军王猎妻之魔眼小神医 - xp1024.com
《军王猎妻之魔眼小神医》


正文卷 第一章 一百块都没有

“距高考倒计38天;

距理想实现56天。

2016.4.30年”

塑料白板上的三行正楷体字,一笔一划,一丝不苟,就如印刷体一样的标准,其中“高考”“理想”四个字比其他字更大一些,让原本中规中矩显得有点呆板的排版变得生动有趣。

一只白净的手,拿着一块湿布,将板上的几个阿拉伯数字抹去,那只手纤巧精致,手掌却很厚,是有福相的手,五指白晳嫩如青茐,指尖尖尖似刀削的春笋,修剪的光洁整齐呈粉色的指甲圆润可爱。与纤纤素手相连的一截皓腕洁白,那裸露在空气里的手臂如粉藕,粉嫩白净得寻不出一点瘕疵。

那只手,如果去拍护手霜广告,必能引来一大票有手癖症的的粉丝,看着它,也让人无端的想做它手心里的那块抹布,被那么细腻好看的手抓着,一定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手的主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圆形鹅蛋脸,粉嫩粉嫩的皮肤白里透红,细长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黑瞳如初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宝珠,熠熠生辉。

初中生模样的女孩留一头利爽的短碎发,短袖白衬衣,七分牛仔裤,足蹬运动鞋,朝气蓬勃,青春靓丽。

简素的衣服,无掩少女的灵动,素颜如出水芙蓉,自有天然的美丽,那是从骨子里流露出的灵韵,看到她,就如看到冬天初升的阳光,夏季清晨的晨风,让人心旷神怡。

女孩红润的唇微微上翘,显示着心情颇好,聚精会神的将白写板上的阿拉伯数字抹除将空处擦得干干净净,另一只手拿起水性笔,在空白地方重新添加字,白板上的字变成:

“距高考倒计35天;

距理想实现53天。

2016.5.2年”

“还有三十五天,加油,乐韵,向理想的高峰攀登吧!”将日期更正,乐韵愉快的放下笔,握拳,眼里满满的自信。

理想,是对未来事物的美好想象和希望。

每个人都有理想,乐韵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理想很伟大,通往成功的道路或许会很曲折,她执着的相信只要坚持,终会功夫不负有心人。

太阳光从窗口斜照进宿舍,光线很刺眼,乐韵拉上窗帘,把白板挂到自己的床头。

房县地处e省西北部,紧邻e省最大、最神奇的风景名胜-神农自然保护区,属旅游城市。

乐韵就读县三中,住的还是老式宿舍楼,一栋楼一层十几个宿舍,共用卫生间洗澡房的那种旧楼,一间宿舍住八人到十二人。

她的宿舍较小,八人间,床挨墙排放,中间空,一端外面是走廊,一端为窗,她的床铺在临窗一张床的上铺。

乐韵的家在县房紧挨着神农保护区的一个乡,离县城很远,乡里只有两班车到县城,她每次回家基本上都是上午回县城,这次也没例外,同舍的其他人还没回来。

今天是五一假后返校,2016年的五一那天正值周日,做了调休,5月2日的周一原本也休假,那是大众的假,对于高三生来说,什么假都是浮云,因此,别人还在享受最后一天的假期,高三生苦催的走在回校的路上。

实际上,乐韵也刚回到宿舍没多久,她放下背包的第一件事就是更改白板上的数字,那块板,陪着她从小学到现在,白板边沿都被磨平滑了。

白板,也是她的自我督促鞭策碑,鞭策她完成一个又一个的目标,以前放家里,高三生的时搬到宿舍挂在床头,每天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它,让她天天如加了油的小马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挂好鞭策板,乐韵收拾一下行李,利索的下楼出去找吃的,当天食堂要晚上才会供餐,学校小卖部也有吃的,比较贵,买零食也吃不饱,她舍不得花冤枉钱,每次自己去找便宜又实惠的店解决温饱问题。

快中午了,学校路上没什么人,乐韵同学晃悠着出学校,乘公交车到县中心大街,往步街走去,找吃的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有些女生们必须品需要购买,正好可以顺带的带回去。

离立夏还有三天,房县的气候提早入夏,最近几天高温,大街上的人一律夏装,清清爽爽,精神抖擞。

难得有个假期,步街上人很多。

“乐乐,乐乐-”

乐韵不急不忙的踱着步子,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立即扭头,看到在一间店铺前摆摊的一位大爷,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快步跑过去:“李爷爷,您今天又来了啊。”

李大爷跟乐韵同乡,年青脾气犟,人送外号李大牛,老人家以前在乡镇当点芝麻小官儿,用一句话说就是公务员,儿子在县城盘个门面做生意,老人家退休闲不住,又是个爱老文化的人,也跑来摆摊,专买卖些小古懂品。

老人家六十余岁,头发花白,精神挺好,他的摊位就摆在他儿子店面旁边,不占别人的地盘,摆张小桌子,铜钱啊、老饰品放桌子上,老人家就坐桌后,有人来跟人聊聊,没生意的时候偶尔拿出长烟杆来嗑吧几口,基本上聊天的机会不多,大多时刻一个人闷着。

看到能和自己聊天的小乐韵,李大牛炫耀似的指指桌子上的东西介绍:“我前几天去淘了几样新货,摆出来晒晒。乐乐你瞅瞅,是不是很有味儿。”

乐韵跟李大牛认识,并不是同乡的原因,同一个乡在县城里多了去,未必就会成为朋友,更甭说是忘年交,一老一少只所以会认识,纯属某次乘车,有个扒手欺负老人家年纪大,想扒钱,乐韵同学见义勇为了一把,然后一老一少就认识了。

“嗯嗯,俺来开开眼界儿。”乐韵非常给面子,努力的睁大钛合金狗眼,欣赏李大爷的新货,视线扫瞄一通,终于找到“新货”,一只鼻烟壶,一块老玉和三几银饰品。

这不都是乡下常见的玩意儿么?

乐韵同学想捂眼,她又被骗了!

深感上当,乐同学也没拆人家的台,人艰不拆嘛,装做好奇的拿起几件新进的货欣赏,啧啧的夸赞做工漂亮,老人家有眼光云云,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去当推销员实在太浪费人才。

李大牛被夸得笑呵呵的,瞧瞧,这孩子心眼多实,说的就是这个理。

乐韵将各件新货都吹捧几句,再次欣赏其他的小物品,李爷爷有时不太靠谱,尽淘回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有时运气极好还真能淘到真货,有次就淘到一个民国时期的袁大头,出手赚了一万块。

她个人偏爱玉,所以特意的在几件玉制品那儿多浏览了一下,当手指触到一样东西,整个手臂都灼烧起来,惊得她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几跳,忙不着痕迹的缩回手。

烫,右手臂滚烫滚烫的。

奇怪。

灼烫的感觉让乐韵也忐忑不安,最近几天,她的手臂常常莫明其妙的发烧,也因为它只偶尔发烫,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她也就没在意。

刚才出来逛街的路上,她的手臂又发热,这一次,烧得太厉害,整条手臂好像在冒着火苗,灼烧感直达四肢百骸。

缩回右手,她改用左手去把之前触摸到的东西拿起来,那是块小石头,像一个圆被挖掉一块,呈圆弧形,褐色与白色相间。

说实在的,像这样平凡的石头,河边海了去,谁去淘一淘,准能捡上好几百块。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块石头,当乐韵拿着它,右手烧得更厉害了,让她有种感觉觉得右手非常渴望亲近那块石头。

“李爷爷,你在哪捡了这么块破石头扔古懂里鱼目混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个异类混在琳琅满目的古懂里,会拉低古懂的身价哪,你也不怕它影响你生意。”拿着小石头,她很不厚道的把它贬斥得一文不值。

“哟,你说那个呀……哦,那个,让我想想,噢,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去淘货,走累了在路上歇脚看它在路边,觉得样子还过得去就捡回来,这年头不是有人爱收藏奇石嘛,指不定能赚个辛苦费。”

李大牛看看,想了想才记起那玩意儿是从哪来的,讲实话,他就是纯属看着顺眼所以顺手牵手带回来,如果不是乐乐找出来,他压根想不起它的存在。

“李大爷,正好我缺个压纸石,这个我带走了,辛苦费没有,一包烟钱。”乐韵麻溜的摸牛仔裤口袋,摸出一张大团结塞老人家手里:“银讫两清,现在是我的喽。”

“唉唉,怎么可以这样,别人强卖,你强买,这样真的好吗?”李大牛嘴里嚷嚷着埋怨话,却是顺溜的把“一包烟钱”塞自己口袋里。

他也就嘴上唠叨,甭说给个十块当烟钱,就是分文不给也没什么,因为今天还没开张,他不好白送,所以收了。

“我觉得很好呀。”乐韵笑得见眉不见眼,把小石头塞牛仔裤前面的口袋,以免弄丢。

两人又讨论李大爷新淘的货傎多少银子,相谈甚欢之际,听到传来凉凉的女音:“身上一百块都没有,还充什么款儿买古懂,也不嫌丢人。”

正文卷 第二章 坑你没商量

中途打断人谈话的女声其实声线很不错,偏她的语气酸溜溜的,语带讽嘲的话听起来很刺耳。

讨论得口水四溅的一老一少,抬头就看到打断人谈话的人,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姑娘,披一头烫直发,连身裙套黑丝袜,模样儿也挺出色的。

“哟,黄雅莉同学呀,瞧你说的,好似你身上有一百块似的。”乐韵笑嘻嘻的看着同班同学黄雅莉,对于同学讽嘲自己的话,浑不在意,像类似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如果生气什么的,她早就气死了。

黄雅莉看到乐韵的那张灿烂的笑脸,恨不得一拳把人砸扁,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动手,她嫌弃的瞥眼老“仇人”,毫不留情的打击:“嗤,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穷,哦,我忘记了,你爸丧失了劳动力挣不到钱,妈妈又跟人跑了,生活艰难也是在所难免的。”

李大牛听到那话,心里就不太乐意了,同学之间闹点小矛盾没事,怎么能牵扯到对方父母?这么揭人家的痛,也太恶毒了些。

李大爷儿子做的馄饨、包子类的生意,以早餐为主,中午也有客人,被黄同学一嚷嚷,店里的人或两边的人都等着围观看戏。

打击人,谁不会?乐韵从来不是任人打击不还嘴的那类人,同样会戳人痛处:“嗯,像我这种生活艰难的人,只好自己努力赚点学校的奖学金当零用钱,不像你,有个当镇长的爹,不需劳动,也不用用功读书,自然会有人送钱给你花。”

乐同学是个家庭困难户,可她成绩优异,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拿学校和班级的奖金;黄同学家里条件良好,成绩就是上不去,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

一个城里人,一个乡下娃,城里娃的黄雅莉十分嫉妒穷娃子乐韵,再加上有心人的挑唆,她看乐韵横竖不顺眼。

乐韵对于无事生非总找自己碴的人,当然不会有好颜色,大家相看两厌。

“你……”被戳到痛处,黄雅莉狠狠的磨牙,姓乐的变相的说她家的钱来得不干净,说她爸贪污腐败!

黄同学气结之际,与她同逛街的张婧买好东西走来,语重心长的劝说:“靠领救济金生活的人嫉妒别人有钱,这种心态俗称仇富,乐同学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们是好学生,心态要摆正啊,要以身作则,为学校同学们作榜样。”

黄雅莉看到同学张婧帮自己打击乐韵,大喜过望。

张婧,和乐韵同村,现在不同班,两人有旧怨,不是乐韵人缘差,而是牵扯到很多方面的原因,比如家庭。

乐韵是个没妈妈的孩子,爸爸瘸了腿,张婧和村里的小孩经常嘲笑乐韵没妈有个残疾爸,乐韵同学气不过,经常跟同村的小孩打架,于是,两人从娃娃时代就结下了梁子。

前几年,张婧爸爸身体方面也有毛病,想申请低保,村里没有批准,将名额给了乐爸爸,张婧认为乐韵爸抢了她爸的名额,记恨乐韵,新仇旧恨,两人之间的怨越结越深。

又来一个!

乐韵一瞧,得,一来来俩,这是想以二对一?

她当即就笑了:“唉哟,你说的很对,我们是好学生要以身作则,所以张婧同学你做的很好,跟黄雅莉结成一对一的帮对子,话又说回来,张婧同学以身作则这么多年,为啥就是没帮黄雅莉同学把成绩提上去呢?是张同学忙自己的学习帮助同学的时间有限,还是黄雅莉同学聪明才智有限?哦,你们别介意,我就随便说说。”

姓乐的骂她笨?黄雅莉涨得脸变猪肝色,心底对张婧也有了一丝怨气,张婧和她是朋友,可是,却从来没有监督她学习,从没帮助她提升成绩,所以总让她被姓乐的嘲笑成绩差。

“你……挑拨离间。”张婧气得胸口一鼓一鼓,偏偏有气发作不得,憋半天只憋出一句指责。

“我什么时候挑拨离间了?真正的友情情比金坚,不怕别人挑拨,怕别人挑拨,只能说明心中有鬼。

哎,话说,我这个靠救济金过生活的没什么零花钱,还拿省出的奖学金买古懂,你们一个是镇长千金,一个是有钱姑娘,不会买不起古懂吧?哦,我忘记了,张同学家也在申请领救济金过活,虽然也有拿奖学金,比我还少,如果我是老大,你就是万年老二,估计也是连一百块都没有的,买不起古懂纯属正常。”

“乐韵,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有钱!”被人暗骂自己不如人就算了,还被人揭了家丑,张婧气得脸都变了。

她的学习成绩不错,也不知怎的总被乐韵压一头,每次排名,就算文理不同,她在文科的排名总落后在理科的乐韵后面一位,名符其实的万年老二。

她也从没告诉别人她家也曾经申请领低保的事,其实,她爸还不到需要领低保过生活,可低保是国家给老百姓的,不拿白不拿,所以才去申请,没想到被这么赤裸裸的揭露出来,实着让人没脸。

“口说无凭,眼见才能为实,”乐韵愉快的抓起李爷爷桌上的一只砚台和一只老玉镯子:“呶,这个是民国青石砚,才六百块,这个老玉镯子才四百,我是领救济金生活的穷人,连这么便宜的古懂也买不起,你们买得起吗?得得得,看你们那表情,就知道你们也就只有在我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本质上其实也和我一样连一百块都没有,算了,你们走吧,我也不计较你们总是讽刺我穷的事,谁叫我们是同学呢,同学之间要友爱,你们以后别在我面前装款儿就是。”

乐韵同学拿走两件古懂,李大爷就知有人大概要挨宰了,再听她张嘴就报出六百四百,眉毛重重的跳了跳。

看热闹的人表情冏冏有神,还有用激将法忽悠人的?他们算是长见识了。

他们也不会指责小女学生骗人什么的,毕竟,古懂这玩意儿本身就是消谴品,不管买家说得天花乱缀,你想不买也没人逼着你买,你愿意掏钱,那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伙儿就是看热闹的,小声议论,不时传出笑声。

被人说打肿脸冲胖子,还是自己看不起的穷屌丝,黄雅莉心中憋气,再听到围观群众对自己指指点点,羞恼交加,他们说话很小声,她还是听到了几句,指责说她和张同学欺负比自己小的女生还充当有钱人云。

黄雅莉那口怒气冲一冲上脑门,气得头脑发昏,她拿出钱包,数出六张粉红毛爷爷,一手劈手夺过砚台,一手唰的把钱扔在乐韵面前:“看清楚,这是六百,估计你半年生活费都没这么多。别弄丢了,丢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买,必须要买,哪怕知道人家是激将法,也认了,否则,以后姓乐的还不得笑死她们去。

张婧咬咬牙,也摸出四张红票子学黄同学一把扔乐韵面前,顺手夺走镯子:“呶,四百块,虽然不是你的,你可以看一看,摸一摸,过过干瘾。”

两人拿了古懂,昂着下巴,像孔雀一样高傲的转身走开。

“乐乐,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李大牛眉头紧皱,那两女同学扔钱的动作实在太侮辱人了。

“没事。”乐韵将红票子一张一张的捡起来,笑弯了眼:“李爷爷,开门红,老规矩,除去本金四百,盈利六百,二一添作五,咱们合作愉快,。”

那两同学人傻钱多,经不得激,一激就送财上门来,像这样的傻同学再来十个八个的,她就赚大发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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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章 打架

房县三中校内风景优美,人文气息浓郁。

风景美丽,天气晴朗,张婧的心情十分不好,她被骗了,说什么古懂玉镯子,分明是玻璃镯子。

其实,就在离开摊位不久,张婧和黄雅莉也从最初的怒不可测状态清醒,想到几百块钱一眨眼就没了,两人也心疼,她们家经济就算宽裕,一个月生活费也就四百到六百左右,买砚台和玉镯子等于花去了她们一个月的生活费。

如果换到前几个月,她们当月的生活一下子全花光光了,这个月是高考前一个月,家里给的生活费加倍,花去一些,余下的还够用。

想到被乐韵刺激得花几百块钱买了个一无用处的东西,两人气得肝疼,对乐韵恨得咬牙切齿。

黄雅莉的爸爸是县城直辖镇的镇长,直接回家,这一次,她也没邀请张婧,不得不说,乐韵的话还是让她心里有点疙瘩。

张婧自己逛了会,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学校,越想越恼,黄雅莉买的砚台好歹还能研磨,她买的手镯简直一无是处,这亏,吃大了。

心里正懊恼着,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背影,立即小跑起来,边跑边喊:“乐韵,站住!”

晴朗的天空下,t恤短发少女走在郁郁青青树木遮挡下的校道上,透过树枝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如金映朝阳,星星点点。

闻声,少女飘然转身,圆鹅蛋脸上浮现一抹明快的笑容:“哟,张婧同学,今天怎么没去黄雅莉同学家做客啦?”

因记挂着小石头的事,她和李大牛把从同学那里坑来的钱五五平分,“分赃”完毕,风风火火的去商场购了生活用品,麻利的溜回三中。

神清气爽往宿舍赶,听到有人喊,乐韵配合的站住,想找碴?奉陪到底。

张婧气得头冒青烟,黄雅莉以前经常邀请她去她家,有时周末放一天假,她没回家也常去黄家玩,这次黄雅莉没叫她就走了,还不是被姓乐的挑挑离间害的?

气得咬牙切齿,一口气冲到女生面前,放下东西,一手插腰,凶狠的盯着女生:“乐韵,你伙同别人诈骗,拿玻璃当玉,还我钱来。”

诈骗?

乐韵“噗”的冷笑:“张婧,你说我诈骗,我咋诈骗了?我逼着你买了,我强着你买了吗?古懂买卖看的是眼力,货就在那,愿买就买,不愿没人拉着你拖着你不让你走,你自己看走眼,只能说明你眼睛被屎糊了。别忘了,你比我大三岁,要真被一个比你小的未成年人骗了,你十几年活狗身上去了吗?”

张婧,99年元月生,乐韵,2002年新历6月出生,张婧比乐韵大了整整三岁多。

按年龄算,张婧十八岁读高三,很正常,乐韵才是比较特别的那个人,她当年读小学和初中时跳级,所以后来者居上,年十四岁就上高三。

“乐韵,你别太过分,我……我报警。”张婧气得胸口发赌,手指直哆嗦。

年龄问题也一直是她的痛,原本她和乐韵相差三岁,怎么也不可能同届,偏偏姓乐的跳级赶上她,成绩还总是压她一头,家里人提及乐韵,总是说“你看乐韵比你小,成绩那么好……”怎么怎么的,她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

“报警?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没错的,你报呀,这种事你们三年前的高一就做了一次,三年后又想再来一次,是不是觉得三年前没受到惩罚,所以皮肉痒痒了?”

乐韵讽笑的看着张同学,拳头捏紧:“张婧,你瞪眼什么用?有种来战,三年前我能打趴下你,三年后的今天,我照样能打趴下你。”

“乐韵,你个有妈生没妈养的野种,你个害人精搅屎棍,活该你妈不要你……”张婧气昏了,跳起来冲向乐韵,张牙舞爪的抓向乐韵的脸。

听到她吐出来的脏话,乐韵眼睛一下子红了,她出生不久,妈妈抛下她和爸爸跟一个男人跑了,从小到大,她听了张婧和村里几个喜欢说事非的长舌妇们的无数闲话。

小时听别人指指点点,她总会去打人,最后要么被人反告黑状,要么被气得哭着回家告诉家长,奶奶总搂着她掉眼泪,爸爸闷着头,有时气不过自己砸墙发泄。

后来,她长大些,也慢慢懂事,仍然跟人打架,却不再回家诉苦,三年前奶奶去世,留下她和爸爸相依为命。

别人骂她,她可以不计较,为什么要牵连她的爸爸?

乐韵气得眼睛发红,一把丢了手里的塑料袋,一头撞向张婧,完全是拼命的架式。

张婧毕竟年长,个子高,乐韵一头撞过去,两人以拥抱的姿势相碰,那一撞,两人都被撞得头昏眼花,歪歪倒倒的晃了晃。

乐韵从小就和比自己大的孩子打架,有丰富的经验,反应也灵敏,没等对方回过气,她的拳头“砰”的一下砸在张同学下巴下。

张婧痛得“唉哟”嚎叫,手臂乱抓抓到乐韵的头发,用力扯;

被人扯到头发,乐韵也没管,同样一手抓住张婧的头发,另一只拳头如雨点般的砸,一拳一拳的砸人的下巴和脸,眼睛,还用脚踢对手。

她是打架王,发起狠来不要命,每一拳都是用十成十的力气,几拳下去,张婧疼得痛哭淋涕,下意识的用手捂脸,被乐韵一个扫膛腿扫得“砰”地倒地。

张婧摔了四仰八叉,乐韵凶狠的踩了她几脚,一屁股跨坐到她身上,用力的掐她的嘴:“王八蛋的多嘴婆,你在背后说三道四说我坏话我不计较,你诬谄我我也没计较,你真当我怕你不成,你个八婆从小到大就嘴贱,姑奶奶今天撕烂你的嘴,看你以后还贱不贱……”

张婧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胡乱的架挡,一边嚎嚎乱哭:“呜,痛,痛死我了,乐韵你个野种,你敢打我……啊……呜……救命-”

一个红了眼,一个痛得乱嚎,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战斗正激烈着,后面传来怒气冲冲的大吼:“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给我停手!”

正文卷 第四章 处罚

严政快被气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女生旁若无人的打架,你说这要让别人看见影响该有多坏?

他从外面办事回来,本来想回办公楼,听到远处传来激烈的叫骂声,特的绕过绿化草坪来看看,结果看到两个女同学在撕架。

打得难分难解的两女生被声音一吼,双双哑了声,下意识的扭头,两人皆认出来的是谁——教导处的严主任。

乐韵看到跑来的老师,头脑也清醒了,放开张婧,爬起来站一边,反正被抓现形,批评教育是少不了的。

张婧也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嘤嘤嗯嗯的哭。

一口气跑近,严政连鼻子都气歪了,两女生一个鼻青眼肿,头发散乱,一个脸上有几道抓痕,t恤衣服被扯裂开一个口子,可见战况有多激烈。

“乐韵,张婧,怎么又是你们两个?”这两女生,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他是认识乐同学和张同学的,尤其是乐同学是三中比较特殊的存在,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家境困难却坚强乐观,学习成绩也好,还是三中高三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学生,可以说是贫困子弟的榜样。

身为教导主任,严政认识的同学不太多,对乐同学则是记忆犹深,因为乐同学是个好学生,也是个问题学生,三年来没少因打架被提到教导处“训话”。

可能有人要问,乐同学经常打架,为什么不开除她?

因为追究起来乐同学打架情有可原,而且,打架这种事可小可大,小打小闹,没造成伤害,教育教育也就行了。

三中的老师们喜欢乐同学身处逆境乐观向上、坚强不屈的精神,对她爱打架的事也颇感头痛,对乐同学又爱又恨。

严政也一样,对乐同学也是恨铁不成钢。

“哇-”看到严主任,张婧号啼大哭,哭得那叫个惊天动地。

看着哭得一塌糊涂,鼻青眼肿跟猪头差不多的女生,严政头又隐隐作痛,望向另一个,对上小女生那倔犟的脸,看到她有泪在眼眶里转却愣是没有哭,硬起的心肠又软了几分:“乐韵,你说说,为什么又打架。”

“她骂我野种,骂我有妈生没妈养,骂我爸爸是残废活着浪费粮食,我气不过还嘴了,她骂不过我就动手打我,我还手了,然后就这样子,”

乐韵眼眶发红,硬是将眼泪逼住不让它夺眶而出:“严老师,我妈抛夫弃子是我妈的错,我有什么错?我爸腿瘸了,我家穷,可我家没偷她家的钱没吃她家的粮,她凭什么骂我和我爸?她侮辱我就算了,凭什么要连累我爸妈,我爸妈没抄她家没杀她父母,她凭什么每次都拿我父母说事?”

“…我没有,呜呜……严老师,我…我没有…是她先打我的,还把我打成这样…”张婧哭着为自己辩解。

严政头更痛了,这两同学一个嘴巴贱,总爱惹事生非,一个倔强如牛,搅到一起就是一场世界大战,说教育吧,教育了三年,嘴上认错,转背过后两同学仍然我行我素,明知故犯的照样吵架打架,典型的屡教不改。

“闹矛盾还在打架,像什么话?你们两个,把家长叫来。”他打心眼里还是偏向乐同学的,张同学侮辱乐同学的父母本身就不对在先,可是,当着学生的面也不好偏袒,只好一视同仁。

“严老师,我爸因为我被人骂了无数次残废,我不想他再为我伤心,你要骂就骂我吧,”乐韵倔犟的不肯接受叫家长的处罚:“高一那年,张婧和黄雅莉冤枉我偷钱,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深重的伤害,我还是原谅了她,她从没悔改,一次又一次的侮辱我,践踏我的尊严,伤害我的心灵,我打张同学留下的只是身体上的伤,伤好了就没事儿,她们留在我心灵上的伤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会伴随我一辈子,我受的伤比她严重不知多少倍,要报警要验伤,我没意见,在那之前,请老师保护好摄像头,以免被人破坏。”

“乐同学,你是个好孩子,老师们都知道你受了委屈,马上就要高考了,时间宝贵,你回宿舍去吧,好好学习,争取金榜题名。”

严政叹气,挥手让乐小同学赶紧走,三年前的事他清楚内情,那年,张婧和黄同学合伙诬谄乐同学偷钱,还报了警,最终证明乐同学是清白的。

也因为那件事,严主任深深的记住了乐、黄、张三位同学,当初,为学校名誉,学校出面做调解,最终让张、黄两同学向乐同学赔礼道歉,乐同学看在老师和学校面子上也退了一步,那事儿就大事化小的了结了,总体来说,乐同学确实受了委屈。

“严老师,不要我叫家长了吧?”乐韵站着没动。

“不用了。”严政恨不得将人推走,这学生人小,脑子可不笨,总会在关健时刻找出对她有利的事件,让人想罚她也下不去手。

听说不用叫家长,乐韵听话的捡起在打架时被撞散的东西,自己先走,等转背,笑得一脸灿烂,就知道现在打架被抓也不会被重罚,谁叫马上要高考了呢,她刚才可是没手软哦,这回赚到了。

三年前的事再次被提出来,心中有鬼的张婧紧张的忘记了哭,见严主任让乐同学走了,心里更没底儿,连大气也不敢喘。

“张同学,你怎么可以骂人父母?以后可不要再侮辱同学,马上就要高考,闹出事儿来,弄不好你的档案就要记上一笔,对你有害无益。好了,你也别站着,去医务所拿点药消消肿。”

送走乐小同学,严政语重深长的“教导”张同学,事非是张同学挑起来的,嘱咐是必不可少的。

“是,老师,我记住了。”忐忑不安的张婧,也老实的点头,又怯怯的问:“严老师,我,也不用叫家长了吧?”

“下不为例。”严政严肃的丢下一句,先走了。

“谢谢老师。”张婧如赦大令,等老师转身,拳头紧攥,眼神毒辣,这事没完!

正文卷 第五章 小石头的秘密

把张婧打了一顿,乐韵也出了一口恶气,她很小就知道哭哭啼啼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哭只会让别人欺负的更狠。

兴冲冲的回到宿舍照镜子,脸被抓破好几道痕迹,有点小狼狈,想到张婧的猪头脸,心里瞬间阳光万里,把东西收拾好,再次拿出小石头来研究。

右手刚碰到小石头,整个手臂“腾”的灼烧起来,烧成一块赤红的烙铁,热量袭人,乐韵吓了一跳,赶紧松开石头,右手一颤一颤的颤动,那种饮渴的愿望又一次涌上她脑海。

看看石头,看看右手,乐韵捋起右手袖子到肩,拿起小石头,对着偏向胸侧并靠近腋窝的一块胎记隔空比划。

她出生时右胳膊靠近胸那侧近腋窝处带着块胎记,呈弦月状,记得包青天额心的月牙胎记吗?她的胎记就是像那种形状,比包公额心的胎记饱满,像下半月升起的亏月,小时候奶奶还给她取乳名“月月”,大家喜欢叫她“乐乐”,顺口。

对着胎记那么一比划,乐韵发现小石头的大小和胎记的大小差不多,把小石头对着胎记,那个胎记就是小石头的投影。

想把小石头按手臂上去,又停下,麻溜的收拾一套换洗衣服,拿洗涮用品进洗澡间占据一间位置,装满一桶水以备不时之需,如果一会手臂烧得太厉害,她只有自己淋水自救。

如果没啥奇迹也没什么好忧伤的,反正出了一身汗也要洗澡才能清清爽爽的温习书本。

做好万全准备,以比“风萧萧兮易水寒,英雄一去兮不复还的”还悲壮的心情,“以力拔山气盖世的”的勇气,将小石头对准胎记,用力的按上去。

小石头接触到肉,也变得滚烫如炙铁。

她拿石头的手触电似的缩回,石头却没有掉,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胎记融合,并在眨眼间钻进肉里,与胎记融为一体,原本灰色的胎记慢慢变浓。

手臂吃石头?

嗷嗷,这是不是要玄幻了?

乐韵激动的要跳起来,小说里写的谁无意间得到逆天异宝的情形就是差不多这样的,她是不是也人品爆发,即将开启成为人生羸家的道路。

那么一想,她激得要命,想摸摸手臂,惊奇的发现自己动不了,脚如生了根,再也无法移动,无法自主。

同时身上的温度迅速升高,灼热感如电流蹿流全身,一节一节的攀升,喉子热得几乎要冒火,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气扑到脸上,就像大六月里站在炼钢铁的火炉边,热浪熏面,灼得皮肤发焦。

热。

热灼的感觉,从心到身,让她如置火中,脸上的汗珠子成串成串的滚落,身上的汗一层一层的渗,一下子湿了衣服,

衣服被浸湿,她再次有了惊人发现,排出的汗结成一层油腻状物,乍一看,像往身上和衣服上涂了一层油脂,

汗脂呈微黄,还带着酸酸的味道。

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乐韵感觉自己快要烧成焦炭,意识也越来越糊涂,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一股汹涌的热量轰的冲上大脑,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断,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传来,她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在她失去意识时,原本站在洗澡间的躯体忽然凭空消失,她站的地方徒留一滩汗迹和一桶满满的清水。

存在于宇宙的某个狭小地方,整个地方仅只有几百坪米宽,一片柔软的青草似一张绿色的地毯铺开,中间缀着块方形地,由一块一块的四方石块砌成墙,像块花圃,圃内的地被石块分割成数块。

长方形花圃的外围也铺着石块,整块地好像是建在石块为基的石板上似的,那些砌地的石块给人凝重感。

基石之外,青草如茵。

碧草之外笼罩朦朦白雾,小小的空间寂寞了不知多少年,没有一点声响,忽的,一抹人影如幽灵般“啪卟”一声砸落在柔软的青草上。

那是个女孩子,静静的卧在青草地上,双目紧闭,呼吸悠长。

她的头发、衣服、脸、手臂,粘着一层糊糊的油腻层,如从油脂里捞出来似的,裸露在外的右手臂近肩和腋窝的地方,原本淡淡的灰色胎记里有一抹红色在流淌。

红色如流水,迂回婉转,将灰色一点点吞噬,一个赤色图形代替原本灰色胎记,形状仍如一个圆圆的月饼被人咬去一小半,由月盈变成月亏状。

少女却浑然不觉,身上汗脂如注。

良久,汗止,她衣服上结出一层重重的汗脂垢,短短的碎发也被汗胎粘成一撮一撮的,一张脸好似刷了一层面膜膏,看不清原本的肤色。

又过一会儿,她的手指动了动,还舒伸了一下手脚。

她,要醒来了。

静静的等待一刻,少女醒了,慢慢的睁开眼,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舒服。

乐韵有意识的时候,全身舒畅,心轻体盈,大脑格外的清醒,那种美妙感比三伏天喝冰水还爽快。

她动了动四肢,翻身坐起来,关节“咔吧咔吧”发出爆豆子的声响,舒爽的感觉让她快乐的几乎想高歌。

但是,那快乐维持不到三秒,又点小小的不爽——视线好模糊,脸上身上黏黏糊糊的,伸手一摸脸,感觉像摸到一层粘膜,糊得眼睛更加看不清。

“我草!”乐韵火大的爆了句粗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两手在身边一阵乱擦,将黏糊的东西抹掉,用力的抹眼睛,抹了几把,眼前终于恢复清明。

举目一看,头顶上方是一片象牙白色,远处白茫茫一片,身边碧草如毯,还有,那儿还一块切成格子状的花圃园地。

这是哪?

乐韵激动的“腾”的跳起来,这不就是神奇空间?或者是那什么什么的系统?

她觉得一定是的,你瞧,那边有块地,小说里写的空间呀种植系统不是都有地吗?

“啊啊啊,姑奶奶赚大运喽!”一股喜悦冲上心房,乐韵兴奋的一蹦三尺高,空间哇空间,她也有空间了!

正文卷 第六章 人参,萝卜

被天大馅饼砸到了的乐韵,兴奋的蹦跳,落地时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低头寻找原因,终于发现自己被油腻涂得满身满手,往脸上抹一把,也是稠粘粘的一片,顿时就窘了,这个是洗经伐髓?

直到此时,她也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乐韵用力的在自己大腿上拧一把,痛得“嘶嘶”抽冷气,会痛,身上还有这么重的油渍,应该是真的,或者说明人也在空间里。

这片空间,应该就是那块小石头或者是自己手臂上的胎记。

再次打量四周,这片地方很奇怪,天空没有太阳,没有山岭,就好像青蛙坐的那只井,空间有限。

她想去看看那块地,最终忍住没去,一身脏兮兮的,万一弄脏泥土,让土地变得不纯净,她会后悔死的。

闻着自己身上的酸臭味,她自己也嫌弃不得了,必须赶紧洗澡,太臭了,洗完澡再来看,可是,她要怎么出去?

瞻前顾后一番,乐韵忧伤了,进出空间要用精神力,精神力就是指意念,那玩意儿怎么使用?

左思右想,努力集中精神,默念:出去出…,出……出来了?

只念出一句“出去”,感觉眼前晃动了一下,接着看到一片墙,定睛一看,自己站在洗澡间。

乐韵乐得合不拢嘴,竟然这么简单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出来了,爽,太爽了!

试着又想着进空间,下一刻,人又站在空间内的青草地上,默念“出去”,人又在洗澡间,心情大好,跑进跑出,反复连试十几次,那股新鲜新奇感才消退。

玩够了,麻利的洗澡,这个澡是乐韵自打娘胎里爬出来所洗的最久的一个澡,连洗十一遍才把头发和身上的油腻清洗干净,一块香皂也用去大半。

洗的白白的,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胳膊上的胎记已变成红色,不得不说,红色的胎记像刺得纹身,很漂亮。

换一身干净衣服,再看看脏衣服,内外衣裤被油渍染得变色,洗干净也穿不了,只能扔。

好在得到个神奇空间,她才没那么心疼,要不然,扔掉一身衣服等于扔掉几十块钱,跟割她的肉没两样。

乐韵没急着处理脏衣服,兴冲冲的冲回空间,急三火四的冲到花圃边,看着那厚重的石块,不禁咂舌,太奢侈了!

砌地的石块呈长方形,长宽大小差不多,像古老的墨玉,温润,凝重、内敛,感觉蕴藏着磅磗力量。

用玉铺地,简直奢侈的让人恨。很久后乐同学才知道那不是古玉,那些全是灵石。

围成花圃的地,被分离成十小块,每小块目测比她家堂屋还宽,作间隔的石块与铺在地边的石块一模一样。

乐韵怕鞋子划伤玉石块,甩掉鞋子踏上基石,玉石表面细腻,踩上去非常舒服,她赤着脚走到被分成格子块的园地旁,石砌的围墙及她膝弯,泥土面距围墙顶面约五六公分,泥土颜色和qq农场里的黑土地差不多。

乐同学心情美得如飘云端,用脚跺了跺泥土,感觉与踩踏农村田地里的泥土不同,乡下田地的泥土质地很硬,花圃里的泥土很柔软,蓬松。

跺几脚,乐韵踩着地中间的玉石,小跑着跑到一块格子地边,整个大花圃里空空荡荡,唯有在一个格子角躺着支白白嫩嫩的有点像萝卜的茎块。

跑近,乐同学表示不认识,个头有她小手臂粗,白嫩光洁,说它像萝卜,它又长着些许根须,若说它是人参,又太光滑了,人参应该很多道道和细须。

茎块很干净,白净如玉,根本没有半点尘土,外相极为诱人,让人想啃几口。

“咕咚”,乐韵忍不住咽口水,弯腰把像萝卜又像人参的东东抓起来,它的苗枯萎,也就没法辩别它究竟是萝卜还是人参。

想了想了,她用衣服擦擦,张口咬了一口,很久很久后,当她知道自己当萝卜啃了的东西其实是无价之宝的灵参时,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此刻,她不知道它的珍贵,想到的就是想辩认它是啥,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是人参是萝卜,咬一口尝尝。

“咔嚓”,脆生生的声响,优美动听。

一口咬掉一块,乐韵瞪大了眼睛,好香,好脆,好爽口!

三下五除的嚼碎,咽下去,又“咔嚓”一口,嚼了两口,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引出来,她早把辩识究竟是萝卜还是人参的事儿抛之于九霄云外,咔嚓咔嚓的狂咬。

白白嫩嫩的茎块个头就那么大,咔嚓几十下就没了,咔嚓得正欢的乐韵,意犹未尽的舔舔唇,把几根稍粗的根也拿衣服搓搓,咯嚓咯嚓一顿嚼,刚走到花圃边,也把最后的一根根须吃得干干净净。

好吃,实在太好吃了,好吃的到爆。

为嘛只有一个?

感觉还没过瘾,乐韵贪心的四处寻找,令人失望的是花圃干净的很,其他地方连点植物的叶子都没寻着片。

满心遗撼,正想回头找到自己丢在地埂上的几根细根须,忽的感觉胃火急火燎的烧了起来,一股巨大的热量如电流冲向四肢百骸,还有一股热量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小腹。

那股热量比小石头与胎记融合后产生的热量更凶猛,更霸道,乐韵感觉好像着火了般,热得受不了。

有第一次的前车之鉴,心里也不害怕,不就是洗筋伐髓吗,忍忍就过去了。

忍着烧心烧肺的热量,一脚迈出花圃,赶紧坐在基石上,饶是她吃苦耐劳惯了,忍耐力和意志力超强也受不住,没撑几分钟倒下去缩成一团,来回打滚。

热量澎湃,小腹鼓鼓的,如神经细线被拉断,全身上下无处不痛,为了分散注意力,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

剧痛并没有因为她的隐忍而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灼痛锥心,乐韵痛得死去活来,酒可乱喝,东西不可乱吃啊,原以为是宝,谁知有毒,这次死定了!

正文卷 第七章 异能初现

痛,乐韵痛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痛着痛着,又一次意识模糊。

她身上在冒黑汗,细密的黑色物不停的从毛孔里渗出来,脸上胳膊上脚上像刷了一层黑漆似的,刚换的干净的白色t恤也逐渐变黑。

黑色物质比油脂似的汗更凶猛,一波一波的从体内排出,最先的黑汗色泽最深,乌黑乌黑的,慢慢再变淡,呈灰黑色,再变成灰色,最后变成灰白,最后是透明的呈油性的汗水。

最先排出体外的黑汗太浓,就算之后的汗颜色浅淡,前前后后混合在一起,也是黑色的。

缩成团的乐同学全身发黑,那样子宛如用黑漆刷了好几遍,比非洲人还黑,她滚过的地面也被粘涂一层黑乎乎的污迹。

痛得全身麻木,意识模糊的乐韵,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她的意识才慢慢恢复,感觉小腹里还是滚烫滚烫的,试着动了动,全身酥软,连抬手指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一动不能动,她还是很开心,瞪着上方的象牙白色,愉快的吼吼:“姑奶奶又活过来了!”

回答她的是她自己的回音。

她躺着,觉得小腹的热量有部分正慢慢的钻向全身,这一次变得温和多了,暖暖的热量所过之处如清风过境,真正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之前连动手指都困难,现在,乐韵感觉自己好似有使不完的劲儿,一个骨碌爬起来,坐直,看到眼前两条黑乎乎的腿,再举起手臂,也是黑乎乎的,像两截黑铁,她瞪着唯一能分出色彩的眼睛,张着嘴发呆。

“呜,我的衣服!”好半晌后,乐小同学仰天悲嚎,衣服又报废了!

她是穷人啊!

是穷得一百块都没有,需要领救济金过生活的穷娃子,一天之内报废两身衣服,等于有一百多块的钱打了水漂儿。

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不该另换衣服,等吃掉那支白嫩嫩的植物,一起排完毒再换衣服。

哭,哭得的泪流满面的乐韵,悲催的站起来离开空间,回到洗澡间,连人和衣服一起站在水笼头底下冲,冲了一遍又一遍,一边洗一边嚎,为什么会这么脏?

她才十四岁,十四年能积累这么多残留物,照这样计算,那些五六十岁的人身上又该有多少杂质?

有句话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乐小同学不懂灵参有多珍贵,所以不知道吃掉灵参后,等于从内里到外被淬练了一番,骨骼、经脉、细胞也被彻底的改造,身体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具备自动排杂排毒功能。

乐同学拣了天大的便宜还蒙在鼓里,为自己的衣服心疼肉疼,又洗了一个长澡,反复搓洗十几遍,勉强让衣服能看出是白色的。

她知道想救衣服回天乏术,将衣裤拧干,穿戴在身,侧耳聆听,此刻,不得不正视之前一直被忽略的问题——她的听力逆天了,人在洗澡间,能听到同一层楼以及下一层楼宿舍里的响动。

整层楼共十二个宿舍,包括她自己在内,共有四个宿舍有学生,她听到了底下一层楼离洗澡间最远的那个宿舍里有人在骂人,那人就是她的老“朋友”张婧同学,她甚至能听清张婧骂她的每个字。

在从空间里爬出来的那刻,她就听到许许多多的声音,当时忙着清理身上的污迹,没空研究,现在,想不正视现实也困难。

“姑奶奶要成为人生羸家了。”乐韵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搓手,特么的,想她乐韵像野草一样顽强十四年,时来运转,终于拥有走向人生巅峰的门路。

嗯,以后必须得对李爷爷好,是他捡来小石头,让她有了新的际遇。

如果说胎记是大门,那么,李爷爷捡回来的石头就是钥匙,胎记,从小就有,没有钥匙,只能守着宝贝无从下手。

乐韵怀揣着对李爷爷的感激之情,确定外面没有人,蹿出洗澡间,像做贼似的溜回宿舍,快速找出干净衣服换上,再把湿衣服装起来,回到洗澡间,连同第一次换下来的一起装好,下楼扔垃圾。

为学生们的健康出发,每层楼宿舍有垃圾篮子,不设大垃圾箱,楼下有集中收集垃圾的池子。

乐同学住三楼,蹬蹬下楼,扔掉垃圾,刚回到一楼底,前面有位同学在爬楼梯,她望了一眼,整个人愣住了,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吗?

她看见的那个女生像放在“人肉x光机”里面,根本没有隐私可言,五脏六肺,就连细血管也看得一清二楚,其至还能看见血管流淌的血液。

女生的身体呈透明状,从内到外,没有一丝密秘,有些内脏器官和躯肢部位闪着淡淡的光圈,红的、绿的、金、灰、紫、淡黄等,让她好像是个发光体。

双眼所见太诡异,乐韵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看到的怎么那么像某些报道所说“透视眼”的功能?

国外有几则报道说,说某某地的某位少女有一双与众不同的“透视眼”,她的眼睛像x光一样能看清人体内脏器官,甚至比x光和超声波还厉害,能看清x光和超声波无法检测到的“死角”,识别出人体最细微的症状。

越想越觉得贴合透视眼,她看的不就是像x光扫描人体的影像吗?如果自己也有神奇的“透视眼”,想看谁就看谁,多爽!

如果她也有特异功能,能看清人体细节症状,那么,她成为最优秀的医生岂不是易如反掌?

如果,她也有透视功能,那几小渣渣算什么鬼,她分分钟钟就能把他们收拾掉,给奶奶报仇!

心驰神荡的光韵,发现前面的女生不见了,兴冲冲的追着往楼上跑,追上二楼追到之前的女生,再看过去,不禁失望的叹口气,好吧,什么也没有。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此刻,乐韵就是那种心情,不过想到还有空间,低落的心情又秒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足够强大的那天,一定可以报仇雪耻。

正文卷 第八章 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张婧提东西回到宿舍,照镜子发现自己鼻青脸肿,嘴角还撕破了,气得咬牙切齿的骂了罪魁祸首足足半小时,什么难听的话都翻出来了骂了个遍。

骂得口干舌燥,愤愤不平的稍稍收拾,自己去看诊,校医没上班,只好到校外私人诊所做了处理,她怕人看见嘲笑她,拿了药匆匆往学校赶。

“张婧,张婧…”

回到三中,张婧怕路上遇到同学,尽量走比较偏的路,当躲躲闪闪的躲过人终于快到宿舍楼时,听到后面有在叫自己,下意识的站住回头,隐约看见一个男生从一条岔道上过来。

“张婧…啊!你你…你的脸…”杨斌彬气喘吁吁的跑近,当看清张婧的脸,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杨斌彬长得很帅,一米七八的个头,星目剑眉,身高脸白,家里也有钱,是女生们公认的校草,他和张婧曾经同班,后来文理分班,两人分开了。

杨斌彬正要去宿舍找张婧,刚走远远的看到人,特意叫住她,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笑脸,而是一张猪头脸。

“啊-”杨斌彬的反应让张婧恍然想起自己的脸见不得人,惊惶失措,双手捂脸,完了,她的形像全毁了!

被别的男生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她大概没那么气,被帅哥看见自己的窘相,尤其还是一个对自己挺有好感的男生看到最狼狈的一面,哪个女生不羞?

张婧气得眼泪在眶里打转,她不敢去看男生,生怕看到厌恶的眼神,以及以后见面就会骂她“丑八怪”。

杨斌彬看见张婧尖叫着转身,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赶紧走近些,想将手里的东西塞过去给她,张婧双手捂脸没法接,又挠了挠头:“那个,张婧,你的脸怎么弄成这样?”

男生没有被吓跑,张婧悄悄的移开眼指,从指缝里看见男生急切又有点害羞的表情,心跳砰砰的快跳了起来,见他看过来,又捂紧脸。

“是不是乐韵打的?”她不说话,杨斌彬一下子就猜到了。

“不…不怪她的,你不要去为难她。”张婧声音小小的。

“她太过分了!”杨斌彬气愤的握了握拳,感觉自己样子有点凶,声音又轻下去,将手里提的食品袋子塞给张婧:“这是我给你带的燕窝粥,用开水泡就吃的那种,快高考了,压力大,晚修下班回去喝点补充营养。”

“我…不要。”张婧没肯接,躲躲闪闪的推辞,杨斌彬快速的拿起她的手把东西塞给她,快步跑开:“张婧,你赶紧回去敷脸,我先走了。”

听到脚步声跑远,张婧移开手,立即抱起东西快步走向宿舍,杨斌彬老爸开着家厂子,他每个月有好几千零花钱,送她的东西都是上档次的,她不可能真不收。

先跑掉的杨斌彬,绕了个弯儿藏起来偷看张婧,见她没有扔掉自己送的东西,独自开心了一会儿,转而一张脸变得阴沉沉的,一路直奔教学楼,爬上二楼,找去高三一班教室,到一班门口探头向内望,里面只有三个男生,乐韵没来教室,他冷着脸回隔壁二班。

乐韵在晚修上课钟响前几分钟才进教室,她下午先将空间自己弄脏的玉石地板清洗干净,再研究进去出来的落脚点,研究怎么从空间取拿东西……

她研究的认真,也没看书,同宿舍的人回来又走了,她还兴犹未尽,耗费一个下午,也总算摸清许多问题,直到快上课才匆匆跑来教室。

乐同学也是最后一个来教室的,其他同学差不多半下午来了,高考临近,就算以前爱玩爱疯的学生们也自觉复习功课,教室里学习气氛厚,大家也喜欢呆教室。

呃!

到门口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乐韵不好意思的缩缩脖子,猫着腰,偷偷摸摸的摸向座位。

她是三中高三生年龄最小的一个,在班级也是最矮小的一个,座位从高一到高三万年不变坐第一排,现在坐中间第三组的第一排,别人可以走后门进教室,她无论早晚只能走正门。

蹑手蹑脚摸回座位旁,乐韵刚从地上直起腰,头被一只手给按住,一片阴影当头罩下,与之而来的还有调侃声:“嘻嘻,终于让我逮到你了,老实交待,干吗去了?”

“小肚子,你又摸我头!”乐韵不满的抬头瞪同桌杜妙姝同学,小杜子,是她送同桌的昵称。

杜妙姝一米六四,鹅蛋脸,秀发及腰,典型的高挑美女,她按着同桌的肩,恶狠狠的威胁:“乐小妞儿,再叫我小肚子我扁你。”

她气虎虎的去掐同桌的脸,摸了一把,手感太好,不禁惊呼:“哇,好嫩好滑!”

杜同学一声惊呼,引来左右两侧与后方同学的注目礼。

“小肚子同志,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注意影响。”被人吃了豆腐,乐韵翻个白眼,拨开同桌的魔爪,爬上椅子坐好。

乐同学个子太娇小,坐下刚及杜同学的肩膀边,杜妙姝一把搂住小乐同学,压低声音说悄悄话:“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是不是被欺负了?”

“嗯,我今天跟人打架了。”

“这不是重点。”跟人打架与来得晚有毛关系?谁不知道乐小同学没成年,跟她打架,乐同学一般受一顿批评教育就过去了,其他同学反而有可能要写检讨。

“我把人打成了猪头。”

潜意思就是打人打得有点狠,所以面壁思过或者被老师捉去训话去了,杜妙姝同学就是那么理解的,开心的眉飞色舞:“哎呦,乐乐,你这回揍的是张婊子吧?难怪今天二班的杨草草来了好几回,那脸好似从茅坑里挖出来的石头,又黑又臭,看起来就像又想找你麻烦。”

乐韵满头黑线,这货唯恐天下不乱,正想扒拉开粘身上的爪子,眼角一瞟,瞟到门口做贼似的身影,偷笑着垂下头,果然,下一秒就响起警告似的声音:“杜妙姝同学,你又在捣乱,想面壁思过是不是?”

正文卷 第九章 好处多多

锵锵-

暗中坑了同桌一把,乐韵在心里敲锣打鼓的欢庆。

杜妙姝听到怒吼,缩回脖子和爪子,正襟危坐,背地里磨牙,乐乐小妞儿知道老师来了也不吱声,太不厚道,一会儿非给点“教训”不可。

熟悉的如魔咒似的声音传来,不仅杜同学坐端正了,低头好好学习努力向上的同学也不约而同的抬头,见带班班主任罗征,大家简称罗班的数学老师抱着一大叠资料晃进来,个个就一个想法:题海魔又来了!

罗征已过花甲之年,本来早退休,他教学经验丰富,带过二十年高三班,德高望重,学校舍不得浪费人材,重金聘来继续带班,罗班也喜欢自己的工作,欣然接受。

在同学眼里,罗班就是搞题海战术的魔鬼老师,期中考期末考月考摸拟考星期考,三天一大考,两天一小考,用题海将学生淹没,他则站岸上笑观学生们在题海里苦苦挣扎。

题海战术也是有效的,各种各样的题,做了一遍又一遍,做得让人吐,大家想不记得都难。

“啊,又要做习题啊。”看到罗班怀里的东东,同学们趴桌的趴桌,葛优瘫的葛优瘫,一脸生无可恋。

“熟能生窍哟。”罗班笑咪咪的将卷子一组一卷,让同学们自己传下去。

乐韵盯着罗班,连眼珠都忘记转动,她又看见了x光才能扫描到的图像,以及一些各式各样的光圈,此刻,罗班整个人就像放在x光机器里,全身上下一目了然。

“乐韵同学,怎么了?”罗班走到第二排,看到班里最小的小同学双眼发直,立即有点紧张,生怕小同学因压力太大精神崩溃了,拿卷子在她眼前晃了一晃。

“没……没事儿。”图像中断,乐韵眼前一切又正常,有点心不在蔫的支唔。

“罗老师,乐韵又被四班张婧欺负了,二班杨斌彬同学为帮张婧打抱不平,下午来教室找乐韵麻烦找了好几次,乐韵大概吓到了。”

小同桌从不告黑状,可杜妙姝同学就无所顾忌,咬牙切齿的把杨同学想当护花使者所以故意找乐韵同学麻烦的事给抖出来。

高中自高二始分班,三中高三一到三班是理科,四到六班文科,高三复读班则为零开头,如高三零一、零二班。

同学们望天,乐同学和张婧同学就是不省心的主,每个学期必定会撕几次,若哪个学期没听到她们打架斗殴,那个学期必定是太阳打西出的,至今为止,太阳一直自东出,所以,他们习以为常。

“乐同学有没被伤到哪?”罗班也不发卷子,交给学生传递,站在乐同学面前关心的询问。

“谢谢老师关心,被踢了几脚而已,还被扯掉几缕头发,都是皮外伤,没事儿。我也没吃亏,我打到了张婧同学的脸,把她的脸打肿了。教导处严主任已当场作了处理。”乐韵很诚实的回答,诚实坦白就是最好的证据。

“没伤到就好,乐同学,张同学比你大好几岁,你跟人打架要吃亏,以后谁欺负你,你报告老师和教务处,由老师来处理。”

不得不说,罗班是个护短的,尤其乐小同学年纪小,在班里不闹事,爱学习,有上进心,几乎可说是三中逆境中成长的学生中的榜样,他也偏爱几分,更何况,他不偏袒自己班的学生,难不成还偏袒别班的学生不成。

众同学:“……”罗班,你哪次见乐同学跟人打架吃过亏?

班里几个曾经跟乐同学打过架的同学非常蛋疼,乐同学打架不要命,凶残得很,不管对手是男是女,都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吃过亏,还有苦说不出,谁让乐韵比他们小三四岁,打架的事捅出来,无论说到哪都是他们理屈,在校被老师训,回家还要挨家长骂,典型的偷不着羊反惹得一身腥。

是以自从打了几架后,得到教训的同班男女生,不管如何看乐韵不顺眼,顶多吵吵嘴,不会动用武力。

罗班听说没伤着,也略略放心,守着同学们做试卷,绕着全班转悠一圈,不知不觉又站到乐同学身边,越看越惊讶,这学生做题都不用思考吗?

自拿到试题,做了几题之后,乐韵进于一种很玄妙的境界,每当看到一题,脑子里就自动跑出来各种公式各种解答方式,以前记忆过的知识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大脑好似一台计算器,飞快的运行计算。

那样的美妙世界,让她做题不需三思而后行,直接书写,只有手跟不上脑速,不存在脑速比手速慢的可能。

如此一来,简直就像机器人似的,连迟疑都没有,一题接一题,没有落下任何一个空格。

答题速度堪称神速。

一节课四十分钟,一套试卷至少要二节课,然后,乐同学一口气从头做到尾的到了大题,并且,在下课铃响的最后二分钟后,做完了。

做完了?

罗班差点怀疑眼花,他到的时候乐同学做了大半试题,他站了小半节课,愣是看她一题不落的把后面的题一气呵成,而且,答案与解题思路百分百正确。

罗班一声不响的拿走乐同学的试卷,走上讲台,当场批改,他想看看她前面的题正不正确。

试卷被拿走,眼前一空,乐韵从玄妙境界回归现实,一时一阵茫然,直到下课铃响,人也彻底清醒,心里乐开了花,得了个空间,洗筋伐髓两次,听力逆天,记忆力强大,眼睛也好像有透视功能,好处多多哇。

要做试卷,同学们全当没听到铃声,整个教室静悄悄的。

杜妙姝做完前面的填空选题,小计算题,翻卷时发现同桌面前空空的,顿时美目圆瞪,别告诉她做完了啊,她会想自杀的!

她看看讲台上的老师,看看同桌,低头做题,有什么事下课后再说。

乐韵没事做,只好拿本书自己复习,越看越惊奇,扫过一遍的内容自动存进大脑,看书就如扫描仪扫描一样简单。

这也太逆天了吧?

正文卷 第十章 找碴的来了

有时候惊喜太多也会把人吓到,乐韵就被自己的记忆力可吓了一大跳,随之而来的就狂喜,赶紧疯狂的“扫描”书本,趁着现在记忆好,能存储多少就多少。

到第二节课中间,罗班批完试卷,全部正确!不到四十分钟,做完至少需一个半小时才能勉强完成的题,乐同学的运算能力和速度都是一等一的。

乐同学认真复习,罗班没去打挠,第二节课下课收走试卷,让大家最后一节课自己复习。

趁课间休息,乐韵又测试自己的透视眼究竟存不存在,观察结果显示有时具备透视功能,有时不具备,她搞不懂原因出在哪,只好暂时不管它,先扫描书为本为上。

最后一节课很快结束,同学嗷嗷跳起来,一起叽喱哇哗的抱怨之前试卷最后两道大题的艰难性。

熬到晚修全部结束,杜妙姝一把跳起来,压在同桌身上,上下其手:“你个小坏蛋,你知道老师来了也不提醒我,害我差点被抓去面壁思过,坑姐,看姐姐咋收拾你。”

杜同学比小乐同学大三岁,家有位淘气包弟弟,年龄跟乐同学差不多大,所以,杜同学爱心泛滥,把同桌当弟弟欺负着玩耍。

同学们对于杜同学压榨乐同学的事已司空见惯,谁也不理她们,各自讨论自己的,或者收拾东西回宿舍。

乐韵无语泪流,同桌这货在以欺负她为乐的时光里度过了三年,至今对抓着她蹂躏的事乐此不疲。

小肚子有时也很泼辣,力气同样大,很多时候能压制住她,没办法,谁叫她海拔太低,不占优势。

就算被欺负了三年,她们也没翻脸,同桌也是乐韵唯一个可以算得是朋友的同学。

“我发现时太迟了,来不及提醒你。”她是打死也不承认她故意不提醒的,反正罗班也就表面凶,在这高考冲刺阶段不会把她们怎样的。

“好吧,这理由我接受。”杜妙姝笑嘻嘻的说着话,爱不释手的捏她的脸,边玩边吃吃的笑:“乐乐,快说说你吃了什么,小脸蛋比水豆腐还嫩,好爽啊,乖,让姐姐我摸摸,摸摸有糖吃哟。”

乐韵躲不掉小肚子的魔爪,苦催的让她欺负,等那货玩够了,收拾一下书本,准备走人。

两人其实是同舍的,杜同学是县城本土人,傍晚回校太晚,来不及就没回宿舍,杜妙姝背上背包,摸出一包薯片,和同桌边走边吃,刚走出教室便被一个帅气的男生堵住了路。

“乐韵,为什么又欺负张婧?”杨斌彬一口气跑过来,成功的堵到人,劈头就质问。

他在晚修第二节课下课时过来侦察,发现有老师在又悄悄的回避,第三节下课他们老师拖堂耽误了几分钟,他差点以为逮不着人,好在终功夫不负有心人。

“哦,乐韵和张婧又打架了啊。”

杨同学的嗓门有点大,隔壁二班的同学也听到了,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一班的同学听到了只围观,当不发表言论的吃瓜群众。

“啊呸,你眼睛被屎糊了吧?”杜妙姝跳脚,差点把薯条包拍男生脸上去,口唾横飞:“张婧十八岁,乐韵下个月才满十四周岁,张婧一米六四,乐韵一米五三,比年龄比个子,乐韵从来都是弱势群体,你说乐韵欺负张婧,你当全世界人民和你一样是傻子?”

附近的同学沉默,杜同学说得很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

杨斌彬也有一瞬间的无言,迟疑一下,又掷掷有词:“乐韵就是仗着未成年,所以总是打张婧,张婧不敢还手,你去看张婧脸成了什么样子,乐韵一点损伤都没有。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谁说我没损伤?”乐韵火了:“姓杨的,说话要经大脑,张婧踢我小肚子,揪我头发,用手肘撞我胸口,她打了我,难道让我脱光衣服到处乱晃让你们看伤?她打我总往死里下暗手,我对她光明正大,你摸着良心说说,究竟是我过分还是她过分?”

“我……”杨斌彬被小小女生身上的怒火唬了一跳。

“怎么说不出来了?”乐韵没有放过他,继续喷:“这些年,从来都是张婧和黄雅莉处处为难我,你们几时见我主动去找过她们?

杨斌彬,你喜欢张婧是你的自由,但请你不要因为想当护花使者,想讨好张婧就这样来欺负我,下次你再无缘无故的来找我麻烦,我连你一起打。”

围观的同学没人说话,杨同学从高一起就对张婧有意思,说长相家世,张婧并不是最出色的,大概是王八对绿豆——看对了眼儿,他偏就看张婧顺眼儿。

乐同学一口气喷了一大通话,杜妙姝立即接下去:“杨同学,脑子是用来思考的,不是用装豆腐的,总被人当枪使还自鸣得意,我有时真怀疑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不会因为长得帅被人称校草,连脑子里也长满了草。”

这神来一刀补得太妙,堪称神补刀啊,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噗噗”的笑出声。

“……你们,太过分了!”杨斌彬没跟女生吵过架,被呛得满脸通红。

“真正过分的是你和张婧,每次我和张婧打架吵架,你都要跑来找我质问,身为一个男生,欺负一个比你小三四岁的女生你好意思吗?还有,我今天和张婧打架,严主任看到了并且当场做了处理,严主任没让我叫家长,也没罚我写检讨,究竟谁对谁错,你自己用脑子想想吧。小肚子,你不是说今天最后两道题很难吗,我们回去研究。”

乐韵懒得跟那种成天想着讨女生欢心找别人碴的破校草多说话,拉了小肚子就走,心中有气,朝挡路的男生踢出一脚:“好狗不挡道,让开。”

杨斌彬看到踢向小腹的一脚,下意识的跳开,等恍然回神,两女生已到了楼梯口,隐约听到旁边同学们在议论自己,涨得脸发烧,一低头,也匆匆逃离现场。

正文卷 第十一章 你的脸好了?

乐韵和杜妙姝回到宿舍,两人席地而坐,拿杜同学的床当书桌研究试题,杜同学早有经验,做完题,遇搞不懂的先用手机给记下来,这次也不例外。

两人叽叽歪歪的凑在一起讨论,杜同学先说她的理解,乐同学再帮她分析,讲解解题思路。

同宿舍的女生最初没当回事,反正乐、杜两同学经常凑一堆学习,她们也习惯了,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凑过去一起听分析。

“啊啊,我懂了。”听完同桌的解题分析,杜妙姝兴奋的两眼冒绿光,“噌”的扑到小同桌身上:“乐小妞,你是我的小老师哟,小老师,给姐摸摸。”

讲真,同舍女生们还没怎么完全懂,可是,又不好意思要求乐同学再重复,毕竟以前她们在高一时也和张婧、黄雅莉一起嘲笑乐同学,并搞孤立行动,把乐同学孤立起来,后来虽然没再故意为难乐同学,大家关系也分仅限于同学关系,没什么亲密可言,让她们主动求乐韵帮解题,她们也拉不下脸,几个女生悄悄的回自己的床铺。

扒拉几下也没甩掉身上的狗皮膏药,乐韵作凶残相:“收回你的爪爪,要不然,我剁了它。”

“表要啦,人家还要靠爪爪吃饭呢。啦啦啦,我得趁着这会脑子灵活,先做题加深记忆,乐小妞,你忙你的啊。”

杜妙姝把小同学的脸蛋当包子蹂躏几下,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高高兴兴的做题。

从虎爪下解脱,乐韵自己开启“扫描”模式,扫描英语书本,等宿舍熄灯,跑去洗脸洗澡涮口,爬上上铺。

熄灯后,女生们或者搬个小板凳到楼梯口看书,或者回头爬上床睡大觉,在外面看书的同学很快被查楼的老师们轰回宿舍,学习很重要,休息更重要,老师们并不支持熬夜。

女生们各自有各自的小密秘,所以都有床帘,拉上布帘,自成一个世界。

乐韵躲在床帘内听外面的动静,等啊等,等到确认老师们不会搞突袭,下铺的小肚子也睡下了不会再找自己,快速跑进空间。

溜进空间,顿时就懵了,里面黑麻麻的,可见空间时间与外界同步,黑咕窿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好离开,真正的安心睡觉。

有了神奇空间和与众不同的记忆和听力,乐韵同学仍然愉快的上课,学生们的生活就是学习-吃饭-睡觉,三点一线,定律不变,中途再加早上早操和上午的课间操。

出操时,乐小同学也同样是万年不变第一排,班级集体活动时,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女生混在一拨高中生中,万高丛中一点矮,总让高中生们感觉被拉低了档次。

做完课间操,在爬楼的时候,乐韵与张婧同学不期而遇。

大家同在一个学校,班级也在同一栋教学楼,抬头不见低头见,很正常的。

张婧的脸好了些,没昨天肿得那么厉害,她只请了昨天一个晚修的假,白天又上课,引起同班同学一片哗然。

张婧看见乐韵和杜妙姝,低头就想走,杜妙姝可不想放过她,特意跑过去观看,看了几眼,大声嚷嚷:“咦,二班的杨斌彬昨晚去找乐小妞麻烦,说乐韵把张婧你打得好惨,让杨斌彬紧张得不分清红皂白的就怪罪乐韵帮你出头,我还以为真的有多惨,可是,除了脸有点小肿,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被打惨了?”

课间操结束,一大波同学们要上楼,楼梯上下全是人,被杜同学那么一闹,交通出现堵塞。

杨斌彬也在同学之中,听到杜同学那指责声,立即当驼鸟。

“我……我没有让杨斌彬找乐韵……”张婧被逼得无处可避,小小声的答。

“小肚子,你跟她理论没用的,她哪次不是这样说,她要是真的不让杨斌彬帮她出头,她就会讲真话,告诉杨斌彬她做了什么我才会打她,以她的尿性,她不可能说真话,只会误导杨斌彬,让男生帮她出头,反正她也知道杨斌彬喜欢她,不利用白不利用。”

乐韵把杜妙姝拉到一边:“走了,跟这种有白莲花和心机婊属性的人是说不清楚的,高中三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要是真能改,早改了。”

被人当奚落,张婧气坏了,猛的抬头,看到乐韵一张脸完好无瑕,瞳也一缩,吃惊的大叫:“你的脸好了?怎么可能?!”

这一叫,让同学们面面相觑,张同学的意思是乐同学的脸应该有什么伤才对,是那样吧?

乐韵心里咯噔咯噔的,坏了,昨天经过两次洗筋伐髓,她的伤痕不治自愈,别人不知道她有没被打伤,自然没什么,这下被姓张的说出来了,该什么掩饰过去?

“乐小妞,她什么意思?”杜妙姝一头雾水。

心思瞬间转了几转的,乐韵拉着杜妙姝往楼上走,镇定的解释:“我昨天和她打架,我打肿了她的脸,她抓了我好几下,抓出几道血痕,想让我破相,现在看我没事,她妒忌了。”

“真的?可是你脸上没伤啊。”杜妙姝也不顾同学们的眼神,伸手捏小同桌的脸蛋。

“昨晚你们没发现,是因为我用药膏完美的遮住了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复元能力好,一夜就好透,当然不可能满脸花。”

“难怪,昨天捏你的脸滑滑的。”杜妙姝似有所悟,下一秒,又风风火火的去追丢下自己跑了的同桌:“乐小妞,你哪来的什么药膏,除疤效果那么好,给点给我吧,求求你了。”

混球!

乐韵恼得咬牙切齿的,真想将扯后腿的小肚子同学扔飞,这货哪壶不开偏提哪壶,问她药膏,她哪有什么药膏?

脑子以秒速千转的速度转了一转,绷着脸快走:“没有了。药膏是一位圣武山下来的道爷给我爸的伤药,后来我常跟人打架,用得所剩无几,昨天那么一下被我用光光了。”

道爷,借您的威名用一用,请保佐弟子渡过此一次,无量寿佛!

正文卷 第十二章 空间的妙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生们没有几个是不爱惜容颜的,听说有那么好的去疤治伤药,争先恐后的往楼上挤,想追着乐同学探听药膏来源或者去讨要一点备用。

女生们追了几步,得悉药是一位道爷给的,恍然大悟,出自道教圣山的武当名药,药效当然好了。

她们不会怀疑乐同学说谎,房县离道教圣山不远,以前山上德高望重的道爷经常下山行善,有时到谁家投宿,会赠送一点药当作食宿费,老辈们交口称赞道爷们的药是神药。

遗撼的是现在道观供养绰盈,道爷们很少下山,只有小道士们为修行而下山,也没听说会赠药,更遗撼的是好不容易听说乐同学还有道爷们的赠药,却用光光了。

女生们倍感遗撼之际,听到悲愤的嚎叫—“啊啊,乐韵你个败家子,那么好的药膏你竟然就那么用光光了,竟然不给姐留点,你个坑货,姐姐打死你算了……”

膏药问题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张婧混在上楼的队伍里爬回教室,也因在楼梯间自己矢口一句惊叫泄露了自己的底,让同学们都知道自己也打伤乐韵的脸,让同学们对她的同情度大大降低,她也隐隐感觉到了,安分的不再背后说乐韵坏话。

随口扯个谎把自己脸上无伤痕的事给圆满的圆过去,乐韵谢天谢地谢道爷的感谢了一遍,感谢今天的各方神明保佑,感谢道爷保佑她逃过一劫啊,以后有了钱,一定要去拜道观,感谢道爷威名庇护。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空间种什么东西好,熬到中午放学,找了借口,甩开粘人小肚子,一个人麻溜的溜出学校,上街买种子。

卖种子的街道离学校有点远,乐韵不得不乘车,转换两路公交,到专卖种子和农具类的街,先买了种花用的小锄头和小铁锹,再去找种子,挑来挑去,最后挑得易种又适时令的西瓜、豆角、青瓜、生菜、小白菜等种子,她最想买西红柿种子,没有卖,跑去买几个红透的西红柿。

就那么点东西,花去五张大团结,把乐同学心疼的跟割肉似的,走到偏僻无人的小巷子的建筑转角将东西扔空间,考虑到宿舍里人多,进空间不太安全,乐韵跑到医院公共厕所,偷偷的玩了一把消失。

虽然从厕所进空间实在让人心里不舒服,总比在街上忽然消失的好,大街上有些地方有监控摄像头,万一被拍到,人家还以为发生外星人事件,她不想当被关进实验的小白鼠。

空间里安静得好似被遗忘,空气却是无比清新。

乐韵跑到花圃边脱鞋,赤着脚踩进地去种东西,农村长大的娃,还是穷人家的孩子,她从小田里地里的活一把抓,知道怎么种植。

第一次做试验,也不用肥料,一锄头刨个小坑,将种子放下去,再用泥土掩盖,泥土要薄,盖太厚会把种子闷死。

一锄头一个坑,三下两下种好一包西瓜籽,几棵青瓜,撒了一把小白菜,把西红柿捏烂撒在泥面,再在表面撒上一层细泥,进行育苗。

怕在空间呆久会穿帮,乐韵匆匆忙忙的种了几样赶紧溜出空间,洗好手,光明正大的离开。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即是冲刺阶段,也是自我复习阶段,老师们有针对性的对大家比较薄弱的地方做加强铺导,各班也做好计划,基本每五天做一套题加强巩固知识。

这一个月,老师们不再那么严历,说话轻言细语,也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学生自己安排,让大家针对自己的薄弱环节下手,老师们随时为同学们提供解答疑难服务。

乐小同学是个自律性极强的学生,不需老师监督,自己知道如何安排时间,她一个劲儿的“扫描”教科书,一节课一本,以那种神速,从高一到高三没被扫描的书本一本一本的在减少。

一天时间正常结束,到晚上,等同舍的同学都睡了,乐韵拿了电筒,又溜进空间,准备晚上抓紧时间多种几样蔬菜,试试种出来的产品是不是像小说里说的那么好。

如果真那么好,高考过后,她可以种点蔬菜卖钱,至于到时怎么瞒天过海,那是以后的问题,目前先种出来再说。

到空间里拧亮电筒,跑到地旁一瞅,就见中午种下种子的那块地,长出了一片片青翠欲滴的绿苗。

饶是乐韵小心脏比较强大,也傻眼了,这么快就长出来了,可能吗?

她不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地里的苗儿绿绿的,而且还不是刚冒出芽的那种长势,小白菜可以摘来吃了,西瓜、青瓜藤有半米来长,已分出岔枝,西红柿也有一尺多长的苗。

“果然逆天!”乐韵盯着那片绿苗,傻傻的笑。

自然播种条件下,西瓜、青瓜种子先催芽再种,大概3-5天子芽出土,不催芽播种,至少需要七天。

青菜类的,至少也需要半个月或二十天以上才能收获。

她中午播种的瓜种没有催芽,也没有施肥料,没有浇水,从中午到晚上大概十一个小时,不到十二小时,瓜种不仅长出芽,还长了那么长的藤蔓,青菜可以收摘了,这速度,比加速器助长还快。

空间是个神奇的空间,土地是块神奇的土地。

有这么神奇的土地,自然界种一季,在空间里能种好几季,哪怕没其他功能,就种菜卖也能发财。

n月之后,当乐同学知晓空间是前人专为种植药材而开僻出的地方,再想到自己说要种菜发财的想法,羞红了一张脸,感觉无脸见人,当了好几天驼鸟。

幸福来得太快。

乐韵幸福的快晕过去,傻笑一阵,将手电筒放好照明,兴奋的跑进地里移栽西红杮苗,把幼苗移植完,拔了青菜,也抓紧时间种下余下的青菜种。

在空间忙活了约一个小时,被幸福包裹着的乐同学闪出空间,轻手轻脚的从上铺爬下去,去冲个凉,回来美美的进入梦乡。

正文卷 第十三章 西瓜熟了

日子每过一天,就代表着离高考更近一步,在紧张的气氛下,同学们也像拧紧发条的钟表,每天都在拼命复习。

而乐韵心情倍儿好,其本除了扫描教科和资料,有时帮同桌小肚子讲解疑难题,其他时间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自己的空间。

空间能让植物加速生长,这一点让她特开心,唯一小小的遗撼是还不具备‘内视’功能,她要看里面的蔬菜必采要进空间。

幸福愉快的度过一天,第二天晚上,乐韵又趁室友们睡下了跳回空间检查蔬菜长势情况。

菜菜们长得比她想像中更好,西瓜爬满了地,结出花序;青瓜已结出寸长的瓜,估计明天就能收获,西红柿也长出花序或指头大的果结,昨晚种的青菜已经可以出圃,茄子也开了花。

这下,乐韵纠结了,按这速度,有几样明天上午就能收获,如果等明晚,估计要老掉。

纠结半晌,挽起衣袖和裤脚,下地收菜,唯一庆幸的是她种的比较少,每样只试种一小片,就算种好有几样,面积不大,收获起来也没那么累。

饶是如此,她也费两小时才把柳叶菜、小油菜、芹菜、生菜四种青菜收采光,这一批是试验,收了就放地埂外的玉石基面一角堆码好,她要先放几天,看看扔空间里它们会不会坏。

采摘完成果,累出一身薄汗,赶紧出空间睡觉。

早上,乐韵天没亮就醒了,火速闪进空间,茄子青瓜挂满树,西红柿的藤枝节上挂满花簇和成串成串的果子,还有几个早熟的西红柿,个头比她的拳头还大,红艳艳的,表面光洁,外相诱人。

她没时间感叹,挽起袖子干活,将可以摘的茄子和青瓜、西红柿摘下来,又匆匆出去,起床洗涮。

眨眼过去两天,乐同学床头白写板上的日期也更新到5月5日,周四,当日立夏。

立夏当天,太阳很大,也预兆着又将有个热辣辣的夏季。

每过一天,高考气氛就浓一分。

到5月6日晚上,乐韵爬进空间验收西瓜,她买的是小西瓜种,长椭圆形状,个头约1。5—4斤的珍袖形西瓜,种在空间里却比自然界或大棚里种的大一倍半以上,个个都有七八斤。

大概是土地太好,空间里种的西瓜的每条枝蔓上都长着小瓜,第一个瓜不再长个,后面的瓜开始长。

西红柿、青瓜也是一样,摘掉前一茬,后面一茬马上就会快速成长,预计种一次至少可以采收十来次以上。

芹菜割掉上半茬,也会很快长出来。

西瓜躺在地里,看表面也不知究竟有没熟,乐韵去摘一个切开,一刀破瓜,瓜皮“嚓”的崩开,露出鲜艳的瓜蘘,还有一股诱人的味道。

咕咚-

乐同学很没出息的吞了口水,从一半瓜上切下一块,咔嚓一口,甜!脆!

那种甜味不同于市场上西瓜的甜味,是很美很原始的味道,带着说不出的沁人心脾的清灵气味,只会让人越吃越爱吃,百吃不厌。

乐韵一口气干掉一半,吃得小肚皮再也装不下,心满意足的抹抹嘴,下地摘瓜,摘下来搬到地埂外码堆起来。

这两天,她每天偷吃空间里的西红柿和青瓜,感觉天天神清气爽,吃了半个西瓜,好似有使不完的劲儿,工作效率极高。

如期所盼,空间具有保鲜功能,前两天摘下来的青菜和西红柿仍跟刚摘下来一样新鲜。

等收完第一批果蔬,她决定等高考后回家再种东西,毕竟每天跑空间太容易暴露,在家的话就安全多了。

学校初三高三学习紧张,一般一个月只放一次假,平日一周只有周末休息,周六正常上课。

高考在即,周末也不放假,以前因高考压力大,许多高三生周末跑去减压寻刺激,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甚至闹出人命,因此出于各方面考虑,后来学校让学生们在校,老师们从中监督,以免出安全事故。

7日努力扫描一天,乐韵也把高中三年所有教科书和资料全扫描归储存进大脑,晚修时没书本吸引注意力,她有了新的烦恼,坐在教室里,就算不用心偷听,也能听到上下左右教室里的各种声音。

为了排除外界声响干挠,她只好努力研究眼睛的功能,发现前几次出现的透视功能不是昙花一现,因为每当集中精力关注某人,就能看到他身上的光圈或看到x光才能扫描到的人体图像。

那也证明她有可能真的透视异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观看到的图像维持不久,如果看到的消失了还强迫自己盯着看,就会头痛欲裂。

乐韵欣喜欲狂,有这功能,相信离帮奶奶和自己报仇雪恨的那天很快就会来临。

“乐乐小妞,你不会脑烧了吧?”杜妙姝跟一套习题奋斗半天,累得半死,想喘口气的当儿见小同桌不知在想啥,嘴角挂着笑,眼神不知飘去了哪,她一巴掌就拍在傻里傻气的乐同桌头顶。

“小肚子,你才脑烧。”飘远的思维被拉回,乐韵气狠狠的把头顶的爪子拧走。

把小同桌唤回魂,杜妙姝撇撇嘴角,咬着笔头,继续吹胡子瞪眼的努力跟题海奋战,什么破函数、集合概率,跟她有仇是吧,大家磕吧磕吧……

又试着观望分析好几人,乐韵看得眼睛干涩,头痛欲裂,赶紧放弃研究,闲着无事观看同桌,她觉得小肚子同学当初分科的时候估计大脑大概在跑马,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乱来一气,要不然为什么明明更擅长文科,偏选理科,所以,对于微积分方面稍有深度点的疑难难题,小肚子同学从来是一筹莫展。

今晚回去又得帮这货补脑啊。

越看越想叹气,实在不忍直视,决定还是回宿舍帮这货好好补补课吧,反正小肚子不会的她刚好懂。

心中有了决定,到下课,收拾好东西,乐韵拖起小肚子就走,两人刚走下楼,被一个熟人叫住:“乐韵,等等。”

正文卷 第十四章 找碴,一拳打飞

杜妙姝心里满开心的,以前乐小同桌独来独往,最近活泼了许多,舍得跟她一起玩耍,这是个好兆头。

心情正爽着,看到从一边蹿出来挡路的人,立时拉长脸:“黄雅莉,时间如生命,耽误别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你闪开,别在这里干谋财害命的勾当。”

小肚子一席话让乐韵忍俊不住,笑得眉飞色舞,小肚子损人都不带脏字的,这口才赞。

黄雅莉被噎了一下,又理直气壮的:“我又不找你,干你什么事。”

“小肚子,走了。”乐韵懒得理睬挡路狗,拽同桌,旁若无人的绕开前面的人桩子。

“唉唉!”杜妙姝欢快的应了,乐乐真给力,那家伙说不干她事,这下被打脸了吧?她为那家伙脸疼。

“乐韵……”黄雅莉气得脸色变了变,咬咬牙,又跑到前面拦住人:“乐韵,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再次被人拦住,乐韵双手环胸,懒洋洋的问:“你不是来吵架的是干什么的?”这小样儿分明是来找碴的。

“我……是想找你一起学习。”黄雅莉迟疑一下,吞吞吐吐的说明来意。

“你没搞错吧,找我一起学习?”乐韵比跟听人讲天书还意外:“你是文科生,我是理科,文理有别。”

“基础数学、英语是一样的。”

“你找错人了,想找学习伙伴你应该找张婧,你们同是文科生,又是朋友,相处起来更愉快。”

“为什么不帮助我?你不是经常帮杜妙姝解题吗,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就因为我们以前吵过架?”

“同桌跟我同科,你跟我不同科,这是其一,第二,我跟你没那么熟,我们相看两厌,呆在一起影响我心情;第三,你找我是你的自由,我不乐意是我的权利,第四,我为什么要帮你学习?你有进步,别人说是你的努力,万一你退步了,会说是我故意误导你或者说我无能,无论怎样,最后吃亏的都是我,还有可能要帮你背黑锅,我脑子又没进水,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姓黄的冷嘲热讽她多年,还想要她帮复习,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有些口头之争,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不计较,因为无伤大雅,有些事,伤及心灵,想忘也忘不了。

恩怨分明,乐韵的人生原则,她和黄雅莉之间的怨可不是口头之争那么简单,她也没有以德报怨的好品德。

有些债,早晚有一天要去讨回来。

有些仇,早晚有一天要报。

人,不能被仇恨左右,但,也不可以忘记,乐韵心里有杆称,有本备忘录,谁欠了她的,记得清清楚楚,她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光明磊落的泄恨。

被干脆利落的拒绝,黄雅莉羞怒交加,脸涨得通红,她放下自尊,姓乐的为什么还这么不给面子?

看到两女生毫不留情转身而去的背影,黄同学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刚想离开,看见路过的几个学生表情怪异,恍然明白刚才自己低声下气求人的场景可能被人旁观去了,心里涌上耻辱感,对乐韵又恨上了一分,都是乐韵的错,如果姓乐的答应了,她哪会被人看笑话。

她气得胸口快炸开,前面传来质问声:“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黄雅莉?像你这么心思狠毒,心胸狭窄,仗着年龄小欺负同学还态度恶劣,这样的好学生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是校草杨斌彬的声音,黄雅莉眼神亮了亮,赶紧小跑着跑去看。

“关你鸟事?”乐韵鄙夷的看着忽然拦路的男生,她和小肚子走得好好的,这男生就跑过来挡住路,劈头盖脸的质问她,去他爷爷的,当她是软柿子好揉捏是不是?

杜妙姝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看向男生的眼神冒着火苗。

“粗俗无礼,不可理喻!”杨斌彬被呛了一下:“乐韵,黄雅莉主动跟你合好,你怎么态度?高考压力这么大,你还欺负同学,影响别人心情,你必须向黄同学道歉!”

“关你鸟事。”乐韵冷冷的勾唇,不等男生再说什么,小身板如加足油的小马达,往前一蹿,小拳头一挥“砰”的砸在男生脸上。

乐同学忽然发怒,杜妙姝同学和躲在一角的黄雅蓝同学都反应不过来,竟然忘记了呼吸。

杨斌彬没想到乐韵会毫无预兆的动手打人,看见人冲过来,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头,痛得不由自主的喊:“痛…嘶!”

一拳打中男生,乐韵没有就此罢体,拳头一扬,“砰”的砸向男生肚子,她的听力那么好,凭脚步声就知道谁是谁,被黄雅莉拦住时就知道杨斌彬躲花圃后偷听,他不出声,她也懒得管他干什么,没想到又跳出来来质问,什么事都要插一脚,真以为她不敢削他是吧?

这种贱男,必须打!

那一拳,用了很大的力气。

“啊-”男生惨叫一声,一米七几的身板愣是被打飞出去。

那一飞,飞了足足三四米远,嘭的一声落在水泥地板上,落地后,他双手抱腹,痛苦的呻嘤。

杜妙姝呆住了,黄雅莉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

一拳把人打飞,乐韵也有点懵,她什么时候变成大力神啦?

瞬即霍然大悟,应该是洗筋伐髓产生的神奇力量,心里顿时乐开花,有这种力量,以后就不会再被人踩着打。

心情激动,蹬蹬几下跑到男生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原本想再教训他几下,眼前一花,男生的躯体变成x光扫描图像,她看透他里里外外的一切,血管、神经、筋骨、血液……

盯着人体躯干图看几十秒,眼睛隐隐作痛,乐韵心知强求不得,不再勉强自己,甩甩头,等图消失,弯腰,以手撑膝盖,视线往男生身上扫描,她要不要再痛打落水狗一顿?

痛得冷汗淋淋的杨斌彬,看到视野里出现两条腿,一抬头,看见女生嘴角阴森森的笑容,吓得心脏悸缩:“你……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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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五章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乐同学大发雌威,一拳打趴杨同学,杜妙姝看呆了,半晌还没回过神来。

黄雅莉看到乐韵走向男生,她生怕姓乐的等会发现自己也把她打一顿,猫腰,借着花圃当挡箭牌,悄悄的跑出乐韵的视线范围,撒腿就逃离现场。

问她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再打他一顿喽。

看到杨斌彬惊恐的眼神,乐韵扑闪扑闪大眼睛,露出特别灿烂的笑容:“上次我警告过你,说了如果你再无中生有的找碴,我连你一起打,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你跑出来想试试我敢不敢削你,我当然成全你喽。”

她习惯笑对所有人,哪怕再难过也会笑,因为有人说过,当难过时你哭,别人当你怯懦,只会更加轻视你践踏你,当你笑时,别人就会害怕,会颤抖。

乐同学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就算心智早熟,脸上稚气未脱,笑起来双颊露出个小小的梨涡,活泼可爱,纯真无辜。

她的笑容很纯净,杨斌彬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瞳孔再次急骤收缩,他记得她高一那年跟班里男生打架,就是这样笑着把男生打得头破血流,她本人手臂也骨折,就算两败俱伤,但那凶残的打架手段让同班男生们也心惊胆寒,后来那个男生也因打架留下心理阴影,转学了。

想到乐韵的凶狠手段,杨斌彬也一阵后怕,有点后悔自己帮人强出头的举动,心肝抖了抖,喉咙也有点僵硬:“乐韵,这里是学校,打人是要做坐牢的!你不想参加高考了吗?”

“打人会坐牢啊,那又如何?”乐韵笑得开心,伸手戳了戳杨斌彬同学腹前三四下:“杨斌彬,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三年来你为张婧和黄雅莉强出头,无中生有,歪曲事实,总找我麻烦,将所有脏水往我身上泼,就说现在这事吧,我什么错都没有,你不分清红皂白的跑来逼我道歉?他娘的你以为你是谁?

以前我忍着你,不是因为怕你们,是懒得跟疯狗计较,本来现在快高考了,只要你们不再到我面前来晃,我也当你们是空气,可你们偏偏不识好歹,一个两个的跑来找碴,既然你们想找点事解压,我舍命陪君子,不管你们谁来,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二个凑一双,反正你们都不怕住院,我怕什么。

哦哦,杨斌彬同学,说到坐牢,你忘了我还没满十四周岁,目前还是儿童,未成年人犯罪免刑,未成年人杀人都不判刑,没满十四周岁的儿童打架斗殴,只要没出人命,连少管所都不用进,顶多受几天教育。

所以,如果我真把你打成重伤,你少不得要住院,有可能错过高考,我嘛顶多被老师和派出所教育一顿,写份检讨,再严重点顶多禁考,那也没什么可怕的,我才十四岁,今年考不成明年再考,明年不成后年考也不为晚,你呢,你和雅莉张婧都满十八周岁了,你们等得起吗?

谁不想让我好过,以后谁也甭想好过,杨斌彬同学,你们喜欢找事儿尽管来,我奉陪到底,你们不想参加高考的话也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牺牲小我,成全你们,让你们九月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乐韵谈笑风生,伸手戳人,戳得几个地方就是她之前看到杨x光图像显示的几个部分之一,她之前看得很清楚,他腹部有几处血管血液流速比其他地方稍慢,就好像水流遇到阻滞速度变慢。

那些地方的光圈颜色也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血液流速正常的地方光圈呈红色,那些血液微滞的地方光圈呈暗红色,她在他血液缓滞的两个地方和两处血液正常的穴位用力的戳了戳,想等一二天再观察他的情况。

乐韵脸不红气不喘的顺手拿杨同学当实验体,有人送上来给她当免费的实验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啊-痛痛痛……”被点了一下肩膀,杨斌彬痛得全身痉挛,冷汗淋淋,猛地抬头,路灯下,乐同学一双黑亮的眼眼散发着诡光,他骤然感觉后背涌上一阵森寒,心脏不受控制的悸缩。

真的很痛?

乐韵万分振奋,真的能把人戳痛吗?

她伸指正想再去戳几下,手被人拉住了,抬头,是同桌小肚子正一脸担心的拦着她。

“乐乐,算了吧,看他这熊样,估计也受到了教训,先放他一马留待观察,他再不改正,你再狠狠的削他。”

杜妙姝最初看傻了眼,不知要干什么,回魂后看到小同桌戳杨同学几下把人痛得嗷嗷叫,她生怕乐韵戳挖杨校草的眼睛,鼓足勇气拉住小同桌。

“哦,好吧,原本我想踩他几脚,让他休养几天反省反省,现在给他改正的机会,”小肚子同学不让自己动手,乐韵微感遗撼,也没有再戳杨同学,扬起大大的笑容:“杨同学,还要我向黄雅莉同学道歉吗?”

“不…不要用了,你…你没错。”身上痛得好像被割肉似的,杨斌彬连舌头都在打结,不得不屈辱的吞下自己爱打抱不平造成的苦果。

“这不就得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乐韵大大咧咧的站起来,拉了小肚子走两步又扭头看着刚爬坐起来的男生:“杨斌彬,你知道为什么张婧一直对你不冷不热吗?知道她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吗?因为她喜欢晁宇博。”

“你……”杨斌彬嚯的抬眼,他认识晁宇博是谁!

不容他说点什么,女生嫌弃的转过身,转而传来杜同学欢快的声音:“唉,怪事年年有,就是没有现在多,当备胎这么多年还没发觉自己是备胎,得多脑残犯贱啊,跟脑残人士说话太拉低智商,乐乐,我们以后要尽量少跟脑残说话,要不然被传染就不好了。”

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间,杨斌彬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脸色难堪到极致,直到有同学看到他跑来问他怎么了,他才爬起来,忍着从小腹传来的疼痛,慢慢的走向宿舍。

正文卷 第十六章 痛,让仇恨更深刻

“乐乐,你说杨斌彬会不会叫老师啊?”走得离现场很远,杜妙姝有些担心的问。

刚才乐韵打飞杨斌彬的时候,附近有同学在偷看,没人出声而已,如果杨斌彬叫老师来,找其他同学作证,形势不利乐韵。

“他爱叫就叫呗,顶多挨一顿罚,或者被禁止参加高考,怕他个球!”乐韵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她要是不能参加高考,他们谁也别想平平安安的进考场。

杜妙姝彻底无语,小同桌摆明就吃定那几个人不敢把事情闹大吧?心里越发的羡慕同桌,未成年就是好啊,可以快乐的打架,早知道如此,她当年无论如何也要来个三级跳的跳级,然后成为大哥哥大姐姐人群里的“弱势群体”,风风光光的当个小天才。

黄雅莉跑出好远,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落地,赶紧匆匆忙回宿舍,她以为杨斌彬会自己打电话报告老师说乐韵打了他,以前,她和张婧跟乐韵打架吵架,杨斌彬总会在第一时间就会帮她们通知老师,这一次,他挨打肯定不会放过乐韵的。

谁知一连等好几天,她什么消息也没听到,那事儿就像没发生一般。

黄雅莉郁闷得半死,杨斌彬为什么没报告老师呢?那么好的打击乐韵的机会就那么白白浪费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离高考也一天比一天近,大家越来越紧张,紧张之际又充满斗志,十二年埋头苦读无人问,但求一举成名天下知。

大概打怕了,杨校草和几个跳梁小丑没来找麻烦,乐韵的心情也越来越美好,越来越轻松,就凭她那如同电脑似的脑袋,超好的记忆力,感觉高考什么的毫无压力。

让她稍稍有点纳闷的就是空间花圃地里种的瓜,她以为顶多摘个三五回应该就没了,事实是藤苗的主藤不死就会长出瓜果,主枝不长长侧枝,枝又长枝,好似无穷无尽似的。

于是,她摘了一拨又长一拨,茄子一个白天或一个夜晚需摘一次,西瓜两天摘一回,西红柿一天一夜收一回,整整又忙了一周,瓜藤终于没了多少生气,赶紧的拔光苗,剁成一截一截的,挖坑埋在地里,让苗还田作肥料。

新一周再开始,乐韵迎来每个女生最无奈又躲不了的亲戚——大姨妈。

她今年才十四周岁,半年前第一次初潮,按正常青少年发育状况,十三岁半来月经属正常发育。

周一上午,当感觉到大姨妈要来时,乐韵莫说神经紧绷,就连皮都绷紧,中午冲两大杯红糖水喝下,下午也随身携带红糖水在身。

连喝半天的红糖水,到傍晚时,大姨妈来临前的兆头气势汹汹的袭击着乐韵,让她连腰都快直不起,晚修是没法去上的,请了假,连晚饭也没吃回到宿舍,躺床上裹被子瑟瑟发抖。

她痛经,非常严重的那种,初潮痛经痛得晕过去,还进医院走了一遭,此后月月来亲戚,次次痛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这次也不例外。

疼痛一波又一波,乐韵痛得满头大汗,将自己蜷成一只蚕茧,好像那样就能减轻痛苦。

实际上,哪怕蜷缩成团,也无法消减疼痛,那种一抽一抽的疼痛,只会有增无减,只会越来越凶猛。

大姨妈来临前的疼痛残忍的折腾着乐韵,痛得她眼冒金花,四肢抽搐,只能两手紧抓被子,咬紧牙关。

“奶奶,我痛……”难耐的煎熬里,她痛得身子弓成虾,眼里盈着水花,却流不出一滴泪。

痛,太痛了。

这次比前几次还痛。

“啊-”当又一波剧痛袭来,乐韵再也受不了,唇齿间嗌出一声呜咽声,眼里的水花终于夺眶而出。

“奶奶,我恨她恨她恨她!”

曾经,她答应过奶奶,不恨,不怨,不会活在仇恨里,一定会活的快快乐乐的,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以前,她也许可以忘记,当亲戚来了之后,每月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的时候,哪怕她想忘记,那些旧事也会从尘封的心房里涌出来,提醒她那些人给她的伤害。

疼痛,让记忆更清晰。

被痛凌迟着,脑子里又浮出模糊的话-“…天杀的,这是多大的仇恨啊,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狠手,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伤到这里,将来只怕要受罪了……”

乐韵记得那是医生的话,泪眼模糊里,隐约又见到奶奶的面容,听到心惊胆颤的声音-“医生,我孙女将来会怎样?是不是有可能再也不能生宝宝……”

—“老人家,您孙女她子宫受重创,这么小的孩子,子宫刚发育还没完善就伤成这样,将来能不能生养不太好说,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算养好伤,来月事时大概避免不了痛苦,您尽量给孩子从小调养……”

医生护士还和奶奶说了什么,乐韵没听见,因为那是三年前发生的事,那时她痛得快没知觉,但凡在有意识,哪怕意识模糊时听到的话也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还不太懂,直到半年前来月事,肚子痛到人事不知,等醒来发现躺医院病床上,问医生才知是她因痛经太严重昏边,被老师们送进医院,及时才记起那些尘封的事,明白当年医生说将来痛经的话是什么意思。

奶奶曾经教导她不要活在被伤害的阴影里,要追求光明,要快乐,就连弥留之际也不忘谆谆教导,要她不要活在怨恨里。

奶奶的嘱咐,她始终铭记于心,尽量忘记一些伤害,忘记不愉快的事,像向日葵一样向着阳光。

“奶奶……”记忆如电影浮过脑海,乐韵泪如泉涌,奶奶,原谅我,我做不到忘记所有仇恨。

不是不想忘,是真的无法忘记,这样的痛苦就是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某些人的狠辣,不要忘记曾经受到的伤害。

“……呜……”小腹又剧烈的抽痛,乐韵痛得抱住肚子,那个人……那个人让她承受这种痛苦的人,他日她若登青云,必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那个人十倍偿还她的痛!

正文卷 第十七章 爸爸来了

“乐乐小朋友,儿童节快乐!”

天色破晓,乐韵起床收拾好自己从上铺爬下地,下铺床帘“哗”的拉开,从里钻出颗脑袋,扬起笑脸相迎。

“同乐,小肚子小朋友。”乐韵恍然,伸手捏小肚子送上门来的脸。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留步,在高三生们激动又紧张的状态里,一转眼儿季节走过5月,迎来6月。

6月1日,世界儿童节。

“乐乐小朋友,我十八岁了,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才是儿童,这是你的节日。”杜妙姝偏脸甩开脸上的爪子,再次扬起大大的笑脸:“乐乐,生日快乐!”

乐同学出生于02年6月6日,农历四月二十六,农村过生日过农历,当天正是农历四月二十六,也是她满十四周岁的生日,若按公历,乐同学要到高考前一天,即6月6日那天满十四周岁。

“谢谢小肚子。”乐韵愣了愣,真诚的道谢,还有六天即要下考场,人人神经高度紧张,难为小肚子还记得她生日,此份心意难能可贵。

“你省掉后面三个字姐姐更开心,”杜妙姝不满的咕咙抱怨小同学总叫她昵称,负在背后的手举起来,淘气的吐吐舌头:“小乐乐,给,生日礼物,不可以嫌弃姐姐小气,它个头虽然小了点,好歹也是蛋糕啦。”

乐韵一眼看见小肚子手里的礼物,一只很小很小的圆形儿童蛋糕,样子挺可爱,她伸出双手接过来:“小肚子,谢谢。”

“乐乐小妞,光说谢姐姐没诚意,给个香吻我就相信你的真诚。”杜妙姝流着口水,一脸期待的盯着小同桌那张粉嫩的脸蛋,好想扑倒小乐乐捏脸,好想好想。

香吻?

这个不难,乐韵将收到的生日礼物放床上,凑过去,啪的在小肚子脸上亲了一口,撒开脚丫子就跑。

“哎哎,俺要法式深吻,不要蜻蜒点水啦,乐乐小妞,这个不算,再来……”杜妙姝从床上跳起来,穿上鞋子在后面追。

同舍的另六人你望我我望你,就当不知道乐同学生日,各自忙各自的。

因为一个轻吻,杜妙姝同学乐呵了一个早上,也追了乐同学一个早上,直到追到教室也没争取到法式深吻。

高考迫在眉梢,受高考紧张气氛感染,学校每个角落都飘荡着紧张的味道,高三教室的氛围更加浓郁深重。

每个学生进教室都是蹑手蹑脚的,生恐打挠其他人,呆在教室的同学更加自觉,做什么都轻手轻脚,每个人也卯足劲儿努力,争取在考前一周之内能来个大冲刺,更期望自己复习到的知识正是高考考的。

在如此情况下,乐韵就显得格外的无聊,真的,她无聊,所有课本和资料全扫描存在大脑,无聊到连习题也扫描n套,现在根本再没什么可看的,别人看书,她看什么?

百无聊耐,以书本为盾,偷偷的玩“窃听”和“x光扫描”,倾听上下左右各个教室有无新闻,观察同学,体验自己的透视眼功能,玩了两节课,平安无事,到第三节课,听到有脚步声来时,立即凝神敛眼,一本正经的温书。

罗班悄悄的走到教室后门,偷偷观察一阵,同学们很认真,气氛很好,如此保持下去,想必能顺顺利利的进考场。

再绕到前门,默无声息的走到乐同学旁边,轻轻的唤:“乐韵同学,你出来一下。”



乐韵脑子里闪过一个问号,她最近很安分,没打架没闹事,老师找她干什么?心里想不明白,蹑手蹑脚绕出座,跟老师走出教室。

罗班带学生走到楼梯间,避开所有人,转头看到微微低着头,一副乖宝宝样的小女学生,嘴角不禁上扬:“乐韵,你今天怎么不倔了?”

“我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等知道是什么事儿才能确定该不该倔。”

罗班听到那一句,险些笑出声来,他竟然不知道他带了三年班的学生也这么幽默,本来想吓吓她,想想马上要高考,万一让人有心理阴影不好了,立即言归正传:“乐韵,你爸爸来了,在校卫那等你,你出去吧,记得晚上天黑前一定要回校,我只批你半天假。”

“啊?我……爸来了?老师,你没骗人吧?”乐韵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爸爸怎么可能来学校?

“骗你干什么?快去吧,别让你爸久等。”

“哎!”确定老师没开玩笑,乐韵激动得跳了起来,撒腿就跑,跑了几步回头朝老师躹个躬,万分感激的说声“谢谢”。

听着蹬蹬咚咚的跺楼梯声,罗班笑容越来越深,但愿乐同学今年高考也能如她前些天做题成绩一样厉害,如果真能保持如此效率,今年三中指不定能出个市高考状元。

乐韵跑下教学楼,拿出跑万米长跑的最后冲刺速度,马不停蹄的直奔校门口。

高考迫在眉梢,学生安全是学校首抓问题,几乎实行密封似教育,校门关闭,非学生和校内职工严禁入内。

乐爸站在大门旁的侧门前,半新旧的衬衣西裤洗得干干净净,右手拐着腋下拐,左手抓着铁门,背上背着只洗得发白的牛仔背包,隔着门急切的向内张望,远远看到一个女孩子向校门口跑来,他的手不由的紧紧的抓住铁门条,他的贴心小棉袄来了。

乐爸大名乐清,现年刚不惑之年,身高一米七三,长相不差,年青时也是乡里的帅哥,后来右腿骨折,再也下不了重力,走路也需助行器。

虽然才年及四十,因生活所迫,乍看上去跟五十岁的人差不多,也隐隐有了白发,曾经笔直的脊梁也被生活压得略弯。

纵使如此,他饱经风霜的脸上也是平静的,不像一般贫苦人家愁眉苦脸,看起来更多了一份憨直淳朴。

门卫原本给乐爸搬了张椅子请他坐着等,他心里急,坐不住,看到孩子越来越近,那被岁月压得略弯的脊梁挺得笔直,脸上也露出激动:“乐乐,乐乐,爸爸在这里!”

正文卷 第十八章 匀个给我

乐韵一路疾奔跑到校门附近,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铁门外,心里一酸,眼窝发热。

爸爸真的来看她了!

记得在中学的时候,爸爸有一次去学校,被同学奚落嘲笑残废,爸爸怕给她丢脸,后来再不肯到学校找她。

这一次爸爸会来县城,也不知他背地里费了多少力气才说服他自己,鼓足勇气迈出这一步。

父爱,如山,沉默无言。

想到这些年父女相依为命,想到爸爸为送她读书做出的努力,乐韵不知不觉站住,定定看着那个身影,喉咙发硬,鼻头也酸酸的。

“乐……”乐爸喊了两声,见孩子站住,顿时哑了声,那挺直的脊梁不由得又弯了下去,心里满是愧疚,别人家的父母在高考前不是接送孩子就是每周来看,他因为身体上的缺陷,三年没敢来看乐乐一回。

不是他不想来,是怕别人看见他嘲笑乐乐,他的乐乐从不会嫌弃他,就算别人嘲笑他,骂他,乐乐只会维护他,跟别人打架,跟别人对骂,从没有埋怨过他一句。

他的小棉袄太贴心,太懂事,让人心疼。

乐爸的心跟刀扎似的,都是他没用,不能为孩子撑起一片天。

乐韵呆呆了站几十秒,思绪回笼,一口气冲到侧门前,看到爸爸眼里还有没来得及掩饰住的忧伤,急切的叫:“爸爸,真是你来了,我以为老师骗我呢。”

“乐乐。”看到女儿的笑脸,乐爸阴暗的心空一时阳光普照,万里无云,就知道他的小棉袄看见他会开心的。

门卫啥也不说,打开门卫室的门让乐小同学出学校。

道了一声谢,乐韵跑出门卫室,看到爸爸走过来,快步跑过去扶住他,甩去心里的酸楚,欢快的笑:“老爹,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今天是乐乐生日啊,老爸向老板请假来看看爸爸的贴身小棉袄。”乐爸笑容绽开,和眼角过早出现的鱼尾纹一起荡漾。

“老爸,我的生日年年有啦,不用这么重视,你请一天假,三十块全勤就没了,一个月早起晚归又白累哪。”乐韵搀扶住爸爸,心里暖暖的,窝心的感觉让她想流泪,却强忍住了,她不哭,要快快乐乐的陪爸爸去吃饭。

“全勤哪有我的小棉袄重要,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家小乐乐十四岁喽,以后不再是儿童啦。乐乐,我帮你煮了鸡蛋,要不要先送回宿舍?”

“不回宿舍了,难走得很,爸,鸡蛋你怎么不留着自己吃,我在学校吃得好睡得好,你天天上班,要补充营养。背包我来背,我们先去吃饭,上次来时你家小棉袄赚了钱,今天作东请老爹搓一顿。”

背包被女儿抢走,乐爸顺着她,近距离打量孩子,越看越惊诧,他家清苦,没有给小棉袄买补品,小棉袄没有营养不良,反而越长越嫩,小脸蛋红朴朴的,整个人跟水葱似的。

看着孩子的灿烂笑容,他的心也跟着年青好几岁,笑着打趣:“小棉袄,今天笑得这么甜,是不是晁小帅哥给你打电话了。”

“爸,你别逗了,晁哥哥每个月跟我通一次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就是看见爸爸开心喽。”

“对头,你家小棉袄是不是很有良心?”

“我家小乐乐是最有良心的,谁敢说我的贴心小棉袄没良心,乐乐上去打死他……”

门卫听着一对父女说说笑笑,相扶着慢慢走远,心头说不出的感动,在这儿女都是小皇帝小女王的年代,这样亲密无间的父女好难见到。

夏季的阳光洒在地上,温温热热的,街上的早市散了,不再是人流如织,三三两两的人们来来往往,街道又不致于冷清。

乐爸怕因自己的到来耽误女儿时间,总想赶紧找个地方吃完饭,他回家,让孩子回校复习。

乐韵兴奋的拖着老爸“找”吃饭的地方,稍高档的地方嫌贵,路边摊又怕不卫生,一路转悠,时而转进铺子里去逛逛,于是,某爸瘪瘪的背包慢慢鼓起一个包。

逛到日上中天的正晌午,父女俩进一家快餐店,点四个小炒,坐等上菜,很快四个菜出炉,乐韵从背包里找出老爸带来的鸡蛋,剥了六个,一人三只。

自家孩子吃得欢,乐爸心里堵堵的,特别的心疼,乐乐投错了胎啊,但凡投个稍好点的人家,必定是被揍在掌心的宝,投胎成他的姑娘,被逼得过早的早熟、懂事,才十几岁已像个小大人。

这一餐饭,乐爸吃得很甜,也吃得很酸,酸酸甜甜在心间涌动,让一条汉子偷偷的抹了好几次眼角。

乐韵很想陪老爸在县城逛几圈,乐爸怕耽误孩子复习时间,以怕误车点为由拒绝,从县城回乡里的车只两趟,一趟一点半,一趟二点半,第一趟是赶不上的,赶第二趟。

到车站买好票,乐爸往女儿里塞进四百块钱,他想买个蛋糕给孩子过生,路上被女儿拖着不让买,他只好给钱给她自己高考加餐,乐韵拗不过还是接了,翻开背包给老爸看,告诉他是什么。

“哟,小棉袄,你当我们乡街上没蕃茄?”乐爸看着一大包红艳艳的西红柿,被逗乐了,小棉袄从县城让他带这玩意儿,是不是觉得县城的蕃茄长得个头好?

“这个是我特意去找来孝敬你的,老爸,我很严肃的告诉你啊,你可不能散给别人吃,我最多能接受你给凤婶子两个吃吃,你给其他人的话,我会伤心的。”

乐韵随手拿一个给老爸,这些是她偷偷从空间里转移出来的产品,好吃得不得了,别人,她坚决不给。

乐爸将信将疑的接过咬一口,当即就震惊了,这味道,绝了!

西红柿被咬,一股清甜的香气散开,引得候车室内的人忍不住流口水,个个盯着乐爸,眼神如狼似虎。

“好吃!再来一个。”乐爸干掉一个红果子,感觉还想吃,主动去摸一个,刚想啃,听到有人问:“吃西红柿的兄弟啊,能不能匀个给我尝尝?”

正文卷 第十九章 我买两个

乐爸手捧西红柿放到了嘴边儿,乍听得后面的略显急促的声音,下意识的转头,看到三四个人站在候车室门一边,正望着自己,他条件反射的望向手里的西红柿。

乐韵听力超灵敏,早就知道有人来了,还从谈话里知道是谁,这当儿也装模作样的转头张望,眨眨眼睛:“汤县……长?”

小女孩似乎带点惊讶和迷茫似的语气,吸引了汤县长和随从人员的注意力,众人望去,谁家的女孩,明眸晧齿,真是水灵啊。

“县……县长?”乐爸震惊的站起来,忘记拐杖,受力失衡,向一边歪去。

反应机敏的乐韵,赶紧跳起来扶住老爸,没让他摔着。

候车室里三三两两的人也望向门口,不管在电视上见过县长的还从没看过新闻的,皆下意识的站起来。

“老乡们坐,不用客气,我也是等车的。”汤县长个子有点矮,海拔不到一米七,面相憨厚,微微有点发胖,笑起来挺平易近人。

男男女女们又坐下去,乡下泥腿子没见过大人物,见到县长,就跟古代村民见到知县大人差不多,心里忐忑,也不敢大声说话,拘束得很。

汤县长跟大家打了招呼,笑呵呵的走到乐家父女身边,握住乐爸的手:“老乡,坐,倒是我太冒失,让你们让受惊了。”

乐爸憨憨的憨笑,坐下,将自己手里抓着的西红柿送过去:“县长,解解渴。”

刚抬起手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的手粗糙得很。

“谢谢老乡啦。”汤县长接过男人手里的西红柿,在手心里搓搓,放到嘴边咬一口,那一口,甜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好吃!又脆又甜又香,太好吃了,刚闻着味儿觉得像我小时候记忆里的味道,吃起来比我记忆里的味道还美味,老乡啊,这是你家种的吗?”汤县长咔嚓几口,吃了一半,赞不绝口。

几个随行人员悄悄的咽口水。

乐爸憨直的摸摸脑勺:“这个,是我家乐乐买来的。”

他又看向女儿,见自家姑娘抱着背包,一脸戒备的样子,把还没出口的一句给嗌死了,他差点想说“我这里还有,您再吃个尝尝。”

“这个小同学是你女儿吧?几岁了?读几年纪啦?”汤县长望向长得稚嫩的女学生,看模样像个小学生。

“今天十四岁了,读高三。”乐韵抱着背包,听人咽口水的声音,她觉得她给老爸的西红杮大概保不住了。

“高三了啊,真是个好孩子……啊,十四岁,高三?”汤县长顺嘴答了一句,猛的回过神来,吃惊的看着水灵灵的女孩子,这么小上高三,没搞错吧?

“我女儿以前跳过级……马上要高考了,今天生日,所以我来陪孩子吃顿饭,这孩子死心眼,非要送我上车才肯回学校去复习,好像怕我走丢了似的,我这么大的人哪会丢啊。”

乐爸非常不好意思,怕县长觉得孩子不爱学习,对女儿印像不好,赶紧解释人没在学校的原因。

候车室的人你望我我望你,他们没听错吧,十四岁就读高三,还是马上要高考的那种,她以前跳了多少级啊?学校竟然也给跳级?

想想他们家的孩子或亲戚家的孩子十四岁还在读初中一二年纪,再看看那个水灵灵的女孩子,一个个顿时就羡慕得不得了,跳级的孩子,成绩一定相当好。

汤县长觉得自己有点小小的接受无能,当然,他是没表现出来,非常诚恳的表示恭喜,说教育有方云云,发觉众人时不时的看自己手里的西红杮,赶紧三下五除二的把它吃光,还没形象的抹抹嘴。

“哇……”县长大人刚把余下的西红柿啃光光,一个一直盯着他的约四五岁的小孩子哇的放声大哭,边哭边闹,嘴里叫着“要要,我要”。

候车室十几个人都懵了。

带着孩子的父母约三十余岁,又哄又劝,就是搞不定闹个不休的孩子,年青的父亲没办法,踟蹰一下,鼓足勇气走到乐家父女面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出声:“小妹子,你还有没西红柿,分个给我行不行?”

大家都望向乐家父女,乐爸望向孩子,乐韵抱着背包,一副护犊子的架式,什么都不说。

“乐乐?我们分他一个吧?”乐爸被人看得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跟自家小棉袄商量。

“不要,十块钱一斤的好东西,才不要送人吃。”乐韵坚决不干,开玩笑,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干吗白送人?当年她小时候,眼馋别人有的东西,有谁给过她?

“十块钱一斤?”大家又惊诧了,一斤西红柿十块钱,有没搞错?

年青人站在那,走也不好,留也不好,极尴尬。

“小同学,你在哪买的呀,怎么那么贵?”汤县长赶紧出来岔开话题。

“十块钱一斤贵吗?县长,你能买来相同的,我同样帮你每斤十块卖出去。”乐韵抱着背包,护得妥妥的,坚决不把包给爸爸,包一到他手,最后西红柿肯定一个不剩的被瓜分光。

“这个,我还真找不到这种纯正的味道。就是我老家g陇省那边最纯正的味道都不及这个。”汤县长被反将一军,乐呵呵的承认自己办不到。

“这就是了,一分钱一分货,这价也不是卖西红柿的人乱喊出来的,是买家自己自愿给的价,听说是位在市里开公司的大老板,无意中来房县遇上种西红柿的老人家,吃了一个就把老人家的西红柿包圆了,有多少买多少,而且,大老板每次都是自己开车到县里拿,想想就知道这东西有多稀罕。”

从小到大,乐韵没说过多少次谎,这一次坚决说谎到底,反正她胡扯一个人出来,说得天花乱缀,别人也不知道。

大家冏冏的,为吃西红柿不惜从市里开车来拿货,果然是有钱人啊,任性。

小孩子还在哭闹不休,年青人进退不得,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小妹子,我向你买两个。”

正文卷 第二十章 坐地起价

乐爸为人不傻,他明白小棉袄之前为什么说不许分给别人吃,这东西大概真的很稀有,他也隐约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尝了,回家再慢慢吃多好。

因此,听说青年花钱买,他也没吭声扯后腿,全由乐乐自己作主。

“不卖。”乐韵摇头:“十块钱一斤,一斤不到两个,你十块钱买俩,我亏大了,这种生意我不做。”

汤县长等人:“……”这小同学咋这么精?

“……那,就一个?”孩子他妈哄不好孩子,那撕心裂肺似的哭声让他心疼,青年只好退而求次。

“好吧,我匀一个给你。”乐韵心疼肉疼的翻开背包,在一袋子西红柿里挑出一个个头最小的,一手接钱,一手交货。

年青男人拿到西红柿,一阵肉疼,同时也忍不住吞口水,果子外相实在太诱人,红艳艳,水灵灵的,还有股说不出的好闻味道。

“还有七个,唔,你们别看着我,我不卖,十块一个都亏大了,要知道种西红柿的老人家一年就种活十几棵苗,十块一斤都不合算,去年就不想种了,买果子的大老板为吃到果子,好说歹说好话说尽,老人家看在那位大老板有诚心的份上今年才又种西红杮,明年大概就吃不到了。”

乐韵数了数,吃掉两个,卖掉一个,还有七个,正欢喜着,看到汤县长几人那虎视眈眈的眼神,飞快的捂紧,这是好乐西,她不会傻到白送人吃,就是县长也不行,她家那么困难,县长也没给她家额外照顾,想要她拿好东西巴结,没门。

买到西红柿的年青男人,拿着红艳艳的果子回到孩子身边,刚才还鬼哭狼嚎的小朋友一把抢过去,狼吞虎咽地咬起来。

那香香的味道,又一次蹂躏着大家的味蕾和心脏。

吃了几口,小朋友脸上挂着两条水迹,破涕为笑的发出“咯咯”声,含糊的说“好吃”。

年青爸妈生怕孩子吃完还要寻根问底,抱孩子避开。

“小同学,能不能卖一个给我?”随县长一起下乡的张秘书,实在抵当不住诱惑,又见其他人有蠢蠢欲动的迹像,赶紧先下手为强。

“只有七个了,舍不得卖。”乐韵抱着包,将护食的样子扮得天衣无缝。

“十二块一个,成不?我就买一个。”张秘书自己提价,虽然十二块买一个果子很荒寥,不过,没啥,海边十几块钱一只虾也不照样有人买。

“十二块,不卖,如果十五块的话,我当割肉了,卖一个给你。”乐韵一张嘴提价三块。

“……”众人只想说,你当是人参果?

张秘书肉痛的很,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咬牙:“成。”

哇,又赚到一笔!

乐韵一点也不因自己狮子大开口而内疚,内心乐翻了天,一个西红柿卖十五块,嗷,这生意好合算。

先接钱,在背包里挑啊挑,又挑出最小的一个给张秘书,她的西红柿个头比市面上的个头普遍要大一点,最小的也有她的小拳头大,最大的一个有成年男人的拳头大,至少有六七两。

张秘书买了一个,其他仨人坐不住了,立即掏钱:“小同学,也卖个给我吧。”

“不行。”乐韵死命的捂住背包:“这些个头比刚才卖的两个都大,十五块钱就想拿走,坚决不干!”

噗-

围观群众吐血,这……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

奸商!

汤县长脑子里冒出两个字,这孩子长大了绝对是奸商一个,想想也觉得能理解,十四岁读高三,以前跳过级,脑子笨的孩子能做到吗?

“小同学,你要……多少?”

仨公务员想吐血,他们就慢了那么一丁点,小女孩就要加价,这不是摆明宰客吗?

明明知道小同学把他们当冤大头,他们还得硬着头皮上,没办法,是他们提出要买的,他们是公务员,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众目睽睽之下,不能言而无信,更不能指责小同学不厚道。

“这个十七,这个十八,这个二十,少一个子儿免谈。”乐韵摸出三个果子,一本正经的展示。

众人一看,好吧,论个头大小卖,仨公务员立即数钱,没零钱,一人给五十块,另两个凑出五块,凑成五十五。

给了钱,仨生怕小同学反悔,立即拿过果子。

这边仨哥们刚拿起果子,张秘书已把自己的成果啃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急切的翻钱包:“小同学,再来一个!”

泥煤的!

候车室的其他人看得想骂娘,十五块买个西红柿,吃了不觉上当受骗,还想再来一个,真有那么好吃吗?

“不卖了!”乐韵看看仅余下的三,一手捂住,一手摸一个,嚓的咬了一口,再放下,拿第二个,放嘴边咬一口,再拿第三个。

“别别别咬啊!”张秘书急了,想阻止,小女孩子咔的咬了下去,看到最后一个也被做上记号,他心疼的心在滴血,慢了一步,就慢了一步啊!

拿到果子就咬的仨公务员,还没来得及赞一声,见小女孩把余下的三个全咬上牙印,表情那叫个无语。

最无语的要数汤县长,他吃了一个西红柿,感觉神清气爽,也想买一个再过过瘾,因为碍于县长这身份不好表现出来,暗思着等会悄悄的跟小同学商议商议,结果,小同学为保住果子,不惜全咬了以谢绝别人窥视,他也是醉了。

乐韵把咬一口留有牙印的果子装好,笑嘻嘻的朝老爸眨眼:“老爹,你不会嫌弃你姑娘口水的是不是?”

“不嫌,爸爸从不会嫌弃小棉袄的口水。”乐爸被孩子的咬果子的举动给感动的心窝子发热,暖意在心里决堤,乐乐那么做,就是想帮他留住果子,让他留着自己吃。

那么贵的东西,乐乐舍不得卖钱而坚持要留给他,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乐爸内心滚烫滚烫的,眼眶也热乎乎的,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欣慰之情流溢于眼神,有这么个孝顺的姑娘,一生何求!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我好得不得了

仨公务员三口作两口干掉西红柿,犹觉意犹未尽,很想把小女孩余下的三个也买来,讲真,他们不怕口水的好吗?一个牙印而已,洗洗就好。

心里再馋,他们也没脸去抢,人家小女孩孝敬她爸的东西,你说他们好意思再开口买吗?再说,那位爸爸还是位残疾人士,更加不好意思去抢。

他们高价买西红柿不怕人说他们生活奢侈,因为他们可以说想帮助一下残疾人士,又怕伤到他的尊严,所以以买卖的方式间接的给父女提供点经济帮助。

汤县长温和的跟乐爸聊天,关怀的询问家庭情况,生活有没困难以及村子里的种植业等基况,当得悉乐爸是房县九稻乡人,顿时就高兴了,他正要去九稻乡。

原来汤县长几人的车在路上抛锚,一时半会修不好才来乘公交汽车,原本县里有三部公车,另两部都去公干,是而没公车可调用,巧的是他们和乐爸的买的是同一趟车的票,同路。

没等一会儿,快到发车时间,县长等人和乐爸一起上车,县长还很亲和的扶了把乐爸。

乐韵送老爸上车后回校,在路上又晃悠了一圈,快六点才回到宿舍。

杜妙姝等在宿舍里,等啊等,盼星星昐月亮,快望穿秋水才等到乐同学回来,立即扑上去:“乐小妞,你去哪了,想死姐了!”

被人抱个满怀,乐韵一张脸纠成苦瓜脸,用力的扒拉:“小肚子,快松手,你想勒死我呀,再不松手,不给你好吃的。”

听说有吃的,杜妙姝也没撒手,用力的蹭,吃吃的笑:“小乐乐,你最近发育的好快,小包子越长越大了哟,再长几个月,胸部大大,脸蛋嫩嫩,名符其实的大胸小萝莉。”

这一下,乐韵连脸都绿了,自打上次大姨妈来了之后,胸部像充气的皮球,一点一点的发胀,原本是旺仔小馒头,现在长成了肉包,就是店里二块钱一个的那种大面包。

发育是件好事,可是,被人这么说,她也会害羞的好吗?

“小肚子,你怎么还没去宿舍?”黑着脸的乐同学,半拖半拉的拖着小肚子同学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将手里提的东西放上去,把粘身上的狗皮膏药撕下来。

“你一个下午不在,姐姐想你了,所以专门在此等你回来。”杜妙姝翻个白眼。

“少来,这理由鬼才信,说吧,是不是又被某道题卡壳了,还是被人挤兑了?”说想她,当她三岁小孩呢。

杜同学低下头,闷闷不乐:“下午数学课,老师讲的一道题,我听不太懂,宿舍里的人笑我榆木脑袋。”

“确实是榆木脑袋,为这种破事纠结。”乐韵恨不得敲开小肚子的脑子瞅瞅里面装的是啥,总为别人的言语纠结,她那来那么多的闲心?

戳了她一记,又不忍心说得太重:“题呢,拿来我看看。”

“哎!”杜妙姝开心的快跳起来,快速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试卷,翻到最后一道大题:“就这道。”

乐韵摸过四方板凳坐下,移过来一看,好吧,确实有点深度,小肚子半懂半不懂也属正常,她自然不会打击小肚子同学的好学,拿过铅笔给她分析。

杜同学是个好学的孩子,听得十分仔细,很快就理清头绪,快乐的做题,做完题目,眼前多出一只漂亮的小手,小手掌心躺着只水灵灵的红果果。

“给,这是奖励。”乐小同学露出一口白玉似的牙齿。

“哇,好新鲜的果果。”杜妙姝一把夺过来,也没擦,张开血盆大口,咔呜一口咬了一个大坑。

“好吃,好好吃……”那一口让杜同学眼睛放亮,化身为狼,左一口右一口,风卷残云的就吃个精光。

她刚想问还有没,一只装有六七个艳艳红果的袋子落在怀里,还有最美妙的嗓音:“分你一半,记得省着点吃,这可是无污染无化肥的纯绿色蔬菜,别人我不会给。”

乐韵讲的是真心话,空间出品,必是珍品,就算她经历两次洗筋伐髓,吃了空间里种出的西红柿也感觉心清气爽,没经过洗筋侥髓的人吃了肯定感觉更清爽。

人情如饮水,冷暖自知,谁对她不好,谁对她好,她心里有数,同桌是唯一个从高一到高三没孤立她的人,就算高一时别人听信张婧的挑唆,孤立她,嘲笑她,小肚子也一直只跟她好。

小肚子今天还送她生日礼物,作为为报,她回赠一袋无污染的西红柿,即是还情,也是因为她当小肚子朋友。

“哎哎,放心,谁抢我也不会给。”杜妙姝喜得连连点头,快速拿一个,将袋子一把塞枕头与墙之间的地方,扯过毛毯遮挡得严严实实。

杜同学抵不住诱惑,藏好东西,把拿着的果子三口作两口啃光,感觉还想吃,她意志力不坚,忍不住又摸出一个,吃了,又摸出一个。

一连又吃掉四个西红柿,吃得肚子撑撑的,嘴里还想吃,正在纠结时,感觉肚子里一阵绞痛,捧着肚子“哎哟哎哟”跑厕所。

坏了!

乐韵吓了一跳,是不是吃多了也会产生类似洗经伐髓似的特效?

她最多一次一连吃八个,感觉大脑格外的清醒,也特别精神,并没有其他反应,小肚子跟她不一样啊,万一吃出问题,会坏事儿。

她忐忑不安的等,等了十来分钟,看见同桌回来,紧张的问:“小肚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好得不得了,感觉力气满满。”杜妙姝做大力士晒肌肉动作:“乐小妞,我刚拉了一肚子的臭污水,排空肚子之后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嗷,我觉得我壮得像头牛,这个时候谁找我打架我肯定吊打他无压力。”

汗!

小肚子的说辞让乐韵又确认一个事实:空间种植的产品可能具有排毒功能。

她恐小肚子再吃果子闹出什么反常的事,拖起她就跑:“你少吹了,牛皮吹上天,当心下不来,走了,去教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 你不检查吗

小肚子同学尝到甜头,当天晚上没忍住,把余下的蕃茄啃得精光,还缠着乐小同桌问在哪买的,得不到答案,杜同学天天粘着小同桌。

日子就在两人拉拉扯扯之中到了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初中部和高一高二全体放假,高三生需要保持那股子冲劲与紧张的亢奋感,仍呆在学校。

周末一晃而过,6月4、5日也转眼成为过去式。

每年6月7、8日全国统一高考日。

房县只有两个高考点,分别为一中和二中,高考考生考号随机分配,乐韵和杜妙姝都分在第一中学,同一个考点,却不在同一考场。

6日下午,各市县各校考生们看考场。

度过正常复习的一个上午,下午,乐韵和杜妙姝随校车出发一中踩点。

三中距一中比较远,一中在北,三中在南,南北相望,校车费了半个小时才爬到一中。

为学生们安全,老师们陪护学生们一起去考点,乐韵很快找到自己的考场位置,再三确认,等小肚子找到考场回来,两人去熟悉一中的食堂与考场之间的距离,因为在外校考试,中午一般情况不会再回学校。

踩完点,傍晚回校,当晚,老师又做了一通激昂的演说,然后赶学生们回宿舍睡觉。

大考马上要来,你说学生能睡着吗?显而易见,大部分同学紧张的睡不着,一般回到宿舍也是抓紧时间拼命看书,就指望最后时刻所看知识明天就能考得到。

别人紧张,乐韵兴奋,暗搓搓的准备明天上场大展显手,杜妙姝同学也紧张,拽着乐小同桌不停的说话,好似拉着乐小同学就能减压似的。

这一夜是无数高考家长们的无眠夜,乐爸也一夜没睡稳,心里忽上忽下,他终究没打电话给孩子,怕给女儿造成心理压力。

没有经历过高考的人,永远不知道那种心情是何滋味,只有经过那一遭,识得个中的酸甜,那经历,也足以刻骨铭心。

无论多么的想珍惜考前时间,时也不待人,东方露白,最紧张的一天就那么姗姗来临。

乐韵不紧张,就连作息时间都没变,别人早早醒来看书,她还在睡觉,然后到点再起床,和杜妙姝两妹子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去集合,学校随车带队的老师们早早等候,点名,督促大家检查考试用品是否带齐,备用衣服和鞋子是否有备。

高考入场检查严格,手表手机等与金属类一律禁入场,连带有金属钮扣的衣服和鞋眼有金属的鞋子也不许入场,因此,有必要带备用衣服。

能携带入场的只有准考证,身份证,铅笔,黑芯的水笔或签字笔和钢笔,尺子、圆规、橡皮,削笔刀,答题垫。

答题垫学校统一发放,考试用的文具和文具袋自己准备。

七点四十分,登车。

为了让高考顺利进行,县里提前做了充足准备,各大路口有交警,给高考生们的校车一路护航,路上的司机们也尽量让校车先行,毕竟,谁家都有孩子的,总有一天也会中考高考,将心比心,都希望孩子们能得到大家的爱护。

约半小时,校车到一中,乐韵和同学们下车,老师再次点名检查人数,送去考点附近。

7日上午考语文,九点正式考试,考生需提前十分钟开始入场。

就在等候进考场的当儿,全国上百万考生,也不知紧张的晕了多少个

县房前两天下雨,最近的天气并不怎么好,有些阴,让人感觉有点压抑,空分里飘荡着紧张的因子。

很快到入场时间,各考生将背包等放在指定点,只携带考试必备品入场。

充分了解了考试规则的学生们基本顺利入场,只有为数不到几个人因身上有金属物品被截,带去另换衣服,好在入场时间早,不会有影响。

乐韵顺顺利利的进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将用品按要求摆放,供监考老师检查。

高考考场是标准考场,30人,5排六人,乐同学正居中间一排第一位。

考卷提前五分钟下发,让学生们检查有无漏题、重复以及漏页。

一个考场两个监考,各个角落装有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全场,想作弊,估计还没成功就已暴露。

监考检查完学生们证件,对号入座,到发卷点准时下发试卷,指导学生们检查试卷和答题卡,确认无问题,监督学生们在指定处填准考证号和姓名资料。

学校统一鸣钟,开考的钟声一响,正式答题时间到。

乐韵自拿到考卷开始,整个人无比兴奋,脑容量强的人就是好啊,考题类型大脑里都有,当答题时间到,她毫不犹豫的开足马达,开工。

开启答题状态,也开启忘我境界,从不跳题不漏题,一道一道的往下答,就跟机器人似的,坐得端端正正。

监考老师全程巡考监考,对她而言根本造不成任何压力,甚至,好几次老师走到她身边,她连眼皮子都没揭,真正的两耳不闻身外事,一心只顾答试题。

她的大脑自带扫描存储功能,等于开了外挂,一个开着外挂的人跟没开外挂的学生坐在一起,纯属是虐人玩的,别人才答题不到四分之一,她已完成一半,等别人答到三分之一,好吧,乐小同学已到最后大题。

一路顺风顺水到作文题,乐韵思考了一下,作文题目看漫画写作文,可扩展空间可大可小,闭目思考十来分钟,暗搓搓的开工。

有人镇定答题,也有人紧张得满头是汗,紧张这东西,你越紧张它越嚣张,高度紧张的考生们,答题自然也会更慢。

乐韵写完作文,看看正前方挂着的挂钟,默默的撇嘴,十点半!离考试结束还有整整一小时。

特么的,这速度,神了。

她默默的给自己点个赞,将试卷、答题卡、草稿纸从下往上依次叠好,坐等考试结束。

监考老师几次走到她身边,她也无动于衷,让监考老师忍不住冷汗,同学,你不检查吗?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 下黑手的成果

高考,人生大关,开考第一天,全国也不知晕了多少学生,乐韵听八卦消息说二中考点就晕了三只,对她却是毫无影响,唯有下午考完被同桌拉去偏僻地听了好一通感激的话,原因就是她曾帮小肚子同学划拉重点,恰好几乎全考到了。

当第一天结束,学生与家长们以更加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接第二天。

6月8日,清早时分开始飘雨,湿湿沥沥的没完没了,给送考的家长们带来一定的不便,好在交通畅通,房县两个考点的考生们皆如期到场。

高考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上午9:00—11:30理综/文综;下午15:00-17:00英语。

上午的理综考两个半小时,乐韵硬是又只花一个半小时把它给整完,再次枯坐长达一小时之久。

考试结束时天空还飘着毛毛细雨,考生们大多以装文具的透明塑料文件袋挡在额顶遮雨。

走出考场的乐韵,也用文具袋子遮在额顶,慢悠悠的晃,走着走着,被人撞了一下,侧头,与杨斌彬同学四目相对,她当即秀眉一拧,握拳头:“怎么,你还想找碴?”

“不可理喻!”杨斌彬低头走路,一时没注意撞到人,他原本想说“对不起”,发现竟是乐韵,那三个字愣是说不出口,再看到乐同学握拳头,气冲冲的甩下头,匆匆的越人而去。

“我呸,撞了人不道歉还有理了?这就是校草的素质,果然跟某些人蛇鼠一窝,都不是好货。算了,我就当被狗给撞了。”乐韵嫌弃的拍拍被碰撞到的肩膀。

杨斌彬走了几步,听到乐韵的骂骂咧咧,气得一股火气从心间冒出来,猛的回头,不想与一道森冷的目光相撞,惊得他心脏抽怵。

乐韵的眼神太冷森。

他想到那天晚上被一拳打飞的事,狠狠的吸气,咽下一口恶气,还有最后一科,他不想节外生枝,转头就走。

切,就知道你没胆找碴。

看到男生负气而去,乐韵愉快的吹口哨,这货不找碴,她不好乘机揍他一顿,能看到他气歪了鼻子,也是赏心悦目的事儿。

因为看到乐同学而肝火盛旺的杨斌彬,刚走出几步又缓下来,一手紧贴在腰侧,不着痕迹的揍住腹部,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最近他总感觉好像气被堵住似的,胸闷,气短,有时脖子以下到双腿以上的躯干部分某些地方莫明其妙的抽痛。

考试前一周,家里人不放心,还带去医院做全身扫描检查,片子出来显示没有问题,事实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却没有消失,隔三差五的冒出来,尤其是在他比较生气的时候更明显。

所以,他尽量不生气,刚才看到乐韵,还是莫明其妙的被激出一肚子怒火,那种气闷的感觉又来了。

把杨同学气走,乐韵心情极好,发现男生停下来,抑不住兴奋,他是想等着跟她打架咩?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她会非常开心,她刚好找不到理由揍人,如果他挑衅,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吊打他一顿,最好能揍得他外观无损内里发软,让他下午考试拿不动笔。

乐韵不怕打架,就怕没架打,当即立断,愉快的赶上杨校草,还故意走到前面一点放慢脚步,默默的祈祷:来吧来吧,让我们愉快的打起来……

她是好学生,不会率先动手的,只会在遇到别人欺负时采取正当防卫,进行自保。

胸闷气短,杨斌彬感觉极不舒服,看到有人超越自己,下意识的望一眼,看到是自己最讨厌的人,胸腔里又冒出一股火气,险些怄死自己。

“……哼嗯……”他吃不住痛,唇齿间挤出轻微的痛哼。

后面男生迟迟没反应,乐韵琢磨着大概是没戏了,听到细碎的痛哼,嚯的转头,看见男生捂腹的动作,霍然福至心灵,集中精神观看他。

琢磨来琢磨去,经过无数次的反复琢磨,她基本掌握了眼睛特异功能,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就能成“看”到类似x光扫描图像,最长时间维持二分钟,一般就是几十秒左右。

凝神观察,她看到杨同学呈x光扫描图像的身体,他的胸前有几个穴位气血流动缓慢,呈阻滞状态。

定睛看二十几秒,乐韵甩甩头,全神贯注很耗精神,维持两分钟之久就像整个人被抽空了般劳累,维持一分钟也像大病初愈,四肢乏力,她反复实验后总结出的最佳时间就是二十秒到四十秒之间,那样不会耗费太多精神,也不会太疲惫,下午还要考试,她当然不会把精神耗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杨同学是她的实验对象,那晚打飞他,还在他身上按几下,过几天观察他,她发现他以前气血阻滞的地方被她点了几下后畅通或者畅通许多,本来畅通的地方被她按摁后变得不畅通。

经过多次观察,她发现她摁按过的几处随着时间流逝,阻滞现像慢慢加重,现在的杨斌彬,有两处穴位阻滞较严重。

对此,乐韵喜闻乐见,也知道杨斌彬为什么会做捧腹状,他那两处气血阻滞,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其他部位的不良反应。

“折腾吧折腾吧,往死里折腾吧……”乐韵默默的欢呼着,踏着轻快的步子继续走自己的路,杨斌彬欺负她三年,也是该受点惩罚了。

她是不会后悔的,更不会内疚,当年张婧和黄雅莉在背后搞小动作孤立她时,杨是最积极的响应者,伙同男生们排斥她,用最冷漠的方式将她孤立起来,从心理方面打击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心理素质强大,早就被他们弄出抑郁症和社交恐惧症来了。

以德报怨那种美好品德,乐韵没有,也不愿拥有,因此,无意间在杨斌彬身上摁按几下得出那么好的效果,她惊喜欲狂,为此兴奋得那几天走路都是飘着的。

“可惜啊……”边走边偷笑的乐韵,内心有些遗撼,可惜没机会在张婧和黄雅莉下黑手,如果能让那两个八婆也受点惩罚就更好啦。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 小肚子被人使绊子

杜妙姝走出考场,看着湿湿沥沥的细雨,嘴角慢慢的上翘,高考啊,再没有比考到的自己恰好会更开心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杜同学想到考到的几道题自己基本都会,心情轻快,就连看细雨也觉美丽。

高考人人紧张得要死,进考场像进刑场差不多,走出考场没有多少劫后余生感,大多是忐忑不安,皆匆匆忙忙的去各自学校的临时休息点或者去校外与家长汇合。

张婧是怀揣着沉郁的心情出的考场,她自己知道又考砸了,文综比昨天的两科更不理想,因为,有几题她根本摸不着一点头脑,无从下手,以致空了。

考生们离开考场后不得在考场四周逗留,交卷后离开的考生们身影匆匆,张婧也不得不跟着大众走,下楼后在指定放雨伞的地方找到自己的伞,撑开,慢慢的走进霏霏细雨里。

走了一段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杜妙姝,杜同学从另一条路走向她走着的主干道,杜没有打伞也没有遮雨,甚至能看到她嘴角的笑容,看表情就知估计考得很顺利,杜妙姝的笑容像火焰一样灼伤了张婧的眼,她嫉妒的一下子握紧伞柄。

后面同学走来,撞碰到张同学的伞,也将张婧那不知飞到哪去的思维撞回现实,她看了看,考生们三三两两的,也不知是谁撞了她,

找不着人,怒气无处可发,张婧又抬脚走,走几步,不着痕迹的走到路的另一边,放慢步子,眼角往后望,不到一分钟,她关注的人过来,当人到身边,她忽然伸脚。

张同学以伞遮住了头,杜妙姝并没有发现她,被那不期然而来的一绊,给绊的“哎哟”叫着往前摔倒。

摔倒的瞬间,她看清伸脚绊自己的人,看到那张脸,杜妙姝只认出是谁,来不及骂,“啪”的扑地。

那一摔,直接以狗啃泥的方式四肢趴地,因为她侧头寻找绊自己的人,头微抬,趴下去时手和胸先着地,避免下巴磕地的惨剧。

张婧伸脚绊倒杜妙姝,收回脚,将伞拉低,快步走开。

“嘶-”杜妙姝趴地后立即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赶紧捡起掉地的文具袋子,甩去水渍,发现没进水才松开口气。

等她想找罪魁祸首,发现已不见踪影,身边向前方走去的都是陌生面孔,她气得胸口发堵,恨恨的骂了句“混蛋!”。

站起来,感觉手火辣辣的痛,摊开手掌一看,两只手掌都擦破了皮,左手被刮掉小指甲那么块粗皮,往外渗血。

“死三八,姐跟你没完!”杜妙姝恨得双目喷火,姓张的太嚣张了,竟然敢伸脚绊她,这梁子她记着了。

擦破皮的手很痛,她小心的抖去水迹,在干净的衣服上擦擦,放嘴边吸几口消毒。

下了半天雨,路面都是湿的,那么一摔,她的衣衫也浸湿一大片,杜妙姝抱着文具袋子急急忙忙的跑往休息点。

一中为招待其他校的考生,给每所学校来的考生准备临时休息场地,三中理科分在一栋楼的第一楼一间小教室,罗班和同仁们清点理科生人数,看见杜同学胸前衣服呈湿状,还边走边呼手,赶紧过去问:“杜妙姝同学,怎么了?”

杜妙姝委屈的撇嘴:“我走得好好的,四班的张婧忽然绊了我一脚,把我绊的摔了一跤。”

“有没伤到哪?”罗班急了,当杜同学将手掌摊开,他看到擦伤,让杜同学去拿背包和备用衣衫,跟他去医务所。

杜妙姝也没矫情,提了背包跟罗班去看医生。

以往高考总少不得晕倒一二个,为应对意外情况,县医院拔出救护车和医务人员在考点,与各校校医随时为考生服务。

罗班带学生找到医务人员帮杜同学包扎伤口,医生们忙活起来,先让杜同学去换衣服,然后给她消毒,再涂上白药,用创可贴包扎,好在杜同学只是擦伤,没有伤到骨头,伤口也少,对拿笔拿物没多大影响。

乐韵的考场与杜同学考场相隔二栋楼,她成为最后一个回到休息间的人,等自由活动时还没见到小肚子,也不急,一边装看书一边坐等,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小肚子和老班回来。

杜妙姝见到乐小同桌,眼睛好似点亮般耀出光彩,叮叮咚咚的跑到同桌身边,把手举给她看:“乐小妞,我受伤了,你是不是给点安慰品安慰安慰我啊。”

“怎么弄的?”乐韵想把小肚子丢河里喂王八的心都有了,高考还没结束,手受伤了,还兴高采烈的仗伤来讨好处,小肚子为吃的简直没救了。

杜妙姝才不会帮张某人遮掩,巴啦巴啦的将自己被绊倒的经过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末了,还骂那女人一句“贱人”。

“走,先去祭五脏庙要紧。”乐韵没发表意思,拉起小肚子就走,小肚子会受这无妄之灾,多半是因为小肚子跟她好,张婧找到机会故意绊人,大概是希望小肚子摔个什么出来,下午考试便没法拿笔答题。

杜妙姝心心念念记着乐小同学给她吃过的西红柿和青瓜,今天早上还给她一个西红柿当水喝,现在她受伤了,正好可以打可怜牌博同情,希望乐小同桌能多给她一个西红柿吃。

她一路追问有没安慰品,嚷嚷叽叽喋喋不休,直到到食堂外,看到张婧走出来,她扔下小同桌想去仇人算帐。

张婧刚吃完午餐想回去抓紧时间复习,看到杜和乐两人相携而来,眼神一缩,火速转身回餐厅,下午还有一科,她可不想被打。

“泥煤,溜得比兔子还快。”张婧溜走了,杜妙姝气愤的啐一口,特么的,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

想溜?乐韵微微眯眼儿,看看四周,飞快的跑向另餐厅的另一个门。

“我的个娘!”仇人跑了,杜妙姝想找乐小同桌进去吃饭,看到乐小妞跑向另一个门,顿时瞪大了眼睛,乐妞的脑瓜子也太好使了吧,连堵这招都用上了。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帮小肚子报仇

有句话叫做贼心虚,张婧心虚啊,退回餐厅,跑到另一扇门那边,回头看看,没看见姓乐的和姓杜的追来,也放了心。

餐厅共三扇门,为提供更多的座位给学生们用餐,有一条门临时关闭,只开两扇门,这个时间正是用餐时段,每扇门都有人进出。

张婧走出餐厅,雨很细,她怕挨雨淋到脸弄湿妆,从来伞不离身,一边走一边撑开伞,忽的被人推了一下,正想回头看,不期然的双脚被人一绊,当时一个站立不稳朝前扑。

“啊-”张婧吓坏了,尖叫着扑倒在地。

县一中的校内路面只有少量保持着老传统,还是青石板和鹅卵石,餐厅四周的路都是硬化路。

张同学那么一摔,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姿势四肢趴地,手里的伞也脱手,撞到前面一个男生,打了个跟斗,伞柄朝天。

?!

杜妙姝隔着一块绿化草坪关注小同桌,她看见乐小妞猫着腰跑到餐厅另一个出入口,藏在墙柱后面,当张婧刚走出餐厅,乐小同桌从隐藏地方溜出去,跟在张婧后面,然后就看见张婧摔倒。

她没看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因为有同学来往挡到她的视线,她只看见张婧往前扑倒和扔飞雨伞的那一幕。

乐小同桌太牛,杜同学张着嘴,能塞下一个大鸭蛋。

乐韵跟在张婧后面,乘人不留意推张婧一下,然后飞快的绊她一脚,再之一转身,一溜儿抢到几个撑伞女生前面,飞奔进餐厅。

有人摔倒,餐厅外来往的同学皆停下。

“同学,你没事吧?”

有人想扶,又有点怕被讹。

张婧被摔得不轻,下巴也磕到地上,磕得生疼生疼的,疼得眼冒金花,等她能视物,看到一大片水渍和几双脚,一抬头,看到有几个男女生望着自己,她羞得一骨碌爬起来:“没……没事。”

观望的男女同学见她没什么事,自顾自的走了,这年头讹人的事太多,能停下关心一下就已算本性善良。

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张婧立即望后面,后面全是进餐厅的人,她根本不知刚才是谁推了她绊了她,再看自己,胸前衣衫湿漉漉的,下巴和两手手肘以及膝盖也隐隐作痛。

“王八蛋!”找不着人,她气得肝疼,摸摸下巴、手肘和膝盖,捡回伞,匆匆去医务所,虽然好像没出血,还是需要去检查一下。

神不知鬼不觉的使了坏,乐韵成功的将自己摘出去,溜回餐厅再去找小肚子,从一边到另一边,才与小肚子汇合。

“乐小妞,你好厉害,你是我偶像!”杜妙姝恨不得把自己全身挂乐小同学身上去,乐小朋友太给力!

有同桌帮自己报了仇,杜同学神清气爽,无比愉悦,嚷嚷着要请同桌搓一顿,拉着小同桌点餐,一口气点好几个菜,装得餐盘码得满满的。

杜同学和乐同学愉快用餐时,张婧找到医务所,医生动手帮她检查,张婧也是当天第二个因摔跤弄伤去包扎的学生,第一个当然是杜妙姝同学。

医务所没有备用衣服,对于女同学的湿衣服,他们就无能为力。

医生们捋起女生的衣袖和裤筒,发现女生两手肘和她的下巴一样的磕出一大块乌青,膝盖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杜同学着地时用手撑地,所以手掌擦伤较重,也因那一撑之力,化去不小冲力,膝盖和手肘没受什么伤。

张同学先被推,再被绊倒,手肘和膝盖几乎同时着地,擦伤也严重,尤其是手肘,当时她撑着伞,手里有东西,手肘先着地,擦去一层薄皮,隐隐渗血。

医生帮女同学清理伤口,疼得女生嚎嚎叫,让医生们也心惊胆颤,好不容易处理好伤口,个个抹冷汗,讲真,他们真不愿干这种活,女生们身娇肉贵,一点点疼也会无限放大。

处理好伤,张婧自己回休息室,老师们看见惊得不轻,忙问长问短,张婧找不到推绊自己的人,只能吃哑巴亏,说是自己滑了一脚摔的,她没带备用衣服,老师去其他女生那借一件给她替换。

杜妙姝和乐韵美美的搓一顿,差点吃撑,杜同学揽着乐同学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趁没人时好奇的询问乐小同桌是如何把张婧给放倒还能全身而退。

“跟她学的,她以前常用这招暗算我。你以后也学着点,对付某些人,就得长个心眼,让她吃哑巴亏。”乐韵扒不掉粘身上的八爪鱼似的小肚子,翻个白眼。

杜妙姝连连点头,两人回到休息室看书,离快入场还有半小时的功夫,乐韵悄悄的递给小肚子一个比她拳头还大的西红柿,吃个西红柿,让人心旷神怡,在一定程度上能消除紧张。

终于得到自己缠着问了两小时也没得到的东西,杜妙姝喜得两眼冒绿光,偷偷的溜出去背着别人把西红柿干掉。

她不太敢当着别人的面吃,因为第一次拿去教室吃,香味把班里同学们的馋虫勾出来,纷纷打听是从哪买的,害她脑袋差点被轰炸晕乎。

下午考英语,本来三点正式开考,因为英语有听力,在14:45分前必须入场。

到二点二十分时,各校考生们便去考场外指定点等,然后准时安检,进考场。

午后,雨停了,天空灰濛濛的。

没了沙沙啦啦的细雨响,对考生们的听力也更安全。

高考的时间点是掐得很准的,14:45分,听力开始,每个考场听不到任何杂音,考生们屏声静气的倾听,唯恐听漏。

乐韵的记忆太逆天,仅听第一遍就全部记在大脑,甚至可以全部背出来,别人在冥思苦想,她优哉悠哉的答题。

等笔试开考,乐同学像开足马力的小火箭,突突的往前冲,速度绝对不比做语文数学等试卷慢。

17:00,为期两天的紧张高考大战结束,当交卷时间到,许多考前没晕,却因考完压力大减,那种绷紧的情绪骤然得到放松,反而砰砰的晕倒了。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 问要电话

高考两天,乐爸就有两天心不在蔫,好在他的工作不是危险活,就算三心两意也不会造成什么损伤。

乐爸在一家木耳和香菇种植地上班,种植大棚在乡郊外,小作坊就在乡镇边缘,工人采摘木耳和香菇,烘干,分拣,打包等,也包括去砍原料木材,给木耳和香菇生长的原木浇水、通空气等。

技术人员只有一个,做活的有六人,每样活都做,乐爸腿脚不好,负责拣择木耳和香菇,开打包机等不用下重力的活,活轻,工资也低一些,其他人有八百一个月,他五百块。

论起来五百八百工资很低,在房县这种小县,又是乡下来说,离家近,即能上班也能兼顾家,这样的工资已算高了,至少大家都说老板是个良心人。

好不容易等到高考最后半天,快到考试交卷点,乐爸实在熬不住,匆匆告假跑外面等电话,站在作坊移动板房的屋檐下,依着墙,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

他问过老师,考完要等监考老师检查后才让考生离开,考生到指定点拿存放的东西,还要等学校关掉信号干挠雷达,手机才能收到信号。

心里紧张,乐爸一遍一遍的刷老式老年机的屏幕,看时间过了一分又一分,他的额头也不知不觉的渗出冷汗来。

刷到不知第几遍,他的脸被汗珠子冲刷出几条纵线,他愣是没匀出手去抹,时间显示17:20分,手指有点哆嗦,就是没敢按那个有绿色话柄的健。

正紧张得不知所措,手机屏黑,他还没刷又亮了,沉寂好久的铃声响起来,乐爸看着屏幕显示的“小棉袄”来电,抖着手按下接听健:“乐……乐?”

“老爸,你很紧张?”乐韵站在临时休息室的大楼外面的草坪旁打电话,听到电话传来的声音带着颤音,心里暖暖的,笑从心生,情不自禁的咧开嘴。

高考交卷后,所有试卷当场密封,考完一科即把试卷送走,以此保证不泄露或遗失,考完送卷运输与考前送试卷到校运输过程一样严格,不容许试卷在考点滞停。

考完最后一科,乐韵第一时间出考场赶回休息室想给爸爸打电话,可是,学校的干挠雷达没及时关闭,接收不到信号,她只好等通讯信号恢复再打电话。

她猜到爸爸可能会紧张,或者说爸爸可能比她更紧张,其实,如果在没有开启“外挂”模式之前,她可能也会小小紧张一下,当然,不会太严重,她对自己好歹也是有信心的,当开启外挂模式,紧张是什么鬼?她不认识。

“有……点。”乐爸终于匀出手抹把汗,默默的安抚自己,他的乐乐一定能上一本的,小棉袄自己好像不紧张,他也不能紧张,嗯嗯,不紧张……

“小棉袄,考完了的话,明天早点回来。”抹了把冷汗,他心里稍稍镇定些,乐乐语气很轻松,应该考得很顺利。

16年的6月9日正值端午,正好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

“我知道的爸爸……”乐韵笑得眼睛弯弯,轻言细语的安抚老爸那颗玻璃心,让他安心的等她回家过端午。

乐爸又嘱咐一通安全问题等等,恋恋不舍的挂电话,不是他太唠叨,实在是他家小棉袄从小到大就没消停,隔三差五的跟人打架,几乎可以称打架专业户,以前可能还要顾忌在校读书不能狠打,高考完了,压力尽去,万一跟人起冲突,以他家小棉袄睚眦必报的脾气把找碴的人往死里揍都有可能。

所以,考前,乐爸不担心,考后,他反而放心不下。

跟老爹报了平安,乐韵的心情很好,转身走向休息室,听到后有人叫“乐韵,乐韵”,她转头,看到黄雅莉一手拿着手机,从一条岔道上跑出来。

找她?

想干架吗?

乐韵站住脚,小心肝满满的是兴奋,如果黄同学真找她干架,这次可以狠狠的教训,不用再怕处罚,至于黄同学的父亲,怕他个鸟,黄镇长又不是管她那个乡的人,想给她和爸爸穿小鞋也没什么机会。

黄雅莉跟家里通完电话,看到乐韵便叫住人,一路小跑着跑近,累得有点气喘微微。

“黄同学,叫我干么?是不是想下战书,回去撕一架,以此给高中三年划个完美的句号?”乐韵看着跑来的女生,一点也不客气。

黄雅莉看着比自己矮小的女生一脸胶原蛋白青春洋溢,忍不住心里犯酸,总归还是没忘记此行目的,开门见山的问:“乐韵,你有晁宇博……晁师兄……的电话,是不是?”

咦?

乐韵惊讶的眼瞳放大了一点儿,上下打量黄某人,嘴角笑容扩大:“对啊,我有晁哥哥的电话。”

乐同学刚处于发育年段,身材刚出现s型的趋形,她一挺腰,圆脸上张扬着热烈明媚的笑容,那种美丽像轮小太阳,明晃晃的照眼。

黄雅莉被稚嫩未脱的女生笑容晃得眼花了一下,瞬即心房里冒腾出一股火苗,一个连妈都不要的野种怎么那么白那么嫩?

心里嫉妒的要命,不由的攥了攥拳头,忍着想撕掉眼前一张嫩脸的冲动,咬着牙:“乐韵,能不能把晁师兄的电话给我?我有事想找他。”

诶?问要晁哥哥的电话?

乐韵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绽开,连声音都掩不住飞扬:“黄同学,你有事找晁哥哥,你自己去问他要电话号码呀,我跟你不熟,我干吗要给晁哥哥的电话给你?啦啦啦,我走喽,收拾背包回学校,老师问我为什么这么早,我说我要回家了……”

小同学扬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漂亮的转身,留给人一个清丽洒脱的背影,清脆如玉碎般的嗓音,如清风拂晓,令人心灵轻快,她瞎编的歌词却是让人不敢恭维。

“你……”黄雅莉气得打了个颤,如果问晁师兄就能要到电话,她还用得着跑来低三下四的问吗?她想冲上去踹姓乐的一脚,看到有人来往,硬是忍气吞声的咽下那口恶气。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不当护花使者了

有人问晁哥哥的电话就该给吗?

答案肯定不。

乐韵不傻,莫说是关系本就不好的黄雅莉问晁哥哥的电话,就是换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来问,她一样不会给,晁哥哥不喜欢跟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给她电话号码是信她,她哪会泄秘。

回到楼下,经过楼梯时,乐韵看到一个人扶着楼梯,不知是要上楼还是下楼,不禁欣喜的笑了起来:“哎噢,这不是张婧同学吗?你这是怎么了,中午在餐厅前见你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也挂了彩啊?是走路不小心自己摔的还是别人绊的?”

“乐-韵-”张婧咬牙切齿的喊人的名字,她中午那一下摔得不轻,最开始没什么,等到下午,膝盖和手肘痛得发麻,连走路也不利索了,下午考试,手臂也不怎么配合,经常写着写着手发麻,大大的影响她的答题速度。

腿也麻麻的,站直就不能弯,走路跟僵尸似的,好不容易走到这边想爬楼梯,听到黄雅莉叫住乐韵要晁宇博的电话,她忍不住停下,那么一耽误,没来得及上楼,被乐韵给撞个正着。

“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心里不舒服,张婧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她是自摔的还是别人推的关姓乐的屁事。

“我耳朵健康,你不用河东狮吼的,”乐韵掏掏耳朵,笑得露出一口莹白如玉的贝齿:“张婧,你终于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你是耗子啊,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狗都会捉过街老鼠,我这个么大活人当然少不得要事见不平管一管的。”

“乐韵,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张婧说出狗咬耗子那句自己也感觉不妥,可惜那时为时已晚,被人反唇相讥,她涨红了一张脸。

“我不是狗,当然吐不出象牙。”乐韵盯着张同学的手脚,笑容越发耀眼:“张婧同学,我能问问你这腿脚不好有何感想吗?走路一瘸一瘸的舒服吗?你觉得能评几等残废?还有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自己摔的还是别人绊的?如果是后者请告诉我,我告诉小肚子同学有人帮她报仇了,让小肚子请那人搓一顿。”

张婧一张脸再次涌上火辣辣的感觉,姓乐的果然是来讨债的!以前,她经常嘲笑乐韵爸爸瘸腿,所以乐韵逮到机会就来嘲笑她。

她气郁难平,正想将手里抱着的文具袋子丢下去砸死姓乐的,看到一个女生匆匆跑来,赶紧转过身上楼。

给家里打了电话,杜妙姝往回跑时看见乐小同桌站在走廊,飞奔着跑近,刚想跳过去调戏乐小同桌,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望楼梯,看到张婧同学蹒跚上楼,手肘上包着创可贴,顿时就乐了:“哎呦呦,这不是张婧张大美女吗?你手怎么了?是不是也摔了,啊哈哈哈哈,报应哇。”

张婧后背僵硬,她本来就不想让被自己绊倒摔了一跤的杜同学看到自己的惨状,没想到因为膝盖麻痛,上楼需要一步一挪,走不快,还是被杜同学发现,她心里又羞又气,她担心杜同学会来报仇,第一次忍气吞声,没还嘴,没反嘲,低头又往上走。

对头不跟自己撕,杜妙姝惊疑得不得了,这不像张婧的作风啊,看看张同学僵硬的走姿,她咧开嘴巴笑:“你上午故意绊我一脚,害我摔伤,本来我还想绊你一脚报仇,看你好像比我还惨,我这人心地善良就不打落水狗了,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是被人绊的还是自己摔的,都是大快人心啊。”

恼怒之火在心窝子里乱蹿,张婧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却愣是没话可骂,咬牙切齿的磨磨牙,继续往上走,她就当听到几声狗吠好了。

张婧打定主意不跟自己吵架,杜妙姝也觉没意思,想走,发现杨斌彬从走廊上过来,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不跟我说话,原来是护花使者来了,张婧同学啊,你好聪明,利用备胎利用得如此驾轻就熟,得心应手,我佩服你。”

一股火苗往胸口一蹿,张婧气得快吐血,张嘴想解释,发现根本解释不清,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杜妙妙利用。

杜妙姝才不怕张婧恼羞成怒,矛头转向杨校草:“杨同学,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又在欺负张婧,或者来质问是不是我们推了张婧让她摔了,然后要我们当着全世界人民的面向张婧道歉?”

杨斌彬想去打电话,必须要经过楼梯,听到三个女生说话的声音,本来想回避的,不知道为什么反而鬼使神差的冒出来,当杜同学朝他喷火,望望张婧,表情甚是复杂。

“杨同学,刚才有人问我要晁哥哥的电话,我就很奇怪,在我来三中前,晁哥哥难道从不跟学校里其他学生们来往吗?”

乐同学的话让杨斌彬表情僵了僵,他微微垂下眼睛,什么话也没说,绕开两女生,自顾自的走人。

张婧整张脸都绿了,杨斌彬竟然没有帮她找回场子?他不是喜欢她,什么事都愿意帮她的吗?

“噫,杨校草今天竟然不当护花使者了?”杜妙姝惊讶的嘴巴可塞个鸡蛋,再看张婧,发现张同学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心情大好。

“被人耍了三年,也该梦醒了吧。”乐韵摸摸下巴,心情一片灿烂,以前杨同学老帮张婧打抱不平,今天猛然对张婧的事视而不见,张婧一定很羞愤。

心情倍儿爽,愉快的闪走。

杜妙姝得意的冲张婧挤眉弄眼的扮个鬼脸,大笑着扑到乐小同桌身上,两人勾肩搭背,笑谈风生的走远。

张婧站在楼梯,过了会忽然明白杨斌彬为什么会不帮她了,姓乐的说有人问要晃宇博的电话,杨斌彬被姓乐的误导以为她就是问要晁师兄电话的人,他吃醋了。

该死的乐韵。

明白原因,张婧气得胸口发炸,杨斌彬说高考后他送她一部苹果7,方便以后到了外地随时联系,被姓乐的这么一搅和,她的苹果7只怕要泡汤。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 你们像一家人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无论曾经相处得融洽也好,不合睦也好,高考一过,大家各归各家,各找各妈。

杜妙姝本身住县城,她的父母到学校接孩子,杜同学临走抱着乐小同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离别之苦,被乐同学连推带搡的推给杜爸杜妈领走。

平静的在学校住了最后一晚,乐韵第二天一早起床,拧行李,离校回家。

无人送别,也无人同行,她一个人就那么清淡的离开,就如当年她自己到学校报道一样,没有伤感,也没有恋恋不舍,三年中好的也好,坏的经历也好,都成了过去,人,应该向前看。

她本来想去看看李爷爷的,行李太多,提着不方便,决定先回家,当然没忘打电话致以端午节的问候。

房县辖12镇7个乡,乐同学出生于最偏远的九稻乡,从县里去九稻的最早一趟长途车八点始发,如果赶不上点儿,那就得等九点半的一趟,乐韵不到七点就起床,到汽车站还不到七点半,买票再去吃早餐,等到点上车。

同乡有三十几个学生在县城几所高中读高三,早上也有人和乐同学一样赶早车的人,乐韵回到车上,发现张婧也赶同趟车回家,好在一个坐最前面,一个坐靠后的地方,没什么交集。

九稻离县城一百五十多公里,汽车摇晃三个多小时,将近十一点半才到乡里,。

6月9日,端午节。

端午是个大节,也是农村最传统的节气之一,家家户户过节,空气里处处飘荡着粽子香味,还有艾叶菖蒲的味道。

车子在乡里露天场地停车,乐韵不想与张婧打照面,从前门下车,她有一只拖杆箱,一只大编织袋行李包,一只背包,装有洗涮用品的桶,全塞得鼓鼓满满的,搬着上下车不方便,分两次搬。

“乐乐,乐乐-”乐同学拧下一只大编织行李袋转身去拖行李箱时,一个皮肤黝黑、三十多岁的女人开着一辆最适合老年人代步的电动小三轮车到汽车前头,一边喊一边刹车下地。

听到熟悉的声音,刚一脚踩到汽车门阶梯的乐韵,收回脚望过去:“凤婶,你今天还出街啊?”

乐小同学叫“凤婶”的妇女是她家邻居,本名周秋凤,家里有兄弟两人,周家哥哥和乐爸同岁,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周秋凤比她哥少三岁,她二十四岁出嫁,因为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夫妻感情破裂,离婚回娘家,村里小辈们一般都叫她凤婶或凤婶子。

周秋凤高一米五七,因常年劳动,晒得皮肤黝黑,头发用发网挽成髻,穿黑色七分裤,短袖休闲衫,浑身洋溢着健康的美。

每逢圩日,她常来街上摆摊卖些自种的小菜或者应季农家产品,做生意一贯落落大方,为人爽朗,称头够,也不爱斤斤计较,生意很好,一般每次出街比别人早收摊。

张婧从门下车,听到周秋凤的喊话,朝车头方向望了望,气呼呼的转头,周秋凤的老娘是张家人,然周家宁愿跟乐家好也不太跟她家往来,她是不敢跟周秋凤叫板,因为后者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急了人,耍起泼来十分蛮横泼辣。

“我今天来卖点菖莆艾草,刚收摊,顺便来看看你有没回。还有什么东西没搬下来?”周秋凤三步作两步到汽车门边自己就往车上跑。

乡下人少,不像城里天天热闹,逢圩日才会货满街,逢3、6、9是九稻乡的圩日,端午这天正是圩日。

农村端午有在门口挂菖莆艾草和桃枝三样扎起来的僻邪吉物,每年端午很多人采菖莆艾草扎束卖。

乐韵咧开嘴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她才不相信凤婶子现在才收摊呢,凤婶子是特意等着汽车到站,来将她“顺便”捎回去。

售票员常年跑九稻线,也认识得乐小同学,将她没搬下去的拉杆箱和桶递给周秋凤。

周秋凤提东西下车,拧回小三轮上放好,又快步去抢过乐韵准备提的大编织行李包:“东西这么重,你这么瘦的小身板怎么搬回来的哟。”

“凤婶,我没那么弱。”乐韵跟在后面,放好行李包,手脚利索的爬上三轮车的车厢。

周秋凤风风火火的开车回她们的家——梅子井村,至于张婧,她有看到,但是,她选择性的当没看见,所以不会因顺路就把张婧也捡回去。

梅子井村有时也被人简称梅村,属乡直辖四村中的一个自然村,在乡的最边缘,共约五百人口。

人人想赶回家过端午,当天的圩市散得早,大街也没了多少人,摆摊的也在收摊准备回家,路上不堵。

电动小三轮车嘟嘟忽忽的穿过街,转进大巷过小巷,一阵七拐八弯,晃晃荡荡的回到梅村。

乐家住在村东边,周秋凤开着小三轮车,沿村里的水泥硬化路直奔东边,刚走到村中央,遇上张婧妈妈吴嫂子开着电摩车过来,相互让路时,吴嫂子大声说话:“秋凤啊,你又去接乐乐了啊,莫说别人,就是我也快以为你们是一家人。”

“嫂子说什么话呢,远亲不如近邻,我上街卖货顺便捎带一下小乐乐也没什么啊,我没看见你家张婧,看见了的话我也一样会捎带回来,反正回来都是空车,捎一两个小孩子又不会累着人。”

吴家嫂子张嘴就是刻薄话,周秋凤心里不喜,立即就还了一句。

“噫,你没看见我家小婧?她看到你呢,刚打电话叫我去接。”吴嫂子没讨到好,立即又变了话

潜意思就是:你睁眼说瞎话。

“我怎么没看见人?”周秋凤做顿悟状:“哎,吴嫂子,你家张婧也真是的,她跟乐乐不太合得来,怎么连看我也不顺眼,不肯喊我,叫我一声的话,我一起捎回来不就是了,也不用吴嫂子你多跑路。”

这到头来还成了自己孩子的不是?吴嫂子被呛得哑口无言,也不耍嘴皮子,开着电摩去接孩子。

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 想要个妈妈

周秋凤没把吴嫂子的话放心上,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夹枪夹棒的话,哪计较得过来,开着车七弯八拐的一顿穿梭,终于到了乐、周家。

乐家和周家之间就隔着一条小巷子,周秋凤将车停在乐家屋前,方便乐韵搬行李。

梅子井村以周、张、刘姓为多,像乐家,不说村里独此一份,就是整个乡整个县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乐家是外来户,乐韵的太爷爷以前是个赤脚医生,在解放前流落到梅村,在村子里买地置业,安家落户;乐韵爷爷子承父志,也是赤脚医生。

乐家在七八九十年代过得还算宽裕,九十年末便建了平房,两层,第一层百多个平方,一排三大间,中间再隔成两间,共有大小六间,最中间是乡下人说的正堂屋,后面的内间一半做楼梯间,一半做厨房;正堂左右两大间也间隔成里外两间,做房间用,那样的设计也是沿用老规矩用的类似九宫八卦型排列。

九十年代的平房,厕所都是建屋外的,乐家的也是,平房后面另外建有猪牛羊舍和厕所。

乐家家宅基地不窄,屋后有园地,屋前填平一块水泥地停车、晒谷,再前面也是园子,以前是别人的,在九十年代初,园主要送孩子读书,缺钱卖地,乐家买下来,后来乐家经历许多变故,有段时间也极缺钱也没舍得卖屋前屋后的园地。

乐爸在家等着孩子,看到周秋凤的电动小三轮车,拐着拐杖,一脚高一脚低,叮叮咚咚的跑去迎接,过早爬上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乐乐小棉袄,端午节安康。”

“老爸,端午安康。”乐韵跳下车,看到老爸要帮行李,自己抱过拉杆箱:“老爹,我来我来。”

周秋凤停稳车,也帮小乐乐搬东西,她麻利的将装洗涮用品的桶塞给乐爸:“乐大哥,你帮乐乐提这个就好。”

乐爸拗不过,提最轻的一件行李,一脚高一脚低的回堂屋。

周秋凤力气大,拧个大编织袋不费吹灰之力,将东西拧送到乐家堂屋,谢绝小乐乐留她坐一坐的挽留,自己回家。

周家就在路一边,位置稍稍靠后一点,大概与乐家后院的那块地相对,周秋凤回家,家里就等她回来吃饭。

周家有一儿一女,周哥哥周夏龙比乐爸大几个月,现年虚岁四十二,与乐爸两人也可以说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他结婚略早,刚到法定年龄就结婚,二十三就当了爸,大的是女儿,现在在拾市上卫校,小儿子比乐韵还在大一岁,读初三,即将中考,因高考放假在家。

周秋凤现年三十九,她离婚回娘家住了足足有七八年,在家照顾父母,帮家里干活,去年送走老父,如今周家就只有周奶奶一个老人。

周秋凤回到家,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开饭。

送走凤婶子,乐韵丢下东西去厨房瞅,还去右边内间放米之类的房间瞅一下,看见挂竹杆上的一串粽子,出来看到老爸,冲自家老爹挤眉弄眼的窃笑。

“乐乐,你贼头贼脑的笑什么?”乐爸在准备摆饭,端午节作坊也放假,他上午准备一个上午,烧好菜,就等小棉袄回来过节。

“老爸,粽子谁包的啊?”乐韵赶紧收敛贼笑,一副好奇宝宝样。

“我拿了米,请你凤婶子家帮包的。”他家小棉袄明知故问,以前年年如此,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包粽子,只能请周家帮忙。

“我凤婶子是你凤妹子。”乐韵伸伸舌头,一溜儿跑走。

孩子淘气,乐爸瞪瞪眼,无可奈何。

为给孩子消除高考带来的压力,给女儿补一补,乐爸宰杀一只土鸡,炖香菇,又去买了肉,烧两小菜,凑成两荤两素。

这个端午很丰盛,前几年,为省钱,逢年过节有一个肉菜就很好了。

就算收入不高,生活清苦,乐爸还是尽量给孩子最好的,还帮女儿买回一箱牛奶,开一盒给她当酒喝。

乐韵得到老爸夹来的砍得老大的鸡腿,瞪着眼好一阵无语,她十四岁了,不是孩子了啊,还吃鸡腿!

抗议无效,吃。

看着女儿吃得香,乐爸心里也喜气洋洋的,吃着吃着,猛然听到女儿清脆的声音:“老爸,你是不是还想要那个女人?”

啊?

乐爸愣愣的盯着女儿,心头又酸又胀,他的贴心小棉袄小时受了太多的委屈,懂事后什么都好说,就是不肯叫她亲妈叫妈妈,总用那个女人来指代,想到孩子亲妈,心头如打翻五味瓶,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不敢直视孩子,撇开视线:“傻乐乐,你说什么话呢,我跟……你妈…再也没什么可能了,我有你这个贴心小棉袄就知足了。”

“老爹啊,那你究竟心里还有没那个女人?”乐韵不满意老爸的答案,打定主意这次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追问出老爸的真心话。

“有,也没有。”乐爸看着女儿纯净的眼睛,说不出半句谎言,见她似乎不理解,叹口气又解释:“我说有,是我还记得以前的那段时光,我也不后悔,毕竟有她才有你;说没有,因为你妈她就像一根刺,扎了我一下,刺拔出去了,伤口还在,就算她回头,我和她已经没可能再续前缘,有些事已成为过去,再也回不了头。”

乐爸也是个有文化的人,同样,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以前真正的喜欢过孩子她妈,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帮她出头,喜欢到哪怕跟人打架也不惧,也因为如此,他也由一个大好青年变成残疾。

恨吗?

他大概是怨过的,也因他和她有个孩子,从此爱恨两消,而无论如何,孩子妈给他和孩子以及他爸妈造成的伤害,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乐韵眨眼再眨眼,这应该是老爸的真心话了,老爸已不想跟那个女人复合,让她心里顿然轻松起来,愉快的抱住老爸的胳膊:“老爸,你给我找个新妈妈吧,我想要个妈妈。”

正文卷 第三十章 厚脸皮

乐爸觉得自己幻听了,不,他觉得一定是他昨晚太挂记小棉袄,怕她在学校和回来的路上不安全,所以一夜睡得不太好,以致大白天的就跟作梦似的。

恍恍惚惚间,感觉手臂被摇晃得厉害,下意识的望到向坐右手边的孩子,脑子里还乱糟糟的。

“乐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爸,我说,你给我找个新妈妈吧,我想要个新妈妈。”乐韵眨巴着清澈的眼睛,装乖卖巧:“爸,好老爸,你说好不好嘛?”

“乐乐,爸爸四十多岁,老了,又是残疾人,不能……也没法帮你找个真心对你好的新妈妈。”

乐爸总算明白不是他幻觉,他的贴身小棉袄真的想劝他再找个伴,以前孩子也曾提过,他只当她年少无知,或许,乐乐是真的想要个妈妈,爸爸再好,也给不了妈妈给的爱。

“爸,要是有人乐意呢?”乐韵抱着老爸的胳膊,露出纯真无辜的笑容。

“要是有人不嫌弃你爸爸,又真心对你好,我……也没话说,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乐乐啊,你还是别想要新妈妈了,爸爸是残疾人,我们家里又是一清二白的,没人愿意过来吃苦受罪的。”

乐爸不忍心女儿失望,又不得不打击她的热情,如果他腿没瘸,或许还能找个二婚的凑合过日子,这么个残废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田地里的重活做不得,哪个女人愿意来当后妈等于要挑起养家糊口的重任,为他们父女两个当牛马作马,你说,有哪个女人会那么傻?

“爸,今天凤婶子捎我回来时,在村里遇见张婧她妈吴婶子,她说凤婶子和我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似的。”

乐爸脸色变了变:“乐乐,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村里有些人就是嘴长,总爱说些难听的话,你就当她们在放屁好了。”

“嗯,大部分时候我当她们在放屁,今天这句我还是听进去了,其实,如果凤婶子当我新妈妈,我乐意的。说真心话,凤婶子总是照顾我们,就算是邻居也容易招闲话。”

乐爸明白孩子的意思,老脸一红:“乐乐,你别想歪了,你凤婶子心好,一直照顾我们,你可别学别人总往歪处想,误会她一番好心。你凤婶子她年青,不是找不着合适的人,她是牵挂周奶奶,不同意。”

“老爸,你说句良心话,如果凤婶子也不讨厌当我的新妈妈,你愿不愿意跟凤婶子凑合过日子?”

乐韵是谁?曾经打架骂街无所不会,从小人小鬼大,对人情世故能说个子丑寅卯,在做老爸的媒人时也是一点不含糊,这样的人,人称——厚脸皮。

被一个孩子,还是自己不满十八岁的姑娘论及自己的终身,饶是乐爸活了四十年,也被臊得面红耳赤。

看老爸那样,乐韵心里有数了,人说日久生情,老爸和凤婶子从小认识,这么多年的邻居,就算以前没有情,现在大概也是有好感的。

自家老爸面皮薄,乐韵不再追着他问,继续吃饭,因为心里想着老爸的终身大概也许可能要有着落了,吃饭也吃得特别香,就连被老爸逼着要喝“雄黄酒”,也没嫌味道讨厌。

孩子不再提那茬儿,乐爸也放了心,等饭后收拾桌子,父女俩又整治好厨房,见他的贴心小棉袄从她的拉杆箱里提出一袋东西捂在怀里,晃悠着要出去,忙叫住她:“乐乐,你去哪?”

“爸,我去看周奶奶和凤婶子去,你不用管我,回来我去后园插薯藤。”乐韵提着西红柿,冲老爸扮个鬼脸,撒腿就跑了出去。

“这……”这个小混蛋!

看着孩子一跳跳出屋,乐爸老脸充血,目瞪口呆,中午才提个头,马上就去探口风,小棉袄是有多希望将她老爸销售出去?

五月之初,第二拨红薯苗也长出来了,可以移裁,前几天下雨,昨天下午才停,今天地里干爽些,大部分人抢着时间剪藤插红薯藤。

周家周哥夫妻和周秋凤也下地去了,连孩子也去帮忙,周奶奶在家剪红薯藤,她听到有人叫自己,找了一下才看到乐家的小孩子进家。

周家是上下两座屋,上屋还是老式的砖木结构,下屋是后建的两层小洋楼,上下两屋中间拼成一个小小的天井,大门朝南北开,样式也就是南方的四合院。

“乐乐,考试考得好不好?有没紧张?”看到扬着笑脸的小女孩儿,周奶奶放下剪子和手里的红薯藤,拖椅子去一边和孩子说话。

“不紧张,感觉考得不错。”乐韵溜到周奶奶身边坐下,拿出一只水灵灵的西红柿递给老人家:“周奶奶啊,我想跟你谈点很正经的大事,您老愿不愿意听?”

“哟,想跟我谈大事儿就只拿个蕃茄收买我?”周奶奶笑得满脸全是褶子,却是不客气的接过来,用衣襟擦一擦就咬了起来,咬一口,连说好:“好吃,跟上次的是一个味儿。”



乐韵有点小晕,这是啥意思?心里想着,就问了出来。

“上次,你爸从县城回来,说你给他买好贵的西红柿,给两个给秋凤,秋凤给一个给我吃,我吃了觉得好吃得很,今天这个味儿跟上次的是一个味儿,在同一个地方买的吧?”

周奶奶的解释让乐韵想捂脸,上次老爸就带回三只果子,每个上面还有她的牙印,老爸竟然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送人,可见老爸好牛。

如此一来,她的心里也万分激动,看样子凤婶子和她爸的事儿,有戏!

打铁趁热,乐韵立即狗腿的凑到周奶奶身边,小声的打商量:“周奶奶,我说的正事,就是我爸的事儿,是这么回事,我很想要个新妈妈,可我爸脸皮薄,有些话他肯定说不出口的,我就来找你……”

“你想找我……帮你爸爸做媒?”周奶奶秒懂,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乐乐竟然已经操心她爸的婚姻大事来了?这孩子真的只有十四岁吗?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 谈婚论嫁

周奶奶是震惊的,她孙女十四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乐乐十四岁却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只能感慨没妈的孩子的懂事早啊

老人家声音拔高了三度,乐韵吓了一小跳,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差点吓死我了,我的好奶奶啊,求您小声点,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被别人听到可不好。”

周奶奶飞快的探头张望有没人偷听,回头戳戳小女孩子的脑门:“你还说,你这么个豆丁大的人就管你爸爸的事,也不怕被人笑话,算了,你是懂事的孩子,说吧,你看中谁了?我跟你说,我可以帮你探探口风,要是人家不乐意可不能怨我。”

她本来不想答应的,看到孩子一脸期待的份上,硬是不忍心拒绝,自我安慰的说就当是做好事儿吧。

“我中意的新妈妈,周奶奶你也认识的,她……”乐韵吞吞吐吐,没把人说出口。

“谁呀?”周奶奶惊奇了,小乐乐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就像帮她爸当媒人的事都干得出来,竟然不好意思说看中谁,那个人选很有来头?

伸头是一刀,缩刀是一刀,早晚要说出来的,乐韵豁出去了:“我想要的新妈妈就是……就是您姑娘,凤婶子。”

“啊?!”等着听答案的周奶奶,目瞪口呆,她家姑娘不就是秋凤?乐乐叫凤婶子的人,不就是她家姑娘?

周奶奶的脑子一时也转不过弯来。

“周奶奶,这事儿我也知道太突然,不过,我是认真的,我也知道把凤婶子说给我爸确实是委屈了她,好在我爸腿不好,脾气不坏,大家又是知根知底的,也不会揭对方的老帐,家又住得近,也可以就近照顾你,你也可以放心。

再说凤婶子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子过,就算在您身边,仍然挡不住别人说三道四,等您老百年之后,凤婶子失去您这棵大树,到时她又该怎么办?就算有子侄有兄嫂,又怎么比得了自己有个家,把凤婶子和我爸凑一块儿,他们老来有伴,我将来也不会嫌新妈妈,会给我爸和新妈妈养老。

还有啊,我家虽然很穷,我爸还有残疾,那也不是永远的,等我有能力赚钱了一定帮我爸把腿治回来,到时我爸又能跟正常人一样……哎哎,周奶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乐韵吧啦巴啦的阐述自己的观点,说得头头是道的当儿,发现周奶奶捂心口,可把她吓坏了,忙忙帮老人家抚肩拍背。

周奶奶喘过一口气,一把抓住身边的孩子,满是褶子的脸上浮现一团红光,语无伦次:“乐乐……小乐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吧?你说想要你凤婶子当你新妈妈,你没骗我的是不是?我没听错的对不对?”

?!

“嗯嗯,乐乐从不骗人,我说的是真的,百分百的真话。”乐韵脑子里一片感叹号,她还以为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没想到周奶奶也赞同?周奶奶没意见,这事儿岂不就等于成了一大半?如果等另一个当事人也点个头,那就说好事要近喽。

周奶奶抓着小女孩子,一个劲儿的点头:“嗯嗯,这事我晚上找你凤婶子说说,我去探探她口风,她要是乐意,我没任何意见。”

她没意见,真的没半点意见。

一来是因为两家离得近,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见就见,第二,就像小乐乐说的,大家知根知底,也不怕乐家嫌弃她家姑娘,她放心,再说,她姑娘不能生育,有缺陷,乐清腿瘸了,也有缺陷,两人凑一块,都是一样的人,大家泥鳅莫笑鳌-都在泥里歇,谁也嫌不了谁。

最重要的是她姑娘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老在家里,她活着,姑娘在家照顾她,还帮儿子儿媳妇儿们干活,她儿媳妇背地里还在说三道四暗中碎嘴,等她百年归世,秋凤年老体弱,还不知会遭怎样的嫌弃。

她也知晓儿子对他妹子不错,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如果他老婆和妹妹闹起来,他也是左右为难的,不知帮谁。

周奶奶觉得小乐乐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姑娘没出嫁前在娘家怎样都可以,一旦出嫁离婚再回娘家,等于是外人,如果姑娘能再嫁,有个归宿,她也就真正的安心,哪天走了也了无牵挂。

那么想着,老人家看小女孩子是越看越欢喜,这孩子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啊。

“周奶奶啊,这事需要给凤婶子考虑时间,您可别太急啊,而且,还是最好别让别人知道的好,您知道我家穷,别人知道了指不定会说我家怕我考上大学没钱读书,所以打凤婶子私房钱的主意。关于这事,我也得先表个态,我和我爸没起那种坏心思,我要是考上大学,我早已计划贷款,所以就算真成了,也不需新妈妈帮我贴学费,如果您和凤婶乐意,大家商量商量,我家肯定出不起彩礼,您也不用给嫁妆,凤婶以前的私房钱也由您保管着……”

“瞧你这孩子,说那些干什么?那些事儿以后再论,我就问你啊,你没逗我老骨头玩耍的是吧?”

周奶奶打断小女孩子的话,钱财本是身外物,分那么清干什么?如果真成了,她姑娘的私房钱,姑娘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外人谁管得着。

“我像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一老一少叽叽咕咕的谈了很久,分别时老的红光满面,少的兴高采烈,从老少两人的表情就知必定谈得很投机。

乐爸等孩子去了周家,到园里割回红薯藤,坐着剪秧苗,整出一大堆,准备先出发的时候看到孩子回来,一条大汉子忍不住一张脸又爬上红色。

“爸,你脸好红,是不是在想你凤妹子?”乐韵跑回家,看到老爸一张脸像喝了酒一样发红,兴奋的跳过去问。

被那么直白的一句一砸,乐爸臊得老脸发烧,抱起一把秧苗就走:“小孩子家家的就爱没事生事,薯藤剪好了,下地干活去。”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不具备手术条件

乐家有田地,因乐爸干不了重活,自乐爷爷去世,乐奶奶作主将田地交由周家租种,只留下屋前屋后的园和在村子边的一块地。

除了划出来种青菜豆角等蔬菜的范围,乐家父女将园地全种上苞谷,在间种些辣椒、茄子等等,即方便管理又节省地,地里大部分间种红薯。

苞谷养鸡,红薯吗,等农历六、七月买只猪崽回来,先喂红薯藤,再喂红薯,到过年杀过年猪,少说也有百多斤,即有肉过年,也可以卖去部分存点钱。

乐爸这几周趁周末将村外的地种满红薯苗,屋前的园也差不多栽满,只余屋后的园地。

被自家孩子说得不好意思的乐爸,逃也似的逃去后园,落后面的乐韵利落的换上长袖衣服,脱去凉鞋换上一双胶鞋,叮叮咚咚的溜去屋后园地干活,为了老爸的面子,她没再揪着问题不放。

今年春初风调雨顺,苞谷长势喜人,根正杆壮,头顶开始抽花,半中腰的玉米蕙也长成了形,等下个月六月试新节就能吃上嫩玉米。

玉米叶子青绿可人,风吹来,玉米苗向一个方向倾伏再起来,像波浪一样的荡动,一股清鲜的芳香味随风散开,满满的是盛世田园的味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乐韵很小开始就会跟在大人屁股后面帮干活,这么多年除了梨田,其他的事全难不倒她,在家能下厨房,下地懂农活,读书能拿奖学金,标准的新时代全能手。

到园里,乐小同学从老爹手里夺过锄头刨坑,经过两次洗筋伐髓,身轻体盈,苞谷行间穿来穿去,灵巧得连片苞谷叶都没绊断,她干起活也不觉得累,就像机械人似的,如旋风从地的这一头到那头,刨好坑,回头再去插薯苗。

乐爸右手拿薯苗和夹拐,用左手插藤,练了多年,手速并不比正常人慢,只因要移动拐杖又要小心不绊撞到玉米苗,总体而言就影响他的工作速度。

乐爸一边干活一边观察女儿,越看越纳闷,他家小棉袄今天像打了鸡血似的,速度好快,是不是因为又长一岁,所以力气和行动速度也跟着加倍长?

心里感觉怪异,他也没问,反正是好事不是坏事,再说,女孩子不像男孩子,女孩子总会有小秘密,不该问的他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如他知道有位晁家帅哥跟他小棉袄保持联系,换别人家长只怕早就当孩子在早恋,天天耳提面命、三申五令的给孩子上思想课,他就没有干涉他姑娘的交友自由,他相信孩子会处理和朋友的关系。

所以比较起来,乐爸是相当通情达理,十分开明的父亲,不会对孩子的事指手画脚,不会对孩子的决定横加干涉,他尊重孩子。

劳动是件快乐的事,父女俩花了不到一个半钟,将屋后的园地栽满薯苗,愉快的收工。

薯苗栽种到地里大概要等七天到半个月长出新芽,当新芽新枝长到几寸长,再追加肥料,帮它们把根兜垒起来让它有地方结茎块,以后除了适时翻藤除草,不用经常操心管理。

到收工时,乐小同学跑去边沿撬了两把桥葱,乐巅巅的跑回家,到屋前的压水机旁清洗。

乐爸回家换去沾满泥的鞋,趁孩子在洗桥葱,回房找出红花油,挽起裤管擦小腿,他的右小腿每到阴雨天气就会犯风湿痛,尤其是春夏季最频繁。

他刚擦几下药水,听到敲门声,忙匆匆的将药藏起来,再挪去开门。

乐父住家里左边一侧两间房的外间,后间做客房,乐韵住右侧最外面一间,里面那间放冰箱和当储存室,放玉米和谷子等,如果客多,也可以临时再开铺。

乐韵闻到红花油的气味就知道老爸在干什么,看到门开后老爸一脸小心翼翼,虎着脸:“老爸,腿又痛了是不是?为什么不说?”

“没有,就是有点酸,我擦了药就没事。”乐爸坚决否认,他敢承认,他家乐乐估计会将所有活全抢去,不会让他再下地。

“老爸,去外面坐着,我帮你按摩一下。”乐韵才不会相信,直接进房间去翻衣柜里的抽屉。

乐父的房间很简单,老式的架子床,一个九十代流行的手工制衣柜,还有两张那个年代的旧书桌,家具老旧,收拾得整整齐齐,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用了,我没事儿。”乐爸坚持己见,转眼发现他家姑娘已从屉里将药给找出来,窘窘的,孩子太聪明也不好,无论他藏东西藏哪,她一找就能找到。

“老爹,你姑娘是要学医的,你就当给你姑娘当实验品,让我现在学习学习。”乐韵不管自家老爸同意不同意,连拖带推的将人给推到外面堂屋近门口,让他坐好,自己拿个小板凳坐对面。

乐爸怕自己脚脏,臭坏孩子,用另一只脚的裤子擦了又擦,再小心的交给孩子。

将老爸的脚放到膝头,卷上裤脚,乐韵开启眼睛的“x光扫描”功能,正常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

乐父的小腿骨在十四年前发生的骨折,送医院治疗时骨折对位、对线不理想,发生移位,后来变成畸愈合,造成肢体功能故障,评等级时划为七等残疾。

乐韵清晰的看清老爸腿骨的错位部位,那根主骨生生扭了一个角度,以至原本人的脚尖是朝正方的,现在变成倾向外侧,至少偏三度角,至于该什么形容它的样子,她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除了骨折折端位移错位,还有一根经脉大概在当年被骨头割断,后来没有及时接起,如今,经脉不通,造成她爸爸右小腿肌肉逐渐萎缩,右小腿明显比左小腿干瘪。

定定的看了足足一分钟,乐韵将老爸的腿伤给前前后后检查三遍,当时就悲催了,她能看清伤,也找到原因,还知道要怎么纠正过来,问题是她目前不具备帮老爸手术的条件,还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的?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改变主意

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乐爸是纵容的,无论她怎么观察自己的腿脚,他也不介意,看她表情十分严肃,他禁不住有点小紧张:“乐乐,你研究出眉目来了?”

“有一点点的眉目。”乐韵连眼神都没变,手指在老爸的小腿上摩娑:“老爸,你当初骨折的位置在这里对不对?”

乐爸的四肢骤然僵了一下,咚,咚,咚,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不是乐乐说的不对,而是完全正确,而他,确认从来没让乐乐看当年拍的图片,也没让她看到评残疾或做检查时拍的片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在哪,因为那是场一噩梦,曾让他生不如死,生无可恋,如果……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还有乐乐,他大概也支撑不下来,估计早就化做一撮黄土。

因为不愿意吓到孩子,所以无论是他还是他父母从不让乐乐看他腿骨折的片子,没想到乐乐竟然精确的指出骨折位置。

他艰难的吞吞口水,喉咙有点发干:“乐乐,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乐韵脸不红心不跳,万分认真的回答:“老爸,望、闻、问、切,古来中医必备本领,以前问你伤在哪你从不肯说,于是,你家小棉袄只好苦练望、闻、切三点,这么多年苦练也不是白费的,总算掌握望与切的精髓,望一望,切一切,好歹研究出些眉目。老爸,你姑娘我聪明吧?”

听着孩子的解释,乐爸心中五味俱杂,试着又追问:“真的是你看出来的?不是以前偷看过ct片子?”

“老爸,你要相信你家姑娘的能力,你忘记了么,当初你老爹也就是我的爷爷在我很小时就说我是天生学医的好苗子,人家从那时就立志要当华夏名医,这些年把爷爷和太爷爷的手札都快翻烂,多少学有所成,不是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货色。”

爸爸竟然不相信她?

乐韵有点小郁闷,当然也理解,如果不是因为她开了挂,以正常学习速度来论,她确实还无法做到这一步,当然,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她的奇遇,至少目前绝对不能告诉老爸,只要让他明白她学有所成就好。

“爸爸相信乐乐。”乐爸立即坚定的表态,乐乐很小就表现对药材和医学方面的兴趣,他爸在乐乐三岁时就说乐乐是学医的好苗子,也精心培养她,教她认识药材,人体穴位脉络分布,只可惜,他爸在乐乐八岁那年就走了,如果……,世间没有如果啊。

“那就是了,爸爸你要相信你姑娘,你家小棉袄早晚有一天会帮你治好腿,会让你正常走路,到时,咱们把以前嘲笑我们的人全踩一遍。”

“好,爸爸等着那一天。”乐爸欣慰不已,乐乐有那般志向是好事,必须给与鼓励。

乐韵帮老爸擦完药,按摩一遍穴位,让老爸休息,她拖了大编织袋和背包回房间整理。

她房间与乐爸的一样朴素,一张拔头床,一个两门衣柜,一张长方形桌子,还有一个书柜和手工做的粗糙的放杂物的三层架子。

将衣服、被子一一归类放好,乐韵将白色写字板挂书桌后面的墙上,白板上的字变成:

距高考已过1天;

距理想实现16天。

乐小同学端正白写板,收拾书本,理齐所有东西,抱着一包西红柿和青瓜送去储存室。

乐爸搬个板凳坐门口看女儿整行李,等到九月,乐乐有可能要去外省读书,那时他想看孩子就难了,他要趁现在多多看看他的乐乐。

当看到他的小棉袄从箱子面扒拉出的西红柿和青瓜,眼睛瞪得老大:“乐乐,那个老人家又给了你蕃茄?”

“是呢,他本来想叫我帮他卖两天菜的,我要回来过端午节,所以约好,等他种的西瓜和青瓜上市的时候,我去县城帮他卖。”有其一必有其二,自打开说谎模式,乐韵现在越说越顺溜,能把虚无飘渺的“那个老人家”说得栩栩如生,以假乱真。

“啊?”乐爸有点坐不住了,挪挪屁股:“乐乐,你说老人家想请你代帮卖菜?他还种有西瓜和青瓜?”

“对啊,老人家有青菜、茄子和西瓜,青瓜,豆角,他种的东西跟野生似的,所以比其他人的迟,老人家以前受过骗,一般不相信人,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所以想叫我帮卖,我也不是白干的,卖一天给八十块工钱。”

“哦哦哦…”乐爸哦哦几声,看孩子不理自己,期期艾艾半晌,又吞吞吐吐的叫:“乐乐啊,那个……我跟你商量点事儿…”

“什么事?”老爸吞吞吐吐,拖泥带水,让一脚踏出房间想去储存室的乐韵暂时停下脚步。

“这个…”乐爸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讪笑:“就是上次汤县长来我们乡走访,那天同车,他很随和,带着几个干部一起到我们家来了解村里的情况,没嫌我们家穷,还在我们这住了一晚,他问我要了你电话,也留了电话给我,说…说如果那个老人家还有多余的西红柿,叫我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打电话通知他,他全要了…”

在女儿那双纯净清澈得比山泉水还明净的眼睛注视下,乐爸心里超没底,乐乐会不会嫌他没出息,那么容易就被人收买了?

“哎,老爸,你说汤县长说要买西红柿?”乐韵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心里啪啪啪打小算盘,汤县长也想买西红柿,这可是个好客户,如果合理利用资源,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是的,汤县长说老人家卖价多少他也给多少,还……还说,如果没有西红柿,有其他的和西红柿一样好品质的东西也通知一下他。”

“这样啊,等老人家西瓜青瓜大量上市,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通知他。”

乐韵原本准备明天就去县城卖西瓜和青瓜蔬菜,现在一想,物以稀为贵,她改变主意,决定把时间挪后些,产品上市间隔时间长,以此证明老人家的产量不高,培养不易,漫天要价也在情理之中。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试探

农村人常年与田地打交道,有活计赶时间收工也晚,周家兄妹几人到天快黑时才回来,半下午叫小孩回家挑了一次红薯苗,大人没回。

周奶奶在家管做饭,等儿孙们回来,洗脸洗手洗脚就吃饭。

周哥夏天出生的,大名叫周夏龙,他妹子秋天出生,所以叫秋凤,有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美好心愿。

坐上桌,周夏龙看着一大锅炖猪脚,还有煎蛋角,肉丸子,洗好的青菜,心里挺纳闷儿:“妈,今天有什么好事儿?”

“今天端午节啊。”周奶奶红光满面,答得理所当然。

周哥的老婆姓刘桐微微撇嘴,并不相信家婆的话,她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不过,她装傻没问。

周秋凤也没问什么,只有周家小孙子周天明毫不吝啬口水赞扬奶奶手艺好,也博得老人乐得合不拢嘴。

周家其乐融融的吃完饭,一家人冲凉的冲凉,洗衣裳的洗衣裳,待忙完一番,各回各房间,周家小孩子回他房间看书,周哥小夫妻便回他们房间看电视。

这年头电视不贵,周家算起来也是村里手头较松的人家,有好几台电视,上屋堂屋有一台,下屋的小洋楼大厅也有一台,周家小夫妻房里有一台,如此一来,小夫妻看电视,做点夫妻间的恩爱事也方便。

周秋凤回娘家后也帮她父母买了一台电视放房间,到她爸去世,她怕老母亲想不开,搬回她妈房间陪老人家,后来干脆母女一起睡,陪老人聊天说话也方便。

周奶奶和姑娘回房开了电视看会儿,周奶奶拉过姑娘,小小声的说话:“秋凤,我跟你说个事儿,今儿有人来给你说媒……”

“妈,我不嫁,我陪着你。”不等老娘说完,周秋凤打断老娘的话。

“秋凤,你听我讲完,然后再决定不迟。”周奶奶怕姑娘大声嚷嚷嚷得人尽皆知,小声的嘘了声,又跑去门口,轻轻的打开门向外面看看,没看见儿媳儿女来偷听才回去坐下。

周秋凤听话的没有再立即反驳,面色沉郁。

周奶奶也猜出姑娘心里不好,仍然继续没完的话题:“秋凤,你是我姑娘,我自然心疼,可我老了,自从去年大病一场,我也觉得越来越不行,指不定那天就去了,万一我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哥是你一母所生的亲哥,自然不会赶你走,你清楚你嫂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你爸在,你在家侍候我们,她还在背后里说你闲话嫌弃你住娘家,这一年来说嘴说得更多,要是我也不在了,也不知她怎么说,你能受得了天天被人指三道四的话?万一你把你的体己钱全用光,只怕是要被赶出去讨米啊……”

周秋凤心里堵堵的,喉咙发酸,在农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都不会喜欢女儿离婚回娘家住,她有父母庇护,日子还好过点,那些没父母的姑娘若离婚,难得家里有哥嫂或弟媳接受姑奶奶在娘家长住,只能另嫁或外出租房过日子。

女人在家做姑娘时,有家,一旦出嫁,以前生养自己的家就成了娘家,到了夫家,相对夫家人而言自己也是外人,所以,女人一出嫁,几乎等于再也没了家。

如果在夫家不能过一生,自己又没有财产房子,等于一无所有,真正的无家可归。

“秋凤啊,人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你还得有个自己的家,辛苦点无所谓,日子苦点也无所谓,夫妻能走到老就是好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那回事儿。”周奶奶看姑娘低着头,叹口气,起身去柜子里提出一袋西红柿又回,塞一个给姑娘。

低头心酸的周秋凤,手里多个红红的果子,仍然垂着头,摩娑几下,拿到嘴边咬一口,因为心事重重,最初也没尝出什么味,又咬两口,惊讶的抬头。

“尝出味儿来了?”周奶奶看到姑娘总算自失魂落魄般的样子里回复正常,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乐乐送的?”周秋凤从老娘的表情里确定果子从哪来的,这味儿,她只尝一次,也绝对不会弄错。

“是呢。”周奶奶眼底藏着怜爱:“那孩子真是个可怜又讨人疼的孩子,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的苦,还没长歪,真不容易。乐乐今天抱这个来收买人心,说她想要个新妈妈,请我帮她做媒,倒把我给难住了。”

周秋凤大吃一惊:“妈,你说乐乐请你……做媒?”

“是啊,乐乐说她家穷,没什么好东西,就拿这个当请媒人的礼。”

“乐乐好好的怎么想要找新妈妈?她中意谁呀?”

“乐乐说她很想要今天从街上搭她回家的那个人当她新妈妈,也不知今天搭她回来的人是谁。这事儿倒真教我为难,乐清脚不好,干不了重活,何况乐乐也这么大了,马上要读大学,大概没人愿嫁去乐家吃苦,想想也是,谁家姑娘嫁过去等于是养一对父女,做牛做马半生,实在不怎么值……

唉,我心疼小乐乐,不舍得回绝她,暂时说让我想想,等我想好怎么跟女方说再去问她中意的的新妈妈是谁。乐乐觉得他爸那样一辈子不是个事儿,想帮他爸找个伴,也让我想到你,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乐乐走后有个人来给你说媒,我就说我劝劝你,看看你的意思,秋凤啊,你是怎么想的?。”

周秋凤震惊得无以复加,今天从街上捎乐乐回来的人不就是她?乐乐中意她当新妈妈?!

她脑子里很乱很乱,对于老娘后面吧啦巴啦的讲了什么没怎么入耳,恍恍惚惚听到老娘又后面说还有人来给她提亲,她的大脑更混乱了,妈不知道乐乐中意的新妈妈人选是她?

混乱的思绪挠得她心烦意乱,被那老娘追问想法,含糊其词的随意答了句:“妈,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行,你慢慢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周奶奶爽快的答应,姑娘没直接拒绝,表明还是有可能的。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吃硬不吃软

周家母女在谈婚姻大事的当儿,乐家父女正在大眼瞪小眼,不对,正在怄气,乐韵抱着一根青瓜,咔嚓咔嚓的狠咬,腮帮子也鼓得老高,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乐爸抱着两只西红柿,本来坚定决心不理自己姑娘的,听到孩子嚼青瓜的声音,那颗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偷偷一看,乐乐气鼓鼓的绷着脸,他那颗心噗嗵噗嗵的乱跳,越发的没底儿。

父子俩斗气的原很简单,吃晚饭的时候,乐韵告诉她爸说明天要进山去采集药材标本,乐爸一听强烈反对,原因——一个女孩子跑深山老林太危险。

一个坚持要去,一个坚决反对,父女俩各执己见,谁也改变不了谁的决定,从饭桌上开始怄气,一直僵持到饭后。

大门早关了,屋里烧艾叶熏蚊子,乐家那台年龄比乐同学还大三岁、老得快成古懂的彩色电视在播放新闻联播,声音开得较小。

电视机的声音小,乐同学用力嚼青瓜的声音便显得特别大。

身为父亲看看着孩子长大,乐爸对他女儿乐乐的小脾气了如指掌,小棉袄的性子十分执拗,她决定的事莫说九头牛,就是九头虎也拉不回,他真怕她偷偷跑,到时他更担心。

“乐乐,乐乐,小棉袄,爸爸的乖乖小棉袄……”乐爸心里担忧,放软语气叫姑娘的小名儿,叫了两句她仍不理自己,他的姿态放得更低,叫他常用的昵称。

“小棉袄还在生气,没听见你说话,还有别跟我谈判,这事没谈判的余地,你不同意,我自己照样会去。”乐韵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状。

乐爸的心咯噔一下,就知道如此!孩子从小有主见,性子随了他,也随了他父亲,执拗固执,他爸说孩子个性太烈,一直以怀柔方式教导,就怕跟他一样,刚直易折。

“好吧,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乐爸怕了,真的,他就怕孩子负气偷跑,到时不打电话不联系,着急的人还是他,他同意的话,至少乐乐到哪会通知他一下,让他心里有数。

“老爹,你是好爸爸哟,乐乐最爱爸爸了,放心,你家小棉袄从小就识山识水,不会有危险的。”老爸妥协,乐韵欢呼着跳起来,扑到老爸身边撒娇,她就知道老爸吃硬不吃软,这不态度强硬点就搞定了。

对于固执到要命的女儿,乐爸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你看看他姑娘,刚才一副怒气冲冲、跟他有仇的样子,他这一退步,她立马就没脸没皮的拍马屁,对于孩子的马屁,他又觉得很受用,还得装着一脸严肃的表情跟她谈条件,要求她必须告诉行程等等。

讨价还价,还价讨价,最后父女达成协议,乐爸也安心的啃西红柿,啃完两只觉得不过瘾,又去抱来两个,顺带的摸两根青瓜,他本来以为青瓜就是村里人家种的那种,尝过之后发现跟西红柿一样,香脆可口,让人吃了还想吃。

乐爸震惊了,为此琢磨半夜究竟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汤县长,等睡醒,他暂时又把那问题抛之脑后,满心记挂着女儿要进山的事儿,吃完饭,看到孩子准备出发,他又涌上满满的担忧。

他家姑娘要去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山,而是要去本省最著名的神农山,那里还有原始森林,也有至今连探险家也没能涉足的地方。

以前,他爸为培养乐乐,在她很小时每年有空有假就会带乐乐上山采药识药,观察药材习性,以实践与教学相结合,教导孩子医学知识。

虽然乐乐从小就跟药材、山岭打交道,可她现今也才十四岁,就这么个孩子要独自去神农那种地方采植药材标本什么的,身为父亲,乐爸真的是一万个一亿个不放心。

乐韵提出背包绑自行车后座上,她的背包就是她背行李的帆布包,样式有点落伍,功能却是极好的,能防水,更重要的是结实,一般的荆棘也扯拉不坏它,至于行李,就是一套雨衣,长袖厚衣服、胶鞋,一把小锄头,一把短柴刀,还外加吃的面包和零零总总的用品。

除了背包,脖子上挂着一台傻瓜相机,那机子比乐家那台老电视的年龄略年青一点,仍比乐同学还大,那也是乐爷爷在2000年初所买,至今仍能使用,可见当初的电器产品质量是多么的靠谱。

自行车则是以前上中学时的代步工具,高中去县城没怎么骑,有给它打油保养,至今仍然能工作。

“乐乐,你还是把西红柿和青瓜全带上,当水喝也好。”看到孩子利索的绑扎行李,乐爸不敢说不吉利的话,小心的建议多带点吃的。

“不用啦,爸,神农山的山泉水比矿泉山还干净,哪用得着带水。西红柿你也不用省,自己吃,别担心你家小棉袄,想当年你姑娘四岁时自己一个人在山上呆了七天也平安无事,现在长大了,更加懂得怎么照顾自己,怎么样做最安全。”

要说乐韵小时候所做的最让人记忆犹深的壮举,当然就是她四岁那年跟她爷爷上山,然后她走丢了,那一丢就丢了七天,等找到她时,她已到隔壁乡的后山。

提及十年前的事,乐爸心有余悸,当年乐乐走丢,他们一度绝望,以为永远失去了孩子,好在苍天怜见,小乐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那是不一样的,那时你去的不是神农山。”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山啊,老爸,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你家小棉袄保证平安去,平安回,你要安心上班,可别三心二意,上班走神被抓包扣全勤没事儿,万一年扣年终奖,损失就大了。”

“我懂,你也要记得有信号一定要打电话,让我知道你到了哪里。”被自己的孩子反嘱咐,乐爸心里又甜又酸。

父女又相互嘱咐一通,乐韵推出自行,到外面爬上车,跟老爸挥挥小手,快快乐乐的出发,乐爸恋恋不舍满怀担忧的目送孩子,看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路遇车祸

神农山地区并不像某些国家森林公园那样是纯保护区,而是一个集旅游景点与村镇于一体的特殊行政区,区内山岭纵横,村镇点缀在山岭之间,整体就是“山的那边还是山,山岭间住着人家”,是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房县毗邻神农,九稻乡离神农山更近,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从九稻所管属的几个村后的山岭翻过去就是神农山区域。

乐韵抄近道去毗邻九稻乡的神农区东溪乡,如果要走自驾车路线需要兜天大的一个圈子,浪费时间,近道不好走,路上许多地方只有自车行和摩托车可以通行,像轿车之类的根本没法通过,甚至还有一段是牛羊走出来的羊肠小径。

人说艺高人胆大,乐同学没古人那种好武艺,仗着她得空间后的优势,在山道上穿行也是如走平地。

乐同学早上七点多就出发,就算抄近道,她踩车速度超快,也花费一个小时才抵达神农保护区内东溪乡距九稻最近的樟树村。

保护区内,只有去风景区才收费,自己骑个车在国道、乡道上是可以自由自在的跑,当然,这个是指自行车和环保车。

乐韵没有停留,沿着村道赶往东溪方向,她期望能在中午后进神农山传闻有野人出没的南天门和板壁探险区,只要到了山岭里,对她而言就等于龙归大海,虎归深山,真正是海阔天空。

景区内的路硬化得到位,从樟树村到东溪乡政路况好,乐同学花不到半小时便到东溪乡政所在地的效外,不想刚进乡镇府所直豁的区域内,看到前方公路上许多人往一个方向跑。

乐韵鼻子灵,闻到呛人的鲜血味,也听到议论声,说什么好惨啊,大出血啊什么的,知道前面发生车祸。

她一路疾踩车,越过许多停在路边的车,赶到被人围着的地方,男男女女挤挤攘攘的挤在一起,还传出许多嘈杂的声音。

乐同学本来想绕过去,最终还是将车送过人群,锁好,回头往人群挤:“大哥大姐,借光借光-”

围在一起的的男男女女,即有离得最近的居民闻讯赶来,也有来往的路人,背包客们十有八九是游客。

人群之中就是车祸现场,一辆黑色轿车斜刹在公路上,一边倒着辆被撞得七零八落、破破烂烂的摩托车。

依现场来看,应该是轿车失控撞上摩托车。

人常用“车祸现场”来形容某个人长得难看,眼前的车祸现场也惨不忍睹,摩托车后轮被辗压在轿车底下,再往前一点,还有两辆变形的自行车倒地不起,两个中、青年背包客坐在地上。

轿车旁呆坐着两人,一个吓得软瘫成泥,一个也紧张得发抖,估计是轿车主人。

距轿车车头约一二米远的地方,一个戴头盔的男人侧趴在地,身下一滩血,他胸前也有一团血渍,几乎把花格子衬衣染成红色。

男人的一条手臂从手肘上方几寸处折断,折端口处可见一截带血的骨头,骨头刺穿皮,血一汩一汩的流。

有人在打电话报警,有人在拍照,有人正在检查男人的伤,试图帮他包扎伤口。

跑去围观的人纯属好奇心,大部分胆小,看到现场吓得脸色苍白,急急忙忙的离去,有些胆大的点等着派出所来处理,叽叽喳喳的议论,或者出主意等,他们也没敢靠太近,怕沾着晦气,一些人走动,一些人离开,场面有点凌乱。

胆大的人听到有人叫“借光”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到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子挤进来,还没决定要不要让一让,她身轻体巧,一下子钻了过去。

乐韵选的位置不错,钻进人群就看清现场,那血腥场面仅令她皱皱鼻子,她很小的时候,爷爷带她看过死人,读小学时还看过一次车祸,从小练就一副好胆量,不怕恐怖场面。

第一次看血腥场面,乐同学也做了好多天的恶梦,后来习惯也就不怕,这当儿到血淋淋的伤者,二话不说,立即集聚精神看向伤者,她将来是要学医的,能帮忙的地方当然义不容辞,就当是免费现场实习。

义务施救的几人正想将男人扶一下让他平躺,听到急急的喊叫:“别乱动他!”

几人动作定作,抬头一望,看到一个短发圆脸,像是初中生模样的水灵女生跑过来,不解的问:“不能动?”

围观的男女老少们也惊讶的看着背着背包的女孩子,有些人也发问为什么。

“他左肋第四第五根肋骨断裂,碰触他有可能致命。”乐韵蹬蹬跑向众人,一边解释。

“你怎么知道他骨头断了啊?”

“看一眼就知断了几根骨头,这不是神仙吗?”

“吹的吧,那有那么神的本事。”

远远围观的群众纷纷表示质疑。

“小美女,你是医生?”柳向阳看看自己同行们的眼神,大致上猜到他们的想法,主动与跑来的水灵小美女打招呼。

“我太爷爷爷爷行医,我从小学医理,略识一些伤患者的症状。”乐韵也不怕陌生人,跑到伤员身边,蹲下去,利落的在伤者手臂与胸口按了几下,再解伤员衣扣。

青年抓着男人的手臂,原本怎么也止不住血,当小女孩在男人身上按了几下,泉涌似的血速竟然就此减慢。

点穴止血?

柳向阳心中震惊,飞快的与队友眼神交流一回,青年们也帮忙,把摩托车主扎裤子里的衣服抽出来,再把他衣服剥开,让小女孩查验伤。

重伤的男人露出半个胸,挨得近的人也看见他胸口被一截骨头戳穿,那骨头露出肤外约一节手指节那么长。

“他的肋骨断了,胸口也被戳穿。”挨着乐同学的青年向众人解释。

“啊,好厉害,没看就知道伤在哪啊。”

吃瓜群众惊奇得不得了。

柳向阳看着小姑娘给伤员摸脉,绕过人,到男人背后检查他的脊椎和后背,他看到她脸色变了变,不耻下问:“小美女,他的情况很严重?”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他在干吗

严重?

乐韵回眸望一眼说话的人,那青年长得挺帅气,左眼下方还有颗泪痣,她没有与他对视,收回视线:“他头部受重创,就算立刻抢救,只怕也来不及了。”

她从正面看到伤者肋骨断裂,一截断骨刺穿肺叶,直指心脏,所以叫他们不要乱别,以免移动时让心脏撞上那截断骨,等绕到后背才看见他大脑内部已被震坏,大罗神仙来了只怕也无能为力。

对此,乐韵只能深感遗撼,站起来,顺手接过一位青年递来的纸巾擦拭手上的血迹。

围观的人听小女孩说得头头是道,感觉可信,有道是眼见为实,因还不知结果,暗中还存有质疑,处于半信半疑状态,有几个人看到她一边擦手一边往自己走来,不由自主的让开路。

柳向阳正想验证小女孩说的是真是假,发现她要离开,不由大喊:“小美女,别走啊,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赶时间,失陪。”伤者已经没了生还的希望,她还留着干吗?

就算那位还有抢救的希望,就算她说要怎样怎样,等乡医院的医生来了,恐怕还当她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与其留下来找虐,还不如走自己的路。

乐韵头也不回的走出人群,开自行车锁,骑上车奔向目标。

小女孩扬长而去,柳向阳失望的叹气,他们也是车祸当事人,不能离开,他只能安慰自己跟那个小美女没什么缘份。

车祸现场离乡政府不远,派出所出警,乡医院的车也在后面,与乐同学交错而过。

公职人员赶来,围观人群立即让开路,干警们立即拉警界线,采集现场证据,询问现场证人,同时去查看伤者和轿车车主。

乡医院的医生落后一步,两医生,两护卫下车,抬着简易担架奔向现场。

柳向阳对干警转述小女孩给摩托车主检查后的结论,干警们面面相觑,医生和护士赶至,先给重伤男子打保命的抢救针,再小心翼翼的将男人扶起头,摘除头盔,发现他右耳上方凹进去一大团,却没有出血。

他们刚将男人扶进担架,男人双腿骤然抽蓄,嘴里涌出鲜血,医生们还不及采取措施,男人抽动的四肢静止。

一个医生伸手一探鼻息:“没气了。”

护士也叫起来:“点滴也打不进去。”

柳向阳和队友们看见那男人惨白的脸一下子失去人气色泽,变成死灰色,脸上肌肉也瘪下去,他们知道,那男人已断气。

医生和护士们再次做检查,向干警们摇摇头,表示没救了。

重伤的没救了,医生和护士去给坐地的两位伤员做检查。

远观的人群也知道那人死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刚才那位小女孩子。

而发表几句言论就离开现场的乐同学,已风挚电驰般的穿越乡镇街道,向着目标地奋勇前进。

南天门,神农保护区西部最著名的景点之一,以怪石嶙峋、山势巍峨,山口雄峻被赞为最美南天门,也是传闻中有野人出现的区域,每年吸引无数爱好者探险。

这个季节,也是旅游的黄金季。

最近几天老天作美,天高云淡,适合出游。

又是一天将近中午时分,暖日洋洋,南天门景区起伏连绵的群山,如一位披着翠纱的少女,脉脉含情的凝视着穿行者,欲语还休,情意绵绵,让人心醉神驰。

背包客穿行在狭谷、山岭、草甸泽地之间,或三三两两,或串成一长队,花花绿绿的背包和衣服,为无边绿色增添一笔色彩,无论是浓妆淡抹,总是那么的淡雅怡人。

在狭谷山坡上,一丛怪石矗立,周边树木参差,风景独好,丛中那块巨大的怪石之下,一个穿运动服的男人,借着树木和几块小怪石的遮挡,猫在地上,小心的在挖一棵植物,他动作很轻,时不时的东张西望或侧耳倾听一下,大概是怕惊动离得十数米远那支在穿越狭谷的穿行队伍。

螳螂捕蝉在前,黄雀在后,小心翼翼的男人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落入了另一人的眼内——那人就趴在他身边那块巨石之项上,穿浅色迷彩衣,背一只帐布背包,探出一个脑袋,居高临下的盯着怪石底下的男人,时不时的挥舞着手里的小锄头,作敲打的模样。

那人正是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的乐韵。

七岁那年,她跟爷爷到山上考察,在这个属半阴半阳之地的怪石丛发现三颗野生铁皮石斛,爷爷只采走部分茎杆,留着它成长。

铁皮石斛,珍贵中药之一,被民间称为救命仙草。

打发现石斛以后,乐同学一直记着它,后来爷爷去世,没人带她进山实习,她也有多年没来,自有了空间,她就想起多年前发现的石斛,琢磨着把它搬回自己的地盘。

神农山内许多地方有野生铁皮石斛,有些长得太刁钻,根本难以采摘,乐同学跟爷爷在南天门一带找到五处野生铁皮石斛,有三处目前只能望而兴叹,有两处能采摘得到,这是其中最容易采摘的一处。

她昨天下午进的山,今天才摸到地头,来时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比如,早被人捷足先登,或者,它老死了,没想到让她惊喜的是它还活得好好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底下那个背包客竟然以“方便”为由脱离队伍,打着方便的幌子当盗贼来这来干当偷盗药贵药材的勾当。

“打死他打死他……”乐韵恶狠狠的挥着小锄头,抢她的东西,打死他,一定要打死他,必须打死他!

怎么收拾他?用石块砸晕他,还是跳出去吓跑他,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

她心里默默的琢磨着怎么下黑手惩治偷药材的盗贼,视线忽然定格,那男人并没有挖铁皮石斛,而是刨个小洞斜伸到石斛根底,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坑里,又往回填土。

想着怎么怎么杀人夺宝,怎么杀人灭口的乐韵,连眼睛都忘记眨,有没谁来解释一下,那人在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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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偶家那只名叫“楠猪”的东东很快就要冒泡了,美女们,乃们还不冒泡么?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争夺

公历5、6月,正是神农山绿色最鲜嫩的季节,若雨天,云雾朦胧,形如仙境;晴天,到处翠色欲滴,当之无愧为人间最美的天然氧吧。

一阵微风拂来,芳香扑鼻。

看着背包客埋东西的乐韵眨了眨眼,望望蓝天白云青山绿树,默默的摸摸后脑勺,亲,她读书少,真的想不透那个人在干啥子!

男人并不知自己的行为给某位带来困挠,他小心的将土全部回填,又将树叶和枯草枝撒下去,再做细致的掩饰,将刚才动过的地方布置得与没挖前一模一样,转身离开。

那背包客“方便”完,走出怪石与树丛,背起扔在草坡路边的背包,又追上穿越者们的队伍,朝着前方进发。

看他走远,乐韵溜下巨石,猫着腰在怪石之间钻来钻去,从巨石后摸到男人藏东西的地方。

太阳已偏西,有丝丝缕缕的阳光斜照到怪石半腰,怪石底下光线明亮,而石头脚底的位置并不直接向阳,一天之中大概只有一小段时间能照到阳光。

铁皮石斛长在巨石之脚根下,附近长着蕨类植物和杂草,几块小怪石和几棵小树挡在它前面,成它完美的保护伞,经过几年的成长,石斛发展成好大的一丛,一些老枝枯死,新生的茎枝从枯枝里钻出来,苍苍郁郁,茂盛兴旺。

铁皮石斛花期4-6月,这个季节也是它的花季,如竹节似的茎杆光洁青翠,近顶端的叶片间挂满花骨朵,还有几枝枝条间开出几朵花,淡淡的香味,引来几只小蜜蜂。

“好久不见,老朋友,还记得我吗?”乐韵挤到巨石和小怪石之间,欢欢喜喜的拨弄石斛,七年不见,它还在,真是缘份哪。

拨开周边的草丛,在草丛里找到好几棵小小的铁皮石斛幼苗,应该是它的种子落地所生的后代。

乐韵不客气的挥着小锄头,一锄一棵,将小的挖走七八棵,留下五六棵作种,再兴高采烈的挖大铁皮石斛,挖个大圈,连泥土和残草树叶一起捧起来,用塑料袋子裹住根部,放回空间。

将铁皮石斛搬回自己的私人地盘,乐同学情绪激昂,挥着小助头往下挖,掏几下将男人掩埋的东西给挖出来,是个约有拳头大、用黑色塑料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四方物。

她不知道是啥,决定解开包装看看,如果是私人礼物类又对环境没影响的东西,比如有些人失恋了,会把恋人送的东西埋葬以遗忘记过去,若是那类东西可考虑又帮他放回原地,如果是会破环境的物品,必须得处理掉。

她正要拆,后背一凛,有人来了!

南天门一带本来就是探险旅游区,许多人不按常规路线走,自己按自己的喜好自由行,所以在哪个地方看见艰难爬行的驴友都不奇怪。

乐韵奇怪的是来的人不是自由漫游的那类,而是直奔怪石而来,甚至,还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前前后后共有四拨人。

她为之震惊的是最先来的一个人已进入怪石丛,而她竟然没发觉,只能自我安慰是自己太兴奋,忽略外界的声响,所以没发觉有人摸近。

那些家伙究竟来干什么?

乐韵惊疑不已,为嘛一个个都朝这个地方跑来?感应到人越来越近,她也没时间看挖出来的是什么,将东西和小锄头一起丢进空间,收拾一下心情,不急不慌的走人。

夏季的神农山是片绿色的海洋,覆盖山体的植被青青绿绿,人走过去或者小动物经过,又或是风拂过,发出悉悉索索的轻响。

当乐同学闪人没多会儿,一个穿蓝色衬衫、戴墨镜,从露出下巴轮廊推测就知长得必定不差的青年,似灵猴般的一阵纵跃,也摸到巨大的怪石之下,他快速的检查四周,找到被挖了个坑的地方,将每个地方搜索一回,又灵敏的朝自己来的方向退走。

他所经之处也是之前埋东西男人所走过的地方,他走了不到三分钟,从另一个方向跃出一个戴着宽大墨镜,背着背包的男人,顺着人踏踩出的痕迹,也摸到怪石之下,看到被人挖过的地方,低低的咕咙一声,也把各个角落搜遍,一无所获,顺着被人踏出的路离开。

墨镜男子还没走出怪石丛,又有一个男人潜行到怪石之底,与前两人一样四处翻找一遍毫无所获,也极速离开。

第三个男人刚走没多会,从一个角落又钻出一个穿帽兜衫的男青年,同样,他也空手而归。

四个男人先后到同一个地方,做了相似的事,又从容离开,出现的方向不同,而出去时走的是同一条路,当一个一个的人从树丛和怪石相混的地方走出去,其他穿越者看到了也以为他们跑去入厕。

闪走的乐韵,没有闪去别的地方,闪回她的外挂空间里,愉快的放下背包,扛起锄头去花圃里种药材。

她今天一路赶往铁皮石斛生长处,路上也没忘搜索药材,遇到价值高的收走,普通类的不挖,挖到三种野生百合与党参,独花兰等,她不是在盗采药材,只是收集种子,在每个区域内每样挖三到五棵搬回空间种植做试验。

回到花圃,乐韵看到红薯藤蔓爬满地,绿油油的,前天插红薯,她偷偷的扔两扎回空间,怕被发现,没敢多扔。

昨天进山时挖到些药材昨晚全种下去,也长得郁郁青青的,百合和紫花地丁还开了花。

乐小同学赤着脚,扛着锄头走到一块从没种过东西的地里,刨坑,锄头是从家里偷拿的工具,不是种花种草用的小锄头,刨坑很给力,几下子就好了,先种铁皮石斛,将几棵种在一起,再去种百合和党参等。

种好药材,坐地埂上,用自己装的水洗净手,啃两个西红柿,终于想起那个背包客埋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好东东?

乐韵没事可干,从基石上捡起自己丢回来的那样东西,慢吞吞的拆包装,以满足自己追求真理的求知欲。

------题外话------

萌萌哒的小美女们,明天某爷正式登场哟~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初吻没了

好奇心害死猫,乐韵不怕自己的猫被害死,将背包客埋葬的东西放膝头上,手脚麻利的拆,它包得很好,外面是层黑色塑料膜,拆了一层又一层,拆掉好几层,里面又有防水纸,锡纸,里面又一层防水纸,然后是一层软布,打开软布,露出真相——一块小孩巴掌大的似铁似塑料的东西。

没有惊艳,也没有惊喜,有的只是意外。

“日他娘个板板的!”乐韵没管住嘴爆句粗,包装得这么好,她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搞半天就是垃圾一样的东东,这不是玩儿人吗?

乐同学气愤的将埋东西的男人骂了个底朝天,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个遍,那男人太缺德了,把这种东西埋铁皮石斛底下,等外面的包装腐蚀,铁皮石斛不被人采挖也会受不住蚀腐自己死亡。

看几眼,把它又包起来,扔在花圃地埂外的玉石地基上,这东西估计是代表爱情见证之类的玩艺儿,比如曾经跟恋人山盟海誓,后来一方变心,失恋的另一方不忍睹物生情,将见证那段感情的东西封存、丢弃,或者埋葬,然后彻底遗忘。

她记得七岁那年,也就是发现这里有铁皮石斛的那一次,她和爷爷就遇到一个失恋的姑娘,将一只男友送她的银手镯埋在神农山一棵树下。

乐同学脑洞大开,直接将背包客埋东西的行为解释为失恋,也不再纠结,快乐的溜出空间,又回到怪石与树掺杂的世界。

研究空间一个多月,她还是琢磨出许多实用门道,比如,人在空间里可以感应外面,能涉及的范围有限,感知大概能覆盖二百米左右,也就是人在空间里,能感应二百米内有无人或动物接近。

她进空间后一心两用,一边种植,一边感应外界情况,知道外面有人先后接近又离开,至于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凑巧的往一个地方赶,反正跟她没关系,懒得浪费脑细胞去关心。

大约半小时后,乐同学走出怪石丛,沿着半山腰向下,穿过穿越者们常走的一条路线,越过狭谷到对面,从半山腰翻过山岭,去了另一边。

山林里植被浓密,树木青秀,藏个人或藏个动物是轻而易举的,向阳的一片浓密植被里,一丛映山红和杜鹃树比翼成长,郁郁青青,旁边放着一只帆布背包,还有个用草编的筛子,装着东西的草筛子放在树丛上方一块石头上晒日头。

一个男青年蹲在树丛后整背包,他将放草地上的帆布背包打开,麻利的清点物品,分别有毛巾被、雨衣,衣服,还有用盒子将起来的一些植物根茎枝叶,以及手机相机电池、电板,和矿泉水瓶,饼干、巧克力和小件徒步野外所必须的必须品。

看食物,大概只够一天到两天的存量。

青年将物品从背包里清理出来,检查一遍又一一装回去,还将晒在干树枝上的草筛子拿下来,那只草筛子编得很漂亮,用树枝扎成一个圆,再用灯芯草和藤蔓织成底,轻巧实用。

草筛子有一般的家常用来洗菜沥水的带孔眼的塑料篮子那么大,里面晒着百合蒜瓣以及植物块茎。

青年拨弄几下筛子里的东西,将它放回原处,从树丛后望向不远处的那个短发少年,少年蹲在一棵植物旁时不时的拍照,拿着本子写写划划,整个搞研究的植物科学家。

无论是青年还是少年,被茂盛的绿色植物遮挡住身影,如果他们不站起来,哪怕附近有人经过也不知草丛中有人。

青年在树丛后看着少年从观察的植物剪下一根枝,作标记,又踩着绿色,跑到另一棵植物旁拍照、剪枝,然后,换了一棵又一棵,最后绕小半圈,挖了一棵野百合,剥取鳞茎片,揣兜里,快快乐乐的回来。

他看得出来少年很开心,那张圆脸上充满阳光,笑容明净,那笑容有如一尘不染的天空,那么的清纯、干净,那双眼睛清澈得如神农山森林深处的泉山,又似雪山冰雪池里的宝石,透剔、晶莹。

男青年悄悄的猫腰,绕到杜鹃花的一侧,避开与少年正面相撞,杜鹃花丛茂盛,占地方圆足有六七平方,花枝招展,莫说藏他一个人,就是再来个三两人藏在另几侧也绰绰有余。

少年钻过半人高或比人还高的植物,欢快的回放背包的地方,放下挂脖子上的相机和带回的植物标本,检查标本有没缺少。

青年看到少年蹲下,站起来,飞快的扑过去:“我终于逮到你了!你个没良心的,竟敢离家出走,看我怎么惩罚你!”

闻声,少年抬头,还来不及说话,一堵肉墙以泰山压顶之势,卟的砸在他身上,将他扑得向后一仰仰倒,不仅如此,那重量全部压他身上,撞得他眼冒金花,差点晕过去。

“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抛下我离开,害我独守空房日思夜想……唔……”

青年扑在倒少年,两手精妙无比的按住少年的手臂,看他仰起头,眼里满是愤怒,张嘴想骂人的样子,他匀不出手去捂少年的嘴,一咬牙,俯身,低头,以唇封住少年的唇。

什么鬼?

莫明其妙被扑倒砸得满眼金花的乐韵,正想爬起来打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神经病,就被莫明其妙的表白了,一愣之际,被人吻了个结实,她脑子一空,差点晕过去,初吻没了!

初吻啊,她纯洁的少女初吻,竟莫明其妙的被一个神经病给夺走了!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瞬间的,乐韵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日他个祖宗的,去他爷爷个熊的,哪来的死神经病竟然占她便宜,轻薄她,不废了他,她将名字倒着念。

燕行把全身重量覆压在少年少年身上的瞬间,碰触到少年胸前柔软的两坨肉,人如触电,当时大脑嗡嗡的震响,女的!操他爷爷的,少年竟然是个女孩子!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是个干净无尘的秀美少年,怎么变成女孩子了?

正文卷 第四十章 阉人,你死定了

少年是女孩!

残酷的事实如晴天劈雷,把燕行劈了个外焦里嫩,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愿承认自己看走眼了,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少年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子。

少年穿迷彩服,把衣角在腰上打结,他以为是衣服太大有些空鼓,现在才知原来少年衣服是被胸撑起来了。

闹了个大乌龙,燕行一张俊脸泛黑,下一秒却被唇畔上传来的柔软感给惊呆了,少年……不,少女的唇软软的,温温热热的,还带着点淡淡的香气。

是什么味道呢?

甜甜的,清淡得似兰花一样的味道,魅惑人心。

那种甜香让燕行心头莫明悸动,不仅没有撤离,反而本能的加深这个错误的吻,竟然已错,那就只能将错就错,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他决定作牡丹花下的风流鬼,用肩压住少女的手臂,双手不安分的一顿乱摸,大耍流氓,肆无忌惮的吃豆腐。

天杀的!

男人很重,压在身上好像压块巨石,乐韵被压得动不了,那混蛋还死死的堵住她的唇,让她几乎快窒息,气得凶狠的瞪眼,等她自由,他死定了。

也在这时她看清他的脸,不知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漏网之鱼的一脸张棱角分明,鼻如悬胆,梁柱高直,如利剑般的墨眉之下一双犀利的龙眼炯炯有神,眼睑微垂,目光深隧、幽暗,如一潭寒水旋涡,能把人吸进去。

男人长相英俊,气质不凡,脸轮廊线条完美的不带一丝瘕疵,有如鬼斧神工所雕,往哪一站就是个发光体,如若走在街上看到这样的人,乐韵一定会吹口哨赞声“好帅!”,现在,她只想将这帅得晃眼的臭流氓揍成狗。

一唇封缄,甜美如蜜。

燕行被少女的唇香刺激得神经根根拉直,心头迷醉,理智还在,看到少女杏眼含怒,隐隐约约透露出叫杀气的东西,心头的旖旎一秒冷凝,匀出一只手将少女的嘴捂住。

“我认错人了,你跟我要找的人几乎一模一样,我一时走眼了,别喊,行不行?”

男人刚尝过来自异性的美味,温润的嗓音蕴含着妩媚和性感,充满磁性的声音犹如大提琴的d调,好听到让耳朵怀孕。

他压低声音说话时神容缓和,冷硬的面廊线条也有几分柔和,唇角微微上翘,说不出的俊美儒雅,温润如玉,恰如浊世美公子,风度翩翩,气宇清雅,飘逸风流。

你妹的神经病!

乐韵气得肺都快炸了,冒冒失失跑来占她便宜,一句认错人就想了事?当她是好欺负的?

三年前也有人这样羞辱过她,当时她已无力自保,没能当场报侮辱之仇,今天这一个,呵呵……

愤怒如海潮在心头喷张,乐韵怒不可遏,在流氓因捂她唇以至压制她手臂的力道稍稍一松,暗中蓄力的手一把撞开他的手臂,一拳击向俊美流氓,占她便宜,打死他!

积攒了乐同学暴怒的一拳,虎虎生风,有雷霆之势。

少女的拳头挥来,燕行心头一紧,捂她唇的手松开,飞快的去抓她的手,一抓之下竟然失手,那拳头将他的手撞开,嘭的击中他腰侧,当时只觉腰眼一麻,剧痛剧痛的痛散向四肢百骸,他疼得半身抽搐,不由得嗌出“嗯”的闷哼。

而刹那的剧痛之后,瞬间半身麻木。

就在他动作微滞之际,乐韵一个侧翻,一个扫膛腿将压身上的流氓给扫得翻趴下,再一跃而起,用力一脚踩住他腹部:“王八蛋的神经病,你耍流氓耍姑奶奶头上来,姑奶奶今天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又一阵巨痛传来,燕行额心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这是哪来的少女,力气这么大,整个就一怪力萝莉。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的心里涌上无力感,现在该还债了。

满心火气的乐韵,才不管男人疼不疼,踹他手臂踢他胸踹他腿,还狠狠的踩他手掌,用力的辗几脚,打得他暂时翻不了身,开启眼睛功能,寻找下手点。

x光扫描视线将男人从头扫到脚,她忍不住张嘴成o,臭流氓就是个矛盾体,身上大部分健康得令人发指,全是红光和绿光,唯有某些部位又是灰色的,还是一大片的那种。

扫描十几秒,关闭眼睛异能。

乐韵再次狠踩男人小腹:“特么的,你个鸟人,啊,不对,有鸟的男人才叫鸟人,你有鸟跟没鸟一样,该叫你阉人才对,身为阉人就该有自觉,你他娘的跑深山里耍流氓,卑鄙下流,活该你有男人的工具行使不了男人的功能,只能当个基佬被人爆花花。阉人,占姑奶奶使宜是要负出代价的,哪怕你是阉人也一样!”

男人的小鸟跟小孩子的小鸟儿一样小,踩人要踩痛脚,乐同学直接揭男人隐秘。



燕行本想解释真是认错人不是有意耍流氓,听到小萝莉吧啦吧啦的一通话,真想掐死她,嘴巴太毒!就算他有不对在先,也不能这么狠毒的揭男人的短啊。

他想跳起来,哪知少女脚一跺,跺在他男人的骄傲部位,疼得他全身发麻,青筋爆凸,他艰难的抬手想抓住少女的脚,少女飞快的一偏,脚踹在他手肘上,他的手也麻木了。

燕行也被踩出真火来了,刚想给少女点颜色看看,袴间又传来剧痛,比剧疼更让人痛恨的是少女的话:“阉人,反正你有鸟儿跟没有一样,干脆废了它,你就可以去泰国愉快的赚钞票了。”

“等我抓到你你死定了!”燕行疼得神经根根寸断,咬牙切齿的放狠话,让他抓到她,一定让她哭着求饶!

“我是不是死定了,我不知道,目前阉人你死定了!”占她便宜,还威胁她,当她是吓大的?

就算她还真是被吓大的,她也不怕呀,乐韵心头凝冰,脸上笑容加深,用力辗踩男人裆部。

那一脚再次让男人痛得冷汗淋淋,肌肉抽搐。

燕行龙目里露出狼性般的凶光,忍着巨痛翻身跃起,他快,少女更快,她一把抓住他的腿,用力的抡半个圈,把他像抛飞轮一样丢出去。

呼,男人擦着草叶飞向远方。

草叶划过脸,燕行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眼前晃闪一下,后颈窝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眼前一黑,意识陷于黑暗。

“哪天你落我手里,不把你整残,我不姓燕!”在晕迷前的最后一刻,男人在心里发誓,此仇不报,他就不是男人。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人品爆发

臭流氓就该打死。

把流氓扔飞,乐韵酷酷的朝男人落地的方向啐一口,摸摸嘴唇,气得很想冲过去再踹阉人几脚,最终黑着脸没再追杀,哼,就当被狗给舔了一口。

那边卟嗵后再无动静,估计阉人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乐同学背上背包,将不好的东西扔空间,跑路时还不忘朝男人落身的方向挥挥小手,拜拜,阉人,后会无期!

神农山间草青木秀,鸟语花香,太阳暖暖的照着大地,照着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俊美清逸的男人,甚至,有几只小鸟儿还跑他身边跳来跳去。

过了不知多久,有着张美颜的男人“嗯”的轻嗯一声,终于醒了过来。

燕行是被悦耳的鸟儿鸣叫吵醒的,睁开眼,看到一群小麻雀在草从里飞来飞去,无忧无虑的对唱,叽叽喳喳,快乐又活泼。

痛。

侧躺的姿势很不舒服,后颈窝底下硌着硬梆梆的东西,传来火辣辣的痛,燕行翻身坐起来,扭头一看,刚才枕着的是一块石头,石头面上有一片暗红色。

伸手一摸后颈有黏糊感,将手举到面前,手指上粘着点血迹,应该是被后面的石头尖割破皮肉,流了血。

倒霉!

人倒霉时喝凉水都渗牙,他今天时运不好,先是看走眼,错把小萝莉当少年,被踩着暴打一顿就算了,被扔飞还撞上石头,竟把他一个大男人给撞晕过去,倒霉透顶。

想到自己被一个不到肩膀高的怪力小萝莉当铅球扔飞,男人俊雅温润的面容上露出腾腾杀气,他不就是看走眼弄错了性别吗,用得着那么毒辣凶狠的报复吗?

再想到小萝莉叫他“阉人”,一张俊脸乌云密布,哪怕就算小萝莉说的是事实,那也是伤害了他的自尊。

身心受到重创,燕行恨得牙痒痒的,扶着腰站起来,感觉胯间还巨疼巨疼的,不禁夹紧两腿,小萝莉将防狼绝招学得炉火纯真,专挑男人最薄弱处下脚,够毒!

适应一下,等疼痛减轻,爬上离得不远的一块大石头上居高巡视,看到小萝莉踩倒的植被,推测出小萝莉畏罪潜逃的路线,她应该翻过山,逃之夭夭了。

燕行没再追踪,少年……不,小萝莉的嫌疑消除,也就没有再跟踪的必要,他走向离得不远的树丛,找到自己的背包,大步走向自由探险者们常穿越的路线。

将臭流氓揍翻,乐韵潇洒的远离现场,溜进树林里愉快的采挖药草,还挖了黑老虎和木通,黑老虎,又名冷饭团、过山红,钻骨风等,根入药,果实营养和药用价值高。

木桶有五叶、三叶,还有白木通,白木通又叫八月炸,羊开口,中药名叫预知子。

一个人在山岭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乐同学想挖什么就挖什么,虽然没找到自己想找的天麻、当归、人参,地珠,挖到不少党参、丹参、川芎、款冬花、白术等药材,最令人开心的是找到一小片千层菇。

千层菇是云芝的别称,也叫灰芝、瓦菌,红见手等等,最常见的俗名叫“火鸡尾巴”,它是最具药用价值的真菌之一,具有清热、解毒、消炎、抗癌、保肝等功效。

找到云芝,乐同学对于寻找天麻与人参也充满信心,当年爷爷和太爷爷们在山上采到过野生天麻,相信她也一定能找到。

当树林里光线阴暗得实在不宜再乱跑,乐韵溜回空间,填饱肚子,开电筒去采收地里的药草和瓜果,种植当天新挖到的药材。

木通和黑老虎种在一块地的最边角,还用砍回来的冷箭竹织出一小片篱笆,让黑老虎和木通的藤蔓绕爬篱笆。

最让人欣慰的是栽种的铁皮石斛摘了好多回花,小的几棵也分出好几根新芽,石斛家族正在发展壮大;一大片的百合,或开花结籽,或苗叶将枯,有少许还是只有一片叶的新生苗。

许多党参也结满籽,叶子在变黄,马上要完成一个生长周期;等它枯萎,摘下花籽撒下去,很快就能成长成片。

红薯最多再过两天就得采挖,新种的西红柿和青瓜一天摘二次,地外的基石面上堆了好多好多的瓜果。

空间里的药材数量在增多,花圃地的可用面积一点一点的缩小,药材的花和叶的清香味道弥漫空间,令人心旷神怡。

晚上躺在柔软的草坪睡觉,乐韵做了个长长的梦,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感觉是在听书,醒来发觉脑子好像多了好多好多的东西。

感觉有点不对?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乐韵总感觉怪怪的,看看地,看看四周,骤然一惊,空间扩宽了!

她之所以确定它发生变化,是因为她想看看总走不过去的白雾是什么,就在草与白雾相连的地方放一堆青菜,现在,有一个方向的那片白雾后退得离青菜约有三四米远。

同时,空间里多出一口井!

那口井距空间的那块地约有七八米左右,以砌地的那种玉石砌井墙,圆圆的井,高出草地约有半米高,还有约五分之一隐没在白雾里,半露半隐,极具引人探索的诱惑力。

乐同学撒开脚丫子,卟踏卟踏的冲向井,那步子密集如雨点,一口气冲到井旁,探头一看,井里有水,水面在距井口沿约十来公分的地方,水面清透如镜,照出她的面容,小女孩笑容灿烂,眼里流光溢彩,整个人精神抖擞,神情愉悦。

“人品爆发了!”乐韵趴井沿上,激动的抚摸井墙,就像一个母亲在抚摸孩子,温柔、慈爱。

空间还能扩张,太幸福了。

心花怒放的乐同学,跑到井旁,用脚踢踢白雾,还是像一层气浪一样,你用多少的力量,它就给你反弹回来。

仍然无法窥视白雾里有什么秘密,又溜回井旁,坐地上支着下巴思考空间扩大的原因,空间里什么都没变,就是药材增多,难道是植物的力量能开启更宽的空间?

乐韵摸摸后脑勺,感觉触摸到了真相,风一般的跑去洗脸刷牙,如果多多种植能增幅空间面积,她当然要努力的去找药材,将整块地种满,看看空间有多大。

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 神奇的井水

空间的扩宽让乐韵喜不自胜,更加殷勤的找药材,就算很想将空间的地种满,也不愿滥竽充数,只挑黄花倒水莲、黄精、白芨、白前、乌七、田七等等稀少的药材下手。

树林里多野生菌,采到许多野生木耳,山岭里空气湿润,香菇,木耳香菇一年四季有生长,经常能遇到。

一边收集较珍贵的药材,一边去找头顶一颗珠,到下午,乐同学总算赶到长头顶一颗珠的地方,头顶一颗珠,学名延龄草,也叫地珠,因环境遭受破坏,延龄草种族逐年减少,再加它本身繁殖能力低,占据生存空间力小,野生延龄草处于频危名单。

她找到的地方是一个小山谷的山坡里,隐藏在山岭深处,人迹罕至,还有大量的其他药材,包括铁皮石斛。

这个地方是乐韵太爷爷的药园,后来传给乐爷爷,因为乐爸不学医,中间断层,好在后来有个孙女乐韵偏爱医学,乐爷爷怕自己和父亲辛苦种植在山岭深处的药园失传,带孙女去“巡视领地”,并画了简易地图。

凭着多年前的记忆以及地图,乐韵不负所望,又来祖辈的药材基地巡逻。

乐家两位先辈是真正的智者,知道药材取之于林当植之于林的道理,在小山谷里因地置宜,依药材的喜好和个性种植,喜阴的种背阴处,喜湿的种山谷,喜阳的种朝阳一边,以致林下、山坡上、石头旁到处是药材。

铁皮石斛珍贵,也难得有合适它生长的地方,半阴半阳的地方好找,有些方就算合适,也因太湿或太干难以成活或难以发展。

乐爷爷找到的地方不干不湿,地势不高不低,半阳半阴,完全满足条件,成为铁皮石斛的生长乐园。

多年没来,药材茁壮成长多年,成果令人眼馋,铁皮石斛自动扩宽领地,丛丛簇簇,好大的一片。

“……”站在野生药园里,乐韵目瞪口呆,这就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前人植药,后人享福。

乐家的两位祖先,好有先见之明啊。

她现在不知道从哪下手了好吗?

站着张望一下,撒腿就跑,就算想小心,也踩到不少药材,好在是根茎入药类的,踩倒也不怕。

从铁皮石斛地跑过,钻到稀疏的栎树下,丢开背包,蹲下身,拿出锄头,一阵“的空哐啪”,挖开杂草和腐木,挖出几个像红薯状的根块,它只有一根茎苗。

拍掉根茎块上的泥,乐韵欢喜的亲了一口,快乐的大叫:“爷爷,乐乐爱死你了!”

天麻!

野生天麻。

她没有想到,爷爷生前最后一次带她进山,往树底下埋栎树竟然是在种天麻,七年过去,天麻也长大,并且,自成一个体系,一丛一丛的,苗茎有大有小。

天麻用处良多,珍贵中药材。

乐韵找它,不仅它珍贵,最重要的是它也是医治她痛经的必备一味药,就算目前她还没有条件治疗,找到野生天麻,再凑足另几样,等条件成熟,她就能付之于实际行动。

找到天麻,乐同学心情激昂,又挖了好几丛,取走部分,留下部分让它们繁殖后代。

挖了天麻,采挖延龄草,挖到天黑得看不见植物才回空间,连东西也顾不得吃,不知疲倦的种植。

这一夜,她是带着笑入睡,第二天起来,一瞅,白雾还在原地,嗯,革命尚没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新一天开始,也是希望的开始,乐韵欢快的采挖铁皮石斛,同样,采三留一,将家族庞大的那些分走一批,留下主枝让它发子发孙。

忙了一天,累得筋疲力尽,等到晚上,又生龙活虎般的在空间地里种植,把白天收集到的药材全栽种完毕,她想了想,拿自己装水喝的矿泉水瓶去井里装水浇地,将所有药材全浇遍,才心满意足的躺下去。

梦里,空间又扩宽好几倍,然后笑醒,天微微亮,第一件事就是火急火燎的看空间,如梦所见,空间是扩大大了,白雾只后移十几公分,那口井仍然没有完全露出来。

就算只扩大那么一点点,乐韵也喜不自禁,笑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打几个滚,仰面望天,她好像还遗忘了什么?

一个骨碌翻起来,望向那块地,整个人惊呆了,那……那个真是她的药材地?

就算乐同学很努力,十格地也只种满部分,为不让药材混乱,许多分开种,像铁皮石斛独占一格,共有五格地种有药材,总体加起来,大概等于种满三小块地。

如今,地变成绿林。

真的,不是夸张,那些原本树杆只有龙眼大小的黄花倒水莲树长得比一次性用的杯子还粗,超过一米五高;铁皮石斛就像吃了助长剂,长成约十七八公分的长蔓,新枝开满花,老枝挂满果子,就连每棵分株的根兜也新长出十来个一二公分高的新芽。

黄精和重楼的苗也长得比人高,百合高达三米左右,就连原本只有二、三十厘米高的延龄草也长及人的膝弯高,各种植物好像在比赛长个子,比家族谁发展的快,卯足劲儿的长高长长,不停的生儿育女,原本的孤家寡人一夜就由一变三变四变……变得子孙满堂。

最夸张的是八月炸和黑老虎、五叶木通,成熟的没成熟的腰形和圆形果实挂满枝条,枝叶里到处是花朵,因果实太多,几乎把竹篱笆压倒,

并且,昨天原本还在泛黄的植物老杆全部枯蔫,新生的枝茎不是开花就是结果,空间好像一夜之间经过一个周期,植物完成一个周期后又进入新生时代的中期。

“……那个井水,有助长作用吗?”乐韵盯着茂密成林的药地,傻傻的发呆,过了好久才喃喃自语。

现实让乐同学震惊,傻子似的站了半天,赶紧先收采空间有现有的药材,摘花朵、果子,剪枝藤,挖根茎,恨不得多长出两双手来,忙得昏天暗地,脑子里又琢磨开了,井水能令植物加速生长,是不是也能令外伤内伤那样的伤口快速愈合?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 底线

夏天,日长夜短。

白昼再长也有傍晚的时候,黄昏来到,倦鸟归巢,牛羊归栏,辛苦一天的人们也下班的下班,做农活的陆续收工。

乐爸下班时又看自己的手机,无奈的摇头,乐乐小棉袄有两天没给他打电话,也不知跑哪个旮旯里玩得忘记日子,家里有个乖的时候是个宝,放出去就像野马的姑娘,他深深的感觉到了什么叫揪心与纠结,姑娘胆大包天,他不服都不行啊。

心里纠结着,坐上自己的电三轮回家。

周秋凤从地里回来,在外面的沟里先洗手脚,看到老娘在家门外口张望,不禁好奇的问:“妈,你望什么啊?”

“我好几天没听见乐乐说话,感觉好怪。”周奶奶张望乐家几眼,满心纳闷,打端午那天乐乐来过一趟,后面这些天就没见那孩子的影儿,也不知跑哪去了。

“你问问乐大哥不就知道了。”周秋凤随口答,她这些天忙着将肥料运到地头去,早出晚归,鲜少在家,而且,她一直琢磨着乐乐说要找新妈妈的事,对身外事有些心不在蔫。

“嗯。”周奶奶应了,想转身回家,听到车子辗地面的磕磕咣咣响,望向村道,看见一辆老旧的三轮车回来,立即走向乐家:“乐清回来了,我去问问他小乐乐去了哪。”

周秋凤张嘴想说“去吧去吧”,抬头看到乐清快到乐家,愣了愣神儿,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

乐爸将车开到家外,看到周奶奶直奔自己而来,忙刹车,喊了声“婶娘”。

“哎,乐清,你家乐乐呢,今天白天我想找她帮我穿针,喊半天没找着人。”周奶奶笑咪咪的应了,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她也是如此,越看乐清越觉得跟女儿很般配。

“婶子你找乐乐啊,乐乐不在家,她进山研究药材去了。”乐爸是个诚实人,有啥说啥。

“啊?”

两声惊讶的叫声同时响起,一声是周奶奶的,一声是周秋凤的,母女俩都被那答案给吓了一跳。

周奶奶差点跳起来:“我的个天啊,乐乐又跑山里去了?怎么还没回来,天都快黑了啊。”

乐爸听到两声惊叫,看到周家屋外的周秋凤,想到乐乐的话,耳尖烫了起来,被周奶奶慌张的语气给惊回神,赶紧收回目光,忙回话儿:“乐乐初六那天就进山,去了好几天啦。”

他姑娘骗他玩儿,说去三五天,这都第四天,人还没见影儿,姑娘说话不算话,乐爸很郁闷。

“初六就进山的?今天初十,去了那么多天?有没打电话给你?”周奶奶很急。

“前两天打电话说马上要去没信号的地方,大概有几天不能联系,婶子,你放心,乐乐心里有数,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身为父亲,乐爸也担心,还得安抚周奶奶,邻居们关心乐乐是别人的善意,没道理也让别人陪他牵肠挂肚。

“你说的是什么话哟,男人就是粗心大意,你也不想想,乐乐才多大,你竟舍得让她一个人跑山里去,怎么说你呢,真叫人着急……”

听着周奶奶哗喱哗啦的数落,乐爸老实的听着,等她说完,他才嚅嚅出一句:“婶子,你是知道的,乐乐脾气倔,她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她说我不同意,她半夜跑,不给我打电话,不告诉我到哪了,我哪敢拦啊。”

“这还真是小乐乐做得出来的事,等乐乐打电话回来,你得赶紧催她回来啊,深山老林的不安全……”

周奶奶又唠叨一大通才折回家,晚上睡觉时,又叽喱哗啦的说了一通乐清的不容易和乐乐的懂事等等,说她决定当回媒人,等乐乐回来,她就去问乐乐相中谁当新妈妈,无论如何,她厚着脸皮也去问问女方的意思,然后,倒头睡觉。

她老人家倒是睡得香,周秋凤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想起老娘说乐乐帮她爸说媒的事,一会儿想起老娘说等乐乐回来就问乐乐想要当谁当新妈妈的话,一会又想乐大哥和乐家的种种,一会想到这一会想到那,脑子里乱的想,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半宿无眠。

第二天下起雨来。

春夏多雨,隔三差五下雨是很正常的,前几天老天挺给面子,不是晴就是阴天,就算偶尔有阵毛毛雨也不耽误农家田间地里的劳作,因此乡民的红薯也栽种好,田里也撒了除草药水,就算下雨,对农活也没什么影响。

大抵是前些天没下雨,老天积攒了许多的悲伤,早上的雨刚开始没多久就像用盆泼似的,哗啦啦的从天空中倒下来,积水越来越深,河水也在上涨。

乐爸的心揪成一团乱麻,这么大的雨,乐乐有没有困在山里?吃的还有没有?会不会淋湿,会不会冷?

父亲,就是每个儿女背后的靠山,平日或者沉默无言,或许不善表达,对儿女的疼爱从来不比母亲少。

乐爸外表木纳少言,内心细腻温和,十几年来又当爸又当妈,整个人就像冲茶时水里的茶叶,总是沉沉浮浮的,热了怕孩子热着,冷了怕凉着,不在自己身边怕被欺负,何况是孩子跑深山去溜跶那种危险事,他能放心那才叫怪事儿。

下午,雨少了些,仍湿湿沥沥的。

乐爸担了半天心,到半下午总算得到些许安慰,他家小棉袄给他发短信了!就算没打电话,好歹知道人平安,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也能安稳些。

至于孩子的归期,他已不抱她准时回来的期盼,小乐乐一进大山就像鸟儿归林,不玩够估计是不舍得回家的,他只希望小棉袄能把她自己照顾好,别饿着冷着就好了。

每个人都有底线,在孩子面前,乐爸的底线一低再低,以前,他希望孩子乖乖听话不打架,后来,他只希望孩子打架时别折敌一千自损八百,孩子进山之前他盼着人按时回来,现在他只盼她别受伤就行,观前思今,照此发展,他的底线估计会低到没。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高考成绩出来了

乐韵竭尽全力的在空间里操劳一天,总算把药材搞定,该收的收了,该挖的挖了,该种的种了,至于整理工作,以后再忙也不迟。

虽然累得腰酸背疼腿抽筋,当看到堆成小稻草垛似的药材,乐同学心情美得如飘云端,美美的休息一晚,准备第二天疯狂采挖小山谷里的药材,嗯,结果,它下雨了。

下大雨没法开工,乐韵又整自己空间的地,到半上午穿上雨衣、水鞋,出空间,沿着山坡爬啊爬,爬到一座小山头,等雨小了,开机搜寻信号,山里的信号非常不好,雨天就更加不稳定,打不成电话,她只好发信息,连发好几次,估摸着应该总有一条会成功,又赶紧下山。

这一场雨一下就两天,直到第三天才止住雨脚,时间也到6月17号,距离高考过去十来天,离高考出成绩日也一天一天的接近。

天气稍稍好转,以农为本的村民又忙开了,半个月以前种下的红薯长了藤和发了新枝,可以追肥、垒根兜,刚下过雨,施肥垒根正是合适,这个时候施肥,玉米和红薯间种地的玉米也可以分一点养分,有助于长得更好。

坐等两天的乐韵,开启疯狂收采模式,下雨的两天,她半刻也没闲,坐空间里剥百合瓣,清理柴胡、黄花倒水莲的根茎等,把不需要的杆梗丢出空间,叶类细枝砍碎埋进地里当肥料,有时为喘口气,到井里打水浇地,浇空地,浇新种的那些药材,和百合、党参、重楼等,让它们茁壮成长,满满的是成就感。

她不知疲倦,挥汗如雨的挖了一天,第二天又紧张的采挖半天,到中午的时候收拾工具撤退,明天即是6月第二个周末,也是父亲节,她不在家陪老爸,总要在当天第一时间打个电话回家。

马不停蹄的跑半天的路,在傍晚,乐同学终于跑出深山老林,到有游客踪迹的区域,信号自然也稳定。

19号,国际父亲节。

星期天,乐爸不上班,早早起来草草吃点东西,想开自己的三轮车去街上赚外快,他的电动小三轮是有棚的,可以接送客人,也可以帮人送点货,为补贴家用,不上班时他偶尔也去跑车,送有需要的村人或者某此自由行的游客去邻乡或者去神农自然保护区的东溪,以此赚点外快,一般来说,跑一天大概也能挣个四、五十块。

他还没出发,接到姑娘的电话,好几天没联系,听到小棉袄的声音,一条汉子的心中由此千树万树梨花开,当小棉袄嘱咐他让他放假,休息一下,他点头点得万分爽快,煲了足足半个钟的电话粥,乐爸喜气洋洋的锁门出发去赚钱,他姑娘马上要上大学了,身为父亲,必须得去赚钱,多赚一分是一分。

至于为什么他确认姑娘一定能上线,当然是来自孩子的自信以及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自信。

乐韵在一个山坡上给自家老爸打电话,把老爹哄得心花怒放,她也开心,通话结束,立即奔向新的目标-阴峪河大鲵区。

大鲵,就是娃娃鱼,阴峪河区是娃娃的栖息地。

阴峪河也是到神农保护区徒步穿越探险爱好者钟爱的景点之一,穿越旅行路线很长,一路有不同的风景,十分刺激。

乐韵的目标在于山岭之内的世界,从南天门地带翻山越岭踏进阴峪河区,一头扎进山林里,过上野人生活。

夏季的气候变化多故,神农山里的天气更加变幻莫测,前一分钟下雨,后一分钟艳阳高照,像一边下雨一边出太阳的情况也是正常现象。

天气反复变化,日子一天又一天,转眼就到了6月23日,这一天也是e省公布高考成绩的日子。

这是让参加高考的考生们最忐忑不安的一天,三年辛苦,是从此三年苦楚成为过往,还是需要重头再拼,全看此日成绩如何。

以前成绩大概25日发放,今年提前两天,在23日早晨八点正式公布。

无数家长与考生们前一晚几乎没睡好,或者干脆一夜未眠,许多人第二天天没亮就起床坐等八点到来,而上班族的家长们就是去上班也大多心不在蔫,难以进入状态,好在各单位表示理解。

乐爸依如既往的上班,他也许是最无奈的一个家长,别人家的孩子哪怕是外出旅游也赶回家等成绩,他家乐乐倒好,还在山里乐不思蜀。

家长们和学生们在等成绩,各校的老师们也在等,三中的老师们也是起五更爬半夜,早早的全部聚小会议室,就等成绩出来,然后出荣誉榜。

学校荣誉榜公布每个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或者谁获得特别荣誉,以此激励同学,每年的高考成绩公布后,荣誉榜会在第一时间公布上线同学的名单。

各班带班老师在,校长、严主任等领导也没缺席,全到校会议室等消息,离成绩发布那刻越近,大家也跟着紧张。

当还有不到五分钟到八点,大伙儿紧张的冒汗,唯有罗班淡定的喝着茶,那模样真是任它风急雨狂,我自镇定如山岗。

“罗老师,你咋这么淡定?”黄校长觉得大家太紧张,赶紧问罗班,以便缓和一下气氛。

“这种事再急也无济于事,学生们考得好与不好,都已成定局,我们爱莫能助,不如坦然处之。”罗班淡淡的微笑。

他不说还好,那么一说,校长等人心里更加忐忑,好不容易等到八点,校长赶紧的登陆电脑,各校校长有一定的权限,能在第一时间查到本县考生情况。

好不容易成功登陆,调出房县考生名单和成绩,那名册立即呈放大状投影在挂墙上的大屏幕上,所有老师们和领导们一目了然。

高考成绩历来倍受关注,三中的老师首先看向前三甲,想知道今年哪个学校的学生独占鳌头,当名列第一位的那个亮闪闪的名字闪进眼帘,哗啦,全体起立,激动的大叫:“第一名乐韵?我们三中的乐韵?!”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 挑事的来了

跳起来的黄校长等人直觉自己幻觉了,于是,一帮人不敢置信的擦擦眼睛,再看,没眼花,排名第一的就是房县三中乐韵!

“语149,数150,英150,综合300,总分749,省名次1,……哈哈哈,全省第一,高考状元,我们三中出了个高考状元……”

校长以手按着桌面,抑不住狂喜,罗班看着大屏幕也是激动万分,满脸骄傲,他就说乐小同学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他原想她能拿个市状元他就满足了,可见是他太没追求,对乐小同学的自信心不够,乐同学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高考状元啊……”

校领导和老师们毫无形象的欢呼,不管是哪个班,只要状元出在三中,那就是三中所有人的荣誉,不听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别人说哪出了状元,只会提及某校,不会再提及某某班。

学校出个高考状元,三中老师走出去脸上也有光,以后,谁敢质疑三中教学不佳,如若三中教学无方,这状元是怎么出来的?

瞬间的,老师们扬眉吐气,一中二中压他们头上多年,每年许多学生们宁愿多花几千块钱也想挤进一中二中,从今年之后,看谁还说三中教学质量不如一中二中?

老师们正想大肆庆祝这个好消息,各人的手机接二连三的响起来,那铃声似催魂般的凶猛,彼起此伏,而自第一个电话打进来后便再没停歇,校领导和老师们不仅要回应家长们千遍一律的问成绩问题,更有上级各部门以及市里领导的祝贺,还有记者们要求来采访的要求等等。

黄校长等人忙得晕头转向,说话说得口干舌燥,不过,那些辛苦在的巨大喜悦面前变得微不足道,人人痛并快乐着。

高考成绩出来,考生和家长们都在第一时间帮查成绩,上线的考生和家长们松了口气,没考好的情绪低落,成绩公布日历来是几人欢喜几人忧。

张婧守了一个早上,过八点,也赶紧用手机上网查分数,凭准考证和验证码登陆,刷出成绩,374分,再看一本二本线,二本线文科403分,她连二本线都没到。

“哇呜-”张婧看到考分,当即就傻了眼,放声大哭。

“小婧,小婧,你怎么了啊?”吴嫂子还没下地,听到呜呜哇哇的声音,冲进屋,看到孩子抱头大哭,急得跟什么似的,又哄又劝,怎么也哄不住。

“是不是考得不好?”哄劝一阵她才想到原因。

“考砸了,连…连二本都没上…呜呜……”张婧哭得更大声了。

“……这,这,别哭别哭,是不是弄错了?你再看看,就是……就是真的没上二本也没事,还有三本,再不行复读再考啊……”

吴嫂子先是震惊,再之是不敢相信,小婧成绩一向极稳定,在全校排名前十,偶尔也落到十名之外,次数有限,怎么可能连二本都没到?

再被孩子一哭,给挠得方寸大乱,忙着安慰,等好不容易把人哄好,她去干活也没什么劲儿,遇上村人怕别人问她孩子的成绩,也不跟人多说,跑得极快。

乐爸也在家,他家老板知道他和作坊里的另一位家长有孩子参加当年高考,特别优待两人,让两人在发布成绩的当天在家陪孩子,考得好,一起庆贺,考砸了,家长们也好安慰安慰孩子。

乐爸没查姑娘的成绩,他的手机就是老掉牙的那种,只能接电话,接收短信,不具备上网功能,再说就算能上网,他也没特别验证码,登陆不了教育部门的网址。

他也闲坐不住,自己搬肥料下地,给门前的红薯施肥,垒根兜,因乐乐昨天打电话说至少要下午回来,所以,他中午也没等,自己先吃饭,下午又下地干活。

人多力量大,周家劳动力多,还是正当壮年,到当天上午地里的活基本整治好了,周秋凤下午去田里看田水归来,看见乐爸提一竹筲箕肥料,拄着拐杖,一挪一停的搬去田地,忙小跑过去,不由分说的提起竹筲箕:“乐大哥,我帮你搬吧,还要多少肥料?”

“这……这这怎么行。”装粪草的筲箕被抢走,乐爸不好意思的直追,他一脚高一脚低,哪跑得过周秋凤,人家早拧着肥料进了园子。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家的活全做清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对了,乐大哥,小乐乐回来了没?今天高考出成绩,考得咋样?”

“乐乐还没回来,昨天说大概今天傍晚前回家,我也不会查成绩,不知道考得怎样,乐乐考完回来自己很有信心,希望能上一本线。”

乐爸一瘸一瘸的瘸进园地里,憨憨的坦言。

“小乐乐也太皮,人家都急着查成绩,她还在山里乱蹿,跟猴儿似的。”周秋凤忍不住笑起来,将肥料倒玉米苗垄行间,又提筲箕出园。

乐爸想抢没抢着,只好由着她。周秋凤对乐家东西置放在何处并不陌生,到后里的牛栏猪栏屋找到另一只筲箕,拿扁担,去装一担粪草,挑去园地里。

吴嫂子喂鸭回来,有意无意的绕路从乐家屋旁的路经过,看到周秋凤挑一担家肥从乐家屋后出来,顿时大声的喊:“哟,秋凤妹子,你又帮乐清家挑粪啊。”

乐爸听到吴嫂子的大嗓门,知道张婧妈又想生事,气得一口气堵在心窝子里,十分难受。

“是啊,我家活做完了,帮乐大哥挑几担肥料,噫,吴嫂子啊,今天出高考成绩,你家张婧考得怎样?多少分啊?”

周秋凤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在给乐家帮忙,顺便“关心”张嫂子的孩子,她上午有碰见吴嫂子与别人聊天对孩子的考试成绩遮遮掩掩,估计不怎么理想。

“……呃,还好还好。”吴嫂子被戳到痛脚,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词,正想逃离现场,听到有人说“那栋屋就是乐韵家”,忙扭头,看到一大帮人从村中的那条大道涌来,她心头暗喜,是不是乐韵又惹了事,人家找上门来算帐啦?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 抢人的来了 (二更

乐爸也听到嚷嚷声,赶忙从玉米苗间钻出来往家跑,虽然不知道是喜是忧,但凡找来他家都是客人,当以礼相待。

看到人群来得还有点远,周秋凤也不跟吴嫂子磨叽,疾步快走,快速将肥料送进园地。

吴嫂子看到那一大拨人一窝蜂似的涌向乐家,幸灾乐祸不已,抱着看好戏的心情,也不急着回家了,就站在旁边瞅。

等一群人奔近,吴嫂子愣了,那带头引路的人不是三中的罗老师吗?当年她家张婧读高一就是罗老师带的班,到她们家来家访过,她认识。

再看那些人全扛着长炮短炮,那装扮分明是记者!还有陪同的几个人也是满脸笑容,喜气洋洋的,好似十分激动。

看着就不像是找碴的,吴嫂子懵了。

罗班带着一拨人直奔乐家,心头感慨万千,高一那年他来梅子井村对班里的几个同学家访,重点是到乐同学家访,当时心情无奈又复杂,时隔三年,他又一次来了,仍然是为乐同学,这一次却是激动兴奋,古人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真乃至理名言。

来过一次,罗班认得路,驾轻就熟的到乐家屋外就喊:“乐韵同学,乐韵同学……”

他知道乐父有份工作,按理今天也在上班,乐家门开着,十有八九是乐韵本人在家,所以直接唤学生。

乐爸跑回家快速的洗了手脚,进屋里刚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想去看看来人是谁就听到有人喊,也听出是孩子的带班老师,忙柱着拐杖挪出门回应:“罗老师,乐韵不在家,您快进……”

当看到那一波记者,他一时就变成一枚哑炮,那颗心突突的乱跳,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

“您好,我们是xx电台记者,您是乐同学父亲乐清先生是吗?”

“您好,我们是xx电台记者,我们……”

扛着设备的省电台,市电台和县电台记者们看到主人,甩下众人,争先恐后,一拥而上,长炮短炮对准乐爸,进行第一手采访。

罗班和严主任陪着两位贵客落在后面,个个笑容可掬。

吴嫂子悄悄的摸到乐家园子旁的路边,偷听罗班和记者们的来意;周秋凤送肥料到地里,又一阵飞跑,跑回家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被一大波记者堵着,乐爸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紧张无措:“那个……记者同志,我女儿乐韵不在家,我是乐韵的爸爸,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乐清先生,乐韵同学不在家吗,那你知道乐韵同学的高考成绩吗?”

“乐清先生,乐韵同学有打电话告诉你她的高考成绩吗?”

记者们听闻乐韵同学不在家,立即又展开话题。

罗班看乐父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只好出面解围:“记者先生,乐清家长可能还不知道乐韵同学的成绩,也怪我,我以为乐韵同学已查过成绩,所以没有与家长沟通。乐清家长,乐韵这次高考考了全省第一,是我们省理科状元,省电台和市里、县里的记者来采访高考状元和家长,你不用紧张的。”

乐韵中了状元?吴嫂子听得清楚明白,当时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就那么卡在了胸口,怎么可能?乐韵又打架又野,怎么可能成为高考状元?

坏了!

她猛的想起以前自己说过的话,她说乐韵哪天能中状元,她手掌摊个蛋给乐韵吃,现在乐韵成中了状元,那她……想到陈年旧事,吴嫂子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再也没心思偷听,逃也似的回家。

“乐乐考了第一名?真的?”乐爸惊喜的几乎要跳起来,他的小乐乐真的考了全省第一,中了状元?

“千真万确。”严主任和罗班重重的点头,原本应该是校长陪记者和贵客来乐家的,奈何县里教育局领导突临学校,校长和重要的几个领导忙着接待,分身乏术,所以派了他和罗班陪记者和贵客先来乐家。

记者们知悉乐父确实不知乐同学的成绩,再次问他感想。

“我……很开心很开心,乐乐高考回来说考得很顺,我相信孩子考得不错,上一本应该没问题,却没想到会考得这么好,我……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乐爸黝黑的脸涌上红色,激动的眼睛闪闪发亮,那喜悦从心底流泄出来,连每根头发,每个脚趾头都沉浸在喜悦里。

罗班和严主任帮乐爸招呼记者们先到乐家坐,摄影师们架好摄影设备,不错过任何可拍取的素材。

乐爸走路都是飘着的,大家坐下,罗班给乐爸介绍:“这两位是我们国内顶尖名流大学京大和青大的老师,这位京大李老师,这位青大贺老师,两位老师负责对我省新生招生工作。”

在学校,两位老师就对乐同学家庭情况有初步了解,知道乐父有残疾,何况现在也亲眼见证他腿脚不方便,自然不会让乐父站起来,李老师和贺老师主动的按住乐父,先步一握住主人的手:“乐同志,别客气,坐着就好,记者们想采访你这位状元之父,我们一会谈。”

乐爸知道孩子考了第一,也猜到两所顶尖名流的老师来的目的,激动的云里雾里,不知所措,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欣欣然的接受省电台采访。

一群记者轮番上阵,轰炸乐爸,乐父说话条理清晰,反应也极快,脸上的表情随他的心情起伏,真实自然,很有感染力,赢得大家一致的好感。

周秋凤在家里找出一大盘花生和瓜子端到乐家招待客人,记者们也捉住她采访几分钟,通过邻居们从侧面了解乐同学的为人。

记者们轰炸乐爸一顿,暂时休息,谈及乐小同学,说进山半个月了,一群人的表情那叫个精彩绝伦,差点怀疑自己幻听,你说,一个刚年及十四岁的小女孩子竟然独自在野外生存在十几天,那是什么概念?

周秋凤帮乐家招呼客人,隔三差五的跑去外面张望一阵,直到半下午,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欣喜的告诉大家:“乐乐回来了!”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回来了

“乐小同学回来了啦?”

记者们呼啦啦的向外跑,想看看野外求生近半月的乐小同学是啥样,想像里小女孩子几乎是蓬头垢面,面黄肌瘦。

李、贺两老师哪坐得住,也激动的跑到外面去看,罗班和严主任去作陪,门前的玉米苗很高,挡住了视线,他们跑到屋旁的路上等。

村道上,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往乐家方向而来,那飞行的速度证明踩车人脚力非常好,隔得老远就能听到车轮钢圈转动的哗哗声。

自行车越来越近,站乐家屋外翘首以盼的几人,眼睛瞪得溜圆,骑车的女孩子短发飒爽,穿蓝色长袖衬衣,背上一只鼓鼓的背包,车篮和后座绑着东西,他们觉得如果车子歪一歪,可能会重心不稳摔倒。

小女孩把车蹬得飞快,神采飞扬,笑容明亮、干净,那模样哪有被野外生活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相,分明像旅行归来,神采亦亦,意气风发。

小女孩飞驰而来,离得几米远,看到罗老师,扬起灿烂的笑脸:“罗老师好,您怎么来啦?”

乐韵视力好得吓人,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自己的班主任,也听到众人说话声,凭听力知道家里有好几个客人,当看到涌到屋外的扛着摄影工具的记者们,当时有点纳闷,他们来干啥?

“乐同学,我就是打酱油的,这些贵客才是主客。”罗班指指身边站着的一长溜记者们,温和的微笑,笑容里的一丝对小同学的纵容与疼爱。

记者们立即给小女孩一个特写镜头,她不知钻哪个缝缝里去了一趟,衣服留下了许多蹭到石岩灰和树屑的痕迹,脸和头发却是干干净净的。

看到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记者们,乐韵在离大家一米远左右的地方刹车:“贵客远来,招待不周处还请见谅,请大家先回屋坐,我这副尊容难登大雅之堂,容我先换身衣服。”

一群人被小女孩逗乐了,打个哈哈,和主人一起再回乐家厅堂。

李、贺两老师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工作,记者们兴奋的做采访准备,小同学年龄小,看着就是胸有沟壑的,刚刚一瞥隐隐霸气侧漏,以他们从业十来年的经验来看,小同学将来必非池中物。

罗班和严主任为自己学校的学生骄傲,对乐同学怎么看怎么好,横看竖看都是优点。

乐爸看着女儿那面对一众记者们也安之若素,仍我行我素的样子,心里直觉老了,身为父亲,他还没小棉袄镇定。

乐韵推着自行车走后面,进家,开房门,将自行车推到自己房里,关上门,快速将车上和背上的包解下来。

她今天上午还在山里跑,到午后才走出大山,马不停蹄的飞奔而回,在走出大山后,悄悄的跑空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贴身衣服,就是没换外面的衣服。

重新换一套干净的白t恤,牛仔裤,换上凉鞋,抱一只袋子开门出去,看到几人目光落自己身上,她镇定自如,正想进厨房拿盆洗东西,周秋凤去夺过来,将人推去坐:“小乐乐,记者朋友们等你很久了,你去那边招呼客人,这个交给我。”

乐韵调皮的对凤婶子眨眨眼,向客人们问好,罗班又赶紧将来的人给介绍一遍。

京大青大招生老师?

乐韵再次向两位老师和记者们致意,记者们立即就开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成绩,得到否定答案,看她镇定自若,不禁大为好奇:“乐小同学,你好似胸有成竹,你能猜猜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他的话也让大家注意力集中,一致对小同学的回答充满期待。

“分数啊,不会低于730分。”乐小同学一点也不怯场,语气自信。

“这么自信?”

“当然,我自认数、综合二科该拿满分,唯有语文作文和英语作文这一块不敢说,我不是文科生,情感不丰富,应该会被扣分。”

小同学一席话,说得自信满满,字字坚定,让一干人面面相觑,这小同学,太强了!

“恭喜小同学,你的成绩比你的自信更让人惊喜,数、英、综合三科满分,语文作文丢一分,总分749分,不仅是本年高考裸分最高分,也是我们省历年来高考状元中分数最高的一个,目前角逐本年全国状元前三甲,得分率暂稳居第一,你是你父亲的骄傲,也是我们省的骄傲。”

记者们也为乐同学骄傲,e省历来的高考状元从来没有挤入全国前三甲,最好的一位全国排名第五,今年以目前形势来看大有希望打破僵局,从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嗯?

听到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乐韵脑子里浮上一个问号,语文只丢一分?忍不住摸摸下巴,评卷老师真是好人哪,竟然没扣多少分,她原预计至少要扣个十来分的,毕竟,她自我感觉作文情感不丰富,可能会让老师们觉得死板无新意。

“您过奖,人人都在努力拼博,共建美丽e北,我无功无贡献,只是尽了我身为学生的本分。”

客套话,那是必须的,就算乐同学不爱与官场人打交道,这个时候也必须入乡随俗,表示谦虚。

以省电电台的记者们为首,再次轮番轰炸乐小同学,开始问的很简单,就是考得第一的感想怎样,问别人都在等成绩,她还在外未归是什么样的心态,第三问第四……越问越刁钻,越问越犀利,其至问到关于对某些政策等的看法。

有几个问题比较敏感,连严主任和李、贺两位老师也禁不住捏了把汗,小同学的回答却出乎意料,让记者们叹为观止。

面对不染尘埃,没被世俗名利所染,不为困境所困惑,满满是正能量的小女孩子,记者们也不忍心太刁难她,又把问题转为正轨。

采访长达一个钟头,结束那刻,记者们给与小同学最真诚的祝福,一个残疾人家的孩子,幼年受尽流言蛮语伤害仍然没有长歪,像棵像日葵,追逐太阳成长,这样的孩子心性坚韧,意志坚定,将来必成大器。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选择

记者采访工作完成,李、贺两位老师就头痛了,以小同学之前流露出的意思,她想读专业医科院,并没有要去京大或青大的意向。

对于这个小同学,京大和青大学都极力想争取过来,不仅是因为是状元,更重要的是年龄小,那么小的孩子,可塑性可培养性远远比已成年的学生高,他们在昨晚就先拿到e省高考成绩,两所学校的专家昨夜经过紧急研究评估,认为小同学的潜力无穷,值得倾心培栽。

代表学校来的两位老师,殷殷期盼小同学能进自己的学校就读,因为风度问题,不好直接争抢,拿出吃奶的力气游说,陈述学校的各种优待方案,提供奖学金,贫困学生补助,入学一万块的生活安置费用,住宿等一律给与优先待遇。

乐爸等人谁也不发表意见,这种事关未来的选择还是交给本人处理,他们的意见和建议都有可能会造成孩子的误区,不说为好。

“我只会学医,这是不变的原则。”乐韵眨巴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表明原则。

“没问题,我们学校有医学部。”两老师几乎抢着答,同时打开厚厚的文件夹,翻出医学部的资料来,照本宣科的解说。

“我首选中西结合临床医学专业,同时兼修其他各科,目标中西结合,内外兼修,包揽全科,或者先中后西,一样一样的来,也想包揽全科,至于能不能达到那步需要看我自己的能力,我只想问学校能提供便利吗?”

众人:“……”这目标好大。

两位老师激动得想直接把小同学打包带走,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有野心没有梦想的学生容易迷失方向,有野心有梦想的学生,只要给他一个平台,他们就能展现出非凡风采。

因为他们不是医学方面的专业人员,赶紧跑出去往学校打电话,聊了几分钟,得到指示又跑回来,奋力游说乐小同学,学校在己所能及之范围,愿意为小同学提供一切便利。

两所大学都很好,乐韵反复考虑,站起来进京大的老师躹躬:“谢谢老师和京大厚爱,无论是京大还是青大的教学理念和办学宗旨都是我敬崇的,两相比较,从来难分高下,只因目前我觉得青大更适合于现阶段的我,感谢老师千里迢迢而来,我衷心希望我还有机会到京大读硕读博。”

李老师心中万分遗撼,也欣然接受小同学的致谢:“乐同学,你是个好孩子,京大随时欢迎你来读硕读博,你对中医的热爱让我和所有尊重国粹的人看到了希望,华夏传统医术需要国人们的自我尊敬,希望你早日学有所有扬我华夏中医之威。”

“谢谢!我此生必将矢志追求我选择的事业,不忘初心,扬我国粹之威名。”

小同学掷地有声,让记者们来不及记录,当多年之后,乐小神医名扬海内外,曾经在场的人每每回忆起来不禁感叹乐小同学的坚定,她做到了不忘初心,矢志不改。

贺老师原本在小同学走向李老师时心里沮丧万分,当听到那番话,确认乐小同学选择青大,顿时欣喜欲狂,那汹涌澎湃的喜悦在心里翻江倒海,抑也抑不住,笑容从眼里溢出来,遍布整张脸。

乐小同学去向已定,记者们给与热烈的掌声,他们见她认真详细的询问了每所大学的各个方面的问题,选青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认真的人值得尊重。

贺老师征求小同学意见,是马上去首都还是明天再起程,有道是夜长梦多,学校担心学生们反悔,每当抢到人立马送回首都,然后统一填志愿,直接给录取通知书。

乐韵暂时不愿离开家乡马上去首都,想在家乡填志愿,等开学再去学校报道。

贺老师以为她想反悔,急得满头大汗,好说歹说就是不能让小同学改变主意,只好再次十万火争的向学校那边汇报,一阵叽喱哗啦的交流,双方各退一步,约定下周一乐同学去学校,在贺老师陪同下填志愿。

谈妥当,记者们和老师们马不停蹄的赶紧返回县城,罗班和严主任又当陪同人员,李、贺两老师也返县城,李老师要回省城,贺老师将在县城三中等候乐同学。

周秋凤将乐乐带回的青瓜装好,给大家在车上当水以解渴,众人当时没在意,等吃过之后发现堪称人间美味,直后悔知道得太晚,早知道的话,至少能问问乐小同学还有没有。

乐家父女和周秋凤送客人,边走边聊,记者们的车停在村里的小地坪那边,因为到乐家的那条村道能过小三轮车,轿车勉强能挤进去,却没地方转弯,因此,记者们的车辆都没开去乐家。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记者们也没让乐家父女们多送,贺老师走了几步还殷殷嘱咐乐同学按时去学校,他等着她,真是一步三回头,特别的恋恋不舍。

直到客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三人折回,乐韵拉着凤婶子让等一等,她回房间,又提一袋子由青瓜和西红柿,以及一把铁皮石斛给凤婶子回家煮菜或泡茶喝。

“乐乐,青瓜和蕃茄我收着,你千辛万苦采回的药材我不能要,你马上要读大学,首都生活水平高,样样都要钱,你把药草拿去换钱。”

周秋凤检查是什么东西,把铁皮石斛拿出去,说什么也不肯收,直到小乐乐不再坚持,她才把花生和瓜子留给乐家父女两,拿空盘提起袋子回家。

她回到家,周奶奶笑咪咪的看着姑娘:“秋凤,我刚在楼上看到你拿东西帮乐家待客,乐家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妈,乐乐高考考了全省第一,名符其实的状元,刚来的是省里市里县里的记者和首都京大、青大的两位老师,记者们采访乐乐,老师抢乐乐去他们学校,乐乐选择青大上大学,现在事情谈好,客人回去了。”

“哎哟,乐家出状元啦?这下乐清有盼头了……”

------题外话------

美女们,某相思偶从昨天下午就断网,俺以为是自己系统电脑有毛病,好一顿折腾,结果查线路发现是光纤线被人剪了,也不知是哪个神经病吵架还是闹纠纷干的,让偶无辜受雷池之殃,呜呜,偶蓝瘦,香菇……

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 几家欢喜几人忧

送走凤婶子,乐韵回头,看到老爸盯着门口,脸微微泛红,扑到自家老爸身边,抱着老爹的胳膊闹他:“爸,你欲语还休恋恋不舍,赶紧把凤婶子讨回家不就成了。”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说好三五天就回来的,说话不作数,我们来算算这笔帐。”乐爸拧住小棉袄的衣领子,以防她逃跑。

“老爸,你家姑娘明明说的是三五天,三五一十五,就是说至少要去十几天啊,亲亲老爹,你最近不常算数,算术退步了,要多多背背乘法口诀哟,还有啊,我跟你说,我在山里找到了好多好东西,拿去卖掉的话估计能换得一年学费钱,给你看看,保证你大吃一惊。”

“……”乐爸被驳得词穷,他姑娘能说会道,巧言善辩,像这种巅倒黑白事的儿一贯是信手掂来,他自愧不如。

他也就表面凶神恶煞,孩子安然无恙,还高中状元给他长脸,他高兴还来不及,哪舍得责备小棉袄,识时务的见坡下驴,跟姑娘去看她说的好东西。

回到房间,乐韵从背包里翻出两只袋子打开,向老爸现宝:“老爸,这是野生天麻,这是个铁皮石斛的花,这两样东西,至少能卖个一二万块。”

乐爸捧着胖乎乎的天麻和清香四溢的石斛花,激动得合不拢嘴,这是好东西,他爸在世偶尔也会找到石斛花,制干卖给药房一两就有好几百收入,把这些换成钱,乐乐在首都读书生活也能宽裕些。

看老爸高兴,乐韵又去摸出几个冷饭团子果实给他,随口扯谎说在山里遇到一个有温水的小山谷,那里的钻骨风果子竟然熟了,她顺手牵羊给占为己有。

乐爸没有半分怀疑,神农山是个神奇的地方,药皇神农氏就在神农山飞天成神,山里有温泉并不奇怪,有温泉的地方四季如春,冷饭团子提早成熟也不是奇事。

有个好蒙的老爸,乐韵幸福的想引吭高歌,老爸什么都不问,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收拾自己的药材。

她还真是那么做的,将需要晒的药草倒出来透气,拿了手机连接充电器,开机,一堆短信接二连三的跳出来,有晁哥哥的,有小肚子的,晁哥哥的占大半。

最初的几条信息问她成绩怎样,九点之后,他竟然知晓她成为理科状元,热情洋溢的祝贺她金榜题名独占鳌头,各种庆祝鲜花一片撒;

小肚子向同桌报喜,她考得极好,593分,一本线526分,超线六十多分,感激不尽,想请小同桌吃饭,以感谢她在高考前帮她复习之情义。

乐韵一一回信息,然后赶紧处理药材,需要晒的弄二层楼上阴晾,需要清洗的晚上再清冼。

乐爸看到姑娘的收获,一边帮忙打下手,一边暗自冷汗,他家乐乐是把神农山当她的药园了吧,那是保护区,不能乱采的,他家小棉袄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都敢往家搬,大概就是人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坚决不问孩子是怎么把药草带回来的,一个不问,一个不解释,父女俩快快乐乐的跑前跑后。

吴嫂子在乐家偷听到乐韵高考考了第一的消息,偷偷摸摸的溜回家,她也没敢将消息告诉张婧,原本她想自欺欺人的一直瞒下去,然而,当晚的新闻联播之后的省新闻,直接爆料,公布出本省文理状元,其至还有对状元的一分钟镜头采访。

“乐…韵?好巧啊,跟我们村的乐韵同名同姓,我还以为就我们这有乐姓。”正在吃饭的张爸张科耳尖,听到理科状元某某,好奇的嚷了一句。

“吃你的饭,哆嗦个什么劲儿。”吴嫂子顿觉不好,一边凶老公,一边想抢摇控转台。

说时及那时快,新闻里镜头一转,从文科状元切换到理状元一边,乐韵的脸就那么亮闪闪的闪在观众面前,解说员直接爆详细资料“理科状元乐韵,拾市房县三中学生,高考前一天刚年满十四周岁……”

“铛叮-”张婧手里的筷子脱落,她整个人呆呆的:“理科状元乐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

张婧骤惊之下甩掉了筷子,手偏向一边扫到碗,饭碗翻倒,米饭撒了一大片,张爸看到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口饭含在嘴里忘记吞咽。

“小婧,别在意那些,她就是运气好而已,小婧……”吴嫂子也不抢遥控器了,丢下筷子,赶快安慰孩子。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乐韵怎么可以考得那么好!她就是个没妈要的野种,残废养的小野种怎么可以考第一!怎么可以比我考得好……啊,假的假的,我不相信,一定是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

张婧撕心裂肺的哭叫,当妈妈要来拉她,她一把撞开,激动的站起来,一脚踢翻椅子,哇哇大哭着冲向楼梯回二楼房。

张家的宅基地没有乐家宽阔,修建小楼房后,大概只有七十平左右,一楼客厅和两个房间,厨房,卫生间,两个房间一个作主卧,一个次卧一般给老人住,为让孩子安心学习,张婧住楼上第二层。

楼梯就在大厅的一侧,吴嫂子追过去想抓住孩子,却没成功,一路追上二楼,只听到“砰”的关门声,然后就是呜呜哇哇的哭声。

吃了个闭门羹,吴嫂子又哄又劝无济于事,干脆下楼。

她下楼,看到老公跟没人事似的吃饭,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朝着男人发火:“你就知道吃吃吃,你了除了吃还会什么!你就不能管管小婧?”

“不吃做什么?”张爸奇怪的反问:“你不说了让我管孩子只会毁了孩子一生,所以什么事都不让我插手,小婧一直归你管的啊,我只管该干活就干活,该赚钱就去赚钱,现在你怎么又怪起我来了?小婧小婧考了多少分?是不是考得很不好,所以见不得别人考得好?”

吴嫂子当即被噎得哑口无言,她男人说得完全正确,她竟无言以对。

正文卷 第五十章 做贼心虚

张婧无意间得悉乐韵成了高考状元,与此同时,黄雅莉一家也知道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黄家不是房县本县人,本家在拾市,黄雅莉的父亲黄振兴曾经在九稻乡当过副乡长,后来调至房县直辖的军店镇当镇长,他女儿没留在老家交给爷爷奶奶带,追随他在任上生活,黄太太专职带孩子。

身为公务员,黄镇长有看新闻的习惯,吃饭后一家三口坐看新闻,当本省新闻播到本年高考状元的消息,一家人都极为热心的给与强烈关注。

兴致勃勃关注的好心情,在听到“理科状元乐韵,拾市房县三中学生……总分749分……”一串介绍,一家三口的表情僵在脸上。

随着介绍,镜头转到理科状元身上,记者镜头前,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子张扬着纯真的笑容,背景里还有好几个人,那几个人看向小女孩子的眼神带着深深的赞赏与喜爱。

“乐韵,理科全省第一?”看到乐韵那张灿烂阳光的脸,黄雅莉失态的站起来,脸一阵青一阵红。

黄镇长也是难以相信的表情,然而,就算一家人不相信,能上省电台,能让省电台记者亲自赶到房县来采访,那是百分百的真实事件。

“……成绩公布时,京大、青大的招生老师第一时间与两位状元接触,截止发稿时,文科状元已随京大老师回首都,理科状元将入青大,祝愿两位状元未来再创佳绩,为我省学生们再树榜样,本台记者也将继续关注两位状元的后况……”

“京大青大老师来抢人了……”黄镇长脸色变了变:“小莉,你的电脑在哪,电脑上应该有电台采访经过的详细报道,找来看看都说了什么。”

为什么乐韵考得那么好?

盯着电视,黄雅莉嫉妒的双睛喷火,乐韵的成绩在学校总体来论一般保持在前十名之内,在班级也大多数维持在前第三名之列,在三中算是不错,比起一中二中的尖子生就差了一个台阶,为什么到最后一中二中的尖子生都没能成为状元,乐韵反而变省状元?

黄雅莉高考成绩还算可以,以前她的成绩居中游阶段,高考得分467,没上一本,稳居二本上游,比较起来算是超常发挥了,因此查到成绩,她很满意,黄镇长夫妻也比较满意。

有道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在不知其他人的分数情况下,黄雅莉的好心情维持了一整天,直至此刻,当乐韵那闪瞎人眼的分数在全省人民面前亮相,给了她沉重一击。

嫉妒的火焰在心里燃烧,几乎要把黄雅莉的胸口烧穿,听到爸爸的话,她大脑思维没应过来,人却下意识的往房间跑。

黄镇长住的是公务员们的职工家属房,三室一室,餐厅与客厅共用,黄雅莉从客厅直奔到卧房,将笔记本电脑搬出来,放在客厅桌子上。

新闻已播完,一家三口围着电脑,开机,输入wifi密码接网络,打开百度网页,网民的力量是巨大的,已有很多关心哪省状元是谁哪省状元多少分的帖子,输入e省状元的字眼,同样闪出来一大片帖子,还有有关采访视频和图片新闻稿。

黄镇长挑省电台网的新闻报道点进去,都是关于今年本省高考成绩的帖子,今天高考成绩出来,最新报道在最前面,他查看文理科状元的情况,找到最详细的报道。

图文并茂。

当看到某一段采访对话,他握鼠标的手骤的僵硬,那上面的字眼很刺眼,黄镇长忙点开采访视频-

记者:据我们所知,乐同学以前的成绩并不是最顶尖的,对于高考考出如此好成绩,连三中老师也十分震惊,你的班主任认为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以前你有所保留,乐同学怎么想?事实真是这样吗?

乐韵:(沉默一下才答)罗老师是位好老师,有双火眼金睛,我以前确实有所保留,没有真正的全力以赴。

记者:为什么以前不全力以赴?据我们知学校每个班级每个学期对成绩好的同学有奖励,前三名的奖励也有区别,乐同学拿三等二等的奖励居多,为什么不拿出十二分的努力,争拿第一?

乐韵:第一,人人都想拿,我也想,但是,以前我不敢,有句话说“枪打出头鸟”,我不想成为那只出头的鸟,再次被人爆打到住院。

视频里的女孩子,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伤痛,让同处一个背景框里的几个人情不自禁的露出震惊。

黄镇长和黄雅莉的心跳突突的急跳起来,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记者:(微微停顿一下)乐同学以前因成绩好受到过伤害吗?

乐韵:是!初三年那年的数学奥林匹克大赛,我过五关斩六将杀出重围,成为去市里参赛的代表,可是,就在即将快要到决赛期,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人围攻了,理由就是我抢了某些人的风头,那件事也在警局备了案。

满场震惊,就连所有在场的记者和李、贺老师们也几乎说不出话来,因为成绩好被打,这个小同学那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欺凌,她还没长歪,仍然乐观,可见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

采访还在继续,记者问及乐韵记不记得当年围攻她的人,她说当时受伤严重,醒来有许多事都不记得,也记不全打人者的脸,只记得其中几个,那三个因犯其他事已坐牢,还有个人的声音一直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黄雅莉额心冒汗,心跳砰、砰,砰,一下比一下跳得快,如捣鼓似的激烈。

“小莉,你别再去问乐韵要晁宇博的电话,就算在哪遇上也别跟乐韵吵,今非昔比,她出名了,你再跟她吵架斗嘴对你大大不利。”黄镇长看完视频,忍不住抹把额头上的汗,嘱咐女儿不要再跟乐韵作对。

“我知道了,爸。”黄雅莉僵硬的点头,不用爸爸说她也不会再去找乐韵麻烦,乐韵把多年前的事都捅出来,万一从音色对号入座知道她就是当年的打人者之一,她就完了。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小小心意

张婧冲回房间,扑到床上号啼大哭以发泄心愤恨,高中三年,每次都被乐韵压一头,高考又被乐韵甩了几条街,巨大的悬差,让她嫉妒的发狂。

乐韵749分,她只有374分,乐韵分数高出她整整两倍还多一分,以前村里人就爱拿乐韵和她比较,如果被村里人知道高考分数,又把她和乐韵放在一起说事,还不知会怎么说她的闲话。

想到乐韵的分数,她愤怒的跳起来,跑到书桌那里用力一扫,“哗啦”一下将桌央上的书本全部给扫落在地。

乐韵怎么会考得那么好?

读高中后,家里从不需她下田下地干活,星期天假期在家也只管学习做题,乐韵假期周末都在管农活,为什么成绩还比她好?

不服。

张婧一万个不服,将书本扫落地犹觉不解气,用力的去跺,拿书本当乐韵,狠狠的跺,以消心头之恨。

跺累了,倒床上又咬牙切齿的诅咒乐韵,骂到自己没力气,骂得口干舌燥,呼呼的冒大气。

她心情不好,当妈妈又上楼劝她,她也没理,自己关在房间生闷气,到第二天醒来,眼眶浮肿,眼珠子红得跟兔子眼儿似的。

担心了一夜的吴嫂子,看到女儿那两个水泡似的眼睛,吓坏了,忙烧茶给女儿洗脸消凉去肿。

经历昨晚女儿的激烈反应,张家两口子也绝口不再提高考成绩,出去做事,遇到村里人也尽量不说话,以免被人问到女儿的成绩。

梅子井村的村民家家户户有高清彩电,有些村人看到昨晚的新闻,知道乐韵成高考状元,那叫个惊讶,左邻右舍碰到就谈,乐家乐韵是高考状元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村子里传播。

乐家父女是不知情的,父女晚上忙到十一点,把药材整理清楚,乐爸早上吃了一顿姑娘做的温馨早餐,早早开他的电动小三轮去小作坊上班。

姑娘回来了,乐爸心里装着满满的幸福感,高高兴兴的穿过乡街到作坊,发现老板破天荒地的早早等在车间门口,他吓了一跳,莫不是产品质量有问题,老板来查岗?

武老板不是房县人,他是e省首府汉市人,五十多岁,略胖,无时无刻不收拾的整整齐齐,天天精神抖擞,让人感觉积极向上。

武老板看到乐父,纵声大笑,快步迎上前,握住从三轮车上下来的乐父的手:“乐清,恭喜令千金赡宫折桂,独占鳌头!哈哈哈,我这小小地方竟然藏着个状元之父,以后我就可以跟客户说我的香菇木耳由状元父亲亲手挑拣,以后产品肯定水涨船高,身份百倍。”

“武老板过奖了,谢谢武老板多年关照,给了我这份工作,免我求助无门之苦,让我有能力送我女儿读书,武老板您的恩情,乐清这辈子铭记于心。”乐爸感动得心里有温流流淌,他永远记得武老板的好,一生难忘。

当年他的腿瘸了,为治腿,花光家里的所有钱,还七拼八凑的借来七八万的债,同时又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那时他爹妈还在,父亲当赤脚医生,帮人看病赚点钱,母亲是个小学代课教师,有微薄的一点工资。

家里既有生活花销,又要给用药,还要给孩子买奶粉,就算两老健在也是收不敷支,之后,孩子到一岁半不吃奶粉才开始慢慢还钱,债务未清,父亲又去世。

家里失去梁柱,他四处寻找活计,想找点小工赚点钱养家糊口,挑起养家重任,结果没有找到工作,反而受尽嗘落,那个时候没有人愿伸出手帮他,唯有武坂板没有嫌弃他是残废,给了他这份工作,让他一个月有份稳定收入。

当时一个月只有三百工资,看起来微不足道,对他来说却是雪中送炭,他一分一分的积攒,总算还清以前的债务,三年前孩子意外受伤住院,他一时付不起住院费,也是武老板急人之急,借钱给他付医药费。

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没有涌泉般的回报,这份恩情却是刻骨铭心,三生难忘。

思及过往,心里情感发酵,乐爸眼里发酸,酒肉足时多兄弟,患难何曾见一人,当年他也有诸多朋友,当他瘸腿举债度日,朋友形陌路,真正是人情似纸张张薄。

“瞧你说说的,你拿的是你辛苦劳动所得血汗钱,不说那些,这么大的喜事,酒席应该少不了吧?哪天摆席面别忘了叫我一声,我也去沾点喜气。我真羡慕你有个贴心小棉袄,有时真想抢过来,我家孩子若有你小棉袄听话,我做梦都会笑醒。”

“谢谢老板厚爱,要摆席的话一定请老板去家里喝杯薄酒。”乐爸猛然记起事情:“武老板,乐乐让我带来点山货给您,还请别嫌弃。”

“哎哟,你家小棉袄还记得我呀?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想抢你姑娘了吧,这么体贴入微,叫人嫉妒。”听说乐家姑娘给自己备了份礼物,武老板满心惊喜。

乐爸转身,从车子后厢提出一只装得很好的袋子给武老板:“乐乐跑山里去十几天,昨天下午才回到家,全是正统的山货,乐乐说送武老板尝个鲜。”

“小乐乐送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的尝尝。”武老板欣喜的打开看,六七根青瓜,十来个西红柿,还有一包白白嫩嫩的百合蒜瓣,以及一把鲜嫩的植物青茎。

“这……这个是铁皮石斛吧?”他是识货的,看到那一把鲜嫩欲滴的绿色植物,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脸上流露出巨大的惊喜。

“乐乐说是纯野生的,虽然不多,也是一点小小心意。”

“这份小心意价值万金,我也不矫情,我收下了,我老母亲健康有点小问题,医生建议饮石斛茶,就算我们省产石斛,高价购来的也不是纯野生品,小乐乐的礼物真是雪中送炭,我马上就送回家去。”

武老板抱着一袋子礼物,喜上心头,也不去车间巡视卫生情况,跟乐爸说了几句,急三火四的送药回省城孝敬老母亲。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 不请自来

鸡鸭牛羊猪,农村人家最基本的家禽,如今时代不同,农村也与时俱进,许多农民们也不养猪牛羊,没外出打工做活的话一般养点鸡鸭,毕竟什么家畜都不养,感觉不太像个家。

乐家也养有鸡,平均保持在六七只左右,多的时候十几只,长大到一定时候卖掉或逢年过节宰吃,先宰杀或卖掉的大多是公鸡,母鸡留着生蛋,鸡蛋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拿到街上去卖。

乐家原本有十二只鸡,端午节宰杀一只,乐爸前几天卖掉二只,还有八只,一只种公鸡,七只母鸡。

乐韵早上将自家那个有点女控倾向的老爸送去上班,自己拿鸡食去屋后猪栏房喂鸡,家养土鸡喂玉米、喂稻谷,有时也煮猪食喂。

稻谷还没成熟,这个季节鸡鸭自由放养,白天放出去,任它跑哪,傍晚它自己会归栏,等稻谷快成熟那段时间需要关养一个月左右。

打开鸡笼,一群鸡一窝蜂似的钻出来,只只长得壮实,乐韵数了数,数目没错,把玉米粒撒下地让它们自己吃,她返回平房打扫卫生,把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搞好大扫除,把自己收拾干净,下厨房在旧式的火塘里生火上锅炒石斛,昨晚炒好一批,那些不过是空间存货的九牛一毛,趁天气好,抓紧时间继续炒一些拿去晒。

炒药材最好莫过于用柴火,用自然的柴火炒野生界的药材,保持最原始的精华。

乐家也是有柴火的,那些一部分是卖掉经济木之后余下的枝尾,一些是乐爸作坊里种植香菇木耳所用原材料的残角料和种植菇耳之后已不能再用的废旧料,武老板照顾乐父,几乎是以半送价给了乐家,卖给别人估计一次少说也得一二万,给乐家就一二千当工本费,因此乐家积攒很多的木柴,烧个三年都没问题。

火塘里的火烧旺,等火苗稳定,放锅,乐韵搬出一筐石斛苗,拿一把放锅里慢慢炒;加工药材是个细致活,火候也要求掌控得好,太旺,会炒焦,太弱,又起不了作用。

乐韵自己管火,自己炒斛苗,用手慢慢的翻拌,一边炒一边拧扭,将石斛扭成螺旋状,等成干品,就是众所周知的铁皮枫斗。

周秋凤早上把家务活干完,又去田里看一回田水,返回家,哥哥嫂子都不见影,她猜着大概又去乡街搓麻将玩儿去了。

周奶奶见姑娘回来,眉眼见笑:“回来了?那我们可以走了不?”

“可以了。”周秋凤将锄头放下,拿遮阳的草帽。

母女俩掩上家里的两条大门,到了外面,周奶奶直奔乐家屋前的那块园,周秋凤自己去乐家屋后的猪栏,她驾轻路熟的开院门进去乐家后院找到筲箕扁担,去存放粪草的地方装满一担肥料,挑去乐家前面的园子。

周奶奶负责分肥料,将粪草分放到每棵红薯根部,边干活边乐,她还不知女儿愿不愿嫁,反正她老人家已经把乐清当作准女婿,就如昨晚,她姑娘跟她说家里没事想给乐家帮一二天忙,她老人家二话不说,自告奋勇的也跑来打下手。

母女俩没告诉主人,自己下地,一个挑肥料,一个放肥料,明明是给乐家干活,比给自家干活还认真负责。

在厨房炒石斛的乐韵,听到了凤婶子和周奶奶的说话声以及凤婶子到屋后挑肥料弄出的声响,并没有去张望,她炒着药呢,中途停下的话,火候就差了,炒出来的成品质量也会大打折扣。

待把一锅药草炒好,全部扭成螺旋状,倒在客厅支架上的备用竹筛子里凉晾,放下锅,赶快跑出家,到门口一瞅,虽然玉米苗很高,有所遮挡,依然能瞅到园地里的两人,凤婶子挑着一担肥料走进玉米行,周奶奶在麻利的分散肥料。

“周奶奶,凤婶!”看到不请自来帮忙做农活的一对母女,乐韵笑嘻嘻的喊了一声,跑向屋前的园子,这就是活雷峰啊,现代版的活雷峰。

“乐乐,你在忙什么呀?我闻到一股子香味儿。”

一对母女听到又脆又甜的声音,扭头来看,看到小乐乐叮咚叮咚的跑来,周奶奶笑着跟小孩儿说话。

周秋凤没吱声,含笑放下肩上的担子,利落的将肥料倒出来,还用扁担轻拍筲箕底,将碎粪草拍下去。

“我在炒药材。周奶奶,你和凤婶子自家的事儿都忙不清,怎么能辛苦你老人家帮忙,我们家的红薯地不多,我明天后天和爸爸垒一天就差不多了,你和凤婶子歇歇。”

“我们家里的活儿都做完了,闲着也是闲着,小乐乐你不是在整理药材吗,别来了,踩到泥巴又得洗手洗脚费事儿,你不用管我们,赶紧的摆弄你拿手的事去,记得中午煮饭的时候多加半斤米就行啦,你凤婶子她哥她嫂今天去街上打麻将,我和你凤婶子晌午要在你家吃饭哟。”

听说小乐乐在炒药材,周奶奶笑呵呵的阻止她别跑园里来凑,那张老脸眼角的鱼尾纹像波纹一样一圈一圈的荡漾。

周秋凤将另一只筲箕里的粪草也倒在地里,挑着空筐出地,也叫小乐乐去忙她的,田地里的活,她们比小乐乐更拿手,两家又是这么熟,也不用小孩子招呼她们。

“好咧。那我先去管我的药草,晒好药我再来。”乐韵也不矫情,真的不去园里,欢快的往回跑。

周家母女看到小乐乐蹦蹦跳跳活泼得跟刚生出的小牛犊子似的,心里特别的欢喜,也由衷的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当年走路都不稳,说话也含糊不清的小伢子一转儿就这么大了。

回到厨房,乐韵再次洗手继续炒药,炒一锅石斛会积一些水汁,她也舍不得倒,用干净的碗收集起来。

一连炒了好几锅,当太阳升得有一竿子高,将扭成枫斗的石斛送上二楼,把昨晚蒸过的、清洗好的药材从楼顶棚屋里搬出来放太阳底下晒,弄好药材,赶紧下地干活。

正文卷 五十三章 温馨一刻

三个女人一台戏,周家母女加上乐韵凑到一起正好成仨,边干活边说话,大多数时候是周家母女听小乐乐讲跑去山里搞研究的笑话,比如,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比较难见的药材,哎哟妈呀,旁边不知是什么野兽拉了好大一泡屎,臭气熏天;

又比如,她看到一颗钻骨风,正想给它拍张美美的相片,发现树上吊着碗大的一只野峰窝,蜂子们受惊,展着翅膀朝她飞来算帐了……

对于生活在林区的村民来说,爬山遇野峰,撞到野猫之类的动物很正常,然而,那些满山乱蹿遇到的鸡皮蒜毛的小事儿从乐家姑娘嘴里蹦出来,那真是精彩绝伦,生动有趣,她说的有滋有味,逗得周家母女时而哈哈大笑,时而跟着紧张,生怕小乐乐被蜂子蛰个满头包。

人多力量大,周家母女干活麻利,乐同学开启外挂速度,垒红薯的速度极快,不到十点就把乐家前面园里的活搞定,移去屋后的园子。

快到晌午的时候,太阳也比较大,周家母女怕小乐乐晒坏,把人轰回家,让她去煮饭。

做为主人,乐韵也没赖地里,跑回家把自己手脚清洗得干干净净,先淘料煮饭,再去冰箱里翻出一包鸡肉,那还是端午节留下的的一半,乐爸自己在家没吃,还冰着。

夏天,解冻也用不了多久,乐韵先找配料,洗一把自己捡回来的野生香菇,党参和几样补药,还清洗一小团云芝当蔬菜。

回头将解了冻的鸡肉沥去水,生火,鸡肉入锅翻炒,炒出油,再加水,放党参之类药材和石斛汁一起炖,大火炖半小时,转小火炖,快出炉时再放香菇。

去年的土鸡也不用炖太久,约五十分钟就出锅,大热天的不吃火锅,用大汤碗盛,乐韵又用鸡汤将云芝菌煮熟。

等小乐乐叫吃饭,周家母女已将乐家屋后园地里的活也完成三分之一,两人也没拖泥带水,收工回乐家。

菜香扑鼻,让人饥肠辘辘,当开吃那刻,周奶奶拿起筷子夹片野生菌子,满口生香,让她老人家有种以前几十年活狗肚子里去了似的感觉。

“好吃,太好吃了。”周奶奶赞不绝口:“乐乐伢崽长大了,菜做得比酒店的大厨师还要好吃,我吃过那么多的菌子从没觉得这么好吃,真不知将来谁有福气能当乐乐的新妈妈,白捡这么个好姑娘。”

乐韵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周奶奶真给力,随时不忘帮她说话好,她觉得也许很快就能实现想要个新妈妈的愿望。

周秋凤的老脸不自觉的泛红,立即推老娘一把:“妈,赶紧吃你的,别说些为老不尊的话,让乐乐看笑话。”

周奶奶看看自己姑娘,也不揭穿她害羞的那点小心思,打个哈哈一笑而过。

香味诱人,周秋凤也尝一口菌子,那味道让人回味无穷,越吃越想吃,心里也万分惊讶,这是什么菌子?

“乐乐,你捡的是什么菌子?不像是凤尾菌。”凤尾菌绝对没有这么好吃,又脆又香甜。

“火鸡尾马菌,我用石斛汤煮的,所以味道大概不一样。”乐小同学笑得露出口比白玉还洁白的贝齿。

“哎哟,你怎么把它煮来吃了啊?前两个街日,五里村有个人捡到一团火鸡尾巴,二十块一斤,还被人追着问还有没有,你这么一煮就煮了几十块,这哪里吃的是菌子,吃的是钱啊。”

周奶奶心疼肉疼的叫了起来,乐家一家子省吃俭用多年,好不容易还清欠帐,乐清除了他姑娘放假回来舍得买点肉,平日仍然一分钱当做两分花,省钱给孩子读书,小乐乐也是从小懂节俭,从不贪吃贪穿,今天连那么贵的东西都煮来给她们吃,老人家里窝心的眼眶发热,小乐乐想要个新妈妈,她一定要成全孩子的心愿,哪怕她姑娘真的不乐意,她也会四处打探一下,帮孩子寻个合适的新妈妈。

周秋凤那颗心也跟着心疼了一下,山里野菌子多,南瓜菌、松子菌、鸡脚骨、青头菇等等,那些是旅游客人们的最爱野味,在周边各个县都是抢手货,最便宜的也能卖到七八块一斤,每当季节来临,乡里人有空就去山里找,捡来卖了换点零用钱。

乐乐马上就要上首都读书,正缺钱,好不容易捡回来一点儿风鸡尾巴菌,没拿去卖,煮着当菜给她们吃,她也忍不住窝心。

“该吃的总要吃一些的,吃好才有力量啊。我捡菌子的那里还有些才冒出一点儿头,过几天我再去捡,拿回来到街上去卖。周奶奶,这可是我的小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万一别人听去眼红,死活要跟我去捡菌子就不好了。”

要征服一个男人,先征服他的胃,乐韵为了新妈妈,果断的采取迂回战术,决定先征服周奶奶和凤婶子的胃,眼前来看,成果显著。

“我懂我懂,我不会出卖小乐乐的……”

听说还有小的,母子俩倍感欣喜,乐乐这孩子天生就跟大山亲近,有山缘,小时候跟大人去山里捡菌子,别人累死累活捡不到多少,她往树丛草里乱钻一通,总是满载而归。

菌子都那么好吃,石斛汁和党参炖出来的鸡肉就更甭说了,吃一口,清香熏口,让人爱不释手,恨不得把筷子都吞下去,以至于三个人将所有的菜扫光,连汤也没剩半滴。

吃得饱饱,力气好好,周奶奶顿觉年青好几岁,浑身轻松,周秋凤没一点疲劳感,仅只等正午过去,用周家的板车装粪草,精神百倍的去村旁乐家的地里干活。

走在村道上,村里人看到周奶奶也帮乐家做农活,心里怪异也没说什么,异常热情的跟乐韵拉家常,就连平日有三两家以前看不起乐家父女的人家也一改常态,听到乐韵打招呼,回应的笑容也真诚多了。

人穷志短,人穷亲少友尽的事历来比比皆是,捧高踩低人之常情,乐韵早知人情冷暖,仍如既往的态度,泰然处之。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 有合适的嫁了吧

西边的云霞如火焰一样热烈,太阳只余一抹夕辉照在山尖上,牛羊归栏,鸡鸭归笼,乡下炊烟袅袅。

乐爸开着小电驴回到家闻到阵阵香味,一瘸一瘸的进屋,看到他姑娘从厨房探出头来露出灿烂的笑脸,他那颗心都软化了,小棉袄在家就是好啊,回来就有饭吃。

乐韵冲老爸挤眉弄眼,一脸贼笑:“老爸,今晚有客人。”

“谁呀?”乐爸顺口问一句。

“老爸你有可能要叫丈母娘的人和你凤妹子。”乐韵吐吐舌头,笑嘻嘻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乐爸的脸瞬间烧红,烧得滚烫滚烫的,想拿出勇气来训姑娘,看到孩子那张幸福快乐的笑脸,他又怂了。

“乐乐,别乱说,万一隔墙有耳,会坏了别人的名声。”

“我没乱说呀,本来就是那样的嘛,周奶奶和凤婶子今天帮我们做活,屋前和村后那块地的红薯都垒完了,屋后的园也差不多了。”

“这……这可怎么好,又累她们辛苦。”乐爸说话都结巴了。

“老爸,是你凤妹子自己主动来的哟,你可别辜负别人的好意。”乐韵瞅到老爸老脸微红,忍着爆笑的冲动,赶紧转身去烧菜。

乐爸冏得老脸发烧,感觉烫得可怕,赶紧拿毛巾去外面洗冷水脸,降降温。

他刚洗好脸,周家母女便过来了,她们也没矫情要乐家再去三请四催,洗了澡自己到乐家来吃饭。

“乐清,回来了啊?”周奶奶看到乐父,老脸漾出笑容,特别的亲切。

“周婶娘,又辛苦你们了。”乐爸看到周秋凤看了自己一眼,老脸又发热。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多见外。”周奶奶意味深长的迈步进乐家。

乐爸心虚,那脸更烫了。

周秋凤心里别扭,瞟乐父一眼,进乐家,主动帮摆桌子,又去厨房看要不要帮忙,被乐韵给轰走。

乐韵烧了几个青菜,将腊排骨从锅里倒出来,用大汤碗装,用茶盘一起端出去,三个大人乐呵呵的抢着去拿碗筷,周奶奶喝点小酒,其他人以茶代酒。

前人们说只要幸福,就是喝水都是甜的,周秋凤喝着茶,心里很甜,在乐家,她感觉到轻松,在家对着嫂子那张脸,她总无由的感觉压抑。

乐家开饭时,周嫂子还在烧菜,她只炒一个豆角,也没端出去,就在上下屋之间当厨房用的厢房,叫周哥吃晚饭。

周哥进厢房,没看见老娘和妹妹,立即朝上屋喊:“妈,小凤,吃饭啦。”

“你喊什么喊?”周嫂子没好气的瞪过去:“她们今天帮乐家干活,去乐家吃山珍海味去了,哪用得着你关心。”

“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怎么说话不对了?自家的活都没见妈动手,你妹子也是,自家活都没见她那么勤快,轮到去乐家跑得比什么都快,真不知究竟哪里才是她的家。”

“刘桐,别弄得别人想撕你的嘴。”周哥一张脸隐约浮出怒气:“家里的大小活究竟是谁干得多?你自己看你的手,再摸着良心说话。”

“我……”被老公连名带姓的一叫,周嫂子顿时就蔫了,她是懂老公脾气的,平日好说话,一旦发火很可怕。

周嫂子的娘家在邻县,儿子中考后回外婆家和老表玩,周奶奶和周秋凤也不在家,小两口子呕气没人来解劝,气氛有点僵。

周奶奶心情很好,回家时一摇三晃,还扯着左嗓子即兴发挥“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

“妈,你稳着些!”周秋凤扶着老娘,一手打手电筒,心里特别的无语啊,如果她不是一整天跟老娘在一起,她会怀疑老妈子今天捡钱了或者是吃了兴奋剂。

“我没喝醉,我稳着呢。”红光满面的周奶奶,就着姑娘的搀抚,走得铿锵有力,也唱得欢快。

周秋凤干脆不劝她,老娘爱唱就让她唱吧,反正乡下不像城里动不动就被人举报说什么挠民。

周哥听到老娘那嗓子,起身去上屋先开灯,打开大门,周嫂子怕被老公说她不关心老人,也跟着去接一下婆婆。

“发生什么喜事,妈今天这么高兴。”等老娘和妹妹回来,周哥将老妈扶了一把。

“哈哈哈,是小乐乐啦,小乐乐一个晚上老往我碗里夹菜,好孝顺好懂事,我要是有那么个孙女,睡觉做梦都会笑醒。”

“妈,乐韵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早有人想当后娘了,乐清也不会到现在还光棍一条,再说你也有孙女啊,说得好像春梅不孝顺你一样。”婆婆对乐家孩子赞不绝口,让心里憋着一口气的周嫂子不乐意了,立即就反驳一句。

“刘桐,春梅被你惯得到十四岁每天早上不三催四请不肯起床,还经常要妈和小凤哄着才肯吃饭,她考个卫校小凤给五千零用钱,到现在一个月除了问要钱,什么时候主动打电话回家问一句奶奶和她姑好不好,你确定春梅能和乐乐比吗?”

不提女儿还好,一提起来周哥就火冒三丈,别家姑娘读大专每个月最多八百生活费,他家姑娘每个月一千二还嫌少。

“我……”周嫂子又被呛得一窒,半句话也说不上来。

“哎,秋凤,我老了,有合适的人家你还是嫁了吧,不要再拖了。”周奶奶也没看儿媳妇,越过刘桐而去。

周秋凤不想卷进哥嫂的战争,什么也没说扶老娘回房间。

周嫂子的心猛的跳了跳,婆婆是在怪她嫌弃小姑子!

周哥当时也说什么,回到下屋客厅看到老婆跟在后面,气不打一处来:“小凤把钱拿出来建了房子,送两个孩子读书,现在你把她的钱挤得差不多了就想赶人走了是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娘家弟弟弟媳妇怎样怎样好吗,你回你娘家去好了。”

吼了一嗓子,他也不管老婆,重重的一甩门,将老婆关在卧室外,自己闷头睡大觉。

“我……”周夏龙是要跟她离婚的意思?

周嫂子整个人都呆了,站半晌,灰溜溜的睡客房,到第二天周哥没提离婚的事她才放心,因怕说什么话被周哥听到削她,她也收敛不少。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摆摊

6月下旬,南方进入梅雨季节,多省连发瀑雨,e省也不例外,房县倒没受多少影响,晴多阴雨,偶尔一阵小雨也是毛毛雨,农村嘛,一边日头一边雨太正常。

高考中考后,高三初三生方考后大解放,每个地方的街上到处可见年青人,许多生意因此生意兴隆,客源滚滚。

当天又是周末,李大牛如期摆出摊儿,搬个小凳子坐看人来人往,这当儿已过了九点多钟,年青人也起床透气,步行街上青年身影也多。

“李爷爷,李爷爷-”

李大牛微眯着眼儿欣赏红男绿女正入神,听到喊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怔茫的看向前方,没人,再偏头,看到身边不知几时站着个白t恤牛仔裤的女孩子,正冲着自己呲牙咧嘴的笑,顿时精神一振:“小乐乐,你今天怎的有空来县城耍?”

李大爷那抑扬顿挫的语调特别有喜感,乐韵被逗得不行,嘻嘻的笑:“李爷爷,我今天上县城帮别人卖东西,我一时找不着合适的摊位,咱们打个商量,借你摊位摆摆行不?”

她原本想等先抓紧时间把地里的活干完,等上县城去学校填志愿书后再顺便摆摊卖货,昨天由凤婶子和周奶奶那么神来一笔,帮把地里的活搞定,在家没事干,决定提前上县城卖点空间里的瓜果,等填完志愿也好再次进山去寻药材。

“成啊,咋不成?东西在哪,你去搬,我很快就挪出地方来。”李大牛笑呵呵的着手捡收自己的小玩艺儿。

“我还想借李伯的三轮车去拉货,我找李伯谈谈啊。”乐韵小跑着冲进店铺去找李大牛的儿子李旺。

这个点儿正是青年人们爬起来吃早点玩耍的点儿,面点店生意还不错,李旺围着围裙在搓面团,看到乐小同学,笑脸和谒:“哎哟,我们的小状元来了,想吃点什么,叫你伯娘给你烫。”

跟李家早混熟了,乐韵一点也不害臊:“李伯,我想借你的三轮车去帮拉点东西来卖,这会子有空闲不?”

“车在后面停着,自己拿去。”李旺二话不说,告诉乐小同学车子在哪,钥匙在哪,让她自己去拿。

“小状元是什么状元啊?”

“是不是三中那个乐状元?”

“李老板,刚才那个是不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听到李老板叫小女孩小状元,店里的食客当即投去一片注目礼,等乐小同学从后门出去取车,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对啊,就是三中的那个乐状元,乐小状元跟我老爸是忘年交,有空也到我们店帮忙。”

“啊,竟然真的是乐状元!”

“乐状元刚才好像说要卖东西?”

“我也听到了,不知卖的是什么。”

食客们顿时生出浓浓的好奇,想知道乐状元卖的是什么东西,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也不急着走了,慢腾腾的吃。

乐韵驾轻就熟的到李家店铺后面的院子里开车就跑,李家的三轮车也是周秋凤的那种电动的,看着比较小,载重可达四五千斤,李旺进货、回家拉米粮等也由它负责。

因为要赶时间,她开着车绕出步行街,从另一条大街绕进一条小街,故意在停许多车辆的地方停车,观察附近无人,瞬间将车移进空间,再装着锁好车去有事的样子离开,从小街另一头绕出去到另一条巷子,趁没人的时候再将装满东西的三轮车取出来,轰轰的开往步行街。

李大牛把自己的小玩意儿全收起来,将地面也打扫干净,眼巴巴的等着乐小同学,店铺里的食客也在等,有些实在不好意思坐在里面影响别人做生意,跑到外面等。

等了十几分钟,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乐小状元盼回来了,当看到满载而归的小同学,大伙儿的嘴张成了“o”,三轮车装来满满一车斗的青瓜和西红柿,估计每样不少于百斤。

都九点多钟,能卖得完吗?

大伙儿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疑问,买菜的一般是早上就买了,半上午后大多是四处瞎逛散步的人,这个时候弄这么大一车,感觉……难卖。

李大牛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不说怎么弄那么多可能不好卖什么的,帮着将车推到挨墙的地方停好,方便买卖。

当乐小同学将车停妥,看热闹的也看清货,青瓜嫩得好似要滴出水来,西红柿红艳艳的,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咕咚-

以前,他们看到青瓜和西红柿并没有多少想吃的欲望,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想吃!好想吃。

“乐小状元,几块一斤?”

不等人家开称,大家先管不住自己的嘴问价。

“十块一斤。”

“啊?”众人瞪着眼,一副我听错的懵相,他们一定听错了,是十块三斤吧?

正想确认一下价钱,乐小同学风风火火的跑进店里找出一块纸板,用水芯笔写了几个字,再问李旺夫妻要一只盆装了水,拿碗和刀,顺便将店里的牙签筒也给顺走。

乐小同学将牌子往车上一竖,上面亮堂堂的写着:“青瓜、西红柿一斤十块,限购五斤。”

“十……十块?”

“十块一斤,还限购,有没搞错?”

大伙儿顿时炸锅了,不就是青瓜西红柿嘛,卖那么贵,当人参?还是因为是状元叫卖,所以狮子大开口?

李大牛也是一脸懵逼,想问问孩子是不是在开玩笑,看到小乐乐将他的小桌子摆开,放上碗和刀,拿两根青瓜和几个西红柿放盆里洗了,回头用刀削青瓜。

“好味道。”

青瓜被削成片,一股甘美的味道飘逸开去,让交头接耳的人喉咙一阵发干,咕咚咕咚的咽口水。

大家盯着乐小同学,想看看她究竟想咋的。当乐小同学把西红柿被切开,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冽味道荡开,四周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忍不住了,想吃!

之前嫌太贵的人,盯着乐小同学切开的青瓜和西红柿片丁,差点就口水直下三千尺,眼见小同学要紧不要慢,急得抓头挠腮,你倒是快点啊!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大卖

“好香!”

“好好吃的样子。”

“哎呀,是谁引人犯罪啊?”

青瓜和西红柿的甘甜美味飘逸着散开,引得附近走动的人和几个摊主也禁不住狂咽口水,忍不住窃窃私语,东张西望的寻找香味源头。

有几个看到李大牛家那儿围着些人,干脆也跑去凑热闹,跑近,发觉那是诱人香味的来源,当即就加入围观行列。

乐韵正在切西红柿,听到有人问自己几时开称,报以欢快的笑容,脆生生的回答:“很快了哦,再切两个就开卖。”

众人只有一想法:你速度点,我们好尝尝。

在一片咕咚咕咚吞口水的声响里,乐韵将青瓜和西红柿各装了一碗,刺上几根牙签,放在桌子上,将刀收起来,挂上装东西的食品袋,抄起称,拉开嗓子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看一看尝一尝,青瓜西红柿,十块斤一啦,一斤十块哟,纯生态绿色健康品,数量有限,限购五斤,走过这村就没这店,下手请早,西红柿青瓜十块一斤啦,保证你从来没吃过,保证你走遍天下再找不出同一样的味道……”

李大牛离得最近,乐小同学放下碗的当儿,他眼疾手快,双手直出,拿了牙签一手叉青瓜一手叉西红柿,先吃青瓜,脆生生,甘甜顺喉,吃了还想吃,再吃西红柿,妈呀,只恨不得全吃光光。

“乐乐,帮我留十斤,不行,十斤太少,一样二十斤,要二十斤!”他生恐没自己的份,狼吞虎咽的咽了一口,唾沫四溅的大喊。

“李爷爷,限购五斤,不能贪心啊。”扯开嗓子喊的乐韵,被呛了一下,她写了限购五斤好吗。

“不行,五斤太少,你自己都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李爷爷,咱们不能破坏规矩啊。”乐韵抄称往称盘里装西红柿,一边语重心长的跟李爷爷论规矩。

“我……,李旺你快来,你快和你媳妇一起来帮我占个份子。”李大牛灵机一动,朝着屋里大喊。

围着的人以李大牛是在当托儿,心里也挺鄙视的,不过仍然禁不住诱惑,也不客气的一拥而上,抢着试吃,反正试吃不要钱的,不吃白不吃。

尝了一块,不得了,好吃!再吃一块,还想吃!这一下,大家也把刚才鄙视李大牛的心思给抛去九霄云外,一个接一个的喊:

“我要五斤西红柿。”

“我要五斤青瓜……”

“我两样都要……”

一个个试吃的人一边狂吃,一边争先恐后的喊,有些嘴里包着吃的,喊声含糊不清,至于价钱,他们暂时性的忘记了。

李旺夫妻听到老父一声大喊,扔了手里的活向外跑,冲到门口,看到十来人把门口堵了,乱哄哄的抢东西吃,当即惊住了,谁来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牛原本还想再抢几块吃,听到大家全喊了起来,他怕没自己的份,也不顾得试吃了,自己拿袋子装青瓜和西红柿,一边看店铺,看到儿子出来了,高声大喊:“李旺你们快来呀,赶紧帮我占份子,快点!”

“!”李旺夫妻被老父亲给震得一愣一愣的,还占份子?你当是小时候看电影占位儿么?

心里虽然觉得老怪异了,还是很孝顺的跑向老父亲和小乐乐,利落的拿塑料袋子帮装瓜啊西红柿,也因为鼻子里嗅着清冽的青瓜和西红杮,嘴巴里口水直流,别人望梅止渴,他们是闻味生津。

乐韵抄着称,听着喊声,心里特别的快活,这钱好好赚的样子!

心情大好,手脚也麻利的很,称一份装一份,一边报数:“五斤一两,五十一块钱,五斤零半钱,去零头给五十块,四斤九两,四十九块……”

试吃的人三下五除二将两盘试吃品给干掉,各自抢袋子,李旺因有客人来了,回家守店,让老婆和老父亲帮小乐乐看摊子,收钱,装货。

有两个帮手,也不怕有人贪便宜拿了东西偷偷摸摸的跑掉,乐韵只管称,报要收多少钱,李伯娘帮收钱找钱,李大牛有时帮装东西,有时也帮收钱。

人啊,就是好奇心重,爱凑热闹,那是大众通病,抢着买西红柿青瓜的人凑一堆,热火朝天的场景引得路人好奇不已,男男女女以为是啥好事儿,跑去一睹为快,打听到是买青瓜和西红柿的,还是十块一斤,后来者几乎用看傻子一样的看待在争抢的人,十块一斤的青瓜西红柿,个个脑子进水了吧?

知道街上青瓜西红柿多少钱一斤吗?

青瓜2-2。5一斤,西红柿2。5-4块,小的也就是又叫圣女果的和最好的级别4块,一般是3块左右。

一个摊位卖十块一斤,比别的摊位上的还贵三两倍,还有人在抢,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么?标准的脑残。

抢购的人忙,外面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乱哄哄的,当一位被吃瓜群众视为脑子进水的人拧了自己的份子挤出重围,为了安慰自己,抓起一个西红柿解渴,那味道飘啊飘进议论纷纷的鼻子里,围观的人:“……”

味道好好闻,感觉好好吃!

之前对抢购人群们指指点点的家伙们顿时哑巴了,他们是不是也去买点尝尝?有些人抱着那种心思也围过去,然后,前面的这个五斤那个要五斤,害得后面的也急得挠心抓肺,恨不得快点到自己。

有人走,有人来,有些看热闹的没管住手,也跟着入手几斤,有些舍不得花钱,纯属围观。

等人少了,乐韵又洗青瓜和西红柿切成块让香味诱客,那手段百试不爽,让馋虫被勾出来的吃货们管不住手。

一来二去,一车货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李大牛也跟着忙得团团转,心里特别的欣慰,小乐乐以前帮他卖古懂,基本上一天总能赚上几百,现在她自己帮人摆摊,生意兴隆,天生的招财童子命啊。

车斗里的青瓜和西红柿已见底,乐韵乐得见牙不见眼,第一次摆摊就开门红哇,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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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们,元旦快乐~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儿又到元旦啦,再过二十几天就过年,某货还是单身汪,赶脚压力好大,回家怕被逼婚啊,有木有同感的娃纸?

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 匀点给我吧(元旦二更)

天气放晴,农村田里地里的活一大把,大家基本很忙,乐爸去村边缘的地里转悠一圈,没活可干,一脚高一脚低的回家。

刚走到半路,听到后面传来三轮车突突的声响,他尽量往路边缘走,谁知三轮车开到他身边停下。

周哥看到兄弟回头,对着乐爸笑:“上车。”看到乐爸走来,又挤眉弄眼的贼笑:“真稀奇,乐乐今天没一起下地?”

身为邻居,周哥相当清楚乐家父女的相处模式,乐乐把她爸管得很紧,但凡乐乐在家,下雨天绝不让她爸下园地做活,有什么农活她绝对不落下。

乐父么,说白点,那就是个女控,姑娘说什么就什么。因此,看到打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周哥就忍不住笑。

“乐乐昨天上县城去了,说要帮谁卖东西。”乐爸憨憨的笑着解释他姑娘今天没当小尾巴的原因。

“哟,小乐乐又自己挣外快去啦,好了不起……”等发小上车坐好,周哥看看一眼后视镜,也没管后面偷听的那位,开着车,扬长而去。

“上县城去了?”看着周哥的车走了,张婧喃喃自语的重复一句。

自成绩出来,她把自己关了一天,终究还是改变不了既定的现实,还得吃饭、睡觉,因为心情不好,也没帮家里干农活,只管管鸡鸭。

她刚找去田里喂小鸭子,回来看到乐父,她怕乐爸问她成绩,故意落在后面,让乐爸先走,后来周哥也来了,碰巧听到谈话。

去县城了啊!

呢喃一句,张婧眼睛眯了眯,脸一阵扭曲,拳头攥得紧紧的,狠狠的挥舞一下,慢慢松开,仿佛下定了决心,快步回家。

中午,张婧妈妈先回家,做饭。

吃饭吃到一半,张婧向父母发出通知:“爸爸,妈,我下午去县城,明天去学校问问老师,再决定是复读还是去读三本。”

“……”张爸正想说话,被老婆捅了一下腰眼,立马闭嘴。

“行,提前也好,明早早点去找老师,要不后天人多,老师忙不过来。”吴嫂子不分清红皂白的支持孩子。

她有她的顾虑,自出高考成绩后小婧在家里天天闷闷不乐,现在主动要去县城,不如让她去跟同学们聚聚,或许在同学的开解下能忘记成绩带来的苦恼。

她记得小婧有个好同学姓黄,黄同学的爸爸以前就是在九稻乡当副乡长,后来去县里,现在好像是哪个镇的镇长,小婧去县城一般都是在黄同学家的,她也放心。

老婆决定了,张科也没说话权,吃完饭,吴嫂子用电摩送张婧到乡里搭一点半回县城的那趟班车。

乐韵的青瓜和西红柿很快清空,正想收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叮叮咚咚的跑到三轮车前,一看傻了眼:“没了?”

“嗯,卖光光了。”站三轮车边的仨不约而同的点头。

“这这,哎,”老太太抹了把汗,央求:“小同学,你还有不?先匀点给我行不?我……我跟你说吧,我老头生了大病,大概只有半年好活,以前就爱吃洋蕃茄,我之前就想着不论好不好吃,买点给老头尝一下,没想到提回家,我家老头子竟然一下子把我买的一口气吃光了,叫着还要吃,我又跑来买。”

“卖完了,已经没了。”乐韵被老奶奶抓的手腕有点痛也没挣扎,她理解老人家的心情,当初爷爷病重之时但凡想吃点什么,奶奶也会竭尽全力满足,只是想让爷爷能了无遗撼。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来卖?”

“明天应该也没有了,西红柿原本被一位老板包圆了的,这次份量有些多,所以拿出部分到街上卖,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些也不是我的,我帮一位老人家卖货,明天会卖青菜和西瓜,跟今天的西红杮一样,是同一个地方种植的。”

“没有了啊。”老太太眼神暗淡。

“李爷爷,要不,你匀一份给这位老奶奶?”乐韵不忍心老人家黯然伤神,跟李爷爷打商量。

“我……我也没有多少啊。”李大牛吞吞吐吐,他好不容易才占到三份,舍不得啊。

“大兄弟,你匀点给我吧,做做好事。”老太太眼神一亮,满怀期待的瞅着李大牛,李大牛磨磨蹭蹭,就是没法忍痛割爱。

“李爷爷,你匀份出来呗,如果下次有货,我帮你预留一份,好不好?”乐韵没办法,只好搬出撒娇手段,哄老人家。

“当真?”

“比珍珠还真,上个月有人提前预订了,我帮他预留一份,他还要青菜之类的,我叫他明天提货。”

“好说好说,我匀出一份。”

李大牛终于不再迟疑,跑去儿子店铺里提出一袋西红柿,扔称上一称,足足七斤二两。

老太太欢喜的付钱,抱着一袋西红柿,千恩万谢的回去了。

收了摊,李大牛心情振奋,拖乐小同学进店铺,先拿称去把自己的份子过称,他每样占三份,匀出一份还有五份,共达三十七斤。

先下手为强,李大爷占了大便宜,笑咪咪的付钱。

因早说是帮人代卖,乐韵收了钱,又还回去一百:“李爷爷,这是占你摊的费用,至于辛苦费,明天卖菜,到时给你和李大伯伯娘几把小菜,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决定了。”

“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吗?我只想说,你说的给的什么小菜,多多益善。”李大牛爽快的接过钱,他知道小乐乐的为人,公私分明,他不收钱,小乐乐明天肯定不会再在他这里摆摊。

李伯娘无语的扶额,老人家这样直白真好么?

仨人坐着清点钱,因为零钱不够,李伯娘先帮垫一百块散钱,还一百,再清点,西红杮青瓜统共约有四百多斤,共计四千七百三十块。

红通通的票子在手,乐韵激动的手指有点僵,第一次一次性赚这么多钱,明天再努力一天,一年的学杂费用就差不多了。

感谢空间,有了空间就有了赚钱的来源。

感谢李爷爷,是他捡的小石头让她开启了人生羸家的际遇。

------题外话------

妞们,元旦快乐~

祝大家新年万事顺意,天天开心!

从来懒得发扯的某相思二更了哟,是不是很勤奋,值得表扬?求表扬,求么么哒~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 算计,是要付出代价

赚了开门红,李大牛嚷嚷着要给小乐乐庆祝,于是,中午在店里吃饭,吃得满嘴是油。

下午,乐韵以要去帮货主老人家打扫卫生,整理明天的青菜为由,没留下玩耍,借李家的三轮车开溜,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再次溜回空间,去收地里的药材。

从九稻乡到县城要三个来小时,张婧到县城已是下午近四点,从车站又到县中心,找家旅馆入住,收拾一下才出去。

房县没有繁华别墅区,杨斌彬家开厂子,自己买地建房,建成三层小洋房,跟别墅差不多。

杨斌彬上了一本线,在网上填好志愿,就等周一去学校领毕业证,昨天晚上一不小心在网上看到高考状元的采访视频,不知怎么的又莫明其妙的生出一股闷气,弄得一身疼痛。

为此,今天他又去一趟县医院,仍然什么也没诊出来,人家都说他身体健康,阴晦的提示他去看心理医生,怀疑他是精神方面有毛病。

杨斌彬感觉胸口塞塞的,拍片子偏偏没有什么异常,让他心情很不好,从医院回家除了午饭,一直在呆自己的房间上网。

听到手机铃响,他觉得烦燥,想扔远些继续玩游戏,看到来电显示竟然是“女神”,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响起一句话——“张婧喜欢晁宇博”。

想到乐韵和杜妙姝说的那些话,他更烦燥了,立马就改名,把女神改成无名氏,铃声自己断了,很快又响起来。

杨大校草盯着苹果机,沉默,又响三十来秒,他拿起手机按通话健,那边传来的声音很急切:“杨斌彬,我是张婧,我在县城,我有急事找你……”

张婧打一次电话没人接,第二次拨通电话,心里有点紧张,怕对方挂线,心里一急,便语无伦次般的直接说明原因,她巴啦一阵,那端长久的沉默,半晌才听到一个字“好”字。

结束通话,杨斌彬沉默足有三分钟之久,站起来拿钱包出房间下楼,在一楼遇到保姆,交待一声说等他妈问起来就说他有事出去一下。

张婧给杨斌彬打了电话,自己去县体育广场口等人,天气太热,露天广场上并没有人玩耍,她也不敢跑去晒太阳,在路边的行道树下等。

很快,一辆重机动车穿过十字路口,嘟的驰到张同学所站的路道边,刹车,车上青年白t恤牛仔裤,戴着头盔。

“杨斌彬!”看到机车上的人,张婧第一次有几分激动。

杨斌彬隔着头盔镜子看到张婧的表情,大概是受乐韵和杜妙姝同学说的话的影响,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摘下头盔,潇洒的甩甩发:“张婧,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杨校草没有露出羞涩的表情,脸上也没有笑容,张婧也感觉到他的冷淡,有点小紧张,暗中咽了口水,小声的说:“我想找你介绍几个社会上的兄弟给我,我要教训个人。”

若换作以前,杨斌彬无条件的答应,他不用问也知道张婧想教训的人是谁,可现在,他心里的烦燥感更浓。

“我不认识社会上的人。”他忽然不想说真话,杜妙姝说得对,他就是一个备胎。

怎么可能会这样?

张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杨斌彬不是这样的,不要说她亲自跟他说什么,就是她故意对别人说喜欢谁讨厌谁,传他耳朵里,他也会无条件的讨厌她讨厌的人或事。

“你认识的,”沉默三秒,张婧鼓足勇气盯着杨斌彬:“三年前,乐韵放学路上被人打的那次,有几个就是你认识的兄弟,三年前你有兄弟,现在不可能……”

她还没说完,发现杨斌彬的脸色阴暗,看向自己的眼神露出凶光,她不由自主的咬住了话头。

三年前,正是乐韵读初三的时候,放学路上被一群人拦住爆打,打得晕迷住院,事后行凶者逃之夭夭,那桩案一直悬而未破。

后来直到发生另一件事,有个人犯事进局子,招供时不小心供出打人的事,干警们顺藤摸瓜摸出那件暴打中学生案的四个行凶者,仍然只是其中几个,据四位参与者称当初还有其他人,他们不认识。

杨斌彬定定的盯着张婧,盯得她撇过视线才开口:“三年前,我帮了你们一次,现在我为什么还要帮你出头?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家亲戚,我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的无偿帮你?你想教训谁自己想办法。”

隐约间,他觉得乐韵和杜妙姝说得对,他就是傻瓜,巴巴的送上去给人利用,当备胎多年什么也没得到,他现在不想当备胎了。

杨校草拿起头盔往头上戴,被人一把抓住手,他望向张婧,后者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紧张而决绝:“我订了旅馆……”

她的嘴唇微微的颤抖,声音也带着颤音。

读懂张婧的暗示邀请,杨斌彬眼里划过一丝讽刺:“去你订的旅馆谈。”

他的答复让张婧心里有些发慌,手脚也有点不听使唤,还是说了旅馆名,爬上杨校草的机动车,她脑子里混混耗耗的,回到旅馆,几乎是机械似的上到三楼所订的房间。

进房,反锁门,杨斌彬一气呵成,又一把将张婧的手提包夺过扔掉,将人压到墙上,用力的吻上她的唇,双手也不客气的掀开她的衣服爬进去,肆意的游走,他无偿做了三年的备胎和帮手,现在也是该收取他应得的利息。

被直接壁咚,张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慌的挣扎几下没挣脱,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刺激的事,很快她被吻晕乎,直到被扒光抛到旅馆的大床上,她才惊觉将要发什么,惊恐的抱成一团:“不要……”

她怕了!

以前杨斌彬那么喜欢她,她以为顶多牵牵小手,亲亲,不可能强迫她那个,没想到他来真的。

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张婧吓坏了,想尖叫,刚脱掉t恤的杨斌彬扑过去,堵住她的嘴,再三下两下扒掉自己的裤子,急切的覆在张婧身上,很快传出男女混乱的喘息声。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 你卖唐僧肉吗

夏夜如水,转瞬即逝,当东方才冒出点鱼肚白,房县的大街小巷已是喧嚣渐起,那些早起赶早市的商贩们或正在赶路,或已出摊,属于早晨的热闹就在商贩们的喧哗里,鸡鸣犬吠里,徐徐拉开序幕。

但凡做早点生意的,都是起得极早的,李旺夫妻也一样,早上四点半左右就起了,换煤球,烧汤,将昨晚做的饺子之类的上蒸笼,到天色破晓开店铺门。

拉开卷闸门,李旺下意识的望向门前的大街,这条步行街分两段,一段是黄金地带,街中央不得摆摊,一段以前就是菜市,现在也可以摆摊买卖。

街两边的店铺,卖肉的、卖面包类的早上开门早,那些卖衣服之类的一般八点半后才营业,一眼望去,营业的铺子很少,路灯下皆是赶早市的菜摊子和卖家禽的。

他一望,看到乐小同学开着三轮车自远而近,情不自禁的乐了,小乐乐为赶早市也是够拼的,估计天没亮就出发了吧。

他站在门口,乐呵呵的看着小女孩子来到门口,迎上去帮停车:“小乐乐,我昨天跟隔壁店主打过招呼了,你可以稍稍占用他们店前的一点地盘,只要别影响客人们进出店铺就行。”

“谢谢李大伯!”乐韵欢喜的几乎要跳起来。

李家的店经营早餐,早上客人多,她最多能占用一半店前宽度,那样一来能放下三轮车,西瓜却不太好放,如果能占用点隔壁店面前的位置,那样方便多了。

早早爬起来准备当帮工的李大牛,也跑出店铺,就等着小乐乐划好位置。

乐韵跳下车,在地上铺下一块塑料纸垫,赶紧的缷货,李家夫妻也帮忙,青菜和豆角全扎成一扎扎的,搬起来方便,一抱能抱一大堆,五人很快蔬菜全搬下来,又把车斗里的茄子倒出来。

李大爷帮码青菜,乐韵再次去运西瓜,李家夫妻去忙店里的事。

夏天,刚过五点便蒙蒙亮,赶早市的人基本要五点四十分以后才会陆续光临,摆摊的人也有足够的时间整理货。

乐韵匆匆的离开,约四十分钟后,载着一车西瓜,和几大包东西又回到李家店铺前。

李大爷把蔬菜全码好,再次帮小乐乐把大包小包搬回店里角落,两人还抱十几个西瓜先藏起来。

乐韵找纸板写几个字放车子和西瓜上面,把新买的台式电子称放地面上,万事俱备,吃早餐,刚吃到一半,外面就传来嚷嚷声,跑出去一瞅,不得了,瓜菜前面排起十几人的长队,中老年人居多。

乐小同学记忆力超群,一眼扫过,发现全是昨天买青瓜和西红柿的人,一句话,都是回头客,有回头客,说明昨天尝出味道知道是好东西今天才来,也预兆着今天生意不会太差。

这是又要发财的节奏!乐韵幸福的快要晕了,再看看自己标的价码,五元一斤,大家有没看到呢?

“小同学,开卖开卖,快开卖,我等着小菜回家煮面。”

“小同学,赶紧的开称呀,我买了回家做早饭。”

排队等候的中老年人看到乐小状元,激动的催促。

“好,我马上就开称。”傻笑中的乐韵,哪还顾得吃早餐,麻溜的站到摊位前,拿起一把豆角和青菜放称上过称:“这些扎好的青菜豆角一斤一把,信不过的可以随时自己抽查,短斤少两包退包赔,五块一斤,不是五毛一斤哟。”

“知道知道,我们看见牌子上的字了,我要小白菜,芹菜,每样五把,共五十块,给你钱。”

“不信就不来了。我要二斤茄子,小白菜和豆角一样三把,四十块对不?”

昨天买青瓜和西红柿的人,几乎皆偷偷的去过称测试份量足不足,结果很满意,份量足,质量也好得没法说,她们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青瓜和西红柿,所以今早赶早来了,就算青菜贵得有点吓人,也要买点尝尝才甘心,如果不好吃,就当花钱买教训。

乐韵以为自己卖的贵,买的人很少,没想到个个出手那么爽快,赶忙利落的装青菜:“哎,好咧,五把芹菜和小白菜,您的……”

青菜扎好了,拿起来方便,只有茄子需要过称,一个人基本还能忙过来,乐小同学像一只小蜜蜂,快乐的转来转去,笑容灿烂。

李大牛匆匆吃完早餐,也上工,他坐在堆西瓜的那边,专管称。

原本几个买了菜想买西瓜,看小同学忙不过来,站着没吭声,看到李大牛来了,直接抱西瓜叫过称,西瓜个个翠绿圆润,外相差不多,只有个头大小的区别。

到六点半左右,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到李家店铺前的人也络绎不绝,大部分是回头客,有些则是被熟人拉来的,由此可见,群众的力量有多大。

从六点零几分开卖,不到八点,青菜卖光光,余下大概一小堆茄子,后面来的人发现没青菜了,只能买茄子,不到二十分钟,茄子也没了,只余下小半车西瓜。

乐小同学以为西瓜会不太好卖,琢磨着要不要去开一只,诱人犯罪,还没想通,七八个拖着购物拖车的人呼啦啦的涌来,嚷嚷声响成一片:

“来三个西瓜。”

“能不能别限购啊,三个感觉好少,想要五个。”

“……”

李大牛冏了,小乐乐果然是财星转世,卖什么都这么顺利的,他老人家眼红了好吗。

“看在老顾客的份上,限购五个,再多的话买回去吃不完容易坏。”瞄瞄,仍然是回头客,有几个还是之前买了菜的人,乐韵也不好意思太死板,临时拍板更改一下限购数。

“这就对了,一回生二回熟,我们都是老顾客。”

风风火火涌来的人自己去抱西瓜,有两个之前其实买了西瓜,回去切开尝过味道,二话不说,呼朋引伴,再次赶紧的跑来抢货。

等打发一拨老顾客,西瓜已余大约四分之一的份,乐韵抽空抹把汗,听到尖酸的女声:“西瓜五块一斤,你当是卖唐僧肉吗?”

正文卷 第六十章 跟踪

找碴的?

听到有人说风凉话,李大牛抬头望去,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挎着只手提包走来,那香水味熏人的很。

李大牛天生性子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很不给面子的回了一句:“买卖自由,你觉得贵,请去买便宜的。”

“我……”马媛媛差点被噎,眼睛瞟向倚着墙的女孩子。

乐韵淡淡的回视,她认得这个人,这女人就是凤婶子老公的第二任老婆,是从小三扶正的。

她也认识凤婶子老公,那只渣男开的水果店铺也在步行街上,她对渣男小三一向没好感,冷冷的回视马小三,吐出的字句却是清脆悦耳:“李爷爷,这个人本来就不是来买东西的,她老公开水果店,她会来这里大概是因为妒忌我们生意好,故意来给人添堵的。”

“谁说我不是来买东西的?不来买东西,我站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吗?”马媛媛尖声尖气的争辩。

“就算你想买,我也不卖给你,你这身味道太浓了,请站远些,别吓跑我的客人。”

“你说什么?顾客是上帝,懂不懂?你看不起人?”马媛媛不干了。

“李爷爷,你看,我就说她是来找碴的,正常买卖,她嫌贵,不卖给她,她说别人看不起她。黑白讲,我还真看不起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尤其是那些专出卖身体还当小三的女人。”

“你……血口喷人。”马媛媛一张脸扭曲,她以前做的是皮肉生意,可是,却绝对容不得人说。

“要我叫几个证人来对质吗?讲真,我们乡里有几个都是你的老顾客,经常来城里找你叙旧,来来往往同车,他们常谈起和你的风流韵事,两男一女一夜二百块,有时一百块……”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揭发不光彩的过往,马媛媛涂了粉的脸皮直颤,连申辩都不敢,扭头就逃。

“呀,原来是做鸡的?”

“以后再也不去那家水果店里买东西了,有个做鸡的老板娘,老板也不是好鸟。”

刚巧有几位大妈走来,看到马媛媛灰溜溜的背影,嫌弃的吐唾沫,她们就是步行街上的居们,经常买东西,自然记得街上某些店主的面孔。

李大牛气得想跳脚,如果那女人自己不走,他估计会拿扫把直接轰人,看她滚蛋了,他仍气怒未消,小乐乐年纪还小,被人带坏了可怎么好?

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的瞪小女孩:“小乐乐,你是姑娘,别乱听别人谈脏话,听那些没得脏了耳朵,懂不懂?”

“李老头,你训小孩子干什么,本来就是那个女人不要脸。”

“对,当小三的女人最讨厌了。”

刚才鄙视马小三的大妈们,立即丢李大牛白眼,同时自己去抱西瓜:“别瞪眼啦,赶紧帮我们过称,我听我隔壁的说你们这里的西瓜好吃,我也要三个。”

李大牛无辜被抢白,哼哼哧哧的看称。

李家店铺前的一老一少忙前忙后,斜对门面的一栋屋檐下,一女四男站在一家门上贴着“转租”字样的店铺前,远远的看着李家店铺人来人往。

“你说的就是那个短发的女孩子?”染着黄头发的石头问唯一的女性,他们只是受人之托,要摸清底细才好下手。

“对!”张婧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天知道她用了多少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冲过去撕掉乐韵,她恨,恨乐韵!因为乐韵,她连第一次也没了,如果不是因为人多,她一定冲出去跟姓乐的拼个你死我活。

她付出了最珍贵的东西,然后换来杨斌彬请来的四位帮手。

石头没有说什么,确定目标,跟兄弟们分开盯梢。

又送走几个客人,看李爷爷虎着张老脸,乐韵正想去哄一下,看到几个人过来了,笑嘻嘻的提醒一下:“李爷爷,汤县长来了。”

嗯?

李大牛愣了愣,汤县来干吗?

老人家正狐疑着,汤县长和两个同伴,张望向下,直奔李家店铺。

一行三人全是短袖白衬衣,各拖一只购物小拖车,当看到站在店铺前的那小女学生,汤县长两眼发亮,脚下生风,几步就到了:“老人家好,乐小状元,我如期来了哟。”

“乐小状元,我们又见面啦,恭喜金榜题名。”与汤县长而来的两人也是当初花十几块钱买一个西红柿的职员,笑哈哈的向小同学道喜。

“谢谢。”乐韵笑脸相迎,露出一口白玉似的小贝齿。

李大牛热情的与汤县长等人握手,想请大家进店坐坐,汤县长是标准的吃货,惦记着自己的东西,直嚷嚷:“乐小状元,我的西红柿,我的青瓜,我的青菜在哪?”

“怕别人抢光,我放在李大伯家里,我去提来。”乐韵笑嘻嘻的往店里跑。

八九点钟,早餐生意正好,店里人很多,乐小同桌绕过桌子,去角落提袋子,把它扛出去,再折回去提余下的。

汤县长三个人接过袋子拧去过称,没看货,嗅着西红柿和青瓜的新鲜干净的味道就已垂涎三尺。

小同学不停的搬东西,汤县奥林匹克仨人七手八脚的拧袋子过称,青菜,芹菜,豆角,茄子,每样二十斤。

“乐小状元,你不厚道,怎么才帮我留这么点儿?”汤县长想着自己的份子要被瓜分,哪叫个心疼啊。

“呃,我只帮县长留了一份,要不,下次还有的话,我多帮你留一份?”

“哈哈哈,说好了,不能言而无信。”汤县长开怀大笑,又喜搓搓的向为数不多的西瓜进攻:“太少,都不够我们一人三个,还有没有,有的话赶紧的抱出来嘛。”

一车西瓜大概有一百五十个左右,如今只余下五个,就是一人二个的话也不够汤县长三人分。

乐韵两脚生风,跑去店铺里从预留的西瓜里抱出四个,让汤县长等人刚好一人分三个。

汤县长三人将东西过称,装在购物车里,付了钱,频频嘱咐下次有货一定要通知他,怕耽误人家生意,跟乐小同学聊了几句告辞。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盯梢

张婧站在屋檐下,看到乐韵生意兴隆,怒火中烧,露出吃人似的眼神。

当汤县长光临李家店铺前,陪着张婧的黄毛石头哥吓了一小跳,小声的嘀咕:“现在来的这仨一个是房县汤县长,你还说她没后台?”

石头哥是混街头的,当然要对本县本市的一些人物做些了解,混街上的跟古人说的匪差不多,有道是官匪不聚头,想要在道上混下去,必须懂规矩,不能犯当官的头上去。

县长?

张婧愣了愣神,县长怎么也来捧场?

巧合,一定是巧合!

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乐韵与县长有交情,咬牙切齿的咬了唇,将愤恨的目光收回来,斩钉截铁的否认:“没有!绝对没有任何后台,她家在我们那里是外来户的独姓,连仅有的两辈姻亲也全是泥腿子。”

石头得到确切资料,也就放了心。

张婧站了会腿脚发软,有些吃不消,恨恨的剜几眼还在忙碌的乐韵,自己先回旅馆去等消息。

她还是个黄花大姑娘,杨斌彬并没有因为她是第一次而怜惜她,折腾得很狠,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以致她早上起来腿还是软的。

杨斌彬收取了利息,也没有食言,找来道上的兄弟跟张婧碰头,让她自己解决个人恩怨。

以前张婧有看见乐韵常在李家店铺前,这次她首先就想到乐韵可能会在李家店铺面帮人卖东西,直杀目的,没想到还真的就在那儿。

张婧一走,石头觉得空气都通畅了许多,懒洋洋的去隔壁买杯豆奶,站着观察,刚才他们兄弟近前侦察过,那边的东西卖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收摊。

没多大会儿,汤县长仨满戴而归,他看到短发小女生收了摊,那老头进店子,小女孩子坐上三轮车出发,石头看到有兄弟跟上去了,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踱着步子。

八点多钟,正是赶市场的高峰期,又是星期天,街上人特别多,人多,车子不不走,乐韵慢慢的开车,走了一阵,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凭着自己超灵敏的感知,确定位置,从后视镜向后观察,很快找到目标。

后视镜出现的是个染发的小青年,耳朵上还钻好几个耳洞,戴着耳钉,那模样流里流气一看就知是小混混。

混街头的小杂毛盯着她干什么?

心头被喜悦占领的乐韵,满心狐疑,该不会是她生意太好招人眼红,所以有人找小混混想教训她一顿?

暗中揣摸一阵,边走边从后视镜观看,发现那只小杂毛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持着距离。

大街的楼舍面向大街,密密麻麻的,乐韵开着车,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出百来米远,拐进小巷子,绕向李家店铺楼房的后院。

在小巷里东拐西转,从车后视镜观察,发现小杂毛也跟进巷子,乐同学确定自己被人盯上了,仍然当作浑然不觉。

染着一头红发的小青年,不远不近的跟着小女孩,她开着三轮车在楼舍间的窄里穿梭,兜兜转转,转进一个院子,然后锁上门。

红毛漫不经心的经过院子,观察到小女孩停好车从后门进李家店铺,他和兄弟们交流信息,自己在附近游荡。

乐韵回到李大伯店铺,吃早点的人很多,店里高棚满座,李家夫妻忙个不停,李大牛也在帮收钱,她二话没说,洗手,坐下包馄钝,包饺子。

有个帮小工的,不用担心饺子和馄钝供应不上来,李旺主管烫煮,李伯娘当铺助,有空去包馅,李大牛坐在一边专管收钱找钱。

三大一少四人埋头苦干,过了九点,高峰期过去,店里也不再那么拥挤。

当不忙的当儿,李旺烫好一碗饺子,加好配料,端给乐小同学,他记得小乐乐的早餐没吃完就上工了。

乐韵是高一上学期快结束时与李大牛认识的,李旺夫妻知道小同学在县城读书,周末跑杀鸡鸭的地方当小工帮拔鸡鸭毛,便请她周末到店里打小工,一天二十块的工钱。

到高三下个学期,因为高考学业压力大,学校不放假,便没来打工,偶尔周末放假没回家到到店里帮忙也是纯帮忙,李家夫妻也没再请小工,想等下个学期,招收学生来打工,也算是给家境较贫困的农村孩子勤工俭学的机会。

也因为大家认识久了,乐同学要摆摊,李旺夫妻和李大牛会帮她,乐同学帮他们干活,他们也欣然接受,不会讲客气话。

乐韵早上出摊前吃了空间里的水果,没感觉到饿,刚才忙得天昏地暗也没顾得上饿不饿,这当儿闲下来,看到香喷喷的饺子,小肚子咕咕的叫起来,她抄起筷子一阵狼吞虎咽。

美美的干掉一碗饺子,乐小同学眉开眼笑的笑得小嘴都快合不拢,跑到堆东西的一角,提两大只袋子交给李伯娘:“伯娘,这些是留给你们的份子,还有几个西瓜,辛苦费地摊费,没有。”

“这么多?”一对夫妻眼角跳了跳,昨天他们老父亲说青菜什么的多多益善,今天小乐乐就送上两大袋。

李大牛笑得见牙不见眼:“哈哈哈,我喜欢,下次要帮人卖东西又来这里,我帮你打小工。”

听到老父亲那话,李伯娘汗哒哒的,老父亲是上瘾了吧,她拧东西去藏冰箱,小乐乐送的必定是好的,他们也不舍得拿出来当配菜卖。

乐韵跟李家三人聊了会,告诉他们要送钱给主人,背着背包告辞,她光明正大的走店正门出,慢悠悠的沿街晃。

太阳将楼房的影子拉长,有一边的街道能蔽阴,有一边的街道逐渐暴露在太阳底下,街上的人大多沿阴凉的地方走。

石头坐在冰饮店吹凉风,得到兄弟们的电话,赶去与兄弟们汇合。

他到达时,守李家店铺后门的兄弟也到了,四人分成两拨,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边逛街一边跟着人。

小女生沿着步行街走到尽头,过十字路口,又过一条巷子,往城郊外的方向越行越远。

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放她一马

房县稳步发展,县城内面貌日新月异,县城边缘的纸板厂旧址一带仍有许多陈旧老屋,很多没人居住,楼舍荒废衰败,显得荒凉。

纸板厂因环境污染大,迁出城效到距城五公里之外的地方另起灶炉,而去原纸板厂的公路仍然使用。

背着背包的乐小同学从闹市走出,走向前往纸板厂旧址的乡公路。石头和兄弟们跟在后面,前后的几个人不紧不慢的行走,就像是进城转了一圈要回家的行人一样。

“石头哥,她究竟要去哪?”跟着石头老大的小红毛郁闷极了,那个小女生尽往人少的路走,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石头也感觉怪怪的,感觉小女孩好似是故意往这里走,引他们到偏僻地方,可是,可能吗?

他不认为她发现了他们,毕竟他们也算比较专业的人员,再说,雇主又没跟她碰面,她不是神仙,不可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乡公路上行人比较少,大多是骑车的。

县城的公路上,一支四人队的背包客们踩着自行车从城外向县城而来,个个腿脚有力,车轮钢圈呼呼作响,灰色头盔映着阳光,车骑队特别的精神。

自由行的骑行队伍靠右行,大多数人没在意对面路上的小女孩和后面的小青年,唯有队伍中一个中年男人眼中浮出沉思,暗中观察路对面独行的短发女孩。

那是个三十来岁左右的男人,脸孔白晳,长相温雅,可惜左眼角有约半寸长的伤疤,破坏了风度翩翩的帅相。

燕行一边留意马路对面的小女孩,一边放慢速度,对面那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像怪力小萝莉?再骑行约百来米,他的眼神如火炬被点亮,那个女孩子分明就是那只怪力小萝莉!

想到那天在神农山被小萝莉踹下体的事儿来,他忍不住犯怵,怪力小萝莉太狠了,他差点蛋碎。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他也不是小气的人,然而,若谁像他那天一样被踹下体,被扔飞还能一笑置之,他一定给他送锦旗。

小萝莉打他一顿,他能当作是自己应得的报应,可她踹他下体,还伤害他的自尊,士可忍,孰不可忍,必须要找回场子。

冤家路窄啊,男人嘴角勾出邪邪的痞笑,能在这里遇上那只怪力小萝莉,这就是人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可没忘记说了若哪天再抓到她,一定要整残她的话,原本以为有可能只能在心里凌迟怪力小萝莉几百遍,现实是不可能的,没想竟然这么快就遇上,苍天有眼,他报仇的时刻来了。

哧-,燕行一握刹车,自行车溜行十公分,轻盈的刹住。

那刹车声也让其他骑手前仆后续的暂停。

“队长?”刹住车,胡勇看向队长,当看到队长转脸望向自己,他忍不住想捂脸,化妆术什么的最讨厌了,队长明明长得倾国倾城,非要弄成这样子,让他们看了也觉得碜人。

“你们先走,我内急,找地方解决一下,过后跟你们联系。”看到队员的表情,燕行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又在为他的这张脸纠结。

因工作需要,像他们这些为任务而在外的人员换张脸并不是什么奇事,总顶着自己的脸在一个地方跑来跑去,太容易让人记住,有必要改头换面。

“好,我们先先一步。”三青年心中了然,踩上车飞快的跑路,这世界上什么事都可以做,唯独千万别跟队长一起解决内急问题,否则哪天落个死无全尸,只能怨自己太蠢。

身强力壮的青年们踩着车,呼啦啦的奔行,溜得那叫个顺溜,比兔子还快。

目送队员们走远,燕行将车调个头,望向对面,那边,短发小女孩偏离主道,走向一条岔道。

他慢悠悠的踩车逆行,正想在琢磨着怎么整治怪力小萝莉,发现那几个不远不近跟着的染发小青年们也跟着小女孩转进那条明显荒芜的天然路,燕行眼底射出凌利的冷光,多年的侦察经验表明,那几个小青年在跟踪小萝莉!

那一发现让男人非常愤怒,小萝莉是他的猎物,他还没出手,有人竟然想从他手里虎口夺食?

燕行“呵呵”的冷笑,甩送两个字:找死!

他正想横穿马路,手机催魂似的响起来,他不得不先看手机,来电显示正是自己的队员,接听,脸色微微一变:“你说什么?……好,我马上就来。”

挂电话,燕行狠狠的瞪马路对面的怪力小萝莉和小青年一眼,掉转车头朝县城方向狂奔,他有急事,先放小萝莉一马,她会在这里出现,证明不是房县人也是附近县城的人,以后有空再找她算帐。

一阵疯狂踩车,很快追上先走的三人,胡勇和兄弟们将车停在路旁等着队长,路人行人少,谁也不认识谁,不会有人搭讪。

燕行将车停稳,问情况:“有什么紧急情况?”

“队长,柳队那边二号断线了,二号昨晚猝死,早上被发现,明面说是突发性心脏梗死,怀疑被注射药物导致突然死亡。”胡勇将刚得到不久的消息汇报给队长听:“柳队怀疑,那边请外援追来了。”

“不是怀疑,应该是百分百确定是他们找到痕迹追了过来。1号和3、6号和11、12号情况如何?”燕行眼神锐利,比狼的目光还冰冷。

“柳队说目前在掌控范围内。”

“你们负责盯好五号和七号,我带布置在这里的人赶去柳队那边跟他们对调一下人员。”

“明白。”

胡勇三人轻声应了一声,跳上车,四人风挚电驰的赶往县城。

石头和兄弟们跟着小女孩子,发现她走进前往纸板厂必经路旁的一个只建了一截毛坏墙就停工的私人废弃宅基地。

“头,她究竟在干吗?”红毛看到小女孩转进废旧宅地,莫明的感觉毛骨悚然,不会是鬼吧?

“去看看!”

石头率先跑向废弃宅地,雇主说了必须要在明天以前完成任务,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收了钱,当然得履行约定。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 咱们谈谈人生

石头和兄弟们虽说打得一手好架,可要他们当长跑运动员那是不行的,跑了不到二百米,也累得气喘吁吁。

四人稍稍换口气,大摇大摆的冲向那栋墙根下长满杂草的废弃旧宅,一溜儿的冲进可当门面的宅子,不由得吃了一惊。

宅子只有一截毛坏墙,地面却铺了碎石,飞进屋的野草种子生根发芽,欣欣向荣,那个他们追着兜了一大圈的短发女孩,好整以暇的站在废宅中,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她唇角上扬,笑容明亮。

四个青年忽然心头发毛。

等到人,乐韵心情美妙,愉快的打招呼:“你们总算追上来了,讲真,你们速度真不咋的,我走这么慢,你们还追不上,可见你们体质很渣,以后需要多多煅练才行。”

“……”小毛红几个心头陡然的冷寒,背心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早就发现我们,所以故意引我们来郊外的?”心头的怀疑成真,石头哥眯眼,他记得杨兄弟曾说小女孩打架很猛,她想以一对四?

“对头。能想到我早就发现你们,还不太笨。”乐韵看着四位杂毛,眼神格外清亮,在她眼里,四杂毛就是四个人形沙包,还是免费的那种。

老人说艺高人胆大,她自从得空间外挂,天天吃空间产品,感觉力大如牛,又没机会试试身手究竟有多厉害,正好有人送上来当沙包给试手,她哪能不兴奋?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石头一边问,一边对兄弟们使个眼色,四人慢慢向小女孩包抄过去。

“你们在早餐店跟踪我到后门时。”乐韵兴奋的搓拳头,她感知敏锐,离开李家店铺时发觉仍被监视,她不知道又招惹谁,干脆故意兜几圈,确认跟踪人员一直没有撤退,不动声色的引往偏僻郊外。

有小杂毛送上门来找打,不收拾一顿,实在是太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乐韵决定好好的教训教训四杂毛,之后再跟他们谈天谈地谈人生。

看到小女孩的笑容,石头四人一阵毛骨悚然,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都让人看到了脸,这架不打也得打。

四人瞬间发难,踢、打、踹,手脚齐齐向小女孩身上招呼。

“来得好!”面对四人的拳打脚踢,乐韵不退反进,抡圆胳膊,朝着四人之中的头儿冲去。

四染发小青年从四个面围攻小女孩,也发挥出街头混混的气势,拳脚狠辣,没因为目标是个小女生就手下留情。

乐韵瞬间进入奇妙状态,就算不用眼看,也能感应到各方来的拳头、腿脚攻向自己那哪里,大概距离有多远,自己该往哪闪。

凭着那超强的感知,灵敏的避过一拳,一捞捞住一个人的脚,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抡将人提起来,甩手扔飞,其他人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做的,头发染成橙色的青年便被扔飞,朝墙上撞去。

一个嫩得像小学生似的小女孩一把抡飞一个男青年,就如扔飞一根稻草似的,不费吹灰之力,若有人看到那一幕,必定会惊掉眼珠子。

扔掉一个,乐韵飞起一脚砰的踹中一个青年腰眼,再一旋身,躲开踹来的一脚,一记重拳将扑来的一个小青年打飞,眼疾手快的抓住领头小杂毛的手臂,用力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地。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如行云。

第一个被扔飞的青年,重重的撞在红砖墙上,痛苦的嚎叫一声,啪哒跌落,被踹中一脚的青年歪了几步,腿脚发麻,卟嗵栽跪于地,被挨了一记重拳的青年,只觉脸部剧烈的疼痛,然后眼前天晕地暗,一路倒退,撞上墙才站住脚;

石头明明看见自己的手打到小女孩身上,却没有击中目标的感觉,转而自己手臂却被抓,他根本来不及挣脱,眼前天地倒转,然后后背着地,砂石硌得背钻疼钻疼的。

他刚想翻身爬起来,肚子上一重,一只脚踩住了他,他重重的仰下去,背砸得贴于地,砂石几乎要钻进肉里去,他疼得“啊”的叫出声。

以前,他打趴的人不说上百,好歹有二三十,每次都是他踩着别人的份,现在却被一个小女孩一个照面打趴下,还踩到了脚底。

那两人明明说小女孩是个乡下妹,可为什么被放倒的反而是他们?石头只有一个想法:上当了!

贴墙站的小红毛,甩好几次头甩去眼晕感,再看,两个兄弟一个以面趴地一动不动,一个跪坐,脸扭曲变形,头儿被小女孩踩在脚下,他后背一冷,手脚也不听使唤。

太诡异了!

小红毛冷汗泠泠,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他恨不得晕过去,可是,偏偏头脑清醒,晕不了。

四个混混出马,一个晕过去了,一个不能动,一个被人踩在脚底,倚着墙的一个也没多少战力,形同全军覆没。

“来来来,现在咱们谈谈人生,说吧,谁叫你们来的?给了你们多少钱?”乐韵用力的辗压脚底下杂毛的肚皮,笑得开心,有金手指就是好,打人不费力气,嗯嗯,以后有本钱行侠仗义。

“……”石头咬着牙,半字不吭,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不能出卖雇主。

“不说?换个问题,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石头茫然,你姓什么关我们鸟事?我们只要记得你的脸,能把你教训一顿就行。

“叫你们来打我的人没告诉你是吧,我姓乐,三中学生,今年本省的高考状元就是我,来自青大的老师还在三中等我去填志愿,你说,我现在报警,让所有人知道有人竟然买通小混混谋杀高考状元,或者,我告你们抢劫强j,本县警局和市警局会不会把你们抽皮扒筋?然后掘地三尺将买凶者揪出来以息民愤?”

姓乐,高考状元?石头猛的睁大了眼睛,每年新鲜出炉的高考状元倍受关注,这个时候他们好死不死的跑来打高考状元,还被人放倒,如果被抓去局子里的话,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完了,这次摊上大事了!

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 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悔!

小女孩自报家门,让石头悔得肠子都青了,如大冬天被淋了桶冷水,全身上下拔凉拔凉的,他们踢到铁板了,还是块滚烫滚烫的铁板。

“这下知道你们被坑了吧?”乐韵看着杂毛脸色发黑,心情大好:“咱们继续聊聊人生啊,告诉我是谁买凶杀人?给了你们多少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认错人了。”

石头和红毛内心颤抖不安,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他们虽然是混街上的,还是懂轻重,真供出雇主,且不说是不是违了道上的规矩,首先就等于承认是受雇行凶,到时被抓进局子里少说也要呆上三几个月。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左右也就那么几个,姓杨姓张姓黄,姓黄的老爸是当官的,这个节骨眼不会蠢到找人打我,余下就只能是姓张姓杨的,最嫉妒我的就是姓张的,可惜姓张的没有路子找打手,也没有钱,只能利用姓杨的,谁叫姓杨的有钱人傻好利用,我说对了吧,瞧你们的表情,别震惊啊,我跟他们同学三年,我了解他们的程度像对我了解我自己一样清楚,姓张姓杨的会做什么事,我不用脑子想,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到。”

小女孩肤白人嫩,明眸皓齿,笑容甜美,然而,那笑容在石头和红毛眼里犹如恐怖电影里的红衣女鬼一样可怕,两人艰难的咽口水。

石头悄悄的抓地面的小石头,暗中计算着有没机会反败为胜。

乐韵看到杂毛的小动作,眼神一冷,旋步一跨,一脚踩下去,啪的踩在杂毛手背上。

“啊!”石子深深的刺进肉,剧痛传来,石头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不想要手,想变残废,你尽管搞小动作。”乐韵踩住脚底下的一只爪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混社会的人,你弱,他们只会恃强凌弱,若比他们还狠,他们才会怕。

宅子地面上填的全是指头大的石子,石头的手背被踩,手掌上有重力相辗,下有石子尖角深刺于肉,骨头好像被硌断,钻心似的疼,疼得他一阵痉挛。

红毛本来也想寻机偷袭小女孩,被石头的惨叫吓得不敢乱动,看向小女孩子的眼神满满的是惊恐,那个女生太狠了!

“我……我没有……”石头痛得一头冷汗,肌肉张紧,连心肝都在抖,他以前跟人斗架也有受伤,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倍受煎熬。

“你们应该庆幸你们这次没有携带武器,所以还能好好的跟我说话,以后招子放亮点,再接别人找我麻烦和我家人麻烦的生意,我不介意让你们有来无回。因为青大老师在县城,这节骨眼上我不想让房县丢脸,这次放你们一马,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回去告诉那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他们,再不安分,他们谁也别想好过。至于你们,当然也要受点教训,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石头听到说要放他们一马,感激淋涕,当听说还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吓得一颗心几乎飞出嗓眼去,他刚想求饶,看到小女孩拿出手机,朝他的脸拍照,他立即闭嘴,与其被扭去局子里,被打一顿算是轻的了。

他看着小女孩子给他们每个人都拍了脸,知道她记住了他们,以后若再犯她手上,必定老帐新帐一起算。

他恨恨的骂姓张的女人,那只三八惹了这么个魔星,可害惨他们了,他心里火冒三丈也悔之已晚,小女孩一把提起他,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一个混街头的人被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子提起狂揍,那画面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红毛看傻了眼,几乎忘记身在何处。

被人揪着衣襟,石头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当头罩来,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拳头打在脸上“啪啪嘭嘭”作响,他疼得“啊啊”惨叫。

乐韵挥着小拳头如打沙包一样一拳又一拳,砸了十几拳,把杂毛头儿的脸打得青紫交加,将人随手一丢,跟丢稻草似的丢掉,搓着拳头走向红毛。

红毛看到走来的女孩子,心颤胆寒,想跑,爬不起来,连嘴唇都在抖:“我错了,我……”

“放心,不要你们的命,你们意图伤害我,我总得讨点利息,也顺便让你们回去好交差,要不然你们拿了人家的钱,却没把我放倒,还毫发无伤的回去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话说的甚是为小混混们着想,当事人寒毛倒竖,心惊胆颤。

红毛没敢逃,愣是让小女孩暴打了一顿。

余下两个自然也逃不掉挨打的命运,乐韵如法炮制,将被踹到麻穴还不能动和还晕着的一个小杂毛也各赏十几拳头。

可怜晕着的那位哥们儿,愣是被打醒过来,然后还没弄清状况,两眼一黑,又不省人事。

将四只小混混暴打一顿,乐韵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感觉她的武术进步了哪!痛快揍人的感觉真好!

“哈哈哈,这样打架的感觉简直不能太好,可惜你们小身板太弱,承受不住我全力打击啊,念你们初犯,姑奶奶说不报警就不会报,记得以后长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乐同学冲三只满眼惊恐的小杂毛挥挥小拳头,潇洒的跨出废旧宅,愉快的走人。

“石……石头哥,现在我们怎……怎么办?”听到脚步声走远,红毛捂着钻疼钻疼的脸,呲牙咧嘴的问头儿。

石头一只手血肉糊糊,脸上一块青一块紫一块红,恨恨的碎了一口:“去医院包扎,再去找杨少,m的,我们上当了,他们给的资料不实。”

说好的是个乡土妹,可你见过这么好身手的乡下妹吗?坑人也不带这么往死里坑的,他发誓,若早知道真实情况,他宁愿吃土也不接这票生意。

红毛打了个颤,虽然他和石头也被暴打了一顿,还好伤得不重,两人背的背,扶的扶,带难兄难弟离开废弃宅地,到外面打电话叫玩得好的兄弟们开车过来,接去医院看伤。

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 乐极生悲 (二更

四个小混混出师不利,以惨惨凄凄收场,拿小杂毛们试了一次身手的乐小同学,心情飞扬,意气风发,踩着人打的感觉就是爽!

得得哒哒的跑回县城,愉快的逛街,买种子,买花盆,买……,把她计划中需要用的东西买下来,偷偷的找地方转移进空间,她到这个地方买,跑到另一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再换地方,像打游击战,打一枪换个地方。

一路买买,不停的买,把需要的用品其本都买齐了,跑到偏僻没人的地方,滚回空间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到自己丢回来的零零散散的物品,正想收拾,猛然感觉有点不对,四下张望,整个人都不好了,空间变小了!

今早要赶早市,她醒来没留意空间,现在才发现一夜之间,那口井又被淹没了一半。

这?

乐韵呆住了,之前还因教训了小杂毛而满心兴奋,转眼就如大冬天被淋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里里外外,全身拔凉拔凉的,为什么会这样?

空间的面积为什么会变大?又什么会缩小?

她不太明白,感觉脑子里混混沌沌的,站着纠眉,思考,想了好久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喃喃自语:“井,水……”

猛然间,她打个激灵,井被淹没了就没了井水,水,必须要存水!

想到要收集水,检查自己买的东西,有花盆,有锅碗瓢盆,就是没有专业的装水用具,她闪身想出去,又发觉不妥,先感应外面,不觉后怕的抹了把汗,外面有人,如果冒冒失失的跑出去,被人看到,她会被当小白鼠抓起来的。

等了十来分钟,待外面附后近的人走远,忙跑出去,站到阳光下,四下无人,乐韵飞快的跑向杂货街。

惦着存水的大事,乐小同学也没心情东逛西逛,直奔目标买桶,第一次买到十只钛合金不锈桶,讨价还价,以二十块一只批发入手。

找到合适的机会将桶丢进空间,再跑另一家,买了再藏起来,一连跑四家,飞奔到另一条街找到一家旅馆,订房入住,进洗澡间用自来水清洗桶,空间里的水太珍贵,她舍不得浪费。

将所有桶全部清洗两遍,擦干净,反锁上房门进空间,马不停蹄的从井里打水,装满四十只桶,提到花圃地基石上码堆起来,她感觉还是不够,万一水井被白雾淹没,还不知要多久才能重现庐山真面目,井水又具有灵气,能助植物生长,必须得多多的存储。

就算急需要买桶回来装水,乐小同学理智还在,决定等傍晚再出去,先下地种药材,白天人太多,她也不好频繁的满大街的买东西藏东西,跑的次数多了难免会被人记住脸。

乐同学在空间里拼命种植时,石头和红毛也处理好伤口,就算被暴打得很惨,也是外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杨斌彬赶到医院,红毛等人都拍完片子,其他几个也包扎好,就只石头因为手被砂石磨破,肉里钻进许多细砂石和土,还在清洗伤口。

就算是外伤,染成红、橙、淡金色三位小混混也全成了猪头,外观相当的凄惨,那模样儿也把杨校草吓了一大跳。

石头包扎好伤口,又开了药,五人离开医院,杨校草拉石头到没人的行道树下问情况:“石头哥,怎么回事?”

“杨少,别说了,你那马子把我们兄弟坑惨了,说什么只是个小丫头片子,明明是个练家子,那身手比警c还好,她以一敌四,一个照面就把我们打趴下,还有,杨少,她知道是你和你马子让我们去干的,她说这次有青大的老师在县里,她不想让县里丢脸,所以暂时不报警,她让转句话说这是她最后一次容忍你们,下次后果自负。”

石头的手包着纱布,像只猪蹄,脸也肿得跟猪头一样,涂着药膏,说话扯到伤,痛得呲牙咧嘴,他心里怨杨少隐瞒情况,也不好撕破脸,毕竟杨少以前很豪爽,拿人家的手软,就算被坑了一次,还得给杨少留颜面。

“嘶-”杨斌彬暗吸了口冷气,乐韵知道是他和张婧叫人打她?那三年前,她是不是也知道有他的份?

猛的,他打了个冷颤,如果她知道三年前有他一份,却一直没揭穿他,那样小的人就有那样的城府,太可怕了,万一哪天报复他……

他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不敢再往深想,真诚的向石头几个道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小女生会功夫,特别言明他跟张婧没什么关系,以后如果遇见张婧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再给她面子云云。

杨斌彬心里惶惶不安,又给石头两千块钱让他和兄弟们买点营养品,匆匆的回家,至于张婧,他没回信息,让她等着好了。

夏日的白昼再长也有尽时,太阳偏转到西,很快又沉下海,夕阳不再,黄昏之色浸染天地间,昏昏漠漠。

在空间里辍不停耕的辛勤劳作一个下午,当光线昏昏,乐韵才从空间出来,在客房的卫生间冲个澡,锁门外出。

天色昏漠,夜幕还没降临,街上来往人行色匆匆。

这正是购物的好时机,乐韵马不停蹄的赶到杂货街去买桶,买一次偷偷藏空间,买一次藏一次,又买到六十只桶,外加七七八八的东西,还买来一只带袋兜的购物拖车,买很多东西塞进去,找个小店胡乱吃了晚饭,拖着塞得满满的购物车回旅店。

当晚,乐韵忙着存水,忙着收种药材和瓜果,忙到一点过后在旅馆洗澡,然后回空间倒头大睡。

心中藏有心事,醒得特别早,天微微亮就醒了,爬起来举目四顾,空间又缩小了,那口井完全被淹没,空间又回复到以前的面积。

她期盼空间不会缩小,没想到希望终归只是希望,它还是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再次扩张。

唉-

乐韵遗撼的叹气,去地里采收一批可收获的瓜果,回到旅馆洗涮,背上自己的背包先去学校填志愿。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 姐等你好久了

周一如期而至,乐爸仍如既往的成为第一个赶到作坊的人,发现武老板站在作坊车间外东张西望,好似在找什么似的。

等了小会儿的武老板,等到乐父来上班,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等车子开过来刚停下,他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按住乐父的肩膀:“乐老弟,谢谢,谢谢你们父女俩,你们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武老板,我什么都没做啊?”乐爸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和小棉袄没做啥子事啊,武老板感谢他干什么?

“有的,你家小棉袄给我的东西,我拿回家给我老娘吃了,困挠了我老娘长达两年的毛病竟然好了,真正的是药到病除,简直太神奇了!”

武老板异常激动,他老娘前两年先是严重便秘,上次厕所比打仗还吃力,后来莫明其妙的厌食,折腾得瘦得几乎皮包骨,听说铁皮石斛好,他和弟弟妹妹买石斛给老娘当茶喝,勉强让老人家少受些罪。

因此,当从乐父那里得到一把野生石斛和野生百合片,武老板不惜千里迢迢的送回市里给老娘服用。

他没想到老娘喝了乐家给的石斛茶,胃口大开,把他带回去的西红柿和青瓜一口气吃光,之后老太太上厕所,一阵噗嗵噗嗵,痛痛快快的来了一次新陈代谢,再之那是吃嘛嘛香。

老太太忽然狂吃猛吃,也吓坏武老板,以为老母亲回光返照,兄妹们立即将老娘送医院,各种检查各种扫描,医生说老太太肠内积攒的滞便被清空,健康指数良好。

武家兄妹惊呆了,武老板前思后想,猜到是乐家给的瓜果和石斛起了作用,昨天下午风风火火的回拾市房县,今天一早就来等乐父。

“乐清老弟,你家小棉袄还有没石斛?有的话要优先卖给我啊,价钱按顶级铁皮石斛价算,一分也不会少……”困挠老娘的老毛病好了,武老板心头的阴影也尽去,拉着乐父的手抢先下订单订药材。

乐爸憨憨的应着,拍胸保证,如果他姑娘的药材要外卖,一定首先知会武老板云云。

当天又是个晴朗的天,明亮而清爽,三中高考生相续回校拿毕业证和资料,每当经过荣誉榜,上线的一般会去看几眼,落榜的则一律避着走。

三中的荣誉榜就在去教学楼和办公楼必须之地,也是文化墙,每年高考后张贴上榜人员名单。

杜妙姝起了早,早早就到学校,首先就去看荣誉榜,竟然发现自己跻身进三中理科前三名,当时就震惊了。

荣誉榜第一妥妥的由乐韵占据,三中理科第二名594分,杜妙姝593,而且,杜妙姝还排进了全县理科第十,位列前十之末位。

莫说别人不信,杜妙姝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她以前的成绩处于中游,她做梦都没想到能在学校名列前矛,更没想到还能跻进全县前十名,就算是排在前十之最末一位,那也是进了前十。

杜同学兴奋的整个人差点找不着北,忙看其他人,在一本线之末找到了杨斌彬,杨校草528分,只高出一本线2分。

因为没有找到张婧的名字,从头到尾的再次看,没有,再看二线名单仍然没有,只找到了黄雅莉的名字,再找三本线名册,最终在近末尾找到张婧的大名。

张婧只上了三本线?!

嗷,杜妙姝差点跳起来,满满的是幸灾乐祸,以前张婧经常嘲笑她是二流学生,如今张婧自己掉三线去了,这脸打得啪啪响啊。

心情大好,她干脆不走,就守在榜前,等着张婧和黄雅莉、杨校草三位大驾光临。

张婧等了一天没有等到石头哥的消息,她不知道事情有没成功,打杨斌彬电话一直没打通,熬了一夜,早上跑三中想问问情况。

她怕遇着熟人,偷偷摸摸的摸到学校,刚进校门,远远的看到荣誉榜前有几个人,有个像杜妙姝,她绕到花圃景树后走,到能看得人的地方,发现确实是杜妙姝,另有两人看到杜就匆匆的走了。

张婧怕被人发现,藏到一棵树后,发现但凡同学到荣誉榜前皆很快就逃也似的走掉,过了一小会儿,校门口传来一阵小喧哗,她看去,看到杨斌彬和两个同学来了。

杨斌彬在校门口遇见同班的男生,三人一起进校,离得有点远就看见杜妙姝,他本来想绕路,又觉得那样太丢脸,和两男生走向荣誉榜。

守株待兔的杜妙姝,终于守到杨校草到来,离得还有好几米,兴高采烈的打招呼:“嗨,杨校草早哇,恭喜杨同学上一本哟。”

“谢谢。”杨斌彬帅气的笑了笑:“杜同学这么开心,想必也金榜题名了吧。”

“托同桌的福,小女子时来运转,有幸考得593分,总算挤进一本线,如杨校草贵言,咱们同喜。”杜妙姝笑声如铃,清脆甜蜜。

该死的!

躲在树后偷听的张婧,气得握紧拳头,愤恨的咬住了唇,连杜妙姝都上了一本,她却只是三本,可恶!

593?!

杨斌彬听到杜妙姝自报分数,有些不敢置信,三步作两步的跑到榜单前,急切的看过去。

荣誉榜用飘金金榜,喜气盈盈,前面一段话即是庆祝三中乐同学高中状元的天大惊喜消息,后面才是三中学生上线人名。

榜单上文理科前三名人名加浓,亮闪闪的挂在最前,理科第一乐韵,第三果然是杜妙姝。

杨斌彬脸色难堪至极,他原本以为杜姝姝能上二本就很不错了,却没想到曾经成绩一般般的人考得比自己好,分数比自己高,看看排名顺序,他羞得无地自容,胸口又一阵痛,堵得自己快窒息,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走。

“杨同学,别急着走啊,你还没看到张婧张同学的成绩呢。”

看到杨校草脸色骤变,杜妙姝友好的提醒他,刚喊了一声,听到校门那方有人叫“乐韵”,扭头望去,看到一个清爽的身影踏进学校,她也没顾得再打击杨校草,跑将起来:“乐小妞,乐乐小妞!姐姐等你好久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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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大概在中午嗯~

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 飞来横财

乐韵心情阴郁,到街上吃了早餐,乘公交车到三中学校下车,刚踏进学校,遇上一位老师,她还没问好,老师先笑咪咪的跟她打招呼,把她给弄得好生无语。

叫住乐韵的老师也是教高中的,认得乐韵,所以看到乐同学回校,笑容可掬的先打招呼,刚关心的问了乐同学两句,听到有同学喊她,立即让乐同学去见朋友。

乐韵看到小肚子飞奔而来,额头飘出一片黑线,那家伙天天那么愉快,真叫人嫉妒。

杜妙姝以百米冲刺速度冲到走向自己的乐同学身边,一把抱住小同桌:“乐小妞,姐姐想死你了!”蹭了蹭,压低声音说悄悄话:“乐小妞,你的胸又大了不少。”

“你丫的色女,给姑奶奶起开!”乐韵真想一掌拍死小肚子,一个女孩子老袭人胸,太没节操没下限了。

“才不。小乐乐,我跟说,杨校草来了,他高考528,刚才看榜单,他的脸都绿了,还有还有,张婧只有394,只能上三本,黄雅莉考得不错,上二本了,你说这消息是不是大快人心?”

杜妙姝抱着娇小可爱的小同桌,欢天喜地的报告好消息,那两家伙以前总看乐小妞和她不顺眼,尤其是张婧因是文科尖子生,高考却掉入三流,这次看气不死张婧。

“张婧只上了三本线?难怪我在家没见张婧妈妈总往我家门前过,也没听到张婧妈向我家邻居们炫耀张婧的成绩,张婧妈妈以前说张婧将来是考京大青大的命,现在被打脸,想来也怕丢人吧。”乐韵瞬间乐了,张婧妈妈当年拿她姑娘成绩去炫耀,说她姑娘将来是要考京大青大的,她已经在帮姑娘存大学的钱了等等,如今成绩出来了,张婧连一本线都没上,这脸打得不能再好。

说话间,她瞟瞟张贴荣誉榜的文化墙对面的不远的地方,她的嗅觉很灵,嗅到了张婧的个人味道,知道张同学就藏在花圃的一颗香樟树后,她还奇怪张婧为毛躲着不肯露面,原来是无脸见人。

杜妙姝拖乐小同桌去看榜,两人到金榜前,看到小肚子勇夺探花,乐同学真心为她高兴,杜同学软缠硬磨的磨着同桌中午一起吃饭,让她请次客以示感谢。

熬不过小肚子的坚持,乐韵同意了,约好中午见,两人分开,乐同学要去校长办公室,杜同学先回教室去等着领毕业证和学籍资料。

“该死的乐韵,该死的杜妙姝……”张婧把乐韵和杜妙姝的话全偷听了去,气得脸发青。

那几个没打到姓乐的?

乐韵根本不像有跟人打架的样子,让张婧窝火得要命,拿出手机打杨斌彬的电话,又是无人接听,气得想摔手机,看到又有同学涌向荣誉榜,她半捂关掩脸,匆匆先离校,这个时候去找老师,肯定会被其他同学们叽笑。

以前的尖子生连一本线都没上,简直就是个笑话,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见老师,飞快的溜出学校,赶紧的跑远。

黄校长和罗班等人心情特别的好,青大贺老和市电台以及县电台记者大清早就到了,就等乐小同学。

乐韵赶到学校办公楼下刚过八点,正要去教室上课或抱了资料去给高考上线生们发放毕业证和资料表的老师们看到乐小同学,热情亲切的打招呼。

老师们看到小同学就像狼看羊似的,眼冒绿光,乐小同学一举摘来状元桂冠,这些天一中二中看到三中老师各种嫉妒各种眼红,三中老师终于扬眉吐气,这当儿看到乐小同学就像看到金子似的,恨不得去啃几口。

被老师热情相待的乐韵,背皮毛毛的,笑得脸上肌肉都快僵硬,好不容易脱身,飞奔二楼冲进校长公室避难。

两记者团和贺老师黄校长等人看到满头大汗的乐同学,个个笑容可掬。

老师们开了电脑,登上招生院首页,就等乐同学登陆个人帐号,盛情难却,乐韵大大方方的在大家众星拱月似的环绕下登号上网,一鼓作气的填完志愿。

贺老师看乐同学提交志愿表才松了口气,他之所以守在房县,一个原因就是怕乐同学临时反悔,另择其他学校,虽然小同学将志愿表的平行志愿行格都填满了,他也不担心别校抢,小同学第一志愿是青大,投档首先投青大,只有青大那边没录取才会转投转其他地方。

小同学填完志愿,黄校长和罗班拿着表格给小同学,笑得见眉不见眼:“乐小状元,在这上面签个大名。”

两记者团也露出了然的目光,并且做好现场采访准备。

什么好东西?

老师们的表情太漾荡,乐韵狐疑的接过纸张,低头一瞅,脑子里闪现出一串大写的问号,这这……

知道那是啥吗?

黄校长和罗班给的财务帐报表,共有好几笔款项打进她的学生卡,第一笔为省教育局所拨二万元人民币,第二笔是拾市二万元,第三笔为房县一万元,第四笔,三中一万三千元。

凭空一笔巨款砸来,乐同学惊呆了。

“乐同学,这些是奖金,每年省高考状元奖励一人二万,每个市也有一定的奖励金额,拾市出个高考状元奖二万,我们县财经有限,教育局奖一万,三中学校也不宽裕,奖励一万,以前每年学校高考前三名第一三千,第二二千,第三一千,学校这边统共一万三千。”

罗班看小同学一头雾水,忙帮解释原因,有付出就有回报,e省为鼓励学生们,设奖金以鞭笞同学努力学习,同时也等于给较贫困的学生打开一条光明大道,如果能在高考中跻身全省前三,就能获得一定的奖金作为大学费用,为家里减轻负担。

“呃……”乐韵呆了呆,下一秒,整张脸都亮了起来:“老师,这是真的?”

她知道高考状元有奖金,却不知道奖金竟然这么高,省里二万,市二万,县里一万,学校一万三,共计六万三千,这笔巨额奖金对于她来说真是雪中送炭,有了它,不用去贷款就已足够大学费用。

乐韵被巨大的惊喜给砸得眼冒金星,那颗心脏突突的狂跳,幸福来的太快!

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 猜猜有什么好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

乐韵总算知道各省尖子生为啥拼死拼活的想要争当高考状元了,那么高的奖金,实在太诱人,又说知识改变命运,学习好,有了奖金,就能改变家庭经济状况啊。

天降奖金,还等啥?激动的心花怒放的乐小同学大笔一挥,在帐表上签字。

贺老师正想登陆学校招生网页看看e省有没将小学生的档案投过去,手机铃响,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嗯嗯”的点头,那笑容越扩越大,待挂断电话,笑得眼眯得只余下一丝缝儿:“乐同学,学校已收到学生投档,录取书以航空方式过来,下午就能送到房县。”

“啊?”乐韵愕然,用不着这么急吧?志愿都填了,她又不会跑,想想又蛮开心的,讲真,如果从邮局寄来,她还真有点小忧心,怕她的录取书被某些人搞破坏。

不是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乐同学不怎么信任九稻邮局里的某位工作人员,乡邮局的某位工作人员正是张婧舅舅,那位吴邮递是个小心眼的人,他姐跟村里一家闹矛盾,吴邮递听他姐的挑唆,把那家的几封信件和包裹都瞒下了,后来东窗事发,虽然吴受处分,可没革职。

张婧妈看乐家横竖不顺眼,就是没事也想挑点骨头来讽几句,踩几脚,如果录取书到乡里,难保吴邮递不起小心思。

黄校长罗班和记者团也面露惊讶,青大大费周章的航空送录取书,可见他对乐小同学去青大诚意十足。

记者们做了一次简短的采访,罗班还要去教室给其他同学发毕业证和各人所需资料,帮对填志愿有疑问的同学解答难题,先去忙。

乐韵没去班里打击同学们也没留在校长办公室,溜至县中心,先去立马跑工行开了主副两张新卡,将学生卡里的巨款转五万至新卡,开通手机银行和手机支付宝,然后,欢天喜地的继续去各个地方寻找自己需要的零碎东西。

乐同学成购物狂,直到快中午跑去与小肚子同学汇合,杜同学对乐小同桌帮她划重点感激不已,因为有乐小同桌,她才得以一跃跻身三中理科第三名,成为三中的一匹黑马,从而让父母和自己扬眉吐气。

理科第三,得一千奖金,杜同学要拖小同桌去吃大餐,乐韵也知道杜家其实并不特宽裕,不宜铺张浪费,谢绝去大饭店,去快餐店搓了一顿,吃饱喝足又去逛街,玩得特别开心,尤其知道张婧考得不理想,两人再次很不厚道的表示了幸灾乐祸。

杜、乐两同学开开心心逛街时,张婧偷偷摸摸的回学校拿毕业证和资料,她早上怕被人嘲笑,没敢去找老师先逃走,等到中午人少了才去领东西,拿到学籍资料,匆匆忙忙的逃离学校。

她多次打杨斌彬电话,无论怎么打都没人接,发信息也没回,她也隐约猜到有可能杨斌彬不想接她电话,心里更加忐忐不安,赶车回家。

乐同学和杜同学可没空关心不相干的人,两人痛痛快快的逛街,杜妙姝下午还要去教育局填写资料表盖章,两人逛到工作单位上班时间便分别,乐韵自己继续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她需要的是些小东西,不值钱,但是她如果需制药搞研究又用得上。

下午三点半,乐小同学的录取书抵达房县三中,还是由专人护送而至,说是专人,其实是青大驻邻省招生老师,抢到邻省一个状元送回京,返回时绕路将乐同学录取书送来e省拾市。

收到罗班电话通知,乐韵赶回三中,她到达时,送通知书的老师已离开,还等着做采访的记者和贺老师、三中几位领导们在等她。

在记者团和三中校领导下见证下,贺老师亲自将录取书交给乐同学,致以最殷切的期望,希望小同学不忘初心,矢志不改的发扬坚强不屈的精神,以后不断的取得更大的成就。

乐韵庄重的接过装录取书的绿色专递,心底豪情万丈,属于她乐韵的美好时代即将拉开序幕,她一定会站到医学界的最高峰,到时还有谁敢欺她和爸爸是残父弱女!等她成为最优秀的医生,看谁敢欺华夏医术!

通知书已到,记者团们见证了历史性的一刻,也开展蓄谋已久的采访,足足长达半小时。

记者们的采访要赶晚上新闻发布,没参加三中晚上的招待,匆匆回市或回县工作地,校领导们张罗款待青大贺老师。

乐韵没有去,大人们的交际,她不想掺和,自己回小旅馆住一晚,第二天早早退房,赶第一趟班车回家。

太阳挂在山尖上,云霞铺满西天,又是倦鸟归巢,牛羊归栏,农人陆续收工回家之时,乐爸也下了班,开着电动小三轮,欢欢喜喜的回到家,看到敞开的大门,闻到煮饭时飘出的属于米饭的香味,心里特别的踏实。

听到外面有声响,乐韵冲出厨房,飞冲堂屋,扑到爸爸身边,抱着爸爸的胳膊撒欢儿:“老爸,你家小棉袄回来喽,你猜猜有什么好事。”

自家姑娘圆润白嫩的脸上张扬着喜色,乐爸也受感染,眉梢飘笑:“乐乐小棉袄捡钱了?”

“呀,老爸好聪明,一猜就着。”

“真的?”姑娘欢呼雀跃让乐爸汗哒哒的,他就是胡扯一句,难不成还真猜中了?

“嗯嗯,老爸,你姑娘今天白捡六万多块的钱,你说值不值得庆祝?”

“六……六万?”乐爸像卡带的机器,说话结巴,脸上也冒出冷汗:“乐乐小棉袄,路拾巨款不还也犯法,我们赶紧……报警吧。”

“哈哈哈,老爸你心虚了哟,”成功吓到老爸,乐韵乐在其中:“老爸,我确实得到一笔巨款,不过不是路上捡来的,是因为你家小棉袄高中状元,省、市、县和学校给的奖金,有这笔奖金我不用贷款啦,还有另一个好消息,老爸,我的录取书昨天也到了,青大派人航空送来的,咋样,你是不是有种与有荣蔫的骄傲感?”

乐爸:“……”有个淘气的姑娘,心脏承受力不强大不行。

正文卷 第六十九章 捡个漏

轰隆隆-

雷声隆隆,惊天动地。

天空黑压压的,明明才刚过中午不久却好似傍晚,黑云之上惊雷隐隐,然,只闻雷不见雨。

乌云压顶,让人感觉喘不过来,在田地里干活的人们早已收工回家,就连工作单位里的人也大多关闭手机。

乐爸坐在作坊车间一边分拣香茹,时不时的望向窗外,那颗心纠结成团,乐乐今早又跑山里去了,也不知这个时候到了哪。

他姑娘昨天带回录取书和奖金的消息,父女俩乐和一晚,今早大清早,他姑娘就出发二进神农山。

讲真,乐父自然不愿同意的,奈何他是女控啊,经不住他家姑娘强硬的说不同意就偷跑的威胁,早上千叮万嘱的送她出发。

想到孩子在这样的天满山跑,乐爸担心的要命,雷雨天气,人在森林里不安全啊。

被自家父亲牵肠挂肚的乐同学,已身处神农西北一角的一个小村中,这一次,她走的是上次回家的那条路,从九稻通往神农山板仓线,在进深山老林路上,路过山里已搬迁的一个村子,按耐不住好奇心,跑去捡漏。

她刚到小村附近,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飘来乌云,然后越演越烈,当她到村里二户人家转悠一圈,天色变得黑鸦鸦的,隐隐有瀑雨的迹像。

小村是自然小村落,坐落于大山山脚的一个坡坪里,坡上开僻出一片梯田,稀稀拉拉的居住着七八户人家,因为考虑教育问题,近年来神农区大力致力于搬迁工作,发动偏僻深山的人家搬往人居较集中的村镇居住,许多深山小村陆续搬迁,田地返耕还林。

小村大概新迁一二年,田地里新栽的树还很矮,而且,为培养田地里的树苗,村民偶尔也会回来,道路没有荒芫,房舍也没有落败。

乐韵会跑来村子里纯属受李大牛影响,搬迁村落一般有些东西搬不走留下,有些直接扔掉,李大牛常年四处搜集老旧货,有几次在别人搬迁的废墟里掏到比较有价值的老货。

捡旧,是不需花费本钱的,捡到无主之物,那就是自己的意外之财。

潜移默化之下,乐同学也对废旧场与村落感兴趣,路过小村附近,特意绕路跑来瞅瞅,看看能不能捡漏。

抬头,乌云里隐隐有银色闪动,乐韵叹口气,快速跑去第三家村居,照这种情况,如果下瀑雨怕雷电袭击,她也不能在山里跑,不如在村里逛个够,万一瀑雨下个不停,到晚上她还可以找个民居烧火做吃的。

村人只搬走较珍贵的家常用品,毕竟山路不好走,搬家不易,请马驴驼物费用贵,不用的通通留在老宅里,许多人家的门也没锁,只用绳子绑起来,在山里行走的人路过可以进去歇歇或者夜宿。

小山村大多是木屋,有些人家的猪牛羊圈还保留着用石头与泥土混合搭建的老样子,几乎家家户户有柴草。

天空乌云密布,荒野里无人居住的村,那样的地方很像鬼片里的场景,若换个胆子小的人,估计早吓得魂都没了,乐同学不怕,她很小就走夜路,还钻坟堆,用她爷爷的话说就是吃了熊心豹胆的主。

还没跑到第三户人家屋前,天色更暗,乌云好像压到屋顶似的,乐韵边小跑边观察,隐隐约约眼前有花花绿绿的光一闪而逝,她一口气跑到村民屋檐下,天空“轰”的一响,刹时倾盆大雨“哗啦哗啦”的泼了下来。

村居前有一块地坪,从山里接来的山溪水用木支架架在地坪一角,水从手指头粗的水管里流出来落在水池子里,再经水口排出去。

地坪四周长满了草,户主大概最近有回来,将杂草清理堆在一堆,房屋四周还算整齐,屋檐下码着好几捆柴。

乐韵站在屋檐下,瓢泼大雨滴滴砸在泥土坪面,溅得黄泥飞溅,有些飞溅到她裤脚上,很快就打湿裤子。

她无心顾及,眼睛盯着水池边看,刚才跑近木屋眼前晃过许多色彩,找了好久才在水池边找到它——一支捶衣棒。

捶衣棒,很久以前人民常用的洗衣工具,因为以前都是粗布衣服,需要使劲的捶捣才洗得干净,放百余年前的农村,家家户户必有捶衣棒。

村民建的水池边放块捶衣石,方便洗衣放物,捶衣棒就靠在石头根脚,约有二尺多长,圆形,大概有些年头,手执的一端磨得细了一圈,深灰色,肉眼看去并无任何特色。

乐韵用x扫描眼发现它从内到外非常健康,没有虫蛀,没有腐蚀,散发出一圈圈的光芒,有代表健康的光环,还有一圈温柔的白光。

白光究竟代表什么?

她想不明白,为测试眼睛功能,曾观察许许多多有生命的活物,也包括没有生命的,像板凳、桌子、瓷器、锅碗瓢盆等等,统观下来,唯有家里那个捣药舂散发一点点微弱的白光环。

捶衣棒的白光环很强,很浓郁,很温柔,就如月光一样的柔和。

经验不足,乐韵不知道白光的含义,却不等于会轻视捶衣棒,从空间里取出雨鞋换上,取伞撑开冲进雨里,跑到水池边将捶衣棒捡起来,跑回屋檐下,找出毛巾擦干,拿手里挥舞几下,手感很好,重量也合适,翻来覆去的研究一阵,丢回空间。

捡到件旧货,乐同学心情很好,转悠一顿,在窗子格里找到主人家藏的钥匙,开门进村民家,东西搬得差不多,堂屋空荡荡的,光线也昏暗,需要拧亮电筒才能看得清楚,这样的情形,活脱脱就是鬼片的最佳拍摄地,可惜,没有伯乐发现这块桃世外源。

在堂屋没找到什么,再去厨房,留有锅碗用品,再转去其他房间,将四处搜索一阵,没寻到有价值的东西,又帮主人把门锁好,钥匙藏于原地,撑伞去挨得较近的另一家。

瀑雨哗哗,天地濛濛,山岭里只有雨声,乐韵怀着淘宝捡漏的美好心情,一家一家的跑,就算没捡到好东西,并没有打击到她的热情,顺手牵羊牵走两只以前装米的小木桶和一些看着顺眼的小东西。

正文卷 第七十章 谁是黄雀

瀑雨哗哗啦,崇山峻岭宠罩在雨幕里,动物们藏起来,就连飞鸟也择木而牺,不再满天飞蹿。

倾盆瀑雨里,万山肃默。

在这样的时刻,一片森林边缘的草地里两个男人正在上演生死搏击,双方皆是年约三十出头,一位约长相帅气,可惜左眼角一道伤疤破坏了他的整体美;一个长相平平,眼窝深陷,鼻根也塌陷,有色眼瞳,眼睛比西方浅蓝色浅,又能分辩出它是有色瞳孔,极具西北民族特色。

两人都是一色的深灰色衬衣,背蓝绿色的背包,大概东西装得不多,半瘪的包包背在背上,并不影响人的行动。

山岭间植被浓密,又正是一年中草木最旺盛的季节,草丛或及人深或有半人高,茂密的草丛里有些地方也有小灌木丛或岩石。

两男人各手执匕首,在山坡草丛间你来我往,殊死拼杀,无论是谁看向对方的眼神与狼相似,藏着凶狠的戾气与不死不休的无情冷漠。

他们的生死追逐从早上持续到现在,中间交手数次,长达半天的追逐,双方的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谁也不敢松懈半分,每根神经处于高度集中状态。

两人浑身湿透,衣服紧点贴在身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每一次的决绝攻击,就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瓢泼似的大雨掩盖住人的急促呼吸与心跳声,让双方的碰撞与兵器相撞的声音也变得轻微。

雨水模糊了山野,模糊天地空间,一个同样背着包的蓝衣人手执一只黑乎乎的小手枪,从被踩倒了草的方向而来,追向搏斗的两人,哗哗大雨完美的掩盖住他的脚步声与绊动草木发出的声响,密集的雨线也帮他做了最好的掩护,他从草丛中跑过,交手的两人谁也没有发现。

蓝衣人戴着有帽沿的遮阳帽子,遮住直冲眼睛的雨水,他追到附近,摸到距两人约百米左右的一片岩石后,蹲伏于地,将枪支调好位置,枪口对准远处激烈搏战的两人。

不,他要瞄准的是左眼角有伤疤的男人,只因那边两人近身博斗,你来我往,不停的交换方位,无法精确定位。

抱枪的男人猫身,又悄悄的摸近几十米,仍然不够理想,他再次跑动,另换狙击位,找到合适的地方,调整角度。

格斗中的两男并没发觉潜伏在暗处的第三人,两人又是一次惨烈的碰撞,分明有骨头折断的咯嘣声与利刃刺破皮肉发出的让人牙酸的硌牙声。

就在那一瞬间,蓝衣人扣动手枪,子弹喷出枪管子经过消音器的掩藏,本身已微小,天地间又是大雨嘈嘈,枪声被雨声吞噬,子弹穿过雨帘,飞向撞击在一起的两人。

手枪弹速约300-500米/s,就算是最普通的手枪,弹速可达每秒300米以上,枪手的位置距两人不足一百米,子弹可在半秒以内到达。

燕行与对手相撞的那一刻,将军刀送进对方的胸膛,同样,对方的匕首也刺进他的左腰侧。

他们,一个是来自国际最著名杀手组织的成员,一个身负国家使命,各属不同的阵营,争夺是一场生死战局,就算明知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碰最终会两败俱伤,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没有回避。

同样,塌鼻杀手也有觉悟,若没有绝对的把握解决对方,那么,两败俱伤,或者同归于尽。

两人同时出招,燕行略胜一筹,他以手臂为盾,让对方生生将他左手臂折骨为代价,格挡住杀手的左手,也避开要害位置,将军刀送进对方胸口,他的军刀在这两天收绞了两条人命,这是第三个。

灰衣杀手的匕首也深深深的刺进燕行的左腰侧,两人抱在一起,伤口血流如注,被雨水冲涮而下,在草丛表面汇成红色的溪流,潺潺而流。

手臂骨折和腰侧刺骨疼痛袭来,燕行连眉头都没皱,手腕转动,军刀在杀手胸口绞了一个圈,同时,灰衣杀手的匕首也向上挑,两人的肌肉在剧烈的抽搐。

就在相互伤害的瞬间,燕行感觉到了死亡危胁,危险来自后背!

那种感应是多年历经生死所得来的直觉感应,几乎在瞬间,他用折臂一顶住灰衣杀手,带着对方打了个旋转。

啪-

子弹从灰衣杀手后背心穿过,鲜血迸溅。

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倒了下去,重重的扑倒在草丛间,血,殷红的鲜血,分不清是谁的,染红了雨水,流向乱草丛,很快就不见。

一枪双雕。

端着手枪的蓝衣人潜伏观察,等了约二三分钟,见中枪的两人没有半点动静,执枪越过草丛,跑近,又机警的观察,那两人博斗的地方杂草被踩倒,双方还保持着面面相贴倒地的姿势,颇似一对同命鸳鸯。

蓝衣人在草丛后观看一遍,确认中弹位置正中命心,无论两人中的谁都活不了,才挪步走向两人,他检查压在底下的伤疤脸男子,人已没了气息,咕嘀一句,将压在伤疤脸身上的男人掀开。

灰衣杀手就算失去生命气息,仍紧握手中的匕首,被蓝衣人一掀,他手中的匕首也从伤疤脸男人的躯体里抽出来,带起一股血箭。

子弹从灰衣人后背穿心而过,在他前胸破出一个大洞,穿脸而过的子弹又钻进疤男心脏位置,蓝衣人确认两人死得不能再死,探手滑进灰衣人脖子里,去摸他脖子上的项链,就在他低头那一刹那,一柄峰利的军刀切进他的脖子,先划断大动脉,又切破他的咙。

男人先感觉到透彻心菲的冰冷和细微的断裂声,然后才是扑天盖地的痛,他下意识的一手捂住喉咙,跌跪下去,血喷出来和着雨水染红了他的手和脖子,

蓝衣人痛苦的捂着喉咙,眼睛暴凸,死死的盯着原本已断了气,这个时候却睁开眼,将军刀切进自己脖子里的伤疤男。

幻觉!

“你没死?”他那句话却发不出来,只变成了“呃……呃……”。

燕行咬紧牙用残余的力气用力的将刀往前推,也似乎读懂蓝衣人的眼神,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淡雅的微笑:“你们还活着,我如何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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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哒的美妞们,魔眼小神医下午入v,相思某只没节操的打滚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偶知道,偶这这么大声嗷嗷,必定有部分美女们舍偶而去,无论如何,谢谢亲爱的曾经来过,对于一直支持相思的亲,某万千感动藏在心间,唯有说声:亲爱滴,有你们真好!愿盛世无忧,普天和乐,我们一起岁月静好!亲爱滴,么么哒~)

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 暴光 求首订

蓝衣人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瞳孔里印着伤疤男微笑的脸,意识里竟觉得那人好俊好美艳,然后,他所的意识在那一刻停止,身体朝前扑倒,卟的砸在早已死亡的灰衣杀手身上,他的脖子偏向一边,血柱从腔子里汩出来,被雨水冲成血色水流流淌。

燕行是个狠角色,哪怕自己的血也在大量流失,哪怕生生切断蓝衣人半个脖子也没皱一下眉头,平静的收回军刀。

瀑雨将军刀上的鲜血洗尽,世界名刀瑞士军刀,名不虚传,哪怕一连收缴四条人命还没崩口或卷刃,仅刀峰钝平,没了初出时的锐利。

倾盆大雨,无止无休。

雨幕里,燕行将军刀还归腰间的刀套里,把背包解下来,翻出一张油布披身上遮雨,拿出手机,怎么也搜索不到信号,放弃联系后才拿出一卷绷带和药,将自己外衣解开,抹干腰侧的水和血,将药洒在伤口,用胶布封住伤口,再给左胸的枪伤也洒了止血药,同样用胶布封住伤口防进雨水,重新扣好衣扣。

他的左手骨折,全靠右手做事,行动有些不方便,费了些时间。

粗略的处理好伤口,他将两杀手的背包和全身翻查一遍,取走几样东西放自己背包里,又将两人脖子上的十字架形银项链拉下来没收,将蓝衣杀手的狙击枪占为己有,撑着身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森林。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胸口的弹伤和腰上的刀伤虽然不足以致命,血大量流失,已有炫晕感,深山动物出没,久留不得,他必须找到安全的栖身地,想办法联系队友。

至于倒在这里的两人,他也无力再掩埋,只能先由他们暴尸荒野,好在这一带人迹稀至,天气又不好,应该不会有探险者来此。

之前全身麻木没什么感觉,当行走之时牵动神经,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涌向四肢百骸,就算燕行意志坚定,也痛得全身打颤,感觉双腿轻飘飘的,有如浮萍,无根无依靠。

他咬着牙,没有哼半声,迈着飘浮的步子,一脚高一低的挪,走出不到二百米,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间,后背心一凛,神经再次绷直。

他慢慢的转头,透过雨帘,找到让他产生危机感的源头,远方出现一只豹,就算毛发被雨淋湿,它全身金黄色皮毛上的黑褐色的金钱花斑也是那么清晰。

金钱豹,神农山里的猛兽之一。

金钱豹站在一块凸出的岩石顶,肚子鼓鼓的,是只母豹,看样子还是只怀崽即将生产的母豹。

隔着雨帘,被雨水冲洗的一人一豹遥遥对峙,他与它的瞳孔微眯,暗暗防备、评估对方的危险系数有多高。

燕行静静的望着母豹子,对峙几分钟,他慢慢、轻轻的向退出一步,他手中有缴来的战利品,不怕豹子,然金钱豹是国家保护动物,不到必须做出选择的危急关头,他不会开枪。

他缓缓的向后退,母金钱豹眯眼观望一会,从岩石上跃下,缓慢的走向两位杀手躺尸的地方,它的肚子很大很大,所以走得不是很快。

燕行后退一段离转身就走,走一段路悄悄的回头,看到那只花斑豹子果然走向尸体所在的草丛,他微微松口气,再不管母豹,一步一步的远离,在雨幕里越走越远。

拾市遭到瀑雨袭击,全国许多地方同样遭受强瀑雨,又因前几天雨水不断,南方多个城市出现内涝和洪水危胁,e省省城汉市也不例外,城市变海。

拾市与神农山附近水源丰富,好在它是上流区域,纵使雨量骤增,也变不了泽国,也因为如此,就算前几天新闻到处播放瀑雨和洪灾征兆,拾市人们并没有惊慌,仍然安居乐业。

山里湿气大,就算雨停了,深山峻岭仍雾濛濛的。

乐韵并没有消极怠工,等雨停,穿上雨鞋和雨衣雨裤,离开小村居赶紧赶路,她希望能尽快赶到目的,如果耽搁久,万一多下几场瀑雨,途中的某条大河发洪水,到时绕路的话至少要浪费两天时间。

e省下午的瀑雨没有持续太久,到快天黑时倾盆瀑雨再次降临,瀑雨狂肆整夜,强降雨让省城和处于华夏第一江江岸的包括宜市在内的数市的防洪防涝设施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与此同时,南方数省的大部分城市在家就能看海。

一夜暴雨,无数人一夜无眠。

天明后的神农山内,雨时停时下,这样的天气,就连爱好挑战探险穿越的驴友们也不再进山,只与普通游客一样去没什么危险性的风景点转悠。

直到快到中午,灰雾雾的天空才见一抹霁色。

霁光里,被雨水洗刷过的山岭清秀,空气清新,鸟儿们甩掉羽毛上的水渍,尽情欢唱,动物与昆虫们也舒展身子,试着活动。

风吹草木动,枝叶间的露珠滴滴嗒嗒的扑落,有时惊得刚露出头的松鼠或野免子“哧”的又藏起来。

卟卟卟-又一阵如露珠洒落的声响传来,惊得一颗树上的小松鼠缩在在树叉上不再乱跑,再探出个头侦察。

伴着卟卟哗哗的声响,一个穿雨衣的人从树木后走出来,手中拿一杆木棍子,边走边拍打小矮树或杂草,拍落草木上的水,再走过去。

小松鼠没见过人类,好奇的观望。

乐韵走到距小松鼠呆的树还有好几米远,抬头望望,看到红松鼠的一团蓬松的尾巴,笑了笑,又用木棍子拨开前面杂草,继续赶路。

地面行走的奇怪生物没有威胁,小松鼠哧溜从树上溜下村,去寻找食物。

露水很大,乐韵一边走一边要扫落草木露水,同时要留意附近有没蛇与大型动物出没,走得比较慢。

又走了约二百米远,她皱起鼻子,站住脚,望天,嘤嘤嘤,有血腥味?

悄然间,乐小同学兴奋了,有血腥味,是不是代表着有野兽光荣阵亡了?如果是大型猛兽光荣牺牲,意味着可以捡漏,大型野兽的牙齿,皮毛、角、骨等可以入药,捡到手大有用场。

她之所以振奋,皆因受爷爷影响,小时候跟爷爷进山,爷爷闻到血腥味总要去看一看,捡到最有价值的就是一副鹿茸和两颗狗熊门牙。

今天会不会撞大运?

乐韵嗅嗅空气,欢欢喜喜的加快脚步,嗷嗷,捡漏去!

怀揣捡漏好心情,走几步嗅嗅空气,寻找血腥味来源,她的嗅觉极灵,能嗅到得到附近三两里以百米以内没有猛兽的气息,如果有,她也能马上爬到树上去规避。

一般来说不遇上善爬树的豹子和熊,爬树躲避是最好的方法,如果很不幸的遇上能爬树的动物,如果它不饥饿难忍,或者你没激怒它,它们也不会爬树追杀。

停停走走,走了约百来米,乐同学站住脚,朝四个方位嗅嗅,在附近打了几个转儿,果断的朝森林边缘外缘走去,她本来就走在山脚的森林边缘地带,现在直线向外走。

那座山在半山腰才分出两个山头,山头之间的山谷没有河流,谷的一边连着森林,另一边有一片区域是草地,杂草茂密,走草地容易弄湿全身,树林里树木茂盛,杂草反而稀矮,因此,乐同学选择穿越森林。

钻出树林,穿出一丛冷箭竹丛,视野开阔许多,一片草地青油油的像一大片的麦田,草地里稀疏散落些灌木石丛或小片树木,或成丛的藤蔓植物,这个季节许多植物逢花期,冒出白蓝红紫的色彩。

站着仰望一阵,乐韵走向斜对面草坡上的一个周围长有些许树木的岩石丛堆,那座岩石离干谷约有三百米左右远,呈青灰色,还挺高的,隐约能见可避风雨的岩窝洞。

像神农山这样的地方,逢洞莫探,因为山岭里的岩洞很多可能是猛兽的巢穴,还有些有可能是藏尸洞,有些岩洞不知藏有什么危险,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下,一头扎进去就有可能永远出不来了。

乐同学人小心胆大,仗着有个外挂,能随时逃命,那是没半点压力,兴冲冲的去探险。

作家周树人老先生说“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那话是不假的,山岭没有路,自己走过去,就有了路。

乐韵跨过积水的谷地,自己在草地里开僻出一条路,慢慢的接近岩石,察觉没有野兽的动静,也没有野兽留下的气息,她表示有点奇怪,踩倒杂草,当爬到岩石前,看到一个蓝色背包,瞬间无语望天,是游人?

鼻尖萦绕着血腥味,乐韵也没空咆哮,赶紧踩倒最后一撮挡路的草,岩石斜刺着朝天伸展,底下有个窝窝,可以遮风雨的地方并不太平坦,一个穿灰色衬衣的男人在岩底一角,背靠岩壁而坐,他脑袋歪在一边,好似睡着了。

看男子的情况,估计是迷失方向,然后不知怎么的竟爬到这地方来了。她刚才先看见背包没见人,是因为背包放在比较高点的地方,很容易看见。

岩窝洞里有很多蚊子,能听到嗡嗡细声。

“我x你妹!”看到同类,乐韵的一张脸几乎扭曲,他n的,说好的捡漏呢?她千辛万苦的爬上来,漏没捡着,野兽没撞上,却撞上一个受伤的游客,简直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了。

乐同学站在岩石窝洞前,揪着眉纠结,要不要去管管?如果管了,万一讹自己咋办?

纠结半晌,默默的叹口气,脱掉雨衣和雨裤放在一边,爬进岩石窝洞去查看游人情况,她好歹是要学医的,先莫谈医者父母心,就当是找个免费的实验体在试手吧。

走近,乐韵无语,男人不是睡着,是晕迷不醒,他的心跳很慢,歪着头露出的一半脸有一条疤,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

从他露出的半边脸推测年龄该是中年人,她总感觉他的脸和伤疤很违和,开启眼睛x功能扫描,男人的身躯图像呈像于眼前,他的左胸肌肉里埋着一颗子弹,那子弹卡在靠近胸骨、第四根与第五根肋骨间的地方,只差约一厘米就要穿透胸肉钻进肺叶,左腰侧有一道深及骨的伤口,左手臂断裂性骨折。

除却这三处大伤,还有几处骨头有细裂痕,以及大大小小七八处小伤,那些可以不计较,他大量失血,躯体内储存的血量少得可怜,并且,腰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一滴一滴的流失。

子弹?!

当看到男人左胸的米粒儿,乐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人?身中弹,还有外伤,难不成是恐怖分子?

救或不救?

乐同学纠结了,第一次无比纠结,万一是个黑社会成员,救活他等于是造孽,不救吧,万一是好人,就那么死了太可怜。

是见死不救,还是医者父母心,这个选择题让人难以抉择。更让人纠结的是这个中年人除那几处重伤,身体骨骼与身躯图像跟上次那个占她便宜的冒失鬼一模一样。

那个发现让乐小同学很不爽,沉默良久,还是说服自己,救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不求长命百岁,也不需修浮屠以积德,只求问心无愧,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救不救得活,总要努力试一试的,救活了,那是他的造化,救不活,那是他的命。

纠结清楚,再不迟疑,拿出一把药草丢在男人的背包旁,那些围着男子的蚊子闻到香味,好似被追杀似的,亡命奔逃。

走到男子身边,伸手摸他的衣服和额头,他的衣服是湿的,额头热得烫手,他在发高烧,他因失血过多,面色还是惨白惨白的,血腥味引来蚊子,咬得他一脸包。

乐韵眉头拧成疙瘩,如果没看错,她看见他胸口的子弹伤口和腰侧伤口的肌肉呈暗黑,表明子弹或造成伤口的利器上抹有含毒素的药物。

这样还没死,命大啊!

研究一阵,乐韵认命的从空间里找出一根老党参,拿出水果刀切出一片,给他含嘴里。

她没有人参,只能用老党参给他吊命,别小看她的党参,那可不是凡物,第一次进神农山时找到的,刚挖出来就很老,又种在空间地里十几天,按年轮来算至少等同于百年的年龄,药味浓郁。

舍出一片老党参让伤疤男含在嘴里,乐韵从空间取出锄头刨地,呼哧哧哧的一顿挥汗如雨,刨平一块地方,把新购置的帐蓬袋提溜出来扎营。

她表示很郁闷,她的帐蓬本来是想到野外有探险者出没的地方,为防被人发现她的秘密以便扎营住宿,结果,她还没使用到就要让一个濒临半死的家伙先住进去,让人心理难以平衡。

购帐蓬时请店员演示一番怎么扎帐,所以就算是第一次用帐蓬,乐韵也三下两下搞定,支起帐蓬,铺上防潮防湿的垫布。

整理好帐蓬,回自己空间,戴上手套,把自己买的水果刀,小镊子,陶瓷碗等等拣出来排开,都是她买来为制药而准备的工具,没想到这次很多要派上用场。

再去自己的药堆里翻药,找来找去,还缺些最寻见的药材,好在珍贵的几样主药全有,每样挑出部分,剪剁成截,放在磨粉的磨碗里捣碎备用。

备好药,出空间,先给自己吃几个西红柿补充体力,再去检查伤员的背包,里面只有一套用防水袋子密封好的衣服,还有些吃的,还有几样零碎物件和野外必备的药,以及一把军刀。

拿起军刀,出鞘,刀峰锐利。

乐韵立马决定一会儿就用它帮男人动手术,她的水果刀实在太钝,拿来当手术刀太勉强。

将疤男的备用衣服抖开,一件深灰色的衬衣,内裤,一条休闲裤,再看他身上的也是登山专用的冲峰休闲裤,鞋子也是登山靴,装束倒是驴友们最常有的样子,身份嘛,有待酌酙。

没找到其他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乐韵也就不浪费时间,把疤男的衣服扔进帐蓬,将刀用空间的水洗两遍,利索的扒开中年男的上衣,连眼都没眨,用军刀划开子弹孔周边的肉,将伤口扯开,用小镊子将子弹夹出来,再用军刀在伤口转一周绞个圈,就像制作鱼丸用勺子打圈的挖肉儿似的打了一个圈,将弹子四周发黑的肉割掉。

坏死的肉被刮掉,渗出殷红的血丝,他失血过多,不会再出现血如泉涌的画面,乐韵没有用线缝合伤口,直接将自己调的草药敷住伤口,用纱布覆盖,外边缘用胶布封贴防脱落。

处理好他胸口的伤,将人放在地面侧躺,乐同学闭着眼睛休息,取弹挖肉开启眼睛特异功能很费神,需要补充一下力量。

休息好几分钟,接着再接再厉,帮他处理腰上的伤,拆掉他自己包扎的胶布,乐小同学的眼角狠狠的抖了抖,那伤口从盆骨上侧往上拉到腰半腰,长度越过十公分,皮肉外卷,红肿发黑,已感染了,还有少量积脓,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我的乖乖!”乐韵看得后背冒寒气,就算她打架很狠,看到这类伤口也忍不住发毛,一定很痛!

原本她挖他的肉连眉毛也没颤,看到这外伤反而手脚僵硬,努力的深吸几口气,将军刀用空间的水冲洗一遍,狠心帮他割肉。

商家打广告总是说“割肉”甩卖,如果真割他们的肉也不知是啥表情,乐韵心里暗搓搓的想着,开启眼睛功能,毫不拖泥带水的下刀,她最多只能维持眼睛保持x扫描境界一分半钟,必须速战速决。

在眼睛发涩时圆满完成任务,用空间井水冲洗一遍伤口,拿出针线缝合,针,就是一块钱一盒的盒装针,线,缝补衣服的线,乐同学的针线是用来串药材晾晒的,别妄想有羊脂线,那种线是医院专用品,平民人家就甭指望能弄得到。

缝针要拆线,拆线很痛苦,乐韵只帮他缝八针,敷上草药,包扎好,又休息几分钟才把男人抱起来,扒去上衣,脸不红气不喘的又扒掉他的休闲裤,扯掉遮羞布。

伤疤男被扒得一丝不挂,身上被血染得这一块那一边,还有许多蚊子叮的包包,那样子没什么可欣赏的地方,一定非要说优点,大概是他有八块胸肌,有性感的人鱼线。

至于男人的*部位,那个根本没看头,他的小鸟跟小孩子的小鸟差不多,就是多了一点草草而已。

就算他是正常男,乐韵也不会脸红,她早在几年前就知道男人的*部位长啥样,虽然她是被强迫看的,她就不懂,那么丑的东西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谁会去欣赏啊。

至于什么想入非非,就更加不可能,一个可以当她老爸的老男人,只有脑子进水的人才会有不良思想。

把推算年龄能当她老爸的疤男脱光,给他穿上干净的小裤子遮住羞,帮他擦去血迹,再套上休闲裤,抱往帐蓬。

一个小女孩子抱着个男人竟像抱小孩子似的,若让人看见,必定会惊掉一地眼珠子。

乐韵像抱个布娃娃似的抱着大叔男钻进帐逢,把他放平躺,她爬出帐蓬,去拿来自己走路打水用的棍子,用柴刀削一阵,砍段成截。

重回帐蓬,给大叔级男人接骨,看准了,帮他把手臂骨对接,位置丝毫不差,伤口严丝合缝,再敷药,从他的干衣服上剪下来一只袖子当纱布包扎一圈,用木棍子固定,绑扎得牢牢的,不让它移动。

无论乐小同学怎么折腾,晕迷的男人没半点知觉,任她摆布。

帮他在骨头有细裂的地方也贴上草药,乐韵看着自己的实验成果,给自己的动手能力点了三十二个赞,瞧瞧,自力更生的孩子动手能力多强,她给自己满分!谁不服,来撕!

摸摸男人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她也不担心,给他塞一块老党参片衔嘴里,拿自己的毛巾被给他盖身,自己出账蓬再次刨地,平整出一块可坐可烧火的地方出来,穿好雨衣雨鞋,下草坡,到对面森林里拾柴。

依那家伙的情况看,没个三五天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她是做了在岩石窝洞久居的打算。

在拾柴的路上,同时挖药草,到森林拾枯枝扎成一捆一捆的,丢进空间,共拾四大捆,当天空又哗哗泼水,不方便在树林里乱蹿,乐同学返回。

回到岩石底下,将柴丢出来,乐韵到岩石窝洞边角抓来些比较干的枯草叶和干苔藓当引子引火,草味湿润,不接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起来。

有堆火,也有了温暖。

乐韵呆岩窝里,等雨小些去挖药拾柴,找齐几种药,和空间种出的药配合在一起,拿出一只长柄奶锅熬药汤给伤疤男强灌下去,疤男到天黑时分退烧。

脏衣服血腥味太浓,太招蚊子,闲着无事的乐同学非常好心的帮伤疤男把衣服就着雨水洗干净,再用树枝支在火堆边烤干。

老天好像哭上了瘾,南方几十个市、县大雨哗哗,看新闻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都是洪灾内涝,让全国人民为南方人民牵肠挂肚,担忧不已。

乐爸中午收到姑娘发回的信息,知道乐乐在一个小村里停留,暂时不会进山,他才没那么提心吊胆。

山里蚊子多,岩窝洞里有火光,到傍晚,藏在岩石各个角落的蚊子也经不住鲜肉的诱惑,不怕死的蜂涌而至,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乐韵不敢跟蚊子叫板,预测疤男暂时不会醒,给他换片老党参含在嘴里,自己快快乐乐的回空间睡觉。

这一夜大雨滂沱,身陷洪水泛滥区的几十座城市的人们彻底难眠,生恐夜半三更洪水来袭。

美美睡了一觉的乐韵,在天色破晓时爬起来坐在柔软的青草地上,惬意的揉揉惺忪睡眼,满足的伸懒腰。

开外挂的人生,真是美哒哒,原因,不解释。

舒展四肢,起来活动手脚,一套拳法刚打到一半,猛地站住,不敢置信的望向一个方向:空间扩大了!

空间向有口水井的那个方位扩张,一夜扩宽了好几百米,让整个空间变成一个长方形。

水井的另一边也是柔软如丝的青草,往那一边很远的地方,有一块用石头砌成的地坪,地坪中间围圈出一个巨大的圆圃,种植一颗大树。

乐韵呼吸急促,眼睛一闪一闪的冒着光,她记得很清楚,空间昨晚和白天没什么变化,没想到竟然会在一夜之间扩宽,还增得这么宽。

乐同学傻不拉叽的站了好一会,“嗷”的跳起来,向远方的那棵树冲去,那小身影像火箭发射,嗖的一蹿蹿得老远。

踩着草儿,一口气狂奔到圈起来的大树底下,乐韵扶着老腰,一边喘气一边仰望树,大树是棵龙血树!

龙血树有很多种,圆圃里种的龙血树是龙血树属,就是产血竭的那种大型常绿乔木,也是也门的索科特拉岛上的灵魂树。

龙血树也叫流血之树、活血圣药、植物寿星,树态呈y型,树杆不分枝,只有到冠部多枝,叶子像峰利的剑倒插在树顶部,如若它的枝条能平伸,就会像一把大伞一样漂亮。

龙血树高约10-20米,生长极为缓慢,几百年才能长成树,几十年开一次花,被称为植物界的超级老寿星。

围着龙血树的地坪铺的石块与砌水井的石块一样,地面很宽,地坪另一边边缘也是白雾。

巨石块砌成的圆圃高约二尺,那颗龙血树树腰粗壮,目测三个成年男人合抱也抱不过来,主杆上长满大疙瘩,也不知活了多少年。

龙血树的枝丫向上倾斜度很小,几乎像是平平生长,枝条茂密,像把大伞,遮盖住好大一片地方,只是,它的叶子好似快要枯萎。

圆圃旁不远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到处干干净净,不见一丝尘埃。

乐韵站在距大树约两米远的地方仰望大树,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宝贝啊!这么大一棵树,取一次血竭至少要用桶装吧。



观望一阵,那颗心又忐忑了,用x光线扫描出来的图像,显示它严重缺水!

人血管里有血,树也有血管,它们血管里藏着水份和营养,龙血树的树管里干巴巴的,没有水分。

缺水……

“你等着,我帮你打水。”观看几遍,确定它缺水,乐韵撒开丫子开跑,缺水,不怕,空间里有水啊,只要不是生病,其他的都好说。

一口气狂奔回花圃地旁边,乐同学一手提一桶从井里打出来积攒起来的井水,又蹬蹬的走向龙血树,按步距算,从龙血树到那块地和水井的距离至少有三百多米。

人在空间外,可以随时取拿放空间里的东西,在空间内部却不能隔空取物,需要找东西得亲力亲为。

到龙血树下,乐韵将井水倒进圆圃泥土里,泥土也是深黑色的,大概太久没有水气湿润,地面干裂,轻轻一捏,泥土碎成粉末。

两桶水倒下去,水渗往深处,冒出“咕咕”的泡泡。

乐韵飞跑回去提水,跑到放水的地方,灵机一动,出空间,到外面看看疤男没啥事,立即将放在存储井水的桶“运”往龙血树底。

人在空间内不能用意识操纵里面的物品,到空间又可以,所以,她果断的投机取巧,跑空间外来用意识操纵,九十几桶水全运至树底下,人又跑回空间,将水一桶一桶的泼往树底。

她能操纵将桶运至树底,因为不能内视,没法用意识操纵浇水。

倒了八十几桶井水,泥土不在吃水,打住,人也累得气喘微微,她只抹了把汗,跳到树下,抓着树疙瘩哧溜哧溜往上爬,树身粗壮,攀爬不易,好在有树疙瘩,抓着它们当作攀岩就能爬上去。

爬到快到树半中央的地方,乐韵抓住一个树疙瘩,探头往疙瘩上面的地方望,那儿有个树洞,她从x图像里看到树洞里有散发微弱白光的东西。

树洞约有一尺来宽,里面有一捆像竹简一样的玉片,乐韵一手抓住树洞边,将竹简似的捆卷拿出来,这下倒为难了,一手拿东西的话,她没法爬树啊,要是扔下去,万一摔坏了,她找谁哭去?

想了想,咬住绑东西的丝绳,两手抓树往下溜,溜下树,坐到草地上,拍干净手,拉开绑扎的丝绳,绳子不是普通的绳,细细的,很柔韧。

玉片共十二片,每片约有两指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每片玉简光洁平整。

没有字。

乐韵冷汗,没有字,她咋知道是什么?一片一片的抚摸,能感应到无穷力量,摸到其中一片,一股柔和的力量众玉简涌上指间,一下子钻进大脑,脑子里刹时凭空多出无数信息。

玉简是空间的某一任主人所留,高人将文字信息封在玉简,留待有缘人,当无数信息涌上大涌,乐韵稍稍整理一下,被一条信息震得整个人都懵了——空间需要灵气维持!

那位前辈说空间需要灵气,没有灵气就会变窄,他也不知空间具体有多大,在他手里最宽的时候长达九百丈,最窄时方圆三百丈,龙树为上古神树之一,凑齐前人所说的神树品种可保空间永世不毁,可惜,他费尽心力,也只找到两种。

读取到前人所留信息,乐韵一颗心拔凉拔凉的,照前人的说法,如果没有灵气,空间就会没了!

最开始空间只有几十米宽,也说明灵气不足,如果还没有灵气补充,估计哪天它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时光长河里。

灵气灵气灵气……

谁来告诉她,灵气是什么东东,怎样能攒到灵气?

乐同学抱着玉简,一张脸变幻不定,空间会变大,是因为有足够的灵气,变小,是因为灵气不够,这次是哪来的灵气让它一夜之间扩张上百米?

想啊想,乐韵想破了头也没想出原因,药材就那些,她丢进来的小玩意儿肯定没有灵气那种东西,猛然的,她想起一样东西——捶衣棒!那是唯一样有白光的东东,也是她唯一搞不懂白光代表什么的东东。

想到捶衣棒,乐韵抱着玉简飞奔,跑回种药材的花圑,从一位空间主人信息所知,砌地埂的井的石头叫灵石,为土地提供灵气,那块地是专种植灵药。

将玉简片放在灵石表面,去找捶衣棒,从杂物堆里翻出来,一瞅,它身上的白光不见了!

捶衣棒外表没有发生变化,就连其它散发出的红红绿绿的光环也没变,唯独没了柔和浓郁的白光。

白光就是灵气?

乐韵恍然大悟,整个人如负释重,知道灵气的具像就好,白光就是灵气的话,以后多多的观察,但凡看到发白光环的东西全收回来,应该就能积攒到灵气。

一惊一乍,她也出了一身冷汗,看向空间的药园,脸*辣的发烧,人家前辈们千辛万苦弄出来的药园,她拿来种菜,冏!

想到前辈们若知晓她拿药田种菜,估计会气得爬出来掐死她,乐韵忍不住又笑了,乐呵一阵,想起外面还有个重伤员,也顾不得去收摘药园里的药材和瓜菜,先跑出空间。

外面还在下雨,雨脚密集如珠帘,生的火堆只有灰烬,乐韵先拨开灰烬,中间还有火炭,重新烧起来,再去看疤男。

伤疤男还处于晕迷状态,人没醒来,伤口在愈合,那速度有点慢,肉眼看不出来。

乐同学有点小纠结,伤疤大叔失血过多,现在究竟是给他补血,还是让他在晕迷中修复身体肌能?

思考n久,她决定还是先给他回血,他那么弱,补血也不能太猛,需要温和方式。

速效补血药材最好的是当归、阿胶,较好的还有紫河车、何首乌、熟地、白芍等,她手里没有当归和阿胶,只能另外配药,主药也有,比较常用药材不足。

思前想后,乐韵暗搓搓的拟好计划,准备去找药材,想走之前,又盯着疤男的脸,那种违和感也越来越强。

本着追求真理的心态,果断的研究他的脸,认真研究一阵,终于找到破绽,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是假的!

他有旧伤的地方光环暗淡,唯有那道疤没有灰色或者黑色或灰白色等代表有小问题的色彩。

乐韵将他的脸四周与脖子耳后根等地方仔细的研究个彻底,嘴角浮出阴笑,冤家路窄!

她已肯定这家伙就是上次夺她初吻的神经病,难怪她扫描他时看到的身体x图像特征与那只流氓一模一样,臭流氓化了妆,换了脸没换身,本质上还是同一个人,能不一样吗?

“呵呵,阉人,你又落我手里了!”乐韵捏手指骨,思考着现在先暴打臭流氓一顿,直接做掉他,还是等他好些再把他打得半死不活。

如果早知道是流氓阉人,她有可能直接掉头就走,让他自生自灭,现在,还要不要救?

救,当然要救!

不仅要救,还要让他活蹦乱跳,让他欠她一条命,他当初不是说如果她落到他手里一定要她哭着求饶吗?她救他一条命,看他怎么办。

如果他不承认救命之恩,还想要她求饶,也不怕,她有本事救他一命,自然也有能力再把命收回来。

“阉人,你该庆幸你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回。”乐韵摩搓着自己一双纤纤玉手,一边扒拉他的面皮,一边阴险的嘀咕,如果这厮没受重伤,她一定先把他揍成猪头再讲道理,因为他重伤到只剩一口气,所以她就大人大量,不趁他病要他命了。

嗯嗯,她是医生仁心啊,她是爸爸心中最良善的乖乖小棉袄,不能因为私人怨就置医德于不顾,不能乘机要他的小命。

话说,他的化妆技术真不是盖的,好极了!

能把一张俊逸风流、白晳无瘕的俊脸弄成完全不同的样子,还防水防湿防脱落,所有凝合材料一等一的好,那么完美的易容术,她打九十五分。

扒拉一阵,没找到有粘巾人皮面膜的痕迹,乐韵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易容术的高强,差点瞒过她的眼睛,这技术,牛。

认出伤疤男就是占她便宜的死阉人,她也不急着去找药救人,先给自己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回空间采收药园里的劳动成果,至于阉人,放心,有药吊着命,死不了的。

考虑到药园里只有珍贵型药材,缺乏常见药材,有时需要配药缺这缺那,太不方便,乐同学把昨天挖回来的一些常用药也种进药园里。

处理好药园里的事又去打井水,空间面积虽然扩大了,谁也不知道哪天又会变小,井水还是必须先存储一些。

至于那些玉简,乐韵先不去琢磨它,从前人留下的信息知道那些是什么,反正她目前读取不了,瞎折腾也没用,只是,每每想到玉简里有传闻中的各种武功与修真功法,她目前竟然开启不了,泪目!

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 醒来

乐韵在空间里做完自己的事情,慢条斯理的出去,给火堆添加上足够多的柴,穿上雨衣雨裤雨鞋,冒雨去采药。

她可不是因阉人需要药草救命才那么辛苦,大半是因寻常药材乡下常见,以后去首都想找就难了,与其跑药铺去买,不如自己种植。

新一天来临,也进入7月第一天。

打自昨天的瀑雨后,天空好似漏了个洞,天河之水哗哗往下倒,大雨一场接一场,有些城市甚至整天瀑雨不断。

雨量骤增,洪流泛滥,华夏南方几十市、县先先后遭受洪水危胁,国家部门开启全面救灾抢险行动,人民群众也自发组织队伍抗洪抢险,保护家园。

天气恶劣,大瀑雨城市或重灾区域,天空从早到晚黑压压的,犹如末日降临,令人恐惧。

全国各省大部分省份刚过中考,有许多省在中考阶段也遇上大瀑雨,好在各地部门全力以赴,保证中考如期进行。

e省省城正处于严峻考验中,拾市紧临华夏第一江-长江的县市也进入临战状态,房县远离江域,高枕无忧,唯有些村民的田地近山岭或溪流旁,庄稼有可能被山洪淹没或冲毁。

瀑雨天气,信号也极差,乐爸每次打孩子的电话都显示无法到达对方,再次为姑娘牵肠挂肠,他真怕乐乐冒失,不顾瀑雨往山里钻。

直到快到半下午,收到孩子一条短信,说还在小山村里,目前山洪太大,她不能出山,也进不了山,将暂时在村里长留,因信号时有时无,特意提前说一声,万一电话不通也让他别担心。

于是,乐爸那颗玻璃心勉强安稳了。

乐韵呆在深山里,并不知山外多地居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她冒着大雨翻山越岭的跑遍一座山头,到傍晚才回到伤疤男呆着的岩窝洞。

整天泡在深山里弄得一身湿,付出也有回报,采挖到几十种常用药和几种较珍贵药材,还在一处草沼旁找到专吃蚊子的食虫草。

乐同学回到岩石底下,跑岩沿边能遮雨的地方挖来一堆泥士放在岩洞一角,种一颗食虫草,有个专捕蚊子的食虫草,不用再操心蚊害。

就算努力一整天,仍没有找齐药材,她逢货就收,顺便捡回一大堆枯树枝,估计三天不用捡柴。

用雨水冲个澡,洗净衣服放火边晾烤,乐韵给自己做吃的填饱肚皮,帮阉人熬碗保命汤灌下去,让他继续含参片,再帮他重新换草药敷伤口。

有个免费小白鼠可供实验,她可以毫无压力的试验药方,那种心情简直不能再好。

乐同学晚上仍回空间睡,先去看看龙血树,发现它比白天精神多了,兴奋的又帮它浇十来桶井水,心情美美的倒在龙血树花圑外的基石地面睡大觉。

大雨连下三天,第四天仍没停,还在哗啦啦的下。

为自己的种植大业,乐韵给阉人灌一碗保命汤,把空间的药园整理一遍,再次全副武装,冒雨出发挖药。

换了座山头,折腾一整天,到日暮时分再次返回,爬回岩洞,嗯,帐蓬完好,阉人也没被野兽吃掉。

她也不得不承认阉人的好运气,她在山里跑,遇到一只金钱豹,一只山猪,还与一条大蛇狭路相逢,而阉人半死不活的躺岩洞里,竟然没有什么动物找到他,太幸运了。

辛苦两天,功夫不负有心人,乐同学也总算把补血良方凑齐,把自己打理好,帮阉人熬药汤,一副药熬三遍,兑合在一起,给他灌一碗。

积攒了两天枯柴,柴火足够,当进入7月3日,乐韵呆在岩洞里,跑空间里收收药材,给阉人熬药,隔三个小时灌一碗,堪称全职保姆。

被乐小同学当小白鼠折腾的男人,在持续的喝了两天两夜药,在强效极速补血药的前仆后继疯狂大补之下,血量急速回复到安全血量值以上,苍白的口唇也有了一丝红润。

乐同学在深山里与世隔绝,却不知因接连数天的瀑雨,全国三十多省市遭受不同程度的洪灾,华夏国第一江数次暴发险情,令江岸流域数度濒临生死一线,成千上万的人们在心惊胆颤度日如年。

洪灾无情,人有情。

在巨大的灾害面前,人人万众一心,坚持死守家园,或忍痛牺牲小家成全大家的做出舍弃家园以排洪的牺牲,终于战胜洪灾,先后着手开展灾后恢复。

7月6日,就连受灾最严重的华中地区,在长达数天的瀑雨后,也迎来了第一个清朗的天气。

灾后重建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神农山里,数起人在瀑雨里不得不选择窝居数天,瀑雨一止,再次在各个区域活动,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

草坡上的岩洞里,躺小帐蓬里挺尸数天的男子,在无意识的昏迷多天之后,那每天如死人般无变化的面部先是毫无意识的抽动,然后眉毛抖动,那浓黑如墨,如剑身般的双眉几乎拧成麻花条。

他痛苦的拧眉,唇下意识的抿紧,没有发出声响,过了几分钟,他窄长的剑眉之下那浓密细长如扇弧的睫毛向上拉,徐徐的拉开,睁开合闭数天的双目。

那双改妆过的龙目因为主人重伤而暗淡,仍藏着暗峰和冰魄般的冷芒,还有如野兽般的警惕与防备。

痛!

燕行的第一意识就是痛,那种痛排山倒海的袭来,好似躺在车轮底下被车轱辘辗压,骨肉粉碎成泥,痛得每根神经都在抖。

淹没在痛楚的海洋里,他的呼吸急促,冷汗泠泠,痛吞噬了所有意识,他的视野也有些模糊,没看清头顶上方是什么东西。

过了几分钟,视野慢慢清晰,燕行才看清头顶是一片苍穹形的浅橙色,不用思考,潜意识也能认出那是帐蓬,一顶浅橙色的单人帐蓬。

他有点混沌的大脑一秒清醒,谁救了他?

知悉自己人身安全,燕行眼底浮出丝丝感动,四下张望,单人帐蓬,很窄,透过帐蓬望去,外面也没有人,有一堆火冒着青烟。

飞快的扫视一圈,他马上将环境对号入座,这个地方就是他找到的栖身之地,他记得拖着身体,咬牙坚持离开与杀手拼命的地方,找到这里,吓走一只巢居的锦鸡,将岩石窝洞占为己有。

他记得,他试着联系队友最终徒劳无功,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再后来什么也不记得。

究竟是队友找来了,还是路人甲乙丙救了他?

燕行潜意识里认为是队友找来了,毕竟他伤成那样,若是穿越游客或是护林人员遇见他,看到他的伤口估计会当他是黑社会的,大抵是害怕的。

那么想着,忍着钻心似的疼痛,仔细的再次观看,他的背包还在那块凸起的岩石上,岩窝洞一角丢着一捆枯柴,靠近岩边沿、如果下雨能沾到雨水的地方放着几根树枝,上面搁着两个用藤草织成的简易筛子,装着成堆的绿色药草。

看到草筛子,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出怪力小萝莉和她织的那只藤草筛子的样子,转而自嘲的笑笑,胡思乱想什么?那只怪力小萝莉嘴毒手狠,他觉得小萝莉遇上重伤人员,十有*会见死不救,若能帮打个电话报警就是天大的善良。

再继续观看,火堆中央放着成三角形的三块石头,旁边不远还有一块石头,一个地方铺一层青草,上面有一只有柄的不锈钢碗,还有些很大张的树叶,以及装有东西的红色食品袋子。

呃……

看到自己所见之物,燕行有种想抽风的冲动,这架式肯定不是他的队友们,他们在枪林弹雨里求生,携带之物每一件都是有用之物,哪啥得浪费地方带只碗,看样子可能是护林人员,所以进山还背着吃饭的家伙。

观察外面一番,他才有心思关心自己,发现自己盖着张毛巾被,隐约感觉自己没穿衣服,用没骨折的右手揭开毛巾被,果然没穿上衣,骨折的左手被用树棍固定,用野生的青藤绑扎得牢牢实实;

再看胸前也盖着纱布,侧目望左腰也看到了包扎的纱布,全身剧痛,他对伤口情况如何没感觉,反正痛得根本分不出究竟哪里是伤。

燕行抓向胸口的纱布,只揭开一角,露出一团草药,捣烂的草药敷在伤口后水分蒸发,药草干结,也粘住纱布。

痛!

很痛。

他真的不想承认很痛,可是,他敢拿人格起誓,他受无数次伤,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样一样痛得厉害。

好像因为意识清醒,疼痛感也更强烈,他疼得流冷汗,抹把汗,手顿住,摸向左脸,伤疤还在,他那颗猛然提起的心落了地。

“老子就不信你能痛死我!”燕行发狠的吸口气,侧身向右,用右手撑着爬坐起来,再次检视自己,伤口被包扎得很好,他真的挑不出刺儿来。

坐起来,疼痛在后背流蹿,他不自禁的绷紧后背,再次深吸几口气,将毛巾被披到肩上,挪到帐蓬门边,拉开拉链,小心翼翼的钻出去。

试着站起来,感觉非常不好,腿脚麻木,走路像踩棉花,外面空气清新,没有太阳,天色明霁,岩窝底旁的草叶还有湿意。

他迈着修长的长腿,走到自己背包边,拿出手机想联系队友,没电了!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顶头风!

燕行把手机丢开,找出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想找个地方去放水,人如无根浮萍,头重脚轻,他忍着羞耻感,挪到离帐蓬最远的岩窝边沿,撒了一泡超有份量的尿。

走回到靠近火堆的地方,放眼远望,连绵的群峰顶萦着白雾,有如仙境,意境高远,近山草木青翠欲滴,山青草绿,清宁静雅。

若是游客,必然浑然忘我,乐不思蜀,燕行的唇抿得死紧,他这样子怎么才能走出大山?他觉得就凭现在这样子,估计走下山坡都有困难。

当视线移到草坡之下的干谷,双目骤然一凝,有人!

两山头之间的谷不宽,原本是干谷,大概下了瀑雨,积了白花花的水,一人从对面树林边缘钻出来,朝着自己这边走来,那人挑着一担柴,依稀可见穿深灰色衣服。

站了小会儿,双腿像抖面条似的颤,燕行撑不住,挪到放背包的地方坐下,视线始终望向外面。

天气干爽,乐韵本着不能浪费时间的原则,外出跑一圈,回来弄点柴,走到干谷想淌水的时候,有种被盯视的感觉,心头一顿,阉人可能醒过来了!

不要问她为什么好似未卜先知,那是她的能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脑子里有无数的东西可用,比如,看到阉人重伤时,她就知要用哪些药,怎么用,一副药大概可达到哪个程度的效果。

按用药量算,阉人最迟在下午醒来,现在已是午后,醒来了也很正常,也因为推测出阉人可能清醒,她回来时才会费心思的整担柴挑肩上,以前她都是把东西丢空间里,回到岩洞再拿出来就行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仰头,只能看见一截岩石身,乐韵也不急,淌过积水,慢慢爬坡,爬到距岩窝洞约二百来米远,她清晰的感应到阉人的存在,他果然清醒了!

人的心跳在睡眠与清醒状态不一样,当人处于清醒状态,心跳也更活跃,存在感要强烈的多,人在睡眠状态比较安静,存在感就显得弱一些。

不知阉人还记不记得她这张脸?

乐韵有点迫不期迫,也不知那只臭流氓还记不记得半个多月被她给暴踩的事儿,如果他还没忘记,看到自己这张脸,表情一定很精彩。

燕行坐在放背包的地方,满怀期待的等救命恩人,他真的想知道救自己的是什么人,等啊等,一阵鞋子踩在草丛发出的悉悉索索声从远而近,他先看到冒出一扎枯树枝,然后,那把枯柴转开,好似山移雾开,一张笑盈盈的脸晃然而现。

看到那张脸,燕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怪力小萝莉?!

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 悲催了

被打脸是什么感觉?

想像与现实不在同一频道,燕行的脸火辣辣的,他之前怎么想的来着?嗯,就是如果是怪力小萝莉见到重伤的人,肯定见死不救,事实上救自己的恰好就是嘴毒手辣的小萝莉!

难不成是他又走眼了,其实小萝莉是个心地善良、菩萨心肠的好人?小萝莉狂虐他一顿,又救他一次,他究竟还要不报复回来,把她整得哭着求饶?

燕行纠结起来,突的福至心灵,要报仇的是燕行的那张脸,要报恩的是现在这张脸,两张脸是完全代表完全不同的两人,当然要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一瞬间,他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坚定的自己有仇必报的原则,眼里恰到好处的浮现出惊讶,震惊的望向小萝莉。

爬到岩窝洞前不远,乐韵故意让柴挡住自己,等走得很近然后再移开挡着自己的柴火,露出自己的脸给人看。

他还记得她!

视线与阉人的目光相撞,在那一刹那间,乐韵捕捉到阉人眼中的震惊与不致置信的惊愕,心头不可遏止的笑起来,他的表情说明他还记得她这张脸,那样就好啊,看他如何自处。

她识破了他的伪装,他不知道她认出了他,她在暗,他在明,这样就好玩了。

“疤叔,你终于活过来了啊。”笑意弥满脸,乐韵欢快的跟人打招呼,她是年少无知的小女生啦,要有女孩子天性纯良的样子。

轻灵如深谷黄莺的少女声音,和着少女灿烂明媚的笑脸,让燕行不禁眼花了一下,不得不说小萝莉长得很可爱,娇小可人,白白净净的圆鹅蛋脸总是带着甜美的笑容,让人看着就如阴天看到了一抹阳光。

微微一怔之后,他忍不住黑脸,疤叔?!

燕行有种蛋疼的感觉,第一次,她毫不给颜面的揭他不举的短,这一次又因他脸上有道疤就自作主张的叫他疤叔,小萝莉是怕他不知道他有伤疤吗?

他脑子里想起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萝莉心狠手辣嘴毒,嘴巴从来不留口德,专门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再一回想,小萝莉说的是“你终于活过来了”,而不是“你终于醒过来了”,他瞬间的想黑脸,嘴欠的小萝莉,怎么说话就这么不中听?

只一个照面,燕行就被气得四仰八叉,面上还得装感激:“小妹妹,是你帮我处理的伤?谢谢你。”

当发出声音,他自己又想死,喉咙干硬,声音又破又哑,跟公鸭嗓子似的难听,燕行满腹憋屈,这么丑的声音,实在配不上他英俊优雅的容颜啊。

“当然是我啦。”听到男人憋屈的语气里不情不愿的因子,乐韵真想仰天大笑三声,太痛快了!

死阉人应该希望救他的是另有其人,偏偏是被他轻薄了又暴揍他一顿的她,心情一定很纠结。

能让阉人纠结,乐同学特开心,挑着柴火叮咚叮咚的爬到岩窝洞前,先将柴丢上去,自己再爬上去。

等人近到眼前,燕行才看到一捆柴火上插着一把短柴刀和一把小锄头,小萝莉背上背着一只背包,那只背包仍然是她上次背的那只帆布背包,塞着东西,胀得老高。

去捡柴还背背包,怕他醒来偷东西吗?

那一发现让他特别的不舒服,就算上次他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的翻看她的背包,可是也不用把他当贼一样防备吧。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从少女的肩膀往下移,小萝莉的胸比上次所见鼓得更高,把灰色长袖休闲衫撑起来,倏地的想起那天扑倒她,被她胸前两团柔软抵着胸口的感觉,他的呼吸加深,眸子浮上暗色,他记得小萝莉的唇很软,软得像棉花糖。

想到小萝莉甜美的柔唇,他的心思顿了顿,要不,看在她救他一回的份上,他大方点不整残她,就让她肉偿,给他亲几十回当抵债算了?

燕行为自己举一反三,懂得变通的英明决定叫好,情债肉尝,伤害债一样可以肉偿,他真是太机智啦。

乐同学不怕被阉人打量,提起一担柴丢到以前堆柴的地方,将绑成捆的柴从当扁担用的圆木棍两头取下来堆好,把柴刀和小锄刀也提下来放一边。

拍去自己身上沾着的一点柴屑,解下背包,坐到自己放来当板凳坐的石头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掏东西,两只矿泉水瓶,一只厚薄膜袋子装的一袋子水,还有两只装着东西的食品袋子。

燕行:“……”小萝莉不是防贼,背背包是装运东西?

他刚才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感觉让人郁闷,又尝到被打脸感觉的男人,郁闷的蹙眉,小萝莉天生就来气他的吧?

掏出物品,乐韵将背包随意一放,打开装得满满的食品袋子透气,两只袋子装着她在野外挖来的山药,一袋刮净皮,白溜溜的,一袋没刮皮,清洗干净,折成截,山药长得壮,皮带白黄。

这个季节的山药正在成长,从长苗的地方往下很长一截都不好吃,只取最底端的部分,特别的嫩。

乐同学抓起几截没刨皮的山药根,拨开火堆的灰炭,将山药排在红灰里,再盖一层热的火灰,又拨一层火炭放上面焐着,烤烧山药。

“……”燕行再次深深的沉默,怎么看这只小萝莉野外生存知识都不比专业人士差,她究竟是什么人?

“疤叔,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腰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埋好山药,乐同学优雅的拍拍白如春葱似的手指,慢悠悠的好心提醒阉人。

那家伙的生命强韧,伤成那样没死,醒来又不肯好好呆着,自己乱动,弄得伤口崩裂,又流血了。

他自己不爱惜身体,她是不会心疼的,所以,她就是想提醒他一下而已,没太多别的意思。

清脆的少女嗓音,轻快灵动,带着笑意,燕行不明所以:“然后呢?”

嗯?

被反问的乐韵挑高眉,笑容不变:“然后,我就是想问问你,痛不痛。”

他的伤口是她缝的,药是她亲手捣的,喝的药也是她亲自配的,有补血的,有补气的,有有助伤口愈合的,有安神的,唯独没有止痛的。

没有用止痛类的药,他要是不痛,她把名字倒着写!

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她没有罔顾学医之人该有的仁心,至于不用止痛药,又没违背医道,不用背负良心谴责。

暗中摆了阉人一道,乐同学心中沾沾自喜,叫那神经病占她便宜,没打死他,看痛不死他!

实在是太……没爱心了!燕行想掐死小萝莉,他根本分不清哪痛,哪知道伤口有没崩裂。

男人气得胸口发疼,乐同学却浑身未觉,拿过单柄不锈钢碗,打开盖子,再从背包里提出一只袋子,往里倒一点米,添加一把米,没有淘洗,将它丢到火堆上煮,她自己慢慢往火堆里添柴。

看小萝莉万事俱备,燕行愕然,这只怪力萝莉进山还带着米,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忍着痛,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向火堆,看看没地方可坐,缓缓的坐地,尽量不碰到伤口。

乐同学连正眼也没瞧阉人,搬来一只装药材的藤草筛子放在放吃食的青草上免得沾到泥,从背包里拿出针钱,一根一根的串串药材。

她很认真,一扎一根,有时去添点柴,好似天地间就她一人,旁边的男人是空气。

燕行看不透小萝莉,她串好一长串药材,将两端线头打成结,去拿来几支树枝支成架子放火堆边,将药材串挂架子上晾着放火堆边烤。

“你想烤干它?”他被她的沉默整得快疯,人迹罕至的地方就两个人,小萝莉还装深沉,害他想问问现在是几号都不好意思开口。

“嗯。”一个嗯字,云淡风轻。

“烤干做什么?”

“烤干携带啊,”对于没话找话说的男人,乐韵丢过去一个白痴的眼神,好心的说了一个长句子:“这些药材是我好不容易采回来的刀口药,想给你敷伤口用的,看你样子不需要了,丢了可惜,天气不好不能晒,只好用火烤干水分带走,等哪天天晴再晒。”

“……”燕行想吐血,她哪只眼睛看见他不需要了?他伤还没好,连走路都成问题,她之前还说他伤口裂开,又怎么能不需要换药?

被怄得胸口堵着一团气,偏他还奈何她不得,他可没忘记她是怪力小萝莉,力气极大,他没受伤还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被她踩着打,现在重伤,万一惹恼她,她一拳头过来,他估计就要飞出岩洞滚下坡去干谷积水潭里洗个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燕行忍气吞声的忍了被漠视的无视感,只在心中又记她一笔帐,嘴里谦虚:“小妹子啊,我这样子走不了路,辛苦你好事做到头,帮我治好伤,我才能走得出大山。”

“你醒了,自己打电话联系家人朋友来接你。我有自己的事,没功夫等到你伤口完全愈合。”阉人太不要脸了,还想让她帮他治好再走?

乐韵鄙夷的皱鼻子,哼,流氓就是流氓,脸皮厚的离谱,被人救了只字不谈报酬不感激救命恩人,还得寸进尺的要求恩人无偿医治,他算老几啊?

“手机没电了。”

“你手机没电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爹你爷爷,要事事为你操心。”

小萝莉张口一句,燕行被呛得胸口发堵,这只小萝莉油盐不进,简直比首都的几位娇生怪养的太女还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她想让他低头,他咽不下那口气,堵气的不说话,他就不信,如果他又晕了,她还能真不管他。

锅里水烧开,火粒翻滚,飘出属于大米的香气。

“咕噜-”男人数天没进食,闻到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听到肚子闹意见,燕行不禁羞赧得面靥发热,他悄悄的按住肚子,尽量把吞咽口水的频率压抑得正常些。

乐同学浑然不觉,仍然在串自己的药材,串好一串又一串,在支架上挂一排,当碗里的水煮得少了,又添点水继续煲,煲到米粒看起来饱满,差不多像粥的样子,将碗盖盖拢,移放到火炭上煨着。

煨着碗,扒开另一边的火炭,将焐着的山药拔出来,大多数烧熟,有几截没熟透,又埋火灰里焐。

燕行感觉很饿,饿得前心贴后背,可是,他真不好意思问小萝莉开口要吃的,默默的忍成一只沉默的饿狼。

把钢碗换了几个方向,煨十多分钟,乐同学打开扎得严实的食品袋子,拿出一双用箭竹削成的筷子,从草筛子里挑挑拣拣,拣出几样药材丢在米粥里,打个翻儿,烫得嫩绿的药材变色,将碗给阉人:“疤叔,不管有味没味,都吃掉,不许浪费。”

燕行再次刷新对小萝莉的认识,怪力小萝莉虽然很凶悍,对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其实好像心很软。

“你自己呢?”他为自己之前愤慨万分的情绪略感内疚,小萝莉是女孩子,他一个大男人跟女孩子置气,丢人。

“我吃山药。”乐韵讶然的瞅瞅阉人,这家伙总算有点良心,知道关怀一下他的救命恩人。

小萝莉的笑容干净,燕行也没再度揣她的心思,用筷子夹药材吃,有苦的,也有甜的,还有微酸的,好几种药材,味道也不同。

他左手不能动,只有右手可用,先吃完药材,再端起碗喝粥,没有放盐的粥寡淡无味,燕行仍觉很香,大抵就是人所说的“肚饿好送饭”,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

喝完一碗粥,仍感觉没饱,将碗放下,发现面前多了几块山药根,还有小萝莉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这个可以吃。”

燕行也没客气,抖去山药根上的灰,拿起来咬着吃,烧熟的山药,香香的,粉粉的,他不顾形像,吃掉一块又一把,把分给自己的几块全干掉,满足的抹嘴。

抹把嘴,手僵住——他放完水没洗手!

猛然想起那茬事儿,燕行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老二是自己的老二,可是,扶了老二的手没洗又拿吃的,那感觉也相当难受。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 你要有心理准备

燕大少有轻微的洁癖症,自己撒尿回来没洗手,拿了筷子,又拿山药吃了,还抹了嘴,这对他来说简直比受伤还痛苦。

燕行感觉全身像爬满虱子,痒痒的,毛毛的,浑身难受,看到小萝莉拿着钢碗向岩洞外走去,不由多嘴问:“小妹子,你干吗去?”

“洗碗。”乐同学头也没回,走自己的路。

燕行沉默,他也知道这地方在山坡上,周围没有水源,小萝莉之前背回的水必定是珍贵的,不可能用来洗手,洗碗的水肯定是积水。

乐同学走到离岩石有几米远的地方,那儿挖出一个小土坑,里面垫进一张油布,接到一坑雨水,表面也用油布一角遮住,水干干净净。

乐韵用一张叶子折成窝打水洗碗,用草叶当洗碗布,冲洗干净,装满一碗水又回岩石窝洞,看到阉人无意识的搓手,笑弯了眼儿:“疤叔,你是不是想洗手?”

“嗯。”被瞧出心事,燕行微微垂下眼,也不再计较被小萝莉叫疤叔的称呼。

乐韵心中了然,回来的时候闻到淡淡的尿骚味,阉人大概是放了一回水,然后忘记洗手,所以等吃完东西才想起那茬儿,以至坐立不安。

嗯嗯,撒了尿没洗手又吃东西,感觉不能更好!

阉人不好受,乐同学心情自然无比美好,很大方的倒水给他洗手,反正他都吃完了,她做点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再说就算他洗了手也是马后炮,那难受劲估计也要维持一段时间。

就着水洗一遍手,又抹了把脸,燕行总算勉强好受些,看到小萝莉又把锅放火堆上烧,他奉行多看少说话的原则,当看她从草筛子里找出药材往碗里丢,就算再笨也能猜出必定是熬给他喝的。

其实,他头重脚轻很不好受,硬是撑着等药喝,他怕他跑去躺下睡着了,小萝莉会恼得把药倒掉。

熬了约半小时,乐同学用叶子叠成窝窝,把药汁倒进去放一边凉,又添水熬,她没给他喝,就让它凉着,她挑出很多药,拿到放背包旁边空着的岩石上,拿块石头捣锤。

等药熬一定时间,又将汁倒进一个叶子窝窝里,再熬,熬到第三次,将药材沥出去,三次药汁倒在一起,小小的熬煮几分钟才倒一叶窝窝药汁给男人喝。

草药的味道很刺鼻,燕行试试温度,连眉头都没皱一口气灌下去,药汁入喉,先温烫,后面才是排山倒海的苦味,苦,很苦,超苦!

苦如黄莲,大抵就是这个味道。

良药苦口。

苦药落进胃里,感觉胃暖了起来,小萝莉又倒来一份,他又仰头喝,第三份第四份,连喝五份,整个嘴巴都是苦的。

纵使苦味纵横,燕行也努力的将嘴里的残汁和口水咽下去,没有浪费半点。

阉人配合的喝完药,乐同学站起来回帐蓬把软垫子拿出来,搬开自己当板凳的石头,把垫子铺在地面上,试试,很平坦。

“疤叔,你躺躺,我给你重新换副药。”乐韵拿出最善良无辜的一面,笑容和煦。

小萝莉露出萌萌哒的笑脸,燕行眼角抽动了一下,他现在才发现小萝莉有两个小酒窝,她脸上没有多少肉,酒窝很浅,笑得眼睛弯弯如月牙似的时候才比较明显。

他小心的站起来挪到指定的地方,乖乖的躺尸,就算挪动扯得全身都痛,他也没哼半声,无愧铁骨铮铮真汉子。

那样强大的忍耐力让乐韵也不得不佩服他是条汉子,佩服归佩服,止痛药材仍然不会用,反正痛的是他,她不疼。

用眼睛x光透视功能,她看到他左腰侧伤口崩开,必须要重新缝合,用叶子包好药,去拿针钱,把针放火焰上烤了一阵,坐下准备动手。

面对一个粉嫩的不像话的小萝莉,自己上半身光着,燕行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能遮住,干脆合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乐同学没有研究人体肌肉的嗜好,对男人的肌肉胸没兴趣,用水沾湿药,帮阉人将左腰侧的药弄掉一些,再擦尽伤口边缘的血和药渣子。

“疤叔,伤口已逾合,原定今晚帮你拆钱,你用力太猛,崩了两针,要先拆线再另缝针,没有麻醉药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实在忍不住也可以叫,附近没人,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拧好线,乐韵万分真诚的通知伤号,瞧瞧,她多么的体贴入微,连每个细节都通知他,不给赞的都不是好人。

“……”燕行抿唇,肌肉情不自禁的绷紧,忍不住启开眼,看到小萝莉手中的线和针,他有种想逃的冲动,那是缝衣服的针线啊,没有经过消毒就这么缝,会不会感染?

再细思一番,在这样的地方还挑什么挑?当年他们出任务受伤,有时根本没机会缝合伤口,只能凭意志力强撑,现在人家手中有针线缝合伤口就已经很不错了。

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着,他认命的闭上眼睛,来吧来吧!大不了丢掉小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若死了就不能报复小萝莉伤自尊之仇了啊。

他正想着,左腰侧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本能的咬紧牙关,将身躯绷成石头。

“疤叔,皮绷得这么紧,一会缝合起来松紧程度不合适还得返工。”乐同学抽去崩断的线,眼也没眨一下,发觉阉人肌肉绷得死紧,不客气的泼他冷水。

那话怎么那么有岐义?燕行心里特郁闷,咬住唇,尽量放松肌肉。

凡事要有个度,张驰有度才是最好的,乐同学为不引起阉人记恨,没狠整他,拔掉两根旧线,重新缝合,每次挑他放松肌肉下针,下手又快又准,没让他受多少罪。

缝两针,再敷药,包扎起来,拿毛巾被给他盖住身,看他还闭着眼,额间隐隐有汗迹,可见其实痛得不轻,她心里痛快多了,得罪了她,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就不知女孩子不好欺。

感觉小萝莉想离开,他微微启开眼睑:“小妹子,你不好奇我是什么人?”

谁说不好奇的?

正想起身的乐韵,心里腹诽不已,她哪有不想知道他是什么人的?当即漾开笑脸,纯真无邪:“你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小萝莉回眸一笑,那张稚嫩的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清雅,又热情如火,燕行诧然:“你就不怕你救的人是黑道分子?”

“不管是什么人,倒在地上的那刻,在学医的人眼里只是病人,救死扶伤乃医生天职,当然,知道是卖国求荣的不救,残害无辜的十恶之徒不救,侮辱妇童的强j犯之类的流氓不救,没确定身份见死当救,救回来后若哪天知道他是恶人还不知悔改,以后死在眼前也不多看一眼。其实,混黑社会的也有好人的,至少有些不会残害无辜,有些人明面上衣冠楚楚,实则所作所为祸国殃民,禽兽不如。”

乐韵觉得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有时候你不狠,就会被欺负死,不想被欺负,就得拼死反抗,很多人就是因为那样才走上黑道。

再说,有些人天生残暴凶狠,就需要更狠的来对付,否则就会成为地主霸主作威作福,只要不残害民众,混混们以暴制暴,相互制衡,同样也算是为某一个地方的稳定做了贡献。

燕行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就算他是兵,也不得不承认小萝莉说得对,混黑道的确实也有侠义之辈。

他闭口不言,总不能告诉小萝莉他是军人,在出任务,让她放心救治吧,他执行的是隐秘任务,万一被泄露出去,他和队友们都有危险。

他正想合眼休息,发现小萝莉又坐回来,歪着头看着自己,似乎欲言又止,犹豫不决,他倒奇怪了:“小妹子,有什么事想问?”

“没想问的,是……关于你的伤,不知道该不该说给你知道。”乐韵歪着头,就一个意思:你自己愿不愿听?

“你说,我扛得住。”燕行不以为意,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连死都不在意,有什么能打击到他?

“嗯,那我说了,”乐韵浅浅的笑了笑,认认真真的就事论事:“划伤你的利器淬有药,初步判定对神经和血液有副作用,是能引起心脏麻痹休克至死还查不出原因的那类东西,你身体有一定的抗体,但是还是受了影响,我尽力帮你清理毒素,奈何受限于药材不足,也不一定能清除干净,你自己回去还得对症下药。

伤口被药腐坏的肉挖掉了,重新长出新肉也需要时间,建议你修养半年左右,黄豆和黄豆制品易积脓,尽量禁吃,禁吃海鲜、禁辛辣烟酒。另外还有……”

小萝莉没有再说下去,燕行不耻下问:“还有什么?”

“疤叔,你确定要听?”

“听。”

“那你要有心理准备,还要保证不杀人灭口。”

“嗯,”燕行眼神微微一紧:“你直说无妨,你救我,我不会混蛋到杀害救命恩人以保守秘密。”

“那……,”乐韵怜惜的看着阉人:“我帮你诊脉和检查时发现,你……小时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伤了子孙,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后代……唉,疤叔,你别激动,也许天无绝人之路,你如若遇上隐世奇医还有医治的希望,又或者再等数年还能遇见我,我或许也能试一试,目前不可能,我没那个能力,需要的药材也太刁,太难找。”

燕行在听到伤了子孙不能有后的那刻如遭雷击,一颗心被击得千疮百孔,他们……竟然在他那么小就对他起毒心,欲绝他而后快!

恨!

恨意袭来,燕行心中泣血,肌肉绷张,太阳穴一突一突的鼓动,青筋几乎爆出皮肤外面。

看他那样,乐韵吓了一跳,伸指戳向阉人,虽然他轻薄了她,她还没想要他的命,可不能容他胡来,万一气血攻心死了,她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还要挖坑埋尸,太不合算。

悲痛欲狂的燕行,只觉胸前一麻,眼前发黑,不知不觉昏睡过去,紧绷的肌肉也得以放松。

等再次有意识,燕行盯着灰色的岩石顶,眼里情绪从狂风暴雨到风平浪静的变幻一圈,最后趋归于冷漠,他望向最光亮的地方,隐约见一抹太阳照在岩洞前,色彩很温暖。

小萝莉坐在火堆边熬药,空气里弥满着一股浓烈的化不开的药味。

他想爬坐起来,听到轻灵如黄郦鸟儿似的声音:“疤叔,醒了别乱动,伤口裂开你又得吃苦头,想起来的话说一声,我扶你。”

燕行的眉峰禁不住微蹙,小萝莉怎知他想起来?

乐韵说要去扶伤号员也不拖拉,把熬着的药端下地,真的走到男人身边,小心的扶住他,不让他用力撕到伤口。

小萝莉有一双细腻白嫩的小手,那手掌贴在肌肉上,燕行那麻木的肌肉情不自禁的发烫,绷紧。

他没想到小萝莉也有如此温柔细心的一面,就着她的帮扶坐起来。

将阉人扶坐起,乐韵协助他穿衣服,只穿右手,扣一个扣子,半遮住身躯,还把自己当板凳的石头给阉人坐,看在他被她说的事打击的不轻的份上,她就先不整他了,让他感觉一下她阳光般的温暖。

燕行坐好,大概是药发挥效力,全身在痛,却有冷热感,他打量小萝莉采回的药材,发现少了很多。

忽的,一只纤细白嫩的小爪子抓着一只白色充电宝递至:“疤叔,我借充电宝给你,天气稳定,这里有信号,能联系外面。”

燕行拿过充电宝,小萝莉将他的背包给他,她自己拿小锄头潇洒离开岩洞,他找出手机,连接充电宝,等了一二分钟,开手机,搜索一阵,有两格信号。

再看日期,燕行惊到了,7月6日,他晕迷整整一个星期?他哪敢迟疑,打电话联系,电话接通,传来紧张的喊话:“……你没事吧?……”

胡勇接到队长联络,激动欲狂,队长大人失踪,一个队友为国捐躯,他们找到了与敌同归于尽的队友,却没找到队长,差点以为队长也以身殉职。

燕行简略的交待几句挂断电话,让手机充电,坐着等小萝莉回来。

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 结婚了

逢3、6、9是九稻乡乡圩日,6号又是集日,下了数天暴雨,乡民前几个街日没能上街,好不容易雨后初晴,当日的圩日特别的热闹。

周秋凤早上清早去园地里摘一批鲜嫩瓜菜,和家里的土鸡蛋一起拉上街摆摊,到半上午时就销售一空,卖完货,收摊,绕过乡街,到乡边缘一家村民里捉了两只猪崽装编织袋里,装上自己的车,风风火火的回梅村。

回到家里,周秋凤先把自家的一只猪崽放猪栏里,再把车开到乐家后院门停着,到乐家屋前拿钥匙去开乐家后院的门锁。

每年7月下旬收早稻,到这个月初,村民的鸡鸭也关笼,不让它们跑去别人田里乱啄稻谷吃,乐爸要上班,家里关着鸡,后院也上了锁。

乐爸将藏钥匙的地方告诉过周秋凤,她找得到,打开乐家后院门,她先进猪栏里瞅瞅,都收拾好了,垫栏草也铺好,她回头把猪崽抱进去放栏里。

看小猪崽在猪栏里欢跳几下,趴下整窝,周秋凤也放心,出了猪栏房,打开院门出去,看到自家嫂子站在外面,她差点吓到。

周嫂赶集回来,手里还提着东西,看到小姑子出来了,脸上皮笑肉不笑:“找半个街都没找着,连自己家人都不理,原本巴巴的又帮乐清捉猪崽去了啊,对乐家的事儿这么热心,你咋就不给乐韵当后妈呢。”

“……”周秋凤心口如被锤击,痛得厉害,整张脸发白,她不知道最近嫂子哪根神经不对,总背着人刺激她,现在,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她不想理嫂子,周嫂子却没放过她,阴阳怪气的打量小姑子,说出话的更难听:“呵,三天两头往乐家跑,若说跟乐清没一腿,连我都不相信,一个老光棍,一个又没男人,干柴遇着烈火,啧啧,……”

看到小姑子露出吃人的眼神,周嫂心里犯怵,不敢再说难听的话,提着包一晃一晃的回家,走几步还回头看,看到小姑子脸上流出两行泪,她心里痛快不已,笑容满面的回家。

嫂子走了,周秋凤默默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忍着难言的痛,开车到乐家屋前,将钥匙放回原处,从压水机上打水冲洗车斗,等清洗完车子,她的情绪也平静下来,把车开回自家后屋檐下,停车回去跟老娘报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嫂看到小姑子跟没人事似的,心里冷笑,果然是个忍得住气的。

周秋凤没有跟老娘说嫂子的刁难,周奶奶自然不知道儿媳妇已背着她从明面上对姑娘指手画脚了。

乐爸心情不错,他下午收到乐乐打电话报平安,那颗久悬着的心彻底落地,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猪栏,看到栏里哼哼叫的小猪崽,乐呵呵的去热食喂它。

神农山里,燕行等到太阳落山,天色微黑时分才把小萝莉给等回来,小萝莉又采得些药材,还弄到一包凤尾菇和三个野鸡蛋。

东西清洗干净了,他帮不上忙,看小萝莉用好几种药材把两只野鸡蛋裹起来,外面包上叶子,埋进火堆里,还埋些山药,看她用碗煮洗干净的山药。

“疤叔,联系到你亲朋好友没?”守着火,没什么事,乐韵关心阉人去留,她真的赶时间,不能久陪。

“我朋友明天来接我,大概中午以后才到。”燕行露出自认最亲和的笑容:“小妹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留个电话和地址给我,我养好伤再亲自登门拜谢。”

咻-

莫明的,乐韵感觉到了阴森森的寒气,阉人要她地址和电话,万一他是亡命之徒,知晓她家情况,先报恩后灭口,那还了得。

“登门拜谢就不用了,我不想有人打挠我的生活,你惦记着救命之恩,觉得不报因良心难安的话留个电话或地址给我,如果我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找你还人情。”

“……也好。”燕行微微一顿,顺从小萝莉的意思,她是怕他是恶徒吧,不给电话不给地址,难不成他就查不到?

乐同学是个实干派,赶紧找来自己记录药材习性的笔记本,让阉人留联系方式,燕行没留地址,只留个电话,告诉她打那个电话能找到他,他报的假名——张金,就是那张带伤疤的脸原人的名字。

张金那个人真有其人,不过是目前处于失踪状态,他冒名顶替而已。

听到庵人报大名,乐韵暗中冷笑,她见过他贴身带的身份证,身份证上就是他现在那张脸的照片,可他的脸是假的,只能证明他套用别人的身份证,把脸也整成别人的样子。

感觉,好像惹上麻烦了。

乐同学纠结,她就想拿人当小白鼠试手,没想到胡打胡撞好像捡到个非常危险的实验品。

头痛啊!

纠结一番,干脆丢开一边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山里天黑得早,很快就完全阴暗。

火光吸引得蚊子前仆后继的涌来,并没有飞蛾扑火,而是被食虫草的味道吸引,跑去盯食虫草,然后舍身成仁,成为食虫草的猎物。

乐同学煮熟山药,倒在叶子折叠成的窝窝里,再烫凤尾菇和当野菜的药草,最后煮粥。

煮粥费时间,先吃山药垫肚子。

焐在火堆里的野鸡蛋中途翻一次,等粥快煮熟时才挖出来,包在壳外的药草已把水分蒸发干,一碰就碎。

两人一人一只鸡蛋,拍开壳,蛋白渗透药,像涂了一层黄油,特别好看,吃起来特别香。

煮熟的粥归燕行吃光,再熬药,熬一副喝了,又接着熬,熬出来的药汁等冷凉再装进一只矿泉水瓶里,一连熬三副药,也到晚上十点半,准备睡觉。

阉人是伤号员,爬帐蓬容易碰到伤口,乐同学让他睡火堆旁,将食虫草移到附近,她因不能进空间,在帐蓬里铺件衣服,躺地大睡。

燕行暗中观察小萝莉,她很快就睡着,他忍不住郁闷,小萝莉与陌生男人在一起这么随意,就不怕男人化身恶狼,把她给强了?

心里没太多记挂,乐爸一夜好眠,天没亮就起来打开大门,自己煮泡面吃,待天蒙蒙亮,热猪食喂小猪,喂鸡。

喂饱家禽,他拿钥匙准备去上班,看到周秋凤小跑着跑进堂屋,乐爸一愣,秋凤背着提包,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的表情却不太对。

“小凤,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脸色不大好。”乐爸小心问,他怕说大声万一别人听见,还以为他挑唆关系,说周家兄嫂对周秋凤不好。

“没,”周秋凤因为昨天被嫂子那样羞辱,心头不好受,脸上也不见笑容,听到乐清关心,微微摇头,犹豫一下问:“乐大哥,你家户口本在不在,能不能借我看看?”

“噢,户口本啊,我去拿。”乐爸也没问要户口本看什么,拖着瘸腿,一脚轻一脚重的回睡房,从衣柜里找出户口本,回到堂屋,把本子递给周秋凤。

他什么也不问,周秋凤心里十分纠结,拿了乐家的户口本,唇畔微颤,鼓足勇气问:“乐大哥,小乐乐说她想要个新妈妈,你是怎么想的?”

“啊?”周秋凤冷不丁的一句,把乐爸吓傻了,他张着嘴,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乐清的样子让周秋凤心里七上八下的,难过的肩膀抖了抖:“乐大哥不喜欢乐乐想要的新妈妈人选是不是?”

“……不不不……不是,”乐爸顿时打了激灵,忙忙否定,心里紧张,说话也结巴:“我……没有不喜欢,是我这样子怕委……委屈她,我腿不好,只会拖累别人……”

周秋凤眼里涌上水光,一把拉住乐清的胳膊:“乐大哥,走,我们去县里登记结婚吧。”

“啊?”乐爸脑子里一片混。

周秋凤怕乐清后悔,也怕自己退缩不前,她也是思考了一夜才做出的决定,也是豁出所有的勇气才踏出这一步的。

仗着勇气还在,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乐爸,锁上乐家的大门,又将还愣不拉叽的站着发傻的乐爸推进乐家的老电动小三轮后面坐,她开车,嘟嘟嘟的跑路。

到了乡街上,周秋凤把电动三轮停在以前比较熟识的商店铺前一角,拉乐爸上县里的班车,用乐爸的手机打电话向武老板请假。

武老板听说乐清有事去县城,二话没说,笑呵呵的准了。

乐爸大脑混沌成桨糊,一会傻笑,一会发呆,整个人云里雾里的,任凭周秋凤摆布,班车晃到县里,他还没回神。

乐父懵懵的,周秋凤清醒啊,她全权做主,从汽车站打辆载客的电动三轮车直奔民政局。

当日周四,民政局里有人在办结婚手续,工作人员们看到一对中年男女还以为办离婚的,结果人家是结婚的,倒让他们愣了愣神。

结婚就是九块钱的事儿。,拍结婚照,登记,然后,不到半小时,两本红红的证件新鲜出炉。

拿到结婚证,周秋凤扶乐爸下楼,走出民政局大门,乐爸还在傻笑,还是特别特别傻的那种笑,让路人忍不住侧目。

周秋凤又拉着乐爸逛县城,大包小包的买了好多东西,然后去吃一顿快餐,又去逛一圈,到时间差不多回车站乘一点半的巴士班车回九稻乡。

到乡里才四点多钟,天空干净,阳光清淡。

周秋凤让乐爸在三轮车上等,又去买鱼、肉、宰好的鸡鸭,牛奶,烟酒,装得车里满满的,满载而归。

回到家,乐爸仍然恍如置梦中,感觉特别特别的不真实,他从没想过竟然跟小凤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婚了。

周秋凤往屋搬东西,乐爸脑子晕乎乎,傻笑:“小凤,我们结婚了?”

“嗯,我们结婚了。”抱着一床新被子和席子的周秋凤,脸一热,一低头,从乐清面前走过,送被子进他以前住的睡房。

乐爸涎着笑脸,追到房门口:“小凤,我们真结婚了?”

“嗯,真结婚了。”周秋凤老脸烧得更烫,低着头拆新席铺床,这个婚,是她半强半骗他结的,感觉好羞耻。

“真结婚了啊。”乐爸傻了一回,掐了一把自己,疼!

疼得打了个颤,那混沌一天的大脑终于清醒,火急火燎的跑到衣柜前,找到钥匙开小抽屉,从最底层翻出一个存折,叮叮咚咚的跑到周秋凤身边,抓过她的手,将存折塞她手里:“小凤,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一万一千六百三十一块,你收着。”

刚把凉席铺平,周秋凤在手被抓住时惊讶的抬头:“乐……大哥,不用彩礼,我嫁你,也没有什么嫁妆,我们……能过日子就好。”

“不是彩礼,以后这家你说啥就啥,钱也归你管,不用操心乐乐的学费,乐乐拿到六万块的奖金,去青大还有奖学金和一万安置费,乐乐的大学费用她自己已经攒够了。”

周秋风被一双手攥着,感觉到他的大手绷得很紧,她心头发酸,眼里几乎要流出泪来,声音硬咽:“乐大哥,我以后……以后要委屈乐乐养老了。”

“不……不,是我们委屈了你,以后家里家外要你一个人管……。”乐爸紧张的很,语无伦次。

“我不委屈,我嫁给你,有个容身之所…乐乐不嫌我,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周秋凤心里酸的难受,转身一头扎进乐爸的怀里,呜呜的哭。

多年看嫂子眼色的生活,让她压仰了太多的情绪,那一哭,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如开闸的洪水,一股脑老儿往外涌。

乐爸手足无摸,想拍她肩膀,又没敢,最终轻轻的环着她的腰,让她尽情的哭,他也知道周嫂子的为人,秋凤心里苦,她需要个地方发泄苦闷。

抱着以后要一起过半辈子的女人,听着她呜呜的啜泣声,乐爸内心反而安稳了,多年前,秋凤还少,跟他和周哥屁股后面玩耍,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和她会组成家,却没想到世事难料,兜兜转转一番,最终他们人到中年反而成为夫妻。

乐乐妈的事让他知道轰轰烈烈的感情也可能曲未终,人先散;姻婚,细水长流才能长久。

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 接应的来了

周秋凤痛哭一场,将久积的压抑发泄出去,心里轻松了不少,当发现扑在乐清怀里,老脸发烧:“……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儿,小凤,现在舒服些没有?”乐爸憨憨的笑,过早显老的脸上也爬出可疑的红色。

“舒服多了。”周秋凤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抹眼睛。

“小凤,是不是……你嫂子又说了你什么?”乐爸腿不好,脑子可没问题,秋凤必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娘家实在呆不下去才找他结婚,要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冲动。

“嗯。”周秋凤更觉对不起乐清,她受了气,只图一时痛快,没问他同不同意就拉他结婚,跟抢婚似的。

“以后不用再把你嫂子的话放心上,她爱说什么让她说什么,哪天听烦了,叫乐乐上去帮你打她个嘴巴子。”

“噗-”周秋凤破涕为笑,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晶光,责怪的抱怨:“乐大哥,哪有你这么当爸爸的,教乐乐打人,你也不怕乐乐跟你生分。”

“不会啊,你是我老婆,是乐乐新妈妈,乐乐护短的很,谁欺负她家人不用我叫她动手,乐乐自己就会上去呼人耳把子,你忘记了么,张科老婆就被乐乐呼过一巴掌。”

听到老婆两个字,周秋凤心窝子里热热的,她也不怀疑乐清说谎,乐乐很乖,同样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狠,不管谁说她家人坏话,她直接动手,乐家爷爷过世还不到头七,张婧妈当着小乐韵的面跟人说话时嘴里不干不净的叫着乐爷爷的名字,毫无不避讳的说“死得好”,众目睽睽之下,乐乐冲上去就进张婧妈呼过去一巴掌。

她记得小乐乐说了一句话,她说“等你死了或者张科叔死了,我也到你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刚才说的话,到时你和张婧也不生气,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那一巴掌,打得张婧妈颜面尽失,也同样让张婧妈无语反驳,让同村的人当笑话。

想起乐乐,周秋凤又些不安:“乐大哥,我们……登记了,没告诉乐乐,乐乐会不会生气?”

“乐乐早就想要个新妈妈了,不会生气的,我打个电话,看看通不通。”乐爸肯定的安抚她,又摸手机,翻到姑娘的电话号码拨出去,回报的是“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估计又跑哪个旮旯里疯去了。”

“那,等还是乐乐回来再说吧,”周秋凤抹抹眼角,坚定的对乐清笑了笑:“乐大哥,以后,我会管好这个家的。”

乐家以后就是她的归宿,她也是当妈的人了,以后谁欺负乐乐,她也不介意当母老虎,直接呼人一顿耳把子。

她一低头,又跑出去搬东西。

乐爸跟在周秋风身后当小跟班的跑前跑后,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这个家总算有女主人了,乐乐也不再是没妈的孩子。

夫妻过日子需要时间磨合,乐爸与周秋凤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年,没那么多隔阂,相处起来很自然,也因由熟悉邻居变夫妻,偶尔也有点小尴尬。

乐同学压根不知道当她还在山里满山跑时,她家老爸已由单身狗变成已婚人士,而当她想要的新妈妈拖她老爸上县城去登记时,她在帮阉人煮粥。

燕行醒来闻到诱人的香味,怕碰到伤口,他自己没乱动,等小萝莉扶他起来,拿沾湿的毛巾擦把脸和手,就当是洗了脸。

他坐下发现新鲜的药草只留有一撮,他放背包的地方有锤好的草药,小萝莉的许多东西大概也收起来,背包鼓鼓的。

他没问要小萝蓝莉要干什么,昨晚,他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的朋友大概中午可以赶至,她上午会离开。

说实在的,燕行还以为小萝莉会等着见他朋友,然后提点什么要求,结果小萝莉根本没有要跟他朋友碰面的打算,好像对救他那码事并不怎么在意,也不怕他转身就把救命之恩抛之于脑后。

小萝莉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怎么在乎,他还没揣摸透,吃了小萝莉给他的粥,早餐粥里添加山药,还有一只野鸡蛋,配有药草,味道很不错,吃完东西,换药,两处伤口的药全部换,再敷新药,包扎完伤口,再喝药汤。

他坐着,乐同学将碗又放火堆上熬药,自己去拆帐蓬,三下五除二的把帐蓬拔了收起来,装在帐蓬袋子里,绑在背包上面。

整好行李,乐韵回头交待事项,指着熬好的药告诉阉人哪一瓶先喝,哪一瓶后喝,末了加一句:“还在火上熬着的是一剂猛药,等你朋友来了,你们离开时喝,喝了这一剂药,你有足够的力气走出深山,不过,短时间激发出你的潜能后你可能会睡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你的碗不带走?”燕行微露愕然。

“碗留给你熬药,从这里翻过三座山附近有人村,大概明天就能到那边,我去村里另外买个二手的在山里用就行了。”

燕行没再说什么,用心的记下小萝莉交待的熬药时长,乐小同学把该交待的交待一遍,背上行李包,提起用食品袋装起来的食虫草,一手提短柴刀,跟男人挥挥手,就此别过。

乐韵离开岩洞窝窝,走进森林,确定阉人看不见自己,将笨重行李全丢进空间,只放点轻东西在背包里背着做样子,愉快的踏上延误数天的行程。

小萝莉走得云淡风轻,燕行无由的生出一股郁气,怪力小萝莉实在太没良心,更没爱心,明知他是重伤人员,竟然就那么丢他一个人在山岭里,简直可恶!

唯一让他比较放心的是小萝莉所去的方向跟他和两杀手交手的地方不是同一个方位,应该不可能发现杀手的遗体。

小萝莉一走,没了帐蓬,岩洞显得很空荡。

时近中午,一个穿白衬衣的青年从岩洞所在山背后的半山岭翻过来,背一只大背包,手里抱一只指南针,不停的走,不停的调方位,朝着岩洞接近。

燕行守在岩洞里,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扶着腰站起来,到岩口张望,很快见岩洞侧钻出个人,两人面面相望,眼中俱是惊讶,异口同声的喊:

“向阳?”

“行行?”

互相喊了一声,两人面面相觑。

盯着刚从草丛中钻出来的青年,燕行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为什么来接他的是柳向阳?

燕家与柳家乃世交,柳向阳的爷爷和他外公是一对老友,他与柳向阳同年生,同年入伍,好死不死的还在一个地方受训,现在仍然是在同一个部队和军区服役,分属不同旅。

这次任务,他们分别是队长。

说实在的,谁看见他的狼狈相都没关系,燕行就是不愿柳向阳看见他的衰相,同理,若柳向阳走衰运也一样最不希望他看见。

柳向阳,身长一米八七,高挑颀长,宽肩窄腰,一张脸有点雄雌莫辩,眼睫毛长而翘,比女孩子贴了睫毛还漂亮,鼻根高直有靠,左眼下方有颗小小的泪痣,因为脸的缘故,怎么看都是秀气斯文,温和亲切。

那样的人,让人感觉像邻家大哥哥般的温和,人缘特别好。

抱着指南针的柳向阳,站在草丛里,比草丛高出一个头,他看着燕行身上的衣服缺一只左袖,左手夹着木棍条,脸色苍白,一副赢弱不堪的模样,唇角一扬,漾出笑意:“小行行啊,没想到你也会虎落平阳,可怜见的,瞧瞧,小脸多么的苍白,看这样子没少受罪,放心,哥哥我会保护好你的。”

谁能想到素有笑面狮子之称,入伍至今出任务从无败迹的燕大少,整日打雁的家伙竟也有被雁啄伤的一天?柳向阳觉得这真是天大的奇事。

其实吧,被雁啄伤那是很正常的,试想哪个出任务不受伤?不正常的是这只笑面虎据说伤得极重极重,以至于需要队友接应,这就不太正常了。

“好,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姓柳的笑得春风乱荡,燕行咬牙,他忍!这货哪天不嘴欠就不舒服是吧,等他伤好,再跟姓柳的好好增进感情。

噫?

笑面狮这么好说话?柳向阳心底惊讶,笑得更加开怀,晃悠着走向岩洞:“好说好说,咱们可是兄弟,我比你大,保护你乃兄长该尽的责任。”

“你来了,谁指挥?”跟柳少兄弟多年,燕行知道他的性子,干脆不跟他斗嘴,他们两个都是带队的,一个重伤,一个离岗,有什么事队友们找谁汇报?

“情况有变,我们收队。”

柳向阳爬进岩洞,四下一瞧,不得了,这地方整得齐整,分明像久居数天的样子,看看那藤草筛子编得多么的精巧。

“谁来接手?”燕行声音沉沉的,收队,代表任务失败,简直是耻辱!

“目前不知。”柳向阳提及正事,收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据情报所知,m国k字组织和yi国s组织都接了任务,分析东西极可能落入s手中,同时r国山口组织也插了一脚。”

k组织,m国最大的黑帮集团,杀手上千;s组织,yi国的一个暗杀组织,华夏国情报部门倾尽力气,至今也没收集到多少资料。

“k和s黑吃黑?”

“有那种迹像。”

柳向阳将背包放下:“行行,你伤在哪,我们先了解伤势轻重,然后再研究从哪条路撤。”

燕行解开衣扣,将伤位置露出来,分别说明哪是刀伤,哪是枪伤,柳向阳也看出燕行情况不乐观,没再打击他,倒是对帮他包扎伤口的人非常感兴趣,追着问是什么人。

“一个采药的老人。”燕行打心底不想告诉柳向阳救命恩人是个小萝莉,被追问得不耐烦,冷着脸给个答案。

柳向阳兴致勃勃的八卦一顿,实在挖不出有趣的东西,再谈及最近收获,一张脸有点臭:“那两组织太猖狂,在神农山内大开杀戒,据今为止,我们已收捡六具遗体,目测还有5到9人潜藏在神农山。”

想想,心情老大不好了,你说,他们才是堂堂正正的地头蛇,本该大展雄威才对,结果,那两组织偷渡入境,在华夏国内搞暗杀,他们这些人民子弟兵为了不引起民慌,不得不帮他们收尸。

身为国家的正义军队雄师,沦落为杀手收尸人,简直大材小用,呃,不对,是那两组织简直太目中无人,太不把华夏雄兵放在眼里,简直……他们憋屈得想撬k和s的祖坟。

“说到尸体,嗯,我一共干掉了四个,有两个离这里不远,辛苦你走一趟……”提及尸体问题,燕行眼底浮上浓浓的笑意:“那个位置就在……”

他巴啦巴啦描绘自己跟杀手对决地方的环境,指明地点儿,意思当然很明显,就是让柳大少去埋尸,不管是恐怖分子也好,是好人也好,落土为安嘛。

倾听的柳向阳,以无比幽怨的眼神瞪着燕大少,小行行又想要他去收尸?

收尸收尸……

脑子里闪过n多的尸体状态,柳大少语气特别的幽闷:“如果我记错,我来的时候有经过你说的那里,嗯,我想说的是我来时正好看见一只母豹带着两小崽趴在草丛中进食,浓浓的腐味……”

不用在现场看,燕行也猜得出母豹捡的腐尸是什么动物,他唯有万分同情的为那两只折在他手里的杀手默哀,嗯嗯,那就是所说的死无葬身之地。

柳向阳虽然也猜到母豹子啃吃的有可能是名叫人的高级动物,为安全起见,仍摸到那片地方,找到几根骨头和撕裂的背包、衣服,他捡起来不声不响的到树林里挖个深坑掩埋。

处理好杀手遗骨,柳向阳回岩洞,找到燕行藏的枪支,两人弄点吃的填饱肚子,收拾东西出发,燕行依着小萝莉的交待,在出发前将那剂猛药喝下去。

喝完药没多久,身上的痛慢慢消失,四肢也回恢力气,感觉跟没受伤一样的健康有力。

燕行暗中震惊,面上不动声色,手里拄着拐杖,在柳向阳的扶搀下走出岩洞,下到干谷里,依着乐同学进山的那个方向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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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 相残

阔叶木与针叶木混生的树林与一座小型岩石山坡交汇地带树木稀疏,乔木灌木与草混生,一只黑熊从树林一侧一瘸一瘸的走出来,走到一棵松树下蹲坐,背靠大树,低头舔自己的左肩窝。

黑熊舔抚几口,一对耳朵嚯的竖起来,用鼻子朝着空气嗅嗅,原本温顺的表情变得异常爆燥,就势转个方向,在树后蹲伏潜藏,眼睛透过杂草,望向小岩石山坡那方。

过了约摸两分钟,从岩石小山峦头的一侧跑出一个穿长袖迷彩衣的男人,黑棕色的头发,一双蓝色的眼眸,端看长相,足以与名模相媲美。

棕发蓝眼青年灵敏又急速的奔跑,有时跳跃前进,背上绿色迷彩背包跟着主人的奔跑而晃动。

他出现没多大会,岩石坡的另一侧也跑出来一个青年,也是绿色迷彩衣,背一只背包,黑色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肤色白晳,眼眶内陷,双眼皮,眸子的颜色像晴日的天空,蓝得澄净,身长至少有一米八以上,是个英俊的鲜肉型型男。

两蓝眸青年在灌木与草丛间奔跑,从奔跑速度与动作来看,黑发青年明显没有棕发青年那么灵活。

棕发青年先一步跑下山坡,钻进树林里,在一棵树下停下,他呆着的地方离潜伏着的黑熊约有十几米,青年大概累狠了,倚着树喘气。

他还没顺过气,后面出现的青年也跑下山坡钻进树林,并向棕发蓝眸青年方向跑来,

“米罗,你还好吗?”棕发蓝眸青年看到黑发青年跑来,用纯正的意语关心他情况。

米罗脸上遍布汗水,如天空一样美丽的蓝色眸子里尽是疲惫,用手拨开一丛蒿草,跑向棕发青年,呼吸凌乱而急。

“我还好,莫里蒂,你怎样?”米罗几步冲至,略略的弯腰喘粗气。

“不是很好,子弹用光了。”莫里蒂作摊手状。

“没关系,任务完成。”米罗从怀里摸了一下,摸出一方包得严密的黑色物递过去:“估计很可能就会被人查到东西落入我们之手,你先带着,我们分开走,在预定的地点汇合。”

莫里蒂蓝眸一闪,跨前一步,将包成团的东西接在手塞进怀里:“好,我们分开行动,你先走吧。”

他藏好东西时,一只抓住了米罗的手臂,另一只手臂快速一抬,手腕里藏着的刀噌的弹开,往前,刀深深的捅进米罗的腹部。

“好……”米罗转身就想走,猛然间肚子上传来尖锐的疼痛,他下意识的一把擒住伸到面前的一只手,低下头,莫里蒂手中的特制军刀捅进他的身体。

他摛住那只手,不敢致信的抬头:“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米罗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和莫里蒂从小就是朋友也是最好的兄弟,出生入死多年,相互扶持多年,为什么莫里蒂要这么做?

莫里蒂露齿,露出温和优雅的笑容:“这次谁能成功,谁就有希望成为继承者备选人。”

继承者?

米罗胸口痛到窒息,那种痛比被刀捅还痛一百倍,他从来没有想要过那个位置啊,如果莫里蒂想要,他会帮他的,为什么就因为那个位置,莫里蒂会对他捅刀子。

“……我从来没有想要成为继承者……”米罗痛苦的看着兄弟,甚至没有还击的**,连莫里蒂也不能信任,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信任的?如果,连他们的友情也败给利益与权利,这世界上又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珍想要,我爱她。”说到“珍”,莫里蒂眼里浮出温柔,握着刀的手用力下拉,他与米罗多年相处,知道米罗什么时候力量强盛,米罗与人经过数天博逐,上午又经过一场生死争斗,这个时候已经疲惫不堪,没有什么威胁力。

他用力将刀子下拉的时候,一记重拳,用力的击向米罗的头部。

多年的地狱式生涯,让米罗肢体反应比意识更快,他下意识的偏头,拳头擦着耳边而过,仍然碰撞到他,他被击晕,朝一边倒去。

莫里蒂的刀子从他的肚子里抽出来,带起一片血水,同时擦着他的一只手掌而过,米罗的手掌被划拉出深深的一道伤。

莫里蒂因为米罗向一侧倒去而带的打了个踉跄,他一步站稳,发现米罗倒地晕迷,放心的笑了起来,没了米罗,他就是最有资格成为继承者的那个人。

他正想再去补一刀,那刀刚扬起来,猛然听到风啸声,急速扭头,看到从一棵树后蹿出黑乎乎的一团,吼的咆哮着朝他冲来。

“该死的!”莫里蒂诅咒一声,再也顾不得补刀,朝着树林一端狂冲,他记得那只黑熊,昨天他与它狭路相逢,黑熊为护幼崽,与他发生激烈冲突。

他给了它两枪,一枪结果了小熊,而击向母熊的一枪却打偏,只伤到它的肩,小熊被击毙,母熊当时顾着小熊没有再追,却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母熊。

黑熊皮粗肉糙,普通情况下刀枪不入,发起怒来连狮子和老虎也要退避三舍,莫里蒂不想面对发怒的母熊,第一反应就是立即跑,子弹用尽,东西到手,实在没必要再跟黑熊搏斗。

黑熊记仇,母熊再次遇上杀自己幼崽的仇敌,哪里会放弃,嗷叫着奔跑起来,追青棕发青年。

熊是大型动物,善爬树,行动很笨拙,但是,其奔跑速度也不低,时速可达50多公里每小时,全力奔跑,很容易追上猎物。

痛失幼崽的母熊,愤怒咆哮,不顾得受伤全速奔跑,那速度十分恐怖,冲撞得草木簌簌哗哗的向两边倒去。

莫里蒂没有回头,在树林里东拐西弯的狂奔,借树木与杂草为掩体,给黑熊增加难度,以此拉开距离。

一人一兽在树林里捉迷藏似的追逐,越去越远,过了很久还能听到黑熊的咆哮声,而倒地不起的米罗,大抵因为生无可恋,并没有苏醒的迹像。

近傍晚的太阳带着丝丝淡金,光辉洒照在被连日瀑雨洗涤过的山岭,为巍峨峻岭、青葱草木渡上一层金光,令云雾缭绕的神农山更加的神秘,神圣。

悉悉索索,背着帆布包的小女孩子蹲在青叶碧草丛里,挖出一颗植物,放在眼前欣赏一下,脸上露出满足喜悦的笑容,随手一扔,新挖出来的药草转眼消失不见,她用锄头把泥土又回填进坑里,跺平。

站起来伸个懒腰,一手挥着小锄头拔开杂草,晃悠悠的往前走,走几步,又皱鼻子,血腥味越来越浓……

乐韵叹口气,心情不太美丽,你说,她不就是跑山里来寻找点药草吗,犯得着走到哪都闻到血腥味么?

感觉神农山好像很不平静的样子。

真的,不是她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她有证据,前几天捡到重伤的阉人,今天早上出发后,翻过一座山,两次闻到血腥味,有一处是动物被猎杀的现场,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另一处只有一滩血迹。

据从书本上所得理论知识所知,再经多方观察表明某滩血不是低等动物的,而是名曰人的智慧生物的血。

有人猎杀动物以食,有血说明有人重伤,无一不说明森林里好危险,乐韵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可那种感觉总是一闪而逝,快得来不及抓住。

就算神农山不太安全,乐同学也没退缩,继续跋山涉水,契而不舍的奔向目标,反正她有外挂,不怕嘛,遇到危险跑回空间,哪怕山崩地裂也伤不到她半根毫毛。

初生牛犊不怕虎,乐同学是有了外挂胆儿壮,哪怕明知山有虎,仍偏向虎山行。

对于第三次闻到血腥味,乐韵即没绕路回避,也没有兴冲冲的赶去一探究竟,第一次闻血捡到只重伤的阉人,第二次见到动物残骨,第三次找到的是一滩血,接连三次没有惊喜,对于第四次也不抱什么太大的期待。

因没想要回避,朝着前方挺进,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证明流血的生物大抵又在她要去的方向的某一处,如此,只能说是巧合。

乐韵本来不想多关注血腥味的,奈何风不配合,总把它给送到她鼻子底下,让她想无视也比较难,又挖得几棵药草,闻着味儿实在很腥,干脆不找药,去找味源。

在树林里走一阵,血腥味越来越浓的同时还有其他味道也比较明显,以惯行山岭的老猎人们的推测,有一种味道是大型猛兽的气味,证明某种大型猛兽的巢穴就在附近。

兜转一阵,乐同学发现有动物行走踩踏过的痕迹,还很新,有几个地方的草叶上还有点点血斑。

真相越来越近了啊。

就算接二连三受到了真相的打击,乐韵还没被打击到体无完肤的地步,那颗心又生点点振奋,暗搓搓的希望来点小惊喜,那样的话,她那失望三次的心灵也能得到些许安慰。

沿着路迹逆行,又绕行几米远,乐韵沉默,前方不远蚊子嗡嗡叫,那里应该就是真相地点,她嫌弃的皱眉,她看到了苍蝇,那种最爱食腐类的苍蝇。

苍蝇是最讨厌的虫没有之一,尤其是食腐类的,哪里腥、臭就往哪跑,嗅觉特别灵敏,有时隔能闻到几里远的腐味。

乐同学讨厌苍蝇,特别的讨厌,那种虫子专爱在茅房里晃,吃人或家畜的便,看到就让人特别不舒服,就算看到苍蝇不舒服,真相就在眼前,她还是决定去看看,拿出口罩戴好,抓着柴刀挡拨树枝杂草,绕开一丛刺藤,去探究竟。

离得近点,看到草丛中有倒着一团绿色,很快完整的呈现眼前,那儿,一个人半侧躺在草丛中,迷彩绿衣,迷彩色背包。

人一动不动,一群蚊子和苍蝇围着飞来飞去。

又是一条倒地不起的人……

看到结果,乐韵的心拔凉拔凉的,去他祖宗十八代的,她是得罪了哪路神灵,为毛随随便便就能遇上重伤人员?

蛋疼!

就算没有蛋,乐同学也深深的觉得蛋疼,将柴刀收起来,几步走到倒地不起的人旁边,拿出食虫草,随手折断一根树枝挥舞几下,将群魔情乱舞的一群蚊子轰开,并从那人身上跨过,到另一面去看他的脸。

那是位男士,一眼就能判定是欧洲人,要知道就算是亚洲人,各国因生活、地域不同而体貌略有不同,何况欧洲与亚洲是东与西的差异,欧洲与亚洲人的体貌特征也存在明显区别。

那人轮廊棱角分明,脸被蚊子咬得满是红肿小包,变成了赖蛤蟆脸,嘴唇苍白无血色,口角溢出的血干涸凝固,人半侧躺,腹部衣服裂开一条大口子,隐约能见点血模模的东西,并从他腹部传出嗅味。

臭味熏天,乐韵为自己戴口罩的先见之明点个赞,挥舞树枝,将围来的苍蝇蚊子驱赶走,开启眼睛功能观察。

他还有生命迹像,那是勿震质疑的,她听到他微弱的心脏跳动声,开启眼睛x功能一扫描,男子的身躯呈x光扫描图呈现,他上半部躯体从内到外十分健康,就算某些地方略略有点小毛病也不足为虑,唯有腹部受重创,他几乎被开膛破肚!

造成他伤口的利器应该十分锐利,只差一点就刺中他的胃,割断他的大肠和小肠,大肠处那刀挺重,差点将肠子割成两截,肠内的积渍物从破口挤出来泄在腹腔内。

人体内腔与外部气压场不同,他肚子挨剖,空气入体,内脏受挤压,满腔的血,还有污物从伤口流出来兜在衣服里,腥臭味熏鼻。

见过人杀猪杀牛羊马狗,见过人剖牛羊猪,可被开膛的人,乐韵还是第一次见,饶是她胆大,也嚇得心惊肉跳,向后跳开一小步,直摸胸口,当在杀猪吗,竟给人开膛破肚?究竟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啊,用得下这样的狠手。

退开两步,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想到他的伤状,忍不住头皮发麻,低声爆粗口:“我x他个祖宗!”

他爷爷的,要不要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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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 老外是土壕

“救,不救,救,不救……”

苍蝇蚊子嗡嗡飞,乐韵纠结得好看的眉毛揪成麻花条,手里无意识的挥动树枝驱赶蚊蝇,嘴里喋喋不休的念叨。小说し

救,不救,这是个需要慎重思考的重大问题。

按理本该救,又是那啥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要知道那可是一条人命哪,如果见死不救感觉有点对不起良心;

可若救的话,那条汉子伤成那样,看样子十有**与黑社会仇杀脱不了关系,目前为上,她真不想跟黑道人物沾上关系,尤其是身份不明的外国人,外国黑道上的人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儿,惹不起啊。

不救的话,唉唉,实在迈不过心里的那个坎儿,爷爷当年说学医旨在救命行善,如若见人命垂一线而不搭把手,有违爷爷谆谆教导。

救的话,也不一定能救活,她从来没帮人做过腹腔手术啊,那家伙肠子被切断,要洗腔,要缝合肠子……呕!

想想那只老外的惨状,乐韵一阵反胃,那种画面简直不能直视好吗?

救,不救……

纠结啊,太纠结,救与不救的选择题太考验人的心脏承受力。

“唉,还是救吧!”

纠结好半晌,乐韵脑子里闪过灵光,贼贼的奸笑,又来一只免费小白鼠啊,比阉人更好的研究对象,正好可以拿这只进行临床解剖实验。

不管能不能救活,偿试一次,积累一些解剖经验,以后上大学进实验学解剖也更加得心应手是不是?

就算救死了也没关系,反正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人死了,挖个坑埋了,谁也不知道她曾见过那只家伙是不是?

再说,就算没救活,他死了也没白死,至少为大天朝的医学事业做出一分贡献,死也是死得其所了。

乐韵兴奋的扔掉树枝,撩一把自己的空气碎发,蹲下身,用手指戳戳男子的下巴:“歪果仁哟,你愿意接受治疗吗?你愿意为我国医学事业而贡献你的身体当研究教材吗?你不说话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帅歪果仁,你真伟大,你放心,如果你真牺牲在手术中,大天朝人民会记得你的,每年清明七月半我也会尽量记得给你烧点钱纸,啦啦啦啦,就这样说定啦!”

愉快的帮外国友人做出决定,乐同学将男人提溜起来,让他背垫着他的背包仰躺,保持上半身略高的姿势,麻利的解他的衣服。

解开一个扣子,发现他左右手腕上似乎露出点东西,先捋开他的袖子,这下乐同学乐了,好家伙,他左手有只劳士力手表!

甭以为乐同学家穷从没外出开眼界就孤陋寡闻,是没见识的货,要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阅读能增长见识,她爱阅读,爱看书,还是不挑食的那种阅读,大量阅读让她哪怕十四年困于房县那一亩三分地,也记住了各类世界名牌的标志。

男人左手腕上的手表有劳士力的标志性字母,她绝对不会看错的,他右手戴着只护腕套,携带二件武器。

解下他的武器腕套,二把军刀,冰冷的金属感让人莫名的滋生出手中有武器很安全的感觉,掰开其中一把,噌,刀峰冷光逼人,刀刃长约八公分,近刀端约有四公分长的刃口制成锯齿形,尖峰峰利。

打开另一把,同样冷光凛冽,不过,它可能使用过,刀刃有些钝。

“你太贴心了,还随身携带着这玩意儿啊。”乐同学兴高采烈的将刀没收,好东西啊,她正愁会没工具给男人做手术,这不现在就有了。

男人右手被割破,有一条深深的伤沟,倒地时血染湿腕套,乐韵从空间找一只出塑料袋将刀和腕套装起来,先一扔一边。

解开男人上衣扣,露出健美的胸肌,他很健康,健康的让人嫉妒,有着最令人追捧的古铜色的皮肤,八块腹肌肌理分明,人鱼线若隐若现。

呃,这个时候,请忽视他破开的胸与污物,毕竟生有太多的悲催,无论何时,无论现实是多么的残酷,我们也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和一颗时刻能发现美的细腻的心。

乐同学就拥一颗善于发现美的心,权当没看见严重影响美观的某物,利索的解男人的皮带,对的,没有错,就是解-皮-带!

看到男士皮带,她的眼睛发亮,伤员的皮带也是名牌,就是男士皮带品牌排名世界前矛的古琦欧。

土壕啊。

看一个男人的品味,就看他的手表和皮带,看他的两样东西,证明他是一只大大的壕。

乐韵小小的兴奋了一把,救活外国土壕,收点医药费,她的学费生活费什么乱七八糟的费就不用愁啰。

心情美美的,感觉连讨厌的臭味也没那么难闻了,苍蝇的嗡叫声也不再那么讨厌了,利索的解开他的皮带,把他的牛仔裤扒到膝弯上。

“哇,本钱不错!”

曾经有报道说因为生活习惯与地理等等原因,欧洲男人鸟鸟的尺寸最大,乐同学从没亲眼目睹过,所以不置一词,现在这么一瞅,就算没扒光光,目测也比她所见的几只名为男人的雄性生物要强大n倍,比起阉人来,这只足以羞杀阉人一千次。

瞄两眼,乐韵连脸也没红,无视之,男人的那东东太丑,她才不爱欣赏,视线转往土壕男的腹部,从空间里拿出副一次性手套护住双手,去拨了拨从他伤口挤出腔的一段小肠。

从伤口推测,他腹部的伤从上往下划拉,总长约有七公分以上,最末端伤约有三公分略浅,还没有穿透肉,上端伤是贯通伤,利器穿透前胸肉,割破大肠,还有小肠两处被割破,并有一处被划了一刀。

内脏被扎成那样很惨,不过,土壕男还算走运,利器扎点位置离直肠主静脉只差不到一公分远,各条主静脉没有被扎断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否则,乐同学就算再天才,在没有专业工具的情况下也没法帮人做续接静脉手术。

观察一遍,乐韵掩不住兴奋,动手术是对医生手术能力的考验,现在,考验她动手能力和所学知识的重要时刻到了!

这可是活生生的免费实验体,治死还不用负责,想不激动也管不住自己的内心啊。

为保住土壕不出意外,果断的先喂他含一片参片和一个铁皮枫斗,因现场太脏,怕他受感染,先用空间井水帮他冲洗净污物,再将土壕移到三四米远的另一个地方,从空间提出来一桶井水、勺子,拿起土壕男的军刀,用水洗清干净,动刀。

没有专业设备,要给土壕清洗伤口只能再把伤口拉宽,乐同学暗搓搓的出手,沿他的旧伤口补刀,峰利的刀子划下去,肉往两边拉开,伤口增宽。

划拉出十几公分长的伤,将刀丢下,用手掏内脏,将土壕的肠子掏出来,用保鲜薄膜纸包垫放他衣服里先兜着,再用井水帮他清洗腹腔,把他腹腔内的积渍物和血冲清干净,再清肠,洗涤干净,先将内脏放回腹腔,用薄膜覆住伤口。

简单的处理一番,把土壕的脏衣服扒掉,用自己的一块雨布将人裹起来扔回空间草地上,又把他的脏衣服捡起来用袋子密封好丢他背包里,连同背包与自己的物品收回空间,赶紧跑路。

附近居住着大型猛兽不适合就地安营扎寨,否则半夜三更夜兽会跑来找人聊天的,她不想跟野兽半夜还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更不想被追得满山跑,所以远离森林霸主们为上,更何况依土壕的伤势必定要养好几天才能移动,附近没有水源,就地扎营不方便。

安全存在隐患,各种外在条件不适合,必须另选安全又实在的扎营地。

乐韵跑到树木边缘,天空的太阳挂在西边的山头,很快就要落山,时间已不早,又有个伤号急需救治,她也不再耽搁,赶紧去寻找安全地扎营,同时还要寻找几样做手术的必备品。

东折西转,翻山越岭,马不停蹄找药找地方扎营的乐同学,终于在太阳的最后一抹余辉将照临所见最高一座山的山顶那刻,翻过土壕出事的那座山到达山岭山脚,在一片峭壁之下的岩石缝底下扎帐蓬。

在能避雨的地方扎营,如果下大雨也能有所遮挡,不怕帐蓬挡不住大雨,其地距溪流大概有二里路,不算太远。

安扎好帐蓬,又生火。

乐同学再次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照顾阉人的那几天她捡到很多柴,预见阉人快要醒来,柴火有多,收了两捆进空间留着以后用,有备无患,现在马上就拿出来应急。

火堆生起来,食虫草和驱蚊花摆放好,地面铺好雨衣当垫子,摆出自己的盆、刀等需要之物,到一边拿出一只兔子解剖。

乐爷爷是个有远见的中医,从小教孙女解剖动物,乐同学解剖得最多的就是兔子,从四岁开始学,六岁时自己能独立完成整体解剖手术,最成功的一次缝合好伤口,兔子还养了半年才宰杀。

兔子用竹弓箭射杀死,剖开,内部还温热着,乐韵以最快的速度取兔子的膜衣和网膜、肠膜等,拿来拧搓成线,搓好一堆肉线,再将兔子脂肪油提出来,又将自己找来的几样树脂调和成膏。

做好足够准备,洗净手,将针拿到火上炙烤消毒,穿上一条肉线备用。

万事俱备,开亮电筒挂在树叉上,调整出最佳角度,将帐蓬附带的软垫子铺地面,把外国土壕男抱出来放平躺,戴好手套,给他做手术。

土壕男嘴里有吊命用的东西,生命迹像很强。

第一次做内脏缝合手术,乐韵特别的振奋,又把土壕的肠子掏出来,把不需要缝合的肠子盘在他腔内,换手套,缝合小肠伤口。

医院做手术,内脏缝合用可收线,也叫羊肠线,一般缝合大概七八天就能将线吸收,乐同学手里没有那种羊肠线,只能用从兔子身上提取出来的肉线替代。

缝合是件细致活,需要一针一针的来,何况缝的还是软搭搭的肠子那种东西,很考验人的眼力和技术。

乐韵启用眼睛的x光扫描仪功能检查无误才动手下针,用最细的一枚针缝合,每一针缝的小心翼翼,倒不是怕土壕疼,她是怕扯断肉线,她制出来的线有限,浪费不起。

肠子太软,第一处破口缝了六针才把它成功缝拢,抹上自己调制的药膏,将伤口完全粘覆住,再裹上一层膜衣包裹药膏,在膜衣表面涂油脂油,免得与其他肠子粘合到一起。

最二处伤口断裂口更宽,反复交错九针,抹好药膏,包膜衣层抹油;再把划伤的地方也涂上药膏,小心的将小肠放回伤员肚子里盘好,再缝大肠。

大肠共缝十三针,将它缝得像模像样,包好药膏和膜衣,涂保护油脂,帮他放回肚腔内,用眼睛特异功能观察,调整到与自己从各种解剖视图里所知的位置,再帮土壕缝胸肌肉。

前腹伤口需要缝两层,内一层外一层,肉线就那么多,只能用于内层缝合,而且还是计算好距离,有计划的使用,到最后勉强够用,仍给涂薄薄一层脂膏,而外层伤口当然用缝衣服用的线。

缝合完毕,涂上药膏,用纱布覆盖住伤口,乐韵小心的把他送回空间,处理好垫子上的水渍,垫提子爬回帐蓬铺好,将土壕的背包提溜出来,检查一遍,特别的无语,他的背包好穷啊,除了手电筒啊、打火机,雨布,就是二套衣服,一套衣服还是穿过没洗的。

钱包,真皮的,上面的lv标志再次说明他是壕,钱包里只有千来块人民币,还有几张外国票子以及身份证和银行卡,看身份证全是外文字母,不是英语,不认识。

不懂外文,也是文盲吧?

感觉自己成了文盲的乐韵,下定决心决定等上大学要多学几国外国鸟语,以后出去免得被人用鸟语骂了还蒙在鼓里。

默默的记下土壕身份证上的字母排列,把东西物归原位,拿他的干净衣服铺在垫子上,再将土壕提溜出来,帮他穿上衣服,再帮他包扎手掌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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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 我怕我吃了你

当深山里天已昏黑,山外太阳才落山。|

周哥和周嫂子下地回来,看到上堂屋里摆着些箱箱包包,他们家老娘在挑挑拣拣,夫妻两个老纳闷,这是在干什么?

“妈,你在干啥子?”老妈没发现他们回来了,周哥主动问。

“回来了啊,”周奶奶闻声抬头,看到儿子,眼睛笑得眯成线:“夏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妹子结婚了,我在给小凤整理东西,让她带去男家。”

“啊?”

周哥和周嫂子张着嘴,大得可塞一个鸭蛋。

“妈,你没开玩笑吧?结婚是个大事,那有那么草率的。”周哥震惊过后就是不信,小凤这几年从没嫁人的意向,怎么可能说结婚就结婚。

“你不信拉倒,你妹子和你妹夫明天回来,到时你就知道了。”周奶奶才不管儿子信不信,自己乐呵,想想又接着说:“你妹子结婚了,以后不可能还回来帮家里做事,家里缺一个劳力,人手也少了,乐家的田地种完这一季不要种了吧,省得有人天天叫累死了累死了。”

周嫂子一张脸顿时绿了,乐家的田都是好水田,地也肥,种一年只给四分之一份粮给乐家,周家种着乐家的田地粮食多,每年可以养两批猪和好几批鸡,那些全是收入啊,如果不种,哪来的粮食养猪养鸡?

她刚想反对,周哥已先一步接话:“好啊,只种我们自己的田地粮食也够吃,田地多我也走不开,以后不种那么多田地,空了,我出去打小工赚钱,每天少说也有二百来块。”

周嫂子气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周夏龙那个蠢货连帐都不会算,就算种着乐家的田地也一样可以出去打小工啊。

“嗯,你说的就是这个理,以前田地里的事有小凤帮着,小凤出嫁了,以后家里田地的活你们自己操心,小刘,我忙着没空,你做饭,鸡鸭和猪崽也没喂。”

“……”周嫂子气得牙齿打了个咯,刚想叫周夏龙去管那些,看到周夏龙直直的看着自己,心头一突,悻悻的去厨房,一边干活一边暗中愤愤不平的骂婆婆和小姑子。

周哥缠着老娘想问问妹子的事,周奶奶意志坚定,绝对不受糖衣炮弹的影响,无论怎么问总是笑咪咪的不答,只跟儿子谈他妹子嫁了人,什么东西要让她带走。

打探不到消息,周哥一脸无力外加满无奈,你说,小凤怎么说嫁就嫁了呢?

相比周哥的郁闷,一路之隔的乐家的乐爸心情特别的激动,他跟着周秋凤的屁股后面瞎忙,她扫地,他也去拿扫把搞卫生,她收拾物品,他也去帮忙,那样儿特别的傻,也特别的憨,周秋凤看得又无奈又好笑。

既然决定要跟乐清过日子,周秋凤也没娇羞,除了乐乐的房间,其他房间都去清理打扫、观察研究一番,做到对某物放在哪心中有数。

将家里整理好,她在门上贴喜字,虽然她是二婚,乐清以前就算跟人同居有过夫妻生活,结婚却是头一遭儿,这婚结得有点草率,也是喜事儿。

乐爸看到那红双喜字,憨憨的咧开嘴乐。

周秋凤红着脸下厨房淘米煮饭,拿买回的猪脚和猪肘子剁好炖煮,又去喂鸡,再热猪食喂小猪仔,把家务活都搞定,动手烧菜。

一番忙活下来,荤素共十种,分成两份装好,一份摆厅堂供祖宗的香火案头,放三只杯子,点上两只红烛,斟酒祭祷乐家祖先和乐清父母。另一份摆在正堂屋门口,祭天地神灵。

乐爸拉着周秋凤的手一起祭天地,农村新媳妇进家,先拜天地再拜香火,叫拜堂,然后再送新房,乐爸和周秋凤省了那些繁纹琐礼,一切从简,这晚上还是要祭天地和列祖列宗的。

先祭天地神灵,烧了金纸钱,再拜乐家香火,恭恭敬敬的躹三个躬,乐爸的眼角湿湿的,当年他和乐乐妈没能结婚,他爸妈没有看到儿媳妇,今天他讨了老婆,两老也总算有了儿媳妇。

在香火神案前烧纸钱,等灰烬熄灭,周秋凤收碗筷,端回厨房重新加热,乐爸关上大门,摆好桌子。

很快摆上饭菜,一对新婚夫妻坐下吃饭,周秋凤买回一瓶红酒,两人倒一杯,慢慢的喝,最初两人有点羞,不知该说什么,有点尴尬。

乐爸手脚无措,红着脸帮周秋凤夹菜:“小凤,多吃点,你辛……辛苦啦。”

噗,周秋凤没忍住笑出声,也帮乐清夹一筷子:“乐大哥,你也多吃点。”

乐爸老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嗯嗯的低头吃,吃几口偷偷的看周秋凤,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

周秋凤没笑话他,体贴的帮他夹菜,她夹一筷子,他也帮她夹一筷子,你来我往,尴尬不见,特别的温馨。

一顿饭花了四十来分钟才吃完,周秋凤让乐清休息,自己收拾桌子、厨房,洗碗,又帮乐清烧好洗澡水提去后面澡房,把男人当大爷侍候。

乐爸红着脸去冲温水凉,自他瘸腿,最初破罐子破摔,洗凉水澡,后来变风湿,阴雨天或冷天伤腿就疼得厉害,吃了不少苦头,他也长进了,就算夏天也用温热水冲澡。

等他冲完凉,周秋凤才去洗澡,她直接换上一身短袖睡衣,回到堂屋看到乐清,脸发烧,赶紧去洗衣服,将两人衣服洗完,拿到二楼晾好,再下楼。

乐爸看到周秋凤下来,傻乎乎的问:“小凤,要不要看会电视,还是现在就睡觉?”

脸上一烫,周秋凤低头坐在乐清身边,两人看会儿电视,其实谁也没看进去,到九点半,睡觉。

两人都不好意思,乐爸还穿着衬衣,躺下去,往里面挪,周秋凤迟疑一下,关灯,也躺下去,那心跳特别的快。

乐爸心跳得太厉害,悄悄的往内挪了一下,周秋凤不动声色的又挪进去一点,他再往内蹭,她又挨过去一点,反复三四次,她干脆伸胳膊搂住男人:“乐大哥,你躲什么躲,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是怕我会……吃了你。”乐爸僵硬得不敢乱动,他右腿瘸了,第三条腿没有瘸,也有正常男人的需要,身边睡着个女人,还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哪能没想法。

他说完话,发现搁他胸前的手臂收回去了,她也往外挪开,乐爸羞愤欲死,他……他表现得太明显,被小凤嫌弃了吧。

他心浮气燥,正在想着该怎么解释一下,胸口上又多了一只手臂,还在轻轻的抚摸他的腰,乐爸肌肉绷紧,说话也不利索了:“……小凤,小凤……”

“……乐大哥,我们以后是夫妻,要一起过日子的。”黑暗里,周秋凤的手有点抖,还是很勇敢的解乐清的衣扣。

“小……凤-”乐爸又惊又喜,喜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下一刻,身上一重,周秋凤扑在身上,他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了一下,陡然发觉摸到的地方没有衣服阻碍,他呼吸困难,刚喘了两口,有张嘴巴凑过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啃咬起来。

一阵悉悉索索与唔唔咿咿声里,很快上演**的原始运动,男女激情四射的急喘在夜里起起伏伏。

夏夜才将伊始,洞房也才开始。

翌日,乐爸醒来,顿觉神清气爽,想爬起来去做早饭,发现周秋凤早已不在身边,隐约能听到从厨房里传来些轻微的声响。

他利索的穿好衣服,拿拐杖拄在手,叮叮咚咚的跑去厨房,看到好久没生火的火塘里烧着柴火,周秋凤摆了家什,在煎饼子,满满的是家的味道。

“老婆!”乐爸喜滋滋的叫了一声,“踢踏踢踏”的往周秋凤身边凑。

“乐大哥,你……你还是按老叫法吧。”周秋凤脸涨的通红,听惯“小凤”的叫法,猛然听到老婆两个字,感觉特别的怪异。

一夜**,身与身的交流后,两心贴得更近,两人也真正有了夫妻的感觉。

“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啊。”乐爸眼神清亮,那种男人才懂的眼神,只可意味不可言传。

“随你。”周秋凤不好意思的别开头,转儿绷紧脸:“你洗脸刷牙了吗?”

“没,没有。”

“没洗脸刷牙,你挤来作么子。”

“哎哎,老婆,我马上就去洗脸。”

挨老婆小吼一句,乐爸忙不迭声的应了,屁巅屁巅的跑去外面洗脸漱口,再高高兴兴的跑回厨房,帮管火。

煎好饼子,又煎煎包,做汤面,新婚夫妻两美美的吃好,周秋凤热猪食拿去喂小猪崽,喂好鸡和猪,她回来再煮猪食。

家务活全被老婆承包,乐爸又成了大爷,顶多帮烧火,他呀就憨憨的笑,笑得周秋凤特想泼他冷水。

煮好猪食,周秋凤又去后园里的转一圈,回来收拾回门的东西,两人结婚没办酒,回门也不用大张旗鼓,吹锣打鼓。

提出昨天买回来的肉,酒,和糯米,拿只农村最常见的大竹篮装好,放上红包,盖上一条新毛巾,回门礼就ok了。

乐爸冏冏的:“老婆,这样是不是太少了?”

“够了,听我的。”周秋凤手提竹篮子,拖了乐清,锁上门,回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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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十章 回门

乐爸和周秋凤新婚燕尔,十分和谐,周嫂子非常不爽,昨晚老妈子没有做饭,早上她还没起床,直接被外出看了田水回来的周夏龙吼起来管三餐,因为理由就是现在小姑子嫁人了,当然要由她管饭。<>

周嫂多年没有做吃的,乍一下厨,手忙脚乱,整出吃的,周夏龙和周奶奶都嫌弃得不得了,没办法,跟周秋凤比起来,周嫂做的实在太粗糙。

被嫌弃,周嫂气得想甩手不干,结果周夏龙一句话就把她给说得没脾气了,他说“小凤做得样样好吃,你还嫌三嫌四,总说这样不好那样不好,你自己做成这样,你咋不说了?”。

周嫂呕了一肚子气,忍气吞声的忍着,侍候老公和婆婆吃好早饭,喂猪喂鸡,再煮猪食,过程中不是不知水要放多少,就是找不着煮食的米在哪,每样都问周奶奶,周奶奶慢悠悠的答:“我也不知道,以前这些都是小凤做的,你自己去看看,熟悉熟悉。”

周哥在家等着妹妹和妹夫回来,眼见老婆刘桐那对家里事完全摸头不知痒的表现,气得一张脸比黑锅底还黑。

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小半天,太阳升高,照到屋顶,从天井洒下来,周家亮堂堂的。

周夏龙在上屋正堂摆好桌椅等着妹妹和妹夫,等啊等,等了很久,他都快坐不住了,终于听到他妹子喊“妈、哥,嫂子”,立马跳起来跑出去看。

周哥风也似的冲到门口,看到妹子一手提篮子,一手扶着乐清,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小凤嫁了乐清?!

乐清穿身红衬衣,配西裤,忽略他的腿脚不好,人挺帅又精神,他妹子也是一身红色衬衣,喜气洋洋的。

周哥怎么也不敢相信乐清是他妹夫的事实,可是,要说不是,这回门……

乐爸看到周哥,一张脸红得像虾子:“周哥。”

他刚叫了一声,周奶奶也跟到门口,看到姑娘和女婿,笑得合不拢嘴:“回来了就好,快进屋。”

“婶娘。”乐爸手足无措。

“哎,快进屋。”周奶奶一把推开周夏龙:“夏龙,你堵着门了,还不让你妹和你妹夫进来。”

“唉。”周哥回过神,看看乐清,看看妹子,让一对新人进家,一边陪着走,暗中纳闷的不行,小凤真嫁乐清了吗?

周嫂在屋里听到小姑子和乐清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张脸青白交加,立即转身跑下座的小洋楼先去避一避。

乐爸心里别扭得很,跟着周奶奶和周哥进屋,入了座,眼睛都不知看哪,特别特别的不好意思。

周秋凤大方的将篮子给哥哥,整个人笑咪咪的,满身的轻松。

周哥瞅着妹子那表情,心里有点不好受,他好多年没见妹子露出那种欢快的笑脸了,自从小凤离婚回家,总是小心翼翼的,闷头做事的多,就算心里再委屈也不会抱怨。

“小凤,你和乐清,真结婚了啊?”

“是的。”乐爸一个机灵,正襟危坐。

“你们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周哥特郁闷,以前从没看出来两人有想要凑合过日子的征兆,怎么忽然间就结婚了。

周秋凤抢过哥哥的话头:“哥,是我要嫁乐大哥的,连嫂子都认为我跟乐大哥有一腿,我觉得与其被人天天说,还不知干脆坐实了那种说法,也让别人以后多个话题,反正我和乐大哥这些年听惯闲话,再多些闲话也无所谓了。”

在她说话当儿,乐爸紧紧的抓住周秋凤的手,他总算明白昨天清早小凤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竟原来是被她嫂子说了闲话。

周奶奶脸上的笑容僵硬,整张脸发白,她还以为秋凤终于想清,所以跑去跟乐清过日子,原来竟是被逼得在家再也呆不下去才突然结婚。

完了!躲到下屋的周嫂,听到小姑子说出那句话,头皮一阵发冷,以前小姑子从不告状,所以她才敢说那种难听的话,没想到小姑子真的嫁了乐清,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揭穿她背着周夏龙做了什么。

周嫂子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恐在气头中的周哥发现自己跑来找自己算帐。

“刘桐!”周哥听闻妹子所言,愤怒的噌的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喊,刘桐太过分了!那种话像是人说的吗?作为嫂子,别人说小姑子坏话应该去护短才叫嫂子,刘桐竟然说得出那种话,可想而知刘桐背着他给了小凤多少委屈。

“哥,算了,我都不计较了。”周秋凤反应快,赶紧拉住哥哥:“哥,你以后对妈好点就行了,不用再为我操心,乐清对我很好,我白捡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我不吃亏,再说离得这么近,我也能照顾到妈,怎么说都是我赚了。”

周哥被老婆气得一佛出窍,被妹子给强行按住,就算胸口快炸了,也还是给很妹子面子,青铁着脸坐下,几乎不敢看老娘和妹子的脸,他和妹妹小时候就很亲近,小时家里农活多,还是他管着妹子,带着到处跑,长大后兄妹俩从没置过气。

他还记得爹去世前,再三叮嘱他要善待妹妹,他始终记着爹临终遗言,有时候知晓刘桐嫌弃妹子,他也没有表现太强硬,毕竟小凤在家是长住,让姑嫂关系闹得太僵反而不好,却没想到刘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他不敢过分,在背后欺负他妹子。

“夏龙,算了吧,听小凤的,”周奶奶气得脸色发白,终归人老承受力强,想得长远,生生忍下了那口气,帮着劝儿子:“小凤去了乐家,有了归宿,再揪着不放没什么意思,你老婆能跟你日子就行了。”

“这帐我先帮她记着,以后敢对妈你不好,我跟她离婚,让她回她娘家摆威风去,”周哥发恨的说了一句,先忍了气,看向乐清也越发的亲近:“乐清,以前你是我兄弟,现在又是我妹夫,更亲了一层,我也没啥说的,你和小凤好好过日子,有我能帮上的地方,记得叫我,别不好意思。”

乐爸一个劲儿的点头,周奶奶又说田地的事,让乐家自己种,乐爸没意见,周秋凤欣然同意。

再说到小乐乐,周哥听说小乐乐又钻山里去玩耍,表情再次冏冏的,他最初还以为小乐乐是因为大人回门她不好意思所以没来,却没想到不在家。

“那你们结婚,乐乐还不知道?”周哥想到那碴儿,心里五味俱杂,也更恼刘桐,刘桐让小凤受委屈,逼得小凤突然就嫁了,事发突然,他来不及准备,连小乐乐也不在家,等乐乐回家知道两大人背着她已结婚,也不知会不会不开心。

“嗯。”周秋凤红着脸点头,乐爸赶紧救场:“我有打电话,乐乐的电话打不通,估计又钻没信号的地方去了吧,你放心,乐乐早就想要小凤当新妈妈,她回来知道新妈妈进了家,只会开心不会恼的。”

说到乐乐,周奶奶心里的郁气一下子消散:“乐乐是个好孩子,不会给小凤气受的,小乐乐端午那天来过我们家,来帮她爸乐清求亲,当时我不知小凤什么心思,所以没跟你们说,现在小凤跟乐清好事成了,我也放了心。”

“……”周哥一脸震惊,真有那回事?

乐爸羞羞的低头,周秋凤也挺不好意思:“妈,你当初不说是乐乐来找你做媒,你不知道小乐乐想要的新妈妈是谁吗?”

“我骗你的,我说实话的话,你会说真话吗?”周奶奶想着想着自己先漾开笑脸。

周秋凤一脸无语,她老娘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这下子周哥也彻底放心,小凤嫁去乐家,以后还要小乐乐给他妹子养老,乐乐不嫌小凤,小凤才能真的好过日子。

上屋气氛好转,周嫂偷偷的从下层侧门溜出去,赶紧的跑去园里,弄了些青菜和豆角,然后装作之前去园里不在家的样子回家。

周哥和周奶奶怒气在心,也没直接喷火,乐爸很上道,立即喊:“嫂子回来啦,我和小凤结婚了,以后望嫂子多多照顾。”

“应该的。”周嫂连连应了,丢下青菜跑去找干果,她对家里的事不上手,找半天才找到红瓜子。

周嫂心里有鬼,特别的殷勤,也很识时务的问周哥中午吃什么,得到老公的指示去宰杀鸡鸭。

周哥再愤怒,不想理老婆,但理智还在,为了不委屈妹子和妹夫,下厨去煮菜,中午饭整得特别的丰盛。

农村风俗,新嫁女回门当天不能在娘家吃三顿饭,更不能歇,乐家与周家离得那么近,自然不用住,吃了午饭,乐爸和周秋凤回乐家。

周哥觉得对不起妹子,他一力作主,将以前妹子养的鸡鸭鹅拿四分之三装笼,还将猪崽以及妹子买的三轮车一起给妹妹当嫁妆送去乐家,甚至还给搬去好几袋玉米和稻子喂鸡鸭。

周嫂心疼的在滴血,还得装着十二分的乐意,笑脸相向,别提有多痛苦。

乐爸不好意思,想把东西送回去,周秋凤拿出当家主妇的气势来,不客气的把哥哥送的回礼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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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 土壕帅哥醒了

乐爸和周秋凤喜结连理,乐韵那是做梦都没没想到的,她帮土壕老外包扎好伤,做了一顿晚饭好好地犒劳了自己的小肚皮,晚上烧一大堆火防兽,自己爬进空间,先给龙血树浇十桶水。。しw0。

龙血树正在回复生机当中,大概是树太大太老,恢复的比较缓慢,乐同学每天要给它浇水,希望它尽快生机盎然,为空间增加灵气。

浇完水,收瓜菜和药草,累得腰酸背疼,啃吃几个西红柿再倒头大睡。

一夜无梦,乐小同学爬起来,再次下地,火速收瓜菜药草,整好药园里的活,出空间看土壕。

火堆还在冒着烟,夜里有老鼠光临岩壁底下,不过,老鼠没敢去咬帐蓬,溜达一圈就走了,跑到岩洞的蚊子大多光荣牺牲,成为食虫草的养料。

乐韵先给火堆添柴,再进帐蓬给老外土壕检查,用眼睛的特异功能扫描他的躯体,发现药膏已生效,他肠子上的伤口和胸腔内壁的伤正在愈合。

看到成果,乐同学特别兴奋,拿阉人做实验,得出空间井水确实能促进伤加速愈合,拿外国土壕做实验,确认她调配的药膏很有效。

那份药膏也是第一次配制,药方来源吗,不要问,反正自空间扩张之后,她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有很多奇思妙想。

那份药膏适合内创伤,阉人的伤是外伤,她没有配药膏,当时也还缺很多药材原料,捡到老外土壕,土壕肠子受重创,不具备医院那样的条件,她只能自己发挥聪明才智,配点药膏使用。

黑白讲,乐韵并不知药膏有没用,因为还缺好几样原料,她配的的药膏也是残缺的,反正打定主意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有用没用,试了再说,治死了,挖个坑埋了,谁也不知是她干的,不怕。

临床实验证明,药膏有效,当然比什么都好。

自己学以致用,乐韵再次为自己的动手能力和天才潜能点个赞,帮土壕重新换一片参片和枫斗口含,开开心心的去溪边洗脸,提水回来做吃的。

乐同学在为自己的药膏见效而欣喜时,同样还在山里的燕行和柳向阳,正在啃吃干粮。

若以正常情况而论,以两人的身手早出山了,因燕行伤得重,速度很慢,要知道燕大少躺了五六天,又有伤,十分羸弱,就算喝了一剂猛药身上不痛,行走仍然较艰难。

柳向阳陪着燕行,在前开路,有些地方燕行自己无法跨越,由他将伤员背着走。

两人沿乐同学指给燕少的方向出山,饶是如此,路线也不可能完全一致,毕竟乐小同学身巧轻体,在山里钻来钻去轻松无比,有时可抄近路,而柳少和燕少两人则不能,很多地方要绕路。

因此行程被拉长,行走半天,也只得以翻过一座大山,按路线方向,还要翻过一座山岭,下到山脚才能找到连通乡村间的公路。

柳向阳对救治燕行的那位特别感兴趣,那位好似猜到他们需要在山中过夜,给燕少留下一袋山药,他们昨晚用那只不锈钢碗煮了当饭吃。

昨天傍晚时分,两人寻到一个能避雨的岩石底过夜,因为没有帐蓬,只烧了一堆火,柳向阳倒没事,燕行则不太好,估计是山里有点凉,他受寒,有发烧的迹像。

燕行因受伤就算各种感应迟钝也感觉不太舒服,身上时冷时热,鼻子里在喷火,特别难受,就算胃口很差,也努力的嚼几块巧克力,又吃干脆面填充肚子,喝完药,再次出发。

再次踏上归程,燕行的情况随着时间推移而加重,外冷内热,鼻子里喷火,人却冷得打颤,头重脚轻,他感觉脚好似灌铅似的沉重,提不起来,踏下去像踏棉花,轻飘飘的,踏到地面完全没感觉。

如此一来,行程也越发的慢。

柳向阳很多时候背燕行,他背一段路,燕行自己走一段路,反反复复,直到下午二点多钟两人终于看到乡道,大路在望,体力耗尽的燕行终于昏厥,他全凭一口气支撑着,当心神略松,身心疲惫,也就无力再支撑下去,

最后一段路由柳向阳背着燕行走,他背背燕少,面前挂着自己的背包,艰难的下山,离路还有约两公里,胡勇赶至接应。

近山脚树木没有深山那么茂密,阳光照下来,树叶和草叶反折着莹光,胡勇在草木间奔跑,身上的迷彩衣也折着光,绊动草木,像一只动物在奔跑。

离得还有几米远,胡勇看到头搭在柳队肩上的队长,整张脸泛黑:“柳队,燕队伤势如何?”

柳向阳就着一棵树停靠,支撑着燕少,对着快速奔来的胡勇,露出苦笑:“比你想像中严重,胸口中弹,左腰侧开出一条长口子,听说子弹和刀抹了药,幸好被人救治,要不然只能帮他收尸。”

“娘希匹的,队长打电话说受了点轻伤,只是行动不便,这也叫轻伤?!”胡勇想痛揍队长一顿,这特么的分明是粉饰太平,万一他们没有及时去接应,再遇上点什么,队长岂不要交待在山里?

“唔,这个你得问你们队长本人。”柳向阳笑嘻嘻的把皮球踢走,小行行谎报伤情,欺瞒部下,这责任该由小行行自己承担。

胡勇黑着脸,到柳少身边微微蹲身,小心的背起队长,柳向阳背着燕行的背包,在旁边协助,拨开草木,或者搀扶一下,以免摔倒。

两人慢慢的下山,费了足足近四十来分钟,钻出树木草丛,到达乡道,胡勇阻来的面包车停在路旁。

两人将燕少背上车,放后车座,由柳少在旁照看,胡勇开车,坐上驾驶室,他才问:“去镇上医院还是县里医院?”

“直接去最近的市,再转车去省里赶最近一趟飞机立即回首都。”

“可是队长伤成这样……”

柳向阳叹气:“我知道,可这是小行行的交待,他亲自跟上头做了汇报,上头已安排军医在机场接应。”

胡勇抿唇,一言不发的开车,眼底藏着泪光。

乐同学没空关心阉人有没走出大山,她忙着挖药、存备干柴,到太阳落山时,奔波一天后回营,先淘米放进高压锅丢火堆上煮着,到帐蓬里去瞅土壕,经过一夜一天的时间,他外伤口所敷药膏已吸收得差不多,大小肠吸收功能略差,只吸收约三分之一的量,伤口在往粘合的方向良性发展。

乐韵心情美美哒,给土壕换片老参,去整晚饭以安慰自己的胃,她有空间外挂,各种锅碗瓢盆一律俱全,可以想干啥就干啥。

晚上,乐同学仍如既往的回空间下药园种药草,她挖到很多普通又常用到的药,每样种一小块。

药田里种的东西三两天能收摘,大多数七天就是一个生死周期,在陪着阉人的几天就种了很多普通药草,收了好几次,积存到一定份量,再换种其他药草。

翌日,已是7月9日。

洪灾过后数天,重建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九稻乡远离城市,没有受灾,当九号又逢集日,满大街又热热闹闹的。

当天也是周六,周秋凤拖乐清去结婚帮他请了两天假,周六也不用去上班,因此新婚有四天相处时间。

新婚夫妻回门回家的当晚自然少不了身与身交流,颠龙倒凤一番,夫妻生活越发的和谐了。

早上,周秋凤起得极早,侍候完牲口,整好早饭吃了,让乐清守家,她装鸡鸭鹅,开着小三轮嘟嘟的上街卖。

乐爸特别的羞耻,又满心欢喜的守家,去园里割回红薯藤煮猪食,再去砍回一把嫩玉米,还去田里拔回一小把稻穗。

农六月六也是试新节,传闻在这一天前人找到禾,后来种出稻子,从此便将当天定为试新节以纪念,新,就是新米或新成熟的作物的意思。

农村试新节,蒸玉米或稻穗祭五谷神,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岁丰人和。

乐爸将苞谷和稻穗摘回来,等中午会祭神。

周秋凤是街上的老卖主,到以前摆摊地地方,先给店家占摊费,她占用人家店前的一半位置,所以要给点摊位费,顺带的给了老板一把豆角和一把南瓜苗,然后才拧鸡鸭笼落地。

店主和周秋凤很熟,收了她送的疏菜,街上有些人家不是乡街人,租店做生意要买菜,店主就是其中之一,周秋凤会做人,常送店主些自种的青菜,从而在店前摆摊数年,双方相处愉快,彼此帮看店看摊,没零钱帮换钱等等。

六月六,还有另一种说法叫“六月六,籽鸭肉”,就是说六月六要吃鸭,吃了不怕水。

周秋凤摆下摊位没多久,顾客陆续光临,她以前积攒足好信誉,东西好卖,不到两小时,十几只鸭子很快卖光,几只鸡也消耗一空,她收摊去街上买了肉和些生活用品,不到十点就回到家。

有个能干老婆,乐爸特别的幸福,两夫妻拧一只鸭送回周家,乡下风俗,六月六,新嫁的女儿要送鸭回娘家并接老娘老爹去女婿家过节。

周哥热情的接待乐家夫妻,让妹子和乐清接走老娘,自打昨天之后,周嫂受到周哥的冷落,他也不打也不骂也不吵吵,就是不理她,让她反省。

周嫂怕周哥跟她离婚,小心的当媳妇,不敢跟他吵,更不敢跑回娘家,她怕一回娘家,周哥就不要她了,她打电话叫儿子,想让他回来解解围,可惜,周天明跟老表玩游戏玩嗨了,乐不思镯。

周家孙子不回家玩游戏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跟乐韵有关,他比乐韵大一岁,乐韵高中毕业中状元,他还在读初中,感觉没脸见人,坚决的不回家,以免见到乐韵尴尬。

周奶奶被新女婿接去过节,笑得见眉不见眼,吃啥啥香,就连喝水都觉在喝蜜。

乐爸和新媳妇丈母娘欢欢喜喜的过节,其乐融融,唯一遗撼的是没收到他姑娘的电话,好在收到一条短信,他勉强放心。

乐韵不是不想去找地方打电话,而是不敢走太远,山谷里难得收到到信号,想打电话要爬到山岭上去,她要离开必须要带上土壕男,她不想总把人往空间扔,怕破坏空间平衡。

如果不带人走又不放心,翻过山岭就是猛兽的巢穴区域,万一猛兽跑来附近打猎或者巡山,闻到生人气息跑来,土壕男妥妥的要成猛兽的腹中食。

因此,乐同学找到能勉强能收到点信号的地方,一个劲儿的发信息,直到有一条发送成功才罢休。

等中午,她发现没有种玉米和稻子,所以,试新节吃不到新谷物,只好把前两天包得好好的放在空间里的兔子拿出来,到溪边处理干净,拿回营地,一半炖了,一半烤着吃,烤出半只香喷喷的兔子肉,美美的饱餐一顿。

周奶奶在乐家住一晚,第二吃过中午才回家,等过完一天,再来的新一天也就是周一,乐爸乐呵呵的去上班。

周秋凤在家,偶尔有村人看见她在乐家,以为她是帮乐家帮忙,谁也没在意,周秋凤和周哥等人也没有谁宣传,于是,谁也不知周秋凤和乐清结婚的事。

而当周一,土壕的伤口经历整整三天的吸收静养,体内的药膏终于被吸纠尽,也在慢慢的融合肉线,肠子上的创口完全粘合。

乐韵二话不说,早上起来给土壕灌一口空间里的井水,伤口粘合成功,喝水有助于有伤口更快愈合,没完整粘合之前,怕渗漏,她没给他喝水。

同时,帮他腹部外伤口敷草药。

到傍晚,乐同学观察,发现土壕的内伤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欢喜的嗷嗷欢呼着又给土壕灌一口井水。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为生计奔波,乐爸也按班就步,乐韵每天在森林里溜溜,在空间里种药,日子过很快,转眼就过去九天,土壕的大小肠伤口完全粘合,她也做好准备迎接土壕转醒。

万山青绿,万木滴翠,半上午的太阳从空中照下来,飘着白雾的山岭幽翠秀丽,百鸟鸣啼,百花盛放,崇山峻岭里美如童话世界。

乐同学扎营的岩外,杂草被清理掉,外面的太阳斜照在岩石峭壁和树梢,一部分洒在岩壁底,还有几缕太阳光穿越树梢,洒在帐蓬上,整个地方明媚清亮。

山水气息扑面而来,清新自然,听着远远近近鸟的鸣叫,时光好像放慢脚步,让小小的一角有如世外桃源般悠闲适意。

将工具与场地收拾一番,乐韵坐在帐蓬里,安安静静的待候土壕转醒,她帮他把过脉,用x光扫描过,各项数据显示他苏醒的迹像越来越明显。

安静的等待,就连阳光也格外关照,风也温和,有几只小鸟儿在林里跳跃,还好奇的到岩洞前蹓跶一圈,再慢悠悠的飞走,在林间树梢间叽叽喳喳,身姿活跃,自由优美。

静睡十天的男子,以肢体语言表达着将要从沉睡中苏醒的意向,终于,在一个稍稍悠长的呼吸里,他平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然后,面部肌肉也下意识的微微的收紧,眼睫毛与眉毛轻颤。

他的表情微现痛苦状,眉毛睫毛颤动好几下,一边下意识的挪动,眼睫毛缓缓的向上拉开,随着眼皮徐徐向上拉宽,美丽的蓝眸也一点点的呈现。

初睁开眼的青年,蓝眸如初生的婴儿般纯净,有如晴日大海上空的天,蓝得清透、悠远。

帅哥!

蹲守在旁等土壕醒来的乐韵,眼睛瞪得老大,土壕的蓝色瞳孔好漂亮啊,那么美丽的色彩,那么好的身材,妥妥的适合当超模。

蓝眼青年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无论是意识还是表情回复人类最原始的澄净,他呆呆的盯着上言,眼神好像有焦距,又好似飘浮不定。

色彩,清香的空气……

米罗目光游离,内心也在游离,看得到颜色,闻得到味道,有痛的感觉,那是活着的证明。

还活着吗?

恍然间,他有种一瞬苍老的感觉,还活着,意味着还要面对很多很多的现实,还要继续面对权利倾轧,利欲纠缠。

真累!

米罗想睡,真的,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睡过去,没有痛苦,没有喧闹,没有兄弟相残,没有背叛,就那么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去见上帝。

思索着,他的飘离的目光有了焦距,感觉躺着不太舒服,下意识的想翻身,只挪动一下,倏地,肩膀被压住,眼前有青影浮动,还有比百灵鸟还清脆悦耳的、更甜美的声音传进耳朵:“不要动哦,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乱动不利健康。”

?!

一串流利的英文入耳,米罗骤然一惊,那些厌世情绪,那些消极心态,倾刻间烟消云散,下意识的,身心紧绷。

他反射性的想抓向青影,头和手刚刚抬起来,又软绵绵的仰下去,脱力!他浑身无力,就像有几个月没吃东西,大脑清醒,身体却虚弱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攻击别人。

青年的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视线嚯的望向青影,女……孩子?!

他身边的人是个东方女孩,乌黑清爽的短发,根根秀美,她有一张圆脸蛋,看着就觉得可爱,嘴角洋溢着笑容,黑而大的眼睛也是笑着的,一眼就能让人放下防备。

小女孩很小,估计只有十二三岁,皮肤粉嫩,穿灰色休闲衫,跪坐在他左侧,面对着他,稚嫩的模样,温暖的笑容,近在咫尺,又好似遥不可及。

米罗眼睛一圈一圈的睁大,东方女孩子刚才说的是英语?他定定的看着小女孩,眼睛一眨不眨。

帅哥不会不懂英语吧?

土壕半晌没反应,乐韵颇感头痛,如果他不懂英语,这真没法交流了,至今为止,她除了本土方言和国语,只懂英语一门外语,他若讲其他鸟语,她就只能鸭子听雷-雾沙沙。

果然还是遇上本国人比较好啊,至少没有语言障碍,遇上不懂汉语又不懂英语的老外,无疑是场悲剧。

乐同学不希望真的悲剧,努力的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来,放缓语气,细声细语的问:“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能。”米罗定定的看着东方小女孩,看到她眼里划过焦急与焦虑似的神态,下意识的答了一句。

啥,汉语?!

无比熟悉亲切的一个汉字飘来,乐韵震惊到了,哦,天啊,她没听错吧,土壕帅哥懂汉语?!

“你懂汉语?”惊喜之下,秒速转用母语,嗷,华夏语言棒棒哒。

“懂一些,大致上能明白意思。”米罗说了一串长句子,汉语有点生硬,不可否认,发音是正确的。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愉快的交流。”乐韵惊喜得笑弯了眼,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能用汉语交流更幸福的事了。

小女孩子笑起来,整张脸都溢满喜悦,明明就是语言交流问题,在她眼里好似中了大奖,那种喜悦感从笑容里流溢出来,满满的,甜甜的。

她笑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像夏夜天空的星星,璀璨,明亮。

“你的笑容很美丽,像拥有了整个春天。”米罗看着东方小女孩,在她的笑容里,那颗消极的心出奇的平静。

“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像晴天的蓝天,干净,悠远。”土壕的蓝眼睛,真的很美很美,如果不犀利不掺杂多余的情绪的话。

他初睁眼时,蓝眸澄净、有空灵之美,现在大概情绪回归,哪怕收敛了锐气,也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犀利与尖锐。

米罗微微的笑起来,小女孩子的赞美很特别呢。

他的笑容缓缓的脸上绽放,整张脸生动起来,当他的脸被蚊子盯肿时,只能看出大致轮廊,当消肿消毒,脸形俊美,轮廊优条优美,有冷酷感。

微笑的蓝眸青年,阳光帅气,冷酷坚硬里有暖意,英俊迷人。

就算不迷星,不迷小鲜肉,乐韵也不禁微微的失神,她不是颜控,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美好的事物,有欣赏之意在所难免。

也仅只闪了一下神,很快平静:“英俊的帅哥,我想给你说说你的情况,让你了解一下你自己的健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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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十二章 难言心酸

米罗听到东方小女孩说话,猛然回神,发现小女孩竟然在他的笑容下平静得像没人事似的,眼里多了一抹惊愕,小女孩不受魅术影响?

他不是故意要用魅术,而是,他天生带有魅的诱惑力,每当笑的时候最容易迷惑人,尤其是女性难以抵挡他的笑容。

也因为天生的魅本源,他接受了魅术方面培养,多年习惯,让他保持只在任务时才笑,生活中不拘言笑,即使开心也不能尽情的释放心情,想要痛痛快快的释放情绪,除非单独独处。

“好。”米罗惊震之际,心情越发的轻松,小女孩不受魅术影响,他可以尽情的放纵情绪,想哭想笑随意。

“我在森林里观察植物,发现了你,当时是傍晚,你的生命体征十分微弱,等不到打电话请外援或者将你运送出山,我只能帮你进行手术……”

“你……帮我做手术?”米罗下意识的发出疑问,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东方女孩竟然会医术?

原本他以为是小女孩的亲人或者队友或找来人救了他,这结果真的让人意外。

“是的,当时你胸前有一道长达五公分的伤口,大肠小腿被利器割破,因为长时候暴露在外,内脏受气压挤压严重,造成大出血,伤势十分严重,我帮你手术时在旧伤口加开一刀,清洗胸腔,再用动物的膜衣制线缝合伤口。

动物膜衣做的线可吸收,不用拆线,因原料不足,外伤口用的是我带在身边缝衣服的线,需要拆线。

你昏睡整整十天,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恢复的很好,内伤基本没什么大问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因为我把所有的好药用于治你的内伤,治外伤药材不足,胸部伤口复原的慢些,再观察一二天再拆线。

另外有一件事让我很不理解,为你医治时,我确认你当时并没有求生的意愿,以致我费尽心思才让你成功苏醒,年青的帅哥先生,生活如此美好,请珍惜自己的生命,不管有多少痛苦,终会过去的,无论何时不要放弃生的机会,坚持不住时,想想你的朋友,你的亲人。”

乐韵巴啦巴啦的说话,发现土壕帅哥眼神呆滞,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听懂,生出无力感,跟外国土壕交流还是很困难啊,老外们不一定能懂得汉语的博大精深,跟本国人打交道就没那么多的语言理解碍障,若本土人氏惹毛了她,还可以直接挥拳头。

至于外国人,只要没伤害到国家民族安危,没有为非作歹,在不能确定他是恐怖分子的时候,为了体现咱们华夏民族的善良和仁爱的优良品德,尽量温柔以待,当然啦,如果对方给脸不要脸,还是学战斗民族们的处理方式,以武力解决最有效。

帅哥帅哥,你究竟有没听懂?

又等了几秒,土壕老外还没反应,乐韵纠结的想挠头,这只帅哥该不会是被她说的话吓着了吧?就算她说的有点吓人,可是,大部分是事实,他当时确实没有求生意识,如何判断出来的,这是她的特别能力,没法解释。

米罗的心思在短短一瞬间百转回肠,被莫里蒂捅了刀子,他确实没有求生的意愿,他和莫里蒂同生共死多年,比亲兄弟还亲,他可以为莫里蒂死,可莫里蒂却只把他当最后的障碍,多么的讽刺!

死亡,有时很可怕,而有些事比死亡更让人绝望,比如背叛,背叛的痛,比莫里蒂捅进他腹部的刀子所产生的痛强烈了不知多少倍,刀子捅腹是身体上的痛,背叛的痛是心灵上的痛。

身体的痛不算什么,心灵上的痛足以毁灭一个人的所有信念。

因为莫里蒂的背叛,心里的信念被摧毁,他对生命没有什么留恋,宁愿就那样安静的死去,可是,一心求死没有死,被一个东方小女孩给救了回来。

米罗看向小女孩,她娇小稚嫩,笑容甜美,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像火炬,能驱走人心的黑暗,恍然间,他阴暗的心空挤进一缕阳光,束缚在黑暗里的心灵看到了亮光。

“小妹妹,我不是没有求生意识哦,我太累了,只是想睡一觉而已。现在正式认识一下,你好,善良美丽的女孩,我是milocosta,翻译成中文就是米罗。科斯塔,你可以叫我米罗,yi国人,在佛罗伦萨经商,同时也是户外运动爱好者。”米罗轻轻的笑了起来,他不想在小女孩子面前承认自己一心求死的愚蠢行为,那太丢人。

帅哥微微一笑,蓝眸里星光盈动,如蓝天飘荡着白云,海面反折着阳光点点,美丽迷人。

yi国人?难怪她不认识他证件上的字母,她不懂意语啊。

暗中感叹一句,乐韵伸出手:“你好,我是乐韵,乐是快乐的乐,韵,韵味的韵,姓名拼音leyun,l-e-le,y-u-n-yun,学生。”

四肢乏力,米罗艰难的抬起手,与东方小女孩握手,东方小女孩子的手柔软纤细,皮肤细腻,像抹了层橄榄油,握在手掌里如珍珠美玉,温润沁人。

米罗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想多感受一下小女孩手上传来的温暖:“谢谢你救我,你的姓氏让人感觉快乐,我可以叫你乐乐吗?”

“米罗,你对中文很熟悉呢,我爸爸和亲人也叫我乐乐。”乐韵笑得眼睛弯弯的,土壕帅哥一定来华夏留过学吧?要不然汉语怎么说得这么溜,理解能力也这么好。

“我的家教老师是华夏人,我很小就学汉语,汉语是世界上最美丽、深奥的语言之一。”米罗开心的笑起来,他懂四门外语,其中一门就是汉语,也幸亏懂汉语,才能与小女孩交流。

有人赞美自己的国语,乐韵与有荣蔫:“我也觉得我的母语是世界最美的语言,米罗帅哥,我建议你以后外出最好能带上保镖,以避免类似这样的危险发生。”

米罗很有风度,就算很想多吸取点小女孩身上的光明温暖,在礼节性的握手后,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听到小女孩子的建议,心里划过心痛,一般的人根本伤不到他,唯有最信任的人突然出手才能重创他。

“这是次意外,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乐乐。”他喜欢跟小女孩说话,不需要隐瞒情绪,不需要防备。

“米罗,目前你内伤恢复得不错,因伤口四周还很脆弱,需要静养,动作幅度也不能过大,但是,总是躺着也难受,我扶你起来活动一下。对了,现在你醒了,需要报警吗?”

握手结束,相互认识了,乐韵心里有点小疑惑,她感觉到土壕的手有茧子,应该接受过一定的训练,估计有点身手,能伤得那么惨,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牛神鬼面。

“这是我的死对头干的,我回国后私下解决,就不麻烦贵国的警察了。”米罗感激的婉拒好意。

他说不用报警,乐韵也乐见其成,她就是礼貌的问问而已,并不真的支持他报警,他在自己国家出事,哪怕真是被他死对头下的暗手,报警也会让本国为难,不处理,会让人说无作为,处理吧,事关境外人员,特别麻烦。

土壕躺好几天,适当的活动能加强血循环,调整身体肌能,有助于恢复,乐同学也希望他尽快好,小心的扶他起来。

米罗缓缓的坐起来,腹部还有痛意,那些并不足虑,主要的就是虚弱,四肢乏力,稍稍的转过身,帐蓬的门是敞开的,他能看清环境,一个能遮雨的岩洞,有点窄,一侧竖扎一顶单人小帐,帐蓬质量一般,不适合专业登山运动人员使用;

岩洞中间烧着火,另一边最外的一角堆着枯枝,岩洞最里的一边铺着树枝条,上面放着些零散东西,还有背包,一只煮奶用的单柄小锅,岩洞旁还有一棵植绿,它的根被用草叶圈盘绑扎起来,表面露出点泥土。

“乐乐,你真是学生?”米罗内心惊讶,小女孩的准备真够充足啊。

“是的,你该庆幸你运气好,正好我进山研究药用植物捡到你,也幸好我家祖传中医,我自幼习医理病例,要不然面对你的伤我真没办法。”

米罗有想捂眼的冲动,小女孩子这么小,明明像初中生,却已懂动手术,动手……术?那就是大学生?

可是,大学生这个时候还没放假吧?

他记得华夏国的大学每年7月下旬放暑假,他来华夏那时正是6月底,跟莫里蒂最后见面的那天是7月7日,现在究竟是哪天,小女孩子究竟是中学生还是大学生?

满心纠结的米罗,望向自己,身上穿迷彩衣,扣了两个扣子,底下的几个扣子没扣,他能看到腹部覆盖着的纱布,纱布是竖粘,可见伤口也是竖型。

乐韵不知道米罗在纠结什么,帐蓬内不能直立,让他先把脚伸出去,给他趿上鞋子,她出去再扶他一把,半拉半扶把土壕帅哥扶起来。

米罗也十分惊讶于小女孩的力气,那么娇小的女孩子,人还没到他肩膀高,力气却是很大,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扶起,抵在他腰上的手好似有无穷力量,承担他的重量,她本人没有半点吃力的样子。

静卧多日,他感觉连腿都不是自己的,站直,试着小小的迈出一步,腿软绵绵的,如果没有小女孩在旁搀扶,他肯定会瘫倒。

走一步,感觉一下,腹部有拉扯般的疼痛,腹内也感觉有些沉,就如往腹里装了些什么东西,有下坠感。

英俊帅气的青年皱眉,这感觉真不好!

“米罗,有什么感觉?不要不好意思,要说出来,方便我随时掌握情况,对症下药。”帅土壕纠眉沉思,乐韵猜着他必定有不适感。

“腹部有下坠感,手脚无力,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感觉。”感觉并不像是大问题,米罗本来不想说的,小女孩问起来,他很配合的回答。

“手术时打开腹腔,又帮你做了清洗,缝合后重新将内脏复位,因为摆放位置无法做到与以前完全一致,内脏也需要自己适应,短时间内会有下坠感。”

乐韵仔细观察过土壕的情况,因久不进食,他的大小肠内无积渍物,是空的,有些软,等以后得到填充,就会慢慢的鼓起来,撑满腹腔,大小肠蠕动时也不会有下坠感。

小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听在耳里如听鸟儿鸣叫,米罗享受般的眯了眯眼,又迈一小步,找不到走路的感觉,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他慢慢迈步,走了四五步,脸上虚汗淋淋。

怕他活动太久对身体带来负影响,乐韵没让土壕活动太久,先扶着他坐下,再去帐蓬里拿出帐蓬垫子铺在岩洞最内的方向,让青年坐垫子上,累了可以躺。

岩洞尽头那端较矮,最里边只有一米多高,人进去只能蹲,所以放东西,垫子铺在离火堆不运的地方,人能站直腰。

米罗坐不到十分钟,感觉吃力,他不逞强,自己挪身躺下去,枕着自己的背包,把毛巾被盖在背火的那侧。

土壕懂得珍爱身体,等于尊重她的劳动成果,乐同学很满意,嘱咐他几句,带上几样小工具去找点吃的。

米罗目送小女孩子越走越远,等看到不背影,他吃力的摸背包,费力的摸出手机,开机,手机电量严重不足,好在还有几秒时间,看日期竟已是7月18日,推算起来,他晕迷整整十天。

十天,真是个漫长的日子。

有那么多天,莫里蒂应该带着东西回国,带回东西也等于完成任务,那么成为继承人也是名正言顺。

为了达到目的,莫里蒂不惜对他痛下杀手……呵,一个机会,一亿美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米罗眼里浮上痛苦,还有别人不知道的脆弱,那一刀,断了十几年的兄弟情,以后,他再也没有不能舍弃的兄弟,也就没了弱点……猛的,眼里闪过一抹轻影,他的唇角抿紧。

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 快乐共处

乐同学离开岩洞,先去森林里晃一圈,找到一些药草,再晃悠到溪边,从空间拿出一只从小村捡漏时顺手牵羊捡来的一只竹篓子,竹篓子是神农山村民最常见的篓子,专门捕鱼的。

拿了竹篓子,挽起裤脚下水,捕鱼。

神农山是个神奇的地方,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有水的溪,只要没有太陡峭的断崖,每条溪都有鱼,哪怕在很深密的原始森林深处的小溪也一样,有些地理位置高的溪流里长很小的野生鱼,外形像泥鳅。

乐同学扎营的地方,山谷地势低,溪里生活着野生鱼,体型不大,最大的约有三指宽,大多是一、两指宽。

下到水中,乐韵将篓子置水,朝游玩的鱼儿靠近,很快有小鱼钻进篓子里,再慢慢提起篓子,把鱼儿抓出来,装进塑料袋子里,再去网鱼。

她没有贪心,捕到五条两指宽的鱼,收篓子,到岸边将鱼剖肚,挑去胆,内脏放在几张叶子表面,洗净鱼,装在袋子里,提着药草和鱼,一袋子水回岩洞。

乐小同学没走多远,几只鸟闻到血腥味,飞到岸边,将叶子上的鱼内脏啄吃干净,又在岸边的草丛间跳跃活动。

太阳的光越来越来暖,森林里动物更加活跃,米罗虚弱的支撑不住小眯一觉,醒来时看见岩洞外阳光耀眼,两只松鼠在山洞旁的一颗栎树上跳来跳去的玩耍。

他盯着小松鼠,小动物们玩得正欢,忽的几个纵跳跑远,很快就没影儿,再过一下,他听到唰唰沙沙和声响。

听着那有节奏的细响,他知道是小女孩回来了,果然,很快小女孩从树林里钻出来,一手提两只红色塑料袋,一手抱着用绿色树叶包裹着的绿植物和一截竹子。

“哈喽,乐乐你回来了。”米罗轻快的出声。

他昏迷时一直被灌水,喉咙没有干涩沙哑,声音也很正常,休息一阵,稍稍有点力气,更饱满有力,还有西方人士说中文带有的一种特别的语调,让他的声音性感而磁性。

听到土壕说话,乐韵感觉怪怪的,怎么怪异,又说不出来,笑着回应:“哈啰,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米罗笑着答是,乐韵一边跟土壕说话,一边不紧不慢的迈步回岩洞,将东西放在树枝上,往不锈钢奶锅里倒水,又放米,放火堆上煮,添把柴,拿柴刀劈开竹片,削出一片,慢慢的削刨。

“乐乐,你有双巧手,你做的两只烧陶碗非常不错。”米罗看小女孩削竹片,很快出现一支叉子的形状,由衷的赞美。

东方小姑娘心灵手巧,不知从哪找来粘土,制成两只陶碗,就算很粗糙,无可厚非,她野外生存的能力不亚于接受过特别训练的那类人员。

“我不懂制陶工艺,很小时见有人用泥捏碗,模仿着试了一次,手艺太差,做出来的成品很丑。”乐韵扭头望向放物品的地方,那儿有两只灰褐色的碗,碗口不齐,肚子还是歪斜的。

她在森林里四处蹓跶,挖药,寻找肥沃的泥土运进空间填花盆,找到一个地方的土有些粘性,挖土和水捏出两只碗,晾干,放火堆里烧烤,就制成最简易的陶器。

那种方法是她从爷爷那里学来的,六岁那年跟爷爷进山,因为下瀑雨,被困在山里,爷爷就是挖泥捏成大碗,烧成陶,去捉鱼和打来兔子煮着吃,祖孙俩在山里呆了近十来天没饿着。

其实,乐同学空间有碗,可那些不能拿出来呀,为了能蒙混过关,又能在陪土壕在山里养伤时有碗吃饭,才动手制陶碗。

如果只陪土壕一两天,她也不会那么麻烦,以土壕的伤势,还要养五六天以上,他没醒时用空间水喂他,让他伤势尽快愈合,现在人醒了,她不准备再给他特殊待遇,要不然万一被发现秘密,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能用就行。”论碗的外形确实有点丑,不过,在野外求生,那些不重要,只要有能装水装食物的东西就行。

乐同学也深以为然,管它有多丑,不漏汤就行;米罗总是带着笑,乐同学也总是笑盈盈的,两人挺聊得来。

“米罗,我发现你时不经你同意查看了你的背包和摘掉了你手腕上的刀套,用你的军刀帮你动手术,你的军刀非常不错,能不能再借来用用?”

削出一把叉子的形状,细打磨时,柴刀和水果刀使用起来不太方便,乐韵打起土壕帅哥的护身工具的主意。

“随意,需要什么自己拿。”米罗把背包从脖子下拖出去,推给小女孩。

乐韵不客气的拉开背包,找出一把军刀,包还给主人,她拿着军刀坐到火边继续削叉子,军刀峰利,刨竹枝也没问题,粗糙的叉子被修整得越来越有模有样。

奶锅里的粥开了,减为小火,慢慢的煲。

粥还没完全熟透,小同学手里的叉子出炉,三叉,大小跟商场里卖的叉子差不了多少,它直柄,没有弯弧。

那只叉子虽然不咋的,米罗却是赞不绝口,还拿在手里试了试,爱不释手,将叉子插衬衣口袋里,自己保管。

叉子本来就给他准备的,乐同学也不介意,煲熟粥,倒在一只碗里,再次煲一锅,奶锅就那么大,一次煲的份只够一个人吃。

煲熟两碗粥,煮鱼汤,鱼共五条,三条煮汤,用竹枝叉两条鱼放火边烧烤。

米罗看到小女孩弄回来的鱼,表情特别的萌,看到她往汤里添加植物,立马化身好奇宝宝,询问有什么作用。

土壕帅哥虚心好学,乐同学本着天朝人民热情友好的传统美德,很耐心的告诉他哪样是去腥的,哪样对内伤有帮助,哪样有让伤口加快恢复的效果。

她解释得开心,他听得有趣,来自两个不同洲,不同国度的两人,因为没有太大的语言障碍,相处起来竟如老朋友一样随意、自然,像什么性别、年龄、国籍与习惯、信仰问题全部遗忘。

烤鱼和鱼汤差不多同时出炉,烤鱼上抹了一点盐和一点五香粉;鱼汤只放了盐和一些药草。

乐韵把奶锅起下火堆,扶米罗起来吃午饭,给他一碗粥,鱼汤。

“乐乐,一人一半。”米罗拿竹木叉子叉鱼。

“no,鱼汤是特意帮你熬出来的补汤,我吃烤鱼,烤鱼,我可以吃,你不能吃。”乐韵笑着把烤得香喷喷的一尾鱼拿在手,得意的扬了扬。

“为什么我不能吃烤鱼?”米罗发挥好奇宝宝的十万个为什么,不耻下问。

相处一小段时间,他摸索出一点经验,小女孩个性直爽豪迈,单纯而善良,跟她相处,只要你真诚以待,不问涉及国家领导与国事的问题,不问及涉及到医术秘密,你问她问题,她会愉快的给你答复。

“你有内伤,身体也很虚弱,像这样的烤鱼会刺激到肠道,有可能会让伤口发炎。而且,等你回国以后,建议你三四个月以内也不要吃辛辣食物,不能喝酒,不要吃虾、蟹一类容易过敏的海鲜,包括海带在内。”

“好的,我不喝酒不吃辛辣,不吃海鲜。”

“忌吃容易过敏类的,有些海鱼有利身体恢复,海带有降血压功用,你腹腔曾内出血,有轻微的失血症状,不能吃。”

米罗频频点头,他脑子没问题,当然知道什么话该听,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莫里蒂的那一刀捅得有多深,他自己能感觉得到,他也知道必定是捅破了某个器官,经小女孩医治,只过了十来天就能移动,足以证明她的医术很好,为了尽快恢复,听她的准没错。

土壕帅哥点头的那殷勤劲儿比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在听老师的训话时还认真,特别有喜感,乐韵笑得管不住自己,嘴角咧开,这只土壕帅哥比阉人可爱多了,阉人那家伙没人性耍流氓就算了,换了张脸后还特别的惜字如金,她和阉人呆了半天和一晚,竟然没什么可聊的,反而跟外国土壕聊得来。

米罗右手掌敷着药,不能用力,只能左手拿叉拿碗,先喝了几口粥,再叉鱼吃,尝了一口,他两眼满是惊讶,美味啊,太美味了!

就算没有足够的配料,经小女孩加了药草,鱼没有一点腥味,鱼肉鲜嫩,细腻,味道鲜美爽口。

他也曾吃遍半个地球,去过世界最著名的餐馆,那些名厨做出来的鱼也难以媲美眼前的一份佳肴,愉快的品尝美味,以至于他很快干掉一条。

吃一条鱼,喝粥,冷凉一阵的粥,温温热,刚好可下口,喝掉大半碗,再吃一条鱼,再一口气把粥喝光,然后把不锈锅里的鱼汤和鱼装进自己私人用的碗里,先喝汤。

青年就算用左手拿叉子,动作也十分优雅,吃相也很优雅,明明岩洞里很简陋,看他的模样就像坐在五星级酒店高级餐厅似的。

乐同学用筷子喝饭,她喝完粥,再啃鱼,一边欣赏帅哥的吃相,别说,看土壕那一脸满足的表情,她也感觉很快乐。

正文卷 第八十四章 拆线

鱼太美味,米罗有点舍不得,吃到最后放慢速度,边回味边吃,吃掉最后一尾鱼,把鱼汤也喝得半滴不剩。

“好吃,太美味了,乐乐的手艺真让人拍案惊绝……”本着民族习惯,他赞不绝口,涛涛不绝的赞美小朋友的手艺。

这真是老外?

听着歪果仁土壕口沫横飞的赞语,乐小同学汗哒哒的,他用词量之多让人叹为观止,如果不是他的蓝眼睛和他的护照身份证证明他是老外,她一定会当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士。

小小的休息一下,她扶帅哥躺下,告诉他,她要去洗碗,顺便还要捡些柴,有可能要回来的很晚,让他别担心。

“柴火还不够吗?”米罗发挥不耻下问的优良传统,不是他爱问十万个为什么,而是岩洞一角堆有好几扎柴,还有几个枯树兜,应该能烧好久,看样子不缺柴。

“依你的情况,我们至少还要在这里留住五六天,那点柴不够,明天有可能下雨,雨后树林潮湿,不好捡柴,我先存一点,有备无患。”

她观看过昨晚的云,西方水口有云,证明三两天要下雨,早上东方也有雨云,中午后太阳又暗淡了一些,估计今晚不下雨明天也一定有雨。

更何况夏季7月正是神农山多雨之季,每隔三五天必有一场雨,最近几天连续有四天半是晴朗天气,接下来几天必会变天。

米罗没有再说啥,只关心的嘱咐在森林里小心些;乐小同学收拾一下,提工具和装着碗锅的袋子晃悠悠的晃向森林。

米罗看小女孩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又塞进去几样东西,包括装在一只塑料子里的碗,然后背上背包,提柴刀就出发,他特别的懵,捡柴背上背包,不碍事吗?

乐小同学可不知自己又让帅哥纠结了,麻溜的走进岩洞前的小林子里,待离开一段路,把东西丢回空间,钻森林里捡柴。

乐韵在岩洞盘距数天,早把附近逛熟了,知道哪里有枯枝多,哪里药材多一些,哪个地方树林密,哪个地方树稀,熟悉情况,捡柴不是问题,跑到上次捡了一次柴的地方,从一棵倒地的枯树上劈树枝,把所有树枝全劈下来,绑成好几扎,整两扎做一担,全丢空间。

看时间还在三点,跑到小溪边洗澡,洗好衣服丢溪边晾,自己闪身进空间,昨晚要研究土壕帅哥伤势,她没有睡空间,上午也没空,下午才有空去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空间尚好,空气清爽,干净。

考虑到土壕醒来,她没有空常回空间,收割完瓜果蔬菜没再种,暂时不用担心瓜果熟了没空摘,当回到自己的秘密地盘,乐韵先乐呵呵的给龙血树浇水。

那棵巨大的龙血树不知有多少岁,她天天浇水,它在逐步恢复,恢复速度极慢极慢,经历十几天,树体内的纤维血管里的水分还不充足,只有细细的一缕。

乐韵每天都要观察它,确认它在恢复健康,而不是变虚弱才放心,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哪天一夜醒来,空间又变成原来的面积,就算她知道空间需要灵气,目前也没办法,毕竟有灵气的东西可不是好找的。

浇了十桶水,将空桶提回水井旁,再次装井水存储起来,再下药田,收割石斛、艾草等,砍掉一些百合杆,不让它们开花,百合长得一定程度断去顶枝,埋地下的蒜瓣长得更快。

忙到太阳落山,愉快的出空间,洗了碗,用矿泉水瓶装水,捞几尾鱼,背着背包回岩洞,到快到岩洞不远,从空间里提出一担柴,挑着晃悠悠的回营地。

米罗等半天,看到小女孩平平安安回来,暗中松了口气,华夏神农山虽然没有亚马逊热带雨林那样恐怖,也暗藏着许多危险,他真怕小女孩遇上猛兽,发生意外。

晚饭仍然是粥和鱼,乐同学拿出来的米有限,预讲还能吃几天。

一大一小,一青年一小女孩相处得极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因睡帐蓬要钻来钻去,容易扯到伤口,米罗在放火边的垫子上睡,睡哪里的问题没啥争议,唯一有点小争议的是山里夜里很凉,米罗本着绅士风度要把毛巾被给小女孩,乐同学非常坚决的让帅哥盖着取暖。

两人争执一阵,乐同学完胜,蓝眼青年听话的接受好意,他身长,毛巾被只能盖住大半截身,脚用衣服盖住,反正他主要的就是保护好有伤的肚子,不要再受寒就好。

第二天果然变天了,早上并没有下雨,天阴阴的,到快半上午,雨点便唽喱哗啦的飘洒下来,打得树叶沙沙响。

崇山峻岭内一下雨,云雾丛生,神农山云雾缭绕,又化身神秘仙境,美得不可思议。

雨时停时下,云时散时聚,岩洞里光线也比较暗淡,火堆白天黑夜都烧着,驱走湿气,让人觉得并不难受。

下雨天不能外出,乐同学在岩洞里陪土壕帅哥,一来二去,两人谈得越发投机,也成为好朋友。

雨下了一天,晚下也没歇,直到20号中午才止,云散雾开,下午天微微放晴,小同学披着雨衣出去捉鱼,还挖回一些草药,吃完晚饭帮帅哥拆线。

经过两天安静的休养,青年的伤恢复很不错,不用扶,他自己可以走动,不能走太久,站或走大约能保持十来分钟。

捣好药草,小剪刀也备好,乐韵瞅着等着挨宰似的土壕,友好善心的提示一句:“米罗,伤口缝合的时间有点长,折线的时候可能很痛。”

“没事,我不怕,你尽管放心的动手。”米罗半点不紧张,他从小就受死亡训练,连死都不眨眼儿,哪会怕痛?

小朋友在他醒来那天还特意征询过他的意思,说可以折线,不过,如果移动动伤幅度过大容易崩开,如果再等两天,伤口逾合的更结实一些再拆,不容易崩开,只是拆线时比较痛。

他放松肌肉,免得全身绷得太紧,给小朋友拆线工作增加难度。

土壕不怕痛,乐韵更加不怕,用水打湿敷伤口的药块,一块一坨的拆下来放树叶子上,擦尽伤口附近的药草碎末,那条长长的伤口像条蜈蚣,有几分凶气。

米罗自己也观察自己的伤,靠近心脏这方的伤口有一个斜度,下面一截是直线型,他想一下就明白了,倾斜位置的伤口应该是他倒地时歪向一边,被莫里蒂手里的刀子斜划出来的,后面一段是小朋友帮他做手术是加开的伤口。

他也为自己庆幸,莫里蒂的刀再往上移一公分,刺中的就是他的胃,如果刺穿胃,再割断肠子,估计他早已去见了上帝。

同时,他略感疑惑,莫里蒂竟然没有给他补刀?

做他们这一行的,如果不能确定对方死透,绝对不会手软,会补上一刀,莫里蒂竟然捅他刀子,自然不会再容他有一点活下去的机会,必定要补上几刀才能放心,如果再补上一刀,他也必死无疑。

是什么原因让莫里蒂没有补刀,没有彻底绝他生机?

米罗想不清楚,在这两天的交谈,他知道小朋友捡到他时那儿只有他一个人,他倒地的地方附近也没有他物,只有一条有几处洒有血滴的路径,是不是莫里蒂刚重伤他,其他对手出现,所以莫里蒂再顾不得他,先远遁了。

他百思不解的当儿,乐同学用小剪子剪缝合伤口的线,把一针一针的线剪断,放下小剪子,一手轻轻的按住伤口以免扯线时扯开,一手捏线头,用力一扯,将一截线从肉中扯出。

线长时间藏在肉中,快与肉融合,扯出来,线孔渗出血。

当线被扯拉那刻,像被针扎了一下,也把米罗飘远的思绪给拉回来,他肌肉微微的收紧,瞬间又放松。

乐韵没问他疼不疼,拆第二针第三针,接二连三,一鼓作气的拆掉八针缝线,快速的擦去渗出来的血,用新捣碎的药草覆住伤口,再包纱布。

拆掉他腹部的线,再给他右手掌换药,青年右手也缝了两针,在缝针后第六天就拆线,手掌上的伤口比他腹部的伤恢复得快。

“辛苦啦,乐乐。”米罗露出感激的微笑。

“不客气,是不是很痛?”

“有点点痛,不过可以忍受。”

虽然不知道真假,乐韵就当真的不怎么痛,对自己的动手能力越发的敬佩,瞧瞧,她无师自通,真把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帅哥救回来了,可见她离神医的路又近了一小步。

深更半夜,没啥消谴,乐同学把拆下来的线丢火堆里烧掉,换下来的旧药抛去树林里,用水洗了手,爬进帐蓬睡觉,睡不着就和跟帅哥聊天。

21号,天晴。

也因坐吃山空,乐同学放在外面的米已不太多,她让帅哥在岩洞养伤,自己外出找吃,特别说明有可能要下午或傍晚才回来。

米罗很配合,在营地留守。

乐韵背着包,拿着锄头和柴刀离开扎营的地方,离得足够远了,赶紧爬回空间,丢下东西,给自己换上面包片,她的大姨妈要来了!

正文卷 第八十五章 出山,分别

因为生理问题,乐韵什么也没做,倒在空间草地上养神,她昨晚后半夜小腹胀痛,一直没睡,早上强撑着去弄了鱼,做吃的。

她不想让土壕知道她生理期的样子,那种事是女孩子的私事,若让男士看见那痛经的样子,感觉太羞耻。

躺了约小半天,大姨妈终于舍得光临。

虽然大姨妈来得汹涌澎湃,乐韵却是如负释重,来了就好啊,如果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来,更痛苦。

躺在草地上,看着像雾一样的白色,心里也有几分欢喜,这次大姨妈又没怎么折腾她。

真的,昨晚与早上的那点胀痛与高考以前的折腾相比较,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以前每次都要把折腾得她死去活来,而自高考前一次被狠狠的折腾一回,上个月,痛苦减轻,这个月也远没以前严重。

乐韵觉得估计得益于高考前开启空间得到洗筋伐髓,身骨提炼,子宫可能也受益不少,所以后两个月来姨妈时痛苦减轻。

那是她私下猜测,虽然不知道真正原因,反正不使劲儿的折腾她就行了,稍稍轻松些,爬坐起来,摆好姿势,以五心朝上的坐姿盘膝打坐。

那是某位空间主人留在玉简中的一种练体方法,空间前面一位主人也不知那东西是从哪来的,他继承空间后,仍将它存在玉简里。

那套功法颇像古武内功修法,乐韵研究了很久,记熟每个步骤,在捡到土壕后开始练习,每晚要打坐一个钟,这几天因为怕土壕发现,睡觉时没练。

当小女孩去找吃的,米罗一个人留守营地,每隔一段时间练习行走,一点一点的适应,前几天脚步虚浮,这两天力气慢慢的回来了,腿脚也逐渐有力。

等到中午,小朋友还没回来,青年自己煮粥,煮鱼汤,小朋友离开时有帮他配食谱,他只要照着做就行。

他的野外生存能力也是顶级的,动手能力是杠杠的,煮出的鱼汤同样很美味,也让他满心骄傲,他记熟了配料植物的样子,以后到野外,他也能找来植物当鱼汤佐料。

米罗等了一天,到快黄昏时分,看见小朋友归来,背包鼓鼓的,他笑着迎上去,帮整理背包,提出一大袋刮好皮的山药,一小包百合蒜瓣,一包蘑菇。

“乐乐,你牛。”青年坚大拇指,他这位救命恩人兼小朋友简直是位天生的户外生存专家,什么都能找得到。

乐同学得瑟的笑弯了眼儿,她拿出来的是她上次在山里跑时收集到的东西,在其中掺杂了一点点空间里种植的山药和百合片。

晚上两人美美的吃山药和百合粥。

存粮吃了两天,时间也到23号,趁着天晴,两人准备出山。

24号早上,两人吃饱,收拾好工具用品,拔营,乐同学没让土壕帅哥下重力,自己拆营,打包好,绑在背包一侧,然后将柴刀鞘拴腰上,用泥土掩灭火堆,背上背包,一手提起装好的食虫草,一手拿柴刀,出发。

米罗的背包没什么重量,他坚决要自己背,一手拄一根拐杖以防万一站立不稳滑倒碰到伤口添麻烦。

走到岩洞外的树林边,青年回首,看着自己住了十几天的地方,微微的笑着挥挥手,再见,生命的又一次新生之地!

“米罗,你舍不得走,还想当山顶洞人啊?”走了几步,乐韵没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米罗恋恋不舍的望着岩洞,开玩笑的调侃他。

“确实有些舍不得,在这里,让我看发现了善与美,这是值得纪念的地方。”米罗诚实的承认。

“舍不得的话,你以后有时间来华夏国度假,可以故地重游。”

“是呢,希望乐乐能陪我重游,下次我希望是秋季来,没有那么多雨……”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进森林,离岩洞越来越远。

米罗有内伤也有外伤,不能过于劳累,乐韵走在前面,选路线,帮土壕拨开草木,有坡或有坑的地方扶他一下,并时刻观察他的情况,堪称全职保姆兼保镖。

走一段路休息,饿了补充力量,两人走走停停,走得不快。

走到半下午,进入一片马尾松与杂树混合林,乐同学闻到一种香味,立马让土壕就地休息,她丢下东西,只拿了锄头和柴刀、一只袋子,风风火火的钻进树林。

米罗笑得满面春风,小朋友天生属于大山,那种满山奔跑的样子最可爱。

乐韵抛下帅哥,钻进树林,一口气跑了约一里多路,找到香味来源—一大片的松菌。

松菌,是本地人的叫法,也有叫松子菌,它本名叫松茸,学名叫松口菇,也有人叫松蕈、合菌、台菌,珍稀名贵天然药用真菌。

松菌长在一片稀松的马尾松树下,一个个菌子从地面露出来,有的头顶松针叶,有的头顶光溜溜的,有的开伞了,有的衰老枯谢,有的只有手指大一颗头,非常漂亮。

“发达了!”乐韵喜得连蹦三尺高,这次进山连遇两重人员,行程被耽误,没法再去找她的人参和当归,只能先打道回府,等于是空手而归,没想到山神怜爱,又赐给她一片松茸,捡到松茸也能弥补她的损失。

狂喜的乐小同学,手足舞四蹈的冲进松茸生长点,开启疯狂采摘模式,大的连根摘出来,小的用锄头挖了,先送回空药田的基石上存放当种菌。

松茸地很宽,足足约有一分地的地方长有菌子,稀密不一。

乐同学拿出最快的速度,如狂风过境,疯狂的采摘,不消半个钟,全部扫荡干净,再拿出花盆,在长菌的地方刨土,刨出来的土装花盆里,把花盆装满丢空间,再挖泥土,一阵疯狂挖土,装满了空间所有的花盆,赶紧回去找帅哥。

米罗坐在指定的地方等,等啊等,等了良久,看到小朋友提着一只袋子回来,笑容特别的灿烂,他也跟着心情愉快:“乐乐,找到什么好东西?”

“一种很好吃的蘑菇,晚上我们吃了补充营养。”

“哎呀,乐乐是小福星,我又有口福了……”

两人再次踏上行程,傍晚在有水的地方扎营,吃了松茸和山药当晚餐,第二天两人满满的是力气,再次出发。

因为要照顾土壕帅哥,乐同学一直掌控着行走进度,每段路程辛苦度都在米罗能承受的范围,对他的伤并无多大影响。

每次休息,乐同学必定不会闲着,跑去找药,挖山药,有几次丢下青年帅哥跑去捡菌子,因此路上不愁吃食。

在山里走了三天,到28号半上午,两人终于走出大山,到达一条仍是天然路面的乡道。

天气好,到神农山旅行的人也多,乡公路上能见车辆来往。

乐韵去拦了一辆挂着当地车牌的运行面包车,谈价包车。

司机是本地人,看看站着的青年,有些小犹豫:“小妹子,那位好像是外国朋友吧?”

“是的。怎么了?”乐韵挺奇怪的,包个车,还要分国籍吗?

“我不太想接外国朋友的生意。”

“为什么?”这下,乐同学惊讶了,一般来说,运营车更喜欢载外国朋友或外地人,因为他们比较不容易斤斤计较,这位反其道而行,真怪。

“嗯……”司机为难的握紧方向盘,迟疑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我去年搭了一个蓝眼睛的外国朋友,谈好了价的,结果到目地后他不付车资,还倒打一靶说我欺诈,害我差点不能再跑车,从那以后,除非有本国人陪同,否则,我不想再载外国朋友。”

米罗听着两人对话,委屈的摸摸鼻子,这就是华夏人常说的躺枪?他无辜的中枪了,被其他人连累的感觉,真是……郁闷!

他朝着司机微微一笑,看着老外的司机,表情呆了呆,老外好帅!

“叔,我先付钱,再留电话给你,有事你打我电话。”听完司机不搭人的理由,乐韵忍不住笑弯眼儿,原来是那样,她理解司机的心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司机挣扎一下还是接了生意,那青年看起来很面善,应该不会是那种不讲道德的,小女孩是本地人,又有她担保,大概不会有麻烦,他记下小女孩子的电话号码,收了钱,捎上两人,直奔神农山地区的政府所在地-鱼镇。

乐同学没有去鱼镇,到半途中的一个路口下车,米罗请司机等一等,他下车跟小朋友道个别。

“……”蓝眼睛老外朋友讲得一口流利的汉语,司机傻了眼,冏,外国朋友懂汉语,岂不把他和小女孩的对话全听去了。

米罗下车,陪小朋友走几步,叮嘱她路上小,以后要进山研究植物要记得带上防身的东西等等;土壕帅哥千叮万嘱,让乐韵想起了晁哥哥,晁哥哥知道她要跑山里研究药草,也是殷殷嘱咐万事小心。

两人叽叽歪歪的相互嘱咐好一顿,乐韵笑着让米罗先行:“米罗,一路顺风。”

“谢谢。”

米罗跟小朋友挥手,先上车,又摇开车窗,向后望,看见小女孩还站在路边,蓝眸里溢出一抹温柔,用力的喊:“乐乐,记得我们的约定呀,不可以换手机号码。”

“我记得的。”乐韵忍不住笑出声来,目送车子远去,直到转弯后再看不见,自己转身奔向家的方向。

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 奇怪

7月中、下旬是每年早稻成熟的季节,种两季水稻的地方往往是收了早稻立即翻耕,再抢着时间插晚稻,这过程就叫“双抢”,双抢,抢的就是时间。

其时也是一年夏季最热的时段,房县山多树多,气候凉爽,早稻相对其他平原地区要晚几天,直至下旬才开始收割。

接连三四天天公作美,农田里到处可见割稻子的、耕田的、插秧的村民,打谷机与小型收割机的鸣叫“隆隆”不断,伴随着人们的欢笑声,传出很远很远。

6月末与7月之初,全国遭受洪灾,几十县市不同程度受灾,许多农作物被淹,颗料无收,那些躲过洪灾的作物也大量减产,房县只有少量近山近河的农作物遭受了洪水肆虐,基本上是大丰收。

经过洪灾之后的丰收,无疑是让人喜悦的,哪怕那连绵的大暴雨让禾苗、玉米等倒伏,产量有所减少,但,至少还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收成。

乐韵回到九稻乡里已是半下午时分,一路所经的村子,每个地方的道路上都晒着稻子,黄澄澄的谷子像洒了一地的黄金。

梅子井村的村道上也晒有谷子,一条路只留下能通车的宽度,乐小同学背着背包,踩着自己的自行车直奔家的方向,自行车上前篮和后架上塞着装得鼓鼓的塑料袋子。

她怕路上遇着人,如果车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回来又拿出来些东西来,万一哪天有人说嘴,发觉异况,她有嘴也说不清,所以先从空间拿出些东西装好绑车上和袋子里。

村人们大多下田收稻,只有年迈的老人或年幼的小孩子们在家,一路没遇几个大人,很快就到家。

乐家屋外的小地坪上也晒满一层金色稻谷,映着太阳,明晃晃的照眼。

“周伯家收稻了?”乐韵小声的咕嘀一声,她记得周家今年种的早稻是个新品种,周期比以前的要晚三天,她预算要到29那几天才收割的。

周家种着乐家的田,以前每年双抢时节学校也放假了,她每年都去周家帮忙割稻、插田,这次进山也掐算好日子,预计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帮忙。

地坪上晒了谷,只能容人过路,乐韵在外面的水泥硬化路上停车,正想搬车,听到欢乐的“嘟嘟”声,扭头看去,便见挨周家住着的程家的那位跟她老爸同龄的儿子的媳妇开着三轮车运谷回来了。

程家儿子跟周哥差不多大,叫程有德,跟周家乐家的关系挺好,程家的媳妇姓柳,乐韵管她叫柳婶娘,或叫柳婶子,看到人,她稳住车子喊了声:“柳婶,恭喜大丰收。”

“哟,乐乐,你终于舍得钻出老林回家啦?”柳嫂子看到乐家姑娘,顿时笑得乐不可支,小乐乐猫山里二十几天回来还是白白嫩嫩的,叫人嫉妒。

“嗯嗯,想老爸想婶子们了,所以回来啦,柳婶,好久不见,你有没想我?。”

“就你嘴甜,会哄人。”柳嫂子逗得快要笑飞,将车开到乐家屋旁,略略一停:“乐乐,你家屋前的谷子是我的,你回来了正好,一会帮翻一遍,再晒小半天,傍晚收了就可以进仓。”

“噫,谷子是柳婶家的啊,我还以为是周伯家的。”

“周家明天才开始收稻,周秋凤兄妹今天帮我们家割禾,明天我们扫了尾,后天帮周家收谷。”

乡下双抢,大家互相换工是很正常的,谁家的稻子成熟晚,先去帮早一步收割的人家,然后先收了稻谷的再帮晚熟的人家,大家互换工,人手多,做活更快。

“好咧,柳婶,先别走,我给点东西给你,你顺便拿回去。”乐韵应了一声,看到柳婶又要加油门,忙叫住她。

柳嫂子又松油门刹,看向乐家小姑娘,这当儿见她车上绑着大包小包的,忍不住冷汗,乐乐进山是抢劫么?

乐韵飞快的跑到园篱笆那儿,从篱笆上拿来一只不知谁挂着晒的塑料袋子,到自行车旁打开一只包,捧出团菌子装进去,拿给柳婶子:“这点给程五爷爷和你们当小菜吃。”

“这是火鸡尾巴菌?”柳嫂子惊疑的看着乐家姑娘递来的东西,又把袋子推回去:“明天29,街日,你拿去街上卖,这个贵着呢。”

“这是给程五爷爷吃的,柳婶子拿着就是,回家要拿出来通风,闷着可能会闷坏。”

“……好。”想了想,柳嫂子也没强硬的推回去,乐家姑娘从小对老人们极好,附近的几个上年纪的老人们最喜欢的孩子就是她。

看柳婶开车回去了,乐韵搬起自行车回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愣住了,大门上贴着一对喜字!

好好的贴喜字干么?

问号问号问号,她脑子里除了问号还是问号,她中状元也用不着搞那套,再说高考成绩初出来的那几天都没贴喜字,后面就更用不着。

带着满腹疑问,推开大门,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各条门全贴有喜字,堂屋里那台老古懂电视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大彩电,还多出一张长形沙发木椅。



乐韵懵懵的,完全摸不清头脑,她家老爹是个省吃俭用的主,从不会大手大脚的花钱,更不可能花钱购那些可有可无的家具,这些是哪来的?

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抱车子进家,打开自己房间门,解开背包袋子,麻利的先忙自己的事,把背包里的东西清出来,包包挂在墙壁上的钉子上通风阴晾,再跑二楼去拿来竹筛子,把一些药材倒出来透气,将一些菌子也倒进筛子里,先放堂屋通风。

该倒出来的弄出来了,提一袋青瓜和西红柿去冰箱的房间,上次卖掉些瓜菜,她又种了些,存货很多,这次进山也有足够的借口,所以拿出一大包西红柿和青瓜。

提东西到放冰箱的里间,房间整得干干净净,寻着篮子放好西红柿和青瓜,乐韵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塞得满满的,鸡鸭肉、猪肉,鸡蛋……

嗷呜!

看到一冰箱存货,乐同学脸纠结成面团子,她家冰箱一般只存腊肉,很少有爆满的时候,现在这样子,简直跟以前完全对不上号啊。

她老爹是节俭惯了的,不可能弄这么多存货,难不成亲戚来了?

亲戚?可是,论亲戚的话,她们家只有太奶奶和奶奶的娘家人,太奶奶的娘家姓胡,是邻村的,胡家只有两女,长女招婿,次女就是她太奶奶,后来,在太爷爷和太奶奶还健在时,胡家搬去省城,最开始尚有情分在,后来,当太奶奶的爹娘过世后姐妹情分淡薄,一来二去也就断了亲;

奶奶的娘家就是本村的陈家人,跟张婧爸爸那一支血脉论起来也有姻亲关系,陈家跟乐家在爷爷奶奶健在时有走亲,可是,也因她老爸腿断了借钱的事而闹翻,至今没有来往。

因此,可以说乐家没亲戚啊。

若说是朋友,也没太大的可能,她老爹以前交的大多是不能共患难的猪朋狗友,也自老爸伤了腿,朋友也几乎形同陌路。

无亲无友来访,谁送她家那么多东西?

若有人那么大方,也只有老爹的老板,要真是武老板来家,买了肉来可以理解,可家里的新家具又咋说?

纳闷啊,乐韵郁闷的不得了,关上冰箱门,赶紧飞奔去给柳嫂子翻谷子,干完活再去收拾衣服,进厨房烧热水,发现火塘里冒出细烟,支锅架上放着烧水的锅子,打开看,水是温热的。

奇怪!

太奇怪了。

满心奇怪的乐韵,在厨房里瞅这个瞅那个的瞅,东瞅瞅西瞅瞅瞅,仍然没有任何头绪,只好提来自己的洗澡桶和盆,装温热水去屋后洗澡间洗澡,她的大姨妈刚过去,不敢洗冷水,在山里的几天也没敢洗冷水,只能用毛巾擦拭,虽然没有臭味,自己感觉不舒服。

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洗一遍,重新换上短袖t恤和七分裤,整个人感觉特别轻,神清气爽的。

整好自己,把东西先丢在一边,跑去猪栏房,她刚才听到小猪崽和鸭子叫声,必须得去瞅瞅是怎么回事,开门进猪牛舍房就见一群鸡和几只鸭懒懒散散的蹲在地上,挨墙根的一边放着一只装水的胶盆和放食的槽,猪栏里关着两只猪崽。

鸡鸭猪俱全,一派农家旺的味道。

这一下乐韵更懵了,究竟咋回事呀?她不过就是进山一趟,为嘛回来家里就大变样了啊?

想不通,真的,你说,不就是出去二十几天嘛,为啥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满心纠结的乐韵,关上牛栏屋门,提衣服去压水机井池里洗,洗好衣服拿楼上晾晒,再下楼搬几个竹筛子上楼,有些药草和菌子还要晒,不晒干容易坏。

晒好东西,又从空间拿出些早已洗干净的黄精和地黄,放楼上晒水分,之后下楼坐下洗菌子,清了几朵云芝菌,空空的大脑猛的一震,抬头望向家里,那个,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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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哒的童鞋们,某相思今天回乡下老家陪父母过年去啦,大概要初九左右才返回,偶会想念乃们大家滴,乃们也想想偶啊,在此先预祝大家新春愉快,百事如意,在新一年里事事顺心,人人飞黄腾达!

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 有妈妈的感觉

程家在周家隔壁,从周家屋前面的路过去就到了,也是两层的楼房,柳嫂子回到家,把车斗装谷的袋子倒在地面,拿菌子进家捧出来放地面透气,去提了茶、面包和粽子,开车又去田里。

车子穿出村,开向去农田的道路,到一个地方停车,柳嫂子提了吃的,沿着田埂过几块田到程家的大田里,招呼忙得热火朝天的人先歇歇。

下午的太阳很大,在田里的人全戴着草帽太阳,稻子叶片碎末飞出来粘人身上,会产生痒痒感,每个人的脸都是红的。

帮程家干活的不仅有周家夫妻和周秋凤,还有程有德的堂弟夫妻,以及张科和吴嫂子夫妻,张科妈是程家姑奶奶,程有德和张科是老表。

程有德也是一女一子,上大学了,暑假没回来,打暑假工去了,在田里的加上主人一共有九人,各自把手里的活做完便去围着坐了,擦把脸,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我刚送谷回家,正好遇见乐乐回来了,小乐乐给了好大朵火鸡尾巴菌给我,说给我们家的老人家吃。”

说话的当儿,柳嫂子忍不住又表扬乐家姑娘,当年乐清断了腿,程家和周家有借钱给乐家,乐乐受老一辈教导知道感恩,对曾帮过乐家的老人家特别尊敬,哪怕乐家老一辈都过世了,小乐乐仍然一如既往的尊重老人。

“乐乐心眼实,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程有德笑着接媳妇的话:“乐乐考上青大,我还等着乐清请酒呢,也不知道乐清几时才请。”

周秋凤听说乐乐回来了,老脸不自然的烫起来,瞬间又无比骄傲,她现在是乐乐的新妈妈,听人夸自己的孩子,哪有不高兴的。

周嫂子微微一怔,偷偷的看向周秋凤,发现小姑子在偷笑,那笑容特别的晃眼,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打小姑子嫁去乐家,家务活全归她,每天管吃管鸡鸭,还要管外面的田地,园里的小菜,什么都要管,让她一天有做不完的活。

如今,周嫂也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她肯定不会嫌弃小姑子住娘家的,有小姑子在,她根本不用管家务活,顶多和男人下田下地做点活。

可惜,后悔也无济于事,小姑子已经去乐家,也真的事事以乐家为先,不再管周家的事。

想到以后凡事要自己动手,周嫂心情特别的低落。

周嫂子心情暗淡,周哥兴高采烈,乐乐回来了好啊,回来才能知道小凤跟乐清结婚啦。

程有德提及乐家要不要请酒的事,周哥几个也一致发表意见,表示想去喝一杯,要知道乐韵成为省状元,让梅子井村也跟着火了一把,到街上去买卖,提及梅子井村,附近村的很多人都说梅村是状元村。

说着说着,柳嫂子又嘣出一句:“科老表,张婧报得是哪所大学啊,你们什么时候请酒?”

张科夫妻冏了,吴嫂子红着脸答:“录取书还没到,也不知会去哪,我们就不请酒了,上个大学而已,用不着显摆。”

吴嫂子支支吾吾,推三阻四,程有德和周哥就猜着张婧大概考得比乐韵差很多很多,张婧要是考得很好,以吴嫂子的为人肯定四处宣扬,四处炫耀,不可能不摆酒,只会大摆特摆以示庆祝。

也没人去戳穿张科夫妻的小把戏,休息一会儿,大家又抓紧时间开工。

当霞光铺满西天,忙碌的人们也收工。

乐韵在家清洗净一批菌子和一些药材,又搬上二楼去晒,到太阳快落山,照不到屋前地坪,她主动帮程家收谷,把晒着的谷子扫拢成堆,装编织袋。

她手脚麻利,不到二十分钟清好场,装谷子的编织袋子没扎口,让它先透透气,洗好手,去收自己的药材和菌子,煮饭。

把电饭锅插上电,正想去喂鸡,听到外面有三轮车突突嘟嘟的声响,一听就知是老爸回来了,忙跑去看。

乐爸下班回来刚到屋外,看到蹦出一个人,一瞅,笑从心里冒出来,满满的是欢喜:“乐乐小棉袄,你终于回家啦。”

他姑娘进山一去就是二十几天,差一丁点儿满一个月,他都快担心死了,每次想起来就想把孩子捧一顿,这当儿见到孩子,那种想教训她一顿的心思早不知忘记哪去了,只有开心。

“老爸,你家小棉袄想死你了,老爸,你家姑娘又弄回好东西了哟。”乐韵看到老爸,连跳带蹿的跳过去,笑嘻嘻的抱着爸爸的胳膊,一副“快表扬我快表扬我吧”的表情。

“老爸也想小棉袄,给我看看,小棉袄有没瘦,在山里呆那么久,有没伤到哪,有没受凉,有没饿着?山洪那么大,有没吓到……”

乐爸看到姑娘,立即捉住人好一番打量,嘴里连珠炮似的追着狂问,那问题一个接一个,中间都不打顿号的。

乐韵听着老爸一长串的问,窝心得眼眶发热,配合的让他看,还转了一个圈儿:“你家小棉袄没瘦,天天吃山珍野味,还长高了一点点,长了点肉,老爸快回家,小棉袄找到了好吃的。”

“嗯嗯,我们回家。”乐爸欢天喜地的应了,开车转弯,拐进自家屋檐下,停妥车,拿拐杖站地,看到大门,想到自己跟周秋凤结婚的事,猛然红了脸。

乐韵扶着老爸进堂屋,乐爸看到竹筛子里好多的菌子,香菇,木耳、凤尾菇、鸡脚骨,南瓜菌,还有两团火鸡尾鸡菌,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乐乐,你哪弄来那么多菌子?”

“人家运气好啊,在回来的路上一路走一捡,老爸,先不说那些,告诉你家姑娘,咱们家发生什么喜事,到处贴红喜字,还买新家具,是不是老爹你买采票中了大奖。”

“乐乐……唉,乐乐呀,那个……那个……”乐爸被问得一张老脸发烧,烧得滚烫滚烫的,就是不好意思说自己结婚的事。

“老爸,该不会是你娶媳妇儿了吧?”看到老爸脸红耳赤,乐韵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该不会被她猜中了吧?

她纠结将近小半天,有n多的推想,最终被自己推翻,就留下一个:老爸结婚了!

结婚才会贴喜字啊,可是,她也是怀疑的,以他老爹那种面腆的个性,想要他去跟凤婶子表白,难度太大,若说是周奶奶的功劳,摊开话题,让她爸和凤婶愿意搭伙过日子,也不会那么快,至少要等她回来才会结婚吧。

此刻,见老爸的样子,乐韵觉得十有*就是老爸甩掉单身狗的称号,荣升为已婚人士。

“……嗯。”乐爸羞得无地自容,小小声的嗯了一声。

“新妈妈是不是凤婶子?老爸快说快说,是不是?”乐韵抱住老爹的手摇啊摇,那笑从心底浮出,藏都藏不住。

“是……的。”乐爸恨不得钻地缝。

“嗷,老爸万岁!”乐韵激动的一把抱住老爸,把头枕在老爸胸前,爸爸结婚喽,她终于不是没妈的孩子,她也有个完整的家了啊,以后,老爸有了老婆,她到外地也放心。

被孩子抱住,乐爸羞涩的偷看姑娘,看到他小棉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咧开,那笑容满是欢喜,他不好意思的问:“乐乐,你不怪爸爸?”

“不怪不怪,虽然你们没等我回来就结婚了,我有点遗撼,不过,没关系,爸爸给我找了个好新妈妈,我有爸爸有新妈妈,我们家也圆满了。”

乐爸抬起满粗糙的大手,摸姑娘的头,眼眶一下子红了,乐乐从小没妈,她很想要个新妈妈,是他让她的童年少年缺失母爱,他想哭,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乐大哥,是不是乐乐回来了?”

嗖,乐爸扭回头:“小凤,乐乐回来了。”

乐韵扑在老爸怀里,闻声也抬起头来,扶着老爸转身,正巧看到周秋凤到了门口,她一手拿着草帽,一手拿着割禾的镰刀,穿短袖衬衣,手臂上戴着袖筒。

“凤婶,不对,是新妈妈!”乐韵丢开老爸,撒欢似的蹿走,飞奔着跑向周秋凤。

听到那句“新妈妈”,周秋凤一下子钉在原地,再迈不动脚,直勾勾的看着扑来小乐乐,鼻子发酸,眼角温热。

她想哭,就算是跟乐清结婚,她也是忐忑的,就怕乐乐将来有一天会变卦,也会嫌弃她是负担,却没想到,终究还会有人当她是宝,真心实意的接纳她成为新的家人。

周秋凤心窝子发悸,眼里几乎要流出眼泪来,她只是迟钝了十几秒,便被飞扑而至的人搂住腰,一个脑袋扎进怀里。

扑进新妈妈怀里,乐韵嘻嘻的笑:“新妈妈,以后我还是叫凤婶,不能叫妈,叫妈妈会让我想起那个绝情寡义的女人,叫新妈妈的话,外人听来像是保姆,虽然不能叫妈,心里是把凤婶当妈妈的。”

“好,乐乐喜欢就好。”周秋凤吞下泪水,丢了草帽,轻轻的拍小乐乐的肩膀,心里满满的是窝心的感觉,她也是有孩子的妈妈了啊!

被丢开的乐爸,自己站着,看着姑娘投进周秋凤的怀抱,忍不住吃醋:“小没良心的乐乐,有了新妈妈就不要爸爸了。”

“老爸,我新妈妈是你老婆,吃自己姑娘的醋,羞羞脸。”

“就你有理。”

“本来就是我有理。”

听着一对父女斗嘴,周秋凤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宽,想捏孩子的脸,又怕手上有禾末,忍住了手,丢开镰刀:“乐大哥帮烧火,我先喂猪,等会宰只鸡,给乐乐补补营养。”

“哎,我就去。”乐爸欢天喜地的去厨房。

“不要杀鸡,我没有营养不良。”现在,她终于知道多出来的鸡鸭和家具是哪来的了,那些是新妈妈从周家带来的。

“要的,小乐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适当的增加营养才能长得快,我把鸡鸭拿去了卖些,留了几只就是杀吃的。”

“那好吧,凤婶先洗澡,禾毛灰灰沾在身上又毛又痒,难受。”

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无比暖心,周秋凤一阵窝心,眼眶一热,温热的泪一下子冲出眼,她立刻伸手抹去眼泪,笑着答了个好:“……好,我先冲个澡。”。

她怕身上的禾叶细屑跑孩子身上去,自己退一步,捋掉袖套,三步作两步去睡房去找来干净衣服,提了两桶冷水,风风火火的去冲凉。

乐韵撒欢儿的跑进厨房,看到自家坐在矮凳子上烧火的老爸,他那总是憨笑的脸上露甜蜜蜜的笑,搬张板凳坐老爸对面,瞅着他猛笑:“老爹,我听柳婶说周伯和周伯娘都在帮她家收稻,我们晚上去叫你岳母大人一起过来吃饭吧?”

“呃!”被姑娘一调侃,乐爸差点呛到,装出一副大家长的凶相瞪眼,一碰上孩子那张比太阳花还灿烂的笑脸,他连装凶也装不下去。

“周春梅放假回来了,周天明也回来了,你周奶奶大概要给孙子孙女张罗吃的,不会过来的。”

“可以叫他们一起过来嘛。”

“这个……这个,还是算了吧。”乐爸吞吞吐吐的反对。

“为什么?”乐韵顺嘴问十万个为什么,又在瞬间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春梅姐有什么意见?”

“嗯,春梅回来知晓她姑跟我搭伙过日子,发了好大通脾气,对你凤婶子很不满,叫她过来吃饭没得让你新妈妈受委屈。”

“我知道了,我送点菌子过去给周奶奶。”

“行,你去吧,春梅要是说什么,你可别又跟她打架啊。”

乐爸没反对,因为周春梅不喜他们家,他们不好叫周家祖孙过来吃饭,送点东西过去给老人是孩子的孝心,跟叫过来吃饭是两码事。

“放心,我能用吵吵就搞定的事,一般不会动手跟人打架的。”乐韵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飞一般的冲出厨房。

冏,乐爸抹冷汗,乐乐是准备跟周春梅吵吵?他本来想劝劝,叫小棉袄千万忍气别惹事,再想想,嗯,由乐乐去吧,如果真吵起来,让乐乐帮小凤出出气也好。

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 幸福

周哥周嫂和周秋凤同时收工,回家后,周嫂先去冲凉,周哥洗了脸下屋客厅吃西瓜,周春梅和周天明也在,在玩手机。

周春梅农历正月满了十九岁,虚岁二十,在市里读书,也开了眼界,跟得上时流,黑丝配红短裙,艳丽的像把火,走在街上,绝对分不出是城里娃还是农村娃。

周天明也满十五岁,他农历三月的,比乐韵大一岁零一个月几天,个子挺高,突破一米七大关。

姐弟两一人一部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儿子和儿媳帮人做活,周奶奶在家喂鸡鸭和后来新买的小猪崽,给两孩子做饭。,老人家正在厢房里择南瓜苗,听到传来清脆悦耳的“周奶奶周奶奶,你在家不。”的喊声,忙丢开瓜苗,一边应了一边出厢房。

周哥也听到声音,知道是乐乐过来了,拿着西瓜边啃边站起来走出下座楼房。

正在玩手机的周春梅,脸一下子绷紧,整张脸阴沉沉的,气呼呼的站起来,也跟在爸爸后面。

“乐乐啊,你总算回家了,我差点以为你准备在山里当神仙去了。”周奶奶走出厢房,看到乐家姑娘提着一只红色食品袋子笑嘻嘻的进了家,老脸漾出笑纹。

“我倒想在山里当神仙,可又舍不得家里,舍不得周奶奶和大家,自己又灰溜溜的回来当老小百姓了。”

乐韵踏进周家,看到周奶奶从厢房探出头,一溜儿的往前跑:“周奶奶,好些日子不见,你老红光满面,身轻如燕似的,看着又年青了好几岁啦。”

“就你会哄人,我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黑不溜秋的,还年青得到哪去,看你提着东西,是不是你太久不回来,你爹骂了你,你拿东西想收买我找我帮你解围?”

“没有噢,爸爸舍不得骂我,再说,俺老爹想骂我,有凤婶子这个新妈妈救我啊,要是爸爸真要打我,找周奶奶你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你跑过去,我早被打得屁股开了花。”

“……”周哥刚从下座楼房走过天井,一脚踏到上屋,听到小乐乐的话,顿时定了定脚,小乐乐是很开心的吧?

“乐乐,你凤婶没等你回来就跟你爸扯了证,你,不怪罪他们吧?”周奶奶有点不放心,儿子回来说乐乐回来了,她心里是又喜又忧,不知乐乐见到小凤会咋想,这当儿也有点忐忑。

“不怪啊,我早就想要新妈妈,凤婶子成了我新妈妈,我高兴还不来及,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遗撼,老爸和新妈妈结婚我竟然没在场,没一起照张全家福做纪念,亏大了,周奶奶啊,乐乐我挺委屈的,你有没什么吃的哄哄我?周伯好,春梅姐,你放假回来啦。”

乐韵跑到周奶奶面前,听到脚步声,望过去,看到周夏龙和周春梅,露出大大的一个笑容。

“乐乐回来啦,在山上玩得开心不。”周哥看到乐乐望向自己,露出亲和的笑容。

周春梅“哼”的扭过头,不愿理乐韵,眼角却看着奶奶和乐韵,看到乐韵的t恤被胸撑得鼓起来了,脸色更阴沉,乐家不说一贫如洗,那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没有什么营养补充,按道理乐韵应该面黄肌瘦才对,可事实偏偏相反,那家伙除了很小的时候长得瘦瘦巴巴,到五六岁就长正了,皮肤白嫩,干干净净的叫人嫉妒。

“玩得很开心。”乐韵如实回答。

“别站着说话,坐。”周奶奶二话不说,一把扯着人去上屋坐。

周哥立即快步去上屋开冰箱,拿出冰镇的西瓜切下两瓣,捧去给老母亲和小乐乐。

乐韵也没推辞,跟着周奶奶去上屋坐在竹椅上,把提来的东西放桌子上,特意放在老人家面前:“周奶奶,我回来的路上捡来些菌子,给朵给你们尝尝。”

周哥心中明白是什么菌子,自己坐下,把西瓜给两人。

周春梅阴着脸,也自己坐了,看到爸爸和奶奶对乐韵好,心里气郁,又不敢喷火,憋屈得很。

周奶奶也知道乐乐送的必定不是一般的菌子,打开袋子,看到一朵嫩嫩的火鸡凤尾菌,立即责怪起来:“上次捡到火凤尾巴菌煮给我和你凤婶吃了,这次好不容易捡得点怎么又送过来了,你拿回去明天上街卖,攒点钱上大学用。”

“这次捡到好几朵,不准备卖,我回来就洗了几朵晒在楼上,晒干带去首都,余下的吃掉,吃得开心明天才有力气割禾。周奶奶收着吃了就是,过几天有空我再进山,反正7、8月是菌子最多的季节,跑一圈就会有收获。”

“你呀,总是这么大方,真拿你没办法。”周奶奶听孩子那么说,也不推让,把袋子拿近再细看,除了火鸡尾巴菌,还有南瓜菌和鸡脚骨菌,满满的一大包。

乐韵笑咪咪的啃西瓜,原本以为周春梅会呛自己的,谁知,直到她说要回家,周春梅只瞪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周春梅其实很想找乐韵不痛快,可是她不敢,在家她不怕别人,就怕她老子,她要是敢在她老子面前发脾气必定要挨一顿骂,有可能以后减她的生活费,为了在学校生活宽裕,所以她再气愤也忍气吞声的没敢对乐韵冷嘲热讽。

“小凤生活有盼头了,就算叫我立刻就死了,我也能闭眼。”送小乐乐出了家门槛,周奶奶忍不住泪眼婆娑。

“妈,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喜利,小乐乐是个好的,小凤在乐家也不会遭嫌弃,小凤好不容易有个好归宿,你该高兴。”周哥怕老娘哭,忙劝慰。

奶奶偏心姑妈和乐韵,周春梅非常不满,小小声的咕嘀:“姑都嫁乐家了,乐韵难道不该改口叫奶奶外婆么?还叫奶奶叫周奶奶,叫爸爸叫周伯,我怎么觉得乐家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家人。”

“你懂个屁!”周哥很想一巴掌把自己姑娘拍飞出去,一张脸阴沉沉的:“乐乐叫你姑叫凤婶多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你叫你姑叫姑姑、姑妈多年,没一点诚意,哪次你除了问家里要钱会亲热的叫姑姑,其他时间什么时候真心的关心过你姑姑?再教我听见你们胡说八道,你也不用上学了,自己养活你自己去,或者叫你妈自己想办法挣钱供你挥霍。”

“我……”周春梅想为自己辩解,看到爸爸的黑脸,委屈的低头。

“才去城里读了一年书,就忘了本,回家还涂指甲,穿高跟鞋,你当你是家缠万贯的千金大小姐?每个月要一千五的生活费全用去吃穿打扮了,从下个学期起,一个月一千生活费,谁敢多给你,以后不要再问我要学费要生活费,谁有钱供你吃喝玩乐由谁供去,我养不起。”

周哥看到自家姑娘眼睫贴着睫毛,脚上是八公分以上的高跟鞋,脚、手指甲涂得通红,嘴唇也涂出红艳艳的,妖里妖气,像县里发廊的姐妹似的,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丢下一段话,转身就去下屋。

“我……呜……”周春梅被骂得连嘴都不敢还,更不敢为自己的生活费斗争,委屈得眼眶里泪珠子直打转。

周奶奶没有劝,她是劝不得的,劝了,以后要她负责孙女生活费和学费,她哪有钱供养,因此,老人家抱一包菌子下厨房去做吃的。

周春梅想哭又不敢哭,站了会,自己抹眼角,去打水洗脸,回到下座的楼房客厅,看到妈妈冲好凉出来了,也不敢告状,只是委委屈屈的看着妈妈,希望妈妈能护着自己。

周嫂子听到周哥的怒吼,她看到女儿眼睛红红的也不敢吱半句,她现在根本不敢跟老公叫板,周夏友表明态度,她要是还闹这闹哪,周夏龙跟她离婚,她后半辈子就没指望了。

娘家,走亲来往多住几天可以,要是她离婚回娘家,也绝对不能长住的,她弟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日对她好是因为她不用依靠娘家,一旦要依靠娘家长久过生活,那就不好说了。

周嫂子怕自己也成为离婚人士,自然不敢去跟老公闹翻,学着看老公脸色行事,她就当没看见女儿可怜巴巴的相,自己提衣服去洗。

乐同学回到家,周秋凤也洗好澡,把衣服丢一边,调了盐水,抓一只鸡出来正在宰杀,她利落的杀了鸡,丢盆子放着,提开水到压水机边荡好毛,让乐爸坐着拔毛,她忙着去喂猪、喂鸡鸭。

乐爸在拔鸡毛,看到小棉袄凑过来,他压低声问:“乐乐,春梅有没给你气受?”

“没有。虽然看起来春梅姐看我非常不顺眼,不过,她大概怕周伯,没敢朝我喷火,所以我没跟她吵吵。”

“没吵吵就好,以后你看在你凤婶的面上尽量让她一点点,可以吵吵,尽量别动手,免得周奶奶和你凤婶为难。”

“爸,你家小棉袄又不是打人机器,不会乱动手的,只要她不过分,我才懒得浪费力气挥拳头。”

“这就对了,乐乐小棉袄最通情达理。”

“那是当然的,你也不看你家小棉袄是谁的孩子……”

父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欢,柳嫂子开车来收谷子,看到乐家父女,打了声招呼去搬谷子上车,不用问,她也知道是小乐乐帮她收谷装进袋的,小乐乐在家,谁晒东西在她家,下雨她会帮收,傍晚会帮收,小小年纪手脚勤快,是个贴心的好姑娘。

周秋凤把玉米拿去喂了鸡鸭,端猪食喂猪,出来洗手,看到柳嫂子,笑着打招呼。

“秋凤,你在帮乐乐家喂猪?”看到周秋凤一只手还沾着猪食的残渍,柳嫂子一脸懵,乐家父女在家,周秋凤咋还在乐家帮忙?

“呃……”乐爸听到那句差点被口水呛到。

“柳婶,凤婶不是帮我家喂猪,凤婶是在给她自家做家务。”乐韵忍俊不住,笑得嘴角都快咧耳朵根去了。

“自家?”柳嫂子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周秋凤的家不是周家?

“柳嫂子,我……前段时间跟乐清打了结婚证,我跟乐清搭伙过日子,我现在是乐家媳妇,乐家自然就是我自己的家。”

“你……跟乐清结婚了?”周秋凤跟乐清结婚,这个……嗯,可能吗?柳嫂子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短路,完全跟不上节奏。

柳婶子的反应也让乐韵笑到肚子抽筋,这反应太正!

讲真,如果不是因为她早想要凤婶当新妈妈,有心理准备,若在不家的情况上知道老爸和凤婶结婚,她肯定也吓到一脸呆。

吓人什么的,简直太好玩。

乐韵觉得不用几天,村里人就会知道老爸和凤婶结婚的事儿,肯定吓得很多人眼珠子掉地。

“对的,就是月初的时候,六月六前两天领的证。嫂子有空过来坐坐,邀我做点什么也来乐家找我就行。”周秋凤爽朗的承认自己再嫁的事实,前些天有人看见她在乐家,都当她是帮乐家做事儿,没人问她,她也就懒得解释。

“哎!”柳嫂子应了一声,爬到车上,想走,又重问一遍:“秋凤乐清,你们真结婚了啊?”

“对,你不信看门上,还贴着喜字呢。”

柳嫂子真的看向乐家的大门,门上端端正正的贴着大红喜字,她来晒谷时还以为是因乐乐考上青大所以贴喜字,没想到竟是秋凤和乐清的喜事,她开着车突突回家,甚至忘记了催周秋凤过去吃饭,回到家也还有点小晕乎。

周秋凤和乐爸并没有受影响,处理好鸡毛,剖腹,处理内脏,弄干净,周秋凤拿回家剁成块,下锅煮着,又去冰箱里翻出猪肉,切了备用。

乐家还在做菜,程家开饭。

张科夫妻和周哥夫妻很自发的去程有德家吃晚饭,坐了满满一桌,吃着吃着,又说到周秋凤咋没到,柳嫂子瞅眼周夏龙,表情极为怪异:“秋凤她要陪她老公和姑娘吃晚饭,所以没过来。”

周嫂子低头,周哥笑而不答。

“周秋凤老公?她不是离婚了,哪来的老公和姑娘?”吴嫂子惊讶的瞪圆眼,周秋凤前夫李小东有一个儿子,但是,那孩子是别的女人生的,柳嫂子说周秋凤的老公是谁?姑娘又是谁?

莫说吴嫂子奇怪,就连程老爹也一头雾水。

“离婚了可以再嫁啊。”柳嫂子意味深长的望望吴嫂子。

“小柳,你没开玩笑吧?”程老爹古怪的望望儿媳妇,又望向周家小夫妻,周夏龙没反对,看起来像是真的了。

“我哪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那,秋凤现在的男人是谁呀?”

“你们认识的,就是周家斜对面的那家。”

“周家斜对面……乐清?”程有德反应最快,将人物对号入座:“你说秋凤跟乐清结婚了?”

吴嫂子一张脸忽的变黑,又变白,变来变去,特别的精彩。

“你猜对了,可不就是乐清,我也是刚才去收谷才知道的,秋凤六月初四跟乐清去领了结婚证,不信,你们问问周夏龙。”

“是真的,我妹子跟乐清搭伙过日子去了。”

“哦哦,原来这样,难怪我有几次看见秋凤在乐家,我还以为乐清不在家,叫秋凤帮喂小猪崽,原来是结婚了啊。”

“谁保的媒呀……”

场面瞬间的热闹起来。

吴嫂子脸色变幻了无数次,眼神有些暗沉,也没有加入论论。

周秋凤可不知自己成了程家桌上的话题,忙着炒菜,炒两个肉菜,鸡肉是火锅打底料,蘑菇,南瓜苗和花,葱和小白菜当配菜。

当晚是一家三口第一次团圆,菜上桌,两大人一小孩开饭,两大人把孩子夹在中间,还没吃呢,周秋凤先夹一只大鸡腿给孩子,这是她白捡的贴心小棉袄啊,必须要给孩子增加营养,养得白白胖胖,让别人嫉妒好了。

妇唱夫随,乐爸也夹一只鸡腿给贴身小棉袄,还一本正经的嘱咐:“乐乐,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面前的碗里堆着两只大大的鸡腿,把整个碗占满,乐韵一脸呆相:“爸爸,新妈妈,我十四岁了啊,不是四岁,十四岁是小大人了不用再吃鸡腿的。”

“才十四岁,还小着呢,赶快吃,还有你爱吃的鸡胗,还有鸡汤也要多喝点,汤有营养。”周秋凤挑出鸡胗给小乐乐,帮她装一碗汤。

“嗯。”一边坐着爸爸,一边是新妈妈,完完整整的家,乐韵被幸福感包围,如期所望,啃自己碗里的鸡腿。

一对新夫妻看到孩子吃得欢,心里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他们就这么一块宝贝疙瘩,孩子好,比什么都好。

乐韵也切身体验了有个完整家的幸福感,那种家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在心里,是那么的浓郁,浓得像夏季山岭的翠色,几乎要流出来,那种味道,萦绕在身旁,感觉呼息都是香的,那种珍贵的幸福感,也只有经历过或失去的人才能体验得到,泡在幸福中的人习惯了,只当成是理所当然的生活。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长辈健全,有一个爱自己的另一半,有个当天使的孩子,还有几个知心的朋友,乐家如今就是如此。

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 幸福二重奏

乐同学泡在幸福的甜蜜中时,米罗正在机场的登机路上,他到达鱼镇没有停留,转乘巴士至离神农山最近的昌市,再转乘地铁至e省省城汉市,赶去机场订购机票,之后才到机场开个钟点房,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他没有洁癖,但是在山里多天没洗澡,就算没有怎么出汗,那也很不舒服,他早就想去山里的小溪里洗澡,是小乐乐告诉他不能碰冷水,所以他生生的熬了*天。

说真的,他一直担心身上有异味熏到小女孩,好在天天敷着药,有淡淡的药香味压住了体味,不致于丢人。

夜晚的汉市国际机场灯光璀璨,形如天上的银河,乘客排队走向停在路道上的白色巨鸟,米罗就是男男女女乘客中的一员,登上头等舱的梯子,到舱门时回首,看不到神农山,只看见远方的辉煌灯火。

我会回来的!

英俊帅气的蓝眸青年对着空气暗中许诺,扭头,进舱,再不回头。

十几分钟后,白色巨鸟起飞,冲上夜空,飞向遥远的远方。

乡下的夜晚没有什么娱乐,城市居民晚上还可以出去散散步,农村的夜晚到处黑灯瞎火的,谁到外面乱晃若被狗咬了只能怪自己倒霉。

因此,晚上村民们若没事不会出去乱荡,一家人看看电视,吃点自种的瓜果,聊聊天,然后睡觉。

周哥和张科等人在程家吃了饭也早早回家,双抢的每天都在赶工,很辛苦的,大家都需要休息,一般一个双抢完毕,就算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也会瘦几斤肉。

周哥周嫂回到家,两孩子各自回他们的房间玩手机去了,只有周奶奶还在煮粽子,老人家半上午泡糯米,下午包粽子,下午煮了一锅,还没煮完,晚上继续。

周家明天收稻,粽子是中间休息的时候吃,粽子要久煮才好吃,周奶奶不用多管,和面包包子,饺子。

周哥夫妻也去帮忙,就算包得不咋好看,干净卫生,能吃就行。

周家在忙做吃的,乐家一家三口享天伦之乐,一顿饭吃好久才结束,乐韵吃撑了,没办法,左有老爸右有新妈妈,左边夹来一筷子,右边夹来一筷子,她没办法拒绝,结果就是撑得肚子胀成小鼓。

天下的父母大抵都是一样的,总希望孩子吃多点,长壮些,乐爸看到孩子吃得比以前多了些,喜得眉开眼笑;也因孩乐乐不嫌弃自己,周秋凤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全塞给孩子吃,看孩子吃得快乐,她心里比吃什么都高兴。

一家三口第一次吃晚饭,吃得温馨温暖,周秋凤不让一对父女帮忙收拾碗筷,她一力承包家务活,让一对父女看电视。

乐韵不怎么爱电视,叮叮咚咚的爬二楼,把晒着的黄精、地黄端到客厅,去洗一只可以煮粽子也可以装油或烧水用的大锅,放上竹片,把黄精一一排放进锅里。

黄精分生、熟、制、酒黄精等多种,生黄精就是去除杂质后的黄粗,熟黄精需蒸晒二三次,制黄精则九蒸九晒,酒黄精还需用酒和黑豆等泡制。

地黄,就是熟地的前身,地黄经加工炮制就成了熟地。

制黄精和熟地常被用到,乐韵需要配制的药方里也需要,做为一个拥有空间药田的幸运者,她是绝对不愿意去药铺购买,药材当然要自己种植,自己加工。

乡下人大多识得一些药草的,比如玉竹、车前子,夏枯草、七叶一枝花、麦冬草等等,乐爸和周秋凤也认识一些,却不太专业,两人不敢乱掺和,只问要不要他们帮忙。

那点小事哪用得着别人帮忙,乐韵自己就搞定了,装一锅黄精,丢火灶支架上蒸,然后拿只小盆去拿西红柿和青瓜,洗干净,端桌上,谁想吃啥就拿啥。

“乐乐,你又去那位老人家那里啊?有没需要你帮忙卖东西?”乐爸一见就知必定是来自那位老人出品的好货,试探着问。

汤县长隔三差五的问他孩子有没回来,问他姑娘有没那位老人家种的东西卖,乐乐回来了,如果要帮老人家卖东西,他也好给汤县长个信儿。

乐爸比较在意的是连武老板也想问问他姑娘上次的西红柿和青瓜有没有呢。

“没有得卖了,老人家种东西的现在除了供应市里的老板,自己吃点就没了。”她决定当不缺钱时坚决不种瓜果卖,种出来的东西自己吃就好。

乐爸非常遗撼,没多余的外卖,只能让武老板和汤县长失望。

“我帮周奶奶留了一份,明天给周奶奶送去。”

“不用了吧,份量小,乐乐自己多吃点,等哪时份量多,你再给我妈,现在家里人多,你送过去我妈也捞不着吃。”乐乐很孝顺,周秋凤很开心,却不赞同,她也知道侄女春梅跟乐乐不对盘,乐乐送东西过去,她老娘不一定能得到,没得还让乐乐受委屈。

“嘿嘿,我知道,所以傍晚我去找周奶奶时没拿过去,我就等明天大家全出工了,我走最后,悄悄的给周奶奶。”

“你呀,小人精。”小乐乐想得周到,周秋凤窝心的很,笑着摸一只西红柿,慢慢的啃咬。

乐爸笑咪咪的啃青瓜。

啃完一个西红柿,那种清爽感弥漫身心,周秋凤去一趟卧室,回来手里多了两个盒子。

乐爸有点小懵,他记得那两只盒子是小凤和他结婚那天所购物品之一,那天他晕乎乎的,大致上记得有去哪些地方,却不太记得具体买得什么。

乐爸没问,把电视调得声音小些,周秋凤坐下,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是只银手锣,她拿起镯子,捉起乐乐的一只手,因那只小手太细,轻轻一套就成功。

“小孩子家要带点银器压身。”晃一晃,太容易滑落,她自己忍不住笑:“乐乐手腕太细,皮肤光滑,竟戴不稳,以后还是放背包里随身带着吧。”

乐爸也明白周秋凤的担心,心里发热,小凤还记得那些老传统,有心了。

“好,听凤婶的。”乐韵笑着应了,农村在小孩子在出生后都戴银器,传统是说压邪气,免得阴气侵身。

以她这个年龄早不用怕那些,新妈妈帮她买对银镯,是疼惜,长者赐,不敢辞,接受是最好的。

小乐乐乖巧温顺,像只可爱宝宝,周秋凤一颗心都软了,将红色的银器盒子推开,打开浅白色的盒子,揭开盖子,里面是部手机。

“乐乐,我想帮你买电脑,想着你以后读书在首都的时间多,还是到那边再买,出什么小毛病也方便找店家修,而且我们这边价钱跟其他地方差不多,质量可不敢保证,先给你买部手机,这是中兴的,好像要4g卡,你到首都再另买卡,打电话不用漫游费,省钱些。”

周秋凤将智能手机拿出来,问喜不喜欢手机颜色,不喜欢可以去换;乐爸一把抓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心窝发热,眼眶也发热,他们结婚,他没给她买结婚戒指、项链耳环,反而是小凤帮乐乐打算好了,有这样的老婆,这辈子也就值了。

乐韵的鼻头发酸,一把抱住新妈妈:“我很喜欢,凤婶,谢谢你愿意当我的新妈妈!”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她以前是没妈的孩子,所以总被人骂野种,被骂冇娘崽。

周秋凤没有说话,将孩子揽在臂弯里,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她进了乐家门,以后孩子就是她的姑娘,她会尽量做个好后妈,给姑娘应有的疼爱和待遇。

享受到迟来的母爱,乐韵开心的把新妈妈送的礼物收起来,至于回礼,她暂时没有,迟些日子再送也不为晚。

黄精和地黄有很多,每锅蒸半个钟,也花去近三小时,差不多到十点四十分,乐爸和周秋凤就算明天要上班要下田也不肯早睡,愣是着陪着等蒸完药材,送去楼上阴晾,然后才去休息。

躺下后,乐爸用力的搂着老婆,周秋凤轻轻的推推他,不好意思的提醒:“乐大哥,乐乐在家呢。”

乐爸冏冏的,他就是太感动,想搂着小凤而已,本来没那种意思,结果被那么一说,心中的火焰被点燃,热情高涨。

周秋凤半推半就,两人又抱在一起恩恩爱爱。

乐韵回到卧室,关好门,立马回空间,虽然不知道老爸会不会跟新妈妈亲热,她还是回避的好,要不然以她的听力真要听墙角,莫说是自家的声响,就是想听一路之隔的周家的动静也是小菜一碟。

溜回空间,立马去看自己种的蘑菇。

药田旁的灵石基埂面摆着一排排花盆,有四盆云芝,两个盆里的云芝长出三四寸高,另两个盆里的云芝挤满整个盆,看上去像一朵云飘在盆顶,特别满亮。

当初第一次进山找到云芝,乐同学留了个心眼,挖些刚出土的云芝骨朵儿和几大袋泥土存放在空间里,经过观察得出结论: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不种进地里,不接触泥土,它就会保持放进空间那刻的样子;

去县城一趟买到花盆,也一直没种什么,直到第二次进山,在守着土壕米罗的时候,把从长云芝地方挖的泥土装进花盆,种植小云芝作试验,当时一只盆什么也没放,一盆用空间井水浇灌,另外种一朵小云芝到药田里。

实验证明,基本什么都可以种进药田,药田里的云芝不到一天就必须采收;从外面运进泥土到空间,种东西生长速度与外界一样,三四天才能收获;用空间水灌的云芝,生长速度加快,一天一夜可以摘收。

最让人开心的是用空间水浇灌过的花盆,大概因泥土里含有长菌子的孢子,在收了菌子后还会长出新的菌子来,许是因孢子分布不匀,可以收8~10余次,泥土里的孢子消耗完也就不再新生。

而不浇井水的花盆,当种在花盆里的小云芝长大摘取后不再长新的。

实验结果让乐同学欣喜欲狂,将泥土装花盆,用井水浇灌,采收到好大一堆云芝菌,称重的话起码有三百斤以上。

因为以前做了实验,在空间里能培养菌子,因此当捡到松茸,不客气的挖好多泥土存进空间里。

跑回空间,乐韵看到云芝菌已长到不能再增长的程度,立即把菌子拔出来,用刀切割下根,刀是米罗送的军刀,土壕有两把防身刀,见她喜欢,给一把给她当防身用品。

军刀峰利,切菌子那种小东西轻而易举,切下根弄碎,再埋进花盆当营养料。

收获火鸡尾巴菌,乐韵去种松茸,把很小的一些小菇种在药田一角,再提水去浇花盆,那些从松茸生长地挖回的泥土装在花盆里,她放着没动,回到家每天晚上有时间进空间,可以浇水,催孢子生长。

松茸是菌子中最傲娇的真菌,生长条件要求苛刻,只生长在无污染无人为干预的有松和栎树的原始森林,正常情况在立秋后开始生长。

神农山是个神奇的地方,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有些东西在神农山也并不能统统按常理来论,比如松茸,它在夏季偶尔也可见踪影,当然,很少有人能找到它。

能找到松茸,所以哪怕没找到人参和当归,乐韵也觉得不虚此行,乐呵呵的给所有花盆浇一遍井水,下药田收药材,一圈忙活下来,累得腰要断了,破一只瓜吃了补充力量,再去给龙血树浇水,做完活,在龙血树下打坐一个钟,倒下睡大觉。

那一觉睡得特别香,早上不到五点就醒来,再次打坐,一天之计在于晨,清晨打坐最有效果。

周秋凤和乐爸也醒得特别早,天刚亮就醒来,两人结为夫妻,阴阳调和得当,精神特别好,周秋凤先一步起床,轻手轻脚的开大门,洗把脸,先烧火,烧着水,再刷牙,然后就是洗手整早餐。

乐爸落后一步,他也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孩子,洗脸刷牙后就去厨房帮烧火。

乐韵打坐完毕,空间里也现出白色,知道天亮了,听一下外面,听到老爸和凤婶在厨房细声细语的说话,还有些许声响,赶紧利落的爬起来,冲向药田去看昨晚种的蘑菇。

成果显而易见,花盆里到处是光溜溜的蘑菇头,而灵田里种植的小菇全部长大,因土壤太好,个头比自然生长的松茸个头要大很多,个个壮实。

幸福!

乐韵幸福的“嗷”的欢吼着飞奔到药田旁立即采收菌子,种的时候为不踩实地,特意挑一块以前从没种过药材的地,还把蘑菇种在边缘,在地埂外就能够得着。

松茸统共才种得不到两平米的地,直接拔,把一个个菌子拔出土,先放在篮子里,每隔一段距离留两个菌子作种菌。

松茸是至今仍无法人工培育的菌种,它只能自然生长,当一支松茸长到花朵衰老,它自己会散播出几百亿个孢子,孢子落地,在特定的条件才能长成菌丝,菌丝又长成菌根,经过发展,条件成熟结成一个松茸。

为了能取之不竭,乐韵自然知道要留种做试验,如果收了这一拔,以后还会长出松茸,说明药田里并不需要松栎树所形成的生态系统也能培育松茸菌。

摘完药田里的菌子,乐同学顺便把花盆里长得比较大的几个松茸也拔了,那些只有指头大小的不动,等中午再采收。

搞定活计,出空间,在床上找到手机,看时间,嗯,刚六点,这个点儿起床不算晚,麻溜的拉开窗帘,开门去洗脸刷牙。

在厨房里听到开门细响,周秋凤和乐爸知道是孩子起床,两人微微的有点脸红,他们怕昨晚孩子听到他们房间里的声响。

罗奶奶早起,收拾一下,跟儿子和儿媳妇说了一声,提一袋子粽子晃悠悠的往乐家,到屋外看到压水机旁的乐家姑娘,老脸漾出笑容。

“乐乐,咋起这么早?”

乐韵刚刷了几下牙,是听到脚步声就知是谁,等人走近才扭头,看到周奶奶,顶着满嘴的牙膏泡沫,笑嘻嘻的应:“周奶奶早,你先进屋,凤婶和我爸在厨房。”

“嗯,我进去了。”周奶奶提着东西,笑着进乐家。

乐爸和周秋凤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知道是谁来了,乐爸起身去接,他刚到厨房门口,周奶奶已到了。

“乐清,不用你们接,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周奶奶笑着进厨房,把袋子放碗柜上:“我昨天包的粽子,放了花生,我记得乐乐爱吃这个。”

每次都要老人家送东西,乐爸挺不好意思,周秋凤笑着说好,让老娘别回去了,一起吃早饭,周奶奶也爽快的坐下。

洗刷完毕,乐韵溜回厨房,四人坐下,周秋凤煮一锅菌子汤,正好就着吃粽子、卷饼和包子。

周秋凤侍候完老少吃好,收拾碗筷,喂猪喂鸡鸭;周奶奶看姑娘脸上的笑,也很放心,她老人家并不觉得姑娘忙前忙后是受委屈了,当家女人,管着一家子吃喝,哪有不忙的。

做好家务活,乐爸去上班,周秋凤和乐韵也准备出发去割禾,乐韵溜去冰箱房,提一只袋子给周奶奶,周奶奶本来不想接,周秋凤帮腔:“妈,家里人多,送过去你也不一定捞得着,乐乐留着想等大家出工才给你,你晚点再回去,别散给别人啊,这东西太少,别人知道问乐乐要,不给没准又得罪人。”

“我省得。”周奶奶也知道乐乐给的是什么东西,开开心心的收了,也听姑娘的话,不准备让人知道。

正文卷 第九十章 药苗来了

周哥周嫂猜着老娘去乐家大概是不会回来吃早饭的,所以也没等,和儿女们先吃早点,拿上家什,出发割禾。

周春梅和周天明当然也没落下,尤其是周春梅昨天傍晚被老爸那么一顿训斥,不敢再惹老爸,洗去手、脚指甲上涂的指甲油,早上也没敢化妆,扎起头发,拿了草帽跟着去干活。

双抢时节家家忙着抢收,都起得早,出工早,走在村道上随处可见人,周哥一家刚到出村,有些早出工的人家已割到一大片稻子。

乐韵和周秋凤等周哥先出工一小会才走,周秋凤骑着小乐乐的自行车,载着姑娘,出村,沿着农田之间的天然泥路,开到周哥割禾的地方。

周哥家先收稻的田是乐家的,也是最大的一块,近沟渠,临路,而且乐家的田几乎相挨着,耕种方便,也因此,如乐家自己不种的话,村人大有人家乐意承包。

周家四口人人挥刀割稻,放倒了一小片,看到周秋凤,周家姐弟碍着长辈在,叫了声“姑”,乐韵很开心的向周春梅和周天明打招呼。

周天明尴尬得很,应一声低头割稻。

周秋凤和乐韵都不在意别人的态度,拿带着剧齿口、专门割稻的专业镰刀,走到大田的另一头开工。

九稻乡地处偏远山区,就建在山岭间的平地里,水田也并不特别多,九稻乡镇府所在地的四周几个村田略多一些,当年分田到户,平均一人六分多点的田,当时乐家共四人,共得二亩七分亩。

再后来,九十年代后期,因为可以转让土地承包权,乐家又从别人手里转买到三亩半田,数亩地,因乐爸腿断了需要钱,转卖几块地,如果不卖,共有十亩多可耕种的耕地,按以前的田地论起来,乐家当时也算是殷实之家。

乐家现今共有水田六亩多一点,连屋前的园地算在内,有不抱括山林经济林地在内的七亩多耕地。

乐家最大的一块田就是正在收割的一块,有二亩四分七厘,差一点两亩五,成不规则型,田很宽,周家四口在田头割,周秋凤和乐韵从田尾割,相距遥远。

周秋凤在梅村是出了名的快手,割稻插田,手速极快,在同辈人中说第二,没敢称第一,唯有上一辈有一位快手能与她相争,因此,当她开工,只能听到镰刀割断禾苗的“唰唰”声和稻穗相碰的哗啦声响。

乐韵以前的速度也不慢,打开挂后,嗯,那速度就别说了,她弯下腰开工,人不停的往前,后面留下一手一手的禾苗,摊摆得整整齐齐。

周秋凤忙活一阵,听到有人狂抽气,站起来望过去,发现柳嫂子站在乐家大田上方一块田埂上望着下面,不禁奇怪:“柳嫂子,怎么了?”

柳嫂子站在田埂上,从上往下看,能清楚的看清乐家大田里每个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着,听到周秋凤问她,她看看周秋凤,又望向周秋凤对着的另一边:“秋凤,你对面那边、割田埂边那排的人是乐乐?!”

“是啊。”周秋凤顺口答了,转头望过去,也嘶的抽了一口,那边真是乐乐?

短短一会功夫,靠田埂那边的稻子倒下好大一片,只见有人不停的弯腰,低腰,那哗哗唰唰的声音密集得像是好几个人在同时干活。

周秋凤立即小跑起来,绕过一片没割的水稻,站在割倒禾处空出来的地方看向孩子,只见乐乐低着头,抓稻苗杆,挥刀,动作连贯得几乎是不间断的,那速度,她看着也望尘莫及。

看了几分钟,她默默的跑回自己的位置,对柳嫂子笑笑:“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啊。”

“我只想说你踩狗屎了,白捡个好姑娘,文武双全啊。”柳嫂子嫉妒得要命,她家的一对儿女也算是比较好的,没有因出身农村而不好意思,回家也帮忙下地干活,可若跟乐家姑娘相比,她家孩子就显得娇气了,若拿张婧来比,乐韵甩了张婧十几条街,张婧拍马都追不上。

乐家姑娘读书好,脾气好,有孝心,上山下田,家务活样样精通,那样的好姑娘,真的打灯笼都找不着。

所以,周秋凤嫁去乐家,真的是捡了大便宜。

“你嫉妒吧,我不介意。”周秋凤没有羞惭,骄傲的笑起来。

柳嫂子哼哼哧哧几声,自己去干活,她家还有块秧田没有梨,搞下最后一块田明天就能帮周家割谷。

清晨凉快,村民抢着时间割稻,效率比下午要高,因此一般天晴上午割禾,下午打谷,如果看天气不下雨,前一天割倒苗,第二天打谷,天气不太好,就不敢那么做,万一下雨,谷子在田里被水一浸,一天一夜就会发芽。

这三五天天气极好,很多都是第一天割倒苗,第二天打谷,很快就到处传来机器隆隆声,还有梨田机发出的声响,田野里十分热闹。

周春梅割几手稻苗站立一下,休息一下再开工,她也是最慢的一个,其他人去了好远,她才割倒一小拢。

她割靠近田埂的一排,每次站起来,看到对面放倒一大片,离自己越来越近,因为她没看见人,一直以为是她姑姑,也没在意,当那些声响越来越紧奏,越来越近,她站起来看。

不知几时,对面的人已经迫近自己,相距也只有五六米远,然后,她看到了人,是乐韵!

周春梅看着那不停晃动的稻苗,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是什么速度?她看了好几分钟,低下头做事,又是一阵紧锣密鼓似的唰唰哗哗,很快,两人相碰。

“春梅姐。”乐韵割空几棵苗,打通一条边,看到周春梅盯着自己,她叫了一声,低头,又割稻子去了。

周春梅看着,眼睁睁的看着乐韵把自己没割的一片苗放倒,又往前,乐韵割倒的稻子行宽度等于她的两倍,总面积,那简直没法比

她看着乐韵,脸涨得通红通红的,咬着牙,自己寻个点切进去,默默的割稻。

周哥和周嫂子最初也没发现,当整块田放倒一半,周家夫妻才发现乐家姑娘的神级速度,当时看得目瞪口呆,更让人郁闷的是乐家姑娘手速快就算了,她好像都不知腰酸背疼是什么,难得见她站直腰休息。

有个超级神速的乐同学,有个手快的周秋凤,二亩多的大田,不到一个钟就给砍倒。

周家四口的表情特别的精彩。

搞定最大的一块田,去第二块,紧挨着大田,也就是乐家当年分田所得的另一块,只有二分三厘,与大田合起来正好就是二亩七分。

小田交给周家兄妹,周家夫妻和乐韵周秋凤四人去第三块,在小田下方一点。

周奶奶到十点钟提了粽子到田间,周秋凤等人已割了好几块田,当周奶奶看到小乐乐的割禾速度,眼珠子都快掉田里去了。

老人家受惊太大,当大家吃了东西,她走在回家的路还有些小晕乎,而因乐小同学那种牛人速度被几个村人看见,于是,乐家姑娘手快的名声因此慢慢传开。

与此同时,也因柳嫂子的存在,周秋凤嫁乐清的消息也传出去,听到乐家姑娘手速比周秋凤还快,村民还算能接受,可当听说周秋凤和乐清结婚的消息,人人惊得下巴掉地。

当近中午,太阳*辣的,村人们直到近十二点才也陆续收工,而周家等人,几乎把乐家水田的稻子全割倒。

回到家,周秋凤要喂猪崽和看看孵的小鸡有没壳,乐韵回房间跑回空间,疯狂的收松茸,把十几个盆的菌子全摘完又出去,去周家吃饭。

周奶奶乐呵呵的,周家兄妹被打击得不轻,所以都不吭声。

中午只休息一个多钟,不到二点,村民顶日头下田,周家也不例外,用三轮车拉电动打谷机,柴油机,和工具,赶紧赶慢的下田。

电动打谷机发动后就便转过不停,只要不停的喂稻穗,周家四人和乐韵周秋凤共六人,两个一轮,刚好这一轮把稻子脱粒,下去,另一轮补上下来,机器从来不空着,省油,效率又高。

当打谷机仓里谷子积攒到一定时间,匀出来人装谷子,一些人继续脱粒;反反复复,装谷子的袋子越来越多。

割禾很快,打谷子不一定跟得上,主要是还要匀出人装谷子,每一段时间还要加油,移动机子,打完一块田,还要扎稻草,并把稻草全部搬到田埂或空地上存放,给田里放水。

因此半天下来,周家上午割倒的禾并没有全部脱粒完,还留有一块。

以前周家种乐家的田,只给四分之一的粮,当本年收割时,周哥念着妹子的功劳,五五分,把妹妹半年的辛苦划给乐家。

稻谷在田里过称分粮,每块田先称总重,再称出一半,把装谷子的袋子分作两堆,一家一堆。

周秋凤不客气的收了,攒到一定数量先送回家,搬一些放楼上晒,因上午没有收谷,乐家屋前地坪仍给程家先晒谷。

周家到天快黑时才收工,乐韵和周秋凤回到家,乐爸把家务活做好,也帮姑娘收回晒出去的药,把楼上晒的谷子堆拢,盖上遮雨布,还煮好饭菜,等着母女两人。

母女俩洗凉后赶紧吃饭,因为明天还有干活,睡得早,其实,周秋凤没觉得有多累,拗不过乐清的坚持,早早休息。

乐韵天天吃空间产品,力气多多,一天下来也没腰酸背疼,晚上又跑空间努力操劳。

第二天,同样割禾。

程家也把最后一点活干完,到周家帮忙,程有德的堂弟程有良也在列,他老婆给娘家收谷去了,只有程有良到周家做活。

人手一多,周哥便只管运肥料进田,梨田,也因人手够多,周家余下的田半不到半天全割完,上午还有时间脱粒,下午,全部成功打完谷。

晚上在周家吃饭,乐爸也过去了;

光明再次降临,也到了31号。

周家开始插秧,到半上午,周秋凤孵的一窝小鸡仔出壳,周奶奶守了半天,帮捡走壳,因天气太热,不能焐,十点多钟就把一窝鸡仔放在乐家后园玩耍。

乐韵中午回家,看到毛茸茸的小鸡仔,欢欢喜喜的逗着玩,喂鸡时偷偷的偷龙转凤,把喂小鸡的水倒掉,换上空间里的井水,并用井水给小鸡仔泡米。

双抢,人人天明而出,日落而归,人多力量大,周家只用两天半,除了秧田,其他的搞定。

而程家兄弟也领教到了什么叫“全才”,什么叫牛人,乐家姑娘割禾快,扎稻草快,打谷脱粒来往的速度快,插秧,特么的,那简直让人想揍她,那速度比母鸡啄米还快,秧苗间距离好似测量过似的,长宽差不多。

程家兄弟只有一个表情:一个大写的服!

原本许多人听闻乐家姑娘手速牛,有些不信,特意绕路去观察,结果,怀着质疑去,灰溜溜的回。

亲眼目睹了的人只有一个想法:明年请来俺家帮忙!

程家兄弟吃完中午就回家,或去帮相好的人,或忙自己的事,周家夫妻和周秋凤乐韵下午去收拾秧田。

撒农用肥料,梨田,再撒复合肥,耙一遍,就可以插秧。

当周哥和周秋凤在撒复合肥时,乐韵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大概也猜到是谁,摸出手机一瞅,接通电话,说了几句跟大家说有个快递包裹到了街上,她回家去取。

周哥等长辈让乐韵随意,周春梅轻轻的咕喉了一句“分明想偷懒”,却没敢说大声。

乐韵听到周春梅的嘀咕,并不在意,踩着自行车,飞奔回家,拿一只背包,从空间取出一扎钱,飞往乡街。

当天不是街日,街上无人摆摊,太阳又大,就连在露天场边摆水果和卖些冰冻肉类的几个摊主也去街边店铺前避太阳。

从县城到九稻乡的巴士班车还没来,露天停车场与街空空荡荡。

乐韵踩着自行车,到达地方,一瞅,好吧,到处没人,她把车停好,坐在车上,撑开伞等。

约七八分钟后,一辆摩托车县城进九稻乡的方向驶来,车主一路东张西望,当看到打伞的人,直奔目标。

乐韵看到驶来的摩托车,绽开一朵大大的笑花,她要的东西终于来了。

摩托车停车时,乐韵也收伞丢在车篮子里,向送东西来的说声辛苦,男人五十来岁,歉意的笑笑:“乐同学是是吧?不好意思,来晚了,这边我第一次来,路不熟,结果绕去上庄乡走了一遭。”

“没关系的。”乐韵表示理解。

车主停妥车,解绑在后座的塑胶筐,把绳子解开,搬筐下地,开盖子,里面放着绿色树枝,再下面是放在装着泥土袋子里的两袋子药材。

“你点一点,看看数目对不对。”男人把袋子提出来,让小同学自己点数。

乐韵蹲下身看药草叶子,一包是当归,一包是人参,还是比较小的苗,人参一年长一叶,看叶子就知全是一年生,当归也很小,大概也是当年生和两年生。

“不用点了,我相信你。”她没有点数,确认没有掺假,提起袋子放自行车前篮子,两包全放进去,顺手再把车主丢一边的树枝盖在表面挡太阳。

车主合好篮子,把它放一边,又去开后面的后箱,提出一大包干药材给小同学。

乐韵把干药材装背包里,拿出钱付款,付了整整三千,车主数数,抹把汗,眼里露出笑:“小同学,以后还需要药材打我们电话,我们仍给你送货上门。”

他和朋友在神农山区租山种人参和当归,还有铁皮石斛,一般只卖干制成品,前天收到小同学电话,要买新鲜人参和当归,他们当初真不愿接生意,一来是是小生意,二来,要求太高,要刚挖出土的苗。

他们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接下生意,因为买药材的人是e省理科状元,别忘了,小状元读的是青大学医学部,学医的人跟医材有直接联系,小状元若学有所成去哪家医院或开诊所,自然离不开药材,若在她那露个面,说不定以后就能通过她推售产品给医院,或者卖药材给她。

做生意人脉很重要,所以他们答应送货上门,货到付款,如果送到地方并没有人接,那也没关系,反正药材还在自己手上,只是损失点油而已。

“好,如果还需要,我会优先考虑你们药园。”乐韵乐得与人为善,虽然她吃亏了,一颗刚出土的人参二百块,当归五十块一棵,要价非常狠,谁叫她现在正急着需要人参和当归幼苗。

最重要的是她年龄太小,不能骑摩托车,乘车去药园买费时间,请人去代买,即要欠人情还要给人解释原因,太麻烦,药园愿送货上门,贵就贵点吧。

就算是礼貌答复,车主也表示欢喜,不着痕迹的给自己种的药材打了一下广告,绑好塑胶筐,跟小同学说再见。

买到了人参和当归苗,乐韵喜滋滋的,骑自行车回村,赶到家,将幼苗大半丢空间,留下几棵乃装在袋子里,先放客厅,锁门,又去田里上工。

正文卷 第九十一章 制药丸

双抢就是一段时间,大约从7月下旬伊始到8月初的几天,一般就半个月左右,当周家和乐家在8月2日双抢结束,其时梅村的双抢也基本结束。

一个双抢下来,全村人十有*知道周秋凤与乐清搭伙过日子,有说好的,有说坏的,两当事无论别人说什么,不好听的左耳进右耳出,善良的关怀予以憨笑。

早稻收了回来,周秋凤忙晒谷,管家务和家禽,翻红薯藤;乐同学比较闲,新妈妈不让她去做活,让她管她的药材和晒着的菌子。

享受到新妈妈的关怀,乐同学在家当乖宝宝,翻晒谷子,喂小鸡,因打小鸡出壳,她偷偷的换空间水喂和用空间井水泡喂小鸡的米,新出生的小鸡共十九只,只只健康,并没有因为天热而夭折。

同时,乐同学还把空间里的红薯藤偷偷的拿出来喂小猪吃,也把空间种的豆角、茄子、小白菜换走家里种的,因为南瓜和辣椒之类的空间里没有种,没得换。

偷龙转凤的结果就是乐爸和周秋凤每天胃口大开,吃得特别香,精神也特别好,尤其是周秋凤,同样搞双抢,莫说妇女们就连男人们都瘦了好几斤,个个黑不溜秋,她天天精神抖擞,还白了一点点,村民们不知原因,只以为是她嫁了人,新婚恩爱,所以精神也好。

乐韵知道原因,每天闷声不响的继续给家里换吃的,当然,她没敢拿空间井水给新妈妈和爸爸喝,目前,井水不能给她老爸喝,井水有加速伤口愈合的功能,她老爸腿伤是畸形愈合,喝井水伤口愈合的更好,会给以后再动手术增加困难度。

日子过着过着,就到月中,8月7日立秋,秋后几天,玉米也即将收获。

空间里的人参和当归在每天三四次井水的灌溉之下,生长速度加快,一天一夜就是一个枯荣期,十来天等于生长了十来年。

考虑到距要去读大学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乐同学再次钻深山挖药,乐爸和周秋凤虽然各种担心,还是放任她想做啥就啥,唯一让他们比较安心的是这次姑娘没去神农山,只去乡四周的山岭找药。

为安人心,乐同学接受新妈妈早上送到山脚,傍晚下山的话打电话叫家里人去接。

第一回,她进山早出晚回,村里有人见到乐家姑娘背着一只背篓,装得满满的,隐约看见些菌子。

第二天,又是晚出晚归,又有村人见她背着篓子,好像又有菌子;第三回又是,村民以为菌子当季了,也三三两两的纷纷往山上跑。

乐爸和周秋凤听说村里人跑去捡菌子,默默的不吭声,他们绝对不会告诉人他们家姑娘其实是挖药材去了,虽然每天回来都有蘑菇,那份量也是很少。

第四次进山,乐同学在山里呆了三天,等打电话通知去接时,周秋凤是在上庄乡的后山山脚接到人,孩子弄到一背篓子的药草和火鸡尾巴菌子。

周秋凤当时的表情就是:“……”别家满山跑都没找着一团菌子,她们家姑娘每次钻山从没哪次空手而当,这要让人知道了,得,下次进山,乐乐屁股后面一定有一长串的人马。

进山归来是17号,乐韵休息一晚,第二天着手制药,乐爸和周秋凤完全帮不上忙,一个上班一个下地,就她一个人在家,没人偷窥,她将锅洗干净放火塘上,把空间里处理好的药材倒进锅里熬。

她每次进山,挖一些常用药,然后进空间找出制药要用的药材,剁碎、剥筋,做好前期处理,每次回家时也从空间拿出些常见药材,回家阴晾、晒干。

做足前期准备,动手制药也不会手忙脚乱。

把药材丢火上熬炖着,乐韵去后院找药舂,药舂,其实该叫药臼,石头琢凿而成,中间凹下去地方可以放东西,用来舂米等,药臼是专门舂药的工具。

乐家的石臼是乐太爷爷从别人手里买来的,用青白色石头制成,中间凹部分呈长椭圆形,配一个磨轮,磨软也是石制,中间有个圆孔,装上木棍,放石臼里,可以用脚踩也可用手工推滚。

自乐爷爷过世,石臼放去屋后猪栏屋屋檐下。

乐韵找到药臼,用眼睛x光扫描,它除去本身每个结构结合部分散发着各色各样的光,还有一层很淡很弱的白光。

白光就是灵气,可是……

默默的,乐韵叹气,知道药臼是件有灵气的东东,她也不能丢空间啊,这么大件东西莫明其妙不见,哪怕她老爸再粗心也会发现的,到时问起来她没办法圆谎。

石臼可不小,有两尺多长,边缘厚达十来公分,约有八十多斤,平日移动也要两人抬。

乐同学轻轻松松的抱起石臼,搬到屋前水池边,帮它洗澡,从内到外,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干干净净,放太阳底下晒着。

再进厨房添柴火,开电磁炉,放锅,炒糯米米,烧两大盘,米炒得微黄。

炒好米,石臼也晒干,搬到厅堂,乐韵将米倒进臼凹里,放进磨轮,搬张椅子坐着,把脚擦干净,踩着磨轮棍子,用力的辗米。

磨轮滚动,辗碎米粒,细微的碎响密集,炒香的米被打碎,再被辗磨成粉,先粗成细。

乐同学不停的踩着磨轮来回滚动,过一阵再去厨房烧火,回头又磨粉,将两大盘米研磨成细粉末,启出臼,密封好,将一些晒干的药倒进槽,再次磨药粉。

周秋凤下地翻红薯藤,拔杂草,周家把田还给乐家,地自然也不种,因为刚年中,地里的作物还没成熟,反正到秋后收回来也要分,周哥把地划几块给妹子管理,自己管几块,等秋收后再把地给乐家,明年就全部由乐家管理。

周秋凤是乐家媳妇,当家主妇,田地由她管,家里的谷子已晒完,她早上去看田水,再下地做活,因记着家里还有姑娘在制药,她收工较早,到十一点就回家。

人还没进家,先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儿,她怕自己身上带有灰尘回家会弄脏孩子的药,把抱回来的红薯藤丢在后院门那儿,再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拍几遍才回家,刚到门口就见小乐乐在舂药,她看着就忍不住欢喜:“乐乐,你的药制成了没?”

“凤婶,你回来啦。”乐韵扭头,看到新妈妈,眼睛弯弯:“还没呢,今天才开始,还早着呢,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完工。”

“噫,要那么多天?”周秋凤诧异得很,轻手轻脚的进屋。

“三两天算是少的啦,如果不把药材剁碎磨粉,估计要七八天才能炖融化。”

“噢!”周秋凤只有感叹的份,这医师真需要天分,要叫她和乐清整那些东西,肯定没那份细心和耐心,估计会丢三落四,连药名也记不全。

洗脸进厨房,电饭锅跳闸了,再看火塘那儿火在燃烧,那口蒸东西用的大锅蹲在锅架子上,盖子顶头压着块石头,盖子被压得很紧,有水蒸气也冒不出来,从锅里传出水翻滚的声响。

大约是因6月末到7月初,老天把眼泪流光了,自进入7月下旬,全国大部分地区少雨,房县自下旬到8月都没下大雨,只有三两天飘了点细雨,还是一边出太阳一边飘雨的那种阵雨。

因为没下雨,放稻田埂上或空地晒的稻草也干得快,大多村民已把稻草搬回家,玉米苗也枯老的快,到8月中旬开始就收获,现在人人晒玉米棒,晒干放机器里脱粒,不用人工掰。

也因天晴,中午太阳大,周秋凤也不急于出工,孩子的工作又没自己的份,她用电磁炉烧水,自己去捉只鸭子宰杀,烫毛剖洗,留一半晚上吃,一半上锅煮。

等正晌午过了,地里有活的村民才出工。

一天很快就过去,乐爸下班回家也见到贴心小棉袄在舂药,他和老婆两人管家务事,什么都不需孩子操心,晚上因要熬药,自然要人管火,乐爸和周秋凤抢着守夜,结果两人以二对一还完败,被孩子赶去睡觉。

乐同学是绝对不让老爸和新妈妈守夜的,她要给药锅添药,有些药放在空间,制药用的水也是空间井水,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

乐爸和周秋凤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的声响,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

确认家里人睡熟,乐韵跳进空间,又去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干完活,出去烧一把火,又回空间打坐,隔一段时间再出去烧火,或添加药材,加水,再回空间,如此周而复始。

天微亮时刻,乐韵从打坐中醒来,先看药田,乐得当即一踹三尺高,以前种松茸的地方长出了小小的松茸!

松茸很小,只冒出小小的脑袋,数量很多,占地极宽,比以前种植时宽了好几米远,证明老松茸开朵绽放时孢子飞散出很远。

当初,自打收完第一拨松茸,那地方就空着,十几天来一直没啥反应,乐韵也没着急,隔三五天浇一次水。

松茸在自然界条件下,孢子渗入地要五六年发展才能长成实体,空间泥土拥有神奇的力量,只经过二十天就长出新松茸,等于缩短几十倍的时间。

“开外挂的人生简直太幸福了!”

站在药田埂外,乐韵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松茸能在药田里自由繁衍后代,以后就能子子孙孙无穷尽,这辈子都不缺松茸,吃不完还可以卖……

松茸代表的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啊!

乐同学乐得见眉不见眼,笑得嘴巴咧开,嘴角快扯到耳朵根去,正乐呵着,想到天已亮,新妈妈马上要起床,再也顾不得管药田,赶紧闪出空间。

人刚回厨房,听到一声轻微的门响,乐韵知道是凤婶起来了,不禁冷汗,好在反应快,要是沉迷一下就玩大发了。

其实,周秋凤在天刚破晓时就醒来,听着家里没动静,她怕起太早万一乐乐刚好在眯觉,打挠到孩子就躺了会儿,等天大亮才起来。

她先轻手轻脚的开大门,拿毛巾牙刷去水池边洗涮,当蹑手蹑脚的回屋,看到孩子到客厅拿药材,她收起小心翼翼,一边问昨晚有没眯觉,一边去厨房做吃的。

紧接着乐爸也起床洗脸刷牙,他跑进厨房,自告奋勇的帮姑娘烧火,厨房里从早到晚烧着火,温度略高,他怕孩子热着,让她去透透气。

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吃好早饭,乐爸开着小三轮车,轻轻松松的去上班,刚走到村中,被村长给拦住。

村长也是周姓人,跟周奶奶同辈,明年就该满六十,人挺精神,看起跟乐爸差不多年纪,周村长叫住乐爸,虎着脸问:“乐清,我问你啊,你究竟啥时候摆状元酒啊,马上就快到月底,你姑娘也快要去京城,你还没反应,急死人了。”

“呃,这个,这个啊,周满叔,我我……不准备摆席。”乐爸很窘迫,他这些天被好多人问几时摆席请客,他都快不好意思了。

“啥,不摆席?”周村长差点把巴掌呼乐父脑袋上去:“你个混人,俺村从古至今没出个状元,好不容易你姑娘高中,你竟然不摆席庆祝?再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啊,乐乐给我们这些泥腿子长了那么大的脸,你摆上几席,咱们村里去给捧个场,一家出个百来块,也够乐乐一年嚼头。”

“周满叔,你别骂我,是我……我姑娘不让摆席啊,你知道乐乐的脾气,我和小凤拗不过乐乐,由着姑娘的性子,她说不摆席就不摆席了。”

周村长的手挥过来,乐爸缩缩脖子,他可不会当村长闹着玩,当年他腿坏了,天天颓废,村长叔呼过他一巴掌,把他一顿好骂,现在村长虎着脸,他看着还有点犯怵。

“是乐乐决定的?”

“是乐乐的意思。”

“乐乐这些天在做么子?”

“乐乐在家鼓敲着做什么补药丸,昨天开始动手熬药,可能还要两天才能收工。”

“噫,乐乐在配药?哈哈哈,乐清,你姑娘比你出息,咱村指不定将来还能出位神医,算了,你滚吧,看着你这熊样我就想呼你几下,我过几天再去看看俺村的小状元。”

“哎!”乐爸如赦大令,开着车逃之夭夭。

乐爸到作坊才松口气,谁知,他那口气松得太早,到傍晚下班,武老板又叫住他,劈头就问:“乐老弟,你究竟几时才摆席啊,我左等右等,头发都等白了。”

“武老板,我家小棉袄不让摆酒席,所以不请客了,有劳你记挂。”

“啊,不摆席?小乐乐几号上学?”

“青大28号开始接待新生,乐乐没抢到28号后的票,只抢到27号的,预计26那天就从家里出发。”

“坐什么车?几点发车几点到?尽量别坐半夜到京的车,半夜三更没人接,姑娘家不安全。”

“抢到张高铁二等座票,上午八点多发车,下午二点半左右到站。”

“那就好,月底我刚好要回省城看我老母亲,顺带把你姑娘捎过去,我记得27、28号是周末,你也去送你姑娘搭车。”

“……好,我回去告诉小棉袄,坐你的顺风车讨个吉利,希望一路顺风顺水。”乐爸心窝子发热,重重的点头,他知道武老板是特意想送他姑娘去省城,帮他省笔车费,因为怕伤他自尊,才体贴的说是回家看老母亲顺路载他们一程。

武老板笑呵呵的拍拍乐父的肩,让他赶紧回家。

乐爸感铭于五内,回到家,看到老婆宰只鸡在烫毛,又是一阵窝心,他有个贴心的小棉袄,遇到好老板,人到中年还有个好老婆,纵使受了十几年的苦难,人生也是圆满的。

周秋凤心疼孩子制药熬夜太辛苦,宰鸡鸭给孩子补身体,乐爸停好车去帮忙,夫妻俩将鸡处理干净,回家做菜。

到吃饭的时候,乐爸把早上遇到村长和武老板说捎孩子去省城的事告诉一对母女,乐韵爽快的同意:“好呀,坐武老板的顺风车,车座位多,爸爸和凤婶一起去,我们去省城逛逛夜市。”

“好,我也去,让我妈帮我们喂两天猪。”周秋凤满心欣喜。

乐爸欢天喜地的频频点头,他们就这么个姑娘,不送去首都,能送孩子到省城,以后想起来也少些遗撼。

当夜,仍然是乐同学自己熬夜看火,两天多了,乐爸和周秋凤还没看到锅里的药是啥样子,每次回家看到锅上压着石头,只能闻到一点点渗出来的药味儿,香气很好闻。

第三天傍晚,夫妻俩发现孩子种在后园里的人参和当归只余下一棵,其余的不见了,还以为是被谁给悄悄的偷走,晚上才知是乐乐拔去丢进锅制药用。

当晚,又是一个通宵。

乐爸和周秋凤早上早早爬起床,看到锅还在火上熬,不禁冷汗,这药好耐熬啊!两人没敢多问,怕影响到孩子的心情。

当天是二十一号,乐同学的大姨妈在上午准备时该,她万般无奈,只能忍着不舒服,守着熬夜,熬到上午八点,开盖,一只能装一桶水的大锅里盛着一层药汁,像果冻状,颜色比黑色淡,呈墨绿状。

乐同学二话没说,从空间取出一大盘过虑好的青色药汁倒进去,再添加几碗空间井水,加盖压上石头再熬。

熬了一个钟,再开盖子,锅里一层浓汁,摆出四只大汤碗和一只小瓷钵,拿勺子勺药汁装碗里,盖上碗盖,又往锅里倒进几样药汁,再次熬。

熬半个钟,锅里的药稠得像揉好的面团,稠而不凝固。

启锅下炉,乐韵拿出只陶瓷盆,倒进一些磨细的米粉末,把锅里的药汁倒瓷盆里,再往锅里倒进几碗放在空间的药汁,又把之前先勺出来的药汁倒进去两碗,加盖又熬,一边守着,一边往陶瓷盆里添米粉,不停的搅,搅到像面团子似的成团,再捏成一个个约有鸽子蛋大的丸子,放筛子里凉晾,揉捏完,装满两筛子,放客厅架子上冷凉。

再回头,火上熬的药汁也差不多了,药汤熬成稠状又下火,倒出来,再把锅放火上加药汁,把勺出来的最后两碗药汁倒进去,让它继续熬,她又拌米粉揉面团子,捏丸子。

第二批丸子比较小,用一只箥箕就装完了;捏好第二批药丸,再捏第三批,仍然只有一箥箕。

四只大汤碗里的药汁全用光,唯有小瓷钵里的药还在,只在熬第三锅药时重又勺出一勺装进去,凉却后收进空间保存。

捏好丸子,清洗锅碗盆,把水倒在一只盆里放屋里,再端锅碗到外面清洗,清洗完工具,乐同学趴在客厅桌上,守着药丸子冷凉。

当天是周末,乐爸也下地除杂草,周秋凤怕姑娘饿着,十一点先收工回家做饭,老远就闻到很清香的香味,飞快的洗脸洗手再跑向家,到门口看到屋里摆着几张长板凳,架着棍子,上面放着筛子和箥箕,装着圆溜溜的丸子,有灰色的,还有乌麻麻的。

小乐乐趴在桌面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看到自己,露出大大的笑脸,她快步跑起来:“乐乐,你成功啦。”

“嗯,搞定了。”乐韵懒懒的趴在桌面,笑得露出一口好牙,等新妈妈跑近,她站起来,拽着人去看成果。

“乐乐,这是做什么用的?”

“凤婶,主要是帮你做的,你有妇科方面的炎症,我帮你配副药,等月经干净后开始吃,先吃筛子里的,再吃这个箥箕里的药,晚上睡觉前用温水送服。另外一些药是我要带去学校的。”

“给我的?”周秋凤心口一紧,鼻子有些发酸。

“是的,我帮你把过脉,也观察过好几天你的面色、眼睛和舌苔,你妇科炎症有些重,胃也有点小问题,吃完这副药,我寒假回来再看效果。”

打自眼睛有x光扫描功能,乐韵就观察过凤婶,凤婶卵巢虚弱,卵子小而弱,子宫有炎症,那样的状况,很难有孩子,当然她没说实话,要不然凤婶会难过。

“……”周秋凤眼里有热热的水珠子在滚动,小乐乐熬了三天三夜就为帮她配药,这份心意比黄金还珍贵,她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孩子和乐清,让父女俩无后顾之忧。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恭喜你要当外婆了

乐爸回家只看到装着药丸子的筛子和箥箕,没找着姑娘,悄悄的问老婆,周秋凤小声的说话:“乐大哥,说话小声些,乐乐吃了点东西先去睡觉去了,说如果晚上没醒不要叫她,她要补觉。”

“我省得。”乐爸忙点头应是,小棉袄熬了三天三夜的通宵,这会儿肯定很睏,必须要补觉。

两夫妻是不想吵孩子的,可当傍晚,两人刚收工回家,村长带着两个人,提着酒啊、鸡鸭猪肉,牛奶,开着摩托到家来做客。

乐爸和周秋凤迎着人三位客人,一头雾水:“周满叔,你们这是干啥?”

“还不是你们两夫妻耳根子软,竟听乐乐的话不摆席,我们只好自己来了。”周村长瞪乐清一眼,哼哼哧哧的还有些小意见,转而又向两夫妻介绍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九稻乡的李乡长,一个是九稻乡的刘乡书记。

李乡长和刘书记握着一对夫妻的手,笑咪咪的:“先恭喜两位喜结良缘,祝愿白头到老,幸福一生。乐老乡教女有方,为我们乡培养出一个状元,我们来讨杯酒喝,希望没打挠到你们。”

“哪里哪里,您过奖。”乐爸谦虚的憨笑,和乡长、乡书记握了手,请客人进屋坐。

周村长招呼乡长们进屋,李乡长和刘书记也没摆架子,自己提东西,把酒之类的礼物提进乐家,人坐下,递上一个大大的红包:“老乡啊,这是给状元的,九稻乡太穷,财政也不宽裕,拿不出上万上万的,乡里拨六千给状元当奖金,虽然寒酸了些,也算是乡里对孩子的一点鼓励。”

“怎么好让乡里破费?”乐爸不好意思,周村长挺实在,把红包代包了,连同自己带来的一个红包一起递给周秋凤:“这个是我们村里的,我们村也没什么经济来源,给状元三千当奖金,以后也是如此,村里谁家出个省状元,村里再穷再苦,勒紧裤腰带也会从公里挤出三千来做奖金。你是当家女人,你帮姑娘收着,乐清又憨又不开窍,我懒得跟他啰嗦。”

周村长当众笑骂乐清,逗得李乡长和刘书记哈哈大笑,让乐爸闹了个大红脸,他傻呵呵的笑着去烧热水。

周秋凤收下红包,递上瓜子,泡上一壶茶,请村长帮陪客,她淘米煮饭,再去捉两只鸡杀鸡待客,当然不是杀村长带来的,而是捉自家正宗的土鸡。

宰好鸡,让乐清烫毛拔毛,她拿客人带来的猪脚和肘子清洗干净,下锅炖,再切肉,摘青菜做配菜。

周村长和李乡长、书记等听说乐小同学前几天在研究药,熬了几个通宵,下午才睡,他们也不去吵人,自己喝菜吃瓜子,喝了几口茶,越喝越好喝,以前本来不爱风雅的人立即变成茶客。

周秋凤炖着肉,又去剖鸡,让乐清处理内脏,她拧鸡进厨房剁块,下锅煮,土鸡不炒,煮汤营养。

乐家夫妻两忙忙碌碌,乐同学也在空间忙得不开交,她只睡一小觉,半下午就醒了,醒来就去打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先收松茸,再去摘木通和冷饭团子,三叶木通和五叶木通、黑老虎占据着药田一个角,藤爬满篱笆,不给它们浇井水,每周也能收一批成熟的果,如果给它浇水,三天就要收摘果子。

因为果子不断成熟,采摘下来的成果堆成小山。

摘完木通和冷饭团子,挖百合,百合好久没挖,蒜团个个长得比碗还大,一个足有三四斤,大约等同于五六年生。

还有山药、伏苓等等都到采收阶段,把一些急需收的采摘回来,栽种一些红藤苗,还种上玉米,南瓜,以前没有南瓜种子,她下午睡觉前在厨房一角找到春天种南瓜余下一小撮种子,丢地里育苗。

好不容易搞定一些活,到傍晚又收西瓜、小白菜、茄子……忙得正欢,感应到外面有客人,停下活计,倾听一阵知道是谁,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出空间躺床上装睡。

周秋凤和乐爸煮好饭菜,去看姑娘,轻手轻脚拧开门,开灯,发现姑娘还在呼呼大睡,夫妻俩轻轻叫了两声。

乐韵装着被唤醒,迷迷糊糊的爬坐起来,跟着出去吃饭。

李乡和刘书也知道小同学熬通宵大概睏惨了,估计不会醒,当主人把人叫醒,让他们也挺意外,也对乐家夫妻的好感再升上一个台阶,他们不去叫孩子,他们不强求,能把人叫醒,是尊重他们。

上菜,大伙儿吃饭,李乡长等人边吃边对乐同学问长问短。

晚饭吃到九点才结束,主宾尽欢,最后客人带着微微醉告辞,周秋凤不放心,叫哥哥开乐清的三轮车送乡长和刘书记回乡镇府。

周哥欣然而往,去送乡长和书记回乡镇,周村长在本村,就路带到他家。

乐爸和周秋凤送客人到村道上,回头就让姑娘去补觉,他们本来是不想叫孩子起床,可客人们来了,不把孩子叫起来说不过去。

日子离月底一天比一天近,开学季也越来越近。

8月23,九稻乡街日,乐爸上班去后,周秋凤忙清家务活,背一只背包,提着单肩手提包,拖姑娘去赶街。

中午热,圩日大概在半上午就散街,赶街的人早早出发,太阳刚冒头,街上已是人头攒头,人流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吴嫂子带着女儿在在内衣店里,刚挑了一件衣服想问价,被女儿拉住往一边避,她不禁奇怪:“小婧,咋了?”

刚说完,就听得有人说话:“秋凤,好久没见你上街卖东西,今天终于冒出来了啊。”

“家里事多,最近有几个街没赶。”周秋凤拽着乐韵到店前,当店主先问她,她笑着答了,一面看向店里:“小何,这是我姑娘,你帮瞅瞅哪个型号合适,我可说了啊,我姑娘才十四岁,还在发育,你得帮挑好点的,不能影响孩子成长。”

“啊,秋凤,你不是……你哪来的姑娘?”何老板三十几岁,有胸,化着淡妆,周秋凤就在她店前摆摊,所以她和周秋凤很熟。

“我又结婚了,我男人的姑娘现在也是我姑娘啊,小何,别废话,先帮我姑娘挑衣服,迟了全被别人买走,没合适的我换别家你别说我不厚道。”

“行,我先帮你姑娘挑几件,等会再说。”何老板笑呵呵的去找合适的内衣型号。

张婧看到周秋凤进来,把脸转向一边,她不想见周秋凤,更不想见乐韵,原本听人说周秋凤给乐韵当后娘,她是不信的,后来听爸妈说那是真的,她气得差点摔东西,周秋凤谁家不嫁,为什么要给乐韵当后妈?

周奶奶明明跟张家有亲,周秋凤明知她家跟乐家不和,还要嫁乐清,不是故意跟他们过不去么?

以前乐韵没有后妈,她还能踩乐韵,说乐韵爸是残废没人要,现在周秋凤跟乐清结婚,她连最后可以踩乐韵的理由都没了,张婧连带的把周秋凤也记恨上。

乐韵跟着新妈妈,打量店铺,是个二十多平的门面,竖摆着衣架子,主打女性衣服,式样跟县里差不多。

她眼尖,也发现张婧,不由微微闪了闪眼,张婧的面色不太对啊。

带着怀疑,移动位置到能看到张婧的地方,用眼睛特殊功能观看,当张婧的躯干图像呈现,乐同学脸上瞬间绽放笑容。

就在她打量的当儿,周秋凤也看见张婧母女,爽朗的打招呼:“吴嫂子,你也逛街啊,帮张婧买衣服么?张婧哪天开学啊?”

吴嫂子看到周秋凤,本来想避一避的,结果那两人也进店,她也没法避,笑着应:“我早说你们像一家人,还真说对了,恭喜你。”

“谢谢。”周秋凤大大方方的接受,乐韵看看吴婶,看看张婧,笑容越扩越大:“吴婶好,恭喜吴婶,贺喜吴婶,这才多久不见,没想到吴婶竟然要当外婆了,可喜可贺!也祝愿吴嫂早日抱上白白胖胖的外孙子。”

“你说什么?”吴嫂子听到前面一句,以为乐韵是想嘲笑她女儿考得很差,羞得脸色发红,当听到后面说恭喜她要当外婆的话,顿时气得鼻孔冒烟。

她那一吼,让店里的另两位女性顾客也站住,观看好像马上要起战火的双方。

张婧脸色忽的一白,一把按住肚子,身子微微发抖。

吴嫂子一吼,周秋凤立即站到自家姑娘身边当保护神,乐乐是她姑娘,谁在要是想打孩子,还得先过她的一关。

“吴婶,我说恭喜你要当外婆了啊,我的意思就是张婧怀孕了,推测大概将近二个月,噫,吴婶,张婧怀宝宝,你升级当外婆是大喜事啊,你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该不会张婧还没告诉你她怀孕的事儿?你不知道你有外孙了啊?”

乐韵张扬着笑脸,笑如春风,没想到啊,张婧竟然未婚先孕,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虽然这消息对张家而言绝对是天大的丑闻,可对她来说,那是普天同庆的事,当年张婧母女是怎么骂她的?骂她是野种,如今,张婧怀的是不是野种?

笑从心生,乐韵抑不住幸灾乐祸,不要说她过分,当初她还在二三岁时就被张婧母女骂野种,那种痛恨深植于骨,让她忘记,不可能,让她以德报怨,呵呵,滚犊子!

她是俗人,奉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分,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谁也别想拿道德理论来绑架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乐韵亦是,小时候的仇没有当时报,现在有机会若不报一箭之仇,怎能消心头之恨。

“……”周秋凤傻了眼儿,张婧怀孩子了,真的假的?

张婧嘴唇哆嗦的厉害,全身发僵,连动都不敢动。

“你胡说八道,我家小婧还是黄花大闺女,你竟说她怀孕,你败坏我姑娘的名誉,我要告你。”吴嫂子气得脸色青了白,白了青,恨得不去撕了乐韵的嘴。

“我胡说八道?要不,我先报警,最好再叫上县里的记者们,或者请人全程拍录像,我们去乡医院做次检查,费用我来出,如果没有,我给你赔礼道歉。你敢去吗?”

“去,当然要去!”吴嫂子胸口发胀,咬牙切齿的吼。

她拖着女儿就走,张婧慌张的一把抓住妈妈的手,哭着喊:“妈,不要,不要去,不能去!”

店里的几人顿然明白,那个女孩子的反应说明她是真的怀了孩子。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要去?必须要去检查,不能让人败坏你的名誉。”吴嫂子声音发抖。

“不要,不要……妈,不要去。”张婧呜的哭出声来。

“吴嫂子,这不是很明显么,说明张婧真的有孩了啊,你拉她去检查,到时拍了录像,你让她脸往哪搁。”

周秋凤摇摇头,叹息一声:“吴嫂子,你也别太凶,张婧十八岁,成年人交男朋友也正常,再说,孩子怀了小宝宝,脆弱得很,你……”

“不要你管!”吴嫂子气得脸色发青,凶狠的打断周秋凤的话,转而厉声问:“小婧,你说,为什么不能去医院检查?”

“妈,我……我可能真的怀孕了……呜,我有两个月没…来月经…”张婧被巨大的惊吓给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混混的,也分不清现在在哪,被妈妈一凶,浑身发抖,呜咽着哭诉。

吴嫂子一阵天晕地旋,差点摔倒,下意识的抓住衣架子才站稳脚,一张脸在抽搐,胸口一鼓一鼓的急剧的起伏,好像快喘不过来。

“张婧,恭喜你,先是高考金榜题名,现在又一举得子,双喜临门啊。啊,我忘了问,孩子爸爸是谁呀?你不是一直没有男朋友么?……噫,你不会不知道孩子生父是谁吧?你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孩子生下来被人骂野种怎么办啊,孩子是无辜的……唉,吴婶,你跑慢点,张婧还怀着宝宝啊,万一摔了会流产的,哎哟,我真笨,张婧还要读大学,这孩子估计要打掉,可怜的孩子,投错了胎啊,唉!”

吴嫂子气得胸口发炸,当发现在别人店里,被人看了热闹,也丢尽了脸,一把拖起张婧,匆匆逃离。

看到吴嫂子的动作,乐韵让到一边,等人跑出店,她还追着喊了两句,然后好似大彻大悟,一拍脑门,嘟嚷着往回走。

吴嫂子拖着人连推带撞的跑向大街,有些人正奇怪,因为乐同学那一嗓子,让街上的人立马就打听发生了何事。

周秋凤看到乐乐又挪回店里,拉着人问:“乐乐,你怎么知道张婧怀孕了?”

“看出来的啊,女人有没怀孕是能看出来的。”乐韵眨眨天真无辜眼睛,不好意思的摸鼻子:“凤婶,我刚才一不小心好像捅了篓子,吴婶估计会恨死我,你说,她会不会半夜拿刀去砍我们家大门?”

“她现在后院起火,哪有空管砍我们家大门。”周秋凤忍不住笑,乐乐是故意的,以前被张婧欺负得很惨,现在轮到乐乐报仇。

何老板看了一阵戏,去挑衣服,取来好几套,让周秋凤给孩子试。

十三四的女孩子刚发育,一般只穿小背心,不穿有定型功能的内衣,周秋凤原本也不想给姑娘那么早买纹胸,可乐乐马上要去首都,不准备纹胸,到时万一被人笑话,太尴尬。

乐韵跟着去一角,拉上布帘子,将内衣扣身上试大小,周秋凤不厌其烦的检查,调试,还拉来店主,一共挑四件,再去挑衣服,衬衫、t恤,牛仔裤,休闲裤各两套,还有小裤子,正好配成四套。

本来还想买冬装,可惜还没上市,只能作罢。

结帐,周秋凤把东西装背包里,拉着孩子继续去逛。

吴嫂子拖了女儿,挤进大街人群里也没停留,急急挤出大街,踏上梅村的道路,遇上人,她也不说话,阴着脸匆匆回家。

她的脸色难堪,张婧眼泪汪汪的,村人遇到母女俩本来想打招呼的也歇了那份心,不去管闲事。

回到家,吴嫂子开了门,将提着的包一把扔掉,一下子软坐在木沙发上,一张脸先是青铁,再之急剧的扭曲。

张婧跟着跑了一路,哭得晕晕乎乎的,站着一抽一抽的抽泣。

“你还有脸哭?”吴嫂子气得肺都快炸了,看到姑娘那副样子,暴跳如雷:“自己跟人乱搞就算了,还搞出个孩子,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打掉,听到没有?明天马上给我去打胎!”

张婧抽噎一声,再也不敢哭。

想到自己在周秋凤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吴嫂子胸口又一阵阵的痛,盯着孩子,越看越火大,越看越气,一身火气无处可发,扬手啪的甩了张婧一把掌,气冲冲的冲向房间,砰的关上门,独自生闷气。

“呜-”,张婧被一掌打得打了个踉跄,等妈妈负气走了才敢放声大哭,哭着跑上楼,也把自己关在房间起来。

张婧扑在床上呜呜咽咽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猛然爬起来,找自己的手机,找半天没找着,想起回家时连包包一起放在楼下,忙跑下楼。

她刚拿到包包,张爸给稻田撒好除草剂回家,正好看到姑娘两眼红肿的样子,不由大惊:“小婧,你眼睛怎回事,是不是跟谁吵架了啊?”

“没有。”张婧怕爸爸打破沙锅问到底,转身匆匆忙忙的上楼。

孩子一向由她妈管,张爸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便没再揪着不放,收拣农用工具,洗澡换衣。

张婧回到房间,找出手机,找到杨斌彬的电话,拨打出去,打一次没人接,打一次没人接,打了十几次,气得手在发抖,咬牙发信息,编了几个字发出去。

电话打了,信息发了,可是,仍没有回信,她气得半死也无济于事,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乐韵身上,一遍一遍的骂乐韵,如果不是乐韵,她怎么会找杨斌彬?如果不是乐韵戳破她怀孕的事,她妈妈怎么可能知道?

都是乐韵的错,都是该死的乐韵失去了第一次,让她变成这样子!

张婧用力的咬牙,她怕忍不住大叫,她现在拼不过乐韵,更怕闹起来乐韵会向全村人宣扬她怀孕的事,到时全村都知道了,对她指指点点,她没脸见人。

张妈关在房里气了半天,中午阴着脸做饭,张爸收工回来,坐下吃饭时没见孩子,朝楼上喊了两声,吴嫂子虎着脸:“不用管她,吃你的饭。”

怎么回事?张爸迷糊了,以前他只要稍稍说一句孩子的不是,老婆就会凶他一顿,现在老婆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对?

张婧听到爸爸喊话,顶着红肿的眼睛,老老实实的下楼吃饭;整顿饭下来,吴嫂子阴着死气沉沉的脸,张婧红着眼低头扒饭,张爸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满头纳闷,莫说不是娘俩闹矛盾了?

他左想右想,觉得大概就是娘俩儿为什么在置气,所以,果断的不再多嘴,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绝对不能掺合老婆和女儿之间的战争,否则到最后他就会成为里外不是人的那个。

想清楚原因,张爸立马就不纠结了,就当没发觉老婆和孩子的不对劲,吃自己的饭。

于是,在那种一个不问,一个生气,一个不敢吭气的古怪气息里,一天一夜就那么过去,当24日的天一亮,吴嫂子连早饭都没吃,阴沉着脸带张婧上县城。

她是不敢带孩子到乡医院去做人流手术,乡医院有认识的人,万一被人知道传出去,她哪有脸见村人。

张婧母女出发时,乐韵也出发了,马上要去首都,乐同学决定再去一趟神农山,乐爸和周秋凤知道她去干什么,也没阻拦,得悉想让周秋凤送她过去,回来时再通知去接她,夫妻俩喜得跟小孩子似的,被孩子依赖的感觉简直不能再幸福。

因此,周秋凤天没亮就起来张罗吃的,天刚亮吃饭,简单的收拾一下开着三轮车,载上姑娘,兴冲冲的送去神农山。

三轮车不能跑小路,绕了个大圈,以至快中午才送至神农山的板仓,到一座山岭下,乐同学背着背包钻进深山,周秋凤先回家。

正文卷 第九十三章 你长得俊

8月月底,即将开学,全国各城到处弥漫着开学季的忙碌气息,集聚全国顶京名校的京都,也即将要迎来来自全国的无数学生,连空气都热烈了几分。

首都军医总院的一间特护里却格外的安静,特护病房两张床,床头柜上排列着水杯,牙杯、水果,空调里开着制冷,从关紧的玻璃窗上可见些许凝结成滴的水滴。

病房里只有一个病人,那是个极俊的青年,一张脸如鬼斧神工所琢,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瘕疵,面白如玉,鼻若悬胆,微抿的双唇殷红如染露的桃花。

那样的唇,比女子还的唇还诱人,他穿着蓝衬衫,椅着床头,手里抱着本书,枕头边也码着几本书,他看得认真,低头的模样安静而温和,浓密细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而颤动,像蝴蝶立在枝尖随风而颤。

他看书的速很慢,好一阵才翻页,手指修长,指节如竹节分明,那样的手,放在钢琴健上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沙,细微声响里,一页纸被翻过。

然后,病房又唯余宁静。

过了小会,门砰的被推开,一个英俊帅气,眼下有颗泪痣的秀气青年,手提着背包,龙腾虎跃的大踏步而进,砰的关上门,欢快的吼:“小行行,收拾东西出院。”

“嗯?”埋头看书一直没反应的燕行,听说可以出院才慢腾腾的抬头,那动作真的优雅至极,简略的一声嗯,嗓音淳厚,声线性感迷人。

那一抬头,他那张俊美无疵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微笑,炯炯有神的龙目盈着晶光,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淡淡一笑间风流无暇。

我x的,妖孽!

看到燕大少又露出那副倾倒众生的表情,柳向阳暗中骂街,xx他个太阳的,小行行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温和?讲真,他宁愿看他私下里那种冷脸,也不想看他面对大众的公事化的笑脸。

犹记得那天从走出神农山,这货脸白如纸,跟半脚踏进棺材似的,之后一路急赶赶至省城乘机回京,在机场被军医接进总院,他还以为燕少至少要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醒,谁知三天后就醒来了。

如今才躺一个多月,虽然脸色微微有点病态,看外相,跟正常人没两样,而这家伙醒来就用那张笑脸对人,让人恨不得揍他个满脸花。

“小行行,你解放了,赶紧整理行装出院,领导等着你去领任务。”暗中咕嘀一句,他再次催促。

“有任务?”听说有任务,燕行那双龙目里的微笑终于有了喜色,利落的收拾书本。

他被关在医院里一个多月,都快闷出霉来了好吗?更过分的是每周都要被抽走一筒血去化验,他甚至怀疑他成为实验品。

唯一的好处是被隔离休养,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打挠,但天天坐在病房里实在太无聊,能出院那是天大的好事。

听说可以出院还可以上工,燕行那沉郁的心情立马阳光灿烂。

“嗯,领导说给你安排了任务,出院手续我已帮你办好,提上你的私人物品就可以滚蛋啦,领了任务你就可以爬回家见你家老爷子,讲真,这些日子我都快被你外公给念叨成神经质。”

柳向阳一边帮竹马发小拣物品,一边抱怨,燕大少自7月送回京后对外宣称需要隔离治疗,除了军部的几位人员其他人谁也没让见,燕大少是清静了,可怜了他,被燕老爷子三天两头的抓着问话,他都快被折腾成神经病。

“小阳阳,你怎么有空?”燕行将书本装进背包里,终于想起某柳也是军人,这时刻不在部队,咋跑来接他出院?

“上头今天给我的任务就是接你出院,拧你去见领导。”柳向阳不爽的哼哼,他才不愿接这种没水准的任务呢,在部队多好,宁愿流汗滚泥,总比对着小行行一张笑脸要好受。

再说,在部队训练跟兄弟们一起多痛快,一身臭泥也没事儿,为跑医院,他还得弄得人模狗样。

看看自己的衬衫西装,柳少俊脸有几分郁气,扮得这么整齐,又不是去参加宴会,也没美女可欣赏,简直浪费资源。

燕行微微的蹙眉,那两条窄如柳叶剑似的浓眉眉尖斜指有鬓发,直觉告诉他有点古怪,原因,还太清楚。

他没再问细节,也没问医院有没要求他以后每个月抽血化验,甚至连医院怎么判断他的伤都没置一词,麻利的下床趿上鞋子穿好,飞快的装自己的生活用品。

两人很快整好物品,连水果也全部装进背包,背包塞得满满的,还提了两只纸质袋子,那些也是全部的家当。

整理好床头柜,叠好被子,把病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哥们俩拧着东西,顺手带走垃圾,到外面扔进大垃圾桶,潇潇洒洒的乘电梯下楼。

出了电梯间,两大少去停车场,找到挂着军部车牌的猎豹上车,黑色猎豹优雅的排众而出发,从从容容的驶出医院,混进车水马龙的大街。

两个小时后,原本漂亮干净的猎豹顶着一层细灰开到了重兵把手的某军区的大门前,车子在接受扫描检查,当司机的柳少一脸生无可恋。

原本半个钟的路程费了四倍时间,首都的堵车现像真的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

默默悲苦的怨念着,当经过电子眼扫描确认那门打开,柳少一脚油门,冲向军区,进军区跟昔年关云长千里寻兄过五门斩六将似的,经过n多道检查门后终于穿过检查区,进入军区内部。

这时候,哥俩谁也没功夫感叹什么不容易呀,什么终于到了啊,那蒙着一层细灰的猎豹直奔军区重心区,又检过n道检查才得以驶进办公区。

柳少和燕少对办公机关区很熟悉,直接到了目的,车子停在一栋两层楼的办公楼前,两人下车。

站岗的警卫兵看到两位青年,敬个标准的军礼,哥俩点点头,上二楼,走到一间站着警卫的办公室前先喊报告,再报名号。

警卫帮推开门,两青年踏进室内,办公室内简洁大方,办公桌,书架,一角做会客的地方,除了墙上除了标语和巨大的地图,一只挂钟,再无他物。

办公桌上的电脑开着,一位军装军人手夹着一只烟正在看地图,军帽放在办公桌上,他微侧着身,只看得到半个侧脸,年纪略有些大,约五十几岁。

当两青年进内,他转过面,一张脸刚毅有型,浓眉大眼,一转身,那军装上的肩章便一览无疑,章肩上金色松枝麦穗,二颗闪闪的星星,实打实的中将身份。

此位,正是军区司令柳正义,中将军职。

柳中将也是柳少的叔父,同爷爷同奶奶生的亲叔,柳少的父亲柳正英是大哥,走的是文路子,现任国部卫生部副部长。

“首长好!”

两青年虽然没穿军装,仍站得端正,腰杆更是挺得坚挺如松。

柳中将看着一对青年发小进来,浓眉大眼浮出一丝笑意:“你两小子总算滚回来了啊,我差点以为你们泡澡堂子去了,坐吧。”

他说着话,将烟按在烟灰缸里拧熄,绕过办公桌,走向两青年。

柳向阳和燕行苦悲的垂下眼,也不敢坐,走到会客的地方,仍然站着等,等柳中将坐下,两哥儿才坐在下首,腰仍然挺得笔直,等着听训。

“燕小子,身上的伤怎样?”两青年正襟危坐,柳中将对他们的紧张视若不见,温和的关心燕大校的身体状况。

“报告首长,燕行身体很好,随时可以出任务。”燕行响亮的答。

“滚犊子!浑小子还想骗我?你当我不知道你伤口情况吗?身上一个圆窟窿,一个长窟窿,差点就为国捐躯,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才躺的几天,肉还没长出来,你哪好了,嗯?”

柳中将没好气的怒骂,燕行立马露出笑容,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俊脸,笑嘻嘻的回话:“为国捐躯虽死犹荣,再说,这不好好的么,这点小伤死不了。”

“光荣个屁!国家辛辛苦苦培养人才,是希望你们活着保家卫国,可不是想封你们为烈士,人都躺尸了还怎么为国效力?”

“中将大人,我这不是没死吗,所以可以继续为国效犬马之劳了呀。”

对于摆出儒雅相的青年,柳中将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抽屉里拿出一只档案袋砸了过去:“行,你想出任务,老子派你任务。”

“首长,暗器伤人是不对的。”看着疾砸而来的文件袋子,燕行一边嬉皮笑脸的调侃,一边飞快的伸手,轻轻松松的用两指夹住文件。

柳向阳啥也不说,当自己是木桩子,他可不敢跟叔叔玩笑,否则,哪天一转身就会挨叔叔踹屁股蛋子。

燕少拿到档案袋子,拆开,拿出两页文件,一目三行的看完,英俊白晳的俊脸顿时隐隐泛黑,立马喊:“首先,燕行请求换一个任务,这个任务燕行推荐本团团员庄小满去执行。”

“理由?”柳中将好整以暇的盯着青年,唇角勾出危险的弧度。

“庄小满有张娃娃脸,适合装嫩,装大学生不在话下。”燕行飞快的上报理由,他“出卖”兄弟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

司令直接下派的任务也是国情局新得的线索,国内顶尖名流大学中某位人员存在重大嫌疑,接任务的人进大学进修,查探某位极可能是间谍人员的的终极目的。

这任务难度不是特别大,难就难在要去学校进修,等于是当学生,让燕大少去军校当训练官还可以,让他去一拨娇嫩的小青年学生中混,实在太难为他。

“驳回。”轻飘飘的两个字,干净利落。

“为什么?”这下轮到燕大少问十万个为什么了。

“他长得没你俊。”

“……”燕行太阳穴微微颤跳了一下:“报告首长,燕行再另外推荐一个俊美青年,我推荐柳向阳,人俊,身长,阳光,优雅,年青朝气。”

“驳回,他长得没你俊。”

冏,躺枪的柳向阳,很想找地洞钻,他得罪谁了?得罪谁了得罪谁了……

“我……”燕行一张脸纠成团:“首长,为什么非得要我去?”

“你长得俊。”柳中将轻淡描写的丢出四个字。



长得俊也是错?燕行苦闷的抚抚额心,遇着不按牌理出牌的首长,实太痛苦,太让人心碎。

“首长,柳向阳比我还俊,人气比我高,人缘比我好。不信你跟着我们出去逛一圈,街上人见到我们,不管男女老少都会蜂涌向柳大少,不会扑向我。”

燕少睁眼说瞎话,让柳向阳很想一脚把发少给送去千里之外,这家伙为把任务推出去,他自己黑自己都不带眨眼的,这样真好吗?

“他没你俊。”柳中将不为所动。

“首长—”

“别婆婆妈妈的,你长得俊,就你了。”

“首长,我还有伤呢。”

“你自己都说那点小伤死不了,你也可以当是去休养,再说,这是你自己请求要接的任务,可不是我硬塞给你的。”柳中将一脚又把青年之前说过的话给踢回去。

“首长,哪有因为长得俊就派去当学生的。”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你长得俊,当然要人尽其才,现在的大学里俊男美女一大堆,随便指派个人去被人给比下去了,岂不弱了我军名头,你可得好好表现,敢给咱军人丢脸,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打得你连你外公都认不出你来。”

“首长,我这么俊,太招摇了啊,万一刚露脸被人盯上,人家一查就知我是军人,任务还进行得下去么?”

“要的就是那种效果。”柳中将扬扬浓眉,大手一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回去准备准备,开学就滚过去进修,别的军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羡慕你,混小子,有这么好的机会去顶尖大学进修,你该偷笑才对。”

“……”燕行抿着唇。

“真那么难,让你一脸要跳火坑的样子?真为难的话,换个任务也不是不行……”

“请首长换个任务!”燕行立即请命。

“另一个任务嘛,简单,你去把帮你治伤的那位救命恩人请来军部,做我们部队的专属军医,怎样,不难吧?”

“为什么要找外人来当军医?”燕行一阵牙酸,让他去把怪力小萝莉请来部队当军医?如果怪力小萝莉真变成部队军医,估计每天有兄弟被小萝莉揍得嗷嗷叫。

想想怪力小萝莉一言不合就把军人兄弟打飞的场面,他心里打了个寒颤,让那么暴力的小萝莉当军医?别扯了,有那么个怪力小萝莉在部队,只会让部队多出更多的伤残人员。

“你还不知道吧?医院将从你身上取下来的草药做研究,那些残渣中的有效成分堪称治外伤神药,抽你的血化验,你血液里含有七八种有害毒素,然你体力的药物成分成功的抵挡住毒素的滋生,现在达到平衡状态,由此可知那位给你喝的药里有抗毒奇药,可惜没有样品供研究,你能把人找来的话,对医学有何影响,你也能想像得出来吧。你说说,两个任务,你选哪个?”

燕行默默的撇撇嘴:“我还是执行第一个任务吧。”开什么玩笑,让他去拧那个怪力小萝莉当军医?万一她不愿意,直接把他给干掉,他的仇谁来帮他报?

“这不就得了,早知如此,何苦还歪歪叽叽的。”柳中将骂了一句,内心深思,看来,那位高人很难缠,能让燕行那小子连试都不敢试,估计是隐世家族的那类人物。

于是,瞬间的,某位小同学被人定格为隐世家族,那身价噌的就蹿升得老高老高。

燕行郁闷的垂下眼,两个任务都是强人所难,蛋疼。

“浑小子,别一副哭丧相,反正还有人陪你一起去的,你不孤单的。”瞅着青年那副要下油锅的怂样,柳中将想飞脚,送他去学校当学生享福,还在他面前装苦相,欠揍。

“谁?”燕大少一秒复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人陪着装嫩,好事!

“远在天边近在身边,你身边的那位就是了。”柳中将温和的笑了笑,眼里尽是奸诈:“柳向阳,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开学滚去学校进修。”

柳向阳听到叔叔说远在天边那句就觉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轮到自己成了苦主,他整张脸拉成苦瓜脸:“报告首长,我没燕行长得俊,我就不用去了吧?”

“虽然你没燕行长得俊,好歹也是军区排得上号的俊美青年,你俩去名流大学开开眼界,长点知识,最好顺便拐个才女当军嫂,即解决你们两的单身问题,又能为部队引进人才,两全其美。”

“!”晴天一道雷劈来,燕行和柳向阳被劈得外焦里嫩,这任务究竟是去侦察还是让他们去泡妞啊?

两青年腹诽着,站起来喊了一声“是”,立马转身逃跑,再留下来,只怕真的要被逼找对象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撤才是上上策。

两青年小子逃之夭夭,柳中将露出畅快的笑容,满眼的奸诈,医学界老世家的青年就在青大京大,两小子同时上阵也抢不来一二个的话,哼哼,回来有他们好看!

正文卷 第九十四章 开学,离家

吴嫂子带着孩子去县城的途中没有跟女儿说一句话,也因她脸色不好,同车的人哪怕有几个也算是以前相识的人也没跟她说话。

张婧在车上拨了无数电话找杨斌彬,每次都没反应,信息发了一条又一条,条条如石沉大海,她知道大概杨斌彬把她拉黑了,所以一直没有动静。

心里恨,怨恨到胸口好像被压住,几乎不能呼息,她还不敢哭,眼眶湿了一次又次,又生生的把眼泪憋回去。

巴士到达县城已九点多钟,太阳高照,地面也晒得有些热,热气蒸蒸日上。

吴嫂子叫了辆环保小三轮车,直奔医院,她没去县医院和妇保院,怕万一遇到熟人或被邻村人看到,传来传去就把她家张婧怀孕的事给传得人尽皆知,因此去了私人医院。

挂号,排队b超,当拿到化验单,张婧面色惨白,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早孕,约8周,胎胚发育正常。

吴嫂子整张脸都是黑的,又去找医生开了做人流的单子,去做无痛人流手术。

那种张婧被推进手术室,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恐惧感像潮水袭来,紧张的不停啜泣。

无痛人流只有三五分钟就完工,加上麻醉也就二十分钟左右,手术很快结束,打消炎针。

手术做完,张婧直接就瘫了,是被护士搀扶出手术室的,吴嫂子阴着脸,陪着她在输液室打针,输完消炎药水,拿了药,一刻不停的离开医院。

吴嫂子恼女儿让自己丢脸,气得仍然没有给女儿好颜色,在街上随便买点东西带着当午餐,直奔车站赶十一点半的车回九稻。

当吴嫂子带着张婧等到十一点的班车,乘车回乡的当儿,周秋凤开着三轮车赶往神农山,她半上午接到乐乐电话,乐乐说下午就能出山。

由此,周秋凤二话没说,下地回家,先做了点吃的,喂了猪崽和小鸡,开车立马奔神农山去接孩子。

秋季之初,也是神农山的旅行旺季,每条线路都有车与人的身影,周秋凤半路上还顺便捡了两个晕头转向的外地游客,把人载到神农山板仓一条主道上,让他们去等过路的旅行巴士。

而她自己开着车继续跑路,到下午二点多,周秋凤到达昨天送乐乐进山的路口,没有停,继续往前开,转过一座山,远远的看到某个通向山坳去的路口旁堆着些东西,路旁树下还个人在张望。

乐韵站在路口的树旁,时不是张望下,她视力好,当周秋凤一出,还隔得老远老远就看到了。

她等了有一小会儿,昨天上山,确实钻山里去了,只用小半天就翻过一个岭,到达背后的山岭里,找了小半天的蘑菇和药草,然后藏空间里,到今天下午找到合适的时间下山。

乐同学是选好了地方的,往山里去的路通向一个村落,那里还有人居住,她出现在路口被人看见也不会奇怪。

从岭间钻出来,把昨晚收拾好的东西全搬出来堆在树底下,等候的途中,许多人停下来问她要不要搭车,都被她谢绝。

看到新妈妈来了,乐韵跑出树荫,站在太阳底下招手;周秋凤看到孩子跑日头下晒着,开车开得飞快,快近前,忙先调好头,再下车。

树下放得好几只袋子,两只编织袋一看就知装着西瓜,因为有个地方破了点小缝,能看到翠绿的瓜皮;还有两只编织一只袋子也是鼓出圆圆的东西,一只袋子则是条状物,还几只大塑料食品袋,都是鼓鼓胀胀的,还有只袋子打开透气,一大袋蘑菇。

“乐乐,你又捡到松子菌啊。”周秋凤看到那一大包鲜嫩的蘑菇,忍不住抹把冷汗。

火鸡尾巴菌贵,可还比不得松子菌,松子菌要七八十块一斤,干的至少要五六百一斤。

九稻乡这边与神农山的山上松树与栎树多,长松子菌,可数量稀少,难得有人好运气能捡得到,有些人满山满岭的跑,一个秋季未必能捡到一斤松子菌,乐乐进山好几次,加上这次,共有四次捡到松子菌,让别人知道还不知会眼红成啥样。

“嗯嗯,我运气一向超级好,晚上回家有口福了。”乐韵骄傲的昂头,手中有外挂空间,松茸批量产,想有随时就有。

小乐乐得意洋洋的样子特别的像打架打羸了的大公鸡,周秋凤看得颇为好笑,去搬东西上车,怕碰坏西瓜,去路旁避着人眼的地方捞了几把草垫车斗里,再提东西上去,放稳妥了,又折了几把树枝和杂草盖表面,免得晒坏。

乐韵爬上车斗,撑开一把伞,遮住自己也遮住菌子,周秋凤开车,嘟嘟的回家去。

乐爸下班回到家,拄着拐杖,先淘米煮饭,再喂猪喂鸡鸭,也洗好青菜,到天快黑了,还没见人回来,担心安全安全,不禁有点急。

他张望了十几回,眼见天色灰麻麻的,终于看到周秋凤回来了,他那颗紧悬着的人才放下心来,巴巴的站在屋旁的路迎着一对母女,当车子驶往屋前,他一脚高一脚低的跟在后面。

周秋凤停好车,往屋里搬东西,乐韵把一包菌子塞老爸手里:“老爸,这是最贵的东西,交给你了。”

乐爸提着只有三四斤重的一包东西,特别的……特别的脸红,他是个大男人,每次只能干轻活,丢人哪!

他提着袋子,到屋里去拿来一只竹筛子,倒菌子出来凉晒,再去看姑娘究竟弄了些什么回来。

把最轻的袋子丢给老爸,乐韵拧起几只塑料袋放客厅长木椅上,再回头一手抱住一袋西瓜,一手拧一袋西红柿,健步如飞,将东西送往冰箱房,开了袋子,将西瓜捧出来放地面,西红柿也倒出来透气。

周秋凤先搬西瓜袋子,再去搬装条状物的袋子,也把袋子打开,将东西拿出来透气。

西瓜只有十一个,西红柿倒有不少,一袋青瓜数量也不少。

“乐乐,又是从老人家那里弄来的?”看到姑娘搬回来的东西,乐爸心虚的抹脸,小棉袄不是说老人家种的东西被糟踏了,咋又搬回这么多?

“嗯嗯嗯,是呢,老人家知道我要上京去读书了,把他种的东西匀给我大半,他自己只留三个西瓜吃,还帮我把东西送下山,嗷,老爸,你家小棉袄人品爆发了!”

冏!

乐爸很窘,感觉小棉袄像强盗似的。

乐韵才不管老爸有没吓到,笑嘻嘻的把滚散的西红柿码拢:“我上京带三个西瓜,几斤西红柿和青瓜,给两个西瓜给武老板,自己家吃几个,留个等周奶奶帮我们看家时吃。”

乐爸和周秋凤完全没意见,随姑娘怎么安排。

整好东西,乐韵抱一只西瓜洗一洗,放桌子上,拿刀杀瓜,西瓜皮“嘣嚓”一声,脆生生的裂开,香甜甘冽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乐爸和周秋凤感觉喉咙干干的,悄悄的吞口水。

几刀下去,西瓜切成瓣,乐韵先捧了两块放香火神位牌前供祭爷爷和奶奶,再分给爸爸和新妈妈,自己一块。

乐爸和周秋凤捧起西瓜,嚓嚓啃咬,吃了两口,眼睛如火炬被点亮,这西瓜,简直太好吃了,比以前吃的任何一种都要甜美!

两人吃了一瓣,又拿一瓣,吃完,抹抹嘴,满心幸福的去忙晚饭。

马上要开学,姑娘要离家去外地,乐爸特别舍不得,周秋凤也舍不得,她刚嫁家乐家,跟孩子相处得十分好,眼下又将分开,想想心里就有些空,因此,两人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孩子,隔一天杀一只鸡或鸭,每天做好吃的,尽量让孩子多吃点家养鸡鸭,毕竟到了首都想吃土鸡就难了。

乐同学吃了西瓜,把拧回为的药送一包进房间,山药和百合片倒筛子里,搬到二楼放着。

第二天就是8月25日,当年参加高考的学生,有些已经起程去新的地方报道,华夏国各省各大学的报道时间并不一致,有些在8月下旬新生报名,有些则要到9月。

当天也是乐同学在家的最后一天,乐爸去上班,周秋凤不下地,在家晒东西,看看孩子收拾行李有没需要帮忙的地方。

乐同学送走女控爸,上楼把山药和百合端出去晒,那些其实早在月中钻山里去的几天就晒得半干,现在还需再晒一下。

最让她欢喜的就是家里有个什么不都问的老爸和新妈妈,哪怕她弄回很多东西,有时明明看着不太合理,两人也不会追根问底的问。

有两个什么都不问的家长,乐同学才敢经常偷天换日,换走家里的吃的,有时也把药材偷龙转凤,明明晒干了,藏起来,换上另一些晒着,以至一些药好似总是晒不干。

当然,那些是瞒着两大人的,因为乐父和周秋凤在不晒东西的话一般不上楼,等他们上楼都是傍晚或晚上,他们没看见。

晒好东西,整行李,把东西全搬出来,看看要带哪些去首都。

周秋凤默默的去拧来一只新行李箱和一只斜背的小背包交给孩子,那是她帮买的,她想得很周到,怕乐乐去首都读书东西多,行李箱不够用,她特意给乐乐准备了一只拖杆行李箱,她知道乐乐没有小背包之类的包包,还给买来一只单肩、双肩两用式的小型背包,可以装些随时要用的生活用品,到学校上课也可以装书本。

因为帮不上忙,她站旁边看,看看乐乐都带了什么,到首都还需要什么,计算大概需要多少钱。

乐同学收拾衣服,羽绒衣,中长外套,牛仔裤,还有春夏秋装,都是以前街头处理打折时买的,尤其是夏装t恤,很多都是十块一件,还有周秋凤帮买的新衣服,衣服连鞋子以及需要的生活物品满了一只行李箱

另一只箱子装几大包晒干的山药和百合片,还有一包干菌子,一包上次制成的药丸子,空着的地方留着到车站要上车时再把要带去京城的西瓜之类的塞行李箱。

收拾整齐,再把车上需要用的牙刷牙膏,毛巾,梳子,口罩,小手电筒,手机、充电宝之类的塞进背包里,如此,进京行李基本确定。

乐爸傍晚回家时,武老板又抓着他,约好明早在哪等;乐爸记在心里,一路特别的伤感,他的贴心小棉袄明天就要远行了啊。

乐爸原本以为当晚可以一家三口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谁知,他刚开车回到家,周哥和周奶奶、程有德夫妻各自提了鸡和肉,叮叮咚咚的跑乐家来喝庆祝酒。

周秋凤本来宰了一只鸡,有客来给孩子送行,觉得一只鸡不够,再宰一只,忙前忙后的张罗晚饭。

乐韵去洗了一只西瓜,切成瓣,拿上桌招待街坊长辈;周哥几人吃了西瓜,特别的惊奇,乐乐究竟从哪找来的西瓜?

周秋凤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招待客人,人人吃得满头大汗,特别的畅快淋漓,当要回家时,周哥才给红包:“我没给乐乐买吃的,给个小红包,乐乐自己在车上买点东西吃。”

“周哥,这怎么好意思?”乐爸看着那厚厚的一个大红包,不好意思收。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姑娘也是我外甥,我给外甥女红包是应该的。”周哥把红包塞给乐爸,扶了老妈一把。

周奶奶也把红包塞乐清手里:“这是给孩子的,我老了,不会买东西,这天太热,鸡蛋也不好带上车,我也没煮。”

“乐清,这是我们给乐乐的小心意,这个是我爸的,我爸前几天被我姐接去了,没在家。”程有德和柳嫂子也给一个大红包。

乐爸收了红包,眼眶发热,和周秋凤送客,乐韵跑去冰箱房,给一家装出五六根青瓜和几个西红柿,一家一个西瓜,追上去让人带回家吃。

周奶奶和周哥,程有德夫妻收下水果各自回家。

乐家三口回头关上门,清点红包,周奶奶给三千,厚厚的一叠,周哥给三千六,程有德夫妻一千二,程老爹六百。

夫妻两把数目一一记在人情薄上,别人送来红包是为他们分忧,这份人情必须要记住,邻居的情义也要珍惜。

夫妻两把钱拿出来,连同乡里和村里给的奖金一起交给孩子保管,因为姑娘第二天要远行,乐爸和周秋凤特别舍不得,拉着孩子各种嘱咐,各种叮咛。

然后一家三口到十一点后才睡,只睡到四点多钟,周秋凤和乐爸就起床,赶着做好吃的,蒸包子,煮鸡蛋,煎饼子,做汤圆,煮面。

乐韵五点多起床,偷偷的把银行卡、条李箱中的药丸子扔空间,多余的钱也扔空间,身边只留下五六千现金,再去冰箱房装西瓜和西红柿青瓜,昨天晒的山药和百合。

整好行李,去吃爱心早点。

乐爸和周秋凤频频劝孩子这样多吃点,那样多吃点,还煮了六只鸡蛋带路上吃。

吃饱,各自再次洗涮,换了身行头,提行李出发,周秋凤背只背包,把孩子的行李装乐家的有棚三轮车,开车去街上与武老板汇合。

及时刚六点,天已大亮。

一家三口快到村口,便见十几人守在那儿,大多是跟乐家和周家比较合得来的人家,路两边排着长长的鞭炮,周村长和七八家的人早就候着,看到乐家的三轮来了,笑着喊。

乐韵扶老爸下车,步行,走到一拨人前,周村长等人拥上前,一人一个红包,往小状元手里塞。

“谢谢满爷爷,谢谢五奶奶,谢谢张大伯……”乐韵记忆好,记下每个人,也把红包的顺序记好。

“我们就意思一下。”塞红包的众人笑咪咪的。

乐韵知道人情最难还,今日收红包,他日村里有人有所求她自然不能置之不顾,不过,她愿意承担,将来有人来求,说明她出息了,那样爸爸和凤婶在村里也好过日子,不会总被人用白眼旁观。

乐爸和周秋凤笑着一一表示感谢,周村长大手一挥:“婆婆妈妈的话咱们等乐乐以后放假回来再说,你们赶时间,走前,一路顺风。”

送行的让乐家父女上车,等走过去一点,点燃鞭炮,等鞭炮响起来,周秋凤开车出发,鞭炮一路响到街上,铺下一屋红纸。

那一连串的鞭炮声,也响彻全村。

“噫,今天村里有什么好事?”张爸正想去看看田里有没水,听到震耳欲袭的声响,惊怪的咕咙。

吴嫂子本来梳头,听到老公的话,气冲冲的冷笑:“还有啥好事,十成十是乐瘸子的小野种去上大学。”

张科一听立马闭嘴,老婆与乐家不对盘,他要说一句,她就会跟他闹死闹活的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村长等人可不知吴嫂子怨气冲天,当烟雾散去,他们看到乐家的车子已走远,小乐乐探出头来频频向他们挥小手,众人也觉圆满了

周秋凤开着车,到达露天停车场,找到武老板。

武老板的是辆黑色的国产雪铁龙,他站在车旁,看到周秋凤开的三轮车过来,认出是乐清的车,笑呵呵的招手。

待车一停,他先招呼:“乐清家的弟媳妇,你好,先恭喜你和乐老弟喜结良缘。”昨天乐清说想和老婆一起送姑娘去省城,他才知光清结婚了,当时还吓了一跳。

“谢谢武老板。”周秋凤见过武板两次,她以前帮乐家去作坊拉废旧木材,所以认得乐清的老板。

“武伯伯,早上好哟,半年多没见,你越来越年青啦。”乐韵扶老爸下车,一手拧下一只条李箱,冲着武老板调皮的眨眼睛。

“哈哈哈,小乐乐这句夸得我心花怒放,有什么行李,我来帮提一件。”武老板乐不可支,脸上笑开花。

周秋凤帮把行李拧下车,两只行李箱,一只带袋兜子的购物拖车,两只大塑料袋子。

“武伯伯,这是给你和武奶奶的,一些水果和一包山药、百合,一包干菌子,山药和百合还没完全晒干,回家晒一二天安全些,煮粥吃比较好,菌子配鸡肉熬汤给武奶奶喝,有利老人家健康,这三样要间隔时间吃,三两天吃一次就好。”

“又有的我的?乐老弟,我又想抢你家小棉袄了。”武老板惊喜的接过小女孩子递来的袋东西,一袋挺沉的。

“你抢吧,只要抢得去。”乐爸憨憨的笑,拖一只箱走向轿车。

周秋凤忙将三轮开去停在一家店铺的屋檐下,锁好车,快步跑回,一手拖购物车,一手抢了乐爸手里的行李箱。

两个行李箱放轿车后厢,购物袋里的东西怕闷,提到前座副座放置,武老板的东西也放副座。

乐家三口坐后面,武老板开车,没有走拾市,而是穿过神农山区域,进昌市,从昌市往e省首府汉市。

绕到昌市,走高速公路,从昌市市区到汉市共三百多公里,大概需要四小时,从房县穿过神农山区反而花费足足二个多钟。

一个人开车容易疲劳,到半上午时出高速休息一回,去吃点东西,乐同学不着痕迹的让武老板尝个西红柿,武老板不知不觉精神饱满,开车也是精神百倍。

武老板载着乐家三口,在一点半后到达汉市,下高速,直奔火车站,他服务到家,将人送到火车站前的一家宾馆前,他也知道一家三口总有些话要说,一起逛街等等,他没留下,嘱咐好明天来接他们夫俩,又给孩子一个红包,开着车就溜了。

乐爸拿着红包,感动的心窝子又阵阵发热,世界上的好人,从来不会说太多漂亮的话,只公做实事,武老板就是那样的人。

乐同学提前订了旅馆,办入住手续就入住,房间在三楼,乘电梯上楼,订两间房,乐爸和周秋凤也先去姑娘住的一间,将行李放好,拆武老板给的红包,厚厚的一叠,整整六千六。

“乐乐,以后,不要忘记武老板的好。”乐爸眼眶微红,武老板知道他家困难,所以包个大红包给孩子,这是在间接的支助他姑娘上学。

“我记得,武伯对我们好,所以武伯一家的健康以后就交给我了。”

乐韵收好钱,拿出笔记本,再拆村里人给的红包,拆一个记一个名字,有一百的,也有二百的,基本是一百多的红包,周村长给的最多,包了六百,共有二千三百八十块。

记得名单,给份给老爸,乐同学把钱又收了,一家三口洗涮一遍,收拾一下下楼,先去取票,然后再去逛街,吃小吃。

那一逛,逛了公园,小吃街,零杂货街,一家三口幸福的享受着逛街之乐,一直玩得晚上十点多钟,尽兴而归,回到车站附近又去吃一顿夜宵才回旅馆。

这一夜,乐爸和周秋凤睡不着,他们不放心呀,乐乐才十四岁,一个人坐车去首都,想想,那颗心都揪成团,夫妻俩辗转反侧,到半夜才迷糊过去。

乐韵睡着了,睡到天亮才醒来。

一觉醒来,收拾整齐去吃早餐,吃饱回旅馆,乐同学重新整行李,把西瓜和西红柿装进拖杆行李箱,购物托车交给老爸带回家。

她乘坐的车是从汉市8点半始发,也需提前进站,七点二十钟,乐爸和周秋凤提行李送姑娘进车站。

开学季也是出行高峰期,车站人来人往,大厅里也到处是人,而需要票才能进的候车室都是爆满。

乐家三口在大厅检票口附近等候,乐爸脚不好,坐在行李箱上,等了不足十分钟,广播通知乘坐xx高铁的乘客进站,乐韵要出发了。

“乐乐,小棉袄,车上小心!”乐爸眼眶一下子泛红,拐着拐杖追到栏杆边趴着着喊,周秋凤忙扶着他。

“我知道,爸爸,新妈妈,你们要照顾好你们自己,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离别在即,乐韵心里也酸酸的,想哭。

她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以前去县城上学,好歹一个月能回一次家,这次远去千里之外,至少要一个学期才能回家。

父女相依为命多年,乍一分离,那种孤独无依的感觉慢慢的从心里涌上来,心窝子里泛出酸味,溢满胸腔。

她回头望,看到爸爸和新妈妈踮着脚跟,延颈鹤望,怕爸爸站太久伤到腿,硬着心,拖起行李进走向检票口,过检票通道再回头,看到爸爸和新妈妈还在张望,乐韵眼眶一热,眼泪流下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儿行千里,父亲何曾不忧?不过是因为名叫父亲的人,一般不擅言辞,不会将关爱挂于口角,只把对儿女的疼爱与关心藏在心底,然后,表现在行动里,只努力的赚钱养家,尽所能的给孩子自己能给得起的最好的。

她没有妈妈,从小不知母爱,但是,爸爸即是爸爸也是妈妈,承担了两种身份,十四年来,爸爸的爱早已深植于心。

看到爸爸削瘦的身影,乐韵心酸,低头,坚定的进站,子欲养亲不在,她欲养爷爷奶奶,可是人早逝,所幸爸爸健在,现在有新妈妈照顾,她能放心,她要努力往前走,成为能带给爸爸骄傲和荣耀的贴心小棉袄。

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微露一手

人生万千苦,最苦是离别,生死之别为第一,而骨肉分离则为次之。

第一次与孩子长久分别,乐爸只觉心被拿走,心里空空的,看着人群移动,哪怕早已看不见也不肯收回视线,万一小棉袄回头看不到他,小棉袄一定会失望。

他固执的看着,进站的旅客的队伍越来越短,然后,地方空了下来,只能看人沿着通道走向远方。

周秋凤扶着乐清,她懂他的心情,自乐家长辈逝去,他们父女相依为命,乍一分离,还是长达近半年的分离,哪能舍得。

她愿意陪他等,等那趟高铁发车。

乐韵是走在最前的一批客人之一,她抢票太迟,抢到的车票却在靠近前面的车厢,可能是谁订票之后又退票,让她捡个大便宜。

每节车厢外都站着服务员们,进站的旅客排队登车,乐同学跟着人走,她人娇小,箱子看着挺重,登车的时候后面一位男士帮她抬了一下箱子。

“谢谢您。”上到车上,乐韵弯腰向帮自己的人表示感谢,那是位中年男士,看样子是位白领人物,衣装考究,提着只公文包,一只小型旅行箱。

小女孩转身,露出白净粉嫩的脸,那明亮干净的笑容让人莫明的心生好感,男士浅浅的点头微笑:“不客气。”

小女孩子再次弯腰表示谢意,拖起行李箱往前,他发现竟是同坐一个车厢,而且,好像都是靠前的位置,当他到座位,她往前又走了两排。

高铁的车厢很宽敞,行李架一般不会很挤,乐韵找到座位,脱鞋,站在靠中间走廊的座位上,拧起行李箱放上去,再穿好鞋子坐上自己的座位。

她真的很幸运,捡个漏,捡到f座,也就是两个座位的那一排的靠窗的位置,可以看沿途的风景。

乐同学坐下好一会子,旁座的客人到了,是位穿套装的美女,喷有玫瑰花香味的香水,她本来想打招呼的,看到美女扫视自己一眼,皱了皱眉,她立即打消念头,她看到美女眼中的嫌弃不耐之色。

旅客们陆陆续续的进车厢,很快整个车厢高棚满座,高铁不得超员,因此无站票,车厢没超员,自然没有站着的人。

人员坐满,估计离开车的时间也很近,高铁行驶途中信号可能不佳,乐韵拿出手机,默默的按字,按一串字发出去,一个人奸笑。

乐爸执着的隔玻璃墙望着车站内部,看着那一辆辆威武霸气的长车,他知道姑娘坐的是哪趟,它不走,他也不走,等了好阵子,手机响了一响,他下意识的摸出来看,发现是小棉袄的信息,激动的咧开嘴。

他几乎急速的查看信息,一行字跃然于眼底——老爸,我给凤婶配了副药,吃药期间夫妻间的那啥事不宜过频,老爹你节制点儿啊。

腾,乐爸的脸整个烧了起来,一把将手机捂住,忍不住咕嘀:“没良心的小混蛋!”

“乐大哥,怎么了?”乐清看手机时,周秋凤没有去偷看,听到他不满的嘟咙,忙问他原因。

“没没……没什么。”乐爸臊得很,老脸滚烫滚烫的。

周秋凤看到乐清的耳朵通红通红的,十分纳闷,咋的了?车站人多,她也不好问太多,便歇了心,不追着问个没完。

她不问,乐爸才松了口气,他姑娘是个坏孩子,就会调侃她爹,连老子也调侃,越来越皮了。

被那么一逗,他的转意力也被转移不少,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也消失一些,勉强平静,又等了十来分钟,广播通知高铁即将发车,很快,那威武的车龙启动,就那么悠悠远去。

入目之处,再无那白色长龙的身影,乐爸怅然若失,他的小棉袄去远方了啊,他要好几个月要见不到她了。

恍然间,他握住挽扶着自己的周秋凤的手,轻轻的说了句:“孩子他妈,我们回家吧。”

乍闻那句,周秋凤骤然一愣,倾刻间,心里泛起湿意,乐大哥是把她当作真正的家人啊,把她当作乐乐的妈,而不是后妈。

“她!”她眼里有水光,笑着应了,挽着他转身。

两人相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出大厅,走向旅馆,发现武老板站在旅馆门口,看见他们,笑得见眉不见眼,夫妻两也感动的笑着回应。

走到旅馆前,周秋凤让乐清在下面等,她上楼去拿购物托车和背包。

“乐老弟,你姑娘真是好孩子,好得让我嫉妒你!”武老板和乐爸慢慢的走向车子,满是感叹:“小乐乐给我的东西,我们家人都尝了,真的太好吃了!还有啊,乐老弟,你姑娘出手实在太大方,她在给我的蘑菇里还放了一包铁皮枫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武老板,你照顾我们多年,还谢也是我谢你。”

“行了,你也别说谢我,我也不说谢你,我们还是不谢来谢去的谢个不清。”

两人都笑了起来。

武老板先让乐清上车,他站着等;周秋凤上楼,拿自己的背包和购物车,又检查没落什么东西,下楼退房,办好退房手续,上车。

武老板载着乐家夫妻,晃晃悠悠的回房县。

从汉市到首都,高铁只需要5个多小时,而从汉市到房县,轿车至少要六小时,算时间,乐同学抵京时,武老板三人还在路途中。

高铁速度飞快,风景一闪而逝,看也看不出太多的名堂,乐韵观看一阵,索然无味,闲着没事干,抱着面前的背包,闭着眼睛感应空间里的东西,整理那些不知道几时存进脑子里的信息。

高铁速度太快,转眼已出e省,进于邻省第一站,而当高铁行驶一阵后,一位大肚子里的孕妇因不舒服,坐立难安,发出阵阵痛哼,最初声音比较轻,很快,她捂着肚子坐在地板上不安的换位置。

怀着宝宝的妇女是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女,烫小卷发,穿棉制印花孕妇装,肚子大概痛得厉害,整张脸都快扭曲,汗一层一层的渗。

过了小会儿,孕妈“啊”的惨叫着,捂着肚子滚在地板面,痛苦的左右的翻转。

“老婆老婆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陪着孕妇的男人跪在地上,想抱起老婆,却无法抱动她,也无法阻止老婆满地打滚。

附近的人紧张的张望,服务员匆匆的跑向一对夫妻。

乐韵也被声响从冥思里拉回来,下意识的站起来移出座位,到走廊道上看到了滚地的孕妈,离她只隔着三排座位,启开眼睛x光扫描,那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准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泡在羊水里,脐带在脖子上缠了两圈,胎儿自己抓着脐带用力的拉扯。

因着胎儿的拉扯,脐带越缠越紧,胎儿也在不停的左右滚移,痛得孕妈妈也跟着向左向右的滚。

乐同学只看得几眼,服务员跑至,蹲下询问旅客原因。

“预计期是下个月18号……”男人看着痛苦滚地的老婆,一边回答着询问,一边帮老婆抚肚皮,急得额心汗如豆大,后背白衬衣也被汗浩浸湿,贴在背上。

旅客们七嘴八舌的说可能提前生产,或者是胎儿在翻身碰到了哪等等。

“让我看看。”准妈妈叫声越来越惨,乐韵跑了过去。

蹬蹬蹬的跑动声吸引了男女老少的注意力,皆望向跑动的人,看到是个稚嫩的女孩子,表情古怪。

乐韵没空管别人怎么说,跑到服务员身边蹲下身,抓住准妈妈的手腕诊脉,一手轻按在孕妇肚子上。

众人看她有模有样的诊脉,窃窃私语,穿红色套裙的服务员,干练漂亮,细声温和的问:“小妹妹,你是医生吗?”

“我家祖上以医传家。”乐韵放在孕妈肚子上的手轻轻的移动,严肃的宣布结果:“胎儿在38到39周之间,发育正常,是个男婴,但是,孕妇不是马上要临盆,而是胎儿被脐带缠住脖子,危在旦夕,请立即广播寻找医生进行剖腹产或者立即停车送医院,否则大小难保。”

“你说什么?!”男人整个人都懵了。

“小妹妹,你确定?”服务员严肃的询问。

“是,顶多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抢救,超过二十分钟,大罗神仙来了只怕也无能为力。不要问我什么,这些牵涉到太多的医学领域的东西,我也没法解释。”乐韵斩铁截铁的确认,短短的几秒之间,胎儿的脐带被扯得缠着胎儿本身,脐带连着母体,一旦缠紧,胎儿就会缺氧窒息,同时准妈妈危。

服务员联络乘务长和领导。

乘客尽成懵脸,那个小女孩那么小,怎么可能是医生?!

等待的当儿,孕妇肚子里的婴儿用力的拉扯脐带,准妈妈痛得“啊-”惨叫,用力的挺腰,再往下一砸,“砰”的砸在地板上,四肢用力的抽搐,一个剧抽就晕死过去,唯有肚皮还在一颤一颤的动,依稀看到这里鼓一下,哪里凸起一团,那是胎儿在动。

“老婆老婆老婆……求求你们救救我老婆和孩子……”男人慌得六神无主,呼叫老婆,一边慌乱的恳求,他不知道该向谁求救,声音沙哑。

乘客又小声的交头接耳,高铁上的广播响了起来,紧急求找医生,车上配备的懂些医理的应急人员赶往二号车厢。

服务员不停的跟上面说话,说了几句,转身问小女孩子:“小妹妹,高铁二十分钟之内没有可经停的县城点,乡医院不具备剖腹手术,可有办法保孕妇和胎儿到三十分钟后送医?”

乘务员的话让乘客们皆微微一怔,高铁路线也是以前的火车路线,大多比较偏僻,途中没有可送医的地方,那么只能在车上剖腹产。



乐韵脑子里闪了一个问号,胎儿脐带缠颈那种事那是人力可保的?

胎儿脐带缠颈的情况并不少见,胎儿在母体里空间有限,被缠也是正常的,而正常情况下,胎儿活动时被缠住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自己翻身活动时又会从缠绕中解放出来。

像胎儿自己抓脐带拉扯的情况比较少,一般是脖子被缠,胎儿手脚舞动时给抓在手,没扯开,反而越紧越紧,因为扯紧会勒住脖子,呼吸困难,手也会越抓越紧,因此便形成恶性循环。

乐韵非常遗撼的摇头:“没有办法,胎儿胎心已微弱,准妈妈子宫有出血现像,再过十分钟,就错过了黄金抢救时间。”

她的眼睛能透视,能看见孕妈子宫里胎儿的一举一动,脐带越缠越紧,胎儿越来越弱,因为脐带一端缠在婴儿身上,他滚动时把脐带拉直,一旦扯断脐带,婴儿就会当场死亡,如若脐带再拉伤胎盘,孕妇也会大出血。

众所周知,胎盘是附在子宫内壁的,若胎儿足月,自然分娩后不久胎盘就会自行从母体脱落,因此婴儿出生的过程被称“瓜熟蒂落”,如若胎盘被硬生生的扯掉,宫房受损,母亲没有当场身亡,子宫大出血是少不了的。

跪坐在地的男人,当场失色痛哭。

旁边的乘客看向准妈妈,她的肚子果然没有什么动静了。

广播员温柔的声音还在一遍一遍的播放寻找医生的消息,美丽的乘务员脸上也是细汗,同时,有人从车厢的两扇门的方向跑来。

提着备用药箱的应急人员和一个男乘务员先至,两人到痛哭失声的男子身边蹲下,查看孕妇和取出听诊器。听胎儿和母亲的心跳。

乐韵站起身,退站到一边。

随着一阵脚阵声,从高铁中部方向跑来的人也到了,有人提着简易担架,还有提家庭医用箱的,跑在最前的是穿制服的列车长,很年青,约三十出头。

列车长也戴着工作牌,姓张,大名张航,他跑得很快,把一同而来的三个工作人员给甩在后面十几步远,先一步跑至,立即问情况。

“只有一个人的心跳。”在听胎心的乘务员焦急的冷汗直流:“也感应不到胎动。”

孕妇的脸呈青白色,心跳也很弱,人陷于晕迷,掐人中掐手心都没反应,说明情况真的非常危险。

“刚刚是哪位医生帮孕妇做的检查?”张航寻找医生,左看右看,只看见围观群众,也不知哪位是医生。

正文卷 第九十六章 救人

镇定,是医生必备的心理素质,乐同学很镇定,无论乘务员来了还是列车长来了,始终保持着冷静。

尤其是在这种时刻,更加需要冷静,越慌越糟糕,因此,哪怕是事关两条人命,她也没有慌张,始终镇定自若的观看情况。

当听闻列车长问谁是医生,乐韵淡定的应声:“是我。快没时间了,胎儿严重缺氧,再不做决定,十分钟后就算剖宫,孩子也保不住。”

别人只看见孕妇的面部表情和肚子有无动静,她能看见孕妇宫房里胎儿的变化,人生事态瞬息万变,何况是还在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一秒就可能影响到生死,短短一点时间,胎儿被脐带勒得快窒息,婴儿张嘴,羊水涌进他嘴里,如果他没窒息,也有可能被羊水灌坏。

“?”张航看到站在乘务员身旁一步远的女孩子,眼里闪过惊愕,那位……是不是太少了点?看起来像十一二岁的样子。

只一瞬间,他镇定下来,有些人不显老,鹤发童颜,明明三四十岁还跟二十来岁差不多,如果女孩子实际年龄有二三十,却因身高等原因看着显嫩,也不并不是不可能的。

“求你,救我老婆和孩子,求求你们!”男人看到工作人员来,不顾形像,抱住列车长的腿,哀哀苦求。

乘务员立即去扶住情绪失控的男子,温声安抚他,让他冷静点。

拖着简易担架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的赶至,将担架展开,乘务员们正准备去抬孕妇,乐韵看到惊得心跳一个卟噗,差点飞出嗓眼去:“别乱动孕妇!你们那样动她,只会加快孕妇死亡。”

去扶孕妇的工作人员动作定格,望向列车站,等候列车长的吩咐。

“先不要动,”张航先制止乘务员们,转头问短发小女孩:“医生,请问现在该怎么做?”

“想救人,移到能做手术的地方立即剖宫,七八分钟内手术,大人小孩还有救。不是专业人员不要动孕妇,孕妇肚子里的胎儿现在的位置十分微妙,随意一个不当都可能让母子当场没命。”

张航看到乘务员收回听诊器朝自己摇了摇头,他知道大概听不到胎儿心跳了,坚定的看向小女孩:“医生,请你主持手术。”

情况太紧急,他只能选择相信短发小女孩。

“你们扶起孕妈的头,抬高上半身,我来抱人,移去车厢间的过道那边,叫人准备热水,手术刀,毛巾、纸巾、棉花、纱布,消毒酒精,还有婴儿的衣服和包被。”

乐韵将面前的背包挪个位置,蹲下身,两位乘务员小心翼翼的将孕妇上半身抬高,她将手贴着地板探伸到准妈妈后背底下,另一手钻过孕妈腿底下,轻轻的轻轻的,将孕妈朝自己这边偏转一下,再微微用力,将大腹便便的孕妇抱起来。



旁人的眼睛睁得老大,那个女孩子看着那么小,估计没有一米六高,体重也绝对没一百斤,那孕妇少说有一米七左右,挺着大肚子,起码有一百三十斤以上,小女孩子竟然把人抱起来了?

这是爱的力量!

霍然间,有人心底闪过了那么一抹感慨,因为有爱,所以,有时候明明很弱的人也能产生出超强的爆发力,做到正常人难以做到的事。

张航和乘务员们也吃了一惊,他们姑且先忽视年龄等等,就当她是个姑娘吧,那么娇小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能抱起那么重的人,简直不可思议。

“不要愣着,立即准备手术工具。”乐韵抱稳孕妇,跑向离得最近的车厢中间的空置地方。

每节车厢中间都有段小过道,有厕所,放热水桶以及打扫卫生的工具,还有一点地方是上下车的车门过道,如果相连两车厢门关闭,过道就成密闭空间。

张航一边跟着跑,一边叫乘务员们配合寻找要用的东西,准爸爸本来也爬起来要跟上去,一个男乘务员立即拖住他:“你等等,你找找你的行李,拿小孩穿的衣服和毛毯之类的东西过去。”

青年爸爸慌得心神不定,也没了主见,慌乱的去翻自己的行李。

应急人员,乘务员们跟着列车长跑到车厢中间的位置,一个到另一边拉上门,遮挡住另一边车厢乘客的视线,另一位也拉拢门,守在门口。

乐韵将孕妇平平的放躺于地:“车上没有医生?”

“至今为止,乘务员们反馈回来的报告都没有找到医生。”乘务长也在,立即应答。

“这可难办了,我懂医术,但是我并没有医师执业证,按规定不能做手术。你们再找找,还能拖三两分钟。”乐韵冷静的说明自己的情况,她没有医师执业证,私自动手术,将来若人有拿此生事,她到时有嘴也说不清。

“这?”张航没法镇定了,小女孩也不是医生,现在叫他们到哪去找个医生来做手术?

乐韵没管他们,跪坐在孕妇身侧,从工作人员的应急医用箱里拿起一把小剪刀,在孕妇的裙子上剪破一个口子,用力一撕,“嘶拉”一声将裙子撕破,准妈妈鼓胀的肚子就露了出来,因为裙子被撕开,一截遮住腿,一截遮住上半身,没有露出不该露出的地方。

孕妇没有露出*部位,男士们也不会太尴尬。

乐同学从医用箱里拿消毒液在孕妇肚子上涂抹,进行消毒处理。

门被敲响,响起孩子爸爸嘶哑的声音。乘务员将门拉开,男人跌跌撞撞的撞进门里,怀里抱着一张薄毯子,还有些婴儿衣服,还有毛巾,毛巾被。

一位男乘务员跟进,扶着男子,以免他失控。

“做好决定没有,快没时间了。”没人吭声,乐韵催促,胎儿的心跳已停,再不剖宫,拖延几分钟,想救也救不了。

“列车长?”乘务员们望向列车长。

张航深吸口气,语气坚定:“请你手术!我为你做证,以后如果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我出庭做证人,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事到如今,他别无选择。

不救,人会死,救,还有希望。

如若手术失败,要背负官司,他也认了,赌上所有,交付命运,交给上天,如果上天眷顾,母子平安,那么他们有功无错,如若出现意外,赔上他的前途,从此与此行无缘。

“我也做证!”乘务长应声而答。

“我也做证!”

“我们做证!”

几个乘务员先后响应。

若说列车长和乘务员们不紧张那不可能,如若母子平安,他们这趟高铁人员也必将得到总部的奖励,如若孕妇出现意外,那么,就算不是他们的原因,他们也免不了一顿批评。

车上至今还没人站出来说是医生,他们只能死马当活死人,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女孩子身上。

“好。匀出一个人拍视频,把手术全程记录下做证据,让准爸爸守在旁边盯着看我有没有诊错,拿刀来,手术刀要利,我只有二分钟的剖宫时间。”

“我们没有手术刀,怎么办?。”

乘务员们急得满头大汗,张航摸兜:“瑞士军刀可以吗?”

没手术刀?

听到回答,乐韵险些栽跟头,没手术刀,难不成要用她的那把刀?她有刀,藏在空间里,要拿出来也不是问题,可是……

当听说有瑞士军刀,松了口气,有刀就好啊!她立即伸手,列车长的军刀,是多功能的,带叉、剪刀,锉子。

乐韵掰开刀,拿消毒洒精涂刀:“准爸爸坐我对面旁观,再来人当助手,我要什么拿什么给我。叫人快点送热水来,一会儿要用,纱布,棉花准备好。”

“我来录像。”张航拿出手机,找好角度。

两乘务员出去守着门,防止有人忽然闯进过道打挠手术,留下人员守在旁边当助手,准爸爸连滚带爬的坐到老婆身边,抓着老婆的手。

剖宫手术总是血腥的,在场的乘务员们原本害怕,可是心底又有好奇心,毕竟在场的人都没人亲眼旁观剖宫手术是怎样的,因此,就算里怕血,又控制不住的盯着观看小女孩怎么实施手术。

给刀消毒,戴上一次性手套,乐韵,在孕妈身上十几个穴位点推一顿,开启眼睛x扫描功能,选好安全下刀点,用力一划,刀峰在孕妇肚皮上划过,一刀到位,随着那一刀,孕妇肚皮中间割开一条长口子,肚皮向两边扯开。

那刀把握的恰到好处,一刀完美到位,却没伤到贴着肚皮的子宫与内脏,由此可见掌控能力有多高。

观看的几人倒吸了口气。

小小的通道内一时鸦雀无声,安静的只有呼吸与心跳声。

刀尖上沾有一点血丝,乐韵立即用消毒棉涂拭干净,再次涂消毒酒精,做好准备工作,剖宫。

同样是一刀到位,宫房被剖开,羊水破。

丢开刀,乐韵伸手伸进宫房,小心的捧婴儿,慢慢的将婴儿一点一点的捧出来,先出来头,接着出来身子。

陪观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婴儿浑身湿糊,脖子上缠着胶质脐带,小婴儿脸色青紫,一动不动,分明像已窒息死亡。

当婴儿整个被捧出,他们再次大吃一惊,小婴儿两手拽着脐带,手垂在腹前,手臂和身子也被脐带缠了两圈。

准爸爸张着嘴,眼睛红赤,发不出任何声音。

乐韵捧住婴儿,小心的偏转,将缠在他身上的脐带解开,手再上举,一手托住小婴儿,一手拿小婴儿的手举起,把缠他脖子上的脐带解开,又轻轻的揉他的小手,让他的手松开抓着的脐带。

解救出的小婴儿是个男婴,发育完整,脸青紫,没有呼吸。

没人说话,一眨不眨的盯着捧着小婴儿的女孩子;小小的通道空间很安静,外面的二等座车厢同样很安静,都望着那扇门。

从餐厅而来的乘务员送来盆和热水,站在门外。

密闭的空中间内,乐同学把小婴儿的脐带解开后再翻转倒出他喉咙里的羊水,一手扯过一条毛巾放在地上,将小婴儿平放,轻轻的拎动脐带,把脐带血捻得流向孩子,将脐带拎通,再帮小婴儿抚腹部,揉了十处穴位,从一位乘务员手里拿过纸巾,擦小婴儿的脸。

抹去羊水,伏身,低头,给小婴儿做人工呼吸。

婴儿的脐带还与母体相连,脐带从宫房里拉长,一边是黏黏糊糊的婴儿,一边是剖开的母体,那画场很血腥。

可是,列车长和乘务员们好似眼瞎,没有看到那些,没有谁觉得血腥,也没有谁觉得恶心,看着给孩子做人工呼吸的女孩子,一个个屏住了呼吸。

小女孩第一口从小婴儿喉咙里吸出一口羊水,吐掉,再做人工呼吸,深深浅浅,一连做了七八次呼吸,小婴儿静止的心跳再次跳动起来,手脚也动了动。

“动了动了!”乘务员激动的叫起来。

“吐-”乐韵吐出一口浊气,用手臂抹一下嘴角,拿过刀,一刀割断脐带,快速的把留在婴儿肚子上的脐带打个结,提起小婴儿,倒提,轻轻的揉揉他的后背前胸,再拍拍他的小屁股。

小婴儿“哇”的哭出声,第一声很微弱,第二声增大,再之,哇哇大哭。

从手术开始到婴儿哭,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在等待人的心里,却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活了!活了!”

“哭了哭了,孩子哭了!”

孩子的哭声,证明着他的新生,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总是格外让人激动,见证生命奇迹的乘务员大声的喊,那种喜悦从心里迸发出来,恨不得所有人分享,恨不得奔走相告。

准爸爸紧绷的脸扯动一下,张了张嘴,没发声音,重重的瘫坐下去,眼眶瞬间赤红赤红的。

婴儿的哭声传出,二等车厢内的乘客们表情也有了变化。

“热水,有没有?”把婴儿弄哭,乐韵将他放手上捧着,偏放,让他耳朵内的羊水外流。

“来了!”守在外面的乘务员把门拉开一条缝,把热水和一只不锈钢脸盆送进内。

乘务员们把热水倒在盆里,端给小女孩。

“把毛毯,小婴儿衣服拿来。”乐韵将婴儿捧在手里,试试水温,手慢慢下沉,贴着水面,另一手拿毛巾沾湿,帮初生婴儿洗澡,脐带部位只擦拭,把他的头和身子洗一遍,洗净羊水。

这样的热天不洗干净,羊水吸引细菌,容易感染。

婴儿哇哇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乘务员们全在笑,将婴儿用的毯子铺在地上,小衣服也铺好,准备包孩子。

给小婴儿洗个澡,擦去水,弄干头发,乐韵将孩子放衣服上,体贴温柔的帮他穿上纯棉小衣服,用毛巾被包裹好,递给身边的乘务长。

乘务长年岁略大,约有四十来岁,抱着从鬼门关里抢回生命的新生儿,忍不住欢笑:“小家伙见风就长,好像又长大了一点点。”

乘务员们也挤去看,又抱给列车长看看,这是他们亲眼看着出生的孩子,就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让人有种特别的亲近感。

有人管婴儿,乐韵做术后工作,婴儿剪断脐带,脐带与胎盘完成了使命,但是,因为并不是自然分娩,胎盘并未脱落。

乐同学给宝妈推拿一阵,胎盘才从宫壁上脱落,她把胎盘和胞衣取出来,装进塑料袋子打上死结丢角落里的垃圾筐,再给孕妇做清理工作,在伤口涂上消毒酒精,用纱布先将手术刀口遮住。

帮宝妈收拾好,就着婴儿的洗澡水洗一遍手,再去紧邻的卫生间洗手,刷牙,因为她没有吩咐,列车长和乘务员们也没有动产妇。

孩子亲爸是最后一个见到儿子,他找不到感激的话来说,只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洗好几遍手,涮好几遍口,乐韵还用空间井水洗涮一遍,她每个动作小心细致,心平气和,衣服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沾到羊水。

收拾好自己,走出卫生间,看到众人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她忍不住冒冷汗,硬着头皮走到产妇身边,翻背包,拿出一只密封小袋子,取一片参片给产妇含在嘴里。

“产妇现在可以移动,送到宽敞的地方,到站送去医院做缝合手术。我给产妇含着参片,有参片在能吊住她的命,另外,我点了产妇的穴道,现在暂时没有大出血,以穴止血只能维持约一个钟的时间,初步判定产妇是a型血,也请医院做好输血准备。”

细声交待几句,看到男人一个劲儿的道谢,乐韵嘱咐:“你不用谢我,以后善待你老婆,产妇的肚子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会产生些不良影响,以后你老婆不宜再怀孩子,身体也比一般人虚弱,你儿子捡回一条命不容易,你老婆同样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你是个爷们的话就把老婆当女儿养。”

“我会的,我有个女儿,这是二胎,有女有儿,也不着再生了。”男人频频点头。

乘务员们将产妇移进担架,盖上毛毯,抬往列车长办公室,准爸爸抱着孩子,跟着乘务员先离开。

乘务长和一位乘务员擦洗地板上的污迹,喷空气清鲜剂。

当密闭的车拉开,二号车厢里的乘客看到工作人员抬着担架,看到青年男子抱着孩子,一致压轻呼吸,默默的观望。

乐韵也想溜,可是,被一堵人墙给挡住了,不禁可怜巴巴的望着列车长:“英俊的列车长大叔,您拦着我做啥?”

“小妹妹,能不能告诉我你多大?”被叫大叔,张航一个冷寒,万一小女孩子是个鹤龄童颜的前辈,那岂不是太折煞他?

“新历六月刚满十四。”看对面年青的列车长脸色纠结成团,乐韵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大叔,你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医师执业证想送我去警局喝茶吧?”

“不会,你真只有十四岁?你十四岁就会做手术?”张航有种被闪瞎狗眼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啊,就是十四岁,我说了我家祖传中医之家,我从小就解剖兔子青蛙,虽然说是第一次剖腹手术,不过,剖腹手术本来就是最简单的手术啊,比起胸腔手术和内脏缝合手术来论简单多了。”怀疑她的年龄?如果不是在高铁上,如果他不是列车长,打他!

张航:“……”他听到了什么?嗯,胸腔手术,内脏手术?幻听吧?

“列车长大叔,你拍的视频到时发一份给我我留着保底,以免将来被人污告,还有啊,请你们保密,不要外传,不要发网络,我不想被人打挠我的生活。”

张航点点头,加qq微信,他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后全部省略,只问一句:“小妹妹,你有参片,为什么在手术前没有给产妇吃?”

“不能给,术前产妇含参片很快就会醒来,她元气回复,有力气挣扎,她和胎儿会死得更快。”

“哦。”张航点点头,先去处理事情。

等过了几分钟,乐韵抱着包包遮住脸走出通道,外面乘客们盯着那扇门,看到小女孩子出来,有人举手机想拍视频,结果拍不到脸。

乐同学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把脸朝向车窗外,埋首睡觉,打定主意不管谁来也不理。

她只闭目不到十分钟,乘务长和一位漂亮的乘务员笑着叫醒她:“小妹妹,我们帮你换一个位置,你不介意吧?”

“好!”换位置,求之不得,乐韵欣然点头。

乘务长和服务员依着小女孩的指认,将两只行箱从行李架上搬下来,一人拖一只,陪小女孩换去其他车厢。

二等车厢里的乘客再次有了话题,纷纷讨论。

乘务长引乐同学到商务车厢,安排在靠窗的位置,给她两张名片,一张是被救产妇老公的名片,还有列车长的名片,车厢服务员送来水果、小点心,和茶水。

高铁再停的时候,产妇被送下车由等候的医生接走,男人带孩子随同下车,之后高铁再次起程。

乐同学享受着最贴心细心的服务,有水果点心,茶,中午还有一顿丰盛的午餐,全部是免费的。

高铁一路向着首都行进,离京越来越近……

正文卷 第一章 晁哥哥是美少年

新历8月之末,9月之初,也是华夏国首都高校中最美丽的开学季,每天有大量的人流涌进京城,无论是航站还是车站,每个站点无时不是人流潮涌。

京西站,首都最古老最大的一个站点,以前即是火车站也是汽车站,现在还有动车也有高铁,比以前更加繁华。

京西站拥有庞大的地下大厅,外面有广场,交通四通八达,谁想接车,非得时刻保持联络,否则没准就会因走了不同的出口通道,结果南辕北辙。

因此若有人接车,为防止找不着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在验票口,因为地铁出口只有一个,无论要去哪个方向,无论从哪个方向来,总要从验票口出来。

也因如此,但凡接第一次乘高铁或地铁进京的人,都在验票口等待。

白天是出行高峰期,乘地铁高铁的人,从地铁高铁上下来的人,一波一波的经过验票口,送行的依依不舍,接到人的欢欢喜喜。

无论是送行的还是接人的,靠验票口两侧站,送行人员汇聚在一边,接待等人的人员占一边,由此也不会挡住行人道路,接人的人员们十有*举个纸牌,写上名字,毕竟人流量大,稍稍一错眼儿就会错过,举个牌子就显眼多了,方便寻找。

在接待人的人群最前面的位置被一位精致少年所占,那少年体形颀长、高挑,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狭长的凤眼有如点晴之笔,点染出少年翩翩风情,俊秀飘逸。

他肤白如玉,细看来似有不足,略呈羸弱之态,令其有不胜风华之感,然而,那分羸弱无损他的气质,顾盼间目光流光溢彩,娇贵文弱,有风拂弱柳之美态。

少年白衬衣黑色西裤,衬衣最上端的一个扣子没扣,简简单单的一身行头,随意的往那一站,站成一道隽秀的风景,引得行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精致的少年,眉目温和,对众人的注视浑不在意,偶尔的一个浅笑,又带着一分疏离冷淡,他把那种随和又疏离,俊雅又高贵冷峻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羸弱少年站累了会倚墙歇一歇,手里有块自制的牌子,像运动员比赛进场时礼仪所举的队牌相似,一根方形小木棒顶着厚纸板,没人看见纸板上写着什么,他把纸板面朝自己而放,别人只能看见牌背面。

乘地铁的乘客过了一批又一批,出站人员也过了一拨一拨,送行的接人的走了来了,精致少年一直在,如画的容颜没有因等待而露出不耐,始终温润如初,甚至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越来越柔和。

那样的精美少年,如一朵花,让人想在掌心,用心的呵护,用心的保护,看他一世无忧,然后就觉得岁月静好,盛世太平。

无形之中,挨着等候的有些浮燥的接待人员也安静下来,并不由自由的放轻呼吸,好似怕弄出太大的声间,惊吓到少年。

那一角很安静,也很安宁,没有人拥挤,没有人喧哗,就算有人说话,也是温和、小声的,当接到要等的人,欢喜的离去,空出来的地方由别人补上。

人来人往,愣是没人去抢少年前面的位置,也没人去打挠少年,任由他或倚墙,或站立,容颜精致的少年,眉目清浅,薄唇偶尔会抿出一丝笑意,让人往往一瞥及他,便由衷的跟着浅笑。

诚如人所言: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略显羸弱的精美少年,斜背一只男士皮包,优雅的守在出口等候着要等的人,目观人流攒头,淡定而随意,他不知他成了验票站出口一道最宁静优雅的风景。

当又一批乘客验票进站的同时,广播员温柔的嗓音传遍车站内外,又有高铁进站,而且不是一趟,而是紧挨着的两趟。

倚墙而站的羸弱少年,听到广播声,狭长的凤目流溢喜悦,立即调整好角度,面向验票站口方向,占据最好的位置,如果乘客出站,很容易一眼就看见他。

少年的笑容,让同样等待的人放轻呼吸,也跟着改变位置,往前移一点,却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没有挤到少年身边去。

广播员用不同的语言广播,在播到第三遍时,一趟高铁徐徐进站,紧接着,从同一个方而来的另一趟高铁也鸣报进站通知。

乐同学所坐的高铁就是略后一点的一趟,高铁进站前已减速,一边行驶一边慢慢减速,平平稳稳的进入指定留车的预定轨道。

高铁发车与停车的震动并不大,坐着没太大感觉,当高铁妥妥稳停,车门开启,乘客们携行李下车。

乐同学再次享受到优待,一位工作人员来帮她从行李架上提下来行李,还亲自护送她下车,将她送到升降台前,送她出地下地铁站台。

到达地铁站平台,乐韵谢绝工作人员护送,自己拖着行李,找到地铁站地图公示牌前观看地图,将整个站的地形图存进大脑,拧着两只行李箱,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站。

车站客流量惊人,两趟高铁刚停,即有地铁高铁始发,也有进站来的,每个地方人流攒动,看向四周,除了人还是人。

乐同学个子小,被淹没在人海里,有如苍海一粟。

“……”前看后看左看右看,只能看到别人后脑勺子的乐韵,心中一股渺小感油然而生,这情形,谁要是想找渺小感,不用去看海,到首都车站来走上一遭,保证让人妥妥的再也自大不起来。

地下车站交通错综复杂,过五关斩六将似的经过了许多道通道,总算到达验票站口通道。

前后左右都是人,乐韵拖着行李,慢慢斜向右手边靠近,走到离验票站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终于挤到最靠近右边的地方。

边走边张望,很快,看到了高举的一块牌子,长方形纸牌上写着——“e省乐韵”,漂亮的字体,画着笑脸,四周勾画漂亮的纹饰。

看到那块高高举起的牌子,乐韵欣喜的笑了起来,晁哥哥来接她了!

她和晁哥哥保持着通信,晁哥哥知道她哪天坐哪趟车进京,今天快到站前收到短信,晁哥哥说他在西站接她。

乐韵原本以为晁哥哥会在地下大厅等,没想到跑验票口来了,她忍不住担心,验票站人多如牛毛,晁哥哥到这来接车,万一被挤坏了怎么办?

高铁出站不需验票,出站速度流向很快,前面的人依次出验票口,紧接着就是乐同学。

举着牌子的少年,不停的张望,就是没找着自己要找的人,找啊找啊,找的眼睛都花了,猛然看到验票口的一个身影,脸上堆上笑容。

“乐乐,乐乐,我在这!”他舞着自制的牌子,用力的招手。

“晁哥哥,我看到你啦,你站着别动,我马上就到。”乐韵刚走过验票口,终于能看到少年,不由笑弯了眼,两年多不见,晁哥哥容貌更精致了!

或许用精致来形容一个人有些不太妥当,有形容某个事物的嫌疑,而乐同学却觉得用精致形容晁哥哥很贴近,他的身形与长相都是精致的,拆开来有句子可以形容,拼合起来就只能精致来说,就如一件瓷器,精致漂亮。

晁哥哥是个美少年!

那是乐韵很早就知道的,两年不见,晁哥哥长高了,眉目隽秀,五官精美,少年站在挨墙的地方,温润如玉,秀气尔雅,如雪山上的一朵莲花,清雅纯洁,出尘不染。

人长高了,面相更精致,气质更出尘,漂亮的凤目里也多了一分犀利,曾经的那个弱不禁风的病弱美少年,长成沉稳大气、飘逸出尘的美少年。

虽然面色仍少不了羸弱之色,至少比起两年前健康许多,由此可见,他的不足之症有所好转。

看到美好少年,乐韵心生喜悦,心灵轻快,拖着行李,快步奔向晁哥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有个美少年来接车,简直再美丽不过了。

看到娇小的小女生走来,晁宇博将举起的牌子放低,柳叶细眉展开,凤目波光荡漾,浅浅的笑流溢出来,人越发的美丽。

晁哥哥又在诱人犯罪!

瞅到美少年那种温雅沁心的笑容,乐韵恨不得扑过去捂住晁哥哥的脸,他难道不知道他那种病娇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想要狠狠的蹂躏他一顿么?他还那样笑,简直是给他自己引危险分子靠近。

有这个这么好看的晁哥哥,以后在学校估计要不停的防备坏人,要应付n多打晁哥哥主意的粉丝,感觉……压力好大啊!

霍然间,乐同学深深的感觉到了来自未来的巨大的压力,她怕啊,发达城市里的女生们很疯狂的,成为某些人的粉丝们团后更可怕,她怕被晁哥哥的粉丝们群攻!

想到有可能遭无数女生嫉妒,乐韵打了个冷颤,有个美少年晁哥哥是很好,可是,感觉有危险。

她有点后悔了,当初,也许,她应该选京大的,如果她在京大,晁哥哥在青大,就算她认识晁哥哥,青大有喜欢晁哥哥的女粉丝也奈何不了她。

嗷嗷,时间能不能倒流一次,让她重新做选择?

晁宇博看着小女生越来越近,发现她一张圆鹅蛋纠成苦瓜状,两条细长的眉毛几乎要拧成结,白白嫩嫩的俏丽小女孩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

表情好丰富啊!

他忍不住眉开眼笑,小乐乐的脸还跟以前差不多,像个调色盘,表情千变万化,气象万千,特别的活泼有趣。

娇弱少年展颜一笑,又引来行人侧目。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乐韵深深的为自己未来的学校生活担忧,当时京大青大去抢人时,她只考虑到晁哥哥在青大,她选青大方便就近照顾他,却没考虑太长远,现在马上就有近忧了。

唉-

默默的叹息一声,为自己当时的选择啐了一口,转而又舒开眉,忧啥忧啊?人不是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会不会招嫉妒那种事儿到时再说,再说,有啥好怕的,不就是口水战、舆论战吗,战就战呗,打口水仗不行,大不了撸了袖子上,如果实在还不行,配点痒痒粉、笑笑粉、疹子粉,撒出去,让那些啥啥的人全笑的笑哭的哭长疹子的长疹子,长痘的长痘,忙死她们去。

对付女人的最好招是啥?当然就是让她们变丑!丑得没法见人的话,会痛苦死,若把一堆人整出毛病来,都忙着美容,忙着挽救形像,当那些无聊人一个个忙着自顾不暇的话,哪还有空找她麻烦。

嗯嗯,简直太聪明了!

乐韵想出应对办法,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她果然好机智,这么快就找到应对办法了啊。

有人说“心头若无烦恼事,便是人生好时节”,心头烦恼被自己解决,乐同学心底无事天地宽,笑嘻嘻的站到精致少年面前,笑得眉眼变成月牙儿,脆生生的喊:“晁哥哥!”

“乐乐!”久违的一句脆生生的呼喊入耳,晁宇博眸子里溢出柔和的光彩,从心到身被喜悦所染,脸的笑,温润而温柔。

“小乐乐长高了不少,越长越白嫩,我表示嫉妒。”两年多不见,以前的黄毛小丫头越发的水嫩,脸蛋白里透红,笑容热烈,朝气蓬勃,看着就叫人觉得身心俱喜。

“晁哥哥也长高了哦,目测快一米八啦。”乐韵郁闷的撇嘴,她努力的喝空间水,吃空间产品,希望长快些,可是一个暑假下来只长高四公分,从一米五三长到一米五七就没变化了,目测有可能又会成为学校最矮的小锉子,忧伤啊。

“嗯,晁哥哥一米七九,小乐乐也要努力往上长。”晁宇博调皮的眨眨眼,伸手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小女生人小,个矮,少年身长,高挑,他轻易的就能摸到她的头。

她的头发剪得很短,活脱脱一个假小子,乌黑的头发柔软光滑,像抹了油似的,精美少年用力的揉揉小女孩的头:“感觉乐乐长高了一点点也没多少变化,我还是能轻易的摸到乐乐的脑项。”

一下子被摸到头,乐韵不满的咕嘀:“晁哥哥,不要摸人家的脑袋,摸脑袋会长不高的。哼,我会努力长高的,人家还小,还有机会长高。等我长高了,我也像你一样揉你的头,看你怎么办。”

“行啊,等长高,你随意揉我脑袋,我不介意。”少年露出清雅的笑容,有几分小得意,乐乐再长,也不可能高过他呀。

乐韵吹胡子瞪眼的瞪人,晁哥哥这不是故意逗她么,她老爹还不到一米七六,生她的那个女人好似只有一米五五,按基因算,她最高不会超过老爸的身高,想长得比晁哥哥还高,好困难。

个子矮,硬伤啊。

正文卷 第二章 抱粗大腿

乐同学很忧伤,为个子问题而深深的忧伤,郁闷之下,用鼻子哼哼:“晁哥哥,你等着,我长不过你,大不了我以后找个高大上的男朋友,让我男票秒你。”

“……”把小女生逗得炸毛,晁宇博笑容里满满的是得意,小乐乐坚强的很,很难打击到她,唯这身高问题是她最恼的事儿,去逗一逗,她准炸毛。

炸毛的孩子最可爱。

看小女孩鼓腮帮子,他笑着打圆场:“好啦,我说着玩儿的,乐乐不恼,咱们回校吧。”

“人家没有恼,哎,晁哥哥,不用帮忙,我自己来提就行了。”乐韵握拳,表示要努力纵向发展,发现少年帮自己提行李,忙抢过来,开什么玩笑,晁哥哥是娇贵少年,那小身板被挤一挤都可能挤扁,哪能让他帮提重物。

“咋的,你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精致少年挑眉,表示自己受伤了。

“晁哥哥,你本来就是文弱书生好吗?虽然不想打击你,我还是要讲真话,就算你现在比以前健康些,还是没摘掉体弱的帽子。不过,晁哥哥这样子也算是比较不错,看在晁哥哥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让你效劳一次,你帮我提这只箱子,我自己拖这只。”

晁哥哥的面子必须给,所以,为了不把晁哥哥打击到体无完肤的地步,不伤害到他的公主心,乐同学将装衣服之类的轻行李箱给精致少年,自己拖一只装西瓜的重箱子。

一高一矮两人各拖一只箱子,慢慢的沿通道行走,别人行色匆匆,他们不慌不忙。

“为什么不让我提那只箱子?”

“因为这只较重。”

“我是男士,你该将重的让我提。”

“晁哥哥更适合当小公主,我是女汉子。”

“乐乐还是鄙视我柔弱。”

“想让我不鄙视你,等你能成功踢完一场足球再说。”

“哪有这样强人所难的。”

“绝对没有强人所难,晁哥哥要有信心,相信不久你就可以快快乐乐的踢足球,以后我要搬东西全由晁哥哥承包。”

“好啊!小乐乐是不是配出新方子了?”晁宇博心中欢欣鼓舞,脸上也一片欢悦,如果他能摆脱现在的弱体质,莫说帮小乐乐搬东西,就算要搬家全由他一个人承包他也乐意。

“晁哥哥的状况比我想像中略差一点,大概跟首都的气候有关,回学校安置下来,我再观察几天再定。”

乐同学眉眼间尽是自信,晁哥哥先天不足,那是打娘胎里就有的弱病,一直靠后天补养,现观来有所成效。

刚才她观他面相与眼睛x扫描功能所扫描的图像,对他的身体各个部位的情况了如指掌,想要让他完全健复虽然不是一朝一日的事,却也不是顶难的事,给她些时间,凑齐药材,制出药丸来,药到病除不在话下。

“不用急,我按小乐乐的方子服药,这两年大有起色,现在这样比以前好多了。小乐乐先以自己学业为重,我的事慢慢研究。”精致少年听着那清脆欢悦的少女声,眉宇间浅笑飞扬,精采亦亦,说不出的优雅、清丽。

他自娘胎里爬起来就体弱,没吃奶先喝药,十几年来都是弱不禁风,有个感冒也有可能住院,没少受折腾。

他所做最英明的决定就是去e北陪爷爷,当时是因为爷爷在e省搞研究,他怕老人家孤独,自己转学去陪同爷爷,同时也因那边空气好,家里送他过去休养,看看身体能不能有好转。

感谢那次决定,让他遇到了乐乐,然后成为朋友,小乐乐给他一副方子,他按着方子吃药,身体终于逐渐好转,不在因咳嗽、感冒就要住院。

人与人的缘份很奇怪,所以,他和乐乐才会因相隔数省竟然相遇,大抵就是人所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侧目,看着身边活泼可爱,神采飞扬的小女孩,晁宇博轻轻的微笑,谢谢你,乐乐,谢谢你当年赠送药方之谊,谢谢你如约而来!

“我懂的,药材比较难收齐,调养身体的事也得一步一来,那些都不是事儿,我会解决的,晁哥哥只管放心的当个安静漂亮的美少年。”

“你是想说让我当个安静的小公主吧……”

“晁哥哥,真相伤人啊,不要自己总揭开真相嘛……”

“……”

两人拖着行李箱,细声交谈,浅笑盈盈,说不出的愉快与开怀,不急不忙经过大厅,转过各个通道转角,出车站,到南广场。

广场宽阔,人如潮水,车如长龙,远方的高楼大厦直冲云宵,京城的繁华,从每个微小的细节里流露出来,向世界展示着华夏国的风采。

遥眺远方,乐韵慢慢的绽放一朵笑花,这就是首都啊,她终于来了!

小乐乐站着欣赏远方,晁宇博拖着行李等她,看她笑容明丽,他也不禁莞尔,人说很多乡下人第一次进城是牛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可是他就没从小乐乐身上看到畏缩感,反而觉得她太平静,太淡定,都不太像个十四岁的孩子。

想想又觉得释然,小乐乐不是一般的孩子,也不能用一般的目光与理论来来看待她,她是独特的。

乐同学也只稍稍迟缓了一下,继续跟着精致少年走,穿过人流,到停车场,晁同学的车就停在停车场,一辆国产奇瑞,黑色的漆,低调、平淡。

停车场上名车成堆,路虎、宝马扎堆,尤其旁边正好停着辆霸气的路霸路虎,国产奇瑞那外形就不太够看,整个车显得黯淡无光。

到达车旁,乐韵扑到精致美少年身边:“有车的人都是土壕,晁哥哥是本土土壕,让我抱抱大腿!晁哥哥,求给抱粗大腿!”

精致少年低眸,小女孩抱着自己的一条胳膊,那张圆鹅蛋脸张扬着欢笑,快活的好像要飞起来,大大的杏眼里盈着一池秋水,明眸晶亮,有如天空的星子一样璀璨。

一丝快乐从心头涌生,染满身心,笑容满脸,他忍不住唇角上翘:“乐乐,你抱着的是我的胳膊。”

“晁哥哥,胳膊是你的,大腿也是你的,反正都是你的,抱胳膊跟抱大腿是一样的。”

“哈……”晁宇博撑不住,直接笑喷,小乐乐真是天生辩才,抱胳膊跟抱大腿混为一谈,不过,好像又很对?

“所以,你抱我胳膊当抱大腿?”他笑着开后车备厢,放行李。

“嗯嗯。”

“行,你抱着吧。”

“说定了啊,我要抱着晁哥哥的粗大腿不放,有人罩的感觉好好。”

“我腿不粗。”

“比我的腿粗就行了。”

乐同学嘴巴咧开笑成了弥陀佛,晁哥哥妥妥的是官二代官三代,抱晁哥哥的大腿等于抱到好几条大腿哪。

晁宇博被逗乐了,笑得春风荡漾,将一只箱子放进去,好吧,只能放一只,放两只的话就关不上车盖,乐同学怕压坏东西,不让侧放,拧到后座放座位之间。

锁好后备厢,两人上车,晁同学开车,将车子驶离停车场,穿过广场,上大道。

乐同学坐在副驾室,为了不打挠晁哥哥开车,不说话,自己看外面的风景,车子开始行驶还算顺利,走一段就给堵住了。

堵车,有时间聊天,乐韵叽叽喳喳的问一些学校情况,她最开心的就是听说给她安排一间单独宿舍,有地方做饭,那一点简直太合心意。

“晁哥哥,等快到学校我们找间超市去逛逛,我去买锅碗、电磁炉,再买点米和肉,晚上自己做吃的。”

“电磁炉锅碗和米不用买,都有了,只要买肉和青菜就行。”

“哇,又是晁哥哥帮准备的是不是?”

“是我家葛阿姨帮准备的,宿舍也是葛阿姨帮整理的。”

“哈,有晁哥哥在,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晁哥哥,你的粗大腿一定要留一条给我抱。”

“来,给,胳膊给你抱抱。”

“嗯嗯,抱粗大腿。”

乐同学抱住伸来的胳膊,眉飞色舞:“有个学生会主席罩着真爽,我感觉好像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

“哟,我这官太小,只能解决一点点小事,乐乐想横行霸道,你得搞定学校的一长串领导,要不然还没横着走可能会被整成躺着走。”

“领导什么的太高大上,我不擅溜须拍马,也不擅跟领导打交道,我还是夹起尾巴竖着走算了,首都当官的满地走,富翁多如狗,横着走万一哪天撞到当官的,或踩到个亿万富翁的鞋,把我卖了都赔不起,感觉好忧伤,晁哥哥,你说,为了防止意外事件,我是不是死宅的好?”

“死宅倒犯不着,怕被人讹什么的,你整点药在身上,放倒他,整得他哭爹叫娘,然后你再救他,当他的救命恩人,让他……”晁宇博闷笑,京城富翁多如狗,这话让富豪们听见估计要哭晕在厕所的节秦啊。

“晁哥哥,你好黑,不过我喜欢,用药这招我也觉得特别好,为安全起见,我得去收集药材,配点防身药……”

首都堵车是很正常的,因此,车主们比较淡定,晁同学和乐同学更加淡定得不得了,愉快的谈天说地,气氛特别的欢畅,等到交通疏通,排成长龙的车子再次游动。

可是,只过了两个红绿灯,又堵了!

探出头,遥望前方看不到头的车辆一回,精致少年关上窗,抑郁不已,照这样速度,也不知要堵多久,有可能要到傍晚才能回到学校。

少年本身体质好,长时间坐在车里,脸上现出些许疲色,他偏头看向身边的小女孩,她扬起笑脸,在抱着的包包里翻两下,递给他一只红彤彤的果子:“晁哥哥,吃个果果,消消火。”



晁宇博脑子里闪过一个问号,小乐乐让他消消火?他好像没有表现出生气和怒火吧?

瞅着那个红果子,内心忧伤,果子很好看,但是,他不喜欢吃西红柿啊,其至可以说最讨厌吃西红柿,现在,要不要吃?

纠结一下,露出讨好的笑容:“小乐乐,我可不可以不吃啊?”

“晁哥哥,挑食是不对的。”乐韵弯弯眼睛,一脸严肃:“晁哥哥,西红柿营养丰富,有利健康,以后要多吃。”

“……”精致少年的脸耷拉成苦瓜脸,接过外相极好的红果子,勉为其难的放到嘴边,张口那樱桃似的小口,小小的咬了一口。

他不爱吃西红柿,从小就讨厌那种味道,可是,小乐乐给的,不能不吃啊,万一小乐乐恼了哭起来,他不会哄。

他是怀着壮士断腕般的决绝咬第一口,当咬开,一股香味扑鼻而至,同时,嘴里满是甘甜清冽的味道,瞬间触到他的神经,整个人都震住了,这味道,不像是西红柿!

含着甘冽的一块果子,他望向手里的果子,外形与肉质形状都是西红柿没错,可味道绝对跟他吃过的西红柿不同,要比他吃过的好吃一万倍!

少年咽下嘴里的一块,又咬了一口,好吃!感觉比喝冰镇过的橙汁还畅快,一口气将一只果子啃光,优雅的抹抹嘴:“小乐乐,这不是西红柿,是吧?”

“谁说不是西红柿?”乐韵笑容灿烂,这不是一般的西红柿,是药田里种出来的有灵气的西红柿。

“感觉不是。”

“那你再吃一个,看看是不是。”

“这个可行。”看到一只白嫩嫩的小爪子抓着一个红艳艳的果子递来,晁宇博欣然同意,接过果子,美美的咬,如果西红柿是这种味道,那么,以后他肯定天天吃。

成功哄晁哥哥吃掉两西红柿,乐韵眯着眼偷乐,她知道晁哥哥不爱吃西红柿,虽然这么强迫人吃不爱吃的做法有点不厚道,不过,为了他的健康,她不介意当恶人。

第一次连吃两个西红柿,晁宇博没有感觉恶心,反而感觉特别精神,之前在车里呆了很久,胸腔窒闷,现在神情气爽。

他心里特别的奇怪,难不成西红柿还能提神?两三年没吃,西红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大上了吗?

他很想问问小乐乐那是什么西红柿,看她一副不知想到了什么,眯着眼儿偷笑的小人得志的小样儿,他又没寻根刨底,反正不管咋样,小乐乐不会害他。

正文卷 第三章 有乐乐真好

首都堵车已差不多举世皆知,哪次不堵上十几分钟以上就不叫堵,因接二连三的两次堵车浪费了足足五十分钟,等回到青大附近已是四点多钟。

到了交通方便的地方,晁同学将车开到一家超市前停妥,两人去逛物,锅碗瓢盆不用买,因不知道有没准备油盐酱醋和菜板、菜刀,所以各先买一份,再买鸡肉和猪肉,一小扎小白菜和很大个头的辣椒,以及一只嫩嫩的南瓜。

买齐物品,结帐走人。

青大有道门已成古董建筑,禁止轿车通行,晁同学开车走南门进学校,青大学园占地宽阔,学园即是学校也像是一座小城,结构形式与y国大名鼎鼎的牛津大学相似。

青大学园内现代建筑与古典建筑共存,实现今古共融,原味与时尚共生,人文合一,天人合一。

这个时候,新生还没报道,老生还没返校,偌大的青大学园每条街都是那么平静淡雅,偶尔能见到车与行人,也是那么的悠闲。

阳光斜照,有些建筑和树木的影子斜投于地,斑驳碎影,摇落出一地风情,令时光好似也变得闲散,缓慢。

车子就在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里穿过高楼大厦,古廊画亭,闲街长道,朱楼画栋,湖池假山,水榭庭木,沿着从青青碧草地曲折而过的道路,到达一栋八层建筑楼前。

那栋楼房外形是华夏传统建筑式样,精致而低调,气派又朴质,楼房坐落在碧草与绿树之间,与各方栉次鳞比的建筑楼遥遥相视,它的楼墙上贴着高调的三个字“状元楼”。

乐同学并没有看见楼房墙上贴的字,她在看风景与记路道,但是,她看见了楼房前立着的石头,上方刻着“状元楼”,还有落款日期,以及修建日期。

“状元楼,什么鬼?”乐韵忍不住咕嘀,这个状元楼是她想像中的那种意思吗?

“状元楼就是给各系最优秀的状元们住的宿舍楼,09年始筹备,10年开工,11年下半年投入使用,现在住着各个专业的学神和学霸,每年高考状元提前进京来青大也安排住在状元楼。”

晁宇博笑吟吟的解释,青大的状元楼就是专为各系状元所打造的公寓楼,入住条件就是学生们在所在科系样样全优,综合成绩优,然后全校全优学生再一起竞争,优胜劣汰。

因此,青大的学生只要足够努力就有机会入住状元楼,虽然竞争往往很惨烈,但是无可厚非,激烈的竞争也是激励青大学霸们不断创新的动力之一。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也有荣幸去住上一住?”跟自己想像中的差不多,乐韵欣然大喜,这待遇不错。

“这是当然的,小乐乐如若在6月进京的话,这当儿早就成为状元楼的居民之一。”

精致少年开着车,小心的绕过石刻,转一个弯,车子在楼房的一个楼梯口前停下,两人解安全带,下车。

状元楼独楼独栋,南北朝向,共有两楼梯口,因只有八层,没有电梯,一楼两户,简单安静。

在寸土寸金的首都,营造出一栋一梯两户的独栋楼房,简直就是浪费土地,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凸显出它的珍贵。

乐韵对住宿要求并不特别高,只想要拥有私密性好的独立空间,所以不管是高楼大厦还是独栋楼房,只要能有单间,她就觉是最完美的,因此对新住处特别的期待。

从后座和后备箱搬出行李箱,还有买来的物品,乐同学将装西瓜类物品的重箱子抱起来往肩上一扔,再把购物袋塞给晁哥哥,乘着他抱住东西的当儿,一手抢过另一只行李箱提在手,把两只箱子夺来自己提,。晁哥哥那么弱,万不能让他帮搬重物上楼的。

“晁哥哥,你慢慢走,不用急啊。”抢走行李箱,乐同学锵锵铿铿的直奔楼梯而去,小小的人儿,动作行如流水,身姿潇洒。

“!”精致少年满脸惊奇,乐乐好强悍啊,前一秒是个可爱纯洁天真小萝莉,转眼儿就化身女汉子,她在两种不同形象的气场之间自由转换自如,简直不能再赞。

两只行李箱被主人提走,他帮不上忙,只好抱着一包从商场买回来的物品,跟在后面,缓步上楼。

乐同学扛着两只行李箱没感觉到重量,对她而言,拧只行李箱跟没有开外挂前拧只西瓜的感觉差不多,蹬蹬蹬,一口气爬到四楼,连脸都没红。

到四楼,瞅瞅相对而望的两扇门,有点小懵,呃,她只知道她的宿舍是在四楼,并不知是东边的一间还是西边的门,搞不清楚门路,将行李箱放楼梯平台上,等着晁哥哥。

很快精致少年上楼,就算没有提重物,他也累得气喘微微,白晳的面孔上细汗淋淋,也因出汗和受累,脸颊浮出红晕,狭长凤目里水光点点,特别的娇弱。

太弱!

默默的,乐韵在心中叹气,晁哥哥先天不足,养十几年都没调整过来,还这么弱,实在是难为他了。

“让你久等了。”爬到四楼,晁宇博不好意思的抹汗,他这身子太不争气,空手爬个楼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丢人。

转而,少年又欣欣然,虽然他落在后面,但是,今天比起以前更好些,至少他一口气从一楼爬到了四楼,若换作以往,他是断断办不到的,中间至少要休息一到二次。

“晁哥哥,你住几楼?”

“二楼,在另一个楼梯那边。”晁宇博从背包里拿出来钥匙,走向东边一间门打锁。

“哇,竟然是东边的房间哟,真好!”乐韵看到晁哥哥打门,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宿舍楼一梯两户,然而两楼梯之间的两套房是相连的,共用一堵墙,只有最边的东或西的房间处于楼梯一侧,等于完全独立。

晁宇博笑容深深,打开门,让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女孩子先进房间,让她看看她的新住处。

乐韵拖着两只行李箱,兴冲冲的冲进宿舍,把东西丢下,四处乱瞅。

宿舍是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公寓,进门就是小客厅,朝北的一边做厨房和卫生间,厨房与客厅用玻璃墙做间隔,厨房一面临窗,采光极好,客厅即有南向采光,北向也能采光,明亮通透。

厨房大概有二个多平方,有一扇门通向生活阳台,与厨房相挨着的另一半地盘是卫生间,门朝客厅开。

东边是卧房,有门连通阳台,卧室南北采光,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两个双门衣柜,一张带有小书架的写字台。

客厅也有一套写字台,一套一桌四椅的方形木桌子,厨房因为是公寓,不是自家装修,没有装挂壁柜,厨台之下砌有收纳格子,装玻璃推拉门,还有一边的格子架放篮子之类的物品,与卫生间相邻的墙那边装水池。

客厅,卧室和厨房有很多电线插脚可供使用,客厅和卧室都有暖片,冬季统一供暖,同时卧室还有空调。

总体而言,公寓很精致,共约有二十来平,客厅约有七平左右,卧室约有八平方,看着地方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窗帘是很浅的橙色,很暖和的色彩,卧室双人床上铺好了床单,还有席子,摆着夏季用的枕香草头。

浅橙色的窗,让整个地方带着家的味道,窗子全打开,空气流通,屋内并不闷热,不需空调。

跑进宿舍,乐韵从小客厅到卧房,再从阳台到厨房,还跑去卫生间瞅了一眼,回头看到美少年晁哥哥优雅的坐在电脑写字桌那微笑,她撒欢似的扑过去,抱大腿:“晁哥哥,这个地方真是给我住的?”

“是的,以后乐乐就住这里。”少年凤目上扬,张扬与有荣蔫的欢乐。

“给我一个人住?”

“嗯,乐乐一个人住。”

“可是,不是说最少也是一室两人住的,给我开特例,好像于理不合。”

“这楼大部分是一厅两室,一室住两人,建楼时因场地面积所限,全部设计成两室一厅显得空间太挤,所以唯有最东边这一列是一室一厅,其他全是一厅两室。

本年除去毕业的部分,要新进来的人与高考状元总人数男双女单,男生们安排下去没有单出来的,女生单出来一个,其他女生先一步安排好了宿舍,6月乐乐没有进京,落在后面,所以捡了个便宜一人住一间,乐乐要努力哟,你保不住科系全优成绩,一年后有可能被刷下去,或者会有新人来抢你的地盘。”

青大的状元楼,除了高考当年选择读青大的高考状元是进校就住状元楼,其他人员倘若成绩下滑,被其他人赶超,那么他就要让贤,他住的地方也将由新的学霸学神取而代之。

“晁哥哥,你从中从出不少力吧?”乐韵抱着晁哥哥美少年的胳膊,一双眼睛闪啊闪,笑得特别的奸滑。

“黑白讲,我没出力,我只是跟学校几位领导略略的提了点小建议,人家领导英明,觉得乐乐是个可造人才,想要用心培养而已。床和衣柜,床头柜写字台以及小桌子和椅子那些笨重的设备是学校配备,以后我有空也要来蹭吃蹭喝,所以搬了个写字台到客厅,床单和窗帘、厨具是自己添置,有不喜欢的改天另换。”

“晁哥哥,置这些家具你帮垫了多少钱?明天去报道后缴纳了学费,回来再还给你。”

“哼,你当晁哥哥是什么人了?哥哥帮妹妹买点小东西还用给钱吗?”

“嗯嗯嗯,哥哥给妹妹置用品不用给钱,晁哥哥棒棒哒,有个学生会主席的土壕哥哥就是不一样啊,给我抱抱粗大腿!”

“你抱着呢。”

“我决定了,我要死死的巴着晁哥哥,抱着晁哥哥的粗大腿不放手。”

“成。唉,小乐乐,你不是说要抱着我大腿不放手嘛,怎的又撒手了?”

“我先整理一下东西再抱晁哥哥大腿。”乐韵冲精美少年扮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跑向行李箱。

到行李箱边,把西瓜和青瓜西红柿的拉杆行李箱平放,开密码锁,拉开拉链,将覆盖着的衣服和几包干药材往地板上扔。

当小同学扔开一些东西,精美少年汗哒哒的抹了把额心,行李箱内装着三只西瓜,还有青瓜、西红柿,用网兜袋子所载,所以一眼分明。

“乐乐,你是觉得首都没西瓜?”小乐乐一路护着行李箱,装的就是些水果,她从千里迢迢的从e省带半箱水果,这……

他觉得有点接受无能,深深的觉得有了代沟的感觉。

“首都什么都有,就是找不出我带来的这种西瓜。”乐韵将网兜子提出来放地板面上,抱出一只西瓜,摸摸,还是冰凉冰凉的,并没有因长时间放置在箱子里而发热。

捧着西瓜去小厨房洗一洗,再拿一只碟子,一把刀回到小客厅,放东西到桌子上,拿刀杀瓜,切成瓣装碟子里,两人坐着吃。

精美少年吃西瓜也像是绅士的,动作优雅,小小的咬了一口,嗯?他的一双狭长凤目瞪得霍亮,这味道真美!

他第一次没管形象,吃完一块瓜,又拿一块,吃得干干净净,再来一块,吃得肚子饱了,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碟子里的瓜,眼神流露出一个意思:还想吃怎么办?

“晁哥哥,这种西瓜是纯野生生长,没被污染,你可以放开肚皮吃。”发觉少年那渴望的眼神,乐韵非常体贴的支持他放心的吃,晁哥哥体质不好,以前吃什么都要节制,她带来的空间产品有排毒养颜功效,多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我开动了。”晁宇博顿时心花怒放,优雅的伸手捧西瓜片,干掉一片,再来,一片又一片,转眼一只西瓜被啃得只余瓜皮。

干掉一只西瓜,少年满足的抹嘴角,眼睛也是笑着的,表情特别特别的惬意,特别的开心。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起来,精美少年羞赧的玉面绯红,立马急急跑卫生间,当逃也似的跑进卫生间,立马就是一顿稀喱哗啦,拉了一通,原本以为会筋疲力尽,谁知竟是神清气爽,感觉好得不得了。

这一下,晁宇博也发觉异常,满心皆是疑惑,清理完卫生间走回小客厅,发现小乐乐在剔西瓜皮的粗皮和瓜壤软肉,不由问原因:“乐乐,西瓜和西红柿是不是很特别?”

“呀,晁哥哥发觉了,晁哥哥好厉害!”坐着等待的乐韵,看到少年哥哥一脸清爽,顿时笑弯眉:“晁哥哥,西瓜和西红柿青瓜都是很特别的产品,有排毒功能,所以我大老远的从e省带来京城,余下的一些晁哥哥每天吃一点,清理一下肠道。”

“好。”晁宇博先是一怔,再之重重点头,小乐乐为他这破身体费尽心思,千里迢迢的搬些水果来,莫说是能吃的,就凭乐乐的那份心,哪怕是蛆,他也照吃不误。

“晁哥哥今天晚有没事?没事晚点做饭,如果有事,我早点做吃的。”

“晚上六点五十分,学生会开会。”

“那我得准备晚饭了。”

乐韵抓过自己扔一边的背包,找出手机一瞅,不得了,五点了,赶紧发一条信息给老爸,提了买回来的物品进厨房,把肉和青菜拿出来。

厨房里的物品基本备齐,一只电磁炉,一只电饭煲,一只平底炒锅,一只电热水壶,六个碟子,六个吃面或煮汤用的大碗,六只小碗,筷子也是六双,叉子勺子也有两份,两只洗菜用的篮子,小盆子,垃圾桶等等。

厨台下方还空出来个地方,放垃圾桶的放沥水或卖回来的青菜之类的东西,墙上有钩挂锅,水池边也有可沥水的篮子和挂锅刷的地方。

小小的厨房,功能样样俱全,准备的东西也齐全。

乐同学在厨房在淘好米后,胆大包天的从空间取水放锅里煮饭,还偷换掉买回的南瓜和小白菜,愉快的清洗肉,把鸡肉丢锅里,放上配料,煲汤。

趁着煲汤有空,刨西瓜皮。

晁同学帮不上忙,搬个椅子坐着,看小乐乐忙活,她粉嫩的脸上无时不带着笑,他看得也心灵无忧。

乐同学在忙着整晚饭时,乐爸和周秋凤、武老板也终于回到九稻,他们本来在四点就能到达,因高速路上遇上点小意外,堵了一阵,回到九稻就迟了些。

乐爸在路上收到三次短信,都是小棉袄发的,第一次告诉他说高铁到京,一路平安,晁哥哥在车站接车,第二次小棉袄说到学校,平安,第三次说到宿舍,住宿条件很好,等明天购买新卡,再视频给他们看宿舍。

姑娘平安抵京,让乐爸彻底放心,好人有好报,小棉袄几年前相助晁帅哥一次,现在小棉袄进京有晁帅哥关照,也让他吃了定心丸似的。

武老板和周秋凤知道乐乐平安抵达也真正的松口气,他们就算知道乐乐是个独力的好孩子,但让那么小的孩子独自上京,他们还是不太放心的,人平安到校,那悬着的心就落了地。

武老板将夫妻两送到九稻乡的露天停车场,再开车回自己的住处;乐爸和周秋凤坐他们昨天停街上的三轮车回梅村。

周奶奶在乐家帮看家,看到姑娘和女婿回来也特别开心,她本来想回家去的,乐爸和周秋凤留她在乐家吃晚饭,她老人家也乐呵呵的同意。

乐同学剔好西瓜皮,洗小白菜、南瓜,切肉,把佐料也切好,又给汤里添加干菌子,等饭熟了,汤也煲得差不多,倒出汤,炒菜。

公寓小厨房里有装吸烟机,不怕油烟味不散。

乐同学炒一个南瓜,一个小白菜,一个凉扮西瓜皮片,一个鸡肉汤,三菜一汤,简单又豪华,那香味浓郁的令满屋生香。

还没吃,精美少年闻着味儿就垂涎三尺,等饭菜搬上桌,少年两眼晃亮晃亮的,那表情特别的萌。

摆好筷子和汤碗,盛饭,一大一小两人坐下,晁宇博第一次尝乐乐做的饭,等主人开了筷子才动手,先吃了一点蘑菇,顿时精神一振,好吃!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就是一句话,好吃!

他常吃松茸,因为松茸能增加免疫力,家里为了他,每年都会购买松茸回来煲汤做菜,可是,他吃过的味道绝对没有乐乐做出来的好吃,乐乐做的菜又脆又香,还有甜味,不是调味料增添的甜味,而是自然的甜香味。

明明都是松茸,为什么味道不一样?

吃了两片蘑菇,少年吃得心里爽,眉眼张扬:“乐乐,不得了,你做的东西这么好吃,会把我惯坏的。”

“惯坏了也没事,大不了以后晁哥哥对吃的挑剔一些,反正晁哥哥家大业大,养得起一个小公主。”

“冏,你又鄙视人家。”

“哪有,我实话实说嘛。”

“我的心啊碎成片片,捡都捡不起来。”

“碎吧碎,碎了我去买502帮你粘起来。”

“……”

两人边说话边吃,什么食不言,早被抛九宵云外去了,晁宇博吃得满面桃花,一口气吃掉一碗半米饭,喝一碗汤,贪嘴的结果就是吃撑了。

少年吃得太多,依着墙拿纸巾抹嘴,欢喜得眼睛眯成线儿,乐乐来了真好,他以后再也不会寂寞,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想想就觉得幸福。

两人把四菜一汤全给干掉了,只有米饭有余,乐同学收拾好碗筷,拿厨房去清冼,回头又去洗青瓜切成片,摆桌子上当饭后水果,聊天时说想买只迷你小冰箱。

首都的天气闷热,如果没有冰箱,买回来青菜除非当天吃掉,放一夜或一天就会闷坏,在最炎热的季节,肉放一二小时就会变质;煮熟的了食物一餐吃不完,没冰箱存放也要全倒掉。

少年扬眉,喜气洋洋,他之前只记着帮置厨房用品,倒把小冰箱那事给忘记了,好在现在也不为晚,明天买一只回来就是。

吃了饭后水果已差不多六点二十分,少年要准备去上工,乐同学给他两只西红柿,让他带着渴了当水喝。

精致美少年背着自己的斜肩小包,笑盈盈的辞别,意气风发的下楼去赶往办公室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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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哒的美女们,某相思从乡下回来喽,祝大家新年大发,事事称心如意!

正文卷 第四章 破坏原则是不道德的

乐韵送走晁哥哥,把客厅里的西瓜和青瓜西红柿也丢回空间,放外面怕坏,还是放空间安全。

卧室原本两人住,现在她一人住,家具全归自己一个人用,东西有地方放,乐同学把衣服放衣柜里,箱子也塞衣柜里。

整好行李,把锅里的米饭也放空间,洗好锅,洗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衣服晾阳台,晁家阿姨是个细心的人,连衣架也帮购得十个。

收拾得妥妥当当的,跑回空间,飞奔去药田看南瓜和玉米,21号半下午后种的南瓜和玉米,因为想作试验,用空间水浇灌南瓜,南瓜长得特别的快,昨天早上就收获了一些。

南瓜种在药田最边,只有八棵共十四根苗,有八根苗是结的瓜是有脖子的那种葫芦形南瓜,另六根苗是九稻乡下本土瓜,扁圆形。

南瓜苗从药田里爬起来,沿着基石爬上草地,郁郁青青的一大片,每棵苗的前三四个瓜是留老瓜的,长得很大,后面一长段藤每隔片叶子长个瓜,或有花朵或长出岔枝,那势头凶猛的很。

因白天坐车,没有机会回空间收东西,松茸大半开伞,有些也即将枯老。

乐同学再也没空发呆,“嗷嗷”叫着,提篮子去摘蘑菇,把一大片蘑菇摘光光,只留下只长出一点小头的小小松茸。

做完一桩事,抄剪子去剪瓜藤岔枝,每根藤只留三到四根岔苗,其余的剪下来,可以吃苗,顺带的把开的花也摘下来,还有嫩南瓜。

十几棵南瓜摘得三四十个嫩南瓜,十几把瓜苗,码成一小堆,乐同学也累得直喘气,她不就是前天用井水浇了一次嘛,用得着这么疯狂的生长么?

她也万分庆幸,好在就只浇了一次水,要是多浇几次,它疯长起来,她收都收不及。

坐着休息一阵,吃两个西红柿补充水分,到玉米田里撕开一个玉米棒子看成果,玉米没有用井水浇,正常生长六七天,玉米粒饱满,不老不嫩,刚好是吃嫩玉米的最佳时刻。

乐韵换上镰刀,咔嚓咔嚓的砍玉米苗,砍下来一把扎成捆扔到草地上,把一块玉米苗全砍完,再拔根兜。

泥土太神奇,药田里的作物就算砍了苗,只要还能吸引水分,留下一截也不会死,要等到到达一个枯荣期才会自然老死,为了不浪费空间灵气,必须要连根拔起。

乐同学费一个钟才把一小片玉米根全拔光,天也昏黑,她打着手电,将傍晚做菜时留下来的辣椒种子种在地里,浇上井水,又给龙血树浇水,自己才打坐、睡觉。

学生会的会议开了长达三个钟,讨论了各方面的工作以及新生接待安排等等事宜。

那么长的会议,若换作以往,学生会主席晁会长早就坚持不住,可这次,整个会议中他神采亦亦,精神百倍,直到会议结束也没露出倦色,让大家倍是惊讶。

散会,晁同学和学生年级主席们一起散场,当回到宿舍楼,看到四楼东边一间宿舍已熄灯,他猜着小乐乐大概早早睡下了,他也赶紧回宿舍。

这一夜,他也睡得特别的安稳,连个梦都没做,在天刚破晓时分就起床,自己洗涮一番在室内做煅练,到七点,去找小乐乐。

乐韵早上天没亮就醒来,先活动一番筋骨,再收摘空间的蘑菇和瓜、药草,到宿舍洗脸刷牙,煲着粥再打坐,修习内功心法一个钟,粥也煲得香喷喷的,又做一个蘑菇汤。

做好吃的,等了一小会儿才听到敲门声,跑去开门,看到精致少年神采飞扬的模样,她惊奇的打量他:“晁哥哥,你昨天做了什么好梦?”

“没有做梦,昨晚睡得很好。”晁宇博神清气爽,从容进女生宿舍,他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身心轻松。

乐韵心中了然,她用空间里的菜,用空间里的水,他要是还不好,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早餐已做好,端上桌就能吃。

喝粥的时候,晁宇博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知悉就是小乐乐说的药膳粥,吃得很认真,粥很香,里面的山药和百合片粉粉的,温热的粥下肚,胃暖暖的,汤也是浓香扑鼻。

一顿早餐吃完,少年感觉他满身力气,好像能干掉一头牛,让他特别的冏,也特别的兴奋。

简单的收拾一下,到八点,两人下楼。

少年仍然是白衬衣黑西裤,背一只男士背包,乐同学休闲衫,下配七分裤,露出的胳膊和一截腿白嫩可爱,背包挂肩上。

到楼下,少年开奇瑞去办理报道手续。

青大新生正式入学是8月28、29日,因此,28日学校办公楼也正常上班。

时间尚早,校内人员也不太多,遇上好几人骑着自行车在校内穿行,晁同学认识其中几个,给乐同学解说一下,他认识的不是学生会成员就是各年各系顶尖学霸类学生,或者是燕京权贵家之后。

车子到达办公楼,精致少年带着乐同学下车,直奔大厅,办公楼的大厅设有好几个接待处,为学生办理手续。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他们来得早,还有更早的,有数个接新生志愿者陪着几个拖行李箱的家长们在等新生办手续。

当晁同学领着乐小同学刚踏进厅,被一个人迎面迎上,按住他肩膀:“小晁,你不是说我的学生昨天就到了,人呢?”

被抓住精美少年肩膀的那人五六十来岁,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目清矍,双目炯炯,身材瘦长,穿白衬衣,还打着领带,戴一副黑边眼镜,一副严肃认真的老学究派头。

他,乃青大医学部首席教授,也是华夏科学院院士,复姓万俟,大名万俟兴。

华夏复姓较少,姓万俟的人更少,当作为姓氏出现,万俟读音不是wansi而是发音moqi(音译为莫奇)。

也因万俟这个复姓少见,所以,万俟教授特别容易让人记住。

“万俟教授,我这不帮你把学生给领来了?”晁宇博被按住肩,后背先是一紧,瞬即心神放松,笑容温润。

晁同学身兼学会生会主席之职,又是青大党支部成员,还是团支部指导员,常跟老师们打交道,因此,他认得很多老师,这位他自然认识。

“人呢?”万俟教授左看右看,人呢人呢人呢。

呃!

落后在少年背后的乐韵,默默的摸鼻子,如果没有猜错,跟晁哥哥说话的人就是她的导师,只是……

仰头,越过晁哥哥的肩望去,她只看见那位的一点脑顶,没办法,那位教授比晁哥哥略矮几分,而她,也是只小锉子。

矮子的人生最悲催了啊,叹哀一声,乐同学忧伤的仰望少年的后脑勺,她不说话,她就看看。

其实,不怪乐同学和万俟教授个子问题,而是角度问题,精致娇美少年恰好踏进大厅的门,等于正好卡在门口,乐同学正在他背后,万俟教授又正好与晁同学面对面,所以,隔着一个美少年晁同学,万俟教授和乐同学都没看到彼此的脸。

看到教授东张西望,晁宇博脸上笑容加深,轻轻的往一边让一让:“人在这呢,乐乐,来见见你的导师。”

万俟教授找了找没找着人,当少年让开位置,露出个娇小的小女孩子,那孩子很小很小,看起来就十一二岁的样子,白白嫩嫩的圆鹅蛋脸上尽是笑意,乌墨染过似的头发剪得很短,像个小男生,如果不是因为她有胸,他也当她是个男孩子。

老教授眨眨眼睛,嗯,他没看错吧,那个本年理科最年少的小状元就是这个小不点儿?

前面的清丽身影闪开,乐韵看到了一手还攀在晁哥哥肩上的老者,那位老人国字脸,藏在镜片后的双眼犀利,个子不高,却满满的是学者气质,身上还有淡淡的一丝药味,证明他常跟中药草打交道。

只一瞬间,她用x光扫描老人,老人吸烟,喉咙和肺部被熏得变色,还有胃病,又有便秘的小毛病,其他小毛病可以忽略不计。

扫描一眼,乐韵笑嘻嘻的向老人弯腰问好:“导师好,见到您很高兴,只是,为您的健康,恕您的小学生直言,吸烟有害健康,为工作三餐不继也不是好习惯,您的喉咙和您的胃已向您提出严重抗议,希望教授您重视贵体。”



娇艳如花的美少年,默默的抚额心,小乐乐一上来就批评老教授,这医者父母心什么的太强大,他扛不住啊。

他不怕万俟教授拍死小乐乐,就怕万俟教授……

少年才想着,万俟教授眼神一亮,一把抓住小学生的手就跑:“哈哈哈,小学生,走,咱们唠唠去!”

“万俟教授,你不带这样抢人的,”老教授拉起小乐乐就往外跑,晁宇博飞快的转身,追在后面喊:“教授,你要抢人也等等啊,入学手续还没办好,你这样把人拖跑了可不行。”

一把抓住小学生跑出大厅几步,万俟教授听到后面的喊声,闷闷不郁的站住脚,瞅着小不点儿小学生:“小乐,你还没报道啊?”

老教授的语气很郁闷,称呼却特别的亲和,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就像在叫带了好几年的学生似的。

被老教授猛的一拉,乐韵只能顺着他,跟着他跑,这当儿站住,一脸苦催相:“教授,我过来就是办入学手续的。”

“哦,这样啊,”万俟教授拉长了尾音,瞬间又眉开眼笑:“小乐,把你的资料给小晁,让他帮你去办手续,我们去讨论一下有关我健康问题的问题。”

“……这个,不好吧?”乐韵以为老教授是准备放人,结果听到后面一句,她直接就打了个踉跄,青大为培养学生独力自强性,报名要求独立完成,教授让人帮她代办手续,岂不等于带头破坏原则,这是不道德的。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小晁,你帮我的小学生去办入学手续,那些老师们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干的,他们有意见叫他们来找我,我很乐意跟他们探讨学术问题。”

“……好。”晁宇博汗哒哒的抹了一把虚汗,无力的同意,万俟教授就是医学部的一朵奇葩,遇上值得探讨的医学方面的问题,那是可以抛开一切原则的。

教授和晁哥哥愉快的决定了,自己完全没反抗的余地好吗?乐韵好汉难架导师的要求,老实的从背包里拿出装资料的档案袋给晁哥哥,资料,证件、入学通知书等等全在档案袋里,无需再一件一件的寻找。

晁宇博在老教授那种“你不走要我送么”的眼神下,接过小乐乐的档案袋子进大厅去帮手续。

“小乐,我们到那边聊。”打发走了小晁同学,万俟教授兴奋的抓住乐小同学,走向大楼旁的绿化草坪。

青大学园地宽业大,十分重视绿化工作,每栋楼之间的绿化场地维护得很好,草坪青碧,树木青翠。

导师教授如此激动,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探讨学术问题,乐韵默默的撇嘴角,她现在相信晁哥哥所说中医狂人是啥意思了,这只导师就是那种为喜欢的事业而奋不顾身的类型,而这只狂人还是她的导师……

乐同学头痛,非常头痛,有个这样的导师,感觉压力好大啊,尤其这位不仅是她的带班导师,还是学科里负责中医方面教学的导师,冏!

万俟教授才没空猜小不点小同学在想啥,兴奋的带小同学坐到办公楼前的一块草坪上,他选的位置极好,离大楼不是很远,如果晁同学来出来就能找到他们,同时又不太近,有人来往也影响不到他们。

天高、草青,日淡,正是享受阳光的好时节。

万俟教授坐在柔软青草地坪上,迫不及待的的问:“小乐,快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小同学说他吸烟和胃有毛病,吸烟之人身上总难免有点烟味,夹烟的手指也会留下痕迹,所以,但凡观察仔细都能有所察觉,能判断出人吸不吸烟。

而胃深藏于胸腔内,不去做扫描检查,一般人不知某人胃有无毛病,当然学中医的人例外,真正有经验的中医,看人面部就能推断出一个人内脏有没问题。

“看出来的啊,”乐韵知道导师大概是要考她中医方面的知识,当仁不让,直白以告:“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是必备技能,望人气,望人面部,观气望病,观面断病,本是每个中医必备的最基本的基础,教授的内脏问题表现在面部,除了咽和胃不好,教授还有点小毛病,上厕所比较辛苦……”

万俟教授老眼如火炬一样发灼光,小同学说他便秘?准,太准了!若说小同学说他咽喉不好,说他胃不好,那些如果有心人想要了解他可以查得到,毕竟这些年在青大教学,多少有人知道他的小毛病。

唯有便秘,呃,便秘不是病,日日要人命,那种私密性的小毛病,说是大病,算不上,却又让人无法启齿。他那点无法启齿的小毛病自然是隐瞒着,没让人知晓,小同学观他面部就看出症状,这是真本领。

“说说看,你有没什么药方……”万俟教授兴致勃勃的拿自己的病症来当辩论教材。

乐同学眨着眼,一脸无辜,这是求诊呢还是求诊呢?她搞不懂啊,所以,慢声慢气的就事论事,讨论形成之因,解决之道。

草地上的一老一少两人谈得十分的投机,晁同学拿乐同学的资料去帮办理手续,老师和协助的学生们一致开绿灯,过!

晁同学是学生会会长,老师们认识他,在办公楼协助老师工作的都是学生会成员更加不可能不认识他,大家知道他体质略差,经不起太辛苦的奔波,因此办手续特别的利索,甚至有些事还是学生们帮他去办理。

在办公楼大厅转悠一阵,跑了几个地方,众人看文弱少年又去另一个地溜跶一转回来带回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大家也不奇怪。

精致少年推着自行车出大厅,到办公楼看到一老一少在草坪上探讨学术问题,隐约听到些“防风、人参”什么什么的药名,他也不去打挠两人的讨论,骑上自行车,测试车子性能。

自行车是给高考状元们的奖励品,一人一辆,留给e北高考小状元的车子是辆女士自行车,前方装篮子,后面有货架,车叉架弧度优美,体型轻巧,车架漆粉色,可爱又俏皮。

晁宇博对车子外型与颜色很满意,小乐乐活泼俏丽,车子自然也要小巧可爱,乐乐上学,车子有篮子可以放书本或雨伞等用品,后座也可放载些东西,哪怕骑车外出游玩也方便。

踩车骑行一阵,性能也很好,因并非是速度型的车,速度方面略差一点点,反正不是比赛用,基本上满足要求。

兜转一圈回到办公楼前,晁宇博发现那一老一少好像还意犹未尽,正思考要不要去叫乐乐,便见一辆摩托车从远处飞驰而来。

那辆摩托乃世界名牌阿普里亚,性能与速度皆是极好的,眨眼间飞驰而至,晁宇博看清牌号,狭长的凤目微凝,那两大少来得这么早?

正文卷 第五章 我不是等你

“小晁,劳你久等了哟!”

呜的一声,蓝黑的阿普里亚以无比潇洒的姿势飞驰至精美少年身侧不足五步,车手优雅的刹车,一边摘头盔,一边笑吟吟的打招呼。

世界名牌摩托,车身霸气,优美的弧度犹如苍鹰掠空划出的弧线,稳住时恰如一只雄狮蹲伏,随时会疾蹿而出。

摩托车载着两人,皆头戴银灰色头盔,透过镜面只能看到眼睛部分,两人蓝色短袖衬衣,各背一只背包,那坐姿笔直笔直的,特像两截木桩子。

“真遗撼,我不是在等你们。”某位大少脸厚得不要不要的,晁宇博神色淡淡,直言不讳,心里只送某位自恋大少两个字-脸大!

眨眼间,摩托车上的两人摘下头盔,车手左眼下有颗泪恙,肤色白晳,一张脸雄雌莫瓣,隽秀温雅,帅气俊美。

后面一位青年新清俊逸,风度翩翩,其色,面如冠玉,颜如舜华,龙目灼灼有神光,眉如细剑凝风华,顾盼间唇齿未启笑先露,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前一个青年是俊秀阳光,斯文亲和之美,后一位温文尔雅,衣冠楚楚,却又有一股子高贵冷艳之气息,犹如水中之莲,亭亭玉立,清涟通透,可远观不可亵玩。

看到来人摘下头盔,晁宇博默,这两大少来了,又要令青大女生们疯狂的节奏啊,再一想,欣然大喜,有这颜美家世好的两少在青大,他大概要清静很多了,好兆头!

柳向阳帅气的一甩头发,颇感意犹未尽,青大校园宁静,摩托车可以飞驰,那种自由飙车的感觉特别的好,讲真,他还想享受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啊,你不是在等我们?”听闻晁家小子不是在等自己,柳大少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啊哟,小晁知道他们要来,竟然不迎接他们?

燕行微微的挑高剑眉,晁家小子不等他们,在这作甚?

“真相虽然总是伤人,但是我还是不想撒谎,我不是在等你们,办公楼这刻人少,你们可以进去办手续了。”

精美少年手扶自行车手把,淡定的斜眼办公楼,这两位被送进青大来进修,他们竟然真来报道了还真是让人意外,不过,那是他们的事,他就不去思考了。

“好呢,小晁,等办完正事,找你打球啊。”

两青年帅气的下车,整整衣装,笑嘻嘻的走向办公楼,正在此时,恰好风中传来清脆悦耳如银铃碰击发出的清脆声音:“……教授,不带这么强人所难的好吗,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几样标本,绝对不能借给你瞅,……问为啥不借啊,当然怕老虎借猪啊……”

嗖,两少猛然顿住身,声音很熟?

有点……嗯,有点像小美女的声音?

柳向阳感觉声音熟悉,想了想,终于凭音色对号入座,那声音不是在e北神农山脚所偶遇的小美女的特有的嗓音吗?

他遇到过无数人,包括女孩子,自然不可能把每个人都记住,之所以记忆犹深是因为那位小美女的本事,从而让他记住了那号人物。

像怪力小萝莉的声音?

燕行有一瞬间以为是妄听,怪力小萝莉是e省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呼,心怀心思的两青年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扭头望向草坪,那边,两人坐在青草地上,顶着微热照人的太阳光相对而坐,从他们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侧面,一个体形细小,短发,如果不说话,让人以为是个男孩子,另一个中老年男士,眼镜片折射着点点晶光。

怪力小萝莉?!

看到短发娇小的女孩子一个侧面,燕行脑子里闪出无数个闪电号,怪力小萝莉竟然在青大?

有一瞬间,他感觉怪力小萝莉简直无处不在,当初在神农山,她出现在那个树丛,后来又出现在房县城效,再后来又出现在神农山,现在又在青大,他在哪,她也在哪,简直……

简直阴魂不散?

他想不出该怎么说,就觉得那只怪力小萝莉好似跟他过不去似的,总出现在他眼前,就是人说的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燕少龙目微凝,轻轻的抿唇,出于种种原因,他在医院一直没有动用网络探查信息,回家后也没空功夫,因此查小萝莉身世背景的事先搁着,没想到无巧不成书,竟然这么快又遇上了,这是提醒他去探查的意思?

小美女?

柳向阳看到小小女孩子的侧面,确认就是在神农山下有一面之缘的小美女,顿时无比振奋,立即跑将起来:“小美女小美女……”

嗯?!

沉思中的燕行,思绪秒速归位,看到发小跑向草坪,不禁愕然,向阳也认识怪力小萝莉?

两大少停住脚望向小乐乐和万俟教授那边,晁宇博也跟着望过去,还以为是那边声音有点大让两青年听到了好奇,谁曾想,柳大少竟然像认识小乐乐的样子,他吃了一惊,忙小跑追:“柳少留步,别过去……”

一蹿就蹿了四五步的柳向阳,呼的一下又刹住身,笑容还挂在脸上,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能过去?”

“……”为什么不能过去,当然是万俟教授在讨论学术问题时最讨厌别人打挠他呀,晁宇博心里想着,还不及解释,草地上的一老一少望向办公楼方向。

谁呀?

乐韵在跟导师讨论导师胃和咽咙需要用哪种药时提到某种中药,从而引发对某几味中药的探论,她手中正好有标本,教授兴致勃勃的想拿去研究,她拒绝,还在进行拉锯战,听到有人喊,感觉男音有点熟,不禁茫然。

扭头,看到一个青年跑向自己和教授这方,她第一秒并没有想起来是谁,当看到晁哥哥追到青年身边,两人说话时,她总算想起来了,那不是去神农山时路上发生车祸的某位当事人之一吗?

还有位……

视线转移,望向与晁哥哥相隔一米有余的另一个身影,乐韵一眼看清那人的面孔,脑子里“噼啪”一响,闪过一道巨大的闪电号,阉人!

她绝对不会认错,阉人有张美颜,飘逸风流,俊美温雅,当他不笑时尚且风度不凡,气质彬彬,现在他唇角上扬,张扬出微笑,那张脸面如三月桃花,美艳贵气,脸部线条也柔和了几分,整个人如新月出云,高洁无尘,温文高雅,风流俊逸。

美人一笑倾城国,美男子一笑,亦倾国人。

俊雅的美貌男子,风度翩翩,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迎风而立,矜贵冷艳,高贵无双,风华灼灼。

咔吧!

暗中一捏指,乐韵捏得手指骨发出清脆的声响,心中冷笑,呵,冤家路窄!

那只阉人轻薄他,她救他一回,他还报假名,若是在别处遇上还好,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青大,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还没找他,他就送上门来了,是打死他还是打残他?

捏着小拳头,开启眼眼x光功能,迅速扫描阉人,瞬间就看到他的身躯干图,他胸口和腰侧的伤结痂,表面看没什么大碍,而内部新肉并没有长圆满,伤口下陷形成凹形。

外伤不是个事儿,内部情况竟然加重了些,他身上出现更多的灰色和灰白色的光圈圈,说明他的血液和许多内脏都有健康问题。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看到阉人的血夜和肌肉结构中的细微变化,乐韵暗中心思飞转,她记得救阉人时他身体虽然中了毒,因时间久远,目前并无太大问题,为啥现在反而有加重的趋势,难不成谁又暗中给他加了料?

瞅着瞅着,乐同学无声无息的笑开去,阉人好似过得不太好,她就放心了,特么的,恶人自有恶人磨,臭流氓活该吃苦头。

整吧整吧,把阉人往死里整最好了,把他毒得半死不活最好,她就看着,绝对不说话。

手痒痒想揍人的乐韵,暗搓搓的搓手,这样也很不错,她在青大,阉人也在,别人毒整阉人,高兴就去整点药帮他化解一下,不高兴就看他被人折腾,权当在看戏。

乐同学的心思一秒间转过千山万水,万俟教授被声音打断谈话,扭头而望望见晁同学和两个青年,他微微的挑高眉毛:“小乐,是找你的吗?”

“我跟他们不熟。”乐韵后背一凛,整整乱晃荡的心思,一脸正经的跟导师商量:“教授,晁哥哥帮我办好报道手续,我要去领生活用品啦。”

“行,你采购好必备品,欢迎随时找我讨论。”万俟教授看到晁同学,也知道不能再强留小同学,毕竟新生刚到学校什么都没安排好,需要置办生活用品。

导师如此好说话,让乐同学欣喜交加,欢快的爬着站起来,和教授一起走向办公大楼,万俟教授边走边告诉小同学自己的电话号码,他随身带的包放在办公室,名片也没带,只能让小同学记他电话号码。

柳向阳也听到了小美女和教授的话,表情特别的呆懵,小美女认识晁家小子?

莫说他,就连燕行也愕然,怪力小萝莉是e北的吧,怎么跟晁家哥儿相识,而且,听说话的语气,她和晁哥儿好似还很熟悉?

看到教授和小乐乐过来,精致文弱少年迎上前,笑容微微:“万俟教授,你还满意吧?”

“嗯,我很高兴有这么个学生。”万俟教授用力一掌拍在羸弱少年肩头,语气满是骄傲之色,小晁向他举茬的学生,哪是少年说的医术天赋不错,简直太优秀了!

被拍了一掌的少年,苦催的皱眉头,教授这手劲还真大啊,总这么拍他,也不怕把他拍得散架,心里却十分欢喜,万俟教授对乐乐的第一印象很好,他老人家惜才,如能收乐乐当关门弟子,乐乐也多棵可依靠的大树。

“教授,现在我要先把人带去领生活物品,过几天上课,您老再跟你的小学生随意唠。”

“去吧去吧,尽快去领东西。”万俟教授笑咪咪的挥挥手,乐呵呵的回办公大楼,那脚步轻快轻盈,似踩着风似的,也说明他有多开心。

晁同学和乐同学愉快的挥手送教授先行一步,转而才走向自行车。

站着等老者和晁家哥儿说完话的柳向阳,待少年和小女生走得近了些,欢快的蹿到小女生面前,兴高采烈的打招呼:“小美女你好哟,还记得我吗?”

“是你啊。”乐韵瞅眼跑来刷存感的俊哥,淡淡的点头,她没看错的话,这枚帅哥是跟阉人一道来的,跟阉人结伴而行,说明感情不错,人以类聚,阉人是流氓,流氓的好友估计也不是正人君子。

乐同学一秒就把俊青年划于阉人行列,也列为不深交的那类人物。

“是我是我,小美女还记得我呀,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小美女,真巧啊,我们好有缘份。”

柳向阳恨不得把自己摆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姿势让小女孩欣赏一遍,记住他这号人物。

燕行站在一边,始终微笑如常,心里早郁闷得打了无数个结,怪力小萝莉竟然没有看他!是的,小萝莉除了最初扭头看他们时有看他一眼,后来再没给他一个正眼。

难道他长得还不够俊,还不够显眼,还不够有吸引力?

凭心而论,他的长相在燕京青年圈子里绝对是名列前矛,可是为什么小萝莉竟然只对晁家小子露笑脸,对他好像看不见似的?

怪力小萝莉忘记他了?

想想,不对,他刚才看到小萝莉看到他时瞳孔微微的收缩,证明她认出他来了,现在不理不睬,也许是还记仇?

那么一想,燕行特别的不爽,他被揍得那么惨,他没直接冲上去收拾小萝莉,她凭啥还看他不顺眼?

“乐乐,你和柳少认识?”晁宇博诧异的望望两人,柳少怎么会认识小乐乐,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熟了。”柳向阳飞快的接话,笑得春风乱荡,小美女医学方面知识很扎实,他要多多刷存感,说不定能为部队引进人才。

电光火石间,柳少决定一会儿好好的查探一下小美女的详细资料,也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至于如何获取资料,呵,别忘了他的专长,他可是收集资料的好手一枚,那点事难不到他。

“你们认识,我就不做介绍了。”晁宇博笑容清澈:“两位赶紧去办手续吧,我也要带乐乐去领生活物品,回见。”

“别急呀,好不容易才碰面,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怎样?”柳向阳无视晁同学要忙的话,继续刷存在感。

“不了,我还急着去整理行李,就此拜拜。”乐韵淡定从容的越过阳光帅哥跑向自行车:“晁哥哥,自行车是给我的奖励咩?”

“对头,学校奖的,这款自行车质量和性能不错,速度略差一点点,比不得专业旅行山地车。”

“我又不踩它去旅行,能在学校跑就行。”乐韵一步三跳跳到自行车旁,一脚蹬开支脚,欢快的跳上车,踩着就跑:“晁哥哥,我踩自行车,你开车跟上哇!”

嗖,自行车蹿起一股风,飙出老远,车轮钢圈发出哗啦声响。

“……”柳向阳看着骑车跑走的背影,特别的冏,话说,他咋感觉不太受待见的样子?

小萝莉风一般的离去,燕行一颗心揪成死结,他敢赌,怪力小萝莉绝对还在记仇,那种被无视的感觉,很糟!

燕少心里糟透了,再联想到小萝莉亲密的挽着晁哥儿的胳膊,笑容甜蜜,甜甜软软叫“晁哥哥”的样子,对他们则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明显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的心里更不爽了。

小女孩骑上车就开跑,精致少年悠悠的笑弯眼儿,对两位大少点点头,就那么欢快的登上停在路旁的轿车,启车,追着欢快的小女生背影而去。

“小行行,你说是不是我今天不够帅,所以小美女对我的搭讪不感兴趣?”等晁家哥儿车子走了百来米,柳向阳向竹马发小求教,他没小行行长得俊,但是,至少也是大帅哥一枚,他主动示好,小美女怎么会无动于衷?

“你没晁哥儿漂亮。”燕行眼也没眨,毫不留情的泼过去一盆冷水,这年头小鲜肉吃香,尤其是像晁哥儿一样的娇弱少年最吃香,女生美其名曰管那叫“小受”。

“晁哥儿先天不足。”

“先天不足,所以娇弱精致,更得小女生们追捧。你跟小女生怎么认识的?”燕行不着痕迹的打探消息。

“上次在神农山认识的,我记得我有给你说了,就是那次19号发生车祸,当时小美女路过,去给重伤员诊断,最后死者解剖结果与小美女说的完全一模一样,小美女祖传中医,人才啊,能抢回部队就是大功一件。”

“那你继续努力,我支持你。”燕行了然,他记得那次向阳还特别遗撼的说错过了与一个小美女结伴同游的机会,没想所谓的小美女就是怪力小萝莉。

如若能把怪力小萝莉弄去部队好像也不错,至少他有足够的理由报仇了,甚至都不需要费心找借口,他保证能把小萝莉练得九死一生,悔不当初。

只是……怪力小萝莉怎么会与晁家扯上关系?

目送晁家哥儿的燕行,龙凤微眯,有晁家护着怪力小萝莉,他想把人弄进部队捏圆搓扁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正文卷 第六章 打击

黑色奇瑞远去,柳少和燕少两帅哥收回目光,将背上的背包拧在手里,进办公楼去办报道手续。

28号新生入学第一天,昨晚已到京的或今早抵京的学生和家长们陆续赶至青大报道,办公大厅内也有几拨人马,或在等候,或在办理手续,工作人员也较忙。

当燕大少和柳少两人踏进大厅,立马引起一阵小小骚动,无论是接新生的志愿者还是新生以及家长,视线皆齐唰唰的望向相携而进的青年。

两青年一个斯文秀气、阳光洒脱,一个温文尔雅,风神俊秀,两两站在一起端的是雄姿英发,神彩照人。

俊美帅气青年的到来犹如一束太阳照临,令整个地方骤然一亮,一时令人犹如置身在春暖花开的三月,满目芳菲。

“好帅!”

两青年外仪表堂堂,相貌清奇,引得在场的女性们两眼放眼亮,更有甚者立即拿手机拍照。

瞬间成为亮点的柳向阳,心头那叫个爽,就说嘛,他这么帅,怎么可能没人捧场,小美女不咋搭理他,绝对是她眼神有问题,没发现他的帅。

刚进厅就迎来一片注目礼,燕行仅只微微一瞥,就已飞快的环视大厅一圈,俊容上的笑容并无任何变化,龙目含光,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样的容颜,配上清浅高雅的笑容,端的是艳压群芳,风华绝代。

美人一笑倾人城,燕少浅浅一笑,满大厅的人被那夺魂摄魄的笑容给照花了眼,半晌回不过神来。

趁着别人失神的当儿,两俊少旁若无人的越过三五成群的人堆儿,走向标有特别字号的窗口去办手续。

众人视线情不由己的跟随着两青年移动,不得不说身高是俊男必备因素,只要身高达到一定程度,哪怕面孔不特别帅,仅高度值就能为颜值增分,两俊少颜值高,身高也够高,步伐矫健,身姿笔直,背影也是帅翻天,教人舍不得移开眼儿。

因此,当大伙儿幡然醒神,两帅青年已走到贴着“国防生、研究生、硕士、博士生”报道处的窗口,然后,不明真相的新生和家长们一脸懵,他们以为那两位是老师好吗?

坐在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位戴眼镜的老职员,当顶着俊脸的两青年过来,老人家平静的眼里划过一抹微光,盯着俊逸出尘、高贵美艳的燕少打量。

顶着高颜值,四处乱放电的柳少跑到窗口,冲着窗后的老者露出无比谄媚的笑容:“余伯,您老今天值班哇,真好!”

“柳小三,这是工作场合,请叫我余老师。”余耀板着脸,严肃的纠正柳家小子的称呼,目光透过镜片,仍落在燕家小子身上,心里越发的怪异,咋把这两混世小魔王给送来了?

讲真,军部送人员到青大进修不奇怪,为培养人才,军部经常选送在役军人或军校名优生到京大、青大、防大等一流名校进修,现今在青大进修的人员不包括青大代为培养的国防生在内的军部人员就有近二十之数,因此,柳少和燕少两人到青大进修并不属开天僻地头一遭的一拨人。

他奇怪的是这次怎么同时把柳家和燕家两小子给送来了,柳家小子与燕家小子皆人中龙凤,各有专长,学历也不低,根本不需进修,可偏偏被送进青大来学习,那几位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难不成燕家小子真的重伤到无法承受部队艰苦训练需要转职?

心中纳闷,余耀又上上下下打量燕少,那小子气宇轩昂、面色红润,龙行虎步,行走间虎虎生风,根本不像身体不堪重负的样子,心中更加怪异。

?!

被唤了小名,柳向阳满脑子尽是蚊香圈圈,不是说要严肃吗,咋还唤他柳小三?他表示他有点跟不上老一辈的思维模式了好吗。

燕行后一步到窗口前,看到发小纠结的小表情,幸灾乐祸的勾唇,柳向阳二货是个口没遮掩的家伙,每次遇上余伯十有*次会被刷,那家伙从来不长记性,活该。

他心中好笑,面不改色,还是那副温文尔雅、高贵矜持、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不疾不徐的从背包里拿出资料表、证件递进窗口,唇角溢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余老师,辛苦您了。”

燕大少长相出众,颜值爆表,声线优美,声声字字如大提琴最美的d调音,听在耳内无疑是种享受。

余耀板着的脸顿时阴转晴,一边拿燕少的报道资料,一边斜眼柳家小子:“柳小三,东西拿来。”

又被人叫了一句“柳小三”,柳向阳苦催的想跳脚,特么的,为毛偏偏他排行第三?

柳小三不是柳大少的小名,而是他的排行,柳正英育一子,然他虽是兄长,却结婚略晚,因此柳向阳出生后在家族排行列第三,依排行就叫柳小三。

这年头,小三就是某些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的专用词,绝不是好词儿,偏偏柳大少就那么很不幸的摊上那么个巧妙的家族排行。

柳向阳每次听到别人叫他“柳小三”,就有种想撞墙想跳河想拿面条上吊的冲动,讲大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叫他那号的都是长辈,他早就翻脸了。

而长辈……

长辈那么叫他,他能咋的?

当然就是当自己是傻子,生生受着呗,要不然还能咋的?柳家家风极严,他敢翻脸,他爹和他叔们绝对分分钟请家法揍得他屁股开梅花。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柳大少可不想纹身,更不想屁股上多出几朵花来,老老实实的顶着“柳小三”的号儿闷头求生。

所以,这当儿听到余伯一口一个“柳小三”,柳向阳心头有百万头草泥马呼啸着奔腾,仍乖乖的当好孩子,温顺的应了,掏出证件呀资料表呀递进窗口。

办手续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燕大少和柳少兄弟俩很耐心的等,哪怕不在部队里也站得一丝不苟,腰板挺得笔直,像棵小松树,百折不弯。

他们在等待的当儿,大厅里的人也各忙各的,有几个女生暗中给两帅哥的背影给拍了好几张照,悄悄向老生们打探那人是谁。

黑白讲,就连当志愿者的老生们也没有一个认识两俊美帅哥,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本年新来的研究生还是什么人,唯有一点可以确认,绝对不是国防生,国防生八月中旬就入校报道,如今已军训半个来月。

他们也表示好奇,少不得跑去别的同学或老师那里打探消息,老师们不管知道内幕的还是不知道的,一律避而不答,让学生们自己去探索。

进修人员等同于国防生中的研究生,也并没有太多的繁碎手续,在一个窗口就能办好,余耀的办事效率很快,做好他的份内工作,又将两帅哥的资料表单递给另两位盖上大印,收了一笔费用,开发票等等,收一份表格和复印件,还给两少一份。

整个过程大概费花十几分钟,燕少和柳少收回自己的证件和表格,拿了开的单子,顶着能闪瞎人狗眼的美脸,从从容容的出大厅,到外面骑上摩托车去宿舍区。

柳少又愉快的飙车,飙到一个分岔路口,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转向另一条道路,他一眼就认出是晁家哥儿的车驾,一下子刹车。

那个毫无预兆的刹车太猛,震得后面的燕大少磕在柳少后背,那头盔狠狠的撞上前者的头盔。

那一撞,柳向阳被震得两耳嗡嗡响,眼前也跟着花了花,他“嘶-”的抽口凉气,疼,他nn的,太疼了!

“向阳,你搞什么飞机?叫你别飙车你偏不信,急刹车很危险的,懂不懂?”燕行也因头盔震力给撞得眼冒金花,他不等发小说什么,先发制人的发出质问

“我……”柳向阳被呛得哑口无言,特么的,他又不是故意急刹车,他也被撞疼了好不好?

“我开得很稳啊,看到晁小公主的车才刹车的嘛。”心里委屈,必须要申诉。

“向阳,说了多少回,不要总是叫小晁小公主,当心哪天当着他的面说漏嘴让大家彼此难以下台。”

晁家哥儿先天不足,体弱气虚,偏偏长相精致,肤白肉嫩,比女孩子还秀美,精美得如瓷娃娃,小时候外出走一圈,总被误当小姑娘,从而燕京官圈里青少年们戏称晁家少年为晁家小公主。

晁家对唯一的哥儿也是千娇百宠,是捧手心里娇养的,绝对是比养闺女还精细,确实极符合小公主之名。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这些人好歹年长几岁,不能像小孩子口无遮掩的当少年是女孩子,一口一个小公主岂不是往晁哥儿伤口上撒盐,再说,万一哪天说溜了当着晁家长辈和他们家长辈也叫晁哥儿小公主,长辈也难免尴尬。

有道是祸从口出,所以,管紧嘴巴比较好。

“小晁本来就是小公主啊。”柳向阳满腹牢骚,为吗别人能叫小晁小公主,他叫就不行?

“小晁的车在哪?”燕行决定不跟兄弟辩,柳向阳有时极浑,跟他讲道理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在……”柳向阳顺嘴想答就在眼前,举目一瞅,不过短短一瞬间,眼间与另一条路上空空的,哪还有轿车的身影。

那车,应该没有走直线,而是绕过一栋楼房,去了另一个方向,没找着车子,柳少憋了一肚子闷气,闷闷不乐的问发小:“应该转过那栋楼,看不见了,小行行,我们要不要跟上去来个偶遇?”

燕行很想一拳将柳家少爷打飞,真的,如果不是他还有伤在身,如果那家伙不是他的青梅竹马,他早就出手了。

你说,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偶遇?

再说,偶遇也要看地点啊,追上去搞偶遇,脑子进了水才说得出那么蠢的话,再再说,晁家哥儿又不是傻子,你追上去偶遇他能察觉不出来?

“同在青大,偶遇的机会多了去,不差这一刻,现在赶紧去看公寓,看看我们自己需要准备些什么。”压抑住想一脚踹翻发小自己开车的冲动,燕行整正头盔,再次端端正正的坐好。

柳向阳抑郁的瞅瞅挡住视线的楼房,心中老大不平衡,他天生跟晁家哥儿相冲,遇上晁哥儿十有*做事不顺。

他心里有点小委屈,也不好意思发牢骚,再次飙车。

路上人比较少,柳大少飙车飙得很爽,很快就把那点小郁闷给抛之于脑后,就那么一路张扬的飞车,并畅通无阻的飞到公寓楼。

青大的宿舍区很宽广,本科生们由学校随机安排住哪楼宿舍楼,进修人员或研究生等人员有专门的公寓,收费也较贵。

青大的公寓楼分旧公寓和新建公寓,旧公寓楼没有新建公寓楼设备齐全,空间也较窄小些,住宿费用自然也略便宜一点。

燕大少和柳少分在一栋新公寓楼,也是给留学生们和进修人员们居住的专用楼,两人到公寓楼的管理处交了收费收据,领得钥匙和大门房卡,进公寓大楼,登电梯上楼。

公寓楼有十二层,也算是小高层,配备电梯,两人的房间分在十楼。

到达楼层,找到房号,公寓有四人居也有双人间,还有一人间,两大少分得一套双人间,有卫生间、浴室和小阳台。

踏进自己有可能要呆半年或一年的地方,燕行和柳向阳立即四下打量检查,公寓楼内床、空调、暖气片、衣柜书桌等齐全,自己需要准备的就是自己的私人物品。

将每个地方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多余的东西或不干净的东西,两人相视一笑,又在同一刻不约而同的跳起来。

“我睡这边。”燕行动作快,抢先占住离窗比较近的床,一屁股坐下去,宣告自己的占有权。

“小行行,你不厚道!你不懂尊长。”柳向阳慢了半拍,没抢到心仪的位置,苦着脸控诉扬着俊脸露出公式化笑容的家伙。

“是你太慢,怪得了谁。”燕行扬眉,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我……

被那明晃晃的笑容刺激着,柳向阳想骂娘,那家伙太嚣张了,好想揍哭他!

看到比女人笑容还明媚的家伙从背包里摸出手机来,他脑子里闪过一道光,也顾不得再计较没抢到好床位,跑到仅剩的一张床上,嘭的一声砸下去,一脚横床面上,丢背包,拿出手机飞快的操作起来。

燕行没有理会柳大少弄出的声响,自己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当耳朵听到柳某人手触手机屏幕的轻微声响,默不吭声的瞅一眼,干脆坐着等,不用问,他也知道柳向阳在作什么。

柳向阳手指如飞,一阵忙活,整张脸洋溢出轻快的笑容:“哈哈哈,找到了!小样儿,看不出来,有两把刷子。”

“看准了?”燕行慢条斯理的问着,优雅的站起来,不急不忙的走向发小。

“嗯嗯,有本少出马,保证马到成功!”柳向阳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眉宇间尽是得瑟。

燕行没泼冷水,走到发小身边坐下去,柳向阳把手机往燕大少面前移去一点,得意的给他看成果:“瞅瞅,小美女的资料,姓名、籍贯,家庭住址,联系电话,专业等等一目了然,话说,小美女究竟是姓le还是yue?”

燕目一瞥屏幕,看到柳向阳从学校资料库里弄来的一张学生表格,上面亮闪闪的现出几个格子,姓名:乐韵,民族:汉,籍贯:e北房县……

小萝莉写得一手好楷书,明明是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本性是再端正不过的一种书体,她写出来端庄秀气,竟有梅花小字的那种轻盈飘逸之美。

字形很养眼。

他默记着资料,不咸不淡的答:“应该是姓le吧,南方姓le多,北方是yue姓,再说小晁叫的也是lele。”

“我的娘,才十四岁,有没搞错?”柳向阳继续往下翻,翻到出生年月日一行,不禁瞠目结,哇哇怪叫。

“未成年?”燕行也差点被口水呛到,怪力小萝莉看起来很嫩,可是……他真没想到她真的没成年。

他被一个未成年人给打晕了,也被一个未成年人给救了……这这……

那么一想,他那张俊颜瞬间泛黑,黑历史啊,耻辱啊,他他他……他一个七尺男儿竟被一个十四岁的小萝莉给扔飞了,不,这不是真的!

心带怀疑的燕行,宁愿相信自己耳朵有毛病也不相信柳向阳说的,他立即仔细看去,表格出生年月一行填着:2002。6。6年。

本年是2016年8月,小萝莉出生于2002年6月,如果那是真实的,那么,小萝莉两个月前才刚满十四周岁,现在也才十四周岁又二个月零22天。

看到那行字,燕行龙目紧缩,悒郁满心,向阳想将小萝莉引进部队的计划泡汤了!

军部征兵也有明文规定,应征人必须年满十六周岁,只有年满十六周岁的青年才是国家正式公民,有义务服兵役。

不满十六周岁属未成年人,受法律保护,除非国家强制征召人入伍,否则,他们根本没法把怪力小萝莉弄进部队。

不能把小萝莉弄进部队,他自然也就不能随心所欲的收拾她,而且,因怪力小萝莉没成年,他也不能揍她,不能整治她,毕竟他是军人,是国家的人形兵器,哪能伤害普通平民孩子。

越想,他的脸越黑,不能打,不能伤小萝莉,他还怎么报仇雪恨?

最让人抓狂的一点是他不能收拾小萝莉,而小萝莉如若动手揍了他,因她还是未年人,不用负刑事责任,顶多批评教育一番就可以不了了之。

不报复她,想着心里就气,会气死自己,想报复一下消消气,没法下手,现在他与怪力小萝莉的关系就像猎狗和刺猬,想来硬的,有可能被扎到自己,放过她,不甘心。

感觉,相当糟糕!

被怪力小萝莉的年龄打击到的燕行,整个人都不大好了,非常非常的不好,心里堵堵的,他觉得吧,小萝莉的存在天生就是气他的,分分钟能把人气炸。

“十四岁上青大,天才少女哇,太牛了,比哥还牛,不佩服都不行。”惊讶之后,柳向阳满满是赞叹,他成绩也不错,不过,让他十四岁高考,他可不敢打保镖能考上青大。

“啦啦啦,这样的天才少女,成绩应该也不低,我瞅瞅小美女考了多少分。”他眼珠骨碌碌一转,立马飞快的再次摆弄手机。

柳少兴高采烈,燕行看不下去,冷淡的泼冷水:“十四岁,还没成年,你为部队引进人才的计划胎死腹中了,你还高兴个什么劲儿。”

“现在十四,过两年就十六了啊,引进人才是不分早晚的,咱们现在首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多多了解小美女,多多交流,等混熟了,以后机会大把大把的就来了。”

兴致勃勃的柳大少,没有听出发小的郁郁不闷,头也没抬的回一句又低头努力干活。

燕行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向阳一定是脑子发烧了,所以对小萝莉那么执着,他不相信向阳已知晓小萝莉小小年纪已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上回向阳遇车祸的那次,小萝莉只做粗步诊断,并没有手术,没有展露出她的医术。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向阳他是被小萝莉给救的,他要报了被踹被扔被打晕之仇才能消心头之气,如若先让向阳或者柳司令或谁知晓小萝莉是救他之人,那几位肯定不会让他碰小萝莉一根头发丝,更甭说由他痛痛快快的收拾她了。

莫明的,他觉得他找小萝莉报仇的路好像越来越遥远,可若让他将恩仇对消,他又不乐意,他宁愿恩是恩,仇是仇,他就是想揍怪力小萝莉,揍哭她,他心里才能舒服。

至于另外一个讨还公道的方案,就是让小萝莉给他亲十几回然后他就不收拾她的那个方案,他直接否决,如果他真那么干了,怪力小萝莉肯定会告他猥琐未成人,到时羊没抓着,反惹得一身骚。

想到以后看着怪力小萝莉就在身边,却不能动手揍,不能亲回来,燕行纠结的两道剑眉不知不觉拧成麻花,那种生活想想就觉得憋屈啊。

柳大少可不知自己的竹马兄弟纠结的肠子打结的程度,他兴冲冲的玩自己喜欢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出小美女的详细资料,再次兴奋的嚷嚷:“不得了了不得,果然是天才少女啊,总分749分,e北高考理科状元,得分率名列全国理科排名并列第一,名符其实的理科状元,这成绩,妥妥的秒杀了当年的本少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也……哎哟!小行行,你谋杀啊?”

他嚷嚷得更正欢,猛不丁的肩上挨了一拳,柳向阳痛得嗷嗷叫,肩膀向一边塌歪,呲牙咧嘴的望向身边的帅哥,心里瞬间又骂了数声“妖孽”,那家伙给他一拳,还笑得云淡风轻,如果……如果不是看在小行行有伤在身的份上,他一定还回一拳,怎还不放手啊,痛死他了,妈呀,好痛好痛好痛!

燕行一手摁在柳少肩上,俊颜如花,勾出一抹淡雅的浅笑:“柳向阳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本末倒置,别忘了来这里的主要任务究竟是什么。”

“我记得啊,招揽人才也是任务之一,小行行,放手啦,肩膀要断了,你想让我变残疾,你独占功劳吗?”

“记得就好。”燕行用力的按一下才要紧不要慢的放开手,轻柔的揉手腕:“向阳,你该去取行李了。”

“为毛要我去?”肩膀上的大手撒走,柳向阳用手去揉疼痛处,小行行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下手太狠,差点弄碎他的骨头,巨疼巨疼的。

“当初是你要将行李留在校外的,当然你去取。”

“我们一起去。”

“我是伤号员,不宜奔波劳累。”

“……”柳向阳目瞪口呆,这只家伙当初呆在医院休养时说身体没问题,总想着要出院,现在又说是伤号员,不能劳累,这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真真是人嘴两片皮,好坏由他说了算。

他正要抗议一下,被燕帅哥轻瞟瞟的一个眼神扫至,他立马就怂了,也不据理力争,郁闷的摸摸后脑勺,将找到的资料先保存,拿手机和钥匙,挪腾着挪往门口。

挪几步,又不死心的回头:“小行行,我一个人总不能又开摩托车又开轿车啊,我们一起去呗,顺便逛逛,熟悉一下校园环境。”

“你可以请人代驾。”燕行不为所动,那家伙脑子犯抽,明明有开私家过来,他非得说什么做人要低调,到青大外还把他给生拉硬拽拖上摩托车,把私家车丢外面,搞什么轻装上阵,现在当然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出的馊主意当由他自己解决。

“没良心。”

“你是哥哥。”

“你羸。”柳向阳再也不跟燕大少扯,反正再扯也是浪费口水,不如自己赶紧的上工,他就奇怪了,他今天好像没招惹到小行行嘛,咋这么欺负他?

百思不得其解的柳大小,开门,关门,下楼,坐上自己的爱车,飞往校外去提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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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美女们,元宵快乐,大家要多多吃圆溜溜的圆丸子哟,有没有哪有元宵花灯的,有人要去看的话,记得捎上偶啊,坐等中。

正文卷 第七章 去偶遇

燕行成功把柳大少撵走,室内独留他一人时,他那俊美无暇的俊容一秒冷凝,光辉耀眼的笑容被乌云密布所取代。

不爽!

因为小萝莉年龄问题,让他心情超不爽,趁四下无旁人,冷着臭脸,飞快的摆弄自己的手机,很快就从青大资料库找到怪力小萝莉的资料表,从头到尾的默记一遍,再次搜查资料,并毫不费劲儿的从教育部找出来了小萝莉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所有登记。

怪力小萝莉的登记表从小到大全部是2002年6月生,他不死心,再次进房县公安户籍管理系统,一番查找核对,从报户的登记表时间到上学,小萝莉的资料没有做任何涂改。

没有涂改,也没有修改更正等申请,说明小萝莉的年龄是真实的,造假的可能极少。

那一印证,让燕大少特别的抑郁,你说,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对着一个想整又不能整治的人更让人烦心?

想到小萝莉那张明丽张扬的笑脸,燕行烦燥的很,心里有把无名之火在烧,烧得心里焦灼焦灼的,胸口又闷又胀。

气恼于心,偏无计可施,抹干净自己入侵e北公安系统的痕迹,翻出之前找出的小萝莉的资料,查找宿舍登记、军训编队,专业教学楼分布。

怪力小萝莉还真幸运,竟然分配在全校最好的一栋公寓楼,而且,她住的公寓竟然没有安排别人共享,那种待遇简直是女皇级别。

小萝莉一个人占一套公寓,自己要和柳向阳合住一室,这对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满心不郁的燕大少,又忍不住用含杀气的眼神戳资料表上小萝莉的证件照,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慨。

如果可以,他真想黑了青大的网,弄乱学生宿舍安排表,把小萝莉给安排进男生楼去,看她会不会急哭。

奈何,他只能想想,满腹怨念的燕行,杀气腾腾的瞪小萝莉的相片几眼,再次清除到此一游的痕迹,以他黑客能力,到青大内网逛逛无压力,若想做一番手脚后不留一丁点痕迹还不行,毕竟青大人材济济,自有高手坐镇。

真要搞点小动作,只能让柳向阳出马,柳少主攻那行,他是业余人员,弄不好就要把自己折进去。

潇潇洒洒从网世界退场,仍郁郁不欢不的燕行,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男子单肩背包,带上手机、钥匙,相机,决定外出逛一逛。

当他开门的那刻,那墨黑墨黑的脸秒速由阴转晴,一脸的阳光淡然,看见他的表情犹如看见三月的天,和风细雨,春意洋洋。

燕少皮相太好,当他顶着春天般的面孔下楼,走出公寓楼,遇上学生和家长们,毫无疑问的又得到一片注目礼和回头率。

人长得俊,也格外吃香,但凡想向谁个路,或问某个人,无论男女,都万分乐意回答他,温文尔雅的燕大少,就仗着那份优势,轻而易举的逛到了状元楼。

燕行在状元楼旁的碎石小道上漫步,一边将楼房朝向与记忆里的设计图形图对应,轻而易举就将怪力小萝莉的宿舍和晁哥儿的住处对号入座。

找到地头儿,俊少用相机拍了几张风景照,又佯装着四处游逛,在宿舍楼与遥遥相对的教职工宿舍区之间溜跶。

当燕少在熟悉青大环境的当儿,乐同学和晁同学也终于到了电器商场外,停好车,两人去逛物。

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是个适合秋游的日子,街上特别热闹。

人流匆匆,乐韵一手扯住漂亮晁哥哥的衣袖,一边乐呵呵的欣赏街头百态,生活是首诗,充满诗情画意,街头的行人也好,建筑也好,又或花草树木,猫狗鸟兽,只要乐于观察,总能发现满满的正能量以及温馨的爱。

小乐乐欢天喜地的像只活泼的小鹿子,有时不知看到什么,会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那样子特别的可爱,晁宇博喜欢小乐乐依赖他的的样子,舍不得惊挠她的好心情,顺着脚步慢慢的走,不知不觉走进电器商场大厦,乘电梯去电脑城。

华夏国内顶尖的超级名流大学京大和青大建于京城西,两大学相隔一条街,其城西也几乎成为国内们心中的育人圣地,因此两座为国育出无数人材的学校引领一块区域经济发展,城西也成为最繁荣的一角。

曾经的奥运中心还有集各种高端科技于一体的科技中心村也建在城西,也可以说是与两大校毗邻,也因此,城西历来是高端产品的汇集地之一。

电器商城云集各类电器电子产品,但凡国内市场上有的品牌尽有尽有。

电脑城里商铺一个连一个,最热销的,最精巧的、最……品牌齐全,样式齐全,能闪瞎人的狗眼,工作人员们微笑得体,彬彬有礼,服务周到。

精美少年浅笑吟吟,带着身边的小女生,不急不慢的浏览,一高一矮,忽略衣装,从背后看像对兄弟。

少年和小女生慢慢的逛,不远处有三四位青年购从对面的方向走,一位高挑阳光青年不经意见看到晁同学,低头跟同伴说了几句,绕过人和一排柜台,跑向晁同学和短发小女生。

高挑青年追到娇贵少年身后,玩笑似的伸手拍在少年肩膀:“小晁,我逮住了噢。”

乐韵走在晁哥哥一侧,暗中也留神,怕有人撞到晁哥哥,当有人挨近,她灵敏的蓦然侧首回望,看到一个青年伸手想拍晁哥哥,那人颀长匀称,五官端正,穿短裤白衬衣,帅气阳光。

青年笑脸干净,感觉不到恶意,她也没有阻止。

被人拍肩,晁宇博反射性的偏了一下肩,站住脚,扭过头,看到伏态均匀的青年,温润的笑了起来:“大李,相约不如偶遇,你来得正好,帮我给乐乐挑电脑去。”

少年转眸,拉着身边的小女生,笑容灿烂:“乐乐,来认识一下,这家伙是我对门宿舍的,跟我同级,姓李,名字同我同字同音,他大名叫李宇博,这枚帅哥是计算机系的学霸,编程、网页、网络、硬件全才人员,乐乐以后电脑遇到什么问题,找他修理,他不会问你要维修费的。”

“我去,小晁,你不带这么坑人的,你又断我断一条财路,咱们真的不能愉快玩耍了?”李宇博夸张的做个伤心的表情,眼神落到小女生身上,眼神发亮,小萝莉好水灵哇!

他们很早就知小晁有个可爱小妹子,奈何小晁把人藏得好好的,从不让他们跟他妹子通电话或网络交流,现在人来青大了才介绍给他认识,真不厚道!

真的,李宇博很怨念,小晁防着藏着,防火防盗防朋友,是怕他黑小萝莉的手机或电脑,怕他窥视她的*秘密咩?

“你不能跟我愉快的玩耍,我跟乐乐愉快的玩耍。”少年张扬的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表情,对身边眨着水汪汪杏眼的小女孩,笑容又浓了一分:“乐乐,这枚计算机学霸家族就是开电脑公司的,妥妥的富二代,他家在这里就有个铺位,一会儿去他家看电脑,他要不是不给你打折,你哭给他看。”

冏!

乐韵笑点笑出声来,晁哥哥什么时候也这么黑了?尽黑朋友,他不怕他的朋友半夜踹他宿舍门咩?

想到能给自己打折可以省钱,乐同学一秒又兴高采烈,冲着阳光青年露出最灿烂的笑脸:“李哥哥,你好,我是晁哥哥的妹妹乐韵,请多多关照,多多给打折!”

我去,又来个坑货!

小女生笑容干净,眼神清澈,笑得眼儿弯弯,特像只小狐狸,李宇博感觉自己扛不住,以前就一个娇贵少年,他常被他坑,再来一个,妥妥的是被坑死的节奏。

就算有预感要被坑惨,他也没肝疼肉疼的疼个不休,笑着瞪小晁一眼:“小晁,你宝贝妹妹好萝莉。你雪藏着一直不让我们认识,真没良心。”

抱怨一句,微微弯腰,冲着小女孩露出最帅气的笑容:“天才小萝莉,你好哟,我是李宇博,小萝莉师妹放心,我跟晁宇博的友宜小船说翻就翻,但是绝对不会不厚道,小师妹以后在电脑方面遇到什么问题,包我身上。”

青年高达一米八几,比精美娇美的少年还要略高三四公分,跟少年身边的小女孩相比较,身高差比最萌的那种还要萌。

青年亲切近人,还体贴的微微弯腰,绅士十足,乐韵瞬间好感度陡生,不欺负她是海拔低的人都是好学长好哥哥。

“天才李哥哥,你好帅好阳光。”她礼貌的先伸出手,跟李帅哥学长握手,晁哥哥特别介绍这个人,还用了那么长一串词,学霸学长的后台十有*很硬。

李宇博握着手掌里的一只小手,表情有点窘,小晁的这个妹妹,手其实在小了,细腻柔软,握在手心里感觉特别的温暖。

而且,小萝莉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很沁人的那种自然的香味,一点也不招人反感。

是不是学医的都体带香味?

可转而一想,不对呀,副会长也是学医的,那位身上就没有自然的香味,有的也是香水味。

他思索着,握一下手,又松开小萝莉的小手儿,他倒想多体验一下,然而,晁大少爷那眼神儿盯着他的手,让人感觉如峰芒在背,他觉得他再不松手,估计晁大少下一刻就要丢眼刀子戳他。

认识了,三人一起走,李同学和晁同学将小女生拥中间。

“晁哥哥,我哭的话,李哥哥能给打三四折吗?”乐同学还记着打折的事儿,拉着晁哥哥的衣袖追问。

“……”李宇博口瞪口呆,不得了,这枚小萝莉比小晁还狠哪,如果个个要打三四折,那他们家岂不要吃土?

“这个我不确认,但是,乐乐可以试试。”文弱少年唇边笑容扩大,扩满整张脸,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那我要蕴量蕴量。”如果哭能多打折,她不介意掐自己大腿几下,再不济,偷偷的弄点辣眼睛的东西熏熏眼睛,弄几滴猫尿出来。

“别别别,小萝莉求别哭,我给你打折就是。”李宇博哪敢让小萝莉蕴量眼泪啊,先举白旗投降。

人人都当晁家少年身娇病弱好欺负,领教过他厉害的人都知道,那绝对是只黑心虎,触他逆鳞,后果很严果。

小晁有多宝贝他那位妹子,他们这些圈子里的人儿都知道,他表示,他宁愿惹毛小晁本人,也不敢触小晁逆鳞去惹哭小萝莉。

“嗯,这是你是自己说的,少于七折,我跟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少年满意了。

“……”李宇博想吐血,晁哥儿这是要冲冠一怒为妹妹啊,感觉有点心塞。

晁哥哥坑朋友,乐韵特别的开心,朋友就是用来的坑的,不坑朋友坑谁?

李宇博的复元能力特别的强悍,虽然要被坑得大出血的节奏,几秒中就忘记了那事儿,一边走一边浏览,一边给小萝莉小师妹解说哪些品牌的电脑性能好。

乐小同学认真的听,她不懂电脑硬性和软件,多听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边走边细说,很快就到李大少家的销售专柜,几个工作人员认得少东家,恭谨的问好,看向小女生的眼神特别的惊讶,据她们所知,少董和晁少经常带认识的人来专柜购电脑,但是,从来没有哪次专陪女孩子来逛,那么,这位小小的小姑娘是何方神圣?

晁同学到了专柜,拉着小乐乐坐着,其他就交给李少;李大少特别的无语,还得亲自上阵,去抱出几台电脑,摆弄一阵,立马化身拆装工,开始拆东墙被西墙的来个大拼装。

职员们看得冷汗泠泠,少董以前带朋友来挑电脑,可从来没有如此亲自上阵,大动干戈的搞拼装啊。

他们,很心疼,真的,少董拆的全是名牌,有两款还是世界级名牌品,少董把零件拆下来,集优组合,简直就是在败家。

讲真,他对小姑娘越发好奇了,能让少董不惜败家,拆名牌电脑零件搞组装,那个小姑娘必定大有来头。

乐韵对每件未知又有益的事物都充满好奇,趴在柜台边,伸着脖子观察,有时还特别虚心的请教那是啥,这是啥,特别的虚心好学。

李大少:“……”他感觉有点吃不消,小萝莉记忆力太好,他稍稍不久前说过话的,她竟然全记住了,估计她只要看人拆几台电脑,她自己就能电脑专家。

拆,装,是件精细活,就算李大少是学霸级高手,也整了近四十分钟才把拆散的四台电脑全部重新整合好,集优的一台自然是给小萝莉。

大少爷特别的有风度,给打四折,以四台平均价取原价,原价九千,折合下来只收了三千六,也仅仅只收了原材料价。

几个工作员目瞪口呆。

李大爷眼都没眨的给打了四折,在发票上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大名,那意思就是告诉财务和高层管理人员,一切是他亲自决定的,谁有意见找他本人,别为难员工。

晁宇博在李少给打四折时,眨了眨漂亮的凤眼,对朋友又高看了一眼,李少真是个聪明的人儿,知道什么人潜力无穷,知道跟谁结善缘百利无害,他今日打个折,将来有可能给家族人员延命,绝对稳赚不亏。

结好帐,乐韵笑得嘴都合不拢,离家时,凤婶给一万电脑费,让她买台好电脑,毕竟电脑是常久要用的,要买当然要买好的,她预计花五到六千,结果只花了不到四千,李哥哥是好人哪!

男士要有风度,晁少娇弱,李宇博是不会让晁少提电脑的,也不会让女生拧重东西,他帮拧着,一起又去看冰柜。

有个懂电器的李少,购买之路顺利的不能再顺利,千挑万选买到一只迷你型海尔小冰柜,李少懂杀件,乐小同学也是杀价高手,两人一唱一合,把原本高达近九百的价刹到六百,在售货员无语的眼神里,欢快的结帐。

购到小冰柜,又去逛一圈,打道回府。

晁同学三个还是开心的购物时,柳少到校外找到私家车,将行李全到摩托车上绑起来,飞车回青大,至于私家车,就让它在那里停着好了,反正不收钱,又安全,需要它的时候再开进学校也不迟。

当他提取行李回到公寓楼下,送自己的一份上楼,发现燕某人竟然不在,他只好帮兄弟把行李包也搬上楼,铺好床,整理行李,又打扫一遍卫生,还没等到燕少回来,他下楼去找人。

两人在指定点相遇,柳向阳笑嘻嘻的问:“小行行,你踩点踩得如何?”

“很顺利。”燕行顶着不变的笑脸,慢吞吞的走。

“喂,小行行,你去哪。”

燕大少回头:“这个时候差不多中午,小晁应该也快回来了,去约他下午有空打球。”

去找晁小公主?

柳向阳在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眉飞色舞的飞奔追上,与发小并肩而行:“哈哈,偶遇啊,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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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们,某相思寄妈妈身体抱恙入院,这几天某相思去医院照顾,可能没时间码字,更新时间不定哟

正文卷 第七章 都是吃货

青大每年的新生报道期间,即有新生和护送新生入学的新生家或亲戚团,也有一些参观团,整个学园内外到处是人潮,有时到高峰时期校门外就像搞大型活动的会场似的,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乌涣乌奂的人头。

本年也不例外,28号这新生报道第一天上午,就有数百新生报道,无论走哪一道门,都能看到三五成群,大包小包的男女老少。

乐小同学和两位帅哥回到学园时不到十一点,在校道就遇上了十几起或去报道,或扛着行包去找宿舍的男女。

回来的时候,因晁同学以前就是众所周知的弱,所以,他当然不可能不利用弱势,交给李大少掌舵,他心安理得的坐在后面当安静的美少年。

接过方向盘的李宇博,有种自己是别人专用司机的感觉,真的,你瞧瞧,从后视镜往后一瞟,后面一个美少年一个可爱小萝莉亲亲密密的坐着,经常说“悄悄话”,美少年那张白晳如玉的脸上笑意如花,偶尔摸摸小萝莉的脑顶,小萝莉有时大概被惹恼,吹胡子的瞪人,那画面,简直虐心。

讲真,如果他不是跟晁少很熟,如果不了解晁少,他也会误会晁少和小萝莉是一对情侣,故意撒狗粮虐他。

就算俩不是情侣,那一把狗粮撒下来,也能把人虐得死去活来,李大少有时真想找棉花塞耳朵,来个耳不听为立净,可车上根本没有那玩意儿,当听晁少和小萝莉肆无忌惮的窃窃私语源源不断的入耳,他暗中磨了无数回牙根,特么的,晁少是欺负他没妹妹吧?不对,他有妹妹,是族妹,应该说晁少知道他和族妹关系一般般,所以故意秀亲近寒碜他吧?

他和族妹有血缘,却不亲近,晁少和小萝莉没有血缘,亲如亲生,还真的让人嫉妒,到最后,搞得他也特别想要个像小萝莉一样的妹妹,小萝莉长得水灵可爱,带去转一圈,必定有一大票人愿意叫他“大舅哥”。

可惜,他没有那么亲密无间的妹妹啊。

磨了无数牙,李宇博差点磨穿后牙槽,总算把车开回状元楼,他决定好要停车时故意猛的踩刹车。

那一脚急刹车,让后座的两人受惊,猛的向前倾歪,前后暴发一声闷哼和哎哟。

成功让某位精美少年给震动,李大少笑得像偷到腥的猫儿,哼哼,秀亲密,看不颠晕他!

心里的小人儿得意洋洋,他是不会明着表现出来的,利落的推开驾驶室的门,快步跑向后车厢去取物品。

晁宇博被猛不丁的急刹车能震得一阵眼前发晕,他来不及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当司机的李少下车,他也就没说什么,自己解安全带扣。

乐同学比较惨,她被颠得朝前一撞撞上了前个副驾座椅的后背,她的可爱秀气的小琼鼻与椅背来了个亲密的热吻,虽然不很疼,可是,她的小鼻子差点点就要被砸扁。

乐韵摸着快挤扁的鼻子,郁闷的不得了,看到前座的那枚富二代学长哥哥下车,她也快速解开安扣,推门,去后面提物。

精致少年被落在最后,他拧手提电脑包下车,从后厢搬出物品的李大少,随手将一只食品袋塞给晁同学:“晁大少爷,辛苦你携行李先行,我和小乐乐一会就到。”

“哼,欺负我体弱是不是?欺负我爬楼慢是不是?”晁宇博漂亮的凤眼划过一抹幽怨,无比忧伤的控诉李少的行为。

“这不是欺负,这是关心,关心所以额外照顾你。”李宇博眉眼带笑,语气里抑不住欢快之色。

“李哥哥,晁哥哥是个安静的美少年,不用他提重东西啦。”乐韵一边往外搬大包小包,一边出言袒护美少年晁哥哥。

“小乐乐,你晁哥哥是美少年,不是小公主,力能所干的活还是要干一点的,再说,他现在要是在旁当个安静的美少上,等会落在后面的话就要当勇往直前的拼命小美少年喽。”

“其实,我不介意当小公主,所以,大李,小乐乐的重活就有劳你这位绅士,先送这些上去,等会我们再去帮小乐乐到管理那提生活用品,你在后面啊,我笨鸟先飞了。”

文弱少年露出一抹高雅如霜花般的微笑,一手抱食品袋,一手提手提电脑楼,飘飘袅袅的爬楼梯。

“我……嗯,我好像上当了?”李宇博眨眨眼,他一不留神就被晁少坑去当搬运工了啊,那只家伙果然还是那么黑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身边能利用的资源浪费。

晁哥哥威武!乐韵乐得露出一口好牙,她报完道本来要去领生活用品的,因怕出去晚了街上堵车严重,所以送回自行车和资料,先出去购物,等下午或者哪时有空再去宿管办那边提她那份用品,反正她那份额是额外分开的,无论哪时去领都行。

李大少本来想乘晁少不在旁暴点料什么的,想想,不行,现在不能暴啊,小萝莉小师妹跟姓晃的是一伙的,现在暴料出去,小萝莉岂不当他是挑拨离间?

算了,还是等等吧。

思考一秒,李少放弃揭底暴料行动,准备分配一下物品,计算一下要几次才能搬上楼,才转眼儿,看到小萝莉把买回来的蔬菜水果一包一包的塞进小冰柜里,他一脸惊喜,小萝莉脑瓜子真灵啊,把东西全塞进去冰柜,然后两人合力抬着冰柜上去,妥妥的省事又省手脚。

乐小同学往冰柜里塞了很多零碎东西,然后,抱起小冰柜,豪迈的开步:“李哥哥,我抱小冰柜,余下的是你的活。”

“!”

看到小萝莉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小冰柜,李宇博大脑里闪过一道闪电,整个人都懵了,那个……女孩子是真是女孩子?

迷你小冰柜很轻,但不等于没重量,也有五十多斤重,以那份重量,让个成年男生搬,当然是没问题的,让女生搬的话,估计就是体育部女子篮球队的队员也不定个个能成功。

小萝莉往冰柜里塞了许多东西,那些重量加起来至少有二十斤重,因为他记得,其中水果的菠萝就有七斤多,还有一袋五斤多的香蕉,玉米、南瓜、青菜,肉,加起来不低于六斤,还有其他几样,就算再轻,也不会低于三两斤,冰柜和物品总重超过七十斤。

可小萝莉倒好,就那么把冰柜抱起来了,还走了走了……

他的视线盯着小萝莉的身影,她抱着冰柜,感觉跟抱着箱方便面似的,三步作两步的走到楼梯那,优哉优哉的登阶上楼,那步伐,轻盈如羽。

有种见鬼的感觉!

李宇博猛的打个激灵,眨眨眼,再看,小萝莉步子铿锵,已爬到楼梯转角,他默默的收回视线,再看地面,眼角一阵暴跳,被小萝莉一阵扫荡,只余下一叠塑料凳子,一只塑料保鲜箱。

李少默默的抱起箱子夹腋下以单手抱,另一只手提凳子,也蹬蹬的上楼,塑料保鲜箱里装有几个碗碟和几样生活用品,不重,他走得很轻松。

晁宇博笨鸟先飞,先一步爬到四楼,并没有感觉累,他手里有备用钥匙,先开门进去,电脑放客厅的写字台上,袋子丢地面,想再下楼去搬点零碎物,刚到外面,发现乐乐抱着冰箱蹬蹬的爬上来,他额心齐刷刷飘下一片冷汗。

女汉子!

小乐乐妥妥的是女汉子啊。

少年悄悄的抹把额头,想去帮抬一下,环抱冰柜的小女孩甜甜的笑说“不用”,轻快的抱物归室,那姿势,帅呆了。

到客厅把冰柜放下,乐同学把柜门打开,笑咪咪的往外掏东西,她玩得开心,美少年一脸震惊:“乐乐,你别告诉我你是大力神。”

“我是女汉子。”乐韵冲蹲下来帮整理物品的美少年吐吐舌头。

晁宇博再次冷汗,如果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像乐乐这样的女汉子,那么,他不怕犯众怒的说一句:天下的男青年们可以全部去死了!

试想,女孩子一个人能扛六七十斤重的东西,扛煤气缸,扛三五十斤一包的大米完全不成问题,其他的东西就更不能用说了,女生们连那些活都包揽了,男青年根本无用武之地,活着简直浪费粮食。

少年摸摸脸,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应该不用死,他是小乐乐的哥哥,要陪小乐乐玩耍。

有晁哥哥帮整理冰柜里的东西,乐韵先不忙活,淘米煮饭,又拿了两根青瓜去洗干净。

李少搬着东西爬到四楼,进门开着的一间,看到晁少冲自己笑得风流雅致,他不禁微微红了脸儿,丢人啊,他堂堂体育部的成员,自傲生龙活虎,结果裁一个小萝莉手里,传扬出去无脸见江东父老咦。

他也不吭声,放下物品,一打量,忍不住嫉妒,晁会长实在太奸诈了,竟然让他妹子独占一套公寓,简直……简直让人想揍他一顿。

他正想发表一下感慨,闻到一股子很好闻的清香,立马伸长脖子望厨房,看到小萝莉端着一只盘子出来,很没出息的吞口水。

乐韵笑咪咪的招呼两枚帅哥坐下先歇歇,晁宇博不用她喊,见她出厨房,自己先跑去占了一个位置。

弱少年的那举动,也让李宇博李大少二话不说,赶紧坐下,翘首以待。

三人坐下,吃青瓜解渴。

乐乐带来的青瓜是好东西,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晁宇博下手特快,他不快的话,等李少尝出味儿来,他就要少吃很多块。

李少吃了一块,眼睛一亮,不顾形像的加快的速度,他一快,晁同学也不输阵,两人你来我往,跟打仗似的抢着叉撤片。

乐韵:“……”形像呢?

晁宇博和李宇博一对重名的好友,三下五除二将一盘青片抢光光,当发现小乐乐一脸惊呆的样子,两人俊俏的脸热了热。

“乐乐,我先给你提个醒儿,我们宿舍几乎全是吃货,以后你去我们宿舍做客的话,但凡有好吃的,速度一定要快,要像我们刚才那样,要不然你最后什么都捞不着。”

晁宇博绅士的抹抹嘴,提前言传身教,免得哪天小乐乐去他们宿舍串门,被某些场面吓到。

李少频频点头:“小乐乐,我证明他说的是真实的,他们宿舍四位表面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一旦遇上吃的比什么都凶残。”

“嗯嗯,我记住了。”乐韵殷殷点头,天下吃货是一家,果然,哪都有吃货。

吃也吃了,休息得也够了,晁宇博言出必行,拧李少去帮搬行李,留小乐乐整理宿舍,备午饭。

李少走了几步,眼巴巴的问:“小乐乐,回来能不能再吃盘青瓜?我不要喝牛奶红牛白牛什么的,我吃青瓜当饮料就好。”

“饭后才有。”

“好呢,乐乐,我们去搬东西啦。”李宇博笑容一绽,满面桃花,他对今天的午饭饭后水果充满了期待。

晁宇博有一丢丢的后悔,也许,他不该那么早给李少提供机会的,李少是标准吃货,万一吃一次上瘾,赖上乐乐怎么办?

可后悔也晚了,他都把乐乐介绍李少,买电脑时李大少也给面子打了那么大的折,李少也是间接的表明乐意结交乐乐,只要乐乐在医学上不输那几家族,如若乐乐哪日遇到刁难,李少也会照料一二。

虽然有自搬石头砸自脚的预感,他也没太纠结,多条朋友多条路,能多交个朋友,等于给自己扩开了一条人脉,人脉很重要,尤其是后台很硬的人脉线更重要,李少真赖上乐乐的话,证明乐乐值得,那是有益无害的事儿。

心里想通了,晁宇博眉间藏着一一丝暗虑也消失殒尽。

“晃哥,我问你啊,乐乐的厨艺如何?”两人走出公寓,掩上门,李少攀了晃哥的肩膀,热络的打探消息。

少年很不给面子的将人给扒拉开,淡定的走自己的路:“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想知道味道正不正,等中午吃了就知道。”

正文卷 第八章 帮忙

李宇博出身京中老世家,与晁家哥儿晁宇博同辈,而且两人还是同年同月生,最令人惊叹的是还是同天出生,一个出生于清晨,一个则出生于傍晚。

也因同年同月同天出生,所以,当两家人各自给孩子取好了名字,然后再碰面的时候发现竟然同名,那巧合也让曾一度传为佳句。

宇博之宇,取义为气宇轩昂,博学多才,亦因两家长辈对小辈寄与的希望相同,从而两人从小就是很玩伴,感情自然深厚。

两人从少“两小无猜疑,绕床弄青梅”至翩翩少年郎,即是发小,也是竞争对手,同年读幼儿园,同年进青大,又同样在各自喜欢的领域崭头露角,成为学霸级人物,可以说两人是再熟悉不过。

因为太了解,因此当听精致少年说想知道小萝莉厨艺如何自己品尝就知,李宇博先是一怔,瞬即狂喜,如果所料不差,小萝莉的厨节一定极好!

他是知道晁哥儿有多难侍候的,晁家就晁哥儿一根猫苗,也被京都贵圈戏称为“晁家熊猫”,以此说明他的重要性,介因如此,晁家对唯一的独苗真的是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大抵是晁家祖宗保佑,晁家的倾心娇养并没有养出一个小皇帝,把晁哥儿养成了真正知书达理,博学从才的贵公子,当然也养刁了晁大少爷的嘴,他对吃食特别挑剔,但凡尝过觉得不好吃的坚决不吃。

晁大少吃遍京城所有排得上号的有名酒店饭馆,连国际五星大酒店最著名的、堪称御厨级别的拿手好菜也得不到他一个五星评,晁少给得最高的是三星评,不是给五星酒楼名厨的,而是给了一家传统风味餐馆的一道菜。

晁哥儿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李宇博是谁?他跟晁少可是穿开裆裤长大的朋友,能从晁哥儿的语气与语速里分辩出他的喜与恶,晁哥儿语气虽然平淡,但却隐藏着骄傲,足以说明小萝莉的厨艺必定不凡。

李大少对午饭充满了热切的期待,也格外的热情,又巴上去攀着晁哥儿的肩膀,嬉皮笑脸的玩闹。

少年始终泰然如一,两人勾肩攀背的下楼,坐上奇瑞车,轰隆隆的开向宿舍区发放学生用品处。

开车的当然又是李少,他巴不得快点办完公事,回去坐等好吃的,因而开车开得飞快,风驰电挚般的冲到舍管办。

学生入学,只要交纳一笔费用,就能领到一套生活用品,有冬夏棉被、席子、纹帐、桶等,学生们办完手续到宿舍报道时就可以领到东西。

舍管办也有学生志愿者,协助后勤老师们给新生办报道手续,发放物品,引导学生们找宿舍楼。

有几拨新生在领物品,有学生家长,有接新生的学长学姐,现场人来人往,一片忙碌。

晃同学文质彬彬,羸弱娇美,李少英俊潇洒,当李少和晁少两人从车上开来,又成为吸睛体,有认得两人的老生跟两位闪光体打招呼。

晁同学是学生会主席,李少也不差,同样是学生会的核心人员,任体育部部长,李少家世好,学习好,身材好,球打得好,在青大的知名度可不低。

李宇博顶着阳光灿烂的笑脸,抢过晁少拿的收据单,交给负责人过目,让人领着去领物品。

每年进青大的高考状元,都有特别奖励,除了代步的自行车,额外还有一套生活用品。

志愿工作者们拿到收据单,引李部长和晁会长去领东西,给高考状元以及那些招收到的先进骨干学生的生活用品存在另一处,以免搞混淆。

那些物品与大众用品也是一个品牌,只是颜色略有差别,有些还是双份子,比如,冬棉被、秋被各有两套。

棉被、被单等有专用袋子包装,取拿方便。

两位志愿者陪同两少找到对应的物品,一人拿两样,搬去晁会长的车上,有两帮忙的同学,再加上李同学,三人把东西全包了,晁同学反而落得清空。

东西装上车,李少风风火火的开车往回跑,飙车回到状元楼不远,看到有两人慢悠悠的走状元楼,他瞅了一瞅,惊讶的睁大了眼:“小晁,晁哥儿,快看,那是不是柳向阳和燕行?”

状元楼前青草萋萋,有两条道穿草坪而过,直抵楼前供临时停车的地坪,那地坪中间立着刻状元楼的石碑。

那两条道,一条是硬化路,另一条是鹅石小径,两个高挑的青年,漫步行走小径上,那走路的姿势步步峥嵘,风姿翩然,端的是行云流水,又随性洒脱。

李宇博看到两人的背影,差点一脚误将油门当刹车,哎哟,天啊,他一定眼花了,真的,那两霸少怎么可能在青大!

他误踩油门,车子嗖的加速狂飙,一头冲着状元楼前的那块石碑冲去,那速度真的是飙,跟离弦的箭似的。

以那速度,不用三秒,就会与石头碑刻来个亲密的对对碰。

“嗷!”车子加速时陡然震了震,李宇博也惊觉不对,嗷嗷争叫,猛打方向盘,硬生生的将车子来了个漂移,漂出几米远,避开石头块。

避开了危险,他也惊得出了一头冷汗,回头看看后面的晁哥儿,见人没事,他立即减速,转了一个弯儿,到楼梯口刹车。

晁宇博坐在后座,并没有看外面,当听到李少惊叫时想看看,那车子就飞飙起来,把他给晃得眼冒金花,等定睛一看,车子已停,他慢慢推开门。

停妥车,李宇博急切的钻出驾驶室,伸头一望,看见从草坪上走来的两人的脸,他整张脸扭曲了一下,那两人真的是燕少和柳少!

晁宇博足踩实地,也顺着李少的视线望去,看到丰神俊秀的燕大少和阳光柳少,眼角也微不可擦的跳了两跳,那两位真找来了,神速啊。

“晁哥儿,那两人怎么会来这里?”李宇博特别的郁闷,那两位霸少,妥妥的是野蛮人,跟他们这些人在一起,总是一言不舍就拿眼刀子戳人,或者一言不舍就捋袖子动手,他表示不想跟那两位打交道。

“他们到青大进修,今天上午刚来报道。别傻站着,赶紧搬东西。”晁宇博收回目光,不理那越来越近的两人,从车里往外搬东西。

进修?

李宇博脑子里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如果,他没得老年痴呆症,没有健忘症,记忆也没出错的话,他记得那两少最低学历是研究生,燕大少甚至还取得军事学博士学位,那样的学历,用得着来进修吗?

他脑子里一头雾水,看看明显加快脚步奔向这边的两人,看看晁哥儿,默默的闭嘴,开后备厢,提取棉被布袋,嗯嗯,不管那两位是进修还是来玩的,只要不是找他切蹉武术的就好。

燕行和柳向阳慢腾腾的欣赏景色,赏着赏着就赏到了状元楼,原本听到车子辗地声并没有特意去观看,当看到那发飙,引起两人注意,随即发现就是他们要“偶遇”的目标,心情特别好的,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还真给遇上了,这就叫缘份啊。

两少看到车停,以为是晁哥儿和小女孩,谁知发现驾驶室下来的人是李少,等晁哥儿下车,并没有看见小女生,不禁愕然。

柳向阳三步作两步跑向晁家哥儿,看到两少年在搬物品,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小晁,小李,我正想来你们住的地方转转,熟悉熟悉地方,省得以后找你们打球找不着路儿,没想到竟然遇上你们回来了,唉,小晁啊,你们是不是在帮小美女搬东西?”

燕行落在后面,不急不忙,然而,却仅只落后柳少两步左右,在柳少说话间,两人行云流水似的走到轿车旁,与两小青年相距三步左右的距离。

小美女是谁?

李宇博心中不解,侧头,看到燕少那张风华绝代的笑脸,他整个人都不太好,内心有一百头野兽在咆哮,他想揍姓燕的,那家伙在某些聚会上以颜秒人就算了,现在又顶着那种笑来他们面前晃,居心叵测。

他不管柳少说的是谁,对两少点点头,弯腰把一只枕头给从后备厢里抱出来。

“难为你们有心了,我在给小乐乐搬行李,今天不招呼你们上宿舍去作客了。”晁宇博将水壶提出来,冲燕少和柳少微笑打招呼。

嗯?

柳向阳心头一跳,喜之不尽,帮小美女搬行李,这是多好的刷脸的机会啊,他们来得简直不能再迟时了。

他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一只装棉被的袋子塞进燕行怀里,自己又飞快的抱住另一只鼓鼓的袋子,笑容可掬:“哎哟,小晁你客气什么,小晁啊,搬东西这种是体力活,你可别逞强,来来,我们帮你们分忧,我和小行行身体杠杠的,扛个二百斤都没问题。”

燕行抱住塞来的东西,斜眼兄弟,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向阳那家伙的厚脸皮也不是百无一用,这次这反应给十分。

李宇博看到柳向阳热情百倍的动作,被震呆了,在背地里,宿舍里的几人常说他没节操,可现在一比较,他觉得他真的是太雅高尚了,柳少这样子的才叫臭不要脸。

“不用,这些东西不重,我们拿得动,你们忙你们的事。”无端示好,非奸即盗,柳少太热情,晁宇博直觉不太想让柳少和燕少帮忙。

“你跟我们客气什么呀,几楼?”柳向阳浑然不在意被婉拒,又顺手抄起一床席子,蹬蹬的跑向楼梯而去。

哼哼,马上就能去小美女面前刷存感了,谁敢阻止他,等明儿个找个机会,他一定给谁套麻袋揍一顿。

好不容易抢到一次接近小美女的机会,柳向阳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率先大步流星的往楼上爬。

燕行也一声不吭,将大袋子甩肩上一甩,扛着袋子,紧随柳向阳,铿锵奔向楼梯。

晁宇博和李宇博两人目瞪口呆,谁来告诉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文卷 第十章 不请自来

燕行和柳向阳热情洋溢的当“雷峰”,让晁宇博和李宇博两人看得眉毛都揪成了细线,除了震惊就是迷茫。

李宇博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两位一定脑子有病,病糊涂了,所以才会做出这般幼稚的事。

除此,他想不出理由,燕少和柳少是军人,军人扶弱抑强是本色,但是,那要看地点和对象。

以前,柳少和燕少虽然不致于当面笑话晁哥儿弱不禁风,在别人起哄时也不会帮晁哥儿,总体来说,那两人的态度大概就是中立的。

可现在呢?

现在那两人竟然毛遂自茬的跑来当搬运工,尤其在根本不需别人帮忙的情况,硬是要掺一脚,这就有问题了。

究竟是为什么呢?

脑子里飞快的运阵一阵,恍然间一道灵光闪过,李宇博霍然大悟,那两人的目标是乐乐!柳少和燕少跑来帮忙,是奔着乐乐小萝莉去的。

晁宇博秀气的眉毛紧蹙,他上午就知柳少和乐乐有一面之缘,可小乐乐并没有特别想要跟柳少结识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没问乐乐太多,也没想过要特别介绍柳少和燕少给乐乐认识。

无论怎么说,如果可以,在京都这一亩三分地上当然越认识本地世家豪门越多越好,尤其是家族有身在重要部位的豪门权贵家族,往往有时一句话就能帮人解决掉许多潜在的麻烦。

论起来,若能结识柳少和燕少对乐乐的将来自然是锦上添花,因为燕家情况有点小复杂,所以早上柳少有意与小乐乐攀交情,小乐乐并不热情的情况下,他也就没多表示。

如今的情势说明柳少和燕少好像是赶上去套关系,他就想不通,柳少究竟是什么原因那么热情?

柳少有时做事不太靠谱,偶尔突发奇想神来一招,那也没啥好奇怪的,奇怪就奇怪在柳少有赶着去巴结一个小女孩子的嫌疑,而燕少竟然没有阻止,这就大有问题了。

晁宇博对于燕少不仅没有阻止柳少,还默默参入其中表示支持的举动感到纳闷,柳少头脑发热,燕少可不是那种脑子里少根筋的人。

百思不得解,他眼睁睁的看着燕少扛着只大袋子,就那么威风八面的上楼梯,那脚步声听在耳朵里特别的响亮。

“大李,我们也上去吧。”看燕少和柳少锵铿登了几个台阶,少年紧拧的眉舒开,催李少,不管那两大少爷打什么主意,等先观察观察。

“哎。”李少被提醒声拉回胡思乱想,赶紧提东西。

领到的东西有限,两只装棉胎、被套、毛毯的大袋子被柳少和燕少两人扛走,余下一只桶、脸盆、水壶和枕头,枕头在装东西上车时就塞在桶里,方便提拿。

就那么点东西,根本是啥难题,李少提桶,拿脸盆,晁同学就只提一只暖水壶,先后上楼。

柳向阳和燕行不知要去几楼,到二楼先停一停,因为没外人,燕少冲兄弟眨眨眼睛,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

柳向阳得意的甩甩头发,抑不住骄傲,瞧他计策不错吧?有道是兵不厌诈,有时候要达到目的,脸面什么的可以通通不要,见缝插针,死缠赖打都是计谋啊。

晁同学和李少两人爬楼梯到一半,看到燕少和柳少在二楼等自己,内心特别的无力,那两位……活雷峰……

好吧,他们不知道该什么说,两个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家伙如果想当好人,可以去帮新生搬行李,可他们倒好,放着大把需要帮忙的人不帮,偏来帮搬被子,这个忙帮得实在太假!

两年青的少年不好意思明说,对两位好心的大少笑笑,走在前面带路,一阶一阶的爬楼梯,以龟速爬向四楼。

乐小同学在晁李两位之后,飞快的打水清洗冰柜,把内部清理几遍,连接上电,测试冰柜。

新买的冰柜,不能当时就冰东西,需要通电2-4小时,看看能不能结冰结霜,之后再正式让它工作。

做完一桩,下厨房做菜,在开工前,把从蔬果店里买回来的蔬菜全部调换,买回来的丢空间堆着,把空间里的弄出来放外面。

购物的时候一切全听她的,她说买什么就什么,她选的都是空间里有种植的菜,小白菜、南瓜、南瓜苗和花、茄子,生菜、豆角,还有几个玉米苞子,一把葱。

葱,空间里没有种,她只丢一撮放空间做种苗。

因为同时购回了冰柜,每样蔬菜买的份量稍稍多一些,明天不外出的话,也基本够吃一天。

偷梁换柱成功,愉快的洗菜。

签于中午有客,还是位很刚帮自己省下一大笔钱的友好客人,乐韵决定多做点午饭菜,以感谢晁哥哥的同学。

虽然是偶遇,从晁哥哥与李哥哥说话的字里行间,她也猜出晁哥哥和李哥哥必定十分亲厚,所以他才说让李哥哥给打折,如果关系一般,晁哥哥是不会欠人情的。

考虑一下,又把新买的迷你电饭煲锅清洗好,开锅煲鸡肉松茸汤,再洗豆角,茄子、南瓜。

准备工作做好,动手炒菜,先做个肉片炒豆角,做好一个菜,洗好锅想炒第二个菜,动作忽的嘎然而止,好像听到了今早遇上的那位的声音?

乐韵专注于炒菜,并没有特别的留神外面,而是自然形成的条件反射,当听到熟悉声音后自然而然的反应过来了。

倾耳一听,确确实实是早上跟阉人一起出现的那位的声音,而且,有四个人的脚步声,不用说,其中两人必定是晁哥哥和李哥哥,多出来的两人……

拿着锅的乐韵,整个人有点不好了,不好真是阉人和那位来了吧?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口,她赶紧先关一下电磁炉。

晁、李两同学带两少爬到四楼,柳少和燕少跟没人事似的,连呼吸都没变化,李大少也同学没察觉,唯有晁同学在喘气。

精致少年只是喘气有点急,并看上气不接下气,更没有累得快要昏倒的样子,也柳向阳和燕行特别惊讶,晁家哥儿那是出名的体弱,吹个风都可能感冒住院,一口气爬上四楼竟然没什么事,简直……太不正常。

喘了两口气,晁宇博推门,那门没关拢,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门一开,之前三楼就闻到了的若隐若闻的香味直钻人鼻。

“好香!”

李宇博和柳向阳情异口同声的叫嚷。

燕行暗中咽了口水,味道有点熟悉!那次在神农山里,小萝莉给她煮的山药粥里有点类似的味道。

想到在深山里吃过的山药粥,他口里涎出口津来,那味道真的很好美,他回京后也吃了很多次山药和山药粥,可就是没有小萝莉煮得的好吃,哪怕是星级酒楼里做的,也吃不出那种满口生香的味道。

闻到香味,晁宇博脸上的笑容加深,小乐乐又在给他煲营养汤!

心中喜悦,少年眼中溢出柔和的光,把门推到一边,偏头对两活雷峰点点头,率先进屋,一眼看见一个人站在厨房灶台前,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乐乐,我们回来了,还……”

少年正想说还有位客人,被一道欢快的声音打断:“小美女,我们搬你行李上来啦。”

不要脸!

李宇博实在忍不住,在心里碎了一口,柳少实在太不要脸了,那点行李根本就不用他们帮忙好吗?

抢活干,抢功劳,无耻!

默默的,李少给柳少贴上一张标签,鄙视柳少的无耻行为。

柳向阳紧跟在李宇博后面进宿舍,一边打量一边先声夺人,当看清小小的公寓内部,内心特别的嫉妒,竟然是一室一厅一厨的套房,等遇好好!

燕行紧跟在后面,踏进小小的客厅,所有之物一目了然,空气里弥漫着香气,令人舒心。

当门被推开,乐韵一偏头,透过玻璃看到了先后进室的晁哥哥和李哥哥,当看到紧随而至的两俊美青年,整个人十分的不好,阉人也好意思来?!

当了流氓,还敢跑她面前来转悠,她不知道是该说阉人脸皮厚,还是该说他勇气可嘉。

那家伙明知道她是谁,还跑她面前晃,是以为她不敢揍他吗?或者,今天上午她没去揍他一顿,他以为她把他耍流氓的事儿给忘记了?

她不知道他自己记不记得他自己当时说过的话,他说等他抓到非整得她求饶不可,那话历历在耳,她可不敢忘记,尤其第二次救阉人一命,他连真名都不敢说,她更加不可能忘记。

不请自来,非奸即盗。

早上那位跑来套交情,她明显表示不想亲近,现在又跑来攀交情,一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东韵拧眉,心思飞快的转动,阉人来套近乎,究竟是想打仇还是想报恩?

讲真,不管是报仇还是报恩,她都不想理他。

乐韵的心情相当不好,特想把阉人扔出去,当即丢下锅,扔起笑脸转身,正好与几道视线相撞,她笑得灿烂:“辛苦你们了,青大校风良好,处处有活雷峰,两位,谢谢啦,我这时乱得很好,就不招待两位了。”

正文卷 第十一章 厚脸皮的境界

啊?!

当乐同学脆生生的一句话砸下来,晁宇博和李宇博被震惊得呆住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现在小乐乐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下逐客令,这是有多不待见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啊?

晁宇博忍不住伸手揉眉心,早上柳少凑来,小乐乐并不热情,他还以为乐乐只是因为不太熟悉,现在看来,也许并不仅是因为不太熟,必定还有其他原因才让乐乐不太喜欢柳少,所以她很不给面子的赶人。

柳少和乐乐究竟是怎么相遇的?又发生了什么?

少年揉着额心位置,心里十分疑惑,他觉得,乐乐和柳少之间肯定不仅仅只有一面之缘那么简单,其中的隐情值得探索。

燕行和柳向阳也惊住了,燕行原本顶着张俊脸,满是如沐春阳般的微笑,当听到那句送客的话,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他跟怪力小萝莉相处过,依稀知晓小萝莉手狠嘴毒不饶人,也是那种从不考虑给人留面子的人,上午她见到他没说什么,以为她和他之间的旧怨一笔勾消了,却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落人脸面。

被嫌弃了?!

看着小女孩子的笑脸,柳向阳一脸懵,他们竟被当面下逐客令哪,这不是真的吧,一定不是真的!

“呃!”他怔了半秒,有些僵硬的笑容瞬间又明亮,好似浑然不在意般,轻快的答:“小美女,不用客气,我和小行行跟小晁小李是老世交,有道是朋友的之朋友也是朋友,你是小晁小李的朋友当然也是我们的朋友,咱们又有数面之缘,这关系就更近了,都不是外人,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有小晁小李在这里,我们也是宾至如归。”

柳大小装傻充愣,打着晁、李两的幌子攀起交情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那语气,那表情,理直气壮,好似他们来帮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我……我x他祖宗的!

乐韵在心里爆粗口骂娘,那家伙脸皮也太厚了,比她脸皮还厚,她在下逐客令,不是客气好吗?!

奇葩!

她脑子里只有那么个形容词可形容那位厚脸皮,想当初在e北,那位青年看着像是胸有沟壑的,没想到在青大再遇就变成了没脸没皮的赖皮货,前后之差简直判若两人。

对方脸皮如此厚,她还能说什么?

他皮粗肉糙不要脸,她还是懂何为颜面的,再说,就算她可以不给那两位脸面,但是他们跟晁哥哥是世交,不看尊面看佛面,看在晁哥哥的面子上,她也不好意思下第二次逐客令。

因此,乐韵只好郁闷的退让一步,也不理那两位,转身又开电磁炉的电源,继续炒菜。

“……”李宇博再次口瞪目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脸的,柳少这脸皮之厚堪称世间少有,他服了。

晁宇博的脸抽搐了好几下,柳少接二连三的被乐乐冷淡以对仍不死心,不论其他的,这份毅力倒是可圈可点。

同理,柳少如此三番两次的凑上来巴结乐乐,也可知他和燕少必定有企图,就是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

心思一晃间,他又镇定下来,对柳少和燕少露出轻飘飘的笑容:“有劳燕少柳少帮忙,两位先坐坐。”

“不客气不客气。”柳向阳笑得神采飞扬,将东西放在挨墙的地方,随晁哥儿和李家哥儿去木桌前就座。

公寓里用品都是配套的,桌子一桌四椅,那些一厅两室的公寓间刚好住四人,一人一把椅子恰好够用,一厅一室的公寓,椅子还可多出来两张,来一二位客人也有地方坐。

乐同学一人独占一寓,因此,至少可以接待三位客人,如今却有两大两小四青年,一人一椅就把椅子给占光光了。

柳向阳和燕行坐下,两人眼角瞟向堆放在靠墙一角的西瓜和青瓜西红柿,那三样水果散发着诱人香味,和着从小厨房飘出来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他们敢肯定,那三样水果必定很好吃,可是,又不好直接说他们想吃,两人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的。

“小乐乐刚来,还没安置好,没烧开水,没茶招待,委屈两位了。”晁宇博表达歉意,小乐乐有带水果上京,昨天与今早他们都是吃水果的,不用喝水,所以没烧开水。

在见识到了柳少的厚脸皮程度,他也不想烧开水,若烧水泡茶,少说也要耗去半个钟,没准那两位就会厚着脸皮留下蹭饭。

他不想留柳少和燕少吃饭,一万个不想,他们要是留下来,必定会分享乐乐给他煲的汤,那种好东西他舍不得让那两位吃,尤其他怕那两位吃了一次尝到味道,以后会隔三差五的找机会来蹭饭。

精致少年最迫切的想法就是想办法赶紧送走那位不速之客,看柳大少眼睛扫描乐乐带来的水果,他心里的危机感更重,不等那两人开口,先站起来走向一边。

“我去洗水果。”他先发质人,省得那位厚脸皮主动要求吃某种水果,当时他们也不好拒绝。

“小晁客气。”柳向阳两眼放亮,嗯嗯,小晁知道他们想尝尝那种香喷喷的瓜果就主动请他们吃,真是个不错的好少年。

眼瞅晁少去洗水果,李宇博心弦张紧,小晁啊晁大少啊,千万别洗青瓜啊,那种好东西要留给自己,知道不?

他记得在车上时晁少还发牢骚说他抢了他的专用水果,说青瓜是小乐乐从e北带来的无污染水果,竟然被他分吃了。

晁少的表情很幽怨,他也表示理解,青瓜很好吃,比他吃过的无污染水果好吃十倍,虽然不知道西红柿和西瓜味道如何,依青瓜的味道推测,那两样也必然不错。

乐乐小萝莉说午饭还有饭后水果,他还等着尝西瓜和西红柿,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两人,这是抢他们好吃的的节奏啊,不能接受。

他默默的祈祷晁少千万别走向青瓜那边,当看到晁少直接走到青瓜堆前蹲下去,他差点想哭,那些青瓜那么好,他还没吃过瘾,怎么可以分给别人?

怨念啊!

李宇博深深的怨念,猛的又喜之不尽,晁少蹲下去并没有拿青瓜西瓜和西红柿,而是拿了上午他们逛街买来的一袋水果,他记得那包是苹果和桃子,还是他亲手选的。

晁少没选小乐乐带来的水果,李大少那颗心妥妥的安稳了,嘤嘤嘤,晁少也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个赞。

柳向阳见晁家小公主没拿西红柿没拿青瓜没捧西瓜,那颗心立马就拔凉拔凉的,他想吃西红柿,想吃西红柿……

他本来想提示提示,谁知他还没组织好语言,那边晁小公主拿着一包水果起身走向厨房,他满腹的幽怨全闷死在肚子里,无处可说。

精致美少年抱着一袋水果,心里无比庆幸大李的坚持,逛商场时,他和乐乐并不准备买水果,大李坚持要买,说他第一次到乐乐宿舍作客,总不能空手,不买水果篮子,好歹也得买点苹果,像征平安喜乐。

当时他和乐乐拗不过大李,就让他买了苹果和香蕉,香瓜、水蜜桃共四样水果,就当意思意思,没想到现在终于派上用场,这就是有备无患。

心情略好,少年唇角笑容深深,眼角弯弯,步伐轻快,飘进小厨房,冲着偏头望来的小乐乐眨眨眼,露出“我才不把好东西给别人吃的表情”。

在做红烧茄子的乐韵,忍俊不住的笑得嘴角咧开,吃货都是护食的,晁哥哥也是个护食的,这样子的晁哥哥更可爱了。

得到笑容表扬,晁宇博心花怒放,也不说话,把水果袋子放灶台桌上,拿只小盆,选了两个苹果两个桃子洗干净,装在一只塑料小篮子里,又拿水果刀和一只盘子一起抱出去。

在等水果上桌的当儿,柳向阳的心思不停的运转,小眼神也是时亮时闪,表情特别的丰富。

燕大少倒是很安分,什么都不说,俊脸也是平静无波,他安安静静的当他的美男子。

李少时时留意那两人,重点防备燕少,怕他给柳少支昏招,他是知道那位燕少的,看似温文尔雅,倾国倾城,高贵美艳又温和无害,实际上那丫的一肚子坏水,谁惹毛他,被弄得三五个月下不了地还是轻的,有可能被收拾得半死不活。

好在燕少一直表现的很平淡,没有要出歪主意整人的行动,直至晁少端出来水果,他才真正的安心,讲实话,他扛不住燕少和柳少,但晁少可以,别看晁少柔柔弱弱,娇贵得跟女孩子似的,可就那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偏偏能与燕少平分秋色。

晁家小公主不拿那些香味诱人的东西招呼自己,柳向阳也无可奈何,当看到斯文秀气的娇弱少年抱来水果,他那张脸又晴空万里,等少年招呼说自己动手,他立马抄水果刀,拿一只苹果一分为四放盘子里,自己抓一瓣咬。

燕少也默默的拿一瓣,慢条斯理的吃,李少拿水果刀切开一只桃子,自己吃桃肉瓣。

柳大少咔嚓咔嚓咬了几口,脸上浮现出比阳春三月还暖和的笑容,赞不绝口的赞了几个“好吃”,语气真诚:“苹果很美味,小美女做的菜味道更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今天第一次来就能尝到小美女的手艺,有口福了。”

嗡-

好似一道晴空劈雷,李宇博和晁宇博被劈得里焦外嫩,那个这家伙的意思是要留饭?!

柳少的脸皮已厚到了某个境界,他们望尘莫及,也无言以对,两位俊俏少脸的瞬间变了三变,又默默的望望燕少,然后目光直直的落在柳少脸上,这时候,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该由主人决定留不留客。

在做午饭菜的乐韵,差点想甩锅铲,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那家伙究竟有没羞耻心?

她下逐客令,他们不走,现在还厚颜无耻的想蹭饭,太不脸了!

心里愤愤不平,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客,只煮了我和晁哥哥李哥哥三人的饭,两位如果执意想品尝我的手艺,只能请两位吃碗面。”

柳向阳斜瞟燕某人一眼,见兄弟没有表示反对,立即兴奋的嚷嚷:“没关系,不管是米饭还是面,有的吃就行。”

冏!

晁宇博和李宇博的脸再次变幻了一下,那表情特别的冏,也特别的无力,那两位是舍了老脸,打定主意要留下来蹭饭了吧?

他们就不明白那两位究竟在想什么,乐乐赶人的意思那么明白,那人怎么就一而再的装傻充愣?

两哥儿的内心无比抑郁,今天中午本来是他们的小聚会,本来可以好好嗨一顿,结果那两人硬要横插一脚,要分走属于他们的一份美食,想想心好痛。

我……

听到回答,乐韵差点跳脚,去他全家的,这是哪来的厚脸皮?!别人形容人脸皮厚,说脸比城墙还厚,她觉得那两家伙的脸比长城还厚,那么不要脸,他们家里人知道么?

深呼吸,再深呼吸,做了两深呼吸,乐小同学笑容深深,想蹭饭,行,就让你们蹭。

小乐乐没再反对,晁宇博和李宇博心情更加幽怨,肥水要流外人田了,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重要的事说三遍!

成功取得留下来的机会,柳向阳丝毫不觉得脸红,反而意气风发,神采亦亦,死缠烂打是计谋,死皮赖脸同样是策略,不管是哪种,能下来就是好计。

燕行始终没吱声,当柳向阳争取到留饭的机会,他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怪力小萝莉又下逐客令,又明着赶他们走不想留他们吃饭,表明就是不待见他,他偏偏要留下来,看能不能气哭她。

她不开心,他就高兴。

她不待见他,他偏要在她眼前晃。

他不能打她,不能碰她,可以天天在她面前晃,时不时的跑来碍她的眼,寒碜她,就不信刺激不到她。

不能收拾她,可以给她添堵。

不能打她,可以给她添堵。

不能整她,可以给她添堵。

所以,他决定了,只要他还在青大进修,有机会他就给她添堵,不把她气死,也要把她气到爆跳如雷。

正文卷 第十二章 欢迎你,不欢迎他

成功逼得小萝莉不得不留客吃饭,燕行心情很爽,唯一遗撼的是看不见小萝莉的脸,估计她的脸肯定气得冒青烟了吧。

柳向阳扮了次傻子,达到目的也见好就收,暗自享受成功的喜悦,屋里的香味这么好闻,小美女做的菜肯定非常好吃,想想就想流口水了好吗。

人说客随主便,而柳少和燕少却来了个喧宾夺主,让晁宇博心里特别的憋闷,那两位把京城世家人的风度和脸面都丢光光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从来不认识那两人,也许以后要远离那两位,省得那两人老打着世交的幌子厚着脸皮来蹭饭。

李宇博瞅着得意洋洋的柳少,心特别的痛,他的美食,他的饭后水果,就那么被人分走了一份,好可恶,他能说他不认识那两人吗?

小客厅里两大两小四青年心思各异,小厨房里的乐小同学笑得特别的轻快,三下五除二烧完红烧茄子,再炒南瓜。

炒蔬菜不需要费太多的时间,几分钟就把南瓜给炒好了,洗锅,下油,爆了配料,加汤,再去阳台上拿来几朵晒得半干的松茸和一把百合片放锅里,趁着汤没开,去客厅拔电饭锅电源,顺便收拾生活物品。

当小萝莉从小厨房走出来,燕行不着痕迹的望过去,怪力小萝莉那张白净粉嫩的白脸上仍然是灿烂明媚的笑容,那头短发也依如既往的干净利落,她白衬衣七分裤,娇小灵敏,微微一笑,甜美可爱。

看到小萝莉干净无尘、不染尘埃的笑容,和那笑得弯弯如月牙的眼睛,他一阵气闷,小萝莉竟然没气着?

柳向阳看到小女孩露面,立马就化身热情如火的好雷峰,热络的问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但有差谴,他愿效犬马之劳云云。

他热情百倍,也遭到了两俊儒少年的多个白眼,开什么玩笑,有他们在,哪用得着别人帮忙?

晁、李两人是百分百不乐意让柳少或燕少插手帮忙的,因此,两人去整理那些领回来的生活物品,说明有哪些东西,询问哪些需要清洗,哪些拧回卧室。

乐同学谢绝厚脸皮客人的帮忙,并没有谢绝两位学长的帮忙,让两人帮把被子袋子和桶之类的扔她卧房去。

小客厅本来就不算宽,有一张写字台,一套桌椅,还有电饭锅和小冰柜占去小块地方,那些袋子桶啊放小厅里,显得地方更加窄小。

小乐乐不把自己当外人,李少和晁同学欣欣然的当杂工,而乐小同学跑到放西瓜的地方,把西瓜青瓜西红柿全装进网兜子里,一把拧起来提去卧室收藏,某位客人脸皮太厚,东西留在外面,万一他厚着脸皮要自己拿来吃,她也不好抢回来,所以,最安全的就是藏起来。

“!”看到小女孩将放地上的水果搬走,柳向阳心里顿时就不好了,小美女是防他吧?

燕行笑容没变,龙目深处浮上晦色。

乐乐好机智!

晁宇博和李宇博发觉小乐乐藏水果的行为,暗中松了口气,好东西必须要藏起来,不能让那两那位分享。

两秀美少年提着包包和桶、席子跟在小女生身后进一侧的卧室,把东西先放一角,又去搬余下的零碎物,有几样要放厨房的先送去厨房,有些要放客厅的,先放写字桌或小冰柜旁。

两人收拾好,去洗了手,坐等开饭。

乐小同学将水果搬卧室,拿几根青瓜和三个西红柿去厨房清洗一遍,又洗一点青菜,切肉片,再切西红柿片,切碎葱花,再洗碗备用。

等汤烧开,烫青菜,捞出来放碗里,再下肉片和卷成一团一团的排骨面煮,汤锅里放了松茸,香味弥散,让人垂涎不已。

外面的四人闻着香,努力的维持着形象,暗中时不时的飘向厨房,那眼神格外的热切。

袋装的排骨面是面粉蒸熟后制做而成,很快就能煮熟,也不会糊汤,乐韵守着面,到快出锅时加调味料,加西红柿和葱花,当能出锅时关电源,分面到碗,装了两个面碗,三个小碗,再分青菜,淋汤汁,分配一点松茸、百合片、西红柿。

晁同学和李同学看到小乐乐忙完了,赶紧去厨房端菜。

乐韵端面,用碟子当托盘,一次端一碗,第一碗给厚脸皮柳少,第二碗给阉人。

一碗满满的面端至,柳向阳两只眼睛像点亮了的火炬,那碗面面汤色泽正,浓而不稠,配青菜、西红柿片,中间还杂着些百合和蘑菇片,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燕行看着小萝莉端来面,本来想说句“谢谢”意思意思,谁知小萝莉连个正眼都没瞅他,让他那句话硬生生的憋死在喉咙里。

两少年一个端两盘菜,一个端一盘菜和一小碗面,菜上桌,茄子、南瓜、豆角,每样菜清香扑鼻,外相鲜嫩。

满屋都是香味,柳向阳馋得垂涎三尺,眼巴巴的盯着菜,那个,他们是吃面的,可不可以吃菜?

送出去面,乐同学回厨房,把煲的汤倒在汤碗里端去外面,当汤出锅,柳大少差点急哭,好香啊,他能不能喝点?

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将自己坐的椅子让出来,自己去搬张塑料板凳坐。他的机灵也让两少年颇为赞赏。

李宇博对小厨房里的东西摆放并不太熟,端了两碗面到外面桌上,先坐下等。

晁宇博拿三只小碗和饭勺子到电饭锅那儿开锅装饭,李大少爷可不笨,立马就去帮端上桌,两少年盛三碗饭,就等小乐乐开饭。

乐韵拿筷子,一只小碗和汤勺子,晃悠悠的晃到留给自己的位置下,先装一碗汤和松茸,单独放晁哥哥面前:“晁哥哥,这个放到最后才喝。”

少年秒懂,开饭的时候要尽量抢其他的,留出来的是自己的,放着不怕人抢。

燕行目光轻飘飘的掠过对面少年的面孔,更抑郁了,小萝莉对晁哥儿照顾有加,说话也是轻言细语,再回想当初在神农山时,他伤得那么重,她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待遇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心里不舒服,表面微笑始终没变。

四位客人等着主人动筷子。

乐韵也没客气,拿筷子先夹一筷子菜,当她动了筷子,四位青年立马开动,李宇博分怕被柳少和燕少把好吃的抢光,手速特别的快,先夹离自己最近的茄子尝。

柳向阳也不慢,出手如电,先朝面前的南瓜进攻,燕行也不客气,夹豆角当配菜,晁宇博本来是很有修养的,眼见那三位开启抢菜模式,也不客气,先朝汤碗里的松茸下手。

李、柳、燕三少出手最快,夹到菜,迫不及待的放嘴里,不吃不知道,尝了一口,精神一振,再也不管其他,飞快的朝另外的菜出手。

三少出手如风,眨眼间就各自把四样菜尝了一遍,发觉每样都好吃,一时只恨少生了一双手,所以不知道该先吃哪样。

“……”乐韵刚尝了一口菜,看到那几位你来我往,不禁看直了眼,他们真的是在吃饭,不是在练筷子功吗?

桌子上筷子与手闪动,看得有点眼花的晁宇博,太阳穴鼓跳了三两下,形像呢?他很想抓人问问,他们的涵养与风度哪去了。

少年想了想,默默的动筷子,夹了一筷子茄子放小乐乐的面碗里,连连催她:“小乐乐,别看了,快吃,再看下去你就只能吃白饭。”那仨吃货可不是体贴的人,不快点吃,他们不用几分钟就能把一桌菜扫光。

正飞快出手的仨,动作一顿,优雅的夹一筷子菜放碗里,慢条斯理的收回胳膊,开始吃面。

燕行收回手的当儿斜眼看向小萝莉,怪力小萝莉比军人坐得还要标准,腰杆挺得笔直,她瞪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视前方,眼里满满的是“惊讶”表情。

抢吧抢吧,尽快抢光菜,让她吃白饭!

他默默的哼哼,暗中期待柳向阳和李少给力点,最好把菜一扫而光,让小萝莉连菜汤都喝不着,气坏她去。

晁同学没管其他人,他又夹豆角、南瓜、鸡肉给小乐乐,她的面碗里放不下,帮她放装饭的碗里,再给自己夹菜。

乐韵瞅瞅这个,瞅瞅那个,眨眨水灵灵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抢吧抢吧,抢说明味道很纯,吃了会让人记惦上,然后—

她笑了笑,低头,发现碗里堆了很多菜,好整以暇的吃面。

小萝莉突兀的笑了笑,燕行看得莫明其妙,她笑什么?见小萝莉不理别人,他也赶紧吃,尝了一口面,龙目骤然一亮,好吃!面比想像中的味道还要好,那种味道比当初在神农山里吃到的山药粥的味道更上一层楼,吃时香郁,吃后让人回味无穷。

“好吃!”燕大少没有赞出口,柳向阳没什么顾忌,兴奋的嚷了一声,低头,又哧溜一口,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

好吃好吃好吃……

李宇博尝了一口,什么也不顾得说,一个劲儿的狂吃,好吃,太好吃了,这味道要是让他们宿舍和对门宿舍里人尝到,估计以后再也不愿下馆子。

晁宇博瞅瞅三位吃货,再次夹菜,他刚给身边的小乐乐夹了两样菜,那三位再次行动,又是你来我往,然后再次吃面,转而又是出手如电。

乐同学默默的吃完面,又吃米饭,她一碗米饭吃到一半,柳向阳已把一大碗面吃光光,抱着空碗,眼巴巴的瞅着小女生:“小美女,还有面没有?好好吃,我还想吃。”

“面没了,米饭还有一点。”晁宇博飞快的答了一句。

“哎,我自己去装。”柳向阳蹿起来,绕出座,飞奔电饭锅。

燕行浓墨般的眉毛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又低头吃。

柳大少跑到电饭锅旁,开盖一看,哎呦,真的还有哪,大概有一碗的量,他不客气的装了大半,留下一些,又飞一般的跑到桌边。

“小行行,要不要分你一点点?”他坐下,看到燕某人斜眼望着自己,忍着心疼,假装友好的问。

燕少没说话,优雅的夹菜。

“你不要啊,那好,我自己吃。”柳向阳笑咪咪的放下碗,再次展开抢菜行动。

燕行微微偏头,冷冷的瞟红光满面的柳少一眼,夹了菜当配菜,再次吃面,碗已见底,他仍面不改色,一口一口的吃。

乐韵吃完饭,欣赏四位雄性生物的风姿,不得不承认每个人都很帅,人长得帅,哪怕拥有吃货属性也仍然迷人,尤其是精致美少年和阉人,他俩“抢”菜的动作也充满贵族优雅,一举一动皆是那么从容。

四位身带吃货属性的男子在筷子彼起此落间,以犹如秋风扫落叶之势就将三菜一汤给扫荡干净,连汤都没留半滴。

菜被一扫而光,而人仍意犹未尽。

“小乐乐,你坐着,我来收拾。”李宇博抹抹嘴,看到可爱小萝莉收筷子,他利索的跳起来,麻利的收拾桌子。

“乐乐,你歇歇,让我们来洗碗。”晁宇博从小乐乐手里拿走筷子,自己动手,小乐乐做菜,他们理当承担洗碗工作。

柳向阳也想帮忙,被两少年婉拒,他只好乖乖的当客人。

两少年麻溜的把碗筷收齐,搬去小厨房放水池里,李少把晁少赶走,晁少是小萝莉小师妹的哥哥,以后还想来蹭饭,除了要讨得小萝莉喜欢,还要讨晁少喜欢,要不晁少去告一状,必定会被小萝莉拉进黑名单。

为了以后能蹭饭,李宇博机智聪明的把娇弱的晁少给赶去歇息,自己挽了袖子,开水笼头,上工洗碗。

“李哥哥会做家务?”乐韵愕然,李哥哥看样子就是五谷不生的那种贵公子,竟然还会做家务活,简直难以置信。

“会一点,”晁宇博笑笑:“我们宿舍和对门宿舍里的人有时自己做饭,做饭的不洗碗,不做饭的洗碗扫地,大李是洗碗的那一类。”

“其实,我也会烧一二个菜的。”在厨房里的李宇博,听到晁少揭老底,忙给自己辩护。

“嗯,就是烧出来的菜不是黑的就是生的,不是咸的发苦就是甜死人,要不就是什么味都没有。”

“我……”李宇博想反驳,发现无言可对,晁少说得很对,他就是那种进厨房不把厨房烧了就阿弥陀佛的那类人,而晁少弱不禁风,好歹还会烧几道拿手菜。

两少年在斗嘴,乐韵听得直笑,她记得晁哥哥说过他宿舍的情况,虽然个个皆是学霸级别的人物,偏偏在做饭方面大多没有多少天赋,只有两个人手艺做的能吃,其他就不做评价。

晁同学也没抖太多的秘密,反正不会做饭那种事不算*,不怕别人知晓,把李少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慢条斯理的跟柳少燕少聊天,问住哪里,进修哪门学科,大概在哪栋楼上课,了解一下方面以后有空相邀去打球等。

柳少的嘴特别的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

李宇博洗好碗,收拾好小厨房,又坐了一下,两少年提出告辞,下午学生会和团支部都有会议,两人要回去准备些资料。

两少年要告辞,柳少和燕少也不好意思留下。

“晁哥哥和李哥哥等等,我送送两位客人,回头有点事请你们帮忙。”不速之客要走,乐韵求之不得,让晁哥哥和李哥哥先等等,她去送客。

燕行眼角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和柳向阳告辞。

“小美女,都是熟人嘛,你不用送啦,我们找得到路的。”柳向阳笑容可掬,请主人留步。

乐韵笑笑,送两人出宿舍,反手将门闭拢。

看到小女生关门,柳向阳越发奇怪了:“小美女,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没有,”乐韵眉毛一扬,扬出最有亲和力的笑容:“柳大叔,以后你可以跟晁哥哥他们一起来做客,但你身边的人不可以,我这里欢迎你,不欢迎你身边的那位。”

啥?

被叫了一声大叔,柳向阳头皮发麻,飞快的转头望向身边的兄弟,小行行得罪小美女了吗?

燕行眼皮一跳,小萝莉还是这么不给人颜面,比他还小心眼,他冷着声解释:“上次我已经说了那是误会。”

“啊?”本来就一头雾水的柳向阳,眉头结成团,听语气,好像小行行也认识小美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滚你丫的死阉人,误会?误会个大头鬼!别以为我年少好骗,姑奶奶告诉你,这次看在晁哥哥和李哥哥的面子上,所以没有把你扫地出门,下次哪怕你跟晁哥哥一起来,姑奶奶也不会手下留情,直接把你轰出去。”

心头火气的乐韵,冷笑着揉手腕:“阉人,别以为这是京城姑奶奶就不敢打你,你再敢来我宿舍,姑奶奶不介意让你再回忆一下上次的美好滋味。”

“……”柳向阳懞了,看这架式,小美女和小行行分明有怨的样子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又被叫阉人,燕行太阳穴青筋一鼓一鼓的爆跳,整张脸黑如锅底,朝向一跨,伸手抓向小萝利,欠揍的小萝莉,不收拾她一顿她就不知天高地厚。

正文卷 第十三章 气死他

一句“阉人”戳到了燕行痛处,那句话比戳心窝子还让人无法忍受,不举之症,是男人最大的耻辱,偏偏小萝莉口没遮掩,又揭他的短,他气得心头冒烟,不声不响,毫无预兆的动手。

小萝莉嘴毒,那就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让她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让她明白他可不是好踩的。

他气怒于心,存心要痛揍小萝莉一顿,出手自然没任何保留,全速出手,又快又疾,招式凶猛而凌利。

那一抓,有如苍鹰捕猎,雄狮露爪,狠辣无情。

那一抓,承载着男人的愤怒,飞抓小女孩的肩膀。

手带风劲,势如破空之刃,以那种力道论,若抓到目标,估计不把人的肩膀抓碎,也会让人骨裂。

乐同学背对着门,燕少和柳少走出宿舍到楼梯平台再转身,双方相距约一臂之距,当燕大少朝前跨了一步,相距已是近在咫尺。

那么近的距离,燕少又是突袭,就在举手之间那大手就快落到乐同学肩膀,同时,他像堵墙挡在她面前,另一只手也抬高斜伸而出,右脚飞去勾她的脚,瞬间就封锁住她的所有出路。

当高大的身躯欺近,一股压迫感当头罩下,眼中飞掠过一条胳膊,乐韵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瞳孔一缩,后背乍然一凛,神经自主反应比大脑更快,一偏头,躲开抓来的大手,飞速的向下一矮身,同时挨着墙打了个旋转,灵敏的一蹿,蹿出男人的封锁。

她那一蹿几乎是与男人飞来的一脚贴身而过,也在蹿起的当儿,出手如闪电,一指疾飞,点向男人踢来的大长腿。

小女生身巧体轻,体轻如飘絮,素手纤纤如玉,与男人的腿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的一根春葱玉指点在了男人的小腿肚上,两两一碰之间,她人已蹿离男人的封锁包围。

蹿出危险之地,人到了阉人右侧一面,也是正对楼梯的那面墙的那方,她刚站直身,不怒反笑,倾刻手脚同出,一脚踢向阉人,两手一手握成拳,一手飞抓阉人胳膊。

燕某人不言不发就动手,让柳向阳吓了一大跳,正想冲上去拉住燕行,就在那一瞬间看见小女生避开了燕行的飞鹰爪,她同时灵敏的逃离燕行的正面攻击,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柳向阳睁着一双眼,看呆了去,小美女的反应帅呆了!

燕行突然出手,决意要将小萝莉压制在他的攻击区,眼见即将成功,那娇小的身躯一矮一旋转就脱离他的控制,迅即改变招式再抓,就在那刻,她,弯腰低首,贴着他的脚掠过,他的手几乎是擦着她的脖子错过。

小萝莉就那么灵敏的一个蹿掠彻底逃离他最佳攻击区,同一刻,他伸出的脚还不及收回,小腿肚骤然一痛,整条腿开始泛麻。

他迅速收腿,脚刚落地,察觉到了危机,本能的闪避,他本想避向楼梯那边,谁知左腿是迈出去了,右腿却僵硬不能动,以至打了个踉跄。

那个踉跄歪开三两步,也避开小萝莉的一记重拳,然而,他也只避过那一记拳头,乐同学的一只手和脚已以迅雷不掩耳之势再次袭至。

阉人踉跄歪开的时,乐韵可没放弃,一个三级跳式的跳跃,单脚跳跃一步,不依不饶,紧跟而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小……”燕行一个踉跄要歪倒,柳向阳下意识的想要去扶一把,他的手刚伸出,一片白色自眼前闪过,生生的让他闭了嘴。

那从他眼前闪过的白光是小女生的白色衣服和她的胳膊,她的手好似没有重量,轻飘飘的飘至燕行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右胳膊,她的另一只手印在他的后腰,飞起的一脚勇往直前,直奔男人面前。

燕行感觉到冷意袭来,正想跃开,骤然间手臂贴上细腻的温热感,手臂在刹时如被铁箍箍紧,再也难动分豪,与此同时后背“啪”的挨了一记拍,就在那刻,后腰一麻,那股麻意如电流袭来,整个上半身也麻木了。

又中招了!

他心头一凛,他记得在神农山,怪力小萝莉一拳击来,他当时就半身麻木,所以才吃了亏,被她放倒在地。

危机感涌上心头,他用尽全部力量纵往朝向五楼的楼梯而去,那一纵,脚刚离地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住,想飞出去的身躯硬生生的被拽拉住了。

他的闪避计划失败。

阉人想跑时,有股力量要拉着自己往前,乐韵抓住阉人胳膊的手用力向下,猛的用力一拉就把他给扯回,她那飞起的一脚也快速踢向他。

卟嘭-

那一脚,又正中男人裆部。

那一脚,踢得相当瓷实。

柳向阳看清了那一脚的飞势,也看清它落在哪,他眼角一抽,“嘶”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心冷汗唰唰直冒。

“嘶-”被一脚命中红心,燕行痛哼一声,身躯情不自禁的蜷曲。

他刚弯腰,乐韵冷笑一声,抵在男人后腰的手撤开,连连在他后背上用力的狠戳了几下,向后一退,再次猛的用力一拽,将男人拽得旋转一圈,再次飞起一脚踹了出去。

砰,那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青年向后一退,啪的贴靠在墙上,他眼前一花之间,还不及来及分析清况,一只细长的腿一扬,正正又踩在他的*部位。

“哼!”一股巨痛袭上心头,燕行肌肉痉挛,再次痛得蜷缩了一下,痛,男人的重点部位连接两次受创,痛若锥心。

他能感受到痛,但,却忽然动不了,好像被置身在冰天雪地里,人被冻僵了,四肢麻木,连一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

“……”柳向阳看到小女孩接二连三的出招并轻松得手,嘴巴张成了o形,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一定不是真的!

假的!

他觉得肯定是眼花,燕行那家伙是凶残的代称,他曾徒手撕了一头雄狮,并在力竭的情况还击杀了一头豹,而对恐怖分子的手段简直让人心寒,某队人员提及他,那是满满的畏惧,

可是,那样一个凶残人物,竟然被个女孩子给踢了,而且还是在他先动手的情况被逆袭,这……

特么的,这肯定是他在做梦吧?

柳向阳眨眼再眨眼,看看痛得俊容扭曲的燕某人,再看向小女孩,小女生一脚踩在青年身上,把人死死的摁在墙上,她粉嫩白净的鹅蛋脸上挂着灿若春阳的笑容,那笑容……那笑容,感觉比冬风还冷!

瞥及小女孩子的笑脸,柳少后背一凉,心头发寒,好狂暴的小美女,怕怕!

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燕行痛得抽搐,也不肯示弱,死死的抿着唇,怒目而视,该死的怪力小萝莉,身手怎会这么灵敏?

又栽在她手里,他无话可说,她最好祈求永远别犯他手里,否则……

他狠狠的咬牙,哪天她犯他手里,他一定要她尝尝什么叫分筋错骨,什么叫九死一生。

用脚将人辗踩在墙,乐韵轻快的揉着手腕,笑咪咪的打量阉人:“阉人,滋味如何?”

从早上遇见开始,阉人就顶着张笑容,那模样真是美艳风流,俊儒秀逸,温润如玉,有如明月无尘,有如初阳美好,高贵美艳,羞杀春花;

现在,他那张脸上再无一丝笑,青铁如墨,眼神凶狠,如一头凶猛的恶狼,意欲跟人博杀。

那眼神很凶。

那表情,分明恨得想吃人。

她怕吗?

那种表情,吓吓别人可以,吓她,还太嫩。

当年她手无寸铁,身陷圄囵,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恶徒都没怕,现在她有自保之力,还会怕一个人的眼神?

想吓她,请再修十年。

但是,那种眼神很讨厌,乐韵视线轻飘飘的下移,脚底用力,狠狠的辗踩,竟然不怕死的偷袭,后果自负。

她用力一踩,钻心的痛再次涌上身心,燕行痛得整张脸肌肉发抖,他死死的咬着牙,不愿露出软弱。

痛,如火焰烧心,他的脸上渗出一层细汗,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在眨眼间就满脸满额。

柳向阳看到燕行身子抽挛了一下,身心俱凉,看看那扇紧闭的门,看看一脚踩着人的小女孩,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小美女,脚下留人啊,小行行前些日受重伤躺了一个多月,如今重伤未愈,小行行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小美女大人大量,饶他一次。”

他很想说“实在不行,请等他伤好你再动手不迟!”,不过,那句话他终是没说出来,他觉得他要是真那么说了,等小行行伤好,他就得被扒一层皮。

小行行的狠,他是领教了的,所以,他不想成为倒霉蛋。

“我想饶他,可我给他脸他不要脸,我和他的旧怨还没解决,今天我没动手,看在晁哥哥的面子上也没把他丢出去,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偷袭我,这种人,不教训他一顿他就不知天高地厚。”

乐韵懒洋洋的斜眼姓柳的某位,好整以暇的看向阉人:“阉人,上次我就说了,欺负姑奶奶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你是阉人也一样,敢对奶奶动手,姑奶奶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服不服?”

燕行咬着牙,阴沉沉的回视,上回他大意,栽在她手里,这次又失手,再次栽在她手里,败者为之寇,他没有说话权,所以,他无言反驳,但不等于他会低头。

“小行行,你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惹得小美女发火啊?”柳向阳看看兄弟,看看小女孩,发觉一个阴着脸,一个笑容明媚,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小行行是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惹得小美女动手?

小美女身手灵敏,也不知是哪个古武门派的传人。

小行行惹谁不好,咋就惹了个看似是古武门派的女弟子呢?

按理说燕行好歹也是习武之人,他遇上古武门人应该能看出对方来历,不会轻易的去犯忌,怎么这次好似还结了怨,好像跟人卯上了?

跟古武门人结怨,绝对不是明智的事,要知道如今华夏国古武门极少,但凡有传人的古武家族或门派都不简单。

他观察小美女动手,出手迅速,根本没有招式,因此也没有蛛丝马迹可寻,猜不出跟哪些门派有联系。

这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现在咋办?柳向阳揉揉太阳穴,头痛不已,关于小美女的事,他要不要上报他家老叔,请他家叔叔老人家定夺?

燕行冷冷的睨柳向阳一眼,又对小萝莉怒目相向,他不认输,就不信怪力小萝莉敢弄死他。

“别瞪我,瞪我也没用,姑奶奶打少到大也不知被多少人瞪过,吓不着我的,”阉人凶狠的回瞪,乐韵摸摸下巴,笑得肆意风流:“阉人,虽然你有鸟跟没鸟一样,虽然你身为男人却失去了男人的功能,虽然你没能力传宗接代,你也不能自暴自弃的送上来找揍是不是?你要是真的觉得你这样子不好,大不了我大方点,免费给你一刀,然后世上又多了一个姐妹,以你这样的脸蛋,随意选条街一站,保证客似云来,人如潮水,让你天天应接不暇,忙得不分日夜。”

这?!

柳向阳惊呆了,小美女的意思是让小行行变性去当站街女?我……我的天啊!来个人拧走他吧,他他他……他想死!

“你……”燕行气得心口一堵,差点炸肺,他恨不得撕了小萝莉的那张嘴,想动,浑身麻木,根本动弹不得,急得双目爆凸,眼珠隐隐泛出血色。

他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钢牙,盯着她,心里发狠,等他伤好,等他找到机会,他会让她体验一下她说的站街的感觉!

她没成年,明面不能动,他不介意玩阴的。

他就不信堂堂一个男人,还整不了一个黄毛小丫头。

燕行气得胸口快炸开,死死的咽下了那口恶气,阴森森的盯着小萝莉,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射飞刀,拿她练靶子。

成功把阉人气得变脸,乐韵心情大好,愉快的伸指戳向阉人,一连在他胸前戳了四五处,大大方方的收回脚,啪的打了个响指:“柳大叔,你现在可以把这个长得漂漂亮亮却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打包带走了。”

正文卷 第十四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柳向阳再次懵了,他见过泼妇骂街,也听过污言污语,却从没像今天一样听到如此有个性的骂人话,小美女嘴巴实在太利,也骂得太狠了些。首发哦亲

小行行究竟造了哪门子的孽,或者是走了哪门子的霉运,得罪了小美女,挨她批得一无是处?

被批没事儿,可小美女倒好,偏挑能把人活活气死的词骂,小行行就算再能忍,估计也会被气吐血。

其实,燕大少被气吐血没关系,他就怕燕某人回过神儿来,因为他也在旁,知道了些许秘密,燕少不顾兄弟之情,灭他的口啊。

燕少的**那是绝对不能乱窥视的,谁去窥视谁倒霉,他还想多活几十年,不想被燕某人整得英年早逝。

至于小美女,她身手那么好,小行行应该奈何不了她,所以,他不怎么担心小行行报复小美女,只为自己的安全担忧。

想到人身安全问题,柳少悄悄的望向燕大少,发现他的脸乌黑乌墨的,他就只有一个想法:姑奶奶,您能不能口下留情?

小萝莉手指戳来,燕行没什么感觉,仍然动不了,听到说他“银样蜡枪头”,他气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小萝莉揭短就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揭短,丧尽天良啊!

他想还一句嘴,又咬紧牙头,恨恨的瞪她一眼,撇过头去,他今天阴沟里翻船,且好男不跟女斗,他日再报仇雪恨。

“多谢小美女手下留情。”柳向阳对小行行与小美女之间的恩怨束手无策,瞧得小女生不再骂人了,长长的舒了口气,小美女真不错,虽然骂了几句,并没有死揪着不放,如此高风亮节,当为我辈之楷模。

他欣欣然的谢了,伸手攀住兄弟的肩:“小行行,我们该回去喽,回去午睡一觉,下午去打球。”

他用力的一攀,燕行四肢麻木,无法自控,被带得向前扑去。

“啊?!”燕行一头栽倒,柳向阳吃了一惊,眼疾手快,伸手一捞搂住燕行的腰,把他给稳住:“小行行,你咋了?”

乐韵眼瞅着阉人要摔又被扶住,微感遗撼,咋就没摔呢,摔个狗啃泥多好,最好摔他个满脸花,毁了他那招人嫌的脸最好。

虽然很遗撼,看到柳某人手忙脚乱的帮阉人检查,好心的提示:“他心胸狭窄,气量小,偷袭失败羞愧欲死生无可恋,气得四肢无力五心不定六神无主,你还是直接把那只弱鸡扛走吧。”

她亲自下手戳了他的麻穴,乐同学敢赌,阉人两个钟之内恢复不了,他若还能行动,她就得回空间骂天骂地啦。

“弱鸡?”柳向阳古怪的望向小女孩,小美女说小行行是弱鸡?

“对,就是弱鸡。连我这么小的女生都打不过,不是弱鸡是什么?”瞄到阉人的脸比黑锅还乌黑,乐韵愉快的挥爪:“柳大叔,你赶紧把弱鸡搬走,别让他留在这里碍眼,一会儿晁哥哥出来,要是看见这么丑的弱鸡,有污晁哥哥的贵眼。”

燕行紧抿着唇,口里有一丝咸腥味。

敢说小行行是弱鸡,牛!

小美女太牛,他只能仰望了,柳向阳深深的仰望小女生,再一把将小行行扛在肩上,像扛木头一样扛着他,潇洒的下楼。

柳某人扛人的动作让乐韵心情爆好,脆生生的嘱咐:“柳大叔,欢迎你以后有空跟晁哥哥来做客哟。”

“好咧。”柳向阳原本以为经此一闹,小美女肯定因小行行的事连罪他,以后看他也不顺眼,没想到还欢迎他,顿时心花怒放。

小美女做的饭好吃!

小美女做菜好好吃!

小美女烧的汤好喝!

小美女厨艺杠杠的!

那么好吃的饭,让他有种“自从吃了那一顿,从此误终生”的感觉,如若再也吃不到,那简直……难以想像是何等的让人心痛。

讲真,如果是别人得罪小美女害他吃不到美食,他肯定直接就跟谁割袍断义,可若是小行行,他只能自认倒霉。

原本,小美女不欢迎小行行,他以为他也从此要跟美食无缘,当小行行对小美女动手动脚,他以为彻底失去了跑小美女那蹭饭的资格,没想到,小美女宽宏大量,事非分明,没有因小行行迁怒他,还欢迎他来做客,这简直是天掉馅饼的大好事。

柳出阳原本很幽怨的,听到小美女那句嘱咐,一时心空阴云尽散,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燕行面朝下,无法抬头,看不到小萝莉的脸,听到她欢迎柳向阳以后有空去做客,想掀桌的心都有了,怪力小萝莉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区别对待,故意恶他却友柳向阳,故意刺激他,故意气他。

嘴里腥味还在,那是他气狠了,咬到舌尖弄出来的血腥,再被一气,胸口被压了巨石似的,呼吸发窒。

他心口堵得难受,用力的咬紧牙关,以免不小心吐血。

柳少扛着兄弟叮咚叮咚的下楼,反正老生还没开学,状元楼里学生很少,不怕遇见人,也不怕丢人。

他速度极快,蹬蹬咯咯的一顿响,成功下到二楼,为了保住燕大少的面子,他在转角平台那里把人放下来,愉快的拍拍手:“小行行,你现在可以自己走喽。”

燕行恼得想吐血,他要是能自己走,他用得着让他扛下来吗?

“小行行,你不会还不能动吧?”燕某人不吭声,也没移动,柳向阳不禁惊讶的打量他,看到燕大少青铁的脸,他表情也骤变:“不会是……点穴?”

脑子里闪过那种想法,又看到燕少仍然没动,柳少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美女真会点穴?

若说之前只是猜测小美女有可能是古武家族后辈,那么现在他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认小美女出身古武家族或古武隐门派。

点穴,他也知道,他知道的是最浅俗的道理,比如人体哪几个地方若被点会麻木,但若让他动手去点穴位,顶多让对方当时麻一下,绝对达不到让人一动不能动。

点穴止动,那是古武高手才能达到的境界,听说至少要修出内劲,同时具体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力度也要掌握的恰到好处,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与此同时还要根据一天不同的时间点不同的穴位。

联想到小美女会点穴,柳向阳又想起他观战时看到小美女在小行行胸前连连点了几下的动作,整个人都震住了,谁能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习得内家功,使得一手好点穴手?也难怪小行行惨败而归,输给古武后起之秀,不丢人。

“小行行,你走了不,那我们只能等晁小公主和小李子,等他们下来,借他们的车回公寓。”

他能扛得动小行行,但那样走回去,万一遇见人就不好看了,莫如借晁小公主的私家车回去,避避嫌。

燕行默认了柳向阳的建议,他四肢麻木,连根手指都动不了,没有发话权,他也不想被扛回去,那实在太丢人了。

两人依着墙,盼晁家哥儿快快下楼。

晁宇博和李宇博两人被留下来,当小乐乐送柳少和燕少出去,两哥们本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并没有好奇的跑去偷听说什么,很快听到外面听到伟主来轻微的“咚踏”声,依稀能分辩出是凌乱的脚步声,两哥儿扭头望望门,仍然没有去看热闹。

晁宇博想了想,起身进厨房把小乐乐洗好的青瓜拿出来,切成片装在盘子里端到小客厅。

闻着青瓜的味道,李少馋得口流直下三千尺,无比幽怨的瞅着晁哥儿,那家伙明知他是吃货,还故意早早把水果端出来,就是想看他出糗,一定也不可爱了。

馋得实在受不了,抹了抹嘴,万慨万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么一比,我觉得我以前吃的青瓜都是喂猴儿的,食堂里的饭菜就是喂猪的。”

“所以?”娇弱少年凤目一瞥,投去别有深意的眼神。

“所以,我以后不想再吃猪食了。”李宇博眼睛闪着亮光,热切的盯着晁少:“小晁,小博博,我们以后把伙食费交给乐乐,请乐乐包三餐好不好?不不,不是三餐,包两餐,就包中、晚两餐。”

“美得你。”晁宇博一把掌拍在李少头顶:“乐乐来青大是求学的,不是来当保姆的,开学就老老实实的吃你的猪食吧,敢人心不足,以后把你列入黑名单。”

“别别,咱们有话好说,”李宇博把头顶的手弄开,涎着脸跟好哥们打商量:“晁少,小晁,晁哥儿,咱们好歹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凡事好商量是不,为了不耽误乐乐上课,等周末我买菜买原材料,请乐乐主厨,这样可以吧?”

“不行,周末乐乐要去图书馆。”晁宇博揉揉打了发小一掌的手,笑容惊艳:“乐乐兴趣广泛,如果哪天乐乐在某科遇到疑难,你能请来某些学霸学神给乐乐解惑,乐乐心情好了,你不说,她也会隔三差五的请你们吃饭。”

“此话当真?”请某些学神学霸当指点迷津那不是问题啊,要知道学生会内部广集各门各科最牛的学霸学神,想找个人指点小学妹学习,尤其还是位可爱俏丽的小学妹,还管顿饭的话,那些学神学霸只要有空百分百分乐意给小萝莉解惑。

“当真,包括借书本啊,乐乐后天军训,晚上有时不训练有自由时间说想找些书看,我记得你跟医学系的几位学霸关系不错,去帮小乐乐把他们读过的书全借来一用,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吧?”

“小事一桩,保管马到功成。”李大少眼睛发亮:“晁哥儿,要不我帮乐乐办件事,让乐乐请我搓一顿?”

“咋的,不请你吃饭你就不帮忙了?”文弱少年凤目微微一闪,闪烁着点点诡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咱们是谁跟谁啊,就凭咱俩的关系,你妹妹也是我妹妹,乐乐又是你妹妹又是我们的小学妹,我这当学长的帮帮忙是天经地义的。”

“这才叫好兄弟,今晚乐乐有空做饭,一起过来吃晚饭,你要是有约,过期不候,可不能怨我。”

“没约没约,我晚上没约。”李宇博眼睛比星子还亮,那什么的,他晚上确实有个饭约,但是,为了来乐乐这吃饭,那什么的饭约通通可以推掉啦。

温润的娇弱少年横哥们一眼,不去揭他的底,据他所知李少今晚本来是要应某位美女的约去给谁庆生,他为吃的竟舍得冷落美人,不枉是标准吃货。

他也得李少来蹭饭,蹭顿饭就能多个免费苦力,多好的事儿,他也不客气,详细指晚乐乐要哪些学科的书籍,让李少记着,有空去勾搭那些学科的学霸学神们。

想到晚上还有好吃的,李大少欢天喜地的一个劲儿的领了任务,完全没发现晁哥儿给他挖了个无底坑,直到n久,当他成为乐同学找书的专用助手,他才发觉他被晁哥儿骗去当苦工的悲惨现实。

两人在谈论某些书籍该找谁借,借不来的在哪个图书馆有,谈论的热火朝天的当儿,听到外面传来的咚咚脚步声,两少猜着该是燕少和柳少终于下楼去了,立马止住话头,坐等小乐乐回来。

乐韵目送柳某人扛着阉人转了个弯,看不到人才转身推门进宿舍,看到晁哥哥和李哥哥守着盘青瓜等自己,她被那望眼欲穿的眼神给逗乐了,跑过去坐下吃迟来的饭后水果。

两俊逸少年把风度、形像全丢去了瓜哇困,再次展开你争我夺的抢食大战,那速度妥妥的是风卷残云,眨眼间就把一盘水果一扫而空。

终于吃到了饭后水果,两哥儿满足了,心满意足的抹抹嘴,告辞去准备下午的会议。

李少和晁同学跟小乐乐说好大概晚上几点才回来,神彩飞扬的晃荡着下楼,当走到三楼转角就看到在二楼和三楼之间楼梯转角平台那儿的柳少和燕少,两哥儿纳闷不已,那两位咋没走?

左等右等,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晁家哥儿,柳少笑着招呼:“嗨,小晁,小行行身上的伤发作,腿脚抽筋,走不了路,借你的车用用。”

燕行:“……”这理由太烂,不说晁哥儿不信,就是他自己都不信。

伤发作,腿脚抽筋?晁宇博似笑非笑的看柳燕两少一回,浅笑吟吟的点头:“行,车子就在楼梯前停着,你开去就是。对了,小乐乐精于医道,乐家开的药方连中医科学院的老教授们也赞不绝口,燕少也许可以请小乐乐把把脉。”

“……”燕行憋得快吐血,他当然知晓小萝莉身负奇学,可他哪敢再让小萝莉把脉,让小萝莉一摸脉,岂不就暴露了?

怪力小萝莉当初宣告了他被人下毒,恐终生无后的诊断,那是他用的是假身份,现在让她一诊脉,不用说,她肯定知道他就是她救的张金,毕竟不可能有两个人的脉像一模一样。

试想,以小萝莉的暴力倾向,若知晓他骗了她,她估计会跑来找他玩命,在明面,他又不能把她怎样,最后吃亏的只能又是他。

燕行不傻,当然不可能让小萝莉把脉,他没回话,也不想说话。

“不错不错,我倒把小美女会医的事给忘记了,下次找小美女帮小行行把脉。”柳向阳内心冷汗唰唰狂飙,他亲眼见小美女和小行行大打出手,怨还没了,请小美女把脉的话,小美女会不会公报私仇,揍死小行行?

燕少一声不吭,晁宇博也不愿多管他的破事儿,把车钥匙给柳少,并告诉他他下午不急于用车,不用急着送回来,再和李大少下楼去另一个楼梯口回宿舍。

拿到了钥匙,柳向阳扛起燕某人在两少年后一点下楼,打开车门,将僵成木头似的燕少塞在后座,开车回公寓。

燕行被捋好手脚放在后座躺睡,一张俊脸比烧了十年没刮灰的黑锅底还黑,被怪力小萝莉吊着揍就算了,还被柳向阳看了个全套,又被晁、李两家的小青年给看到了糗样,今天霉透了!

柳大少开着车直奔公寓楼,到楼下,瞅着四下无人,将燕少从车里搬出来,扛着上楼,当乘电梯到达楼层,不幸的遇到了两位青年,引得那两青惊奇不已。

燕少羞红了脸,柳大少扛着兄弟风也似的跑回宿舍,当关上门,他才舒了口气,阳把燕少放下来,让他倚着墙站,他拍拍兄弟的肩膀,好奇的打探消息:“小行行,你和小美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

“是不是你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柳向阳脑补了n个可能,一脸的惊疑。

“……”什么叫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他是军人,纪律摆在那,他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

“你避而不答,是逃避,还是……说不了话?”柳向阳古怪的盯着兄弟,转而霍然大悟:“你被点穴,不能动,也一直不说话,不会是被点哑穴了吧?是的话你眨眼眨。”

再次听柳向阳说到点穴,燕行气得肝都在疼,被连连追问,他只好眨眼眼。

“真是被点哑穴了啊,可怜的小行行,你咋就招惹了那么个小魔星?”柳向阳同情的拍兄弟的肩,可怜的小行行,难得棋逢敌手,还惨败人手,那心情一定很苦。

想想,他又不同情他了,一本正经的问:“小行行,你对小美女出手时,按你的手速与力量,那么近的距离,你占尽优势,可以秒小美女才对,可实际上你除了飞鹰爪是真招,后面根本没有用出全力,你是真想擒拿小美女给她点厉害,还是想引小美女动手,试探她的功夫路数?”

燕行微微的垂眸,不给任何表示。

“小行行啊,听哥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跟小美女没什么大怨的话,尽量找个机会和平化解吧,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潜大的医学天才被晁家独占啊,行行,你别瞪我,我去还车。”

正想说教说教的柳向阳,挨了一记白眼,赶紧撤,小行行今天够憋屈的了,他还是别火上浇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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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四章 谁

8月28日号是8月最后一个周日,乐爸还没去上班,他和周秋凤记挂着昨天乐乐说第二天买回新卡打电话回家的事儿,上午去红薯地里拔草,到近中午赶紧回家整吃的,然后坐等姑娘电话。。

夫妻俩在等电话的时候把堂屋里收拾整齐,又洗了脸换身不沾半丝尘泥的衣服,把自己整得干干净净。

焕然一新出来,周秋凤又去拿小乐乐留给他们的青瓜洗净切成片装在大碗里放桌上,摆出一副很闲悠很惬意的样子,想以此告诉姑娘,她不在家,他们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家务活地里的活都不是问题。

准备工作做足,乐爸和周秋凤坐等姑娘电话过来,等了几分钟,乐爸手里捧着的的手机不负所望的响了起来,他一瞅,嗬,陌生电话,来电显示号码是京城的,不用说,必是他家小棉袄的新号无疑。

“快接快接,肯定是乐乐。”周秋凤挨着乐清坐着,偏头看到他手机上的号码,快催他接电话。

乐爸又喜又略紧张,粗糙的大手巍颤颤的按了接听健,还用了外音,电话刚接通,就听到清脆甜美的笑声:“老爸,凤婶,你们有没想你们家小棉袄啊,你们家姑娘很想你们啦,想得都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

冏,乐爸听到小棉袄那夸张的话,哭笑不得的偏头望向周秋凤,看到老婆抿着嘴笑,他表情冏冏的,也没说话,就听着自家姑娘吧啦吧啦的讲,还悄悄的抹了抹眼角。

他想乐乐了,两天没见,他就想孩子了,乐乐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没个人亲人陪着,孤孤单单的,北方天燥热,也不知乐乐适不适应……

他有很多很多的担不完的心,现在听到乐乐的声音,还是有担心,至少又得到些许安慰,他知道乐乐噼喱八啦的说那么多就是怕他心里难受,故意用夸张的说法逗他开心。

等那边一口气说了一大通,乐爸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乐乐提到了晁帅哥,他顺口就接了一句:“乐乐,晁帅哥中午是不是陪你吃饭了呀?”

周秋凤伸手拧了乐清一把,低声提醒:“不要干涉姑娘家的私事。”

“唉!老婆,下手轻点,痛!”被拧了腰肉,乐爸疼得呲牙,小凤下手好重,好痛矣!

周秋凤正想瞪乐清,听到手机里传来笑声,她的脸腾的红了,正想解释一下,手机“嘟”的断了线。

“……”两人你望我望你,冏冏的,当乐爸还愣着时,不想周秋凤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响了,周秋凤自然没功再管乐清,看号码,是京城的,她心情大好,是乐乐的新号,她刚看乐清手机时记住了号码最后两个数字。

“乐乐,凤婶也很想你,想你想得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所以每餐只好多吃一碗……”她接通电话,笑嘻嘻的开玩笑。

“凤婶,快让我看看,你想我有没有想得晚上睡不着,有没变成熊猫眼。”乐韵送走晁哥哥和李哥哥,没收拾东西,先打电话回家,先打老爸的电话,再换凤婶的手机。

她家老爸的手机是很老很老的老古懂,只能接电话发短信,凤婶的手机是智能的,有视频通话功能。

听到凤婶说想她想得每顿饭要加餐,乐韵乐得跟揉肚子,她家老爹是个沉默少言内向面腆的,好在新妈妈热情外向,新妈妈和她老爸一内一外,性格互补,生活不会冷清。

小棉袄弃下自己转投新妈妈怀抱,让乐爸很嫉妒,也不管被周秋凤拧得酸疼的腰肉,巴巴的凑过去,力争在视频时能让姑娘看到自己的存在。

“乐乐我跟你说,我想你不仅想出黑眼圈,连白眼圈都出来了,我们这离市里远,要不我还可以去动物园混个国宝当当。”小乐乐发起视频通话,周秋凤忙接了,豪爽的让小乐乐看她的脸。

乐爸:“……”老婆是间接的怨他昨晚运动的次数多了吧?他偷偷瞟一眼老婆,耳尖发烫,乐乐说小凤吃药时要那啥要节制点,所以,他就想着趁小凤没吃药前多多努力点,因此昨晚忍不住多来了两回。

视频接通,乐韵看到了新妈妈和老爸,老爸歪着脖子把头搭在凤婶肩上,那一副脸面耳亦的模样特别的憨,她忍俊不住的狂笑,老爸变妻管严喽!

有了视频通话,谈话也更亲近些,周秋凤和乐爸很想看看孩子在京城的住宿条件,让小乐乐给他们看宿舍。

乐同学拿着手机,从客厅到厨房-阳台-卧室,再到客厅,转了一个圈,把每个地方都展示了一番,也解释了哪些东西是学校配备的,哪些东西是晁哥哥帮置的,哪些是今天买回来的,哪些是从学校领回来的。

东西还没收拾好,宿舍有点乱,也更自然。

乐爸和周秋凤看到一套一居室的宿舍,妥妥的放心了,一个人住一间,乐乐想干啥就干啥,她弄药材也好,自己煮饭菜也好,也不用担心同舍人员有意见。

夫妻俩又问了京城的物价,天气,问孩子适不适应那边的气候和饮食,问需要不需要寄些特产,她留着的衣服大概哪时寄,一番聊天,涉及n多的生活琐碎之事。

乐同学也把开学后学校的安排向家长汇报,如果军训忙的,她大概白天根本没有空打电话,晚上也可能要随时要拉练等,要等上课后作息时间才能基本固定。

那一通话持续了近四十分钟,非常的愉快。

挂了电话,周秋凤笑容满面,把发烫的手机放桌上,夹了几片青瓜塞嘴里,她说话时没感觉,现在觉得口干舌燥。

一边吃,一边揉腰,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话:“乐大哥,乐乐在京城有晁帅哥照顾,你明天可以安心的上班啦,我明天赶街,卖鸡蛋和小菜,顺便帮乐乐去充点话费。”

“嗯嗯。”乐爸憨憨的应了,伸手帮老婆揉腰:“小凤,是不是太累了,累得腰酸?”

“我来那个了。”周秋凤脸微微的红了脸,小声的吱唔一句。

“啊?”乐爸大手一僵,紧贴在老婆后腰上,来那个的意思就是月事来了,小凤来月事,说明马上要吃药,她吃药,他们的夫妻生活就要节制了……

周秋凤偏头,看到乐清脸上变幻莫测,她情不自禁的笑了,也不看乐清,飞奔去忙自己的家务活。

乐爸一脸呆懵,他不好容易娶到老婆,马上又要当和尚了,小棉袄去上学前还摆自己一道,小棉袄一点也不可爱!

虽然小棉袄变成她新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了,他也认了,服药有利小凤健康,他忍几个月也是值得的。

只是,乐爸心里还微微有一点点酸,小棉袄帮她新妈妈配了药也不早早告诉他,等到去上学前才说,故意整他,小棉袄是个小坏蛋!

挂了电话的乐同学,可不知成了幽怨老爸心中的小坏蛋,她把因长时间通话以致发热的手机放桌上,也不顾得收拾宿舍,赶紧回空间。

爬回空间,站在药田旁,乐韵摸了摸鼻子,有点小小的郁闷,她昨天傍晚种的辣椒竟然只长出不到十棵苗!

昨天买回来的大辣椒,剥出来一大撮种子,大部分是瘪的,她也仍然全部种在药田里,特意浇了很多的井水。

早上起来,经过一夜的蕴量,育辣椒种苗的地方只冒出三四个小芽,又经过一个半天的时间,种苗长高了,仅仅只有九根苗,由此可见,那些种子发芽的成功率有多低。

“至少没有全军覆没。”成功率太低,乐韵心里抑郁,仍自我安慰,虽然数量很少,至少还是成功育出种苗,总比全部不发芽的好。

自我解嘲的安慰自己一句,提篮子下田摘松茸,松茸孢子没绝就有菌丝,会源源不断的长松茸,一个老松茸能散发出一亿孢子,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孢子能成功变成菌丝,那也是个巨大的数字。

乐同学当初留了十几个种菌,以一个一亿孢子的量,有十几亿个孢子落在空间的灵田里或飞到了其他地方,哪怕只有少量一些落在田里,孢子不断的长成松茸,也不知要几个月才能中断。

如今,乐韵不怕没松茸,就怕它长得太快,她来不及收摘,至于收摘到的松茸多了该怎么处理,那就是以后该头痛的事。

一阵扫荡,将能摘的松茸全部摘收下来,又去移栽辣椒,九棵辣椒没长在一堆,也挨得很近,如果等长茂盛了,可能会很挤,拔了,移栽到一块药田的边缘。

种完辣椒,把丢回空间的葱苗也分苗,种在三只花盆里,那些花盆以前种也云芝菌,现在不再生菌子,拿来二次利用。

把葱种下去,跑到堆积的用具堆里东挑西选,提出二只半人高的中号木桶,放在药田最边缘地带,往内填泥土。

她第二次神农山,在那个搬迁后留下的荒废旧村里顺手捡走些破烂,包括七八只旧式桶,七八十年代最常用的家具就是桶,装米装糠,挑水,当高科技产品取代了木制品,木桶就退出历史舞台,大部分被丢弃。

她捡的桶有些有缺口,也有被老鼠咬破洞的,装不了水,装泥土种花正好;同时,她在照料外国帅哥的时候在山里挖了很多泥,为的就是作试验用的,现在也能派上用场。

木桶看似不大,特别能装泥土,乐韵倒了好几包泥土才填满一只,再填充第二只,把两只桶填满泥巴,摸来一只香蕉埋进一只桶的泥土里,又拿来一只苹果,剖开,找出两颗饱满的种子,种进另一只桶里。

有了空间,她的眼光就格外的刁,不爱吃市场上的水果和蔬菜,样样皆想自己种,苹果和香蕉树都是大型树,种药田里太占空间,她舍不得浪费药田的地,种桶里作试验。

种下种子,乐韵提来井水,给辣椒、香蕉和苹果种子浇一遍水,愉快的去收南瓜和药田里的几种药草。

乐同学忙得热火朝天,燕行则愤恨的不知把小萝莉骂了多少遍,打柳向阳去还车后,独留他一个人在宿舍,他不能动,只能**的倚着墙站立。

原本他以为那种情况不会保持太久,谁知,按心跳计时,过了足足半个钟,他手脚还是僵硬得石化,没有要活过来的感觉。

他不停的试着活动,试着运气,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该死的小萝莉!

燕行恨得牙根发痒,整张脸黑了又青,肚子里的火气越积越浓,恨不得去把小萝莉捉来搓成面团子,怪力小萝莉的手段也太毒辣,竟封住他全身穴位,害他的功法也失效,这绝对是破天荒地第一回。

憋屈。

他从没有如此憋屈过,打从五岁起,他从没被罚站,没想到今天却被小萝莉整得不得不面壁,简直是奇耻大辱。

燕行咬牙发誓,等他捉到小萝莉,他一定把她绑起来,绑成肉粽子,再慢慢的捏搓,让小萝莉尝尝他的十八般手段,以报前仇旧恨。

午后的太阳炎热,而涌入青大的新生比上午更多,校园内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当乐韵处理好空间的活,回到宿舍看时间,距离冰箱通电已过四小时,打开一瞅,放在冷冰里做试验的水结冰,证明冰箱可以正式启用,乐同学将能冰的蔬菜、肉和水果塞进冰箱,还把放卧室的青瓜也拿出来几根冰藏。

迷你型冰箱空间有限,被塞得满满的。

处理好瓜果蔬菜,乐同学兴致高昂,把西瓜和西红柿青瓜又收回空间,愉快的整理宿舍,被子放阳台上晒,被套和枕套等可以洗的拆出来清洗,忙得不亦乐乎。

刚洗了被子晾晒,门被敲响,乐韵怔了怔,晁哥哥和李哥哥二点半钟开会,现在三点多钟,他们还没散会,这时候还能有谁来?

“可可可-”第一遍三响后,略略停了停又传来有节奏的扣门声。

谁呀?

乐韵一头雾水,不是晁哥哥和李哥哥的话,是不是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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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六章 目的

初来乍到,自己又不认识太多的人,骤听得到敲门声,乐韵左想右想就是搞不懂究竟是谁,怀揣着疑惑,飞奔门口。

她要整理宿舍,要洗被套,怕弄湿鞋子,换了双凉鞋,跑动时凉鞋跺地的“噼噼啪啪”声急如群马奔腾,响亮动人。

第二遍敲门声又是一次三响,然后静止,而乐同学没等外面的人敲第三遍门,她也到了门口,迅速拧开门把。

居民楼的门一般有猫眼,如果有人敲门可以从猫眼观察是什么人,宿舍楼的门是没有猫眼的,想看看是谁只能问或者开门看。

拉开门,乐韵火速向外瞅,门口站着位俊男子,身形拔长,长着张雄雌莫辩的脸,左眼下有颗小泪恙,他唇角含笑,眉眼清淡,面如桃李,秀气温雅,如一支青竹亭亭挺立,风姿卓绝,苍劲高雅。

他来干吗?

看到中午还在自己宿舍做客的帅哥又来了,乐同学脑子里闪出问号一串串,忍不住又看帅哥的脸,他是秀气温和的俊美,阳光而温雅,让人看着感觉如煦阳春风,明媚照人。

阉人风姿绰约,惊艳绝伦,表面看似是温温如玉,但笑容不达心底,温和的笑容有形无实,是表面阳光实则疏离冷漠的冷艳之俊美。

如果抛开个人恩怨,乐韵不得不承认,阉人是最有气质的一个帅哥,那种冷艳贵气与生俱有,深入骨髓,别人难以仿效。

柳帅哥很帅,把现在的他与她第一次在e北神农山所见的他相比,她当然知道第一次所见的柳帅哥略略作了掩饰,那时的他大概露出百分之七十的真容,现在才是他最真的真容,比当初更帅更俊更耀眼。

当他与阉人同行,他的俊美还是被阉人遮掩去部分,如今阉人不在,柳帅哥的那种温雅斯文的气质是那般的耀眼,整个人光芒四射。

低眸,顺着帅哥笔直的身躯往下看,他脚下放着好几包东西,还有鲜牛奶,乐同学眨眨眼,他拧大包小包的跑来,是求她给阉人解穴咩?

视线顺着帅哥的脸到脚打量一遍,乐小同学笑嘻嘻的扬了扬眉:“柳大叔柳帅哥,是什么风把你又吹来了?”

柳向阳站在门外,一颗心原本是有些迟疑的,他把晁家小公主的车送回状元楼,又不想回去面对惨遭点穴手束缚的燕大少爷的黑脸,改而去校外取私家车,路上左思右想,百般不解燕某人究竟做了啥事得罪小美女,一时灵机一动,到校外去逛趟商场,买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决定去探探小美女的口风。

他想探口风和买东西时并没有想太多,那么想就那么做了,等开车回到青大,停在状元楼下,反而有点小纠结:他就这么跑来,会不会被小美女一顿扫把打出去?又或者被晁家小公主误会了什么,暗地里找他算帐?

心头迟疑良久,纠结半晌,最终豁出去了,不管咋的,上去试试再说,大不了挨一顿白眼呗,万一跟小美女谈得投机,说不定能成为忘年交,以后蹭饭无压力。

抱着美好的希望,柳大少抱着从商场购来的小礼品登楼,直奔四楼,当站到目的点,他给自己整理好仪容,检查再三才敲门。

他到四楼时依稀听到宿舍里传来轻微的声响,猜着主人在家,当敲了一遍门,没听到回应,以为小美女知晓是他来了故意不理,当时还真有些小忐忑,迟疑几秒鼓足勇气敲第二遍。

当听到从宿舍内传来脚步声,柳向阳竟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立马摆出自认最帅的姿势,拿出最美的一面,严阵以待。

待看到小美女拉开门,探出头来张望,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柳大少亳不迟疑的展示自己最温和亲切的微笑。

微笑是最好的语言。

展露出迷人笑容的柳向阳,看到小美女眉目飞扬的样子,温和的笑答:“小美女,是青大的香风把我吹来的哟,中午承蒙招待,我刚去校外取车,顺路来道谢。”

“家常便饭,不用太客气的。”乐韵更加疑惑了,用得着特意来还礼吗?然客人已来,她中午又说欢迎他以后有空来作客,不能出尔反尔,将门拉宽,请客人进去。

得到邀请,柳向阳那颗纠结迟疑的心瞬间云散雾开,小美女真没有因为小行行的事迁怒他呢,小美女通情达理,比小行行可爱一百倍。

他心旷神怡,忙俯身提行李,一箱牛奶,四只塑料食品袋,一个人轻而易举的全部给拧起来,跟着主人进宿舍。

乐同学在洗被褥,其他物品还没完全整理好,客厅还有点小凌乱,却也有一番人居的风味。

柳少欣赏小女孩子的走姿,小美女年龄小,长得也是娇小玲珑,清清爽爽的短发,走路时后背挺得笔直,普普通通的衬衣七分裤,露出的胳膊和一截脚踝白嫩如雪藕似的,她活泼灵巧,每步如踏云朵,身轻如燕。

他特别的好奇,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力量,能轻而易举的把小行行揍得无还手之力呢?

感觉小美女身上有太多值得探索的秘密,足够吸引人冒险一探,柳向阳眼睛亮晶晶的,如果能跟小美女成为朋友,不仅可以近距离探索某些古武家族的秘密,还能经常吃到美食,那简直是人生美事也。

心情飞扬,柳少跟在小女孩后面到客厅,将提着的东西放在一侧,风度翩翩的走到桌子边坐下,拿纸巾抹并不存在的汗。

乐韵请柳帅哥坐下,她转身进厨房,背着人,从空间里拿出一根青瓜,洗干净,切成片装盘,端出去待客。

一股清冽的味道飘来,柳向阳笑容绚丽,哇哇,他来得太对了,有水果吃了哟!

他看着小女孩端盘出来,立即敛去那种奸计得逞的窃笑,笑容微微,彬彬有礼,绅士风度十足,标准的君子风范。

乐同学端出待客的水果,坐下来作陪,待她刚说没有烧茶,招待不周,只有点家乡带来的青瓜当茶水请客人尝,柳大少口里连连说“客气”,手却是飞快的叉了瓜片塞嘴里,那动作那叫个干净利落。

e北神农山区域气候温和,种出来的无污染绿色瓜果别有风味,他和小行行等人出任务,紧张之余最爱的就是去买当地的瓜果吃,那些用农用肥种出来的瓜果,肉质鲜嫩,甜脆可口,那味道可不是大棚里的瓜果可媲美的。

小美女说青瓜是从家乡带来的,那就说明是最纯正的e北农产品,因此,他迫不及待的品尝,一块青瓜入口,柳少震惊了,小美女带来的家乡货比他吃过的那些正宗土农产品还要好吃十倍。

眼瞅一大盘是给自己一个人吃,柳向阳眼睛霍亮霍亮的,像星星一样的闪亮,不客气的飞签如风,朝着青瓜进攻,吃得特别的嗨,他只想说两个字:好吃!

现在,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中午时青瓜仅只放在那里,他们也能闻到淡淡的沁人的味道,纯正的土农产品,百分百的无污染绿色水果,当然香味扑鼻啊。

此刻,柳向阳也明白为嘛中午小美女会把那些西瓜青瓜西红柿藏起来,这么好吃的土特产,如果是他的,他也会藏起来不愿给别人吃。

同时,他也理解为啥中午小美女不请他们吃土特产,当然是因为小行行得罪了小美女,小美女不想便宜小行行,所以不拿好吃的招待他们,说白了,中午他没吃到好吃的,都是小行行惹的祸。

幸亏他机智,打着来道谢的幜子成功的混进小美女宿舍,有幸尝到最纯的e北瓜果,嗯嗯嗯,活该小行行吃不到,谁叫他得罪小美女的。

柳向阳欣欣然的享受着美味,心里鄙视自己的好兄弟,那家伙别扭死倔,用现代词就叫傲娇,活该不受待见。

眼前的帅哥眉飞色舞,让乐韵看得特别的……无语,默默的暗笑,好吃是吧?吃吧吃吧,吃开心了,回去向阉人宣传宣传,如若能把阉人气个四仰八叉,她下次不介意再请柳帅哥吃好吃的。

柳向阳吃得爽快,一个劲儿的毛隧自茬:“小美女,虽然我不是吊炸天的那类家伙,好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京城还是很熟的,你以后想去哪溜跶,或者有啥啥事儿需要人跑腿,记得找我,只要有空,我随喊随到……”

柳少巴啦巴啦的自我推销一番,末了还不忘帮好兄弟开脱:“小美女,小行行那家伙因家庭关系,内心有点黑暗,有时容易犯浑,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大人大量,能原谅的原谅则个,别跟他计较。”



乐韵眨眨眼,话说,这个帅哥究竟是来干啥的啊?如果仅看他的吃相,她觉得他是来蹭吃的,如果以他毛隧自茬的行为论,好似是赶上门来当苦力的,现在又帮阉人说话,有来帮阉人洗罪的嫌疑。

帅哥来意不太明朗啊,乐同学意味深长的笑笑:“柳帅哥柳大叔,阉人没告诉你他跟我结怨的原因吗?”

我……

听到“大叔”两个字,沉浸在美味里的柳向阳,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他才二十几岁好么,怎么就沦落到成大叔级别的老人家了?

他感觉瞬间就老了十岁,可实际上他与晁小公主是同辈人,可为毛小美女叫晁小公主叫哥哥,叫他就是大叔?区别待遇啊,忒的不公平。

“小美女,我其实只比晁哥儿大几岁而已,你可以叫哥哥的。”他不想被叫叔,真的,那样会让他想起他叫他叔叔的感觉。

“晁哥哥今年十九周岁,比我大五岁,所以叫哥哥是正常的,柳大叔你么,恕我直言,你的年龄在二十五周岁以上,就是说大了我十岁不止,十年的年龄悬差是条难以跨越的巨大鸿沟,所以相对而言,你是叔叔级别的一辈。”

“……”柳向阳噎得半晌无词以对,他确实年过二十五周岁了,比小美女大十岁以上也是千真万确,感觉好忧伤!

深深的被年龄问题打击到的柳少,有种咋不晚生十年的感慨,他要是晚生十年,妥妥的就是跟小美女同代人啊,奈何,他家母后把他早生十来年啊,那条鸿沟如天壑,难以跨越。

“小美女,小行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你生气了啊?”心情郁闷,他唯有化悲催为食欲,朝着最后几块青瓜进攻,还不忘记打探八卦消息。

“柳大叔,你还是问阉人的好,看看他有没脸告诉他做的好事。”问阉人做了什么?阉人好意思耍流氓,她还没脸说。

感觉是了不得的大事?小美女语气里隐隐有杀气,柳向阳后背一寒,有种毛骨悚然的直觉,小心的偷瞄小女孩子,试探着表示认错:“小美女,小行行的人品还是可以的,他要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可能是情势所迫逼不得已,他有他的苦衷,我想他应该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又不好意思直接认错,我代他道歉也是一样的。”

“你不是他,你代表不了他,阉人真认识到错误,今天早上和中午大可以当面解释,他还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想对我动手,我没揍得让他爹妈都认不出来就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你要是想帮阉人说话,免谈。阉人要是有诚意道歉,让他自己来。”

“好好,我不帮小行行说话啦,一码归一码,不混为一谈。”小女孩眉毛一竖,甜美可爱的脸怒气隐现,柳向阳赶紧见好就收,小美女甜美单纯是没错,仅她对小行行的手段就知不是善茬,他可不想得罪她。

“嗯,一码归码,你跟阉人情深义重,那是你们的事儿,你跟晁哥哥是世交,是晁哥哥的朋友,我自然不会因阉人把你也列进黑名单。”

柳向阳嗯嗯的点头,小美女知书达理,恩怨分明,是个好少年,小行行咋就作死的惹得她大动肝火?

考虑到小美女还要收拾行李,他一个大男人单独留下又方便,赶紧的告辞,他来的目的就是探探口风,小美女不会厌他,以后可以愉快的来蹭饭,如此便是此行圆满。

正文卷 第十七章 伤痛

在小美女宿舍吃到好吃的,最后还被主人笑送,柳向阳心头爽歪歪的,神清气爽的下楼,钻进乌黑的猎豹车里,一溜烟儿的赶往公寓楼。

其实,他原本还想到处溜跶一圈,尽量在外拖久点儿,那样的话说不定等他回去的时候燕某人已经能行动自如,他没见小行行的糗样,应该不会事后挨涮,可转而一想,他避着也不是个事,指不定燕某人会怨他不顾兄弟死活竟还有心情在外逍遥自在。

更何况他早已目睹燕大少爷的糗事,横竖都有可能被怨,他干脆不用再躲,回去瞅瞅那家伙咋样了。

秋阳高照,报道的新生一拨接一拨,老生们帮新生运行李,带路,护送去宿舍或带领人去办手续等等,三三两两,特别的热闹。

柳少看着那些略显嫩稚的新生面孔,自己也好像年轻好几岁,颇有种“恰同学少年”的豪迈情怀,心情棒棒哒,开车也开得特别的炫,飞驰到公寓楼,停车时还做个漂亮的漂移,引得路旁的几个女生发出尖叫。

猎豹霸气的外表,本身就容易吸睛,当柳大少下车,那笔直笔直的身躯,那斯文温雅的长相,再次令几个女生满眼星星。

这才是正常反应嘛!

受到追捧,柳向阳得意洋洋的,就说嘛,他这么帅,这么俊,怎么可能不受女生欢迎?小美女看到他没有惊艳,绝对不是他长得不够艳压群芳,而是小美女的审美观有问题。

一时心花怒放的柳少,以一个最潇洒的动作关上驾驶室的门,再转去后备箱抱出一箱方面包,拧起一只大号食品袋,从容转身走向公寓楼,留给别人一个挺拔高大的背影。

燕行呆在宿舍,任他怎么试着活动,怎么试着运气冲击穴位,最终皆徒劳无功,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失败了无数次,不得不泄气的放弃。

背着墙,跟被罚站思过没二样,宿舍里没有其他人,也看不到腕表,他也不知具体几点钟,只凭心跳默默计算,估算出大致时间。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不能动;

一个半小时过去,他动不了;

默算着时间,熬啊熬,硬生生的熬了一个多钟还是动不了,还是打柳向阳出去后计算出来的时间,燕行心里那股怒火先是由怒火高涨,到蔫蔫无力,又到越积越旺,再被时间冲淡,那火气涨了消,消了涨,就跟海水涨潮退潮似的来回反复,到最后他连生气的欲望都提不起来了。

意志消沉到无力发火,他那张俊脸也从黑如锅底到气恨交加,然后就是面无表情,抿唇不语。

动也不能动,他还能说什么?

四肢僵硬,说什么都是空头话,再恼也恢复不了,再愤恨也无济于事,哪怕破口大骂,反正又伤不到小萝莉,于她而言不痛不痒,最后只会憋坏自己。

静下心来,燕行也越发的抑闷,如若小萝莉有内力,那么就能解释她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能一拳打倒他,可无论是上次在神农山那次,还是今天,凭小萝莉呼吸与行走观看,怪力小萝莉怎么也不像是个会内家功的人,她怎会点穴?又哪来的怪力无穷?

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只能寄望于时间快点过,被封的穴位能快点自解,掐算着时间,直到满两个钟,忽然感觉胸前两个地方好像被热水烫灼了一下,同一刻,两条胳膊的手肘曲池穴也暖了暖,僵麻的手臂顿时有了感觉。

穴位自解?

感知到穴位上传来的异变,燕行试着动动手,两条手臂能动了,就算很僵硬,但是总算得到自由。

试着勾手指,攥拳头,活动几下,手臂一点一点的灵活,他挥几下,静心运气冲穴,可能是有两处穴位解开,经脉畅通些,运气一冲,接连冲开胸前的几位穴位,终于从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僵硬状态里解放出来。

挣脱束缚,整个人一轻,燕行一张脸又泛黑,该死的小萝莉,心好黑,她点他穴位,万一他身边有不良分子,他必死无疑。

那股子火气又冒上来,恼得头顶冒青烟,狠狠的磨牙,一边按自己的双腿穴位,推宫过血,让僵硬的腿尽快恢复,掐揉几分钟,原本没知觉的双腿才涌上酸肿麻痛感。

燕行迈着又酸又肿的腿一步一步的挪向床铺,双腿站得太久,血脉不通,乍得到解放,绵软无力,踩着地面也没什么感觉,唯有腿肚子酸胀得打抖。

他一脚重一脚轻的挪到床铺,爬上去躺下,也所幸公寓里的床就是普通的铁架子床,只有一层,不高,他能挪上去,如果是上铺下书桌的那种组合床,任他现在就算自由了也是爬不上去的。

爬到床上,燕少再次给自己按摩,刚按揉几下,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并走到宿舍门口,他耳朵一颤,向阳回来了!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燕行向后一仰,平平的仰倒,躺平,刚躺成个一字,就听到钥匙入锁孔的声音。

柳向阳抱着方便面,提着袋子回到宿舍外,把袋子交到一只手里,匀出手拿钥匙开门,拧开门一瞅,发现燕某人挺尸在床,欢喜的冲进宿舍:“小行行,哥回来喽,还带回了我们的夜宵。”

燕行偏转头,正看到柳大少反脚一踢把门关上,他手里抱着只方形箱子,拧着一大袋东西,他那浓墨画成的眉毛跳了三跳,沉默不语。

一脚把门关上,柳向阳将东西一扔,砰的给丢到挨墙的桌子上,飞奔到燕某人身边,一屁股坐在床上,还把一条腿曲弯搭床上,看着仰躺的俊美帅哥,表达自己最深切的关怀:“小行行,你好牛,竟然能自己冲开穴道,现在咋样?有没哪不舒服?能不能活动?需不需要去散散步,活动一下?”

柳某人叽叽喳喳的,让燕行的眉头忍不住又抽搐,他本来不想理人的,实在受不了柳少那种火热八卦的眼神,没好气的甩去一个眼刀子:“舒服又咋的,不舒服又咋的,你敢把我背去找罪魁祸首吗?”

他的穴道冲开,哑穴也自解,嗓子久没有湿润,略略有点干哑,那声线也更加的性感。

“不敢。”柳向阳嘿嘿一笑,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敢去蹭吃的,就是不敢背着你去找麻烦,我可不想被小美女点得动不了,站在那儿给她当门神。”

“……”燕行被噎住,向阳说的好像是他自不量力,送上去给小萝莉点穴似的。

“小行行,听哥一句话,你真做了什么惹到小美女的话,认真的去道歉嘛,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认,当缩头乌龟的都不是爷们。”

“你不会又去找她了吧?”

“对。”柳向阳被一双凌厉的龙目盯着,面无惧色:“咱们今天去人家那做客,没带任何礼物,那是非常不礼貌的,所以我还车回去时又去校外把你的私家车开进来了,顺便去商场买点礼品,去小美女那道谢。”

燕行的脸一秒乌黑:“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小美女说小行行你人品绝对可靠,不是坏人,万一做了点什么也必定是情非得已,我代你向她道歉,请她高抬贵手不再计较。”

“再然后呢?”燕行的脸已黑得能挤出墨汁,谁要他代他道歉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专扯他后腿。

“再然后,小美女说我是我,代表不了你,小美女说你要是真的有诚意,早上或中午见面时大可以解释或道歉,说你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还想对她动手,没揍得让你爹妈都认不出来就是给我面子,说要道歉什么的让你亲自去,讲道理,哥哥我很伤心,我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去帮你道歉,竟然没得到和解,简直有损本少爷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光辉形像哪。”

咬牙,燕行咬牙切齿,真想一拳把柳向阳揍扁,谁叫他胡乱凑过去道歉的?这不是赶着上去给人踩?

“你特么的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没事跑去找事?”

“上头借我的胆子。”眼见燕少面色青铁,柳向阳一点也不在意,伸手闲闲的指指天花板,说得那叫个云淡风轻。

燕行眼角骤然急跳:“你上报了?”

“嗯。”柳向阳点点头,一脸严肃:“小行行,我们被踹到这里,你除了明面的任务,还有另一个隐藏任务,我也同样被派了另一个藏秘任务。上头说了,叫哥抢人,你懂得。”

“小美女是你的目标之一?”燕行憋屈的差点吐血。

“不错,目前是目标之一,再过十天半个月,确认某些事的话,有可能升级成重点目标,上头说了,哥要是完不成任务,立马给哥安排与某千金订婚,小行行啊,好兄弟啊,为了哥的自由幸福生活,为了哥心中的人间四月天,你不可以抢哥的功劳,更不可以做让哥为难的事,好不?”

“好,我不玩阴的就是。”燕行抿着唇,半晌闷闷的给出承诺,小萝莉把他欺负的那么惨,他是想玩阴的整小萝莉出出气,竟然是向阳的目标,他暂时放她一马,等向阳把人弄去部队再整治不迟。

“哈哈哈,这才是哥们,小行行,这回你助我摆脱某位,等你哪天有意中人,哥哥助你追老婆。”

燕行哼哼的撇开头,无情的鄙视:“你以为你人人都像你,对着个美女却无动于衷,偏偏重口味到想啃嫩草,至今还不知如何下手,你说你那是什么眼光,丢死人了好吗。老子要是有意中人,老子才不会像你那么磨磨蹭蹭,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老子直接上去把人打包抱去扯证。”

“切,你就吹吧,你也只会嘴上说说,你要是真有你说的那种能耐,也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王家千金琵琶别抱,你如今也不会跟本少一样还是单身汪一只。”

“柳-向一阳!”燕行面上怒气如潮,大手攥成拳头,那双像征正义的龙目暴睁,满目火焰腾腾。

嗖,燕少刚叫出一个“柳”字,柳向阳已知戳到燕少的痛处,腾的跳起来,一跳跳出几尺远,额心狂飘冷汗,呃,口误口误,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揭燕某人的伤,实在是一时没忍住就冲口而出,真的,他发誓!

要知道,他好歹跟燕某人是打小长大的铁哥们,也是经历枪林弹雨的生死兄弟,感情那是妥妥的深,可不是别人能撬动根基的,他当然也不会故意往兄弟身上撒盐。

至于某位王千金,唉,那位的事真是一言难尽,他只能说是燕某人的桃花劫,讲真,那位与燕某人没有结果反而是最好的,如果燕某人真与那位喜结良缘,他才要为燕某人担心。

不小心踩到燕少痛脚,柳向阳怕惨遭毒手,所以机灵的跳开了数步,回身看向燕大少,那哥们儿龙目喷火,脸色青铁,一副吃人的横样,那小样儿分明像要爆走。

他不怕死,浑不在意的翻个白眼,慢悠悠的摸下巴,笑语连连:“别吼那么大声,我耳朵没聋。啧啧,某千金果然是你的痛,戳一戳你就受不了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何苦戳我伤口呢。”

“你再说句试试?”燕行两手死死的摁着床,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儿的才控制住自己不跳起来暴揍柳向阳,那家伙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是想气死他吧?

“好好,本少不说就是,你这家伙经不起逗,真是的,还是本少心中的明月光好啊,唉,也不知本少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与女神共结良缘啊,唉唉,遥想当年本少雄姿英发,俊美无瘕,偏偏在那刻遇见了她,从此一见误终身,我的女神啊,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真是不胜水莲花般的娇羞,羞花闭月……”

柳少涛涛不绝的赞美心上人,燕行负气的闭上眼,青铁的脸色慢慢的恢复原色,那紧攥的大手也一点一点的松散,他和向阳同是天涯沦落人,都被人在心窝子上划了一刀,哪怕伤好了,只要一戳,又会鲜血淋淋,痛彻心菲。

正文卷 第十八章 小美女,快来救命

太阳从窗口斜照入室,满屋子里亮堂堂的,远远的传来些许喧哗,为寂寞的楼层添了些人气。

乐同学送走柳帅哥,看着一屋的阳光,特别的欢喜,再次飞奔回卫生间洗枕套和枕巾,把该洗的全洗干净,拧尽水份,放阳台上的晾绳上晒。

回头整宿舍,能收柜子里的全收起来,省得占着地方,不能放冰箱里的水果先拧到桌子上放,打扫干净,再擦地板。

晴天,京城的空气又干燥,刚拖过的地很容易干,先拖客厅的地,再拖卧室,等回头,客厅的地板基本干了。

打扫好卫生,乐同学有空查看柳帅哥带来的谢礼,除了一箱牛奶,四只食品袋二包是水果,有香梨和火龙果,山竹;另两袋是巧克力、饼干、薯片、话梅等零食,也是女孩子们爱吃的零嘴。

冏!

看到零食,乐韵冏冏的,柳帅哥一定是个惯会哄女孩子的家伙,要不然怎么知道买零嘴?

人家竟然送来了,她也就不客气的收了,将水果、牛奶和零食放写字桌上,把客厅里的桌椅也一一摆整齐。

看时间还早,剖一只山竹和火龙果、香梨,找出饱满结实的种子,溜回空间,再次找出两只桶装土种山竹和梨,火龙果种子撒在一只花盆里育苗。

填满两只木桶,以前积攒的泥土也用去一半,存量用不了多少次,好在还有几十只花盆装有泥土,可以应急种点小东西。

“有必要去一趟北方啊。”栽种好种子,乐韵喃喃自语,北方泥土肥沃,她要找机会去一趟大北方,挖些泥土备用。

从外面挖回来的泥土不能与药田的泥土同日而语,好在有井水,用井水浇灌,能补充营养,也能加快作物生长周期。

她正在做一个试验,偿试不停的用井水淋从外面搬进空间的泥土,看看能不能把泥土变得像药田里的土一样神奇。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乐同学不急,又去把差不多可以摘的南瓜和瓜苗摘掉,然后在药材堆里把需要的某些药材一一挑选出来,为了以后的安全着想,她将配防身药粉或药剂的大事提上行程,开始做准备工作。

晁会长和李同学开完团支部的会议,晁同学和支部书记等几位重权人员还有事商量,李少撒开脚子就开溜,跑得比什么都快。

李宇博从团支部会议室出来,和一群人乖电梯下楼,走到电梯大厅,一双眼睛像扫描仪式的四处乱扫,扫瞄到某位高挑的男青年的身影,赶紧赶慢的追过去,跑到某人背后,一把拍住青年的肩:“大才子,别跑,我找你有正经大事。”

被按住肩的青年手抱一只文件袋,站住身,转面,他身长约一米八出头,拔长绰约,肤白唇红,戴着副金边眼镜,满身的书卷味道,标准的风流才子相。

他,也正巧姓才,大名才子俊,学生会旗下文化部的副部长,然而他可不是文科才子,他学医,医学部的学霸之一,业余爱好才是。

文化部历来是文科高材生们的天下,医学部的高材生进学生会却成为文化部的二把手,不说前无古有,后无来者,也算是凤毛麟角。

才子俊转面看到阳光满面,笑得眉眼风流的李同学,淡雅的伸出两根手指推推眼镜架,不温不火的问:“你说的正经大事不会是拖我下运动场流臭汗吧?”

他经常被某位部长以“正事”为由拖下运动场,来一场热火朝天的足球或蓝球运动,然后次次汗流浃背,有好几次因大汗淋淋的糗样让外校人看去,差点让他文质彬彬的书生形像荡然无存。

也拜李部长所托,他因经常得到煅炼,身体健康,真正的是沿着“德体智美”的道路发展。

鉴于李部长李同学的前科,才同学是不太相信他所说的正经大事是有多正经的。

“现在我可没空去打球,这次千真万确是正经大事儿,”李宇博愉快的攀着大才子的肩膀走:“哥们,我找你借书,把你前两年学过的专业书借来用用,别翻我白眼,我是借用,不会拿你的专业书当废品卖钱,更不会不还。”

“哥们儿,如果我没失忆,我记得你是计算机专业,你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学霸借医学专业的书有何用处?”才子俊有种想敲开李部长同学脑子冲动,计算机专业的人要看医学书,原谅他接受能力差,不太能接受那种偏向荒寥的事实。

两哥们勾肩搭背,走出电梯大厅,去取车。

“我当然没有那种学医的爱好,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一句话,借不借?哼哼,你不借的话,哥跟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借,你大少亲自开了金口,我哪有不借的,一二年级学过的书全在宿舍里,你哪时要哪时去搬。”

“这才是兄弟。”李宇博勾着大才子的肩,笑得别有深意:“哥们,我记得你跟医学系代表陈书渊学霸关系很好,是吧?”

干什么?

提及高年级学长,让才子俊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疑问,偏头打量李同学,淡然的点头:“对,我跟陈学长相处得挺好的。”

“好哥们,再帮个忙,辛苦你帮我把陈学长的专业书也借来用用。”

“陈学长是中西医结合专业,我是西医专业,你即要西医专业书,又要中西结合专业书本,你咋不上天?”

“我上不了天,想上天的是需要书本的那位,别东拉西扯,是个爷们就爽快点,这个忙帮不帮?”

“不帮的话,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是吧?”

“对头。”

“陈学长在做科研,每天早出晚归,等傍晚我去帮你借书,事先说好了啊,本才子只帮你借书,你自己去搬,敝人的手是要拿手术刀的,珍贵的很,不要妄想让我干那种累死累活的重活,懂否?”

“懂,未来的大医生,走,去你宿舍,现在四点,等我打包好你的书本,陈学长也差不多回来了。”

两人走到李同学的轿车前,坐上车,没有旁人在旁,才子俊才好整以暇的问:“说吧,你究竟是帮谁借书?”

“晁会长同学的宝贝妹妹,也是你们医学部今年的新生,一个很可爱的小学妹,还望哥们儿以后多多关照一二,省得被人欺负了去。”

“晁会长妹妹?特么的你骗我见识少是不,谁不知道晁会长是家里的独苗,他哪来的妹妹?晁会长要是有个妹妹,会长的粉丝保准蜂涌上去讨好她,你觉得用得着我关照?”

“谁骗你了?小晁没有亲妹妹,难不成不能义结金兰?这个小学妹你大抵也知晓,是今年的理科高考状元。”

“高考状元?该……不会是名列理科全国第一的那个小女孩吧?”才子俊淡定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全国共三十几省,每年高考状元文理共六十几位,本年全国高考状元唯有一位报读医学专业,当时曾一度让人唏嘘。

也因那位状元是唯一一位报读医学专业的人,无可厚非的也成为津津乐道的人物,就算人还没到青大报道,医学部的学生们差不多都知有其人。

才子俊还窥知一点秘密,听说医学部的几位老教授都有意向去带本年新生,其中就包括他的导师,为此医学部开了数次会议,最终被奇葩教授万俟教授抢走小状元那个班级的带班导师职位,他的导师咬牙切齿的去k了万俟教授一顿,以报竞争失败之仇。

“回答正确,就是那位小学妹了,这事先要保密哟,小学妹有不懂的地方向你请教,也请不吝指点,这两天琐事繁多,等小学妹军训完,有空再请你和陈学长吃饭。”

“好,我等着你们请客。”

“耐心等着,保证让你大开眼界。”李宇博发车,呜的一声蹿出去,兴致高昂的赶往宿舍区。

李同学去借书的当儿,燕行还躺在床上装死,因为被柳向阳戳到痛处,他心情特别的阴郁,一声不响,当闷嘴葫芦。

柳向阳叽叽歪歪一阵,没把燕某人逗乐,唉声叹气的去看自己买回来的东西,提出一袋水果,摸出一只红艳艳的火龙果,拦腰一刀,一分为二,再去小阳台上从小桌子上找到碗叉,拿来一支不锈钢叉子,拿半只火龙果,坐到燕某人床沿,用叉子剜出一块果肉递给燕某人。

“小行行,还在生气啊?乖,不气了,哥请你吃果果。”

燕行本来闭着眼没理他,听到柳向阳那句话,睁开眼,瞅瞅柳少,看着柳少那总是阳光的脸和讨好的表情,又看看那递过来的一块果肉,无声的默叹一声,乖乖的吃了。

他比柳向阳小,却也没小多少,柳向阳从小就以哥哥自居,小时候两人打架,不管对错,首先低头的总是向阳,绝大部分也是向阳哄他,当年每次闹别扭了,向阳就是用这般语气哄他吃东西。

少年时期他和向阳都在忙学业,忙着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也没空玩耍,等各自有独挡一面的能力,人也成熟了,就算有争议也不会闹僵,向阳也再没像小时那样哄他。

今天他只是不想说话,没想到会再重温当年向阳哄他的一幕。

儿时记忆涌上心头,燕行心里莫明的酸怅,卷吃了叉子上的水果,闷声闷气的抗议:“我不喜欢火龙果,难吃。”

“小行行,不要挑食,医生说你受伤的缘故,体质变弱了不少,需要补充营养,火龙果是最有营养的水果,不要求你一天吃一个,一周至少得吃两。”

燕行的眉毛微微的抖了抖:“医生的话你也信?这破玩意儿,谁爱吃谁吃,老子不想受罪。”

柳向阳叉一块塞自己嘴里,嫌弃的蹙眉:“确实很难吃。”想想,又眉飞色舞:“要不,咱们改吃榴莲,听说榴莲营养更佳。”

“榴莲更臭。”当初在热带雨林做野外生存训练,其中有段时间找不到肉类动物,就靠野生榴莲和芒果保命,现在他提及榴莲和芒果就想吐。

“那还是吃火龙果。”柳向阳笑嘻嘻的又剜一块喂燕某人。

燕行默不作声的吃,柳向阳乐呵呵的侍候燕大少,吃完一半火龙果,燕行的脸色也恢复晴朗,僵硬的四肢也彻底恢复过来,他爬坐起来,活动活动,和柳少抱了各自的电脑去小阳台上开工。

两人一上工就几乎忘记时候,直到黄昏才暂告段落,却已是五点多,柳向阳揉着老腰,小声嘀咕:“快到晚饭时间了啊,好想去小美女那蹭饭。”

燕行本来想斥柳向阳是墙头草的,又闭嘴,讲句不昧良心的实话,小萝莉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柳向阳嘀咕一句,偷瞄燕少一眼,发觉小行行面色阴暗,他忧伤的望天,小行行没有去低头道歉的意思啊,他也不知要哪天才有机会去小美女那儿作客,好心塞!

柳少很心塞,而晁同学心情很爽,他跟团部核心人员商量完工作,不动声色的谢绝众人相约去校外下馆子的提议,离开办公楼,乘车赶往宿舍。

回到状元楼,少年抱了自己文件袋,欢快的上楼,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鼓作气的爬上四楼,虽有点气喘微微,却一点也不难受。

门仍然虚掩,一推就开,客厅收拾得整齐整洁,晁宇博看到在小厨房里的小身影,笑容不自觉的溢满脸。

“晁哥哥,你忙完啦?”乐韵在洗青菜,听到推门声响探头望,看到精致美少年,粉嫩的圆鹅蛋上浮现灿烂的微笑。

“嗯,忙完了。小乐乐,今晚吃什么?我闻到香味了。”晁宇博将背包和文件袋丢写字台上,快步走到桌边坐下,眼巴巴的望向厨房。

“还在煲汤,今晚吃小白菜和南瓜苗。”乐韵关掉水笼头,转身就去卧室。

少年爬了楼,白皙的脸浮上红色,美艳绝伦,他安静的坐等,当看到小女孩从卧室里抱出一只翠色欲滴的西瓜,一双凤目闪亮出比星星还亮的光辉。

乐韵去卧室也是做做样子,从空间抱出只西瓜和几个西红柿,到小厨房洗一洗,抹去水迹,拿刀和盘子到小客厅,杀瓜,切成几瓣。

娇贵少年喜滋滋的开吃,一口气吃掉三分之二份,留下三分之一给大李,他一个人吃了大半西瓜,又吃了三只西红柿,肚子胀胀的,坐不到三分钟,飞奔去厕所排毒。

精致少年刚解决新陈代谢,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以比飞还快的速度奔回桌子那,把最后一个西红柿拿起来开咬,刚吃了两口,宿舍门被“嘭”的撞开,飘来杀猪般的嗷叫:“小美女,快来救命啊,小行行快不行了!”

正文卷 第十九章 不做亏本买卖

晁宇博进宿舍时因没有看到李少,因此仍然没有关拢门,仅只虚掩起来,省得李少来时他又要去帮开门。

当他排毒出来听脚步声响,原以为是李少来了,因此赶紧抢先把最后一个西红柿给干掉,谁知撞开门的是另有其人。

乐韵回小厨房在备佐料,乍一听到急吼吼的叫声,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位柳帅哥咋又来了?

“咣”嚎叫声还没落,门被撞得向一边推开,柳少侧身挤进屋的,他背上背着燕少。

听到柳少的嚎声,晁宇博下意识的转头望向门那边,正好看见柳少进屋,他没看少燕少的脸,但是却看清了柳少的样子,看样子像真的出事了,柳少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瞄了一眼,精美少年咽下嘴里的西红柿,默声不响的端起装着西瓜的盘子,不急不忙的走向厨房。

柳少撞进宿舍的那刻,乐韵把刮掉皮的生姜扔下,转身去客厅,刚走到小厨房的玻璃间隔门那儿看到晁哥哥端西瓜去收藏,她忍不住想笑,看样子,晁哥哥和李哥哥家关系更亲近一些,所以他愿意把属于他的无污染水果分李哥哥一小份,却不愿给柳帅哥和阉人。

柳向阳背着人冲进屋,闻到一股清冽的香味,看到晁哥儿端什么走厨房,他也没空观察,当看到小女孩子走出来,急急喊:“小美女,小行行突然肚子痛,快帮他看看怎么了?”

“柳帅哥,我是学生,不是医生好么?”乐韵跨出小厨房,看到柳帅哥背着阉人,颇有些无奈,这是唱那一曲?

她本来极度鄙视的,耳朵收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同时也闻到一点淡淡的异味,不禁睁大眼睛,哪个,不会是阉人潜伏的毒又发作了吧?

乐同学想开眼睛x扫描功能扫一扫,柳向阳噌的站住,反手一旋再一转就把背着的人给搂到面前,一把放地面上坐着,又扶住燕行,信心百倍的答:“小美女,不用谦虚,我知道你能察颜观色就知症结所在,你帮看看小行行是哪里有问题。”

燕行被背被拧,一声没吭,被放坐在地,两腿下意识的伸直,双手抱腹以此减轻痛,痛,太痛了!

腹内一阵阵的绞痛,痛得全身肌肉痉挛,他只能死死的按住小腹,抿着唇,免得发出痛叫。

也因腹痛太厉害,豆大的汗珠子从他脸上渗出来,原本洁白如玉的俊脸隐隐呈现青色,双唇也呈青紫。

柳帅哥把阉人放下,乐韵也看到阉人的脸色,一把按住自己头顶,暗中为阉人掬把同情的泪,果然是那家伙体内潜伏的毒作怪,他也是够倒霉的。

当初阉人轻薄她,她不计前嫌救阉人一命,阉人见面装作不认识她,还想动手动脚,她虽然打回去了,心里还积着气,本来不想管闲事的,瞧到柳帅哥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阉人又折腾成那样,略有些于心不忍,还是抬腿走了过去。

柳向阳看到小女孩子走来,妥妥的松口气,之前小行行突然肚子痛,他本来想送去医院的,小行行让他送到小美女这里,他也知道小美女是位小行家,所以咬牙就真把人送来了。

如果小美女因为中午的事记仇,他还真没办法强迫小美女帮小行行看诊,小美女能暂时放弃旧嫌就更好了。

柳少怕自己碍事,抹了把汗,退到燕少背后,扶住燕少,以防他倒地。

乐韵走到燕某人身侧,蹲下身,伸出手:“以观面色粗步判定是中毒的亦像,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中毒?”柳向阳震惊得张大眼,他这两天都跟小行行在一起,小行行怎么可能会中毒?

小女生的话很轻柔,白嫩的圆脸上的笑容也是淡淡的,像月光一样的柔和,那副模样就如幼儿园里的老师哄小朋友那般的亲和。

满头是汗的燕行,不由怔了怔,微微抬高面看向小萝莉,小萝莉曲腿而蹲,娇小的样子像个小树墩似的,因为挨得近,他几乎能数清她眉毛和眼睫毛的根数,她肤白肉嫩,脸散发着珍珠光泽。

他在神农山的岩洞里相处的时候就知道小萝莉的脸是那种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像在微笑的样子,也是很具亲和力的面型,所以,哪怕他当初很气恼,他对着那张脸也莫明的心安。

此刻,他看着小萝莉柔和的侧面,神经又不由自主的放松,右手情不自禁的离开腹部,伸过去给小萝莉。

他视线微垂,小萝莉伸来的手嫩如春葱,手的肤色与她脸上的肤色一样肤若凝脂,粉嫩细腻,晶莹晶泽。

小萝莉的双手很细小,玉指纤纤,剪得很短的指甲覆盖在指头上,圆润可爱,那般晶莹如玉的双手看着就想让人揍在手里呵护。

燕行的视线落在小萝莉的双手上,心头微微的荡起一丝波澜,那么一分神,一时倒把腹内的绞痛给忘记了。

阉人配合的把手递来,乐韵心里那憋存着的一丝气也消了一点点,他敢不配合,她不介意把他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阉人的手很宽大,很厚,骨节分明,手指也很漂亮,大约他离开神农山后有认真休养,手和脸比第一次所见白嫩,他手上的那层老蛮也细腻了些。

接住阉人的大手,乐同学一手放他手背之下轻托住他的爪子,一手按脉,同时开启眼睛功能扫描,从头扫到腹,被扫描视图给震得瞠目结目,脑子里只有一句形容词:阉人一定得罪了灾神!

她觉得肯定是那样的,早上在办公楼外见他,观察他一遍,他体内以前潜伏的毒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复杂,也就是说又有多了新毒,不守,按那种程度,至少要三两年才能暴发出来。

然而不到一个白天的时间,那些毒就暴动了,原本潜伏在丹田那些区域,如今向四面八方漫延,从肚脐到隐私部位一片区域被毒素侵蚀,每个部位或血呈灰或黑灰色,黑紫色,墨绿色,青绿色。

而引发毒素暴动的引子则是……,乐同学看看男人的胃,中断扫描,将男人的大手还回去,放在他腿上。

“小美女,咋样?小行行不会有事吧?”看到小女生诊完脉,柳向阳急忙问结果,他看得清楚,小美女在诊脉时表情变了变,感觉不太好。

晁宇博把西瓜放小厨方放碗的地方收藏起来,不声不响的回到小客厅,坐在椅子上等结果,整个过程没发表任何意见。

“食物中毒。”乐韵站起来,视线扫过柳帅哥,落在阉人面上,似笑非笑的咧开嘴:“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吃的,明知自己身体状况与众不同,还贪嘴,这不立马就遭现世报了。”

燕行面上肌肉微微一抖,小萝莉在说他贪嘴乱吃东西,以致跟身体里残余的毒相冲了,所以才腹痛?

他隐约觉得,小萝莉估计已怀疑他就是张金,因此才隐晦的暗示他说明知身体状况那种话。

倒霉!

想到可能被对号入座,燕行一阵气恼,自从遇到小萝莉,他就一直在倒霉,而因为体内的毒,他可能还要求助小萝莉,他是不是毁灭了银河系,所以霉事一件接一件。

感觉像话里有话?晁宇博心中划过一抹深思,他怎么感觉乐乐跟燕少好像有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食物中毒?

那答案让柳向阳脑袋发炸,他吃的跟小行行是一样的,小行行食物中毒,他怎么没有?

“什么食物中毒?”

“柿子。”乐韵笑咪咪的转过视线对上柳帅哥的眼睛:“阉人的情况有些特殊,不能吃螃蟹和柿子,吃这两样东西,不出半个钟会出现恶果。”

“柿子?你怎么知道我们吃了柿子?”柳向阳心头一跳,他们做完工作,还没想好去哪吃饭,所以先吃点水果,吃了一半火龙果,各吃两个石灰柿子,因为刚吃完水果没几分钟,小行行肚子就痛了起来,算时间,据现在应该真不足半个钟。

“柳帅哥,你别考验我的智商好吗,这个时候一般还没吃饭,自然不可能吃螃蟹,再说,吃螃蟹与吃柿子的反应也不一样,吃柿子初期腹痛,鼻头两边呈青紫,吃的是螃蟹的话,他这时必定是蹲在厕所出不来,何况,你们嘴里还有点柿子的残余味道,我没有鼻窦炎,分得清气味。”

“……”柳向阳想捂嘴,小美女说他嘴里有柿子味道,是不是间接的说明他有口臭?

“小美女,现在怎么办?”

“想找我求医,本人不做亏本买卖,诊费一千,一万药材费。”



晁宇博差点笑出声,燕少是不是得罪小乐乐了,所以乐乐开口就宰人。

敲竹杠!

听到小萝莉报价,燕行一口气堵在胸口,也因此扯动全身,腹部骤然一绞,痛得他不由弯腰蜷抱成团。

“噗-”柳向阳呛到了,正想嚎几声,看到燕行痛得抽搐,他立即抱住兄弟:“小行行,你别吓我,哥心脏不太好,经不起吓。”

燕行想说没事,却因腹内像搅拌机在搅动,搅得五脏破碎似的,痛得太厉害,根本开不了口。

“放心,以他的体质,哪怕不用药,熬到明天这个时候也死不了,不过就是要多吃苦头而已。柳帅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人去医院,当然诊费一千仍然要给,找不着我的话,你们给晁哥哥转交我也行。”阉人痛得蜷身成虾状,乐韵一点也不可怜他,那种猥琐女孩子的臭流氓,活该受点苦。

“小美女,咱们好歹是熟人,能不能便宜一点?五千行不?”小美女又赶人,柳向阳急了,小行行让他来找小美女,必定有他的道理,能不送医当然尽量不送医院。

“不行。我随身携带的药都是帮晁哥哥准备的,有几样还是稀有药,阉人又不是我哥哥,让我匀出药材给阉人用,收一万已经是最低的,得了,嫌贵就不用谈了,你把人拧走送医,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想讨价还价?

没门!

她的药材是空间出品,样样价值千金,为安全起见,不方便外卖,所以只能自用,收一万的药材钱,她还觉得亏大了。

“别走哇,小美女,一万就一万,我付,你给小行行配药,我也知道你有好药,中午我闻到了一种很香的药味。”柳向阳本来还想讲讲价,见小美女转身又奔厨房去,不得不认怂。

他不知道小美女带了多少药材,但是,他可以拿人格打赌,他下午来道谢时闻到一股药香,应该是石斛的味道,他之所以能区分出来,因为他曾经帮军医采过石斛,上次在神农山也遇见野生石斛,还折得一小把吃了。

据他所知,石斛是解毒药草之一,当小行行腹痛如绞,他会听小行的话来找小美女也是因为他闻到药香,猜得小美女身边可能有药材,要不然,他不会冒险把小行行送到小美女这里。

晁宇博默默的抬手,轻轻的抚眉心,柳少和燕少究竟对小乐乐的事知道多少?

“早知当初何必如此?”乐韵站住脚,既然最终要向她求药,何必还喋喋不休的讲价?痛痛快快的付了不就好了。

“……”柳向阳默,如果知道你是那种软硬不吃的人,谁还会啰嗦?这年头小萝莉们实在太拽,总是一言不合就走人,想不服都不行。

“柳帅哥,我去配药,你把阉人拧去卫生间催吐,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怎么催吐应该不用我教吧?”

“催吐,我懂。”柳向阳腾的站起来,一个水里捞月把坐地的燕某人捞起来,以一个特别漂亮的公主抱抱在怀里,跑向小小卫生间。

那个公主抱姿势很帅,也很有爱,乐韵摸了摸下巴,那只帅哥体格强壮,看起来不像一般的富家公子,阉人的身份就更可疑了。

瞄两眼,也不管了,跑向卧室:“晁哥哥,我先去找药材,我们今晚的晚饭要迟后一点啦,你饿了先吃点水果,写字桌上有柳帅哥下午送来的零食。”

“乐乐去忙,我不饿。”晁宇博浅浅的微笑,看着那灵巧的身影,心头一片温软,相隔两地,天遥地远,小乐乐时刻记着他,进京读书还不忘为他带药材备用,他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地球,所以这辈子才遇到这么体贴温暖的妹妹。

正文卷 第二十章 可以把人拧回去了

柳向阳第一次进小女生宿舍的卫生间,推开门的当儿飞快的瞄了两眼,洗生间里很整洁,只有毛巾,抹布,洗发水一样的东西,没有女生们的小衣服或小裤子那种让人尴尬的东西。

洗涮间很狭小,该有的必备之硬件都有,一句话说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朝北的一面有窗,光线清亮,不需开灯。

柳少把燕某人往下,他本来想让燕少扶着洗手台催吐,燕行腹痛得双腿发颤,落地后站都站不稳,却仍然坚持的摇头,忍着腹内刀绞似的痛,扶着洗手台和墙,挪两步,朝向卫生间的蹲式马桶。

地方很少,两个人呆着更显拥挤,柳少怕燕大少爷脚滑摔出什么来,不放心离开,反手掩上门,再去扶住燕大少。

催吐那种事,不需要别人帮忙,燕行一手扶墙,再借柳少的帮扶,匀出手来,把手指头塞进喉咙,不到三秒,喉咙里“呕”的干响,胃部翻腾,酸液上涌,他的“哇”的吐了一大口。

一股酸臭味袭来,不需再抠喉咙,燕少张嘴,吐了一口又一口,一连吐了四五口,胃也空了,他转身用清水涮洗嘴巴,再次抠喉咙催吐,只吐出几口酸水。

燕少在呕,柳少放水冲厕所,在第一次时间把吐出来的残食物冲掉,尽量减少异味弥散,同时又协助燕少涮口,站立。

燕少吐了第二次,涮涮嘴,第三次催吐,胃被清空,最后连黄胆子都吐出来了,到吐无可吐,再次涮口。

接连三次催吐,他累得虚汗淋淋,一张脸苍白中带点青,挪动时脚打飘,虚弱得不堪一击。

“小行行,好些没有?”柳向阳几乎承受住了燕行的大半力量,感觉小行行肌肉在颤抖,看他的脸,汗泠泠的,手臂温度却很低,有点像发低烧的样子。

“好一点点。”燕行虚弱的点头,大概因为把与体内毒素相冲的食物吐掉,腹部绞痛减弱,只是四肢仍酸软无力,喉咙干涩难受。

听说催吐后好些了,柳向阳也放心了,再次放水冲洗一遍马桶,又冲洗好洗手盆,搀扶燕某人离开卫生间。

两个不速之客在卫生间催吐,小乐乐跑去找药材,晁宇博去小箱里拿出乐乐切成半的火龙果,端只碟子放桌上,把水果切成丁,等着招待客人。

少年坐在桌边,听着卫生间里的哗哗水响,微微蹙眉,燕少的家族有点复杂,他真心不希望小乐乐被卷时那些豪门事非去,幸好小乐乐治病收钱,只把燕少当病人,而不是朋友。

他不赞成乐乐与燕少接触,不反对与柳少结识,可柳少和燕少是窗一条裤子的兄弟,乐乐要是与柳少有交情,别人当然会当作是燕少的朋友。

究竟要不要阻止柳少接应乐乐,那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精致美少年权衡再三,难以取舍,思索间,看到柳少扶燕少从洗涮间走出来,他露出浅浅的笑:“燕少好些没有?”

“有劳挂齿,好些了。”燕行忍着痛和酸软无力感,怒力的维持住雷打泰山不弯腰,山崩地裂于眼前不变色的大丈夫风度。

晁宇博笑容微微,若不是燕少在小乐乐这里,他还真的懒得关心燕少,反正那位比九命猫妖还多一条命,是只打不死的小强,用不着旁人担忧。

燕行两股颤颤,几欲瘫倒,就算被扶着走,那脚步也是虚浮的,他再次重温了当初在神农山从昏迷中初醒时的那种无力感,当被扶到桌边坐下,把所有重量都抵在椅子上。

柳向阳挨着燕行坐,当晁家少年招呼他吃水果,他瞄到是火龙果,就算心中想吐槽一万句也忍住了,用牙签叉了果片吃,晁哥儿招呼他,他若不领情,那就是不识好歹,所以,哪怕再不怎么爱吃,多少也要吃点儿意思意思。

精美少年忽略燕少,那是病人,不能乱吃东西的。

乐韵溜回卧舍,并没有回空间,第一步先把从老家带来的又收进空间的西瓜和青瓜西红柿提出来放外面,再从容间转移出许多晒干的药材,一样一样的挑选。

卧室与小客厅就隔着一道墙,不是用特制隔音材料制的的建筑墙不能隔音,她若是爬回空间却了,没一点声响,不引人怀疑才是怪事儿。

拧出大包小包,乐同学麻利的挑选药材,开袋子开得唏喱呼噜的,那声音特别的好听,当传到小客厅,让人听了当是只老鼠在翻箱倒柜。

乐小同学从干药材中选出十来样,又偷偷把需要的几味生药材夹在其中,把大包小包打包好收回空间,拧药材从阳台进厨房。

小客厅的仨听着隔壁的声响起起落落,不大会就听人到了小厨房,立即望过去,隔着玻璃墙,见小女生提着一只红食品袋子,扔在厨灶台上,忙着洗电热水壶,他们完全帮不忙,一致旁观坐等。

没人跑来旁观添乱,乐韵放心大胆的洗水壶,先放一点水烧热,倒掉,把药材塞进水壶,再偷偷的装空间井水,出于安全需要,她把井水用矿泉水瓶装起来,在小厨房里做饭做菜也用矿泉水瓶装水添加,从而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包。

药材味道浓郁,柳向阳努力的辩识,最张无奈的放弃研究,他不是学医的料,所以无法分出哪种味道是哪种药材的。

电热小水壶烧水很快,十分钟就能烧开,当水壶的水煮开,药味更浓。

在等药开的时刻,乐韵把煲着的鸡肉汤起开,离晚饭还要点时间,一直煲下去,容易把鸡肉炖融化,当药煮开,又等了十来分钟,拔电源插头,拿三只碗,拧小水壶到小客厅,将药斟在碗里,不多不少,三碗正好,碗里的药差三公分左右到碗边。

柳少机灵的很,忙拿手扇风,让药赶紧凉却。

倒出药汁,乐小同学又装水熬,回头发现柳帅哥一边给药扇风,时不时露出卖萌的笑容,她装作看不见。

等几分钟,乐韵端起来一碗药试试温度,不太冷不太热,把碗给阉人:“可以喝了,喝下药,自己去卫生间门口呆着。”

小美女赶小行行去卫生间门口,是不是说小行行又要吐?

柳向阳满腹疑问,又不好事事都问,殷勤的帮兄弟端碗,让他喝药。

燕行没空琢磨小萝莉是啥意思,端起第一碗药,像牛喝水似的,咕咚咕咚,三口就喝光光了,再喝第二碗第三碗,一鼓气把三碗药喝得一滴不留。

喝药喝得很爽快,那张脸却是变了数变,苦!第一口药下肚,苦味从嘴里直达心底,苦不堪言。

如果说小萝莉上次在山里让他喝的药苦如黄莲,那么,现在的这一副药,他只能用老人说的“苦如万胆”来形容。

那味道,苦得让人想吐黄胆水。

苦就算了,还别特的辣!

那种辣,不是辣椒辣眼睛的辣,而是像老姜一样的辣,只喝了两口,辣得嘴巴再尝不出味道来。

药从喉咙滑落,所经之处辣感如火,当喝下第一碗,胃里好似有火在烧,烧得胸口好像着火,灼灼的发烫。

当喝下第二碗,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从腹部向全身漫延,灼得无处不痛。

喝下第三碗药,燕行丢下碗,直奔卫生间,他有尿意,莫明其妙的想尿,一冲冲到卫生间,把自己关进去。

“?”精致少年和阳光柳少脸上呈现大写的问号。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乐韵用手肘支着下巴,笑得清闲惬意。

一大一小两帅哥侧目,看到甜美可爱的短发小女孩脸上的笑容,莫明的打了颤,感觉……那笑容好阴险。

还有,心急吃了热豆腐是啥意思?是说燕少喝热太急,还是说他跑厕所太急?

两人表示不懂。

一头扎进卫生间的燕行,汗泠泠的脸剧烈的抖了三抖,他急着上厕所,小萝莉还说风凉话,让人分分钟想掐死她。

讲实话,他不是脾气暴燥的人,可怪力小萝莉有能把人生生气炸的本事,遇上小萝莉,她秒秒钟就能把他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燕行忍着想掐死小萝莉的怒火,等着放水,谁知,有尿意,就是不排尿,他等了又等,想出去,觉得丢脸,呆在小洗涮间又让人恼燥,特别的憋屈。

等,等啊等,柳向阳和晁宇博迟迟不见燕少出来,终于知道小女孩说心急的意思了,默默的憋着笑。

那么等,等得小水壶的水再次烧开。

乐小同学慢条斯理的去小厨房提水壶,又倒一碗药,望望洗涮间,冲着柳少笑得春风满面:“柳帅哥,戏看够了,帮阉人送药去吧。”

柳向阳故作严肃脸,端起热腾腾的药碗,一边帮吹吹,一边正儿八经的迈步,去解救他好兄弟于水火。

呆在卫生间的燕行,脸一阵阵的发烫,可恶的小萝莉又摆了他一道,明明还要喝碗药却不告诉他,偏要早早赶他到卫生间等,给他错识的提示,让他以为喝完药可能要吐或者会拉肚子,以至他闹了笑话。

心里愤愤不平,偏拿小萝莉无可奈何,有求于人,人在小萝莉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端着药的柳向阳,走得很慢,边走边吹药,挪到卫生间外,用脚尖轻踢门:“小行行,出来吧,没什么好害羞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藏着不是个事儿。”

听得柳向阳的调侃,燕行恼得牙根发痒,真想把柳某人扔飞,他究竟是谁兄弟?

心浮气燥,怒腾腾的拉开门:“啰嗦,拿来!”

门咣的拉开,露出燕少青铁的脸,那模样哪有曾经微笑如花倾国倾城的风流儒雅贵公子相,像活像是谁挖了他祖坟似的。

不得不说,燕少生气的模样很生动,也很……可爱。

终于看到燕某人被小萝莉无意间整得变脸,柳向阳暗中乐得肠子快打结,还得装一本正经,忍得特别的辛苦,赶紧把药碗递过去,亲切的嘱咐:“小行行,注意风度啊,你是七尺男儿,不要动不动就凶人,这么凶巴巴的小心吓坏哥,把哥吓出好歹来,以后就没人陪你找小美女看诊啦,更没人帮你端茶递水。”

“……”燕行狠瞪面前的人,柳向阳满眼是笑,分明是暗乐在心,那模样跟小萝莉一样欠揍。

可柳向阳说的又是事实,从小到大,他哪里不好,总有柳向阳陪着去医院,无法反驳,更没法真的凶从少长大的兄弟,唯有虎着冷脸,接过药碗,仰起脖子狂灌。

一口气把一碗药倒进肚子里,燕行把碗塞给柳向阳,转身又“咣”的把门关上,让自己与外隔绝。

“好凶,怕怕。”柳向阳翻个白眼,愉快的抱着碗冲回桌旁。

燕行关上门,一张脸几乎扭曲,有种想冲出去揪住小萝莉质问的冲动,她究竟给他喝的是什么鬼玩意啊,酸死人了!

第四碗药是酸的,比他喝过的十年老醋还酸,酸得牙都软了,药喝下去,感觉整个人泡在酸水里似的,酸味儿直冒。

他差点抓狂的当儿,肚子里的内脏一阵翻绊,冒出咕咕的声响,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扯开裤头蹲身排便。

一阵哗啦哗啦,肚子在眨眼间放空,排空肚子,燕行微微一震,不痛了?

之前全身像要烧起来,到处灼痛,拉了一通肚子,也不热了,腹部也不再绞痛了,唯有乏力感还在。

唉-

燕行默默的幽叹,心情复杂,小萝莉嘴巴是毒了点,也特别的欠揍了点,这医术真的挑不出错儿,手到病除也不过如此啊。

凭她这一手,就算要报复,他也不能下狠手收拾她。

内心纠结得到极致,燕行脸阴沉沉的,打理好卫生,深吸口气,换上公式化的笑脸,对着镜子检查,确定可以见人,赶紧出去。

他一踏出生卫生,柳少和晁同学的视线直唰唰的定格在他身上,左看右看的打量不停。

“ok,柳帅哥,你现在可以把人拧回去了。”瞄阉人一眼,乐韵愉快的下逐客令,那家伙的毒压制住了,可以滚蛋啦。

啊?

柳向阳原本的笑脸瞬间又垮下去了,小美女又赶他们走?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好走不送

忧伤啊,柳向阳特别的忧伤,马上就要到开饭时间了,小美女还赶他们走,就是代表着不想留他们吃饭,你说他们究竟哪点不好,所以横竖不招小美女待见?

他想蹭饭!

很想很想蹭饭,没来之前恨不得找个理由来蹭吃的,好不容易因为燕某人食物中毒正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杀到小美女住处,小美女不计前嫌帮小行行看诊了,这转眼儿就赶人走,简直太让人心塞了。

心塞塞的柳少,在倾刻间,忧由心性,一张斯文阳光的俊脸上浮上浓浓的担忧:“小美女,你看小行行刚服药,看这脸色惨白惨白的,他脸上肌肉紧绷,浑身发僵,两腿打颤,样子让人担忧啊,你先让他在这呆几个钟观察一下吧,我把他拧回去的话,万一又发作,到时我还得背来找你,那多麻烦是不是?”

柳少在说话的当儿,视线连连扫向身旁的俊少爷,连连指出哪哪不妥,燕行被兄弟一说,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歪了歪,有玉山倾倒之势。

那恰到好处的一歪,正中柳向阳下怀,他立马捞住燕少,嘴里一声惊叫:“小美女小美女,小行行要晕倒了。”

静坐的精美少年,看到那对兄弟的互动动作,漂亮的眉头高挑而起,眼底尽是意味不明的精光,别以为他不知燕少和柳少想干什么,不就是想留下蹭饭吗?那两少真不愧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默契好的真的没法说。

乐韵看着一对成年青年,愉快的扔起暖阳般的微笑:“柳帅哥柳大叔,以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学艺不精,或者想说我没下真药,你是想赖药费吗?”

糟!

柳向阳暗中直呼糟糕,小美女就是个不软硬不吃的主儿,这鸡蛋里挑骨头的犀利劲儿,让人扛不住啊。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怀疑小美女医术的意思,小美女也知道这家伙很弱,我就怕他体质不好,出现啥药物过敏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妙反应,人生病住院还有留院观察期,小行行刚吃完药更需观察临床反应,小美女,让我们留三两个钟观察观察呗,等确认情况稳定了我立马拧走他。”

讲真,他现在怀疑谁也不敢怀疑小美女的医术,瞧瞧,就那么摸摸脉,看看面色就知是中毒,几碗药灌下去就好像把毒排得差不多了,这水平,谁敢怀疑,那一定是眼睛被屎糊了。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小行行在腹痛是要让他拧来让小美女看,小行行可能比他更清楚小美女有几斤几两。

甚至,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小美女极有可能跟救治小行行的人有关系。

当初小行行对在神农山被人救治的具体经过三言两句就揭过,对于救他的人更是三缄其口,绝不多透露半句,明显是在隐藏些什么,而小行行与小美女又有过节,小行行又知道小美女精于医,说明他们曾打过交道。

如此,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小行行受伤被救的事上去,虽然不敢说小美女参入救治小行行的行动,至少是跟救小行行的人有关,或许就因某事一时不合双方结下小怨,小美女才对小行行横看竖看的看不顺眼。

心中有了猜测,柳向阳对小女孩兴趣更浓,特别期盼军中情部人员尽早弄到小美女的资料,让他一睹为快。

“想留下观察观察?”乐韵只有呵呵的份,柳帅哥为留下来,卖起兄弟来都不眨眼儿的,不知阉人有没心塞?

“是的是的,小行行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必须要安静的观察观察啊。”柳向阳殷勤的点头。

晁宇博微眯凤目,弱不禁风那词儿不是一向是燕少和柳少在背后送他的代名词儿么,今儿柳少咋舍得把那高大上的词从他头顶摘走安燕少头上去了?

想当初在京都这座四九城里,提及他,圈子里的哥儿们谁不在他名前或名后加个弱不禁风,弱不堪击,或柔弱小公主的缀词,如今一转眼儿,曾经铁骨铮铮的汉子就跑来跟他抢头街了,真是人生如梦啊。

人说三十年河北三十年河西,果真是那般哪,而造成这样结果的人正是萌萌哒的可爱小乐乐,小乐乐就是他命中的福星贵人哪,有小乐乐在,光明坦途就在眼前。

少年心怀摇曵,浅笑吟吟的作壁上观,柳少都说燕少很弱,他哪天说燕少是弱鸡什么的,也不能怨他了吧。

“哦,我看诊不管饭,你不介意吃面条的话,那就留下观察观察吧。”那么堂皇冠冕的理由都搬出来了,那就留下呗,她胸怀大度,就让他们再蹭顿饭。

“不介意不介意,面条也是主粮啦。”小女孩金口一开,柳向阳眼睛大亮,终于又可以留下蹭饭啦,好幸福哦。

小行行中一次毒就可以蹭顿好吃的,他只想说,小行行多多吃柿子吧,隔三差五的吃一次,他好带人来求诊。

想到好吃的面条,柳大少早把节操那玩意丢于脑后,挽住燕某人的手臂,搀扶他,愉快的走向晁家漂亮少年。

被说弱,被冠上弱不禁风的帽子,燕行没有半分恼色,还配合的抹了把汗,喘了两三喘,把个体虚身弱的样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真正的娇软柔弱的美少年,端庄优雅,尊贵从容,淡然的目视一对为吃的大甩节操的青年过来坐下来,笑着把水果推过去,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燕少和柳少今天的表现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了他的三观,他不能不说服。

“小乐乐手机还没开通手机银行,燕少把药费诊费直接手机转帐给我帮代收,等小乐乐需要用钱,我去帮乐乐提现。”身为哥哥,他有必要向两人宣告他的存在,省得两位心怀不轨的大少找各种理由来打挠乐乐。

原本满心欢喜的柳向阳,心头一跳,特么的,有个晁少挡在前面,跟有个定时炸弹放在小美女身边似的,随时有可能炸他们一炸,这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你体质也不很好,不好辛苦你,我明天或改天提现送来。”腹内不再绞痛,燕行也很有底气,他跟小萝莉的恩怨,他自己来解决,他才不想让晁哥儿横插一脚。

让阉人和柳帅哥留下来,乐韵也没管他们做什么,自己提电热水壶进小厨房又插上电煮药,刚想往壶里添点药,听到晁哥哥跟阉人谈诊费,心中倍感开心,晁哥哥好细心体贴,知道帮他收费,美少年哥哥棒棒哒。

当听到阉人说晁哥哥体弱,她立马就不爽了,晁哥哥是有先天不足,但是,那绝对不是让阉人当借口推辞的理由,他不想把钱给晁哥哥,是不是想赖帐?

心情略差,乐小同学立马接过话茬:“不用提现给我,转帐给我晁哥哥代收,现场付清更好,免得有人赖帐。”

“……”被直接抹了面子,燕行那扬起的笑微微一僵,心窝子里又蹿出一簇小火苗,他就是想自己当面付款给她,她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过,不可理喻。

“现场付款,银货两讫是最好的,燕少,我给手机银行帐号给你。”乐乐站在自己一边,让晁宇博心情飞扬,拿出手机,笑吟吟的望着燕大少。

“哎呀,咱们都是熟人,哪会赖帐呀,哥我也是说话算话的,哪怕小行行忙得忘记了,哥我也会记得,哪会少小美女的药费。”气氛略有点不好,柳向阳飞快的钻出来打圆场。

“柳少的为人倒是信得过,也并不是不信你们,而是毕竟人人都有事,乐乐要忙学业,分不出精神为旁的事劳心费神,我吗,接下因军训,拉着又开学也有些琐事要管,你们也有你们的事要忙,能当场结的当场结清也少桩事儿,再说燕少和柳少都是家大业大的,当然不会赖这点儿药费钱的。”

少年潜意思就是:你们都是有钱有势的权贵二代三代,不差钱,就拖着这点钱不给,痛快点结了,大家各自清静。

柳向阳想把晁家哥儿扔飞,晁小公主在青大学生会呼风唤雨,有他在,他们这些人妥妥的都要避其峰芒,晁小公主还这么堂堂正正的代小美女决策,绝对是他前进路上的挡路石,必须想办法扳倒才行。

晁家哥儿把话都说得那么白了,燕行民没理由再拖,拿出手机来,划开屏,登手机银行,问晁哥儿要了号,转帐。

晁宇博帮代收了一万一千的费用,特别温柔的向燕少道谢,那位帮小乐乐送笔零用钱来,有必要谢谢他。

燕行气苦,他总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恼得心窝子发酸,偏又不能把晁家哥儿咋样,干脆静坐装弱,免得被晁家小公主找到把柄,说他的不是。

晁哥哥轻轻松松的搞定阉人,让乐韵特别的开心,阉人要真赖帐,她还真没办法,有晁哥哥帮忙,她只管数钱,不用再费心。

往小水壶里添了两把药,让它煮着,她转身又去翻冰箱,晚上又多了两个人,原本备有的量大概不够,需要再加点,拿出冰藏的一把小白菜和一只南瓜,一块肉,冰箱里冰着的是买来的疏菜,空间里的产品是不冰的,怕冰坏,心疼。

乐同学这次可没再调包,决定把买来的青菜和南瓜掺和在空间产品里一起吃,把疏菜洗净,放在篮子里沥水,又去卧室拿了两个大大的西红柿。

看到小女孩去转一圈拿来两只红艳艳的西红柿,柳向阳和燕行两人暗中吞了口口水,中午他们吃的就是西红柿青菜面,那味道真是美啊!

想到晚上又能吃到香喷喷的西红柿面条,两大少心里的郁气消散大半,生气什么的太容易伤身,还是开开心心的等好吃的好。

乐小同学并没有急着开工炒菜,只把菜切好装盘,开电源煲汤,一边守着熬药。

等了一阵,外面再次响起蹬蹬的脚步声,小客厅里的人听到脚步声到宿舍门口,又响起沉闷的一阵响,转目而望,那门被推开,一头是汗的李少探进头。

李宇博提来两大捆书,那书本用灰色绷带条扎绑,高度差不多及他腰眼,他提着书捆从一楼爬到四楼,累得满头是汗,到小萝莉宿舍门口先放下书捆,一边推门一边抹汗。

探头一瞅,表情懵呆,嗬,不得了,燕少和柳少又来在,他脸皮厚,还知道帮干点活儿,那两人白吃白喝,忒不要脸了。

“大李,你帮小乐乐把书搬来了?”看到李少一头汗迹,晁宇博推开椅子站起来去接。

“重不重?我去帮忙。”柳向阳一瞅,机会来了,飞快的蹿起来,一溜烟儿似的跑向门口而去。

“对的,先提来两捆,等明天傍晚再去拿。”李宇博回过神来,一脚跨进门,柳大少竟然来乐意帮忙,他就给他表现的机会吧。

晁宇博道了声“辛苦了”,朝兄弟眨眨眼儿,又坐下去。

李少也懂有燕少和柳少在,有些话不好说,笑笑,跑到桌边坐下喘气。

赶着上去效劳的柳向阳,飞奔到门口,看到两大捆书,连眼皮都没抬,弯腰,一手提一捆,拧着东西进屋。

书本挺沉的,每一捆至少有二十几斤,他提来倒不觉得重,仍觉勒手,柳少把把书捆拧回室,反手肘推门把它掩上,直奔写字桌,把书本放写字台那儿,再轻轻松松的跑去坐下,整个过程他连脸色也没变。

李少揉着被绳子勒红的手,幽怨的得不得了,他好歹也是体育部的骨灰级运动员,可跟当兵的柳少一比,他的力气还是太差了点。

李少到达时,乐韵伸脖子张望一回,也没出去,洗锅开电源,上工做晚饭菜。

小客厅的四人,闻着从小厨房里飘来的点点香气,人人眼睛闪啊闪的闪个不停,个个延颈鹤望,翘首以待。

乐同学炒好素菜,把汤倒大汤碗里,再起锅煮汤面,等汤开的空档,把电热水壶的药倒出来,重新又加药熬。

面出锅时,已经六点半,暮色也慢慢的降临,小客厅里的四位开了灯,晁同学和李同学跑去厨房帮端菜。

属于自己的份子上桌,燕行和柳向阳暗中雀跃不已,主人给他们换面碗了,中午的是普通面碗,他们吃一碗根本不觉饱,晚上给他们换了更大的汤碗,大概有中午的份量的两倍。

这次,晁同学和李同学享受特殊待遇,吃米饭,两俊秀小青年生怕青被燕少和柳少抢光,开启抢模式,先吃了小半碗饭,另装上一碗就专攻菜,然后等把菜吃的差不多了,用汤拌饭。

当吃完晚饭,两少年哥儿特别的满足,也特别的骄傲,他们可是抢到了大半菜哟。

乐韵:“……”又看了一场抢食大战,她心中的京城贵公子形像又跌了一个台阶,从贵不可言的大神阶级掉到了接地气的级别。

本着不煮菜饭就洗碗的原则,晁同学和李同学两洗碗,两少把厨房卫生搞好,还没来得及擦净手,李少的电话到了,李宇博接了电话,一脸的春光:“哈哈哈,我太幸运了,我吃饱了他们准备才出发,晁哥儿,我去赴约了,今天我搬来是的一年级的书本,先给小乐乐看着,其他的事明天再细谈啊。”

“行,你去吧。”晁宇博笑意浓浓,从厨格子里拿出西瓜给李少:“这是帮你留的一份,西瓜皮别乱丢,洗一洗吃了或者泡茶喝。”

香甜味袭来,李宇博随意的把手机塞在裤兜里,一把捧过西瓜,“嚓”的咬了一口,边跑边吱唔:“乐乐,我先走了啊,有事打电话我。”

当跑出小厨房,李少那双眼睛闪烁着出耀眼的光辉,生恐别人抢他的西瓜,撒开脚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宿舍,向楼下狂奔。

柳向阳某种香味馋得都快哭了,他也想吃啊,为毛没他的份?

厚此薄彼!

燕行心里特别的憋屈,小萝莉什么好吃的都给小晁和小李,只对他冷漠无情,她做得也太过份了,他不就是扑了她一下亲了她一口吗,她都打他两次了好么,真觉得不服,她大可以亲回去啊,他又会不告她qj的。

燕少心情很差看到晁家哥儿视线扫过来,他一秒收敛眼里的不满和郁色,又是副冰清玉洁,神圣如雪莲般的贵公子表情。

乐韵可没管柳帅哥和阉人心理平衡不平衡,把煮好的药装进一只矿泉水瓶子里,放柳少面前:“柳帅哥,观察得也够久了,你现在可以放心的把人拧走,药拿回去,明早自己想办法加热,喝一半,中午再喝一半。还有,以后再次中毒什么的别来找我,姑奶奶药材不足,经不住瞎消耗,也不想把珍贵药材浪费在无关轻重的人身上。”

燕行俊脸又忍不住泛黑,什么叫瞎消耗?什么叫无关轻重的人?

柳向阳伸手抱住瓶子,药汁呈红黑色,特别的亮眼,还有点热手,他生怕燕某人又作死的跑上捋小美女的虎须,立马拧起燕少就走:“小美女,我把小行行拧走喽,等有空再找你玩耍啊。”

背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好走不送。”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又遇厚脸皮

8月29日,青大新生入学的第二天,天微微亮时,从明亮清透的光线就知预知当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燕行和柳向阳在军营养成早起早煅炼的好习惯,晨跑后洗涮一番,收拾得人模狗样的下楼,柳少骑上爱车阿普里亚,飙去校外觅食。

两大少早早儿的跑到青大西门外大街传闻中最有特色的早餐店,与赶早的人儿抢位子拼桌,当早餐上桌,两人迫不及待的开吃,准备美美的吃一顿,当吃的三两口,那种美好的期待荡然无存,说好的西门街最美汤面呢?

柳向阳内心泪流成河,传说西门街某某餐馆的猪肉汤面汤浓料足,浓香扑鼻,鲜美可口,口感一流,那么,他想问问,所谓的口感哪去了?所谓的鲜美哪去了,所谓的料足表现在哪?

他觉得自己吃到了假的汤面,要不就是他们走错了地方,又或者,他们打开的方式……呃,不是打开方式,是他们吃的方式不对。

瞅一眼一根一根在数面条的燕某人,柳少默默的咬筷子,有小美女的手艺珠玉在前,现在这种味道感觉实在是寡淡无味。

周围的人都在赶着吃早点儿,燕行捧着面,一撮一撮的挑起来,慢条斯理的吃,像贵族少爷在喝意大利面似的,优雅而自然。

青年长得俊美儒雅,再配上那高雅斯文的吃相,如一幅画,赏心悦目,那画面也让坐对面的两位中年食客感觉面特别香,食欲大增,吃得特别的欢。

燕行吃到一半,看到柳少毫无食欲的样子,不用浪费大脑脑细胞也能猜出来必定是吃着没味,他默默的垂下眼,要是时光再倒流个三五天,这面馆的味道绝对算得是特色,现在吗,接连吃了两回小萝莉煮的汤面,尝过那种让人口齿存香的美食,再吃这种口味,感觉两者有天地之别。

他心里特别的郁闷,都是小萝莉的错,她做的菜、面太好吃,让他们也吃刁了嘴,以致吃啥啥没味,这样下去他们还怎么活?

顶着张帅脸的青年,正纠结不清,连咬筷子边东张西望的柳少忽的眼睛大亮,伸手按在身边兄弟肩上:“小行行,快看,小美女!”

阳光秀气青年喊得的欢快响亮,让附近几个吃早点的食客忍不住望向他,看到是个俊美的帅哥,也没人谴责他大声喧哗影响他人。

小萝莉?

燕行微微一愕,将卷起在筷上的面条放碗里,扭头望向柳某人,再依着柳少的视线望向面馆外,果然看到了怪力小萝莉。

面馆在街的一边,离青大西门不远,从他们坐的一侧正好可以斜视青大西门,怪力小萝莉从西门步出,她面前背只贴近于比浅橙色还浅的斜肩背包,背上也背只背包,穿短袖休闲衫,牛仔小热裤,露出笔直修长的腿,短发飒然的小女孩成为清晨最亮眼的风景。

招蜂引蝶!

瞅到小女生那副穿着清凉的模样,燕行龙目里尽是鄙夷,小萝莉人嫩肤白,还穿成那样,那不是暗示色狼们上去揩油占便宜?

“小行行,等着我哈,我去请小美女请来吃早点。”柳向阳无意间捕捉到小美女一枚,喜得心花怒放,他刚念着小美女,她转眼就出现了,他要去请小美女吃早餐,然后才有理由让小美女回请他吃饭啦,啦啦啦,。

在一秒内眼清目亮的柳少,丢下燕某人,飞奔出面馆,跑向街对面,他几乎是以飞的速度闪过来往的自行车、摩托车,冲向短发小女生而去。

“小美女,早哟!”初秋的晨光清爽清丽,斯文秀气的年青帅哥张扬着笑容,深隧的双目流光溢彩。

乐韵早上起了个大早,做好吃的,和晁哥哥吃饱,晁哥哥去忙他的事,她骑着自行车直奔西门,把车停在西门附近,溜溜儿的溜出青大,沿街赶往公交站点。

周一,上班的人很多,就算刚天亮没多久,西门街上也不冷清,乐小同学赶时间,没空观察四周,急急赶路,冷不丁的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寻声而望,看到一个人从街道中央斜刺着冲来,那跳跃的身影特别的潇洒劲扬。

她的视力相当好,好的可以看到街对面行人衣衫上的花朵有几个花瓣,因此,当视线投过去,自然看对面面馆里的几人和行人,无可避免的瞄到了侧身向外望的燕某人。

又是他们?

瞅到人,乐韵愕然,丢他爷爷全家的,这世界是不是太少,为嘛到哪都能遇上那两只家伙?

也在她举目四望时,柳少飞跃而至,一步跳到高出机动车路面的行道上,露出比谄媚还热络的笑容:“小美女,我和小行行出来吃早点,正巧看到你,走,哥请你吃早餐,对面那家面馆味道是这条街风评最好的之一。”

“多谢好意,我吃过了,我赶时间,失陪。”乐韵默默的收起想翻白眼的行动,无端示好,必有所图,柳帅哥这么殷勤热情的请客,估计请她一次,他肯定会吃回去十次,那种亏本生意,她不干。

清丽短发小女生抬脚就越人而去,让柳向阳深感无力,好不容易有机会请客,小美女竟然吃过了,冏,幸运女神咋没眷顾他?

他也没气馁,赶紧赶上去,围在小女生身边欢快的问:“小美女,你要去逛街咩?想去哪,这京城的路我熟,我给你当向导。”

“我需要熟悉四周环境,不需要人陪,不清楚的地方我会看地图和手机导航图。”乐韵内心阴郁,遇上厚脸皮怎么办?求支招,在线等,急!

“哎呀,小美女喂,你一个人乱走可不行,万一遇上心怀不轨的家伙就麻烦了。”柳少很不厚德的自黑京城治安。

“柳帅哥,你怀疑京都治安人员的能力?”

“no,我没怀疑公职人员的实力,但是,马有失蹄,就算治安再好,总有他们眼睛无法涉及的地方,安全第一。小美女是要去公交车站吧?现在是上班前高峰期,人很多的,不如你等小会儿,我去开车过来载你去想去的地方。”

“柳帅哥,你该不会是想载到人烟稀少处,对我用麻袋吧?”

“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哥是那种没良心的恶人吗?再说,小美女你是小晁的朋友,我要是敢起黑心,小晁还不得把我五马分尸,大缷八块,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你别抹黑我晁哥哥,晁哥哥是温柔善良的美少年好吗,晁哥哥手无缚鸡之力,连刀都握不住,鸡都杀不死一只,哪敢砍你这种五大三粗的高级动物。”

“哎,我没有抹黑小晁呀,我说的是如果我敢有坏心,小晁气怒之下必定冲冠一怒为红颜,从此大开杀戒,誓必对我赶尽杀绝。”晁家小公主温柔善良?鬼才信,晁小公主要真善良,当初就不会因某某家的小皇帝招惹了他,他暗中整得那人在京城无脸见人,最后不得不远走他国避祸,还有那某某惹他,差点被整得终身残疾,断子绝孙。

柳少形容词一个接一个,让乐韵刮目相看,这样的人才不去搞外交,实在浪费资源,她也懒得跟他扯,继续奔向目标。

“小美女,你要去故宫的话,乘地铁快,要去协大的话乘x车……”小美女没有驱赶自己,柳向阳兴致勃勃的陪同,口沫横飞的解说去哪坐什么车最快,他猜测小美女可能想去协大,青大与协医学院合作办医学院,小美女读的是医学系,将先在青大读几年基础学科,到解剖手术类的大型实验谭时大部分在协大上课。

燕行坐在面馆里等柳某人把人请来,结果发现小萝莉根本没有要移尊驾随柳少走的意思,她继续往前,而柳少凑上去当小跟班,浑然把他忘记了似的。

观察到柳少陪同小萝莉往前冲,燕少心里阴得几乎要下雨,默不作声的站起来,三步作两步向外走,反正面钱早就付了,随时可以离开。

出了面馆,燕少沿着街急走,到快与另一边街的两人平齐,他横穿过路,再快走,不消一分钟的功夫就追赶上柳少和小萝莉的脚步。

“小行行,你追上来啦,这样哥就放心了,要不然你追不上来丢了,我还得回头贴寻人启事。”柳向阳看到顶着张倾国倾城笑脸的燕某人,愉快的调侃他。

乐韵瞄一眼追来的阉人,又无视,经过一夜休息,阉人的气色恢复得差不多,他长得美艳,面容带着笑,儒雅贵气,风度翩翩,怎么看怎么耀眼。

“去哪?”燕行斜一眼柳少,那家伙见色忘友,真欠揍。

“小美女随便逛逛,哥我今天闲着,给小美女当向导。”

“我今天也没事。”潜意思就是我也没事儿,我也去。

“嗯嗯,你对京城也熟,有我们两个向导,保证小美女闭着眼也不会迷路。”

这两人是打定主意要粘着她了吧?乐韵嘴角下撇,心头闪过最适合形容两粘人精的一贴能治n多病的良药——狗皮膏药!狗皮膏药能医内伤能治外伤,且最让人省事,因为,它贴上就撕不下来。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 他们不认识那个熊孩子

身边有两狗皮膏药,乐韵心情欠佳,也懒得驱赶,那两位脸皮那么厚,就算赶也是赶不走的,他们爱跟就让他跟着吧,看看他们究竟有何不轨之心。

周一上班族们赶时间上工,行人行色匆匆,公交站站了一大票男女老少,乐小同学也站在一角等车。

燕行和柳向阳搞不懂小女生想要去哪,两人特别有默契,一左一右的站在小女生身边,过了三四辆公交车,人走了又来的换了几拨,短发小女生终于上车,两青年也不甘落后,上车后柳少飞快的刷年卡,刷了三次,冲小女孩笑得特别的热络亲切。

究竟要闹哪样?

乐韵揪着眉,表示有点懵,他们帮刷票的话,回头会不会以此要挟,要她加倍付钱?

车上人多,没座,后面上车的人站着,燕少和柳少又挤到小女生身边,因海拔问题,乐小同学妥妥的被两高挑青年的身影给掩盖住,成为一块小小的夹心饼干。

走了两站,有人下车匀出位置,柳少机灵的抢到一个,让给小美女小同学坐,他和燕某人站在她身边,像保镖似的护着,免得有人揩小女生的油。

乐小同学默默的当个安静的美少女,到站下车,步行一段路,转乘地铁,两青年如影相随,跟到站下车。

“哇,我知道了,小美女想去潘家园古玩旧货市场对不对?”从地铁上下车,柳向阳福至心灵,愉快的嚷嚷。

“是又咋的,你还知道更近的路线不成?”乐韵背着包包,迈着细碎的一字步,说得特别的轻快。

“如果是自驾车,哥有更好的捷径,乘公交车的话这条路线就是最省时的一条啦,小美女咋不说呢,我开私家车过来多快,你淘到好东西的话,也方便携带。现在跟哥走,哥知道路。”

柳向阳欣欣然的倒着走,一边快乐的说潘家园市场的东西,他虽然是军人,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就算不说对旧货市了如指掌,至少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燕行十分不解,小萝莉才十四岁,她跑古玩街来干吗?别告诉他小萝莉懂行,小萝莉长于穷乡僻地,根本不可能接触古懂那类高大上的东西。

小萝莉一路对他不理不睬,他也拉不下脸问她,打定主意冷眼旁观,对于柳少涛涛不绝的解说,燕少冷哼哼的暗哼了好几次,那家伙这么积极,这么讨好小萝莉,最好哪天被小萝莉给整治得哭爹叫娘才好。

柳少愉快的领路,很快就到地头。

潘家园,华夏国最先崛起的古玩交易市场,很久以前叫“鬼市”,经过多年发展和国家大力投资规划,现今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旧货古玩市场,在海内外享有极高的声誉。

市场保持着古色古香的建筑式样,拥有数千摊位商铺,全国各省皆有商家在市场内设摊,亦有海外商家进驻其市,同时又有流散商家,集珠宝玉石、仿古家俱、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及生活用品等,也是全国拥有最丰富旧货古玩的市场。

市场周一至五开放,逢周六周日是一周中最盛大的活动,所有商摊店家几乎倾巢而出,场面也更加空前热闹。

时值秋季,也是一年中京都最适合旅行的季节,每天涌进京的客流量超大,古玩旧货街又是必游之地,尤其眼下正是京都大学开学季,许多上学的家长和学生提早进京,即报名也游玩,古玩商贩们也是老司机了,当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勤劳出摊。

潘家园也是自由商摊集散地,经常连园外的小巷也排满摆摊,当日也不例外,除了停车场和通道,园外的小巷也摊位如林,摊摊琳琅满目。

柳向阳活跃得跟猴儿似的,兴奋的站在小女孩右手一侧,殷勤的要不要先去买点水或吃的带着再进去,又或者先赶紧奔园子去淘宝。

太阳早已升起,天高气爽,秋阳之下,瓷器、金铜之类的东西光芒闪闪烁烁,水晶玉器闪闪发光,极是好看,商摊们挨墙坐着,任由客人欣赏挑选物品,不催人,不赶人,客人看中了谈价,谈不成生意,那就是没有缘份。

乐韵对外面的流散小摊特别感兴趣,走到一侧小巷的起始点,往前一望,那一麻溜的小摊上的东西光亮亮,像天空中的银河似的,不启用眼睛的特异功能,她根本看不出哪些有灵气,哪些没灵气。

挨得最近的是买瓷器与铁铜器的,那些仿造的瓶、鼎等造形逼真,一个摊几乎把好几个朝代的鼎器式样凑齐了。

启开x扫描眼,器件有显示灰色、白色或绿或青或蓝等等的本身材料的光晕,就是没有找到代表灵气的那种柔和的白光。

没有中意的东西也不用在摊位前做停留,张望张望就过去到下一家,小巷一条街五花八门,先是瓷金铁器,转而就会是文玩核桃、菩提子等。

对于那些,乐小同学没丁点兴趣,越过去,核桃本来就是吃的,拿来玩,又能玩出个什么鸟样儿,玩那种东西的,纯属是钱多的得发慌。

有文玩的,也有旧货,残窗屋檐、旧架子等,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印证潘家园市场的奇、杂、繁、异等特色,让人大开眼界。

乐小同学对石头类的东西有特别的偏爱,到有玉石和奇石的小摊总要逗留,常常东摸摸西西摸摸,摊主们每每看到她就笑,市场上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而小女孩长得玉雪可爱,蹲下来看货,先冲你甜甜一笑,那笑容美美的,暖暖的,让人看着满心生甜。

燕行和柳向阳第一次领教女孩子的超强优势,小女孩长着张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甜脸,往地上一蹲,有时好奇的问十万个为什么,就算摊主们没答,旁边有赏宝寻宝的人也会乐得给她解释,小小女生标准的男女老少通杀。

陪着走出十几个摊,两帅哥被彻底的无视加忽略,哥俩有时特想闪人,躲起来,试试小女生发觉他们不见了会不会找,不过,两人只想想,他们觉得他们真失踪,以小女孩子以往的态度,说不定会乐见其成。

于是,两一向走到哪都让人目光留连的帅哥,没有得到小女生丁点关心,倒让商摊和游客、淘宝客们免费的欣赏到了比小鲜肉更鲜的帅哥,过足眼瘾。

淘宝需要运气,需要眼色,乐韵跟李大牛学到点点古懂知识,在真正的行家里那是连门都没入,完全是门外汉,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眼睛,扫描来扫描去,研究对比无数次,再结合以前对睛睛特异能的研究,总结出的经验就是:但凡真货都有属于他们的光晕,是淡淡的像月光一样柔和的白,也是代表灵气的色彩。

她扫描到的几件推测是真品的光太淡,估计年代并不太久,因为灵气少的可怜,每件至少也要五六百块,她经济实力有限,自然不会入手。

另外有样东西有很淡的金光,因为没有经验,她不确定怎么定议,猜测也可能是真品。

眼见马上快到小巷尽头,乐韵在一家零杂货古玩商摊面前驻足,摊位上有小巧的雕件,也有小型玉器,铁铜,古币、牛角、梳子、手串、藏刀和残书等等,名符其实的杂货。

摊主是位三十余的青年,矮小精瘦,眼睛明亮。

蹲下身,乐韵扒拉一下,从几件看起来有点陈旧的绣布旁拿出一块残破的皮革,黑色的皮革破败不全,反卷成一个花卷儿,内朝外,露出一根铜色针。

针与现代用的不锈钢毫针差不多粗细,一半别在皮革里,露出一截,约有三四公分长,黄铜色。

皮革大约受潮破损,还有霉味儿,徐徐展开,又依次露出几根针,全部打开,皮革长约有二十厘米,一端残缺,内附一层软皮革,针就别在皮革里,共有七根。

针是古中医用的那种针,可惜不全,古代医用银针或金针,一副至少七十二根,一般108根,最完美的是360根。

唉-

乐韵暗中叹气,可惜是副残针,掂一枚针出来,针身微微的有点弯,让她越加遗撼,把针还回去,冲着摊主灿灿的笑:“年青英俊的大叔,十块钱,中不?”

燕行和柳向阳两俊哥悄悄的转过脸去,开价十块,这是捡垃圾价吗?两帅少只有一个想法:他们不认识那个熊孩子!

“呃,”精瘦摊主差点呛到:“小姑娘,这个是老中医用的金针,二百。”

“大叔,别逗了,这是黄铜针,要是整副二百还能说得过去,残缺变形品,十块够多了,黄铜八块左右一斤,一斤能打造千来这种针啦。再说这年头打造金针也是不费吹灰之力,谁还用铜针。”

摊主:“……”你这样砍价,还让人活不?他默默的从身边扯过一只小小的袋子递过去。

乐小同学接过小袋子,把皮革卷起来装进去,伸手又从杂货堆里摸出来一件小小的木制家用品:“大叔,二十块?”

听到小女孩又跟人谈价,燕行和柳向阳转头,小女生两根手指夹着一只很小的玩意儿,形状类似喝葡萄酒的水晶高脚杯,上端大,中间内空,空处上端口小,还卡着一根杆。

两青年面面相视,那是什么,他们不认识。

“……”摊主想哭,小姑娘明明长得像个粉团子似的,咋杀价这么狠?

“你知道这是做啥子的么?”

“知道,用来磨胡椒的。”

“……”摊主又递过一只袋子。

乐小同笑嘻嘻的接过来,装好东西,那双杏仁美人眼滴溜溜的一转,白嫩的手臂伸长,粉嫩可爱的爪子又从杂货件里扒拉出一只圆肚子瓷的罐子:“三十?”

两青年睁大了眼睛,那是只约有美女们常用的化妆品——粉盒大小的白色瓷器,圆肚,收口型。

摊主翻个白眼,一脸苦闷:“小姑奶奶,你还有看中的么,挑出来,一起来谈。”这么一件一件的来,就像拿刀割肉,一刀一刀的割太痛苦,还不如割刀大的,一刀到位。

“有的。”乐韵眼眼弯弯,把圆肚瓷器放面前,小爪子东摸西捡,拿来一只灰不溜秋的杯子,一个缺了一小块的墨色砚台,一个灰糊糊的不知啥做的碗,一只银白色的小勺子,还有块破布。

“十块,二十,二十,十块,十块,七十块,中?”挑出些小玩意儿,白嫩嫩的爪子点一个报一个价,末了麻溜的掏背包,递过去一张红红的毛爷爷,甜蜜蜜的笑:“连同先前的共一块钱哟。”

燕行和柳向阳又让远了些,他们不认识那个熊孩子!尤其是柳少,默默的抹了把汗,这枚小美女比他还会杀价,老板遇上她,真是前世缘份——孽缘!

“……”精瘦的摊主,接过一张红票子,递过去一张旧报纸和袋子,让小姑娘自己打包,遇着个长得玉雪可爱,粉嫩水灵,偏特会杀价的小天使魔女,他也是无语了。

乐韵接过袋子,用报纸把易碎物品裹起来,以大套小,全装在一起,塞背上的背包里藏起来,笑着跟摊主说再见。

年青的摊主微笑着道“欢迎下次光临”,当小女孩转去下面的摊子,隔壁的中年男人笑成一朵花:“猴精,你这笔赚多少?”

“大概两张大团结。”

中年人笑得快岔气,售出去七件,赚二十,嗯,也算是赚了,卖买没亏本嘛,他也深切的表示幸运,如果小女孩光临他这里,他大约也是那样,只要没亏本就交易,谁叫那个小姑娘长得那么顺眼。

小萝莉又欢快的去欣赏古玩旧货,跟在后面的燕行纳闷极了,小萝莉好像是贫困生吧,她咋舍得把钱挥霍那种零碎破玩意儿身上?

柳向阳跟在小女孩子屁股后面,眼睛一个劲儿的赏宝,暗搓搓的期待看到中意的,也去捡漏发个财。

三人逛到尽头,原路折回,到达之前购物的地方,乐小同学又给摊主一个灿烂的笑容。

逛完零散一条街,柳向阳急三火四的催人进园子,园子里有很多精品,极容易捡漏。

三人刚走出小巷,到达宽广的地方,一位戴眼镜的唐装老者把三人拦住:“小姑娘,能不能把你淘的那块砚台匀给我这把老骨头?”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 你敢说不是行家

乐小同学平生第一回进京,在四九城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晁哥哥之外再无熟悉的人,李哥哥也是后面才认识的,柳帅哥和阉人么,只能算是有几面之缘,因此,当奔向潘家园大门时看到有人从侧面过来,她自然也没怎么在意,当是过客,当老人横切过来拦路,她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想法:碰瓷?!

乐同学的反应那是顶级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一跳就跳到柳少背后,让柳帅哥当挡箭牌,反正柳帅哥和阉人是本土人士,谁想碰瓷,他们有人脉,自然能逢凶化吉。

当躲到高大挺拔的青年大叔背后,听到老人指名道姓似的跟她说话,问她匀淘来的砚台,顿时冏了,呃,是她误会了?

燕行和柳向阳也看到唐装老人,两人面不改色,谁知小女孩一跳就跳开,还躲去柳少背后,两青年满眼怪异,那熊孩子怎么藏起来了?

“腾老爷子好。”两俊少也没去研究小女孩子躲藏的原因,笑嘻嘻的向老人问好。

腾老爷子是谁?老人家姓腾名腾向强,四九城里收藏界的老玩家,七十有余,仍老当益壮,经常在各古玩旧货市场淘东西。

“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你们别顶着个俏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尤其是燕家小哥儿你闪开些,要是晃得我眼花头晕,让我一会儿淘不到好东西,我明儿个就跟老燕急。”

腾老爷子可没给两少好脸色,嫌弃的抬拐杖向左右作拨状,让两青年让让,别挡住他找正主儿。

两少热脸贴了冷屁股,幽幽的撇嘴,微微的让让位身子。

阉人柳帅哥的熟人?

把自己藏在安全之地的乐韵,从帅哥背后钻出身子,好奇的打量老人,那位那老人家挺高的,腰杆也挺得笔直,身高只比柳帅哥略矮那么三四公分,上着青色唐装,鬓发半白,戴金色边眼镜,眼片后的双目炯炯有神。

老人拄一根手杖,左肩搭一只斜背式布袋子,唐装西裤,皮鞋,即有古韵,又有现代风格,古今混搭,特别可爱。

“小丫头看什么?”腾老爷子迎着视线,虎着脸问,他就想找人聊聊,那小不点儿竟然跑柳家小后生背后藏起来,当他是坏人不成?

“手杖不错。”乐韵没看老人家的脸,盯着老人的手杖。

“哎哟,真是个懂行的呀?”老爷子眼神贼亮贼亮的。

“不,我不识古懂,”乐韵抓抓头发,羞羞的笑:“我不懂内行,但我懂药,你老的手杖是苦楝树做的,苦楝树花、果子、根皮能入药。”

“……”燕行和柳向阳默默的望空气,内心却憋足了笑,腾老爷子谈古懂,小女孩子谈药材,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牛头不对马嘴,熊孩子就是熊孩子,连答案都是这么出乎意料。

腾老爷子先是微愕,转而忍俊不住,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得得得,不论那个,小姑娘,把你之前在小摊上淘来的那块砚匀我行不行?”

“不行,货已入兜,概不外卖。”匀她的成果?不行不行。

“你这小丫头,还拿乔?”腾老爷子想拿手杖敲小不点儿,讲真,如果那砚在两小后生身上,他想匀那两人敢这么说,他早直接就敲过去了。

“不是拿乔,是真的不匀,你老为嘛想匀去,有什么来头?”

“我瞅着有点像歙砚中的龙尾砚,匀来研究。你小丫头拿着干什么?”

“研药用。我瞅着它挺顺眼,淘回去拿来当磨药材的东西正好合适。”

“……”燕行和柳向阳再次想化身空气,淘古玩旧货就是为拿去磨药?这熊孩子是谁家的,快来拧走,省得气死人。

腾老爷子被逗乐了:“小姑娘,砚台是研墨的,你拿去磨什么药岂不是浪费。”

“研墨是用,磨药同样是用,反正都是用啊,物尽其用就行,哪里浪费了?再说,人哪,不能总墨守成规,有时得来点创新主意,给生活加点乐趣。老人家,您老就别问我了,我是不匀给你的,谁来也不匀,我第一次逛古玩市场,难得瞅着个一眼看到就欢喜的东西,要留着当纪念的。”

“给我欣赏欣赏总行吧?”腾老爷子叹气,只好退而求次。

“行,到一边儿去。”不外卖,给人欣赏是可以的,尤其还是位老人家,她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不能让老人满载而归,至少要满足他欣赏的要求。

腾老爷子总算心里舒坦了,走得格外快,老少四人走到潘园外墙根下,乐小同学毫无形像的盘膝坐下,老少仨男士哭笑不得,只好也盘膝坐地。

掏背包,提出淘来的成果,乐同学把砚台拿出来放地面上,古玩界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比如,你看中一件东西,有人先拿在手里,你不能上去问价,更不能抢着报价竞争,只有等别人放下你才能上去玩赏;

又比如,把一样东西让别人玩赏观看,不能直接交递,而是应该先放下,让别人再拿,那样一来,如果损坏了,责任明显。

砚台块头比正常的砚台还小一些,呈不规则形,一个角缺了一小块,虽然像久置灰尘,表面粘了些粘状物,外形不美观,而那些干净的角落石质坚润,纹理精美。

腾老爷子端起砚,拿手里抚摸,又轻敲听声,越看那双眼越精亮,爱不释手的把玩,边心疼的嘀咕:“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龙尾砚,咋就被你个小丫头抢先了一步呢。”

末了,还是不甘心,再次问:“小姑娘,匀我吧,我给你一根手指的价。”

古玩旧货市场论价,为免价高太招眼,有特别的行话,一般以除以一百整的数来论,一百就是一块钱,一千就是十块,一万则伸一根手指头,如果是一万多,则叫一点几,一万五就是一点五。

用行话的一般是涉及大数目,商摊上的小物品也就十块就是十块钱,毕竟买旧货的也有普通百姓和外国游客,并不是人人都懂那些行话。

一万?

燕行看向腾老手中的砚,不就是块有残缺的破砚台,值一万块?

柳向阳听得眼睛冒绿光,他差点想代小美女答应下来,二十块淘个东东,转眼儿就涨到一万,嗷嗷,赚翻了!

“不匀。”乐韵坚定的摇头:“万金难买我喜欢,我第一眼见着就觉得很合眼缘,不管是分文不值还是价值万金,我都不卖,留着当纪念。”

“你不是淘了好多样东西么?”

“其他的是其他的,每样东西都是无可替代的,您老若喜欢文房四宝,我下次淘到合眼缘的再匀给你。”

“小姑娘,你真不懂内行?你不懂咋能挑到这块砚?”腾老爷子眼神怪怪的。

“不懂,我只感觉这块砚很亲切,很喜欢,恰好又能派上场就买了。”

“行,我们进去,你继续淘,看到跟这个一样觉得亲切觉得喜欢的淘回来匀给我。”

“没问题,但是,丑话说前头啊,万一没看到我觉得喜欢的,或者我看着喜欢,实际上价值并不太高,你可不能怨我。”

“你觉得喜欢淘回来了,我看着不合眼缘自然不会匀你的,我要匀你的,是捡漏还是打眼,都是缘法,我不会怨你。”

“嗯嗯,老人家爽快,我喜欢,咱们这就转悠去?”

“走起!”

小女孩把东西收起来了,腾老爷子率先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脚下如生风,走得那叫个快。

燕行和柳向阳默默的叹气,本来是三人行的,现在倒好,变四人了,心塞啊,有个腾老爷子同行,他们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潘家园的大门修得气派堂皇,内部亦是宽广宏大,有老式建筑,也有扩建的现代大棚,划分几个区,商铺归商铺,商摊有商摊的地方,书籍类的一区,玉器瓷器等属归于一区。

秋季不冷不热,最是一年中适合出行、设摊的佳季,尤其适合露天摊或地摊,因而园内摊位位无空缺,处处高棚满座。

商铺一般是精品,真货比较多,价钱也高,地摊货最杂而繁,价格低些,也最考验人的运气或眼色。

乐小同学不是那种腰缠万贯的富翁,压根就没准备去看展品或者精品区,直奔大棚里的杂散商摊,考虑到老爷子和两俊哥太显眼,怕商贩坐地起价,她不让仨人同行。

腾老爷子和两青年因土豪外相被小丫头嫌弃,无语的落在后面几步,假装他们跟小姑娘不是一伙的。

园内游客、玩家、闲着来瞅热闹的人都有,还有外国友人,男女老少,济济一堂,偌大的市场人头攒攒,你来我往,繁华热闹。

外国友人即有白皮肤的也有黑皮肤的,有男士也有女士,有穿长袖穿运动装的,也有短裤装的,有讲英语的,也有法语和各种外语的,这里讲汉语,那里有人讲鸟语,配合一些什么瓷呀、香水呀等等的细微味道,真的是“鸟语花香”。

用一句形容市场就是:鱼龙混杂。

水浑好摸鱼,人多不会招眼,对于跟菜市场一样的旧货古玩市场,乐小同学倍感中意,这样最好啊,哪怕淘走什么,一旦扎进人流里,很难被找到人。

摊位如此多,她只能以排查之方式来筛选,站到一角,启开眼睛功能,先粗略的扫描一片小区域,看哪里有冒带灵气或金色光泽或有特殊光晕的,记下来大致地方,再去寻找。

第一次扫描了一大片地方,扫到几个地方有带特别光辉的颜色,慢慢挪过去,欣赏一阵没有出手,有灵气白光的是些木制家具,个头太大,灵气光晕也太淡。

第二次,是些残旧货中的瓷器,都是大件;第三个地方是些锅碗瓢盆,太次,看不上,第四个地方的东西光泽太淡,淡得可怜;

第五第六第七,不是看到的东西光太弱就是东西太大太破旧,不值得出手,就那么一路走越过。

腾老爷子边走边观赏,倒入手好几样小东西,他入手的东西价钱也不太高,都在几百到千之间,最贵的是一个烟斗,花了二千大洋。

乐同学不停的走,有时到这边摊位瞅瞅,有时跑相对的另一边的摊位看看,走完一条摊位长道,以五十块的低价淘到三块老墨锭,入手一把角梳;

第二条摊位,第三条摊位,第四条摊位,转眼逛完一个大棚,转而逛第二排大棚,当逛完第二个大棚,共入手好几件零散旧货,一只碗,一只小瓷瓶,一只圆筒,一把铜镜,还有些并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小玩意儿。

逛完两个大棚,因频频使用眼睛特异功能,乐韵眼睛干涩,有微微刺痛感,不敢再过度用眼,跑到一角坐等落在后面的腾老爷子和两只粘人精。

腾老爷子见小姑娘溜到大棚外露天场地的一根美化场地的树下坐了,他粗略的欣赏完几个摊位,溜去找小姑娘,劈头就问:“小姑娘,有没找到合眼缘的?”

“你看看这个入不入得你老法眼。”乐韵把抱在怀里的一只袋子放到地面,文房四宝多如牛毛,合眼缘的凤毛麟角。

柳少和燕少也坐下,他们成了腾老保镖,没法自由行动,心酸哪。

听说淘到一件,腾老爷子眼霍然大亮,兴奋的抱过袋子,小心的打开,有一只砚台,一支搁笔的笔山,砚台呈绿色,因没有润养,颜色很暗淡;笔山是暗红色。

老人家捧着砚台触摸,翻来翻去看,看得特别的仔细,特别的投入,那聚精会神的表情也特别的严肃。

“老爷子,我跟你说,不管合不合眼缘,反正我是不会再去淘了,琳琅满目的东西太多,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我决定找地方吃饭休息。”瞅着老人家那严肃脸,乐韵小心脏直扑嗵扑嗵的跳,为找到那玩意儿,她可是跑了七条摊位长道,费好大劲儿才把它从杂货里扒拉出来,虽然光泽不及她之前的那方砚,好歹也是有点点灵气的,不说是稀世珍品,也应该是老古懂。

“小姑娘,这个合我眼缘,说好了,不管怎么样你要匀给我,不能反悔。走,我带你去找人鉴定,哪怕不是精品,我也出十倍的价匀它。”注意力被拉回来,腾老爷子把视线从砚台上撕下来,语气抑不住的欢喜。

鉴定?

乐韵开心的眼睛闪闪发光,她还从没见识鉴宝过程哪,能亲眼去观看经过好极了。

燕行和柳向阳对望一眼,有几分嫉妒小女孩,腾老痴迷于文房四宝,尤其痴爱砚,他说喜欢必定是很不错的,熊孩子能找到腾老喜欢的收藏品,等于又结下善缘,熊孩子也太幸运了些。

腾老爷子生怕别人抢他的砚,自己把它装起来抱在怀里,带着三人兴冲冲的去找鉴定师。

潘园有专业的鉴宝师,且还是免费为在市场内交易的玩家卖家鉴宝,也可以出具权威证书。

鉴定工作室在一栋古玩玉器楼的二楼,腾老爷子带着仨人从大厅登楼,车轻驾熟的穿过一段走廊,杀到挂着鉴定中心牌子的办公地。

鉴定中心挺宽,普通工作室用玻璃墙隔离,另一半作接待室,招待来做鉴定的客人,而需要采用特殊手法鉴定的工作室独立成室。

工作室工作人员皆披蓝色防护服,有在做鉴定工作,也有在休息,也有几个客人送东西来鉴定,等着结果,就算在等待也不觉被忽视,有茶水招待,也有报纸或书刊可看。

腾老爷子一进鉴定中心,一个青年就笑起来:“老爷子,您老今天又淘到好东西了啊?等会可要让我们长长见识。”

“呵呵呵呵,托你吉言,”腾老爷子笑得满面春风,冲着坐在大厅另一端的一位花甲老人喊:“老窦,快帮瞅瞅我新淘来的宝贝。”

工作人员们笑得春风乱荡,腾老爷子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他每个月至少会光临一次,和鉴定中心的第一鉴宝大师窦老师交情颇深。

挨窗边桌子坐着喝茶的窦仁,无奈的放下茶杯,他能当听没听见那老家伙在喊什么吗?

他不说话,等着,等腾老风风火火的冲过来,他看向后面的三个,两个青年他也见过几次,唯有那个小小的小不点儿是第一次见,那孩子……

等人近了,窦仁笑着招手:“小姑娘,近前来让我瞅瞅,你谁家的闺女呀,是燕家或柳家的亲戚?”

啥?

乐韵进鉴定中心就飞快的瞄一遍环境,然后眼不斜视的跟着走,刚走到桌子不远处站住脚,就被人给揪出来,不觉发懵,她第一次来好吗,为嘛有种又露脸了感觉?

飞快的抬头,桌旁侧坐着一个老人,头发全白,满眼睿智,当即不顾三七十一,先咧嘴笑:“老爷子好,我跟这两帅哥不熟,同路而已。”

小姑娘被窦老头挖掘走,腾老爷子也不奇怪,小丫头长得太水灵,以老窦做梦都想要个孙女的尿性,见着不喜欢才怪。

两青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他们的脸长得很俊也被无视了,只能怪熊孩子长得太招人。

“你跟他们不熟?那正好,我真怕你跟他们是亲戚,容易被带坏,来,小姑娘,坐。”

无辜躺枪的燕行和柳向阳再次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值,他们得罪谁了?他们什么都没做好吗,怎么就被打入坏人名单里去啦?

两哥儿无比怨念,挨着腾老坐着,闷声不吭的当隐形人。

乐韵在指定的位置坐下,神经微微拉紧,就算没有回头,她也感觉到了众人的视线,被人当猴看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人刚坐下,服务员送上茶。

腾老没喝茶,献宝似的把袋子放桌面上,小心的抱出砚,放到离窦老头手比较近的地方:“老窦,你赶紧上工,帮我鉴定这个才来喝茶聊天。”

窦仁本来不想理那货的,看到砚,表情一秒正经,伸手捧起来,轻轻的抚摸,再观纹,敲声响,又细细的触摸。

“质地细腻,虽暗淡无光,仍能看出颜色均匀,像松花砚石。你们先坐,我去工作室。”

遇到有研究性的东西,窦仁展现出工作狂热,抱着砚直奔工作室。

大师去工作,四人喝茶坐等,乐小同学对新知识有无究的好奇心,喝完茶,略略坐坐,问工作人员可以不可以站在玻璃外观看鉴定师们工作,得到允许,欢快的站到玻璃窗外欣赏。

工作室的人员给古玩旧货清洗、刷、用放大镜看等等,有条不乱的工作,很快,等着的客人们的东西相继鉴定完毕,有真品,也有仿制品,大多是粗步鉴定,并没有明确鉴定出年代等等,如果想要全方面详细的鉴定,需要一段时间,也需要另交费用,毕竟鉴定工作十分复杂,需要耗尽大量人力和物力等。

人走了,也有人又来了,转眼儿就过去半个多钟,乐小同学也看得眼累,溜回去坐着,又足足等半个钟,窦仁一脸喜气的走出工作室,抱着一团用红布抱着的东西。

“真不真?”还没等对方坐下,腾老爷子喜滋滋的问答案。

窦仁没有立刻答话,在自己常坐的地方坐下,移开几只杯子,把红布包着的东西放桌中心,揭红布:“你们自己看。”

柔软的红绒布揭开,露出一块砚,嫩嫩的绿色,纯净无暇,砚面光滑,光泽柔和,温润如玉。

“好砚!”腾老爷子激动的跳起来,一手撑桌,一手轻触砚面,如抚摸情人一样的温柔。

“老坑松花砚,最初被人涂了掺合腊或灰一样的东西,表面黯淡无光,洗干净就还复本色,以制砚手法和雕刻纹饰等特点论,应是满清中期之物,经历过多人使用,边棱和底面以及最表面几与砚盒接触点被磨得圆润光滑,这是古砚,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历史。”

窦仁细心细语的解释,太细致的环节就不说了,因为考古业面知识太多,有些方面还需要积攒足够的经验与阅历才能分析确定。

燕行和柳向阳两人:“……”熊孩子随便淘个块石头也是古懂,幸运女神是她家长辈亲戚?

柳少眼红得受不了,弱弱的问:“小美女,你花多少钱淘来的?”他记得,她之前淘的一块是二十块,这块不会又是白菜价吧?

“二百块。”乐韵笑容灿烂,她砍了好久的价,从八百砍到二百。

果然又是白菜价!

两青年无比忧伤,熊孩子不是说了不懂行吗,以白菜价淘个古砚,这也叫不懂行?

“我也好想要。”柳向阳眼馋得想抢,这个给他的话,保证可以卖好几万。

“你们谁也别想抢,这是我的。”沉浸在喜悦里的腾老爷子,听到青年的话一个激灵,一把捂住砚:“小姑娘,说好了匀给我的,不能反悔。”

“这不是你淘来的,是小姑娘的?”窦仁一脸惊讶。

“我的我的,小姑娘说好匀给我的。”腾老爷子怕人抢,眼疾手快,把砚台和布抓起来,坐下去,像猴子护崽似的护在怀里。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说了匀给你老,绝不会反悔的。”乐韵扶额,虽然那是古懂,可她也是讲信用的,哪会因为它身价倍增就失言而肥。

“嘿嘿,这才是好孩子。”腾老爷子一颗心落了地,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老腾,可不要欺负小姑娘,价钱要公道。”窦仁眼瞅着那捡到宝的某人,忍不住提醒。

“你估价多少?”

“按松花砚的行情来说,满清末期的一块跟这个品质差不多的拍卖到三万,这块起底价至少也是这个数。”

“我就以你的估价匀过来。小姑娘,你看行不?”

“不,”乐韵摇摇头:“老爷子之前出价一万,这块也给那个价吧,如果你不拿来鉴定,出到一万我就会匀给你。”

腾老爷子听到一个不字,以为小姑娘要狮子大开口,谁知竟然不是要高价,而是反而把价减到三分之一,倒把他给整得有点懵。

燕行和柳向阳也惊疑的把小女孩好一阵打量,熊孩子这决定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还是纯粹只是因为单纯的讲信用?

“哈哈,老腾,你欠了小姑娘一个大人情哟。”

“小姑娘讲信用,我也不能让你失信,就一万,咱们爷俩结个善缘。”腾老爷子惊喜于心,满面红光,小心的把宝贝包起来,塞进背包,再摸出一把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递给水灵灵的小姑娘。

乐韵接过钱,连数都没数,直接塞进背包。

宝鉴好了,老爷子喜得眉飞色舞,喝了茶,准备告辞时摸出一扎票子给窦大师:“这不是给你的辛苦费,这是小姑娘请你们大家喝茶的。”

“好,我代收着,过几天休息,所有工作人员一起去喝茶。”窦仁会心一笑,将茶水钱收下,老腾说是小姑娘请的,这是帮小姑娘扩人脉,鉴定中心的人都会承她的情,以后凡她需要鉴宝,不仅在这里,就算在他们这些人的家族或者朋友哪里,只要确定是她,都会给与优待。

工作人员们笑着道谢。

四人被送出鉴定中心,走出大楼,到人少的地方,腾老爷子一把抓小女孩子:“你个臭丫头,你敢说你不是行家?”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要讲和吗

秋季的太阳光并不太刺眼,照在身上却是热灼灼的,园内有遮蔽地方的商摊或游客玩家尚好,身处无遮掩天空下的人们已薄汗泠泠。

太阳照身,热意熏熏,燕行和柳向阳都没吭声,顶着阳光,笑看腾老爷子抓着小女孩的手臂,他那副模样说不出的惊喜与激动。

乐韵无比忧伤的望天,如果是阉人或其他人搞突袭,她不介意来个左勾拳右暴击,把人揍得满地找牙,又或者直接来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人摔个屁股开花,可抓着她的是个老人,还是个没有恶意的老人,她真狠不下心用粗鲁的手段把人隔离开。

“老爷子,你老真的想多了,我真不是行家,我今年刚高考完,前两天才来进京报名读大一,你觉得我这么小的孩子像个行家的样子吗?”她不是行家,她有双特别神奇的眼睛而已,请不要把她想象得太高大上。

“那你咋能把东西扒出来?我老人家天一亮就在这里转悠,都转了三四圈了,每个地方我都瞅了一遍,我就没发现它。”

腾老爷子发觉自己抓着小丫头的手,可能吓到人了,赶紧的收回手改而捂着自己的斜肩挎包,心怀激动,好在他没有像别人那样轻视小丫头片子,舍得老脸跑来匀东西,所以才到件精品宝贝。

“我是土长土长的乡下人啦,有可能天生跟土石打交道,所以对石头类的东西亲和力比较强一些,你要问我看那里看出来的,我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反正就是直觉,直觉看着很喜欢,直觉看着心里特别想拿来玩耍,就这样。”

也对!

腾老爷子被说服了,农村的孩子没受多少金钱名利污染,心思单纯,对某些事物只是直觉感应,而不是像专业人士满脑子的知识,有时会被误导。

何况淘宝很多时就是凭运气,有时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孩子随手摸个东西可能价值连城,在古玩界混多年的七老八十的人有时也会栽得血本无归。

“小丫头,刚才你怎么不把第一次淘的那块砚台也鉴定一下。”老人家还惦记着那块灰不溜秋的砚台,他在鉴定中心想提醒小姑娘鉴定,看小不点儿并没有那种意思,他才没吭声。

“鉴定了就没意思啦,如果鉴出来是真品的话,我有可能舍不得用或者担心别人偷,要是鉴出来是块不值钱的普通砚台,我心里难免有疙瘩,还不如就这样,我自己喜欢就好。”

反正她淘的东西看中的是它具有灵气,是想给空间积攒灵气,而不是淘来再转手外卖赚钱。

虽然淘来的东西灵气很少,好歹是有点点,能找到有灵气的东西总比没有好,积少成多嘛,一点一点的积攒,总能积攒到维持空间的灵气量。

腾老爷子再次无语,小丫头说得很对,不鉴定有不鉴定的好处,因为不知小不点淘到的那块砚是不是龙尾砚,他也只能表示遗撼。

四人走出潘园,腾老爷子淘到个好东西,飘飘然的,特别嘱咐小姑娘要是又淘到看着特别喜欢的文房四宝先通知他,然后,招来出租车,揣着宝找老朋友们炫耀去了。

腾老爷子不留下来继续跟他们一起溜跶,让燕少和柳少无比欢悦,有个腾老在,他们只能当保镖,没办法,谁叫腾老跟他们家长辈是好友,万一老人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点啥事儿,他们家的长辈可不会放过他们。

早上六点多发,中途转换车,从青大到达潘园大概用去两个钟,再转悠那么久,又等鉴宝等一个多钟,时间差几分钟到十二点。

乐韵看得眼睛累,需要休息,默声不吭,跑去找地方吃饭;两青年再次当跟班,她去哪他们去哪,柳少喋喋不休的大搞推荐,说哪家馆子饭好吃,哪家菜好吃,说得那叫个天花乱缀。

时至十二点,下课时间到,给青大新生骨干成员们上了两节课的晁宇博,也宣布下课。

青大新生骨干成员是来自各地的优秀团干人员,每个人以前在学校都是出类拔粹的学生,在学校团支部担任重要职务。

那些学生成为青大的一批骨干成员,以后将会在各系起领导作用,也是预备党员的潜力候选人之一,只要在学校没有犯原则性错误,一直表现良好,入党成为组织的预备人员也只是时间问题。

骨干成员在新生开学前提前七天入校报道,接受为期一周的教育培训课,一批骨干成员当中包括一些当年的高考状元,原本乐状元也是重点培养人员,因她未成年,且没有入团,从而暂时不在其例。

晁同学身为青大团支部的指导员,又是优秀党员,也是给新骨干成员们授课的老师之一。

上午的课程结束,新生骨干成员们散场,许多人簇拥着晁会长,边走边说话,边下楼。

李宇博开着晁少的车,提前十分钟到达楼下,看到被簇拥而出的精致美少年,笑得花枝乱颤,小晁是男女通杀的类型,那文弱娇贵的公子模样,妥妥的又吸引到一批新生骨干粉丝。

看到李少来接自己,晁宇博笑着跟新生成员说再见,登上自己的车,斜眼笑得不正经的李少:“大李,今天又有什么艳遇,笑得这么风骚?”

“什么叫风骚,这叫笑颜如花好不好?”李宇博气愤的启动车子,他长得不说玉树临风,好歹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可以用风骚形容?

“那就说明有艳遇。”

“无。”李宇博愤愤不平:“特么的,为毛你的活这么轻松,就给新生讲讲课,老子却要风里来雨里去,差点累成狗。”

“今天你带队迎接新生?这是件最美的工作,能正大光明的看美女,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勾搭学妹,艳福不浅。”少年眉眼精如画,嗓音如沐春风。

“你咋不去?”美女是有,但,恐龙比美女多。

“众所周知,我受不得长时间的劳累。咋样,勾搭到了多少学妹?”

“唉,有几个学妹确实漂亮,只是……”李少忧伤的叹口气:“有小乐乐小萝莉珠玉在前,那几个小学妹全被比下去了,我感觉我今天去迎接了一些假的美女。”

“不对啊,我看资料,今年艺术系有两个堪称六十年一遇的美人,医学系药剂学科也有位美女,政法系也有一位超纯的学妹,四个女生的颜值名列新生前矛,预测是新生当中的系花。”

“我今天迎接的假美女当中就有你说的那个医学系药剂学科的美女,讲真,按脸蛋来论确实挺漂亮,身材也尚可,可惜就算喷了香水也掩不住她的体味,还是你宝贝妹妹小乐乐最好,不喷香水,不施脂粉,清水出芙蓉,天然来雕饰。”

“那是当然的,我妹妹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你管好嘴,别逢人就胡说八道,拿别人跟小乐乐比,凭白的给乐乐拉仇恨。”

“去,哪用你说,我懂的,对了,小乐乐呢,今天在干吗?”

“乐乐大清早就溜出去熟悉环境去了。”

“有没回来?下午我们去各个运动场作巡视,可以携带乐乐一起在校内溜跶几圈,免得明天乐乐找不着地头儿。”

“中午不会回来,至少要傍晚。你也甭想假公济私,下午去各地检查设施,估计不会有多少闲时间。还有,不要欺负乐乐的记忆,她不用人带,只要看一遍地图,就能准备的找到方向,明天或许会有找不到军训场地的新生,百分百不包括乐乐在内。”

“好吧,小乐乐记忆力超群,不用我们操心,等我们忙完工作,再去大才子那里搬书,哈,说曹操,曹操到,大才子就在前面,我捡上来,一起去外面吃饭。”

李宇博看到前面的几个人,笑得欢脱,开着车杀过去,嘎的停在某个清俊青年的身侧。

才子俊挨着路边行走,当车子刹在身旁,他扭头看到是晁会长和李部队两同学,折转身,自己拉开车门坐后座。

李宇博洋洋得意的甩甩头,开着车潇洒的跑路。

晁同学还在去吃饭的路上,乐小同学也在找地方,她无视柳帅哥的噪音,挑中一家看着价格合理的风味餐馆,登堂入室,餐馆规模一般,架不住地理位置好,离潘园近,早上中午生意总是火爆。

吃饭的人不少,很热闹。

乐小同学找到地方坐下,燕行和柳向阳立马分别占她左手和对面的位置,三人凑成一桌,四人坐的餐桌也就只空一个位置。

柳向阳绅士的把菜单给小女孩看,乐韵前看后看,把菜单浏览遍,点两个菜,一荤一素,一个是本地的烤鸭,另一个也是北方特色菜——腌白菜。

两青年也各点两个菜,合起来正好是六个菜。

餐馆的工作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钟,菜上桌,等六道菜上齐,三人开吃,乐韵对首都烤鸭特别感兴趣,兴致勃勃的品尝。

燕行和柳向阳把每样菜尝一口,只感索然无味,看着吃得香的小女孩,内心再次无比阴郁,这味道比起她做的菜差得不止一点两点,她为什么还吃得津津有味。

柳向阳看到小女孩对那道烤鸭特别感兴趣,又去挑了一块,尝了一下,嗯,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再夹点腌白菜,味道比他家自制的还逊色一分。

小萝莉吃得眉眼弯弯,燕行越看心情越阴暗,小萝莉尝了她自己点的两道菜,也吃了柳向阳点的红烧鱼和胶白木耳,就是没碰他点的荷叶香酥鸡和青椒炒牛肉。

这是区别对待!

小萝莉这是明目张胆的对他排外,完全没把他当同行。

心情很差,燕行阴着眼,取过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香酥鸡的一只鸡腿,一声不吭的摁在小萝莉的饭里。

柳向阳:“……”冏,小行行这是唱的哪一曲?

乐韵刚夹的一片胶白,眼前一花之间饭碗里多出一只鸡腿,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到阉人慢吞吞的收回手,又去夹一块鸡肉给他自己。

这是闹哪样?

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碗里的鸡腿,乐韵纠结了,阉人什么意思?这是要和解的意思,还是想诱敌深入,表面上示好,然后乘她不防备时对她出手?

吃,还是不吃?

这是个大问题。

吃,万一那家伙以后以此无中生有,要她“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她咋办?吃进去的东西早就消化了,她想吐也吐不出是不是?如果吐不出,阉人抓住把柄,要她千倍百倍的偿还倒没事,大不了赔他钱,就怕他借机败坏她名声,让她承受无穷无尽的口水话。

不吃,人家表面这么友好,不领情,也太扫他颜面,让他难以下台;或者,他有意真心想讲和,不吃,那就真的要成死对头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讲和的意思啊,对着一只鸡腿,乐韵纠结的肠子都在打结,这不是鸡腿,分明就是一道选择题,最讨厌做选择题了。

燕行给自己夹块鸡肉,放下当公筷用的筷子,慢吞吞的吃自己的饭,眼角不着痕迹的观察小萝莉的表情,看着她对着碗眉心打结的样子,心里非常不爽,菜是点的,可不是他做的,又没放药,她用得着那么为难?

吃,不吃,吃,不吃……

乐韵默默的默念,一时无法下决定,夹片腌白菜,又夹胶白,然后,低头,扒口饭,夹过鸡腿咬了一口,不管阉人玩什么花样,先吃了再说。

小萝莉终于啃吃鸡肉,燕行眼角微微上扬,虽然小萝莉犹豫了很久,还是吃了,他原谅之前她不吃他点菜的排外行为了。

乐韵带着纠结的心情干掉一只鸡腿,又吃了些菜,酒足饭饱。

“小美女,觉得味道咋样?”为不饿肚子,柳向阳是强迫自己吃饱,瞧得小女孩子那心满意足的样子,好奇的问吃后感。

“很好吃。烧鸭肥而不腻,我想偷师学艺。”不说其他,可以断定烧鸭原材料不是死鸭或问题鸭,她没吃出奇怪的味道,她的味觉和嗅觉很发达,有没加特殊原料,闻一闻,尝一尝就知道。

黑白讲,乐小同学对味道很满意,就是对份量略有点小意见,份量有点少啊,一盘烤鸭共九块肉,她吃了六块然后就没了,那只鸡倒是份量足,是整只的,只吃了不到一半,浪费一半。

柳向阳眼角骤然跳三跳,餐馆的味道真的不咋的,比起小美女做的那锅汤,那几样小菜差了不知多少倍,小美女做的让人吃了回味无穷,觉得吃饭是一种享受;吃别人做的菜就只是填饱肚子而已,生不出强烈的期待感。

可偏偏能做得一手好吃的饭菜的主人,对于味道平平的饭菜还赞不绝口,究竟是他要求太高,还是她太容易满足?

柳少想不明白,只能附合说好吃,味道不错,毕竟这是在别人地盘上,不能糟踏别人的劳动成果。

燕行多看了小萝莉一眼,小萝莉虽然有时态度恶劣,对于一般的劳动者而言却是友好的,懂得普通人们的辛苦付出。

吃满意了,不能总占着人家的位置,仨人结帐,柳少是个绅士,抢先买单,付了钱,笑得满面春风,嗯嗯,终于成功请小美女吃饭喽,以后才有脸去蹭饭哟。

“小美女,下午想去哪转转?”走出餐馆,柳向阳殷勤的询问。

“我去淘宝,你们随意。”

“我们也去淘宝。”

两青年欣然响应,反正他们打定主意今天赖着她,她去哪,他们去哪。

乐韵没点头,也没摇头,背着自己的背包,晃悠悠的再奔潘园。

淘宝的人一般总爱赶早,因为赶早去淘,没被别人光顾过的地方真货较多,去晚了,淘的人多了,有些就被人抢先下手,成功捡漏的机率也少些。

也因此到午,游客或来淘宝的人略少些,当然也不等于是门前冷落车马稀,有些也偏爱下午淘宝,有时被人赏过无数回的东西,商贩们想兜货,更好谈价格;也有些当时没把东西全摆出来,卖出一些再补上,为数不多的真货也可能就混在那些候补货里。

乐小同学上午逛了大棚区,没来得及去露天摊位转,进园子后,直奔那些散户商摊。

午后的太阳更热些,有些地方被阴影投射,有些摊位还沐在阳光下,那些物器折射光亮,令人炫目。

乐韵跑到阴影地,背着光线方向才用x光扫描眼做粗筛选,先远看,看哪条摊上的光晕多,哪条摊道上方的光晕比较亮,挑中一条摊道,欢快的游荡过去。

柳少和燕少两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行动,两人也东挑西选,柳少入手一把小剑,乐滋滋的拿着玩耍。

东瞅西望,乐韵连逛十几个摊,有问价没入手,当蹲在一个瓷器摊位前,一边问价,一边摸出一只碟,一个模样不算美观的玻璃瓶子,跟老板砍价,叫价一百,她只报四十。

两人比划半晌,以摊主无奈的表情告终。

乐小同学正要数钞子,身边伸出一只手,递过去一张五十块的票子,她抬头,看着阉人镇定的拿回找还的十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阉人这么做,是要讲和吗?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 搭个顺风车

有个人忽然示好,怎么办?

饶是乐韵心理承受力比较强大,也被阉人那忽如其来的一招给整得有点小晕乎,她真的不懂阉人是什么意思好吗?

纵使她是从乡下来的穷娃子,手头不富裕,但是,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她买东西自己会付款,不需要阉人跑来充当烂好人。

要是阉人昨天没有对她动手,她没有反揍回去,大家也算相安无事,他帮她付钱,她还勉强可以接受,反正他欠她人命,付款就当还一点药费;

可事实上阉人昨天中午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对她动手动脚,到今天就粘上来,一夜之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变化怎么猜怎么的让人不放心,要是真想讲和还好,万一他居心不良,现在帮付款,转背就要抢走她买来的东西,又怎么办?

她淘来的东西大部分是有小小的灵气的,算是古懂,要是被阉人找理由抢走,她就亏大了。

不过眨眼间,乐韵脑子闪过了诸多纷纷浮浮的思绪,一时也没办法,人家都把钱给了,她总不能说让老板退回来,她再给吧?

满心纠结的乐小同学,默默的把刚摸出的钱塞回背包里,将淘来的碟子和瓶子用袋子裹好收回背上的包里。

拿回找回的零头,燕行龙目炯烔,那张倾倒众生的带着公式化模式的俊容明亮了几分,虽然说怪力小萝莉打人时很凶残,可她还是很有原则的,恩怨分明,在私人地盘软硬不吃,在公众场合不跟她杠,她还是给面子的,不会当众给人没脸。

有人突犯蛇精病,乐小同学心里老大不踏实,再次游荡的时候长了个心眼,找到自己想要入手的东西,谈价的时候先把钱揣手里,谈好就递过去,不给阉人再抢着代付帐的机会。

她心有准备,速度极快,可燕少也不慢,仍然能抢到机会,三番两次下来,两人大概是平分秋色。

乐韵郁闷欲卒,阉人脑子进水了是不?她有时很想直接挥拳头,狠狠的敲他的脑壳一顿,看看他是不是发烧给烧坏了脑子。

燕少心情很爽,他每次帮付一次款,小萝莉眼神格外的……复杂,看着总顶着太阳花脸的小萝莉露出纠结的表情,他就觉得爽。

他不能揍她,是事实;

他答应不玩阴的,也是事实;

他身有痣,需要她帮忙,仍是事实;

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啥也不能做啊,像这样,她不待见他,他偏偏在身边晃,他多多关照小萝莉,向阳也乐见其成。

燕行决定当个文明人,宽宏大量点,尽量不跟小萝莉硬杠,也不揍她,给小萝莉添点堵就好。

燕某人终于想清楚,有主动向小美女服软的意思,柳向阳满心欢喜,小行行不惹小美女,小美女高兴了,看他们顺眼了,他们就能隔三差五的跑她那里友好的玩耍啦。

一路转悠,一路跟阉人拼付钱速度,拼来拼去,乐同学决定不拼了,特么的,好女不跟男斗,他爱帮忙就让他帮忙好了。

噫?

又是一次不费吹灰之力的抢到付款机会,帮小萝莉付款三十大洋,燕行满腹惊疑,小萝莉这么快就坦然接受了?

这下,轮到他有点小郁闷,当又帮小萝莉付了一次小钱,他发现之所以自己能成功,不是他手速快,而是小萝莉根本就没有要付款的意思,等着他帮结帐。

小萝莉坑他钱?!

一来二去,燕行霍然反应过来,气恼交加,小萝莉太可恶了,竟然想让他当移动的钱袋子,这是要把他当冤大头来宰呢。

小萝莉之前抢着付款,是欲摛故纵,他一不小心还真的上了当,小萝莉人小,这心眼可不少,尽引他往坑里跳,害他白白损失了一笔。

就算……就算钱不多,统共不到四百块,可是,被坑的滋味实在太憋屈了!

深觉自己上当的燕少,心情阴郁,当小萝莉又淘到一件破铜烂铁,他再也不愿意当冤大头,不帮买单。

唉,不抢功了,不表现了?

杀价成功,乐韵也不急不给钱,等几秒见阉人竟然没有跳出来当好人,微微偏头,发现阉人在打量摊位上的东西,并没有掏腰包的意思,倒让她奇怪不已,那家伙不是财大气粗吗,咋不充款儿了?

阉人没结帐的意思,她自己付钱,当又相中东西,她又特意观察阉人,确认阉人不当好人了,乐小同学愉快的买单。

柳向阳东张西望,南盼北顾,欣赏千人千面,同时看着小美女买买买,特别的懵,小美女买的都是啥子哟?

他真的想捂眼,小美女大概是年龄太小,还是孩子心性,特别喜欢小巧的玩意儿,小勺子,小碟子、小瓶子和一些搞不清究竟干什么用的棒子、块状、条形物,在他瞅来全是一堆破烂玩意儿。

他是旁观人员,没有发言权,因此,哪怕每每看到小女孩买那种没丝毫特色的破烂,他不停的安慰自己说小美女买的东西说不定是稀世珍宝,以免让自己忍不住上去阻拦她,招人骂。

当欢快的娇小女孩子又蹲在一个摊位上时,柳少心里叹息一声,也努力的装作“欣赏”旧货古玩,那是个主营石头贝壳一类的摊位,石头个头比较小,有些画了图形,可以放家里当装饰。

燕某人也蹲下去,柳少不好意思,也跟着蹲下身“淘”宝,他知道小行行的一些爱好,小行行最爱石头或金属质一类的东西。

摊位前有几个人,燕行蹲在最边角的地方,左挑右选,选中一块约有七八岁小孩子拳头大的石头,跟老板来回杀价,讲到一百块,果断付钱。

有些石头画了画,很漂亮,看着很有趣,有几个童心未泥的中年人也在欣赏,乐韵蹲在一角,目光在摊位上的货品之间溜来溜去,看到阉人挑走一块石头,颇感惊讶,观察他入手的石头后又淡定的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在摊位上呆了会儿,从一堆没有画装饰色彩的贝壳和小石头之间摸出一块小卵石,一枚蚌壳,连价都没杀,递过去二十块钱。

小贝壳小卵石明码标价,五块一个或一块,蚌壳略贵,十五块,合起来二十块,再杀价就没意思了。

淘回来小玩意,塞背包里,乐同学继续淘宝行动。

晁同学和李少半路上捡到才同学,三人蹿至青大北门外美美的蹉了一顿,回校后直接去青大综合大运动场工作。

青大占地极阔,大小运动场数个,最大的综合运动场是历来举办校运会的场地,也是每年新生军训的集合点。

当年的新生定于8月30日早上集合,在校场整队,做军训前的准备,历来新生军训由学生会和老师们共同参入,当天是军训前一天,下午,学生们和老师最后一次检查和安排新生军训场地设施。

青大本科新生的数目每年或许会有浮动,也不会太大,总数在3200—3400之间,以往军训共分四营,学生会和负责老师的工作即是给新生们编军训班组,合理安排操练场地,同时做好各项预防意外情况的措施。

综合大运动场能容全校汇聚一场举办校运,容三千多新生是绰绰有余,不过,是指集合,军训则需很宽的场地,因此,综合运动场是集合点和汇操场,当正式军训,会有部队军训队伍在大运动场,另一些会分去其他分场。

晁同学是学生会会长,也是学生指挥官,和几个负责老师们指挥全场,在大运场上竖好标示牌,将营位置,排位置,军训班位置划分出来,有标识,明天集合时新生们很快就能找到自己所在的军训班,要不然,三千多人涌来,谁也不知自己该在哪排队,像无头苍蝇乱蹿,那场面跟群魔乱舞差不多,太丢人。

除了场地等方面的事,又去检查安排教官们居住的地方,将给教官们的各项用品一一分发到位,青大每年提前二个月向相关部门聘请军训教官,提前一个月安排负责老师和学生会负责人跟派谴教官们接触,共商商订、制定军训内容安排。

新生国防生们的教官不需青大操心,每年由军部安排指定人员到校当教官,学校只负责协助工作。

一番忙活下来,已是四点半,学生会成员们奔前跑后,也累得出了一身汗。

工作忙完,几个爱运动的老师被好动分子拉走下场去玩球,几个文静的被学生拉去谈理想谈志向,老师们自然抵不过小青年的攻势,乐呵呵的被拖走。

有些成员们不去运动,文雅的事也不爱,相约去嗨。

李宇博把体育部的好动分子全坑去玩耍了,他溜跶着拉走大才子,跑去找漂亮精致的晁家少年。

“你们不会又坑我去流汗吧?”才子俊被拖到贵气少年晁会长面前,无比忧伤的抹汗:“我先声明,我今天不想打羽毛球,也不愿碰乒乓球,你们爱去就去。”

“谁有空去打球啊,我们忙着呢,我们要去搬书,你不在,我们进不了你小窝的门好吗。”

才子俊狐疑的打量李部长同学,李部长这么积极,今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出来的?

精致少年把文件塞进背包里,还没说话,手机闹了起来,他精美的面容浮上暖暖的笑容,拿出手机查看短信,快速的回了几个字,笑着对两人露出温润如玉的微笑:“乐乐在回校的地铁上,我去校外接她,顺便买点东西,你们先回去搬书。”

少年把手机塞回手机套里,从包里拿出一枚钥匙抛向李少:“这是小乐乐宿舍门匙,乐乐可能要一会儿才到,你们自己打门先进。”

“……”才子俊以四十五度角望天,晁大会长把他也算进去了,冏,他要保护好双手啊,怎能干那么重的活!

怨念!

才同学无限怨念,他就是个路人甲,小晁为吗把他也捉去干活?这么无耻的压榨劳动力,真的好吗?

李宇博眼神骤然大亮,兴奋的抓住钥匙,乐乐小萝莉要回来了,晚上肯定又能蹭饭,他一把攀住大才子的肩,正想吆喝上车,让晁哥儿先送他们回宿舍楼,冷不丁听到娇柔的喊声:“晃会长,晁会长-”

晁宇博刚转身想去开车,听到那声音,面上的温柔暖笑僵了僵,转身之际又是一个眉眼如画,清雅绝伦,淡然如兰的贵公子。

才子俊和李宇博也转个方向,一致迎向那声音来源的一侧,看向那娇柔女声的主人。

那边走来一个漂亮的女生,穿白色连衣裙,披一头过肩长直发,一张秀气的瓜子脸,薄施脂粉,白里透红,细眉如柳,眉尖长长,勾勒出妩媚风情,漂亮的双眼皮,樱桃小唇点着朱红,微微泛亮。

她戴了美瞳,眼睛特别的大,足踩一双约八公分的细足高跟鞋,提一只精美的手提包包,美女容光照人,桃面生霞,绰绰约约,步步生莲。

美女同学姓乐,乐诗筠,她的姓念yue,而不是le,乐同学现任学生会副会长之职。

美女越来越近,香风微微袭来,才子俊和李宇博看到仪态万千的美女会长,帅气的倚车而站,站成两道风景线。

转身而立的精致少年如一棵飘香玉树,卓越高远,凤目清淡,声如清月朗郎:“乐副会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

冏!

才子俊和李宇博内心那叫个冏,晁会长,风度啊风度,你是娇贵柔弱的美会长,你是青大最正太最受的校草,对待美女要温柔绅士,不要这么直接的开门见山的总问公事呀。

他们学生会的会长,集全校之俊男美女于堂,打晁会长入青大的第一个学期,他那文静娇美,羸弱贵气,清雅飘逸的长相倍受欢迎,用女生的话说那叫“身娇体软易推倒”。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晁家少年貌美,又是一副文弱气质,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男女通杀,以绝对优势击败n多的校草候选人,打败高年级校草,一举荣登最受最萌最正太的校草宝座。

晁会长是个安静的美少年,不干吸眼的事也能引学妹学姐竞折腰,被表白n次,被n人追,奈何他面对前赴后续的美女古井不波,碎了无数美女的芳心。

唯一庆幸的是晁会长至今还是单身狗,也让那些表白失败的美女们心里得到少许安慰,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心生希望。

两人心里在腹诽美貌会长,面上却是笑吟吟的看着漂亮美女,李宇博摆了一个潇洒帅气的ps姿,向着美女学姐打招呼:“乐学姐下午好哟。”

“乐学姐好,一个暑假没见,乐学姐又变漂亮了。”才子俊笑容清和,那笑脸与戴眼镜的样子,分外的斯文。

乐副会长年长他们一级,现读大四,他们读大三,低一个年级,就算同在学生会,两人还是懂得尊长的。

婷婷娉娉行至三位青俊青年面前,乐诗筠对才同学和李同学露出端庄淑女的笑容算是打招呼,对着精美少年,桃面生花,巧笑嫣然:“小晁,难道非得要重要的事才能找你?”

“副会长有事请说,如果是工作上的重大事,趁老师和学生会成员大部分在,大家也好商量商量,如果没什么工作上的大事,我先走了,我有事,赶时间。”晁宇博温润的声调如初,不冷不热,不亲近,也不太疏冷,完全是他一惯的态度。

“小晁还是这么严肃。”乐诗筠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并无羞色:“我今天没开车过来,就是想搭你的顺风车回宿舍。”

“学姐,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不能送学姐回宿舍了,抱歉,大李,你送学姐一下。”晁宇博十分歉意的表明自己真有事,要赶时间。

“好的。送美女学姐,我的荣幸。”李宇博欣然接受托付。

乐诗筠微微抿唇,想改说顺路搭她去校外,想到刚才自己说了要搭顺风车回宿舍,再让送她出校等于自相矛盾,便忍住了。

娇贵的美少年略略向学姐点点头,转身,两步走到黑色奥迪驾驶室,开门坐进去,启车,小小的转个弯,徐徐而去。

“学姐,我昨天也没开车来,你先等等,我去借辆自行车或借老师的车送你回宿舍。”当晁哥儿的车子一溜烟儿的开走,李宇博绅士的为美女学姐服务。

“……呃,你不用送我了,我坐其他同学的车就好。”饶是乐诗筠很镇定,也禁不住笑容略略僵了僵。

“那好吧,没有车,也不好意思委屈学姐,只能把当护花使者的机会让给其他帅哥,唉唉,早知道如此我昨天说什么也要开车过来了。”李宇博无比惋惜,一脸悔不当初。

“下次再麻烦你们了。”乐诗筠冲两人微微笑,高雅的转身,走向另一边的几位男生。

两帅气青年也转身走向几十米远的主道岔道,才子俊忧伤的叹气:“竟然要走回去啊,好远的说,等丈量完脚下的土地,脚会不会起泡。”

“没办法,谁叫咱们连脚踏车也没踩来,只能骑自己的11号自行车回去喽。饭前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走起咯—”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吃货是一家

晁宇博驾驶私家车离开低调的运动场,绕小半个圈转向西门,出校又马不停蹄的奔向超市,采购一番再次开车回青大。

将近傍晚的时候,校外的道路基本很挤,下班的,接小孩子放学的,容易堵车,为避免担误时间,他从西门进校后将车停在校内,上,一步行出去,散步到候车站点等候。

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去了来,来了去,精致少年安静的坐在候车站亭边角,淡看人来车往。

时间的指针点点嗒嗒,转过五点,慢慢指向五点半,暮色也逐渐的开始侵染天空。

当时至五点半,三辆公较车相继在候车站亭停驻,漂亮少年留意下车乘客,当看到一抹轻快的身影从中间一辆车上下来,笑吟吟的站起来,下一刻,当看到可爱短发小女孩后面跟着两人,他那漂亮修长的秀气眉毛微蹙,那两人怎么会与乐乐同行?

车到站,乐韵脚踏大地的当儿,飞快的张望,看到站在来接自己的美少年望过来,快乐的挥爪子,叮叮咚咚的跑:“晁哥哥,我在这!”

燕少和柳向阳落在后面一步,看到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向一边,探头一望就看见晁家哥儿,颇不是滋味,不过是去逛街,晁家少年还跑来接,也太护犊子了。

清脆甜美的少女之音如铃铛般悦耳,微蹙秀眉的少年,凤目里浮上笑意,不急不忙的走过去,走近了,伸手揉揉凑前的小脑袋:“乐乐也快成疯丫头了啊,淘到不少好东西吧,看你背包有点沉。”

“没有太沉,大概有二十来斤。”乐韵飞快的把摁头顶的手抱下来,挽着美少年的胳膊:“晁哥哥,我跟你说,我今天淘到块砚台被匀出去了,赚到一百的百倍的钱哪,匀我砚台的那个可爱老人家姓腾,还给了我名片,我人缘是不是很好?”

小女孩亲亲热热的粘在晁家少年身边,那一幕差点闪花燕行和柳向阳两人的狗眼,小女孩竟然也会撒娇?!

“嗯,乐乐人缘确实是好得不得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位姓腾的老人家大名腾向强是吧?”小乐乐像小孩子跑来献宝打报告,让晁宇博心里暖暖的,特别想捏她的脸蛋,小乐乐运气不错,她合腾老爷子眼缘,哪时淘到值钱的东西想出手,有腾老爷子帮介绍,不愁没路售。

“对,可爱老先生就是叫腾向强,晁哥哥认识?”

“略有所知,交情并不太深,腾老爷子是收藏界最有良知的玩家之一,风评极好,私人嗜爱古砚,收藏的高价值砚台不下二十块,老爷子也最是古道心肠,平易近人,乐于提携后辈,乐乐对古玩知识有兴趣,有空向腾老爷子请教。”

“啦啦啦,看来我今天真的赚大运,遇上好人喽,晁哥哥,你车在哪,你等等我,我想去小超市买点东西。”

“不用去了,我去买了些青菜,车子停在你停自行车的地方,走了。”

“晁哥哥买了什么?”

“买了油菜,豆角、窝笋、青椒、南瓜,萝卜,还有排骨和鱼肉。”

少年任小女生抱着胳膊当抱大腿,笑容满面的转身,漫步走向学校。

晁哥儿和小女生不理自己,被忽略的燕少和柳少满心不是滋味,竟然被无视了,无视了无视了……

怨念的两大少,快走几步,挤到小女生身边,山不来就他们,他们就去就山,总行了吧?

“真巧,燕少和柳少也要回学校啊。”看到两少蹭上来,晁宇博想装无视也不可能,浅笑晏晏的朝两位俊秀帅气的青年打个招呼。

“嗯嗯嗯,正好同路。”两哥儿忙不迭声的点头,他们本来以为少年还会问他们哪去了,有没吃饭什么的,结果,精美少年竟然没下文了。

呃!

柳向阳郁闷得想抓头发,晁小公主不问他们,不跟他们聊天,他们没路子找理由去小美女那蹭饭啊,晁小公主为啥不跟他们聊天,为啥不问他们“吃过晚饭了没”,如果问那种问题,他才好说“还没吃,走,我们一起去下馆子”,然后,若是少年说不去了,回去做饭吃,他就有理跟去做客了啊。

本着为好吃的可以不要节操的原则,柳大少本来想见缝插针的把话题引到吃饭大事上去,然而晁家少年一直在跟小女孩说明天军训的事,告诉她明天大概有哪些过程要走,告诉她一些老生所总结出来的应对经验等等,他根本插不上嘴,就算抢话成功,少年也会把话题又转到军训方方面面的注意事项上去。

计划失败,柳大少沮丧的认栽,他远没有晁少年在小美女心中的份量重,他是路人甲乙丙啊,刷不上存在感。

他郁闷着郁闷着,从候车站到青大西门的路就被全部踩在脚下,四人步行进校门,去停车点取车。

燕少和柳少的摩托车也停在校内,仍然同路;当到地方,精美少年开后备车厢,把乐同学的自行车装进去,开车回宿舍。

“……”两俊少瞅着那扬长而去的奥迪,内心是阴郁的,晁小公主见色忘友!

“小行行,为了吃的,你能不能早点向小美女服个软?”想到小美女没邀请自己去做客,柳向阳心痛得滴血,他今晚又要吃大众食物了,好心塞。

燕行抿着唇,笔直笔直的大长腿一跨坐上摩托车,公式化的俊脸上笑容不变,眼神阴沉阴沉的,小萝莉心眼比针还小,他认错有用么?

燕某人不吭气,柳向阳没办法,摊上这么个兄弟,他也是醉了!他认命的开锁,上车,正想飙车回宿舍,后面响起冷凉的话:“不先去馆子找吃的,回去喝西北风不成?”

柳向阳差点被呛死,明明是小行行自己招惹小美女得罪人不受待见,现在咋朝他开火?他顿了一下,不服的嘀咕:“……宿舍有泡面。”

“我是病人,要补充营养。”

“……行,下馆子。”柳向阳再次被噎了一下,掉转头驶向校外,他是哥哥,他要让着弟弟,弟弟受欺负要护得,弟弟花钱要舍得,弟弟朝他发火要受得……

燕少和柳少心情差差差,乐小同学心情美美哒,成功甩掉两只跟屁虫,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甭提有多开心。

车子回到状元楼下,刚刹车,乐韵笑咪咪的又抱住美少年哥哥的胳膊:“晁哥哥,今天我去逛街,柳帅哥他们也跑去凑热闹,那只姓燕的家伙帮垫付了四百四十块钱,你帮我从姓燕的昨天付我的药费里手机转帐还给他吧,免得夜长梦多。”

“好,我马上转帐还他。”晁宇博正想解安全扣带,听说让还钱立即依话而行,他也不太愿见小乐乐欠燕少的人情,钱早还早轻松。

燕少昨天给他银行转帐一万一,他也看不到燕少的银行帐号,不过,手机有qq红包,手机转帐划过去就能存进燕少红包里。

少年干净利落的从手机转帐四百四十块大洋给燕少手机,再快速的敲打出一行字发过去,说明原因。

柳向阳用摩托载着燕某人出了青大去寻馆子,竟然要下馆子,当然要找家像样的,因此,他没有在学校附近找,而是跑去比较远点的有名酒楼。

人还在路上,燕少的手机震屏,他不用开车,摸出手机,先后两条信息,第一条通知接收到一笔钱,看到那个数字,他两道眉毛拧成柳条状,那个数字,不是他帮小萝莉买单的总价么?

再飞快的看第二条短信,是晁哥儿的短信:乐乐说燕少帮垫付了四百四十块钱,现还燕少,谢谢!

……

燕行盯着短信,被头盔遮住的脸刹时墨黑墨黑的,被坑,他心里不舒服,至少还能接受,偏偏人家一分不少的全还回来了,这不是说明小萝莉根本不屑让他付钱吗?

越想越火大,他恼火的把手机又塞回手机套,来个眼不见为净。

柳少可不知燕某人快气炸了,兴高采烈的飙车,享受自由骑行的美妙幸福感,一路向名餐馆飙去。

晁同学把钱转给燕少,解安全扣下车,到后备箱把购来的物口提出来,他还买了一袋米,一些能久放的食材,如紫菜、海带、腐竹、笋干。

乐韵先把自行车送去车棚停放,回头一手拧米,一手拧走大半比较重的食物,只留小量让美少年哥哥提。

美少年只提几样干类食材和肉,他这两天力气盈足,爬楼也不再喘不过气来,跟在小女孩身后,一鼓作气爬上四楼。

到达宿舍,看到门竟然开着,还传出些呼呼哧哧的喘气声,乐韵脑子里邪恶了一下下,飞步冲进去瞅瞅李哥哥是不是在干啥羞羞的事。

李宇博和才子俊走回宿舍,两人先上八楼,到大才子宿舍提书,把昨天从陈书渊学长那搬他宿舍、李同学还没来得及全搬走的书绑扎好,一人扛一扎送去小萝莉宿舍,再折回。

送一趟书回来,正好遇见陈书渊打球回来了,他下午休息,去运动场活动了一把,陈书渊高才子俊两级,今年大五,他是本博连读,八年制,这个学期也是最后一个学期住青大,下个学期课程大部分是在医院,他也将搬去医大宿舍,方便就近学习。

他读大五,有四年读过的书,书籍也多,考虑两个学弟一下子搬不完,他刚好有空,帮学弟把书扎捆,并送去小学妹宿舍。

陈同学住八楼,乐同学住另一层楼的四楼,三位男生从八楼搬下书,又爬四楼,累得像狗似的,抵达目的地,皆没形像的坐地板上变熊猫摊。

三人还没喘顺气,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并没有想到有可能是晁同学和主人回来了,毕竟新生已报道,这边楼层六楼七楼也住有几个新生状元们,这个时候有人上楼也不奇怪。

当听到脚步敲声地板,三人猛的一惊,正想爬起来,却已是迟了,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旋风似的冲进宿舍客厅,那小女生一手提一包十斤的米袋子,一手拧大包小包,那粉嫩的脸蛋粉扑扑的,一双水灵灵的睛睛直直的望向他们。

“……”三位男生当时就傻了眼,完了,英俊潇洒的形像荡然无存噫!

乐韵一头冲进宿舍,一眼就看见躺尸的三人,她只认得挨着墙,瘫成肉条状的李哥哥,另两位,一个伸长双腿,两手向后撑着地面支撑自己的重量,戴金色边架眼镜,身材匀长,书卷味浓郁;另一个以手肘支在一捆书面上,相比起来,他个子较细小一些,也是个白面书生,还是很文静的那种书生相。

“哎哟,小乐乐,你回来啦。”李宇博傻不拉叽的傻了三秒,一蹦跳起来,一边拍拍屁股,一边笑语:“我给你介绍一下啊,没戴眼镜的这个是陈书渊学长,今年大五,陈学长清秀俊美,仪表堂堂,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乃是中西医结合临床学的顶尖学神,拿奖金拿到手软的那种,我已经被他打击到体无完肤之境;

戴眼镜的这位是才子俊,跟我同级,大三,西医临床专业,才同学身如修竹,站如青松,美姿容气质佳,也是学生会部的副部长,这两位的存在已把医学部的人才秒杀了无数回,乐乐啊,你不要客气的上,尽管努力的超越他们,来个长江后浪推前浪,把这两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哪有你这么介绍人的。”陈书渊哭笑不得的爬起来,转而朝小萝莉女生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小萝莉小学妹,你别听他胡扯,医学部卧虎藏龙,我们这点水平离那种秒杀医学部人才层次还差得十万八千里,这家伙纯属是因为嫉妒我们,所以搞捧杀报复。”

“对的,小萝莉不要听李部长瞎帮我们吹,这货的心思可是极不好的,在帮我们拉仇恨呢。”才子俊站起来,一边弹弹不存在的灰尘,一手推推眼镜,风度翩然,斯文温和。

两青年站起来,身高立下见分晓,陈同学身高尚不到一米七,被李同学和才同学一衬,更显细小,他比较害羞,白净的脸浮现丝丝霞色云。

“两位学长好,辛苦你们了。”乐韵被李哥哥的介绍给逗得笑得小嘴快咧后耳根去,眨眨水汪汪的杏眼,向两位学长问好。

“不客气不客气。”一高一矮两青年忙应了。

“陈学长,大才子,你们自己坐,就跟在我和大李宿舍那样,不用拘束。”晁宇博落后两步,看到两位男生微微发窘,笑盈盈的招呼。

陈书渊和才子俊暗中朝晁会长丢个白眼,在这么个可爱小萝莉面前随意随性而为,万一把小萝莉小学妹惹哭了,你帮哄吗?

两人见李同学跑去坐了,也不客气,整整仪表,高雅从容的去坐下休息。

晁宇博把提着的东西先放在冰箱旁,先去陪陪客人。

身为主人,乐韵不能闲,放下大包小包,拧米和背包进卧室,全丢一边,拿青瓜和西红柿风风火火的从阳台进小厨房,洗净果子,西红柿装盘,拿刀把青瓜切成片,一起端出去给学长们当茶喝。

闻着青瓜清冽的香味,四位男生早就咙喉冒火,当水果上桌,四人在面面相戯一眼之际,几乎同时出手,一人抢一根牙签,飞快的开动。

“……”乐韵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了,这速度,神了!

那边四人毫无形像的进行抢吃模式,她转回小厨房,先淘米煮饭,把淘米水也收集起来,装在一只小盆里先放阳台上,回头找到排骨,净去血水,准备煲的时候,探出头问:“学霸级学长们,你们喜欢吃炒排骨,还是更中意排骨汤?”

“唔,我不挑食。”

“学妹煮什么我们吃什么。”

“乐乐决定就好。”

四个正在抢瓜片的帅哥,差点噎到,缓了一秒,才忙不迭声的表示自己没意见。

好吧,乐韵好笑的摇头,晁哥哥说得对,他认识的人大多是吃货,遇上吃的,眼里有只有吃的,其他的是暂时不会思考的。

即然学长们不挑食,她愉快的决定煲汤,把排骨丢电饭煲里,先去卧室转一圈假装是去拿配料,拿出山药和晒干的磨菇先放小厨房备用,再去选用豆角、油菜、南瓜当晚饭菜,青椒和葱当佐料。

挑选出晚餐菜,和鱼提去厨房处理,暗中调包青菜,调走一半,用空间产品和买来的混合。

乐小同学在忙着做晚饭,四位学霸级男生一阵风卷残云把青瓜吃得片甲不留,各自伸手抓一只西红柿,美美的啃。

西红柿四只,一人一只,没啥好抢的,因此,四人很有默契的抢着瓜分青瓜,然后再吃西红柿。

陈书渊和才子俊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青瓜,心灵美的快飞起来,咬了一口西红柿,整个人轻飘飘的,如飞云端。

一个西红柿就那么大,再细嚼慢咽也有吃光的时候,四人先后啃光果子,一抹嘴,意犹未尽,眼巴巴的望向小厨房,只想说一句:还有咩?再来一个吧。

才子俊后悔不已,他昨天为了保护手,不肯当苦工,白白错失了好吃的啊,幸好今天没有当逃兵,要不哪能吃到无污染水果。

陈书渊特别的骄傲,幸好他一时心生恻隐之心,怕李学弟累坏所以帮个小忙,所以才吃到了李学弟说的那种萝莉小学妹从家乡带来的特产。

四人坐了小会儿,也不用谁催,勾肩搭背的再次去搬书,先前搬了两趟,陈同学的专业书只有一小份没搬,还有一些是才同学的专业书。

四人把书本打包,分一小份让晁同学抱,各人抱一捆,又下楼上楼,把书搬小萝莉宿舍,陈同学四年的专业课本,再加才同学两年的课本,几大捆书码在一起,数量看着挺吓人的。

学霸级的男生们爬回小萝莉宿舍,闻到了炒菜香味,聪明机智的把门关上,味道那么香,万一让别人闻到跑进来打探消息,如果是认识的,不留也不好,留人吃饭,会分走他们的份子,不如关上门来,与外隔绝,杜绝窥视。

没自己的事,四位吃货坐等晚饭。

六点左右,天擦黑,然后暮色越来越浓,到六点半,夜幕笼罩大地。

乐小同学炒好豆角和、油菜,在炒南瓜前用泡好的佐料水腌鱼,等南瓜出锅,鱼也腌得差不多,上锅煮开水,再把鱼放锅里清蒸。

那道菜是她昨晚才从网上找到的菜谱之一,第一次试手,具体步骤是,一选生姜和葱切成丝,泡水,约十五分钟左右;第二步用泡出来的水腌鱼,约十分钟,鱼整条,在背上划几刀,更能入味;

第三步,上锅加清水烧开,加适量料酒,把鱼放进去蒸,蒸鱼时放个支架与水隔离就行,大火蒸8一10分钟;

第四步,烧油,烧油前把鱼放碗碟里,淋酱油适量,把生姜丝和葱丝放鱼身上,把油烧滚,淋在鱼身上,如此一条鲜嫩的清蒸鱼出炉。

鱼装盘,最后一道菜也就ok,乐小同学一声喊,精致少年和李少争先恐后的冲进小厨房,端菜,拿碗筷,忙得不亦乐乎。

三个蔬菜,鱼,山药排骨汤,四菜一汤,香味浓郁,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晚上又是五人,等主人像征的动了一下筷子,早暗中吞了一百零一次口水,眼睛亮得像火炬的四学霸一秒化身恶狼,再次开启抢食疯狂大进攻。

四人你夹这个菜,他去夹那个菜,夹了这边夹那边,先每样夹一点放碗里,开吃,然后再次出手抢。

都不爱吃鱼?

乐韵眼观四方,发现没人吃鱼,不禁满腹疑问,是不是对她做的鱼没信心?

没人领情,她只好自销,自己从鱼腹挑下来一块肉,夹过来尝味道,吃了一口,鲜肉很嫩,她觉得就算是第一次做清蒸鱼,还是能得及格分的。

当她啃完一块肉,想再次挑鱼吃时,发觉不过短短一瞬间,那条鱼朝天的一半已经只余鱼骨。

这?

乐同学懵了,刚才没人吃,这一转眼儿就被分光一半,究竟怎么说?看了几眼,她霍然明白,原来他们不爱吃,是怕担误时间。

吃鱼要一块一块的从鱼身上挑下肉块,夹其他的菜则不用那么麻烦,所以,当她没开张,谁也不想去当第一人,当她划走一块肉,也打开了口子,他们才跑去尝,把一半肉分光,又忙着抢其他菜,所以没人去给鱼翻身。

吃货的世界,奇特的世界。

乐同学默声不响的把鱼翻个身,把肉全挑下来,自己夹走鱼头;她手刚移开,四双筷子同是伸进鱼盘子里,一人一块,瓜分,然后,再次出筷,把鱼肉全抢光。

当把其他菜全瓜分光了,晁同学一筷子把还有鱼尾还存有肉的鱼骨搬进碗里,又把排骨汤霸占,其余仨也不甘落后,将菜汤和鱼汤汁分掉,拌饭吃。

乐韵:“……”你们这个样子,你们家人长辈知道吗?你们亲朋好友们知道吗?

四位吃货学霸把碗里的最后一粒饭扒干净,拿纸巾抹抹嘴,慢条斯理的擦手指,一秒间就恢复斯文温雅、气宇不凡的公子风度。

“小萝莉,我只想说一句,我把伙食费交给你,一个月二千,随你煮什么。”

“同上,不求多,一天管两顿,一餐一个菜也行。”

陈同学和才同学一人一句,满眼期盼的望着小萝莉小学妹,小萝莉,求包养!求包餐!

“唉,又有人步我的后尘了,都是做春秋大梦的家伙啊。”李宇博同情的摇头,他也想交生活费,可惜被拍回来了啊。

“拍回,我妹妹才没那个m国时间忙吃的,除了这些书,还有无数书等着看呢,节假日有空的话或许能请你们搓一顿,当然,有不懂的地方请你们指导学习的时候,一般是管饭的。”

“讲真?”

“不骗人?”

指导小萝莉学习是个美差,可以欣赏赏心悦目的小美女小萝莉学妹,又有吃的,谁不乐意谁是傻子。

“骗人汪汪叫。”

“讲定了哟,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叫我们,还有,这两科我们包了,不可以另换其他人,其他学科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介绍最适合的学霸,毕竟对医学部各人才的水平,我们还是比较了解的。”

李宇博快吐血,特么的,这样抢功算什么兄弟?帮乐乐找书本找大神们指导学习的伟大任务是他的活计好吗?谁抢他的工作,通通打死!

晁宇博笑容灿烂,想收买人心,先收买他的胃,乐乐即有张招人缘的脸,又有一手厨艺,想全面发展,想找学霸们指点,事半功倍。

少年和李少笑着去洗碗,陈学长和才同学也要帮忙,得到一句“以后就按不做饭洗碗的原则轮流执行”,妥妥的安心了。

大才子和陈同学留下电话号码,又加了q号和微信,还想邀小学妹一起去逛夜街,被晁同学以小乐乐明天要早起集合为由,把仨人拧走。

送走四吃货学长,乐韵飞奔宿舍,啥都不说,先处理淘回来的古玩旧货要紧。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 感觉新世界的大门正在打开

陈书渊和才子俊其实想多多了解小学妹,比如她的喜好啊,忌晦啊,以方便将来投其所好,拉近关系,然后,嗯,友情深了,成为哥们儿,当然就能堂而皇之的来蹭饭了嘛。

可惜,他们那伟大的计划还没付诸行动,就被晃会长给拧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被晁同学“拧”出宿舍的陈书渊,特别的幽怨,走到四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平台,小声嘀咕:“我忘记给小学妹把笔记分门别类的做记号,小学妹自己找不知要找多久,帮学妹分忧的是学长的责任,我明天再来帮小萝莉做分类工作吧。”

“陈学长,我妹妹没那么笨,你不放心的话,不妨按记忆作份笔记颜色目录表,发短信给乐乐。”晁宇博眼睛里溢出笑意,若陈学长只打蹭饭的主意没关系,若想泡他妹妹,呃,他只能说请他做好死的觉悟。

陈学长是医学部的学神,然而祼高1米68的海拔也是他硬伤。他曾喜欢过一个女生,可惜,哪怕他是学神,就因身高略矮了那么一丁点儿,他女神被另一位比他高的男生给轻松追走。

他也没有嫌弃陈学长海拔低的意思,英雄不问出身,真爱不关高矮,他之所以觉得陈学长想追乐乐要做好扑死的觉悟,是因为乐乐还期待着将来找个男朋友高过他打击他,一般比他还矮点的男生,目测希望渺茫。

晁宇博略略的有点不平衡,乐乐是他妹妹,一个二个的都想往乐乐身边挤,他想揍人,怎么办?

“哎呀,发短信什么的哪有我亲自来帮分门别类好,再说小学妹这么小,让她东找西翻的累坏了就罪过了,我亲自帮整理顺,书本与笔记本对号入座,小学妹看起来多方便。”

“同感,我明天也陪学长过来帮整理书籍,顺便还可以当面告诉小学妹哪几门功课最为重要,还有啊,新生还有英语分级测试,也能给点建议。”

才子俊立马响应,他也想明天继续来蹭吃的,至于后天嘛,他就不好来蹭了,后天正式军训,开训后人比较累,他们也不好意思辛苦小学妹忙前忙后做吃的。

“你们以为我英语专级八级是蒙来的?”晁宇博声若春风,是不是他比较低调,所以这些家伙把他这个人给忽略了。

李宇博默默的偷笑,他不说话,他就看着,要论聪明,他发小晁哥儿那是天才般的人,身体羸弱,智力可一点也不弱,别人拼死拼命的考各种证也不一定考得过,在那丫的眼里就跟吃饭喝水似的简单,只有他不想考的,从来没有他考不过的。

“……”陈书渊和才子俊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特么的,你说你一个主修经济的,跑去考什么英语专业八级,你那样还让英语专业的人有何颜活?

成功卡住两位帅哥,晁同学终于开心了,哼哼,想向乐乐献殷勤,先得过他这一关,他不开心了,让他们那些浪花一律扑死在沙滩上。

乐韵是不知道吃货们的心思的,她心有所牵,飞奔进卧室,急三火四的将背包拧到小客厅,再去小厨房打来一盆清水,从阳台上端来保存的淘米水,又拿出一只干净的盆,放了小半碗冷饭,用刀柄捣成糊糊,冲上水搅拌,备用。

当把需要的零碎之物也备齐了,一屁股坐地,拉开大背包,将从潘园里淘回来的古玩旧货一一晒出来。

莫怪柳少嫌弃乐同学尽淘破铜烂铁,哪怕有玩古的人士在场看见也必会摇头,她淘的东西正经儿的像砚台、碗、瓶子勺子,也有像擀面杖一样的木棒子,似钥匙一样的破烂铁块,或者沾着泥巴的跟打碎了只余一个底面的残花判瓶底,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没有旁人在旁,乐韵不用防备这防备那,兴高采烈的把宝贝全摊地面码好,找出在第一个摊位上淘来的那块破布,以及下午在一个小摊上淘得的一块铜镜、一坨沾有泥巴的石头一起丢进冷饭糊糊里浸泡,再将第一次淘的砚台、碗与好些瓷器和那块别银针的皮革丢淘米水里泡着。

干完一桩,一手拿把小刷子,沾上牙膏,给自己淘来的东西洗澡,刷一遍,过一遍清水,再用干毛巾擦拭干净,放地板上晾。

刷一件晾一件,换了三次清水,总算刷洗完一批宝,再兴冲冲的刷泡淘米水里的器件。

刷的第一件是那块有点残缺的砚台,被淘米水泡了一阵,刷好几一遍,搓去灰灰的一层东西,那块墨色砚台焕然一新,色如云墨,光可鉴人。

砚石似石非石,似玉又非玉,雕刻细腻,它的一个边缘缺了半个指甲大的一块,虽然看起来有瘕疵,好在缺口在外边缘,影响不大。

果然,姑奶奶是有眼光的!

自己瞅几眼,乐韵自己也骄傲不已,看她眼光多好,随便扒一块破石头,给它洗个澡,立马就让它身价大增,这妥妥的是点金手嗯。

翻来覆去的欣赏几回,她也怂了,讲道理,就算她不是书中君子,不好砚那一口,让她把这么光滑温润的砚台拿着当磨药的容器,她自己也舍不得呀。

爱不释手的玩一圈,轻手轻脚的放地板上晾着,再刷铜针,皮革涮洗几遍又扔进冷饭汤糊里泡,然后再轻手轻脚的刷其他瓷器。

搞定淘米水盆里的小玩意儿,最后朝用冷饭糊糊里的器件进攻,先刷铜镜,洗了一遍又一遍,又用淘米水刷一遍,再用洗水洗,洗好几遍,铜镜也干干净净的,背面雕刻喻意吉祥的花木图案,外园内莲边纹,洗涮后正面光亮,有几丝浅浅的划痕。

启开眼睛x光扫描,铜镜除了本身的似金子一样的光,还有各个代表各个部位有无毛病的光晕,还有淡淡的代表灵气的白色,而白色灵气外还有层很薄的黑色光环。

还有灰色啊!

观察到还有薄薄一圈黑色,乐韵遗撼的叹气,经过她多方对比推测,黑色应该代表晦气。

据她观察,如果是活的人或动物身躯内部某个地车呈黑色光晕,代表那个部位已坏死;动物初死时身上代表健康与活力的红光或绿光会变淡,当身体肌能完全死亡,除了本身所具有的光晕,总体上散发的光晕也呈灰色或浅灰色,而不是全部变黑色。

世界分天地,分阴阳,分光明与黑暗,白色代表灵气,跟光明差不多,黑色就代表阴暗的晦气。

对于明明有白色又带有黑色光的铜镜,乐韵爱恨交加,白色光是灵气,浅薄的黑色代表晦气,只能说明它是件古懂,之所以会沾晦气,可能是特别品,比如陪葬品。

当初看到它,她犹豫了好久,无视它,它的白气比较浓,放弃了可惜,要知道这年头有灵气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啊;买下来,又有些忌晦。

最后的最后还是淘回来了,实在舍不得它所带的灵气。其实,相似的东西还有几件,因为另几件白光太淡,黑气比较浓,她没入手。

弄回来泡冷饭,泡淘米水消毒除晦,黑色只略略淡了那么一丁点,乐同学想想,把铜镜放阳台,哼哼,管它阴气晦气,放外面晒几天,老人不是说了,阴晦之气怕阳光,让它天天晒太阳,保管让阴暗之气也无处可藏。

把铜镜丢阳台让它雨打日晒后,乐同学返回小客厅,继续工作,当把那块石头上的泥巴刷干净,又搓了几回,感觉石头糊了,就像揉的面糊糊,搓一搓就搓掉一层,搓洗几次,石头变成像放火里烧焦后的颜色。

越洗越黑?

乐韵不觉有点懵,人家常说越描越黑,可到她这里为嘛越洗越黑,明明是灰不溜秋的石头,怎么一转眼儿变得比之前还黑?

石块本身不大,最初的块头比乒乓球略小,搓洗几遍,个头就变得大概比鸽子蛋只大一点点,不规则形,体型虽小,却是极惦手。

难不成她淘到一块假石头?

开启眼睛功能瞅几瞅,它本身散发出的光晕颜色是健康的那种像黑色又不是灰色的样子,最外面却有一圈淡淡的金色光环。

她不知道那层淡金色光代表什么意思,反正应该是健康向上的,也因为想研究那层淡金光的意义,所以才淘了回来。

石头虽然很小,因为很重,货主当赌石场的石头买,小小的一块花去了三张毛爷爷,也是乐同学淘来的东西中最贵的一件。

金色金色……

金色究竟代表啥?

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来,乐韵将越洗越黑的石头放一边,契而不舍的洗涮剩下的东西,最后才洗那块布和皮革,又搓又刷,洗了十来遍,又用清水洗,那块看着很旧的布也洗的勉强可见人,是块绣花手绢,绣工讲究,应该是出自心灵手巧的女子之手。

手绢和皮革、木制品搬阳台上阴晾,倒去污水,收拾好毛巾、刷子、牙膏等物品,把干干净净的古玩儿全搬进空间,关灯,人也进空间。

爬回空间,乐同学拧亮电筒去看药田,中午在潘园鉴定中心等鉴定结果时借口厕所,偷偷溜回家间收了松茸,其他的东西没管。

跑到药田,先看辣椒,那几棵辣椒大概因种子发育不太健康,因此长势不像其他作物那么凶猛,到今天中午才开花,现在已挂满了辣椒;

昨天种的水果种子,大概因不是种在药田里,泥土是外面运进来的泥土,生长得慢,就算浇了井水催芽,火龙果到中午才冒出点头;

其他的几样到中午没见音讯,又经过半天生长,如今梨、香蕉、苹果的芽儿才破土而出,也只冒出个尖儿。

观察一遍,乐韵先摘长大的松茸,摘南瓜和瓜苗,其他的药材可以不用收摘,她也没勉强,先出空间洗澡。

因每天给龙血树灌水,圈树花圃里的泥土湿润,龙血树吸收水分的速度极慢,她决定让它喘喘气,隔三两天浇一次水。

洗澡洗衣,时间才十点。

乐韵溜到书堆旁坐地板上,从借来的书本里抽出一本,开始扫描,她读的是中西医结合临床专业,涉及的中、西医的方方面面,本身必修的专业课繁多,提前加班加点扫描,先搞定本身的专业,才能匀出时间学其他想学的东西。

她昨晚先接电脑试用,收药田药材,看书看到十一点,共扫描了两本课本,今天至今也能看完一本。

看书到十一点,中断学习,关灯回空间睡觉,溜回自己的秘密地,试着观察自己丢回空间的古玩,那些东西放在一个地方,散发着小小一团淡淡的白光,二十几件物品的灵气,远远不及当初那根捶衣棒的灵气浓郁。

唉,像捶衣棒那种东东再来几支就好了!

遗撼的关闭x视线扫描功能,盘膝打坐,一个钟后倒头大睡。

这一晚,乐韵梦里总听到有人在耳边念书,书声朗朗,入心入魂,醒来时仍感觉声犹在耳,可回想起来,却记不清那声音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她的脑子里又多了好多东西,那些就是梦里听人朗读过的知识。

空间里黑里麻黑的,她不看钟也知道应该是刚过五点,被她自我催眠般的给自己暗示,生物钟很准时,无论多晚睡,五点准时醒。

望着黑暗半晌,把脑子里的东西梳理一番,乐韵傻里傻气的笑了,嗷嗷,又长知识了!

上次脑子里莫明多出来的东西,是些医学药剂知识,很多很多的古老药方,有些她连名字都没听过,而这回,梦里听来记脑海里的是有关辩识奇珍异宝的经典学识。

上次,她记得是捡回捶衣棒的那晚听到有人念书,这一次是淘回些有灵气的古懂,两回异像都发在给空间提供灵气之后,那是不是说明,她只要不停的给空间找灵气,把空间开拓的越宽,所获得的知识越多?

真相,好似触摸到了一点真相!

隐约觉得自己好似摸到了一点门路,乐韵兴奋的在草地上打滚,感觉,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徐徐打开。

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 帮不帮

燕行的心情很复杂,小萝莉坑他钱,他很恼火,不是损失钱的问题,而是那种被一个小小萝莉坑的感觉让他相当的不舒服,而晁家少年把他垫付的钱还回来,那种感觉比被小萝莉坑更让人气恼。

奈何,他气得火冒三丈也发不出来,那股火苗子只能堵在心里,只把他烧得心浮气燥,就算下馆子狠搓一顿,也无法消除心中的不爽。

柳少同情很幽怨,他挑了西区一带评价最好的风味餐馆,菜式是很有风味,可是他完全吃不出那种让人精神一振的震撼感,更不用说什么回味无穷了。

一个心情超不爽,一个吃不出太多特别的感觉,结果就是千里迢迢跑去找食的两位青年俊少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两大少不咋开心,还是能控制住自己,自然不会庸人自忧,晚上没失眠,早上仍然天没亮就醒,煅炼,再去吃早餐。

燕少和柳少在校外早餐馆磨磨蹭蹭的吃早点,耗去很长时间,晃回青大时间快接近七点,哥俩慢慢的向着综合大运场的方向溜跶。

30号,新生集合,学校要求新生在七点半前必须到达运动场,找到自己的军训班所在地,实际新生们基本在六点半左右就赶往运动场。

天公作美,清晨天空澄净,新生们奔跑在去大运动场的路上,年青的面孔张扬着青春的朝气和热情,让安静的校园充满活力。

青大的综合运动场由学生会昨天做过布置,划出了学生们列队的区域,每个营占一区,插营旗和标识牌。

青大历年来的军训总分为四营,营下分连,连下分排,排下分班,跟部队差不多,部队一个班人数在8-12人,学生学训班人数当然不可能与部队相同,每班人数大约在40-60之间。

每个学生到达运动场,先找到所属营,再找到所属连,所属排,所属班的位置,站着等其他人。

军训班不等于专业班,军训班的成员不是按专业分,一个营往往由不同的院系组成,基本一个院系是在一起,组成连或排,一个班的成员可能是同一个院系的,不一定同专业班的,某个院系人员少,军训班里的人员也有由不同的院系学生混合组成。

燕少和柳少晃悠到运动场旁,爬到一侧主席台方向后面的观众台,随意的坐着,居高临下的观看全场。

柳少还背有一只背包,拿出两副特制望远镜,与燕少一人一副,想咋看就咋看。

新生们陆陆续续到位,每个院系各有自己的服饰,印有校徽,还有院系标志,当十几个人或几十个人站一起,组成的小团队各有各的特色。

新生们不断的涌至,铺导老师们和学生会成员们也相继而来,运动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每个军训班成员找到地方,自觉的按高矮排队。

“小美女来了!”柳向阳举着望远镜东瞅瞅西瞧瞧,看到从一条大道上驶来的黑色轿车,兴冲冲的嚷嚷。

偌大的运动场,才子如云,他从望远镜里掠过芸芸众生,记住了部分人员的面孔,也把某些需要重点关注的人物对号入座。

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小女孩,那个会做好吃的的小美女,当看到晁家哥儿的车,他就猜着小美女必定在车上。

燕行本来兴致缺缺,听说小萝莉来了,也把望远镜转向场外的大道,看到很多车驶来,有轿车也有摩托和自行车,面包车,其中一辆就是晁家少年的黑色奇瑞,还有辆白色奥迪。

柳向阳也看到了比奇瑞先一步停的白色奥迪,又振奋的嚷:“小行行,乐家千金也来了。”

乐家千金乐诗筠,首都最大药材商乐家的明珠,就读青大医学部,年二十一。

“你移情别恋了?”燕行难得心情转好,浅笑着调侃好兄弟。

“别乱点鸳鸯谱,本少可是有心上人的人。”柳向阳嗔怪的埋怨一句,又笑得欢快:“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乐千金喜欢晁家小公主,讲真,我很想知道晁小公主和乐千金的相处模式,更想看看如果乐千金知道晁小公主是小美女的保护伞,乐千金是打翻醋坛子,还是聪明的想办法曲线救国。”

贵圈里很多人都知道乐家千金心仪晁家哥儿,可惜,据今为止,晁家对小辈的事一概视若不知,晁家哥儿也是淡淡的,并没有要联姻的意思。

“拐弯磨角也掩不了你想看戏的心思。”燕行直戳柳某人的小心思。

乐家千金对晁哥儿有意,目前看晁哥儿只对小萝莉比较特别,而乐千金和小萝莉两个都在医学部,一个是学姐,一个是学妹,如此一来就是考验乐千金的人品的时候了,乐千金与小萝莉相碰,如偌火花四射,说明乐千金心胸狭隘,难堪大任。

倘偌乐千金与小萝莉友好相处,她不依仗着学姐的优势欺负小学妹,不给人使绊子,不搞小手段和阴谋诡计,并想办法得小学妹的好感,估计就算不能嫁进晁家,晁家哥儿爱屋及乌,必要的时候也会给乐家几分颜面。

说实话,燕行还真希望乐千金和小萝莉斗一斗,他也想看看那两个姓氏字同音不同的女生谁更技高一筹。

“切,你当哥是什么人?老实讲,哥倒希望小美女直接秒杀乐千金。”

“乐千金得罪你了?”

“乐千金没有得罪我,我就是看某些人不顺眼。快看,晁小公主过来了哟。”

燕行偏头看看兄弟,向阳看谁不顺眼,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听到向阳又欢快的呼呼嚷嚷,再次看向远方。

乐诗筠把车停在路旁,下车,她仍然是一袭白色连衣裙,足踩高跟鞋,披散着一头黑直发,妆容精致,娉婷袅袅。

路旁停有很多车,老师们和学生会成员们进了运动场,乐副会长手抱一只文件夹,正想入场,看到驶过来的黑色奇瑞,眉眼间溢出喜色,站在一旁等。

黑色奇瑞驾驶室坐的是李少,他没有先去泊车,而是将车在靠运动场的地方停稳,让后座的人下车。

等车停妥当了,坐后座的晁宇博和乐韵解安全扣,下车。

精致秀美的少年推开车门,修长如玉竹般的身躯立于车门傍,一手扶车,一手搁在车门框上,心甘情愿的当车童,迎接后面的小女孩。

看到晁会长下车,乐诗筠快步走向美少年,正想出声,发现少年转身当车童,她才意识到车里还有人,情不自禁的望过去,想看看谁能得晁会长那般重视。

她的视线投过去的当儿,车里钻出来一个人,最初只看到头和脚,她以为是个男孩,当人移两步,晁会长把门车门关上,她才发觉那是个短发女生,穿白色t恤,五分裤,运动鞋,胸部鼓鼓的,鹅蛋脸,粉嫩甜美。

女生?

乐诗筠心里一个咯噔,眼神慢慢锐利,那个女生的t恤印着医学部的图案,说明是个新生,晁会长亲自送新生来运动场,那女生跟晁会长什么关系?

乐韵爬下车,小小的伸了个懒腰,一边望向运动场,一瞧之下不禁咂舌,我的乖乖,好多人啊!

“乐乐,该找组织去了。”掩上车门,晁宇博回身看到小女孩瞅着运动场上的方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样子很萌。

“嗯嗯。”乐韵撒开脚丫子,抬脚就走。

“走那么快干么,我送你过去。”少年好似没看见几步开外的漂亮学姐,拔腿跟上小女生的脚步。

“不用送啊,我自己找得到的。”

“我还是送你过去的好,人这么多,万一你晕头转向的走丢,我还得帮着老师四处找。”

晁哥哥一副老母鸡护小鸡仔的行为,让乐韵颇为纳闷,晁哥哥干吗非得送她?那么明显营队标志,她哪能迷路?搞不清晁哥哥葫芦里买什么药,只好由着他护送。

晁少和小萝莉下了车,李大少把车开到另一边泊停,他下车,正想去学生会成员和老师那边,看到乐副会长快走到了他的前方,他立马快步急走,笑吟吟的打招呼:“学姐,早。”

“早。”抢到李部长前面,乐诗筠开门见山的问:“李学弟,跟晁会长一起的新生是谁呀?”

果然就知道这样!李宇博眼角一抽一抽的,乐副会长语气酸溜溜的,真是……好吧,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顿了顿,李少扬起轻快的笑容:“你说小晁陪着的小萝莉啊,那是小晁的妹妹,也是医学部的新生,说来还真有缘哟,小学妹的姓氏跟你的姓氏是同一个字,不过不同音。”

乐诗筠表情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惊疑的问:“小晁哪来的妹妹?是表妹或族妹吧?”

学校里有人些大概不知道晁家的具体情况,她是知道的,晁会长父母只有他一个独子,他哪有什么妹妹,而且,不仅没有妹妹,就连堂妹也没有,晁会长的叔伯们家的孩子都比他大。

不是妹妹,也不是堂妹,只可能是同宗的族妹,或者同族亲戚们的表亲妹妹。

乐副长会认为可能是表妹的成分多些,跟她姓氏同字,十有八九是南方人,南姓le,北姓yue,南北不同音,而晁家好像有亲戚南方。

“不是族妹也不是表妹,是小晁的义妹。”李宇博嬉皮笑脸的揭开答案,语气满是羡慕:“我也好想有个这么可爱的小萝莉妹妹啊,可惜,小晁那小气鬼太坏了,我还没行动,他恶人先告状,晁老爷子听说我要抢他义孙女去老李家当义女,昨天晚上怒冲冲的打电话喷了我一顿,扬言要打断我的腿,吓死我了。”

义妹?

乐诗筠心神紧凝,她更愿意答案是堂妹或者族妹,堂妹族妹是有血缘关系的,义妹是没血缘关系的,有太多变数。

心头笼上一丝阴云,望向远处,运动场上人太多,也不知晁会长带着人去了哪,乐副会长收回视线,因为离老师和学生会成员们也很近了,她没再多问。

乐副长沉吟不语,李宇博也不再主动说话,反正他该传达的话都传达到了,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就不多言啦。

燕少和柳少把晁少接小女孩下车的动作和乐千金在旁的一幕也收入眼底,柳向阳兴奋的咧嘴:“感觉有戏!”

“……”燕行没有理他,镜头追着晁家少年移动。

“小行行,如果两女生斗起来,你帮谁?”柳向阳唯恐天下不乱,偏要拉燕某人入局。

“我干么要帮谁?”他隔岸观火不是更好?

“你不帮小美女?”

“我干吗要帮她?”他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

“哎,人心难测。”小美女帮小行行解毒,他还不帮忙,白眼狼哪,不过没关系,不是有他吗?柳大少暗搓搓的乐,哼哼,你不帮,我去!

“……”燕行暗中拧眉,向阳是什么意思?感觉好像是表达如果他不帮小萝莉就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无声的呢喃重复几回,燕少心情荒漠,小萝莉是他救命恩人,不帮的话,确实跟忘恩负义之辈没两样,帮,不帮……都难!

琢磨来琢磨去,进退两难。

过了好几秒,燕行抑郁欲卒,他在这瞎折腾什么啊,完全是假设而已,乐千金和小萝莉会不会两两相对还是个未知数,他竟然一时头晕,被柳向阳那家伙给忽悠了,还差点钻牛角尖,实在是够笨的。

脑子转过弯来的燕少,再也懒得陪柳某人磨牙,继续观望。

晁同学带乐同学去找队伍,他在青大名声响亮,来帮组织新生队伍的学生会成员以及志愿者老生们看到他,都会笑着跟他打招呼,连带的让乐同学也收获无数好奇的目光。

晁同学回以温润的微笑,少年风姿卓越,举手投足风华绽放,翩然自人群中穿过,端的是飘飘如仙,月下无尘。

乐韵默默的吐槽,她怎么觉得晁哥哥像国君巡视朝臣,她也跟着受万民景仰,那感觉,特别的怪异。

讲道理,她不太喜欢,众人的目光太火热,她感觉衣服和皮肤都快要烧出洞来了,让如芒峰在身,如火上油煎。

好在,很快就到了。

正文卷 第三十章 开学序章

万俟教授协助李老师把军训班人员调整好,看着年青又鲜活的小青年,特别的欣慰,这些小青年全是未来的医学人才啊,国家医学事业未来的中流砥柱。

李老师在检查人数,他左瞅右瞅,瞅了好几遍,那比酒瓶底还厚的眼镜片后的眼睛瞪的溜圆,然后嘣出一句:“不对呀,全班45人,还缺一个。”

全员五排,有四排共九人,最后一排八人,缺一人。

“还有个小同学没到呢。”万俟教授老神在在的推推黑边架的眼镜,那模样一点也不吃惊。

“哪个同学没到?”李老师将夹在腋窝下的文件夹拿出来,准备来个点名。

“不用点名,她来了。”万俟教授早看到一个清雅如兰的少年领着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走来。

刚翻开文夹子想照本宣科念名字的李老师,一边顺手合上文件夹,一边左盼右顾,看到学生会主席和一个穿医学系服的短发女生从一旁走来,他那厚眼镜片后的眼睛又瞪得老大,呃,他竟然忽略了那个学生!

乐韵跟着晁哥哥不急不徐的行走,当看到自己的导师竟然也在军训班所立位置,不由得有点懵,学术教授竟然这么负责,还来巡查学生有没到位?

晁宇博看到万俟教授和李老师,笑容温润,走近,向两位老师问好,大大方方的解释自己会过来的原因:“老师,我妹妹年少,好奇心重,我怕她一时忍不住四处转悠迟迟不归队,所以亲自把人送过来。”

潜意思就是:不是我妹妹笨,也不是她没有自主能力,是因为还没成年,难免好奇,怕她玩心太重,跑远了半天没来让你们担心,所以我才亲自送她过来的。

“……”乐韵刚向老师问了好,就听到晁哥哥那朗朗如风下竹涛之声,暗中泪流满面,晁哥哥抹黑她!别人抹黑背着人,晁哥哥当着她的面抹黑她,也是醉了。

李老师管的是二营一连二排一班,学员站五排,清一色的男生,当娇俏甜美,像个假小子似的小同学走来,男生的眼睛目光光灼灼,盯着小同学修长细腻的美腿欣赏,原本以为又是别班的,猛然发觉竟是自己班的成员,一时全体发懵。

幸福来得太快!

他们原本已绝望,以为本班没有女生,谁知天下掉下个可爱小女生,幸福来得太快太快,快得让他们措手不及。

青大与京大男多女少,有时候男女比例达到20-30:1,自有艺术系和医学系专业,女生比例直线上升,近年来男女比例大概是2-5:1。

青大本年3200多新生,男女比例大约是3:1,表面上比例没有严重失衡,而如果只限在校找男女朋友,那么仅只有三分之一的男生有女朋友,三分之二的男生仍然落空。

因此,总体来论仍然是男多女少,女生是稀有资源。

军训分营时一般以院系为基础,许多院系女生少,有时不仅一个班,也可能整个连队可能没有一个女生。

有女生与没女生的军训班,绝对有差别,一般来说但凡没有女生的班,训练任务要严厉沉重,因为都是纯爷们,教官们自然是以在军队练新兵的程度来磨砺一群小小男子汉,而若有女生,因女生天生在体质上比男生差,教官一般手下留情,不会过于太苛刻,以免无意之间对女生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医学部走精英路线,招生在于精益求精,不在于数量,每年也就二百左右,本年只有140人,还包括护理班在内。

护理班50,其中有40名女生,90名医科新生当中只有9个女生。

在军训分班时,医学部归于二营的一个连,一连三个排,一排三个班,很不巧的是护理班独成一个军训班,90医科生分成两班。

当一班男生们整好队伍,发觉队员全跟自己性别相同,竟然没有一个女生,内心可想而知有多凄凉。

而当最后一名成员到来,来的不仅是个女生,还是个特别粉嫩的小女生,一群男生那阴暗的心空瞬间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满心芳菲。

女生哇,终于有个女生来了!

男生们的眼睛闪出璀璨星光,小女生白白嫩嫩,娇小玲珑,这么可爱,长得那么甜,他们敢赌,教官看到小女生,十有八九狠不下心往死里操练他们。

倾刻间,军训还没开始,小女生已成为男生们心中的护身牌。

“小晁同学,你可以走了。”万俟教授看到自己的小学生,非常不厚道的赶晁同学。

清雅贵气的美少年向两位老师稍稍弯弯腰,又对全班男生微微点头,翩然转身,轻盈的飘走。

晁哥哥回去了,乐韵识趣的归队,一瞅,哎妈呀,全是拔长拔长的,最矮的同学至少有一米65以上。

自己又是最矮的小挫子!

在初中时,她最矮,到高中,她个子仍然是全班最矮,现在又是最矮的一个,妥妥的万年最矮,永远要仰望人的小挫子,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的节奏。

默默的,乐同学再次泪流成河,一个个能不能别长那么快?好歹给她点活路啊,她不想到哪都背着最矮、小挫子的名号,求给点希望,求给条活路。

“乐小同学,你排第一排第一个位置。”万俟教授看到小姑娘一脸苦恼的站着,不知该往哪,笑容从眼里溢出来,弥漫满脸。

“是!”内心忧伤的乐韵响亮的答了,快步跑到第一排的最右手边。

队伍从右手向左手方依次从矮到高,乐小同学往第一个位置一站,妥妥的比原本的第一矮了好大的一截。

原排第一现排第二的男生,胖墩墩的,细皮嫩肉,笑起来眼睛都快找不着在哪,给人特别憨直的感觉。

男生名戴良钰,江南三省的s省人。

戴良钰笑得特别的开心,个子矮也是有好处的,可以跟小萝莉并肩而站,多好!因为老师们就在面前,他不好意思说话,若没老师在,他早就冲上去问小萝莉女生学什么专业,电话号码等等。

乐同学加入第一排,第一排就变成十人,最后一位退到第二排第一个位置,然后第二排最末又退去第三排第一个位置,后面的依次类推,重新整顿过的队伍满员,每排九人。

万俟教授把人安排下去,笑呵呵的嘱咐:“孩子们,你们班唯一的女同学还是未成年人,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多多照顾小学妹,不可以吓小同学。”

哇!

男生们暗中哗声一片,未成年人,正儿八经的小萝莉,这下更安全了哇,有个未成人的女生同班,军训百分百不会太累。

“是!”一干男生用力的吼,喊声嘹亮,语气掩不住激动与振奋,萝莉小女生是他们的护身符哪,他们的军训期是累得像狗还是轻松有趣,全系于小萝莉小同学一人身上,他们哪敢欺负小同学,他们只想把她供起来好吗。

“乐小同学,开学典礼结束后别跑,我们继续前两天的话题。”孩子们喊声震天,万俟教授深感骄傲,笑咪咪的又嘱咐小学生,免得她到时跑得不见人影。

众男生:“……”感觉教授先生和小萝莉小同学很熟的样子?

“万俟教授,开学典礼后一班全体同学要去做体检。”李老师忙忙出声提醒,以防万俟教授一高兴把人拧走,错过体验大事。

“噫,等会不是就要去体验吗?”

“等会是空腹验血,典礼结束后是全项体验。”

“那好吧,改个时间再说。”万俟教授万分遗撼,他以为开学典礼后是自由时间,却没想到一班竟然是第一批体验的同学。

因为各营队伍全部整顿好,老教授也不好继续呆在阵营里,自己先行一步。

李老师看着一帮年青的面孔,本来想再嘱咐几句,那边后勤部主任拿着大喇叭开始讲话,讲的是当天的行程安排,以及让新生们记住自己的营队位置等等。

学生会成员们负责与老师们联络,核对人员有否到齐;晁同学不用跑腿,他是发号施令的那号人物,与老师们站在一块,就新生队伍或安排交流意见和建议。

学生会主席是统领全局的最高决策者,副主席的职位略低,乐诗筠有些事还得与骨干成员们亲力亲为,她没机会总与晁同学在一起。

燕行和柳向阳坐在高处,用望远镜欣赏学生们的方块队,虽然比不得部队的人员,倒也勉强看得过去。

乐韵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根木桩子,倾听老师讲话;戴良钰时不时用眼角瞟身边的小萝莉,看到她站得那么笔直,也不敢放松,把自己整成一座雕像。

后勤部主任讲了一长串的琐事,也不啰嗦了,让队伍开拔,一部分院系要做空腹检查,由老师带去检查,另一部分先去开学典礼大会场。

一声令下,队伍开动,负责老师们带队,按营顺序出发,一个班接一个班,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开向一个方向,一股小分队则脱防主队,去另一个方向。

“我们去不去凑热闹?”学生队伍开拔,也找不着小美女在哪,柳向阳的兴趣也消减,把望远镜收起来。

“我不想在门口被人拦住。”

“我们可以跟在最后一支队伍末尾。”

“你当别人是傻子?”

燕行真想一脚把柳向阳送去千里之外,学生们都穿各院系服,他们没有,而且就凭他们这种成熟脸,一看就不像本科生,青大的工作人员眼不瞎,还不致于老眼昏发到连个人都看不清的地步。

“小行行,哥忘了告诉你,我有收到邀请,昨天小晁送的邀请函,我们没在学校,放在宿管那里,我去拿了一时忘记说了。”柳向阳得瑟的扬扬头,弹身而起,潇潇洒洒的跑路:“小行行,你跟小美女不对盘,你不去哥不勉强,哥去看小美女喽。”

“……”燕行嘴角微微下撇,又被那家伙给坑了啊,见向阳真没有等自己的意思,他默声不响的爬起来,三步作两步的跟在后面。

队伍出发时,一个队排成三五排同前进,乐韵和同班们以纵队五列的方式跟着带队的李老师小跑前进,每支需要空腹检查的学生在头一天就收到了通知,所以从昨晚就没吃东西。

开学典礼在综合体育馆举行,学生会旗下的生活部和校后勤部老师们先一步布置好了场馆,各个细节到位,新生们入场后不按军训班营坐,而是按院系坐,每个院系组成一个小块,那样的话队伍很美观。

大部队的先峰队开到开学典礼大楼外,放慢速度,排成纵队,鱼贯而入,人多,入场速度极慢,后面的队伍不断到达,排成了长长的长龙。

安排去做抽血检查的部分新生在带队老师的引领下到抽血站点,排队等抽验血。

医务人员早做好了准备,分成十几组,工作速度也快。

因为新生们才凑成队伍,大部分不熟,除非是刚巧是同宿舍又分在同个军训班的人员有过交流,其他的同学没什么时间认识,彼此陌生,排队时保持安静,每支队伍显得纪律严明。

乐同学的班比较靠前,前面的人不断的往前移,她们也在不断的向前靠近,在等待时,前面一位同学晕血,抽血时差点晕过去,把众人吓了一小跳,好在那位同学很快就恢复过来。

轮到乐韵的时候,因她细皮嫩肉,粉嫩的像白面团子,血管却是细得像丝线,还藏得极隐秘,很难捉脉,抽血的医务人员大概是个实习生,连刺四针都没扎到位,乐同学没哭,她自己急得都快哭了。

“我自己来吧。”乐韵不忍心漂亮的医务人员为难,纤纤玉手一伸,自己去拿过注射器,朝着手臂扎下去。

她真心不怪医务人员的水平,而是她很早就知道她的血管很细,很难捉脉的,从小打预防针,去医院打针,连有经验的老医生也难得哪次一次性准确的捉到脉,经验不丰富的医生或护士就更加不用说了,有时需要反复七八回。

为此,每次带孩子去打针,乐家的家长们看到医生在孩子身上扎了又扎,那颗心都是抽疼抽疼的,孩子没哭,他们倒先心疼得红眼眶。

粉团子似的小同学那么随意的扎自己,让医务人员和李老师看得心也揪了起来,那样扎下去行吗?

他们没想到的是小同学随手一扎不仅行,还是很行,小同学准确的扎到脉,推动针筒,鲜艳的血被吸进针筒里。

“……”后面的几位男生默默的望天,虽然是医学专业,可是,你动手能力是不是太强了点?还有,你扎自己就不怕痛吗?

当医生跟注射器,手术刀之类的打交道,然而,针啊刀啊划在别人身上是回事,扎自己又是另一码事,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敢拿针扎小兔子扎实验模型,绝对不敢扎自己,怕疼啊。

在大家心中冷寒时,乐小同学抽够血,眉毛都没动的把注射器给医务人员,自己解开扎手臂的筋条,拿棉花压住针眼,云淡风轻的让位。

“乐同学,疼不疼?”李老师带小同学到一边等其他人,小声的关心小女生,难怪万俟教授心心念念的记挂着乐小同学,说乐同学是个医学天才,这孩子还真不愧是学医的,胆大心细。

“不痛。”扎一针,跟蚂蚁咬一口差不多,怕啥?她小时下地,也不知被蚂蚁咬过多少回,从来没哭,何况现在都这么大了,哪会怕那点小痛。

戴良钰抽完血,跑到小萝莉小女生身边站着,他数次三番想凑上去说话,奈何老师时不时的瞅他,让他不敢顶风作案。

抽血其实很快,每个班的成员抽完血,排队,去开学典礼会场。

当全班同学采完血样,李老师带队伍出发,绕了半圈,到达综合体育馆,前面的同学已入场,他们很顺利的进会馆,找到医学部的座席,将人员安排好,他自己去生活辅导员席坐。

“小萝莉小同学,你哪个专业的?我姓戴,戴良钰,张冠李戴的戴,品学优良的良,金字旁右边加个美玉的玉,医学系临床专业。”戴良钰挨着小同学坐,等老师一走,兴奋的自我介绍,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这就叫近水楼台。

呃,能不能别这么急着认识?

乐韵偏过头,看到胖墩墩的同学冲自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眨眨大眼睛,露出璀璨的笑容:“我是乐韵,快乐的乐,韵味的韵,医学系临床专业。”

“……你……你是全国理科第一的那个乐韵?”戴良钰震惊的无以复加,愣了愣,再之眼睛一瞪,瞪得双眼圆溜溜的。

“乐韵?!”后面的两同学也震惊的差点跳起来,这么巧?

高考成绩各省公布时间不一样,到七月中旬,全国各省成绩全部公布,全国考生成绩排名也出炉,理科有一男一女并列第一,男生是淞海市沈福生,总分629分;女生是e省乐韵,总分749分。

淞海市高考总分630分,沈同学差一分满分;e省用全国通用卷,总分750分,乐同学只丢一分。

排名时以实际得分除以总分,取百分率,乐同学和沈同学以百分之九十九的高得分率并列第一,而且,两位并列第一的理科生皆入读青大,引为一段佳话。

戴良钰觉得心脏有点不堪重荷,他们这些十七八九的人不如一个女生就算了,偏这女生还是个未年人,这事实也太打击人了。

“有跟我重名的吗?”乐韵眨巴眨巴水眸,乐姓在百家姓中排名在一百多外,是个人口较少的姓氏,重名人也较少。

“没有。”戴良钰摇摇头,睁着一双细细的眼睛打量小同学,小同学明明是个萌萌哒的小萝莉,那么娇小那么单薄,说是小学生人家都不怀疑,却跻身大学,这就是高人不露相?

“乐同学,乐小萝莉,我是吴恒,医药系专业。”

“小萝莉小同学,我是徐长天,西医临床。”

打震惊中回过神的吴恒,徐长天往前倾身,向小萝莉自我介绍。

吴同学和徐同学都是小帅哥,身长一米七以上,吴同学是瘦长型,脸小,像女生的瓜子脸;徐同学体型匀称,皮肤略黑。

“你们好。”乐韵被男生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当初在老家,大概是因为她跳级,因为年龄小却跟一群大几岁的同学同级,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大家对她很冷淡,她见惯了冷漠的同学脸,乍一见这么热情的男生,还真有点吃不消。

戴同学也和两男生们相互认识,男生们天生没有陌生感,很快就能聊到一起,聊了那么几句,挨着的同学也凑过来说话,三下两下就熟悉起来。

戴同学特别好奇乐同学是怎么自己给自己找脉的,一直揪着不放,大家把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免得造成喧哗。

聊了几句,乐韵才知道戴同学也是中西医结合临床专业,只有她俩是同一个专业的,旁边几个不是西医临床就是药剂学科。

燕少和柳少两俊少有邀请函,轻轻松松的入场,绕过几个学生区,到宾客席,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入座,因为离医学部学生有些远,两青年又摸出望远镜观望。

两少举着个望远镜,观察一番,最初没找着小女孩,当一拨学生进场入座好一阵,又有班级接二连三的进场,然后才看到小女孩,他们又重点关注小女生,看到她跟相邻的男生们窃窃私语,笑脸如花,相处得极为愉快。

燕行看得心情郁闷,那几个男生长得没他好看,没他帅,更没有他稳重,小萝莉竟然跟一帮毛头小子打成一片,对着他这张脸却是挑鼻子挑眼的横竖不顺眼的样子,她究竟是什么眼光?

不管燕少如何郁闷,其他人该咋就咋,当去抽血的班级一个接一个回来,时间也离九点越来越近,到八点三十分,最后一个班入场,入席,新生到齐。

受邀而来的佳宾入场,校领导和老师也一一到来,人员们先入席,当到达九点,由学生会主席先主持致词,全体起立,唱国歌,再入座,再起立,校文艺部带队唱校歌。

第二次入座,由老生代表,即学生会主席发言,晁同学站在主席台上,面若桃李,以温暖的语气,以淡雅又亲切且又满是热情洋溢的语句,向新生致以最热忱的欢迎和期盼。

精致少年没有拿演讲稿,面朝众新生,让每个人感觉好似他在看自己,文弱而貌美的少年,亲切,平和,温暖的笑容像三月阳光,声似溪水潺潺,让人不知不觉沉迷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

他不煽情,却又让人热血沸腾,讲到曾经的屈辱史,没有悲愤的呐喊,却让人心从悲来,恨不能时光倒转,去改变那段历史,展望未来,人人豪情万丈。

少年博古引今,名人佚事信手掂来,一番演讲引人入胜,羸得一阵又一阵情不自禁而起的掌声。

燕少和柳少:“……”他们惊呆了,晁家哥儿文采斐然,妙语连珠,他不去读文科,真是界的巨大损失,他如果从政不当外交官,那就是浪费人才。

乐韵笑得眼睛弯弯,晁哥哥棒哒哒!她就知道晁哥哥最厉害了,口若悬河,舌尖生花,真真是个天生的演说家。

美少年在掌声里退场,由文艺部部长接着主持,请新生代表致词。

新生代表便是理科全国并列第一的状元沈福生同学,原本校方原拟定由乐同学在新生典礼上致词,晁同学代乐同学婉拒了,因为乐小同学还没成年,如果作新生代表难免被有心人语诟,也因她本身因还没成年就已入青大,又是理科全国状元,本身的风头很劲,再让她作新生代表,荣誉过多,怕树大招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晁宇博不希望小乐乐受到外物干挠,先把一切有可能会滋生不利的因素掐死在摇篮,反正损失一次出名的机会,他自会帮她在其他方面谋来福利。

新生代表发言后是校长演讲,后面是佳宾代表发言。

开学典礼在一个小时又几分钟后结束,代表着新生正式成为青大一名,踏上了大学长征路的第一步。

退度出馆,各营组织学生各行其事,部分院系去体验,部分去参观校历史馆、图书馆。

乐韵刚出会馆,看到美少年哥哥等在门口,闪过去,躲到少年身边:“晁哥哥,你找我咩?”

“你呀,毛毛燥燥的,也不备点干粮,饿坏了吧?”少年温柔的伸手摸摸小女孩子的脑袋,另一只藏背后的手伸出来,递过去一袋小笼包。

乐韵看到吃的,眼睛发亮,因为要抽血,要求12小时不能吃东西,连水也不能喝,她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忍着没吃东西,说不饿是假的。

她也没客气,快手快脚的打开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话:“晁哥哥棒棒哒,求给抱大腿。”

“大腿以后再抱,去找你的组织去。”

“嗯嗯,我先滚啦。”乐韵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小跑着跑走。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 你去拜访谁

晁宇博目送小乐乐蹦跳着的背影,凤目里溢满暖意,小乐乐给他一个健康的人生,他无以回报,惟愿在他的陪护下,小乐乐能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弥补她缺失快乐童年的遗撼。

看着背着背包,活跃的像头小鹿子似的背影跑进医学部的队伍,少年敛眼,缓步走向另一道门,他今天要和学生会几位主要人员陪同邀请出席开学典礼的嘉宾们参观校园,没有多少自由行动的时间。

乐韵边跑边把小笼包吃完,把袋子丢垃圾桶就归队,很快队伍整顿完毕,在李老师带领下开往体检点去体检。

新生入学体验是必须的,身高体重、眼鼻耳、血常规、内科的心肝肺神经等,x光,心电图等等。

因为空腹抽血时抽的血包托用于血常规、肝功能(两对对)、血糖等方面的血量,因此,正常体验不用再抽血,只做胸透、身高体重等最基本的检查。

体验分批进行,一拨人到了地方,以军训班的班为单位进行,这个班做x光检查,那个班去做视力检查,那那个班测身高体重,做了这项再去做那项,轮流变换,效率高。

戴良钰和乐韵排队总是挨着,他有时能看见小萝莉同学的检查结果,但凡他看到的全部是最佳数据,让他一脸懵,小萝莉究竟是吃什么的,怎会没有半点毛病?

人吃五谷杂粮,人难免有点小小的毛病,比如,像他,胖并不是病,他还没超重,也没其他大毛病,可他有痔,视力5。1,5。2。

而小萝莉在测视力时爆表,把最末一行的每一个字符都准确的说出来,双目祼视力达到最高值5。3,其他口舌鼻什么的也没有丁点儿小恙。

还没上课,戴同学就先被承受了一波不少的打击,内心特别的无力,他有种不良预感,以后有可能会被小萝莉打击得死死的。

女生比男生多一项妇科检查,当男生们体检完,把资料表递交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走了,女生们去做妇科检查。

戴良钰和吴恒、徐长天三男生在医务室外的草坪上坐等,等了十几分钟小萝莉出来了。

妇科检查也就是b超和妇科常规检查,乐小同学还是未成年人,有些不用检,因此很快,从医务大楼下来,看到三个男生还在等自己,反倒特别的窘,以前并没有跟男生们友好相处的经验,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三位新朋友玩耍。

三男生可没管小萝莉在想啥,围上去,相邀去餐厅吃饭,结伴同行的路上三位男生仍然绕着早上那个小萝莉自己扎针抽血的问题不放,刨根问底的问怎么做到那一步的。

“你们真想知道?”好汉难架四手,乐韵被三人围攻得没办法,只好认怂。

“想!”

“其实很简单的,多练习,练熟了,就水到渠成了。”

“怎么练?”三人暗中打了个寒战,别告诉他们是拿自己练手啊。

“很多方法啊,家里有茄子,在茄子表面画满细线,一针一针的戳;还有兔子啊鸡鸭啊,把兔子的毛剃去,找血管练手;把鸡鸭腿上的毛剪去,也可以拿来练手;如果你们家里有长辈愿意贡献的话,那就更好了,实在不行,拿自己的腿来试,左腿扎成窟窿了还有右腿,扎个千儿百针的,练着练着就熟悉了,保管无论扎谁一扎一个准,当然,拿长辈和自己做实验时千万记得做给针头好消毒工作。”

“……”

三位男生感觉后背发凉,那冷风嗖嗖的乱蹿,前面两种方式可以接受,后面一种,拿自己家人或自己的腿做实验,呃,这个……还是算了吧!

讲真,给家人扎个一针可能下得去手,扎个十针八针,就算家里人不说什么,自己的心就先抖了,至于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戳,想想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萝莉,你……拿你自己练习过?”戴良钰忍着那莫名其妙的冷森感,问出大家最想问的问题。

“嗯。我五岁学扎针,最初拿茄子试手,练得手不抖了,改用兔子,用鸡鸭试验,练习了一年多,熟练到一定程度,我家长辈给我做实验,扎得长辈手上全是针眼,我自己都难过,偷偷的拿自己的腿试手,试了几个月总算小有成就,也勉强达到出师要求。”

说到学拿脉扎针,乐韵心里发堵,当初爷爷教她打针,拿脉,先拿茄子画满细细的线,让他在指定的位置扎,针头入几毫米都要求的一清二楚,等她能掌握手劲轻重,拿家里的鸡鸭剪去腿毛,或者去捉来野兔和买来兔子,让她在活物身上试验;

在动物身上做够实验,就在人身上做实验,爷爷奶奶爸爸三人轮流上阵当“病人”,让她练手,那段时间,爷爷奶奶爸爸每天手臂上都是针眼,就连她自己看着就想哭;

舍不得在爷爷奶奶爸爸身上扎针,她背着大人偷偷的在自己腿上试手,把自己扎得满腿小针眼,练了好几个月,把腿扎成了筛子眼,也进步神速,每扎二十针大约会有一针扎偏。

爷爷在医术上要求极严,当她练习到百扎百准,家里人才结束当“教材”的实验,只改为每个月考验一次。

多年的练习,早已深深的在乐韵心里铬下了印子,就算爷爷过世后她读高中时太忙,没有经常练习,对捉脉扎针仍然熟稔无比,更何况后来得到空间,视力与感知神速提升,哪怕闭着眼,她也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的脉。

“你牛!”戴良钰、吴怛、徐长天肃然起敬,小萝莉家长辈不惜以身当实验品,以那样的方式来教导孩子,那种精神不仅是对自家孩子的贡献教育精神,也是对医学事业最无私的支持。

“不说了,咱们找食去。”三男生笑呵呵的岔开话题。

乐韵还没去过学校的餐厅,欣欣然的同行去吃饭。

青大餐厅诸多,每个区都有餐厅和食堂,学生ic卡通用,只要有卡,不带现金也能吃遍全校。

四人就近找到家快餐厅,点餐,体检总共费了二个钟,再加上路上的时间,已快一点。

这个点儿餐厅过了最高峰期,菜来的快,各人点一个菜,共四个菜一汤,平均二十块一个人,aa制。

下午一营二营领军训服,发放服装的地方在宿区学生服务楼,四人吃饱喝足,边走边参观校园,一路溜跶回到舍区,只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多到集合时间,各营队整好队形,依次领军训服。

新生们的资料虽然早已到达青大,军训服也是经过新生身高统计订制,但,大小总有点偏差,不一定完全合身,当发下军训服后大家试穿,不合适的同学之间可以互换。

三千多新生分两批领服装,每批大概有一千六百人左右,一个个的来那也是相当耗费时间的,一营先领,几乎用了一个钟才完成,然后是二营。

乐同学在二营一连,自然是最先领的一批人次,当一班同学排队上前,头一个就是乐小同学,而发放服装的老师和学生会生活部成员以及志愿者们先是把小同学好一阵打量,再对衣服型号,找了一找,没找着小号的,又匀出一个人去帮乐小同学寻找合适的号码,其他先给其他同学发衣服。

等了很久,跑去找衣服的人返回,拿回一套小号码军训服,乐小同学拿到衣服跑到一边试穿一下,大小合适,长度么,呃,就不要妄想完全合符了,虽然略有点差池,好歹不用跟人调换。

领完衣服,李老师带队伍到一角向同学们通知明天的行程,第二天上午部分新生空腹抽血,体检,部分参观学校,因为他管的一班同学已体验完,明天上午参观学校,至于下午,全体新生进行综合科目考试,晚上是英语分级测试。

李老师交待清楚明天在哪集合,让学生们自由活动,拿到衣服的一干学生们顿作鸟兽散。

乐韵抱了衣服回状元楼,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二话不说,放下背包先回空间,收了药田里的菌子,药材,和瓜,再风风火火的去洗军训服,把衣服洗干净晾晒在阳台上。

下午余下的时间自由活动,因为明晚要考英语,她也没外出去学校溜跶,去卧室的写字桌书架上找到晁哥哥给她的英语资料和笔记本,坐在小客厅,从空间里摸出八月炸和黑老虎的果子,边吃边看扫描英语资料。

新生的综合科目和英语分级考试,直接关系着以后的选课,考试成绩达到一定的要求,有些基础课可以不重点修习,达不到要求,选了专业所需的必修课,还要必修许多基础课;

英语课是必修课,也有快班和慢班之分,入学分级测试分数在某个等级之下,分去慢班,要等修完学分才能参加等级考试,分数达到了要求,分往快班,第一年就可以报四六级等级考。

乐小同学在忙着临时抱佛脚时,燕少和柳少两位哥们抱着自己的电脑在处理自己的工作,两人上午观看了开学典礼,因为没啥事儿,溜跶一圈,去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饭,爬回宿舍那窄窝窝里当个尽职尽责的好军汉。

柳向阳噼喱啪啦的敲击几个钟的键盘,把自己的活儿搞定,去拿几块榴莲,扔到小阳台的桌子上与燕某人分吃。

榴莲是中午回来时顺路买的,青大有一桩好,学校就像座小城市,什么都有买,想吃什么去生活一条街,保管你称心如意。

燕行讨厌榴莲,闻到味就皱鼻,果断的撇开头,柳某人爱吃就自己吃,祸害他干什么。

“小行行,小美女说了,这个营养最高。”柳向阳果断的搬出小女孩的话来逼燕某人就范,敢不吃?哼哼,以后犯病,别指望他心疼。

对于柳向阳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燕行默默的认怂,心不甘情不愿的摸一团榴莲果实,心不甘情不愿的塞到牙齿下咬嚼。

他刚把一块莲实吃完,手机震屏,燕少连眼都没眨,伸手在身边的柳某人的袖子上擦擦手,划开手机屏看看,那双深隧的龙目划过一抹期待,飞快的在笔记本上一阵敲打,然后才连通无线风。

被当抹布的柳向阳,无语的睁着双眼睛,特别无奈的把燕某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n回,最终啥也没说,看燕某人敲电脑。

稍稍一刻,燕少的电脑上接过来一片乱七八糟的符号,他断开无线,再次飞快的敲键盘,很快整出一份资料。

柳向阳凑过去,眼睛瞪得老大:“小美女的资料?”

燕行淡定的看情报员传来的资料,上面将乐韵从出生到现今的种种记录的非常仔细,包括她的生庚年月,其家庭情况,包括祖父母,太爷爷奶奶的姓氏。

“噫,小美女现在的妈是继母?今年七月才结的婚?”柳向阳看到家庭成员,发现她有生母和继母,不觉微怔,他从青大查来的资料里登记的家庭成员是她的父亲和继母。

如果她的母亲一栏里填写的人是继母,那岂不代表着以前的十几年,她一直没有妈妈,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柳少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又往下看,越看越沉默。

燕行也越看越沉默,当全部看完,半晌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情报人员查到的资料括概小萝莉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也就是说但凡能有痕迹可查的事都记录在案。

乐韵的父亲和她生母王氏在圳市打工,当因王氏怀孕七个月时准备回乡结婚生产,不想发生意外,乐清为护其母亲免受混混调戏而与人斗架,最后寡不敌众,被打断了腿,乐清的母亲陈氏陈红英赶往圳市陪护,就在住院期间,王氏提前早产,生下乐韵,而王氏不念旧情,抛下还在隔离室里生死不明的孩子,也不顾男朋友还在住院,不告而别。

乐家因乐清腿断住院欠下一笔债,又因乐韵是早产儿,幼时体弱,靠牛奶和奶粉养命,乐家经济压力极大,乐韵奶奶陈红英是代课教师,工资微薄,乐韵爷爷乐鸿当赤脚医、挖药材换钱,老夫妻两一边还钱,一边养儿养孙,一家开支往往收不敷出,十分清苦。

“小美女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竟然没长歪。”柳向阳摸了摸头,感慨万分,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难免受到伤害,据资料显示,小美女小时几乎是在流言蛮语中长大,在那样的环境中她竟然没有自卑或者没有变成自闭症儿童或问题少女,简直是奇迹。

如果没有特别调查资料,他没法把他看到的小美女跟那个从小被欺负长大的小女孩划上等号,小美女那么活泼开朗,你说,谁会相信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谁会相信她竟然有个满是伤害的童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概就是因为饱受欺负,所以小美女过早的知事,努力学习,不停的跳级,少读几年书,让家里少付几年的学费,以减轻家庭负担。

“连跳数级,和一堆比自己大三四岁人同考还能考全国第一,这才是真正的天才。”柳向阳服气了,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让他跳几级,他能不能上大学线都是个问题。

燕行白了柳某人一眼,那不是废话吗?

“小行行,你没啥说的吗?”燕少一声不吭,柳向阳看不过去了,这家伙让人去调查,弄回资料又什么都不说,啥意思?

“你想让我说什么?”燕行慢慢的敲电脑键盘,将资料全部销毁。

“说小美女啊,你没看见调查么,小美女太爷爷出生地不祥,他是行医落户在梅子井村,乐家本身就充满神秘,说不定就是古武世家的子弟,小美女会古武的事也就解释的通了。”

“然后呢?”

“然后啊,小美女爷爷还拜入武当成记名弟子,何尝不是在掩饰会武的事实,你看,乐老爷子在小美女三四岁时就带她上山研究药材,经常一去就是几天,我觉得老爷子是在掩人耳目,实际上他进山是教小美女古武,如果小美女真的很小就学武,那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小小年纪点穴术就炉火纯真啦。”

柳向阳觉得他们误打误闯的竟然挖掘出一根好苗子,太幸运了,这样的人才必须抢啊,不抢回军部,天地不容。

燕行没反对也没赞成,关掉电脑,拧回宿舍扔到床上,拿起钱包,淡定的外出。

“哎,小行行,你去哪?”柳大少飞奔着追在后面,问十万个为什么。

“我出去走一走。”

“我也去。”

柳少关上门,兴冲冲的追着燕少,两少下楼,走着走着走到生活一条街,燕少进超市东逛西逛,买了些东西又去逛水果店,买了水果,拧着东西晃悠悠的走人。

柳少跟着燕少,穿街过巷,拐弯磨角的拐了n个路口,又回到朝向舍区的方向,走着走着,他古怪的望天,如果他记错,这条路是通向状元楼的。

又走呀走,走到状元楼附近,燕少直奔那栋代表学霸意思的楼而去,柳向阳似悟非悟,终于还是管不住嘴又问十万个为什么:“小行,你去拜访谁?”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你们羸了

对于柳某人明知故问的问题,燕行当作没听见,反正柳向阳那家伙一惯没事就爱喋喋不休的废话,他懒得跟那家伙费口舌,行云流水的走自己的路。

燕某人不理自己,柳向阳也没纠结,跟着叮咚叮咚的跑路儿,当到达学霸集中楼,燕少直奔东边儿的楼梯,柳少欣然大喜,小行行终于想开了,决定找小美女认错了哇,太好啦!

心情豁然开朗,柳向阳感觉手里提的东西也轻飘飘的,步子迈得特别的欢脱,两脚生风,潇潇洒洒,欢欢喜喜的上楼。

爬到二楼楼梯转角平台,他霍然想到一件事儿,微带迟疑的问:“小行行,小美女今天下午领训作服,万一没回来咋办?”

“没听过程门立雪的故事?”燕行给兄弟一个鄙视的眼神,雄纠纠,气昂昂的爬楼梯。

程门立雪?

柳向阳愣了愣,程门立雪说的是尊师重道,小行行提那个典故是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小行行是去道歉的,难道不该用负荆请罪更合适?

燕少气势昂扬的蹬蹬直上,柳少摸摸鼻子奋起直追,管他是程门立雪还是负荆请罪,只要小行行愿意向小美女服软,能化干戈为玉帛就好。

住状元楼的新生不多,有些分在三四营,还在随队参观学校,一二营的要么还在领军服,有些解散后自由活动,即有因为明天要考试在临时抱佛脚复习的人,也有出去嗨了的,状元楼没什么人活动。

两大少上楼时遇到三个老生抱着球下楼,大家互不相识,笑一笑就此别过,当两俊少爬到四楼,先放下东西喘顺气,再提起大包小包,柳少匀出一只敲门,试探主人有没在家。

扣门声响一声接一声,不轻不重,沉稳有力。

当第一声扣门声入耳,正沉浸在扫描资料中的乐韵,茫然抬头,她看书时全神贯注,达到浑然忘我之境,一时被声音惊挠,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二声扣门声紧随而至,她总算回过神来,心中纳闷,谁呀?晁哥哥和李哥哥几个今天下午要接待嘉宾,这个时候没空过来,敲门的是谁?

想不通是谁来访,连手里的书也没扔,拿着书本爬起来小跑着去查看来者何人。

柳少敲的三下门,听到里面传来脚跺地板的声响,欣然收手,他们运气不错,小美女在家哟!

燕行做了呼吸调整,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些。

脚步声到门边止住,门在“嚓”的声响里被拉开,穿t恤的小女孩子探头而望,那张圆鹅蛋脸的表情淡淡的,唇角无时无刻不微微上扬,就算没笑颜如花,也是张温暖欢快的脸。

“小美女,你好哟,我们又来拜访啦。”柳向阳看到伸颈而望的小女孩,顿然笑从心生,阳光满面。

“……”视线扫及门口站着的帅哥,乐韵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那两家伙又来干啥?

没事别总跑来晃悠好吗,她很忙,没空跟人磨叽。

人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心里不怎么好,也不好给那位柳帅哥没脸,身子往前,刚好堵住门,上下打量两位不请自来的访客:“请问有何贵干?”

“……”柳向阳被问住了,小行行是来认错的耶,他还没找到合适的说辞,燕行顶着张花见花开的俊脸,一脸苦恼状:“前天不太方便,关于身体的某些情况没问来得及问清楚,今天想来了解一下,让自己心里放心些。”

你行!

柳向阳以高上止仰的目光仰望燕某人,看不出来,平日小行行总是顶着张公式化的脸做高冷状,没想到一旦到紧要关头还满机智的。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去医院抽血化验一清二楚。”特么的,那是什么破理由?这两人究竟哪根神经搭错了,总找理由往她这里跑。

燕行微微感觉头痛,小萝莉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还真难搞定。

“小美女哟,我们不怎么相信医院的检查,更愿意相信你的诊断,你好事做到头,给我们详细说说小行行的情况吧。”眼见不妙,感觉小美女没有让人进屋的意思,柳向阳忙跳出来解释不愿去医院检查的原因。

“你们连医院的检查都不相信,我更加不敢担当大任,请另寻高明,我忙着学习,恕不招待。”连医院都不相信,也不知道是什么麻烦人物,她不想搅和到乱七八糟的纷争里去,请别来迁连无辜。

乐韵退身正想关门,谁知迟那时快,柳少一蹿,一手抵住门,献媚的送上笑脸:“别别别,小美女,医者仁心,别见死不救呀。”

“你们活得好好的,死不了,哪需要人救。”有个厚脸皮打滚耍泼似的挤到门口,乐韵那张总是对着人笑的笑脸都快维持不住,一条腿动了动,差点想飞起一脚,把那厚脸皮帅哥踹飞出去,见过脸厚的,没见过这么脸厚的,简直逼得人人分钟想暴力。

“小美女,小行行除了来了解他的健康情况,也是来道歉的,他不小心惹到你,他知道错了,你好歹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呗。”

小女孩堵着门,就是不让进屋,柳向阳实在没办法,只好出卖兄弟,不管咋的,先想办法进宿舍再说,今儿要是进不去主人的地盘,说什么全是白搭。

“道歉?”乐韵狐疑的打量柳帅哥,越发搞不懂柳帅哥和阉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好好的又提道歉,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粘过来,图什么?

“对,就是道歉。”柳少斩铁截铁般坚定的点头。

燕行以沉默当默认。

“哦,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道不道歉,那是阉人的事,接不接受,是她的事。

“哎呀,小美女啊,道歉这种事是多么正式的大事,咱们总不能站在门口说呀,好歹要坐下来,剖析剖析原因与结果,要摊开来说,彼此说开了才能从根源上消除误会。小美女,我们进客厅坐下慢慢说,小行行是病人哪,劳累不得,万一累晕过去了还得辛苦你抢救。”

柳向阳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头头是道,边说边不着痕迹的用力一推门,把门推开,呼呼咋咋的往里走,那速度那叫个神速,语气那叫个义正严辞。

“……”乐韵懵毙了,阉人和柳帅哥今天的脸比前两天还要厚,这么死皮赖脸的要赖她这里,一定有原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两人非得粘着她不可?或者说阉人和柳帅哥遇到了什么事,需要她做什么?

乐韵想不透原因,可柳帅哥自己把自己当主人似的,他自己进宿舍,她只好默许客人进自己的地盘,事情都发展到这步,她还能怎的?她婉拒,他们死缠烂打,她不欢迎,他们厚着脸皮不要脸的往前凑,除了用武力,根本没办法解决。

柳某人挤进宿舍去了,燕行快步跟上,柳向阳那家伙有时嘴碎了点,有时还是很有用的,比如像这种时候,他没办法找到突破口,柳向阳那家伙豁出去不要脸就搞定了。

时间才刚过五点,太阳明艳,小厨房和阳台以及南边的窗外方向都沐着阳光,小客厅清爽而明亮,厅一角码着高高的书堆,让小小的地方充满了书香之气。

柳向阳和燕行踏进温馨的小客厅,把自己提来的东西全放在冰箱旁边的空地上,生怕主人赶,飞快的跑到桌边占个位置。

客人比主人还自然随意,乐韵看得眼角抽了又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掩上门,将书本放写字桌上,拿两个苹果,四只香梨去小厨房洗净,拿盘子装起来端给两位厚颜无耻的客人。

“小美女真厉害,知道哥口渴了。”柳向阳笑容灿烂,拿刀削苹果,小美女没拿她的那种好吃的青瓜招呼他们也没事,只要不赶他们走就行。

燕行优雅的拿香梨吃,比起榴莲和火龙果,梨要好吃多了。

“小美女,小晁几点才过来呀?”柳少边削苹果边询问。

“晁哥哥和李哥哥们今天接待嘉宾,你们想请他们吃饭可能要另外预约时间。”乐韵已经明白阉人和柳帅哥的意思,他们十有八九又想留下来蹭饭。

啥?意思晁小公主今晚可能不过来吃饭,小晁不来,小美女哪会留他们,那他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柳向阳心中失望,仍然不愿放弃机会,自告奋勇的表示自己的绅士风度:“小晁今天没空陪小美女吃饭啊,小美女,哥请客,咱们去外面下馆子。”

“不用了,你们自己去,我忙着看书,煮点面吃就好。”他请一顿,起码要吃回去十顿,那种生意她才不做。

“小美女,你一个人吃没意思,我们陪你吃面,这样的话,你一个人在宿舍也就不会显得冷冷清清的。”柳少兴高采烈的表达自己愿当衬红花的绿叶。

“……”乐韵一口老血喷在心头,染了个满心红,去他爷爷的,这要多厚的脸皮才做得出这么愉快的决定?

还有,她有说冷清吗?

她喜欢安静,当初才希望学校给她提供个单人宿舍,如今,柳帅哥竟说怕她冷清,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乐同学已百分百确信,阉人和柳帅哥或许还有其他目的,而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想蹭饭,为吃的这么不要脸,他家里人知道吗?

“很遗撼,我没有多余的菜了,只够做我自己的份子,不好委屈你们吃清水面,你们还是自己去下馆子吧。”

“没菜了?这还不好办,我去买菜。”柳向阳那双眼睛亮得像星星,没菜还不好办,去买呀!

柳少一把丢开水果刀和苹果,激动的跳起来向外跑,跑了几步,又扭头灿烂的笑笑:“小行行,我去买菜,你向小美女解释误会,大家一笑泯恩仇。”

“……”乐韵惊呆了,那个……柳帅哥的脑子是不是被电触过,脑回路与众不同,所以听不懂她的拒绝,所以愣是把拒绝给理解成那样了?

“我懂。”无论是柳少跟小萝莉说话也好,无论是扔刀也好,燕行始终微笑盈盈,安如泰山,当柳某人嘱咐他向小萝莉解释误会,他正儿八经的点头。

小行行一点头,柳向阳放心了,有小行行在此,必定会想办法拖到他买菜回来的,今晚这顿饭跑不了啦。

想到有吃的,柳少心灵轻快,身轻如燕,飞一般的冲到门口,拉开门,风一般的冲出去,飞一般的下楼,那速度快如奔雷,疾似猎豹,几蹿就跑了好远。

柳帅哥说走就走,被惊呆的乐韵,懵懵的转过头,懵懵的目送柳帅哥跑出去,懵懵的转回头,瞅着还在优雅啃梨的阉人,一张脸皱成团,半晌才嘣出一句话:“为一顿吃的,至于要这样吗?”

小女生的声音轻悠悠的,飘渺而飘浮,如梦呓似的。

燕行听得那轻柔细腻的一句,心头如被鹅毛拔弄了一下,心脏颤颤的抖了几下,他悠悠的偏头,炯炯龙目落在小萝莉白白净净的粉面上,眸子里划过丝丝波澜。

小萝莉大概不知道她做的饭菜有多神奇,吃了她做的面和菜,他清清晰晰的感受了力量,那是种让每个细胞都充满活力的力量,感觉全身力气爆棚,比以前身体处于最佳状态还要舒畅。

打自从神农山受伤回来,他每晚感觉心口有灼烧感,每晚至少要起夜一次,而在小萝莉住处蹭到吃的,回去一整晚都不用起夜,睡得也安稳。

也因此,燕行才不反对向阳总没脸没皮的想找小萝莉蹭饭,如今,听到小萝莉喃喃自语,他不禁心怀荡漾,他才不告诉小萝莉原因呢,万一小萝莉知道后改变做菜做饭方式,他们就吃不着好吃的东西。

“向阳是吃货。”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他想了想回应一句。

“所以,你们打定主意要留下来吃饭?”乐韵懵呆的大脑慢慢清醒,那跑了几千万里的思维也回到正轨,仍然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吃饭,何苦找那么多理由,直接说明情况不好吗?

“嗯。”燕行干脆承认,与其费尽心思找理由开脱,不如痛快点,男人嘛,要敢作敢当。

乐韵彻底无语:“你们羸了。”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我原谅你了

燕行原以为以小萝莉那点火就着的脾气和吃亏不下的性子,知晓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蹭饭肯定会大发雷霆,鄙视嘲笑他们一番,然而赶人,他也做好了承受雷霆之怒的准备,结果,小萝莉哀叹一声之后没了动静,倒把给他整得有点迷茫,小萝莉是同意他们留下来吃晚饭了吧?

左思右想,感觉自己没理解错,心里又极大的不相信小萝莉竟然那么好说话,照她那一言不合就动武的个性,不毒舌的骂得人狗血淋头,不把人一顿胖揍,实在有点反常。

心中藏着怀疑,燕行悄悄的观察小萝莉,怪力小萝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很幽怨,纠结的眉毛都捻成股儿,她在无意识的搓手,他以为小萝莉要动手开打,暗中戒备。

戒备着戒备着,小萝莉一直没动静,他也越发的没底,会吼的老虎不咬人,咬人的老虎不吼,小萝莉不怒不吼不开打,在蕴量什么?

没人说话,没有活跃气氛的人在,小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等了半晌,小萝莉仍不声不响的,燕行后背脊微微发凉,他宁愿跟人去打一架,也不愿意面对着一个沉默不语的小女孩子啊,他见过的京城名流娇女在宴会上总是巧笑嫣然,即使他不说话一句话,她们也会有说不完的话题,让人应接不暇,现在小萝莉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和小萝莉都是冷场大王,就算他想主动找点话题说说,以在神农山岩洞养伤的经验来看,他说什么的话大概双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最后还是会冷场。

怎么跟小萝莉相处,那是个有待研究的问题。

这样不是办法啊,前思后想一番,燕行小心翼翼的吞吞口水,尽量将声音放轻,让自己的嗓音柔和些,亲切些:“那个……上次在神农山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以前,他一直为被小萝莉痛打一事耿耿于怀,恨不得把小萝莉整治得半死不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消心头之恨,当今天看到情报员传来的资料,他理解小萝莉为什么那么痛恨他,她认为他是流氓混混。

小萝莉的生母遭受流氓调戏,她爸爸为护她妈妈才断了腿,从此不仅落下残疾,也给一家人带来沉重的债务和生活压力,也因是残疾人,乐父一直被嘲笑被嗘落,也因乡人总是处处嘲笑打击,为此乐家一家人精神上也受到了无情的伤害。

小萝莉从小活在别人的嘲笑里,对造成全家痛苦根源的流氓当然恨之入骨;而且,小萝莉十一岁那年也被流氓混混半路拦截,遭受到暴力伤害,据推测,小萝莉的奶奶也因孙女受重伤住院而深受打击,并积忧成疾,不久撒手西归。

可以说小萝莉的奶奶也是被流氓混混气得病逝的,如此一来,对小萝莉而言,那自然是火上浇油,她对流氓的恨意更上一层楼,恨意刻骨铭心。

他记得当初他亲她时,小萝莉的眼神凶狠,那时她大概是把他当作流氓,又联想到了她所遭受的种种不幸,所以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毫不留情的把他狠揍一顿。

小萝莉对流氓有恨,当时也仅只狂揍他一顿,并没有给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如果她长歪了,心灵扭曲到变态,就算杀人灭口,或者把他弄成半死不活也没人知道,然而她并没有那么做,可见她保持着赤子之心,明辩事非善恶,不会因恨带给她苦难的流氓就迁怒不是罪魁祸首的无辜人士,从而只小惩大戒一番出了气就放他一马。

至于前天中午,也仍然是他不对在先,他先有意想动手揍她,小萝莉才还手,在他没有想动手之前,小萝莉只是冷漠以待,并没有恶语相向,是他想先手为强失败了落于她手,她才不留情面的又打又揭短。

有因有果,先因后果,先有他不对在前,后来才有小萝莉强烈反击,他技不如人,是他自身的错,不能怨小萝莉心狠手辣,那事若换成道上的人,他估计早被对方弄得缺胳膊缺腿儿,哪还能完好无缺。

如果当事人是他,他会如何?

燕行在看情报资料就反问过自己,设身处地,如果他是小萝莉,他肯定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放过欺负自己的家伙,一定会给人留下终身难忘记的教训,让人悔不当初,而且,他还不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痕迹,那样的结果就是那个人不死也会终身瘫痪,或者成植物人,傻子。

就算不愿承认,在知道小萝莉幼年的种种那刻,那一瞬间,他有一丝敬佩,敬佩小萝莉的心志,长于单亲家庭,遭受过种种不幸,仍然阳光乐观,那样的孩子,坚强的让人心疼。

自我反省过,他承认自己的错误,虽然是件很丢脸的事,但大丈夫敢作敢当,敢作敢认,他是七尺男儿,不是懦夫,有错当改。

诚心诚意的承认自己的错,燕行忽然觉得,认错,其实也不是很难,他道歉了,心中无愧,晚上回去也能睡得着。

“嗯?”乐韵满脑子在想阉人和柳帅哥除了蹭饭还有什么目的,冷不丁的听到阉人跟自己说话,疑惑的抬头,她没听错吧,阉人刚才在向她道歉?

道歉是一句话的事。

然而,是真心还是假意,仍然能一辩就知。

前天中午阉人也说是他不对,可他说那句时完全没有半点诚意,是敷衍了事的一句话,刚刚那句是有诚意的,说明他真的想要化解那次结的怨。

乐同学眉心纠成川字,脸皱得像面团子,不对,阉人今天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谁来帮她分析一下,究竟怎么了?她脑细胞都累死无数亿了,快扛不住了啊。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给你带来了心理伤害,我向你道歉。”小萝莉表情愣愣的,好像没听清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燕行迟疑一下,再次重申之前的歉意。

他的声音很好听,磁性而淳厚,冷酷中又带着温意,优雅的像琴弦琤琮而响,又如响泉之水流动。

燕少长得俊,那张脸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加之一分则宽,削之一分则窄,肤白细腻,高鼻如悬胆,浓墨画就两道长眉,借得海龙王一双眼,面如冠玉,目含威仪,天生贵气,丰神玉朗。

那样一个顾盼间目如星璨,风流无双的俊美青年,认认真真的说着道歉的话,龙目间流溢着真诚的情感,竟是那般的风姿灼灼,比之微笑以对实则冷艳淡漠的样子更加的神采照人,清贵迷人。

乐韵有刹那感觉自己在听一场音乐会的幻觉,定睛,阉人轻抿薄唇,眉宇间竟似杂着一丝赧色,宛如一个做错事在认错后等着长辈发话宽恕的孩子,懵懵无知的模样,惹人怜爱。

画风不对!

这是什么鬼?

被自己所见惊了一跳的乐韵,后背一阵冷凛,肯定是她看错了,阉人那尊杀神似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萌?

甩甩头,甩去心中的那抹惊悚感,乐同学忍不住笑起来,今天被阉人和柳向阳给弄晕乎了,自己才眼花的觉得阉人很萌吧。

无声的笑着摇摇头,言归正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就不怕把人吓死吗?”

“我……不是恶作剧。”燕行抿唇,顿一顿,又补充一句:“小晁有没告诉你我和柳向阳是做什么工作的?”

嗯,你们做什么工作跟姑奶奶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阉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让乐韵差点跳脚,明明在说那次的事,怎么又跳到职业上去了?她才没兴趣知道阉人的工作和职业。

“没有,晁哥哥才不是长舌男,晁哥哥不喜欢背后论人事非,说长道短。”晁哥哥只说柳帅哥家族干净,是个可以结交的人,至于阉人,晁哥哥没特别批注,她也没问。

代沟!

脑子里闪过两个银闪闪的字,燕行深深的觉得他跟小萝莉有代沟,他只是问小晁有没说他们的职业,并没有说小晁会抹黑他们,小萝莉不分黑白的就护小晁,她对他究竟是有多不待见?

“我没有怀疑小晁论人长道的意思,说说别人的职业不算是说人事非。”他无奈的先做解释,免得小萝莉又误会,到时这旧怨没解,又添先仇,得不偿失。

“晁哥哥本来就不是那种人,晁哥哥是最美丽的美少年。”乐韵扬起小下巴,晁哥哥是个最纯洁最善良的美少年,才不是整天说长道短,搬弄事非的长舌妇,美少年哥哥棒棒哒!

“……”燕行抬起手,伸出修长如竹节分明的手指揉揉额心,遇上个脑回路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样的小萝莉,交流起来真不容易。

他想了想,干脆不拐弯磨角了,开门见山直指真相:“我和柳向阳都是在役军人,是当兵的。”

“啊?你……你是当兵的?”乐韵如遭雷劈,说话都结巴了,阉人是兵哥哥?是最可爱的人?

不,一定不真的!

军人个个威武不屈,面容刚毅,眼神坚定,因常年累月苦练基本工,哪个不是皮粗肉糙、面容红黑,再看看阉人,细皮嫩肉,面似玉,唇似朱,哪有像军汉的样子?

乐韵盯着阉人,无意识的搓拳头,耍流氓占人便宜、还动不动就想动手动脚的阉人真是兵?她只想呵呵!

“是的,我们是货真价实的军人,上次去神农山执行公务,因为当时身负任务,所以不得已才……才那样对你,从而闹出误会。”燕行脸微微的热了起来,不着痕迹的瞄一眼小萝莉,看到她粉粉的唇,心头又一阵荡漾,说起来他赚到了,小萝莉的唇很软很甜,亲她一口被揍一顿也不冤。

燕少心思走岔,正想入菲菲,突的感觉到了冷意,心头一凛,那丝涟漪心思跑了个无影无踪,一秒进入戒备状态,杀气!他感觉到了真真实实的杀气。

一侧目,发现侧面的怪力小萝莉坐得笔直笔直的,冷冷的盯着自己,两只粉拳在相互搓摩,她微扬的唇角街着一丝凉凉的笑意。

小萝莉要发怒了!

察颜观色,燕行瞬间意识到了严重性,佯装镇定的把啃得差不多的梨核放桌面,暗中做好防备,计算小萝莉有可能从哪个角度挥拳头过来,他要怎么挡。

火大,乐韵火大的很,心中的怒火噌噌的往上蹿,涨得满腹都是火焰,眼刀子一遍又一遍的戳阉人,阉人竟然是当兵的,简直是军人当中的败类,兵中的老鼠屎!

面前有个败坏人民子弟形像的败类,怎么办?

呵呵……

乐韵扯出一抹危险的笑,摩搓良久的小拳头呼的一晃,以迅雷不及掩之势砸向阉人,他丫的,这种人怎配当兵,打死他!

乐同学积了一肚子的火气,那一拳卯足劲儿,又快又疾,夹带着虎威,威威生风,似有雷霆万钧之力,有穿云裂石之势。

一只白粉的拳头挟带破空之气,迎面撞来,惊得偏头观察小萝莉的一举一动的燕行眼角骤然跳了跳,凭空气撕裂声来而测,小萝莉的拳头不低于百斤重拳的威力,那样的拳头若击在胸腹部,足以令肋骨断裂性粉碎。

他不敢跑,倘偌他跑开,只怕接下来就是一场双女双打大战,最后结果显而易见,不管谁胜谁输,十有八九他是被扫地出门的那个。

不想被扫地出门,想化解旧怨,所以他决不能逃避,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护住要害的情况下让小萝莉揍,等她消了气,怨也大抵就那么烟消云散,他要是逃了,只会惹得小萝莉暴跳如雷,他的道歉也白忙一场。

心中明白逃与不逃的重要性,燕行在电光火石间偏开脸,同时将全身肌肉崩紧,以迎接那虎虎生风的重拳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燕少刚把脸偏转开,乐小同学攥紧的小拳头一晃而至,“嘭啪”一声,一拳击中燕少右腮。

那一拳,气势凶猛,力道深厚。

那一响,沉闷而凝重。

那一拳的落点也十分的好,卡在脖颈与脸腮交界处,那一拳,也硬生生的把燕少给打得脸向左偏去一个角度。

痛!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燕少痛得暗中抽冷气,痛,太痛了!怪力小萝莉的力气太恐怖,如果他没有自保之力,他一定会被打得骨头开花,还有可能导致毁容。

一只小拳头卡在脖子和腮边,能感受到拳头细腻皮肤上的赤灼温度,还能闻到从小萝莉身上飘来的若有若无的雅香。

燕行的心脏微微颤了颤,慢慢的转头,看到怪力小萝莉伸着胳膊以拳头抵着自己的脖子,怒目相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小萝莉好像气怒未消?

“你已经揍了我三回,消气了不?”他不敢拍掉小萝莉的拳头,郁闷的询句,以前两次是不甘不愿,这次是他心甘情愿让她揍的

我……卧槽!

乐韵用拳头抵着阉人的腮帮子,发现他还能转动脖子,差点崩溃,阉人竟然没事?!

这不是真的!

当初在神农山,她把他打趴下了,前两天她也把他给揍了,今天揍是揍到了人,可他为什么竟没人事似的,这不科学!

除非……除非前两次他有所保留,没用全力,军人身手个个不错,阉人自然不可能太差,应该是因为他是军人,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全力反击,所以让她钻了空子,让她轻而易举的放倒。

瞬间的,乐韵的脸发黑,以为自己很厉害,到头发现是别人让着自己,这真相,太残忍!

她的心灵受了一万点的伤害,不,是受到了千万点的伤害,深受打击的乐同学,一口气卡在胸口下不去上不来,塞得胸闷气短。

憋屈!

憋屈得要命,乐韵无气可出,心中不甘,猛的收回拳头,腾的跳起来,小拳头再次一呼,又挥拳相向,气急败坏的骂:“消气你个大头鬼,你丫的像个军人吗?你跟踪姑奶奶,我忍,你翻姑奶奶的背包,我忍,你眼睛被屎糊了把我当成男子扑倒,我还忍,你当初明知我是女孩子你还轻薄我,绝对不能忍,堂堂军人借公务为借口猥琐女孩子,不揍你你就不知道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王八蛋,姑奶奶打死你,揍你揍揍你揍你……”

乐韵越骂越火大,她很早就知道有人跟踪,一直不动声色,想看看那家伙竟然想干什么,当阉人翻她背包的那刻她也知道,反正背包里没有什么违法物品,就算被人看了也没关系。

被跟踪可以忍,被翻背包也可以忍,唯独被扑倒轻薄那种事不能忍,普通的欺负可以忍,唯有那种欺辱无法忍受。

当初以为那只是个有精神分裂症的流氓,精神错乱才玩跟踪,并趁机猥琐女孩子,现在罪魁祸首却告诉她,他是军人,她要是不愤怒,她就不是人,而是神。

乐韵不是神,只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有爱有恨的人,越想越气,心中的愤怒如火山喷发,恨不得把阉人揍成八块以消心头之怒。

小萝莉一跳而起,燕行直觉不妙,还没想好要硬接还是避一避,就听得小萝莉一通臭骂,那一通话砸下来,他当时就傻眼了,小萝莉早就发现他跟踪她?

论踪踪术,他不敢说炉火纯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可以骄傲的说是同行中的个中翘楚,就算是三军最擅长跟踪的侦察组也难有人与他媲美,在跟踪小萝莉的当中,他也自信做得神不知鬼不知,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自己自认完美的跟踪竟然早早被小萝莉识破,燕行心中一阵挫败,打自从扯上小萝莉的事,他就从未占到便宜,小萝莉绝对是他的头号克星。

因为被揭破跟踪那件事,他不好意思再躲,任小萝莉的小粉拳如雨点般的砸在腮帮子上,硬生生的挨了七八下,被揍得右腮麻麻的,自己也快憋不住气,飞快的伸出一只手挡住砸来的小拳头。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该消点气了吧,好歹听听我解释啊。”眼见小萝莉杏眼圆瞪,又有要爆走的趋势,燕行忙忙吁口气,好声好气的谈判。

他的手掌宽而大,手背皮肤白晳,手掌厚厚的,常年磨练出的老茧被皮肤覆盖住,表面看不怎么明显,只有触摸才能感受得那种厚实感。

燕少将手指并拢收紧成窝,把小女生的拳头攥在手心里,他宽大的手掌把她的手包得严严实实,就像一层布包裹着一只锤头,还绰绰有余。

手被挡住,乐韵挣了一下没挣脱,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火大的瞪眼:“死阉人,放手!”

“不行,除非你答应不再动武。”燕行攥着手心里的小拳头,纹丝不动,他要是放手,小萝莉的拳头百分百会砸向他的眼睛。

“真不放?”乐韵左手摁住桌子,危险的眯眼。

“我……”燕行想说“我们好好谈谈。”刚说了一个字,被一股大力一扯,硬是被扯得飞离椅子,当了空中飞人。

乐小同学在燕少说话时瞬间发难,一个旋身背抵着桌子,就着他手抓着她的力道用力一扯,一个过肩摔,把燕少给扔到空中,用力的摔向地面。

燕行人在空中,想一脚蹬向墙面借力弹开,然而,那一脚蹬空了,眼前一花就倒了个儿,他还没落地,乐同学飞起一脚踹他腰眼。

燕行只觉腰眼一麻,全身都酥了,下一刻,砰的被摔在地,还是以平沙落雁屁股着地式落地,于是,容颜美艳,艳压群芳、丰神玉朗的俊美青年以四平八躺,四仰八叉、四脚朝天的优美姿势倒地数星星。

“……”燕大少心头有一百万头草泥马呼啸着奔腾,把心空踩得泞泥不堪,一片凌乱。

又失手了!

“有种你别点人穴道!”燕行恨得牙根痒痒的,点穴点穴,又是点穴,最恨点穴功了,有种大家真刀真枪的打一架呀,老用点穴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不是男人,没种!”一脚踢中阉人麻穴位,令他全身发麻从而手也失去力气,当把自己的手解放出来,乐韵搓着被阉人攥得发红的小拳头,笑容灿烂,有点穴手法不用的是傻子。

哼哼,甭管他长得多硬,甭管他多牛,他抵得住拳打脚踢,他不怕痛,没事,他做不到移穴换位,在她眼里照样漏洞百出,她仍然能一招制敌。

现在是打还是往死里打?

居高临下俯视躺咸鱼的阉人,乐同学喜不自胜,得意洋洋的眨眨大眼睛,踢踢阉人的猪蹄子:“唉,一个大男人躺成大字多难看,太有损雅观了,起来坐呗。”

“……”燕行暗中磨牙,欠揍的就是欠揍,他怜惜小萝莉幼时困苦,不忍心欺负小孩子,她却不识好歹,白瞎了他的一番好心。

“地上凉快,我躺躺。”心里有火苗在呼呼冒,他还得装心平气和,人在小萝莉脚下,不得不低头。

“好吧,虽然你这样极不雅观,可谁让姑奶奶是个大度的好人呢,就勉为其难的让你躺着乘凉吧,不要太感谢我,我的名字叫雷峰。”

考虑人家是来道歉的,不能往死里打,乐韵决定不痛打落水狗,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也只能暂时忍了,只能另待时机教训阉人,反正阉人想要活命,自有求她的时候。

只是,可惜了她心中的兵哥哥形像啊……

乐韵遗撼的叹气,她心中的兵哥哥个个顶天立地,雷打泰山腰不弯,生死关不皱眉,阉人毁了她心目中最可爱的人的伟岸形像。

“阉人,看在你是军人的份上,你跟踪我,翻我背包的仇一笔勾消,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来惹我,你敢再对我动手动脚,哪怕你是兵,我照样揍得你满地找牙。真是的,明明是兵,当初为什么不明说,我又不是不开窍,你明说你有公务在身,我自然会配合,你非得把人当恐怖分子,又跟踪又搜人背包,还搜身,你该幸庆你遇到的我,换个人,直接报警,到时军人的脸都被你丢光光了,你瞪什么瞪,我说的是事实,你不服气去对其他人试试,看看别人会不会送你进局子。”

心里恼怒,对毁了自己心目中兵哥形像的罪首也没好声气,指责几句,看到阉人狠狠的瞪眼表示不服,乐同学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忍不住把脚蹬他脸上去给他一个脚丫子。

燕行:“……”人家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遇上个不讲理的小萝莉,左右都是他不对,他还能说什么?

“当时任务关系重大,不能透露半丝消息,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沉默一息,燕少还是不想放弃,为自己的行为辩护,那时的任务牵扯到国外势力,一旦说出身份,万一走漏消息,有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大肆宣扬,让某些人有所防备,会给他们的行动带来阻碍和危险。

“……”乐韵咬唇,算了,军人有军人的纪律,军人保家为国,每每在危险面前舍生忘死,没有军人默默无闻的守护国家,就没有国民的安家乐业,自古疵不掩璧,不管阉人是假公济私的占她便宜,还是真的迫不得已,不能因那点小错就抹杀军人的功绩,她原谅他就是了。

瞅,左瞅右瞅,打量阉人数眼,蹲身,伸指在他胸前戳了几下,站起来后退两步:“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谅你了。”

一根纤纤玉指每戳中一个地方,燕行感觉那个地方先是震了震,接着微微发热,随着小萝莉连戳几指,全身一轻,那种麻木感慢慢消失,那种感觉就像好拧开了自来水的水笼头,水流畅通了,再无阻塞感。

点穴,神奇又让人蛋疼。

就算不愿承认也不得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小萝莉会点穴,他同样习得古武术,真要全力打斗,他自信不输小萝莉,可却做不到点穴制人那一步,终归是他内力还没修到家,力量太浅,所以点穴无效。

被一个小萝莉点得躺尸是件丢脸的事,燕行俊脸微微发热,不声不响的爬起来,拍拍衣服裤子,内心羞耻,倒霉催的,被小萝莉点了三次穴,次次无还手之力,丢死人了。

乐同学还给阉人自由,也不理他,自己进小厨房,洗手,淘米,煮饭。

燕行整顺有点凌乱的衣服,看到小萝莉没理自己就去厨房,莫明的有点失落,小萝莉竟然不追问他,她不好奇他在神农山做什么任务吗?

他想找点话说,又怕惹小萝莉发火,理理头发,故作淡定的回到小桌子旁边,坐在刚坐过的位置,闲着无事观看小萝莉忙碌,看着看着,不觉得有些痴了,原来做家务的小萝莉竟然是那样的宁静娴雅。

他想起来一个词-岁月静好。

这么多年,他在外公家也没有感觉到那种岁月无忧的安宁感,偶尔在向阳家能感受到家的安适感,却不是这种看着一个人在做最简单的家务活,心灵是那么的平静,无由的就感觉到属于家的美丽和温暖。

悄然间,燕行暗中甩甩头,掩去眼中的黯然,家,对于他而言,是个奢侈的地方,太遥远,太虚无。

乐韵把米淘净,开电源煮饭,回到客厅翻冰箱,里面真的没多少菜,还有一小把小白菜和油菜,还有就是窝笋,昨晚没有煮,所以它在。

她把青菜搬去小厨房,拿刀削窝苣皮,只有两根窝苣,削去粗皮,切成片装碟备用。

处理好现有的青菜,余下就是等买菜的回来,乐同学先给晁哥哥和李哥哥发去信息,转而跑去看阉人和柳帅哥带来什么礼物,她决定,如果他们带的礼物不中意,她晚上不煮空间菜,柳帅哥买什么就煮什么。

跑到冰箱旁,坐到一堆礼物旁清理,一箱牛奶,一箱椰汁,一袋有薯片、话梅、饼干、果冻、泡椒凤爪在内的零嘴,还有苹果,百香果……

燕行看着小女生在清点物品,他只看到她一个侧面,她时而皱眉,时而撇嘴,时而摇头,表情丰富,看了一会,他迟迟艾艾的开口:“……那个,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我…”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以后别惦记我做的菜了

“嗯?”乐韵看完红色水果袋,开最后一个套红色袋子的黑色塑料袋,闻声淡淡的嗯了一声,正想抬头观望阉人,忽的发现袋子里装着两只椰子,兴奋的抱起一只圆梆梆的果子,欢喜的笑弯了眼:“哇,有椰子!”



正想坦白从宽的燕行,听到一声欢呼,飞快的望向小萝莉手里的东西,小萝莉抱着个青皮椰子果,眉眼飞扬,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捡了宝贝,他怔了怔,一个椰子而已,值得那么开心?

“阉人,你刚才说什么?”欢喜的嗷了一嗓子,乐韵才记起送椰子的那位主人刚才好像有事要跟自己说,笑咪咪的偏头。

因为阉人送的东西当中有她喜欢的东西,她对阉人的容忍度再次升高一点点,有兴趣听听那家伙歪歪叽叽的想说些什么废话。

“噢,没什么大事。”燕行忽然不想打挠小萝莉的好心情,把想坦白的事咽回肚子,关于他就是张金的事,还是另外找个时间再说吧,现在告诉小萝莉,说不定她会生气,一生气万一拿椰子当武器掷过来,难免造成世界大乱破坏气氛。

燕少瞬间平复心情,浅浅的微笑:“我想说,能不能多做点饭,上次……我们没吃饱。”

那叫什么事?

偏头而望的乐韵,把阉人欲言又止的表情收归于眼底,听到他明显有点文不对心的话,诧然的眨眨眼睛,阉人究竟想说什么?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不过,他自己不说,她也不追问,有些不爽的撇嘴角:“我的电饭锅就只有那么大,谁让你们是饭桶肚子的,没吃饱不能怪我。”

“……”燕行默,他们是饭桶肚吗?

明显的,他和柳向阳都不是只会吃的饭桶,按他们的食量来说很正常啊,如果换成队里的某几位来,那才叫吃得多。

被人骂饭桶的感觉,真是……嗯,一言难尽哪!

偏偏被人暗骂成饭桶还不能反驳,那滋味,岂是一个憋屈能说得清的,燕少思索三秒,算了,饭桶就饭桶吧,只要蹭到好吃的,吃了有益健康,被说饭桶又算什么。

阉人不说话,乐韵把两只椰子抱起来,放地面滚来滚去的玩,嚓嚓的让它们头对头的玩对对碰,两只椰子撞得嘭嘭响,她乐得眉开眼笑。

小萝莉玩得不亦乐乎,燕行有在看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感觉,满心无语,一个破椰子而已,有那么好玩?

“你喜欢椰子?”他找不到话题,小心翼翼的试探,椰子是南方海边的产品,但现在交通发达,每个城市都有卖,e北自然也不少,小萝莉怎么看起来像见奇珍异宝似的。

“我喜欢的不是椰子,而是椰子带来的快乐。”乐韵将一对椰子又撞了一次头,眼里满是回忆:“我第一次吃到椰子是隔壁邻居送的,给了两个,我爸拿着椰果当铅球,教我投球,爷爷和奶奶拿椰果当球陪我玩耍,等把两只椰果果皮都磨得烂了才喝汁吃果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公子是不会懂平民百姓人家的那种情怀的。”

乐韵也只吃过两次椰子,第一次是周伯送的,第二次是武老板给的,她老爸和爷爷奶奶是不会买的,椰果在房县很贵,爷爷奶奶没去世的那几年,一个椰果就要四五十块,后来这几年便宜些,大概是二十五块左右一个,对她家来说仍是奢侈品,她老爹努力的积攒,恨不得一分钱当两分花,哪舍得浪费钱买那么贵的水果,她更加舍不得买那种东西。

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吃到椰子是五岁那年的国庆节,周伯从外面打工回来,带回好几个椰子果,送了两个给她们家,她第一次见到椰子,惊奇的不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就咬了一口,为此差点崩牙。

也是那时候,奶奶就地取材,教她认识椰子,认识椰子树的生活习性,爷爷又教导她说椰子不仅是水果,也是药材,传授完知识就是拿椰果当球踢,因为她爸是残疾人,她跟村里小朋友们玩不来,所以爷爷奶奶为哄她陪她玩球,爸爸也拿椰果当铅球,拄着拐杖教她掷球。

椰果完成教化重任,最后光荣献身,爷爷奶奶对她也是如此,他们在倾尽所有的疼爱后与世长辞。

其实,果汁果肉并不好吃,最让人回味与想念的是那份美好的快乐和记忆。

看到椰子,乐韵又想起爷爷和奶奶爸爸,想起那份全家人生活物质贫乏却仍然快乐幸福的生活,从而喜之不尽。

燕行再次沉默,富贵人家的孩子确实无法体验到平民百姓的那种简单的快乐,因为他们从小从不缺珍贵的水果与玩具,因为什么都不缺,所以没有太多期待,所以也不体验不到那种拥有的快乐和满足感。

转而他又有点不太舒服,小萝莉鄙视他不识民间疾苦,他出身富贵大家族,所以没尝过普通百姓家的困苦生活,难不成晁哥儿就识得普通人的愁苦?

他是世家出身,从小没缺吃穿,晁哥儿同样出身高干家庭,同样五谷不分,小萝莉跟晁哥儿好,为什么就鄙视他?

从小萝莉对晁哥儿的态度与对他自己的态度相比,燕行觉得哪怕小萝莉说原谅他了,她仍然很冷淡很疏离,没有那种试着好好相处当朋友的意思。

那个发现让燕大少很不舒服,特别的郁闷,他道歉了,他认错了,他也给她揍了,小萝莉为什么还嫌弃他,不愿跟他深交?

难不成是小晁说了什么,让小萝莉不愿跟他牵上关系?

心念一转间,想到有可能是晁哥儿提示过小萝莉,燕行更加郁闷,如果真是那样,是个麻烦事儿。

阉人不说废话,乐韵自己玩椰子,玩得尽兴而止,去厨房拿刀和碗盘子,开开心心的剥椰子。

椰子还没有完全成熟,不能当种子育苗,也不太嫩,在青皮上划几刀,硬梆梆的阻刀,至于内层的纤维网状皮,很硬很扎实,很难剥。

费好大劲儿才破去一层皮,在椰子顶端开个小口,把果子里的汁倒出来,把碗放回厨房,再把椰子剖成四股,剥取椰子的果肉。

当乐同学在认真剥取椰果果肉的当儿,柳大少正在青大的生活一条街上愉快的采购。

当从小女孩住的四楼跑到一楼,柳少甩开飞毛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状元楼跑向他的宿舍,他常年煅炼,负重跑二十里都不是问题,何况是那点距离,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一口气冲到宿舍楼停车区,坐上他的爱车飙去采购。

有车代步,那速度自然极快,不过几分钟就杀到生活一条街,兴冲冲的冲进果疏店,兴高采烈的采购疏菜。

有吃的,有盼头,柳少买起菜来特别的豪爽,大包小包的弄了一大堆,还问店家要个纸箱子装了绑在后座,开着爱车,风挚电驰的往回赶,那飙车的速度,让人望尘莫及,望而生畏。

晁宇博和才子俊、李宇博等几位下午陪嘉宾们参观校园人院,体验天文人合一的宗旨与理念,又去图书馆体验海纳百川般的博大精深,当快到五点半,一行人收队。

在陪嘉宾返回招待所的路上,听到手机震屏,晁同学找个空档看,看到小乐乐的短信,眼宇间神彩溢然,快速发出信息,收了手机,继续和嘉宾们交流。

陈书渊前两天才把科研告一段落,等老生返校后上课,再做课题,难得有几天休息,他也没宅,邀上自己的好友打打球,去嗨,尽情的放松自己。

其实,他下午就想溜去找小萝莉小学妹,奈何昨天晁会长说不能打挠小萝莉,他最终悻悻的按耐住奔腾的心情,跟体育部的好动分子下场挥洒青春热血去了。

当快到傍晚,大家拼博半天也兴尽而归,他回到宿舍,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决定先温习温习功课,等才子俊那家伙回来再相约一起去搓一顿,谁知那本书还没看三页,手机来短信通知。

坐写字台前的陈同学漫不经心的拿爪机看信息,发现是晁同学发来的,散漫的表情多了三分认真,划开信息一瞅,哇,小萝莉叫晚上过去吃饭?!

呼-

陈书渊一蹦三尺高,哪还顾得看书,一溜烟儿似的冲出卧室,飞跑过客厅,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然后,化作欢快的小蝴蝶,飞奔下楼。

陈同学从八楼连个停歇都没有就跑到底层,转而呼呼哧哧的冲进东边的楼梯道,卯足劲儿往楼上爬,平日觉得烦人的台阶此时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叮叮咚咚的爬到四楼,陈书渊歇口气,再瞅,门又是虚掩着的,心情那叫个欢喜,急不可待的推门:“小萝莉小学妹,我来喽!”

燕行安静的欣赏小萝莉剥取椰子果,她毫无矜持的坐在地板上,微微低着头,一手稳住一瓣椰子,一手拿个勺子刺进果肉与壳之间,慢慢的把果肉从壳壁上剔离。

她认真的做自己的事,丝毫不在意旁边有人,燕少认真的观赏,犹如在赏一场艺术表演,可以天马横空的畅想,也可以心如止水。

当听到楼梯蹬蹬作响,燕少不愿分心去管,也懒得分心去关注,直到门被推开,那嚷嚷声打破一室的宁和,他心生不喜,那人来得不时候,挠人雅兴!

饶是心头不喜,他也仅只微微皱眉一下那如冠玉的俊容又是云淡风轻,他很清楚,这不是他的地盘,不管来的是谁,他没权置嚎。

在别人的地盘上该乖顺的时候必须得乖顺些,尤其是在小萝莉的地盘上,不能妄为,否则,以小萝莉那种一言不合就撕,开撕就点人穴道的霸道不讲理行为,最后吃亏的又是自己。

吃一垫长一智,燕行吃了几次亏,心里也如明镜似的,不会蠢到喧宾夺主,跑去对小萝莉认识的人指手画脚。

急三火四的冲进门,陈书渊才发现客厅里还有个大活人,不禁愣了愣,那是小萝莉的朋友咩?

那人还真俊啊!

感叹一句,他快速虚掩上门,冲望向自己的俊美青年微微一笑,点点打了招呼,撒开脚丫子跑向主人,他在门口只看见小萝莉的一颗脑袋和一点后背,不知她在干什么。

“小萝莉,你在忙什么哟,要不要我帮忙?”极奔而行,笑得灿若朝霞。

“陈学长,我在剥椰子。”乐韵听到声响,扭头,看到陈学长眼镜片后的眼睛笑得快找不着在哪,差点忍俊不住笑喷,陈学长挺可爱的,比李哥哥还好玩。

“噫,椰子?”陈书渊一口气跑到小萝莉身边看到地面睡着一个青皮椰子,还有几块剖成瓣的椰子瓣,搓胳膊捋袖,自告奋通的上前:“哎呀,小学妹,这种活应该由男人来干,哪能让小姑娘动手,小萝莉,你坐着,我来。”

燕行愕然,那位眼镜青年是指责他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干是吧?是那个意思吧?

嗯?乐韵脑子里闪过问号,抱一瓣椰子挪个位置,有人来帮忙,行,欢迎至极。

陈书渊也不要形像,跪坐在地,拿起一瓣椰子,用水果刀撬果肉,一刀崩的撬下一小块,他瞅瞅小萝莉手中剥的椰果,小学妹剥的果肉还保持着原样,整体从壳壁上剥离出一部分。

看看自己的,碎成指甲大一片,嗯,好像太小块了。

“小学妹,碎的可以不?”他不知道要大块还是要小块点,多句嘴,问问情况。

“果肉是炖汤的原料之一,能再大块点比较好。”乐韵咧开小嘴笑得眼睛弯弯,陈学长好接地气嗯。

“没问题,看我的。”陈书渊心中有数了,操刀上工,在椰子内壁左一刀右一刀的划拉,划拉几下,又撬,很快就撬出两指宽半指长的果肉块。

他那方法挺好用,撬出几块,再去划拉几刀,再把划分的小块果肉剥离出来。

“小萝莉,我们今晚吃什么?”三下五除二,撬出好几块,陈同学兴致勃勃的打探晚餐菜谱。

“还不知道,买菜的人还没回来,今晚的晚餐会晚点,你饿了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没关系,多晚都行。”陈书渊兴奋的两眼放光,哇,有人去买菜了,晚上一定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他是不怕等的,别说没饿,就是饿了也不要吃零食垫肚子,吃了零食打了底,晚上就没肚子吃美餐哪,他不傻,那种事坚决不干。

燕行心情阴阴的,眼镜男一来,小萝莉就跟他相亲相爱的玩耍,他这么大个人坐在这,他们不理不瞅,简直……岐视,绝对是区别岐视。

椰子还是他买来的,眼镜男倒好,一来就抢着帮忙,把功劳都捞光光了,如此一来,他都快被无视的成了空气,可恶!

不服。

噎得不行的燕少很不服气,瞅着欢快剥椰果的一少男一少女,气闷交加,偏又不好意思挤上去刷存感,他那么大的男子汉,真不好意思跟嘴上没毛的小男生们抢人注意力。

就在燕少气闷的当儿,柳少终于如蝗虫过境般的卷至状元楼下,他连车还没停稳就跳下去,利索的锁好车子,从后座解下纸箱子,一手抱一只箱子,一手提一箱鲜鸡蛋,风卷残云的刮至楼梯间,向四楼飙。

柳向阳急冲冲的爬至四楼,隔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欢悦的男女说话声,顿时怔了怔,小美女不是说今晚晁小公主很忙吗?咋还有人?

原以为就自己和燕某人,会来个愉快的晚餐,谁知还有其他,柳少感觉有点小忧伤,吸几口气,调整心绪,推门,雄纠纠的大喊:“小美女,快猜猜我买了啥。”。

小萝莉和眼镜男说话,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儿,燕行正郁闷不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猜着可能是自己的盟友回来了,欣喜以待,当看到柳某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欣然大喜,向阳有时中二,正好可以跟眼镜男一争长短。

陈书渊抬头,看到俊美青年抱着东西冲进小萝莉宿舍,知晓那就是小萝莉说的去买菜的人,风度翩翩的微笑:“辛苦你了!”

呃?!

“不辛苦,应该的。”柳向阳先是一愕,转而笑嘻嘻的回应,心里却是打了好几个突,小美女都没说辛苦,那位小青年却先代主人道辛苦,那位谁呀,看起来跟小萝莉很熟的样子?

心头纳闷,看向燕某人,只得到一个不知情的表情,柳少特别的恨铁不成钢,小行行是干什么吃的,让他守着小美女,他还让别人钻空子,简直气杀人也!

虽然恼得想把燕某人丢出去,他也忍了,大敌当前,当然要先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等搞定敌人,私下里兄弟之间再聊天聊地聊人生。

柳向阳拿出十二分的欢喜,最帅的表情,抱着东西直奔主人小美女,这地盘是小美女的,万事由小美女说了算,讨好了小美女,其他麻烦皆能迎刃而解。

飞奔到小女生面前,顶着俊美面孔,扬着灿烂笑容的柳少,邀功似的把东西放下,让主人检视成果。

抽,乐韵眼抽嘴抽的狠狠的抽搐好几下,柳帅哥是想让办宴会吧,瞧瞧,一小箱鸡蛋,一只鸡,一只鸭,一块大大的鹅腿,猪蹄、猪耳朵、猪肚猪肝猪腰子,排骨、五花肉、精肉,瞧这架式,他是想整全猪宴?

再看青菜,蒜苔、苦瓜、豆角、油菜、生菜、芹菜、小白菜、南瓜、西兰花、青椒,还有两个马铃薯和两个没剥壳的玉米。

“柳帅哥,今天果疏店的菜不要钱,还是你准备摆摊卖菜吗?”乐同学默默的拨弄几下,数了数青菜品种,以高山止仰的眼神仰望柳帅哥,牛,柳帅哥太牛了!

她只想问他一句:你老大准备请几桌客人?

小萝莉一边拨开青菜查看有哪几种,陈书渊也被弄得一脸呆,呃,小萝莉的冰箱那么少,怎么存得下哟!

“有备无患嘛,小美女,你随意,喜欢煮哪样就哪样,不喜欢的扔掉就是。”柳向阳洋洋得意的弹弹衣袖,一副“我很壕”的帅气样。

“你们想喝鸡汤还是排骨汤?”对于土豪柳帅哥,乐韵已是无语,自己收拾肉和菜。

“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仨男士纵使不熟,在某些观点上达到一致。

一堆吃货!

乐韵朝天翻个白眼,遇上吃货,问什么都是浮云,还是自己做主吧!默默的计数一下,挑出油菜,小白菜、生菜和芹菜、豆角、南瓜,那几样她空间里有,可以调包,空间里没有的暂时先放一边。

肉类不能放外面,晚上不煮的塞进冰箱,提起猪身上的零件和一只鸡,连同青菜全提溜进厨房,剁半只鸡煲汤,排骨也拿出来一半,多余的排骨和鸡肉塞进冰箱保存。

柳向阳帮不上忙,乐呵呵的溜回燕某人身边占着座位。

把鸡肉丢汤锅里,倒进椰子汁,再加空间井水,开火煲煮,然后,乐韵着手清洗青菜,洗一样调包一样,清洗好的青菜放篮子筐里沥水。

在给猪蹄除血水时,想起阉人买来的水果里有菠萝,探头叫了一声:“陈学长,你帮我拿个菠萝削皮,菠萝就在靠墙的水果堆里。”

“好咧。”陈书渊一听,丢下手里的椰子,跑去找菠萝。

燕少和柳少:“……”为什么不叫他们?他们也会呀。

乐同学没管两位厚脸皮客人,洗去猪蹄血水,放炒锅里加水煮,再清洗猪肚、先用勾芡用的淀粉搓洗两遍,除去粘附物,再用清水洗,用盐水洗猪肝和猪腰,每样切成块,装在盘子里备用。

晁少和晁家保姆最初置家具时凡事讲吉祥,取六数,六个面碗,六个饭锅,六个盘子,汤碗和叉子勺子凑成六数,锅和铲子之类的也凑成六数;后来,乐同学自己又购买一些,添加成十全十美。

如今,就算碗盘有十个,也显得不太够用。

把肉切成块、片,乐同学又去将跳闸的饭打出来,装在大汤饭里,用保鲜薄膜包起来,再重新煮一锅。

她的电饭锅是3-5人的量,若多两人,那就不够吃,晚上有晁哥哥李哥哥才学长陈学长,还有她自己,以及阉人和柳帅哥,共七人,柳帅哥和阉人还是牛胃一般样的人,一锅饭肯定不够,需要加量。

柳少和燕少看到小女生打出米饭又重新煮第二锅,喜得心花怒放,今晚应该能饱餐一顿啦!

将近六点钟,京城的天色灰暗,晁同学等人陪同嘉宾们也回到接待楼,晁宇博把招待客人的事丢给副会长和外交部的人员,自己带着才子俊、李宇博欣然退场。

像接待嘉宾那种事儿本来就是外交部的主要工作,会长统管全局,管人,副会长的直隶工作是管事,所以,招待贵宾的事由副会长和外交部们主场才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也更能彰显青大学生会各部门的优点和配合有度。

乐诗笉原本很开心的,今晚学校设了晚宴招待嘉宾,论职务,她是副会长,当然有资格随晁会长以学生会首席代表身份带几位成员出席,那样一来,她就有机会挽晁会长的手臂,当他的暂时女伴。

谁知,晁会长竟然说有事晚上不能赴宴。

“晁会长,这种重要晚宴非你不可,你看能不能把其他事务推迟一些?”乐诗筠拦住精美贵气的少年,试图说服他留下。

“学生会每位成员个个是雄才大略、胸有沟壑的有能之士,大家以前也接待过政要人员和外国嘉宾,每个人有独挡一面之能,我还有学生会的紧要工作需要处理,劳累不起,今晚的接待的工作拜托你们,我相信你们会做得很好,会展现我们青大学生会的领导才干,惊人风采,必会令嘉宾们大开眼界,为之折服。”

少年眉目精致,满含期许的目光巡视过众位成员,那殷殷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会长放心,我们必尽心尽力做好接待工作,让贵客们宾至如归。”

“会长,你也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

外交部的众成员欣然领命,还不忘嘱咐会长大人劳逸结合。

“……”乐诗筠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晁会长施施然的退场,她想留住才子俊和李宇博部长,那两位一个说要筹备开学第一份校报,一个说一直在计划九月的体育赛事,忙得不可开交。

三位有公务缠身的同学,施施然的跟各位分道而行,施施然的乘上晁会长的黑色奇瑞,一起离开。

李少当司机,一路风驰奔回状元楼,当三哥们下车,晁宇博看到停在楼前的那辆霸气张扬的摩托车,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那两位又来了!

晁哥儿气息一变,李宇博就察觉到了,不解的问:“小晁,咋了?”

“柳少和燕少又跑来挠乐乐的清静。”少年郁气未解,抬腿走向楼梯。

“我去!”李宇博想骂人,那两位厚脸皮,忒不要脸了。

“谁呀?”才子俊不知说的是谁,一脸探究的询问。

“两个仗着长得好看,总想蹭饭的家伙,你一会儿就见能见到了,表面礼貌着就行。”李少友好的帮兄弟解释一下,让人心中有底。

晁宇博听得直想笑,大李还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过,他形容得太对了,柳少和燕少就是仗着脸漂亮总蹭饭的厚脸皮。

才子俊心中有数,满面春风的与两哥们登楼,三人越往上爬,闻到的香味越浓,爬到四楼,仅凭香味就让人垂涎三尺。

暗中咽了好几口口水的人,火急火燎的推门而进,兴冲冲的喊:“乐乐,我们回来啦!”

燕行和柳向阳看到三位风采各异的小青年,那心情是阴沉阴沉的,都是漂亮小鲜肉,难怪能把小女生哄得心花怒放。

“你们总算来了。”陈书渊伸个懒腰:“没事的赶紧帮忙收拾东西,帮小学妹整理书。”

“哪阵风把燕少柳少也刮来了。”晁宇博看到端坐在桌边的两位俊美青年,似笑非笑的打招呼。

“好说,当然是小美女厨房里的香风喽。”柳向阳乐滋滋的扬起笑脸,要问是哪阵风把他们吹来的,自然是小美女煮菜散发出来的香风嘛。



晁宇博直接无视那两人,反正那两少脸厚如墙,下逐客令都赶不走,跟他们计较,不合算。

才子俊朝先来的客人点头微笑,走向书推去给小学妹整书;李宇博去帮收拾扔地上的水果之类的物品,看到陈学长还在跟椰子作斗争,很不厚道的笑了个花枝乱颤。

陈书渊懒得跟他解释,把最后一块果肉剥下来,端果肉去厨房交给小萝莉,回身就去帮把书分门别类,他的书,他最清楚,整理起来顺手。

晁同学不用干活,放下自己的背包,去厨房晃一圈,拿一小瓣乐乐做菜余下的菠萝,到小客厅坐了慢吞吞的吃,小乐乐说菠萝开胃,饭前吃养胃又健康。

俊气又鲜嫩的小青年各行其事,燕行和柳向阳压力极大,他们感受到了小鲜肉们偶尔投来的目光中的强烈的谴责,小青年是鄙视他们光蹭饭不干活吧?!

晁宇博优雅的吃完一块菠萝,慢条斯理的擦手,声音温润如美玉碰撞:“乐乐,那天你说的那什么包果,我正在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如果有家戚好友去非洲看能不能帮带回来。”

“小晁,什么果?”李宇博迅速响应。

“小晁,小学妹找什么果,说来我们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出点力。”才子俊和陈书渊也不甘落后。

燕行和柳向阳再次被人遗忘。

“面包果。”乐韵一边炒菜,一边解释:“面包果就是面包树结的果子,原产马来半岛以及波利尼西亚,现在南非,印度各国都有。”

“噫,你说的是可以当粮食的那种面包果?”陈书渊讶异的很:“面包果生长热带地区,居住在太平洋南部的萨摩亚人把面包果当主粮。”

“陈学长知道面包果?”

“嗯,我还吃过,前年与国外大学作交流,随队去外科研考察,去的就是南厦太平洋的萨摩亚岛国,亲眼领略到了面包树那种神奇的树种,面包果的果实烤成面包,风味独特,口感极好。小学妹想要面包果吃还是奔究?”

“嗯,我想找面包果作研究。”

“我问问我家看看有谁出差去那些地方,有人去的帮带点回来,要生的还是熟的?”李宇博兴奋的嗷嗷叫,他家亲戚或公司人员经常要出差,有时会去世界各地。

“乐乐要一个成熟的面果包,还要一个没熟的面包果,尽量找成熟的果子,如果实在找不着,我决定寒假或者明年暑假去热带地区旅行,有兴趣的欢迎组团。”

“有!算我一个。”

“我觉得,最好能去外语系拉个懂土著语的同盟。”

“干吗要找翻译,自己不能学吗?”

“小晁,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无论什么一学就会?”

四个俊俏同学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战,热闹得不得了。

柳向阳望天望地,郁闷的望了燕某人n回,话说,小行行究竟有没跟小美女道歉?有没有和解?

讲真,依这架式,小行行再不跟小美女和解,他们有可能会被排挤出去,以后连门都进不来。

他望了n回,燕某人没理他,柳少郁卒,有个不靠谱的弟弟拖后腿,前途灰暗啊,心塞!

燕行也心塞得快窒息,这年头的青年们心肠忒的太坏,他们又没惹晁哥儿,晁哥儿心黑的故意拉帮结派孤立他和向阳,可恶!

想让他知难而退?

哼,他才不会因为受点冷落就打退堂鼓,他就不走,看他们咋办。

肚内积着一股子怨气,燕行淡定的端坐,无论小青年说什么,始终淡笑如初,那张俊脸笑容微微,倾国倾城。

四位同学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从南说到北,从东说到西,策划出一片旅行的宏伟蓝图,个个跃跃欲试,就期待假期来临,然后呼朋引伴,走向世界。

燕行和柳向阳暗中鄙视不已,就晁家哥儿那破身体,还游世界?他那小样儿连游京城都吃不消好吗?

喋喋不休的议论在小萝莉一声“准备开饭”声中嘎然而止,四位鲜嫩的小鲜肉大才子真学霸们蜂涌而上,移桌子,搬板凳,拿碗,端菜,争先恐后的抢着打杂。

一张小桌子本来是四人桌,面对面坐两人,一端挨墙,另一端再坐一个,五人还可以坐下,当晚有七人,只能移出来。

摆好桌椅,学霸小帅哥们端菜,汤碗拿去装饭,汤没碗装,直接把电砂锅内胆拿出来放桌上,另有凤梨猪蹄,干菇炒猪耳朵,香煎排骨、红烧五花肉、青椒猪肚,香辣猪肝,猪腰炒莴苣,还有小白菜,生菜、油菜,豆角,南瓜五个青菜,共凑成七荤五素一汤,挤得一张桌子满满的。

四个学霸,两俊少看着两眼放光,那光绿油油的。

“柳帅哥,以后你别惦记我做的菜,我做菜之所以好吃,是因为我做的是药膳,用了我辛苦配出的药材,主要清肺排毒,益中补气,养肾生精,能提高免疫力,现在我把原料都用光光了,以后没得药材铺佐,做出来的菜跟你们煮出来的一样。”眼瞅着一群如群似虎的人,乐韵果断的先君子后小人,断人后路。

吃货的世界只有吃的,这一个两个的全是吃货,他们一旦吃上瘾,以后隔三差五的跑来蹭饭,她休想安宁。

为了以后的安静日子,必须要把他们那种蹭吃蹭喝的火苗掐灭在萌芽状态。

“啊?”柳向阳震惊的张圆了嘴,以后没有好吃的了?呜,这怎么行?

“?”才同学陈同学李同学同样是震惊脸,嗯,小学妹说,以后做不出来好吃的了?不,他们一定听错了!

三学霸是不相信的,他们觉得大概是小学妹因为某两位老跑来蹭饭,她不想侍候,所以找借口推辞,要不然,小学妹咋没点他们的名,而点了那两位来说。

晁宇博凤目精光一闪,差点想叫好,嗯嗯,就该这样,这一个二个的都想来蹭怕,尤其是柳少和燕少像个大爷似的,他们把乐乐当什么哟。

燕行两道眉微蹙,小萝莉果然是区别对待,只点向阳的名,没点晁哥儿和他朋友们的名儿。

“小美女,你用的是什么药材,我帮你去找。”柳向阳顿了一秒,找到问题关健,主动找原材料。

“一百八十年的老党参,百五十年的茯苓,纯野生铁皮石斛苗和花,六到七十年的黄花倒水莲,黄芪、柴胡……白术,嗯,记得辩认清,有些很容易搞混,低于五十年的不要给我看,不是纯野生的也不要给我看,我懒得浪费眼神。”

乐韵板着小手指,巴啦巴啦的数,一共巴啦出十几样药材名字,末了还加上年限要求,姜是老的辣,有些药材也是,年代越久药效越好。

柳向阳那张脸都涨成苦瓜脸了,特么的,一百八十年的老党参,那比百年人参还难找,茯苓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累死人都不一定能找到一样达到要求的,感觉好吃的是场美梦,越来越遥远。

“别磨蹭了,赶紧吃饭,晚上小乐乐还要复习功课呢。”精美少年温吞吞的提醒大家。

“哎,赶紧吃饭!”

深受打击的柳少,呼的抢到一个位置坐下,几个学霸也纷纷入座,七人有点挤,有好吃的,大家谁也不在意。

美少年帮小女生每样夹点放碗里,等她吃了一口,一干人唯恐落后,迅速出手朝自己眼馋已久的菜下手,有夹猪蹄的,有夹猪肝的,有挑猪耳朵的,六人比手速比反应,个个皆是快如风。

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美味,必须得抢,抢慢了,损失就大了。

想到小萝莉说的话,陈同学几个学霸幽怨满怀,个个不要风度,跟柳少和燕少展开抢菜大战,柳少和燕少也不甘示弱,你来我往,大家唯恐少吃到一口,谁也不让谁。

开抢模式打开就停不下来,六位男士在某些方面是惊人的统一,都是三扒两咽的干掉第一碗饭,然后赶紧装第二碗,再疯狂抢菜。

柳少和燕少胃大,要吃第三碗,先干掉两碗,然后装上饭,跟一帮学霸比出筷速度,六人以秋风扫落叶,春雷滚滚一瞬千里之势扫光菜,然后,嗯,分鸡汤,分菜汁,你一勺我一勺,用汤汁拌饭,把最后半碗饭干掉。

一顿饭下来,个个吃撑,陈同学和才同学两洗碗,柳少摸着肚皮,一脸满足,不管以后能不能再吃到好吃的,今晚这顿值了!

收拾好厨房桌子,贵气美少年把所有人全拧走,把空间留给小乐乐,让她温习书。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错过好戏

柳向阳有n多的疑问想求教小女生,比如,她说用了药材,他为什么没有吃出来,她是怎么把药材添加进菜里的等等,结果硬是被晁家小公主给赶走,他表面上很配合,内心早把晁家少年骂了个底朝天。

那份郁气积在心窝子里,当回到宿舍,他才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欠骂的晁小公主,破晁小公主,病蔫蔫的晁小公主,破小孩,气死本少了,什么破人儿,祈祷永远没有求到本少的时候,否则本少把脚丫子甩臭小公主的脸上去……”

“逢人莫论长短,背后休道事非,向阳,你又着相了。”燕行温吞吞的坐在自己书桌前,开电脑。

“本少气不过。”

“那你能咋的?去找小萝莉打一架,还是找晁哥儿和打一架?”

“哼,我又不傻,我要是找晁小公主打一架,小美女连门槛都不会容我过,我就骂骂而已。小行行啊,你究竟有没跟小美女一笑泯恩仇啊?”

“怨是了了,她也原谅了我,不过……唉,不说也罢。”

“不过什么?”

“她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啊?”柳向阳整张脸都耷拉成苦瓜状;“桥归桥路归路,岂不就代表着各不相干?大家各不相干的话,咱还有什么理由去找小美女聊天蹭饭?阿呜,哥心里好苦!”

燕行眨眨龙目,他都没说苦好不?他还想向小萝莉表明自己就是化名为张金的人,想争取坦白从宽,最后硬生生的被搅和了,他还没要死要活,向阳嚎个什么劲儿?

“就算各不相干,你也不一定能成功蹭饭,小萝莉说了以后没原材料,做不出好吃的了啊。”

“你信?”柳向阳以见鬼似的表情瞪燕某人,那种话分明是借口,小美女真有那么好的药材,不拿来入药,拿来做食材才叫暴殄天物。

“我信。”燕行手指落在电脑健盘,淡定的轻敲:“我观察发现小萝莉在厨房煮菜煮饭没有用自来水,她用的水是装在矿泉水瓶里的。洗菜洗米用的是自来水,淘好米上锅煮时用的也是瓶装水,如果她用了药材,那些水应该就是泡药材的水,再有,你没感觉到吗,每次到她那里吃过东西回来精神与体力特别好,身体状况也达到最佳状态,如若没有药材,达不到那种奇效。”

“我也知道在小美女那里吃过东西回来身体状况不一样啊,要不然人家哪会死皮赖脸不要脸不要节操的跑去蹭饭,为了吃的,哥连男子汉的尊严都丢弃了,哥我容易吗?”

燕行以鄙夷的眼神睨柳某人一眼,不再理那犯中二病的兄弟,自己调出工作内容,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

“小行行,以后咱们咋办?找什么理由去找小美女啊?……”柳向阳心心念念惦记着吃的,叽叽喳喳的嚷嚷不休,先不管小美女做不做得出好吃的,他必须得去套近乎,要不然他咋把小美女拐去当军医?

至于小美女做的饭菜是不是真的没以前那么好吃了,当然要吃过才知道,没吃过的话,万一她是骗人的,岂不亏大了。

现在摆在柳少面前的最大难题就是如何跟小美女拉近关系,如何结成同志关系,如何成功的羸得小美女的信任与友谊。

柳少喋喋不休,嚷了半天没有得到燕某人的半点响应,让他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半点反应,他无可奈何,只有独自郁闷的份儿。

相较于柳少的郁郁寡欢,被晁会长拧走的才、陈、李三位学霸就快乐多了,四人溜到晁同学宿舍开圆桌会议,嘀嘀咕咕的讨论工作和学习,忙得不可开交,至于小学妹说的那个以后没好吃的问题,三学霸懒得去纠结。

在三学霸心中那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小萝莉是晁会长的妹妹,小萝莉会委屈别人,她难不成还会委屈她哥哥?

小萝莉不会委屈晁哥儿,那么,他们跟着晁会长去蹭饭刷存在感,当然不会遭小萝莉区别对待,一句话,想吃美食,请抱紧晁会长的粗大腿!

他们觉得其他事都可以忽视,唯独抱晁会长大腿这种事绝对不能含糊,三位学霸暗搓搓的下定决心,要果断的、坚定不移的、义无反顾的紧抱晁会长大腿,坚持雷打泰山不弯腰,海枯石烂不撒手。

因此,三位学霸帮晁会长就学生会的工作方方面面不惜浪费有限的脑细胞,出谋划策,提供最良心建议和意见,四人愉快的研究关于迎接新生做什么别出心裁的活动等等。

当一帮食客走光,乐韵再次检视柳少买回的青菜和阉人送的水果,看看哪些需要丢回空间保存,哪些放冰箱,清理物品时看到菠萝、苦瓜和冰箱里的一个萝卜,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整理好东西,拿起陈学长削菠萝留下的一截顶花,又把另一只菠萝的顶花切下来,剥去几片叶片,拿牙签扎在底部,返回空间。

爬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乐同学打着手电,拿个小盆,把菠萝顶花放水里浸泡,很多人都说用菠萝顶花能种出菠萝来,她没试过,权当作试验。

菠萝底下扎着牙签,支在盆里不触盆底方便长根,再放井水,泡过菠萝顶花底端留着的一点果肉,静置。

育好菠萝苗,乐韵跑到自己堆放的植物种子堆前扒拉着找东西,找出萝卜、胡萝卜、丝瓜、葫芦瓜、冬瓜,香瓜和哈密瓜种子,摊放在地上,考虑先种哪样。

冬瓜、丝瓜、葫芦瓜在乡下常见,许多人家种在屋前层后,乐家后园里就种有葫芦瓜,冬瓜,丝瓜和南瓜种在屋前园子里角落,每每瓜苗长到一定时间,自动爬上篱笆,不用搭架子。

丝瓜、冬瓜和葫芦瓜种子不好吃,所以易留种子,乐同学找到了春天播种后余下的好多种子,南瓜子好吃,没留多少,她当时找到春播后仅剩的一点点。

萝卜是乡下最常种的冬季作物,最容易找,而且,乡下是自留种子。

香瓜和哈密瓜、胡萝卜种是买来的,在去填志愿那天,乐同学逛街,买了一大堆种子,但凡她家没有,种子店有的都买了一份,如柳叶菜、大白菜、卷心菜、菠菜、芥菜、绿豆、毛豆、黑豆、青瓜黄瓜葫芦瓜等等。

把种子摆出来,乐韵默默的思考,种啥种啥种啥……

以前有些东西没种是因为没空管理,现在她觉得应该每种东西都要种一些,有备无患,要不然,有些东西空间没有,当买回来后没得调换。

虽说空间是种药材的,种菜实在是大材小用,但是,民以食为天,不吃饱不吃好,哪有力气种药材研究药材。

因此,乐同学自己说服自己,哪怕每每觉得拿种灵药的药田种菜是很丢人的事,仍然乐此不疲的继续种菜,再说,菜也是药材,像丝瓜冬瓜南冬,种子或瓜皮或瓜瓤可入药。

对比一番,觉得样样皆有必要种植,乐韵干脆不思考了,改用矿场用的戴头上的探照电筒,拿小锄头和种子下地,先种香瓜和哈密瓜,每样种十棵,再把萝卜和胡萝卜撒下地,每样只种一小块地。

不想浪费土地,把冬瓜、丝瓜、葫芦瓜种在以前种云芝的花盆里,每样种两棵,即然开始种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种两盆苦瓜、一棵佛手瓜,两盆西葫芦瓜。

播种完毕,浇一遍井水,顺便摘收松茸、南瓜,青椒结的青椒大大小小的挂满树枝,因为最大的一些青椒要留作种子,小的还不到摘的时候,没摘,再去收了些铁皮石斛花和黑老虎果实和八月炸,离开空间回宿舍洗澡洗衣,然后坐下安安心心的扫描英语资料。

一夜悄然过去,新一天的光明悄然而临,也到了8月最后一日。

9月将临,也正式开启如火如荼的开学季,全国各地没开学的高校和中小学也进入开学季或即将正式开学。

当天,乐同学高中同桌小肚子同学杜妙姝也开启大学之旅,她高考分数高出一本线几十分,除了去国内最顶尖的京大青大两所最牛学府尚不够资历,上其他一本大学是没问题的,她左思右想,在填志愿时首选本省首府第一大学。

e北首府汉市大学,同样是国内名流大学,是除了京大青大两大校之外排名每年都在前五的一流大学,师资雄厚,资源丰富。

杜同学之所以第一志愿填汉市大学,一来是本省,距家近,可以省很多来往车费,二来在本土之内不用考虑适应问题,再说就算以后勤工俭学,在本土也因语言等问题更有优势。

汉市大学9月1日开学,杜家早早决定提前一天送孩子上学,因此订的是8月最后一天的车票,提前去可以先适应一下环境。

于是,大清早的,杜家一家子就爬起来,拧上行李出发,还是全家出动,毕竟上大学是人生当中的一大胜事,杜家父母和杜小弟都不想错过,从而全家出动,决定去首府来个一二日游。

杜家四口怕误车,所以起了个大早,赶最早一趟汽车到拾市,然后急三火四的赶到市火车站,取了车票,在候车室里等车。

离发车还有一个来小时,杜妙姝是个闲不住的,坐不了多久就百无聊耐,东张西望一番,实在耐不住,溜出去逛。

杜小弟比他姐好静,候车室里有免费的wf,他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没兴趣陪姐姐满世界的疯。

杜同学去广场溜达一圈,又去买了两瓶水,怕父母担心,一晃一晃的往回晃,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边,一对母子拖着行李走向候车室,那妇女穿连衣裙黑丝袜,头顶还有副蛤蟆镜,青年则牛仔裤,短袖衬衣收腰,人高挑、阳光。

啦啦啦,又见熟人啦!

看到高挑小青年,杜妙姝一溜儿的越过几人,风风火火的跑去找老熟人,冲得离一对母子很近时,热情洋溢的打招呼:“嗨,杨校草,真巧啊,你也今天去学校吗?”

杨斌彬拖着一只行李箱,和妈妈不急不慢的去候车室,行人匆匆,谁也不在意谁,他也没太关注其他人,当听到熟悉的声音,不觉微微一怔,自高考发布成绩之后,他不愿露面,同学们也各顾各的,大家也没什么联络,他几乎忘记杜同学那个人了。

如今,乍然听声音,他在最初的一刹那还有点反应不过,下意识的望过去,一侧走来个秀气的女生,扎着马尾,青春靓丽。

看到杜同学,杨斌彬又不禁想起自己的成绩差杜同学一大截,心里涌上羞耻感,“嗯”了一声,低头继续走。

“小彬,是你同学吗?”杨太太看到容光焕发的女生,偏头问儿子。

“算是吧。”杨斌彬不想跟杜同学有过多的牵扯,淡然的回妈妈一句,加快脚步。

杨太太略带鄙夷的打量女学生,模样儿还可以,不过,配不上她儿子,他儿子又帅脑瓜子也好,倒贴的女孩子多了去,没有好家世好后台,只能给她儿子当临时床伴,她是不会让人进门的。

杨家母子那啥眼神?

杜妙姝虽然有时有点马大哈,却不是傻子,杨家母子那明显嫌弃的眼神还是能区分出来的,眼珠一转,浑身未觉似的笑语连珠:“哎呀,这还没上大学就不认同学,架子还真大,难头就是乐乐妞说的校草派头?不对呀,当年晁学长晁帅哥艳冠三中,名压全校的时候就算他不愿意跟他看不上眼的人交流,也没有像杨校草这样摆架子啊。

哦,我想起来了,杨校草可是三中公认的情圣,谁人不知哪人不晓杨校草只对张婧美女屈膝卑躬,对其他人一向是黑白巅倒不屑一顾,只可惜,张婧美女只喜欢晁宇博同学啊,说到晁同学,我又记起来了,乐乐小妞读青大,跟晁同学同校,乐小妞说晁学长是青大学生会主席,前晚还发了一张和晁同学的合照给我,帅呆了好吗,如果张婧美女看到照片,估计会高兴的睡不着觉吧。

哦哦,不好意思,我忘记杨校草和晁同学是情敌,想来不愿听到晁同学的名字的,哎,我说杨校草,你今天去上大学,张婧咋没来送你?不对不对,我弄错了,应该说你怎么没邀张婧一起走?不是听说你痴心一片,在送了无数礼物无数珍品,又要送手机的撒钞票似的攻势下终于打动张婧,张婧答应你的追求了吗?

唉,瞧我了,说那么多,倒把正事忘记了,杨同学去哪读书?是外省还是本省?或者是去首都?”

杜同学口直心快,说话都不打停顿的,一顿噼喱啪啦,口沫横飞,一连泄露出n多的信息,让人应接不暇。

至少,杨太太就被说懵了,她儿子追一个女生?还是屈膝卑躬,一片痴心?!

愣了愣,杨太太霍然回神,感觉听了一场天大的笑话,她儿子那么优秀,倒贴的女生一大把,哪用得着去追女生?

杨斌彬的脸都绿了,狠狠的瞪视杜妙姝,气得想撕她的嘴,他竟从不知道杜妙姝有那般好的口才。

“这位女同学,我家小彬读首府读e北大学,你读的是哪所大学?几本的?”杨太太从最初的晕头转向中镇定下来,慈祥的回答女同学,顺带的关心女同学。

杨斌彬听到妈妈问杜同学读哪所大学,上几本,顿觉不好,他比杜妙姝还低几十分,杜妙姝读的学校必定比他更好,他刚想转移话题,却是迟了一步,杜妙姝已欢笑的回话。

“阿姨好啊,恭喜你儿子上e大,我嘛平日成绩一般般,好在我个有好同桌,在同桌帮忙补习下考发挥得不错,勉勉强强考了593分,被汉大录取,今天去报道,说来真巧,当初我和杨同学曾经高一同班,后来又同是理科,现在读大学也在同一所城市呢。”

杜同学跟长辈说话一改张扬个性,温顺乖巧,笑容羞涩,即有少女的青涩,又不失活泼开朗,笑容与喜悦从眉宇间溢出来,满满的是青春的味道。

593分,汉大?

杨太太唇角完美的笑容僵了僵,她儿子528分,女同学比她儿子多几十分,她儿子读的是e大,女同学读汉大,她儿子又比女同学差一点点。

汉大与e大虽然都是e省首府的大学,然而,汉大是全国性的一流大学,e大只是省内一本大学排名在前的大学,两者存在差距。

原以为是个没用的小丫头,谁知竟看走眼让自己阴沟翻船,大失颜面的杨太太,僵硬的恭喜一句,催儿子快走。

“阿姨慢些走,不急的。”看着脚步匆匆的杨家母子,杜妙姝顿觉神清气爽,笑嘻嘻的提醒一句,嗯,这种打脸的事最爽了!

她正想转身去候车室,发现又一波人马涌来,不由多瞅了一瞅,视线落到一对母女身上,眼神如火炬般闪烁出亮光,挥臂大喊:“杨斌彬同学,你等等诶,你女神张婧美女来了。”

她冲着杨家母子喊了一声,又朝稍远一点的女同学喊:“张婧张婧,这边这边,杨斌彬也在这里呢。”

被杜同学那么一声大喊,行色匆匆的人不禁好奇的张望。

张婧来了?!

听到杜同学的呼嚷声,匆匆避开的杨斌彬后背一紧,在假期,尤其是不久前的几天,张婧打了好多电话,他虽然把她拉进黑名单,但是,还是看到了信息。

“小彬,你真追过姓张的女生?”听到女同学指名道姓的一喊,杨太太气得脸发青,那个女同学分明就是来败坏他儿子名声的。

“嗯。妈,我们进候车室,很快就可以进站了。”杨斌彬不愿多谈关于张婧的事,小声的嗯一声,走得更快。

他不想再见张婧,如果真跟张婧碰面,万一张婧头脑发浑说出和他的事来,被多管闲事的人听去或弄个视频发网上,对他的名声不好。

他只希望马上就到进站时间,好避开张婧,心里那么期盼着,广播响起,传出温柔的女声:“乘坐xxx车次的旅客,请携带行李车票准备检票进站……”

广播员通知可检票的车号正是自己要乘的车次,杨斌彬大喜过望,拖着行李小跑:“妈,快点,我们坐的车检票了。”

杨太太本来听到儿子的话心中窝着一丝火,听到检票进站通知,当下也顾不得找儿子算帐,急急的赶往候车室。

杜妙姝同学扯开嗓子一吼,看到张婧还在东张西望,又跳又挥手,并回头去看杨家母子,发现那两人匆匆跑向候车室,她立马跑向张婧,杨校草进了候车室,比较好找,紧要的是把张婧领进去,好让张同学跟杨校草碰面。

张婧穿的是碎花连衣长裙,因为天热,头发也扎起来,原本张爸是觉得孩子可以复读一年,而张婧也想复读,又怕自己怀孕流产的事传开到时在学校呆不下去,出于各种原因考虑最终决定去读三本大学。

她读的学校也在首府,明天开学,张婧妈吴嫂子送姑娘去报道,母女俩怕赶不上车,昨天就到拾市,在车站附近挂个小旅社住一晚,离发车时间没太久了才出发到车站等车。

张婧因被乐韵揭破怀孕的事,对各种声音有过敏反应,听到杜妙妙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想逃避,当听到杨斌彬的名字,也不顾得跟杜妙姝不对盘,快速寻找杜同学,只有找到杜妙姝,才能更快找到杨斌彬,她急切的想找杨斌彬。

吴嫂子不认识杜同学,听到人喊女儿以为是好友,帮着寻找,东张西望一阵才看到个女生跑来,忙迎上前去汇合。

张婧也小跑起来,很快就跟杜妙姝碰头,不待张同学问什么,杜同学特别体贴入微,一起帮拖行李,一边催:“张婧,杨斌彬刚进候车室,快走。”

张婧也没空管杜妙姝为何那么好心,拖着行李蹬蹬小跑,吴嫂子也快跑起来,三人急匆匆的跑过车站前的广场,进候车室门,凭票进候车大厅。

杨斌彬母子匆匆进大厅,在验票站台排队,当张婧母女跑进大厅,杨同学母子验完票,过了验票站。

杜妙姝进候车室便四下扫描,发现杨校草在验票,赶紧指给张婧看:“杨斌彬在哪里,验票进站了,其实,这次没碰上也没关系,杨校草在e大,放假或假期你有空可以去找他的。”

张婧听说杨斌彬验票进站了,飞跑向验票站口,果然看到杨斌彬走向站台那边而去,她气得狠狠的抓着栏杆,几乎咬破唇,杨斌彬竟然躲着她,可恨!

杜妙姝看到张婧追去看杨校草,把行李给张婧妈,自己去找自己爸妈和弟弟,杨校草验票进站,张婧来迟,两人没碰上面,也没戏可看,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可惜了啊,一场好戏就那么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如果杨校草坐的车再迟点发车,当他和张婧聊一聊,说不定就能看到一场你侬我侬、依依惜别的情感大戏,当然,也可能是那种一方始动心另一方已变心,然后就是反目成仇的世界大战。

可惜可惜啊……

杜妙姝边摇头边一蹦三跳的跑去找亲人,她以为能看好戏才那么热心,然后也好说过给乐乐小妞听,如今没戏唱了,也没多少说头啦。

女生最初热情有加,等陪同到达候车室又默声不响的走了,让吴嫂子纳闷不已,只好自己找个空座位,放好行李,坐着等。

张婧眼睁睁的看着杨斌彬与人流走远,气得肝疼也无济于事,气冲冲的找到妈妈,坐下熬时间,她还在为杨斌彬的事生气,也就把杜同学抛去脑后去了,等了约半个钟,她要坐的车到点,母女两验票进站,当坐上车,她才想起杜同学,想问问杜妙姝知不知杨斌彬具体在哪读书,却又晚了。

就算没有看到好戏,杜妙姝还是很满足的,至少她成功呛到杨校草了啊,那种把以前瞧不起自己的家伙踩一脚的感觉简直不能再好。

有那份好心情伴随着,杜同学也踏上去首府的车,迈出了去往那满心期待的大学开创新生活的第一步。

当某些同学清早赶车时,周秋凤也装着两个箱子赶到街上,并成功赶上去县城的首班车,把东西运上车,连钱和一张纸条一起交给售票,请人帮代寄东西。

乡里有邮局,考虑到某位工作人员跟张婧家的关系,她也并不想去寄,宁愿托付班车司机和售票员,这些年来,乡里经常有人请他们代寄东西或者去县城快递点取快递,司机和售票员们信用度很好,让人放心。

周秋凤的东西是寄往京都给她姑娘的,乐乐去报道时带两只行李箱,能装的东西有限,只装走适时季的衣服和备用的一两件外套,毛衣之类的没带,她帮寄。

将东西交给售票员,车还没发车,周秋凤也没等,开着电动三轮在街上购了一堆东西,回到梅村又在村里绕了一阵,然后才回家。

她刚回到乐家没多久,三位村民到乐家,上乐家的二楼观看一阵,双方又交流一阵,意见达成一致,愉快的下楼。

送走三位村人,周秋凤动手搬楼上堆放的柴,绑成一扎一扎的,从二楼扔下去,丢在屋后的空地下,她还没清理好柴,一位村民开着手扶拖拉机,送来一车砖,倒在乐家门前的空地上又去运输。

很快,另两位村民运来一架吊砖吊重物的机器,搬上二楼组架好,一个在一楼,把红砖装在车斗里吊上机器上,一个在二楼接应,把砖缷载堆二楼。

看那架式,人人都知道是准备加建楼房了。

周奶奶发现乐家的动静,跑去女婿家一趟,回去时笑咪咪的,当到中午,等儿子下地回来,立马让儿子去帮妹子妹夫帮忙。

“我懂。妈,我下午就去帮小凤家打小工。”周哥在回家时看到拖拉机在给乐家运砖,他也是干过建筑工地的,当然知道妹妹家准备做啥。

“乐清家有那么多间屋,怎么还盖二楼。”周嫂不太乐意,地里的红薯苗还没翻完,老公去乐家帮忙的话,余下的活就全是她的。

至于周家的两小孩,周春梅昨天回市里学校上学,周天明收完稻谷没几天又跑去外婆家跟外表玩耍,明天开学才会去学校。

“为什么不能盖?”周哥冷眼看老婆:“乐家盖房又不用问你要钱,你管人家家里宽不宽。”

周嫂子噎得胸口发疼,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她再说的话,周哥肯定又会说他们盖房时周秋凤拿了几万块钱的事,到时要她也拿几万给乐家盖房就亏大了。

到中午,周秋凤才把堆二楼的柴全部扔到屋后,中午招待三位做工师父,下午她再把扔下楼的柴一扎扎的码在屋后一角。

周哥说话算话,下午就去乐家帮运砖上二楼,村里做砖瓦工的师父都是很熟悉的,哪里有活做需要人手会相邀做工,周哥以前就和村人一起去建工地或帮人建房,也可以说是同一伙人,合作有默契。

周秋凤自己作主加盖二楼,事先没通知乐父,因此,当乐爸傍晚回家,看到家门前的砖和二楼的机器只有震惊脸,老半天才找到魂,拄着拐杖一脚高一脚低,歪歪斜斜的跑进家。

“小凤小凤……”一路喊着,当看到去后院喂猪回来,从楼梯间通向屋后的那条门出来的老婆,他立即就憨了:“小凤,你……你叫人盖楼了啊?”

“嗯,怎么,你有意见?”周秋凤提着装猪食的空桶,女王气势十足。

因为自己不能总守在家,周秋凤跟做工师父说好把房子包给做工师父,主家不用管一日三餐,因此到傍晚,做工的人收工,不在乐家吃饭,没有旁人在,她也不介意当母老虎。

“没有没有,没有意见,”乐爸被瞪得缩缩脖子,讨好的还以笑脸:“老婆,你做主的事,我没意见,就是……就是钱的问题,咱们钱够吗?”

“够,你给我的存折有一万多,我手头有三万多块,乐乐眼前一二年不用我们负责学杂费用,先用这钱盖二楼,然后帮乐乐攒钱能供应得上,我跟大工师父粗略的算了一下,材料大概二万五左右,工钱不会超一五万,足够了。”

在准备盖二楼前,周秋凤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把各方面因素都计算进去,哪里大约需要多少钱,家里的钱够不够,计划得一清二楚。

她敢那么做,前提是乐乐上学不用家里负责,如果要供乐乐读大学,手头的钱是不够的,盖楼子的事还要等几年再做考虑。

乐乐有奖学金,至少三年内不用家里给钱,那么,手头的钱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先用,等盖好二楼,再攒钱供乐乐读书也来得及,她算得很清楚,乐清上班,一个月工资够她们生活所需,她种菜卖,一年田里地里的东西卖点或者养猪养鸡鸭卖,那些钱能攒起来,攒个三两年,也就够给乐乐花费了。

把方方面面计算无误,确认可以行动,然后当即就拍板定案,将计划付诸于行动,关于乐清的意见,呃,周秋凤觉得那不是问题,女人管家,关于如何过日子的事她说了算。

“小凤,你的私房钱你得留着傍身,怎么能用你的。”乐爸羞得脸都红了,他积攒数年也才一万多块,好少。

“为什么不能用?留私房钱是怕儿女将来不孝,有钱傍身也能过日子,我进了乐家就是乐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将来有乐乐养老,后事无忧,还留私房钱做什么?让它发霉呀,乐大哥,是男人就别啰嗦,去帮烧火煮猪潲,我还要去园里割红薯藤。”

“……嗯,我去烧火。”乐爸喉咙发硬,急急去厨房,小凤都说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用说,以后相扶着过日子,一起变老,等将来乐乐结婚生子,共看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那就是对小凤最好的回答。

周秋凤满意的笑了,她说了要当好家当然要做到,把楼建完整,家才是完美的家,那样才算是当好了家,至于钱,钱是赚来的,要赚钱也要适当的花钱,有出有进才合生活规律。

肯干,生活就会越来越有奔头,周秋凤对未来有信心,看乐清去管火,不用担心灶火,提桶到屋前水池清洗干净,洗手,去园里摘红薯藤

周秋凤作主修房事前连乐爸都没通知,远在京都的乐韵就更加不知道了,她在忙,忙考试。

当天上午一部生新生做空腹抽血,体验,一部分参观学校,乐同学就是参观学校的那一拨,下午,全体新生统一综合测试。

学前综合测试也是事关选修课程的,只分文、理,不分专业,新生全部去校综合大楼,同时进行考试。

综合大楼又美名曰“考试大楼”,各种大型考试均在其楼进行,有数层楼是专用考试场地,也是大型会议室,可开会,开考试,或学习授课,最大的能容千人同考,小的也能容一百余人,还有各种计算机等专用考试室。

文理分开,虽不分专业,一般以院系划在同一个会议室。

医学部与另一个院系同在一个约能容五百人的中型会议室,实际只有二百多人,因为考试时也跟高考相似,单人坐一桌,人与人之间空一排座。

考试不给带手机和掌上电脑,只需带文具用品。

下午二点开考,乐韵和戴良钰吴恒徐长天随大部队到达考场,各自寻座,学前综合测试不像高考要对号入座,大家自行坐,坐单排列号就行。

乐同学从小学到高中,万年第一排,所以只要让她选择,习惯首选第一排,因此,仍然选第一排坐。

徐同学几个特别萌,抢乐同学左右与后面的位置给坐了,四人形成四方阵。

二点开考,一点五十分发卷,五十五分时让学生检查试卷,到二点,以统一敲钟声为号,始答卷。

英语是摘出去单独考,学前综合测试的文科包览全部科目,有语、数、政治、历史、地理;理科包括语、数、生物、化数、物理。

每科五门,每一科都有考,语文没有作文,只有阅读理解。

也因包括全科每一门,测试极具考验,毕竟,谁也不知道出的题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知识。

当检查试卷时,有多少人想晕过去那就不得而知,反正在每年综合测试时都是如高考,难免几家欢喜几家愁。

乐韵检查试卷时一目十行似的一扫而过,也把各种题型扫进大脑,当答卷号令一响,开始工工整整的答卷。

考场各个角装有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摄全场,杜绝作弊,也有讲师监考,庄重而严肃。

戴良钰坐在乐同学右手方,开考几分钟后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小萝莉,发现那丫的奋笔疾书,不动不摇坐如钟,自己赶紧低头答题,遇到不能下决心的题先跳过。

打从答案开始,乐韵就开启疯狂工作模式,全神贯注的写答案,论起来,考试难度不高,至少比高考题的难度要稍低,就是题型太宽,考得有点刁钻。

两个老师监考,巡场,巡视第一圈时,一位老师到乐同学身边站了几分钟,默默的走开,然后,另一位老师巡到前方,站乐同学身边立了三五分钟之久,巡第三圈时,两老师又分别在乐同学身边静默一阵。

于是,全场同学无比感激不知是谁的第一排的那位同学,因为那位太吸睛,老师们总爱去那里呆,让他们压力大减。

当老师第四次巡场,万俟教授一步三晃的晃进考场,两位讲师冲老教授点头笑笑,继续巡视。

万俟教授背着手儿,慢吞吞的巡一圈,然后在乐小同学身侧停下,越看,那眼镜片后的双目越亮,呆了足足有八分钟之久,老教授笑咪咪的一步三摇的晃出门,继续溜弯儿去了。

待监考第六次巡场,乐韵利落的答完最后一道题,放下笔,将试卷按顺序摆好,答题卡卷放最上端,再用草稿纸扣在表面。

则巡场过来的老师,愕然的抬腕看手表,刚刚三点半!

测试从2点到5点,为时三个钟,刚三点半,意思就是某同学仅只用一个半钟做完了三个钟才能做完的题,她是全做完了,还是有些不会?

监考老师走近,轻轻的移开盖答卷的草稿纸,看学生的答题卷和答题卡,看一面没空题,再翻,没空题,再翻,没空,左看右看,全答了,字迹标准,一笔楷体,秀丽工整,干净端庄。

“老师,可以交卷吗?”看到老师看完自己的试卷又盖起来,乐韵小小声的问,每个老师走一圈都要瞅几眼,她被瞅得头皮发麻,不想呆下去了。

“……”老师嘴唇微微的迟疑一下:“可以。”考试规定,开考一个钟后就可以交卷。

嗷,解放了!

乐韵欣喜万分,抓起自己的笔和橡皮擦,轻手轻脚的移出座位,为了不影响别人,她猫腰,半蹲在地面,踩着猫步跑往门口。

监考老师眼角上扬,露出赞赏的眼神,懂得体谅他人,心思细腻,是个好孩子。

戴良钰经常关注小萝莉,发现她交卷,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小萝莉就做完了?!他飞快的望向其他人,发现吴同学和徐同学也望着开溜的小萝莉发傻,他的心总算平衡点儿。

三只被打击到的同学,默默的看小萝莉溜到门口,默默的收回视线,默默的跟题海开撕。

乐同学猫着腰,无声无息的溜到门口,急急的蹿出去,赶紧跑路,途中又经过两个会议室,为不影响里面的同学考试,再次猫腰从窗外走廊溜走。

乘电梯下楼,出电梯大厅到楼外,看到草地坐着的导师先生和精美少年哥哥正在聊天,飞快的跑过去:“万俟教授,晁哥哥!”

万俟教授和晁会长正在谈天说地,谈得正是投机,听到清脆如风铃撞击美玉似的软糯脆音,双双扭头,当看到蹦蹦跳跳跑来的小女孩,双双震懵,考……考完了?!

“乐乐,你做完题了啊?”晁宇博没有掩饰惊讶,目迎欢奔而来的小女孩儿,小乐乐喜悦的时候才像个十四岁的孩子。

“嗯,答完题了。”乐韵飞蹿到美少年身边,以摔屁股墩的方式坐下去。

“全答完了?”万俟教授看腕表,一个半钟多一点点儿,那么短的时间,能做完全部试题?

“全答完了。”

“小乐同学,你告诉你,你高考用了多少时间。”万俟教授挪挪屁股,换个最舒适的坐姿,兴致勃勃的问。

“语文数学理综提前一小时完成,英语大概提前四十分钟答完题。”乐同学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不会说谎。

“你厉害。”万俟教授乐得合不拢嘴,提前一个钟或提前四十分钟答完所的题目还能考个满分,这速度,牛!

原本他还的点担心小家伙这么早出来,有可能会考得不理想,听她一席话,老教授放心了,学前测试最难也就跟高考差不多,小同学连高考题也能提前完成,这次怎么说也不会太差。

“你怎么会提前出场?是不是坐着无趣,想出来看帅哥。”他又笑吟吟的打趣。

“因为监考老师和您老老催我呀,您老进去查岗呆我身边瞅我,两监考老师每次巡视一圈都会关心我答题到哪了,我哪敢多呆,做完就跑啦。”

“教授,跑去故意催卷是不道德的,会给学生造成心理压力。倘若乐乐这次考得不完美,你也跟着很没面子。”美少年秀气的长眉微微斜指发鬃,凤目里满满的是正义感。

“咳咳……,我们是表示关心,小同学意志坚强坚韧,是不会被这点外力影响的。”被少年那双清泠泠的凤目一瞅,万俟教授不由心虚。

“教授的出发点是好的,我还是不怎么赞成,乐乐晚上还要考英语,我先送乐乐回去温习功课,不陪教授喽。”

美少年拉起小女孩跑路,令万俟教授只有瞪眼的份,老晁的臭孙子太可恶,还没从政呢,这么年青就有颗七巧玲珑心,就这么把他的小学生给抢走了,简直……让人想骂娘。

他想骂娘,骂老晁那家伙,凭什么那老死板的家伙的儿子能生出这么个孩子,破老晁有这么个孙子就算了,偏偏还捡来这么个可爱小姑娘,老晁家的好运好得爆棚,他不服。

若不是这两天有事,万俟教授一定会立马就杀去晁家,跟老晁老鬼好好的说道说道,要是一言不合,大不了捋袖子撕一架。

气愤的目送风姿灼灼的俊美少年带着可爱娇小活泼开朗的小学生登上轿车,老教授气呼呼的站起来拍拍草屑,转身走向大楼电梯厅,哼,他去巡考去,看看还能不能揪出几个心理素质超好的好苗子。

精美少年坐上驾驶室,看到奇葩教授走向大楼而去,唇角溢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去吧去吧,多去巡几圈,吓得多几个学生早点交卷,那样乐乐就不是唯一个提前交卷的人。

“晁哥哥,咱们跑了,万俟教授是不是生气啦?”乐韵看到气昂昂去大楼的教授,有点小纠结,教授想拉他们聊天聊地,他们溜了不理他,他会不会孤单。

“不会,教授只会因学生不重视知识和学术而生气,其他的事是不放心上的,教授也是监考人员,他巡考去了。”别人的监考人员身份是学校安排的,教授是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去抢来巡考工作的,老教授的目的是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乐同学同情其他同学,照教授那巡考方式,说不定会吓到几个人,毕竟像那样站人面前,让人心里压力蛮大的,她任凭监考老师次次站自己面前也能心静如水,只因为考的她会,有足够的自信。

“乐乐,你估计你能考多少分?”少年启车,徐徐而行。

“如果不扣印象分,最少九十八。”

“乐乐牛,英语争取拿满分吧,也好让某些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军训

精致娇美的少年从万俟教授身边带走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回到状元楼登四楼宿舍,优雅的丢开背包,美美的享受属于他独特的一份水果——最后一个无污梁西瓜。

少年一个人啃完大半个西瓜,啃掉两个西红柿,跑趟卫生间,畅快淋漓的排毒除污完毕,整理礼表,重新坐于小客厅写字台前,打开笔记本,打开英语授课录音任它播放,他自己则敲电脑,做自己的工作。

乐同学的电脑也放桌上,有专线连接两条台电脑进行数据传输,她本人抱着厚厚的英语词典,在讲课录音里记英语词典。

到黄昏时刻,乐同学仍然在英语录音对话里煮饭,煮饭,直到开饭才暂时中断播放,当吃到第一口菜,羸弱娇贵少年一脸惊讶:“乐乐,你不是说你的原材料用光光了吗?”

“别人来就是用光光了,晁哥哥的份子必须要留着啊,我带的药材本来就是给晁哥哥食补的,军训我没时间做药膳,排毒清肠的水果也吃完了,从明天开始晁哥哥喝清肺除尘养身茶,观察半个月看看身体肌能得到多少改善,如果效果不佳,晁哥哥不仅要按以前药方喝药,还要辅以一段时间的药膳,然后才能服营养丸。”

乐同学笑得眉眼弯弯,军训、上课时间,她要努力读取各种书籍,不愿花时间做饭,毕竟做饭是项很耗时间的活儿,三五个人的话,就算不做复杂的菜式,就是简单的炒菜也要炒好几个菜,至少要半个钟以上,太耽误时间。

如若是她一个人或者炒两个的菜,十来分钟就搞定,就算保汤,她也可以一边看书一边等,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嗯嗯嗯,以后别人来了,乐乐不用做药膳,高兴了做顿饭让他们吃,不高兴了水都不给他们喝,反正那些家伙身体好得不得了,大冬天丢雪里冰两小时都死不了的,哪用得着食补,补了也是浪费。”

晁宇博很不厚道的黑自己的发小兄弟、同学以及顺带的黑了一把燕少和柳少,反正啦,那些个人个个健康得不得了,一年难得得回感冒,让他们吃药膳,纯属是牛嚼牡丹。

他呢,他天生各种虚,所以要食补药补,乐乐的好吃的给他吃就好。当然,晁同学绝对不承认自己小气,不承认自己舍不得跟人分享。

乐韵没形像的笑得咧开嘴,那小样儿特别的招人恨,晁宇博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面上死不认输,一本正经的吃饭。

晚上19-21点考英语,两人吃完晚餐,又看了一个钟的书,到七点十分,少年开车送人去考试楼。

考试提前四十分钟进场,很早就来的同学坐草坪上等,当到点儿就入场。

戴同学、徐同学和吴同学仨六点多钟就到大楼前,一直等啊等,等到到入场点来了还没等到小萝莉,只好先入会议室。

三同学仍选择下午所坐的位置,静坐十来分钟,小萝莉翩然而至,她明明姗姗来迟,却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紧张感。

当小女生一坐下,三男生就凑过去,个个皆是求真相的脸:“小萝莉,你下午跑得那么早,有没做完题?”

“做完了。”被围观,乐韵眨眨眼睛,一脸不解外加奇怪,她没做完题,敢跑吗?

三男生望天,真做完了?特么的,那是什么速度?

“小萝莉,咱们打个商量,英语你又提前做完的话能不能别早跑,你跑了,感觉压力山大啊。”

下午因小萝莉一跑,考场中压力骤增,到点后好几个人嚷嚷没做完,完全是因小萝莉跑了老师们跑来巡视时自己太紧张所致。

“如果老师们不来关心我的话,我努力等考完。”

“……”三男生无言以对,忧伤的趴桌,讲真,如果监考老师也经常来自己面前盯着自己,他们也吃不消,如若他们面临下午监考老师到小萝莉桌边的频繁次数,估计早崩溃了。

要知道考试本身就让人紧张,如果老师还跑来瞅,那紧张感会成几何倍数骤增,不怕怀疑老师自己作弊,也会让人怀疑自己答题的正确性。

四人说话很小声,倒不怕影响到别人,而许多同室考试的人看到小萝莉满满的是怜惜,他们大部分是不相信小女生做完题了,一致相信她是因为老师频频驻足留连,顶不住压力,答题答到估计及格后就先离场。

他们觉得如果换住自己也顶不住,确认能及格就跑,要不然,经常那样被老师光顾,心浮气燥,也难以静心做题。

他们只希望晚上监考老师最好仍然重点关心小女生,不要跑来光顾自己,那样自己就安全了,至于小女生会如何,他们只表示同情,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戴同学仨窃窃私语几句,赶紧正经危坐,老师来了!

老师抱着试卷答案卷和收音机进场,代表着开考时间近在眼前,全场肃静,稍稍等几分钟,发试卷,检查有没漏题或字迹不清。

英语考试有听力,不用学生带收音机,老师有准备,调到音频频道,到点时就能收到统一播放听试考题,只重复一遍,然后答题。

答完听力,正式考笔试。

一位监考老师慢悠悠的踱到乐小同学面前,看她的听力答案,看她答题,看了足足十来分钟,实在不好意思杵着不动,踱去巡场,然后,另一位从另一边巡过来,淡定的守着小女生答题,过了七八分钟,他慢慢踱开。

然后,两位监考好似盯上小女生,每隔段时间巡视全场,巡着巡着就巡到她那里去歇歇。

同场新生全体为小女生默哀,他们觉得那个小女生上辈子一定得罪了全世界的老师,所以考试才如此受“青睐”,他们表示,他们一点不嫉妒那位女生,真的,哪怕两位监考老师从开场到结尾只亲近小女生,他们也会欣然祝福小女生好运的。

考试进行到四十分钟时,万俟教授又巡考,他先正儿八经的在考场里踱一圈,然后理所当然的,不负众望的、如众所盼的也光临小女生桌前,站成一座雕像。

他自始致终保持严肃脸,让偶尔抬头望向老教授的学生们心惊胆颤,然后再也不敢直视他。

老教授在小萝莉面前停留良久,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停的踱出考场,去吓唬其他考场的学生。

一直埋首做题的乐韵,每当监考老师过来,她就忍不住抽嘴角,撇了多次嘴角后彻底的无语,任老师把自己当猴儿观赏。

答题到五十分钟,到最后一题,十五分钟后,全部答完,默默的整理好试卷,当老师踱过来,向老师申请提前离场。

监考老师大手一挥,嗯,准了。

戴同学吴同学徐同学震惊得成大饼脸,又又……提前走了!冏,可怜的小萝莉是得罪哪门神灵了哟,怎么就那么受老师们“厚受”。

众生:“……”可怜的人啊,又被老师硬生生的给“看”看得早早离场了啊,愿菩萨保佑她及格,阿门!

众生以无比同情的目送小女生离开,怀揣祈祷老师不要重视自己的心情继续答题,然后,怀着无比庆幸的激动心情结束考试,考完了,接下来就是在军训中等成绩,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军训。

军训,大学生涯必不可少的一页。

军训,让人期待而又忐忑。

在无数人无比复杂的心情里,9月1日如期而来。

9月的第一天,是个最激动季节的开始,无数高校中学小学开学,无数莘莘学生踏着金秋的喜色,迎来大学,迎来军训。

青大的新生们也终于迎来了大学神圣军训的第一天,头一天晚上不论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皆起个大早,小部分空腹赶去做抽血体验,大部分跑去美美的饱餐一顿,然后穿上军训服,军训鞋帽,全副武装的整理好,陆陆续续的赶往综合体育场,等着集合。

排在最后去空腹体检的小部分新生,抽血后飞快的去吃早餐,然后也赶往集合点,他们在去体验时就换上军训装,不用再回宿舍换衣服,省去部分时间。

晁同学是个好哥哥,果断的丢下各种不管是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公务,无论如何也要承担接送工作,还特别傲娇的掐时间,不早不晚,在快到集合前十来分钟把人送到大操场,他才开车去综合体育馆主持学生会的工作。

16级新生军训服是海军迷彩,蓝中带白的那种迷彩服,组成方块队的新生连队就像一大片一大片的彩云落在地面。

新生们精神焕发,神采亦亦,以饱满的精神迎接即将来的军训开训。

来得比较晚的乐同学,暗中碎碎念地嘀咕着“没人认识我”,穿越排成整整齐齐的方块队,找到自己的队伍归队。

看到顶着包子脸的小萝莉出现,戴同学等人努力的忍着笑,小萝莉一般来说总是一张笑脸,比太阳花还热烈,猛不丁的看到她那气鼓鼓的小模样,那感觉特别的好。

他们猜想小萝莉之所以不开心,估计还是因为昨天考试倍受老师“青睐”的事儿,毕竟那种处在监考眼皮子底下的滋味可不美妙。

男生们也没空去逗小萝莉,老师们已经在检查队伍,主负责人拿着大喇叭在叫整顿队,做出发准备。

人人再次整理衣服,把自己整得整整齐齐,整装待发。

各班各连各营到位,军训队列队出发去体育综合馆参加军训开训典礼,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开拔,队伍移动,像一条水浪起起伏伏。

先峰队到达综合馆,以班为列,列队鱼贯而入,每班有预定位置,进馆到指定位置入座,馆内空位被一块一块的填满,有型有样,整齐有序。

无人喧哗,人人坐下后坐得笔直,很快新生队伍悉数入座,统一的服装,整齐的队形,自信、坚强坚定的眼神,那积极向上的精神气一览无余,偌大的会馆端严而肃穆。

学生会是无处不在的,这种时候,仍由学生会先负责主持。

新生进场,观礼嘉宾们也依次而至,嘉宾们仍是受邀出席开学典礼的嘉宾们,他们皆是本年入青大的高考状元的母校的校长或领导代表,受邀请到青大出席开学、军训开训典礼,之后还将在青大参观游览三二天。

九点时分,校领导们和军训指挥人员入场,当众领导入座,军训总指挥作开场前的简短讲话以欢接教官队伍入场。

震耳欲聋的掌声里,军训教官们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铿锵而来,人人着短袖夏季训作服,年青的面容刚毅,眼神坚定,训练有素的队伍穿过走道,走至主席台前,列队向青大校领导和军训总指挥敬礼。

然后,一致转向,向全体新生敬礼,再列队听指挥官吩咐。

军训总指挥向全体新生介绍军训教官,军训教官团指挥团长,请教官们先入座,随之,开训典礼正式开始,全体起立,奏国歌,升国旗。

国旗以悬空的方式悬挂于会馆,面对主席台,总指挥做军训开训发言,接着是军训教官团长发言,青大党委领导做军训动员报告,军训教官团政委领导做动员发言,最后是军训新生代表发言,代表全体新生们宣誓遵守军训纪律、服从指挥,努力学习国防教育知识和技能,安全完成军训训练要求。

各领导人做了军训动员讲话,正式授军训营旗,将军训四营营旗授与军训教官团,代表着将新生们正式交给军训教官管理训练。

授旗也是开训典礼最后一个压轴环节,各营营长带领教官队到对应的军训营队位置,军训开训典礼结束。

典礼结束,意味着军训拉开序幕,新生们跟随营队教官依次出会馆,去军训场集合,与自己的教官们见面。

青大校园宽阔,有足够的场地供军训用,不需要去军营或去城外,因此,除了遇到特别的年份会把新生拉去军营训练,其他时基本在校内军训。

三千多名新生,上百个军训班,一个运动场是容纳不下的,人员分散,青大共有三个大运动场,皆按所在方位或所在地的名字而取名,简称西操,东操与紫操。

新生四个营,一部分去西操场,一部分在东操,一部分去紫操,紫操就是学生宿舍公寓楼区的运场场,离宿舍最近,最占便宜,最远的是西操,离宿舍较远。

医学部的新生们很荣幸的成为被划去西操的团队之中的其一,一拔队伍以跑操的方式跟着教官队跑向西操场。

新生军训开训典礼结束,校领导们和学生会成员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各自去忙碌。

青大老生们9月1、2日回校报道,学生会的成员们除了学生会的工作要做,还要去办注册入学,虽然学生会成员们有时可以用特权,可以提前或延后两天办理手续,不过,大多时候众成员们跟大众生们一样在1、2号注册,因为,只有这两天各个部门才正式上班,若是提前注册缴费,还得单独请工作人员上工。

燕少和柳少也在观礼嘉宾行列,当礼毕散场,两俊少从容退场,背着自己的背包,晃悠悠的晃向远方,两人特别的闲悠,特别的惬意。

有人悠闲有人忙,柳少和燕少闲得没事到处晃荡,而万俟教授很忙,他上午如时到阅卷室,“监督”改卷工作,昨天下午和晚上的入学测试试卷在新生考完后也封卷,送至阅卷室等候批阅。

负责阅卷的人员即有老师也有研究生或博士生,与高考相似,把考生的答卷扫描入库,然后在电脑上阅卷。

万俟教授跑到阅卷室,跟同样在阅卷室的老友一起喝喝茶,说说话,等着看结果,有时也帮阅阅卷。

身边有个人不停的瞎捣乱,让翟念德教授神烦,特别想把姓万俟的家伙一脚踢出门去,被抢了n回电脑后,当那家伙又凑过来时,翟教授忍无可忍,一伸胳膊将人给挡开:“去去去,你闪远些,别影响我工作。”

“哧,小蹄子,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你确定你在工作?”万俟教授鄙夷的丢白眼,甭以为他不知道这老货跑来这干什么,老家伙抢了他带的学生的位置,打着帮阅卷的幌子,实则就是查查有多少卷被阅,那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老万俟,你再给我乱取绰号试试?不要以为你的姓氏就不能产生奇怪的联想。”翟教授听万俟兴的发音就知他又乱喊雅号,他姓翟,是di,不是蹄子的蹄子,叫他小蹄子,分明就是学古人用语骂他,老万俟是欺负他不是文史类出身,不懂华夏语言的神奇么。

“怎的?”万俟教授一脸你不服就来撕的表情。

“哼,万俟,莫骑,你老成这样,女鬼都不想骑你,这‘莫骑’两字倒是很贴切。”翟教授回以不屑的鄙视脸。

教授,你们污了!

相邻近的几个学生,默默的垂头,当作自己耳朵有毛病,没听见那两位为老不尊的教授们讲的是啥意思,教授们可以污,他们私下可以污,在这种时刻,还是要维持光明伟岸,阳光正直的风度和形像的。

“小蹄子,你找揍?”万俟教授捋捋老胳膊,眼镜片后的眼睛闪出危险的光芒。

“咋的,又想动武?只许你欺负我,不许我还击,还有没天理了。”想活动筋骨,谁敢怕谁呀,他万俟是学医的,识人体穴位,他也是医科出身,他也懂。

“……”旁人仰天无语,教授,你俩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这里是工作场地,不是武馆好吗,请以身作则好吗,请君子动口不动手,要不然,教坏了他们怎么办?

“教授,你们说的那个学号的新生成绩出来了一项。”一个无语埋头苦干的人,努力的翻找着东西,终于查到一个学号,赶紧向两位教授汇报。

“哈,出来了?”万俟教授闻之欣然大喜,早把翟教授那人那事给忘记爪哇国去了,兴致高昂的冲到青年学生工作电脑旁,睁大钛合金狗眼往屏幕上瞅。

他还没找到在哪,边找边喜滋滋的问:“是哪科?得分多少,能不能见人?”

“哼哼,但愿让你失望。”翟教授很不爽,恨恨的瞪老万俟的后背。

“……先出的是英语,满分,150。”对着电脑的学生,虽然不想打击翟教授,还是很诚实的实话实说。

“我……”翟教授想骂人,那谁谁,你考个148、149都好,为啥的偏偏来个满分?

“真的?哈哈,我就说我眼光好,我看中的小家伙错不了,嗯嗯,我的小学生争气。”万俟教授找到自己记在心里的学号,一瞅,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哼,我调答案看看,有没人眼花放了水。”翟教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想打击一下万俟,飞快的调健盘。

几个青年学生又想望天,教授,考卷至少经过三人之眼才定案,哪会那么轻易放水,再说,也没人会干那种事,来阅卷的老师们都是公正严明的,而学生们若放水,一旦发觉,那是要通报批评外加记过处分的,会大大影响他们的前程,他们不会自搬石头砸自脚。

“真金不怕火炼。”万俟教授一点也不慌,他守着小同学看得一阵子,他记得的答案当中的一些题,小同学全部正确,他相信小学生的实力。

翟教授可不是仅口头吓唬万俟教授,真把某位的答案卷调出来,自己审阅,瞅啊瞅,从头瞅到尾,从尾瞅到头,嗯,凭心而论,要他扣分,无从下手。

教授深觉无趣,默声不响的退出页面,继续改卷,心里老嫉妒万俟,大便宜让那老家伙捡去,真不爽。

“瞅完了,咋样,有没感觉?”万俟教授溜跶到老朋友身边,兴高采烈的想来个即兴采访。

“哼,别炫耀得太早,现在只是你的学生,一天不是你的关门弟子,就有可能被人抢走。”问感想?有啊,就是跟当年他看他得意学生的成绩是一样的,医学部又多一个天才,中医界又将多一颗新星,当浮一大白。

“你说的很对,不过,我有预感,小学生不会成为谁的关门弟子,因为目测她可能有位了不得的老师,像我们,只能是她的解惑老师,当不得授业恩师。”

“万俟,你怎知小学生有授业恩师?”

“我跟她聊过一阵子,推测出来的。”

“如此说来,真是遗撼。”

“哼,你是暗中想鼓掌庆祝吧,毕竟我可能得不到关门弟子,而你,却有了个得意门生。”

“别那么说,我是真的遗撼啊,天才易见,鬼才难寻,我那得意门生是前几届当中的鬼才,你这个小学生也有鬼才的征兆,遇到潜力鬼才不能抢来教导,乃人生之一大撼事,无关个人恩怨。”

“所以,总体来言,你赚了,你那位小家伙天生奇才,老符的门生也是天纵奇才,两个学生当年学前测试全满分,现在就看我的小学生是不是不输学长,成为满分第三人。”

“错了,不是第三人,别忘记了,这五年来,除了我得意门生和老符的门生,还有经济系的那个小家伙也是满分。”

“我知道小晁是满分啊,我说的是医学部满分第三人好吗,真是的,跟你说话常常牛头不对马嘴。”

“噗-”听两教授聊天说地的学生,忍俊不住发出低笑,原谅他们,不是他们爱听墙角,实是在两老教授太逗,有时碰面就世界大战,有时亲得跟一个人似的。

“呸呸,你才是牛头,我是人。”翟教授连连嫌弃万俟教授,万俟是牛头,他绝对不是马嘴。

“哦,一时心有感叹,用错词儿,我是对牛弹琴……”

乐韵同学可不知导师先生为了等她的成绩,特意跑去阅卷室晃悠的事儿,她跟随大部队赶往西操。

平日去西操,就是踩个自行车也要几分钟,何况现在是步行,去西操的队伍们跑得气喘吁吁,那操场就是迟迟不见面。

当众生跑得个个汗流浃背,心脏有不胜负苛之感,那个名叫西操的运动场终于如害羞的少女,揭开一点面纱,露出神秘一角,那点轮廊,让人热血澎湃,于是,一大队人马一鼓作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疯奔。

群跑的力量是伟大的,一瞬间豪情万丈的队伍似长龙游舞,以万马奔腾之势冲至西操,当时有一大半的人倒下去喘气儿。

国防生们:“……”那么弱,一群弱鸡!

国防生们就在西操军训,他们于8月初就入校上国防教育课和军训,最初被拉去军营训三周,让一帮人体验了一番真正的军营生活,前几天刚拉回学校继续训练。

国防生们比新入学的新生们多训了一个月,那体力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不说是铁打的,让他们跑个一万米,绝对不会有人累趴下。

这当儿还在训练中的国防生,看到那冲进来就歪七歪八的队伍,早把当初自己也累成狗的糗样忘得一干二净,那眼光变得极为挑剔。

那就是啥啥的,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国防生,暗搓搓的鄙视新生,哼哼,跟他们同一个训练场,就等着震惊吧,等着被他们秒杀得体无完肤无脸见江东父老吧。

讲真,国防生们还是很开心新生队伍的加入的,有对比才有优劣,没有其他队伍,他们是唯一的,那么,看不到劣质的不合要求的队伍,教官对他们当然是美中求美,要求至善至美;

有了新生队伍就不一样,新生班无论如何都会比他们差,有新生班的散乱差,才显得他们的优异,那么一对比,教官们多少会觉得他们做得很不错,要求不会太严格,他们也能喘口气。

所以,说心里话,国防生们其实早就盼着新生快点报道快点军训,那样的话,他们军训场地就会有新伙伴啦。

国防生人数每年不同,去年招了百余人,本年仅只68人,最令人忧伤的是仅只有5女生,标准的阳盛阴衰。

68人分二个班军训,教官是驻京大军区指派的人员,军阶皆是少校,由此可见军部对身为部队预备军官的国防生们的重视度。

当国防生们一分神,两教官那脸立即就板得死紧,冷森森的发号施令,让人操练起来,不得偷懒。

众国防生还没得瑟够又进行残酷的训练,个个暗中泪崩。

冲进西操的新生,距离国防生们队隔着点距离,有些瘫坐下去,又怕被国防生笑话,赶紧跳起来,有些坐着起不来。

男生女生喘气如狗,乐韵:“……”那段路不远好吗?

她跑出了一身汗不假,但是,远远的不到喘不过气的那种程度,如今身处呼哧呼哧的声响里,她只脸红气不喘的,感觉好异类。

左右尽是喘气如牛的家伙,乐同学很纠结,想了三四秒,也佯装累,以手插腰,假喘几口,枪打出头鸟,她不想当那只被打的鸟儿,还是低调点儿吧。

分往西操的人不少,两个连,差点就拔去一个营,教官们也不催新生,和赶到场的老师们开小会,等大家喘顺气才喊“集合”。

众生火速就地整队,排排站好,站成一块一块的小方块队。

老师们让学生按营连班从一到三的顺序排好队,然后将人交给教官,教官整队,再分散,分别跑向各自要带的班级。

乐同学和戴同学等人眼巴巴的等着,教官很快就到,他体型瘦长,国字脸,皮肤晒得红黑红黑的。

“从现在起,我是你们军训期的教官,韩云涛。”到达自己要教化的班级前,韩云涛立正敬礼,自我介绍。

“教官好!”一群青年扯开嗓子吼。

“大家好,听我口令,向右转,从第一排起依次跟我走。”

口令一下,韩云涛先转身,带头小跑,带小队去安排给自己的军训区域。

向右转,乐韵是第一排的带头人,赶紧小跑跟上教官脚步,后面的同学依次跟上,去往未来不知是喜还是忧的地方训练。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决定

军训班队伍跑向四面八方,就像大型活动时放飞的和平鸽子,一窝蜂似的就散了,从高空看则恰似“一行白鹭上青天”,再过一阵子,白鹭飞到角角落落,成片成片的落下,栖停。

各军训班找到地头,基本先是学员与教官互动,毕竟大家要相处长达半个月以上,良好的开始是和谐相处的第一步,互动环节能拉近关系,彼此加深了解,以后相处也更顺畅,如果教官与学员们关系僵硬,无论对谁而言无疑是军训当中的一大污点。

教官们来自军部直属国防大学,不过,学历要比大学生们高,至少是等同于研究生的学历,他们部分是国防生毕业去部队煅炼半年或一二年再保送至国防大进修,部分则是各个部队考进大学继续深造的优秀人员。

国防大学的学生全部是有军籍的真正的国家的顶刀兵,是国家军部未来的栋梁,个个皆有一身过硬的本领,派往青大的教官们自然也是精中挑精挑出来的人选,皆是出类拔粹的人才,如偌派个愣头青去教大学生,一言不合就撕架,到时丢的不止是教官团的脸,而是国防大学和军人的脸。

教官们其实也很年青,年约20-25之间,大不了大学生几岁,所以相处模式除了有教官与学员的关系,也更像是学长带学弟学妹们。

韩云涛带班到一角,让大家坐下围成呈半弧圆圈,他与大家面对面的坐着,由大家做自我介绍。

一个军训班以后就是一个小团队,不论以后怎么分班分专业,在此期间休戚与共,荣辱共存,而且,军训之间最能建立友谊,很多友情与人脉就是从军训班开始的,每个学生极为珍惜军训机会。

班里仅只有一个女生,韩云涛怕小女生胆怯,先由男生开始。

如此一来,原本该由乐同学第一个自我介绍的顺序就改了戴同学,众目睽睽之下,戴良钰脸涨得有点红,硬着头皮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姓戴,戴良钰,戴是张冠李戴的戴,良就是良好的良,钰,是金字旁加美玉的玉,不是金玉其内败絮其中的玉,大家不要搞错啊,爱好……”

“哈哈……”戴同学刚说到金玉其同败絮其中,一干人哄堂大笑,那笑不是恶意的嘲笑,而是带着友善与亲近的欢笑。

“嗯嗯,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金玉其内败絮其中的人,你继续你继续。”韩云涛也禁不住唇角上扬,一本正经的催促戴同学。

戴同学自己幽默了一把,教官也适时的回以幽默,顿时逗得大家再无拘束感,纷纷附合。

“好吧,我继续,说到哪了,哦,是爱好是吧,爱好吃……”

“哈哈哈,不行了,容我先笑一会儿。”

“同爱好吃,英雄所见略同。”

戴同学自揭吃货属性,一帮男生们炸了,乐韵笑成星星眼,这年头是吃货的天下啊,吃货无处不在。

同学们笑成一堆,韩云涛只好叫停:“同学你先停,换一个换一个。”

“好啊好啊,后面的顶上。”戴良钰嗷嗷欢叫着坐下去,推后面的人上场。

“李文秀,桃李满天下的李,文武双全的文,优秀的秀,我名中有文武双全的文,可是我不会武啊,谁想撕架千万别找我,我经不住打……”

“……我是罗尚风,罗漫蒂克的罗,绝对不是敲破锣的锣……”

有了戴同学的开端,后面的同学想方设法从名字中找点幽默感,导致自我介绍变成别开生面的交流大会。

也因各自介绍当中充满趣味,名字不再是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加深了大家的记忆,很容易让人记住。

十几个男生做了自我介绍,气氛已经相当活跃,韩教官让唯一的女生跟大家招呼,讲真,拿到班级名单学生们资料时,当看到唯一的女生的简略简历,他差点以为学校弄错了女生的年龄,再三求证再知小女生确确实实刚满十四周岁,然后,他被难住了,你说,班里有个不满十六岁的未成年人,这军训让他怎么训?

十四岁,就是初中生的年龄,知道为什么只有高中生有军训,初中生没有?原因就是因为初中生年龄小,身体又处在发育阶段,训练任务重了,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训练任务太轻,纯属走过场,起不到任何教育作用,训了跟没训一样,因此还不如不搞劳心劳力劳财的军训活动。

就算心里纠结,韩云涛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场,这是任务,军人只有绝对服从命令,不能退缩,不能逃避,他唯有希望女生是个坚硬的女孩子,能扛得住训练。

轮到自己,乐韵只好赶鸭子上架的上场:“我是乐韵,乐,不是你们熟悉的勒紧裤腰带的那个勒,是快乐的乐,欢乐的乐,韵是韵味的韵,乐字做姓还有yue,可我不是众所周知的yue,而是le,乐姓在全国内十分罕见,有道是物以稀为贵,我嘛,不敢跟我们的国宝滚滚相比较,好歹也算是稀有动物一只,请大家务必记得保护珍稀动物,爱护珍稀动物。”

“哇,竟然真的有姓le的人?”

“声音很萌,符合稀有动物应有的萌属性,签定完毕。”

“娇小玲珑,萌萌哒高级智慧动物一枚,签定完毕。”

“目测各项指标符合萝莉评定要求,希望是呆萌呆萌的小萝莉。”

“……”

男生们惊奇的不得了,真的以看萌国宝滚滚的眼神看唯一的小萝莉女生,就差没冲上去捏捏小女生的小脸蛋,摸摸小手,证明是不是萌萌哒的小动物。

萌,是王道。

国宝滚滚,萌翻全世界,全球唯一公认的最萌动物,全球唯一不分国界不分男女老少皆爱的萌物。

国宝告诉我们只要足够萌,你就能横行天下,你羸不到全世界的喜爱,是因为不够萌。

乐同学没想过要萌遍全校,只希望能跟大家合睦相处,没有特意卖萌,只是眨眨会说话的大眼睛,还以最热切的灿烂笑脸。

微笑,是最美的语言。

微笑,是最萌的表现。

国宝滚滚不会人类语言,用肢体语言和动作征服全球,所以最萌最可爱。

小萝莉穿军训服,圆润白嫩的脸上带着朝阳般的璨璀微笑,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生辉,目光所及之处,好似落下火焰,能点燃人的衣服。

萌!

“萌萌哒的小萝莉,我们保护你!”男生们眼冒星光,哇哇哇,他们班唯一雌性动物是只萌萌哒的小萝莉哟!必须得保护起来,不能让外班抢走。

男生们看向教官,发现教官一脸纠结的表情,全体抑不心中狂笑,啊哈哈哈,教官是因为有个小萝莉成员头痛了吧?头痛吧头痛吧,教官一头痛,他们就能愉快的玩耍了。

“……”韩云涛很无力,女生什么的,果然是最……最让人头痛的生物啊,深吸口气:“快,下一个接着来,你们是男子汉啊,不能让女生抢光风头。”

“我们乐意!”一干小青年欢快的唱反调,让唯一的小萝莉成员抢去风头,他们乐意,他们开心。

“哎,有时候物以稀为贵也不好啊,接下去的同学赶紧上场,再不登场,我就罚你们做一百俯卧撑。”

“教官,各位请见谅,关某来迟了!”响亮的唱腔里,男生登场:“在下姓关,关云智,与关公同姓不同宗,然而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字,大家可以把我当作关公之后,我是不介意的……”

“咣咣,天空一声巨响,闪亮登场的我姓徐名长天……”

男生们七嘴八舌,努力的搞活气氛,花了足足半个钟,四十五人自我介绍完毕,韩云涛基本上摸清学生的一些脾性,对于如何把握训练进程,也心中有数。

上午有开训典礼,再经短暂时间的互动活动,余下的时间也不太多,教官们没有立即正式军训,都在教拳法或者擒拿术,做招式演练示范。

韩云涛教班级学生一套擒拿手法,适用于当别人从背后掐喉、搂腰,或者从侧面正面撞来时做反击。

近些年,医闹事故频繁发生,医护人员被无辜波及的案例也不少,医护人员们的安全也成为公众话题,医学院在培养医学人才的同时,也加强培养医学生们的自保意识,军训正是一次难得的培训方式,因此,对医学生们的军训要求比较严格,教官们和学校方面提前做了计划,做出合理的训练内容,其中之一就是教导防身术。

不要以为一套简单的军拳或擒拿术没什么用,其实是大有用处的,当过兵的人,哪怕是是基本的义务兵,没学什么有深度的技能,就一套最基本的军拳或防身术,当面对三五个混混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会觉得没有用或遇到危险完全没用着的功夫,有时只是因为没学精,学精了,练熟了,遇到危机,懂得随机应变的应用所学,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一些防身术也能让自己化险为夷。

事关自己的人身安全,每个人都很认真,乐韵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记教官的动作,她记得爷爷当年的教导,爷爷说,不要轻视任何功夫,每样功夫会被人使用,会流传下来,必定有它的奥秘和神奇之处,你可以不学,但不可以鄙视;你可以鄙视嘲笑学艺不精的人,便不可以轻视功夫本身。

军拳是军人必修的最基本的一项,它是经过无数军人改良,无数代军人以血以肉以灵魂做试验总结出来的精良基本功,在军队中经久不衰,从没退伍。

乐韵盯着教官,默记拳法招式,军拳经历千锤百炼,每招每式看似招式简单,却蕴藏着无形的威力和杀伤力,攻守兼宜。

戴同学等人也边看边比划,教官演示一遍,让大家先练,看看能记住哪一招,一班学生们立马以体操队形站开,摆开架式练拳。

韩云涛看得暗摇头,只好一招一式的教。

军训班新生们呼呼咋咋的耍拳学擒拿,国防生们因有时好奇分神关注,被教官逮个正着,于是,悲催的故事开始了,不停的被罚,做俯卧撑,做蛙跳,罚跑,最开始只是个人,后来连坐,罚全班。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众国防生:“……”祸水,新生军训班全是祸水。

苦不堪言的国防生,绝对不承认自己定力不够,暗中把帐算在了同场训练的众新来的军训班成员身上,从此,国防生有空就去挑战军训新生班级,西操场上也经常上演擂台赛,常常打得难分难解,而最悲催的是被挑战的众同学,他们到军训结束都不知道国防生们究竟发什么疯总找他们“切蹉”。

燕少和柳少两人东晃西晃,晃了一圈晃到西操,他们俩到达时满场队伍不是在呼呼哧哧的打拳就是有模有样的学擒拿术,个个特别的卖力。

两少跟老师和看热闹的闲杂人员一样,这里瞅瞅,那里望望,饶有兴致的欣赏众学生队伍的训练,晃大半圈,爬到跑道旁的一个台阶型高台上,拿出特制望远镜,遥望远方。

“小美女的武术天赋真不错。”柳向阳调转镜头,定格在操场一角,笑咪咪的赞扬,镜头里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穿着军训服,英姿飒爽,有板有眼的练拳,动作看似呆拙,实则已掌握了每招每式的精髓,每招每个站位都是最佳攻击位。

燕行先观察完国防生,然后才看小萝莉,他们俩之前转悠半圈,也找到小萝莉的班级位置在哪,现在再找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望远镜移到小萝莉班级所在,燕少也锁住小萝莉,怪力小萝莉本身纤细,穿上军训服,显得更加的娇小,稍稍不留意就会把她当男生。

看着小萝莉那一身衣服和鼓起的胸部,燕行不禁想起在神农山初见小萝莉的样子,那天她也穿迷彩,是军用品劳保店的那种野战军最常用的迷彩服,衣服估计是她父亲的,宽大而蓬松,所以她把衣服在腰上扎成角。

也因衣服太大空鼓鼓的,他才误认为是个男孩子,以致于直接恶虎扑食似的就扑上去了,结果就是看走眼闹乌龙,招来一顿臭骂外加狠揍。

如果,如果那时认出小萝莉是个女孩子,他会不会扑上去?

那个问题,他自己也想了很多回,至今没有答案,因为世间永远没有如果啊,有可能明知是女孩子,他仍然会那么做,也有可能会想另外的办法,总之,他自己也纠结不清。

望远镜的质量那是没得说,高质量高达标,隔着老远老远,也能把小萝莉的一招一式看得一清二楚。

盯着那灵活的小人,看到小萝莉攥紧的小拳头,燕行左腰当初被挨小萝莉拳头的地方一阵悸缩,小萝莉当时一拳击中他左腰侧,打得他全身发麻,她才成功把他给掀翻,从而反弱势为主势,掌控全局。

想到小萝莉那有决定性的一拳,他腰眼都酥麻了,那种被揍的感觉,哪怕再回想起来,都是那么的惊艳,还有就是让人惊惧。

小萝莉打了他,踩了他,踹了他,也帮他缝伤口,包药,拆线,煮吃的给他吃,每一件事记忆犹深,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最让他刻骨铭心的仍是击中他左腰的那一拳头所带来的悸悚感。

他觉得,那种复杂又奇怪的感觉,可能也许……百分百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左腰肌肉一收缩,燕行后背也张紧,他自己慢慢的放松,不着痕迹的摸摸左腰,那个被小萝莉击中的地方,后来被杀手切出来一道伤,现在伤愈合结痂,却还没好透。

被打了,伤也是小萝莉帮缝的,那种心情,很复杂。

他在晕迷中被送回京城,醒来时已是入院几天,他腰上的伤被医生们重新处理,线也拆了,草药全被拆走。

他还记得当他醒来时军医总院那些老家伙们闻讯跑去围观的表情,他敢赌,那些人的表情就是想把他全身拆分再组拼的意思,还有想把他关小黑屋当小白鼠的强烈渴望。

想起他被老家伙们“三堂过审”似的询问,燕行后背冒出冷汗来,那些人太可怕了,他觉得他如果意志力差一点点就会被人生吞活剥了。

好在他顶住了巨大的压力,始终没把小萝莉招供出去,他要是当时没抵挡住糖衣炮弹和语言轰炸,因被揍就怀恨在心把小萝莉招出去,等接收到情报员们的资料,知晓小萝莉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那刻,他一定会后悔。

幸好,他念着小萝莉救他的恩,没“出卖”救命恩人,要不然,小萝莉被某些科学狂人或乱七八糟的人知晓,她必定会陷入麻烦,无法安心读书。

小萝莉无法安心在青大读书,他也没可能偶尔去蹭饭,去刷脸熟,以后想找小萝莉帮忙,也会多费很多手脚。

燕行此刻无比感激柳司令,多亏柳司令把他丢进青大,他才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小萝莉,多亏柳司令没有同意他让庄小满来接任务的请求,他才有机会跟小萝莉同踏青大的土地。

可惜,他在青大最多呆一年,如果不是有伤在身,顶多半年,毕竟,他有重要的工作,无法长期过养尊处优的生活。

心中遗撼,燕少心思异常活络,他决定尽快在这几天找机会跟小萝莉坦白他就是张金的事,彻底的打破横坦在他和小萝莉之间的阻碍。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是时刻找人谈谈理想了

开学季,学生会的工作琐事极多,时近十一点半钟,晁宇博总算处理完工作下办公室楼,刚到大楼前,看到自己的坐驾旁站着修长如青竹似的两青年,他无奈的苦笑,那两人啊,总想搭顺风车,一点也不厚道。

李宇博和才子俊看到清雅如白梅、秀丽如瓷器般的美少年晁同学,露出璨璀的笑容:“小晁,快点啦,我们恭候已久。”

“我要去接乐乐,不顺路。”美少年手提自己的保温水杯,颇为无语的走向车子。

“我们知道啊,我们一起等小萝莉军训下课去吃饭,刚好组成一桌嘛。”

“哦,本来我还想说你们谁跑得快,先去公寓食堂买饭回四楼等着,现在你们想去食堂,我顺路捎你们过去吧。”

“别别,晁哥儿,你去接小萝莉,我和大才子跑得快,我们去买饭,ok,就这么说定了。”

“我忘记说了,中午只有一道菜。”

“一道菜够了。小晁,你快去接小萝莉,我们先回公寓等你们哟。”才子俊生怕晁会长反悔,撒开脚丫子就冲了出去。

李少大长腿一迈,也呼的蹿出去,与才同学俩奔向宿舍方向。

两学霸一晃就冲出去十几米远,晁宇博幽怨得不得了,摊上这么两个见吃就忘一切的朋友,他也是醉了。

他迈开腿,踱向轿车而去,走到车旁,取钥匙开门,手刚碰到驾驶室车门柄,听到急切的喊声——“小晁,等等我。”

少年精致好看的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再迅速恢复平静,抬头侧望,清俊秀气的面容恰到好处的浮上淡淡的微笑:“乐学姐,有事?”

刚从楼上下来,小跑跑出大楼,乐诗筠跑得有点喘,看到晁同学望过来,边呼气边小跑:“嗯嗯,有事。”

乐副会长穿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跺得地面“硌咚硌咚”的,小跑时两手捂着手提包包,连衣纱裙摇动,胸部一颤一颤的抖,性感、热辣。

性感的男人是诱人的荷尔蒙体,那么性感的女性就是雌激素库,跑动的性感女性则是移动的、令男士无法拒绝的吸睛体,乐副会长拥有性感火辣的身材,若在运动场或街上奔跑,足以令雄性生物呼吸急促、浮想联翩。

立于黑色车旁的晁同学,目不斜视,淡然的直视乐副会长的眼睛,等着她跑近,等着她说重点。

乐诗筠跑了十几米,跑得香汗微微,她又不敢抹脸,怕把妆给抹花,只能以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先喘气,让汗迹自然蒸发。

她与少年会长面对面,她那么一弯腰,连衣裙的纱领悬空,胸前春光外泄,从少年的角度看去,风光一览无余。

“什么事令乐副会长这般急着找我?是学生会哪个部门的工作出了岔子?”美女近在咫尺,晁宇博面不改色,没有去窥视诱人的风景。

“各部门没出岔子,是有点小事,”乐诗筠顺了好几口气,站直腰,微微仰视少年会长:“我查看到今年状元楼的人员名册安排,有一间宿舍只住一位新生,以为是弄错了,问生活部说那是由会长和后勤部签字同意的。”

“乐副会长想说什么?”晁宇博如画的眉眼未动,淡淡的笑容未变,唯有气息在不知不觉间染上清冷,如冷月清辉,寒雪秋霜,清冷而孤绝。

“小晁,我觉得这样对其他学科的同学不公平,有失公平竞争的原则性,所以想听听你的理由。”乐诗筠莫明的感觉有点凉意,神经不自觉的崩紧。

“你是在质疑我徇私枉法,滥用权利吗?乐副会长。”晁宇博敛了微笑,漂亮的凤目凝着一池清冷秋霜。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合原则。”乐诗筠据理力争。

“哪一点不合原则?”少年没有咄咄逼人,仅仅只是平静的反问句。

“状元楼以前从来没有安排单人一室的特例。”

“乐副会长,看来你荣升副会长后并没有对学生会的历史进行过了解和钻研,也没有真正的重视状元楼从建成到现在的历史,单人一室的特例并不是今年独有,四年前,学校为争取到当年全国理科第一、现今医学部五年级的陈书渊学长,学校给学长的特例就是安排陈学长独居一室;

而后,两年前,现今大三的政法系系学生会会长,学生会学习部的龚清华副部长在入学时同样是独居状元楼东单元一室一年;

今年,学校为争取到全国理状第一女状元、即现今状元楼四楼404室的小状元,同样给与特例,给她独住一室。

如此,乐副会长觉得哪一点不合原则,哪里有失公平竞争的原则?如若乐副会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学校政部大楼请教当初做出这项决定的校领导和医学部的几位领导,噢,我有事,不奉陪了。”

晁宇博清晰的指出曾经状元楼的几例特例,没有色厉内茬,语气淡然,说完,拉开车门,清秀如竹如菊般身躯坐上驾驶室,发动车辆,倒退几米,绕过乐副会长,扬长而去。

乐诗筠被驳的哑口无言,她上个学期因上任副会长毕业离任才由学生会内部表决,补替副会长之位,对于状元楼的过去并没有详细的了解,只知道现今没有哪位学霸学神独占一室。

状元楼的学神级人物,有好几位是拿青大特等奖学金,有在学术论文上发表了科学论文的,也有毕业后就将直接去科学院读研的,她觉得连那些学神都没有一人居一室的优待,一个新生没道理得到特例。

学校给今年新生住宿优待的决定是什么时候研究决定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乐诗筠一愣一愣的看着少年会长的车从身边绕过,大脑还转不过弯来,等了一会子才清醒过来,气得脸都抽曲了,该死的,脸丢大了!

都是404室新生惹得的祸,若不是那人,她哪会来找小晁,哪会被小晃怼,哪会丢这么大的脸!

乐诗筠狠狠的咬牙,快步跑到自己的车旁,钻进驾座,启车,追着晁会长的方向而去。

晁宇博驱车直奔西操,几分钟就至,西操宽大,外围也不设围栏,交通四通八达,他不知道小乐乐一会会走哪个方向,将车停在道旁,自己去找人。

还没到十二点,军训班学生们还在训练。

1号老生回校,高年级的本科生、研究生、硕士生或留学生们跑去注册后,有些在学校晃,由此到处可见青年男女,许多人因闲着无事,跑来看新生训练,重温当年自己的经历,因此,场外除了老师,也有围观的闲杂人员。

走到西操球场外,晁宇博观望一阵,沿着边外地带朝着一角走去,学校军训场地划分方案最初由学生会决定,再交后勤部和校领导审批,因此,他知晓哪个营安排在哪个操场,哪个连在哪块区域,他记不住全部,但,小乐乐在哪个排哪个连,在哪个地方,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燕少和柳少呆在台阶高台上,举着望远镜东瞅瞅,西望望,特别的欢脱,学生军训有点类似部队新兵训练,看一群人摔摔碰碰也蛮有趣的。

两俊少乐此不疲的指指点点,瞅了一阵,无意间镜头里出现位娇艳惊人的美少年,燕行:“……”感觉晁家少年总是无处不在。

“晁小公主也来了,噫,他知道小美女在哪?”柳向阳观察小美女的方向时,看到一个翩翩少年慢条斯理的晃向小美女班级方向,颇感吃味,他们今天跑来陪新生军训,就是想堵小美女,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结果,晁小公主又跑来了,他们岂不是又一次石板上栽葱-白费劲。

燕行撇撇嘴角,晁哥儿在青大学生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想查哪个军训班在哪还不容易?

“小行行,等会解散时,你别拖我后腿,要跑快点。”

“……”燕大少无言以对,他几时拖后腿了?他没怼柳向阳,举着个望远镜,继续观察敌情。

乐诗筠开着车,远远的跟在晁会长的车后面,到达西操场,等晁会长下车走了一段路,她将车开到离晁同学黑色奇瑞不远的地方停放,也去观看操场上的新生军训。

当乐副会长到达西操场,军训教官团团长在巡查军训班训练,和一位辅导老师交流,她笑着走近,跟大家打招呼。

辅导员认得本校学生会的主要人员,看到乐副会长,亲和的微笑,军训教官团团长刘振军,作为军训教官领队人员,曾经跟青大学生会就新生军训事宜做过多次商谈,对学生会会长副会长也熟悉,当见副会长过来,只当她是来关心新生军训情况,邀请她一起观看训练情况。

辅导员老师与刘振军说了几句,笑着去忙自己的事,乐诗筠和刘振军一起巡视,观看了几个班级,不动声色的提问:“今年的新生当中有位未成年小学妹,有劳刘学长费心。”

刘振军曾经是青大国防生,六年前毕业下部队服役二年,在部队表现优异,被选送至国防大进修,并在防大留教,带领新成员,今年被安排带领队军训教官团回母校执训,也是领导对他的信任。

因此,论起来刘振军是青大在校生们名符其实的学长,不止他,教官团里还有几位也是青大曾经的国防生。

听乐副会长提到未成年人学生,刘振军心头那叫个五味俱杂,这年头十六七岁上大学的学生并不少,他去年去航大当军训教官,执训的班里有两学生刚满十六岁又七个月和九个月,也是属于未正式成年的学生,当时他还特别的郁闷外加担心,生恐训练任务太重伤到两国家未来的栋梁。

今年,他带队回母校,暗中终于松了口气,以为必定顺风顺水,谁知,当拿到新生人员资历表,他发现新生里竟然有个没满十六周岁的学生。

那一刻,刘振军的心情是崩溃的,去年遇着两连十七岁都不到的学员,今年更上一层楼,还有位不满十六的学生,你说,是不是老天看他的从军之路太顺,所以终于出考题卡他了?

没满十八岁是未成年人,而没十六岁的人也是未成年人,然而,就算是未成年人也是有区别的,同样犯罪,年满十六没满十八的人犯罪,要承担一半法律责任,而满十四岁、没十六岁的未成年人犯罪,就算是刑事重罪,也是法律不加身,不能判刑的,顶多进少管所,至于十四岁以下的儿童犯死罪一类的大罪,监护人有责,儿童只能在狱外受国家执法人员教育。

其实,如果这个学生没满十四周岁还好,因为十四周岁以下是儿童,为其身体健康出发,免除军训,可以等年满十六周岁再跟当年的新生军训,可偏偏年少的大学生年不足十六又满十四岁,正卡在不尴不尬的关卡上。

为此,刘振军拿到军训名单时,暗中愁白了几根头发,最终还得硬着头皮上岗,这当儿再听及学生会副会长提及那个小小的大学生,内心特别的复杂加纠结,表面滴水不漏:“乐副会长请放心,我们会酌情考虑,军训任务以不伤害未成年人身体健康的情形下适量而行,担任有未成年人班级的教官也是青大国防生毕业的学长,有多年教化经验,知道轻重。”

“这样我们这些学长学姐们就更加放心了,不知是哪位学长担任未成年小学妹班级教官?”乐诗筠面容舒展,露出如释负重的笑容。

“四年前毕业的韩云涛,曾任青大国防生团支部副支书,青大学生会文化部成员。”

“哎呀,刘学长和韩学长都是让我们仰望的老前辈,有机会我要向学长们求教一些工作经验,还望赐教一二。”

“过奖,有机会我们互相交流学习心得。”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校友见校友自然格外亲切,刘振军和乐副会长相互客气一番,继续边走边看队伍训练。

离十二点还有二十分钟,晁宇博并不着急,沿着操场绕了一个弯,到离二营一连军训队伍不远的地方,坐在干净的草地上,捧着手机,当个安静的美少年,静静的欣赏各个班的英姿。

等了好会儿,军训教官队长吹响哨子,所有团队的动作嘎然而止,迅速整队,各班教官检视一番,交待下午几点集合,喊“解散”。

终于解放的学生哗的四散而开,一时满场人头晃动,令人眼花缭乱。

学生们解散队伍自由活动,教官们集合。

“快跑,小行行。”终于等到学生解散,柳向阳立马冲下高台,跑去堵人。

燕行收起望远镜,塞回背包里,也三步作两步的跟上柳某人的脚步,有个爱唠叨爱犯中二病的兄弟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做什么,有人打头阵,不用事事自己出头。

刚得到自由,戴同学和吴同学以及新认识不久的几个相邀着向食堂狂冲而去,听说食堂到饭点有点挤,肚子早已饥肠辘辘的男生急不可迫的要去抢食。

乐韵没有同行,她要回宿舍,刚想开跑,听到手机响,从兜子里摸出来一看是晁哥哥,接听,乖乖的站着没动。

快到十二点时,晁宇博就等着去找人,当军训结束,他走向操场,青年学生们身如脱兔,他没法跑,只能让着飞奔的小青年学弟们,那一个个呼呼奔蹿的身影带起来的风,差点把他给带飞。

费了三四分钟,他才穿过满是飞跃身影的球场一角,找到站着等他的小女生,瞅着小乐乐还在鼓腮帮子,笑着捏她的脸:“再吹胡子瞪眼,小心脸变青蛙脸。”

“我自己找得到路,晁哥哥不用来接我的。”被捏脸,乐韵气呼呼的甩头,把晁哥哥的魔爪甩开,雄纠纠的率先而行。

“我今天明天接送乐乐,后天上课就不陪乐乐喽。”晁宇博看着终于有点孩子气的小孩子,宠溺的揉她的头,虽然她戴着帽子,摸她脑顶的感觉也特别的好。

乐韵不跟美少年哥哥辩,晁哥哥越来越有妹探的趋势,好在他不会什么事都管她,要不然,她就要后悔有个少年哥哥了。

新生们精力旺盛,大部分人很快就跑远,只有少量同学落在后面,教官们排好队,也去食堂用餐。

操场人员稀少,不用再担心被冲过来的人撞到,晁同学和乐同学走向操场外的道路,刚出操场跑道,就看到两位英俊潇洒的青年迎面相迎。

“小美女,我们等你好久了哦,一起去吃食堂。”柳向阳顶着阳光脸,灿灿的笑容比太阳花还热烈。

“我要先回宿舍,你们自己去吧。”有时候,乐韵真想挥头揍过去,把柳帅哥的脸揍一顿,看看会是什么样子。

“哎呀,那小晁搭我们一程,我们也回宿舍。”柳向阳眼睛晃亮晃亮的。

晁同学好似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正想拒绝,那两少长腿一迈,已经站到小乐乐另一边,和他们组成四人行队伍,让他目瞪口呆。

乐诗筠陪刘振军转了一圈,在快到十二点时,刘振军要去跟教官们交待些事,她先走一步,坐在车上观看。

当看到晁会长和两个青年陪着小女生从操场走出来,她惊讶的瞪大了眼,柳少和燕少竟然也来了青大?还认识那个小女生?

这怎么可能?

乐诗筠怀疑自己眼花,可怎么看那同行的四人都像是认识的样子,尤其是柳少,跟小女生说话笑得灿烂阳光,怎么看都像是在向小女生示好,她就不明白,那个小女生不就是个乡下妹,有什么值得重视的?

晁同学对于总是贴上来的柳少和燕少已是无语,而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刚走到车旁,柳少往前一晃,两步抢前,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一步跨上去:“我来开车,放心,我有驾驶证的,十年老司机,安全有保证。”

晁宇博:“……”他同意了吗?!

“你开车要是颠到晁哥哥,我剁了你炖汤。”乐韵气恨恨的瞪眼另一位走向副驾座而去的阉人,拉开后座车门,自己先上车。

“嗯嗯,放心,只要别人不撞我,我保证不会出现乱飞乱撞现像,我要是乱开车吓人,欢迎小美女你来剁人肉排骨。”柳向阳拍胸立军令状。

某两位已不要脸,晁宇博是个温柔温和的人,在小乐乐面前也不能发脾气怼柳少和燕少,只好把车钥匙丢给柳少,自己坐后座。

柳少欣欣然的拿钥匙,开开心心的发动车子,欢欢喜喜的回学生宿舍区。

等奇瑞轿车走远了,乐诗筠才发车,转向另一条路回公寓,当她绕一个小圈回到状元楼前,看到晁会长的车也才到楼前。

晁宇博和乐韵下车,伸手去拿钥匙,柳向阳笑嘻嘻的眨眼:“晁哥儿,你和小美女上楼拿什么东西赶紧去拿,拿了东西快下楼,我们等你们去吃饭。”

“我不去吃饭了,我和乐乐中午吃泡面。”如果乐乐不在旁边,晁宇博相信,他早一拳砸柳少脸上去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是分分钟气死人的节奏。

“小美女,你应该有多的泡面吧?给我也泡一包。”柳向阳只好爬出驾驶室,把钥匙还给主人。

乐韵懒得正眼看柳少和阉人,拖着晁哥哥就走:“晁哥哥走喽,反正中午只有一个菜,他们要来,饿死他们去。”

“小行行快点跑,吃面去喽。”柳向阳欢欣鼓舞的跟着跑。

燕行顶着惊艳的脸,心里藏着一抹羞耻,柳某人的脸皮真的厚到了家,他再修炼十年估计也拍马莫及。

晁宇博再次深深的吸口气,把那冒腾的火气压在心湖深处,那两少是看准他当着乐乐的面不好给他们没脸是吧?且让他们吃吃吃,等到必要时候,他不让他们出点血,他把晁字倒着写。

四人登楼,爬到三层到四层之间的地方,看到楼上站着三根木柱子似的人,那望眼欲穿的眼神,有如久等主人不归的小狗狗,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萝莉,你终于回来了,我差点以为你去食堂啦。”

“小萝莉,你可回来了。”

三青年看着小萝莉小学妹,就像士兵见到将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般,纷纷露出笑脸。

“噫,陈学长今天没去研究部?”晁宇博看到陈学长竟然也在其中,十分惊讶,今天老生回来,陈学长没去跟研究部的那些人聚餐,倒是意外。

“本来跟研究部的几位要去吃饭的,碰到小才子和小李,我就当了小尾巴。”陈书渊推推眼镜架,斯文的说明自己会出现在状元楼的原因。

才子俊和李宇博默,你丢下老友们跑了,你是开心了,我们可是受了无数白眼哪,身为学弟,好苦。

三位学霸手里各抱两只一次性盒饭,看到还有两位不速之客,三学神:“……”感觉饭可能不够!

有一群吃货等着自己,乐韵没废话,开门进小窝,洗手,翻冰箱,从中抱出早上煮熟了放冰箱里的鸭子,剩下的最后一块肉,拿了苦瓜和萝卜、玉米去厨房,柳帅哥买的菜就余下苦瓜,晁哥哥买的萝卜也还没吃,如今有一群吃货跟来,苦瓜和萝卜也派上用场。

一群吃货排排坐好,眼巴巴的等吃的。

乐同学早上五点起床,先把鸭子煮熟,再凉却放冰箱,那样的话中午不用费太多时间,加热就可以吃,只要吃完鸭子和最后一点肉,清空了冰箱的肉,她准备也吃食堂。

在做菜前,乐同学先用汤锅煮玉米棒子,切好苦瓜和萝卜,鸭肉烧苦瓜,瘦肉丝炒萝卜丝,鸭肉是熟的,很快就出锅,萝卜丝也易熟,两个菜出锅,把煮开的玉米汤倒一部分进炒锅,用玉米水煮松茸汤。

两菜一汤上桌,三位学霸青年分米饭,乐同学一碗,余下的六位男士平分,差不多一人有一盒米饭。

六人分别撕下一次性饭盒的盖子分装一半饭,捧着底盒当碗,一开吃,立马又开启疯抢模式,一阵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把二菜扫光,最后分汤,吃得八分饱,个个意犹未尽。

柳向阳和燕行交流了一下眼神,他们吃出来了,萝卜味道比不上以前的青菜美味,应该没放药材,鸭内还是放了药材,好吃。

虽然乐小同学一再强调,以后没药材做好吃的了,五位青年表面点头表示理解,内心暗搓搓的决定,以后只要小晁来小萝莉这儿,他们当然要义不容辞的陪同,有福同享嘛。

陈书渊和李少洗碗,稍等一会儿分玉米,四只玉米棒,主人一只,余下三只六人各人一半,谁有意见,请烂在肚子里。

啃吃着玉米,美少年去开英语讲座录音,乐同学坐地板上看书,三位学霸和两俊少看小女生翻书的速度,一脸懵。

到一点四十分,晁同学送人去西操训练,三学霸和两俊少才跟着晃悠下楼,各自散了。

乐诗筠先去吃饭,然后就坐在后座等,等到晁会长再次下楼,看到李少几位学霸和柳少燕少等人满足的笑脸,一张俏脸冷凝,她也许有必要找某些人谈谈理想了。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挑战

青大的新生军训,从1号下午正式拉开序幕,教官们板着脸操练学生,要求是严格的,手段是果断的,态度是坚决的,绝不容人偷懒耍滑。

秋日的晴天,太阳很热,沐阳而训的新生们被操练的汗流浃背,体力消耗极大,每当休息,都是一窝蜂的跑去自己班放水放钥匙的地方,补充水分或补充点零食。

正式军训极严的,训练时身上不能带手机,不能带会晃得哗啦啦响的玩意儿,要求轻装上阵,因此,每个人自备水、装手机或房卡钥匙之类的背包或小袋子,集中放在一堆,手机还得调到震屏,不得开铃声,以免挠乱军心。

仅仅只一半天下来,新生们累得像狗,而到解散时又像卯足发条的马达,飞跑去抢食。

下午5点30分解散,6点30集合,中间只有一个钟吃饭休息,新生吃饭也没功夫挑三拣四的挑食堂,哪里近就跑哪里。

乐同学也跟大家一起冲食堂,狼吞虎咽的吃饱,再跑回操场休息,到点儿,每个班学唱军歌,拉歌。

晚上军训到9点结束。

晁同学到八点半准时等在西操场外,等解散了,把人载回去,乐同学爬回宿舍,回空间收摘瓜果蔬菜、药材,再洗澡,看书到十一点爬上床,先打坐,然后睡觉,她也是第一次睡宿舍的床。

军训期间,谁也不知道哪天会突然半夜吹哨,进行紧急集合,乐同学担心睡空间会错过哨声,老实实的睡宿舍。

京都九月的夜晚,半夜气温低,还得盖被子,第二天起床,再叠好被子。

军训,其实是件枯燥的事,每天站军姿,走方阵、齐步走等千篇一律的动作,学生们在高中就军训过一次,上大学所经历的跟高中差不多,更空易乏味。

虽然枯燥了点,但每个新生乐观向上,以良好的心态接受磨练,休息的时候拉拉歌,讲讲故事,或搞点小表演,让平淡的军训生活也充满欢乐。

白天训练,第二天晚是统一内务,练习叠被子,教官教一遍,让人练习,他去下一个宿舍,然后巡回来检查成果,乐同学是唯一的女生,跟着教官屁股后面去男生宿舍参观了一回,而因为就她一个女生,不去她宿舍检查,让她拿男生的被子叠一次给看看就算过了。

军训进行第三天,原本是周六,返校的青大老生们还没有正式上课,但是,党员团员、各系骨干、系学生会,青大学生会员们则各种会议,各种党课教育课,各种研究课题,周六周日排得满满的。

也在3号,受邀到青大出席开学典礼的嘉宾们也大部分回老家,毕竟他们大多是当年高考状元母校的校长或者班主任,要回学校做本职工作。

当终于迎来新一周的周一,全体老生上课,于是,当白天新生流汗流血不流泪的苦训时,终于没那么多吃瓜群众围观,相对而言压力骤减。

燕少和柳少也入乡随俗去听课,两人是进修,与研究生们同级,听的也是研究生的课,两人不同专业,柳少去的是自控专业,而燕少去了计算机系。

两大少俊美不凡,一冒头就变吸睛体,很快就在各自进修的系变得小有名声,美男子总是招人爱,两少又爱到各餐厅去尝美食,帅哥美男之名以一种似星火燎原的苗头向各系漫延。

学生正式上课,青大校园也不再对外开放,许多新生家长们在青大逗留几天,眼见孩子们安定下来,也放心的陆续回家。

新生们的苦难当然不会因老生们上课而减轻,反而加重,白天训练,晚上有国防教育课,或成才报告会,或者要练习打背包,有时晚上内务评比,有时白天内务评比,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

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天天暴晒,被晒黑了一些,连教官也不例外,而乐同学同班生与附近经常能碰着面的几个班的人,每每看到乐同学就嫉妒得想掐死她,别人晒得皮干肤燥,黝黑黝黑的,独小萝莉还是粉粉嫩嫩的,哪怕明明白天看她晒得脸变得红黑红黑的,第二天再看,小萝莉仍然白白嫩嫩,水灵水灵的。

小萝莉皮肤太好,复元能力好,让同班男生又恨又爱,恼她,是因为她晒不黑,让人嫉妒,爱她,是因为她太水灵,让其他班的男生眼红,尤其是没女生的两班,总是往前凑,他们为此深感骄傲。

让大家最恼的还是国防生,那帮子人不知道咋的,有点空就挑战军训班的班级,偏教官还放任不管,因为比拼是好事,挑战有利于激发学员们的比拼精神。

于是,今天这个班被国防生们挑着拉歌赛,明天那个班被挑战,什么耐力跑啊,军拳切蹉啊,而军训班基本都是惨败,尤其是军拳对练从来输得惨不忍睹,因为国防生当中有拳击好手,还有蒙古族和藏族学生,懂摔跤,力气大,也善跑,并且,西北民族能歌善舞,那歌声特别嘹亮。

虽说军训生活有点苦,又常被挑战让人郁闷,好在经常有学姐学长们来关怀慰问,还有各社团来做宣传,给各自的团队拉人,给新生们枯燥的生活带来了乐趣和热议话题。

周三,新生们的综合测试成绩和英语成绩也新鲜出炉,原通知是早上八点半后开放登陆页,因此,当新生在训练一个钟,到九点后的小休时间皆急不可待的拿手机上网查。

当来自天南地北的学生们卯足力气爬上网络一查成绩,发现理科竟然出现一个综合测试、英语全满分的家伙,那家伙还是本年高考状元理科全国第一的女状元。

理科生们直想仰天长啸,咆哮一万句以宣泄自己的愤慨之心,乐同学太丧心病狂了啊!你说,你高考成全国理科第一就行了,为啥学前测试你还要来个全满分,这般牛叉,你让其他理科高材生有何颜见青大师生?

众理科生心头好似有上百万头草泥马在奔腾来奔腾去,心都要被踏碎成泥,对高居榜样的双满分乐同学,他们只想问一句:乐同学,你这是要逼死其他理科状元吗?

就读青大的各省理科状元:“……”同学,求给人留条活路!

这个时候,各省理科高考状元们真的很心塞,尤其是曾经同样名列理科全国第一的沈福生,心情比打碎五味瓶还要复杂一万倍,高考他与乐同学并列第一,而学前测试,他英语满分,综合144分,低了乐同学仅仅6分。

学前测试有三个英语单项满分,分别是乐韵,沈福生,周永恒;其中周同学读外语系,沈同学是精仪系专业,乐同学是医学系,三位同学同台亮相,着实火了一把。

学前测试,文科也有英语单项满分,有五人,比文科还多两人,文科综合测试只有无限接近满分的148分。

对于英语满分的人,大家不嫉妒,而对综合绩满分的人,众同学配服得五体投地,要知理科共五科,每科各30分,每题最高是两分,每科各十五道题以上,五科同考,往往是大脑还处于数学解题思维方式上,转而题型就跳到了生物,然后,还没完全适应生物题方式,又到化学题,综合测试题极考验人的思维能力和思维转换能力。

医学部同学们感深压力山大,那位高考差点满分,现在来个全满分的理科生就在医学部,你说,以后那些什么特等奖啊,什么系第一啊,科第一啊,哪有他们的份?

戴同学和吴同学徐同学目瞪口呆,他们与乐同学同考场,知晓她两科都是提前离场,原本以为她被监考老师盯着,估计是没做完题就走了,结果,人家不仅做完了题,还全做对了,牛叉上天了好么。

三位同学大受打击,而同军训班的其他人也认识乐同学,知道班里唯一的女生就是那个双满分的家伙,差点没一拥而上去揍她一顿,最终因小女生是班里的珍稀动物没舍得下手,只是看她的眼神分外幽怨。

休息时间一过,军训如常。

到十点,有中场休息,也是时间最久的一次,有二十分钟之久,给人跑厕所,喝水,或者回复体力。

中场休息到,各班涌向班驻点,或赶紧喝水、或跑厕所,或趴着休息,或者又拿手机上网,大部分同学在讨论测试成绩。

一干新生在聊得热火朝天时,几个国防生雄纠纠的又冲向军训班里挑战,这一次却撞到了一块硬骨头。

被挑战的是二营一连一排二班,也即是医学系新生的另一个班,一干学生面对五个国防生,面不改色,一脸鄙视:“要挑战,行啊,改个方式,来个文比如何?”

“什么文比?”国防生与邻近的班一致来了兴致。

“武比,就是你们总是挑战的比拳头,比摔跤,比耐力跑之类的,文比,文明的比试,不动手脚,比头脑,你们不是以拳头连胜了十来个班吗?有胆量你们跟我们比头脑,你要是赢了我们医学系的乐韵同学,我立马就服你,以后以你马首是瞻。”

军训二班的班长张英杰,傲气的昂首挺胸,论武,他们这些人与国防生相比十拼九输,若论文论头脑,他们敢挑战乐同学吗?

“对!”

“说得好,有胆量来文比。”

“咱们入青大,主要是学知识,头脑至关重要,咱们不能重武轻文,赞同文比。”

四周同学纷纷叫好。

五个国防生你望我我望你,领头羊孙士林抱胸:“谁是乐韵?”

“兄弟班一班,乐同学,有人挑战你。”二班众同学雄纠纠的嗷叫。

一班众生在玩自己的,听到那齐吼吼的大吼嗖的转头,个个眼神凉凉的,别以为他们刚才没听见一班人员跟人说了什么,一班的家伙将他们推出去,居心何在?

五国防生一致转头,看向另个班级的新生,与那一干男生们冷凉的眼神相遇,暗中打了个突儿。

找碴的?

乐韵刚喝完水,拧紧瓶盖,塞背包里,站起来,拍拍屁股:“谁找我?”二班的将祸水东引,呵呵呵!

国防生们看到从一片海洋迷彩里站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戴着帽子,露出一点点的短发,短袖迷彩衫,长迷彩裤子,腰上扎着腰带,若不看胸,完全就是一个小男生。

刚才他们之所以没看见人,就是因为所有新生皆一色的迷彩服,人人戴帽子,没有一个长发,他们还以为全是男生。

那个就是全国理科状元?

五个国防生眼角微微一抽,颇感为难,他们挑战挑的都是男生,那是个女生啊!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女生,怎么战?

“你就是乐韵?理科全国第一,学前测试双满分的那个?”看到短发女生,孙士林微微的一怔,小女生跟某些资料好像有点出入啊。

“不错,就是本尊,不知学长有何赐教?”乐韵转身,一跳跳出同学们坐的圈子,认真端详五个国防生,五人牛高马大的男生经历过一个月的磨历,比新入学的男生们多了一丝男子汉的沉稳,面容也有一丝军人的刚毅。

凭外相与气度,就可知那是国防生中的佼佼者,尤其是凭国防生教官们的态度来看就知那几个是重点培养对象,因为,教官对他们很纵容,容许他们四下挑战,以增强他们的人气。

学长?国防生眼角又狠跳了三跳,小女生开口就称他们为学长,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学长挑战学妹,等同于以大欺小,就算羸了也不怎么光彩。

“听说你头脑好,学习好,想必体育方面也是极好的,敢跟我切蹉切蹉军拳吗?”孙士林眼瞳微缩,小女生笑容阳光灿烂,临战不乱,只怕不是个好捏拿的主儿。

“切蹉啊,好啊好啊,我们班的男生生怕伤到我这个珍稀动物,都不敢跟我拆招,你们要跟我切蹉,我是很乐意的,只是,要先得到教官批准才行,”乐韵欢欢喜喜的搓拳头,一脸忐忑的望向教官:“教官,国防生学长要找我切蹉,我可以应战吗?”

“可以。”韩云涛没法坐视不管,站起来走向国防生:“你们可以切蹉,不可以争强好胜,点到为止。”

“是!”国防生们一致响亮的点头。

韩云涛站在空地上当裁判,防止发生意外;一班二班同学,以及临近的两个班呼啦一下围笼,赶来观战,各班教官站出来维持秩序。

孙士林先出队:“我先来吧。”

乐韵走到高个国防生对面,双手抱拳:“学长请了。”

众人看着一男一女,男生牛高马大,看起来至少有一米七八以上,短袖训作服下露出的手臂肌肉发达,十分有力量;小女生娇小纤细,最多一米六高,短袖迷彩衫下钻出来的两条小胳膊比白萝卜还水嫩。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反差极大,用粗俗点的话说,那是野兽与美女的较量。

男女生一致为小女生捏了把汗,女生那么白嫩娇小,万一被男生撞到或弄倒摔地磕到哪,可怎么办哟。

“乐同学请了。”孙士林绷紧肌肉,小女生敢应战,肯定有一定的依仗,不小心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他很认真的对待小女生,做了个请势,微微一扭腰,抢先出手,呼的一拳砸向小女生。

对敌,先下手为强,不能讲女士优先。

孙士林的视线始终锁住对手,不敢掉以轻心。

“啊-”看到男生率先出手,众人惊叫四起,看向男生的眼神也带了颜色,以大欺小,还偷袭,不要脸!

尤其是有一个被国防生挑战而落败的班级,看向国防生的眼神都是带刺的,仗着多训练了一个月,仗着力量强一些就欺负他们刚入校的,算什么好汉,有种去挑战高年级国防生啊。

乐韵看到一拳击来,微微眯目,一脚向左一迈,侧身,右拳出击,左手蓄势待发。

围观学生以为两人的拳头会来个硬碰硬,谁知,男生那一拳是虚晃一招,目的是引诱小女生出拳,他目的达到,拳至一半,忽的改向,改袭小女生的胸,同时另一手以擒拿式抓向小女生的左手,飞脚出扫蹚腿,扫向小女生的下盘。

一招多变,将军拳上下同攻的灵活性学以致用。

韩云涛默默的移了一下位置,调致最佳行动姿势,一旦男生的拳头打到小女生或扫得小女生仰倒,他会及时扑过去拉住男生,不会容他乘胜追击伤到小女生。



乐韵个矮,侧身时看到以俯视角度盯视自己的男生,与他的眼神相撞,她心头微凛,男生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具体该怎么说呢?

如若说是杀气,那又太过了,若说是凶狠,又有点不及,总之,是很不友好的眼神,充满敌视。

她就奇怪了,她没得罪他吧,大家素不相识,他怎么用那种眼神看她?

心里狐疑不已,乐韵的本能已做出反击,身体灵巧的扭转一个角度,没退反进,欺身而上的近前一步,迎向他拳头的手向下一沉,改拳为抓,一把抓住男生的手用力,一个反转,侧身将男生搁在自己肩膀上,弯腰,用力,摔人。

小女生抓住男生的手,把他拉得抵在肩上,再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人抛空,摔向地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众人看直了眼,韩云涛:“……”不对啊,那不像是军拳的擒拿手!

砰-

男生在空中飞出一个弧形,再被小女生用力一摔摔至地面,标准的四肢朝天式。

孙士林在手被掐拿住时只觉手上好似多了一道铁箍,然后眼前晃动起来,那晃动太晃眼,什么也看不清,眼前全是零乱的影子,然后后背一痛,眼前的景物静止,太阳光有点刺眼,刺得他眨了眨眼。

一把将人摔地,乐韵松手,看到四个国防生直直的盯着自己看,一转身,飞快的跑到教官背后藏起来,再从一侧探出头,小声的求救:“教官,我学艺不精,没把握好力道把学长给摔了,学长教官来了,你要救我啊。”

众人愣愣的转头,望向小女生望去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带肩章的教官走过来,那个方向的学生忙让开一条路。

孙士林倒在地上,定定的仰视天空好几秒,大脑先是空白,不知在做什么,一忽儿想起发生什么,一骨碌爬坐起来,刚想站起来,看到人人望向一个方向,也侧首而望,看到教官过来一时也忘记起身,就那么坐着发愣。

带着少校肩章的王自强,走到学生围着的地方,看到自己带队的国防生坐在地上,不用问,他也能猜出来,必定是挑战落败。

韩云涛看到王教官过来,快步向前,立正,敬礼:“长官好,请问长官有何指示?”

学生们站得直直的,压轻呼吸,现场鸦雀无声。

“发生了什么事?”王自强回敬军礼,平静的问。

“报告长官,五个国防生过来挑战本班学员,本班学员应战切蹉,因为学艺不精,没控制好力道,用过肩摔将国防生给摔翻在地。”

韩云涛如实报告情况,王自强脸上肌肉拉紧,淡淡的点头:“有切蹉才有进步,你们不用紧张,刚才是位同学把国防生给摔了?”

教官点名找自己,乐韵乖巧的往前走一步,站成一根小树桩:“报告,是我,对不起教官,是我没有掌握好军拳的精髓,才不小心把学长给摔了。”

王自强看向小女生,心情,嗯,心情很糟糕,如果是个牛高马大的男生,他还能帮国防生开脱,说输得不冤,结果,是个瘦瘦小小,白得像面团似的小女生,输得……太丢人。

“小同学,别紧张,你学得很好,国防生比你们多训练一个月,军拳比你们练得熟,你能打败国防生,这是你的实力,你羸得光明正大。”王自强温和的安抚小女生一句,转而对着国防生板紧脸:“孙士林,起来,还有你们几个,杵着做什么,归队!”

“是!”孙士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和同伴快步跟上教官。

五个国防生走时不敢乱瞅,目不斜视的跟着教官,越过一堆同学,穿过三四个班级,回国防生队的训练地。

当回到国防生固有地盘上,王教官的脸立马就是乌云罩顶:“孙士林,你一个男生去挑战一个女生,你出息啊?男生找女生切蹉,就算羸了也是胜之不武,你倒好,不仅挑战女生,还挑战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你好意思吗?”

“我……”孙士林低头,不敢申辩。

“报告教官,我有情况报告。”一个男生喊了一句。

“王修文,你说。”

“报告教官,那个女生不是一般的女生,她是全国理科状元,前几天考试全满分,那样的女生不能当作普通的弱者来论。”

“别人考状元,别人拿满分,那是别人努力得来的,你们也可以努力争取拿满分,夺第一,你们拿不到满分,只能说明你们不够努力,”王自强脸更黑:“你们去挑战别人我可以理解,输给别人还强词夺理,丢不丢人?你们五个去跑十五圈。”

“……”五个男生被训得哑口无言,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是,转身跑向操场跑道。

王自强罚五人去跑步,黑着脸训其他人,众国防生被训得跟孙子似的,没谁敢吭半声。

当王教官带走五个国防生,围观看热闹的学生被各自的教官一声吆喝赶走,各人跑开时悄悄的向小女生比划翘大拇指的动作,牛,小女生太牛了,这下看国防生还嚣张得起来不。

国防生们走了,韩云涛没表扬大家,只是用力的拍了拍小女生的肩膀,干得好!真的干得太好了,能把国防生打趴下,足以令大家扬眉吐气。

身为教官,他不好表扬小女生打败国防生,那样有贬低国防生的意思,会破坏同学们之间的团结友好,只能给与无声的赞扬。

那一巴掌,拍得极有力。

乐韵被那么一按,肩头下沉,眼泪都快痛出来了,教官啊,手下留情!她是未成年人,要爱护,要轻拿轻放。

“小萝莉,你厉害,哥们服你!”戴同学等人呼啦啦的拥上去,友好的拍小女生的肩膀。

乐韵默默的翻白眼,一个个都来拍她一掌,就不怕把她拍散架么?她也知道这是表示友好的意思,也就没躲,让人狠狠的拍了一顿。

乐同学霸气的一招把国防生摔地,让医学部的两班学生扬眉吐气,大家不但不怕国防生来挑战,反而暗搓搓的期盼国防生再来,那样他们就理由压他们一头。

孙士林和王修文等人跑了十五圈,累得归队就趴下,哪还有力气再去挑战,因为国防生失利,暂时偃旗息鼓,倒让同操场的军训班们得以喘息。

然而,那份平静也仅只维持半天,第二天,在上午中场休息时,几个国防生再一次驾临医学部军训班前,目标直指乐同学:“乐韵,我们挑战你,你敢不敢应战?”

正文卷 第四十章 宣战

京都8月晴雨参半,最是闷热,9月少雨多晴,每个秋阳高悬的晴日,空气干燥,很容易浮燥上火。

上午十点左右,太阳悬在天空,银亮的光芒让人有在蒸桑拿感,刚从训练中结束的军训生们,身上汗迹没干,大多没形像的瘫软在地,怎么舒服就怎么摆放四肢。

当几个国防生气昂昂的走来,各个军训班的人下意识的正襟危坐,等着看好戏,当看到国防生又跑去二营一连那里,众人的表情更加兴奋,国防生前两天才丢了颜面,一定是来复仇的!

二营一连一排某班把国防生摔了消息,因为考虑到国防生是国家军队的预备人员,总要给他们留点面子,因此教官们还是点提了一下,让大家私下里议论议论就算了,不要到处宣扬破坏同学团结。

所以,那点儿破事虽然没有传得人尽皆知,挨着的几个班你传我我传你,内部还是知道的,大家心照不宣,在心里还是有点鄙视国防生,堂堂男生找女生单挑还输了,丢人哪!

如今,据昨天仅过去一天,国防生又跑来找事儿,众军训生就一个想法:同学,狠狠的打,打他们个落花滚水,让他们再没脸来找事儿。

众多军训新生暗搓搓的期待着某班同学大发雄威,把国防生打得屁滚屁溜的精彩场面。

医学部一班同学们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机会,当然是愉快的放松神经,结果,惬意时光被人打挠,44位男生呼呼爬坐起来,站成排,怒目而怼。

“你们有完没完?今天挑战这班,明天挑那班,有意思吗?”

“仗着多训了一个月就四处挑战,你们羸了觉得很有成就感?”

“国防生挑战普通学生,你们觉得很光荣?”

“一群男生挑战一个女生,你们还要不要脸?”

“那里是挑战,分明是以多欺小。”

“乐同学才十四岁,你们一群十六七八岁的男生挑战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女孩,输了不输气,还跑来想搞群斗,也不嫌丢人。”

男生们愤慨不平,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几个国防生,言语之间没对其他同龄人那么客气。

男生人多,七嘴八舌的,让跑来找人的孙士林几个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有几次想开口声音也被压下去,五个男生脸色十分难看。

韩云涛淡定的坐一边,国防生又跑来挑战,必然是经过王少校批准,他就不管了,让学生们自己解决。

男生爬起来了,乐韵坐着没动,按照以往的脾气,遇上找碴的,她一般不理,就如高中时隔壁的杨校草常隔三差五的跑去各种无中生有,她就当是小狗狗在吠,不予理睬就是,惹毛了,忍无可忍,就可以像高考前那样对杨校草直接挥拳头。

对于指名道姓找自己的五个男生,乐同学原本也决定置之不理的,结果,她还没生气,男生们先愤而出击,倒让她心里五味俱杂。

高中三年,当有人找她碴儿时,不管是有理没理,班里除了同桌小肚子,其他人不管男女一致不会帮她说话,只会看戏,然后,等打架结束或吵嘴结束,那些所谓的班干部才出来当和事佬。

习惯了那种凡事靠自己的生活,换一个地方,忽然间有人帮自己出头,有人为自己抱不平,那一刹,乐韵真的被感动了。

当年高中三年除了同桌没谁当她是班里的一份子,到了青大,这些还不是同学,仅只是军训同班而已,才相处几天,男生们就已经把班级人员当作一个整体,愿意站出来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冲峰在前,这份情谊,又怎不叫人心暖?

有时候,感动就在一瞬间。

心底漫过一丝暖流,乐韵自己温温柔柔的笑开眼,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安静的当个被宠的小女生。

孙士林和同伴被男生一句一句指责得无说话的余地,气恼的东瞅西瞅寻找目标,东张西望一番,看到置身事外的女生,立即撇下一群男人,快跑两步跑到女生面前:“乐韵,躲在人后算什么英雄,有种来战。”

“女生的手下败将还好意思叫嚣?”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太不要脸了!”

“昨天被摔成狗,没一个敢吭声,大概昨晚找爸爸妈妈得到安慰了,所以今天又忘记自己有几斤几两。”

“乐同学,下次不用讲风度,直接把人揍成死狗。”

“最好把臭不要脸的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孙同学嚣张的态度惹得男生们心头火起,差点就把唾子喷对方脸上去,不就是国防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初他们意愿报考的话,指不定没这几位的事儿。

男生其实照样会骂街会骂人,他们不骂,只是因为风度,因为修养,不愿意逞口头之快,一旦撕破脸开撕,语言战斗能力同样不输专业骂街泼辣女。

男生们群英激愤,韩云涛哭笑不得,你们可以讲道理,别骂街啊,一群天之骄子组队斗口,太伤风化了。

“你们……”孙士林脸色涨得发红,气愤的想挥拳。

“我们怎么了?”乐韵支腮的双手环住膝,清凉的接过话:“你说说我们怎么了?我们去你们国防生队伍挑衅寻事了吗?我们有像你们一样四处争强好斗了吗?我们有组队跑去欺负你们了吗?我们有成群结队的跑去挑战你们国防生中的女生了吗?我们这些非国防生被你们打了揍了,有拉帮结派的去找你们找回场子吗?”

“说的好!”男生纷纷响应。

“你们现在难不成是在以多欺少?”王修文抓到一点话柄,以声夺人。

“噗,你们跑我们班级来寻畔,还不许我们言语反击?什么时候青大的国防生有管制他人言语的权利了?”乐韵不喜欢眼前的国防生,真搞不懂什么时候国防生的门槛这么低,连那种素质一般般的人也收,真丢未来军人的脸。

“我们不是来寻畔挑事的,我们是来挑战的。”没男生们再群起攻击,孙士林直视坐地不起的女生,心里窝火得很,小女生面对他们还坐着不动,这是对他的不屑。

“没兴趣。”乐韵懒懒的伸个小懒腰,又以手支膝盖托腮:“无聊人士做无聊事,同班的帅哥们,你们犯不着跟无聊人士计较,还不如抓紧时间休息,或者想想中午去哪个餐厅吃饭比较实在。”

“嗯嗯嗯。”一群男生深感有理,呼啦啦又坐下去,该喝水的喝水,找巧克力吃的找巧克力吃,真的把五国防生当空气。

“你不接受?”国防生们憋屈的胸口冒火,他们卯足力气跑来,小女生就一句“没兴趣”就完事了?

“谁规定我一定要接受?你们有权利向别人挑战,别人有权利接受或拒绝,这是各人的自由。”别人组队找来欺负她,她干吗还要给人面子接受?

“你现在可以不接受,我们还会再挑战的。”孙士林阴沉沉的扫视小女生和众男生一眼,招呼同伴一声,转身就走。

王修文临走时扯出一抹冷笑。

五人气势汹汹而来,气势冲冲而去,所经之处有如无人之境,高傲得像好战的公鸡。

那模样,很欠扁。

军训生们也忍了,国防生占着国防两个字,只要没有涉及人身安全,他们一般都不与国防生们正面冲突,以免得徒招麻烦。

“感觉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啊。”

“他们来得凶猛,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五个国防生就那么走了,反而让男生们十分不解,看架式,国防生们来者不善,怎么可能无疾而终?

“管他们呢,他们爱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我们开心了就理睬,没兴趣不理他们,我们不理,难不成他们还能一群人扑上来架着我们动手?”

军训本来就消耗体力,谁闲得无聊管那些无聊人士?

乐韵是真的懒得跟人切蹉,像那种切蹉没什么意义,有空不如养养神,分析分析扫描进大脑里存储起来的那些书籍知识。

军训的时候没有多少空闲时间,每天中午有一段时间休息,晚上散队后也有一段时间,那些就是自由支配时间,由人自己支配。

乐同学每天中午或者晚一在忙着扫描课本,一个钟能扫描完一本薄点的教材,一个中午大概有一个钟的多点的功夫,能扫完一本薄点的教科书,宿舍晚上11点熄灯,军训九点下课,除去洗澡、进空间收获的时间,余下大概有一个钟看书,论起来也可以扫描一本不太厚的教材。

一本书不能一次性看完可以分两次,总体来论,一天至少能扫描完一本书,以此速度类推,成绩也是可观的。

乐韵忙着争分夺秒的看书,先只管扫描存储,有空再梳理,记忆,理解,哪有闲功夫跟人玩切蹉玩挑战那种孩子似的游戏。

小女生都不在乎,男生们也就不费心思去猜国防生们的心思了。

一帮学生们没有撕起来,韩云涛颇为放心的舒了口气,小女生人小,是个有主见的,不争强好胜,他也省心不少。

休息一阵,继续训练,到点解散。

教官在学生解散后集合,列队去食堂,当用完餐,一队人马乘环校公交车回学校给他们安排的住宿的大楼开每一日中午必聚的小会议时,韩教官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韩教官向领队说了一声,自己走到安静的角落去听电话,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女高声极不耐烦:“小涛,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妈,军人是有纪律的,我不能违背部队纪律。”

——“只是让你帮忙关照个人,又不是让你干违纪违法的事,不是让你给人送礼走后门,也不是让你行贿赂,哪里违反纠律了?”

“妈-”韩云涛被母亲的女高音吼得耳膜发麻。

-“你直接说,你究竟帮不帮?你爸干了这么多年科长,总算有机会被提拔当经理,上头托你爸办那么点小事,你要是不帮忙,你对得起你爸?你爸要是升不了职,你对得起良心……”

“……妈,我考虑考虑……”遭了一大通数落,韩云涛无奈的挤出一句,又听了母亲砸过来的晓之以情的念叨,挂断电话。

当通完电话走回楼前,看到教官团刘团长还在等自己,不好意思的走过去。

“小韩,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看到韩教官气郁不欢的表情,刘振军关心的问。

“没什么急事,就是些家长理短的琐碎小事,不重要,却很烦人。”这两天,家里每天都要就某事给他做思想工作,韩云涛积了一些郁气,心里烦,也尽量控制住情绪不外露。

韩教官不愿说,刘振军也不盘根问底,家家有本经,天下最难断的就是家务事,他自然不能管别人的家务事。

老生们中午有大把的时间想吃什么,到哪个食堂去吃,新生们军训消耗去大量体力,一般就是每次哪近就冲哪,吃饱赶回宿舍小小的午睡一觉,或者就近在哪个图书馆看书,哪个凉爽的地方上网。

就在这个中午,青大校园论坛闪现一封邀战帖,准确的说是挑战帖,主标题就是“挑战帖”,副标题则是“文科新生挑战理科第一状元”。

副标题太醒目,让论坛管理者从一堆帖子里扒拉出来,直接加精置顶挂首位,让进网的人能一眼看见。

因为帖子加精置顶,面向众生,很快就引人注目,进论坛的人一致兴致盎然的等着看热闹,帖子是本年文科新生向一位理科状元发出挑战的内容,说白了,就是文科新生向理科生下战帖。

入论坛的人看完内容,立马搜寻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很快就把双方资料扒拉出来,发出挑战的有三位,领头人孙士林,也是本年y南省文科状元,另有王修文、边源两位同学。

三位同学都是文科生,同是也是国防生,其中,孙同学在学前考试中英语单项满分,王同学也拿到147分的好成绩,边同学的综合成绩达到139分的高分。

三位同学皆是文科当中的佼佼者。

而被挑战者就更了不得了,被挑战的那位就是本年理科全国第一的女状元乐韵。

提及乐韵乐同学,青大许多爱上论坛的人都略有所知,6。7月高考成绩出来,青大就搜集到各省状元的名字和分数,弄了个帖子挂在论坛里,不断的更新,然后,各省状元的全国排名出来了,哪些报读青大的状元名单也出来了。

很显然,乐同学的名字就是排在最前面的,乐同学的姓氏当初还让论坛的论民们讨论了好久,争议究竟是姓yue还是姓le,支持姓yue的占绝大多数人,猜姓le的寥寥无几。

结果,真理没有站在多数人那里,少数人获胜,由此,乐同学也拥了一定的知名度。

今儿登陆的老生论民,看到帖子里的乐同学大名,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又清晰,有人把双方资料扒出来,直接贴在自由言论区。

也因为乐同学的原因,很多人对挑战帖多了一分兴趣,乐意匀出一分关注。

讲真,大家对挑战者没多大兴趣,他们对被挑战的乐同学的反应有兴致,要知道,三位下战帖的挑战者同时向乐同学挑战,内容有三项,第一项:万米长跑,那是耐力跑;

第二项:俯卧撑赛;

第三项:摔跤。

从理论上说,三项挑战都是男生的优项,从理性的角度来论,他们打心里有些不赞成挑战者向乐同学挑战,毕竟,三位文科生都是男生,而乐同学是女生,男女有别,校运会比赛还分男子组女子组,三个男生挑战女生,从道德上讲就不占理儿。

原本有些文科生或理科生看到文科生挑战理科生,准备为自己的科加油,一查资料发现是男生挑战女生,嗯,好吧,文科生老生们就不说话了;

理科生类女生看到,立马就不开心了,男生组队欺负女生?必须要打回去,于是,铿铿的回复一句话:乐同学/乐学妹,把人打回去,我们顶你!

一来二去,战帖的关注量在慢慢上升。

柳大少和燕少叫了外卖,窝宿舍吃饭,又加班加点的处理公务,柳向阳上网逛了一遍,跑着电脑,兴奋的跳到燕某人身边,兴高采烈的嗷嗷叫:“小行行,我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说吧?”考虑到柳某人这几天为任务天天顶着俊脸晃荡,牺牲色相来达成目的的行为很伟大,燕行难得的和颜悦色的陪他瞎闹。

“铿铿,我跟你说,有人向小美女下战帖了哦,小美女被人挑战了哪,这是多么喜大普奔的盛事。你看,战帖在此。”

柳向阳抑不住开心,把电脑递给燕某人,跟兄弟分享快乐,小美女是古武弟子好么,竟然有人敢向古武弟子发战帖,战况值得期待啊。

男生挑战女生,若是换个人,他只能同情那个倒霉的女生,现在被挑战的对象是小美女,他同情三男生。

那几个男生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从而向一个女生发起挑战?挑战谁不好,偏要挑战那个懂古武的小魔女?

试想,连燕某人那样的家伙在小美女手里都讨不到好,还白白的面壁思过n久,那三位男生能讨到多少好才怪。

在同等条件下,一般女生体力与耐力方面自然是大大不及男生,对于小美女,他完全不那么想,懂古武的女孩子,体力、耐力、力量方面是不能以平常理论来论的,你要是以正常眼光来看古武子弟,会被打眼打得很惨。

终于有乐子了哇!

柳向阳心空阳光灿烂,在青大天天上课,不能外出溜跶,怪无聊的,这下终于有点有趣的事,足以让沉闷的生活鲜活起来啦。

“嗯?”燕行以为自己听错了,小萝莉被人挑战,那是什么破事儿?他正想问问柳某人,那边电脑伸到眼前,他看到柳少打开的论坛帖,还真是一帖战书哪。

一目数行,飞快的浏览一遍,深隧的龙目闪出幽光:“三个国防生挑战一个小女生?他们教官知道不知道?”

“估计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们要不要出面去点提一二?”柳向阳同情三位国防生和两位国防生教官,被燕少存疑的对象,一般情况下,都是处境堪忧的,哪怕处境不堪忧,祖宗八代的秘密资料也堪忧。

“先不用去管,青大学生会没干涉的意思,轮不到我们插手学生们的事务。”燕行淡然的继续看别的学生们的回帖。

青大学生会拥有自治权,旗下部、论坛网只接受学校部门监督,管理权决策权掌握在学生会手里。

帖子由论坛部加精挂顶,说明学生会部已知,放任发展说明是良性发展,一切也在掌控当中。

再说,就算有些事超出某些界线,还有晁哥儿呢,在青大没有晁哥儿解决不了的事,如今晁哥儿还没出面,哪轮得到他们多管闲事。

燕行笃定晁哥儿会管,他也相信晁家少年的能力,要不然晁哥儿哪能坐得稳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他们是来进修的,不能抢人家的风头。

“我是怕小美女被人欺负了委屈哭鼻子嘛。”柳少觉得这种时候是他们去表现的好时机啊,到小美女面前表达自己的气愤填膺,刷刷好感,必要时还可以来个英雄救美。

“你哭了,小萝莉都不一定会哭。”小萝莉坚韧不屈,委屈了大概只会直接挥拳头,把人打得落花流水。

“瞧你说的,好似哥哥是水做的娘们似的。”柳向阳不满被看扁了,转而又兴致高昂:“其实,我更想知道现在小美女的心情,她究竟应还是不应呢?”

“你可以慢慢想,挑战时间定在10号,那天周日,你还可以现场围观。”

“三小屁孩的行为不得我心,唯有他们挑的时间这一点是甚得我心的,只希望小美女能应战,让哥哥我一饱眼福,领略一下古武女弟子力挫三男生的雄风英姿。”

燕行手痒痒的想拍人,柳向阳希望小萝莉应战,无非是想凭些蛛丝马迹揣摸小萝莉的武学路数。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战,不战

医学部军训一班的男生们也有人每天刷论坛、逛校网,看看校内有哪些奇闻趣事和学术讲座等等,当中午又如期去论坛溜跶,发现挂首的挑战帖,当兴致勃勃的看内容,赫然发现竟然是别人挑畔他们班唯一的女生。

逛论坛的男生们把挑战帖从头到尾的看完,二话不说,立马召唤班里的男生们来共商大计,有人欺负他们班的稀有动物,必须得准备当后援呀。

一班的男生们有些在玩手机,有些爬回宿舍想午休一会儿,结果被各种信息各种@给挖出来,一致涌向集合点。

很快,44男生在公寓服务楼一侧的树下草坪相聚,询问发生何事,待明白前因后果,知晓国防生挑战班里的乐同学,男生们气愤如膺,骂声一片。

阴险!

那三个国防生太阴险了,三个人同时挑战一个小女生,挑的还是男生专长项,这不是明着想累坏乐同学么?

无论挑战三项目在相连的时段进行还是间隔的,都对女生极为不利,试想,刚跟人进行完摔跤,本来就消耗体力极大,很快就要进行俯卧撑赛或者长跑,你能有多少体力,能坚持多久?

至于万米跑就更不用说了,那明摆着就是坑人的,万米跑以400米标准跑道论要环跑25圈,其难度是国际运动健将们的挑战项目,非专业运动员们难以承受重荷。

也因为万米长跑难度太高,也不乏运动员跑完会发生意外,现今各高校的校运动会也取消了那一项,保留男子5000米赛和女生3000米赛。

三个男生以万米长跑项挑战女生,分明就是个巨坑,接受,以女生的体力根本不可能在男生之前完成,如果跑不完,等于放弃,怎么样说都是等于男生白捡一个羸。

再说,就算坚持到跑完,刚跑完万米长跑,还能有体力进行另外的项目吗?结果也等于另两项是让男生不劳而获就得羸。

总体而言,无论是先进行哪一项,都是在消耗女生体力,然后男生就能轻轻松松的获得羸。

医训一班的男生们被三男生的卑鄙手段恶心到了,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把人骂了个底朝天,骂得口干舌燥,然后商量对策,讨论谁擅长什么,看能不能替代乐同学出战。

男生们也有在军训班群里@乐同学的,可惜,@了几次就放弃了,乐同学的头像都是灰色的,证明她根本就没登陆,如果是隐身登陆,那么频繁的召唤也会被大家给@出来。

一帮男生讨论良久,谋了n个可能和应对策略,然后就等下午看乐同学的决定再商量用哪种方案。

周四新生集体身份证采相,上午一三营,二四营正常训练,下午二四营采相,一三营正常训练。

医学部新生在二营,下午采相,因此,先轮到的班级在公寓区的服务楼前集合,因为采相费时间,军训班级多,先二营后四营,四营的班级至少要到半下午轮得到照相,因此先正常训练。

采相按班级来,一班接一班,二营一连一排当仁不让是打头阵的,各个班提前到场,组好队,等着工作人员开工。

医学部军训一班的男生们看到乐同学,发现她精神抖擞,走路虎虎生风,完全不像受困挠的样子,不由面面相觑,感觉……乐同学好像根本没把挑战放心上?

戴同学等人看到乐同学归队,本来想问问她怎么看挑战那回事儿,想到周围人多,乐同学又没人事似的,她应该心中有数,便没再问。

乐韵一个中午都在忙着啃书,根本没上网,哪知道挑战帖那茬儿,当跑回军训班伍就等着采相,她察觉同学们的气氛有点怪,也没去问,她历来不喜欢挖别人的隐私事件。

于是,乐同学不知道自己被下战帖的事,男生们一致以为乐同学已知,是她心态好,不受影响。

不得不说那是个美丽的误会。

在美丽的误会情况下,以致一个班采完身份证相,拉回西操场再次投入训练,也没有一个人提及那件烦心事,一个下午过得充实而又自然。

燕行和柳向阳下午准时听课,同时也关注论坛最新动向,大抵是学校有趣的新闻太少,挑战帖在一定程度上有新鲜感,以致关注挑战帖的人越来越多,也符合华夏民族喜爱凑热闹的特性。

两俊少一边看热闹,一边坐等晁哥儿和小女孩做反击。

随着关注人数越来越多,挑战帖成为热帖,而发言论的人也越来越多,各种评论都有,好坏赞贬,各执一词。

最让人纳闷的是挑战者有后续发帖发言,而被挑战者一直没冒头,甚至还没有跟被挑战者同班或熟悉的人发言,那架式就好像挑战者集十二分的力气,准备出拳了,结果对手还没露面。

等着看热闹的人有点小抑郁,战,还是不战,好歹吱一声嘛,不战,大家一拍两散,各找各妈,各归各家,上课的上课,搞研究的搞研究,做实验的做实验,不用再匀出时间和精力围观啦;

若战,大家排排坐,发挥所长,运用各种力学、推理学、材料学,用什么哥德巴赫猜想、钱学猜想等等知识来算一算,猜一猜输羸几率,也让他们所学知识有英雄用武之地。

理科生们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藏着点小火苗,虽说三文科新生挑战理科新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却是结队欺负他们的理工小学妹,也太不把理工生们放眼里了,他们还真希望小学妹振臂一呼,发帖召集能人异士,组队狠狠的反击回去。

当事人半天都没动静,理工生有一丢丢的担忧,担心乐同学胆怯所以逃避,讲真,若应帖而战,不管输羸,他们都是支持乐同学的,若不应战,呃,总让人感觉有不战而屈的意思,那样很丢脸哪。

不管大家怎么想,下午过去了,傍晚过去了,被挑战者没反应,新生们晚上的训练也照旧进行。

大学生各院系除了些特殊类专业,一般没有晚自习,全由学生自学,晚上没课,许多学习压力不大的人偶尔会跑去看新生军训,当然,最重要的其实是各个社团人去转悠,以备抢人。

这个晚上,有意无意去西操的老生们比往日略多,而军训新生们也不以为意,反正被看多了也就习惯成自然。

各社团和学生会各部门人员在上课期间都是利用课余时间处理事务,白天学习,晚上就是公务时段。

晁宇博亦是,他在办公室审核完迎新晚会的最后定案和一些杂务,又去团支部处理完党支部的一些公务,准备下楼时被才同学和李少截胡。

才子俊和李宇博逮住抱着公文夹子的美少年,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人下楼,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晁同学的车,把少年塞进奇瑞车里。

被两人拖着的路上,晁宇博没问原因,在车里坐稳了,才淡定的问:“什么惊天动地事值得你们这么急三火四的?”

“也没啥惊天动地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对小乐乐被挑战一事抱什么态度。”李宇博反坐在驾驶室上,放下座椅,兴味盎然的瞅着晁会长。

三文科新生以体育项目挑战新生,在体育部事务区内,若战,出于公平公正原则,最后要由学生会体育部裁决。

而且,挑战双方有男有女,又因为牵连到未成年人,出于各种原因考虑,体育部也有权直接驳回战帖,并有权对三位发起人讲行约谈。

体育部要不要行使那项权利,也取决于晁会长的意思,晁会长若是许可,那么,由当事人双方自己解决,他们只做监督;若晁会长不愿意让乐同学应战,体育部用特权驳回战帖,禁止不合理的挑战发生。

“什么挑战?谁找乐乐麻烦?”少年狭长的凤目挑高,秀美的眉峰聚凌厉的煞气。

“闹半天,敢情你不知道有人在论坛上向小萝莉下战帖的破事儿?”才子俊险些呕血,他说为什么小晁那么淡定,半天都没发表意见,原来他还不知道有人挑畔他宝贝妹妹。

“有人在论坛上向乐乐下战帖,什么时候的事?”晁宇博微露忿色,他不想乐乐出风头,所以帮她把开学典礼和军训典礼上当代表发言的事给拒了,给乐乐一个比较低调的学习环境,谁又多事想把乐乐推到风尖浪口去的?

“战帖是中午时分下的……”才子俊一边解释,一边从背包里拿掌上电脑,飞快的开启电脑,连接无线网,登陆论坛。

李宇博暗搓搓的等着晁哥儿看到帖子时的表情,嗯,他当时看到那玩意儿时差点把口里的茶喷电脑屏上去,想必晁哥儿的表情也应该比较有看头。

晁宇博等着才部长把掌上手脑递来,微微拧着眉看过去,越看凤目越冷,国防生、文科生是吧,谁给他们的胆子?

“国防生队伍中有这样品行不佳的队员,真是不幸。”看完全部内容,少年懒得再看别人的评论,冷冷的吐出一句评价语。

“嗯,真的很不幸。”李宇博无比同情的接了一句,那三个人捋谁的虎须不好,偏想捋晁哥儿下巴下的虎须,真的太不幸运啊!

才子俊感觉后背脖子冒出一阵冷风,默默的缩缩脖子,关闭掌上电脑:“我中午上工时,帖子已被加精置顶,嗯,听说是高部长决定的。”

“晁哥儿,是不是我表现的机会来了?”李宇博兴奋的摩拳头,嗯嗯,召开会议,一言拍板,怒斥某某行为不当的什么的最好玩了。

“还轮不着你大展雄风。”

“是哦,咱们小乐乐还没表态呢,你说乐乐是咋想的?”

“我敢说,乐乐现在还不知道,还有,乐乐是我妹妹好吗,什么时候变成你说的‘咱’了?”

“哎呀,别总揪人的语法表达嘛,咱这词儿不就是咱们的口头语吗。话说,你说乐乐还不知道是啥意思?”

“乐乐鲜少上网,谁在网上挑战她,若没人告诉她,估计别人等个一周都等不着她回应。”

“感觉……嗯,那几个可以吐血三升的样子。”李少和才同学万分同情三男生,你说,你们闹半天,当事人根本不知道那回事儿,那是什么感觉。

“你们去忙你们的,我去接乐乐下课。”晁宇博也笑了笑,确实是,如果乐乐一直不置一词,急坏的只会是三男生和众吃瓜群众。

“时间还早,你顺路送我们回宿舍。”

晁宇博睨两同学一眼,没赶他们走,李少赶紧开车,溜溜儿的溜回公寓楼前,自己进舍区,让晁哥儿去西操场接人。

军训时节,各个操场亮大灯,形如白昼,夜晚的训练比白天轻松,一半训练,另一半时间拉拉歌,有时教官也言传身教的传授防震防火等技巧和技能。

九点一到,全员解散。

戴同学等人从下午到晚上也一直没跟乐同学讨论那啥被挑畔的事,解散时大家欢快的跑向大道,没骑车的去挤环校公交车回公寓区,有车的自己踩车跑。

乐韵跑到大道上,东盼西顾好一阵终于找到了晁哥哥的人,路边停有好几辆私家轿车,找个人不容易。

看到灯光照沐着的美好少年,乐同学提着背包,欢快的奔过去,一把抱住美哒哒的少年胳膊:“晁哥哥,你今晚不忙啊。”

“嗯,”晁宇博任欢脱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左手臂,忍不住伸出右手长指戳了戳她的脸蛋:“乐乐好像瘦了点,本来脸上就没肉,这下肉肉就更少了,戳一戳硌手。”

“哪有瘦,明明没有啊,你怕硌手就不要戳人脸啦。”

“不戳一下哪知道你有没瘦,要不要去吃夜宵?”戳到小乐光粉嫩嫩的脸蛋,晁宇博满意了,拉开车门,让可爱小乐乐上车。

“好哇,想去撸串。”听到吃的,乐韵想起某个餐饱的牛杂和烧烤,口水直下。

“好,去撸串。”

少年宠溺的点点头,帮钻进车的小乐乐系好安全扣,关上车门,再绕过车头,坐驾驶室,没有启动车子,拿起掌上电脑打开:“乐乐,听说有人挑战你,你要跟人撕一架吗?”

“上午有国防生挑战我,我拒绝了,懒得跟人撕。”乐韵眨眨眼:“晁哥哥,你八卦消息真灵,那么快就知道啦。”

“你拒绝了人家,可是人家又给你下战帖了啊,不仅我知道,青大大概有超过三分之一的知道了。”

“啊?有那种事,可我没收到谁递来的战帖啊。”有人下战帖?乐韵脑子里打一串问号,有人下战帖,别人知道了,她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跟什么的事儿?

“在这,你看。”晁宇博看着小乐乐那惊异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小乐乐必定没上网,所以对于她自己成了八卦消息当中的主要人物之一的事儿还蒙在鼓里。

乐韵抱住递过来的小电脑,窄小的屏幕上出现网页论坛帖子内容,看到自己的名字,美人杏眼瞪得溜圆,还真的有人下战帖哪?

挑战她?长跑,摔跤,俯卧撑,嗯,感觉有点意思。

乐同学摸摸光洁的下巴,要不要去给人点颜色瞧瞧?

“小乐乐,有何感想?”少年温润的揉小家伙的脑袋,小乐乐的表情真可爱,多亏他英明神武,没让大才子和大李跟来,要不然,那两人指不定以后会想方设法弄些惊喜来逗乐乐。

“战帖制作得很精美,美工的水平一定很高。”左看右看,嗯,乐韵发现了可以赞美的地点,毫不吝啬的表扬。

“噗哈哈哈,那个叫孙士林的人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吐血。”晁宇博心情欢畅,那位孙同学遇着乐乐这个脑回路与众不同,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注定是要倒霉的。

乐乐一点也不慌,也不紧张,说明她根本不在乎,少年神采飞扬,发动车子,徐徐驶上大道而行。

“气死活该,谁叫他没事找事。”

“乐乐要战不?不乐意,学生会启动仲裁程序,帮你直接驳回。”

“不用,些许跳梁小丑用不着浪费学生会的权利,不就是挑战嘛,他们爱惹事生非,爱出风头,让他们出个够。”她本来不想理睬的,可如若不管,晁哥哥会启用特权,那样岂不是让晁哥哥落下话柄?

“乐乐,一万米长跑存在危险,体育部可以帮你们做裁决,改为5000米赛。”

“别,晁哥哥,你和李哥哥不能掐杀别人表现的机会啊,他们敢挑战万米,必定是长跑好手,你们裁决了,不给他们机会展现他们在运动方面的天赋,岂不是等于谋杀了他们的希望,那是不道德的。”

“哈哈,我是不是要先为挑战你的人掬把情的眼泪?”乐乐是准备把人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乐乐没将挑战放在眼里,说明她有自信能应付,晁宇博心情好得不得了,开车直奔供应夜宵的餐馆。

晚上吃夜宵的也不乏其人,餐馆内外颇为热闹。

两人刚踏进店,听到惊喜的招呼声:“小晁,你也来吃夜宵?”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没法善了

大学是座自由城,白天学生们辗转不同的地方上课,晚上自由自在,可以尽情的享受夜的美丽。

夜晚的校园,有双双对对的小情侣们在约会或学习,也有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同学在小聚或散步,在草地上,图书馆前、阅览室读书交流,也有呼朋引伴去热闹的街区浪,同样也有在校内小餐里嗨。

青大校内有好几个食堂提供夜宵小吃,生意极好,晁同学挑的是烧烤方面最有名的餐馆,人员也极多,偌大的大堂几乎有一半座是有主儿的。

晁宇博带着小乐乐踏进餐馆,前面不远就是两大波人马,一波人马中有男有女,他基本都认识,有学生会的乐副会长、论坛部部长高建新、文艺部部长王银屏,党团支部的国防生团支部支书张雨霖,还有几位学生会骨干们与国防生教官王自强、李佐教官,以及军训教官团刘振军和几位教官,一波人大约也刚至没多久,正在一排桌旁想入座。

另一波人马也有四五个,有京都贵圈家族之一的柳少和燕少,还有两女三男,晁宇博认得其中一位男士,那位男士清长匀称,面白俊秀,是研究生当中的骄子,一致被认为是it业未来的潜力优绩股,姓陆,陆春福。

两波人一波正要离去,一波刚至,乐诗筠、柳少几乎在同时发现了晁同学,皆颇感意外,惊喜的跟他打招呼。

“哇,小美女,你今天竟然有空来透气?好难得哟。”柳向阳看到晁家小公主的当儿也看见了挽着少年右胳膊的短发甜美小女生,甩下燕少和几人,欢快的跑向小女孩。

被柳少那嗓门一吼,餐馆内三五成群的,双双对对的,单人匹马的,皆惊奇的看向门口,想知道来的是哪号大神。

于是,众人视野呈现的是个清俊如诗,温温如玉、灼灼如桃的白衣少年,他卓越清雅、出尘不染,如一抹清风吹进餐堂,让人顿觉满心芳菲。

少年身边粘着个小巧的人,短衫军训服,顾盼间美目波光流转,甜美巧笑,如阳光灿烂热烈。

学生们认得学生会长,女生们眼冒星星,而当看到俊美少年会长身边粘着的外形像小男生,实则有胸的短发女生,那眼神满满的是震惊。

震惊,男女生们被震惊到了,学生会会长少年有为,娇贵高雅,人如高岭之花,雪山之莲,那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矣,是以,青大学生还从没听说少年会长跟哪个女生有手牵手的举动。

可现在,嗯,现在晁会长竟然被一个女生亲昵的抱着胳膊哪,那个一看就是新生的女生是何方神圣?

认得晁同学的学生们,表情异常古怪。

乐诗筠看到晁会长的那刻先是无比惊喜,下一刻,当看到短发小女生竟然抱着晁会长的胳膊,晁会长不仅没拒绝,还笑吟吟的,她的脸骤然变了数变。

无论各人心态如何一时三变,也仅只发生在一个照面之间,时间短暂,而乐韵,原本在飞快的打量餐厅,听到有人叫晁哥哥,立马就把注意力放在前方,看到了柳帅哥和阉人,也看到了那群望过来的男男女女们。

人真多啊!

“晁哥哥,你人缘真好,到哪都有人认识你哟,让我也能跟着风光一把。”乐韵眨眨眼,笑嘻嘻的晃晃美少年哥哥的手臂,眼睛还望向一群男男女女,韩教官也在那些人当中,可见韩教官人缘也是相当好。

“乐乐人缘也很好,你看柳少看见你就跑过来跟你说话儿。”晁宇博眉眼飞扬,对望过来的众人笑笑:“各位请随意,我陪我妹妹来尝尝这里的夜宵,大家开心的吃自己的就好。”

他举步就走,发现身边的小乐乐频频望向某处,好笑的偏头问:“乐乐,是不是看到朋友了?”

“晁哥哥,好多好多的帅哥美女哇,帅哥们好俊好帅,个个英俊潇洒文质彬彬风度翩跹阳光迷人,美女们好漂亮好有气质,甜美清纯温婉妩媚艳如玫瑰、回眸一笑百媚生,盈盈一笑倾国城,帅哥美女各有千秋,美得耀眼,哇哇,那边还有个好可爱甜美的学姐,长发飘飘,如仙如画,不得了啊,眼睛看不过来了!”

青大帅哥如云,美女如云,随便抓一个男生都是清秀帅哥,抓个女生都是清秀佳人,那些化了淡妆的绰约温婉,或妩媚灼艳,放眼望去,真是万紫千红、花红柳绿,迷煞人眼。

“……”众男生闻声而微微浅笑,哪怕是狂吃海喝中的男生们也一秒变得斯文文静,嗯嗯,他们是帅哥啊,要以身作则,给小学妹好印像,才不枉小学妹的评价。

女生们本来还有几个因为小女生粘着晁会长而略感不爽,被小女生一串词一夸,立马喜笑颜开,美滋滋的端正坐姿,矜持静雅,温婉端庄。

微妙的气氛在眨眼间变得轻松自在,偌大的餐馆也因没有大声喧哗吵闹声,身份变得高大上起来,好像成了五星级餐厅似的。

燕行:“……”小萝莉有时嘴毒的让人想掐死她,却没想到她拍马捧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不着痕迹之间就把有人的马屁都拍了一把。

拍马屁可耻。

然而,一记马屁拍到位,拍的不让人反感,这就需要艺术。

小萝莉一席嚷嚷让一厅人都变得斯文有礼,燕行只有服的份儿,小萝莉太懂得利用优势,她年少,人小,就算睁眼说瞎话也容易让人信以为真,何况,她不是只捧谁,而是一言概之,让所人都对号入座,心生欢喜。

柳向阳:“……”小美女夸起人都不眨眼儿的,厉害!

“青大是帅哥美女王国嘛,好啦,先去坐下,你再慢慢看美女帅哥,青大的美女帅哥们都是超有爱心有素质的学神学霸,乐乐不管有生活上的还是学习的疑难问题需要找人帮忙,可以去求教学姐学长们,学长学姐会很乐意帮助学妹的。”小乐乐瞪着双美人杏眼乱瞅乱看,看得兴致勃勃,让晁宇博有几分无奈,伸出左手摸她头顶,挠乱她的注意力。

“……”众男女学生笑得春光灿烂,晁会长说得没错,他们都是乐意帮助学弟学妹们的好学长好学姐哟。

“嗯嗯嗯,晁哥哥,美女好多啊,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佳人,帅哥也好多好多啊,都那么帅,晁哥哥,你有意中人要赶紧追,尽快追回来给我当嫂子,要不然竞争对手那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其他帅哥抢走的。”

乐韵被摸脑袋,只缩缩脖子,又继续欣赏帅哥美女,餐厅里的男女都能算是帅哥美女,最美的一个是个长发女生,容颜清丽,很有气质,看着就觉赏心悦目。

“……”众女生看向小女生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母爱,好可爱的小女生啊,妹妹支持哥哥谈恋爱,好有爱的兄妹!

“晁会长的妹妹好可爱,我也想要个这样的小萝莉妹妹。”王银屏听到小女生说的那番话,对小女生的好感度噌噌狂升,眨眼间就升了好几个台阶。

“嗯,晁会长好福气,有那么甜美的小妹子。”刘振军、王少校等人频频附合。

乐诗筠一颗心都快揪成麻花,小女生吹捧了所有人一回,还三言两语就去除了别人潜在的敌意,城府不浅。

那么有心计的人,真会是小晁的妹妹?

乐诗筠不相信他们真的是义结金兰的兄妹,那样有心计的女生,哪可能没有攀高枝的心思,小晁还那么偏疼小女生,小女生绝对是小晁身边最大的一枚地雷。

“乐乐,我才十九岁,你这么快就想要把哥哥推销出去,到时别人欺负你谁保护你。”被小乐乐推出去挡了回挡箭牌,晁宇博只有无奈的份儿,小乐乐倒好,为了她自己不被人群攻,把他给卖掉了。

“我,我,谁欺负小美女我跟谁没完。”柳向阳刚近跑到两人身边,立马自告奋勇的报名当护花使者。

“柳少不经常在学校,远水救不了近火。”少年横柳少一眼,满是嫌弃,他跟乐乐说话,柳少来凑什么热闹。

“真是悲伤啊,我这么帅竟然被嫌弃了,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计较小晁的话,小美女啊,你想吃什么,是牛杂类的还是烧烤类的,帅哥我请客,你尽管点。”柳向阳夸张的做个西子捧心状,想表达伤心,谁知少年带着小女生越自己而去,他立马追上去,殷勤的跟小女孩说话。

“不用你请,乐乐想吃什么有我这个哥哥帮买。”晁宇博很想飞脚,柳少这家伙无处不在,总抢风头,向乐乐示好,看着神烦呀,好想一脚送他去太平洋凉快凉快。

“你敢惹晁哥哥不开心的话,小心我揍你。”感觉晁哥哥语气有点冲,乐韵对着柳帅哥挥了挥小小的拳头。

“我哪敢惹你哥哥呀,我是好人,我是温柔善良、英俊潇洒的帅哥,从不干欺男霸女的事。”柳向阳追在小女孩身边,和晁哥儿将小女生护在中间,轻飘飘的越过乐副会长等人身边,直奔烧烤窗口而去。

晁会长确实没有想跟谁拼桌的意思,其他同学也就各吃各的,或者去窗口取东西。

柳少遇到熟人要留下凑热闹,陈春福几个先走,燕行也不慌不忙的走向柳少和晁哥儿。

乐副会长和众人落座,他们本来想去邀请晁会长一起坐,结果,柳少跑去献殷勤,让他们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只能让他们先过去,看晁会长去窗口点小吃,他们也分出几个人去点吃的。

餐厅即有烧烤窗,也有牛杂一类的,还有面、粉丝等特色小吃,丰富多样。

柳向阳叽叽喳喳的介绍说什么什么好吃,说得头头是道,还不惜口水大力赞美厨师们手艺好,把大厨师夸得飘飘然。

晁宇博让乐乐点,乐韵不客气,张嘴就念,麻辣豆腐串、烤鸡腿、火腿、鸡肾,炸香蕉、腐竹、花椰菜……

乐同学在点吃的,柳帅哥只在最初说了一句“她说的每样要四份”,于是,大厨忙开了,取这取那,先后装满四大盘。

柳少和燕少特别机灵,把先装好的盘送去桌上,一个占桌,一个人跑去帮端装好的食物,然后就是毫无意外的两人占得一席。

食堂桌子是四人桌,柳少和燕少占两座,余下两座就是乐同学和晁同学,如此一来也杜绝了其他人来拼桌的麻烦。

燕少也是很小心眼的,他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挑桌子时挑得离乐副会长等人隔开老远,四人独处一角,甚是安静。

那一点也让晁宇博颇为满意,虽然柳少和燕少总受粘乐乐,好在反应不错,知道远离吵闹人群。

四人坐下,乐韵伸长胳膊,把一些东西挑出来放自己面前,笑咪咪的哼哼:“好啦,你们可以自由开吃了。”

“说好的每样每人都有份的。”柳向阳眼睁睁的看小美女把燕某人和晁小公主面前的好几样东西挑走,特别的忧伤,小美女要吃独食咩?

“你们乐意去医院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东西分你们一份的。”乐韵拿起一串烧得红通通的烤肉串,愉快的咬了一块,愉快的给个解释。

“不用不用,你喜欢就好。”柳向阳缩缩脖子,嗯嗯,他记得,小行行不能乱吃东西,晁家小公主也是娇贵动物,很多东西吃不得的。

晁宇博看看面前的一只鸡腿,沉默三四秒,抓起来,吃!他以前还真的没吃过多少烧烤的食物,就算不得不陪人尝小吃,也只意思意思。

以前不吃烧烤,不吃各类小吃,是因为不能乱吃,现在小乐乐挑走了不能给他吃的,余下的就是能吃的,必须要好好的尝试一次。

少年咬了一口鸡腿,辣得“哈”呼气,再咬,吃得津津有味。

燕行和柳向阳之前跟相识的几个同学小聚,已吃过一份小吃,这当儿也不怕撑,继续啃,这机会是他们争来的,不陪着吃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乐诗筠和刘振军等人的小吃也很快上桌,一群人拼了三桌,各色小吃摆满桌子,边吃边小声的交流情感。

餐厅内的人,走了来,来了走,美食的香味一直在飘。

柳向阳原本很想聊聊战帖的事,他担心晁会长会迁怒他,毕竟国防生是未来的军人,万一小晁以为国防生之所以挑战小美女,是他们挑唆的,从而拿他们出气,他们就得受不白之冤。

所以,四人除了吃的,没聊其他,一阵风卷残云的吃完,抹抹嘴,走人。

“……”王自强等人看着晁会长没来跟他们聊天说话,带着小女生就那么从容离去,莫明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感觉那个小女生有点熟?”等人走了,王自强似自语自言的咕嘀一句。

“晁会长身边的小同学是我班里的,就是把王少校带班的国防生摔了的那个。”韩云涛与教官们坐一起,应声而答。

“难怪……”王自强哦了一声,忽然恍然大悟,他好似明白晁会长对他们不太热情的原因了,他班里的几个学生去挑战小女生,那小女生是晁会长的妹妹,晁会长大概以为是他们纵容国防生去挑战小女生,所以,晁会长不太高兴。

小女生是晁会长妹妹……

再细细一沉吟,王自强心中微微一惊,孙士林和王修文还发起战帖,向小女生下了战书,这……这下不好收场啊。

想到那事儿,他有点坐不住,那三个小子挑战的人竟然是晁会长的妹妹,不管结果如何,依刚才的样子看晁会长必定会为小女生出头,肯定免不了要找三个国防生秋后算帐。

王自强顿觉夜宵也索然无味,先站起来:“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失陪,你们慢用。”

“王教官有事先忙,不用客气。”众人表示理解。

王自强告了声罪,匆匆出餐馆,到外面一看,没找到晁会长,立即跑远些,跑到僻静处去打电话,一连拨了次,电话才接通。

“晁会长……”电话终于接通,他松了口气。

“王少校,请问有什么事?是不是有国防生们调皮捣蛋惹出麻烦来了?”晁宇博坐在车里,平淡的接听电话。

他们吃完夜宵直接走人,柳少和燕少自己有车,各坐各的车,同路回公寓区,刚至公寓区外,手机响,他只好把车停在路边,看是谁来电。

看到来电显示是王少校,少年本来不想接听的,等他打了二次,直到第三次才接听。

-“嗯,确实是国防生有几个人不懂事调皮玩闹闹出点儿,我不久前才知道我带的国防生有三人在校论坛上下战帖挑战一个女生,帖子还闹出不少动静,正想找晁会长就此事说说,正好乐副会长关心军训情况,约我们晚上谈,我这不带着队友们一起就赴约来了,碰到晁会长又没机会谈公事,现在才有机会长晁会长,想交流一下意见。”

听着王少校的解释,晁宇博嘴角上扬,勾出清冷的笑容,声音还是不温不火,温柔平静:“哦,王少校是说国防生挑战未成年女生的事儿啊,我也刚知道不到一个钟,没事儿,学生们之间的事就让学生们自己处理,王少校,先就这样啊,我在开车,不方便,等下周二国防生成才报告,我过去旁听时再详谈。”

“晁会长-”王自强来不及多说,手机传来一声“嘟”响,少年清润悦耳的声音中断,他把手机拿下看看,不由苦笑,晁会长说让学生自己解决,这下他想让孙士林收回战帖也不可能善了了啊。

事到如今,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让学生们自己处理。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 打群架

王少校与晁会长通话后先回宿舍,熄灯后和李佐去国防生们宿舍查岗,之后再睡觉,他心中极为不踏实,辗转半宿难眠。

第二天,也即是周五,昨日还没采相的几个营连继续集体采集身份证相,其他的正常训练。

王少校心中藏着事,操练起来比较严厉,让国防生们没空再去挑战普通军训班,暗中也对孙士林和王修文更加关注,发现那仨同学跟以前并无二样,他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清那仨位同学究竟为怎么要去挑战一个小女生。

孙士林和王修文很振奋,除了训练时期,其他时期也没空在意别人做什么,有空就登陆校网看论坛,每次去看,帖子关注量就比上次增多一分,让他们特别有成就感。

戴良钰和吴恒等同学以为小萝莉会有所表示,结果等了半天一夜又过小半个上午,她一直不温不火,让他们感觉特别的憋屈,当到中间休息时间,男生们憋不住,终于问及挑战的事儿。

“小萝莉,你对孙士林他们下帖的事究竟是什么想法啊?”

“小萝莉,孙士林他们欺人太甚,你怎么说?”

“小萝莉,国防生组队欺负你,你怎么还击,我们鼎力力挺你。”

男生们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

“无聊的人干无聊事,不用管他们,还是那句话,他们可以挑战别人,别人愿不愿接受,是别人的自由。”

乐韵不急,爱无中生有,爱扇风点火的人多了去,谁喜欢在网上发表言论,让他们发表去,犯不着纠结。

“小萝莉,你的意思是你不准备接受?”男生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们希望小萝莉应战,打击国防生们的嚣张气焰,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愿小萝莉应战,别人挑战就应,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再说,国防生们那么不要脸,能干出三人同时挑战一个女生的事儿来,如若小萝莉应战了,万一那些人又来个五个七八人或者更多人组团挑战,会让人烦不胜烦。

“我对没意义的事一向没兴趣。”她说的是没兴趣哟,可不等于说不战,以后谁若觉得她欺骗人,不要找她说理。

“也是,逞强好胜不过是博人笑尔。”

“说得对,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那种事真不是有修养的人干得出来的。”

男生觉得很对,挑战什么的就是意气之争,哗众取宠,不可取,他们犯不着跟那些闲着无聊就搞花样吸睛的家伙们一般见识。

小萝莉不解释太多,男生们自己也能想出n种解释,反正大家就一个中心思想:无条件拥护自己小团体的人,团结一致,统一战线,共同对外。

韩云涛心情有些烦燥,家里父母昨晚、今早连连打了多个电话催促他,催得他心烦意乱,只有在训练新生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家里的烦心事。

对于国防生挑战他班里唯一小女生的事,他也在昨天傍晚才知晓,他担心了好久,生怕小女生冒冒失失的答应下来,跑去跟国防生们进行那种逞强斗气的比赛。

无论从哪点看,他也不认为小女生有能力跟男生一拼高下,哪怕小女生当时把一个国防生用过肩摔摔了四脚朝天,他觉得那可能是运气存在的成分比较大,小女生那么矮小瘦弱,她哪有力气承担跟男生摔跤那种项目?估计男生力气大点儿一胳膊就能把她给掀飞。

他也不赞成小女生去比,不比,顶多被人说几句难听点的话,若比了,万一受伤,他也逃不了监督不力的责任,估计要被刘队长批评一顿。

因此,韩云涛打心里希望小女生不要理国防生的挑衅,可他是教官,不是家长,不好直接让小女生不要去拼,等着她自己决定,现今听说她对那种挑战没兴趣,他也放了心。

教官放心了,男生们心中有底儿,安安心心的在操场上挥洒热血汗水,谁也没再纠结国防生挑战那码事儿,至于其他班人怎么想,谁爱说什么让谁说去好了,嘴长别人身上,别人有发言的自由。

上午,论坛上没见乐同学或者乐同学同班人员的言论,无人知道乐同学究竟怎么决定的,下午,当事人仍然没有表态,当到傍晚,论坛上逐渐冒出些不礼貌的言论,说什么的都有,说某女生胆小如鼠啊,说什么仗着有人撑腰就不把人放眼里啊,说什么仗着年龄小就摆架子啊……

人有言论自由,所以也没人去管,然而,到了晚上,有些言论越说越过分,也不乏污言污语和攻击人身的评论。

就在有些评论引发口水战时,那些有攻击性言论和发污言污语的小号被人挂了出来,好多个号竟然都是某几位人的小号!

某些人的小号被扒拉出来,也惊呆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眼,正义君立即评论,指责用马甲小号攻击同学的家伙居心不良,不道德。

吃瓜群众的力量当然是伟大的,被挂了一批小号后,评论君们言辞中恳,有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发表意见,没人用过激的言论攻击谁。

“啦啦啦,本少可是好人哟。”柳向阳盘膝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本本翻着论坛留言,得瑟的臭美着,拉开另一个画面。

“你又学雷峰做了什么好事?”燕行坐在写字桌前,双手在本本健盘区飞快的移动,头也不抬的接话。

“校网上有人玩小马甲欺负小美女,哥好心的帮人揪出来挂上去让他们受全世界人民的瞻仰。小行行,咋样,哥是不是很善心?我感觉我完全可信任青大的慈善使者一职。”

“……你觉得,论坛需要你帮忙吗?”燕行嘴角下撇,青大藏龙卧虎,向阳跑去人家地盘上搞事,也不怕被抓到。

“当然需要啊,目前来看,他们那些人才还没兴趣出来管事,所以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善良的伸伸手,提醒提醒他们的技术并不是那么完美安全可靠。”

“你都做了什么?”燕行觉得,身边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真的很让人揪心。

“我没做什么呀,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格的事嘛,我嘛就是没管住手,把某些不安分的小马甲一一揪出来,整成一个帖,挂在首页亮堂堂的展览,现在非我本人没法删除或屏蔽,这样就不怕别人看不见喽。”

“……”燕行顿了顿,俊美的脸微微泛黑:“别人向小萝莉下战帖,跟你没多大关系,你这样报复无辜人士好么?”

跑去人家论坛上执行管理员才能行使的权利,还把帖设置成别的管理员不能删除,这不是向青大论坛网工作人员下战书吗?

别人下战书是发个帖,向阳倒好,直接跑人家地盘上去捣乱,还唯恐别人不知道,大张旗鼓的搞事儿,分明是打校论坛网监督网管们的脸。

默默的,燕行为那些无辜人士掬了把同情的泪,那些人士会受到挑畔,完全是因为论坛把那战帖给挂首页加精的原因,如果那位不给帖挂首,不让全世界人们观看,就不会吸引人围观,不会给小萝莉添麻烦。

“谁说不好的,我告诉你,某人也常在校论坛上转悠,很有可能已经由论坛网侵入其他地方,我这么友好的提醒他们,他们若是不警惕,哪日倒了大霉,可怨不到我头上来。”

“他没发觉你盯上他了?”

“要是让他发现了,哥我还怎么混,我告诉你哟,小行行,他们有反应了,哎呀呀,速度不错,啦啦啦,有大神出手了哟,一秒二秒……四十五秒,六十秒,六八秒,咦,不错不错,破译速度很快,哈哈,他们追到某人的痕迹了,嗷嗷,他在后面追呀追,他在前面绕呀绕……”柳向阳抱着电脑,盯着尽是花花绿绿的屏幕,兴奋的大叫。

燕行被嚷嚷声干挠到正常工作,干脆抱起自己的本本走向柳某人,到床边脱鞋,爬上柳某人的床,坐到他身边,伸头望向柳大少的电脑,凑合着看热闹。

这个时候,柳少的电脑就是一片花,满屏尽是由红红绿绿的纵横交织而成的线和点,非专业人士根本就看不懂,花花绿绿之间有几个小红点,正在屏幕的框框条条里移动。

“哈哈,他们到哥的迷宫里去了,想出去可是需要点耐心的,别急别急,哥来帮帮你们……”柳向阳看着跑动的红点,兴奋的像小孩子似的,叽叽喳喳的呼喝着,双手击健盘,给迷宫添加新障碍。

“别留下小尾巴被人逮住。”

“放心吧,哥我没那么笨,他们想找到我的痕迹,还需再修三年。”

“骄傲自满,小心阴沟里翻船。”

“哥不是骄傲自大,哥这叫自信,哥可是连m国的情报系统都留不住的人,你以为会是那种只会空谈的小三脚虾米吗,小行行,你说我是留他们三五个钟好,还是让他们迷宫里留宿的好,唉,这家伙怎么往死胡同蹿,特么的,还要哥开后门,无趣……”

柳大少遇上专业性工作就兴奋得找不着北,燕行颇为无奈,也不得不承认,柳某人在某方面的天赋惊人,柳某人的黑客技术能力让人惊恐,他是公认的世界前十黑客中的某一位,数月前跑去m国的情报系统“逛”了一圈,顺走一项机密情报——m国国家级秘密失窃。

破译出顺来的情报,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路追查,最后追查到间谍嫌疑人携带m国秘密辗转数国入华夏国境,军部秘密排兵谴将,不动声色的追踪,排查上百嫌疑人,最终锁定的目标进入e北省境内,他们展开排查时,m国官方与私下雇请的佣兵团也终于追至华夏国。

e北神农山就是各方斗智斗勇的战场,最后嫌疑目标尽亡,所有线索尽断,被各方窥视的某秘密也好似不翼而飞,至今不知落于何处。

那次任务,华夏国两位优秀的情报员、国家最忠诚的战士以身殉职,他也重伤而归,代出那么重的代价,最后还是铩羽而归,也是他们任务生涯中最大的耻辱。

想到e北之行,燕行心头涌上难言的苦涩,也没心情观看柳某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低头工作。

柳少玩得不亦乐乎,每每逗得陷在他陷井迷宫里的人团团转,还会嗷嗷欢呼,而他是玩得开心了,另一边的数人差点吐血,绕了好久好久才绕出迷宫,各自忙忙的寻找目标。

柳少玩腻了,把人放走,又四处逛一圈,特意到校论坛转悠一回,发现世界和平,美滋滋的睡觉。

翌日,周六,老生们不用上课,新生们仍然军训,因当天是9月10日,国际教师节,老师当然是休息的,教官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老师,新生们军训半天,下午放假。

新一天开始,王少校和班里的国防生们心情很差,因为昨晚被挂论坛首页晒光的小马甲们有大半是王少校带班的国防生,他们原本想去添油加醋,刺激一下乐同学,想让她接受挑战,然后让她惨败而归,让他们找回面子,谁曾想,他们只是言辞激烈了点,竟被高手给人肉出来挂id晒光人前。

被暴光id的十余个国防生们顿觉无脸见人,几乎半宿没睡,早上起来人人眼下有一片青影,就连军训时也像被霜打蔫的茄子,无精打采。

王自强原本因班里男生的事心烦,在大清早的又被告知班里的人昨天言词不当被在校园论坛暴光,那不安的心情更加沉重,他隐约觉得国防生开小号上论坛抨击乐同学的学生被暴光有可能跟晁会长有关,以晁会长的人脉圈,想找个人帮清除论坛里不安分的人,轻而易举。

他猜测是那么回事,实际上没有证据,也不能说什么,哪怕就算真是晁会长找人干的,他也没理由去找人说理,毕竟是国防生本身出发点就是自私自利的作法,没道理自身不正还跑去质问别人为什么不给颜面。

国防生们开小号挑拨离间,煽风点火,想让双方开撕,被一暴光,丢的是所有国防生的脸,好在对方还算厚道,只挂了id,没有把国防生们的姓名、专业等资料全部挂上去,也算是给国防生们保留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就算没有完全暴光,王少校的心情仍然很差,打早上就板着脸,没有一丝笑容,训练的时候也是鸡蛋里挑骨头,极挑剔,让一班国防生们心惊胆颤的,生恐撞到教官枪口上去倒大霉。

周六不上课,老生们跑的跑,溜的溜,自找乐子消谴时光,许多不愿外出、又不愿看书的人,也跑去操场围观新生,各社团就更不用说了,周末正是招揽人才的好时刻,许多社团代表,抓住训练中场休息,去新生当中宣传。

军训班的教官们也是通情达理的,把中场休息时间让给青大学生,任老生们展示不凡口才,让新生们以求知之心了解各社团。

医学部也曾受到过各社团学姐学长们的热情招揽,很多新生们对于要不要去哪个社团煅练自己也心中有数。

各个社团都来走了一回,医学部两军训班也终于得以安静,当别班们受老生青睐时,他们有闲暇放松紧绷的四肢,养精蓄锐。

孙士林和王修文在中场休息的当儿喊上七八个同伴,组成一支小队,阴森森的杀向普通新生军训班。

各班人员见到一支面色不善的国防生小队,忍不住犯怵,谁又得罪那些家伙了,惹得他们凶巴巴的上门踢场子?

当看到国防生直奔二营一连那里而去,众班军训生恍然大悟,那几个人是找乐同学的!

一封挑战书,原本也不算什么特大的事,可架不住人家被挂首页了啊,所以,知道的人当然只有越来越多,老生们好歹成熟些,定力也相当高些,有兴致的围观围观,有些只当是小孩子过家家,没多大兴趣,一笑置之。

才入校的新生就不同了,骨子里藏着好奇心,当新生们知晓那回事儿,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沸沸扬扬,以至新生们几乎人尽皆知。

新生知晓前因后果,当然就是围观啊,他们不一定要参入,不一定在发表评论,也不一定要支持谁,围观一下,凑个热闹,不碍着谁是不是?

于是,有新生们的参入,短短一二天就给挑战帖增加三千多关注度,也再次证明团体的力量是伟大的。

所以这当儿,看到国防生气势冲冲的直奔二宫一连位置,各班新生心情那叫个激动啊,他们很想看乐同学跟国防生开撕,很想很想!

“小萝莉,国防生们又来了。”

戴同学等人本来在养精神的,听到其他班传来低低浅浅的咿咿呀呀声,知道是国防生有所行动,观望时发现一支国防生小队气热汹汹的过来,一致笑容可掬。

男生们听丛小萝莉的开导,直接无视国防生挑战那回事儿,放宽心,以局外人的心情以待之,没事去论坛逛逛,他们不说话,他们就看看,看到谁在哪说风凉话,也不去回击,就当是看小丑表演。

别说,当端正了态度,他们还真的做到不急不火,四处转悠听听别人的八卦,欣赏别人的言论,感觉极好,每天也过得挺闲悠的。

这当儿挑战者又来了,男生们出奇的平静,管他是谁,来就来,反正小萝莉胸有成竹,不怕什么魑魅魍魉。

孙士林等人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冲至二营一连一排一班,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懒洋洋的新生,各人或坐或躺,或三五个歪在一起看手机,看到他们也是视若无睹。

憋着气而至的国防生,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是什么态度?

“乐韵在哪?”孙士林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忍着怒火问。

一班人全部是短发,戴着迷彩帽,穿迷彩衣,而且有些是背对着人,根本不知哪个是女生。

“乐同学,有人找。”男生们睨一眼七八国防生,扯着嗓子喊,那动作,那表情,漫不经心,别提多随意。

“……”感觉被轻视的国防生们气得一佛出窍。

“有事就说,没事从哪来回哪去,别挠人休息。”背着国防生们的乐韵,慢吞吞的扭头望一望,又转过头,继续装深沉。

“我们挑战你!”国防生们齐齐大吼。

那一声喊,声音极大,声震四下。

“你们爱挑战谁是你们的事,管我何事。”

“我们挑战你,你不敢接受是不是?”王修文气愤的疑问。

“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关你毛线事?”就不说接不接受,急死你们怎么着。

“胆小鬼!”王修文气得脸涨得通红,想骂不敢骂粗话,憋半晌才憋出三个字。

“无聊鬼!”戴同学冲口就答了一句。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孙士林脸上青筋暴跳。

再说一次又怎的?戴良钰直挺挺的梗着脖子,寸步不让:“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再说十次八次都不会变,无聊鬼,无聊鬼,无聊鬼……”

孙士林哪受得住挑畔,往前一扑,挥起拳头打过去。

“打!”王修文看到孙士林动手,喊了一声,抡拳头就朝离得近的同学打去。

七八个国防生们应声而起,扑向医学部一班的男生们。

“还想打人?兄弟们上!”关云智是军训班的班长,一看国防生们动手,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就势一伸腿,扫向来人。

国防生们组队欺负班里唯一的女生,男生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这当儿国防生还想用拳头威胁人,那还忍得住,男生们看也没看,把手机呀,手里的水啊,往后一扔,连蹦带蹿的一拥而上。

国防生是站着的,医系男生们是坐着或蹲着的,国防生们突然动手,医系男生没防备,有两同学挨了拳头,发出“哎哟”一声痛叫,下一刻,医系男生们就扑上去,抱的抱,踢的踢,把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国防生放倒,后面的男生呼啦啦的冲上前,围后面的几个国防生。

不过眨眼间,医系一班男生就把国防生们瓜分光,都是三五七八人对付一个,来个了群殴。

乐韵转身,就看到一群人打了起来,震得目瞪口呆,看到大家大打出手,急急的大喊:“不要打脸!”

“懂!”男生们齐齐的吼。

“不要打要害,踢踹打肉多的地方。”

“知道。”男生们又纷纷回应。

医系的男生憋着火气,这当儿再不留情,你一下我一下,专踹踢国防生的屁股和大腿,他们还是知道厉害关系,不踹腰和胸背等部位,以免把人打成重伤。

“不要打了,哎哟-”

“哎哟哎哟—”

“特么的,叫你们欺负人,叫你们嚣张!”

群斗之中,谁也不知是谁打了谁,哼哼之声不断。

乐韵眼见乱了,飞快的捡男生们乱丢在地的手机,把手机和水杯捡起来放到堆放袋子的地方,免得不小心踩坏。

“打起来了!”

“不好了,国防生和医学部的人打起来了!”

医系一班四周的各班们先是看傻了眼,转而纷纷冲过去,劝架的,围观的,或者浑水摸鱼的打几拳的都有。

国防生两个班人员有些人跑去挑战别人去了,有些休息,暗中都在观望孙士林跟人谈的咋样了,当普通军训班传来吵嚷声,很多人跑去军训班群队想看看发生什么事,跑到一半路,看到一些军训新生涌向一处,又听说打起来了,全力狂奔,冲向人群。

国防生们冲到人堆处,因为过不去,立马就扒拉起来,那么一拉就坏了事,有些同学被弄疼了,有的是女生,被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大叫“流氓非礼”。

那一喊,男生女生顿然炸了锅,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扑向国防生,国防生们也烦燥不已,同样拳脚相向,转眼间就打成一团。

虽然同是新生,因为国防生是单独训练,而且又三番五次挑衅普通军训生,普能军训班的人被挑战打败了就算很窝火也无可奈何,现在队伍乱了,变成混战,大家有仇的报仇,对国防生不客气起来。

战争爆发就一发不可收拾,四五个班对上国防生两个班,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乱成一锅粥。

教官们全部去开小会议,当发现军训场乱了起来,纷纷冲往事发点,一边跑一边喊:“给我住手!”

“全部住手!”

然而学生们混战成堆,乱哄哄的,对于远处的喊声充耳未闻。

教官们狂吹哨子,“嘘-嗾-嘘嗾-”的哨子声响彻西操场。

周末,操场外有人在外围观,听到喊声和哨子声,一致成迷茫脸,发生什么事了么?

当大伙望向训练场,就是看到有一角有很多人围在一起,因离得远,不知那些人在干什么,也让场外人员基本上人人一脸懵懞。

“就地组队!”

“原地组队。谁也不许离开!”

一些教官吹哨子,一些教官喊话。

急促的哨子彼起此落,军训生对哨声最敏感,各个班级闻声整队,混战中的男男女女们的动作也嘎然而止,立即四散开来,就地组队。

医系一班男生们也不甘不愿的放开对手,国防生们被群攻,只能抱紧头,当被哨声解救出来,抱头鼠蹿的找到自己的队伍。

普通军训生们人多势众,深入敌群的国防生们势单力薄,被打得很惨,每个国防生们基本上都挨了好多拳脚,跟医系一班打的几个还好,脸上没花,后面参战的国防生对上混乱的人,有些挨女生挠脸,留下痕迹。

当乱七八糟的人就地站成队,不是气喘呼呼就是气愤填膺。

狂吹哨子的教官们看到混乱的学生们终于分开,边跑边抹了把汗,许多教官去领开自己的队伍,一些教官冲向之前混战的地方。

王少校和李少校,韩云涛等六七个教官快跑跑至乱七八糟的队伍里,看到一群学生有些挂彩,每个教官脸都是墨黑墨黑的。

教官分别找到自己的队伍,因为国防生竟跑到了普通军训生群中,王少校和李少校不用问也知道大概又是挑战挑出来的麻烦,两人没有说话,等着其他教官问情况。

韩云涛站到班级前,黑着脸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报告!”一班男生纷纷喊报告,要求汇报情况。

“关云智,你先说。”韩云涛点班长的名。

“报告,是这样的,休息的时候他们有八人组队来欺负乐同学,乐同学没有理他们,他们骂乐同学‘胆小鬼’,他们就回了句‘无聊鬼’,他们竟然恼羞成怒,动手打我们,我们气不过还手了,然后其他班的同学来劝架,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打起来,我们听到好像有人喊非礼,可能有人咸猪手。”

关云智据实以告,他刚说云,旁边一个班的男生喊报告要求发言,得到允许,男生气愤的说情况:“我们本来是要劝架的,他们冲过来,不仅动手打我们,还趁乱吃女生豆腐,我们气不过,结果就打起来了。”

一个男生讲完,其他男生纷纷附合,女生们也愤怒的作证,说某些人没素质,有猥琐行为。

最开始大家还请教官批准,后来喊声报告就巴啦巴啦的诉苦,言辞切切,如诉如泣。

众口烁金,国防生们被骂得狗血喷头,想申冤,在教官黑如锅底般的脸色之下愣是无人敢吱声。

普通军训班的教官也是面面相觑,现在让他们怎么办?他们觉得这个教师节简直就是个灾难日啊,这帮新生蛋子给他们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韩云涛头痛得想甩挑子走人,眉毛都纠成了团,想了想,问:“你们说是他们先打你们的,有没证据?”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处罚

证据?

军训生全体有刹那的懵,打架那种事儿又不是提前预谋的,现在问他们证据,他们哪找?

证据啊证据……

两个班的国防生们欣然暗喜,证据那种东西果然好可爱,只要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先动手的,那么就是一桩无头公案,他们也不用承担主要责任。

王少校和李少校的脸色略略好了那么一丁点儿,没真凭实据证明是谁先动手的,谁是谁非谁也说不清楚,要罚大家一起罚,他们也还能保住点颜面。

场面有刹那的寂静。

“没有证据你们还说我们先动手的,纯属诬蔑。”

“明明是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反恶人先告状。”

“我们就过来几个人,谁会先动手。”

普通班级新生们沉默下来,国防生们立马就精神了,愤愤不平的反咬。

“……”情势逆转,众教官默。

众目睽睽之下,韩教官也左右为难:“竟然谁也说不清是谁先动手的,那就……”

教官正想说“一起罚”,普通军训生当中有人喊:“我有证据!”

“我也有证据。”

有一位开了口,有好几个声音相继响应。

这……国防生们脸色骤变,王少校那缓和下来的脸色再次墨黑墨黑的,快步跑到韩教官身边。

不等韩教官叫呈证据,新生当中已有人传递手机,有两部手机被同学截留,只传上了两部上去,分属两个不同的班。

手机从队伍中传至前排,又传至教官手中。

手机传来,教官们骑虎难下,再为难,也不能不公布证据,韩教官拿到一部手机,划屏,出现一个视频,他望望两少校,硬着头皮点开。

视频被开启,学生们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教官们则看到了视频拍到的人。

孙士林与同伴到医系一班与男生对话以及他们首先动拳头和喊打的经过就那么从头到尾的重演一遍。

国防生们羞得无地自容,不敢直视教官,更不敢与普通军训生们对视,默默的垂下头当鸵鸟。

王少校看到视频里果然是孙士林先动手的,再听到王修文最先说的一个“打”字,整个人都不好了,黑着脸转身就走。

韩教官把手机视频暂停,和几位教官面面相觑,眼里就一个意思,现在,怎么办?

李少校也与王少校一样,一言不发的转身跑向国防生班,两位少校到达自己带的班级前,看着低头垂首的学生,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这些是新兵蛋子,他们二话不说,一脚一个把人踹趴下来再狠狠的训,偏偏这些是国防生们,体罚不能过重,批评教训也还要考虑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能打,不能骂,分分钟气炸人的节奏。

气得肺都快炸了的两少校,脸比包公还黑几倍,黑得可以挤出几瓶墨汁,看学生们杵成木桩子,王自强阴森林的瞪人:“还愣着干什么?道歉!”

道歉?!

几个班的普通军训生心里老大不服,国防生先挑事,后来还反咬一口,在他们不出示证据时国防生们教官就一声不吭,现在在铁证面前就轻飘飘的一句“道歉”想宁事息人,也太欺负人了。

要……道歉?

两班国防生们直愣愣的梗着脖子,没一个人愿意说“对不起”三个字。

他们觉得就算是他们先动手,也是因为医学系的学生们态度不好,如果医学系的人态度良好,早早就接受挑战,他们哪会跑来跟人当面谈?

因为是医学系的男生们不尊重人,先跑来的同学才没忍住手就动武,他们是跑来看情况的,跟人动手也是迫不得已,凭什么要他们全部人道歉?

国防生们大部分都不服,也接不下脸,梗着脖子,以无声抗议教官的决定。

“你们不服?”自己教的学生竟然不服管教,让王自强心中怒火腾腾,是不是他平日太好说话,所以全班学生敢不服命令是吧?

国防生们挺着脖子,没说话,表情反应就一个大写的“不服”。

啦啦啦啦,活该!

几个普通军训班新生们差点没乐得一蹦三尺高,教你偏袒他们,他们不领情,气死你们去。

国防生们,要有志气,要反抗到底哟!

因为国防生们的不配合令教官发火,让一帮刚才还怒气满满的同学心情立马舒畅了,世界上再没什么比内讧更精彩了,国防生兄弟们扛住啊,要坚决到底,胜利是属于你们的。

韩云涛和同伴默默对视一眼,满是无奈,这情形,他们能咋的?说不用道歉,学生们不服,也会伤了他们和带班学生的感情,让两少校的班级道歉,会让两少校长官没脸,一边是学生,一边是长官,无论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是大风里的那只喇叭,两头要受气。

“学生会会长来了。”普通军训班学生们心情颇好,也有心情东张西望,有人看到某个方向,小声的通告同学们。

“真的吗,在哪?”听说学生会会长来了呀,好事儿!众多学生欢欣鼓舞,大为惊喜,听说学生会会长杀伐果断、处事公正,在学生中好评如潮。

“在那边,你看,他向这边走来。”

“哇,真的吔。”

众人延颈鹤望,很快就找到了人,那边,一个白衣墨裤的少年,手抱一个文件夹子,从一个军训班前走过,他之前大概跟某班教官说过话,教官还陪着送他。

众教官听闻学生会长会长来了表情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就连两位少校也不急于处理学生的矛盾,决定先等少年会长过来再做决定。

国防生们心中忐忑不安,学生会会长不仅是青大学生会会长,同是还是国防生团部指导,万一若是在晁会长面前得了不好印像,可不太妙。

乐韵准确的找到美少年来的方向,悄悄的把手伸到背后,用力的拧自己的腰肉,掐自己的大腿,掐了两下还是没有流泪的感觉,悄悄伸指戳自己的穴道,戳了两个地方,心里一阵阵的酸楚,眼眶也跟着酸起来。

效果强差人意,可还达不到要求,她只好再次用力拧自己的大腿,掐腰上的肌肉,狠拧狠掐,同时尽量想悲伤的事,暗中蕴量眼泪。

徐长天和吴恒两人排在乐同学和戴同学两人后面,两男生东盼西顾一顿,发现了乐同学的小动作,当时就是懵了:“……”

说来告诉他们,究竟怎么了?

瞅着乐同学还在掐她自己,两男生目瞪口呆。

王少校和李少校丢下自己带的班,和韩教官几人站在一起,看少年会长越来越近,那少年沐着阳光,身上渡了一层亮光,他徐徐走来,像踩着光芒的王子从天际飘来,风流飘逸,摇曵生姿。

那一身的风彩,宛如溯迂之流水,回风之飘雪,

他们都知道少年会长相清俊,高雅如月,之前数面总感觉他文雅有余,却好像缺了点气势,甚至他们觉得就连学生会的副会长和几位部长都比少年会长更有官势和官威,若不熟悉内幕,可能会弄错,就连他们当初亦是那样,把一身书卷气的文静少年会长当成了部或交流部的负责人。

此刻,几位教官忽然恍悟,少年会长不需气势,他本身就已光芒万道,所谓的霸气之类的气势反而是多余的,就这样,他就这样随意走到哪,就能把将影响扩到哪,光照人心,让人心生好感,若有凌厉气势,反而失了人心。

迎着众人目光的少年,沐光踏青而来,艳若玫瑰,灼灼耀眼,离得尚有三四米远,笑吟吟的向大家打招呼:“教官们辛苦了!学弟学妹们好。”

“会长好!”一干学生情绪激昂,用力的喊。

我……

乐韵幽怨的欲哭无泪,她好不容易积攒到点悲伤情绪,被大家热情高昂的一吼,悲催崩溃。

晁哥哥简直就是祸害!

积攒起来的酸楚崩堤,她只能默默的重头再来,再次暗搓搓的戳自己的穴道,戳了好几下,内心酸酸肿肿,再狠狠的掐自己一把,疼得眼一抽,睛窝阵阵发热。

暗中留意乐同学的吴同学和徐同学:“……”乐同学,下手轻点,掐得不疼吗?

教官们笑说不辛苦,王少校问晁会长可有什么紧急通知要传达给学生们,少年笑容灼灼:“无紧急通知,学生会成员周末才有空在军训时来了解新生军训情况,所以今天几个部门做走访工作,我去紫操和东操走了一圈,刚到西操场外,听到这边动静有点大,我过来看看是不是有新生不小心受伤了或是怎么了。”

少年嗓音清悦,如琴音动人,又似泉水温润,语气平静,字里行间藏着对新生的丝丝关怀,让人觉得暖心。

众教官倍觉难堪,王少校正想请晁会长到一边说说情况,听到有人喊:“乐同学,你怎么哭了啊?”

数位教官心中一个“咯噔”,几乎不约而同的看向少年会长,然后才看向医系一班的学生。

医系一班学生们分五排而站,站得整整齐齐,排第一排最矮的小女生低着头,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湿湿的水迹;旁边的男生想帮小女生擦眼泪,又不敢碰,正急得抓头挠耳。

当教官一回头,正看到小女生眼里滴出一颗小水珠,它悬空落下,“啪”的打在小女生的胶鞋鞋头的胶面上,晕成一圈水涟漪痕迹。

几位教官心头闪过一个“槽”字,他们只想小事化了,倒把乐同学的情绪忽略了,乐同学还是未成年人,最是情绪多变的年龄,没把她安抚好,这下麻烦了。

戴同学那么一喊,吴恒和徐长天霍然明白乐同学掐她自己的用意,内心那叫个惊艳啊,乐同学掐她自己,就是为疼得掉泪!

医系一班的其他同学听说乐同学在哭,先是一愣,随之差点想欢呼,嗷,乐同学太给力了!

之前那两位教官想让国防生们道歉就把事揭过去,国防生们死不认错,现在小萝莉一哭,学生会会长不可能不闻不问,如此一来,那事儿想瞒也瞒不住啊。

男生们真想拍手叫好,小萝莉这眼泪来得简直太及时了,哭吧哭吧,把委屈哭出来!

国防生们恨得想杀人,那谁谁早不哭晚不哭,偏偏在学生会会长面前哭,岂不是陷害他们吗?

晁宇博听到男生喊小乐乐哭了,温雅的笑容变淡,快步走向一群学生,医系一班的男生们努力装出悲伤脸,戴同学小心翼翼的瞅瞅晁会长,又碰碰乐同学:“乐同学,别哭了,掉眼泪会伤到眼睛的。”

“乐同学,怎么了?”韩云涛两步抢前,走到乐同学面前关心的问原因。

乐韵低着头,不吭声。

王少校和几位教官心头有上百万头神兽在咆哮,这个教师节果然是灾难日啊!

众目睽睽之下,清雅少年走到人前,看看一众男生气愤的脸,细声细语的问:“看学弟学妹们气愤不平的模样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大家有事报告教官,教官们会秉公处理的,如果有什么不能向教官说的,可以向学生会反应,今天的话,学弟学妹们有什么委屈,等军训解散后到操场停车那边找我倾诉。”

“嗯嗯。”

不仅是医系班的,其他几个班的人也点头如捣蒜。

“大家要好好军训,青大的每一届新生都是万众挑一的学神学霸,品德与才学兼具,你们要坚持住,不怕苦不怕累,争取样样优,给下一级的学弟学妹做好榜样。”俊美少年殷殷期盼的眼神扫过众人,清悦的声音锵铿有力。

“是!”

有个美少年作鼓舞工作,男女生感觉力量满满,挺腰,站得笔直笔直的。

安抚一下众生,晁宇博伸手摸小女生的头顶:“小乐乐,心里有什么委屈,等会军训结束说给哥哥听。别哭鼻子啦,操场的草地有环卫工浇水,不用我们乐乐帮洒水呢。”

“噗-”男生们被逗乐了。

“嗯。”乐韵低着头,小小的嗯一声,内心特别的想催晁哥哥快走,她的眼泪都流光光了,再呆下去,她就演不下去了。

精美少年收回手,抱着自己厚厚的文件夹,对几位教官温文有礼的表示歉意:“不好意思,耽误教官们工作了。”

“没事没事。”小女生没有当面向晁会长告状,让教官们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要是由小女生向晁会长说原因,教他们的脸往哪搁。

王少校快步走到少年会长身边:“晁会长,我们借一步说话。”

“好,王少校请。”少年温和的对教官点点头,随王少校移驾一边。

李少校几个站着等,学生们也眼巴巴的等,国防生们一点脾气都没了,也乖的像小绵羊。

王少校陪少年会长到一角,小声的跟他解释之前学生打群架的事。

“今年的国防生学弟们精力真是旺盛啊,”晁宇博感叹一句,清雅的笑容不变:“关于打架那事,王少校和教官们酌情处理,学生们没反应到学生会来,我们暂时不插手,国防生们性子刚烈,野性难驯,刚好今年有几位拥有多年军营生涯的资深军人在青大进修,我下午去找几位学长谈谈,请人明天给国防生们上堂思想教育课。”

王少校心尖一颤,后背直冒冷汗,晁会长请人给国防生上教育课,国防生们蔫能有好果子吃?

他深深的为两个班的国防生担忧,晁会长不管打群架的事,把处罚权留给他们,却也堵住了他的后路,现在晁会长要请人教育国防生,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晁会长还是国防生们团支部的指导老师啊,少年会长请人对国防生们上品德教育课,那是天经地义的。

那几个男生惹谁不好,偏去惹晁会长的妹妹,少年就算不正面护短,稍稍在品德教育方面下点功夫也能把国防生们整得脱层皮,偏一帮臭小孩还死倔,这下有苦头吃了。

心里发苦,却没法帮国防生们说情,王少校只能欣然同意:“有劳晁会长操心,那帮小子们是该受点教训。”

“监督国防生也是我的份内工作,不客气。王少校也别罚得太重,学弟们年纪小,心性还没定下来,难免淘气闯祸。”晁宇博通情达理,帮国防生开脱。

王自强心都揪得生疼,晁会长说国防生年纪小,岂不是暗示他说小女生年纪更小?国防生们最小的也满了十七周岁,那位小女生才十四岁,相对而言,国防生年长三四岁,还去欺负那么小的女生,以大欺小,以多欺小,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一群十七八岁的男生欺负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子,还把小女生气得委屈的哭了,他若不罚男生,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嘛。

少年会长从不说要罚,却处处断他后路,也太黑了,玩死人都不偿命的。

王少校再次为自己的这次执教之行叹气,出发前,队友们知道他要来青大训国防生们,个个羡慕得不得了,认为他得了个天大的美差,他也是那么认为的,现在呢,这哪是美差,分明是个坑。

再什么郁闷纠结也只能藏在心里,笑着送走少年会长,转身回队伍,看到各个班教官还在等自己,他故作镇定的走过去,细声跟韩教官等人交流意见:“这次是国防生们不对,让你们几个班的学生受了委屈,你们就别罚学生们了,他们没错。”

韩教官几人点头,他们也不想罚班里的学生啊,本来就没错,要是受罚,以后见到有人欺负女孩,有人打架,谁还敢见义勇为。

普通军训班的学生们听到了教官的悄悄话,顿觉云散雾开,心空万里无云。

国防生们谁也不敢闹,当见两位教官走回来,那脸比非洲人还黑,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喘大气儿。

“国防生队,归队。”王自强虎着脸,寒着声下令。

两队国防生心惊胆颤的应了一声是,立即转身,一排接一排的小跑跑向国防生们的训练场地。

带队回到训练地,两少校教官没训话,也没罚人,板着脸孔正常操练,让两个班的学生胆颤心惊,每时每刻如悬刀尖上似的,分分秒秒都处于心惊肉跳之中。

王少校和李少校带人离去,普通军训班也正常训练,一干学生知道免罚,心情倍儿好,精神倍儿佳,不怕苦不怕热,慷慨激昂的接受磨历。

熬了一个多钟,到点解散。

教官跑去集合,医系一班的学生们没有跑,而是聚成一堆,得瑟的笑。

“小萝莉,你牛!”

“小萝莉,下次你掐自己下手轻点,我看着都疼。”

吴同学和徐同学上前,冲小萝莉挤眉弄眼。

“怎么回事,什么掐自己?”关云智等同学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吴恒和徐长天把人召集起来说悄悄话,把小萝莉掐自己疼出眼泪的事告诉大家。

“噗哈哈哈-”凑到一堆的同学了解前因后果,当场笑喷,小萝莉太黑了,她滴的眼泪妥妥的把国防生们连教官全给坑了啊。

“保密哈!”

“懂!”

男生们的手叠成堆,这个秘密是他们军训班里的秘密,一辈子保密,以后遥忆当年他们一起流过汗,打过架,坑过人,想想就美美哒。

心情万分好的医系男生提了袋子手机之类的物件,勾肩搭背,组队去吃饭。

神经紧绷的两个国防生班听到教官喊解散,神经一松,大半人马软绵绵的坐地,一小半心有余悸的拍胸口。

孙士林和王修文担心了小半天,直到此刻才真正松口气,然而就在此时,教官一转身,阴沉沉的面向大家。

“教……教官!”坐着的一骨碌爬起来,全部人马又站成一木桩子。

王少校声音冰冷:“今天教师节,所以暂时不罚你们,你们不要以为就这样算了,明天全班提前一小时到场,跑二十圈,做二百俯卧撑,女生处罚减半。孙士林,王修文边源你们三人的其他处罚等下午挑战赛之后再论。”

“!”整班人员倒吸了一口凉气。

“教官,万一……万一乐同学不接受挑战怎么办?”王修文鼓足勇气提问。

“你们的处罚翻两倍,接下来七天内每天早上跑二十五圈。”王少校甩下一句,转身跑路。

“嘶嘶-”众人变了脸,抽气声此起彼落。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 万众期待的一刻来了

教官跑远,孙士林和王修文想到处罚,两人小腿都在打颤,一屁股坐地,处罚加倍那就是跑二万米,四百俯卧撑。

二万米等于20公里,会累死人的!

两人心脏颤颤儿的抖,坐了好几分钟还站不起来,当其他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才汗颤颤的爬起来去吃饭。

医系一班的同学并没有去找学生会长诉苦,其他几个班也没有去,众人都是各省学生当中的佼佼者,脑子不笨,当国防生教官和学生会长去一边私下交流回来不让教官罚他们,就猜到必定是学生会长帮他们出头,给教官压力了,所以嘛,没必要再去找会长打小报告。

打小报告最招人讨厌,大家都不愿当小人,更何况,他们的本意就是要求公道和免受不白处罚,教官不处罚他们,就说明他们是对的,目标达到了,没必要再得寸进尺,若是还不知足的穷追猛打,一定要论个明确结果,反而失了道理和风度。

普通军训班的学生们,怀揣着自己觉得该守的底线和风度,愉快的跑去找食堂补充能量,人人跑得格外的快。

晁同学抱着文件夹,逛遍西操场,把每个军训班都观察了一遍,快到十二点时先等在操场外停车道上,等着新生们来诉苦,谁知一拨又一拨同学走过,有跟他问好的,有向他笑的,就是没人找他诉委屈。

等了好大会儿,大半新生跑远了,一个小小的假小子蹦蹦跳跳的跑来,那张圆鹅蛋脸上弥满甜美灿烂的笑容,跟个捡到元宝的小孩子似的,让人一见心生欢喜。

俊美少年璨然一笑,自己坐上驾驶室,再打开副驾座的门,等人爬进来,伸指戳她粉嫩嫩的脸:“小乐乐还是不哭鼻子的时候可爱。”

“晁哥哥是坏人。”乐韵一溜儿爬进副驾座坐好就挨人戳脸蛋,哼哼的扭过头,利落的关上车门。

“小乐乐,告诉晁哥哥,你今天真的是委屈得哭吗?”

“哼哼,当然了,我被人欺负的这么惨,能不委屈能不哭吗。”

“是噢,那下次哭鼻子前掐自己时可要小心,别让别人发现。”他当时从侧面看过去,有看见她悄悄拧腰肉掐大腿的动作了哟。

“唔,晁哥哥你看见了啊,真不好玩,竟然被抓包了,我为几滴眼泪挨了十几下掐,我容易么,晁哥哥,人艰不拆。”乐韵苦着脸,倍感沮丧,她费尽心思才积攒几滴眼泪,结果晁哥哥早就发现她的小伎俩,太打击人了嘛。

“其实,我是猜的,乐乐那么坚强的孩子,哪会那么容易掉金豆子。”

乐乐有多坚强,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可是面对成年凶徒都不肯退半步,坚定自己原则的人,受了再大的苦痛也不会哭半声,一般的小委屈哪能打倒她。

就因为她坚忍坚强,再委屈也不哭,所以才更让人心疼。

晁宇博发动车子,心头划过寒意,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乐乐,全当他是摆设花瓶,就算乐乐没哭,那委屈也不能白受,他若不给人点颜色看,他们就不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

“哎呀,晁哥哥你使诈,不厚道。”乐韵悔不当初,她咋就承认得那么快呢,人老实就是吃亏啊,被一诈就诈出来了。

“那是乐乐做贼心虚。”

“人家不是做贼心虚,这叫忠厚老实,不会耍花花肠子,真正做贼心虚的是那些整天没事干又乱寻衅斗殴的家伙,估计他们见晁哥哥冒泡后心里紧张死了。晁哥哥,那位少校教官跟你说谈了什么正儿八经的家国天下事?”

“他告诉我你们打群架的事。”

“然后?”

“然后,我个人觉得你们下手太轻,我都没见人挂彩,根本不像打过架的样子嘛。”

“把人打挂彩了会挨通报批评的,会被扣分,我告诉同班男生不打脸,不打要害,所以我们打的几个脸上没有外伤。晁哥哥,那位教官有没说处罚什么的。”

“他把我拉到一边私下里讨论,意思当然就是希望我别管,让他们自己处理。”

“晁哥哥答应了。”

“必须要答应啊,搞处罚当坏人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做就好了呀,反正王少校也知道他带的学生把你惹哭了,我也亲眼看见,他不罚不好收场,为让你们消消气不找学生会诉苦,总要惩罚一番的,我是好人啊,也没建议他们处罚太重,只建议他们从轻处罚。我觉得国防生们那么精力旺盛,个性刚烈,所以考虑请个人去给他们上上课,教导他们什么是军人准则,咋样,我是不是很关心同学成长,很善良是不是。”

不建议罚太重,那不就是假意求情,实则在火上浇油吗?乐韵笑弯了眼,可以预料,那些家伙的惩罚也一定不会太轻。

晁哥哥是个好哥哥哟!

乐同学眨巴眨眨大眼睛,一本正经的献妙计:“晁哥哥,你想请人去给那些家伙上课的话,一定要找个超有爱心,超有正义感的,给那些家伙上思想教育课,教教他们学会团结友爱同学,关心爱护小学妹,要有仁爱之心,同心同德保护国家未来花朵和栋梁,最好让那些家伙再背背《未成人保护法》、《妇女儿童保护法》,或者要求背背《宪法》也不错,思想教育方面来个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那就更完美了。”

“乐乐,你想得比我还周到。”晁宇博流露出高山止仰的目光,小乐乐比他还黑哪,折腾起来不偿命,让人背《保护法》《宪法》,国防生大概除了训练、吃饭,余下的时间全部用在背东西上面去了,那苦不堪言的日子过得必定很酸爽,就算不被逼疯,等训练结束,大概也可以全部改专业转去读法律系,百分百个个皆是法律系的高材生。

“那是当然,我是女生啊,女生心思细腻,别告诉国防生们主意是我出的,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嗯嗯,乐乐最善良,乐乐最有爱心,乐乐是为大家好……”

灼灼少年载着人,直奔餐厅,车里尽是温温笑语,淡淡温情。

10日教师节,老师们休息,学生们周六不课,n多人的暗搓搓的关注论坛,等着那场本身就具有争议的挑战究竟会有何惊人结果。

挑战的时间就定在10日下午,上午半天也是最后的赛前时间,然整个上午,乐同学以及她班里的人仍然没有说发表言论,众人一头雾水,究竟是赛不赛啊?

讲道理,上午没人有反应,他们可以理解,毕竟上午新生要训练,没空或者没力气爬网络瞎逛,所以不做回应也是人之常情。

可中午呢?

打十二点过后,乐同学一方仍然没做什么表示,让等着结果的人想掀桌,你倒是说句话啊,应或不应?

原本就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偏偏人家就是傲娇的不给表示,你说,让关注论坛的人咋办?

脾气急的观众真想去揪着乐同学耳朵吼,是汉子你给个准话,不赛,大家散伙,不围观了,还能抓紧时间出去浪一浪,要赛,咱们也好去操场加油鼓掌。

当然,他们也就只能想想,没人敢去吼,大家都是有修养有文化的人,私下里骂骂人,爆爆粗口可以,可不能跑出去干丢人现眼的事,风度是一定要维持住的,不能让别人戳脊梁骨呀。

想不关注,内心又好奇,想关注,左等右等没消息,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也是醉了,想来想去,反正那么多时间都浪费了,不差那么点时间,等到最后一刻又何妨。

等啊等,n多无事可做的人隔三差五的就刷新网页,看看有没新消息,结果,半个钟过去了,又半个钟过去了……

过了一点半,论坛上终于冒出新的评论,还是一个接一个排队冒泡的,全部只有一句话:乐韵,西操场见!

几十条评论,齐刷刷的排成片,队形很整齐,排版也很美观。

看着那硬梆梆的喊话,众论民:“……”你们能不能有点水平?喊话能不能有点艺术,有点情感,有点激情?

他们记得,挑战者全是文科生,文科生们不是个个文采斐然的么,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来个慷慨激昂的临场演说?

就算不来个催人泪下,让人闻者落泪听者悲伤的即兴发挥,至少也要言辞铿锵,文字激扬,让他们情不自禁的喝彩,让哪怕原本是不支持的人也转而鼎力支持双方一战吗?

眼下这邀请帖……

众多围观的吃瓜群众,默默的大心里给划了一个大大的“×”,无文采,无情感,差评!

下一刻,大家又纠结了,眼看马上快到约战的时间了呀,他们要不要去西操场转转?去,万一乐同学放三文科生鸽子,他们顶着大太阳在那儿白挨晒,岂不是也成了天字一号傻瓜?

不去,万一乐同学到时去了,他们岂不又错过了精彩好戏?

去,不去,纠结啊!

想看热闹又不想当傻瓜的围观群众,纠结中……

京都的秋天,晴朗无云,总让人特别想把秋季的一半晴日换去冬季,那样的话,满是雾霾的冬季也有一半时间能看见太阳,能看见天空,那该是多幸福。

艳艳的秋阳照耀着青大学园,满园建筑与草木共秋色长天,那现代的、古朴的建筑鳞次栉比,草坪青青,树影斜伸,或有花儿争奇斗艳,好一派学园风光。

在这个秋日的午后,美丽校园里三三两两的人,或似闲云信步,或乘车而行,不着痕迹的走向西操场,前仆后继的人到露天操场外,或坐或站,欣赏秋日的风景。

很快,一大波穿运动服的学生涌至操场,不用问,看他们那晒得微微红黑的脸,就知他们是新生。

一拨人有提背包的,有拿水的,到了西操场,就站在操场跑道外,频频看手机;很快,又一波人来临,那一拨人即有穿运动服的,也有穿休闲装的。

先来的一拨人看到另一大波成群结队的人走来,伸长脖子探望,看来看去,只看见全是男生面孔,面色十分不好。

后来的一波人马十分壮观,大约有百余人,晃悠悠的晃到操场,也站在跑道一侧,挨国防生们不远,个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你们医学系的乐韵呢?”国防生们憋不住,问医学部的人,他们知道那些是医学部的新生,还有些是乐韵同班军训生。

“乐同学啊,不知道。”

“那你们来干什么?”国防生们被呛得面红耳赤。

“来看你们啊。”

“你们难道不知道乐同学早就说了对挑战没兴趣嘛。”

“我们来就是看看如果乐同学不来,你们怎么收场。”

“你们声势浩大,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

“乐同学对挑战没兴趣,这事连我们教官都知道,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乐同学说了,别人有挑战他人的权利,应不应是被挑战者的自由,别人挑战,不关她事。”

“……”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你一句我一句,兴高采烈的回应国防生们,看向国防生们的眼神格外的清亮,语气那叫个清淡。

“你们……”国防生们全体想跳脚,却愣是无话可说,如若乐同学不来,挑战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孙士林和王修文心凉了半截,乐韵若不来,等待他们的就是加倍处罚。

国防生们一致刷帖,一个劲的重复刷“乐韵,西操场见”,虽说孙同学挑战乐同学是私事,因为孙同学是国防生,如若乐同学不露面,孙同学没面子,同样,所有国防生在一定程度上也很没面子。

在某些程度上,国防生们还是相当团结,也极为护短,此刻,当然希望把乐同学激将出来,做个了断。

几十个人不间断的发评,那回帖量以秒速增加,刷了一大版,没任何效果,国防生们生反把自己气得不轻。

围观的论民:“……”人家不愿理你们,你们再刷帖又有卵用,估计某同学连看论坛的兴趣都没有。

他们对乐同学也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瞧瞧,人家定力多好,凭你说得天花乱缀,还是撒泼骂街,任你千呼万唤,还是心急如火,人家就是沉得住气,不置一词,不发一言。

他们暗中觉得也有可能乐同学抱着电脑盯着论坛,看到挑战者们刷了一大把评,她就坐着笑呀笑,当在看小丑表演似的在看挑战者们急得跳脚。

成事大者不拘于形,不拘于事,无疑的,乐同学具备干大事者们该具有的心态,敌动我不动,行动必雷霆万钧。

当国防生们不刷评,世界总算暂时清静。

“快看,帖子有新召唤!”

坐大道另一边草坪里的人,有些人盯着手机,发现在一大版“乐韵,西操场见”的评论后闪现出一个新的帖子,立马大叫。

“是什么?”

男女生们直唰唰的看手机网页,刷新一瞅,一片“乐韵,西操场见!”的评论之下现出一条闪亮的新留言-我是活雷峰:喜欢热闹的,速去西操围观!

“哇,我是活雷峰这人是谁?”看到留言,众人哇哇大叫,许多原本在纠结要不要去西操的人,飞身就跑,边跑边看评,新评论一条一条的闪现,全部是:喜欢热闹的,速去西操围观。

这一下,还以那条评论是骗人的吃瓜群众们也不再迟疑,纷纷奔向西操。

先到达西操场外的人,乐滋滋的骄傲了一把,他们的决定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瞧瞧他们多么的聪明机智,瞧瞧他们多么英明神武!

国防生们也纷纷看手机,看到那一长串的让人到西操围观的留言,个个脸色暗沉。

“快看,又一波人马来了!”

围观者们发现又有一波人来,振奋的提醒。

众人望去,果然,宿舍区那个方向来了一大波人潮,全是骑自行车的,或单骑,或带人,许多人还提着背包,前面有一小波人每个都戴着遮阳帽,上面印有字——体育部。

大伙儿激动了,学生会体育部人员都出动了,这是要赛了吧?

体育部与学生会的部分人骑行到操场外的地方,部分人停车,体育部十几人提着包,有数人推着自行车,雄姿英发的走向跑道。

“大李,你们来了,这是要开撕了吧?”老生们看到体育部长,吆喝着喊。

“不一定啊,别人可以不来,我们体育部监管体育方面的工作,无论如何都要到场做见证的,学弟学妹们到场比试,我们做裁判,不比,我们就当来散散步。”

李宇博笑吟吟的跟大家挥挥手,走向操场而去。

国防生和医学部的众人,老远就一致喊“学长学姐下午好。”。

“大家好。”体育部十来男女们,笑着回应。

国防生们与医学部的学生们向两边让让,让出一条庄康大道,就算体育部人员在中间位置停留也绰绰有余。

与体育部同来的不仅有学生会人员,还有众多社团人员,武术协会,舞蹈协会、书画协会、户外运动协会……等等的人员,几乎全校各社团都派有代表小组亲临西操。

各社团的人也陆续走向操场另一边的草地,先占据有利地形,有移动人员,草地上聊天说话的人,西操场特别热闹。

随着学生会成员到达,又有三三两两的从各个方位冲来,有骑车的,也有奔跑的,骑车的快,徒跑的慢。

车有摩托,也有自行车,小电驴,不仅如此,有些轿车和面包车也从远而近,那闪亮亮的车折射着阳光,闪眼。

当车辆三三两两停在停车区,男女老少们下车,前仆后继的走往人多的地方。

体育部的人员从国防生们与医学部两派人员之间走过,到达跑道旁的终点裁判高台,那座梯阶高台是裁判台之一,一般就小型赛或个人赛跑时供裁判使用,如若校运会,还会搭建可移动可拆的高台。

体育部的成员到达裁判台,将装道具的包放高台上,推着自行车的人没登高台,骑上车绕跑道观看场地,检查有无危险物。

非体育部的学生会旗下成员和各社团的人则越过跑道,占据跑道所环圈的内球场边侧的一排位置,那个位置,即是起跑点,也是最终点。

学生会和各社团成员们摆出那般正式架式,围观的人心中有底了,猜着八九不离十大概有戏,也纷纷挤到跑道两边,先占易于观赛的最佳角度。

检查跑道的体育部成员们返回终点段,将车停在靠边缘的跑道内。

不断有人赶至西操场,人越来越多;老生们对挑战赛并不太感兴趣,最振奋的是新生,为看热闹急疾而至,很快跑道两侧就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乐韵应该会来吧?

孙士林内心也越来越紧张,学生会来了,新生也来了,老生们也来了不少,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乐韵不来,他……

他不想像如果乐韵不来,他要怎么下台。

那种场面,他从没经过,也不敢设想,孙士林手心冒出汗水。

王修文也紧张的直冒汗,心跳加快,呼吸也不稳。

人还在继续增多,在三五成群的人缓步而来时,三位老者从容而行,个个精神抖擞,很快越过学生人群,直奔裁判台。

李宇博本来在跟人说话的,看到三位老人,从高台上跑到地面,好笑的迎上去:“万俟教授,符教授、翟教授,今儿是什么风把您三老给吹来了。”

三位教授一律白衬衣墨西裤,那种学者气度,那种睿智与精烁之眼神,像光闪闪的发光体,能闪瞎的24k钛合金狗眼。

符教授姓符,字耀祖,个子比翟、万俟教略矮,约有一米七六,微胖,看着特别亲和。

翟教授和万俟教授面相较严肃些,三位教授同行,让人油然忆起“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之句。

“听说我的小学生被人挑战了,身为导师,我必须要来给我的学生加油啊。”万俟教授一副我不来谁来的表情。

“我们本来相约去喝茶,被万俟老家伙给强行拽来助阵,乐小同学呢,在哪,快来给我们瞅瞅。”

“万俟老家伙天天念叨乐小同学聪明可爱,天资过人,我们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人在哪?”

符教授和翟教授睁着双精明的眼睛四下瞅,寻找传说中医学天赋过人的小姑娘。

众男女生:“……”这是来给乐同学撑腰的?!

孙士林和王修文额间渗出豆大的汗滴来,连教授都来给乐韵掠阵,他们好像不小心踢到铁板了!

两人一颗心七上八下,越发的紧张。

你们这样是想去喝茶?骗我读书少吗?

李宇博撇嘴,瞧瞧,三老教授个个戴着只能遮住眼睛上方一块的太阳帽,人人夹着一瓶矿水,分明就是有备而来,还好意思说路过,骗三岁小孩也不带这样的好吗。

他暗中鄙视一番,嘴上可没说出来,笑容可掬的答:“教授,乐小学妹还没来呢,可能需要等一等。哟,我看到才子俊和陈学长了。”

符教授和翟教授听说自己的爱徒也来了,欣喜丛生。

“噫,我的小学生还没来?行,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就在这呆着。”万俟教授就势霸占裁判台侧的草坪。

李同学笑吟吟的又爬到高台上去观看四周,和大伙儿一起静等另一位当事人。

陈书渊和才子俊刚骑车赶至,停好车子,跑到操场,远远的看到老师,跑去老师身边,先陪老师说话。

男女生不断赶至西操,人数持续上升,估计有三千以上,就跟开校运会似的,空前热闹。

很快,学生会副部长也坐着奥迪到场,还有文艺部、外交部和成员们也相继而至,同时,还有几个老师也跑来凑热闹。

老师们没有抢管理权和指挥权,他们本来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玩耍,结果有被万俟教摇拉到一边的,有被学生们围住的,几个老师淹没于人群。

乐诗筠停好车,提着钱包似的手提包包,戴着淑女遮阳帽,踩着八寸高的高跟鞋到裁判台,跟大家打了招呼,浅笑而问:“乐小学妹还没来吗?”

“没有呢。”

答的人一大片。

“乐副会长,晁会长也没来。”体育部的男生们又补充一句。

“小晁还没来啊,不急。”

乐诗筠优雅的浅笑,站入裁判高台侧的学生会成员圈子里。

当时至一点四十分,王少校李少校和韩教官与几位同伴飒然而至,教官们仍然是夏季训作服,英姿雄发,刚毅严肃。

教官们的到来让国防生们精神一振,教官们都这么重视,乐韵不来,那就是不尊重教官。

孙士林和王修文小小的松了口气,有教官们来帮他们掠阵,就算乐韵不出现,到最后他们要被罚,乐韵的教官也会罚乐韵。

教官们抵达西操场,体育部的人上去请至跑裁判区。

乐诗筠和学生会成员们与体育部一起,与教官们站在跑道侧,那里离赛跑的起点位置最近。

“乐同学昨天说对挑战没兴趣,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跟大家说了几句,韩教官硬着头皮给大家提个醒儿。

王自强板着的脸不见笑容:“你是说乐同学可能不会应战?”

“乐同学除了第一次跟孙同学切蹉时有同意,后面都没接受孙同学的挑战,昨天孙同学去找乐同学再次下战书,乐同学也直言坦白说没兴趣。”

韩云涛虽然不愿意说出实情,可眼下成千的学生全涌至操场,学生会成员们也全来了,他要是不说明情况,到最后大家都不好下台。

“……”在裁判高台围观的人惊呆了,意思是说乐同学根本就没有应战的意思,孙同学等人纯属瞎闹一场。

感觉受骗了!

深觉被孙同学骗着玩儿的人,对孙同学的印像低到冰点。

“没关系,乐小学妹不应战是她的自由,我们这些人来现场是我们的工作职责所在,不来,就是失职。”李宇博面不改色,他知道结果会如何,可他就是不说,哼哼……

体育部的众人也是不急不火。

就当大家还揣测乐同学究竟会不会出现时,外围有人喊:“晁会长来了。”

那一喊,真是声压全场,众多窃窃私语声嘎然而止,连学生会会长都来了,这场挑战赛还真是倍儿有面子啊。

嘘-

孙士林呼出一口,那紧绷的神经又松了松,晁会长来了,那么,乐韵必然会同车而至。

王自强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点,转而又不由板得死紧,这场闹剧,不管最后战不战,国防生的颜面都丢了一半。

男女老少们望向操场外的大道,果然见从东侧的大道驶来二辆黑色轿车,那车辆没有在操场外的道旁的停车位置停,而是沿着通向操场的路,直奔人群而来。

认出晁会长坐驾的人正是在东北角,认得前一辆奇瑞轿车就是晁会长的,后面一辆是辆霸气的猎豹,他们不知道是谁。

站在通向操场一段路的男女,致往两侧让开,把路让出来。

两辆车徐徐而至。

这一刻,真是万众瞩目。

“好多人啊。”乐韵坐在副座上,看到操场旁花花绿绿的颜色,头痛的抱脑袋,该死的孙士林,他想出名随意,扯上她干什么?她不想被人记住好啵。

“没事,乐乐不用怕,有人想给你没脸,你也不用留情,狠狠的踩回去。”不管是谁,想当众让乐乐丢脸,就是敌人,狠踩不用考虑留颜面。

“我怕踩得太狠,会让某些教官丢脸。”她不怕那三只小猫,就是要考虑教官们的心情啊。

“不用在意他们,你开心就好,再说,这是别人送上门让你踩,你不踩几脚,亏大了。”

“好吧。”乐韵摩搓胳膊,跃跃欲试:“晁哥哥,如果我把人的脸踩到地上捡不起来,万一有人恼羞成怒,你记得要帮我善后。”

“放心,你尽管开开心心的玩耍,我要是顶不住,后面还有两位会帮收场的。”某些人不是死皮赖脸的要粘乐乐嘛,必要的时候就是他们做贡献的时候。

猎犳车里的两俊少,忽然间莫明的后背一凉,柳向阳摸了摸鼻子:“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你的感应真会灵验的话,估计跟晁哥儿脱不了关系。”燕行暗中放松乍绷的后背皮,泰然的笑了笑,真有要人说什么,必是晁哥儿无疑,他们在青大的地盘上,等于在晁哥儿的屋檐下,晁哥儿想算计他们很容易。

“吉凶难料啊。”柳向阳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燕行秒懂,柳某人说的是他们跟晁小公主一起出现是件吉凶参半的事,他也不在意,反正向阳决定要来监督,不管跟谁出现,结果都是一样的。

乐韵可不知后面两位在想啥,她听了美少年哥哥的话,点头如啄米,嗯嗯,后面有两位帅帅的兵哥哥,不用担心善不了后,她还怕个啥?

晁宇博并没有车开上操场外的草地,在近草坪的时候停,不急不慌的下车,拿起伞,撑开,绕过车头,帮钻出车的小乐乐遮太阳。

“……”从猎豹车里钻出来的柳少和燕少,看到晁家少年那体贴入微的举动,眼睛颤了三四下,晁家小哥儿什么时候成二十四孝好哥哥啦?

曾经疏冷清贵的少年,忽然变得温情脉脉,那画面,辣眼睛啊!

两俊少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假的晁哥儿,眨眨眼,柳向阳提着背包,和燕少戴上墨镜,飞快的跑几步跟上小女孩的步子。

四人排成一线,三男一女,那阵势就是三男士小心的护着矮小的小女生,那队形闪瞎了一批翘首期待人的眼睛。

乐韵将自己的背包挂在肩膀上,躲在晁哥哥的伞下走向人群,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的乱转,她看到好多光啊,人身体的光晕,还有佩戴的首饰等光环,五花八门。

少年会长举着太阳伞,优雅淡然,如清风轻拂,携带着人飘然自人群之中越过,潇潇洒洒的踏上跑道,迎着千百道灼灼视线,昂然而行。

柳少燕少戴着墨镜,酷酷的昂首阔步,颇有国王检阅臣民之感。

“……”李大少站得高看得远,看到晁哥儿帮小萝莉打伞,有种想抑天咆哮的悲愤,你个晁哥儿,你能不能别乱撒狗粮?!

臭晁哥儿,我知道你有个可爱水灵的小萝莉,你能不能低调些,别总是这么炫耀,行不?

虐心啊!李宇博被虐得不轻,他的心被虐成两半了好吗,果然,但凡牵扯上晁哥儿和小萝莉,妥妥的就是要喂吃狗粮的结果。

学生会的人看到会长大人施旋然的走来,抬头,望天,再望地,然后默默的叹气,牛就是牛,牵到京都还是牛,会长无论走到哪都是牛人一枚!

这种出场方式,他们绝对不敢用,可会长就敢,还敢大刺刺的当个打伞小童,所以,他们服了。

乐诗筠差点维持不住笑容,小女生惹出这么大的事,还那么闲悠,她是仗着有人撑腰,所以天不怕地不怕,不把别人放眼里是吧?

来了就好啊!

王自强暗自吸气,小女生来了,这场挑战也就不是闹剧,国防生的颜面总算得以保留。

当事人来了,让孙士林和王修文整个心神放松,才发觉手心竟然全是汗水。

一干围观群众暂时无声,看了好一会,离得近的人惊讶的瞪大了眼,乐同学竟然穿着休闲装!

之前,大家震惊于晁会长竟然会陪同乐同学出场,然后又因为另两位墨镜青年很吸睛,以致忽略了些东西,此刻,他们才看清乐同学的着装,她虽然足蹬动动鞋,却穿白色休闲衫,浅色牛仔短裤,那装束,分明不像是运动员。

小女生一手将一只背包甩肩膀上搭挂着,一手搭挽于清雅少年会长的手弯上,享受着少年会长的照顾,短裤下的两条修长的大长腿笔直笔直的,肤若凝脂,还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小女生那模样,分明不像是来比赛的。

发觉小女生衣着端倪,男女们微微吸气,一阵交头接耳。

王少校等教官站在裁判高台上的台阶上,也看到小女生露出的大长腿,顿时脸黑如墨。

万俟教授听说自己的小学生来了,反而不急了,和两伙计闲坐在草坪上,反正他们是老师,学生们不会站他们面前挡视线。

直到三男一女走近,三老教授们在陈书渊和才子俊的提醒声里打量乐同学,发现小女孩那身常服,顿时就乐不可支,万俟教授骄傲得不得了:“我的小学生就是有个性,对我胃口。”

翟教授和符教授本来想泼冷水的,想想算了,四下是学生,他们泼冷水,让学生们听去暗地里用来打击小女孩子就不好了。

李宇博跳上栏杆,从栏杆上下滑,到最末,一个飞跃,以白鹤掠翅之势落在跑道上,那姿势帅气美丽,惊艳至极。

唯一遗撼的是他穿着运动服,给他减了点分,饶是如此,也引得他的粉丝惊艳欢呼。

“小学妹,千呼万唤,你终于来了啊,我们体育部成员等得脚都站麻了,你再不出来,我就准备招呼大家收工啦。”

李少落地,向会长和小姑娘送上笑脸。

众人:“……”果然男女有别,别人来了,李部长就没那么友好,对国防生当中的三位挑战者连问都没问,对小女生热情有加,这区别对待,摧人心肝哪。

“我不来的话,轰动全校的这曲大戏还怎么唱得下去?”乐韵勾着美少年哥哥的手,露出甜蜜蜜的笑脸。



大家儿望脚尖,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同学你怎么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呢,说得这么明显,让别人怎么好意思。

“噫,小学妹,你穿着休闲服哪,不像是应战的哪,你要去哪?”李大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

“我从没说我要接受挑战啊,我就是跟晁哥哥一起来看看热闹,这么好的天气,我对那种不过是逞强好斗、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的挑战没兴趣,我当然要做点有意思的事,去逛逛街,撸串。”

“……”孙士林胸口一紧,涨得脸发烧,他去论坛下战帖,广示众生,小女生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挑战是无意义的事,一点颜面也没给他。

王少校和李少校也气闷交加,他们带的班级发出挑战,被一个女生鄙视成无意义的无聊事,简直是打他们脸。

“看,我小学生有个性有原则吧?这么小就知道逞强争胜是要不得的,不做意气之争,小不点儿是多好的好苗子,”学生静默下来,万俟教授笑声朗朗。

“我们知道你的小学生心性好,脾气好,资质更好,医学天赋惊人,小小年纪识得不下百种药材,懂得各种病理反应,是未来中医的中流砥柱,你就不用总这么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了,我们耳朵都听出几层老茧。”符教授满是鄙视的驳一句,真是的,万俟老货能不能别拉他们下水?

翟教授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陈书渊和才子俊笑得想揉肚子,就是不去劝,让教授们互掐。

“我知道你嫉妒我,乐小同学,别怕,老师在此,谁欺负你你尽管卯足了力气反击。”

“你个老货,那有你这样挑唆学生打架的。”

“我没让人打架啊,我只让我的小学生反击,没道理别人拳头打到眼前,你还不还手自保是不是。”

“你一边去,别以为你是跆拳道好手就可以胡来。”

围观的人一脸无奈,这里还有正事儿呢,教授你们能不能别像小孩子似的斗嘴玩。

导师会跆拳道?

乐韵惊喜的笑咧嘴,导师会跆拳道,以后找导师学习拳脚去,现在嘛,还有要紧事。

“小学妹,关于挑战,你们双方自由决定,我们学生会也不能强制干涉,体育部只负责裁决。”李宇博一点也不觉难堪,陪四人走向裁决台。

戴黑镜,冷酷帅气的燕少和柳少,走到高台旁,旁若无人的往台阶前一站,跟门神似的,气场宏大。

乐诗筠本来想找晁会长的,看到那两尊门神,愣生生的止步,她可不想得罪那位大少,那人狠着呢。

晁宇博站到体育部各人面前,将伞收起来,有人立马把自己的帽子给晁会长遮阳,晁会长体弱,经不得大太阳暴晒。

“谢谢。”少年冲着关心自己的人温润微笑,将帽子扣在身边的小女孩子头上,因为她的头小,帽子有点大,他体贴的把帽子后面的松扣重新调整,再把帽子给她戴好。

少年会长把帽子让出去,另一位成员再次把帽子给他,他们暴晒半天都没事儿,会长可经不起日晒雨淋,他们绝对不希望会长中暑晕倒。

国防生们的脸色阴晦难安,乐韵跟晁会长关系亲密,他们一致针对乐同学,万一被晁会长记在心,危险啊!

乐小同学到场,体育部的成员们打开包,拿出道具,体育部副部长赵国兴得到部长的指示,拿着高音喇叭发出通知:“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双方到场,发出挑战的新生孙士林,王修文,边源同学,请到裁判台这里来。”

“哇,要赛了是吧是吧?”

“八九不离十要开战了!”

万众期待的一刻即将来临,等着看戏的人群兴奋不已。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 谁坑谁

高音喇叭一响,正在观看人堆的乐韵,不得不拉回自己的目光,在军训之空隙,她研究过新生们身上的各种光环和物品的光环,也有小许收获,现在人多,男女老少都有,光环闪闪,极为耀眼。

初略的对比一下,她得出结论,代表健康与疾病的光环,不仅跟人的健康与否有关,还跟人的年龄也有一定的关系,年龄不同,关环的亮度与光晕圈的宽窄也有微小的差别。

她觉得如果研究得透彻一些,凭人身上的光环颜色细微变化,应该能准备的推断出一个人的年龄。

观察到有用信息,正想投入实践,哪知猛不丁的听到大喇叭声,乐韵毫无防备,被震得耳朵沙沙响,当即甩了甩头,甩去噪音,等挑战自己的三人上场。

王少校、李少校和韩教官几个,当少年晁会长带小女生从千呼万唤中走出来,教官们就把自己当空气,只偶尔看向戴墨镜的两尊大神,他们搞不懂那两位与晁会长一起出现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算两位戴了墨镜,他们也认出那两位就是前晚在食堂陪晁会长和小女生一起吃烧烤的人,然而,乐副会长与学生会的人都没人提示他们那是什么人,所以他们对那两位的情况毫无所知。

在食堂时离得有点远,他们没有接触那两人,所以没太多感觉,现在离得很近,只有三四步之遥,几个教官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那两人给人很危险很强悍的感觉。

在不明对方底细的情形下,王少校和刘振军等人尽量减少存在感,不与那两人正面打交道,只在暗中观察。

柳少和燕少两俊少占据有利位置,观察四周一番,柳少从背包里抱出一台摄影机,果断的拍摄,他还特别的尽职,不仅拍近处,还爬上裁判高台,拍全场。

因为两少是随晁会长一起来的,谁也没质疑他们,高台上的人还很配合柳少,给他让路,方便他上下来往。

因为赵国兴一通喇叭,围观的人在一阵兴奋的叽喳声后静了静,等着静听下文。

孙士林和王修文从小女生没出现到出现,到她说没兴趣接受挑战,神经紧了松,松了紧,整个人都有些虚浮的感觉。

当听到喊话,两人想要跑出去时,才惊觉手心与后背都是汗水,忙忙擦拭一下才小跑而出。

隐在国防生当中的边源也排众而出,他是蒙古族,约有一米八高,看起来十分强大,身强力壮,孔武有力。

他也有典型的蒙古族特征,上半身长,腿短些,脸宽,唇厚,眼小,眼睛是褐色的,铁证如山的眦禢眼特征。

边源穿蓝色运动服,露出的胳脯和腿都是黝黑黝黑的,健康而有力量,走路踏踩在跑道上,似乎能听到“卟卟”声响,而他面容平静,外表也有着草原民族们的善良温厚特性。

孙士林和王修文也是蓝色运动服,两人纵然身高超一米七六以上,但相比于边同学,那就显得细小,他们缺乏力量感。

“咝-”医系一班的男生们,看到从国防生当中走出的三男生,猜出那牛高马大的男生就是是边源,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他们还以为边同学就是当初跑去他们班挑战人群当中的一个,如今才发现不是。

他们确信,边源同学之前并没有去他们班挑战,也就是他们现在是第一次见到边同学。

边同学那么高大,看起来那么有力量,他们班的小萝莉那么细小娇弱,那摔跤还怎么比?

医系一班的男生对国防生们恨得咬牙切齿,一群阴险小人!

莫说医系一班男生们惊到了,就连万俟教授等人也惊呆了,这还怎么比?国防生们分明是作弊!

体育部的人:“……”冏,谁来救救他们?

大伙儿心颤颤的,让边同学那么大个大块头跟乐小学妹比摔跤,万一一不小心把那个白嫩嫩的小萝莉摔出个好歹来,晁会长还不得掀了国防生们的桌?

体育部的人想跑,他们不想看到小萝莉被摔成屁股变八瓣的惨剧啊,更不愿面对晁会长有可能暴走的场面。

燕行和柳向阳:“……”国防生挖了好大个坑,是想坑死小女生吧。

呵!晁宇博暗中冷笑,一帮新生毛还没长齐就玩小手段,不知死活!

“……”乐韵看到走出阵的大块头,默默的望天,这是欺负她海拔低?!

特么的,她不就是矮了点吗,为什么处处要被人利用身高弱点?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咬牙,乐同学狠狠的用脚辗地,心中的小人阴森森的冷笑,欺负她海拔低,欺负她个小,欺负她力量小是吧?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边源同学一亮相,裁判台附近鸦雀无声。

跑道两边的围观者,面面相觑,感觉,这场戏刺激过头了。

没人说话,乐诗筠悄悄的观察众教官和学生会众人表情,发现各人表情各异,她悄悄的往前两步,侧身看向晁会长,发现晁会长笑容清雅、温润如初,不由暗惊,小晁不担心吗?

乐副会长想再看看小女生,可被遮挡住了视线,她担心表现太过会被人语诟,站在离晁会长两步远的地方。

李宇博看到挑战者出来了,望向上方的队友们,赵国兴将一面发号旗子传递下去,交给部长。

孙士林、王修文、边源三人小跑跑至裁判高台前,站在跑道排成一排,向体育部人员报道。

李宇博手执代表主裁判的令旗,踱到三位新生面前,一连做了数个意义深远的动作,面对三新生,严谨严肃的宣布:“孙士林、王修文、边源同学,你们三位同学发起的挑战本身就不合理,国际奥运赛还分男女组,你们是男生,挑战男生是合理的,挑战女生,从情理上来论就不合理;

第二,你们三人身份证的年龄于本年7月31日前全部年满十八周岁,乐韵同学于本年6月6日才满十四周岁,你们以成年人的年龄挑战一个未成年,每项运动存在一定的危险,在一定程度上会危害到未成年人健康,这样的挑战同样不合理。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监督全校学生学习与生活的学生会为保护未成年新生,有权否决你们挑战方所发起的挑战,同样,如若被挑战方向学生会申请仲裁,体育部也有权保护被挑战者的安全,可以否决挑战者的挑战提议。

因为考虑到学生的自由权,学生会保留一票否决权,允许你们双方自由决定挑战是否继续,给你们五分钟自由交流时间,五分钟后,双方没有达到一致意见,体育部做最终宣布此次挑战废止。现在,你们自由协商,计时员准备,三二一,计时!”

李部长打了个手势,高台上的体育部人员早准备好了,拿着计时器的计时员闻令按下计时器。

唰-附近的人一致望向乐同学,他们记得,她说了没兴趣接受挑战,现在会有什么反应?

王少校和众教官也希望小女生点头同意,那样的话,不管输羸,至少他们这些教官有个台阶下台。

体育部的人不急,淡定的等挑战方与被挑战方思考。

“乐同学,你接不接受挑战。”

“小学妹,快做决定啦。”

“小萝莉,快快思考,我们等着看你力挑三男,决胜赛场的丰功伟绩。”

“小学妹,不要怕,上!”

“小学妹,我们力挺你哟。”

跑来西操的人目的是啥?当然就是看开战啊,这当儿听体育部让挑战双方自由协商战或不战,立马就嚷嚷开了。

体育部说让双方协商,其实所有决定权全部掌握在乐同学手里,她愿意接受挑战,那就有好戏看,如果她不接受,三男生的挑战就是一场独角戏,演到这里再没办法继续演下去。

因此,吃瓜群众们一致起哄,催乐同学做决定,众人七嘴八舌,现场闹哄哄的。

“大家别望我呀,我没兴趣接受欺负人的挑战。”享受到万众瞩目的注目礼,乐韵向后一退,跳到美少年身后藏起来,她扛不住人的目光啊,晁哥哥见过无数大场面,就让晁哥哥帮挡挡吧。

青大学生上千,光天化日之下,王少校当着众人不好变脸,若没有外人,他的脸早黑成包公了,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自己教的学生欺负人,再好的定力也不够用啊。

韩云涛真希望自己没回母校当教官,青大的学生们自由民主权高,学生会的权利极大,有学生会人员罩着小女生,她吃不了亏,但是,他就惨了啊,他夹在王少校和学生之间,怎么做都难以两全,左右不是人。

柳少和燕少:“……”这只小女孩也太会装了,她连军人都敢打,还敢点人穴道让人面壁思过,她还怕人看?这演技,分分钟能拿奥斯卡奖。

李少想翻白眼,小学妹,你真的会怕人的眼光?别人下战书,闹成一团了,你连回应都懒得回应,早就吊足了人的胃口,你敢那么做还会怕人瞅你?

他也知道小萝莉的胆子有多大,当然他是绝对不去拆穿她的,他还想跟着小晁去蹭饭,在不违背学生会原则的情况下必须要坚定不移的站小晁一边,维护小萝莉的一切利益。

“不怕,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敢过来动手打你的。”又被推出去当了挡箭牌,晁宇博笑容有几分无奈,小乐乐有时也会装弱,这找人当挡箭牌的动作炉火纯真,如果他不了解内幕,他也会上当受骗。

“小萝莉好可爱,好想去会长身后把人拉出来搂在怀里安慰。”王银屏看到小萝莉胆小的藏人背后的动作,一颗心都被萌化了,两眼亮闪闪的。

学生会成员和众社团成员:“……”你敢跟会长抢人吗?

看过去的男女,嗯,小女生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是欺负人的挑战,只是,他们还是想看看好戏,怎么破?

万俟教授几个一点也不担心小女孩,反正有晁会长护着,没人敢光明正大的逼迫她。

孙士林和王修文边源也听出晁会长的画外音,他潜意思是说他们会恼羞成怒,冲过去打小女生。

三人心中一阵冷凉,晁会长一定是记住了他们先动手打人挑起打群架的事,所以对他们的印像极为不好。

小女生躲起来了,有晁会长护着,谁也不敢说难听的话,皆嘻嘻哈哈的笑着催促,让她快做决定,还开玩笑的说如果犹豫难决,可以抛硬币,抓阉,抛牌……

乐小同学躲着就是不出现,偶尔探出脑袋,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瞅大家,瞅到人对她笑,她也还以羞羞的甜笑。

小女生长得白嫩,眼睛扑闪扑闪的,让一干人禁不住热血澎湃,已经不再催她决定,而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问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等。

现场画风一变,变得无比欢快。

晁宇博郁结的快维持不住风度,这一个二两十个八个的男生们喋喋不休的打探小乐乐的喜好是什么意思?想诱乐乐早恋?

打死他!

少年心里有一万头神兽在奔跑,特别的爆燥,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乐乐来京,他还没好好的过足哥哥的瘾,谁敢来抢乐乐,打死他打死他打死,必须要来一个打死一个,来两个打死一双,通通打死!

美少年凤目里浮出怒火,高洁雅致的面容浮出淡淡红色,越发的美艳照人,光耀四方。

学生会、众社团的n多人暗中憋笑,谁想捣乱,感觉让晁会长携带小萝莉去走一圈,再发表点激昂的演说,准能引发爆动。

“还有最后一分钟。”别人看戏玩耍,计时员们尽职尽责的盯着计时器。

那一声宣布,让众多杂乱嚷呼嘎然而止,许多人捶胸顿足,小萝莉害得他们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啊。

王修文和同伴听到还有最后一分钟,心头骤然一跳。

孙士林望望教官方向,咬咬牙,豁出去了:“乐韵,你要怎样才接受挑战?”

附近气场刹时骤变,变得连呼吸都听不到,足足约过了三秒才隐约听到人换气,还有砰砰的心跳声。

“如果我可以用提议封止,可以考虑考虑。”乐韵从美少年身后探出脑袋。

“噗,小淘气。”万俟教授忍不住低笑。

符教授和翟教授也忍不住莞尔,他们知道提议封止,因为多年前,在某次挑战上,挑战双方就用了提议封止作对战规则。

“什么意思?”大部分人一头雾水。

有人懂提议封止的意思,但,他们暂时不会说。

“还有四十秒协商时间。”无人说话,计时员适时的提醒。

孙士林和王修文对视一眼,眉头紧皱,那个提议封止是什么鬼?感觉有古怪。

“乐同学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啊?”

“小学妹提的条件有啥奥妙?”

围观男女们热烈的讨论。

万俟教授等人知晓那是什么,可他们就是不说,哼哼,让他们猜去吧。

王少校等人也不知那是什么要求,不约而同的看时间,孙同学等人没多少时间了,再不做决定,时间一至,等于小女生不接受挑战。

“还有二十秒。”计时员再次提醒。

孙士林急得满头大汗,与王修文对视一眼,两人微不可察的点头,达成协议,孙士林急忙喊:“乐韵,我们同意你用提议封止。”

只要她愿意接受挑战,他们也不介意她说的那个什么条件,虽然他们还不明白那个条件代表什么。

“你们确定接受我的提议封止条件?”乐韵眨眨眼睛,再次追问。

“确定。”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思考,只有方小女生接受挑战,他们才可能减罚,只要小女生愿意接受挑战,那什么提议封止都不是事儿。

“这样啊,我考虑啊。”乐韵蹦跳着从美少年哥哥背后跳出来,先做了一番思考状:“接受不接受……”

看热闹的人那心跟着颤啊颤,孙士林紧张的额心又渗出一层细汗,王修文屏气静气,不敢大声呼吸。

“还有十秒。”计时员不咸不淡的声音再次喊起:“十,九,八……”

众人的心跟着那报时而一跳一跳的跳动。

王少校拧着眉,孙士林手心再次积满汗水,脸一点点的变白。

“好吧,盛情难却,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们的挑战吧。”当计时员喊出“三”,小女生慢悠悠的吐出一句。

噗嗵-

无数颗高悬的心,扑腾着落了地。

“小不点挺能玩的。”符教授对着老友们笑得跟弥陀佛似的。

“估计是小晁教坏的。”翟教授等人深有同感,小家伙豆丁大的一个人,这吊人胃口的手段炉火纯真,估计又是晁会长臭小子教的。

陈同学和才同学俩深深的同情无辜躺枪的少年会长,小晁好冤啊,小萝莉那么机灵的人,哪用跟小晁学,她自己就够黑。

他们真的觉得小萝莉跟小晁一样黑,瞧她,第一次就做出无比美味的饭菜,让他们上了瘾,然后,他们为好吃的,以后估计无论小晁请他们帮什么忙他们也是有求必应。

小萝莉什么的,都是坑人的。

两同学深觉自己被小晁引上一条不归路,可暗地里又欣欣然的欢喜,他们不讨厌那种生活。

喊出“三”的计时员,掐断计时器,现在没他的事儿喽。

王少校等人深深的舒了口气,幸好,小女生答应了,内心又隐约感觉有点不妙,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儿。

小女生许诺出战,孙士林和王修文露出了打前天到现在此刻所露出的最真实的轻松笑容,她总算应战了啊,这下脸保住了。

“哇,有戏看喽!”围观男女们无比兴奋,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结果,真不容易啊。

“乐同学答应了是吧?”

“乐同学接受挑战了是吧?”

离得很远的同学,听到从裁判台传来的呼嚷声,急急的问。

“是的,乐同学接受挑战了。”

肯定的回答,不停的传播,围观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答应了哇,好戏马上要开演喽。

听着远远近近一副看好戏的论论声,裁判台周围的男生们生恐不够热闹,纷纷喊:“小萝莉,你先说说你之前说的那个条件是什么意思。”

“对哦对哦,快说快说。”

“我们也好奇。”

起哄声一片。

“提议封止,是一种挑战中的斗战规则,一方提议用某种方式进行斗战,另一方可以用封止的方式禁止用某些战术或手段,谁若违规,另一方胜。”见大家求知欲那么强烈,少年会长简略的做解释:“按孙同学王同学和边同学的挑战论,三位同学发起挑战,属于武斗,三位同学确立长跑、摔跤、俯卧撑三种比试方式,这就是提议,乐同学可以用封止,禁止某些可能出现的战术和行为。”

“哦,懂了。”

“哇,原来是这样啊。”

“好像好有趣的样子。”

不明所以的人,明白提议封止的意思,小声议论。

王少校等人霍然明悟,原来如此!这一刻,他们也算明白小女生的用意,却也无理由说她不对。

孙士林和王修文骤然大惊,不好!小女生若有权提议封止,对他们大大不利,他们上当了!

两人感觉自己上了当,狠狠的瞪小女生,小女生太狡猾了!

被人瞪,乐韵才不怕,笑嘻嘻的喊:“体育部的又漂亮又美丽气质不凡的美学姐,英俊阳光潇洒的帅学长们,我接受挑战,现在有请你们美美的亮相主持即将拉开的激动人心的、让人热血沸腾的挑战。”

陈书渊和才子俊捂脸,小萝莉,你这样夸赞体育部的人好么?这叫语言贿赂啊,小心人家黑你。

“恭候已久。”体育部的欣然而应,众成员立即拿道具,四人拿了旗子,哨子,到自行车旁随时将出发,拿计时器的从高台下走下,到起点位置恭候。

另有拿文件夹的,做好记录准备。副部长下高台下,和李部长一起等着听小学妹说的提议封止。

乐韵把背包交给晁哥哥,快步站到三位男生对面,等人各就各位,李宇博站在双方中间线:“乐同学,你现在可提你的提议封止。”

“我的提议是,三项挑战一局定输羸,每项挑战规定时间,挑战必须是单挑,中途不能换人,封止,万米跑禁止领跑和陪跑人员,双方不论是谁的陪跑领跑人员可以在场外跑,禁止进入跑道。其他的,请体育部以正规比赛规则执行就好。”嗯嗯,问她提议封止,她没多少要求,就那么几项而已。

乐同学提出一局定输羸,孙士林脸色突的一变,当听到万米跑禁止领跑和陪跑进跑道,那张脸有刹那的苍白。

王修文的面色也笼上阴云,小女生一个封止,让他们的一个稳羸的计划就此胎死腹中,长跑只能硬跑到底。

“为什么不能有领跑和陪跑?”边源最诚实,也最平静,不耻下问。

“因为,如果可以有领跑和陪跑,万一有人居心不良,可以故意阻碍竞争对手,或者用阴暗手段故意推、绊对手,把人推倒或绊倒,令对手受伤,从而让自己获利。”

李宇博代为解释一句,看看三位男生,缓慢的宣布:“根据双方协商定的约定,被挑战方提的提议封止有效,每个挑战项目一局定输羸,每项挑战项目限时,每个项目只能是挑战方原定的三位成员本人出战,长跑禁止领跑和陪跑人员进跑道;为保证每个人的生命安全,每项挑战间隔时间由体育部酌情安排,现在,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双方商量挑战项目顺序。”

李部长一锤定音,判定被挑战方提议生效,也等于掐杀了任何一方想用陪跑人员给对手增加阻碍的可能,还挑战赛最公正公平的竞争方式。

国防生们面色不佳,他们全部换上运动服,做好准备一同下场,结果,被禁止进跑道,不能陪跑。

孙士林王修文计划被打乱,气得暗中呕血,小女生最初一直以不接受比赛为幌子,目的就是要谈要求,从而把所有有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掐杀在未萌芽状态。

难不成她真猜出了他们的目的?

他不相信小女生猜出他的目的,更愿相信是学生会会长唯恐挑战对她不利,提前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夺取主权,从而制衡住他们。

中途不能换人,每项挑战限时,一局定胜负,所有后手都派不上用场,挑战开始,他们就只能凭真实本事一决高下。

纵使他们自信能以压倒性的胜利羸,可那样一来,根本达不到他的目标,这样的结果让孙士林心中愤恨,但事已成定局,当着学生会和无数学生的面,他们又不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先长跑,再俯卧撑,最后摔跤。”

那结果是他们早就预定的战术,王修文和边源没有议异。

“项目顺序随意,我没意见。”乐韵摩拳擦掌,三男生的挑战项目都是不利她的,不管哪项前哪项后所形成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排顺序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好,双方下去准备准备,十分钟后开始。”李宇博让双方下去,他说完,拿起喇叭,通告全体看热闹的人,宣布挑战成立,十分钟后开启第一场长跑战,同时宣布规则,禁止双方领跑或陪跑人员进跑道。

“哈哈哈,果然是大热闹。”

“值得围观啊!”

赶至西操围观的人抚掌大乐。

“赌一把,谁输谁羸。”

“这种力量悬殊的挑战,猜输羸没意思,不如赌每场挑战男女双方会在哪个时段输,那样才有挑战性。”

不甘平淡的人,展开刺激游戏。

李宇博公布挑战成立,不理管双方人员,跟体育部成员们合计每个挑战项目的限时时间,也询问了教官们的意思,这个时候,王少校等人一律婉拒好意,让体育部决定,他们没有禁止学生发出挑战,本身就存在有纵容国防生胡闹的嫌隙,再插手体育部的决议,那脸真的丢大了。

孙士林和王修文边源三人转身去做准备,围观人员也暗搓搓的做好了当最佳吃瓜群众的耐心。

“小美女,你不去换衣服?”瞅到终于闲了,柳向阳跳出来,以昭示自己的存在。

“不用换啊,这身衣服挺好。”乐韵左看右看,休闲衫,短牛仔裤,很适合运动,为嘛要换?

“你穿的家居服,不适合运动啊,不是应该换套更宽松点的运动服吗?”牛仔短裤那么紧,能跑得起来吗?

“用不着呀,反正我跑累了,不想跑了,我随时可以认输啊,这种挑战赛又不是校运会那种有意义的比赛,认输又不丢人。”

小女生的声音清悦甜美,孙士林和王修文走了几米远,听到那话,脚步一顿,差点忍不住回头,最终因跑道两边都是人,他们站到起点线处。

“你说,你随时准备认输?”柳向阳觉得这年头小青年们思维太跳跃,他跟不上小萝莉的跳跃性思维速度。

“当然了,这场挑战赛本身就存在不合理,也没什么意义,我答应接受挑战,也是因为帅哥靓女们这么捧场,我若是连战场都不上,那就太不近人情,太不给学姐学长们面子,为了让学长学姐们不白跑一趟,我就陪他们跑一跑,比一比,全为博大家笑尔,我要真的认真拼命跑,累出问题来了才得不偿失,所以嘛,我要是跑不动了,累了,当然果断的认输。”

“哈哈哈,小学妹威武!”

“小萝莉太体贴了,知道我们有颗爱热闹的心。”

围观群众再次起哄,这种热闹不凑白不凑啊,只要不影响市容,不败坏校风,想怎么发表言论都可。

“乐乐说得对,下场跑一跑就好,累了,不想跑了,随时认输,没人会笑话你的,反而,如果发起挑战方的人中途认输或不跑了,才会遭人耻笑。”晁宇博缓步走到在活动脚关节的小女生身边,纵容的摸摸她的头。

王少校憋得慌,学生们没有发表说国防生们不对的言论,态度却表明他们站在小女生一方,晁会长也间接的表示挑战不公平,人心不在他带的学生一方,教他颜面何存。

少年会长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各人心中有数,不附合,也不打压三男生,嬉笑着转移话题。

体育部商议了一会,人员出动,有几人骑自行去守各个跑道,即为监督赛跑当中的人,也为监管场地,不让外来人随意横穿跑道。

计时员和登记员们、总裁判们到起点线等候。

晁同学陪小女孩一起去起点线,燕少和柳少当仁不让,又随晁会长和小女生移动,也因为他们陪在晁会长一侧,也很自然的能站在跑道上,成为特权人员之一。

挑战双方人员到达,其他人退远些,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体育部长再次宣布规定:“体育部成员们经过商定,三项挑战项目中俯卧撑限时十分钟,规则按正规比赛执行;摔跤,限时十分钟,规则以正规摔跤赛执行;万米赛跑限时四十分钟,时限到达,跑得圈数多的一方羸,谁在规定时间内跑完为羸方。项目之间休息时间由体育部依实际情况另定。”

三个项目总共用时一个钟,中间还有休息时,至少也要一个半钟以上才能完成。

“同意。”两人附议。

讲好规则,两人在登记表上签名,在决定赛道时,公平起见,抓阉,体育部把定有第一、第二跑道的纸团抛在地,由男女双方挑选。

当纸团抛落,孙同学抓了一个,展开一看,2号跑道,他把纸交给体育部裁判;乐同学捡被挑剩的一个纸团,看也没看交给学长们。

体育部副部长拿过纸团,当众打开,展示给旁边人看,以示公正性,免得有人怀疑说其实两张纸写得都是2号赛道,有坑人的嫌疑。

“1号跑道。”旁观人员也很给力,笑着念出声。

赛跑有规定,短跑不得抢道,400米以上不包括400米的赛跑可以抢道,但是第一圈规定不能抢道,第二圈开始才可以抢跑道。

跑道是环形跑道,理论上最近圈内径的第一跑道是标准400米,第二跑道比第一跑道多几米,后面的依次类推。

因此,很大程度第一跑道上的人占有优势。

确定跑道,挑战双方到各自的位置等着。

“乐乐,记住啊,跑不动,不想跑时你就停,不要勉强。”晁宇博帮拧着包,在跑道上陪同,拿毛巾给她擦手,擦脸,检查她的鞋带有没松。

众人:“……”虽然认输不丢人,但是,你这样不打气反而让人放弃,真好吗?

“晁会长,你起开,哪有你这样不鼓劢反而劝运动员放弃的。”体育部的人羞羞的去赶人。

“身为学生会会长,我有保护未成年学生的义务,身为兄长,我有保护妹妹安全的责任,我没错呀。”少年很给面子的走向第四条跑道上站着的学生会成员们阵营,嘴里振振有词的申明自己的态度。

“是是是,晁会长没错。”一帮人笑的笑,乐的乐,笑成团。

规定的十分钟还没到,所以让人准备,当计时员提醒快到十分钟之限,学生会人员们再次后退一条跑道,站第五跑道,留出大量空间,免得给人造成压力。

李部长拿着旗子,站到发令点,两个给运动员记录时间的计时裁判就位,做好掐表准备。

当计时员报十分钟时限到,总裁判喊“各就各位”,一男一女两学生做好起跑准备。

那种紧张感,让跑道两边无人喧哗,吃瓜群众的心跳激烈,就如校运会奥运会,万众所盼,只待发令枪响。

李部长高举令旗:“预备,三-二-跑!”

没有用发令枪,口令一出,计时员们掐下计时表。

早蓄势待发的两人,嗖的冲了出去。

“加油!”

“孙同学加油。”

“乐同学加油。”

在短暂的静默后,人群哗然,扯开嗓子嚎。

国防生们只能睁眼睁的看着孙同学与人单挑,什么也帮不上,他们的对面,医系一班的男生们对他们虎视眈眈,预防他们搞破坏。

开启长跑赛,裁判们回裁判高台监督,围观的人有些分散,跑向另外的位置去观看。

燕行和柳向阳始终不发一言,与晁会长回到裁判高台,登上最高处,遥望跑道,跑道上一男一女以相距约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落后的当然是小女生。

围观的人也看到了孙同学和乐同学的距离,无人说啥,万米长跑,共二十五圈,谁若最初就拿出全速奔跑,必败无疑,因为随着运动员的奔跑,人的小腿肌肉会酸胀,并越来越严重,一开始就拼全力,后面就会无继无力;

长跑最佳方式就是先中等速度跑,跑到一定圈数再提高速度,最后几圈才冲刺。

孙士林憋屈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在起点跑时,他和小女生的速度是同等的,跑出五十余米,他加速,小女生无动于衷,根本不跟进。

小女生不跟进,他也不敢猛跑,万一他狂奔拼命,比她多出好几圈时,小女生来个认输,他岂不是白拼了?

他加速,小女生视而不见,他减速,她视若无睹,她按她自己的速度跑,让他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

孙同学时快时慢,间距有时拉到一百来米,也有时拉到五十来米,当快到第一圈的终点时,间距保持在六七十米左右。

孙同学呼的跑过起点线,李部长准确的报备:“一圈。”

“孙士林,加油!”国防生们虎吼。

孙士林想吐血,催他加油,不是推他下火坑吗?心里郁结,他切入第一跑道,第二圈可以抢跑道,没有其他运动员,抢道不怕人撞到。

“乐乐,跑不动就认输。”站高台上的少年,俯瞰跑道,看到跑近的小女孩,旁若无人的喊。

“小乐,跑累了就停,到老师这里来。”万俟教授也舍不得小学生受累,响应少年会长的号召,发出附议。

“你们这样真好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当然好了,我可不想见我的小学生白受累。”万俟教授义正严辞的回答。

“老师,你羸了。”

“小萝莉,你跑累了就到学姐们这里来,我们给你手帕。”

“小学妹,你累了就到学长这里停,学长陪你活动活动关节。”

男生女生爆笑,干脆纷纷开玩笑。

教授不说话,大家又继续猜,猜乐同学能坚持几圈,推测孙同学能多跑几圈,大家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欢笑一片,挑战赛变成了开心一刻的殿堂,认定乐同学中途认输也已是众势所趋,大家谁也不觉得那样不对,你没见晁会长也让人放弃吗?

王自强与韩云涛等教官全把自己当空气,听学生们的言论,小女生认输了,他们只会给掌声,如若孙同学中途放弃,必定骂声一片。

我去,你们这样大刺刺的讨论真好吗?

乐韵想飞脚丫子踹路人甲乙丙丁,吃瓜群众们几乎全员认定她会半途放弃,最伤人的推测是猜她跑不完三圈就会认输。

那结果太打击人了,简直就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乐同学很受伤,很受伤,淡定的跑过起点线,淡定的跑第二圈。

燕行目光随着娇小的身影跑远,炯炯龙目星光如璨,小萝莉呼吸平稳,步调与心跳频率一致,面上无汗,奔跑对她而言根本不费力

反观男生,速度反复,呼吸极度不协调,他再不调整,会输得很惨。

燕少偏目看向晁家少年,少年温雅如阳光,笑意盈盈,他默默的为跑道上的男生点了个根蜡,可怜的人,又是个被小晁坑惨的牺牲品。

孙士林第二圈跑了四分之一,又加速,把距离拉开,拉开距离足足有二百米,也等于快了半圈。

国防生们欣然大喜,观看人员摇头,间距越来越大,小学妹是难以追上了啊。

跑吧跑吧,乐韵不急,干脆蹦一蹦,跳一跳,做活动小腿的热身运动。

“小美女,你累了吗?”柳向阳站在高台上,看到小女生一蹦一跳的跳动,用力的嚎了一嗓子。

那一嗓子下去,让众人哗然。

孙士林差点自己绊自己一个跟斗,他加速,她干脆不跑了?一回头,看到后方小女生果然在一跳一跳的跳动,也不知她究竟要不要跑。

他只好放慢速度,慢慢跑,一边跑一边观察,当发现小女生又开跑,他再次加速。

“二圈。”裁判们很尽职。

乐同学慢悠悠的追,孙同学不敢快,保持间距约一百米以上。

“三圈。”

“哇,小学妹还没放弃呢。”

四圈,五圈……

众人:“……”谁说小萝莉跑不了三圈的?出来,保证打不死他。

七圈,八圈!

冏,说好跑不动就放弃的呢?

国防生们目瞪口呆,体育部众生:“……”同学们,说让小学妹放弃的是晁会长,跟他们没关系,你们要是想说什么,请挑战后找会长啊。

九圈!

谁说小萝莉小学妹很弱的?谁说小学妹跑不了五六圈就会认输的,出来,大家谈谈人生!

十圈。

大家:“……”感觉,好像被骗了!

十一圈。

那谁,有没人组队一起找晁会长聊聊天?

十二圈。

众人:“……”小女生是要逆袭的节奏。

跑道上的两人,仍然保持着大约百米的距离,但是,孙同学气喘如牛,已有后继无力的趋势。

王修文一张脸黑如锅底,王少校面沉如水。

暗中跑来看热闹的老师,学生,已经不满足闲观,而是全站跑道两边,认认真真的观看赛跑,研究男生和女生的状态。

十三圈。

跑到半圈时分,双方间距仅约五十米。

十四圈。

孙同学速度变中速,后继无力之势越发严重。

第十五圈,到一半,乐同学把间距追平。

“孙学长,你还能坚持住吗?”乐韵轻轻巧巧的追上男生,笑容热烈,友好的询问。

“不要你管。”孙士林气得发抖,他上当了,他被之前小女生的语言假象蒙骗了,以为她会半道认输,一直试探,也乱了自己的步骤,以致消耗太多体力,现在越跑越吃力。

“孙学长,加油啊,要坚持住,这挑战可是你发出来的,你要是连我一个女生都跑不过,实在太丢人了。”

“你……”孙士林气得胸口发胀,几乎要炸开。

“别生气,气冲斗牛,你更加跑不动。唉唉,别瞪我啊,我胆子小,怕怕,啊,我不说话就是。”

乐韵笑咪咪的劝一句,看到孙某人恼羞成怒,眼神凶狠的瞪自己,怕怕的拍拍心口,赶紧闪远些,再抢前,跑出几米,匀速前进。

不累!

她一点也不累,每天吃空间的东西,天天力气暴满,军训时一点也不吃力,体能天天有剩,现在这样的运动消耗大一些,却对她造不成伤害,甚至可以说还有利。

之前数圈,没有消耗多少体力,反而像激活了细胞,全身经脉畅通,肌肉和与血液产生微灼感,那种感觉特别舒服。

美好的感觉,让乐韵身心飞扬,得的得的,像匹小马儿,跑得欢快。

“十五圈,还剩十圈,学弟学妹,加油!”小萝莉跑过起跑线,李宇博报数,振臂大喊。

“用时二十五分钟,还有十五分钟。”计时员紧跟着报时。

“小学妹加油!”

“学弟加油!”

两边的围观者们报以热烈的加油声。

孙士林抹了一把汗,加速,用力的冲过起点线,一阵飞跑,追平差距。

“孙学长,还有十圈了,你什么时候拿出你的真实水平来?大家都在看你呢,等着欣赏你大展不输奥运长跑冠军的风采。”

高大的男生追上来,乐韵边跑边笑嘻嘻的联络感情。

孙士林鼻子都气歪了,抹把汗水,气恨恨的呛回去:“与你无关。”

“我不是关心你么,你要是没有一鸣惊人的表现,再输给我,你的颜面可就丢姥姥家去了,你丢脸事小,就怕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让整个国防生们也没脸见人。”

“乐韵,你欺人太甚!”孙士林胸口急剧的起伏,手动了动,几乎要忍不住挥拳头。

“哎呀,恼羞成怒了,没风度。”乐韵脚下加速,一口气冲出十几米远,拉开距离,又回头关心同学:“孙学长,你跑不动了也可以认输的,我相信文科生,理科生,老生新生,教官们都能理解。”

“……”孙士林脸部一阵抽,扭曲得不成样,狠狠的喘口气,努力的追赶,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被甩下。

追追赶赶,孙同学气如牛喘,汗如雨;乐同学白白嫩嫩的面上微微泛点红晕,只是薄汗微微。

“孙同学羸不了。”看到人由远而近,柳向阳满眼怜惜,可怜的孩子,挑谁不好,咋去挑战那只可怕的小萝莉,好在小萝莉没用古武,她要是用古武暗算人,让男生重伤躺几个月别人都察觉不了。

“孙同学明明还有余力。”王自强不服,孙同学虽然气喘吁吁,还有一拼之力。

柳少没有说话,燕行一瞥王少校,墨镜后的眼神带着冷意,他也没解释,小萝莉目前心跳与步调的频率一直很协调,连汗都没多少,她至今没有拿出真实力来。

“十六圈。”李宇博响亮的声音传遍四下。

众人:“……”说好的认输,没了!他们幸好没下赌注,否则必定血本无归。

一口气跑出百余米,乐韵回首,以倒退走的方式面向离得有五六米远的孙同学:“孙学长,热身了这么久,我们是不是该拿出真本事来跑一跑了?”

“……”孙士林暗中狠狠的咬牙,发足加速,向前狂冲,一气越过小女生,向前狂奔。

“好,这才是好汉子!我们的真正比赛现在开始!”劲风呼过,乐韵旋身一百八十度转正身,也加速快跑。

“快看,他们加速了!”

“哇,好快!”

观赛人员喝彩。

跑道上,两个身影如流星赶月,最初男生在前十几米,不过眨眼间,后面的女生后来者居上,似疾风掠地,似奔马飞驰,疾疾而跑,惊艳人眼。

“天哪,好快!”

“我的娘,这是什么速度?”

就算远观,大家也看不太清,一时惊叫连连。

“这才是小美女的实力,这身姿太美了,骄若游龙,势如奔马。”柳向阳兴奋的大叫,这么好的一颗好苗子,必须请军部尽早出手,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把人才挖走。

王少校等教官有种想走人的冲动。

“你们说小学妹能比孙学弟快几圈?”高台上人看傻了,李宇博眼珠一转,提出刺激的建议。

“我赌快三百米左右,赌注一顿刀削面。”

“我赌快一圈,两顿炸酱面。”

“小气吧啦的,闪一边去,我赌快一圈半,三顿兰州拉面。”

“咋全是面,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我赌快二圈半以上,四圈以下。赌注嘛,校外西区金玉满堂大酒店一顿晚饭,前提是,输的一方必须要请到小美女一起去。”

“柳少,你别陷害我妹妹。”美少年会长不乐意,大酒店什么乱七八糟的,拍回。

“我赌快三圈以上,赌注,校内餐馆随意选,包吃一周。谁愿赌的,来。”燕行墨镜后的目光比星子还亮。

那迷人的嗓音一出,四下沉静,快三圈以上,那是什么概念?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连胜

眼前一花,再定睛,小女生已去好远,孙士林气得险些吐血,小女生假意要认输,拖垮了他,她自己保留实力,太阴险,太毒辣!

他丢不起人,拿出冲刺般的速度追赶,饶是他加速,那拉开的距离根本无法弥补,他只能追赶小女生的背影。

娇小的女生,穿休闲服牛仔裤,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速度,帽子罩住她的短发,所以看不到短发似钢针般竖起的劲爆模样,她如烈马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动,惊艳了满场人的眼球。

裁判高台上,王少校和李少校几个教官原本听到学生会和两墨镜青年在赌圈数,深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得怒火中烧,当听到跑道两侧不停的传来抽气声和惊叹声,扭头望去,看到疾飞而来的小女生,那满腔的怒火就此熄灭。

如若女生保持这种速度,那么,女生比男生快两圈不是问题,现在唯一的前提就是小女生的速度能保持多久。

两少校再也无心关注体育部和人怎么赌,暗中紧张的观察孙同学,当看到落后好大截的孙同学,两人深度沉默。

高台之上因燕少那一席话,出现短暂的安静,过了一下,赵国兴感慨的出声:“我不敢赌,我不了解小学妹的实力有几许。”

“我也不敢赌,我生活费就那么多,输不起。”

“同上。”

“不能赌啊,你看看小学妹,那速度实在太具有不可赌性了。”

裁判高台顶面面积有限,有教官,有体育部的人,全部站顶面是容纳不下的,有几个是站在台阶上,顶面是几个教官,体育部两部长,晁会长、柳少和燕少。

遥眺跑道的人,看到那飞奔的小身影,立马收回之前一掷万金般的豪赌姿态,不能赌,真的,小学妹像个定时炸弹,赌不得。

“真遗撼。”燕行惋惜的摇头。

体育部成员们嘿嘿笑,部长和会长说了,要与人赌,必须具有九成的把握,把握不大,绝对不要赌,眼前的情况,他们无法估算出结果,当然不能赌。

“晁哥儿,好兄弟,小学妹归我们体育部了。”大家没兴趣赌,李宇博也不继续那话题,转而搂住晁哥儿肩膀,称兄道弟套近乎。

“只要你能说服乐乐。”晁宇博抑不住骄傲,乐乐是全才啊,这样的人才是他的妹妹,感觉不能再好!

“此话当真?”晁哥儿不跟他抢?

“你说服了小乐乐,那是你的能力,你说服不了也不要找我当说客,我不会干涉乐乐的决定。”

“一言为定!”李宇博郑重的按按晁哥儿的肩膀,只要晁哥儿不阻挠,他就成功了一半,他会尽最大的努力游说小萝莉小学妹同意的。

体育部的成员们面露欢喜,部长好机智!抢人才这种事必须要快,不快就只能看人才落进别人口袋。

乐诗筠笑容飘忽,小女生竟然是长跑潜力好手?!幸好会长没有直接发邀请拉小女生入会。

跑道上的两人间距越拉越大,王少校越看,心里的阴云越深厚。

“孙士林,加油啊!”

“孙士林,不能输啊。”

国防生们急得跳脚,他们好歹是国防生,各项体能远胜女生,若输新生当中的男生,还有理由自辩,若输给了一个女生,教他们全体国防生的脸往哪搁?

尤其,这还是身为国防生的男生发起的挑战,挑战者输给了被挑战者,奇耻大辱。

国防生们心急如焚,恨不得下场去帮跑,然而,对面是医学部人员虎视眈眈,还有无数新生,也有老生,还有老师们掠阵,就算借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下跑场。

王修文紧紧的攥着拳头,他们推算失误,原以为小女生就是个普通的软妹子,没想到竟然是个潜力运动员,她扮猪吃老虎,把他们坑惨了。

如果……孙士林输了,他们的志气也将急骤下降,于他和边源极度不利,如果孙士林羸了,那么,后面两场只要他们再羸一场,他们就是羸了,而孙士林若输,他们只能拼命努力争羸。

这一刻,王修文的压力骤增,神经绷得极紧,只希望小女生只是逞一时快,无法维持状况多久,孙士林有扭转败势之力。

“十七圈。”

高音喇叭声传西操场每个角落。

孙士林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恨得几乎要吐血,只能尽力的跑,跑,跑……

他希望能拉短距离,然后,事实上,无论他怎么努力追赶,结果也是:跛子追老婆——越追越远。

“十八圈。”

“十九圈。”

小女生的身影如舞厅的追影灯在移动,一掠而远,到第十九圈,小女生追上了跑第十八圈快到末尾的男生,等于整整比男生快了一圈。

围观的人最初还喊加油,喊着喊着一致哑了口,小女生越跑越快,男生越来越慢,再喊加油,会让男生误会他们喝倒彩。

“乐同学二十圈。”

“……乐同学二十三圈。”

“乐同学二十四圈。”

全体沉默,随着时间推移,小女生已快了男生整整三圈半!

小女生跑最后一圈,当她疾掠的身影如风掠过起跑线,李部长报出圈数,计时员和登记员走下高台,据守终点线。

“孙同学二十一圈。”

等孙同学小跑过起点线,裁判报圈数,体育部两成员拉起红绳,迎接跑最后一圈的乐同学。

一位骑手和计时员跟上孙同学,以他们的测算,孙同学顶多跑一百五十米,乐同学就到终点,至时长跑挑战结束,他们要给孙同学测量具体跑了多少米。

听到自己跑的圈数,孙士林满心苍凉,满眼绝望,他输了!

腿像灌铅似的,可是,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人人都知道是他发起的挑战,小女生可以中途认输,而他,不到结束那刻,绝不能先放弃。

肺像灌了空气,胀得难受,视线被汗模糊,孙士林大口大口的喘气,机械的抬脚,速度比竞走赛的运动员们还慢很多很多。

几个教官面面相视,一时心潮迭起,这差距太大!

这结果,也让国防生们颜面无存。

王少校也颇有怨气,同学之间要友爱,小女生明明羸了,多跑一圈半圈就行,何苦要那么不近人情,弄出那么大的差距,不给孙同学留半点颜面。

心中再有怨,他和李少校也没流露出半点,只有板紧面孔,随着体育部的人一起走至跑道。

刘振军一直当自己是空气,有意无意的总站在王少校等教官背后,心情也分外复杂,小女同学是个好苗子啊,若能招进军伍,必能成特种部队精英。

少年会长与学生会众人等在终点,和西操场上的人目迎那越来越近的人影,那种迎接英雄般的心情,让人即激动双紧张。

这一刻,万众瞻目,送给那个人;

这一刻,万心期待,送给那个人;

这一刻,所有人积聚的掌心和祝贺,等着送给那个人。

疾跑的身影,近了近了……

给运动员们计时的计时员蹲在终点,手按计时器,只要小女生碰到红绳,就等于跑过了终点线。

众人眼里,一个飞跃的人呼啸而来,近了近了,疾跑的身影,若骄阳,若奔马,越来越近。

风,从眼前蹿过。

微微的,有淡淡的似花香的气味拂过鼻尖,众人屏住的呼吸里,那闪跃的身影,与微风一起撞上红绳。

嚓嚓,两计时员同时按下计时器,一个是给运动员计时的人员,一个是手执比赛限定时间计时器的计时员。

“嘘-”同一刻,清亮的哨声急骤而起。

哨声,代表挑战赛中止。

还在机械迈腿的孙士林,听到哨声,有如高山坍塌,双腿一软,向地面跪去,卟嗵一声跪在跑道中。

“孙士林,你怎么了?”跟着在跑道外跑动的几个国防生立即冲进跑道去看孙同学。

孙士林满脸是汗,脸色惨白,全身肌肉都在颤抖,想站起来,双腿软绵绵的,连动也动不了,他无力的闭上眼,心里又羞又急,他输了,输得这么惨!

从小他就擅长速度,虽然离运动员潜质还有距离,却是同辈人中速度最快的,从初中到高中,每年校运会都拿长跑冠军。

以他的长项,挑战女生的弱项,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结果,谁能想到小女生同样擅长长跑。

如果他最初没有不停的试探小女生,一直保持速度,至少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差距,可他偏偏在最初被拖得消耗去了体力,以致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他输得不甘心啊,孙士林手撑在跑道上支持着身架,肩膀一颤一颤的抖。

“孙士林,起来走一走,松一松肌肉……”

几个跟他要好的男生,跑到跑道上扶起孙同学,抬去草地上放平,有给他按小腿的,有给他搓手臂的。

孙士林仰躺于地,脸上身上汗一层一层的出,长跑之中,他的衣服被汗湿了大半,这下几乎全被汗浸湿。

体育部的两人员跑去看了看孙同学,确认他只是虚脱,并没有吐血等不良反应,让国防生同学给他活动手脚,他们去测距离。

而乐韵,在撞上红绳后并没有立即停止,因为惯性继续往前跑,只有速度在减缓,跑了一阵才停。

“乐乐-”

“小美女-”

“小萝莉-”

晁宇博追了过去,燕行和柳向阳追了过去,医系一部的人同学一拥而上,一大帮人将小女生围住。

“快活动一下,免得抽筋。”

“有没哪里难受?”

围在一起的人,紧张的叫。

乐韵收住脚,抹了把汗,就被人给堵得水泄不通,一时无语,她跑过终点时有能力能当时收住冲势,因为骤然止步容易伤到腿脚,为安全起见,她才缓冲了几十步。

她根本没事,可一堆人比她本人还紧张,倒把她给整得不知所措,只好一边轻轻的跳跃,一边揉手腕:“没事没事,我好着呢,你们别紧张啊。”

“真没事?”

“除了心跳很快,呼吸很急,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好好,你没事,你活动一下。”

男生们让开点位置,给小萝莉匀出空间。

她是吃什么长大的?柳向阳近前观察一下,小美女除了跑得满脸红霞,气息喘喘,并没有十分疲惫的迹像,他怀疑她跟他们吃的不是一样的稻米,所以体能那么好。

简直妖孽!

再仔细观察,发现小美女跑得气吁吁,却只有微汗,没有汗雨倾盆的现像,让柳少嫉妒得想朝天竖中指,老天造物不公啊,别人跑上几千米,累得半死不活瘫成狗,小美女看起来还有余力,老天是不是把小美女铸成了跑步机器?

燕行墨镜后的龙目藏着震惊,小萝莉这体质太强悍了!难怪她敢一个人独自在神农山出没,这样的速度,配以那样的怪力,一个人在山岭间行走根本不怕凶兽凶人。

晁同学和男生们都没有去帮乐同学按摩搓手脚,毕竟乐同学是女生,还是个粉嫩粉嫩的小女孩,皮肤那么水嫩,不管谁跑去给她搓按手脚,会有种在占便宜的感觉。

因此,男生们只出嘴,关心的建议怎么活络血,怎么防止抽筋,没人趁机去揩油吃豆腐。

活动一下手脚,搓搓小腿肚子,乐韵觉得一切如常,怕晁哥哥和军训班的同学们担心,仍然按同学们说的做,过了好会儿,蹦蹦跳跳的跑向终点,一大群人呼啦啦涌上去,陪在后方左右。

体育部的人员做好自己的工作,等当事人到场;围观的吃瓜群众也等在终点,虽然胜负已分,自己知道跟官方宣布是两码事,官方宣布消息时更激动人心。

看热闹的人群看到一群人拥着小女生过来,大伙儿特别的……纠结,说好跑不动就认输的,说好的跑累了就放弃的,结果,完美逆袭。

你瞧,原本是国防生们占尽优势,并最开始就显示稳羸的局面,到最后挑战者没跑完全程,被挑战者甩了挑战者几圈,这就是神逆啊。

许多人摸摸脸,嗯,不知道国防生们脸疼不疼?

疼,怎么不疼?国防生们脸火辣辣的疼,他们原本以孙士林必羸无疑,毕竟正常情况下男生的体能总比女生好,而且,孙士林私下夸海口说稳操胜券,结果所谓的稳胜变成一败涂地。

在惨烈的现实面前,国防生们被打脸打得生疼生疼的,所以一致低调做人,一些人去照看孙同学,其他同学在等结果,没人嚷嚷,以免遭万人唾弃。

王修文和边源走到跑道上代表挑战者一方等体育部宣布结果,孙士林一时半会根本走了路,只有他们代表挑战方。

乐韵站到另一边,与两国防生面面相对,两方站不同的跑道上,中间隔着跑道界线。

“孙同学还好吧?”乐同学是个善良的人,对挑战者表示友好的关心。

是个好孩子!

观众顿学小萝莉简直是天使啊,你瞧瞧,被挑战了,羸了,没有踩着对方欢呼,没有嗘笑嘲弄,还关心对手,多么的心地善良,心灵是多么的纯洁无暇。

“……还好。”王修文后背皮一绷,神经张紧,顿了顿才咬牙吐出两个字,心里恨极,她把孙士林踩得那么惨,还好意思关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边源视线没离乐同学,一直在观察,她笑容微微,他也憨憨的笑。

主裁判站在挑战双方中间线,计时员,记录员们分列左右,计时员先宣布:“总用时37分21秒42。”

“乐韵同学用时37分21秒42跑完全程25圈。”

“孙士林同学用时37分21秒42,跑得21圈又九十五米。”

记录员报圈数和时间。

同等的时间,乐同学比孙同学多跑了三圈又三百零五米,以压倒胜的优势力压孙同学。

最重要的是,乐同学是被挑战者,在规定时限内跑完了全程,而身为挑战者方的孙同学,还差三圈多没跑完,就算让他继续跑,他也不能在限定时间内跑完。

“体育部裁决:长跑挑战,乐韵同学胜!”主裁判宣布结果。

“哗!”

“小学妹,你羸了。”

“小萝莉,太牛叉了。”

“神逆袭啊,给你膝盖。”

迟来的祝贺与掌声,如潮水般涌现,尤其是理工科生拍掌拍得特别的用力,文科生挑战理科生,理科生胜,小学妹帮他们争气了。

“小乐,厉害。”万俟教授笑得特别的开心,他这小学生考试全满分,挑战赛长跑还羸得这么漂亮,给他长足了脸,有学生如此,当浮三百大白。

最终宣布已出,也可以自由了,乐韵飞快的一蹿,从几个人面前钻过,蹿至老教授身边,一把拉住老师的老胳膊套近乎,眼睛亮闪闪的:“教授,你学生羸了,你好歹给点奖励鼓劢一下呗。”

旁边的人看得呆了眼,讨要奖励,这是什么跟什么?

众人觉得小萝莉萌萌哒的形象瞬间失了几分光彩。大伙不约而同的望向少年会长,发现他笑容艳丽,并无异色,不禁纠结,晁会长没觉难为情?

“晁哥儿,怎么说?”李宇博悄悄的碰碰晁哥儿的手肘,小学妹咋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跑去讨要奖励。

“稍安勿燥,乐乐不会乱来的,估计在老师那里发现了她感兴趣的事物。”少年低声细语,如和风细雨,如春雨润物无声。

李宇博颔首,他就是怕小学妹做出什么有损形像的举动,招来非议,晁哥儿说小萝莉不会乱来,他就放心了,他是相信晁哥儿的。

“小乐,你想要什么奖励?”万俟教授哈哈大笑。

“教授会跆拳道是吧?”

噫?

一干老少表情那叫个五彩纷呈,小女生想要的奖励该不会是想学跆拳道吧?

“是啊,我会跆拳道,小乐想学?”万俟教授笑得老脸成花朵,他费好大劲儿也没能引诱小学生吐露某个药方的秘密,目测小学生有可能痴爱武术,必须要抓住机会啊。

“对,想学,我要是学了跆拳道,以后出去就不怕流氓和恐怖分子,遇上坏人,我就这样一个左勾拳那边来个右飞腿,打他个落花流水。”

乐韵做了几个挥拳头飞腿的招式,耍得特别的欢脱。

此刻,围观男女们也终于确定小女生想要的奖励就是想学拳,不禁哭笑不得。

体育部的人望天,小萝莉不按牌理出牌啊,果然是个不具有稳性与能推测性的、不能赌的家伙,像这种你完全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的人,谁要拿她做赌,有可能输得倾家荡产。

“小美女,我也会跆拳道。你想学我教你。”柳向阳和燕某站在一边,原本在观望的,听到小女孩想学拳,激动的跳起来,毛隧自荐的当老师。

“那谁你一边去,别抢我的学生,小乐乐过来,你老师我确实会跆拳道,也不算高手,红黑八段。”万俟教授欣欣然的丢出自己的底牌。

翟教授和符教授与爱徒想捂脸,您又不是最高级,还那么骄傲,不脸红?

“柳帅哥,你几级?”乐韵眨眨眼,蓦然回眸,笑容如山花灿烂。

“比你老师厉害一点点,黑带七段。”柳向阳得意洋洋的。

“小乐乐,不要听他的,他是男青年啊,你跟他学武术不安全,他占你便宜怎么办?你想学跆拳道老师教你,他教你不一定尽心尽力,老师当然是倾囊相授。”万俟教授凶狠的朝墨镜青年丢眼刀子,哪跑来的臭小子,竟然抢他学生,谁谁有术刀,拿刀来,他要射飞刀!

“也是,柳帅哥是男士哟,我还是跟老师学安全些,教授,你要记得这桩大事儿呀,等我军训完,有空就去找你学的,要是找你十有九不遇,我就跟柳帅哥学。”乐韵想想,深觉有理,柳帅哥那家伙脸皮太厚,她要是跟他学拳,他还不得天天跑去蹭饭。

当然,她也不能直接把后路断了,留有余地,万一教授太忙,她也可以找柳帅哥,让柳帅哥当后备老师也是不错的。

“好呀好呀。”虽然是后补,柳向阳半分不介意,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青大的教授们超忙的,经常十天半月泡在实验室出不来,小美女三番五次找不着她老师,那时就是他的机会,感觉前景一片大好啊。

燕行斜睨柳某人一眼,有些不郁,他也会跆拳道,比柳某人还高级,他其实也可以教小萝莉的。

明明是他的小学生,兀那小子抢什么抢?万俟教授想射飞刀的愿望更强烈,他想拿那小青年当靶子,射他个上百把飞刀,扎他个满身窟窿。

乐韵目的达成,笑着跑回晁哥哥身边:“学长们,可以开始下一场挑战赛啦,比完了,我好回去看书。”

小女生说得云淡风轻,王修文气得太阳穴青筋一鼓一鼓的乱跳,小女生也太不把对手放眼里了。

“乐同学,你的状况能承受接下来的挑战吗?”体育部的众人可不放心,如若小学妹在他们的监督下因进行剧烈运动以致身体出现不可逆的伤害,也是他们的失职。

“完全没问题。”

“那好,我们尊重你的选择。”李宇博见晁会长也持默许状态,同意进行下一场挑战赛。

“下一场来喽!”

“精彩又将开始。”

看热闹的唯恐别人不知,气昂昂的大呼小叫。

一大群人开向环形跑道中间的足球场,中间球场浅草盈盈,可坐可躺,做俯卧撑手掌撑地,也不会伤到手。

人群移动,浩荡如云。

孙士林被同学们七手八脚的一顿按摩,良久,那酸胀得僵硬的小腿有了知觉,自己站起来试着活动,刚刚适应能走路,看到一大帮人移去球场草地,也猜到要进行俯卧撑项目,在同学们的搀扶下,也去观看。

围观的人很多,到了球场中停下时围成一个大圈,人里三圈外三圈,把一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孙士林和同学赶至圈外,挤不进去,和同样挤不进去的围观者坐在一边等。

体育部的工作人员,当事人,晁会长和两墨镜青年,以及教官们站在圈子中,教授们和老师,学生会其他人以及众社团人,在人圈子最里一层,边源也站在国防生们最前方。

做俯卧撑戴帽子有点碍事,少年会长摘走小女孩头顶的帽子,帮她拿在手里。

为了比赛方便,乐同学和王同学把衣服收腰,做好开战准备。

当两新生把衣服扎裤子里,小女生的傲人身材便显现出来了,她胸部高耸,腰肢细瘦,那双细长的腿又白又光滑,标准的胸大,腰细,腿也长。

在跑动时,小女生的休闲衫掩盖住了她的优势,她在奔跑,他们也看不到澎涛汹涌的美景,如今衣服收进腰,那傲人的比例想遮也遮不住。

唯一遗撼的是小女生休闲衫也是有扣子的式样,她把三颗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她胸前的风景。

女生:“……”皮肤那么好,身材也那么好,这是上天派来打击人的吧?话说,乐同学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军训十天也没晒黑?

同样是军训,新生当中的男女生十有八九晒得红黑,哪怕女生化妆遮掩,露出来的胳膊腿儿也是铁证如山,唯独乐同学手臂与脸一样水嫩白晳。

爱美,女生天性,女生的注意力从乐同学的身材优势转移到皮肤方面,顿时就琢磨开了,揣摸乐同学用的是哪款护肤防晒霜,思考要不要找个时间她们也去问问。

没有女友的男生们:“!”哇,软萌萌的大胸小萝莉,再发展下去,妥妥的是女神级别的啊!

可惜……

男生们深感遗撼,可惜小萝莉年龄太小了啊,还没成年,想追来当小女友还得等两年才好意思出手;老生们更是无比幽怨,等小萝莉小学妹成年,他们就毕业了或快毕业了,简直心塞啊。

乐诗筠看得眼疼,小女生那么小,身材竟然那么好,天生祸水!

两位同学做好准备,体育部工作人员讲规则,挑战限时十分钟,以标准俯卧撑式进行,时限之内,谁伏地三十秒不起也算输。

讲完规则,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并排站同一条直线上,中间保持一米五间距,计时员和计数员分别站在两人对面。

“柳少,要论对俯卧撑的掌握,想必没人比你更精准,辛苦你来当总监,监督两位同学动作有没到位。”还没开始前,美少年笑盈盈的拉柳少下水。

“没问题。”柳向阳爽快的摘掉墨镜,把眼镜和背包塞给燕某人,飞跑到男生女生面前,张扬出最帅气的笑容:“我给你们做个示范,等会你们就照这个规范动作执行,要求不到位,扣一个俯卧撑数。”

我去!红男绿女,老少爷们集体翻白眼,那位帅哥你虽然长得很帅,可是也不带这么整人的好吗?

柳少才不管别人开心不开心,他开心呀,走到两人中间的空档,站定,往地面一扑,没等趴地,双手撑地,一秒就摆好姿势。

以全掌撑式撑地,双手间距与肩同宽,双脚尖支地,再向下伏,手肘弯曲,头与腰与脚成一条直线。

“看好,全身挺直,身体要在同一条直线上,向下,胸腹触地,再回复到原位。”柳向阳一边解释一边示范,示范了三次,跳起来,潇洒的拍手:“来,现在你们试一遍,嗯,你们不是专业人员,你们可以先五体投地,再以手撑地支起身架,免得不小心砸得手臂骨折。”

“……”冏,帅哥,你能不能别说得那么可怕?

王修文卧了下去,以手撑地,调整成标准动作。

“嗯,男生做得还算标准,可见有过训练,唯有头高了点,还低一点,好,就这样。”柳少以将军训士将的高姿态,正大光明的对男生指手画脚。

王修文试了几次,没被挑毛病,伏地,再站起来。

乐韵往前一扑,快触地的当儿双手一撑掌地,低头伏腰,挺直全身,再平平降低,触到草地,再升平,平起平落。

众人:“……”现学现卖还学得那么到位,简直让人心塞。

燕行:“……”小萝莉完美的复制了柳某人的动作,他挑不出毛病。

“这也太标准了吧?偷师也不带这样快的,让人心塞啊。”柳向阳俊脸皱成团,人人都这样的话,他岂不要去喝西北风?

“这么简单,没技术性可言好么。”乐韵利索的起身,搓搓手掌。

心塞啊,大家觉得心塞极了。

王修文心头一紧,小女生的样子看起来也像常练习,情况不妙!

俯卧撑是男性们的最佳煅身法,并不适合女性,他们在挑战时,专门研究了好久才挑中三项冷门项目,吃定小女生不擅长,没想到前两项好像失算了。

危急感浮过,王修文神经张紧。

“请两位同学做好准备。”裁判们没让人久等,提示做好准备。

两人站好,计数员就位,一个人有两个计数员,一个站在挑战双方前面,另一个坐在双方之间,以背对背式而坐,一个明数,一个戴着耳机,默数。

旁观者也可以帮着暗中计数。

“就位。”

一男一女往下一扑,摆出标准姿势。

“预备,三,二,开始!”确认姿势规范,主裁判发号施令。

早就就位的两人,降低身,开始伏地,复位,伏地,复位……

“一二三四五……”计数员飞快的数数。

柳少和燕少也默默的计数;柳少盯着两人,过了一会子发觉有人耍巧,他立马就喊:“男生偷奸耍滑,降低时只有腹部触地,上半身与小腿没有到位,扣一个数。”

王少校险些想骂人,你不说话,别人也知道你有火眼金睛,用不着大喊。

王修文手一抖,差点趴地,忙忙稳住,不敢再偷工减料。

“三四,三五……”面对王同学的计数员,飞快的念。

乐同学面前的计数员,念得飞快:“43,44……”他中间几乎不打顿儿。

为了不打挠工作人计数,观众们都没出声,只用手机拍摄,圈内就只有数数人员的声音。

太阳光照洒下来,人人沐在阳光里,许多手机折射光芒,反耀人眼,撑地的一男一女,起起伏伏,还能听得到“呼呼”的呼气声。

小女生拉成一块平板,起起落落,特别的稳,太阳照在她细长的双腿上,好似光照白玉,光莹莹,晶晶亮。

男生腿粗,还长汗毛,他挺直身,急骤的降低,平升,脸上、双手臂上全是汗水,手臂上的汗最明显,沿胳膊下滑,他的手背全是水。

很多人越看越想去踩人,他们很想蹿过去一脚踩男同学背上,把他踩趴下,那模样有损雅观,嗯嗯,他们只想看小女生做运动,她那双细长的美腿简直就是艺术品。

柳少和燕少无话可说,小萝莉简直就是天才,平起平落,每个动作的高度一致,那姿势你挑不出半分错,那频率,虽然比他们差那么一丁点,绝对不是一般训练过的人就能与之争辉的。

当听到乐同学那边数到100,王修文又慌又急,汗如豆大,辣得眼睛发疼,他闭上眼睛,咬牙努力的降-升-降……

到480个,王修文双手酸得发疼,降下去时手一软,与草地来了个贴面拥抱。

“一二三……”防备人伏倒以计时的人员,立即看表。

“王修文起来!”

“王同学,起来!”

“王同学坚持!”

国防生们听到小女生那边的数已超过王同学很多,也只能干着急,当看到王同学撑不住趴地,再也憋不住,纷纷喊。

趴得好!

众多只想欣赏小女生表演的人,暗中叫好,那谁,你趴着就好,让小女生一个人来。

国防生们心急如焚,喊声连天,王修文后背绷得僵硬,想撑起来,双手使不出力,越使不上力,心越急,越急,越没力,形成恶性循环,他急得眼珠子红了,就是撑不起来。

“……687,688,689……”王同学那边的计数员已停止计数,负责乐同学的计数员报数报得飞快,那数字一下一下的敲打在人心头上。

数秒数的,公正的数过去了多少秒,数到二十五秒,王同学仍然没撑起身,二十八秒,王同学第八次偿试失败,二十九秒,三十秒,他还是支不起身。

三十一秒,三十二秒,报数人员遗撼的停止计数,李部长平静的宣布:“王修文同学伏地32秒,视为弃权。”

王修文想支撑起来的双手,软软的放下,整个人瘫倒在地,三项挑战,输了两项,他们再无力回天。

看热闹的小声的议论乐同学能做多少个俯卧撑。

“还有一分二十八秒。”计时员公布还有多少时间。

“……700…”计数员也刚好报出七百整数,小女生一撑地,一跃坐地,不再继续做下去了:“好啦,可以了。”

观众,唉唉,他们还没看够呢!

“是可以了,多120个,羸得漂亮。”

“哈,是不用再继续了,羸了啦。”

虽然没看够,不过,这样子也很好,乐同学很有风度,羸了,时间没到自己停,也给男生留点尊严。

王少校几乎想呕血,三战两败,实力不如别人,还挑什么战?简直丢光了国防生们的脸。

韩云涛整个人都不太好,小女同学已赢两场,只希望接下来一场国防生们能赢,哪怕不能羸,是个平局也行,只希望如果小女生有赢的能力也能手下留情,放点水,让大家颜面上好看些。

晁宇博快步上前,从背包里拿出毛巾给小乐乐擦汗:“乐乐,手疼不疼?”

燕行盯着小萝莉的手瞧,小萝莉细胳脯细腿的,竟能支撑那么久,那就叫毅力,男生们都该好好学学。

“男生得扣一个俯卧撑,他有一次动作不规范。”工作人员在统计数,柳少蹦过去提醒。

“……”大伙儿望天,帅哥,那一个数扣不扣无所谓了,反正多一个不多,它撑不起大梁。

原本想爬起来的王修文,听到那句又趴了下去,国防生当中跑出两人,去扶王同学。

“嗯,王修文同学480个,一个动作不规范,扣一个俯卧撑,总数479个。”裁判员是很公道的,该扣必须扣。

王少校暗恨,不就是一个俯卧撑,用得着那么斤斤计较?

其实,一个俯卧撑数目起不了大作用,可扣可不扣,而所代表的意义不同,扣了,就代表男生动作不规范,输了阵,还有动作不规范,等于雪上加霜。

乐韵拿毛巾擦擦脸,不顾众目睽睽,脱掉鞋子,揉脚尖,俯卧撑全靠手与脚尖支撑,脚尖很苦。

燕行就站在旁边,看到小萝莉露出小脚丫,有种想帮她把鞋穿上的冲动,他去小萝莉宿舍蹭饭见她穿拖鞋,脚很小,因为她穿拖鞋,只看到部分,还没太多冲击性。

而现在,小萝莉脱了鞋,又没穿祙子,露出完整的脚丫子,一双纤足小而巧,脚背厚实,脚与小腿一样细腻,脚趾头圆而小,指甲剪得很短,一双脚特别白嫩可爱。

那么小巧的脚丫子就应该藏起来,让人看去了太亏,燕行特别不喜欢其他人看小萝莉脚丫子的眼神。

乐同学才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揉揉有些发麻的脚趾头,再穿上鞋子,因为手抠了脚丫子,不好摸脸,冏冏的望着美少年。

晁宇博读懂她的意思,摸背包,摸出一瓶水,倒给乐乐洗爪子。

冼干净手,乐韵顺手拿水喝了一口,总算想起来正事,发觉n多人盯着自己笑得高深莫测,悄悄的挪得离晁哥哥更近,不管咋的,呆晁哥哥身边比较安全。

王修文被同学们搀扶起来,也在揉手肘,揉脚,他的情况很严重,怎么揉,手脚都是麻的,半天回不过血来。

双方都在现场,体育部的人果断宣布结果,赵国兴的声音洪亮:“乐韵同学用时8分32秒,700个俯卧撑;王修文同学8分32秒,479个俯卧撑。裁决如下:第二场挑战,乐韵同学胜!”

“两战两胜,小萝莉厉害。”

“妥妥的是女战神哪。”

看热闹的吹口哨,热情洋溢。

“又输了!”听到裁判宣布结果,圈外的孙士林面色灰败,三战两败,最后一场不管输羸,都扭转不了乾坤。

国防生们很想集体消失,屡战屡败,教他们何颜见高年纪的国防生。

第二场挑战结束,还余最后一场。

“下一场啊下一场!”

“下一场,快快来吧。”

“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乐同学,再接再厉!”

“小萝莉,来个全胜吧。!”

观众们看爽了,兴奋的呼喊。

国防生们恼得吐血三升,你们什么意思?

看戏的那么开心,万俟教授等人就不发表言论了,让学生们热闹,他们就看看,当个安静的有风度的看客。

别人急,体育部的人不急,就算乐同学表现得很轻松,没有不适感,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要给她休息时间回复体力,以应付最后一场挑战。

最后一场,也是最让人期待的,原本在看到边同学的块头时,大家对乐同学不抱任何胜算希望,然而,之前两项大家以为乐同学胜率不大,结果她以绝对的优势取胜,所以,现在,大家觉得摔跤胜负难料。

休息十五分钟,应大众之要求,最后一场挑战开启。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再胜一场

这个世界有很多萌差,比方说高矮萌差,胖瘦萌差,美丑萌差,大小萌差,此刻,众人眼前出现了三个萌差:高矮萌差,强弱萌差和大小萌差。

边源边同学块头大,牛高马大的他往那儿一站,就像座小钢塔拔地而生,有力拔山兮气盖世般的英雄豪气。

乐韵乐小同学体形娇小,纤细玲珑的她立足于地,像棵新种下不久刚抽枝长芽的小树苗,安安静静,与世无争。

边同学身约一米八,乐同学才一米五几,相差二十几公分的身高差,一个如电线杆,一个如玉米杆,形成最萌身高萌差;

男生健壮如牛,孔武有力,女生细皮嫩肉,脆如豆腐,一个看起来强壮如山,一个看起来弱如杨柳,俩俩形成力量萌差;

边同学人高,腰圆腿粗,皮肤黝黑,成熟稳重,乐同学个小人细,细胳膊细腿,相距不远的两人,一个像大人,一个像小孩子,又是个萌差。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壮一弱,一男一女,一个要仰视,一个要俯视,那对比差让大家越看越好笑,越看越觉得有趣,好萌,有没有?

围观人员们在乐,体育部的工作人员在忙,他们还得布置一下场地,画出限定摔跤选手们可以活动的圈,还有一个保护圈。

燕少捧着摄影机,淡定的拍摄全场,柳大少眼珠骨碌碌的转,瞅着国防生那边,笑容特别的美丽。

“柳少,觉得今年青大的国防生新生如何?”精致少年发觉柳大少对国防生们感兴趣,轻淡描写的问他意见。

少年会长一开口,王少校心微微收紧,晁会长不会想邀请那位帅青年指点国防生们吧?

燕行微微侧目看眼晁家少年,少年眉眼柔和,笑容如煦春风,那模样,你根本猜不出他的喜怒与意欲如何。

小晁有阴谋?

乍一听那话,柳向阳直觉就是晁家小公主有阴谋,暗中顿时就戒备起来,俊脸上笑容未减:“国防生都是百里挑一挑出来的人才,自然都是好苗子。”

“柳少也是那么认为的啊,真是太好了,我也觉得国防生学弟学妹都是难得人才,为给部队增养出最优秀的栋梁之才,想请柳少帮忙匀出时间给国防生们上几堂课,指点国防生成材,柳少意下如何?”

少年声似春风,温润如阳,也没有避讳所有人,当着无数男女生们的面说想请人给国防生上课,行为光明磊落。

那番为国防生们呕心沥血的操心行为,也让普通学生嫉妒,学生会长多关心国防生们啊,如师如长,国防生们也太走运了。

尤其是新生们,心目中学生会少年会长的形像又噌噌的上升了一个台阶,有个那么好的学生会长,学生利益有保障啊。

学生会和众部门成员无比的吃味,会长又帮国防生们谋福利,会长偏心哪!国防生什么的,果然都是来抢资源的坏家伙。

国防生瞬间激动了,晁会长想培栽他们,晁会长真是个好人哪!

王少校一个激灵,心弦咻的张紧,那个墨镜青年竟然是军人?!

韩云涛和刘振军等人也暗吃一惊,他们还以为那位与晁会长一起出现的是某位特权分子,却没想到真是位特权分子,还是位非常特别的特权分子。

几个人又望向另一个墨镜青年,竟然那位姓柳的帅青年是位到青大进修的军人,那么另一位想必也是军人,那两人估计职位不低。

王少校和李少校也在电光火石间霍悟,与晁会长同行的两位,必定军职不低,至少不会比他们低,否则,如果比他们级别低,那么见到他们的少校级别肩章,总要礼敬三分。

原来如此!燕行了然,难怪小晁会默认他们跟着他,原来是想让柳某人当免费劳工,小晁是很懂利用资源的。他们呆在青大,小晁大概早就算计着随时坑他们去当苦力,他们若稍不留心,就会被坑。

“哟,小晁啊,我刚青大进修,七八门功课,天天忙得团团转,抽不出时间来,更何况我对如何教育国防生这一工作还不太了解,实在难担重任,恐有负你的重托,为不担误国防生们的成材,还请另寻精英人士指导国防生。”柳向阳心弦拉直,就说晁家小公主心黑,总时时在计划着怎么坑人,果然现在就想坑他了。

“是样啊,那我也不强求,请不到柳少这样的楷模给国防生讲课,是国防生们的遗撼,我下午再去拜访另几位精英兵王吧。”

少年眼神一闪,呵,想不出力?等着瞧。

柳向阳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幸好小晁没有再邀请他,要是再坚持,他都不知道是接受还是拒绝。

他刚松了口气,就见少年笑吟吟的转面,望向一处:“陈学长,你下午有空无?想请学长帮个小忙。”

教官们嗖的转目,望向少年会长望去的方向,想知道少年会长找的是何方神圣。

与教授们站在一起的陈书渊,不用晁同学叫他全名,他也知道是跟他说话,立马欣欣然的回应:“有有有,我下午有空,有什么事找我?指导国防生那种大事我挡不起,其他事但有吩咐当倾力而为。”

翟教授:“……”臭小子,又捉他得意门生干活,不是好青年。

“乐乐家里前几天帮她把冬季衣服寄来了,还寄来了些药材,原本预定今天下午我想陪乐乐去逛街购物,现在被这这里的事耽误诸多功夫,四点半学生会有一场友谊球赛,我还需去拜访几位学长,现在看来大概没时间出去,想请陈学长帮我跑一趟超市购物。”

少年声线优雅动人,像琴音般柔和悦耳,那声调不快不慢,哪怕他在说生活琐事,感觉在听说书似的,听着就让人身心舒畅。

啊?!

柳向阳骤然一惊,小美女家又寄药材来了?

陈学渊眼睛神如点亮的火炬,他明白了,小萝莉学妹家寄来的就是那种做菜好吃的药材,小晁让他跑超市是想叫他买菜。

“没问题,我等会就去,需要买什么你发清单给我。”那么好的差事,谁会拒绝?谁拒绝谁就是天字一号的傻瓜。

“好的,等会我发给你,学长也不用太急,等挑战结束,乐乐出了汗要回宿舍换衣服,之后要看书,她看书时喜欢安静不喜被人打挠,学生会友谊赛大概五点半左右结束,学长在五点左右再去购物也来得及,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过去。”

“嗯嗯,好,我五点二十五分后在楼前等你。”陈书渊抑住欣喜,一本正经的点头,果然就是他想的那样,嗯嗯,晚上又有好吃的了,好幸福。

才子俊笑咪咪的,不急不急,有陈学长的份,他的当然跑不了,之所以没叫他去跑腿,因为他也要去陪看学生会的联赛,同样抽不出空外出。

观众们不知内情,不过,听他们聊天也是一种享受呀,所以很愉快的窃听平日听不到的学生会成员间的小互动,内心特别的激动,学生会会长在生活中也好温柔哟。

三教授与几位老师暗中弹了弹手指,嗯,他们想扁人,今天是教师节好吗,臭孩子们不邀请老师们一起去庆祝乐小同学力挑男生的胜利晚餐,一个个想独自骤会,可恶!

燕行和柳向阳再傻也明白小晁说的那药材必定是小女孩说的吃光光了那种,一时郁闷的要命,小晁又坑他们!

“小晁啊,你刚才说想请人去给国防生们上上课是吧?我上课时间是抽不出空,每周还是能匀出一两个晚上的时间来给国防生们上课的,周末匀出半天去指点指点国防生也无防。”柳向阳眼珠子一转,顶着满是真诚的俊脸,凑过去再次重提旧事。

众人惊呆了,那谁,你刚才不是拒绝了吗?现在怎么又主动凑上去要帮忙,你这样一反一复,真是军人作风?

他们感觉看到了一个假的军人,虽然那位兵哥哥很英俊伟岸,可画风跟军人作风明显不是同一个频道,能不能换个又俊又诚的军人帅哥来,把这个拧走!

大家干脆好整以暇的看戏,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先是有小萝莉的挑战热闹戏,现在又有晁会长的热闹可看,人生简直不能再幸福。

体育部的工作人员画好圈,因为晁会长在谈跟国防生们有关的事,他们也不急着进行挑战赛,等那边谈妥再说。

王少校很紧张,他猜不透那位青年军人的职位高低,更不知是哪个部队的,如若是某些特别部队的人,真由那位青年给国防生上课,国防生必定要倒大霉。

国防生们一点也不知教官的苦,个个满面期待,听晁会长的语气,那位帅气的军官必定很有身份,如果是某些特种部队的军官,来给他们上课时看他们表现良好,说不定他们就有机会被招进那些特别牛叉的特种队组。

燕行觉得柳某人越来越机智,大丈夫能屈能伸,为目的可进可退,柳某人随机应变的能力越来越强,果然是他好兄弟。

“柳少功课繁忙,我哪好意思麻烦你,柳少不用担心,今年有好几位精英军官在青大进修,以军人们忠心为国为军的伟大精神,我想他们有空定愿意给国防生们上课,指点后辈们成长,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那几位进修长官个个都像柳少一样是万里挑一的精英,请得其中一人上一节课,国防生们也受益无穷。”

晁宇博淡定的谢绝,哼哼,刚才不是说没空吗?没空就不要凑过来了,人,他是能找到的,不过是因为对那几位的了解不如对柳少的了解深。

“小晁啊,你看进修人员都那么忙,一般就三几个月或半年,其他军人兄弟时间宝贵,再请他们给国防生上课占用他们的时间多不好意思,我嘛,大概需要进修半年以上,时间比他们充裕,为国家培养人才这种事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还是由我给国防生们上课指导更合适些。”

柳向阳想吐血,早知道如此,他一开始答应该多好,特么的,万事没有早知道啊,他最初不知道小晁的用意嘛。

请他负责,他不乐意,现在他想承担教化重任,人家不稀罕了,简直就是让人想吐血啊!

那只小公主是算准了他想挤往小美女身边去,所以才故意先不说小美女家寄东西的事,先请他指点国防生,等他拒绝了,晁小公主再用借用小萝莉家寄东西的事表达请人指点国防生其实是想教训国防生,也太坑人了。

被坑了,他还得笑着装不知道,还得去抢机会,柳少磨磨牙,很想拍死晁小公主,却只能想想,晁小公主是小美女认的哥哥,他要是揪了小晁一根头发丝,小美女火了点他穴,能分分钟虐惨他。

“还是不麻烦柳少了,柳少的课程繁重,同时还要照顾燕少,之前是我想得不周到,让柳少为难,现在想起来了,哪好意思辛苦你指点国防生。”

“小晁,我不用他照顾,虽然我身负重伤不能剧烈动动,不能劳累过度,生活方面还是能自理的,让向阳去指点指点国防生,说不定能为队里招收到几个有特长的队员。”燕行立即出来澄清,给兄弟争取机会。

“对对,小行行不用我照顾。”好兄弟,够义气!

“柳少和燕少心怀国家,为国家培养人才不惜牺牲休息时间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指导国防生,让人敬佩,如此,就麻烦柳少了,也不敢占柳少太多时间,一周能抽出一二晚时间去上三两节课就好。”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为国家培养后备人才是军人的职责,我明天上午去先去观察观察,再跟晁会长商量课程。”柳向阳谦虚的礼让,笑容明朗,为争到机会,他连节操都甩光了,他容易吗?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算把机会争回了,下次若晁小公主找他什么事,他一定先三思三思三思再三思,然后才做决定。

“有劳柳少辛苦。”

“客气。”

两人愉快的拍板定案,柳少笑得阳光灿烂,这下,傍晚有理由去找小美女了哟,好吃的好吃的,请等着我!

帮国防生请到一位好老师,少年会长眉眼间绽放出舒心的笑容,那俊雅的容颜,艳如桃李,灼灼其华,亮瞎了一大片钛合金狗眼。

晁会长跟某位帅气阳光的青年谈妥,国防生们感觉一扇光明的大门正在向自己打开,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太好了,他们又多了一位指导老师!

王少校与李少校交流一个眼神,满眼担忧,那位能屈能伸的青年,绝对不是吃素的主儿,国防生们堪忧。

再忧心也无用,他们只是军训期教官,晁会长管着国防生们的党团工作,晁会长请人上思想教育课,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晁会长还是公开的表示是为国防生们好,请资深军人指导国防生无疑是天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是青大的国防生们老师也只会支持,不会反对。

万俟教授和同伴们面面相觑,那位青年明显拒绝了,为什么后来又主动揽活干?想不透,老师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透其中的关键。

看戏良久的一群人再次嫉妒了国防生一把,国防生们也太受宠,不仅每年领军部的补贴,还能拿奖学金,就连学生会和老师们也对国防生们格外宽容偏爱,国防生们就是特权分子。

乐韵听晁哥哥和柳帅哥扯皮,早无语的望了n次天,晁哥哥言出必行,真的给国防生找指导老师哪,可怜的国防生们,但愿不会被玩坏。

晁会长终于谈妥,体育部工作人员也言归正传。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也抑不住激动,最后一场哇,终于要来了,虽然中途经历了那么个小插曲,可不影响大家看热闹的心情,不是说了嘛,好的东西总是值得等待的。

挑战者与被挑战场走进画好的圈子里,正规摔跤比赛有专用的摔跤垫子,规定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还是甩脱对手逃离,行动都限制在代表比赛区的摔跤垫内,如若超出,视为出界。

体育部这边没有摔跤垫,以草地当垫子,画圈圈出一个与摔跤垫一样面积的圈子做比赛区。

挑战双方进入比赛区,面对面而站,间距相隔很近,那种萌差更加明显。

晁宇博唇边的微笑多了一抹无奈,小乐乐咋就不往纵向发展呢,这么娇小,真的容易被人当软柿子捏啊。

少年会长为之着急,体育部的众人同样冏,瞧瞧那对比,不忍直视啊。

王修文与国防生们站在一起,脸色阴沉沉的,孙士林输了,他也输了,就只余最后一场,这一场关系着他们国防生们的荣誉,只希望边源给力点,能扳回一局。

承载着希望的边源,微微低着头,褐色的眼睛微带迟疑,小女生确实羸了两场,可看起来实在太脆弱,他真担心万一控制不住力量,可能会伤到她。

海拔着急,乐韵需要微微仰首才能看清边同学的面孔,近距离的打量他,找他的弱点,寻找自己最佳入手点,他那么高大,她个子小,如果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制服他,她自己容易陷入他的攻击范围内。

摔跤还没开始,两人互相打量状态,估量对手的实力。

摔跤比赛有三个执行裁判,一个裁判长,一个场上裁判,一个侧面裁判,三个执行裁判也能保证不落掉或错过摔跤运动员的每个动作。

三位执行裁判分别站各自的位置上,抛牌决定两位摔跤手当中的哪位先进攻。

抛牌决定谁进攻的方式原本是在摔跤竞技双方未有得分或分数相平的情况下进行加赛决赛的情况下出现,而现在,因为摔跤双方是一男一女,悬殊太大,若先由女生进攻,别人有可能说体育部偏袒女生,若判男生先进攻,估计会炸锅。

如此情形下,体育部干脆用抛牌方式决定谁攻谁守,公平又公正,裁判长抛牌,结果是男生主攻。

“啊呜,幸运女神咋没关照小萝莉?”

“小学妹,你顶住!”

围观人员顿时就紧张了,现在的情况,男生若有先进攻权,抢先得分,那么小萝莉输的机会就增大了一半,毕竟男生太强壮,小女生那么小,力量有限,想扳倒男生获得得分难度极大。

在边同学经抛牌得到先攻击权时,王少校暗中松了松气,这般情况下,至少边同学得分的机率增大,还有羸回一局的希望。

就算三战两败,若能羸回一场也扳不回败局,但致少不是零胜,好歹国防生脸上还有点光,他这当教官的也不致于太丢人。

抛牌决定男生主攻,那么小女生就是防守方。

乐韵站稳,一腿在前一腿在后,微微弯腰,双手做阻挡式,准备随时防守;边源摆出同样的姿势,等着裁判喊开始。

一切就绪,裁判长喊:“开始!”

在可以进攻时,边源没有犹豫,也没有做试探动作,而是往前倾身,伸手抓向小女生的肩,右腿勾绊她的左脚。

摔跤分古典式和自由式,古典式摔跤,禁止抱握对手腰部以下位置,禁止做绊腿动作、以及主动用腿使用动作;

自由式摔跤,允许抱握对手的脚,做绊腿动作,允许积极的用腿做动作,当然,是指勾绊、挡等动作,不能踢踹对手。

赛前裁决为自由式摔跤,所以,除了犯规的动作,勾绊抱搂动作都在允许范围以内,边源毫不迟疑的用脚绊对手的腿。

边同学健壮强大,他倾身抱来,乐韵感觉到了压迫感,不是力量方面的,而是身高与体重方面的压迫感,那么大的身躯砸来就像一截木头倒过来似的,想不紧张都不行。

因为她是守方,不可能像打架一样,对方拳头还没到就闪开,只能被动的等到他的攻技术到位,她用技巧甩脱或反攻。

边源两只宽大的手一把按住小女生的肩,拑制住她移动,右腿绊住她的腿,用力的往回拉,那样的话,如果成功只要让人失去平衡向后倒摔后背着地,他的攻击得分。

当他的腿绊住小女生的腿用力往回扯时,发觉小女生的脚像生根似的,竟然纹丝未动。

“边同学好样的!”

“放倒她!”

国防生们总算看到点希望,激动的大喊,放倒小女生,只要放倒她,第一回合边同学就羸了。

燕行鄙夷的呶呶嘴,一群肤浅无知的小毛头!小萝莉若是那么好放倒的,她敢接受摔跤这种力量级别的挑战吗?

怪力小萝莉一身怪力,连他的身手尚没逃过她的毒手,被她给抓住脚踝提起来扔飞,让男生放倒她,做梦呢。

对于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国防生,燕大少对他们的印像欠佳,连观察潜力的欲望也没有,懒得给半个关注度。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紧张得屏住呼吸,体育部的工作人员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千万被把小萝莉摔伤啊,比水蜜桃还嫩的小萝莉若是被伤到,晁会长百分之九十九会发飙,国防生们被整没关系,他们怕被迁怒。

李少等人唯有期待小萝莉能再次来个神逆袭,把大块头男生摔倒,反正男生腰圆膀肥,摔个七零八落顶多肉疼,不会有大问题。

在被一双手按住肩时,乐韵感觉像被铁块摁住似的,肩骨一片发麻,疼得嘴角歪了歪,男生的力气好大!

她敢赌,她若不是有外挂在手,凭空得到力量,就第一下回合,她就会被放翻在地,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仅只一接触,乐同学就判断出对手的力量有多强,就在边同学第一脚勾扯没成功准备再使力时,她的双手极速的移动,就势绞住男生的手臂,右腿探出,勾住男生的左腿。

在瞬间被反攻,边源正想绞住小女生的小腿儿,谁知,左腿小腿一麻,顿时有刹时的僵硬,随之,他被一股大力一扯,左腿被勾离地面。

他的右腿绊着小女生的腿,左腿悬空,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仰去,他块头大,向后仰倒有如小山轰塌,震撼十足。

“啊?!”国防生们傻了眼,那种激动的表情变得僵硬。



吃瓜群众一脸懵,那谁,有没人来给他们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

“漂亮!”眼见男生悬空后倒,柳少大赞,好样的,防守反击成功!

叫什么叫?就不能安分点吗?燕行脚动了却,他本来想踩柳某人一脚的,又忍住了,他一点也不觉奇怪,怪力小萝莉有身可怕的怪力,她若弄不倒对手,他才要怀疑她的怪力是不是消失了。

王少校看到边同学进攻制住小女生,原以为稳羸,谁知一秒被神反转,他的脸色爆黑,面部肌肉狠狠的抖拉了两下,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被防守方反击成功,边同学真是蒙古族?

卟哒-边同学壮壮的身躯轰然倒地,整个后背与草坪来了个亲密的接吻,绊住他的小女生,同样扑下去。

乐同学没有完全扑在男生身上,她的双手与男生的双臂绊绞在一起,支撑住上半身悬空,一条腿曲压在男生腹部。

两人的姿势定格。

“……”围观人员懵呆,那个姿势……呃,好有不可描叙性。

晁宇博紧绷的神经微微松驰,幸好小乐乐没扑倒在男同学身上,她是女孩子,要是扑在男生胸前,让男生白占便宜。

裁判人员蹲身,等边同学反攻,男生若在倒地后能在一秒内翻身起来,还能再次攻击,如若被按在地面双肩与后背着地长达一秒,那么,另一方胜。

乐韵知道规则,摁着对手,让他双肩与后背着地,不让他起身。

仰面朝天的边源,看着头顶的白光:“……”他觉得他的对手是个假女生。

等到过了一秒,执行裁判判女生胜利。

乐韵放开边同学,自己站起来;边同学自己也一跃而起。

裁判长走到两人身边,一把抓起女生的手高举:“乐同学胜利!”顿了顿,接着宣布:“按摔跤规则中的特殊获胜方式,乐韵同学获得整场比赛胜利,体育部裁决:第三场挑战,乐韵同学胜!”

正规摔跤比赛一场分三局,每局限时2分钟,体育部考虑到双方不是专业人员,限定时间一场为十分钟,其实已经算是额外延长了时间。

摔跤赛有几项特殊获胜方式,其中之一就是比赛中任意一方将另一方摔成肩背着地,并同时控制住对方使其双肩着地长达一秒,控制者获得整场比赛的胜利。

也就是说一旦出现那种情况,不管是进行到一场赛中的第几局,整场比赛结束,同时,不管之前另一方有没获得分,都是输方。

男女老少:“……”这就结束了?!

特么的,他们还没看清楚好吗?

看热闹的人,你望我望你,茫然的眨眼,才进行到一局,就结束了?谁来解释一下其中的奥妙?

王少校整张脸都是黑的,什么也没说,向后一转身,往人群外挤,三战三败,他没脸见人。

韩云涛满心苦涩,小女生还真是毫不留情,一招制胜,这么干脆利落,你说,让国防生们如何下台。

国防生们只觉颜面扫地,垂头丧气的垂着头。

王修文腿肚子一颤,险些软坐下去,输了,又输了!

李部长的声音从人群里钻出来,孙士林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硬,脸肉,手脚,不可控制的轻颤。

“哈哈哈,乐同学羸了!”医系一班的男生们先是一愣一愣的,瞬即欢呼起来,羸了羸了,小萝莉三战三胜,羸了个大满贯。

“小学妹,恭喜全胜。”李宇博将抓着的小胳膊放下,向她祝贺,被用三项女生弱项刁难,小萝莉学妹还能羸得这么漂亮,简直就是奇迹。

“谢谢。美丽的学姐学长们辛苦了。”乐韵咧开嘴,眼晴亮闪闪的,向体育部的工作人员躹躬,小跑跑向美少年哥哥:“晁哥哥,我羸啦。”

粉嫩的像面团似的小女孩,欢脱得像头懵懵撞撞的小鹿子,让人看着就想笑,体育部的众人边笑边乐呵呵的收拾道具。

“唉,谁给解说一下,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才摔了一次就结束了?”

“同不知,同求真相。”

“同。”

“扣1。”

一头雾水的吃瓜群众推推搡攘攘的,慢慢散场,一边还嚷嚷。

“之所以比赛结束,是因为摔跤比赛中有特殊规定……”体育部的人员与有些临时查了百度知道摔跤规则的人,耐心的给身边的人解释之所以判乐同学胜利的原因。

“噢噢,哦哦。”搞不清状况的人听到解释,总算明白原因,嗯嗯哦哦的点头表示懂了。

“乐同学-”边源在体育部人员宣布完结果也没有羞恼,摸摸自己的脑袋纠结,看到小女生跑起来,迟疑着叫了一声。

那一声也吸引了正想散的人群。

刚跑三两步的乐韵,闻声止步,蓦然回身,歪着可爱的小脑袋:“边学长,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边源又摸了摸硬硬的头发,一脸难为情:“其实,这次挑战,我只是助拳的。据我所知,你的姓氏的字在汉族地区念yue,在少数民族区是le姓,yue是汉姓,le姓是蒙古族姓。我听说你姓le,所以答应助拳挑战你,我想知道你有没蒙古族血统。”



在场的人面上浮过大写的问号,边同学是什么意思?

王修文的面部肌肉狠狠的抽动,边源说是助拳的,也完全把他自己摘出去了,而且,边源也确实是他们请来助拳的。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想问我先祖是蒙古族还是汉族对吧?”乐韵眨眨眼睛,为什么关心她的民族啊?

“对的。”边源憨憨的:“我们m省有le姓,是蒙古族庆格尔泰氏和奥敦格日乐氏的后辈,我的邻居就姓le,你姓le,我想知道你家祖先是不是也出自那两族。”

“这个我不清楚,”乐韵诚实的摇头:“我家的姓从我太爷爷那里传下来的,我太爷爷于建国前的大荒年逃难到我家现居地安家落户,传承到我这一代是第四代,我太爷爷和爷爷已辞世多年,并没有留下可以追溯姓氏祖源的族谱,我也无法查证我太爷爷原籍是哪,更不知道先祖是汉族还是蒙古族,可以确认的是公安机关登记资料上我太爷爷我爷爷都是汉族。”

“噢,我就是好奇,没有其他意思,对了,乐同学,你的摔跤技巧很娴熟,我们草原民族最敬重摔跤勇士,你什么时候到m省草源旅游,欢迎你到我家做客。”

“好耶,我们民族之间就该团结一致,友好共进,蒙汉一家嘛,我去m省的话一定去拜访边同学,边同学若去e北游神农山,我给你当向导,带你去领略旅游攻略上所没有记录的风景。”

“好的,等上课了,我去找乐同学一起学习玩耍。”边源细小的褐色眼睛闪出晶亮的光彩,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摇摇手表示以后见,自己回国防生队伍。

“好汉子。”柳向阳飞跃跑到大块头身边,一掌印在男生肩头,豪爽的大笑:“好样的,比赛输了,同学情谊不减,一个赢得光明,一个输得磊落,这才是好男儿。”

边源被硬生生的按得钉立在地,肩膀向一边倾斜,脸几乎皱成一堆:“长官,请手下留情!”

“柳帅哥,快住手!”乐韵刚想扭身跑向晁哥哥,看到柳帅哥一把按住边同学,不由大急:“柳帅哥,边同学有伤在身,你那么用力会加重他的伤势。”

“啊?”一干人口呆目瞪,这又是什么回事儿?

边源被惊得差点站不住,乐同学怎知他有伤?

王少校挤进人群堆里,听到边同学与小女生交谈,面色极为不郁,乍然听到小女生说边同学有伤,猛的一惊,他怎么不知边源什么时候受过伤?

“啊?你身上有伤?”柳向阳飞快的收回手,顺手扶了一把男生,惊讶的打量,他怎么没发觉?

随之拔腿就跑,三步两步蹿到小女生身边,冏冏的苦笑:“小美女,我不知道他有伤哒,我真的不是欺负他啊,我是欣赏他的光明磊落,所以想给他点鼓励。话说,你怎么知道他有伤啊?他伤在哪?”

众人:“……”同问,他们也想知道边同学伤哪了,明明看起来很正常啊。

边源悄悄的移向国防生们队。

“刚才摔跤的时候,我抓着他的手臂,出于职业习惯帮他诊了脉,边同学左胸第四根肋骨中间部位之下约一公分处大概近期受重力撞击到,有暗伤,虽然不是十分严重,也宜修养爱护,再受剧烈撞压容易变内伤。”

乐韵撇撇嘴,瞪了柳帅哥一眼:“你别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我是学医的,知晓疾病原理反应与外力所致伤症的不同病理反应,还有,不要欺负人的身体组织不会说人话,人的身体每个组织其实都是会说话的,只有专业人员才能从人的面部、皮肤颜色和脉像读懂病人身体的语言。”

“……我没有觉得小美女是怪物,我是觉得你的摸脉功夫太神奇了,摸一把脉就知道人受伤,你比医学机器还牛,小美女小美女,你来我们部队吧,我们们一定给你一级军医待遇,从此学杂费、生活费等等全由部队承担,你只管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等你毕业快快乐乐的来部队报道就行。”

看到小女生转身就走人,柳向阳哪还有空管其他,兴高采烈的追着跑,一边叽叽喳喳的抛橄榄枝。

鬼才!

符教授和翟教授对视一眼,嫉妒得要命,小不点说得没错,人体组织是有语言的,那些语言只有最精湛的专业人员们懂一些,小女孩才十四岁,她竟然能从摸脉读懂人体组织反应,这……她难不成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医理辩脉了不成?

两人特别眼红万俟教授,那么好的一个鬼才级孩子被万俟老家伙给捡去了,简直……想跺了万俟,他们好去把人抢回来。

被嫉妒的万俟教授,骄傲得昂头,幸亏他当初下手快,跑去抢到教导当年中西临床班的带班权啊,有个小妖孽学生,心情不能再好。

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哪。

无意中窥得小学生神奇的本领,万俟教授顿觉如沐三月春风,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也是舒畅的想唱歌,今天来得太对了,要是没跑这一趟,他一定悔青肠子。

“!”医学系的男女生先是震惊,然,捂脸,医学系有乐同学那样的人才,他们全是配角啊,他们觉得以后再也没脸说自己是学霸了,乐同学那样的才是真正的学神,他们差得远了。

围成圈的人一片哗然,一些人飞快的发信息,一些人人议论纷纷,虽然人潮在分散,然而也乱哄哄的。

边源摸摸肩头,苦着脸走回国防生队,与大家散去,王修文低着头,悄悄的撒退。

晁宇博走两步接到小女孩,把她纳入自己的护翼之下,凤目含嗔,不怒而威:“柳少,乐乐才十四岁,还没成年,就算答应你当军医也作不得数,你想游说乐乐去部队等两年再说,乐乐,不用理他,你是未成年人,他再跑来叽叽歪歪的想左右你的未来,你无视。”

“我没有想左右小美女的未来来啊,我就是想提前预订一个人才嘛,小晁,别瞪我,我也是职责所在啊,军医太少,人才难得,我就想提前挂个号而已。”柳向阳很冤,他没有那么多坏心思,就想提前刷上号,让小美女想去当军医时首选他们那儿。

少年会长不理柳少,把手按小乐乐头上,揉她脑袋,带着她往一边走。

学生会,各社团的人一拥而上,将晁会长和小女生围住。

“会长,将小学妹借我两分钟。”王银屏跑得最快,挤开另一位同学,抢占住小女生的一侧,搂住小萝莉:“小学妹,我代表文艺部邀请你入部,你身段柔软,身轻体巧,行如杨柳拂风,最适合学舞蹈,入我们文艺部来,学姐教你各种舞。”

“王部长,小学妹爱好武术,应该来我们武术协会,小学妹哟,武术协会懂各样武术的学姐学长们欢迎小学妹来骚挠。”

“唉唉,你们不厚道,小学妹是我们体育部的哪,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不能插队……”

“小学妹又没答应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厚脸皮的说小学妹是你们体育部的,小学妹,来我们外交部,小学妹拥有天使般的微笑,入我们外交部当是龙归大海,有海阔天空的发展空间……”

“一边去,小学妹那么可爱的小萝莉,你们怎么可以让小学妹抛头露面四处奔波,小学妹来我们话剧团吧,做我们最泼泼可爱的小公主……。”

“你们都在蹉跎小学妹时光,小学妹是学神哪,我们学习部才是小学妹的理想之地,小学妹来我们部,大家一起交流学习,共同上进……”

一大帮的社团人员,你一句我一句,热闹闹的一片,那场面比菜市场还热闹一分。

乐韵被声音轰炸得几乎想哭,学长学姐们太可怕了,求救命!

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 他来干什么?

晁家小公主不理自己,柳大少也不太在意,他尾随在后,想跟着晁哥儿一起走,当那一大帮人呼啦声一下围来,燕少眼疾手快,一把把柳某人拉开,两人走相反向的方向离开。

刘振军和李少校韩教官也悄无声息的隐进人群。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根本没自己靠近自己小学生的分儿,万俟教授招呼两老友:“老伙计,这里没咱们的份儿,我们还是喝茶去吧。”

“唉,今天是教师节啊,我们这些为人师表的人竟然被无视了,不能再心塞。”

“同心塞。”

翟教授和符教授幽怨的与老友们悄悄的退场,他们两人的得意门生也去学生会那边凑热闹去了,没空陪他们啦。

几位老师笑呵呵的绕过那围拢在一堆的青年,慢悠悠的踏青色而去,路上不仅能看到本国青年,还看到了外国留学生们的身影。

入乡随俗,外国留学生们到青大留学,同样逛校网,大部人中文也说得特别溜,交流起来完全没问题,也有被挑战赛吸引的,跑西操场观看。

涌往西操上的人有三四千之多,老生少,而新生差不多是倾巢而出,以致西操场就像开校运会一样热闹,当人潮散开,散向四面八方,如放飞的一片和平鸽,飞向不同的方向,画面也非常壮观。

孙士林坐在草地上,肌肉绷得颤颤发抖,视野也有些模糊,过了良久,那因高度紧张而张紧的肌肉慢慢松驰,整个人软软的。

失败了,失败了……

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失败了”三个字,他的眼睛从颓败变成悲冷,脸色慢慢的变白,好像涂了一层白石灰,惨白惨白的。

为什么她连俯卧撑和摔跤也会?

俯卧撑,历来是男生从初中到高中必考的体育项目,一分钟25个是及格,50个满分,王修文章俯卧撑很厉害,一分钟能做60以上,最高记录是分钟73个;

男生们考俯卧撑,女生考仰卧起坐,女生们擅长的也是仰卧起坐,据他们所知,女生连十个俯卧撑都做不了;

至于摔跤,那就更不用说了,摔跤项目是最西北和北方马上民族们的传统之一,北方人从小就会,像他们省也属北方,但各校也没有什么摔跤训练,他本人也不懂摔跤技巧。

因此,他和王修文觉得俯卧撑和摔跤必定是百分百的羸率,还是比白捡还简单的那种,然而事实上,连最冷门的项目在小女生眼里竟然也不堪一击,反而让他们惨烈败北。

三战三败,每一项都是完败。

想到结果,孙士林心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眼前不停的有人走过去,他呆呆的坐着,眼神没有多少焦距,直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面前,他那无神的双目才有了焦点,盯着皮鞋看了一下,视线慢慢往上移,高帮训作鞋,军绿色裤子,一路往上,同样是浅绿色的夏季训作服,腰间扎着皮带,……最后出现的是军帽下的一张冷硬的脸。

孙士林下意识一个冷凛,神经拉得笔直,嘴唇不可抑制的颤动,部队有不成文的规定,跟别人打架挑战可以,只许胜不许败!

他们在8月初进京提前军训,被拉入一个军营点训练,某天休息时四处溜跶,就跟人发生点小矛盾然后一言不合双方拳打脚踢,当然那次他们羸了。

打架,是要受处罚的,羸了,处罚反而轻,输了,处罚更重。

他们打了架,上至班长到排长连长帮一路打掩护,最后骂一顿,再被罚跑了几圈,做了一顿俯卧撑,就那么意思意思一下就过去了。

孙士林是知道那打架许胜不许输的不成文的规则,他千挑万选挑出三项,自认百分百必羸,所以他才敢公开发帖挑战,因为,只要他羸了,就算闹出不少的动静,教官也会帮他遮掩过去,顶多训他一顿做做样子就轻淡描写的过去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竟然连不说对于女生而言冷门,就连相对男生而言也有难度的摔跤和俯卧撑都没能难住小女生,让她以完美的优势压倒他们夺得胜利。

他发起的挑战,他自己一败涂地,想必这个时候,论坛上国防生、三文科生挑战理科女生最后惨败的消息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他丢脸事小,连累整个国防生们丢脸事大,教官会怎么罚让国防生颜面扫地的他?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孙士林身为败者,没有说话权,惊惶的仰望站在面前的少校教官,心若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王自强静静的站在孙士林面前,没有喝斥,没有安抚,就那么平静的盯视孙士林,盯得男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垂下头,他仍然一声未吭,直到盯得孙士林不可抑制的颤抖,他才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看到擦得锃亮的军用高帮皮鞋转了方向,那浅绿色越晃越远,孙士林才一点一点的抬起头,看着教官走进来来往往移动的人堆里,很快就找不着。

国防生们后退到外围,看到教官站在孙同学面前,没一个人敢说话,也没人敢动,全部站在几米开外,原以为必会迎来一场雷霆大怒,却没想到教官什么也没做就那么走了。

走了走了……

大家面面相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教官竟然没有训他们,感觉……不正常啊,前段时间,哪怕他们有哪个小小动作没达到要求,教官真的像人说的训孙子似的训话。

这次丢脸丢全校人面前去了,教官反而即没打雷也没下雨,大家心里也特别忐忑,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大伙儿这会儿也没法凑一起纠结那个问题,有几人走到孙同学身边,搀扶起他,大家默默的回宿舍,不管其他,有什么回宿舍再商议,已丢了一次脸,再在外面议论事非,不仅面子没了,连最后的里子也保不住。

国防生们混在跑西操看热闹的人群里慢慢走远,而学生会许多人员和各社团人员们还挤在一堆,吧啦吧啦的争着让小女生进自己社团。

听一人说话,有时是享受,听三人同时说话,那可能是咶噪,身边一大堆人说话,跟听成千上百只鸭子嘎嘎叫差不多。

身处人群之中,乐韵被声音轰炸的耳朵嗡嗡响,同时还有不同的体味袭来,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当年在高中几乎独来独往,现乍一被人热情包围,她适应不了。

“乐乐经过长跑、俯卧撑和摔跤运动,精神不佳,大家这么热情,会吓到她的,学姐学长学妹学弟们有意想邀请乐乐入社团的话,请明天做宣传的时候卯足劲儿单独跟乐乐聊天聊天聊理想。”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簇拥着,几乎寸步难行,晁宇博也满是无力感,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一个钟也出不了西操场。

“行,明天再说。”

“小学妹,你可不能私下就接受别人的邀请入了谁的团队哟,要给我们公平竞争的机会。”

“小学妹,学长昨天请你喝茶。”

“小学妹,学长昨天找你聊理想啊。”

拥围在一起的社团人员也知道这样争来争去不是桩事,笑着挥挥手,各自散开,放晁会长和小女生走。

乐韵也不知挨多少人摸了头,还被好几个女生戳了脸,真的欲哭无泪,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被人语音围攻,比被人武力围攻还可怕;她也终于领教到人热情起来跟人冷漠时一样可怕的感觉了。

男女三五成群的散开,晁宇博总算成功走出包围圈,因为紧揪着自己衣服的小乐乐一声不吭,他偏头看过去,发现小乐乐水嫩嫩的小脸也不知挨那个学姐捏了,留下了浅浅的红印子,那小样儿特别的凄惨。

呃!

他无语的掻搔头,抬起白玉似的手,轻轻的轻戳她的脸蛋:“可怜的乐乐,多好的小脸蛋,差点被人玩坏,都是晁哥哥不好,没保护好乐乐。”

“……”乐韵闷闷不乐的嘟嘴,晁哥哥身边的人好可怕,能不能研点药,全部放倒?

没把人逗笑,晁宇博只好揉揉她的脑袋:“乐乐现在的嘴巴大概能挂十个夜壶,再继续翘高,就能挂十二个夜壶了。”

“哼。”乐韵傲娇的撇过头,谁谁嘴巴翘得可挂十二个夜壶了?

终于得到一声哼哼,晁宇博满足了,带着还苦着脸的小乐乐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讲实话,如果可以,他还真希望小乐乐隔三差五的被那些人热情的礼待一下,如此一来,她才会露出叛逆年代该有的孩子气,会撒娇会傲娇,会跟他闹脾气。

西操场上太多,乐韵揪着晃哥哥的袖子,费了四五分钟才到车旁,发现柳帅哥的车已出发,不过因人多,还没走多远。

两人坐好,清贵少年开车,缓缓的从三五成群的人流中穿过,到达西操场大道,路宽了,人走两边,各种车辆走中间,速度就快了。

柳少开车回到公寓楼区域,把燕某人送到某家快递点,燕少提取回一只箱子,两人再回公寓。

到公寓楼下,燕少提快递上楼,柳少坐上他心爱的摩托车,一溜烟儿跑远。

晁同学开车回到状元楼,与乐同学分道而行,他要回宿舍去换运动服,然后再去办公楼,先要接待一下友方的队员,之后才会下球场。

乐韵拧着背包,得哒得哒的爬回四楼,回到宿舍,把背包放下,脱了鞋子丢一边,光着脚丫子飞奔回空间。

空间光线十分柔和而光亮,仿佛像白气层之上有太阳,能感受到光的温柔照沐,却又不炙热,温和舒适。

药田里的植物有灿烂的花,碧绿的叶,青绿的杆,含苞欲放的花蕾,沉甸甸的果挂满枝头,圆圆的瓜滚在藤蔓之间,无论是药材还是蔬果,样样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乐韵飞奔到药田赤足下地,飞快的拔萝卜,8月末种的萝卜,经过十来天的成长,挤满了地,再不收获,它们就要进入抽茎长杆再开花结籽的育种前期生长期。

在自然条件下,萝卜冬季要七天才能发芽,夏秋之季也要三天到五天,然后要成长近二个月才能上市,种在空间药田里一天一夜发芽,经几天成长就能出田,因为它们长得太快,也没用井水浇灌,如果再浇井水,估计五天左右就必须收获。

种药田里的香瓜和哈蜜瓜也是一夜发芽,第三天开花,第五天收瓜,除了留种的种瓜,香瓜一天一夜收一次,哈密瓜二夜一天收一次,每次能收三四十个瓜,收了三五次,摘下的瓜堆成一座小小的瓜山。

至于南瓜,那就更不用提了,现在还没有要枯死的迹像,每天必须要收两次,瓜、花也码成堆。

种药田的瓜长势惊人,而种在花盆里的丝瓜、葫芦瓜等作物生长得很慢,就算每隔三天给它们浇一次井水,今早丝瓜才始开花,到中午,葫芦瓜和冬瓜几样的花序才羞羞的张开笑脸。

8月末种的苹果、香蕉、香梨、山竹,最高的苹果树约有一米,山竹最矮,大约七十厘米高,果树生长得慢,好在长得壮实。

火龙果育出苗后移栽,种了十来盆;种下的水果苗中长得最好的是菠萝,大概因为用井水浸泡了二天,长出根移栽到盆里又喷了多次水,它长到约二尺来高,顶头上还长出鸡蛋大的花序。

空间里的植物总的来说一切顺利,唯有松茸的产量有所减产,估计有些孢子发育好长成了松茸,有些孢子还需要时间才能完成孕育成实体的周期,所以可能会出现青黄不接。

乐韵并不伤心,采收到的松茸都堆成山了,如果不外卖,现存的量能吃上一二年,就算药田里的松茸收获后不再有新的也不用急,再说,它不长新的,需要时种几个种菌,让孢子在地里自己慢慢沉淀、孕育出菌丝形成实体。

如今,乐同学比较放心的是空间没有增大,也没有变小,扔进空间里的古懂放了几天之,那些淡淡的灵气大概融进了空气,古懂只余下本身的光晕。

乐韵爬进药田收萝卜时,煅炼手速和腰力的时刻到了,不停的拔萝卜拔萝卜,不停的弯腰,拔几十个再抱出田,堆放在灵石基埂面上码起来。

白萝卜长得又嫩又白,个头也极大,从泥土里拔出来,光溜溜的,底部的根须也很小有裹到泥土的,萝卜白嫩嫩,叶子也是鲜嫩鲜嫩的,外相诱人,让人看着就想咬几口。

“拔萝卜拔萝卜,哎哟哟,哎哟哎哟拔不动……”乐韵一边拔萝卜,一边愉快的哼歌,内心特别的骄傲,也不想想她每天收菌子收药材收瓜果要弯多少次腰,每天要做多少运动,每天要煅练多少次,那只国防生小猫儿意图用俯卧撑挑战她,简直是“小鬼骂城隍-不知死活”。

想到那位孙同学和王同学在输给她后那种天要塌了似的表情,乐同学心情美美哒,特别的开心,干活特别的有力,以逛风过境之势从萝卜地的这一头扫荡到那一头,再从头扫荡回来,再扫荡过去……周而复始,反复七八个回合,搞定了一小块白萝卜地。

拔光白萝卜,去收胡萝卜,白萝卜种了约二十几个平方宽,葫萝卜面积略小些,约十来个平方。

葫萝卜个头小,就算面积窄,数量却比白萝卜还多,费的时间也长,就算乐同学速度超快,也用了约半个钟才收完。

她每样萝卜留了几个靠边长的留着制种;收了萝卜,开足小马达,收香瓜哈蜜瓜南瓜,再扫荡了一遍药材,累得香汗淋漓,发现已至四点五十多分,飞快的回宿舍洗澡。

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一遍,乐韵清清爽爽的洗好衣服,再飞快的把晒阳台上的云芝和松茸收起来,晾好衣服,回客厅努力的啃书。

当乐同学在空间里挥洒汗水时,少年会长换上运动服,和体育部等部门人员去办公楼处理一下学生会的杂事,到四点,友校-国防大的学生会代表团到达,青大的学生会团部热情的接待兄弟学校的朋友们,做了一次短暂的交流,两校学生愉快的去东操场,进行友谊赛。

友赛分篮球和足球,女子篮球赛,男生足球赛。

两大校的学生会成员分组,一队去足球场,一组去篮球场,篮球与足球场同属于东操区域,离得不远也不太近,因为要考虑到互不干涉,中间有安全距离。

自晁会长接任青大学生会主席之职,以往跟友校的友谊球赛,少年会长鲜少下场,这次,晁同学亲率学生会足球代表团人员上场踢球。

国防大的学生会人员:“……”谁来告诉他们今天是咋回事?他们以前跟青大学生会的几场友谊赛,晁会长从没下场好吧?

国大的代表团表示很纠结,晁会长身体不怎么好,如今他下场了,他们是礼让还是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青大的团队同样担忧,会长那小身体弱不禁风的,万一被球砸了被人撞到可怎么好?

双方队员们忧虑重重的登足球场,然后,不到十分钟,少年会长一脚破对方球门,众人:“……”不是说晁会长体弱吗,那个龙腾虎跃的人是谁?

大伙儿惊呆了好吗?

“我去!”坐在操场外裁判高台用望远镜观赛的柳大少,看到晁家少年一脚中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好的柔弱小公主呢?说好的从来没踢进过球的,那么,那个跑得飞快,利落一脚就得分的少年究竟是谁?

传言有误啊,人人都被晁家少年以往的赢弱形像骗了,不对不对,不是传言有误,应该是……

忽的,柳向阳脑子里灵光一闪,霍然大悟,如果没有猜错,晁哥儿有这般勇猛应该跟小美女有关!

有小美女在,一切皆有可能。

柳少感觉自己摸到了真相,喜不自胜,他可是一连几次传回消息告诉上头小美女有无穷潜力,她若是比较平凡,他指不定会被削,小美女越惊才艳艳,卓越不凡,越会受到重视,看在他举荐人才有功的份上,家里人也会对他网开一面,不会太急切的逼他结婚,那样他也越有机会得到婚姻自由。

球场上,两校球员们被惊艳到了,当从中醒悟,谁也不再迟疑,双方展开激烈的争夺,二十二个人你来我往,尽情的挥洒青春。

快到中场时,国大追平比分。

四十分钟后,上半场结束,下半场,晁宇博没有再下场,他感觉身体能支撑住,踢完整场也没多少问题,但他以往都是不堪一击的形像,若骤然坚持踢完一场足球赛,万一让人误会以前他是装弱,那就不太妙了。

晁会长坚持半场就撑不住,大伙儿反而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谁也没怀疑他,欢快的继续拼搏。

柳某人闲不住,溜去玩耍了,燕行一个人呆在宿舍,闷声不响的处理工作到五点,关掉电脑,收拾一下,提一只大袋子下楼,开着猎豹,牛哄哄的杀到状元楼。

周末,青大校内处处有学生,状元楼附近也不乏其人,有的坐树萌下看书,有的情侣们在相亲相爱,或的三两个对话。

停好车,燕行戴上墨镜,再提东西下车,抬头上望,心头划过一丝纠结,他这样一个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流氓轰出来?

也仅只迟疑半秒,直奔楼梯,拾级而上,路上遇到好几人,有上楼的也有下楼的,他戴墨镜,让别人一般不怎么多打量他,他也并没有作停留。

乐韵啃书的时候那是全神贯注,聚精会神,无论外面有没喧哗声,她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手中书。

当她疯狂的扫描书本时,被乍然而起的敲门声惊回魂,下意识的跳起来,叮叮咚咚的跑到门口,拉开门,打探头一望,不禁瞠目结舌:“阉……人?”

我丢他玉皇大帝个祖宗的,阉人怎么又来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风流无暇、俊逸儒雅、面如冠玉的俊美青年,乐韵内心狂爆,不是早说了,不要惦记她做的菜,她做菜用的药材用光光了,不是早说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他还跑来干什么?!

正文卷 第五十章 我们算和解了吧

唉,就知道是这样!

等在门口的燕行,看到探出头来的小萝莉视线一触及自己就变脸,微微的有些挫败,他当初迫不得已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如今就算小萝莉说原谅他了,其实内心仍耿耿于怀,所以总不怎么待见他。

“我……”他正想说话,刚张开口,就见小萝莉那双清澈无尘、黑瞳如墨的杏眼用力的瞪过来,白净水嫩的脸皱出禢子:“我早告诉过你们不要再惦记我做的菜,我没原材料了,没原材料了,没原材料了……”

小萝莉脸纠结成团,似乎要爆走,燕行为免节枝外生枝,严肃认真的接话:“……咳,我不是来蹭饭的。”

诶?

内心狂燥不已的乐韵,嘴张成了“o”形,不是来蹭饭的,是来做什么的?求诊?

“你不是来蹭饭的,那是来求诊的?我早说了,以后不要找我,我手头没药材,懂?再重复三遍,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她有药材,但是不能拿出来用,她有能克制住阉人毒的药材,同样不能拿出来用,再说阉人中毒那么深,也不知道究竟牵扯到了什么世代恩怨,她不想搅和进别人的恩怨情仇当中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自家有本老帐还没整清楚,哪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

至于阉人想要子孙的事,现在也不要找她,她搜集到的药材种类还远远不够,药材不足,配不出药,找她她也爱莫能助。

乐韵对于长得俊,却有瘾疾的美貌青年,唯一的想法是大家各走各的独木桥,各找各的朋友,当不认识最好。

“……也不是求诊。”燕行心中涌上一丝淡淡的苦涩,小萝莉对他的成见真的不是一般的深。

啊?

怒气值正持续上升中的乐韵,再次张圆了嘴,不是蹭饭的,不是来求诊的,那是来干什么的?

原本想摔门进宿舍,发现楼上有人下来,为了自己善良美好,亲切可爱的形像,忍着火气问了一句:“那你来干什么?”

“送样东西给你。”见小萝莉面色缓和下来,燕行软言细语的说明来意,还特意把手里提的袋子提了起来,以证明自己没说谎。

楼下来的是个男生,并没有看清站在四楼宿舍前的男青年的脸,他人还在四楼去往五楼的前一段楼梯上,正向下走。

送东西?阉人会送什么好东西?

不可否认,乐韵有点小懵,她气忿不平的吼了两通,结果人家说是送东西的,好像是一番好心哪,倒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心胸狭獈,她不太好意思说话,别扭的向后退,把门拉开,示意客人愿意就进宿舍,不愿意,嗯,那就算了。

挺拔挺拔的燕少,微微的笑了笑,抬腿,那笔直的大长腿一迈,一步踏踩至女生宿舍的地盘,另一条腿再一迈,人已跨进小客厅,他驾轻就熟,自己提着东西走向码着的书本堆那儿,自己盘膝坐下去。

乐韵手里还拿着书本,当客人踏进小客厅,掩上门,发觉那家伙自来熟,她在后面呶嘴角,她怎么感觉他说是来送东西,其实还是有想蹭饭的意思,要是真只送东西,东西给她,他就可以走人,用得着坐下来吗?

心里又冒出点小阴郁,走到书堆旁席地坐下,把书本反扣在一叠书堆顶面,闷闷不乐的瞅着最适合当花瓶的某位俊美男士。

终于见到小萝莉除了笑容灿烂之外的一副苦催相,燕行有点点小惊喜,怪力小萝莉阳光豁达的样子很甜美,这种有点小气闷,虎着脸的模样更加的有生气,也更贴近生活。

他把放自己面前的大袋子推向小萝莉:“你看看,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是椰子吗?”乐韵还是有点小郁气,客人提来一只大袋子,里面装有像圆形类的物体,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你先看看。”燕行唇角微微上扬,勾出浅浅的笑。

他长得俊美不凡,露出那种很淡,却很柔的微笑,整张脸像牡丹染了初阳的光晕,让他整个人艳丽又不失雍容华贵,清雅高贵又带着温柔,俊美得耀眼。

所幸,乐同学微微低着头,没看见他俊美的笑容,否则,她大概会狠狠的鄙视他,怀疑他想用美男计魅惑人心。

不是椰子是什么东东?

阉人故意卖关子,乐韵满腹狐疑,把红色塑料袋子拖近一些,自己动手丰衣食足,把外面的两个袋子剥开,里面还有打成结扎好的袋子,解结,扒开,物品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袋子里装有八个果子,倒卵圆形和近球的,每两个用白色薄保鲜袋包裹,其中四个还是新鲜的,表面呈绿色;另有四只干果,也有用保鲜袋分别包裹好,果子表面比黑色淡,比黄褐色又要深一些,其中一个大概被撞击到,撞出一个凹下去的坑。

?!

乐韵眼睛圆睁越大,过了约四五秒,才以略含不敢置信般的眼神望向阉人:“面包果?”

如果,她眼睛没花,或者说网络上展示的面包果的图片无误,阉人送来的就是面包果,目测是不同品种的两种面包树的果子,一种是圆球形,一种是似椭圆形。

华夏国南方也有引种面包果,也有进口果实,网上有售,但是,她想要的是原产地的,所以并没有从网上卖。

阉人怎么会想到送面包果给她?

百思不得其解的乐韵,眉头皱起小疙瘩,她记得那天晁哥哥讨论过要组队去非洲帮她找面包果,阉人和柳帅哥也在场,他们知道她想找面包果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好心的帮她找果子?

“我记得你说要找原产地的面包果,我有朋友在非洲,托人去原产地购到几个寄回国,因为路途太远,今天快递才送至青大。”

燕行觉得小萝莉最初看到果子是很惊喜的,不知道为什么又皱眉,他自己主动解释,免得她怀疑他居心不良,故意留到今天才送来。

“你为什么会帮我找面包果?”乐韵纠结了一阵,想不透原因,干脆开门见山直接问原因,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他本人,虽然他不一定说实话。

“……”燕行沉吟不语,他还真被问住了,他能说因为他将来还有求于她,所以想改善关系,特意发动人际关系,不惜从千里万里之外航空几个果子到京城,送给她讨她开心吗?

他能说其实他瞒了些事,所以先投人所好,然后她看到他送了她喜欢的面包果后,在他争取坦白从宽时能不生气的轰他走吗?

他能说他帮忙找东西,其实也是想以后能偶尔来蹭蹭饭,跟她一起聊聊天,做个朋友吗?

感觉,都不能说,真坦白了的话,有可能会被扫地出门。

“这个呢……这个嘛,”沉吟之中,看到小萝莉清清亮亮的杏眼瞪着自己,燕行飞快的搜索理由,期期艾艾一会,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个,其实是我的道歉礼。”

“是为哪件事道歉?”乐韵紧追不舍,感觉理由有点牵强,接受起来比较有压力,如果理由充足,不管真假,她也能说服自己接受礼物。

“那个,嗯,那个,我隐瞒了一件事,在我说真相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不会发火打我,也不会把我扫地出门?”燕行后背微微收紧,小萝莉揍人时不打招呼就动拳头,点人穴道也不会提前提醒,他可不保证她不会忽然出手点他穴道。

“那看看你有没诚意。”乐韵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真相了,他隐瞒的应该就是他曾化名张金的那件破事儿。

“你是不是答应不发火,不揍人不动武了?”

“我保留属于我的权益。”

“……”燕行叹气,小萝莉明明长得水灵灵,甜美又单纯,怎么就那么不好骗?小萝莉一点也吃了亏,谈条件是白谈了。

估计会被揍吧?

内心闪过那么一抹猜测,他微微的挪挪腿,悄悄的做好了小萝莉动手他就躲开要害位置的准备:“那个啊,我因为工作需要,有时也化妆扮成其他人的样子,在神农山的时候,用过叫‘张金’的假名……那个,当初真的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没有告诉你真名……”

燕行盯着小萝莉的眼睛,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虚不已,越说越小声,一张俊脸不可遏止的发烫,耳尖也热了起来。

他还会脸红?

捕捉到帅哥青年俊颜慢慢的染上绯色,耳尖也红红的,乐韵眨巴眨巴杏眼,越看越觉得有趣,阉人究竟然也会害羞哪,今天的太阳一定是打西出来的。

“怎么不说了?你继续说。”他嚅嚅弱弱不再说话,她笑盈盈的催促。

燕行神经嗖的一绷,小萝莉每次动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笑容灿烂,小萝莉越笑的艳丽,打人越狠,经验告诉他,现在的小萝莉属于爆怒前的危险阶段!

“当初没说真名,不是诚心想欺骗你,我就是提心你知道我就是那天把你认错的那个人,怕你再打我一顿,我伤得那么重,万一你又打晕我把我丢在深山老林不管,我可能捱不过去,我留给你的电话是真的,电话卡是据京城不远的t市卡,是我的一个私人号,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即然决定坦白,干脆豁出去了,反正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早挨揍晚挨揍,早晚要挨揍,不如现在全说了,把揍挨了,总比万一哪天当着别人的面旧事暴露挨小萝莉点穴要有颜面的多。

这样挨揍很丢脸,至少里子保住了,倘若他现在不说,等哪天被迫暴露,小萝莉一生气,像今天踩那三个男生一样当众狠踩他,他的面子里子都保不住

燕行做好了被狠揍的准备,把肌肉绷紧,那样挨揍也不会伤筋动骨。

“是么?”乐韵慢悠悠的嘣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低头解一袋干面包果的保鲜膜,阉人说隐瞒真实情况并不是诚心欺骗,那话换作十余年前说给她听,她大约是信的,现在吗,她十四岁了,不是三四岁。

小萝莉没发雷霆之火?

“是的是的,我好歹也是长在红旗下生在和平中的五好青年,从小就懂知恩图报,我说的绝不是虚情假义的假话。”小萝莉的拳头没挥过来,燕行倍觉惊讶,小萝莉竟然没生气,真不可思议哪。

知恩图报?没有虚情假义?

骗鬼呢。

不信,乐韵打心眼里不信阉人会知恩图报,他要是真有那番心,那天就不会在她说不欢迎他后就想动手,他真知恩图报,国防生们组队欺负她,他是军人,只要去跟国防生教官说句话,国防生教官也应该会给同是军人的面子,强制命令国防生收回战帖,让双方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他嘴里说懂知恩图报,行动没有一点真诚之心,虽然不知道他哪根神经不对,会突然主动跑来道歉跑来坦白,猜测估计藏了其他心思。

甭管阉人说得真诚,他就是“巧八哥拉家常-光耍嘴”,真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大概妥妥的是“兔子看菜园——靠不住”。

虽然很想再揍阉人一顿,看在面包果的份上,乐韵决定放马他一马,好在在神农山她没给他用止痛药,让他痛得半死,也算了报了一箭之仇。

反正无论他说什么,她就听听,只要理由能说服她,让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送的面包果无压力就行。

“哦,那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道歉礼我收了。”她当阉人说的是真的了,面包果嘛,笑纳了啦。

燕行:“……”就这样?小萝莉真不计较了他隐瞒真名的事儿?也不找他算帐了?

感觉小萝莉应该早就认出他是张金,可他又不好再问,小萝莉不大发雷霆,大发雄威的动武,就是谢天谢地的好事,再东问西问,万一她不高兴直接动拳头,他等于是自找苦吃。

他没有受虐倾向,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疑问等以后跟小萝莉熟悉了再问也不迟,有些事要慢慢来,就像他道歉和坦白分开进行,比较容易被小萝莉原谅,若是全积在一起坦白,小萝莉气狠了,可能会难以接受。

工作需要循序渐进,跟小萝莉做朋友那件伟大的工作更应该一步一步来,燕行说服自己,观看小萝莉摆弄面包果。

笑纳了阉人的道歉礼,乐韵心安理得的抱出两只干果,剥掉保护膜层,捧起被撞了一个坑的干面果包研究,干果表面看起来颜色很正,有一股木香味,还有一丝来自自然界的阳光炎味。

非洲炙热,面包果树生长在炎热之地,常年受光照,果子上还残留着太阳的味道也不足为奇;凭气味和色泽,也能判断出面包果是最新才成熟的。

乐韵抠几下,把撞凹下去的坑里的破壳一小块一小块的剥掉,能看见一点比乳白又深一些,比浅黄又要白的果肉。

嗅了嗅味道,乐同学抬头,看到那丰神玉朗的俊美小鲜肉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干果,怕他会要一半回去,眼疾手快的把袋子拖到自己另一边藏起来:“说好是道歉礼,现在是我的了。”

?燕行愕然,他又没说要提回去呀,再说,就算小萝莉不谅解他,他也不会把东西拧回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他堂堂正正七尺男人,做人的原则还是有的。

“送给了你,当然是你的,我又会反悔拿回来。”

“东西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啊。”

“……”被下逐客令,燕行窘迫交加,小萝莉不是说接受他道歉了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

他顿了顿:“柳向阳傍晚可能要过来找小晁谈给国防生上课的事,我等等他,等小晁过来一起商讨,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我……

乐韵瞪眼,她想骂人好吗?说来说去,拐弯磨角的拐了十七八个弯的最终目的其实还是想蹭饭吧?

“说白了,你还是想蹭饭。”什么道歉,什么等柳帅哥来和晁哥哥商量给国防生们上课的事都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就是蹭饭,蹭饭,蹭饭,除了蹭饭还是想蹭饭!

燕行只觉脸又烫了起来,耳朵也发烫,却振振有词:“你做的饭好吃。”

“……”乐韵干瞪眼,见过脸厚的,没见过脸厚成这样子的,就因为她做饭好吃,所以他们就不择手段,不要脸的蹭饭?

什么破理由?!

还有,敢厚着脸皮打着道歉的幌子来蹭饭,脸还红什么红?

见到阉人又可耻的脸红,乐韵没好气的呛:“好吃鬼,怎么就撑不死你们!”

小萝莉没动手只瞪眼儿,说明大概不会轰他走了,燕行放了心,很诚实的答:“撑不死的,上回你多加了饭,吃了三碗也只有七分饱。”

啊?!

他的意思是说她饭煮得太少,从没吃饱是吧?乐韵懵了,眨眼眨眼,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她忍不住嘴角狂抽,气恨恨的骂:“饭桶!”

饭桶饭桶,阉人和柳帅哥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饭桶,三碗饭,再加菜,起码有五碗,吃五碗还没吃饱,不是饭桶是什么?

晁哥哥和李哥哥几个装两次饭大概是一碗半饭的量,她做的饭菜,等于被阉人和柳帅哥瓜分了一半,照那样穷吃猛吃还说没吃饱,那他们在家要吃几碗?

乐韵额心汗滴滴的滴下几条黑线,幸好她只有晁哥哥一个哥哥,要是全是她哥哥,她敢说,照他们那种吃法,不出半个学期就能吃穷她。

“……”第二次被骂饭桶,燕行窘得耳尖灼热得像烧烫的烙铁,感觉羞耻,自我解嘲:“薛刚顿进斗米,廉颇老矣还能进斗饭,自古英雄皆好饭量。”

“噗-”乐韵被逗乐了:“薛刚廉颇哪个不是能领千军万马的将帅,阉人,你能指挥多少兵马?”

“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阉人,你看,牛在天上飞呢。”

“……”燕行感叹万分,他说真话咋就没人信呢?

“阉人,你咋不继续吹了?”泼了阉人一盆冷水,看他一张俊脸满是抑郁不服之气,乐韵开心了,他自己的小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还吹什么牛,有种去找他自己的仇人报仇雪恨了再来自吹自擂也不迟。

“我没吹牛啊,我打游戏的时候确实是千里送人头,率万千之军推人城煲,屠妖魔千万,一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所以,你说的是在虚拟游戏里领兵作战?”乐韵差点被口水呛到,她说的是现实,现实,现实!现实与网络游戏那是不同次元的世界,能同日而语吗?

要论游戏,晁哥哥也是个中好手,听说还是区服的no。1,同样统帅千军,振臂一挥能灭杀敌军千千万。

她觉得,她跟阉人的思维和智商都不在同一个频道,甚至怀疑阉人因为中毒的事,神经被刺激到,所以,他的智商离家出走了。

“对。”燕大少骄傲的点头。

“我说现实,你说网游,牛头不对马嘴,你在游戏里竟然那么厉害,现实中你还用得着吃饭?”

“……”英俊的燕少被怼得无言以对。

把人堵得哑口无言,乐韵乐得眉飞色舞,把捧着的干果递过去:“啊哈哈,阉人,词穷了吧,别吹牛啦,还是足踏实地的做人吧。你想留下蹭饭就帮干活,把这个剖成两半,要把握好力道,你敢不小心让它五马分尸粉身碎骨了的话,今晚只许你吃一碗饭。”

冏,燕行抱着手里硬梆梆的干果,特别的冏,让他把果子五马分尸粉身碎骨很容易,让他保它不受意外伤,难度好大,可为了晚饭不扣份子,难度再大也得硬着头皮上。

燕少解下自己的钥匙串,拉开军用小瑞刀,把面包果按在地面上,从碰出坑的地方慢慢的锯。

他不敢太大力,不缓不慢的锯果壳,偷眼一瞧,见小萝莉又抱着一只干面包果,笑容微微,十分欢喜的模样,他试探的问:“小萝莉,我歉也道了,你也原谅我了,我们……算是和解了吧?”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有麻烦来了

首都五点多钟,即将西下的夕阳斜照在窗外,略呈橘色的光辉很晃眼,原本室内不算闷热,燕行莫明的有窒息感,让他有那种感觉的大概是因为小萝莉忽然敛了笑容。

“你想讲和?”乐韵认认真真的打量盘膝坐地比自己还高出好长一截的阉人,犹觉有点不可思议,那家伙真想讲和吗?

“嗯。”局促感顿生的燕行,认真的点头,他想讲和,比起相看两厌,不如改善一下关系,反正以前就因小萝莉没成年,他不能揍她,现在知道她在什么家庭长大,他一点也不怨她了。

“要讲和啊,这个我要考虑一下。”乐韵支起一条腿,把手肘支膝盖上托住腮帮子做沉思状,从看见她时眼含怒气到现在来讲和,这才几天功夫啊,阉人态席竟然来了个大改变,原因是什么?

那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乐同学支着下巴,挖空心思的思考令阉人又道歉又讲和的原因,她要不要跟他和解,也是个纠结的问题。

“还要考虑?”燕行微微抬眼,看着小萝莉支腿托腮的动作,白如冠玉的俊容满是疑色,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还用得着思考?

“当然要考虑啊,”乐韵斜瞟俊美得不像话的家伙一眼,理所当然的答:“要不要同意跟你握手言和就是一句话的问题,可不和解和和解之后的问题就来了,不和解,大不了就是跟以前一样继续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做对头呗,和解之后,万一你又天天算计人怎么办?或者你以后打着和解了的名义天天跑来蹭饭,跑来占用我时间,岂不要烦死人?两相对比,还是不和解的好,你道歉了,我原谅你了,咱们扯平,以后谁也不欠谁,谁也不碍谁,各走各的路,多好。”

“你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坏了?”讲和之后,他来蹭饭确实更光明正大,只是,他也知道她要学习,不会那么没眼色天天赖着她,顶多感觉自己身体状况略显疲惫,跑来蹭饭从而令自己回复体能和精神。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还不知你的为人,必须得防备你七分。”

“我人品没那么坏。”

“军人耍流氓,人品有待考察。”

“……讲来讲去,你就是嘴上说原谅了,其实还是没原谅。”有把柄落人手上,简直就是灾难!

“讲来讲去,你想讲和的诚意不太足。”

“怎么才算有诚意?”

“有气要受得,有打骂要挨得,有事要担当得,算计敝人我的事绝对做不得。”

“……”燕行睁着龙目,诧然的微张着嘴,过了三秒,面色犹惊疑未定:“你还想动武?”

“我保留那项权益,怎么,还想讲和咩?”她不傻,绝对不会许诺说以后绝对不动拳头,她要是应了,岂不等于给自己挖坑。

“我一直都在做讲和的事。”燕行垂下眼,他要是不想讲和,早把面包果摔了,直接走人。

“哦,那就和解了吧,记得啊,我保留了属于我自己的权益,别算计我,也别总跑来蹭饭,我们只是和解,可不是朋友。”

小萝莉防备心太深,燕行微微的垂下嘴角,低头继续锯干面包果,过了十几秒,见小萝莉解开另一袋干面包果,抱一只圆球形的干果玩,玩得眉飞色舞,极为开心,他又问了一句:“小萝莉,你说了原谅了我的是不是?”

“对啊。”她有说过原谅他了,谁叫他是兵呢,她对兵哥哥有着特别的情怀,她们之间没有生死大仇,所以原谅他了。

“你也说我们和解了的是不是?”

“对,没有生死大仇,暂时讲和了。”如果以后他恶性不改,分分钟可以继续开战,反正她保留了动武的权利嘛。

“那你能不能给我换个绰号,你总是阉人阉人的叫,也太……那个了点。”他想说太“刺耳”了,怕小萝莉翻脸,没敢直说。

“我说的yān人是燕姓的yān,那词儿可是褒义词好么?”

“褒义词?”小萝莉欺负他读书少吧,他记得她当初明明就是说他是天阉者,说他是没什么什么的阉人。

“对喽,看你那熊样就知你没读过《三国》,所以不知那单枪匹马立当阳桥,一声断喝令当阳河流倒退三丈吓死曹操三员大将的猛将张飞的出场白,当年猛张飞出场哪次不是喊‘燕人张翼德在此’,你竟不知‘燕人’两字其实是猛将代名词。”

乐韵咧着嘴笑,笑得眼儿弯弯,阉=燕同音,感谢阉人祖宗,他们家若姓其他姓氏,她真没法洗清罪证。

“你确认你叫的是‘燕人’,不是太监阉党的阉?”

“当然是燕姓的燕啊,很久以前是阉党的阉。”哼,她就叫他阉人,有本事他改姓呀。

燕行心里苦,他这姓氏念yān,所以不管她说的是阉还是燕,他只能吃哑巴亏,唯以沉默反抗,想想,又不甘心:“你可以叫其他,比如叫我全名,我姓燕,单字行,行是行走的行,或者也可以叫后面一字的叠字。”

“切,你欺负我读书少呢,你名字是‘行’字,叠起来就是行行,我要是叫你‘行行’,不论你说了什么,别人都以为我附合同意,要是谁正在骂人,另一方人误会我赞同说得很对找我麻烦,那我岂我不是冤死了,还有啊,万一有一天我跟你说话,问候说‘行行,好啊’,讲快点就变‘行行好’,你当我职业乞丐啊。”

“……”燕行目瞪口呆,小萝莉那脑子究竟有多少弯道,她脑洞究竟开了多大,所以能把这怎么简单的一点小事也能想得那么宽。

他无言以对,沉眉抿唇,小心的锯干面包,虽然在称呼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好在和解了,大体上以后不用担心她因为他隐瞒真实姓名的事找他算帐。

把人堵得哑口无言,乐韵乐得眉开眼笑,把一只圆球形干果放眼前,又抱出两个新鲜的面包果装一个袋子里,将其他四个装好以提去卧室收藏做幌子,到卧室便把四只面包果扔回空间,顺便拿出一只淘宝淘来的瓷瓶和一只注射器,再溜回客厅。

蹦回小客厅,抱两只新鲜面包果进小厨房给它们洗了一个澡,擦干净,装在小盆里抱回书堆旁坐下去,拿一只鲜果,在表面划好几刀,搁着等它流汁。

燕行观看了小萝莉提果子藏起来又拿出工具,洗果,划果子的整个过程,他秉乘多做事少多嘴的原则,不问原因,一边锯干果壳,一边欣赏。

过了好几钟,面包果表面渗出汁,凝成一滴水滴形的样子,汁很小,有几道伤口只有一点点,乐同学用注射器把大大小小的果汁滴吸起来,注射到瓷瓶子里保存,再在面包果子表面另换个地方划伤痕。

鲜面包果被提取了两次果汁,燕少总算把一只干果剖分成两半,被一分二的干面包果里布满像筋络一样的肉,还有白色的种子。

面包果的种子有圆锥形或者圆形等,真正的核心藏在白色的肉里。面包果的种子也可以吃,把它磨成粉与果肉的作用一样,核榨油用。

乐韵抱起一半干面包果,抠一颗种子,用牙咬了一口,舌头刚尝到果肉味,大脑里顿然涌上无数信息,都是分析面包果的功用和药效的数据,同时调配出相对应的药方,竟然共有三十几个医病的药方子。

要不要这么刺激?

莫说别人,乐韵自己也吓到了,当年神农尝百草,识百味,她什么时候也有那种神奇的能力啦?

暗中研究一番,药方子所用药材有些药她有,有些没有,其中有三个方子所用药材她空间齐全,有四个方子用药大部分有,还差几味药,有几个方子几乎还差一半以上的药材。

药材还远远不够啊,乐韵深感不足,手有空间,可以任意种植,奈何没有种子和种苗,只能望而兴叹。

“……”燕行看到小萝莉抠出种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咬,惊愕得目不转眼,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小萝莉是不是每种药材都要尝一尝?

他看着涎着笑脸的小萝莉,咬了一口白色的肉块,先是满目震愕的样子,转而一脸深思,然后又似懊恼又似纠结的微微蹙眉,表情变了三变。

当小萝莉把果子的肉块从嘴边移开,燕少不耻下问:“味道好吗?”

“味道还可以。”乐韵把咬了一口的种子块放在一旁的写字桌面上,拿过一只食品袋子,拣出干果里的种子装进去,又抠果肉装在另一只袋子里。

抠掉果肉,果壳没有多少重量,面包果树也是很轻,在非洲当地许多土著用树制船,干果果壳也可以当瓢用。

燕行微不可察的撇嘴角,不用小萝莉吩咐,自己把圆球形的干面包果挪到面前,缓缓的锯果壳。

燕某人手脚勤快,乐同学很满意,抠掉另一半干果的果肉和种子,自己继续提取果汁。

燕大少努力的锯果壳,费了七八分钟,再次将一只干果剖分二半,圆球形面包果比倒卵形那只干果还大一些,壳里的种子也更饱满。

他懂察颜观色,帮小萝莉抠面包果果肉和种子,种子另外用袋子装,两种不同的面包果的果肉并没有分开,混装在一个袋子里。

“阉人,这份活也交给你,我要淘米煮饭了。”为了不浪费功动力,乐韵愉快的把小盆里的鲜面包果和工具推给某位英俊潇洒的军人。

“好的。”刚收回小瑞刀具,连个懒腰都来不及伸展的燕行,平静无波的接受第二份工作。

把自己的活丢给阉人,乐同学开开心心的去淘米,把电饭锅接上电源,清洗碗柜里的碗和盘子,没有吃货来,她一个人做吃的,只洗二一个碗,其他的放久了,重新使用,不洗不放心。

晁宇博踢了半场球,坐在场外观看,到五点半,跟体育部和外交部的人员说了一声,自己先离开。

他刚走到自己的车旁拉开门想上车,看到柳少骑着摩托车嗖的飞过来,球衣风流的精美少年眼角抽了抽。

“嗨,晁哥儿,我终于等到你有空了哇,走,咱们聊聊关于上课那件伟大的事。”柳向阳没戴头盔,潇洒的甩头发。

“柳少,上课的事明天再说。”少年别有深意的笑笑,一步跨进驾驶座,掩门,启车,一气呵成。

柳少戴上头盔,跟在后面跑,两人一前一后驰到状元楼前,分别刹车,少年还没钻出车,柳大少锁好车,又迎了上去。

“柳少,想蹭饭跟上去就行了,今天用不着找其他借口。”晁宇博脚踏实地,看着又凑上来想甩节操的柳少,一言点破他的小心思。

“哎呀,你咋不早说,害我为找理由白白费了一个下午啊。”柳向阳捶胸顿足,早知道如此,他何必费尽心思的找理由,直接守在楼下不就成了。

“……”站在一楼守着少年会长归来的陈书渊,朝天翻了个白眼,厚脸皮啊,超级厚脸皮!

有吃的,陈同学可没有真等到很晚才去买菜,他呀不到四点半钟就骑了他的小电驴,先去学校生活一条街溜跶一圈,什么也没买,一路从西门出了学园,跑到离青大和京大最近的菜市和几个果疏超市先侦察行情,又转去超市区逛,连逛了好几家,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地方有购物篮子。

买到一只购物篮子,陈学霸欢天喜地的转进菜市,开始采购,他先做了地形考察和市场侦察,又做了货比三家,对于想买的东西心中有数,再次入场选择物品自然是得心应手。

逛一圈菜市和果蔬超市,陈书渊满载而归,也如约在五点半前赶回公寓,他也不怕别人笑话,携带自己的劳动成果在一楼屋檐之下等,等了不足五分钟就把晁会长等回来了。

当看到追着晁会长而来的某人,陈学霸暗中翻了n个白眼,那位厚脸皮简直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为蹭饭手段层出不穷啊,比他更没节操。

柳少脸皮比城墙还厚,晁宇博也是醉了,就当他是空气,拧出自己的背包,锁上车门,看到陈学长,一张高雅秀美的脸尽是无奈:“陈学长,你是准备存过冬粮吗?”

柳少飞快的望过去,咧嘴偷笑,他当初跑去买菜很豪气,这位比他还豪啊,这就是一个更比一个强。

“咳,那个,我一时没管住手。”陈书渊低目,扫视自己身边满满的篮子和两个鼓鼓的大袋子,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晁宇博微微浅笑,走向楼梯:“我先申明,我是安静的美少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所以不要指望我帮你分担。”

“你自己能爬上楼不用我背你就行了。”陈书渊挥挥手,飞快的捞起两只大袋子,又望向另一位挺拔英俊的青年:“我说那位英俊潇洒的军爷,想蹭饭可不能只带嘴,手动一下,篮子归你提。”

“没问题。”柳向阳兴奋的冲到屋檐下,一手拧起篮子:“陈哥儿啊,以后出差购物提不动的时候,请随时通知我,但凡不是军务在身,必随叫随到。”

“小晁和小萝莉不介意的话,我会叫你的。”陈书渊快步跟上少年会长。

“……”柳少默,这些家伙一点也不可爱。

三人叮叮咚咚的上楼,路上遇到三五起下楼上楼的人,每当看到晁会长和后面的两位,眼神格外的……震惊!

收获到多起震惊表情的仨,爬到四楼,美少年拿钥匙开门,他推开门,踏进一只脚,当看到乐乐和一个人坐在挨墙放的书堆旁整东西,惊讶的挑高眉毛:“燕少?”



跟在少年身后的柳少和陈同学差点自己绊到自己,皆飞快的往前一挤,把少年挤进屋,探头而望,当看到燕少和小萝莉独处一室,好似还挺和谐的样子,两人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我!

柳向阳想爆粗口,他费尽心思跑去堵晁哥儿,燕某人倒好,竟然捷足先登,小行行来了也不叫他,不厚道啊!

陈书渊:“……”这两位为蹭饭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服了。

闻门响而抬头的燕少:“晁哥儿,你们来了啊。”

“阉人,别三心二意,那滴水汁快滑掉了啊,你再不认真,晚餐扣一碗饭。”乐韵抬头瞅瞅晁哥哥三人,赶紧又吸取面包果汁,发现阉人面前那只果子表面一滴水汁因没及时收,向下滑去,急得秀眉倒竖。

大概是因为长途运输,摘下来的时间又有点久,面包果汁很少,乐同学划了几十刀也没得到多少,后来干脆把外层的绿皮削掉薄薄一层,再收集汁。

在一个地方削去一层薄皮,果汁稍稍多一些,仍然要好几分钟才能凝聚三两滴,数量稀少,更加弥足珍贵。

“嗯。”燕行收回目光,赶紧干活,没有什么比扣饭那种威胁更让人崩溃了。

门口的仨:“……”感觉思维跟不上节奏了。

“乐乐,你在忙什么?”晁宇博微怔之后,清雅的面容浮出好奇,快步走向那拿着注射器在吸取某种水果果汁的一大一小两人。

“晁哥哥,阉人帮我找来了非洲原产地的面包果,我正在提取果汁。”乐韵把最后一滴水吸至注射器里,再次扭头咧嘴笑,至于柳帅哥,嗯,她不奇怪,反正阉人来了,那家伙不可能不出现。

“哎哟,这下我们组队非洲游的计划要变更啦。”陈书渊佩服得五体投地,燕少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啊,他们那天说了说,他竟然在短短数天之内就找来了面包果,燕少的人脉还真是广。

原来如此!柳向阳顿悟,小行行今天提取的快递应该就是面包果。

“有劳燕少费心了。燕少人脉宽广,非我等莫及。”晁宇博漂亮的凤目溢出笑意,他知道燕少神通广大,所以嘛,他那天故意提及面包果,想让燕少人尽其才,那位还真的听进去了。

他是直钩钓鱼,愿意上钩,燕少心甘情愿的咬钓,可不是他算计的结果。

乐乐的魅力真大啊,连燕少也甘愿上钩,以后当然有机会要继续利用资源,那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少年笑容深深,贵气与高雅并存,随步走到两人旁,把包扔写字桌上,就地坐下去坐在小乐乐一侧,欣赏面包果。

地面有几块果壳,一盆里装着两个绿皮果子,各被削去了一块皮,露出嫩嫩的果肉,看起来很新鲜。

“小学妹,这种事儿让我们来,你一边歇着。”陈书渊把东西扔到靠冰箱的地面,跑去抢活干。

“好哒,柳帅哥,这活交给你们兄弟俩了,陈学长买菜辛苦了,先休息。”乐韵乐得成全大家干活的心情。

“没问题,我就来。”柳向阳把篮子放下,也一溜烟的跑向燕某人,小美女指名他干活,很痛快的答应。

当乐同学离开坐的地方,柳少跑过接替。

乐韵伸个懒腰,想看看买回什么菜,被那大篮大包的东西给惊呆了眼:“我的天,陈学长,你当是帮饭店进货吗?这么多吃不完,太浪费了啊。”

“呃,一时太兴奋了,没管住手,小学妹随意挑着下锅。”不能怪他太壕,是市场里的菜卖相太好,他看着样样好,样样都想买点。

“乐乐不用担心,陈学长奖学金丰厚,吃不穷他的。”

“嗯嗯,小晁说得对,我不敢说富得流油,奖学金绝对够吃。”

“都是土壕,以后我请客,你们买菜。”

“没问题!”四男士异口同声。

乐韵干瞪眼,都是有钱的家伙,真的不能跟他们比,否则会气死人的,她默默的哼哼一声,走到大篮子旁蹲下去,打开袋子,篮子,检查有什么东西。

学霸就是学霸,出手大方,买的东西五花八门,有芹菜、菜心、卷心菜、小白菜、油麦、莴苣等,但凡以前几次吃过的每一样都有,还有香菇、金针菇、凤尾菇,甚至还有黄花菜。

黄花菜啊……

看到那玩意儿,乐韵汗滴滴的,陈学霸啊,黄花菜要蒸熟晒干才能吃,生吃会中毒的啊,你一个医学生,咋还买回来?

再看,肉没买多少,排骨、鸡肉、猪肝、五花肉,打开放篮子边角的最后一个袋子,一袋活生生的大虾子。

“啊哟,还有虾!”乐韵咧开嘴,笑着把袋子拉宽些,哇,很大只的虾子,只只扁长,是皮皮虾。

陈书渊为自己的眼光叫好,看样子小萝莉很喜欢虾,以后多多买。

“乐乐喜欢虾?”晁宇博心中诧异,据他所知,乐乐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偏爱的东西,要说有,那就是她偏爱素菜。

“我喜欢捞虾,在家乡时每逢夏季下了瀑雨,到河边能网到虾子,而且,小虾子补钙,今晚做鲜虾汤,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吃货哪有什么意见,只要煮熟了,只要做的好吃,他们都爱吃。

“我准备做吃的去喽,皮皮虾,我们走!”乐韵提起袋子,欢呼着冲向小厨房。

四只吃货满心期待,鲜虾汤啊,一定很好喝!

飞回厨心的乐韵,立马就忙开了,把虾子倒进淘米水里清洗,洗了好几遍,烧开水,把虾子用水烫一烫,烫死了,丢给美少年和陈学霸两剥虾皮。

两学霸坐在桌边,守着一篮子虾,用比兰花指还白嫩的手慢慢的剥,特别认真。

乐同学自己挑出青菜和肉去清洗,仍然只选用空间里有的种类,调换走一半,择好菜,把所有配料配齐,开展炒菜大行动。

四只吃货被逐渐增多的香气包围着,暗中垂涎三尺。

学生会与国大的球赛到六点才结束,外交部主负责接待友队,一起去餐厅共用晚餐,青大的少年会长没有同去,国大学生会代表团也习以为常,以前两校有学活,少年会长也难得同餐,因为晁会长要按时吃中药,还忌口。

李部长和才同学两找个理由飞快的闪人,两同学脱队后,以足踩风火轮的速度,风一般的冲回状元楼,一口气爬上四楼乐小同学宿舍。

当两位同学看到柳少和燕少又在,也是彻底无语。

晁同学和陈同学剥完虾,开掌上电脑看论坛,告诉乐乐今天的论坛网有多热闹,柳少和燕少干了一会儿活也暂停,凑过去加入论论。

当李少和才同学到达,六人凑成一桌,拼成一个圆桌会议。

校论坛打下午挑战赛后人气一直处于空前高涨之态,西操上场比赛的视频片断成堆,评论成片。

挑战赛上乐同学以绝对优势力压三男,那风采,那风姿,惊艳众生,老生新生们为之震惊,就连许多老师在收到消息时也震撼不已。

他们最为之震叹的是小女生在长跑当中最后十圈的表现,两人跑到十五圈时,还余最后十五分钟,而小女生跑完全程用时37分21秒42,也就是说她最后十圈用时12分21秒42。

按时间算,最后十圈每圈用时1分14秒多一点点。那个数字实际上还可以再少,因为,她在第十六圈时先不快不慢的跑了一阵,大概在半圈后才加速跑,也就是说她其实还浪费了好几十秒的时间。

如果她不浪费那几十秒的时间,从第十六圈一开始就以跑完全程的那种速度跑,小女生大概用11分几十秒跑完最后十圈。

小女生跑最后十圈的速度已达到了女子国际体育健将们的速度,如果她能以那种速度跑全程,那么,她的速度比世界奥运10000米女子赛冠军的速度还快,妥妥的是天才运动员潜质,国家体育院争抢的头号香饽饽。

青大学生做出的分析让论民们沸腾了,评论之帖如过江之鲤,源源不断。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青大论坛火爆时,某些偶尔也光临青大论坛的人得到消息,也展开了多方会议。

青大论坛上的人自然不知其他反响,兴高采烈的玩论坛,玩着玩着,不仅有本校的评论,还有其他各校人士的论,评如潮水,帖如爆豆子似的闪现。

乐同学的大名以风过平原之速袭卷全校,并有向外扩散之势,那知名度真的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当然,相反的,孙同学和王同学的名声那就相当不好,至于边同学,因他是助拳的,是友情出战,被连累得受了点指责,好在大家还是很明事理,明断事非,并没有怎么太为难他。

身为挑战发起人的孙同学和王同学被批的一无是处,没办法,谁叫他们身为男生,还是国防生,竟然挑战一个未成年小女生,还输得那么惨,不被人骂简直没道理。

被骂就算了,反正这年头谁没被骂过,连明星还有黑粉呢,然而,两位同学比较倒霉,不知道怎么的让国大学生们也知道了,那些人立马就不干了,就差没跑青大来指着两位同学的鼻子骂街,骂他们连累了国防生们的名声。

国大,是国防部直属大学,国大学生那是名正言顺,且还是正宗正统的国防生,因孙同学和王同学那么一闹,连他们都觉得丢脸至极,各种不依,组队谴责孙同学和王同学。

当然,无论是青大还是国大,还是另外的游民,大家都是有风度的,没有骂粗话,发挥聪明才智,写诗作词,编顺口溜,骂起人来也是文明又文雅,更有文采斐然之句令人拍案惊绝。

青大的论坛,在另一种形式上也变成了交流会,人气是空前绝后的高。

晁会长早在下午等国大代表团时就上网浏览了论坛,球赛中场也观注着动静,一直不动声色,回到四楼,有空再和陈学长讨论。

还没讨论出结果,李同学和才同学也来了,圆桌会议变六人。

“小晁你究竟担心什么?”才子俊直言不讳,论坛就是让人发表言论的地方,谁爱怎么论就怎么论,根本用不着担心,然而,看小晁那微蹙的眉,隐隐藏着忧思,他就不太明白有何所忧。

“我得到内部消息,等几天,体委会派人来考核乐乐。”

“什么?”少年一句话令五男士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有麻烦来了!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 希望

满是香气萦绕的小小客厅,因为清雅少年的一句话有一瞬间的宁静,两位俊少与三位学霸的表情极为古怪。

“这么点小事,体委怎么会知道?”柳向阳本来是当局外人的,这下不淡定了,青大校论坛上的破事儿他也掺了一脚的,有些秘密别人不知道,他知道。

体委,专司国家全民体育教育与活动的种种工作,有任命、辖免国家体育运动各个项目的总教练与队长、队员权。

按理说,国家体育团队需要补充新血,不仅有国家队运动员中的替补小将和后起之秀,还有各级体院的特长生们当中的顶尖优秀人员做备选,哪用得着到青大挖人?

柳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如若体委真的留意到了青大的某个人,可能是有人去吹了什么耳边风。

燕行以满是疑问的眼神瞥过柳某人,潜意思就是:是不是你搞的鬼?

柳向阳暗中有留意燕某人,收到那个眼神,气愤的反瞪回去,看他做什么,怀疑他跑去乱捅篓子?他脑子没进水,哪会没事把鸡毛蒜皮的事捅到体委去,再说,他跟体委不熟好吗?

“有点麻烦啊。”陈书渊轻轻的敲脑袋:“体委真相中了小萝莉要破格录取,青大也不好拒绝,所以推测对于小萝莉的去留,学校不会干涉;体委不会强制将人带走,但若小萝莉拒绝了,被有心人运作一下,也会引来一番言论风雨,容易把我们小学妹推到风尖浪口上去挨刀子。”

“小萝莉好有魅力,刚开学就招来各方垂涎。”才子俊笑着调侃。

“才学长是想说我是个小麻烦吧。”乐韵在小厨房里忙碌,一心二用,对于外面几人的谈话俱一一在耳,并不甚在意。

燕行暗中点头,小萝莉确实是个小麻烦,她走到哪都有麻烦事。

“小美女你也知道啊?”柳向阳夸张的嚷嚷:“小美女,你看你走到哪总能碰上麻烦,我觉得你还是赶紧的同意进部队当军医吧,你只要答应当军医,等于贴了军人的标签,别人不敢打你的主意。”

“是麻烦主动来招惹乐乐,就算乐乐答应当军医,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来的。”晁宇博漂亮凤目深隧幽深,凝着冷意,乐乐又没招惹谁,乱七八糟的麻烦跑来招惹她,像国防生也好,体委也好,全是自己送上门给乐乐添麻烦的。

“我是麻烦吸附石,从小到大都是麻烦主动凑过来惹我,我的麻烦不多,也不是没有,再添一桩也是多一桩不多,再说我不去,他们总不可能绑着强行逼着我去,晁哥哥大抵不用担心,谁爱来就让他来,被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不就是体委嘛?来考核的话无非两种结局,一种,她掩藏实力,考核时藏拙不露;第二,她来个一鸣惊人,展现一下惊人的运动潜力。

无论用哪种方式,有利有弊,利弊关系本来就很难一言定论的,真到了那时也用不着太苦恼,权衡利害,两相利者取其重,两相弊者取其轻。

乐韵不怕事,反正从知事起,不管有的没的,总有人看她不顺眼,总想挑事儿给她添烦麻,在房县那种小地方尚且如此,何况在京城这种大地,事非只会多不会少。

“乐乐倒是想得开。”晁宇博怜惜的望向小厨房,小乐乐凡事总一个人自己承担,久而久之养成了乐观向上,积极面对的态度,可京城的事哪会那么简单?在四九城里,牵扯到某些部门的事,哪怕本来没什么大事,某些人也会揣测出无数心思,简单的事也会搞得无比复杂。

“那是当然,晁哥哥不是说了,未成人受国家法律保护,我才脱掉儿童的外衣,正是受保护的特殊人,只要安心读书就行。”

“咱们小学妹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还是未成年人,所以就算体委真来了,也不能不顾本人意愿强制把人带走。”陈书渊觉得老天真是厚爱小萝莉,就因为这年龄问题,至少帮她减少了一半的麻烦。

“所以说晁哥儿用不着担心体委强制抢人,小乐乐还有没成年这把保护伞,谁也逼迫她不得,再说,就算引来风言风语,那时就是请萧哥儿发光发热的时候了,说不定还可以帮小乐乐索回一笔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

“……”柳少和燕少嘴角狠狠的抖了三抖,李少够黑,竟然想到反告别人言语攻击小女生,给她造成伤害,索赔损失。

不可否认,两人觉得那招管用,至于萧家哥儿……呃,他们当然知道萧哥儿是谁,那位萧哥儿乃开国将军之后,一门四代从军从政,辈辈皆出虎将,代代皆有在国部掌实权,萧哥儿即是萧家第四代之一,堂兄们有从军也有从政,他是老幺,现在京大读法律系,明年即将毕业。

萧老幺比晁家哥儿大几岁,但,抵不住他们前辈是同一个大院儿的人,哥儿们打小就是认识的,而且,两哥儿感情还十分好。

萧哥儿有一个爱好,就是——萝莉控!超级的萝莉控!

他之所以会与晁哥儿感情深厚,原因之一就是晁哥儿小时长得冰雪可爱,比女孩子还要招人疼,于是,大院儿里拳头最硬,逢人不服就挥拳头的萧哥儿的拳头打遍全院小朋友,就是没碰晁哥儿的一根头发丝,还一头裁在晁家小哥儿手里,变成超级保镖,从那后陪晁哥儿为虎作伥,风风雨雨相伴到今。

柳少和燕少听李少提及萧家哥儿,两人深深的感慨不已,近墨者黑啊,李少也跟晁哥儿学坏了,利用资源也是不带手软的。

他们也敢赌,萧哥儿就算不看在晁哥儿的份上义无反顾的帮忙,只要让他跟小女生见个面,那位哥儿必定就会屁颠尼颠的为博萝莉一笑,赴汤蹈火打抱不平。

两俊少越发的忧虑,晁哥儿身边有太多同盟,他们想将小女生拐走,难度越来越大了,像今天论的事儿,如若晁哥儿和他身边的人不出面,他们就能雄纠纠的运作起来,结果……好吧,有晁哥儿在,他们只能等他们搞不定时再接手,可那种希望太少,晁哥儿自己搞不定,他背后有几尊大佛,大佛说一句话,什么事都不是事儿。

心塞啊。

两俊少心塞塞的,这种什么事都不轮不到自己插手只能旁观的感觉,简直让人心塞死了。

“也是,关于舆论还有萧哥,我倒不是怕体委,就是不想让乐乐被人惦记。”晁宇博微微的舒了舒眉,如果体委硬要抢人,可以考虑请萧家出面,由萧家出面比晁家出面更好。

“不遭人惦记,说明不够优秀,只有优秀的人才遭人关注。”

“陈学长说得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我没人惦记没人抢,大概就是我不够优秀。”才子俊摸下巴,嗯嗯,等他名扬海内外,估计也会有很多人惦记他的。

“大才子,你省省吧,对了,乐乐说要发个声明帖,声明从今以后不再挑受各类挑战,这帖子怎么写就交给你了,这是你长项,推脱不受,晚餐扣一碗饭。”

“……”两俊少和三学霸默默咬牙,扣份子什么的最可恨了,晁哥儿咋也学会拿吃的威办人了啊,太不厚道。

“没问题,不就是一个帖子吗,小菜一碟,你们闪边去,电脑给我,本副部长要上工了。”招晁会长威胁,才子俊撇撇嘴角表示不满,转而精神百掊。

晁会长把掌上电脑给才副部长,才同学举手上阵,立马组织语言编声明帖,不到十分钟一份声明帖崭新出炉,让同座人员品评。

之所以用了十来分钟,是因为他写得详细,以乐小同学本人的口气说什么要发扬中外xx名人之优良求知之风尚,为国家医学事业、为人类健康,要努力学习,吸收知识,争取将来做个什么什么人,时间宝贵,光阴如金,浪费不得,以后谢绝各种挑战,只管专心致志的攻读专业知识。

大才子洋洋洒洒写了二千多字,最初深情并茂的表明了孙同学接二连三挑战她,给她带来的烦恼和不堪其挠的苦闷,她原本无意与孙同学争胜负,奈何身负理科生和女生的荣辱于一身,被逼得不得不应战。

燕行:“……”他无话可说,真的,在某学霸起草的声明帖里,那真是字字句句皆是隐含无奈与被逼上梁山的无力感,还暗示了之所以全力以赴,不仅是个人荣辱,而是因为背负所有女生与理科生的荣辱,所以,不能因为对方是国防生就手下留情。

总之,才同学拟的帖子表明的就是小萝莉有多无奈,有多么的无辜,就差没说挑战对她而言是场天降横祸。

最绝的是他把小萝莉与青大女生和理科生们绑在同一条船上,小女生接受挑战是为青大女生的颜面而战,是为青大理科生的尊严而战。

所以,青大女生和理科生们谁若想指责小萝莉太狠,没给三男生留面子,有可能会被人揪出来骂忘恩负义,文科生若想指责什么也得惦量惦量,毕竟孙同学挑战帖上可是挂了文科生的牌号,文科生若言词不当,弄不好就要被当成是孙同学发挑战帖的幕后指使者。

柳少拜读一遍,眼角抽搐了好几下,你们这样算计人真的好吗?

“嗯,很不错,找来纸和笔,让乐乐抄一遍,然后签上大名,再扫描一份传上去发表。”晁宇博觉得很好,让专业人员起草声明帖果然是明智的。

“到时我再给加精置顶,挂首页放几天。”挑战帖挂了好几天,声明帖也必须要挂几天,那样才公平。

“善。”晁同学和陈同学李少仨抚掌大笑,挂顶,必须要挂,不挂起来何以让举世皆知?

燕少和柳少郁闷的对视一眼,又一场斗法要开始了,某国防生和某位少校教官要倒霉了啊,他们表示爱莫能助,晁少只要不坑他们,坑别人的时候,他们不说话,他们就看着,要不然就没美食可吃了。

四大学霸拟定声明草稿,愉快的等着吃饭。

身为当事人的乐韵,默默的为孙同学和王同学掬了把同情的泪,得罪她没事,惹晁哥哥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两俊少和四学霸闻着香气,暗中咽了无数次口水,听着小厨房里各种声响,一个个歪着头,盯着那个小小身影,每当她把一个菜装盘,他们就恨不得冲进去抢先尝一尝。

等啊等,等得饥肠辘辘,等得两眼冒绿光,主人还没叫“开饭”,六只吃货如坐针毡,这种闻着香气又吃不着的滋味,简直太折腾小心肝了,他们扛不住啊。

乐韵有条不乱的把预拟的菜全做好,叫人端菜,她那嗓音一响,六只吃货嗖的跳起来,全往小厨房跑,最后,柳少和燕少被美少年挡在厨房外,端菜拿碗的事交给李、陈、才三位学霸。

被嫌弃的柳少和燕少苦闷的爬回桌边坐下,纠结到肠子都快打结了,晁哥儿竟然不让他们进厨房,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那点小纠结随着菜不断上桌而烟消云散,两俊少眼冒红星,哇,好多啊,一二四五……十四,碗与盘共有十四个,荤素搭配,纯素,每个菜散发诱人的香味。

“虾汤虾汤,鲜虾汤!”柳向阳馋得差点流口水,没有大碗装鲜虾汤,它仍装在煲汤用的那只电沙锅的内胆里,乳白色的汤汁里隐约可见虾子,看样子就是美味得不得了。

“出息。”燕行一巴掌拍在柳某人脑顶,丢人哪,就不能忍住?好歹也要留点颜面啊。

四位吃货学霸瞅瞅柳少和燕少,继续装饭,递上桌,装满七碗饭,然后人入座

六个吃货挤着坐,只让主人身边有空隙,没开吃前,少年去另拿一只碗,帮小乐乐把每样菜夹一份装在碗里,免得当他们开吃时太疯狂,她抢不着吃的。

当开席,六只饿狼似的吃货,眼里闪着绿油油的光,谁也没客气的迅速出手,先抢最爱吃的一份,然后挑最远的菜,再夹离得近的,以免远的被别人抢光,轮不到自己。

一盘菜份量再足,可架不住人多啊,六人每人夹一次就去了六次,一般来说平均大概是每人夹三次一个盘就空了。

“你们真不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乐韵刚吃了一块糖醋排骨,抬眼就看到空了两个盘子,顿时目瞪口呆。

“……”六只吃货忙着抢吃的,没空答话,皆投去一个有讨好意味的眼神,要说什么的话,等他们吃完再论,中途说话,别人会把好吃的抢光光的。

生怕别人多抢去一口,六人继续抢,嚼着嘴里的,夹着盘子里的,眼睛盯着另一个菜。

不能怨他们吃相太难看,实在太好吃了,感觉比前几次味道还美,尤其是虾,他们没空喝汤,只捞了虾肉试吃,鲜嫩细腻,口感前所未有的好,讲真,哪怕谁告诉他们里面掺了毒,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感觉一群吃货的境界又升级了。

六吃货以比蝗虫过境还疯狂的速度把桌面上的盘碗一扫而空,最后分汤,一人一碗,余下一点,呃,少年抱走了电饭煲内胆,然后在一干人嫉妒得想跳脚的表情里美美的独占。

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吃货,满足的笑歪了嘴,李同学和陈学长去洗碗,才子俊和晁少让乐同学找来纸抄声明帖内容,抄一份,用手机拍照,传上电脑,再制作精美的背景图,然后果断的、毫不迟疑的发论坛。

才同学用手机登论坛,果断的找到帖,加精,置顶,然后退出;两俊少和学霸们谁也没管论坛的事,愉快的聊天。

柳少见缝插针,商讨关于给国防生们的上课事宜。

打扫好厨房卫生出来,李部长和陈学霸也加入讨论,两俊少和四学霸共同出谋献策,讨论得那叫个热火朝天。

乐同学:“……”冏,谁来答应她,那几人怎么同流合污了?难不成这就是吃饭吃出来的情义?

六吃货相谈甚欢,到八点终于依依不舍的辞行。

等吃货们一走,乐韵飞奔到写字桌,提起面包果种子急切的回到空间,拧亮电筒,抱两只花盆跑进药田里,从一块空置的药田里取泥土装盆,装满了两个花盆。

重新回到基石台上坐下,拿出面包果子,分别挑了最饱满的一个种子种在花盆里,又浇一遍井水。

放置好花盆,乐同学兴奋的在基石上打滚,情不自禁的笑咧嘴:“啊哈哈哈,终于找到一种了啊!神树神树我爱你!”

空间上任主人说找齐神树,有意想不到的惊喜,那位前辈留下的信息里有神树的影像,神树共十二种,除了龙血树还有十一种需要寻找。

乐韵研究来研究去,对比无数次,推测出十二神树之一的另一种就是面包果,前辈留下的名字叫:炎地之星。

前人所留信息中的炎地之星树要比非洲面包果树大上几十倍,对比生长习性与树形、花果形态,乐同学确认面包果树就是炎地之星。

“未来是光明的!”乐韵摊成一个大字,仰望黑漠漠的空间上方,抑不住狂喜,凑齐十二神树,说不定能打开异次远的大门,嗷嗷,多么的神奇啊!

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 摆摆官威

昨夜星辰昨夜风,风一吹即过,再次天明即是9月11日,也是周日,新生们要继续军训,老生们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

国防生两个班在六点全部爬起床,跑去吃了早餐就匆匆赶往西操场,原本是王少校所带班要提前一个钟到操场,与李少校所带的班级无干,而国防生们有团体观念,一致提前跑去操场集合。

国防生们急冲冲的跑到西操场,看到两位教官已先一步到达,把众人吓得心惊胆颤,飞快的在跑道上排队,大家排排站好,等着听教官训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训是少不了的,心里超没底,不知道会被训成咋样。

两少校的脸色极为难看,像涂了墨似的,昨天的挑战赛不仅令国防生在全校人面前丢脸,还把脸丢到校外去了,甚至连国大学生也纷纷出言指责,你说,教身为教官的他们有何颜见人?

王少校和李少校自昨天下午起就没笑过,这当儿,两少校看到大部分国防生精神萎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削人。

孙士林和王修文两人不敢正视前方的教官,哪怕要求目光平视前方,两人的视线也不敢真的看向教官,他们知道教官已处于暴怒前的状态,谁若再去刺激一下,等于在拿火点鞭炮。

王自强阴森森的目光扫过一班学生,努力的抑住涛天怒火,点名喊了一声:“边源。”

“到。”被唤名,边源大声的应一声,跑出队列,从后排跑到教官面前,立正敬礼,等着挨训。

看到边同学憨厚淳朴的面孔,王自强纵有再大的怒火也熄了一分,看了好几眼才出声:“你左胸的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报告教官,我的伤是……上次在军营训期间,与长官们切蹉时不小心被摔到地上,在石头上撞了一下。”边源他没想到教官会突然问他受伤的事,愣了愣神才答话。

其他国防生以为教官要训边同学一顿,没想到教官没骂人,反而询问边同学伤势情况,大家的思维也有些迟钝。

“当时怎么没说?”王自强心头有几分爆燥,受了伤不上报,万一训练过重出现什么不良后果,后果是谁都不愿见到的。

“小伤而已,不受撞击就没事。”

“你以后免做俯卧撑,训练任务跟女生一样减半。你可以归队了。”王自强面色缓和了一些,边同学在军营受伤并没有宣扬,是个守纪律的。

“是!”边源没有问原因,飞跑回班里。

“孙士林、王修文-”

森冷的声音,令众国防生猛的打了个激灵,一时人人如临大敌,全身张紧,连大气也不敢喘。

孙士林和王修文腿肚子打了个颤,差点跌倒,忙忙稳住,跑到教官面前应卯,两人站得笔直,中指轻按在裤子侧中线上,因为太紧张,身躯抑不住微微的轻颤。

两人受了沉重的打击,昨天整个下午和晚上关在宿舍不敢见人,晚上也根本睡不稳,眼带青色,憔悴不堪。

两男生精神状态极差,王自强恨铁不成钢,眼底的怒火越燃越烈:“没有擒蛟的本事就不要下大海,没有打虎的能力不要登高山,你们两个倒有种啊,自己没半点本事,不自量力的去挑战一个比你们小好几岁的女生,生恐别人不知道的还广发英雄帖,这下名满校内外了,你们很光荣是吧?”

孙士林,王修文如触电似的颤了颤,两条腿像抖面条似的抖动。

几十国防生没一个人敢吭声,人人死死的闭紧嘴,生恐弄出点声响打挠了教官,招来一顿雷霆之怒。

“挑战帖写得那么气势高涨,全班人全部留言邀女孩子操场接受挑战的时候那么英勇无畏,现在怎么没人说话了,全哑巴了啊?”

一声怒喝,压得国防生们抬不起头,人人心脏震颤,个个如受惊的小鹿,瑟瑟发抖。

李佐静静的站着,不帮学生解围,也不去规劝王少校。

孙士林和王修文腿脚发软,差点变软脚,勉勉强强的稳住了身,那颗心如海浪中的小舟,一颠一颠的随波颠动,无法掌控,无法停泊。

惊恐。

两人连灵魂都被惊恐所包围,他们能感觉到教官的狂暴怒气,处身在那种气压的正面笼罩之下,犹如心脏上被几十把刀指着,恐怖感让身心欲碎。

“没人说话是吧?”没人回答自己,没人敢承担责任,王自强气极而笑:“孙士林王修文,你们除了昨天我说的惩罚加倍,另外,从明早开始到军训结束日每天早上提前来操场跑二十五圈,做五百俯卧撑。”

咚-众国防生心头一跳,心脏狠狠的撞上心口,撞得人眼冒金花,每天早上罚跑万米,等跑完,哪还有力气承受得住训练强度?

“……”孙士林王修文章眼前一花,腿发软,卟嗵卟嗵栽下去跪在操坪上,全身发颤,爬都爬不起来。

最前面一排国防生看到孙同学和王同学吓得栽坐下去,腿也软软的,各各抿紧唇,不敢哼半声。

两男生没骨气的栽倒变成软脚虾,王少校没有怜惜,甚至连眼皮都没眨,居高临下的俯视两人,惹出事儿才知道害怕?当初背着他发挑战帖的时候怎么不用脑子想想后果?

小小事他可以帮担着,这次不仅闹得青大皆知,连国大那边也闻到风声,国大学生不是应届高中生考入国大的本科生,而是京城各高校国防生当中的拔尖人员,以及军校和各部队保送进国大的各有所长的优秀人才,最低也是研究生级别,国大的学生因为青大国防生丢尽了国防生的脸,一致陈词指责两位发起挑战的国防生居心险恶,要求严查原因,严惩两人,维护国防生的名誉,同时也指责他们当教官的人失职。

自己军训的班里有这么会惹事招非的学生,王自强只想一脚把人踹回他们老家去,让他们回炉重造。

他正俯视着跪地不起的两男生,听到摩托车的“嘟呜”声,扭头而望,西操场外的道路上,一辆摩托向着操场急驰而来,看到驰飞冲往这边来的摩托车,王少校便隐约猜到来者是谁,一张本来就乌黑的脸更加难看。

他没有再看学生,也没有看栽软在地的两男生,转身,面对着车来的方向,李佐也走到王少校身边,等着那位不知是哪个部队的军官。

孙士林、王修文想站起来,腿软软的,根本使不上力,心中悲愤交加,浑身颤抖不停。

站成排的国防生看到教官转身,也一致望过去,看到如飞冲来的摩托车,先是一怔,瞬即狂喜,是晁会长请的那位指导老师来了?

张扬霸气的摩托车,驼着人由远而近,当近在眼前时,大家才看清车上是两人,那车子呼啸着狂飙而至,在跑道外的路口停止,全副头盔的人摘下保护头盔,露出英俊的面容。

柳少和燕少两俊少皆是西裤白衬衣,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燕少提着只背包,柳少随手把头盔挂车把上,顶着阳光脸走向两位少校教官:“哟,早啊,你们都在等我啊?说实在话,我从来不赞成搞欢迎仪式呀什么的。”

王少校和李少校没法接话,他们目前还不知柳少究竟是什么军官,也不敢轻易的去查,有些军官是属保密级,谁去触碰就等于触碰到保密底线。

燕行扫视全场一眼,龙目里尽是清冷。

无论是燕少还是柳少当自己眼瞎,好似没看见瘫坐在地的两男生,径自走到两位少校军官面前,柳少从兜子里摸出一个证件递过去,英俊的面孔严肃而冷瑟:“这是我的证件,两位少校同志过目确认一下。”

王少校看到军官证,先敬个礼才双手接过小本本,轻轻的揭开,第一眼触及证件上的军阶级别说明,呼吸陡然一窒,飞快的合上证,往前一步,再次立正敬礼:“长官好,xx部编号xx王自强少校请长官指示。”

李佐也跨前一步,端端正正的敬礼。

在王少校看俊青年的证件时,李少校也看到了,只一眼,他也看清了证件上的军官级别——大校,那位年青的英俊青年竟然是二杠四星的大校。

校级军官有四级,分别是少校,二杠一星;中校,二杠二星;上校,二杠三星;大校,二杠四星。

大校也是少将级之下最高校级军官,和平年代,军士晋级缓慢,只有执行特别任务的特种部队晋级快些,能年纪青青晋升大校,必然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生死任务。

身为少校,他们当自然知道晋级的艰辛,也知道要付出何等不为人知的努力,他们能晋升到少校级不是因为出生入死的军功,而是技术,他们曾是电子类、自控类等专业国防生,参入了某项秘密技术的研发,从而积累下功勋,得以在不到三十岁提升少校。

得悉柳少的军官级别,两位少校心神冷凛,再也不敢迟疑,向长官敬礼,部队纪律严明,不管是同兵种还是不同种兵种,低一级见到高一级军官都需礼敬,而且,若遇特殊情况,按规定,高一级军官首先拥有指挥权。

国防生傻眼了,之前高年级国防生们嫉妒他们这一届的国防生,说他们走了狗屎运,竟然让国防部刮目相看,由少校担凭军官。

现在倒好,晁会长请个人来给他们当临时指导,等级比少校还高,那岂不等于至少是中校?

他们……是不是真的走路踩狗屎了?

国防生有点晕乎,一时也早把之前教官带来的惊悸感抛之于脑后,看向那位新来的指导教官,两眼冒绿光。

孙士林和王修文顿觉如掉冰窖,浑身寒凉,那位军官比教官军职还高,说明可以任意指军他们的教官,那位柳姓军官明显心向小女生,有他当指导老师,他们岂能有好果子吃?

柳向阳回敬一个军礼,收回证件,对两位少校笑了笑:“我身边这位军职比我还高半级,你们只需记住,不管他有何指示,你们立刻执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是!”两少校心头一跳,后背绷紧,响亮的遵从命令。

众国防生激动的心潮起伏,呼吸急促。

“不要吓人,”燕行儒雅的浅笑:“两位少校同志不用紧张,我来青大一来是修养,二来学习,第三嘛,顺便帮考核高年纪几个某部队预订的未来新人,有时到新生这边转转也只是出于职业习惯,你们做好你们份内事,不用顾忌我。”

“是。”两少校嘴里应是,后背心渗一层出冷汗,两位大校级军官就在青大,从新生入学开始至今,他们是如何训国防生的,想必早被两大校看得一清二楚,而国防生挑战小女生的事,两位大校也目睹耳详,这……对国防生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两人揣测这一届的国防生前途堪忧!而他们身为教官,对国防生管束不力,同样堪忧。

“少校同志,这两位同学犯了什么错?怎么坐地上去了?”柳向阳拿出亲切的面容,关心同学。

孙士林和王修文全身发僵,连呼吸都快僵住。

“报告长官,这两位就是挑战医学系乐同学的孙士林和王修文同学,因为他们擅自发起挑战,造成不良影响,两位同学自知理亏,又惧怕惩罚过重,心里胆怯,软得站不住脚。”

王自强硬着头皮报告,这是他训导的学生惹出来的祸,还得他来擦屁股。

“哦,这样啊,王少校你继续训练学生,我和小行行在旁观察观察。”柳向阳嘴上平淡,内心一阵窃笑,唉哟,王少校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要惩罚国防生,罚吧罚吧,罚得越重小美女越开心,小美女开心了,他就有希望蹭到饭喽。

王自强依令,转身,没有再训国防生,板着脸吼:“立即跑!”

“是!”全体国防生气吼吼的喊了一句,一群人像脱缰的马,轰的冲出去,争先恐后的跑圈。

不止是王少校带的班,李少校带的班也没旁观,主动的跑操,一帮国防生根本没有受罚的心思,反而异常激动。

能不激动?

有两位很厉害的军官在旁观察,若表现得好,入了两位长官的眼,前途无量啊,

一群人拿出吃奶的力气,风风火火的开跑。

被国防生们的吼声刺激到的孙士林和王修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骨碌爬起来,也跑将起来,两人虽然跑得慢,至少还能跑得上大部队的脚步。

几十人呼啦啦的冲出去,就像马拉松跑似的,画面颇为壮观。

柳少和燕少慢悠悠的踱向跑道环圈的球场,王少校和李少校忙小跑跟上,陪两位长官观察国防生们跑圈。

“王少校,国防生们的技能很重要,但,人的品质更重要,希望王少校在品德培养方面也多费心。”柳少迈着正经的军步,说话也是一本正经,那官腔也打得特别的到位。

“是。”两少校莫明的感觉后背像有冷风吹过,背脊泠泠生寒。

“两位少校同志,抽空做份国防生的综合评分表,明晚拿给我看,我要的是最公正公平的客观评论,不要掺杂私人感情。”

“是!”两少校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应了。

“对于前两天的事,让我很失望,今年国防生的军训评分不得给满分,最高分最多打九十五分,孙同学和王同学的评分,你们自己酌情给,关于两位少校想重点培养的几位新生,经过我和燕大校的观察,我们也不敢苟同。”

“……是!”王自强和李佐后背的冷意更深更重。

“本届国防生大部分品行有失,幸好还有几个立身端正,不忘初心,王少校班里的边同学,李少校班里来自四q省德市和维省的两位心性不错,算得上可造之材,两位少校多多留心指导。”

柳少声音不缓不徐,两少校听得心头发冷,额心发热,感觉就是一颗心被掏出来先放火上烧了一下,又丢进冰水里浸泡,外热内冷,拔凉拔凉的。

“嗯,另外,也监督好工作,乐小美女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就连我们也不敢去捋她的虎须,你们管的学员谁去惹她谁倒霉,事情闹大了,小美女吃不了亏,别人有没那么好命那就难说了。”

柳向阳觉得自己真伟大,他可是很善良的提醒了两位少校管好学员,若再有谁作死,被整治得连渣都不剩也不管他的事。

他会好心的提醒,只是不愿意某些人的行为连累得军人没脸,毕竟国防生可是部队的预备人员。

两少校:“……”感觉那位小女生比母老虎还可怕的样子。

王自强和李佐深深的吸口气,保证严加监督国防生,尽量让他们整花招惹事,心里对小女生也忌惮起来,连柳大校都说不敢招惹,必须要远离为上。

该说的说了,柳少和燕少淡定的拿出望远镜来观望国防生们跑步,架式十足,偶尔还讨论一下哪位同学有潜力,哪位同学协调不错。

两少呆到普通军训班来了,跑去医系一班,在人群里找到小萝莉,拉走到一边,悄悄耳语:“小美女,今晚拉练,你记得要提前准备点零食。”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 拉练

乐小同学心情不太好,她今早起来观察发现昨晚种下去的面包果种子还没发芽,因此特别忧伤,要知道种面包果种子的可是药田里的泥土,还浇了井水,过了一夜竟然没发芽,感觉非常不科学。

小心灵被忧伤占据的乐同学,有好几次想扒开泥土瞅瞅种子的情况,最终还是自己说服自己没有动手,也因在花盆边蹲了n久,以至于早上没功夫做吃的,吃水果充饥。

当跑到西操场,只跟同学们打了个招呼,还来不及听同学八卦国防生们的小道消息就被柳帅哥拉走说悄悄话,原本以为柳帅哥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好事儿,结果,他神秘兮兮的告密就是说拉练的破事儿。

心情不太愉快的乐韵,没好气的翻白眼:“这种事儿用不着你告密好么。”

“你早知道了?”好心跑来告密,满以为能得到小美女的赞赏,谁知竟得了个白眼,柳向阳郁闷得想骂人,那谁,是谁给小美女泄密的,出来,保证不打死他!

“哼哼。”乐韵用鼻子哼哼,不理柳帅哥,倒背着小手,一步三摇的回自己的队伍。

“功劳又被人抢走了。”柳向阳看着那昂首挺胸的小女孩子的背影,颓废的干瞪眼,他好不容易跑来告密,想刷刷好感,谁知早有人通知小美女,害他又白操了一次心。

是谁先一步向小美女告密的?柳少心情闷闷的,恨恨的暗骂抢他功劳的家伙三遍,看到燕某人撤向操场边围,他也撤。

戴同学等人不知柳帅哥把小萝莉拐走说了什么,等小同学回来,立马凑到一堆咬耳朵,分享他们昨天侦察到的八卦消息。

八卦小道消息历来是好事者们的最爱,医系班的男生们都是有修养的高才生,正常情况不会乱传八卦消息,而对欺负军训新生的国防生们,他们就没管修养与形像,昨天下午一直在忙着挖小道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挖到了很多。

众多小道消息中,男生们最爱的有两,一个是听闻本校的高年级男生因为不满孙、王孙两同学的行为,国防生团支部给了新生国防生们警告;另一件就是国大国防生们也施加压力,要求严惩孙、王两位同学。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为此暗中欢欣鼓舞,喜不自胜,有那两拔人给国防生加压,他们也不用再去痛打落水狗,只管坐听八卦消息,当然喽,偶尔也去国防生们的宿舍楼“偶遇”,看看一年级国防生们的臭脸。

男生分享了八卦小消息,也说小萝发的声明不再拉受任何挑战的免战帖,当天论坛的人气高涨,晚上也居高不下,当乐同学的声明帖发上论坛,同样很快就引来围观,点赞的成百成千,获得全是正能量。

一班学生一边叽叽喳喳的共享快乐,一边观察国防生跑圈。

国防生虽然早训了将近一个月,能承受得住万米长跑的压力,不等于人人能轻轻松松的完成,因此同样也有部分人先完成,一部分人还在跑。

柳少和燕少当然不会全程旁观,他们观察一阵就退场,退到操场跑道旁的裁判高台,居高远望。

国防生当中先跑完圈的那小部分休息一阵,自己趴地做俯卧撑,每当谁完成,无可幸免的累瘫。

跑得慢的国防生在普通班开始军训前完成,因为还有俯卧撑,以致当国防生们完成惩罚量,腿都是僵的。

孙同学和王同学在与大家一样完成基本惩罚后归队,余下的惩罚是给他们私自的量,不能占用正常训练时间。

到军训开课时,普通班的新生们也没空再管国防生们,老实的训练。

医系一班的同学看到韩教官时,一个个心里打了个突,教官脸色极差,眼中隐若有血丝,看着像心情不太好啊。

该不会是因为小萝莉踩了国防生,让国防生丢了脸,所以有谁给教官施压了吧?男生们暗揣思不定,他们觉得完全有可能是那样,毕竟国防生们的教官是少校,韩教官是尉官,官大一级能压死人啊。

“?”乐韵心里也存了无数问号,教官不会因为她被国防生教官刁难了吧?

韩云涛很烦燥,昨天下午难得因假休息,因挑战结果弄得他十分尴尬,更烦的是家里父母为了让他帮忙,好似吃了称砣铁了心似的坚持天天打电话催,更是发动三姑六婆,亲朋好友给他做思想工作,昨天下午后半个下午到晚上亲戚轮番轰炸他,给他施压。

被十几通电话催个不停,弄得他心烦意燥,以致晚上翻来覆去了无睡竟,硬是睁眼到天亮。

被亲戚们闹得一夜没睡就算了,早上刚起来,电话又来了,跟催魂似的,就算脾气很好,韩云涛对父母也生出怨气来,接了两通电话再次调静音。

这当儿,面对一班学生,他尽量调整心态,免得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到学生们的训练。

军训十余天,新生们也把各项内容学得娴熟,基本不用教官再时刻盯着,由班长带领班级操练,教官们在旁监督。

原本普通班以为国防生们因孙、王同学挑战失败丢尽颜面,不会再跑来找麻烦,谁知,不知国防生们哪根神经错乱,上午中场休息时,国防生们再次成群结队的四处找人切蹉。

国防生们心中窝着气,所以挑战时那是卯足了力气,全力以对;普通班对国防生总跑来找事儿的行为原本就颇有怨气,国防生又来欺负人,大家当然不干了,也学乐同学,不管对方是不是国防生,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毫不留情的还手。

也因普通班新生们发狠,国防生们的挑战不再像以前一样顺利,以前十次九羸,而当天竟然出现胜负占半的结果。

燕少和柳少看到国防生又挑战普通班,听到普通班新生们的怨气话,双双给国防生们点了根蜡,可怜的国防生,这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军训时国防生和普通生分开,上课时国防生其实和普通军训班的新生都是以专业分班,也就是说国防生将来有可能和西操场训练的普通军训班的一些人分在同个班。

试想,国防生今天跟这个班人切蹉,明天跟那个班切蹉,打了这个打那个,打得人多了,打人打狠了,别人难免会心里有疙瘩,到时同班,对于打了自己的人,有些学生大概能尽弃前嫌,有些可能放不下,抓到机会说不定给国防生下绊子穿小鞋,若被打的人在军训班同班,分班又在一起更能同仇忾敌,到时呼朋邀友一起孤立国防生也在所难免。

真出现那种情况,到那时国防生们就算知道原因也悔之晚矣。

所以,国防生四处找人切蹉,以为切蹉羸了普通军训班就找回了面子,殊不知纯属在给自己拉仇恨,为以后的生活学习埋隐患。

前些天,青大各社团曾经趁空闲时间向新生进行宣传,招揽成员,学生会只有组队去关心了新生,并没有真正的作宣传动,毕竟学生会作为青大的龙头老大,总要让其他社团一步,给他们表现的机会,最后再宣传,也作为压轴之戏。

因此,这个周日,学生会出动,开展宣传工作,人员分作几拨分别在东操、紫操和西操设宣传点。

新生们对学生会那是仰望已久,哪怕知道跻身学生会的希望很小,也热情不减,到休息时间就跑去询问。

身为会长,晁宇博不会坐镇某个宣传地点,他先在东操转悠,再去紫操,然后转到西操,当时已是十一点,他在学生会的宣传点做短暂停留,去裁判高台和柳少燕少“商谈”大事,还没等新生解散,三人施施然的先行一步。

上午军训结束,晒了半天太阳的新生一哄而散。

教官们集合,组队而行,先乘校内环校公交车回到公寓楼,与在东操、紫操训练同学的教官们去餐厅用餐。

直到用餐结束在回公寓的路上,韩云涛才看手机,发现一个上午竟然收到了12个电话,都是父母、舅舅舅妈和叔伯们的来电,刚过十二点,父母各打一次电话,还有一通是一分半钟以前拨来的,也幸亏他调得静音,要不然别想安生训练和吃饭。

他刚看完有谁打了电话,又一通电话打进来,韩云涛等它响了四十几秒才接,刚把手机放耳朵边听,另一端传来咆哮声:“为什么不接电话?翅膀硬了是不是?连娘老子也不要了是不是……”

“……妈,不用再吼了,我同意,你们可以消停了。”韩云涛阴郁的听着手机里的咆哮,家里人不消停,他们烦燥,他更烦燥。

他不同意,说不定他家人会直接来京城都有可能,他就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非要他关照?

他同意了,如果是这次的军训生需要关照,他班里的好说,只要不太差,评分时他给个满分,不是他班里的,他走走后门,私下里去跟教官说说情,评分也给高点,以向家里交差。

-“吼什么吼,我是你妈,我说说还不行吗?噫……等等,你说你同意帮忙了?”

“是,我同意了,你总该满意了,也仅此一次,下次就算你们说要断绝父母关系我也不会同意,现在告诉我是谁,我没空说太多,我要去开会。”

-“哎,你等着啊,我一会再打给你。”

嘀嘟-,欣喜的声音伴随着嘀嘟声消失,韩云涛没有更改手机设置模式,快步跟上同仁们去开午后会议。

二十分钟后,会议结束。

教官们各自解散,刘振军走到面色沉郁的韩教官身边,关怀的问:“小韩,是不是你家里催你相亲啊?”

这些天韩教官电话不停,从他每每梗着脖子憋得面红脖子粗的样子,他们这些同仁们猜测是韩家在逼韩教官相亲结婚,韩教官不肯同意,所以一方在猛催,一个死梗着不肯点头。

“……”韩云涛因为被逼得不得不做违心之事,心情暗淡,队长问起来,他也不知该怎么说。

韩教官不语,刘振军深知自己猜得大概八九不离十,也不再追着问,拍拍他的肩,走了,对于被家里人逼着相亲那种事,像们他们这阶段年龄的人几乎都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由此可见天下父母对于儿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其等同仁们都走了,韩云涛再次看手机,发现有三通电话,还有二条短信,分别是母亲的和一个是陌生号码,他先看母亲的短信,内容无非是有人会把需要关照对象的资料发给他的。

看完母亲的信息,再看陌生号码的短信,点开,先是一张图,看着图中那人的脸,他的唇越抿越紧,为什么竟是她?

韩云涛眼神深晦,拉动图片,最后有一行文字,看到那行解释说明,他原本阴晦的眼神陡然大变,脸上掩不住惊骇之色。

他几乎屏住了呼吸,下意识的关闭信息,手紧紧的握住手机,手背面上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动,过了良久,他闭了闭眼,缓缓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出会议室,走得极慢极慢,后背僵直。

周日的中午,许多新生们没有午休也没有玩手机玩掌上电脑,都跑去学生会的宣传点勾搭学长学姐们,甚至到集合时还恋恋不舍。

打开学以来,京城从来没下过雨,感觉空气越来越干燥,太阳光照在祼露的皮肤上火辣辣的。

下午的训练强度没有加重,但,人人汗流浃背。太阳太大,每隔一个钟休息十分钟。

“哎,你们有没觉得咱们教官好像有心事?”医系一班男生们在休息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也感觉到了。”

“对了,我还观察到,教官看小萝莉的眼神特别古怪。”

“你说,教官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被其他人为难,所以……”

说话的人没说完,但大家也能猜到后面一句,教官被人为难,所以有可能会迁怒或刁难小萝莉。

男生们也没多讨论,等小萝莉和几个跑厕所的人回来,他们还在纠结要不要提醒提醒,一班男生纠结了一个下午,最终没说,下午教官除了偶尔看他们的眼神很凌厉,并没有针对小萝莉或他们,也没有加重训练,他们决定先暗中观察观察再论。

白天正常训练,当晚又是营队组合训练,各营训练了两次团队组合,当晚是第三次,进行得很顺利,营队组合时,一二营在东操,三四营在紫操。

晚上九点,军训课下课。

乐韵回到宿舍,飞快的洗澡洗衣,跑空间收了该收的瓜菜和药材,然后打包好被子扎起来,给军用水壶装满水,把席子也卷好,绑在被子背包上,准备好私人用品,收拾好行李坐着看书,到十一点准时打坐休息。

学校上课期间十一点统一熄灯,周末到十二点,十二点半,一阵急骤的哨子声响彻宿舍区。

“啊哟,新生们又搞紧急集合了。”

“呜,挠人睡眠。”

睡着了的,没睡着的,被哨声惊起,有人咕咙一句,又倒下去睡下,有人兴冲冲的跑到窗口或阳台看热闹。

紧急集合声起,不论是国防生还是普通军训班学生一律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绑扎被子,收拾行装。

军训期紧急集合并不稀奇,大家早有准备,集合时宿舍不开灯,人人有小手电筒,或者有手机照明,足以应付黑灯瞎火的场面。

收拾好行装,新生飞奔向紫操。

哨声拉响时,打坐中的乐韵被惊醒,摸到身侧的电筒,穿鞋,背上早打点好的行装,叮叮咚咚冲下楼,飞向紫操。

状远楼离紫操略远,乐同学跑得快,到达时操场人还不是很多。

紫操亮如白昼。

老师们和教官们已在操场上,组成了一支气势不凡的队伍。

飞奔而至的新生们,有些还在边跑边扣衣服,有些手里拧着扎好的被子,因为手里还抓着其他东西,所以没来及得背好行装。

成百上千的人涌向操场,一片喧哗。

当新生们归队,不仅没有怨声连天,反而激动异常,这情形,大家几乎都猜到了:今晚拉练!

前几次集合也有老师在,但是没有今天这么多,众多老师和教官倾巢而出,当然说明军训期的拉练终于来了。

拉练是军训期最有趣的训练之一,每个新生早等着那一刻,此刻,猜着拉练即将开始,哪有不激动的。

“不知道我们会拉到哪里去,听说去年走的是万园之园。”

“听说那边有段路没路灯,黑灯瞎火的。”

“听说,有人在万园那边看到有影子飘过。”

“……”

戴同学和吴同学等人也激动得不得了,说着说着完全跑题,偏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变成鬼话题。

李老师和韩教官到医系一班时,听到一班学生们在讨厌鬼,两人也是醉了。

一班学生看到老师和教官,嘿嘿笑着站好队。

“今晚有很远的路要走,大家检查一下行装,不要到半路上包散了……”学生组好队,韩云涛嘱咐同学们检查背包,注意事项等等。

过了二十几分钟,当各个营做好行军准备,第一营开拔,拉练,正式开启。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小小意外

新生们四个营,兵分两路,一三营为一路,二四营为一路。

因为晚上路上人少,每个班排三路纵队;军训拉练,国防生也包括在内,他们跟一三营走,排最后。

医系一班在二营,与四营同一条路线,因此当一营开拔时,二营也开拔,最前面当然是一排打头阵,后面紧张着就二排一班的医系一班。

一排人马开拔后很快跑出操场,在二排排长的号令里,二排一班紧随而动,跟在一排最后一个班的屁股后面出发。

各班教官全程跟随,各班生活辅导员们自然也全程陪伴,还有校辅导主任、后勤部派出的老师和医务人员以及保安团队的人员,同样兵分两路,为队伍保架护航。

各班教官跟在本班前后,跟学生一样步行,辅导员和辅导主任等人全部骑自行车或摩托车,医疗服务车跟在队伍尾巴后,只要哪里有什么小问题,呼叫他们,他们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高中军训没有拉练那个项目,好不容易盼来一次夜行拉练,新生们兴高采烈,特别的精神。

队伍长长,蜿蜒如长龙。

教官和辅导员们有时跑前,有时跑后,监督班级学生的速度,慢了让跟上,快了让大家稍稍放慢速度。

兵分两路的队伍最初的路线相同,走南方出校,绕到西门,到西门便分道扬镳,一三营沿校西门外的大道一路往北,而二四营则穿过大道,奔向对面通向万园之园的路。

乐韵走在一班最前,和吴恒、戴良钰并行,他们看见的就是一排最后一个班人员的后背和后脑勺,三人距离他们约有二米左右,不远也不近,而且始终保持那速度,同班男生们也差不多适应节奏。

队伍绕到西门需穿过街,驻附近的派出所也派警员协助学校保安和老师们维持安全秩序,拉了警戒线,让过往车辆暂停,容学生先穿过道路。

在各方人马的护航下,拉练队伍穿过大街,踏上万园之园南门前的颐和路,队伍不走园林,仅从门外经过。

青大西门距万园之园约八百米距离,当踏上颐和路,医系一班的男生们也不知谁开了金口提及鬼话题,一群不识苦味的少年们嘻嘻哈哈的,特别的欢乐。

“小萝莉,你怕鬼么?”

待说到哪年军训拉练,有新生看到影子飘过被吓尿裤裆的陈年旧事,最前面的几个男生兴致勃勃的问班里唯一的女生。

“我钻过坟山,睡过坟地,你说我怕不怕吗?”乐韵笑得睐眼儿,神农山脚下还有村镇至今保留着树葬和崖葬、洞葬习俗,她小时跟爷爷上山,从树葬区穿过,在洞葬的山洞外扎过营,也在村里的坟山露过宿,谁若跟她讨论怕与怕,实在太小儿科。

而若谁想讲恐怖的死尸、鬼故事吓她,无异于班门弄斧,她小时亲身经历过的、亲眼看见过的恐怖场景绝对超乎人想像。

其实,相对于鬼与棺材坟墓方面的恐怖,乐同学反而更不愿面对像车祸与凶杀现场的那种残肢断臂、身尸不全的血淋淋的血腥场面。

一个恶寒,戴良钰后背皮汗毛都竖起来了,睡坟地?!简直太恐怖了。

“小萝莉,你真是女孩子吗?”

“我觉得我看见了一个假的小萝莉。”

男生们服了,他们或者去过坟地,也参观过墓园,拜过祖坟,他们白天敢在坟山里乱跑,晚上绝对不敢呆在坟山里,那种地方太阴晦,就是半夜路过坟山或看到坟头都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小萝莉,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我相信鬼是存在的,鬼大概生活在像科学家说的平衡空间。”连空间那种超自然的东西都是存在的,鬼是真实存在的也不荒缪。

“我也相信鬼是存在的,我们那里有人看见过……”

“我们那也有啦,有户人家中午跟邻镇一户亲戚喝了酒,那户人家下午来报丧,说老人家于前一天半夜逝世……”

男生们的精力永远是那么旺盛,又再次转到灵异事件上。

韩教官和李老师每每听到男生们没完没了的围绕鬼话题转,深感无奈,男生们自己不怕,边走边说也不怕累,他们也不好制止,让他们发挥青春热情。

后面一群人说得口沫横飞,越说越离奇,戴良钰悄悄的往乐小萝莉身边靠,鬼故事什么的说说可以,能不能别讲那种超恐怖的?

乐韵别有兴味的听男生们讲各自地方的灵异事件,只有一个感想——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论是南方还是北方,又或东或西,就算地理位置不同,每个地方不管宣与穷,都有鬼那种神奇的生物。

很快就到万园之园南门,乐同学特意伸长脖子观看,只看到一座巍峨的古典建筑的大致轮廊,那片古典建筑就是万园之园的南门入口。

万园之园遭受无数次洗劫,原有建筑早荡然无存,现有的木制建筑物都是建国后逐渐重建而得,南门亦是仿修的古式楼门。

灵气灵气,有灵气?

遥望远处,看到黑暗里无数光晕,其中就有淡淡的柔和的白色灵气,乐韵两眼冒出比狼眼还绿的绿光,灵气啊,园内有灵气!

振奋了三秒,她又颓败的耷拉下脑袋,万园之园始建于清王朝鼎盛时代,也是最豪华的皇家园林,集天下奇珍异宝于一园,从而后世才有万园之园之称。

然而,这座集数朝数千年名珍名宝的园林,因清王朝的无能,以致遭受了外强侵略,最终被洗劫一空,还被付之一炬。

万园之园内的珍宝被强盗搜刮一空,雕栏画栋尽葬身于火海,留下满目疮痍,搬不动的残砖断碑,断石残垣,就是昔年侵略者留下的累累罪证,它们无声的提醒着民族子孙莫忘国耻,警醒着国民奋发图强,强国强民。

园内的残墙断壁,就算经历了无数灾难,就算只有残肢断体,随便一样也有上百年的历史,有些几乎是老古懂,自然有灵气。

可那些是属于全民族的,私人不能占有,如果谁想搬就搬,那里的断石残碑早被搬光光了,后辈子孙以后只能从图片上看国史上的耻辱事件,久而久之,必然会忘记那段历史。

以乐同学的手段,进去走一趟,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偷偷的运走几块石头之类的东西丢空里完全可行,到时谁也不知石头几时失踪的。

可她不能那么做,万园之园里的断石残壁是民族耻辱的证据,不能动,人,不能太自私,小利上自私可以,但凡谁只顾自己一时利益而做出毁灭历史证据的事,与卖国贼何异。

乐韵没有“达则济天下”的那种伟大愿望,但她有自己做人立世的原则,不损大众的事可以自私自利,却绝对做不出数典忘祖的事来。

对于园内的灵气之物,她也只能望而兴叹,叹了一口,忍痛割爱般的撇过视线,看了会忍不住想去占为己有,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凌晨来往车少,道路两旁有路灯,拉练自然没什么危险。

同学们的行军包也不重,被子、一双备用鞋,水壳,还有就是自己私人的手机啊藏兜子里的零食啊,那些没什么重量。

就算是新历9月,京都凌晨的气温还是稍低,每个人都穿长袖,且行且走,走了一个来钟才慢慢的渗汗。

且行且欢乐。

沿着大路到一个路口,队伍不再朝西走,转向向南,走了一段路,又绕来绕过的绕行一阵,到达了与京大毗邻的颐和公园。

公园湖光山色,亭榭楼阁俱全,白天游览,美不胜收,晚上,夜色笼罩四野,游人罕至,沉寂而空阔,满是寂凉清冷感。

公园里有路灯,偶尔能看见慢行的猫,还有流浪狗,大部队那么威武,流浪狗最初吠几声,后来大概猜到人类不会伤害他们,也不叫了,远远的张望。

拉练队伍的脚步声有时惊得栖息的鸟“噌”的飞走,它被人吓走,弄出的声响有时也会把学生们吓得哇哇叫。

跟着前面部队前进的乐韵,连走边吸鼻子,她闻到了一缕淡淡的香气,她从没闻过那种植物的味道,也就是说附近有稀有植物。

气味很淡,嗅觉不灵敏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存在,夜里有风,气味被冲散,时有时无。

身为医学者,尤其是一位正四处搜集药材种子的医学者,乐同学恨不得脱队去寻找,奈何现在是集体行动,还是夜行中,根本不可能随性而为。

心痒啊,乐韵如被猫抓似的,心痒难耐,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观察一下地形,走了几十米,她大致上也辩识出方位。

东绕西绕,行走约半个钟,光线暗淡,很快,前面队伍走进一条无路灯的林荫道,那段路其实是条岔路,并不长,不到二百米,两端都有路灯,站在这一端能看到尽头一方的光亮。

“哎呦,前面好像没路灯了。”

“黑灯瞎火的地方来了啊。”

“哈哈哈,影子影子,快快出来吧。”

男生们兴奋得嗷嗷叫,听学长学姐们说每年拉练一般都要走一段无路灯的路,那也是出于对学生胆量与心理的煅炼。

“同学们注意脚下,前面的路走慢点,遇到什么情况别乱跑乱撞,要镇定冷静。”李老师赶到前面给同学们打预防针,在黑暗路段最怕有人乱冲乱撞,容易造成踩踏事件。

“懂。”

异口同声的回答,声震长夜。

“……”李老师想骂人,这些小兔崽子兴奋个什么劲儿?他不好跟学生们扛,再次语重心长的叮嘱,千叮万嘱一番又到中间位置去盯着。

韩教官在前面陪同学生,李老师管后面一部分同学,两人一前一后的随行给学生壮胆,免得学生们胆怯。

前面队伍很快慢慢融身黑暗,从后面看,只初能看到背影,当走了二三十米,四周黑乎乎的,就着微弱的自然光线,只能隐约看到前面队伍是一团模糊的黑影。

很多人带有手机,不过不许使用,因此大家摸黑,而学生们也兴奋得不得了,人多,不觉得怕,反而觉得刺激。

“找呀找呀找朋友……”吴恒轻快的哼歌。

前后两班的男生们:“……”那位你牛!你就不怕黑暗里蹿出一个黑影来跟你握握手,邀你去喝茶?

坏人!戴良钰暗中吞吞口水,悄悄的又往小萝莉身边靠近,摸黑什么的最讨厌了!唱歌的家伙也讨厌,只有小萝莉最好,不吓人。

黑麻麻的地方哼什么不好,偏哼那首找朋友?乐韵也是醉了,她不怕,不过,听听前前后后发生了变化的心跳与呼吸声,证明有人兴奋,有人还是难免心惊胆颤的。

她本来想攀戴同学的肩,给他点鼓励,忽的,一股力道撞致她的双脚,她的双腿被绊得失去重心,人向前扑去。

“哎哟!”本能的,乐韵叫了一声,她那哎哟声之后,人“嘭”的扑倒在地,砸地之脆响特别的响亮。

“……握握……”吴恒的声音嘎然而止。

“小萝莉?!”走前面的几人吓了一跳,排乐同学后面的是徐长天,他下意识的站住脚,他刚站住,后面一位撞他背上,差点把他撞得往前扑倒。

“乐同学?”韩教官和李老师同时喊。

乐韵被绊倒,摔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儿也感觉到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路面是水泥硬化路,她知道手掌被刮破皮了。

正想爬起来,有风声刮来,她心头一凛,双手向身侧一缩,一撑地,呼的弹跳起来,而从扑倒在地到一跃而起,也不过短短一瞬间。

也在乐同学跳起来时,李老师拧亮了备用电筒,光线照了过来,他原本推着自行车的,爬上车就往前冲。

“小萝莉,怎么了?”后面的同学站住脚,问发生什么事。

“乐同学,怎么回事?”韩云涛也拧亮手电筒,把方圆三四米的地方照亮。

“没事没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不小心摔了个狗啃泥,没事了,走喽!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乐韵轻淡描写的吹吹手掌,兴冲冲的往前冲。

不会是……异界朋友干的吧?

男生们突的冒出个奇异想法,很多人鼻尖渗出几滴冷汗。

戴良钰差点想哭,小萝莉,别吓人啊!

“…走,…保祖国就是保家乡……”男生们先是一阵冷汗,随之也跟着吼起来,气宇昂仰的出发。

队形再次移动,看着最前面的两男生一边走一边问小女生有没摔疼,韩云涛掐灭了手电筒,陪同学生继续前进。

李老师追到最前,下自行车陪着步行,一边详细的询问乐同学有没摔到哪,确认她毫发无伤才彻底放心,站着等了等,落在后面陪队伍末的学生。

前面一排吊车尾的班级并没有因为后面班级发生了点小意外而停,再说那时间也太短暂,他们只听到点声响,根本不知道有人摔了一跤,后面一个班更加不知情,他们隔得远。

那点短暂的停留并没有延误拉练行速。

百多米的路,根本不是问题,光线越来越亮,队伍逐渐走出黑暗,黑暗林荫道的另一端是公园的一条主干道,很宽。

夜里欣赏不到公园里的景色,就算离得很近,也只能看冰山一角,队伍沿主干道一侧行走,大部分人也走得冒汗,有轻微的呼喘声。

走出黑暗,乐韵就着路灯看自己的手掌,两只手掌都被擦伤了点皮,伤口很浅,只渗出一丁点迹,那点小伤完全不用在意,以她超强的复元能力,估计不到明天就自我愈合了。

“小萝莉,你怎么会摔倒?”

“小萝莉,刚才你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的?”

离开黑暗路段有几百米远的距离之后,医系一班的男生们又无聊了,再次旧话重提。

“感觉像有一只猫蹿过,我怕踩到它想让它先过,然后我收脚太快,自己没站稳就摔了。”乐韵慢悠悠的向后望了一眼,看到很多种表情。

“嗷,不是奇怪的风呀影子啊?”男生们嗷嗷叫,他们还以为真的出现了传说中的怪风飘过,把人给绊倒了呢。

“我怎么没感觉到有小动物经过?”吴怛摸下巴。

戴良钰狠狠的暗剜吴同学,夜半三更的,还是在外面,能不能别总往古怪事件上扯?

“你感知迟钝。”乐韵鄙视吴同学。

吴同学表示很伤心。

“小萝莉,下次你应该说是奇怪的力量,让我们也多点想像空间。”

“对嘛,我还等着听亲身体验惊奇奇遇的后感经过呢。”

“噢,你们想听假话,那行,容我蕴量蕴量啊……”

乐同学还真蕴量出一段灵异经历,吧啦吧啦的讲给同学们听,医系一班的男生们很快把小萝莉摔倒的小意外抛之于脑后。

拉练队伍中途休息一次,再沿预定的路线绕回青大东门,当二四营前脚刚到东门,一三营后脚也到了,真的是殊途同归。

拉练总行程约10公里,往返即为40里,每个归来的新生哪怕累得腰酸腿痛要抽筋,哪怕脚走出了泡,个个难掩激动。

已经是五点半后,天色微明,新生圆满完成拉练任务,老师和教官们作了热烈的祝福和表扬讲话,然后大手一挥,让学生们去吃早餐补充体力。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燕少和柳少早上五点就爬起来去慢跑,跑了几圈,溜到状元楼前的一片草地上做俯卧撑,两大少呼呼嘿嘿的做了五千俯卧撑,累出一身汗才歇。

他们刚歇了不到二分钟,汗都没收尽,看到从一个向跑来几个人背行装的青年,那是居状元楼的本年高考状元拉练完回来了。

两俊少慢悠悠的晃到路上,慢吞吞的漫步,走了不到五十米,便见娇小的小女孩背着绑成四方豆腐块的被子,以有节奏的小跑跑过来。

乐韵老远就看见了柳帅哥和阉人,没办法,那两位的体味太凶猛,一里以外也能闻到,想忽略也困难。

两位兵哥哥穿红色运动球衣,拔长挺直的身躯,配上那偏深的红,如火焰拂过碧绿草丛,飞扬的美艳感产生惊艳的效果。

她也懒得揣摸那两尊大佛为什么会在状元楼附近出现,自己跑自己的路,当越来越近,柳大小早自来熟的打招呼:“嗨,早上好哟,小美女,拉练回来了,累不累?”

燕行没有说话,微微的吸吸鼻子,大概是出了汗的缘故,怪力小萝莉身上的馨香比平日更浓郁,那丝丝香味让清晨的空气也变得温柔甜美。

“有点累,你们慢慢煅炼,我要赶紧回去补眠。”乐韵并没有减慢,速度淡然的小跑前进。

“哎,小美女,你还没吃早餐吧,先去吃点东西呀。”柳向阳原地跑步跑,然后一转身,陪在小女生身边跑。

“……”燕行忽然想捂眼,他真想说:我不认识那货!看那家伙好似要随人而去,他只好舍命陪君子。

“不去了,我回去吃点面包饼干凑合一下。”

“小美女,面包饼干没营养,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少吃点垃圾食品。”

“哦,依你的意思吃什么比较有营养?”乐韵偏头望向柳帅哥,以求师向道之心求教。

“自己做点呗,煮点面条,煮粥喝,养胃又养生。”

“柳帅哥,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煮面条煮粥时多加点份量,分点给你尝尝?”

“嗨,你猜到哪,小美女举一反三,聪明绝顶,机智过人。”被人揭穿小心思,柳向阳不以为耻,还以阳光笑脸。

“呼嚓”,乐韵站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同样猛的收足的阳光帅哥:“柳帅哥,别想着蹭吃的,莫说做给别人吃,这些天我自己做给自己吃都办不到。”

燕行脱口而出:“你受伤了?”

“什么?”柳向阳也惊了一下,他没看出来小美女哪有伤啊?

“呶,双手手掌弄成这样了,不好拿东西呢。”乐韵伸出双臂,摊开双掌。

两青年低目,小女孩一双手晶莹如羊脂美玉,细腻小巧,而现在那两只纤纤玉手的白里透红、白嫩的掌心里各露出擦伤伤痕,伤不重,仅擦去薄薄的一层表皮,然而面积可不窄,几乎有半个手掌宽。

挨擦伤的地方还有些血迹,那样的伤虽说不严重,但是,因为她的手又白又嫩,那血迹和伤痕显得格外的刺眼,格外的让人心疼。

“怎会伤成这样?”燕行龙目微缩,以小萝莉的身手还会受伤,不太科学。

“怎么弄的?”柳向阳看到小女孩子的手掌,比听燕某人说小美女受伤了还要吃惊。

“路上被绊了一脚,不小心摔的,好啦,我要回去给手消毒抹药,拜拜。”轻飘飘的解释一句,乐韵灵巧的越过两帅哥,云淡风轻的跑路。

小女孩说得轻若羽毛,两俊少对视一眼,彼此的眼底划过疑惑和深思,目送小女孩如精灵一般飞进状元楼的楼梯,两人转身漫走。

“感觉不科学,小行行你觉得呢?”柳大少做慢跑动作,还打了一个圈儿,小美女在燕某人的突然偷袭里也能游刃有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绊倒。

“嗯,是有点不对。”燕行轻轻的嗯一声,以小萝莉的身手不可能自己绊倒,那么,有可能是别人,别人绊她的话,以她的灵敏度应该也能灵巧的避开,不太可能受伤。

“小美女的同班男生不可能欺负她,那,是不是那两个臭小子怀恨在心报复?”

“他们不同路。”

“难不成不能收买别人?”

“……也有可能。”燕行顿了顿才附议,据他们调出来的新生拉练路线,每支队伍要经过一小段无路灯的地方,那个没灯的路段最适合埋伏,唯一的难度就是有可能造成误伤,因此,埋伏的人马视力一定要好。

柳少揉揉手腕,他是不是回去做点工作,把某两位小虾米儿纳进监视目标?可那样的话,实在太抬举那俩小子,杀鸡妄用宰牛刀啊。

天色越发明亮,宁静的早晨也因拉练队伍的回归而变得充满活力,美明的一天也在奔腾跳跃的学生身影里拉开序幕。

乐韵爬回自己的小窝,扔下物品,先用清水洗手,手掌擦伤面有点宽,所幸路面是硬化的,没有细小的泥沙等刺破表皮钻肉里去,也就不用做清除工作,洗去血迹和可能存在的微细尘就行了。

拭净手,淘米放电沙锅里,放山药片,又洗一个红薯切一小半一起煲,人嘛,撒欢似的闪回空间,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面包果种子,可惜,它还是没见发芽。

有些事强求不来,乐韵觉得面包树竟然被喻为神树,除了它的药用价值,必定还有不凡之处,种子迟迟不发芽说不定跟空间有关,决定多等几天,过七天还不发芽,她就扒开土看看也不迟。

观察空间一遍,拿井水清洗一遍手掌当消毒,找到自己留下的药汁,沾一些抹在掌心,摘两片药材叶子覆盖住,用沙布包一圈,确定干活无碍,快快乐乐的去收瓜果蔬菜。

拉练回来的白天不用军训,新生自由活动,因为太兴奋,基本没人想睡觉,精力过剩的人有些成群结队,呼朋唤友去溜街,许多人忙着熟悉校园,找教学楼、上课的教室在哪,去体验图书馆,或深入各各个社团的活动场所,了解社团。

窝在空间的乐同学,干完活计,在宿舍吃了早餐,然后才冲澡,洗完衣再次给自己手撑抹药,安安心心的扫描书。

争先夺秒的啃书,扫描完一本厚厚的教材,也到了十点半钟,乐韵收拾一下,背个背包,下楼,到舍区外乘坐环校公交车准备出学校。

虽然不乐意再当学生,即然进了青大,燕行还是很认真的,早出晚归,过朝八晚五的学生生活。

就算他在适应安逸的校园生活,每天上课时手机还是装上耳机,以致当许久不曾联络的人呼叫他时,他没有落掉,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

手机用耳机,别人自然不知他来了电话,他镇定的听完电话,镇定的听完最后几分钟的课,直到课间的小休时跟讲师说了一声,先早退。

燕大少请假早退,从电梯到教学楼一楼外的停车处,开自己的猎豹车找到柳某人上课的地方,轻而易举的找到柳某人的摩托车,驾轻就熟的换车,把他的车留下,坐上柳某人的摩托车飞驰而去。

他开着摩托车飞驰到青大西门附近,正想绕过在下客的环校公交车,不巧看到怪力小萝莉从车下跳下来,那穿短牛仔裤,休闲衫,背个背包,活泼娇小的女孩子跳下车,顶着阳光,轻盈的奔向校门。

小萝莉一个人要去哪?

阳光灿烂,照漆着骄阳般的小萝莉,她的背影潇洒阳光,燕行绕过公交车,忍不住把车开到小女孩子前面不远一点的地方横切过去,摘下头盔,回首等她。

我去!

看到俊美风流的帅男子忽然停下来,乐韵想啐一口,为毛到哪都能遇见那家伙啊?为毛啊为毛啊?

阉人不上课往外跑,他要逃课咩?

早上遇上阉人和柳帅哥不奇怪,现在又相遇,乐小同学心里不舒服,差点要怀疑他在跟踪她了,她不待见阉人,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脚下不丁不八的走自己的路,直冲冲的往前冲。

看到小萝莉那傲得像小孔雀似的表情,燕行微微的浅笑:“小萝莉,准备去哪?”

“我要去颐和公园那边,你别跟我说顺路。”乐韵迈着小八字步儿,硬梆梆的甩出一个回答。

咦?燕行龙目微微一闪,浓墨画就的双眉挑高:“还真的顺路,我正要去华家屯村,我载你过去。”

燕少说一不二,说要载人当即下车,开后备箱取安全头盔。

“……”乐韵只想骂“卧槽”,这是什么跟什么?

乐小同学还没想清楚要不要接受阉人当雷峰做好事的免费搭载,燕少拿出头盔,两话不说的罩她头上,自己戴上头盔先上车,不容分说催:“还愣着干什么,上来。”

“我……”头盔套脖子上,好像把脖子以上部位与世隔绝,乐韵特别不喜欢,本来想摘下来说不,被那不容拒绝的语气一催,又想骂人,转而一想,有现成的免费车为嘛不坐?

她也不跟他计较了,爬上摩托车后面坐定,怕被甩出去,也不管阉人同意不同意,伸出小爪子紧紧的抓住阉人腰际的衣服。

小萝莉很乖,燕行满意了,发动车子,驶出西门,到路口等了两分钟,穿过街,走颐和路,速度平稳下来,他才问原因:“哎,你去颐和公园哪里?”

“你说的那个村附近,在路口你让我下车就行了。”不知道她要去哪还载她,他是想当雷峰想得入魔了吧。

“……你去哪里做什么?”

“昨晚拉练,从公园经过时闻到了一种植物的气味,按方向推算大概就在华家屯某个地方,我去寻药,还有疑问吗?”

“我没有想打探你行踪的意思。”小萝莉语气很冲,燕行过了三五秒才解释一句,给自己辩护清白,他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知道她去那边做什么。

“……”谁知道有没有?

有些事越描越黑,燕行觉得小萝莉对自己有成见,也不再多做解释,谨慎的开车,他一个人的话敢飙车,后面载着小萝莉就不敢飙,怕吓到小萝莉或者把人给抛飞出去。

摩托车的速度比公交车快很多,几分钟就到颐和路与颐和公园的第一个路口,燕少没有停,到华家屯的路口也没停,载人进屯。

阉人不停车,乐同学也不反对,载她进屯也不错,又省了她一段路,摩托车东拐西绕,在屯子里的路上穿行,当远远的看见前面有警车,有人围观的场面,她差点忍不住想掐阉人的腰肉。

那家伙带她来侦察现场干什么?

讨厌,乐韵讨厌各种车祸啊事故啊等等的现场。

燕行可不知自己的腰肉从小萝莉的魔爪间逃过一劫,开着摩托车直奔被一些男女围观的地方,还鸣了几声喇叭。

两辆警车停在一栋有围墙的院子前,还有救护车,警员们圈出警戒区,有人把守,外面围着十数村民。

听到摩托车鸣叫,一位穿特警服的人员立即疏导群众,请大家让出一条路,等摩托车开过来,放下警戒线,让车子驶进戒区。

庄小满远远的就知燕队摩托车后还带了一个人,当车子驶进来,他看到燕队载来的人,两眼瞪得溜圆,那啥,燕队带着个女生?!

庄小满之所以叫庄小满,他出生那天正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他父母懒得挖空心思取名,给孩子取名“小满”,好记又有意义。

小庄同志长得特别清秀,脸极像人说的“娃娃脸”,总不显老,二十几岁的青年还跟十八九岁的小鲜肉一样的鲜美清新,穿上特警服,少年英气。

英气的庄小满同志看着霸气摩托车载来的人,一脸懵呆,呃,据他所知,他们燕队骑摩托车从不搭女生的,今天难不成太阳打西出来了啊?

燕行把车嘟的开至高墙院门旁停稳,下车摘下头盔,之后摸出副宽大的墨镜戴上,遮住了大半脸才转头。

回首,见小萝莉还在小心的取安全盔,他没讽刺她,帮她摘去笨重的头盔,随手放摩托车坐垫上。

弄走头盔,乐韵的脖子总算得以透气,闷在头盔里,头顶有太阳,让脸和脖子好似裹着不透气的胶纸,闷热难受。

“你在这里等我,我办完事出来陪你去找东西。”小萝莉又甩头又摸脖子摸头,还鼓了鼓腮帮子,很可爱,让燕行差点忍不住手学晁哥儿去摸她脑顶。

乐韵吸吸鼻子,望望高墙,一脸古怪的望阉人:“我能不能进这个围墙去看看?”

小萝莉找的东西不会就在这里吧?

心中划过惊讶,燕行微微颔首:“跟我进去,不要乱跑就行。”

站着等队长的庄小满,瞧得队长车后下来个粉嫩的女孩子,整个人都晕乎了,看到队长带着人就走,根本没鸟他,他才醒悟过来,两脚生风似的追上队长大人的脚步。

乐韵看到蹿过来的人,侧目,眼睛亮了亮,哇,好帅好秀美的警察叔叔!

被粉嫩的小女孩盯着,庄小满脸一阵发烫,他刚才只看见小女孩的侧面,知道她很嫩,很白,现在近距离一瞧,不得了,简直像刚从水里捞出的白玉似的,手臂和脸蛋的皮肤滑不留脂。

他微微低着头,快步往前,到紧闭的大门前,先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也是警员。

燕行笔直笔直的大长腿一迈,迈过石阶门槛,平静的踏进被高墙围起来的院子,庄小满等队长和小女生进院,自己跟进,再反手将门关闭。

院子的主人是土壕,住的是个大院儿,高堵圈围,前面院种满花草,还有几棵树,甚至还有石桌和一个石磨子,房子保持着民国期的古韵味。

青砖房外站着医生、警员,还有穿防毒服的特别人员,一位老太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抹泪,一位医务人员扶着老人家,温柔的劝慰。

院子里有一丝异味,腥臭异味。

冏!走在阉人背后的乐韵,探头瞄了一眼,看到医护人员和全副武装的防毒工作人员,立马当缩头乌龟。

燕行打量四周一眼,淡定的走向砖瓦屋和等着的人,走了几步,低头望向右手侧,小萝莉扯着他的袖子,对他露出甜甜的笑。

“你想找东西自己找,这里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嗯,”乐韵点点头,眨眨眼:“那个,我可以跟你进去看看吗?”

“!?”庄小满差点平地摔跟斗,小女孩想看案发现场?

“你不怕?”燕行讶然,之前小萝莉吓得缩脖子,现在怎么又不怕了?

“不怕。”

“那你跟着我,看了不许哭鼻子,事后也不能怪我。”燕行想了想才同意,面对小萝莉那双清透的眼睛,他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嗯。”乐韵突然觉得阉人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至少有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庄小满:“……”感觉队长今天好奇怪!不对,他思路不对,这个时候不是该探求小女孩的来历吗?

燕少穿白色长袖衬衫,挺拔高直,威武不凡,戴着墨镜更显神秘莫测,还有运筹帷幄的霸气。

工作人员看到庄小满就知上头说的人到了,皆微微的松了口气。

老太太穿青色老年装,头发挽成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新来的几位,原本干涸的眼泪又滚滚而下。

没人问小女孩是谁,也没人说非办案人员规避,医护人员给来的一男一女递上口罩。

燕行戴上口罩,他的脸几乎全遮住了,就露出一点额头。

庄小满也摸出口罩带上,以防万一。

戴了防护口罩,乐韵把背后的背包背在面前,掏出自己在古懂市场淘来的铜针套,捏了一根针在手。

庄小满对警员们说了几句,警员和医护人员扶着老太太,大家退到院子中,退离房子十几米远。

二层楼的砖房正门开着,厅堂一目了然,左侧与右侧的门紧闭,戴防毒面具的人守在左侧门口,当燕少要进去看现场,他们用钥匙开门锁,没推门,全神戒备的盯着门口,以防里面的东西出来。

没有闲杂人员在旁,燕行摘下墨镜塞口袋里,伸出细长如竹枝般秀美的手推动门,那门推开一条缝,一股腥臭味蹿出来,令人作呕。

乐韵的耳朵唰的竖尖,她在院子里时就听到了咬嚼声,那种声音极轻极轻,一般人肯定听不到,她耳力好,能听到几十米开外的人说悄悄的话,那细微的嚼咀声自然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燕行把门推开成一个扇形角,旋身而进,庄小满也呼的蹿进去,他等小女孩闪身而进,快速关紧门。

屋子朝院子的一门有窗采光,因玻璃窗紧闭,光线并不太亮,对室内的物品还是一目了然,房间装修的极高端,顶上还挂着一盏漂亮的水晶灯。

墙上挂了数幅画,床和衣柜、床子也是欧式的,临窗摆了一套可喝茶可欣赏窗外影子的红木桌椅,桌面还摆着一盆吊兰,一面墙上装空调,也装有暖气。

宽大的欧式大床铺着精美的玉片席,没错,就是用玉石打磨成片的玉制凉席,睡着个中年人,一个死了的中年人!

他是个胖子,肥头大耳,一张脸已瘪下去,呈青灰色,眼睛怒睁,好似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滑到了一边,还能看吊链子上的玉佛,身上穿的睡衣被扒开,露出肚皮和胸,他的的肚子破了一个大洞,有一团绿色的东西在蠕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是那团绿色的东西,而是他的五脏六腑不见了,锁骨以下的肉也不见了,只有一层皮耷拉在两边,露出有些附粘着血,有些没有肉的骨架。

床上没有血,只有肠子、胃里装的人没有消化完的残物,血腥味与一股很臭的味道弥漫满屋。

“嘶-”乐韵看到死人肚子里的一团绿色,头皮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些是虫!

眼睛的特异功能扫描所得的资料显示虫子细如发,长到三四寸到一尺不等,有足,细细密密的足像百足虫一样多,头顶只有一只眼睛,还有眉毛。

是的,不要以为她信口开河,那些绿色的虫子有眉毛,像人的眉毛眼睛长在眼睛上方一样,它也是长在虫子眼睛上方,弯弯的,向下合笼就能遮盖眼睛,眉毛也是绿色的,虫子的眼睛是红色的,因为虫子太小,所以看不见它红色的睛珠子。

虫子遍体绿色,它们有独特的消化系统,还有牙齿,上下各四个牙,尖尖的,很锐利,有些虫子在啃食中年男人后背上的肉,之前乐同学听到的嚼咀声就是它们在撕咬肉弄出来的。

乐韵汗毛根根倒竖,她没有听说过那种东西,应该是未知生物!她的眼睛盯着绿虫包裹着的中心,那里面有样东西,她想要那样东西!那是潜意识里滋生出的愿意。

燕行飞快的打遍房间,看到中年男人被破开的肚子和蠕动的绿色,龙目微缩:“刚开始就是这样子的?”

“不,”庄小满扫视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声音压得很低:“最初只有鸡蛋大的一团,后来发展成碗大的一团,我来的时候他仅剩心脏,胸肉还在的。那些东西细如发丝,但极厉害,装进医用器皿,不出一分钟就咬穿瓶子钻了出来。”

因不知道小女孩是什么人,小庄同学也没有说得太详细,燕行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转而看见小萝莉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逝者肚子里的绿色虫子,轻轻的问:“能看出原因吗?”

“不能说。”乐韵捏了捏手中的铜针,轻轻的摇摇头。

“你也看了现场,先跟小满去外面,我处理善后事宜。”燕行示意庄小满把小萝莉带走,

庄小满轻轻的拉小萝莉的袖子,他不敢牵小女孩的手,怕被队长误会成占便宜,万一队长误会他发火,一把火丢过来,他就惨了。

“再给我一分钟,我要等一样东西出来。”乐韵没有动,她等的东西还没拿到,才不要离开。

“……”庄小满差点想叫姑奶奶,小祖宗啊,姑奶奶啊,还等什么等啊?赶紧离开才是正理。

“什么东西?”燕大少没强硬的逼迫人走。

“绿色虫子里包裹着一样东西,很快就要化形出来,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

两青年:“……”感觉被人当他们读书少,所以孤陋寡闻。

庄小满想催小女孩离开,队长好像同意了,他也不好意思拧小女孩子走啦。

等了约几十秒,蠕动的一团绿色团剧烈的翻滚起来,虫子你挤我钻,不停的向底层钻,拱动几下,细细的虫子们向四面摊开,一点白光“咻”的飞蹿而起。

那抹白光是条虫子,像蚕一样的虫子,约有小手指头粗,莹白如玉,闪闪发光,背上还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

有翅膀的白虫子飞出来,朝着有光的窗飞去。

在白光从绿色团里飞出来时,庄小满下意识的摸出枪,嚓的顶弹上腔,枪口秘视线追着白光的方向跑。

也在虫子飞至空中时,蓄势待发的乐韵扬手,捏在指间的铜针疾射而出。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那只白虫子刚飞到距窗约十厘米的地方,那根细小的铜针,带着一点铜光划过充斥着腥味的空气,就那么不偏不移,一针透虫体,并带着虫子“叮”的撞在玻璃上。

那一撞,玻璃竟承受不住它的力量,“嘣嚓”一响,自撞到的地方向四面八方破出无数细小裂缝。

那根铜针带着虫子撞上玻璃,因受阻力,中断往前飞去的冲势,从空中向下掉,嗑哒一声落在红木桌面,虫子还扭动,只是飞不起来了。

“暗……器?”庄小满目瞪口呆,真人不露面,露面不真人,小女孩是哪个世界穿来的,竟然会暗器。

燕行反应那是没得说,嗖的跑动,如风似的自被震惊到的小庄同志身边掠过,跑到桌旁,捡起铜针,一看之下也不禁暗中吃了一惊,小萝莉甩出的铜针正刺中虫子脑壳,所以它想飞也飞不起来了。

飞针绝技,一针穿脑,堪称惊艳。

此一刻,真古武与武术世家的高低便见分晓,武术世家子弟功夫再好,也做不到飞针取命的程度,真古武弟子们却能将武技练得例无虚发,百发百中。

原来小萝莉竟是如此惊才艳艳的人啊!

燕行心生佩服,能把暗器使得这么精准,他至今只见过二人,小萝莉是第三个,他拿着铜针,走回睁着双眼气鼓鼓瞪着自己的小女生,把她暗器打下来的猎物还给她,还好笑的扬扬眉:“我又不会贪你的东西,那么紧张做什么。”

“谁知道呢。”乐韵生怕他跟自己讨价还价,飞快的拿过铜针才嘴硬的还一句,看阉人往前倾了倾身,以为他要来抢东西,她灵敏的一跳躲到那位秀气的警察叔叔背后。

找到了挡箭牌,摸背包,别人以为她在背包里摸什么,实际她从空间里转移出一只瓶子放背包里,再拿出来。

乐同学拿出来的是只从古懂市场淘来的瓷瓶,把铜针和虫子一起丢进去,用瓶塞盖紧,借假装把瓶子藏背包的时候丢回空间,放背包不安全,还是扔空间最妥贴。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东,她心满意足,扬起笑脸,冲阉人灿灿一笑:“我回避啦。”

“其实,不用回避也可以,只要记得保密就行。”燕行忽然想暴露点秘密给小萝莉知晓,那样的话,他知晓她会古武,她也知道他的秘密,双方坦诚相见,小萝莉说不定会对自己有所改观。

“真的?”乐韵像好奇宝宝一样,美人杏眼圆瞪,她也很想知道阉人怎么处理那些虫子。

庄小满嘴巴张得合不拔了,好在他戴着口罩,别人看不见他的糗相,如果被燕少看见,必定一巴掌扇过去,再骂声“出息”。

微微的,燕行笑了,口罩遮掩住的唇角上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炯炯有神的龙目晶亮,他没有说话,直接以行动回答,右手伸出,那宽若蒲扇似的手掌心“哧”的冒出一缕火焰。

火,异火。

“火异能者?!”乐韵张着嘴,眼睛都看直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一个拥抱

什么……意思?

被小女孩霸气飙针手法给吓了一跳,后来亲眼目睹队长大人与小女孩的互动环节,被搞得脑子快当机的庄小满,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小女孩究竟想说什么呀,在她眼里队长竟然是什么样的人?

好神奇啊,原来燕人竟然是异能者,乐韵盯着阉人手里的火焰,看得目不转睛,这个发现实在太出乎意料,异能人士啊,她以前从没想到燕人竟然那么牛!

“我是什么样的人?”小萝莉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让燕行微微侧目,看向她,想知道她眼里他是什么样子的。

“你是牛叉闪闪的人啊,跟小说里的人一样牛。”乐韵两眼冒红星,有异能真好,跑去野外冷了,饿了想吃熟食,哧的一下用火异能就能点燃柴火,不怕下雨,不用担心忘带火种,嗷,身有异火,不怕肚子挨饿。

小萝莉眼睛亮晶晶,像碎光下的宝石,能感染人的情绪,燕行微微张紧的心弦松了松,聚精会神的催动火焰。

那团异火闪现时约有鸡蛋大一团,见空气呼呼增长,火苗爆高,当增至足球大的一大团,红艳艳,闪灼灼,好似把空气里的水分都蒸干了,周围温度瞬间攀升,让人感觉如夏天四十度高温时期来临,人在屋内像在蒸桑拿似的。

乐韵越看越觉得神奇,好厉害啊,竟然能让火焰增长哪!嗷,她嫉妒了,各种嫉妒啊,有异火的人太幸运了。

嫉妒着嫉妒着,她又释然,她还有空间呢,她空间还能种东西,遇到危险还能躲避;燕某人虽然也开了外挂,比较起来,她的外挂还是比他的更牛。

原来如此!

也在此刻,她明白某人身体所藏的秘密了,阉人身上的毒其实是可以致命的,可他竟然没事,同时,她眼睛x光扫描发现他的心脏位置没有被毒侵蚀,如果没猜错,他的异火就藏在心脏里,因为她扫描他时看见他心脏主脉里藏着米粒大的一点红色。

以前,她没研究出来那点红色的来源,因为眼睛功能扫描到的红点冒红光,跟健康血液所散发的光晕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的异火已与他的骨血相融。

异火藏在心脏,也保护着心脏,把试图侵蚀心脏的毒素焚化,而从令阉人得以平安无事。

而异火因为不能在人的体内全面燃烧,或者说阉人还不懂控制异火在体内任意游走,所以它也仅只能将毒素压制住,护住心脏部位不被侵蚀,不能完全清除他中的毒。

找到阉人心脏藏着的秘密,乐韵恍然大悟,只能说阉人很幸运,也幸亏他有异火保命,要不然他早就挂了,哪还能撑到遇见到她。

燕队长一言不合就召火焰,庄小满:“……”队长这样做真好吗?

控制火焰达到一定程度,燕行轻淡描写的弹指,手心的火焰“呼”的闪动一下,落在死去多时的中年男肚子上,就像火遇到了烧热的油,哧啦呼哧燃烧起来,那火焰再次暴涨,化为脸盆大的一团,覆盖住了绿色虫子和它们啃食过的地方。

火焰呼闪,哧啦之声不绝,一股焦味和一股说不清是什么味的奇怪臭味一点一点的充斥空气,整个房间臭不可闻。

乐韵捂住鼻子,轻手轻脚的躲到阉人背后,就站他右手侧,观察他的手,他弹出火焰后,手垂放下去,跟随意站立一样,那手就贴腿而放,手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看了几遍,乐同学又启用眼睛特异功能看阉人的躯体,发现他心脏处还有一点红光,那点红色缩小了一倍,也就是说他召唤火焰时并没有全部用尽异能,留守大本营的是不是火心?或者是火的灵魂?

感觉,她以后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越想,乐韵越乐,反正阉人在青大,有事没事可以捉来观察,可以挖掘他身上隐藏的小秘密,人生又多了一项乐趣。

庄小满再次懵呆了,小女孩眨着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一遍一遍的打量燕队,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好像扫描仪似的,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角度进行大扫描,她那圆润白净的脸蛋上尽是惊奇。

他觉得小女孩的表情比小孩子在大街看到大象还要丰富多彩,她的眼睛闪着光,如星光璀灿,如太阳耀眼。

深深的,他为队长大人感到忧心,队长被那样盯着,会不会汗毛倒竖,头皮发炸?

燕行静静的站着,任小萝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悠,感觉……其实很不错,被小萝莉惊奇的目光打量,他觉得挺有趣,被关注说明小萝莉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不是嫌弃与敷衍。

燕少丢在死者身上的火焰也是红色的火焰,中心微白,最外一圈是赤色,很深的赤色,火苗无风自动,有如动漫里所出现的火焰,形状优雅高贵。

它在死者身上燃烧,消耗大量的能量,释放出的热量也十分惊人,室温节节攀升,人好似置身如高温炉旁,感觉到了热浪扑面,灼感令皮肤干燥发烫。

火焰保持匀速焚烧,衣物焦味,肉烧焦的味道和那股说不明道不清的臭味也越来越浓郁,还有毕毕剥剥的声响。

那火焰也始终保持在限定位置,上至中年死者的锁骨处,下至大腿上半部位,没有烧死者的头,也没有烧他的腿,如果没有意外,能给死者保留小部分躯体,火化后能留下点骨灰。

烧了几分钟,火焰低了一些。

燕行招手,那团燃烧的火焰像听话的孩子,嗖的离开死者,在空中舞动出一团漂亮的火影,落在了主人的手掌上,一闪一闪的跳跃。

火焰离开,中年男人中间一部失躯体消失,玉凉席也黑乎乎的,他的睡衣还在燃烧。

庄小满好似早有准备,从宽大的兜子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水瓶盖,装上一个喷嘴,快步跑到死者躺的床旁,对着火焰喷洒。

细密的水珠喷洒下去,死者衣服上的小火苗被浇灭,庄小满检查一遍,又回到队长身侧不远。

乐韵启开眼睛扫描,发现中年人被虫子啃过的皮和骨头没了,那些绿色虫子也全部在异火中烟消云散。

“虫子全烧死了,好厉害。”异火好厉害,把那种厉害的绿虫都烧光光了。

“真没了?”燕行本来还想亲自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残留虫子,听小萝莉说虫子全烧光了,侧目咨询。

“没了。”虫子被烧得连渣都没剩,连它们产在人皮上的虫卵也被焚烧一空,没留下可繁殖的种子。

也代表着,那种可能具有研究价值的、可能是新生物的绿虫子绝代了,不敢说其他地方,反正在眼前这个地方是灭绝了。

“那就没我的事了。”燕行精神力出动,手中异火一晃闪,就如它忽然出现一样忽然消失,就如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找不到一点痕迹。

乐韵盯着阉人,想知道他火焰回归的路线,它是从血管里流回心脏,还是从骨肉里回返,可是,当它从他手掌心消失,并没有出现在他手臂的任何组织里,他心脏间的小红点转而就大了点,又长成米粒大小。

阉人是怎么运用火焰的?

没有捕捉到火焰回归他心脏的痕迹,乐同学飞快的抓过阉人的大手:“给我看看你的手。”

燕行刚想垂下手臂,手被抢走,被一双细腻温润的小手捧住,小萝莉的小爪子比初生小猫儿的小爪子还软,她一手抓着他的手指,另只手的手指好奇的在他的手掌心里戳来戳去。

燕行站着没动,任它臭味冲天,也眼不改色,就那么静静的欣赏小萝莉的表情。

她兴致盎然的研究他的手,他心灵平和的欣赏她的表情,她想研究他,他想看的仅只是她的反应,一个静如巨树,一个活跃灵巧,形成一幅动静相宜的画。

庄小满觉得自己眼瞎了,小女孩捧着队长的手左看右看,好像在观看玩具似的,他们队长竟然没有甩开,还很配合的让小女孩玩赏,他确信今天的太阳绝对不是打东出的,哪怕谁告诉他说太阳打北出的他也相信。

小女孩兴致勃勃的在研究队长的手,他不好催,也不能催,无声的望天望地,这地方又臭又脏还有个残缺不全的尸体,小女孩难道就没发现吗,她怎么还有心情研究队长的手?

眼睁睁的等了足足半分钟,小女孩还没有意识到环境问题,庄小满想哭的心都有了,那谁,你喜欢研究队长的话,请换个地方好吗?

“奇怪。”乐韵研究良久也没有研究出火焰来往的媒介,只好把阉人的大手还回去,找不到任何痕迹,大概就只能用她从空间取拿物品的例子来解释,可能用的也是精神力。

“不研究了?”低沉磁性的美妙嗓音,如一曲钢琴奏响,悦耳动人,几疑令人遗忘记了身处臭味熏天的密闭空间里。

“嗯,暂时不研究了,以后有疑问再继续。”乐韵是个诚实的孩子,摸摸后脑勺,把背包单挂在右肩上,面对逝者的方向默默的躹躬。

逝者已逝,人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才是最受煎熬的。中年男人死得很惨,可他再也感受不到痛,他活着的亲人见到他的遗容与惨相,那种痛苦,那种阴暗心情,或许将要伴随后半生,直至生命尽头才会忘记。

乐同学没有再逗留,背着自己的背包奔门而去,如何安置逝者,如何善后,是公家人员的工作,有些东西是不能向公众公布的,多知不如少知。

“我也收工了。”燕行瞥一眼小庄同志,淡定的摸出墨镜戴上,遮住俊美的脸,笔直笔直的大长腿一迈,三步作两步赶上小萝莉,他手长,先一步拉门柄。

他离开时也朝死者躹了个躬,庄小满也向死者道别,逝者已矣,唯有希望灵魂安息!

屋外,老太太坐地不起,众人等啊等,一颗心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当终于看到那扇紧闭的门被拉开,院子里出警人员那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老太太哽咽着,巍巍颤颤的站起来,在医务人员的搀扶下走向住宅。

正堵在门口的两防毒人员听到门响向两边退开,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女孩率先跑出,小女孩穿短仔裤,那又白又长的腿还是干干净净的,露出的额头和手臂也是白白净净的,没有流汗的迹像。

燕行没有跟工作人员说话,跟着小萝莉出房间,走下两阶台队,走向院子。庄小满跟在队长身后,也没有掩门:“可以了,工作人员先进去。”

医务人员和警员们也猜到原因,处理过的场面大概不宜让死者母亲目睹,先让他们去处理一下,然后再让老太太看他儿子最后一眼。

大家心知肚明,也不会点破,留下一个人照料老太太,几个先奔左侧房间,两人跑进宅主正堂,抬起担架转去左侧房间。

工作人员看到现场也禁不住变色,二话不说,立刻麻利的转移死者,将死者残躯转移到担架里,盖上白布。

这样子,当然不能再用救护车拉死者去医院,通知殡仪馆用专用车运去冰镇,然后再依家属意愿决定要不要再解剖尸检。

庄小满和两防毒工作员自然也不用动手,他们在旁监督工作。

乐韵离开宅子,默默的走到老太太面前,伸手抱住老太太,给了老人家一个拥抱。

“哇!”哽咽不成声的老太太,被拥入一个温软的怀抱,那些隐抑的悲痛,一下子冲出心口,顿时就放声大哭。

乐同学一米五几,老太太也佝偻着背,比乐小同学还矮一点,老人家将脸伏在小女孩左颈窝里,泪如泉涌。

乐韵的心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她知道失去亲人的痛,当初爷爷撇下老妻和残儿幼孙走了,不几年奶奶也撇下儿子和唯一的孙女走了,两位老人先后而逝,她和爸爸无力挽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装入冰凉的棺木,掩入深土,从此阴阳两隔,音容笑貌只能在梦中,只有在记忆里重现。

黑发送白发,子欲养亲不在,倘令人心痛如撕,又何况是白发送黑发?人间最苦之一就是白发送黑发,己身尚健,儿孙反而先人而去,那种悲哀,试问能说与何人听?

拥抱着老人,乐韵只有劝慰,这个时候,无论多么温柔的语言也抹不去逝者家属的痛,给老人一个抱拥,让老人尽情的宣泄情绪就是最好的慰问。

留下的医务员安静的站在一边,他是防止老人家悲痛过度从而留在老人身边,一旦老人出现意外晕倒等情况,他也能进行急救。

燕行没想到小萝莉竟然会那么做,她给与老人的不仅是个拥抱,还有人间最真诚的情意,暂时的依靠,或许不能长久存在,但至少这一刻,老人家有个孩子可以靠着痛哭。

语言,是说给人听的,可真诚与真爱,不一定只有语言可表达,无私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不论你是谁,不论你是老是少,我不嫌弃你老,不嫌你脏,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拥抱你,与你心贴心,收容你的悲伤,倾听你的失声痛哭,那大概才是真的人性美德。

此刻,燕行也站成一棵树,一颗静静陪伴在相拥而抱的老人和小女孩身边的大树,做她们最安静的守护者。

小女生与老人相拥而站,她轻拍老人的后背,像抚摸小孩子的头一样轻轻的抚摸老人家的肩,无声的传递她的关怀;老人悲不欲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尽数涂在小姑娘的衣服上,两手紧紧的抓着小姑娘的衣服,像抓住一根救命草。

呜咽的哭声,让空气充斥着丝丝悲伤。

庄小满站在宅主家左侧房门口,监督工作人员处理现场,偶尔留意队长和小女孩子,之前从小女孩和队长的话里行间分析出小女孩应该要找某样东西,他颇感奇怪,难不成这个院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物件?

在屋内现场的工作人员,移置逝者遗体于担架上,防毒工作员收整床上用品,把那些直接接触过逝者残躯的物品打包,密封,之后会送去化验消毒,毕竟先前出现的那种生物很恐怖,谁也不知道那些物品上是否携带病毒,有必要采取防范错施。

老太太先是号啕大哭,哭声如寒蝉悲切,她已哭哑了嗓子,维持不了几分钟,那悽切的哭声先高后低,渐渐的又变成抽噎,断断续续的抽泣比嚎哭更令人心酸。

老人家哭了良久,哭得泪眼迷糊,抓着小姑娘衣服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颤颤的双手摸娑着抓住小姑娘的手,捧在手心里用力的握了握,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泪痕,布满了她满是皱褶子的脸。

老太太眼花闪闪,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松开小姑娘手,踉踉跄跄的与小姑娘擦身而过,佝偻着背,颤巍巍的走向宅子。

医务人员对戴墨镜的男青年和小女孩微微点点头,快走两步,搀扶住老太太。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 一个人的

老太太脚步蹒跚,乐韵目送她被搀扶着过了几米远,黯然收回视线,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死亡,谁也躲不过,逃不了,只有早晚不同而已。

抑去戚然,摘下背包,找出塞背包里的卷纸,扯一段纸拭试休闲衫上的滞留物,老太太悲不自胜,伏她肩上哭时把眼泪和鼻涕也擦涂在她的衣服上。

燕行的目光隔着墨镜观察小萝莉一举一动,即使被弄脏了衣服,怪力小萝莉没有嫌恶,平静的用纸巾擦拭衣服,再把纸团揉成团,用干净纸包裹起来,并没有随意丢弃,而是拿在手里,淡定的转身,走向房子左手方向的一侧。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再次体验到了前辈人经验的宝贵,他没有调查小萝莉之前,心怀睚眦必报之心,恨不能找机会消心头大恨,调查了,才感悟因果关系;

现在,再次亲眼目睹小萝莉对老人的态度,对她的为人也有了更深了解,小萝莉对于流氓类的家伙不会手下留情,而对于老弱格外宽容,她有着最淳朴的良善品德。

小萝莉是那种让人越看越耐看的人,就如老酒,越久越弥香,愈了解她的事多一些,愈想多挖掘她的秘密。

小萝莉走向一侧,燕少知道她找的东西有可能就在附近,或者这院子里有吸引她的地方,拔步跟上,步趋步跟,甘当小跟班。

队长和小女孩一前一后的走向屋主种的花木,庄小满惊讶的嘴微张成o,他们家队长什么时候竟沦落到当别人的保镖了?更让人无语的是保镖工作好似还是队长大人自愿揽过去的。

院子里种有臭菊、鸡冠花、凤仙花、牵牛花、一丈红等,值花期的花朵各相争艳,点缀着院子的角角落落。

院子有挂满果子的石榴和枣子,还有棵桃树,三四棵月桂,东侧挨墙的地方砌出花圑,种了丝瓜、冬瓜和南瓜,瓜苗爬满了架子。

高宅大院充满了生机,却也躲不掉人生无常,偏偏会发生惨剧。

别人闻不到太多的气味,乐韵能清晰的区分出每样花,每棵树,包括每种杂草的气味,沿着植物独特的体味,慢慢的走向一丈红和鸡冠花混和的花丛。

鸡冠花是白色的,这个时节,鸡冠花正当花季,每棵花的头顶着如公鸡冠子一样的花朵;一丈红已过花季,细长的花杆如笋林立,高约二米。

乐同学踱步到花丛一角蹲下身,扒开鸡冠花杆和几根一丈红,两种草本植物太茂盛,密密麻麻的挤满在一起,遮住了太阳,杂草很少。

小萝莉伸臂拨开花枝,以手背压挡花枝杆,燕行终于看清她的手掌,清理过的手,那被刮去表皮的地方呈粉色,更加醒目。

他蹲在她旁边,伸出强健有力的双臂帮她挡开花枝:“是哪种?”

花丛底下的几种小植物,它们也许认得他,他不认识它们姓啥名谁,在他眼里那几样都是杂草。

有人免费杂工帮自己格挡开花枝,乐韵的手就空了出来,伸出小爪子,碰碰一棵小植物的叶子:“就是它。”

燕行打量那棵被小萝莉指出来的植物,一棵一寸半高的——杂草,原谅他,他真的认不出来它是什么药材,那棵草就是棵蕨类植物而已,只长出三片叶,小小的,特别的平凡。

“它……是药材?”这种蕨类草遍布热带森林,谁想要收购,保证有人用卡车送货。

“嗯。”不是药材的话,她犯得着惦记?

如果她不是路过附近闻到味道找来,只怕它早晚有一天被铲锄,不能怪它长得像杂草,实在是它长得不是地方,若是主人把字当杂草清理了,谁也不知它的存在。

乐韵摸摸下巴:“不太好挖啊。”

“怎么不好挖,扯出来不就行了?”小萝莉没有采取行动,燕行酷酷的出主意,不就棵杂草吗,想要叶子掐叶子,想要根挖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定。

“我要连根完整的挖出来,还不能伤到它。”

“你手掌有伤,不要乱碰东西,闪边去,我帮你挖。”小萝莉磨磨蹭蹭,一点也不爽快,燕大少豪气的大包大揽,把活包揽下来。

感觉有个杂工也不错?乐韵暗搓搓的笑弯了眼,挪到一边去当观众。

小萝莉让出位置,燕行当仁不让的占据最佳方位,松开双臂,匀出手从腰间解下钥匙串,拿一把钥匙在手,另条胳膊拨开花枝,找到那棵蕨草,用钥匙当锄头撬泥土。

男人要么偷懒不劳动,一旦愿意高抬贵手,效率扛扛的,燕大少三下五除二的撬开泥土,在蕨草几公分外挖出一个半圆,然后在另一边撬几下,连蕨草和小团泥土一起挖倒。

颇有成就感的燕行,擦尽钥匙上的泥土,重新系挂在腰侧,把泥土和蕨草捧在掌心,站起来,特意转个方向,就着阳光观察发现还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把植物给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小萝莉。

早扯了一段纸巾等着的乐韵,忙忙接过植物,用纸把泥土和根裹起来,包好,从背包里翻出只塑料袋子装好,拧在手里,欢快的走人。

没良心!燕行不满的暗哼哼,陪小萝莉走向大门,这里有专业人员处理,不用他管细节问题。

守在门口的警员把小女孩和墨镜先生在院子里做的一切收之于眼底,他什么也没说,开门,送两位出去,又关上门。

庄小满也看到了队长和小姑娘在院子里挖了棵草,为此,他的内心早已崩溃,他们高大上的队长竟然陪一个小女孩子当盗草贼,真是醉了。

工作人员很快收拾好物品,再请老太太去看死者最后一眼,医务人员搀扶老太太进房间,老人家泪如雨下,最后摸了摸孩子冰凉的脸,自己颤抖着给儿子蒙上白布。

医务人员将老太太搀扶去正堂,警员们将需要送走的东西抬出院子装车,等殡仪车来了,将逝者运装车运走,最后才解除警戒,请左邻右舍和老太太同族人进去陪陪老太太说说话。

解除警戒,出警小队收队。

而先走一步的乐同学和燕少,两人出了大院坐托车先行;燕大少载着小萝莉跑了一段路,离案发现场很远才停车:“小萝莉,你要找的药材在哪个方向?该走哪边?”

“已经找到了啊。”乐韵心花怒放的晃了晃提的东西:“呶,这个就是我要找的东东。”

“……你不是说是稀有药材?你挖来的是蕨草,别当我不认识蕨草啊。”燕行有上当的感觉,小萝莉明明说闻到了一种稀有药材的气味好么,可她刚才挖到的是棵跟狗尾巴草一样普通的蕨草。

别告诉他说它就是稀有药材,如果那种不管南北,不管肥沃与贫瘠的山山岭岭都能找着的蕨草也是稀有植物,那么论起来,全华夏的植物没有哪样不是珍贵药材。

燕大少心情阴郁,小萝莉拿棵蕨草当宝哄他,是欺负他不懂行?还是她怕他抢的好东西,不想让他陪着去找?

“谁说蕨草就不是稀有药材?不识货的家伙,白长了一双漂亮的龙眼。”被人怀疑自己的眼光,乐韵不高兴了,不懂装懂,只能当饭桶。

“它难道不是蕨?”是草还是药材,跟他的龙目有什么关系?

“是蕨类目属植物没错,可也要看看是什么蕨,不认识不要乱评论,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

“……”燕行认输,再发动车子,因为路上有人,不能开太快,七绕八拐的绕出华家屯,回到颐和路。

他在许可停车的地方停下来,征求小萝莉的意见:“快中午了,我们在校外吃饭还是回学校吃食堂。”

“我要赶着回家处理药材。”乐韵一手提袋子,一手抓着某人的衣服。

燕行第一次打破沙锅问到底:“小萝莉,你那棵蕨究竟有什么来头?”

“来头是有的,只是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我需要研究研究,如果没弄错,那位逝者的死跟小蕨草有一定的关系。”

“嗯?”燕行扭头,心中的疑问无限放大:“你认识那种虫子?”

“食骨虫的一种。”

“食骨虫,不是传说吃骨头的?”那些绿虫子吃的是五脏六腑,没吃骨头。

食骨虫,是一种科学家从深海死去鲸鱼骨头里发现的怪虫,没有嘴巴,没有眼睛,也没有胃,目前不知道它们用什么独特方式吃鲸鱼骨头。

“谁规定食骨虫不吃肉和内脏的?”乐同学绝对不会告诉某人她说的食骨虫并不是他所知的那种食骨虫。

她说的食骨虫,很久远很久远的生物,属于现在的地球上未有文字记载的生物,空间前主人留下的资料里有些形形怪怪的生物,其中就有绿色的食骨虫。

“……你怎么知道?”燕行被呛得顿了顿才逼出一句。

“没事多多看书,你也会知道许多奇怪的东西。”

“我……”燕行被噎得哑口无言,小萝莉的意思是说他不看书,眼界窄,所以孤陋寡闻?

他觉得跟学医人的相处,简直能分分钟把人逼上绝路,尤其是跟怪力小萝莉说话,有时秒秒钟就能把人逼得想揍她。

原本以为他好歹帮了忙,带她进华家屯,带她进居民家,让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她多少会给点面子,谁知小萝莉本性难移,泼人冷水不留情,能把人生生呛死,他不想成为被小萝莉气得气绝身亡的倒霉蛋,不再纠结那个问题,开车,跑路。

小萝莉坐车不主动跟人讲话,他也找不着话题,一路马不停蹄,畅通无阻的回到青大,燕少送佛送到西,把人送到状元楼。

小萝莉手有伤,他还是有体谅之心,没好意思死皮赖脸的蹭饭,接过小女生的头盔放后座箱,准备当个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好雷峰,小女生走了两步,似笑非笑的回眸:“噫,你今天竟然不蹭饭了啊?”

燕行微微一怔,憋出一句:“其实,是很想蹭饭的。”不是不想蹭饭,而是小萝莉手不能老碰水,没脸蹭。

说出那句,他耳尖刷的发烫,烧得通红通红的,也幸好这个时候还没下课,学生们都没回来,也没人看见他的窘相,不怕丢人。

“不介意吃面的话可以上楼。”乐同学丢下一句,迈着八字步儿,神气活现的奔向楼梯。

可以蹭饭?小萝莉今天这么通情达理是为哪般?

耳尖还在发烫的燕行,越发的惊疑,盯着小萝莉挺直的背影沉吟半秒,快速收好头盔,锁好车,踩着猫步,飞也似的追上小萝莉。

乐韵没有回头,咚咚蹬蹬的爬上四楼,回到宿舍,先扔下阉人,自己回卧室放背包,趁着放包包的当儿,把挖回来的蕨丢回空间,又赶紧跑阳台上把晒着的松茸和云菌收起来,她原本没料到中午有人来宿舍吃饭,所以晒了以前从没晒过的新鲜菌子,现在阉人来了,如果被他看见,没法解释。

因为菌子有香味,在小客厅里也能闻得到一点点,她收起晒得略蔫的松茸和云芝菌,拿了一点晒得很干的出来,那样的话,哪怕阉人看见也有能解释说是家里帮寄来的,有时要拿出来晒太阳。

收拾好阳台上的东西,乐小同学放了心,愉快的找出干净衣服先洗澡。

燕少也理解,小萝莉衣服上被老太太抹了鼻涕和眼泪,就算擦干净了,别人看不出来,但身为当事人心理上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何况学医的人一般特别爱干净。

乐同学是不知燕人在想什么,他要是要知晓他的心思,只会翻白肯说:你想多了!她不是因衣服脏了心理不舒服才急着洗澡,而是嫌身上沾了臭味,绿虫子被焚烧时散发出的臭味很难闻,她呆了那么久,身上沾了味道。

不仅是她自己,同在火焚现场的阉人和漂亮的警察叔叔身上也粘有臭味,到空气流通的地方,臭味被冲淡了些,但是还是没有完全消除。

臭味极淡,嗅觉不发达的人闻不到,可乐小同学鼻子太灵敏,闻着那臭味儿就不喜欢。

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清洗一遍,顺便把衣服清洗干净拿出去阳台上晾晒,回头,打开冰箱找东西,陈学长那天买的东西太多,就算努力的做了顿大餐,也还余有些青菜没吃完。

燕少很想帮忙,然小萝莉用不着他,他英雄无用武之地,自己也去洗了手和脸,安安分分的坐在小桌旁,欣赏小萝莉在小厨房做菜,心里则祈祷晁哥儿不要来,希望让他美美的独享一顿美食。

当他激动的坐等午餐时,学校也到放学点,被知识熏陶半天的老生们一边千遍一律的再次为去哪个食堂而苦恼,一边兴冲冲的各奔西东。

柳大少从课堂那个牢笼飞出,兴冲冲的跑到停车场想骑车去找燕某人吃饭,发现燕某人的车停在车棚旁,当时嘴角就耷拉下去了,小行行有事去了!

小行行换走他的车,说明是去校外办公,青大内交通不堵,京都的交通压力大,经常堵车,开轿车被堵路上很正常,需要赶时间的话,骑摩托车或自行车更快,当然,那是指近距离,如果距离很远,建议乘地铁。

小行行不在学校,他又是一个人哪,想想,柳向阳觉得好孤单,一个人什么的最无聊了,内心有些孤寂,懒懒的开车去找食。

晁宇博下课后没有回宿舍,和几个同学一起去教职工食堂用餐,他即要攻读自己专业学科,又有同时修其他学科,还有学生会和党支部的工作,每天很繁忙,以前中午和傍晚下课后用完餐,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学生会办公室,要到熄灯前才回宿舍休息。

自乐乐来了,他偶尔中午或傍晚去陪她吃饭,一般遵循老作息方式。

昨晚新生拉练,回来当然要补眠,他也不想影响小乐乐休息,所以不约吃饭,自己去餐厅。

他在教工食堂吃饭的日子多,因为大多数校领导和教只工们教工几乎也在教工餐厅用餐,有时也可以在食堂跟领导们谈工作。

晁会长和同学到餐厅外停好车,又碰见了乐副会长和数位学生会成员,众生一起结伴而行。

乐诗筠很自然的走在晁会长右手侧,主动的跟他谈工作上的事儿。

一群人边走边谈,正要进餐厅,后面呼呼蹿蹿来几人,其中一人呼啸着奔到少年会长身边,大力一揽,勾住少年的肩,他也硬生生的挤进少年和乐副会长之间。

乐诗筠秀眉微蹙,心里极度恼火,姓李的每次都这样,究竟是几个意思?

“小晁,你果然又来这边了,叫我追上了哇。”李宇博大刺刺的抢走了人,也没半点愧疚,豪爽的揽住风度翩翩的少年,把人推往男生那边去一点点。

“有事?别动手动脚,你不嫌热,我嫌热。”晁宇博轻淡描写的拍开李少的爪子。

“有事有事,当然有事了,我问你啊,我们可爱的小萝莉小学妹补眠的话一般补到几点,她几点有空?”

哼,又是那个祸水的事!乐诗筠心情非常不好,她今天好不容易有跟晁会长同座吃饭的机会,结果姓李的为了那个小女生的事又跑来搅局,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小乐乐今天中午没发信息给我,估计还在睡觉。”

“小乐乐还没醒啊?”李宇博幽闷的摸鼻子,他还想中午去找小萝莉呢。

“应该没醒,下午乐乐要选课,没空,有事找记得在四点半左右先预约。”

“好吧。”李大少只好依少年之言,转而眉飞色舞:“小晁,我也提前跟你预约了啊,我傍晚找小乐乐,你不许提前把人拐走。”

“我不会拐乐乐,但是,乐乐选课后会不会被万俟教授拧去谈天谈地谈理想,我就不保证了。”

“我去,万俟教授真是个定时炸弹,小晁,好哥们,你提前帮咱预约一下行不行?你知道的,万俟教授和武术协会的那位教头很熟,我怕那位教头跑万俟教授那里走后门,借万俟教授的名义把乐乐截胡。”

“嗯,好吧,看在你的诚意份上,我在三点前提前帮你知会乐乐一声,就帮这次,以后我走后门,此路不通。”

“哈,这才是好哥们,走,大家上楼,这顿我作东。”

李少欢欣不已,小萝莉最心疼小晁,有晁哥儿帮预约,小萝莉怎么说也会给几分薄面的。

“好啊,李部长,我们就不客气了。”有人作东,还愣着干什么?

冲!

一群男生以捋袖干架似的豪迈,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二楼。

同行之人皆喜大普奔,乐诗筠只好入乡随俗,装做开心的样子跟大家一起上楼。

燕行坐着等啊等,听到楼外喧哗声,偶尔听到外面楼梯蹬蹬响,他忍不住不停的猜是不是晁哥儿和他的同学们又来,他不想看见那些家伙,每次都跟那些鲜嫩的小帅哥们同桌,小萝莉的注意力总被抢光,实在让人憋屈得很。

俊美无双的贵气青年,心情随门外的脚步声而沉浮,直到小女孩端出一盘青菜,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妥妥的安稳了,赶紧的进厨房帮忙。

前天没煮完的肉食,乐同学也把它消灭了,所以只烧了一个生菜和一个萝卜,两个菜的原料也是一半买来的,一半空间产品的混合品。

她说话算话,说中午吃面,真的煮面,给燕某人装了一大碗,用装汤的那种大碗装的,她自己只留小半碗。

燕人拿了筷子,端走菜和面,乐同学拿碗装两碗粥,粥是早上留下来的份子,为了省时间省电,早上煮粥给中午做了预算,足吃两餐,因此中午不用煮,现成的稍稍加热就能吃。

燕行看到面,眼睛灼如火炬,小萝莉煮的素面只放了些蘑菇和青菜,芳香扑鼻,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他觉得像那样的碗,他能吃两大碗。

于是,把面端上桌,俊美青年龙目精光闪闪,眼巴巴的等主人,当看到小萝莉又端出两只碗,闻到另一股清香,心都快飘起了。

乐韵坐下后,看到阉人那冒绿光的眼神,淡然的问:“燕人,面够不够?”

“呃,可能……够了。”燕行窘迫的撇开眼,却管不住自己,眼神向粥碗上飘。

他想喝粥!

米粥是大米和配料,看起来一般般,但香味很不一般,闻着那味,他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渴求尝一口。

他知道那是药膳粥,更重要的是他感应到了粥的妙用,他的异能非常需要它,它能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今天损耗掉的精神力。

“哦,那就是说够了,我原本想说如果你吃完面没饱,再喝碗粥,想来大概不用了。”乐韵泰然自若的抄筷子,准备用餐。

“其实,我吃了面条,再……再喝两碗粥也不会撑。”美艳青年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白净的俊脸浮现可疑的红晕。

?!

乐韵差点想把筷子当暗器丢出去把那只家伙戳墙上钉起来,太贪心了有没有?想分他一碗,他竟然想独吞,贪得无厌啊!

怒目瞪视,发现丰神玉朗、比明星小鲜肉还俊美的帅哥,如玉般的俊脸飞出绯红,那眼睛躲躲闪闪的模样,竟然是那么的呆萌。

我的天,这个真是那个弹弹手指就能把人烧得连渣都不剩的家伙?

看到帅哥双颊发红的害羞样,乐韵吃惊的张圆了嘴,看他视线乱瞟,耳朵从耳尖红到耳根,她难得善良大发,不逗他玩耍了:“只能分一碗给你,我自己要吃一碗。”

“有一碗就够了。”燕行喜从心生,生怕小萝莉反悔,机灵的伸手,以抢一般的速度端一碗粥到自己面前,占为己有。

眼前一花,一碗粥就转移了地方,乐韵眼珠子快转不动了:“你是有多久没喝米粥了啊?”

“早餐吃的是米粥。”

“那你还馋?”抢得那么快,好似三辈子没见米粥似的。

“因为是你煮的。”燕行振振有词,不能怪他没出息,是小萝莉煮的粥有神奇功效,他当然眼馋。

乐韵无词以对,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阉人是个识货的,她煮的粥除了米之外全是空间产品,用的是空间井水,加了山药、红薯,还加了松茸,极为珍贵。

这种粥,她可以吃,燕流氓也可以吃,他身携毒,吃她空间产品能清除毒素,如果让晁哥哥吃,补药量太重,他的肠胃承受不住,晁哥哥要吃药膳粥,药材至少要减三分之一的量,或者只用单一的某一种药材煮。

乐同学没怼燕某人,夹了一筷子青菜,用饭;燕少捧起来之不易的米粥,贪婪的喝了一口,好喝,太好喝了,粥有股令人心醉的醇香,味道比闻起来更美。

米里混有几种配料,他不认识,只吃出来一种——蘑菇!

一口粥下肚,心脏灼热起来,一直冰凉的小腹和双腿的血液也暖了起来,如沐三月春阳,身心舒畅。

燕行眼亮如炬,无比珍惜手里的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啜,一碗见底,生怕浪费汤汁,夹青菜把碗拌干净,还用面汤过滤一遍,然后吃面。

吃完大半碗面,他放慢速度,温吞吞的,等小萝莉吃完她的半碗面,放下筷子拿纸巾抹嘴,他才狼吞虎咽的干掉最后两筷子面,也把盘子里的清菜全部吃光,自己殷勤的收起碗筷,拿去厨房清洗。

眼瞅着高大伟岸的兵哥哥麻利的收拾厨房,乐韵冏冏的,燕人还真上道啊,他竟然懂做饭的不洗碗,不做饭的洗碗的规则条约,孺子可教。

待气质儒雅的帅哥坐下来,她眼睛弯成月牙状:“燕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异火是与生俱来的,还是修炼出来的?”

“你换个称呼,不要叫我阉人,我考虑告诉你。”

“我明明叫的是燕人,说了是你姓氏的燕啊。算了,就当我没问。”乐韵撇撇嘴角:“燕人,你带我进院子找东西,我请你吃了饭,我不欠你人情了哟,以后不能拿帮我找药的事要挟我。”

“?”燕行恍然,小萝莉今天破天荒地的主动让他蹭饭,就是因为他带她进了那家人的院子找药材?

小萝莉请他搓一顿,目的就是还人情,然后以此撇清关系,免得他挟恩求报,他在她心目真有那么不堪吗?

小萝莉把什么事都理得一清二楚,不愿跟他有瓜葛,让燕少良好的心情一下子染上阴云。

“我……”他想说“我可以告诉你异火的秘密”,却被小女生懒洋洋的声音抢去先机:“燕人,饭也吃了,我也要补眠了,你也该回去午休啦。”

小萝莉下逐客令,燕行默默的咽回自己想要解释的话,“嗯”一声,自己走向宿舍门,新生昨晚拉练,小萝莉上午估计没睡觉,这个时候也该补眠了。

帅兵哥哥很好说话,没有赖着不走,乐韵也乐得轻松,目送他开门出去,还体贴的帮关好门,她跑过去反锁,嗖的闪回空间。

爬回自己的私人秘密花园,兴冲冲的跑到药田灵石基台堆放的杂物里,找出只大花盆,装满泥土,小心翼翼的捧起今天挖来的蕨草,放在花盆里。

蕨的根大约有半个手指长,三片叶子茎叶分明,而中心主杆顶端还如初生的花骨朵一样,紧紧的抱在一起,新的嫩叶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形成。

乐韵小心又小心,万分小心的把蕨和挖回来的泥土一起裁种在花盆中间,培土,再用井水浇洒。

完工,坐在基台上瞅着蕨,笑得跟傻子似的,这可是个宝贝啊,蕨,不是一般的生物,从空间前辈们留下资料所知,它名字叫:骨蕨。

对照地球生物志,骨蕨是最古老的高等植物,也就是科学家根据化石材料推测出的大概诞生于上志留纪到中泥盆纪,后在二迭纪以前灭绝的古蕨。

乐韵不知道几亿年前原本灭绝的高等植物为什么会重现地球,她只知道,古蕨现在她一个人的,一个人的,一个人的!

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抢走,谁来抢,干掉他!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 选课

被“逐”出门的燕少,到楼梯间时戴上墨镜,淡定的下楼,骑摩托车回到公寓楼下,看到他的坐驾已停在路边,知道柳某人回来了,他也不急,温雅从容的上楼。,

柳少用完餐就回了宿舍,又愉快的玩自己最擅长的业内工作,当燕某人回来,他忙得无暇分心,仍能一心二用,问燕某人有没吃饭等等。

燕行回了几句,到自己的写字桌开启电脑,连上外网,怀揣着求知之心查百度,查看小萝莉挖到的究竟是什么品种的蕨。

他亲眼目睹过多个蕨类品种,但却不知道具体名字,有些蕨菜可以摘嫩叶吃,有些不能吃。

当搜出蕨的条目,找出图片,与记忆中的对比,发现小萝莉今天挖到的蕨与热带的几种蕨树外形很像,可又不完全像,他无法确定小萝莉挖的是哪科哪属哪种蕨。

忽然间,燕行觉得好像确实该多读读书了,尤其该多读一些关于植物的书,要不然他对药用植物一窃不通,小萝莉随便扯棵杂草也能把他骗过去。

乐同学可不知自己一言之力,差点让某位军爷为多读书而悬梁锥股,凿壁偷光,险变书呆子,她瞅着挖来的古蕨傻乐半晌才拿了直尺,晃着小脚丫去观察自己测试空间变化而留的记号。

打龙血树出现的那次扩张后,因面积增宽的幅度大,她也没做测试看看有没增有没缩,直到五天前一觉醒来,她隐约感觉空间好似少了一点点,才在做了记号。

走到草坪与白色相连的地方,乐韵蹲下身,她做的记号就是拿一节笔直的药材杆放草地上,一头抵着白气团,一头指向药田方向,隔了三天再观察,发现药杆被白雾吞了一点点,还不到一个毫米的长度。

记号被白气淹没一点,也说明空间确实在缩小,也说明维系稳定的灵气又不够了。

缩小的那点面积好似微不足道,然而,如若每天都缩小一丁点,积少成多,夜以继日,面积只会越来越窄。

拿尺子测量一下杆长,证实白雾又移动了一点,二天前吞没的地方不足一豪米,现在凑成一个毫米的整数了,这还是单向的,实际上它从四面八方向内挤压,等同每个方向皆向内移了一毫米。

测量结果让乐韵很忧伤,目前没足够的灵气补充,唯有期待今天找回来的宝贝快快长大,为空间增加灵气和生命力。

前人留下的资料说越古老越稀有的灵药生命力越强,也能给空间增加生机,她新找回来的就是棵很古老的植物,希望它赶紧长大,长得茂盛兴旺,生机勃勃,最好能刺激得龙血树尽快恢复活力。

以四十五角仰望头顶的白气团十秒,乐韵又精神百倍的跑回药田,丢下测量尺,自己给自己涂药,包扎好手掌,收药材收菜收瓜,搞定体力工作,回到宿舍继续啃书。

当天9月12日,下午新生选课。

选课前,各院系的各个专业班有次集合,辅导员和班导会给学生们详细介绍相关专业课程,依各个学生的情况指导选课。

选课前的集合也是学生们第一次与同班同学见面,因此每个新生心情激动,都早早的跑去教学楼到自己的班级报道。

军训班医系一班的男生们混得很熟,大家自然不会隐瞒自己的专业,一个班45人,除了护理专业,其他各个专业都有,人数最少的是中西医临床专业,只有六个,分别是乐韵,戴良钰、关云智、罗尚风、李瑜毅、周康仁。

拉练回来的学生们,中午就为下午的同班同学见面而准备,个个收拾得人模狗样,一点半出发去各自的教学校找班级。

医系一班的同学们也入乡随俗,全班同行,到教学楼后分散,大家前些日子趁着有空早把教学楼研究透,也明确自己班级教室在哪。

新生们入学时知道自己的专业和班级,并不知道自己专业共有多少人,分几个班,就算知道学校的录取计划也没用,因为学校每年的计划招生人数与实招人数是有出入的。

戴良钰、关云智、罗尚风、李瑜毅、周康仁五男生同一个军训班,而且戴、关、李三人还同宿舍,罗、周两同学不同舍,但宿舍相隔不远,彼此串门很方便。

五男生熟得不能再熟,早早到了教室,内心特别的懵,他们来得太早了点,所以很光荣的成为最先到的一拨人员。

班级教室标准型三十人,空间不显空,也不会太窄,五男生数了数桌椅,桌椅只有二十套,也就是说中西临床专业的人数顶多二十个,男生们撇嘴,感觉人数有点少啊。

男生们悄悄的潜去其他教室侦察,发现同楼层的每个教室的人数同样不是很整齐,当五人摸回自己班级大本营,等了一小会儿,三个仪容整齐的男生兴冲冲的奔来。

走到教室门口的三男生,抬头看教室上挂的牌,没错,16级中西医临床班,可谁来告诉他们,为毛人数那么少啊?

戴同学五人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的喊:“终于有新人来了!”

特么的,他们屁股都快坐麻了,总算来了三只新同学,给这空空的教室增添了新血液。

喊了一嗓子后,五同学又一次面面相视,然后,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门口像有点小晕的三男生。

“别告诉我医系二班只有三个同学是中西临床专业啊。”周康仁支着下巴,自言自语。

戴良钰和关云智对视一眼,复杂的嘣出一句:“也许可能!”

“不是也许可能,而是本来就是。”看眼班级牌,郭翰昭快速应了一句,面色复杂的看向先到的五人:“不要告诉我,医系一班只有你们五个男生是中西医临床专业。”

众所周知,医系一班的乐同学是中西结合临床专业,所以,军训医系二班的同学们知道乐同学的专业,但并不知道一班还有多少男生是中西医临床专业的。

戴李周关罗五男生望天,然后,嘭的趴桌,个个哭丧脸,呜,不活了,不活了,他们班竟然只有九人!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热闹,班级人数少,搞群体活动想人多势众,想众志成城力压众生,空想。

站门口的三男生内心一个咯噔,如果没理解错误,也就是说医系一班军训生当中只有六人跟他们是同一个专业的?

郭翰昭以古怪的眼神扫过医系一班五男生,面色忧虑:“也就是说我猜对了,一班只有六个中西临床生,二班三个人,总数九个?”

“嗯嗯。”趴桌的五男生有气无力的哼哼。

医系二班的三男生额心飘出三滴冷汗,默默的望天望地望四周,打量了十几秒,慢吞吞的挪步进教室。

“我姓梁,梁祥绍。”

“我姓李,李天琛。”

“我姓郭,郭翰昭。”

三位男生主动自我介绍,三人身高俱超一米七四,梁同学总是微微抿着唇,严肃而疏冷,是沉默寡言型;李同学肤色微深,看起来颇有力量;郭同学肤色最白,比另两位稍胖一点点。

“我姓关,关云智。”

“我姓罗,……”

二班男生主动融合进来,一班五男生也收起颓废之心,与同班新同学们认识,大家互道姓名。

互相介绍一番,八人八个姓,竟然没有同姓,不得不说是个奇迹,要知道很多军训班同姓不同宗的人大把大把的,甚至还有同名同姓的。

八人虽然以前分在不同的军训班,以后大家就是同班同学,要朝夕相处多年,自然希望成为最亲密的同学,因此,谁也没有拿矫,互相交流喜好,加深了解。

男生们不拘小节,三言两语的就消除了陌生感,像老朋友似的坐在一起探讨各种问题。

乐韵窝在宿舍啃书啃到二点,不急不慌的背上包包,下楼,到车棚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慢悠悠的晃到教学楼,锁好车,乘电梯上楼去找自己的班组织。

她去的晚,各个班人差不多全齐了,因此路过两个教室,看到他班同学窃窃私语,乐同学无语的想捂脸,一个个来那么早干什么?

她绝对不认为自己来晚了,辅导员通知二点二十分到教室,她二点整出发,赶至教学校不到二点十分,所以,不是她来迟,是别人来得太早。

当找到自己的班级,看到教室里只有缪缪数人,乐韵仰天咆哮,嗷,人好少啊!

“小萝莉!”

“小萝莉,你终于来了,呜,快看,我们班就只有这么多人!”

“小萝莉,本宝宝心里好苦。”

戴良钰和关云智等人早已望眼欲穿,看到小萝莉出现在门口,立马就诉苦,他们心里苦,小萝莉是最佳倾诉对象。

“小萝莉,你的手怎么了?”

“小萝莉,你受伤了?”

嘴里嗷嗷叫的男生,猛然发现小萝莉两只手缠着白纱布,不约而同的吓了一小跳。

郭、李、梁同学以前并没有与乐同学面对面说过话,因此只微笑以对,听到戴同学几个的喊声,俱微微一愣,视线不由的投向门口的人,乐同学仍是短牛仔裤,露出修长白嫩的大长腿,胳膊也是粉嫩粉嫩的,背只背包,手臂自然垂在两侧,手上缠着一圈白纱布,纱布在手背上打个蝴蝶结。

“没事,小伤。”有人关心自己,乐韵心里暖暖的,咧着嘴,欢快的跑进教室。

教室分四列,单人单桌,先来同学坐了前面的,乐同学想跑往后面,戴良钰喊:“小萝莉,我们帮你占了位置,第三组第一桌是你的。”

乐韵也没有推脱,跑去第三组。

五男生们最初不知道有多少人,所以占座的时候占了二、三组,因为这两组在教室最中间,看黑板最清晰,而一组离门近,四组离窗近,谁坐最边的位置,上课容易分心。

五男生把三组第一桌留给小萝莉,他们便分别占了二组和三组的最前面的五个位置,六人分坐两组,一组三桌。

郭梁李三同学在一组占位。

乐同学爬进三组第一桌坐下,男生们全围上去看她的手,拗不过男生们的关怀,她解开纱布,给同学看伤。

小女生解去纱布,男生们看到她的手掌一片擦去皮的嫩肉,倒吸了口凉气。

“小萝莉,是昨晚摔的,对吧?”

“小萝莉,伤成这样,你昨晚和早上怎么不说?”

戴同学几个也猜到原因了,小萝莉只有昨晚摔了跤,她竟然瞒着所有人,带着伤跟没人事似的和大家圆满完成拉练。

“一点点小伤,哪用得着嚷得人尽皆知。”

“都弄成这样了,还小伤,女孩子要爱护自己。”

男生们纷纷嚷嚷,女生们身娇肉贵,有些女生刮破小小的一点皮也哭得眼泪汪汪,小萝莉倒好,半个手掌的皮都没了,还说小伤,对比起来,小萝莉坚强的让众多娇娇女汗颜。

男生们七嘴八舌的,问疼不疼,有没去校医那看看,就听得门口传来急急的问话:“谁受伤了?”

忽来的声音让男生们愣了愣,一致望向门口,看到两位老师快步而来,戴同学几个认得万俟教授和李老师,齐齐喊:“老师,乐同学受伤了。”

万俟教官和李老师快步跑向小女孩,当男生们让开,两人看到了小女生两只手手裳心被刮去皮,露出粉粉的嫩肉的样子,禁不住心急。

“怎么伤成这样?”

“什么时候受伤的?”

“教授,乐同学是昨晚拉练时摔的,昨晚……”戴同学立马报告,把昨晚小萝莉摔跤的事说了一遍。

李老师也知道小女生昨晚摔了一跤,他还再三确认有没摔伤,乐同学说没事,没想到竟摔得这么重。

“你这小同学昨晚竟然骗我没事,我们后面有校医跟着,随时可以通知医生帮处理伤口的,……”

李老师又愧疚又自责,乐韵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李老师,没事啦,一点小伤哪用得着劳师动众的。当时在拉练进行中,我也不想影响大家心情,所以没说,李老师,你就原谅我隐而不报的过错嘛。”

小女生睁着水灵灵的会说话的大眼睛瞅着自己,李老师心软,嗯嗯的点点头,也舍不得再说她了。

万俟教授又闻又看,镜片后的眼神贼亮:“小乐,选课后别跑,我们探讨一下你手伤问题。”

“教授,晁会长让我选课后别乱跑,在宿舍等他,有事找我。”不用脑子用膝盖猜,乐韵也猜出老教授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又想让她献点药出来给他研究研究。

“那算了,改天再说,现在讨论选课问题。”万俟教授大度的挥手,暗中狠狠的骂晁家少年,那小子总跟他抢学生,是几个意思?

老教授没有追责的意思,李老师放了心。

男生们也赶紧坐好。

选课前,老师和学生有十来分钟短暂的互动,男生们纷纷问:“老师,我们班真的只有九人吗?”

“是的,中西临床专业只有你们九人,不少了哟,还有专业比你们更人少……”

李老师和万俟教授笑得哈不拢嘴,中西临床专业共九人,在医学部各系各个班是人数最少的一个班,第二少的是西医临床,16人,而青大人数最少的一个班是考古系的一个专业,仅三人。

教授巴啦巴啦的讲了青大自医学部成立以后的情况,中西临床每年招收的人数都是最少的专业,本年预招15,实收9人。

人越少,也越能受到最精良的培养,因为人少,老师们也有更多的时间面对面的指导每个学生,像中西临床专业,除了班导万俟教授,还有三位教授导师,五位高级专科讲师共同辅导,意欲培养出最精英的人才。

乐同学等人听了教授的解说,再也不为人数少而心有戚戚了。

开导完同学,教授言归正传,指导选课。

每个专业有必修课和选修课,必修课不用说,那是必须要修的,如果修不满学分,就毕不了业。

选修课分三种,一种是专业辅助专业的辅修课,有些辅修课是跟以后的专攻科目相对应,比如因脑科、心脏科等不同而不同,也就是说各人要依据自己将来预备专攻哪个专科为主而选择不同的辅修科目。

另一种是对专业有辅助,但是重要性并太大,也是规定要修的课程,就是考试要求没那么严;

第三种是兴趣选修课,全凭自己的喜好,你自己对某种课程感兴趣就可以选修学习,及不及格,对学分没多大影响。

教授和辅导员给学生分析主修课和选修课,分析主次关系,让学生们心中有数,从而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不管有多少课,英语是必修课之一,也分难易程度,在入学英语测试中得到a级的分到快班,b级的分到中快班,cd级的分到慢班。

学前英语测试不计入毕业成绩,只关系着英语分级分班,其中,a级的本年可报考英语四六级考试,b级仅能报四级报,cd级不能报考英语等级考试,只有什么时候修到达到学校预订的要求才能参加等级考试。

李老师和万俟教授轮流给学生分析课程,给学生解答疑问,共讲了二十分钟,留下时间让大家思考,预填选课表,再根据各人的优劣给与建议。

到三点二十分,一起去学校考试大楼上机选课。

真正选课,一律上机房,在电脑上填表,三点半,全校各院系新生同时进行,选课持续一个半钟,到五点结束,提交了选课表的学生们下机。

乐韵生怕万俟教授捉她谈天谈地谈人生,下机后在男生们的保护下飞一般的逃之夭夭,溜回宿舍继续啃书。

正文卷 第六十章 意外

新生选课,当然也包括国防生,而当国防生们找到班组织,大多同学很顺利的融合进群体中,孙士林和王修文两位同学就不太幸运了,他们比较出名,被新班级的同学们认了出来,知道他们就是前几天挑战医学系小女生,被狠狠打脸的两位挑战者,很多人心中颇有怨气,对两同学爱搭不理。

孙士林和王修文也感觉到了同学的疏离和冷淡,面对明显的孤立和排斥,他们只能默默的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晚上,普通学生不用军训也不用上课,国防生还要上国防教育课。

柳少是很负责的,在晁会长的陪同下,雄纠纠的去给国防生们上思想教育课,他去了就算了,还拧上燕某人撑场,有两位大校人物给国防生上课,王少校和李少校当然全程陪听。

也不知是柳大校和某位大校的面子大,还是少年会长说了什么,新生教官队伍也一个不落的全到场旁听,就连国防生管理处的老师们也当了旁听生,那么多的人捧场,给足了柳大校的面子和里子。

柳少上工,可不再是平日那副阳光潇洒的帅哥样,像变了个人似的,铁面无私,铁骨铮铮,字字铿锵,如刀如剑,冷萧的气压始终压制全场,一干国防生人人绷紧了神经,不敢走神。

新生圆满完成了军训期间的拉练训练,13日,休息一天的新生又迎来千遍一律的枯燥训练。

新一天,国防生们的两位教官一开工,就对国防生的展开最冷酷的训练,严厉到苛刻的地步,国防生们心中叫苦连天,却没人敢偷懒。

普通军训班的要求跟以前几天差不多,大概是因为时令到了,又到一年中说的秋老虎的时值,气温持续上升,每天快到中午时像夏季流火七月最热的时候一样酷热难当。

因为天气太燥热,前两天还有学生中暑,考虑到学生的健康安全问题,军训在上午的前半段时间较重,到近中午时酌情减轻。

军训前期每天都在训练,后期任务稍轻一点,上午一般是正常军训,下午和晚上有时是营队融合训练,或者拉去教室听听军事理论和国防教育课。

新生们也适应了节奏,都能应付得来。

转眼又过一天。

“乐韵,出例。”教官的声音总是严肃而坚定。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站得笔直,这两天也不知教官怎么了,凡事总点小萝莉出列,比如,指名小萝莉监督大家练习,让小萝莉做动作示范,让小萝莉领队等等,总之,有事就叫小萝莉,以前,那些事都让班长关同学做的,现在全移到了小萝莉身上,小萝莉不得不用稚嫩柔弱的双肩挑起重任。

无论哪项工作,其实都是挺累的,监督大家或领队练走方阵队,要喊口今,一个钟下来,嗓子是哑的,做示范动作,有时一站就保持十几分钟,像罚站,一情况况下就连关同学都吃不消,何况娇嫩的小萝莉。

他们甚至猜想是不是因为小萝莉狠狠的踩了国防生们,那两位少校教官丢了面子,暗中给韩教官施压,韩教官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处罚小萝莉,所以才事事让小萝莉承担,以另一种方式处罚她。

“是!”乐韵响亮的应了,跑步出列,站到教官前。

韩教官发布命令:“带队领习正步走半个钟。”

“是,教官。”乐韵镇定的应了,等教官走到一旁,率队练习走正步。

男生们认认真真的练队形,领队人不是那么好当的,每次队伍中谁不配合,就以监督不力罚领队,他们昨天就有一次因为一个人有汗流进眼睛,刺得眼睛痛一下子没跟上队伍,全体罚五十俯卧撑,小萝莉处罚加倍。

有了前车之鉴,男生们怕连累小萝莉跟他们受罚,全神贯注的练习,不求十全十美,但求教官挑不出错。

人心齐,泰山移,男生们一条心,队形整齐,步调一致,走过去,再走回来,然后一队一队单独练,拉到另一边,整队走回来,再二队或三队独走,再整队走回来。

反反复复,一遍一遍的练习,人人遵守纪律,没有谁偷奸耍滑,没有谁浑水摸鱼,硬生生的坚持不掺半点水的练习半个钟。

每天过了十点半,太阳越来越热,顶着太阳训练,人人大汗淋泠,后背衣服湿了一片,当听到教官喊停,全班男生哪怕腿脚发酸发胀也仍站得笔直,直到听到“原地休息”,大家才擦汗按摩走得有些僵硬的腿。

休息十分钟,继续。

韩云涛看着一张张晒得发红的脸,也怕训练任务太重学生受不住,没有立即操练:“接下来我要考核你的军拳和擒拿术,一个一个的来。”

“是。”大家异口同声的喊。

“先从男生开始,关云智。”

“到。”关云智应声出列,跑到教官面前。

韩云涛和关云智面对面而对,其他人先就地坐下,以便看得更清楚。

考核也跟对练差不多,用同样的招数,一攻一守,关云智先攻,韩云涛防守,两人你来我往,练了十五个回合,关同学被教官反擒拿手摞倒。

关同学之后从第一排的戴同学开始,戴良钰个子虽矮了点,力量可不弱,同样坚持了十招才被放倒。

男生一个接一个上阵,一个接一个被摞翻,一般是七八回合到十来回合就被教官抓到失误,给瞬间反击。

男生一个接一个的败下阵,感觉特别的羞耻,他们每天有苦练拳法和擒拿术,自己练,跟同学对练,自我感觉有进步,谁能想到在教官手里走不到几招就惨败,简直再也不能好好玩耍了。

男生们败下一半,终于到乐同学。

男生们眼里闪出亮光,小萝莉,逆袭!逆袭!

韩云涛沉静的望着小巧玲珑的小女生,眼神深幽,垂在一侧的右手指微微的微曲,又放松,放松又曲起来。

站在教官对面,乐韵只有悲叹的份,海拔太低,总要仰望别人,心塞啊!

“乐同学,准备好了吗?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静视几十秒钟,韩云涛示意小女生进攻。

“我准备好了。”听到号令,乐韵往前冲一步,依遵命令出拳;

小女生冲近,韩云涛纹丝未动,双拳同手,他一只手掌抵住了她的一只拳,一手握拳,挡住她的拳头。

拳拳相碰,教官的拳头很硬,乐韵握拳的手背被撞得生疼生疼的,忙运用军拳和擒拿术,挡,架,擒、抓,不让教官抓到自己的手;

韩云涛用同样的招式防守,反击。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人你来我往,动作越来越快,眨眼间就过了十来回合,男生们屏声静气,紧盯着教官和小萝莉过招,最初,他们能看清韩教官和小萝莉的每个动作,又过了七八个回合,他们有点看不清了,也不分不清谁守谁攻。

“啊-”突的,一声惨叫骤然而起。

乍然而出的惨叫声里,在对招的韩教官和小女生动作定格,韩教官一手挡开了小女生左手,他的左手抓住小女生的右手手腕,也不知是想向下拽还是向扳;小巧的小女生整个身子偏向右方,左手也去救右手。

戴良钰和关云智等人瞳孔骤然放大,眼睛睁得老大老大,连呼吸也轻不可闻。

“痛痛痛……”男生们还没反应过来,小女生的左手按在了教官抓她手腕的手背上,痛叫声带着哽咽。

“乐同学,怎么了?”在听到女生尖叫时,韩云涛想松手,然而小女生左手瞬间弃了对他的格挡,一下子按在他左手手背上把他手按在她手腕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用力甩小女生,只能保持站定,另一只手反背在背后。

“乐同学!”

“小萝莉!”

“你怎么啦?”

小女生的痛叫令呆愣着的男生们乍然变色,连滚带爬的跑向小女生。

一班瞬间乱了,相邻的医系二班男女生们也被吓了一跳,原本练原地踏步的人员步骤凌乱不堪,教官喊了声“停”,跑向一班看看发生什么事。

在关同学等人紧张的跑过来时,韩云涛松开了紧抓小女生手腕的手,大概是他松了手,小女生抓他的手也松开,他紧绷的心神没来由的松了松,收回左手,急忙问:“乐韵同学,你没事吧?”

“痛,痛……”小女生抱住自己的右手,吃痛的蹲下身,脸痛苦的抽搐,身子呈蜷抱状,嗓音带着惊恐和颤抖不安:“手…手…手骨折了……痛…痛…好痛…痛……”

“啊?!”

“骨折了?!”

戴良钰等人刚围上去,正想蹲下去看小萝莉的怎么了,听小萝莉说手骨折了,个个吓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们被震惊而略略迟疑时,小萝莉身子颤了颤,整个人向前扑倒。

“乐同学?”韩云涛蹲下身伸手去扶小女生。

“小萝莉小萝莉……”

“小萝莉好像晕过去了。”

戴良钰等人也吓坏了,蹲的蹲,站的站,有人去扶小女生,有人喊“叫医生”,有人叫“轻点”,有人叫“别碰到小萝莉的右手”,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医系二班教官跑到附近,完全插不上手,只等着看看要不要自己帮忙。

关云智和戴良钰等人七手八脚又小心翼翼的把小萝莉扶起来,发现她真的晕过去了,以前总是白里透红的脸惨白惨白的,大概很痛,眉头皱在一起,一张脸满是汗。

“快送校医那边。”韩云涛探了探小女生鼻息,忙指挥男生们送医。

罗尚风离小萝莉近,他在同班人里是最壮的一个,力气也大,蹲下身去背小萝莉;男生们也没有争功,扶起小萝莉放罗同学背上。

背上多出一份重量,罗尚风反手抱住小萝莉的脚,站起来就跑,朝着驻守在西操场外的校医驻点冲去。

男生们一些人陪着罗同学跑,一些往回跑,冲向他们放背包和水壶的地方。

“打电话给李老师。”

“通知老师。”

“小萝莉是蓝色的那个包,罗尚风是……”

男生们冲到放东西的地方,有的找自己的手机,有的各拧背包,也不管是谁的,把包和袋子全拧起来,又去追先跑的罗尚风等人,关云智边跑边向辅导老师报告乐同学的情况。

“?”

医系二班的同学看着一班同学前前后后的分两批冲向一个方向,一时有大脑点反应不过来。

二班教官没帮上忙,又回自己的班级,他很理智,也很镇定,立即把情况报告教官队的刘队长,他觉得这个时候一班的韩教官大概是没有空向队长汇报,他先帮韩教官说一声,也让刘队长有心理准备。

刘振军作为教官队的领队,自己不亲自带班,每天就在各个操场巡查,总结教官们的训练优劣,他上午在西操监督训练,到半上午才去东操场,当接到西操医系二班教官的电话,他二话没说,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西操场。

当刘队长赶向西操场时,医系一班的李老师往西操跑。

李老师是青大最优秀的辅导员老师之一,本年辅导新生的中西医临床班,同时在军训时辅导医系一班,他名李祖丛,因为名字念起来有“你祖宗”的岐义,因此同行老师们一般不叫他本名,只叫他李老师。

李老师除了辅导新生中西临床班,同时还管着两个高年级班,他上午处理好高年级班的工作,在做新生班的选课备案,当接到关同学的电话,听说医系一班的小女生乐同学出事了,拔腿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向校后勤部和军训总指挥做汇报。

关云智通知了李老师,和同学们飞奔着追上罗尚风等人,一起冲向校医驻点而去。

医系一班几十个人一起跑,也引得其他班同学惊疑不已,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声的交头接耳。

“怎么了?”

“又有人中暑了吗?”

军训生们窃窃私语,也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和惊慌,军训时难免发生点小意外,大家虽好奇,并没有大惊小怪。

事急从权,医系一班的男生也不管会不会挠乱别班训练,冲直线路线,跑向校医驻点。

男生们风风火火,有时直接就从训练当中的队伍里冲过去,而正训练的班级,看到那一拨人那么慌张,猜到必定有同学受伤或晕倒,也主动让道,为他们提供方便。

医系一班的男生,几人跑在前面喊“请让一让”,几个人在后面喊“谢谢,打挠了”,有学生们开道道谢,韩教官反而什么都不用操心。

青大为保障新生军训时的人身安全,学校与合作办学的协大医院派了一支医生队伍坐镇军训操场,以应对军训中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医疗队分三支分队,一队一辆医疗车,一个医生一个助手,足以应付突发事件。

罗尚风背着小萝莉,在同学们的帮扶下,从军训班群里穿过,跑出跑道,冲向停在树萌下的医疗车。

坐在树萌下的医护人员看到一群学生跑近,就知又有人晕了或受伤,做好迎接准备。

关同学等人看到医生,一边跑一边喊:“医生,我们同学可能骨折了。”

“医生,我们同学晕过去了。”

人没到,声音先到。

“骨折?”两医护人员大吃一惊,中暑是天气问题,有点吓人,却也是常事,若真是骨折可不是小事,军训中骨折,弄不好就会引发家长或民众对军训的质疑舆论,对学校的军训活动产生负面影响。

虽然不知道是不真骨折,两医护人员决定慎重对待,先将人送去校医院先拍片检查,校医院设备齐全,等级与市级甲级医院同等。

“别紧张,我们立即送人去校医院检查。”两医护人员看到跑近的男生们都是慌里慌张的样子,忙安抚学生情绪。

男生们一窝蜂涌至校医车旁,和医生七手八脚的将小萝莉扶进校车,放在担架车上平躺。

因为女同学晕迷不醒,医生一边问情况,一边给小女生建立静脉通道,同时做最简单的初步检查,初步检查心跳与血压没问题,立即送医院。

医疗车地方有限,只能让三人跟车同行,韩教官当然是必需要随行的,全班男生也没争抢,让班长关云智和罗尚风跟车,两男生拿了手机方便联系,和教官上医疗车。

不能跟医疗车的男生,拔腿狂冲着跑向停自行车的地方,或跑去乘公交车,自己想办法追去医院。

两医护人员一位当司机,一位守在小女生身边,先打电话通知校医院西操这边的情况,请校医院先做准备。

西操离校医院很近,医疗车很快就到抵达目的,得到电话通知的医护人员带着医用担架车等在医院大楼前,等医疗车开进医院,医护人员上前,将受伤同学转至医院专用医用担架车。

医疗车将人送至医院,又回西操场,军训还没下课,为防意外,他们不能离开太久。

因女同学建立静脉通道,挂了盐水还没苏醒的迹像,校医又往盐水里添加新的药水,火速推去做心电图检查。

韩教官和五男生跟随医生乘电梯上楼,在心电图室外,负责医生徐丈夫咨询韩教官和两男生事发经过。

很快心电图出来,一切正常。

医护人员将乐同学转往ct室,到工作区,护士将韩教官与男生挡在外面,不让非工作人员进内,以免带去细菌等。

戴良钰和周康仁等人找到自行车,能搭同学的搭同学,风风火火的赶往医院,一群人前前后后的,也没用几分钟就赶到医院,与关、罗两同学联系。

有手机,联系方面,戴同学等人按关、罗两男生提供的楼层找,找到地方,看到韩教官和同学等在一间检查室外,他们也踩猫步行走,跑近了才问情况,听说心电图没问题,也稍稍放心些,全守在走廊等。

搭校车的和骑自车的有先后,踩车的先到,乘环校公交车的迟一些,后来的一拨人马赶到医院,凭群消息与先到的同学汇合。

医系一班全员到齐,焦急等的小萝莉的检查情况。

徐大夫在ct室和工作人员先给小女生拍说骨折的那只手的x光线照,为安全起见,也给她的另一只手,脚,胸,肩等部位各拍了照片。

拍完ct,徐大夫和医护助手将小女生推出检查室,看到外面一大堆人,特别的纳闷,这个班的学生怎么这么齐心?

“医生,小同学情况怎样?”韩云涛紧张的问医护人员。

“医生,乐同学怎么样?”看到医生出来,关云智等人又激动又紧张,一些男生问情况,一些查探小萝莉,发现她还没醒的样子,一颗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护理推着医用担架车越过众人送去其他科室做检查,徐大夫给学生们简略的解释:“拍片显示女同学右手桡骨骨折了,其他地方正常。”

“骨折了?”韩云涛愕然,小女生手骨真折了?!

“医生,严重不严重?”男生们也惊呆了,小萝莉自己说骨折,竟然真的骨折了?

“确切的说是骨裂,右手腕桡骨有一道长约一公分半,呈不规则的裂缝,单从骨折情况来看,不是粉碎性或断裂性骨折,不太严重。你们别太紧张,先到大厅去等着,我们还需给女同学做其他项检查,实在不放心可以让两个同学跟着。”

“好的,我们去大厅等。”

“辛苦医生了。”

男生们再急也没办法,谢过医生,换戴同学和李瑜毅两同学跟着医生,其他人先去大厅等候,免得影响医生工作。

韩云涛和两男生跟在徐大夫身去下一个检查室。

李老师在去西操的路上收到医系一班男生们的电话,说送乐同学去了校医院,他直奔医院,凭着手机联系找到学生。

“李老师。”看到生活辅导老师匆匆赶来,候在厅里的男生们站来,请李老师先歇歇,顺顺气。

“乐同学情况怎么样?”李老师没等到电梯,自己爬了两层楼才乘电梯,然后又是一阵急跑,累得气喘吁吁的。

“拍片右手手腕骨折,其他项目还在检查中。”男生们低声回答。

“骨折了?”李老师惊吸一口凉气,真骨折了?我的祖宗啊,这可怎么向万俟教授和晁会长交待?

“你们等着,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李老师急出一身汗,也不顾不得再顺气,匆匆赶去看还在检查的乐同学,他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万俟教授当天不在青大,他暂时不好通知老教授,先打电话通知学生会晁会长,再向后勤部和军训总指挥汇报情况。

十二点,准时放学。

下课后的学生涌出教学校,散向四面八方。

晁宇博背着装书本的背包,提着自己的保温水杯,刚出电梯,手机震响,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心脏微微一缩,飞快的接听:“李老师,是不是我妹妹……”

李老师管理中西临床班,若无事不会打电话给自己,他正想问是不是小乐乐被人欺负了,电话那端传来气喘不定的声音:“晁会长,乐同学在训练时发生意外,手骨折了,现在在校医院校查……”

“骨折?”晁宇博心脏一悸,握手机的手骤然用力,温雅的气息里渗出透骨的寒意。

-“是的,右手手腕骨折……”

“我马上过去。”晁宇博心脏一阵阵的收缩,再也听不下去,抓着电话,拔跑就跑。

与晁会长一起下楼的几位男生,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又急步追出去,因为人太多,一错眼儿就难找着了晁会长。

柳少熬完半天课,逃也似的跑路,溜到停车棚外正想去取车,看到晁家小公主狂奔而来,发现以前温雅如玉的翩翩少年这刻面色冷寒,眼中似有寒冰,顿然微愕,谁惹得晁小公主变脸?

“小晁,看你这么急,是有急事吗,需不需要帮忙?”看到少年疾冲而近,柳向阳快步走到停着的黑色轿车旁,主动表达友好的善意。

“乐乐军训出了意外,我急着去校医院,柳少,辛苦你送一程可不可以?”晁宇博冲到轿车旁,看到柳少,也不顾得看柳少不是很顺眼,接受他的好意,放学了,路上人多,轿车要让人,速度慢,摩托车避让起来方便,速度更快些。

柳向阳惊讶得不敢相信耳朵,一句话脱口而出:“小美女出了意外?怎么可能?”小美女那身手好得能制住小行行,怎么可能发生意外?

“你等着啊,我开车来。”他反应极快,转身跑向车棚去取车。

“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乐乐右手骨折,片子都拍出来了,人晕过去了至今没醒。”晁宇博一手扶腰,一边喘气,他也不相信意外,前天傍晚他才发现乐乐拉练时摔跤摔伤手掌,才隔两天又意外骨折,这意外也太频繁,频繁得令人生疑。

骨折?

晁家小公主的话飘进耳朵,柳向阳第一想法就是有古怪!小美女是谁?她是古武弟子好吗,别人骨折还有可能,小美女意外骨折,呵呵……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这不是意外

绝对不是意外!

不用调查,柳向阳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前两天小美女晚上摔伤说是意外还能勉强让人相信,今天这桩意外百分百有猫腻,就是不知究竟是谁向小美女下的手。

心中一瞬间闪过数种想法,他开了锁,拿了头盔,坐上车,开到晁家少年身旁,将另一个安全头盔给晁家小公主。

晁宇博心急如焚,戴上头盔,爬上摩托车,也顾不得避嫌,半抱住骑手的腰:“柳少,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你不用顾忌我,我相信你的赛车手水平。”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柳向阳心情飞扬,小行行总说他的业余赛车手奖杯没有技术含量,难得晁哥儿慧眼识英雄,他若不展现一下他的车技,岂不有负晁家哥儿的信任。

这一刻,柳大少有种高山流水遇知意,心情美美哒,充分发挥他不输赛车手的技术,开着车子,“嘟突”飘出去,灵敏的钻过人群,朝学园西方位飙去。

校医院,李老师一连打了数个电话,也找到了韩教官和两男生,抹了把汗跑过去,看检查室挂的匾牌,乐同学在做胸透检查。

“李老师,是我失误,给您们添麻了。”韩教官看到李老师,歉然的道歉。

“韩教官不用太过自责,谁也预料不到会出现意外。韩教官,乐同学身体情况怎么样?有没危险?”李老师客气的劝慰教官,心中也担忧小女同学的安危。

咣-,韩教官还来不及说情况,检查室的门被拉开,医护人员推着医用担架车出检查室。

“医生,小同学伤得严重不严重?”当看到医护人员,李老师一边紧张的问,一边抢步到医用担架旁看小女生,当看到小女生惨白的脸,心跳瞬间加快,看这样子情况好像不妙。

“别担心,女同学只有右手骨折,其他一切正常,再去做个心脏动态图和心脏ct图,然后就可以送去上药。”徐大夫看到满额尽是汗水的老师,颇为理解他的焦急心情,安抚的拍拍老师的肩,让他勿忧。

“医生,为什么人还没醒?”李老师和两男生们那颗心可没因医生的话而放松,若没事,为什么人还晕迷不醒?

“大概是小同学的痛感神经比一般人强,人晕过去了,意识也还能感觉到痛,所以暂时没醒。”

“医生,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医生,乐同学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医护人员送女生去下一个检查室,李老师和韩教官,两男生跟在后面,问题一个接一个,徐大夫耐心的解释,他在检查时调出了女生的体检档案,也对比现在检查项目的数据,发现小女生各项指数完全正常,甚至可以说女同学的健康数据比任何人都要标准,再说句不大中听的话,放眼整个青大,真正健康的人大概只有小女生了。

身体没有毛病,他也想不出为何人至今不醒的原因,只能确定她没有危险,因为他从小女生的呼息频率和心跳以及心电图等推测,小女生没醒的原因是她睡着了!绝对真实,小女生就是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你能想像出当他百思不得其解,耗尽上百万脑心胞才推算出那结果时,他的内心有多忧伤吗?

别人紧张的要命,小同学竟然安稳的沉睡,再没什么比这心塞的事了,而更让人心塞的是他知道小女生睡着了,却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所以,只能说是小女生的痛感神经敏锐,潜意识里感觉到疼痛,处于痛晕中。

李老师和韩教官,两男生跟着医护人员到心脏检查室外,仍被拦在外面,心脏检查有多项,也需要点时间,大家在外面耐心的等。

刘振军骑着学校配给他的自行车在各个操场转悠,他去西操时也踩自行车,赶到西操,校医疗车送人去医院刚转来,他先向校医询问了一下大致情况,得悉女生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急于去医院,而是先跑去医系二班向教官和学生了解乐同学受伤的经过,也听取了旁边几个班教官和学生的口述,得到了第一手资料,才急匆匆的赶往校医院。

刘队长踩自行车,比较慢,他刚冲进校医院,柳少的摩托车呼啸着从他身边不远飙过,又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车。

刘振军认出摘下头盔的两人当中有一个是晁会长,忙停车喊:“晁会长,晁会长——”

“刘队长?”柳少全程飙车,晁宇博被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当脚踏实地,那种炫晕感才得以缓解,听到熟悉的呼喊,闻声而望,看到刘队长,心中愕然,刘队长也到现在才来,是韩教官没有及时反应情况,还是他去做调查去了?

刘振军飞快的锁上车,跑到少年会长身边,即愧疚又自责:“对不起,是我监督不力,以致发生意外,让学生受伤,给学校添麻烦了。”

柳大少淡定的给自己的爱车上锁,收头盔,耳朵则是竖得高高的。

“军训难免会出意外,刘队长不用道歉的。”晁宇博对乐乐受伤的事心中存有质疑,面对教官队长仍然温和如初:“刘队长,看样子你去了解过情况了是吗?”

“是的,我去西操场询问了一下情况,初步了解的经过是这样的……”刘振军陪同少年会长走向校医院大楼,一边低声转述他调查得来的经过,把韩教官和医系一班学生上午怎么训练的事说给晁会长听。

柳向阳锁好车收好头盔,少年已快进校医院大楼,他拿出跑百米冲刺的速度,一阵急跑,眨眼就追上了少年和刘队长,一边听刘队长说情况,一边走进大楼,去电梯间。

李老师和韩教官戴同学李同学等在检查室外,等啊等,没等到医生出来,倒把电话等来了,他看看韩教官和两男生,接听电话,挂电话后就望向走廊另一端。

李老师频频望向走廊,明显像是在等谁,韩云涛和戴良钰、李瑜毅也不由得转个方向,想看看是谁要来。

很快,从走廊一角转出三个人,戴李两同学也认得,一个是学生会学会长,一个是他们教官的队长,另一位就是在教师节那天与晁会长一起出现的某位军官。

看到晁会长,戴同学和李同学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心中的忧虑去了一小半,晁会长来了就好,晁会长一定不会让小萝莉受委屈的。

看到晁会长和柳军官,韩云涛自然垂在大腿侧边的右手手指无意识的拼拢。

柳向阳跟着晁哥儿,走向小美女的生活老师,教官和同学,他的视线在最初扫视几人一眼后就漫不经心似的撇开,暗中一直留意着韩教官的举止。

“晁会长好。”戴良钰和李瑜毅看到少年会长和两位高大青年走近,激动的向晁会长问好,眼神满含希翼。

“辛苦你们了。”晁宇博对两位学弟露出和善轻柔的浅笑,乐乐说军训班男生们都是很好的人,他从男生们的眼神也能看出来,男孩子们对乐乐确切很友爱,爱屋及乌,他看新生学弟们也格外温和。

戴同学和李同学颇为不好意思,他们也没做什么,哪值得学生会长说辛苦。

少年会长仍如众人所见的模样,温雅亲和、翩翩如美玉,韩云涛也略略放心,他看到队长近前,啪的站定,敬礼:“报告队长,我没控制好力道,导致军训生意外受伤,我愿意接受处罚。”

“韩教官莫自责,军训中学生发生点小意外在所难免,军训内容是学校和国大共同研究出来的方案,韩教官按预订方案执教,你的努力我们有目共睹,教官即不是有意而为也不是擅自添加危险项目,学生受伤纯属意外,又怎能让韩教官不明不白的背黑锅,偌若学生受伤就不分青红皂白要教官承担职责,我青大以颜面对全国人民,又有何颜立足于世。”

晁宇博抢在刘队长开口前代青大表明立场,教官是学校请来的,在事实不明之前,不能将责任推给教官。

就算……就算真是教官失误,青大也不会越俎代疱,只会私下里跟教官所在部队或他上级协商如何解决事情,其教官要不要处罚,由他部队或上级决定。

不管韩教官是真心实意的检讨,还是以退为进,晁宇博不会咄咄逼人,更不会把责任推给教官,让青大和乐乐落人口实。

柳向阳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晁哥儿心里估计早把韩教官叉了无数遍,这话仍说得滴水不漏,从政人家的子孙就不一样,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功夫掌握的炉火纯真。

李老师悬着的心也下落一半,晁会长这关是过了,还有万俟教授……他想到万俟教授又头痛了,晁会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万俟教授偏心眼的很,他觉得对的,谁说错他也不会认,他稀罕小女同学的很,若知道小学生手受伤,也不知会不会气得跳脚大骂想砍人。

“谢谢晁会长谅解。”刘振军暗中舒了口气,青大学生会长温润如玉,高风亮节如明月朗朗,然而,少年会长强硬起来说一不二,手段惊人,他要是不讲道理,韩教官自有自认倒霉背黑锅的份,不说他们无可奈何,就连他们的上级国大与部队领导也爱莫能助。

晁会长表了态,刘队长明白少年会长不会因乐同学受伤的事就乱扣帽子,他也放了心,拍拍韩教官的肩膀:“你也别太内疚,等我们回去讨论具体细节,看看是哪里有失误之处,以后加以改正。”

“多谢晁会长宽容大谅,乐同学受伤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是我大太意,不了解男生和女生的力量有别,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大概因手劲太重才误伤乐同学,我回去自我检讨。”韩云涛再三向学会长会长道歉。

晁宇博再三劝导,一个诚心道歉,一个宽容大度,谦让好几回,双方并无隔阂感。

戴良钰和李瑜毅没有说话,暗中给同学发了信息,告诉关云智等人这边咋样了。

客气一番,少年才有空问情况:“李老师,乐乐情况怎样?”

“医生说除了手骨折外,其他正常,现在在做最后一项检查,检查出来就能送到护士工作站那边去上药。”

“骨折严重不严重?”

“手腕骨有裂缝,好在并不十分严重。”

李老师细细的将他所知的事告诉晁会长,戴李两学和韩教官有时也补充一二句。

确认小乐乐除了骨折没什么大碍,晁宇博那张紧的心弦才略略放松,他没有见到人,不可能完全放心。

谈完了情况,没人说话,走廊静了下来。

柳向阳拿出手机,想给燕某人发个信息,想想暂时又按捺下去。

等了约七八分钟,在几双眼睛千盼万盼中检查室的门终于打开,守在门口的人,唰的盯着医生和医用担架车。

“小晁,你来得这么快?”徐大夫看到门外新增人员里多出的几张新面孔,目光停留在风姿灼灼的少年身上,颇感惊讶:“噫,不过短短些日子不见,你气色越来越好了啊,可喜可贺。”

曾经青大学生盛传晁会长风度翩翩,艳若春花,温润如玉,那时的少年确是风度翩翩,不过缺少了健康的气色,温润如玉有那么点言不由实,如今,少年气色红润,明眸有神,肤色微亮,真的温润如玉。

“有劳徐大夫挂齿,最近感觉不划。”晁宇博回以灿灿一笑,看向医用担架上的小乐乐:“徐大夫,我妹妹身体怎样,有没什么不妥?”

护士推出医用担架车,小女生安静的仰面而躺,面色还是有点白,人也没醒,安静的很。

因为不需要输液,静脉通道也用不着,徐大夫和护士取走了盐水,在各检查室检查时又因有空调,护士怕一冷一热致小女同学感冒,拿了一方干净的床单盖在小女生身上。

有被单遮盖,等在检查室外的众人也没看见小女生的手脚,仅只看见她的脸,她安静的躺着,反而让他们心里特别的不踏实。

“不用担心,各项检查都查了,小同学身体指数好着呢,可以送去住院部上药。”徐大夫落在车子后面,古怪的看看少年:“小晁,你说这是你妹妹?”他怎么不知晁家还有个小公主?

“对啊,乐乐是我义结金兰的妹子,我父母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姑娘,几位老爷子望穿秋水还没见着面儿的小金孙。”

清雅少年轻淡描写的一串话,令徐大夫差点被口水呛着:“小晁,你竟然捡到个妹妹?我的天啊,你家老爷子们还没见他们的小孙女?”

“我爷爷们和外公盼了三几年,年年盼着这个小孙女,可惜,我妹妹不喜欢串门,硬是拖到如今还不肯去我家让老爷子瞅,家里老爷子们红包发不出去,最近天天上火中。”

“你牛,没想到你这位妹妹更牛,我服了。”不服不行,晁家的几个老爷子那是死倔死倔的,晁家那位老亲家,那也是死板死板的,敢让那些老家伙苦等,敢让那几个老古懂急得上火还心甘情愿的继续等,小女同学简直神牛

“这是当然,也不看看我妹妹是谁的妹妹。”

众人:“……”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李老师:“……”晁会长什么时候也有如此接地气的一面?

刘振军暗中吸了口凉气,乐小同学是是晁家的义孙女,是晁家老一辈们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见面的孩子,这次意外受伤,若晁会长家背后的老爷子们追究起来,或者迁怒小韩,谁也保不住小韩。

幸好……幸好晁会长心通情达理,胸怀宽广,他没有要深究的意思,晁会长没有不分事非的护短,晁家老辈们大概也不会横插一脚。

此刻,刘队长不禁心有余悸,幸好少年会长不是心胸狭獈的人,否则,这次军训教官队处境堪忧。

柳大少眼角关注着韩教官,而韩教官垂眉敛眼,右手大拇指下意识的捻动。

徐大夫在少年会长那儿受了刺激,也不管众人,跟着医用担架车走,李老师们等人立马尾随跟上。

住院陪值班区的休息区里,关云智等同学收到到戴、李两同学的通知,耐心的等着小萝莉,等了好几分钟才看到李老师和教官簇拥着医用担架车从电梯间那边转出来,男生们一致站了起来,紧张的把呼吸压得极轻。

护士将医用担架车推到护士工作站,推进打针挂点滴水的工作间,晁会长和李老师、柳少、两教官也跟进去,医系一班的男生们也一声不响的跟进工作室,大家安静的站到不防碍人工作的空档处等。

当护士拿开盖在小萝莉身上的薄床单,男生们的目光落在小萝莉的手腕上,她的手以环抱式放在腹部,一只手手腕有一片青紫色。

那片青紫痕迹鲜明,就像纹身一样的明显,小萝莉皮肤白晳水嫩,那片青紫色颜色浮在水嫩如玉的肌肤上就像一大片黑墨洒在白雪上似的刺眼。

她的左手腕同样也有青紫,只是不太明显,而右手,不仅青紫分明,从手指到手腕关节朝手肘约五六公分的一截还浮肿了起来,右手手指比左手粗,手背也变得肉肉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萝莉两只手平放,互为参照物,也让一双手的形状一目了然。

男生们不敢置信的张圆了眼,教官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所以才留下那么深的痕迹?

这……怎么会这样?!韩云涛被所见震得目瞪口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嘶-”看到小乐乐手腕的青紫颜色,晁宇博倒吸了口凉气,小乐乐手伤成那样子,又怎能不痛晕?

他的手下意识的握成拳,把乐乐伤成这样,最好真的是失误,如若有其他原因……不管是谁,他定让那人十倍奉还!

李老师眼角狠狠的跳了起来,这样子,简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望了望刘队长和韩教官,眼底划过晦色。

刘振军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女生手上的青紫就是最好的证据,莫说别人,现在连他都不太相信小韩是真的没控制好力道而让小女生意外受伤了。

“我的天,这得多大的手劲儿才搞成这样啊,我看着都觉得痛啊,可怜的小美女,一定疼死了。”柳向阳飞快的瞄一眼某教官留下的罪证,利索的摸手机,干净利落的就留照存底。

“我得多拍几张留案底,等哪天小美女跟我斗嘴,我吵不过她我就甩今天留的照片给她看,让她自己瞅瞅她现在这样子有多惨有多狼狈。”

柳大少拿着手机,左一张右一张的拍了几张,又录视频,猛不丁的被挡了一下,他哇哇大叫:“唉唉,小晁,你别挡我视线啊,我忙着存档呢。”

柳军官不招呼就拿手机照相,那举动那叫个利索干净,刘振军一颗心一沉再沉,直接沉到水底,柳军官是比少校还高阶的军官,他要做什么,他们谁也没权阻止,唯希望柳军官能看在同是军人的份上,做番深入调查,不会盲目的上报上级部门。

韩云涛心弦绷紧,手指捻动的更快。

晁宇博定定的盯着小乐乐的手腕瞅了一下,走到担架边,挨着边沿坐下,伸出漂亮的双手,如珍似宝的、温柔小心的把小乐乐的右手捧起来,让她的手臂平伸,掌心朝上。

“柳少,这个方向也记录下来,回头照片发我一份。”

“放心,拍照这方面我擅长。”柳向阳欣然拍胸,赶紧又拍小美女的手,正面拍,侧拍,斜拍,换了好几个角度拍照取证。

关云智等人沉默十几秒,也摸出手机,一个一个凑上去拍图片,军训期间,未经许可不得乱发某些图片,他们遵守纪律,不传公众,可以先记录下来私人收藏。

护士拿开被单放一边,去做消毒准备。

徐医生也没催众人,让大家拍照,他走到配药台,查看药房送来的药,检查确认无误,开始着手调配给小女生治骨裂的膏药。

骨裂缝,简单的骨折,医院给骨裂伤者治疗用专用于治小型骨裂的骨贴灵,它是把药熬成膏,制成贴片状,需要用时扯开密封包装,再在膏药表面依伤情需要添撒一些药末,把贴稍稍加热,贴在骨裂伤处,当药膏硬化,即能达到固定的要求又能治愈伤,一般二到三贴就能令骨缝愈合。

男同学们在拍照,刘队长和韩教官李老师静静的站在一边,谁也没有吭半声。

护士准备好消毒水,重新换一副手套,将推车推到医用担架边,给小女生手腕消毒,一般消毒三遍就可以,因小女生手肿了起来,护士不放心,干脆给她右手从手肘到手指进行消毒。

整体做三遍消毒,手腕骨折部位做了五遍消毒,护士站在一边,等医生上工。

徐大夫配好药,开骨贴灵包装,先加热到药膏表面微微软化,再把药末均匀的洒在膏药表面,再加热,看药膏软化到一定程度,拿膏药到医用担架旁,将小女生的手放平整,把热烫的药膏贴在小女生手骨骨折部位。

大概是药膏很烫,膏药贴上手腕,晕迷不醒的小女生手剧烈的抽搐震抖,人也“哎哟”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仰身坐起来。

小女生毫无预兆的坐起来,徐大夫捏着的女生的小手也弹开,他也没再看药膏贴得怎样,那种骨贴灵,一般贴上去那刻当时不撕,它基上就贴稳了自己不会掉。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

懵!

男生们有点小懵,一时反应不过来。

李老师暗中摇摇头,他怎么觉得小女同学好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一定是他的错觉。

刘振军暗中欣喜,谢天谢地,总算醒过来了!

韩云涛呼吸微滞。

“小美女,你总算醒啦?”柳几阳激动的跳过去,站在少年身旁,赶紧刷存在感。

“小萝莉,你醒啦。”

“乐同学,你醒了?”

愣神中的关同学等人转而回过神,又惊又喜,一窝蜂似的往前围过去,个个笑容灿烂。

“小同学,醒了?”小女生坐起来后飞快的打量环境,当她的视线瞟来,徐大夫眼睛藏着笑,早知道这样就会让人醒,他会在送她去做胸b超等检查前先给她上药。

乐韵刚从打坐似的状态间醒来,看向四面八方,看到自己军训班的小伙伴,看到了李老师教官和医生,最后定视线定在漂亮少年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晁哥哥,为什么你们大家这样看着我啊?眼睛好奇怪的感觉。”

“乐乐,手还疼不疼?”晁宇博心里泛酸,小乐乐总是这么乐观向上,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打,他下不去手,真想狠狠的给她上思想教育课。

“手啊…”乐韵动动手,一阵麻痛涌来,嘶嘶抽着冷气,身躯向右方倾偏下去,一张脸皱成团:“手…痛痛……”

“小萝莉,你受伤的地方上药了,很快就不痛了。”

“乐同学,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啊。”

男生们忙安慰小萝莉。

痛,真的很痛!

“晁哥哥,我痛。”乐韵痛得面上微微冒冷汗,将右手抱在怀里,右手腕上贴了一块黑乎乎的药膏,还滚烫滚烫的,同时,手有胀痛感,手背和手指感觉半麻木。

“乐乐,哥哥抱抱,抱抱就不痛了啊。”小乐乐从不叫痛,这会儿圆圆的脸痛苦的皱在一起,晁宇博张开双臂,心疼的将娇小的人揽入怀里,轻轻的拍她后背:“哥哥在这里,痛就哭吧,不用强撑。”

落入晁哥哥温热的怀抱里,乐韵吸了吸鼻子,晁哥哥身上好香!他喝药茶,药力渗向血肉,清除尘垢,他以前因身体本身排毒功能差所积的尘废之物越来越少,属于他本身的体香味道越来越清雅。

趁着有晁哥哥遮掩,她也没有迟疑,暗中戳向自己的穴道,在胸前戳了几下,又戳右手臂,戳了几个穴位,右手的胀痛感消失,血液正常循环。

不痛喽。

戳穴止住痛,乐韵伸指戳戳美少年哥哥的胸膛:“晁哥哥,人家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动不动就哭鼻子,你这么做,我同学小伙伴们会笑话我的。”

“我们不会笑的。”

“小萝莉,你可以哭,我们给你找纸巾。”

小萝莉不喊痛了,戴同学等人悬着的心落了地。

“还痛吗?”小乐乐不安分的戳人玩儿,晁宇博好笑又心疼的松开胳膊。

“李老师,教官,小伙伴们,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了。”乐韵看看四周,看到很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露出最灿烂的手笑容,正想挥挥胳膊,脸又皱一团,“哎哟哎哟”的呲牙咧嘴。

“别乱动。”李老师和刘振军被唬了一大跳。

小女生的眼神明亮干净,韩云涛微微的抿唇,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一时苦涩难言。

“很痛?”众人看小女生疼得脸都快皱成团,又紧张起来。

“有点痛,但是,可以忍受。”乐韵皱皱眉毛,她自己知道骨头裂缝有多长,如若不用她空间的药,估计要三天才能好,用空间的药,明天就能复元。

“怎么会骨折?说给大家听听。”晁宇博揉小乐乐的脑顶,语气温和轻柔。

刘振军脸色微暗,韩云涛后背心莫明的冷冷了一下。

“晁哥哥,这是个意外啦,韩教官正常考核军拳和擒拿术,大家都是那样考核的,大概是我还处于发育期,骨头比较脆,一不小心就骨折了啊。”

“小美女,你确定都是意外?”柳向阳终于有机会插嘴,语气分外的严肃认真。

在场的人飞快的望望柳少,又各自收回视线,心潮翻滚,难不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本来就是意外啊,”乐韵仰着头,认认真真的解释:“我跟教官无仇无怨,难不成教官还会故意让我受伤?再说教官是军人哪,军人保家护国,忠国爱民,军民一家亲,军人只会对敌人残忍,怎么会凭白无故的伤害我一个女孩子?柳帅哥,你也是军人,你应该更懂军人的原则,不要说那种会误导人的话啦。”

“我们也相信是意外。”

“教官对我们一直都很好的,不可能伤害我们。”

“教官还是我们的学长,哪会伤害学妹。”

关云智和戴良鈺等人纷纷附合,相信是意外事故。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我没有误导别人,就是想了解真实性。”柳向阳笑咪咪的,他敢赌,小美女也猜出不是意外,她只是不说而已。

刘振军暗中舒了口气,幸好全体学生眼睛是雪亮的,有当事人证明韩教官的清白,那就没事了,要不然,这事真不太好处理。

“是我没控制好力道伤了乐同学,我有不可推缷的责任。”韩云涛向全体学生道歉。

“教官,你没有错,不用道歉的,只是个意外而已,军训不受一点伤,那就起不到强身健体提高国民青年一代身体素质的作用啊。晁哥哥,不要担心我,我以后会小心的,哎哟,晁哥哥,不要戳我伤啊。”

听着小乐乐那昂扬的语气,一看就是不愿安分的样子,晁宇博心里有气,伸指戳了戳她右手贴膏药的地方,把人痛得嗷嗷叫。

李老师等人吓了一跳。

“晁会长,你一边去,别乱碰小同学的手,”徐大夫没好气的嗔骂:“小同学这是骨折,懂?就算只是裂了一条缝也必须要好好休养几天,这些天不能做剧烈运动,也不要甩来甩去的乱动。”

“不能做剧烈运动,我怎么军训?”乐韵瞪大了眼,一脸的震惊状。

“休养几天再军训。”美少年一言拍板,不容质疑。

“不行不行,晁哥哥,不参加军训是要扣分的好么?人家才不要在大学生涯里留下遗撼。”

“伤成这样还记着军训,手不想要了是不是?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养伤,敢不听话,我打电许通知乐叔。徐大夫一会儿还请你帮开具伤假证明,我拿证明和拍的片子到学生会和后勤部军训总指挥处备案。”

晁宇博没好气的摁住小乐乐的脑袋,伤成这样还去军训?万一再出意外,双手还要不要了?

“晁哥哥,不要通知我爸爸,好不好?”乐韵扯住美少年哥哥的袖子晃啊晃,晁哥哥没把她骨折的事告诉她老爸就好,以她老爹的玻璃心,听说她军训受伤骨折,还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

“乐乐听话休息养伤,我就不告诉乐叔你受伤的事。要不然,我把你送回我家,让长辈们盯着你。”

“晁哥哥是坏人。”

“没坏人管着你,让你带伤军训,明天这手废了,你怎么拿手术刀?”对于瘪嘴翻白眼抗议的小女孩子,晁宇博怜爱的戳戳她的脸蛋:“不使小性子了,听哥哥的话,养伤观察几天再论。”

“人家知道了。”

“乖孩子。”晁宇博满意了:“徐大丈,麻烦你再帮看看乐乐手掌上的伤,要不要开药。”

“这孩子,手掌怎么也伤成这样?”徐大夫心中也生出疼惜,小女同学手掌是伤,又骨折,多灾多难。

“前几天晚上拉练,乐同学摔了一跤,擦伤了手掌。”戴同学几个忙忙解释小萝莉掌伤原因。

“又是跌跤又是骨折,全赶巧凑成一堆了。”

“医生,人生难免有意外嘛,我比较倒霉,所以频频出意外。”

“好啦好啦,我们知道是意外。”

“几点了,你们有没吃饭?我肚子好饿,你们饿不饿?”等大夫配药的时候,乐韵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同班男生。

“十二点半了,我们等你包扎好伤口就去吃饭。”男生们嘿嘿的笑

“学弟们,你们是我所见过的最团结友爱的一个班之一,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人性最纯真最珍贵的仁爱品德,你们是青大的学生榜样,作为学生会长,我为青大有你们这样的才俊而骄傲自豪,作为家长,我由衷的感谢你们对乐乐的关怀和爱护,谢谢你们,学弟们!”

温雅少年,向着一个班的学弟躹躬,致以最真诚的感谢,一个班的男生全体出动,心甘情愿寸步不离的全程陪伴,这样的情义,一生拥有一次,人生便再无遗撼,乐乐以前没有得到同学们的爱护,现在得到了,感谢他们给了乐乐一段最美的军训时光。

“不敢当不敢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关云智等人被晁会长突来的一招给吓了一大跳,学生会长向他们表示感谢,他们当不起啊,一帮男人慌手慌脚的还以躹躬。

柳向阳默默的望天,晁家小公主最大的优点就是他能明辩事非,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受得住表扬,也担得起批评,对对他友好的人,他不会在意贵贱,做到了英雄不问出处,一同视之;对敌对者,傲气冲天,任你是天皇老子也绝不会同流合污。

晁家小公主就因为他处世态度,得以赢得青大学生们一致的认可,在青大呼风唤雨,几乎一手遮天。

如今,这么一躹躬,不仅为他自己赢来一片铁杆粉,也帮小美女赢来一片友情,长远的未来难以预料,至少在青大内,这些学生不会对小美女落井下石,或暗中搞阴谋诡计。

感谢了男生们的友好爱护,少年劝大家先去吃午餐,毕竟男生们下午还要军训,需要休息才能支撑得住;小萝莉醒了,有晁会长照顾,男生们也放心,再说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轻轻松松的先去吃饭。

学生们走了,刘队长和韩教官李老师也拗不住少年会长的坚持,他们也先走一步,李老师出了医院,直奔教工餐厅,校领导还在那边,他赶过去正好可以一边用餐,一边说说情况。

有道是拔了萝卜地头空,一群人离去了,空间也显得宽敞。

徐大夫配了一些白药,帮小女同学敷手掌伤,包扎起来,又去拿来ct片子给少年,把最后三位大神轰走。

乐韵从医用担架车上爬下来,讨好的扯着晁哥哥的袖子,粘着他一起走,免得又挨他说教。

三人走出校医院大楼,燕少开着车刚好驶进医院,并徐徐驶至三人面前,晁宇博也没客气,拉开车门,送小乐乐上车,自己也钻进去。

柳向阳坐副驾座,也不系安全带,笑咪咪的反向而坐:“小美女,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讲真话了。”

乐韵眨眨眼:“我已经说了啊,是意外啦,真的是意外。”

“乐乐,你骗不过他们的,连我都看得出来不是意外。”晁宇博心疼的揉着一颗小脑袋:“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乐韵低着头,沉默良久,涩涩的开口:“骨折是我自己弄的。”

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 这事你怎么看

中午的秋阳热炙炙的照洒于地,照得校医院大楼前硬化的地面白刺刺的晃眼,坐在开了空调的轿车里,仿佛也能感觉到外面太阳光的强烈。

然而,当小女生的话落音,车里静了下去,落针可闻。

晁宇博放在小乐乐头顶的手微微用力,温润的笑容淡化,嗓音轻轻:“为什么呢?”为什么宁愿不惜自伤,也不向他寻求保护?

“因为,她不自己弄伤自己,她的双手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残,有可能终身拿不动手术刀。”

性感淳温的嗓音,犹如他的主人的脸一样的惊艳,只时此刻却与明显沉闷的气氛不对。

“燕少是说他想弄断乐乐的双手?”晁宇博骤然变了脸,心不可遏止的颤抖,揉着乐乐脑袋的手僵硬得一动不能动。

柳向阳兴致勃勃的盯着晁家少年和低头不语的小女孩子,满眼掩不住看热闹的欢快,真难得,晁家小公主竟然有当众失态的时候,果然不管什么人都有弱点的,晁家小公主以前没有什么明显弱点,现在有了,小美女就是晁哥儿的一大弱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晁哥儿,你是外行人,所以有些东西你看不出来,我和向阳这种内行人看他留下的手印位置与痕迹深浅,大致上就能推测出用了几分力,又能造成哪种恶果,按向阳拍的图片上手印痕迹位置,一旦他成功,小萝莉的双手将被整个挫断,纵使及时抢救,以现在的医术能将手续接起来,就算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将来也承受不住高难度的手术工作,等于……废了。”

燕行语气平静,就像说天气一样的平淡,不可否认,在收到柳某人发送的照片那刻,他是震怒的,是谁敢对小萝莉起杀心?

柳某人发图片时没有说那双手是谁的,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怪力小萝莉的手,天下芸芸众生几百亿,漂亮的手成千上万,然而,无论多美的手,在他眼里都不及小萝莉的纤纤玉手有魅力,她那双手好像有魔力,他自第一次看过之后就记忆犹深,哪怕不看脸,几十双手排在一起,他也能在第一眼区分出哪只手是小萝莉的。

小萝莉手腕上清晰的留着青紫印痕,别人看不出什么,哪怕就是一般的军人也以为只是普通的伤痕,但像他那样的资深军人,还是曾挫敌无数的专业人员一看手印痕迹位置就知那人的动机。

因为,他们,曾经就用那种手段挫断过敌人的手,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因而他们懂那印痕迹是什么手法。

那人跟小萝莉有何深仇大怨,竟然毒辣的想废小萝莉的双手?

当初小萝莉把他打得那样惨,让他面子里子什么没了,他恨得想扒了她的皮,也从没想过要废她的双手。

一个人的手和脚,对于每个人来说太重要,失去手脚就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没有人想成为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

燕行收到图片那刻,想把意图废小萝莉双手的家伙分尸的心都有了,当时还在猜测是谁干的,当柳某人让他到校医院接人,他在秒速间猜到行凶者是谁。

晁宇博如遭击,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颤抖了起来,侧身,哆嗦着将娇小的人揽入胸前,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乐乐,乐乐……”

他在发抖,因为后怕而发抖,他的宝贝妹妹差一点就惨遭毒手了啊,那人,怎么能那么狠毒?废了乐乐的手,等于毁了乐乐一生啊,如若那人奸计得逞,乐乐的手……

晁宇博不敢想像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手臂用力的收紧,将怀里小小的人揽得贴自己更近,心,痛得无法遏止。

柳向阳看呆了眼,他看得出来晁哥儿很疼小美女,却没想到晁哥儿和小美女感情那样的深,小美女和晁哥儿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晁哥哥,我没事啦,别紧张别紧张,放松啊。”乐韵又被美少年哥哥抱住,发觉他全身颤粟,赶紧伸出手反拥住少年,轻柔的拍抚他的后背,软声安抚:“晁哥哥,你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嘛,我这不是没事?别怕嘛,我都不怕的,晁哥哥,有人欺负你妹妹,你要帮我报仇不?”

“要!”晁宇博恨恨的咬牙,敢对他唯一的妹妹下杀手,不管是谁,不管背后有多大的后台,哪怕他现在做不到,他终有一天会把人一一揪出来,一个一个打落尘埃。

“晁哥哥,你妹妹我是未成年人啊,啥都不能干,所以这报仇雪恨杀人放火……呸呸,口误口误,咱们是文明人,杀人放火的事不能干,报仇也要文明的报,喊打喊杀是野蛮人才干的事,晁哥哥啊,帮我千里追敌万里缉凶查来龙去脉查他祖宗十代的事就交给你啦,晁哥哥聪明绝代风华绝代惊才艳艳,晁哥哥乃艳惊神州才压青大的绝世无双第一美少年,一定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打得那阴险小人形如丧家之犬无地藏身无处可逃。”

小萝莉巴啦巴啦,睁眼说瞎话说得那叫个抑扬顿挫,神采飞扬,让柳少惊呆了,这个帮自家人自吹自擂的傲娇小萝莉,和那个一言不合就点人穴道的暴燥小萝莉,真是同一个人?

原本僵硬的气氛,被小女生那么乱搅和一通,压抑与暗藏的杀气也在无形之中消散。

燕行:“……”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能把睁睁说瞎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见过用语言捧人的,没见过这么夸张的。

柳向阳听完那一长串能把人吹晕的形词容,幽幽的问:“小美女,你什么事都丢给你哥哥,你做什么?”

晁宇博手脚还僵僵的,不满的斜眼柳少,他是哥哥,哥哥当然要帮妹妹出头,乐乐把乱七八糟的事交给他有什么不对?

“我?”乐韵从美少年哥哥肩膀上钻出脑袋,骄傲的哼哼:“我有艳压群芳名满京都才压才俊统率青大万千学生的美少年晁哥哥罩着还用得做什么?我唯一的事就是抱晁哥哥大腿,晁哥哥,来来,给我抱抱大腿,安慰安慰你妹妹我受惊的差点碎一地的脆弱小心脏。”

被小乐乐胡乱乱夸一通,晁宇博心中的恐慌也被吹走,无奈的揉揉赖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颗头,自己坐正,把自己的右胳膊塞给她:“给你,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乐韵抱住漂亮少年哥哥的胳膊,满足的笑弯眼:“有大腿抱的人生,简直不能再好。”

“小美女,你抱的是晁哥儿的胳膊,不是大腿。”柳向阳差点被口水呛着,他以为小美女会真的抱晁哥儿的大腿,没想到竟然是抱胳膊。

“胳膊和腿统称四肢,所以抱胳膊就是抱大腿,柳帅哥要是嫉妒我有粗大腿可抱的话,我可以把晁哥哥的脚匀给你抱抱,让你也感受感受有大腿抱的人生有多么的美好。”

柳大少睁着眼,让他抱晁哥儿的腿?去,太阴险了!他憋了半晌,认怂:“算了,我还是抱小行行的大腿好了,你晁哥哥的大腿还是留给你抱吧。”

燕行一抬大长腿,大大方方的喊:“向阳,给,抱吧,我不介意让你抱大腿的。”

“柳帅哥,快抱大腿,燕人的大腿好粗,抱一抱,有人罩。”乐韵从座椅空隙看到燕人真的伸出长腿,乐得险些跳起来拍巴掌,燕人好给力!

清俊少年也禁不住闷笑。

“……”柳向阳看着伸来的一截腿,脸都绿了,他没有什么抱大腿的特殊爱好好吗?他要抱大腿也是抱他未来小媳妇儿的嫩腿,谁要抱燕某人的粗毛腿啊?

“算了,你的粗大腿还是给需要的人吧,我自己有自保能力,不需要抱大腿。”臭小行行,这么消谴他,哼哼,别让他哪天抓到机会,到时一定奉还。

“给你抱大腿你不愿意,唉,白瞎了我的一番好心。”燕行遗撼的摇摇头,收回大长腿,双手按在方向盘上,轻轻的弹动手指:“小萝莉,拉练那天绊倒你的也是同一个人吧。”

“嗯。”乐韵轻轻的嗯了一声,当兵的果然不好骗,尤其是有异能的兵不好骗。

“我就说嘛,以小美女你的机灵怎么可能会轻易摔倒,必定有人做了手脚,现在推测成真。”柳向阳摸下巴,他和小行行推测了好几个方向,某教官也是嫌疑人之一,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你怎么确认是他?”他说了一句,又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他们推测出某人有作案嫌疑,可小美女是怎么确认是他?

“我的感知能力比一般人强,能感觉到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恶意和不善,所以我暗中有所防备,那天晚上他试探了两次,到第三次时才付储行动,绊倒我后还试图踩踏我的手,我反应快,当时跳起来了,没让他踩着。”

乐韵心情不太好,说话小小声的,教官为什么要伤害她?她想不明白。

她的听力很好,能听出人心跳的快慢变化,如果谁的恶与善意比较明显,她也能感觉得到善恶,她感知到了教官的不善,以前没有的,而当她和国防生们的挑战赛后,教官看她的眼神才变得越来越复杂,恶意也越来越明显。

拉练那天,就算走那段黑暗里的路,别人看不见人,她的视力超乎寻常,其实能看见人的面孔的,也能清晰的区分教官和同班同学们的心跳声和呼吸有无变化,那天从出发开始,教官的心跳就处于不平静状态,每次看向她的眼神也比往日更深幽。

那天晚上,教官也一直有意无意的总在她旁边行走,走那段黑暗路段,教官就在她后面不远,做了几次试探,每次都瞒不过她的感知,最后他出招绊她,她配合的摔倒了。

乐韵做了大胆的猜想,一直以为是国防生挑战她,被她踩得很惨,可能是国防生教官怀恨在心,给教官难堪了,他想出出气,可后来她觉得不是,至于是什么原因让他痛下杀手,她也更加迷茫。

晁宇博抿唇,那天傍晚他和大李两人去找乐乐,发现乐乐手受伤,当时小乐乐一口咬定说是意外绊了一脚摔的,他虽然奇怪,当时也没往深处想,却没想到那人竟然早就对乐乐出手了。

“乐乐,那天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心疼,心疼乐乐竟然明知是谁伤害他,竟然还一个人背着,不愿意告诉他,那样的事就算不能告诉别人,至少该让他知道,他也好有所防备。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针对我,我以为大概是因为国防生的事,让他被另两位少校刁难,或者受到了什么指示,要让我受点伤,让他们出气,所以那天拉练我让他绊倒摔了一下,然后再看接下去还会有什么反应,因此我才没告诉晁哥哥的。”

“小美女,最后观察的结果是不是推翻了你的猜测?”柳向阳趴在座倚上,像个好奇宝宝寻根问底。

“是吧。”

“今天你怎么躲过去的?”安静倾听的燕行,适时的插话。

“今天,他也试探了几次,每次抓我手的力道一次一次加重,在最后一次,我在他全力捏住我手腕意欲折扳时,我抢先一步痛嚎了一声打断他的行动。”

“乐乐,你怎么可以以身试险?万一……万一你反应慢点,岂不要遭殃?”晁宇博手不由攥紧,如果乐乐反应慢一丁点,就有可能被挫断双手,太可怕了!

“晁哥哥,你忘了我从小跟爷爷习武了啊,讲真话,如果时间提前三两年,我力量不够,遇到这样的事大概会重伤,现在,只要不用枪,就凭他还伤不了我,我要是不愿意受伤,我能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晁宇博抿唇不语,他知道乐乐自从小习武,打有良好的武学基础,所以当初她还那么小,也敢于面对凶徒,临危不惧,硬是护住他平安无事。

只是那些是普通凶徒,现在她面对的是出身国防生的军人,是受了精良培养的精英军人,据他所知,某人受上级青睐,所以保送至国大进修,大概明年就会重归部队,担任要职。

乐乐终究是个孩子,还是个刚刚甩脱儿童龄的小女孩子,那么小的女孩子面对一个军中精英,如同一只小羊羔面对一头狼,危险无处不在。

而他,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不知乐乐一个人独对恶狼数天,乐乐有能打倒那人的能力,却仍然选择自伤,一是她不愿伤害军人,第二种原因大概不想给他惹麻烦。

晁宇博将抱住自己胳膊的小手捧手心里,心头冷笑,那人意图伤害乐乐,还想保住前途,作梦!

“也就是说,你抢在他意图挫断你手腕的前一瞬间喊出声音,让他不得不停手?”燕行好整以暇的继续问。

“嗯。”

“也即是,他其实没有伤到你,你手腕的伤真是你自己弄的?”

“对啊,我说了是我自己弄的。我不想被弄断手,更不想哪天莫明其妙的吃子弹,所以先发制人。”

“乐乐的意思是……”晁宇博惊骇的瞪圆了眼,乐乐的意思是因为她担心过几天外出打靶遭暗算,所以先把自己弄骨折,弄出点影响,让那人不敢轻举妄动?

“晁哥哥,别怕嘛,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呀从小被人暗算次数太多,所以有被害恐惧症,凡事总往不好的地方想,吃子弹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军人啊,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真的擦枪走火,他的前途只怕也就没了。”

燕行和柳向阳对望一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以小萝莉的身手,她面对某人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可她为防那人在打靶那边铤而走险对她下杀手,所以不惜自己弄骨折,以此制造关注。

军训学生中暑尚被人质疑,若军训学生骨折,如此一来必定惊动青大校领导,有校领导们高度关注,如若她再出意外,那么必定会让人生疑,从而追查原因。

小萝莉要的不是暂时的宁静,她想要杜绝某些人的继续行动。

真是够狠的!

柳向阳摸摸自己的手臂,讲真,让他自己弄骨折什么的,他有点怕疼,当然,真到了必须要那么做的时候,他也会那么做的,只是,他是成年人,小美女还是个小孩子,小小年纪对自己这么狠,果然是干大事的料子!

他眼珠一转,正想乘机诱拐小美女当军医受部队保护,猛然发现燕某人唇角街笑,心头一凛,以他对小行行的了解,他敢赌,燕某人生气了!

“小行行,这事你怎么看?”柳少快速转移话题。

“我就睁大眼睛看结果。”燕行露出清幽的浅笑,他一定睁大眼睛,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置军纪于不顾,在他眼皮子底下残害国家未成年少女。

残害谁不好,偏残害他救命恩人?

他燕行的救命恩人是那么好害的?

燕行眼神冰冷,他还没收拾仇人,谁敢动他救命恩人,先问问他同意不同意,敢在他没点头之前伸手,谁伸爪子他剁谁的手。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 放过他一次

燕少冷森森的一个笑容,柳少领悟到了其中的含义,默然不语,暗中为某人点了根蜡,提前祭礼某人早夭的光明前程。

你说,什么时候犯错不好,偏偏挑在燕某人在青大的时候?

燕某人想整人,没事也能把你自己忘记到九宵云外的芝麻小事翻出来,再给你添油加醋,让它发酵,最后能整出大事儿来当把柄,现何况是这种罪证确凿的大事,燕某人要是能当睁眼瞎,那才是天方夜谈。

深知燕少脾性的人柳少,半点不同情某人,不作死,很遗撼,那人作死的时间不对,得罪的对象又恰是他们想抢的一个,某人注定死路一条。

话说到那份上,也没有再继续询问过程呀细节的必要,四人决定去吃饭,柳大少懒得傍晚再跑医院来取车,他爬下车,自己骑自己的摩托车跟在轿车后面跑。

刘振军和韩云涛从校园离开,一路没交流,更没有停留,回到招待所,刘队长让韩教官先去吃饭,他马不停蹄的赶去会议室开会。

众教官已然在列,刘队长第一次迟了近十分钟才到,大伙儿见到队长面色没有温度,猜着大概有不好事的,心里颇为忐忑。

刘振军走到会议室主持讲台,看着一百多号教官,迎着道道探究的视线,沉默,沉默再沉默,沉默半晌,声音微涩:“有件事我原本不想公布,思索再三,还是要说一说,让大家引以为戒……”

刘队长说到让大家引以为戒又是一阵沉默,底下的百多号教官,除了与二营医系班相邻队伍的几个教官隐约猜到了原因,其他人一致满头雾水,不知队长究竟想说什么,竟然需要思考那么久。

“我要说的中一次训练事故,这些天军训中或许有些小小意外,也有几个学生中暑,那些都在预想范围内,无论是我们还是学校也能平静接受,然而,今天上午,一个学生在军训中意外骨折,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刘队说得很慢,当听说学生意外骨折,众教官一致屏住了气息,满眼惊诧,不会是真的吧?

青大在军训之前,再三跟执教教官队和国大负责人研究军训内容,从各个方面探讨了内容项目的危险性,以保障学生军训中不出意外,因此,但凡有危险的项目的都被排除,比如前扑后倒项,已从普通大学生的训练项目中删除,只有国防生保留那项训练。

又比如负重和越障练习,以前有负重跑,每天早上负重跑五到十公里,因为前几年有人因此累出内伤,那一项也酌情更改,现在不是必训项,改为处罚项,谁若违反纪律,才罚去负重跑个三五千米。

去除了可能对学生身体造成直接伤害的项目,添加对地震、火灾、空袭与反恐,以自救与互救等方面的教育课和演习。

青大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军训要避免学生身体受损伤,同时达到煅炼学生和提高学生体能的要求。

他们来执教之前,也多方练习研究训练项目,研究自己在每项训练中的要求达到几分严厉程度,研究自己要出多少力才能恰到好处的压制住学生,让训练即能有效果又不会对学生造成身心伤害。

他们也始终将以在不损害学生健康为前提的情况下操练学生,纵使有时把学生操练成狗,那也是在学生体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现在,突然听到有学生骨折,众人感觉不可思议,他们每天中午必开会议,队长天天叮嘱一定要把握力道,掌握分寸,他们小心又小心,很懂分寸,不敢严训,基本就是意思意思,学生勉强达到合格要求就算了,如此情况下,那个女生怎么可能还骨折?

“队长,是不是女学生自己摔的?”

“队长,是不是女学生骨质疏松,骨骼脆性增加?”

沉默一小会儿,众青年教官纷纷发问,他们觉得一定是女生骨骼脆性比一般人大,因此才骨折。

刘振军的脸色阴沉沉的:“我也希望是女生本身的原因,但事实上,女学生检查和开学时的体检报告显示她比任何人都要健康,各项数据呈完美状态,也就是说她比你们这些最健康强壮的军人体质还要好。”

怎么可能?

青年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他们每个人经过严厉体验,没有任何不良疾病,常年煅练,体质是国人当中最好的一类人,队长却告诉他们,有个女学生体质比他们还好,这不是开玩笑么?

“你们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吗?那个女生就是在前几天被三个国防生挑战的女学生,她轻轻松松的跑完一万米,一口气做七百俯卧撑无压力,一个照面把一个牛高马大的男生摔倒,你们还认为她体质差吗?”

刘队长的话让青年教官们一致沉默,他们当然知道国防生们挑战女生的事,而且挑战赛时,他们有些没有跟刘队长一起去旁观,私下里换了便服跑去围观欣赏了过程。

若换成其他女生,他们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可能是女生体质不好,骨骼太脆弱,所以稍稍承受点重力啊,稍稍一摔就骨折了,若是那力挑三个男国防生的小女生,让他们说是女生的体质问题,他们也要怀疑自己的人格了。

“我给你们说说经过……”刘振军把韩教官考核军拳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又说了小女生送医后醒来的反应以及军训学生们的表现,语重心长的说:

“我公布女生骨折的事件是想告诫你们,在最后的这些天,你们必务慎谨留神,哪怕是最安全的训练项目也不可以掉以轻心,以免重蹈旧覆,当然,你们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正常训练就可,唯有在考核军拳、擒拿术、刺刀和枪械练习,一定要慎谨再谨慎,万事以学生安全为重,确保万无一失。今天就说这件事,大家休息。”

刘队长也不想给教官们太大压力,让他们有心理阴影,从而凡事束手束脚,到时军训结果不理想,也让学校质疑他们的能力。

青年教官听了事件经过,心中存有疑问,也没有直接问出来,大家散场。

刘振军没有走,坐在会议室里等,过了小会儿,吃饭回来的韩教官进会议,坐到队长对面。

直面韩教官年青的面孔,刘振军开门见山:“小韩,你究竟有没用全力?”

小女生手腕上的手印痕是那般清晰,连大拇指与并拢四指之间指节痕迹都一目了然,如若说韩教官只用了一二分力,他也无法置信。

“没有,”韩云涛摇头:“有可能有六七分的力道,女同学十分灵敏,力气跟男生差不多,擒拿术和军拳运用的非常娴熟,好几次差点逼得我防守不住,可能我一时心急,就忘了顾忌,没克制住自己的力道,箍住女同学手腕留下很深的印痕。”

“六七分力道啊,太凶猛了,足够扳断人的手腕。”刘振军眉毛连连暴跳,一个军人六七分的力道,足以扳断一个没经常煅练的普通女性成年人的手腕,何况小女生还是个未成年人,手骨又那么小,仅只骨折已是格外幸运。

韩云涛垂眉敛眼,平放在双腿上的手,大拇指又意识的捻动。

“虽然女同学和男生一致证实是意外,就算青大可能不会细究,可去校医院的还有一位军中大校,我们不能马虎,你写份过程报告,万一青大、上级部门或柳大校来问询,随时可以递交报告上去以便审查。”

“好,我马上回去写报告和检讨。”韩云涛没有自我辩解,以绝对服从命令的态度接受队长吩咐,快跑回去写报告。

刘振军坐了几分钟也走向宿舍,韩教官需要写报告,他同样也要写份报告,将今天的事向青大领导和国大领导作书面汇报。

燕少载着小萝莉和晁家少年到可点菜的餐厅吃饭,他们到去时已过了每天中午最繁忙的时节,餐厅比较清静,能随心所欲的点菜。

菜一道一道的上来,柳大少瞅着菜式,一脸的纠结,他又有几天没吃到小美女做的饭菜了,好怀念啊!

原本明天中秋,学校放假,他还想赖在学校去蹭吃的,可如今瞧瞧小美女,两手掌心受伤,手腕骨折,这模样我见犹怜,就是有人叫他去蹭饭他也会没脸去,让一个伤号员给他一个四肢健康的人做吃的,别人不说,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

恨啊,柳向阳恨死某人了,那只王八蛋把小美女弄伤,害他本来有可能吃到中秋晚宴的就给那货搅没了,可恨!

待菜上齐,晁宇博本来想喂小乐乐吃饭,也过把宠妹狂的隐,结果,很不意外的被燕少和柳少嫌弃的死死的。

乐韵才不敢接受美少年哥哥的细心照料,她怕啊,真要让晁哥哥喂吃饭,她觉得估计不出三天,她就可能会遭人套麻袋,或者另一只手也骨折,然后形成对称。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受攻击,乐小同学妥妥的拒绝了风华绝代美少年的好心照料,自己用左手拿勺子和叉子吃饭。

燕少倒是很安静,落落大方的吃饭,干脆利落的吃饱,麻利的送人回宿舍,把人送到状元楼,燕少和柳少没跟上楼,先走。

金尊玉贵的美少年背着自己的背包,帮小女生提了背包,护送人上楼。

中午回宿舍楼的人少,因为教学校离宿舍区有点远,尤其是老生,一般来说中午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室验室或教室,东操和紫操军训的新生们离公寓区较近,中午还可以回宿舍休息一个多钟。

没有多少人在宿舍,也显得格外宁静。

晁宇博爬上四楼,脸没红气没喘,精神抖擞,跟健康人一般无二,他拿钥匙开门,进小乐乐宿舍。

客厅窗子打开,空气流通,光线充足,明亮。

回到自己的私人地盘,乐韵嗷嗷欢叫着坐在书堆旁,躺成一个大字,欢欣雀跃不已:“啦啦啦,我下午不用军训啦。”

“这么开心?”晁宇博丢下背包,转头,发现小乐乐躺地,眉毛骤跳:“乐乐,小心你的手,不要乱动。”

“没事,晁哥哥,我好着呢,只要不提重物就行了。”乐韵一个仰身坐起来,举起右胳膊又放下的试着活动。

骨裂缝,又不是整体骨折,那么点小伤,只要不再受剧烈撞击或拉伤,轻量活动对伤没什么影响。

“不痛了?”晁宇博吓了一跳,快步走到乱挥胳膊的小女孩身边坐下去,捧住她的手臂观看。

“不痛了,”乐韵笑得露出整齐的贝齿:“在医院之所以那么痛,是因为血液不流通,现在经络通达,只要不撞打骨裂的地方,就不痛。”

“小乐乐你自己瞧瞧你对自己做了什么?”晁宇博捧起一只白嫩嫩的蹄膀,让她自己看:“你看看你的爪子,伤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晁哥哥,你别被表面现象吓到了,其实不严重的,之所以看起来吓人是因为我想留住证据,所以把右手的经脉穴位全部封住了,血液不通,所以手浮肿起来,他留下来的手印也特别清晰,你看我左手,左手血液循环正常,痕迹不是很明显。”

“你已经会封经脉穴位了?”晁宇博震惊的看向小小的女孩子,小乐乐很早以前就说习武之人、学医之人功力达到一定就能封穴位,可乐乐才多大?

“会啊,只是短暂的,不能维持太久。”

少年惊愕的表情变为惊喜,笑得春光明媚:“乐乐好了不起,等我能打完一场球,记得教我练功夫。”

“嗯嗯,不用等到你能踢完一场球的那天,等有空就教你基本功。”

“讲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讲话没算话。”

“有,乐乐答应了我,说会照顾好自己,可你还是受伤了。”

“……晁哥哥,这是意外,意外。”被抓住小尾巴,乐韵讪讪的捂脸,人艰不拆,晁哥哥专拆人墙,一点也不温柔。

“我知道这怪不得你,只是,我很不开心,我宁愿你直接把他打残,也不愿你折腾你自己。”打伤那人,大不了被说成年少无知,烈性难驯,可乐乐受伤,受苦的是乐乐。

“晁哥哥,他是军人啊。”

“我知道,人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同样军人也并非个个纯良,军人里也有表里不一的鼠辈,那个就是鼠辈,对弱小者,我们当宽宏大量,仁爱友好,对付心狠手辣的鼠辈,我们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晁宇博将小乐乐的手臂放开,轻轻的抚摸她的头,他知道乐乐有军人情结,具体原因在追溯到乐太爷爷那代。

乐太爷爷在未到梅子井村前,四处流落,曾在战火纷飞的城市讨生活,数次命悬一线,最严重的一次是被卖国求荣的官僚汉奸抓去救治小鬼子,乐太爷爷宁死不从,遭受了最残酷的严刑拷打,后来被潜伏在群众中的八路军和爱国百姓得悉,劫了狱,从而救出奄奄一息的乐太爷爷。

当年的八路军,即是建国后的解放军,捡回一条命的乐太爷爷,从没忘记救自己的人,到了和平年代,严加教导儿孙,莫忘那些为民族独立自由而牺牲的军人,无论何时都不可以伤害军人和军人家属。

乐太爷爷将敬崇军人,爱护军人,维护军人的思想当家训传给儿子孙子,乐爷爷将父亲的家训传给儿子孙女,可以说,乐韵从小就把军人两个字刻在心里,对军人的很深很深的情怀。

在乐家人心中,军人代表着正义与大公无私,代表着为民族大业而奋不顾身,舍生忘死,杀身成仁,英勇不屈。

在乐家人眼里,军人是座崇高的丰碑,像太阳一样光照大地。

晁宇博从没想过要改变乐乐眼中的军人形像,更没有想过要把军人两字从乐乐心里拔除,他只是不愿看到乐乐为一个不值得尊敬的军人做无畏的牺牲。

“晁哥哥,我也知道他心存恶念,我,只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以后,他再对我起杀心,我会反击的。”乐韵微微垂下头,心情超不好,她心目中的军人形像被人玷污了。

从爷爷奶奶到爸爸,两代教育,在她心目中铸起了一座军人的神坛,她很小很小曾有过志愿,将来长大要嫁个军人,那样就有人保护她,保护家人不受欺负。

她想过嫁给军人,倒从没想过要参军,当兵有可能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是舍不得长久的离开家里的爷爷奶奶和爸爸的。

逐渐长大,她知道靠人不如靠自己,那种嫁军人的心淡了,但是,心中军人始终是座仰望的高山。

她不信佛,不信道,若非说有信仰,那么,军人就是她的信仰。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间,先有燕人猥琐女孩子,让她心目中的军人形像大打折扣,再出现个某教官,直接导致她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军人形象从神坛跌落。

“这样就好,以德报怨是一种宽容美德,但是,在别人处处意欲害你的时候,不能守着美德,无节制的退让,无论何时你得自保,保住你自己,你才有机会考虑要不要原谅别人。”

“我知道啦,”乐韵殷勤的点点头,讨好的抱住美少年的胳膊:“晁哥哥,这次我原谅他了,你也原谅他,放过他一次好不好?”

“好吧,我可以饶恕他这次,只是……”小乐乐杏眼明亮,清澈无邪,晁宇博无法拒绝她的恳求,语气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续上话:“只是这次就算我当作是意外,柳少和燕少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俩要是有什么行动,只能怪那人倒霉。”

乐韵一愣:“晁哥哥是说柳帅哥和燕帅哥两人会找那人算帐?”她跟那两人还不是朋友,他们犯不着跑去帮她出头吧?

“乐乐,你别看柳少那人平日不正经,燕少儒雅俊美,两人像个书生公子,一旦牵扯到公事,他们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公正无私的军人,最恨痛军人打着公职旗号做出残害无辜民众的事,尤其还是在军训这种教化青年的工作上做手脚,他们绝对容忍不了,也不会姑息放任。”

“也就是说,他们一定会取证调查,一旦证据确凿,那,教官会不会被开除?”

“就算不开除,再也不会受到部队精心培养,一般如期完成服役时间就会退役。乐乐不用内疚,那是他罪有应得,每个人做了错事,都要承担后果。”

“晁哥哥,能不能跟柳帅哥通融通融,暗中调查就好,就算调查出什么也不要公开,他不好,其他教官都是很好,总不能因一个人就一竹杆打翻一船人,我……还是不希望因我的事让其他教官跟着没脸,也不想让同学们有心理阴影,对教官产生恐惧。”

“小笨笨,到现你还为那些人着想,真是服了你。幸好你是我妹妹,我知道你不是圣母,要不然我就得为你担心,怕你事非不分,善恶不分,终有天被人骗得连渣都不剩,”晁宇博无奈的摁小乐乐脑袋,又好气又无力:“放心,那两人好歹是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知道人言的杀伤力,他们会有分寸的。”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三尺,人欺我一丈,我也会还人二丈的,我想给他机会是因为他最初对我还是很好的,是从国防生挑战赛后才出现反差,说不定也是我风头太盛,才招来麻烦。”

“好啦,你不想让学校为难,也不想让国大教官队难堪,我们懂,我会和校领导沟通的,成全你宁愿自己受委屈也想保全大家脸面做的牺牲,学校这边就当意外,一笑置之,不再追究原因。乐乐要乖乖的养伤,下午发月饼,晚上我们一起吃。”

“嗯,我等晁哥哥回来吃饭。”

“手伤成这样,你还想做饭?”

“我还有左手啊,我是伤号员,不能乱跑,所以菜就不去买了,晚上吃山药膳粥。”

“这样还差不多。”

小乐乐难得的肯安分的呆着养伤,晁宇博比较放心,提着背包先走,他还得去跟几位校领导老大做个交底,不能呆太久。

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 我想见见那个小女孩

晁宇博刚从四楼到一楼,李大少开着他的奇瑞正绕过状元楼前的石碑,他站在屋檐下等车子过来。

李大少帮晁哥儿推开车门,等他坐好,发车,眼睛看着前方,悠然的问:“晁哥儿,今天咋把车丢下就回来了,又火急火燎的叫我送回来?”

“乐乐军训意外受伤,柳大少送我去医院,来不及开车。”少年温润的嗓音轻淡无奇,若不细细揣摸,就会忽略他语气里的冷意。

“小萝莉受伤了?伤在哪,严不严重?”李宇博愕然,小萝莉又受伤了?

“左手腕骨裂,不太严重,休养几天就好。”

“骨裂?!怎么回事?”若别说人说小萝莉受伤,他一定会怀疑真实性,而晁哥儿亲口说骨裂,那就是说百分百没错了。

“乐乐说意外,有空送我去校办公大楼,校领导们在那边等着我的报告。”

“今天中午不忙,送你过去再送你去教学楼顺便取我自己的车去上课来得及。晁哥儿,有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李宇博秒懂,乐乐小萝莉说意外,究竟是不是意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我记住了噢,这次由燕少和柳少分忧。”

“哈哈哈,燕少柳少深明大义,真乃军中楷模。”李宇博忍俊不住笑出声,那两大少很不幸又被晁哥儿坑去打冲峰了。

他是喜闻乐见的,那两厚脸皮每次顶着城墙脸蹭饭,抢菜抢得比谁都快,让人想拧出去揍一顿,晁哥儿没赶人走,就等着必要的时候让两大少贡献力量。

第一回,燕少被晁哥儿坑得心甘情愿的发动人脉力量帮小乐乐找回了面包果,这次,柳少和燕少估计又在无形中被晁哥儿坑进去而不自知。

李少觉得如此甚好,是该让柳少燕少俩出点力,那么好的人力资源不用,过期作废。

晁宇博浅笑不语,他可没有算计燕少和柳少,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抢事干,他勉为其难的让那两大少帮乐乐出出气,给两少一次发光发热的机会。

李少开车,牛轰轰的赶至青大办公大厦,他可不想面对众领导,自己拧自己的背包坐草地上去看书。

漂亮秀雅美少年,提了自己随时带在包里的记事本,一手拧自己的保温水杯,从容不迫的进大厦,乘电梯上楼,去校长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坐了十几人,青大秋校长,副校长,常务校长,青大党委书记,后勤部长、辅导员主任等,众领导一边办公,一边等晁会长。

少年会长走进会议室,向领导和老师们问了好,坐下即言归正传,将军训学生受伤的事向校领导们做详细汇报。

校领导和辅导员们相互交流了意见,讨论了四十来分钟,在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时散会,会后,少年和校长,军训总指挥官单独聊了几分钟。

李少坐办公大厦前的树萌下,等晁哥儿下来,送他去经济系教学楼,然后自己乘自己扔那里的车回计算机系上课。

当晁哥哥走了,乐韵行动起来,找出干净衣服,跑去洗澡,以她的复元能力,手掌掌心的伤过一夜就不需上药,过了两天两夜,新长的嫩皮也差不多正常,其实不用再上药,徐大夫仍帮她沫了一层药膏,还生恐别人看不见她有伤,用纱布缠好,以至显得好似受伤极重似的。

对此,乐小同学相当无语,因为药膏不错,她也不舍得浪费,找食品袋把两只手包扎起来防水,然后洗澡洗衣。

晾衣服的时候顺便把晒阳台上的菌子和小量药材全收起来,之后拆掉手中的食品袋,回家间给自己配药。

爬回空间,乐韵冲进药材堆里,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当时没想起来,又找了几样药材,脑子了里闪过一道灵光,飞跑去看面包果。

跑到放花盆的里方,欣喜的嗷嗷叫:“生了生了!”

种在花盆里的面包果种子蕴量了四天三夜,大概积攒够了力量,终于发芽了,可能刚长出芽不久,仅从泥土里冒出个尖儿,嫩芽大约有一公分高,胖胖的,嫩嫩的,特别招人怜爱。

嫩黄的新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看到新生树芽,乐韵喜之不尽,一屁股蹲坐下去,伸出爪子去碰碰嫩黄的果芽,又帮它松了松土,喷洒点井水。

陪它玩了会儿,拿直尺跑去测空间记号,测量了一下,咧开嘴笑,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空间又扩宽了,昨天空间还在缩小,今天向后退了大约六豪米左右。

两棵面包果种子发芽就能阻止空间收缩,说明它的生命力极强悍,在一定的程度上能维持空间稳定。

微小的变化让乐韵开心得想纵声欢歌,顶着笑得合不拢的嘴,迈着飞毛腿,跑回药材堆里继续去找药。

找出几十种需要用的药材,下药田挖了根人参、天麻配药,因为隔三差五给人参浇水,它们长得特别的快,三五天就一个枯荣期,有时一天两夜一个生死轮回,短短一个多月,实际等于几十年的年龄。

刚挖出来的人参大概有三十年轮,空间里的药材样样有灵气,论药效,相当于四百年的野生人参,它的个头比野生参壮,色泽正,品相正,刚挖出土能闻到香气。

乐小同学用井水洗干净人参,顺便把水浇人参苗,那样一来,沾在人参表面的微量药田泥土在融进水里后和水一起又回到了药田,如此泥土没有损失,又给药材浇了水,一举两得。

把药材配齐,从家具堆翻出菜板,刀,把药材剁成一截一截的,拿到宿舍,洗锅,放进去煲药。

药刚上锅不用操心,乐韵又回空间,把以前在家熬制的药分出一份装在一只碗里备用,再去收瓜菜菌子和一些可以收摘的药。

忙完空间里的活,灌了几瓶井水跑回宿舍,抱电脑开机联网,上校园网查了一通,找到几个电话,试着拨打,很快谈拢一桩生意,愉快的看书。

过了约十分钟,就在即将上课前七八分钟,电话来了,乐韵接完电话跑到楼下,一位骑电摩戴头盔的男士也飞驰至状元楼屋檐台阶外。

“小同学,东西来了。”送货的男士,停车,拧下来装得鼓鼓的食品袋。

“辛苦你啦。”乐韵跑到电摩边,把钱给他:“一共三百二十块,你清点一下。”

“小同学,要不要我帮你送上去?”男人看到女生一只手抱着纱布,热情友好的问需不需要帮助。

“谢谢,我提得动。”乐韵冲送货老板灿灿一笑,轻轻松松的提起重约十来斤的东西。

男人收好票子,笑着说下次有需要再电话他们帮送货,简略的说了几句,骑车辞去。

乐韵提了东西回到宿舍,打开食品袋把肉类塞冰箱,蔬菜放外面,这年头交通发达,通讯发达,所以有时足不出户就能买到东西,比如像她,不想外出,找到学校生活一条街小超市和果疏菜店的电话,人家就送货上门了。

当然,也并不是家家都送货,她先打电话的两家果疏小超市都拒绝了,只有一家小型果疏店接了单,还帮她去超市买了排骨和鱼,虽然收了二十块的辛苦费,她也乐意接受。

购回来晚上的菜,乐韵安心的守着自己的药,一边啃书。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从校医院离开,先去吃午饭,补充足能量,全班男生开赴西操,在操场外树荫扎堆休息。

已知班里的小萝莉的具体伤情,因为并不太严重,他们也总算放了心,小萝莉手骨裂,短时间内的这两天是不可能来军训的。

男生们聚在一起即讨论小萝莉受伤的原因,也猜想会不会换教官,叽叽喳喳的把什么事都拿出来议论一通,不知不觉也到了上课时间。

西操场上的军训班并没有因为上午某个班出现小意外而中断军训,就算有些学生好奇的想知道原因,因为打探不出消息,也就不了了之。

在开训前,教官们仍如既往的列队而至,青年教官们各自去各自带领的班级,准备训练工作。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看到韩教官,也并无多少惊讶,上午的事是意外,他们也推想不可能因此就调换教官。

韩云涛到医系一班队伍,看着男生们的面孔,心头复杂。

“教官,不要有压力,乐同学的事只是意外,我们理解的。”

“教官,我们没有心理阴影,我们不恐惧训练。”

“教官,不用自责,这是不可抗拒的原因。”

教官沉默不语,男生们怕教官心理压力过大,不能正常训练,纷纷安慰。

“谢谢同学们。”韩云涛垂在腿侧的手臂不自觉的用力的贴紧身躯,脸也有些发僵,扯出一抹苦涩僵硬的笑容。

男生们为了不致冷场,拥到教官身边,七嘴八舌的询问晚上几点集合去看晚会,下午几点去领月饼。

明天中秋,学校发月饼,每个班每个人都有份,老生以班级为单位,军训生以军训班为单位,轮流去指定点领取,老生们从中午就开始去后勤部发放点领取月饼。

军训新生们被额外照顾,后勤部门会将物品送到各个操场,临时设发放点,各个班派代表去提取就行。

当晚有一场晚会,学校为欢迎新生举行的欢迎晚会,教官和全体新生将到场观看。

男生们用两件事岔开了话题,嘻嘻哈哈的把紧张气氛调活跃,很快就到正式训练时,男生们列队接受训练。

军拳和擒拿术还没考核完,也不宜接着再考,下午仍然是千篇一律的站军姿,齐步走等普通训练。

柳少和燕少两位大校先生送乐同学和晁会长到状元楼,他们直奔宿舍公寓,两人回到自己宿舍,各自打了几个电话,抱着电脑努力开工,到上课也没有离开,继续窝在宿舍上工,临近三点,两大少才施施然的下楼,坐燕少的车慢吞吞的出发。

青大军训总指挥官李亿,也是学校的党委书记,他与秋校长就学生骨折事件开完小会议,下午正常处理工作,二点多钟接了一个电话,他暗中愕然,仍不动声色的交谈了几句,挂断电话,立即通知人安排接待室。

调出一个保密工作最强的小型办公室,李指挥亲自指挥人布置一番,上锁,带了保卫科的人在大厦一楼门口等候。

等了不到二分钟,一辆猎豹悠然而至,当车停妥,燕少柳少施施然的现身,两俊少长袖白衬衣配西裤,燕少戴墨镜,遮住半边脸,柳少拧着一只大大的背包。

李指挥看到两位大校,眨眨了眼,以眼神询问究竟出了何事。

他也是大校级别,跟柳少燕少军同阶,不过他是文职大校,燕少与柳少则是实打实的功勋大校军阶,遇特殊情况,两俊少有指挥某部队的实权大权,像李指挥一样的文职大校是辅助官。

“没什么大事,只是来调查核实一下情况。”柳向阳收到李指挥的眼神询问,淡然的笑着解释。

他暗中向燕某人甩了n个白眼,特么的,什么事总让他出面,小行行拿他当挡箭牌用得来越来越顺手,实在让人欢喜不起来。

而他,还没法拒绝,谁叫小行行比他厉害,于公于私,他当哥哥的也要听弟弟的,感觉骄傲的同时也很心塞。

李指挥了然,大概又涉及了某项秘密,所以不能明言。

两少走到大厦楼前的门头之下,站了约三四分钟,一辆面包车领车着一辆霸气狂悍的悍马徐徐而至,黑色悍马线条流畅,车头车尾挂着亮闪闪的军用车牌号。

面包车划出一个弯又驶离大厦,霸气粗犷的悍马以优美的一个飘移摆尾转弯,停车,车门打开,驾驶室与后面两人同时下车,个个穿白色长袖便服,戴墨镜,还戴了口罩,遮住了脸,那样子若走出学校到大街上摘掉口罩和眼镜,谁也甭想找出人来。

三个墨镜男士只有一个人提了一只大包,三人同行,看身躯走姿应该都是年青人,他们每一步沉稳有力,走到等候的三位大校前先敬礼,中间一位摘下墨镜,递上证件。

证件是递向李指挥的,李亿回敬军礼,接过证件验证,不是怕有人冒充军部人员,仅只是公事公办的手续流程,放眼京城,你说有谁敢冒充军人开牌车号来青大诈骗呀。

李指挥接过证件浏览一遍,心底疑惑越发浓郁,三人来自军部直属特别行动调查组,他们来查什么?

他将证件递回给三位特别调查人员,平静的表态:“三位同志有什么需要学校配合的,学校全力配合。”

“有劳李大校,”中间一位领头人拿回证件,犀利的眼神在燕少身上微微停了一下,转移开,声音低沉:“人在哪?”

“还在学校西操场执训中,辅导老师已先一步过去。”柳向阳飞快的回答,小行行你够了!你传召来一帮牛人,却要俺帮你答话,有这么坑哥的么?

“71、72号去带人过来。”领头人声音听不出喜怒,凭声音也分辩不出他的年龄。

他身边的两墨镜人应了一声“是”,提包的青年将背包交给头儿,转身走向悍马;保卫科的人机灵的很,立即飞出一人,钻进早停在一边的备用面包车里,开车在前面带路。

两调查员去接人,柳少和燕少李指挥陪领头人进大厦,乘电梯到布置好的小公室,开锁,保卫科的两保安守在外面。

小会议室布置成了临时审讯室,审讯员桌只有三个座,侧对主台的地方还有两张工作桌。

观看一圈,调查组领头人很满意,跟李指挥交待了几句,李亿依言带走两保安,又下楼等另两位调查人员回来。

等学校人员走远,燕行步进临时办公室,大马金刀的坐了审讯员的一个座,领头人看了一眼,眼角微微一抽:“队长,您别告诉我你又想甩挑子。”

“今天我打酱油,8号,你坐中间。”燕行岿然不动,这点小事,用不着他亲自主持,他就看看热闹,不准备说话。

“我……”8号又抽了,队长最近也不知跟谁学坏了,尽干些压榨队员的事,把他们累得晕天暗地,团团转。

再一想,嗯,队长不当主审也好,免得让人猜到队长的真实身份,他当陪审,别人还以为他因是高级军官从而在旁协助调查人员工作。

8号给队长当甩手掌柜的行为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心也宽松不小,当看到队长那慵懒的眼神,又有种想研究队长的欲望,听闻,队长几天去任务还带了个小女孩子哪,队长还陪小女孩子当了回“盗花贼”,讲真,他对那个能令队长俯首甘当保镖的小女孩很感兴趣。

柳向阳默默的走到侧面的地方坐下去,拿出电脑和手机,还有几样数据线,以及小工具。

8号想研究队长,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把背包放柳少那边的桌面上,走到审讯桌中间位置坐下去,过了约五秒,他以商量似的口吻问队长:“队长,我们想见见那位小女孩。”

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 证据来了

嚓!

在摆弄小工具的柳向阳,本是浑不在意8号和燕某人谈什么的,当听到8号说想见小女孩,他秒懂,当时就想爆粗口,小行行说了不跟他抢人的,那家伙想食言而肥吗?

小行行敢言而无信,他他……他就嚎给小行行看!

真的,他发誓,他说到绝对做到,小行行敢跟他抢人,他就哭个天崩地裂天昏地暗,哭他个日月无光六月飞雪,定要让小行行无地自容悔不当初。

柳大少对跟自己抢人的家伙自然没好感,拿眼刀子狠飞8号,略显紧张的等着燕某人的下文。

“驳回。”燕行摘下墨镜,温吞吞的吐出两个字,想见小萝莉?以这几个的个性跑去一顿叽喱哗啦,说不得会惹得小萝莉火冒三丈,一言不合就动手,到时迁怒他又甩他脸子,他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队长?”队长不会受伤伤得太重,以至脑子有点不好使,所以连那么好的好苗子都不想收为队用。

“等两年再论。”

“明白。”8号欣然大喜,他懂了,队长驳回他的提议不是不想挖人才,而是因为那个孩子没成年,所以明面上不能征召。

哼哼,小行行还算有点良心!

燕某人驳回他部下的提议,柳向阳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也落了地,小行行没有同意他的手下立即挖人才,有两年时间足够他游说小美女了,如果耗费两年时间还抢不到人,他也只能认裁。

上课期间,老生们在上课,新生们在军训,校道上车辆畅行无阻,保卫科工作人员开着面包车领路,将悍马军用车领至西操场外。

李老师先一步赶至西操场,看到保卫科的车过来,猜到应该是上面的人来了,赶紧小跑过去,等着看需要自己做什么。

71号将车停稳,坐后座的72号下车,从容的看向操场内的学生队伍,低声请老师将人传过来,他们就不过去了,免得影响学生们军训。

李老师点点头,赶紧儿去找人。

太阳光灼灼,顶着烈阳军训的学生们,晒得皮肤黝黑黝黑的,胳膊和脸上汗迹斑斑,看上去油亮油亮的。

纵是汗流浃背,学生们精神气挺好,口号声声有力,走路跺得地面卟哒卟哒的阵阵震响。

韩云涛号令学生练齐步走,学生们刚走到一半,了看到了穿过军训学生队伍走来的李老师,他等学生走到另一边才喊停,跑向李老师。

男生们看到李老师,眼神亮闪闪的,应该是通知他们什么时候领月饼吧?

李老师走到医系一班队伍训练场地范围,抹了把汗,笑咪咪的向望过来的学生们打招呼:“同学,你们先自己先练习,韩教官有事去一下,我一会儿回头再跟你们说领月饼的事。”

“啊哟,太好了!”

男生们高兴的欢呼,月饼哟月饼,听说一人有四个,领到就可以吃了哒。心怀澎湃,也欣然自己训练,班长出来当临时指挥。

“李老师。”韩云涛小跑至辅导老师身侧,等着他说事儿。

“韩教官,全军学生军训教学指挥部派工作组来了学校,请你过去一下,车辆就在操场外等着。”李老师怕教官多想,又温和的安抚:“韩教官也不要有太多压力,晁会长中午向学校领导做了汇报确认乐同学的事是不可预料的意外事件,军部派人过来核实情况,一般就是走走过场。”

“好,我马上过去。”韩云涛愣了愣,平静的点头。

李老师陪同韩教官穿过一个又一个班级,走出操练场,他把韩教官领到站在军用车旁、戴眼镜和口罩遮住了面孔的调查人员面前:“同志,这位就是二营一连二排一班的教官韩云涛同志。”

“韩中尉请上车。”72号墨镜片后的目光凌利,将车门拉开,说出的话却是死板无波。

韩云涛以绝对服从的态度,应了声“好”,钻进悍马车;72号上车坐在韩教官身侧。

面包车先一步领路,悍马平静来,平淡去。

李老师将韩教官送上车,赶紧又转回医系一班,男生们看到李老师过来也没有乱,整齐如一的把队伍拉到起点位置,整合完毕,听老师安排。

李老师先说了什么时候领月饼,安排多少去领取,之后他就守在旁边,陪看学生们练习。

韩云涛坐在悍马里,端端正正,一动不动,当车开至青大办公大厦,在墨镜人的提示下车,而71、72号一左一右的走在韩教官两侧。

李指挥看到两调查人员的站位,心沉了沉,送三人进大厦上楼,送至给调查组临时办公的地方,见门关闭,他敲了敲门,还没说话,71号已先一步喊:“报告队长,韩云涛带到。”

韩云涛紧紧的抿着唇,尽量维持呼吸平静。

门,从门拉开,开门的是阳光潇洒的柳少,他看也没看韩教官,转身走向侧面的工作桌。

71、72号一前一后将韩教官带进临时办公室,72号反手关上门,两人将韩教官送到面对审讯桌那唯一一张椅子上去坐。

李指挥没有跟进办公室,安排两保安守在离办公室二米远的地方,他自己先去忙自己的工作,调查组人员先有交待,让他们配合请人过来,并不需在场旁听。

韩云涛看到办公室的设置的那刻,一直坚毅平静的脸白了白,跟着两墨镜工作人员进内,在指定的地方坐下去,保持在部队的坐姿,手放腿上。

71号站在韩教官身侧,72号走到柳少坐的桌旁,先戴上一双手套,麻利的从背包里取出一部笔记本电脑,开机,交给主审台上的两位头儿,自己取一部电脑放工作桌上,还摆出工具箱,排出一系列的工具。

整理好工具,他入座,开电脑,一切就绪,向头儿微微颔首。

“韩云涛中尉,我们是国防部直属调查组调查人员,有几个问题需要向你核实,请你以党员对党旗宣誓时的忠诚,如实回答。”当人带到,8号并没有扭头看,直到72号做好工作准备,他慢悠悠的从兜子里掏出手套戴好,平静的说出第一句话。

“是!”韩云涛微微的打了冷凛,勉强维持着声音的稳定。

“第一个问题,你与医学部新生乐韵有私怨吗?”

“没有。”韩云涛毫不迟疑的答。

“第二个问题,今年9月以前,你与e北房县乐韵认识吗?”

“不认识。”

“第三个问题,据我们所知,你执训现在二营一连二排一班之初,并没有对乐韵有特别要求,从9月12日起,你的种种要求有针对乐韵,故意刁难乐韵的嫌疑,对此,你有什么说法?”

“我没有刻意刁难乐韵同学,”韩云涛放腿上的手用力,后背挺直:“在9月10日,三位国防生挑战乐韵,乐韵完胜三男生,那天我才发现班级女生乐韵有超强的潜力,因此我决定严格要求乐韵,潜发一下她的潜力,测试她的体能强度有多高。”

燕行微微的勾唇,龙目里浮上一抹讽嘲。

8号没有继续就问题深入的分析,语气仍然不含温度:“第四个问题,你考核军拳时,对男生们用了几成力?对乐韵用了几分力?”

“对男生,大概是四到五成力道。对乐韵,最初也是四到五成力道,因乐同学反应机敏,好几次逼得我差点防守不住,最后用反擒拿力道没控制住,有可能达到六七分力度。”

“你确认没有用全力?”

“没有。”韩云涛坚定的回答。

8号好整以暇的斜眼队长,潜意思就是:队长,你怎么看?

燕行挑挑眉,比画出来的眉还整齐浓黑的浓眉斜向向上指,龙目清冷,唇边却浮出清雅温柔的微笑,笑而不语,他说了,他不想说话,所以他不说话。

你还真不说话?

8号有点小忧伤,队长你这样真的好吗?队长打定主意真不开口,他只好自己继续:“韩中尉,请将你手机交给技术人员查验。”

“……”韩云涛全身骤然冷凛,身躯微微的颤了颤,默默的抑住强烈的不安,将腰间的手机摸出来,递向旁边站着的墨镜人。

71号也从裤兜里掏出一双手套戴上,再接过韩教官的手机拿去给72号;72号拿过韩教官的手机,韩教官的手机是部直板手机,上网上q等该俱备的功能全部俱全。

72号从工具里挑出一根数据线,将手机与手脑连通,查看一番,复制一份数据,再看手机:“手机最近用了恢复出厂设置,除了最近两三天的记录,没有以前的记录。”

“需要多少时间?”8号并没有看72号,平静的注视着韩教官,观察他的变化。

“还要看看芯片才知结果。”72号一边拔数据线,一边答。

“拆。”8号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

韩云涛听到主审台上问需要多少时间,神经拉直,当听说要看芯片,他的全身血液都快冻结,手脚僵直,像冻僵的人,心里一阵阵的打冷颤。

他早将不该存在的东西全部删除,还用了恢复出厂数据,就算有人要看手机也看不出什么,可是,如果查芯片……

他当然知道,就算恢复出厂数据,如果芯片还在,专业人员仍能恢复删除被格式化的数据。

原本,他计划去另买部手机,另换张卡,到时哪怕学校查什么,他也可以说手机出故障了,所以另换新的,可中午时间太短,刘队长等着他汇报,他来不及去跑手机店,想等傍晚再去,可没想到军部的人来得这样快。

心跳很快,韩云涛感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努力的说服自己,没事没事的没事……

72号取工具,利落的拆手机,很快手机解体,他拆出芯片检查了一下,将芯片放置于一个小巧的装置器里,与柳少面前的电脑连接通。

柳大少飞快的敲电脑,稍稍一刻,屏幕上只有符号和无数闪亮的点。

8号瞧得柳少眼睛里的亮光,有种想捂眼的冲动,那位大少必定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还得装不知道,正儿八经的问:“如何?”

“检测中,大约需要十来分钟。”72号看到柳少暗中做的手势,知道代表什么,给了个答复。

燕行静静的欣赏韩教官的表情,韩教官坐得笔直,他能清晰的发觉他在颤抖,他的异能是火,眼睛虽然没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那么厉害,也算得上是一双金睛,能看到许多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

隔着约二米五远的距离,他清晰的看到了韩教官的肌肉和下巴在颤动,很轻微的幅度,仍难逃他法眼。

原来,他也会后怕。

轻轻的,燕行扬了眼睛,姓韩的现在后怕也有些晚了。

8号斜视那边天生只对某些数据感兴趣的两位怪人,视线锁住韩教官:“韩中尉,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对乐韵真的没用全力吗?”

“没有。”韩云涛后背一凛,心尖发抖,仍坚定的回答。

8号眼中浮出憾色,再次追问:“所以,你仍坚持乐韵同学骨折是意外?不是你故意伤害未成年人?”

“我没有理由伤害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造成那样的意外,我也很内疚。”韩云涛微微垂下眼,僵硬的手紧紧的按压在腿上。

“韩中尉,听说过赵三虎这个人吗?”

“……没有,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那号人物。”韩云涛顿了顿,慢慢的答。

“你真没听说?”

“没有。”

“你没听说过,我说给你听听,”8号轻轻的笑了,口罩遮住了他的唇,别人看不见,但,从声音足以听出他的心情,他声音轻快:“赵三虎,常山赵子龙之后裔,其太祖父又师从少林,赵三虎十六岁从军,在出身少林的开国大将许大将所领部队服役,因缘际合得到许大将指点,后任开国后所建第一支特种部队武术教官,在任期间,融赵氏家学与少林擒龙手、太极擒拿术于一体,创出一套最适合近身战的擒拿术。

赵三虎所创擒拿术原名叫擒龙锁虎手,后来特种队以擒拿术屡立战功,为维护国家稳定做出了杰出贡献,深受国家领导人大力赞赏,赵三虎也因此先后两次受到国家元首亲自接见,并为赵三虎所创擒拿术赐名赵氏擒拿手。

军部对赵氏擒拿手多方研究,得到创始人同意,将赵氏擒拿术定为军人必习术,因赵氏擒拿术太霸道,为免初学者不识轻重伤及无辜,赵三虎再次将擒拿术重新改良,从而变成初级与中级两个等级,初入伍军、警学初级擒拿术,特种部队人人必学中级擒拿术。

无论是军校还是警校,或者新兵,所学初级擒拿手没有名字,只知是擒拿术,唯有殊种兵们学习时,教官才会公布擒拿术的名字和创始人姓名,为的是让后辈莫忘赵前辈初衷,习赵氏擒拿术只对犯罪分子和恐怖分子使用,不得因意气之争伤害民族同胞。

韩云涛中尉,2012年6月毕业入部队服役,2013年11月因成绩突出,选入xxx特种部队,2015年10月保送进国大进修,现在,你还说你没听说过赵三虎吗?”

8号陈述故事,语气缓慢,却又有力,那一字一句,似是斧凿锤击,字字敲打在韩云涛心头,他全身绷得几乎接近石头,冰冷,坚硬。

“我……我知道特种队的擒拿术是赵氏擒拿术……但我对乐韵没有用赵氏擒拿术。”韩云涛喉咙发紧,声音干涩。

8号在陈述赵氏擒拿手的起源时,72号和柳少两人飞快的敲电脑,72号还把分析芯片的装置连接自己的电脑,做数据恢复。

柳少摆弄自己的电脑,眉眼间意气风发,笑得春风万里,即兴奋又有几分邪气,那模样特别的得瑟与得意。

柳某人得意洋洋,尾巴都快翘起来了,燕行很想去踹上两脚,那柳某人就不能低调点,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懂高科技的技术人员吗?

8号不急,平淡的继续跟人聊天:“韩中尉,你说你对乐韵同学没有用赵氏擒拿术,那么,乐韵同学手上留下的伤痕你怎么解释?”

“我教的是入伍学的普通擒拿术,用的也是普通擒拿术。我跟乐韵无怨无仇,我没道理伤害学员。”韩云涛咬紧牙关,坚决的否认。

“出身特种队的成员不仅会赵氏擒手,对赵氏擒拿手所造成的创伤与伤痕也同样熟悉,青大有两位进修人员正是特种队的小队长,而且还亲自受到赵三虎前辈的指点,那两位也算是赵老前辈的半弟子之一,韩中尉,需要请与两位来对簿公堂,对赵氏擒拿手的技巧与伤痕进行辩驳吗?

哦,我刚才忘记说了,赵三虎前辈今年高龄95岁,老爷子身体硬朗,偶尔还会去他任教的第一支特种队的某军团驻地走一走,今年建军节还接受邀请去部队指导武术总教头擒拿术。

如果韩中尉觉得两位殊种队小队长的验证没有信服力,也可以请赵氏擒拿术的创始人赵老爷子亲自来验伤,验视乐韵同学手腕上的伤痕是不是赵氏擒拿手留下的印痕。”

8号挪了挪身,往前倾了一分,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韩教官。

韩云涛放在腿上的手骤的颤动,他狠狠的压制住发抖的手,慢慢的说话:“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请赵前辈亲自验证,我没有意见。”

“你是以为我请不来赵前辈吗?”8号眼睛含笑:“韩中尉,区区不才,正是赵三虎前辈入室十二弟子之一,师父老人家此刻就在青大对街的茶楼,他老人家因乐韵小姑娘被人用自己所创武术险些废去双手,心中有愧,是以没有进青大,若有必要,随时会来青大为小姑娘验伤。”

“……”韩云涛震惊得一下子抬高面孔,惊骇的望着主审桌中间位置坐着的人,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赵三虎的弟子亲自来了?赵三虎本人也到了青大附近?

这,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也无法相信,一个学生手上留下淤青,怎么会令赵氏擒拿手的创造者亲自来验证,究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韩云涛惊骇之下,也忘记了故做镇定,就那么盯着戴口罩形如蒙面侠的调查员。

8号目光淡漠,他不会告诉韩某人,他所在的团队前身就是赵三虎曾经就任的第一支特种队,他更不会告诉韩某人,他是师父所立的赵氏擒拿手继承人,他也不会告诉韩某人,其实他的队长比他更精通赵氏擒拿术,虽然师父很遗撼没能收到燕某人为关门弟子,却把燕某人当作了衣钵传人。

韩教官愣愣的,8号不催他解释,没人说话,小小的审讯室安静得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哈,完全不用劳驾赵老爷子亲自来验伤,证据出来了。”掩不住欢喜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僵局。

“……”不可能!韩云涛本能的扭头望向正在摆弄电脑的两人,心中的惊慌不安一分一分的增加。

“数据恢复了?”燕行本来不想出声的,实在看柳某人的模样不顺眼,冷嗖嗖的吐出一句。

那冷凉的声音让柳向阳缩了缩脖子,一秒后又笑得热烈灿烂:“我们幸不辱命,恢复了半年内的信息数据,也找到了最强有力的证据,证明韩中尉故意伤害罪成立。你们稍等几秒,手机本机数据马上就可恢复完毕。”

72号也利索的将恢复好的数据在电脑上存档。

韩云涛张了张嘴,嘴巴干涩,没有发出声音,挺直的后背一点一点的软下去,默默的垂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抓住迷彩裤子。

数据恢复了,他删去的信息也暴露了,那个陌生号码,那张图片……

心里的恐慌如潮水般涌上来,韩云涛慢慢的软下去,后背抵在椅子上才能支撑住自己的重量。

燕行冷漠的睨视韩教官一目,静等证据。

柳少和72号运指如飞,在健盘区一阵敲击,收工,再拔掉数据线,拿手机按了几下,调出一些东西,拿自己的手机拍照,再把手机递给71号。

71号将手机呈给队长和8号,燕行偏头,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图片,那是小萝莉的头像,水灵灵的女生笑容甜美,美人目里像盛放着星星,光华璀璨。

再往下拉下点,照片底下有简短的一行字:废掉这个人双手。

“呵!”燕行龙目冷意浓烈。

8号将手机给71号:“让韩中尉自己看一看,我们再论韩中尉有没有故意用赵氏擒拿手伤害乐韵同学。”

71号拿了手机,将屏幕平放到韩教官视线前方:“韩中尉,请解释一下,这代表什么意思。”

韩云涛有些空茫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的图片上,看着那张稚嫩的脸,面色一点一点的惨白,艰难的张了张嘴:“我……我对不起组织……”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 豁出去了

李指挥在大厦办公室忙活了一个来小时,终于第二次接到柳大校的电话,他立马甩下公务,跑去临时审讯室。

他赶到目地的,小公室的门敞开着,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形,柳大校和一位调查人员差不多收拾好了背包,燕大校和调查人员的头儿在看电脑,韩教官好似受了惨重的打击,软软的靠在椅子上,脸色惨白,颓废无神。

这?

李指挥心里打了个突,感觉好像发生了极严重的事件似的,他真不知道燕大校等人在做什么,小办公室的保护摸施最严密,外面有摄像头,里面绝对没有任何窥探设备,门也是隔音材料特制门,所以,除非是在室内或者把耳朵贴门才有可能听到别人说什么。

“韩中尉,请-”李大校到达,闲杂人员可以回避了,71号对韩教官做了个往外请的手势,那斜斜伸出的手戴着白纱手套,特别的刺眼。

精神萎颓的韩云涛,微微的颤了颤,缓缓的站起来,发觉双腿僵硬麻木,几乎没了知觉,然而肢体上的麻木远远不及心里的惊恐,僵直着腿,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

他一脚轻一脚重,像喝醉酒似的,不胜颓态,走了两步,艰难的扭头望向柳大校,又望望俊美的燕少,心头苦如万胆,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他,刚刚就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变化。

一步错,步步错,他之错错在被家人所累。

空茫茫的视线掠过两位大校,韩云涛低下头,本来他也有机会将来问鼎大校,有远大前程,可现在没了,一切都没了!

或许,在踏进这扇门时,不,或许,在他向家人妥协的那刻,就注定了他前途尽毁。

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每一步重愈千斤,令他寸步难行,步步如走刀尖,韩云涛每一步走得万分艰难。

71号走在韩教官一侧,除非韩教官摔倒,否则他是不可能搀扶他的。

“韩教官,你还好吧?”李指挥踏进临时审讯室,看到韩教官那一步三歪的走姿,快步过去扶了一把。

“谢……谢,还好。”韩云涛麻木的道谢,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苍白无力。

李指挥用力的握了握韩教官的手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安慰韩教官,扶着人出去,走到门口,抻出头先叫两保卫科人员近前:“韩教官身体有些不舒服,辛苦你们陪他下楼。”

年青的两保安快步跑到门口,当韩教官走出来,两人礼貌的上前搀扶住,扶韩教官去乘电梯。

韩云涛进了电梯像抽空了力气,僵硬的腿一软,软得像面条似的,幸好有两保安搀扶才幸免于难,要不然必会栽倒或撞上电梯内墙,不撞个头破血流也会撞个鼻青眼肿。

电梯耗了几秒功夫到底层,他被扶出电梯厢,两条腿仍好似不是自己的,踩着地面也没什么感觉,直到走出大厦才勉勉强强恢复一点知觉。

外面的阳光很明艳,韩云涛浑身冰凉,感觉不到热,来此之前,他的前程就如外面的太阳一样光明,来这之后,世界倾覆,前路茫茫。

由前途无量到前途无亮,仅只是短短一瞬。

自作孽不可活,他的孽,大半不是自己作的,可就算是被家人所累,他也怨不得,恨不得。

韩云涛四腿是软绵的,心是空的,那些美好的坚持,那些期盼,就在不久之前化做了烟云,人没了希望,只有迷茫。

“教官,你看起来不太好,要不,先去大厅休息一下吧。”年青的教官呆呆的,像没有灵魂的机械人,让保安很不放心。

“不用,我回西操场。”韩云涛有气无力的迈动腿,那两位大校还给他留了最后一点尊严,让他继续留下完成任务,他也知道等军训后回到国大就会被谴送回部队,也不可能再留在特种队,会下放到最普通的岗位,按合同服完役就退伍。

“我们送你过去。”两保安一个跑去开车,一个扶住韩教官。

韩教官没有推脱,当面包车开过来,他爬上车,两保安一个人送韩教官去操场,另一位守在楼下,万一李大校有吩咐,他也能及时上岗。

楼上,当送走韩中尉,71号站在门口站岗,李指挥目送保安陪同韩教官走远了,转身进临时审讯室,目光望向柳大校,欲问又止。

“李大校,请过来看看,你就明白了。”李指挥欲言又止的模样被燕行看在眼里,他难得的主动开金口招呼他。

李指挥心中那种出大事的感觉越发浓烈了,不动声色的走向燕大校和调查员头儿,移到那两位身后,他本想站后面瞅瞅,8号让了让,让他居中间,看得更清晰些。

笔记本上有一张女生的半身头像,还有许多截图出来的资料,李指挥看到一版资料和图片,还是搞不清状况,一头雾水。

“李大校再看看图片下面的字。”燕行伸指落在笔记本光标区划动,找着光标,将图片往下拉一点,让整张截图呈放出来。

“废掉这个人双手?”李指挥重读了一遍,一时霍然大悟,猛的抬头:“有人试图借训练之机打残乐同学双手?”

此刻,就算再笨,他也能猜出一二,有人或者是韩教官本人不知出于什么的因意图弄残乐同学双手,结果在实施行动时发生意外,仅只弄成骨折,柳大校和燕大校看出瞄头不对,上报了军部某部门,军部立即派特派小组来调查。

仅看韩教官大受打击的样子就知他所为之事败露,被调查组找到证据,因此韩教官才那般颓废和悲哀。

不管是别人收买韩教官,还是韩教官本人与乐同学有恩怨,韩教官利用军训公报私仇伤害女生,一旦成功,无异于是将青大和国大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青大和国大将受千夫唾骂,其所造成的负面影响也难以估量。

李指挥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韩教官身为军人,又怎么可以有那种心思?无论是收买还是他本人,利用公职之便伤害一个孩子,军纪不容,天理难容。

“不错,你猜得完全正确。”8号平静的解释:“这些图片和资料是从韩教官手机芯片里恢复出来的数据之一,幸得柳大校从女同学手腕上留下的伤痕察觉蹊跷,我们跑这一趟才得以揪出隐藏在军人中的蛀虫。”

“韩教官,他……”李指挥想问韩教官是不是就是间谍蛀虫,那几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

山间树林还有参差不齐之木,兄弟姐妹之间也还有优劣之分,华夏军人千千万,千千万人当中自然也难免有一些斯文败类。

因而,军人当中出现了蛀虫鼠辈,虽然令人心痛,至少不算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在一定程度上,李指挥也觉得难以接受,韩教官毕业于青大,曾是青大最优秀的国防生之一,如今,他却得悉学校曾精心培养的国防生很可能是间谍,除了恨铁不成钢,也深觉丢脸。

“韩中尉被人收买,故意伤害未成年人是不争的事实,另外嘛,他的手机里还有些别的东西,关系重大,目前不能透露。我们已跟上级部门请示过,也跟国大那边通过话,出于种种原因,韩教官暂时仍继续留在青大军训,对于韩教官的去留等军训结束后军部再做通知,我先跟你交个底,很快国大和国防全军学生军训总指挥会跟与学校领导通话,李大校和校长心中有数就好。

这么一来,也委屈了受伤害的乐韵女同学,暂时不能还她一个公道,也希望李大校和秋校长以及学校领导们在其他方面多多关照乐同学,做些补偿。”

8号说得平静无波,李指挥心情失落,青大代国防部培养的一个优秀学生,曾经让人骄傲,如今真的变成一只蛀虫,那样的结果让人痛心疾首。

仅一刹,他又收拾好低落心情,眉心不禁蹙了又蹙:“暂时保密对学校和青大、国防学生军训指挥部都是好的,能把伤害和影响降到最低,只是,让韩教官继续执训,万一他……又做出伤害学生的事,那就危险了。”

“刚才我们研究过了,让韩中尉仍然教原来的班级,他没多少胆子顶风作案,再说,还有燕大校和柳大校在青大盯着,他不敢再玩花样。”

柳向阳笑吟吟的,让那家伙带原班学生,让那家伙天天面对一群对他信任有加的面孔,让那家伙心魂饱受煎熬,也让那家伙向学生忏悔。

“仍带原来的班级?”李亿怀疑自己听错了,韩教官意图伤害女同学,虽然行事未隧,让他再带原来的班级,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啊。

“乐韵小同学,不笨。”燕行龙目一眨,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乐同学她察觉到了什么?”李指挥也揣摸出燕大校的弦外之音。

“她不笨,明知教官有恶意,仍一口咬定是意外,是想维护住学校和军人的颜面,不愿这件事闹大让学校和军人面上无光,我和柳大校也佩服乐同学爱国爱军爱学校的赤胆忠心,成全她的心愿,所以才报告军部秘密处理这件事,也希望学校看在她做出的牺牲上,在适当的地方给女孩子一些照顾,莫寒了学生一片护校诚心。”

李指挥讶然的看了一眼燕大校,燕大校和乐同学很熟?燕大的意思是乐同学察觉出了韩教官对她意图不轨,她仍然不想拆穿韩教官?

“李大校什么想说的可以畅所欲言,关于乐同学,我可以说我对她的了解远远比你想像的要多,这个学生部队预订了,若无意外,等她年满十七周岁或等她大学毕业,军部会下正式征召令。”

燕行泰然自若的享受李指挥的目光洗礼,轻言细语的提前抛出一张标签贴在小萝莉身上,绝了青大想将人才留校的心。

牛!柳向阳佩服的五体股地,特么的,这招用得好啊,小行行比他聪明多了,他直接搬出部队名号抢人,一句话就掰掉了青大这个潜在的一号对手。

“……”李指挥想动手揍燕大校,这个女孩子明明是青大费尽心思才争取来的,决定精心培养,以后争取她留校,然这位上下牙一砸,说部队预订了,这不是明抢强夺吗?

猛然,他眼睛瞪了瞪,燕大校和柳大校忽然来青大来进修,莫不是就为这个女生?

他觉得触摸到了真相,这真相让人……更想揍人了!

揍揍揍!李指挥真想捋了袖子叫上柳大校和燕大校出去撕一架,大家撕一撕,谁输了小女生就归谁那边好了。

“晁会长知道吗?”急得想揍人的李大校,深吸口气,转移话题,他得找时间跟医学部那边通通气,让医学部几位领导加把劲,先把小学同定下来,小同学若自己同意留校,就算军部强征,她入伍两年也可以退伍再回青大。

“晁会长也不笨,跟我们一样有所察觉,因为女同学一口咬定是意外,他也不希望学校和国大被暴出影响不好的丑闻,只会暗中防备,不会宣之于口。”

听到燕大校的话,李指挥感慨,这年头的小青年们都是人精,晁会长中午跟他们汇报情况时平淡无波,把一切淡化,典型的报喜不报忧,他们还真信了。

他心中也颇为骄傲,学生会的这任主席最让学校省心,有晁会长坐镇学生会,所有事情晁会长自己就给轻轻松松解决掉,根本用不着学校领导操心,少年做的比学校所期望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8号又与李指挥协商了一些细节小问题,圆满完成任务,收工,他们还得亲自去趟国大,然后再去国防部公办楼那边呈交某些资料,之后接着调查某些事。

李指挥也不留客,送三位调查员下大厦,目送悍马远去,赶紧回办公室,与校长和常务校长等领导就调查员所说之事通通气。

柳少和燕少坐燕少的猎犳车,柳向阳坐副驾座上还在摆弄自己的手脑,忙得不亦乐乎。

“小行行,你说那个陌生号码会什么人?为什么要废小美女的手?”柳少一边开工,还不忘与兄弟交流。

“或许跟小萝莉六月七月份曾出现在神农山有关。”燕行双手握方向盘,控制猎犳从不知几时停放的车辆堆里出去,好看的双手操作时像在耍杂技,动作优美而炫丽。

“等等,你的意思是小美女曾经出现在神农山?”柳向阳嚯的抬眼,他是在神农山区遇见小美女的,小行行的意思是小美女那段时间还到过山里?

“我第一次遇到小萝莉是在神农山的南天门一带,她在研究药用植物,很不凑巧,她走过的一段路线也是当初的嫌疑人之一去过的地方,我还跟踪过小萝莉一段时间,因此,不排除小萝莉也可能落于了某些人的眼帘,被卷进那场争夺战的硝烟里去了。”

“这么说……等于小美女有可能被盯上了,岂不是很危险?”

“不排除可能,但,也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不过不管怎样,你排查的线索又多了一条,排查的范围可以再扩宽一些。”

“我已经把姓韩的,姓孙的本人与他们亲朋好友都排在嫌疑人之例了,这范围也够宽的了好吗。”

“姓孙的,姓韩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家属或直系亲戚都在同一家公司任职,他们的上司与公司同事以及公司等,同样也有嫌疑。”

“这一点也我也知道,我也列出表格了,那家公司也排在需要调查的范围,还有公司拥有者,你知道那家公司是谁的吗?”

“谁的?”燕行挑眉,他和向阳中午查到了很多资料,他另有工作要处理,有些资料他还来不及看。

“乐佳琪她老家在h南省,姓孙的,姓韩的老家都是h南省,孙韩两家的亲戚的公司就是乐家的,管理老大就是乐佳琪的三叔乐富家。”

“乐家人?”燕行眸子沉了沉:“现在学生会的副会长是乐佳琪的堂妹,那么,不妨把乐家以及乐家所有亲朋好友,以及乐家公司管理人员与生意伙伴全排在内,做次摸底。”

“天啊,这数字好庞大啊。”

“可以慢慢查,不急,你首要查的是那个陌生号码。”

“那人发了信息估计废了号和手机了,线索断了。”

“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去卖号的地方查。”

“我当然知道要去原号码地查啊,只是明天中秋好吗,人家要团圆,要吃月饼,要休假。”

“你想为了月饼,舍弃小萝莉请你吃饭的机会?”

“no,月饼什么的可以不吃,小美女请客的机会绝对不能放弃。”

“那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你帮小萝莉报了仇,说不定小萝莉开心就会请你吃饭。你什么忙都没帮,你好意思去蹭饭吗?”

“别说了别说了,为了吃的,本少豁出去了,本少马上回去收拾行装就出发,等我回来就去找小美女邀功蹭饭。小行行,我不在学校的日子你可要盯紧,别让那些小杂毛又伤害小美女啊……”

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 你们是好人哪

柳大少有时话唠了点,性子偶尔有点跳脱,论工作态度,那是顶呱呱的,他说马上出发,当然是说到做到,让燕某人开车送他回宿舍公寓,收拾了衣服背包,带上自己吃饭的家伙,下楼后骑上自己的爱车,嘟嘟冲往校门,赶去高铁站。

燕少将柳少送走,看看时间刚过四点,本来还可以去听一节课,他却没那份雅兴,呆在宿舍又觉无趣,思索一下,下楼,开车去溜跶。

后勤部的人员在二点半就将月饼运至各个操场,万事俱备,三点开始发放,各营按连排队领取。

医系一班的教官没在,派了四个代表跟李老师去排队,其他的学生兴致勃勃的等月饼。

保安把韩教官送至西操外大道上,开车回保卫科复命。

韩云涛内心空落落的难受,却又无处诉说自己的悲哀,当远远的看到远处的学生堆,他那死寂的心才慢慢的有了感知, 当下车,站在道路上,顶着太阳,遥遥的望向遥远的天际,又生出“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的恍惚感。

学生们的喧哗声入耳,他好似听到了,又好似没听到,站了良久,晒得头皮发热才迈步,走得很缓,步伐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威武雄壮。

越来越靠近学生群,韩云涛的神经也一根一根的绷紧,肌肉一点一点的张紧,步伐反而比之前更坚定有力。

各班学生看到韩教官经过也非常淡定;韩教官穿过数个班级,离医系一班也越来越近,近乡情怯,他表面波澜不惊,心中五味俱杂。

“教官回来了。”

医系一班男生们歪七斜八的躺在草坪上,看到一个迷彩服教官走来,认出是韩教官,立马翻身爬起来。

“教官,你回来啦。”

“教官,李老师带班长几个领月饼去了。”

看到教官近前,男生们致以笑容,同时赶紧的报告情况,免得教官说他们目无法纪,竟然不训练尽贪玩。

但说了几句,大家骤的愣了愣,教官的面色不怎么好,看起来好似大病一场似的,状态十分不佳。

“教官,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没哪里不舒服?”

“教官,你身体不太舒服吗?”

“教官,不舒服的你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自己训练。”

“教官,坐下休息休息。”

眼见教官那精神萎蔫的模样,男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关怀,还赶紧把绿草最茂密的地方让给教官坐。

“没事,被家里的事影响了情绪。”学生们笑脸相向,韩云涛心中酸味纵横,这些学生一开始对他就很亲近,大概因为他不仅是教官,还是从青大毕业的,是校友也是学长,所以让他们更觉亲切。

可他,终究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是他亲手把他们建立起来的感情撕裂,那条裂缝是那般宽,就算想缝补也补不上。

如果,让这些男生们知道他蓄谋着想弄断小女生的手,他们会用何种眼神看待他?

他猜得男生一旦知道真相,每个人的眼神除了憎恨就是深痛恶绝吧,毕竟,男生们是那样爱护班里唯一的小女生。

韩云涛坐下去,屁股下面明明是软绵绵的草,他却感觉好似是钢针,让他心神不宁,坐卧难安。

听说韩教官家里有事,男生们立即安慰说一切会好的,问教官要不要请假,要不要喝水等等。

男生们越关心,韩云涛越愧疚,几乎无地自容。

休息了约七八分钟,李老师带着学生们回来了,派出去的代表手里提着袋子,欢欢喜喜的冲向班级堆里。

“嗷嗷,月饼月饼!”

“我想着就饿了!”

男生一拥而上,围成一个大圈,等着发月饼。

李老师看到韩教官回来了,笑容满面的嘱咐学生几句,赶忙儿去忙他的,他还有辅导班,也要去看看那几个班有没去领月饼。

青大年每年中秋发月饼,校领导,老师与各行的职工与学生人人有份,一般是四个,不同品味的四种,老师和校领导们是盒装,学生们的是散装。

教官当然也有,也是盒装的,早先一步送去了教官们开会议的地方,为了避免尴尬,在军训现场也跟学生们一样分到一份散装的。

四种月饼,正规的是每个袋子装二十个,是很早以前学校职工先装好了的,到分发时哪个班人数有零头,再从散装箱里拿几个加袋子里。

关云智和三个同学分月饼,最先发给教官老大,然后按坐着的顺序依次类推的发下去,每样口味的月饼一人一个。

月饼发到各人手里,发月饼的也各自先把自己的份子拿走,最后就是小萝莉的,男生们匀出一只袋子,帮小萝莉把月饼装起来。

“小萝莉今天没来,我们下课帮她送去?”

“你知道小萝莉住哪吗?”

“知道知道,住状元楼。”

“那你知道住哪室?”

“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啊,站楼下一声河东狮吼保证就把人喊出来。”

“我去,你小心别人丢西红柿鸡蛋砸你……”

“其实西红柿呀菜叶子不可怕,就怕有人泼洗脚水……”

在商量怎么送月饼给小萝莉的问题上,大家踊跃发言,笑成一团,他们只知道小萝莉分配在状元楼,还真不知道住几楼几室。

韩云涛听到提及女生的名字,神经不由自主的绷紧,抱着自己的月饼好似抱着一座山似的沉重。

“得了,别扯了,小萝莉晚上跟我们一起看晚会,我们帮她带过去就行了。”

同学们越扯越远,关云智忍不住打断那没边儿的胡扯。

“噫,小萝莉晚上会去看晚会?我们怎么不知道?”

戴同学几个又闹开了。

“小萝莉中午有发信息到群里。”

“小萝莉手有伤啊,不是该休养吗?”

“小萝莉说看晚会坐着看,又不是军训需要走来走去的甩动胳膊,这种集体活动当然要一起,所以她晚上会去的。”

“嗯嗯,集体行动哟,全班一起更开心。”

男生们心情秒速间兴奋无比,小萝莉不能跟他们一起军训,他们也深感遗撼,如果小萝莉不参加晚全班看晚会的活动,他们也觉得正常,如果她愿意跟他们一起观看晚会,他们更加开心。

心情美好的男生们,给了一只袋子给教官装月饼,余下大家分,十人一个袋子,把月饼装进去,方便保管。

在男生们围绕小女生议论时,韩云涛抱着月饼的手紧了松,松了又攥紧,自己慢慢的调节好情绪,开工训练,他没有亲自操练,让班长负责,他在旁旁观。

燕少先到西操场去逛了一圈,又去生活一条街溜跶一趟,慢吞吞的溜跶到状元楼,提了刚买来的牛奶和水果上楼,新生军训中,老生们在上课,整座楼悄悄的,特别的安静,他尽量放轻脚步,免得弄出太大声响。

楼道里的窗敞开着,能闻到淡淡的药味,越往上药味药浓,燕行一口气爬到四楼,歇了歇才敲怪力小萝莉的宿舍门。

乐韵窝在自己的宿舍里守着药,一边聚精会神努力扫描书本,全神贯注的心神被有节奏的声响惊挠,把书本反扣在写字桌上跑去开门。

她想不出会是谁,这个时间晁哥哥在上课,军训班的男生们在军训,导师万俟教授不在学校,这个点儿有人拜访,很费人猜疑。

跑到宿舍门口,拉开门,向外一探头,看到挺拔笔直如青松,临水照花能羞杀水仙,笑容微微,俊如春阳般的俊美男士,惊讶的同时忍不住想满头黑线:“怎么又是你啊?”

紧闭的门被拉开,燕行看到了主人,小萝莉千年不变的休闲衫牛仔短裤,腿和胳膊白嫩如玉,手腕上的青紫痕迹还很明显,右手手腕贴着块似灰似黄褐色的药膏,那块膏药如一块破补丁钉在白绸子面上,大大的影响美观。

“为了表达对国家未成人的关怀,我来探视一下,手还痛不痛?”看到一张惊讶脸,燕行笑容一点一点的加浓,自己抬脚就往女生宿舍走。

对有些人需要绅士,面对小萝莉,必须得先下手为强,你不主动点,脸皮不厚点,她必定又会关门送客。

打了几次交道,燕少深谙小萝莉的行事作风,也借用柳某人的方法,坚持心稳志坚不要脸。

“不痛了。我说燕帅哥,现在是上课时间好吗,你不会旷课了吧?”遇上自来熟的家伙,乐韵只有认输的份,关上门,看着那笔直笔直的高如山岳似的背影,特别的无语,你说,她就是受点小伤而已,用得着正儿八经的来探视吗?

噫?

燕行眉峰一闪,颇感惊讶,小萝莉这次没叫他阉人,是不是代表着他不断努力刷好感的行为开始生效了,小萝莉对他也在逐步改观?

就算是个称呼的改变,那也是个好开始啊,他满心欢喜,欣欣然的答:“我没旷课,今天下午有公事要办,请假了,办完了公事过来看你。”

“哦。”人家是办公事,乐韵不好置嚎,哦一声表示明白。

燕行将牛奶和水果提去放冰箱附近,看见一些青菜,不禁回眸看小萝莉,她骨折,右手不宜剧烈活动,竟然还买菜回来想做饭,真是一刻也不安分。

天气太燥热,空调开着,不停的换气加湿,从小厨房飘来的药味还是比较浓郁,那些药味比别人熬得药味要好闻,很清透的感觉,还有闻着就心宁的馨香。

“你在熬药啊?”他扔下东西,自己去小厨房:“刀在哪?我买了椰子,我来削皮。”

自来熟的家伙,能不能别太自由自在了?

盯着那跑向小厨房的高直背影,乐韵很想飞脚踹人,是不是她太好说话了,所以燕某人越来越随意,把她的地盘当他自家花园一样想干啥就干啥?

心里郁闷,干脆不搭理他,让他自己找着。

终于有机会溜到小萝莉的小厨房,燕行飞快的打量,厨具擦得干净,厨柜台锃亮明净,真可谓是窗明几净,赏心悦目。

小小的厨房,有家的味道,厨台上用品井然有序,电沙锅煲着东西,偶尔从盖子上的通气孔冒出点白气,药味慢慢溢散在空气里。

他也找到了小萝莉说的那种能让饭菜很香的“药”,共有六瓶用矿泉水瓶子装的药,有二个空瓶,一起放在放油盐等调味料的地方。

因为开了空调,连接阳台的门关闭,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跑去阳台上逛,从厨柜里拿出擦洗得干干净净的菜刀,叮叮咚咚的返回客厅。

当看到小萝莉恬静的坐在写字桌前,淡然自如的欣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燕行感觉特别的羞耻,他一个大男人为了看人家主人的小厨房,竟然不经允许就擅闯,真丢脸!

内心羞耻,他的耳朵发烫,耳尖火辣辣的,一刹时烧得绯红,他自己没发觉,顶着故作镇定的脸,坐到地板上,解开水果袋,把苹果和梨提到一边,从另一只袋子里捧出只椰子,拿刀剁皮。

有个完全自来熟的帅哥在自己地盘上自作主张的削水果,乐韵也深深的醉了,懒得跟他讲道理,自己抱起书本继续扫描。

燕行咔嚓哧嗵的一顿剁,把椰子最外面的粗皮剁去一层,偷眼一瞧,小萝莉转身不理自己了,他低头又削椰子皮,砍了几刀,装作漫不经心的安慰小萝莉:“小萝莉,姓韩的事迹败露了,你不用担心他再对你起坏心。”

“嗯?”精神高度集中在书本的乐韵,惊讶的中断扫描,侧转脑袋,诧异的盯着丰神玉朗的俊美青年:“你们去揭发他了?”

“嗯,军中不能容许那样的蛀虫存在,上报上级,上头派人来调查了。”燕少说得轻飘飘的,语气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啊似的。

“可是,那种事需要证据,我的一面之词作不得数啊,你们怎么取信于你们上级?”

“你手腕上留下的手印就是最好的证据,技术人员凭借手印就能推测出他使用了多少力,用的是什么手法,下午军部的调查人员就到了,姓韩的也供认不讳。”

“……”乐韵沉吟不语,他们的速度真快,那么快就出手了,让她感觉吃惊。

“小萝莉,你不用内疚,不是你害他,是他害你,有些人犯错可以原谅,有些错不能原谅,我们不能纵容那样的人作恶,放任他不管等于支持他行恶,不将那样的害群之马揪出来,将来也不知还有多少有潜力的人才毁于他之手。”

“我没说要永远原谅他。”

“小晁后来跟我们说你原谅那人了,不愿追究。”

“我想自己解决,我原谅他第一次,也能原谅他第二次,不等于会一直原谅下去,我退了两次,仁至义尽,他再对我不利,我会以牙还牙。”

“你自己解决?”燕行讶然抬头,眉峰微蹙:“你还是学生,自己怎么解决?”

“简单啊,如果他再借用工作之便暗算我,我可以反暗算回去,或者,我先避其峰芒,古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还可以留着以后再报仇雪恨。我不能遇到麻烦就让别人帮报仇啊,你说是不是?”

“别闹了,你觉得别人会给你那么长的时间?”燕行好笑的摇头,小萝莉太天真了,小事情也许可以放一边,有些仇啊,你想放下,别人未必肯给你时间。

“啊?”乐韵呆了呆:“你的意思是他想对我赶尽杀绝?他跟我家有仇?”

“他跟你没有仇,他是被收买的。”

“别人收买他伤害我?不可能啊,我没得罪大人物吧。”

乐韵越想越不对劲儿,跳起来叮叮咚咚的跑到燕某人身侧坐下去,露出讨好的笑:“燕帅哥,能不能告诉我,收买他的幕后人是谁?”

“那个人只发了信息给姓韩的,之后大概直接销毁了手机和卡,柳向阳亲去查去了,相信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感觉我危险了,怎么办?”乐韵忧伤的望天,她究竟得罪谁了嘛,为什么会有人收买教官害她?

小萝莉秀眉纠成条,小脸纠成团,担心的小样儿让人想摸她的头,燕行忍住了去揉小萝莉脑袋的冲动,软言安慰:“不用害怕,初步判定你不是主要目标,只是随机目标。”

“什么意思?”乐小同学眼神骤亮,感觉好像还藏有什么秘密内幕哪?

“间谍行为。”小萝莉眉清目亮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燕行心头微微一软,细声解释:“调查组从他手机里找到了些东西,查出间谍行动的痕迹,目测间谍利用他伤害你,目的在于制造某些动乱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间谍行动一次失利不会再对同一个随机目标有第二次行动,那样容易暴露。”

“也就是说你们因为我受伤的小事,顺藤摸瓜摸出了间谍?”乐韵震惊的嘴张成了o,天哪,她是有多倒霉,竟然成为间谍的随机目标?

“嗯,暂时还要委屈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能公布,而且就连姓韩的也暂时不会调走,让他继续担任军训教官,直到军训结束。”

“嘿嘿嘿,不委屈不委屈,”乐韵眼睛笑得弯成月牙儿:“燕帅哥,你和柳帅哥是好人哪,等你们揪出坏人,帮我报了仇,我请你吃饭。”

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 诱拐

好人卡!

收到好人卡,燕行惊了一把,好人卡是好东西也是大杀器,有时收到了好人卡是幸福,有时就等于与幸福无缘。

他不确定小萝莉发给他的好人卡是代表着对他认识彻底改观,认为他是有担当有责任的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表面赞美他一句,实际准备以后就用“你们是好人”来把他们轰得远远的。

燕行敛去心里的惊疑,不动声色的观察,怪力小萝莉笑得明眸微眯,水嫩的鹅蛋脸漾荡着明丽灿烂的笑容,那模样像捡了宝似的,活泼可爱,纯真无邪。

“说话要算话啊,你说了要请我和向阳吃饭的。”他分辩不出表情真假,无论何时,小萝莉的表情看起来都是很真实的。

“当然算话,请你们吃你们最爱吃的菜。”她又不是小气的人好吗?如果让晁哥哥出手帮她报仇,有可能会给晁哥哥留下话柄,容易遭人攻击,柳帅哥和燕帅哥是军人,由他们出面打报告调查,收拾了伤害她的人,清除了蛀虫,帮她出了气,请人吃顿饭的事她说到做到。

“你知道我们最爱吃哪样菜?”燕行愕然,他们没挑食啊,至少每次蹭饭时在小萝莉和小晁等人面前从没有挑食。

“柳帅哥最爱吃的荤菜是猪肚,青菜是油菜,莴苣次之;燕帅哥你爱吃的荤菜是五花肉和猪蹄,还有芹菜、南瓜叶、花。因为菜品不齐全,只观察出这些,我推测得对不对?”

“基本全对,你怎么推测出来的?”燕行心中震惊,她怎么测得那么准?

“看出来的,一般来说当桌上有多种可选择的菜,每个人下意识的最先选偿自己最爱的那个菜,我观察了数次,每次多样菜,你们两个最先吃的都是那几样,大致也能推测出应该就是你们最爱吃的之一。”

“反正你看出来了,再透露点也无妨,柳向阳最爱吃的除了猪肚还有猪头皮、鸡爪、鸡肝,青菜还加上老南瓜一样;我比较爱吃的还有鸡脖子,猪大肠,田螺,青菜还有丝瓜,莲藕。其他的没有特别偏爱的,可有可无,不挑不嫌。”

“你自揭老底,不会想让我请你们吃饭是做齐你们最爱吃的吧?”乐韵瞪眼,柳帅哥爱吃的青菜她空间基本上有,燕某人爱吃的莲藕她没有。

“没,你随意,只要有一二样最爱的就行。”能做齐他们最爱吃的当然最好,不能,他们也不强求,只要做的菜每样加上那种能让味道变得很好吃的药材就行。

燕行绝对不承认他想叫小萝莉整全他最爱吃的菜于一桌,生恐小萝莉暴怒掀桌,赶紧儿的低下头刨椰子壳。

“哼哼,没有就好,敢提这要求提那要求,姑奶奶就请你们下馆子搓一顿。”

“我什么都没说,你当没听见我补充的那几句。”燕行没骨气的认怂,就知小萝莉喜怒无常,她不高兴就翻脸,早知道如此他不说好了,由她煮什么菜他们吃什么,多嘴几句,险些就要捞不着好吃的。

燕帅哥不挑三拣四的提要求,乐韵满足了,本来想去啃书,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用脚踢踢某帅哥的鞋:“唉,燕帅哥,我问你个事儿啊,你和柳帅哥去万园之园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去没开放的地方?”

“嗯。可以的,一般来说在本国之内,除了像航天设计和生产车间那样的加密保密地方需要进行好几道核实工序,一般的保密地方可以畅通无阻。”

“哈哈哈,谢啦,等军训上课周末,我找请柳帅哥带路去万园之园一个地方转转。”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乐韵心情无比美妙,欢快的爬起来,撒欢儿的跑向写字桌,继续啃自己的书。

燕行目瞪口呆,小萝莉求教他问题,结果舍近求远,要找柳某人带路,这就是人说的那啥“新娘领进房媒人扔过墙”?

小萝莉蹦跳着跳回她的写字桌旁,他看得眼皮抽了三抽,幽怨的撇撇嘴:“我也可带你进去的。”

“你要求太多,请你带路,你有可能要挟我或者跟我讲条件,柳帅哥乐观开朗,说了叫我有事找他,我请他帮忙可能只请他吃顿饭,我想他应该就很开心了。”

燕行郁闷的不行,他比向阳靠谱多了,怎么反而不被信任?再说他没提要求也没要挟她呀,他也只要请他吃一顿他就开心了,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低头闷声剥椰子皮。

他想跟小萝莉说说话,见她看书那么认真,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她,自己慢慢的剥椰子,隔一会儿瞅瞅小萝莉,欲语还休。

剥好一只椰子,小萝莉没有理自己,他又剁第二只椰子的皮,搞定第二只椰果,剥最后一只椰子壳。

一连剥好三只椰子,小萝莉好似把他遗忘记了似的,让他颇为心塞,把剁下来的椰子壳屑装起来,去拿了碗,在一只除掉厚外壳的椰果上打通孔,连接饮料管,将果汁倒出来,轻手轻脚的端去给小萝莉。

他怕惊吓到人,踩着猫步,穿着皮鞋做不到落步无声,至少声音很轻,轻得能被翻书的“沙啦”声掩盖过去。

挪步到小写字桌,小萝莉坐得笔直,后腰杆挺得像根标枪杆,双肩平齐,没有倾向哪边,手平放桌子面上捧住书本,聚精会神的样子好似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

燕行轻轻的将果汁放小萝莉左手侧,悄无声息的转身,轻手轻脚的走回放椰子的地方,拿刀剖椰子,把椰子一分为二,再剥果肉。

眼睛没有东张西望,乐韵感知灵敏,能从声音感知判断出燕帅哥在做什么,当他把椰汁送来,她没说话,继续看书,看完一部分,匀出时间喝果汁,干掉一碗,将碗扔一边,又疯狂扫描书本。

“燕帅哥,今晚没有汤喝了。”据她所观测,燕帅哥大概尝出汤比其他菜更营养,他每次大量抢汤喝,每餐的汤,晁哥哥占总量的四分之一份,燕帅哥占一份,余下的二分之一份其他人分掉。

“没关系,有吃的就行。”燕行心中陡然一震,大喜过望,小萝莉不赶他走了呢。

“也没有鸡脖子、大肠。”

“没关系。”

“也没有田螺莲藕。”

“不饿肚子就行。”

“不挑啦?”

“我从没挑食。”燕行委屈的撇撇嘴,他从没挑食好吗,每次每样都有吃啊,有他最爱吃的才多吃一些最爱吃的,从没嫌弃其他的菜式。

“好孩子。”乐韵放下书,不知不觉已过了五点十分,可以煮饭了。

“……”燕行哑口无言,小萝莉还没成年,他快奔三了好吗?一个小不点儿说他是好孩子,这滋味岂是一个冏字能形容的!

憋了半晌,憋得脸红脖子粗才憋出一句:“我虚岁二十七岁,不是小孩子了。”

“跟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也就是说你比我大了整整一个年轮,妥妥的大叔级别的老帅哥。”东韵跳下椅子,暗搓搓的走向电饭煲。

她观察了那么久,观察了那么多人,差不多掌握了从人身上的各种光晕推算人年龄的规律,燕帅哥和柳帅哥的年龄跟她推测得年龄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率。

同理,以后可以凭人和动物植物的光环推算年龄,也可以依物体的光环猜测它的年龄,能轻易的判断是不是古懂,又是那个年代的古懂。

不得不说,那是个重大的发现。

为此,乐小同学心中欣喜欲狂,那天摸索出门道时一个人在空间里草坪上打了n个滚,啃了一个大西瓜以庆祝自己的探索发现。

“我……”燕行幽怨得无词可辩,他早出生十二年,那不是他能选择的,其实,大十二岁不算太大啊,他正值人生最美丽的年华,哪里老了?

他想抗议一下,最终想想算了,他大人不计小女孩子之过,就不跟她较真了,较真起来,指不定晚饭又没自己的份子。

为了吃的,老帅哥就老帅哥吧。

为了吃的,燕行决定牺牲小我情绪,成全身体与精神需要,当个宽容大度、海纳百川般绅士,受得了小萝莉的批,挨得了小萝莉的白眼,坚定不要脸到底。

“不服气可以辩,也可以撕一架。”

“跟你打架的话,你会不会生气?”小萝莉有那么通情达理,还容许人辩,许人不服就撕?

“我不生气。”

“真的?”真不生气的话,可以考虑切蹉切蹉。

“你输了会不会哭鼻子?”女孩子哭鼻子很恐怖的。

“我不生气,也不会哭,顶多不请你们吃饭而已。”

“……那算了,我服了。”燕行差点被口水呛住,说了半天,总用吃的来威胁人,没法愉快的聊天了。

“能不能别总用请吃饭来当前提条件?”他想想,还是有点不服,小萝莉敢不敢不用吃的来压制他?

“可以,你们抓到坏人,帮我出了气,我送你们锦旗表示感谢。”不用吃的表示感谢,行啊,求之不得,请吃一顿,她不得不用空间蔬菜,那是有价无货的好东西好么,她还巴不得不请人吃饭呢。

“……锦旗就不用了,还是入乡随俗请吃饭吧。”燕行有种自我找虐的顿悟感,说来说去,最终还是要回到吃上面来啊。

“所以说嘛请吃饭就是我最好的谢礼,不喜欢这种方式可以商量的,我是新时代的好女孩,通情达理,宽宏大量,不会强人所难的。”

“不用商量,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燕行没骨气没节操的怂,小萝莉说什么就什么吧,谁叫她能做出好吃的,他们自己办不到呢,请吃饭其实是最珍贵的谢礼,如果能多请吃几顿就更好了。

当然,他怕被发好人卡,不敢说希望小萝莉多请搓几顿,只能等柳某人回来支持柳某人不要脸的以各种方式无节操的蹭饭,多蹭几顿,补偿他总是被噎得无言以对的憋屈心情。

成功让燕某人屈服在自己淫威之下,乐小同学心情棒棒哒,迈着小八字步儿,背着小手儿,像只高傲的小公鸡似的昂着头,特别牛叉的走到放电饭锅的地方,拿了内胆,又雄纠纠的、一步三摇的去小厨房。

眼瞅着小萝莉那正儿八经外加牛叉闪闪的走姿,燕行瞪着一双龙目,内心特别的无奈,小萝莉这是……得瑟了吧?

思前想后,好像自打他为了争取坦白从宽,自动来跟小萝莉承认自己是军人,承认自己是张金,又道歉又投其所好的轮番轰炸下,怪力小萝莉从看他像横竖不顺眼到对他像普通人,虽然过程有点小曲折,好歹是逐渐好转,再到现在这样不怎么防备他,在他面前也露出小孩子如愿以偿就得意洋洋的骄傲小样儿,他觉得他应该很快就能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理清细节变化,燕少不由感慨良多,老人们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那话果然是真理,人啊,要真诚才能换来真诚,他之前不诚,所以小萝莉对他视如苍蝇般的嫌弃,他诚心悔改,在不知不觉中也被小萝莉慢慢接受了。

自己付出真心不一定羸得真心,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那就是想要别人真诚以待,自己就得付出真诚。

心诚则灵,天尚终不负诚心,何况于人,但凡诚意十足,终能得偿所愿。

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与小萝莉的关系向好的方面发展,燕行也深感欣慰,悄然微笑的看着小萝莉忙碌,她取了米,淘米,最好加瓶装矿泉水,再放回电饭锅壳里,加盖密封,接电源调时间,每个动作皆是那么的随和轻快。

小萝莉快乐的似一只春光里的小蝴蝶,煮上饭,蹲下身翻青动菜,燕少眼神骤然一亮,有丝瓜!

英俊风流的青年,漾荡出欢喜的笑容,目眉如画,美如明月,声似老酒醇淳温厚:“小萝莉,你挑出晚上要煮的菜,我来洗。”



乐韵认认真真的思考晚上吃什么疏菜,被冷不丁的一句打断思路,杏眼斜瞟,瞧见一张春风荡漾的俊脸,那帅气神俊的美男子笑意如暖风桃花,灼灼生光。

瞅到那张笑脸,她不由撇嘴角,嗯哼,帅哥就是帅哥,怎么笑都是那么美丽,幸好她不是那种见到美色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颜控,要不然准会被他美色诱惑。

低眸,看向自己摊开的青菜,视线落到一根长长的丝瓜那儿,顿然大悟,那厮那么春花怒放,原来是看到了有他爱吃的丝瓜。

心头好笑的乐同学不动声色的把丝瓜提出来,果然如己所料,燕帅哥龙目变得亮晶晶的,隐隐有垂涎三尺之馋相。

她默默的又提溜出两样,然后,把小白菜,一只西兰瓜拧到帅哥脚边,很淡定的打商量:“晚上吃这两种,有意见吗?”

“!”燕行看着扔自己脚侧的两种青菜,看看另外被择出去的丝瓜、芹菜、茄子和生菜,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小萝莉又坑他!

他不久前才自我坦白说爱吃丝瓜和芹菜,如今小萝莉把那两样排除在晚餐之例,分明就是故意的。

“没意见。”心中悲伤逆流成河,燕少面上不露声色,装作很欢喜的赞同小萝莉的决定。

瞅着某帅哥那明明有意见偏偏不敢表达的小样儿,乐小同学暗笑,故意对他频频看向丝瓜和芹菜的眼神视而不见,提西兰瓜和小白菜去厨房。

燕行:“……”他想叫小萝莉煮丝瓜吃,可是,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跟凶残霸道的小萝莉讲道理?怎么跟怪力又怪脾气的小萝莉谈判才能说服她做他最爱的菜?

俏丽小萝莉提着青菜踱进小厨房,慢吞吞的清洗,燕少只看见她一点侧背影,他瞅瞅小萝莉,瞅瞅垂头丧气躺一边的丝瓜和芹菜,忧伤的叹气,唉,人在小萝莉屋檐下,不得对着自己爱吃又吃不着的好东西干瞪眼啊。

内心万般无奈,有一搭没一搭的剥自己的椰果肉,撬出几块,计上心来,龙目溢出些许精光:“小萝莉,你有没有兴趣去鬼市古董市场淘小玩意儿?”

“哎,你说鬼市?”乐韵掉包了青菜和南瓜,开始洗小白菜,听闻鬼市,眉眼一亮,欣然关掉水龙头,蹦到小厨房门口打探消息:“据我所知,首都只有大柳树胡同那儿有个鬼市,只有每周周三一天,除了那里,还有哪有?”

机会来了!

成功引起小萝莉的兴趣,燕行露出奸计得逞的奸笑,语气仍平淡如常:“京都柳树胡同那里周三鬼市是正宗的,潘家园周六周日也有早市,不算正宗鬼市,我说的是紧邻首都的t市的鬼市,只有周四周五两天,晚三点开始,也是很纯正的鬼市儿,原汁原味。”

“太远了,中秋节人多,那边的住宿很贵,凌晨也没有地铁来往,我还是望洋兴叹一番算了,倒不如考虑去趟潘家园的早市。”

t市紧邻首都,也是直辖市,因为它的特殊性,繁荣度与首都不相上下,也是华夏国最重要的经济繁华大市。

中秋假期,游人人山人海,挤地铁去t市也能把人挤掉一层皮,而且,每年中秋、国庆、五一假期,t市与国都的酒楼宾馆旅馆都是爆满的,莫说没钱,就是有钱有时也不一定能订得到房。

成了成了,快成了!

听小萝莉那遗憾的语气,燕行心中喜滋滋的,他就是知道假期地铁不好挤,那边住宿不好安排才提出来的,要不然他才不会说呢。

心中窃喜,他表现的镇定如常:“我今晚半夜去趟t市的鬼市,你想去玩耍的话,我捎你去,捎你回来,路上也有个伴儿。”



脑子里闪过一串疑问号,乐韵满腹怀疑,燕帅哥这么友好,这么热情,会不会以捎带为名把她哄上车,然后迷晕她,把她提去卖掉?

“你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把我打晕扔半路上?”她是不好直接问他会不会把她药晕卖去非法地带的。

就算他不卖掉她,万一他不高兴了,故意把他带到偏僻角落,把她扔半路上,深更半夜,黑夜瞎火的,到时连个鬼影也没有,万一又是没信号的地方,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找谁求救?

阴谋论是不对的,不过,乐小同学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阴谋论了一把,宣传教育片不是说了么,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也要防备自己熟悉的男性朋友和亲戚异性,免得遭受侵犯。

他在小萝莉眼里就那么没信任感?

燕行瞪着眼,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有么面目可憎?还是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跟姓韩的一样没有军纪军规的斯文败类?”

“某教官的事告诉我,知人知面不知心,提防是必须的,尤其你还是异能人士,万一把你惹毛了,你生气丢团火过来毁尸灭迹,我挂了也是个冤死鬼。”

“……”燕行真的想揍人了,这只小萝莉究竟有多没安全感,才把所有人想得那么坏?

转瞬间,他又只有喟然叹气的份儿,也怪不得小萝莉不信任他,怪力小萝莉本身中学途中被劫身受重伤那一次经历给她造成了深重的心理阴影,当初他们第一次相遇也实在不太美好,如今先有国防生针对她挑战她,后又有姓韩的欲伤害她,三番五次下来,想必军人给她的印像也不太好,她有防人之心也在所难免。

倾刻间,燕少又忍不住想笑,小萝莉有心防患于未然,自己又嘴直心快的说出来了,也真是够可爱的。

释然了,语气也轻快:“我要是真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在神农山你揍我时我早就扔火团烧你,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是哦,”乐韵想想深觉有理,笑得咧开嘴:“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当初大人大量火下留情的不杀之恩。”

“不谢。”燕行眉眼温柔:“你是女孩子,是受保护的未成年人,我哪敢扔下你,更不敢放火烧你,你不点我穴道让我面壁思过我就阿弥陀佛了。不废话,你要去么?”

“我想去吔,我考虑一下。”乐韵眼睛弯弯,欢快的跑到放青菜的地方,拧了丝瓜,又开冰箱拿肉,一起提出去厨房。

成了!

燕行两眼冒光,成了成了,小萝莉肯煮他爱吃的菜,证明他诱拐成功。

正文卷 第六十九章 出发

15日中秋节,国家规定休假一天,因为中秋当天是周四,因此调休,将周末的18日周日那天与周五对调,于是中秋节一天假再与周末两天相连,共三天假。

中秋三天假,无疑是令人欣喜的,散学后许多家离京城近的学生直接赶去车站乘车或乘飞机回家过中秋,离家远的学生不回家,大家各自安排,即有计划出游的,也有决定死宅的,也有去做假期工的,还有自学的。

晁宇博下课后先回了学生会办公室,又回了趟班级教室拿月饼,因而等他搞定琐事回到宿舍区已差不多六点。

少年在状元楼下停车,装课本与电脑的背包放车上,只携带随身背的斜肩男士包和一盒饼,一只食品袋,慢悠悠的爬楼。

放假了,上上下下的人来来往往,认得晁会长的人看到晁会长皆笑着打招呼,老生们问他咋还没回家,低年级的皆向他问好。

一路跟这个说一句跟那个打个招呼,简简单单的四层楼愣是费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才爬完。

他有钥匙,拧开门锁,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闪身进客厅,当看到客厅里坐着的美艳冷峻神秀飘逸的美青年,面白肤嫩,温润如玉的高雅少年那满是脉脉温情的凤目敛了一池愕然,谁来告诉他,那位燕大少怎么又来了?

“小晁,就等你了噢。”燕行看到灼灼少年,露出清雅从容的微笑,小萝莉从五点二十分开始烧菜,五分钟前最后一个钟出炉。

“晁哥哥,我差点以为你被月饼拖去私奔了。”乐韵在搅拌自己熬的药,听到声响就知是美少年哥哥来了,笑着调侃他。

“月饼美女很漂亮,可惜没我们家小乐乐贤淑温良,她想拖我私奔,我记着小乐乐的晚饭,拒绝了。”晁宇博还了燕少一个倾城微笑,把东西提去写字桌那儿放置。

乐韵“咯咯”直笑,盖上电沙锅的盖子,重新开火,把最先做的菜重新温一温,最先烧的菜因为过去了半个多钟,已经凉了。

修长如清竹的俊秀少年,驾轻就熟的走进小厨房,看着数个菜,秀眉轻蹙:“小乐乐,你怎么又去买菜了,说了手有伤不要剧烈行动,老做菜做饭,手要用力,不利复元。”

燕行第一意识就猜到估计小晁以为菜是他买的,间接的表示不爽了,他觉得很冤,他真的没有想过买菜辛苦小萝莉。

“晁哥哥,我没有去买菜哦,人家打电话叫的外卖,果疏店的老板送货上门,咋样,我是不是很机智?”

“就你机灵。”小女孩子扬起灿若夏花的笑脸,淘气的眨眼睛吐舌头卖萌,晁宇博哪舍得再责备她,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脑瓜子,自己洗手拿碗筷。

燕行:“……”小晁一来,就抢去了所有活,又没他表现的机会了啊。

心塞,心塞塞的燕少,也进厨房帮端菜,晚上就仨,他不干活,就成了吃白饭的家伙,会遭嫌弃的。

两俊美男士三两五除二将菜搬上桌,盛饭,坐在桌旁,眼睛扫描菜式,有葱爆水晶虾肉,青椒香辣排骨,蘑菇炒鸡块,红烧丝瓜,肉丝炒西兰瓜,清炒小白菜,三荤三素,营养搭配。

人说闻香识女人,吃货闻香识菜,两吃货闻着香,肚子里馋虫闹起了革命,翻腾得那叫个厉害,他们还得故作泰定的忍着不能流口水,就那么眼巴巴的等着最后一道菜。

两人望啊望,望穿秋水,望眼欲穿望了十来分钟,厨房里背着他们的俏影终于转过身,最后一盘菜出炉。

新鲜出炉的是道清蒸鱼,鱼腹被划了几刀,蒸得肉微微翻卷,淋上了老抽和酱油,用热油锁味,又香又鲜嫩。

鱼盘落桌,传出咽口水的声音,两吃货像饿狼看见了羊,眼冒绿光,笑容特别的美艳。

乐小同学装耳背就当没听见那种似母鸡似的咕咕噜噜的叫声,先吃了一点,让那两肚子饿扁了的吃货开吃,自己慢慢的剔鱼骨,把鱼肉剔出来,免得那两人为了不浪费时间不吃鱼。

当终于开饭,燕行筷子一伸就落进他馋了很久的丝瓜盘里,先夹了两筷子才尝味道,吃一口,整个人都亮了,妈呀,太好吃了!

小萝莉炒的丝瓜不像一般人炒出来的丝瓜那样又软又腻,就算是正常的红烧,经过小萝莉的手,瓜变得脆脆的,因为加了能上东西变得好吃的药材,香醇甜美。

人少,菜多,份量也足,两吃货仍然生怕自己吃少了会吃亏,跟人多时一样比速度,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抢得分外欢快。

早把优雅与风度抛之爪哇国去了的两吃货,一鼓作气扫荡空所有盘碗,吃得红光满面,心满意足的抹嘴儿。

燕大少不等晁家少年行动,抢先收拾碗筷搬去厨房刷洗,他机智的举动也让晁同学满意,只吃不干活的货,该扫地出门。

燕少在洗碗,少年拿食品袋和月饼给小女孩,他有几份月饼,班级一份,学生会一份,团委一份,还有赞助商们逢节日赠送的一些小月饼,都是高档货,很小的一盒,月饼做的小巧玲珑,有点像小笼包。

他带一盒大月饼和小月饼回家,其他的全拿来哄妹妹,以讨人欢心。

乐小同学来者不拒,不客气的笑纳,美少年哥哥给的,收了吃掉才是正理。

小乐乐抱着小月饼和巧克力笑得春光万里,满眼星星,如玉少年忍不住揉小家伙的头发:“乐乐,你真不跟我回去啊?”

“嗯嗯,暂时不跟晁哥哥回家。”

“那你要等几时才肯跟哥哥回家,老爷子们想你想得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了。”

“最迟大概是等晁爷爷大寿那时,最早也要等晁哥哥生日那天,我就会厚着脸去见老爷子们。”

“当真?”晁宇博喜出望出,小乐乐总说时候不到,不肯跟他回家认亲,今天终于给出确切时间了啊。

“比珍珠还真,小狗才会哄你。”

“好,我记着了,如果小乐乐你敢食言而肥,我叫发小兄弟过来用绑的也要把你绑回家。”

“嗯哼,晁哥哥你确定你想跟你小伙伴们合伙作案绑架你妹子咩?”

“乐乐不骗哥哥的话就不绑你,乐乐,你说话一定要作数啊,我这次回家肯会告诉老爷子们你许的日期之约,你可不能到时又临阵脱逃,害我变成没信用的坏人。”

“啊呜,我什么时候骗过晁哥哥和长辈了?。”

“我就嘱咐一下嘛,免得我们乐乐贵人多忘事。”

“晁哥哥是嫌弃我记忆力不好咩,人家记忆力一向杠杠的,不该记得的事为了节省脑细胞不记,该记的一概不会忘记。”

小女生皱着脸表示抗议,少年眉目温柔,笑着戳她的圆脸蛋,揉她的头发,纵容她撒娇、任性。

来而不往非礼也,晁哥哥送了中秋月饼,乐韵也不能让他空手回家,把月饼抱回卧室,提出自己准备好的两包小礼物。

“晁哥哥,这只小袋子是给李哥哥的,是一点山药片和云芝菌,严加交待李哥哥家要分开几次煮粥或煮汤喝,不要以为量少做一锅就给煲了。”

大袋子的给晁哥哥,小的一包给李哥哥,为了安全起见,她少不得嘱咐一番:“晁哥哥,你也要记得告诉家里人,蘑菇过水清洗一遍就行了,泡发蘑菇的水不要倒,山药和百合煲汤也好煲粥也行,蘑菇、山药、百合一天只能吃一样,嘱咐老爷子们喝茶别太贪,参片泡一片,石斛最多泡两个枫斗儿。”

“我记住了,老爷子们敢浪费,我就晕给他们看。”

“别,晁哥哥你别吓人,装晕什么的就免了,不是怕浪费,是怕虚不受补,你跟老爷子们说如果他们不听我的嘱咐,以后我有好东西就不孝顺他们。”

“好的好的,老爷子们不听话,咱们有好东西自己吃,不给他们,让他们嫉妒去,乐乐,我回来帮你带只大大的大闸蟹给你玩耍。”

“好耶好耶,我要只两个大钳子完好无缺的。”

“哈哈,好的,我挑钳子最完整的帮乐乐留着,我不在学校,乐乐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乱跑乱碰,小心手。”

“懂懂……”

一对兄妹温情对话,让厨房里的燕行,那被美食填饱的肚子里又被灌了一份狗粮,嫉妒之下,真想将晁家少年拧走,换他顶替。

等燕少收拾干净,差不多到六点四十分,乐同学拿了件外套,关掉电沙锅的电源,一起下楼去看迎新晚会。

学校每年都有迎新生晚会,历年学校各部门只起监督作用,所有呈宜由青大学生会和团委主办,校文艺艺术团为主力演出者。

迎新生晚会在综合体育馆举行,预定七点半开始,因此,在六点时新生们就赶至馆外,列队入场。

青大每年的迎新晚会不仅有校新闻记者,也有京都几家报社记者,尤其是青年报社每年必到,记闻记者早早就到了,架起好家伙拍摄影图片。

戴良鈺等人早早赶到会馆,在李老师和教官的指挥下排队,跟着前面的队伍鱼贯而入,他们的座席仍然是军训开业典礼时的位置。

男生们进场后还不到六点半,整班人马坐好,就缺了小萝莉,大家也不急,让他们颇为不愉快的是前面就是国防生班,军训典礼那天前面位置是老师们的,迎新晚会是欢迎包托国防生在内的所有本科新生,国防生们也一致到场观看。

因为教官与军训学生们一起,医系一班的男生们纵然不喜国防生们也没闹腾,权当前面的家伙是空气,如果教官们没在,他们说不得会暗中踢踢前面人的脚啊椅子啊,给人添添堵,以报国防生组队欺负他们小萝莉的仇。

孙士林原本是最后一排,他怕被医系一班男生们暗中报复,跟前面的同学调了位置,他自挑战赛后每天跑一万米,作俯卧撑,天天累得筋疲力尽,也老实得很,不敢再去惹事,怕又增加惩罚。

晁会长驱车而至,几个门被新生队伍霸占,他带燕少和小乐乐走演员们走的小门,进会馆,再送人去找座。

燕少和晁会长送小女生去找班级,新生们源源不断的入场,空座不停的填满,两男一女绕过四分之一的座,找到医系一班。

“小萝莉!”

男生们看到小萝莉如期而至,愉快的叫她,当看见晁会长,立马喊“会长好”,喊得特别的亲切。

“辛苦帅学弟们帮照顾我妹妹。”晁宇博笑吟吟的将人交给男生们照顾。

男生们帮小萝莉留着她第一排靠最边的一个位置,乐同学不用从别人面前穿梭,来去方便。

关同学等男生笑嘻嘻的拍胸保证一定照顾好小萝莉,谁欺负她,他们全班出动,保证护得小萝莉毫发无伤。

男生们很可爱,晁宇博放心的离开,燕少扮酷,还戴着墨镜,将小萝莉送到地头,他看到国防生边儿还有空位,一屁股坐下去。

王自强发现燕大校来了,立即跟学生们换位,他调去燕大校身边,省得学生们被大校的气场吓得心神不安。

“王少校,这两天国防生可有进步?”当王少校凑过来,酷酷的燕行也没摘眼镜,轻淡描写的关心国防生日常。

“我教导无方,进步忒微。”王自强绝对不敢向燕大校夸口说进步神速的话,毕竟国防生的情况就摆在那儿,检验一番就能验出是驴是马。

“进步忒微就是还是有进步的,有进步总比停步不前好,王少校不必自责,学生人数多,不可能做到个个因材施教,边源同学旧伤没有复元?”

“边同学说没什么大碍。”王少校没想到燕大校竟然还清晰的记得边源同学的名字。

“他自己说没大碍可不行,有空陪他去检查一下。”

王少校陡然一凛,燕大校的意思是他只听学生之言,没有核实情况,所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他下意识的答“是”,心里也有几分忐忑,不知燕大校接下来会说什么,而燕少问了那么两句,直接忽略身边的人,似漫不经心的观看会馆内的人。

乐韵坐下,戴良钰几个凑近,问她手咋样,问她明天怎么安排,关云智帮小萝莉管着月饼,见本人来了,也传给她。

男生们叽叽喳喳的说自己的,也不管别人,当本科新生们入场完毕,也差不多到了七点三十分。

学生们进场,老师们也差不多了,校领导也有好几位到场,在开场前,先放映青大校园风景图。

不需人提醒,全场喧哗声像退潮的水一样消褪。

很快主持人登台,首席主持人是文艺部长王银屏,青大团支部支书李庆林,两人代学生会致词,欢迎全体本科新生学妹学弟们,晚会在致词声里徐徐拉开维幕。

学生承办的晚会以自强不息、梦想、信念、和平为主题,展示无悔青春,执着梦想,融雄壮之美,温柔之美,声之美,舞之美等于一舞台,喻意深远。

晚会羸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圆满落幕已到九点半,等演员们退场后,新生们依次退场。

燕行怕有小人乘人多混杂对小萝莉使坏,退场时站到小萝莉身边,和医系一班男生们将小萝莉圈护在中间,免得推搡之间碰伤小萝莉的右手。

乐韵被男生族拥着随人流出会馆,到馆外跟男生们分别,她溜到停车的地方,看到漂亮少年和李哥哥的车还等在车边,灯光下,两俊美小帅哥冲着她笑,她跑过去亲昵的挽住美哥哥的胳膊:“晁哥哥,李哥哥,你怎么还没回家呀。”

“乐乐,中秋礼物,不可以嫌弃。”李宇博把两盒小月饼塞给小萝莉学妹,京都秋天早晚温差很大,白天能晒得人脱皮,晚上气温很低,小乐乐披了件外套,却还穿牛仔热短,上厚下薄,他差点想问冷不冷。

乐韵抱着月饼,笑得见牙不见眼,有礼物收的心情不能再好。

粘在身边的小女孩又被小礼物给喜得心花怒放,晁宇博无奈的戳戳她的脸蛋,做最后的努力:“乐乐,你还是跟一起回家吧,你一个人在学校多没意思。”

“谁说没意思,我无聊了可以去找陈学长和才学长。”

“才子俊那家伙回家了,陈学长每年基本陪他老师过中秋,他们没空陪乐乐。”李少直接泼冷水,嗯嗯,他也想帮小晁把小萝莉拐回去。

“我还有同学小伙伴们啊,可以找班里的小伙们玩。”

“乐乐,跟哥哥回家嘛,我一个人顺家多冷清。”晁宇博放软语气,装可怜。

“晁哥哥,你是男孩子好么,男孩子做事要干脆利落点,别这么磨唧,赶紧回家。”

“好吧,那我回家去了,乐乐要记得你答应我的话。”

“懂,晁哥哥你再磨蹭,我立马反悔。”

“好,我不婆妈了,乐乐要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晁宇博无奈的上车,他真的很想带乐乐回家,打开学到现在,家里长辈们逮到机会就问他什么时候把小乐乐领回家认认亲,小乐乐一直不肯点头,他也好忧伤。

小乐乐不愿意跟他去长辈,无非是因为他目前还没有达到她预想中的健康程度,她想帮他把身体调理好才去见长辈,那样她才能心安理得。

其实,他能有像如今这般的健康,他家里长辈们就已经欢喜不尽,也感激不尽,早就盼着见见他认的义妹妹,认认亲,到时乐乐就是晁家名正言顺的小公主。

小乐乐坚持己见,不肯跟自己回家去,晁宇博也只好尊重她的意见,中秋节自己回家,他也想留下,小乐乐不让他留校陪她,叫他回家让长辈瞅瞅,让长辈更放心,因此他依言回家去,让长辈看看打小乐乐进京后,在她的调理下,他有多健康,多有活力。

“好哒,晁哥哥,你该出发了,再说下去天就亮了,路上开车小心些,到家了发信息。”

“谁说的,还早着呢,乐乐,我回了啊。”

“嗯,赶紧的。”

“乐乐,我真回家了啊?”

“晁哥哥-”乐韵拖长尾音,晁哥哥也会拖堂了。

“好吧,乐乐不要吼,我听话回家喽。”小乐乐吹胡子瞪眼的瞪人,晁宇博也不闹了,开锁,启车。

乐韵把恋恋不舍的漂亮哥哥送上车,看他扣好安全带,发车,走远了,她转身爬上燕帅哥的车,还特别机灵的坐副驾座。

小萝莉第一次那么主动的靠近,看小萝莉和晁家哥儿磨唧半天的燕行,暗中心花怒放,喜滋滋的将小女生送回状元楼。

“小萝莉,我一点半钟过来接你。”等小萝莉下车,燕少探出窗嘱咐了一句,然后也不等她拒绝或者答应,一脚油门,开着车一溜烟儿跑路。

燕某人逃了,乐韵抱着李哥哥给的月饼飞奔回宿舍,洗了手火速回空间,把白天备好的药材放到自己当药舂的石板上捣碎揉成团,小心的用水打湿手腕上贴着的膏药,把药膏片从手腕上撕下来重新包好放一边,洗干净皮肤,将自己捣的药敷在骨裂的地方,再贴药材叶片,最后用纱布缠绕包扎。

敷上草药,她感觉到了热辣感,那是药草发挥药效,药力正在向皮肤浸透,产生出灼烧热辣感。

乐韵没空体验草药修复骨裂伤痕的愈合过程,拿下午分出来的一碗以前保留下来的药汁回到客厅,从沙锅里倒出一些新熬的药汁,把两种药冲匀,连灌了三碗,多出来的装进矿泉水瓶里收藏。

服了药,收拾背包用品,之后才重回空间打理药田果瓜药材,忙前跑后的忙了近四十分钟,出空间,一边看书一边坐等凌晨到来。

燕行离开状元楼直奔青大生活街,分别从几家银行提了现款,再回宿舍,冲凉,换衣服,收拾包,做好准备工作就抱电脑开工,他熬夜加班,到一点钟,拧了电脑和背包下楼,开车牛轰轰的杀到状元楼。

凌晨时分,万籁寂静。

校园里连路灯也熄了,燕行在楼下等了几分钟,忽的看到状元楼的楼梯间感应灯明亮起来,他那沉郁的心一下子轻快起来。

楼梯间的感应灯从四楼到二楼,一层接一层的先后明亮,很快,拧着只背包的短发小女孩轻手轻脚的徐徐而现,她穿了件长袖衬衣,仍配短牛仔裤,在昏白的灯光里如精灵一样轻盈。

乐韵走完楼梯台阶,欢快的跑起来,她看书打坐到一点洗涮,吃了东西,原想等一会儿,听到燕某人的车子到了楼下,立马下楼。

燕行打开车门,小萝莉蹦跳着跑近,哧溜一下钻进车,兴奋的对他嚷:“帅哥,赶紧儿的出发,我们淘宝发财去!”

那句“我们”让燕行心中莫名的欢喜,龙目流光溢彩,声音温软:“好,听你的,我们出发!”

正文卷 第七十章 温馨

李宇博和晁宇博两人自驾车离开学校,与车流长龙共舞,走走停停,耗时一个多钟才接近家,在到家前约几分钟前分开走,他们两家在不同的大院儿。

晁宇博回到大院已是十点五十来分,先在大院门经过警卫检查,车才得以放行,在大院绕了几绕,沿着一条小道,将车开向一栋独门独栋的二层小楼。

小楼前的感应路灯受震动而亮堂起来,照亮了路,当少年把车停稳,漂亮小楼的大门打开,呼啦啦的涌出几人,跑最前的是位老太太,说是老太太,其实看起来跟街上跳广场舞的大妈差不多年岁,她头发挽成髻,还别了支银发簪,穿春秋装,脖子系了条丝巾,气质高贵,就算是位老太太,也是位优雅美丽的老太太。

稍稍后一点的是位老爷子,满头黑发里夹杂着银发,戴副方形眼镜儿,满满的是老科学家的睿智精神。

再后面是一对中午夫妻,男士沉稳大气,风度不凡,女士亦挽发成髻,穿长及过膝盖的黑色连衣裙,外披一件针织纱长外套,体态轻盈,温婉柔和,秀外慧中。

落最后的是位五十出头的妇女,短发,不像南方女子那么小巧,她是健美型的,很精神。

两男三女的五人就是晁家的成员,老爷子是晁家的太上皇,也就是晁宇博的爷爷,大名晁兴华;老太太是他的结发老妻,叶念仁。

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是晁老爷子的儿子晁盛辉,温婉淡雅的女士即是晁盛辉的媳妇儿,李清婉。

最后一位乃晁家保姆阿姨葛梅,葛阿姨比晁夫人还年长,在晁家勤勤恳恳二十余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晁家也早已将她当作了自家人。

五人涌出家门,急切的跑向刚回来的奇瑞车,就算没有失态,也掩不住激动,个个眼神闪着亮光,笑容特别的亲切。

优雅美丽的老太太最为急切,她踩着小高跟的粗跟皮鞋,叮叮咚咚的扑向奇瑞,边跑连喊:“乖孙,你有没把我们的小姑娘带回来啊?”

“……”晁宇博听闻太皇太后老祖宗的亮嗓门,默默的滴了一滴冷汗,推门下车,看到家人,先一一的叫了一遍,对着狂奔而来的奶奶,笑容温雅亲昵:“奶奶老祖宗,孙儿无能,没能把我们家的小小公主带回来向你们请安。”

“小博啊,乐乐真没来?”

“博哥儿,小公主真没回来啊?”

晁老爷子,晁爸爸晁妈妈和葛阿姨不太相信,纷纷探头张望,希望能从副驾室啊后座钻出个小姑娘来,满足一下他们望眼欲穿的期盼心情。

“乖孙,你真没把你妹妹带回来?”晁老太太扑到车旁,差一步就跟蹿出车的孙子抱个满怀,她立马偏开身子想去开后座的门以验真假。

清长如修竹的少年,无奈的伸手拉开车门:“奶奶,真的没有,你家乖孙哪舍得骗你。”

车门被拉开,老太太往里一瞅,好吧,真的没有!没有啊,简直太伤心了。

“怎么又没把人带回来啊?”晁老太太失望的很,她老人家盼着小乐乐好久了,还以为这次终于能如愿以偿的见到那个粉嫩嫩的小肉团子,结果她乖孙不给力,又让她失望。

老太太很忧伤,晁老爷子和晁家夫妻也深表遗憾,小家伙咋就不肯来见他们呢?难不成是怕他们长得凶神恶煞?或者怕他们是那种总把门当户对挂嘴边儿的势利小人?

“老祖宗,你那位还没见面的小孙女跟您老一样有主见有智慧,您孙子武力不行,没法把人打包带回来。”掩上车门,晁宇博回身去提放副驾座上的背包和电脑。

没见着小肉团子,晁老太太颇感失望,正想拉乖孙回家,看他又去提东西,她等他拧出包包和手提电脑,赶紧儿的去帮分担:“乖孙,东西给奶奶,你别累着。”

“奶奶,你孙子我现在健康着呢,莫说这点东西,就是叫我扛个三四十斤也跑个三千米都不是问题。”

“啊?!”晁家老少皆变惊讶脸,没搞错吧,他们家小太子能扛三四十斤跑三千米?

幻听,他们觉得一定是幻听,要知道以前,晁家小太子提个三四斤走上千米不喘气就是天方夜谭了。

晁老太太也不信,她抢过孙子的手提电脑帮提着,牵了孙子的手回家,不要怀疑,她真的是牵着孙子的手,像牵小孩似的牵人回家。

老爷子几个忙呼拥而上,在外,在公事上,晁家男人是很有话权的,在家,在生活方面,晁家历来由老婆说了算,现在晁家第一号老大就是老太太,号令全家,晁家老少莫敢不从。

晁老爷子共三子,晁爸爸是老幺,老爷子夫妻跟小儿子住,倒不是偏爱,而是大儿子二儿子先有事业,然后又成亲各自有了自己的住处,有些年更是外任不在京城,再后来,晁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出生,又是个羸弱的,需要人照顾,老人家就一直与小儿子住一起。

晁家现住的是国家分配的干部家属住房,晁老爷子曾经不掌实权,是国家地质人员,为国家石油事业努力了一辈子;老太太是位老教育家,为国家教育事业呕心沥血;晁爸爸现是教育部一把手,晁妈妈则在纪检部任职。

晁家现在的住房也不是分给晁老爷子或晁爸爸的,而是国家当年分给晁老爷子的父亲晁老太爷的,晁老太爷曾经是国家开国无数功臣之一,一直在国家部门担任要职。

楼房是按旧式一家三代到四五代人住的要求设计,一栋楼上下两层,共八个卧室,还有书房,私人会客厅,十分宽敞。

客厅很大,两面采光,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就简单的橘子墙,家具也是以素雅为主,简约风格,亲切自然。

大客厅里,黄花梨木茶几上摆着两大盘水果拼盘和零食,电视柜台那儿放了新鲜的鲜花和多肉植物盆景,大沙发上还放了只绒毛兔子布娃娃。

晁宇博被拉回家,看看四周,又汗嗒嗒的流了三滴冷汗,不用问,他就知道这是他家奶奶和妈妈葛阿姨的杰作,是觉得他可能会带小乐乐回家,所以早早的把水果呀,零食啊准备好了,还弄了个小女孩子喜欢的绒毛玩具。

不得不说,他家的三位伟大女性为了哄小女孩开心也是拼了啊!

少年当作没发觉长辈的特意布置,跟家人一起坐下来,他在翻背包,葛阿姨手快脚快,倒了杯温开水给哥儿。

“小博,你找什么?”晁家老夫妻和夫妻四人看孩子在翻包包,一脸探究。

“乐乐有礼物让我带回来。”

“乐乐送礼物啦?”

晁家两代四家长激动的不得了,老太太又惊又喜,麻利的帮孙儿拉背包:“哎呦,我就说嘛,女孩子是贴心小棉袄。”

“妈,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儿子呢?”晁爸爸吃醋,他一辈兄弟三,连同老家家族在内同辈男丁共十几个,仅三女娃,整个家族男多女少,待到他儿子一辈,好嘛,大概是为弥补老晁家少女娃的遗憾,他上头两位哥哥生的是女娃,老家同辈堂兄弟们生的也全是女娃,以至于晁家下一辈就他儿子一根男苗苗。

“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儿子么,小时候也是妈妈的贴心宝,长大了一般都叛变听爸爸的,变成爸爸的贴心小棉裤。”

这不是说儿子长大了就亲近爸爸不亲近妈妈?事实上也八九不离十,男孩子长大后基本跟爸爸共同话题多,跟妈妈反而不太交流。

想想老妈子的话很有道理,爸爸不说话了,晁老爷子不插嘴,谁叫他儿子除了生活方面的事,其他方面一般听他的时候多。

晁妈妈和葛阿姨抿唇偷乐,晁宇博似有感悟:“照这么说,妈妈和奶奶以后有了乐乐小棉袄,我就只能当爸爸和爷爷的小棉袄。”

“嗯,这样很不错。”老爷子欣然点头,晁爸爸也觉得很好,有个女孩子让家里的太后和皇后宠爱,他和老父跟小博相处的时间肯定比以前多。

“小博不一样的,小博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晁妈妈连笑容也是温婉慈爱的。

“老太太,夫人,你们有没发现博哥儿像换了个人似的?”葛阿姨给博哥儿倒了温开水,搬走桌上的水果和零食,坐着观察博哥儿,越看越惊奇。

“哪里哪里?”

“我看看。”

“小博,让我瞅瞅。”

老爷子老太太,晁爸爸晁妈妈屁股底下像有弹簧似的,一跳跳起来,围着孩子,把孩子扳正脸,盯着观看,左看右看,你看我看,四人大眼瞪小眼,眼睛越瞪越圆溜。

“嗯嗯,果然大不一样了,整个人有了神气。”

“嗯嗯,小博眼睛又黑又亮,好精神。”

“皮肤光亮有弹性,面色红润,精神气比我还好。”

“口唇也不再带苍白色,不再像干燥的样子,嘴唇饱满水润,嫩相十足。”

四位长辈对自家哥儿评头论足,他们家哥儿最近几年就算比较健康,那嘴唇总是缺水的样子,微微苍白无血,脸色也是没有像贫血的样子,总带着羸弱之气,如今肤色光洁,气色红润,目清眼亮,光采耀人。

这样子跟正常少年一样健康有神气,哪像是他们以前的羸弱博哥儿?

短短一段日子,哥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奇迹,简直是个奇迹!

四位家长看着少年,激动的呼吸急促,为这个孩子的身体,老晁家长辈们不知操碎了多少心,生恐这根独苗如某些人诊断的那样难活到三十岁,唯恐他永远要走一步喘三喘,唯恐他不能正常娶妻生子。

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没哪天真正放心,如今,孩子身上终于有了神气!神气,那是精神方面的,他们看着孩子长大,对于孩子精神气好不好,一目了然。

有了神气,就有了生命力。

老太太激动的热泪盈眶,晁妈妈默默的伸手抹了抹眼眼滚动的水珠子,老爷子和晁爸爸也各自悄悄的转过面去揉了揉眼,再转面又镇定如常,然而,那眼神却骗不了人,满满的是欢喜。

四位家长瞅啊瞅,好似看不够似的。

晁家四主子盯着博哥儿目不转睛,葛阿姨在旁也感慨万分,博哥儿越来健康了,真好!博哥儿好了,老爷子老太太和先生夫人才会好,博哥好了,晁家才更好。

被当猴子观看的晁宇博,完全无视家长们的眼神,反正那样的眼神他见过太多了,每次稍有点什么事,家里人就这样围着瞅啊瞅,被瞅得多了,他免疫了。

“有乐乐,健康不用忧。”漂亮少年提出背包里的食品袋,温柔的低眉浅笑:“别瞅我了,我又不会跑,你们赶紧来瞅瞅我带回来的好东西。”

“哎!”

四位家长一致应了一声,转而发觉自己失态,尴尬的坐下去,待调整好状态,四人瞅着哥儿打开食品袋,展示着里面的东西,眼睛瞪得溜圆。

葛阿姨最机智,飞跑去纳物柜里拿来一只装水果的竹篮子,给博哥儿分派礼物用。

“这是乐乐给我们的无污染养生食材,山药和百合,还有稀罕的松茸和云芝,不要以为是普通的货,乐乐出品,绝对是你们所没见过的极品好东西,我等会再说怎么吃。

这是给爷爷的,这是爸爸的,这是奶奶的,妈妈的,葛阿姨的,人人有份,个个有礼,给老爷子们的养身茶有参片和铁皮石斛,奶奶和妈妈葛阿姨的是花茶,主要是石斛花,还配有珍贵药材花朵和叶片,养生茶排毒美颜又养神养身。

乐乐千叮万嘱,说不能贪心,一次只能泡一点点,参片和铁皮枫斗一次泡一片或一个斗儿,最多泡两个枫斗,泡多了,自己虚不受补拉肚子或者流鼻血时后果自负,更重要的是乐乐说了谁不遵嘱咐乱吃乱喝,以后有好东西也不孝敬你们,真到了乐乐不理你们的那天可不要找我哭诉,小乐乐生气,我也扛不住。”

少年将礼物一一分发给家长,连正大光明威胁长辈的话也是那么理直气壮,干脆利落。

老科学除了爱钻研学问,几乎皆爱茶,研究学问的工作之途泡一杯茶,提神又能放松心情,当是最美妙不过的生活。

晁老爷子也不例外,听说有自己的份子,立马抢过去,打开一闻,沁香扑鼻,喜得心都快飘起来了,正想跑去找自己的私人杯子泡茶喝,屁股一沉又坐下去:“博哥儿啊,余下的那些也是给我老人家的吧?”

“爷爷,做人不能太贪心,这是乐乐给外公和外婆的份子,还有给伯父伯母的份子,我亲自保管,你别想截胡,爷爷敢贪心,请我们家太皇太后出马,没收你的份子。”

听说连自家娘家也有份,晁妈妈脸上堆满了笑容,小乐乐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啊,事事周到,太暖心了。

晁老爷子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的跟孙子打商量:“博哥儿,你外公的你帮收着,你伯父的给爷爷,爷爷帮他们管着,免得你爸惦记。”

“爷爷,你让我把大伯二伯的茶给你帮收着,是你自己想悄悄过税吧?”晁宇博好笑的望向爷爷,甭以为他不知道爷爷在想啥。

晁老太太横一眼惦记儿子份子的老家伙:“出息!”

“哎呀,我就说说啊,我可没有想悄悄转移份子的意思,再说这是乐乐孝敬长辈的,抢了就是瞒了乐乐的敬老之心,我品德没那么差,哼哼,我孙子竟然那么看待我,我……算了算了,我泡茶去,尝尝我们家小姑娘给我的好茶。”

晁老爷子被老妻一个白眼瞪得特别没面子,正儿八经的给自己辩护,想装装可怜骗取孙子同情,看到老妻又拿眼瞪自己,心虚的转换话头,逃也似的跑去找杯子泡茶。

晁爸爸怕老爷子劫他的份子,他二话不说,赶紧送东西上楼装他公文包里决定明天携带去办公室,免得被老爷子诓去。

晁老太太,晁妈妈,葛阿姨喜得眉开眼笑,拿着一包密封的花茶爱不释手,花茶由几种花混合,花片很细,颜色也很漂亮,艳而不俗。

葛阿姨看了会儿,去取杯子,提来热水壶,又找来两根筷子,请教博哥儿一次取多少茶泡水最合适。

少年温言细语的解释,拿筷子夹了一点花茶,告诉长辈大概就那个量,可以多一点点,绝对不能超过一倍半或者翻倍。

泡着茶,又说食材怎么吃,一次大概吃多少。

老太太仨听得极认真,还叫嚷着做备忘录,最后还真的找来记事本,特意做了份备忘录,再把食材如珍似宝的收起来,专门放一个地方,免得跟其他东西搞混。

晁老爷子拿自己的私人水杯泡了一个铁皮枫斗,守着等,他越等越心痒,只等了十五分钟就捱不住了,先倒一小杯喝。

打开杯子,一股香味逸散,引得人人叫“好香”,把茶汤倒进杯子里,茶汤色泽清冽,有如冰山之雪,无端的让人觉得高贵高洁。

老爷子急不可待的捧起杯子,吹吹,畅饮一口,甘醇的味道和着清雅的香气入喉,口齿生香。

晁老爷子立即喝第二口,第三口,嗯,没了!

“老头子,咋样?”

“爸,味道如何?”

“老爷子,好喝吗?”

老太太和晁爸爸晁妈妈葛阿姨急切的询问,他们也想尝尝!

“不可说不可说!”老爷子闭着眼摇头晃脑,一脸迷醉样。

被高高吊起胃口的四人:“……”

老太太柳眉倒竖,正待发威,听得温润沁心的声音:“想问茶后感,我知道,且听我细细说来,喝小乐乐配制的茶,第一口,满嘴生香,喝第二口,甘甜满喉,喝第三口,如沐三春之阳,再继续多喝几口,身心皆暖,感觉满身生出馨香,一次性喝上一百毫升左右,身如泰山,有力劈华山之气势,有敢挟泰山过东海之雄风,保证整天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少年嗓音动人,如天籁之音,瞬间抚平了老太太的微怒情绪,晁老爷子还沉醉于回味无穷之境,摇头晃脑的答:“赞!赞!大赞!博哥儿说得太妙了,好茶啊,还想再喝五百杯!”

老爷子最后一句豪情万丈,可把众人乐坏了,一个个“卟噗卟噗”的笑出声,老太太也被逗得笑不拢嘴:“再喝五百杯,你今晚就睡厕所吧。”

晁老爷子眼皮狠狠的跳了跳,为了不被老伴赶去睡厕所,他闭口不语,厕所很干净,睡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睡厕所有损颜面呀。

老爷子被两口茶迷得神魂颠倒,老太太和晁妈妈,葛阿姨也管不住双手的捧自己的花茶,揭盖,丝丝花瓣条在水里涤荡,茶汤带点金色,犹如初阳光芒那样的金色,淡雅而暖心。

女士们优雅的啜饮,品尝,一口又一口,那笑意随着茶汤荡漾,如云轻淡,又似月光柔和。

“夫人,如何?”晁爸爸也受不了诱惑,期待的望向结发爱妻。

晁妈妈忙着感悟花茶带来的美妙体验,哪有空理他,直接忽视了他的存在。

没得到答案,晁爸爸正想求教老妈,又闻到一股清香,发现是自家独苗博哥儿拧开他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准备喝茶,他计从心来,飞快的往前一倾身,一把扳过儿子的茶杯,凑过去牛饮了一口。

那一口牛饮,吸得茶水填满了嘴,他在三位女士讶异的眼神里平静的回身坐下,再吞咽自己抢来的茶水,咽下咙,顿觉喉咙里一阵甘甜,如流火七月喝了一口冰水,浑身舒畅。

老太太等儿子把茶咽下去了,秀眉一拧:“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老子意欲抢儿子的份子,你抢你儿子的,羞也不羞。”

晁爸爸涎着脸笑得春风无限,不羞不羞,老子抢儿子的,天经地义。

“爸,我的茶是乐乐为我量身订制的,不适合你,不要老想着抢。”少年看到父亲的眼神又瞟过来,悠悠一语断他前路。

晁爸爸本来还想去抢几口喝的,听儿子的一番话,老脸一红:“我就尝一口看看是苦是甜,博哥儿好小气,这么点事儿还防你老子,好啦好啦,我睡觉去了啊,你们随意。”

他怕老妈和老婆因自己抢儿子的茶朝他喷火,晁爸爸打个哈哈,机灵的站起来,故作淡定的逃离现场。

“我也睡觉去。”老爷子也决定躲书房去慢慢品味,抱了自己的水杯撤走。

老太太本来有n多的话想问孙子,想问他身体状况怎么样,考虑到天晚了,怕累着自己宝贝孙子,让大家去休息。

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 好人好报

京都的白天,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若俯瞰京城,所见除了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最明显的就是纵横交错的道路和路上串成串的车辆。

白天的京城堵车是家常便饭,就连晚上有段时间也超堵,大约要到零点过后才交通压力才得以减轻,各条道路比较畅通。

已过零点,因15是是中秋节,许多人晚上驾车回家或乘晚上车少驾车离京去旅行,路上车辆不少,总的来说还不致于像白天那么车如流水。

燕少成功接到小萝莉,驱车离开学校,刚开始一段路畅通无阻,到一条主干道上,出行车辆较多,速度也减慢。

乐小同学爬上车,抱着自己的背包,兴奋的欣赏风景,看了一阵雅兴大减,深更半夜,连狗都睡了,街道上行人稀少,远处的景色又因距离与建筑物高矮问题,看不到多少,大晚上的一眼望去,除了漂亮的灯光与建筑物的轮廊灰影,没有多少美丽风景可欣赏的。

不能欣赏夜景,她盯着燕帅哥瞅,瞅他怎么操作,那双眼睛像猫头鹰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灵活而机敏。

坐得端端正正的燕少,一丝不苟的开车,小萝莉的目光像火,每当落到哪里,他便感觉哪里灼灼发热,为满足她强烈的好奇心,他还得装作浑然不觉,任她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

左看右看,观看良久,乐韵基本把开车的技能偷记在心,慢悠悠的收回目光,要紧不要慢的从背包里摸出一本书,悠闲的看书。

“!”燕行瞠目结舌,小萝莉连坐车都不忘带本书,这么勤奋好学,她老师知道吗?

“车里光线暗,行车中看书对眼睛不好。”他原本打定主意不说话,说错话惹小萝莉生气破坏气氛,就算明知言多必失,这当儿又不得不说。

车内光线确实不明亮,但对乐韵没影响,听到燕帅哥关心,她唰的翻过一页,淡定的摸出一只小手电筒拧亮照明。

“不看书没事做。”眼睁睁的坐着捱到地头,浪费时间。

“你可以跟我说说话。”燕行放软语气,他很乐意陪小萝莉说话,只要她不翻脸暴走的话,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开车,跟你说话你会分神,不安全。”开车中一心二用造成车祸的事数不胜数,她坐老爸的车也不说话吵老爸,坐别人的车更加不敢打扰司机。

燕行心脏微微一悸,小萝莉不是不愿跟他说话,是怕他一心二用出事故?莫明的,他心情变得很好很好。

他没再强调看书对眼睛不好的问题,也不再跟她说话,小萝莉懂开车说话不安全,他必须得支持她的正确行为,就算他开车说话对他的控车能力没有影响,他也不能破例,以免让小萝莉见了他开车说话没出事故从而改变了那坐车不打忧司机的良好的习惯。

燕少认真开车,乐同学认真看书,车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车轮转动的声响,和轻微的呼吸,那翻书的“哗哗唰唰”声似音乐一样的美妙,那点手电筒的亮光,感觉比太阳还温暖。

车子在京城内兜兜转转,费了些时间才转进高速公路,上了高速,车辆仍然多,但远远的还不到堵的程度,车速便得以大幅度的提高。

从京都到t市,按正常车速,自驾车大约需要二小时左右,燕大少估算了时间和车速,预计能如期赶上鬼市最鼎盛的时刻,因此才定在一点半出发,实际上在一点二十分不到就从青大起步。

高速路畅通,没有堵车,没有耽误时间,在燕少安全又合理的车速行驶下,只花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抵达t市,下高速,转入t市大道,赶往鬼市所在的城区。

t市的鬼市在城西的南区,南区是市划区时的区域名,鬼市历来也在南区某街,t市的鬼市原本是条胡同,因为老城区太老,无法适应现代化的步骤,进行拆建,原本的胡同也无法满足鬼市摊位需要,从而改到了叫天宝路的街。

t市的鬼市也是很有名的老鬼市,和京城的鬼市是全国最著名,也是最早的鬼市,从而至今仍保留了鬼市市场,成为一种城市文化。

15日中秋,国家法定假期,又逢鬼市日,外地来的游人,专业淘宝的人,t市本地普通的市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皆起五更爬夜的涌往鬼市溜溜。

鬼市正式开市是三点,商摊们大多在凌晨一二点就到场占地摆摊,露天大街,没有固定商位,谁早到占领地盘就归谁摆摊,常趟鬼市做生意的商贩们也早摸清了门路,知道哪些地段好,都想占好地方,来得早。

鬼市市场管理不算特严,没有硬定规定,因此,当淘宝的商人多了,二点半左右做生意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总体而言,鬼市在三点半后才正式开启鼎沸高峰期。

燕少的车转入市道,路上车辆也越来越多,从主干道转支干道,又转了几条路,便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和车赶往一个方向。

燕少很牛,跟其他人一样,把车开到鬼市街的路口,找了个位置泊停,鬼市市场是不方便开车去的,开进去容易堵死,造成交通堵塞。

一路行车,乐韵也把一本书看得差不多,到了地头,把书本装进背包,兴致高昂的爬下车,遥遥一望,远处灯光绰绰,即有小小的团束亮光,也有炽亮如太阳的圆环光亮。

她摸了摸手臂,右手臂近肩胛那块胎记微微发热,纵然灼热感远远不及当初在房县初遇月形石头的那种热度,但是,它确实是热灼的,这也是自从李爷爷手里匀来石头后胎记第一次有反应。

是不是鬼市里有类似月形小石头那种同质材的石头或者珍宝,胎记感应到了它的存在,从而产生出渴求的愿望?

乐韵摸着手臂,奸笑着露出一口漂亮整齐的小贝齿,那什么不要跑,等着哈,她马上就来!当等燕帅哥锁好车,她迈着长腿,像只欢快的小马达开动了起来。

孩子就是孩子!

小萝莉欢快的往前冲,那急不可待的样子让燕行忍俊不住,笑容弥满龙目,整个人如点亮的星星,美艳而儒雅,神俊风流。

而夜色浸染着天地之间,也成功的让人忽略了他的美艳和那抹璀璨的笑容,他微笑如花,从背包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上,寸步不离的跟随小萝莉的脚步往前冲。

已过了三点,鬼市早已开市,趟鬼市的人也异常多,热闹度丝毫不下京都假日的旧货市场。

鬼市街道是有路灯的,为了营造气氛并没有全部开启,每隔一段距离开启一盏,因此也造就出朦胧的景像,趟鬼市的人人有手电筒,人群熙熙攘攘,电筒光晃晃,远看真有几分鬼诡的味道。

能清晰的看到绰约的人影,乐韵喜得小跑起来,鬼市什么的好有趣,抢宝,抢宝,大家一起来抢宝!

“小萝莉,跑慢点,别被挤散了。”小萝莉撒欢似的跑路,燕行颇感无奈,小萝莉第一次来t市,万一走散,让他到哪找人。

“不怕。”乐韵嗖的站住脚,笑得脸上开出花朵:“燕帅哥,你不用担心我,你自己找你喜欢的,等散市时我们在你停车的地方碰头就行了。”

她才不怕走丢呢,走丢了她自己也能找到车站,乘地铁回京,就是可能会晚点儿,多花点功夫。

“这可不行。”燕行看周围四下无人,弯腰,压低声音:“市集里也有扒手的,独行者容易成他们的目标。”

“燕帅哥,你觉得如果有人扒我的东西,倒霉的是他还是我?”乐韵扑闪着大眼睛,甜蜜蜜的笑,扒手?她觉得燕帅哥不是担心扒手扒她的钱,是担心她会扒扒手的皮。

“我知道你身手好,有句话叫强龙难压地头蛇。”燕行隔着眼镜片,看着小萝莉闪闪发光的眼睛,心忽的悸动了一下,小萝莉娇憨可爱,让人想捧在手心里藏起来。

“唔,我懂了,我会小心的。走啦走啦,再磨唧别人就把东西全抢光光了。”

讲真,她是不怕被地方强龙欺负的,不欺负她过头,她也赞成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欺负得过头了,管它是地头蛇还是海底蛇,打了再说。

想独自行动,燕帅哥不赞成,乐韵也不强求了,她是燕帅哥捎来的,如果不合作,他以后有好地方不告诉她就亏大了。

小萝莉得得哒哒的又跑了起来,燕行只好认命的跟着,小萝莉只知鬼市好玩,却不识鬼市的水深浅,也不懂门道,最容易惹到麻烦。

去鬼市买卖不叫赶鬼市,或逛鬼市,叫趟鬼市,意思就是水深水浅,要试过才知道,有摸着石头过河的意思。

鬼市的水一向很深,不留神儿被淹也不是奇事。

燕行怕小萝莉不识深浅,哪敢放任她一个人乱跑,当然要跟紧,省得她一开心不知钻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扒都扒不出来。

鬼市的街道很宽,摊位摆两边,中间人来人往,手电筒印着人的面孔,看起来颇为怪异,乐韵一点也不害怕,跑到摊位附近观望,开启眼睛x线独特功能,遥望摊位,看看大概哪个位段上方有灵气。

眼睛特异功能之下,物品的本身光晕与人身上的光晕交相辉映,那些光环在夜色里显得更加明显。

观看一阵,哪些地方的光环亮度最强,哪些地方的光环亮度微弱,哪些地方有有灵气的东西,乐韵了然于胸,把背包反向单挂在左肩,欢欢喜喜赏宝。

逢假日,趟鬼市人的比往日更多,人声嘈杂,一片热闹。

在鬼市里与旧货市场一样,有腰缠万贯的富翁,普通工人,拿高薪的白领,国家干部,无业游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偶尔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

鬼市上的物品也是包罗万象,家具、文房四宝、铜器钱币、陶瓷玉器、雕刻品、奇石、古籍字画等,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尽有尽有,甚至有些东西在古懂店都罕见,在鬼市里却能亲眼目睹。

正因为鬼市儿东西齐全,周围许多做古玩生意的小商贩也常到鬼市拿货,也造就了鬼市的生意兴隆。

街上人头攒动,丝毫不亚于京都的车站,真是人繁如星密。

不管人多密多挤,乐小同学那个熊孩子仗着小巧玲玲,往人堆里一挤就钻过去了,滑得跟泥鳅似的,让后面的燕少有时看得干瞪眼,所幸她很懂事,怕燕某人找不着她会急,会等着他。

乐韵走马观花般的观看,一路朝目标进发,她其实很想直冲目标,又怕燕帅哥起疑心,所以东看看西看看,装着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也入手了几样小玩意儿。

沿一边街道走了差不多一半,终于离有灵气的地段很近,她也放慢了脚步,再次开启眼睛x光功能,找到具体的地点,不动声色的移往目标。

人很多,有时一件好东西被几十人围观也是稀松寻常的事,乐小同学目标摊位是位杂货摊,有石头瓷器,也有古钱铜器,中件小件都有,一堆东西摆满了约二平方的摊位。

旁边摊位有几件雕件,有件木雕吸引了一大批围观者,挤得一个地方水泄不通,连带的也占了相邻摊位前的地儿。

在鬼市儿与旧货市场买卖,先得有好脾气,挨得起挤,受得起踩,容得了人,买卖双方更加要好脾气儿,卖家开天价,买家别火,买家还价还得极低,卖家也别气,买卖成了,银讫两清时谁也别想反悔。

隔壁摊引来一堆人占了地方,旁边摊位做不成生意,贩主也不恼不气,不赶人,也不催,任人走也好不走也好,他兀自守着摊儿,谁若看上两眼,问价几何,他报价,不买,没事。

乐韵跑到摊位边蹭呀蹭,挤到人堆里,装做先看热闹,结果挤不进去,好吧,她不挤了,蹲在摊位边缘,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用电筒照着摊位,好奇的欣赏。

人太多,燕行差点被挤扁,他追到小萝莉,看着安然无恙的小女孩子,满心抑郁,人小就是好啊,往人堆里一钻就没了影,像他这种高大上的个儿,每次要挤半天。

小萝莉平平安安,他也就没空抱怨,站小萝莉身后,用电筒照射摊位,增加光亮度,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他的电筒是军人专用品,聚光效果杠杠的好,有了它,整个摊差不多全被照得亮堂堂,东西一目了然。

摊主是位中年男士,望望站着的青年,望望蹲着的小姑娘,脸上露出大写的懵,小女孩长得那叫个甜美,长袖衬衣却搭着短裤子,那白白的腿儿就露在空气里,她也不嫌凉。

t市的气候与首都差不多,昼夜温差极大,趟鬼市的男女都是长袖春秋装,年纪大的还穿了外套。

中年男士看到自己望过去时小姑娘对自己笑,那巧笑嫣然的俏丽模样又甜又可爱,他下意识的微笑。

乐韵先卖萌博好感,东瞅瞅西瞅瞅,捧起一个烛台,左瞅右瞅,笑得眉眼弯弯,甜甜的问“帅哥大叔,这个多少?”

被称帅哥大叔的中年男士其实谢了顶,还比较胖,然,有道是“温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一句好听的话让人心情愉快,谢顶中年男士听到那句奉承话,就算明知是客套话,脸上也漾出笑容。

“这个是旧物,铜制的,以前专放腊烛的烛台,你喜欢的话,三百块拿走。”

“帅哥大叔,一百,中不中?”

“最低二百。”

“二百的话,加这个做添头,行不行?”乐韵顺手摸过一只古朴漂亮的陶瓷杯子。

“不行哟,那个杯子最低也要五百块。”

“这个?”换成一只玉手镯。

“哎哟,姑娘喂,那个要五千。”

“这个?”改而换成一只小香炉。

“三千。”

“这个?”

“九百……”

小姑娘不停的挑当添头的东西,左挑右拣,尽挑些贵的,摊主也是醉了。

挨了摊主无数个幽怨眼神的燕行:“……”他能说他跟熊孩子不是一路人么?小萝莉杀价特牛,他望尘莫及,看他想让他劝的话,他表示他也莫可奈何。

挑来挑去,换了十几样,乐韵赌气似的从石头堆里摸一块灰溜丢的石头:“帅哥大叔,人家就是想让你给个添头,你报价儿跟芝麻开花似的节节高,我不选你的宝贝疙瘩了,我拿这个当添头总行了吧?”

男士瞧着小姑娘随手摸了一块石头,再细看一下,是块摆了不知多少次摊也没被人淘走的石头,约有拳头大,跟河边捡来的石头没啥两样,又想着小姑娘那哀怨的话,不由得汗颜,大大方方的挥手儿:“行行,就送你当添头吧。”

乐韵绽开笑脸,把石头塞背包,摸出两张粉红毛爷爷给老板,等他接了钱,她才问要张报纸,把铜制烛台包起来塞背包,笑咪咪的道了谢,美滋滋的抱着背包挪步离开摊位。

小萝莉乐呵呵的样子跟捡了几百万似的,让燕行倍觉无语,二百块买个普普通通的烛台,有什么好乐的?那种烛台,在全国普及电前,稍稍富裕点的农村人家常有,后来乡村也通电,烛台和油煤灯退出历史舞台,许多人把烛台那类东西当破烂卖了。

她本人开心,他是不好泼冷水的,也不敢泼,泼冷水浇灭了她的好心情,没准儿她立马就爆走,到时又对他不理不睬。

让他比较放心的是小萝莉只淘她经济能承受得住的便宜小物件,不会好高骛远的挑贵东西赌运气,他也就不用担心她的钱大把大把的流失。

乐小同学没空管燕帅哥在想什么,挤出人群,叮叮咚咚的朝对街跑,之前所观察的灵气最浓的地方已光顾,现在该去另一个地方,那儿灵气虽然不及刚去过的摊位浓,好歹比其他地方的光环美丽一些。

小萝莉一溜儿的开跑,燕少无条件的当保镖,又步趋步跟的紧跟着小小的熊孩子东钻西挤的挤过人群,挤到路对面的一边。

时过四点,也是鬼市最鼎兴的黄金时段,随着人不断的增多,人满为患,来往人群擦肩接踵,灯影暗暗灭灭,人影绰绰约约,甚是喧闹。

在人群里奋勇前进的乐韵,也越来越激动,手臂的灼热感越来越大,说明离胎记喜欢的东西越来越近,就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看到有灵气的东西。

钻出人流,到达摊位区,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连逛了七八个地摊,终于达她预选的目标点,挤到地头,乐小同学一瞅,啥,熟人?

摊主是位细小精瘦的男子,约三十左右,眼睛贼亮贼亮的,那位,乐小同学还记得,他就是她去潘家园市场一百块买了包括铜针和砚台在内的好几样东西的那位好说话的地摊贩主。

乐韵蹲下去,扬起大大一朵大大的笑花:“早好哟,英俊帅气的大叔,我们又见见面了。”

猴精抱了一本杂志,没事就看看,当眼角瞥及有顾客光临,合上杂志,正想观望观望客人看的是什么,一眼就瞅到蹲下来的小女孩子,贼溜溜的眼睛顿时就晃亮晃亮的。

这不就是那个特会杀价的小祖宗吗?

“我的小姑奶奶,你也来了这边玩耍?”看到玉雪可爱,水灵粉嫩的女孩子那张脸,他想不记得都难,尤其是小女孩子还主动打招呼了,更加不可能当不认识。

“嗯嗯,我中秋放假,听闻这边有个好玩的市场,来转转。”乐韵看到熟人跟看到财神爷似的,笑得甜美灿烂。

“得,你自己瞅吧,瞅中什么挑出来,我们再谈价。”面团子似的女孩子是杀价大王,精猴也不准备漫天喊价,反正无论喊多贵,只要可爱小女孩喜欢,她会把价杀到让人吐血的价位。

燕行追到小萝莉身边,原本没想起来摊主是谁,听了一会儿也终于想起来了,感情这位就是上次卖了一块价值上万的砚台给小萝莉的那位,那位上回被小萝莉狠宰了一次,今天遇上小萝莉,估计又要出点血。

“好呢。我瞅瞅有哪些是我喜欢的。”这一下无异于喜从天降,乐韵再无担忧,愉快的扫描摊位的杂货,寻找自己喜欢的。

灵动的眼睛转动一圈,又挑出一块砚台,一只陶瓷瓶,一盏煤油灯,一只铜制小熏香炉,一支烟斗,从杂乱的小物件盒里扒出两块画了花纹的石头。

把东西堆在一起,拿着石头,眼巴巴的望向地摊布后的箱子:“年青英俊又亲切和谒的帅大叔,我能不能再瞅瞅你的存货?我想找找有没跟这种一样的可爱石头。”

猴精看着小女孩挑东西,内心涌上的是淡淡的忧伤,小家伙尽挑一般档次的东西入手,真不知她在想啥。

他对于小女孩的笑脸没抵抗力,哪舍得拒绝她的要求,一口同意:“你自己过来看,没摆出来的在两只箱子里。”

“哎!”乐韵欢喜的跳起来,沿着摊位之间的空隙跑向摊位后面存放箱子的地方。

“……”燕行默,小萝莉丢下东西跑了,他只能帮她守着她挑出来的小玩意儿,安静的当个护宝保镖。

每个摊位老板的箱笼都在摊位后面,能摆出来的一般摆出来,或者每样都摆出一些,让顾客任意挑选。

乐同学溜到摊主存放箱笼的地方,干脆拿过一张报纸垫地,一屁股坐下去,捧着一只装小玩意儿的箱子挑拣。

她挑得极认真,从一大堆零散物品里找喜欢的东西,选出一串珠手链,一块一块的玩赏石头和玉质小物件。

小女生在箱子里扒拉的当儿,有几位买家到摊位前赏玩,淘走了几样物件儿,猴精一下子赚了七千之多。

乐韵慢慢的在箱子里摸索,摸到一块石头时,右手臂胎记位置赤灼赤灼的,那种似曾相识的强烈的渴求欲望又一次滋生于脑海。

就是它了!

她确定令手臂发热的东西就是手里的东西,摸出来捧在手里把欣赏,小石子约有鹌鹑蛋那么大,椭圆形,大部分墨黑墨黑的,其中有一小块地方是黄褐色,一头略尖,一头略粗,主人捡回来大概是当鸟蛋艺术品售卖。

启开眼睛x扫描视线观察,它除了本身的光晕,还有一层金灿灿的光,金光之外是一层柔和的白色光。

白光代表灵气,那金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没摸索出金光意义的乐韵,满腹疑问,鸟蛋大的小石头的灵气还没有她之前在摊位上淘的那块石头浓,为什么胎记反而对它有反应?

她怎么也搞不明白其中原因,强抑手臂传来的想占有石头不放的贪婪,把石头放在自己挑出来的几块之间,又去箱子里扒拉,再次挑出几块可爱小石头,放在一起比较一番,还回去两块,留下五块石头和一串珠子,再翻另一只箱子,拉出一只笔筒,欢天喜地的抱了三样东西溜顺摊位前,把挑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摊开。

“笔筒二百,砚台二百,陶瓷小瓶二十,灯八十,小香炉二百,烟斗五十,小石头十块钱一块,七块共七十,统共八百二十块,小姑奶奶,求别砍价,这是我的最低价。”猴精一一报价,为了不亏本,他没有狮子大开口,干脆报他能接受的最低价。

噫?

燕行颇为惊奇,小商贩刚才对另几位买家那真是狮子开口,喊价喊得极高,让利也仅只让那么几十块,这会么怎么出价这么……接地气?

他觉得一定又是小萝莉的笑脸起作用了,小萝莉仗着长得可爱甜美,对谁都是笑脸相向,男女通杀,所以小商贩也抵不住小萝莉的笑容攻击,舍不得对她用宰客那招。

“好吧,英俊大叔让我自己挑了可爱石头,我不砍价,虽然我觉得这个香炉和笔筒最多一百块就顶天了。”乐韵漾出可爱的笑脸,典型的贪心鬼样。

猴精差点没哭,小祖宗小姑奶奶,你那么狠的砍价,不是要让人蚀本么?他默默的从自己腰包里摸几下,掏出一只红色塑料袋子,装做浑不在意的朝小女孩子抛过去:“你瞅瞅这个,我觉得你可能有兴趣。”

红色飞来,燕行正想去抓,小萝莉眼疾手快,出手如电,两手一合擒拿至手,快速打开,里面的东西用纸包裹着,拆开,是一块皮革,抖开皮革,露出一排亮闪闪的针。

“噫,银针?”乐韵看到别在皮革上的针,有几分讶然。

“我昨天从一位老人手里淘来的,还没给它找到合适的买家,你要的话一起拿走,也不喊价,和之前的凑成整数十块钱。”

“我数数,一二三四……共二十一根,又是残缺的。”古中医行针一副至少三十六根,一副针只余二十一根,丢了十五根。

“完整的,少说也要四五百块。”猴精特别的想吐血,这只小可爱女生真够挑的,无论什么都能给你挑出缺点破绽,让人想跳脚,偏又不忍心骂她。

“成交。”乐韵涎着脸,把皮革卷起来,装进袋子放背包,数出一千块交给老板,问他要袋子装自己淘来的成果,得到几只食品袋,拿一只在手,在背包里掏啊掏啊,掏出一只密封的小袋子,取出二片参片装干净食品袋里抛给老板。

“英俊大叔,这是还礼,你密封好随身携带,哪天精神实在不好,泡茶喝。”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好,她也不能让他吃亏。

帮小萝莉装成果的燕行讶然,小萝莉那么小气的家伙,竟然会这么大方的送药材片给一个陌生人,等会天亮太阳要打西出来了吧?

还礼?猴精一愣,下意识的接住袋子,正纠结着收不收,听到好听的声音:“别浪费了,那点儿东西比你刚刚的收获还要贵。”

啊?

猴精愕然,还礼价值千元以上,那是什么好东西?他心里惊疑,手脚却不慢,赶紧的把东西收回腰包里。

燕行提示了一句也闭口不语,帮小萝莉把淘来的杂货装她背包里;乐小同学朝老板挥挥小爪子,顶着甜甜蜜蜜的笑容蹦跳着跑往下一个摊。

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 我没有家

燕行陪着小萝莉逛了几个摊,发觉小萝莉皆是漫不经心的瞄瞄就略过,若说她看烦了,她又是一副心满意足万事如意似的悠闲笑脸,若说她在找东西,又不走心,他不由老纳闷了,小萝莉之前那么急不可待,生恐别人把好东西抢光了似的,现在咋不慌不忙的?

再逛了三两个地方,他耐不住满腹疑问,到人少的地方悄声细语:“小萝莉,是不是走累了?”

燕某人这么体贴?

“我没累啊,是不是你累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乐韵讶然的侧身看总保持不离她左右的帅哥,她已经买到了最有灵气的东西,对其他的物品兴趣自然没那么浓烈。

“我没累。我看你没怎么研究古玩物件,以为你累了。”被一只小小的萝莉反怀疑是不是累了,燕行也是深深的服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哪会那么不经事儿,倘若这点路就能累着,他还怎么在军中混。

“我买到了我最感兴趣的东东,对其他的宝贝兴致少了些。”乐韵满足的弯弯眼睛:“现在你走前找你喜欢的,我跟着你欣赏奇珍异宝。”

“你继续走前面,我在后面慢慢找,不急。”他走前面,万一小萝莉被挤丢了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他怕别人挤到小萝莉的右手,他在后方方便护着她。

“你走前面……”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人让来让去,让去让来,推推让让一顿,燕少拗不过小萝莉的执着,他只好在前面带路。

他是不放心的,经常半侧身,挤开路,让小萝莉跟来,也经常留神她有没被挤散,每到一个地方先看看小萝莉有没在身边,然后再找东西。

乐小同学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孩子,跟在燕帅哥后面,他在哪停,她也停留,他走,她也跟着走。

燕少只对他偏爱的东西感兴趣,在石头与金属类东西多的地摊会逗留久些,对于瓷器类的一般随意浏览几眼就过。

他很挑剔,因此自入市一个多钟,一样东西都没入手,要说他不想买,他在某些摊位前又留连忘返,迟迟不挪脚,你说他想买,他有时把某件物品翻来覆去的能研究好几分钟,结果就是没出手。

燕帅哥把玩物件时,那认真钻研的架式也是十足十的内行人,像行业老手老专家,还真唬得住人,镇得住场。

乐韵:“……”

她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想问燕帅哥,你究竟在找啥?

据她所知,燕帅哥上次在潘家园入手的一块石头目测可能是产自火山附近,带着炎热的气息,也就是说那块石头是火属性的,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在他买石头时她启开眼睛看到了石头散发火焰的赤色光环。

燕帅哥的异能是火,她推测他收集火属性石头的目是为温养他的异火,至于怎么使用,她猜不着。

可这次,嗯,怎么说呢,他在找东西,然而有几个摊位有赤色光环的石头,可他一块都没入手,她不知道他是没看中,还是没感觉。

若说没看中,有一块石头跟他上次入手的那块石头品质差不多,两者赤色光环强弱度相似,个头大小略有差别。

完全搞不懂燕帅哥在想啥的乐小同学,把疑问存在肚子里,非常安静的当个小跟班,偶尔也入手自己看中的东西。

鬼市有近千个摊位,有大半有是在京城和t市专营古玩生意的,还有些是周边县市的商贩和一些自由的零时摆摊者,因此,成百上千的摊位摆满了整条路,空前热闹。

鬼市要到天明后才会散市,时间充足,燕少领着小萝莉一路逛啊逛,沿街逛到了尽头,路的另一端又是一条横切的大道,鬼市在路两边的转角还有摊位,然后就没了。

逛完了一边街,从对面的街返回。

燕行慢悠悠的东寻西找,与其说是在找东西,其实不如说他另有所谋,他谋的就是——小萝莉,谋的不是她的人,而是一起逛街的机会。

东西,可以找,也可以不找,但单独和小萝莉的机会少之又少,上次一起逛潘家园,小萝莉自顾自的跑,他和柳某人是陪客,还是不被她欢迎的多余的陪客,这一次,他和她是友好的同游。

夜晚的灯光明明暗暗,小萝莉的脸无论何时总是阳光满面,那恣意张扬与热情快乐的脸,让人觉得已经有凉寒感的秋夜也是那般的温暖,满街的喧哗也那般的生动,就那连些来来往往的面孔也是那么可爱。

醉翁之意不在酒,燕行之最初的本意就不在寻找东西,他只是以寻找东西为由将小萝莉拐来t市,能多些机会相处,慢慢的增进了解,筑建友情基础。

他意不在淘宝,自然心不在蔫,又不能让小萝莉察觉的意图,还得装模作样,装做认真的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装,他在行啊,无论扮演买家还是卖家,或是游客,他保证能扮得入木三分,用柳某人的话说如果让他演戏,分分钟进入角色,拿奥斯卡小金人奖也是手到擒来。

溜跶着溜跶着,燕少也越发喜欢这种带着小萝莉东钻西挤的夜游,有时在小萝莉对某些东西有兴趣时他想先挪去下一个摊位看看,她可能以为他不等她了,会扯扯他的袖子,让他等等,然后,她决定想买就跟人漫天杀价,每次在小商贩幽怨的眼神里笑咪咪的把杀回来的战果塞背包里,冲着他露出可爱的笑脸,就那么笑意盈盈的跟着他马不停蹄的出发。

讲真,他很享受看小萝莉跟小商贩杀价的过程,她和贩主砍价就跟斗嘴大会似的,她能找出物件全身上下的瘕疵,让人觉得它毫无用处,留着简直就是在影响你生意,你若问竟然一分不值,你还买它干啥?她会振振有词的告诉你说它不值钱,但是我看它顺眼,还能做些什么的废物利用。

至于用途,三句不离本行,当然是拿来装药或制药用。

所以,千金难买我乐意,因为她看着顺眼,从而不吝口水,跟人大打嘴皮子仗,大砍特砍的大砍价,能把一件三百的东西抹去一个零,变成三十。

小萝莉杀价手段堪称魔刀,燕行每次不说话,他就隔岸观火的作壁上观,每每看到商贩那副张口结舌,满脸肉疼的模样,再对比小萝莉得意洋洋,眉开眼笑的得瑟样,感觉真是比看大戏还要畅快淋漓。

小萝莉战斗力强,耐性也超好,你不卖,她要是真喜欢,卖萌耍赖蹲着不走,就那么磨着你,磨得人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忍痛割爱的割肉,让她抱走,得到的就是甜蜜蜜的笑脸感激和一句软萌娇憨的“你是好人呐”。

鉴于她那超好的耐心和一张比太阳花还灿烂的脸,基本一帆风顺,当然也有铩羽而归的时,只有一次,遇上了一位脾气不好的泼辣妇女,杀价时变脸,小萝莉自己放弃,那委委屈屈含悲带怯的样子也让当时在场的人大为不忍,几乎都没买那位小商贩的东西。

全程围观的燕行,深切的领悟到了萝莉表情的杀伤力,打定主意坚决的尽量避免惹小萝莉发火,让她受了委屈,没准她会来个当街号啼大哭,哭个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山河同悲,万一引发共鸣,让满街群英激愤,同仇忾敌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到时倒霉的就是自己。

街市灯昏昏,人来人往,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再从一边的街倒回,从那一头到这一头,每一个地方俱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喧喧如白昼之闹市。

燕少带着小萝莉逛啊逛,逛完街一边的商摊,再穿过街,又从街对面的商摊再次逛另一半街,誓要把一条路的每一处走遍。

鬼市最繁忙热闹的是三点半到四点半之间,买家因为商家东西刚摆出来没多少,没经多少淘选,从而容易淘到好机,因此最初一段时间交易成功率最高;

在五点半前,有一段时间的交易量也会持续上升,因为到了五点半,天将亮,鬼市很快散市,商家想尽量多兜售些商品出去,买家又怕错失机会,双方容易达成买卖。

三点去到四点,四点过去再到五点,时间刻不容缓的过去,慢慢接近五点半,新历9月的t市,早上亮得也好,刚过五点二十,东方露出点鱼肚白。

天,即将破晓。

破晓时分,气温也降低,寒意拂人。

当天色破晓,商贩们也开始收拾物品,尤其是有些商贩要去赶首都的市场,大多在五点十分左右就收摊,收拾好家当,有时不到五点半就去赶地铁或者自己开车赶往首都。

到了五点半,晨光也驱尽黑暗,洒照大地,秋中的清晨,寒意习习,晨风凉凉。

商贩们忙着收摊,趟市的人潮水向路两端流动,人群忙忙碌碌,为市而来,因时而散,人来如蜂聚,人去如流水。

鬼市散市,燕行持续的好心情也微微冷却,市散了,也意味着这一趟t市之行即将划上句号。

纵使有些不舍,他也没法再瞎逛,陪小萝莉行走在人潮之末,混在稀稀散散的人群里走向停车的地方,他怕人碰到小萝莉的右手,走在她的右手方。

街道两边就是商铺,有些是做吃食的,早早开门营业,趟市的或商贩们顺便买吃的,挤得水泄不通。

燕少护着娇小的小不点儿,越过一些人,也到一家包子店前排队,有个高大帅哥排队,乐小同学不用排啊,她远远的站到安全的地方,抱着包包等吃的

排队的人特多,燕少排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成功,他买了满满的两大袋包子,和小萝莉随着人流走出鬼市街,找到停泊的私家车,上车吃早点。

眼巴巴等着品尝小吃的乐小同学,拿到好吃的,捧着袋子,先挑一个小笼包一样大的小包子咬了一口,包子柔软,咬开来馅香扑鼻,又鲜又香。

良心人哪!

咬了一口包子,乐韵满足的眯眼,老板是个良心人,包子皮用的是好面粉,包子馅用的是新鲜猪肉,配以佐料,料足,份足,咬一口,油水汪汪,香而不腻。

包子很好吃,啊呜阿呜几口一连干掉了五个,先让自己过了把瘾,才有空赞美:“好吃,好吃,好吃,好好吃。”

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吃,那眯起眼儿的满足样子,跟吃饱了的小绵羊躺着晒太阳,又懒又可爱。

燕行因担心不合小萝莉的胃口,悄悄的观察她的反应,看她一口气狂吃五个小包子,以为她饿惨了,生出几分内疚感,当听到她那脆生生的夸赞声,心底刹那花开。

心花绽放,有喜色从心窝子里冒出来,炯炯有神的威严龙目藏着欢悦,整张脸孔柔和下来,温和的解释:“这家‘狗不理包子’在这个区很有名,也是比较传统的老字号之一,最正宗的还得数另一条街的一家狗不理创造人的真传弟子后辈开的。”

“哇,不是正宗的都这么好吃,正宗的肯定会好吃的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果然不愧是t市三绝之一的老字号,不弄虚作假,用心经营,经典传统。

“反正来t市了,我带你去几个有历史意义的地方转转,看看这边的风景,中午去吃正宗的狗不理。”男人假装不在意,好似随口说说,说得轻淡如水。

“好……不好。”乐韵兴奋的嚷了一声,一下子咬住话又摇头:“下次再说,该回去了。”

听到小萝莉兴奋的说“好”,燕行的心飘飘的,猛的被她乍然的转折给惊了一下,蓦地转头望向小萝莉,骤然发觉自己失态,装作偏头摘眼镜,把架鼻梁上的平镜摘下来拂拭灰尘。

“怎么不好?很多人特意跑来t市旅行,来了不顺便游一游岂不可惜。”

“今天中秋团圆节啦,帅哥,你也该回家了,放假不归,家里人会担心的。”乐韵扭头瞅燕帅哥,那家伙难不成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咩?

燕行擦拭眼镜片的手僵住,微微的垂下头,浓密的眼睫毛下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藏着苦涩与苍桑感:“我……没有家。”

啊?!

扭头而望的乐韵,脑子差点当机,没有家是什么意思?

沉吟三秒,好笑的咧嘴:“燕帅哥,你怎么可能没家呢,就算你还没结婚,没有属于你自己的独立小家,你有父母长辈啊,爸爸妈妈的家就是儿女们最温暖的家嘛。”

慢慢的,燕行撇过脸,望向一侧的窗外:“我妈,在我四岁那年就没了,从那后我就再也没有家。”

他的嗓音很磁性,很淳厚,很性感,优美的如同大提琴音的d调,总是那么的悦耳动人,像春风拂柳,能带走人的负面情绪,然而此刻,那好听的嗓音渗满苍凉,那语气低缓,似锤,砸得人心悸。



仿若晴天一个劈雷,把乐韵劈懵了,燕帅哥也是没妈的孩子?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她知道有没妈和没妈的区别,只是……

“你还有爸爸啊,爸爸也是最亲的亲人。”妈妈没了,还有爸爸,爸爸和妈妈是每个人最亲的亲人。

“妈妈不在了,爸爸转身另娶娇妻,生了一双儿女,那个家早已经没了我的位置。”燕行望着窗外,好久没提及那些人和那些事,每每提及总会影响自己心情。

“那,总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或者舅舅……”乐韵说着说着又小声了下去,爸爸都靠不住,其他亲人就算有,总不能越过父亲那个角色。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生她的女人抛弃了她和爸爸,可有爱她的爸爸和爷爷奶奶,他们从来没想过抛弃她,含辛茹苦历尽千辛终于把她养活养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幸的,她没有妈妈的不幸在最悲惨的不幸面前显得很微不足道,她的至亲从小给她打了无数比喻,让她明白她不是最不幸的,因此从没有悲观消极。

“爷爷奶奶有更好的孙子,多我一个不多,少一个无所谓,我妈是独女,外婆在我妈过世不到三年也撒手西归,外公……也有了另一个老伴,外婆娘家还有亲戚长辈,他们对我很好,可他们各有各的家庭……”

那么多的亲人,没有一个家是他真正的家,在爸爸那一边,他是多余的,外婆娘家再好,他也只是客人。

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家,当妈妈不在了,那家倒了一半,如果没有个好父亲,等于永远没了家。

他,早就没了家。

没家还有亲人的孩子也是另一种流浪儿,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流落街头,有亲人无家的孩子和失去父母的人是情感世界失怙失恃的流浪儿。

燕行看着窗外,看行人匆匆,他们大概正赶向家那个温暖的地方,或许有一些还在为生计奔走,最终也将回到家的港湾。

“……”乐韵的心疼了一下,他的妈妈不在了,爸爸另组新家,外公也另娶新人,燕帅哥最亲的二辈亲人都有了家,独儿就他像多余的人,他一定很伤心!

她看向燕帅哥,他大概怕她看见他伤怀时的表情,转过了头,只能见侧面,面部轮廊线条如刀凿斧雕,他的五官分布是最完美的、比例分明。

他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白面无碴,皮肤光滑,焕发很有弹性的光泽,眼睫毛像把小刷子,天然的长而翘,比女孩子戴的假眼睫毛还浓密整齐,随着呼吸微微的颤动。

从侧面看,俊颜若现未现,那种半面之美,神秘而惑人。

然而,他的手放在并拢的双腿上,一手无意识的摩娑镜片,另一只手明显很僵硬,手指紧紧的按压着腿,以压抑某些情绪。

乐韵第一次见到这么苍桑无助又隐忍情绪的燕帅哥,顿然有些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她会打架,并不擅长安慰人。

沉默一下,她鼓起勇气,伸手扯扯他的袖子:“那个,对不起!”

燕行撇过脸,是不想让人看见心底深处的那丝脆弱,感觉袖子被人碰了碰,转回头,身边的小萝莉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一点衣袖角,像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怯怯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心疼。

他那颗苦涩的心慢慢的柔软,强硬的敛去无家可归的悲哀,又是温雅如玉的翩翩公子,浑不在意的笑笑:“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道歉。”

“我……不知道你的伤心事,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那么复杂的家庭关系,所以才会问那么多别人的家事,难怪他身上总藏着戾气和凶狠的危险气息,让人潜意识里不敢靠近,大概就是小时的家庭关系造成的,因为不相信别人,想要保护自己,所以拒绝人接近。

“没事,那些都是无关重要的事,赶紧吃早点,再不吃一会就凉了。”

“嗯。”

小萝莉捧着早点小口小口的吃,斯文秀气,那乖巧的模样也越发的可爱,燕行唇角勾了勾,开窗让空气自然流通,捧起自己的一份开吃,比起其他冒牌狗不理,t市的要纯正很多,他仍然觉得味道一般般,比起小萝莉做的吃食差好多好多。

乐韵吃了十个小笼包,吃得饱饱的感觉很美好,偷偷的看燕帅哥,看他快速又优雅的吃相那么从容不迫,好像走出了伤心的阴影,她也放心了。

吃完早点,燕行把垃圾袋子拿下车丢掉,关上窗,试探的问:“小萝莉,想去t市风景胜地逛逛吗?”

“燕帅哥,我们回京城吧,”乐韵眨动水灵灵的眼睛,漾出明灿灿的笑容:“我们赶回京城,还能去旧货市场逛逛,下午回学校,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吃月饼。”

“好!”燕行俊美的容颜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发动车子,麻利的打方向盘,把车子开上道路,厚着脸皮商量:“小萝莉,晚餐我想吃丝瓜,可不可以?”

“可以有。”

“想吃芹菜。”

“可以有。”

“想吃油闷大虾。”

“可以有。”

“想吃鸡脖子。”

“可以有。”

“想吃青椒排骨……还想吃猪蹄。”

“得寸进尺,拍回。”

“小萝莉,不要嘛,我想吃猪蹄,做猪蹄好不好?”

“贪得无厌,再讲条件,扣两个菜。”

“小萝莉……”

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 巧遇

晁老太太原以为晚上临睡前喝了那么多茶,可能会睡不着,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得格外香,待醒来,她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特别的懵,老头子呢?

她记得昨晚老头子有回房睡,可为什么一早醒来人就不见了?难道是她睡过头了吗?

老太太赶紧的翻床头柜抽屉,找到手机瞅一瞅,哎妈呀,不晚啊,刚刚六点半钟,往常差不多在这个点儿起床。

自己作息没乱,是不是老头子喝茶喝得太多,整夜没睡着?转而又觉得不太可能,老头子频频起夜或辗转反侧,她不可能一点感应也没有。

心里想不通,老太太把自己打理整齐,叮叮咚咚的跑去书房,没找着人,赶紧下楼去看看究竟咋回事儿。

当老人家蹬蹬下楼,客厅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找去厨房,看到儿媳妇围着围裙,坐在餐厅那儿和面,葛阿姨在厨房里忙着,能闻到粥香。

“妈,早,昨晚睡得可好?”晁妈妈看到婆母探头探脑像搞侦察似的,不禁笑得花枝轻颤,她这位婆婆和公公都是出身良好的高干子女,却没有高干子女的高傲,公公以严谨严肃而闻名于人,婆婆却是雷厉风行的主儿,因为是教师,也特别亲切谦和,对她这个儿媳妇儿也极好极好,跟她亲妈没什么两样。

“昨晚睡得好极了。”老太太被抓包了,干脆开门见山就问:“有没看见你爸,小辉和博哥儿有没起啊?”

葛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向老夫人问好,又去忙她的活,晁妈妈笑着看向老太太:“妈想找盛辉和小博有事吗?他们五点半就起来了,爸也是,爷仨兴高采烈的出去早煅炼啦。”

“我说咋找不着人,小博今天精神好不好?”晁老太太恍然大悟,难怪找不着影儿,原来早早跑去晨练去了。

“小博好着呢,我瞅着跟换了个人似的,他早上活蹦乱跳的下楼来,面色红润,眼睛明亮有神,眨眼睛就像放电似的,走路虎虎生风,那样子简直美呆了。”

“唔,好就好啊,婉婉啊,你起得这么早,是不是昨晚喝茶喝得太多没睡着?”晁老太太眼角绽开笑纹,她最怕宝贝乖孙的健康模样是昙花一现,听说状态良好,说明真的越来越好了。

“我昨晚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连个梦都没做,一觉天明,盛辉也是,早上醒来还说这是这几年睡得最香的一觉,他精神倍儿好,所以早早的去跑步。”

“看来小团子送的东西大有门头。”老太太再次确信问题出在茶上面,她们一家人这些年来即要为晁家前程紧张,又紧张着博哥儿的身体,常常吃不香睡不稳,昨晚乍然睡得那么香,一来是心情好,二来应该就是茶有门道,有安神的作用。

“妈,小团子是谁?”

“小团子就是小乐乐嘛,小囡囡长得跟糯米粉团子似的。”

晁妈妈:“……”虽然她差不多猜到是小团子就是乐乐,但是,身为长辈,就因为小家伙长得白嫩可爱就随心所欲的送昵称真好吗?

晁老太太找到答案,心情越发的好了,自己踱去客厅,从冰箱里拿出自己昨晚冰藏着的泡了一次的花茶,再泡第二遍,博哥儿昨晚说花茶太珍贵,多泡几次免得浪费,她和儿媳妇、小葛把泡过的茶叶装起来入冰箱保存。

冲水泡上茶,老太太坐等,她本来想等茶喝,等了十几分钟,老头子儿子孙子仨顶着张扬着恣意笑容的脸,大步流星的进屋,每个人都是运动服,那精力旺盛的劲儿十足。

看到老头子和儿子喜气洋洋的脸,晁老太太不用脑子想,用脚趾想也能猜出来必定是经过晨练测试,确定了博哥儿的健康已远超他们想像,她呀,顿时眉眼欢笑,慈爱的唤:“博哥儿,乖孙,快到奶奶身边来。”

“妈,博哥儿真好了。”晁盛辉亳不掩饰心头的惊喜,向母亲报告好消息。

晁老爷子也是笑不拢嘴,眉眼间尽是喜气洋洋,博哥儿是他那代晁家唯一男丁,也是晁家未来的中流砥柱,那一代就靠他独挑大梁,然后再等后一代孩子长大接他的任,这些年,晁家为将来要为家族挑担大梁的博哥儿操碎了心,担尽了怕,也费尽了力。

数年前,博哥儿得逢贵人,朝着健康人生的道路迈进了一步,几年后的今天,博哥儿一只脚踏上了健康道路,跻身健康人群的日子指日可待,怎不令他们这些长辈欣喜欲狂。

太后召唤,晁宇博笑嘻嘻的小跑,如一缕淡雅的春风吹拂到老人家身边,亲亲蜜蜜的挨着奶奶坐下去:“太后奶奶,您老今儿气色真好,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又美丽又有气质。”

“少贫了,我老成这样还能美丽到哪去。”晁老太太被夸得飘飘然,笑着摸孙子的脸,越摸越激动:“乖孙,你今早跑了几圈?”

“也没多少,大概三四千米。”

“乖孙,真跑了那么远?”

“当然了,才三四千米而已,要知道你孙子我现在踢整场足球也没问题的。”

“小乐乐小团子是我们家博哥儿的贵人啊,晁盛辉,我告诉你,你们兄弟几个可得给我护好博哥儿的妹妹,如是让人欺负了你们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跟你们没完。”

老太太语气一转,满是严厉,晁盛辉扶额:“妈,这话你这几年说了至少不下于五回,我记着呢,谁欺负老晁家最小的小公主,我们哥仨必定会挺身护崽的。”

老爷子不说话,眼神就一个意思,你敢不听你妈的,打死你。

“奶奶,有你这尊大佛开了金口,以后谁欺负小乐乐我就可以放开手脚收拾谁,到时爸和大伯二伯记得适当的表表态,其实,我琢磨着我也派不上多少用场,小乐乐太耀眼,已经被柳家和燕家两位大少爷给盯上了,正卯足了劲儿想抢人去从军,有事他们也不会作壁上观。”

晁宇博扬起笑容,清雅绝伦的姿容的晃得一众长辈眼晕,晁爸爸真的直接捂眼,人说好竹出好笋,他是根好竹子,他老婆也是棵好竹,长出来的笋儿当然也不会太差,然而实际上,这根笋子远远的比他们更强,集晁家与李家的长相优点于一身,花容月貌,风华璀璨,真是江山代代出新人,雏凤清于老凤声。

“噫,燕家那尊笑面佛对我们晁家的小姑娘有兴趣?”晁老爷子不愧是搞科学的,善于抓住重点,一抓就抓出关健点。

“是呢,燕少和柳少这个学期入青大进修,我怀疑他们的目的之一有可能就是乐乐,还有医学部的几位医学天才也可能是他们想招揽的目标,目前来看,那两人的重点目标就是乐乐。”

晁爸爸略一沉吟,便觉柳少和燕少两人入青大的目的不简单,只怕不仅只为人才,可能还有其他目的,毕竟燕少那小子神秘着呢,至今为止,连他也不知道燕少在军中的真实职位。

“燕家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太多,尤其是燕小子的爹那头没一个好相与的,博哥儿盯着些,可不能让那小子祸害我们老晁家的小姑娘。”

“奶奶我省得,我妹妹我当然会护着,其实,有燕家和柳少在也不错,他们在某些程度上代表着军部,有他们表态,一般人不太敢抢夺乐乐,少很多麻烦。”

“行,那些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就好,乖孙,我问你啊,这花茶,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大清早的,老太太可不想在那种严肃的事上纠缠,转换话题。

“有的,”清雅绝伦的少年,笑容耀眼:“说是花茶,其实是乐乐费尽心力才配齐的药,因为恰逢喜庆节日,献副养身药怕你们听了心里有疙瘩才说是养生茶,主要功能是清肺部灰尘,排肾毒,养胃润心,益中补气,健身强体,女士的茶还有美颜功能。”

“我说呢,难怪我昨晚喝了茶沾枕就睡着了。”

“哎呀,这么好的东西,莫说是中秋送,就是大新年送我我也不觉忌晦,博哥儿给乐乐说说,以后想送什么不用忌晦节呀假啊,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厚脸皮,你儿子有福气才捡得一个妹妹,你连闺女的面都没见着就惦记你姑娘的好东西,羞也不羞。”

“不羞不羞……”

晁老爷子也不管老妻和儿子,自己去泡茶,晁爸爸第一次在家人面前露出不要脸的一面,旁敲侧西的讨好儿子,想让儿子帮他问小乐乐多要点药茶,他昨天只抢了儿子一口茶,后来跑去书房找老父假意商量事,抢了老父的茶喝了几口,就那么几口茶,难得的竟一夜好睡,堪称奇迹。

还有最重要的事他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他和夫人昨晚还打了一架,他不知哪来的力量,竟然比年青初婚那两年还龙精虎猛,勇猛得让夫人连连求饶,他呀原本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猛如虎,早上起来看老父和儿子也是精神百倍,隐约猜出是茶的功效,再经儿子详细解释茶的用处,百分百确定茶还有让男人雄风大振的神奇力量。

为了幸福的夫妻生活,晁爸爸觉得脸可以不要,重要的是多多讨好儿子才是正理,儿子开心了,说不得在乐乐面前帮他美言几句,乐乐会多送点好茶给他。

晁妈妈和葛阿姨在厨房听到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俱是喜气丛生,做了早餐,叫人开饭,一家子喜洋洋的吃了个团圆早饭,赶紧收拾收拾,出发去晁二伯家。

晁家三兄弟早就约好了轮流过节,比如今年全部在老大家过中秋吃团圆饭,明年去老二家,后年老三家,今年在老大家过中秋,在老二家吃年夜饭,在老三家吃端午饭,以此类推。

今年中秋轮到去二儿子家,老爷子老太太等也不用儿子们催,为了不致于堵在路上,早早出发。

当晁家人幸福的吃早饭时,远在h南之南市的宾馆的柳少也懒洋洋的起床,他昨晚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京城乘高铁赶至h南省之首府,又从首府乘车至南市,半夜三更才到,订宾馆入住。

南市,即是孙士林和韩教官的家乡,也是青大乐副会长家族的本家,乐氏在南市的根基源远流长,也是乐姓人口最聚集的一个地方之一。

乐氏在全国姓氏中排二百以外,在南市却是比较有名,南市最大的药材公司-乐康药业就是乐家所有。

柳少是被饿醒的,他半夜三更到达,倒下去就睡了,因为晚上吃得少,又一路奔波,早上愣是给饿得前心贴后背,原本想多睡一会儿的打算也落空,不得不爬床去找食。

洗涮完毕,给自己稍稍改了妆,改得面容跟本尊有六七分像,柳向阳对着镜子欣赏一番颇感满意,谁知肚子却不优雅的咕咕乱叫,大唱空城计。

“小美女,等哥回去,你一定要请哥搓几顿啊。”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柳少苦着脸咕嘀,为了吃的,他可是千里迢迢的跑来南市,他容易么?

提及吃的,嗯,他又想到小美女做的香喷喷的饭,好吃的让人想吞盘子的菜,肚子更饿了,赶紧儿拧了东西出发。

柳大少人高,脸俊,风度翩然,嘴角还衔着一缕优雅的绅士微笑,就那副模样,走到哪都是闪光体,因而当他踩着从容的步子,尊贵无比的走进豪华的酒楼餐饮部,那清贵的身影,帅气阳光的面孔立即引来多个吃早餐的美女的灼热目光。

一席白衬衣,上衣一颗衣扣未扣,散发着点点禁欲气的翩翩柳大少,朝过来领他入座的服务员小妹飞了个媚眼,惹得服务小妹羞红了脸。

大少爷金尊玉贵的身躯刚落座,一位烫小波浪发,穿包臀短裙,画烈焰红唇妆的美女,踩着高跟鞋走到帅哥桌旁,羞涩的笑:“帅哥,我可以跟你拼个桌吗?”

香水风扑来,柳向阳未动声色的微微侧转头,要求拼桌的美女身长约一米六七,踩细高跟鞋,拔苗助长后约有一米七五左右,红色系列的包臀短裙套装,配黑色镂空格丝袜,画了装,戴了美瞳,红唇妩媚,即有红唇诱惑又是黑丝诱惑,妖娆惑人。

这位……

柳向阳瞬间认出来者,如若资料没错,他也没看走眼,这位美女就是乐康药业总经理、也是乐康药业第二大股东孙继业的掌上明珠——孙美容,孙继业,也就是青大国防生孙士林的叔父,嫡亲的叔叔。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资料上说乐康的几位富二代子女最爱在某家酒店用餐,他特意入住某酒楼,原没想这么快就遇上某位,没想到偏只是来吃个早餐也能碰上乐康第二大股东的小太女,还真是巧啊。

柳少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美丽的小姐,旁边还有空桌,当然,如果美女喜欢热闹些,想与人共进早餐,我也不介意对面坐位明艳美人的。”

“我不太喜欢一个人用餐,独自用餐没意思。”孙美容以为帅哥要拒绝,颇有些下不了台,事有转折,欣喜的就坡下驴,到帅哥对面坐下。

美女入座,柳少并没有去攀谈,继续跟服务员说话:“美女,我第一次来南市,对本地特色美食不熟,如果你有推荐,请推荐一份更好,如果那样会耽误你的时间,就请来一份贵楼最富特色的早餐套餐。”

“不耽误不耽误,先生初来乍到,光临本楼是我们的荣幸,能为您推荐一二样特色菜更是我的荣幸,我们酒楼早餐……”服务员小妹被帅哥的笑脸晃得脸红心跳,涛涛不绝的介绍酒楼最拿手的早餐餐点,甚至连拿手好菜也一一举荐出来。

柳少始终保持着绅士的微笑,哪怕服务员偏离主题跑正餐菜式上去了,他也没有打断她,认真的倾听,等她喋喋不休的介绍完毕才开尊口,点了她举荐的最有有特色的早餐,也是贵得吓人的餐。

服务员又等美女点了餐,抱着订单去通知厨房大师和配餐大师。

在服务员口若悬河大说特说时,孙美容好次想打断她,看到帅哥笑容满面,并无不耐之色,她耐着性子听服务员吹,等碍事的家伙一走,她才觉舒畅,矜持的问帅哥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间接的询问电话号码微信联系方式。

柳少只说是京城人氏,来南市游玩,顺便考察一下环境,想与人搞投资合作,至于微信和电话号码,他间接的忽略那种话题,绝对不给。

等餐点上来,他便安心的享用美食,对于美女的频频示意同游的话题,一律婉言拒绝。

孙美容心里跟猫抓似的,她难得看中个男人,想约竟然约不到,岂不让人怀疑她的魅力?

柳少绅士的用完餐,结款时顺便对服务员小妹说他就住在酒楼,可不可以提前点餐,等他外出回来随时能饱餐一顿。

服务员小妹自然一口同意,记下客人住的房号,记下他点的菜式,提前跟厨房师父打招呼,先做预订。

帅哥点好菜,风度翩翩的去办事儿,孙美容知悉帅哥住酒楼,一时心花怒放,他住在酒楼,何愁不能找着他?

等帅哥走了,孙美容也叫住服务员,同样预订几个菜,还特意留下电话号码,嘱咐说等那位帅哥回来时通知她。

柳大少离开酒楼,心情飞扬,有鱼儿自己送上门来,足以能省好多手脚,想着很快就能搞定事情返京,他抑不住喜悦,晃悠悠的去查出售某个号码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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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哒哒的童鞋们,某相思的电脑无端连不上宽带,显示678,怎么也查不出问题,然后就折腾了一晚上,然而,等到11点半,它才自己又正常了,因此19号断更鸟

(某人刚成功连接上网爬上来,表示,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 你也赌石

中秋节,民族传统节日,华夏国幅员辽阔,各地风俗各有不同,但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无论风俗有多少变化,无不喻意热爱生活的愿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佳节来临,全国各地人们都在欢欢喜喜的过团圆节,学校也放假,而像青大、京大等一流大学,老生们放假,新生们上午照常军训,只有下午放半天假。

因此,当全国人们欢天喜地的享受假日,青大的新生们早晨如期开到训练场,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接受钢铁是怎样铸成的的考验。

传统佳节,善解人意的桂花在这个时节十里飘香,为这个佳节送上最诚挚的礼物;京都满城横幅彩旗飘飘,摆成各种各样花型的花卉姹紫蔫红,争奇斗艳,和着桂花清香袅袅悠悠,花香满城,处处繁荣。

京城名胜之地已成人的海洋,大道长街上的车密如繁星,重要的是国假不限号,几近令交通瘫痪。

晁老太太一家六人两辆车,早上七点半出发,结果堵了,原本正常车速只需半个钟的车程用了两个钟还没到,等好不容易一步三挪的挪出车龙队伍,赶至目的已是九点四十分。

晁家兄弟仨,老大晁盛国,老二晁盛安,老三晁盛辉,盛字是晁家辈份,晁老爷子晁兴华,寄喻了期盼华夏振兴,昌荣富强之意,他给儿子取名也沿袭他的字意,意在形成“兴国安邦”之美愿。

按理,排名排下来晁爸爸本该名盛邦才对,然而,他并没有用邦字,因为他的上头其实还有个哥哥,按排序就是晁盛邦,可惜孩子出生就夭折了,人虽然没了,晁老爷子夫妻两人不忍心剥夺那个没福气孩子的名字,所以让夭折的孩子带走了晁盛邦的名字,希望他这辈子有名有姓,不至于成孤魂野鬼,来生投胎投个好人家。

以老传统,出生就夭折、还没上族谱的孩子不占排行,家族排行只以上了族谱的子孙来排,上了族谱就算英年早逝,也仍保留排行,因此晁爸爸上头的哥哥早夭没占排行,他仍然是老三。

晁家三子各有事业,老大与老三皆从政,老三晁盛辉是国部级干部,老大晁盛国也不差,现为首都市市委书记,兼首都市副市长,妥妥的是手握实权级的大人物。

晁家老二晁盛安打少对从政完全不敢兴趣,按他的喜好跑去下海经商,甭说还真干了一番大事业,他高瞻远瞩,投资石油业和餐饮服务,如今手握油田股权,有多个加油站的股权,名下还有星级酒店十几家,他最近几年又瞄向新兴能源,真真是个牛叉闪闪的土壕。

晁老二在京城为兄弟们置有多处房产,他本人最爱的一套房业是处四合院别墅,并不是保存下来的有历史的古老四合院,是仿古四合院别墅。

晁家的车子到了别墅区,沿青石铺成的道路到达晁老二家门外,那儿,一个美女站在四合院大门屋檐下,眼巴巴的翘首企盼,看到车子驶来,撒欢似的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叫:“爷爷奶奶,三叔三婶葛阿姨,博哥儿,你们总算来了,可想死我了!”

年青的美女年约十八九岁,穿红色休闲衫,牛仔热裤,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马尾,凤眼桃腮,一张芙蓉粉面光洁白净,满满的是青春少女气息。

她是晁盛安的独女,晁宇福,今年二十二岁,在民大读研,明年六月毕业。

晁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女孩子与男孩子一样按辈份排行,取名亦是按族谱排字取,晁老大生的也是女儿,名晁宇明,老二家的女儿晁宇福,乍一听,都以为是男孩子。

晁二姑娘本性爽朗,不拘小节,用俗话说就是没肝没肺,心无城府,有道是心底无私天地宽,她胸怀坦荡,因而每天正能量满满,率性而随意。

看到孙女像小狗儿似的跑来撒欢,晁老太太和老爷子乐得眉开眼笑,那些被堵车所积压的丝丝烦闷顿然被一扫而光。

在院外泊好车,大家依次下车。

晁宇福蹬蹬跑到爷爷奶奶身边,一把挤到中间,左手挽爷爷,右手挽奶奶,左拥右抱搂住长辈,凑左“啵”的一个,凑右“啵”的一个,给了爷爷奶奶一个香喷喷的吻。

她偷吻成功,乐得两眼眯得找着眼睛在哪,得意的露出整齐如贝的银牙:“太上皇爷爷太后奶奶金安,你们家宝贝想坏你们了啊,啊啊,不对不对,现在不该叫太上皇太后了,你们又升级了哇,都是有重孙的老人家,该叫太上太皇,太皇太后,噢哟,这名字长得把我都绕晕了。”

被孙女香了一嘴巴的老爷子,装作嗔怪的瞪孙女,却没有推开人,享受着孙女的亲近,老太太乐得老脸笑开成盛放的太阳花:“就你最皮,整天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还整出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没得让人笑话儿。”

“谁敢笑话,看我不打死他。”晁二姑娘嚷嚷着跳起来,又飞奔着冲向漂亮的中年美妇,一把搂住人,飞快的凑过去吧哒一口:“哇,美人就是美人啊,亲起来总是这么香!”

旋即一边响起没好声气的嗔怪:“福姐儿,那是我老婆,你抱着我老婆乱占便宜算哪门子道理,你想偷香,自己找个男朋友,不要祸害我女人。”

老爷子和老太太不好爆笑出声,忍着,和葛阿姨赶紧往里走。

“美人儿是我婶婶,三叔,你连女孩子的醋都吃,太没息了,三婶,你看三叔这么小鸡肚肠,这么没风度,要不你踹了他,投我怀抱来吧,我保证你吃香喝辣。”

有个当自己面撬墙角的侄女,晁爸爸也是醉了,拿出长辈的气势来,虎目圆瞪,狠狠的瞪人:“福姐儿,你再鼓动你三婶儿红杏出墙试试?”

“试就试,美人婶婶,我们私奔吧……哎呀,博哥儿,小博,我亲爱的美人弟弟,别揪人家衣领呀,风度风度,你要保持风度,懂不懂。”

晁二姑娘正想拐了美丽温婉的三婶“私奔”,冷不丁的一道人影逼近,拧住她的衣服,将她拧走。

一见儿子上场解救出自己老婆,晁爸爸赶紧的搂了自家美丽老婆的小柳腰,得得的的的往敞开的门跑,以免晁家的小魔女跑来胡搅蛮缠,抢走他老婆去搞些奇奇怪怪的事。

晁妈妈无论是被小侄女占便宜还是被诱拐,只是温温婉婉的笑,反正这种事每年总要上演几回,也是他们家独特的亲近方式,上下两辈人相处起来像朋友。

晁宇博背着自己的背包,最初很淡定,待晁二姑娘又没皮没脸的胡闹,他走到二姐身边,一把拧住二姐的衣领子把人从母上大人身边拽开,等老爸将老妈带走,他才优雅的松手,还啪的弹了二姐一个爆炒粟子。

晁二姑娘揉着被弹到的地方,不满满的跳起来,飞快的弹向清俊修长,比美人还有气质的少年,成功报了仇,抱着手指咯咯的笑。

清如朗月,秀若百花般的俊少年,慢悠悠的向四合院走去:“二姐,大伯大伯母和大姐来了没有?”

“大伯大伯母半个钟前到了,大姐和姐夫今年带宝宝去男家过中秋节,明年回晁家过节。”

晁家大姑娘晁宇明最年长,现年二十有七,两年前结婚,嫁的也是门当户对的功臣之后、武将之家—张家,今年六月喜得贵女。

“博哥儿,我们小团子妹妹在哪?你不说了尽量要把咱家最小的小公主带回来给我们看的吗,人呢?”

“小乐乐近亲情怯,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就会来,你把见面礼早早备好准没错,当然,你最好别荒废你了的跆拳道,乐乐也准备练拳了,到时你若是输给乐乐,你老脸没地方搁。还有啊,二姐,乐乐明明是小乐乐,你又乱取昵称,叫什么小团子,你当是芝麻汤圆啊。”

“小乐乐长得萌萌哒,又粉嫩又白净,比汤圆丸子还可爱,叫小团子有什么不好?博哥儿,你说乐乐小团子也准备学跆拳道,跟谁学的?”晁二姑娘一把搂过少年弟弟,一副好哥俩的模样,猛然想起来什么,悄声耳语:“小博,家里有客人噻。”

“是不是乐家姐妹?”晁宇博不用费脑细胞猜就猜到了是谁,青大学生会乐副会长的大伯乐富康的别墅也在这个地方,与二叔家仅只三院之隔。

“对哒。”

“二姐,我记得你跟乐佳琪很要好?”

“以前是。”晁二姑娘瘪瘪嘴,以前她跟乐佳琪是很要好,现在嘛,呃,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今非昔比。

晁宇博秒懂,二姐的意思是以前很要好,但,人,总会变得的,变着变着,各有各有的圈子,各有各的生活,然后就难以聊到一块去了,感情也淡了。

京城土地比黄金还贵几倍,为节约,就算是别墅区也尽量合理利用每寸土地,四合院别墅以中、小型为主,中型的就是前后两进院子,小型四合院就是一道门,晁二伯家的四合院是座小型四合院。

小型四合院大门正对上房,没有设影壁,只在院中摆放了一只巨大的荷花缸,院门墙那方也有倒座房,另有游廊通向东西厢,虽是小合院院式,地盘可不窄,东西厢房都是五间的,上房七间,两侧还有各两间的耳房。

院子里铺绿草坪,种植花草,以鹅卵石路连通左右厢房与正门、上房,房屋保持了复古风,都是单层建筑。

晁老太太和晁老爷子晁爸爸晁妈妈一行人先后踏进四合院,沿着鹅石小道直奔上房正中的中堂而去。

晁二夫人在西厢会客厅待客,她亦是国家功臣之后裔,姓周,闺名周苒,身段高挑,也是位少见的美人儿,头发挽成髻,穿长及小腿的绣花月色连身裙,瓜子脸,杏眼桃腮,保养有方,年近五十犹如三十过半的少妇,端庄娴静,是个风韵迷人的贵妇人。

眉眼精致的晁二夫人坐在上首,客位坐着乐家的一对姐妹花乐佳琪和乐诗筠,两美女都是直发披肩,穿过膝无肩袖连衣裙,露出雪白的粉臂,衣裙领略低,青春气息逼人。

精妆描扮过的两姐妹,膝头放着名贵的lv包包,一个着石榴红,一个着玫瑰红,那灼灼的颜色好似一把火,艳的灼人。

保姆方妈给客人泡了茶,上了水果,候在夫人身边。

乐家姐姐并非稀客,每当晁二伯夫妻回别墅住,乐家皆会上门拜访,乐佳琪与晁二夫人也极投缘。

“好茶,茶芽直立,汤色清冽,幽香四溢,极可能是明前龙井。”乐佳琪观茶,娇笑夸赞:“还没喝就闻着香味,周姨家的收藏果然都是极品。”

“就你眼光好,还真是明前龙井,前些日子一位生意伙伴所送,说是今年的新品,我也是今天才开罐品尝。”

晁二夫人眉眼笼笑,就连舒眉的动作也是高雅秀美,一举一动,一言一声,皆有大家闺秀风范,又有贵妇的端庄温婉之大气。

晁二夫人的父亲好茶,她幼年也深受茶文化熏陶,酷爱茶道,嫁入晁家,晁二又是个会赚钱的,家底丰厚,她仅茶具就收集了十几套,都是名贵之珍品。

为配明前龙井的身份,用的是一套满清官窖白瓷茶盏,那套茶具曾是满清皇室遗老的收藏,后来家族落败,被变卖落入民间,在千禧之年来临前再次出现,晁二为博夫人一笑,砸下几十万巨资匀了回来。

“哎呀,周姨真疼我,我有口福了,周姨这么好,我真想赖着不走了。”乐佳琪惊喜不已,捧起茶盏,放到鼻尖下闻香,满脸迷醉。

乐诗筠不擅茶道,不敢乱评,学姐姐捧茶闻味,品尝。

“你还想赖我?下次有好茶也不给你喝了。”晁二夫人笑不露齿,素手端茶,正想品尝,看到院外人影晃动,又不动声色的继续喝茶。

晁老太太晁老爷子三步作两步,健步如飞似的直奔上房,落后半步的晁爸爸晁妈妈也紧随着父母的脚步,赶往上房。

“妈,爷爷奶奶到喽。”走到西厢会客室所对的位置,晁二姑娘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拽着自家漂亮美艳的弟弟又马不停的跑路,边跑边嚷:“妈,我悄悄的告诉你说,我们家可爱小团子有绝世好茶孝敬你,你可别灌茶灌太多,到时你没肚子喝小团子送的好茶,别怪你闺女使着胳膊外拐。”

“小囡囡来了?”晁二夫人闻声,惊喜的放下茶盏就走,留给人一个背影和轻柔的话语:“乐大姑娘,我失陪。方妈,你帮我招待乐家两位小姐。”

小团子是谁,囡囡又是谁?

乐佳琪心中惊疑,偏头向外望,只看见几个背影,她认识得那几人,是晁家老太太老爷子和晁三爷夫妻。

乐诗筠望过去,看见晁家姐弟勾肩搭背的身影,她秀眉几乎拧成股,小晁竟然没来会客厅?是晁宇福没有告诉他,还是他装作不知道。

姐妹俩疑虑重重之际,主人起身离去,乐家姐妹顿然一愣,晁夫人为个谁竟然丢下她们?

老太太和老爷子来了,夫人当然要去向长辈问安,方妈应了声:“好的,夫人,我会招待好两位小姐的。”

晁二夫人人到了门口,乐佳琪也不好再留,自己站起来:“周姨您忙,我们姐妹就不打忧了,下次再来叨忧周姨。”

“也好,我父母和兄弟过来了,就不招待两位姑娘,方妈,把明前茶叶装一些给乐大姑娘带回家慢慢品尝。”晁二夫人顿了顿脚步,谦然一笑,一步跨出门。

到外面,看到公公婆母和小叔子夫妻已到上房外,她瞅着两少年男女的背影,没好气的发飙:“博哥儿,你说要带妹妹回来的,现在你倒说说人在哪?还有福姐儿你个臭丫头,别人坑爹,你这丫头尽坑你娘。”

晁二伯跨出门来接父母,听到媳妇的话,笑得跟弥陀佛似的,别误会,他可不是胖,他不胖,也不瘦,身材相当匀称,四十有七的人,犹如三十六七似的,年青有为,又成熟稳重,中年男人的风情,充满了致命魅惑,堪称少女少妇杀手。

晁大伯夫妻也疾步而出,迎接父母,晁家兄弟们长得极相似,就连气度也相似,都是风度翩翩,稳重温和型。

晁老大比晁二大两岁,行年四十九,却如刚迈入不惑之年,稳如山岳,又似湖海有纳万物之气度,昂然精致,目光平和。

他夫人姓杨,大名杨如夏,也是三妯娌中唯一留短发的人,她有近视,戴眼镜儿,穿一袭旗袍装的连身裙,通身都是从容贵气,她任职于外交部,是位女翻译官,先后随三位元首出访外国,见过十几国元首,真正的帼国不让须眉。

晁家儿子,儿媳赶去扶父母,对父母充满了发自内心的仰孺之情。

晁二姑娘被老妈点名埋怨,笑着开溜:“太皇太后,求救命,皇后娘娘要发威了,你孙女我怕怕。”

“福姐儿,你就别贫了,赶紧儿去备热水泡茶,你爷爷奶奶在路上堵车那么久,应该渴了。”晁二伯抢先一步走下上房前的台阶,搀扶住母亲。

“晁一,不用你扶,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大儿子走来扶住自己,老爷子颇为不领情。

“我知道我知道,爸你年青着呢,正值风华盛茂,我这不是想沾你的光才挨近你嘛。”晁盛国笑容越发深,可没撒手,搀扶了老父的手臂上台阶。

晁大夫人向父母问好,走到一侧,和三弟妹说话儿。

“二伯母,虽然小乐乐人没来,礼物来了,您老大人大量,念在我帮乐乐护送礼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侄儿这次。”

晁宇博回眸,冲娉婷如少女般快步追来的大伯母眨眨眼,漾出最迷人,最明媚的笑容。

“你说得有点道理,我还真不好计较了。”晁二夫人禁不住笑露出齿,瞧瞧博哥儿,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笑眼盈盈如春波荡动,好个翩翩美公子,真不愧是老晁家的第一美哥儿,风华足以秒杀上一辈的三位爷

她觉得曾有晁家三俊之美名的兄弟仨该退位让贤了,人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晁家三位爷跟博哥儿一比,立马从天鹅变金鸡。

博哥儿好,晁二夫人也喜之不尽,晁家就这么个哥儿,将来福姐儿、明姐儿和外甥们就靠这个娘家舅舅撑腰,博哥越好,晁家外嫁女儿的腰也挺得直,不怕别人欺负。

晁老爷子几个在简单的互相问好声里一起回上房中堂,晁二姑娘飞一般的跑去提热水。

乐诗筠听到外面晁二夫人和晁家哥儿的话,终于知道晁二夫人口里的“小囡囡”是谁,她的脸色骤的变了变,那个假小子女生竟然让晁二夫人也认可了她?

看样子,不仅晁二夫人认可了小女孩,连整个晁家也认可她,甚至还极为喜欢,而那个小女生偏还拿乔,并没有来晁家过节。

原本,她以为就小晁认义妹妹是他个人的事,晁家表面认同了,也不会真当姑娘一样宠爱,可探听到的消息却与猜测完全背道而驰,这,超过了她的预测。

乐诗筠面色沉郁,见方妈转身去拿茶叶,她快步向外走,急步走到客厅门口,也晚了一点,那边一群人已进了上房中堂,只有晁二夫人落在后面,那个清俊的背影入中堂即走去一侧,再也不看见。

他没看见她,自然不可能会打招呼,更不可能留她们,至于晁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和晁三爷晁大爷,她还没资格让他们屈尊纡贵招呼她,莫说她,就是乐家当家人来了,晁三爷和晁大爷同样拒见。

这,就是权贵与富贵家族的差别,乐家算得上是土壕,那仅只是有点钱,却没有权,晁家本身有两兄弟身居高位,晁家姻亲也个个皆是政、军家族,晁三夫人的父亲如今更是如日中天。

晁家是乐家可望而不可及的豪门,因此,就算乐佳琪勉强与晁二夫人有共同话题,也仅是与晁二夫人私交不错,还没能成功让晁家另几位认可。

乐诗筠捏紧了包包,心头无比苦闷,她也只有在学校或在私下场合能跟晁少说得上话,除此外除了宴会,也就在晁二夫人这里有机会遇上晁家哥儿,其他地方,像晁大爷与晁三爷住的大院,她没机会去,那些大院儿历来都是神秘的,也不会轻易邀请别人去做客。

乐佳琪还不知晁家哥儿认了个妹妹的事,直至晁哥儿与晁二夫人挑明了,她明白其中隐情,望向堂妹时,堂妹转身走向门口,她也快步跟上,落落大方的与方妈说话:“方妈,明前龙井珍贵,请周姨自己留着,等哪日周姨有空我再来拜访,再陪周姨品茗阔谈。”

“乐大小姐这般体贴入微,真是水晶似的人儿,我送两位小姐。”方妈顺坡下驴,真没去打包茶叶,明前龙井产量极少,夫人也才得一小罐子,她也舍不得拿夫人的心头好送人。

方妈亲自护送,乐佳琪就算不愿走,也没理由留,出了会客厅,沿游廊到大门口,告辞而去。

姐妹俩没开车,来时步行,回去也步行,秋日炎炎,两位千金大小姐走了不到十米,便被晒出一身汗。

别墅区偶尔有人和车来往,说话不方便,两人只字不提晁家的事,顶着太阳回乐家别墅。

方妈目送乐家姐姐走出十余米远,立即把大门掩上,一会儿要忙,没人看着门,万一有人摸进家里藏起来,那就危险了。

晁老爷子和老太太入中堂后一家人坐下,晁二夫人也随后而至,小辈们向老人家问好,再谈家常。

葛阿姨去厨房,她不是第一次来,来了就和方妈管厨,方妈若去大院儿,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晁宇福去耳房提来两个开水壶,叫嚷嚷的让弟弟把好茶献出来,那猴急的模样儿惹得大家长们哈哈大笑。

晁宇博把背包里的礼物拿出来,给大伯和二伯的人参和铁皮枫头,两位伯母的花茶。

晁老爷子幽幽的瞅着两儿子:“晁一晁二,你们两个不该孝顺孝顺你们老子吗?”

“爸,你有分子的,不是么?”晁大伯晁二伯兄弟俩飞快的把茶袋子捂怀里,防备的看着老父亲,他们没尝,但,从老父和三弟的眼神里就知必定是好东西,绝对不能由老父索走。

晁老爷子:“……”儿子们大了,翅膀硬了,连点茶也舍不得给老子,三只小白眼狼儿。

老太太笑咪咪的,就是不帮腔,一副你们撕,我观战的好脾气模样。

“我的呢?不要告诉我没有,小团子敢不给我份子,我以后就叫她小四儿。”人人都有份,就是没自己的,晁二姑娘顿时不干了,不带这么重大轻少的好么,她是姐姐呐,妹妹不给姐姐礼物,她要去找小团子好好说道说道。

“哪能少了你的份子,当当,你瞅瞅这是什么。”风华绝代的少年从背包里摸出只小瓷瓶,献宝似的献给姐姐。

众人一瞅,噫,跟他们的礼物不一样哪,是什么好东西?

晁二姑娘一把抢过瓷瓶,飞快的拔掉瓶塞,顿时一股暖香拂来,沁人心脾,令人感觉仿若站在百花园里,被芬芳包围,身心飘飘。

“哇,好香!”晁宇福一蹦而起,把瓶子竖桌,好奇的研究是什么好东西。

“护肤美白保湿品,你皮肤容易过敏,这是纯天然草木精华,适用各种皮肤,你外出或等天干燥了,抹一点在脸上,保管你晒不黑,我说二姐,这很珍贵的好不,别当水用了啊,滴一点点,加点水释和一下抹脸上。”

他正解释着,看见某姑娘急不可待的往掌心倒护肤品,顿时无语的翻白眼,嘱咐她别浪费:“乐乐调制出来的好东西份量有限,匀出一点分给你,浪费了就没了。”

晁宇福本来想倒点出来试试,一听那话哪舍得再浪费,立马盖上瓶塞,捂在手心里:“老妈,你别瞅,你瞅我我瞅也不会给你的,顶多我明早用的时候匀一点给你抹抹脸。”

“我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吗?”晁二夫人冷泠泠的瞪闺女一眼,起身去帮老爷子老太太取他们的专用水杯。

老太太等人乐得想拍桌,晁家二个嫡女,老大是个标准的淑女,一笑一颦,皆是温柔如水,二姑娘恰恰相反,性子跳脱,率真而直爽,姐妹俩一动一静,对比鲜明。

“大伯母,这是大姐的,还有小宝宝的,”摸呀摸,晁宇博摸一只小瓶子和一只装着碎植物叶片的袋子,和一包片状物交给大伯母。

“大姐刚生孩子没多久,冲这个喝下去,有清除未排净恶露、排湿毒功效,乐乐说就是要委屈大姐多操心自己的个人卫生,就当再坐半个月的月子,小宝宝的是防虫蚊叮咬,防生痱子的护肤品,这包是食材,大姐喝完药茶再煲粥吃。”

“明姐儿也有份?”晁大夫人怔怔的,明姐儿已出嫁,就算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时终究还是亲疏有别的。

“大姐也是晁家人啊,乐乐说姐姐就是姐姐,嫁了也还是姐姐,食材么,就大姐和我有,其他人没有,你们不服也不行,谁叫你们没我运气好,你们捡不到可爱小姑娘,就我捡到个好妹妹。”

雅少年又摸背包,摸出另两包花茶,一包是方妈的,一包是晁大伯家保姆牛妈妈的份子,细数来,但凡晁家人人人有份,当然,女婿就没了,因为乐小同学还没到晁家认亲,只把美少年的至亲算在内,姻亲暂时不入送礼名单,保姆是各家贴身保姆,是终身制的,所以也算在家庭人员之内。

小乐乐把每个人都顾到了,连保姆也没落下,晁家众人感动的差点眼泪汪汪,博哥能认得那么个好妹妹,晁家是踩了狗屎撞大运,所以白得一个姑娘。

老爷子逮着机会向孙子施压,问什么时候把人领回家,他们白得了个姑娘,可还没见面,这要说出去估计没人相信。

晁宇博扛不住长辈们的三堂过审,期期艾艾的把乐乐说的期限告诉长辈,晁家一干长辈一秒沸腾,有确切日期就好,他们也能提前准备准备。

晁家众人一边泡茶,一边讨论姑娘认亲时他们要不要举办个宴会,要不要广告四方,最大的争论就是:以后这最小的姑娘怎么分,逢春节什么的大假,孩子必须是要回e北的,其他假期在京城的话,到谁家住?住多少天,这个必须要先小人后君子的商量,还有零花钱啊要怎么给。

不是他们为难要给多少合适,而是为难要以什么名义给,这些年来,小家伙拒绝了他们资助学费和生活费,他们给钱,怕孩子不肯要。

别人家的孩子恨不得天上掉钱,乐家教导出的姑娘,铁骨铮铮,人穷志不穷,日子再清苦也绝不伸手问人要钱,也坚持无功不受禄。

因此,这些年明知孩子家里清苦,他们愣是只能旁观,如此这般,晁家一大家子人格外头疼,以后想给零花钱也要想好万全之策巧立名目,免得被拒绝。

晁家讨论的热火朝天时,身为被讨论主角的乐小同学,她压根儿没空想晁哥哥和家人在做什么,她还被堵在路上。

从t市回京,将近六点出发,前一段路还好,就算拥挤也没有塞车,当回到京城效外,从效外进城很可怜的悲剧了,堵!堵!堵!

路上除了堵就是塞,堵车堵得让人想砸车,从t市到效外用了一个钟又四十分,从效外进城费了二个钟还没到潘家园。

乐小同学也是深深的醉了,随身携带的两本书看完了,实在没书可看,只好看手机,把自己手机的量用完了,还没到目的。

燕少担心堵车惹急小萝莉,他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手机给她上网,于是,乐小同学抱着燕帅哥的手机,搜出n多菜谱,记菜谱。

在十点半过后,燕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把车开到了潘家园附近的停车场,偌大的停车场也泊满了车,他好不容易在找到泊车的位置。

乐韵把手机还给燕帅哥,把背包里的东西拧出一些,放在猎豹车里,她还不放心,再次问:“帅哥,车里真百分百安全?会不会被人砸玻璃行窃?”

“京城的治安,还是靠得住的。再说,我的车玻璃是防弹的,除非用特殊狙击枪才能破开,真丢了,丢一件,我以十倍价赔你。”燕行生出无力感,小萝莉说那话,让便衣警察们听到估计会心塞得吃不下饭。

“不是钱的问题,没听过千金难买心头好?”乐韵把易碎物品拿出来,藏到众车前玻璃看不见的地方,车两侧琉璃全是防偷窥玻璃,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他只想说你的心头好有点多,石头几块,瓷器几件……

把东西藏妥当了,乐韵将背包挂肩上下车,在行车四个多钟后终于双脚落地,可以自由行走,那感觉不能再好。

燕行锁好车,从背包里摸出墨镜戴上,那模样,酷毙了。

离潘家园还有段路,两人步行,穿过一条大街,几条小街,到达潘家园外广场,广场外停满了车,人如堆。

进园,整个园里再无空位,棚区,非棚区,小巷子,每个地方是商摊,摊位一个连一边,放眼望去,只见乌泱乌泱的人头,和如鱼儿穿梭的身影。

“小萝莉,先去哪?”小萝莉极目远望,燕行站她右手边,看到熙攘人群,不得不感叹古玩的吸引力,来捡漏的人真多。

“我很想去玉石店铺长见识。”乐韵遥观潘家区,有一个区域能见灵气,依地形分析,那里是玉石珠宝区的坐店商铺位置,珠宝玉石商铺经营的都是高档货,还有些店有镇店之宝。

宝贝古懂多,灵气当然浓郁。

可惜,乐韵撇嘴,一分钱一分货,那些商铺经营的高档货是真的,同样,价格也高得吓人,随便一件就是上十万上百万的,天价之数,想买,把她卖了还差不多。

“那就去呗。”玉石商铺和古董收藏区是个长见识的地方,收藏到了很多古懂珍品,有些不是指它本身的价值,是拥有历史价值。

“我怕我去了就不想出来。”玉石商铺有有灵气的东西,她进去了,看着有灵气的东西,得不到,买不起来,等于自虐自己的小灵脏。

“没事,我拧你出来。”她赖着不走的话,简单,他直接上前把人拧走。

“当真?”

“如假包换。”

“那,你记得要轻手轻脚,轻拿轻放,不能粗鲁的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我胆子小,怕吓出毛病来。”

“我省得。”你胆小?燕行觉得听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话,小萝莉若胆小,青大再找不出一个称得上胆大的女生。

“你知道哪些地方是卖玉石原料的?”乐韵正想迈步,又定住,她现在挨着潘家园的大门不远的墙根站着,不碍着人,说话也能听得清,要是挤进人堆里,说话非得用喊不可。

“赌石类的?”

“是哒。”

“园子里就有毛料批发,大门对面也有赌石店,这几天放假,估计有大量毛料和新料子出现。”

“我们瞅瞅去,围观围观专业人士是怎么赌石的。”

“没意见,你想赌?”

“资金不足,赌不起。”

小萝莉从墙角阴影里迈出去,那细长的美腿在阳光下美如白玉,燕行舍不得挪眼儿,边走边偷瞄,看那双长腿一前一后一前一后的轮着交换移动,竟然美得像幅画。

乐韵沿着一条摆满了地摊的巷子,走向翡翠玉石专卖区,一边走,一边欣赏地摊上的古玩。

穿过一条小巷子,又过了一块比较宽的小地坪,就到翡翠玉石和成品珠玉专卖区,那片地段是新建的,有三层楼高,一层店铺专卖翡翠料子。

店面有宽有窄,有些专营店共有三四个门面的宽度,正常是两个门面的宽度,有些只拥有一个单门面,六十个平方左右,足够开赌石店。

翡翠人人爱,不分男女老少,赌石是件刺激的事,人来来往往,有些地方还传来机器的轰轰声,偶尔还有叫好声,与唉声叹气。

乐韵瞻前顾后,选中一间赌石店,一头就扎了进去,燕行紧随其后,他大长腿一迈进店,与大概意欲出店的一对青年男女以相距约四步的步距面面相视。

下一刻,惊喜的女声荡向四方:“小龙宝,你也赌石?”

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 赌得就是心跳

乐小同学一脚踏进赌石店,看见有两人想出去,她礼貌的往一边让了让,正想跑向解石机器那边去看人解石长知识,乍然听到惊喜的嚷嚷声,下意识的转身望向身后。

店门敞开着,没有人从面进来,她身后只有有个戴墨镜高大上的燕帅哥,乐韵目光嗖的落在燕帅哥身上,那位口里的什么宝是指燕帅哥吗?

瞄一眼高大威武伟岸不凡的燕某人,她的视线唰的又投向前面两人,那两青年男女中的男青年长着大众脸,清秀文静,一看就是憨厚淳朴、不擅言辞的那种温厚男,另一位女青年留齐耳短发,白色体闲裤,明艳张扬。

女青年与男青年站一起,只比男士矮几公分,也就是说女青年身长超过一米七几,而且,她没有穿高跟鞋,穿平底休闲鞋。

男青年背着只背包,手里帮女青年提着手提包,一只手还扶着女士的小柳腰,那护花的模样堪称标准二十四孝好男伴。



视线落在美女身上,乐韵眼珠子溜溜的转,那位美女的面容和燕帅哥有五分相似,最明显的是她有一双龙目。

男性生一双龙目,那必定是威风凛凛,刚直不阿,不怒而威,而女性若生得一双目,大多是性烈如火,正直直爽之辈。

女青年精致的脸配上那双漂亮正直的龙目,一洗属于女性本身天然的妩婿之气,干练刚强之气浑然天成,标准的女强人气度。

瞅瞅女青年,再瞅瞅燕帅哥,一秒顿悟,燕某人和那位必定是有血脉关系的亲戚,如果没有血脉关系,她摘下脑袋给人当球踢。

再瞅瞅女青年,乐韵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抿着小嘴巴笑,那位美女怀宝宝了,她大概为了宝宝健康,没有用化妆品,没有施粉抹唇红,是个好妈妈哟,。

在小女孩打量两青年男女时,当事人并没有在意,视线都落在戴墨镜的帅哥身上,那眼神满满的是惊喜。

“五姐,敬哥,中秋快乐。”燕行与面面相视的人对望一眼,飞快的摘下墨镜,先向两人祝好。

他的面容纵然仍然平静,声音却缓而温和,炯炯有神的龙目里也漾着温暖的光,丝丝缕缕,脉脉含情。

对面的女青年是他外婆娘家三哥,也就是他三舅公的孙女贺盼盼,男青年是贺盼盼的未婚夫孔熙敬。

燕大少外婆娘家姓贺,乃开国功臣贺氏之后,他外婆闺名贺子琼,共兄妹五人,她排行第四,上有三位哥哥,分别是子恭,子荣,子瑞,下有一位弟弟,名子华。

贺氏兄妹五人,老大贺子恭,老四贺子琼,老五贺子华皆先后逝世,只有老二贺子荣和老三贺子瑞健在,也是贺家那一辈中硕果仅存的两位。

贺家外嫁女仅得一女,而儿子们个个子孙荣昌,分别有二到三个儿女,最少的也有一儿一女,儿子再子生儿女,女生儿女,家族亲戚极多。

贺盼盼在贺家同辈排第五,比燕行大一岁,贺家兄妹对于贺家唯一一位姑奶奶的后代十分亲密,大的把小表弟当亲弟疼爱,小的当他是亲哥,表兄妹之间从不用“表”字,都是用排行呼之,或者唤小名。

燕行对外婆娘家的亲戚长辈也视若至亲,对老表们也很亲近,爱屋及乌,对表姐的男朋友也一律叫哥,只有等结婚后他才会正式叫姐夫。

孔熙敬见到未婚妻的表弟,温厚的笑了笑,他比贺盼盼大二岁,出生普通工人阶级家庭,依外人的眼光来看他和贺盼盼谈恋爱,是他麻雀飞上枝头化金鸡了,毕竟贺家是革命元勋家庭。

“小龙宝,今年在哪边过节啊。”贺盼盼眉飞色舞,两步跨到俊美表弟面前,用力一拳捶在表弟肩头以发泄自己的幽闷,她在家里也算是很高的了,比起这位比她高一头的小表弟,她仍然是小矮子。

人比人气死人,她在家跟姐妹一比,她妥妥的是完胜,可跟表弟一比,优势全无,妥妥的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身高是改变不了的,贺盼盼没法改变身高,每次见到表弟惊喜的同时也倍感郁闷,少不得暗中给他一下,让自己有气可出。

“五姐,你每次都打我,姐姐欺负弟弟,我下次回去一定要请三舅公作主。”被一拳击中,燕行肩膀向一边塌下去,这位表姐是位女汉子,力气可不少,打谁谁疼。

“滚犊子!就你这身硬骨头,还怕我拍你?我这一拍对你说比挠痒痒还轻,你还好意思告黑状,丢不丢人啊。”贺盼盼没好气的笑骂,众老表之中,就数这个弟弟最厉害,他们群起而攻也打不趴他,每次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是他们好吗。

燕行眼角上扬,浅浅一笑:“哦,那我不向三舅公告状了,我告诉太姥姥总行了吧,五姐,太姥姥和舅公舅婆们身体还好吗?”

俊美青年容颜如画,那一笑,深情的双眼深处暖意流淌,问及长辈们时语气里藏着丝丝深情眷恋。

那刹那的风华,惊艳了闻声而望的旁人的眼。

观察了一番的乐韵,听燕帅哥唤了青年哥姐,她是个识时务的,所以快步闪到不碍事的角落,观望店里的人和石头,当听到帅哥叫出“太姥姥”三个字,她懵了。

南方叫妈妈的妈妈为外婆,北方称妈妈的妈妈为姥姥,那么,外婆的妈妈就是太外婆,姥姥的妈妈就是太姥姥,正式称法叫曾外祖母。

燕帅哥虚岁二十七,按年龄推算,他妈妈刚满二十岁结婚的话,少说也有四十七左右,就以女性二十结婚依此类推,他外婆至少也有六十七以上,再推算,他太姥姥就是八十七以上。

太姥姥啊……

想到燕帅哥还有位太姥姥老寿星长辈,乐韵嫉妒了,他没了妈妈,没了外婆,还有太姥姥,她连外婆都不知是谁,她比燕某人还可怜。

心里泛酸,低头望脚尖。

“爷爷奶奶们很好,老祖宗最近口不怎么好,瘦了点,不用担心,老祖宗有我妈和伯母婶娘们照顾,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好,小龙宝啊,还没回答我今年回哪边过节,你不回去陪太姥姥,要回燕家还是赵家?”贺盼盼攀着表弟的肩,几乎把重量挂他身上、

未婚妻一惯风风火火,孔熙敬也习惯了,他挪到一边,暗中照顾她,免得她玩嗨了不注意摔跤。

燕行飞快的望望小萝莉,见她站在一角不知在想啥,压低声音对表姐说悄悄话:“我今年有任务,哪里都不回,晚上我再打电话给太姥姥和舅公们。”

“本来想拧你回家一起过节的,你有工作就不为难你了,等国庆咱们兄弟姐妹们再碰头,你自己注意身体,我走了啊。”贺盼盼没问什么任务,也不问为什么来潘家园,这位弟弟工作神秘,不能打探他的事。

“那好,国庆再见。”燕行也不留姐姐,他五姐怀了宝宝,不能太劳累,看他们的样子估计大清早就跑来溜跶,到这个时候也该去休息,免得累着宝宝。

孔熙敬素来听未婚妻的,她说可以走了,他往前一步,搂住她的腰,对燕少笑了笑,携未婚妻跨门而去。

燕行目送表姐和未来表姐夫走出店,快步走到小萝莉身边,发现她白净甜美的鹅蛋脸皱成一团,小声的询问:“小萝莉,你怎么不高兴了啊?”

“你还有太姥姥。”他有太姥姥,她连外婆都没有,她嫉妒。

燕行微微一愣,垂下眼:“嗯,我太姥姥还健在,也很疼我,可我不敢陪太姥姥过节,每次去了,太姥姥看到我就会想起我外婆和我早逝的妈妈,她会难过。”

世间有众多的苦,最悲苦之一莫过于白发送黑发,晚辈先于长辈而亡,对长者而言,那痛,摧人心肝。

“好吧,那我不嫉妒你了。”满心嫉妒的乐韵,想到他妈妈早亡,他只有太姥姥,为不惹老人家伤心,他不敢去撒娇去亲近,也挺苦的。

“你是因为我有太姥姥所以嫉妒我?”燕行眉眼浮出笑容,他还以为他让她等久了,所以生闷气。

“对啊,我连有没有外婆都不知道,不该嫉妒你吗?”

“那我也嫉妒你,你有很好很好的爷爷奶奶,还有个伟大的好爸爸。”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他只能呵呵。

“是哦,那扯平了,你有个太姥姥疼,我也爸爸,谁也不比谁差。”

“如果不扯平的话,你会怎样?”

“晚饭扣份子,青菜肉菜全扣掉,只请你吃干捞面条。”乐韵牛气的鼻孔朝天,大言不惭的宣布她的决定。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长知识去?”燕行整个人都不好了,差一点点啊,只差一丁点他的美食就没了,太惊险了!小萝莉一言不合就拿吃的威胁,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好哒,长知识去喽。”乐韵心里的小情绪烟消云散,心情美美的,撒开脚丫子,得的得的跑向解石机器那端去长见识。

店面极宽的,大约有二百多平方,与另外店面之间是以移动板房的那种厚板材间隔,挨板墙的地方摆着木架子,放小型玉石毛料或半毛料,大块的料子都是码放于地,有些中型料子放在木架台上。

解石机器放在一角,在本店购石头,免费提供解石服务,如果是从其他地方带来的石头,要收手续费。

店里很多人,燕少又把墨镜戴起来,陪小萝莉跑去看别人解石,那儿围了十几人,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男人捧着拳头大的一块石头在砂轮机上切割。

围观的人有几个也拿着石头等着切,有几个纯属是看看别人能不能解出好料来。

解石机轰轰的转动,石头与机器摩擦发出硌牙的声音,石灰粉末和着火星四溅,围观的人却是一脸激动和期待。

解石的是顾客,店员站于一边,角落里放了一些切开的石头,那些都是赌垮的废料和从大件上切下的无用边角料。

乐韵睁着双美人杏目,热切的等结果,她分析过了,那位大叔手中的石头本身有绿色的光晕,色泽不怎么明艳,但,它有代表灵气的柔和光。

她现在就等着看它切出来后值多少钱,然后,暗中对比一下,看挑哪类石头比较赚钱。

青年切了一下,拿湿布抹了抹表面,再次磨切,再用湿布抹面,一连抹了几次,又切了一刀,抹去粉尘,惊喜的笑了起来:“涨了!”

“见绿了!”

“涨了,真涨了哪。”

围观的几人一看,青年手里的石头切出一个面,露出两个指甲团大的绿色,翡翠有绿,身份即涨,出绿了,不管怎么样,赔的机率很小。

“大涨了。”

“小伙子,出手不?我出一万。”

“一万二。”

“……一万五。”

围观的人哇哇大叫,有人立即求购,识货的都懂,依绿色判断,像墨绿或暗绿,暗绿的成分更大些。

燕行瞄了一眼石头,收回视线,看向小萝莉,她两眼亮晶晶的,看别人大涨像她自己捡到宝似的,圆圆的脸蛋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呃!

那发现让他特别的无语,那是别人的,小萝莉高兴什么劲儿?就算想与有荣蔫的话,也应该是为她认识的人啊,比如如果他赌涨了,她替他高兴高兴说得过去。

青年拿着石头,跟有意购买的人谈价,以二万出手,他一千入手,二万出手,涨了仅仅二十倍。

青年脱手石头,高高兴兴的又去挑毛料,机器空下来,围观的人上去解石,也满满的期待出绿。

看到交易成功,乐韵转身就往石头堆跑去,那位青年大叔的石头,绿色的部分大概只有鸡蛋大一团,那么小的一块值二万,那如果比它份量更足的值多少钱?

那块石头的灵气很弱,绿色光晕也很暗淡,如果比它灵气更浓郁,光比它更明艳的石头,价值肯定还会翻倍。

钱啊,有漂亮光环的石头都是钱啊!

现在,乐韵的眼里,那些石头就是钞票,大把大把的钞票,必须赶紧把灵气最浓郁的石头抢到手。

小萝莉兴冲冲的跑走,燕行唇角微微上扬,快步跟过去,小萝莉大概也手痒痒了,她的笑脸很甜,男女通杀,就是不知她的运气是不是跟她的笑脸一样无敌。

乐小同学如踩了有轮子的滑板,飞跑到放木架子台面的石头区,从石头堆里扒出一块毛料,抱到一边,拿着电筒照啊照的观看,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像行家的势头。

燕少赶到,小萝莉抱出的一块石头明码标字,重三斤六两七,那张木架子上的石头也一律明码标价,5000块一斤。

三斤六两七,五千一斤,算起来就是18350块。

贵死了!

欣赏着小萝莉鉴赏的燕行,脑子里涌出的第一想法就是太贵了,石头五千一斤,咋不抢银行呢。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把石头照了又照,乐韵将石头抱起来放在手臂里,像匹小马儿,斗志昂扬的又跑路。

小萝莉不会决定要买了吧?

小萝莉抱了石头就溜,燕行有点傻眼了,别告诉他小萝莉真的要入手那种石头啊,第一次试手就砸近二万,她不心疼,他帮她心疼钱。

小女孩这儿看看,那儿摸摸,走马观花,四处乱转,如猴子下山,见啥啥稀奇。

身为陪同的燕少,一声不响的跟随,当她终于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他顺着小萝莉的目光望过去,差点跪了,标价一万一斤!

刚才五千块一斤,现在一万一斤,那就是古谚说的“矮子上楼梯——步步高升”。

心脏有点受不了的燕行,努力的忍住把她拧走的冲动,静观其变,看她有没胆量真的敢入手一万一斤的石头。

乐韵盯着一长溜的石头,眉心纠得快打结了,好贵啊!一斤一万,简直太吓人了好吗,不是说潘家园的毛料很便宜的,为吗都这么贵,她怀疑她查的都是假的新闻。

再瞅瞅自己中意的那块石头,哎呦,十四斤五两四,那么算起来就是十四万五千四百块。

天文数字啊!

计算出价钱,乐韵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她没有钱!她统共所有的钱加起来才十来万,根本不够,再说,她也不能一次性把所有家当一股儿押上去啊,总要留点钱防不时之需,不说远,就近的,军训班男生们对她很好,她总要请他们吃一顿饭,表表心意。

没钱,穷人,好痛苦!

被穷折腾得泪流满面,乐小同学身心皆凉,放弃,舍不得,那块石头好浓郁的灵气,整个玉石区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这个店,这个店里灵气最浓的一块石头就是那块重达十四斤的家伙。

那块毛料本身的光环还是绿色的,比之前那块值二万块的石头光环明艳了好多倍,那色彩阳光明艳,水灵灵的,充满了生命力。

那块石头,比她手里抱的一块灵气还浓,颜色还漂亮,如果与它失之交臂,她做梦都会不开心哪。

正在纠结,有几人过来了,那电筒射向石头堆,乐韵为了不致有不悔青肠子的那天,飞快的探出玉臂,把石头抱过来,先占为己有。

古玩玉石交易有不成文的规矩,不能抢别人手里的或是别人正鉴赏的东西,所以,只要她还在玩赏,别人想要观摩也要等她放手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霸占住石头,乐韵眨巴着水眸,眉眼弯弯,拿出最甜美的笑脸,冲着身边的帅哥笑:“帅哥,能不能借点银子给我应应急?”



这只小萝莉真准备入手那种天价石头?

燕行想劝她别浪费钱,然而,望着扬起笑脸的小萝莉,面对着那甜美的笑容和那双晶亮的美人眼,他愣是狠不下心,如果他拒绝了,小萝莉一定会难过。

他不想见她难过的脸,就如之前他跟表姐说话,回头见小萝莉小脸纠成团,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人心疼,小萝莉笑起来时最赏心悦目。

舍不得小萝莉失去笑容,他求证似的问:“你想买那块石头?”那块石头真的太贵了,如果赌赔了,十几万就打了水漂。

“嗯。”乐韵肯定的点头:“帅哥,你借银子给我应急,涨了,我请你吃饭,赔了,我先请晁哥哥帮我还你钱,或者用饭抵债。”

用饭抵债?

燕行眼眸一亮,掩不住喜色:“如果,不赚钱的话,你同意用饭抵债,我借银子给你,百万以内立马就能到帐。”

钱,他不缺。

他不乱花钱,不等于没钱,他缺父疼母爱,缺少一个有父母的幸福的家,唯独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小萝莉愿意以饭抵债,借出十几万,那么至少能抵一年的饭钱,这笔生意划算。

燕大少心头花开,龙目溢彩,他不要小萝莉还钱,求以饭抵债。

“可以,赔了的话,用饭抵债,用药材抵债也行。”乐韵咧开嘴笑,别人会赔,她肯定不会赔的,至少也能保住本。

“成交。我帮你抱一块,还有没中意的?”燕行喜从心生,眼疾手快的帮抱最重的那块石头。

愿意以饭抵债的话,小萝莉尽管买买买!无论买多少,他支银子帮她垫付,最好买个几百万,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吃小萝莉的,喝小萝莉的,赖她十年八年。

想到能在小萝莉那里过吃香喝辣的生活,燕大少心飘飘然的,买吧买吧,多买些石头,慢慢切着玩儿,就当长见识好了。

“嗯,我再转转。”乐韵喜得眉眼弯成月牙儿,抱起轻的那块石头,犹如打了胜架的公鸡,迈着八字步儿,威风八面的四处溜跶。

燕行:“……”小萝莉孩子心性又冒出来了,这小样儿比花孔雀还得瑟,究竟跟谁学的?

小女生明明是个长得软软萌萌的孩子,她偏学大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像业人士一样东研究一阵,西研究一阵,在一个角摸了一块有三四岁小孩子拳头大的石头,然后再没看中目标,一起去结帐。

店主自己收钱,看起约有五六十岁,微微秃顶,挺着啤酒肚,笑咪咪的样子,对谁都是像对财爷似的亲和有礼。

以前玉石交易只用现金,现在可以现金,可以银行划帐,也可以手机银行转,就算是老年人,只要有钱数,同样懂新式结帐方式。

燕少手机银行转帐,一块石头18350元,一块石头145400元,合计163750元。

那块小孩子巴掌大的石头,不论斤,论块,标价五百元,老板看到两人挑了两块总价上十几万的石头,又抵不住小女孩子那张甜美可爱的笑脸,大手一挥,当是搭头,送给小女孩玩耍。

结了帐,老板拿了大印,分别在石头标记字样上加盖一个蓝色大印,以此证明已付钱,可以去切着玩,也可以抱走,或者四处逛逛又挑中石头再来付帐也不会搞混,作印记是为避免重复收钱。

“要不要切?”老板也颇感兴趣,小女孩像初中生,那笑脸特别的灿烂,让他也忍不住想去凑热闹。

“要的。切小的这块。”乐韵笑嘻嘻的点头,问老板要了两个大袋子,包装大的那块毛料。

“为什么不切大的?”

“大的切出来,万一赔了,我怕我会绝望,切块小的,哪怕赔了,我还有理由安慰我自己说大的一定涨。”

“哎呀,没事没事,小赌怡情嘛。”老板抹汗,小姑娘若真当场痛哭,估计会吓坏一堆人,所以,呃,还是切块小的看看就好啦。

燕行帮小萝莉把石头装起来,二话不说将它塞进自己背包,帮她保管,就算小萝莉有一身怪力,他还是觉得那么沉的东西不该让女孩子背。

老板招过一个店员,让他守着收银台,有人来付帐的话收银子,他自己帮小女孩抱了那块要切的石头,乐呵呵的直奔解石机。

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解石机器难得闲下来,店老板带人到达时,仍有几个人在围观解石,虽说之前有出绿,后面都没解出大涨的石头。

解石机有两台,秃头老板抱着石头到大的机器旁,问小姑娘从哪解,以他的经验,他知道从哪下刀,然而那是顾客的,他总得问问。

乐韵跑到石头边,接过店员递的记号笔,大笔一挥,在石头上画了一条线。

老板一瞅,哎哟,小姑娘还真舍得,真从她画的线切下去,等于切去了一个角,如若是大涨的料子,会损失一小块边料。

顾客是上帝,上帝说的是对的,上帝的决定是对的,老板决定听顾客上帝的,小姑娘说从哪切,他就从哪下刀。

店主搬来块大个头的石头要切,那位原本让店员解石的女士也叫停,容她先观摩观摩别人的石头,找点信心,毕竟她解了两块都赔了。

卡好石头,店主操纵机器,刀片在硌牙声里吃到石头肉,沿线下切,切几厘米,停一停,泼水降温,冲走粉末,再切,切几厘米再降温,连降温四次,咔嚓一声,石头一个角跌落。

几人望向切面,跌落角的面贴地,看不见有没色彩,那块主体石头切面上隐约冒出点美丽的宝石莹光。

低头观看的人,纷纷叫喊:

“快看,好像有颜色!”

“感觉是涨了。”

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 发财了哒

好事者嚷嚷着要看结果,燕行悄悄的侧目,小萝莉单肩挂着包包,眼儿弯弯,嘴角上翘,那表情犹如她从小商贩里杀价杀回宝贝一样的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得意洋洋。

简直……让人想揍她一顿。

他的手有点痒痒,小萝莉的表情纯属拉仇恨的,着实让人想痛扁她一顿,燕少暗中动了动手指,终是没敢伸手去惹小萝莉。

老板飞快的扯过湿抹布,麻利的擦拭切面,湿布将粉尘擦尽,那截切面闪现出似玻璃又带点金属般的光泽,有巴掌大的一块露出一团鲜艳的紫色。

“紫色?”

“真是紫色呐。”

几个等着看的人又嚷嚷开了。

“紫罗兰色?”老板蹲下身,眼睛瞪得老大,天啊,好漂亮的紫色,不用光照,仅肉眼看,透明度也极高,至少是糯种。

“开出好料了吗?”

“开出紫罗兰来了?”

离解石机近的赌石爱好者听到那边传来的惊叫,也不鉴赏石头了,纷纷跑去围观,几个跑得快的人凑近,果真看到一块切掉一角的石头断面露出的一片很明亮的紫色。

“老板,快切快切!”

“继续切!”

围观者心里如猫抓似的,心痒痒的难受,纷纷鼓动继续切,他们都想看看究竟能切出什么好料来。

就在解石机旁众人等着看热闹时,一群有七八人的小团队走进赌石店,三三两两的散开,去鉴赏石头。

老板望向小姑娘,瞧着小姑娘那激动的嘴巴咧开、两眼冒光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见她点点头,他重新给石头调个位置,操刀切。

那一刀下去,只切了薄薄的一片,点点玻璃光泽若隐若现,用湿布抹面,绿色跃然于眼底。

围观的人:“……”

“春带彩?”

“人说的春带彩?”

有两中年人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翡翠中,春指紫罗兰色,彩即指绿色,春带彩是指一块翡翠或一件翡翠饰品有紫有绿。

在一切翡翠颜色中价值最高的就是绿色和紫色,紫与绿色同时出现无疑大大提高翡翠价值。

春带彩翡翠原石数量稀有,出产高级春带彩原料的矿坑才刚发现那种料,不到一年就开采完,市面也难得开出春带彩,可以说是十分稀少的稀有货。

难得出现的春带彩,竟然就在自己眼前出现,你说,谁不嫉妒那位拥有者?

能出现紫与绿就够让人嫉妒的了,眼前翡翠料子里的紫色,并不是很淡的紫罗色,而是很浓艳的紫,更加弥足珍贵。

“这个,真是春带彩?”乐韵激动的不得了,为了寻找有灵气的东西,她临时抱佛脚,找度娘恶补了许多有关翡翠玉石的知识,记住了各种理论分析,凭理论判断,她挑的这块应该是春带彩。

纵然理论上断定它是春带彩,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毕竟谁叫她是第一次赌石,如果太镇定,没准燕帅哥会把她当成怪物。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乐小同学不太会装,不过,在即将赚到意外之财,还是一笔不菲的横财情况下,心中本来就激动,不用费心装,就能让人觉得她激动得不能自己。

“没错,就是春带彩!”老板语气锵铿,兴奋的轻柔的摸摸翡翠,呼吸也急促起来:“小姑娘,能不能全部切出来看看?等开出来,如果你愿意卖,我愿意以市价买回来。”

凑热闹的几人看人在切石头,原以他就是石头的主人,结果发现不是,一致望向老板所凝视的方向,看到是一个戴墨镜的高大男士和一个留着男孩子寸发,小个子,细腰大胸的女孩子。

待看到那个墨镜青年,各人心里突突的打了个突,那个小女孩子或许看起来好欺骗,那个墨镜男,给人的感觉极为危险。

“春带彩?”

涌进店的一批新来的顾客听到振奋的说话声,激动的跑向解石处,那动静是那般大,让其他顾客也管不住脚,跑去长见识。

“嗯嗯,你切吧。”乐韵顶着笑脸点头,她也想知道开出来的料子值多少钱,如果能翻个十倍,她就可以把钱还给燕帅哥喽。

燕行心塞塞的,他还以为从此能赖定小萝莉,天天吃好吃的,眼下看来希望要落空了,再转而一想,他又敛去失落感,虽然有可能不能让小萝莉以饭抵债,小萝莉第一次赚个开门红的话也不错,她开心了,会请他吃饭,以后说不定到处淘宝也愿意捎带上他当保镖。

老板欣然大喜,也不嫌脏,把抹得满是粉尘的抹布往肩上一搭,再次移动石头,操刀切边,他不敢吃刀太深,只切薄薄的一层,切去一块,就会露出玉石莹光。

他只切了一刀,风风火火赶去围观的老少们也到了,二三十人一拥而上,围成一个圈。

“噫,紫色,绿色?”

“水头很足啊。”

“透明度也相当不错。”

围观的几个老少大约是行家,对着还在切割中的石头品头论足。

燕行看着那一大堆人涌来,颇为不喜,这是小萝莉的东西,全跑来想分一勺羹不成?

他正想告诉小萝莉不要外卖,发觉衣袖被人扯了扯,他微微偏头,小萝莉拉着他的袖子,举着太阳花脸仰视自己,笑容甜蜜蜜的,清脆的声音软糯粘人:“帅哥,你帮我看着啊,我再去转转。”

“?”燕行脑子里出一串问号,小萝莉刚才转悠了那么久,就挑了那么一块拳头大的毛料,怎么这会儿又想再去转?

他那疑问才冒出来,不容他说好或不好,小萝莉灿灿一笑,像只小蝴蝶似的轻飘飘的从他身边飞走,飞向玉石毛料区。

这孩子……

小萝莉说走就走,有那么一瞬间,燕少心头冒出一种“吾家萝莉太淘气”的无力感,为了不让别人贪她的翡翠,他只能乖乖的站着当护宝大使。

每个场地开出珍贵料子,往往会吸引大批顾客蜂涌而至,赌石店场的原石也沾光由此水涨船高,店家当然也会赚个钵盆满地,因此,当开出块春带彩翡翠,老板也与有荣蔫的骄傲了,特别小心的移动毛料,换个方位,再次切割。

围观的人盯着石头,连眼睛也不怎么舍得眨一眨,唯恐错过重头戏。

乐小同学打飞脚飞到石料区,东张西望一番,跑到一堆大中型块头的毛料里一阵扒拉,从堆压在一起的石块里扒出一块青色外壳的玉石原毛料。

石头标有字号,重三十七斤多,标价二千块一斤。

把石头扒拉出来,乐韵抱起来,搂着它,如搂着个财神爷似的,叮叮咚咚跑到收银台,眉飞色舞的叫店员帅哥结帐。

店员看到那么小的女孩子抱那么大块石头,震惊眼珠子差点掉地,他输入字序,查出价钱,开单,计价74600块。

乐韵手头钱不够,请店员帮拿大印和帐单去解石处那儿收银子,店员拿了印章,真的跟小女孩跑去收钱。

抱着宝贝石头的乐韵,笑咪咪的带头,钻进人群,又站到燕帅哥身边,看到帅哥转头望来,她咧着唇,眼里飞出颗颗闪烁的红星:“帅哥,好事做到头,再借点银子花花。”

低眸,燕行的视线透过墨镜片落在小萝莉怀里抱着的“巨”石头料子上,整个人……嗯,内心相当的复杂,他完全不知道该说啥了好吗?

瞧那熊孩子,第一次挑块三斤多的,第二次抱块十几斤的,现在倒好,直接来个几十斤的巨无霸。

她挑的料子前两次重量从轻到重,价格从低升高芝麻开花节节高,就是不知这次单价是持续攀升,比前两块石头更上一层楼,还是比较接地气。

小萝莉兴奋的抱回石头叫他付钱,那表情一点也不害羞,好似天经地义本该如此似的,他哪有说不的道理,淡定的一边摸手机,一边爽快的回应:“嗯,还要不要再去挑?”

挑吧挑吧,想挑几块就挑几块,他一起付款好了,就算……想赖小萝莉的计划要落空,他也乐意,他帮先付款,小萝莉好歹要请他吃饭,他不亏。

“不挑了。”乐韵满眼星光,店里灵气最浓的料子全由她包揽了,其他的料子虽然也有几块是好料子,但光环亮度有点弱,还是留给别人发财吧。

解石一角被人围成了圈,店员个子大,他钻圈子的道路比较艰难,最重要的是他是男士,没有小女孩可爱,当小女孩往前挤,别人瞅瞅,看着那张阳光甜脸,主动让她过去,当店员挤来,当然就没那么好的待遇。

店员挂着工作牌,所以勉强没得到白眼,他跟着小女生挤进圈子里,看到老板热火朝天的在干活,只好通知他:“先生,请停几下分钟,收一下网银款。”

老板操着刀正想下刀,听到店员叫他停,他差点想跳脚说“有事你们自己决定”,听说是收钱,一秒喜笑颜开,松开机器。

转身,看到柱着两条细长嫩腿的可爱小女孩抱着老大一块石头,他呼天唤地的叫娘:“我的天啊,你抱那么重的石头,万一掉下去砸到脚可怎么办哟。”

众人齐唰唰的望去,有些人看不见店主跟谁说话,有些人看见了抱着石头的小女孩,一脸懵,那个,那块石头没重量吗?

“没事,我不会扔的。”乐韵冲着店主露出可爱笑脸,马不停蹄的往前几步,将石头送到机器底下放石头的木板台面上,让老板过目。

燕行登上手机银行,看了店员开的收据单,转银子给老板。

老板对照店员开的收款单,拿手机出来等着付款,等到银子到帐通知,确认无语,让员工加盖大印。

店员将一联收据给客人,拿大印回去守收银台。

等老板收了银子,众人又催他赶紧解石。

店主再次操刀,左一刀右一刀,不断的切,店员帮泼水冲洗灰粉,翻来覆去切了十来刀,把能切的外壳全切掉,有些地方不能下刀,他把石头捧起来,拿去小机器上磨。

那块石头打磨需要时间,负责解石的店员先帮切割后面抱来的巨无霸,围观的人一边等店主,一边观看。

乐小同学指定切刀点,店员把石头固定,离得的近的几位行家一看,不由摇头,那块原料外壳上有一条绺。

绺,就是玉石上的裂绺,粗而明显的的大缝叫裂,细小的缝痕叫绺,也有统称为大绺小绺。

绺对玉石危害极大,直接关系到取料和美观,绺有多种,危害最大的有马尾绺、鸡爪绺、雷打绺、糍粑绺等几种。

赌石商人俗语“不怕大裂怕小绺”,对于有绺的玉石,要格外小心,否则没准备赔得血本无归。

小女孩购下来的巨无霸原石料子一个面上有一道雷打绺,绺如闪电印在石头面上,几乎延伸了半个面的范围,那绺如果深入玉石内部,不管开出什么好种水的料,因为绺,价值将大打折扣。

行家们看出了不妥,谁也没说什么,人家钱都付了,说了也没用,再说,就算没付款,他们也不好说,买卖自由,他们也不能当着店家的面就断店主的财路啊。

当小女孩划了一条线,大家再次愣神,小女孩那一划,等于划出了四分之一的一块角。

做好准备,店员摩拳擦掌的上场操刀切割,他不敢照小女孩子画线的正位置切,偏离了一公分左右,第一刀下去,嗯,是干白底子。

众人唉声叹气。

第二刀,店员照小姑娘划线位置切下去,粉尘与硌牙声齐飞,那一块薄石块被切断,“bangdang”一声砸在木板上,又从板空格里落下去,滚在厚板底下。

行家与外行人一致兴冲冲的看向那块大石头,那断面光泽闪烁,分明是碧莹莹的绿。

“出绿了?!”

懂行的人顿时露惊了,这……这简直不可思议,你说那么小个小女孩抱块石头也能出绿,教他们这些行家如何敢称行家?

“哇,又出绿了!”

爱好者们哇哇大叫。

“真的又出绿了?”店主激动的捧着手里的一块石头,跑去看刚切了两刀的大块头。

几个人围上去凑近看断面,用抹布抹一抹,没错,是绿色!

那一刀下去,断面有三十几公分宽,其中大约有二十公分宽的地方露出绿色,鲜明明亮。

这?

蹲得近的几人脑子里闪过惊叹号,绿色比较纯,比正阳绿略淡,比浅绿略深,颜色之中有亮丽之生命感。

店老观摩几眼,把手里捧着的玉石放到断面旁,两两对比,小石头的绿更纯一些,大石头的绿稍舟浅一点,比较一番,他抱着石头又去打磨几个地方的壳皮。

大石头也出绿,围观爱好者对店里的石头一下子就充满了信心,觉得可能有好料,就看自己能不能慧眼识珠。

店员解出那么好看的绿色,激动不已,他今天帮人解了不下五十块石头,赔多涨少,他快被人怀疑是赔手了,现在终于来块好料,身为解石手,他也能沾好运。

心中有喜万事顺眼,他呀,看谁都像财神爷,乐呵呵的继续切,沿着石头主人划的另一条线切下去,又切去厚约十公分的外壳料。

那一刀下去,神秘高雅的紫色光泽闪亮闪亮的闪花了人的狗眼。

“紫色?”

“又是春带彩?”

这下,行家也不淡定了。

春带彩不是大白菜,不是说想有就有的,放眼京城赌石店与各个毛料批发场,难得出高档春带彩,就连低档料也少,眼前呢,先前开出块春带彩,接着又来一块春带彩,看水头,看地,看色,都是很好的,还能让人淡定得了好吗?

要发的节奏!

眼见几位颇似行家的表情,乐韵觉得自己要发达了,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有识货的人,石头才能尽快脱手换钱啊。

店主:“……”感觉自己店要火一把的节奏!

燕行:“……”他赖小萝莉吃喝的愿望恰似黄粱美梦,一醒了无痕啊。

众看客:“……”感觉这家店真的有好料!

众人那么想着,生恐自己围观在旁误了时机,好料由别人抢光光了,一个个悄无声息的后退,飞奔去挑翡翠原石。

不到一分钟,人群散了一半。

店员泼水冲冲,再抹干水,没错,就是紫色,那份紫色不及店主手中那块石头呈现的亮丽紫色,但是,比淡紫又要浓一些,很纯净的紫色。

行家眼神格外的热炙,这是件值得收藏的春带彩,现在只看那道闪电绺有没入侵到翡翠玉石内部。

店员热水朝天的再次开工,一刀又一刀的切,很快切完一个面,鲜阳的绿,紫色一一跟人见面。

随着壳料被切除,几位行家也越来越振奋,翡翠原石料外壳很厚,那条闪电绺如果延伸得不深,对原料的影响就会无限减少。

很快切到有昝的面,几刀下去,剥去厚厚的一层青皮壳,抹掉石粉,那个面完好无瘕,那条绺仅只在外壳,并没有延伸入侵翡翠内部。

切除了两个多余面,也等于切除了小半外壳,已经用不着再看整体,店员小心的剥大面上残余的壳料。

店主捧着石头,不停的打磨,又用砂纸打磨了一阵,终于将残壳剥尽,石头上艳丽的紫色透着冷艳感,绿色鲜明,翠色欲滴,青春可爱,光泽充满水感,透明度不及冰,却又无限接近。

“冰糯种的春带彩,紫色浓艳,俗称紫,绿色艳而鲜阳,接近翠绿,种好,水头好,色也好,上品。”店主捧着石头,啧啧有声。

几个行家呼啦挤过去,拿手电筒照,那透光度,没得说,好!

店主怕人抢,捂着石头,三步作两步走到高大的青年和小女孩面前,跟主人好商量:“小姑娘,这块翡翠匀给我吧?”

“哎呀,我也愿意买,价钱好商量!”

几人追着店主,纷纷表示有意购买。

“这块石头我不准备卖,要留着有用的,除非我找到了比它更好的才有可能转手。”乐韵笑咪咪的摇头,那块石头虽不及十几万的那块有灵气,好歹也是很不错的,要搬回去放空间,让空间吸纳灵气。

“真不转手啊?”

“嗯,这块我自己要留着打造东西,不能转让,那一块大的,如果价钱合适,可以考虑匀出去。”

“当真?”

“价钱给的公道,当然言出无悔。”

“好,小姑娘,容我们先鉴赏一下。”

石头主人没有把漂亮春带彩翡翠原料转手的意思,追在店主身后的人退而求次,赶忙去鉴别另一块春带彩。

不能购回来,必须要担照留念打广告,店主征得主人同意,拿手机不停的拍照,拍了照,录了视频,将石头轻轻的放地面,那么贵重的东西,不能以手交接,万一摔了,扯不清。

他放下翡翠石,乐韵蹲身捧起来,把石头贴在脸上试试了,冰凉冰凉的,那感觉好极了,欢欢喜喜的享受了贴面之亲,忙着往背包里塞。

燕行默默的凌乱了一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小萝莉竟然直接塞背包,也不怕被什么硌伤或划花?他想提醒一下,又怕损了她的颜面,思索再三,还是不提醒了,划花了也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店主将翡翠石送还给小姑娘,飞奔去鉴赏另一块春带彩,七八个行家围着石头,以手电筒照看,观透明度,看色彩,研究种水和颜色等级,研究颗粒粗细。

三十几斤的石头,切去各个角,剥去一些壳料,还有些面没有剥壳,除去壳料,估计只剩下约十三四斤。

它的水头不比小的那块春带彩差,也是水灵灵的,种地要差一点,小块春带彩是接近冰种的冰糯种,大的春带彩如煮熟的糯米,是糯种春带彩。

它的紫色比小块春带彩要淡,但绿色很鲜艳,与正紫色搭配,神秘冷艳,又鲜艳亮丽。

一堆人围着翡翠石,看色看透明度看底子研究结构,抚摸感觉手感,研究了大约二十分来钟,相继跑向小女孩,一个个飞快的报价:

“这块是糯种,六十万。”

那位刚喊出价,另几位见得小姑娘脸色变了变,顿觉不妙,立即抢话大喊:“你有点不太厚道啊,八十万。”

春带彩本来就极少,能达到糯种的都是高档货,色正,种水好,出价六十万实在太低了,幸好价格是可以往上抬的,由低到高的加码,跟竞拍相似。

“九十万!”

“九十五万!”

几个有意收藏的行家,也不敢踩价,纷纷加码。

无论店主和行家买不买,无论他们怎么欣赏,燕行很淡定,他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安安静静的当他的美男子。

有人要匀自己的玉石料,乐韵也很淡定,暗搓搓的等着大发横财,当看到人过来,她满眼小星星,而当第一位喊出“六十万”,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啊,六十万?!

她当初得到六万奖金,惊喜得快要晕倒,六十万啊,比六万加了一个零,多了整整十倍。

巨大的惊喜砸来,乐小同学被惊呆了。

她那么一闪神,竞价的几位已展开第二轮报价,加价到一百五十万,而与行家同行的几位只围观不竞争,那种大数目的交易,他们没那份家底。

远处挑选料子的人,听到那报价一寸一寸的往上升,嫉妒得眼冒红光,百万啊,上百万了!

走了一下神,有刹那不在状态的乐韵,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绪,听着报价已超百万,她整个人都感觉不真实起来。

谁也别吵她,让她晕一下!

不用晕多久,晕一下下就好!

巨额横财砸来,被砸得头晕眼花的乐小同学,犹如泡在幸福的海洋里,幸福得云里雾里,下意识的伸手一抓,紧紧的抓住了燕帅哥的衣袖,就那么顶着太阳花笑脸笑呀笑,那星光璀璨的眼儿弯成月牙状,娇俏甜美的笑容,可爱极了。

被揪着袖子,燕行微微侧目,看到小萝莉笑得快变傻子了,那笑容飘忽的样子蠢萌蠢萌的,他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手,暗中以手肘撞了她一记。

那一撞,也把神游天外的乐韵给拉回现实,她眨眨水汪汪的杏眼,笑咪咪的听人报价,那小心脏一蹦一蹦的弹跳,跳得特别的快。

“……二百十五万。”

“二百二十万。”

“二百九十万。”众人报了几轮价,把价抬得超过二百万,店主急了,扯开嘴子喊了一口价,又一脸央求:“兄弟们,别跟我抢行不行?要不你们一会有中意的料子,我给大家打个折?小姑娘,料子匀给我吧,你淘得两块春带彩,好歹也要留块给我镇店,下次你来,我给你打九折行不行?”

“!”有意竞购的行家想踏脚大骂,特么的,你太不厚道了!

也不可否认,二百九十万的价比较公道了,糯种春带彩手锣在20万到50万之间,挂件在万与十几万之间。

眼前的料子大约可开出十来个手锣,其他的挂件不好说,翡翠成品的手工很贵,除去原料本钱,除去手工费和各种成本费,最终大约能再赚个二百到三百万的纯利润,那是长远的利润,暂时是看不到的。

他们觉得自己出价大概也不会超过三百万,因此这个薄面可以卖,也就不再喊价。

“这个可以商量啦。”飘飘然的乐韵,小心脏都快跳出嗓眼去了,故作淡定的咧嘴笑。

那脆脆的声音,令店主感觉如听仙音,伸手抹了把汗,特么的,总算抢回来了啊,太不容易了!

他怕夜长梦多,立即问小姑娘要银行帐号转帐。

乐韵心是飘着的,笑不下脸,顺溜的报出自己开通了手机银行的工商卡帐号,工商的是私人卡,自己可以随意支取,如果用学生卡,万一老爸跑去银行帮存钱查到余额,肯定要睡不着觉。

店主赶紧转帐,把一笔巨款转过去,内心又差点崩溃,他卖出三块石头,收进来二十几万,结果他花二百多万买回其中一块,简直……简直让人想自杀!

乐小同学有两部手机,开通网银时留的是家里的手机卡号,那部手机放在学校宿舍,智能手机被玩得没电,所以没法登网,她不客气的用燕帅哥的手机登银行,看到那二字开头带一串零蛋蛋的巨额数字,开心的找不着北。

这边交接的当儿,许多挑原石料子的人也抱着石头回到解石处,店员受到老板召唤,把春带彩打包,运去收银台存放。

店主高兴过了头,兴奋的鼓动她把另两块料子拿出来解,让大家开开眼界。

“那块我留着自己打磨。”被横财砸得晕乎的乐韵,听闻让她解另两块石头,顿时如淋冷水,一秒清醒了,抱了背包,撒开脚丫子撤阵。

燕行酷酷的紧随其后,两人甩下一堆虎视眈眈的人,欢快从容的走人,当踏出赌石店走了几米,脚底打飘的乐韵,一把扯住燕帅哥的袖,笑容飘忽:“燕帅哥,我发财了哒!你敲敲我,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你没做梦,你发财了,赚了二百多万。”燕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萝莉刚才明明镇定如常,这会儿怎么反而不淡定了啊?

“真的哒?没做梦?”

“为什么那么没自信?”

“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那么多钱啊,感觉……不太真实。”她一次性摸到过的纸钞,大概就是六万左右,无论是纸钞还是看银行卡存存,从没看见过那么长的一串数字啊。

燕行心微微的疼了一下,小萝莉生于清贫之家,本性淳良,不媚洋不媚权,凭自己的手凭自己的努力赚钱,视每一分钱如珍似宝,猛然赚那么大一笔,心里不踏实也在所难免。

“第一次赚大钱大概不太习惯,多赚几笔就习惯了,小萝莉,你说过赚钱了请我吃饭的,你发达了,多请我吃两餐吧。”

“好哒!”

“你发达了,请我吃猪手好不?”

“好哒!”

抱着帅哥手机的乐韵,乐得晕乎乎的,一口一个好,应得那叫个爽快,答得那叫个豪情万丈,那模样也让燕大少有乘人之危的负罪感。

负罪感归负罪感,现实归现实,他正准备再接再厉,乘胜追击,再多讨点福利,一道惊讶与惊疑的女音乍然横插而至:“小……小龙宝?”

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 踩渣

京城这个秋季更是打立秋后不见一次雨,持续的晴朗天气也把水分子蒸干,空气又燥又闷,每当中午更是炎热难耐。

炎炎秋阳当空照,晒得人祼露在外的皮肤似针扎的微疼,很多人外出时有备而来,有些戴着遮阳帽,有些还带了太阳伞。

潘家园玉石珠宝店区建筑沐着太阳的光芒,刺眼得很,就连建筑之间的路面也明晃晃的晃人眼。

骄阳下,来往人群尽量挨屋檐下有阴影的地方走,避开阳光直晒,可惜时近午,建筑阴影也极窄,难以避其炙热的太阳光。

一对青年男女撑着一把外白底花纹内紫色面的太阳伞,沿着建筑之间的雕花仿古石板铺的地板漫步而行。

那两人,男青年身高约一米八,高挑挺拔,剑眉星目,山根高隆,肤白面俊,最诱人当是他的薄唇,殷红如朱,诱人致极。

头顶潮流发型,白色无领短袖,咖啡色西裤,配金头皮带,衣服与皮带上的yi国国际名牌范哲思的标识昭示着他的品位和土壕身份。

足蹬擦得油光锃亮的深黑色皮鞋,举足落步之间踏踩出“磕壳磕壳”的响声,他总是微微高昂着下巴,眉宇间张扬着傲气与与生俱来的天然风流。

与男青年皮鞋跺地声相呼应的是女青年细高跟鞋的“的得的得”细响,红色细高跟鞋的主人有它的烘托从而抬高了身高,与男青年耳朵平齐,披肩长发,染了色,烫了大卷波浪儿,做了个漂亮的发型,尽显女性妩媚。

她有一张妖精小脸,那脸蛋儿精致小巧,下巴尖尖,画了精致的妆,淡蓝色眼影性感而妩媚,眼睛大而水灵,细细的眼角向上挑,朱唇娇艳欲滴,一笑一颦,魅惑人心。

身材更加火辣,天鹅般的颈项长而细嫩,穿低胸露肩背吊带连衣服,鲜艳的玫红色丝绸裙底下钻出两条修长的玉腿,肤如白玉,细腻光洁。

她有水蛇一样的细腰,胸围大概接近36d型,脖子上挂着块绿莹莹的翡翠吊坠,绿色挂坠几乎要陷进深沟里。

拥有少男杀手身材的美女,火艳红色衣裙令傲人的身材一览无余,滚圆的臀部如她的眼角向上翘,那辣人的身段儿搭配红衣裙红色的高跟鞋,似一朵妖娆怒放的红芍药。

男青年提一只普特拉男士手提包,妖精般的美女拿一只香奈儿白色包包,一手轻搭男青年的手臂,躲在他撑起的太阳伞下,两人亲蜜的相依着走,甜蜜感能虐死无数单身狗。

相亲相爱,撒狗粮虐路人的青年男女,踩着雕花地板沿路行走,美女看到了刚走出玉石店不远、戴墨镜的燕少和小女孩,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那儿,高如青松挺且直,形如清竹刚劲坚韧,颜若牡丹羞杀女性,气质高雅若兰花,素来有笑面杀手之称的青年,立在阳光下低首垂眼在与一个小女孩子说话,那个小女孩还不及他肩膀高。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发短似男孩子的小女生竟然抓着他的袖子,而他,竟然没有甩开她,反而低着头跟她说话。

王玉璇真怀疑自己眼花了,燕行他是有轻度洁癖的,讨厌陌生人碰触他,更讨厌陌生女性碰触,除了他至亲中的几个女性成员,无时无刻不与女性保持距离,免得有肢体接解,从而哪怕他俊冠同年龄男之首,也不爱炫耀高颜值。

他不喜与女性接触,温文儒雅,艳压名少,却是最不解风情的贵少,任美女怎么试图接近他皆铩羽而归,因而圈子里人送他笑面杀手,专碎女性芳心的杀手。

然而,她现在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一个女孩抓着他的袖子,他竟没躲!

面上勉强保持平静的王玉璇,看着那女生抓着燕行的袖子,震惊的之下脱口而出的叫出燕行的昵称。

当身边女伴亲昵的叫出某人的小名,微微的,赵宗泽握伞的手紧了紧,慢慢的又松开,认真的看向七八步开外的高大青年和小女孩,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脸,总是戴墨镜遮掩,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真嫩!

他的女朋友皮肤细腻如白玉,享尽京都名媛的嫉妒,身材也堪称美女之中的贵族vip,名噪贵圈。

那个小女孩子看着小,身材已呈现完美的s曲线,她没穿收腰显身的衣服,若穿上与他女友相似的秀身材的衣装,必定曲线毕呈。

她皮肤天然白嫩,比他女友还粉嫩细腻,胳膊腿儿如羊脂,在阳光下莹莹发光,仅只那样的皮肤就让人想抚摸几把。

小女孩有一张甜美的脸,她微仰着头看向那个人,那张脸像朝着太阳转的向阳花,笑容甜美。

那样的粉嫩萝莉女孩子,只要稍稍从衣着上展示女性魅力,没几个男性能抵挡得住诱惑。

悄无声息的,他吸了吸鼻子,香味,他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迷人的香味!

识香识女人。

凭轻淡香味飘来的方向,赵宗泽便知那是萝莉小女孩的体香,凭男人的经验判断,那种体香是唯有完璧之身的女孩子才有的天然馨香。

一对情侣心怀各异,目光毫无顾忌的投向站着的青年和小女生,脚步不停,逶逶徐徐的朝人走去,皮鞋与高跟鞋敲击格子块地板磕出高高低低轻轻重重的碎响,昂然宣示着他们的存在。



还沉浸在巨额横财所带来的冲击炫晕感中不可自拔的乐韵,第二次听到燕帅哥那什么宝的小名,思维还没转换过来,大脑有一秒的当机。

蹙眉,眉头跳!

当那横插一脚的惊疑女声钻入耳蜗,燕行第一反应就是蹙眉、眉跳骤跳,接连两样反应完成后,横盖正义龙目之上的浓墨双眉忽的挑高,敛生出一股凌厉的凛凛冷气。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心中划过一丝惊异,他微微抬首,正视前方,他和小萝莉走出赌石店大门时走在了太阳底下,并没有挨墙根走,因而前正方人比较少。

人不在前方,却在前方的右手方向,找到了人,燕行没有多关注,再次微微侧头低首,心平气和的问:“小萝莉,还想再去赌一把不?”



乐韵有点懵,那个叫他的人不是他熟人?

她虽然因为从兴奋中被人打断思路大脑有片刻的当机,但她的感觉系统特别的敏感,当燕帅哥温和平静的气场乍然生变的当儿,她心尖一凛,大脑系统正常工作,飞快的看向声源。

举目而望,乐小同学的视线第一时间就锁定在撑伞而来的一对情侣身上,那对情侣男帅女俊,男的是标准的言情小说中花心帅总裁的原型人物,美女……呃,身材真是好啊,那胸真大!

男帅女美的两人唯恐别人不知他们是情侣,连衣服都是同一个奢侈品牌。

看到人,乐韵脑子里闪过n个问号,那对男女穿同品牌衣服,是想告诉别人他们是土壕吗?共撑一把太阳伞,是想恩爱虐杀单身狗吗?

出于职业习惯,她忍不住展开x射线眼,扫描情侣的身躯架图,刚扫了一眼,头顶上传来燕帅哥温和如金钟玉鼓般的嗓音,她不觉愣了愣,那边那两位明显是奔燕帅哥而来的,他置之不理,是几个意思?

“……呃,不赌了,随便转转就回去。”愣了愣神,收回目光,瞥向燕帅哥,他有点不对劲!

燕帅哥从那声音出现时气息乍变,到又平静的跟她说话,表面云淡风轻,可他肢体语言却显示着他内心不平静,他的肌肉紧绷,呈僵硬感,大手手指并紧,无一不显示着他在隐忍此什么情绪。

下一秒,乐韵自己又震惊了,那个……没摸脉,没启用x射线眼,竟然能感知到他的肢体细微变化,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叉了?

“那就走吧。”燕行隐在墨镜片后的眼睛,清晰的捕捉到了小萝莉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变化,她从欣赏那对情侣到看他,眼神变了三变,估计她猜到了些什么。

他还没抬脚,相携而来的一对情侣跨步而至,站在距他们两步开外,王玉璇见燕行对自己视而不见,委屈的咬了咬唇,声音细细的:“小龙宝,你至今不跟我说话,还在怪我吗?”

咦?

瞬间,乐韵心底潜藏着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那个……大胸美女和燕帅哥是不是有一段脍炙人口的美丽故事,比如原本相亲相爱,两小无猜,最终因种种原因劳燕分飞……

好好像触摸到了燕帅哥不为人知的真相!

那么一想,乐小同学兴奋了,虽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故事身上是不对的,她就在心底乐呵乐呵,绝对不会宣扬的。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和玉璇是真的彼此喜欢,我们快要结婚了,玉璇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赵宗泽视线掠过娇小甜美的萝莉女孩,苦涩的向不肯正眼看向自己这边的墨镜青年解释。

“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孩子,以后别乱叫哥,你是你妈带进赵家的别人家的孩子,就算改姓赵也改不了事实,我父亲有那种喜当爹的重口味,我没有喜当哥的雅兴。”

燕行墨镜后的眼神轻淡描写的扫过放低姿态的同父异母弟弟,不容置疑的否认亲戚关系。

“……我……”赵宗泽涨得脸青白交加,提着手提包的攥紧,捏得指骨发白,仍强忍着屈辱,低下高贵的头颅:“对不起,燕……少。”

“这就对了,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吃的住的用的都是赵家的,赵家让你衣食无忧,让你过着养尊处优的奢侈生活,不要以为那些就是你的,你每年挥霍上千万的花费泡妞包嫩模,你悄悄的私下转移资产当私有财产,我这个准继承人没说话,是大度,可不等于我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垂着头的赵宗泽,猛然抬头,凶狠与震惊从眼中一闪而过。

“你懂的,我这个准继承人不坐镇赵氏,可不等于什么都不知道,别忘了,赵氏姓赵,而不是姓郭,也请别忘记我的职务是什么,谁忘记了我除赵氏准继承人之外的身份,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燕行讽嘲的勾唇,嗯,这种戳人痛脚的感觉真好,难怪怪力小萝莉以前总挑他痛脚踩,这种戳了人痛处,又让人发作不得的做法,真爽!

他觉得必须要感谢小萝莉,以前无论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和那个名叫父亲的人做什么他都忍着,用柳某人的话说憋屈的只是自己,如今学学小萝莉,该踩的人当面踩,果然爽啊!

小萝莉当初踩他的时候,必定也很解气吧。

第一次出了口恶气,燕行爽得不得了,至于会不会逼得那几个人狗急跳墙,呵呵,那几个被逼急了做点什么更好,他眼前正好带伤进修有空,能匀出手来收拾跳染小丑。

那家伙竟然有眼线在赵氏,是谁?是谁是谁?究竟是谁吃里扒外,跟那人里应外合监视着赵氏?

愤怒!气愤难平的赵宗泽,紧紧的攥着伞,恨不得捏死碍事的家伙,赵氏只能是他的,也必需是他的,就算那家伙是长孙又如何?他绝对不会让那人一辈子踩他头上,绝不!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在赵氏集团内部也仅只是个小经理而已,上头有董事会,有董事长,总经理,大事小事都由上头做主,我就跑跑腿,你说我转移财产为私有,也太看得起我了。”

“需要我说说你转移出去的财产数目,需要我报一报你转移财产的日期和名目理由吗?2015年2月x日以购原药材为名,向h南xxx药材生产基地转款五百万,4月x日向……”

磁性的男性嗓音,抑扬顿挫,如一曲华丽的小提琴演凑曲,悦耳悠扬,悠悠荡荡的荡向四面八方。

那动人的声音让过往的人忍不住驻足。

燕少说得轻巧,赵宗泽额心渗出冷,脸色青红交错,艰难的否认:“那些全是正当款项,都有记帐,也有原料入仓记录。”

“是么?去年12月我没查帐,希望今年12月底我回去查帐时能对得上数目,而不是凭空出现空亏赤字。”

赵宗泽狠狠的握拳,恨得几乎咬碎一副银牙,他竟然威胁他,要让他把所有亏空全补上?岂有此理!

王玉璇看着燕少,看着他咄咄逼人的逼得赵宗泽退让,看他让赵宗泽难堪,眼中尽是看外星人般的不敢置信,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盛气凌人?学会了仗势欺人?

看着连墨镜也不肯摘的人,她痛苦的纠眉:“小龙宝,你真的要这样吗?他,就算跟你不是同一个妈生的,终究也是你名义上的兄弟啊,本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

“王小姐,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何来一家人之说?另外本少郑重声明,小龙宝是我妈妈给我起的小名儿,只有我最亲的长辈和血脉至亲才有资格叫我的小名,以后还请王小姐注意称呼,不要弄错了,以免让别人误会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是彼此相爱,你们随意扯犊子,别耽误本少的时间。”

燕行没有因为王玉璇是自己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而口下留情,想教训他?以前可以,以后,不行!

甩下一串长长的句子,他看也不看一对情侣的表情,再次催揪着自己衣袖,不知在想什么的小萝莉:“小萝莉,别看戏了,走了,再磨叽下去,好东西全被人淘光光,等于白跑一回。”

“哎!”满脑子联想浮翩的乐韵,下意识的跟着燕帅哥走。

“小龙宝,我知道我无意中伤害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多了糊涂了才胡言乱语……是有人见不得你好故意靠谣……故意挑拨离间……”

王玉璇从伞底下跑出去,想去追燕行,而那人任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就那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对她的解释允耳不闻,她听见清脆的声音传来:

“帅哥,你和那个美女好像有误会,你不听她解释吗?”

“用不着跟不相干的人浪费口舌,说什么喝高了也不过是她们阴谋诡计败露后想自己洗白的借口,以后你离那种毒蛇心肠的人远些,别被她们装清纯无害的假脸给骗了,不过,你也不用怕,你有晁哥儿罩着,谁算计你也得先问问晁哥儿答不答应,晁哥儿家族的某几位人称滚刀肉,谁敢扛上他们就得做好被滚去一身肉的准备。”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让王玉璇钉在原地再迈不动脚,她和燕行青梅竹马,是除他外婆和贺家至亲女性之外唯一能靠近他身边的女性,曾经圈子里皆以为她和他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她自己也一度以为除了她,再不可能有其他非亲人女性能近他身边,可是,为什么自她和赵宗泽在一起后,一切忽然就变了呢?

她真的只是说喝醉了,胡言乱语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知为什么会流出去被人利用造谣,伤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她已经跟他解释了,也认错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她?

看着挺拔坚韧的背影越走越远,王玉璇恍然感觉好似有什么从心中渐渐远去,再也抓不着。

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 小试身手

太阳强光照眼,王玉璇几乎忘记自己受太阳暴晒,望着只能看见肩膀以上部分的男人背影,怅然若失。

他不愿听她解释,不愿再看见她,不愿意听她叫他小名,甚至……对她的称呼从原来亲昵的璇璇变成了“王小姐”!

也在这当儿,她才想起燕行对她的称呼,感觉犹如经历了一场梦,明明一年前她和他还是那么亲密无间两小无猜,无论她对他搞什么恶作剧,他总一笑置之,她被人语言中伤被人嫉妒,也有他护着她。

那个男人说了会保护她,为什么会食言,女人善变,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变,说变脸就变脸,轻易的把将她和他青梅竹马的情谊弃如敝履。

燕行不是那种背信弃诺的男人啊,他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见她受一丁点的委屈,怎会不念旧情,将她抛下不管?

王玉璇还是不相信燕行真的会那么待她,站在阳光下,苦苦思索为什么,她只是喝高了说漏嘴让他受了流言中伤,并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他为什么就那么斤斤计较,要跟她一刀两断?

她暴晒在太阳底下,迟迟不动,赵宗泽握伞的手收紧,几乎捏碎伞杯,他费尽心思才把她抢过来,把她当公主捧在掌心,她亲口说跟他在一起很幸福,她想要的就是跟他一起的生活方式,到头来她心里仍念念不忘记那个人。

女人就是永不知足!

默视着女友妖精般的身材,他想起了那人身边的萝莉女孩,那种女孩子才是男人的最爱,只是……只是暂时他没空去挖墙角,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哄好眼前这个,等结了婚,上了岸,再去撬墙角不迟。

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当初,他能成功挖第一次墙角,把那人的青梅抢过来,以后也能再挖一次。

慢慢的,赵宗泽攥紧的手指放松,收拾好心情,走几步,将伞遮住妖精美女友:“小璇,你也别太在意,燕少大概还在气头上,说话有点冲,等他消气了就没事的,他一定会理解你的。”

伞遮住了太阳,在地面投下阴影,沉在自己思绪里的王玉璇,恍然回神,也因为被置于烈阳之下的时间略久,眼睛还没适应变化,眼前一阵恍惚。

过了二三秒,眼睛才适应光线,摸了摸晒得有点发烫的头顶,将手又搭在男友手臂上,声音轻轻的:“泽,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像小龙宝一样对我翻脸无情?”



赵宗泽心头一紧,四肢有刹那的僵硬,他不自然的望了望前方,瞬间又愀复过来,将伞交于提手提包的左手里,右手将美艳的女人搂过来依进自己怀里,嘴角亲啜她的额头:“傻璇璇,你是我的公主啊,我不知修了几世才求来这一世的缘份,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不难过了啊,我们赶紧去看那块紫翡翠玉石,买下来给你打造首饰。”

“嗯。”刚被人冷落的王玉璇,依在男人怀里,有了安全感,失落的心被男人的柔情蜜意温暖,温顺的嗯了一声。

不费吹灰之力的搞定女友,赵宗泽右手撑伞,带她去看玉石,女人没有几个抵挡得住奢侈首饰的诱惑,只要舍得砸钱,拿名贵首饰哄一哄就能让她们言听计从,就算是王家千金也不例外,并屡试不爽。

慢慢的走了几步,他假装漫不经心的问:“璇璇,刚才那个女孩子是哪家千金啊?”

“不认识。”王玉璇摇头,她刚才之随意的扫了一眼,根本没任何印象。

“噫,连璇璇也不知道?难道不是cao家的小公主?”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人说了萝莉女孩有姓cao的人家罩着,不用怕被欺负。

“应该不是cao,是chao,跟朝向的朝同音,日兆晁家,晁家才有位人家滚刀肉的硬骨头。”

“晁家,就是那个李副主席独女所嫁的那个晁家?”赵宗泽心中骤然一惊,如果萝莉女有那个晁家靠山,他绝对不敢轻易去挖墙角,那个晁家可是不好惹的马窝峰。

“八九不离十吧,你怎么忽然问那个?”

“我晚上要去外婆家啊,有可能与回去过节的哥……燕少碰面,我总得做点准备,万一外婆和外公问起来,我有备无患,才能应对得过来。”

“哦。”王玉璇信以为真,没再深究那个问题,两人撑着伞,去那家有紫芙蓉翡翠料的玉石店。

燕少带走小萝莉,远远的甩开了讨厌的贱男贱女,紧绷的心弦一根一根的放松,曾经,有人在他最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把刀子捅进了他的心窝子里,刺得他满心鲜血,那一刻,他恨极了那个女人。

他不怕伤害,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他从没说一定要青梅竹马的她陪他一生,她有权追求她的幸福,然而,天下那么多优秀男她不要,偏偏跟他异母弟弟背地里有了首尾,她还助野心勃勃的那位异母弟弟在背后捅他刀子。

他以为他保护着的是位人间仙女,善良纯洁,到头来才发现她纯良的外表下藏着谁也看不见的毒蛇心肠。

青梅的背叛,比任何刀剑加身带来的痛都要痛苦万分,他那颗被践踏的心脏,生生被撕裂一道口子,鲜血淋淋。

而他,除了背地捂着伤口难过,还不能毁了她,因为,那个人是他曾经纵容着的小青梅,否定了她,等否定了曾经的自己。

不能亲手毁灭,不等于宽容大度的不计较,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以后他的人生里再也容不得她放肆,她幸福与否与他无关,他和她从那刻开始萧郎是路人。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治愈一切伤口,最初每次见到她,他恨不得想掐死她,最终只能转身以当不见,让人觉得像落荒而逃,一年多过去,他也越来越平静,再见面,心头也不再觉得锥痛,或许,再过些日子,他大概单独见到她,他的心底大约也再无波澜。

他也知道今天能如此潇洒,有大半的功劳是因为小萝莉陪在他身边,如若他人影单吊的遇见那一对儿,他大低还是会黯然伤神的,团圆佳节,人人都有亲人有爱人有知己,独他无家可归,唯有孤苦佇仃的向隅一角,在佳节里抱影成双,内心该是何等凄凉。

幸好有小萝莉,有个小萝莉肯收留他无处可泊的心,愿意收容他一起过节,一起游玩,免他心灵在这个中秋孤苦飘泊。

燕行微微垂眼,眼角余光从墨镜后飘出落在身边的小萝莉身上,小萝莉自开出春带彩后如掉笑容海洋里,整个人喜气洋洋,春风满面。

而打某对情侣出现,她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那双水汪汪,瞳黑如墨玉的漂亮杏眼里更是闪烁着精光,那咧嘴笑的傻样儿透着丝丝猥琐。

他不知道怎的会想到猥琐,可他觉得用那两个字来形容小萝莉现在的表情真的很贴切,因为,军营中的兄弟们在闲暇之余讲到荤段子的笑容也是如是这般。

小萝莉还抱着他的手机,也不知她想啥,眼睛又一闪一闪的闪烁绮丽的精光,那嘴角几乎要扯到耳根去了。

“小萝莉?”小萝莉笑得太惹人恨,他实在忍不住嫉妒,唤了她一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有什么喜事说出来让他乐乐不行?

“唉?”满脑子跑马中的乐韵,被乍然一现的动人男音惊了一惊,仰起脸蛋儿,一副求知状,没见她在乐呵么,叫她干啥子呀?

被粉嫩嫩的小萝莉那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哪怕隔着一副墨镜,燕行也没敢直视她,偏开视线,快速转话题:“想问你去哪里逛,是杂货区,还是玉石成品区或者是文玩工艺品区,又或者,我们先去吃饭再回头来逛。”

“逛逛再去吃饭吧,吃了东西就回学校。你有没想去的地方?我想找样东西,然后去书摊区买几本书就可以走了。”乐韵想想,节假日人那么多,吃饭也不知要等多久,不如先逛逛。

燕行没意见,她想去哪他就去哪。

思维被打断了一下,乐小同学也发觉手里还抱着燕帅哥的手机,赶紧还给他,至于钱,回学校再转款,她又不会赖帐。

燕少刚收好手机,猛然听得前面传来喧哗,还有“有人倒下去了”“快打120”“是不是低血糖”等等的杂言。

一听那声音,他就知有人突发急病晕倒或休克了,他来不及问小萝莉去不去看看,那娇小的女孩子已呼的跑起来,像匹小马似的扬蹄疾跑,冲向喧闹的人群。

当小萝莉自身边蹿出,燕行竟然迟钝了那么半秒,他没想到小萝莉那么敏感,反应那么迅速,在第一时间就冲出去看情况。

愣了那么一下下,他也快步追上狂奔的小萝莉,她的速度极快,他也是拿出真本事才追得上。

在听到有人晕倒的那刻,乐韵的第一想法是-去看看!所以,她的思维与行动出奇的一致,当时就冲出去了,根本没想到征询燕帅哥那茬儿。

假日里到潘家园古玩市场的溜跶的人比非假日多几倍,通往各个古玩旧市货商摊区的路到处有人来往,走着走着,猛然间有人砰然倒地,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猝不及然倒地的是位五十上下的男人,痛苦的抱着腹部蜷缩成成虾状,并不停的向左向右的翻滚,伴随抽蓄,他的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脸和额。

一个青年跪地面上,不停的叫“爸,你怎了”,路人先是惊叫,然而围上前想帮忙,却没人敢乱动患者,怕因不懂医而反加重患者危险。

有人打了120电话,有人安抚病患者和青年说救护车很快就到,让他不要慌,让患者坚持一下。

乐韵跑到拥围着的人群外,如游鱼般的往内钻,燕行俊微黑,小萝莉这会儿怎么那么笨,就不懂利用语言力量?

“借光借光,学医的人来了,请让专业人员的进去看看。”小萝莉不懂利用她自己的医学人员优势,燕少可不会浪费,跟在小萝莉后面帮她开道。

他嗓音迷人优美,顿时引起注意,路人纷纷问“学医的在哪”“专来人员在哪”“快让医生来看看”。

某几位正在声音前方的人,听得背后响起磁性的男音,下意识的就回头看,然后向两边让,待让了让路,才发现是一个墨镜青年和一个女孩子,表情特懵,人还懵着,墨镜青年护着小女孩已钻过人围,跑向倒地的患者。

?!

当四处寻找医生的人看见挤进人圈的女孩子,冏冏的,别告诉他们那个孩子就是医学人员啊。

挤进人圈,乐韵也看清了患者,那是个五十有余的男人,衣裤黑白分明,他捂抱住肚子侧向一边,从她的角度望去,能望见他的脸,他死死的咬住唇,脸色呈青灰色。

男人身边跪蹲着个约二十余岁的青年,他背着个背包,面对倒地男人,惊慌失措,不知干啥。

观面色,她知道患者是内脏中的肠道系统出了毛病,同时眼睛开启x光扫描,验证之下果然没错,他的回肠套入盲肠,用医学术语言说叫“肠套叠”。

肠套叠的描术就是:一段肠管套入其相连的肠管腔内。易发部位多为回肠套入比较宽大的盲肠内,也不排除大肠套大肠,小肠套小肠的情况,相对而言,同位段的肠套叠症较少,回肠套入盲肠最易见。

肠套叠是婴儿最易见的急性腹病之一,成年人较少,老年人又多一些,尤其有便秘的老人发病率高。

倒地的患者腹肠套叠部发生急烈收缩,引发腹部阵痛,因而令他几乎痉挛。

在验看患者的病状时,乐韵也没停步,边走边看,扫描了病患者的躯体,对他的健康指数了若指掌。

关闭眼睛x光功能,她随手把背包放地面上,走到病者身边蹲下去,照着男人死死捂住腹部的手臂一点,男人僵绷的手臂松软,她再拿起来放平,伸出青葱玉指,诊脉。

呃?

围观的人最初看到小女孩,对她医者的身份抱着深深的怀疑,当目睹小女孩诊脉的手势和动作,不禁暗中嘀咕上了,不会真是专业人员吧?

燕行寸步不离跟着小萝莉,他见惯了生死,对于眼前的场面也面不改色,只站在小萝莉身边,当她放下背包,他装作不慌不忙,实则极快的把背包提起来自己拧着,免得被病患者不小心踢到或碰到弄坏背包里的东西。

患者家族和围看人一样看傻了,大脑没反应过来,眼珠子机械的转动。

摸脉只是掩人耳目的手臂,摸了一回脉,乐韵松开指,伸指在患者身上按了几下,先暂时给患者止痛。

随着她的纤纤玉指闪过,缩抱侧躺的男人绷紧的四肢放松,自己仰面向上,抿紧的唇松开,大口大口的喘气。

“爸,你怎样了?”

“爸,你肚子还痛吗?”青年扑到父亲身边,激动又紧张的问。

“我-没-事。”满是冷汗的男人,艰难的张嘴,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沙哑。

“错,你不是没事,你事儿大了。你别乱动,我帮你暂时止痛是不希望你痛得受不住翻滚时加重内脏伤势,可不等于你真的没事儿了。”乐韵满头黑线的接话,什么叫没事,以为现在暂时不痛了就万事大吉吗?

燕行:“……”小萝莉性子直,这么直白也不怕吓坏人。

“啊?”吃瓜群众与青年傻了眼儿。

“我爸怎……怎么啦?”青年吓坏了。

“我……没事……”男人仰了仰头,想坐起来,却无能为力。

还说没事?

乐韵想拍人,念他是患者就不计较了,对家属说话:“你父亲的症状为肠套叠病发,初步诊断是回肠套入盲肠,病始发时间大概在昨天下午三点以后,发病之初腹部阵痛,有想呕吐感,他本人估计没在意,当普通腹痛,应该服用过镇痛药止痛。如果你们自己不信,可以摸你父亲的左腹,那里有肿块;不懂肠套叠是什么回事,可以手机上网查询。”

燕行嘴角微微颤了一颤,小萝莉从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有时甚至怀疑小萝莉不是人,你说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厉害,摸个脉就能把病说得丝毫不差。

围观群众也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反应快,拿手机查肠套叠是什么。

“我……”男人张着嘴,冷汗如雨。

“严不严重?”青年紧张的声带颤音。

“脉象反应还好,套叠在一起的肠子应暂无病变,但是绝对不可以轻视,不要指望让肠管自然复位,必须立即就医做复位手术,”乐韵瞄瞄男人青白色的脸,非常友好的提醒:“先生,以后还是把辣椒戒了吧,你吃辣太厉害,你的胃已经承受不住,再不忌口,变胃穿孔还是轻的,要是变胃癌,你后悔也来不及。”

“你怎么知道我爸好辣?”青年震惊得险些跳起来,他父亲无辣不欢,可是,她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怎么知道。

“我要是连那点简单的事也看不出来,我哪有脸对人说我是学医的。你父亲的情况不能拖,等会救护车来了,到医院请医生先做腹部x光检查肠道,那样的话也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检查,省一笔费用。”乐韵颇感无语,拥捉到患者的震惊脸,笑容美丽:“你别乱动,等救护车来了就去医院,不要讳疾忌医,尽快治疗,对你自己对你家人都好。”

男人虚弱的点点头,看小女孩子站起来,他闭上眼眼喘气。

围看人:“……”

他们还没怎么搞懂情况呢。

肠套叠轻微时期,可以腹外手动推拿复位,较严重的只能手术,眼前病人就是中度严重的那种,需要手术,乐韵留下也没有用,站起来,从燕帅哥手里拿过自己的背包,飞快的开溜,她帮人诊脉查看,为的也是实践,没自己事儿了,必须跑,她不想出名。

趁着围成圈的人还云里雾里,燕少护着小萝莉钻出人群,两人撒开脚丫子,东钻右钻,钻进游散人群,远离了事发地。

两人来时不需要请,去时不需人送,来去不留名。

“唉,人呢人呢?”当那一高一小的人不见了,有人刚从手机屏上抬头,四处找。

“走了。”

“啊啊,怎么走了?我还想找她帮我把把脉,看看我有没病。”

“我也想。”

一位上年纪的大妈接话,可惜,她慢了一步,等她想起来,人已走了。

“我我……我忘记了向她说谢谢。”青年羞惭无比,他刚才竟然忘记向那个戴墨镜的人和帮他父亲诊脉的女孩子说谢谢。

人群也颇为后悔,当时他们咋就没反应过来,肯定是受了那个墨镜青年的影响,那位墨镜青年看起来太神秘,让他们失了神儿,所以忘记了拦他们。

因为有人围在一起,路人也越围越多,听说没什么事了,一部分又散去,最后只留下最初的十几人陪同患者和家属等救护车。

乐小同学溜出人群,溜得特别快,燕行看着蹦蹦跳跳的小萝莉,心头最坚硬的一角也柔软了几分,小萝莉尽了医者的本分,不留下来蹭名,她才是活雷锋。

走得远了,乐韵立马就把给路人诊脉的事忘记了,跑到大棚区,顺脚冲进一条商摊之间的通道,一边看,一边向书摊区跑。

趟了鬼市,去过翡翠原石区,淘到了好几样有灵气的古懂,她心情倍儿好,对于那些灵气微薄、又用处不大的古玩便看不上眼,只找自己要找的东西。

逛了两条摊位,乐小同学终于找到了理想之物品——一套石制捣钵,捣钵与捣杆子用花岗岩中的米色麻石打造,花岗岩坚硬耐风化,密度大,小小的一套捣钵有好几斤重。

捣钵用于捣磨芝麻等等,如今,不锈钢、陶制捣钵很多,轻巧方便,取代了笨重的石捣钵,也就古玩旧货市场才能能见到石捣钵的身影。

因鲜少有人购石捣钵,因而乐小同学狂杀价,愣是把一件喊价五百的高价杀到一百块,在摊主无比幽怨的眼神里,得瑟的抱了捣钵,笑咪咪的走了。

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 线索

柳大少的方向感一向杠杠的好,因此就算他是第一次光临南市,对于早就特意默背了地图的他来说穿梭于大街小巷,完全不怕绕得头晕眼花,更不怕迷路。

他这里溜溜,哪里转转,在别人看来那位抱着手机的年青人也跟大街上的手机党们没啥两样,反正手机党连走路都要跟手机相亲相爱,大众们也习以为常。

满街跑的柳大少,就那么东溜西逛,把售卖某个电话号码的手机店面前后各个条路的概况摸了个透,晃悠悠的晃进派出所,找所里值班负责人聊天聊地聊人生的聊了一通,去查阅各个路段的摄像头档案。

摄像头由交通部门管,在市公安总局有备份,各派出取得上级同意有权调看,柳少把某个时段的记录全部打包,发到自己的私人掌上电脑,和两工作人员直奔手机店。

节假日,各个地方大力搞促销,吸引顾客,手机店店长和营业员看到公家人员突然驾临,以为有人举报店里或店员有违法乱纪或犯罪行为,颇为紧张,店长请人进办公室,当听闻不速之客的来意是想查看店里的摄像记录和某年某月的销售记录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店长将但保留了的记录全交给警员同志,店里的各个摄像头记录但凡没有因故障损坏的都在,营业记录从开店至今全留有档案,连所有以前或现在的店员资料也俱全。

柳大少一边打包资料,一边查某年某月某日的记录,找出某天的营业记录表,再查摄像记录,对照一番,准确的锁定目标,他心中有数,不动声色的默记在心,等打包完资料,跟警员离开,再回警所。

到所里,将目标放出来,从户籍档案室的记录系统筛选,不到十分钟,将人对号入座,把资料调出来,买某个手机号码的是个普通上班族,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查出点眉目,警员再次陪柳大少踏上行程,亲自去拜访某位,费了一番周折,找到其人家里却扑了空,到居民社区的居委会找其人电话,他不久前新换了号,新号连居委会也不知,只能联系其家人,通知人到居委会来一趟。

柳大少在等人的当儿,抱着电脑工作,到了足足四十分钟,一位年约近五十的男士满面大汗的找到居委会接待室。

他就是三年前购买某个号码的机主,姓王,王大发,王姓在h南省是名列人口最多的第一大姓,因此,h南各城处处可见王姓人。

王大发本人陪家人一起去公园游玩,接到居委会电话传呼,紧赶慢赶的一路赶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心急如焚,当见到两位警员,反而轻松下来,没有传他去警局,说明他应该没有成为什么重大案件的嫌疑犯,只要没有成犯罪嫌疑人,那就没事儿。

“警察同志,我是王大发,您们找我需要问什么事,我一定配合。”王大发抹了把汗,站到公家办案人员面前。

“王大发同志,别紧张,请坐,等会这位同志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两警员温和的安抚市民的情绪,请他坐下,还去给他倒了杯水,两人离开接待室,反手掩上门,他们站在门口等。

两位警员出去了,王大发紧张的额头又冒冷汗,感觉喉咙发干,喝了两口水润喉。

柳向阳将电脑放到一边,笑着坐到男士对面,态度温和:“老乡不用紧张,我们来是想问几个问题,请问158**4这个号码是你的吗?”

“是的,是我的手机号。”王大发频频抹汗。

“能把手机和号码给你看看吗?”

“这个……我没法给你,号码和手机前几天坏了,已经停用,我刚换了新的号码和手机。”

“手机和号码是哪天坏的?”

王大发感觉事情不对劲儿,为什么总问他手机号码的事?他想不通原因,想了想,老实的答:“应该是11号还是12号,具体哪天,我有点模糊了。”

“手机和旧卡还在家里吗?”

“……不在。”王大发汗流得更凶,声音有点结巴:“警……警察同志,是不是……是不是我这个号码有问题?”

“两天前,你的这个手机号码涉嫌电信诈骗,涉案金额高达好几百万,所以我们特意来核实机主姓名。”

“不可能!”王大发腾的跳起来:“警察同学,我绝对没有骗钱,我的手机和号码真的在前几天就坏了……”

说着说着,他软软的坐了下去,嘴唇都在抖:“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可能……”

“你说手机坏了,是怎么弄坏的?”柳向阳没有问“不可能”是什么意思,不急不徐的仍追问手机和号码的细节问题。

“掉……厕所里去了。”王大发艰难的说出原因:“不是我自己弄掉的,是……是我公司的领导,他……手机没电了,又急着打电话,借我手机用了一下,然后……掉厕所了,他赔偿了我手机钱和卡钱,中秋放假,我今天才用那些钱买的新手机和电话卡。”

“也就是说你没有亲眼看见手机掉厕所里去了是吧?”柳向阳目光一闪,王大发是乐康药业的保安人员,他的领导当然也是乐康药业的人,也就是说是某位领导借用王大发的手机把叫人废小美女双手的图片发给了韩教官。

“没有亲眼看见的!我记得那天是中午用餐时间,我去食堂,在路上遇见领导,他边走边打电话,打着打着电话电量不足,刚好看见我,借我的手机继续打电话,打到一半,他内急先跑厕所,回来说手机不小心掉厕所里去了,他再三对我说不好意思,赔了我五千块手机钱和补卡的手续费,叫我买新机子和补新卡,因为那个号码尾数不太吉利,我一直考虑要不要换号,所以也没进行实名登记,今天买新机时也干脆换了个新号。”

王大发不敢隐瞒,将经过如实道来,柳向阳平静如常:“你那位领导叫什么名字?”

“孙伟。”

“谢谢配合,你的嫌疑洗脱了,你回去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对任何人说今天的事,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只要证实不是你本人做的,别人盗用你的手机号码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不用你承担后果的。”

“谢谢!谢谢您!”王大发激动的语无伦次:“谢谢您!”

柳向阳露出平易近人的安抚笑容,拉家常似的问他是什么时候进乐康工作的,家里有什么人,小孩多大了等等。

东拉西扯拉了一大堆生活琐碎,等人完全平静下来,柳大少送王先生离开,王大发听说可以走了,感激不尽,谢了又谢,出了接待室,又对两警员再三道谢,然后才怀揣着忐忑不安下楼而去。

两警员返回接待室,见柳大校收拾好笔记本,两人也提起自己的公文包,准备走时一人小声的问:“柳大校,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那件案子不仅仅是诈骗那么简单,牵连甚广,嫌疑人有专业人员盯梢和接手调查,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去打草惊蛇,什么时候收网需要协助,就是你们表现的时机。”

两警员频频点头,他们是普通警员,上头怎么说他们怎么做。

三人辞别居委会值班员,到外面分道而行,两警员回派出所,柳少直接回下榻的酒店。

他打的回到酒店,正值午时高峰期,酒店用餐人多,大少爷不愿去凑数,回房间洗涮一番,抱了电脑先开工。

他早已把乐康药业上上下下所有职工名单弄到手,公司大大小领导的资料也罗列了出来,想查谁轻而易举。

孙伟,乐康药业第二股东孙继业的亲戚,其人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也因他善拍马屁,再凭借亲戚关系,在乐康混了个头目当,是保安科的科长,混得还挺不错。

柳向阳把孙伟的资料调出来,把他的手机号码记下来,再次操纵电脑,很快从通讯公司和网络上查到孙某人的大堆电话记录以及他的朋友圈、常去逛的网站痕迹。

看到其中一个地方,柳大小邪邪一笑,手指在电脑上一顿划拉,成功混进某人的圈子,发了一串种子文件。

他那些种子文件才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占击的人数嗖嗖暴涨,看到第一目标人也下载了文件,柳大小愉快的哼歌:“啦啦啦啦,种子已经播下,就等着秋天收获啦!”

唉呦,再没什么比玩技术更好玩的事了啊!

他在某些人手机和电脑里种下了病毒,除非他们把硬盘内存彻底格式化,重装系统,否则,只要那些人开机,他就能随时远程监看他们的行踪和行动,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欢快的哼着小调儿,柳向阳着手接收信息,先接了孙某人那儿弄来的大堆数据,再生成图片或文字,当查看到某个文件夹里的一张图片竟然是他最熟悉的粉嫩笑脸,气得剑眉倒竖,怒火喷张:“王八蛋,天杀的,你死定了!”

天杀的龟孙子,竟然拿小美女的头像请人p了图用作淫邪对象,简直禽兽不如!

正文卷 第八十章

怒!

暴怒!

出生于军政世家的柳大少,脾气比一般的官二代权二代富二代来说好太多太多,正常情况难得发火,而此刻,看到那张被p过的淫邪图,禁不住火冒三丈,比他从姓韩的手机里找到有人想废小美女双手的证据图片那刻还要愤怒。

怒火中烧之下,先保存从姓孙的那里得来的数据,运指如飞,再次筛选信息,把急需要处理的东西找出来,遥控住姓孙的手机,将他种子文件里与小美女有关的几张图片抹除,又将他从一个号码里接收到的小美女的源图片也毁灭,不给他留一点痕迹。

有源图片,自然顺藤摸瓜找到了发他图片的另一位,那位比较聪明,用新q号发图片,而柳少擅长的领域就是网络技术,但凡跟网络有关的东西,只要给他一个确定目标,他就能依目标为媒介,找到目标在网络上的痕迹。

仗着自己所长,柳向阳不费吹灰之力找出主谋者,幕后主谋者就是乐康药业的老大乐富家,然而,当他沿着乐富家找到接收到的源图,拿来做技术鉴定,赫然发现那张图被人纂改了!

乐富家最初接收到的图片,下面的文字标注的是“让她受伤,不能正常训练”,之后文字被纂改变成了“废了这个人双手”。

图片文字被纂改,只代表一种可能——黑客,黑客用技术监视着乐富家,然后拦戴了他的信号,从而篡改图片文字。

而且,黑客篡改图片后,还彻底的抹除了所有痕迹,包括发给乐富家图片的那个号码的信息痕迹,并且做得干干净净,就凭他也找不到残留痕迹。

如此,也证明黑客在保护发信息的那个人,换种方法说就是发图片的那人对黑客有很高的利用价值,所以,黑客暗中帮他断后或铲除异己。

痕迹被抹除得太彻底,说明其黑客能力不在自己之下,必定也是黑客界排名前十的几位之一,那么,究竟是谁?

分析出结果,柳向阳眼神乍寒,能被黑客监视,说明乐康药业或某些人必定有什么秘密。

他目前没法找出潜伏在乐康药业身边的黑客,不是他太差,而是他迟了一步,现在知晓了也不为晚,他有了准备,守株待兔的伺机而动,那么,只要黑客再有后续动作,他总有办法抓到那家伙的小尾巴。

查探到黑客出现过的痕迹,柳向阳暂时中止从乐富家身上寻找意图伤害小美女的幕后人士,着手查乐康药业的人员与公司相关的生意伙伴,合伙人等,那是件庞大的工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他也不急,通知服务员将他早上点的餐送到房间。

至于孙家的那位大小姐,目前没有她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先冷晾着,等他筛选出有价值的信息,有需要孙大小姐贡献力量的地方,搞个偶遇什么,保证能让那个见了帅哥就往上扑的放浪女主动凑上来。

孙美容心里惦记着早上的那位师哥,为了“巧遇”机会,没有跟狐朋狗友外出疯,只在附近的健身房消磨了大半天时光,又去做了美容保养,还没到中午就在酒店附近咖啡馆守株待兔。

也不知是她坐的角度有问题,还是看岔了眼儿,就算守在酒楼对面,当帅气青年回酒店时她竟然没发觉,等啊等,等得过了午后好久,服务员小妹打电话通知她说某帅哥先生回酒店了,不过,传餐到房间,不在餐厅用餐。

接到服务小妹电话的那刻,孙美容是惊喜的,以为机会来了,当得知某帅哥在房间用餐,眼见到嘴的机会又飞了,颇感气恼,自己去酒店用餐,她点好了餐,不吃钱就白付了,必须要吃掉。

吃了午餐,因为家里催她回家,孙大小姐也没去找帅哥聊天,先回家,她问过酒店前台,某帅哥预住四天,她还有机会,明天再来。

在燕帅哥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孜孜不倦的努力为小美女的安全事件贡献革命力量时,某位身为当事人的小萝莉可不知那些,她背着自己的包包,继续在商摊之间走马观花。

燕大少堪称新世纪二十四孝好陪同,他帮小萝莉背着她那块石头,还帮她抱了她淘来的那套石捣钵,步趋步跟的跟在后面。

小萝莉东瞅瞅西瞅瞅,逛完了一条商摊,又逛另一条摊,先后又掏得二套捣钵,一套黄铜捣钵和一套铁铸捣钵。

当小跟班儿的燕行,当小萝莉入当天的第三套铁捣钵,他忍不住狂抽嘴角,他记得小萝莉第一次逛潘家园就淘了一套陶制捣钵,加上今天的三套就凑齐了四套,怪力小萝莉淘那么多捣钵干吗?

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在入手铜捣钵的当儿,小萝莉和商摊狂杀价,商贩喊价八百,双方讨价还价,商贩死咬着七百块不松口,小萝莉问他要了手机,度娘,再之后把手机屏给商摊老板瞅了瞅,然后老板默默的妥协,让小萝莉以三百块抱走。

生意谈妥,他拿手机看小萝莉翻到的地方,上面是个网址和捣钵图片,网上挂的铜制捣钵与摊位上的铜钵一模一样,更有附注说可以订制铜、铁捣钵,铜制钵定价一百五十块,批量订制价格另议。

那么闪亮闪亮的资料就是告诉摊主,摊位上的铜钵是仿制工艺品,批量定制价或许比网上挂的还低,所以不值他咬定的那个价,不值老板喊的价,当然就是说她开出的三百价已经非常合理喽。

……

再次领教到小萝莉杀价手段的燕行,暗中翘了个大拇指,牛,讲道理讲不通,直接拿证据,摊主遇上这么个小牛人,能不怂才怪。

至于那只铁制捣钵,乐小同学顶着笑脸,以一百六十块的价格抱走,她还特别的知人善用,把两只钵一起交给燕帅哥帮抱。

一套石钵,一套铜的,一套铁的,三套钵总重约有二十斤以上,比背包里的翡翠原石还重呢,燕少放两套钵装背包,抱一套在手,继续陪小萝莉溜跶。

乐小同学淘到三套药钵,也终于心满意足,高抬贵足移驾去书籍区,路上还顺手淘得两只灰朴朴的似喝酒用的小杯子形状的玩意儿。

书籍区也是潘家园的一大特色,集老旧新书于一体,即有小说、小人书,佛道经书,也有工具书技能书等等的涉及各行各业的书籍,有现代印刷术书,也有手抄书,也有板雕刻本。

燕行想不通小萝莉怎么突然想逛书摊,买工具书之类的不如去书店,书摊区虽然有各类书,却分散而杂,书店的话分类整齐,找起来方便。

当然,小萝莉喜欢,他也乐得舍命陪君子,逛街游玩也是过节的方式之一,更何况陪小萝莉逛街,看她杀价其乐无穷。

然,当逛了半圈下来,燕行再次想仰天长叹,小萝莉淘了好几本书,雕刻版、新版的《本草纲目》,旧版的《千金方》《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金匮要略》《御药院方》《伤寒杂病论》《铜人腧穴针灸图经》。

乐小同学买医药用书花费近二万,往燕帅哥背包塞了好几本,她本人背包塞了一些,其余的用报纸包好,用绳子绑扎起来提手里。

有那么多书本,已经没法逛,乐小同学抱着书,春风满面的和燕帅哥打道回府。

两人走出潘家园,沿着街去停车场,想去吃饭,每家餐饮爆满,只好作罢,买了糕点当午饭。

赶潘家园旧货市场的人特多,每个路段人来来往往,一些人从别处过来,一些人逛一圈移往别处,到处热热闹闹的。

回到停车场,爬回车上,放好物品,燕大少和乐小同学才有空吃糕点补充能量。

“小萝莉,你怎么买那么多捣药钵呀?”燕行以狼吞虎咽、看着又十分优雅的吃相扫荡吃食,一边没话找话。

“捣药啊,药材那么多,各种药材药性不同,用不同的药钵捣捶更合适,这些还不够,下次看到中意的还得继续淘。”

“还不够?”燕大少龙目浮上惊讶,四套了,还不够,没搞错?

“当然不够了,有些药材含有一性的毒性,跟其他药材混用工具不安全,为含药性的药材准备专用工具才是上上之策。”

燕行瞅着小萝莉说话时那种自信飞扬的样子,微微顿了顿才嘣出一句:“学医要准备医用工具,好烧钱!”

“嗯嗯,你说的得太对了,我竟无言以对。”乐韵殷勤的点头,别人学医用不着自己购太多医用工具,她不一样啊,她有空间,有自备药材,需要各种专业工具提取材料、装药、制药。

她最想要的工具其实是炼药的鼎,是想扔空间随身携带的,不想让别人知晓,准备私下里找个时间去跟人谈,请制造仿古鼎、炉的师傅帮打造药鼎。

燕行本来准备想说学医要自己筹资购设备工具,你不如来部队吧,部队出资购买医用设备,你只管用现成的就行了,他深恐小萝莉怼他,晚上又扣他的菜,默默的放弃很好的一次游说机会。

勉强填饱肚子,豪情万丈的踏上归程,要回去了,本是激动人心的事儿,然而,当车子开上路,再次陷于堵车的水深火热。

当司机的燕少,开着车和大家一样蜗牛爬,爬呀爬,那速度,分分钟逼死急性子,乐小同学淡定的从背包里摸出一本书,淡定的看书。

燕行:“……”小萝莉买那么多书,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有备无患吧?对于小萝莉的先见之明,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繁忙的人们,排成巨龙的车辆,给交通带来沉重的压力,以致公路上只有你想不到的堵塞程度,没有不可能出现的严重塞车程度,直至下午三点半过后,猎豹在公路上爬行三个半小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青大附近区域,其时,乐小同学也扫描完了一末医药书。

到果蔬市场附近,燕少停车,他怕小萝莉扣他分子为做他最爱吃的菜,坚决不让她下车,他自己冲进超市,买买买买!一口气狂买了一大堆肉食和蔬菜,满载而归,神采飞扬的开车回校。

青大的老生们有小部分回了家,一部分外出浪,还有些有经验的老生们知晓每逢节假日京城风景区挤得要命,因而没有跑去凑热闹,估计约有一半的学生们在学校,各个地方皆可见学生身影。

新生们军训一个上午,下午放假,终于得到解放的新生,大部分涌去校外放飞自我,相对而言,校内新生的身影比较少。

青大校园内也弥漫着过节的气氛,各处文化栏,文化长廊版报色彩鲜艳,风景盆栽花朵争相吐艳,横幅高挂,各个食堂与生活一条街、学生服务楼等区域也推出祝福全校师生职工节日快乐和欢庆佳节的活动。

踏上青大的地盘,车子可谓畅通无阻,燕少开着座驾,怀揣着美滋滋的心情,顺顺利利的回到青大宿舍区的状元楼,车子绕过被鲜花盆栽环绕的石碑,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在楼前不妨碍人、车过往的地方停泊。

乘兴夜去,尽兴而归,这是次愉快的旅行。

相对燕少而言,最大的收获不仅是出游的快乐,最重要的是因为此行让小萝莉对他的态度比起之前可谓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心情倍儿好,麻利的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提出背包和小萝莉的捣药钵,再开车后厢提购买的菜。

东西全拧出来,好几大包,特别的丰盛。

这?

从车上爬出来,乐韵看着放地面的食品袋子和装疏菜的纸箱子,默默的抹了把冷汗,那只帅哥是准备明天后天都赖她宿舍吃喝了吧?

那么多东西,燕帅哥一个人不可能提得了,她走过去,一手把自己的药钵提在一手,一手拧了两只装得鼓鼓的食品袋,率先叮叮咚咚的上楼。

小萝莉气鼓鼓的样子让燕行颇感纳闷,他没惹小萝莉啊,她干么又好像对他有意见了?再瞅瞅堆放着的食品袋,隐约又明白了原因,赶紧提起袋子啊箱子,风风火火的追赶小萝莉。

近四点,太阳比起午时收敛了不少,许多学生也准备开始外出,状元楼里的好几个宿舍放着音乐,令宿舍楼变得生机勃勃,满满的是人气味道。

偶尔有三两人下楼,遇上水灵灵的小萝莉和高大的青年,大多一脸古怪,甭怪他们大惊小怪,而是燕少戴着墨镜,妥妥的像保镖。

回到四楼,开门,进宿舍。

“小萝莉,你的手真没事了?”当小尾巴的燕行,掩闭门,抛开顾忌,表达自己的担忧,当初在赌石店,小萝莉抱三十几斤的石头时因为人多嘴杂,他不好问,现在没有多余的耳朵,说话没有太多的肆忌。

“已经好了。”她用了空间里所有能用上的药敷伤,约两个时辰,骨头裂缝完全愈合,再经过几小时时间慢慢恢复保养,到天亮时分,手骨跟没裂时一般无二。

“你用的是什么药?”燕行想起了小萝莉在神农山给他配的伤口药,回到京城,军医院的老家伙们把他身上的残药渣搜刮干净,当宝似的研究,之后天天追着他想撬开他的嘴问配药方的人,那份热情,回想起来还让人心头发毛。

“独家配方,不能外传。”问她是什么药?当然是空间里长的超纯的好药啊,药方嘛,也是突然跑进她脑海里的知识。

“……”微微的撇了撇嘴角,燕行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算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小萝莉也未必乐意说。

两人把蔬菜肉食提到冰箱边放下,没形像的席地而坐,把背包之物一律摘下来,乐韵把先把肉食塞冰箱,两只猪手,五花肉、精肉、子排骨、猪肝猪肚猪心猪粉肠、一只鸡、半只鸭、一条鱼,两只大爬虾,还有一点羊肉。

肉食太多,冰箱根本塞不下,只能把放冰箱里的疏菜拿出来,只放肉类食品,疏菜放外面顶多会变老,肉食放外面容易变质。

“姓燕的,你准备吃几天?”好不容易把东西塞进冰箱,乐小同学狠狠的剜罪魁祸首,那家伙是吃定她了吧?

“呃,一时没管住手。”燕行脸上发烫,耳尖绯红一片,他看着那么多东西就想买,好像真的买多了。

“哼哼,我今晚全一锅烩,看撑不死你。”

“……”俊美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抿唇不语,他可不敢再接话,惹毛了小萝莉,他觉得她做得出一锅烩的事儿来。

燕帅哥垂着眼,一副知错的模样,让乐韵也不好再狠批他,算了算了,那家伙有家不能归,心情大概郁闷难平,所以一个劲儿的买买买,以此解郁。

放下东西,想到手机没电,爬起来跑回宿舍找到充电器,在客厅连接插座充电,再坐下检视自己当天的劳动成果。

燕行把墨镜卡脑门上,露出俊脸,将背包里的东西一一摆出来,小萝莉的翡翠石头,书本,捣药钵,还几件零碎玩意儿,他自己的仍留在包包里。

所有东西全摆出来,种类繁多,数量可观,几乎可以去摆摊儿出售了。

瞅着各种各样的古玩旧货、石头,燕行:“……”小萝莉是要当收藏家的节奏?

扒呀扒,乐韵把自己的收获扒拉着清点一番,拿起两块石头,左瞅右瞅,又瞅瞅燕帅哥,想给他,又舍不得,反复几次,忍痛伸出爪子:“燕帅哥,这个是送你的中秋礼物!”

“送我的?”燕行咻的挺直腰杆,龙目里盛满惊诧,小萝莉送他中秋礼物,这,不是做梦吧?

他看向小萝莉,她伸出双手,从敞开的袖口隐约可见右手腕缠着的纱布,皓腕细腻,两只白嫩嫩的小爪子捧着两块小石头,一块约有鹅蛋大,一块有碗那么大。

看着小萝莉捧着的石头,燕大少下意识的屏声静气,垂着眼睑,就那么定定的盯着小萝莉的几个粉嫩嫩的手指头看,忘记了反应。

“不要就算了。”帅哥迟迟不肯接受,乐韵瘪瘪嘴,哼,他嫌弃的话,她还舍不得呢,就算光环有点弱,好歹也不是一无是处,放空间里多少能给空间增加一丢丢的灵气。

“要!谁说不要?”静默中的燕行,骤然从迟钝状态惊醒,眼疾手快,长如狂猿臂的手臂一探而出,飞快的拿走小萝莉手掌心的石头。

那速度,恰是迅雷不及掩耳,也不愧是军人反应。

他拿回自己的中秋礼物,又做了个特别……接地气的动作,他把石头捂在怀里,免得小萝莉反悔再抢回去。

我去,这是学驴牵着不走赶着走?乐韵被燕帅哥的举动给弄得无语至极,之前没反应,后来又抢,若不是知道他是个正常人,她会怀疑他脑子有毛病。

“你说了送我的。”小萝莉视线飘来瞟向自己捂藏石头的位置,燕行紧张的如临大敌,以为她后悔了要抢回去,理直气壮的提醒她送出的礼,泼出去的水,不能回收。

“我没说要拿回来。”帅哥,你的冷酷形像,你的风度呢?能不能别突然更改画风?

“哦。”燕行放心了,眉眼一松,俊美的容颜浮上喜色,龙目光彩流转,喜滋滋的拖过背包,把礼物塞背包收藏,他除了外公和外婆家的长辈兄姐们有送他礼物之外就是向阳和军营里的兄弟们有互赠小礼物,其他的,没有了!

藏好了礼物,心里满满的是感动,收到朋友礼物的感觉,好幸福。

这个中秋,真美好!

在失去妈妈,失去外婆之后,燕行第一次觉得原本觉得清冷的中秋节是也可以这么温暖可爱,他将背包放在自己身边,感受背包里礼物带来的温暖和阳光。

人逢喜事精神爽,燕帅哥欣逢人送礼,那份喜悦溢于外表,龙目炽亮,俊美的容颜春暖花开,万里芳菲,美得……惊心夺魄。

乐韵看呆了,过三五秒才从美色中回神,暗搓搓的搓手:“姓燕的,别乱飞媚眼,小心姑奶奶把你绑起来从窗口扔出去,让你当空中飞人。”

“……我没有。”燕行想喊冤,冤枉啊,苍天作证,真的没有。

“哼哼,没有就好,敢对我用美男计,我让你躺半个月下不了地。”她敢揍他,反正他不敢放火烧她。

“……”冤,太冤了!深觉比窦娥还冤的燕行,苦催的干瞪眼,不能让小萝莉受委屈,所以……只好自己受委屈了,男子汉大丈夫受委屈不会少块肉,他就受着吧,再说,也不委屈啊,小萝莉送他的礼物还在背包里躺着呢。

燕帅哥不吭声,乐韵也不好意思使劲儿的欺负他,眼珠子一转,美人眼里浮出八卦之狡黠:“燕帅哥,问你个问题啊,你家姐姐和那谁都叫你小笼包,为什么柳帅哥不叫你小笼包,却叫你小行行?”



不用大脑想,用腿膝盖猜,燕行也知小萝莉口里叫他的昵称是哪几个字,幽怨的望望小萝莉,眼瞅着那张笑吟吟的可爱甜美笑脸,他又抱怨不起来。

“我的小名叫小龙宝,不是街头小吃店里的小笼包,我是农历二月二出生的,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所以我妈妈给我取名龙宝,老人说龙宝这两字太大,恐冲撞到龙神,怕我不好养活,所以加了个小字,变成小龙宝。”

他提及母亲,声音温柔,解释了小名的来历,眼角上扬,扬出悠长的笑意:“我外婆家的长辈和表哥表姐们全叫我小名,向阳从小以哥哥自居,又喜欢标新立异,觉得跟大家一起叫我小名没特色,所以他独树一帜,绞尽脑汁想出个新招叫我小行行,以区别他的与众不同。”

以前,向阳独具匠心的给他起小名叫小行行,现在小萝莉也独创一词,给他来了个新的雅号——小笼包,听着有点像女孩子昵称,不过,还挺接地气的,小萝莉乐意叫他小笼包,他也不介意当只小笼包。

“你咋知道我以为你小名是街头小吃小笼包?听人叫你小名,我感觉就是像小笼包。”被发觉自己故意混淆视听,乐韵也不害羞,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微微仰视燕帅哥,他太高,坐着也跟小山一样威武雄壮,她需要仰视才能直视他眼睛。

“发音那么明显,能猜不出来吗?宝是第三声,包子的包是平声。”

“好吧,小笼包,你脑洞也开得挺大,你现在可以回宿舍洗澡了,一身汗味儿,没有一点可爱龙宝宝的样子好吗,我最早也要五点半才煮菜,六点半左右吃饭。”

冏!燕行大冏,趟鬼市的过程太挤,因为是凌晨,天凉寒,所以只出了点微汗,到潘家园,气温上升,跟人挤来挤去挤了几个钟,挤出几身大汗。

不说还没什么感觉,被小萝莉一提醒,闻着汗味真有点浓,再嗅嗅空气,他特别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同样挤得出了几身汗,他一身臭汗,小萝莉是香汗淋漓,她周围的空气也带着淡香味儿。

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我先回宿舍换衣服了啊,五点后再来。”冏冏有神的燕行,提起背包,故作镇定的大步流星冲向门口,开门出去,反手带上门,隔绝了小萝莉的视线,他的俊脸腾的泛红。

羞得面红心跳,赶紧的拉下墨镜遮住半张脸,抱着背包,摸到藏夹层里的石头,整个人又精神抖擞,锵铿下楼。

小萝莉送了他中秋礼物,他送什么当回礼?

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 外公来了

从鬼市到潘家园再回到学校,乐韵努力的维持平静,此刻,当燕帅哥离去只余自己在宿舍,那表面的稳如泰山,轰然倒塌,激动的“嗷嗷”欢叫着蹦起来,冲向卫生间。

一边跑一边从空间里取出一只桶,跑进卫生间打了半桶水提回小客厅,再拿出一只大号不锈钢脸盆,倒进小半盆水,把翡翠原石和几块小石头一起放进水里拿牙刷帮它们洗澡。

一边刷,一边愉快的哼着自创的小调儿:“啦啦啦,我是可爱的小财神呀,早晨出去趟鬼市,抱回块小石头哇……”

洗刷刷洗刷刷,洗洗刷刷,把小石头刷洗一遍放桶里再洗一遍,擦干净水渍丢回空间,洗一块丢一块,最后洗翡翠原石和春带彩,把表面的粉尘刷洗干净,擦去水痕,扔空间,再清洗干净脸盆和桶丢回空间。

石头扔回空间,人也赶紧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当站到自家私人地盘的草地上,乐韵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睛:“……”

昨晚凌晨一点多出发趟鬼市,因此早上、中午都没空回空间,就错过那么点时间,药田里种的瓜果蔬菜和药材就如吃了助长剂,长得那叫个凶猛异常,百合、铁皮石斛、人参、山药等多样药材有些含苞待放,有些花朵怒放,到处姹紫蔫红。

瓜果蔬菜也不甘落后,瓜滚满,花满枝,辣椒满树,有些还红了,有一些南瓜早上收摘最合适,然而早上没有收,中午也没有收,它们长得肥壮结实,滚在地面上晒肚皮,那些瓜长得太大,不宜再摘来吃嫩瓜,只能留它他们长老。

不是种药田里的那些丝瓜呀葫芦瓜还好些,长势没那么凶;而药田里的松茸,老了一大片。

松茸的产量在逐渐减产,然而,每天仍必须摘三次,早中晚各收获一次,每次可以摘到四五斤左右。

一天没进空间,各种树苗也长了一截,用药田泥土栽种的古蕨,长了约八公分高,直径约有一个鸡蛋那么粗,茁壮成长的嫩芽特别惹人怜爱。

硕果累累,花香满空间,好一派田园风光。

风光太好,乐韵看呆了好吗,她就差不多一天没见空间而已,它们背着她这么疯狂生长,这样真的好吗?

抹了汗,找到镰刀,撒开脚子直奔药田,她本来想先去研究那块惹得手臂发烫的小石头的,现在不得不先打理药田作物。

砍百合花苗,割了一些开花的和没开花的药材,摘了一半石斛花,摘黑老虎果子,摘山药蛋蛋,先收获急需处理的药材,再摘松茸、南瓜、西瓜、西红柿、辣椒……

拿出最快的速度的乐小同学,在药田里跑进跑出,忙得像只小陀螺,滴溜溜的转,那速度真的是快如风,疾如箭。

当她忙不得开交时,燕少也回到了公寓,他离状元楼即开车回公寓楼,回到宿舍,推开门,宿舍空荡荡的,让人莫明的生出丝丝落魄感。

燕行的伤感只给持了不到三秒,放下背包,从隔层里捧出小萝莉送的石头,大步流星的进洗涮间,用牙膏帮它洗澡,用牙刷洗刷刷,刷得干干净净,抱回卧室区,用手机从各个角度拍照。

拍好照,传上电脑,藏在最秘密的地方,用一件衬衣把两块宝贝石头包起来,放到自己的枕头旁。

想到五点后要去小萝莉那么吃饭,他也不磨蹭,拿干净衣服去冲凉,为了不留下半点气味,他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二遍,自认为实在不可能残留汗味儿才罢手,洗了衣服晾晒在外,回头坐写字台,看到书桌上放着的月饼,不觉怔了一下。

月饼是学校发的,他和向阳是军人,就算是在青大进修,待遇自然也按军人的份例来,一人一盒月饼,那是由国防部拨款到学校,由学校代购月饼分发给在校军人。

他和向阳有两盒,一盒是学校代发的份子,一份是学校发给他们的,份例由勤工俭学的学生送到公寓管理处,他昨天傍晚回来才把他和向阳的份子提回来。

看到月饼,又真真实实的意识到他想刻意忘记的中秋节代表团圆的现实。

今天是中秋节啊!

不管愿不愿意面对,它每年总是如期而至,让人逃无可逃,去年中秋他在哪?去年在太姥姥家陪太姥姥和舅公们一起过节,今年本该回外公家,可是,他不想回那里去……不想……

沉默一阵,燕行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外公,就算不愿意回去,电话总是要打的。

燕家

燕鸣坐在自己书房里,对着一幅已略呈褪色的全家福久久无语,那幅全家福是一对中老年夫妻,一个女青年和一个年幼的孩子。

燕姓在京城也是土生土长的姓氏之一,一支燕氏于春秋时期就落户于现在的京城这片土地,从此生根发芽,繁衍生息。

燕鸣父辈们不算大富大贵,也不算是贫苦之家,论起来大概算是富农阶级,燕鸣生于共和国建国之前战乱年代,因家里尚能过得去,从小进学堂读书,也算是那一代的有识青年。

作为有识之青年,响应国家号召从军,因国家建设需要,分别在公社、水利部、群工部、民兵后卫部等数个部门任职,后派往铁道部,并在铁道部任职至退休为止,退任之时荣耀止于技术中校级别。

燕鸣,身高一米八八,年青时高大英武,又是知识分子,颇有美男子之风,如今已过古稀之年,两鬓斑白,饱经风霜的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此刻,身穿唐装短袖排扣式衬装老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盯着面前的全家福,安静的像一尊雕像。

书房等同于一间小卧室,宽敞明亮,两面摆满书架,临窗的长形木制书桌朴质厚实,可以两两对坐,偏头就能望向窗外。

窗帘半掩,光透过半遮的纱窗照进书房,照亮了一室,书桌空荡荡的仅仅只放着一幅全家福相框,相框里的四人即是燕家一家三代四人,中年夫妻即是燕鸣与原配贺子琼,青年则是两人唯一的爱女燕飞霞,燕飞霞怀抱二岁幼子。

时光不为谁停留,相机将时光定格,让相片人的年龄定格在了那段美好岁月,那时节,中年夫妻男的沉稳干练,女士端庄温婉,他们的女儿年青秀丽的脸上尽是慈爱的母亲光辉,那个孩子笑得天真无邪。

坐在桌前的燕鸣,双手叠放在书桌上,盯着全家福陷入回忆,那时节,他有爱妻爱女小外孙,有最美满的家庭,然而两年后,爱女病逝,他和爱妻接回外孙抚养以慰失女之痛,谁想不到三年,爱妻也抛下他和还少不更事的幼孙撒手西归。

后来,他又找了个老伴凑合着温暖残生,却不想有继妻之后,他的外孙也与他不再亲密,贺家遵从他爱妻的遗愿,将贺家小重外孙送去封闭似学校寄读,从小学到高中入军校再入部队,在外时多在家日少。

纵使那些年他和小孙子离多聚少,至少孩子每年逢年过节都会回来,可这几年,不知究竟从哪时起,他唯一的小外孙竟然连节假日也鲜少回来了,即使每次回来也来去匆匆。

究竟是什么时候,孩子与他生分了?

看着唯一记录曾经幸福时光的全家福,燕鸣心头苦涩,不再精烁的双眼满是悲色,幸福总是那么短暂,妻女都走了,独留他一个人孤苦佇仃的守着这个家,逢年过节,期待着孙子早早结婚重子,延续香火,可他盼白了头发,盼来的不是子孙满堂,而是孩子回家次数越来越少的事实。

“嘟-”

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的地方响起手机震屏之音,那轻微的震响好似惊扰了时光,碎了一室的淡淡伤色。

沉浸在苦涩味里的燕鸣,视线从相框那移到书桌抽屉,拉开抽屉,看到躺在一本记事本上的手机,亮着的屏幕里来电显示“小龙宝”闪入眼帘。

他惊喜得眼神亮了亮,抓起手机接听,听到了让他想念的好听的嗓音——“外公,中秋快乐!”

优雅的声音入耳,燕鸣的心活络了起来:“小龙宝,你在哪?是不是到家门口了啊?”

拨通电话,长达半分钟无人接,燕行以为外公大概暂时有事不能听电话,当接通的那刻,他本能的放柔声音道了节日祝福,待听到问及他在哪,他顿了顿:“外公,我有任务,就不回去陪你过节了,我今天有看见你的另一个外孙赵宗泽,他们想必晚上会去陪你吃饭赏月,你们过节快乐……”

“……”直到通话结束,燕鸣心头的苦弥漫不散,拿着手机呆呆的出神,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太记得孙子说了什么,唯有那句“你的另一个外孙赵宗泽”和“陪你吃饭赏月”特别的清晰,就那么一直在脑子里回荡,回荡……

他唯一的嫡亲外孙也是燕家唯一的子嗣唯有小龙宝一个,哪来的另一个外孙?

恍然间,他的心窝子如被针扎了一下,细思来,好像自从他默认了赵宗泽兄妹也是外孙,默许了那几个叫他外公之后,小龙宝回家的次数才逐渐依次递减的。

心锥痛了起来,燕鸣痛得眼眶发酸,眼里泪花直闪,握手机的手越攥越紧,全身越绷越紧,绷得苍老的脸上青筋若隐若现。

良久良久,他紧绷的身躯慢慢的放松,就如一瘫泥似的软了下去,全靠依着椅子背才能支撑住自己的重量。

他的呼吸由沉滞变得急促,脸急骤的变化,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平静,一双大手有些颤抖,捧起桌上的全家福锁进抽屉,拿了钥匙开另一个抽屉,拿了几样东西,从书柜底下的柜头里拿出一只黑色挎包,将东西装进去,又回卧室去了一趟,拿了一只手杖,下楼。

燕家保姆金婶在厨房收拾晚上的菜,听到楼梯响,小跑着跑到客厅,果然看到老先生下楼来了,欢喜的笑了起来:“先生,您午休好了啊?想吃点什么,我去热一热。”

金婶到燕家当保姆多年,一直称燕家主人为先生,四十多岁,留短发,手脚勤快又爽朗,她是秦省人,曾因下岗人员才入京当保姆,主管吃食,家里的卫生有钟点工。

还没走完楼梯的燕鸣,看看家里空荡荡的,不禁皱眉:“人呢?”

“今天上午赵少爷赵小姐兄妹过来,陪太太出去逛商场去了,先生您在书房,没敢打扰您。”金婶利索的报告太太的行踪。

“哦,”燕鸣淡淡的哦了一声,忽的想起事来,惊讶的不得了:“噫,小金啊,你怎么还没回家啊?不是说了今年给你放假的?”

“……”金婶迟疑一下,笑了笑:“先生,太太说今晚赵少爷和赵小姐过来陪先生赏月,让我先留下来打点家务活,等几天再给我补假。”

“不用管那些,你收拾一下去赶地铁回家跟孩子们团圆。”燕鸣拐杖的手握紧。

“这,不太妥,太太会生气的,我留下来也不打紧,可以改天再回家的。”金婶嚅嚅不敢遵从。

“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你是我请来的,我说给你放假就放假,立即去收拾一下,一起出去赶车,我也要去老朋友那里,今晚他们估计也不会回来的,你留下来一个人守着个大屋子,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

“这……”金婶看向老先生,这才发现老先生背着只挎包,真是要出去的样子,思家的念头战胜了理智,她飞奔厨房,把一些东西塞进冰箱,简略的收拾一下又跑回保姆房,换了衣服,拿上行李包。

让保姆去拿行李,燕鸣坐在客厅等,待看到金婶收拾整齐,他点点头表示满意,拄着拐杖起身,一起锁门离家。

他是铁道老退体干部,居住在铁道部的家属宿舍区,整个区里有很多像他一样的老一辈铁道退休干部和家属,宿舍区的道路上经常见到漫步的老人。

金婶陪老先生出了宿舍区,送老先生上了公交车,她先去乘车赶去地铁站。

当燕老接了外孙电话陷入莫名悲痛时,给外公打了电话的燕行,也对着空气发了一会子呆,很快收拾好心情,打电话向太姥姥和舅公们、表叔表婶表姑一一致节日问候。

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煲电话粥煲了四十几分钟,打完电话,手机电量也耗尽,他给手机充电,上电脑,抓紧时间处理工作。

燕少惦记着吃的,到五点十分就坐不住,提了一盒月饼就想跑,想想又不放心,把小萝莉送的中秋礼物和月饼一起塞进背包,戴上墨镜,离宿舍下楼。

他开着车,又去生活一条街溜了一趟,进水果店逛一圈,购了水果,拧着自己也觉得寒酸的礼物,暗搓搓的去小萝莉宿舍做客。

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拼命干活的乐小同学,花费了约四十来分钟终于把药材和瓜果蔬菜全部收摘完毕,连几个老南瓜也摘下来,生长半个多月,老南瓜也到了瓜熟蒂落的时节,可以摘,摘了老瓜,瓜藤营养供应给新长的小瓜,后面的小瓜也会长得更快。

处理完活计,累得香汗泠泠,坐药田外的灵石地埂台面喘了几口气,干掉了两个黑老虎果实补充体力,再一看时间,不得了,快五点了啊!

她怕燕帅哥早早跑来宿舍,也没时间再研究石头,闪出空间,回到宿舍,风挚似的去洗澡,洗衣服。

把衣服晾晒在阳台上,趁着燕帅哥还没来,乐韵跑到他买回来的蔬菜堆,择出晚上要烧的菜,果断的调包一半,抱去放厨房,再开冰箱提出猪手洗净过清水,斩成块,沥去血水,拿了几样药材和猪蹄一起放电沙锅里煲。

排骨煲四十分钟就可以出锅,猪蹄至少要煲七十分钟才够火候,不早点上锅,迟了来不及,煲出来也不好吃,等于白瞎了她的药材。

上锅煲了猪蹄汤,看看时间,刚过五点十五分,时间还早,坐在写字台前,开手机。

开机登上qq、微信,于是,那信息便似雨后春笋,嗖嗖往外冒,提示声连成串,跟放音乐似的好听。

“……”乐韵咧着嘴偷乐,有私人信息也有群信息,私人信息是小肚子、晁哥哥,李哥哥、陈学长、才学长,群是军训班群,上午在回京的路上,她闲着无事有段时间就跟大家聊天,聊着聊着快没电了,也有提前打招呼,然后聊得手机自动关机。

这个时间大家各有各事,她也不回信息不冒泡,开机就让手机躺着睡觉,把自己淘回来的医用书搬回卧室,码放在小写桌的书格子里,再把那些还丢地客厅地板上的古玩物件挪到写字桌边,以防过路来往踩坏它们。

挪开自己的宝贝,洗手淘米,淘米水用洗脸盆盛装,连接电源煮饭,端淘米水到写字桌旁,将砚台、熏香炉、烟斗、烛台和一些没洗的几块小石头放水里浸泡。

她刚将最后一块小石头沉进水里,门被轻轻的推开,乐韵侧目,看到燕帅哥一手推开门,一手提着大包小包挤进半个身,忍不住抽嘴角:“燕帅哥,我的冰箱已经塞不下了好吗?”

探进身子的燕行,看到蹲在斜对着门的写字桌旁的小萝莉,有点小窘:“这个……不是菜,是点水果。”

他逛了一趟生活一条街,直奔状元楼,一口气爬到四楼,看到门并没有锁,留着一丝缝,特别高兴,小萝莉帮他留着门儿呢。

来的路上,他心情激昂,这当儿见着粉嫩的小萝莉,莫明的就变得拘束起来。

“燕帅哥,以后不用买水果哒,我一个人吃不完,坏了浪费。”怎么看燕帅哥提的东西都是挺有份量的,她表示好忧伤,前几次他和柳帅哥、李哥哥几人买的水果,她偷偷的拧了一些跟军训班的同学们分享才成功干掉它们,他又买那么多,她又要拧去跟伙伴们分享的节奏啊。

“嗯。”燕行温和的顺势应了,提着东西进门,再把门关闭,送水果到写字桌那儿放下,把背包里的月饼拿出来,前包放写字台上。

“小萝莉,你在清洗古玩?我来帮忙。”低眸,看到淘米水盆里露出些角角边边,他暗中狂抽嘴角,小萝莉想一锅烩?

“帮忙可以,要轻拿轻放,弄坏我的,别怪我克扣你的晚饭。”有个免费清洗工当然求之不得,浪费粮食可耻,浪费劳动力同样可耻。

“我一定如珍似宝。”

“本来就是珍宝。”

“懂了。”

燕行重重点头,就差没拍胸保证必定让东西件件完好无缺,以示自己的诚实可靠和吃苦耐劳事事能干。

当小萝莉起身让位,他去卫生提出一只桶打了小半桶水,席地而坐,拿起放一边的刷子,刷洗脸盆里的古玩物品。

有个帅哥抢了清洁工的活儿,乐韵如他所愿,晃悠进厨房洗青菜,刨去丝瓜皮,切成块装盘,再切青菜装碗盘备用;再提了猪肚猪肝猪粉肠和五花肉、肉清洗,尖过滤血水。

她在小厨房有条不乱的处理食材,他在小客厅殷勤的刷洗古玩物件,两人各做各的事,他偶尔会抬头偷窥几眼,看到小萝莉清丽的背影,便觉莫明的心安。

宁静的时光被一阵电话声惊破,燕行听手机铃响,第一反应就是望向小厨房里的小萝莉,她视若未闻,他飞速拿过一条当抹布的毛巾擦擦手,摸出手机,看来电显示竟是外公,手指利落的按下接听:“外公?”

“小龙宝……我……我……”一条街边,燕鸣拿着手机,遥望着一片建筑物,期期艾艾的难以启齿。

“外公,怎么啦?”燕行心弦骤然紧绷。

“我……我在你学校……西门外……”燕鸣看着街对面的学校,握手机的手和心脏微微发抖。

“……”燕行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过了足足半分钟之久才说话,声音有几分僵硬:“外公,你在那里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他挂断电话,大手紧紧的攥着手机,尽量维持住声音的平稳:“小萝莉,我……我外公来了……”

他外公来告诉她干吗?

一串闪电号闪过脑海,乐韵放下菜刀,跳到小厨房门口:“你是想说你外公来接你回去,你不吃饭了咩?”

燕行手臂不知不觉用力收紧,抵住腿,声音带着丝丝落魄:“我……不想回去,如果……我外公是一个人出来的,我能不能……陪他一起来你这里吃……饭……”

正文卷 第八十二章 查岗的

诶?!

乐韵傻眼儿了,这这……这怎么说?

她听力超好,就算在小厨房也清晰听到了燕帅哥手机里传来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她知道燕帅哥的外公人在青大西门外,以为燕帅哥必定会因此陪他外公回家去吃团圆饭,然后她就能一个人想干啥就干啥,快快乐乐的过节啦。

可事实上,燕帅哥的外公亲自来学校了,他仍然不愿回他外公家,那么,他对他外公家,或者说对他外公家的某人有多反感?

燕帅哥还想接他外公一起来蹭饭,这大过节的,真好吗?

想到燕帅哥的请求,乐小同学纠结的眉毛打结,她连晁哥哥家都不想去,就想一个人逍遥自在,愿意收容燕帅哥是因为他无家可归,可他若携家带口,这个,就要慎重考虑了。

讲真,她不乐意跟别人过节,尤其是不熟悉的人,她根本不了解燕帅哥的外公是什么样的人,潜意识有点排斥,你想啊,那人的女儿也生了孩子,他当了外公,都一把年纪的人,却在老婆没了后转身又找了个女人,你说,那样的人跟燕帅哥他爸有什么区别?

那种跟女朋友/男朋友分手,或老婆/丈夫离婚,又或一半没了,转身就另结新欢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掩盖不了薄凉无情的本性。

乐小同学骨子里对无情之辈深痛恶绝,生她的那个女人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害惨了她爸爸和爷爷奶奶以及她本人,给乐家带来了沉重的痛苦,因此,她明面不会直言抨击寡情之辈,内心鄙夷,不屑与之为伍。

潜意识里,乐韵就不怎么喜欢燕帅哥的外公,那人如真爱女爱妻爱外孙入骨,就不会在老婆尸骨未寒之时另娶新人,像她家老爸才是真男儿,哪怕生她的那个女儿伤乐家至深,她老爸十几年来也不愿找女人凑合过日子。

其实,就算她爸腿不好,如果他乐意,在她还小、爷爷奶奶还健在时,不找完全健全的女人,像有残疾的对象还是能找到的,可她爸爸死活不同意,拖着拖着,一拖就拖了十几年,拖到她长大了还单着,如果不是她嚷嚷着要个新妈妈,她爸爸大概仍然迈不出那一步,指不定还一如既往的单下去。

她本心不想同意燕帅哥带家口来做客,可是……可燕帅哥语气里对他外公有着深浓的仰犊之情,那种对亲情的眷恋,与她对爸爸的敬爱如出一辙。

因为有着同样困苦的童年,有相似的身世,最容易引起共鸣,所以,对于燕帅哥外公的事,让乐韵纠结了。

燕行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他挖空心思才成功赖小萝莉收留,纯属耍赖行为,还想带外公来麻烦她,怎么说都是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小萝莉迟迟不语,他也没脸再央求她,默默的用毛巾把溅裤子上的水擦擦,抓着手机站起来:“那个……”他想说,那个,他的份子能不能帮他留着明天吃?又难以启齿,难为情的垂下头。

“小笼包,你外公……他长得凶不凶?”燕帅哥逸出落寂忧伤之气,乐韵心中不忍,问了他一句。



心头一跳,燕行心弦再次张紧,又慢慢的放松:“我外公有点严肃,并不是凶神恶煞的人,其实……也挺好相处的。”

“噢,长得不凶的话,他愿意跟你来就来吧,咱要先小人后君子的说清楚啊,我说赚钱了请你吃饭,又答应多请你吃两餐,加起来就是请你吃三次饭,只是请你吃,可不包括你家人,你拖人带口的来就是两人,等于吃了两顿,然后就是三去二,只剩一次机会了哒。”

“嗯,我没意见。”小萝莉清脆软糯的话有如天籁之音,燕行的心堂亮了起来,拨云见日,一刹那晴空万里。

“我只煮了两个人的饭,你匀你的份子给你外公。”

“好。”他脸上笑容浮现,暖暖的,真诚的说出两个字:“谢谢!”

“先不谢。”乐韵转身继续回厨房处理未尽事宜:“自己出去别把门关死了。”

“嗯。”燕行温顺的应了,抬脚就走:“我外公一个人来的我就带他来,如果还有其他什么人,我不会领人来的。”

有些人连他也看不顺眼,何况小萝莉那么挑剔的人,只怕见了某些人的嘴脸就会想暴走把人丢出去。

燕少两脚生风,走得特别的快。

乐小同学头也没回,去吧去吧,用不着解释太多,反正她又没想跟燕家人交朋友,他外婆娘家贺家人看似不错,可以接受,至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与他老种马似的父亲那类亲戚就免了,让她跟那种货色打交道,她分分钟就会被逼得原形毕露露出女汉子的本质,挥拳相向,打得那些家伙屁滚屁流。

小萝莉开了金口,燕行身心皆轻快无比,如果外公一个人来的,又不强求他回去,他就带外公来小萝莉宿舍做客,如若还有人一起来了,他把人送回去,再回头来蹭吃的,反正他是不愿意跟那些人一起过节的。

为了不给小萝莉添太多麻烦,他出门时用门上的钥匙把锁反旋转一番,再拉上门,那样就算从外面看不不知门是关死了还是其实虚掩着。

踏出小萝莉的地盘,燕少又戴上墨镜遮住部分脸,以跑速下楼,超越了数位下楼的学生,到楼下登上猎豹,往西门狂飙,一路以最快速度飙到青大西门,因开车出去再回来还要扫描记录,太麻烦,他把车停在校内,独自跑向校外找人。

燕鸣一路辗转到达青大附近,下车后步行到青大西门所对的街,遥对着青大的西校门,他愣是没有勇气穿过那条街,一个人徘徊良久才拨打孙子的电话。

当听到孩子说让他原地别动那句话,确认孩子就在青大学校,他心头有泪如雨,他唯一的嫡血亲孙在这样的日子宁愿呆在学校也不愿回去,对那个家是何等的厌恶?

挂断电话,他仿若眨眼间老了十岁,挺直的背佝偻了下去,拐着手杖,就那么盯着远方那片高低参差的建筑,满目苍凉。

默立良久,站得双腿僵硬,燕鸣拄着手拐,到十字路口,等到过了红灯亮绿灯,颤巍巍的穿过行人道,步行一小段路,走到青大西门外,没敢以亲属关系登记入校园找人。

他踟蹰着,在路旁行道树下坐下,黯然等待。

秋日北方的傍晚不像冬季来得那么早,到五半点时分也架不住时令变化,开始转暗,当太阳慢慢沉入西海水平线,暮色越来越浓。

天始黑,路灯便亮了起业,那盏盏早亮的路灯,指引着人走向温暖的地方,到处有欢声笑语,食物的香味也隐隐可闻。

行人来往,笑语欢言如风过,燕鸣从来没有哪一天像现在一样感觉自己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像个隐形的局外人,孤独而清冷的看他人欢笑。

当那几个人到家里,围绕他这个外公和贾铃身边转时,小龙宝是不是认为赵家兄妹、贾铃和他才是一家人,感觉他自己像个外人,所以再也不愿经常回家,就连节假日也能避就避,宁愿一个人在外也不愿回去?

他反应有多迟钝,没发觉小龙宝不愿归家的原因,或者,他其实早就意识到了,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深想,所以才导致生生的逼得亲孙子有家不愿归。

每每离真相近一分,他的心锥痛得更厉害,他觉悟的是不是太迟?

坐在行道树下的燕鸣,回想着每次逢节日,小龙宝回家看到另两个后生围绕着他和贾铃有说有笑时总是不发一言,表情淡漠,他分析着点点滴滴,说不出的心酸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视野出现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就算那人戴着墨镜,也掩不住绰约风姿和从容不迫的气度。

只一眼,他就认出那是他的小龙宝,他下意识的站起来,颤颤的跑了两步,又嘎然止步,不敢向前。

漂泊在外的游子近乡情怯,面对本该最亲近却渐疏远的孩子,又如何不近亲情怯?

燕鸣怯的是怕见到的又是孩子冷淡疏离的眼神和面无表情的脸,因为内疚,所以更觉无颜以对。

跑出校门,燕行睁大了眼睛,像扫描仪式的扫描校外道路两侧,他也不知道外公在哪个角落,因为军人工作需要,他没有把外公的手机号弄定位追踪,怕被某些人利用外公反追踪他的行踪。

离校门最近的地方没有找到人,他差点怀疑外公已经回去了,或者其实是开玩笑的,人根本没来,说到了青大校门外只是试探他的反应,正想打电话时,看到了从一颗行道树下钻出来的老人。

暮色迷漫,路灯如星。

昏白的灯光下,老人的白色上衣为他添了一分冷清之色,他斜背一只挎包,微微佝着背,手摁按着手杖,仿若不胜冷瑟。

举目寻人的燕行,认出自己的外公,心头莫明的揪痛,外公好似比上一次又苍老了一些,他疾如流星般的快跑,跑向立地不动的老人。

燕鸣还在发呆,那高挺的墨镜青年似猎豹突袭,呼的蹿至身边,稳稳的搀扶住他的胳膊,温良如水的嗓音在耳边荡响:“外公。”

“小龙宝?”老人心尖颤栗,一只紧覆盖住手臂上的宽大手背,用力的捂着,生恐他跑掉似的。

“外公,是我。”燕行匀出一只手将墨镜拨到头上去,张目四望:“外公,你一人来的,还是别人陪你过来的?”

“我自己来的。”燕鸣刹时滞住了呼吸,四肢如被电麻了,僵硬得没了知觉,如果贾铃陪他过来,小龙宝大概仍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们回去。

“外公现在想回家,还是先散散步,晚点我再送你回去?”

“我……想去你学校转转,方便吗?”燕鸣小心翼翼的,唯恐遭受拒绝。

“现在方便的,我们进去。外公,晚上气温低,你穿这么少会着凉的,你有没带外套?”燕行扶住外公,慢慢的走向校门。

“包里有带备用外套。”

“我帮你拿,着凉了可不好。”秋天早晚气温温差大,燕行怕外公受寒,拉开外公斜背的挎包,拿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件外套,帮他穿好。

燕鸣很配合的穿上衣服防凉,因为四肢僵硬,走得不快,一步一步的小步走。

燕行扶着年迈的外公,到校门保卫值岗处登记,为学校师生们安全,青大保卫很严,就算节假日开放日,游客想要进校参观也要到指定的门卫处领证进校,上课期间一般不接待学生家属,假日家属来校,进校离校要登记。

燕少遵守校规,带外公到值岗处登记资料,燕鸣属退休老军官,两人出示了军官证,做了最基础的登记就得以进校,值班人员还给了一张卡,凭卡可以去招待所住宿。

拿到可以住宿的门卡,燕鸣有如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暗中窃喜不已,学校允许家属住招待所,他今晚是不是可以在小龙宝学习的地方住一晚?

身为直系亲属,他只有在小龙宝读小学时在家长开放日有去小龙宝的学校参观三两次,之后初中到高中到军校大学,他再也没有受邀参加互动节目,成为一大缺憾。

多年之后,小龙宝已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他还能到学校来参观,还能当回学生家属,燕鸣沉寂多年的心又活络了起来,身为家长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两人进校门,漫步几十米到停车的地方,燕行开门,将外公扶进副驾座,他也想让外公坐后座,可老人死活不同意,要坐前座看风景。

享受孙子贴心照顾的燕鸣,有几分小雀跃,他家小龙宝心里还是有他的,大概是不屑与赵氏兄妹争宠才干脆不回家。

待孩子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室扣安全带时,老人家眼冒精光:“小龙宝唉,那张门卡还是给我自己收着吧。”

“我收着就好,等会送你回家我还给门卫,你收着万一不知放哪了或弄丢了比较麻烦。”

“我……”燕鸣脸上的兴奋一点一点的散去,颓然的耷拉下头,小龙宝与他还是有很远的距离,不愿意留他住宿,不愿意跟他多呆。

燕行开着车,沿环校公路行驶,路上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学生,或骑车或步行,青年们的言语神情与举止间洋溢着青春豪情。

“外公,这是春晖园……过去一点是x食堂,拿手菜有……”他边开车边介绍青大的景致,先从西往南再向东,到一个地方又沿路折向西,再走从西往西北-北-东的路线。

绕了一个大圈子,天色也越来越黑,车子回到宿舍区。

燕鸣要在学校转转不过是个借口,哪有心思看风景,想到孙子不愿留他在学校住宿,他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的附合。

待孙子介绍说xx楼就是他和柳向阳就住那里,老人语气低落:“小龙宝,柳家小三儿呢?”

“向阳回家了。”

“……那你晚上一个人吃食堂?”燕鸣问出那句,整颗心都在一抽一抽的痛。

“我今晚在一个校友公寓做客,不吃食堂,外公跟家里人说了几点回去吃饭?快六点了,现在回去差不多正值饭点。”燕行平淡的答,平淡的问,仍如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没有喜外望外,没有激动,哪怕是民族最传统的佳节,也没有期望之意。

“……她跟赵家兄妹去逛街不在家,我让小金放假回去了。”燕鸣望着亮起灯的公寓楼,心情如车外的夜,空茫茫的。

“外公出来时没告诉您老伴?你们吵架了?”燕行微微一愣,外公和那女人吵嘴了,负气离家出走?

“没有吵架,小龙宝没回去,我一个人呆着没意思,就出来了。”

“外公不用赶着时间回家,我们先去吃饭。”燕行摸清了底细,驱车驶向状元楼?

“小龙宝,能不能别去外面吃?吃学校食堂行吗?”燕鸣生怕出了学校,吃完饭,孙子顺便就把自己送回家。

“不吃食堂。”

“那,随你决定吧。”

燕鸣怅然若失,任由孙子载着跑,他也没记住路上看到了什么,当车子缓慢平稳的停妥,他也不知究竟到了哪。

被扶出车,仰头看着一栋雅致的楼房,看到楼梯间有人来往,他犹不明白那些青年是食客还是学生。

燕行扶了外公走向楼梯,声音很轻:“外公,我的校友就住在这栋公寓,我带你一起去做客。”

“这样行吗?”听说带他去做客,燕鸣满是失落的双眼明亮起来。

“我之前跟她招了招呼,她不介意。”

“你朋友一定是个很好的青年。”

“嗯。她是个很招人喜欢的人,因为年纪太小,脾气有点古怪,也不喜欢别人打探她的家庭情况。”

“小龙宝放心,我不会胡乱挖人家底的。”燕鸣怕孙子担心他得罪他朋友,机智的保证自己不胡说八道,不学狗仔队们一样乱八卦。

听说要去做客,老人家一秒精神百倍,爬楼梯时腿脚也有劲了,腰杆挺得笔直,得蹬得蹬,欢快的爬楼,爬完一楼,嗯,不累,再爬一楼,嗯,有点气喘,再爬一楼,腿有点酸,不过可以忍受。

爬到二楼时闻到了丝丝缕缕的香气,到第三楼,从楼梯间飘来的一股菜香味增浓,老人家肚子“咕噜咕噜咕噜”的欢唱起来,他从上午静坐书房,中午没吃午餐,饿了。

一大把年纪了,肚子还不争气的唱空城计,燕鸣老脸一红,也忘记腿发酸,赶紧的爬楼,以此掩饰窘态,免得被孙子笑话。

闻到香味,燕行就知那是小萝莉的杰作,心情美妙,眉眼间尽是喜气洋洋,他故意当没发觉外公肚子唱歌的那点儿糗事。

闻着香味儿,老人家动力十足,爬得特别的快,得蹬得蹬,只用两口气就爬到四楼,一手扶栏杆,一手柱拐杖,站着换气儿。

燕行没扶外公,让他自己爬楼煅炼,等长辈稍稍喘顺气儿,他才扶了外公缓步走到紧闭的门扉正前方,伸手轻轻的敲了三响,不等主人回应,自己推开门页。

一脚踏进门,小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他看到了从小厨房扭头张望的小萝莉,脸上不由自主的漾开温温的笑容:“小萝莉,我带我外公过来了。”

燕鸣与其说被搀扶,不如说是被半拖半拉的扯进陌生的地方,而当他听到孙子那柔和温软的语调,不禁呆了呆,小龙宝竟然也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听到敲门通知声,乐韵就猜是燕帅哥返回来了,扭头看一眼,关掉电源,暂时中断炒菜行动,去接待燕帅哥的外公,不管怎么说,好歹是老人,身为主人总要礼貌的打个招呼。

她的视力极佳,一目扫过,就看清了被燕帅哥领进宿舍的老人,那位老人背微佝,比燕帅哥矮了一些,满头白发,从一张满是风霜的脸轮廊线条依稀可见年青时的英俊相貌。

风烛残年的老人,穿一件青色中山装外套,里面的布排扣衬衣比外面外套还长,在讲修的人眼里大概属不修边幅,却更贴近真实而朴实的人样,他拄着根手制手杖,漆了深红色油漆。

老人表情僵硬,握手杖的手很用力,从老人刻满岁月皱痕的脸和露出在外的肤色可知,那是位尊处优的老人。

几乎下意识的,乐韵的职业毛病又犯了,用眼睛x光线扫描燕帅哥外公的身躯,结果令她惊讶不已,关闭眼功能,笑脸相迎:“欢迎燕帅哥的长辈光临,老人家请坐。”

被自己孙子温和态度惊讶了一把的燕鸣,被脚步声拉回神智,当望过去,看到从小隔间走出来的娇小身影,再次懵了。

女女……女孩子?!

他以为小龙宝说的校友是位男同学,当第一眼看到女孩子跟男生一样的寸长短发,他也没往女生那一环节上想,当看到女孩子鼓鼓的胸,他才后知后觉的陡然惊觉那是个女孩子!

女孩个子小,简朴的休闲衫,浅白色的热裤,露出细长雪白的长腿,趿一双红色橡胶拖鞋,步子轻盈,鹅蛋脸白嫩如美玉,在灯光下焕发莹莹光泽,那笑容璨璀如朝阳。

看着徐徐移动的短发女孩子,燕鸣眨了眨眼,有点找不着自己的魂,怀疑自己看错了,小龙宝怎么会带他到女孩子住的地方做客?

直到听到小女孩清脆悦耳又带着孩子般稚嫩嗓音,他才如梦初醒,敛去心底的震惊,挺直脊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些:“小……小同学,给你添麻烦了。”

“老人家客气,请坐。”乐韵眨眨眼睛,一脸沉思,那个……老人家有点紧张的样子,是不是燕帅哥“宣扬”了她喜欢以拳头说话的方式,所以让老人变得拘束?

讲真,当有矛盾讲道理讲不通,她比较中意以拳头的方式解决问题,也是指面对蛮不讲理和欠揍的家伙,一般来说她是很温柔的,老爸和晁哥哥说女孩子不能太粗鲁,她有记住的,再说,她是在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熏陶下长大的好孩子,懂得尊老爱幼。

燕行也察觉外公肢体僵硬,不露声色,继续当二十四孝好外孙,扶外公走向饭桌,扶外公坐下去。

乐韵去写字桌那边取了两盒牛奶当茶:“我没烧茶,老人家渴了先喝牛奶,菜还没炒好,还得等等才能开饭。”

“小萝莉,你去忙,我照顾我外公。”燕行拿过一盒牛奶,取吸管,装好,递给外公,他自己是坚决不喝的,他要留着肚子吃小萝莉煮的菜。

乐韵也没客气,丢下一对祖孙,自己转身进厨房,反正她又没准备跟燕家做朋友,也没想抱燕家大腿,所以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燕鸣特别的……无语,打见到孙子说的校友是女孩子,他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待小女孩转身进了小隔间,他才拿眼睛瞅孙子,瞅在炒菜的小女孩,越瞅越惊异,小龙宝一惯不喜欢和女孩走得太近,到了青大,怎么就一反常态的跟女孩成了朋友?

那个小……同学看起来很小,姓罗?叫罗莉?

思及孙子叫小同学的亲昵语气,燕鸣越发觉得古怪,小龙宝跟那个小同学究竟什么关系?

燕行对于外公投来的询问眼神视若不知,起身去厨房柜子格里拿两只碗,一把备用的菜刀,去自己买的水果里抱出一只椰子,坐在地板上,咔嚓咔嚓的剁将起来。

他拿碗、剥椰子,每一步做得无比娴熟,燕鸣看呆了,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燕大少没心思研究外公的心理变化,就算有空他也懒得去研究,反正他外公没事总爱瞎琢磨,他爱琢磨就让老人家琢磨,免得闷出毛病来。

他利落的剥去椰子外壳,装好残壳,敲开椰子,倒出大半碗椰汁,放写字台上,再破开椰果,洗了手回头剥果肉,也只剥了半只果,装了小半碗果肉,和椰汁端回饭桌。

他是蹭饭的,总不好意思什么都要小萝莉做,去小厨房探望了两眼,把吃饭用的碗和筷子先拿到桌子,再殷勤的打杂端菜,最先上桌的是起出锅的猪蹄汤,汤色和猪蹄都是金黄金黄的,特别的漂亮。

色美,香浓。

闻香嘴馋,燕鸣眼冒星光,悄悄的捂住肚子,免得它又闹意见,给他丢人。

菜陆续上桌,五花肉炒丝瓜、辣块鸡肉、青椒炒猪肝、香菇炒猪肚,小白菜梗炒粉肠、粮醋排骨,还有小白菜叶、生菜和花椰菜三个纯青菜,最后一道是清蒸鱼,统共配成十二个菜。

清蒸鱼还没出锅,燕行跑去盛好米饭,一人一碗,等最后一道菜出炉,三人入座,他把椰汁给小萝莉,给外公盛小半碗汤当饮料喝。

燕鸣早饿得前心贴后背,等可以吃了,表面装做很镇定,手脚可不慢,先朝炒粉肠进攻,夹了一筷子进碗,优雅的品尝,吃了一口,差点想把筷子头咬掉:“好吃!”

“谢谢赞美。”乐韵淡定的剔鱼骨。

燕鸣又夹一筷子,眼睛明亮如火炬:“好吃!”

第三筷子,红光满面:“真好吃!”

燕行看不下去,夹了一块香喷喷的排骨给外公,希望能堵住他的嘴,老人家咬了一口,排骨火候恰到好处,一咬肉与骨头脱离,他再赞:“好吃!”

身为外孙的燕少,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也不管外公了,开启疯狂开吃模式,猿臂不停的移动,就算没有人跟他抢,他也是势如闪电,疾如大刀斩乱草。

“!”燕鸣吃一样菜赞一口好吃,吃着吃着,看到孙子那狼吞虎咽的举动,羞得老脸微红,偷眼一瞥小女孩,她淡定自若。

他挂不住老脸,桌子底下的脚踩住孙子脚背,暗中狂使眼色:小龙宝,形象,形象,形象!你是男人,要有男子汉泰山崩于眼前不改色的沉稳气度。

“外公,别踩我呀,快吃,再不吃等我吃完了别怨我不给你留份子。”挨了一脚,燕行将脚移开,不仅没收敛,还变本加厉,动作更快。

“……”燕鸣恨不得把孙子扔出去,这是在做客,还是在女同学住处做客,能长点心吗?

他瞪了无数眼,就是没起任何效果,恨铁不成钢,只好气虎虎的撇开视线,绷着老脸也赶紧吃菜,尤其是发觉孙子真的狂吃海喝,没有礼让的意思,他也不要老脸,加快速度。

“小龙宝,这是我的!”眼见得最爱的小白菜和排骨被抢去了大半,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外公,先来后到,谁快就归谁。”

“小龙宝,你还抢还抢……”孙子抢了排骨又使劲儿的抢吃他最爱吃的粉肠,老人家急得差点想动武。

“外公,做人不能太霸道,我也有份的……”

乐韵:“……”你们能不能有点节操?

一对祖孙忙着抢吃的,早把优雅抛之于脑后,也没功夫研究主人的心思,一老一少俩你来我往,争得面红耳赤,大有要撕的节奏,抢得正欢快,老人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忙得不可开交的燕鸣,不情不愿的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小声翼翼的望向外孙。

燕行眼底笑容变淡,声音轻飘飘的:“查岗的?”

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 共度佳节

贾铃被外孙女赵丹萱和外孙子赵宗泽接去逛街,外孙只陪她逛了一小圈就去陪未婚妻,她由外孙女陪同逛了国际商城,购得一大堆奢侈品,中午去星级酒楼享用法国大餐,下午去做美容护理。

做了护理,换了个发型,把一头及肩发烫得微卷,上了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喝了下午茶,再次去逛奢侈品专卖店。

一整天行程满满,也玩得特别尽兴,到夜色擦黑,家里还没人催她回去,她不急,故意拖延时间,眼见夜色降临,仍然没人催她回家,感觉有点怪异,自己打道回府。

车子到了小区外,贾铃自己先回家,让外孙女等到外孙子来了再一起去燕家。

“外婆,你走稳啊。”赵丹萱送外婆下车,亲昵的嘱咐。

她穿红色超短裙,巴掌大的小脸精致,披过肩长发,也烫得微卷,贾铃新做的发型即是参照她外孙女的样子,看后背,还以为是一对母女。

“我的萱萱宝贝最贴心。”贾铃欢喜的摸摸外孙女凑过来的小脸,嘱咐她等她手机提醒,提了两只纸袋子,踩着四寸高的小高跟鞋,妖娆的走向家属小区。

目送外婆进了小区的门,赵丹萱坐回车上,将车开得离小区门口远一些,免得让人看见。

贾铃提着纸袋回到家楼外,看着自家楼层的灯竟然没亮,心头浮上薄怒,小金又偷懒了不成?

铁道干部家属楼是新千年之后新建的小高层楼,每栋十二层,复式楼,楼层二梯五户,燕家分得的单元在二楼。

为了获得人脏俱获的机会,贾铃乘电梯上楼,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拿钥匙轻轻的开门,客厅也一遍漆黑。

随手拧亮灯,大喊:“小金小金小金……”

没人回应,整个家里空荡荡的,她丢下纸袋,跑去厨房,东西收拾得整齐,再看保姆房也是空空如也。

这下把她气得不轻,叮叮咚咚的上楼,推开卧室,里面是空的,去推书房,门锁了,敲门,里面也没有回应。

家里好似没人!

发觉那一事实,贾铃精打细扮的脸一秒青铁,一口气跑下楼,找到丢沙发上的钱包式手提包,拿出手机打保姆电话。

金婶还在回老家的高铁上,收到燕太太的电话,忙接听,遭劈头一句:“小金,你哪去了?老先生呢?”

“太太,我在回家的高铁上,老先生下午去了老朋友家,说晚上不在家吃饭,说赵家小姐少爷们接太太外出过节,也不会回家吃饭,就让我回家。”

金婶有几分诧异,太太不是被接赵家小姐和少爷接出去玩儿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贾铃太阳穴的青筋爆跳:“先生有说去哪个朋友家吗?”

“老先生没说,我送老先生上车,看方向应该是去柳老家。”

“好了,我知道了。”听说去了柳家,贾铃气冲冲的挂了电话,脸色阴沉沉的,燕鸣去柳家,无非是因为柳家青年和燕行是兄弟,他去柳家除了看外孙还能干什么?燕行不回自己外公家跑别人家过节,是想让别人说她这继外婆虐待他吗?

太太语气很冲,金婶也并没放心上,收了手机,她也快到老家了,还有十来分钟就到站。

贾铃坐了会,越想越想不是味儿,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拨通燕鸣的手机。

青大状元楼内,燕鸣捧着手机,听到外孙冷然的语气,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默默的划开老人手机的屏幕,缓慢的划拉几下,然后,铃声就听不见了,他把手机又放回兜里。

燕行看外公划屏,以为他要接听电话,真是哀其无性格,怒其被一个半路蹿出来的女人蒙在鼓里而不自知,失望的偏过头,自己夹了一块红烧肉,大口啃咬以宣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待听不到铃响,他大口吃肉的动作顿了顿:“想接就接,怕人听到借用小萝莉的阳台去卿卿我我说情话,小萝莉没有偷听的不良嗜好,我也不想背上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罪名。”

“……”面对孙子的冷嘲热讽,燕鸣四肢冷僵,苍老的脸上浮上痛苦难堪,看着自己的孙子,欲言又止。

乐韵与一对祖孙相对而坐,清晰的看到了老人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水光,她只有叹气的份,燕帅哥那家伙吃错药了,明明渴望亲情,偏死鸭子嘴硬,口是心非的说反话刺激老人家。

她伸长手臂,夹了一块大大的猪蹄肉块放进以吃掩饰自己真心情的燕帅哥碗里:“燕帅哥,吃你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碗里多了块肉块,燕行抬头,讶然瞅瞅瞪自己的小萝莉,看她不让自己伤外公的心,心里顿然欢喜起来:“哎,我在吃着呢,我又不是哑巴,有话当然要说了,其实说了也没有用,反正人人都知道我这个燕家亲孙子还不如不是亲外孙的人孝顺老人,我多说一句半句,就是忤逆长辈,身为军人不以身作则孝顺老人,只会给军人脸上抹黑。”

燕鸣艰难的扭过头,心里大雨倾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龙宝不愿再回去,是因为他对继老伴和赵家兄妹的态度给了别人伤害小龙宝的理由,他亲手造就了别人语诟孙子的话柄。

乐韵只有叹气的份,怕气坏老人家,再次夹了块猪蹄塞燕帅哥碗里,用力的瞪眼要胁:“燕人,肉堵不住你嘴巴的话,以后别嚷嚷想吃好吃的。”

“堵得住堵得住,我不说就是了,”小萝莉又唤以前对自己的旧称呼,燕行后背皮一紧,立马认怂,嘟嚷一句,小心翼翼的求证:“小萝莉,那个,不要扣下次的份子行么,我保证从现在开始装聋作哑,绝对不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别人爱咋过就咋过。”

乐韵想抚额,燕帅哥今天绝对吃错药了,他自己不是说装袭作哑嘛,又何必添加后面那两句,那不是又明着刺他外公?

“扣掉二个肉菜。”她不想那对祖孙在她的地盘上闹得不欢而散,果断打压燕帅哥。

“小萝莉,你说了要请我吃我喜欢吃的菜,不能食言而肥。”燕行暗中一惊,汗毛倒竖,不用细心推敲也能猜出来小萝莉扣肉菜的话必定会扣猪蹄和五花肉,那两道菜偏偏是他最馋的两种,想到要被扣掉,他就割肉似的疼,不,比割肉还疼。

“再减去一个瓜类青菜。”

“小萝……”燕行还想申辩,看到小萝莉笑得欢脱的脸,骤然惊觉,赶紧闭嘴,多说是错,他越说得多,扣份子也扣得越多,不说话才是上上之选。

瞥一眼身边的外公,看到外公怔怔的侧望着自己发呆,他心里也有点内疚,外公不知道实情,听他冷讽,心里必定很难过,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他夹了块排骨放外公碗里:“外公,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嗯。”被呛得有些下不了台的燕鸣,见外孙又主动服软,他顺坡下驴,应了一声,又拿筷子继续吃。

心里搁着伤痛,本来没了多少食欲,可架不住饭菜太好吃,吃一口就管不住嘴,他最初表情落魄,吃着吃着,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被孙子挖苦的小事儿,孙子又帮他夹了几次菜,燕鸣很快被就被哄得晕头转向,又跟孙子开启抢食大战。

一对祖孙又没老没少的斗嘴,这个指责那个抢了自己的,那个说人太慢,落后所以要挨抢等,乐韵看得眼角跳了又跳,默默的吃饱,然后作壁上观,观看祖孙俩没羞没耻没节操不要脸的抢菜,暗搓搓的暗中评估谁的战斗力强。

越瞅越想……想自己滚蛋,真的,那对祖孙分明是秀亲情!论战力,燕帅哥秒杀他外公,可他故意表现出疯抢模式,其实都是在刺激他外孙,让他外公多吃些,他不动声色的主导着整个过程。

身为主人的乐小同学,妥妥的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需要让位让地盘给那对祖宗联络感情,可是宿舍是她的,她不能跑,只能默默的吃别人撒的亲情狗粮。

燕家祖孙痛快的吃吃喝喝,没再看电话,自然不知电话被人打了又打,而贾铃在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一连打了十来个电话仍然无人接听,气得火冒三丈,老东西死哪去了,难道都不带手机在身边的?

心中那个气啊,气得头冒青烟,青铁着脸掐断电话,气冲斗牛的往楼上跑,到二楼卧房,简单的收拾了二套衣服,下楼,拿了钱包和手机,关灯关门,带着一身的火气离家。

满怀火气的贾铃,走出小区,避开小区门卫给外孙女打电话。

赵丹萱避到一边,左等右等,等了很久,即没等到哥哥也没等到外婆电话,耐性都快磨光光了,当终于等到外婆电话,赶紧接了,以为外婆通知她可以进小区,谁知竟然是外婆叫她到小区门口接人。

她立即开车,绕了个弯,然后再次到铁道干部家属小区门口,看到外婆还提着一个小小的旅行包,不由有点懵,飞快的下车去将外婆接上车。

见外婆面色不好,她没问原因,等自己也坐上车,关好车门才问:“外婆,怎么啦,看起来像不高兴的样子?”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能高兴吗?”被问起原因,贾铃想想浑身都是气。

“外……公不在家?”赵丹萱变了变脸色,主人不在家,他们这个中秋岂不白白浪费了心思?

“死老鬼去大概去柳家了,电话也没人接,气死我了,不说了,走,找个住宾馆去。”

“住宾馆?”赵丹萱吓了一大跳:“外婆,你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吧?这……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敢抛下我,我走给他看,我去外面住个三五天,他不求我我不回去,看最后谁急。”

“外婆,万一他不紧张呢?”

“傻孩子,你担心多了,这么多年,我早把他拿捏在手心,他是捱不住孤单的,晾他一二天,他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他是跳不出我手掌心的。”

“外婆威武!外婆最厉害了,我和哥哥能不能成为赢家就指望外婆您啦,外婆是我们的保护神,您这么聪明机智,美丽端庄,一定长命百岁。”赵丹萱果断的拍马屁。

“就你嘴巴最甜,你们放心,外婆就你妈一个孩子,不帮你们帮谁,赵家的都是你们的,燕家的也是你们的。”

“就知道外婆是天下最最最好的外婆,能成为外婆的孙女最最最幸福了,外婆,我们现在走起?美美的去吃大餐,再去观中秋赏月活动?”赵丹萱心情激动,眼里尽是贪婪,只要哥哥成了赵家继承人,燕家的东西就是她的!

“走起嗯。”贾铃被外孙女几句话哄得心情愉悦,笑着同意。

征得外婆同意,赵丹萱兴奋的发动车子,去找酒楼,中秋节这样的佳节,京都酒店火爆,很难找到房,但那是指贵宾级别以下的房源,像总统套房和顶级贵宾房还是有空余,不怕订不到房。

华夏国地域宽广,各地中秋节有不同的习俗,而不管南北差异多大,大家有一个共性,不管是农村或城市里选在这一天结婚办酒席的人数不胜数,农村也有在这天开张做生意或挖基建房或封顶的,以图借个团团圆圆的吉祥喻意。

乐家也选在这一天进行楼房封顶。

打从周秋凤请工建房后,人员到位,砖、水泥泥沙和白灰一一到位,费了两天工把砖头吊上二楼,待做好万全准备,第三天即正式砌墙。

周哥与大工师傅是村里建筑小队成员,效率质量口碑在方圆一带很好,四处帮人建房,帮自村人做活更不可能怠工,都是早出晚归,极为负责。

乐家二层楼本来就砌好了部分墙体,现在不过是在原有基础上加高,并不费事,砌墙时大工师傅、小工们一起齐心协力,速度极快,仅只用五天就砌好了墙体,然后先浇制楼梯,装模板,扎钢筋。

把那些基本工序全完成,最后就是浇铸封顶的面板,因为还需要准备些材料,从而定在中秋当天上午封顶。

家里在建房子,周秋凤管田管地管家务,每天忙里又忙外忙得特别的有劲,她还匀出时间和村里要好的人上山采蘑菇。

立秋之后,许多秋季生长的菌子也相继生长,乡下也到了一年里春、秋两季采菇之中的季采菇的一段繁忙时节,四里八乡村民上山采摘蘑菇自己吃或卖。

周秋凤隔一二天也去爬山找蘑菇,采回来之后一部分吃或送一些给建房的人家当人情,一部分晒干留着,她每次归来成果颇丰,短短些日子积攒了好几大包干蘑菇。

中秋当天,乐爸工作的小作坊也放假,恰好又定在当天二楼封顶,他也在家能帮点小忙,当天,天微亮的当儿夫妻就起床,照料好猪鸡鸭,自己也弄早点吃了,等着做工师傅来开工。

乐爸打结婚后,家有贤内助,天天好心情,被周秋凤照顾的长胖几斤,也白了些,整个人精神不少,好似年青了几岁。

他过了二个月的新婚生活,夫妻两蜜里调油时因他小棉袄给他老婆配制药丸服用,有半个多月没过夫妻生活,内心有点小憋闷,偶尔也少少的埋怨他小棉袄故意整他,不过,每当看到周秋凤的笑脸,他那点小幽怨便被风吹去了千里之外。

家里楼房封顶,乐爸腿脚不便,不可能帮忙拌沙子呀运泥浆什么的,他早在他老婆大人手里领了工作——负责宰鸡鸭,房子包给人别人造,不管三餐,但封顶这天要管中午或晚饭,款待做工师傅,也叫谢师傅饭。

乐家定在上午做封顶工作,管午饭,因此,当忙完家务活,周秋凤指派活给乐清,在等做工师傅们时,她自己也张罗中午要吃的菜。

女婿家封顶大喜,周奶奶早饭后也把自己收拾得有模有样,和儿子周夏龙去乐家,建房是大事儿,身为娘家,周家可没小气,烙了饼做贺礼,散给做工的工人和帮忙的人。

学校放假,周家孙子周天明和周春梅姐弟俩也在家,他们不好意思去姑姑家,窝家里看电视玩手机,周嫂子也在家管自己家的事。

周家母子到乐家没多久,程有德小两口也来帮忙,很快,做工师傅们和帮小工的人也到了,都是自村人,大家熟,建筑队还开来了机器,人员到齐,开工。

搅拌机轰隆隆的响,帮工的人员有往机器里添加材料的,有操纵机器把拌好的水泥浆运往楼面顶的,楼顶上也有人,倒浆,填平,楼上楼下一片繁忙。

周奶奶和柳嫂子帮杀鸡宰鸭,拔毛,炖猪蹄,切猪肉等等。

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几十人忙前忙后的努力下,从八点到十点半,用了两个多钟就将楼顶工程浇铸完工。

楼面浇完水泥,等水份沥去一些,泥面半干时还要趁水泥有粘性时沿边缘加盖一层砖,那样的话以后想建第三层或建边缘遮雨檐也方面,若等水泥全部硬化,再铺砖时因干湿不同难以粘合。

那步工序要等一段时间,因此,测量楼面水泥面平坦了,做工的人先下楼,周哥和年青人又放了一通鞭炮,以示庆祝,大伙儿先洗手脚和鞋子,在乐家吃瓜果点心。

等了近两个钟,到快开饭前,建筑队人员搬运石头上楼顶,沿边沿砌砖,砌满一圈砖,下楼吃饭。

楼顶工作圆满完成,乐爸激动的咧着嘴,笑得跟傻子似的,要不是大家熟悉,没准以为他有毛病。

乐家的谢师傅饭整得十分丰盛,主客喝得微醉,饭后,周秋凤又跟工人们结帐,先把该付的工钱付了。

楼房封顶,并不算全部完工,后面还要造楼梯间房顶和墙,拆模、粉刷等等,那些要等一个月才做,所以,还是要把之前的工钱结清。

建筑小队成员们领了工钱,也一致保证后继工程也由他们承包,拿了乐家赠送的中秋礼和红包,欢欢喜喜的回家。

来免费帮工的人帮乐家处理好多出来的材料,收拾好场地才回家,同样一人一份中秋礼、一个红包。

有周秋凤大管家,什么事都打点的妥妥的,做的滴水不漏,做工的村人没谁被忽视或被轻瞧了去,皆大欢喜。

送走客人,周秋凤和乐爸夫妻俩风风火火的下地拔红薯地的杂草,到傍晚早早的收工,送了中秋礼回娘家,自己张罗吃的,楼房上午封顶,留有很多肉食,小两口也没委屈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晚饭慰劳自己。

人逢喜事心情爽,夫妻做好了房子,心情美美的,吃饱喝足,收拾好,烧茶,准备好拜祭月神的供品、茶,一边等月亮出来,一边等自家小棉袄的电话。

不是他们不想主动打电话给孩子,是他们姑娘上午发了信息,说跟朋友跑外面玩耍去了,可能要到傍晚后才能回学校再给他们打电话,乐爸和周秋风不知道乐乐有没回到学校,更不知有没空,怕打电话干扰到她,所以忍着不主动去吵孩子。

在乐家夫妻等电话的时刻,燕少和燕鸣终于撒够了狗粮,愉快的结束晚饭,有个饭桶似的燕少,所有盘碗被清空,燕鸣最后看着孙子以狂风暴雨之凶势扫荡光饭菜,暗中羞耻得红了耳朵,他家小龙宝的形象全没了!

燕行吃得很开心,不仅有自己最爱吃的菜,还能跟外公一起过节,没有闲杂人员在旁碍眼,这个佳节最幸福不过了。

吃得欢畅了,喜上眉梢,那张脸本来就俊,又有发自内心的笑,眉眼含笑的样子芳芬万里,灼灼其华,像明晃晃的太阳,光芒夺目。

他笑嘻嘻的收拾盘碗,运去小厨房水池,擦干净桌子,去洗水果放桌上,然后才去洗碗。

燕鸣看得目瞪口呆,那个笑得春光无限的青年,真是他孙子燕行?他觉得看到了个假的外孙,怀疑被人调包了。

“老人家,你先坐坐,我去给家里打电话了。”陪客人把晚餐吃完,燕帅哥承接清洗工作,乐韵也不磨叽,急着去打电……

“小同学,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有外孙照料。”燕鸣略感羞惭,他和小龙宝磨蹭半天,倒误了主人与家人亲近的时间。

乐韵也没客套,拿手机进卧室区,关上门,扑在床上,笑咪咪的打电话给老爸和新妈妈,拨通电话,眉飞色舞的大叫:“爸爸凤婶中秋快乐,你们家小棉袄又想你们喽!”

乐爸和周秋凤左等右盼,等了好久才等到电话,乐爸急吼吼的:“乐乐,视频视频,让爸爸看看小棉袄。”

“好咧好咧,视频哇,是不是留了好吃的,想让我看着眼馋?”乐韵嗷嗷叫着,发出视频邀请。

周秋凤接了,看到先是闪现出一片绿色,再之现出床呀枕头呀,顿时笑不拢嘴:“乐乐,你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没有没有,凤婶,我是想让你和老爹看看你们姑娘的床铺收拾得有多整齐,瞧瞧,你们家姑娘的被子叠得很漂亮吧,可以当豆腐下锅煮吃啦。”

视频在移动,乐爸和周秋凤看到那四四方方的被子,哭笑不得,那被子叠得真漂亮,比豆腐块还方正,整成那样子,乐乐睡觉时舍得抖开吗?

乐韵看着手机视频里老爸小鸟依人似的靠在他外婆肩膀上,凤婶和她老爸相依相偎,等于无形之中又吃了一把狗粮,她家老爸和凤婶好恩爱哇,这把狗粮,她吃得心甘情愿。

周秋凤和乐爸又开展十万个为什么模式,问习惯不习惯,问开心吗,问天气是凉是热,需要什么,有没想念家乡口味的哪种特产,问军训还有多天结束,问国庆节放不放假……

就算三天一个电话,五天一次长聊,在家的两人还是有十万个不放心,心中藏着十万分牵挂,就算前几天有问,下次仍不由自主的问相同的问题。

儿行千里父母忧,一对夫妻就那么一个宝贝姑娘,想着那么小的人独自千里之外,满满的是不放心和挂念。

乐韵不厌其烦的回答,好不容易安抚住长有玻璃心的老爸和新妈妈,向家长炫耀晁哥哥和李哥送的、学校发的月饼,无法避免的,她也受到了回击——凤婶特意向她晒了自制煎饼,月饼,瓜子、水果、泡好的茶。

互相伤害的双方,各自笑得前俯后仰,就算隔着千里万里,也阻不住那份快乐心情。

深受打击的乐韵,咬咬牙,放大招!果断的把收进空间的几块石头搬出来放地面上,然后拿手机对着淘来的宝,兴高采烈的让家里的两位长辈欣赏古玩。

“那块石头很漂亮。”

“乐乐眼光好。”

隔着手机屏,看到一块有点紫色有点绿色的石头,乐爸和周秋凤毫不吝惜口水,赞美姑娘收藏到的藏品,乐乐上次说跑去旧货市场玩耍,花几百块钱买到块石砚,转手卖了一万,反正是她自己赚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无论买什么,他们也不会指手画脚,更不会说浪费说不要乱买东西什么的话。

“嗯嗯,这话我爱听,这也是必须的哒,也不想想我是谁家的姑娘啊,眼光能差嘛,”乐韵得意的小尾巴快翘上天了:“爸,凤婶,这块石头是玉石,我花了一万多块买下来的,卖出去的话价格至少要翻十倍,咋样,你们姑娘是不是好厉害?”

“啊?”

乐爸和周秋凤听说那块石头要一万多块,大吃一惊,当听说卖出去价格要翻十倍,当即傻眼了,翻十倍,那不就是十多万?

一块石头值十几万,太疯狂了!

夫妻俩瞠目结舌,下一秒,又听到更加欢快的笑语:“爸,凤婶,我今天买到两块这种石头,另一块我卖掉了,这种玉叫春带彩,很值钱的,卖掉的那块石头比这块大,赚了二十万,你们家姑娘现在是个小富婆喽,我把钱存着读书,你们不用再担心我钱不够花,在家不要总省吃俭用帮我存钱给我做学费,要搞好自己的生活,不能亏待自己……”

周秋凤和乐爸被惊呆了,二……二十万?二十万,对于有钱人来说没多少,对于靠种庄稼讨吃的农村人来说,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家姑娘忽然告诉他们说她一天就赚到了二十万,这……实在太突然,两人着实被吓得不轻。

乐爸和周秋凤受了惊,费了好大功夫仍然难以平静下来,保持着半惊半恐之态,被安抚了好久才勉强接受事实,聊了长达四十来分钟,电话粥煲完。

挂断电话,周秋凤忙用手机查“春带彩”是什么东西,搜出一大堆解释,找了一条有图片的信息,和乐清两人凑一堆研究,研究半天,确定春带彩真的是存在的,也很值钱玉石,那颗心才安稳。

他们怕有人用假东西骗乐乐,把乐乐骗去做坏事,如果真是她买来的石头,大赚一笔,来路正当,他们自然放心。

转而,心里又浮上担忧,乐乐还有块玉石,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身边,万一被心思不好的人知道了,不安全啊。

夫妻俩咕嘀半天,最终忐忑的心又被治愈,乐乐说没人知道她有块值钱的玉石,如果放身边不安全,她会请晁哥哥家帮她保管。

一通电话,也给了乐爸和周秋凤一个天大的惊喜,两人就算有点小担忧,那也是喜大于忧,怀揣着激动心情等月亮出来。

打完电话,乐韵喜滋滋的把石头又丢回空间,她不敢一次性告诉老爸和新妈妈她赚到了二百多万的事实,那么多钱,连她也一时感觉不真实,要是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告诉老爸和凤婶,估计他们为了她的人身安全,担心的连觉都睡不着。

为了不吓坏玻璃心老爸和新妈妈,她是不敢说实话的,先说少一点,让人先适应适应,等煅练出一身良好的心里承受能力,再告诉他们更惊人的数字。

外面还有客人,乐韵也不迟疑,离开卧室去客厅。

乐小同学打电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快快乐乐的声音从卧室传到客厅,让外面的人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燕鸣最初以为女孩子也是京城权二代或富二代,当听到女孩子跟家人的聊天,他才推测出小女孩其实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老纳闷了,小龙宝怎么会跟个小女孩子成为朋友,明显不科学!

燕行早把小萝莉家底摸清,身为知情人,对于小萝莉把二百九十万说成二十万的谎报虚数行为也深表理解,小萝莉父亲和继母都是老实本份人,如果让他们猛然知道天降横财到了自家孩子头上,他们必定要担心的,小萝莉不说真话,也是为家人好,典型的报喜不掺忧。

待主人出来,一对祖孙亲切的报以笑脸,绝口不问人家的家事,只聊中秋月亮问题。

乐小同学也不怕别人偷听她说了什么,反正燕帅哥很有钱,燕家也不可能看得上她那点儿小钱,淡定的跟一对祖孙聊天,那两人赖着不走,打定意要和她一起赏月吃月饼,她只好去烧水泡茶。

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万城同欢,人们各有各的庆祝方式,各校学生们也有自己的过节方式,情侣们当然是浓情蜜意的过情侣生活,没男女朋友的学生也自在自己喜欢的消谴。

孙士林、王修文和同班国防生们去校外ktv聚会,一个班级的国防生们相处了一个多月,感情极好,同班出行,热热闹闹的嗨。

聚会少不了酒,在校军训时严禁学生喝酒,放了假没了管束,大家嗨翻了,除了不能喝酒的,都喝得有七八分醉意。

王修文和孙士林被灌了不少酒,他们酒量好,能喝,再加上因为他们跑去挑战乐韵,连累大家挨了骂,受了罚,两人为表示陪罪,当晚由他们请客,也主动喝了三杯自罚。

喝高了,少不得要跑厕所,但凡喝过酒的几乎每人都跑了一二趟,多的跑了三四趟,去撒泡尿,排除部分水份,回头继续喝。

喝得兴起,飙歌,飙了歌又喝又吃,包厢里鬼哭狼嚎声不绝,幸好包间隔音效果不错,不会影响其他客人,否则必定会招来投诉。

“不行了,你们继续,我……我去趟洗手间。”飙歌的王修文,鬼吼完一首,又有了尿意,把麦给其他同学,自己跑厕所。

他喝高了,说话大舌头,走路摇摇摆摆,有点像醉酒的鸭子;几个同学不放心,想陪他一起去,他拒绝了。

他走路不稳,却还不致于会摔,神智也还清醒,同学们也没太坚执让他自己去。

为谋生活,有太多的人背井离乡,京城更是有数百万外来人员,极大多数人节假日不能回家,自然很多人呼朋引伴同过节日,各个娱乐城也生意爆棚。

青大和京大相邻,每校有上万学生,就算只有部分学生去ktv,附近的ktv城也几乎成为学生们的主场。

ktv生意好,人多,上厕所的人也多,王修文喝得有点多,出了ktv包厢,路上遇见好几人,他晕乎乎的走到卫生间区,醉微微的进洗手间。

当王同学去跑厕所,孙士林等人玩自己的,等了好久才见王修文返回,他步伐不稳,走路高一脚低一脚,进门时差点被绊倒。

“王修文,你脸上怎么啦?”几个比较清醒的同学,发现王同学不仅走路歪歪倒倒,脸上多了块青紫,肿起来了。

“呃……摔……摔了一脚,撞墙了,没……没事。”王修文摸摸脸,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王修文,你嗓子……噫,你脖子上也被撞青了。”王同学回来不仅脸上有伤,还哑了嗓子,声音也点不同,几个同学惊疑的打量他,又发现他下巴下的喉咙那儿也有大小不一的两块青紫色,顿时震惊了,他是有多衰,不仅撞了脸,还撞到了脖子?

“喝……喝多了,烧得……厉害。”王修文醉眼朦胧,踉跄不平的自几个同学面前走过,在沙发空地方倒下去歪着休息。

喝得晕乎的同学想拉他起来继续喝,他抵挡不住,又豪气的喝了几杯,醉得连眼睛也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歪着睡了。

一帮学生从五点开始喝,喝了三个多钟,到九点多钟散场,有几个醉得人事不省,由男生们背出ktv,有几个醉得一塌糊涂的被搀着行走,路上还耍酒疯闹腾。

医学系军训一班的戴良鈺等人也全班出动,跑去聚餐,还去ktv嗨了一把,他们没敢多喝,只意思意思的喝了点。

虽然小萝莉没有同行,大家有点遗憾,却也玩得高兴,兴尽而归,走到半路偏巧遇见国防生班的孙同学等人回校,关同学等人原本不想理国防生们的,看他们醉得太厉害,有几个还耍酒疯,实在有够丢人的,怕那些人丢尽学校的颜面,医学系一班的同学一拥而上,连拉带拖,将一帮醉鬼开回学校。

等把那些醉鬼拖回校园宿舍区,他们可没有送佛送到西的伟大情怀,让国防生们自己回宿舍楼,他们扬长而去。

孙士林等人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大部分倒头大睡。

当晚的月亮出来的比较迟,到八点半后才破云而出,天空星星密布,一轮皓月皎皎,月华如练,夜色刹时美妙无双。

窗外传来阵阵“月亮出来了”的欢呼声,乐韵搬张可折叠的活动小桌放阳台上,拿水果、月饼,拿了茶,祭拜月神。

燕鸣和燕行激动的眼睛亮闪闪,喜滋滋的搬了塑料板凳,跟着小女孩去阳台。

阳台相对于某些观景楼的观景阳台窄了些,好歹还是能容人赏月赏夜,没有烧香,一对祖孙也去敬了一杯茶,拜祭月神。

祭拜了月神,坐下赏月,吃月饼,喝茶。

阳台上的灯与月光相映成辉,燕行看桌后面向外、背倚墙的外公,外公一脸喜色,原本不爱吃月饼的,今天却吃得津津有味;再看小桌子另一端的小萝莉,她捧着一只小小的月饼,小口小口的咬,吃相斯文,甜美的笑脸比月色更柔美。

他的心底淌过暖流,心底涌上一句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正文卷 第八十四章 空间又变化了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

中秋佳节,万万千千人们观月赏景,这个时候“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人人只盼“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远在距家几百里之外南市的柳大少,窝在下榻的酒店呆了一个下午,傍晚打了电话回家问亲人长辈,天黑了才去吃饭。

他风度翩翩,被美女们看见他独自用餐,主动去搭讪,让他神烦,偏还得拿出君子风度,拒绝别人倒贴也要温和委婉不伤人心。

用完晚餐,为了不被美女们粘,他取消去赏夜景的计划,逢节日,单身男女们太多,色女也多,他要保护好节操,还是呆酒店房间比较安全。

一个人守着明月出来,柳少趴在窗前望月怀人,他想念那个她了,他心上人还在读书,他对她一见钟情,至今仍没敢表白。

他的心上人和小美女一样都是自强不息的孩子,所以,他不敢表白,怕她误会他是同情她才以男友的身份为她遮风挡雨,那样会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患着单相思,心里苦,但,他知道她没有谈朋友,那样就足够了,只要她还没有爱上谁,他就有希望。

有个值得自己挂念的女孩子,真好!

柳向阳托着腮,思念很苦,也很甜,心里住进了一个自己想守护的人,对未来也多了无限憧憬,他所希望的就是和她一起变老,一生当中可以吵架可以斗气,无论何时都不分手,两人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漫漫长夜,一起迎接朝阳。

未来很美好,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把未来的媳妇儿变成女朋友,他一直在努力的路上,好在现在有了小美女,小美女的出现,无疑是为他追妻之路增加一个巨大的筹码。

努力就会有希望,待帮小美女揪出伤害她的黑手,铲除祸害,在小美女面前刷够好感度,他就去求小美女帮忙。

加油吧!

握拳,柳向阳给自己打气,也不欣赏明月了,抱来笔记本,继续自己伟大神秘的分析跟踪任务。

欢庆佳节的人们守着夜,或与家人享天伦之乐,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像戴同学那类新生,明天要早起军训,一般到十点半或十一点就睡了。

小萝莉泡的茶和她煮的饭菜一样好吃,燕行很想赖在小女孩宿舍不走,然而又顾虑着他们祖孙两男人留在女生宿舍不是桩事儿,而且他们昨晚半夜三更爬起来跑去趟鬼市,小萝莉从昨晚一点多钟后到现在都没合眼儿,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

为了不影响小萝莉的作息时间,到十点半,燕行识时务的携外公告辞,燕鸣万分不乐意,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赖女孩子宿舍,跟着孙子,恋恋不舍的离开。

燕少携外公平平稳稳的下楼,登上猎豹,车徐徐启动。

燕鸣怕孙子送他回家,闷闷不乐,直到车停下,他才惊讶的发现前面的建筑楼有点眼熟,好像……好像是小龙宝的宿舍楼?

“外公,有两个选择,一是住我宿舍,第二去住招待所,外公想住哪?”燕行没有开门下车,征询外公的意见。

“小龙宝,我想住你宿舍。”老人家心情一秒云开雾散,喜不自胜,小龙宝愿意让他住宿啦,真好!

“可以,今晚住一晚,明上午我送外公回家。”燕行解开安全扣,伸手推开车门,长腿一迈,一步迈下车。

得到去孙子宿舍的机会,燕鸣哪还有什么异议,在孙子的搀扶下下车,跟着小龙宝,欢欢喜喜的进公寓楼。

每次到孙子宿舍参观,老人家东看看西瞅瞅,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似的,问清楚两张床分别是谁的,他得得咚咚的跑去上趟卫生间,回头,暗搓搓的爬上孙子睡的床铺,抢先占领地盘。

成功占住床位,燕鸣心满意足,美美的躺着假装睡觉,暗中则偷偷关注孙子一举一动。

外公为老不尊,还跟自己抢床睡,让燕行颇为无奈,尤其看到外公抢到地盘就一副我死也不会让开的表情,他默默的当没看见,自己去洗了手脚,睡柳某人的床,因为时间还早,他抱着笔记本工作,直到很晚很晚才睡,睡觉前还把装有中秋礼物的背包放枕头边。

乐韵送走燕帅哥祖孙俩,飞快的收拾好小桌子和月饼之类的东西,关上通往阳台的门,跑回小客厅,把燕帅哥买来的、没吃完的蔬菜一股脑儿扔进空间,自己也爬回私人地盘。

一如既往的先四下巡视,丢回家间的玉石和古懂的灵气没变化,药田里的瓜果蔬菜有些差不多又可以收摘,先跑去收获,打理好药田工作,坐到自己淘回来的古玩物件旁边,扒拉出那块令手臂有饥渴感的小石子。

手拿像鸟蛋似的石头,乐韵满心纳闷,她把石头丢回空间,手臂红色月形胎记产生的那种热灼一直持续不退,她就搞不懂了,她把东西找回来存在空间里,它为毛还发热呀,它老大究竟要闹那样?

摩娑石头良久,捋开袖子,拿鸟蛋形小石子对着手臂上的胎记比划,嗯,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那是种……很强烈的渴望感,就像人饿了想吃东西,渴了想喝水,她感觉手臂想“吃”小石子。

联想到第一次胎记也是把小石头直接“吃”掉的,她觉得可能真是自己存放石子的方式不对,应该先拿小石子喂胎记,看看它吃不吃。

只是,开启空间那次,那块石头是因为跟胎记形状一样,她是想把石头和胎记对比一番再分析有没不同,然后歪打正着,这次,呃,这块石子是鸟蛋形的。

比划几下,纠结了一阵,毫不犹豫的将小石子摁在胳胎记上,管它吃不吃,先试试再说,它不吃的话,大不了再丢空间里堆放。

小石子摁在胎记的那刻,胎记在倾刻间炙热发烫,那速度快得迅雷不及掩耳,闪电不及掩目,那热量高得吓人,乐韵只觉长胎记的地方好像烧成了一块烙铁,拿石子的手被烫得要融化,几乎下意识的松手。

爪子松开,那块小石子并没有掉下去,它粘在胎记处,比被强力胶水粘合的还要牢固。

乐韵睁着眼,小嘴张成o,它……真的又吃石头啦?

胎记除了温度高得吓人,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那块粘附在胎记表面的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红色胎记,胎记就像一个湖面,有东西落在水面并向下沉,物体的体积一部分一部分的向湖水里沉,一直下沉下沉……

胎记吞噬石子的速度极快,不到半分钟,鸟蛋大的小石子就没了影儿,胎记完好无缺,表面殷红欲血。

吃掉了石头,整条手臂烫了起来,乐韵觉得自己胳膊是团烈火,那种滚烫的炙炽感有点接近空间开启那次身体被洗经伐髓的程度,不过,所覆盖的面积远远没有那次宽,仅只右胳膊发烫,身体其他部位没感觉。

她还以为胎记吃了石头,身体又能再次得到烈火煎油般的一次大提炼,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太骨感,希望打了水漂。

正想掐灭电筒,抓紧时间打坐修习,右胳膊炙热的温度降低,感觉到异样,乐韵望向手臂,那块殷红如血的胎记的表面溢出一团灰色的粉。

那些粉末一看就知是石头被辗碎的粉尘。

吐……渣?

身为胎记主人的乐韵,震惊得差点摔跟头,胎记会吃石头就够吓人的了,它它……它还会吐残渣?

不可思议!

太不可思议了好么?

世界太玄幻,乐韵觉得地球太神奇也超不安全,也许应该迁居火星去居住,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会重回恐龙世纪或者更古老的世纪。

她瞠目结舌,红色胎记则没受主人思想影响,“吐”出一大撮灰粉,温度一降再降,眨眼间右胳膊回复正常体温。

乐韵摸摸胳膊,戳戳胎记,手臂皮肤光洁,白白嫩嫩的,温温热热的,跟以前没啥两样,就连自己的感知也没变化。

算了算了……

默默的默念几句算了,安抚住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跑去草坪上坐好,掐灭手电筒,盘腿端坐,五心朝上,进入入定状态。

打坐一个时辰,准点儿从入定状态睁开眼,乐韵向后一仰,盯着黑漆漆的空气发呆,那啥,有没谁出来告诉她,玉片里记载的那套打坐修习功法究竟是啥?

她记得那套修习法是内功心法,可为毛她没修出什么内力,反而在入定后在两目之间鼻根尽处、道家名叫“祖窍”的地方看见银灿灿的光点。

按照度娘上的说法,道家修炼有百日筑基之说,第一步即为听息,第二步达到观光,观光即是能看见两目之间的祖窍有神光。

据自己打坐所见祖窍中的银光点来推测,乐韵总觉得自己修习的不是什么内功心法,应该是篇道家筑基功。

思前想后,干脆不纠结了,管它是道家功还是内功,只要能修出成果来,什么功都是有用功。

滚在草地上,背枕着柔软的青草,闻着清香干净的空气,乐小同学幸福的合上眼睛睡大觉。

军训期间,半夜要搞突袭,她一直睡在宿舍卧室,好不容易能在空间安心睡大觉,她也睡得格外香。

中秋之夜,在无数人的守望里,在无数人的美梦里,慢慢过去。

当凌晨四点半,天色未明,青大学生宿舍区又响起紧急哨声,许多新生闻哨而起,兴奋的跑向操场集合,大部分新生闻哨而醒,却没去集合,咿咿呀呀的咕嘀几声又倒下去继续睡。

跑向操场的是军训一营的新生,每个人学生比打了鸡血还兴奋,狂跑到操场,迅速排队。

操场上有老师,也有各班的教官,道路上还有几辆有棚大卡车,那是军用运兵卡车。

一营的新生们眼睛冒着绿光,激动的心跳怦怦如捣鼓似的,军训最期待的环节——打靶,这个伟大的时刻终于来了!

每年军训在结束前的最后几天,学生有一次外出打靶练习,正常情况下每个人学生都有机会,打靶是真枪实弹的,可不是玩玩具枪,因此,整个军训期间最让学生们激动兴奋的就是打靶,那也是激励军训学生坚持完成枯燥军训生活的最大动力。

青大每年新生有三千多人,不可能一性把人拉去靶场练习,分批次进行,16日是首批学生去练习打靶,最先去的是军训一营。

新生们中秋节只放半天假,也没谁怨天尤人,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第二天开始要轮流去打靶练习,谁都想摸摸枪,人人卯足了劲儿坚持军训,就怕被剥奈打靶的机会。

时逢假日,每天天亮后交通堵得严重,学生要去郊外校场打靶,必须得起早摸黑,赶在市民出行高蜂前赶至靶场,以免在路上误了时间。

因此,凌晨四点半,拉哨集合。

一营去打靶,人人闻哨而起,其余三个营学生不用早起集合,同样,以后到二、三、四营集合时,其他营学生也不用跑去凑热闹。

一营的学生以最快的速度列好队,跟着教官爬上卡车,关上车门,卡车队摸黑出发!

人上了年纪,容易惊醒,凌晨哨声一响,燕鸣也被惊醒,曾经多年军人生涯,让他保持住了良好的习惯,当即呼的爬起来。

燕行也醒了,拧亮放枕边的手电筒:“外公,是不是受惊了?”

“没有。”手电光照得宿舍朦朦胧胧,燕鸣看到孙子也坐起来,不太好意思:“小龙宝,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的事,我是听到学校军训学生集合哨声才醒的。”

“刚才的哨子声是催学生集合啊,要拉练吗?小……同学是不是也去?”燕鸣心中有几分怀念军人生活。

“不是拉练,是要去打靶练习,小萝莉今天不去,她的班级行程安排在明天。”燕行早早得到了学生打靶练习安排的行程表计划,他知道每个营的顺序。

“小龙宝,我们……早餐能不能跟小同学一起吃?”燕鸣小声的征求孙子的意见。

“以后有机会再说,今天就不吵她了。”

“噢。”燕鸣心中失望,小女孩做的饭真香,吃了一顿晚饭,他现在还回味无穷,而且,他昨晚吃了那么多,竟然没有消化不良,以致换了个地方竟没失眠,睡得格外踏实。

他不好强求孙子的朋友,也不好再强求孙子留他在学校玩,什么都没说,自己又躺下去继续睡觉。

燕行也没有再说话,继续睡回笼觉,他知外公想在学校玩两天,可他明天有事,今天必须要送外公回去的。

凌晨一营集合,乐小同学睡在空间里没受半点影响,她梦里又听到了琅琅书声,那声音伴随她一夜,待准点醒来,空间有微微的光亮。

一夜好睡的乐韵,翻身爬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仰望天空,昨晚梦里的声音好熟悉,那种熟悉感,比上次感觉更近了一分,每每感觉近了近了,又冒出一层雾阻挡于眼前,总让人触摸不到声音的庐山真面目。

呆坐几秒,站起来活动手脚,然后,心头一跳,感觉……空间有变化!

举目四望,一眼就发现了最大的巨变:那棵龙血树恢复了一半活力!

她一直隔三差五给龙血树浇水,观察它,它始终保持缓慢恢复速度,那速度能分分钟逼死火爆脾气的急性子。

而今一夜之间,偌大的龙血树躯干内纤维血管里的水分足足填满了一半血管位置,树皮如被人抹了一层油,泛出健康的光泽,树叶也焕发生命生机。

巨大如华盖的龙血树,散发着碧莹莹的绿色光环,那蓬勃生机充盈着空间,令整个地方都变得生机勃勃,能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量。

看到高耸如云的龙血树的变化,乐韵惊喜的“嗷”的跳起来,撒腿冲向龙血树,狂奔而至,绕着圈种树的花圃转悠,边转边观察,把它全身上下扫描十七零八次,记录下来的详细资料存进大脑。

转悠几圈,人立在树下仰望大树树冠,喜不自禁,像个小傻子似的笑歪了嘴,龙血树终于回复大半生机,照此以往,很快就能取血竭,甚至也许很快就能开出灿烂的花朵。

站立半晌,再观察,空间没有宽幅没有变化,没有扩宽,也没有缩小,昨天丢进空间的古懂玉石再也看不见灵气,全部只余下它们本身所带的光环。

空气吸纳了灵气,受益的是植物,一夜之间,不仅龙血树有了精神,就连苹果、香梨、山竹、面包果树、古蕨等树苗都长了一截,面包树和古蕨长得最快,长了足足有二尺高,枝嫩杆壮。

药田里的作物有如吃了助长剂,节节拔高,果蔬再次挂满枝藤,尤其是香瓜、哈蜜瓜,南瓜,外相漂亮诱人的瓜滚得满地都是,就连种花盆里的葫芦瓜、苦瓜几样瓜也不甘落后,硕果累累;药材么,那欣欣向荣的画面能让人想纵声长歌。

乐韵看着那片药材先是惊喜,然后就是觉得手脚发酸,那块红薯原本预计拖到明天挖,可现在它的藤叶有点像缺水的迹像,也代表着已经到了一个周期的大限,今天必须要收挖。

还有百合、茯芩、山药、石斛等,有些必须要收摘,目测,她整个上午大概都要耗在空间打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作物长得太好,有时让人兴奋,有时……也让人颇感头痛。

经历了一番心情起落的乐韵,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庆幸自己幸好早早把骨折的裂缝补好了,要不然,手不能用力,这叫她咋整?

巡视完工,坐下,打坐。

晚打坐,早打坐,不变的作息规律。

一个钟后,乐韵爬起来冲进药田,以能与风速相提并论的最快速度摘收了松茸,再去摘香瓜、哈蜜瓜、南瓜,其他的事先搁着,等吃饱再处理。

拼命完成苦工活,累得一身香汗泠泠,衣衫半湿,她回到宿舍也没空洗澡,匆匆刷牙洗脸,连早餐也没空整,回空间吃水果当饭,再次急三火四的收摘果蔬。

当乐小同学清晨还没吃饭就忙着收获时,燕家祖孙俩也起了个早,洗涮一番,去宿舍食堂享受用完具有青大特色的早餐,燕行送外公回家。

青大的老生们大部分还在睡觉,没去打靶的新生们准时起床,叠被子,洗涮,飞奔去吃早餐,再飞奔到各训练场。

国防生们也没敢怠慢,提早到场,孙同学跑操,其他同学先养精蓄锐,等快到开训前三分钟,人员集合列队。

王自强和众教官们准时上工,检查自己所带的班级人员,倏地发现一个同学鼻青眼肿,形如猪头,眉头皱成了川字:“王修文,你又跟谁打架了?!”

被点到名的王修文,发出又破又哑的声音:“报……报……”报了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那嗓音就像喉咙被割破了似的漏气。

“你们谁来代他解释?”王少校以凌厉的眼神扫视全班同学,隐忍着怒气未发。

“报告教官,王修文昨晚喝高了,去卫生间不小心摔了,所以弄成了那样子。”同班同学立即向教官解释原因。

王同学昨晚在ktv时脸上呈现青一块紫一块,好在还能看得过去,今早起来,脸肿成了猪头,连他们也差点认不出来是谁,那样子,真的是连他爹妈都不认识了。

他磕到了喉管,又喝了酒,那嗓子也受不住双重打击,完全沙哑得不成样,用老人的话说叫“祸不单行”。

“你们班昨晚去喝酒了?”王少校脸色阴晦不明。

“是!”全班学生呐呐的、老老实实的承认喝酒的事实。

“昨天中秋节,你们去喝酒,我没理由罚你们,可你们自制力太差,喝出后遗症来了,不能不罚,全体跑三圈,罚一百俯卧撑。”

“是!”

一个班的国防生没有任何异议,整齐的应了一声,立即调转方向,全班列队跑向操场跑道。

王少校盯着学生跑完三圈,做完一百俯卧撑,正常训练;其他班学生就算有看到国防生被罚,也没空冷嘲热讽。

中秋节后的第二天,昨天兴奋了一天的人们又兴高采烈的出行或享受假期,出游的人仍然多如牛毛,车子不胜枚举,到处不是车就是人。

就算出行艰难,晁家三兄弟也携妻带儿女的各自回娘家去中午饭,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就呆晁二家,他们老胳膊老腿的折腾不起。

临出发前,打包些礼物,美少年和晁二姑娘俩蹲在东厢与上房之间的一角空隙,围着一只大脚盆,在装大闸蟹。

晁宇博是不敢去捉的,他怕被钳,小时候被蟹钳子夹过,他没痛哭,可惜身体底子太差,抵抗能力弱,感染细菌发高烧,住了半个月的院,从那以后,晁家上下一致不让哥儿碰鱼啊虾啊蟹那种东西。

少年不敢捉蟹,他帮着扯袋子,晁二姑娘拿着铁钳子,从网兜子里夹出螃蟹,再放进美人弟弟扯开的袋子里,姐弟俩配合的极好。

“二姐,不要搞混,记得最大的那只腿脚齐全的要单独装,那只我要带给乐乐。”眼见二姐玩得开心,夹这只夹那只,夹着螃蟹玩耍,晁宇博不得不提醒她。

“我懂我懂,这只腿脚齐全的大家伙是给小团子的。”晁二姑娘夹住一只约有一斤重的大蟹,把它举起来,大闸蟹举着大大的钳子,众足齐舞,凶相毕露。

“二姐,不要弄断它的腿脚,乐乐想要一只有完整大钳子的螃蟹。”二姐玩起来就忘乎所以,晁宇博也是醉了,再次扯来一只网兜扯开,等着装最大的那只凶悍的家伙。

晁家几位大家长分好礼品,跑去看两孩子有没装好蟹,结果看到姐弟两个在玩耍,一个个悠然大笑。

“阿福,时间不早了,不要玩了。”

姑娘是个女汉子,晁二夫人有时也特别头疼,女孩子嘛,还是像阿明那样的淑女比较省心,当然,女汉子也让人放心,至少不用担心总被人欺负。

晁家三兄弟忙跑过去帮忙,发现两孩子装了半天,才装了一小袋子,他们也是醉了,不知该怎么说两小孩子。

“你们两个都在干啥哟,多半天了,怎么一点效率都没有的。”

“大伯,我和博哥儿先要清点数目,还要计数重量偏差,分析体型大小,分辩雌雄,还要均匀分配到位,速度当然慢嘛。”

晁宇福理直气壮的解释原因,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玩上瘾,没干正事。

“还分公母?”晁老大抚额,他这侄女玩心太重,估计玩嗨了,不舍得把这些耀武扬威的家伙装兜子吧。

“雄雌口味有别,当然要分清楚呀,我数过了,共十三只母蟹,二十四只公蟹,平均分配的话就是四雌八公,一只给小团子正好合适,遗憾的是我夹子上的这只是公蟹,所以只能四雌七公,余下的留着我们自己吃。”

“平均分四份,多出来的给小团子。”晁老大想拍飞侄女送去太平洋,两孩子只帮他们三位长辈的娘家算进去,不给小团子一份,像话吗?

“大伯,乐乐有一只就够了,小乐乐还不懂怎么煮大闸蟹,只想弄一只研究,等我把人领回来,辛苦妈妈和伯母亲手教会她怎么做大闸蟹最好吃,等明年再多分几只给乐乐玩耍。”晁宇博笑脸温润,眉眼盈盈,风流无暇。

“也行,听小博的。”

晁二和晁老爷子几个也本想让博哥多带几只给小乐乐,再一想,乐乐住学校宿舍,准备的佐料不一定齐全,煮出来可能口味欠佳,到时数量太多,没得让她不好处理。

大人们意见达成一致,晁二姑娘把夹子上举着的大家伙丢进网兜里,继续分装其他的份子。

晁爸爸上去接任儿子的位置,晁宇博提走给乐乐的留着的大块头,等长辈们分好蟹再出发。

大人们齐上阵,把蟹分装三份,最后余下三只,留着他们晚上回来当晚餐吃。

装好了蟹,三对夫妻提上礼物,携带孩子出发,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保姆们守家,晁老大一行人出了别墅,将行李放车后厢。

晁宇博中午要去外公家吃饭,下午才回学校,他怕螃蟹放车里会闷死或缺水干死,弄个小桶装点水,再把网兜放桶里,桶放副驾座。

一行人刚放好行李,见两位长裙飘飘的美女妖娆而来,晁家兄弟夫妻们也不跟父母多说什么了,赶紧儿的登车,不作停留的出发。

葛阿姨陪老爷子和老太太回别墅,方妈落后面,目送三位爷和夫人的车离开。

乐佳琪、乐诗筠终于看到晁家人走出家门,赶来想来个偶遇,结果又晚了那么一步,还隔着五十余米,晁家众人上了车,四辆车子鱼贯驶至路道上,徐徐而去。

看到晁会长的车子在最后,偏又不能追上去,乐诗筠心情郁结,晁家人要去哪?

两姐妹婀婀娜娜的走向晁家别墅,隔着几米远,先向方妈打招呼,方妈脸上堆上笑容:“乐小姐们上午好,你们出来散步呀,劳逸结合,难怪身材个个这么好。”

姐妹俩被夸得不好意思,羞涩的笑,乐佳琪落落大方的问:“方妈,小晁有没在家呀?我妹妹有些工作上的事想找小晁会长谈。”

“两位小姐来得不巧,博哥儿随父母去陪外公外婆度周末,我们大夫人、二夫人也全部回娘家去陪长辈了呢,我们福姐儿也想念外公外婆,同行去周家玩耍。这不刚走,你看,还能看到车屁股。”

方妈笑咪咪的回话,还指着车子给乐家小姐们看看,以示自己没说谎。

“小福也不在家呀,我还想找小福一起去健身馆煅练身体。”乐佳琪颇感遗憾。

“这真不巧,只能请乐大小姐和我们家福姐儿改期另约了。”方妈妈笑容亲切,权当乐大小姐是真心想约二姑娘玩耍。

“那我改天再来找小福。”

“请问方妈,晁会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乐诗筠不甘心错过难得的假期机会,彬彬有礼的求教。

“我们二夫人说可能住一晚,大夫人和三夫人去时没有交待几时回,我也不知道博哥儿和三夫人几时回来,乐小姐有紧要工作找博哥儿,可以打电话联系。”

“好的,等迟些,我再给晁会长打电话。”乐诗筠本想让方妈妈主动打电话通知晁会长说她有工作找他,让他主动打给她,那样她也有脸面些,谁知方妈妈一脚把皮球踢回给她,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

周二夫人不在家,晁二姑娘也不在家,乐佳琪没理由去晁二爷家做客,只能打道回府,如果有允足的理由进晁二爷家,这个时候只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在,说不定能招待她们一下,她们也能在老太太面前露个脸。

方妈目送乐家姐妹走出十来米,转身回家,她回到上房,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屋檐台阶下的桂花树下喝茶,老太太表情高深莫测。

“小方,乐家姐妹凑过来又有啥事?”老太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严肃脸变成嘴角上弯,似笑非笑。

“乐大小姐说想找姐儿去健身房,乐小姐说想找哥儿谈工作。”方妈冏冏的回话。

“嗯,还真是不错的理由,一个找福姐儿一个找博哥儿,都不是没事乱晃。”

“是的。”老太太语气怪异,方妈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有几分好笑,乐家姐妹往晁家凑了无数次都没能得到晁二爷青眼相看,想到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重视更加难上加难。

“我记得好像乐家有位姐儿酒后吐真言说这辈子非我们博哥儿不嫁?”

老太太笑容灿灿,晁老爷子黑了脸:“什么酒后吐真言?好好的女孩子不肯本份做人,竟然没羞没耻的想借小博的路子借老晁家的势,当老晁家是傻子不成。”

方妈妈顺口接了老太太的话来回话:“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是乐家二当家的女儿在一次宴会上说非博哥不嫁的话,大概当年年少无知,当不得真。”

“什么年少无知,能做出那种事的女孩子就是心思不干净的主儿,她以为博哥儿体弱就找不着好姑娘当媳妇儿想自荐枕席,羞不羞?”

晁老爷子心里窝火,老晁家的宝贝孙子哪是阿猫阿狗可以肖想的?就算当初先天不足,身体羸弱,也不是别人可以算计的。

以前,老人家知道老二别墅旁有位姓乐的小土壕,有对姐妹花经常往晁二家凑,他也没怎么在意,可今儿竟听说有人“酒后吐真言”,当即就火了。

他的性格和他对科学的态度一样正直严谨,眼里揉不得沙子,最不喜那种不肯踏实做人,总想着以投机倒把,溜须拍马走捷径成功的家伙。

老科学家们不爱出风头,可不等于笨,乐家女孩子说什么酒后吐真言,分明是看博哥当初体弱,他们宝贝唯一的孙子,所以她故意装醉说疯话,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从而为她对博哥儿的爱惜之心疼爱她,借她东风,助她进权贵圈子。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家好好的哥儿,哪容得别人拿去当踏脚石,他以前不太喜欢总往晁二家跑的乐家姐妹,现在直接转变为厌恶,那么小的女孩子一门心思钻研如何往上爬,不是善茬儿,绝不能让她们有机会接近博哥儿和福姐儿以及亲朋好友,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好啦,老头子,别气了,都怪乐乐孝顺了你好茶,喝了茶,你倒是精神抖擞,精力过旺,三言两语就跟毛头小子似的气冲斗牛。”老太太目的达成,笑咪咪的劝老头子。

她就怕老头子不开窍,一门死脑筋的转不过弯,哪天出席什么宴会或到谁家,听了别人说几句好话,就把人当兄弟当君子。

今天她提了乐家姐妹当年的胡言乱语,老头子心中有谱,以后遇上乐姓人或乐家请的托儿跑老头子面前打探什么消息,他也不容易被蒙骗。

“有人想算计我孙子,我能没火气吗?还是乐乐好,心地纯净的跟美玉似的,不爱虚荣,不慕虚利。”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小团子最好,得得,赶紧喝茶,反正你又不怎么出席宴会,乐家大概不会跑去拦你套近乎的……”

方妈忍着笑,去忙自己的事儿,心里给老太太点了无数个赞,还是老太太厉害,上眼药上得那么的不着痕迹,三言两语就让老爷子记住了乐家姐妹,老爷子记住乐家,以后在亲家姻亲面前不可能帮乐家说好话,晁家姻亲广,那么一来,就断了乐家有可能攀交晁家各姻亲们的路。

燕行历经数次堵车,终于到达铁道干部家属小区,祖孙俩回到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

燕行进外公家时,眼神瞟向不起眼的几个地方,再慢悠悠的送外公进客厅:“外公,人不在家,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我干吗要问?爱回不回。”燕鸣气昂昂的坐下去。

“你怕我在影响你们说情话,等我走了再打也行。”

“小龙宝,你……又马上要走吗?”燕鸣眼睛暗了下去,这个家有外人进驻了,小龙宝是不喜欢的。

“今天没有外人,我陪外公吃了中午饭才走。”

燕鸣黯然的眼神又亮了,心情轻快,爬起来上二楼去冲凉换衣服,昨天挤公交车挤出一身汗,不怎么舒服。

等外公背影转上二楼,燕行利落的从背包里摸出几样小东西快速组装起来,爬到窗台上,把藏在隐秘地方的小东西取出来,重新换上新的。

取下客厅的东西又去厨房,从一个隐秘角落换走一样小玩意儿,再上二楼,先去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转一趟,再去书房。

燕少陪他外公回家时,乐小同学在空间忙得一塌糊涂,先将瓜果蔬菜收摘完有,再打理药材,最后割红薯藤,挖红薯。

她只种了一小块红薯,然而,那块红薯比第一次种的时间长,又经历了空间变化,个个长得结实,每棵致少有四个红薯,最小的也有一斤以上,成果太丰盛,挖起来特别的费力。

就算乐韵有一身怪力,挖完一块红薯地也累得腰酸背疼腿脚酸胀,她顾不得休息,把红薯搬运到药田外地埂上堆码起来,顺手在种红薯的地方撒下一把大白菜、菠菜和芥菜种子,再粗略的整平地面,浇了井水。

搞定所有事,爬出空间,痛痛快快冲凉,煲红薯粥作午饭。

下午,窝在宿舍看书,啃了一本又一本,啃书啃得浑然忘我之境,猛然听到急骤如暴雨似的敲门声,赶紧跑去开门,刚拉开一条门缝,外面的人用力推门,一个猛子扎进宿舍,与之同时还有气壮山河的嚷嚷:“小乐,快让我看看,你手怎么样了?”

正文卷 第八十五章你搬去跟我住吧

开门即有一个人风风火火的撞进宿舍,乐韵没被吓到,但是,被弄得有点懵,眨巴着水汪汪的杏眼,惊疑的打量突然跑来的教授大人:“万俟教授?”

她的手前天受伤,前天昨天两天教授没出现,今天咋来了?是不是他老人家今天才知道?

她觉得可能就是那样的,班里男生们一律守口如瓶,没有过度的讨论,就算对邻近军训班也只简略的说是手受了点伤,以致知情人士很少,没造成什么轰动影响。

老教授很忙,学生们没有主动向他汇报,其他老师也没有通知他的话,依此类推,他一时半刻不知情再正常不过。

教授大概是一路跑上楼来的,面色绯红,汗水泠泠,他鼻梁上搁着的黑边架眼镜片上也沾着点亮晶晶的汗珠子,冲进宿舍,嘴里还在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儿,整个人就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乐韵看到老教授那副紧张急切的表情,心里暖暖的,伸手去扶教授:“教授,别急啊,我手没事儿,你先坐下歇歇。”

“说什么没事儿,都骨折了还叫没事儿?快把手给我看看。”万俟教授连汗都没空抹,急切的找小学生的手。

视野里,小女孩立在自己面前,小小的,矮矮的,仰着头,顶着张太阳光般的笑脸冲自己笑,短袖白色休闲衫,短热裤儿,胳膊腿儿像粉藕似的又白又嫩,那可爱娇小的模样儿恨不得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心急火燎的万俟教授,看到自己的可爱小生,也更担心她的手伤,他一把抓住小女生的手,急吼吼的:“右手腕骨折是吧?让我看看,噫,不是这只手,唉,伤在哪?”

乐韵伸出的胳膊被老教授截胡了,看到老教授急三火四的检查她的手腕,又急又紧张,让她心里暖暖的,指着受过伤的位置给导师看:“教授,说是骨折其实就是骨头裂了一条缝,小伤而已,位置在这个地方,骨裂缝很细,用了药现在愈合了,您别担心,真的没事啦。”

“骨头都裂了还说小伤?我看看啊,噫,你怎么没敷药?骨折了还不肯敷药,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咦,脉象平稳,真的好了?”

万俟教授拿起一只白嫩嫩的手腕,仔细的检查,发现一截手腕白白净净,没敷膏药,也没涂抹什么药水,顿时就急了,一边数落,一边以左手托住学生的小爪子,右手手指按住学生的手腕诊脉。

摸了一把脉,他又惊住了,脉象平稳,不像有伤的样子,真没事了吗?

万俟教授每周周二周三两天不在青大,一周只有周一、周四周五三天在学校,所有课程也安排在那三天,乐同学受伤的那天正值周三,他不在校,李老师为了不打扰教授的工作,没通知他,学校其他老师也没说,军训班的学生们也没向他打报告,以至于他并不知情。

乐同学受伤的第二天就是中秋,李老师更不会在那种时刻报告老教授他小学生受伤的事,影响他过节的心情,直到过了中秋,他才将乐小同学意外受伤的事告诉教授。

万俟教授周二周三在科学院那边,当周四学校放假,没什么事儿,他直接回家过中秋,今天中午收到李老师电话说前两天他的小学生受了点伤,就算李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并无大碍,他哪放得了心,火急火燎的赶往青大,杀到学生宿舍,亲自查看小学生的伤势如何。

他心急如焚,找到学生宿舍敲开门,一头闯进去,也没仔细看学生的样子,忽略了她手腕没敷药的情况,直接就一顿嚷嚷,这当儿摸了脉,那紧张的心才得以放松。

“小乐,真没事了?”万俟教授嘴里问着,再次按脉。

“真没事啦,教授,先坐,瞧您跑得满头大汗的,先歇一会再说。”

“没事就好啊,小乐,以后你可要小心保护双手,学医人的双手珍贵得很,医生的手比脸还重要百倍,容不得半点闪失……”

万俟教授放下小学生的小手,抹了把汗,就着学生的搀扶走去小客厅的座椅处,一边走一边巴啦巴啦的说手的重要性。

他从手的重要性讲到拿手术刀时手对手术刀的感受,手术刀大小轻重不同,手所承受的力量强弱也不同,身体的健康程度和双手能承受力的劳动强度直接影响手术成功与否,说话如放鞭炮似的,噼喱啪啦的说教。

乐韵一边虚心听讲,一边殷勤的“嗯嗯嗯”点头如捣蒜,请教授入座,站着听导师教导,等他巴啦巴啦的讲了长达五六分钟喘气的当儿,才飞奔去洗了水果端上桌,再去烧开水。

万俟教授唏喱哗啦的再三强度了医学生双手的重要性,讲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火,小学生端来苹果、梨香蕉几样水果,他并没有吃,只拿了一盒牛奶,咕嘟几下就把牛奶干掉了。

润了润喉咙,嗓子不再冒火,他才有空打量学生的宿舍,之前他有粗略的扫描,因为当时全副心神都在小学生受伤的事上,对外物没上心,这下认真看,清清楚楚的看清客厅里的景物,东西很多,到处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瞅到小冰箱和一些蔬菜,他知道小学生自己偶尔会亲自做饭菜,瞅到那码在小写字桌旁的书堆,老教授眼睛瞪得溜圆,也不顾老师形像,飞奔到书堆旁查看都有哪些书籍。

一看之下不禁瞠目结舌,乖乖,不得了啊,中西医结合临床专业课程一到四年级全集全了,还有西医临床专业一二年的全部课程。

书堆表面有本翻开的厚厚的笔记本,上面记着解剖笔记,字迹工整,手工画的解剖图画得像出版书本上的图例。

一本书翻了一本,反扣在书堆表面,万俟教授拿起来,嗯,也是解剖学,中西临床大二的解剖学科。

他这位小学生,简直……简直妖孽!

看到小同学竟然找齐教材在自学,万俟教授那颗心又惊又喜又无语,喜的是小学生果然不负众望,天赋异禀,聪明好学,就算还没开课,她自己已能自学专业课程。

凭所学习的课本推测,她大概把一年纪的很多学科都预习了,而且能举一反三,能自己解决疑难问题,并无太多的疑惑,

小学生天赋太高,身为老师感觉以后自己可能有英雄用武之地之处不多,这感觉……有点心塞!

教授心塞塞的,不动声色的又跑回桌边坐下,看到小学生从小厨房走阳台去卧室返回,抱了包东西走来客厅,他两眼放光:“小乐,你手里拿的是给我的茶叶么?”

他可是记得小学生说家里帮她把一些药材寄过来了,帮他配制了一包药茶,等军训完上课有空了再拿给他。

老教授万分期待学生的好茶,小女孩当年才十余岁,一张药方能让老晁那位羸弱不堪的孙子慢慢好转,她的茶必定是与众不同的。

“一半是。”教授一副猴急相,哪有一点身为华夏最顶级教授的风度,让乐韵忍俊不住,故意摆出严肃脸,慢吞吞的到教授对面坐下。

不等学生把东西递到自己面前,万俟教授不客气的把红色食品袋子包的东西抱过来放自己眼前,笑得春风满面,激动的打开研究有什么好东西。

红色食品袋装了三样,用密封袋子包装,一袋装着切成片状的白片,份量不多,只有十几块;一袋是切碎的植物茎、叶、花混合药,还有一袋也是植物碎叶和花。

两眼光的万俟教授没有再拆小包装,决定回去再慢慢研究,利落的又打包,喜得眉飞色舞:“有个贴心的小学生真好,我也有好茶喝喽。”

“教授,花多的那包是给师母的花茶,大约每次一到二克的重量就够了,反复多泡几次,教授您的茶一次泡五克左右,你手里有金银花的话,添点金银花更佳,要那种没有熏过牛黄的,熏了牛黄的就不要了,这份量大概是一个月,喝完这剂药茶,您老别天天吃暴辣火锅,一年内大概不用再为新陈代谢的小问题烦恼。”

“真的?能管用一年?”万俟教授惊喜得两眼如点亮的火炬,能解决掉他上厕所艰难的小毛病,这消息真是喜从天降。

“教授,别忘记前提条件,不要暴吃香辣食物的话能管用一年,您老别那么看我,你的小学生药材不足,只能做到那么高的程度,想要断根,等一二年,让我搜集足够药材再论。”

被一双亮闪闪、如虎似狼般的眼睛盯着,那滋味可不好受,乐韵汗毛都竖起来了,老教授是位中医狂,若缠着她深入探讨药方问题,她表示招架不住的。

“哈哈哈哈,我记住了哟,小乐,你说等找齐药材就能解除我的痛苦,我会经常监督你找药材的。话说,小乐,还需要什么药材,你说说看,我自己也找一找,多个人多份力,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也能早早救你老师我于水火。”

“教授,你就别瞎帮忙了,我敢说,不是你亲自上山去寻来的药,外购的百分之九十九是种植的,野生的与种植的药材药效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啦,您老还是专心搞学问的好,药材的事还是由我自己解决吧。”

让教授找药材?

教授是中医专家,当然认识中药,问题是他找的不一定有奇效,她自己去找到需要的药材,再移进空间种植,再配药,保证药到病除。

“我竟被自己的小学生嫌弃了,我很难过。”被自己小学生嫌弃,好心塞啊!

“教授,别难过了,你小学生有些事需要请您帮忙,您今天有空么?”

“有有,这两天休息,有空的,需要老师帮你什么?”

“呀,教授有空就好,具体需要您帮什么忙,一会边喝茶边聊,聊完私事,您应该不介意再指导一下学生功课吧?”

万俟教授看到小学生水灵灵的睛睛冒出璀璨的光芒,那眼神格外清亮,他背皮发毛,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就算感觉不太对劲儿,他也毫不迟疑欣然应许:“求之不得,我的小学生虚心好学,能为学生解惑,我深感荣幸。”

乐韵笑得眉眼弯弯:“教授,水还没开,要不,您抽空耍两招跆拳道,让你的学生先揣摩揣摩?”

“没问题。”学生好学,万俟教授那好为学生授业解惑的为人师表的好心情感爆棚,满口答应小学生的请求。

学生宿舍小客厅有点窄,不过,表演一二招跆拳道完全没问题,老教授脱掉鞋子放在挨墙角的地方,走到舍门的空档地摆开阵式,呼呼耍起拳脚来。

好文弄武的乐小同学,睁着一双目如点漆的美人杏眼,看得聚精神会神,连眼睛都不舍得眨,把教授的一招一式全部记录在脑海里,同时也扔掉鞋,照本宣科的伸胳膊踢腿,学得有模有样。

老教授最喜爱有向学之心的学生,新得的小学生聪明好学,她边看边学,还学得像模像样,那耍拳脚时手脚灵敏、灵巧可爱的样子大大的博得他的欢心,他欢喜的停不下来,也不愿停,一招一式的演练。

老教授身手敏捷,招式娴熟,拳脚呼呼,隐隐含着凶悍之气,舞动起来,人如猛虎,虎虎生威。

他还没耍完全部招式,电热水壶的水开了,乐韵忙忙跑去管开水,她怕烧坏电路,一旦电线断路,还得找人来修理,太麻烦。

万俟教授收招,练了一手下来,出了一身薄汗,他精神振奋,喜滋滋的回到桌椅旁坐下,坐等小学生的好茶。

乐韵拔了电热水壶的电源插头,洗手,端出茶杯,因为昨晚招待燕家祖孙使用过,用热水烫一烫就能直接用,她端了茶具,拿了茶叶,提水壶到客厅泡茶。

茶叶是铁皮枫斗,放两个小小的枫斗在茶杯里,先冲小半杯茶泡浸几分钟,再加水至三分之二分满,过一会儿再冲水之五分之四分满。

帮教授冲了一杯铁皮枫斗茶,乐韵又往水壶里丢了三个铁皮枫斗,让它浸着,如果茶喝不完,晚上还能用它煲汤。

学生在冲茶,万俟教授顶着两个像电灯泡似的眼,贪婪的吸香气,热水冲下去没分钟,杯子里逸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闻着就让人口里生津。

等茶杯到了自己面前,他欣赏着玻璃杯里两个小小的团子上下浮动,喜形于色:“小乐,你有多少枫斗?”

“我统共制得大约二斤左右的铁皮枫斗,配过药后大概还剩一斤左右,这一小包是硕果仅存的米斛,也就是教授您来了我才舍得拿来泡茶,别人是我才舍不得泡米斛茶请他喝。”

问她有多少铁皮枫斗?那话题真不好聊啊,她什么都不多,铁皮石斛很多,采摘到的新鲜石斛都码成小山堆了。

石斛不缺,制成枫斗的数量有限,全是在家里那段时间偷偷炒制的,大概有十几斤,足够配药泡茶。

因为野生铁皮石斛数量稀少,所以,就算有,表面上也得说没有,要不然人人都知道她有货,全跑去神农山找野生石斛,爷爷和太爷爷留给她的秘密药园没准会被外人找到。

“哎哟,你怎么舍得用米斛泡茶?拿米斛泡茶多浪费啊,以后别这样了啊,好东西你得藏着掖着点,指不定哪天能救别人命。”万俟教授急得红了眼儿,纯野生的铁皮石斛比黄金还珍贵,米斛就更不用说了,用铁皮石斛制成的米斛,市场上有价无货。

学生给自己泡了米斛茶,老教授珍惜万分,也不怕烫,捧着自己的杯子,先试着喝了一小口,茶汤香气浓郁,茶已入腹,犹感觉仍含在口里,口齿噙香。

他捧着茶杯,边吹凉边喝,喝了一小半杯茶,身飘飘然,那身轻体盈的感觉,美妙无双。

万俟教授怕那壶茶浪费了,自己给自己再续半杯,笑咪咪的跟学生打商量:“小乐,你搬去跟我住怎样?我在学校这边的宿舍是三室二厅,只有我和你师母住,怪冷清的,你搬去跟我们住也热闹些,我那边样样俱全,书房有各种医学书,你跟老师住,我教你学跆拳道也方便,你喜欢的话,还可以跟你师母学琴学舞蹈。”

“谢谢教授,目前我想住宿舍,这样可以多认识些学长学姐和同学,等我哪天不喜欢住宿舍了,我就去教授家蹭吃蹭喝蹭住。”

“好,你哪天不愿住宿舍了,随时去我那边住。”万俟教授很想将人拐去跟自己住,也尊重学生的意愿,不强求她,他心情大好,主动问学生需要他帮什么忙。

乐小同学巴啦巴啦的向老师倒了一肚子苦水,然后再说自己需要帮忙的地方,提出请求,就那么眼巴巴的仰望导师,一副求菩萨救苦救难的模样。

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那么仰望着,万俟教授心都心软成了棉花,拍胸保证:“你说的事包我身上,需要的那些什么实验器皿,等假后上班我开订单给校医院帮你去订购,第二件事,我找医学部领导商量,相信没什么大问题,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乐韵嗯嗯的频频点头,有个通情达理的好导师,感觉未来的学习生活一定过得很惬意。

聊完私事聊功课,一老一少抱了茶杯和电水壶,挪到书堆旁,坐地板上愉快的交流,一个虚心求教,一个乐于指点,聊得特别的欢。

那声音,有时隔着门都能听到。

燕行爬到小萝莉宿舍门外,就听到了从墙内飘出来的爽朗的男音,他有点懵,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看看三楼和四楼之间楼梯阶那儿写着的四,没错呀,小萝莉宿舍的人是谁?

细听声音,不是晁哥儿,也不是李家哥儿和那两人的两位同学,感觉有点熟,可他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他中午在外公家留饭,下午开车返校,路上挨堵,以至四点半才回到学校,怕汗味儿熏到小萝莉,他先回趟宿舍洗了凉换了干净衣服来状元楼。

隔着门听了一下,他终于想起里面那个男声的主人是谁,那位是小萝莉导师万俟教授。

听出声音,燕少轻扣门扉。

门内,就医学问题聊得津津有味的两人,声音嘎然而止,万俟教授眨眨眼:“小乐,你有客来访哟,是不是有小男朋友来约你溜弯儿?”

“教授,我是未成年人,哪来的男朋友?你要是鼓励我早恋,小心我向晁哥哥告状说你为师不尊,我家晁哥哥今天傍晚会过来的。”

教授为老不尊,打趣自己的小学生,乐韵气哼哼的翻白眼鄙视他,自己爬起来去看看又是谁来了。

“哈哈哈!”成功逗得小学生不满的冲自己翻白眼,万俟教授乐得哈哈大笑,小学生长得可爱,就是少了孩子气,不太像个孩子,他有时也忍不住想逗逗她。

乐韵跑到门口,拉开门,看到挺拔伟岸的俊美青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噫,燕帅哥,你外公回家了吗?”

“嗯,我送外公回去了。”看到笑意盈盈的小萝莉,燕行眼神温和,提了东西,自己抬腿往里走。

“燕帅哥,我冰箱里塞得满满,你又拧来一大堆,你教我放哪?”帅气俊美的青年又提了两大包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没地方放就干掉它。”小萝莉气急败坏的跳脚,燕行笑容温润,放柔了的磁性嗓音有如琴音悦耳,如泉水沁人心脾。

噫?

万俟教授看到走进来的俊美青年,眼角上扬,这个青年不就是那个军部送来进修的大校吗,他记得这位和那位姓柳的青年意图抢小学生去军部当军医来着,他又跑来示好,在做想撬青大墙角的事儿吗?

“万俟教授,下午好。”燕行踏进小客厅,看向写字桌那边,看到小萝莉的导师盘膝坐地,膝头上搁着一本书,手里捧着杯茶,那表情惬意万分,他首先向老教授问好。

万俟教授笑咪咪的点头,管他是撬墙角的还是干吗的,反正最终取决于小学生自己,他呀,先静观其变。

燕行向先来的教授打了招呼,将提来的东西放到冰箱边,还打开袋子透气,有一大包剁块的猪蹄,排骨,鸡肉,一包小龙虾,丝瓜、小白菜,一个白萝卜。

“昨天买的排骨还没吃完,鸡肉也还有,你买那么多干什么?还有人家明明说了扣两个菜,你买了来也不给你吃。”燕帅哥买那些,想求她网开一面吗?

燕行也不辩解,任小萝莉说教,顶着温润儒雅的俊脸,平静的溜去卫生洗手,跑去桌边拿只杯子,自己给自己倒杯茶,坐到写字桌边,也盘膝坐地,自己找本书看。

小学生和燕大校的相处方式让万俟教授啧啧称奇,真的太神奇了,燕大校那么凶悍的成年男子,被他的小学生怼也不敢翻脸,一大一小还能成为朋友,简直太不可思议。

看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到了五点,乐韵暂时中止向导师请教,洗手淘米,煮了饭,提溜青菜去小厨房,趁着教授和燕帅哥在另一则,从他们的角度看小厨房角度有偏差,飞快的将东西调换一半。

选好青菜,再提猪蹄清洗过水,加配料,上锅煲汤。

小女生在小厨房里忙,小客厅的一老一青年抱着杯子品茶,两人都品出味儿,舍不得浪费好茶。

当乐小同学用淀粉勾芡了排骨放着腌制,清洗小龙虾时,门被打开,一个温雅清贵的少年推门而进。

“晁哥儿。”

“小晁,你总算到了!”

燕少和老教授看到自己开门而进的翩翩美少年,俱是笑容满脸,欣然招呼。



一脚踏进门,晁宇博看到小乐乐家的两位客人,脑门上唰唰飘出一串黑线,万俟教授今天咋也来了?燕少怎么也在小乐乐宿舍?

“教授好,今儿是哪车香风把您老吹来了。”他对燕少点点头,笑吟吟的冲老教授打个招呼,转身提进两只小塑料桶。

“小晁,你不厚道,我小学生手受伤那么重要的事,你们竟然没人通知我,我很不开心。”万俟教授抱着杯子,拧电热水壶站起来,和燕大校两人自己移驾去桌子那儿坐。

“乐乐受伤后及时送去校医院就医,拍片显示不严重,为了不打扰教授科学院的工作,我们便没向您报告,让教授担心了,是我不对,等晚上我自罚多吃一碗饭,以此向教授请罪。”

万俟教授被少年会长自罚的方式给逗得笑得前俯后仰,听说过自罚酒的,没听说过自罚饭的,这自罚方式还真新颖。

燕行撇嘴角,小晁倒会抢食,小萝莉煮的饭也是与众不同的,他多吃一碗就等于多分走一份美食,便宜全归他占了。

一老一青年伸着脖子看少年会长提着什么,等他走近,他们发现一只小桶装着螃蟹,一只小桶装着虾,大大的大龙虾。

精致漂亮的少年提着两只桶,送进厨房给主人看,讨她欢心。

“哇,大闸蟹,还有大龙虾!”乐韵丢开手里的东西,跑去看晁哥哥带回什么,看到两小桶里的海鲜,惊喜的蹲下去,用力一弹,“邦”的赏了大螃蟹一记响亮的弹指功。

那只蟹好大,比装菜用的盘子还大,呆在小桶底,举着大大的钳子乱挥乱舞,想要往上爬,桶太滑,它爬不上,只能团团转。

另一个小桶装的龙虾,也是活的,好大的两只哇,几乎挤满了小桶,胡须长长的,脑壳宽大,两只大钳子比大闸蟹的钳子还要凶猛。

“家长里长辈很喜欢乐乐送的茶,外婆让我带只大虾子给小乐乐玩耍。”放下两只小桶,少年便不管了,去洗手,看到水池里的虾子,噫了一声:“小乐乐今天也去买虾了?”

“不是我买的,是燕帅哥刚送来的。”乐韵蹲在桶边,敲敲虾子,敲敲蟹,忙得不亦乐乎。

“劳燕少破费了,乐乐准备怎么吃?”晁宇博凤目闪了闪,燕少频繁示好,主动想送上门给乐乐当靠山,乐乐不费吹灰之力,又拉来一大助力。

“我还没想好,等会我去查查菜谱,看看哪样龙虾最简单好学我就做那种。”乐韵用手指当诱铒引大龙虾和蟹来夹,逗得它们团团转,自己咧开嘴笑:“我先说好哒,大闸蟹和龙虾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跟大家分享。”

完全是孩子气的一句话一出,少年和客厅里的两人全笑出声,他们现在明白了,小家伙喜欢凶猛的海鲜。

“好,没人抢你的,乐乐养着玩耍,等你不想养了再烧来吃。”晁宇博洗了手,在抹手毛巾上擦擦,揉揉小乐乐的小脑袋,任她逗凶巴巴的大闸蟹玩,只提醒她安全:“乐乐,小心手,别被它们夹到,它们的钳子很利,夹到手很痛的。”

“我知道啦。”

小乐乐头也不抬,玩得兴高采烈的,少年自己走到客厅坐下,看两位客人在喝茶,他也倒杯水,喝几口,发觉是乐乐独家出品的药泡出来的,赶紧喝掉半杯,再倒,也把仅存的量倒光,打开看里面有两个小团子,再加水烧。

待少年会长回来,万俟教授拉着他说悄悄话:“小晁,小乐喜欢吃大螃蟹?”

“小乐乐不是爱吃,是觉得爱玩。”少年与教授咬耳朵:“乐乐没有特别偏爱的,她对药材的喜爱胜过一切,她喜欢大闸蟹,说是有副药方要用到它,想研究怎么配药。”

“原来如此。”万俟教授恍然大悟,难怪小学生不跟他们分享,她留着不是吃,是要研究怎么制药。

三人坐着喝茶,时不时瞅瞅小厨房里的小女孩,她在逗她的玩具,发出银铃似的咯咯欢笑,笑得令他们也觉天宽地阔。

乐韵玩了好半晌,将蟹和虾子逗得晕头转向,趴着不动了,她才放它们一马,把桶提到一边,自己继续洗小龙虾。

太阳慢慢下山,暮色浸染大地。

宿舍亮了灯,乐韵也处理好食材,正式开工烧菜,坐在客厅里的三人,闻着从小厨房时偷跑出来的香味,馋虫被勾出来,望眼欲穿的等着吃的。

菜一道一道的接着出炉,当夜幕笼罩住大地,乐小同学忙了一个来钟,也终于搞定晚饭菜。

燕少和漂亮少年当端菜工,石斛、山药、蘑菇猪蹄汤、香煎排骨、青椒鸡肉,香爆小龙虾、红烧五花肉,萝卜炖羊肉,香菇蒸鸭肉,肉片丝瓜,清蒸茄子、清炒小白菜、红烧南瓜。

老教授正襟危坐,菜一道接一道的上菜,他两眼瞪成了铜铃:“小乐,你确定这是家常便饭?”他这位小学生烧的菜色味俱全,肯定有位御厨老师指导。

“乐乐天生聪明绝顶,这是她自己上网找菜谱学来的,还有道拿手好菜清蒸鱼今天没有原料没做,下次有机会请教授尝尝。”

漂亮少年骄傲的翘起小尾巴,向教授炫耀自己妹妹的聪明能干。

万俟教授:“……”你确定是自学来的?

燕行大部分时间只做事不说话,在论及小萝莉的烧菜水平那一点,他是百分百赞同晁哥儿的话,小萝莉天生就是做菜好手,秒杀普通大厨。

乐韵默默的流冷汗,晁哥哥,你这样炫妹真好吗?万一哪天你妹妹做不出好菜了,你让人家怎么下台?

晁哥哥妥妥的化身成炫妹狂,她也是深深的醉了,关掉排风扇,拿自己的筷子到客厅坐下。

未成人不能喝酒,宿舍连啤酒也没有存储,三位男士以茶代酒,早望眼欲穿的三人,开席时刻立马朝各自最爱的菜下手。

万俟教授当仁不让尝排骨,晁宇博最舍不得小乐乐煮菜用的药材,先夹石斛和山药片、松茸;

燕行生怕小萝莉扣他菜,所以出手如风,先夹猪蹄,再夹五花肉和丝瓜,夹了两次堆放碗里才开吃,先下手为强,夹了一些,就算小萝莉要扣他的份子,他也赚到了。

乐韵当做没看见燕帅哥的动作,低头吃饭。

啃掉两块排骨,万俟教授又夹茄子,吃鸭肉,尝了判肉、猪蹄、五花肉等,每道菜都尝一点,样样都好吃,他风卷残云似的与燕大校开抢。

三位男士一秒抛弃男人风度,你争我夺,来了场不见硝烟的夺食大战。

“……”乐韵慢吞吞的剥虾子,那三个没节操的吃货,怕剥小龙虾浪费时间,竟然全把那道菜留着,那么有默契,让人恨哪。

一老两青年三吃货确实把小龙虾留在最后,每个人都装了两碗饭,吃到最后就余下小龙虾,三人学幼儿园小朋友,你一只我一只,我一只你一只,最后的最后就是一堆空盘碗。

小萝莉没扣自己的菜,燕行喜之不尽,美美的搓了一顿,为了刷好感,抢着洗碗。

万俟教授从容的拿纸巾抹了手指上的油渍,哪还有半点严肃感,笑成一尊弥陀佛,再次旧事重提:“小乐,我觉得你还是搬去跟我住比较好,不论上课期间还是节假日,你想咋就咋的,我去医学部上课还能顺便载你去,多方便。”

“不妥!”燕行下意识的反对,小萝莉搬去跟她导师住了,他和柳某人就甭指望吃美食了,也甭指望粘着小萝莉,跟她做朋友。

“不好!”晁宇博也是第一时间反对,小乐乐搬去教授那边住的话,他也不好意思总跑去找小乐乐玩耍。

两人反对声几乎不约而同,就连内容也只一字之差。

“为什么不妥不好?”教授气吼吼的怒目相视:“小乐是我学生,搬去跟老师住有什么不妥的?我又不是一个人住,小乐师母也在的,别人没道理说闲话。”

“教授的为人那是值得所有人信赖的,并不是怕别人说闲话,”晁宇博不慌不忙:“搬去跟教授住,有教授和王师母照顾乐乐,我也很放心,我不赞成的主要原因是乐乐喜欢有自己的个人空间,方便她搞各种研究,所以当初我才尽力说服领导,为乐乐争取独立宿舍。当然,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乐乐同意搬去跟教授住,我也没意见的。”

“小乐,你怎么说?”万俟教授也知最主要的问题在小学生那边,只要小学生同意,谁说的都没用。

“教授,我之前就说了啊,等我不想住宿舍我就去你家蹭吃蹭喝蹭住。”教授又旧话重提,乐韵哭笑不得,教授想让她搬过去跟他们住,是想让她管做菜饭咩?

小萝莉不愿去老师家住,燕大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愉快的洗碗,也值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在他来之前,万俟教授就已经想拐走他学生,幸好小萝莉自己没同意,要不然,他想吃小萝莉的菜,想找小萝莉,还得先经过万俟教授同意,想想就让人不开心。

晁宇博也松了口气,小乐乐没搬去万俟教授那边住,他还可以跟乐乐多相处一两年,等他快毕业时他再劝乐乐跟教授住,那样的话,就算他不在学校了,有教授罩着,也不怕别人欺负乐乐。

“好吧,你记得啊,我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小学生不配合,万俟教授只好放弃心中的小九九,他想拐人去跟他住,一来是想就近教导,培养师生感情,尽量将人才留下来,免得被别人抢走;二来嘛,小学生烧得一手好菜,跟他住,不求天天烧菜做饭,一周下厨三两次,他也就满足了。

万俟教授享受到一顿美餐,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为了不影响学生自学时间,他等燕大校洗完碗,稍稍坐了一会,就摆出严肃脸,主动提出离开,成功的把一大一小两青年从他小学生宿舍拧走。

被请出宿舍的燕少和少年会长,跟随老教授下楼,一边听他口沫横飞的讲没事别打扰他学生学习之类的告诫,心情那叫个幽怨啊,教授,求放过,好么?

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该我挑战你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看到眼前当天第三次不请自来的火辣美女,柳大少再次领悟了街头网上所流行佳句的含义,对此,他只想说一句话,她究竟看上了他哪点,他改行不?

酒店的生意很好,黄昏刚临,餐厅已有五六成用餐的人,柳少也准时下楼用餐,他刚坐不到五分钟,孙美容妖娆现身,款款入座,与他共桌。

那也是孙美容当天第三次“偶遇”帅哥,她昨天回家过中秋,早上清早就离家跑酒店守株待兔,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愿以偿的“遇”到用早餐的帅哥,来了次愉快的用餐。

她毛隧自荐,想当向导陪帅哥游南市,帅哥直言拒绝,说他来南市是工作考察,不是旅行,帅哥不愿别人知道他的工作行程,她只能放弃追随,中午又守在酒店,再次“偶遇”帅哥,共进午餐。

下午,帅哥又外出考察市情,她做完美容护肤保养,在酒店附近玩一圈,又守株待兔的守到帅气的兔子。

“帅哥,我们又见面了,真有缘份。”孙美容容光焕发,媚眼如丝。

鬼才跟你有缘份!

在心中嫌弃万分的嘀咕一句,柳向阳面上滴水不漏,仍然是波澜不惊,不喜不惊:“美女每天在酒店用餐,为酒店的营业额做出了杰出贡献,想必酒店上下一定非常感激小姐的慷慨大方。”

他默算过孙大小姐的帐单,不知她是想在他面前炫耀她是富二代,还是她奢侈惯了,每餐花费最低的早餐大概一千左右,中餐约五千左右,晚餐总价大约七千。

中午有一道鱼翅,晚上的菜即有鱼翅,还有道甲鱼汤,甲鱼是人工养殖的,捕足、销售、食用野生甲鱼被查到要去警局喝茶吃免费饭,基本没有酒店敢顶风作案。

孙美容脸色微僵,帅哥几个意思?她努力装作不知他的潜意思,淡淡的自我解围:“这家酒店安全卫生达标,值得信任,离我父亲公司又近,公司白领们和我父亲谈生意常在这边,我来用餐的次数也相对多些,说为酒店营业额做出杰出贡献就过奖了,我一个月的花费相对酒店收入额不过是九牛一毛。”

柳向阳微微一笑,当作是认可了她的说法。

孙美容还想找点话题,那边侍者上菜,先来的仍然是帅哥所点餐;迟一二分钟,女士点的餐紧随而至。

两个人拼桌,仍然各有各的菜,柳大少出于贵族修养,维持着良好的餐桌礼仪,等孙大小姐的餐上桌了自己才用自己的餐。

等自己所点菜上来,孙美容站起来,将一盘菜亲自端给帅哥:“这个对身体好,我看你这两天天天在外跑,想必很累,喝点甲鱼汤,增加营养。”

一盘甲鱼汤落在自己这边,柳向阳静静的望眼汤里那只甲鱼,声音淡淡的:“有个女孩在评论吃野生动物时对我说‘如果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没有食客对野生动物肉的喜爱,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残忍杀害’,我深觉那话说得极对,从那后我不再吃除了肉食家禽动物以外的动物肉。”

那句话是他心上人说的,他一直记着,除非在外出任务,到了为活命必须要食用野生动物那刻,否则,他不再主动食用非家禽非正常肉食动物。

他管不了别人,但他能管住自己。

柳少平静的说话,平静的端起那盆独具匠心的男性补汤,平静的还给女士,对于女士那露骨的表白也视而不知。

甲鱼汤里还牛鞭,那是壮阳的,火辣美女穿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半露背连衣裙,又点了个男性补汤请人喝,赤果果的表示想约炮。

“……”孙美容脸上的笑容僵硬,转而羞红了脸,看看四周有客人,又不好摔人而去,强压住心里的羞愤,强装笑脸:“我不知道你忌口,倒是我多事了。”

柳向阳淡然的放下甲鱼汤,自己泰然自若的继续用餐,吃饱了,也不管对面的美女,从容优雅的外出赏夜景。

自己想倒贴帅哥一而再被拒绝,孙美容也拉不下脸再纠缠,哪吃得下去,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对面的人一走,她也立即走人。

孙大小姐走出餐厅去往电梯间,在电梯外一位帅哥一手撑墙,一手拿朵玫瑰花,看到美艳的美女走来,笑嘻嘻的飞个媚眼,递上自己的玫瑰花:“嗨,美女,夜色如此美好,你是如此美丽,能否在这样美好的夜晚有幸邀请美丽的小姐喝一杯?”

刚被帅哥拒绝的孙美容,看到帅哥主动搭讪,那份被拒的羞耻感被冲淡些许,沉吟一会,矜持的接过娇艳的玫瑰花。

挺拔高大的帅哥绅士的搂住美女的腰,体贴的扶美女进电梯,相邀去赏夜喝酒,可以预见,必然会有一个火热的夜晚。

乐佳琪上午去晁二爷家扑空,哪怕知晓傍晚时分晁家人回来了,也实在不好再找借口往晁家跑,毕竟晁家三位夫人是回娘家陪父母长辈,就算没在娘家住,一来一去也必定会劳累,她再去拜访人家就显得太没眼色。

不想被厌弃,就得懂察颜观色,乐大姑娘不想把好不容易才和晁二夫人建立起的一点共同话题也弄没,因此,她晚上和父母一起去蹿宴会。

乐诗筠没有随伯父一家去交际,傍晚在保姆侍候下用了晚餐,收拾整齐,等到天色浓黑,满城灯光璀璨,出门去散步。

别墅区的安全问题那是绝对可靠的,不用担心走在路上遭抢劫,别墅区内配套设施完善,许多人家晚上也散步去小小的煅练一番,路道上偶尔能看见一家几口同行。

沿着砌得整齐漂亮的鹅卵石小路漫步到晁二爷家别墅院外,乐诗筠绕过停在门口的几辆轿车,按响晁家的门铃。

晁家三兄弟回娘家吃了午饭又返回晁二家四合院别墅,晚上妯娌同下厨,各自烧了拿手的好菜,做得一顿丰盛的家宴。

因为回来得有点迟,晚饭开饭也比平日晚一些,一家人还在吃饭,院内上、东、西厢客厅外装的可视电话铃响了起来。

晁家没有严厉的等级之分,家里没有客人,保姆与主人同桌,尤其是这种节日,更不会把尽心尽力为家里工作的保姆们隔离在外,因此都在上房正堂同桌吃家宴。

葛阿姨和方妈坐在餐桌下首,两人忙站起来想去接电话,方妈把葛阿姨拦住:“葛妹子,我去吧,我猜大概是乐家小姐们,我去应付比较好。”

晁家老少一致点头,在晁二爷家,乐家姐妹来拜访,一般情况下都是由方妈接待,二夫人有空时见一见,若不想见交由方妈去招呼一二,由她去应付再合适不过。

葛阿姨也没抢活干,依言又坐下去。

方妈小跑出上房正堂,到外面看监控屏,院外大门口站着的正是乐家小姐,她按下通话健,笑咪咪的说话儿:“晚上好,乐小姐。”

“方妈,晚上好。”乐诗筠站在监控摄像头前,描画的精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打扰你们了,请问小晁有没在家?我下午打小晁电话,没打通。”

“乐小姐找博哥儿啊,很不巧,博哥儿不在家,”方妈笑容满脸:“博哥儿今天去外婆家遇到发小,相约打球去了,今晚可能在发小家留宿,电话打不通的话,大概是我们博哥儿手机没电或无意中关机了。”

“小晁没回来是吗,真不好意思,又麻烦方妈了,小晁有没说明天哪时回来,或者会直接去学校?”

“这个我就不清楚,博哥儿没有交待,乐小姐有工作上的找不着我们家博哥儿商量,也可以找学校老师商量,免得误了正事儿……我们老爷子和夫人们还在晚餐,我就不招待乐小姐了……”

方妈絮叨了几句,切断视话。

主人们还在用晚餐,乐诗筠就算有心想多打探些信息也没办法赖着,切断了能话,再次空手而归。

每栋别墅院墙内外皆装有监控,乐大小姐怕露出任何不满情绪被晁家看到,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飘然离开晁二爷别墅院很远了,再也维持不住端庄的笑容,一脸阴郁。

实际上,她下午并没有打电话,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打电话被晁会长反问过来,到时只会自乱阵脚,她只是来试探,凭方妈的反应,她确定方妈也没有打电话通知晁会长说她有找他谈工作的事。

晁家佣人没有把有客人找少爷的事报告给主人,只说明没把她的事儿放心上,说明她还没有让晁家人重视的份量。

份量太轻,无足轻重。

那样的认识让乐诗筠心里憋了一把火,想发泄也找不到冤大头,她能如何?乐家几十年经营,在地方上还行,到了权贵满地走的京城,根本连三流世家也排不上号儿。

到她这一辈,她幸得以进青大,家族成为青大学生会赞助商之一,借助青大学生会的一些合作人脉,才逐渐扩宽交际圈。

晁会长就任青大学生主席之职,以他的家族人脉更为学生会打开了更宽的道路,打他上任,学生会毕业成员的去处也比之前几届的人员在职场中的定位更高,也为青大学生的多个研究项目引来庞大资金加注,为积极上进的优秀学生提供了更多的发展平台。

乐家也受益不浅,乐家几位执行者也因此对她格外重视,就指望她近水楼台,能抓住晁家这层关系,助乐家在京城稳固地位更上一层楼。

可惜,无论她怎么努力靠近,晁会长始终淡漠如常,对她跟对其他人没有两样,哪怕就算她大伯家据晁二爷家那么近,她和他又是学生会成员,私下里也不是陌生人,晁会长就是没有把她纳入他的朋友圈。

三番两次被拒之,乐诗筠有再大的热情也蔫了,肚子里积着一肚子郁气,阴着脸回到乐家,把自己关在房间,跟自己合得来或有意向自己靠拢的人聊天聊地聊人生。

这一天,青大最兴奋的人当属出去打靶练习的军训一营和明天将去打靶的二营学生。

去郊外校场的一营学生下午五点返校,直至八点过后才回到学校,就算挨堵了几个小时,回到学校腹内空空如也,个个毫无怨言,兴高采烈的跑去找吃的补充体能。

余下的三个营学生军训一天,晚上还进行团队形整合,累得手脚无力,三、四学生早睡着了,二营学生精神异常兴奋,以至到作息时间,大脑迟迟不肯睡。

有些人辗转反侧,折腾到半夜才合眼,有些人刚合眼不久,就被一阵急骤的哨声惊醒。

极度兴奋的二营学生,大部分人穿训作服睡觉,醒来后穿上鞋子,胡乱的刷牙洗脸,背上早准备好的背包,以百米冲刺速度赶去集合。

每个人的背包只装着一套备用的短袖训作服和一双鞋,还有矿泉水以及私人爱好的小量零食,钥匙和手机,备用钱。

东西不重,有些学生三五人把东西装一个背包,方面保管。

乐韵也不例外的被惊醒,她早早收到了老师外出打靶的通知,当晚也又睡宿舍的卧室,闻哨而起,以秒速计算的速度洗脸刷牙,背上自己的小背包,风驰电挚的跑到操场,去自己的团队集合。

医学系一班的男生们跑得特欢,也是最早赶至操场的一拨青年学生,男生们雄纠纠的列好队,气昂昂的等着出发。

列队完毕,也有空窃窃私语,一致讨论小萝莉手伤能不能端得动枪,他们也知道小萝莉会去,只要不是重病或重伤到不得不卧床休息,一般都会参加打靶练习,至于最后能不能端枪射靶,那是另外一回事,反正人要到场,不能用枪,也要看看过程。

男生们交头接耳的才交流了几句,便看见班里唯一的小萝莉穿过还在整队或还在找队伍的人群,跑向团队,大家开心的笑脸相迎。

“小萝莉,你的手好些没有?”

“小萝莉,手能用力了吗?”

小萝莉短发飞扬,灵敏的越人而至,男生们顿时涌上前,围着问她的伤情情况,小萝莉有在军训班群里说自己没事了,他们也知那是她故意避重就轻的报喜不报忧。

“就算不能拿重物,也没什么大问题啦,等两天再去换药应该就全愈了。”乐韵眉眼弯弯,捋起袖子,举高右胳膊让同学们看。

小女生捋高衣袖,露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臂,手腕骨关节上方贴着一块黄褐色膏药,男生们看小萝莉能举胳膊,猜着就算不能用重力,至少真没有什么严重后遗症,也略略放心。

眼尖的男生们发现李老师和韩教官来了,也不说话啦,麻溜儿的重新排好队,接受检阅。

韩云涛和李老师到达班级学生前,视线掠过一张张振奋的面孔,最后落在小女生身上,眼底划过一抹悔色,当初,他怎么就屈服在亲戚的攻势下了呢?如果他能顶住亲情压力,或许,他的未来仍然光明万丈。

李老师看到小女同学归队,匆匆上前,小声询问:“乐同学,你手怎么样?有没痛,能不能稍稍使用点力?”

打靶是真枪实弹,非专业人员仅只靠左手是不行的,哪怕学左撇子也需要右手用力帮托一下枪体以便瞄准,如若小女生右手一点力也不能用,只能干看,到射击那个环节大概没什么机会上场体验。

“不能提重东西,稍稍用点力还是可以的。”乐韵给老师一个最甜美的笑脸。

“这样就好。”李老师有几分惊喜,能稍稍使得上劲儿,目测大概还是可以体验端枪打靶,实际能不能,具体情况等到校场再具体分析。

军训总指挥官和军训教官团团长已发话让教官整队,各军训班整队,跟随教官和生活老师跑向卡车。

燕行在凌晨四点的哨声吹响的当儿也悠然起床,收整一番,背着自己装着两块石头和些必备品的背包下楼,经过暗自反复感应研究,他研究出眉目来了,小萝莉送他的两块石头对他的异能有帮助。

身边放着两块石头,他的异火特别的活跃,异火藏在体内,一般情况下保持着睡眠状态,只有遇到能为它增加力量的东西,它才会活跃起来,吸收外来力量为己用。

能让异火感兴趣的东西很少,他研究多年才研究出它喜欢含火量和金量的东西,那种东西要凭感觉寻找,因此,他也没找到多少,异火力量不足,增长缓慢。

这次小萝莉送他的石头,只要放在相距他一定的范围内,异火就会活跃欢腾,有种在跳舞的感觉,说明两块石头就是火焰喜欢的好东西。

因此,他睡觉把石头放枕头边,送外公回家也携带于身,现在也不例外,背着石头让异火吸引石头里的力量,异火吸取外力很缓慢,他也不急,反正他有力气,一二块石头还是背得动的。

到楼下,开后备车厢拿出工具箱,三下五除二,利落的给自己的猎豹换了一块车牌,开着挂着军用车牌号的爱车,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去操场。

凌晨四点多钟,距天明尚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夜色漫漫,校园里的路灯辉明,照得景物分明。

高高的天幕如倒置的锅,苍穹之空星星稀散,也预示着天明后又是一个暴晴天。星光下的大地,万物还在沉睡,安静如厮,青大学生宿舍区的喧哗声,也仅只一小块区域的热闹。

乘着路灯之光,燕行畅通无阻的到达操场,将车开至军用运兵大卡车旁,找到军训总指挥李大校,问他拿到人员车辆安排图表,记下小萝莉班级乘坐车辆的车号。

对于燕大校的亲临,李大校欣然欢迎,无论燕大校想干啥,他和学校领导全力配合,所以,当燕大校看完安排表,开着小车停到军用卡车旁,他也毫不意外。

燕行将车泊停在一辆军用卡车之旁,下车,戴上墨镜,倚着车观察,看各班教官带领学生到相对应的卡车,依序登车。

很快,王少强和李佐两位少校也带领两个国防生班级小跑而至,到运兵卡旁,国防生班排队,教官和老师监督学生关手机,统一交给老师保管,然后就可以上车。

他们在做登车前的检查时,韩教官带着学生也姗姗而至,学校按人数排班,人多的班级搭配人数小的,凑成每辆车一百一十人到一百二十人的组别。

军训二营的总人数在四个营当中略少一些,国防生跟二营同行,人员依班级人数安排,医系一班的学生和国防生共乘一辆卡车。

国防生共68人,医系一班45人,共113人,在车能装载的最大限度一百二十人以内,恰好合适。

卡车由兵哥哥负责开车,教官坐车头厢,因机头限坐四人,一个司机,加三两个教官也不会超载;生活老师乘坐车学校的专用车,还有医护车辆随行。

啥,要跟那个班的学生同挤一辆车?

国防生们先到,所站的地方也容易观看别人,当看到韩教官领来的班级也跑向他们所要乘坐的卡车屁股后面的空地,一干国防生们脸色一秒变得墨黑墨墨的。

他们不喜欢医系一班,十二分的不喜欢,那个班的女生一点也不给国防生面子,大败了挑战她的三国防生,把他们的脸踩到了尘土里,那天的挑战之后,很多高年级人说到新生国防生,也总是加上“哦,新年的国防生们学弟们挑战小女孩子虽被打得落花流水,但勇气可嘉”,简直让人无脸见人。

不仅高年级对他们挑鼻子挑眼,当他们到班级报道,在新生同学当中也受了不少白眼,因此,国防生们看到医系一班学生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因医系一班有个厉害的小女生,他们不敢再去挑衅,可不等于能友好相处,就算中秋节那天医系班的同学帮了他们一把,他们也不可能跟医系班男生一笑泯恩仇,顶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现在,他们要跟医系一班人同车去靶场,这……简直太难过了。

国防生们看着医系一班的人员过来,心里有种要吃苍蝇的感觉,那个把他们和医系班安排同辆车的人用心险恶啊,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国防生和医系一班因挑战赛而结怨,还让他们同车,是想憋得他们一言不合撕起来,然后再重罚他们是吧?或者,想就此取消他们打靶的机会?

想到那种可能,国防生们憋屈得快吐血,偏偏还不敢抗议,更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对医系班的讨厌,心情抑郁到想撞墙的地步。

冤家路窄!

看到小女生的队伍跑来,孙士林一眼就看到排队伍最前的短发女生,咬牙切齿的暗自深呼吸,看到女生的那种笑脸,他就不禁想起自己所受的苦难,那怒气就不由自主的往外冒,根本控制不住。

我……擦!

排班队第一排第一位的乐韵,看到列队而站的一堆迷彩衣新生人员,差点想暴粗口,她们……要跟国防生同车?

简直太悲催了!

一秒猜到原因,她悲催的无语仰望苍天,天啊地啊,为嘛如此不幸,竟然要跟那些家伙同车而行?

她跟国防生们用一句话形容就是——相看两厌,国防生们是个小团体,她踩了他们当中的孙、王同学,等于踩了所有国防生们,本年的国防生新生已把她列入黑名单,路上或餐厅相遇,都是直接撇开脸,以示不屑一顾。

国防生敌视自己,乐韵也没有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爱好,再说,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根本也不屑与那种人为伍,大家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过各的独木桥。

我我……我去!

戴同学和关同学等人在看到国防生教官那刻也秒懂,暗中一片哀嚎,为毛啊为毛,为毛他们这么倒霉,竟然与那些臭国防生分在一堆?

讲真,医系一班的人也万分不喜欢国防生,因为小萝莉的事,他们积了一肚子气,对于那些人,他们也是越看越不顺眼,最好眼不见为净。

可现在倒好,学校把他们这些班扔一堆,是几个意思?想让他扎堆打架,还是让他们多多相处,一笑释旧怨?

关同学等人猜不透领导们的心思,顶着抑郁脸,叮叮咚咚的跑到国防生一则还空着的地方,整顿队伍,拿出手机关机,交给老师保管。

他们接受最后的训话时,国防生们已经把手机交给老师,人员鱼贯登车。

乐韵一边听着教官嘱咐,一边观察国防生们,两个班的国防生分成四排,并排上车,一排又一排的人爬上车,向卡车内移,一排一排的站列。

那是?

当看到一个鼻青眼肿的人跟着队伍向卡车移动,她忍不住多望了几眼,一看之下不觉惊住了,那位……太惨了有没有?

看到那位同学爬上车,被后面的男生挡住了身影,乐韵收回视线,吸吸鼻子,皱了皱可爱的脸蛋。

燕行倚着车,看国防生们人员快要全部爬进卡车,迈着逆天的长腿,云淡风轻的走向王少校等人。

王自强、李佐看到燕大校,端正的立正敬礼,请示长官有何指示;韩云涛看到夜晚也戴墨镜的燕大校,心中莫明犯怵。

“没事,你们做你们应该做的事,”燕行酷酷的对两少校点头就过,走到医系班人员前,墨镜后的目光掠过一干男生们的脸,被男生们闷闷不乐的表情给逗得心情大好,可怜的小青年,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相处,心里一定很苦闷吧。

心中暗乐,好笑的勾唇,语气淡然:“乐同学,你手有伤,坐卡车人多容易挤到,坐我的车过去。”

?!

韩云涛有如被雷劈了到,整个人四肢刹那僵硬,燕大校要带走小女生,是怕他或怕国防生暗中窜通再次对小女生不利吗?

他们在他手机里究竟还查到什么,以致燕大校要那般保护小女生,生恐有人伤害她?

一丝猜疑浮上心头,韩教官心灵深处泛生出惊惧,一时手脚发僵,连心尖儿都在打抖。

不仅韩教官惶恐不安,王自强、李佐两人也不约而同的心中一凛,互视一眼,彼此的眼神尽是惊色,燕大校不让小女生跟大家挤,是怕国防生暗中做手脚欺负她?燕大校会不会怀疑是他们撺缀学校故意安排国防生和小女生的班同乘一辆卡车?

燕大校给一个小女生搞特殊待遇,完全不科学,两少校看看已全部登上车的学生,心神不宁,但愿这些国防生们争气,别暗中搞小动作,一旦发现学生不安分,有燕大校盯着,谁也救不了一干学生。

男女国防生目瞪口呆,心中涌上熊熊怒火,凭什么那个小女生总受到额外照顾?

“乐同学,燕大校说得对,卡车上人多,你手腕有伤,碰撞不得,你跟燕大校的车去练习场。”李老师求之不得,有燕大校载乐同学,他也不用担心车上因为挤又撞伤小同学的手臂。

“乐同学,快去!”

男生们也一致没意见,小萝莉不跟他们挤更好,他们是男生,人多再挤也没关系,小萝莉是女生,万一国防生当中有人心生不轨,乘黑钻了空子,悄悄的挤进他们当中趁机揩油占小萝莉便宜,那样的话,小萝莉白吃亏。

“嗯,那我去哒?”

乐韵本来不想搞特殊化的,再一想,有轿车不坐还要挨站的家伙才是傻子,她干吗不去?她不去,别人还会说她矫情。

“去吧去吧。”男生们就一个想法:去吧去吧,你不在,我们一个班清一色的男生跟国防生们挤一起,也不用怕你踩我我踩你,更不怕国防生们搞小动作。

向同班男生挥挥小爪子,乐韵愉快的跑向燕帅哥,三步作两步跑到高大英挺的帅青年身边,笑得眉眼弯弯如月牙。

小萝莉被迷彩服裹着,显得细小娇弱,那短短的秀发如抹了油,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她顶着太阳花笑脸,眼睛清亮如星子,灿烂的笑脸令清晨的清寒也变得不足轻重,被人忽略。

小萝莉巧笑蔫然的样子太可爱,燕行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把她藏起来,潇洒的转身:“小萝莉,走了。”

“嗯。”乐韵快步跟上,燕帅哥龙行虎步,矫健如飞,几步就把短脚的她甩下,她只好小跑前进,免得成为被甩掉的小尾巴。

燕大校高如青山,巍峨挺拔,小女生小巧玲珑,两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后,那背影形成鲜明对比,也衬得小萝莉更矮小了,让男生们看得无语,小萝莉好小哇!

王自强李佐目送燕大校领走小女生,再次嘱咐学生:“你们谨记国防生守则,遵守纪律,谁敢生事,取消拿枪练习资格。”

“是!”一干国防生们憋着火气用力的答。

医体系一班的学生把手机交给老师,也依次上车,爬上车,关云智等几个身高体健的大块头,快速与排前面的同学换位,换他们几个牛高马大的与国防生站一起。

医系班学生快速换位,明显是防着他们,国防生们心里气得牙根痒痒,却又不敢把人怎么,只有狂磨牙的份儿。

等学生们全部爬上车,教官们关上车厢门,检查了安全状况,小跑着到驾驶室入座,李老师跑去校车队。

燕行领着小萝莉到猎豹车旁,先拉开副驾座,等小萝莉灵敏的钻时车里坐好,他关上门,绕过车头自己上车,系上安全带,开车即走。

他大刺刺的开着爱车,不客气的赶超车队,抢到车队最前头,也不等别人,自己欢快的跑路。

小萝莉上车后一张小脸皱成团,苦哈哈的,也不知在想什么,等甩开车队,他一边开车,一边抽空关心:“小萝莉,怎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很忧伤,早知道会有小车坐,我应该带两本书的。”乐韵抱着背包,小小声的嘀咕。

“你一天不看书,是不是很难受?”小萝莉有空就啃书本,就不觉腻?

“不难受,但是会感觉浪费了好多时间。”她想要看的书太多太多,能利用乘车的时间看看书,一举两得,多美好。

“我手机可以用,背包里有电脑,你嫌坐车无聊,可以玩手机玩电脑。”

“真的哒?”

“嗯。”

“谢啦,燕帅哥,感觉你越来越帅了。”乐韵眼底冒出光芒,开心的扭身向后,果然看到了燕帅哥的背包就在坐椅后面,伸爪子提起来,拧到前面,拉开拉链,抱出帅哥的平板电脑。

燕行嘴角下垂,小萝莉有时很现实,现实的让人想揍她,就像现在,有她喜欢的事物她会赞美你,若惹她不高兴,分分钟翻脸给你看。

抱到电脑,乐韵没空管燕帅哥在做什么,开机,又找到他的无线网卡连网,然后快速查找东西,再下载,车子行驶大约十几分钟,关掉无线网,拔掉无线卡,抱着平板电脑看自己下载来的资料。

燕少的车走了几分钟,青大的学生们也全部上车,装载完毕,一支车队在保安、老师、医护人的陪护下雄壮出发。

车队驶出学校,驾临大道,凌晨四点多钟,大部分们还在睡梦里,只有值夜班的人员早早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因此,路上车辆不多,交通畅通无阻。

秋季大约在五点半开始天黑,在五点多一点天亮,车队在行驶途中,天慢慢放亮,路上的车也相应增多,然而也不会对他们有多少影响,因为车队已出了京城最拥挤的中心区。

当五点半后,天色完全放亮,直至近六点,满载学生的车队抵达目的-一个驻扎着一个营兵力的训练校场。

军事之地,守卫森严,车队过了重重检查区,才得以进入校场,而在检查过程当中,有辆卡车被亮红灯,从一位学生身上检查出了私自携带的手机,因为手机开着有信号而被查出,手机自然暂时被没收,也被记了一笔。

训练场是块近山的平原,远处有一座小山,有草地树林,各个区规划严厉,有些地方是禁区,非持证人人员不得入内,当然那些与学生无关,学生直被拉到了打靶训练场。

训场远离军营,能容几百号人同时进行射击练习,在草地上支起临时帐蓬,设置为餐区,学校先一步到校场驻扎的工作人员做好了早餐,等候学生来临。

车队将学生拉到训练场,依次排列,教官们打开车门,闷在车里的学生们一涌而出,没顾得呼吸新鲜空气,打量靶场,瞬间被远处那竖着的一排排标靶给吸引住,群雄激动,兴奋无比的嗷嗷欢呼。

教官和老师们组织学生,列队去临时餐区就餐。

燕行先到,将车开到靶区,停在餐厅帐蓬外,带小萝莉下车,又洗了手和脸,不客气的先用早餐,他们吃完跑去草坪上玩了会儿大部队才到。

对于小萝莉的待遇,后来的人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二营人数超过八百,几百号人用餐,那场面特别的壮观,餐后,学生有半个钟的时间找自己班级练习的地方,跑厕所,放背包。

学生们散开,或跑去解决新陈代谢问题,或跑去找地盘,想到即将摸到枪支,激动得个个满面生光。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再次集体忧伤了一把,倒霉催的,他们班的地盘与国防生们的地盘相邻!

国防生同样苦闷,双方人各自凑到一堆,你瞪我我瞪你,大眼瞪小眼。

乐韵:“……”真的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燕少完全没有考虑会不会吓到学生,他顶着一副黑镜,无耻的在医系一班占的一席之位,发觉气氛不太对,空气中有硝烟四起的味道,愉快的建议:“小萝莉,你不喜欢这里的话,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练习。”

王、两少校刚走近国防生班,闻听燕大校之言,暗中再次大惊失色,燕大校是要带小女生去军人训练场练习吗?

众学生一愣,到了这里,还可以开小灶?

“不,这里很好,”乐韵谢绝好意,顿了顿,一字一顿的丢出石破天惊的一句:“燕帅哥,我要挑战某位国防生!”

她那话一落音,如巨石落水,惊起一片惊天骇浪,大家瞬间明白前因后果:她,一定是决定复仇了!

孙士林心脏骤然悸缩,飞快的看向王修文,王修文看了医生用了药,然并没有卵用,仍然鼻青眼肿,喉咙也没好转。

国防生们看向医系班学生,眼神很凶悍,小女生一定是因为看到王修文受伤了,所以才想乘人之危。

“可以!”燕行没有半刻迟疑,提自己的背包站起来,小萝莉骨折的手已愈合,打架完全没问题。

戴同学众人一致默许小萝莉任性,那位大校先生没有反对,说明小萝莉不会输。

燕帅哥支持自己,乐韵眉眼一亮,一蹦而起,嗖的冲向国防生群:“王修文,该我挑战你了,来,单挑!”

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他不是王修文

乐小同学说挑战就挑战,一个猛子蹿出去,嗖嗖几个蹦跳就从医系一班男生群中跑了出去,化作一头疾奔的小马驹,得得哒哒的冲向国防生班而去,小萝莉风风火火的行动,让男生们惊呆了,脑子里亮闪闪的闪现高亢的歌声:“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现在,那火不是温暖了他们的心窝,而是惊震住了他们的心窝。

小萝莉为什么会想到挑战王修文?

娇俏的背影一闪而去,那短发飒爽的背景,分外青春活泼,看起又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男生心中疑云丛生,小萝莉不是冲动的人,国防生们也没惹她,为什么突然会挑战?

小萝莉说干就干,言行如一,那雷厉风行的作风,让王自强和李佐也傻了眼儿,这个……小女生真要在这种地方挑战国防生以复仇?

小女生要报复国防生,想一雪前耻,那是她的自由,他们不反对,但是,能不能打个商量,别在这种时候闹,等他们军训完离开青大,她再复仇可以吗?

只要等他们离开了,小女生想咋的就咋的,哪怕每天找国防生们单挑,每天挑翻一个国防生,那也跟他们没关系,他们还在学校,小女生若接二连三的挑翻国防生,你说,让他们如何下台?

王少校求救似的望向燕大校,希望燕大校能劝一劝小女生,哪怕不能打消她挑战之心,至少等回学校再战也好,别在军营校场开打,他们不想“热闹”被军营兄弟们看了去啊。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燕大校嘴角噙着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哪怕他戴着墨镜,却因那抹笑容,也生出惊心动魄的冷艳之美。

观察到燕大校嘴角的笑容,王自强一阵心惊肉跳,小萝莉要挑战国防生,燕大校还很开心,他明目张胆的偏袒着那个小女孩,这样真的好吗?

李佐心中只有几丝忐忑不安,毕竟当初结队欺负小女生的国防生不是他带的学生,他和他班里的学生受了连累,却不是主谋,他作为国防生教官,面子没保住,好在里子还在。

小萝莉那娇小可爱的小背影疾如烈马,燕行迈动长腿,疾步追赶,人如骄龙出海,猛虎过林,风啸云涌间便追到小萝莉身边,一边跟着她跑,一边把背包利索的背在后背。

小女生说挑战就真的跳了出来,国防生们被震懵了,当身穿海洋迷彩服的小巧女生呼啸近前,国防生们下意识的站起来。

他们想上前挡住那抹人影横冲直撞,然而,小女生身边的高大墨镜男子挟风裹雨而至,有横扫千军之势,那扑面而来的凶悍冷气让国防生们心头犯怵,谁也不敢迎头阻挡,皆齐唰唰的向两边退。

国防生让开路,让出一条康庄大道,那大道尽头就是王修文。

王修文喉咙受伤,不能说话,这两天一般呆角落,尽量不打扰别的同学热闹,他本来坐在同学们最外围,其他人站起来了,他也爬起来,其他人受惊纷纷让开,也让他突现于人眼前。

脸部青肿,眼皮也是肿肿的,眼睛显得格外小,睁着眼看人也显得比较吃力,他顶着猪头脸,不安的看着来者不善的两人。

燕大校亲自陪同小女生找碴,王自强即不能躲也不能回避,快步拨开学生,站到距王同学三四步远的地方等燕大校和小女生过来。

乐韵连蹦带跳的跑进国防生让开的空隙里,在距王同学三步距离收住脚,毫无顾忌的欣赏男生的猪头脸,越看越乐,乐不可支。

王修文被看得心慌气短,目光躲躲闪闪,不敢跟小女生对瞪。

国防生们向前围拢,围在教官身后,帮王同学撑腰,医系班的男生一看,吓,想以势夺人不成?他们二话不说,也一拥而上,站燕大校背后。

教官团在临时训话,生活老师们也在开小会,还没人知道医系班和国防生们又发生了摩擦,其他军训学生更加不知,看到那边人群围拢,本着来之前老师和教官的耳提面令说不要惹事生非,谁也没去凑热闹。

燕大校立在小女生身侧,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王自强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请示燕大校:“长官,您看王同学伤成这样子,这挑战能不能往后延几天,等他伤好了再说?”

“就是,王修文受了伤,哪有这么落井下石的。”

“挑战受伤的人,好意思么。”

“仗势欺人呢。”

国防生当中有人为王同学抱不平,王修文伤成那样,女生偏挑这时候来找碴,这不是打着挑战的旗号,想做趁火打劫的不良勾当吗?

王修文急得朝同学们摇手,想阻止他们,国防生们不仅没因他的阻拦而住嘴,反而更加气愤,气冲冲的指责女生:

“你明知王同学嗓子哑了,故意来找事儿,分明是想逼他。”

“乘人之危,卑鄙小人!”

“医者父母心,这么狠,哪有资格当医生。”

“最毒妇人心……”

教官没有制止,国防生们你一句我一句,言语攻击女生。

王自强急得满头大汗,想吼没敢吼,燕大校直直的盯着他,那眼神如刀锋般厉害,分明斥责他教导无方,以致国防生德行有亏。

保护小萝莉的某位领导没有说话,医系一班的男生们谁也没开口,一致凶巴巴的盯着国防生教官,眼神凉凉的。

即有燕大校盯着,又有一群男生虎视眈眈,两少校被盯得头皮发炸。

“呵呵,我就落井下石,我就是仗势欺人了,又怎的?”国防生们怒言相怼,乐韵冷笑:“当初他们结队同时挑战我一个女生,还专挑女生完全不擅长的弱项欺负我,那时有正义感的你们在哪?你们有谁出来阻止了,有谁说过一句公道话?当时你们没有说公道话就算了,还团结一致,在挑战那天全体上论坛发帖逼我应战,一个个都想看我被虐,你们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仗势欺人,有什么脸指责我落井下石?

你们当初选择了闭嘴,那么今天也好,以后也好,我要挑战孙士林和王修文,你们也全给我闭嘴,别在我面前叽叽歪歪的乱放屁熏人。像你们这些心中天平已经偏斜的人,没有资格对我的事指手画脚,想站在正义的一面对别人的事论事非对错,就先把自己的心摆正了,把自己的三观整正再来当包公,没有包公的正直心,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想用言论力量给她上言论枷锁?

呸!

也不想想她是在哪种环境里长大的,从小到大,她听过多少流言蛮语,她受过多少冷嘲热讽,默默的吞下了多少无中生有的谩骂污语,她没修得金刚不坏之身,也练就一身无视他人言语伤害的胆量,早不怕言语中伤,也不会被语言道德所束缚。

她不怕流言,也不怕别人语言抹黑,就是不喜欢那些人总摆出一副自己是正义的面孔指责他人的嘴脸,反正她跟国防生们做不成朋友,没必要给面子,有机会出气,不用客气。

至于会不会拉来一票仇人,呵呵,她不惹别人,别人照样看她不顺眼欺负人,干脆痛快一点,得罪了就得罪了,某位帅哥说只要她没错,那些人自有他帮收拾,有人撑腰不趁机借势踩上两脚,岂不白白浪费了靠山力量。

有人撑腰,乐韵有恃无恐,毫不留情的赏了国防生一顿语言排头,看着那些人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她心情美美的,想骂就骂,爽!

“你……”一干国防生被骂得面红耳赤,胸口剧烈的起伏,气得发抖,恨不得冲上前打人。

王自强也涨得脸色通红,他当初也没有阻止学生乱来,也没有讲公道话,任由事件闹大,挑战的事最后闹成那样,他也责无旁贷,现在被女生生反讽三观不正,心不正,他无言以对。

“你们说乐同学仗势欺人,其实是说我是非不分,纵容乐同学找碴是吧?”一干国防生气得面红脖子粗,有想一拥而上暴群殴小萝萝莉的趋势,燕行淡定的问出一句。

“长官,没有这回事!”盯着自己的冰冷视线移开,那种如置刀锋间的感觉也消失,王自强后背冷汗泠冷,忙忙解释:“学生们年青气盛,一时口不择言,并没有抹黑您的意思。”

国防生们一愣,忽的领悟教官的意思,脸色一阵青白交加,低下头掩饰心中的惊恐,他们怎么忘记了,这位军官比他们教官官职高,说女生仗势欺人,岂不就等于是说大校长官官立身不正,包庇小女生,纵容小女生欺负国防生?

国防生们一秒垂头丧气,乐韵喜得眉飞色舞,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有个燕帅哥在,果然不能再爽,她就喜欢看国防生那副恨死她想干掉她偏又干不掉她的憋屈样子。

“先不说那个,还是说挑战的事儿,”燕少墨镜后的目光薄凉:“王同学有伤,乐同学同样有伤,两人都是伤号员,伤员员挑战伤号员,这很公平;再说,王同学只是脸肿了而已,乐同学14号那天意外受伤,右手骨骨折,你们说脸浮肿跟手腕骨折相比,究竟谁的伤更重些?”

优美的声线,醉人的嗓音,似一曲悠扬的小提琴曲,悠悠荡荡的荡开,钻进人的耳蜗里,令人听得如醉如痴。

而那话中的含义却令国防生等人猛的一惊,小女生骨折?!

“这……”王自强再次被驳得哑口无言,燕大校说小女生骨折,那伤当然比王同学更严重,甚至可以说小女生才是劣势一方,毕竟王同学只是嗓子沙哑,脸青肿,身手没受影响,小女生手骨折,那么那只手当然不能用力,等于用单手挑战男生。

国防生们从美妙声音里慢慢回魂,因为军官没有发怒,一个个胆子也大了些,打量小女生,见她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笑脸如花,人人一脸怀疑,小女生那样哪像受伤的样子?说她受伤,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包庇才找出来的托辞。

“不相信?你可以问军训总指挥官李指挥和军训教官团刘团长,乐同学送去校医院拍片时,刘团长也亲自去看过片子,李指挥也曾亲自过问学生受伤原因,拍出来的片子也在学校档案室存档,随时可以调出来查看。”

“……”被看穿心事,国防生们表情一滞,羞惭的垂下头,再也没人敢哼哼了。

“王修文,你的意思?”王自强希望王同学能表示拒绝。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乐韵笑嘻嘻的抢过话头:“当初他们挑战我的时候,我明明拒绝了,他们还不是照样背着我在网上发出挑战帖,逼得我不得不站出来,现在轮到我挑战,不管我挑战谁,他们也没什么资格逃避。”

“……”王自强被抢白,脸色相同不好,也不好再找借口,沉默不语。

“挑战是军人传统,身为国防生去挑战了非国防生,现在被挑战也是必然的,这是公平决战,没有什么不妥,”为了不让其他人参加,燕行瞥眼男生,又望望四周学生:“散开些,别碍着他们切蹉。”

燕大校表明鼎力支持两学生干架,王自强自知自己人言微薄,无力力挽狂渊,带国防生向后退,给小女生和王同学挪场地。

王少校带学生后退了约四五米远,围成一个半圆,国防生心中愤恨不已,王同学嗓子痛,根本无法说出拒绝还是同意,女生就是吃定了那一点,逼得他不得不切蹉。

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国防生也直接无视小女生骨折那一节,一致坚信自己的判断和自己的看法。

孙士林混在国防生里,尽量让自己低调,免得被长官抓到错处,他一声没吭,只当观众。

王修文说不出话,也拒绝不了,不安的站在原地。

“你们想怎么比划,自己决定。”燕行背着自己的背包,慢吞吞的走向王少校的方向。

乐韵没有看燕帅哥,顶着笑脸走向王同学,笑咪咪的打量他,眼神亮如炬,一只小手摇呀摇的乱晃着:“你说咱们比什么好呢?”

看到女生来势汹汹,王修文青肿的眼睛微眯,被迫向后退一步;他一脚刚退后,说时迟那时快,女生一脚飞出,朝他踢去,小拳头也扬了起来,直奔人面门。

“卑鄙!”国防生暗中破口大骂,偷袭!她竟然没说比划什么就偷袭,无耻小人!

医系一班的男生悄悄的抚额,小萝莉又不按牌理出牌,这样真好吗?他们觉得很好啦,但是,会招仇恨的哇。

女生一脚横扫千军,拳头也破空而来,王修文似乎怔了怔,慌忙向一边偏开头,脚快速的抬高。

他偏头,恰到好处的躲开了那一记小拳头,高抬脚也堪堪避开扫膛腿,避开两招,又向后退。

他朝后的一脚刚着地,就在那一瞬间,走向王少校的燕少忽的回身,身如猛虎,一脚暴踢踹中了王同学的右腿膝弯。

那一脚暴力飞踢,踢得王同学膝弯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王同学的腿受不住向前曲弯,人向后仰,就在失去平衡的瞬间,燕少人如大鸟掠至,猿臂伸展,双手迅速出击,一把抓住王同学的双手反剪于后背。

燕少制住人,再次飞脚一扫,又踢中王同学左腿膝弯,再次响起骨头骨裂的“咔嚓”细响。

被反剪双手的王同学,痛得痉挛了一下,下一刻,燕少踢了人的脚回收一勾,勾得王同学双脚离地,他飞快的将王同学“啪”的摁倒扣于地面,一只大手掐住王同学反在背后的双手,匀出一只手,狠狠一个手刀击砍王同学的后颈。

那一手刀下去,王同学直接晕了过去,软软的扑地不动。

燕行松开手,将人翻过来,快速的扳开王同学的下巴,用力一挫,咔吧一声,把王同学的下巴给拆得挫位。

燕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脚踢伤人又制住王同学,整个过程为数不到十秒,动作干净利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那突如其来的变故也震住了一干人,无论是国防生还是医系班的男生,如被晴天劈雷劈了个正着,皆傻呆呆的站着,个个呆若木鸡。

除了呼吸与怦然心跳声,再没其他声响,整个地方静如死水潭。

燕帅哥出手的瞬间,乐韵嗖的一跳跳开,闪得远远的,看燕帅哥表演擒拿术,当他轻轻松松的擒住男生,她瞪着眼,嘴张成了o,我去,燕帅哥的身手竟然那么好!

她看得心里发毛,后脊背直冒冷风,她真的没想到燕帅哥身手那么好,当初她能抓住他扔飞,能暴打他,全凭她会点穴,她要是不点他穴道让他动不了,燕帅哥分分钟就能揍趴她。

不试不知道,一试之后,乐韵想钻地洞,亏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能跟燕帅哥打个平手,现在看来,她才是渣渣!

渣渣啊,她竟然是只没什么战斗力的渣渣,好忧伤啊……

现实太残酷,饱受打击的乐小同学泪流满面,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燕帅哥好像很凶猛,她感觉打不过他啊,以后怎么办?

王自强和李佐两人的大脑也有刹那的当机,等回过神来,燕大校已拆了王同学的下巴,心惊肉跳的王少校往前跑:“燕大校,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王少校的话也打破了死水一般的死寂僵局,学生们咝咝的呼吸,有些人肩头耸动,有些人竟有些站不住,双腿如弹棉花似的颤抖。

急促呼吸了几口的学生,又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心惊胆颤的看向被放倒于地的王同学,以及蹲地的军官,那心脏跳得更厉害,砰,砰,砰,一下下的撞击心腔壁,好似要飞出嗓眼去。

几个女生胆子小,吓得脸色苍白,腿脚发软,慢慢的蹲下去,肩头一耸一耸的抖动。

燕行缷了男生的下巴,反手拉开背包最后面一层小格子拉链,摸出一副手套,看到王少校一头冷汗的跑来,淡定的继续慢条斯理的戴手套,声音微冷:“等会你就知道原因了。”

李佐慢了半拍,当王少校跑了两步他反应过来,也飞奔冲向燕大校。

两大校一前一后跑到燕大校二步来远,站在王同学头朝着的方向,紧张不安的看着被打晕的王同学,燕大校为什么会突然对王同学动手?

王同学被缷了下巴,口角歪斜,口涎横流。

戴好薄手套,燕行扳开面部青肿的男生的嘴,在他嘴里掏了一下,从他舌根底下掏出一枚像锂电池似的物体。

那枚如锂电池似的东西长约三厘米,黄铜色,一头呈子弹头似的圆尖形,外面包裹着一层白色薄膜。

看到燕大校从王同学嘴里挖出来东西,王自强脸色难堪,王同学有问题!那个认知让他无地自容。

国防生当中的一些人看到燕大校从王同学嘴里掏出东西来,猜着不是好东西,回想自己跟王同学相处的情形,不由一阵阵后怕,惊恐交加,汗如雨下,虚脱的坐了下去。

搜得第一样东西,燕行再次摸王同学的嘴巴,探他的牙齿,摸了一番,收回手,一边搜探王同学的身,一边对着空气喊了一句:“侦察人员立即过来!方位……”

燕大校下达指令,又报了确切的位置,王少校和李少校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相信王同学有问题那个事实,国防生当中有人存在问题,他们身为教官竟然一无所知,这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在靶区外,一辆吉普车原地待命,车上的人戴着耳机,当燕大校喊了一声,等候已久的司机发动吉普车,朝着靶区飞驰。

吉普车疾驰飞进靶区,赶往燕大校报的方位,因为只来了一辆吉普车,又往学生暂时休息的地方跑,也让还在做餐厅的帐蓬另一侧的草坪上开小会议的青大老师和教官们颇为纳闷,不知有何事,先暂时中止会议,赶往学生群。

许多学生看到吉普车,纷纷站起来探视,那吉普车越过一拨拨学生,冲向不远处围成圈的学生群。

国防生和医系一班男生们听到车轮滚动声,下意识的望过去,看到车子直奔自己所在方向而来,车头所朝一方站着的学生不由自主的往两边让开,将一个圆圈拉开一个大缺口。

吉普车开到圆圈缺口,停车,四个穿橄榄绿迷彩服,戴口罩的兵哥哥推开车门一跃而下,飞一般的跑向圈内。

四人戴着手套,有两人各提一只工具箱子,另两人各拧一只背包,俱是带了随身工具,跑进人圈,没看其他人,呼呼几下蹿至燕大校和倒地晕迷的人身边,先向燕大校敬礼。

“嗯,”燕行对侦察人员点点头,自己站起来,伸手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这个是他嘴里含着的东西,他左上牙智齿里还藏有东西,可能是毒药,先取出来。”

“是!长官。”

四人恭敬的应了,一人接过燕大校手里的物品,另一人开箱,取出密封袋装进去,封装起来,标上标号,放进工具箱里。

燕行让开两步,四人先给人拍照,再分两组,一组合作扳开人的嘴,用专业工具小心翼翼的提取他牙齿里的东西,另一组拿出一副银光锃亮的手拷,拷住男生的手,再搜男生的身,将他戴的手表、兜里的东西一一搜出来,用密封袋子装起来,标号登记。

藏牙齿里的东西很快被取出来,是只一枚小小的胶囊,白色外壳,他的上牙智齿被凿空,刚好能塞进一枚小胶囊。

胶囊很小,然而它竟然装了两种颜色的药末,一种白色,一种微黄。

两迷彩服兵哥哥将药取出来,同样密封起来;四人同心协力的搜身,当着学生的面解开某人上衣,也在这时,离得近的学生们才发现王同学左肩缠有白绷带,把一样东西绑起来固定藏在腋窝里。

四兵哥哥利落的拆掉绷带,把他藏着的东西解出来,再次里里外外的搜索,甚至连男人隐私部位也没有放过。

这边刚搜清前面部分,把人翻了个身,李指挥和学校老师、众教官急匆匆的跑至,他们从吉普车停放的地方跑进学生围着的地方,当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被拷了起来,几个军人正在搜查,众人心里一个咯噔,直觉不妙。

两位国防生教官面色青灰,表情十分黯淡,学生们表情各异,李指挥视线扫巡一圈,快步走到燕大校身边,低声请教:“燕大校,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个学生是间谍,具体情况一会我们再细说,”燕行云淡风轻的给个最简略的解释,偏头,看向几步开外当局外人的有功之臣:“小萝莉,还在为没打成架难过?”

间谍?

学生们吓坏了,国防生当中混进一个间谍,这这……这不是真的!

间谍,那是多么遥远的名字。

他们长在红旗下,生在和平环境里,所知的恐怖事件皆来自网络和电视,没有经历过那种生死血腥事件,就算有亲身经过比较血腥事件的也就是车祸现场。

总以为危险离自己很遥远,此一刻,当间谍人员就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多少危急感的学生们,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

老师和教官们表情骤然变了几变,间谍?!间谍以学生身份混进军营校场,所谋为何,一目了然!

学生中有间谍?

李指挥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之前有教官欲伤害学生,背后原因不简单,如今又抓到一个学生间谍,青大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一拨一拨的人前仆后继的潜进来伺机而动?

更让他诧异的是燕大校刚说到间谍,怎么又把话题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抬眸而望,李指挥看向燕大校望去的方向,又看到了那个娇小可爱,玲珑甜美的小女孩子,他脑子里划过一抹灵光,这件事不会又跟那个孩子有关吧?

“没有。”乐韵忧伤了良久,已把自己摘出去,和男生们作壁上观,这当儿又被燕帅哥给揪出来,闷闷不乐的撇嘴角,可以无视她吗?她就是路人甲。

“还说没有,瞧嘴巴翘得都能挂十二个夜壶,”燕行看着小萝莉嘟着嘴,蔫了巴啦的像霜打蔫的小白菜,忍不住想笑,温吞吞的逗她一句,看她气乎乎的瞪眼,他越发的开心,软声安抚:“别生闷气,等会批你一百发子弹练习,以此当奖励。”

果然又跟小女孩有关。

这一刻,李指挥确定自己的猜测,间谍的发现必定有小学生的功劳,一时也哭笑不得,那个小学生是个麻烦体,也是个福星儿,让人爱恨交加。

啊?

被间谍那危险话题惊的惶恐不安学生,乍一听到百发子弹那句话,呼吸一刹时急促起来,军训打靶可以摸到真枪,开始练习用的是橡胶子弹,最后射击考核一人五发子弹。

一百发子弹啊,想想就好激动。

转而,激动的人如冷水淋头,蔫了,那百发子弹不是给自己练习的啊!嫉妒啊,在场的学生嫉嫉得发狂。

嗯?

耳朵唰的一竖,乐韵小耳朵竖得老高,眼睛一下子亮了,嗖嗖几步,跳到燕帅哥身边,满眼星光:“此话当真?”

“当真。”小萝莉的眼睛星光如烁,笑容满脸,又恢复活力,让燕少看得心生欢喜,眉眼生辉。

“那,我可不可以分给同学用?”

“还是不用分了,你的是你的,你是医系班的,一荣俱荣,我等会跟张营长说,批准给你同班每人额外增加十发子弹。”

燕大校声似春风,四位兵哥哥惊讶的抬头瞄了一眼燕大校,燕大校还真疼爱那个小小女学生啊,竟然给她破例,真是前无古有之事。

哇!

戴同学等人兴奋的差点一蹦三尺高,个个眼睛明晃晃的,十发呀十发,他们多了十发子弹,等于有十五发子弹啦,嗷嗷,太开心了。

心情激动,男生们几乎快管不住双腿冲上去把小萝莉抛上天,小萝莉竟然帮他们争来那么好的福利,小萝莉最可爱哒,小萝莉棒棒哒,有个可爱小萝莉同学,好幸福。

“耶,燕帅哥,你英明神武,明察秋毫,高风亮节,你是好领导!”乐韵喜滋滋的,燕帅哥那么大方,这么给面子,有空再请他搓一顿当回礼。

李指挥和老师们想抹汗,小同学,你这样拍马庇,真的好吗?燕大校,你这样纵容小同学,就不怕国防生们怨气冲天?

燕少才不怕国防生们怨恨,他成功哄得小萝莉的脸由阴转睛,暗中得意,小孩子好哄,给几颗子弹给他们玩玩,她们就兴高采烈,实在太没什么追求了。

四位兵哥哥将间谍嫌人员搜了几遍,最后拿走皮带,连衣扣也全被剪下来,拿一件仪器将他全身探照一遍,确认肉里没有藏炸弹之类的危险品,收拾工具,一人提起间谍反搁肩上带走。

“小萝莉,走了,”四位专业人员完成工作,燕行抬脚就走:“王自强,带你班男生去安静的地方接受问话。李指挥带几个代表老师也过来听听。”

乐韵跟着跑了两步,又扭头跑向自己放背包的地方,燕行看一眼知她是去取包,也不催她,行云流水的走向靶区大门方向。

医学系的男生跟着小萝莉跑,跑到放背包的地方,小萝莉提了背包冲他们眨眨眼睛跑了,男生们扑倒在地,欢天喜地的狂打滚。

被点到名的国防生心里惊惶,手脚也不怎么听使唤,当王少校一声令下,一群男生心惊胆颤的跟在教官身后,有如待宰的小羔似的惶惶不可终日。

几个女生不用跟去,软软的坐在地上起不来,李佐带着自己的学生安抚女生,免得吓出心理问题来。

扛着间谍的兵哥哥和一个同伴上车,携带从间谍身上提取的物品,开着吉普车急驰而去,另两位陪同在燕大校身边,等着他的指令。

乐韵提着自己的背包,三蹦两跳赶上燕帅哥,跟在他身边当小跟班,她心情美好,笑容比初升的太阳还明媚灿烂。

李指挥和老师商量一番,带李老师和另两位老师去当代表,急急的去追燕大校,其他老师和教官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在上头没有发话前,人人对间谍的事守口如瓶。

两位兵哥哥陪同燕大校穿过安排给学生们训练的地方,越过临时餐厅区,走过一块荒草地,到近靶区围场边的一块浅草地坪上作停留,兵哥哥们拿出录音笔、摄像机,准备记录资料。

燕少龙行虎步,大步流星的走到草儿最整齐的地方盘膝坐下,他坐如山,静如钟,背挺得笔直,坐姿与站姿一样气势凌人。

既然是大事儿,乐小同学心中有分寸,也不会恃宠而娇,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坐在燕帅哥右手边,抱着自己的背包,当个乖宝宝。

李指挥等人也知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所以走到燕大校左手那边坐下,等着听经过。

王少校带着学生到达,不敢拿乔,让学生们坐到燕大校对面,如此一来,学生们一举一动皆在燕大校视野里,不怕人说谎,同时,学生们就算有些人太紧张,因为坐着,就不怕因站不稳而栽倒在地。

国防生们面对燕大校,面对几个老师的目光,心中惊慌,呼吸凌乱。

“你们谁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燕行将墨镜上推,推到脑门上去,露出明艳的俊容,面如冠玉,丰神玉朗,儒雅贵气,。

年青的大校,眉如刀裁,色如春晓之花,端的是如月出云,无尘皎洁,他嘴边衔一缕春风暖笑,龙目亮如初阳,那光辉容颜,令晨光失色。

紧张得几乎快不能呼吸的国防生们,看到那张俊美的面孔,不觉有些晕头转向,几乎快找不着北,不知不觉心中的惊恐反而得以减轻。

李指挥和老师额间冷嗖嗖的飘出几条黑线,燕大校啊,你一个大男人,用美人计真好么?

“燕大校,每个国防生经过严格政审,本人和家庭都是没问题的,燕大校怎知那位同学有问题?”

别人不知道从哪问起,李指挥率先问出疑问,国防生们是预备军人,将来要进部队,录取时不仅对其本人严格审查,还会审查家庭人员,五服内的亲戚,以及他本人爷爷往上三代祖辈的政治面貌,但凡祖上有汉奸或有犯罪人员,又或家族曾出过叛徒的,家族有污点的人员,一律过不了政审关。

经历那般严历筛查,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那个问题,让人困惑。

“想知道原因?”美貌大校唇角笑容加深,微微偏头,炯炯有神的龙目望向身边的可爱小女生,眉宇间笼着丝丝温柔,声似美酒醉人:“小萝莉,你告诉他们。”

孙士林等人视线投向小女生,眼里不由浮上厌恶,为什么又跟那个人有关?

“王修文没问题啊,他的家庭背景有没问题我就不知道了。”万众瞩目,乐韵眨眨眼睛,笑嘻嘻的丢出一句。

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说王同学是间谍?

国防生们怒气如潮,因为有老师和军官们盯着,他们不敢发火,望向小女生的眼神恶狠狠的,恨不得吃了她才解恨。

王少校长和李指挥几人面面相觑:“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说是间谍?”如果是怀疑,暗中调查还说得过去,这都直接拷走,还进行了搜身,之前说是间谍,现在又说不是,唱的是哪一曲?

凶什么凶?

国防生们露出吃人似的眼睛,乐韵不怕死的瞪圆自己的杏眼,同样怒目相向,说出的话还是那么平静轻快:“王修文没问题,问题是今天这个人不是王修文。”

“你说什么?”国防生们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情绪,惊骇的喊出声,今天这个人怎么可能不是王修文?王修文同跟他们同军训,同吃饭,这个人不是王修文,是鬼不成?

“小同学的意思……那位同学被人顶替了?”李指挥反应快,想到了军人生涯中所遇到的某些事,举一反三,猜出原因,心里又还藏着质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调包?

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骨头硬还是针硬

李指挥官那句王同学被人顶替的话如一道晴天劈雷,劈头轰击在国防生们头顶,一干学生们被轰得三魂七魄丢了半,就那么傻愣愣的张着嘴,忘记了呼吸。

几位老师望向燕大校,眼中俱是惊疑与疑问,真是那样的吗?他们心里相信某同学被替换的事实,可潜意识又希望不是那样的。

丰神俊朗的燕少,眉眼风流,笑而不语。

气氛有点冷,乐小同学纤纤玉指轻捻,愉快的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答对了,您好聪明,一猜就中。”

啪,响指的脆响,惊得呆若木鸡的国防生们恰似从催眠师们的迷境里惊醒,急促的呼吸着,茫然四顾,眼神犹惊魂未定。

王自强脸色黑得几乎能挤出墨水来,如果王同学真的被替换了,应该就是中秋节那晚,因为中秋后第二天,这个学生鼻青眼肿,让人看不清脸,所以也能蒙混过关。

小女孩笑颜如花,声脆如银铃,几位老师又好气又无奈,身边有同学被人替换,说明之前身边潜藏着无数危险,说不定会危及自己,小同学就没感到害怕吗?

李指挥眉心紧锁:“小同学怎么确定他不是原本的那个?”

“是他自己告诉我的啊,”乐韵眨巴水汪汪的杏眼,好心的为大家解惑:“这个假的王同学用了一种药汁抹脸,皮肤浮肿青紫,造成受伤的假像,他的喉咙也没受伤,不能说话或者声音沙哑同样是药物所致,我熟悉药理与药材习性,凭王同学脸上的药味与他呼吸里的气味辩出他用药物掩盖脸和声音;

而且,就算撞到磕到脸,那么受力重轻不同,青紫颜色也有深浅,假王同学的脸上青紫色所处的位置与分布太均匀匀称,这就很不对劲,再说,磕一下碰一下,也不可能整张脸全肿起来,假同学的脸从额到下巴底下,从左耳根到右耳根,整张脸全是肿的,浮肿程度一致,不符合常理。

从脸与声音的种种迹像看,无一不说明这个同学很可疑;另外,这位假王同学的心跳频率与真王修文同学的心跳频率不一致,所以以我的专业知识百分百确定他不是以前的王同学,除了医学方面的判断,其实还有其他疑点,比如走路的姿势,皮肤色泽,身躯构架的一些小特征等都有问题,就算不以我的医学知识来确定,燕帅哥也把王同学列入了可疑人物。”

老师们:“……”能从药味与气味准确判断出一个是不是同一个人,医学专业知识该是何等精湛。

当李指挥等人看向自己,燕行嘴角轻轻的扬起,温声补充解释:“小萝莉说的很对,我不是医学人员,我不能确定王同学的脸是用药所致,然而,就如小萝莉说的不仅能从脸部的青肿程度可以看出假同学的脸不对劲儿,还有很多疑点,我见过真王修文同学,这位假货比王同学略胖一点,身躯构架要宽一些,王同学肩膀是削瘦形的,这位假同学双肩平坦,饱满结实;

王同学走路步距长短不一,这位假同学走路步距一致,脚步轻盈,两者有别,王同学走路,左脚重一些,右脚稍轻一点,这位假同学走路双脚落地用力均匀,明显是经过特别训练形成的习惯;

假同学比王同学略高,高了约二公分左右,还有肤色,国防生们军训晒黑了不少,那是红黑红黑的,假同学脖子与手臂腕露出来的肤色接近健康的小麦色;

另外,还有手、发型与些许小动作都有细微的差别,我所说的,小萝莉观察到了好几点,我和小萝莉能观察出差别来,按理来说跟王同学同班和同学应该更加能察觉反常之处,尤其是与王同学同宿舍的同学,更该早发现有不妥之处,可事实上,竟然没有谁侦察出假同学的异样。

对此,我深感失望,你们这一拨国防生没有一点警惕心,连自己身边同学换了个人还毫无察觉,你们真的该好好反省一下,认认真真的温习反恐与侦察知识。尤其是在我与小萝莉去当面验证假同学身份那刻,那几个当着本大校的面出言不逊,以言语中伤打压小萝莉的男生,回去自己检讨,抄写国防生手则三遍。王自强-”

燕大校分析出种种细节,无一不是生活中的点滴,国防生回想起来,自己竟然毫无所知,只觉无地自容,羞惭的低下头;

燕大校说得轻缓,每一句如千斤重锤击心,王自强被敲得身骨欲碎,羞愧交加,脸涨成猪肝色,自知愧对于人,深深的垂下头,当听到点名,下意识的一撑地站起来,喊了声:“到!”

“身为国防生教官,疏漏至此,你有失察之过,如何找回王同学的事交给你,以此将功补过,不要指望假王同学会说出藏匿王同学的地点,一个牙齿里携带毒药的间谍早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就算没机会自杀,也不会出卖组织的。”

“是!”王自强羞得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恭敬的接受命令。

李指挥和老师没有多言,王少校领了命令,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回身询问学生中秋节当天做了什么,假王同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等等。

孙士林等人因为身边同学换成了间谍,犹觉与死亡擦身而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心有余悸的回想中秋节当晚的事,说在哪家ktv聚会,喝了什么酒,然后王同学去上厕所,回来后脸上多了伤,嗓子也哑了,之后有些人醉得不省人事,有些记忆模糊,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回校睡一觉,王同学的脸青肿得更严重,嗓子也完全哑了。

大家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因为当时人喝得晕七晕八的,只有少数几个同学比较清醒,说得比较详细,大家把自己记得的拼凑起来,合成的聚会全过程倒也完整,差不多连谁去了几次厕所也对得上号。

两兵哥哥录下了学生们的口供,王少校也用手机做了录音记录,学生们的手机先收走了,教官们的手机由各人携带,不过靶区装了干扰雷达,手机也接受不到信号。

李指挥和老师们一致听完学生述说,心里始终有个疑问,王同学和假王同学究竟是自愿替换的,还是假同学用强制手段以假代真?

不管是哪一种,对他们而言都不是好消息,如果王同学是自愿与假王同学交换身份,说明王同学知道假货是谁,也说明王同学其实是某些组织的间谍替身,以普通市民身份潜伏在民间,如普通人一样生活学习工作,自己并不亲自做间谍工作,一旦有需要,他会与组织的专业人员交换身份,等间谍获取到某些资料,双方再把身份交换回来,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不是自愿交换身份,就是王同学被人挟持,别人代替了王同学潜进青大,说明某些人早已盯上青大,观察良久,因此筛选出王同学当作可以替换的对象,到了该行动的时候,借人身份进青大。

千方百计潜进青大,究竟想做什么?王同学被人替换了,有没可能还有学生也被替换了?

李指挥心中生出危机感,如果还有其他间谍也以假换真的身份潜伏在学校,等于埋了许多定时炸弹,谁也说不准会何时爆炸。

除了那些长远的问题,目前还有最紧要的任务,王同学现在在哪?人身安全问题有没保障?

老师们心中飞快的盘算如何找人,不仅要以尽快的速度找到王同学,还要保证假王同学被识破身份的消息不会泄露出去,以防万一被假王同学的同伴发现,对王同学痛下杀手以灭口。

问完话,听了经过,燕大少潇洒的将事务丢给李指挥和老师们,他带小萝莉和两位小兵走人,他揪出了间谍,如何找回王同学是学校的工作,他不想越俎代疱。

国防生们无人发觉身边潜伏着间谍,又被叫来问话,都受了不少惊吓,李指挥和老师们为了学生的身心健康,少不得要先安抚一顿,身为军训总指挥官,李指挥也做了决定,回校给国防生们安排心理老师上心理辅导课。

一个班的国防生们又惊又恐,内心惶惶不安,当燕大校走了,没要严罚他们,他们才慢慢放下心,又被灌了几碗心灵鸡汤,惊恐的心也平静下来,跟着老师回训练场。

李指挥和王少校匆匆去校场门卫那边打电话与学校做了交底,安排知情老师和王少校先回校去主持如何寻找王同学的工作,这种事当然要报警,为不走漏消息,一切秘密进行。

孙士杨等人回到学生临时休息的地方,李少校和其他国防生们围上去,关心的询问情况,孙同学等人被嘱咐过,不敢透漏今天的王修文是假的那种事,只说被叫去询问了这段时间王修文有什么举动等生活细节问题。

没有被当成间谍同伙,忐忐不安的众生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自我调节情绪,等等迎接一会儿带枪训练。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看到国防生们回来了,小萝莉和青年军官没有回来,猜着青年军官大概带小萝莉有事去办,他们也不紧张,兴致高昂的期盼快点见到真枪的那刻。

燕行丢下老师和国防生们后带小萝莉一个小兵先到靶区门口等,一个小兵拿大校的车钥匙,找到猎豹车,开到门口接三人,开车出靶场。

两小兵坐在前,燕少和小女生坐后座,乐小同学隔着车玻璃看外面,玻璃很厚,从内看能看到外面的景物,却不怎么清晰。

小萝莉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满脸好奇,燕行也不怕她泄密,摇开车窗,让她任意欣赏军营区内的风景。

营区内很多地方设了铁丝网墙,很多树丛,杂草区,绕了好久,车辆进入标有军营重地的工作区。

区内有军械仓库、办公地、兵防布置,设有哨楼,兵哥哥将猎豹开到一栋平房楼前,大家下车。

驻守军营地的营长张家栋带着两人等在楼前,看到车停下来,快步上前迎接,张营长年届四十,他是北方人,牛高马大,浓眉大眼,方脸阔额,身穿军服,眉宇间尽显豪迈之气。

燕少推开车门率先下车,他双足刚落地,张营长几人立马立正,向燕大校至以最敬崇的敬礼。

燕行回敬军礼,侧身,弯腰,看向车内,小萝莉抱着背包,睁着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睛看着外面,也不知想到什么,笑得一脸春光,但是,就是不见她有要下车的意思,他不禁浅浅的笑了笑:“小萝莉,可以下车了。”

“嗯。”乐韵正想着事儿,听到提醒,嗯了一声,灵巧的钻出军车。

张营长和两尉官一瞅,哎妈呀,燕大校真的带来了一个超可爱的小丫头,瞧瞧,小丫头长得真叫个水灵呀,圆乎乎的小脸白白嫩嫩的,比刚剥的春葱儿还嫩相,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黑瞳如新熟的葡萄放水里冰了一下刚捞出来,水灵灵,晶晶亮。

看到个水水的小姑娘,几个爷们直冒星光。

军营都是清一色的爷们,一年到头见不着一个雌性,人说“当兵三年,母猪胜貂蝉”,足以说明阳盛阴衰到何种程度。

因此,当看到个小女生,军营汉子眼神一下就亮了,精神振奋,那精神气在秒速间暴涨,提高到了极限点,神采亦亦,容光焕发。

乐韵从车子里爬出来,立即就感觉身上有几处有被太阳强光照射的热意,伸长脖子一瞅,迎上几道热辣辣的视线,对几个军装在身的大兵咧嘴笑。

女孩子灿烂一笑,笑得人春暖花开,几个虎视眈眈的汉子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也憨憨的张开嘴,嘿嘿笑。

军汉们的憨相也令燕行想骂人,一个个任务时连刀枪都不怕,见着女孩子就脸红,出息!

他反手将车门关上,正想走,发觉衣角被拉,低眸,小萝莉一只白嫩姨的小手轻揪着他的衣服,她仰着白净的小脸,眼中星光闪闪:“燕帅哥,你有事忙,我可不可以在这附近走走?”

张营长看到可爱小女孩抓着燕大校的衣襟,当即张大了嘴,眼睛瞪成牛蛙眼,嗬哟,燕大校的洁癖好了?!

“你想去附近玩?”小萝莉撒娇的表现之一就是拉人衣襟,抱胳膊,她从没抱他胳膊,只拉他衣襟,就算如此,他也很受用,小萝莉向他撒娇,也说明她又找到感兴趣的事物。

“嗯嗯。”乐小同学点头如捣蒜。

“等会儿我带你去。”

“你不是有事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那个家伙的事,你跟我一起进去,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等会出来,带你去靶场练枪。”

“可是,我又不是军人。”审间谍那种事是军人的事,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公民……不对,她还没满十六岁,连公民也算不上,就不要叫她掺和了吧?

“你不是军人,你是市民,国家安危,市民有责。”燕行大长腿一迈,举步就走。

说得好像有道理?乐韵吧唧一下嘴巴,跟在燕帅哥背后当小尾巴,嗯嗯,为了一会儿能自由行走,去就去吧。

“学生那边的工作安排好了?”小萝莉听话的跟上来,燕行眼底笼上笑意,轻言细语的问张营长。

“是,安排好了。”张营长雄纠纠的答。

“下午给二营二连一班每人追加十发子弹,填好报表,中午拿给我签字就行。”

“是!”张营长已从先回来的士兵那里得到报告,先一步知道燕大校给一个班学生奖励十发子弹的决定,这会儿一点也不惊讶。

张营长带人陪同燕大校绕过前面一栋房,去到另一栋平房,那栋房的一间房门口站着两荷枪实弹的兵。

见到营里领导过来,两士兵先敬礼,再推开铁门,请长官们进去。

屋内四面厚墙,只有在接近楼板层的地方开通气窗口,约十五个平方左右,白墙粉壁,室无旁物,仅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此刻,被拷双手的假王同学下巴已被整回原位,他躺在水泥地板上,一动不动,押他来的两兵哥哥一人一把椅子,好整以暇的坐等他转醒。

当门被推开,两兵哥哥站起来迎接长官。

兵哥哥们将椅子搬到一边,给张营长和燕大校坐,两位长官淡定的坐下,燕少还把一张椅子拖到身边给小萝莉坐。

乐小同坐上小椅子,打量倒地不醒的家伙一番,眨着眼睛,顶着招人疼的00可爱笑脸问兵哥哥:“兵哥哥,他明明醒了,怎么不睁开眼睛啊?”

众人:“……”请允许他们望天再沉默半分钟。

“你也知道他醒了?”燕行龙目含笑,以他多年侦察经验,凭呼吸也知道那人醒了。

“人睡着的时候呼吸和心跳与清醒状态有区别,他的呼吸和心跳就是清醒时的频率。”

张营长和兵哥哥们嘴角抽了抽,难怪燕大校和上头那么重视这个小女孩子,想方设法想抢进军营,人这么小,聪明过人,机敏灵巧,最适合做侦察和情报员。

“他不愿睁开眼睛,是因为他不准备说话。”

“他不准备说话,我不想老等着,我可以动手么?”

小女孩说得轻巧,张营长背皮凛了凛,小姑娘不会想上刑审问吧?

“可以,留口气就行。”燕行心中惊喜,小萝莉说要动手,必定是非常手段,说不定有效,间谍之所以能成为间谍,意志力非比寻常,一般审讯手段对他们无用,有时甚至反而会被洗脑,只有用非常手段才能见效。

他有他的审讯手段,历来收效不错,如若小萝莉有更好的方式,他乐见其成。

“好咧。”乐韵笑咪咪的翻背包:“我正好缺一个活人做试验,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兵哥哥,帮我扒光他的衣服。”

她声音清脆,笑脸甜美,而听到她说要做活体试验,张营长几人后背莫明的发凉,一阵毛骨悚然。

也在小女生说要做活体试验时,晕迷中的假王同学肌肉微不可察的冷凛,那变化太细微,众人并没有看见。

燕行冲两士兵点点头,示意他们按小萝莉的话做。

两士兵走到间谍男身旁,将他的手举到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衣服上拉,因为戴着手拷,衣服只扯到手腕,为了不碍事,他们把衣服卷起来,缠成一团,束扎住间谍男的手腕。

当需要帮间谍脱裤子那刻,两位兵哥哥犹豫了,真要脱咩?

如果全是男人,他们当然没顾忌,莫说脱去外衣外裤,就是扒得一丝不挂也没事儿,可小姑娘是个小女孩子啊,把男人裤子扒了,好尴尬。

两人迟疑半晌,还是硬着头皮照做,脱了间谍男的裤子,男人穿着学生的训作服,扒掉裤子,衣服也脱到手腕处,露出一身健康的肌肉,有六块腹肌,还有漂亮的人鱼线。

乐韵掏啊换,假装在背包里找东西,从空间里使出淘来的银针和铜针皮革套,她把两种针合二为一,装在银针皮革套里,合成一副。

找出家什,看到被扒光的假王同学,大眼睛亮晶晶的:“哇,六块腹肌,真不错,可以去当模特了。”

有腹肌,有马甲线,肤色健康有光泽,两条腿的肌肉紧致有弹性,看起来强健有力,连男人的本钱也相当大,是个有本钱的男人。

讲真,男人的身躯虽然不及燕帅哥健美,但他有骄傲的本钱,当然啦,比起米罗那只帅哥,这个就差了,米罗的身躯构造要甩假王同学十条街。

作了一番对比,乐小同学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咧开,嘴角都快扯到耳后根去了,嗯嗯嗯,从哪下手好呢?

小女孩眼清目亮,肆无忌惮的打量被扒得半光的男人躯体,几个兵哥哥悄悄的撇开眼,耳朵绯红,有个小姑娘在,看男人袒胸露腿,感觉好羞耻!

燕行抿唇,他有八块腹肌,身高一米八九,比例达到顶优,比那家伙强多了,这人腿脚不匀称,大腿太粗,小腿太细,上下不匀,像根头重脚轻的芦苇,丑不拉叽的,哪好了?

小萝莉睁着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视线在丑男躯体上打转,那副在赏宝似的笑脸,让他觉得特别不舒服,那么丑的躯体,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也应该看像他这样肌理分明的身躯。

张营长不说话,尽量不瞅不该瞅的地方,免得尴尬。

乐韵瞅啊瞅,一点也不害羞,瞅了几眼,把背包背背上,踩着欢快的小碎步,得咚得咚的跑到假王同学身边,在他身边蹲下,展开自己的皮革针套,捏根铜针,轻轻的点了点他的眼皮。

“假同学,你再不睁眼,再不说话,我要下手了哒。”

一根针尖点眼,假王同学仍一动不动。

“装死装得这么像,我给打九分,但是,你不回答我的话,耽误我的时间,我很不开心,我不开心,你就别想舒坦了,小样儿,看针!”

假王同学装死的功夫真的特别到位,针尖刺眼,连眼皮也不颤,那忍功足以媲美忍者神龟。

他能忍,乐韵不想忍哇,目光闪电,玉手轻扬,手里铜针飞出,亮光所过,铜针以闪电般的速度钉在假王同学胸前,入肉三分,余下一截在外,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的颤摆。

铜针刺骨,假王同学四肢如被电流电到,抽搐了一下,肌肉骤然绷紧,浮肿的脸皮一颤一颤的抖动。

“?”张营长和几个兵哥哥在小女生说要出手时,挪开的视线齐唰唰的聚齐在她拿针的那只手上,睁大眼睛,想看她如何出手。

在他们热切的目光里,小女生如约出手,然而,他们谁也没看清小姑娘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只看见一点流光闪动,然后,那人肌肉颤动,再定睛一看,就看见一截黄铜色的细针扎在那人左胸,一颤一颤的动。

看到那颤动的针,几位汉子心尖也颤了三颤,感觉……好疼的样子!

燕行有双光照四方的龙目,他眼力好,也只看到小萝莉甩针的动作,但是,那手势难度太高,他根本说不出来是怎么样的手势,也模仿不来。

假王同学痛得肌肉乱颤,仍然装死,乐韵撇嘴:“我这手针法有个雅号叫‘万蚁噬骨’,后一针所造成的痛比前一针重一倍,每九针为一个阶,第二轮比第一轮痛苦翻两倍,以后依此类推,据记载,最厉害的人能承受住五九之针,接下来咱们继续试,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针硬。”

几个兵哥哥只觉后背冷风阵阵,万蚁噬骨,听起来好恐怖!

燕行眼皮微微颤了一颤,小萝莉说的针法,怎么那么像失传的华佗神针?

没人回答自己,乐韵懒懒的伸个小懒腰,站起来:“第二针来了,接好。”

哧-一点破空之声,亮光一闪而没,那枚细长的小针,轻飘飘的扎进假王同学右胸肌肉,与左胸的铜针形成对称,两两相望,相互摇手打招呼。

假王同学剧烈的颤抖,举头顶的手呼的一下抱向腹部,双臂手肘用力的抵地,摁着自己没打滚。

“……”汉子们额心隐隐见汗,好可怕,这才第二针。

张营长看向小女生的眼神带着几分忌惮,小女孩会古医针法,也难怪他们燕大校不惜用美男计,跑去青大结识小女孩,以求把人抢回来当自己人。

“不错,是块硬骨头,第三针,着!”

假同学痛得想打滚还能忍住,是个牛人,乐韵第三针出手,是根银针,银光一闪,长长的银针刺男士左腿背,与他的腿成平行线。

他的腿高高的弹起来,“砰”的砸地,如抽羊瘨疯的乱动。

“第四针。”

随着那银铃似的脆语,一根银针飞空,哧的钉在假王同学右脚背,他的右脚也弹起,再砸地,双腿乱抽,他承受不住,向左向右的辗转滚动,全身汗如豆。

“不说话,看第五针。”

死鸭子嘴硬?

没关系,她有二十几根针,足够他喝上几壶的,乐韵也确定,他捱不过二九之数,但凡能捱过双九之数的,都是敢为天下先的人物,能挨过三九之数的,都是特别人,古修者要达到筑基以上,普通人是挨不住的。

第五根铜针,针飞入肉,正正刺中男人气海穴处,铜针入骨,男人“啊”的惨叫出声,全身抽搐,肌肉如弹簧一样一收一缩,一弹一伏。

那声惨叫也惊得在座的汉子们头皮发炸,小心颤也跟着乱颤。

“有骨气,五根了,接着来,第六根,我想想,扎脸还是手……”

小萝莉笑咪咪的取针,几个兵哥哥虚汗微微,有种想逃的冲动,小女孩的针太可怕了,感觉他们对针有恐惧症了。

“……我……说……”熬不住折磨,男人颤抖着喊出两个字,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那样子像一座山洞要倒塌似的。



众汉子被小女孩子的针整得反射弧有点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扎,他愿意说了。”张营长看到小女孩子取出一根针虚空比划才反应过来,忙忙叫停。

“诶?”乐韵捏了铜针,睁着大眼睛,一脸呆懵:“他愿意说了?我咋没听见?”

“我……我说……”男人艰难的重复一次,声音比破锣声还难听。

“唉,那我岂不是不能再试针了啊?”嗷呜,她还想再扎几针试试,看看效果啦,那什么玉简上说扎到第九针,就是半死的人也能爬起来乱跳。

“小萝莉,先听听他说些什么,他说的不对,你再拿他做试验。”燕行慢悠悠的接过话,反正人在他们手里,不诚实,以后随时可以试针,想怎么扎就怎么扎。

“好吧。”就算还想再扎几针,本着天有好生之德的原则,乐韵将针收回皮革,再瞅瞅假王同学那副痛苦,蹲下身,捏住刺住他气海穴的铜针,轻轻一提,将针收回。

“我先收针,你要是撒谎骗人,我再重新扎。”

“我不……骗……你……”拔了一根针,男人的痛苦减轻,说话容易一些,口齿也清晰。

乐韵一根一根的拔针,按扎针的顺序倒着来,先第五根,再第四第三第二第一,拔掉针,捏在手里。

五根针离骨,假王同学肌肉一松,软软的瘫成狗。

燕行没有催人问话,解开背着的背包,摸出纸巾递给小萝莉,让她擦试针头。

乐小同学欣欣然的接过纸巾,拂拭针端,再用纸巾把针包起来,卷在皮革里,如果不用再扎人,针拿回去还得再消毒。

假王同学浑身是汗,湿了小内内,燕少不想让小萝莉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两小兵帮他把衣裤穿上,遮住不该露的地方。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兵哥哥们拿把椅子放好,将间谍先生扶去坐着,间谍先生两膝弯被踹骨裂,他自己不能正常行走。

重新穿上衣服,假王同学休息了几分钟,自己主动交待:“我本姓也是姓王,h南人……”

他声音沙哑,说话很慢,兵哥哥们用录音工具记录口供,王间谍自己说来历,他是混血儿,母亲是r国人,父亲是华夏人。

他的母亲是r国一个秘密组织的成员,与他父亲结婚,到他十六岁后假死失踪,实则回了r国,他从小由母亲教导,被灌输间谍思想,被培养成合格间谍,一直为母亲的组织效力。

燕少和张营长各问了几个问题,王间谍俱一一回答,包括真王修文的下落,问他盯梢青大混进军营来的目的,他看了看燕大校,又望望小女生,沉默的一下:“与燕大校有关……,上头让查与燕大校、柳大校从六月至今所接触比较多的人…最近的新任务重点就是……乐同学…”

啥?

重点……她?

乐韵一直以旁观者的态度旁听,听到间谍查与燕帅哥接触过的人,重点还是自己,她脸上的笑容僵化,燕帅哥和柳帅哥最近老往她身边凑,所以,连累得她从无辜人士变成了目标人士?

某教官意图废她双手,也是跟间谍有关,那一茬儿还没结果,这边又冒出一个,也牵扯到她,她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让她好好的大学生学变得这么刺激?

啊呜,被坏人盯上了啊!

想到自己的处境,乐韵整个人都不好了,气恨恨的磨牙:“你们为什么把我当目标,我明明是个乡下妹好么?我就是一个路人甲,盯着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小女生凶狠的瞪人,间谍先生想到她的手段,心里发毛,冷汗直冒。

燕行龙目微凛,如果……r国人重点查小萝莉,那么,说明王间谍的母亲也是r国山口组织旗下某个小组织人员,山中组织也接了任务深入神农山,如今那东西下落不明,但凡在某段时间出现在神农山某地的人都有巨大嫌疑,r国谍战人员查到小萝莉曾经出现在神农山,自然会监视小萝莉。

什么叫不知道?

怒,乐韵气得心口有火在烧,凶狠的瞪燕帅哥,都是他的错,他们好端端的往她身边凑什么凑,这下连累她被坏人盯上了,衰神,燕帅哥就是个大大的衰神!

怪力小萝莉突然炸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燕行心头一紧,生怕她又大发雄威,当众动武,全身神经调到了极致紧张状态。

“小萝莉,不生气了,等会练习射击,给你一千发子弹,行不?”

“……”磨牙,乐韵狠狠的磨牙,能不生气?她一个无权无财无后台的小三无人员,原本不会扯上家国大事,可以愉快的过大学生涯,就因燕帅哥蹦出来套近乎,她就成了坏人眼中钉,这就是人说的祸从天降。

“千发子弹嫌少,五千发够不?还嫌少的话,子弹随你用,再给两手榴弹给你扔着玩?”小萝莉化身怒目金刚,燕行急了,小声的许好处,帮她顺毛。

“……”军汉子们目瞪口呆,这个人……真是燕大校?会不会也被调包了?

间谍王:“……”感觉……好像触摸到了上头让他们监视小女生的真相,小女生能让军官们那么想方设法讨好,必定有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她值得重点监视。

“好什么好?你以为给支破枪玩就能让我消气?”

“不是破枪,都是新式的,还有ak47系列。”谁说他们的枪是破的?明明是新的,全新的。

牛头不对嘴的一句,让乐韵脸都快僵化了,瞪了他三秒,抱着背包,起身,反向坐,以背对人:“你们聊你们的,免得我忍不住手想杀人。”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非常明显,王间谍心头打了个冷战,生怕她又拿针扎他,他宁愿被捅几刀也不愿意挨针,小女生的针扎进肉里,全身从肉到骨头又痒又麻又酸又痛又胀,那种滋味令人恨不得立刻死掉以求解脱。

兵哥哥们冷汗,小同学,你这样负气真好吗?

小女孩没离开,无形中等于给王间谍极沉重的心理压力,他也不敢说谎,燕少等人问什么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而,他也只是个最普通的间谍人员,根本不知高层人员的各种行动计划和目的,他只依令行事,叫查什么就查什么,所知有限,说的也没多少有意义的东西。

张营长等人可不管有没意义,该挖的事还是要挖,说不定能从中破译出有用的信息,因此,几个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问话。

事无巨细,问了足足四十分钟,暂时结束,有些事他们还要先去查验,以印证王间谍有没说谎。

虽说他一开始装死抗拒,吃了一顿苦头后态度较好,坦白从宽,燕少也宽容大度,让张营长通知医护人员给他治骨伤,当初他踢伤假王同学的腿,为的是防止他逃跑,现在人落网了,暂时跑不掉,等救回王修文,就算人跑了也没事,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抓到更大的鱼。

问讯结束,后面的事由张营长负责,燕少陪小萝莉撤场,到楼房外面,他悄悄的观察小萝莉,小萝莉虎着脸,愁眉苦脸,燕行有点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问:“小萝莉,你饿不饿?”

“我吃了早餐,又吃了一肚子气,不饿。”

“可是,我有点饿。”

“……饭桶!”乐韵憋了半秒,才嘣出两个字,那家伙早上吃了六个大馒头,一碗粥,四根油条,这才过一个钟又饿了,他是什么胃?

鄙视他一句,忽而眼睛亮了起来:“燕帅哥,你说子弹想用就用的话还作数不?”

“作数,当然作数,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靶场练枪?”小萝莉目清眼亮,笑容又回到脸上,燕行暗中舒了口气,还好,没翻脸。

“好啊好啊,走!走走,快走!”

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无言盟约

李指挥安排老师和王少校悄悄回学校,自己又返回老师和学生群,再次请教官们开了次小会议,务必请教官们费心监督学生一举一动,免得出意外。

倒不是他胆小到草林皆兵,而是学生安全至关重要,他们这些老师和教官可以受点劳累受点委屈,若学生安全出了问题,麻烦就像核反应堆被点燃,会产生一系的连琐反应。

同时也召集老师们开会,再三嘱咐老师们擦亮眼睛,时刻留神学生们言行举止有无异样,务必要求把有可能出现的不良危险掐灭在未萌芽状态。

他最担心的是最后的射击环节,那是真枪实弹,万一哪个学生狂羁不驯,又心生怨恨,举枪不射靶,而是射向其他同学,后果不堪设想。

为安全起见,李指挥先做最坏的预想,以预想之坏场面来警示老师和教官们,免得一时不慎造成不可挽回之恶果。

众教官和老师们深感任务艰巨,回到军训班,整顿学生队伍,做训前讲话。

人到了校场,眼见马上就要碰触到真枪,学生们心情激动,对于教官和老师们三申五令的教导也毫无反感之意,耐心的听讲,点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似的殷勤,人人分外乖巧温顺,比小绵羊还好管理。

训了一顿话,时间也差不多到训练点,教官和老师们又说些枪支管理与发放方面的问题,让学生们注意枪支安全以及一旦有任何疑问或不适,及时向教官、老师和兵哥哥们反应情况。

到七点整,几辆小卡车开进靶区,那是运送枪支和橡胶子弹的运输车。

为学生安全,先练习用橡胶子弹,那种子弹是用橡胶包裹着彩色液体,外型与真子弹一模一样,新兵演习或学生们演习时用的就是假子弹,子弹出枪,橡胶破裂,彩色液体就会炸开渲染出一团红色,中弹者“光荣牺牲”。

看到车辆,学生们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难以自抑,如果允许欢呼,必然群英激昂,仰天震吼三百声。

装军械的小卡车有专人押运,前后各有一部吉普车,车队进入靶区,到空地上一字排开,车上的士兵下车,每个人身携武器,分别守在车旁,开军械运输车门后,由士兵取拿枪支发放给军训学生班级。

教官和老师们带学生们排好队,按顺序去领枪支,发放枪支的士兵手里有名单,按班级唱名,唱到哪个班,教官带学生上前领枪。

枪支十支为一扎,各班派代表领取取,回到自己所划分的区域再分发到各人手里,让大家熟悉熟悉。

学生们拿到枪支,激动的红潮满面,眼睛闪闪发光,抱着枪轻轻的抚摸,比抚摸情人还温柔、小心。

医系一班在二连,所以属于中间部分拿到枪支的班级之一,一个班领到四十五支枪,包括小萝莉的份,小萝莉暂时不在场,说不准随时会回来,她的份子当然不能落掉。

学生们一人一支枪,因此,小萝莉的枪支由韩教官和李老师保管,韩教官拿它当教材,教学生怎么校正,怎么装子弹,怎么开保险栓,怎么顶弹上膛,怎么瞄准。

用枪知识在上国防教育课时有讲解,那是理论知识,理论讲解与现场教学不可同日而语,效果也有天差地别,理论上学生知道该怎样怎样用,实际上不一定能做得正确。

当手中抱着枪,一边听讲解,一边操作,事半功倍,不需再三重复,顶多二遍就基本完全掌握怎么使用枪。

上完讲解课,教官让学生一个一个的演示整套动作,动作不到位的地方,手把手的教,当学生们的操作达到合格要求才算过关。

第三步,就是带枪练习,端着枪,练跑,练习蹲步,练匍匐前进,练习卧地射击姿势。

学生们手中有枪,个个生龙活虎,哪怕练习趴下或侧摔什么的动作,那也是摔得干净利落,荡气回肠。

于是,靶区内到处可见在跑在跳或匍匐的学生,个个气冲斗牛,豪情万丈,那气冲星云的精神,那不怕苦不怕累的决心与毅力,让教官和老师们看了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二营学生们在持枪练习时,乐小同学跟着燕少去军营区内士兵们练枪的靶场,张营长派人去学生所在的靶区厕所,寻找王间谍秘密安放在厕所某个角落的另一部微型监测仪,他的手表也是监测仪,被缴获后遭解体。

早晨七点多钟,太阳已爬上山顶,阳光清丽。

军营里到处种有树木,有果树也有景观树,阳光投射,树影婆娑,光影斑杂,有时也把燕少和乐小同学的影子吞没。

走了一会儿,乐韵恍然想起一个事儿来,狐疑的观看走左手边的燕帅哥:“燕人,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他刚才还嚷嚷有点饿,然后怎么就偃旗息鼓的没动静啦?



燕行心跳微微一顿,颇感头痛,小萝莉还真不好蒙,他说饿了只是想找话题,逗她说话,没想到她又记起来了。

“之前觉得饿,然后要去靶场有正事做,一时就把那事给忘记了,你不说还好,我现在又觉得有点饿,想吃东西了。噫,那边那棵梨熟了,我去摘几个。”

谎话是自己说的,自己必须要自圆其说,燕少机智的给自己解围,东张西望,看到一棵梨树上挂满果子,心花怒放,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多亏以前前辈们在军营里种了果树,让他有台阶下啊。

感谢前辈们!

心情愉悦,燕行表面上仍平淡无奇,迈着大长腿,晃离道路,冲进稀疏错落的林子里,跑向一颗梨树。

他是真饿?

帅哥兴冲冲的去找食,乐韵摸着下巴,满腹疑虑,燕帅哥的胃明明还被装满大半个胃的食物所填充,那么多食物没有消化,怎么会饿?

纵使质疑他饿的真假性,她也没揪着不放,慢吞吞的沿着帅哥踏出的路,走进树林丛里。

军营里果树挺多,石榴、梨、苹果、山楂、红枣、桃、李、杏、葡萄等,共有十几种。

有几种果树,乐韵也想弄点种子种空间,可惜,她空间泥土不够了,那点泥土要留着种比较重要又必须要的东西,不能用来种可种也可不种的种苗,所以只好暂时搁置种果树的计划。

燕少说的梨树长得挺壮实,直径约有三十几公分,黄花梨,枝茂叶密,硕果累累,果子饱满。

跑到树下的燕大少,脱掉鞋袜,也不顾自己穿着白衬衣,抱着树杆,手脚并用,哧溜哧溜往上爬,动作灵巧如猴,一口气爬至树叉,抓着枝杆,到向阳的一面,挑最饱满的果子摘,摘下来塞背包。

一连摘到十几拳头的梨子,他再次抱着树杆向下滑,三下五除二的落地,拍掉身上的树屑粉灰,再穿鞋袜。

穿戴整齐,拍拍手,从背包里摸出两只果子,分小萝莉一只:“给,这边的土质肥沃,果子很甜。”

“军营标语,不得私占集体一针一线,你摘了集体的果子,不会挨罚么?”乐韵拿过一只黄橙橙的梨,笑嘻嘻的问。

“不会呀,我也是集体的一员。”小萝莉没有嫌弃,燕行心里很欢喜,眉眼间溢荡出笑容,搓搓果子,咔嚓咬了一口。

黄花梨九月上市,这个时间正适合吃,很甜。

看到帅哥毫无戒心的啃了一口梨,乐韵笑得见牙不见眼:“燕帅哥,你刚摸了脚,摸了袜子,还没洗手。”

摸了脚板,摸了袜子,马上搓搓水果,然后又啃咬,那味道是不是分外香,是不是还有脚丫子的香味?

燕帅哥那只抠脚大叔刚抠脚就吃水果的画风,让心情抑郁的乐韵忍不住眉开眼笑,这不关她事,真的,是他自己吃的,不是她让他马上就吃果果的,所以吃到带有脚丫子香的果子也不关她事儿。



刚啃了一口梨还没下去,听到小萝莉的迟来的提醒,燕行整个人都不好了,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俊脸满满的是尴尬之色。

咽,还是吐?

纠结一秒,他咬紧牙关,咽!硬是把那一口咽下去,故作淡定的用袖子擦擦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哦,有没嗅到脚丫子的香味?”乐韵忍着暴笑,轻快的转身小跑,燕帅哥是有香脚的,不严重,出汗后能闻到特别的味儿,不出汗的话,没什么难闻的味道。

“……”燕行脸色臭臭的,干瞪眼,瞪着那逃跑的小萝莉,她是故意的!故意跟他说话,然后让他放松警惕之心,忘了自己刚抠过脚,顺口就咬梨,然后等他啃吃一口,她又好心提醒,她那么做,分明就是想看他难受。

小萝莉在报复他。

王间谍说奉上头的命令重点监视他和柳某人接触最多的人,打他们进青大后,都在努力的往小萝莉身边凑,别人不眼瞎,当然看得出来他们很在意小萝莉,所以小萝莉成重点监视对象。

那孩子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主儿,有仇必报,被他们连累,招来人监视,她不高兴,记恨在心,就算表面上还没朝他们喷火,有机会当然会报复他出气。

明知小萝莉有心报复他,故意整他,让他难受,他除了郁闷,也生气不起来,小萝莉没被吓坏,是她心理承受能力高,她不想砍他就不错了,整他一下出出气无伤大雅。

拿着咬了一口的梨,燕行深深的皱眉,他的洁癖好像被治愈了?以前,他对很多事物有天然的反感,比如抠了脚,就算不刻意的记着那事,当没洗手要触碰其他东西,他潜意识里也会生出讨厌感,从而提醒他去洗手。

可刚才他抠了脚板,穿了袜子,再拿水果,也没觉有厌恶感,另外,他不喜欢被女性近距离接触,被女人们靠近或触碰到衣服或露出在外的皮肤,心里也十分排斥,总觉得不干净,会心心念念的记在心,避开人群就要洗澡洗手换衣服。

然而,跟小萝莉相处,去趟鬼市逛旧货市场,有时被人挤得她挨着他,她有几次拉他衣襟,他也没有觉得脏,更没有讨厌感,反而……有点窃喜,想跟小萝莉靠得更近些。

小萝莉救回他的命,治好他的伤,诊出他的病源,还治好了他的洁癖症,感觉小萝莉是万能药,妙手回春,手到病除。

陡生的觉悟感令燕行低头看看手里的果子,看看手,虽然心里有点点膈应,仍然没有厌感,他也没舍得扔掉梨,塞进自己背包,大步流星的去追小萝莉。

他腿长,速度快,风风火火的一顿疾行就赶上小萝莉的脚步,她背着包,脸上虽然有笑容,却很……勉强,小萝莉的笑没有暖意,不真实。

燕行猜得出小萝莉不开心的原因,却找不到话来劝解她,韩教官那次的事他能解释说是间谍行动,说是随机的,这次这么明显,还是她自己目睹了经过,他找不到借口辩解。

早知道如此,他应该不让她参与,小萝莉没有在场,没有听到间谍的口供,他还能掩饰过去。

他也不能告诉她被盯上的真实原因,小萝莉去过神农山,去的时间与地点也太巧合,被人查到她,那巧合足以让她成为各方主要监视对象之一。

今天的这个只是其中某一方的人,上次韩教官那幕后的推手也是其一,依现在的情形看,估计其他方人马也盯上小萝莉,他们不出现,不采取行动的话,就是他和军部这边也难以把人一一排查出来。

那件东西太吸引人,它的下落一天不明,小萝莉的嫌疑就会一直存在,各方人马也不可能放弃对小萝莉的监视跟踪。

也因为如此,燕行不敢也不能告诉小萝莉真相,告诉她真实原因,她大概再也无心学习,还会担忧她家里安全,幸好小萝莉只是有嫌疑,不是已经确认跟她有关,所以她家里人是安全的。

如若确认那东西跟她有关,或者说确认她知道东西下落,那么,不仅小萝莉本身危险,就连她爸爸也危险,很可能别人会挟持她父亲,以他父亲要胁她。

鉴于小萝莉的情况,燕行不敢说实话,不知者无畏,小萝莉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也能尽早排除嫌疑,安全也有保障。

可看小萝莉不开心,他心情也轻快不起来,走了一段路,他用手肘撞小萝莉的手臂:“小萝莉,是不是还想砍人出气,要不,我们回头,你拿那个间谍继续试针。”

“说了他说真话就不扎他,人不能言而无信。”乐韵瘪嘴,她答应只要他不说谎就不试针,他该说的都说了,再去扎他就是出尔反尔,有违医者品德。

燕行忍不住点赞,人说窥一斑见其豹,小萝莉对间谍也言出必行,信守承诺,足见她的君子品德。

“要不,我给你练靶子?”小萝莉揍起人来很凶残,如若能让她消气,他就牺牲一下,让她揍一顿。

“咦,燕帅哥,你想试试针的味道?你愿意当活体实验教材?”乐韵惊喜的瞪大眼睛,两眼放出超千瓦亮度的强光,有人愿当活体实验品,感觉不能再美好。

“呃,不是,不是当试针的活体实验,是给你当练拳脚的沙包。”燕行暗中飙冷汗,谁说要当活体实验的?他绝对不想挨针,那种针法听名字就很恐怖,他脑子没被驴踢,不会脑热到想跑去挨针玩。

“不是当活体实验的话就算了,我宁愿去拿枪练习。”燕帅哥舍不得贡献身躯当实验体,乐韵也不强求,顿了顿,又悠悠的笑弯眉:“燕帅哥,就算你不愿挨针,你将来还是跑不了要挨一顿的。”

咻,燕行背皮一紧,后脊背呼呼冒出冷风,他不动声色的放松紧绷的心弦,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啊?小萝莉,就算我得罪你了,也请手下留情,让我将功补过,别拿针扎我。”

“你不想有后代的话,也可以不用挨针的。”

“这?”燕行刚放松的心弦一秒绷紧达到极致紧张高度,呼吸也屏得轻微:“我,真的还有希望?”

“有啊,还没到绝路。你想要重振雄风,等我打造出合适的针,配齐药,帮你扎一通,打通一些经脉,可以恢复部分男人功能,但要想生儿育女,至少还要十年左右,十年时间应该能凑齐药材,药与施针双管齐下,再调养一二年就能康复。”

“我……等得起。”燕行垂在一侧的手握紧,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他也等得起。

“前提是照你现在的情况论,如果毒性不断加重,那就不好说了。”

“有在加重?”燕行的拳头收紧,再收紧,心中怒火涛天,语气还保持着平静。

“有。”乐韵感应到帅哥气息变化,也不怕他暴走,轻飘飘的实事求是讲真话:“柳帅哥送你去找我的那次,你的症状比前一次加重,而且是两种症状同时加剧变化,也就是说你回京后再次摄入新的药量,催动潜伏着的旧毒,新旧毒相碰又生出新毒,你体内还没有及时生成抵体,所以毒发,如果仍然不停的再吸进新的药量,就算我用药帮你压制也维持不了多久,随时有可能暴发。”

燕行抓背包的手紧紧的攥收,垂在身侧的大手也握成铁钵似的拳头,肌肉鼓跳,青筋若隐若现,他仰高头,让快冲胸而出的怒气顺势往上冲,张开口,无声的怒吼,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不计较,那些人视他为眼中钉。

他不发难,那些人处处不给他留活路。

他不愿骨肉相残,手足相杀,他们对他欲除之而后快。

他们那般用尽心计,不择手段,他若不讨回公道,枉生为人!

燕行心中悲苦,却无处可诉,仰着头,任怒火在胸中翻涌,回旋,忽然间,他感觉拳头上覆盖来一只小手,那只小手的温度很低,甚至有点凉,如玉一样沁凉。

他恨吓走人,轻轻的扭头而望,身边的小萝莉一手握住他的拳头,微微仰着头,他看见她清澈的瞳仁里映着自己的倒影。

她的嗓音清脆而柔软:“帅哥,有些人不值得自己生气,更不值得拼个鱼死网破,对于恶人,最好的惩罚莫过于以其人之道还治人之身,自己再爬到他们达不到的高度,把他们踩在脚下,笑看他们摇尾乞怜,生不如死。”

呃,燕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鸣,看着手背的小手,心底最坚强的堡垒轰然倒塌,眼眶温热。

“嗯,我没想过要跟人同归于尽,那不值当。”他要报仇,也只会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不会将自己折进去陪葬。

“那就对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该学我,哪怕明知敌人是谁,在不能动的时候装作不知,默默的等待时机,等有一天时机到了,到时要杀要剐还不是全凭自己一句话。”

“你也有让你恨之入骨的仇人?”燕行心中疼痛未消,听到小萝莉劝言,吃了一惊,小萝莉有仇人的话,应该就是当初在路上拦劫,重伤她的流氓,可听她的意思,好像还有比那些流氓还要可恨的仇人?

“有啊,不要以为我是农村人就没有什么仇人,我有仇人,还不止一个,当初我人言微薄,人如蝼蚁,奈何不得那些人,所以我忍,可我不会忍一辈子,等我爬到比他们更高的位置,拥有了他们无法撼动的地位,我必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他们当初赐给我的痛加倍偿还。”

“他们,做了很过分的事?”

“嗯,很过分很过分。”那些人做过的事过分到让她每次想起来,就想去把那几人砍成肉泥。

“需要我帮忙吗?”他有仇,需要小萝莉助他一臂之力,小萝莉要报仇,他乐意鼎力相助,他和她,同命相怜。

“目前不知。”如果那人后台没有更高的成就,她报仇的难度不太高,如果某人的后台也不断高升,她报仇的难度也会相对应的增加。

“需要帮忙的时候说一声,别的我不行,打架我行。”他其实想说,他最在行的就是毁尸灭迹,一把火丢过去,烧成灰,再丢把火,连渣都不会留下,谁也找不着人。

“嗯。”乐韵好笑的眯眼睛,哪天需要帮忙,请燕帅哥去,把坏家伙打死,再让燕帅哥放火,一把火就搞定了,简单粗暴,当然,除非她跟燕帅哥成生死之交,要不然她不敢那么做,请他帮忙做坏事,万一哪天两人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他把她供出去,她哪找后悔药吃。

“燕帅哥,现在心情平静了没有?”

“现在好多了。”燕行垂下眼,小萝莉为安慰他,不惜自暴隐私,这么不设防,也不怕他出卖她。

“唔,那就好,刚才你凶狠的样子可我把吓了一大跳。”燕帅哥情绪平静,乐韵也不用再安抚他,收回自己的小爪爪,忍不住暗中腹诽,有张那么好看的脸就算了,为嘛皮肤也那么好?

燕帅哥的拳头握得很紧,硬得像坨铁,但是,皮肤很细腻,很光滑,摸起来手感很不错。

他的皮肤当然没有她的嫩,与其他男士比,真的非常好,就连军训班的小青年的皮肤都没燕帅哥的好,一个大男人,拥有那么细腻的好皮肤,你说能不让嫉恨吗?

乐小同学自己皮肤水嫩如婴儿,所以不眼红别人的,如果她皮肤比燕帅哥的皮肤差,肯定会气得跳脚,抱怨老天造物不公。

拳头上的小手移开,那沁人的温凉也随之消失,燕行心中怅然若失,小萝莉的手掌好柔软,那只小小的玉手覆裹着他的拳头,那种温暖从手背传至心头,让他莫明的感觉安全,就好像只要有她在,纵使天塌地陷也不过是无事挂齿的小事一桩。

他不着痕迹的自己抚摸被小萝莉小手掌覆盖过的手背,柔荑已失,感觉芳香犹存,温暖犹在。

恍惚之间,他再次确认他的洁癖被治愈了,小萝莉握他拳头,他没有讨厌,只有欢喜与安宁。

享受了小萝莉的安慰,燕行那涛天怒气不知不觉烟消云散,温良的问她:“小萝莉,你现在心情好了没有?”

“没有。”乐韵伸脚绊一脚路旁的小草,郁闷犹存:“想到那家伙携带的东西,感觉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危胁,开心不起来。”

“他不是想炸你,不要怕。”间谍口里的就是当炸弹用的特制雷电池,看似是节小电池,破坏力极强,使用时也不需要费多少手脚,放在太阳下暴晒,热量达到一定程度,内部膨胀就会爆炸。

当太阳光不太强,在电池两端装上铜丝导热,又或者可以用电机给它通电,只要温度达到,它就能膨胀,所需时间也不太久。

假王修文怕进校场时被查出来,一直把东西含在嘴里,到了靶区也没换地方,因为在发放枪支之前,老师和教官还会再次检查学生携带的物品,不容许学生携带能拍照的任何工具。

“感觉就是招待我的。”

“他不说是想制造点事故么,你别想太多,再说,他是要监视你,把你给炸没了,岂不坏了事儿。”

“说不准他是怕我再拿针扎他,所以不敢明说是想对付我的。”间谍说携带微型电池炸弹,只是想随意制造事故,谁知道是不是假话,说不准他的目标是想炸她或者炸燕帅哥。

“那就回去再审,看看他改不改口供。”

“算了,不管是炸谁,危机感都不能消除。对了,燕帅哥,问你个问题,你的官有多大?”

“你可以猜猜。”

“我知道比营长大,是不是团长?”

“比团长还要大一点点。”

“比团长大,那就是旅长?或者跟旅长平级的指战员,参谋长,又或者是师级的官?”

“……”燕行轻轻的抚额不动声色的擦去额心的冷汗,小萝莉一口气把该猜的都说了,他还怎么说?

“与旅长平起平坐,嗯,还有,也是一支特种队的队长。”另外的就不能说了,那是秘密。

“一个人挂两职,好牛。”粗大腿哇,好粗的粗大腿。

“一般,不牛。”燕行谦虚的笑笑,看她表情没之前那么郁闷,试探的反问:“小萝莉,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你问吧,能说的我说,不能说的,当然是不说。”

赖皮!燕行第一次发现小萝莉也会赖皮,想了想,还是问:“我想问问我外公的健康,那天晚上,你扶我外公的时候,我猜想你帮我外公诊过脉,我外公的身体应该有点不妥是吧。”

据他观察,小萝莉看他外公的面相那刻表情有丝丝诧异,后来在扶他外公时顺手帮他外公摸脉,小萝莉摸脉不需要像别人的医生那样一定要按手腕位置的脉博,她抓住别人的手臂就能诊脉,所以,猜到她帮他外公诊过脉。

“嗯,你外公他……有一个症状跟你一样。”

小萝莉语气顿了顿,燕行便知不好,听说有一个症状跟他一样,一时心口发紧,呼吸困难:“也是……中毒?”如果,他们敢毒害外公,他必要他们满门陪葬!

“不是要人命的那种,而是损坏子孙方面的那种,年代跟你所中之毒差不多,也在二十年以上。推测下药之人祖上必定出自某个皇族,或者祖上是御医,那种损德的药方子在古皇宫或大家族屡用不鲜。我想,你大概知道是谁下的药。”如果燕帅哥不问,乐韵不会主动说,他外公跟他中的皆是断子绝孙药,说明燕家的水很深,很浑。

燕行的手收紧,牙齿硌得咯咯响:“我知道是谁!”

“另外,根据你和你外公的情况,我猜测你妈妈和你外婆的逝世也许可能同样不简单,以你们家的情况,估计是火化,可惜没证据了。”

乐韵很同情燕帅哥,她幼年很苦,他所处的环境更凶险,随时有可能被人谋掉小命,他若没有异火,坟头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骨头早能当打鼓棒。

呵—

小萝莉的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燕行冷笑,一群丧尽天良的禽兽!怒极,反而平静,声音低低的:“如果有骨头或者头发丝之类的,是不是就能验出是不是中毒身亡?”

“最佳验证物是骨头,骨头能吸收骨髓和血液里的毒,一般骨头不化灰尘,毒素也不会挥发,多多少少会存在一些,头发丝那类聚毒功能略差,如果用化学方法化验应该也能化验出来含有什么物质。”

乐韵踮高脚跟,伸手拍帅哥的肩:“帅哥,别难过,你什么时候忍七天以上的时间不去找我蹭吃喝,然后取一份血液给我,我帮你制断子绝孙药,你可以拿他们赐给你的药还给他们,让他们自食其果。”

“小萝莉,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帮我制药?”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很多的人拍肩,燕行骤然站住,小萝莉医者仁心,她太善良单纯,他不敢请她制毒药,没想到小萝莉除了医者仁心,也疾恶如仇。

“嗯,我最恨居心不良还谋害忠良之小人,他们谋害你,是他们有错在先,对于用阴狠手段害人的屑小,绝不姑息养奸,必须要以恶制恶,以毒制毒,不过我可说好了,你拿了我制的药只能用在害你的人身上,不能害残害无辜。药也要等我放寒假回家才能研制,有几种药只有神农山里才有。”

“谢谢!”他心中千言万语,深如山般深重的感激,仅只凝聚成两个字。

“不谢,他日你们要是见到我宰人,你只要认识到那不是我滥杀无辜,而是有些人罪该万死,唯有鲜血才能洗刷他们的罪恶。”

“我懂。”如果你哪日要宰人,那么,我会帮你递刀,帮添油加柴。

“不对劲儿啊,我们都在聊什么鬼?我跟你竟然同流合污了?还是说我们好像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远处靶区高墙在望,乐韵望天,特么的,她跟燕帅哥聊来聊去,一路都在聊报仇雪恨的事,聊的全是负能量的破事儿,没有哪件含正能量,感觉……黑化了!

“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惺惺相惜,相约走上一条除恶铲奸,还世界朗朗乾坤的荆棘大道。”绝对不是他们心思不正,而是别人在逼他们走上心狠手辣之路。

“这话我爱听。”乐韵眉开眼笑:“快走哇,我听到枪声了,要跑快点,要不然子弹就没我的份儿。”

小萝莉撒开腿就小跑起来,燕行:“……”说走就走,说变脸就变脸,也只有小萝莉这种小孩子了。

他怕小萝莉一头冲进靶区遭遇危险,疾步飞跑追上她,两人始终保持着齐头并进的速度,马不停蹄的跑到靶区高墙之外。

军营内部靶场不需要守卫,两人光明正大的走正门进场,靶场比学生用的那个还要宽,有靶区,也有投手榴弹区,都是有障碍的训练区。

标靶每隔四米一个,一溜靶子排开,一次性能容一百五十人同时练习射击,标靶距离可远可近。

练射击的人离靶区大门隔着二十几米的安全距离,而且,练习时背对门那一方,那样也不怕子弹乱飞,靶区的高墙也是防止子弹满天飞,若子弹到处乱跑,飞到其他地方容易造成误伤。

靶区内有士兵在苦练枪法,并没有全部占满靶位,那一溜儿的标靶还空有十几个。

军营练枪,从来不是论用了多少发子弹,而是以吨计算,军人现装配的是95式步枪,每个人身后摆着弹箱,运弹车就在停一边,有专人看守。

燕少带着乐小同学走进靶区,守护军械车的士兵首先发现了人,立即喊了一声,练习中的士兵们迅速收枪,上保险栓,把枪放在子弹箱旁,列队。

一百多号人不久前得到营长派通讯兵送达的通知,说上级一位长官今天会过来,因早有心理准备,这当儿也不慌,身手敏捷,以班为组,排成阵列,等着长官来检阅。

人越来越近,众军士们看到长官没有穿军装,一身便服,他们的视线忍不住往长官身边瞟,眼睁瞪得溜圆,真的是个女孩子哇,还是个小巧可爱,脸像瓷娃娃一样甜美的小女孩子!

就算有心理准备,一群兵哥哥们也禁不住心潮澎湃。

军营里没有女兵,连通讯兵和后勤兵也全是清一色的男兵,一众兵哥哥们离外出逛街见到雌性生物最短时间的也有一个月,有些有好几个月没有出军营,乍一见到异性生物,管不住自己,眼神就凑过去了。

军汉们的眼神太热辣,燕行抿唇,他该让张营长清场,今天让士兵改其他训练,把场地空出来,免得被围观。

乐韵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兵哥哥们个个面部黝黑,眼神坚毅,腰杆挺得笔直,刚强的精神气甩了学生们十八条街。

都是最可爱的人啊。

她笑了起来,冲着兵哥哥们笑,笑容热烈。

凑到小女孩身上的军士们,被那么明亮的笑容给晃花了眼,耳朵或脸颊腾的发烧,大半人闹了个大红脸。

羞羞的兵哥哥们不好意思盯着小女孩,垂下眼帘。

众班班长带队,看到长官的近前,齐齐喊:“敬礼!”

原本有点害羞的兵哥哥们听到那雄壮的喊声,昂首挺胸,齐刷刷的目视前方,举手敬礼。

燕行回敬军礼,俊美儒雅的面容温和亲切:“我带个小朋友来练习枪法,你们不用紧张,今天不检查成绩,你们自己去练你们的,认真点,别三心二意让小姑娘看笑话。”

“是!”,一众军士响应的应了,班长带队,将人拉去继续练习。

燕行带小萝莉到军械运输车旁提取枪支和弹箱,管理军械的兵哥哥的头儿赶紧取两支枪和弹药,送到靶位上,他机灵的很,把子弹和枪送到远离队友们的边缘,以免队友们跑来打扰到长官,他放下东西也不走,就站在旁边看。

乐韵拿到自动步枪,乐得合不笼嘴,摸摸这摸摸那,举枪瞄了瞄,然后,咔嚓咔嚓……

燕行眼角暴跳,小兵看呆了,那个小……小姑娘竟然把枪……给……拆了!

咔嚓咔嚓,小女孩利落的把枪拆得七零八落,然后她又咔嚓咔嚓,把零部件一件件的组装起来,转眼又把它组装完工,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她刚刚把枪拆了又重新组装过一遍。

乐小同学研究一番,麻溜的打开弹箱,取子弹,装十发子弹,扛着枪,屁颠屁颠的跑到距靶一百米的地方,举枪,射击。

砰砰砰-

没有装消音器,子弹出膛,那声音震耳惊心。

燕行等小萝莉十发子弹用完,正想跑去查看标靶,小兵才机灵的蹿出去,一溜跑到标靶那,一瞅,当即傻眼了,这这……

正文卷 第九十章 不玩了

第一次近距离的听枪声,再之枪弹力也很大,连射十发子弹,乐韵的耳朵被砰砰音震得嗡嗡响,肩膀也被震得酸疼酸疼的,一手抱枪,一只手先揉耳朵后揉肩的揉过不停。

她耳朵还没适应外界声响,所以也没空管标靶那边的事,揉着被反震得酸痛的肩,整张脸纠成一团,秀气的眉毛揪成两撇。

小萝莉站着没动,燕行大步流星的两步走近,查看她无受伤,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悲催样,又好笑又忧心:“小萝莉,有没哪不舒服?”

一般情况下第一次玩枪,大部分人总有点不适,他大概是因为天生喜爱军械,他当年第一次接触枪支还好,除了开第一枪被声音震得耳朵有点不太舒服,没其他不良反应。

此刻,燕帅哥的声音钻进耳朵,也没以前那么悦耳动人,听起来也带着沙哑和杂音,乐韵苦恼的撇嘴:“枪声好大,我耳朵快聋了。”

小萝莉难得会以撒娇式的语气抱怨某事,这当儿露出一副女孩子才有的娇态,燕行看得心花绽放,忍着笑意,柔声安慰:“第一次玩枪,先射一发弹就该先休息一下,等适应再续续,这么快连发十弹,耳朵接二连三受到紧密的枪支冲击,必然有些难受,先休息休息,等会再玩。”

乐韵苦着脸应了一声,也不看现在在哪,一屁股坐下去,把枪放腿上,自己匀出手搓揉耳朵。

燕行站着,等那位中士抱着标靶一脸怪异的表情,他无良的笑了起来:“怎么了?一枪没中?”

“不!”抱着标靶的中士,将标靶递给长官,脸上的表情五味俱杂:“长官,您看,传说中的神枪手诞生了!”

军营所用标靶有多种,给学生们标配的是木制标靶,为体验一把当学生的感觉,军士用的标靶也换上了一批木制的,因此专用靶场内也是木靶子。

木牌面上漆上白漆,画有圈圈,每中标都能留下痕迹。

军士举起来的标靶上有一圈小孔洞,那一圈儿孔洞正正击中十环与九环的界线圈内,十个小孔分布在界线上,围绕十环区域形成一个圆。

凭听力,燕行就知小萝莉射中几枪,远远看去也知环数不低,当中士小兵把标靶递来,他举目一瞧,龙目骤亮,嗬哟,真是个小神枪手呀!

“不错不错!这准头,满分。”目测弹洞位置,准头精准到需要拿刻度器来计算每颗子弹在圆线上的分度刻线是多少分。

“小萝莉,能不能全部一枪中红心?”

“能啊。”乐小同学一脸不以为意,中红心有什么难的?像她这种将子弹保持在圆线上的射击方式难度更高好么?

小女孩语气那叫个云淡风轻,饱受打击的中士硬着头皮问:“枪枪中红心,难度没难度吗?”

“没难度啊,用这种枪,百米以内想打哪就打哪,枪枪射红心没什么技术难度,换你配制的那种,二百米外也能做到百步穿杨。”

“……”中士已经说不出话来,二百以外还能枪枪中红心,这是什么概念?

不是他们没人做到,但请注意对象是谁,他们好歹是入伍两年以上的老兵条子,练了不知多回枪,子弹没用一吨也用了半吨,二百米中标靶属于必须的,可眼前这个是女孩子,还是第一次拿枪的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第一次上射击场就能做想打哪就能打哪,你说,教他们这些苦练枪法n回的兵哥哥的脸往哪搁?

中士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天才都是不可理喻的!

“小萝莉,二百米外,你也能做到想打哪就打哪?”燕行也掩不住讶异,二百米与一百米可不是增加了一百米那么简单,每增加一米,难度也是相对应增加,多一百米,等于难度增加好几个台阶。

同样,在一百米以内射击与二百米以内射击所代表的意义也是完全不同的,在执行任务时期,能远距精准的击中目标,比近距离接近目标再射击自身的安全要高很多很多,在一定程度上能大大降低己方人员的损失。

“想打哪就打哪取准于武器性能,武器精良的话,三百米以外也没多少问题。”耳朵舒服多了,乐韵抱起枪,爬起来又去放子弹的地方。

中士彻底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抱着标靶,飞跑着送它回原位。

燕行步趋步跟的跟着小萝莉,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浓如烈火,天才啊,一个枪法天才,若当狙击手,必定是所向披摩,出手万无一失。

这样的人才,莫说用抢的,就是用绑的,也必须要把人绑进部队来为国效力,才不枉负她的天赋。

燕少心中飞快的算计,要用哪种方式才能成功的把人绑进部队,要能抢到人,还不让她反感,那是件技术含量相当高的事。

“小萝莉,精准度这么高,有没秘诀?”

“没有,全凭直觉。”秘诀?完全没有好吗,她摸到枪,扫描一眼就知哪里有小毛病,举枪瞄准,直觉上就知哪个角度能百发百中。

“直觉真是可怕的东西。”燕行沉默三秒,自我解嘲的嘣出一句。

“正解。”

燕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抚一下他受惊的心吗?再转而一想,拉倒吧,想听小萝莉安慰,除非是看到谁气到快暴走的情况,而且还要保证是友好关系,如果是敌对关系,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她不火上泼油就不错了。

乐韵跑回放子弹的地方,再次麻利的装弹,这一次满弹三十发,看到兵哥哥回来了,在二百以外举枪射击。

砰砰砰一阵暴响,再之风平浪静。

这次不等中士行动,燕行如疾风掠地,疾行而去,跑到标靶旁验看,嘿,不得了,那块标靶红心一个黑洞,之外就仅有靠红心的地方挂了四个洞,三十发子弹,二十六弹中红心,四颗无限接近十环中心。

他风一般的跑回小萝莉身边,目如火炬:“小萝莉,三百米外试试。三百米二十发中红心,给你用95式步枪试枪。”

“……”中士摸摸自己配戴的家伙,无语望天,他敢赌,长官要用95式步枪,必定是用他这一支。

“我试试。”乐韵跃跃欲试,燕帅哥给她用的枪也是军训学生用的枪,85式自制步枪。

85式曾经装配全军,现军中装配基本普及新研发的95式枪,因为有些兵种有些特殊要求,所以在装配95式后,85式也仍保留。

乐韵很想摸摸新式95式步枪,那种枪融合之前数款枪支之优势,也结合了ak47的长处,杀伤力与火力极强。

这一次换一块标靶,仍然是站式射击姿势,当乐小同学三十发子弹出膛,燕行再次一溜烟儿的跑去检验成果,那块干干净净的标靶上,红心被烧穿一个黑漆漆的洞眼,靠近红心边的地方有五个弹眼。

三十发弹,二十五发中红心,五个无限接近红心的十环。

他跑回小萝莉身旁,神采飞扬的拿了中士配枪给小萝莉:“四百米,三十发弹能中二十发,现场的各种枪支随你挑着玩。”

中士冷汗狂飙,长官,车上还有ak47系列的新版狙击枪,您允诺小女生这样的事,真好吗?

抱住95式枪支,乐韵笑得见眉不见眼,左摸西摸,将每个部位抚摸一遍,顶着甜蜜蜜的笑脸,坐在地上,咔嚓咔嚓,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拆缷。

中士:“……”那是他的配枪啊,竟然被个小姑娘分尸了!好心痛!他的心啊,痛成了两半。

燕行:“……”遇上爱玩拆缷的小萝莉,怎么办?

他就奇怪了,小萝莉怎么会拆?

国防教育知识以56式制枪为蓝本做讲解枪支,85式是从旧式制枪发展而来,所以有些地方略略提点一下就行了,课堂并没有讲解95式,可小萝莉拆起来跟拆豆腐架似的容易。

她拆得开心,燕少看得郁闷,小萝莉学习能力这么强,简直……太让人没成就感了!真的,他原本还想当回老师,让小萝莉崇拜一下,结果,射击要点,不用他讲,枪支知识,不要他讲,他一个军中有名的枪法好手,每次去其他军营,兄弟营团们巴巴的求着他传授经验,到小萝莉这里完全成了摆设,这对比,让人分分钟崩溃。

乐韵兴高采烈的拆缷枪支,她不怕会拆坏,一来她不可能会弄坏零件,拆了当然能装上去;二来,就算拆下来组装不上也没关系,不是有燕帅哥嘛,让他收拾烂摊子就行啦。

心里无压力,拆起来特别的卖力,凭着一双比x射线还好用的眼睛,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各个环节的连接点,知道该从哪下手,三下五除二,不出片刻就把一支漂亮威武的枪拆成一堆零件,还是那种再也拆无可拆的程度。

两位男士看得眼跳心跳,跳啊跳的跳个不停,就那么心惊肉跳的看她重新组装,看她麻溜的把零件凑组起来,那速度与拆枪的速度一样的快,两人眼睛越瞪越圆,眼珠子差点掉地上去。

简直……

两男士突然找不着词来形容心情,遇到这样的鬼才,分分钟被打击得想自爆,你说,让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这年头,人比人,生生会把人逼得嫉妒疯。幸好啊,幸好他们不跟她同年龄,跟她不是同学,否则,在她的天才光环下,绝对会郁卒。

成功将枪支组装完成,乐韵拍拍枪管,把子弹一一装进枪匣,笑嘻嘻的爬起来,得得咚咚的跑向另一个标靶。

两男士提起弹箱,拿了两支步枪,紧跟其后,跑到靶位,看小女生正儿八经的站稳,做个漂亮的射击姿势,那优雅又傲然的站姿,霸气十足。

砰-

子弹飞出枪管的那声响,响亮而厚重。

离得近较的一些士兵,忍不住望向长官的方向,看到的仍然是长官站着,小女孩在射击,一个个表情精彩绝伦。

风景那边独好,兵哥哥忍不住就停下射击练习,抱着自己的枪,遥望,听那枪声砰砰砰,感觉激情在自己胸腔奔腾。

95式制枪的后力也不小,三十发子弹用光,乐韵再次揉肩膀,耳朵倒是适应了声音的冲击波,肩膀却被撞得很疼。

燕行再次疾飞而去,跑到标靶那儿观看成结果,越看越震惊,不得了,了不得啊,四百米距离,二十八弹中红心,两弹击中十环,这成绩,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足以笑傲军营后起之秀。

柳某人若在此,只怕会当场送上膝盖。

此一刻,燕行心中如沐春风,他的神农之行虽然铩羽而归,但,他挖掘出一个潜力巨大的天才,他所受的身伤也值了。

心情欢畅,飞步奔回小萝莉身边,笑意如花,向她报好消息:“小萝莉,你的成绩比我预测的还要好,二十八弹中红心,二个十环,我说话算话,想玩哪种枪?你自己挑。”

中士震惊的仰望长官,声音都不太稳:“长官,那是真……真的吗?”

95式制步枪的射程就是四百米,四百米外中红心,那枪法足以值得仰望,如果在射击移动目标时也能如此精准,那么,妥妥的足以担挡一支队伍中的狙击手,成为中流砥柱。

“你可以去看看。”燕行微微一笑,风华绝代的容颜,惊心动魄的摄魂之美,让人心生摇荡,见之倾倒。

中士被长官的笑晃花了眼,下意识的飞向标靶,去查看真相。

“不玩了,没意思。”枪也摸了,靶也打了,最初的兴奋感过去了,乐韵的心情已由最初的激动变为平静,将枪塞给燕帅哥,表示不玩了。

“怎么不玩了啊?”小萝莉没有惊喜,燕行愕然,军训学生们能坚持住枯燥的训练,就是因为有打靶练习,小萝莉有机会尽情玩枪,怎么不激动的?

“枪支大同小异,只要弄懂其中一个款式,其他的也能很快研究出细微变化,打靶体验我也体验过了,耳朵都快震聋了,肩膀也撞疼了,不玩啦。”

“那,你想去哪?”小萝莉不按牌理出牌,燕行有点摸不着她的思路。

“我去找同学们,看他们训练吧,等到下午就可以回学校。”

“等一下我,我们一起走。”燕行没反对,小萝莉兴趣缺缺,强留下她只得适得其反,不如由着她的性子,让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中士跑去标靶那边查看一番,发现果然如长官所说,他怀揣着震惊又飞跑回长官身边等候命令,当长官将枪支还给他,他老半天还反应不过来,就那么傻傻的看着长官带着小女孩慢吞吞的走向靶区大门。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怎么哄?

长官来了,又走了,来去如风,靶场的军士们老纳闷了,不是说长官陪小朋友练枪法,为什么打了几枪就跑?

当长官带着小朋友走得快到靶区门口,远远围观的一个班的兵哥哥们一拥而上,围住中士问长问短,问长官和小女孩怎么就那样走啦,问小女孩打了多少环,他们潜意识里认为必定是小女孩枪法太烂,所以没什么兴趣。

“你们自己去看标靶吧,看看你们就知道了。”被围攻的中士从震惊中回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让兄弟自己去看成果。

云里雾里的一帮兵哥哥狂冲而去,当他们跑去看小女孩的射击成绩,中士抱枪支,拧弹箱,一口气狂奔回军械车旁,免得再次被围观。

一帮兵哥哥一窝蜂似的涌至小女孩子练习的标靶那端,兴冲冲的看环数,结果一瞅,卧槽,这是什么?

兵哥哥们第一想法是:眼花!一定是眼花看错了,所以,大家下意识的做了个特别蠢萌的动作——揉眼睛,揉揉眼睛再看,特么的,不是眼花。

那么,谁来告诉他们,这成绩是什么得来的?

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是长官的成绩,因为他们看得清楚,长官根本就没动枪,全程就小女孩子一个人抱着枪打靶。

“这一定不是真的!”

兵哥哥们自我安慰着,狂冲第三块标靶牌,涌到靶旁,急切的看靶面,卧槽!又是正中靶心与十环!

一干军汉们感觉心脏跳得有点快,快得有点反常,所以,再次如狂风过境,冲往第二块靶,跑近一瞅,我……

心中有一百头草泥马跑过,踩得青年兵仔们心泞落成泥,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瞪几眼,冲去看第三块靶牌,然后,嗯,大家连卧槽都喊不出来了,再跑去最后一块也即是小女孩第一次打的那块靶,那么一瞅,个个目瞪口呆,就那么站着仰望天空,心中泪流成河。

一个小女孩能达到这水平,你说,他们有何颜见江东父老?

啊呜,再也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饱受打击的兵哥哥,悲愤的抹了把眼泪,谁也不说话,也没脸再问小女孩为什么不玩了,冲回自己的靶位,端枪发愤练习。

燕少携同乐小同学从容来,从容去,完全不在意兵仔们怎么看待他,他一路察颜观色,观摩小萝莉的表情,揣摸她的心思。

揣摸着揣摸着,走出靶区大门,有高墙阻挡,靶区内传来密集的枪声也变得轻了很多,硝烟火味也淡了。

走得离靶区有十几米远,小巧玲珑的女孩子磨磨蹭蹭,一步三挪,边走边数蚂蚁,走得比乌龟还慢。

小萝莉一反常态的磨蹭起来,燕行心中冒出无数问号,就是搞不懂她又咋的了,看她万分不愿挪步的样子,他只好不耻下问:“小萝莉,是不是还想回去玩?”

“不,”乐韵果断的摇头,一脸希翼的瞅着高大英俊的青年:“帅哥,我能不能挖点药草带走?”

嗯?!

问号感叹号,燕行惊奇的打量小小的可爱女孩子,她连玩枪的机会也不要,却因为药草挪不动脚,这是什么道理?

药草比枪还有吸引力?

心中一秒闪过n个惊疑,他举目四望:“这里有你想要的奇珍异草?”

军营校场分为营区,训练区,野外训练区,靶区,岗区,岗区是兵防区,营区是生活住宿区和平日自由活动区,训练区就是日常训练区,靶区和野外训练区相连,最宽的也是靶区和野外区。

靶区和野训区域从不做人工打理,原本有什么就由着它有什么,杂草杂树自由生长,石块土堆,水塘或小溪,保持自然原貌。

没有人工打理的野外区杂草丛生,小动物们自生自灭,有些地方也不乏虫蛇出没。

要说药草,燕大少也认得几种的,比如,那边杂草里就有一些车前草,茜草,苦菜花,蒿草,有个地方还有几棵败酱草。

“嗯嗯嗯,有好多种药草,想挖。”神农山是座植物园,遍地药草,但因地理位置的原因,药材也属南药,有些药药效比不得北方的药草,看到满地长着的北方药草,不挖点走,实在太对不起它们了。

其实,青大学校里有些地方也有药材,还是乔木类的,可是,乐同学不敢去取汁截枝,那是风景树,不能破坏。

燕行俊脸上的肌肉抖了抖,默默的叹口气,真有不爱枪的人啊!

他表面装作平静的点头:“你想挖就挖吧。”反正军营用药也是去专门医院拿,因为这个营地没有随军军医,所以从来没有就地取材,利用过野生药草。

“真的可以挖?”乐韵的眼睛嚯的亮了,整张脸阳光普照。

给点阳光就灿烂,答应要求就露笑脸,燕行瞅着那张甜蜜蜜的圆脸,面对那双比雪山冰池里捞出来的宝石还清澈的明眸,那点因她不爱枪更爱药草的郁气不知不觉一扫而空。

“挖吧。”他脑子里冒出一句形容词——学医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天才都是疯子,小萝莉也是个中医疯子,爱药草不爱枪的小疯子。

“好耶,我挖药去了,燕帅哥,你是好人哇,大大的好人!”乐韵欢天喜的跑向路旁,跳进草丛里,扒拉杂草。

又得到一张好人卡,燕行哭笑不得,莫可奈何的跟进草地,蹲下身,看小萝莉找到了什么宝贝,扒开草儿,露出一棵长鸡心形叶子的东西,他觉得它可能认识他,他不认识它。

小萝莉拨开杂草,找不着工具,折了一根草杆撬土,没两下就断了,英俊美貌的大校看不过去,掏出自己的多功能军刀,用挫指甲的刀片帮她撬挖。

“大好人呐。”绿色植物挖了出来,乐韵抖去药根上的泥土,眨巴着星星眼,毫吝啬口水,给帅哥一个超大的笑脸。

又得一张好人卡,收到当天的第二张好人卡,燕行也是深深的醉了,看她回填好挖出来的小土坑,转身又扒开草丛,他干脆把军刀给她。

有军刀当工具,乐韵如虎添翼,撬挖出药草,回填,朝下一个目标前进,她挖一回药草放下先前挖的,走时又拿起来,反反复复。

燕少看不过去,帮她拿药草,怕把她的药草弄坏,弄点青草树枝垫底,放在自己胳膊弯里,抱着药草跟着她不停的换地方。

观察一番,他也摸出门路,小萝莉挖药草有她的原则,一般逢三挖一,逢五棵以上才多挖几棵,从来不会把一个地方的药挖光,总会留下来一些来让它繁衍,有些药她割断一截枝带走,不挖整棵,有些只取一点根。

小萝莉挖得爽了,逢药收,简直见青就挖,所过之处有如蝗虫过境,她兴致勃勃的停不下来,不停的漫山遍地寻找目标,离营地的方向越奔越远,朝着小山头的方向前进,前进……

挖了约一个钟,燕大少手里抱得大大的一捆药草,乐小同学不好意思总让帅哥帮自己当搬运工,割来藤条,绕成一个圈,再做成一个圆筛子,捕上一些草杆,拴上当提手的藤条。

她本来想自己提,挖到药草丢藤筛子里,方便提着跑,燕某人管不住自己的手,提着藤筛子,体验那种当挖药人的快乐心情。

于是,谁若跑去野外训场溜跶,就能看见一个穿训作服的孩子,背着一只背包,满地乱蹿,这里挖一阵,哪里去钻一阵;

一个英俊帅气的美貌青年,也背只背包,一手抱捆植物,一手提只藤条圆篮子,他跟着乱蹿的孩子东走西停,那画面特别的和谐。

一个当搬运工,一个到处找药,两人走走停停,越来越远。

靶区内的学生,怀抱钢枪,热火朝天的训练,练习潜行、蹲行、爬行,三合一的混合训练,发橡胶子弹,一个班一个班的练射击。

学生们慷慨激昂的上场,以训练要求奔跑、滚地侦察,匍匐前进,摸到靶位,趴地射击。

橡胶子弹虽然是假子弹,也有一定的杀伤力,子弹飞到标靶上,留下红色痕印,至于环数就难说了,有中五六环的,有三四环的,也有脱靶的。

国防生还好些,他们之前就拉进军营正式练习过,有过拿枪的经给,一般五发子弹能中个七八环。

医系一班的同学打完靶,特别惦记小萝莉,小萝莉一去不回,也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

打完橡胶弹的学生自己总结经验,还没进行的,有的旁观,有的自己训练;等一个营人员试完橡胶子弹,各班开小会,到十一点半,开饭。

一个营八百多学生,不可能有座,都是取了餐盘坐地上吃,就连老师们也不例外,以此体验当兵在野外的辛苦生活,当然,学生们幸福多了,部队野外训练,有时根本就没有热饭吃。

吃完饭坐着休息的当儿,大家终于看见燕大校的那辆猎豹回来,那车慢悠悠的开到餐帐旁边,特别的不讲理,开进一个能遮阳的帐蓬里。

坐着开小会议交流意见的老师们,特别的无语,燕大校这是拉仇恨么?而做了拉仇恨的事的燕大校,从容淡雅的下车,还拉开各扇车门,让车子里通空气。

李指挥等人看到从副驾座爬下来的小学生,内心那叫个好奇,小学生小脸红朴朴的,清亮的双眼笑意盈盈,那喜形于色的模样叫人嫉恨。

李指挥先撇下众老师和教官,走向燕大校,迎着英俊美艳的青年大校,笑容微微:“燕大校,有没好消息?”

“有啊,”燕行看向还在车旁不放心的测试车子里通不通风的小萝莉,艳丽的容颜绽放出如雪花般的笑容:“好消息两个,一个是早上的事有眉目了,功劳仍然是乐同学,第二嘛,青大藏着一个神枪手,想必机械系一定会欢迎乐同学的加入。”

“小同学枪法很好?”李指挥聪明的没有问第一个好消息,那件事目前只有少数学生和他们老师教官们知晓,大部分学生还不知,所以不宜宣扬,以免闹得人心惶惶。

“乐同学在军械上的天赋远超你我的想像,就算是我,当年第一次打靶也尚不及她的水平。”燕行意味深长的冲李大校笑,这样的军械天才,青大就甭想留了,她该去学习枪械,为国家的军事科技发光发热。

“……”李指挥颇有几分郁抑,燕大校是决定不惜代价抢乐小同学了吧?你说,学校好不容易挖来一个天才学生,你们一个个都跑来抢人,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李大校,请重新按排一下学生打靶的进行顺序,把乐同学的班级调到最前面,打完靶,我带乐同学先回校去有事忙。”

“没问题。”李指挥也猜到燕大校所说的事是什么事,满口答应,知道他燕大校还没吃饭,他也不耽误人家用餐,跑去与教官、老师商议临时变更学生上场打靶的班级顺序。

燕少和李指挥说几句就去找厨师,学生们和老师们都用完餐,做厨的工作人才有空吃饭,好在备有足够的餐食,因此,燕少和乐小同学晚回也还有份子,就算没有也关系,他们可以去军营食堂开小灶。

乐韵守在车旁,车子开动时,车内是不热的,熄火后车内温度跟外面不一样,开了车门,风不一定能进去,她站着等几分钟,确定温度不太高,不会闷死她的药材才放心的跑向燕帅哥。

两人抱了厨师们分配的餐盘,坐到阴凉的地方用餐,在开吃前,乐小同学默默的把自己的米饭分一半给燕帅哥,还分他大半菜。

众人:“……”感觉,好怪异!

他们感觉很奇怪,偏当事人浑不在意,而且,燕大校不仅没嫌弃,还欣欣然的接受,眉眼间尽是温和的笑意。

被光荣誉为饭桶的燕少,因为小萝莉怕他吃不饱分他一份饭菜,他心里乐开了花,因此哪怕饭菜味道一般般,他也如吃山珍海味,胃口好得不得了。

李指挥暗中观察,也发现一个问题,小同学吃饭时把餐盒放膝盖上,以右手帮扶,左手拿勺子,说明她的右手可能还是不能用力,他有点担心小同学,她右手不能用力,打靶怎么拿枪?强行拿枪上场的话,会不会加重骨伤?

他心中担忧,又不好明说,那边,燕大校饱餐一顿,自己洗了盘子,还帮小同学洗餐盘,两人再慢悠悠的走向学生群。

医系一班的男生看到小萝莉终于回来,兴奋的围着她分享他们用橡胶子弹打靶的成绩,大多保持四五环,有一位只得二环。

到休息时间差不多了,韩教官回学生群,将枪支给乐同学,通知学生们一会打靶顺序提前,再三叮嘱领到子弹上弹后注意安全,万万不能把枪管对着别人,以免擦枪走火。

乐韵拿到自己的枪,检视一番,听完教官的叮咛,不客气的再次咔嚓咔嚓拆枪,这次慢一些,因为她“记”得自己右手有伤,要装出右手仍然不能用重力的样子,只能用膝头帮忙“拿”枪,左手当拆缷主力军。

小女生旁若无人的拆缷,韩教官怔住了,李佐和国防生们偷偷的留意着小女生的一举一动,看到她的动作,不约而同的站起来,齐唰唰的盯着她,一干人的脸色越看越难看。

小女生拆枪的技术,比他们更专业!

当看到小女生把枪支拆成零件,又一件一件的组装起来,孙士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当初他们被拉进军营,练习了一天,才在不损坏零件的情况下成功的把枪支拆缷完,反复练习两天才能成功组装起来。

而现在,小女生只去了半天,就当她半天在练习拆枪组装枪,也仅只半天时间,可她却能完整的反枪拆了、重组,这简直是打他们的脸!

国防生们大部分人的脸墨黑墨黑的,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小女生越优秀,相反就反衬出他们的笨拙。

“小萝莉,你,把它拆了?”

“小萝莉,你你你拆了它又组上了?”

关云智等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反应过来,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小萝莉,脸上的表情那叫五彩纷呈,变化万端。

“对啊,原本的枪不太适合我的习惯性动,我校正了一下。”乐韵摸摸重新组装好的枪支,笑咪咪的解释。

各人各人的习性,不同的人,用枪的习惯也不同,一点微小的差别也能造成准头差别。

枪支有专门的校正员,校正员校正的枪支适应于大部分人群,遇上特殊人群,做针对性的校正。

“你个妖孽!”

男生们咬牙切齿的嘣了出一句,同样学理论课,同样军训,小萝莉学一样精一样,这简直是要分分钟逼疯他们这些同班人的节奏。

讲真,如果不是他们心理素质好,他们早就被打击得崩溃了,可是,饶是心理素质再好,有时也想抓狂的。

“人家不妖啊,人家是萌萌哒的小萝莉。”

“哼!”

男生们气呼呼的用鼻子哼哼,你还不妖孽,青大就没妖孽了。

韩云涛默默的深呼吸,敛去心中翻涌的情绪;李佐观看了整个过程,不经意看到燕大校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心头一凛,立马叫所有国防生集合,训话。

李少校的训话还没训完,押运军械车的进靶区,一辆运送弹药的厢式货车,由八个兵哥哥押运。

运输车停稳,全副武装的兵哥哥们守住车,开了车门,等着发放弹药。

军训班级按顺序去领取弹药,先发放一批,让最先上靶场的班级先领,只发放十个班级,又锁上车门。

各班教官带人领回弹药,拧到靶区,最先上场的班发子弹,一人五发弹,一个不多,半个不少。

医系一班的学生排第一上场,因此最先发放弹药,各人领到弹药,装弹上膛,到靶区就位。

李指挥和还那些暂时有空看热闹的老师和教官也到医系一班后面,等着看看小同学的枪法有多神奇。

燕行站到小萝莉身边,看向稍远站着的李佐:“李佐少校,带国防生近前来,让他们开开眼界。”

李佐没有拒绝的余地,带国防生到燕大校身后位置,就近观看,国防生们脸色不好看,却没敢说半个“不”字。

“男生们先来,小萝莉最后压轴出场。”燕行为了给国防生们一个教训,决定他们看一场单独表演。

医系一班男生气昂昂的想仰天长吼,长官,你叫了这么多人来围观,让我们变成猴儿似的表演,这样真好么?

“男子们,你们好好表现,表现得好,再给你们增加十发子弹。”

“哇,真的咩?”

医系一班男生激动的心潮澎湃,哪还管得了是不是有人围观,忘情的欢呼。

乐韵无语的叹气,燕帅哥是就是专为她和同学们拉仇恨的,真再奖励十发子弹,其他班学生还不嫉妒死她们班?

“准备就位,表现得差,扣掉五发弹。”

轻飘飘的一句,犹如一盆冰水泼头,群雄激昂的一拨男生,高涨的情绪瞬间熄灭,默默的抱着枪流泪,长官,不带这么残忍的!

男生们平静了,韩教官喊:“各就各位!”

一群男生向下一趴,快速做好射击姿势,当听到一句“身击”,嚓嚓拉下板钩,倾刻间,砰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

晴日阳光刺目,那飞出膛的子弹,反折射出阳光光芒,如流星飞向标靶,真是快如闪电,一闪而逝。

一人五发子弹,根本不够打,不过眨眼间砰然声止,只有硝烟之味还在弥漫。

打完枪的男生,有些被声音给震得还回不过神,有些爬起来揉肩,用橡胶子弹与用真弹还是有差别,真枪实弹,后座弹力更大,枪托撞得肩膀发麻。

乐韵视力好,哪怕隔着一百来米,也能清晰的看清标靶,一溜儿的标靶上都有洞孔,没人脱靶。

一轮结束,韩教官让学生们让位,被吼起来的男生们顾不得肩疼,飞奔着跑到小萝莉和燕大校身后。

男生们全涌过来,眼巴巴的瞅着小萝莉,燕行也抵不住那些眼神,用大家听得到,又不显刺耳的声调询问小女孩子:“小萝莉,二百米,有没难度?”

有个要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上去的燕帅哥,乐韵这时也发作不得,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给一个字作回答:“无!”

“三百米?”

李指挥和教官们国防生们愕然,85式制枪的有效射程就是300米,燕大校要求三百米距离射击,是上靶就算枪法好?

得寸进尺!

冷冷剜燕帅哥一眼,左手抱枪转身就走。

燕少眉眼含笑,帮她开道。

后面的老师和学生们也飞快的向后退,一直退到三百之外,再次站成一个圈,还有些学生也跑来看热闹,顿时里一层外一层,围了好几层。

站到三百米线外,乐韵举枪,拉开保险,以左手承担枪支重量,右手拉动扳钩,不拖泥不带水,不迟疑不呆滞,干净利落的开了枪。

之前的硝烟哨还没散,新的硝烟味与砰砰砰声响同生,那点点金属冷光,于万众瞩目中映日而飞。

偏吧偏吧偏吧,偏到靶外去!

当一点冷光自眼前划过,众多国防生暗中祈祷子弹偏靶,最好来个脱靶最好,好让那个讨厌的女生颜面尽失。

闪闪的金属冷光划过空气,没人看清它去了哪里,在人与标靶之间的空气里除了硝烟味与阳光,便再无旁物。

肩膀又被虐了一次,乐韵打完子弹,将枪管还冒着热气的枪随手塞给身边站着的燕帅哥,以左手揉肩,小脸皱巴巴的皱成团。

抱住小萝莉丢过来的枪,燕行略感不忍,85式的后座力不轻,小萝莉那么粉嫩,必定会撞得很疼,想来她不喜欢玩枪就因为射击时会挨反弹力撞到自己。

“小同学,你的手有没关系?”

李指挥发现小同学右手垂放在一侧,关心的询问她。

“问题不是很大,就是右胳膊被震麻了,有点痛。”乐韵皱成团的小脸努力的放松,对老师笑,

“步枪反弹力很大,手伤没好又用枪,有可能会震到伤,回去到校医院再拍个片,明天不用去军训,再休息一天,后天能参加汇操就圆满了。”

小同学明明疼得脸都快皱成饺子皮,还强颜欢笑的把痛轻淡描写的带一言带过,李指挥看得特别心疼,爽快的给她开绿灯,让她好好休息养伤。

“嗯。”乐韵乖巧的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军训总指挥给自己放假了哇,啦啦啦,明天不用去操场流汗,可以美美的窝在宿舍里看书,简直不能再幸福。

燕行:“……”李指挥又抢了他的机会,他本来想以今天射击用了重力手不堪重负为借口给小萝莉争一天假,结果李指挥官主动开绿灯,他又白白的错失刷好感的机会。

戴同学与关同学等男生呼啦啦围住小萝莉,问需不需要他们帮按摩,讲真,他很想帮小萝莉搓搓胳膊搓搓肩膀,就怕美军官大人发怒以眼神秒他们,长官的眼神特别凌厉,他们不敢直视。

手明明好好的,还得装作右手有伤的样子,乐韵装得特别辛苦,好在想到明天还能休息,心情美得如飘云端,至于许多国防生们嫉妒的眼神,她直接忽略,谁想嫉妒就嫉妒吧,反正不会少块肉。

李佐不用燕大校吩咐,亲自去看靶,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跑到标靶前,连气也来不及喘一口便先看标靶,那块干净的靶牌上只有红心被洞穿,其他地方不见一个弹眼。

他那口急喘的粗气就那么卡在胸腔里,堵得胸口阵阵发胀,手脚不由自主的僵硬,一张脸比有人叫他吃屎还难看。

定定的盯着标靶看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瞪得眼睛胀痛,李少校才沉沉的吐出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强忍着心头的酸意,拆下标靶,带着它跑回靶位区。

当教官回来,国防生们见他脸色沉郁,以为女生成绩不佳,心中暗自高兴,而老师们只诧异的看了李少校一眼,并没有多少担心,燕大校能那般声势浩大的让人围观,必然有绝对信心,所以用不着担忧,再说小同学是女生,三百米的射击距离又在85式枪的最大射程距离,只要能打个八九环就不丢人。

“李少校,别卖关子,让大家瞧瞧小同学成绩如何。”少校教官近前来,夹着标靶并没有立即让大家看,李指挥笑呵呵的催促。

医系一班的男生们很紧张,屏声静气的等答案揭晓。

李少校憋国防生一眼,将标牌递给军训总指挥官李大校,面容严肃:“青大学生藏龙卧虎,令人佩服!”

难道成绩很差?

少校教官的语气有点酸,老师们心下惊疑,怀疑他说反话,齐唰唰的望向那块标靶,因为靶牌的角度问题,他们没看清究竟打多少环。

李指挥笑容未变,伸手抱过标牌,摆正竖起来,正面一瞅,惊喜的欢笑:“哎哟,不得了,枪枪红心,百发百中呐,小同学,好样的!”

“李大校,让我们看看!”

老师和教官们也好奇的伸长脖子,当李大校把牌子举起来,大家也看清了,标靶中心被戳出一个大洞,中央被洞穿,红心边缘四个方向各留下小半个弹孔的小洞。

四个洞孔的位置均匀的分布在红心四周,四个弹孔残痕与被戳穿的红心形成一朵四瓣梅花形状。

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怀疑说只有一枪中红心也没道理,因为五发子弹痕迹明显,弹弹有迹可寻。

也正因为如此,李少校在初见弹痕的那刻才那般惊骇失态,那一手枪法,好得连他们这些正式军人也望尘莫及。

军中枪法好的人多了去,三百米距离中十环的人不说一抓一大把,每个营都能挑出十个八个,然而,让人做到这样,让弹孔均习的分布在四个方位,又保证是在红心之中,那难度太高。

众教官:“……”学生比教官水平还高,这……简直无颜直面学生。

小萝莉一手好枪法震住一帮人,燕行掩不住满心骄傲,这人才是他挖掘出来的,理所当然要归军队,最好的去处就是他的特种队,放别的地方他不放心,放他队里,是他队友,跟他做搭档最好,有他罩着,谁也别想抢人。

李指挥和老师们也骄傲不已,拿手机的,举相机的,赶紧拍照留纪念,这么神奇的成绩,必须拍照留档,以后也好做蓝本教育下届新生们,激励学生们好好学习努力向上。

五发全中红心?

原本以为女生成绩一般般的国防生,好像被雷击中,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们如何也不相信那个结果,如果一百米距离,命中红心还能接受,三百的距离,怎么可能全中?

其他班的学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的,那位乐同学在运动方面天赋绝佳,如果连军械方面也天赋卓绝,你说,让他们这些人怎么活?

“老师,乐同学真的全中了?”戴同学等人急得挠耳抓腮。

“全中了,一弹命中正中央,四弹在上下左右四角,五发子弹打出一朵四瓣梅花形,这身手,女神枪手名至实归。”

“老师,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医系一班的男生与围拥而上的学生,纷纷嚷嚷。

老师们也想激励学生们,把靶牌递给学生传阅,学生们抱到靶牌,睁大火眼金睛,努力的观察老师们所说的四瓣梅花,牌子传来传去,到处是呼呼咋咋声。

“小萝莉,走了。”学生们围观标靶,场面热闹,燕行拿了枪,催还在不停揉肩的小萝莉。

“不用再试了?”

“不用,再试成绩只有更好,没有更差,还是别打击其他同学的信心了。何况你右手还有伤,承担不起太多的重负。”没见国防生们脸都绿了,再试几次,估计国防生们会想钻地缝。

不用自己再表演枪法,乐韵再欢喜不过,不用再打枪,就不用再受虐,因此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跟在燕帅哥身后提前离开。

小女生倍受大校军官爱护,国防生们嫌妒得心里冒酸水,偏偏就是莫可奈何,论文化功课,他们不及小女生,论运动天赋,他们仍没自信能比她更强,论军训枪法水平,他们更加不敢与她争峰,除了背地里骂几句,别无他法。

李指挥等人并不介意燕大校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作风,乐呵呵的任燕大校带小同学提前返校,目送俊军官带小同学穿过人群走远,老师们去登记学生打靶成绩,换靶,安排下一个班继续上场打靶。

燕少把小萝莉的枪交还给押运军械的兵哥哥,并且在给医系一班增加十发子弹的一份弹药发放单上签字。

他签了字,落后一步回到自己的坐驾猎豹车旁,小萝莉已爬上车,她没坐副驾座,而是坐后座去了。

他顿悟,小萝莉不爱出风头,他把她拉出来享受万众瞩目,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枪法,小萝莉在生气。

小萝莉不高兴,仍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翻脸跟他抬扛,很配合的照他的意思演示枪法,给足他面子里子,这当儿没有旁人,不愿搭理他,所以不坐副驾座。

猜出小萝莉不坐前座的原因,燕行不动声色的将车门全关上,自己上车坐好,系上安全带,倒出车,调头,驶出靶区,奔向军营校场大门,暗中琢磨开了,小萝莉在跟他呕气,要怎么哄才能让她重开笑脸?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营救

怎么哄女孩子,燕少不擅长,尤其还是这么小的小女孩子,不如如何下手,怕弄不好没把人哄开心,反而把她惹得当场翻脸。

想啊想,想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哄人章程,悄悄的从后视镜观察,小萝莉坐在后面,也不管他载她去哪,她顶着甜甜蜜蜜的笑容,把她挖来的药草摊开在后座慢慢的挑拣。

嗯?

看到小萝莉解开药草捆,燕行明白了,小萝莉故意把药草摊座椅上,让泥土啊,药草上的老旧碎屑全抖落在座椅上和车板上的地毯里,籍此弄脏他的车,想让他心疼爱车。

小萝莉那心眼儿小得跟针尖似的,她不开心就会报仇,大仇十年不报不为晚,能报的小仇当场就报,绝不含糊。

也不得不说,那小孩子心性挺可爱的,那幼稚的做法也特别好笑,燕少看乐了,当没看见,任她胡作非为,车子嘛,弄脏了没事,洗洗就行,小萝莉玩得开心,能尽快消气就好。

车子驶出军营重地,穿过一段空旷的天然路,不久转进大道,朝京都最繁华中心区域行驶。

乐小同学坐在后座,快快乐乐的分拣药草,将同品种的药草绑成小扎,方便清洗晾晒,把绑成捆的一大捆药一一分门别类整理好,先排列在座椅上透气,再拣藤条筛子里的药草。

她逢药就挖,挖到了好多好多,有些是准备回宿舍丢空间种植的品种,有些药草可挖可不挖,为遮人耳目才顺便挖回来,她没傻到在车里就转移药草,把需要种植的药在整理时将根枝没有受损的单独码出来扎成小扎,好坏分扎,容易区别。

燕少一边开车,一边暗中从后视镜观察小萝莉,瞧她那副数药草数得眉飞色舞的样子,他也禁不住心情轻快。

为赶时间回校,医系一班还不到一点就上场打靶,燕少在一点二十分离靶场,前一段路尚好,不堵车,接近京中繁华的中心区域地带,车速如蜗牛。

费了九牛二虎之气,车子艰难的穿过一段最拥挤的路段,燕大少就着导航仪,在大街小巷穿行,专抄近路。

当车子停下时,喧哗声也格外的清晰。

猎豹停在一条小街道旁,两旁都是高低不一的楼房,有新式的也有七八十年代那种旧式的老楼,很多楼有铺面,经营生意。

就算是一片民区之间的小街道,也分外繁华,各色铺面森立,从吃的到穿的、用的,五花八门。

街上一派风平浪静,居民安居乐业。

乐小同学还在隔窗相望,燕少解开安全扣带,从背包里翻出电脑,快速的上网查探,过了约十来分钟,磁性的嗓音轻轻的响起:“小萝莉,你在车上等我,我去那个地方看看。”



乐韵惊愕的看向前座的燕帅哥,他的意思,他想单枪匹马去某间谍同伴藏身的地方救王同学?

王间谍招供时详细的交待了中秋那晚如何与王同学调包的经过,他们在厕所里把王同学敲晕,然后换衣服,由他同伴带王同学出ktv回他们临时居住的地方藏匿,他冒充王同学回包厢,因为音色和脸不同,他才用药涂脸,假装受伤,也弄哑了嗓子。

他们藏身的地点就在华家村的一栋民居里,房子是租来的。

当王间谍招供后,燕大校用有线电话先给青大学校打了电话,让他们暂时不要行动,以免打草惊蛇,令另一位间谍闻风而逃,致王同学于险境,如今他自己亲自行动。

燕行交待一声,把电脑塞回背包,拔钥匙下车;他双脚刚落地,后座车门也被推开,小巧的女孩子灵巧的钻出车。

“你也想去?”小萝莉乖巧的跑到自己背后,燕行讶然,小萝莉是担心他的安全,还是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废话,不想去她下车干么?乐韵翻个白眼,不理燕帅哥,也不回车上去。

小家伙不吭气,燕行也没辙,只好由着她跟着自己,虽然她那身训作服有点刺眼,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也没刻意提醒她。

燕少戴上墨镜,走到街道靠边的地方,沿着街道不疾不徐的行走,乐小同学跟他背后,像个小受气包似的。

已是四点半,即将迎来傍晚,外出漫步的,准备回家的,人们格外忙碌,小街道上的人也大多来往匆匆,谁也不会太在意谁。

燕少沿着街慢走,走过十来栋楼房,到一条小巷子钻进去,红过几户民宅,绕到一栋五层楼的居民楼房前。

没有院子,没有围墙,旧式楼房,两楼梯,每梯双户。

燕少从容的走进一边的楼梯,从容不迫的登楼,他如在自家般轻松自在,随意大方,路上遇见几个下楼的人,还友好的冲人点点头,下楼的男女们也点头回应,谁也没怀疑他是不是本楼的居民。

乐韵跟在后面,心中就一个字:服!大写的服,燕某人的镇定气度,太赞了。

她不知道的是,燕少对她也是一个大写的服,小萝莉那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颇像受家长教训了,以至于有位老年人走过之后还特别心疼的自言自语的说“这年头孩子太苦了,有做不完的作业补不完的课,哪点没做到,还会被家长骂,可怜哪”,那话明明就是间接的说给他听的,以为他是家长,训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小孩子一脸委屈的跟在后面。

燕大少觉得他和小萝莉太有默契,也更坚定要把人抢进队里的决定,有小萝莉做搭挡,必定所向无敌,要演什么潜伏类的,他扮家长,她就是孩子,就凭她那张粉嫩脸,定能轻轻松松蒙过各种人士。

一个充当家长,一个充当小孩子,两人悠悠的蹬上五楼,楼道里安安静静的,两套房门门相对,贴的对联也两两相望。

燕行泰定自若的走到通往楼顶天台去的那边那套房门口,从背包里摸出把钥匙,入门锁孔,轻轻的旋转。

门是防盗功能较好的合金门,钥匙有锯齿口也有凹槽,造形比较复杂,配制不易,因此防盗性能高。

乐韵的耳朵一直是竖着的,倾听四周的声音,若在空旷处,她能听清方圆二百米以内的微小声音,包括虫子活动声,人说悄悄的声音,粗俗点说就算有个人放个小小的闷屁,她也能听见。

进入楼道,因为不停的往上,四周是空气,听力受到一定影响,范围缩小,仍然能听清百米开外的细微声响。

凭声音分析,另一套房里没人,而某间谍租房里有人,那人不在客厅,在一个房间打电脑游戏,同时,那个房间还有人在睡觉。

如果没错,那可能就是王同学和某间谍,因为气味没有散发出来,她没闻到属于王同学的体味,所以只能是说在睡觉中的那人可能是王同学。

“人在房间,左手边。”乐韵不想跟燕帅哥说话,为了安全,还是善心的提醒他,他要是受伤,到时还得要她救,浪费她药材。

轻手轻脚把锁打开的燕行,惊讶的回头望小萝莉,间谍租房的客厅与房间都装有网络摄像头,是王间谍装的,能远程监控房内,他入侵网络,控制了屋里的摄像头,知道王间谍同伴在房间玩电脑,所以才敢这般旁若无人的来。

他用了科技手段探内部情况,理所当然知晓屋内的人在哪,小萝莉即没有进屋,没有看房子的分布图,也没有看他入侵网络,她怎么能精确的知道间谍的位置?

燕行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这个时候也没时间研究,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轻轻的,轻轻的推开门。

门,无声无息的推开,燕少轻手轻脚进客厅,乐韵跟着挤进门,飞快的扫视环境。

楼房一室两室,一厨一卫的设计,七八十年代那时代没那么多讲究,没有什么静区闹区,客厅一端背后就是厨房和卫生间,一面墙是挨楼梯间的间隔墙,另一面并列两间卧室,从客厅直通卧房。

进厅左手方向的一间房门拉开一个小扇形,从里面传出碰按健盘声,它的门上方装有摄像头,能拍摄整个客厅,连接线则从门头上的窗页进卧室。

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客厅,卧室内的青年并不知情,打网游打得正欢。

出租套房内生活家具齐全,都是八成新,卧室约有十二个平方左右,有一张宽席梦思丝,衣柜,电脑桌,窗帘拉下来,光线微淡,床上躺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性,电桌前一个平头青年在打游戏。

青年约三十来岁,大众脸,就是丢人群里就扒不出来的那种普通得不通再普通的脸型,穿着短袖白衬衣,用笔记本电脑连接外健盘在打曾迷倒n多青年的lol,打得热火朝天。

旁边还有一台小一点的电脑,画面上是客厅和几个地方的监控画面。

游戏里大战激烈,青年戴着耳机,眼睛盯着屏幕,全神贯注的操作,丝不毫不知客厅里来了不速之客。

蹑手蹑脚地摸进屋,燕行脱掉鞋,向小萝莉做个手势,让她守在大门口,他轻手轻脚的踩着猫步走向那扇开了缝的卧室门,摸到门口,背贴墙站,对小萝莉做了个叫她关门弄出声响的手势。

乐韵点点头,拉住门,砰的把它关上。

砰嘭,门重重的关闭。

客厅传来的砰然大响传进卧室,激战中的青年操纵健盘的手定住,先愣愣的愣了神,下一秒腾的站起来,一把捋掉耳机丢掉,一手从半开着的电脑桌小抽屉里摸出一根电棒反手藏于身后,飞跑去看外面发生何事。

他穿着皮鞋,跺的地板“咚哒咚哒”,急切的跑到门口,伸头探脑的朝外看,卧室门与大门并不在同一条直线上,但是从卧室门口一眼就能看见大门和整个客厅。

客厅里多出一片海洋迷彩,那人弯腰在解鞋,虚惊一场的青年,松了口气,原来是同伴回来了!

“回来……”他想说“回来了啊”,猛然脸色大变,那不是同伙,因为那人脚上还穿着运动鞋,而旁边却有双皮鞋。

他惊学有变,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大手掐住他想要回缩的脖子,用力一拉,把他从卧室拉出来,砰的撞压于墙壁上。

燕行在青年伸出头时算计好力道,抓住人拖出来,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其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掐住他拿电棒的手,曲膝用力一撞,狠狠的撞在平头青年的后腰背。

“啊-”被猛的撞压在墙壁上,青年被撞得眼冒金星,并没有叫喊,当后背被撞,他痉挛了一下,痛得不可控制的叫出声,手里的电棒也脱手而落,乓的落地。

燕少可没留情,膝头狠狠的用力,将平头青年死死的摁得以面贴墙,空出一只手,快速的扳住他的下巴,咔踪一声把人下巴先缷掉,免得他咬毒药。

乐韵关上门时先弯腰转面,没让人看见自己的脸,等听到燕帅哥动手带动的风声才直腰,把燕帅哥擒拿男青年的过程全收于眼底,嘴角抽搐,小嘴里吐出三个字:“好暴力!”

燕帅哥身手敏捷,打了男青年一个措手不及,他一把将青年拖出来就像拖一只死狗似的,再拧着那人一个旋转,把人大力按在墙面上,那动作很猛,男青年脑袋撞墙,嘭然有声。

讲真,乐小同学都感觉到了痛,那样用力撞下去不撞个头破血流,也必定会撞得天旋地转,白天见星星。

燕帅哥让男青年撞墙就算了,紧随着曲膝按压在男青年腰部,那一膝头所撞的位置正是男人肾所长的地方,那一记重击,不把男青年的肾撞脱落,也能让他的腰几天动不了。

燕帅哥对青年毫不手软,乐韵不得不再次感谢他当初对自己手下留情,她痛痛快快的收拾他三两回,以为他是只纸老虎,其实,他分明是只披着猫皮的狮子,凶残着呢。

“哪里暴力了?”燕行缷掉青年下巴,把人抵在墙上,将青年双手反剪于背后,正想如法炮制的搜身,听到小萝莉那不咸不淡的评价,忍不住冷汗,看在小萝莉在旁观看,他已经很温柔了啊。

平头青年被打懵了,除了眼睛会下意识的眨动,其他方面还没从剧变中回过神。

哪里都很暴力好吗?乐韵撇撇嘴,迈着小短腿,咚咚跑到燕帅哥身边,一脚把电棒踢到一边,伸出白玉似的一只小手,并拢食指和中指,在平头青年后背、手臂与双腿膝弯飞快的点了两下,冷漠的收回手指。

小萝莉不解释,燕行也知她用点穴手法点住了间谍,再没啥好担心的,拧起青年放地倒于地板面上,摘下自己的背包,拿出密封薄塑胶袋,戴上手套,取出一把小镊子,掰开青年的嘴,检查口腔,取他牙齿里藏的东西。

他动作娴熟,用镊子夹出一只小小的胶囊,装进密封袋子里,手脚麻利的搜刮平头青年身上携带的物品。

乐韵看得直瞪眼,燕人那家伙什么时候也把那种工具随身携带在身的?她记得从去军营校场的路上与回来的整个过程,她几乎没有离开他多远,并没有看见他从别人手里拿什么东西,只能说明那些小工具是他随身携带的。

也在这时候,她才看清男青年具体相貌,男青年长得很大众化,脸是普通的国字脸,剪小平头,穿短袖白衬衫深咖啡色裤子,衣服没有扎腰,穿着很随意,身长约有一米七三左右。

青年被甩得撞墙,左额那边被擦破皮,在渗血,那是小伤,根本不碍事。

将青年从头到脚扫描一遍,乐韵对燕帅哥的搜身之举兴趣缺缺,迈着两条小腿儿,得蹬得蹬的跑向卧室。

仰躺于地的平头青年,眼前终于不再昏花,被撞得晕七晕八不知所云的思维也稳定了,人清醒了,愤怒的瞪视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墨镜人,却因为下巴被缷,发不出声音,只疼得呲牙咧嘴。

“李洋洋,不想吃苦头的话,放老实点。”隔着墨镜,燕行清晰明白的看清青年愤怒的眼神,淡定的提醒一句,继续拆解从他手腕间摘下来的手表。

“……呃……”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李洋洋直觉身份暴露了,想翻身撞击墨镜男子,行动时才发现意识很清醒,然而四肢麻木,根本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暴睁,直瞪瞪的瞪视墨镜青年。

燕行不理他,飞速的拆手表,把一只精密的监听仪解体。

走向卧房的乐韵,听声音回首看看燕帅哥和平头青年,并没有出声,淡定的站到卧室门口,摘下背包,借着摸背包的动作从空间里摸出一副纱手套戴好,伸手把门完全推开。

门向后退,退到贴墙的位置,发出哐当声响。

李洋洋听到门响,心跳加快,想扭头看,脖子也僵僵的,只有暗中着急。

推开门,乐韵顺手按墙上的开关,打开灯,也能看清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家具简单,电脑桌上的电脑屏幕定格,传出嘈杂的声响,桌旁的纸篓子里填满了乱七八糟的垃圾。

宽大的床上睡着一个人,穿女性睡袍,留着长长的直发,衣服是女装,可那张脸实在是太男性化。

窗开着,空气是流通的,但是仍然还有股子靡腥味儿。

味道很讨厌。

乐韵嗅觉太灵敏,嫌弃的闭住呼吸,开启眼睛功能,扫描王同学,他晕迷不醒,但没有生命危险,很多功能指数也正常,只是……

她同情的摇摇头,退到卧室门口:“帅哥,你要不要拍照取证?”

闻听另一个声音,李洋洋心脏急剧的收缩,一下子屏住呼吸,头皮阵阵发麻。

“要的。我就来。”燕行把一只腕表解体,装在密封袋子里,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快步走向卧房。

到达门口,先拍全景,再拍单景镜头,从各个方位记录下现场,到窗口,拉开窗帘,让光线更加明亮。

“小萝莉,人怎么样?”

“被喂服了安眠药,保持沉睡状态,这两天没进食,注射过营养液以保证人体养分需要,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他被男人强暴了,体内还存有证据,别忘了通知专业人员提取残液。”

“……”燕行一张俊脸瞬间乌黑如墨,外面那位还是男同?姓李的间谍是不是男同不影响他工作,但是,一个男人暴了一个男生,还让小萝莉见到,污眼睛!

小萝莉还那么小,目睹到那种事,岂不要坏她心情?

想到有腌脏的东西弄污小萝莉的眼睛,污染她纯洁的心,燕少心中怒火腾腾,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忍无可忍,呼的蹿起来,飙风似的冲出卧室,跑到平头青年身边,将手机放背包上,一把揪住男青年胸前衣襟,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提起人,一只铁钵似的拳头砸向平头青年肚子。

嘭嘭-

一拳二拳三拳,拳头如雨点似的砸过去,闷响声声。

李洋洋没有丁点反抗力,当了人形沙包,痛得四肢剧烈的曲蜷,脸上肌肉抽搐,嘴里只能发出“呃呵”似的声音,挨了几下,生生被痛晕过去。

一连打了十几拳,把人暴揍一顿,心里火气勉强消了一点点,燕行一把把痛晕过去,软搭搭耷着头的青年随手扔地板上,抿着唇,再次去取证。

幸好他戴黑镜,别人看不见他的脸,如果能看清他的脸色,必定会吓一大跳,那脸黑得能媲美包公了。

乐韵可不想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免污了眼睛,溜回客厅,拉下窗帘,打开灯,欢快的跑到李间谍身边蹲下,不客气的扒他衣服。

燕少第二次进卧室,将王同学头上的假发拨开,拍照,再翻身,左左右右各拍了照,最后才拉开男生的裤子检查,真如小萝莉所说,男生遭禽兽爆了菊,某个地方肿得通红,那禽兽还有点良心,给男生上了药。

他截取证据,帮男生穿好衣服,冷着脸出卧室,冷不丁的发现小萝莉已把间谍男的上衣扒掉,又抓着李间谍的裤子往下拉,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小萝莉怎么可乱碰脏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让小萝莉碰男性的躯体,当即冲过去:“小萝莉,不要碰他,这人脏死了,我来,你站一边去。”

怎么了?

在努力扒人裤子的乐韵,满头雾水,感觉燕帅哥火气很大?为嘛呢?

心里老纳闷了,也没跟他对着干,挪到一边,拿出装针的皮革套,掂根铜针在手,暗搓搓的比划从哪下针。

满心怒火未消的燕行,连想剁了李间谍的心都有了,碍于人还有用处,不能弄死弄残,却不等于还会怜香惜玉,他抓住李间谍的脚踝,把人半提起来,轻而易举的将男青年的裤子扯掉,嫌弃的丢到一边,将那粗腿用力的砸地上。

平头青年被扒得只穿一条花纹三角裤,腿毛挺粗,胸口有胸毛,也有四块腹肌,白肤很白晳,因为被暴揍了一顿,肚皮上一大片淤青。

燕行忍住想一脚踩爆男人蛋蛋的冲动,让小萝莉等等再审讯,他先打电话通知人来善后,打了电话,陪小萝莉审讯犯人。

王自强和李老师回到学校,急匆匆的去办公楼,想跟学校部门领导们商量营救王同学的对策,结果赶到行政大楼,学校负责人秘密通知两人说已有人去展开营救,让他们等消息。

王少校完全想不透是谁先一步行动,只能被动的配合,好在不只他,还有便衣干警们也在学校等通知。

等啊等,等过了中午,又过了一个半个下午,仍然没有一点音讯,王少校等得心急如焚,偏偏又不能独自行动,只能熬时间。

倍受煎熬的熬到快傍晚,他的耐心也快用光,终于等来通知,没说让他们增援,而是直接叫工作人员去善后,让学校派人去接王同学,并通知医护人员在校医院等候。

那一刻,王少校直觉以为王同学受了很严重的伤害,与便服干警们和学校代表坐上车,直奔事发地点。

燕少是不在意王少校焦不焦急,他自有他的行事作风,通知了该通知的人,他安安心心的欣赏小萝莉试针。

前思后想,暗中做一番对比,乐韵计划出第一针扎哪,果断伸指,在间谍男身上点了几下,解了几处穴道,一针扎他肚子上。

那一针下去,被痛晕过去的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呵’响,四肢颤粟,硬生生的痛醒过来。

李洋洋暴睁开双眼,看到一张戴黑镜的脸和一张粉嫩白净的小孩子脸蛋,他说不出话来,歪着嘴,痛苦的颤瑟。

痛!

肚子如被锯齿来回拉扯,痛得心脏都快受不了,他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子。

“小萝莉,这次好像比上午在王钢身上做试验效果还要好。”小萝莉一针扎下去,李间谍就已颤抖难忍,燕行看得特别的欢畅,扎吧扎吧,狠狠的扎,扎死禽兽,为民除害。

“上午对姓王的下针只有一分力,这次是两分,从理论上来说,这一针比较痛。”乐韵笑咪咪再次掂出一铜针:“你把他的下巴整回去,要不就算他愿意招了说不出话来。”

“好。”燕少无比温顺的答个好字,伸手扳住青年的下巴,用力一合,咔嚓一下帮人把缷歪的下巴整回原位。

下巴复位,李洋洋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着牙问:“你们是不是什么人?我告你们擅闯民宅,唔-”

燕行看着他就火大,大拳头不客气的照着人砸了过去,一拳打他脑门上,以致李某人刚仰起肩膀以上的部位,又被一拳打了下去。

李洋洋的后脑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磕得他眼前一阵发黑,口齿不清:“你……”

“我们是谁,你们不是很清楚,犯不着假装不认识,你同伴王钢全招了,否则你以为我们怎能找到这里,还能用钥匙开门进来,放聪明点,再装傻,就不是吃拳头那么简单。”燕行余怒未消,与人渣说话,语气也是深痛恶绝。

“……”炫晕了一下的李洋洋,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有权保持沉默,就看你能保持多久,”乐韵笑咪咪的掂着针,在男子眼前晃:“认识这个不?我早上就是用这个在你的同伴身上做人体试验,扎了五针,他撑不住,什么都招了,现在看看你能挨几针,刚才是第一针,第二针来啦!”

一枚细长的黄铜色针状长条在眼前划过,李洋洋瞳孔缩了缩,他认识那种针,组织里抓到间谍和叛徒,用各种刑招呼,其中有一种就是针刑,把针钉进人指甲或刺扎身全身,又或刺目刺头顶等等,最恐怖的是扎男性部位,有一次对叛徒用针刑,连刺一百根针,生生的将人虐死。

针刑的残忍,令人不寒而栗。

看到铜针,李洋洋耳边又回响起阵阵惨绝人寰的哀嚎,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连心脏都在冒寒气。

他舌头下意识的卷向右上牙最后一颗牙齿,想弄破牙齿里的毒药以身殉职,也免得遭受非人折腾。

舌头探过去,牙齿只有一个小小的空槽,毒药不见了!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那药被某人取走,没了毒药,连自尽的后路也没了,落入魔爪,难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

李洋洋心中浮出绝望,闭上眼睛,也在那刻,他感觉右胳膊小手臂上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有一点刺疼,下一刻,整个各手臂的骨头好似被敲碎,疼痛汹涌漫延向全身。

他死死的咬着牙,没有哼半声,右手臂不像控制,像装了弹簧,一上一下的蹦跳。

“效果不错,果然实验出真知,又来了哟,第三针!”

第一次拿人体试针,反应如期所望,乐韵喜得眉眼生辉,取出一枚银针,对准位置,用力的扎下去。

那一针扎在平头青年的左胳膊,与右边的针相对应,位置对称,他的胳膊骤的弹起来,和右胳膊一样弹跳,一边上,一边下,上上下下,拍得地板啪啪作响。

三针入体,李洋洋痛苦的向左向右辗转,想爬起来,身躯不受控制,疼得汗一层一层的冒。

乐小同学站起来,换个位置,盯着男人的脚板,取银针:“第四针。”

咻,银针莹光一闪,钉在青年右脚心。他的腿猛的上踢,一弹一弹的蹬动,那根银针颤颤的摇摆不定。

青年发出低沉的痛哼,牙齿咬穿唇,鲜血滴流。

“第五针,左脚!”

清脆稚嫩的少女之音刚起,青年左腿无意识的蜷缩,然后,他再恐惧也躲不开疾闪而至的银光,一枚细长的银针准确无误的扎进他的脚心。

“啊!”惨叫声里,青年整个人如遭弹簧反弹,向上蹦弹起来,弹高约三十余公分,又咚的落地,四肢剧烈的抽搐。

他唇角的血流进脖子,一片斑驳,口里却冒出白沫,嘶哑的痛叫被喘出的粗气淹没。

“不错,比你同伴强,挨住了五针,下一针扎你两腿之间的位置,传闻男人的子孙根最娇弱,不知道能挨得住多少针。”

清雅和悦的少女声,有如魔音穿脑,李洋洋连灵魂都在抖,嘶声狂喊:“不要,不要扎,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说……呜-”

一声痛苦的呜咽,比如考妣丧还悲痛十倍。

在小萝莉说要扎男人裆部时,燕行的脸黑如锅底,下意识的想阻止,结果他还没说出口,李间谍便屈服了。

“?”他的脑子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李间谍是不是以前被扎过裆部,有心理阴影,所以才那么恐惧?

“好哒,姑奶奶是讲道理的人,你愿意说,我给你机会,先拔针,你要是耍花招,我再从头扎一遍,让你重新体验扎针的美妙感觉,你要是说谎,查验出来后仍然可以拿你做人体实验,我有七十二枚针,有三十六种路数,在你和你同伴身上试验了不同的两种扎针路数,我很乐意你贡献你的身体给我当实验品继续试其他路数。”

某人愿意招供,乐韵也乐得给他表现的机会,她是好孩子,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狠,逼得太狠,有可能狗急跳墙。

她不怕某人咬舌自尽,咬舌,其实很难死翘翘的,弄不好咬掉了舌头,人没死,舌头接不回来,以后就成了无舌哑巴,纯属自虐,而且,舌头也不是说咬断就能咬断的。

取走李某人脚板心和手臂上的四枚针,乐小同学伸出玉指,在李间谍双腿双手臂上连连戳几下,最后才拔他肚子上的那枚针。

针拔掉了,恐怖的疼痛也减轻,然而,李洋洋感觉像一年没吃饭似的,四肢绵软,连抬手指的力气也没有,更别说夺路而逃,身陷囫囵,心知逃走无望,面如死灰。

燕行是不会留情的,抓李间谍的肩,把他拖到挨墙的地方,让他背靠着墙,因为不想让小萝莉瞅到男人的某个部位,捡起衣服帮李某人遮掩住裆部。

“别装死,装死没有用的,老实交待,免得子孙挨针。”不就被打了几拳,再挨了几针,死不了人的。

燕大少席地而坐,开了手机录音。

听到子孙挨针那句,李洋洋微微的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的看向一手捏着针,冲着自己露出灿烂笑脸的少女,心中寒意阵阵。

那个小女孩子明明才十四岁,看起来那么可爱甜美,为什么会那么恐怖的针刑?

这一刻,他眼里那个小巧可爱的女孩子已化身恶磨,看着她的笑脸,心灵也寒颤不已。

“我说了后,你们……给我个痛快,不要用针刑,让我自裁以谢罪……你们知道我的名字,王钢应该告诉你们我是哪里人,我爷爷是战争时期遗留在华夏国东北l省的r国皇军军官后裔……”

李洋洋惨白脸,回忆身世,与走上效力他国组织的过程,他的爷爷是皇军后裔,r国战败撤军时遗留于l省,在共和国建国不久,r国间谍秘密找到他爷爷,给他爷爷洗脑成功,成为r国潜伏在华夏的情报员,父传子,子传子,代代相传,三代人为r国效力。

李某人慢慢的细说,燕行面沉似水,却并不意外,实际上,他国潜伏在华夏国的间谍、情报人员多了去,有些在掌握中,有些列入嫌疑人,有些还没暴露,人员不说上万,举国上下,起码有好几千。

同样,华夏本国也有舍生忘死,一心为民族安危而抛弃个人情怀与生命的情报员飘泊海外,有些甚至连牺牲了也没人知晓他是为国家和民族而舍生取义的功臣,只有国家绝密档案里一笔笔记录着无名英雄的名字和生平功绩

对于国家大事,国际形势等等,乐韵不懂,也从没接触过那种重大的案件与秘密,对于有些事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她无权插嘴,只出耳朵听。

她把李某说的话全记下来了,听燕帅哥与李某一问一答,像开辩论会似的,她没兴趣,闭目养神。

王与李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两人接过好几次头,然而,王只知道李是l省人,和他一样是外围人员,实际上王是组织冲峰陷阵的小卒,李某人算是组织的内门人员,李比王要高级。

李洋洋愿意招供,原因只有一个:儿子!他结婚生子,有个七岁半的可爱儿子,他有个妹妹,他妹有个五岁的女儿,他妹妹和他老婆并不知他的身份,现在身份暴露,怕军方控制他儿子和他妹妹外甥女为诱饵,招来r国组织灭他家满门。

燕行盘根挖藕式的追问,真真假假,他自会分析。

问问答答,时间就那么嘀嘀嗒嗒的过去。过了良久,传来轻轻的扣门声,声音极有节奏。

“小萝莉,辛苦帮开门。”燕行并没有惊讶,端坐未动。

“嗯。”被燕帅哥差谴的乐韵,并没有抗议,她早就听到楼外的脚步声,从一楼往五楼来时就听得清清楚,共四人,脚步很轻。

最重要的是她听出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很熟悉,猜着是燕帅哥叫的人来了,而甫一睁眼儿就被使唤去开门,她应了一声,爬起来叮叮咚咚的跑到门口开门放人进来。

门向内打开,露出一个穿迷彩的可爱小女孩,那笑脸甜蜜蜜的,门口门着的几人当即脸上呈现一个大写的懵。

四人戴着宽大的墨镜,戴着口罩,一人背只背包,穿休闲裤,特别的潇洒。

“小姑娘,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们好有缘份哇。”庄小满看到能令他们头儿心甘情愿当小跟班的小女孩,慌手忙脚摘下眼镜,拉开口罩,脸上荡漾出欢快的笑容,眼睛都快找不着在哪儿。

他们家队长到哪都带着可爱小姑娘哇,队长越来越有爱心了。

赞!

庄小满同志觉得必须给队长大人点赞,以前跟小孩子打交道的事,队长一般交给队员,他老大笑盈盈的旁观,现在队长竟然乐意带个小姑娘在身边,简直是前所未闻的事儿。

“漂亮的帅哥,我们有缘份也是孽缘,我并不太想要这种缘份。”看到熟人脸,乐韵瘪嘴,上次见到这位是在凶案现场,这次是在间谍案现场,这缘份,她一点也不想要好么。

庄小满抹了把汗,没法答话了啊,友好的笑笑,赶紧戴上墨镜口罩,快步进内去公干,他的同伴默声不响,紧随而至,再轻轻的掩上门。

四人极快的扫视倚墙而坐的半祼身的平头青年一眼,快步跑到队长大人身边,站成一排,以敬崇万分的语气喊了一声“队长”。

“学校那边的人应该也快来了,你们将人送到安全地,另外的任务迟些时候会传达到你们手里。”

燕行站起来,示意可以把人带走,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反正人在自己手里,没问出来的以后再慢慢来。

“是!”哪怕队长没穿军服,四人也是万分恭敬,丝毫没有那种队长看起来很普通的想法。

四人领命,一人上前帮李某人穿上衣服,说了句“请你暂时睡一觉”,一个手刀把人敲晕,再搜索客厅。

另三人进卧室,把进左手边卧室的电脑和监控收走,以最快的速度检查角角落落,搜得几样东西,打包装进背包。

检查完两间卧室,又检查卫生间和厨房,四人把各个地方检查一番,一人背起李间谍,迅速离去。

庄小满和兄弟们背着人下楼,匆匆跑,路上遇到几人问怎么了,他们答说同事旧病犯了,赶着送去医院,一路跑到小街道上,登上自己开来的小轿车,从从容容的扬长而去;当他们的车子刚离开,王少校等人也到达,校保安科人员,便服干警,老师,共有九人,两部面包车。

九人沿着卫星地图,匆匆的找到小巷子里的楼房,蹬蹬蹬楼而上,到五楼对照门牌号,确认没找错地方,敲门。

待部下将人带走,燕少穿上鞋,再次复查那几个人有没遗漏什么,检视一圈回到客厅,没等三分钟外面有人扣门,他亲自开门:“人在卧室,服了安眠药,带回学校就医,专业人员去把床上的证据收集好,再处理一下现场。”

王少校等人看到燕大校身边的小女生,俱吃了一惊,大家聪明的谁也没有问,飞奔去处理善后事宜,老师和保安科的人冲进卧室,找到穿女装睡衣的男生,王少校背起男生就走。

老师们先行,干警们善后,燕行交待哪些地方重点关照,带瘪着嘴巴阴着脸的小萝莉撤。

正文卷 第九十三章 弄死她

傍晚时分,太阳的余辉即将褪尽,透过宽大的办公室窗口能看到西边的一片晚霞云海,那里有绯红的流霞,还有一些似蛋黄的土金色层云。

站在窗前伸腰舒臂中的晁宇博,远眺西方天空炫丽的晚霞云,清丽绝伦的面容浮现浅浅的笑意,这个时候,小乐乐应该也快回来了啊。

活动一番手脚,舒松舒松因长久工作累得有点发酸的手脚,关掉电脑和打印机电源,再上学生会公办室的窗,拧自己的包下楼。

其实,他很想陪乐乐去军营校场练习的,然而,因为他身份有点特殊,昨天一营新生们去打靶,他回家休假没有去现场,今天二营去练习射击,他跟去的话,难免会被人误会他偏心二营新生,于公于私都不太好,因此小乐乐不让他去。

小乐乐坚持己见,他拗不过,只好呆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的将一些事尽快处理掉,以求以后几天匀出时间陪陪小乐乐。

因为不能跟去靶场,他打心里有点小忧伤,人生有很多次第一次,小乐乐第一次拿枪打靶是多难得的机会,他竟然不能在旁领略她的英飒风姿,多么的遗憾啊。

从学生会主席办公室出来,少年遇到了好几个学生会成员,大家都是趁着放假没回家有空就加班加点的做计划,同行下楼,或三三两两、或单枪匹马的分散。

乐诗筠早上和大伯一家吃了早餐,大伯一家四口去打高尔夫球,她留在别墅,暗中观察晁二爷家,左等右等,等过了中午也没等到晁会长回别墅区,她也后知后觉的猜到大概晁会长从他外婆家直接去了学校。

她原本想跟晁会长一起回学校,最好能搭个顺风车,反正她的车子丢在别墅区,明天可以找人代驾送到学校,若能搭晁会长的顺风车,等于是晁会长专车接送,那样的话让人知道了,她在学生会里也倍有面子。

乐家老少暗中观察摸索出晁家人的习惯,晁家过节在各处轮流住,一年之中轮到在晁二爷家的机会也就一二次,机会难得,乐诗筠早就做了计划,就等着中秋节来个近水楼台,然而,楼台是很近,可偏偏月亮就是没往她家楼台照。

晁会长不在晁二爷家,她的计划又一次破灭,心头郁闷,收拾行装,自己开车回学校。

假期人流量大,车流量更大,乐诗筠堵在路上数小时,直至五点才从拥挤的主干道的车流里爬出来,进支流道路,爬回青大。

等几个月才等到的中秋假计划以失败告终,乐副会长积的半肚子怨气,路上又被堵几个钟,这下是满肚子的怨气,千辛万苦的回到学校状元楼,一张俏脸布满寒霜。

到楼状元楼下泊好车,因为楼道里与楼前有学生来往,为了维持形像,努力的深呼吸,调整情绪,力求无时无刻以人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

对着镜子,调节好情绪,乐诗筠推开车门,温婉从容的下车,以良好的形像出现,精致的妆容,得体的笑容,无不显示教养与修养风度。

她刚把车门掩上,便见一辆黑色奥迪疾冲而至,绕过楼前的石碑,以苍鹰盘旋的优美姿势在楼前地坪上划出一个弧度,风挚电驰的在相距她不远的地方刹车。

奥迪停妥,车上下来一个帅气阳光、洒脱不覊的俊青年,他摘掉眼镜,拥进驾驶座上,转而开后座车门,抱出一只食品袋子。

李少刚提出东西,听到高跟鞋跺地的声音接近,掩上车门才寻声而望,便见一个长裙飘飘,身材火辣的美女手拧lv包包风情万种的走来,他帅气的笑着打招呼:“美女学姐好呀,你也这么早返校了啊。”

“李学弟好,我刚刚回来,你怎么也回校了,你家离校比较近,明早回校上课也不迟啊。”乐诗筠故作矜持的浅笑,对于李部长这么快就回校颇感疑惑,李少以前放假,总要拖到上课当天早上才返校的。

“那是因为我被我家人嫌弃,所以早早把我轰来学校。”李宇博半真半假的答了一句,闻听车轮声响,举目而望,看见一辆黑色奇瑞从大道转进楼前的车道路,欣然大喜的小跑起来:“小晁回来了,我找晁哥儿去,学姐你先行啊,我就不和你一起上楼啦。”

乐诗筠笑容微僵,让她先行?不想让她找晁会长吗?她顿了顿,脸上再次浮现温婉笑容,轻步莲移,妖娆缓行。

李少抱着东西,一溜烟儿似的跑到楼东边停车的地方,向着奇瑞轿车乐呵呵的喊:“小晁,小晁,停这里停这里!”

晁宇博开着车绕过石碑,听到大李的大呼小叫,默默的当他是空气,淡定的把车开到楼东边停车的地方,稳当当的刹车,提自己的单肩男士包下车,。

“小晁,两天没见,想死我了哟,你有没想我。”看到清贵无比,月下无尘的美少翩然行来,李宇博笑脸漾荡,特别狗腿的凑上去刷好感。

“肉麻兮兮的,早说了你把情话留着说给你未来的女朋友听,我可不想背上跟你搞基的黑锅。”

出尘超俗的少年,斜眼满脸谄笑的发小,有种想一巴掌拍飞他的冲动。

“嗯嗯,不说就不说,黑白讲,我还不想讲给你听,小晁,小乐乐在不在宿舍。”嗯哼,想念的话,他其实是想说给可爱小萝莉小学妹听的。

“乐乐今天跟队伍外去打靶,可能快回来了。”

“噫,乐乐手成了那样,怎么拿枪?打靶对手没影响吗?”李宇博惊讶的声音拔高了一度,小乐乐手腕骨折,怎么抱枪射击?就不怕练习时负荷过重,令手伤雪上加霜?

“就算不能拿枪,去看看也是好的。”晁宇博平静的笑着解释,看向大李护在怀里的东西:“大李,你抱着什么东西,护得那么紧。”

“这个啊,”说到自己抱着的东西,李宇博春风满面:“这个是我妈做的千层饼,今天中午新出炉的,叫我送来给乐乐。小晁,我家老爷子说你好久没去我们家串门了,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家可爱小妹子去我们家玩耍。”

“嗯,等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的。”大李家的老爷子邀请他去做客,有空当然要去拜访。

乐诗筠走路不轻不重,高跟鞋落地跺出的声音也那般有节奏,然而,两美青年旁若无人的说笑,就是没理她,眼见那两人要走向东楼梯,她仪态万千的快步走,一边喊:“小晁-”

晁宇博本来想无视西楼梯前的副会长,这当儿她主动叫自己,自然也不好避而不见,俊容未变,眼底笑容清朗清淡:“乐学姐,你找我有事?”

李宇博也停下,听听乐副会长又有何大事找晁哥儿。

“嗯,”光诗筠将人叫住,放慢了脚步,妖娆娉婷的轻步而行,走到两俊美的青年面前,语气略带迟疑的问:“刚才听你们说说,好像听到乐小学妹受伤了?是不是我听错了啊。”

“多谢学姐关心,乐乐是受了点伤,好在并不是特别严重,很快就能康复。”

乐诗筠心头微微一跳,语气抑不住急促:“小学妹伤到了哪?怎么会受伤啊。”

“14号那天军训时意外受伤,当时送去校医院拍了片,右手手腕骨骨折,柳少和燕少也有去帮验伤,军训总指挥批了假休息,短时间内不要做剧烈运动就没事儿,因为学生本人不希望影响同学们军训心情,所以学生会只保留了档案,并没有发通告,倒是有劳学姐挂记。”

少年会长几句话带过整个过程,乐诗筠抓住了重点,急忙追问:“燕少和柳少也去验伤了,验出什么来了没有?”

“燕少和柳少是军人,他们验伤的结果当然不会轻易让非军人知道,我也不知情,乐学姐若有什么怀疑,非要问个清楚明白,可以以学生会副会长的身份咨询燕少和柳少……”

少年话还没说完,李少兴奋的叫起来:“说曹操曹操到,快看,燕少的车过来了。”

听说燕少来了,乐诗筠呼吸一紧,望向楼前大道,那边,一辆霸气张扬威武的猎犳沿着硬化路道优雅行驶,车身弧度炫丽,身姿迷人。

黑色猎豹越来越近,挂着的军用车牌也清晰明了,那车绕过巍然耸立的石碑,在车轮转动刮起的风响声里,威风凌凌的划出一个圆弧圈,悍然停在面对东边楼梯道的台阶外的地坪上。

端坐驾驶室的青年,戴着墨镜,推门下车,脚稳当当的落地,那身姿如山增长,挺拔修长的身躯顶天立地,哪怕他背着一只背包,也无损他的刚强冷毅,人似一把巨剑,傲气凌云。

当燕少下车,朝自己方向望来,就算他戴着墨镜,乐诗筠也抑不住紧张的四肢冷僵,神经紧绷。

少年会长快步奔向轿车,他刚下台阶,燕少先关驾驶室车内,三步作两步到后座车门前,亲自拉开车门,他站着当门童。

李宇博脑子里打了个问号,小晁怎么对燕少那么热情了啊?

他正惊疑不定,便见从猎豹后座钻出一团海洋迷彩,再之,那一团拉长,变成可爱小萝莉。

这下,李少脑子里的问号是加粗的,小萝莉为什么会从燕少车里下来?

这……

乐诗筠也惊呆了,为什么姓乐的小丫头会和燕少在一起?

“乐乐!”晁宇博跑下台阶,急冲冲的跑到车旁,迎到钻出车的小可爱,管不住手就揉摸小乐乐的脑袋,一边揉她的头发一边问:“乐乐,今天训练有没累着自己?有没拿枪,手还好吗?”

“晁哥哥,我很好啦,我小心得很,没碰到手上的伤,还有,你老摸我头,我不开心。”刚钻出车挺直腰,就挨跑来的美少年哥哥摸脑袋揉乱了头发,乐韵老郁闷了,海拔太低,总是挨人当小狗似的揉脑袋,心塞。

“能摸到小乐乐的脑瓜子,我开心。”小乐乐使小性子嘟嘴翻白眼,晁宇博更欢快的揉她的头发,冲燕少露出真诚又温润的微笑:“多谢燕少亲自接送乐乐,辛苦你了。”

乐诗筠惊得心脏都快停止,小晃的意思,燕少亲自接送乐小丫头去军营练习射击?燕少什么时候对一个小丫头的事那么上心?

“不客气。”自己跟小萝莉的关系越发亲近,还在无形中达成盟约,燕行心中悦愉悦,淡定的接受感谢,弯腰帮小萝莉提放车里的药草,抱出被小萝莉又捆起来的一捆药,再提出藤条筛子。

乐韵本来想转身去拿药草,燕帅哥比她快,她也省了事儿,抱住俊美少年的胳膊,欢喜的粘着他:“晁哥哥,我的宠物有没死掉?”

“没有死,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小乐乐粘过来,晁宇博心里乐开花,带着她往楼梯那走。

“我的天,燕少你拿着什么?”当威风凌凌的燕少关上车门,李宇博看到那位以儒雅公子著称,又冷漠令人难以靠近的美艳军官一手抱一捆绿植物,一手提一筐绿色的花花草草,他当时就凌乱了。

戴着墨镜的燕少一手臂弯搂一把植物,手提一只装有小扎小扎植物的圆状筐子,他从容不迫,并不以为有什么不对,落在旁人的眼里,那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燕少的人与他做的事,太不搭配,画风也变得特别不和谐。

“这些是小萝莉的药材,在校场那边挖到的,怎么,有问题吗?”燕行搂着药草,墨镜后冷漠的眼神扫过李少和乐副会长,脚下不丁不八的走自己的路。

“呃,没问题没问题,没有半点问题。”李宇博嘴里飞快的答着没问题,心脏快揪成团,在校场那边挖药材,能没问题吗?

乐诗筠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小丫头跑军营挖药材,就没人阻止吗?

晁宇博蓦然回首,看清燕少抱药草的样子,满眼愕然,转而额心飘下黑线:“乐乐,药材,真是你挖的?”

“我手不能用力,我找出来,是燕帅哥帮我挖的。”乐韵毫不犹豫的把燕帅哥推出当挡箭牌,燕帅哥跟旅长平起平坐,那么牛的身份,很好用,不用白不用。

李宇博也冷汗了,如果小萝莉小学妹是主犯,那么燕少就是同犯,要受处罚一起处罚,小萝莉能把燕少拉下水,真牛,有燕少参与,看来真没什么问题了。

“乐乐,军营里的一草一木不能乱动的……”遇上这么个见到药材就挖的孩子,晁宇博颇感无奈,他还没说乱动军营里的东西要挨罚的,燕少接过话茬:“小萝莉挖药草得到了军营领导批准,还是我亲自陪同挖的药,小晁不用担心有人责难小萝莉。,再说小萝莉立了大功,莫说是经过军营同意才挖药草,就是没经过同意挖点药草,这点小事儿在功劳面前也不值一提。”

立功?

燕少的话像雷,轰隆隆的从人头顶滚过,李少、乐副会长和晁会长都呆住了,少年愣了愣,惊喜的笑弯眼:“乐乐立功了啊,好了不起!”

“那是,晁哥哥是个了不起的人,我是晁哥哥的妹妹呀,当然也是很了不起的啦。”

燕行有点凌乱,小萝莉无时无刻不以晁家少年自傲,简直……让人嫉妒得发狂,小萝莉和晁家哥儿感情太好,他想不嫉妒,可也抵不住那两人总撒狗粮虐人啊。

小乐乐总爱给他脸上贴金,晁宇博欣然受了,以手覆盖在挽着自己右胳膊的小爪子上,拉着她欢欢喜喜的蹬上台阶,快乐的爬楼梯。

李少吃了多次小晁和小萝莉那对兄妹撒的狗粮,也见惯不怪,抢先走前面,免得被那对相亲相爱的兄妹辣眼睛。

小萝莉挽着晁家少年的胳膊撒娇,要他半拖半拉的带着走,那粘人的模样让燕行十分眼红,小萝莉要是肯那样粘着他,就算让他背,他也乐意。

可惜,小萝莉跟他的关系是近了一大步,还没亲密到她愿意抱他胳膊撒娇的程度,他眼馋也馋不来那种亲近相处。

心里冒着酸味,走到楼廊下,跟着上楼,蹬两个台阶,眼角余光看到站一楼地面上的乐大小姐也机械的转过面,有想跟着上楼的趋势,燕行没给她面子,冷淡的问:“乐副会长,你的宿舍不在这边,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磁性、清越,好听的男声在头顶炸响,乐诗筠心脏急骤的收缩,紧张的神经差点绷断。

她呼吸滞了滞,努力挤出平静的笑容:“我没走错路,刚听说乐小学妹手受伤了,我想去了解一下经过。”

“关于小萝莉军训中受伤的事军部已派人来调查了解过来龙去脉,具体情况军训结束后自见分晓,乐副会长管好你工作份内事就好,有关小萝莉的事如何安排,自有学校领导们亲自监管。”

燕少甩下一段话,举步上楼,柳少发来信息,据分析,小萝莉受伤的事就算乐家不是主谋也是同谋,目前还不确定乐副会长知不知情,以此类推,乐家每个人都有嫌疑,在乐家人的嫌疑没洗脱前,决不能容忍危险分子靠近小萝莉。

乐诗筠从很久以前就被告诫说不要被燕大少的表像骗了,他表面儒雅温和,风度裴然犹如书生公子,行事绝对不像他的容颜那么光辉明艳,他手段狠辣,作风强悍,阴死人不偿命,最重要的是就算被阴了还找不出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他要么不动,一有动作就是置人于绝地,不会给后路。

她也知道京城中有许多人是惹不得的,因此把某些人列出名单,记在心底,燕少,就是她尽量避而远之的一个。

她知道燕少对于不能入他眼的人一向冷漠冷情,可没想到,他会这般不给面子,哪怕明知她是学生副主席也不留半分颜面,当着姓乐的小丫头和学生会主席的面,劈头盖脸的给她难堪。

“这……我并不知道原来是那样,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乐诗筠强忍着羞耻感,努力维持不堪一击的端庄笑容。

“本来就是多此一举,距事发当天过去了三天才想了解经过,你不觉得你的关心很假?”

燕行爬了一阶楼梯,听闻乐家小姐那种掩不住怨念的语气,冷凉的回一句,也不想再看见那张除了化妆品还是化妆品的脸,头也不回的上楼。

燕少在跟乐副会长说话的时候,晁宇博和李宇博脚步不停,自顾自的走人,眼不见为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哟。

那讽刺的话太直白,像一个巴掌甩在脸上,乐诗筠被说得脸色惨变,几乎要哭出声来,自中秋前几天,为了中秋能安心的去别墅过节,她一门心思扑在学习和工作上,拼命的把学习任务和工作做完,以免那些事拖了后腿,让她在放假时也不得不加班,到时没空去找晁会长。

课程任务重,学生会也有工作,她那么忙,无暇分心,自然也没空去了解新生军训情况,有什么消息也是道听途说的,人去操场也是走走过场,并没有真正的上心。

正因为乐副会长对军训学生的事不上心,所以也就错过了乐小同学受伤的那件事,但凡她真正的用了心,必然能听到点风声,有所了解。

被人一语戳破层层掩盖的假像,乐诗筠惨白着脸,泫泫欲泣,猛然听到楼上有人向晁会长问好,她羞愤交加,一把捂住半边脸,扭身跑向西边楼梯,并一口气冲进楼梯间,冲到一楼与二楼的平台间,才扶着栏杆喘气。

停下来的当儿,整张脸狞狰得几乎扭曲,两手死死的抓着栏杆,上一次是姓乐的黄毛小丫头害她被晁会长怼,这次又是她害她被燕少羞辱得颜面尽失!

晁会长护着那人,燕少也护着那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护着那个小丫头片子,总把她的颜面往地上踩?她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小丫头?

为什么只是骨折,为什么就没残疾?

恨,乐诗筠恨得几近咬穿后牙槽,用力的抓紧栏杆,眼里尽是狠毒,弄死她!谁来弄死那讨厌的乡下丫头就好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发芽,她独自笑起来,笑容越扩越大,整张脸都是笑,笑容冰冷,阴寒。

叮咚叮咚,楼上有人跑下楼,跺楼板的声音急促,也将乐诗筠的飘远的心绪拉回来,她敛了疯狂的笑,慢吞吞的上楼。

正文卷 第九十四章 选择性失忆

晁宇博和发少大李两对于燕少怼乐副会长的事视而不知,跟着软萌可爱的小乐乐马不停蹄的爬到四楼,当小乐乐打开门风风火火的冲进去,见四下无人走动,少年轻轻的拉拢门,压低声音说话:“燕少,你在一楼那样,会为乐乐拉到仇恨的。”

燕少是军官,他只要不干杀人放火叛国害民的不可饶恕之事,一般人没人能把怎样,他怎么对乐副会长都无所谓。

可乐乐不同,乐乐还在学校,乐副会长有太多机会给人下绊子,燕少是为乐乐的事怼乐副会长,没准乐副会长奈何不了燕少,会把仇恨转移到乐乐身上去。

晁宇博可不想乐乐被人惦记在心,那样今天要防这个明天要防那个,防这防那的防人使绊子,太累,校园生活也没了乐趣。

到四楼,晁哥儿和小萝莉要开门所以站门口,李宇博也没抢着跑前站一侧,所以他也在门外旁听,深有同感的点头,燕少刚才那么做,确实容易给小萝莉拉到仇恨。

“我什么都不做,她们一样仇恨小萝莉,不如干脆点,得罪个够,省得与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虚与委蛇。”

“燕少的意思?”同名字的两宇博甚为惊讶,听燕少的意思好像乐副会长早已仇恨乐乐,为什么?

“她家在h南,上次挑事儿的两国防生也是h南人,某教官也是h南人,整件事跟她家脱不了关系,有些事我不能说的太明白,友情提醒你们,学生会有些什么权限,最好限制她接触。”

燕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伸脚从晁家少年身边钻过去,用脚推开门。

门被推开,晁宇博和李宇博把到嘴边儿的话咽下去,一起进女生宿舍,李少冲室小客厅,把东西放桌上,呼呼咋咋的跑小厨房看小萝莉的宠物。

开门即一头扎进宿舍的乐韵,正想撒开脚丫子去看自己养的大螃蟹和大虾子,发现后面的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反而关上门,脑子里打了个问号,晁哥哥和另两位有什么话说,需要避开她?

要不要听墙角?

这是个问题。

她要听墙角,秒秒钟就能听清门外在说什么,不愿听,自己忽略掉不听就好。

面对选择题,乐小同学迟疑半秒,决定不听,晁哥哥不想让她听,想来是为她好,既是出于好意,她跑去偷听就不太厚道。

决定不搞听墙角的事,乐小同学一溜烟儿的蹿进小厨房,她没有给大闸蟹和大龙虾挪地儿,仍然让它们居住在小桶里,昨晚给它们加空间井水,喂食菜叶。

那两举着大钳子的大家伙,最开始不领情,不喜欢水,也不吃菜叶子,后来大概无意中尝到味道,把青菜叶子全吃光,缩水里泡澡。

乐小同学早上出发前给两只生物投一把菜叶,还放一把嫩菜叶在小厨房,请美少年哥哥中午帮喂食。

放厨房里的菜叶已没有了,两只小桶里也没有青菜叶子的影子,两只生物浸在水里,有时挥舞大钳子,有时动嘴触须,活得挺滋润。

乐韵用眼睛功能扫描蟹和虾子的躯体,发现它们体内积攒的脏污被清理掉不少,排出一些粪便,水也有点污臭。

照这种排污速度,再喂养一晚,预计到明天,蟹和虾子体内的污物就能排净,到时就可以宰来吃。

心情大好,把水倒掉,重新换井水,刚换好水,外面的几人推门进屋。

小萝莉小学妹窝在小厨房逗宠物,李少兴冲冲的凑上去欣赏,看到两只凶巴巴的生物,他脑门上黑线飘啊飘的飘了下来。

“小乐乐,这……这个就是你的宠物?”蟹和虾子都是吃腐食的生物,养这种丑生物不嫌麻烦吗?

“嗯嗯嗯,这个就是我养的小宠。”

“小乐乐,那个,我建议你养只龟或者养几条金鱼,这种生物不太好养的,容易死。”李宇博就想不清小晁怎么会支持小乐乐养这种玩意儿。

“才不要养那种需要操心的生物,养螃蟹和虾多好,不想养了还可以加餐。李哥哥,你闪一边去,不要挡着我的路,我要淘米煮饭。”

“哎,我马上闪啊。”

小萝莉要淘米煮饭,李宇博哪敢耽误她,也不看蟹和虾子了,三步作两步就跑出小厨房,去找晁哥儿玩。

少年进宿舍就坐写字桌旁,拿出自己的水杯和掌上电脑,把背包和手机扔一边,慢悠悠的喝自己的药茶。

燕少把药草放小萝莉平日堆放青菜的冰箱旁,拍拍衣服,自己去卫生间洗手,还从背包里摸出几个梨洗干净,贡献出来,与人分享。

漂亮少年和阳光李少本来没兴趣,燕少说梨是自然生长的,小萝莉也说好吃,两少年立马抓了一只黄澄澄的梨子,咔嚓咔嚓啃吃。

燕帅哥骗晁哥哥和李哥哥吃梨时,乐韵默默的为漂亮哥哥抹了把同情的汗,燕帅哥真够黑的,为了晚上多吃点菜,他故意骗纯洁少年吃梨,吃梨吃饱了,晚餐肯定能少吃一点啊。

看破不说破,她窥破燕帅哥的小奸计,也没去揭穿他,他骗人骗得光明正大,两纯真少年自愿上当,双方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再说,让两位俊美少年被骗一次长点记性也好,省得以后谁打她的幌子骗他们,他们脑门一热就信了。

因此,乐小同学下定决心当局外人,任那脑门发热的少年兴高采烈的吃梨,自己开冰箱计划晚上的菜谱。

燕帅哥前两次买的青菜还有几样没吃完,猪精肉、鸭肉和排骨、鸡肉也还有一份没吃煮,荤素皆有。

晚餐比不上中秋节和昨晚两餐,有八菜一汤,也是十分丰盛的,份量也足。

可就算是那么满当当的八菜一汤,三吃货生恐少吃了一口,当仁不让的抢,整个桌面上方就见筷子穿梭,你来我往,抢得天昏地暗。

燕少骗得晁哥儿和李哥儿两少年各啃一个拳头大的梨,让他们的肚子被填满了一角,奸计得逞,暗搓搓的等着晚上自己多吃点,以慰劳他帮小萝莉挖药的辛苦。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以为两哥儿啃吃了那么大的梨,好歹把肚子填饱一点点,晚餐应该能少吃一点点儿,结果,特么的,到开饭时候,两小青年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式,寸步不让。

一顿饭下来,燕行仍然只吃得八分饱,摸着肚子,瞅着吃得肚子圆鼓鼓的两少年,他暗中磨牙,两少年宁愿吃撑也不愿让他多吃几口,小气鬼!他们少吃一点点,让他多吃几口又不会死。

气闷交加,暗中把两少年放牙齿间嚼了n回,见那两少吃得太撑,连动都不想动,燕少为在小萝莉面前刷好感,赶紧洗碗。

晁会长和李部长两吃货心满意足的剔牙,有个免费杂工,简直不能再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燕少太能吃,跟燕少进餐就是考验速度的时候,慢一步都不行。

等燕少洗完碗,三吃货兴致昂扬,自告奋勇的帮主人清洗药草,结果乐小同学一顿狮吼,凶残的将仨扫地出门。

一青两小的仨青年被轰出门,站门口,你望我我望你,一脸懵呆。

“乐乐生气了?乐乐竟然把我也赶出来了?”晁宇博特别的震惊,小乐乐那么可爱,那么疼惜他身娇体弱,怎么舍得把他也赶出门?

李少摸摸鼻子,忧伤的望天:“晁哥儿,貌似是我们清洗药草的时候把不该洗的也全丢水里去了,我们好心办了坏事。”

燕行心中一凛,想到是自己抱药草一把丢桶里去的,顿觉不妙,他把小萝莉的药草会丢桶里,小萝莉一怒,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仨赶出门,等两哥儿理清思路,还不得迁怒他?

顿悟过来,他面不改色,维持着一贯的平静,一步不停的下楼:“我回去加班去了,你们慢聊。”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个时候必须走,赶紧走!

燕少表面从容不迫,走得分外快,蹬咚蹬咚的踏台阶而下,走了三两步,又友善的提醒:“国防生王修文在校医院里,你们别忘了关怀关怀。”

他丢下一句,快速走人。

晁宇博和李宇博本来还在思考帮小乐乐清洗药草的那荐事儿,在回想是谁提议帮忙,是谁先丢的药草,还没完全整理好思绪,燕少平静的接受事实,自找台阶下了,两人愕然之际,又听到提及王同学的事,皆朝天吐了口气,这种时刻提那种不愉快的事,不是明显的故意影响人心情吗?

燕少还是很机智的,为博得两少年的好感,为让两少不致于在背后向小萝莉说他坏话,他聪明的把在王同学被替顶,又被小萝莉识破身份的事简略说了,当然他说的是能说的,有些比较秘密的事,他避轻就重的一言带过不提。

李少和晁同学对于王同学被间谍替换的事是震惊的,对于小乐乐凭气味辩出真假王同学的本领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同学的事也成功转移了两俊少年的思路,李宇博作耸肩状:“发生那种事,我们是需要对王同学表达表达关心。”

“嗯,走吧,我们去看看。”晁宇博也深觉有理,新生被人绑架替代,身为学生会会长这个时候当然要去关心。

“这个点儿大概该检查的也检查完了,我们去探病正合适。”

李同学和晁同学相携下楼,决定去校医院探望新生情况。

乐韵把人轰出宿舍,手忙脚乱的拯救自己的药草,燕帅哥和李哥哥、晁哥哥帮她清洗药草前,她去卧室有事,等她出来,那仨已把药草全丢进桶里。

而且,好死不死的,那仨家伙首先清洗的还是藤条筐里的药草,她挑出来准备拿回空间种植的药草品种正好就放在藤条筐子里,那么一来,当然无可避免的没能幸免于难。

一群帮倒忙的家伙!

一边捞自己的药草种苗,乐韵一边磨牙,那三只吃货在帮忙前就不能问问她吗?

药草根浸过水,对于再当种苗种植也没太大影响,更不会造成成活率下降那种恶果,她不愿药草种苗浸水,是不想让自来水进空间药田。

捞出药草种苗,甩去水,乐小同学暂时没把它们丢回空间,先放一边沥水,自己利落的清洗药材。

在乐同学努力工作时,王修文在校医院里各个科室辗转一番,终于把该检查的项目检查完,被送进病房。

王少校和青大老师将王同学接回学校,直接送校医院,医务人员提前接到通知做好万全准备,王同学甫一入院,先抽血送去化验,再提取他体内残留的液体,第三步就是送去洗肠胃。

洗肠胃是为洗去他胃部和肠里的安眠药物残渣,说来也得感激间谍们,为让王同学不醒来闹腾,给他用安眠药的方式是直接喂他服用药物,而不是从从静脉血管注射安眠药液。

医务人员推王同学去专门洗胃肠的工作室,先为他换身衣服,看到王同学身上众多的青紫淤痕,大家也能猜到他被蹂躏得不轻,谁也没有声张,为他换上病号服,然后给他灌服大量的洗胃液体,再将容液排出,反复清洗几次,将他肠胃里的残留物清洗干净。

洗完胃,打点滴,送去各个科室检查。

王少校和老师们守着等啊等,等得头发快白了,王同学还没检查完,中途被医务人员劝去吃饭,他们匆匆去食堂用晚餐,又到校医院等。

当王修文几经辗转,做完全面检查送进病房,王少校等人围上前,急切的向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耐心的作解答,男生除了体虚,并没有什么危险,之所以体虚是因为长时间服用药物所致,休养几天就能健复过来。

“医生,王同学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听说没有生命危险,王少校才松了口气,他执教的学生被人调换,他不知情是疏忽大意,尚情有可原,若学生有个三长两短,他也难绺其罪。

“男同学的意识这个时候是半清醒的,等再帮他打一针,很快就能完全清醒过来,等他醒后,也不宜长时间跟他说话,尽量让他多休息。”

听说王同学有意识,老师们忙观察,果然发现王同学时不时睁眼茫然四顾,他眼神没有焦距,瞅几瞅又合上眼皮,一会儿又睁开,整个人都是似在梦中般迷迷糊糊。

医生帮男生配一剂药水,添加到点滴水瓶里,又给他打一针小针,嘱咐几句,让老师们守着,他和护士去做他们的事。

王修文意识沉沉浮浮,迷迷糊糊间听到很多人说话,看到很多影子晃动,就是清醒不过来,当视野完全清晰,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悬挂着的点滴瓶。

“王修文,你醒了?你看得见我们吗?”

“王同学,你醒来了吗?”

守在床边的老师们和王少校一直观察王同学,观察到王同学眼神从迷朦到正常,看他转着眼珠子打量天花板,猜着他大概清醒,全站起来,围到旁边,欢喜的叫起来。

听到叽喳声,王修文慢慢的转动眼珠子,转动脖子,看到好几张陌生的面孔,还有教官的脸。

“教官?”看清教官,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犯错,想坐起来,动了动,却爬不起来。

“你躺着别动,别弄掉手背上的针头。”老师们立即按住男生,阻止他乱动。

王修文望向左手,点滴瓶下的透明管子连接到自己手背上,那点点滴滴的药水流进手背血管,左手臂都是冷的。

“我怎么了?”意识到是自己在打针,他迷茫的问。

“啊,没什么,你被人打晕了,所以在住院,别担心,休息两天就好。”老师怕刺激到学生,绝口不提男生被间谍绑架的事。

“哦,这样啊。”王修文支起来的头又仰下去,努力的回想究竟发生什么事。

老师和王少校见他有些疲惫,安慰一番,让他好好休息,请护士照顾,各自去忙,老师们要去跟各部门负责人通气,王少校去给学生训话。

二营学生和国防生们下午三点结束打靶训练,乘车回校,路上也被堵了很长段时间,直至六点多才回到学校。

学生们回校即匆匆去吃晚餐,再赶去上国防教育课,当晚的教育课专讲反恐侦察,辩识身边有没混进恐怖分子。

王少校下楼到楼大厅,看见两俊美贵气的小青年进来,不由微微一怔,晁会长怎么也来了?

两宇博离开状元楼直奔校医院,刚踏进楼大厅,看到王少校,漂亮精致的少年谦和有礼的主动打招呼:“王少校,辛苦了,王修文同学醒来了没有?他情绪还稳定吗?”

王少校忙快走几步,迎上少年会长:“王同学醒过来了,情绪……还好。”

“燕大校将事件经过告知了我,我过来看看情况,王少校有什么话也不用顾忌,是不是王同学有什么不对劲儿?”王教官言辞闪烁,晁宇博抓到重点。

“以我的观察,王同学好似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像是选择性的失忆。可能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潜意识里不愿面对某些事。”

“选择性失忆?那就先不要告诉他,等他自己愿意面对的时候再说,就是国防生那边需要王少校多多费神……”

晁宇博并不意外,人在受刺激后,醒来会遗忘某些经历的事屡见不鲜,王同学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他选择性的忘记也是好事一桩。

王自强没料到晁会长会如此通透,那么从容的理解学生的难处,他越发为以前自己有那种少年会长会因为小女生的事迁怒国防生的心态而羞愧,忙先陪少年会长和李同学上楼看望王同学。

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我走了啊

人都走了,王修文满还脑子的晕乎,瞪着天花板想啊想,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被打晕的。

他记得喝得有点高了,尿急想上厕所,他记得走进厕所,好像有人扶了他一把,然后,记忆就停在那里,他有没摔倒,是不是被打晕的,完全没印像。

感觉很奇怪,就是想不起哪里奇怪,王修文想得头疼,仍然搞不懂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没仇没怨的,别人为什么要打晕他?

左思右想,仍然一头雾水,正迷茫间,听到脚步声和教官说话声,他望向门口,病房的门被推开,教官陪着两个英俊漂亮的年轻人走进来。

看到那个肤白面嫩、似玉雕制成的俊秀少年,王修文抬高头,局促不安:“晁……晁会长-”

“王修文,别乱动。”王自强看到王修文又想仰坐起来,怕他碰到针头,忙忙出言阻止。

李少跟着晁哥儿,阳光满面,却不多话,他就是个跟班,所以他就看着。

“王学弟别激动,我一来要是让你不能好好休息,倒是我的罪过了。”灼灼清贵少年,笑容柔和,如三月晴日春光,温暖人心。

王修文又躺下去,转动脖子看美丽漂亮的少年会长和体育部的阳光部长走过来,坐在自己病床前的小板凳上,特别的激动,晁会长竟然来看望他了啊!

王少校坐在病床边沿,晁宇博坐定后,屈尊纡贵的亲自揭开薄毯看了看王同学挂点滴的手背,查看王同学的气色,亲切的问身体怎么样,有哪不舒服,有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被少年会长关心,王修文激动的脸发烫,以致令有些过分白的脸色变得红润,眼睛也明亮有神,豪迈的说除了没力气,其他都很好。

绕着身体状况说了几句,王同学问出纠结良久的问题:“晁会长,我究竟怎么啦,怎么会被人打晕?”

王少校心中略感不安,怕晁会长一不小心说出事实,影响王同学情绪。

“这事儿有点复杂,”少年笑容未变,面不改色:“有团伙因私仇结怨,那天有一方人马刚巧在ktv看到对方人马落单想报复,结果你跟着落单的某人后面进厕所,别人大概把你误认为是敌对势力的同伴,顺手把你也打晕,以致你遭了无妄之灾,事情都过去了,学弟也别想太多,安心休息,争取休养两天能活蹦乱跳的参加军训总汇操,免得因不能参加大学军训总汇操而留下遗憾。”

他可没说谎,哪天若王同学记起来,质问他为什么骗人,他完全能够解释过去,间谍不就是团伙?不管是国家间谍还是企业间谍,都是各为其主,双方阵营是对立关系,也就是不同的团伙。

王同学被间谍挑中成为替换目标,在很大程度也等于是遭受无妄之灾,实际上他也不冤,因为王同学之前挑战乐同学,结下一点小梁子,间谍挑中他,不仅因身材比较相似,也因他跟乐同学有仇,间谍冒充他的身份若做出点伤害乐同学的事,一般人以为王同学因旧怨而怀恨在心,报复乐同学。

王少校暗中嘘了口气,晁会长编的理由很合适。

李宇博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小晁还真会瞎辩,说得这么有模有样,跟亲眼看见似的真实。

王修文觉得有哪对不上号,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想了想问:“晁会长,我被误伤,我能找他们要赔偿吗?”

“!”李少以古怪的眼神瞅王同学,赔偿?找谁要赔偿?

王少校也是无语了,间谍做的案,找谁要赔偿?

“这个怕是要让学弟失望了,”晁宇博镇定自若:“因为你只是被打晕,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还不足以立案,而且现场没有目击证人能证明有人打晕了你,你本人又醉酒没有及时醒来,无法指证谁是罪魁祸首,甚至,哪怕你真记得是谁打了你,因为你醉酒,别人还可以反告你借酒闹事、敲诈,因此,你想找人赔偿也是不可能的。”

王少校只想说一个字:妙!

李少抚额,小晁能把死的说活,能把活的说死,这种小事,在他眼里完全是小事一桩,分分钟就能搞定。

“那就是说这是无头公案了啊。”王修文垂头丧气的叹气。

“大体上是那样的,真要追究起来,王学弟和全班同学也免不了罚,为新生身体健康,学校三申五令规定军训期间不得饮酒,王学弟全班同学聚众酗酒,本身有错,幸好仅只王学弟被误伤,没有出什么事。”

“这个……”如遭了一盆冷水,王修文呐呐的:“晁会长,我们真……会受处罚吗?”

“按理是要扣那么一点点的军训分,念在王学弟被误伤的事儿上,大抵就给个口头批评,告诫学弟们以后别再犯吃酒误事的错误。”

听说仅只是口头批评,王修文那高高悬起的心落了地,只要不扣分,不记过,挨几回口头批评小意思,不就是被训一顿嘛,听听就过去了。

晁会长安抚王同学几句,嘱咐他好好休息,和王少校离开医院,一起去听国防生们的教育课。

两个班国防生们共上教育课,当王少校和晁会长到达,课已上了一会儿,仨人从后门进大教室,默默的听,当中途课间休息,学生们才发现教官和学生会长来了,暗中吓了一大跳,也庆幸不已,幸好他们有认真听讲。

少年会长并没有讲话,王少校讲得一大通反侦察方面的知识,末了还留下他带的班,再三强调军人纪律。

教官没有明说,学生们也知道是不能泄露有关王同学被调包,国防生中混进间谍的事儿,他们也知道厉害关系,身边混进个间谍,共同生活了两天,他们竟然一无所知,说出去他们也没脸。

晚课结束,表达了关怀的晁同学和李同学施施然退场,发动车子,李宇博瞅着眉眼如画的小晁,脸上现出一个大写的服:“小晁,你越来越有领导派头了啊,就这么走一圈就达到理想效果,你牛。”

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领导动动腿,下面吓成鬼,很多事,领导们不需要亲自动手,去走一走,表个态,下面的干部自会积极奔波,会长大人为表关怀,溜一圈,也不用就王同学被调包的事要求国防生们封口,国防生们就已乖若小羊,自动领悟出n多深意,自动做到保守秘密。

“因为他们是国防生。”晁宇博笑笑,国防生是要进军部服役的,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是国防生团支部指导员,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国防生能不能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所以嘛,他去走一圈,露个面,就足以令国生们心中警铃大作。

“可惜了……”李少惋惜不已,今年这拨国防生本来有些资质不错,可惜在某件事上德行有亏,所以很难有机会被重用,再经此间谍一事,除了个别人之外,基本绝大部分失去被重点培养的机会。

“确实可惜了,没通过燕少和柳少的第一轮考核,这是他们的最大损失。”一拨国防生没能入燕少和柳少两尊大佛的眼,除了边同学大概还有逆转机会,其他人几乎没了逆袭的可能性。

“他们若知道小萝莉是他们前程光明与否的关健人物,估计会吐血三升。”

“他们想不到的。”

“想不到更好,想到了,全跑小乐乐那里抱大腿,霸占去小乐乐的宝贵时间,我们更没多少机会去找小学妹玩耍。”

“你是想蹭饭吧。”

“小晁,你知道就好,别这么直白嘛。”

“我对你不直白,你能安心?”

“这倒是,咱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感情非比寻常,你哪天对我也不直白了,我就要思考我们友谊的小船是不是沉了……”

夜色越来浓,也代表着一年一度的中秋假接近尾声,当天地休眠一晚,光明重现人间,9月18姗然来临。

18日周日,中秋节放假,将18日与16日周五互调,因此,周日这天补的是上周五的班。

当天,青大的学生们正常上课,而新生中的三营学生,也与前两个营的学生一样,在凌晨四点就起床集合,开赴校场去打靶。

周五,万俟教授也有课,他也起早摸黑,赶去给学生们讲课。

老教授心情特别好,他从小学生手里得到药茶,自己泡了喝着,又搞研究,结果,他的小小的不能言的隐私小毛病缓解了,可他研究来研究去,愣是只研究出大半药材的真面目,还有好几样药材还没摸着门路。

学生配的药茶,身为导师也研究不出来,心胸狭隘的必定会记恨学生,以为学生故意显摆,万俟教授恰恰相反,他万分高兴,有他认不出的药材,说明必定是个价值很高的药方,好事!

心情棒棒哒的老教授,就那么怀揣着骄傲心情,大清早起来,拿自己的教课书和必备工具,晃悠悠的去上工。

学生正常上课,晁宇博早起煅练,和同学去食堂吃早餐,结伴去教学楼。

燕少没有去上课,当学生们差不多都赶课去了,他开车到状元楼,登楼而上,因学生几乎倾巢而出,宿舍安安静静,四周静悄悄的。

没有嘈杂声响,仅他自己的脚步声,听来也格外的清晰,燕行放轻脚步,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声响,爬到四楼,先倾听一下,隐约听到从窗口那边传来很轻的英语对话,他猜着大概是小萝莉在听英语讲课。

听了一下,燕少轻轻的扣门。

又是谁?

听着英语,抱着书本狂啃的乐韵,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啃书的连惯性,有一丝丝的火气,难得有一天自由时间好好啃书,谁不长眼又跑来烦人?

反手将书本扣在书堆上方,爬起来去开门。

她昨晚清洗完药草,码阳台掠晒,然后才带当种苗的药草回空间,全部种植在药田里。

因去打靶,有一整天没回空间,许多植物开花结果,果蔬也挂满藤枝,又让她累得腰酸背疼。

今早准点起床,打坐,做吃的,填饱肚子,从空间里拿出一些药草晒阳台上,抱着书本开啃,这才啃书不到一个钟,又有跑来敲门,让她颇不开心。

跑到门口,拉开门,看到挺拔挺拔、修长如竹杆似的俊美帅哥,乐韵整个人都不太好:“燕帅哥,你不去上课,跑来这里干什么?”

“早好,小萝莉,我有事找你说。”小萝莉探出头,笑脸不太明媚,燕行忙拿出最帅气的笑容,友好的打招呼。

“又有什么事啊。”伸手不打笑脸人,燕帅哥笑脸对人,乐韵不好意思让他吃闭门羹,让他进屋。

得到允可进主人家,燕行雷厉风行,一脚踏进小客厅,自己关门,四下一瞅,小写字台桌面放着电脑,在播放英语课,书堆上反扣一本书,看样子就知小萝莉在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他跑到饭桌前占着一个座儿,可怜兮兮的揉肚子:“小萝莉,我还没吃早餐,肚子好饿。”

又来蹭吃的!

燕帅哥进门就喊饿,乐韵也是服了,她又不是他家保姆,他跑她这里来嚷什么?学校有的是食堂和餐馆,他不会去吃?

“学校有食堂,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你自己去找食。”

“学校食堂的东西没你煮的好吃,小萝莉,能不能煮碗面给我吃。”

“没有面了,只有粥。”

“粥也行。”燕行眼睛一亮,小萝莉煮的粥,老好吃了。

“天天惦记吃的,前两天怎么就没撑死你。”乐韵狠瞪燕帅哥一眼,虎着脸去给他弄吃的。

“昨晚只有八成饱,前晚九分饱,只有再前晚有十分饱,从没吃撑。”前前晚,只有他和外公、小萝莉三人,没有其他年青吃货跟他抢食,他第一次真正的吃饱了,前晚,有万俟教授和晁哥儿在,那一老一少抢食也老厉害,他好汉难架四手,只有九分饱。

至于昨晚,晁哥儿和李家哥儿俩都是年青力壮的吃货,手脚快,一顿饭平分下来,他只吃得八分饱。

细数来,在小萝莉这里吃了那么多餐,仅只有一餐是吃饱的,燕行心里委屈极了,他好可怜呐!

“……”乐韵刚走到冰箱边,听到燕帅哥以幽怨的语气抱怨,差点平地摔个跟斗,他长着饭桶肚子,没吃饱怪她咯?

“既然吃不饱,以后不要再来蹭饭,免得饿死。”

“不,宁愿在你这里餐餐吃个六七分饱,也不想到外面顿顿吃十分饱,你煮的好吃。”

“我不是你家保姆,没道理要管你吃喝,我说请你多吃两餐,你已经吃过数了。”

“那,先记着,以后我帮你什么了,再对消。”

乐韵很想敲开燕帅哥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除了吃的还装着什么,可惜,她只能想想,因为他有异火,身手也那么厉害,没有十足的把握秒他,她不想以身犯险。

翻开冰箱,找到仅剩的几棵生菜,拿去小厨房清洗,又从空间里转移出一些,简单的炒熟,拿碗和菜出去,端电沙锅,给燕帅哥自己吃。

早上煮的粥,原本是要留着半上午和中午吃的,现在只能贡献出来给燕帅哥,乐小同学心里还有点心疼,早餐粥先煲的茯苓,又添加石斛煲出汤,再放红薯、山药,松茸、老南瓜和米。

原本是给自己私人开小烘,所以除了米,全是空间产品,好东西那么多,好吃的不得了。

想到自己的粥要落进燕帅哥的饭桶肚,乐韵的心就揪疼揪疼的,那家伙运气也太好了!那么好的粥,让燕帅哥分享去,简直走了他的狗屎运。

粥和菜上来,光看着就想口水,燕行两眼亮如火炬,拿碗盛满一碗,粥还是温的,像八宝粥,香气萦绕,久久不散。

于是,他抄筷子夹菜,大口大口的扒,眨眼喝光一碗,装第二碗,第三碗,把锅挖得干干净净,犹觉没饱,涎着脸想问小萝莉还有没有其他可吃的,瞅着小萝莉绷着小脸,眼珠子定定的瞪着自己,他立马怂了,也不也再问,抱了饭锅和碗筷去小厨房。

清洗好碗筷,淡然的坐回桌边,还没想清楚怎么说,小萝莉杏眼圆瞪:“饭也吃了,现在可以说有什么事找我,若不是什么正经事,你就做好从四楼飞下去的心理准备。”

“小萝莉,别那么凶嘛。”燕行也差不多摸清小萝莉的脾气,她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凶巴巴的,对于熟人是很心软的,就像他这样,说肚子饿了,她嘴里咕嘀不满,还是会给他烧菜,给他吃的。

见小萝莉又凶巴巴的剜来,忙敛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言归正传:“小萝莉,我有事要出去几天,向阳也不在青大,军训和汇操你自己注意安全,别被国防生们欺负了。”

“你来就是想说这个?我知道了,走吧走吧,你哪,麻溜的办你的事去。”乐韵想挥拳头送人去千里之外,燕帅哥有事去办跑来告诉她干吗?

“嗯,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事,提醒你别被人欺负了。”小萝莉一副赶苍蝇的架式,燕行颇感挫败,他特意来告诉她,她一点也不领情,简直……

如若换个人,他早摔门走人了。

也就是小萝莉,他才能忍受,为了不真的被她赶,他识相的起身:“我要出发了,小萝莉,你注意安全,我走了啊。”

一个大男人磨蹭个什么劲?乐韵挥爪子:“别啰里八嗦的,快走,不送!”

正文卷 第九十七章 自己回家

小萝莉那副巴不得自己早早滚蛋的模样也让燕行沮丧万分,你说,他说有事外出,小萝莉怎么就那么急不可待的欢送,还想放鞭炮庆祝的样子,他真有那么讨人嫌?

细算来,除了厚着脸皮蹭吃,他没做什么讨人厌的事吧?

思前想后,他也想不出小萝莉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原因来,望着关上的宿舍门,讪讪的摸摸鼻子,大步流星的下楼,坐上自己的坐驾,戴上墨镜,驱车出发。

过了八点半,上班族们也到岗,错过早上最繁忙的拥挤高峰,交通还算畅通,饶是如此,燕少也用整整两个半钟才回到驻扎军区,见过军区司令,乔装一番,秘密出发。

那是真正的秘密,因为就连军区内监控画面所拍的进出车辆记录与人员出行、返队记录里也没有燕大校外出的行踪,无人知道他是何时出去的,又是以何种方式离开的。

当燕某人秘密行动时,远在h南省南市的柳大少,依如既往的实行自己东奔西跑查访南市行情的计划,晃荡到街上看红男绿女,看车水马龙的都市生活。

总体论起来,柳少心情这两天较愉快,打那天的补汤事件后,孙大小姐终于没找他“偶遇”,没了女人的纠缠,心情当然舒畅。

最重要的是他的工作也得心顺手,也有不少新的发现,比如孙大小姐的床伴有一二个非常可疑,他不客气的将其备注,让他们在待查人员里挂了号;

又比如,从乐家药业公司人员里也挖出很多有趣的小道消息,看似杂七杂八,凑拼起来再深层分析就有故事可挖;

再比如,他从乐家药业公司的最大股东,乐家老二,也即是乐诗筠父亲乐富民那里也挖出些小秘密;

除了乐家老二乐富民董事的秘密,也扒出第二股东孙继业的某些隐私,还有其他高层人员的某些小故事也被扒了出来;

总而言之,乐家的乐康药业的水很深,因为潜伏在乐家的间谍没有浮出水面,他不动声色的将资料转移一份收藏,也没有推毁或保护别人的原份和原有痕迹,留着它们在它们原来的地方,自己静观其变。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柳向阳不急,他在进修期,不是非得要他配合的任务,一般不用出任务,因此他有足够的空闲时间跟人磨,再说,这样在外游荡比呆在学校听课好十倍不止。

想他都年近三十的人了,还要呆在课堂里跟一群二十三四岁的毛头小青年和温室小花朵们一起听课学习,简直太为难人了好吗。

像这样在外,唯一比较不好的就是因他在外省,不能跟他心上人同呼吸京城的空气。

纵使人在京城的时候,如果他不刻意的去心上人生活地方的附近转悠,他跟心上人一年半载碰不着一次面,可是就算不能天天见面,至少同踩着京城的土地,同呼吸着京都满是汽车尾气、工业烟气的空气,让他感觉他和她相隔得很近。

一个人真寂寞啊。

街上行人熙攘,柳向阳默然叹息,他又想未来小媳妇儿了啊,如果小媳妇儿在身边该多好,他们可以逛街购物、吃小吃、游玩,做对最普通的情侣。

当柳少在h南省南市街头忧伤时,京都一家五星级酒店里的套房所住的一位客人也异常烦燥,不停的拿手机,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怎么回事?”

“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打?”

电视里在播偶像剧,贾铃无心追看,不停的的走来走去,不停的自问,不对劲!她离家出走三天,老东西竟然没有打电话找她,太对不劲儿了!

以前,她外出一天不归,老东西就会紧张,焦虑的打电话找她,这次三天过去了,死老头竟然没打一个电话,太不正常。

第一天没接到老东西电话,贾铃当作死老头在怀念早死的老女人,心情低落跑去找那该死的兔崽子,一时没想起她来;第二天没打电话找她,她当作那老东西在与她呕气,故意憋着不主动找她;

可到第三天还没打电话,尤其当天是还她外出的第四天,老东西仍然没有一点动静,就连保姆也没打电话给她,好似完全遗忘了她这个人似的,这就太不对劲儿。

这次老东西为什么没找她?

贾铃心里烦燥,不停的自言自语。

出走第二天老家伙不焦急,她对外孙和外孙女解释说是老东西大概是因为想碍眼的兔崽子,跟她耍小孩子脾气,她信誓旦旦的拍胸保证,最迟二天,老家伙就会耐不住寂寞;

昨天,她信心百倍的说老东西最多明天就会找来,今早外孙和外孙女赶回医院和公司去了,她坐等电话,可等到半上午仍没动静,这下,她也坐不住了。

这样子明显不对劲儿,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老东西忘记了她?是不是那小兔崽子回去了,哄得老东西晕头转向,所以以致遗忘了她的存在?

想到那种可能,贾铃满眼阴狠,握着手机的攥紧,指甲深深的抵进掌肉里,那只早就该死的兔崽子命硬,总死不了,她就不信他真有九条命!

这个时候若有人在旁,必定吓一大跳,女人眼中的狠色烧得双眼尽是阴毒,画着精致淡妆的脸扭曲,极像阴险毒辣的老虔婆。

嘣-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女人,把手里的手机当作某人用力的掐,用力太猛,小手指指甲承受不住外力,脆生生的崩断。

手指间传来扎针似的痛,贾铃如梦方醒,慌忙举起手,便见右手小指昨天才做的漂亮指甲在齐指甲与肉相连的地方向后反卷,断甲之间仅只一点点联系维系指甲没有掉,一边的指缝渗出点血来。

“该死的扫把星!”

看到指甲断裂,她狠狠的骂了一句,每次事情牵扯到那该死的小兔崽子就没好事儿。

心里窝着一团火,恨恨的掀断断甲,找纸巾擦拭血迹,幸而只有指甲侧缝稍稍被碰摁到所以出了点血,并没有撕裂肉,擦掉血迹也没再见渗血。

小手指指甲断去一截,漂亮的美甲便残缺不全,整体美观也遭到极大破坏,怎么看都显得不和谐。

左看右看,贾铃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又把惹得自己掐断指甲的老东西和小扫把星骂个底朝天,把燕家的祖宗十八代皆问候了一遍才勉强解气。

骂得口干舌燥,喝了饮料润喉,犹觉胸口堵着一团火,憋得很难受,心中又烦,嫌弃电视声音太吵,拿遥控器关掉,静下来又觉死气沉沉的,想来不服气,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午饭时间还没到,金婶拿鸡毛掸子弹扫客厅的沙发、桌几,清除有可能沾的灰尘,听到私人手机响了,赶紧儿掏出手机来,原本以为是老先生打电话通知午饭菜之类的,谁知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太太。

因为出乎意料之外,她怔了那么一下才按通话健:“是太太吗?”

等了足足半分钟对方才接电话,贾铃气得火冒三丈,差点破口大骂粗话,好在多年养成有外人时自动变得温和端庄的习惯,语气缓和平静:“小金,你还在老家吗?”

“太太,我昨天就回来了。”金婶坦然回话,老先生放她中秋假,她回家和家人团聚两天也很知足,更不敢像某些人一样因为主人宽容就恃宠而骄,因此在家住了两晚就返回京城。

“家里好吗?”贾铃气得心窝子里都是火,昨天就回来了,不见她在家,就不会提醒老东西找她吗?

“家里很好,太太在外面开心的玩,不用记挂老先生,老先生这几天精神很好,天天出去找老朋友们喝茶下棋,兴致很高,今早又去隔壁大院找老友们聊天,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贾铃气得脸都绿了,让她开心的在外面玩?然后老东西好趁着她不在出去跟人下棋聊天,听小道消息,好破坏她外孙和王家小姐的婚事?

想到老东西天天在外面转,有可能听到外孙宗泽和王玉璇恋爱的消息,心里顿时就不太好了,简短说几句挂断电话。

四周很静悄悄的,贾铃越想越急,哪还坐得坐,火速收拾行李,老东西不来接她,她也必须回去,就算很没面子,但是,为了两外孙的将来,她忍了!

她离家时带一套换洗的衣服,在外两天采购到一大堆东西物品,购得一只行李箱才装下去,还有两只纸袋子提手里,办好退房手续,由服务员帮提行李,送她上计程车。

计程车到铁道部家属小区院时已到十一点多钟,贾铃下车付了车资,拿出最端庄温和的面貌,提行李进家属院。

小区里的老干部们和家属们安居乐业,有些老人在树下摆下桌椅,下棋喝茶,令时光也显得悠然静好。

许多认得燕家夫妻的老人看到燕太太像是一副旅行归来的样子,也微感惊讶,燕老头的续弦太太一惯死粘燕老头,生怕老燕到哪就会被人拐跑似的,总时刻盯着,这次怎会独自去旅行?

因为路上有熟人总问“你去旅行了啊”类似问题,贾铃面子挂不住,含糊其词的敷衍了事,匆匆的回家。

听到门响,守着厨房在烫汤的金婶,忙跑去开门,拉开门,发现太太拖着行李提着纸袋子,颇感惊讶:“太太,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她说着话,把门完全拉开,站到一边,并没有去帮太太拿行李,太太不喜欢别人乱动她的东西,因此没经同意,她不会碰太太的行李。

贾铃听得那话,心里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出不了气儿,什么叫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是希望她在外面别回来吗?

她心里憋着火,愣是发作不得,这个保姆是燕老东西亲自请来的,她有想换一个,可燕老东西就是不同意,因此,她就算再不怎么喜欢保姆也只能忍着,就算想挑鼻子挑眼挑出错来说几句也不能做得过份。

本来心里不舒服,看到保姆站着旁观,竟然不来帮她提行李,心里那叫个气啊,死笨猪,没见她提着东西,不会过来帮接过去提进家吗?

她高傲的习惯了不会主动要求人帮忙,忍着怒气,“嗯”一声,自己拖行李进家。

当踏进客厅,发现客厅里的东西一尘不染,也没有移动收拾的迹像,她中秋节那天扔沙发上和沙发扶手侧的纸袋子也在原地,好像从没人挪动过的样子。

“太太,老先生说为免得你说又丢了东西,让太太的东西原本在哪就放哪,这两天没客人来,也没人碰过。”太太进客厅就定定的站着,金婶察颜观色,发觉太太脸色不好,再顺着太太的方向望去,看到沙发上的东西,她便明白了,平静的解释纸袋子还在沙发上的原因。

以前,太太放东西在客厅,有好几次家里有客人来串门,等人走后太太都说丢了什么什么,一来二去,风声传出去,以致好多人再也不敢来燕家串门,以免沾惹到占小便宜顺走主人东西的嫌疑。

天长日久,就连跟老先生很合得来的老友们也不来走动了,燕家的门槛有时三五个月都没见客人踩。

贾铃的脸色一沉,她很清楚,老家伙以前的脾气极好,从不会在小事上纠结,一旦说什么,那就代表着他认定了某些事。

他说免得她又说丢东西,不让保姆动她的袋子,由着她的东西放客厅,分明就是怀疑她以前说丢东西是冤枉人的。

老东西不打电话找她,不帮她提东西回楼上,一定是出去一回听到什么风声,对她生了疑。

究竟是谁嚼的舌根?

她也能猜到敢嚼舌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柳家的老货们,也只有柳家人才敢直言不讳,贺家人也有可能,但是,贺家打燕老头跟她结婚就不待见燕老东西,关系疏冷,贺家也不会管燕老东西过得好坏,因此,贺家人的嫌疑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柳家人有九成嫌疑。

心思转得几转,贾铃缓缓的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提东西上楼,有人在老家伙面前嚼舌根,近段时间,她得哄一哄老家伙,掐断他跟外面那些人的联系。

正文卷 第九十七章 教父来了

佛罗伦萨位于yi国中部,有着绿树覆盖的群山,婉蜒纵横的河流,美丽的蓝天白云,美仑美奂的建筑,曾被华夏国近代诗人唤为“翡冷翠”,它像块璀璨的翡翠镶在大地上,引人遐想。

已近中午,灿烂的阳光抚摸着佛罗伦萨的屋顶、树木、海滩、行人,那恢弘高大的建筑和许多斑驳的或鲜艳的楼墙颜色熠熠生辉,人在城市之中,有仿若穿越时光回到了中世纪的感觉。

这个时刻,酒店餐馆生意红红火火,市中临美丽阿诺河岸的以一座保留完好的老建筑作酒店的酒楼内客似云来,高棚满座,最多的当然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值此热闹的时刻,一位年老的侍者领着一位约五十以上的绅士上楼直奔顶楼,那位客人长颅宽面,鼻子和两侧突出,眼眶高,皮肤色素较浅。

他的面相是典型的地中海型相貌,走在本地处处可见。

长着较普通脸相的老年绅士收拾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短袖衬衣,墨色西裤,皮鞋呈亮,他很瘦,颇有种大病初愈,赢弱不堪的感觉,然而,他浅棕色的双目偶尔流出锐光,眼神犀利。

酒店共四层,一楼是餐馆,二楼与三楼作客房,第四层有一半也是客房,另一部分为酒店主人居住或休假地,不对外开放。

在主人私人地盘的那最末一端,最后一间房被改成私人工作的地方,书架书桌、茶几、坐椅一应俱全,一物一样皆像艺术品。

露台上栽满花草,摆着一张躺椅,一个英俊帅气的黑发青年躺在椅子上,他衣冠楚楚,面朝河流方向,惬意的合目小憩。

老侍者将绅士送至三楼最边缘的房间前,敲响了门,然后轻轻的推开厚重的古老木门,恭敬的报告:“少爷,bianchi先生来了!”

听到敲门声,躺椅上的英俊青年慢条斯理的睁开眼睛,眼中的蓝色如窗外蓝色的天般明媚,他并没有出声,只转了方向,当门打开,看到丹特老管家便站了起来,转而看到老管家一边报告一边侧让开身,从他走面走出一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老者。

“教父!”看到面容有些暗色的绅士老者,米罗飞快的跑往门口去迎接。

他的教父姓bianchi,名字翻译成中文就是罗伯托,罗伯托不仅是他的洗礼教父,也是命名教父,成年礼加持教父,还是他的启蒙老师。

罗伯托的名字和面相一样的大众化,但是,任谁都想不到,就是这么看起来很平常、像知识白领模样的小老头,其实手握着一个杀手组织。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林,罗伯托是大隐者,隐于市井,行走于平民中,逍遥自在的生活,做的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买卖。

罗伯托看到青年的装束十分满意,米罗就算在休养期间,无论是外出还是在家,无时无刻保持着良好的生活规律,衣装整齐,总呈现最好的精神面貌。

丹特老管家请比安奇先生进内,自己帮少爷关上房房,站在离少爷书房二米远的另一道门外等候,以免有人跑来打扰少爷和比安奇先生的谈话。

一身整齐的米罗,三步作两步迎接到教父,搀扶住老师,掩不住一丝忧色:“教父,您身体好些了吗?”

罗伯托半年前刚做了直肠手术,半个月前有复发迹像,再次进行二次手术,接二连三的手术和放疗,也将他折磨的食欲不振,体形消瘦。

“这些日子还可以。”罗伯托平静的回应,因为身体状况欠佳,他爬上四楼也有点吃不消,由米罗搀扶着在休息区坐下。

教父术后不能喝冷饮和有刺激的饮料,书房里没有适合教父喝的果汁,米罗也没有假惺惺的问教父想喝点什么,坐到教父面前,等着他下达命令或者吩咐事情。

米罗坐相端正,对于自己的到来也很平静淡定,罗伯托越发满意,说话也很温和:“孩子,你对莫里蒂还抱有希望吗?”

“教父,我……还是相信莫里蒂不会背叛您的,就算他真的不回来,一定有什么特殊原因。”米罗放在双腿上交握的手握紧,微微的垂下眼,喉咙有些干涩。

他以为莫里蒂拿到东西必定会回国继承s,成为s的头领,可事实上,在他走出大山,秘密联系教父才发知莫里蒂没有回国。

m国任务,s组织出动四人,与各方人马斗智斗勇斗到华夏e北神农山,一位成员因与山口组织交手时负伤,和另一位同伴在约定点等候接应,米罗和莫里蒂与各方黑道白道人士争夺任务目标,米罗经历数次凶险,终于从k字组织人员手里抢走东西。

为成功带走东西,米罗把目标物交给莫里蒂,再兵分两路走,想以此转移人目标,结果,莫里蒂背叛了他们的生死情义,捅米罗的刀子,以致于他困在深山老岭,也与s失去联络。

在米罗了无音讯的同时,莫里蒂也失去联络,因神农山情况有变,多个潜伏组织不得不暂时撤退,s组另两位成员也不得不先回国。

米罗走出深山,联系教父才知莫里蒂竟然失踪了,因此他立即赶回yi国,亲自向教父汇报情况,之后秘密住院检查,休养。

“孩子,你无法接受莫里蒂背叛的事实,可是,事实就是事实,”罗伯托平淡的眼神变得锐利:“莫里蒂出现了!”

“您说莫里蒂回来了?”米罗激动难抑,说话的分贝情不自禁的提高。

“不,”罗伯托温柔的对米罗摇头,语气冰冷:“莫里蒂没有回国,据监视显示,他前天动用了帐号里的钱,这次不是直接在华夏取款,而是以黑客技术转移去e国一个帐户,又在全球辗转好几个国家,最后转进m国一个偏远小地方开的户头里。”

在米罗失去联系的一段时间里,莫里蒂在华夏国e北用过一次银行卡,据时间推算,那是米罗把东西交给莫里蒂的第四天,之后便音讯全无。

那也说明莫里蒂有可能取了钱即携带东西,秘密的偷渡离开华夏国,投奔其他组织去了,现在来看,莫里蒂可能转投m国某些组织怀抱,某些组织利用黑客将他的钱转移。

世界级杀手组织,每个人都相当有钱,莫野蒂不算富得流油,某张卡里也有近五千万美元的私人积攒。

m国秘密任务悬赏五亿美金还有一份来自当局的承诺,因此吸引世界杀手组织和黑道放手一搏,想要那份丰厚的赏金,如若莫里蒂携带东西投奔m国,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

当米罗归来,并没有揭露莫里蒂捅刀子的事,只说在引开其他人时才身负重伤延误归国,罗伯托太了解米罗,从米罗的言辞里分析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用催眠术对米罗进行催眠才得到真相。

罗伯托也没想到莫里蒂竟然对米罗暗下杀手,米罗与莫里蒂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米罗对莫里蒂的爱护比亲兄弟还亲密,莫里蒂对对他生死相护的米罗能下毒手,背叛组织也不是没可能的。

罗伯托用催眠术问出真相后并没有让米罗本人知道,派出s成员秘密查找莫里蒂,他能容许s组成员们有各自的私人生活和空间,甚至,如果功劳够大,也允许脱离s去过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前提是不能背叛,在s时忠诚,离开s后也不泄露任何s的秘密。

“也许……不是他本人。教父,莫里蒂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从没异心,如果……也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无论如何,请教父给他一次机会。”米罗声音低低的。

“如果他自己回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罗伯托敛去心里的狠厉杀气,继续说自己的事:“刚才说的转钱只是证明他现身的证据之一,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推测也是他的手笔,近期,同行组织秘密潜伏在华夏国都盯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孩子……是救你的那个,以此来看,是莫里蒂已知你还活着,查出你曾跟那个小孩子一起走出深山,所以秘密策划将别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小孩子身上,从而让各方最终查到你,让s成为他的替罪羊,这招借刀杀人,玩得真好啊,这么多年,倒是我错看了他。”

罗伯托拖出一声叹息,他教导出的备选继承人共有五人,最属意的人是米罗,米罗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重视兄弟情义,容易被人以情感左右他的判断;第二个比较属意的是莫里蒂,莫里蒂的缺点则正好与米罗完全相反,他太阴狠,六亲不认。

像s这样的成员,太冷血,成员之间容易没有任何信任,难以长久传承;太重情,容易被人利用;因此,身为s的领导者即不能太绝情,也不能太重情,对伙伴们信任,又不会言听计从,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做最合适的判断,才是最好的。

经过莫里蒂的事,罗伯托认为米罗必定会有一次质的锐变,成为最合适的继承人。

听说各方组织盯上一个小女孩,米罗瞬间就想到了可爱甜美的小乐乐,当教父清楚的告诉他真的是乐乐被人盯上,他的心脏剧烈的抽悸了一下,心窝子里冲出熊熊烈火。

小乐乐是他绝望生命里的一缕阳光,谁敢掐灭他的那缕阳光,他,以光明与黑暗神的名义起誓,倾尽一生也要将那些拖入阿鼻地狱!

“教父-”

“孩子,你想去华夏国是吧。”米罗刚出声,罗伯托便已猜到他想说什么,慢吞吞的打断他的话。

“是!我怀疑莫里蒂有可能还在华夏国,几个月前华夏国国境线和海关查得极严,神农山之争各方互有人手损失,华夏国调派了那么多人马秘密搜查,对边境线必定查得列加严密,估计莫里蒂还没有偷渡成功,需要转移华夏国军方和各方注意力才将祸水转到小女孩和我身上来,方便他潜渡出境。如果我出去华夏国,说不定能引他出来。”

“……”罗伯托暗中摇头,米罗对莫里蒂还存有希望,莫里蒂拿刀子捅杀了他,又怎么可能还有存有情义?

莫里蒂真还在华夏国内没能离开,那么,米罗去华国,让莫里蒂知道了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暗杀米罗。

他眼睛望向窗外,外面阳光灿烂,真是个好天气呢,这样的季节适合休养旅行。

“米罗,安心休养,也秘密准备一下,过些日子你陪我去华夏国求医,华夏国的中医说不定能让我多活几年。”去趟华夏国,再回来,米罗大概就能挑起s的重任,他也能安心的安享晚年。

“教父,您要去华夏国?”米罗难掩震惊,教父为什么会突然想去华夏?

“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那个小女孩的,那个孩子能为你开刀手术,医术高明,我也想找她求医。”

“教父,您相信那个孩子的医术?”

“米罗,华夏国有句古话说‘有志者不在年高,无志者空长百岁’,有本事的人不一定是年长的,年长的不一定有本事。还有一句说‘童叟莫欺’,别欺负人年少,很多天才在少年时代已身怀绝技。”

“教父是华夏通。”米罗很久以前就知教父喜爱华夏文化,喜爱华夏国的传统民间习俗和许多传统工艺,收集到不少华夏国制造品。

“米罗,你没有深入的研究华夏国,不太了解它的历史和传统文化,华夏国最悠久的文明之一既有中医术……”

米罗倾听老师兼教父涛涛不绝的讲华夏国医术的神奇历史,听得很认真,罗伯托讲了近半个钟仍意犹未尽,只因身体健康原因,不得不暂时中断说讲,两人去私人餐厅享受午餐。

午餐后,米罗送走教父,回到书房,拿出电脑,翻出一张相片,相片上的女孩子白净粉嫩的圆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双眼弯得像两弯月牙儿。

看着那张笑脸,米罗眼里溢出喜悦,教父要去华夏国求医,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小乐乐。

至于某些人想祸水东引,嫁祸小乐乐,呵,休怪他心狠手辣,辣手摧命!

正文卷 第九十八章 又见吃货

贾铃提行李上二楼,回到卧室检查一番,自己妆合与抽衣柜抽屉做的记号仍在,感觉屋里的东西也没人动过的样子,越想越觉不对,转身出房间,跑到另一间房门前拧动门把,门锁住了!

卧室的东西没人动,老主卧室的门紧锁,只说明了一件事:死老头这两天没回房睡,又睡回了老主卧。

老主卧是老东西和死去的老女人以前的睡房,她不想住老女人曾经睡过的房间,在跟燕老东西结婚后以另一间卧室做夫妻卧室。

这些年,她数次三番想把老主卧改做放杂物的衣帽间,做她的专人衣柜室,燕老不死的死活不同意,一直让老主卧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掌控住死老头很容易,但是,唯独不能踩他底线,老东西的底线就是死去的老女人和女儿以及他的小扫星外孙,那三人睡的房间,用过的东西,至今保留完好。

她无数次想将死母女两留下的痕迹彻底清除,将那三人从死老头心头赶走,却没有成功,她也使用过先斩后奏,趁老头不在家,把以前客厅里的东西换掉,死老头回来当场翻脸,并且扬言说她再敢不经过他同意扔家里的家具物品,直接离婚。

她的目的没有达到,婚是绝对不能离的,她需要燕家太太的名头,因此,贾铃忍了,忍受着让那些有死母女气息和痕迹的物品在同一个屋檐下,占着现在属于她的地盘。

她能忍得下来,也是因为死老头除了留着那些东西当念想,并没有睡老主卧,跟她结婚了安心过日子,更没有苛待她,不节制她花钱多少,她是名符其实的女主人。

然而,这次她才离家三天,就三天没看管着他,老东西竟然回老主卧去了,这不是昭示想分房睡吗?

先分房睡,然后离婚也顺理成章,是不是就那意思?

贾铃气得脸扭到一堆,手死死的抓住门柄,力道大的几乎要把门把扳断,想分房睡,想慢慢抛弃她?

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她进了燕家的门,名字挂在了燕家户口本上,休想赶她离开,燕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现在还不是她的,早晚也会成她的,若不是小扫把星还没活着,哪容得死老头活这么多年。

贾铃青铁着脸,阴狠的盯着老主卧室,该死的死女人,死了那么多年竟然还能引发死老东西的情感,当初让母女俩那么容易死了,便宜了她们!

本来还想留小扫把星再多活几年,该死的母女做了鬼还不安份,那就别怪她尽快把小扫把星送去跟她们团聚。

贾铃眼底浮上狠毒,慢慢的,露出阴冷的冷笑,松开手,回卧房收拾自己的物品,也趁机调整情绪,等下楼,又是面相平和的老人。

回到楼下客厅,坐着等,一直不见人回来,等到十二点半后才听到门锁转动声,坐等了足足一个钟的贾铃,扬起温柔的笑脸,当门被推开,她忙起来,欢喜的叫:“鸣哥,你回来啦。”

燕鸣轻快的回到家门外,开门进家,猛不丁的听到娇哆声,后背冒出鸡皮疙瘩,抬眼望见一身洋装,打扮得像四十岁贵妇似的老女人,喜悦的脸骤然冷僵:“是谁允许叫我鸣哥的?你以为你是谁?”

燕老纵然年过七十,总体而言,身体还挺硬朗,一声怒吼,中气十足。

“我……”被劈头盖脸的一顿吼,贾铃一下子白了脸,燕老东西竟然吼她?自十几年前她先斩后奏扔掉了一批家具那次燕鸣暴怒吼了她一顿,之后她记在心中,规避不碰他底线原则,十几年来,他和她相敬如宾。

在厨房里的金婶,听到老先生的怒吼,一把丢开手里的东西冲出厨房,跑到与客厅相连的走廊处,看见老先生站在大门口,一张脸阴云密布,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怎么回事?

金婶心中打了个问号,老先生刚进门怎么就发火了啊?

“你什么你?”燕鸣震怒难消:“鸣哥是四娘子的专用称号,只有四娘子才可以那么叫我,谁给你的胆子模仿四娘子叫我鸣哥,是谁唆使你用这种叫法来向我套近乎的?”

再次被怒吼,贾铃霍然明白原因,一张脸青白交加,“鸣哥”两个字是死去的老女人对燕老东西的称呼,打死女人过世,便再没人那么叫,以前,她只叫他“燕大哥”,今天只想尽快哄住老东西,所以用了死老女人用的叫法,却没想到老东西反应那么强烈。

找到原因,她低声下气的解释:“燕大哥,我我……只是觉得那样更亲密些,没想过要……取代夫人的位置……”

就算对死去的老女人恨之如骨,贾铃仍然能屈能伸,把自己放低,用以前她在燕家当保姆时对死女人的称呼来指代死去二十多年的那位死人。

“闭嘴,我不想听你狡辩,你说没想过取代四娘子,你会把四娘子的东西扔掉?没想过取代四娘子,你会时刻想把四娘子住过的卧室改做你存放衣服鞋子的衣帽间?没想过取代四娘子的位置,你会故意用四娘子的专称来邀宠?”

吐出一连串质问,燕鸣胸口一鼓一鼓的起伏,带着满面怒气,拄着竹拐杖走向餐厅:“小金,可以开饭了没有?”

他怒气冲冲的,走路跺地很用力,跺得地板“咚咚”响,当对保姆说话,嗓门仍然有些大,语气则缓和了很多,并没有因贾铃而迁怒旁人。

“老先生,饭菜早就做好了,就等您回来,您和太太请到餐厅稍等,我去上菜。”金婶赶忙应一声,转身就想去厨房张罗午饭。

被置之一旁的贾铃,被燕鸣的态度气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赌气的往楼上跑。

听到高跟鞋得得得急如马蹄似的声响,金婶回头,看到太太好似向外跑,忙唤:“太太,马上开饭了,您要去哪……”

“不要管她,她有赵宗泽兄妹两外孙,有赵家给她养老,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用得着留在燕家,她爱走让她走,走了莫回来更好。”

燕鸣连头也没回,更不紧张,拄着拐杖,叮咚叮咚的走向餐厅。

刚跑出七八步的贾铃,急速前冲的身影陡然刹住,后背僵硬,燕老头说‘她有赵宗泽兄妹两外孙’那句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对她和赵家兄妹生出怀疑?

那想法让她打了个激灵,立即把赌气的心思抛之于脑后,忍着屈辱,慢慢转身,顶着阴晴不定的脸,一步一挪的挪往餐厅方向。

老先生说不要管太太,金婶本来有点为难,当看到太太自己站住又转身,她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小跑去厨房。

燕鸣听着急跑的高跟鞋声静止,又听着那声音变轻,并且不是走向大门和楼梯,而是向餐厅走来,他仍然没回头,马不停蹄的进餐厅,坐等吃饭。

燕老头不回首哄她,保姆也不帮忙,就算没人给自己台阶下,贾铃自己给自己找台阶,硬着头皮,小步小步的走,挪进餐厅,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低着头不说话。

金婶将菜一一端上来,简简单单的二荤两素和一个汤。

贾铃看去,都是家常小菜,丝瓜、小白菜,五花肉炒苦瓜、小香菇炒鸡肉,和排骨汤,她心里窝着气,吃气就饱了,对着几样小菜更加没吃的欲望,意思意思的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筷子。

金婶看到太太不爱吃,也没敢说问是不是不合胃口,老先生点的菜谱,她照做就是,太太不喜欢,她也没办法。

燕鸣吃的很香,他在青大小姑娘宿舍吃了几道菜,念念不忘,回来就让小金做,味道虽然远远不及小姑娘家的好吃,但是,比起那些千遍一律的海参等价格贵实际也并没有多少营养的高价产品更有原味。

别人吃不吃,那是别人的事,他喜欢呀,吃得满面红光,美美的搓一顿家常小菜,拄着自己的竹杖,慢悠悠的起身。

为了找台阶下,贾铃想去扶一扶,然而,燕鸣并没有给面子,脸当时就冷了,一甩甩掉贾铃的手,自己昂首阔步的出餐厅。

被甩开的贾铃,心头闪过愤恨,瞬间被惊惶取代,燕老不死的反应很不对,肯定听到了什么,对她生出很大的成见,甚至厌恶她。

现阶段,在小扫把星还没解决前,她不能跟他对着干,更绝对不能失去燕太太的合法身份。

必须要弄清原因!

心中有危急感,贾铃也顾不得愤恨难消,快步跟在燕鸣身后,到客厅,看见燕鸣并没有坐,也没有去楼上休息,而是直接走向大门,有想出去的意思,她也不声不响的跟着。

燕鸣走到门口,转身,满面怒气;“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担心你一个人外出不安全,我陪你去散散步。”贾铃掩去负面情绪,表现出端庄贤慧的妻子该有的模样。

“你不是担心我,你是想监视我,看我跟谁说了话,跟谁聊天,然后回头你再想主意无中生有,栽赃嫁祸别人,让别人谁也不敢到我家来串门,让我没脸出门,方便你和赵家兄妹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到那番话,贾铃心中警铃大作,瞬间装出委屈的样子,几乎硬咽:“燕大哥,你……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呵呵,贾铃,别装了,你装副这样子给谁看?”燕鸣讽刺的呵呵一笑,眼神冷凉:“你们都做了不要脸的事,到现还想装可怜装无辜,当我是傻子?你喜欢跟着是吧?行啊,带上你的证件,跟着我去民政局。”

“……”贾铃呼吸一滞,化了精妆的脸僵硬,表情惊骇,燕鸣他知道赵宗泽挖了燕行的墙角?他……要跟她离婚?

“愣着干什么,不是想跟着吗,去拿证件啊。”看到贾铃心虚的样子,燕鸣心中锥痛,他果然被贾铃骗了,骗了十几年啊,若不是小龙宝将证据摆在他面前,或许到死的那天他仍会被蒙在鼓里。

“燕大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不想我跟着,我……不陪你就是……”就算有可能已经东窗事发,贾铃也不会承认,装傻卖痴,装作听不懂燕鸣的话。

“贾铃,你还想当燕太太的话,安安分分的在家当你的老太太,别想着管着我盯着我限制我自由,也不要再跟赵家兄妹来往,你让赵家人再踏进我家门一步,我们立即离婚,没得商量。”

燕鸣下了最后通谍,也不再看贾铃青白交加的脸,拉开门,踏出去,再甩手关上门,自己去找老友们。

燕鸣给自己发出警告通告,也再次证实心中猜测,贾铃盯着门,心里急燥慌乱,老家伙一定是知道了赵宗泽撬了燕行的墙角,所以当然会怀疑到她头上来,怀疑她和赵宗泽母子兄妹们的关系,怀疑是她出主意和提供机会让赵宗泽接近王玉璇,现在要怎么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站了一会,慢慢的走到沙发座坐下,暗中思索对策,这个时候必须要顺从老家伙,暂时跟女儿和外孙们不来往,等消除老东西对她的怀疑,再想办法哄老东西将小扫把星拉回家住,那样她才能有机会下手。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哄燕老头,尽快解决掉小扫把星,只要把小扫把星送去跟那对死母女团圆,只要小扫把星一死,最后剩下孤家寡人的燕老不死还不得任她捏圆搓扁,到时再送老不死的去跟他家人团聚,燕家所有的财产就是她的。

想到不久坐拥燕家数千万家财,贾铃眼神狠辣,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任贺家燕家是世家军门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全落她手里,小扫把星建有军功又如何,最后也不过是给她多赚回一份抚恤金。

她伏低做小二十几年都熬过来了,如今离自己苦心策划的那天已不远,再忍一忍又何妨!

理出头绪来,贾铃靠着沙发,抛去烦燥,跃跃欲试的畅想如何实施自己扫除小扫把星的计划。

一个白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上班族来说有点长,对于顶着烈日训练的学生们来说也有点长,而对于在靶场练习的学生来说半天很短,转眼就过去,然后,上靶场,放一通枪,再由运输车拉着回青大。

夕阳西下时分,倦鸟纷纷归巢,放学的学生们如鸟兽散,李宇博开着自己的爱车,风风火火的杀回状元楼,没看到小晁的车子,他欣欣然的下车,跑草坪上坐等。

回楼的学生们三三两两,认识李部长的人,跟他打招呼,高年级的和很熟的同学也会调侃李同学几句,问他是不是在等美女。

李少顶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举双手双脚欢迎调侃,过一小会儿,就见晁会长的车子平静悠然的驶向宿舍楼。

李宇博欢快的跳起来,展开飞毛腿,跑到东边楼梯前的台阶上等晁哥儿,当晁家哥儿的车驶至眼前,他看到紧跟着的两部车,两眼瞪得溜圆,特么的,怎么都来了?

后面两部车开车的人一个是大才子,另一个是陈学长,看到大才子和陈学长自己开车没什么震惊的,但是,那两人所开车的副座驾位上所坐的人是他们各自的老师!

符教授和翟教授来干吗?

看到晁哥儿后面的两部车,李宇博以四十五度角望天,别告诉他,那两位教授也是来蹭饭的。

上仰的视角还没达到四十五度,他眼睛又一次瞪圆,后面,一辆摩托车狂奔而来,那骑车手赫然是万俟教授。

我……

李宇博想骂人,若说对符、翟两教授到来的目的还抱怀疑态度,那么,看到万俟教授,他敢拿生命起誓,那些人是来找乐乐小萝莉的!

看到一批不速之客,想到他们是来跟自己抢晚餐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那些家伙会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在李大少问十万个为什么时,三辆轿车泊在楼前的空地上,人还没下车,风驰电挚而来的摩托车也‘嘟’的冲到大才子开的轿车旁,威风凌凌的车手刹车,停稳,人下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晁宇博推门下车,掩门,走到车头所对台阶那儿,等三位教授。

才子俊双足落地,刚想关车门,万俟教授一把将自己的头盔塞驾驶室,笑呵呵的拍拍才同学的肩,大摇大摆的走向少年会长。

才子俊苦着脸,揉肩膀,内心是崩溃的,万俊教授,你放头盔就放呗,用得着下那么重的手吗?

心里苦,他还不能抱怨,没办法,谁叫万俟教授是练跆拳道的,他不想以后经常受教授的“友好拍肩”。

翟教授和符教授在下车手时各自抱出盒子袋子,当被自己的学生抢走,教授们笑容满面的走到漂亮少年身边,催少年:“晁会长,快带路,我等不及想去小同学宿舍做客。”

“讲真,教授,你们也不提早知会我一声,这么忽然,我真怕你们吓到小乐乐。”晁宇博头疼的揉额心,他在下课后开车回宿舍的路上才收到陈学长的通知说翟教授和符教授要去看乐乐,真正的是先斩后奏,让他连婉拒的余地都没有。

真不知老教授们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突然要跑来探访乐乐,还是踩着这个点儿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想蹭饭,他事先不知情,没提前做准备,到时菜不够可怎么好?

这样搞突袭,真好吗?

少年心塞塞的,无语的望向才同学和陈学长,为什么就没早点跟他通通气呢?

被少年会长瞥视的才同学和陈同学,同样一脸无语,他们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突然想来看小萝莉啊,而且是下课后才抓他们开车带路,你说,他们能怎么办?

“走喽走喽,看我的小学生去咯。”万俟教授当没看见少年的幽郁脸,兴冲冲的冲到最前面,气昂昂的爬楼梯。

符教授和翟教授振臂呼应,就那么兴高采烈的冲上楼梯,才子俊和陈书渊蒙圈,教授,你们高大上的形象呢?

“小晁,你们先上去,我迟一点,记得叫小乐乐等我回来才开饭啊。”瞧那三位老教授的表情,李宇博敢赌那三位到四楼小乐乐宿舍肯定赶都赶不走,百分百要留饭的,小乐乐家的桌子太小,人那么多,肯定坐不下,他得去买张桌子应急。

“好的。”晁宇博大致上也能猜到大李的意思,大李不是去买菜就是去给小乐乐添置板凳一类的东西。

李少也没去开自己的车,顺手拿晁哥儿的车钥匙钻进奇瑞车里,开着就跑。

晁宇博和大才子陈学长三位跟在三位教授后面登楼,路上遇到三五成群的学生,大家看到晁会长陪着三位一看就是老师或领导人来状元楼,也有点懵,搞不懂是做什么的。

三老三少爬到四楼,漂亮少年开门,先一步推开门进去,再请三位客人们进,一边对在小厨房里的主人喊:“小乐乐,有客人来了。”

三位老教授也不管面子里子问题,争先恐后的挤进宿舍,符教授和翟教授第一次大驾光临,看到小客厅里的书,眼睛冒光,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啊!

乐韵在小厨房烧菜,听到门响,知道是晁哥哥和几位学长来了,本来不关心的,然后听到多个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蓦然侧身,伸头探看,看到导师万俟教授和两位老教授挤进客厅来,顿时就呆住了。

她听力很好,用心听的话,从一楼到八楼的声响都难逃一劫,但是,她又不是在办案,用不着总时刻留意听四周动静,因此自动屏蔽听力功能,专注的做自己的事,从而不知除了晁哥哥的好友,竟然还有三位大有来头的不速之客。

“嗨,小同学,还记得我不?”

“小同学,还记得我这张脸么?”

符教授和翟教授打量一眼客厅,看到在小厨房里的小同学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双双跳出来刷脸。

“小乐,这两臭不要脸的老货抢我的药茶,你不要给他们面子。”两老货主动对自己小学生示好,万俟教授骄傲得翘起小尾巴,得意洋洋的。

“万俟,你的脸呢?”

“小同学,别信万俟的话,他故意抹黑我们。”

翟教授和符教授联手将万俟教授推到后面,让老家伙靠边站。

才同学和陈同学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抱来的东西先放小写字桌面,和晁会长请三老师坐,免得老师们打扰到小乐乐工作。

“导师好,符教授翟教授晚上好,哪阵香风把你们吹来了,宿舍有点小,委屈教授们将就将就的坐。”

“是你炒菜的香味把我们引来的。”符教授腆着微胖的肚子,笑呵呵的就着三位学生的陪伴去小桌子边坐。

“教授,你的脸呢?”

“脸在脸上啊。”

教授们才不管学生们那副“老师你不要脸”的表情,乐不可支的答。

三俊秀青年:“……”你们都是双科博士,是院士,这么赤祼祼的展示你们的吃货属性真好吗?

想去招呼一下教授们的乐韵,无力叹气,感觉又是两吃货啊!想想也不奇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学长和才学长是吃货,他们的老师不是吃货的可能性比较少。

“小乐,你不用管我们,你炒你的菜,尽量多炒点,我们要留饭的。”万俟教授瞅到小学生想出厨房,先说明情况。

另两位频频点头附合。

“菜倒是买了两天的,晚上够,就是饭还得再煮,晚饭估计要到六点半左右才能吃。”

不用教授说,乐韵也猜得出来三位老师要留饭的,试想,早不来晚不来,踩着下课后的点儿来,不来吃饭还能来干什么?

三位教授听说菜足够,乐得见眉不见眼,哪在意晚餐晚,莫说六点半左右,就是等到七点八点,他们也乐意。

三位老教授不要脸,晁宇博也是醉了,和陈学长、大才子洗水果,装盘,招待老教授们。

有晁哥哥当家作主,乐韵也就不管外面的事,炒好一个菜,先关电源,把饭打出来,重新淘米上锅煮,再翻冰箱拿肉,提青菜清洗。

她上午打电话给上次帮送菜的那家果蔬店,在电话里选购青菜和肉,中午店家帮送货上门,有生菜、芹菜,红萝卜、南瓜、苦瓜、丝瓜、冬瓜,还有排骨、精肉和鸡肉、鱼。

原计划晚上是晁哥哥,李哥哥、陈学长和才学长与她自己五个人的量,只炒六个菜,余下的明天吃,现在增加三位客人,哪还有可能有多余的菜留到明天。

菜足够,饭可以煮两次,乐韵头痛的就是晚上怎么坐,她的饭桌就那么大,坐七个人很挤,坐八人,可想而知会挤成什么样子。

三位教授是不知道小女同学的纠结,欢欢喜喜的等着品尝美食,尤其是翟、符两教授更是望眼欲穿,他们得意学生跟他们说小姑娘煮的饭菜好吃极了,他们也从万俟那里抢到一点药茶喝,那味道真的美,因此,当得悉小姑娘当天不用军训,迫不及待的就跑来打秋风。

李少开着车奔生活街,跑到专买生活用品的地方找合适的桌子,找来找去,逛好几家都不怎么满意,到第五家,眼前一亮,那家有卖木茶几,那种茶几桌面可展开也可折叠,展开就能当饭桌,板面对折起来就是一张茶几。

欣然大喜的李宇博,二话不说,挑二张可折叠茶几,带着劳动成果,牛轰轰的回宿舍。

赶回状元楼,搬东西下车,左手抱一张,右手抱一张,一人抱两张桌子,一口气爬上四楼,发现小萝莉的宿舍门没有关拢,欢天喜地的推门而进。

“大李,辛苦了。”晁宇博看到扛着家具的发小,心中欢喜,他和大李果然有灵犀,都能想到小乐乐这里最需要什么。

才子俊和陈书渊飞速跑去搬忙,将桌子放一角,摆开,二拼一,ok,莫说八个人,十人同桌也没问题。

摆好桌子,拿抹布擦拭几遍,先收起放到窗子底下,小客厅太窄,摆开桌子,真的没一点空闲空间。

有新桌子,怎么坐的问题解决,乐韵安心烧菜,心里也少不得暗嘀咕,这下桌子齐备,那些吃货岂不是更有理由来蹭饭?

吃货们经常跑来,她就要沦落成保姆,想想好忧伤啊。

再忧伤也没用,她是主人要管厨,哪有空悲秋伤月,忙前忙后,一个人在小厨房张罗足足近四十分钟,菜全部出炉。

四位学霸吃货摆桌,拿碗,端菜,忙得不亦乐乎。

三位教授被请到饭桌旁,盯着菜,馋得两眼冒绿光,小同学做的菜或许没有星级大厨们那样的花样繁多,然而,去繁化简,反而更原汁原味。

整整十三盘碗,并不是十三道菜,共八个菜,有几样分做两份装,那么足的量,就算再多两人也不显菜少寒酸。

开席,三老教授迅速行动,那速度比起他们的学生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呃,除了你争我夺的抢菜,完全听不到其他废话。

乐韵:“……”如果不是因为早知教授们是有高等证书的院士,她或许认为他们是非洲难民。

三位教授越吃越欢乐,抢菜速度越来越快,大有大打出手的势头,以致四个学霸吃货不得不抛去尊师敬老的优良传统,以力量与速度决胜负。

一顿饭吃完,无异于上演一场武打戏,当最后老的小的满足的抹嘴时,乐小同学那被震惊震得暴跳的眼皮老半晌还静止不下来。

被美食喂饱的三老吃货,巴啦巴啦的发表不下于一万字的吃后感和赞美之言,四位学霸吃货洗完碗,冏冏的以小学妹需要温习功课为由,拧三位教授走人。

“小乐,我们等你军训完再来指导你学习啊。”

临走前,翟教授和符教授恋恋不舍,频频叫让小同学别太想他们,他们有空就会来给她授业解惑。

“……”乐韵惊呆了,啊呜,她才不想念他们,更不想他们隔三差五的来串门子啊,谁来把那三位老教授封印,让他们忘记她的存在好不好?

正文卷 第九十九章 做好心理准备

9月19日,是一周的第一天,人称万恶周一,也是中秋假后正式上班的第二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性,对于青大新生来说,这是很激动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是军训生涯中最后一天训练。

这一天,新生四营去校场打靶,其余三个营在校训练。

早上,乐小同学也归队,和大家一起同甘共苦。

小萝莉带伤归队训练,无疑是励志典型,让医系一班的男生们特别的骄傲,也特别的开心,瞧瞧,他们班的小国宝多坚强,必须要颁个表扬奖,要不然实在太委屈小萝莉了。

一二三营新生们以激扬斗志操练半天,下午,各个营照相留纪念,各班照全体合影照,然后是连队、再到营全体班级全影照,各个训练操场一片忙碌。

四营在前一天先提前照了合影照,他们到校场带抢训练到十点即轮流上场打靶,因此到二点半各班打靶完毕,集合回校。

避过了中午交通高峰期,下午下班高峰还没来临前,交通畅通,四营学生们赶回青大还没到下课时间,他们与一二三营的新生提前吃晚饭,六点即参加新生国防教育知识统一考试。

考试一个钟,八点,各营举办欢送教官联欢会,或许这个军训有苦有甜,有笑有泪,苦过累过也挨罚过,但是无可否认,这将是青春岁月里最难忘的一段时光之一,哪怕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再回首军训,也记忆犹深。

因此,在各营的联欢会上,哪怕曾经挨了多次罚,当想到即将分别,新生们对教官只有不舍情怀,并无怨念。

各营新生与教官互动晚会极为热闹,也极为融洽,大家共诉心声,联欢会持续到十一点,大家才恋恋不舍的散场睡觉。

20日,青大为期20天的新生军训结束日,举行大汇操,也是结业典礼。

清晨,仍然是万里无云,六点多钟,旭日高照。

青大三千多新生,人人装容整齐,精神抖擞的在综体操场集合,四个营分四队,摆开方形大阵等待检阅。

八点,军训总指挥李大校和校副校长,常务副校长和领导们与国大副校长、校政委,全军学生军训教学中心部代表团和军部总部所派代表们莅临操场,共同出席青大新生军训结业典礼。

同时,青大各院系和学生部、团委、国防生部领导,以及学生会、学生团委、国防生团委代表,国防生代表和在校进修的在役军人们也出席新生结业典礼。

李指挥和国大政委、全军学生军训教学中心领导,军部代表检阅学生方阵,与众领导观看学生汇操表演。

汇操分阅兵式和分列式,四个营团队表演了列队变换,军歌演唱,军拳、军体操和擒拿术等,各个营队形变换组形融合,四个营共同融合组形,营团队变队表演后有反恐、防震演示表演。

汇操环节结束,李指挥做讲话,国大政委和全军学生教学中心领导做演讲,庆祝青大军训圆满完成,并表彰了军训期间优秀团队和个人以及教官。

十一点四十分,新生军训结业典礼结束,全体学生列队,向教官团致礼,感谢教官们二十天来的细心耐心教导。

刘振军带着教官团,在学生们整齐列队恭送中离场,听着学生声震天空的军歌大合唱,教官们心头感慨万千,心情难以平静。

心情最复杂的当数韩云涛,这二十天,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前一段时间他前途无量,中途从天堂掉到地狱。

这一次的执教,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他怨不得,恨不得,所有的苦果只能自己咽。

他知道回国大后,很快就会被调回原部队,然后接受处罚,他也知道,经此之后,穷其一生,他在部队也再难有建树。

韩云涛默默的抑住的苦闷,真不甘心啊!可惜,却无力回天。

下午三点,教官们离校,各营新生以班级为单位,在教官们居住的招待所外路旁草坪上列队欢送,人人穿训作服,仍如结业典礼那刻,庄严的向教官们敬礼。

军训时,有时觉得好苦好累,总希望快点结束,当真的结束了,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尤其是当真的要与教官分别,心头难免酸涩,不舍。

教官乘坐的车辆在学生们嘹亮的军歌声里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依依不舍的送别教官,新生们很快调整好有些低落的心情,怀着对新生活的无限向往,飞奔赶往自己学系教学楼,去班里集合。

同在军训医系一班的关云智、戴良钰、罗尚风、李瑜毅、周康仁、乐韵一起骑自行车赶往医学部,六人你追我赶,狂飙车飙到青大西北角的医学部教学楼区,以骞跑式的方式跑到教室。

有道是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他们马不停蹄的赶紧赶慢的赶回教室,还是比军训医系二班的三位同学慢了那么一步。

不能怪戴同学等人慢,他们输在代步工具上,医系一班六人俱是自行车,医二班的郦天琛、郭翰昭、梁祥绍有一位有电瓶车,还有一位是摩托车,因此三人因代步工具高档一级,先一步到达。

郭、梁、郦看着你追我逐,风风火火冲进教室的六位同学,瞪着眼睛,无语的嘀咕:“你们跑那么急干吗,后面有谁在追?”

“没有!”第一个冲进教室的李瑜毅,一边抹汗一边答。

“我们在跑步煅练。”

“我们在练习。”

“顺便练习长跑。”

关云智几个前仆后继的撞进班级地盘,笑嘻嘻的跑向自己的座位,大家一沾椅子就瘫坐下去。

小萝莉太狠了!

明明是个可爱小萝莉,却比男生还厉害,她踩车踩得飞快,好像踩车不要力气似的,他们身为男生,总不能输给一个小女孩子,所以只能奋起追赶,坚决不让自己被甩。

好不容易赶到教学楼,他们以为总算能喘口气,谁知小萝莉撒开脚丫子又跑路,身为男子汉,当然不能被小萝莉丢下呀,他们也一鼓作气陪跑。

小萝莉那丫的就是故意整他们,她不乘电梯,爬楼梯,一个女孩都敢于挑战楼梯,你们说,身为男生,他们要是临阵退缩还有脸说是男子汉吗?

所以,男生们没得选择,爬,用腿爬楼梯,就那么硬是蹬蹬的爬了六层楼,不说累得累成狗那种程度,也跑得气喘吁吁。

五男生跑在前面,落后一步的乐韵,大摇大摆,不急不慌的蹦进教室,男生们跑得大汗淋漓,她倒好,除了脸蛋微微有点绯红,连汗也没见一滴。

“不公平!”

“是不公平!”

“很不平公平!”

“非常不公平!”

“超级不公平!”

关云智几个喘着气,瞅着小萝莉白净无汗的粉脸,一人一句,郁闷的表示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同样跑路,他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萝莉还跟没人事似的,这对比,分分钟能逼得他们撞墙。

梁、郭、郦三男生瞧得小萝莉那淡然如风的模样,再看看关同学几个,弱弱的抹把汗,如果六人是结伴同行的,男生们跑得大汗淋淋,女生行走轻松自如,确实显得不公平。

“不服,再去跑几圈?”乐韵背着小手,迈着小八字步,昂着小下巴,像只神气活现的骄傲大公鸡,耀武扬威的刺激男生。

“别,我不是孙士林那种蠢货,我才不跟你这种飞毛腿跑。”

戴良钰几个摇头摇得像波浪鼓,开什么玩笑,明知跟小萝莉是飞毛腿还跟她骞跑那不是自找罪受吗,小萝莉那速度,那耐力,他们只有仰望的份。

没人跟自己抬杠,乐韵得瑟的踱到三组,坐自己的位置上。

男生喘顺气,趁着老师还没来,商量怎么布置教室,他们班就九人,摆二十张桌子,每次看到那么多空桌,让人觉得特别的冷清寂凉。

七嘴八舌的讨论一番,大家同心协力的重新布置,把多余的桌子搬开,移到后面两侧有空余的地方码起来,只留下十二套桌椅,再分成三组,每组四张桌子,这样一来,就算坐组末的人因后面还有张桌子,像后面还有同学,心理上也有点安慰。

作为班里唯一的女生,乐小同学享受国宝级待遇,坐中间一组第一桌,占最好的位置,也是最危险的位置,那是直面讲桌的一个座位,如果上课,时刻都处于老师眼皮子底下。

刚重新搬好桌椅,万俟教授和李老师慢悠悠的踱进教室,两位老师对于学生们的布置没意见,班级以后由学生们自己管理,自己监督,怎么坐,怎么布置,学生们自己喜欢就好。

万俟教授和李老师先向九位学生至贺,祝贺学生圆满完成军训,再讲一些上课后要注意的事,比如哪天到班级来选班干,一周哪天是固定班会,哪天教授们会来辅导等。

大致上讲了些琐事,带大家去搬教科书。

各院系的教科书早先分一步分发到各院系图书馆或存书库,由各系组织人员,按各系各班所需分配好,新生们军训完去领取就行。

全班九人全体出动,跟万俟教授和李老师去领书。

医学系的书籍存放在另一栋楼的一楼书室,各班人马到场,派代表排队等,等到叫某某班,就去取书。

医系班的学生们刚从军训班分开,转眼就见面,大家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等叫到某某班,某个班的学生们便一窝蜂的跑去搬书本,先走。

医学系新生一百多人汇聚在一堆,除了乐小同学还白嫩如初,其余同学都晒得黑黝黑黝的,所以,当医学系女生们发现白白嫩嫩的小萝莉,立马就不淡定了,她们晒成黑猴子,为吗乐同学还那么白?

女生们很想找乐同学问问她用什么防晒霜、保湿霜,奈何她们跟乐同学不熟,而且,那几个男生明显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乐同学,她们不敢贸然跑去取经,默默的观察那些男生哪个是自己认识的,计算着找男生曲线救国。

中西医班排在前面一些,很快就到号,管理人员把书本一扎一扎的抱出来,万俟教授带人一个抱一捆或抱两捆,打道回府。

拧书本回班级,一一分发到各人手里,万俟教授发上课时间表,开学时有发课程表,那是笼统的,新发的是细致课程表,一周哪天有哪些课,主讲老师是哪位,在哪个教室,教室在哪栋教学楼,都有详细记载,后面附各科考试要求和可能需要的辅助教材。

辅助教材由学生们自己准备,可以去买二手的,也可以去图书馆购买新书,校内有很多二手书店,提供各类教材书籍。

万俟教授讲了些某些科目的上课要点,让学生们自由活动,军训期间,新生们没有周末,困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军训结束,该放人去自由呼吸,以免把些活泼的小青年们闷出问题来。

送走老师,关同学等人嗷嗷欢叫着收拾课本,把明天上课的几样书本抱起来,锁门回宿舍。

他们闷了二十来天,今天不想好好学习,也不想逛街,只想好好的回宿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痛痛快快的给家里朋友们打电话,再放纵一下,体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自由。

大家不聚会庆祝,乐韵也乐见其成,骑着车,走了一段路,跟男生们分开,她拐去生活一条街买菜。

小萝莉说等放假有空请他们去宿舍做客,八男生喜滋滋的,带着小萝莉的承诺,快快乐乐的先回宿舍区。

乐韵去生活街,买的几样青菜和肉,还去买一袋一袋的云吞面和排骨面当早餐帮料,之后没再去乱转,直接回状元楼。

她去买菜,也让曾经帮送了外卖蔬菜的果蔬店老板特别开心,小同学叫他送了两次菜,她自己买菜也来他店里,等于建立起长期客户关系。

返回宿舍,乐小同学先洗澡换衣服,军训服是军训期间的训作服,以后大抵不常穿,洗得干干净净,晾晒。

到五点,准时煮饭,然后拧出大螃蟹,绑住它的大钳子,拿把牙刷帮它搓澡;刷完螃蟹刷大龙虾。

两只大家伙肚子里的脏东西在空间产品的洗涤下被清空,如获新生,干净无污,可以放心的开吃了,乐小同学决定用它们做大餐,以庆祝军训圆满结束。

晁宇博上午和学校领导老师们出席新生军训结业典礼,中午也去学校招待各领导和欢送教官的庆功宴,下午代表学生会送教官,从联系国大,到军训时欢迎教官再到最后欢送教官队,他每一步都参入其中,给与国大教官们最诚挚的尊重。

送走教官和国大领导、军部代表们,他没有去上课,到学生会办公室处理事务。

像他那样的顶尖优秀生,优秀学生干部领导者,拥有很多特权,哪天有事不能去上课,跟授课老师报备一下就ok,不会被扣考勤分。

晁宇博处理完学生会工作,到五点二十分即开车回状元楼,在东边停车区停车,提自己的背包上四楼。

学生们还没下课,宿舍楼安静清雅,少年没有遇见人,也省了口水,到四楼开门进小乐乐宿舍,闻到浓郁的香味,忍不住就垂涎欲滴:“乐乐,每次来就闻到香味,我的胃都被你惯坏了。”

有个可爱小乐乐,烧得一手好菜,以致他嘴巴越来越叼,吃食堂大厨们的菜都感觉平淡无味,长此以往,他觉得会有依赖性,再也离不开小乐乐。

“那我以后不再做饭菜好了。”乐韵正在炒苦瓜,闻言,笑嘻嘻的答一句。

“不好,我宁愿被惯坏。”晁宇博连思考都不曾,果断的反对,小乐乐不做好吃的,他就吃不到药膳,想想就觉得好痛苦。

“当然,不需要经常惯我,一周能吃上一顿就满足了。”乐乐要读书,天天做饭,耽误她学习时间,她要是经常做饭,那些老家伙必定闻风而至。

“嘤嘤嘤,上课后我要努力学习,每到周末给晁哥哥做好吃的。”

晁宇博欣赏同意,周末来吃饭,即不影响乐乐学习,又能吃到好吃的,最好不过,最重要的是周末那些老家伙们一般会回家或搞实验,没空经常盯着乐乐这边。

他想进厨房帮忙,小乐乐把青菜之类的全部洗切好装盘,没有他英雄用武之地,只好坐外面,拿自己的掌上电脑放英语讲座给小乐乐听。

李宇博、才子俊和陈书渊同学下课后,以台风过境的速度向状元楼飙,李少开轿车,陈同学骑摩托车,大才子骑电驴,陈同学先到,紧接着是大材子,路上人多,李少反而落后。

三人在宿舍楼前等,齐了,各抱一包东西,蹬蹬蹬的爬上四楼,到小萝莉宿舍外敲门,少年会长帮三人开门。

“你们抱着什么玩意儿?”

“给乐乐的零食。”

三吃货乐颠颠的进宿舍,要来吃饭,总不能次次空手,为庆祝小萝莉军训圆满结束,三人一个买水果,二个买零食。

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写字桌,三学霸跑去小厨房瞅瞅,没自己能帮上忙的,再退出去和少年会长关了电脑英语,亲自上场用英语对话。

四人为给小学妹创造良好学习环境,除了吃饭那种愉快的时间,交流对话用英语,让小学妹听着听着也就耳熟能详。

四吃货在巴啦巴啦的用英语对话,小厨房里的乐韵自动一心两用,一边炒菜一边分析他们在讲什么。

等到可以开饭,四位学霸涛涛不绝的对话嘎然而止,连蹦带跑的冲出去小厨房,抢着当打杂工,负责拿碗筷,端菜,盛饭。

蟹不能和芹菜南瓜茄子同食,因此,晚上的菜只有八个,排骨汤,小白菜、生菜、苦瓜和丝瓜,萝卜丝,清蒸螃蟹和香爆龙虾肉,以及两个特配调味酱料,一碗调料有老酒,一碗没有。

“哇,乐乐,你把大螃蟹宰了?”

“哇,清蒸龙虾。”

菜上桌,四个学霸坐下,看到那两只威武海鲜上了桌,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特别的惊奇。

“不想养了,宰了吃肉,你们要做选择,吃蟹不能吃龙虾,吃虾不能吃蟹。吃蟹醮有酒的那碗调料,吃虾可以醮没有酒的调料。”

蟹与某些东西不能同食,虾也有忌,为了食物不相冲,乐韵做菜时辛苦调配,加各种药材来化解,就算同时吃蟹和虾也没关系,可为家的安全意识,还是要限制一下,免得他们吃一次觉得没事,以后到哪都不忌口,吃坏自己身体。

“啊呜,竟然不能吃两样。”

陈、才、李同学纠结得想哭,竟然要舍弃一样啊,这不是割他们的肉吗?想想就心痛。

心痛半分钟,四人立马就做出取舍,陈同学打死也要吃虾,李少和大才子选择吃蟹,漂亮少年吃虾。

做出决定,四人立马先切蟹,分割成几块,李少和大才子各挑走四分之一,余下的当然是给主人的,晁会长和陈同学也切好虾肉,两人分一半,一半给主人。

四位学霸分好两样菜,急不可待的开吃,尤其对调料很好奇,醮调料,嗷嗷就咬起来,尝了一口,眼睛像火炬被点亮,闪耀出赤灼灼的光。

吃货为了吃的,暂时没空发表赞叹,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干掉蟹或虾肉,朝其他的菜进攻。

见惯吃货们饥不择食的吃相,乐韵已能做到泰山压顶不改色,自己细嚼慢咽的享受自己面前的蟹肉和虾肉,还别说,就算是第一次煮,味道不错,尤其是配上她制的调料,大赞。

骄傲自满是不对的,人应该谦虚,但是过于谦虚就等于虚伪,乐小同学不是虚伪的人,果断的给自己点三十六个赞。

她是第一次吃大龙虾和螃蟹,吃得很开心,海鲜的味道很好,等放假回家,她也点带回去,做美味蟹肉和虾肉给爸爸和凤婶尝尝。

待她啃完蟹肉,四只学霸吃货早已把菜一扫而光,连汤也没留一滴,最后,四吃货还做了件超让人无语的事:一人勺两勺调味料拌饭,津津有味的吃完,眼睛还盯着调料。

四只吃货一边回味无穷的回味美好的感觉,一边欣赏小萝莉吃饭,她吃得很斯文,细嚼慢咽,慢条斯理,圆圆的鹅蛋脸上浮动喜悦,美人杏眼弯弯。

那模样就像大熊猫在吃竹子,又可爱又萌。

四学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浅笑,如果没有猜错,小乐乐很喜欢海鲜!

等小萝莉吃完,才同学和陈同学抢走洗碗工作,他们常跑来蹭饭,绝对不好意思让小萝莉的漂亮晁哥哥洗碗。

“小乐乐,那个,剩下的调味料能不能给我打包带走?”李少捂住调味料,一脸希翼的瞅着小萝莉。

陈同学、才同学:“……”特么的,你竟然先下手为强,打死你!

“可以。”

“小萝莉,我要虾调料。”陈学霸呼的捂住另一碗调料。

晁宇博抹汗:“你们够了!你们的形像呢?”

“在路上丢了。”有好吃的,要形像干什么?

少年捂脸,他不认识这些人!

小萝莉没反对,陈书渊拿个保鲜薄膜袋把调味料装起来,拿碗去洗,李少也有样学样,把自己的一份打包。

得到东西,两学霸心里乐滋滋的,嗷嗷,明天早餐自己煮泡面,添上配料,一定美味极了。

“小乐乐,能不能透露是用什么调制出来的?”

“不能,独家配方,概不外传。”那是她用空间产品调制出来的,配方传给别人,别人也做不出那个味。

想要自己配制调料的李少,唉声叹气的叹了一句就不再问,独家配方当然是不能强求,只要小萝莉以后偶尔制配给他们吃就行。

丢开配方问题,学霸们打探消息,问小萝莉有没决定去哪个社团,因为他们跟晁会长熟,被自己所在部门委以重任,让他们旁敲侧西的探探口风。

乐小同学没有加社团的意向,一句还在考虑中,让大家瞎猜去。

“乐乐,嗯,后天,国体部可能就会来人,你做好心量准备,琢磨琢磨什么应对。”晁宇博洗了手,聊了会天,揉小乐乐的小脑袋,泄露一点内部消息。

李少和才同学陈同学嘴角抽搐,小萝莉小学妹都是青大的学生了,某些人以前自己发掘不到人才,就跑来抢现成的天才,真不要脸。

“嗯嗯,我会思考对策的。”他来由他来,她自有对策。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思想包袱,做你自己喜欢的事,选择你自己喜欢的路,如果他们强人所难,告诉我一声,老爷子们会去跟体部老大聊聊。”

“嗯嗯,我知道啦,晁哥哥和老爷子们不用担心我,他们要是强人所难,我就哭给他们看。”

“噗-”四学霸笑喷,讲真,那招还真不错,谁让小乐乐还不到十四岁半,人少怕生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要是逼急她,哭他个天崩地裂,保管到时头痛的一方就成了别人。

“好主意!”

“小萝莉好机智。”

“我在想那天我要不要请假,去看看小乐乐怎么哭……”

正文卷 第一百章 测试

9月21日,青大新生正式上课。

军训时上午8点开训,12点下课,下午2点开始,5点30分下课,而上课作息略有变化,上午也是8点—12点,下午13点40分上第一节课,等于比军训上课提前20分钟。

因而当正式课,新生们也要调整作息,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大概就是离宿舍区较远的一些院系学生中午不能再回宿舍去午休了而已。

大一新生刚从军训解放出来,对大学第一天上课充满了期待,怀揣着无比兴奋入睡,然后清早起床,跑去食堂用餐,再急三火四的赶去上课的教学楼。

同学们的本意是不想第一天上课就迟到给老师留下坏印象,当前仆后继的赶到上课的地方,囧囧有神的发现来得实在太早,才七点或刚过七点多一点点。

为此,新生们发扬好好学习的优良传统,抱着书本预习功课。

纵使是第一天上课,乐韵也没激动的改变作息,依如既往的准点起床,一边煮营养粥一边打坐,然后吃早饭,看书,到七点十分才出发。

当她赶到教学楼,乘电梯到上课楼层,得哒得哒的找到教室,看到一片乌央乌央的人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该不会成了挂车尾的一个吧?

看看高棚满座的大教室,乐韵弱弱的抹了抹后脑勺,看样子,好像自己是来得最晚的哒。

乐小同学站在门口,望天望地望人,就是没往内走,当教室内的男女们发见她,视线齐唰唰的飙射到门口,直勾勾的瞅着小小的女生。

小女生真的很矮小,背着一只黑色肩带的背包,手是一只保温水杯,留头清爽的短发,仅看肩膀以上的部位,活脱脱就是一个纯纯的小正太。

她穿件白衬衣,短短的米色牛仔裤,蹬双运动鞋,两条细腿又白又嫩,露出的两条胳膊也如新挖出来的粉藕似的,看着就想抱来咬了两口。

一般女生穿衬衣就是小清新,她穿件衬衣让人觉得有h的感觉,胸部鼓鼓,撑得衬衣高高的,下摆悬空,以至显得腰特别细。

细小而娇嫩的小女生顶着张白净的脸,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眼神扫到哪,就让那个方向的同学情不自禁的屏声静气。

除去以前跟乐小同学同班军训的学生,其他人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乐同学穿生活常服的样子,男男女女俱吸了口凉气,那身体是不是好过头了?

几个女生眼珠都快红了,小女生的胸绝对快接近d杯,腰估计是一尺七左右,那么细的腰,那么大的胸,这是要逼死全校女生吗?

中西临床班的八男生也愣啦,戴关罗李周五同学近距离见过小萝莉穿休闲装的样子,那时的小萝莉身材给人的震憾够惊人的了,如今穿件衬衣,这是妥妥要倾杀杀尽少男们的节奏。

回过神,关云智小声的喊:“小萝莉,我们在这里!”

“这边这边!”戴良钰和罗尚风几个也举起手臂,告诉小萝莉自己的位置。

男生们嚷嚷声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看呆眼的男生们装模作样,故作淡定的收回视线后仍忍不住偷偷往小萝莉女生身上瞄。

听到男生们喊声,乐韵拧着自己的水杯,得得的的小跑,一溜烟儿似的跑向戴同学几个人。

男生们坐在离教室门较远,偏近另一边墙劈的课桌组,并不是靠墙靠窗,仍然占前面两排的位置,还帮小萝莉占位。

因为小萝莉个子矮,男生们很细心,体贴的帮她占第一排的位置,免得前面的同学太高挡住她视线。

乐韵跑到戴同学身边坐下去,班里她是第一矮,男生最矮的是戴同学,她和戴同学包揽了男女第一挫的光荣称号。

入座,放好水杯,摘下背包,提出两袋水果和一袋零食给戴同学,让班里男生分。

周康仁和戴良钰打开袋子,水果有两样,一袋草霉,一袋是石榴和香梨,零食有进口饼干和巧克力糖。

“小萝莉,你开水果店吗?”

八个男生不太好意思,小萝莉前天归队,也背的一大包零食去操场,由他们瓜分了,今天又拧来一堆,她就是开店也不能这么破费呀。

“昨天学长们为祝我军训圆满结束,送我一大堆礼物,我一个人哪吃得完,大家有福同当,有苦同吃,帮一下忙。”

因为从小苦日子过惯了,乐韵没有爱吃零食的习惯,每样尝了一口,有几样吃着感觉不错,留下来寄回家给老爸和凤婶,其他的全拧来跟同学们分享,她也告诉学长们以后不要帮她买零食,等她想吃什么再请他们帮代买。

当提走水果和零食,背包就瘪了下去,只余几本书和文具,以及她总是推身带的一些必备小玩意儿。

零食很多,戴同学几个数一下,嗯嗯,够分,果断的排排坐分果果,包括以前军训班的同学也有份,水果数量不够,由他们班八男生内部解决。

戴同学等幸福的分水果,把其他男生嫉妒的想哭,为什么他们当初没选择读中西临床?如果他们报读中西临床,他们也能跟小萝莉愉快的玩耍了啊。

男生们拿到糖果,乐滋滋的收进背包,现在据早餐没多久,还不饿,先藏起来,等时上午有点饿再吃,以补充体力。

7点40分,授课老师提前进教室,先简略的跟大家自我介绍,再讲课程要求,他先帮同学们打预防针,免得学生逃课挂科。

医学部很多课是几个系或多个专业同上,有几门还跟生物系学生一起在同一个地方听课。

第一课是基础医学,医学部除护理专业,其他专业学生都在同一个教室。

一节课分前后半节,中间休息十分钟,第一节课8:00-8:50,9:00—9:50;第二节课10:10—11:00,11:10—12:00,因为课不同,教室不同,有时要跑比较远的地方上课,所以每节间之间有20分钟课余时间。

因为第一天上课,心情激动,基本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上完第一节课,一干学生蜂涌而出,跑去赶另一个地方,上完第二节课,兴高采烈的吃午饭。

乐小同学也入乡随俗,跟同班男生们吃食堂,中午到医学部阅览室预习功课,看书,下午1点20分跑去找上课的教室。

时间如流沙流动不息,一个白天时间转瞬即逝,当天晚上,很多新生班集合本班竞选班干,中西临床班也没例外。

大学的班干,不说学生会干部那些,就班级班干有班长、副班长、团支书,还有组织、宣传、体育、学习、劳动、卫生、文艺以及纪律监督共八大委员,另外还有各科代表。

屈指一数,不包括科代表,就班干得十人。

如此一来,中西临床班尴尬了,他们全班就九人,哪怕人人担当一种职务,人数还不够,更别说科代表什么的。

当全班聚在一起说到班干怎么分配时,九同学和李老师万俟教授坏坏了,笑了个前俯后仰,笑得老半天停不下来。

不能怪他们笑点低,实在是太有趣了,别的班是粥少僧多,他们这个班是粥多僧少,就这茬事,足够他们笑上一二年。

说到人少问题,又说到另一个班,就是那个只有三个学生的考古专业班,大家直接笑瘫,他们班九人都不够人分摊班干职务,三人一个班的,一个人得挂三四个班干职务头衔。

笑够了,分配班干名额,人人有份,反正人就这么多,所以必须每人领一个班干当,乐小同学死活不乐意也没逃掉,硬是被硬塞一个副班长和学习委员的双重职务,大家的理由很充足,小萝莉学习那么好,她不当学习委员谁当?班里就一个女生,男生当班长,副班长必须是女生啊,要不然别人说他们班男女失衡,说他们岐视女生,他们脸往哪搁。

大学当班干是很有好处的,有些人想当还没份,到中西医班这里就变成强卖强买,乐韵也是深深的醉了,就算万分不乐意,她也只能接受,人手太少哇,不能不帮分担工作,而且全班男生一致承诺,她挂着名额,有什么事他们会帮忙的。

小萝莉分走副班长和学习委员职务,余下的男生们匀分,关云智任班长,李瑜毅以前当过团支书,他荣任团支书;梁祥绍是个严肃脸,由他任纪律监督委员,郭翰昭组织,罗尚风宣传,戴良钰是吃货,需要减肥,他任劳动委员;

周康仁在男生当中嗓子最好,当仁不让承担文艺委员;郦天琛以前当过体育委员,看起来也十分有力量,他当体育委员。

周同学还想反抗一下,想把文艺委员一职丢给小萝莉,他当各科代表好了,结果被男生集体鄙视,并驳回他的上诉,维持原本分配计划。

科代表嘛,好说,这个学期由哪几位承担某科代表,下个学期由谁担任另几科代表,而且,大家一致表决,以后班干职务也轮流换着当。

定下班干职务,各班干当场就走马上任,李老师和万俟教授大笑而去。

当时针走过晚十二点,新生们也圆满度过正式上课的第一天,这一天充实而欢乐。

第二天,又是早起赶课,不停的换地方上课,下午,上完第一节课,中西临床班九人跑去厕所换身衣服,欢呼着跑去操场上体育课。

体育课是必修课,一周一节课,中西临床班的体育课安排在每周四下午第二节课时段。

因中午没时间回宿舍,下午要上体育课的学生都会带上运动服,上课前去厕所换衣服,或者从早上起就穿运动服上课。

青大那么多学生,每天都有体育课,而且,很多班是也是同时上课,医学部新生有三分之二学生的体育课同在周四,另少量部分与生物系的一些专业同课程。

西操场不仅有新生,还有些是大二或大三或大四班。

体育教材已由高年级的学生运到操场,因此,这次不需要新生们自己去领,等下周,每节体育课将由各班体育委员们去领体育教材。

学生们上体育课也把背包背去,跑到操场,老生们早知道自己的活动区域,背包有地方放,新生们先找自己带队老师,把背包放老师指定的地方。

乐韵跟着男生们似小马儿似的奔到操场,找带队体育老师欧海老师,欧海老师曾出国访问数个国家,共同探讨交流体育发展和提高全民体育素质的方方面面,不仅体育专业好,还讲得一口流利的英语。

欧老师是个高大英武的男士,才四十岁,穿一身蓝色运动服,脖子上挂着口令哨,一手抱文档夹子,和数位穿运服或常服的人站一起说话。

那一群人站在离医学部方向入操场的篮球场边,观察过往学生。

一群人当中有三位同是体育老师,还有几位是校体育部领导,陪同几位穿正装的男女在讨论体育的重要性,由青大老师领导们陪同的男女当中负责人是两约五十出头的男女,脑顶上还卡着墨镜,女士留短发,颇有男士的飒爽之风。

学生会体育部的李部长和几位骨干也在旁,还有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以及宣传部、组织部部长和团支书也陪同在侧。

学生们成群结队的涌至操场,欧老师对几位贵客笑笑,走到一边,吹响哨子,召集自己带的班,因为人多,他点名喊xx班。

乐韵一边跑,视线飞快的扫过老师后方不远的一拨人,看到由晁哥哥和老师们陪同的客人就知国体部的人来了。

戴同学等人跑到指定点大家自己排队,无论别人怎么换地方,乐小同学妥妥的都是万年第一。

“小晁,你说有没办法让小乐乐拔苗助长?”李宇博看到一拨新生蹿来蹿去,就小萝莉稳当当的站最前面不动,特别的……让人心疼!

“没有。”晁于博嘴角弯出可爱的弧度:“小乐乐爸爸一米七六,而小乐乐的亲妈听说仅一米五五,所以从遗传基因来说,身高可能是先天的。”

李少望天,遗传基因是没法改变的,所以只能指望小乐乐遗传她老爸的基因多一些,再长高点,要不然,她那么小巧玲珑,真担心她被大个子们欺负。

李少与晁会长在讨论小女生的身高问题,乐诗筠忿忿不平的心情略略得到点平衡,身高是黄毛小丫头的硬伤,那样的矮子是不受豪门喜欢的。

像她,一米七,这样的身高即不会压过男人的身高,又不太矮,将来后代基因也必定不差。像黄毛小丫头不到一米六,九等残废,那样的小矮子会影响到后代基因,没多少豪门权贵乐意接纳成为家门媳妇。

与九等残废小丫头一比,自己优势显著,乐诗筠心情灿烂,小丫头若识相,离开青大去体院,她就大方放人一马,若不识相仍死皮赖脸的赖在青大粘着小晁,休怪她心狠手辣。

“晁会长,那个小女孩子就是乐韵同学吧?”观察一阵,李涵笑向后侧转,明知故问的问晁同学。

她是国体部青年体育司的副司长,曾是国家女篮球队员,从女篮队退役即为青年体育教育而努力,三年前荣升副司长。与李副司长并排站的是国体部科教司办公室主任马有福,还有国体部的几位干事也随同而来。

“是的,李司长。”少年笑容温润,眼底藏着别人无法发现的疏离,国体部倒是挺会算计的,让李司长带队打头阵,对此,他只能呵呵。

李副司长与他外公李家不同宗却是姻亲,论亲戚关系,他得叫李司长一声表姨。国体部派李司长来无非就是因为李司长与李家关系尚亲厚,就算稍稍做得过火点,推测他外公也会念几分情面,不会过于苛责。

晁宇博默默的呵了某些人一脸,推李司长出来探试小乐乐在他外公心中的份量,这不是石板上栽葱-白忙活,就算他们想强行抢人,也用不着他外公出面,到时自有其他有足够分量的人出来说话。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马主任适时的感叹一句。

“那是,我妹妹当然是最可爱的。”

青大老师和学生会众人:“……”遇着个忽然化身炫妹魔的晁会长,他们还能说什么吗?

李司长意味深长的笑笑,兴致勃勃的观察小女孩,不错,真不错啊,身骨架比例应该接近黄金分割点,双腿肌肉有张力,一看就知弹跳力很强,就是胸,呃,胸有点大!

几个班学生排好队,欧老师点名,人员到齐,率大家上跑道,学生呼啦啦跟着,李司长等人也前呼后拥的跟在后面。

到跑道上,欧老师指定学生把背包放一角,宣讲本学期的体育任务,讲了哪几项要考试,先做一百米和八点长跑测试。

“啊呜,八百米啊!”听说要测八百米,几个女生惊悚了,让她们跟乐同学同测八百米,这不是打击人吗,她们受了一万点暴击,求安慰。

男生们:“……”

学生嗷嗷叫,欧老师干断利落的宣布:“做好准备,五分钟后测试。”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一章 你能跑多快

体能测试是体育课必需程序,做了测试就知体能强弱,体能较弱的,自己需做计划煅练,否则考试测试不及格要补考,体育课不达标不能毕业。

老师都说了要测试,当然是必需要测试的,就算同学们鬼哭狼嚎也没用,谁也别想偷奸耍滑。

其实,对于刚军训完的新生们来说,因刚经历过长达二十来天的风吹日晒,体能水平处于良好阶段,那点测试并没有什么太多难题,男生嗷嗷叫,是因为他们暗搓搓的等着看乐小同大展神威,女生们嚎,是因为她们不想被秒杀,要嚎几声以示自己的悲催心情。

听着欧老师下测试令后学生们欢喜的大叫,李司长等人笑而不语。

一帮学生呼呼咋咋几声,喝水的喝水,活动关节的活动关节,乐韵和男生们到放背包里的地方,伸伸懒腰,她家大姨妈在20号的凌晨大驾光临,幸好在空间产品的大量填积下,她的身体被调补得不错,所以还能撑得住,让她白天安安稳稳的参加完大汇操。

今天是大姨妈来后的第三天,如果要剧烈运动,估计晚上可能要受到折腾,不过,以她现在的健康程度来论影响不会很大,如果是换作高中以前,来姨妈再剧烈运动,分分钟就会落得失血进医院的下场。

懒懒的伸个小懒腰,取水杯喝水,补充能量。

小乐乐跑去一角喝水,晁宇博脱离队伍,走过去找人,男生看到漂亮精致的少年会长,欢快的向他问好。

少年以自身为例子现身说法,嘱咐学弟们一定要重视体育煅练,保持健康体魄,别像他那样羸弱。

一帮晒得黑乎首的男生乖得像小绵羊,频频点头保证以后经常煅练,不会偷懒松懈。

嘱咐学弟们一番,晁宇博走到抱着水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乐乐身边,手臂轻抬,白玉似的手掌摁在她头顶,白晳修长的手指搓揉她柔软如黑缎似的短秀发。

“小乐乐,笑什么。”

“晁哥哥越来越美丽,看着就觉满心芬芳。”乐韵咧着嘴,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呀眨,晁哥哥越来越健康,气色越来越好,越来越美啦,好耀眼。

“又给自家人脸上贴金,也不怕被人笑。”

“我说的事实,我晁哥哥是最美的美少年。”

“好啦,关于美丽的问题下课后我们再讨论,先说正经的,太阳这么猛,一会儿能跑得动么?”

戴同学等人捂眼,那次挑战赛还是正中午之后,是一天中最炙热的时刻,小萝莉跑二十五圈都没事儿,现在800米才两圈,小萝莉还会吃不消吗?

“应该能跑得动,速度有可能要打点折扣。”

“乐乐量力而行,不用太勉强。”

“懂啦。”

“好孩子。”小乐乐没有抗议自己摸她脑袋,晁宇博肆无忌惮的在一颗小脑瓜上乱揉搓,把她的发丝揉得一团糟,满足的嘴角上翘出漂亮的弧度,有妹妹就是好啊,可以随时摸摸头、

现在,他总算理解为什么家里二姐大姐和伯爷爷、叔太爷爷们那几支家族家的姐姐们小时每见他就摸他脑袋,摸摸比自己小,比自己矮的孩子的头的感觉简直不能再美好。

漂亮精致的少年也不怕别人嫉恨的眼光,快乐的享受当哥哥的特权。

热辣辣的太阳下,少年穿短袖白衬衣,浅白色的西裤,清长如竹,俊丽的容颜流溢出微微浅笑,如小太阳一样耀眼;

小女生穿红色运动服,没有印号码字样,露出雪白的腿和胳膊,白嫩的肌肤像美玉印着阳光,晶光莹莹。

少年手搭小女生头顶,表情满足惬意,小女生笑弯了眼,一高一矮站在一块,像闪光体闪出道道闪电,闪得人眼花缭乱。

老师们看得眼角微抽,晁同学,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没有哥哥或没有妹妹的人,这样炫兄妹感情真好吗。

李少以四十五度角望天,太阳太刺眼,他只好低头,内心有上万头神兽在奔腾,又秀兄妹情,又秀兄妹情,小晁你不秀你和小萝莉亲密无间的兄妹情难道会死么。

乐诗筠微微眯起戴着美瞳的眼,眼里潋着冷光,那小黄毛丫头绝对不能留!

李司长悠悠的笑开眼,小晁跟小同学感情还真是好呢!

欧海老师幽幽的瞥晁会长一眼,眼里就一个意思:你自己体质弱,所以体育课就去露个面意思意思,现在还跑来干影响你妹妹的事,少年你几个意思?

男生们喝了水,兴冲冲的做热身活动,不用老师喊,自己跑到跑道起点旁等待大展身手。

时间差不多时,欧老师召集学生聚在一起,分男女组,男生先跑,顺便宣告时间,男生1000米,4分33秒及格,超过这个数就算不合格;女生800米,4分3秒及格线。

女生只有八个,医学部四人,另四位是生物系的小公主,医学部除去护理专业女生总算才9人,另5人分与另外的班级组合去了。

男生们有52个,欧老师教体育课的六十人由数个班拼凑而成,52男生分7拨,四个小组8人,二个小组7人,一个小组只有6人。

中西班的八男生正好凑成一组,欧老师把人分好组,准备开始,体育部的几位成员拿了计时表,守在终点线帮计时,两位体育老师拿了学生名单,在起点线监督。

万事俱备,第一小组上场,在老师发令声中,八个男生像八匹烈马,嗖的蹿了出去,意气风扬的狂奔。

欧老师和李司长等人全等在终点,起点由另二位老师负责,起点线与终点线老师手里都有学生名册,先一步分好组,定好哪位在哪条跑道,每个学生身上也贴着跑道号,计时员只记跑道号,不用记人的脸。

一千米跑不要讲什么方法,男生们发足狂奔,蓝色球衣,红色球衣,白色球衣,不同的运动服颜色一晃一晃的闪动,闪烁出不同的美丽。

男生们气昂昂的喊加油加油,喊得特别的卖力。

西医临床和中西医临床同上体育课,徐长天和原军训医系一班的八个男生就在西医临床,有五人分在第一小组,戴同学几个兴奋的吼,大喊加油。

第一小组很快跑完,计时员抄录时间,第二小组上场,徐长天也在第二小组里,关云智等人又摇旗呐喊助威。

第三小组就是中西医临床班的八人,关戴李八位同学兴冲冲的跑到起点,冲着小萝莉作了v手势,笑得一脸灿烂。

乐韵满头黑汗,忍不住泼冷水:“你们别得瑟,要是不及格,看你们有何颜见江东。”

“放心,绝对不可能不及格。”

“要是不及格,我天天跑一万米。”

“小萝莉,我们不敢跟你这种飞毛腿比,跑个千米是不成问题的。”

八男生拍着胸,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丢脸,还不忘嘻嘻哈哈的开玩笑。

等老师来了,严阵以待的八男生秒速间换上严肃脸,在发令声里蹿飞出去,你追我赶的狂跑。

男生们起跑后,乐韵去终点,跑到在看欧老师手里成绩表的美少年哥哥身边,踮着脚跟瞅,奈何她海拔太低,没瞅着。

漂亮少年拿成绩单给凑过来的小女孩看,瞄一瞄,乐小同学欣然欢喜,徐长天几人的成绩都不错,在3分33到3分41秒间,打分介于优秀和良好之间。

徐长天等人跑完便给戴同学等人喊加油,等八男生跑过终点,男生们拥过去,嘻嘻哈哈的扯着人捋手脚,大家并没因分班后感情生疏,仍跟以前一样特别好。

抄时间,将成绩与人对号入座,然后第四小组。

乐韵站在晁哥哥身边,得到先睹为快的特权,又先一步知道班里男生们成绩,八个男生成绩在3分26秒38到3分39秒之间,郦天琛不愧是体育委员,3分26秒38,满分。

而且,这只是测试成绩,可以看出男生们还没用全力,如果在运动会或真正考试时拼全力,最低成绩必定能不会超过3分30秒。

凭着火睛金星,乐韵看出男生们有意保留,也当作不知情。

男生们一组接一组的跑,七个小组很快测完,总体下来没有一个不及格的,也让老师们深感欣慰,国体部的人在此,若还有人不及格,实在有够丢人的。

男生们测完1000米跑,接下来就是女生800米,李司长和马主任精神一振,眼睛冒绿光,她们风尘仆仆的赶来就是为一睹乐同学的风采,看看她有多少潜力,这下终于快要见分晓了。

莫说国体育部的,青大体育部的领导和老师们也忍不住有点小激动,上次乐小同学跑10000米前半段完全是跑着玩耍,后半段才展示出速度,他们也十分期待她再次来个惊人之举。

男生们兴奋的吼吼,重头戏来了!

打国防生挑战小萝莉女生后,世界太平,再也没有什么新鲜事,男生们也觉得无聊,这当儿小萝莉要测800米,男生就等着看她是不是又如上次那样技压群雄,艳惊四座。

另外几个女生苦着脸,幽幽的用眼刀子射男生们,哼哼,都想看小女生秒她们是吧?哼哼,以后他们最好别想找她们做女朋友,否则,一定往死里欺负他们。

神经大条的男生们并没有感觉到杀气,更不知自己上了某七位小仙女的黑名单,兀自欢天喜地的等着看女生们精彩比拼。

“小萝莉,不要保留的冲!”

“小萝莉,不要有压力啊,勇往直前吧。”

“小萝莉,我们等着你大展神威,再次震憾全场。”

男生们就差没明目张胆的唆使小萝莉秒杀其他女生了。

漂亮少年和阳光潇洒的李部长等人被男生们逗乐了,小学弟们还真是纯真,他们也不怕小女生跑出超好的成绩,秒杀了他们。

乐韵默,男生们是不是很无聊,所以唯恐天下不乱?她悠悠的丢几个眼刀子过去,顶着太阳花脸,慢吞吞的挪步站到跑道上等着。

八女生下跑道,欧老师点名,让女生们对号入座的到指跑道上,再发号码,女生们自己把号码扣在衣服,戴在最显眼的位置,计时员一眼就能看清。

八女生各就各位,乐小同学在第五跑道,紧挨乐小同学的女生感觉压力山大,颇想跟她打个商量,让她跑慢点,甩她们十条街没关系,千万别甩她们百条街。

老师们和国体部的干事们围在跑道两侧,李司长和马主任各自掐了一只计时表,国体育的几位更牛,抱出微型摄像机,全程拍摄,国体部的几位秒速间就找到自己的定位,自动摒弃一切外来干扰,全神贯注的等开始。

晁会长等人微笑盈盈,悠闲的作壁上观。

欧老师确定计时员和国体部的人员们都准备好了,问过女生们有没做好准备,喊各就各位,把人的胃口高高的吊起来,等四周鸦雀无声,才振奋的大喊:“预备,三-二-跑!”

八道人影呼的往前蹿,虽说跟乐同学跑不用想也能猜到结果肯定要被甩好大一截,然其他女生也不想输得太惨,早做了拼一把的心理准备,一开始就不遗余力的狂跑。

在场的师生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什么。

在起跑的瞬间,看不出优劣,然而在跑出一二米左右,乐小同学形如火箭似的从速度相差无几的人群里冲出去,化作一团红影,电挚风驰的往前疾飙而去。

那速度绝对不是一般的快,跟闪电似的,一闪就是好几米,等老师和同学生们缓过气来,小女生已经跑过弯道,就那么如烈火般的向前袭卷,越跑越远。

眼前人影一闪,转而一团火影越行越远,让同跑的女生们差点想骂娘,特么的,你这么快,让我们情何以堪?

七女生憋得脸红脖子粗,拿出勇气来,不要命的狂追。

“我……我的天!”

“好像比上次更快了!”

缓了缓气,男生们爆发出惊叫。

“小晁,那个……那个真是小乐乐?”李少张着眼,嘴巴张成了o,别告诉他,小乐乐会来个破纪录啊。

“如假包换。”晁宇博凤目微眯,心底抑不住心疼,小乐乐不想藏私,这是要拼了啊!

藏私有藏私的好,小乐乐速度一般般,只能说上次跑万米最后十圈的惊人速度是意外,只是那样的话,以后若是在校运会或什么比赛上又来个破纪录之类的好成绩,别人也猜得出她以前是藏拙,怀疑她看不起国体部,有可能会给她穿小鞋。

若不做保留,直接亮出惊人潜力,国体部大概会使尽浑身解说来游说她入国体院培训,就算她婉拒,他们也会想尽办法,三天两头跑来会打扰她的学习。

晁宇博心里不是滋味,小乐乐喜欢快快乐乐的过她想过的生活,可刚来京城,麻烦事就一件接一件,神烦!

好吧,那是小萝莉!李少忧伤的摸头,以小乐乐的那种速度,目测能达到国家级健将的水平。

欧老师摸着下巴,掩不住惊喜,上次小不点最后十圈用时12分21秒42,平均一圈1分14秒104,按她的速度,想打破校运会纪录不在话下。

小萝莉展开飞腿,如利箭离弦,关云智等人越看越震惊,哇哇大喊,喊加油,喊再快点,扯开嗓子像比赛赛嗓门似的,喊得豪情万丈,牛气冲天。

七女生:“……”男生们太偏心,她们想去把那些人暴揍一顿,可再瞅瞅那超越了自己已有百余米的小女生,她们除了郁闷还是郁闷,跑那么快,她还是人吗?

不想被甩下的七位小仙女,就算拿出吃奶的力气,距离只有越拉越远,无论她们如何努力,也只能望着那个一路冲冲冲冲的小女生背影干瞪眼。

乐韵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也没有拼尽全力,拿出自己目前身体可以承受的速度,一个猛子往前冲,跑得太快,耳边风声呼呼。

转过弯道,再转过弯道,眨眼间冲过起跑线,完成一圈,第二圈开始,再次提速。

小萝莉速度太快,红色恍恍惚惚,由远而近,又从眼前嗖的就那么飘过去,戴、徐等同学只捕捉到一丝拂面而过的风,那风在转瞬间也追随小萝莉远去。

妖孽!

男生们默默的吐槽,有些人天生就来打击人的,小萝莉就是那一种人,让人恨得想咬她几口,看到她的人那么娇小白嫩可爱,又舍不得,让人又爱又恨的感觉好酸爽。

李司长掐着表,视线时刻追随着小女生的身影,小女生似匹小马,跑得欢脱,甩了同跑的女生们十条街,距离拉开至少有半圈,而且,从第二圈起距离还在拉大。

当小女生第二圈跑过第二个弯道,李司长蹲下身,紧守着即是起点也是终点的线,中长跑到第二圈可以抢道,小女生跑第二圈在第一个弯道处顺势从第五跑道切入第一跑道。

男生们赛跑似的大喊加油,声声划一,声震长空。

那声音震得老师都想捂耳朵,不过,大家是舍不得那么做的,他们怕错过小同学最后冲刺的英姿,满怀期待的伸长脖子,盯着小女生疾冲而来的身影,连眼珠子都舍不得转动。

众目睽睽之下,骄若朝阳的小身影嗖的冲至大家眼前,当她的脚踩到终点线,好几个人按计时表。

小女生因惯性力还在往前冲,关同学等人呼啦啦的追上去围住她,又是一阵叽叽喳喳,比麻雀聚会还热闹。

乐韵跑完800米跟没人事的,蹦蹦跳跳的跳出跑道,由男生拥着走到草坪上活动四肢。

晁宇博和李宇博两哥们,和老师们守在欧老师身边,等着看小乐乐的成绩。

负责计时的人员抄好时间递给欧老师,用时2分3秒33。

“嘶-”李宇博倒吸口气:“我我……我不活了,比我还快!”特么的,他上届校运会最好成绩就是2分3秒34,还得了第二,男生第一成绩是2分02秒46。

“我计的时间是2分3秒32。”欧老师看计时器。

计时员凭声音而按表,可能会略迟一点,欧老师在喊“跑”时同时掐表,他计得的时间其实更精确。

校体育部的老师和学生们努力的装作镇定,露出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内心乐开了花,国家健将800米要求是2分08秒,小同学不得了啊,2分3秒33,达到国家级健将的水平!

一定不是真的!

乐诗筠惊悚了,2……2分3秒33?这怎么可能?

上届校运会,女生组800米第一成绩为2分36秒,黄毛小丫头跑出2分3秒的成绩,岂不等于整整快了近33秒?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黄毛小丫头虚岁才十五岁,哪可能跑得比成人还快?可是,再看四周,老师们皆一副与有荣蔫的样子,乐诗筠压住自己心中的急燥,不让别人看出自己质疑的表情。

“我计时也是2分3秒32。”李司长眼中光芒四射,声音里掩不住喜色:“小同学真乃天才,第一圈用时1分3秒24,第二圈用时1分0秒8,看她样子还有余力,速度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马主任没有报时间,他所计时与李司长相差无几,已经没有再报的必要。

这?

听李司长报出时间,再看国体部众人看向黄毛丫头去的方向,个个眼中露出无限欢喜和志在必得的决心,乐诗筠心头无比愤怒,那个小毛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让人起了惜才之心。

“我……”李少的心灵受到一万点伤害。

“小晁,我被吓惨了!”转而,李宇博把身子挂漂亮美少年肩膀上,安慰。

“中长跑天才啊,校田径队终于又有新血注入。”欧老师抱着文件夹子,高兴的一把掌拍在少年会长肩上:“小晁,真有你的,你慧眼识珠,帮学校抢来一个医学天才和运动天才,哪天小同学在大赛上破了纪录,我亲自上你家登门拜谢。”

体育部的老师们给欧老师点了三十二个赞,欧老师牛,先下手为强,先把小同学给定义为校田径队员,这下看国体部还怎么好意思明着抢人才。

李司长别有深意的瞅欧老师,欧老师的意思是不想放小同学去国体部发展了吗?

“欧老师,手下留情啊,你跆拳道黑段,我手无缚鸡之力,再这么下去,我这肩就废了。”左右肩膀都被承受外力,晁宇博苦着脸表示吃不消,幸好小乐乐帮他把身体调理的不错,要不然就这两下他得去医院躺上三五天。

“哈哈哈哈,别吓唬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体在小不点的调理下已大有起色,我下手有轻重,这点重量还伤不到你。”

“欧老师,你拿我试手,我妹妹知道会生气的哦。”

“小晁啊,我就是太激动了,所以小小的拍了你一下,没伤着你吧?”欧老师火速收回手,一本正经的关心精致少年,心里也怪郁闷的,这只狐狸少年又拿他妹妹来威胁他,不是好人呐。

小晁在本年高考成绩之后就跟他私下打商量,请他带个新生班,目的就是请他当乐小同学的体育老师,害他猜了半晌也不知小狐狸会长打的是什么主意,如今他明白了,那小狐狸早就知道乐小同学是个天才却不告诉他,是给他机会发掘人才,为校田径队培养新的顶梁柱。

他又欠了小晁一个人情啊。

就算有被算计的感觉,欧老师也喜滋滋的,这坑,他跳得心甘情愿,这人情,他欠得万分高兴。

晁宇博笑说没事儿,转而看到男生们拥着小乐乐过来,他抛下老师们迎着一群新生,等阳光灿烂的女孩跑近,伸指戳她的脸蛋:“乐乐好厉害,跑得像风一样快哦。猜猜,用了多少时间。”

“不会超过2分10秒。”乐韵将晁哥哥的爪子拨开,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再戳她脸蛋。

“晁会长,小萝莉跑了多少时间?”男生摩掌搓手,急不可耐的打听小萝莉的成绩。

“2分3秒32,学弟们也要加油煅炼啊,其他女生过来了,身为绅士,学弟们快去关心一下。”

“哇!”男生们听小萝莉的成绩,惊得一蹦三尺高,当时就爆出阵阵高呼,当晁会长让他们去接其他女生,欢呼着跑向起点线前方的两侧去迎接另外七女生。

“小乐乐,还能不能再快?”等男生们走了,晁宇博带着小不点走向老师们,也不避讳别人,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能啊。”

“!”众老师震惊了,小同学跑出2分3秒32的成绩已追平2004年全国大学生运动会所创800米纪录,小同学说还能再快,岂不等于能轻松打破那保持十几年的纪录?

天才,中长跑天才!

欧老师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跑道上还有女生在测试,他必定冲过去把小女生抢到自己身边,好好的跟她聊聊跑步心得。

他要管女生测试,李司长不用管啊,抓到机会,她也顾不得别人,激动的转过身,看着漂亮少年和矮小的小女生,眼神火热:“小同学,你能跑多快?”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 再测测

问她能跑多快?

抱着漂亮美少年哥哥胳膊的乐韵,乐得眼儿弯弯,欢快的咧开嘴:“在身体状况给力的情况下,不敢夸海口说破世界纪录,破全国大学生运会女子800米纪录小菜一碟。”

嘶-

小萝莉银铃似的声音入耳,男生们惊得面色齐齐一变,小萝莉啊,自信可以,可不能太自信啊,万一没能破纪录,可怎么下台。

不说男生,体育部的老师们也暗中吃了一惊,小同学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么一来,岂不让国体育部对她誓在必得得?

乐诗筠拿着手提包包的手用力的抠着包,几乎要摁断指甲,黄毛丫头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那么狂妄自大,偏体育部和国体部的人还吃那套,气死人了。

这孩子!

小不点自信满满的一句让晁宇博想抚额,小乐乐说大实话前也不先给他打个招呼,吓坏他了好吗。

欧海老师想跳脚,小同学啊,这种话能不能别说给别人听,咱们关起门来再畅所欲言行吗?

“嚯”,李司长双眼热光大炙,忍着激动,脸上笑容温柔得带着母性的光辉:“小同学,今天身体有点不佳吗?”

“嗯,这几天正处于生理期,身体承受不住太激烈的剧烈运动,为了自己的健康,只能发挥出这个水平。”

“乐乐,你……你还好吧?”晁宇博被吓得不轻,紧张的观察小乐乐的脸,乐乐因腹部受重创落下后遗症,每到生理期很痛苦,现在处于生理期还跑八百米,这不是要她的小命么?

李司长骤然一惊,听小晁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我好着呢,晁哥哥别紧张,我是学医的,知道自己的情况,以我的状况像刚才一样的运动强度的没关系,再剧烈一些就要酌情尝试了。”

乐韵被漂亮哥哥的紧张给吓了一跳,她忘记晁哥哥跟她老爸一样有颗玻璃心,受不起惊吓的,大概是因为他饱尝身体不好之苦,最怕她哪里出毛病。

晁宇博细细的观察小乐乐,看她面色是健康的红润,并不是苍白和潮红,高悬的心落了地,仍免不了心有余悸,逮着她说教一通,说不可逞强,不能不顾身体胡闹。

乐韵乖乖的受教,直到老师和同学们频频望来,看得她快无地自容,嘟着唇使性子气哼哼的不理人。

听晁会长念叨了n个不许不可以的一长串说教,男生们懵了,尤其是李少等人,他们何曾见过这般像管家婆的会长?以前,少年会长除了工作上的事会说得详细一些,跟人聊天说话一般言辞不多,字字珍贵,当他面对小萝莉小同学,那真是比管家老妈子还老妈子。

念叨一通,把小乐乐说得虎起脸不理自己,晁宇博颇感好笑,他不过就是多说了几句嘛,怎的就闹起脾气来?

“好啦,我不说了,小乐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嘟嘴了啊,你不服气可以记一笔帐,等我哪天不听你的话胡作非为,你可以说我嘛。”

少年本想哄小乐乐开心,那话可把李少逗乐了,小晁还真是宠妹狂啊,说教说到最后把他自己给搭了进去,他只想说一句:小乐乐记吧记吧,好好的记一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哪天小晁犯你手里,你长篇大论的狂说他一顿。

“你再说我,我就给打电话给老爷子们,告诉他们你欺负我。”乐韵还绷着脸,晁哥哥明明是娇贵美少年,什么时候变唠叨美少年的?

“哟,还会告状啦,乐乐有老爷子们电话么?”

“不要鄙视我的智商,我不会用晁哥哥的手机打电话吗?”

“是我智商低,没想到那一点,乐乐舍得告状,老爷子必定乐得手足舞蹈,马上杀过来帮乐乐讨还公道,我给手机给你,乐乐打一个试试。”

“我才没那么小鸡肚肠,这次不计较晁哥哥的小过啦。”晁哥哥自己贬低自己,乐韵忍俊不住,主动抱住晁哥哥的胳膊。

“谢乐乐大人大量。”

老师们见少年和小女生和好如初,眼角默默的暴跳了几下,怎么感觉晁会长被小同学吃定了,是不是他们想错了?

少年会长和小同学那么一打岔,就把话题岔开,李司长不好再追着问,笑咪咪的走在精致温雅的少年一侧,和两人走去看女生们的成绩。

经过几分钟时间,女生们的成绩也统计好,因有个飞毛腿小萝莉在前狂跑,在一定程度也激发女生的斗志,七个女生成绩都不差,在3分30秒到3分45秒之间。

欧老师看到晁会长领着小女孩子过来,眼神清亮,温和的问:“乐同学,身体吃不吃得消?累的话跟你哥哥去一边休息,测试不急于一时的。”

李司长等人:“……”绝对是欧老师想故意拖延时间,然后趁他们回去了,再将人召进校田径队来个生米煮成熟,让他们无可奈何。

“谢谢老师关心,身体还好,等我觉得没力气时我就向您请假休息。”对于善良的关心,乐韵也还以真心。

“嗯,这就好,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及时说,你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马虎。”

“是,老师,我记住了。”

女生们跑800米累成狗,经过几分钟调整缓过气,活动活动手脚,和男生们缓步去100米起点线。

李司长和欧海等人仍在终点线,两体育老师拿着学生名单去起跑点,经过商议,这次由女生先跑。

男生人多需要分好几组,女生人少一组就可以结束,让女生先跑,跑完可以去荫凉地方休息一阵。

那安排任谁都能猜出是出于照顾乐小同学,大家心照不宣,欧老师也绝对不承认他偏心,最重要的是女生们也同意,跑完去休息就不用站太阳底下挨晒,多好!

李宇博和体育部人帮忙计时,所以他是不能跟去起点线的,只能在终点线呆着,晁宇博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化身妹控,小乐乐去哪他跟去哪。

又经过几分钟休息,女生们雄纠纠的各就各位,跑道位置仍没变,与八百米跑相同,刚才被秒的七女生斗志昂扬,中长跑她们被甩了十条街,这短跑应该不会被甩太远了吧?

男生们站在跑道两侧,又振臂狂喊加油。

当老师举高旗子时,喊声嘎然而止,当那声“跑”字传至耳膜,静了静的男生们又扯开嗓子大喊,部分还跟着狂跑。

他们其实是想领跑,嗯,结果,小萝莉‘呼’的一蹿就蹿出老远,眨眼就把他们给甩在身后,男生们自己不争气的哄堂大笑,站着揉腰的,揉面的,有的直接蹲地上仰天大笑。

男生们闹哄哄的,丝毫没影响终点线的人,掐计时表的全神贯注的盯着跑道上的女生。

不用猜,小萝莉是领头羊,那头羊几个呼啸就冲过终点线,差点晃花人的狗眼,被甩下的女生也相继冲来,接二连的冲过线。

女生们蹦跳活跃关节,计时员飞快的统计数字,李少拿到统计表,一瞅第五跑道,好家伙,12秒00,又是运动健将的成绩;另七位女生最好的一个是15秒40,对于非体育特长生来说,那也是相当不错。

他把统计表交给欧老师,欧老师在后面添上一笔,12秒00,李司长也添上一个数,12秒00,三人计时相同。

全运会女生100米纪录最好11秒54,12秒无限接近它。

体育部的领导老师们和国体育部的人已经很淡定,小同学能在中长跑中跑出那种成绩,百米短跑跑12秒很正常。

晁宇博瞅一眼,淡定的走到小乐乐身边,带人去荫凉地方,他是全校皆知的羸弱少年,所以他不跟大家晒太阳,他呀要去蔽荫。

少年会长领着小女生走到操场边绿化树底下,坐草地上远观,让李少几人恨得牙根痒痒的,他们也想去乘凉呀。

就算是为乐同学而来,当着其他学生的面,李司长等人不好做得太过,陪大家一起在太阳底下挨晒,看男生们跑。

男生们跑完千米,时间差不多去半个钟,女生跑八百米,再加上女生跑百米也费去一些时间,当男生们跑完一个小组,体育课的上半节课结束,不过,体育课中途不休息。

百米短跑不费时,七个组如走马观花般的上阵,很快就搞定,欧老师对男生们的成绩也很满意,男生最快的一个跑出12秒3的成绩,如果再测几次成绩稳定,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测试过长跑短跑,接着测立定跳远。

立定远和三级跳远有专设场,在环形跑道外面的一侧,沙坑四周都是绿草地,平日也可当足球场绿习踢球。

这次仍然让女生先测。

男生测完短跑,晁宇博就带小乐乐到立定远场,女生们按跑步的排序来,一号跑道第一,二号跑道第三,依此类推。

立定跳远,男生2。08米及格,满分2。65米;女生最低要求1。51米,2。08米满分。

老师和男生们围拢在旁,一人三次机会,第一位女生一跳1。6米,二跳1。7米,三跳1。65米,第二个女生比她略差,勉强1。6,第三个女生第二跳跳出1。75米,第四个女生比较牛,跳出1。87米。

轮到自己,因为看客很多,乐韵被虎眈眈的人群看得心里发毛,弱弱的抹把汗,先做了准备工作,作蹲势,起跳,腾的一蹦,扑的落在沙坑里,再往前走。

她那一个腾空飞跃,跳的远度可不短。

老师们兴奋的测量,忍不住抚掌大笑:“哈,1米9,加油,你还能跳得更远。”

测试过的女生看到小萝莉,就有种想一拥而上海扁她一顿的冲动,乐小同学身细体轻,当然会比她们跳得远嘛。

幽幽瞅测距离的老师一眼,乐小同学跃跃欲试,又腾的蹦起来,那一腾飞,又一去好远。

“2。05米,小同学,加油!”小同学越战越勇,老师们欣喜不已。

“好吧,我要认真了。”老师荡平沙坑脚印,乐韵做下蹲,复位,再下蹲做弹力测试。

体育部领导和老师微不可察的撇嘴角,小同学啥意思?别告诉他们说她刚才其实是在玩儿啊。

特么的,你蹦出2。05米远,只是做热身运动?女生们手痒痒的,她们真的想把小萝莉一把掌拍进沙坑里埋起来。

男生们望天,有个运动天分暴强的女生,他们这些男生全变成渣了。

李少等人直乐得想去掐小萝莉小学妹的脸蛋,小萝莉怎么就这么可爱?连老师们的胃口也敢吊,太牛了。

“小同学,你认真的跳吧。”欧老师忍着笑,正儿八经的回她一句。

“嗯,为了不致于让大家扫兴,我努力的认真跳跳。”乐韵认真的点头,试了两次,她差不多完全掌握了弹跳力与角度秘诀,跳远也没什么难度。

众人:“……”快跳快跳!

装模做样的试试姿势,乐韵将身体调节到最佳角度,用力蹬地,腾飞,身如一只娇贵的小鹏鸟,展翅掠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轻盈的落地。

卟,娇小的红色身影落地,稳稳的落在沙坑里,还保持着如起跳时的优美姿势,然后,再慢慢的站直。

老师估算了一下距离,惊喜的呼吸加快,火速测量,拉直线尺,老师喜形于色:“3。16米。”

“好样的!”叫好声四起。

立定跳远是煅练下肢暴发力和弹跳力的运动项目,也是田径训练的达标项目,学生中考会考必测项。

女生能跳出3。16米,足可证明弹跳力相当好。

“小同学,反正都在测跳远了,你再试试急行跳远和三级跳远。”瞅着小女生要跑,李司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让她再展示一下三步跳。

急行跳远,也就是田径赛运动中的跳远,又叫立定三步跳,与立定跳远和三级跳远是不同的。

李司长拉住小女生不让走,男生们高兴得快跳起来,他们也想看小萝莉能跳多远!

自己测试完毕,乐韵正想给别人匀地方,被国体部的人拦住,她纠结的望体育老师:“老师,三步跳远和三级跳也要测吗?”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三章 人各有志

讲真,李司长拉住小同学要她再测急行跳远和三级跳远,欧海教练有点不爽,乐同学刚才都说了在生理期中,李司长这么急着要求她连续跳远,万一损伤到她身体怎么办?

碍于李司长曾是他的队友,现在又是国体部青少年体育司的头儿之一,不能不给她面子,因此没阻扯,当小女生望来,看到她那干净的眼神和略显迷茫的脸,他心里的天秤一边倒,完全倒向小女生。

“这个学期要求达标项是立定跳远,急行跳和三级跳是大二必达标项。李司长希望你测试三级别和急行跳,你身体承受得住试一试无妨,吃不消不用测试,凡事以你身体健康为重。”

这孩子是要进校田径队的,可不能因为想见她的潜力就被别人急功近利的行为损伤到她的健康。

欧海的意思就是:你喜欢就试试,不乐意,不用试。

李司长和国体部的人笑笑,不解释,也不催。

“这样啊,那我再试次三步跳,只跳一次,次数繁多负荷太重,身体不怎么吃得消。”乐韵明白了,她可以不试,不过,那样会折了国体部使者的面子,就只试一次,即不会让学校领导为难,也保全国体部使者的颜面,两全其美。

“你身体能扛得住就试一次,就是不试,李司长和大家也能理解的。”欧海欣然点头,小同学比他想像中还要识大体,为了她的健康,他驳了国体部的面子也支持她不试跳,她自己愿意试一次,即让人觉得她不恃宠而娇,也给学校面子和国体部面子,大家欢喜。

李司长深深的瞥一目欧海教练,她和欧老师当年都是国家队成员,她是篮球队,他是田径队,表面看似乎没有什么直接交集,实际上还是比较熟悉的,她退役后从政,他从国家队退役仍舍不得田径职业,选择回青大当教练。

这些年因工作需要,她和欧老师也常碰面,还过多次交流,却没想到这次为个人才大有要开撕的预兆,感觉真的是人生如戏。

“好咧。”乐韵应了,从沙坑边走到起跳区。

晁宇博这次没发表长篇短论说教,只是揉揉她的脑瓜子,他现在不担心,欧海老师已相中乐乐,就算国体部要抢乐乐,也有欧海老师那位在前挡着,要是连欧老师也挡不住,还有其他大佬当后备军。

男生们暗搓搓的瞪大钛合金狗眼,刚才小萝莉一蹦就蹦出个3米多,这次肯定又会来个惊艳一跳。

急行跳远由助跑、起跳和腾空,最后最定几个动作组成,与全程助跑三级跳的技术动作差不多。

乐韵目测起跳线与助跳线起点的距离,快速计算出每步的力量值大小,立定保持平衡,以最标准的姿势要求起步跑,到起跳线前蹬地起跳,腾空飞跃,身在空中,往前倾,以免得落地时重力向后而向后仰。

跳远时落地向后仰,是以向后仰所触点的痕迹为终点,向前仰,以落地时脚踩的痕迹为终点,因此落地后可以向前冲,向后倒退就亏大了。

小女生轻盈的飞跃,落地,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平衡力也完美得挑不出刺来,她落地后平平稳稳,比体操员的平衡能力还强。

早等着测远度的老师,抑着兴奋拉线尺,摆齐线尺,几个老师脑袋凑一堆,你瞅瞅他瞅瞅,瞅着瞅着就忘记宣布成绩,变成讨论:

“6。62米?”

“不对,6。628。”

“错,6。629才对。”

“噢哟,不管是29还是28,都是无限接近63厘米。”

“上届全运会跳远最高纪录多少?”

“上届没人破纪录,全运会跳远女生最高纪录6。65米。”

“差一丁点就追平啦。”

凑在一堆的几个人情怀激动,小同学今天状况不佳,一次试跳就能跳过6。6远,如果她有力气再跳,追平或者打破全运会女生纪录也不是异想天开的事。

李司长看过成绩,在自己的记录表上标上远度,也不打扰青大老师们讨论,时刻观察小女生。

小萝莉从沙坑中出来,戴同学等人立马把她拉到一边,让她远离沙坑,免得又被捉去再试跳三级跳。

男生们抑着激动没有欢呼,挤眉弄眼的说悄悄话儿。

测量老师们激动的忘记正事,欧老师亲自过去记录成绩,很淡定的退回起点线,不急不慢的喊:“下一个准备。”

他那么一喊,老师和学生们立马各就各位,排第六的女生上场,还不忘向乐小同学站的方向投去幽怨一瞥,特么的,小萝莉那么牛叉闪闪的搞事,让她们这种体育废还怎么混?

800米被秒,100米又被秒,立定跳远再次被秒,同上体育课的女生们表示她们不想跟那只小怪物同班,求换班行不?

就算再怎么幽怨,战场还得上啊。

排在乐同学后面的两女生,卯足力气蹦,可惜,无论她们如何努力,也蹦不出小萝莉那种远度,最高成绩一米八五。

女生们测试完就是男生们,男生们的弹力比女生好太多,轻轻松松跳过2。2,基本都是2。4米到2。6米之间。

男生们人多,一个接一个,像一排青蛙排队跳水似的,特别有趣。

乐韵抱着漂亮哥哥的胳膊,站着欣赏男生们青蛙蹦,乐得一脸笑花,站着站着,小腹坠胀,顿觉不好,从晁哥哥手臂上抓来自己的背包,撒腿跑厕所。

晁宇博心里涌上担忧,慢慢退出人群,缓步走向草坪。

李司长时刻暗中留意乐小同学的动静,发现她跑往厕所,也不动声色的钻出人群,跟在小女生背后前往厕所。

你关注别人,别人也关注你,当李司长关注着乐小同学,乐副会长也留意着李司长,当李司长从几个老师身边走开,乐诗筠也慢慢的脱离学生会代表们群,绕过几个人,缓缓的走向晁会长。

想走去草坪等小乐乐的晁宇博,听到有高跟鞋跺地的声音过来,用眼角余光向后瞄,看到一双银色高跟凉鞋,和脚指甲涂了粉色甲油的脚,不看脸,他也知道是谁。

微微蹙紧的眉一点一点舒开,轻淡的站住,扭头望一眼,转身,精致少年,容颜如画,笑容疏离:“乐副会长,有什么事找我商量?”

清朗少年转身,乐诗筠眉宇间的笑加深,巧笑嫣然:“小晁,小学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就是过来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多谢乐副会长,我妹妹有我照顾,不耽误乐副会长的时间,你自己去忙你的事。”

“小晁,你是男生,不好问女生们生理方面的话题吧。”乐诗筠三步作两步走到清雅少年身侧,站他右手边。

成熟女青年穿红色连衣裙,耳朵戴翡翠耳坠,脖子挂珍珠项链,化了精致的妆,若走在街上,谁也不相信那是个女学生,以为是从业数年的女白领。

女生具有知性熟女的气韵,而生男生肤白清秀,更显得年少,然而,少年身姿绰约,温雅清贵,遇强气势自身气势更强,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天然的王者风般的气度,硬是压住了女青年的气势,反而令女生黯然失色。

女生靠近,少年往一边让开一步,拉远距离,柔和的嗓音清冷三分:“乐乐是我妹妹,我是家长,如果我不方便关心乐乐的生活身体情况,乐学姐就更不方便过问了,毕竟相对而言乐学姐是外人,乐乐讨厌别人打探她的隐私。”

“这个……小晁,我没有想打探小学妹隐私的意思。”少年会长直接拉开距离,说话更是明显的拒人千里之外,乐诗筠面色挂不住,难堪得涨红脸,自己给自己辩解。

“乐副会长没有想要打探我和我妹妹隐私的想法就好,我找安静点的地方要和我妹妹聊私人话题,也请乐副会长别让我为难。”

晁宇博不愿跟人多交流,直言谢绝别人打扰。

“小晁-”乐诗筠又小步追:“小晁,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对我成见?”

“乐副长真要问原因?”晁宇博再次站住,慢慢转身,调整一个角度,直面无论何都打探得美艳的副会长,清雅的容颜带着冷色:“乐副会长对国体部代表人员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对不?”

“小晁?”乐诗筠心中一个咯噔,心脏收紧,喉咙有些干涩:“小晁,国体部老师以前也来过学校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讨厌别人干涉他人的选择,更讨厌想左右乐乐人生选择的人,尤其讨厌把乐乐有运动天分的事专门捅给国体部的那个人,乐乐没有报体育专业,我尊重她的选择,可偏偏有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想把乐乐从青大弄走,对那种私下里乱打报告,居心不良的人,我觉得多看一眼也有污自己的眼睛,所以,当我知道是谁给国体部透露乐乐有运动天赋的事,鼓动国体部来挖墙角时,我对那人很失望,也不想再跟那种擅自干涉别人人生的小人说话。明人不说暗话,我说得这么明白,乐副会长懂了吧?”

晁宇博清冷的目光落在美艳女青年的脸上,看着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凉凉的冷笑一声,决然转身,留给人一个挺直冷漠的背影。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有些事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他不能确定乐家是不是伤害乐乐的主谋者,但是想找出是谁让国体育部注意到乐乐,对他而言还是比较容易能做到的。

向国体部泄密的人有两拨,一拨是以邮件方式轰炸国体部各个部门各个工作人员,另一起是以曲线救国的方式,将消息捅到了国体部。

其中一起就是乐副会长和乐家,乐家借助人脉,将消息递给某人,说动在国部的某人,由那人出面去国体部跟某些领导们说了说。

最初,在小乐乐被伤害的事没明了之前,晁宇博还想给乐副会长几分颜面,当从燕少那里知晓乐家还参与伤害乐乐的事件,他不想再与乐副会长虚与委蛇。

少年会长一转身,强装镇定的乐诗筠,一张俏脸瞬间惨白,小晁知道是她告密?

东窗事发!

她整颗心都慌了,小晁知道是她暗中搞小动作,猜到她想把小丫头从青大弄走,不管她有没成功,他从此必定对她深痛恶绝。

那种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利用一切机会傍上晁家,成为晁家唯一根男苗的女朋友,未来成为晁家的媳妇,那样才能在京都贵圈里混得风生水起。

补救,必须补救!

乐诗筠脑子先是一片空白,再之猛然跑起来,想去追少年,一阵“好”“厉害”的叫好声,惊得她乍然一个激灵,也蓦然想起现在是在哪,吓得一个猛子收住脚,冷汗泠泠而下。

现在是在运动场,有新生,也有学生会的人,还有老师,如果让他们看见晁会长跟她翻脸,那么,她很快就会成为大家背里的笑柄,大家也会无止境的挖掘她做了什么事惹怒晁会长,到时扒出她不光彩的行为,她在学生会也再难让人信服。

分析出事情的严重性,乐诗筠压仰住恐慌,慢慢转身,走向人群,补救应该私下里找少年会长,向他解释自己告密的原因,大庭广众之下找他,万一他发火斥责她,让别人看见,得不偿失。

没了纠缠不清的家伙,晁宇博感觉连空气都清爽多了,走到碧莹莹的草坪上坐下,等候小乐乐回来。

李司长跟着小女生去厕所,小女生在前面一路急奔,她走得慢一些,落后约二十余米。

厕所就在运动场一角,共有八个小隔间,因为不是上课就是在体育场,没什么人来往,乐韵冲进厕所,随意进一间小隔间。

李司长进厕所蹲个小号,洗手后出去,站在距厕所十余米的地方等着小女生。

因为剧烈运动震荡到小腹,大姨妈不太高兴,汹涌澎湃,乐韵蹲好一阵,等小腹舒服些才换上干净的姨妈巾,走出厕所,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干练女士,也没意外。

李司长看到小女孩出来,等她走来,小女孩只对她笑笑,不主动打招呼,也不问什么,双手插腰,扶着腰走路,她主动走近:“小同学,你还好吗?”

“谢谢,还能撑住。”乐韵扶着腰,继续走自己的路。

“小同学,我是国家体育部青少年体育司的工作人员,我能跟你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吗?”

“晁哥哥刚才告诉我了,你是青年体育司副司长,李司长想找我聊什么?是聊如何煅炼才练出现在的速度,还是想了解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煅练的?”

小女孩直言不讳,李司长反而惊讶了:“晁会长还跟你说了什么?”

“晁哥哥只说你们是谁,没说你们来做什么。”

“晁会长没说原因的话,我亲自说吧,你在运动方面很有天分,也可以说是中长跑运动天才,体委希望特招你进国家体院培训,进体院后一切费用全免,每个月享受国家津贴补助,以你的天分,相信很快就能成为国家队的顶梁柱之一,随国家队出战下届奥运会。”

李司长差不多摸出小女生的性格,她是耿直爽快的那种孩子,不喜欢弯弯绕绕的绕弯子,与其说一堆废话,不如直奔主题。

“我自己有能力赚钱,不需要学校减免学费。”

啥?李司长惊喜的两眼放光:“小同学,你同意转校去体院啦?”她只说一句,小同学就同意了,幸福来得太快!

“不,你误会了,”乐韵笑着摇头:“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有能力承担自己的学费生活费,所以不会因为体院给我优待就违心更改我的专业选择。”

一盆冷水泼来,李司长刚冒出的一团希望火苗就此光荣阵亡,她打量小女生,眼底还藏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惊疑:“小同学,你的运动天分真的非常好,为什么不愿选择你有天然优势的体育专长?”

“我或许很有运动天分,但是,我医学天分更高,比如,李司长右肩关节习惯性脱臼,右肩胛骨曾骨裂,左手肘关节外侧也有骨裂,腰因严重扭伤,腰椎盘突出,以及双腿多个部位曾受伤不下于十次。”

“……”李司长讶然,小女孩是以望闻问切中的望看出她曾负伤,还是晁会长暗中让人调查她的案卷,提前透露给她的?

“李司长,女生胸部需要爱护,建议你尽早去做检查,重点右胸。”

“噫?”李司长一怔:“我右胸有什么不良状况吗?”

“右胸乳腺肿囊,大约在一个半月前有少许异样,临床表现不明显,大概……有点类似女生发育时的感觉吧,肿囊还在初生期,尽早检查比较安全。”

“多谢提醒,我回去尽快去检查。”李司长将惊诧隐藏得很好,仍然继续自己来的目的:“小同学,关于我之前说的体部特招的提议,希望小同学慎重考虑一下,国家队缺人才,体委殷切期待小同学能加入体院,宏扬我国体育精神,小同学有什么特别要求也可以提出来,国体部会认真研讨,尽力为你解决后顾之忧。”

“多谢,我的答案也很明确,我家祖传中医,当医生是我从小的心愿,我不会改变志愿的,我喜欢自然,所以乐意为寻找药材钻深山老林,我不喜欢重复像体院那种长年累月的单调训练,而且,我的身体也承受不住高强度的训练。”

李司长抓住了关健点:“小同学,你身体不好?”

“我十一岁的时候受过重创,尤其是腹部受到严重创伤,以至来初潮时直接痛得住院,半年多以前,每次生理期刚来的时候不说做剧烈运动,就是连坐都坐不稳,每次我必须请假体息半天或一天,高考后我尽力调理身体,因为药材不足,目前仅只调理到勉强正常状态。”

“身体不好可以调理,你虚岁才十五岁,入体院可以一边学习一边调理,调理半年一年就能康复了,这并不影响你入体院。”

“李司长,人各有志,我志在医学,志不在体育专业。因此,就算我身体很好,运动天分再高,我也不会改行去当职业运动员。”

小女孩毫不动摇,李司长觉得这话题没法再继续,眼见离人群越来越近,想了想,不死心的劝:“小同学,关于去不去体院的事,你也别急于现在就做决定,再考虑考虑吧,凡事都有例外是不是,咱们还有很大的商量余地嘛,我们有时间也可以喝喝茶,不谈去留问题,谈谈如何煅练更能有效提高成绩,一起交流经验和心得。”

乐韵笑而不答,她已经说得那么明白,别人还想努力,就让他们努力想办法说服她吧,反正她有自信能保持心志坚定如一,任谁来劝也没用。

晁宇博坐在草地上,看李司长和小乐乐由远而近,离得还有十几米,他站起来,小跑跑向两人,迎到李司长,他只对李司长温润的笑笑,一把扶住双手插腰的娇小小女孩:“乐乐,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校医院。”

“晁哥哥,女生生理问题就算去医院也解决不了,顶多给点镇定丸,那种玩意儿治标不治本。”晁哥哥一脸紧张,乐韵不厚道的笑:“晁哥哥,你去你忙你的,我去草地上躺躺。”

晁宇博这会儿没事,扶了小乐乐的腰,带她踏进草坪,他席地坐下,让她躺着,他守着她。

李司长没去烦晁会长,自己走回还在测跳远的人群里,马主任和随行人员看到李司长,用眼神交流,问她有没探出什么口风来。

李司长微微的偏头,马主任心中愕然,失败?他心中惊讶,并没有流露于面,继续观察学生。

男生们测试完,距下课也只有不到八分钟,欧老师让学生们自由活动,也即等于下课,男生们欢呼着跑去打篮球、踢足球,女生们不想再流汗,赶着回宿舍。

校体育部领导老师陪李司长、马主任等人离开,国体部人来青大与校体育部交流,体育部领导们当然会热情接待。

欧老师看到漂亮少年带着小女生潇洒走人,忍不住抽嘴角,他交待助理几句,飞快的追上少年会长,什么都说,到停车场,他放弃自己的车,坐进少年的轿车里。

乐韵本来想坐副座的,因为体育老师不请自来,她只好坐后面,晁宇博没开车,坐等。

“少年,你怎么不开车?”欧海老师催。

“我等你说人话,你说了就可以下车去招待国体部的客人们。”

“你这么不招人喜欢,你家里知道吗?”欧海差点想把文件夹砸少年头,臭小子,太不厚道了。

他奈何不得少年,转而对着白嫩嫩的小萝莉小女生露出笑脸:“小乐同学,我是校田径队主教练,我宣布,从这节体育课上课那刻起,你已经是校田径队的队员,你可以提出申诉,但我会驳回。”

少年:“……”就知道你会来这招。

“我我……这是强抢强夺?我拒绝!”乐韵目瞪口呆,国体部的人还问问她的意思,这位倒好,直接霸王硬上弓,不经她同意就把她拧进校田径队,这是怎么回事儿?

“驳回!”欧海酷酷的吐出两个字。

“你可以驳回,我也有自由的权利,我不会去报道的。”

“你不去报道,以后体育课一律不及格,不及格不及格……”重要的事说无数遍。

“幼稚!”晁宇博毫不留情的评价。

“体育课不及格毕不了业,那我还是跟李司长说我转去体院,所有费用全免,还有生活补贴,待遇相当不错。”

“你狠!”这下换欧海瞠目结舌,少年是个黑货,这小女生同样黑,威胁起人来都不带用威胁词语的。

少年笑容灿烂,欧老师那么幼稚的威胁乐乐,现在活该被反威胁,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说吧,有什么要求?”欧海觉得但凡跟晁家那位金尊玉贵的少年扯上关系,什么事都变得极为被动。

“没什么要求,就是没有那个意向,我很忙,本专业,西医中医药剂学一大堆专业知识需要掌握,还有法律,外语一大堆辅修课等着要学习,忙得分身乏术,哪有时间泡在训练馆训练场重复千遍一律的训练,所以老师请别把目光放我身上,说到有天分的学生,像当初挑战我的那个孙同学也不错,可以培养。”

“别提那个男生,那人我的队里不会收的。说正事啊,体育专业的学生才是上午上课,下午训练,非专业学生平日自己煅练,周末假期才接受训练。”

“我假期也没空,周末要学习,长假之类的假期要出去寻找药材,研究药用植物。”

欧海老师瞪眼再瞪眼,对着粉粉嫩嫩的小女孩子,愣是连生气都觉得是自己没风度,气呼呼的瞪前面的少年一眼,推开车门,凶巴巴的丢下一句话:“这事先搁着,等有空再论,小晁,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 就这么说定了

感觉好像有点不识好歹?

老师气乎乎的下车去了,乐韵深刻的反省自己,是不是她仗着有晁哥哥罩着,所以太肆无忌惮?

“我忙,晚上没空跟你聊。”晁宇博仍然不给欧老师面子,牛哄哄的回一句,等外面的人关上门,他一脚油门走人。

“比我还任性,你这样你爹妈知道吗?”少年说走就走,欧海只有干瞪眼的份,等车走远了,抱着自己的文件夹找到自己的雪铁龙,坐上去,也出发。

等车子出的运动场,乐韵小声的问:“晁哥哥,我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没有。”晁宇博眼睛笑得弯弯的:“别介意刚才那个家伙的态度,那位除了在职业工作上像模像样,其他时候就是个犯二抽风各种不靠谱的神经质小青年,但凡对他脾气,你把脚丫子踹他脸上去他也跟你生死相交,不合他脾气,就算低头哈腰叫他大爷他也爱搭不理,他神烦耍心计的家伙,你对他露真性情,就算他气得跳脚,他也不会记恨你,像刚才那样你直言不讳,有啥说啥,他反而更欣赏你的直爽,你若是找一大堆根本没有说服力的破理由来推脱,他才看不起你。”

“晁哥哥,你跟他很熟?”乐韵有点晕,感觉体育老师是个怪人呐。

“不陌生,他是我爷爷哥哥的夫人娘家的侄子,论起来我得叫他表叔,在学校我和他从不论亲戚,公众场合只叫他老师,私下里没大没小惯了,那天尊老爱幼对他恭恭敬敬的,他大概会直接揍我一顿。”

乐韵眼前闪蚊香圈圈,唉呦,晁哥哥家的亲戚好宽广,要是列个亲友关系图,估计会把人看晕乎。

没有去哪里溜跶,晁宇博直接回宿舍,到楼前看到早一步等着的那部奥迪,他只有叹气的份儿,将车开到东边停车的区域泊车。

李少很聪明的,校领导陪国体部的人离开,他丢下部里的人,自己开车一溜烟溜回状元楼坐等小晁回来,这不,教他把人等到啦。

利落的钻出车,本来想去当个小车童为小萝莉学妹服务,结果看到欧老车的黑龙一溜儿的就刹停在晁家少年的奇瑞车旁,他:“……”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节奏?

乐韵拖着背包爬出车,揉酸酸的老腰,郁闷的望向另一部车,她坐后面在车转弯时有从后视镜看见紧跟晁哥哥的那部车子,也看到司机是谁。

欧海机灵的钻出驾座,锁上车,冲着等自己的两小青年和小萝莉女生露出一口银亮亮的好牙:“哎哟,下午好哟。”

“已经傍晚了好吗。”少年丢个眼刀子,拿走小乐乐的背包,从容上台阶。

“不看见你的话会更好。”李少郁闷的翻个白眼,紧跟着晁哥儿走人。

“唉,你们这些臭小子,我第一次大驾光临,你们竟然不欢迎,像话吗?”欧海两个快步走追上大李的脚步。

“你第一次来的话,那么,以前来我和小晁宿舍各种抢食的人是鬼?”

“那是我孪生兄弟,绝对不是我。大李子,我找小乐同学有工作要谈,你跑来干啥?”

“我找我们体育部的长跑好手聊聊天,不可以?”

“可以可以,你聊你的,我聊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两人在后面边爬楼边巴啦巴啦,幸好因为其他学生还没得及回来,所以没人听见欧老师和李部长俩人无聊的斗嘴。

爬到四楼,少年打开门,等后面两位进屋,再关上门。

欧海第一次到女生宿舍作客,像好奇宝宝:“哇,不得了,好多的书。我的天,买那么多桌子和板凳干么,哎哟,小乐同学啊,你还有冰箱?啊呀呀,还有电饭锅,自己也做吃的吗?厨房里……”

“姓欧的,别往女生卧室瞄,还有,你再大呼小叫,晚上就别想蹭饭。”有个像小孩一样的家伙在哇哇乱叫,晁宇博有种想仰天咆哮的冲动。

小萝莉开卧室门进去,欧老师眼睛有想瞄的意向,李少眼疾手快的一把把他给拖走,然而,他的动作仍慢了那么一丁点儿,二货欧老师还是很不幸的被美少年逮到了。

“好好,我尽量管住自己不嚷嚷啊,小晃别那么凶,你会吓到本宝宝的。”

晁同学和李同学:“……”你妹的,你都多大的家伙了,还自称本宝宝,脸羞不羞?

两俊美小青年眼刀子呼呼飞过去,往不靠谱老师身上戳,满满的是警告,有道是好汉难架四手,欧海抵不住同阵线的两少年的凶残眼神,只好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拖过一张椅子,蹦的一跳坐上去,大马金刀的坐着观察。

欧老师老实安份了,李少去翻看小萝莉写字桌放水果的地方,找到为数不多的五个香梨,洗干净,招待欧老师。

“小欧,我记得你会德语来着,哪天有空把你的德语课本和笔记本,讲座录音借来用用。”

“咦,小晁,你想学德语了啊?”

“我懒得学,乐乐有意多学几国外语,找来给她备用,喜欢学就学学,不想学也不会有损失。”

“我不止会德语,我还会西班牙语,小晁,你妹妹去田径队的话,我即能当她田径主教练,还能当她的外语家教,免费教学,一举三得。”

“少打广告,训练那种事那么浪费时间,乐乐没兴趣。”

欧海瞪眼,抑郁的托腮:“小晁,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支持你妹妹进校田径队?”

“我没什么要求啊,乐乐同意就行,乐乐不点头,我同意没用。”

欧海忧伤的望天,悲伤逆流成河三秒,望向小厨房里的小身影:“小乐,你有条件就提,干脆点,给个痛快吧。”

李宇博暗搓搓的揉自己肚子,霸王欧也有被堵得无奈的时候,真爽!如果不是怕欧老师过后三天两头找他“交流”,他一天大笑三百声。

乐韵先去趟卧室,放好背包从阳台转进小厨房,淘米想煮饭,听到欧老师那幽怨的语气,忍俊不住:“欧老师,还是那句老话,我没有加入田径队的意向。”

“不行,没有也得有,必须的。”没有意向,也必须增养出意向来。

体育老师太霸气,乐韵觉得还是丢给晁哥哥顶着吧,她倒去洗米水,加水,擦干净电饭锅内胆上的水,上锅煮饭。

晁宇博嫌弃的飞眼刀子:“小欧,别吼吼,吓坏我妹妹,你赔不起。”

“我没有吓人好么,我这么温柔体贴的帅哥怎么可能河东狮吼,小晁,你帮我问问你聪明绝顶,甜美可爱、活泼开朗……惊才艳艳的宝贝妹妹,要怎样才肯入校田径队好不好?好不好?……”

某老师一口气给某少年的宝贝妹妹面前加几十个形容词前缀,李大少也是深深的醉了,霸王欧在职业工作上态度严谨一丝不苟,就算是块顽石到他手里也能打磨成一块美玉,生活中却是绝对的抽风犯二没谱,这种人肯定是人格分裂症晚期。

对付不靠谱的欧老师,晁宇博很泰定,任他说破嘴,任他威逼利诱,他就是不为所动,要么就是一句“你自己问”,就那么四两拨千金的给拨开。

有个晁哥哥帮自己挡着,乐韵愉快的做自己的事,开冰箱取青菜和肉,晁哥哥昨天早上帮她买的菜,昨晚烧的是茄子和南瓜,还余下一把油麦菜和小油菜,两根苦瓜,一块鸡胸肉和猪前腿肉。

菜有点少,不过没关系,反正不是正式请客,随遇而安最好。

为增加点菜色,乐小同学决定煲个没放肉的纯汤,只放香菇和干鸡脚骨,再添加几朵松茸。

一个汤,三个青菜炒肉,一个麻辣鸡块肉,足以招待三位吃货。

巴啦巴啦疯狂游说美雅少年的欧海,在闻到香味时就一把甩开表演口才的正经大事,一本正经的当回美男子。

李少当侍餐员,帮端菜拿东西,人不多,所以不挤,可当开吃的那刻,一大两小青年的战况比学霸吃货吃饭还要激烈,就差没拍桌动武。

吃饭时是流氓,吃完饭秒速恢复绅士风度,就算司空见惯,乐韵还是被惊碎小心脏,她默默的将心脏碎片捡起,粘合。

李少去当洗碗工,欧老师吃得饱饱,心情好好,眼睛眯成缝:“小乐,田径队你必须要进,有什么条件咱们好商量,你不同意,我天天来你这蹭吃的,让你烦不胜烦。”

“老师,你能不能别这么赶鸭子上架?我真的没有那种意愿,经常训练,集合,太浪费我的时间,在我这个年龄,是记忆力最佳的时段,我不想让我最宝贵的学习阶段被非专业的琐事占据。”

“不行,反正不管你怎么说,田径队非进不可,其他事好商量。”

“欧老师,你确定你要这么坚持?”

“必须的,雷打泰山我也不改变主意。”

“欧老师非要我进田径的话,必须允许我不参加集训,平日里也不要求我跟大家训练,还得同意我可以不上体育课,由我自由安排时间,第二,但凡跟我本专业相冲突的赛事我拒绝参加,除此之外就是意外情况不能出席比赛不能怨我。”

“这个……”欧海想暴走,不上体育课,他完全可以作主,可从来不集训,这么任性,他怎么向其他教练解释?

“小欧,为什么你觉得为难?我觉得挺好啊,乐乐不去集训,你少操多少心,觉得对其他队员不公平的话,大不了立个军令状,谁有自信在全运会或大规模的正式赛事里破一二个全运会纪录或世锦赛的田径项目纪录,谁就可以任性的拥有自由安排训练时间的权利。”

“小晁,你妹妹有自信破那几项纪录?”欧老师眼冒精光,打令,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好么?就等你表态好么!

“跳高不行,跨栏没有优势,竞走和马拉松没试过,400以内的不想争,400、800、1500、3000、10000米,跳远,铅球、标枪,在没有人为因素故意使绊子伤害本身的情况下,任选两项破纪录没压力。”

乐韵扳着小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数项目,跳高,她个子太矮,劣势太明显,跨栏同跳高,因为海拔问题没有任何优势,其他几个项目,不出意外,以她的现在这种健康体能破全运会纪录很轻松。

“全部,全部破掉!”欧海兴高采烈的喊。

“小欧,一个人一次赛事就把能破的项目都破了纪录,你觉得她以后对运动还会有兴趣吗?”

“小晁,我在跟未来的全能运动员说话,你一边去,别捣乱。”欧海伸出大巴掌,扳住晁家少年的肩膀,让他向后一些,别乱插嘴。

少年不说话,哼哼,让他一边去,他还能说得动乐乐才见鬼了。

“老师,你欺负我晁哥哥的话,咱们没法好好聊了。”漂亮哥哥被老师一巴掌按得呲牙咧嘴,乐小同学不干了,对晁哥哥动手动脚,打他!

“我没有欺负你哥哥,我跟你哥哥是好哥俩,正在增进感情。”欧海机智的改摁人肩膀变搂人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小乐,咱们继续聊啊,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得在这个秋季举行的首都高校大学生田径运动会上破几项纪录,闪瞎一堆人的狗眼,然后咱们就可以愉快的玩耍,只等每次举行比赛,你轻轻松松的去抢冠军。当然,有些小型比赛你可以不参加,全运会和全国性的或世界性的赛事你必须参赛。”

“那个什么秋季赛几月举行?11月和12我要考英语等级证书,如果跟我英语考试相冲突,我果断旷工。”

刚入校就考英语等级证,这么牛?欧海正想感慨一下,精致美丽的少年笑盈盈的接话:“乐乐,首都高校大学生田径赛一般在10月中旬举行。”

“如果没有意外突发事件,这个运动会可以如期参赛。”

“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小乐,电话号码记一下,微信加一下,群加一下。”成功拐得小女生进田径队,欧海露出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这人进得校田径队,谁也甭想来抢,谁抢他跟谁急。

他说得口沫横飞,晁宇博嫌弃得不得了,拿自己的手机告诉某欧小乐乐的手机号和qq,至于微信,小乐乐没有,所以他只一句话,有什么事可以选知会他一声,他会帮找乐乐的。

“你自己看书啊,我呀去跟国体部的代表们聊聊去。”心愿得偿,当然要赶紧撤啊,免得小家伙反水。

说走就走,欧海也不管两小青年,兴冲冲的告辞,乐呵呵的去出席招待宴,晚宴后,谁也不知他跟李司长说了啥,反正李司长等人回去后在短时间内没有再来挖墙角。

等不靠谱欧老师走了,李宇博洗完碗,和晁家哥儿也不耽误小萝莉学习,回自己的宿舍,他本来是想来拉人的,结果小乐乐连田径队的训练都不参加,他猜着她对学生会的各种会议肯定十分厌烦,所以他得先回去跟体育部的人合计合计,再来说服小萝莉加入体育部。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五章 回家喽

同名不同姓的两宇博,悠哉优哉的从小萝莉宿舍晃到一楼,再转至西边的楼梯,悠哉优哉的晃到二楼,便见一间宿舍的门开着,从中飘出谈话声,其中还有女音。

俊雅贵气的少年,秀美的玉面那温润的笑容冷凉,李少悄悄的摸鼻子,幽幽的望天,那位怎么又跑来蹿门了啊?

李大少本来不想去晁哥儿宿舍的,又想了解那位来的目的,最终还是跟着好兄弟去他宿舍瞧情况。

风姿卓越的少年会长,整理好情绪,缓步走到宿舍门口,平静的抬脚往里走,一步跨进宿舍。

状元楼一梯两户,东边楼梯的套房朝西的一边是一室二卧,最东边是一卧一厅,西边楼梯的两户,每套都是两室一厅四人套房。

二卧的套房与一卧的套房设计略有不同,只有一卧的套房中的房间与小客厅一样南北通透,二卧的套房中的卧室中间的分隔墙与小客厅成直角,两个卧室一个窗朝北,一个窗朝南。

晁同学的宿舍是最西边的一间,进门即是客厅,客厅也是南北朝向,对着门的西边墙那边就是卧室与小客厅的间隔墙,两扇门通卧室。

四人住的套房,小客厅比一室一厅的客厅稍稍宽一些,靠东边墙的地方摆放吃饭或待客的桌子,挨宿舍那边又近南边窗的一外角有私人置办的书柜和放东西的柜子,多余的板凳叠起来,两台冰箱挨着小客厅与小厨房间隔墙。

墙上还贴了几张山水画,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板拖得光可鉴人,比女生宿舍还干净明净。

这当儿宿舍的居民邓宇轩、何泽新、陈健诚都在,三男生各有特色,邓同学仍如他的名字,高挑挺拔,气宇轩昂,眼镜不离鼻梁,妥妥的眼镜党;

何同学是个清秀白晳的清新小男生,是那种偏瘦,怎么叫也不会胖的体型,人特别的文静秀气,同样是眼镜党一枚;

陈同学祖上乃关东汉子,他也继承祖辈们的优良基因,人如其名中的健,健壮威武,身长一米八六,乃宿舍第一高。

三位男生在招待客人——学生会的乐副会长,因为宿舍一般水果不断,奉上了苹果和香瓜,白开水。

主客们谈古论今,相谈甚欢。

背对厨房方向而坐的邓宇轩,能轻易看见门口,当看到宿舍最漂亮的另一位成员归来,欣然笑语:“小晁,你回来啦,乐学姐找你。”

宿舍四人,邓、何、陈三位年长一些,他们20岁,晁同学19岁,因此,三位年长的同学都亲昵的叫晁同学小晁。

何、陈两男生也露出笑容,小晁回来了,就不用他们招待客人啦。

他们仨下课先去吃完饭即回宿舍想趁着天热水也热早早冲凉,结果,他们还有位同学没来及洗澡,乐副会长就来了,因为乐副会长以前隔三差五的来过宿舍,三位同学不知她找晁会长何事,耐心的招待。

三位同学对李部长根本不用招呼,大家熟的不能再熟,就算他们有事跑去李部长宿舍,也是一样,想去蹿门就去,来去自如,不用拘束。

“小晁,我总算等到你了。”乐诗筠欣喜的站起来,她自与体育部的人散后追回状元楼,到男生宿舍没找到人,猜他可能去了黄毛小丫头那里,因此先去吃饭,然后再来等。

当转过面,看到清冷无笑的少年,她扬起的笑容僵在脸上:“小晁,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举荐人才……”



邓、何、陈仨同学迅速的对视一眼,发生了什么大事?

晁宇博对同舍的三室友点点头,面对不请自来的女生,一向温润的俊颜不见一丝笑容,柔和的嗓音也不再,语气冷漠:“你用不着假惺惺的解释,你真实意图如何,你心理清楚,你算计我,只要没对我造成伤害,我可以容忍你三两次,没想到你竟然把我的容忍当作是我软弱无知,现在又算计我妹妹,对算计我亲人的人我一律零容忍,不管在哪,谁把脏手伸到我妹妹头上去,谁就是我的仇人,现在,请你出去,不要弄脏我们宿舍的地。”

咯噔,邓、何、陈三男生心中一个咯噔,嗖的跳了起来,俱是一脸震惊,漂亮少年生气了!

小晁父母俱是高干世家,少年金枝玉叶,娇贵羸弱,然而,他身上没有世家权贵子弟的臭毛病,反而十分随和,待人真诚有礼,从不乱发脾气。

他们同室相处两年,还没见过小晁像今天这样态度决绝的样子,能把小晁气得变脸,必定是乐副会长做得很过分。

三男生下意识的望向李部长,以眼神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跟进门的李大少,眨眨眼,示意稍安勿燥。

当着众人被少年打断自己的话,乐诗筠被落了颜面,涨得面色发紫,当听到那冰冷无情的话,差点站不住,幸亏扶住了桌子才没摔。

她来是想补救,没想到会遭到无情冷待,晁会长还下令轰人,她慌乱无比,急得几乎要哭,小跑起来想挨少年近些:“小晁,我没伤害你妹妹,我只是觉得那么优秀的人才不该埋没……”

莫说乐副会长没哭,就算哭得梨花带雨,邓同学几人也不会去保护,舍友之间早形成默契,不管是他们谁的私事,其他人不会乱插手,尽量维护同舍兄弟们的面子,等背着别人,兄弟们私下里谈心,大家各抒己见,提建议,论对错。

“出去!”即然撕破了脸,晁宇博也不想再温和:“你自己不出去,我不介意通知保安来请你出去。”

“……蹬咯-”跑向少年的美女一个猛子刹住,红色的裙子在飘摆,胸口急剧的起伏,她的脸和唇惨白惨白的。

乐诗筠不敢置信的望着面色冰冷的少年,努力的为自己辩白:“小……晁,为什么这么绝情,我举荐了她,她并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受到更多的重视,不论功,我也没错……”

“含糊其词想狡辩,是不是需要我把你最秘密的阴暗手段全揭发出来,那样你脸上才有光是吧?”

少年眼神淬了冰似的冷,乐诗筠心头一凉,莫不是他查出什么来了?

那一想法涌上心头,如大冬天的被淋了桶冷水,身心皆凉,抵不住心中的惊恐,腿软得向后退了一步:“……我先出去,小晁,你今天心情还没平静,等你平静我再向你解释。”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也不顾得形像,先是迈出一步,再之蹬蹬蹬的小跑起来,越跑越快,远远的避开少年和李少,冲出男生宿舍。

她没敢停留,从男生宿舍跑出,蹬蹬的往楼上蹿,那像被鬼追的样子也让刚好到二楼和从楼下往下的几个男女生特别奇怪,看她跑上楼去了,才各自上楼或下楼。

晁哥儿将人赶出宿舍,李大少机灵的把门关上,一本正经的拍拍胸口:“哎哟,晁哥儿啊,你生起气来好可怕,吓死本宝宝了。”

“同上!”

“同上!”

“同上!”

邓宇轩、何泽新、陈健诚也是心有余悸,小晁是那么温柔如水的美少年,翻脸不喷火,那冰冷的样子也好有杀气,被他满是杀气的眼神扫到,感觉心脏像被人揪住了似的。

“我凶得光明磊落,有什么好怕的?”赶走了讨厌的人,晁宇博脸上重现笑容:“你们以后防着刚才那位,那人手段阴狠,害人不会自己出面,可别被她算计了去。”

“小晁,你刚才说她算计你的小萝莉妹妹,究竟怎么回事儿?”

温润可亲的少年又回来了,邓同学几个也没什么顾忌,随意的坐下讨论,他们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惹得好脾气的少年会长大动肝火。

“国防生在论坛上下战帖挑战我妹妹的那件事就是她唆使策划的,然后引出一系列的麻烦,我妹妹前些日子意外骨折也是她的手笔,事件的具体细节因为牵扯到太多的事,不能透露。”

“天,那是她搞出来的?”

“我的娘!这是什么跟什么?”

邓、何、陈三同学惊讶的大眼瞪小眼,俱是难以相信,果然是没有最劲爆,只有更劲爆啊,他们想不通,那位为什么要针对小晁的妹妹?

“我告诉你们,是让你们防着些,可别被吓到,噢,还有个消息要说,我妹妹下周可能有空会来宿舍蹿门,你们大概哪天有空,先说说。”

“哇,小学妹真的要来做客?”

“哪天哪天?”

三男生兴奋的一蹦三尺高,小晁那家伙一点不厚道,他妹子进青大这么久,他还藏着不带来给他们瞅,害他们差点以为他怕他们祸害小学妹。

讲真,每次小晁抛下他们去陪小学妹,他们心里很委屈,他们可是有良知有道德的好青年,绝对不会乱祸害学妹的,尤其还是那么可爱甜美的小萝莉学妹,小晁不让他们认识小萝莉学妹,小晁好残忍。

这当儿听说小学妹终于决定要来蹿门,三位男生一秒就把之前积赞起来的幽怨甩去九霄云外,兴奋的询问具体时间,商讨要准备些什么,抓住晁会长和李部长问小学妹爱吃什么零嘴,有什么特别喜好等等。

男生像炸锅的鱼,为小萝莉的到来展开激情的讨论,而乐诗筠急冲冲的爬上四楼,跑得几乎要窒息,她不敢在外面喘气,开自己宿舍门进舍。

其他女生大概去约会或者去了图书馆,宿舍空荡荡的,没有旁人,乐诗筠拧开灯后再也抵不住心中的惊慌,挨着墙一下子软坐于地。

小晁究竟知道了多少?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心里慌慌的,她不知道小晁是唬人的,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他对她搞小动作的事掌握到几分证据。

挨着墙,乐诗筠一颗心七上八下,完全失了章法,坐了良久,僵硬的松开手里紧攥着的包包,摸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她让做的事有没处理干净尾巴,又没敢,万一附近装有监听器,被人听去她打电话的内容就完蛋了。

她决定,明天到安全的地方再打电话。

坐在已经显冷的地板上,乐诗筠的手抵住地板,眼里的狠毒之色越来越浓,小晁竟然不给她机会,那么,休怪她用阴的!

又到周五,对于连上六天班的人来说,想到上完当天的班就能休息,无疑是很兴奋的,因此,哪怕要早起,一般人人都能爬得起来。

h南省南市的天一亮,人们也逐渐忙碌起来,出差呆南市数天的柳大少,早上起床收拾整齐,提自己的行李下楼退房。

总服务台通知vip房的专用服务员检查房间,办完退房手续,一位男侍者帮客人提行李送客人出去打车。

两人刚步出酒店大门,便遇见身材火辣的孙美容大小姐风情万种的走来,她穿得是旗袍,衬托得身段儿似s形的水蛇。

看到白衣翩跹,英俊潇脱的帅哥手提公文包,男侍者帮他提着行李,孙美容愣了愣,一句话脱口而出:“帅哥,你……你要走了?”

“是的。”柳向阳对美女礼貌的点点头,悠哉优哉的继续走自己的路,补汤事件后,孙大小姐大概觉得受了羞辱,没再粘人,然而,不知她那根神经搭错,前天又找他“偶遇”。

今天他要回京城喽,孙大小姐偶遇也好,四处粘人也好,都不管他的事儿。

想到很快就能回京,能跟未来的小媳妇儿同踏京都的大地,柳向阳心情轻快,就连看腻的酒店前对面的那块大大的广告屏幕也觉得没那么碍眼。

“帅哥,你以后会来南市投资吗?”孙美容没有往酒店走,而是转过身,追着帅哥,脸上隐约有些急切。

“不知道呢,我们有多个备选城市,等审核对比过才能确定花落谁家。”

“我……”孙美容正想说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做个朋友吧,那边侍者已招过一辆计程车,帅哥快步走向出租车,让她的话愣生生的卡在嘴边。

侍者帮客人将行李放好,送客人上车,躬恭,热情的说“欢迎下次光临”。

柳大小坐上车,告诉司机送去汽车站,他计划好路线,乘车到汽车站,再转乘大巴到h省首府机场乘中午的飞机回京,下午就能回到京城。

车开动,他心中快乐,一颗心几乎要飞起来,走喽走喽,回家喽!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六章 两只帅哥回来了

首都的天气有时相当有魔性,像某些时季它一二个月天天晴朗,某天也可能一夜之间,或短短几分钟就改天换地的来个大变天。

前些日子一直暴晴,当天早上起来也是晴空万里,然而当十点多钟之后,老天忽然变脸,黑云遮天,风雨欲来,再之一阵雷声隆隆,雷电交加,再过后骤雨如珠,哗哗从天而降。

这场大雨无疑是场喜雨,即能洗净天空微尘,又能润养有些干涸的土地,令饥渴已久的植物们得以饱饮一顿。

暴雨哗哗,没完没了。

于是,不习惯带雨伞的学生困在教学校,望雨兴叹,特别的酸爽。

乐小同学是个好孩子,把良心学姐学长们发布在网上的对新生学弟学妹的帮助帖牢记于心,尤其记得那条不管天晴下雨最好带把雨伞的建议,背包里除课本文具、自己必带的小物品,还有把伞。

因此,当中午大雨哗啦啦,十分之八九的同学们困在教学楼时,她有伞,护送两男生去坐校车回宿舍拿雨具。

两男生当然也是身负重任,拿得各自军训班男生们的宿舍钥匙,去帮几个宿舍的同学们找伞,有些同学放的东西难找着,就拿比较容易找着的,两男生搜集到一大堆伞背回教学楼,分发给同学们。

有伞的同学发扬友好精神,带那些没伞的同学去吃饭。

这个中午,有n多的同学是让同学们打包的,还有叫外卖的,外卖营业餐厅妥妥的赚得一笔,当然,也有同学被困得走不了,教学楼又没小卖部,最终没吃上饭。

大概是晴得太久,老天想弥补一下前些日子无雨之过,大雨到下午仍没有停的迹像,雨脚细密,白花花的雨线织成帘,垂挂于天地间。

柳少乘坐的飞机回到京城,迎接他的就是扑天盖地的雨,他出的航楼,打的到到西客运客,乘他出发h南省时放在西站的爱车,冒着泼盆大雨,一路风雨兼程的赶回青大学园。

其时距下课还有一小时,柳大少先回趟宿舍,洗洗刷刷一番,又顶着淋天大雨去生活一条街溜达一圈,采购一些物品,又冲进雨幕里。

雨绵绵哗哗,还没到傍晚便已暮色沉沉,因为下雨不方便骑车,下课后大多数同学挤环校公交车回宿舍或去食堂。

乐小同学谢绝晁哥哥接送,也入乡随俗,跟同学们一起挤公交车回到宿舍区外步行回舍楼。

早上天晴,她还穿着短牛仔裤,回来时雨水飞溅,自然也溅不湿她的衣裤,可一双鞋子却是全被水浸湿,走路鞋里能挤出水来。

下雨天,楼梯上印满脚印,乐韵童心未泯,数着脚印欢快的爬楼,到二楼半,脚印基本少了,只有因雨伞或身上滴落的水滴,爬呀爬,爬到四楼,嗯?

门口放着几只鼓鼓的袋子,蹲着一只帅帅的帅哥,他也不怕别人看见他的俊脸流口水,就那么蹲着,眼巴巴的望着楼梯,那表情颇像失恋似的,特别的失落。

看着自己宿舍门外蹲着的帅哥,乐小同学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头上冒下几条黑线:“柳帅哥?”

“小美女,你总算回来啦。”看到背着包,拿着雨伞,露出两条细长腿的甜美小女孩,柳向阳噔的站直身,露出大大的笑脸。

“我说柳帅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蹲这干吗?”乐韵掏出钥匙走过去开门。

“我今天刚回来的,回校还不到二小时,特意过来跟小美女说说话。”柳向阳笑嘻嘻的自己弯腰提起袋子,等小女生打开门,他自来熟的跟着,进去再用手肘把门关闭,自己放东西。

帅哥回来就找自己说话,大概是关于某教官的事得有些眉毛了,乐韵也不急于问,脱掉鞋子丢进卫间,去趿双拖鞋,检查卧室有没飘进雨,送上窗,再去擦头发上沾的水气,洗脸洗手,淘米。

“小美女,小行行也回来哟。”柳向阳放好东西,老实的搬张板凳上坐着,偷偷的观察小美女在做啥,见她洗锅淘米,忙报备一句。

“你们还真是好兄弟!”乐韵想甩锅,终究还是风度不错,忍住了,一个二个刚回来就往她这跑,什么间谍啊能不把眼光放她身上吗?

“那是当然的。”

“……”给他一分阳光他就灿烂,乐韵对于那种超级厚脸皮还真无可奈何,干脆不鸟他,淘好米上锅,再去看看柳帅哥带得什么食材。

她早上没出去买菜,晁哥哥倒是帮她去买了一些,还放在他宿舍,晚上他要去学生会召开会议,没空过来吃晚饭。

柳少是个大方的,买菜阔绰,一大包排骨,一只鸡,一只猪肚,一条鱼,一坨猪腿肉,还有两只爬虾,小油菜,莴苣、丝瓜萝卜、香菜,油麦菜,小白菜,四个红萝卜,两团凤尾菇,还有一包生粉!

乐韵凌乱了,这个时候还能买到猪肚,柳帅哥的运气真是杠杠的好,也难为他还记得买包生粉洗猪肚,食材与洗涤剂俱全,下足功夫。

小萝莉提取些东西进小厨房,柳向阳看得眼冒精光,仅想晚餐,已是暗中垂涎欲滴。

当他暗搓搓的想像丰盛的晚餐时,校园的大道上,一辆黑色的猎豹沐雨而行,车轮辗转,辗得路面的积水鸣溅溅。

猎豹在校道左穿右拐,越出一排排楼,转进状元楼前的路,缓缓的在楼前停车,泊妥车,燕行长长的嘘一口气,拿副驾座上的背包挂在肩上,拿雨伞,推门,撑伞下车。

雨线砸得积水滴滴嗒嗒,淋在伞上发出哗哗声,雨声太大,几乎听不到宿舍里的声响,当走进楼梯,听觉才依稀清晰些。

燕行收伞,蹬楼,这样的雨天,学生回得舍楼基本不出去,楼梯间难得见人来往,他也平静的爬到小萝莉宿舍外,敲响那扇深红色的门。

满脑子是晚餐的柳向阳,听到门响咚的跳起来,铿锵铿锵跑到门口拉开门,看到门外笔挺笔挺的美青年,眼里尽是欢喜:“小行行,你来啦,进来吧,小美女有给你预备你的份子哦。”

“嗯。”燕行轻轻的嗯一声,快速进屋,将伞放靠窗摆放的一张桌子上。

当他一转身,就着节能灯的炽光,柳向阳才看清好兄弟的样子,那俊美的笑面狮子容颜俊美如旧,脸如玉雕,然而,他那双总是炯炯有神的龙目布满丝丝血丝,哪怕他努力的保持最好的一面,也难掩眼里的疲惫和力不从心。

而且,小行行还消瘦了一点。

“小行行,你没问题吧?”小行行才出去几天,怎么搞成这个鬼样。

“应该没多大的问题。”燕行摘下自己的背包,边走边说话,眼睛看向小厨房,隔着玻璃看到那娇弱的小身影,莫明的心安,就如他感觉无论多累,只要活着见到小萝莉,一切都不是事。

柳向阳打心里不相信燕某人的话,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郁闷的摸后脑勺,跟着他一起坐。

乐韵清洗完肉,清净青菜沥水,洗到最后的小白菜时燕帅哥到了,她干脆做完手头的工作,擦干净手,走出小厨房去卧室。

小萝莉不跟自己说话,燕行努力的保持精神抖搂的样子,看她走过客厅,看她入卧室,很快又见她出来,他就那么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小美女,哎,小行行是不是又惹你发火了……”柳向阳见小美女默声不响的走向燕某人,以为在他不在时小行行又得惹她生气,她现在想动武收拾她,刚想说请她手下留情,又咬住话,他觉得自己真笨,小美女若要揍人,刚从小厨房出来就翻脸动手了,哪用得着先去卧室一趟再回来才开揍。

燕行看着小萝莉走近,拖张椅子坐下,放样东西到桌上,他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萝莉抓起他的手,按住他的手腕诊脉。

?柳向阳满脑子问号,别告诉他小行行又什么什么了啊,那样的话,小行行不抓狂,他会抓狂的。

“燕人啊,自己交待,你这次又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装模做样的帮燕某人摸了脉,乐韵脑子里有上百万头神兽呼啸来呼啸去。

她想打死这只燕人算了!

真的,这倒霉催的吃货外出一次,不知又碰到什么,又中招,牵引得她上次帮他压制的毒又隐隐有暴动的迹像,比较幸运的是,这次的毒只溢出少量,对他身体和精神造成了些许损伤,还没有大肆破坏他的元气。

就算如此,还得要浪费药材帮他解毒。

仅这么短的时间就令她连救两次,长此下去,她是不是要沦为他的私人医生?想到要浪费她一堆药材,她不止肉疼,心疼肝疼,全身都在疼。

心疼肝疼的乐韵不开心,非常不开心,特想把燕人倒吊起来挂屋顶打一顿,或者一巴掌把他拍墙上抠不下来。

柳向阳抱头,这样子,肯定是小行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吃的都是正常的。”燕行也懂了,难怪最近这两天感觉身体被掏空,精神不济,果真又是体内的毒在作怪。

“不,你绝对吃了什么,再想想,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还吃了什么,或者碰到过什么奇怪的植物。”

“也没碰到奇怪的植物,吃了正食,吃了苹果、梨……西瓜,对了,我吃了一种野果,北方常见的果子,叫红菇娘,灯笼果。”

燕行回忆自己吃的,一样一样的数出来,末了加上野外吃过的野果,那种野果很多地方都有,还可入药。

“你说的应该是酸桨果,在什么地方摘到的?”乐韵的大脑高速旋转,依名搜索植物,找出对应的植物与燕人说的东西对号入座。

燕行想了想:“在山坡上摘的,那些地方长的野果,乡下人也经常摘吃。”乡下人经常摘吃,同行的人也摘吃了,难不成就他运气不好,摘到了特别的假果子?

“以后你还是管住嘴,别乱吃东西,别人能吃的你不一定吃得。”乐韵真的不知道该吼燕人一顿还是直接挥拳头揍他一顿,气乎乎的打开密封的袋子,气鼓鼓的瞪眼:“手伸出来,自己先含点药,以后乱吃东西被毒死最好,省得总凑来浪费我有限的药材。”

小萝莉凶巴巴的瞪人,还一脸凶相,燕行没害怕,反觉得小萝莉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温温柔柔的笑起来,老老实实的伸双手做捧状。

他长得俊,一笑风华倾城,然而没倾到乐小同学,她不是超级颜控,对帅哥对美色免疫,根本就没发现他的笑,更不用谈什么花痴,她从袋子里倒出两团圆溜溜的铁皮枫斗,又密封起来防透气受潮。

那两个枫斗儿落在燕少那双宽大的手掌心里,就如一滴水落进一只盆里,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小美女,给我两个泡茶喝呗。”柳向阳那能害死百只猫的好奇心冒出来,眼巴巴的讨要。

“这是药材,不是茶叶,我就那么点要留着配药。”

小美女不把好东西分给自己,柳大小为了晚饭,也不敢死皮赖脸的纠緾,眼珠子一转,笑咪咪伸出爪子:“小行行,给我瞅瞅是什么好东西。”

“你哪凉快哪边去。”柳某人不要脸的凑过来,燕行快速合掌,将药捂住,再塞进嘴巴,藏于舌底下,不耻下问:“小萝莉,那种果子明明没毒,对吧?”

“酸桨果原本还能清热解毒,有可能是果子生长的地方不对,比如有动物死尸啊,或者旁边不远生长着有毒植物,开花的时候授得有毒花粉,果子也带有毒性,别人吃了一般没什么事,你体质有点特殊,就你有事,记得付药费,最低一万块。”

“……唔!”柳帅哥正想说“好贵”,又一把捂住嘴,嗯嗯嗯,他敢赌,他要嚷嚷贵,小美女一定会赶他出去,不给他饭吃的。

听说要一万药费,燕行心里笑开了花,小萝莉这次没说让他另寻高明,也没说不救,可见他在小萝莉心中的地位与开学之初相较已今非昔比,她不把他当陌生人啦。

乐韵借着关铁皮枫斗送回卧室的当掩护,再次偷梁换柱,从空间里找出药材,配药方,拿到小厨房用电热水壶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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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 猜猜是谁

小萝莉在卧室翻箱倒柜一通,抱出一包药煎煮着又在忙晚饭菜,燕少和柳少怕打扰她,不敢叽叽歪歪讨论问题,因此,一对难兄难弟面对小厨房的方向而坐,望眼欲穿的默等。zi幽阁www.ziyouge.com

燕行衔着嘴里的两个铁皮枫斗儿,时不时的放在舌头上搅拌一番,两个枫斗最初比小萝莉的小手指头还细小,很快泡得膨胀起来,约有食指肚那么大一团。

铁皮枫斗沁凉沁凉的,那股子凉味顺喉而下,凉润着心中的燥热,原本窒淤于胸口的心烦意燥和灼心的灼热被一点一点的调理和顺,心绪越来越平和,原本浑浑沉沉的大脑也清明几许,精神好了很多。

感觉着身体的变化,燕行喜不自胜,困挠他三天的异状终于被克制住了!三天前,他吃野果那天就觉得很累,那种严重失眠的感觉一直纠缠着,哪怕明明眠足八小时也没用,随时间推迟,睏得越来越厉害,倘若不是因为他有异能,估计早就撑不住歇菜了。

闻香垂涎,闻着从小厨房里飘来的香气,柳向阳只觉像三天没吃饭,饿得前心贴后背,很想冲进去先吃几口解解馋。

当然,他有贼心没贼胆,只敢想,不想行动的,为转移注意力,只好分出心神留意外面,每听到楼梯间传来从三楼往四楼的脚步声,他总猜想是不是晁家小公主和谁谁来了,那颗心忍不住就揪成团。

他不想有人来分享好吃的,每次有小晁和小晁的哥们,他能吃到的份量就要少一份,那些小青年凶残抢食,他还不能动武,憋屈死人了。

听到脚步声纠结一阵,每次等脚步声过去,他情不自禁的松口气,就那么在纠结与放松之间数着时间,时间走啊走,当过六点,柳大少暗中雀跃起来,这么晚晁小公主还没来,可能不会来啦。

等到六点二十分,不仅柳某人喜滋滋的,燕少也暗自欢喜不已,今晚好像就他和向阳两人,真好!

六点半,开饭。

早盼得眼冒金星的柳向阳,殷勤的蹿进小厨房当上菜工,香菇炖鱼汤、酥炸排骨、酸菜炒猪肚,还有丝瓜、小油菜、油麦菜,白萝卜肉丝、炒莴苣,清焯凤尾菇。

柳少和燕少看到堆得满满的盘碗,眼里冒出绿油油的光,激动得跟中彩票一等奖似的,急三火四的装饭,盛汤。

两俊美帅气的青年等小萝莉喝了一口汤,立马就化身猛虎,以恶虎扑食之势抱起碗,先咕咙咕咙一口气喝完一碗汤,再装一碗,然后抱饭碗,开展比手速大赛。

“小美女,酸菜好好吃,是什么做的?”

食不言,一般情况下抢食时柳帅哥从不开口说话,当夹得一筷子猪肚吃了,吃到与众不同口味的酸菜,顿时也不顾得抢食,先打探消息。

燕行本来在狂抢丝瓜的,听柳某人说到酸菜,也飞快的夹一撮,尝一口,龙目大亮:“好吃!”

“我自制的试吃品,用上次军营打靶挖回来的马齿苋和几种新鲜野菜,以药汗当原料醃制而成,你…说的就是你柳帅哥…还有你燕某人,你们两不要打密制酸菜的主意,我就制得一小罐,给晁哥哥当开胃小菜的,没你们的份。”

眼冒星光的两少被当头棒喝给拍得痛不欲生,为什么又是给晁家哥儿的,为吗没有他们的份?

燕行嫉妒得不得了,暗中把晁哥儿放牙齿上嚼了上百次,小萝莉事事以晁家小子为先,晁哥儿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所以这辈子这么幸运。

没我的份没我的份……

柳向阳心中流泪成河,专挑酸菜吃,和燕某人把酸菜挑得一丝不剩,再含泪化悲痛为吃量,疯狂的扫荡八方。

吃饱了,也舒坦了,把幽怨抛之于脑后,腆着撑得鼓鼓的肚子,顶着一脸灿烂阳光,麻利的抱碗碟去洗刷。

有个手脚勤快又超喜欢刷好感的柳某人,燕行心安理得的当大爷,等柳某人擦干净桌子,洗完碗,坐下来有空嗑话儿,他才把挨墙角放的背包拖过来,抱在自己怀里,从里往外掏东西。

他第一次掏出一只小袋子,柳向阳手脚勤快已上瘾,眼疾手快的帮打开看,袋子里装着几只腰状的果实,共五个。

“哇,八月炸,这个很好吃的。”柳少看到腰形果实,哧溜吸一口气,他张开爪子正要去抓,一只白玉雕成的漂亮纤细小手轻轻一点,点在他手背上,他手背如遭电击,麻麻的,当时就收回手,抱着手嗷嗷叫:“哎哟哎哟,麻了麻了……”

“嗯哼,女人是老虎,敢虎口夺食是要付出代价的。”乐韵戳了柳帅哥一指,将燕帅哥给自己的东西搬到自己面前,八月炸就是白木通的果实,她空间里的八月炸都堆成小山堆啦,可她不能就这么拿出来给晁哥哥吃,现在燕某人带来野生八月炸,她有机会调包,换几个空间产果子给晁哥哥增加营养。

“我没想捋虎须啦,我就是瞅瞅,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小美女,求不点穴行么。”柳向阳抱着麻得没知觉的手,悲催的为自己辩白,他是想吃,却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你不起贪心我就不点你。”乐韵笑咪咪的,她是很温和很好说话的,有事可以商量。

柳少信誓旦旦的喊着绝对不起贪心,可怜楚楚的把手伸到小萝莉面前,求放过求别虐待他了。

看他拿出那么我见犹怜的表情,乐小同学大大方方的放他一马,伸出纤纤玉手,在他手背和手腕上戳两指。

挨指一戳,麻木得没知觉的手很快恢复正常,柳少举着自己的粗糙手掌,默默的流宽面条,会点穴的古武弟子好可怕,昂,求怎么跟她说请她教他点穴功夫,谁有好点子速速砸来,在线等,急!

不作死不会死,燕行不同情柳某人,柳某人自己头脑发热作死的凑上去找虐,活该!他看柳某人消停了,再次从背包里捧出一只袋子,送给小萝莉。

“小美女,我帮你拆。”柳向阳好了伤疤忘记了疼,手不疼了,又活蹦乱跳,兴冲冲的抱过燕行第二次拧出来的袋子。

那只袋子挺大,好似装着西瓜之类的东西,也挺重,估计有十几斤,当袋子解开,剥出一只硬梆梆的坚果,外形让人特别的尴尬——它长得像女性的臀部,与它同在的还有两根胖胖的棒形果实。

长得极像女性臀部的坚果,那让人羞羞脸的一面正好对着柳帅哥,吵吵着要帮忙的柳大少,俊脸腾的烧红,不好意思的撇开眼,囧囧的向燕某人丢眼刀子,臭小行行,为嘛弄那么奇怪的东西。

燕行脸不红心不跳,目不斜视,君子之气度一览无疑,然而,他装得再镇定,耳尖也泛上可爱的绯色。

“噫?”乐韵惊讶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抱住坚果,左看右看,观看个遍,一脸神奇:“燕帅哥,这是海椰子呐,你从哪找来的?”

海椰子原是非洲一个群岛国独有的特产,树有雄雌之分,还是相伴生,砍死雄树或雌树,另一棵也会死亡,被当地人称爱情树,果实也分雄雌,雄果长得像棒棒,雌果形似女性臀部。

原来是非洲特产,现代科技发达,从热带地区引种成功,现在很多热带或温带地区都有人工种植海椰子。

海椰子要多年才能成熟,大的果子重量能达到10-30分斤,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坚果,有滋阴润肺、除燥清热、润肺止咳等作用。

“在国外旅游的兄弟帮买回来的,你喜欢研究药用植物,送给你当实验对象。”燕行表面一脸严肃,实际上也面红心跳,千万别误会啊,真是从非洲弄回来给送她的,不是他有特别癖好,要拿那种玩意意淫猥琐。

“好哇,归我了。”乐韵乐得眉飞色舞,一手抱坚果,一手提八月炸,叮叮咚咚的送去卧室。

海底椰哇,她喜欢。

非洲有很多特产水果,哪怕其他地方引种成功,果实也与从原产地不同,她想收集各种各样的水果种空间,种子当然首选原产地的。

目前她没成年,又还在读书,不可能自己满世界跑,有人送货上门,乐小同学哪有不开心的。



柳少瞪着眼,郁闷的望天,小美女竟然没有浮想联翩,也没怼对小行行,更没想歪,反而是他不敢正视,是他们年龄太大,所以思想不纯洁吗?

小萝莉没有生气,更没有嫌弃他送奇怪的东西,燕行那悬着的心落了地,某位兄弟在非洲,因为上次他要面包果也是那家伙帮搞到的,也不知那货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非洲太阳晒爆进水了,超不正经,这次弄样奇怪的东西航空回来给他,还巴啦一大通污耳朵的话。

因为小萝莉喜欢稀奇古怪的植物,他特意百度查过,确认能药用,所以刚办完事回来就拧来送给小萝莉,顺便将某位兄弟从q省带回送他的八月炸也一起送来。

燕少怕小萝莉见到奇形怪状的东西产生误会,把他轰出去,因此刚来时没敢送,等吃过饭才敢拿出来,没挨骂,没被鄙视,对他而言,无疑是喜事一桩,小萝莉对药材只论珍稀性,不论其他,他以后找到比较珍惜的东西,再送给她也无压力。

两少坐了小会儿,乐小同学叮叮咚咚的又从卧室跑回客厅,手里抱着只瓦罐子,去厨房拿筷子和干净的薄膜袋,坐在桌子边,打开瓦罐,从里夹酸菜往袋子装。

“好好吃的样子。”柳向阳闻到酸味,就猜出那是炒菜用的那种自制酸菜,哧溜哧溜的咽口水。

燕行:“……”能不能出息点?他多看几眼,抹了把冷汗:“小萝莉,那只罐子,好像是古懂吧?”

他记得那只红茶色的瓦罐子是小萝莉从旧货市场上淘的,当初讨价还价,还价讨价的砍价半天,以三百块钱淘得,她生怕在车上弄碎,包得好好的,他当时被她那珍惜万分的举动弄得很无语,问她是什么好宝贝,她自己说应该是明末年间的景德陶罐。

“嗯。”忙着夹酸菜的甜美小女孩,漫不经心的答一个字。

“你……用来制酸菜?”景德窖是陶瓷官窖的顶尖代表,存世的景德瓷莫说完整的,就是残瓷破片都具有极大的收藏价值,别人有件景窖古懂那是珍之又珍,爱惜如命,小萝莉拿几百年的珍贵古懂腌酸菜,你说,让其他收藏大家知晓如何自处?

“陶罐就是拿来使用的,为什么不能用来装酸菜?”

“……”燕行竟无言以对,小萝莉说得好有道理,陶罐就是装东西的,装水装菜装花装……不管装什么,就是装东西用的,当然也可以装酸菜。

柳少才不管装酸菜的罐子是古懂还是破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酸菜本身身上,当小萝莉夹了约有一两重的酸菜装在一只袋子里,又往另一个袋子里装,装了也约有一两左右,她合上瓦罐盖子,他嘴角向一边歪,小美女好小气,夹那么一丁点菜,他一口就能吃光光,就不能多拿点?

记着小萝莉说不许他贪心的教训,他没敢去抢,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袋子扎起来,一袋她自己抓在手,一袋放燕某人面前:“分一份给你,当是你送我海椰子的回礼,酸菜没有冰箱的话,明天要吃完,焐着会坏。”

东西给了燕某人,柳帅哥心花怒放,小行行是他哥们,小行行吃的时候当然少不了他的份子。

燕行惊喜的目清眼亮,把小小的一包酸菜塞背包里,明天早餐吃面或吃粥,加点酸菜,一定很爽口。

“柳帅哥,你说找我说说话,现在可以说了,丑话说在前头,你说得不好,我不会请你吃饭。”

没了闲杂事,言归正传。

听小女生有可能还要请自己吃饭,柳向阳喜得满面春风,得瑟的报告好消息:“经本帅哥和兄弟们历尽千辛万苦多方查证,终于把收卖某教官的罪人揪了出来,小美女,你猜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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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 美少年出招

乐韵是个乐天派,也是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对于伤害自己的幕后人自然牢记于心,就等着揪出来再合计着怎么报仇雪恨,听柳帅哥的话猜着确实是眉目了,清亮的眼睛闪烁出危险的光:“是谁?”

“小美女,你猜猜嘛。”

“猜不出来,柳帅哥,你再卖关子的话,酸菜没你份。”

柳某人兴致勃勃的吊人胃口,燕行不提醒他别作死,当小萝莉拿吃的威胁,他暗中勾唇偷乐,柳某人遭报应了。

柳向阳急急的喊:“别别别,我就是想增加聊天气氛,不是卖关子啦,说正事啊,上次挑战你的孙、王两国防生是h南省人,某教官也是h南省人,而他们的家人或至亲也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他们公司拥有者跟你姓氏同字不同音。”

“姓乐?”乐韵两条细细的眉毛揪成麻花条:“我是土生土长的e北人,从没得罪过h南乐家,乐家为什么会针对我?”

小女孩一把抓到关健点,猜出是乐家人对她不利,柳向阳笑咪咪的:“或许你没有得罪乐家,然而,那个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良心被狗吃的想伤害你的乐家,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在青大学生会。”

“你说的那人不会是那个什么副会长吧?”乐韵飞快的搜索一下,找到了学生会中跟她姓氏同字不同音的那位,她本人对各种社团什么的兴趣不大,奈何军训班和中西医班的男生们天生有好奇心,拼凑出学生会人员名单,她不认得人,却记得名字。

“对头,就是她了。”柳少肯定的答复,他在南市监视乐康公司那么多天,监听到许许多多的秘密,又和同行兄弟们合作,总算把乐家每个人的底细摸透,也揪出收卖某教官的幕后终极boss。

直接操纵某教官残害乐同学的人是乐家老大和老二,也就是乐副会长的大伯乐富康和她父亲乐富民,执行者是乐家老三乐富家,乐家老三在h南老家,利用在乐家公司的职工家属对付乐同学。

一件事兜兜转转绕了个大圈子,就算哪天暴露,也有执行的那些替罪羊帮顶替,一般情况下查不到乐家的三位当家头上去。

至于乐家兄弟为什么会煞尽苦心的对付一个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的小孩子,那原因该在青大学生会的那位乐家小姐身上找。

“真是奇怪,我没得罪得她呀,干吗害我。我就说呢,开学那天跟晁哥哥去操场和吃夜宵那次有看见那位美女副会长,就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乐韵摸摸脑顶,怎么也想不透原因,她又没惹人,也没阻碍别人的道路,针对她干什么?

“某位大小姐曾经在某次宴会上醉后当着满堂宾客扬言说这辈子非晁家帅哥不嫁,那位说的晁家帅哥叫晁宇博。”

柳向阳好整以暇的解释原因,女人的嫉妒心好可怕啊,那位为了往晁家哥儿身边凑,费尽心机,现在就因晁小公主疼爱小美女,某人就把小美女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她的目标是晁哥哥?遭了,她也在学生会里,晁哥哥岂不是很危险?”乐韵顿觉不好,如若那位姓乐的是因为暗恋晁哥哥,所以把她当情敌,不惜暗中算计她,想把她赶走,那么,算计她不成,晁哥哥岂不是相当危险?

想到晁哥哥身边藏着只凶险母动物,乐韵一蹦跳起来,就那么抱着瓦罐子,阴着一张脸走来走去的打转,必须要想办法收拾掉那只危险动物,更不能让那人呆在学生会有机会祸害晁哥哥。

“……”小女孩一蹦跳起来,烦燥的打转,柳少和燕少心情超低落,他们辛辛苦苦的查线索,她心心念念只关心她晁哥哥,他们和晁哥儿在小萝莉心中的地位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他们就是在地面的那个。

“小晁脑子不笨,不是好算计的。”燕行差点被小萝莉转来转去晃花眼,只好安慰她,晁家哥儿若真是好算计的,早被人算计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哪能活得这么滋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懂不?”乐韵瞪燕帅哥一眼:“听说那什么副会长家是经营药材和药业生意的,她本身还是学药剂的,如果对晁哥哥用那种害人的药,分分钟就能毁了晁哥哥的清白。”

柳少和燕少:“……”某人仅因为小萝莉跟晁哥儿亲近就千方百计的暗算小萝莉,以她的作风和乐家的作风,对晁哥儿用药也不是不可能的。

乐韵凶巴巴的嚷嚷一句,又走了两圈,烦燥的心情慢慢平静,姓乐的副会长是个定时炸弹,当然是必须要把她从晁哥哥身边清除出去,怎么把人弄走慢慢考虑,现在首先得给晁哥哥弄点防身药。

转悠着转悠着,不转了,将另一份酸菜给柳帅哥:“柳帅哥,这是谢礼,哪天有空再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

“好咧好咧。”柳向阳飞快的捧住酸菜袋子,欢天喜地的一个劲儿的点头,今天吃了一顿,下次再请一顿,他跑前跑后的几天辛苦也是值了。

燕行默默的叹气,真是怒其不争,向阳真如小萝莉说的帮她什么忙,请吃两顿人就高兴了,那狗腿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去拍飞他。

他敢在心里诽谤,不敢明说,面对秒秒钟随时翻脸点穴的凶残怪力小萝莉,他也不敢讨价还价,还是逆来顺受比较好,不惹火她,至少还要可以甩节操不要脸的蹭饭,惹火她,分分钟被当苍蝇赶走。

燕少和柳少深谙处世之道,在小萝莉的地盘上遵循是龙就盘着,是虎就趴着的深刻道理,当个讨人喜欢的、有风度的绅士客人。

小女生抱瓦罐藏起来,守着熬药,熬出来的药装在矿泉水瓶里给燕帅哥,到九点半,第二剂药熬完,端茶送客。

被半赶半送走的两少叮叮咚咚下楼,天还在下雨,柳某人不想自己骑车,钻进燕某人的车里当司机,把车开上道,他才幽怨的发牢骚:“小行行,你以后送小美女东西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同时来做客,你送礼物,我没送,这不是故意让我没脸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之前也不知道别人会送东西给我啊。”燕行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总是别出心裁的送礼讨小萝莉欢心是自己煞费苦心的结果。

“好吧,我是哥哥,我相信你,你的事搞定了?”

“搞定了,一个月以内应该就能有结果。”提及自己的私事,燕行心累得很,叹口气,揉额心:“接下来几天我仍然不在青大,你暗中保护小萝莉,她目前处境越来越危险。”

“又怎么了?”柳向阳收起嬉皮笑脸,乐家针对小美女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小美女有危险说明是某些人有可能对她采取危险行动。

“最新情报显示,小萝莉曾出现在可能是最后碰触到某秘密的某位嫌疑人活动的区域,我们好巧不巧又正好在青大,被那位可能真正夺得东西的家伙利用,他嫁祸于人,让小萝莉和我方人当替死鬼,目前各方人马早已潜藏在京都伺机而动,我要离开青大隐藏起来排查可疑人员,你先在青大呆几天,隔几天再离开。”

“我去,小美女是麻烦吸引石吧,她在嫌疑目标出现过的地方出现就够惹人注意的了,还去过更让人怀疑的危险地方,这下嫌疑更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节奏啊,你说她要是知道她之所以成为别人的目标还有我们的一份原因,会不会气得当场拿菜刀砍人?”

“……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会不会想点穴宰人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想再去蹭饭是绝不可能的,被拉进黑名单也是肯定的。”

“唔,后果好可怕!小行行,赶紧加油解决掉那些小杂鱼吧,我不想被小美女拉进黑名单。”他还指望着请小美女出力,帮他追未来小媳妇儿呢,还是被小美女彻底的拉黑,他哪去找这么好的神助攻。

你以为我想?

燕行冷酷的哼哼,他还指望小萝莉帮他解毒,更加不想被拉黑,他觉得有必要联络联络在非洲的那位不怎么厚道的家伙,让那位东游西荡的途中搜集非洲特有药植物种子或果实,他拿着贿赂小萝莉,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小萝莉说不定看在奇珍异草的份上能对他从轻处罚。

燕某人不吭声,柳向阳悄悄的用眼角观察,发现副驾座上的小行行没有生气的迹像才放心,有些事不是说搞定就能搞定的,他就说说而已,不是真的逼着小行行拼死拼活的拼命努力,小行行这些年本来就活得够辛苦够心累,他不想给小行行再增压力。

车子穿过雨帘回到宿舍楼,两少回宿舍,也绝口不再谈工作,他们数天没在学校,谁也不知有没人没趁他们不在学校就在他们住的附近安装窃听器,所以,无论何时守口如瓶最安全。

在车上倒是不怕,车内装有反窃听反监测之类的装置,外面又在下雨,杂音巨大,就算经过装有窃听装置的地方,别人也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大雨嘈嘈,学生会的会议并没有因此而搁浅,就连所有成员也没因雨而迟到,六点半前准时到办公楼会议厅,也显示出学生众成员们良好的纪律性和服从性。

身为会长,晁宇博亲自主持学生会的全员大会议,听取新学期开学以来各个部门的新学期工作计划与招聘工作进度报告,以及有关学生会明天新生招聘最后一次考核的安排与对新成员的考核要求和各个部门下周以下月的各项工作计划报告。

学生会各部各自汇报各个部门的工作进展,与策划的各项工作策划方案,将所遇疑难和暂时没进度的工作项目提出来与大家商讨,再共同商讨如何协调安排国庆前后的各项活动。

有关新生招聘的全员会议,需要讨论的东西太多,涉及到方方面面,会议持续长达三个钟才把大大小小的事全部撸顺。

会议散会之前,少年会长站起来,凌然凤目慢慢扫视全场,威严的宣布:“在会议结束前,我有两件事通知大家,第一,从明天开始,对外交流的外交部暂时中止接受赞助公司的赞助,学生会和学校相关监督部门将对所有赞助公司的资格重新审查,这么做的原因是学生会得到举报,有赞助公司借用赞助学生会获得名誉,从而掩饰公司的腐败和走私并涉嫌洗黑钱行为,我们学生会是为整个学校服务的,清清白白,绝对不能帮某些公司背黑锅。

为尽快有结果,我在今天已将请纪检和工商部门协同审查赞助公司资格的报告申请书递交纪检和工商部门,最迟一个月以内会有结果,一旦核实哪家公司财源来源不正,学生会将全额退还赞助公司的赞助费,并且以后也不再接受其公司任何赞助。

这么做或许会让某些良心企业的赞助商们心里不舒服,所以我下午下课前亲自给所有公司发了正式书函的邮件向各家公司解释原因,明天赞助商们可能仍会就此电话咨询,希望外交部的同学们耐心解答,再次耐心温柔的向对方解释原因,我们不能帮人背黑锅,也不能寒了历来支持我们学生会工作的企业家们的心,等结果出来,学生会举行酒会向良心企业的赞助商们致谢。

因为学生会资金暂时不能动,各项活动又需要经费运转,为维持学生会各部各项工作正常开展,我家族长辈公司赞助二百万,在校进修的燕大校私人赞助一百万,以此资金予学生会应急,晁家长辈指定的公司负责人和燕大校的私人理财经理明天上午来学校与外交部联系,辛苦外交部派代表接待。”

少年会长磁性优美的嗓音低沉平缓,当宣布说要重审赞助商的资格时,满堂学生骤然一惊,学生会的赞助商有些是十年如一日的支持学生会的工作,若重审资格,可能会让赞助商反感。

那一刻,满座鸦雀无声。

当会长解释原因,学生会的干部们惊出一身冷汗,愿意给青大学生赞助的商家很多,但,并并不是谁愿意赞助,学生会就接受,学生会对于出资赞助的赞助商先一律经过暗中调查程序,确认赞助商经营的是正经生意,没有违纪违法行为,然后才会正式接受赞助。

就如晁会长说的,学生会是为全校学生服务的,绝对不能有污点,一旦接受黑心企业赞助,那就等于在帮不法企业漂白,因此,学生会绝不能背黑锅。

暂时不接受赞助商赞助,暂时冻结学生会资金,那无疑是件很尴尬的事,有很多活动将受到限制,幸好少年会长家族赞助活动资金,还有位燕大校赞助,如此一来,学生会的各项活动也不会因此受任何影响。

原本还忧心赞助商们的看法,得悉会长亲自向赞助商发了公函解释,他们再无压力,有会长亲自出马,历来是无往不利,必定是马到功成,事半功倍。

短短一瞬间,大家的心经历了震惊、惊骇、惊讶,最后又复归平静,那心境真是一波三迭。

各部门人员那颗心妥妥的又放肚子里去了,安安心心的等着听第二件事。

其他人心情平静了,乐诗筠眼皮跳个不停,心绪不宁,她总有种感觉,重审赞助商资格的事不简单。

“说完第一件事,再接着第二件,”晁宇博凤目扫视过全场,将各个部门头儿的表情收归于眼底,见没人反对和发言,温吞吞的继续自己提的话题:“第二,学生会提前进行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选举,时间定在下周三晚上,公开选举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届时,同时竞选各部门准接班部长,待明年新学期大四大五的部长或副部长们实习期间不在学校,由下任准部长准副部长接任,以免学生会工作衔接不上。

明天通过最终审核的新学生会成员们也可以参加此次竞选,我希望不论谁继任。请接任的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各部门部长和副部长们继续坚守操行,坚守道德底线,坚守学生会的原则,真诚的为学生服务,不要像有些人仗着身在学生会接触到许多政要人员和大企业家,私心野心膨胀,为一己之私,竟然恶意算计新生,差点毁灭一个天才学生,那人的行为不可饶恕。

那位成员的行为已给学生会抹黑,差点让整个学生会颜面尽失,幸好被算计的人宽宏大量,为维护学校和学生会的名誉,不愿事件闹大令学校背负负面影响,没有声张,校领导们已处理好那位成员所造的孽。

对于恶意算计学生的成员,我个人也深恶恶绝,这些年,不论是我,还是你们,还是我们的前辈们,每个学生会成员兢兢业业,信守入会时的誓言,坚定的为学生会,为全校学生尽职尽责的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可偏偏有人仗势行恶,损坏学生会名誉,不仅是我,相信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是无法容忍的。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那位成员的恶行足以摧毁我们和我们曾经的前辈们的所有努力,学生会必须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因此为了学生会的荣誉,提前选举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请有意参加竞选的同学做好准备,至时校监督部门和老师领导们会至选举现场监督。

我要说的就这些,现在散会。”

姿容出众,卓尔不凡的少年说完,轻飘飘的宣布散会,从容不迫的抱起自己厚厚的文件夹,手提从不离身的水杯,优雅如风,淡然走下主席座。

少年会长第一次如此严厉的指责一个人的过失,学生会上上下下被震住,整个过程大家连大声也没喘,直到晁会长说散会,众人才如梦初醒,不约而同的望向学生会副主席,大家的表情瞬息万变。

晁会长没有指名道姓,然而,大家心如明镜似的,晁会长说的那个行迹恶劣的人就是副会长,否则,学生会不会提前举行选举。

乐副会长究竟做了何事,惹得会长大动肝火,不惜提前选举?

他们相信晁会长不会无的放矢,如若晁会长的理由不足,校领导们也不会批准学生会提前竞选,以前学生会的竞选工作最低也会提前一个月做准备,这次如此匆忙,说明事件刻不容发,必须要速战速决。

当听说要提前举行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竞选,乐诗筠一张俏脸忽的血色全无,这是针对她的!

昨天小晁将她轰出宿舍,她就有预感,他必然会采取行动遏制她的权利,明年选举时就会将她从副会长座上挤下去,却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快,她还没想出对策,他已策划好行动方案。

如若仅仅只是提前竞选,没人知道原因,她的颜面还能得以保全,可当听到少年后面的补充说明,乐诗筠如遭雷击,当时连呼吸都停了停。

这里是学生会啊,他……他竟然说得那么明显,但凡不傻,都能猜到那个行迹恶劣的人就是她,让她如何下台?

哪怕化了妆,也掩盖不住乐诗筠脸上的惨白,她僵僵的坐着,眼神几乎不敢瞟向任何人。

少年会长头也不回的离开,李部长、才副部长和在学习部的陈书渊,以及外交部和文艺部等几个部门的部长们拔腿追出去,抓住会长,一起去办公室继续商讨学生会竞选大事。

当少年会长和各部部长们散去,乐诗筠像抽干了力气,瘫坐下去,整个人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竞选近在眼前,于她而言无异穷途末路。

当大部分全退场,只有几个平日跟乐副会长相处得十分好的同学围上去关心她怎么了。

“乐副会长,你没事吧?”

“乐副会长,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休息就好。”被几个人扶起来,乐诗筠强颜欢笑,声音颤悠悠的。

同学们不放心,搀扶起乐副会长送她回宿舍。

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 过关了

嘈嘈大雨到半夜时渐渐的止住,当黎明姗然而来,经大雨洗涤过的天空不染一尘,清净明亮,草木吸足水分,叶新枝嫩,就连空气也新鲜如春。

清晨,起来晨练的人们嗅着干净的空气,人人只觉心旷神怡。

燕少和柳少在天蒙蒙亮时起床晨跑,燕少昨天傍晚还精神不振,满眼疲惫,去蹭得一顿饭,喝了药,睡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又有徒手打死老虎之威猛气势。

柳少精神振奋,陪燕某人在舍区操场跑了几圈,和一群晨练的学生们跑得大汗淋淋,到时间差不多再回宿舍冲凉换衣去食堂。

周末,早餐时间也不挤,两少悠哉优域的的享受一顿早餐,燕少施施然的开着他那辆还挂着军用车牌的猎豹,牛轰轰的离校,柳大少去小萝莉宿舍楼下接回爱车,自己晃回宿舍,继续在他专业领域上发光发热。

这个周六,当大部分学生还在窝宿舍跟床和窝君相亲相爱的当儿,学生会成员和应聘学生会的同学们各自紧张而有序的为上午的学生会招聘面试做预备工作。

晁宇博也起得极早极早,先做室内煅炼,再看半个钟的书,到六点半,带上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和水杯,清清爽爽的出门。

他刚打开舍门,就见对门宿舍门也是大打大开,大李搬个板凳挨临窗的墙而坐,手抱一本看书,一边看书一边守门。

李宇博巴巴的熬了近一个钟,总算看到那清雅美丽的如玉少年露面,心中百花开放,一把抓起扔脚边的背包跳起来,冲出门的当儿顺手关上舍门。

“小晁,你起啦,走,吃早餐去喽!”冲到少年宿舍门外,李少用力的攀住美少年的肩膀,以显示哥俩比海深比山高的兄弟情谊。

“我说大李,你昨晚是不是睡晕头了,所以早早的爬起来当守门员。”

“不是,我在等你啊。”

“等我干什么?我又不晨跑,也不早起玩双杠单杠,不做健身运动。”

“就等你。”哼哼,你要去可爱小萝莉那吃早餐,不等你等谁。

发小死皮赖脸巴着自己不放,晁宇博似笑非笑的笑笑,小乐乐说让他叫上大李去吃早餐,他故意没通知大李,现在他也不准备说真相,让大李纠结去。

少年悠悠的下楼,沿一楼走廊到东边楼梯,面悠神悠的悠悠爬楼。

晁哥儿没把自己扔下,李宇博喜不自禁,乐呵呵的跟在俊美精致的少年发小身后当只小尾巴。

一对相亲相爱的发小爬到快到四楼的地方,不由微怔,小乐乐门前杵着两学霸青年,各背一只男士提包,从头到脚收拾得干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那模样颇像去相亲似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小晁,你总算来了。”陈书渊和才子俊看到相携而至的两俊少年,笑得双眼闪烁着宝石光泽。

“你们也来啦?”李宇博眼睛一睁再睁,睁得老大老大,他死皮赖脸的赖着晁哥儿要蹭口吃的,为毛那两位吃货也来了啊?

“小学妹叫我们来吃早餐。”昨晚他们收到小萝莉的短信通知叫他们周六去吃早点,他们俩天刚亮就起来,激动的刚到六点钟就跑到四楼,守在门口近半个钟啦。

“那你们站外面做么?”李宇博想哭,小萝莉叫了大才子和陈学长,叫了小晁,就是没叫他,呜,小学妹厚此薄彼。

“等你们啊。”

“一个接一个的来会打扰到小萝莉,我们等你们结伴同行嘛。”

晁宇博爬完最后半段楼梯,到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的,不觉好笑的摇头,两吃货学霸早早跑来又怂得不敢进,还真是可爱。

他也不戳学霸们的玻璃心,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迎着钻鼻的香味跨步入室,后面三人一个一个的跟进,那模样就像火车头拉着后面的车厢,依次前进。

窗外天空澄净,室内香气萦绕,桌上摆着两碟小菜,还有装好粥的碗,舍主还在小厨房。

四位学霸欢天喜地的跑向桌子,幸福的占位。

吃货到齐,乐韵端出最后一碟菜,坐到晁哥哥身边,大家开饭,她五点钟熬粥,六点起出锅,凉了约半个钟,不太烫,也不凉,温度适中。

学霸吃货努力的跟食物奋斗,粥甜而不腻,清香四溢,小菜好吃得令人恨不得吞掉筷子头,哪怕个个吃撑,也犹觉没饱,还能再来三大碗。

才同学尊老爱幼,洗碗搞卫生。

等才学长洗完碗,乐韵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一人分一份,先分的是燕帅哥送的八月炸,然后是她给的防身药材。

“小乐乐,这是什么好东东?”李宇博不认识药材,拿着装保鲜薄膜袋子里的竹节似的东西,好奇的寻根问底。

陈书渊是中医临床专业,当然也认得很多药材,激动的扯开嘴乐呵:“我猜是铁皮石斛,枝如竹节,光洁如玉,至少是百年生的石斛枝。”

“哇,我正好有点上火,回去泡茶喝。”才子俊推推眼镜架,特别的欢脱。

“才学长,药不是泡茶喝的,是给你们防身用的,你们防着学生会的副会长,我怕她对晁哥哥或对你们用药,毁你们清白,你们带点药以备不时之需,最好时时携带,万一感觉情况不对,把药含嘴里嚼烂吃下去,能在短时间内保持大脑清醒,有机会自救。”

“这?”李、陈、才三学霸面面相觑,情况有那么严重吗?

“不排除她用药暗算人的可能性。”晁宇博并不意外,声音轻轻的:“据我所知,乐家素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家族以前用药暗算过对手,害得对手的子女们或夫人或丈夫身败名裂,乐家从中得利,这些年乐家想依附我家,一直在刷好感,幸好我体弱,她们有所顾忌没敢下手,现在差一丁点撕破脸,你们跟我走得近,也可能被记恨上。”

“特么的,什么叫走得近,我们明明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李宇博嘣出一句。

“你才蚂蚱,我是学霸,应该说是一条船上的学霸,懂?”才子俊没好气的怼对,李少和晁是发小,他和两少打入学就是一伙的,陈学长跟他又是铁哥们,他们自然就是一条船上的。

“小晁,她做了什么?”才同学和陈同学不耻下问。

“令乐乐意外骨折的主使者就是她,你们知道就行,个中情由太复杂,不宜公布于众。”晁宇博没隐瞒真相,燕少和柳少跟他联系过,他对乐家策划谋害乐乐的整个事件来龙去脉也一清二楚。

李少早就从燕少那里探得隐秘真相,并不奇怪,才子俊和陈书渊惊讶的面面相视,那位手够长啊。

晁哥哥和学长们说话的时候,乐韵不吭声,等他解释清楚原因,她才补充说明:“我给你们的石斛生长的地方还有其他药用植物,天然吸收各种药和日月精华,药效比一般野生石斛药效强十倍左右,能化解一般的蒙汉药和轻度迷幻药,就算不能化解春药也能暂时压制一下,给受害者争取自救时间。

这种药我也仅只有一点点,你们要保管好哒,浪费不起的。谁弄丢了再问我要,我没得给了。

晁哥哥的一份你自己留一些,多的拿去分给跟你要好的人防身。最重要的,晁哥哥尽量别去偏僻的地方,最好不要落单,就算没落单,感觉身体出现奇怪反应,记得要重视,赶紧找我。”

“嗯嗯嗯。”

“懂了。”

四个学霸温顺的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防着些当然是好的。

四人都是学生会成员,上午有招聘考核工作,不能在小萝莉宿舍呆太久,把药材拿好,干掉八月炸,留下壳给主人制药,四学霸相携而去。

每晚有人酣然入梦,也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昨晚青大的学生们基本好梦,而乐诗筠心烦意燥,一宿未睡着,天亮时爬起来照镜子,发现张面色暗淡,还有一圈黑眼袋,整个人看上去形如三十多岁的老妇人憔悴不堪。

看着镜子里的人,她吓到了,胡乱的抓几把头发,赶紧洗脸,敷面膜做护肤,精心化妆。

女人上妆费时,她化了二个多钟的妆,用厚厚的妆掩去黑眼圈和灰败的脸色,精心打扮一番,过的七点四十分才出发。

就算竞选迫在眉梢,就算学生会各部成员暗中会排兑她,在她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时,她也要高雅的过每一天,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学生会的第三轮考核,也是最后一轮面试与终审,学生会除了另有工作的人员,其余人悉数到场考核应聘新人,他们会给来应聘的入围人员打分和评论意见,最后统计结果,再共同表决。

考核定于八点,应聘同学在七点半左右先后至会场,坐在候选人席位上等着,至八点时分,学生会各部部长们对部门职务做最简介绍,随之便拉开应聘会的帷幕。

过五关斩六将到最后一轮的同学们一个一个的上台演讲,接受主考核官们的提问。

少年会长坐主考官席位上,大多数时候不说话,也很少提问,然而,他那艳若桃李的风姿玉貌,清贵优雅的气度,别人想仿也仿照不来,因此,那灼灼其华的少年会长如太阳一样耀眼,足以照亮全场,并赢来无数人气。

招聘与应聘大会进行的十分顺利,因入围的人才较多,持续到十二点半才结束,最终结果周一公布,应聘者回去等通知,学生会下午继续工作。

一天一夜转瞬即过,周日,大部分人还在睡懒觉时,昨天在宿舍宅一天的乐小同学,清晨准时起床,吃自己的营养早餐,看书到七点四十分,骑上自己的脚踏车去考试大楼。

大雨过后的京都又回复晴朗,周六晴天,周日亦是,天空比大雨前更加高远空阔,秋的爽朗,明快,一展无余。

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浴沐着秋日阳光,宏伟大气。

考试大楼一间小型考试室内,近二十个老年或中年人悠然在座,只有一个人坐在最前方的讲台,其他人坐在考场最后几排,每人面前一部笔记本电脑。

考场约能容四十人同考,各个方位装有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的拍摄全场,身处考场,谁伸懒腰,谁打呵欠了,谁偏了几次头都能记录得一清二楚。

坐讲台上的万俟教授,瞅着下方那群兴致勃勃的家伙,有种想拍桌的冲动,那谁谁,不是说好了由任课老师现场监考,校领导和医学部几位领导们在隔壁考场看监控的,为什么又全跑现场来了啊?

一来就一拨人,全坐考场后面,难道不知这样会给学生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嘛,你们让学生怎么用心考?

万俟教授内心有上万头野兽在咆哮,那帮家伙们当中有搞行政工作的,最圆滑,跟他们理论纯属浪费口水,用武力的话,他好汉难架众手啊,更重要的是他要是真动武把人全扔出去,那些家伙当时不会跟他扛,转背儿就会成群结队的跑他家去烦人,到时惹恼他夫人,夫人一发火,他就得睡客房。

老教授郁闷的不行,坐后面的几位校领导和医学部的头儿们个个神采飞扬,兴致高昂,暗搓搓的等着看好戏。

众人待了会子,就听得外面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很快门口出现一个小巧玲珑的短发女生,那孩子穿短袖、七分裤的休闲套装,白球鞋,乌黑的发丝闪亮着绸缎一样的光泽,白净的圆脸蛋,笑容灿烂如朝阳。

就算门开着,她仍然先轻轻的敲门,先敲一下,再连敲两下,脆脆的声音像玉撞铃铛:“教授,我可以进考场了吗?”

坐后面的一群人眼睛如灯笼,晃亮晃亮的,他们看到了哦,小同学看到他们竟然没有震惊哇。

万俟教授狠狠的朝故意跑来吓人的一群人飞个眼刀子,转而对自己的小学生露出温和的笑容:“快进来,不用管后同的那些人,你自己挑喜欢的位置坐。”

得到教授同意,乐韵走进考场,向老教授先弯腰行礼,再向后面的校领导和老师们弯腰无声问好,走到正对讲台的位置坐下,摘下背包,拿出文具盒,把包挂椅背上,等着应试。

陪校领导们坐着的符教授和翟教授乐呵呵的冲万俟教授挤眉弄眼,瞧瞧,你小学生比你胆量好,你叽叽歪歪半天,生怕大家吓到人,结果小同学看到一群人镇定自若,这定力比你好。

被两位老友笑话的万俟教授,当作没看见那两人的嘴脸,将堆在讲桌的试卷抱起来,放到小学生的左手方,为不打扰她答题,他把邻桌移近让两桌拼起来,把试题放邻桌桌面。

“几个科目的考题卷全在这里,你乐意先答哪个科目就选哪科。”万俟教授把试卷给小学生,他慢悠悠的踱向后方。

后面的众人:“……”这是考试,严肃严肃!

万俟教授才不舍不得凶他的小学生,当然要温和亲切,再说明明是他们跑来吓人在先,他还没跟他们急,只是想安抚一下小学生的情绪,有啥不对?

深感觉自己正确有理,他自然不管校领导在想啥,踱到监考人群的最边儿的一张课桌后坐下,和老符一起看电脑屏幕,电脑已与摄像头连网,可以任意调监控画面来看。

距八点还有十来分钟,教授将试卷全扔给学生,小同学并没有抢时间答题,甚至并没有去看试卷,只是静静的坐着,微微合眼养神,直至距离八点还有二分钟,她才检查文具。

等墙上的挂钟指针摆到八点正,静默良久的小女生拿起叠放在一起的试卷的最上方的一张卷子摊开在自己桌面,拿笔填学号,填写姓名。

小同学的每个动作都呈现在监控里,秋校长等人看得清清楚楚,秋校长是个大忙人,一般就连工作时间在本校也难以找着他,这回因提前做了安排,他才抽出空,和医学部的几位领导跑来看小天才学生考试。

这场考试是小同学向医学部提交申请而得来的特殊考试,考的内容就是这个学期的各科目内容,如果她每科能考得九十分以上,那么,学校批准她自由安排时间,可以不去听各个专业课,按她自己的心愿学习她想学的课程,然后只等学期末参加期末考。

得到学校批准不用准时听课,每科的任课老师给学生的考勤记录自然是满分,不会扣学分。

秋校长对小同学的申请很感兴趣,特地匀出时间来亲自观看,医学部的老大们还想把人才留下来,对于小同学想提前测试的要求当然乐得开绿灯,只要有空的,也不休息,全跑来当监考。

原本万俟教授让他们在隔壁另一间小考场看监控,他们觉得亲临其境更有意义,一致临阵反悔,结伴到考场来个现场监考。

医学部的人看到小同学拿的试卷,幽幽的瞅万俟教授,老教授光明正大的滥用私权,把他自己教的科目放在第一,老奸巨滑。

就在大家一错眼儿的时间,小同学已运笔如飞,笔走龙蛇的答题,那字工工整整的,字形漂亮,哪怕就是正楷字,也有它独有的严谨冷峻的傲然风骨。

万俟教授盯着小学生答题,看到答案,心里眼里掩不住骄傲,答得对!

坐前面的小女生飞快的答题,每一题几乎不用思考,秋校长等人观察万俟教授,见他红光满面,喜气洋洋,便猜他对小同学的答案很满意。

“老万俟,咋样?”小女生答题到一半,符教授悄悄的问。

万俟教授激动的双眼冒光,呼吸急促:“与标准答案一字不差,全部正确!”

“……”医学部的众人喜形于色。

转眼,小女生把一张试卷做完,她看也没看,把试卷放在背后的桌面,再次另取试卷答题。

众人一瞅时间,顿然目瞪口呆,四十分钟!小同学只用四十分钟就答完预计时间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做完的题量。

万俟教授掩不住骄傲,跑去拿走学生做完的试卷,坐下来当场批改,打上一个又一个的红勾,然后把试卷递给秋校长和医学部的几位领导审查。

秋校长等人翻出电脑里存的老师们答的样板题,与小同学的答案对照一下,一个个满眼欣喜,果然全对!

他们还没把一张试卷对照完,小同学又做完一张试卷,符教授也忍不住激动,跑去把小女生做完的试卷拿来,打勾,再给秋校长等领导过目。

众领导:“!”速度这么快,让医学同学们知道了,不是打击他们的信心吗?

对题!

对题到一半,小女生又做完一张,大家一瞅时间,不得了,竟只用三十五分钟,这……这是神速!

一位授课老师拿回试卷,果断的打勾,满分!

当小同学做第四张试卷到中途,盯着她看的监考老师们终于看到她纠了纠眉,表情古怪的望望天,然后,低头,答题。

“李老师,这科是你的,是不是很难?”教授们说悄悄话。

“呃,不难,我就是把下个学期的一个偏冷门知识点加了进来。”

“你牛,小同学答对没有?”

“我不牛,更牛的是万俟教授和皮教授,两人把大二的知识都搬来考,小同学仍然全对,你说我的那点小难题能难得到小妖孽?”

“你们太狠了!”大家滴了两滴冷汗,明明是考这个学期的科目,你们拿大二和下个学期的来考,这不是故意刁难?

万俟教授和皮教授笑而不语,他们敢拿大二的来考,自然相信小同学能答得出来,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做。

小女生努力的答题,第五张卷花了五十分钟,第六张卷四十分钟,做完第七张卷,到十二点零五分,大家先去吃饭。

下午一点,考试继续,持续到两点半也把余下两科试卷做完,统共九科,教授们原预计白天晚上连考,小同学什么时候做完题什么时候结束,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小同学用5个多钟做完所有科目试题。

当小同学答完最后一张卷,放下笔揉手腕时,万俟教授将试卷拿走递给跑来收卷的授课老师,他爱才之心澎湃,没管住手,宽大的手掌放在小学生的脑顶,语气掩不住骄傲:“小乐,你过关了!”

正文卷 第一百十章 救救小行行

为吗总摸她的头?

头顶一只大手,乐韵心里老郁闷了,海拔太低,好心塞,求菩萨保佑长高点!

“教授,我真的过啦?”监考教授们说悄悄话说得光明磊落,她早全听到了,猜到必定能过关,当真正的得到通知,雀跃不已。

“嗯,过了,从明天开始不用准时上课,你自学遇到什么疑难问题随时找老师们,你要的实验器皿有几样到货,我明天去验收,验收合格通知你提取。”

“嗯嗯,教授们最好了!”

“你答了这么久的题,手应该很酸,自己去玩耍吧。”老教授笑着敲敲小学生的小脑瓜子,放任她自由。

“谢谢教授!”乐韵开心的快飞起来,解放喽,从今开始自由安排时间,自由学习,自由选择课程听,好幸福哇!

心高兴烈的合上文具盒放回背包,提包,跳出座,向校领导和教授老师们弯腰表示感谢,身轻如燕的飘向门口,到门口再次微微弯腰向监考老师们表示谢意,然后一溜烟儿的跑走。

“万俟教授,你踩了什么狗屎,捡到一块瑰宝。”目送小同学有礼的告退后,众人表示嫉妒,小同学天资聪颖,还尊师重道,这么好的学生竟然被万俟教授抢走,太便宜他啦。

“还用说,当然是踩了世界上最大的一坨狗屎,你们就尽情的嫉妒吧。”

“你必须请客,不要你请吃饭,请我们喝茶,要那种那天你请我们喝的那种好茶,拒绝其他的茶。”

“同意,万俟教授必须请客,不请客天理不容。”

“天理容不容我不知道,不请客的话,我考虑期末扣你小学生的分。”

“同意,哪怕答案全对,还有卷面印像分是可以适当扣点的。”

“你们这是公报私仇!诶,为了我的小学生,我还是出点血吧,下周六,我请喝下午茶,记得自己爬到我家去哈,过期不候。”

“好……”

众领导和老师欣欣然的叫好,万俟教授为了说服他们同意给小同学提前测试,当初不惜拿好茶引诱,他们没能忍受住诱惑,熬通宵出题,审核,又来监考,他们容易么。

成功让万俟教授同意出点血,大家也心满意足,赶紧批改完最后一张试卷,再由校长和领导们对题对标准答案,对完考卷,订起来,愉快的结束监考工作。

每周都有个万恶周一,很多人不喜欢,也有人喜欢,中西医临床班的男生们还是很喜欢的,周一是一周的第一天,它来了,也就等于拉开了和小萝莉愉快赶课生活。

可这个周一,八男生彻底蔫菜了,只为早上李老师通知他们说乐小同学申请提前考试过关,从此不用上课。

那个巨大的消息像冰块一样砸在男生们头顶,把男生们砸得晕头转向外加浑身冰凉,军训后上课仅只一周,小萝莉就把一个学期的专业课全自学完,提前考试还全部过关,她脑袋是怎么长的?

他们很想捉小萝莉来解剖,研究她大脑构造有何不同,可惜,他们就仅只能在心里想想啦,哪舍得真那么做。

悲催万分的八男生化嫉妒悲愤为力量,赶去上课。

这个周一,青大的学生们除了三点一线的正常生活,也特别的振奋,学生会在网页上通告学生会竞选大会通知,大家暗搓搓的开帖投人气票,给自己中意的会长和副会长人选投票。

各种帖子刚开,少年会长的人气唰唰往上爆涨,尤其是新生,三分之二投票少年会长,敬佩如涛涛江水奔腾不息。

身为军人,纪律性当然是最强的,柳大少纵使万般不乐意坐教室跟一帮毛小孩子们当小学生,因他是打着进修的幌子入青大,所以他仍老实的当天天背着书包上学的小二郎,准时去上课。

至于课,他听了,也没听,喜欢的听,不喜欢的就玩他的掌上电脑,他不影响别人,当然也过得逍遥自在,随心惬意。

柳向阳发现网上的动静,果断的投晁家哥儿一票,论私,他是不喜欢晁家小公主啦,可凭心而论,晁哥儿在青大学生会会长位置上的成绩可圈可点,公正公平,必须给票。

最重要的是晁哥儿仍然当学生会主席的话,就有足够的震摄力,能震住一些人,让别人不敢任性妄为的欺负小美女。

胃被美食收买了,柳少的心自然也偏向小美女,妥妥的变成晁小公主的支持者,鉴于燕某人的交待,他时刻记得身负的使命,首要任务就是暗中留意小美女的动向,从信号追踪发现小美女竟然没有去上课。

他不知道是小美女手机忘带了,还是有事没去上课,暗中持续关注,从半上午到下午,小美女的手机定位都没动,不过他并不担心,晁家小公主和医学部的教授们以及小美女的同班同学们一律按班就步的学习、工作,没有任何一丝异举,说明小美女没出什么事,若小美女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晁家小公主和她导师必定会有反应。

为安全起见,柳大少还是决定亲自去调查原因,下午提早早退,溜去医学部教学楼,找到中西临床班去上课必经的楼梯大厅守株待兔。

等到散学,他没守到那只粉嫩嫩的小萝莉小兔子,只守候到她同班同学,即有军训班的也有专业班的,一群男生从楼梯下楼,同学之间兄弟情深。

小美女果然没来上课!

找一圈没找到女生,柳向阳确认自己的判断,物以稀为贵,小美女是她班里的唯一女生,她班里男生对她挺好,上下课一般前呼后拥的拥着小美女一起走,现在男生群里并没有小女孩的身影,说明没来上课。

心思飞转间,他迈着大长腿走向男生们。

柳少颀长挺拔,英俊阳光,一颗泪痣为他添得几分妩媚之美,令他一张脸雄雌莫辩,在不甩节操的情况下举手投足皆优雅从容,大气沉稳,当他走向人群,瞬间就成为焦点。

“好帅!”

“帅哥哇!”

女生们发现一枚帅哥,兴奋的嚷嚷,找手机拍照,这么帅的帅哥,必须要拍照,然后发朋友圈。

关云智和戴良钰等人相携下得楼来,边走边谈,听到女生们的惊呼,男生们的嘀咕声,也不约而同的望过去,看到一个高大俊美的帅男向自己这方走来,那人拔长拔长的,看到他,让人想起那句“一览众山小”,周围的人就是众山。

男生们感觉那人很眼熟,当帅男越来越近,明显是奔他们而来,他们恍然大悟,那位不就是晁会长请去给国防生们上思想教育课的、能屈能伸的柳大校?

男生们不自由主的放慢脚步,等着笑容朗朗的帅男。

因为帅,又天然一股风流,一份贵气,让男女生们见到柳少走近,皆下意识的让路,柳向阳从男女学生们让出的康庄大道走到一群男生们面前,然后快速的走到一侧,跟男生们并行。

“小帅哥们,你们班小美女还没下课?”他是很亲切的,笑容阳光,亲和高。

“小萝莉今天没来上课,以后也可能难得来听一次课,你要找小萝莉打她电话。”

男生们顿悟,果然又是来找小萝莉的,他们也没隐瞒,告诉他真相。

“噫,她不用上课?”柳向阳愕然,不要告诉他说那几位教授竟然大度到能纵容小美女到了那种任她爱上课就上课,不想上课就不去听课的地步。

“嗯。”

“对啊。”

“为什么她可以不上来上课?”

“小美女提前自学完了这个学期的所有课程,申请提前测试,昨天考试通过了,教授和医学部领导批准小萝莉自由安排学习时间,不用遵守学校的课程安排表来上课。”

男生们愉快的解释原因,柳向阳听得瞠目结舌,过了半秒才嘣出一句:“……这么牛?简直吊炸天了好吗。”

“那是当然的!”

“小萝莉是学神嘛。”

“学神的大脑是与众不同的。”

关同学等人生出与有荣蔫的豪迈感,小萝莉是他们班的,小萝莉就是一个励志故事,激励着人前进。

“小美女太牛了,身为朋友,与有荣蔫啦,走,小帅哥们,咱们一起去食堂为小美女的成功干上一杯。”

“呃,学生不宜喝酒。”

“不喝白酒,喝啤酒或者喝红酒嘛,哥今天请客,你们可不能不给面子。”

“这个……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

男生们有些不好意思,柳少豪气的昂首前行:“这次我请,大不了以后你们再请回来嘛。是爷们儿就豪爽点,走起!”

“……走起!”柳大校太豪爽,男生们先是呐呐的,有些拘束,转而便甩开思想包袱,豪气的昂首而行。

因柳帅哥而驻足留连的人,并不太清楚那群男生们的事,因此完全不知道那什么不用上课,什么提前考试是什么鬼,也没把它放心上,一群人走了,大家也就散了。

柳少和一群男生走出大厅,然后选定餐馆,大家或骑自车或摩托车,或带人共骑,风风火火的奔餐厅。

军训班有四十多人,还有韩、郦、梁三位同学,大家下课时前前后后同行,因此全员到齐,到餐馆后可占了不少座儿。

柳帅哥因工作需要,那是能当王子、大神、贵族少爷等名流公子,也可以秒秒钟变平民青年,同样随时可以甩节操不要脸,他很容易就跟男生们混到一块,还软缠硬泡的说服男生们,让他加入男生们建的微信群。

以他的技术,分分钟就能入侵男生们的手机和电脑,想要知道小萝莉的动向也很容易,可他并不想那么做,以最正规的方式打入男生群,从而建立起可以获取小美女信息的渠道。

成功搞定一群小青年,柳少心花怒放,散席后回到宿舍,得意洋洋的向燕某人炫耀了一回,美美的上工干活。

因为学生会选举即将进行,本科生十分关注学生会论坛动态,学生会人员们除学习以外的空余时间几乎全扑在学生会的工作上,忙得团团转。

事务繁忙,又要暗中留意乐副会长的举动,防备有人暗中作手脚,晁宇博也没有时间去找小乐乐,幸而他天天喝药茶,身体棒棒哒,每每别人以为他肯定不堪重荷会累倒,他仍然平安无事,让不明真相的人大感惊奇,学生会内部某些人以为会长是因为需要担负起竞选的顺利进行,不顾羸弱之身强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27号周二,因学生会的竞选就在周三,本科生群体们讨论话题也八九不离十的会涉及学生会竞选。

身为进修人员,柳少也很自觉的带上代入感,早上跑去上课的时候遇到别人在论学生会竞选谁会当选,他也跟大家讨论讨论时下最热门话题,发表一番真知灼见。

他就那么自得其乐的给自己找乐子打发无聊时间,时间倒也过得挺快,转眼就过一节课,当第二节课的前半节课刚上到约三分之一,他的手机有电话打进。

上课时调了静音,柳向阳在玩掌上电脑,耳朵单边挂着手机的耳机,接到电话,先是静默,过了几秒,飞快的收拾书本和掌上电脑塞进背包,轻轻的移开椅子蹲下身,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向后门跑。

为不影响其他人学习,他坐最后一排,方便玩手机玩电脑,偷溜起来自然也易如反掌,他猫腰从后门出教室,乘电梯下楼,骑上自己的爱车,疯狂飙车。

心中装着事,柳少片刻不停,风驰电挚的飙到状元楼前,摘下头盔,就那么抓着钥匙往楼上跑,一鼓作气的冲到四楼,连汗也没来得及抹一把,急切的敲小萝莉的宿舍门。

因为不用去上课,乐韵每天开开心心的窝在宿舍扫描书本,她预算了一下,以她看书的速度,不用完全理解,仅记忆的话,最多一个半月就能把从陈学长和才学长那借的书扫描存进大脑。

如果还要理解吃透它们,大概要两个月时间,因为有些课程很抽象,也牵涉到许多其他领域的知识,需要另外去查找辅助教材和各个领域的书籍。

一旦把专业书本扫描完,她预计一边继续找本专业的书籍来看,另一方面可以选修外语课,掌握几门外语,到哪都不愁被骗,为以后行走全世界打基础。

自己借来的书籍还没看完,自然没空跑图书馆,不用去上课后就窝在宿舍疯狂扫描书本,饿了吃饭,渴了吃空间产品,过得甭提多自在逍遥。

乐小同学两耳不闻窗外事,全神贯注的啃书,不期然的被一阵急骤如马蹄的脚步声惊扰了自然而然营造出的的浑然忘我之境,她耳朵自动唰的坚起倾听,人还有点茫然,望着空气眨眼睛。

蹬蹬咚咚,那脚步声从楼下往楼上跑来,她听力太好,能听到那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凭心跳与呼吸推测,那奔跑的人是男士,还是位经常煅练,体能不亚于长跑运动员的男士。

跑那么急,有什么急事?

乐韵心头闪过疑问,把书反扣在腿上,先慢慢的活动脖子,反正都被打断看书的兴致,先放松放松吧。

她活动几圈脖子,愉快的从空间摸出一只香瓜,张口就咬,也在这当儿,那急骤的脚步声到达她住的宿舍门外倏地停止,随之而来的就是敲门声。

找……找我的?

牙齿切进香瓜皮,被敲门声一惊,乐韵顿住啃果子的动作,松开嘴,那只逃过一劫的香瓜白净的表面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儿。

谁找她?

乐小同学惊讶得望望墙,还有点不敢置信,晁哥哥或李哥哥们要找她会打电话给她,教授们要找她也会打电话,她手机就放写字桌,不会错过来电。

手机也不可能自动关机,她昨晚才充满电。

而且,就算晁哥哥和教授们不打电话想来蹭吃的,也不会在这个点儿来,这时间还在上课时间,不上不下的,来早了他们也不好意思。

是不是走错门儿了啊?

听着门外“呼哈呼哈”喘气声,乐韵一把把香瓜扔回空间,把扣腿上的书本反扣于地,快速跑去张望。

艺高人胆大,她有自保之力,是不怕不法分子的,也不怕精神病者袭击,因此,跑到门口,利落的拉开门向外瞅。

门外站着一只帅哥,帅哥满脸汗水,眼里焦灼万分,一手扶腰,一手举起来,又想敲门儿。

看到熟悉的柳帅哥,乐韵满心疑惑,跑那么急干什么?见鬼了?

“柳帅哥……”

一路狂跑,柳向阳拿出最大的速度,以致跑得快喘不过气,敲了一次门没见人,又想敲第二次,当门突然拉开,露出小萝莉的一张粉嫩脸,他下意识的收回手,急急的喊:“小美女,救救小行行!”

什么?

被柳帅哥打断话,乐韵脑子里闪过两个加粗的问号,小眉头一皱:“柳帅哥,姓燕的又怎么了啊?”

柳向阳急吼吼的吼了一声,被反问时当那清脆软糯的少女甜美声音入耳,他震了震,那急跳的心反而平静一些,抹把汗,气息还有点不稳:“小美女,我也解释不清,人在医院,你快帮去看看。”

“我……特么的,姑奶奶想骂娘!”乐韵像炮仗被点燃,一秒就炸了,那家伙前几天才半死不活的跑来找她救命,她耗去一大堆好药帮他清除部分毒,这才几天功夫又进医院,他是衰神附体了吗?

小萝莉分分钟暴走,柳向阳额心飙出一片冷汗,呐呐的催:“小美女,求快救命,你想骂人的话以后可以当着他面骂。”

“我干吗要去救他,他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吗。”乐韵气不打一处来,救什么救,每次找她救,当她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

“不要啊,小美女,求救命!”小萝莉气得变脸,柳向阳生怕她关门,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门蹿进女生宿舍,占住有利地形。

“……”柳帅哥自己蹿进宿舍来了,乐韵气得暗中磨牙,这是吃定她了是吧?

小萝莉虎着脸,气狠狠的握拳,大有要挥拳相向的节奏,柳向阳拿出最美丽的笑脸,讨好的打商量:“小美女,你想揍人的话,等救人回来,我给你当沙包揍一顿消气。”

瞅着那张谄媚的俊脸,乐韵虚空挥舞一下手臂,最终还是没大打出手,气冲冲的扭头转身,留给他一个挺直的后背。

小女生潇洒的转过背直奔卧室,柳向阳悄悄的抹额心的冷汗,成了!

他差点以为小美女真的会铁石心肠,坚决不管,还准备耍泼滚地死皮赖脸的哀求,没想到小美女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凶神恶煞的说不救,实际上做不到见死不救。

也在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四下观察,小美女仍然是短袖休闲衫,短短的牛仔裤,胳膊腿儿雪白如玉,她还光着一双小脚丫,之前可能在看书,靠写字桌那边扔着一双拖鞋,地板上反扣着一本厚厚的教材书。

深知自己的到来打扰了小萝莉看书,柳少默默的挪到桌子边,坐等人出来。

丢下柳帅哥的乐韵,回卧室后火速从空间转移出一些药材打包,塞进背包里,把有可能需要用到的小东西也放背包,一只背包塞得鼓鼓的。

准备妥当,穿上鞋,背上包,绷着脸出卧室去拿手机。

老实温顺坐等小萝莉出来的柳向阳,看到小女孩出来,嗖的跳起来,眼见得小萝莉那张白净粉嫩的圆脸还绷得紧紧的,他小心翼翼的送上笑脸:“小美女,不会让你做白工的,出诊费医药费照付。”

“哼哼。”乐韵哼哼两声,算他识相,敢不付医药费,一律拍死。

柳向阳殷勤的拉开门,等小美女拿手机走出宿舍上锁,两人下楼,他开摩托车后备箱拿出另一只头盔,腆着笑脸递给小女孩,他自己再把背包塞后备箱,等小美女戴好头盔上车坐稳,立即启动摩托车,嘟的飞向校道。

秋高气爽的京都,历来是游行旺季,每个景点密密麻麻的人如蚊群一样庞大,街上行人流如织。

人多,车也多,就算错开上下班高峰期,大道小道上的车也是成串成串的,好在堵车时间不多。

哪怕想赶时间,柳大少因载着个女孩子,也不敢疯狂飙车,人少时会开快些,人多的地方以中等速度跑。

幸得他骑摩托车,遇到几次堵车,轻松的绕过去,没耽误多少时间,可就算一路比较畅通,也花费了一个多钟才赶到军医总院。

军医总院属军部直隶医院,也是全军部规模最大的综合医院,主要负责国家领导,军部总部的医疗保健工作,承担全军各军区、军兵种疑难病的诊治。

军医总院面积极大,全院占地110万平方米,集医疗,保健,教学与科研于一体。

医院停车场的车多得吓人,轿车、摩托车、电摩、自行车,各式各样的车停在指定位置,整整齐齐,成阵成方块。

柳少将车开至摩托车专停区,找到一个地方停车,把头盔收起来,带小美女去医务部的住院部。

太阳很大,戴着头盔,乐韵被闷得脸和脖子上尽是细汗,在路上也好,到医院也好,没啥心情赏风景,只管闷头走路。

小美女不太高兴,柳向阳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嬉皮笑脸的逗她,怕惹她翻脸走人,只好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点饮料,结果就得到一个冷眼,他只有讪讪摸鼻子的份儿。

他还是挺会做人的,跑去小卖部买了矿泉水和冰淇淋,倒不是他舍不得钱不买饮料,而是小美女经常说不要喝碳酸饮料,不要喝那些什么什么营养水,喝矿泉水更安全。

买到东西,顶着烈日跑到打着太阳伞站着等自己的甜美漂亮小美女身边,柳向阳将两冰淇淋递过去:“小美女,喜欢哪种口味?不喜欢,我去换。”

看在柳帅哥的笑脸份上,纵使不爱吃冰淇淋,乐韵还是接受好意,选草莓味的冰淇淋,看牌子,最贵的一种,最便宜也要一百三十多块。

小美女终于没给自己白眼,柳向阳心中花朵向阳开,美丽极了,赶紧拿过她手中的太阳伞,自己帮她打伞,边走边啃自己的份儿。

帅哥高大挺拔,小女生站他身边,显得特别的小,不看脸,乍一瞅人家还以为是爸爸带着女儿。

啃掉一个冰淇淋,乐韵对那个广告拍得特牛,价格死贵的东东无爱,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味道一般般,偏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医院很大,停车场较远,走了几分钟才到住院大楼,柳少收太阳伞,带小萝莉进大楼电梯间乘电梯上楼,到达楼层,他走在前面带路。

楼道里与给病人休息活动的地方栽种绿色植物,空气流动,没什么异味,也比较安静,没见多少病人或家属,医务人员们来去匆匆。

柳少领着人直奔某病房,走着走着,一间病房门打开,一位英俊的青年伸头向外望,他看到柳帅哥,满是焦急的眼里浮现激动,一蹿蹿至走廊:“小阳阳,可把你盼来了!”

正文卷 第一百十一章 不是他

从病房里蹿出来的青年年约二十六七,面相清秀,穿休闲装,还是裤子长及膝盖上的那种短装,露出两截腿儿。zi幽阁www.ziyouge.com

他挺高,约有一米八五以上,最亮眼的是他有一双龙目,看起来特别的精神威武。

柳向阳看到帅青年,阳光俊脸黑了黑:“贺明韬,叫哥!你再乱给我取昵称,信不信我揍你!”

“小阳阳,你只比我大几天好吗?”贺明韬才不怕柳某人揍自己,见柳少俊脸拉成马脸,他笑咪咪的眨眼:“小阳阳,注意风度,尤其是在漂亮的女……”

他本来想说“在漂亮的女孩面前要有风度”,当视线落到柳少身边的女孩身上,嘴巴张成了o,天……天啊,这个女孩子就是小龙宝说的那位奇人?!

哎哟!

贺明韬下巴快掉地了,瞧瞧那小女孩子,小胳膊小腿,个子大概还没到他锁骨那么高,还那么嫩,真是医界奇才?

“在看哪?招子不想要了是不是?”柳向阳看到贺某人看向小美女,立马侧身,发现某人张着嘴傻不拉叽的样子,一巴掌过去捂住贺某人的眼睛,一把抓过他的肩,用力把人扳过身,不让他乱盯着小美女瞅。

特么的,小美女是能乱瞅的吗?

连小行行都挨打了,贺某人算老几?

柳少凶狠的把贺某人扳过身,立刻换上笑脸:“小美女,这家伙是个中二青年,见着美女就忘了自己姓啥名谁,你别介意啊。”

被柳某人不由分说的扳过身,贺明韬本来还想挣扎的,听到柳少用讨好似的语气对小女生说话,他立马老实了。

病房内,当探出门去的青年说话时,里面坐着的人齐唰唰的站了起来。

病房是vip房,一大间被隔开,一片地方是病房,一边用做家属陪护人休息起居,动静分区,如此就算家属较多也有地方安置。

vip房墙一律浅橘色,不似白色那么冰冷,起居用品也是暖色的,病房布置的也很温馨,有点像家的样子,被两个床头柜相护着的病床很宽,躺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她脸上散布老年斑,戴着吸氧罩,挂着点滴,人晕睡着,眼睛紧闭,很多管子从被子底下钻出床外,与医用仪器相连。

床的一边坐着个头发有些白的老人,他姓贺,全名贺子瑞,床上躺着的病人是他老母亲安清华。

外面的家属起居区坐着六人,四个青年男女,两个中年男士,一位中年妇女,都是贺氏子孙,分别有贺家第三代贺祺文,贺祺礼,以及贺家孙辈媳妇罗绣兰,贺家第四代的贺明俊、贺明盛,贺盼盼,燕行。

当贺明韬出去侦察情况时,起居室内的人也不约而同的以充满期盼的眼神望向门口,当听到他喊“小阳阳”就知是谁来了,燕行等人弹身而起。

贺家几位望向燕行,正想问是不是那位医界奇才来了,燕行急忙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飞快的跑到门边,贴墙而站。



贺祺文等人面面相觑,小龙宝什么意思?

小龙宝做贼似的藏了起来,贺家两辈人心中奇怪,也真的没问,轻轻的从座席移到近门不远的地方,排成两排,迎接医界奇才。

门外,贺明韬乖乖的让柳某人按压着肩,柳向阳讨好的对小美女解释一句,松开贺某人。

贺明韬机灵的往前半步,推开门,自己站到门一侧,彬彬有礼的作个请的手势:“美女,有劳您了,请进,贺家上下恭候已久。”

他说的是您,不是你,乐韵听得背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一个比自己高出n多、大很多的成年人称“您”,那感觉太酸爽。

“不用用敬称的,帅大叔。”乐韵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灿灿一笑,从容抬步向前走。

帅……大叔?

贺明韬眼睛瞪成了铜铃,她叫他大叔?

哼!

听到贺某人也被称为大叔,柳向阳心理平衡了,特别神气的瞥他一眼,狗腿的帮着介绍:“小美女,这个中二的家伙是贺家第四代贺明韬,贺家排行第八,小行行的八表哥,你哪不用记名字,就叫他贺小八。”

贺明韬:“……”公报私仇也不能这样是不是?

门内的贺家众人:“……”

乐韵忍不住冷汗,贺家好兴旺!她也没有迟疑,走到病房门口,抬脚就跨了进去。

贺祺文、贺祺礼率贺家人等在门口以目礼相迎,最初看见柳少的半个侧面,随之便见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一步踏进门来。

人进来了,贺家老少们也看清她的样貌,女孩子真小,个子小小的,短装休闲衫,露出的胳膊腿儿皮肤又白又嫩,那张脸更是嫩得能挤出水来。

这……

看到那么嫩的女孩子,贺家众人惊住了,这……真是小龙宝说的医界奇人?

贴墙而站的燕行,看到舅舅们等人的表情,默默的屏声静气,千万别吓走人啊,小萝莉撒腿跑的话,他未必追得上。

“噫?”乐韵一脚落下,定住身,睁着美人眼,视线在贺家人身上扫来扫去,越看越惊奇,贺家人竟然全是龙目!

贺家除了一位中年妇女,老的少的无一例外是龙目,男生龙目威武不屈,女生龙目豪爽如男,那一排人面孔有七八分相似,凭面相看就知是有血缘的亲属。

血缘关系真是奇妙啊。

瞅着一群人,乐韵感叹不已,又迈出一脚,就在那一刹那间,身似电,呼的一个旋转转向进门的右手边,手脚齐出,照着贴墙而站的人踹、点、劈。

燕行紧紧的贴着墙,侧头,看着小萝莉一脚落下定住不走的当儿,心都提到了嗓眼上,等她又抬脚往里走他才放心。

然而,那心还没落地,小萝莉的身影晃动起来,瞬间移到眼前,他身兼异能,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刚刚移位,脚上挨了一记踩,那力道绝对不低于百斤,辗得他脚背生疼生疼的疼。

他刚想叫“手下留情”,一只如玉手点到胸前,胸口上有几处如针扎的疼了一疼,就在那一瞬间,脖子以下部位陡然一麻,陡然失去知觉。

“小萝莉,求别打眼睛!”肌肉麻木,他也动不了,看到小萝莉玉臂一挥,小拳头朝自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慌忙央求。

乐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燕某人穴道,挥动拳头就揍过去,燕帅哥求饶,她挥出的拳头也没停,只是偏了一下,没打他眼睛,砰的一拳打中他下巴。

“……”一记小拳头砸来,燕行龙目骤然眯了眯,下一刻,下巴上传来剧痛,痛,真的很痛,他觉得下巴都快被打骨裂了。

小美女往前走了一步,柳向阳才半脚跨进门,忽然眼前一花,小美女疾扑右手边,他下意识的转头,眼睁睁的看着小美女将燕某人点穴,挥拳。

当她小拳头砸中燕某人,他才反应过来,看到她又挥拳,忙大喊:“小美女,手下留情!”

稚嫩小女孩进得门来,贺祺文等人还不知该怎么办,转而小女孩就跑动起来,他们还没看清发什么事,就只见她挥拳打向他们家的小龙宝,他们脑子当场当机。

打……打中了?

小女孩一拳砸中小龙宝,贺家众人霍然回神,眼球子都快掉地,小龙宝竟然被打了……被打了!

柳少喊手下留情时,他们转着眼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贺明韬站门外,他没看见小女孩揍小龙宝,只听见说话声,等柳少进去,他急速的蹿进门顺手关门,也看见那位小龙宝说是医界奇人的女孩子举着一只拳头,笑咪咪的对着小龙宝,而他们家小龙宝贴着墙,站得比青松还笔直。

“呵呵,柳帅哥柳大叔,你也有份的,你自己过来,还是要我请?”乐韵当然没忘记柳帅哥,笑容满面的侧头。

柳帅哥那么急的跑去找她求救,她还以为真是燕帅哥出事了,结果,这人好好的,两人联合起来骗她,不死揍一顿,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更不会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

“小美女,我可以解释的,”可爱小美女笑容美丽,柳向阳深深的打了个冷战,自己一挪一挪的向燕某人那边挪,一边可怜兮兮的解释:“小美女,我没有骗你的意思,里面的病人是贺家老祖宗,是小行行最敬爱的太姥姥,老人家若有个马失前蹄,小行行会痛不欲生,救贺家老祖宗等于救小行行。”

这下,贺家众人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小龙宝和柳少并没有说明请她帮谁看病。

“还跟我玩文字游戏,想欺负我读书少还是欺负我年纪小?你可以解释,我也可以动武。”乐韵腾的跳起来,一拳砸向柳帅哥肚子。

“你那么急匆匆的跑去求救,吓得我还以为燕人真的奄奄一息,结果倒好,你们俩联合起来诓人,不打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

她虽然不做亏本买卖,但是,如果直言相告,告诉她说是帮老人看病,她也不会拒绝的。

可姓燕的和姓柳的竟然诓她,属欺骗行为,必须要揍他们一顿,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记住不能骗人,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见小小的人挥拳相向,柳向阳不敢躲,他也躲不过,那拳头太快,一晃就“嘭”的击中他肚子,那一拳的力量不比他全力一击轻多少,他痛得一阵痉挛,忍不住弯了弯腰。

“小美女,求不打肚子。”

“那行,打脸。”

“不要,求不打脸。”柳向阳吓住了,打肚子疼,打脸的话就更惨,被打得青鼻脸肿,到时还怎么见人。

乐韵攥紧拳头,两拳同出,左右开弓。

那拳头分别砸向燕行、柳向阳两人,两帅哥一个被点穴,动不了,一个不敢动,又硬受了一记粉拳,感觉下巴快脱臼。

“小萝莉,打人比较容易累,你能不能先给我太姥姥诊脉,等看完病,你再继续揍人肉沙包?到时你想怎么揍就怎么揍。”

小萝莉顶着甜美的脸,干着凶残的事,燕行不敢求别打,小心翼翼的求她给太姥姥看诊。

“小美女,你要出气的话,等你诊脉出来再继续好不好?”柳向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下巴,俊脸苦哈哈的皱在一起,疼啊,小美女下手可真狠,下巴都快碎了。

“小……小美女,如果你觉得打小龙宝和小阳阳还不够解气,等你给我们太奶奶诊脉检查出来,我也给你当沙包。”

看了这么久,贺明韬也理清有些乱的思绪,自告奋勇的送上自己给人当沙包,只要能救太奶奶,莫说挨顿打,就是被打得住院,他也心甘情愿。

“还有我。”贺明俊应声而答。

“还有我。”贺明盛和贺盼盼异口同声。

贺家第四代争着当沙包,让身为长辈的贺祺文、贺祺礼和罗绣兰十分欣慰,兄弟们应当同甘共苦。

乐韵举起的小拳头放下,回首看向贺家人,叹口气:“美女姐姐,大叔们欠揍,该打一顿让他们长点记性,你说你一个怀着宝宝的准妈妈往上凑什么凑?你以为你是钢铁之身,还是以为你儿子是钢打的,被揍一顿也不会滑胎?”

呃!

“……”小女孩猛然转身,贺家众人先是一怔,再之听她说贺盼盼怀着宝宝,老少们再次目瞪口呆,她怎么知道盼盼怀宝宝了啊?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怀着宝宝?”贺盼盼惊奇的瞪大一双龙目,好奇的打量小女孩子,哇,好可爱的小姑娘!

小姑娘肤如凝脂,粉妆玉琢,可爱的得不得了,她总觉得很眼熟,感觉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对呀对呀,小美女,你还没给她摸脉呢。”小美女终于不揍人,柳向阳揉着生疼的下巴,跳出来活跃气氛。

“看脸就知道,怀孕二个月二十天左右,还没过最危险期,芹菜豆腐和绿豆少吃。”

乐韵淡定的搓着拳头,走向房病区:“难得你们兄妹孝心可嘉,看在你们的孝心份上,我就不打你们几个了,至于燕人和柳大叔,这帐先记着,等我去看看老人家,回头再跟你们算帐。”

“小美女,求放过,我知错了。”柳向阳也顾不得痛,追着小美女当跟班。

燕行被点穴,动弹不得,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罚站。

“谢谢!”小女孩看着少,可行事作风让人难以琢磨,贺明俊和贺明盛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说谢谢。

“小美女,你又说对了,按妇检上的记载,今天是怀孕第二个月又十八天。”贺盼盼快步跑向小女孩,亲热的攀住她的肩:“小美女,背包给我们帮你拿,这里这么多青年,哪能要女孩子自己拿行李。”

“不用,背包很轻,我背得动。”美女热情洋溢,乐韵有点不习惯,也没扒拉贺美女的手,因她个子太矮,身边站着一个一米七几的人,妥妥的又被比成了渣渣。

贺祺文、贺祺礼和罗绣兰在初见柳少带来的是个小小的孩子时,当时那颗心就凉了,你说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医界奇人?

除非她是天山童姥那样能还老还童,表面看很少,实际年龄其实很老,也就是人称的不老童颜女。

心里极度失望,三人也没流露出轻视之意,人是小龙宝请来的,不看尊面看佛面,就是看在小龙宝份上也得给人面子,请去给老人家诊脉。

当小孩子的姑娘对小龙宝拳打脚踢,小龙宝没躲,就连柳少也心甘情愿的让女孩子打,他们是震惊的,难道小女孩真是有真才实学的高人,小龙宝和向阳愿意忍气吞声的挨打,不敢得罪她?

当小女孩子一口道出贺盼盼怀宝宝的事,原本不抱一丁点希望的三位大家长,心中又多出一丝希望,也许说不定小姑娘真有几把刷子。

三人心思辗转一翻,与青年们陪小姑娘去病房,走了几步没看到小龙宝,回头一望,便见小龙宝定定站在挨墙的地方,像尊石像似的。

“小龙宝?”贺祺文不明白为什么小龙宝不跟着,人是小龙宝请来的,他比较了解,不应该作陪吗?

“大舅舅,我动不了,你们陪小萝莉去看太姥姥。”看到大表舅叫自己,燕行知道为什么,苦笑着解释,小萝莉封他穴道,让他罚站,他想跟上去也去不了。

“小龙宝,你怎么了?”贺祺文和贺祺礼吓了一跳,小龙宝不会又犯病了吧?

“你们不用紧张啦,小行行没事,等几个钟他就能移动了。”柳向阳担心贺家人问长问短会惹火小美女,赶紧解说。



贺家两兄弟满头雾水的望望小龙宝,暂时压下心头的疑问,跟着大部队走。

通向病房的门开着,守在病床边的贺子瑞,当在休息区的家人说话时,他也站起来,远远的望向休息区,因为角度问题,他没看到小女孩动手揍人,只听见说话声,直到贺家儿孙辈们拥着小女孩走来,他才看清小龙宝请来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看到被孙女搂在臂弯里的女孩子,老人家心中也掩不住失望,他原本以为小龙宝真的请来了高人,谁知竟是个那么小的孩子。

一个孩子能比有几十年临床经验的老医生们还医术高?连老医生们都无能为力,一个孩子又能做什么?

贺子瑞心情低落,出于礼貌,仍站在病床侧,只要人品没问题,不管请来的是小孩子还是成年人,不管有没本事,总得让人看看的,人来了不让诊脉,是家属没素质。

刚进病房区,柳向阳有礼的向老人问好:“老爷子好!”

“柳小三你也好,小姑娘,有劳你给诊脉。”贺子瑞对与小龙宝的发小,也是极和蔼可亲,点点头,有礼的对被小辈们陪同的小姑娘打招呼。

又叫柳小三……

听到又被老人家叫小三,柳向阳泪崩,他不是小三不是小三不是小三……重复一万遍,他不是小三,他是柳三!

“老爷子客气,您老请坐。”乐韵边走边打量病房,也扫描了老爷子的身躯一遍,老人家的健康也有问题。

贺明俊忙跑过去,扶老人坐:“三爷爷,您坐,客人有我们招待。”

贺子瑞恐小辈们担心,就着扶坐下。

走到病床边,贺家众人都站在老爷子身侧,等着小女孩子给老祖宗诊脉。

乐韵绕到床另一侧,轻手轻脚的揭开病人身上的棉被,病人胸口手臂绑满仪器管子,露出裤管外的脚干瘪得只剩皮包骨。

没了厚重的外物阻挡,眼睛功能能透视无阻,扫描一遍,她不由自主的蹙眉,弯腰,将病人放身侧的手挪平,伸出青葱玉指给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摸脉。

诊了脉,轻轻的揭开病人眼皮检查,又检查鼻子,耳,摸人后颈和后脑,耳朵上方等地方,再到床尾检查病人双足,重新帮病人盖上被子。

贺家老少们看小女孩有模有样的检查,屏声静气,静等结果。

贺家不敢问,怕听到让人失望的回答,柳向阳殷切的问:“小美女,咋样?”

“老人家是个高寿的老寿星婆婆,今年应有九十八岁,病因是呼吸道感染引发肺部感染,又成肺水肿,现在病人肺衰竭,心脏衰竭,肾衰竭,肝功能衰竭,造血功能衰竭,消化系统也近于衰竭状态,总体而言老寿星婆婆已是油灯耗尽,想必医院已下达病危通知了吧?依病人情况推测,应该在昨晚治疗药物已对病人无效,只能每隔八个钟输血一次,靠营养液和氧气勉强维持生命,以现在的态况,病人捱不过明天,顶多拖到昨天下午日落时分。”

乐韵平静的公布自己的检查诊断,也不管其他人,举着手去洗手间洗手。

贺家众人先是很平静,越听越震惊,贺家第四代三兄妹吃惊的嘴巴张开再也合不拢,贺祺文贺祺礼也见鬼似的瞪大了眼。

罗绣兰听到最后一句一把捂住嘴,贺子瑞先是一震,身子软软的瘫在椅子里,脸上慢慢浮上悲戚。

燕行不能跟去病房,他把耳朵竖得高高的,倾听着病房里的声音,当听到小萝莉的诊断,他的心跳有瞬间的停顿。

医院昨晚就已下达病危通知,贺家家属们但凡在京城的全赶来医院陪护,到今早,医院再次下达病危通知,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说病人只能再拖三两天的功夫,暗示家属预备后事。

到这个程度,他和舅公舅婆们都知道太姥姥已油灯枯尽,难以挽留,可理智明白归明白,私心里谁也不愿接受那个残酷的事实,希望还能出现奇迹。

贺家众人有些因必须回去把工作和家里事安排一下,因此上午部分人先回家,留下少量人陪护,他无法接受太姥姥即将撒手西归的事实,还想再努力争取,托向阳去请小萝莉来医院。

如今,小萝莉诊断出的病情令燕行心如刀绞,小萝莉都说他太姥姥捱不过明天,太姥姥林概真的捱不过这一劫了。

太姥姥怎么可以丢下他们这些孩子不要?

酸意涌上心头,燕行眼眶湿润,如果太姥姥走了,他们这些大孩子委屈了,还有谁会摸着他们的头,让他们靠着膝头无声的哭?

“贺明韬,小美女诊断的与医生诊断……咦,你们怎么啦,不会是……全说中了吧?”柳向阳并不知道贺家老祖宗的情况,所以转面向贺家小兄妹求证,发现贺家人一副见鬼的模样,把他吓了一跳。

“全……全中!”贺明俊机械的应了一声,说话嘴巴一张一合,跟机器人似的。

贺明盛和贺盼盼也下意识的点头附合,小姑娘说得对,医院的诊断书也是那样的,各种内脏功能衰竭,病入膏肓,寿元将尽,非人力可挽回。

“……娘!”贺子瑞呆呆的坐了一下,连滚带爬的扑到病床边,一把抓住老母亲的手,老泪纵横。

罗绣兰也是悲从中来,强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人也几乎站不住,打了个踉跄。

贺祺文和贺祺礼吓坏了,忙扑过去扶住三叔父:“三叔,您老保重些,别太难过啊,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

贺盼盼和贺明盛离罗绣兰最近,忙扶住她:“七伯母,您老别伤心,您老难过,太奶奶也会不放心的……”

贺盼盼本来想劝劝,说着说着自己眼泪流了下来,她也舍不得太奶奶,舍不得太奶奶离开她们。

贺明俊和贺明盛贺明韬想到太奶奶的好,眼圈发红,险些落下眼泪来;贺祺文和贺祺礼搀扶着三叔,内心酸楚,可因为他们是家里的男人,是顶梁柱,必须强忍着痛,让自己坚强。

这这……?柳向阳急得相跺脚,贺家老少们悲伤成河,他不会安慰人啊,谁告诉他该怎么办?

丢下一席话即跑了的乐韵,进洗手间洗干净手,用纸巾擦一擦,慢吞吞的走出去。

柳向阳急得团团转,看见从卫生间走出来的甜美可爱小萝莉,撒开脚丫子一阵疾跑跑到小女生身边,满怀希翼的请教:“小美女,还有没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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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十二章 希望

柳帅哥蹿到身边点头哈腰当佣人,乐韵老不习惯了,看着那张雄雌莫辩的俊脸,她又想到他急匆匆跑去诓她来救人的样子,看他特不顺眼,嫌弃的伸手一拨,把人拨到离自己远点的地方。

“姑奶还没消气,别顶着骗人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碍眼。”

“哎,我闪一边凉快啊。”惨遭嫌弃,柳向阳内心是崩溃的,他就是配合燕某人把小美女诓来了医院而已,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为不惹毛小美女,他毫不迟疑的挪远些,不去辣人眼睛,只管追随着小萝莉的脚步,锲而不舍的问结果:“小美女,能不能透露点内幕啊,贺老祖宗身上还会不会发生奇迹?”

柳少殷勤的追着小女孩打破沙锅问到底,贺家人也忍住了悲痛,哀哀的眼神望向那个小小的孩子,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医院两次下达病危通知,贺家上下心中悲痛交加,小女孩的诊脉结果无疑是再次向他们宣判了死刑通知,让男女老少又一次透心凉。

柳少执着的追问结果,那其实也是他们最迫切想问的,只是,他们不敢问,怕问了得到的答案让人绝望。

“我好像没说回天乏术吧。”乐韵懒得欣赏柳帅哥那甘愿鞍前马后当小卒的殷勤表现,径自走向病床。

“小美女是没说回天乏术哦,也没说无力回天,所以……咦,等等,小美女你的意思是没到回天乏术之境,就是还有救?是不是?”

柳向阳一边跟着上蹿下跳的跑,一边顺嘴答,说了两句,猛然一震,也忘记了不要去碍眼的警告,呼的一下跳到甜美小萝莉面前,急迫的询问结果:“小美女,你的意思是还有救,对不对?是这样的对不对?”

轰!

好似一道惊雷轰来,贺家上下脑子先是嗡的一声,转而惊喜欲狂,呼吸急促,却没人敢发出声响,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直勾勾的盯着娇小可爱的小姑娘,贪婪的看着,犹如仰望高山,目光闪烁着激动的波光。

被罚站的燕行,激动的心腔好似要炸开似的,小萝莉没说回天乏术,那就是还有救,太姥姥还有救!

他不能动,目光死死的望向病房,哪怕看不到病房里的人和物,他也舍不得移开视线,好似那样能看穿那堵墙,看到里的人。

高大的帅哥像一堵高墙挡住路,乐韵心情不太好,如玉如藕的玉臂一挥,纤纤玉手一翻,伸指戳了他一指。

兴奋的柳向阳挡住小女生的去路,看她眉毛微微一蹙,他顿觉不妙,知是自己又犯浑把小美女说让他闪远些的警告给抛之于脑后,正想跳开,不曾想她手指疾如闪电一点点来,他只感觉胸口针扎似的疼了一下,转而腰好似要断了般的痛将起来。

“痛痛痛痛!”柳少一把扶住老腰,悲苦的嗷叫:“小美女,我错了,求救命,我的腰快断了,好痛好痛,求解穴。”

啊?

贺子瑞与贺祺文等人吓得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满眼满脸都是惊骇之色。

向阳也被点穴了?

听到柳某人的痛嚎声,燕行心头一个冷悸,紧张的快窒息。

“嚎什么嚎,一个大男人哭爹叫娘的叫痛,丢不丢人。”乐韵嫌弃的搓搓耳朵,伸指戳柳某人:“说了不要跑我眼前晃,你还跑出来辣眼睛,连这点痛都受不住,自己还往前凑什么凑,这次仅当警告,下不为例。”

第二次被戳,腰部的剧痛在瞬间变成酸麻,柳向阳第一反应就是嗖的一声跳开,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一闪闪到一边,心有余悸的揉腰,眼里满是忌惮。

古武弟子好可怕,小美女动不动就点穴,整人花样层出不穷,吓死人了!

刚才那一刻,他说不来是什么滋味,但可以拿人头发誓,谁尝了一次,绝对不想再尝第二次。

揉啊揉,揉着酸麻的腰,柳少暗中舒口气,还好,腰没断,要是他的虎腰受损,以后就不能给小媳妇儿性福生活啦。

暗中抹把汗,看到小美女不丁不八的往前迈步,他反应过来,飞快的往前跑,殷勤的拖出椅子摆好,涎着笑脸讨好的扶着椅子:“小美女,你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里的人随时听候差谴。”

听到小萝莉警告柳某人下不为例,燕行放心了,小萝莉对向阳应该只是小惩大戒,她没甩门而去,说明凡事可以好商量。

贺子瑞又激动又紧张,手脚颤颤发抖,贺祺文搀扶着三叔父,将老人扶着坐下去,免得他情绪过于激动发生小意外。

罗绣兰抹净眼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女孩子。

贺家小兄妹们也屏声静气,静候吩咐。

贺家众人眼神小心翼翼,像迎接菩萨似的,生恐活菩萨一生气就撒手不管,乐韵被那种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有点冷僵,她又不好说什么,硬着头皮走到病房前,摘下背包,四平八阔的坐下去,把背包放双腿上,拉开拉链找药材。

柳少是个机灵鬼,候在椅子边,比佣人还尽责:“小美女,需要我做什么?小美女,贺老祖宗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老人家还有几分希望,能不能尽快好起来啊?”

“希望是有的……”

她话没说完,病房传来狂喜的声音:“小萝莉,太姥姥真的还有救是不是?!”

“燕人,注意称呼,是你太姥姥,还有,你喊什么喊,以为你嗓门好是不是?再制造噪音,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乐韵很不开心,她打出生就没妈,更不知外婆长什么样子,燕人还有个太姥姥,还有那么多舅外公,舅外婆,哼,她嫉妒,非常嫉妒。

“……”燕行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怼对,死死的闭住嘴,免得一激动又喊出声,就算被骂了,他也没觉丢脸,一双龙目亮晶晶的,闪烁着瑰丽的光彩。

贺子瑞等人原本也激动异常,听得小女孩吼了小龙宝一顿,老少们忙凝神敛气,只敢用眼睛看,不敢说话儿。

小美女一言不合就凶人,柳向阳也不敢帮小行行求情,只拿眼睛瞅瞅贺家人,示意他们别乱说话,免得小美女因还记仇小行行从而迁怒所有人。

贺家上上下下三辈人安静的等结果,他也略略松口气,幸好贺家家规森严,行令禁止,有序可依,长辈一令出人人皆从,就如现在长辈们没说话,小辈们心中再激动也压抑住,绝不乱叽叽嚷嚷,安份守己的等待,如此也不会惹小美女心烦。

没人吵自己,乐韵比较满意,摸出装药的透明小号自封防潮袋,小号的防潮密封袋子装满药材,全是空中产品中的珍品。

柳少和贺家人小心的抑轻呼吸,看着小女孩找东西,她背包里都是用透明防潮袋装的一包一包的药材,大包小包,也不知有多少。

小女孩东翻西找找出的小袋子,一包装着片状药片,一包装着一截一截的根枝药,青绿色嫩如鲜叶。

他们不认识药材,睁大眼睛观望,小女孩取出一片白色的药肉片,用力的掰下来一小块角,青绿色的枝根药材也仅只挑出小小的一截,把药袋子塞回背包。

乐韵找出药材,拉好背包拉链,扔包在椅子上,自己坐到病床床沿,将老太太戴着的吸氧面罩移开,在老人颈部戳几下,让她自己张口嘴,把药塞进她嘴里,再帮她合拢嘴。

老人处于晕迷状态,完全没有自主意识,嘴里衔了药,重新被戴上吸氧面罩,仍然安静的睡觉,如果没人扳开她的嘴检查,谁也不知道她嘴里含着药。

往老人嘴里塞了保命药,乐韵一手揭开被子,并没有动她身上的监测仪器,一手在病人胸前疾点,帮她把封闭的几处血脉舒通,重新盖好被子,提背包走人。

“家属出来一下,我需要询问你们一些老人家的生活细节。从现在开始,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能给病人用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们自己想办法拦住医生,最好不让医生进来。”

“哎!小美女,你慢点哈,别绊着。”柳向阳一溜烟儿的跟着向外跑:“贺老爷子,你们快出来。”

“哎!”贺子瑞激动的爬起来,也不要侄儿们扶,自己有力的迈动腿,三步作两步的跟在柳帅哥后面往休息区跑。

贺家第三代第四代的两辈人惊喜的心脏砰砰大跳,一下比一下用力,个个掩不住狂喜,一窝蜂似的跟着行动。

他们都是有良好家教和修养的人,就算此刻心情激动也没晕头转向,尤其经历过一段时间缓冲,将巨大的震惊和巨大的惊喜死死的压抑在心田深处,就算无法完全掩住激动与惊喜心情,却头脑清醒的记得现在在哪,跑动急走都是尽量踮起脚跟,减轻脚步声。

在病房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蹿出来,燕行看到粉嫩雪白的小萝莉,心中感激澎湃跌宕,激动的难以名状,幸好有小萝莉,只要她愿意施以援手,太姥姥一定能化险为夷。

贺家人从病房出来,对于被扔在墙角罚站的小龙宝给与无比奇怪的一眼,然后一律当作没看见,这当儿,大家没空思考为什么小龙宝会一动不能动,他们的身心全部都在小女孩身上,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罚站的惩罚先解除,柳大叔,你去把那边那尊石像搬过来。”乐韵本来不想饶罪魁祸首,奈何眼前不是收拾燕人的时候,她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贺家老少们心中肚明小女孩说的石像是谁,一致望向小龙宝,看他仍不动,更加奇怪,小女孩都说解除惩罚,不罚站了,小龙宝干么还不移动。

面对至亲们疑惑的眼神,燕行内心冷汗成雨,他怎么解释,告诉大家他被点穴了?

“哎,我就去。”,柳向阳接到命令,片刻不停,展开飞毛腿飞向燕某人而去。

“您坐!”贺明盛和贺明韬跑在前面,赶紧将沙发首座上的抱枕挪好,恭恭敬敬的微微弯腰,请小女孩就坐。

最初,或许贺家人是不相信小小女孩子是什么医界奇人,仅只是病急乱投医,抱着礼貌态度请她诊脉,当她摸脉检查后准确无误的将他们家老祖宗的病症一一指出来,在那一刻,他们就已相信她是小龙宝说的医界奇人。

又是敬称您,乐韵后背爬上鸡皮疙瘩,懒得纠正他们的称呼,也没矫情,大马金刀的坐下,双腿并拢,微微的倾个角度侧放,背包仍抱于怀。

贺祺文贺祺礼扶三叔坐于医界奇人对面,将自己当陪同,贺昐盼扶罗绣兰坐于最不碍事的一侧,贺明盛明俊明韬兄弟仨没敢坐,跑去自动饮水机上取水,先递给小女孩,给长辈们一人一杯。

柳少飞奔到墙根边,眼瞅着燕某人的模样,忍俊不住,乐得眼睛闪着星光,小行行左手向外伸出,右手曲肘在胸前,好似做挡势,然后就被点穴,将他的动作定格,活脱脱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腊像。

“!”柳某人冲自己挤眉弄眼,燕行的脸色一秒变墨黑墨黑的,他都成这模样了,向阳还笑,他还是那个总是自封兄长的家伙吗?

“第二次哟,好事不过三,应该还有一回。”柳向阳才不怕燕某人吹胡子瞪眼的瞪自己,他乐呵呵的提醒,青大刚开学时小美女就把小行行点穴,也是他帮扛下楼的,这次被点穴又是他来扛,老人说好事不过三,想到有可能还有第三第四次,他老激动了。

燕行的脸更黑,他绝对不会说这其实不是第二次,他跑去道歉那次小萝莉也把他给点得不能动还摔了个四脚朝天。

燕某人终于无话可说,柳向阳特别的欢乐,一低腰,抱住燕某人,将人打横抱起来,像横抱一根木头似的,叮叮咚咚的跑向小美女。

贺家众人的眼睛越瞪越圆,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天啊,小宠宝真的变石像了吗?

柳向阳抱着像截木头似的人,欢快的越过贺家人,也不在意他们奇怪的眼神,将燕某人放在小萝莉面前,他怕小行行站不稳摔倒,抓着他的胳膊。

燕人耳尖绯红,不敢看向自己,不好意思的撇开眼,乐韵也没为难他,站起来,出手如电,在他胸前连点数指,帮他解开穴道,重新坐下,笑得满脸阳光,会点穴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看谁不顺眼点穴,谁有不服凑过来点穴,罚看不顺眼的人站墙角,感觉棒极了。

从完全麻木到全身血液骤然一热,短短的一瞬间,燕行从僵尸状态解脱出来,挪挪有些僵硬的腿,小步小步的走去小萝莉身边的地方,他不敢抱怨,不声不响的到一边坐下。

“我等会需要帮病人扎针,扎针前要服药,药我有带部分,足够应急一下,你们着手立即熬药,在哪里熬药怎么把药熬出来你们自己想办法。”事有轻重缓急,乐韵也不废话,拉开背包找药材配药。

“小萝莉,能用电热水壶熬药吗?”燕行抢在亲人之前开口,医院里有专门煎中药的地方,可以帮病人熬药,但他不想拿药到那里去煎,否则若让院里的几个老古懂们知晓,必定会死粘着贺家,小萝莉也会因此暴光。

“可以。”她只答了两个字,把药一包一包的拧出来。

贺家仨小青年就站在旁边,贺明俊和贺明盛忙挪动茶几上的东西,把除了给小女孩的那杯水之外的东西通通移走,把茶几移到她面前,给她放药袋子。

贺明韬也是个机灵鬼,跑去把煮水泡茶用的电水壶抱过来,还特别解释:“这个是我们家带来的,干净。”

医院与宾馆很多地方配有电热水壶,然而总有些病人或家属,客人素质太低,或者心里扭曲,用电壶水壶煮袜子煮内裤消毒,做缺德事。

贺家人怕医院病房以前的病人或家属中有那种极品人物,家里有人住院,家属陪护都是自带电水壶,在陪护期间煮水泡茶、泡咖啡自己喝,或者招待到医院探视的亲友。

乐韵揭开壶盖闻闻味儿,没什么不净的异味,里面还有小半壶水,也没倒掉,拉开袋子取一样药丢进壶里,再取其他的,一样一样的丢进去。

小女孩拣药不用称,那份从容淡定的形像在贺家人心里越来越高大,那地位噌噌往上蹿,转眼又升高一个台阶。

贺小八聪明机智,又去搬来的矿泉水,等小姑娘配出药,往电热水壶里添加足水量,抱去通电熬药。

药在熬煎,小女孩望过来,贺子瑞微不可察的挺直腰:“您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们定当如悉回答。”

乐韵看看神容严肃的贺家众人,迟疑一刻,叹口气:“你们有权知道真相,我也不瞒你们,老太太这样子并非是自然现像,而是外物所致,她在入院前不久吃了某样东西,在短时间内令内脏和造血干细胞迅速衰竭。”

燕行四肢陡然颤了颤,从喉咙里挤出颤抖的两个字:“中毒?”

正文卷 第一百十三章 不给面子

贺家三代人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原以为无论是何种病因,他们也能坦然接受,然而当小龙宝说出“中毒”两字,男女老少有如遭雷击,暴睁双眼,张着嘴,直愣愣的看着小龙宝。

“怎么可能?!”

“这……一定不真的!”

过了半晌,贺明俊贺明盛贺盼盼贺明韬兄妹喃喃自语,老祖宗怎么可能中毒?

罗绣兰和贺盼盼脸上没有血色,苍白得可怕,两人相互紧抓着彼此的手,以此为依靠;

贺祺文和贺祺礼饶是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场面,这当儿也骇然失色,眼里尽是震惊与惊悚。

贺子瑞的手颤颤的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真是中毒?”

当燕某人说中毒,柳向阳被吓得不轻,那可不是小事啊!

燕行说出自己的猜测,便死死的咬住唇,心尖颤抖的厉害,一颤一颤的抖震,好像震动的丝弦,随时会绷断。

燕某人猜出真相,乐韵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等贺家老少们稍稍平静些,主动向她确认事实,她才斩钉截钉的回答:“是!”

贺子瑞好似被抽干全身的力气,软软的后向一仰,全赖沙发后座支撑着他才不致于瘫成泥。

贺祺文等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个个肌肉绷得紧紧的,贺祺礼狠狠的咬下唇,咬出血,痛让大脑清醒一些,勉强维持着平静:“请问我们老祖宗是什么食物中毒?”

“姜糖。”乐韵有问必答:“我猜得没错的话,老人家爱吃姜糖,对不对?姜糖其实对身体有利,尤其是中午以前食用有养胃功效,老人家吃的姜糖有问题才致如此,以老寿星婆婆的体质来看,她身体还是不错的,没有意外的话,再活过一两年不成问题;

我诊脉推测老人家病发前因呼吸道感染持续咳嗽好几天,那点小毛病不足以致命,不吃药再过七八天也能自愈,老人家应于前天入院,她上午吃过姜糖,下午三四钟左右病发,毒很隐秘,入体后侵袭呼吸系统和肺,一般化验也会认为是因呼吸道感染产生病毒从而感染肺,病毒扩散感染其他内脏,令内脏衰竭。

老太太吃过的姜糖,你们吃了不会有太大问题,吃得少,大约有段时间比较虚弱,连吃一二个月也会致内脏衰竭,老太太只之所以这么严重,还因为她吃姜糖前吃过花生,每天嚼几颗花生也是老人家的生活习惯吧。”

白白嫩嫩的女孩子,圆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可她说出来的话像寒风刮过,吹得贺家人心里六月飞雪,冰结三尺。

“您……怎么知道我娘喜欢吃花生和姜糖?”瘫软在沙发上的贺子瑞,紧紧的抓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从老人的病状诊断出来的,我要是连这些基本的情况也推测不出来,我以后哪能在医界混。”她绝对不承认是她眼睛有特异功能,扫描出的视图里老人胃里残留着生花生和姜糖的碎渣。

“姜糖?姜糖姜糖……”贺盼盼反反复复呢喃着,过了几秒,惊骇的睁大眼:“前天周末,王老太太带王玉璇来我们家看望太奶奶,王玉璇送太奶奶爱吃的姜糖,还说是土特产,嘶!”

太奶奶前些天受热,有点小感冒,饮食起居十分小心,只吃点水果,没吃甜辣酸苦等东西,就连爱吃的姜糖也暂时没吃。

前天周末,王老太太带她孙女王玉璇来贺家蹿门儿,还带得小礼物,因王玉璇和小龙宝青梅竹马,太奶奶爱屋及乌,也极喜欢王玉璇,因此对于王千金的孝心自然欣然接受,当时就试吃好几块姜糖。

谁能想到,那姜糖是裹着糖的催命毒,差点要去太奶奶的命?

现在想起来,贺盼盼心头一阵发寒,王玉璇她……她是存心谋害太奶奶,还是她本人也不知姜糖不干净,真是出于一番孝心?

如果王家是存心谋害太奶奶,小龙宝没有请来小女孩指明姜糖有问题的话,太奶奶就算因此中毒身亡,他们也只当是太奶奶年纪大了,免不了病死一关。

那么一来,真正的凶手也将逍遥法外,他们永远不知真相。

贺盼盼握紧拳头,如果真是王玉璇或者王家心思不干净,她和兄弟姐妹们一定整死王家几个小辈,让王家后继无人。

“王家人?”贺子瑞咻的挺直腰:“盼盼,你确定是她们?”

因前些日子贺家老祖宗感冒进医院观察两天,有许多平日来往亲密的朋友和同院邻居都知道,周六周末,多家人到贺家看望贺家老祖宗,他在家一连接待好几起人,王家来的女客由他夫人和儿媳孙女招待,他当时在书房接待另几位男客,没在旁,不知道王家祖孙带来什么礼物,聊了什么话题。

“是的,爷爷,前天来探视的女客是我和我妈陪同奶奶接待的,礼物名单也是我记录的,王老太太和王玉璇送了太奶奶姜糖,还有一支听说是长白野生人参。”

贺祺文和贺祺礼互视一眼,兄弟俩眼里藏着冰冷,他们会查的,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王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贺明俊兄弟们看向小表弟,看到小龙宝直挺挺的坐着,美艳的容颜笼着一层冰箱,三人默默的叹口气,他们知道小龙宝难受,王玉璇是小龙宝的小青梅,就算不能携手终老,终究也是从小的朋友,如果王千金因为小龙宝的事要害太奶奶,比拿刀子戳小龙宝心窝子还让他难以接受。

燕行全身僵硬,心冷如铁,愤怒充斥着胸腔,憋得胸口快爆炸,那人竟然把手伸到他太姥姥头上去了!

他最近太忙,京都里潜伏着的危险分子还没揪出来,军人军职工作没有处理好,匀不出手来收拾那几个跳梁小丑,他们又蹦跶起来,胆儿越来越肥,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捏搓?

他紧握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反复着平复自己的怒气,敢把手伸到太姥姥头上来,休怪他送他们大礼回报。

“王家祖上行医?”乐韵旁听贺家人回忆姜糖来历,总感觉那个他们说的什么璇名字有点熟,暗思是不是在哪听过。

“据我所知,五代以内无。”燕行拳头攥成铁钵:“小萝莉,那位送太奶奶姜糖的女人,你见过一次,就是上次在旧货市场赌石店外遇到的那对渣男女。”

“我见过?”乐韵眨眨眼睛,回想一下旧货市场的事,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很会装弱博同情的小白脸的白莲花女朋友,我说听着什么旋感觉有点耳熟,原来是她呀,白莲花配风流渣男,天生一对,真是绝配。”

那个小白脸是燕人亲爹继室带进家门的继子,说是继子,其实,她仔细分析过,那只小白脸绝对是燕某人亲爹和小三偷生的孩子,也就是说燕某人的亲爹在原配怀着孩子时就已出轨。

看到小白脸的存在,再结合燕某人和他外公身上的毒,乐韵才怀疑燕某人妈妈和外婆的去世有蹊巧。

小女孩见过王千金?

贺家人面面相觑,小龙宝和小女孩很熟,所以一起去逛街遇到过王千金?

“噫?”贺盼盼视线转到小女孩身上,左看右看,霍然大叫起来:“我也想起来了,我那天在旧货市场见过你,你先进玉器店,小龙宝落后一步,原来你和小龙宝是一起的。”

那天中秋逛潘家园,她和孔熙敬出玉器店与小龙宝相遇,她当时只顾着跟小龙宝说话,也没问他是一个人还是与人结伴同行,所以并没有特别留意小女孩,但,小女孩太粉嫩太可爱,还是给她留下很深印像,因此刚才见到小女孩子时感觉有点眼熟。

“小行行,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又陪小美女去淘宝,你们不厚道!”柳向阳捶胸顿足的嚎:“逛街那么美妙的事怎么可以不等我,我受伤了,我心好痛!小美女,能不能再请我多吃顿饭,安慰安慰哥哥受伤的心灵。”

“柳大叔,你还有脸提请客,嗯?”乐韵斜眼,她还没找他们算帐,他还有脸要她请客?

“啊啊啊,不用请了不用请了,小美女,我就说说啊,你当没听见。”柳向阳被一个冷嗖嗖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毛,立马认怂,他不要小美女再另外请客安慰啦,只要别记恨他,克扣他的份子谢天谢地谢神灵。

贺家众人:“……”感觉信息量有点大,他们需要整理整理才能理出头绪来。

“小萝莉,向阳他是因为我才诓你的,是我不对,你不高兴就罚我吧。”小萝莉虎着脸瞪人,燕行老老实实的认错,是他请向阳去诓小萝莉来医院的,错在他,该由他承担后果,向阳为他两肋插刀,怎么能让向阳再受迁怒。

“别以为你长得帅,顶着俊脸道歉就有用,我不颜控,我现在没空跟跟你算帐,这事先搁着,等办完正事,你死定了,”乐韵气怒未消,凶狠的瞪燕人一眼,气乎乎的扭过头不再看他:“你们家里的事你们自己回去再慢慢查,现在,派个手脚利索的去买碗回来装药汤,至少要二个,还要一个有盖的汤碗,记得要瓷器碗,谁敢买一次性的碗或者塑料垃圾东西,别怪我不给面子直接甩谁脸上去。”

“唉,我们立即就去。”贺明俊兄弟三个飞快的答话。

“第二件事,给我找几支注射器,还要几个口罩,另外还要给老人喂药的软管和漏斗,这两件立即着手办,再匀出一个人去找纸和笔,等会我开药给你们,你们按要求去购药备用。”

“哎!”贺明盛是三兄弟中最大的一个,交待兄弟们去找纸笔,他出去买碗,买软管和漏斗,那些东西在医院附近的商场有,商场售卖给病人喂药喂稀饭的软管和漏斗也为一些病患家属解了燃眉之急,颇受好评。

贺明俊让弟弟和妹妹留下,他去找注射器、口罩和纸笔,笔,他们大多有携带,纸可以到医院打印室购一些,口罩和注射请医护人员去帮领取一些就行。

两青年急匆匆的开门出去,贺子瑞亲自打电话给医护人员,通知他们说家属们想多多陪陪老祖宗,希望医护人员不要来打扰。

医院护人员皆知贺家老祖宗已没多少时间,想必家属们只想静静的陪老人度过最后的时光,也表示理解。

贺子瑞打完电话,才发觉不知不觉竟已经十二点多,忙吩咐老大贺祺文去订餐,贺祺文是贺家第三代排行最大的老大,最为稳重老成。

电热壶里的药熬开,咕咕的响,贺明韬跑过去守着药。

“燕人,你把耳朵竖起来听好,念你太姥姥是位老人,我不因你迁怒老人,自会倾尽所能,让她无痛苦的多活几年,但是,我收集的药不够,还有十几种主药需要临时去寻找,我去找采药来回少说也要十几天,在我不在京都的这些日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保护好我晁哥哥的安全,保他不被阴险小人暗算。”

等贺家人安排妥当,乐韵虎着脸,凶狠的对着燕某人下达第一道通谍,她不担心其他,就是不放心晁哥哥,怕别人阴谋暗算晁哥哥清白。

晁?

贺子瑞心头微微一跳,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晁吧?他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晁,毕竟京城姓“chao”的只有那个晁家。

“我一定尽力保护好你晁哥哥清白。”燕行立即端正态度承诺下来,晁家少年是小萝莉心中的宝,那是绝对不能出半点差池的,要让小萝莉无后顾之忧,自然必须要保护好小晁。

“你自己记住你的话,你没保护好我晁哥哥,他受了伤害,我除了百倍报还伤害晁哥哥的罪人,你也跑不了责任,别人怎么对晁哥哥的,我就怎么对你,晁哥哥被人毁了清白的话,我找一群男女轮了你。”

“小美女……”柳向阳打个冷颤,小美女太狠了吧?再说,晁家小公主是个大活人,他们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贴身保护啊。

“没跟你说话,不要插嘴。”对于横插一脚的柳帅哥,乐韵没好气的呛回去,继续接着说:“继续说正事,第二,当药制成,老人家第一次服药要扎针,疏通全身穴位,至少要一百零八根针,我银针不够用,列出所需银针的详细数据要求,你们按要求制作,黄金太贵,打副普通银针应急就行,纯银针太软,适当添点白金,或者添加藏银泰银,所添量不得超过总量的五分之一。”

柳向阳被呛了一句,弱弱的闭嘴,内心悲催的泪流成河,想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子给呛,他还不能申辩,简直……想跳河!

他跳河的话,小美女会不会救?

柳少摸鼻子,默默的打消跳河的想法,他觉得吧跳河的话,小美女估计会乐得再扔几块石头,也就是俗话说的落井下石。

家里有男人们做主的事,罗绣兰一般不乱发表意见,尤其是在还有长辈们做主的情况下,她尊重长辈们的决定。

“我们记得!”贺子瑞忙代贺家发言,贺家虽然没有一手遮天的人物,好歹贺家子孙自己争气,在各行事业都有一席之地,打造副金针银针不是难事。

燕行早已把手机开录音,记录要求,但凡哪有不记得,到时再得播一遍。

“接着说正事,我以前收集的药可以贡献出来,也不收辛苦费,可采药所需的装备和来往路费必须报销,我需要一个帐蓬,一个睡袋,一个大背包,再派人去花市买一把种花用的小锄头,一把柴刀,没柴刀用菜刀或砍山刀,吃的我回校时在路上商场买,回头把小票拿你们报销,背包要能防水防潮,要大号的,容量足够大才能装得下药材和用品,如果在采药的途中或回返途中因药材问题不能过关卡,你们要随时出力让人开绿灯。”

“装备我一会儿就去准备。”燕行飞快的答话。

“再说制药的事,制药的地方不能开门通风,但要有窗让空气流通,最好是有门通向厕所,我制药需要三天以上时间,基本不会外出,以免频繁进出令室内温度变化过大,制药最低要求用柴火,或者用无烟炭,不能用电或煤气,更不能用蜂窝煤,这个怎么解决也由你们自己想办法,制药用的锅要铁或铜锅,合金的也行,水要矿泉水想必你们能想得到,还要汤碗之类的,那些你们看着准备。

需要你们自己准备的药材,你们要一样一样的分开装,市面流通的药材基本是人工种植产品,我没有一一尝试,不知道药功效,会把份量预算得多一些,免得到时份量不足需要重新添购耽误时间。

药材购回来,你们按我注明的要求先做粗处理,需要打磨成粉的打磨成粉,有些肉质型药材剁碎。

我今天带来的药不齐全,回去配几副药给你们,我不在京城,你们按要求熬给老人家喝,同时要给老人家嘴里含我给的药材,喂药的时候拿出来,喂完药又让老人家含着,口含药再配上药汤,最迟明晚人就能醒过来,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最好想办法明天将人带回家去自己照顾。”

乐韵一边巴啦巴啦的说,一边从茶几上拧出两只装药材的密封袋子,打开,拿出片状药咔吧咔吧的掰,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做工说话两不误,口齿清晰:“老人家清醒过来后,每天煲药膳粥喝,就是我手里这种药,每次用二小块,你们再切细碎点,用砂锅煲,先放药和水以大火煲开,再煲十来分钟,加米进去煲熟,不要添加盐或糖,吃清淡点,实在觉得寡淡无味,适量添点玉米或红薯南瓜。”

“哎!”贺子瑞和燕行频频点头,贺盼盼也拿手机录音,还摄像,拍下小女孩说的药材袋子模样,免得到时药多了弄混。

“这是前期工作,还有后期,”乐韵一口气说完一长串,也不管人家有没记住,言不无尽:“我制第一副药预计服三个月左右,第二副药的主药之一必须要用到虫草,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们的人脉关系,发动你们的力量,提前在z省虫草区给我预定采草资格证件,明年5月我亲自过去采挖,首选z省芝区,实在不行就其他地方。”

“要虫草?”燕行和柳向阳对视一眼,眼神深隧。

“必须要虫草,这几天的药是排毒,我采药回来研制出来的药是让衰竭的内脏慢慢恢复活力,第二副药才是温养调理,服完第二副药,没有人为伤害和意外之祸,老太太三年之内健康无虞。”

“腾!”贺子瑞像坐弹簧似的弹跳起来,呼吸急促:“您说,我娘还能再挺三年?”

“是不是三年太长?你们不想让老太太活那么久?”乐韵一头雾水,看贺家人的样子明明很敬爱老人,不像是嫌老人活太久会拖累子孙的样子啊。

“不,不是!”罗绣兰,贺盼盼和贺祺礼,贺明韬异口同声的否认,老祖宗是贺家的大树,他们只盼她活得越久越好,再活三十年更好。

“我不是嫌太久,是太激动,还能活三年,真好!”贺子瑞眼中泪花闪闪,大哥和四妹五弟相继去世,他和哥哥常年东奔西跑,也没有时间陪伴老娘,如今,他总算真真正正的退任,有时间侍候老娘,可她却时日无多,能再活三年,他还能尽尽孝,报答老娘亲的养育之恩。

“受于药材限制,我只能保老人家三年,你们若能搜齐药材,让老人家活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十年是最大极限,再想多留人几年,据我所知不可能办到,除非找到传说中的血参娃娃,沧海龙珊瑚。”

“十年?!”莫说贺子瑞几个,就连燕行和柳向阳也惊骇的叫出声。

十年啊!

那是个多么诱人的数字。

一个已宣判即将死亡的人还能再活十年,这要传出去让人知道,别人还不得以为小萝莉说疯话?

也可以试想,当小萝莉医治好他太姥姥,整个军医院与京城军政界与上流贵圈们必定会因此地震,小萝莉凭她的一手医术,也足以成为京城权贵土壕们争相巴结的座上宾,毕竟谁都不想死,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富贵人家更想活得长久些。

燕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小腹,小萝莉说等搜集药材,他也能恢复正常男人传宗接代的能力,药材啊药材,他一次觉得那些花花草草是那么可爱,那么珍贵。

病房内瞬间安静,贺家的老少激动得满脸红光,呼吸急促。

屋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敲响,再之,贺明俊抱着纸,提着一只塑料袋推门而进,他看到亲人表情有异,望望几个,望望那个,小心翼翼的问:“三爷爷,您怎么啦?”

“我高兴!我高兴。”贺子瑞慢慢坐下去,悄悄的抹了眼睛,眼下先救老娘要紧,等老娘熬过这一关,他再问小女孩能让老娘活十年的是什么药材。

贺祺礼和罗绣兰贺盼盼贺明韬也装做淡定的收回对小女娘的景仰目光,等着小女孩的吩咐。

贺明俊将东西放桌几上,又贡献出自己的笔,才去接杯水润润喉。

贺家小青年挺会办事,找来厚厚一叠a4纸,十支一次性注射器,十个口罩,还一卷纱布,医用棉花。

乐韵抱纸张和笔,移去电脑桌,vip病房有电脑桌,还有免费wf,随时可上网,可办公。

柳少和燕少,贺家老少也是坐不住的,全跟在小女生背后,柳少和燕少机灵的帮她移开椅子,等她走到桌前再把椅子往前推近,贴心细心的照顾小萝莉。

小萝莉坐如钟,摊开纸即挥毫书字,端端正正的楷体字,字整整齐齐排列,每个药名后面写有多少克药量。

贺子瑞带侄辈孙辈们伸长脖子观看,他们认得字,但是药么,有几样他们听过名字,比如甘草,黄莲,连翘,柴胡等,也有几样认得,如紫苏、黄精等。

小女孩手速极快,分门别类罗列药材名,需要磨成粉的,要剁细的,要切成块的,有些还特别注明,比如红枣要去核,金银花不要熏牛黄的,等等。

她共列出四张纸的药材,再三嘱咐一定要分开装,不能为方便把药材混装。

贺子瑞将药方交给儿子贺祺礼保管,让他多复印几份,免得弄失,贺家兄妹可不笨,早拍照存底,就算一个人手机出毛病,其他人那里还存有。

“小萝莉,你说的主药,市面上购买不到吗?”等小萝莉列好药材名单,燕行才敢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能买到,可买来的没有用处,人工种植药材场为追求效益,用肥料催长,药种大棚里,一般三四年就出园,也就一棵草或树而已,野外药材在自然生长条件下吸天地日月之精华,山泽之灵气,干净无污,具有一定的灵性,那才是真正的药材,我制药要用的主药每样都有特殊要求,只有满足条件,制成的药才能药到病除,因此主药必须要野生的。”

“可以找药材生长地的采药人采挖。”

“采药人未必能准确采到药材,比如,我需要朝阳生长,长岩石上的五十年生的某种药,采药人认识那种药,也找得到,可他不一定能准确辩出它多少年生,或者采的阴山面的,又或者是四十年生的,又或者是水边生的,就是采个十棵八棵,仍然用不得。”

“好麻烦的样子。”柳向阳望天:“小萝莉,你一个人去采药,我们不放心,我陪你去,我给你当药童,帮你背行李。”

“你拉倒吧,就你那熊样,速度没我快,爬山没我厉害,方向感没我强,鼻子没我灵敏,让你自己走估计跑进五步蛇或豺子狗熊的老巢你自己还不知道,到了山里总追不上步伐要我等是小事,说不定还要我救你,纯属耽误人宝贵时间。

再看你块头那么大,爬悬崖峭壁,同样一根藤,我抓着来来往往没事,估计你一抓着就承受不住你超重的体重断成截,重得像头牛就算了,还长着牛胃,吃东西吃得特多,带着你,干粮也得背上百来斤才够吃,那样会累死人的,如果干粮不够还要我四处找吃的养活你,带着你就等于带个累赘,我傻了才让你当药童。”

小萝莉嫌弃的瞥一眼,毫不留情的数出一大堆缺点,贺家人直接被震得哑口无言,柳向阳一张俊拉成苦瓜脸:“小美女小姑奶奶,求求你口下留情,我……我哪有那么没用!”

他有那么差吗?

想他好歹是军人,还是特种队的精英军人,曾经野外生存几个月都没死,这一转儿到小美女眼里就成一无是处的包袱,你说,还让人怎么活?

论速度,他有可能真的跑不过小萝莉,小萝莉的速度真的很逆天,论耐力,他就不好说,因为没见过小萝莉跑马拉松,论野外生存能力,他不差,同样小萝莉也不差,她一个小孩子能在大山里游荡十几天,那能力当然不弱。

论体重,小萝莉体检称重84斤,身高一米五七,他将近150斤,身长一米八七,他确实是个大块头。

论嗅觉灵敏度,他悲剧的发现,他确实没有小萝莉鼻子灵敏,那孩子能从呼吸里分辩出柿子味,那也是独具一格的本事。

论饭量,他能吃羸三个小萝莉,所以说他牛胃也没错;

比来比去,柳向阳发现他除了身高够长,其他的竟然样样惨败,让他不禁深深的怀疑人生。

“小萝莉,我陪你去。”燕行头痛的揉揉眉心,小萝莉目前是别人眼中钉,她若独自出京,后面必定跟着一长串人马,让她一个人去采药,他们哪能放心。

“得了吧,你就别跳出来丢人现眼,你跟柳帅哥有何区别?就那你鸟样,更加让人不得轻松,柳帅哥是累赘的话,你就是累赘外加重包袱。”燕人除了有异火,有啥优点?就那一身毒,万一跟去山上碰到有毒植物再次引发旧毒,她还得想方设法帮他除毒,跟着去等于是给她增加负担。

“我……”燕行被呛得张口结舌,他好歹是有异能的啊,竟然被说成包袱累赘,简直……逼得人分分钟想跟她撕架。

嗷呜!满心悲催的柳少,听到小女生对燕某人的评价,他心里平衡了,他是累赘,小行行在小美女眼里比他更差劲儿,没有厚此薄彼,公平啊!

“小美女,我陪您去。”贺明韬弱弱的毛隧自荐:“我是户外登山爱好者,走过茶马古道,在数省名山玩过穿越,行走过z省,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

“你?”乐韵上下打量贺某人,满眼挑剔:“不是我鄙视你,贺小八少爷,你玩穿越玩的是刺激,跟真正的野外生存差远了,就你这小身板,莫说翻山越岭十几天,让你背着五六十斤的背包走上三十里就能累晕你,在没有任何保险绳的情况下你能在上百米高的悬崖上爬上爬下吗?你爬树快得过豹子,逃得过狗熊追吗?你躲得过一群猴子围攻你,你知道哪里有蛇,哪里有蚂蝗毒虫吗?没有手机没有信号的地方,你知道观夜空哪天会晴哪天会下雨吗?没有干粮时,你知道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不能吗?”

“我……不太会爬树。”贺明韬额心黑线飘啊飘,这个奇人,嘴巴一定是刀子拼成的,爬树比豺子还快,可能吗?

“那不就得了,你连树都不会爬,你跑去干什么?姓柳的和姓燕的好歹还是军人,军人野外生存能力甩你十条街,在我眼里那两只也是渣渣,何况你这个野外生存白痴,跟着我就是扯后腿,我让你跟去我就是白痴。”

“……”贺明韬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好歹踏遍名川大泽,去过最艰险的茶马古道,攀爬过太行天梯,竟然被说成是野外生存白痴,简直让人没法活啦。

贺盼盼直接捂眼,小龙宝说某位医界奇人脾气有点怪,嘴巴有点毒,这嘴巴哪里是有点毒,简直能毒死人,小龙宝和小阳阳犯她手里都能被批得一无是处,何况是小八?

罗绣兰被逗得笑弯了眼儿,小八一向最活跃,结果一个照面就被小医生打得爬不起来,他以后去户外攀爬估计会有心理阴影。

贺子瑞嘴角也翘了起来,贺祺礼努力的保持严肃脸,贺明俊不厚道的咧着嘴乐,这也是贺家众人打老祖宗入院后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因为老祖宗有救,大家放了心,所以笑得出来。

“小萝莉,你真要独自行动?”燕行嘴角抽了又抽,他早领教过小萝莉的毒嘴,想让她口下留情,貌似有点难。

“采药又不是玩山游水,我不一个人去,难不成还呼朋唤友叫上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声势浩大的开进山,告诉别人有人上山挖药,叫看山的人员快来抓人?你们也别想玩跟踪,谁跟踪,惹得我火起,不管三七二十一,顺便配点药撒出去,谁粘上谁倒霉,毒死毒残别怨我。”

“可是……”

“可是什么?赶紧去准备装备用品,把说废话的功夫用在正事上,该准备的东西估计早准备好了,也别想在装备上装什么针孔摄像机,我最讨厌那种搞小动作的小人。”

“我去购装备。”燕行被驳得愣是无话可说,闷声交待长辈和哥妹们照顾好小萝莉,自己匆匆出门采购物品,他知道哪有背包之类的,由他去最合适。

他刚踏出病房门,便见贺明盛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他快步迎上去:“二哥,你总算回来了。”

看到小龙宝,贺明盛舒口气:“小龙宝,我帮美女小医生买得些零食,你帮看看有没买对?”

在单位里从来是女生主动往前凑来想讨好他,他没有讨好过女生的经验,不太懂女孩爱吃什么零食。

燕行打开两包零食大包,有巧克力,有饼干,山楂片之类的,还有圆圈形的棒棒糖,他默默的流汗:“二哥,小萝莉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并不喜欢小孩子爱吃的棒棒糖,甚至可以说讨厌棒棒糖,这个单独拿出来给五姐。”

“好的。”贺明盛庆幸不已,幸好先让小龙宝看一看,他不知道小女孩讨厌棒棒糖,万一就这么送上去,说不准会犯忌惹她不高兴。

他正要把棒棒分出来,猛然睁圆眼:“小龙宝,你刚才说……小医生多大?”

“十四周岁,确切的说十四周岁又四个月,虚岁十五。二哥,你别瞅着她年小好欺骗,她厉害得很,猜测是隐世家族教导出来的弟子,身负奇学,文武双全,分分钟就能秒杀我。”

“……十四周岁,能干掉你?”贺明盛觉得自己眼前的是假小龙宝,小龙宝也有位据传是隐世家族的师父,那身手好得能以一对十几人,他们兄妹们全上,没揍趴他,趴下的是他们,能秒掉小龙宝,那武力值该多高?

“你之前不是看到了我的下场,她一个照面就用点穴手点我穴道,让我动弹不得,类似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我每次毫无还手之力,好啦,二哥,我要去采购东西,你快回去,迟了小萝莉会炸毛,给你一顿排头吃。”

小龙宝说走就走,贺明盛额心汗嗒嗒落地,手忙脚乱的将棒棒糖拣出来单独放,拧着大包小包回病房。

看到老二回来,贺明俊和贺明韬赶紧前去帮提东西,一个拿购回来的碗去清洗,一个把冰淇淋送去给小女孩,让她先挑喜欢的,再分给柳少和自家人。

贺明盛将零食呈送给小女孩,因为小龙宝的一番话,他对小小的女孩子也分外敬重外加敬畏,能把小龙宝揍趴,绝对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乐小同学啃着冰淇淋,挑三挑四的拣出一些高热量的巧克力和糖果说带去采药当备用干粮,其他的放茶几上大家一起吃。

药熬了很久,也差不多,她去把药倒出来,再加水熬第二遍,又坐不到五分钟,去点餐的贺祺文带着送餐服务员回来,大家也没等燕少,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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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们,端午安康!记得我吃个粽子,喝点雄黄酒,英雄虎胆,雄风大振哟~

正文卷 第一百十四章 卖了我也买不起

在外一切从简,贺家众人深感歉意也没有迂腐的讲繁文缛节,围坐一起吃饭。

乐小同学在专业领域上固执,生活方面不挑食,因此她吃得很欢。

贺家人前两天食不香睡不稳,因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胃口也好了,大家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接下来他们要照顾老祖宗,良好的体力与精神是必要的。

饭后,病房里有食物味道弥漫,贺家小青年们收拾好茶几,将生活垃圾丢去垃圾桶,开窗,开空调换空气。

小女孩白白嫩嫩,腰细臀翘胸大,典型的巨乳萝莉,笑起来眼里闪着星光,特别可爱,贺盼盼手痒痒的,总想扑倒小家伙,捏脸捏胸捏腰的捏几遍,最好能把人从头到脚的捏一遍,来场人体研究,可惜,亲眼见过小女孩不动武力用嘴巴就打得小龙宝小阳阳和小八仨无招架之力,她也不敢造次,只敢看不敢去吃豆腐。

贺子瑞和贺祺文贺祺礼罗绣兰年龄长,不知怎么跟看着还是小女孩儿的医界奇人聊天,所以陪小女孩子的重任就压在小青年身上,贺明盛兄妹们跟小女孩也不熟呀,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说啥。

如此情况,陪聊天聊地聊人生的大事就落在柳少一个人身上,柳大少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说,往往得几个白眼,他仍一如既往的死皮赖脸的往前凑,跟在小女生身边,像只殷勤的小蜜蜂。

身边粘着只跟屁虫,乐韵丢白眼丢得嫌累,干脆无视,把他当空气,把第二遍熬煮的药汁倒出来,加水,重新丢进一味药再煮第三遍。

柳少发挥厚脸皮特长,又问了十七零八个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加添加药材哟,新添加的药材有什么作用啦,怎么确定药熬得差不多了啦,总之,他能整出一堆问题来制造噪音。

贺家兄妹们扶额,小阳阳好有耐心啊!

瞥一眼顶着雄雌难辩脸的帅哥,乐韵酷酷的高抬下巴,给他一个高傲挺拔的背影,回到休息区坐下,抓过背包再次翻找药材。

“小美女,是不是还要配药熬啊?”

“小美女,总感觉你背包是万能的,能掏出好多东西来,像呼啦a梦的口袋。”柳向阳一屁股坐下,叽叽喳喳的又自言自语。

“你嫌我背包功能齐全是吧,行,我不贡献我的珍贵药材了,你们自己解决。”

“不要啊,小美女,我是赞美你医者仁心,心思细腻,到哪都携带药材随时救死扶伤,小美女堪称医者表率,圣手神医,功德无量,我绝对没有一丁点鄙视你时时把药材当必备品的良好习惯,小美女,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美女不计帅哥过,别计较我口无遮掩好不好?小美女,千万别当甩手掌柜啊,都这个节骨眼上,你让我们到哪找药材啊,你不高兴你揍我好了。”

小美女说变脸就变脸,柳向阳惊了一跳,冷汗唰唰狂冒,小美女不从背包里拿东西,他们到哪找药材?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是能屈能伸的伟男子,立马不要节操不要脸的求放过,求宽恕。

小女孩翻背包的动作停住的当儿,贺家人也被嚇得不轻,她真要不管了,老祖宗可怎么办?

“揍你浪费力气,去拿只碗过来,再喋喋不休的废话连篇你就去站走廊。”柳帅哥那怂样,让乐韵真想一脚送他去太平洋洗个澡。

“哎,我马上就去啊,碗碗碗,小美女,要大碗还是小碗?”小美女没甩人跑路,柳向阳心情由阴转晴,欢呼着一蹦三尺高,兴冲冲的跑去拿碗。

贺家老少们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小姑娘没走人,否则,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小碗。”乐韵掏出一些药包放茶几上,嫌不停的弯腰太累,她自己坐地板上,慢慢的拆药包。

电水壶在靠墙的地方连接插孔通电,装药的碗也放在距电水壶不远的地方,熬好的药汁也放那边。

柳少跑过去拿一只瓷碗,叮叮咚咚的又跑回小女生身边,他和贺家众人一样只有旁观的份上,看着那摆得到处都是的小药包,他们完全摸不着门路,不知该干啥。

打开药包,乐韵从茶几底下摸出装纸笔的袋子,拿一张a4绝对折,再撕下半张纸摊茶几上,从药袋子里取药,十几样药攒成一堆。

取一样药即刻合上药袋子放回背包,收起药包,将放纸上的药拌匀,捏成长条,用纸卷成一支手卷烟,它的个头比大号雪茄还粗。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小女孩要用来干什么。

卷好药材,乐韵还把它摁实,从背包里摸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一端,纸和细碎的药材燃烧,冒出丝丝轻烟,没有烟草的呛人味,只有药味儿。

柳少:“……”囧,那种烟吸起来一定很销魂。他管不住爱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心,好奇的凑近:“小美女,这种烟好吸不?”

“当然好啊,能治烟喉炎、鼻窦炎。”乐韵吹吹燃烧的药材卷端。

“给我给我,我尝尝,我有烟喉炎。”柳向阳两眼精光闪闪,涎着笑脸央求。

“给你吸几口可以,把烟灰敲在碗里。”

“好咧!”柳向阳喜出望外,接过大号的假雪茄,衔在嘴里吸了一口,吸得一嘴的浓郁药味合着草木烟味儿,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咳咳-”他只撑了大约三秒,就撑不住,把烟雾全喷出嘴去,连连咳咳。

“没有打虎的本事就不要上高山,自己没能耐承受还尝,活该。”乐韵才不心疼他,落井下石的鄙视。

“咳!”柳向阳咳了几口,不怕死的再吸烟,吸一口烟雾在嘴里留几秒,再吐出,呛得又咳咳,再试,吸了四五口,越来越适应,慢吞吞的吸,再慢慢的从鼻子里吐烟雾。

那吞云吐雾的模样有几分瘾君子的标准风范。

贺子瑞想拍人,臭小子,倒享受上了啊?

柳少吸几口,瞅瞅灰烬,手卷烟燃烧掉一小截,他生怕烟灰掉地,轻轻的将灰敲在碗底,再吸,努力的吸烟雾,敲七八次烟灰,笑嘻嘻的冲贺三老爷子挤眉弄眼:“老爷子,您老要不要来几口?这个味道真不错,刚开始挺呛,多吸几口,喉咙和鼻子就顺畅了,像开窍似的,很通透。”

“你自己弄得到处是口水,让我吸,让我抽你的口水烟?”贺子瑞心里痒痒,可就拉不下脸,嫌弃的哼哼。

“哦,老爷子嫌弃口水的话就算了,我自己来,人家有慢性咽喉炎,每当柳絮飘飞的季节就闹腾,这次正好治疗治疗。”

“!”贺子瑞想飞一脚将柳小三踹墙上挂起来,臭小子,故意装傻当听不出自己的意思,哼,等柳小三到家里蹿门,他非收拾柳小三儿一顿不可。

贺明盛哥们几个悄悄的乐,小阳阳明知他们家老爷子也有咽喉炎和鼻炎,很想试试药烟又拉不下脸,他却故意装不知,这下老爷子肯定有得郁闷。

柳大少真的装痴卖傻,捧着支药烟享受,在他不懈努力下,一支手卷药烟燃到尽头,他把烟灰敲在碗里,只有一截纸的烟蒂丢放桌底下的烟灰缸里。

碗里的烟灰积得一撮,还在冒着火星儿。

乐韵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只药袋子,那里面装着三只大小不一的瓷瓶瓷罐子,拧开盖子,都是大半瓶的药膏,像果冻状,香味沁人心脾。

在场的老少们忙大口大口的呼吸香气。

“……”乐韵默默的抽嘴角,拿注射器当勺,从每个瓶子里弄出一小块药膏放装有药烟的碗里。

“贺小八,再来一个碗来。”

“哎!”

贺明韬应一声,飞奔跑去拿碗,抱回一只碗放小女孩面前,看着她又取一些药膏放碗里,他有种想捧起来喝掉的冲动,好香啊!

“小美女,能不能给点药膏给我?”小美女要收瓷瓶子,柳向阳眼巴巴的凑过去讨要。

“做你的白日梦。”以为她的药是果冻,随便就能制出来啊?

“小美女,给点嘛,就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啦。”

“一点也不行。”

“我付钱行不行?”

“你很有钱?”

“不是很多钱,十几万还是有的。”

“最小的那瓶最低万金,万金是万两黄金的价格,你去计算出来多少钱再来。”

“万金?那么贵啊,我要最小的这一瓶吧,要刷卡还是转帐啊……”柳向阳伸爪抓向最小的一只瓷瓶子,一边巴啦巴啦的说话,猛然感觉如锋芒在背,飞快的望过去,看见贺三老爷子几个冷笑着望着自己,不解的问:“你们看着我干吗?小的一瓶是我的,你们想要药膏问小美女谈其他两瓶。”

“柳小三,万两黄金值多少人民币?”贺祺礼好整以暇的问。

“以古人的万两折合现价,也要好几千万吧。”

“你私房钱有多少?”

“大概也就百几十万。”

“你说要买的那瓶药价值万金是万两黄金,你确定你买得起?”

“什么……什么?”柳向阳愣了愣神,望向装药膏的小瓶子,迟迟不敢伸手抓下去,转着眼珠子望向药膏的拥有者:“小美女,这这……个是黄金万两?”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乐韵慢吞吞的盖瓶盖子:“五百年何首乌,六百龄不死草,四百年野参,近五百年铁皮石斛全株,八百年千岁草,二百年五味子,三百年党参,外加奇珍异草共二百余种,可以说三瓶药膏是齐聚神农山所生药材于一体的精华,没有它们,对贺家老寿星我也只能爱莫能助。”

我的娘啊!

贺家老少们齐齐抹冷汗,小女孩手里握的药都是成百上千年的野生药材所制,她究竟是谁家子弟,能找到那么多珍贵药材?

“我……我的天啊!卖了我也买不起啊。”柳向阳飞快的收回爪子,再也不敢去碰小美女的药瓶,特么的,都是几百年的奇珍异药,他要是不小心打翻瓶子,小美女分分钟就会活撕了他。

“所以,你想要药膏,可以去卖肾,卖了肾还可以卖肝,卖眼角膜,把全身零件卖掉一半,凑着就凑齐了。”

“我……我不买了,嗷,我受伤了,小行行,你快回来安慰我,我心好痛!”柳向阳悲催的捧着心口,一脸生无可恋:“小美女,你告诉我哪能找你说的那些药材,我也去找几样,卖了就发财了”。

“神农山里有,不过,你就算找到也未必识得它是多少年生,有可能你一脚就把百年生的一棵药踏成了渣。”

神农山百年以上野生药材有很多,当然,那是长在绝崖陡岩上的,不用直升飞机,人人只能望而兴叹。

“小阳阳啊,你还是做你的老本行吧,采药行医那碗饭真不是我们这类人吃的,像我们这种差点五谷不分的人,就算给棵千年生的什么药给我们,说不定也会当野草扔掉。”贺盼盼笑嘻嘻的安慰柳小三。

“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是很忧伤。小美女,你的那些珍贵药千万护紧啊,千万别给别人用啊。”

“药是救命的,不用来救人,我学什么医。你闪开点,别碍手碍脚的。”乐韵收起所有药包,正想开工,柳帅哥又凑近,嫌弃的撵人。

柳向阳让到一边,眼巴巴的望着小女孩,嗷呜,药是救命的没错,可是也要看人的啊,有些人不能救,救了就是浪费药材。

乐小同学拿出自己的银针,提起装医用品的袋子,拿两只碗走去熬药的地方,贺家众人呼啦啦的跟上去,围在她身后。

乐韵席地而坐,用注射器从药碗里吸取药汁,滴在有灰的碗里,将药灰和药膏调成糊,再吸药汁到另一个碗里,装得大半碗药,搅匀,让贺家小青年将两小碗和一大碗药全抱进病房。

贺祺文和贺祺礼、贺明盛小心翼翼的捧药碗,小心翼翼的走进病房,将药放床头柜上,和跟进病房的家人们站在一侧。

进到病病,乐韵将各种仪器关闭,将病人身上的管子和吸氧面罩也全摘掉,最后将病人插的尿管也拔除,去洗手出来,看贺家人想旁观,微微皱眉:“一会喂药我要帮老人脱掉衣服做推拿,男士们退出去,两女士留下。”

“这……”贺家男人们互视一眼,最终没说什么,一致退出去,柳少走最后,还体贴的帮关上门,然后一群人就站门外等。

让男士们退出去,乐韵让留下的女士们戴上口罩和手套,提前嘱咐:“你们按我说的做,等喂下药汤后,我说可以了,你们扶老人家上厕所排便,一定要扶稳,我要帮老人家按穴位,让她排毒,匀不出力气帮扶。”

“我们懂得。”罗绣兰和贺盼盼忙点头。

家属都是懂事的,乐韵也就不用千叮万嘱,解开病人的衣扣,把老人的衣裤全掉下来,只用上衣系在老人腰间遮住隐私部位。

老人只躺两三日,全身已没有几两肉,瘦骨嶙峋的样子令人不忍直视,罗绣兰和贺盼盼心疼得锥痛,眼泪夺眶而出。

她们家的老祖宗无论何时总是慈祥的微笑,无论家里谁遇到过不去的坎,老祖宗总会用那双干枯而有力的手抚摸着人的头顶,语重心长的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唯一迈不去的坎就是死。”

死,是唯一的一个坎,谁也躲不过,其他的坎,只要坚持,总会迈过去的。

老祖宗一生经历无数风浪,无数坎坷,她都走过来了,如今面临这一个坎,她们相信也仍然能够迈过去。

贺盼盼和罗绣兰抓住老祖宗的手,用力的握着,传达她们的爱的力量。

对于老人看起来很吓人的身躯,乐韵很镇定,老人家跟她奶奶走时的样子差别不大,她最亲的奶奶逝世时也是瘦得只有皮包骨,她是唯一的孙女,是她给奶奶洗的最后一个澡,为奶奶穿的寿衣,也是她帮奶奶抚上那双不愿合上的眼睛。

生离死别,痛如锥心。

当年她太小,救不了自己的亲人,如果,她开启空间的时间早几年,也许可以救回奶奶,可世上永远没有如果,奶奶没有等到她能救死扶伤的那一天,留给她永远的遗撼和无尽的心痛。

痛过,失去过,所以她知道失去亲人的那种悲痛,所以她见不得别人也承受那种痛,她愿意尽心尽力的救老人,让老人再活几年。

乐韵平静的拆出真空包装的软管,点老人的面部几下,让她张开嘴,先把她含着的药取出来,插软管到位,再连接小漏斗,将工作交给罗绣兰和贺盼盼,让她们喂药。

罗绣兰和贺盼盼一个稳住软管,一个勺药放进漏斗,一小勺一小勺的添加,将药灌进老祖宗喉管里,先喂小碗里的药,再喂大汤碗里的药汁,动作小心,没有抖落半滴。

家属在喂药,乐韵开启眼睛功能扫描,等药汁到达病人胃部,取出银针,分别扎在老人胸口和脚底、腿上,引导药力向下运转,同时将注射器扎进病人胸口,那针头刺穿肉,避开神经组织和血管,扎中老人的右肺一根血管里,针管里的药注入血管,流向肺叶。

注射完一针筒药水,收针,飞指疾点,不停的戳病人的穴位和血液滞停的地方,催动药力尽管生效。

罗绣兰和贺盼盼将药喂完,摘掉漏斗,缓缓的拔出软管,刚抹了把额心的冷汗,便听得小女孩说“可以了”,两人立即一右一左的抬起老祖宗进厕所,让老人蹲坐在马桶上,她们分别左右相扶。

她们抬病人走,乐韵跟在后面,不停的戳老人后背上的穴位,到卫生间,站老人面前,弯腰,一手轻揉老人后背,一手按揉她的腹部,按揉一顿,病人“噗嗵”一声,成功排便。

随着病人排便成功,一股污臭味冲天而起,那臭味极臭极臭,就算戴着口罩也好似没戴似的,阻挡不住臭味的嚣张入侵。

罗绣兰和贺盼盼坚定的扶着老祖宗,哪怕腹内翻江倒海,也以意志强制镇压下去,不吐不呕。

在外力催动下,病人噗噗噗嗵痛快的新陈代谢,等老人肚子里的残留物全部清空,乐韵让才收回手,冲马桶。

罗绣兰不敢劳贺医生帮老祖宗擦屁股,她亲自帮老祖宗擦干净,再用湿毛巾擦拭一遍,和贺盼盼将老祖宗扶回病床上躺好。

冲洗干净卫生间,乐韵洗净手,重回病床边,将调制的药糊糊捏成团,塞在病人一个鼻子里,把一只鼻孔堵住,再给病人嘴里含药,戴上吸氧面罩,开氧气。

其他仪器一律没再用,收回银针,和家属帮老人穿好衣衣服,盖上棉被。

贺子瑞等人在外等啊等,哪怕站得脚酸了也没肯离开,等得良久良久,终于听到脚步声走向门,然后门从里拉开。

看到小女孩,贺子瑞弯下尊贵的腰:“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贺祺文和兄弟侄辈们也躹躬致礼。

“别,我怕折寿。”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向自己弯腰行礼,可把乐韵吓到了,一跳跳开。

不管小女孩受不受,贺家人弯腰成九十度的道了谢,再慢慢直起身,贺子瑞对罗绣兰温和的点点头,眼里有赞赏:“老七媳妇,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罗绣兰眼眶发热,又想哭。

乐韵避开贺家人的礼,走出病房间:“病人体内的毒大部分排出来了,还有残余部分需要慢慢清理,下午再熬一副药,和这一副药的第三遍药汤混合,晚上十点左右喂,再派个人去采购纸尿片,给老人家用纸尿片或卫生纸,也不用太勤,每两小时左右换一次。

出院回家后熬药要注意,不能让蜘蛛和蟑螂之类的小生物弄脏药,由你们家属自己守着熬,莫让不可信的外人靠近,病人起居的地方也最好别让外人来往,以免带进去不干净的东西。

熬过的药渣也全部保留下来,我回来要检查。病房里我调的药糊到晚上十二点左右给病人使用,塞另一个鼻子,把我之前塞的药糊弄出来。嘴含药二十四时换,换下来的药洗干净,晾干保存。”

“是。我们记住了。”

贺家人频频点头,簇拥小女孩坐下等燕行。

正文卷 第一百十五章 怎么可以这样

身为军人,燕行雷厉风行,然而,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不缺钱,奈何受京城交通问题所限,生生拖慢了他的办事效率,以致于仅置办背包那件事竟费去三个多小时。

因而,当他乘公交车,乘地铁,换公交车,连换几路车赶到青大学校外,再乘环校公交车赶到舍区,还差十五分钟就将下课。

燕行不敢怠慢,背着背包一路小跑跑向状元楼,还在楼前的大道上,远远的看见柳某人站在楼前,他以风速奔跑,疾奔至楼檐底下。

“小行行,这次你不给力,办事效率好差。”等在楼下的柳向阳,看到疾跑而来的燕某人,皱眉抱怨。

他和小萝莉在医院等到三点,打电话时燕某人仍在去花市的路上,他们为了路上不挨堵,先一步回学校,至于背包装备,干脆让燕某人送来青大,顺便将药带回去,也免得他明天再跑医院或贺家。

“没办法,感觉有小老鼠关注,费了点功夫周旋。”一惯儒雅温和美青年,精亮的龙目盛积着丝丝冷意。

“你被盯上了?”柳向阳双眉几乎纠到一堆,面容沉郁:“这真不是好消息。”

“你们回来多久了?”

“回到学校差几分钟五点,你自己先上去,哎,等等,特么的,我是急糊涂了,你也一起等等,一会顺便帮提东西上楼。”

“什么东西?”燕行本来想先走,听柳某人的话又回头等。

“小美女导师帮她购买的实验器皿,万俟教授今天不在学校,打电话请校医院的人帮送来一些,应该很快就到。”

燕行了然,小萝莉急需外出一趟,估计是需要带些医用装备在身的,四下无人,他低声问:“小萝莉定好出发时间没有?”

“没有。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周密,除了她自己,估计没人知道她将去哪,几时出发。”

“……”燕行默默的凝视空气,想要骗过别人,先骗过自己人,小萝莉连要去哪都不肯说,计划周密,他们只能等待。

两人等的小会儿,一辆刷有校医院标志的车从远而来,再从大道转进状元楼前的支道,在楼前停车。

柳少和燕少向前,和代送东西的校医从车上搬东西,实验器皿很多是易碎品,需轻拿轻放,为防摔碰,都用泡沫纸箱打包装载,大大小小好几个小箱子。

校医将东西交给负责接应的两位,潇潇洒洒的走人,柳少和燕少俩哥们将箱子堆叠成堆,再绑扎起来,一人抱几个,或提在手,搬着上楼。

两少小心翼翼的爬到四楼,推开虚掩着的门进小萝莉宿舍,再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放下,到了地方,燕少才放下自己背上的包,和柳某人解开绑箱子的绳子,把小箱子一样一样的排在地板上。

整理好箱子,两俊少洗手,坐下暗搓搓的等吃的。

柳帅哥和燕帅哥搬东西进宿舍时,乐韵在小厨房忙着炒菜,也懒得管那两吃货,任他们帮安放医用品。

燕少和柳少下等啊等,等来了漂亮少年、李少、才同学和陈同学四位学霸,

下课后,李少,才同学和陈同学放学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飙至宿舍楼前,等到晁会长回来,四人施旋然的登楼,施施然的进小学妹宿舍。

当看到柳少和燕少两位吃货,四位学霸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放下自己的东西,优雅的占座。

燕少和柳少默默的忧伤,原本以为他们晚上能独享一顿晚餐,结果,哼,又有吃货来抢食,简直让人分分想暴走,想来场世界大战。

他们想干架也只能在心里把四只学霸吃货撕千回百回,反正绝对不敢表现出来,还得特别友好对待小鲜肉青年们,否则,被分分钟轰走的只可能是他们俩。

等到晚饭开饭,两俊少想撕架的心思一秒熄灭,小萝莉整出满满一桌菜,每样都是堆得满满的,份量足足的。

乐韵马上要外出,宿舍冰箱里的食材自然不能留,因此干脆全部给煮了,她上午才叫果疏店老板送蔬菜,预计二天的量,合二为一,自然丰富。

有一堆吃货,再多的菜都不怕浪费,满满一桌菜和米饭被六个吃货消灭的一点不剩,最开心的要数有饭桶肚的燕少和柳少,两人第一次吃饱,真正的吃饱,而不是七分八分饱。

国庆节将至,学校有很多活动,学业忙,学生会的工作更忙,四只学霸吃饱喝足,满足的腆着肚皮,回宿舍去努力加班加点。

晁宇博走的时候还拧着一只袋子,他没说什么废话,摸摸小乐乐的头,戳了戳她的粉嫩脸蛋:“乐乐自己小心,我在学校等你回来。”

“懂啦,晁哥哥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的清白就行。要记得按时服药丸,放假别乱跑,安全最重要。”乐韵抱着漂亮少年哥哥的胳膊,笑嘻嘻的送他出宿舍。

“好,我放假哪也不去,就宅家里看书。”如果宅家里能让小乐乐放心,他就宅家里好了。

“嗯嗯,这就对了,晁哥哥和学长们乖的话,我回来做好吃的给你们吃,你们没守好节操的话,以后谁也莫想来蹭饭。”

“……”李少和才同学陈同学弱弱的摸鼻子,被小学妹说乖,感觉好羞耻。

晁宇博嗯嗯点头,走到门口,又摸摸小乐乐的脑袋,才恋恋不舍的和三位学霸出宿舍门,到门外,他们便绝口不说外出小心之类的,以免泄露小乐乐行踪。

送走晁哥哥和学霸学长们,乐韵回卧室拧出一包药交给燕某人,还狠狠的用力踩他一脚,气哼哼的扭头不理他。

“小萝莉,我哪里惹你不顺眼了啊?”挨一脚重踩,燕行一边轻轻的抖发麻的脚尖,一边苦恼的问原因。

“哼,我原本计划国庆去淘宝发财的,现在计划泡汤了,你们赶紧滚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生气。记得保护好我晁哥哥,我晁哥哥受一点伤,你就等着被大缷八块泡福尔马林里受世人景仰。”

柳向阳后背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小美女太狠了,竟然想把人泡福尔马林里当泡菜,最毒妇人心哪,生气的小美女好可怕!

这个时候,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嬉皮笑脸的往上撞,缩头站一旁,当自己是空气,绝对不支嘴。

“……那,等你回来,你想去哪趟鬼市,趟旧货市场,我给你当司机,当财务会计和秘书。”燕行迟疑一下,轻声的提出补偿方案,他理解小萝莉的气愤,她刚来京,还没游玩京中景点,好不容易放国庆长假,本来可以快快乐乐的玩耍,却因为他太姥姥,她不得不钻深山老林找药,她难免会不开心耍小性子恼他。

“我有晁哥哥会开车,不用你献殷勤,赶紧走,看着你血压就秒速升高。”

“嗯,我走了。”被小萝莉嫌弃到一文不值的地步,燕行怕再逗留就会被当苍蝇赶,识时务的拉起柳某人赶紧告辞,关于补偿,还是等小萝莉采药回来再说吧,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柳向阳很配合的跟燕某人溜走,一对难兄难弟下楼,坐上摩托车,一溜烟的溜回宿舍楼,爬回自己的宿舍。

等回到自己的私人地盘,两人俊美的脸垮下去,柳少一脸的沮丧:“小美女究竟会去哪?”

小萝莉嘴巴比铁葫芦还紧,他们想尽办法也没探出一点口风,对于她的行踪,他们一无所知,对于如何暗中安排人沿途保护她的事也是一筹莫展。

“不知,全国这么多山岭,谁知道她会去哪一座,你有没掌握青大的所有摄像头?”燕行将装药的袋子放自己书桌上,拿手机开工。

“但凡网络摄像头都在掌握中,那些没有连网的就无能为力。”

“先盯着手机信号,看看有没变化。”

“嗯,知道知道……。”

赶走燕某人和柳某人,乐韵兴高采烈的跑去检查教授帮订购的器皿,把所有箱子打开,手术刀、手术刀片、量杯、烧杯、酒精灯,玻璃试管、吸管、滴管等,手术刀有两套,一套是手术刀、钳子、剪子等一律俱全,另一套是纯手术刀,各个型号皆齐。

玻璃试管是成套的,还有座架,成套的注射器,注射器针头,还有塑胶的血桨袋子。

医用器皿齐全,乐韵开心的将一些需要携带的东西扔回空间,暂时用不着的搬去卧室存放,然后再检查燕某人帮置购的装备。

迷彩军用大背包高达一米,那是真正的大号背包,里面塞得一顶帐蓬,两个睡睡袋,一个厚,适应早春或冬季,一个是薄睡袋适宜春夏用。

还有防水雨布,可以裹脚和小腿的防水绑腿,一些高热量的压缩食品,一把小锄头,指南针,打火机。

对于燕某人采购的东西,乐韵还算满意,将背包、睡袋、帐蓬仔细检查,摸遍每一个角落,确认燕帅哥没有偷偷的暗藏针孔摄像头。

东西都齐了,往背包里塞出行用品,防水布,备用鞋子和衣服,一个睡袋,一些巧克力和高热量食口,一包五斤的米,一包花生米,一只长柄煮奶锅,一小包盐、花椒和五香粉,小锄头,一套玻璃试管和一叠一次性血桨袋,三两样感冒药和防虫防蚊的香水,几把手术刀和刀片,剪刀,打火机和指南针。

现在这行头,就算乘高铁或坐汽车等过安检扫描出来的图像被别人弄到手也没关系,她的装备很正常,没什么可以怀疑的。

收拾好行装,乐小同学自己换了身衣服,稍稍乔装一番,扛着行李下楼。

刚至晚七点,正是学生们来往最频繁的时候,出去溜跶的,约会的,去图书馆的,回宿舍的,或叫外卖拿了上楼的等等,校内与各宿舍楼道学生们来来往往,各忙各的。

状元楼的东楼梯,有人上楼有人下楼,有几位看见一个同学扛着大包下楼,皆淡定的一笑而过,像宿舍里有人搬东西或寄东西,扛东西上下的人多了去,没啥值得惊讶的。

经过粗略乔装的乐小同学,就那么大刺刺的下楼,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把大背包绑后座架,踩着车悠悠的上大道,大摇大摆的穿过校内的大街小道,又出西门,将车停在道旁自行车可停的地方,召来计程车,直奔目的。

三个多钟后,背包大背包,胸前背只小斜肩背包的乐小同学,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京西高铁站的售票大厅。

京城的高铁站,客如潮水,幸得如今科技发达,可以网购票,大部分人用手机网上购票,直接到自动窗口取票,不用排队现场购票,因此,现场售票窗相对而言没那么忙。

浑水好摸鱼,人多好藏身,车站人多如牛毛,背包客随处可见,乐韵放心的很,排进一支队伍里,随着人流往前走。

队伍不断的往前走,前面的几个买到票,匆匆赶往候车大厅,轮到乐小同学,她买了票,也是马不停蹄的扛着背包狂跑,一口气跑到候车厅,过安检,又一口气跑到检票通道,检票进站。

当乐小同学买到车票狂跑向候车厅时,呆青大宿舍的燕少和柳少还在努力工作,猛地,燕少的手机里跳出一个弹窗,他那张俊脸当即变幻莫测:“向阳,小萝莉买了票,高铁即将发车!”

“什么?”坐床上的柳向阳,抱着本本腾的弹起来,又坐下去,飞快的操作:“我靠,手机信号明明还在宿舍啊,各个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人,小美女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会飞不成。”

燕行正想回话,手机又接收到一个视频,他点开,默默的站起来,走到柳某人身边,将视频给他看:“看看,她现在是这样子的。”

柳向阳视线飘过去,燕某人的手机视频现出一副满是人的画面,有一支队伍在排队买票,一个人头上被标上提醒号,那人头戴灰色棒球帽,穿白色长袖衬衣,牛仔裤的人,戴着口罩,背背一只大大的背包,胸前还抱着一只斜背小背包,帽子和口罩遮住了人的脸,根本看不清是谁。

“我……”柳少俊脸比哭还难看:“明明说好明早乘早车走,结果立马就跑了,声东击西,连自己人也骗,怎么可以这样!”

正文卷 第一百十六章 跟丢了

深觉上当的柳向阳,悲催的无语泪流,亏他真的相信小美女真的要明天早上才出发,所以时刻盯着她的手机信号,结果她等他们一转身就跑路,简直……太不信任他们了。

他们就那么不可信?

柳大少心情悲伤,飞快的查校园网络摄像头,在学校的几个路口,有几个摄像头是联网的,用的是校内网,他想查查小女生究竟是怎么离校的。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小萝莉说走就走,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大家一起被耍,公平得很。”燕行已自最初的哭笑不得变得泰然自若,小萝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车站购票即上车,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尾随的人或者早在车站守株待兔,都被她摆了一道,想再盯梢就得另做安排。

“确实不错。”柳向阳撇撇嘴,忽的伸手抓过燕某人的手机:“我瞅瞅,她的终点是哪,噫,s西龙城市?小美女不会要去吕梁山或者五台山景区?”

吕梁山是s西省西部山脉,南北延长400多公里,即有黄土高原,也有盆地,亚高山草原,地形多变,森林资源和水系资源丰富。

五台山乃s西最著名旅游景点区,属太行山系之北,由一系山峰组成。

无论是吕梁山还是五台山,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

“说不准。”燕行现在也摸不准小萝莉的去向,吕梁山山脉广,五台山系属太行山系,同样广阔,往龙城市的方向即可去吕梁山,也可去太行,鬼才晓得小萝莉究竟要去哪。

“你的意思是小美女的目标不一定是龙城市?”

“小萝莉去的方向即可去吕梁山也可去太行,吕梁与太行哪一处都有森林狭谷,每个地方都有丰富药材,那么,她随时可改签补票,也随时可以下车,不是么?”

“哼哼,你倒是挺了解小美女的啊?”

“不是了解,是推测,以她那种随时变脸的个性,有可能小孩子性子一上来就任性的来个刚上车又下车,或者说不定检票进站后其实没走,转而另外改登其他方向的车,来个南辕北辙。”

“小美女真来个南辕北辙,估计会气死一堆人。”柳向阳奸笑,小美女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溜成功,相必也能甩掉一些小老鼠,他们现在才发现小美女购票进站搭车,其他人想必也跟他们是一样的,等某些人发觉过来,再安排下去,那么暗镖们也只能选赶飞机去终点站等或赶去火车中途站再上车。

这个时候,如若小美女真的任性,再次声东击西,等某些人发现目标其实没乘那趟车,必定会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的爆粗口。

“所以,你有事做了,赶紧盯紧铁路网系统,看看能不能揪出些潜伏狗来,如果发现小萝莉真的另外改签或购票,想办法帮遮掩一下,拖延点时间。”

“哈哈,这个不用你提醒,哥已进入系统监视。话说,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小美女行踪的,你派人在车站守株待兔?”

“嗯。”

“……”燕行轻淡描写的嗯一声表示确认,令柳向阳倍觉怪异,小行行不会动用他的人手暗中保护吧?真那么做的话,让某些人发现了,小美女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

心中有所怀疑,他也没问出口,那种事是秘密,莫说只是猜测,就是真的是那样,他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燕少坐在柳某人身边,观看他监视铁道网络的一举一动,有时自己也用手机处理信息。

当两俊少被小女生的突袭弄得哭笑不得,京中数起人同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家旅馆里,一个抱电脑的中年人,收到一条弹窗信息后,阴着脸,阴沉沉的骂:“该死的,连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还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低声诅骂一句,快速拿手机叽喱哗啦的打电话。

与此同时,京城某几处同样有人迅速调兵谴将,在无人知的地方,收到指令的人即刻收拾行李,赶汽车的,赶飞机的,自驾车的,有条不乱的出发。

京西车站,乐韵背着相对而言巨大的背包,一路狂奔进站,沿着指示路标和服务员们的提示,跑到站台,冲上卧停在轨道上的火车。

火车慢,但是价格经济实惠,是底层工作者或民工们出行的最佳选择的交通工具,因此就算是夜晚,乘车的人也很多,男女老少皆有。

跟着人上车的乐韵,挤啊挤的挤进车厢,向中间车厢移去,她没赶到中部,另一条轨道上的火车车门关闭,车站广播员提示即将发车。

她又穿过半个车厢,相邻轨道的火车发出长鸣声,缓缓启动,车厢一节一节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在形如白昼的灯光里越行越远。

乐韵朝窗外远去的车挥挥小手,慢悠悠的挪向中部车厢,她的速度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走到半路,车站广播员提示她乘坐的车停止检票,她在一个车厢中间的地方洗手,停得几分钟继续走,当走到还有一节车厢就到列车长室,火车提示即将发车,等她慢吞吞的挪到列车长室外,火车“吃咣吃吃咣”的开动。

列车长不在,两工作人员经过,看到列车长办公室外站着个瘦小的女乘客,她的背包看起来比人还丰满,特别惊奇,温和的问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您好,我找列车长补票。”乐韵拿出自己的一张车票,可怜兮兮的眨眼睛:“我原本买的是另一趟火车的票,因为临时有事,需要改乘这辆车,只能先上车再来办补票手续。”

乘客抬起头,两乘务员才发现她像个中学生,嫩得不像话,看她苦着脸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忙看她的票,发现竟是京西到s西省龙城市的车票。

两位乘务员懵懵的对视一眼,那趟车跟他们这趟车发车时间相差九分钟,小客人买了票没坐成,时间又太紧张,根本没时间去售票厅退票,又要重新发钱购票,她自然会觉得委屈。

“请您稍等一下,列车长很快就会回来。”乘车员将车票还给小客人,拿对讲机跟列车长联络,汇报情况,因为刚发车,还要检查安全工作,他们嘱咐乘客一句,匆匆去忙公务。

柳大少抱着本本,四处寻找潜伏者,找到些许黑客痕迹,可惜,那些鸟人闪得太快,等他沿蛛丝马迹追查到中途就断了线索,最可恶的是还有个超级黑客,在世界几个州兜圈子,害他白跑一圈。

兜一圈回来,他哪也不去,就死守着铁道系统,监控有无人入侵,等了约摸半个来钟,有新消息,赶紧查探,当时想纵天长嚎三百声,连声音也满是苦味:“小行行,你猜对了,小美女放了空枪,她没有去龙城。”

倚着床头坐着的燕行,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撕下来,偏头望向柳某人的电脑,炯炯有神的龙目里盈着一泓笑意:“小萝莉脑瓜子挺灵的,这次去的是哪?”

“郑市,去龙城市与去郑市的两趟车始发时间相差九分钟,发车时所停轨道刚好是在站台左右两边,小美女玩了一把偷梁换柱,贼机灵。”

“去郑市啊,龙城市与郑市大致朝向差不多,就算没有南辕北辙,有道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现在距前趟发车时间过去近半个多钟,等某些人反应过来,想追也追不上。”

“你觉得小美女能甩掉所有盯梢?”

“不可能,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我们的优势就是我们提前知晓小萝莉要远行,别人不知道,所以他们处于被动位置,小萝莉怀疑我们可能会请人跟去暗中保护,搞突袭是不想我们跟着,如果她知道处于别人的监视中,虚虚实实的多玩几次声东击西,也许能甩掉尾巴。”

“早知道我们应该告诉她的,她那么小,就这样在外跑,多危险。”

“告诉她,事情会更复杂化,就这样让她一个人独自去野外山岭寻药,或许能真正的洗脱嫌疑,一直暗中盯着她的人如果确认我们跟她接触是因为她的医术和天赋,那样小萝莉才能真正安全。”

“你不怕别人干脆来个杀人灭口?”

“换作是你,你会吗?”

“我又不傻,当然不会啊,明知道小美女被某国某部门重视,我还去杀人灭口,那不是打草惊蛇,最终引火烧身嘛。”

“这不就对了,只要证实小萝莉与秘密无关,她就是安全的,一旦证实有关,她分分钟就会有杀身之祸。”

“小行行,你说,小美女出现在最后接触秘密的人出现过的地方,是真是假?”

“十有八九是真的,就凭她满山跑,出现在哪都不奇怪,据查,你遇见她的那次是她第一次进山,我在她第一次与二次进山时都遇见过她,之后八月末,她再次进神农,而且,在八月期间基本都在山里跑,四处收集药材,所以就算有人告诉我说小萝莉遇见过各国暗谍和杀手,我也不觉惊讶。”

“你查得真仔细,小美女知道你查她过去的行踪,估计分分钟跟你翻脸。”

“工作需要不得不查,不止我查了,现在盯梢小萝莉的人也查了,也幸好她小时候经常进山,今年夏季又连二连三进神农采药,要不然她就不是怀疑对象那么简单,这会儿我们嘴里说的人早是个死人。”

“小美女上辈子一定得罪过菩萨,所以这么倒霉,摊上这么麻烦的事,哥我决定了,以后哥要罩着她,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燕行脸色黑了黑:“小萝莉有晁哥儿罩着,哪用得着你,你还是想想怎么帮我保护晁哥儿吧。”

“小行行,保护晁小公主的活是你的,干吗推给我?”

“你是哥哥,哥哥难道不帮弟弟排忧解难两肋插刀?”

“……唔,说得对,我是哥哥,哥哥不为弟弟两肋插刀还能为谁两肋插刀,你安心的忙你的去,晁小公主交给我。”小行行从不肯主动承认他是哥哥,现在终于肯承认他是哥哥了哇,就为这句“哥哥”,莫说保护晁小公主,就是让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才是好哥哥,等我太姥姥健复了,我们拐小萝莉去趟鬼市淘旧货,去军营挖药材请小萝莉腌制酸菜。”

“酸菜啊,好好吃的酸菜,呜,不要说了,我口水都流出来了,为了好吃的酸菜,哥要加油哒……”

被酸菜一诱,柳大少完全沦陷,晕乎得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记得,振臂高呼一声,抱着本本飞快的操作,在自己的领域上发挥聪明才智。

燕行唇角上扬,眼睛深个藏着温暖的笑意,有个可以共患难同富贵的兄弟,真好啊!

晁宇博并不知小乐乐在自己和大李等人走后已离校出发,他回到宿舍,放好小乐乐给他的东西,抱电脑工作到十一点准时关本本,倒半杯温水,取出一粒鹌鹑蛋大的药丸以温开水送服,倒头即睡。

火车上,乐韵补办到车票,背着行李包找到车厢找座,补买的是硬座票,已经很靠后。

坐的是k字开头的火车,车厢一排共五座,一边三,一边两,她的座位座位在中间位置,也是两座邻窗一个位。

年龄小有众多的好处,列车长看到她身份证发现乘客还是个孩子,主动把她安排到靠窗的位置,免得她被来来往往的人碰撞到,而且,与她同座的也是位女乘客,不用担心被人占便宜。

乐小同学去就座之前,有人占座,她出示了票,占座的让开位置,她放好大行李包,坐到自己的座位。

对面座位坐的是约二十出头的小情侣,时不是搂搂抱抱,一起吃零食,无形中撒狗粮伤害单身狗们。

同座的稍年老一点,约四十左右,看面相是刻薄相,经常对对座的男女露出嫌弃的眼神,偶尔也会指槐骂桑,意有所指的暗指对面两人不要脸之类的。

坐了几分钟,乐韵淡定的从挂胸前的背包里摸出一本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看书,即不管对面两人秀恩爱,也不管同座的女乘客自言自语。

k字开头的火车是普快,一般每个县城站都会停三五分钟,火车沿途停了走,走了停。

一个小时后经过第一个大站,车上又多许多人,有空的座位也被填满,又过十几分钟,与乐小同学同座的女乘客去趟卫生间转回,从行李架上搬下行李,喜滋滋的走了。

她刚走,一个约二十六七的青年,提着一只简易行李袋坐下来,向三人打招呼:“你们好,很荣幸跟大家同座,希望有一个愉快的旅途。”

“你好。”一男一女点点头,又互相搂肩抱腰的歪腻在一起恩爱。

“你好。”乐韵点点头。

“小妹妹,你去哪里?”青年自来熟,热情洋溢的找话题聊天。

“终点站,你呢?”

“真巧,我也是去终点站,希望我们同路愉快。”

“之前这个座位的阿姨也是去终点站的。”

“哦,我知道,我跟她换票了,”青年面色自然,小声解释:“我买票的时候跟她说过话,她买的硬座,我买的是硬卧票,上车才发现我买的那个硬卧区全是女士,我一个男人跟五个女人在一个卧铺区怪难为情的,想找列车长和服务员帮调换个位置,因为暂时找不着调换对像,正好遇见之前的那位阿姨想去餐厅吃饭,我跟她商量换了车票。”

“哦,真是巧,你运气真好,你随意啊,我看书啦。”乐韵灿烂的笑笑,低头看书。

听两人讲话,对座的男女看了几眼,当她说要看书,情侣和新来的青年看向她的手里的书本,也终于看清封面——华夏药用植物大全。

厚厚的一本书,像没分册的红楼梦那么厚,看着就让人眼疼。

一对情侣和男青年看到她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去问,恩爱的恩爱,独坐的独坐。

车上提供夜宵,餐车送餐点,同座的二男一女都购夜宵打发时间,乐小同学在看书,别人聊天说话,她看书,别人打牌玩手机,她在看书,好似书本有黄金,深深的吸引着她,她移不开视线。

凌晨之后,车厢里的喧哗声渐渐变低,很多人合眼瞌睡。

一个钟过去,两个钟过去,捧着书本的女孩子仍然在看书,她手里的书本看过的书页越来越厚,没看过的越来越少。

到凌晨三点多钟,车厢里众人基本东倒西歪的歪着打瞌睡,就算有些人还没睡着也是昏昏欲睡,少量的在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当车子即将到达一个大站,列车乘务员们口头提醒需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乐韵伸个懒腰,看向窗外,等了几分钟,火车减速,她合上书本收起来,小心的走出座位,从条李架子上搬下大背包。

“小妹妹,到终点了吗?”打瞌睡的青年,吃力的睁开惺忪睡眼,惊讶的问。

“没有,还在邯市,这里有个著名风景,我去看看,长点见识。我先走了,祝你旅途愉快。”

乐韵背上大背包,冲同坐三个多钟的青年挥挥小爪子,欢快的挪向两车厢间相连的地方。

青年看着小女生去了车门那边看不见了,飞快的提起行李包,躲躲藏藏的跑向另一边的车门,等得火车进站停稳,乘务员打开车门,他快速下车,看另一边车门,那边下来两个乘客,并没有那个小女孩!他飞一般的跑过去,重新上车,两车厢间乘客上下的地方没见人,再冲到车厢端看向之前坐的车厢,没见人。

他转身跑向另一个车厢,一路找,车里车外都没找着,当找了数个车厢,火车再次开动,他从中间找到车头,再找到车尾,找遍所有车厢也没找着小女生。

跟丢了!

青年的面色阴晦,回到之前的座位,拿出手机发暗语汇报情况。

正文卷 第一百十六章 出院回家

夜半三更,整座邯市也在休眠之中,安静而安宁,只有车站这样的服务工作点还灯火通明,而人流量远远不及白天流动性大,来往的乘客也稀散很多。

从京西往h南省郑市去的、前一天的最后一趟火车哐当哐当远去,下车的乘客也陆续出站,沿出口通道走出车站楼,站外广场灯亮如昼,停着许多的出租车,巴士车,公交车。

天空星子稀散,预示着天亮后又是一个晴天,广场四周的路灯和远处的路灯之光形如长龙闪烁,与星光同辉。

三三两两的乘客走出车站,或打的或坐上巴士车。

到广场上,乐韵看看四周,到车站外二十四时营业店购买一瓶水,另一家店里买了泡椒鸡爪和烤鸭腿,还晃去卫生间一趟,转回站前广场,又溜跶一圈,登上一辆的士。

出租车司机是个比较年青的中年人,国字脸,客人上车,他才偏过头问:“你好,欢迎乘坐xxx号车,是去找住宿还是要去哪个景区?”

“早上好,去长寿村,包车多少。”

“从邯市到长寿村有很多公交车,火车站也有公交车去,车费12块,你等天亮乘公交车划算,包车的话三百。”

“三百啊,好贵,可以便宜点不?”乐韵咂舌,虽然早说好出行路费要找贺家报销,可是要从自己手里先数钱出去,好心疼。

“姑娘啊,我没喊价,一般晚上包车过去少说也是五百,我要是无良司机宰客,就不告诉你可以乘公交车,我也是有儿有女的,不做昧良心的事。”

“那就不讨价还价,三百,讲定了哦。”

“讲定了,多收你的钱,到时你可以投诉或者分文不给。”司机爽朗的笑笑,开锁,启动车子,出发。

“跟上前面那辆车,他去哪就去哪。”载着小女生的出租车刚启动,另一辆的士里坐着的中年男子告诉司机目的。

“没问题。”司机愉快的开车,让他跟着同行,这没问题啊,就算要去偏远地方,路上有同行,也不怕客人打劫。

“跟着那辆出租车走。”与此同时,一位青年男士从巴士上下车,快速钻进一部出租车,让他跟上倒车而出的的士。

载着乐小同学的出租车,司机将车倒出停车位,关了计时表,开车离开火车站,欢欢乐乐的在市区兜得小半圈,然而才潇潇洒洒的直奔目的。

从邯市到长寿村风景区用不到一个半钟,的士慢悠悠的晃,用了两个钟才至目的,及时才刚过五点多一点儿,天尚没亮,天地间黑漆漆的,唯有远处风景区管理收费处的灯明亮。

长寿村公园是要收费的,如不去公园景区,仅只在长寿村的村民家消费,不用门票。

送乐韵的的士,先去公园区外的广场停了停,随之沿来路飘然返程,它在距公园管理区几百米的地方,与一辆的士错过,然后,又行驶二百来米,与第二辆车错过。

紧跟着第一部出租车而来的的士,到公园管理处的广场停车,送客人下车,再回转,然而不出片刻另一辆也到,送客人下车后也回市区,当他们先后往回行驶时,转过一个弯,竟然没发现前面有车行驶的灯光,也就是说没看见他们跟着的那辆出租车的影子,纳闷的不得了,却也没多想,因为包车过来,客人没有讨价还价,大大方方的按他们报的数目付钱,他们赚得一笔,欢天喜地的回市区。

而送乐韵的出租车,去公园收费处转悠一圈,回程时转过一个弯,加速狂奔,在有岔道的地方转入一支支道,直接将人送到真正的长寿村村外的路口。

“师傅,谢啦,我如果回程时还走这条路线,再打电话请你来接我。”乐韵拿了司机的名片,下车,付钱。

“好。”司机接过钱:“哎,姑娘,多了,说好三百的,你多给二百了啊,”

“另二百是油钱,师傅,祝一路平安。”乐韵冲师傅挥挥小手,拧亮电筒,跑向黑暗。

的士司机刚想下车将钱还给客人,小姑娘一溜烟儿的跑走,他只好收了钱,关好车门,目送小姑娘跑得远了,才发车回程。

乐韵走一段路,等司机走远,掉头,跑向另一个方向,找到偏僻隐秘的地方,拧熄电筒,爬回自己的空间。

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紧绷的神经得以松下来,一把扔下背包,倒在草地上摊成一个大字,睁着眼睛望向黑乎乎的地方发呆。

有人跟踪她!

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正视现实。

她是怕燕某人找人暗中保护她,跟着麻烦,所以自己拟定计划,悄悄连夜出发,从学校到车站,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当她上车后找到座的最初一段时间也是很平静的,入座时,除了最开始同座与邻座几位乘客关注过她,其他人毫无反应,那个结果也是正常的,毕竟乘客彼此之间不认识,都是陌生人,谁也不会时刻关注谁,除非是某个人跟自己有关系或者那个人很特别才引人注目。

入座后几十分钟,到将近一个钟时,便生出被人盯视的感觉。

她的感知敏锐,因为车上人多,并不能准确的找到特别关注的人是谁,只能大概确定在哪些地方。

后来坐到她身边的那个青年也是盯梢她的人,她之所以百分百确定全拜她的听力之福,她听到了那个青年和同排坐的那个中年妇妇的对话,青年实际上也是先上车后补票,他在她身边的那位中年妇女去上厕所时拦住她,他出钱给中年妇女买卧铺票,换来中年妇女的座位。

就算没有青年,她也会在邯市下车,她买票买到终点的本意是想忽悠燕帅哥等人,怕他们从车站查到她行踪跑过来当保镖,她原本目标就是h北省邯市。

确认青年的目标是她,因此她下车时多留个心眼,提前几分钟走到两节车厢之间的地方,然后悄悄的观察青年,果然所料不差,那位也跟着下车,趁青年去另一个车门时,她立马往前走,穿过三个车厢,到另一个地方下车,因为相距好几个车厢,距离远,又是晚上,因此青年不可能看到她,她趁着那点时间下车撒开脚丫子跑到光线昏暗的地方,和着几个下车的乘客出站。

然而,甩掉青年,那种被盯视的感觉犹在,因而到车站广场上故意溜跶几圈才打的直奔目的,路上请司机多转几圈,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仍然会被跟踪,再次发现后面有车紧跟不放,干脆也不再避,任它们跟往长寿村。

为什么要跟踪她?

想不通,饶是想破头,乐韵怎么想也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人不可能全是燕帅哥或贺家人派来保护她的,她有自知之明,她的份量还没重到让燕帅哥紧张成那样的程度。

睁着双眼盯着黑暗良久,打滚,滚过来,想不出为什么被人跟踪,滚过去,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不明人士跟踪自己,滚过来滚过去,越想越糊涂,先有人想弄残她,后来又有间谍要对付她,现在又莫明其妙的有人跟踪,话说,她究竟得罪哪路牛鬼蛇神了啊?

滚了好几圈,大脑都成糊糊了,干脆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打电筒跑去摘菜、收药材。

秋季五点半到五点半左右天始亮,乐韵摘完青菜果蔬,空间里有微亮的节奏,背着自己的包,赶紧离开空间。

外面的天微微亮,光很弱,跟空间里的光亮差不多。

为了不被人看见,乐韵卯足了力气,朝着远处的山狂跑,越跑越快,天也越来越亮,当能看清草木时,她跑到一座山峰的山脚下,像兔子似的蹿进林子里,就着树林遮掩翻山越岭,朝目标——摩天岭主峰摸去。

邯市长寿村风景区就在太行山摩天岭山脚之下,摩天岭由数座山峰组成,层峦叠嶂,峡谷深幽,山区资源丰富,还有次原始森林,生长几百种野生药材。

乐小同学查找过资料,她要找的几种药材在摩天岭有生长,还有几种药材还需去另外的地方寻找。

跑进山岭,乐韵如虎归山,完全没了担忧,以她的脚力和速度,谁也甭想再追踪,为了安全起见,她仍然东绕西转,在山里乱蹿,就算有人找到她的踪迹跟着跑也会被绕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做了防跟踪的迷魂阵,跑过一个山谷,越过一条河,隐入另一座山的森林里,再次回空间。

狂跑那么久,乐韵也累得香汗淋淋,坐着休息一阵,等收了汗,洗手,以瓜果当饭吃,美滋滋的吃饱,捋起袖子下药田种花生。

她有种豆角,就是从没豆子和花生,这次为进山做准购买得些花生,趁着人在山岭里进空间方便赶紧种点,种完一小块地的花生,又播种一片大白菜,毛豆。

干完活,换件与山岭树木比较相较的灰色长袖衣服,拿锄头出空间,正式开启自己的挖药计划。

至于为什么被跟踪的事,那个重大的、让人纠结的问题先搁着,等她收集到帮燕人太姥姥配药用的药材,有空再慢慢冥思苦想。

京城的季节从秋季向冬季转换的时候,随着时间推移,天黑的越来越早,天亮得越来越暗,过了中秋,并不多要到5点20后左右才会天亮。

燕行在4点50分即起床洗涮,柳向阳也爬起来,乐呵呵的刷牙洗脸。

“向阳,你昨晚梦到你心上人了还是梦到捡金子啊,这么开心?”柳某人笑容可掬,燕行觉得太刺眼,必须要问问,该泼冷水要泼冷水,免得柳某人乐得忘乎所以。

“没啊,我是想着我给晁小公主当保镖的话,到时功劳不少,小美女回来应该又会请我吃饭,那样的话,加上上次的一顿,至少还有两顿大餐可吃,想着心情就美美哒。”他帮小美女去找伤害她的幕后主使人,又帮她保护她晁哥哥,可谓是大功一件,再努力刷刷好感,应该能请动小美女帮忙吧?

转而,柳大少又纠结不已,他和燕某人诓了小美女一回,他请她帮忙的话,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应他请求。

“对了,有没小美女的最新消息?”纠结一秒,他又扔掉那份担忧,哪怕小美女还生气不帮忙,他也会继续不要脸的往前凑的,求到她愿意帮忙为止。

“没有,小萝莉在邯市下车,把人甩掉了。”

“噫,你的人是不是被发现了啊?”

“有可能,反正小丫头贼精,胆儿也贼大,我现在完全不担心小萝莉的安危,反而比较担心跟踪她的那些家伙的人身安全,谁成功跟踪到她,被发现的话说不定真的要贡献出生命给树木当肥料。”

“你……你说小美女会真的宰人?”柳大少震惊了,别告诉他小美女敢宰人啊,他接受无能。

“小萝莉学医的,心软的很,自然不会下手宰人,撒几把药把人弄晕或者把人点穴让自己脱身是很正常的自保手段,中招的倒霉蛋万一运气不好,正巧有野兽经过不幸成为猎物,那不能怨小萝莉是不是。”

望天,望地,柳向阳弱弱的摸摸心口:“古武弟子好可怕,懂中医的古武弟子更可怕,为了人身安全,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小美女。”

燕行也不管柳某人那副装怕怕的弱相,刮好脸,净面,收拾好自己,从衣柜里找出一只背包,把小萝莉帮太姥姥配的药装进去。

柳少赶紧儿的洗涮完毕,背上自己装书本和随身家当的背包,和燕某人下楼,他骑摩托车将燕某人送出学校到外面打车,然后自己再回青大。

因为刚过五点,上班族上学族还没出发,交通最是轻松,的士畅通无阻,用半个钟就到军医总院。

出租车在住院部楼前停,燕少下车,背着包直奔电梯上楼,到vip住院部楼层,放轻手脚免得吵到其他住院家属休息,到太姥姥住的地方轻轻的敲敲门,再推门而进。

贺家人昨日上午回去了一拨,中午后接到电话,有些在重要工作岗位上的人便没有告假,傍晚,贺家退休的或不属公务员的几人去医院陪护,分别有:

贺老祖宗的长子贺子恭的第三子贺祺伟,次子贺子荣和他第三子贺祺诚的次子贺明新,即贺子荣之孙;贺家五子贺子华之次子贺祺杰与妻子蒋雨,即贺小八贺明韬的父母亲。

贺三贺子瑞之第四子贺祺灿,第三子贺祺煜的女儿贺明净。

贺家子字辈的媳妇们都是老太太了,到医院陪护没得反而让孩子们担心,她们没去医院,在家坐镇。

弟弟们来了,贺祺文昨晚回去休息以便第二天上班,他前天晚上赶至医院,昨天临时告假,如今老祖宗有恢复的希望,贺子瑞让他回去,贺祺文从军,现于军中后勤部工作,大校军阶。

饶是贺家只来到场一部分人,家属队伍已是极为庞大。

因为女士只有妯娌罗绣兰和蒋雨,贺盼盼和贺明净姐妹,因此四位负责给老祖宗换尿片,擦拭身子,其他事由男士们负责。

晚上男士们轮流守夜,贺子荣和贺子瑞年长,睡沙发;罗绣兰和蒋雨是孙媳妇辈,贺盼盼怀着宝宝,三位女士也坐沙发歪着打瞌睡;其他人有沙发坐坐,没地方坐在地上铺毛毯打地铺。

贺明盛贺明俊刚至5点就起来熬药,之后,贺明韬贺明新贺明净也起来帮忙,贺明净给老祖宗检查过身体,又坐下闭目养神。

贺家小辈们也早早把门上的保险栓取掉,而因燕少轻易就推门而入。

当听到敲门响,迷糊中的贺子瑞等人也惊醒,坐的坐起,爬的爬起,揉腰的,揉脸的,伸懒腰的,都睁着惺忪睡眼,嘴里咕嘀着什么“谁啊”“啊哟,天亮了啊”。

踏进门的燕行,举目一瞧,休息区只开两盏节能灯,浅色柔和灯光下,沙发上歪着几位,空地铺着毛毯,排粽子似的坐着几位中、青年人。

看到至亲们,他一双满是浩然正气的龙目闪耀柔和的光芒,俊美的容颜浮现出比三月春风还和煦的暖笑:“二舅公,三公舅早上好,七舅妈八舅舅十一舅舅十一舅妈十三舅舅早上好,二哥三哥五姐八哥十二弟十六弟早上好。”

那长一串的问好,说到姐弟们的排行时中间都不带停顿的,能把人听晕。

贺家兄弟各有二到四子女,长子贺子恭生长子贺祺文,在第三辈兄妹中排行第一;次子贺祺武,排行第四;三子贺祺伟,排行第八;四女贺祺星,排行第十;

贺家次子贺子荣生长子祝祺礼,排行第五;次女贺祺仪,排行第六;三子贺祺诚,排行十二;

贺家三子贺子瑞生长子贺祺书,排行第二;次女贺祺诗,排行第三,他们乃孪生龙凤胎;三子贺祺煜,排行第九;四子贺祺灿,排行十三;

贺家五子贺子华生长子贺祺英,排行第七;次子贺祺杰,排行十一。

贺家祺字辈当中贺祺文长子贺明宏,同辈兄弟姐妹总排行第一;次子贺明达,排行第六;

贺祺武有子贺明盛,排行第二;贺祺伟有子贺明茂,排行第七;贺祺礼生子贺明俊,排行第三;次子贺明智,排行十五。

贺祺书长子贺明熙,次女贺盼盼,两人亦是双生龙凤胎,在总排行中分别排行第四,第五。

贺祺诚长女贺明双,排行十四;次子贺明新,排行十六;

贺祺煜长女贺明净,排行十二;贺明灿长子贺明堂,排行十三;

贺祺英长子贺明朗,排行十一;贺祺杰长子贺明韬,次子贺明略,三女贺明晴,三人乃三胞胎,分别排行第八,第九,第十。

贺家第二代子辈兄弟四个,第三辈祺字辈共十二人,到第四辈时因计划生育政策,在国有企业上班的公务员只能生一胎,只有少数几个生得二胎,饶是如此,也发展成十六人的大队伍,不可谓不壮观,以此类推来,贺家也真正的枝繁叶茂,子孙兴旺,将来发子发孙发万家也不是梦。

罗绣兰乃贺家五次贺子华长子贺祺英之妻,蒋雨乃贺祺杰之妻,长辈们及小辈们称呼一律按贺家男子排行称呼其妻。

贺家子孙辈众多,因血脉关系,长相又极为相似,因此,当某一辈的兄弟姐妹站一起,外人很难分清谁是谁。

“小龙宝。”

“龙宝哥。”

贺家众人看到清雅明艳的青年进病房,被他美艳的笑容闪花了眼,一个个笑咪咪的,长辈们和比他大点哥姐们唤他小名,比他小点的老表亲昵的叫他龙宝哥。

“龙宝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贺明新跳起来,飞一般的冲向表哥。

他在第四代当中排行最小,虚岁十八岁,最是无拘无束,性子跳脱,也因最小,哥哥姐姐们宠着他,他也最淘气任性。

贺明新撒开脚丫子,呼呼一阵狂冲,冲到表哥身边,纵身一跳,像只八爪鱼似的跳到表哥身上,然后搂住人的脖子,像只树獭侧挂在表哥胸前。

贺子荣刚正经危坐,看到小孙子淘气的样子,眼角暴跳:“小十六,快撒手,这么大了还是坐没坐相站没相,像什么样子。”

贺二也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头发间掺上银丝,虎着老脸,还挺有煞气的,可贺明新是谁,他是贺家最小的小魔王,才不怕爷爷的凶相,仅只扭头瞅瞅,无视爷爷的黑脸,继续拿表哥当树,挂着玩耍。

“二哥,大清早的别上火,又不是打架儿,孩子们爱咋的就咋的,你就当没看见。”贺子瑞坐端正,伸手拍哥哥的肩,安抚他的似狮子似的火爆脾气。

“你们这么纵着他,他不知天高地厚,没准哪天就会惹出事儿来。”

“二舅公,十六就是活泼了点,事非分明,明辩善恶,从没闯过不该闯的祸,您老就放心吧。”燕行大手一伸,伸手搂住小表弟的腰,用力一个旋转,将小表弟就那么不费吹灰之力的从脖子上捋下来,像老鹰拧小鸡似的搂住表弟的双腿,让他面朝上,将人倒提于手的晃啊晃。

“龙宝哥,快放我下来,啊啊啊,不玩了,房子在打转啦,哎哟,头晕了啊啊啊……啊!”

眼见得小弟被表弟倒腾得哇哇大叫,贺明盛几个当哥哥姐姐的只在旁嘻嘻的乐,十六遇上小龙宝,从来都是被秒收拾。

贺子荣和贺子瑞,贺祺礼等人也乐呵呵的看着小十六,他们谁也没去救场,皆作壁上观的看好戏,小十六被小龙宝倒提起来,他想起来又起不来,张牙舞爪的乱挥胳膊,怪逗人的。

“十六,告诉哥哥,你学业如何了?是逃课出来的还是请假来的?”

“龙宝哥,我没逃课,我下课后才过来的,等会就回学校,哥,快放我下来啦,你弟弟我腰都快断了啊。”

“不逃课的孩子才是好孩子。”燕行终于大方的伸手将人捞起来,让小表弟双足立地,伸手揉他的脑瓜子:“乖,刷牙洗脸赶紧去吃早餐回学校上课,放国庆假的时候再回家好好孝顺老祖宗。听说十五今年要参加秋季大学生运动会,你可不能输得惨不忍睹。”

“懂啦懂啦。”贺明新被晃来晃去晃得好几下,站稳后还有点小晕乎,嘴里小声的咕嘀:“十五哥最不可爱了,明明是文科生,运动神经还那么发达,妥妥的是打击我。”

燕行悠悠的笑,十五表弟明智在读大二,是位校田径运动健将,在体育方面力压十六,让小十六郁闷半死,而他不会告诉十六表弟他知道有一个孩子的运动天赋甩他们家十五几条街。

等小十六撒娇撒完了,贺明盛才问情况,问小医生又没有特别嘱咐,问小医生什么时候出发去采药,小龙宝怎么没送她去坐车等等。

燕行一一回答,告诉大家小萝莉昨晚就已出发,将自己带回来的药拿出来,告诉他们先熬哪些,后熬哪些,还有含嘴里的药和煮煲泡水喝的药。

其实,也不用担心弄错,每种药附带有说明字条,需要注意什么,需要用多少水,需要熬多久,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贺家人把药如珍似宝的收起来,赶紧的洗涮,贺明新要上课,他也没跟大家一起吃早餐,跑去亲太奶奶一口,离医院去乘地铁回学校。

早点吃外卖,早餐后药也熬得差不多,倒出来冷凉,熬第三遍,到七点半第三遍药好,三合一,大家给老祖宗喂药,之后打包行李,送上车,等过八点半,医院工作人员正式交接完班,贺子荣贺子瑞亲自去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

主治医生和院领导专家们都已知晓贺老祖宗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家属希望老人在家里平静的度过最后时刻,他们也能理解家属的心情,同意家属请求,签字让贺家人办理出院手术。

院领导和主治医生签了字,办手续一路绿灯。

贺家众人和医护人员将贺老祖宗推下楼,燕行抱起太姥姥上车,贺子荣和贺子瑞同车而坐,贺祺礼等人再三向医护人员道谢后也分别登车,一排共七辆车排成队回贺家。

正文卷 第一百十八章 探病

贺家人回的是贺子瑞住的大院,贺子瑞从政,从代表着副国级领导级别的政局委员退休,是老一届的最高级的几个委员之一。

在八九十年代,大院可算是最豪华的别墅区,至今住房保留着老样子,独门独栋独院,还有私人花园,虽然样式比不得那些花样百出的现代别墅,然而,它们的质量或者说所代表的意义远非外面的住宅可比。

贺三家住的是栋二层楼的土木混合结构住宅,小四合院式,也因如此,地方够宽,一家三四代人住完全没问题。

贺家有国家分拨下来的二个家庭保姆,一个司机,再加上贺家自己几代人,整个小院子里人气旺盛。

贺老祖宗这些年在儿子家轮流住,倒不是贺家兄弟妯娌们踢皮球,反而是因大家争着赡养老人,就算贺子恭和贺子华已去世,他们的媳妇加倍的孝顺老人,代丈夫尽孝。

有儿子儿媳妇们争着养自己,贺老祖宗晚年幸福,因手掌手背都是肉,她舍不得让孩子们失望,便今年住长子家,明年次子家,后年三子家,再后年在五儿子家,依此类推的在几个孩子家轮流打转。

今年轮到贺三家,贺子瑞夫妻和儿女孙辈们照顾老人。

贺子瑞等人回到大院不到二个钟,基本上整个大院的居民都知道贺三老爷子将贺老祖宗从医院接回家来了。

大院里住的都是退休的国级、部级领导干部们,还有就是现任常委家属,消息自然灵通得紧,各自一打听就打听到贺家老祖宗大限将至,之所以回家是因为家属希望老人在家里寿终正寝。

如此一来,不管是出于人情往来,还是出于情面,各家当然要去贺三老爷子家探视,如果现在不去探病,当等贺老祖宗驾鹤西归之后再去,那样莫说别人以为是虚情假义,就是自己也不好意思。

于是,大院里住的人家陆续登贺家探病。

最先到贺家探视的是挨最近的左邻右舍,或男或女,贺子瑞和老妻率孩子们彬彬有礼的接待友邻们,贺三老妻柴溪,江南人氏,温婉端庄,就算是年过古稀,乍一看颇像刚五六十岁的人。

将老祖宗接回家,贺祺礼、贺祺伟、贺祺杰兄弟们便先回,他们各有工作,贺祺礼和贺祺伟比较自由,但因过几天马上要放国庆假,有许多事需要他们做决策,必须得去处理,而贺祺杰夫妻两是大学讲师,下午要授课。

贺明盛、贺明俊也先去上工,贺明净贺明韬和贺盼盼仨也有自己的工作,他们的工作压力不大,因此和罗绣兰留在家照顾老祖宗,燕行也没走,他还需观察观察情况。

两保姆在准备午饭,贺家老少们待客送客,刚将一对来探病的老年夫妻送出院子,大家正想转身进屋,又见一位老太太姗姗而来。

贺家老少们认得来人,那位老太太就是王老太太,即曾是小龙宝小青梅王玉璇的奶奶。

王玉璇的爷爷王国宏也是国家某部委员,比贺三略低一级,贺三是副国级,王老是正部级。

王老太太也是年过七十的老太太,保养得极好,看着也像是刚及花甲之年,只有几撮银发,头发梳成髻,她不服老,穿时尚纱袖连身裙,远看还以为是中年妇女。

王老太太提着一盒高级燕窝粥,走到离贺三家较远的地方便见有人从贺三家出来,她本来想打探打探情况,心里也好有心数,琢磨该说什么,奈何那位住的方向跟她家相反,走岔道去另一个方向,她便作罢,赶紧的去贺家。

“又来了。”贺盼盼小声咕嘀一声,转而笑咪咪的:“奶奶,您和爷爷、二爷爷回去坐,有我们小辈在外面接待就可以了。”

“也好。”贺子瑞想想觉得对。

“小盼啊,有什么情绪可别流露出来啊。”老太太不放心孙女,嘱咐一句,她们家孩子们个个都是顶级好孩子,大多比较沉稳干练,盼盼就是个直性子,不怎么藏得住话和情绪,她担心孙女会露出明显的恶意,那样容易坏事儿。

昨天下午,贺家自家人私下里开过会议,通了气,人人对自家老祖宗的情况也心中有数,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和儿媳妇孩子们接到从医院里打来的电话,亲自整理老祖宗那天吃过的东西,找到了那包还没吃完的生姜片,分成两份包装,一包让儿孙辈们以作线索去查来源,另一部分和王家送来的人参全部密封锁进保险箱。

老祖宗因外物而差点致命,对于贺家来说那种事绝对不能忍,将老祖宗接回家,有家属二十四小时在家,安全有保障,贺家儿孙辈们接下来就会展开调查排查工作,在没有结果出来前,不宜打草惊蛇。

贺三老太太是怕孙女性子太直,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让王老太太有所察觉,反而不利于自家人行动。

“奶奶,您宝贝孙女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做,您们这些镇宅之宝就回家坐着吧,好歹让我们也表现表现嘛。”贺盼盼冲奶奶调皮的吐吐舌头。

“子瑞,我们歇去,给孩子们表现机会。”贺子荣深觉贺小五说得有理,笑着往里走。

贺三夫妻也不磨蹭,慢悠悠的转身回客厅,罗绣兰也跟回去,给长辈们削水果,泡茶。

王老太太走到贺三院外,还没到院门那里,透过那茂盛的茶花树,看到楼前的几个俊男美女,她快退了两步,借着树挡身再仔细望去,不由微微的眯眯眼儿,燕行也回来了?

看到那个俊美清贵,儒雅飘逸的燕家后辈,王老太太一阵踟蹰,不知要不要现在就去贺家,燕行和玉璇青梅竹马,她也挺赞成两孩子配成对儿,哪知玉璇最后竟然选中燕行异母继弟,而且,玉璇跟燕行还闹了不愉快,让她有时也颇难为情。

就在她踟蹰的当儿,贺明净喜气洋洋的往前迎:“王奶奶,您老又来看我们太奶奶啦,快请进来,外面日头大,晒久了容易头晕。”

贺明韬悄悄的眨眼,小十二也越来越沉稳啦,他瞅瞅五姐和龙宝哥,三人异口同声的喊:“王奶奶好!”

“哎。”贺家孩子们已看到自己,王老太太再没退路,自己绕出花树,走向贺三院子。

她刚到院门,贺明净便小跑到达,亲亲热热的搀扶住王老太太,顺手接过她提来的礼品:“王奶奶,您老关心我们太奶奶,我们这些小辈就已感动莫名,哪还能劳您破费,您老以后来陪我们太奶奶和我们三奶奶说话儿想来就来,邻里之间,老朋友之间来往蹿门儿次次带礼物显得多生疏。”

“才多会子没见,你这丫头嘴巴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啊,我以前可是空手来的呀,你么这说得我都快不好意思。”

“王奶奶,我上次来三爷爷家是一个多月前,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隔这么久,您老会对我刮目相看很正常。”

“王奶奶,几日不见,您老红光满面,气色红润,也越发的精神哟。”贺盼盼也迎到院子中,和小十二一起扶王老太太。

被贺家一对姐妹左右搀扶,感受着贺家人的重视,王老太太挺受用,乐呵呵连说“哪里哪里”。

贺明韬和燕行两人闪到一边,跟在王老太太后面进屋。

燕家小孩没有说什么,连面部表情也没变化,好似对自己也没什么成见,王老太太略略放心,进贺三家。

贺三老太太柴溪与王老太太是同辈人,两人像姐妹似的手拉手的坐下说话,小辈们上茶,上水果和干果、瓜子。

贺三和贺二是男士,只当陪客人员,主要还是由柴溪招待王老太太,寒喧几句,王老太太细致的问贺老祖宗的病情,提出想去看看老人家。

“感谢王夫人对家母的关心,家母处于极度虚弱之中,医生嘱咐尽量隔离静养比较好,我们遵医嘱,租来无菌移动手术室病房安置在家母卧房,就连我们家属也不能随意探视,你的好意和关心我们心领,不敢请王夫人移贺探视家母,失礼之处还请原谅一二。”贺子瑞深感抱歉的婉拒客人的要求。

小医生再三嘱咐过不要轻易让人接近病人,以免有人身带不干净的东西进去,之前,他们也婉言拒了另几位客人探视病人的好意,王老太太还有嫌疑,他们更加不可能让人去看老祖宗。

“哦,这样啊,倒是我冒眜了,给你们添麻烦。”王老太太有点小尴尬,她不知情,冒然提出要去看病人,让家属为难。

“你客气了……”

不能探视病人,王老太太略略坐了坐便告辞,贺家人客客气气的送出家门,目送她出了院子远去才转身进家,没了外人,贺家众人也不用再保持微笑。

“小龙宝,你怎么看?”贺子瑞眼神凌厉,满脸煞气。

贺二贺子荣是农牧行业的专家,在农牧业方面是一把好手,却不懂弯弯道道人情世故等烦琐事,不管家族里的重大事儿,在各种大决策问题上,他听弟弟和儿子侄儿们的,只听只发表意见和建议,不当家作主。

“目前看不出来,如果他们家是参与者或是主谋者,估计也是瞒了老太太的,怕妇人之仁吧。”

“嗯。”贺子瑞点头:“以后咱们家严防死守,但凡王家或者跟王家有亲的、走得近的人家一律列为防范对象,不能让人靠近老祖宗,不是自己人送来的东西更不能入口,全部打包密封。”

贺明韬几个频频点头,不管别人送啥,但凡不能绝对信任的人家送的,哪怕东西浪费了也不能吃,更不能出现在老祖宗面前。

已临近中午,还没去贺家蹿门的人也先歇了心思,决定下午再去拜访。

王老太太从贺家离开直接回家,家里只有保姆和她二儿子的女儿。

王家住的是栋二层小楼,比贺三家的住宅窄很多,她回到家,家里老头还没回来,因老头子经常跑去跟好友们喝茶整天不着家,她习惯了。

王国宏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京市市长,小儿子在铁道部任职,王老曾经也住铁道部家属大院,后来逐步升级搬到与职务相对应的大院住,小儿子仍在铁道部,因此仍居家属那边大院。

“奶奶,您回来啦。”王玉璇看到奶奶回来,跑起来,欢快的迎接,到门口抱住奶奶的胳膊:“奶奶,你急急的叫我回来有啥好事儿啊?”

“贺家老祖宗出院了,这个时候多去走走有利于借此机会修复你和燕行的关系,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带你去探病。”王老太太看到孙女,宠溺的摸摸孩子的头发。

她只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孙子长得不像她,孙女最肖似她,老人家也特别偏爱小孙女。

“噫,贺老祖宗出院了啊,病好了?”王玉璇惊讶得睁大眼儿,贺老祖宗入院后说情况挺严重,这么快就转危为安,老人家不愧是有福的老寿星,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不是病好了,是快不行了,放弃医治,回来等死。”王老太太就着孙女的搀扶住下,享受着孙女体贴的帮揉肩捶背服务。

“我刚去时看到燕行也在,看贺家众人强颜欢笑,这次估计贺老祖宗是好不了的,他们只是想让老人无牵无挂的走得安心才故作轻松,老人大概没几天好活,这是你的机会,多去走走,关心关心,燕行对他太姥姥言听计从,你关心得恰到好处,他念着他太姥姥的面子,也不可能再斤斤计较,一来二去自然也就能冰释前嫌。我们王家家族远不及贺家和柳家兴旺,你大伯他一个人力量有限,你只要搞定了燕行,有燕行护着你,等着有贺家和柳家两棵树当靠山,你什么时候都能高枕无忧。”

“好的,奶奶,我懂了。”王玉璇顺从的听奶奶教导,奶奶说得没错,当初燕行跟她没生嫌隙时,柳家和贺家对她和善亲近,当她跟燕行闹了矛盾,柳家和贺家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除了表面客套,在某些场合,明里暗里再也没有谁袒护她。

“奶奶,赵宗泽还在外面等我一起去吃饭,没其他事我先走啦,我吃完饭顺便去买礼物回来下午或者明天探病,以示诚心。”

“就这么点时间还惦记着他,真是女大不中留。”王老太太嗔责一眼,自己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小两口如胶似漆,恩爱得很,不用特别跟我说明的。”

“奶奶又笑话我,我不去了。”

“哦,行,那就让他在外面等,你在家吃饭。”

“不要啦,奶奶又捉弄我,奶奶,我出去了啊。”

“去吧去吧,赶紧儿的。”

王老太太好笑的将孙女赶走,比起燕行来,赵宗泽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燕行甩赵宗泽十条街,奈何玉璇就中意赵宗泽,好在赵宗泽对玉璇好,那样就够了。

王玉璇提起自己的包,撑太阳伞,走向大院大门,大院守卫很严,一般人进不去,就算赵宗泽和王玉璇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也没资格任意进,想进去还得要王家老太太或王老跟门卫打招呼,先登记才行,一二次还行,次数多了,王老夫妻也拉不下脸,因此除了重大日子,王玉璇也不好意思带赵宗泽进大院。

赵宗泽的车子停在大院外面,他坐车上等,等得心烦意燥,人还没出来,差点想打电话问王玉璇是不是不去吃饭了。

当终于看见王玉璇的身影从大院里出来,他收起来脸上的不耐烦,下车,小跑去迎接,到大院门外接到人,赶紧抢过伞帮她遮太阳,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侍候她上车,帮她绑好安全带,再绕过车头回驾驶室。

“小璇,爷爷奶奶身体好不好,打电话叫你没什么事儿吧?”车开动,他关心的问原因。

“没什么重要的事,奶奶说贺家老祖宗快不行了,大概就这几天的事,叫我回去是想带我去探探病,改善一下我和小龙宝的紧张关系。”

“啊,是那样啊,前几天你还去探望过,贺家老太太身体挺好的呀,这才几天儿就不太好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下午我去买点礼物,你带去探病。”赵宗泽眼底划过兴奋之色,嘴上温和的表示意外。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上次带的姜糖,老人家吃了说挺好吃,你在哪买的,我们再去买点,说不定老人家会喜欢。”

“上次那种姜糖啊,那是医院一位主任送我的自制土特产,商场里买不到的,我就得到那么一小包,上次你说贺家老祖宗爱吃姜糖就给你拿去探病了,可惜已经没了,还有的话你拿去送给老人家吃,说不定老人家吃了有胃口,病很快就能好起来。”

“没有土特产,我们去商场买点就行了。”

“嗯,听你的。我们先去xx吃饭,我点好了餐,过去就能吃……”

正文卷 第一百十九章 醒来

时季处于最后的秋老虎尾巴上,中午酷热,燕鸣嫌热,饭后没有出去,回楼上午睡。

贾铃暗中咬牙切齿目送燕老头上楼,死老头打中秋过后至今十几天,无论她怎么哄都没用,他睡以前的老主卧,平日里对她也爱搭不理,他出去,碍于他说过想跟着他就离婚的话,她也投鼠忌器,不敢跟,也不知他去做了什么。

贾铃气得心窝子疼,真真是气死人了!死老头究竟吃错什么药,铁了心跟她过不去?

恼得火冒三丈,真恨不得上楼去把死老头大缷八块,五马分尸,以消心头之气。她正恼火着,手机传来铃响,应该是短信来了,本来不想理睬,歇了歇又去拿手机。

死老头不让她和宗泽和丹萱来往,这十几天宗泽有时来大院找王千金也没来燕家,她也从没当着燕老头的面给两外孙打电话联络,一般先发信息,有事预订好时间再电话联系。

她怕错过外孙们的信息,忍着火气,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划开手机屏幕,果然是外孙发来的信息,保姆也没在旁,她点开信息查看有什么事。

信息很短,仅四个字:快成功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贾铃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小泽在说什么呀,什么成功了?成功了成功……成功了!

反复的默念几句,猛的一震,小泽说的该不会是那件事?

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最近,她们只按计划实施第一步,小泽现在回信,必定就是那一步快成功了。

快成功了,就是第一步进行顺利,很快将有结果。

如果真是那样,哈哈哈-

理出头绪,贾铃越想心中越兴奋,恨不得纵声长笑三百声以示自己的开心,计划第一步成功,接下来就能实施第二步第三步,只要成功二步,弄死碍眼的小扫把星,燕老头子孤老头一个还不得由她搓圆捏扁。

想到离计划圆满完成已相去不远,她心中积压的郁气一扫而空,一时晴空万里,没关系,燕老头甩脸子就甩脸子,先容着他得意,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心情大好,贾铃慢悠悠的删掉短信,愉快的拿遥控开电视,优哉悠哉的看偶像剧。

贺家中午吃顿简便家饭,饭后,贺子瑞放保姆和司机的假,那么做是出于保密着想,以大院里居民的人脉,很快就会知晓老祖宗命在旦夕的诊断,就等着他们老祖宗过世来吊唁,他们趁此闭门谢客,以保守老祖宗还有救的秘密,严防有人窥视,保姆和司机在家,万一老祖宗醒来了或者有好转,他们一时高兴说漏嘴,让别人知晓,若那谋害老祖宗的家伙又千方百计的再下毒手,会令他们防不胜防。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人亲自守护,不漏一点口风,老祖宗也更安全。

保姆和司机以为老爷子怕他们觉得老人家有可能过世会沾晦气,本不愿意,想留守贺家里,帮忙做些零碎活;

贺三老太太解释说过几天可能会很忙,让他们回家休息几天,他们领悟意思,觉得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贺老祖宗若过世,治丧期间会很累,所以先让他们回家休息休息,到时也有人照应家里的事,他们便依言休假。

虽说这些天担惊受怕,上午又接待了数起客人,贺子瑞夫妻和贺子荣有些力不从心,恐有人过来蹿门,也没去午休,坐在客厅里,有客人来随时招待,没人来打个盹儿。

下午,大院里在午前没到贺家探望的人相继登门关心,有些人家也体谅主人,怕一家一家的去让主人应接不暇,招待客人也辛苦,三五家邀好一起登门探视贺家老祖宗。

众居民心里也猜到贺家老祖宗大抵也就几日的功夫,就算没有亲眼看到病人本人,好歹他们亲自到病人家里走了一圈,表达了该表达的心意,也没多留,坐一坐就走,让家属多点时间陪伴老人。

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到近日落之前,整人大院基本全来了,没来的人家是因主人外出旅游或探亲,但凡在家的住户都有代表到贺家看望贺家老祖宗。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贺子荣,贺子瑞、柴溪感觉手脚僵硬,倚着沙发一动不想动,在家待客要不停的起身迎客,送客,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比下地劳动还辛苦。

年青的几个尚好,休息一下,又满血复活,尤其是守着熬药的贺明韬,等药散凉的当儿,把药渣放屋檐下晾晒,殷勤的帮二爷爷捶背,帮三爷爷捏肩,机灵得跟猴儿似的上蹿下跳。

贺盼盼怀着宝宝,也容易累,幸好她底子好,吃得消;贺明净体贴的帮三奶奶捶背松骨。

罗绣兰陪长辈们跑前跑后招待客人,等客人走了又下厨,根本没得空闲。

燕行是唯一个没觉累的,那点工作量对他而言纯属小菜一碟,他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太姥姥,迎接客人,送客人,半天下来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长辈们累坏了,就燕少和贺小八俩力气满满,两人等药凉到温度适中,捧去上房。

四合院式的宅子,上房一般是给老人和当家人住的,因而贺三让老母亲住上房的东边,他和老妻住西边一侧。

燕行和贺明韬端着药,轻手轻脚的推开上房东边的门,四合院式的楼房因有回廊,所以上房的房间一般就只作一间,不能再分隔为二,因而相对而言房间较宽。

房子经过改造,在室内加一间卫生间,方面老人起居,室内家具都是老旧的,却很有古韵味,床也是旧式木板床,做工比较简略,只床头与床尾以及后面有雕花板,那样的床其实是没有床头与床尾之分的,两头都可以当床头,也可当床尾,床面朝外的一面在近床头的地方没有雕花板阻挡,只有床端的边沿有圆柱子,去着顶面,样子有点像近代的架子床。

白天太阳很大,四院内的室内气温比较低,老人家体弱,又在病中,盖着棉被,只露下巴以上的头在外。

两人进屋拧亮灯,贺明韬先跑去床边挽起纱帐,用热水壶的兑冷开水,帮太奶奶擦脸,再脱鞋,从床尾爬上去,绕到太奶奶里侧,拿毛巾系在太奶奶下巴底下,以防一会喂药溅出药沫到被子上。

燕行从消毒柜里拿出软管和漏斗,小心的喂进太姥姥喉咙,连接小漏斗,让八表哥稳住,他端来药,一勺一勺的喂。

一副药熬三遍,第一遍熬成一碗半左右,第二遍一碗,第三遍半碗,再混合总量有三碗,一次性喂下去也是能喝饱人。

喂完一大碗药,两兄弟小心的取软管,帮老祖宗擦去嘴角滴洒出来的点点药汁,又帮老祖宗擦拭脸,手心,又清洗软管和漏斗,弄干水份,放清毒柜里先消一次毒,再凉晾密封。

整理好东西,兄弟正想先离开,隐约间听到一声呼气声,那种声音就是先憋气,然后再重重的用鼻子呼出气的声响。

两人先是一怔,当又听到一声比较重的呼气声,兄弟俩嗖的跳起来,狂冲往床边,燕行是军人,速度没得说,嗖的两步就蹿至,飞快的再次掀开纱帐,惊喜的大叫:“八哥,太姥姥要醒过来了!”

盖着棉被的老祖宗,从早上到下午都是静静的睡觉,就像处于深度睡眠,呼吸很浅,很缓,现在,她的呼吸节奏快了些,已经有从睡觉中即将醒来的颤眼皮和抿嘴反应。

贺明韬冲到小表弟身边,伸长脖子,看到太奶奶瘦得没半钱肉的枯皱老脸皱了皱,微微的动动嘴,当时乐得一蹦而起,撒腿跑到门口,朝着外面嚎:“二爷爷三爷爷三奶奶,太奶奶快醒啦!”

他嚎一嗓子,转而又蹿回小表弟身边,激动的守着太奶奶。

贺小八那一嗓子不说声震屋瓦,绝对满院皆闻,在西厅休息的贺子荣和贺子瑞等人听到前面一段话,以为出了啥事,惊得就弹跳起来,当听到后一段话,齐齐的愣了愣,转而争先恐后的向上房跑。

贺盼盼和贺明净年青,跑得快,蹿出西客厅,记起爷爷奶奶辈们,赶紧又回头搀扶奶奶。

罗绣兰在厨房摘菜,听到喊声,扔掉青菜,连围裙也没解,冲出厨房跑往上房。

贺子瑞和贺子荣哥俩就像年青十来岁似的,跑得飞快,叮叮咚咚的一马当先冲进上房东房间,就算累得气喘如牛也顾不得抹汗歇气,又马不停蹄的跑到老祖宗床前,激动的盯着老母亲的脸,看她微微张开嘴呼吸。

贺三老太太和贺盼盼几个落后一点才至达,挤到床前,眼巴巴的等着老祖宗清醒。

贺家老少们又紧张又激动,慢慢的调顺呼吸,望眼欲穿的盼着老祖宗睁眼,等啊等,在一群人翘首期盼中,老人不负所望,苏醒的迹像越来越明显,还试着想翻身,没成功,然后“哈”的吐口浊气,那又颤动几十回想睁没睁的睛睛终于启开一条缝。

贺子瑞等人激动的屏住呼吸。

老人眼睛先启开一条缝,静一静,眼皮合上,再启开一条缝,再合上,反复三五回合,眼皮向上拉,眼眼越睁越大,大抵是刚从晕睡中醒来,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眼神浑浑的,迷悯而无焦距。

“娘。”

“妈。”

“太姥姥/太奶奶-”

守在床前的一群人小心翼翼的呼唤,他们怕声音太大吓到老祖宗,声音轻柔而缓慢,一声一声的唤。

老人睁着双眼睛,缓慢而迟钝的偏转一下脖子,看向一边,眼神仍然有些空茫,看了好一阵,意识回笼,不解的问:“你们在干什么?子荣,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喉咙有些干涩,声音也干巴巴的,说得很慢,但,条理清晰。

“娘/妈/太奶奶/太姥姥!”

“娘,您醒啦。”

“妈,您老感觉怎么样。”

“太奶奶,我们扶您坐一坐。”

“娘,是不是很热?”

紧张兮兮的贺家老少激动的往前凑,扶的扶,拿的拿被子,移椅头,将老祖宗扶起来,又帮她擦额头上的细汗。

看到老母亲额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子,贺子荣想跑去开风扇,燕行忙阻止:“二舅公,不能开风扇,小萝莉交待过,太姥姥服药后发热出汗是药起作用的结果,不能吹风,不能开空调,要让药效发挥出全部力量,把冷热寒气邪风全全排出来身体才好得快。”

“哦哦,这样啊,幸好你说了,要不然我不知道就坏事了。”贺子荣不好意思的搓手。

“小龙宝,你回来了,不用上班啊?过来给太姥姥瞧瞧,有没瘦。”贺老祖宗听到孩子们叽叽嚷嚷,都不知道先应谁好,听到小曾外孙儿优美动听的嗓音,皱巴巴的老脸绽开了花。

“我回来看看太姥姥,明天就去上班。”燕行赶紧把脸伸到太姥姥面前,先用自己的脸蹭蹭老祖宗的脸,然后才让她瞅:“太姥姥,您看,我又长胖了,又白又胖,比小十五还白,您看是不是。”

贺老祖宗浑身乏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睁着昏发的老眼,瞅着宝贝曾外孙,心里又是欢喜又担忧:“嗯,咱家小龙宝是白了一点,胖没看出来,你说长胖又是哄我的。”

“哪有骗太姥姥,我真的长胖了啊,太姥姥,我跟您说,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做的东西老好吃了,我吃起来就舍不得停,我从她那里拿来一点煮粥的原材料,我去煲粥给太姥姥尝尝,好不好?”

“好好……”

燕行撒娇似的蹭蹭太姥姥,拉过小八哥,让他哄老祖宗,自己赶紧闪人跑去厨房煮粥。

“太奶奶,老祖宗,我是小八哟,小八最爱太奶奶啦,太奶奶,要抱抱,抱抱……”贺明韬没羞没臊,先抱着太奶奶撒娇,再帮老祖宗擦汗。

贺明净和贺盼盼没给贺小八霸占老祖宗多久,把人拧开,姐妹们上去霸占老祖宗的宠爱。

贺老祖宗浑身绵软,还是强撑着,积攒所有力气,摸了摸贺小五的肚子,贺小五怀着贺家的曾曾小外孙,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小宝宝出生。

贺子荣和贺子瑞、柴溪、罗绣兰怕累着老祖宗,只凑上前露露脸,柴溪和罗绣兰赶紧下厨房去弄吃的,贺子荣和贺子瑞欢欢喜喜的搬个椅子坐床边守着,听孙子们陪老祖宗说话,有时也帮老祖宗擦汗。

贺老祖宗全身发烫,汗一层一层的出,贺明韬和贺盼盼贺明净不停的给老祖宗拭汗,那汗出了约一个来钟才慢慢止住,最开始是比浓的黄汗,擦汗的毛巾都侵染黄,之后便是清汗。

等收了汗,贺明韬去提热水来,贺盼盼和贺明净背老祖宗到卫生间洗澡洗头,贺子瑞和贺子荣在外面帮母亲收拾床铺,把汗湿的被子抱走,重新换上干净的,怕老人受凉,在席子上层铺上薄被单。

姐妹齐心,帮老祖宗洗去一身汗,焕然一新,再背回床上让老祖宗倚着床头坐,帮吹头发。

她们这边忙好,燕行也煮好粥,他用小沙锅熬粥,先煮切成小丁片的药片,之后下米一起煲,把粥和药片都煲得快融化。

药膳粥的香味弥温满屋,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贺子瑞和贺子荣也没出息的咽咽口水,贺明韬“嘤嘤嘤”的表示想吃,跟在表弟屁股后面,叽叽喳喳的教唆表弟去问小姑娘多弄点那种什么药材,分点给他们尝尝。

贺老祖宗出得几身臭汗,反而轻松些,笑咪咪瞅着孩子们玩闹,等小曾孙们将小桌子摆到她面前,喂她喝粥,她来者不拒,把一碗粥喝得精光。

喝了一碗粥,坐了会,她强撑的精力用尽,昏昏欲睡。

贺子瑞兄弟忙将老母亲扶着躺下,盖好薄被,守着确定老母亲睡稳,带着孙子们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小龙宝,这次多亏你。”走到回廊,贺子瑞抓着外甥孙儿的手,激动的难以名状,幸亏小龙宝请来医界奇人,力挽狂渊挽回老祖宗一命,若不是小龙宝,这一回,他们真的要失去老祖宗了。

“小龙宝,好孩子!”贺子荣手摁在小龙宝肩头:“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认得小医生,我们跟医生不熟,但凡小医生需要什么,有什么条件,你做主应了就是,不管欠下多少人情,咱们再慢慢还。”

“嗯,我懂的,二舅公三舅公放心吧,小萝莉刚开始没提什么条件,之后也不会要胁人的,她要提什么必定也是出于太姥姥的病本身出发,就是关于虫草的事可能要舅舅们出面安排。”

“虫草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跟你十二舅舅说了,他会早早做好安排的,明年5、6月直接过去就行。”

“舅公,我那边的工作很紧张,我晚上就回去上工,接下来可能没空回来,打造银针准备熬药地方的事请舅公舅婆操心张罗,我有空再打电话回来商量。”

“行,你忙你的,这些事我们会做好的……”

老母亲如期清醒过来,贺子荣和贺子瑞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干劲十足,对于那些不用费脑子的小事,安排起来有条有理,井井有条。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章 成功了

随着周三的到来,青大学生会竞选大会也如期而至,非学生会成员的本科生们也特别的兴奋,抱着八卦之心,坐等新一届的学生会领头人物产生,论民在校论坛上热火朝天的讨论,评论如潮。

平平安安的度过一个白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学生会的成员们赶紧赶慢的赶去吃饭,然后飞奔回宿舍,洗个澡,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急急忙忙赶往礼堂。

学生会的竞选大会在校礼堂公开举行,不管是本科生还是研修生,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到现场观看,因而六点半后,许多学生陆续涌进礼堂现场看热闹。

学生会成员们有专区座,还有校领导们座区,校报记者们专区,除了那些座,学生们可以随意坐。

校礼堂足能容纳一千五人,当观众的学生们早早赶到,欣欣然的挑自己喜欢的位置入座,随着人越来越多,空位慢慢变少。

16级中西临床班的新生,曾经军训时医系一班的男生,在饭后结伴抵达礼堂,到会场,关云智和徐长天,李文季去学生会成员座区,戴良钰等人坐观众席。

中西临床班的男生们其实对于学生会干部的位置并无多大兴趣,当初也就关同学意思意思的填了申请表,然而,后来因为有人开导他们说他们应该争一争,不为别的,就为他们班的小萝莉,班里有人在学生会,谁若想欺负小萝莉也得先观望观望,从一定程度上说进学生会能起到镇摄作用,因此,关同学认真对待,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真的通过最后一轮考核,成为有幸挤进学生会的新生之一。

李文季是医学系的医学生物工程专业,在专业班级当副班长,也积极应聘学生会,成为学生会生活部成员。

徐长天去的学生团总支部成员座位,他分到专业班后荣任团支书,申请加入团委,最终得以如愿以偿。

曾经军训班四十五人共三人加入学生会,而且还都是医学部新生,那成功率相对其他院系的新生而言也是相当高的了,当然,乐小同学没意愿加入学生会,她要是乐意,随时可成为学生会其中一员,如果乐小同学也进学生会,那么医学部新生的凶猛程度也会吓坏很多人。

燕某人不在学校,小萝莉也不在学校,柳大少顿觉日子特别无趣,无比忧伤的熬时间,熬完下午的课,傍晚也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掐好点儿跑去状元楼堵晁小公主。

他凭手机信号跟踪掌握着晁小公主的动向,知道晁小公主什么时间在哪,掐的时间又特准,在楼前等得几分钟,少年会长和他宿舍的何泽新同学,邓宇轩,以及他发小李少、才同学和陈同学,还有李少同舍同学许希望飘然下楼。

何同学和许同学也是学生会成员之一,邓同学是校团委干事。

几位同学没化妆没搞什么精妆细扮,就是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神清气爽的出现,也是对所有人的尊重。

“柳少,你咋在这?”李少看到柳某人,特别的……郁闷,小萝莉小学妹外出,柳少还跑来干啥?

“我来陪晁哥儿去礼堂啊。”柳向阳开开心心的伸个懒腰,一溜烟儿钻进李少的奥迪里,搭顺风车。

“陈学长,钥匙给你。”晁宇博将自己车钥匙给陈学长,他自己走向李少的座驾。

“好咧。”陈书渊接住车钥匙,愉快的到晁会长的车旁开门上车,他和才子俊都有驾照,之所以在学校没开轿车,是因为京城车太多,有时限行,轿车麻烦,不如骑摩托车和电驴自由。

才子俊和邓宇轩,何泽新、许希望坐陈学长开的车。

晁宇博和柳少坐在后座,李宇博开车,等车开动,温雅清丽的少年温温和和的问:“柳少,有什么消息?”

“没什么消息,不放心你的安全,我还是跟着比较好。”

“乐家人有动静?”

“乐家人没动静,就是因为她们没动静才要更小心,会咬人的狗不叫,她们没什么表示,代表着有可能在蕴酿更大的阴谋。”

“嗯,也有可能,乐副会长不笨,在竞选的事上不做垂死挣扎,能保留颜面,也能更好的做其他计划,若在竞选会上不安份,一旦败露将颜面扫地,有可能连系学生会副会长位也保不住,在学校也难以立足,得不偿失。”

“你会让乐家千金保住系学会副会长位吗?”柳向阳翻白眼,晁小公主黑着呢,他不出手对付谁就好,一旦出手,就代表着双方已经对立,他不会仁慈,必然会一步一步的将人逼下高坛。

“不会。”乐乐在医学部,还是班学习委员,副班长,系学生会管着各班班干,留着乐副会长的系学生会副会长之职,她就有正当理由给小乐乐使绊子。

柳向阳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也不鄙视晁会长行为不当,毕竟,留着一个祸害在学生管理工作者位上,对学生而言相当危险。

“有没乐乐的消息?”

“小晁,能不能别问你妹妹的消息,你妹妹究竟是打哪冒出来的怪胎啊,小行行请专业人员去保护她,结果小美女把人全甩掉了,啊啊,小晁,你妹妹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那么机灵,我表示想跳脚了好吗。”

“我妹妹当然机智聪明了,哪会像你们那样笨。”

“我们哪里笨了?”不服,绝对不服!

“是你们,是你和燕少笨,你们不笨的话,能请那么笨的人跟去保护?我妹妹才十四岁,你们派去的专业保镖至少都成年吧,还能被甩掉说明他们被发现了,所谓的专业人员被一个小孩子发现,不是笨是什么?”

“我……”柳向阳捂脸,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晁小公主说得很对,所以他无言以对啊。

李少偷乐,柳少在小萝莉小学妹面前讨不着好,在晁哥儿这里仍然讨不到好处,可怜的柳少,一定郁死了。

两部车牛轰轰的杀到礼堂,晁同学和李同学愉快的下车,柳少郁闷的想跳河,仍记得自己的工作,没有甩人而去,随晁小公主和一帮小青年进礼堂。

他们来得有点晚,学生会和团委成员们已到齐,就连校党支部和监督老师们也全部莅临现场。

少年会长歉然向大家点点头,从容的走到老师们那儿,跟党支部和校领导低声交谈。

李少等人去学生会成员那边,柳少大摇大摆的到老师们坐席占得一席之位,他暗搓搓的观察乐大小姐,发现乐副会长妆容精致,像没人事似的,暗中给她加了一分,到这个程度还能沉得住气,也难怪她当初能爬上副会长的位置。

乐诗筠化着精致的淑女妆,穿白色连衣裙,安安静静的坐着,怎么看都是个赏心悦目的美女。

来凑热闹的学生很多,一边刷论坛,一边等开场,论坛人气也在爆涨,各各为自己选中的男神女神投票加油。

观众越来越多,座无虚度,后面和两侧空场也挤满人,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捧场,皆因新生们太给力。

到七点半,一曲古琴凑响,主席高台上的帷幕向两边徐徐拉开,也代表着竞选即将开始,礼堂的喧哗声嘎然而止。

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竞选,身为主席的晁会长,在新的会长和副会长没产生前,还得亲自主持竞选开场式。

他从容登主席台,从容解释学生会提前竞选的原因,然后简短的发表对新接班人员的期望,预祝竞选顺利,把主持工作交给一位老师。

主持老师表扬了上届学生会成员和学生主席副主席等人的优秀表现,展望未来,希望新任者继往开来,传承优秀传统和优良作风,以服务全校学生为宗旨,之后请第一位竞选者上场演讲。

先竞选的是副会长职位之争,竞选人提前抽签决定演讲顺序,按顺序上场发表演说,共有十位竞选者角逐副会长之职,有一位是学生会某部部长,二位副部长,七位各部干事。

主席高台上的画面全投影到大屏幕上,整个礼堂里的人都能看得见竞选者的面部表情,每位竞选者也有自己的顺序号码。

每位竞选人员演讲完,大家都给与热烈的掌声,不管演讲内容,不管结果如何,愿意展现自我,都值得尊重,值得赞美。

每位演讲者用时五到十分钟左右,十人用去一个钟又二十分钟,接下来就是由学生会成员们投票。

投票结束,监督老师和校领导们亲自取票统计,同时,学生会主席竞选开始,竞选者仅四人,包括晁会长在内。

仍是抽签决定顺序,少年会长抽到第三。

第一位上台的同学,演讲完,眨巴着眼睛卖萌:“老师们,同学们,讲真,其实我就是来凑数的,学生会在校领导和老师们的英明引导下,在晁会长运筹帷幄的管理中,一派积极向上、万象更新之气象,晁会长的聪明才干和所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我是支持晁会长连任的,学生会众生和论坛上的人都是跟我们的想法,所以竞选人很少,也因为竞选人太少,难免让人觉得咱们这些人没自信,没有竞争精神,所以我来凑个数儿,活跃一下气氛,好啦,我说完了,谢谢大家!”

哗-

观众热烈的鼓掌。

学生会的众人看着才副部长,特别的懵,他们怎么没发现才同学竟然那么萌?太萌了,才副部长萌萌哒!

有个才子俊神来一笔,第二位上台演讲完,末了,严肃的加上一句:“我会站在这里的原因,同上!”

“噗哈哈哈-”大家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哄堂大笑,他说的同上,当然就是指与第一位同学参加竞选的原因相同。

校领导和老师们哭笑不得,这是竞选好么,能不能严肃点儿。

轮到自己,晁宇博悠悠登台,向所有人弯腰致礼后,无奈浅笑:“原本凑数的是我,竟被前两位同学不厚道的抢了台词,这就是手气不好抽签抽到靠后顺序的悲剧啊,现在咋办,我能坦白说我没准备演讲稿么?”

众老师:“……”晁同学,能不能别闹?

“不能!”观众一致喊,喊完了又忍俊不住,嘻嘻哈哈的笑得前俯后仰。

礼堂新生们大乐,论坛上也在狂刷屏,学生会开直播,直播竞选现场,因此,关注学生会竞选的学生们可以不用到现场也能观看到礼堂里的情况。

柳少望天,晁小公主就是个黑货,学生会早在他掌控中,如果他不能连任,学生会在短时间必定无法正常运转,所以连任是肯定的,搞竞选就是走走过场,他却因此还能羸来一大票铁杆粉,他丫的能不能别那么黑心?

“好吧,竟然说没准备演讲稿没用,我只好表个态,”少年展颜一笑,明艳生辉的凤眸扫过全场,人如桃花盛开,美艳夺目,清越的嗓音悠扬荡开:“承蒙校领导信任,同学们鼎力支持,在我任职期间学生会的工作开展的十分顺利,这是学生会成员同心协力的成果,是大家的功劳,如若还有机会担任学生会主席,我将依如既往的和学生会众成员坚持公平公正的原则,继续坚定不移的维护学生会是学生之家的中心宗旨,诚心诚意的为全校同学服务,谨以此诺与学生会诸君共勉!”

清雅精致得像画一样的美少年,温雅的微笑,优雅的向台下弯腰成九十度,后退三步,翩然转身,走向高台一侧的台阶,缓步下高台

“哗-”

“哇,晁会长就是帅!”

“我会长最帅!”

“我会长萌萌哒!”

观众们鼓掌,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校领导们和老师们放心了,学生会有晁会长管理,学校放心,学生们也拥护晁会长,再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乐诗筠安静的旁观,看别人上去下来,听观众们热情的给每个人鼓掌,就好像那一切跟她无关,她心静如水。

第四位竞选者上场,他连演讲都不发表了,只说就是凑个数,让现场热闹点,然后自己滚下台。

观众们笑场,老师们也撑不住笑场,原本严肃的竞选场变得热闹闹的,欢快而欢脱。

学生会成员们投票,老师们统计,人少,速度很快,统计工作完毕。

竞选最主要目的就是选会长和副会长,统计出结果当场公布,副会长候选人每人都得到了投票,票高者胜,得票最多的是大二的一位男生,学生会生活部的干事,政法专业,姓周,大名周鸿志。

当要公布会长获胜者人名时,观众们唯恐不乱,大喊:“晁会长晁会长晁会长……”

热情洋溢的号喊,一阵接一阵,就跟明星粉看到自家男神女神,恨不得以喊声把人包围。

负责公布结果的老师特别的无奈,喊声浪潮那么凶猛,幸好他不瘦,要不没准会被声波掀翻,等大家喊声稍稍弱下去,他才宣布结果:“如众所盼,上任学生会主席晁宇博同学以绝对票数当选新一届学生会主席之职,祝贺晁同学!”

学生会近百成员,仅二人弃权,晁会长本人投票给其他人,另有成员们给另三位竞选者投了票,其余成员一律投票晁会长,得票率达到93﹪。

观看直播的,刷论坛的,兴奋的嗷嗷叫,因为有新生那股大军,论坛上晁会长的支持率也是绝对的辗压其他人。

学生会主席与副主席之位名花有主,接下来就是学生会三个部门的部长和四个副部长之选,那位部长和副部长因是大四或大五的学生,明年6月毕业,下个学期或者这个学期就将外出实习,因此需要商定好接任的部长和副部长人选。

各部长之选属学生会内部工作,不作公开竞选演讲,将提名候选人公布,在校领导们和现场观众们的监督之下,由学生成员们投票表决。

各部部长和副部长之职并无多少悬念,很快出炉,新选出的部长和副部长们大都是大三和大二的学生。

选举工作完成,当选的新一任学生会干部和老干部们登主席台,接受大家的祝贺,也向全体人员宣誓就职之决心,之后是学生会成员全体登场,向大家致谢,感谢所有人的支持和监督。

学生会的竞选工作圆满结束。

学生会成员和观众们选目送老师们离场,之后观众们退场,校新闻记者们抓住时机,对新一届期会长和副会长做了次短暂的现场采访。

学生会是最后退场的,当他们从礼堂到外面,人潮已退,秋夜如水沁凉,众人愉快的互道明天见,各自找自己的车。

晁宇博和李宇博才部长几人走向座驾,走到车附近,学霸们看到一个美女倚坐在少年会长车头上,俱微微的顿了顿脚步,乐副会长找小晁想做些什么?

众学霸们稍稍迟疑片刻,从容走向轿车,才同学和许同学几个愉快的向学姐问好:“乐学姐好。”

“晚好,”乐诗筠翩然从车头上滑下地,整整裙子,仪态万方的向几位男生微笑:“我找晁会长说说交接工作的事,几分钟就好。”

陈书渊和才子俊没答话,晁宇博平静的点点头:“好。”

才同学等人哪能放心让少年独自面对来意不明的乐副会长,一致拥上前:“我们也听听乐学姐有何高见。”

乐诗筠眼中划过微光,淡然如雅菊,等几位学风格迥然的年青俊秀男生近到眼前,笑着拢拢头发:“你们这么齐心,是怕我吃了晁会长么?”

夜风不大,空气里有股浓郁的香水味。

“乐学姐有何工作建议,请说,我洗耳恭听。”晁宇博面对妆容娇艳的美女,长身玉立,清雅如风,凤目清澈,目光微凉。

“先恭喜小晁心愿得偿。”乐诗筠轻盈的往前移一步,伸出玉手,笑容满面的表示祝贺。

随着乐副会长移来,又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至,李宇博和许、邓、何同学微微皱眉,乐同学身上的香水是不是浓了点?

晁宇博没有与美女学姐握手,悠悠的笑笑:“谢谢学姐,能获得同学们信任是我的荣幸,学姐不是想说交接工作的事么,有就请说,如果只想说这些,我就不奉陪了。”

他说话间翻开背包,拿出钥匙,还抚了抚额:“这身体渣,感觉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体息。”

“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说的,”乐诗筠笑容僵了僵,故作淡定的收回手:“明天的学生会会议,我就不亲自去了,我想把工作现在移交给你们,能去办公室交接一下吗?”

“现在这么晚了,交接工作不急于一时,我觉得还是明天再说吧。”陈书渊并不支持大晚上的还加班加点谈工作。

“小晁,我愧对学生会,无颜面对大家,所以想今天将工作移交一下……”

“也好。”晁宇博沉吟一秒,转身开车门:“去办公室吧,反正也要不了多大功夫。”

晁会长同意了,同行的几人也不好再反对,陈书渊和才子俊坐少年会长的车,乐副会长也上车,坐副驾座。

李和邓、许,何同学坐奥迪,两车一前一后,朝办公大楼驶去。

陈学渊和才子俊坐在后座,只觉车里香气袭人。

车子到达办公楼前泊车,学霸们下车,都有些昏昏欲睡感,谁也没有说,一起乘电梯上楼到学生会办公楼层,一起进会长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大,副会长和会长同一个办公室,各有各的办公桌和保险柜。

陈、才、邓和许、何同学进得内,到休息区坐等,晁同学到自己的办公桌坐着等待代为接收副会长移交来的工作。

乐诗筠到办公桌找备案资料,翻出一大堆文件档案,翻找好一会子,悄悄的观察,沙发上的个青年俊杰好似睡着了,少年会长也歪在椅子里,呼吸浅而短。

“小晁,李学弟,陈学长……”她轻轻的唤,连喊几声,没人回应,只有吧唧嘴巴的咕噜声。

成功了!

七个男生没有任何反应,乐诗筠弹弹指甲,提着自己的手提包从办公桌后转出,笑容绽开,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拉帮结派排挤她?想将她从学生会弄走是吧?最后还不是全落她手里了。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没晕?

学生会所在的楼层,被学生会的各部门办公室和学生团委办公室,以及大小会议室和活动室所占据,这个晚上因学生会竞选,团委和学生会成员提前安排好各项工作以赶去礼堂出席竞选会,因此晚上各个部门办公室没人,四周静悄悄的。

整栋楼层没有闲杂人员来往,办公室里七位男生处于昏睡中,高跟鞋摩擦地板面弄出的“咯嚓可嚓”声便分外刺耳。

硌牙似的鞋跟摩地声,和着乐千金脸上阴谋得逞的危险笑容,更让办公室里的空气变得特别的冷瑟,诡谲。

休息区是待客的地方,挺宽敞的,沙发都是真皮制品,配白色茶几,旁边还有放盆景的木架子,办公室里的书架,办公桌椅等等,几乎都是赞助商们所赠,使用它们,当赞助商们来办公室看到自己的赞助品,也会让他们有被珍视和受尊重的感觉。

陈书渊、才子俊、李宇博、邓宇轩坐在四人座长沙发上,不是你把头搭我肩上,就是歪沙靠背上;许希望和何泽新各人坐一张单人沙发,六人软塌塌的半瘫,睡姿一点也不雅观。

乐诗筠踩着高傲的步子,走到六位学霸所坐的休息区,轻轻的推了推单人沙发上的何同学,男生软绵绵的没有反应,再推其他人,六人全睡死了,没有半点知觉。

乐千金涂着丹蒄指甲的手指拧住陈学霸的头发,用力的揪了一把,痛快的冷嘲热讽:“在学术杂志上发表了几篇论文就真以为了不起啊,被一点点香味就放倒了,还说什么医学部百年难得一见的中西医天才,什么医学界未来的泰斗北星,还不如我一个学药剂的,你简直丢死人了好吗。”

揪着陈学霸的头发拧了一把,乐诗筠又揪起才子俊的头提了提:“还有你,说什么惊天泣地神来一刀,啊呸,你当你会拿手术刀就了不起,这会儿还不得瘫成狗。”

嘲弄两位无还手之力的学霸一番,她才觉勉强出得一口恶气,以她在药剂学的天赋,本来有机会在医学部一枝独秀的,结果医学部有个姓陈的,姓陈的光环太闪耀,她的天才光环也不再耀眼。

再之后,又冒出个姓才的西医天才,医学部有姓陈的和姓才的两天才,其他人被比成渣渣,她也如众生,被衬得毫无特色。

她一直没机会收拾两人泄恨,这次有机会了。

出了一口气,乐诗筠拍拍手,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上,拉上朝走廊一边窗子的窗帘,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妖媚,慢慢的走向六位学霸,眼里闪着诡光,曾经的天才学霸,竟有也有沦落到被她宰割的一天,大快人心哪!

得意万分的回到六俊杰青年身边,掩不住心中喷礴而出的兴奋,几乎要笑出声来,开心的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只小瓶子,拧开盖子倒出一颗药,掰开陈学霸的嘴,塞进去,让他合上嘴巴,接着又如法炮制,喂才子俊、李宇博、邓宇轩、何泽新许希望一人一颗药。

“一颗药一千块,送你们了,不收钱,哎呀呀,你们关系那么好,我助你们一臂之力,让你们关系更进一步,成双成对,愉快的搞基,你们不用太感谢我。”

喂完药,乐诗筠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她迫不及待想见六人相亲相爱的场面了,六人淫乱,消息一出,必定轰动全国。

想到自己杰作能产生震动京城的效应,她整个人抑不住的振奋,拿着手提包和药瓶,得意洋洋的走向清雅绝伦的少年。

少年会长将办公椅调转一个方向,面朝通向办公桌后的通道那边,人歪在椅子里,白晳的面孔,五官精致,抿在一起的唇瓣殷红欲滴,安静娇美的模样比蛋糕还诱人。

乐诗筠看得心口发热,呼吸急促,面红心跳,不由自主的放轻手脚,将背包和药瓶放桌面上,伸手挑起少年的下巴,一手描画少年的眉眼,贪婪的呢喃:“小晁,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晁家的媳妇只能是我,你的老婆也只能是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我的名字写在你家户口本上,你不给正大光明的路让做你女朋友,那我自己另劈捷径,就算你晁家不愿意,我也会让你们家用八抬大轿迎我进门。”

四下寂静,她听到了自己声音,目光在少年脸上流连:“还真是漂亮啊,漂亮到让我以前不忍心对你用强的。这些年也幸好你从没女朋友,有我也会全部弄死,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不管谁敢肖想你,一律弄死,包括你护着的小丫头,她不识好歹不肯离开青大,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少年的脸光洁如玉,摸起来细腻温润,少年的唇饱满有光泽,乐诗筠吃吃的笑起来,松开捏少年下巴的手,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用指甲掐断成两半,掰开少年的嘴,将半片药给他含住。

“你这破身体受不住一颗药,就吃半颗吧,宝贝,你最好让我一次怀上你的孩子,要不然,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吃药,直到我怀上晁家曾孙为止。小乖乖,等我,我将带给你最美妙的夜晚,让你从此由男生蜕变成男人,说不定一次之后你就会喜欢这种软玉温香在怀,夜夜笙歌的生活。”

药太贵,不能浪费,把另半颗装进药瓶,放回手提包,拿出几个针孔摄相机,安放在对着办公桌和休息区的各个方向,保证每个角度都能清晰的拍下办室室里的画面。

装好摄像头,乐诗筠嫌弃的朝休息区哼哼,真是便宜那几个家伙了,竟然会成为她和小晁洞房花烛的旁观者。

想到即将跟美少年共赴巫山云雨,血液发烫,激动的边走边拉开裙子拉链,走到少年面前,将裙子扒掉,只穿性感的内衣内裤,急切的脱少年衣服,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视线从少年的脖子往下瞄,少年身娇肉嫩,衣服扣子解开,胸膛半遮半掩,锁骨如脸那般精致,皮肤细腻,轻轻摸一把,光滑有弹性。

她的手落在少年性感的喉结上,忍不住咽口水,手下向移,轻抚少年的锁骨,又沿他胸口慢慢下移,拨开他的衣服,正想解他腰带,忽的听到“噗”的冷笑声。

“谁?!”乐诗筠猛的僵了僵,回头望向休息区,那边六人还歪趴趴的瘫坐成狗,无人清醒或移动。

再看少年,少年闭着眼睛,呼吸轻浅。

整个办公室就自己一个清醒的人,然而,她确定刚才听到有冷笑声,那冷笑声离得很近。

乐诗筠直起腰:“外面是谁?”

“噗-”又是一声清淡的笑声。

“谁?谁在装神弄鬼?”笑声近在耳际,乐诗筠浑身冒出鸡皮疙瘩,伸头望向少年背后,刚才,那笑声好像就是在办公桌这边。

她刚伸长脖子,少年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哧咯”一声被移开,一个人从少年办公桌底下的空位里钻出来,那人身如小青松,拔长拔长的,背着一只男士单肩包,有一张雄雌莫辨的脸。

“啊-!”看到猛然冒出头的柳大少,乐诗筠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抱胸,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姓柳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前几天她没有任何异举,就是等竞选结束,小晁将学生会改选大会提前,必定会做足万全准备,不会给她破坏的机会,所以,她安份的接受现实,那样才能让人放松警惕。

竞选大会圆满结束,就是小晁放松的一刻,她等的就是改选之后的机会。

竞选时,她看见姓柳的在场,她一直留意姓柳的,明明看见姓柳在的竞选结束后与老师们一起走了的,在小晁接受采访时,她偷偷的到礼堂外面观察过,确认姓柳的没在,她才按计划找小晁上办公室来谈工作。

如果姓柳的跟小晁在一起,她绝对不会行动。

可为什么柳少又出现在这里?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乐诗筠看到柳少的俊脸,像看见鬼似的,眼里尽是惊惶。

刚从桌子下钻出来的柳大少,揉揉手,一边将拨开的椅子挡住办公桌下空着的地方,懒洋洋的咧开嘴笑:“啊哟,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没想到乐大小姐这么生猛,一夜御七男啊,女人猛如虎也!你继续,我就是蹲得脚麻了出来透透气,你不用介意我的存在。”

“你你……”看到高大青年带点邪气的笑容,乐诗筠惊恐的牙齿在打颤:“你你……你什么时候来……来的……”

“我跟着你们来的啊,你坐在小晁车头等小晁的时候,我就在小李的车里,你们来办公室,我刚好有空,也跟来凑个热闹,啊呀,幸亏我跟来了啊,这一出戏真是精彩,我的三观也再次被刷新。”

柳向阳说话的当儿,欢快的将装家当的背包转到面前,摸出一副薄薄的乳胶手套戴上,猿臂舒展,轻而易举的将乐千金放在办公桌一叠书本顶上的无线微型相机收入手中,关闭摄像功能。

柳少的话如晴天劈雷,把乐诗筠劈得气血上涌,几乎站不稳,打了一个踉跄,猛然发现柳少拿走自己的一个摄像头,她惊尖叫着,不要命的冲向休息区那边。

她只穿着性感内衣裤,是那种仅只遮住三点式的、比夏日海滩上的比基尼女郎还要性感,说白了其实就是情趣内衣裤,跑动起来,胸跳臀颤,姿势那叫个妖娆,让热血青年看见必定精血上脑,秒秒钟化身为狼。

可惜,柳大少像柳姓老祖宗柳下愚一样的君子,见美女在眼前而不心动,他长腿一迈,嗖的飞蹿而起。

军营狼汉,那速度比国家健将还迅猛,乐千金那种娇娇女哪可能跑得过他,他呼啸着抢到乐千金前面,跑到体息那边,将放于一个放花盆的木架子层面的针孔摄像头拿走。

身边有风蹿过,乐诗筠往前冲了几步,转身又往另一个方向跑,然而,她反应快,柳少比她更快,再次腾身而起,风也似的抢在乐千金之前,把第三个摄像头取走,转身奔向第四个。

四个摄像头全成为柳少囊中之物,乐诗筠跑得快窒息,一个也没抢回来,又急又气,双腿颤颤,呼吸急促,肌肉如触电似的颤动,身躯摇摇欲坠。

将摄像头全部关掉,柳向阳从背包里拿出两只自动密封袋,将摄像头装进去,终于有空欣赏只着内衣裤的半祼美女,以审视的眼神在美女身上扫来扫去,啧啧有声:“不错不错,胸部有料,可惜里面塞的是塑胶,臀围也很有料,只是腰是不是太粗了点,而且,这比例比起小美女,实在相差太远,没得比啊,比……”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冷喝:“姓柳的,你敢拿我妹妹跟下三滥的玩儿意比较试试,信不信本少打爆你的头!”

“啊-”听到优美清越却冷凉如冰的声音,狂喘气中的乐诗筠惊骇得尖叫一声,猛的转身,后面不远的少年,不知何时已清醒,美丽迷人的凤目含着冰光,精致美丽的脸盛满怒火,以森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你没晕?”乐诗筠在极度惊恐之下,瞳孔一圈一圈放大,牙齿咯咯打架,连话都说不出来,腿脚僵硬,仍下意识的双手环抱于胸前。

“小晁,我是赞美小美女身材好,有道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小晁风姿冠盖京华,小晁你妹妹那也是惊才艳艳,将来必定名噪四海,小美女那是多好多纯洁多善良的孩子啊,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柳向阳立马转变风向,给晁小公主送上一顶高帽,他拿小美女比是赞美,晁家小公主还生气,真是小气巴啦的货!

他可不敢明说,赶紧转移话题,目光望向另一边:“我说那边的六位学霸,你们还要睡到几时,再不醒来,就看不到人体盛宴了啊,虽然说这种身材其实不咋的,皮肤也不白,好歹也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正文卷 第一百二二章 处理

“看了辣眼睛。”

“我宁愿眼瞎。”

“看了怕长针眼。”

柳少嚎了一嗓子,回应他的是怨声载道似的哀怨声,与之同时,歪坐像死狗似的六位学霸一秒复活,生龙活虎的坐起来。

没人欣赏半祼美女,都是一脸的仇大苦深,他们的清白差一点就要毁在别人手里,谁还有心思看美女光腚。

柳少叽叽歪歪的乱送高帽,晁宇博本来想怼他一顿的,那家伙机灵的转移话题,他也就没揪着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冷着脸换个姿势,望向陈学长等人。

在礼堂外见到乐副会长在车旁等自己,晁宇博当时就防备三分,乘着夜色掩护,不动声色的把放背包里携带的药袋子打开,当闻到乐副会长身上的浓香水味时,他猜可能有问题,但是大概因身体比较健康,竟没觉不舒服,就是感觉有点呛眼。

当然,他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清白当儿戏的,以拿车钥匙为掩护,拿出一截药,再以揉鼻尖抚额的动作将药塞进口里以预防不测。

他不担心陈学长几个,陈学长能成医学部第一人,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典型,以陈学长对中医药的理解,也必定早有所察觉。

当乐千金喂陈学长几个吃药,晁宇博咬碎了药材,当他被喂药,他没尝出药的味道,嘴里只有铁皮石斛沁人的凉味。

他不担心陈学长和大李几人被药香迷晕,就是怕那几位学霸受催情药影响,所以要亲眼确认心才踏实。

就当儿听到学霸们中气十足的嚎声,少年放心啦。

“特么的,头发被揪了几把,也不知要吃多少补药才能补回来。”陈书渊坐起来,摸着被揪过几把的头发,苦着脸哼哼:“差点疼死我,我装个晕还挨打,我容易么?”

“我最讨厌别人揪我头发,我想剁了死女人的手。”才子俊冷着脸,做个推眼镜的手势,手落到鼻梁上发现眼镜没戴。

“你……怎么可能没晕……”看到清醒的美丽少年,乐诗筠已嚇得肝胆欲裂,一扭头,看到六男生也跟没人事似的,骇得魂飞魄散,惊恐的摇头,无意识的向后退,退了几步,自己被自己绊得打个踉跄,向下软坐下去。

砰,她重重的跌坐于地,想爬起来,太过于惊怕以致手脚发软,怎么也爬不起来,又怕又惊又慌,“呜”的一声呜咽起来。

“我们都没哭,她哭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惯会装可怜,这会又装上了呗。”

“哭得梨花带雨,才好求人原谅啊。”

六位学霸皱眉的皱眉的,撇嘴角的撇嘴角,嫌弃不已,哭什么哭?当初想害他们的时候那么嚣张,这会儿那劲儿哪去了啊?

“奇怪哦,你们怎么都没事?”柳向阳惊奇的打量几位学霸,他时常观看小青年们,有看见小青年吐药的动作,知道小青年没晕,可他忙着看戏,没深思他们为什么竟没晕。

“唉-”陈书渊叹气:“本学霸就算不是中医鬼才,好歹是中西医天才啊,也学过中医,也懂药剂的,我要是连用曼陀罗花制成的迷香都闻不出来,我四年的奖学金就白拿了,这么多年岂不是浪得虚名。”

“哼,又不是只有乐家懂药剂,也不是只有乐家千金一个人是药剂学的高材生。”李宇博冷着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邓宇轩,何泽新、许希望你望我你望你,嘿嘿笑一笑,悄悄的卷一卷舌根下藏着的东西,果断的装傻充愣。

“你希望我们有事?”晁宇博整理自己的衣服,慢慢的扣自己的衣扣,想到刚才被一个下三浑滥的东西摸了,他一张漂亮的脸墨黑墨黑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要是真希望你们有事,就不跟着来保护你们了,你们可不能把哥的好心当驴肝肺。我就是好奇你们为什么没中招?我是身经百战的专业人员,随身携带防迷药和催情药的药品,你们服的是什么药,能抵挡住迷香和春药?”柳向阳摇手,开什么玩笑,他敢说希望晁小公主有事,晁家还不得跑去挖柳家的祖坟。

“催情药那种玩意儿谁爱吃谁吃,我们可没兴趣当糖豆吃,哥们,别愣着,把药包起来,这是证据。”才子俊脸色臭臭的,自己站起来,摸出纸巾,捡扔沙发上的药粒。

他们本来就没晕。

有小萝莉当初的嘱咐,他们时刻提防着乐千金,在见到她拦戴晁会长的当儿就已心带怀疑,当闻到那么浓烈的香水,心里警铃大作。

而且,陈学霸在闻到浓烈的香水味时就暗中掐挨得近的才同学和李少两人示警,李部长和才部长又悄悄的掐邓、许、何三位学霸,大家暗中屏住呼吸,尽量减少吸入有害香气。

当乐千金要求上办公室交接工作,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她目的不简单,在上车时暗中把随身携带的药材含嘴里。

香气袭来,确实让人产生睏意,当药材入口,股子沁凉之意渗开,只觉心清神爽,舒畅极了。

到办公室,他们闻到更浓郁的香气,猜着是乐千金悄悄的又撒了药,谁也没有说,装不懂,之所以装睡,是想看看乐副会长究竟想干什么。

被冷潮热讽无所谓,当被揪头发那刻,陈书渊差点想一拳把臭三八打飞,只因考虑到大局为重才死死的忍住,装作麻木不仁。

才子俊被揪头发时也差丁点想摸手术刀把某人解剖,好在他是学医的,能忍他人所不能忍之痛,强行控制住没飞手术刀剁人。

他当时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乐千金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太得意忘形,粗心大意,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被喂催情药时,他们含着药并没咽口水,等乐千金一转身,悄悄的将药吐出来,为防万一,赶紧嚼碎藏舌根下的药材,那药材真是牛叉,凉意沁脾,令他们就算含了会催情药也没啥不良反应。

美少年晁会长是在乐千金转身装针孔相机的时间将药吐出,反手扔在后背与椅背相接的地方。

说到收集证据,陈同学邓同学也没迟疑,忙忙将吐沙发上的药找出来,看到柳少递来密封袋子,学霸们也不客气,将药装袋子里。

乐诗筠惊恐的看着青年们,也忘记去捡衣服穿。

柳向阳帮小青年把证据收集,拿出一只装针孔相机的袋子:“这是证据,我帮保存,等会给你们,我也留一只作备份。”

晁宇博没有说话,站起来踩椅子上,从书架子里的书里拿出掩藏得很好的小小的无线微型摄相机,也关掉开关。

“她的相机没有拍到全过程,我这个拍得更全面,我先备份一份,交一份给医学部那边作证据,等会给拷一份给你。”

取来针孔相机,晁宇博俊又坐回办公椅,拿钥匙,开抽屉,找数据线,电脑。

“不!”乐诗筠惊恐的尖叫,眼泪汹涌而出,完了!完了!她的摄像头落入柳少手里就算了,那些好歹只录得一部分,只要她死不承认给人喂了药,不承认说了什么,可以反咬一群男生骗她上办公室意图不轨。

可如果有摄像头拍到从进办公室所发生的所有过程,那么,她嘲讽他们的话,喂他们吃药时的话,对小晁说的那些话,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哪怕她有一百张嘴也无法扭转局面。

如果,他们把拍到的视频公开,她就不是从学生会挤出那么简单,会被学校开除,从此身败名裂,一辈子也洗刷不掉污点。

“小晃小晁,”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乐诗筠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跑向少年,她衣服就穿得那么小,脸上精心化的妆被眼泪抹花,红一块白一块,颇似拍鬼片镜头女人露出鬼脸的样子。

那样子很丑。

“小晁快跑,她想挟持你当人质!”邓同学和许同学何同学吓了一大跳,嚎嚎乱叫着往前冲,小晁那么弱,万一被女人抱住或压住,说不定会吓晕过去,弄不好摔伤,有还可能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李少和陈同学才同学也冲了出去,不过,他们没嚎。

“!”柳向阳向后一仰,差点摔个四仰八叉,特么的,那几位脑洞开得好大啊,连挟持人质的梗都能想到,这么丰富的想像力,不服不行。

他愣一愣,弹身而起,嗖的两个蹦跳蹿到乐千金前方,抬脚,出脚,一个漂亮的悬空踢,轻若无力般的踢向冲过来的乐千金。

他没有踢她,而是勾住她的左膝弯处,用力一拉再向上一带,于是,冲向少年的乐副会长失去重心,先向前扑,然后又向后仰,“砰”的一下再次重重跌坐于地。

这一次,她一条腿先曲弯落地,重力也全着落于前一条腿上,膝盖先着地,磕出“嚓啪”的大响,然后另一条腿才落地。

那一磕,疼得她“啊-”的惨叫出声,跌坐下去弯腰曲抱腿,痛得抽咽难成声。

“谢天谢地,小晁没有落于魔掌,要是小晁被挟持了,后果不堪设想。”跑去救场的何同学,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抹额头上的冷汗。

陈学霸几个也收住脚,本来想瞧瞧那位有没摔断腿,望过去,因那位弯腰,她那件就一几条线串着几厘米宽的布料仅遮住两点的内衣连两点也遮不住,整个胸都暴出来了。

嗷,太丑了,污眼睛啊。

男生们哀嚎一声,赶紧撇开视线。

“同学,女同学不是想挟持小晃好么,她是想强暴小晁,想给小晁生猴子。”柳少扶额,你们这些男生,怎么就看不懂某女人的心思?

“好可怕!”邓宇轩怕怕的揉胸口:“你们说,乐学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啊,就她这样,怎么可能配得上小晁?她还想当小晁媳妇,这脸真够大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年头不要脸的人太多。”李宇博万分嫌弃的朝乐副会长的方向啐一口,乐呵呵的转身:“柳少,保护晁哥儿清白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先一边坐坐,刚才看到脏东西,污眼睛啊,需要保养心灵的窗口。”

“我也要保养眼睛。”

陈同学几个飞快的冲向休息区,几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对于长有副毒辣心肠的乐副会长,六位学霸再无一丝好感,回想起乐副会长喂他们吃药说得那番话,那恶毒心思让人毛骨悚然,如若他们没防备,真落入她的陷井里,明天,他们淫乱的视频就会流传出去,他们会成为今年最大的丑闻,甚至可以说整个青大都将陷入空前大丑闻,名声一落千丈。

因此,当看到乐副长狼狈的样子,学霸们没有半点同情心,也同情不起来,那种祸害,让她早死早超生的好。

“我……”柳向阳想骂娘,没爱心没同情心的家伙,竟然留他一个在此看祼女!就算恼得吹胡子瞪眼,他还不能跑,他要保护好晁小公主的清白啊,万一让乐千金扑了晁小公主,少年向小美女告状,小美女找一堆美女扑他,他清白难保。

有柳少冲峰陷阵在前帮自己挡住了乐副会长,晁宇博淡定的做备份工作,有免费保镖就是好啊,像这种当坏人的事有人代劳,爽!

他觉得吧,看在柳少这么深明大义,为他两胁插刀的伟在壮举之上,柳少以后去乐乐那蹭饭的时候,他就不鄙视柳少了。

膝盖钻心的疼,乐诗筠抱着膝头抽噎几声,看向青年俊杰,看到他们连跑走,再次不顾痛,想爬去找少年,抬头就见高大伟岸如山的柳少嘴角上挑,挂着讽嘲的冷笑,打了个哆嗦。

“小晁,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就是太喜欢你才想占有,我以后离你远远的,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小晁,你原谅我这次,我以后一定改正。”乐诗筠想爬起来,膝盖钻心似的疼,她忍着痛,戚然认错。

好丑啊!柳向阳直觉眼睛受伤了,决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晁小公主看看“美景”,果断的往一边让一让:“小晁,你自己看看,要不要原谅她。”

“要不要原谅她,我得问问晁家家长们。”晁宇博懒洋洋的转动椅子,一手拿起手机,漂亮的凤目打量乐副会长,精美绝伦的脸上满是嫌弃:“脸涂花了,跟个鬼似的,衣服没穿,肉像脂肪肝,真丑!这样子拍照丢网上去,估计让人看了会把隔夜饭吐出来。”

“你-”乐诗筠仰头,看到少年嫌恶的眼神,和那手机照过来,“啊”的一声捂脸,想起衣服没穿,又抱住胸,顾脸顾不了胸,上下失守。

“算计我就算了,还想谋害乐乐,我警告过你说谁敢把手伸我家人头上去我剁谁的手,你没往心里记。你放心,你这么开放,想秀一秀你的好身材,我成全你,我会保存好你的视频,一旦我妹妹受到丁点伤害,你和乐家就等着闻名全国。”

乐诗筠心尖狂颤,惊情惧交加:“你故意答应来办公室,就是想要让我身败名裂,逼得我在学校呆不下去是不是?”

“乐学姐,是你自己让小晁来办公室的好么,也是你自己脱光的好么?你都脱光了,还怕被全国人民观看?你不想让人看的话就不会脱光了啊。”才子俊闲闲的插嘴。

乐诗筠张口,胸腔中翻江倒海的乱倒腾,愣是发不出声音来。

“对了,柳少,你留了摄像头,录音要不要一份。”晁宇博懒得再跟自私自利的乐副会长就说话,又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我也有录音。”柳向阳将别在腰带里的录音笔拿出来晃晃。

“我也有,我的是在礼堂外开始录的。”陈书渊拿起沙发靠背上的白色罩巾,从与墙劈接触的地方拿出自己藏的录音笔:“我被人坑过,吃一垫长一智,一般情况会带录音笔。”

“我的也是在礼堂门口开始录音的,你们听听,是不是这样子的。”晁宇博按手下录音笔的开关。

录音播放时先是一脚脚步声,然后就是才子俊和李少几个向乐副会长问晚上好的声音。

“你们……你们……”声音入耳,乐诗筠浑身冰凉,有摄像头录下办公室和经过,还有录音,莫说就是她一个人,就算有千张嘴也无法为自己开脱,小晁从一开始就挖了坑等她跳,她还傻傻的送上门来,落得个人脏俱获。

“我们怎么了?”

“你们算计我!”乐诗筠满心绝望,愤声指责。

“不,你错了,”柳向阳笑嘻嘻的抱胸:“你还不值得小晁动脑子算计你,他只是防着你而已,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何况是像你这种专搞阴谋诡计的小人,更加不得不防。夜路走多了总有天会遇上鬼,你就是夜路走多了所以遇见鬼,我就是那只鬼!真正时刻盯着你的人是我,有些事你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住我和燕某人,说真的,你还真有几把刷子,竟然让在役军人为你和为你们乐家效命。”

嘣噔,乐诗筠听到自己神经崩断的声音,瑟瑟发抖的四肢迅速冰结,差点晕过去,手抵住地板才勉强支撑着没有倒,嘴唇在哆嗦:“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要陷害我……家……”

“陷害你?”柳向阳上下打量乐千金,挑鼻子挑眼的尽是挑剔:“就你这乌鸦不想到你头顶拉屎的破样儿,和你乐家那指甲大的产业,毫无价值好吗,也就你和你们家的那些人自己自我感觉良好,每天打扮得像花孔雀似的四处招摇,贵圈里的权贵们跟你们说几句话是风度涵养好,有道是人不知自丑,你们就是那种人,给你们一分颜色你们还开起染坊来了,得瑟的以为挤进上流圈子,到处蹭宴会机会,跑别人宴会上刷脸,丢不丢人哪,就你们家那样儿,谁费脑子陷害你们是在拉低自己的档次。讲真,若不是因为你把手伸得太长,妨碍本少工作,就你这矫柔做作的丑相,这副狗眼看人低自以为是的嘴脸,本少看你一眼还嫌浪费时间。”

柳少巴啦巴啦,说话爽脆,一溜词儿就跟爆豆子似的噼喱啪啦的爆出来,邓宇轩和陈书渊几个学霸惊呆了,这……这么会骂人,柳少真不是泼妇附身?

李宇博捂脸,柳少从来不走常路啊!

此刻如此,柳少今天的行动也是如此,他原本以为柳少早就和老师们闪人了,当在礼堂外,乐副会长提议到办公室交接工作,他走向车子,刚绕过车头,没想到看到柳少蹲在他车子边,他当时被吓一小跳,差点啊啊喊出声。

那时,柳少对李少打个噤声的手势,李少反应过快,闭嘴,开锁上车,柳少等何、许、邓同学上车后才开门钻进去,坐后座的何、邓两同学看到突然冒出的人是之前见过的柳少,也没问原因。

车子到达办公楼,乐副会长和晁会长走在最前面,柳少猫着腰跟后面,等小青年乘电梯上楼,他落后一会儿才摸到到办公室外等,等里面传来暗号,乘乐副会长猫腰在找文件,他悄悄的溜进办公室,藏在少年会长公室室桌下的空地方。

乐副会长对自己的迷香太自信,等六学霸晕睡过去,她没检查办公室有没多余的人,柳少就那么轻轻松松的藏身桌下,观看一场完整的美女脱衣诱少年的大戏。

对于柳少,李宇博真是又气又恨,那家伙有时候贼讨厌,有时候他的身份又挺好用的,像今天,有柳少在,处理乐副会长的事能省心不少,对于柳少嘴巴功,他表示他无能为力,柳少利伶牙利齿起来,杀伤力扛扛的。

晁宇博太阳穴跳了跳,柳某人损人这么狠,若让乐家人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

乐家人会不会吐血,他们不知道,而乐诗筠听到那一长串的贬词,一股热血往上冲,冲得大脑发热,眼前发黑,两眼向上一翻白,身子一歪,向一边翻倒下去。

“晕了?”

学霸们你瞅我瞅你,被骂晕了?这么不经骂?

“气量真小。”柳少鄙夷的呶呶嘴,跑去拿起一块沙发巾盖半祼女身上,哼哼唧唧的解释:“本少是军人,军人必须要有人道主义精神,咱们不能让别人有说咱们羞辱妇女的机会。你们谁想看,到时发份拍到的视频给你们,你们边欣赏边撸都没问题。”

“我呸!”

“辣眼睛。”

学霸们羞得面红耳赤,一致撇开头看其他方向,谁要看这种女人了,要看也要看那身材超火辣的av片美女,如果真看乐千金光腚的视频,估计原本想撸一把的也会因看到她就恶心的生生没了兴趣。

“柳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猥琐?”李少给柳大少一个鄙视的白眼。

“本少最光明纯洁,本少至今还没开荤。”柳大少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守身如玉的好本性,却不知秒间就泄露隐私,招来一片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恍然惊觉说漏嘴,哼哼两声,大人不计小人过,自己跳到晁小公主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摆出大爷似的坐姿。

才同学等人好整以暇的等结果,陈同学打电话给自己的导师,让导师找医学部的领导们,他是很聪明的,知道如何曲线救国,让导师出面找领导,如此一来,就没他啥事了,至于导师,能者多劳嘛,学生差点丢了清白,导师必须要跳出来护犊子啊。

晁宇博也打电话给常务副校长和党支部的政委,团委负责老师,教导处老师等部门。

学生会竞选会成功落幕,青大校领导们本来放了心,结果因晁会长的一通电话,立马就不平静了,常务副校长,教导处,党委、纪检科和教导处的负责人马不停的赶往办公大楼。

医学部的几位领导也因翟教授的一通电话变得没法淡定,当翟教授接到自己得意门生的电话,知悉自家弟子差点受辱丢掉清白,气得那叫个火冒三丈,用电话轰炸校领导们,把人一个一个炸出来,然后,校领导又炸出乐副会长的导师和生活老师,系主任,一群人急三火四的往学生会办公室赶。

他们路上打电话给青大校领导,跟领导们通通气,得知几个部门领导在去学生会办公室的路上,他们心理平衡了。

医学部的人先到办公大楼,他们等得教导处等领导们一起上楼,共有十几位,人人脚步匆匆。

当刚到学生会主席办公室外,门从内打开,大五的陈同学迎接校、部领导们,众领导们前前后后的进办公室,瞅到才同学等共七位学霸在场,当即就头大了。

再看到躺地不醒的乐副会长只盖着一块镂空的沙发巾,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腿,众领导:“……”这群熊孩子,就不能绅士点,给女生找块布盖一盖吗?这样子让他们这一群人看了脸往哪搁。

“柳大校,这是?”军训时是总指挥,本为校党委书记的李大校,看到柳大校四平八稳的坐在办公桌前,头隐隐作痛,有柳大校参与的事件必定很复杂。

“李大校,好久不见哟。”柳向阳扬起轻快的笑脸:“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个人建议你们先开窗透气,要不然被乐千金撒的迷香熏晕,那场面可能有点丢脸。”

“……!”众领导脑门子上黑线狂飙。

医学部的领导们望向翟教授,翟教授吸吸鼻子:“空气里有曼陀罗花香的味道,还有迷幻草,其他的我一时分析不出来,老万俟在的话,他估计能辩出更多种类,他在中医方面比我更精通。香味很浓,来源应该在另一个办公桌那边。”

一位老师顺手将靠走廊方的窗子窗帘拉开,开窗通气,才子俊果断的跑去开另一边的窗,他们之前没动现场是想保留所有证据,现在领导们到场,可以开窗。

“你们都好吧?”

听说真有迷香,领导们惊了一把,关心同学们的状况,这些学生皆是青大的学霸,国家的未来栋梁之材,损失不起。

“还好,幸好我们有高人配给我们的防身药,才得以保住清白之身,否则真的无颜见全校师生,唯有自挂东南枝,以死谢罪。”

晁宇博对领导们点头问好,将自己的电脑调过方向:“领导们,这是视频,这份是乐学姐自己安装的摄像头所拍,我也有份拍的更全面的,还在备份中,等会才能看。我装的摄像头是防贼的,前几天,我发现我在保险柜和抽屉做的记号经常被人破坏,文件有被翻过的痕迹,老师和学生会各部成员都没有进办公室拿取文件,我担心有人窃取资料,安装微型摄像头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竟成为证据。”

众领导:“……”你说,他们还能说啥?

众人看向电脑屏,随着点击开始,画面活动起来,重演乐副会长脱衣强美少年的经过,当然,这是强x未遂事件。

当领导们看到柳大校从桌底钻出来时,那表情特别的精彩,看柳大校和乐副会长抢摄像头,他们额心的黑线飘啊飘的飘下一片片。

“还有录音。这是我录的,我以前吃过一次亏,被人坑得很惨,因此养成随时带录音笔的习惯。”陈同学开录音。

录音是从礼堂前开始,从乐副会长拦住晁会长以要交接副会长的工作为借口,说了一大堆理由,鼓动晁会长到办公室详谈,晁会长体谅她无言见学生会众人的心情,信了她,真的上办公室谈工作。

车上还有乐副会长各种说辞,表示自己的忏悔,然后到办公室的对话,以及乐副会长的自言自语,没有任何删减,全部原封不动的播放。



囧,领导们有点囧,说是私事吧,女学生针对的不是晁会长一个人,还有意图谋害乐小同学的嫌疑以及伤害六位男生的事实;说是公事吧,是由女生私人感情所引起,真不好办。

“学校这边怎么处理这个女同学,由校领导们商量决定,这个学生是必须送去警局一趟的,今天这件事,上次绑架事件,军训学生受伤事件,以及由军训学生意外受伤事件所滋生出的更严重的事件,全部跟这个学生有关,我已通知警局秘密来提人,我没有跟领导们商量便先通知警局,也希望校领导们谅解我的工作难处,另外,我这次和燕大校来青大进修,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位女同学。”

校领导们在思考如何处理,柳向阳笑咪咪的跟大家打商量,说是打商量,其实就是知会一下,让校领导们心理有准备。

“我们懂得,这种事当然要报警,公事公办。”领导们秒懂,柳大校的意思是指乐副会长的身份十分可疑,在清查间谍和叛国者等公事方面,他们当然要全力配合。

柳少是很通情达理的,将收缴到的摄像头给一份给校领导,陈同学也将自己的录音笔贡献出来。

催情药暂时没有给学校,等警局取证之后可以留一份在学校研究。

校领导们拿到证据,跟柳少叽叽咕咕的交流一阵,又跟七位学霸们交谈一阵,如来时一样匆匆忙忙的撤退。

他们刚下楼坐上车,保安科领着一辆面包车到达办公楼,来的是警局的便衣,三男一女,由保安领到学生会办公室。

取证,拍照,也取走副公长办公桌旁放的迷香,迷香装在一只很小的纸袋子里,工作人员将药收集起来密封,也给女学生的手提包和里面的东西拍照。

收齐证据和现场照片,女警帮女学生穿上裙子,和三同事将人带走,乐千金在校领导们到达不久苏醒过一次,她看到那么多人,愣是又生生吓晕过去,当被警c带走,仍没醒。

等警c们将人带走,柳向阳春风满面:“啊呜,感觉长得漂亮好危险,当年小行行就因为长得俊,差点被强,今到小晁也差点失身,这年头,颜值高也好危险啊,哎呀,小晁,你这办公室明天估计抬水清洗几遍了啊。”

“哼,柳少,凡事适可而止。”想到自己被乐副会长解衣扣的事,晁宇博恶心到极点,黑着脸锁办公桌抽屉:“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商量,被脏手碰过感觉好恶心,我要回宿舍洗澡换衣服!”

“我也是,想到被脏手摸过头发,后背皮就起鸡皮疙瘩,我担心我会得恐女症,我明天要去看心理医生,女人好可怕呀,想到差点清白不保,想到死三八竟然那么恶心,我他妈的就想把她扔手术台上解剖……”

“陈学长,你够了!”

“好吧,我不说就是,真是的,她那假胸看着好恶心啊……”

“……”李少等人一拥而上,捂住陈学长的嘴,拖他跑路,特么的,就不能少说两句?说得他们都想吐了好么?

一群小青年冲下楼,爬上车,玩命似的往宿舍赶,冲回宿舍,刷牙洗脸洗澡,每个人都把自己洗了三五遍,洗得白白净净,然后倒头睡觉。

正文卷 第一百二三章 转移目的

新一天太阳跳出海面,也到了周四,对于大众来说,这个国庆长假前的倒数第二个班是让人激动的,对于青大学生来说,这也是很愉悦的一天。

晁会长没有去上课,他“病”了,他昨天遭受那么大的惊吓,必须要病呀,所以经济系和校领导们都知道晁同学昨晚因事受惊过度,一“病”不起;陈书渊和李少邓同学几个学霸早上也没有去上课,去心理系找心理教授们“调解”情绪。

晁家、李家、邓家、许家昨夜已委托律师起草起诉书,晁同学和李少同学是京城人氏,邓同学和许同学也是京城人氏,邓同学是开国功臣邓氏之后;许同学亦是开国将军之后,家世个个很牛。

四大家族在政坛或军坛上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家长们听说自家最优秀的孩子差占被乐家千金毁尽前程,哪肯吃那种哑巴亏,必须要乐家付出代价。

翟教授和符教授也因自己的得意弟子差点惨遭毒手,气冲斗牛,当然果断的请律师,要为弟子讨还公道。

何同学是g东省人氏,普通工薪族,然而,好死不死的,何同学修的正好是法律,不用劳架别人,他自己就能搞定起诉书,当然,还是要委托律师帮起诉的,他是学生嘛,学生就是努力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外面的事就交给律师办,至于请律师的费用,牛毛出在牛身上,最终要乐家赔偿各种损失,不用自己出钱。

七位受害同学的委托人那是相当的给力,大清早的就把一纸诉状递上法院,七人同时控诉同一位女生,那事儿不是小事,可把法院给忙坏了,立即就受理案件,展开调查取证工作。

当然,不管晁同学几位的家里怎么忙,与青大其他学生无关,他们仍然上课的上课,旷课的旷课,兼职的兼职。

柳少最悠闲,把乐家女丢进警局,晁小公主暂时没有安全危胁,他可以放松放松,因此,他乐颠颠的跑去上课,重心关注另一个嫌疑人。

对于乐富民和乐富康来说这个周四这可不是什么好日子,他们早上刚到公司,等待他们的不是前台美女们美好的笑脸,而是两位穿全黑色的特警警官。

身为公司拥有者,乐家兄弟是不用遵守朝八晚六的工作规律,他们到九点多钟才到公司,看见两位特警官,心中当即就一个咯噔。

两位警官没有半句废话,直接通知乐家兄弟乐诗筠被拘留的事实,将拘留证送达家属手里便离开。

“小筠,拘留?”乐富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乐富康也懞了,乐家在京城虽然连富豪末流都算不上,好歹勉强立稳足根,能有现在的稳定与在青大读书的乐诗筠挂钩,如果乐诗筠涉事被拘留,对他们乐家的影响相当大。

两人面面相覷,也不管公司前台和负责接待警官的秘书们,立即冲出公司,开车赶往警局。

乐家兄弟俩开着奔驰,找到拘留证上的警局想见乐诗筠,了解发生什么事,然而警局拒绝让家属与乐诗筠见面,家属问被拘留原因,只回说故意伤害同学,被伤害同学报警,受害家属律师委托律师连夜起草起诉书向法院提出讼诉,再具体的情况则请家属等候调查结果。

乐家兄弟本来还想软缠硬泡,然而当警局工作员透露说乐诗筠不仅因犯故意伤害同学罪,还涉嫌使用走私禁药,可能还将面临公诉,两兄弟当即冷汗泠泠,再也不敢纠缠,风卷残云般的离开警局。

身为当事人,他们知道禁药来源,乐诗筠手里的药本身就经过他们之手,如果被拘留还涉及禁药,真被查出什么来,事情就大条了。

乐家兄弟暂时也没空管乐诗筠被拘留的事,急匆匆的去处理禁药事件的尾巴,他们要做的就是转移某些东西,抹去所有痕迹。

乐诗筠醒来已是半上午后,最初只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她以为是医院,爬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连衣裙,膝盖上缠着纱布。

然而再看四周,不是医院的病房,只是一间小小的房间,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椅子,墙上贴着“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标语,唯一开着的窗子的格子也是比大手指还粗的钢条,还有细密的铁丝网格。

她当即愣住了。

牢房?!

定定的看了好几分钟,乐诗筠空白的大脑慢慢的正常,隐约猜到自己在哪,情绪几近崩溃,爬起来,拖着动一下剧痛的左腿,赤足踩着地板,跑到门口有力的捶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砰砰的捶门声惊动了看守警c,一个女警走到拘留室,站在窗外:“乐诗筠,安静!”

“放我出去,为什么抓我,我没犯罪,放我出去!”乐诗筠转身跑向窗子,想抓铁条,却因为铁网而抓不到,只能拍打铁网窗。

“乐诗筠,你被拘留了,早上拘留证已送到你父亲和你伯父手里,被你伤害的晁、邓、李、何、才、许、陈七位同学的家长和老师们连夜委托律师对你提起起诉,你将面临官司,警局和法院工作人员很快将来录口供,请你老实些。”

女警的声音平静严肃,乐诗筠如现遭雷击,缓缓的向下滑坐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是呆了一呆,过了约半分钟,哇的号啼大哭。

女警没有劝说,只站在外面,万一女生有自虐行为时她会开门进去阻止,如果没有当然更好。

乐诗筠戚戚惨惨的痛哭一场,又叫嚣要找律师,要见家长,一律被拒绝,很快工作人员来提人去问口供。

乐千金木然的被提走,任凭人怎么问,始终咬紧牙不说,工作人员也不急,正式拘留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到时还可以改成逮捕,大家慢慢磨,最后急的人肯定不会是他们,再说上头交待不用急审,最主要的是先让嫌犯在局子里呆一阵,更有利于行动。

乐诗筠的同班同学们完全不知道乐千金发生何事,只知道乐副会长没有来上课,听说请假了。

医学部领导们的办事效率也挺高的,一番会议之后,立即免除乐诗筠系学生会副会长之职,免除班干之职,至于要不要开除籍,那消息属密秘,不便透露。

医学部系学生会成员中午收到免除乐副会长的系学生会副会长之职的通告,虽然惊讶也没去折腾,平静的接受,着手另推举副会长的准备工作。

时间似风,转瞬就过,华夏又迎来黄昏,而当京都时近黄昏,遥远的yi国首都罗马还是上午。

yi国与华夏国相差7个钟的时差,yi国早上九多钟,罗马的国际机场里,一架从罗马到华夏首都的国际航班的旅客开始登机,米罗和罗伯托也在登机人群中,同行的还有奥斯卡,以及罗伯托的生活管家恩佐。

罗伯托决定华夏之行时,一边精心保养身体,一边向华夏国驻yi国大使馆递交申请签证资料,因为准备的资料齐全,签证过程很顺利,尤其工作人听说申请人仰慕华夏国中医而想到华夏国求中医治病,不禁为自己祖国的传统医术而自豪,大笔一挥,通过。

办好签证,准备充足,然后购票,到日期即出发。四人购的是商务舱票,登机后安排好行李即入座,十几分钟后飞机起飞。

从yi国到华夏,飞机要飞行11小时多,那是个漫长的旅行,因为时差关系,飞机在华夏国时间早上八点半抵达华夏首都机场。

罗伯托一行人下机,乘出租车去预订的酒店,花了一个多钟才到达,办理入住手续正式入住。

一路风尘,罗伯托和米罗平静的在酒店休息,到傍晚才外出散步,欣赏异国街景。

当这一天的傍晚来临,华夏各高校的学生和国企单位的上班族们也得到解放,或拖儿带女全家投身旅行大军,或赶往家跟亲人团聚,学生们只有小部分回家,大部分留校。

这个国庆长假长达七天,将是个愉快的假期。

柳少也终于可以光而大之的回家,当然表面上是回家,实际立马就投身工作大业,国庆别人放假,像他和燕某人那些特殊工种的人却是最忙碌的时候。

晁宇博也优哉悠哉的回家,他回到大院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一家人还等着他吃晚饭,他立即洗手,爬上饭桌。

晁老爷子和老太太,晁爸晁妈和葛阿姨谁也没问学校的事,愉快的吃完饭,坐下休息才问详情,饶是老爷子一向温和有礼,听说乐千金想对自家小孙孙用强,也气得火冒三丈。

温婉端庄的晁妈妈气得俏脸发白,她们家博哥儿体弱,若真中催情药,在那种烈情药的摧残之下,蔫能保全小命?

乐家女对博哥儿用春药,哪里是仅仅想要进晁家门那么简单的,分明是居心不良想让博哥儿变残或半死不活。

身为母亲,有人意欲伤害自己的孩子,那比挖肉还让人难以忍受,晁妈妈气得胸口一阵阵的疼。

晁爸爸发现老婆气得脸都白了,忙帮老婆顺气:“婉婉,别气别气,我明天就去跟大哥二哥商量,和李家邓家许家通通气,这事可不能就那么算了,必定要乐家付出代价,为孩子讨还公道。”

“这件事必须追究到底,决不原谅!一定要把祸害扫除,不能再给她伤害小博、小乐乐的机会。”老太太气愤难消,老晁家就这么根男苗,好不容易有盼头了,乐家女竟然起色心,那种祸害毒瘤必须消灭。

晁老爷子也一百个赞成,乐家女竟然想要小乐乐的命,那么狠毒的人,最好丢进牢里关个十年八年,不能让她再有机会害人。

“妈,母上大人,不气啊,我不是没事吗,有乐乐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我小心着呢,再说,奶奶和你都是那么聪彗的伟大女性,你们亲自养大的孩子哪可能笨,到傻乎乎的送上去给人算计呀。”

晁宇博凑到母上大人身边,抱着美女老妈没羞没耻的卖萌,他老妈在怀他时出了意外,生下他又因他体弱,担惊受怕过甚,导致心脏不怎么好,气不得的,一气就会心绞痛。

“我没事,就是被气得急了眼。”晁妈妈慢慢的平静下来,心有余悸的抓着儿子的手来回抚摸,幸好有个乐乐小团子,又让博哥儿逃过一劫,倘若博哥儿有什么事,她非跟罪魁祸首拼命不可。

晁妈妈没事儿,晁家老少悬着的心才放下,研究着怎么收拾乐家,这边正在商讨对策,李家来电,找晁爸爸和老爷子商量商量关于孩子们被欺负的事。

于是,晁家家长们与李家一拍即合,约定等两天叫上邓家、许家家长们一起坐下喝茶。

晁、李家几家在琢磨着怎么跟乐家算帐,也没钻牛角尖,大家该咋的就咋的,在国部职位上的人准时陪同国庆节国家领导人们要出席的活动。

贺子瑞家打周四就闭门谢客,还在住处贴了公告,让整个大院人都知道,大家也表示理解。

王老太太周三上午带王玉璇去贺家探病,即没着见着贺老祖宗也没见着燕行,她们本来准备趁着贺老祖宗还有口气,天天跑去表示关心,当贺家贴着闭门谢客的布告,她们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去占用别人时间,只好暂时不去刷脸。

国庆,万民同乐。

当大城小镇处处欢度节日时,乐韵还在太行山的摩天岭山里满山跑,她即不知米罗帅哥已抵京,更不知乐副会长真的对晁哥哥出手,直到10月2日的傍晚,她终于钻出深山,出现在当时进山的那条通向长寿村的路上。

这次收获不少,挖到十几种没有收集到的药材种苗,最开心的是总算找到百药之王-甘草。

在深山老林里跑得好几天,也把药材主要生长密集地找遍,还有几味需要用的主药仍没着落,她也该转移目地。

站在道路上等了约十几分钟,乐韵等来自己叫的出租车,就是上次包车到长寿村的那位车主,再次包车赶往另一个目标点―五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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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二四章 寻宝

乐韵到达五台山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

长寿村隶属h北省,五台山是s省最著名的风景区,两地分属不同省份,从长寿村到五台山抄近路走乡县道正常需要四个半钟以上。

秋季的太行是旅行登山的好季节,从全国各地赶往太行旅行的人成潮,白天无论是风景区还是通往景区的每条路上的车和游人排成长龙。

深谙白天游客多,交通必定拥挤,乐韵才选择傍晚出发,然而就算是晚上赶路,路上仍然不乏络绎不绝的自驾车和旅行巴士,车速不能太快,花去五个多钟才抵达目的。

五台山属太行北系山脉,由一系列山系和群峰组成,周约五百多里,最高峰有五座,山势雄伟,连绵环抱,山顶无林木形如垒土之台,因而被誉为五台山。

五台山整片区域内跨越多县,若只说去五台山,不说清确切的地方,那么,普遍理解为要去五台山佛教文化活动中心的台怀镇。

夜晚的十一点多钟,就算是旅游胜地的台怀镇也没了白日的喧嚣,逐渐安静,远看只见一些灯光。

乐韵的车没有在镇里停留,直奔镇南十几公里之外的五台山之南台,南台在五山之中一台独秀,区域内药用植物最丰富。

摸黑赶路的出租车开到南台山脚下,高师傅看着准备下车的小客人,又无奈又担心:“小姑娘,你非得夜半登山?”

作为的士司机,他见惯n多客人,执着的也不乏其例,行为怪异的也不在少数,而这位小客人又刷新他的认识。

“嗯嗯,后面跟着我的人精力那么旺盛,我带他爬爬山,赏赏夜景。”乐韵翻面前的小背包,一边数红红的票子,一边愉快的勾唇。

“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高师傅特别的担心,后面那辆车从长寿村一路跟着他们,他真怕是坏人。

国庆期间,来往车辆很多,他原本以为后面的车辆跟他去的是同方向,恰巧同路,是小客人说那是跟踪她的,他才留意,果然发现那辆跟其他车辆不同,其他车辆或许会超前或者落后,唯其中一辆始终只跟在他的车后,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保持距离,又不会跟丢。

“不是坏人,是别人请人来保护我的,我这次来山里找药,病人家属怕我一个人不安全,请人沿路保护,我不喜欢屁股后面跟着人,他们只好悄悄的跟随。”

“那你小心点啊,有什么不对可以找电话给我,我帮你报警。”高师傅不好干涉客人的决定,嘱咐她自己小心些,讲真,他女儿比小客人还小些,如果姑娘一个人外出旅行,他肯定一万个不放心。

乐韵数出十五张红票子给司机大叔,笑咪咪的推门下车,回头提起装得鼓鼓的大背包:“大叔啊,我大概至少要8号9号才会下山,你不用急,该怎么跑车就怎么跑车。”

她不准备坐火车回京,因为到时要携带些药材和提炼成汁的药汤,以及收集到的植物树脂,过安检时可能会被扣下,为了减少麻烦,她决定包出租车回去,临时找司机太麻烦,跟的士司机达成交易,他送她到五台山等她要回京时仍包他的车,从邯市到五台山的路费,从五台去京城的路费当然也一分不少。

出租车司机每个月要交给公司份子钱,平均一个月大概也就三四千的工资,包车的话,赚得钱将比一个月工资还多,那种好生意司机一般不会拒绝。

“好的。”高师傅欣然收起车资,看小客人打电筒往山上慢慢移去十几米远,再倒车,调转车头回程。

他开出几十米远,与跟随在后的出租车错身而过,跟着高师傅的出租车到登山路口停,打车的客人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最普通的国字脸,那长相就是丢人群里扒不出来的那种。

他背着只一米来高的大登山背包,携带帐蓬睡袋,因夜晚很冷,穿长袖运动装,付钱后,拧亮一只手电筒,沿着登山路道往山上爬。

“真是怪人,深更半夜还跑来爬山。”的哥调转车头,嘀咕一声,悠然回镇。

中年男子把手电光调得很弱,仅只能照亮脚下的路,远远的跟着前面的光,那束往山上去的光若隐若现,过了一阵,忽然消失不见。

是的,它不见了,最初他以为是转弯或被阻挡住了,然而过了十来分钟仍没有出现。

中年男人加快速度,一阵急行,赶到目测光线消失的地方查看,那里路段位置高,不管向上爬还是向下走,只要有光源一定能被看见,同时,路段旁有一片稀疏不一的树林。

他沿着树林边沿查看痕迹,大概有许多游客也进出过树林,有十几处踏踩过的痕迹,而因为还没过子夜,露珠未凝,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参照物,无法让人一眼分析出是新踩踏和还是白天踏踩过的踪迹,以至他无法判断那人是进树林藏起来了,还是摸黑往前去了。

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中年男人背着自己的行装再次慢慢往前爬,爬到快半山腰的地方仍然没看见光源,知道自己又把人跟丢了,自己找个平坦的地方露宿。

夜晚山上极冷,中年男人有睡袋,在野外睡了一晚,天色刚蒙蒙亮就收拾帐蓬和睡袋,用压缩饼干充饥,再次往山上爬,一边爬一边用远望镜观望。

乐韵确实钻树林去了,她本来想往前爬,到比较隐秘的地方跟那位同样雅兴浓厚在半夜三更爬山的某位“友好”的聊聊人生,当走到有树林的路段,闻到一丝淡淡的清香,哪还顾得那位是敌是友,欢欢喜喜的钻进树林,爬回空间等天明。

溜回自己的私人地盘,打理好药田作物,美美的睡觉,天不亮起来打坐,洗脸吃东西,等东方刚破晓,兴冲冲的穿上水鞋和防水的冲峰衣裤,闪出空间,分辩气味方向,撒欢似的奔向树林深处。

清晨的山峰间还笼着雾气,露水大,树林里潮湿阴冷,光线也极暗。

顶着一双闪闪发光美人杏眼的乐韵,没管露水浓,也不在意光线阴暗,欢脱的在树林里上蹿下跳,一边挖药材一边找香味源头,找得良久,终于找到香味源——一丛蘑菇。

蘑菇是五台山南台峰的独有野味——银盘蘑菇,和松茸一样具有药用价值和营养价值,也是养生珍品蘑菇之一,它的香味郁醇芬芳,离生长点越远香味越浓,因营养价值高,味道鲜美,曾是满清皇家贡品。

银盘蘑菇从根部到顶冠皆乳白色,肉肥而实,生长于土质肥活的深山老林或草丛中,生长方式有一定的规律,就算在生长旺季也不好找,它的最佳采摘期是立秋到白露,新历10月已是秋末,早过了生长旺季,山岭里更是难得一见。

银盘蘑菇产量稀少,生产地也是供不应求,乐韵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闻到香味,立马就放弃了跟某位聊天聊地聊人生的机会,决定先寻找散发香味的东东,那什么人就让他继续瞎折腾去。

蘑菇数量不是很多,大概有十几个,从树林里的草丛枯叶底下钻出来,有些开伞,有几个刚破土而出,顶着个没沾着些露水的小脑袋。

其地距登山的路直线距离至少有七八里远,实际已越过了半座小山的山体,离路老远老远了。

若不是鼻子灵,乐韵也找不到,这当儿,看到自己耗费一个早上才找到的成果,心情很爽,砍来一根小木棒子,慢慢的把枯败的草和树叶拨开,免得自己走过去时不小心把藏在草叶里的蘑菇踩坏。

跑到蘑菇长着的地方,将蘑菇采摘下来放在一只塑料小圆篮子里丢回空间,拿出花盆和锄头挖泥土,收集到七八盆泥土,又把附近一定范围内的地方全找一遍,只找到七八个零散分布的蘑菇。

再也搜索不到银盘蘑菇,赶紧回空间,将摘回来的几个还没开伞的小蘑菇种在药田一角,往几个花盆里泼一些井水,然后才打理空间作物,收摘该收摘的果蔬和药材。

干完活计,乐小同学背只背包,拿小锄头再次出空间满世界的找药材,之所以背个背包,就是以为防万一,万一有人在对面山或山顶赏风景看到她,只会当她是自由探险者,不为太留意她,如果一个人两手空空的在山里乱蹿,太容易招来怀疑和关注。

山里的秋天来得早,一天一个样,乐韵刚到邯市摩天岭的那几天秋意还不太浓,短短几天过去,太行山层林尽染,秋意漫山。

秋季的太行山有秋的意境之美,游太行山的游客多如牛毛,游五台山的旅行者多如蚁,山上山下的路到处人满为患。

乐韵没空看风景,暗搓搓的在树林山岭间穿梭,闷头发财似的挖药材,尽量远离人群,当然,就算再怎么避,有时总不可避免的会与自由户外者偶遇。

她在南台山峰并没有长久逗留,转悠一天,于第二天即弃南台而去,沿北台路线往中台和东台方向前进。

第四天,也即10月6日的中午,介于北台与东台山间的一座山岭里,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像只小猴子的攀着陡峭的山崖和藤蔓,翻过一处崖石,登临一处不知多久没有人光顾的地方。

其地约在山的总海拔的四分之三高处,离山峰更近,山峦和山体被树木覆盖,就在那陡峭的石壁之上有那么片小小的山凹,三面背依山峰,一面略低一些,朝向另一座山头。

山凹位置极佳,有树木也有草坡,一处地方还有水眼,水沿山凹低处迂回出一条路,沿着一处峭壁向下流淌,放在枯水期,那一线水不足为奇,若到夏季雨水充足,必定能成一方景色优美的瀑布。

“啊呜,累死姑奶奶了!”好不容攀爬过陡峭石壁到来的乐韵,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脱掉手套,拍头顶上的草屑残枝苔藓末粉。

这个地方太他爷爷的难找了,三面是悬崖绝壁,只有一面陡峰石壁勉强可以攀爬,她费尽九牛二虎之气,东绕西绕,绕好大一个圈子才借用壁间的藤蔓树木爬上来。

路途太艰难,就连她拥有一身怪力,还那么身轻体巧,也费了将近小半天功夫,可见这地方有多难找。

为什么要爬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山凹来?

原因很简单,这里有吸引她的东西。

弄掉头上和脖子里的草屑残败树枝等等的粉末碎片,乐韵又戴上手套,看看四周的树,挑中一棵最高的树,抱着树杆哧溜哧溜的爬,一口气爬到树顶,居高临下的远眺。

小山凹由山体环抱,居高望远,上下绝壁,地理位置那叫个得天独厚,若山岭间有雾,形如人间仙境。

乐韵坐在树顶,看到一群蜜蜂牵成一条线从十几米远的地方飞过,飞向靠近山主峰的那一边,然后钻进青色与树叶是红、黄交加的树丛之后,而且,还不止是一个方向有蜜蜂,另外两个方向也有蜜蜂列队飞进飞出。

除了蜜蜂,还有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她启开眼睛x光线,四下一阵扫描,轻轻松松找到一片灵气光芒,那里的灵气浓得超乎人的想像,让人……呃,是让她的手臂胎记热血沸腾。

这个地方是她在对面山发现的,她追着一种药香味和蜜峰往这个方向找,爬至对面山的半山腰,寻找药味源头时看到这边山峰一个小山凹处有一片白光,那片白光似一朵小小的白云笼罩在树林上方,不散不灭。

乐韵做梦也没想到,在这种群山崇岭间的一个无名山头里会有那么浓的灵气,当即马不停蹄赶往灵气之地,不辞艰难险阻,学习猿猴的攀爬精神,总算爬上处于绝壁之上的山凹。

灵气哇灵气!

一定有绝世珍宝,所以才有那么浓的灵气。

坐树梢枝头的乐韵,看到那朵浓郁的灵气云,激得小心脏怦怦乱跳,嘴巴咧开到耳后根,哪还有心情观察其他,麻溜的抱着树哧溜哧溜的滑到地面,抓起柴刀,一头扎进树丛里,朝灵气方向跑:“珍宝珍宝等等我,我来了哇!”

正文卷 第一百二五章 宝贝哇

晴日的山岭,山峰树木叶片染上红色或泛黄,层层浪涌,如火如金,煞是美丽。

镶嵌在秋意渲染成淡金色的山峰间的小山凹,长年累月人迹罕至,宁静而淡然,当突然传出人类欢脱的叫声,小小的地方到处响起唏喱哗啦的声响,鸟飞兽走,一片兵荒马乱。

甬作者的乐小同学,并不知自己打扰了原始居民的安静,兀自欢快的向奇珍异宝之地狂奔,一路披荆斩棘,在衣服被刺割破数道口子,经历一番奔波,总算钻出树林,到达灵气云朵之地。

那片灵气在一个山洞旁,那里是山峰的壁体,两侧是山坡,覆盖着茂密的植被,零星散布些树,山洞所对前方十几米远是树林。

山洞的位置不高,也不低,大约在山凹的半中腰,往远处看,有树林为遮挡,外面看不到山洞,因为山洞附近没有高大的树林,阳光充足。

那山洞只露出部分,不知有多高多宽。

排成线的蜜蜂,也是从山洞里飞进飞出。

乐韵看到露出部分洞口的山洞,兴奋的想跳起来,古人最爱寻洞而居,或者把金银财宝藏山洞里,这个地方这么隐秘,说不定是古代修道人士的洞府。

想到稀有宝贝,她乐得见眉不见眼,干劲十足的挥柴刀砍杂草藤蔓,砍呀砍,离洞口还有十几米,愣了愣,砍倒的杂草间现出有规律的石块,依山势向上排列,按石块步距算应是台阶路。

挥着柴刀的乐韵,瞅呀瞅,瞅几眼,“咯”的笑出声,挥刀挥得更卖力,一路砍草,砍出一条能容人通过的狭窄小道。

在她不懈努力之下,路通到山洞,山洞约三四米来高,七八个平方,呈不规则型,山洞口有人工平整出的小块地方,建土墙,土墙已倒塌,残留着石砌的墙基。

倒塌的土墙泥土散落成高低不平的土堆,隐约可见压着树皮和腐木,一角的一堆泥土堆上方上闪耀着浓郁的灵气光。

山洞之内,一角堆着一只坛子,坛子表面涂了一层泥,泥面上又结出一层白霜晶体,看样子已放了很久很久。

人砌的台阶,残墙断碣,山洞里的坛子,无疑不证明这里曾经是隐居人士的修炼洞府无疑。

洞府主人仙踪渺渺,久置无人居,所以墙壁年久失修倒塌,而山洞也有了新的主人——一窝蜜蜂。

蜜蜂占洞为府,在洞壁上筑巢,也不知它们在山洞扎根多少年,建造出的蜂窝比超市卖的中号洗澡盆还大,蜂巢挂在壁顶,像一座倒置的小山。

它是那样的巨大,像扇子形的蜂窝最长的大概有七八十公分,蜂窝上密密麻麻的趴满蜜蜂,那些蠕动的小生物足以吓瘫有密集恐症的家伙。

天气晴好,蜜蜂又是最勤劳的小生物,自然不可能好吃懒做,一部分守家护巢,一部分外出采花蜜,工蜂组成好几支队伍出工,飞进飞出忙碌不停。

对于人类两脚兽的到来,大概因她没有搞破坏的征兆,蜜蜂们也没有攻击外来生物。

自古地灵人杰,好地方最易吸引有灵性的生命,蜜蜂就是最有灵性的生物之一,它们只爱干净的地方,不干净的地方绝不安家。

山洞里有蜜蜂安家,再次证明是个好地方。

站在山洞外残墙边的乐韵,仰望着那巨大的蜂巢,乐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就是所谓的双喜临门!

不,不对!

瞬间,她又否认,这不是双喜临门,应该说是三喜临门,这块小小的地方有有灵气的东西,有一窝巨大的蜜蜂,还有一棵她要找的药材。

那棵药材不在山洞这里,但离得不太远,她闻到了它的味道,像这样一个居于无名山岭间的小山凹,藏着如许宝物,这运气好得简直让人怀疑上辈拯救了地球。

乐韵第一次觉得自己太特么好运了,真的!这运气好得连她自己都要嫉妒自己了,嗯嗯,先让她乐一乐哈!

或许,在别人眼里蜂蜜很珍贵,但还不足以算宝,可在乐小同学眼里,眼前的一窝蜂蜜绝对是珍贵药材之一。

这窝蜂蜜是纯野生的石蜜,石蜜蜂的个头比普通蜜蜂个头小一些,它们筑巢只筑岩石洞壁或泥土里,因而叫石蜜。

石蜜比常说的蜂蜜比更精纯,营养价值也高一些,而太行山植物多元化,地域宽,各个季节有不同的植物开花,足以供应蜜蜂们所需花蜜,太行山也成为蜜蜂们的天然采蜜场。

她在神农山找药时也找到一窝野生蜜蜂,因为当时时值夏季,不宜取蜜,所以留着没动;在摩天岭也找到一窝,那窝蜂是窝新分家不久的小群种,蜂蜜不多,如果取走蜜,等冬天来临,蜜蜂没有蜜过冬会饿死,因此,她也没有取蜂蜜。

这一窝蜜蜂那么大,至少可以取走三分之一份的蜜。

独自傻笑半晌,乐韵乐呵够了,轻手轻脚的清理洞口那些倒伏的杂草和交缠在一起的藤蔓,让地方更空旷一些。

稍稍收整一番,得得的的的跑到山洞放着的坛子旁,坛子不可能是装骨灰的东西,如果有装骨灰的坛子在山洞里,会有阴气,蜜蜂也不会筑巢。

如果没猜错,坛子可能是酒坛!

涂着泥的坛子是五十斤装的酒坛子,圆肚型,上下收束,圆口,盖着盖子,盖子顶也用泥密封。

围观坛子,用眼睛特异功能层层剖析,它露出庐山真面目,真是一坛酒,大概因年代太久,自然蒸发掉部分,只余下五分之三份,有道是浓缩即是精华,它份量小了,酒体更加凝实,颇似果冻状,表面还有一层深达十余公分厚的红色凝冻。

分析酒坛的时候,乐韵想捂眼,她的眼睛告诉她,坛子有二百零五年的年龄,酒龄,一百九十九年又十个月!

“为什么?”抱头蹲地,画圈圈,话说,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看一眼就能判断出酒的年龄,这么厉害,岂不是要牛上天的节奏?

感觉,自己要成仙了啊。

蹲地画几个圈圈,默默的望天,望到那团巨大的蜂窝,沉默的乐韵一秒心血澎湃,跳起来,摩掌搓掌,准备大干一场,为什么运气这么好,为什么变得那么厉害,那些小问题统统丢一边,目前最紧要的是赶紧找出泥土里的宝贝,看看是什么异宝能散发出那么浓郁的灵气光华。

理智回来,将酒坛抱回空间,放在龙血树下的灵石基地面上,跑回药田旁,利落的采摘花盆里长大了的银盘蘑菇。

松茸是孢子散飞落地长菌丝形成蘑菇,银盘蘑菇也是自己飞孢子,结菌丝,再长出蘑菇,乐小同学像种松茸一样将银盘蘑菇种到药田里,让它自然长老,散发孢子,大约时间还不够长,孢子还没发育成菌丝,目前药田里还没长出新的银盘蘑菇。

挖回来的泥土每天浇井水,三天就长出一批小银盘蘑菇,已收摘到一些,数量不是很多。

药田里松茸发育成菌丝的孢子大概全消耗光,新的菌丝还没结成,昨天采得七八个松茸,今天已不见新松茸钻出泥土,暂时停产。

摘完长大的银盘蘑菇,拿出清理出来的一小篮蘑菇提出空间,放到山洞外能晒到太阳的草丛上晒。

她计划晒干一些,哪怕没全晒干,晒得半蔫也行,正大光明的带回学校,那样不管是燕帅哥柳帅哥还是晁哥哥和学长们看见,她也可以说是自己摘来在山上晒干的,也可以说是从山里别人手里购得的。

晒好蘑菇,拿出口罩带上掩住口鼻,取出锄头,奔到山洞口一角,兴高采烈的清理泥土。

山洞里有窝蜜蜂,为了不弄得尘土飞扬,又怕弄坏埋泥里的东西,不敢大力扒拉,乐小同学清理泥土也特别小心,慢慢的挖,尽量将泥土往山洞内移,泥土能吸潮,让泥土堆在洞底一角,春夏山中潮湿,泥土吸收水份,山洞里也干燥些,更适合蜜蜂居住。

倒下的泥墙泥里压着些树皮和木头条,以前穷人或山里人家都是用树皮或茅草盖屋,茅草容易枯腐,树皮的话,只要不受雨水浸泡,堆放几十年仍然完好。

树皮和木头埋在泥土里,因为没有受水浸泡,所以还没有完全腐坏。

扒开一层泥土,弄走树皮和木头条,乐韵用锄头小心谨慎的刨土,挖了好一阵,泥土里露出一角乌黑的东西。

露出的乌黑色仅见巴掌大的一小块,颜色深的如浓墨,乌墨色上面还粘着些泥土,饶是如此,也遮不住它的光华,露出在外的地方色泽光亮。

那片乌黑色的本质就是乌黑色,而它还闪耀着金灿灿的金属光芒,还有浓郁的白色灵气光。

它埋在泥土里的时候,看不见金灿灿的金属光,灵气太浓厚,连泥土也掩盖不住,冲空而现。

“?”乐韵傻愣愣的盯着乌黑色,她的眼睛竟然不能识别乌黑一块是什么材料!

囧!

默默的瞪视半晌,她自己囧了,好像眼睛x功能也不是万能的?

如果真是那样,感觉好坑啊。

抹把囧出来的冷汗,沿露出的黑色附近刨土,刨一阵,露出的乌黑色部分越来越多,乌墨色是石头,打磨过,但比较粗燥。

因为干的是体力活,出汗,估计是体香让蜜蜂产生兴趣,三三两两的小蜜蜂把她当作花朵,飞到她身上寻觅,找来找去,找不着花朵,绕着她乱飞,飞一阵,忙着采花去了。

顶着一身香汗,乐韵努力工作,再刨一阵,不再往下挖士,而是依灵气光的形状刨土,灵气光是圆形的,推测乌黑色的东西是圆柱形。

仗着眼睛特异功能那个超强的外挂神器,扒去几层土,终于挖到乌黑色,它是圆圆的一圈,像呼啦圈似的,中间被泥土填满,乌黑色的壁厚约二十公分,以露出的部分形体看,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石缸,或者是石头打造的桶。

乌黑色的圆口很大,比普通水缸大多了,内圆直径有二米二左右。

知道它的大小体型,乐韵兴奋的忘记挥锄挥得手酸的疲劳,精神百倍的继续挖,把泥土扒走一堆又一堆,挖了一米来深,还没见底,她发挥搬砖工锲而不舍的精神,继往开来,持续寻根刨底。

又挖了足足半个钟,总算挖到底,那墨黑墨黑的缸或桶高度足足有一米五,也就是说只比她矮了那么几公分。

乐韵:“……”囧,那么高的东西,那位在此修炼的洞主,该有多高大哇!

身为一个小挫子,累觉不爱啊,海拔低的人,果然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森森恶意和无形伤害。

心灵受到一万点暴击值的打击,乐小同学抹抹额心的汗,挥锄头继续挖,为了这亮闪闪的宝物,必须要不怕苦不怕累,宁愿流血不流泪。

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泥土挖不倒,在强有力的锄头强攻之下,泥土被清除掉大半,墨黑色的东西也露出大部分,是口石缸,平底,圆肚,广口,外表雕工不怎么讲究,十分粗糙,比陶制水缸的内部做工还粗犷些。

在眼睛x光线的透视之下,石缸材料的内部结构细密、紧致有序,而且不见瘕疵,几乎都是它本体的乌墨色,没有病态的死灰色等色泽,它的金属金光璨然耀眼。

石缸挨着墙壁存放,因为它材质硬,墙倒下来也没砸伤它,挖了那么宽的地方,没有碗或陶瓷碎片,也没有其他像布料与家具残留物,除了石缸之外,挨墙的地方还有一块用石块架起来的石条,一个地方有烧火的火坑,还有一小撮火烬。

乐韵最懂节约资源,为了不浪费,搬出花盆,把火烬和一些细泥土一起收集来当种花种菜的肥料。

石缸已露出一大半,她开如撬缸内的泥土,挖了老半天才清掉一半,因为深度问题,不好扔泥土,她想把缸弄倒来清理,站在缸外,抓住缺口,用力的扳,然而,她卯足力气,那缸纹丝不动。

“我……太阳!”连试几次也无法撼动石缸半分,乐韵累得大汗淋漓,泄气的一屁股摔地喘气,整张脸都纠到一块儿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气,反正单手拧百来斤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双手提三百多斤的磨盘无压力,可现在,使出吃奶的力气竟然挪不动一口缸,那缸该有多重?

休息一阵,又爬进石缸里开工,移不动缸,只能继续铲缸里的泥,铲干净泥土再扳,仍然纹丝不动。

乐小同学差点想哭,为嘛那么重啊?

扳不动,也收不进空间,只能继续清除缸四周的泥,把泥土一团团扒掉,每隔断时间去挪一挪,挪不动再挖,在只余下不到七分之一份的一块泥土没清除完时,又去重复不知试了几次的挪缸行动。

这一次,费尽吃奶之力,那口乌墨石缸终于被挪动几公分,与泥土脱离。

“哎妈呀!”将石缸从泥块里摇松动,乐韵累得汗如雨下,趴在缸沿喘气,累死她了好吗,缸好重哇,目测超过二千斤。

宝贝哇,灵气那么浓郁,不知会把空间扩大多少倍?

纵然累得腰都快断了,她也没舍得多歇,略略缓过气,欢天喜地把大缸丢回空间,收起锄头,提上柴刀,风风火火的去找水。

石缸粘有泥土,必需清洗,空间里的井水太珍贵,舍不得用,当然要用自然界的水来清洗。

乐小同学知道小山凹里有眼泉水,跑出山洞,沿自己劈出的小路往下走,到荒草和树丛里也没有再开劈道路,钻过藤呀草呀,先下后横走的走了约一里半远,找到水源。

水源从树木里的一块石头底下冒出来,出水口很宽,春夏间水可能很旺,这个季节只有两指粗细的一股清水,水流常年累月的冲刷地面,冲出一个小水潭,溢出潭的水沿着溪流冲出的路,钻过草丛树木,向远处婉蜒远去。

有水,有山洞,这个处于山峰绝壁上的小山凹,无疑是个绝佳的修炼场地。

小水潭里堆积一层落叶,水面清澈,四周的树木不算浓密,能透进太阳光芒。

水潭边也有人工平整过的痕迹,整出一块小小的平地,能容人取水或洗衣服,水潭口外还放有一块比较平的石头,估计是捶衣服用的洗衣石板。

乐韵将水潭边的杂草砍倒,搬出大缸,侧放在小水潭出水口的一个位置,拿出水勺和刷子,勺水清洗石缸。

不停的刷洗,冲尽泥土,乌墨石缸的表面闪闪发光,它的内壁与外表面一样的粗糙,估计打造石缸的石匠还是个学徒工,所以只打造出石缸的形状,并没有精心打磨,更没有雕琢纹装饰。

把石缸里里外外洗刷数遍,刷洗得不留半点尘垢,将缸搬回空间,放在药田石基台的一个角上,往里倒井水,倒了四十桶井水才把它装满。

乐韵绕着跟自己差不多的巨缸绕两圈,仍然没有分析出材料和年龄来,暂时也没空在那个无足轻重的问题上死磕,跑出空间,高高兴兴的去找药材。

正文卷 第一百二六章 惊喜

无名山峰腰的小山凹,统共方圆约有三里左右,因为处于绝壁之上,就连探险者也不愿光顾,也没人采挖植物,树间草丛中生长着八角莲,两面针、单面针、八仙草、飞龙掌血等药材。

就算有些药材已经收齐,可架不住小山凹的药材年份老,乐韵没管住手,兴奋的边走边挖,顺便收集泥土搬回空间,还在树林边缘挖到几棵黄连。

黄连,就是“哑巴吃黄连”的那种黄连,太行山脉也不乏其身影,纵使不是最佳品种,比药材种植基地的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出密林,钻进一片疏稀树木的荒草坡地,在一片有石块的草丛里找到了她要找的药材:金线吊葫芦。

金线吊葫芦有草本,有草质藤本,她要找的是草质攀缘藤本的品种,而草质藤本也有好几样,品种稍有些差别,功能也略有不同。

太行山里有多种金线吊葫芦,都是几十年生,超过百龄的很难找,像这种超过两甲子的就是凤毛麟角。

乐小同学找到了几棵金线吊葫芦都是十几年到三四十年生,也不是她要的品种,这次找到的才是她苦苦寻找的种类。

小山凹人迹罕至,一棵金线吊葫芦足足有一百五十年高龄,不需要再移到空间药田种植以增长药效也能直接入药。

找到苦苦寻觅的药材,乐韵欣欣然的行动,砍掉杂草,顺藤摸瓜的找到藤蔸根,割掉些藤,只留下一尺来长的一截,搬走石块,挥锄挖。

金线吊葫芦喜生乱石堆,经常挖到石块,挖了好一阵才找到第一个葫芦,金线吊葫芦之所以这叫名儿,就是因为它的根结茎块,串起来像一串葫芦。

乐小同学不辞辛苦,沿着根不停的挖,挖得良久久,终于全部挖出来,共有十多条根,每条根每隔小段结出或圆或长或扁或葫芦状的茎块,有多有少,多的有二十个,少的有十几个,合起来就是一大团,像一串铃铛。

抖去泥土先放一边,乐韵又一不做二不休,挖了两棵小的扔空间作种苗,留下四棵让它们在原地繁衍。

回填满坑,收起工具和药,再次回到水潭边,从空间提出一大串葫芦,砍下长茎块的根条,藤根又放回空间,待洗干净葫芦,搬回空间。

坐下休息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中午没吃东西,一张脸皱成苦瓜,捧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摘黑老虎果子和八月炸吃。

饱餐一顿,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捋起衣袖裤脚,脱鞋,下药田收花生。

大豆花生都是一年生,生长周期就是三四个月,前些日子种的大豆和花生在生长七八天后成熟,大豆今早收了,花生还留着,之所以那么快收获,因为用井水助长了。

多长半天的花生,苗有些枯萎,也到了采摘期。

药田泥土松软,不用锄头挖,一棵一棵的拔,没给花生施肥,它们也没傲娇,长得特别的兴旺,苗差不多有半人高,拔一棵苗出来,根部挂满果壳,提在手里沉甸甸的,每棵苗大概能摘下四五斤花生。

当初种得约半斤钟子,收获的时候,乐小同学悲剧了,累得腰酸背疼,最后弯得腰杆都快折断才将它们拔光,堆在药田田埂上,码得好大的一堆。

为安慰自己累坏的小腰,剥几个花生尝鲜,又甜又脆,还有天然的淡香味。

吃了几把花生米,乐韵没时间玩耍,提柴刀出空间,到树林里砍几根小树杆,剁成一截一截的,又割一把藤,回山洞再提出工具,自己搭木架子。

架子是要垫高的,取蜂蜜用。

山洞高三米到四米,她才一米五几,举起手大概能摸到蜂蜜最长的那块蜂窝的顶尖,人与山洞的高度相差那么多,只能搭个脚手架子,踩着架子去取蜜。

饶是她聪明机灵,可对于制作合适的架子也是一筹莫解,心里郁闷得半死,她咋就没弄个合金双侧梯放空间呢?

如果有可以伸合的那种双侧梯,只要展开梯子,爬上去就能工作,不用时再合叠起来扔空间,方便又省事。

可惜,再想也没用,眼前需要自己自力更生。

因为是生手,没任何制作梯子或架子的经验,她只能自己摸索,拼了拆,拆了重组,反复多次,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出一套用三脚架组成的自制手脚架。

样子有点丑,能用就行,自己爬上去试验,还好,能承受人的体重,上面也可以放桶或盆,高度也差不多。

完成一项大工程,乐小同学去拾干柴和干草,干苔藓,一起堆放在洞口,因还没到傍晚,闲着没事,拧小锄头爬山坡树林旁挖药材。

当夕阳西下,她先去洗个澡,洗好衣服,再回到山洞口收回晒外面的银盘蘑菇,生火弄吃的,顺便在火堆边晾烤衣服。

这也是外出以来第一次生火做饭,前几天只吃空间产品过日子,一来是懒,二来吗,在山里烧火要找合适的地方,免得走野火烧山,也怕有烟被人发现。

趁着做吃的,把新买的那只煮奶锅装上药放火上熬,把底烧黑,擦一阵,再烧,反复几次,一只新买的锅像经常放火上烧烤过的样子。

她买锅的时候,柳帅哥在旁,知晓她要带去野外煮粥熬药用,如果回去锅底是干净的,倘若被柳帅哥看见,那就不太好解释了。

吃了多日以来的第一顿米饭,收拾工具,从空间搬出吸蚊草放山洞里让它吃蚊子,自己坐着制作特殊工具:取一截中间空的生树管,往里塞进揉碎的干苔藓和草屑、树粉末,压实。

山里黑得早,夜色很快笼罩住山头,外面还有点亮光,山洞里黑乎乎的。

天黑下来,乐韵也开始行动,将架子移到蜂窝底下,电筒套在头上,用毛巾将脖子缠住,扎好袖子口,腰上系上藤条织成的小兜子,夹起两个木柴烧过后留下的火炭放进生树杆制成的小工具里。

生树杆里填充的是干燥苔藓和树草粉屑,遇上红通通的火炭,被点燃,冒出缕缕烟。

乐韵拿小工具,爬上脚手架子,双手戴乳胶手套,拿出一只不绣钢桶和一只脸盆,左手拿刀,右手用小工具的烟熏蜜蜂。

蜂窝巨大,蜜蜂并没有完全覆盖住整个巢,他们的王在在哪,他们大多会围在那里,一般聚集在巢顶端的时候多。

蜜蜂遇热遇烟,纷纷让路,驱走在蜂窝底部的一些蜜蜂,找到下刀点,将小工具放腰上系着的小兜子里竖放,左手的刀交到右手,将刀平贴洞顶面割蜂窝。

蜜蜂窝由一片片像扇子似的蜂窝组成,蜂蜜扇面布满六角圆筒孔,或用来当储蜜仓库,或当育蜂的婴儿房。

蜜蜂天生聪明,会把藏蜜的孔巢和育幼蜂的孔巢分开,普通的蜜与蜂王浆也是分开的,蜂王浆是蜂王和幼蜂初化蛹时的粮食,其他蜜蜂吃蜂蜜。

蜜蜂做巢,先做出第一扇蜂窝,再向左右两边排列,家业大了,再在横向的地方做一些蜂巢,将中心围拢起来。

其实,隔几年取一次蜜,对蜂巢是有好处的,好几年的蜂巢有可能长虫子,一旦有虫子破坏蜂巢,逼得蜜蜂不得不舍弃大好家园,另寻新的地方安家落户,取蜜时割掉旧的蜂窝,也等于帮他们搞一次大扫除。

乐韵小心翼翼的切下横向的一块蜂窝,蜂蜜并不太多,放在脸盆里,再切第二块,一连割下来五块蜂窝才看见中心的蜂巢,蜂巢中心的蜂窝都是蜜,最顶端部分的蜂窝呈焦糖色。

蜂巢新做成时是乳白色,很嫩,年代久一些颜色像蜜,年代越久越颜色越深。

蜜蜂齐聚在顶尖部分,为乐韵割蜂窝提供一点方面,熏走一些蜜蜂,以手托住蜂窝,拿窄背西瓜刀切蜂窝根。

那蜂窝满是蜜,太重,割到一半,它自己折断,吓得她忙忙扔掉刀,捧住蜂窝,小心的把蜜蜂全部拨到石壁上去,放下去,再次割另一截蜂窝。

她不怕蜜蜂蛰人,小时跟爷爷取蜂蜜,蜜蜂追着爷爷蛰,就是不蛰她,哪怕爬到她脸上身上,只要她不做捉拿或摁按它们的动作,蜜蜂就不会主动蛰她,用爷爷的话说她天生跟蜜蜂有亲。

仗着天生跟蜜蜂亲,每次上山找到蜜蜂窝,都是爷爷指导,她亲自动手摘取,因而也将她培养成取蜜小能手。

当然,她也吃过很多的蜂蜜,自小弱,爷爷给她吃的药大多数以蜂蜜为药引,听说幸亏有蜂蜜养命,才成功让她度过刚出生不久的最危险的几个月,长大后也常服蜂蜜,直到奶奶过世前,每年都会吃上一二个月奶奶找来给当养身品的蜂蜜。

如今,她健康无忧,爷爷奶奶却已先后逝去,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思念。

欲养而亲不在,人生之悲痛,莫过如厮。

想起爷爷奶奶,乐韵心中惆怅,抿紧唇,默默的取蜜,爷爷奶奶已经作古,她能做的就是在有足够能力、在能自保又能报仇的时候帮他们报仇,再延续乐家香火,将爷爷奶奶对她的言传身教的教导传承给下一代,下下代。

取蜂窝需要耐心,需要细心,即要割下蜂窝,又不能碰坏其他的蜂巢,尽量减少蜜蜂伤亡。

乐韵小心翼翼的割取下最中心的一块蜂窝,再将趴在一块蜂巢上的蜂王移到最边沿的一块蜂巢上去,于是,蜜蜂们一涌而去保护蜂王,群蜂从巢中心的几块蜂窝移走。

没有密密麻麻的蜜蜂,行动起来方便多了,趁着蜜蜂们还没散开,她以最快的速度割下十来块蜂窝,将石壁上的粘腊物剔除,再把还留在取下蜂窝上的蜜蜂送回蜂巢,收工具,爬下架子。

被她取走十几块蜂窝,巨大的蜂巢去了一块,总量大块也就摘走三分之一略多一些,留下的蜂蜜量足,就算蜜蜂不干活,也够吃上半年。

将驱蜂的小工具弄灭,在火堆四周用泥土围圈烤衣服,乐韵自己赶紧回空间,榨取没有多少蜜的蜂窝,用矿泉水瓶装起来,将放桶里的蜂蜜盖起来,然而再去药田里转悠一圈,坐下看书。

用几个小时扫描完一本书,到十一点准时打坐,一点钟睡觉。

这个夜里,她睡得特别的踏实,梦里听到了几悠长的似洪钟般的巨响,又听到熟悉的读书声,那声音古老而苍桑、悠扬而清越,声声入耳,字字如玑珠,奥妙无穷。

梦境的最后,一束金光破天穿云而来,钻入她的脑项,因而当醒来的时候,乐韵眼着眼睛盯着黑黑的空气默默的发呆,半晌后才盘膝打坐,入定之后,恍然间两眉之间总是乱蹿的几点金灿灿的亮光合为一点,像一团小太阳悬挂眉心之间,光芒垂照入丹田。

其时,丹田明亮起来,有一点陀圆灼灼的光与眉间的光相互映照,一丝奇怪的力量从丹田游向四肢,经由手、脚、头顶,最后又回归丹田,之后那奇怪的力量又再次重复之前的路线,回到丹田,再重复之前的步骤,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经历三十六次循环,丹田没动静了,两眉之间的光芒仍静静的悬而不落。

乐韵从打坐中睁开眼,心中冒出无数个巨大的问号,这个……是不是就是悬照?

修仙功法第一步是百日筑基,圆满之期垂目看到眉心间有金灿灿的光芒;第二步悬照,悬照为眉心间的光芒照临丹田,也就是丹田与眉心宫的路打通了,上下为引,引真气流转全身。

懵。

她完全懵懞了,说好的武修功法,为什么变成修真人士的修炼法了啊?

若说以前她还怀疑功法是挂羊头卖狗肉,正在百分百确信那部说什么武道内功心法其实就是修真修道者们的基本功法。

懵懵的睁着空气良久,乐韵揉揉眉,静了静,翻身爬起来,摸到电筒拧亮跑去找玉简,找出物品堆里的玉简,一支一支的摸,摸到其中一根,手指好像被吸住,一股又凉又热的玄妙力量如电流蹿入手臂,直冲大脑。

那一刻,她不停的祈祷:功法功法……重要的事说无数遍!

正文卷 第一百二七章 好事连连

想像很丰满,现实总是分外残酷,乐韵等涌进大脑的东西由模糊变清晰,悲愤的想骂人,不是说好玉简里有功法的吗,为什么内容跟以前的玉简差不多?

第二支玉简的内容与第一次开启的玉简内容相似,真要论不同,第二支玉简相当第一支简的增补版本,比如,第一支玉简里前人留下的资料所说的十二神树只有大致的名号,第二支玉简说得很详细,还一份药田与十二树的形像图。

整理顺畅新增的资料,乐韵瘪嘴,再摸其他玉简,怎么摸都没反应,只能感应得到里面有强大玄妙的力量,就是没法开启。

放下玉简,看向石缸的方向,两眼瞪成铜铃,乌墨色石缸散发出的像白云一样的灵气团不存半点,石缸唯有金灿灿的金属光。

嗯!

入眼不见灵气,乐韵抱头,难怪早上起来手臂胎记不再发热,原来灵气已被空间吸收光光,得到灵气补充,也不知空间扩宽了多少。

她想看看空间有无扩张,小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三四米远,再远就看不见了,默默的“嘤嘤”几声,爬起来下药田干活。

观察空间的事还是留着天亮再说吧,清清楚楚的欣赏到成果,总比摸黑观察要强万倍,那种喜悦的心情也必定更强烈。

哈蜜瓜和香瓜在努力一个多月,贡献无数果实,也终于燃尽了青春,叶子如霜打过,枯老无生气,南瓜藤也在快速走向枯老。

摘完最后一些小个头的哈蜜瓜和香瓜,乐韵果断的拔瓜苗,将苗全部收起来,放在药田外的草地上,等有空再剁碎埋地里当肥料。

常吃的疏菜存量很足,豆类很小,经过思想斗争,她觉得有必要种豆类,先把几个土豆切成小丁,裹上草木灰,埋进药田里;又撒播绿豆、黑豆和红豆,长豆角。

觉得老南瓜也很少,剖开一只成熟的南瓜,再次播种二十棵南瓜;因为开了个头,干脆又播种大白菜、生菜、小油菜、西兰花,把从没开封的莴苣、包心菜也种了一些。

辣椒太少,种!

玉米不多,种!

茄子有点少,种!

菠菜没种过,种!

红薯也不够,种!

葫萝卜好少,种!

白萝卜不够,种!

花生是不是也少了点?种!

种菜种上瘾,乐韵逮着啥不假思索就一个决定:种!种,种……一路往药田里下种子,种了一样又一样,人如不知疲惫的老牛,辛勤的耕作。

当恍然回神,瞅着自己种得满满的四块地,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天啊地啊,爹啊妈呀,一次性种了那么东西,等要收摘时,岂不要忙死?!

欲哭无泪的乐同学,一把抱头蹲地里嘤嘤嘤的无声嚎哭,她怎么就没管住手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问了十万个为什么,抹干眼泪,爬出药田,默默的将种子一一收起来,嘴角抽了又抽,无语到极点,无话可说之际,摸着下巴,一脸苦恼,嗯嗯,她竟然没有蚕豆、豌豆和扁豆!

不仅豆类种子不齐,其他的种子也不齐全,尤其还缺了最基本的生姜、大蒜,也没有莲藕。

惊觉自己收藏量太少,乐韵将没用完的种子放好,提水浇地,给种有作物的药田浇一遍水,再去收摘药材。

不知不觉,东方破晓,空间里也微微亮。

丝丝晓光驱走黑暗,弯腰在砍款冬花的乐韵,直起腰,望向前方,远方的白色雾体仍然厚如墙,阻挡人窥视白雾里有什么,偏头望向另一个方向,白雾也没有散开。

再换个方向,如期所料,空间扩宽了!

那宽度绝对超乎想像。

空间朝站在药田面对龙血树而站的左手方扩充,往那个方向扩展出好大好大一块,让整个空间与原来的地方形成一个巨大的矩形空间。

其中,与龙血树在一条水平线的往左的地方又现出一个巨大的花圃,那花圃也是用用灵石砌围,四周铺灵石地面。

左手边的那方位也有两个巨大的花圃,一色的灵石砌基,每个花圑直径超过百米,大的吓人,白色的雾状体在圈围花圃的地基边缘不远。

左手边新现两个花圃中的那个正对药田的巨形花圃里种着一棵树,树已枯死,仅只残余十几米高的一截躯杆,树皮被岁月时光吞噬,就余灰白灰白的身躯,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花圃与药田之间的空档地方全是柔软的青草。

空间宽阔,药香盈盈。

乐韵瞠目结舌的看着扩大的空间,脑了里浮现前任主人留下的那张有十二神树和药田图像的样图,按古人所留十二神树图样,药田是中心,四个方位的每个方向种三棵树,每个方位最中间的花圃正对药田。

按图样,现在的这个宽度大概等于十二神树和药田所组成的中心区总宽的四分之一。

“呃!”瞅,瞅,瞅,瞪着空气瞅了半晌,她抱着款冬花飞奔出药田,将花枝扔下,冲向有枯死古树的花圃。

两者的距离有好几百米,乐韵赤足踏着柔软的青草,拿出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冲到花圃旁,然后才扶着老腰呼哧呼哧的喘气。

哎妈!

仰望那巨大的古树残躯,她的小心脏都快飞出嗓眼去,好大的树啊,比龙血树腰还粗,目测十五个成年人合抱不一定能抱得起来。

喘顺一口气,爬进花圃,踩着细密的泥土,又一阵飞跑跑到残留的巨树旁,伸指戳戳树杆。

那灰白灰白的树杆被一只纤纤玉指轻轻一戳,一截巨树残躯如玉山倾塌,轰的一下散了架儿。

那速度就如地震时泥石流的速度,快得如闪电不及掩目,就那么轰轰然的崩溃,树躯化为纷飞齑粉。

齑粉漫天飞舞,乐韵避之不及,被那么享受了一次粉末浴,弄得满头脑脸满身,当时四周白蒙蒙的一片,她立马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转身就跑,凭着直觉,冲出花圃,跑了几十米远,甩甩头,以手为扇扇走脸上粘的灰尘,再睁眼。

古树残躯的齑粉漫漫扬扬,化为一片白尘,将一个花圃都笼罩住了,远看去,那里像人在撒面粉似的,灰茫茫的。

“呜,好坑!”

被坑了一把,乐小同学心有余悸的拍身上的粉尘,那截树杆明明看起来很坚硬,怎么那么不经事儿,一戳就碎?

拍掉身上的细粉,“嗷”的欢叫着扑在草地打滚,空间扩宽喽扩宽喽扩宽喽……,嗷呜,心情简直不能再美好!

滚来滚去,打了几个圈,傻笑着爬起来,眼见那边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尘埃落定,乐韵乐滋滋的找一身干净衣服出空间,马不停蹄的跑去树林里的小水潭洗澡。

外面的天刚放亮,空气清新,她冲进树丛,惊得树丛里一群早起觅食的野鸡“咯咯”一阵乱跳,然后扑腾腾的四散逃蹿。

“?”

问号,乐韵脑子里闪过一长串问号,她记得昨天来的时候,也听到一阵野鸡鸣叫,闻到鸟类生活过的气息,因为心心念念扑在珍宝和药材蜂蜜之上,也没去关心有没野鸡在附近栖息。

愣了愣神,也不急于去洗澡,猫着腰钻进树林寻找野鸡栖息地,树林里积堆的腐叶被野鸡找食刨得到处是坑,凭着气味,找遍半个树林,总算找到野鸡夜宿的地头。

小山凹地方很小,但有山有水有山坡,食物足够,一群野鸡也在小地方安家,栖息的地方是座在树底下的小岩石,下雨的话,能避雨,附近的树根与岩石因鸡群活动,弄得光秃秃的。

在树根之间,在岩石底下或在草丛之下,有几个鸡窝,有两个窝大约有好几个母鸡在生蛋,竟然有十几个蛋,有三个鸡窝只有五六个鸡蛋。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有蛋捡,今天是个好日子。”乐韵两眼放出绿光,乐颠颠的跑去捡野鸡蛋。

这是第三次捡到野鸡蛋啦,在长寿村背后的摩天岭,她追一群野鸡的踪迹追了半座山,找到下蛋的地方,仅只找到十几只鸡蛋,她不好意思全捡走,拿走五只。

在摩天岭的时候,她遇到好几群野鸡,猎得两只;到五台山,还在高山草甸里打到三只肥肥的灰兔子,全保存在空间,留着回学校做大餐吃。

昨天的前天在山岭里路过一处野鸡栖息的地方,又捡到一窝蛋,三个。

这个小地方太高,没什么大动物来往,野鸡也能安心生活,不用老换生活栖息地,所以鸡窝也集中。

为了不让母鸡们伤心,为了让鸡群繁育后代,她也没做狠心事,数量小的捡走一半,数量多的留三四个。

其实这个季节也不适宜再孵小鸡,下个月太行山就将入冬季,有可能不间断的下雪,现在孵蛋,小鸡也要到月底才破壳,那时正值天寒,食物又不足,野生的小鸡很难成活。

就算明知结果,她也没舍得把鸡蛋全捡走,鸡窝里没了鸡蛋,鸡群可能要换地方,她觉得这个地方很安全,适合它们发展,不想逼它们抛弃家园流浪。

没有破坏现场,拿走鸡蛋悄悄的撤走,溜回小水潭,痛痛快快的晨浴,早晨洗个澡,心情好得不得了,感觉力量满满哒。

再次回到山洞,昨天烧的火已熄灭,衣服也差不多烤干,乐韵把晾衣服的木杆子移到山洞外通风又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将自己早上刚洗的衣服一起晾晒,再从空间里抱出一把盛开的百合和款冬花、紫花地丁,石斛花枝、紫草花,放在昨晚取蜂蜜踩的木架子上,给蜜蜂们采花蜜。

她取走蜂蜜,总得给蜜蜂一点补偿,反正空间里有很多的花花草草,拿出来给蜜蜂采了蜜再搬回去,药材也不会受影响。

药用植物花香阵阵,离得又如此近,蜂窝上的工蜂们嗡嗡飞舞,扑天盖地的涌向花朵,抢采花蜜。

小生物们太积极,乐韵飞快的跳下架子,溜回空间,在外面呆了半个早晨,空间里乱飞的齑粉的也尘埃落地。

空间令人神旷心怡,仔细观察,那棵龙树大概也吸收不少灵气,终于恢复活力,欣欣向荣;那口井的井水也上升到距井沿口不及二公分远。

空间巨大的变化令乐韵喜不自尽,跑到药田旁,抱起种面包树的木桶,开开心心的去古树化粉末的那个花圃,花圃里的泥土表面积着一层灰白色粉末,就连灵石铺就的地面也落了一层粉,赤足踩一脚,留下清晰的小脚丫印子。

爬进花圃里,放下木桶,拿出锄头,在花圃中心位置挖抗,轻手轻脚的刨出一个坑,再去最边沿铲一些土放坑里,把木桶里的面包树挖出来,移栽进花圃里。

面包树也是十二神之一,名曰:水仓。面包树能储水,是干旱地区的储水库,说是“水仓”倒也名符其实。

一个萝卜一个坑,种下面包神树,将散花圃地面上的粉末也扫起来放圃里当肥料,再提井水浇灌,大概被白雾笼罩太久,泥土干燥,又有古树粉末,一连浇了百来桶水才缓解缺水现像。

面包树有了归宿,乐韵瞅着木桶里的香蕉和苹果等树,愁眉苦脸的思考要不要把它们种到花圃里去,不种,那花圃闲着也是浪费,种了,怕它们长得太快,等以后找到神树,欺压得神树吸引不到营养分。

苦思良久,下定决心,从药材种苗里扒拉出金银花藤,起出种花盆里的古蕨,栽在面包树的花圃边缘地带。

金银花,解毒小能手,因为树藤生长很凶猛,怕它们霸占药田久太多地方,所以一直没种植。

接着,将山竹和苹果树移栽进龙血树的花圃里,龙血树高耸如云,无论果树再怎么长也不可能长得比龙血还高大。

一不休做二不休,最后把香蕉和香梨分别移栽入进一个空着的圆花圃。

十二神树现今有两棵,另有两种树是什么树她心中有数,在还没有找到种植前,先合理空间最重要,如果果树真抢了神树的营养和空间,等收获一些果子,大不了砍掉,把地方让给神树。

将果树安排下去,乐韵收拾一番,出空间,收回衣服和放外面的药材,离开小山凹,继续无止境的挖药大业。

正文卷 第一百二八章 回京

10月7日,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

国庆放假之日,贺家的子孙们先后赶回京城陪伴老祖宗,那架式也让大院里的居民们暗中揣测他们赶回来是想见老人家最后一面,或者该说给老人送终。

其至有人还因贺家闭门谢客,猜测贺老祖宗可能已没了,贺家为等子孙们归来所以密不发丧。

当贺家子孙们相续归来,大家以为贺家随时会发贺家老祖宗逝世的卜告,然而没有,等到假期的最后一天也没传出贺老祖宗不行的消息。

这个时候,很多人背里又揣测,有没可能是贺老祖宗瘫痪了,或者成了植物人啊?

无论外人怎么揣测,贺家人过自己的生活,他们很忙,购物,购药,准备制药工具等,每样工具都是货比三家,精挑细选,药材也是找信誉最好的药店或医院去买,买回来药材按要求做粗处理。

贺家子孙分工合作,有负责采买的,有侍候老祖宗的,有在家处理药材的,人人参与其中,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忙了几天,将该准备的准备差不多了,假期也结束,在外省外市工作的,不得不回去上班,那些自由职业的人在京侍候老祖宗。

整个假期,燕行都没出现,他和柳少,和无数默默无名的军中男儿们坚守在特殊岗位,执行守护任务。

米罗和奥斯卜、恩佐老管家陪罗伯托去游了华夏故宫,也去几个医院挂了号,那些医院挂号的人太多,等轮到他们的话,至少要排到半个月后。

乐富康和乐富民兄弟俩因为乐诗筠在局子里,暗中忙着处理东西,三天两头不见人,兄弟俩瞒住了自己的太太,因此,两位乐太太可不知发生了大事,仍然努力的扩展人际关系。

晁家家长们和李、邓、许家家长们喝茶,大家就把孩子受欺负的事交给律师处理,他们该干啥就干啥。

乐千金进了局子,暂时不用担心遭暗人算计,晁宇博也不用死宅在家,陪姐姐们溜去逛逛街,和发小们打打高尔夫、羽毛球,喝喝茶,聚聚会,假期过得别提多惬意。

7号下午,晁家少年回校,李少和陈同学等人也先后返校,一群人晚上结伴去下馆子,热闹了一番。

8号,休息一周的上班族们又开始忙碌工作,学生们上课;柳少和燕少仍没露面,他们还忙着呢。

当晚,晁会长和李部长请客,请学生会和学生团委众成员下馆子吃饭,还去ktv嗨了一回,提前庆祝生日,散场之后,其他学生们回学校,少年会长和李部长回家。

10月9日,一年一度的重阳节,也是晁宇博和李宇博一对发少十九周岁的生日。

生日,代表新生,也代表苦难,是孩子的新生,是母亲的苦难日。

当天早上,两宇博各自在家吃了家里长辈们煮的长寿面,快快乐乐的回学校上课,十八岁成年时长辈们为他们摆席庆祝成年,十九岁就不用再庆祝,早上吃碗长寿面就是家人所给与的最好祝福。

重阳节当天各地有敬老节活动,传扬民族敬老之传统。

高师傅回邯市工作几天,到7号还没等到小姑娘的通知,8号下午,他自己从邯市到五台山,等啊等,等到重阳节早上才收到小姑娘来电,他赶紧赶慢的往约定点赶去。

他是h北省人,到s西省后不能去抢客源,所以到五台山中心镇就没跑车,养精蓄锐,精神良好。

对于s西省内的风景路,高师傅并不太熟,用导航找路,找到地头已是九点多钟。

约定点是在从s西与h北之间的穿梭于太行山山脉的公路上,地理位置还在s西省,而且还是山脚下通向一处村落的路口。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从东方的位置斜照,在山脚盘旋的公道基本笼罩在山的投影里,小姑娘就站在还笼罩于阴蔽的公路等,面前背只干净的斜肩背包,脚边放着大背包。

高师傅减速,到离小姑娘前方才停车,下去帮放行李,近在眼前,他才看清小姑娘,她的背包塞得鼓鼓的,睡袋和帐蓬横绑在背包上方,背包弄得脏兮兮的,像在雨后的树林里打了几个滚似的,惨不忍睹。

小姑娘脚边还有一个树枝藤枝编织的圆筒筐,大约有一个小号洗脸盆大,及人膝弯那么高,内部周边镶满大张大张的树叶,看不出装了什么,筐子表面也盖着树叶子,不过,他看到了叶子下的蘑菇,蘑菇香味飘散,好闻极了。

“姑娘啊,你这是什么运气哟,这个季节还能捡到蘑菇。”高师傅愕然,秋天快结束,小客人能捡到蘑菇,真是好运气。

“我跟大山有缘,从小到大爬山从来不会空手而归。”乐韵兴高采烈的抱起背包送往车上:“师傅,你等我会,我还有东西藏在草丛里,我去搬来。”

“行,你去拿东西。”高师傅小心的抱起藤条筐子,开后座车门放车座前,他知道很多客人对山货十分珍视,他生怕碰坏小客人的山货,动作小心翼翼。

乐韵将背包放在副驾座上,转身向通往远处山脚下的村落跑,跑百来米远,钻进灌木草丛,搬出自己先藏在草丛里的药材。

高师傅放好小客人的山货,站在车旁等,等了小会儿就见从通往村居的天然路面走来一个挑……挑草的人!

再一细看,哎妈呀,那不就是小姑娘?

小姑娘挑的真的是担杂草似的东西,像乡下砍苞谷苗一样扎成捆,青草没玉米苗那么高,她挑着一担青草,得的得的踏路而行,就像打柴归来,特别的有成就感的样子。

高师傅觉得自己的三观再次被刷新,等小姑娘将东西搬回来,他才发现那担青草有长有短,有细叶有针叶有阔味,叶子形式右异叶,有些还是连根拔起,洗得干干净净,他就得认得三两样,有一样是艾草,一种菖蒲,一种应该是常见的大蓟、车前子。

高师傅汗哒哒的汗了一脸,将后座的座椅放低,待小姑娘将青草搬进车厢,取下当扁担的木棍子,他拧了拧,哟嗬,不得了啊,好沉!

行李放置妥当,上车,直奔京城方向,从s西省去京城,穿过太行山,进h北省地界上高速公路,大概需是四个多小时的路程。

国庆假期过去,贺家从热闹又回复比较安静的生活,贺子荣、贺子瑞兄弟俩守在家里,在京城工作的贺家人也该干啥就干啥,一般来说但凡能抽出空,都会尽量回去帮忙照顾老祖宗,明字辈的小辈们在京城的除了还在读大学的贺明智贺明新,其他的有工作的也上班上工,不需朝八晚五的贺明盛、贺明俊、贺盼盼,贺明净,贺明韬,假后上班的第一天去工作的地方报道,然后大家排班轮流回家陪老祖宗。

重阳节,敬老节,贺明盛和贺明韬,贺盼盼仨在家陪老祖宗和爷爷奶奶辈,他们不去登高,用轮椅着推着老祖宗在院子里走一走,乐一乐。

贺家闭门谢客,院门总是关着,所以外面看不见里面,他们也比较放心,至于买菜购生活所需,一般天刚亮就去买了,或者让下班的人回来顺路带。

贺老祖宗清醒后,状态一直不错,就算身体比较虚弱,每天自己能独立走几分钟路,大多由家人扶着走,然后就是坐轮椅里,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听听京剧。

老人家自己乐观的很,乐呵呵的,天天吃清粥,有时配点青菜,也不嫌清淡无味。药,每天一剂,每次喝完药总要出身大汗,早晚喝药,一天要洗两个澡,换两身衣服。

重阳节,以往贺三老太太每年做重阳糕,做千层糕,今年因为小姑娘只让老祖宗喝清粥,他们也就不做那些花样百出的点心,只准备些海鲜和肉类。

年青一辈有丰盛的大餐吃,总不能让老祖宗喝稀饭呀,于是,贺三老太太绞尽脑汁,给老祖宗做了清淡相宜的四个小配菜。

中午在工作单位上班的子孙辈没回来,就贺子瑞几人,摆开一桌,荤素搭配,老少同桌。

刚吃到一半,贺明韬的电话响,他火急火燎的拿手机,刚看眼屏幕,激动的嗷嗷叫:“是小美女电话,小美女终于冒头了哇!”

他的电话一响,大家停下筷子,贺子瑞听说是医界奇人来电,龙目圆瞪,虎吼:“臭小子还不赶紧接电话,磨叽个什么劲儿……”

他急吼吼的声音还没完,电话就断了,众人:“……”医界奇人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及时接电话生气啦?

贺明韬本来要接电话,结果就慢了那么一丢丢,那边就挂了,他看时间,呜呜,响铃才十几秒而已!

他正悲催着,手机铃又响,不是电话,而是短信,还是小美女医生的短信,有前车之鉴,他哪敢迟疑,赶紧看短信。

“小美女来短信了。”他一边汇报情况,一边点开看内容。

“说什么了?”贺子荣小声的问。

贺子瑞、贺三老太太和贺明盛贺盼盼虎视眈眈的盯着贺小八,那眼神满满的是期待。

贺老祖宗不知道小曾孙说的是谁,笑咪咪的坐等结果。

“小美女说正在回京的路上,让我们派个机灵又稳重点的开车到从h北进京的高速路口出口接车,大约两点半之前到达。”贺明韬看完简短的短信,整张脸都明媚起来:“快快,快吃饭,吃饭我滚去接小美女。”

“真的?!”贺子荣和贺子瑞激动的血压一秒升高,脸隐隐泛出红光。

“当然是真的哒,我哪敢骗爷爷们哪,小美女还说让带上现金付车费,目测可能是包车回来的。”

“没关系没关系,车费花多少无所谓。”贺子荣春风满面:“快吃饭,吃完饭早早过去等着。”

“哎!”年青一辈毫无异议,捧起碗吃饭。

贺子瑞瞅瞅几个孙辈:“小八,你和小二一起去,小二稳重,你这么二,我可不放心。”

“三爷爷,我不是二,我这叫机灵!小美女跟我联系,难道不是说我机灵又稳重?”贺明韬差点吐血,他哪有二了,他就是乐观活泼了点。

贺子荣几个笑得合不拢嘴。

“嗯,我们小八机灵。”贺子瑞一本正经的点头:“灵机小八,你太灵机过头,我怕你乱飙车,所以让小二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吓坏人。”

“!”贺明韬低头咬筷子,然后小声咕咙:“太奶奶,三爷爷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了,我很难过。”

“小八乖孙孙,你三爷爷门缝里看人,你也从门缝里看他,把他看扁,然后就扯平了。”贺老祖宗笑咪咪的看看儿孙们,脸上的皱褶子轻轻的荡开:“子荣子瑞,你们说的那个小美女是谁?是不是小八对象?”

“噗-”

贺明盛和贺盼盼本来好笑的看贺小八撒娇,听到老祖宗的后半句,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场。

贺明韬嘴巴张成o,天哪,太奶奶的脑洞开得好大啊,这脑洞大的能装下地球了!

贺子荣和贺子瑞柴溪脸色怪异,贺子瑞忙忙咽下卡喉咙里的一口食物,一边抹汗一边回话:“娘,小美女就是帮你看病的医生,因为长得水灵灵的,娇小珑玲,柳小三和小子们就叫她小美女,小八可没那种福气,能找到那么好的对象。”

“哦,是帮我冶病的医生啊,我还以为是小八女朋友,小八乖孙孙,你也老大不少了,是不是该找对象了啊?”贺老祖宗恍然大悟。

“太奶奶,二哥三哥四哥五姐六哥七哥都没结婚啦,哪轮得到我呀,等我上头的哥哥姐姐们结婚了,我立马就找对象。”贺明韬笑嘻嘻的扛出挡箭牌,他们家兄弟姐妹们都不急于结婚,所以他上头有那么多盾牌,他一点也不担心。

贺明盛幽怨的瞪人,小八又将他给推出去了,专坑哥算什么英雄。

贺盼盼笑嘻嘻的表态:“小八,别拿五姐我当借口,我元旦就要结婚啦,你看我肚子里还揣着太奶奶的小玄孙。”

“我的对象也有眉目了,正在处着。”贺明盛睁眼说瞎话,给自己杜撰一个女朋友出来应急。

“小二乖孙孙,你上上回就说有眉目了的。”贺老祖宗没老糊涂,记忆好着呢。

“太奶奶,我上次处的那个太娇生惯养了,又不懂孝顺感恩,那种媳妇儿是绝对娶不得的,我跟她掰了。”贺明盛冷汗,老祖宗记忆太好,囧!

“哦,那你可得抓紧点啊,还是小一乖孙孙最贴心,生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太奶奶,我们一定努力找对象,我觉得吧,我们应该晚点结婚,趁着我们精力足,先帮小龙宝把终身大事解决才放心,太奶奶,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讨论小龙宝的个人问题……”

贺明盛怕老祖宗急着抱玄孙让自己结婚,不厚道的把乖乖牌小龙宝拧出来救急,小龙宝是太奶奶眼里最乖的孩子,也是老祖宗心中最记挂的小外孙儿,拧小龙宝出来保准能成功转移问题。

如他所盼,说到小龙宝的个人问题,贺老祖宗顿时就上心了,催大家吃饭。

贺子荣和贺子瑞巴不得赶紧吃完饭,让两孩子早早去等候小医生,因为老娘说话,他们不好打扰她的雅兴,当老母亲发话叫吃饭,他们求之不得。

老少们吃完饭,看时间刚十二点五十分,贺明盛和贺明韬不敢怠慢,忙忙带上钱包出发。

贺老祖宗因为体力问题,精神不济,略略坐着休息一阵就去午睡,于是,关于小龙宝的终身大事问题暂时搁浅。

贺明盛、贺明韬哥俩离开大院后,在路上取了现金,还去买了点零食,然后马不停蹄的一路赶到目的。

因为时值中午,很多人都在赶着上班,路上车多,他们过关斩将似的绕过各种路,赶到高速出口收费站附近已经是下午二点十分。

在路上耗去一个多钟,兄弟俩心里也特别没底,怕来晚了。

高速路出口禁止停车,他们俩也不是“脚盆洗脸-面子大”的那种领导级人物,自己有自知之明,不去找虐也不送分给交警扣,在距高速出口千余米的一个饭店前的露天广场停车。

广场是私人地盘,停车要收费的,从高速下来的车辆,有时需要停,或者去高速的车辆需要停都在饭店前停转,老板仅收收费也是收入不菲,当然,如车主进饭店吃饭或者住宿,免费停车。

贺明盛和贺明韬是不敢主动问小美女医生到了哪,怕惹人不高兴,他们只等待消息,泊好车坐等约十几分钟,收到小美女短信问有没人接车,兄弟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贺明韬赶紧回信息,告诉自己到了,等在哪儿。

从五台山到京城,一般情况就四个半钟左右,然而,每天往京城方向或出京城方向的车向来络绎不绝,逢节假日高速路也会堵成狗,有时能把人卡路上一天一夜挪不动一公里。

国庆假已过,那种万车排长龙的现像是见不到了,可不等于天宽地阔自由飞驰,出京的进京的车辆从来不少。

因此,高师傅的车实际用了五个半钟才到京城。

乐韵到看到高速收费站才发信息给贺小八问贺家有没人来接车,如果没有派人来,她就请高师傅送去青大学校。

之所以叫人接车,是因为车子下高速后进市区道路来往就会很慢,高师傅持续开车数小时,难免累,再在市区开车,容易变疲劳驾车。

收到贺小八的回信,她将地名告诉司机,当在收费站停车交费,高师傅机查行车导航仪,找到接车人接头地点,按导航仪指引走。

贺明盛贺明韬怕小姑娘一时半会找不着,两人跑路边站着当木桩子,眼睛像扫描仪式的扫描过往车辆,招来n多司机的鄙视眼神,他们等得一阵子见一辆挂h北省车牌的出租车靠边走,越来越近,他们看见坐副驾座上的俏丽甜美小姑娘。

“这边这边-”贺明韬招手,引导车驶向他们泊车的广场。

贺家小八引车进停车场停,饭店负责发放停车牌的小哥也一溜烟的当导航,协助贺小八工作。

高师傅开车缓缓的跟着帅哥,停在一部越野车旁;贺家两青年飞快的上前,一个帮司机开门,一个帮小姑娘拉开车门,一个劲儿的说“你辛苦了”。

高师傅被接车人的热情给弄得有点无措,笑了笑,接过服务递的停车卡:“我一会儿需要入店休息。”

“您随时请进。”服务员给了客人卡,愉快的回自己的岗位。

乐韵先下车,再回身提大背包,刚拧出脏兮兮的大背包,就被人提走,贺明韬笑得一脸阳光:“小美女,行李我们来搬,你只管咐咐有什么东西要搬就好。”

他看到自家哥过来,将背包塞过去:“二哥,赶紧的给这个拍个照,留个纪念。”

贺明盛抱住大背包,感觉沉甸甸的,再一瞅,天啊,背包弄得这么脏,他二话没说,果断的用手机给拍下几张照,小跑两步,拉开越野车的后座门,将背包先塞上去。

贺小八热情的提走背包,乐韵淡定的拉开后座车门,提出自己的藤条筐子,见贺小八又想抢去提,她眼疾手快,移开:“你们搬车里的药材,这个别乱碰,你们粗手粗脚的,万一碰坏了里面的东西,当心我一脚踹你们去护城河洗澡。”

高师傅弯腰去抱青草,听到小客人那么彪悍的一句,偷偷的乐,再用力抱起一捆青草,后退一步钻出车厢。

贺明韬被嫌弃,整个人都是忧伤的,那只筐里装的是啥好东西,小美女不让人碰触?

他正想探头瞅瞅,看到司机抱出的一大捆青色,甩嘴张都张圆了:“我……我的天啊,小美女,那些都是药材?”

“不是药材我犯得着大老远的弄回来?车里还有一捆,去搬下来。”乐韵护着藤条筐,冲贺小八翻白眼,出息,不就是一些药材,犯得着惊讶成那样?

“哎,我马上去搬!”又一次挨鄙视,贺明韬一把甩掉好奇心,三步作两步钻进出租车,果真看到还有一捆药材,他忙收敛玩笑之心,认认真真的将药材抱出车厢。

贺明盛放好小姑娘的大背包,看到司机拧出来的一捆自己完全不放识的药草,忙忙从司机手中接过来自己抱,那重量挺沉,他特别小谨慎的避免自己弄断药草,小心翼翼的将药材放回越野车后座一张坐椅上。

贺明韬怀抱一大捆药材,小跑着送回自己的车里,和贺明盛将座倚往后放倒,免得药材掉地。

待放置好行李,贺明盛拿钱包付车费。

“四千五百块车费,还有三百块油钱,三百块食宿费。”乐韵眼都没眨,报数目,让贺家兄弟付钱。

“明白。”贺明盛微笑,如数数钱,内心却不动声色的惊了一把,幸好来时去提得一万现金备用,如若没带够钱,这脸就丢大了。

高师傅也没客气,将帅小伙付的车资悉数接收,四千五的车费有一千五是从邯市到五台山的,二千块从五台山到京,从京回邯市走空车,一千,三百食宿是昨晚到五台山住宿费用。

贺明盛又递过一张红票子:“师傅,我们赶时间,不能请您喝茶,劳烦您自己找个茶馆歇个脚。谢谢您送小姑娘回来,祝回程一路顺风。”

“谢谢。”高师傅开开心心的收了请喝茶水的银子,向三位道再见,即去饭官吃饭。

付了停车费,还了卡,贺明韬开车,贺明盛陪小姑娘坐后座,车是越野车,专门户外旅行用,后座三座,再后面有宽广的后备厢

车子上路,贺明盛好奇的看小女孩子放车里的藤条筐子,筐子里盖着树叶,只隐约见到点白色,还能闻到香味。

“贺小二,你想瞅就瞅瞅,瞅了也不会给你吃。”发现贺家小二和贺家小八一样好奇她的山货,乐韵干脆拿开树叶让他瞅。

贺明盛囧囧的:“我就是好奇,噫,蘑菇,还有鸟蛋?”

小女孩拿走几片又宽又大的树叶,筐子里露出一些蘑菇,还有五个比鸡蛋小一圈的大鸟蛋。

“这是野鸡蛋,你见过鸟蛋有这么大的吗,我说的不包括鸵鸟。好奇也没有用,反正这是我的,不会分给你们,贺小八,先送我回学校。”

“小美女,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们也不会抢你的山货。”贺明盛抹汗,贺家没有富可敌国,山珍野味还是吃过的,毕竟贺家祖上是在秦川人,老家那边有很多野味。

“你们不抢我的山货,我也要先回学校,我晁哥哥今天生日,你们晚上派车到学校接我,或者告诉你们挑选出来的制药地点,我自己乘地铁过去。”

“我们送你回校,晚上再去接你。”他们哪敢让小医生自己乘电铁啊,他们不去接人的话,小龙宝知道了也会打死他们。

小龙宝向他们提前交底,说小医生是青大医学生,那事实虽然很吓人,但经过那么多天的时间整理情绪,他们勉强能做到不震惊。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医术那么牛,是不是太妖孽了点?

正文卷 第一百二九章 小美女回来了

怎么跟小女孩子相处?

贺明盛贺明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话匣子,无比郁闷。

中午高峰期已过,贺小八的车在五十分钟后到达青大,乐小同学在校外下车。

贺家兄弟赶紧帮小女孩子把行李搬下来,乐韵落后一步,解开一捆药材,从中拿出包裹在药草中间的一扎药草,其他的药材制药要用,让贺家兄弟带回去。

她下车后背上背包,一手将药草夹在腋下,一手提藤条筐子回学校。

贺明盛贺明韬目送小女孩,她前后有背包,两手拧东西,整个人几乎被东西包围住了,尤其是她的大背包几乎挡住了她,走动时像座移动的物品站。

他们帮提过背包,那背包好沉,至少有三十斤以上,两兄弟真担心她被压坏,心有余悸地看她刷卡进了校门,他们才转身回驾驶室,开车回家。

踏进校园,乐韵整个人都觉得轻快起来,找到自己的自行车,外出十余天,自行车还好好的,即没被人顺手牵羊顺走,也没漏气现像。

将药材绑后架,一手提藤条筐子,一手扶车把,晃悠悠的回宿舍区,因为不是下课时也不是假期,没多少人在学校乱逛,因此,哪怕她背着脏兮兮的背包,也没多少人看见。

踩着自己的代步车,乐小同学轻轻松松回到状元楼前,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拧着东西欢欢喜喜的爬楼。

九月重阳菊花黄,校园里有上千盆菊花,轻风拂送,空气中有点点菊花雅香,室内的光线恰是浓淡相宜,精致温雅的美少年会长坐在写字桌前,在窗外秋阳的陪伴下,安安静静的看书。

当听到门锁旋转声,仿若进入浑身忘我之境的少年,下意识的转头望向门口,随即惊喜的站起来,快步跑起来。

红色的宿舍门被推开,一张总是微笑的圆脸出现,少年眉眼温和,喜形于色:“乐乐,回来啦!”

刚刚推开小窝的门,看到漂亮美丽的少年,乐韵眼目一亮:“晁哥哥,你在等我呀,你又旷课了咩?”

“才没有旷课,人家科目学分都修满了嘛,哎,乐乐啊,你又挖到那么多药啊,我帮拿一点。”

晁宇博三步作两步冲到小乐乐身边,赶紧帮她提行李,小乐乐灰色长袖长裤,就一张脸是白嫩嫩的。

乐韵回身提藤条筐子,晁哥哥要帮忙,她把筐子让给他提,自己抱药材,掩拢门,先将大小背包放地板上,拿出一些药材先放写字桌,另外的抱进厨房,找塑料筐子装起来,用清水过一次清,甩去水渍,拿阳台晾晒沥水。

晁宇博等小乐乐先洗好药材回来才和她一起看她的收获成果,先把大背包上的帐蓬和睡袋解下来放一边,再把东西启出来。

大背包里只有一包是私人衣服,余下的都是药材,有洗得干干净净新鲜药材,也有块状的,还有果子类的,花朵类的,还有好几个矿泉水瓶,一只煮奶锅,一些医用品,最底层的一只装在泡沫箱子里的玻璃管仍放背包里没动。

同时,乐小同学从几个药袋子里拿出些药,茎块,药材包又塞回背包,打开新鲜草药袋子透气。

“乐乐,锅里装着什么?”美少年拿着煮奶锅,锅包裹着一层袋子,里面有密色的软物质。

“蜜腊,就是蜜蜂窝榨取蜂蜜后的物质,晁哥哥,我这次找到一窝野蜜蜂,矿泉水里装的全是蜂蜜,分你两瓶,我留些配药,你的份子暂时由我保管,等我解决掉燕帅哥亲戚家的事,再找两样药材来配副花茶给你一起吃。”

“嗯嗯,乐乐说什么就什么。”晁宇博扔下锅,精致修长的手爬到小乐乐头顶,揉她脑袋。

“另一只筐里有什么?”他帮拖过藤条筐子,又当好奇宝宝。

“好东西。”乐韵兴奋的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拿走树叶,露出白嫩嫩的银盘蘑菇,美少年瞬即眉清目亮:“哇,是不是五台山银盘蘑菇,听说五台山的蘑菇很有名,我吃过干蘑菇,没见过生的。呀,还有鸡蛋。”

“嗯嗯,就是银盘蘑菇,今晚吃它。”

“好哇,底下还有什么?”晁宇博好奇心满满,也不用掩饰爱玩的本性,帮着拆拿藤条筐子。

筐子分两层,装蘑菇的是一只藤草筛子,嵌在大筐子里,拆掉绑扎连接的藤条,将藤筛子拿出来,底下是一层草和叶子。

拿开散发着香味的药草,揭开大片大片的叶子,藤条筐子里有一只花纹斑斓的漂亮母鸡和一只肥肥的灰兔子。

晁宇博弯腰,手臂伸进筐里,用手指去戳羽毛漂亮的母鸡:“好漂亮的羽毛,这只应该是雉鸡,这只是野兔子,鬼精灵,你竟敢从那么远弄野味回来,也不怕挨抓。”

“人家打的不是保护动物。”乐韵讨好的抱住少年的胳膊:“晁哥哥,人家真的没有伤害保护动物哒,我是在非保护区的山岭里打到的,他们本地人见了也打,而且是见一只打一只,我是找到一大群才猎一只回来加餐。”

“我知道乐乐是个好孩子啊,我就是怕你被查到,你带着这个,能过安检?”

“我没坐火车和汽车,我包车回来的,反正车费不用我付。”

“乐乐,你成精了,这么聪明的人是我妹妹,我与有荣蔫,告诉哥哥,你是怎么打到野鸡和野兔的,它们不会跑吗?”晁宇博乐得眉开眼笑,忍不住又揉她的脑瓜子,小乐乐机灵得很,胆儿也肥,人小鬼大。

“嗯嗯,晁哥哥那么聪明绝顶,我当然不能笨啊。打这种东西很简单啊,做把竹弓,用竹箭射,要是让我打猎,保证百发百中。晁哥哥,我没生日礼物送你,请你吃晚饭,就当给晁哥哥生日礼物哒。”

“乐乐好了不起,什么都会啊,等有合适的时机我们去非洲,那边允许自由打猎。我不需要什么生日礼物,只要乐乐开开心心做顿好吃的请我吃就好啦,我等乐乐的大餐吃哦。”少年漂亮的手指戳小女孩子的脸蛋,整个人笑如春风,笑容明亮的像太阳耀眼,有个妹妹真是好啊,什么时候都记挂着他。

“晁哥哥坏人,你的手刚摸过死鸡又戳我的脸,不跟你玩了,我要准备洗澡去。我煮着鸡蛋,晁哥哥守着。”被捏了几下脸蛋,乐韵不干了,把一双好看的手抱开,拿出二只鸡蛋去厨房,拿锅煮。

晁宇博笑得花枝乱颤,自己去洗手,再溜进小厨房去守着煮鸡蛋。

趁着时间还早,乐韵先去洗澡换衣服,为了符合刚从大山里钻出来的形像,她今天早上还在山岭里钻了一通,弄得一身草木粉屑,就算不痒,也不舒服。

冲凉,将换下来的衣服和前两天的衣服一起洗干净,挂阳台晾晒,回头烧开水,在等待水开时和少年哥哥分吃鸡蛋,一人一个。

水烧开后烫鸡毛,先拔了鸡毛,再拔兔子毛,鸡毛兔毛都没扔,收集起来放阳台阴晾。

因身体抵抗能力渣,美少年以前从没碰杀鸡宰鸭那种活儿,如今不怕感染细菌,他乐颠颠的学着做接地气的活,学拔鸡毛、兔毛,学习怎么剖洗,怎么处理内脏。

将鸡和兔子处理好,乐小同学斩一半鸡肉下锅煲汤。因为不准备请其他学长们吃饭,她也不用去买菜,两个野味肉菜足够,蔬菜嘛,有蘑菇,还有几种药材可以当青菜。

在乐小同学忙着处理鸡兔时,贺家两兄弟也回到大院。

在接到小女孩子即将下高速的消息时,贺明盛打了电话回家跟家长们报信,贺家一干人眼巴巴的等着。

贺家的大门仍然紧闭,可不等于没办法看外面,贺盼盼搬个板凳坐在大门口,隔三差五的听到外面有车马达声就从猫眼儿里看外面。

她在放哨,贺子瑞等人早备好了茶呀瓜果呀,就等两小子陪小医生回来,等啊等,结果,盼断了秋水,迟迟不见人归来。

贺盼盼张望了不知多少次,每次失望总说等下不看了,可每当听到声音又忍不住去瞅,失望着失望着,她习惯了。

当又一次传来声响,她淡定的起身去瞅,刚拨开猫眼儿,就看见小八的越野车溜溜儿的滑向门口这边,她欢喜的大叫:“爷爷奶奶,二哥和小八回来啦。”

贺家一般在西厅待客,这次为表示尊敬,收拾了东厢房的客厅,他们人也等在客厅,听到贺小五的一嗓子,贺子荣贺子瑞站起来就往外蹿。

贺三老太太没出去迎接,她陪着老祖宗在东厅等。

通知了家人,贺盼盼打开门,自己钻出去,她跑到外面,迎接驶过来的越野车,车没停稳,她就跳过去了。

“小五,小美女还没过来。”贺明盛快速从副驾座下车,看到扑来的小五,特别的无奈,小五怀着宝宝呢,还毛里毛燥的,一点不稳重。

“啊?没……没来?”贺盼盼蔫了巴拉垂头。

“小美女先回一趟学校,晚上才过来。”贺明盛笑容可掬的瞅瞅小五,转身去开后座的车门,小五在公共场所端庄大气,私下里就一爱玩爱闹的大孩子,最喜欢逮着比她少的人玩耍,小美女医生长得那么水灵可爱,小五估计做梦都想去捏人脸蛋摸人小手吃豆腐。

贺明韬出驾驶室后从另一边开后座车门,先抱起解开了藤条的一些药草,贺明盛扛整捆的一捆草药。

“噫,这些全是药?”贺盼盼看到贺小二和贺小八搬出青绿色的东西,惊奇的凑上去观察,绿植物有些还有花或花骨朵儿,有些就纯是茎叶,好似还有全是根状的。

“嗯,小美女说这些药材全部要用到,让我们先搬回来。”贺明盛温和的解说。

“五姐,别瞅啦,瞅了你也不认识。”贺明韬笑嘻嘻的泼冷水。

“哼哼,我不认识,你还不是同样不认识。”鄙视之!

“我认识的比你多,比如,我知道有艾草、虎杖、大蓟、马兰花……”贺明韬得意洋洋的,拜职业所托,他还真的认识一些植物。

“哼,不就是经常在外跑认得几样药啊,有本事你学医啊。”贺盼盼翻个白眼,气昂昂的奔最前。

三人刚走到大门檐下,看到家里两长辈们匆匆忙忙的从回廊跑来,贺明韬一蹦跳进门内,嬉皮笑脸的往前跑:“二爷爷三爷爷,小美女要晚上才能过来,你们不用出去瞅啦。”

“哦,还没来啊?”

贺子荣和贺子瑞定住脚,见两孙子抱着药草,赶紧退到一边,让孩子们抱药材先行。

老少五人回到东厅,找地方放药材,因为药材不能直接放地面,还要放在通风透气的地方,贺家老少们搬来盆桶筐,将药材分散,竖放起来。

贺子瑞详细的问了两小子接车经过,又问了几点钟去接小医生,做到心中有数,为不误时间,赶紧做饭。

贺家祺字辈的人听说小美女医生晚上就会开工制药,在京城的贺祺文、贺祺礼、贺祺杰,贺祺英下班后一刻不停的往贺子瑞家赶去,贺子瑞的长子贺祺书和四子贺祺灿本来就住大院,当然是必须回家吃饭。

贺明俊和贺明净也没落下,赶至大院,一大家子一起吃晚饭,因为保姆没在家,回家时大家都带了外卖,凑合着吃。

晚饭后,贺家长辈们也不管是早是晚,一脚将贺明盛贺明韬两人踢去青大学校接人,本来还想多派两人的,怕人多反而嘴杂,就让那已在小美女面前刷了一次脸的兄弟俩当司机。

当天色擦黑时,身在京中一处看似普通实则不普通工作点的燕少和柳少,以及值勤人员也暂时换班去食堂吃饭。

到了大食堂,三三两两穿警服的人员坐着用餐。

拿到配餐,柳向阳用筷子在菜里扒拉,左挑西挑,就是没下口,一脸苦相:“小行行,小美女回来了啊。”

讲真,食堂伙食其实很不错,有土豆炖鸡块,爆炒鱿鱼丝,红烧鱼,啤酒鸡翅,醋排骨,红烧茄子,空心菜、炒豆芽,可以选择菜品,当然,是指在现有的菜谱里选。

“嗯,我知道。”燕行淡定的夹块红烧鱼,答了一句,淡定的吃,他当然知道小萝莉回来了,他们跟踪着小萝莉的手机信号行踪。

小萝莉够机灵的,离京时,4g智能手机扔在宿舍没带,只带她在家里用的那部直板机,前些天她一直没开机,直到今天早上才第一次使用,然后信号就从s西省一路往京城变换,最后回到学校。

柳某人还特意查看过青大的网络摄像头,确实看到了小萝莉本人,小女孩子平安回京,他们也放心不少。

“小行行,小美女回来了!”柳向阳再次哀怨的重复提醒,小行行究竟懂不懂他现在说小萝莉回京代表什么啊?

“我知道啊,你不用重复,吃你的饭。”

“我想吃小美女做的菜。”柳向阳瘪嘴,好久没吃小萝莉做的菜,想着就流口水,看着其他食物,就算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食欲。

“我知道啊。”

“特么的,你气死我了,我是说我想吃小美女的做的菜,现在就想吃,懂?”柳向阳想掀桌,他说的是现在是现在是现在……重复无数遍!

“我知道啊,”燕行连眉毛都没动,镇定自若的夹土豆,声音跟他的脸一样平静无波:“你的意思是想拉上我一起去学校蹭饭,没错吧。”

“没错。”小行行总算开窍了,还没笨死。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招人嫌。”

“你……”柳向阳气得牙根痒痒的。

燕行对于柳某人的咬牙切齿视而不见:“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重阳,敬老节。”这么好的日子,正好有借口蹭饭。

“是重阳节没错,也是晁家宝贝疙瘩的生日,以小萝莉那种事事晁哥哥为上的态度,你觉得你今天去蹭饭的话,你能得到好脸色?我不想被拉黑名单,你要去的就去吧。”

“我忘记小晁生日那碴事儿了,呜!本宝宝好心塞。”柳向阳恍然大悟,有气没力的扶住碗,没精打采的拣一筷子菜放碗里,垂头丧气的扒饭。

小美女早没回晚没回,赶在今天回,必定因为今天是晁小公主生日,他们要是跑去蹭饭,小美女肯定不会给好脸色。

他觉得吧,今天,小美女必定会整出拿手好菜给晁小公主庆祝生日,而他,只能呆在这种地方啃这种难以下咽的食物。

想到晁小公主独享一桌美食,柳大少就万分嫉妒,为什么小美女不是他家妹妹?晁小公主究竟上辈子拯救了多少次银河系,所以被小美女捧在手心里的呵护。

“向阳,等搞定手里的事,你就可以回去愉快的蹭饭了。”柳某人垂头丧气,扒饭像喝毒药似的艰难,燕行看不过去,给他打气。

“是哦,只要搞定牛鬼蛇神,哥就解放了,为了愉快的去蹭饭哒,哥努力吃饭努力工作,努力努力努力……”

柳向阳一秒复活,努力扒饭,为了早点回青大,努力加餐努力工作,然后愉快的去找小美女蹭饭,蹭饭,蹭饭!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章 这个女娃我喜欢

李少下课后一马当先回宿舍,到楼下看到晁哥儿的车,他叮叮咚咚的爬上楼,敲发小的宿舍门,结果半晌无人应。

吃了闭门羹,李少回到自己宿舍,蹲墙角,嘤嘤嘤,小晁不在他自己宿舍,肯定跑去小萝莉小学妹宿舍去了!

小萝莉有没回来?

他不知道。

想知道人有没回来,打小晁电话就可以,可他不敢打电话问啊,小萝莉是小晁的妹子,不是他妹子哒,小萝莉回来了的话,小晁去吃饭去玩耍是天经地义的,他没理由凑过去啊。

嗷呜!

李少蹲在墙角默默的嘤嘤嘤,他想去蹭饭,可是怕被小晁打死,更怕被小萝莉嫌弃,呜,心好痛!

李大少蹲地画圈,忧伤的流了几缸泪,当同宿舍人回来,和对门宿舍的邓同学几个才把半死不活的他拖出去吃饭。

李同学在幽怨的嘤嘤的当儿,晁宇博呆在自家妹子的私人地盘里,坐着欣赏小乐乐在小厨房忙碌。

他不是把发小李某人抛之于脑后,而是实在不方便叫大李来吃饭,他叫了大李的话,那么才同学陈同学和同宿舍的几位怎么办?所以,公平起见,干脆都不通知了。

天从明亮慢慢变黑,当天色擦黑,万俟教授推带夫人,开着自己的五菱小轿车,欢天喜地的赶到状元楼,泊车,抱着礼物爬楼梯。

万俟教授的夫人姓王,大名王雅诗,古琴大师,舞蹈表演艺术家,琴与舞都是最能陶冶情操的职业,她亦是人如其名,优雅如诗。

习舞的人,身材都是一等一的,王师母就算年华老去,身段仍然保持良好,一头掺夹着银丝的长发挽起来,插两根玉簪子,穿一身及足踝的半肩袖的复古长裙,年过花甲的老人淡恬如梅,雅致如风。

万俟教授在前,王师母提着小手提包,踩着小跟鞋在后,翩然爬楼,恰是步步生莲,步姿优美。

待爬到四楼,王师母仅只微微气喘,万俟教授一手抱礼物箱子,一手敲门,那笑容掩不住骄傲和喜悦。

“应该是万俟教授来了。”听到门响,晁宇博笑容微微,赶紧起来去开门。

“嗯嗯,应该不会错了。”乐韵先关掉电源,在抹手布上擦擦手,麻溜的跑去迎接。

少年到门口拉开门,果然看到老教授,清雅精致面容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晚上好,教授。”

乐韵冲到晁哥哥身后,看到教授的脸,伸脖子往他身后瞅:“教授,师母没来啊?不是说好和师母一起来的嘛。”

“来了来了,小乐哟,你师母在这里。”小学生劈头盖脸的问师母,不问自己好,万俟教授表示好受伤,赶紧往一边让一让,让夫人亮相。

王师母听到又软糯又清脆的少女声,笑从由生,眼波盈盈,开心的抬脚就往小学生的宿舍迈去,迈一步就看到了精致如玉的美少年和挨着他站的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穿七分裤,短袖休闲衫,圆鹅蛋脸,白白嫩嫩,笑嘻嘻的样子,活泼俏丽而甜美。

“这个女娃我喜欢,小晁你让开,把小姑娘给我。”王师母看到老万俟给她看过视频照片的小学生的真人,顿时欢喜的一脚迈进学生宿舍,好可爱的小女娃呀,她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孙女,一定含在掌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丢了。

晁宇博哭笑不得的往一边让一让:“王师母,小乐乐就在这,不会跑的。”

一眼瞅到导师身边的女子,乐韵眼睛瞪得大大的:“哇,师母好年青,教授,你该保养了,要不然站师母身边,你会不好意思的。师母,我是教授的小学生,也是你的学生哒。”

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了师母,师母身上有母性的光辉,跟凤婶一样,让人感觉亲切。

乐小同学没掩饰自己的喜欢,跳过去,抱住师母的胳膊:“师母,您这边坐,我这里有点窄,东西很杂,您将就将就。”

被学生扔下的万俟教授撇嘴角:“小乐,这不公平,哪有有师母就不要导师的,再说,没有我的话,你哪来师母。”

乐韵吃吃的笑:“教授,你连这种醋也吃,我都想鄙视你。”

“他醋让他醋,小乐有没食醋?有醋再给他一瓶,让他喝个够。”小女娃儿不认生,像小牛犊子粘母亲似的粘着自己,王师母的心一秒就偏到天边去了。

少年会长关上门,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笑,笑得停不下来。

“算你狠!你竟然教唆学生让我喝醋,是想让我喝饱了一会儿就吃不下饭,你们好独吞美食是吧?好黑心的人哪。”万俟教授将礼物抱去写字桌那边:“小乐啊,你是你师母的儿子也就是你叫师兄的家伙从地中海捎回来的血橙,你喜欢就啃了两口,不喜欢吃随意处理。”

王师母在桌旁坐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捏小学生的脸,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脸笑出细细的鱼尾纹:“小家伙的皮肤真好,脸蛋软软的,小乐,搬去跟我住吧,师母教你古琴,教你舞蹈,带你去旅行,咱们娘俩结伴走遍世界。”

万俟教授兴奋的附合,老婆子这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他喜欢。

晁宇博无奈的苦笑,这一二个的都想拐走乐乐,没法愉快的玩耍了!

“等我哪天住宿舍住腻了我就去投奔师母,到时我给自己加点万能胶,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师母身边,让师母想撕都撕不下来。”

“行,师母喜欢,小可爱,来,师母的礼物。”王师母拉开小手提包,摸出只翡翠玉镯子,拉过小学生的左手,帮她套上去。

小学生的手骨细,皮肤细腻,镯子套上去后一下就滑至手背,差点脱落,王师母懵了:“哎哟,这镯子太大了啊,这双柔荑真是细啊,皮肤就是古人说的滑不凝脂,得,戴不了,你就收着玩耍吧。”

“师母,这个太贵重了。”乐韵以手垫着手镯,玉镯在灯光下泛出漂亮的光泽,用眼睛x光线扫描,镯子本身是绿色,还有微弱的灵气,上品。

“说什么贵重,这是师母给你的见面礼,拿着。”王师母摸摸小学生的小手儿,眼角飞扬,这次万俟总算有眼光,给她找来个小巧可爱的学生,让她以后也有机会尝尝给小女娃娃打扮的滋味。

“长者赐,不敢辞,师母,我收下啦,谢谢师母,谢谢教授。”

“哎哟,你谢他干么?”

“因为有导师才有师母嘛,如果没有万俟教授,好师母被别人抢走了,就没我的份啦。”

“嗯嗯,说的就是这个理。”教授得瑟的昂下巴,没有他,他夫人就是别人的老婆了。

小学生说得很有道理,王师母乐得得给丈夫面子,不去泼他冷水。

在教授和王师母送见面礼时,晁宇博把提起电热水壶,给两位老人上茶,乐韵将镯子送回卧室,再去厨房炒菜。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知道小学生的茶是好茶,喜之滋滋的品尝,他们要留着肚子吃饭,所以没舍得猛灌,只喝了一盏,留着等饭后喝。

乐韵很快将最后一个菜搞定,少年帮上菜,装米饭,盛汤。

共九个菜,一个松茸鸡汤,一个香菇蒸鸡肉,一个炖兔肉,一个香辣兔肉,一个银盘蘑菇,另两个是当青菜的清炒和焯水药材植物,虽说是药草,大半是空间产品,经过配料相佐,闻不到一丝让人讨厌的中药味儿。

早听说小学生烧得一手好菜,王师母等主人动了筷子,有几分迫不待的喝了一口汤,好!

她惊喜的连喝了两口,舒开兰花玉指夹菜尝,每样尝一口,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万俟这次捡到宝了啊,这小学生简直堪称厨中高手,比起某位御用厨师也不遑多让。

因为有王师母在,为了君子风度,美少年和老教授不好意思开启疯狂模式,但是,出手的速度绝对不太慢。

王师母吃相优雅,然而,她可不会为了面子就委屈自己的胃,放开肚皮吃,以前每晚吃个八分半饱,这次实打实的十分饱,吃得眉开眼笑,最后胃里实在装不下东西,只好把美味让给少年会长和老万俟两人享受。

两男士优雅尤在,但斯文就不见了,也不管会不会被鄙视成饭桶,两人把菜全扫光,吃得那叫个心花怒放。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夫妻特别开心,嗯嗯,小学生的这份重阳敬老之心他们喜欢,比送什么劳私子的高档礼物强了百倍,以后逢年过节什么的,小学生啥都不用送,做几道菜给他们吃就是顶级礼物。

晁宇博也喜之不尽,虽然不是他和乐乐独享美食,但是,他知道乐乐打的野味是特意给他过生日的,老教授对乐乐又是真心喜爱,请他们来吃重阳饭,也是敬重老教授,这样热热闹闹的,大家欢喜。

晁哥哥生日,乐韵舍不得让他生日洗碗,自己收拾,擦净桌子才去洗碗,清理小厨房。

小学生刚采药归来,老教授和王师母心疼孩子一路奔波,也不舍得赖在宿舍耽误她休息,喝了茶,告辞,走时还打包带走小学生送的赠品:一腿兔肉,一瓶野生蜂蜜,和一包银盘蘑菇。

当小学生说还有一腿兔肉没煮,因为她接下来三两天不在学校,放冰箱冰太久就不好吃了,问他们愿不愿意带回家,夫妻两哪有嫌弃的理,当然照单全收,就那么拧着礼物,笑咪咪的走了。

送走教授和王师母,晁宇博呆着陪小乐乐说话,他小乐乐洗好菜析和刀,擦干净后将晒出去的药草收回来切段,他帮不上啥忙就坐着旁观。

乐韵也不用美少年哥哥帮忙,她自己动手切药草,那些药草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有部分是空间产品,有部分是在太行山所挖,自然界的这个季节,药材已很老,只挑出最嫩的部分来制酸菜。

将植物切成一段一段的,撒盐搓,再加上自制配料,搓均匀,装进坛子里密封,大概腌七天就能吃。

腌制好酸菜放回卧室收藏,开万俟教授带来的礼物,教授拧来的水果是yi国最著名的特产血橙,别以为名中带血是黑暗水果,其实是它是世界最有名的橙子之一,切开看橙瓣,颜色鲜艳,营养值高,世界各国有引种,不过,引种的因地理环境不同,不能与原产地果子相媲美。

“万俟教授的小儿子是位建筑学家,经常到世界各地去学习交流建筑经验。”小乐乐在检查橙子,晁宇博帮解释,免得小乐乐以为老教授特意叫人从国外购水果给她而心有不安。

“晁哥哥,教授有几个孩子?”

“两个,万俟教授大儿子也是学医的,在首都人民医院工作,万俟教授的大孙子在y国读大学,小孙子比你大一岁,今年高二,王师母一直想要个孙女,可惜没有,乐乐很幸运,正对王师母的胃口。”

“晁哥哥,我觉得想给王师母和万俟教授当孙女的人应该大有人在吧,只要他们说一声,估计女生们就会排队去认干亲。”

晁宇博笑弯眼,伸手揉小家伙的脑袋:“确实是那样的,想给王师母当孙女当女儿的人大把大把的,可没谁入她贵眼,就连乐副会长姐妹曾经也想拜会王师母门下学舞学琴,被拒了。你别看王师母温柔如水,她骨子里很传统也很执拗,对于弟子宁缺勿滥,而且王师母不喜欢女孩子把脸整成蛇精似的尖下巴。”

“唔,我知道了,我是圆脸,所以我的脸又给我拉到不少分,圆脸的孩子最幸运,圆脸的孩子萌萌哒!”

“圆脸的孩子最可爱,萌萌哒的小乐乐好好休息,我回去啦。”

“嗯嗯。”乐韵又被美少年哥哥戳了几下脸蛋,考虑到他生日,没嫌弃他,拿袋子装一半橙子给晁哥哥提回去,她上次说上周要去他们宿舍拜访,因为外出采药,现在又要去制药,拜访之事继续延期。

精致少年提了水果,还有三只野鸡蛋,开开心心的回自己宿舍。

送走美少年哥哥,乐韵收拾好药材装进背包,又找出几本书绑扎起来,背上背包,拧书本下楼,乘自行车去校门口。

正文卷 第一百三一章 惊震

贺明盛贺明韬兄弟俩被踢出家门后,开着车晃啊晃,一路晃到青大,一瞅,时间才刚过七点,兄弟俩:“……”

小美女医生下午跟他们说九点左右到校外碰头,他们来早了两个钟,要在路边喝空气吧?

感觉被家人抛弃的兄弟俩在校外找到一个停车位泊车,下车去街上溜跶,他们是想去散散步,赏赏夜景什么的,然而,因为长相出众,又帅又有特别的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女生们的眼光。

贺家兄弟:“……”感觉来往的美女眼神好可怕!

被人看得心里发毛的两人,不动声色的退回轿车里,坐着欣赏来往的人,看到许多豪车来一趟,往往接走漂亮女生,他们也只有感慨的份儿。

两人不愿下车去逛,窝在车里又百无聊耐,真真体味到什么叫煎熬,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很安静的呆着,不愿开车乱转悠,这当儿有空位停车已是特别的幸运,万一把车开走,回来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会得不偿失。

熬了一阵,差不多到八点,收到小美女的信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几点过来?

“二哥二哥,小美女问我们几点来接她,我们怎么回?”贺明韬看到短信,激动的嗷嗷叫。

“就说……马上就要到学校了。”贺明盛本想说“说已经到了”,觉得不妥,还是说很快就要到比较好一些。

贺明韬嗯嗯的应了,赶紧照哥哥的吩咐回短信,发出短信后,两人就盼着回信,然而,小美女没有回音。

小医生不理会自己,兄弟俩郁闷的盯着青大的西大门,过了一下,贺明盛眼睛骤亮:“快看,小美女出来了!”

青大西门内外有路灯,光照如太阳,这个时候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和职工们进进出出,一个背大背包的女生单枪匹马的走出校门。

贺小二之所以能一眼认出小女孩,是因为她其实很显眼的,有一种比较特别的光环,扔到人群里,只要谁看到她,视线就会忍不住多停留。

“真的耶。”贺明韬把脖子拉得像长颈鹿似的,找到娇小的女生身影,推开门车门就往校门那边跑。

贺明盛也下车去跟小女孩汇合。

乐韵骑车到西校门的停车棚才发信息问贺小八,如果他们没来,她先去校外逛商场购些物品,如果来了,当然就是出发去贺家。

收到回信,她就猜着贺家兄弟们应该已到达,懒得再回消息,拧行李出校园,走了十几米远,看见贺小二和贺小八跑过来,相比于两青年的激动,她淡定得不能再淡定。

“小美女,晚上好。”贺明盛贺明韬跑到小女生身边,送上自认最亲和的笑脸,一边体贴的抢着帮拿行李。

贺小八抢走小女孩手里拧的书本,贺小二分担她的大背包,她的大背包还是背去山里弄得脏不拉叽的那只,塞得实实的背包有些像个四方圆柱筒。

“背包里有玻璃管瓶,你们小心些。”贺家青年高大威武,乐小同学不得不得提醒他们动作温柔些。

“我懂得。”贺明盛抱住大背包,如珍似宝的护在怀里。

大件行李被贺家兄弟拿走,乐小同学背着自己挂面前的小背包,随两青年坐上越野车出发贺家。

贺小二和贺小八不敢问小女孩怎么这么早就忙完了,默默的塞给她一包零食,那架式完全是像对待幼儿园的小朋友,不知道怎么相处,拿零食来哄。

抱着零食的乐韵:“!”她不爱吃垃圾食品好吗?

她晚餐吃了自己做的营养大餐,饱饱的,即不饿,本身又不嗜好零食,抱着袋子没动。

小女孩对零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让贺家两兄弟暗中琢磨开了,小美女是嫌弃零食不好,还是嫌弃份量太少?或者是都不是她爱吃的?

夜晚的京城,满街霓虹灯,满城灯光璀璨,络绎不绝的车流,熙熙攘攘的人流,繁华热闹。

贺小八尽量避开繁华区绕道而行,免得被堵路上半天挪不动,行车近一个钟,平平安安逼近大院。

当他们的车还在回程路上,贺家人又有家人回来了,回的是贺子恭的未死人鲁雪梅,以及他们的义子解忆源。

贺子恭已逝,鲁雪梅敬爱婆母,友爱妯娌,视夫弟如己弟,以身作则,起到了大嫂如母的良好带头作用,也以言传身教教出一群尊老爱幼的儿孙。

她也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因为身体欠安,被义子接去江南修养,贺家老祖宗入院时贺家并没有通知她,原本贺家准备在医院第二次下达病危通知书的下午通知子孙做好赶回京见老祖宗最后一面的消息,后来因小龙宝请来医生妙手回春,让老祖宗转危为安,通知没有传达出去,也仍然瞒着贺大太太。

瞒着贺大太太的同时,也瞒住了贺子恭的义子解忆源。

解忆源是贺子恭同事之子,与贺祺文同年,他年幼双亡,由贺子恭和鲁雪梅抚摸长大,他是在贺家长大的,与贺家兄弟亲密无间,视贺家长辈如亲长。

解忆源和儿子解明义一同护送贺大太太回京,一路直奔贺三家,对于三人的突袭,贺子荣贺子瑞等人之前没收到消息,还真给惊到了,以为发生了何等大事。

柴溪和众人将大嫂,解家父子迎家西厅,扶着坐了,贺明俊几个将解明义拉到一边,兄弟姐们说悄悄话。

贺祺书和夫人钱榆英忙上茶上水果。

贺祺书从政,现任于国部的财政部,还是一把手,他夫人钱榆英也是帼国不让须眉,就任于国土资源部,正局级。

贺家的媳妇儿不管在外工作上是女强人还是铁娘子,回到家就是朴朴实实的家庭主妇。

“小大哥,你怎的突然陪大伯母回京了啊,吓了我一跳。”贺祺英挨着解忆源坐着,也没避讳什么,直言问原因。

因解忆源与贺家祺字的老大贺祺文同年,只略小几个月,贺家祺字辈兄弟们称他“小大哥”,贺家明字辈们敬称为小大伯。

“你们瞒得我们好苦,”解忆源凶凶的瞪同辈兄弟们,不满的抗议:“奶奶生病被下病危通知书那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你们瞒着我娘,我理解,为什么要瞒着我?”

“小大哥,你别生气啊,”贺祺英赶紧帮小大哥抚后背:“我们第二次收到医院下达病危通知的当时已经决定下午通知所有人回来见老祖宗最一面,后来我们小龙宝请来了高人,一番施救,妙手回春,让老祖宗有了希望,所以我们暂时就没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心,告诉了你,那不就是等于告诉大伯母了嘛。小大哥,你老消消气啊,别绷着脸,我们是因为确定老祖宗有希望才不通知你们,一旦老祖宗有个马失前蹄,我们落掉了谁,也不可能落掉你和小大嫂是不是?”

“哼哼,这次我勉强相信你们一次。”解忆源也知道义兄义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更知道他们瞒着他是怕他义母知道了受到刺激出意外,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手术后的身体极差,折腾不起。

鲁雪梅本来也是绷着脸,一脸郁气,听到侄儿的解释,稍稍缓和一些:“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承受不住才瞒着,可我还是不舒服,我再身体不好也还挺得往,休养能能比老祖宗更重要吗?”

“妈,您老不气啊,这事是我和弟弟们决定的,要不,您打我一顿?”贺祺文赶紧挪到老母亲身边,帮老娘揉肩。

“你们兄弟皮粗肉糙的,板子打下去,板子断了,你们还跟没人事的,打你们没得浪费我力气,你滚一边去,我现在看着你就生气。”鲁雪梅看儿子不顺眼,没好气的呛回去。

贺祺文立马蹿走,柴溪握着大嫂的手:“大嫂,消消气,这事我也有份的,就算老祖宗清醒着,相信老祖宗也会同意这么做,老祖宗醒来后问过你们,听说我们没劳师动众的叫你们回来,对我们的做法很满意。”

“我没怪你们,就是想着难受,你们不通知我,万一老祖宗没挺过来,我要是赶不及,说不定就不能给妈送终。好了,你们也别解释,你们为着我好,我懂,妈怎么样?睡得稳不稳?”

“妈每天服药,虽然有些虚,精神挺不错,人也清醒明白,记忆也好,胃口也不错,每餐能喝一碗半粥,中午晚上睡觉也很稳,这会早睡着了,所以才让你们歇着,要不然肯定拉你们去陪老祖宗说说话。”

听说老祖宗睡得踏实,贺大老太太也放心,喝了几口茶,吃水果,她们坐飞机坐出租车,一路奔波,还真是有点累。

老太太不计较了,贺家小辈们也松了口气,正说着话,贺明俊急急的嚷了起来:“爷爷奶奶们,选别叨家常啦,兄弟姐姐,快准备准备,小八和二哥陪小美女医生马就要到了。”

“啊?”

“这么快?”

贺家老少们顿时惊了一把,一下子站的站起来,跑的跑起来,一时兵荒马乱的,忙成了团。

贺小八的越野车,溜溜儿的溜过大街小巷,到达委员们家属大院外,在院门给电子眼记录后才进院。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大院挂着的牌子,乐韵脑子里闪过一个巨大的问号,那个委员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的那种大官?

如果是那种级别的大官,先容她抹把冷汗,毕竟,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除了初中的校长,乡长县长,就是管公安的分局长。

听说青大的校长相当于省长级,她只有远观过,没有近距离的正面接解过,所以不算在内。

摸了一把额,乐小同学暗中翻白眼,她是医学生,是帮救病的,即不想求他们罩,也不想求他们关照,贺家官大官小干她何事?她又没想过要抱人大腿,犯得着吓自己吗?

进了大院,又兜了好几弯才到贺三住的小四合院。

贺小八将车从主道上转进通往独门独栋的小院,车子刚到门口,小合院的院门从内打开。

贺明韬将车调好头,让小医生坐的那方正对大门,方便小女孩下车,然后,他和贺明盛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包起小美女医生的背包和书本,站到车旁等小美女。

乐韵没拿乔想让人等,而是那两人太快,她不好意思跟他们抢前,让他们爱咋的就咋的,她背着面前的小背包,手提零食下车。

“小美女,这里是我们三爷爷的住处,您请-”贺家两小青年站两侧,让医生走前面。

抬头一瞅,天空星光稀稀,地面的一栋院子四周亮着灯,内部也亮着灯,大门开东南角,从敞开的大门看去,依稀见到门内人影绰立。

乐韵也没捏揉做作,迈着小短腿,扑踏卟哒的走向那张开嘴巴的门洞,颇有种就义的决然感。

踏上几级台阶,到达到院门的屋檐之下,朝门扫一眼,她后背冒出一层鸡皮疙瘩,门内,贺家老少排排站,一边是中年,一边是小青年,尽头那端是几个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和老太太。

中青年们的队伍整整齐齐,男男女女排列有序,一致微微侧身面向门口,眼神……怎么说呢,用如狼似虎不妥当,大概是激动莫名。

仅只一眼,乐韵就数清的人,也看清几张以前没见过的新面孔,凭面相与他们所站的位置也能推测出来他们大致的身份,那两位明显没有贺家人所有的龙目的人,不是女婿或外孙,就是贺家老祖宗的娘家亲戚。

鲁雪梅和解忆源看着贺小二和贺小八陪着个小孩子越来越近,当时内心是震惊的,那么小的姑娘,真有起死回生之医术?

贺子荣也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医界高人,不动声色的震惊了一把,竟然真的是个小女孩子!子瑞和孩子们告诉他说医生是个小小的女孩子,他还有几分不信,如今,不得不信医生真的是个小孩子。

贺子瑞再见小医生的风采,激动的眼底发热。

当他们在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时,贺明盛贺明韬也看见了多出来的银发老妪,不禁脱口而出:“奶奶/大奶奶。”

听到孙子和侄孙子叫自己,鲁雪梅瞪了眼孙子们,医生在呢,怎么可以先叫她?老太太反应快,微微弯腰:“医生,您辛苦了!”

贺大老太太是贺家除老祖宗之外第一长辈,代表着大房一支,也是贺家四房的表率,她老人家一弯腰,贺家老少们一致弯下尊重的腰,恭恭敬敬的欢迎小医生:“您辛苦了!”

哎哟!

后背一凛,乐韵嗖的向后一跳跳开,额心黑线哗哗的飘:“又来这套,我怕折寿好吗,还有,虽然今天是重阳节要敬老,我还是忍不住想说实话,那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你刚做过手术不久,大病未愈,还拖着这么破的身体站那儿是几个意思,你万一被风吹倒,还得要我出手,我没合适的药材好么,那谁谁,贺小三贺小五,还有贺小十二,你们一个个又不是愣头青,还杵着干什么,机灵点把你们家老太太们扶进屋去坐着,别连累背上不敬老的黑锅。”

贺明俊贺盼盼和贺明净再次领教到小医生的嘴巴功夫,弱弱的抹汗,他们哪敢自己做主啊?

他们正想应呢,小医生两步跨进门,一边走一边又噼喱叭啦的说开了:“还有那个站在贺小八叫大伯父的贺老大身边的那个没有长龙目的先生,你老虽然不像银发老太太又是高血压高血糖和腰结石那么严重,你也不算健康,心脏病人一个,还有高血压,这会儿血压至少升到二百了,你也别跟着瞎掺和搞什么欢迎仪式,自己爬回屋里去坐着吧。至于他人,谁爱在屋外吹风就让他们吹着。”

鲁雪老被小女孩子当面说破身体,正窘迫着,又听到后面一长串话,直击她的病情,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小医生怎么知道她的病?

不仅她愣住了,被点名的解忆源也是一脸懵。

柴溪:“……”牛医就是牛医,真的比牛还牛!

“快,小三小五小十二,赶紧扶奶奶爷爷们进去,明义,你也别愣着,快扶小大伯回家。”

眼瞅着一群人被小美女医生的一盆冷水泼得呆头呆脑的,贺明盛身为在场第四辈最年长的兄长,立马发话,指挥兄弟姐妹们行动。

贺明俊贺盼盼贺明净忙忙跑动起来,搀扶住爷爷奶奶跟在小美女医生后面,解明义想去扶老爸,贺祺文一把扶住弟弟解忆源,相携去客厅。

贺祺杰最近大门,关上门,在后面小跑前进。

贺明盛和贺明韬陪同小医生去东厢房客厅,东厅就是东厢的正堂,因为小龙宝说小医生不喜欢浮夸铺张浪费,贺家放东厅里的家具都是木制,长椅小椅子,木桌子,靠南边墙是一套圆桌,两边墙都有长椅。

贺家人进厅,将小医生请上座,贺祺书钱榆英飞快的献茶,贺祺文和贺祺礼端水果,贺家祺字辈和明字辈的小辈们坐长椅那边,就贺子瑞夫妻和贺子荣,贺大老太太上桌子陪医生。

贺祺书亲自泡茶,他一个国部级高干人士,泡茶时特别优雅,f省的上品铁观音茶叶的清香,和着贺老二温和稳重的容颜,颇有意境之美,钱榆英是助手,两人夫唱妇随。

泡好茶,贺二夫人用茶盘捧茶,献给小医生,也幸得在场的是贺家自己人,若有外人看见贺老大夫妻两人亲自奉茶,必定会跌破眼镜。

乐韵不谙茶道,兴趣也不在茶道,所以她认得所有茶,但是具体说的什么泡茶手法,从没去研究,自然也不会装风雅来个什么品闻嗅尝,她端了小小的茶杯,直接喝掉半杯。

贺盼盼看得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还有人跟她一样不懂风雅!同是茶道外人,相逢何识曾相识呀。

身上多了几道目光,乐韵看看贺家老少:“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认识茶树茶叶,我知道这是上品铁观音,大约是明前三到四天的,可别跟我论什么品茶之道,我从没研究茶艺,比起明明不会还要附庸风雅,我宁愿牛嚼牡丹。”

贺家几位茶艺大师们愕然,贺子瑞憋了几秒,憋出一句:“小美女医生是真性情!”

“小美女,真乃知己也!”贺盼盼笑得捧腹:“爷爷奶奶,你们也说不懂茶艺是真性情,我就是真性情,你们还老因为我不擅茶艺就说我是粗人。”

“小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柴溪没好气的瞪孙女,她有一对宝贝龙凤胎子女,而龙凤胎的儿子又生一对龙凤胎,然而,大概双生子在娘胎里弄错了性别,小四是男孩,反而文静秀气,温雅柔和,特别擅长茶艺,而小五明明是女孩子,却野的像男孩子,对茶道一窍不通。

贺盼盼笑得脸发酸,自己揉肌肉去了。

贺明盛几位囧囧的笑,解明义悄悄的拉过挨得近的贺小八,咬耳朵:“小八,小美女医生是不是比较难相处?”

呃,贺明韬偷偷的瞄眼小美女医生的方向,悄悄的回话:“其实还好,小美女医生就是嘴巴有点点毒,只要舍得一身剐,被打击几次就习惯了。”

小女孩说话直,钱榆英温和的笑笑,等她喝了一盏茶,泡第二盏。

“刚老说有高血糖的那位老太太,你喝一杯铁观音就行了,以后还是别喝青茶绿茶红茶什么茶,改喝没有用牛黄熏的金银花或者款冬花茶。”

瞅着满头银花的老太太喝了一杯茶,那边又将杯子收回,乐韵身为医生,又管不住嘴的多嘴。

“多谢医生的金玉良言,我以后只喝花茶。”鲁雪梅感激的道谢,再次微微低头:“我是贺家老大贺子恭的媳妇,娘家姓鲁,您直呼我贺鲁氏就行,您对老祖宗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但有所谴,贺家上下必倾尽所能以赴。”

“贺大老太太,你客气,我出手救人不是想要你们贺家欠人情,只因为老寿星婆婆本身,我诊脉的时知道老寿星婆婆是革命老兵,曾经为民族自由不惜生命的幸存老兵越来越少,我遇上了,但凡能救,自然会倾尽所学医治。”

“您知道我们老祖宗参加过革命?”贺家老少们惊愕不已,老祖宗确实是革命老兵之一,为民族自由差点死在战场,也因是革命前辈,晚年国家还分派一个专职保姆照顾老人。

可那是内行人才知道的,哪怕就是五六十岁的一辈高干们也鲜少知情。

“我是医学者,能从伤势推测出来,老寿星婆婆左耳上方一寸曾被子弹擦伤,留有伤痕,左肩近脊椎处也中过弹,而且,当年大概手术条件有限,有细小的碎石残片嵌进肉里与骨头紧贴在一起没有被发现,她忍耐住了痛苦,硬是生生的熬得碎石被钙化,与骨头融为一体,我觉得能有那么强大意志力的人只可能是当年上过战场的仁人志士,唯有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为民族自由连死都不怕的革命先驱者才不会被身体上的疼痛打倒。”

“您说……您说……”贺子瑞和贺子荣按住胸口,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他们竟然不知道老娘骨头里还嵌进了石头!

当年他们还年少,可也记事了,记得老娘有几年左手常常拿不住东西,有时会自己揉肩,当时应该就是因为骨头里有石头疼痛难忍,可他们从没听老娘亲叫过一声痛。

这些年拍ct等,也照出来左肩胛骨一点异状,连医生们也以为是骨质增生。

如今,从一个小姑娘嘴里听说那其实不是骨质增生,而是曾经嵌进去的一点碎石,兄弟俩只觉心脏好似被揪住,快喘不过气来。

“爸/二叔三叔/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贺祺文和解忆源等人惊呆了,猛然发现两老爷子呼吸急促,吓得忙冲上去,七手八脚的帮顺气。

鲁雪梅和柴溪也震惊得说不话来,她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婆母曾经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贺盼盼和贺明净看护着两位奶奶长辈,贺明盛等人一阵忙活,总算帮两位老爷子顺过气。

解忆源因为担心长辈,他自己倒把自己忘记了,反而没啥事,等安抚好两位老爷子的紧张情绪,贺家小辈们才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赶紧散去坐着。

这一下,大家对小女孩子的敬佩之情有如长江之水涛涛不绝。

从巨大的冲击里顺过气,贺子瑞惭愧的低头:“多谢您告知真相,是我们做儿女的不孝,竟然一直都不知老母亲受过那么的煎熬。”

“没什么,我告诉你们老人的旧伤,不是想让你们内疚,只是想说我知道她值得尊敬,所以我尽我之力医治,没想过要挟恩求报,我不贪你们家的权,也没想借你家的势,将第二副药制出来,你们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们犯不着时刻惦记我什么时候找你们家讨要人情,让你们家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坏你们光明前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贺小八你领路,我去看看制药的地方合不合要求。”

正文卷 第一百三二章 制药

这?

贺老大少们被小女生丢的一串词砸得呼吸骤然一窒,小医生什么意思?!

再次被点名的贺明韬,下意识的跳起来,见小女孩子向外走,忙伸手做个引导手势:“小美女,制药的地方在这边,这边请。”

贺小八一句解说也让愕然之中的贺家男女老少回神,呼啦啦的站起来跟小医生去看制药房。

贺家精心挑选出来的制药房就是东厢的北房,有两扇门,一扇与正堂相连,一扇是朝向回廊一边,贺祺杰和贺明俊离门近,赶紧将与厅相通的门推开,开灯。

乐韵走到门口,看一眼,弯腰脱自己的运动鞋。

北房以前明显是卧室,旧式水泥地板,大部分家具被移出去,北面靠墙的地方留下一个大衣柜,格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塑料篮子;房间东西开窗,朝走廊的窗下放着两把高矮不同椅子,靠内的那端尽头的北角改建成一个小洗手间。

靠走廊一端的北墙角挨墙码着一堆劈好的木柴,柴火劈成一尺半左右长的段;挨着柴火码堆无烟炭。

离柴火不远放着一辆用角铁焊造而成的小推车,底下有四个小小的合金钢轮子,可以推着移动,上面载着个四方的水泥铸池子,中央有一小堆煤灰渣,支锅架上有一只很厚的合金大锅,池角落里还有两只小锅。

在朝南方的空地上铺一块防水布,摆放大大小小的有盖汤碗,一大一小一两块菜板和装菜刀的脸盆,还有一个小型的磨葫椒的电粉碎机,还有几块水泥浇铸的板砖。

靠厅堂的那面墙挨墙放一张可折叠架子床,挨着床排列着纯净水桶和两箱矿泉水。

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东西码放的整整齐齐,窗帘拉在两边,窗页只有天窗打开,主扇页掩闭。

站在门口瞅一眼,乐韵的第一印像就是——满意,贺家腾出来的地方基本符合她的要求,比较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旧式木门很薄,能清晰听到门外声响。

松开鞋带,解放出脚,踏进临时制药房,走了一步又回头,看到后面一边黑压压的头,就算被盯得有些不舒服,仍如既往的面不改色:“里面没有多余的眼睛吧?”

“多余的眼睛?”贺子瑞和贺子荣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多余的眼睛就是针孔照相机,微型摄像机类的监视器。”看他们不懂,乐小同学说明白点。

“绝对没有那种东西。”贺祺文和祺书几个忙保证,小龙宝再三嘱咐,告诫他们千万别自作聪明,他们哪敢在制药的地方装那种东西偷拍别人的制药过程。

“没有不该存在东西就好,我讨厌被监视。”别人被监视也无所谓,她要是处于监视中,万一她爬进空间的事被拍到,指不定就会把她捉去送研究中心切片。

贺明盛几个小青年虚汗淋淋,他们当初确实想装个摄像机,拍下制药过程以研究,后来觉得太不道德,所以没装微型摄像机。

乐韵踏进制药房,转悠两圈,目之所及没发现奇怪的东西,也就不再挑剔:“手脚麻利的进来把你们购回来的药材打开袋子给我检查,另外,再去将我的背包拿进来,还有将让下午送回的药材也搬来。”

“哎,马上就来!”贺家男女老少们应了一声,一些人飞快的甩掉鞋子,只穿祙子踏进制药房,贺祺书和钱榆英因为收拾了一下茶具,落在最后面,两人转身就去抱小医生的背包,贺祺英和贺祺文兄弟两飞奔去上房正堂提药材。

贺家人多,男女老少都不甘落后的全涌进制药房,一下子就占去好大一片空间,让原本很宽阔的的地方显得窄仄。

老少爷们也不是看热闹的,跑去拿了衣柜格子里的篮子,三三两两的拆篮子里的药袋子。

经过处理的药材密封在袋子里,空间又经常通风,室内没有药味儿,当袋子被打开,各种药味儿就飘出来了。

贺祺书抱背包跑到小医生身边,一个国部级的一把手,这刻分外谦和,连眼神都是带着小心。

乐韵提过大背包,到放碗和菜板的地方随地坐下,将背包里的鲜药草和干药材一一拧出来放纸布上,最后抱出泡沫盒子,将背包扔给站在一边等着听候差谴的贺家五爷:“我没空洗背包,辛苦你们帮拿去洗干净。”

“哎!”贺祺书接住背包,转身塞给老婆,傍晚小二和小八就宣扬了小医生从外省采药归来时背包弄得很脏,他们当时就能猜到采药过程必定很艰难,当亲眼见到那只脏背包,他意识到或许采药过程比他们想像的还要辛苦。

钱榆英抱住小医生的背包,赶紧先放东厅的长椅上,和丈夫又站着等候小医生有没什么其他吩咐。

贺祺文和贺祺英兄弟跑去上房正堂抱的抱,提的提,将傍晚放在上房的药材全搬至东厢,放在长椅上,再脱了鞋跑进制药房,凑过去帮拆药袋子。

贺家人自己会找事做,乐小同学不管他们,解开自己携带来的鲜药材袋子,让它们通风透气。

人多力量大,贺家老少齐心协力,相续把药袋子开封,端着篮子送到小医生身边,让她检查。

“不用给我看,人参粉不合格,人参在卖出来前被煮过一遍,有用药效顶多五成;灵芝也是被煮过,还有肉桂也是半真半假,当归应是商家处理不好,晒的时候受过潮,熟地没有达到七蒸七晒,地萝卜是多年陈药,药效大概只余四成,其余的勉强合格。”

乐韵没有一样一样的看,伸出爪子,从几个篮子里揪出有问题的药材袋子扔一边:“灵芝我有捡到几支野生的,够用了,明天你们去重新再买肉桂和当归。”

她随手一抓拧出几只药包,贺家老一辈被震得目瞪口呆,贺明俊最机灵,飞跑到衣柜边,赶紧抱过记事本翻开对照药袋子上的编号,他们在药袋子上标号,在记事本上有登记备案,方便对号入座。

那么一查竟然全对上了!

小女孩拧出来的药材袋子上的标号与记事本上登记的药材名一一对应,贺明俊嘶的倒吸了一空气,说话都结巴了:“您……您怎么识别出来的?”

唰,贺家老少们眼神投向贺小三。

“我要是连药材都辩不出来,坐在这里的医者就不会是我。”乐韵灿灿一笑:“贺小三,你震惊的样子很丑,赶紧上嘴巴。人工种植地出产的药材实在不怎么样,严格论起来没一样入得了我的眼,只能勉强凑合凑合,有些东西不太好,需要用另外的药材来中和,明天派机灵点的人去找莲藕,红的白的各要一份,要靠尾巴一端的,保留四五个节,最好亲自去田里挖,保留莲藕的嫩芽和藕节之间的根须,再找两个莲蓬,能找到新鲜的叶子找两张叶子,没有就找老叶。要在明天天黑前找到,明晚十二点前药材要下锅。噫,你们全睡着了吗,怎么没反应?”

“唉唉唉!”干瞪眼的贺家老人,愣乎乎的应诺,然后,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脸懵,刚才小医生说什么来着?

“小美女,是要莲藕是吧?”贺明俊和贺明韬几个小的脸皮厚,不耻下问。

“是的。别发呆了,把药袋子密封起来。”贺家大的小的全当木桩子,乐韵不忍直视,提起菜板摆放好,将新鲜的几袋药提到菜板边,转身去东厅。

贺家老少爷们又抱走篮子,赶紧去密封起来。

贺明韬脸皮最厚,也最不要脸,撒欢儿似的追着小女孩子屁股后面,跟着请她重复刚才说的莲藕的有关要求。

乐韵默默的在贺小八头顶加紧上了“二”的标号,耐心的重复一遍要求,到门口穿上鞋,提取放木椅上的药材,连筐带篮子的抱了一半药材进制药房,放在架子床旁的空地上。

贺明韬请人重复解释莲藕的要求时开了手机录音,记下小美女医生的话,帮小女孩抱了一些药材放好,又溜到放菜板的地方,他眼疾手快,抢占位置,提把菜刀,跃跃欲试:“小美女,是要剁碎是吧?我来。”

得到小女孩点头,贺小八随手将放菜板旁的一包茎块拖近,摸出一串有三个茎结的东西,放到菜板上,提刀就剁了下去。

他原本是信心满满的,结果一刀劈下去,卡住了!

那重重的一声菜板响,吸引住大家的目光,大伙儿只见小八提起菜刀,连刀和块状物用力往下砸,砸得菜板“梆梆”响。

连砸几下,终于从植物结块上劈下一块,贺明韬:“……”囧,怎么可以这么不给面子?

他不甘心丢脸丢到自家来了,提起刀又剁,剁一刀,又卡住了,只能用力的砸,砸下几下才能劈下来一块,被分割出来的药肉片还厚薄不匀。

看他剁了三四块,乐韵实在看不去了:“贺小八,你的刀工让人不敢恭维,你哪凉快哪边去,你不嫌丢人现眼,我还嫌你浪费我时间。”

贺家众人:“……”虽然说得很对,但是,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直接?

“小美女,不是我刀工差,是这个太硬了啊,这是什么玩意儿,硬梆梆的,比木头还吃刀。”贺明韬不服,为自己叫屈,人还是很识趣,弱弱的让位。

“金线吊葫芦,年龄是你的五倍半还多一些。你手气不错,一挑就挑最硬的硬骨头下手,可惜实力不行,啃不动。”贺小八勇气还是值得赞美的,挑什么不好,偏偏挑到最硬的一块硬骨头下手,惨败是必然的。

“五倍半,三五十五,我的天,将近一百五十岁左右?”贺明韬刚闪到一边,扳着指头数数,差点跳起来。

“数学还不太差。”乐韵盘膝坐下,操刀在手,一手拿块茎,举刀就剁。

“嚓嚓嚓…咣咣咣…”那块在贺小八手里总吃刀的植物茎块到了小女孩子手里刀刀见底,像切萝卜似的简单。

看着小女孩子手里的刀起起落落,快得几乎看不清次数,贺明韬先是嘴张成了o,然后一把捂住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这一定不是真的!

贺明韬很想大喊“作蔽”,绝对是作蔽,为什么他剁就剁不动,小女孩刀刀见底,比切生姜萝卜丝还轻松?

贺家众人看眼贺小八,默默的转过头继续密封药材袋子,嗯嗯,小八已经被现实打击得够惨了,他们就别再往他伤口上撒盐啦。

被打击得心灵破碎的贺明韬,就那么瞅着小女孩刀起刀落,她切完一串茎块,将薄片切成丝条,再切成丁,捧在一只大碗里装起来,继续拿过一串茎块切薄片。

贺家人将药子全密封起来,围观小女孩刀法表演。

“干完了你们的活,全部退出去,别在旁杵着当木桩子碍手碍脚挡光挡路占地方。我明天傍晚会出去拿莲藕和缺的几样药,其他时间基本不外出,我不叫你们,你们谁也别来吵我,也千万别跑窗口张望,万一我没反应过来把外面的人当贼,直接丢暗器废了谁的招子,别怨我没提醒。”

“这,医生,您不出去,一日三餐怎么办?”那问题可把贺子瑞难住了,小医生呆制药房不外出,三餐咋办?

“我叫你们准备方便面,快速面,奶粉和煮奶锅放制药房里,你们没有准备?”

“有,全在衣柜格子里的篮子里。”钱榆英应声而答。

“这就够了,饿了我自己会弄吃的,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里耽误我时间。”

小女孩轰人,贺家老少们愣是找不到理由停顿,排成队,鱼贯而出,到门口穿上鞋子,全部退去西厅喝茶吃水果,听东厢房那边的声响,等候小医生还有无吩咐。

最让他们纠结的就是小姑娘说没有挟恩求报的那番话,他们猜不出究竟是哪句话惹她不高兴,她不屑于跟他们贺家为伍,若说是因贺大老太太的那表示贺家立场的话,他们觉得那话没毛病啊,只要救回老祖宗一命,小医生有所求,贺家上下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文卷 第一百三三章 你可以试一试

将贺家人全请出去,乐韵去把自己的书本也抱回制药房,关门上栓,继续砍药材,将茎块类的七八种药材全剁成细碎的小丁块,倒进大锅里,往里倒了几桶水。

水是矿泉水,贺家人用装纯净水的桶装载,方便使用,要不然用时一瓶一瓶的开瓶装水太浪费时间。

加水到合适的位置,乐小同学将人工推车移一个位置,将放水泥池子里的两只小锅扔地板上,拿木柴生火,等火燃起来,将大锅搬上支架,盖子上压一块水泥板砖,开始煮药。

坐西厢等候的众人,听着东厢剁药材的声响,那密集的声响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就没了,转而闻到火焰的味道。

小医生开始制药了!

闻到焰味,贺家老少们都能猜到原因,悄悄的站到西厅回廊遥观东厢,然后,看到那边窗口有人影晃动,窗帘合上,只透出些微弱的亮光。

“都去睡吧,明早早起。”小医生拉了窗帘,说明没什么事了,贺子荣吩咐小子们散了。

贺家老少们分二拨,一拨去上房,一拨住西厢,大家怕起居时弄出声响打扰到医生制药,东厢一律不安排人住,全部人员住上房或西厢。

人那么多,怎么住得下去?

没关系,子字辈的住一楼,祺字辈或明字辈住楼上,男女分开,全部打通铺,一个房间睡十几个人都没问题。

因此,贺三夫妻居他们在上房的卧室,没有分拆;贺大老太太、钱榆英和罗绣兰、贺小五贺小十二四个女性住西厢的北边房,南边房则是贺子荣与解家父子住,贺家祺子辈和明字辈全部住西厢二楼。

贺家在国庆期间就早早做了预计划,拟算出如果家族人员们回来怎么安排,因此,当到了这天,大家井然有序,不见丝毫慌乱。

钱榆英等其他人都回房去了,她蹑手蹑脚的到东厢,关了东厢正堂内的灯,再关了所有走廊的路灯,悄悄的回屋睡觉。

乐韵拉上窗帘,坐着烧火,等贺家人全睡觉去了,往火膛里丢几截无烟炭,急匆匆的冲回空间,拧电筒,提两只篮子直奔种面包树的花圃去摘金银花。

当初把面包树和古蕨种花圃里,她以为它们肯定疯长,然而,结果大出意料之外,它们长得很慢,而且趋向于横向发展,纵向发展一天一夜没长出一尺,而横向发展得倒挺快的,每隔一天一夜就粗一圈。

尤其是古蕨,它根本没长高,就只长腰围,竟然仍然只有最初的几片叶子,直径有一个喝茶的杯子那么大,面包树的直径从鸭蛋大小发展到了碗口粗。

神树和古蕨不疯长,其他几样可没客气,像拼了老命似的疯狂增高增大,苹果树和香梨、山竹已长到四米来高,枝繁叶茂。

香蕉树长得最快,已经有六米来高,腰围有小脸盆那么粗,长到了一定高度,项芯抽出一支花序。

对此,乐小同学表示很无辜,她就是隔一天一夜浇一次井水,为什么面包树古蕨、龙血树没没什么反应,就水果树像吃春药似的疯狂?

与香蕉树同样疯狂的就是金银花,它疯狂长枝条,乐小同学本来帮它织了篱笆,到昨天下午,篱笆承受不住重量,倒了。

倒在地面的金银花藤仍然无休无止的增长,一边开花一边长新枝,形成一簇金银绿相间的漂亮花团。

乐韵跑到花圃边,瞅到一大片花朵,叹了口气:“你长这么快干什么,我摘不及好么?!”

金银花长得太快,每隔几个小时就可以摘花,而她,有时不能进空间,一旦错过,那花就谢了。

咕咙抱怨一句,将电筒戴头上,像围了一根抹额似的,飞快的摘金银花,她决定,这几天制药有时间进空间,所以努力的收摘,等攒够金银花,她就把花藤挖出来,等什么时候需要再种下地。

像黑老虎果和八月炸,她也收到了好多的果实,但是,她没舍得挖藤,八月炸和黑老虎还有大五叶木通五味子,它们的藤长得没金银花这么疯狂,而且,它们有休眠期,到一段时间就会自动休眠。

休眠的时间里花和果子都不会掉,花还是花,果子也不熟,等休眠期过去,花和果才会正常长。

金银花不休贴主人,发展成好大一片,花也特别多,就算以乐韵的手速,也足足摘了近四十分钟才全部摘完,将金银花倒在堆放的地方,先出空间烧把火,又回头下药田收瓜菜。

她自己坑自己,当初一个劲儿的种,为了不赶在一块收获,不得不用井水催长,从而赶在昨晚和今早将小白菜和生菜油麦菜之类的青菜全收获,给自己减轻一些负担。

当乐小同学在空间里忙天忙地忙不停时,燕少和柳少也坐在工作室,每个人面前好几台电脑,两人努力的加班加点。

“呜,哥快累死了。”柳少发不出不知第多少次嗷叫,用手捂眼睛,放松放松盯屏幕盯得昏花的贵眼。

燕少默默的瞅柳某人一眼,将放桌上的水果盘端放到两人电脑之间的位置,自己也戴上手套,拿只苹果啃。

柳少戴只手套,抓只香瓜咔嚓狂咬,干掉水果补充点水分,放下手套,又做眼保健操,嘴里抱怨:“每次都要在成千上万的路人甲乙丙里找嫌疑人,这些会累死人的好吗,哥当年怎么就学了这种专业,早知道这么坑,我说什么也不会扎进去。”

对于手头的工作,柳大少除了讨厌还是讨厌,讨厌到看到电脑都想吐,不是他傲娇,任谁从国庆节起就天天抱着电脑,每天分析成千上万的声音,观看无数信息和镜头,从中侦察哪些是可疑的,有时稍稍大意点就可能放过嫌疑分子,分分秒秒在考验眼力耳力,也考验着自己的经验和敏锐度。

在那种高强度工作压力下,就算有火眼金眼也吃不消,何况,他自认还没有炼就出金刚不坏之身和火眼金睛。

在多天持续工作状态之下,饶是身强体壮的柳大少也疲惫不堪,身心皆对工作产生厌倦情绪。

他感觉身体被掏空了,急需要休息,最最需要的其实应该是小美女做的饭菜,每次跑小美女宿舍蹭顿吃的,在三两天之内身体与精神力都是持续保持最旺盛状态,如果在做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中,每隔三四天让小美女做顿好吃的安慰安慰他,让他坚持一个月也没问题。

因为没有让人为之一振的美食,精力消耗极大,柳大少精神蔫了巴拉的,提不起神儿,工作效率大打折扣。

“为什么每次都抓我来顶岗,人家不是铁打的,人家也不是你的直属部下好吗,每次都抓人家拼命,假公济私,仗势欺人,小行行你混蛋!”柳向阳一手抱头,一手揉眼睛,这工作真的不爱了,他要改行!

“当年是谁嚷嚷着要做国内it业第一人,又是谁扬言要成为世界第一黑的,又是谁说以后遇到技术方面的问题需要帮忙找某人某人一定倾力而为的?”燕行似笑非笑的瞅着发牢骚的柳某人,他可是记得当年柳某人信誓旦旦的说要成为国内超级黑客,世界第一黑,专黑某些人的电脑,搜齐各种有趣的事儿当笑话看。

“哥不知道,哥知道了肯定打死丫的,让那丫的夸海口,不知道承诺是不能乱许的么。”柳向阳想撞墙的人都有了,当年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巨坑,就这么把自己坑在里面,怎么也爬不出来了,心塞啊!

对于某个死不承认自己当年糗样的人,燕行也没准备再揭他黑历史,慢腾腾的摸手机出来,他之前有收到短信提示,因为当时工作繁忙,没时间看,现在休息一下,顺便处理一下私事。

“是不是有小萝莉的最新消息?”柳向阳看到燕某人捧出手机,一秒抛开自己的小情绪。

“嗯,人已经到我三舅公家了,刚到就闭关制药。”燕行看了自家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发的信息,嘴角弯弯。

家里的表兄弟姐妹们也不知在玩什么,一人发一条信息,内容大致相似,说小萝莉几点到贺家,什么时候关门制药。

“然后呢?”

“然而啊,应该是可能挨小萝莉呛了一通,全在拐弯磨角的问我小萝莉是不是脾气很火爆。”

“问小美女脾气是不是火爆?”柳向阳笑咪咪的望天:“小美女脾气明明很温和的,虽然有时候说话直了那么一点点儿,会把人气得想跳脚,我想,你家表兄妹们那么问,估计被呛得不轻。”

“大概吧。”

“你准备帮你家表兄妹们找回场子?”

“你觉得我会脑残到跑去找小萝莉吵架干架吗?”

“应该可能不会,我们投鼠忌器,不敢招惹小美女,小美女可没什么忌惮,分分钟就能朝我们开火,小美女又是个看谁不顺眼就给没脸的人,你凑上去,分分钟就会被贬得分文不值。”

“知道就好。反正小萝莉就是嘴巴不饶人,指望她给谁留面子,难。我家表哥们也该被呛一呛,不挨呛呛,他们就不知道女孩子除了温柔似水、蛮不讲理、娇柔做作、心机深沉、豪爽乐观、端庄大气和小家碧玉之外,还有一种让人爱恨交加、打不得骂不得的孩女孩子会逼得人分分钟想把她打回娘胎回炉重造。”

“感觉,你乐见其成?”

“嗯,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确实是这样的,谁让我家表哥们太稳重太温和,女人缘都挺好,从来是女人们倒贴着想哄他们,他们不会哄女孩子,以前每次都打击我,所以现在活该他们被个孩子呛得摸头不知痒处。”

“你表哥们知道一定分分钟想撕了你。”

“他们不会知道的,你又不会出卖我。”

“……”柳向阳想哭,其实,他想背后告状的,让贺家兄弟们多多欺负一下小行行,免得这货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结果燕某人截断了他的后路。

“向阳,你心上人妈妈最近怎么样?”柳某人一副憋屈的苦相,燕行不用大脑猜,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他在郁闷什么,慢悠悠的转移话题。

柳向阳的思维一秒就被引偏,有些无力的叹气:“还是老样子,没变好,也没什么起色。”

“你未来的岳母大人的情况,比起晁哥儿如何?”

“晁哥儿当年的情况更严重些吧,毕竟晁哥儿是先天性的,我心上人母亲是后天所致。”

“向阳,你又有没想过……嗯,就是请小萝莉去帮看看?”

“有啊,怎么没有,”柳向阳把电脑推开,软搭搭的趴桌:“我早就想过了啊,可我跟小美女没那么深的交情,怕请她她拒绝,招了嫌弃以后反而更加请不到她帮忙。”

燕行想了想:“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的,据我所知,小萝莉嘴巴很毒,心很软,尤其对为国家民族做过贡献的某些工作很危险,职务最普通的工作者有好感,你心上人家是军烈家属,你在合适的时候跟她说实话,请她出诊,她应该不会拒绝,顶多让你出点血,贬得你一文不值,外加看到你各种嫌弃。”

“嗯嗯,等小美女帮你家太姥姥研制好药丸,休息几天,我就去求小美女帮忙。”

“所以,你不能消极怠工,早早解决掉这些工作,我们就能回学校。”

“懂啦懂啦,虽然我知道你总想方设法压榨劳动力,但是,这次理由让我没法拒绝,所以我就原谅你抓我拼命加班加点的不人道行为了,哥要上工了,为了我的小媳妇儿,必须要努力努力……”

柳某人一秒跟打了鸡血似的,燕行默默的吁气,说不出的羡慕,向阳累的时候除了家人,还可以思念意中人以慰心灵,他除了外婆娘家的至亲和外公,连个当想念起来就能让自己心安的人儿都没有。

暗中叹口气,继续挥洒聪明才智,还是努力工作吧,等事情告一段落就去找小萝莉,哪怕挨顿骂也好,有人骂自己总比无人问津的好。

正文卷 第一百三四章 抓苦役

周秋凤起了个大早,整早饭和乐清吃了,喂了鸡鸭和猪,收拾收拾,带上东西,夫妻两同时离家。

出的村子,乐爸去小作坊上班,周秋凤开着三轮车直奔乡里的停车场,她赶到露天停车场才刚六点十分,去县里的早班车还要二十分才发车。

周秋凤将车开到巴士班车旁,先提两包菌子送给服务员和司机,请他们帮捎东西去县城里寄快递。

司机和服务员高兴的收了土货,九稻产野菌,每个季节有不同的菌子,他们是县城的,有时跑车到乡里来也顺便买点。

收了人家送的土货,服务员帮搬箱子上车放,笑着问:“大姐啊,又寄东西去首都啊?”

“是呢。”

“给亲戚?还是外卖品?”

“我家姑娘在首都读书,寄过去给姑娘招待同学。”周秋凤无比骄傲,付邮寄费和搭东西的费用。

服务员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因为要收钱,也就没再多问,他们收了土货,本来不想收搭东西的费用,因为货主坚持要给,说以后仍然经常请他们捎东西去县里寄快递,他们不收钱,她不好意思再请他们帮忙,他们便收下了。

周秋凤回家还有事,也就不耽搁,开车去割几斤新鲜猪肉,又马不蹄的往家赶,她刚回到家没三分钟,一路人马就到乐家来上工,具体的工作就是给三楼砌几圈砖再做安装栏杆,建楼梯间的房子,还有要拆模,粉刷内外墙。

乐家八月十五三楼封顶,过了二十来天,楼层干透,可以拆模了,秋天天气干爽,其实半个月就可以拆模,因为承包乐家房子的建筑工们承接了别三和一座房子,赶去建造,一时没空,到现在才来做后续工程。

施工小队们大部分上直楼砌墙,一部分拆模,拆掉模板,可以先粉刷内墙,等三楼砌好墙,一起粉刷外墙。

先粉刷的是粗砂,等粉刷好外墙,内墙又可以刮腻子了,然后刮外墙腻子,刮好腻子,空置些日子就能居住。

按时间算,等他们做完工,还要隔一段时间才收晚稻,到时三楼可以晒稻子了。

房子是承包出去的,周秋凤不用管,只有需要什么材料时施工人员才找她,因此,她给每个人发了一包烟,托付大家顺便帮看家,她自己背上背篓又去山上捡蘑菇。

前段时间有空就爬山,她捡到很多蘑菇,送些给自家老娘吃,偶尔送点给村里的几位长辈,自己吃点,有时也拿些上街去卖,比较好吃的全晒干积攒起来。

积攒了将近一个月,也积攒得老多了,今天把最好吃的几种干蘑菇全寄去给乐乐。

昨天乐乐中午分别打电话给她和乐清,傍晚又打了电话,她和乐清知道孩子在京城过得很开心,她们也放心,乐乐学费生活费都不用她们负责,家里能拿出手的也就些土货菌子,寄去给乐乐请客吃饭。

周秋凤觉得该趁着蘑菇当季先去捡蘑菇比较重要,因此,她也不急于管地里的事,上山找蘑菇。

相比于周秋凤的悠哉心情,贺家上下特别的谨慎,钱榆英和罗绣兰起得最早,天没亮就爬起来下厨房去做早点,娌妯俩起床时动作轻微,推门到回廊,东厢北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口透出淡淡的光。

她们轻手轻脚的去厨房,厨房就是上房东边的耳房,西边的耳房作书房用。

天微亮时,贺盼盼贺明净贺明韬和贺祺书贺祺文等人也相续起床,有的去厨房帮忙,有的去买菜,有的等着侍候老祖宗起居。

快到六点,贺明净和贺盼盼梅柴溪四人服侍老祖宗起床,侍候着老人家梳头刷牙洗脸,再扶去上房正堂。

贺老祖宗被搀扶着迈出卧房,看到迎过来扶住自己的大儿子媳妇,满心惊诧:“小梅,你在南边不是修养得挺好的,怎么回来啦?”

“妈,我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鲁雪梅上前替下小五,搀扶住老祖宗的胳膊。

“奶奶,孙子给您老请安,奶奶贵安。”解忆源赶紧凑上去给奶奶问安,他在贺家长大,小时候义父义母们照顾不过来,他和兄弟们由老祖宗一手带大。

解明义也赶紧向太奶奶问好:“太奶奶金安。”

贺子瑞和贺祺文等人也小声的向老祖宗问好。

“你们父子俩个也回来啦,明义小孙孙,到太奶奶身边来,让我瞅瞅有没长俊一些。”贺老祖宗看到解家父子,一把抓过小的,眯着老眼欣赏义曾孙的俊脸。

“太奶奶,我一直都是这么俊的,您老多瞅瞅,我指不定托您老的福越长越俊,长得跟小龙宝一样俊。”

解明义上前,接过贺三老太太的位置扶住老祖宗。

解忆源曾想按贺家的辈行改名,贺子恭没同意,尊重同袍泽解家兄弟的意思,让他用他父母取的名字,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后,为了记住贺家的养育之恩,给儿子们取名按贺家辈份取字,也用“明”字,长子明恩,次子明义。

解忆源和儿子解明恩解明义虽然没按贺家排行排序,但他们可是上了贺家族谱的,是明正言顺的贺家义子孙。

“别别,你长得跟你爹一样俊就可以了,别长得像小龙宝那样,一个小龙宝跑我面前来就晃得我眼花,再来一二个同样俊的孙孙,还不得照瞎我的眼儿,小明义啊,你对象有着落没啊?”

贺家众人和解忆源默默的望天,老祖宗逮着谁就问有没对象,真是急死个人了。

“太奶奶,我正在努力的睁大眼睛找对象中,一定努力给您找个漂亮贤惠温柔孝顺的好重孙媳妇,到时再生个大胖小子,让您抱重重孙,太奶奶,您老坐这边,先喝点白开水还是先来点饭前水果?”

解明义笑嘻嘻的扶老祖宗坐下,殷勤的帮捶肩,贺明盛几个怕太奶奶又逮着他们问有没对象,赶紧的倒水,递水果,先哄老祖宗吃点东西。

贺家众人说话做事小声细微,尽量不弄出大声响,很快就被老人家看出端倪,奇怪的问:“子荣子瑞,你们说话都是细言细语的,有什么事儿?”

“娘,”贺子荣赶紧解释:“是这么回事儿,给您看病的医生昨晚就过来了,在东厢北边那间房为您研制药丸,我们怕吵到到医生,所以没敢大声说话。”

“医生来了?你们咋不早说,医生把我这把老骨头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我得去道个谢啊。”贺老祖宗有点急,这些孩子太没轻重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在第一时间告诉她,让她失礼。

“娘,您坐着别动啊,”贺子瑞赶紧接劝说:“不是我们不告诉您,是医生昨晚说了,她没出药房,让我们谁也不要去打扰她工作,小龙宝也说让我们听医生的话,别影响她制药,娘,您老就听小龙宝的,咱们等医生制好药出来再道谢。”

“医生不让人去吵,那就等等。”贺老祖宗放轻声音,说话声音小小的。

老祖宗这么配合,贺子瑞和贺子荣松了口气,他们老母亲执拗起来比牛还倔犟,以前只有他们妹妹老四能劝得住,打子琼走了,能劝得住老祖宗的也就小龙宝,没小龙宝在旁,老祖宗若犟起来,他们往往无招架之力。

贺老祖宗知晓医生就在东厢,那是特别的上心,自己说话小声就算了,还督促孩子尽量小声点,所以当一干人往正堂端早餐时,都是踩着猫步的。

早餐上桌,仍没见医生,贺老祖宗张望了多次后,不解的问:“医生什么时候出来吃餐?是给送进去,还是请出来一起吃?”

“娘,医生制药时不会随意走出药房,一日三餐都是在药房里吃。”

“你们将吃的送去了?”

“娘,我们依医生要求,前几天就把干粮准备好放在制药房,医生大概要三四天才能出来。”

“吃干粮?”贺老祖宗震惊了。

“是的,准备了方面便和干面条,医生说她自己会煮,不让我们进药房,怕风进去影响房间里的温度。”

“真是难为医生了,不管咋样,你们也得记着医生的这份恩情。”

“娘,我们懂。”

贺子荣贺子瑞忙恭敬的应了,柴溪帮老祖宗盛粥,大家赶紧吃早餐。

用完早餐,贺祺文贺祺书等人匆匆赶去上班,解忆源在家陪老爷子们,贺盼盼和罗绣兰去买菜和买当归几味药材,两老太太陪老祖宗,而贺明盛贺明俊贺明韬贺明净、解明义五个年青人立马踏上寻找莲藕的行程。

小医生说最好自己下田去挖,间接的说明最好去城外田野里去找,市区内的池塘一般受了生活污水的污染,也确实让人不放心。

青年们开车奔往城效,满世界的找莲藕。

到城外找莲藕比城内更容易,城外地大物博,各种作物皆有,城内难得有田,只有风景区和公园里的湖和池塘种莲,还有就是私家住宅的花园里有种莲花。

五个小青年到了城外,兵分两路,分头去找,开着车在各条路上晃悠,莲田容易找到,有些还没到采挖期,有些在国庆节前大量采挖以供应市场,找到莲田,还要去找主人。

贺家小青年花了小半天功夫转悠,然后找到觉得环境不错的莲田,再跑去找主人买莲藕,就算买得数量少,架不住开的价格高啊,有道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士,主人看在超百倍的价格份上也自然乐意帮挖藕。

先找到红藕,莲叶和莲蓬顺便收齐,然后一番打听,从种红藕的主人家又打听到种白莲的人家,跑去高价求购。

在中午之前收齐到莲藕,五青人赶忙回程,在路上遇到车流高峰期,堵到下午一点才龟爬到家。

贺盼盼和罗绣兰买菜回家早,将药放在东厅,然后收拾菜,到快中午做饭,因为老祖宗三餐比较准时,他们也就没等五个小辈,先吃饭。

等他们吃完饭过了二十分来钟,五小孩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柴溪让孩子去吃饭,她和鲁雪梅两将莲藕放在院子里,打水洗刷。

小医生说要红白莲藕各要带芽和须根的一截,贺明盛兄妹几个每样买回十来段,挑的都是莲尾巴那端,留五六个节,十几截莲藕堆一起还挺壮观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宜多不宜少,择优而定,被挑剩下的还能做个炒莲藕片吃。

贺三老太太和贺大老太太用牙刷将莲藕和莲叶刷得干干净净,挑出最嫩相的几截装一个筐,外相稍差那么一丁点的放另一个筐。

等她两刷洗完,贺明盛兄妹们出吃饱,他们哪敢让奶奶们搬运重物,贺明俊贺明盛贺明韬和解明义是男士,力气大,赶紧跑去将筐子抬进东厢正堂。

小青年们走路也是踩猫步的,刚把东西抬进东厢厅堂放下来,就听得药房那边传来拔门栓的声响,转而门吱呀打开,从昨晚闭关至今没露面的小女孩探出头。

贺明盛几个愣了愣神,贺明韬二缺的问了一句:“小美女,吃饭了没有?”

“吃过干粮了。”看到四个青年愕然的表情,乐韵忍不住笑弯眼儿:“贺小二贺小八,你们进来帮忙。”

“哎!就来!”贺明盛和贺明韬撒腿就往制药房冲,贺明盛也机灵,还把人参和当归肉桂几样药抱在怀里送去药房。

“我们也能帮忙的。”贺明俊和解明义老郁闷了,为毛小美女医生总点二哥和小八,从来不叫他们?

“有两个打杂的就够了,”乐韵钻出门,趿上鞋子去挑莲藕,看到飞快脱掉鞋想往制药房蹿的两帅哥,眉毛抖了抖:“贺小二贺小八,自己当面条慢慢挤,不要把门弄太宽,那么大的人还这么毛燥,真是的。”

“!”贺小二和贺小八被说得那叫个囧,轻轻的推门,真的像面条似往门内挤。

贺明俊和解明义听到小女孩子的话,额心飘出一片黑线,默默的看贺小二和贺小八往制药房钻。

贺家帅哥们找来的莲藕外相极好,最后一节藕尖的嫩芽和节之间的嫩芽完整,她在红白莲藕里各挑了二截,和莲叶莲蓬一起装一只筐提往药房。

“多余的可以送厨房当青菜了。”

“哎。”贺明俊和解明义默默的抬筐,运出东厅。

当小女孩子和贺家小辈们说话时,在上房正堂的老少们也听到了,想去瞅瞅,又怕碍事,只好眼巴巴的在厅堂屋檐下干等着。

当看到贺明俊和解明义搬出一只筐,他们没吭声,等小辈们又搬出第二只筐,然后看两孩子各人抱一只筐直奔上房厨房,他们仍没出声。

等孩子们放好莲藕从厨房出来,男女老少赶紧退至上房正堂,悄悄的问两孩子小医生怎么样。

“挺好,白白嫩嫩,气色红润。”问小女孩?小女孩子水灵灵的,没一点倦色。

听说小医生精神良好,贺子瑞等人略略放下心,就等着小二和小八出来汇报情况。

当小心翼翼的钻进制药房,贺明盛贺明韬只觉热浪袭来,颇有种进桑拿房似的,当时就冒出一层汗,连眼睛都被汗水糊住了。

受热浪冲击的兄弟俩惊悚了,刚才看小女孩面白无汗,为什么他们一进来就汗如雨下?

等稍稍适应才看清情况,总的来说,制药房里的样子跟昨晚区别不大,就是手推车的水泥池子里烧火,有些大碗里装了切剁的药草。

被抓苦役的两帅哥不知自己需要做什么,拘束的站着吩咐。

把莲藕搬进制药房,乐韵将它们搬得离火远远的,搬去东边靠近卫生间的空地上存放,再折回来到火池子边,拿开压锅盖的板砖,打开锅盖,将煮了一夜又半天的药捞出来装在一只盆里,再加上盖子熬煮。

“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用机器打碎,还有就是把那边那些药材也剁成段。”乐小同学纤指一指放墙根边的一些药材,自己站起来到架子床边抱本厚厚的书,躲得远远的,坐地啃自己的书本。

贺明盛贺明韬:“……”小女孩究竟是什么人哟,她在这样热的房间里还能静心看书,简直太牛叉啦。

两人也不敢怠慢,将粉碎机连接电源,将盆里的药材装进去,开开关粉碎,粉碎了再倒进一只大碗里,又重新装药材粉碎。

贺明韬先和二哥合力粉碎药块,后来因为贺明盛干活越来越顺手,他跑去剁药材,他们想不通为什么熬煮过的药材还要粉碎,当然,他们是不敢问的。

室内温度高,两帅哥挥汗如雨,仍然不怕苦不怕累,一边烧火,一边顶着高温兢兢业业的干活,无怨无悔,比老牛还要敬业三分。

粉碎好煮过一遍的药材,又粉碎其他指定药材,全部倒进锅里再煮,同时也加进去贺小八所剁碎的一些药草。

待他们干完所有指定的活已是两个钟之后,因为该做的苦力活做完了,两帅哥也没啥用处,乐小同学不客气的将人赶出制药房,让他们哪凉快哪边去。

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两帅哥:“……”小美女缷磨杀驴……呸,他们才不是驴,是过河拆桥,这样真好吗?

正文卷 第一百三五章 人艰不拆

被轰出制药房的贺小二和贺小八,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吹胡子瞪眼的瞪了好几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爬去上房见长辈们。

贺老祖宗抵不住睏,被其他人劝去午睡,只有贺子瑞率众人守在上房正堂,当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贺小二和贺小八解放,大家一瞅,发现两小青年全身衣服都被汗湿了,感觉像衣服刚水中捞出来拧了拧水又穿上似的。

“这……汗湿的?”贺子瑞有几分不敢置信。

贺明韬抖抖衣服,欢快的答:“是的,三爷爷,制药房里温度太高,跟蒸桑拿似的,谁想蒸桑拿,去那里最是销魂。”

“小医生能承受得住高温蒸烤?”贺子瑞和贺子荣一颗心都提起来了,他们这的孩子们就算不是军人,也是从小从严教导,忍耐力与吃苦耐劳力都极好,适应环境能力也不错,能让两孩子汗透衣,制药房里的条件可想而知有多难苦。

“小美女医简直……简直就是牛投胎的,”提及小女孩,贺明韬差点想号啼大哭以示自己内心不平衡:“你们知道小美女医生在药房里是什么样子的吗?那么高的温度,她竟然还在书,还看得津津有味,我……我都要怀疑人生了。”

众人:“!”小八是不是真的怀疑人生,他们不清楚,但是在对比之下,他们有越活越回去的感觉,怀疑自己以前几十年是不是活狗身上去了。

“小二小八,你们还是赶紧去洗澡换衣服。”默了默,贺子瑞挥手让两孩子去洗澡,衣服湿成那样,汗寒入侵的话,说不定会感冒。

贺明盛和贺明韬飞也似的溜去洗澡,湿嗒嗒的衣服穿身上不好受,必须要赶紧去洗涮一番,把自己的打扮得帅帅的才符合他们帅哥的身份。

贺子瑞等人受到不少震动,坐着感慨一番,大家赶紧忙做各自的事儿。

乐韵将贺小二和贺小八轰出药房,也没闲着,从空间里取出药材,丢进大锅里,又加了一桶空间井水,合盖,用重重的板砖压住锅盖,往火里丢无烟炭。

添加完药材,把暂时不需下锅的药材全部收进空间,鲜药草放外面不用半天就会被热气蒸蔫。

收拾好物品,提起莲藕回空间,直奔巨型的乌墨水缸,跑到大缸旁,因为个矮,够不着,踩着板凳增高才能望到水面,觉得水装得太满,又跑出空间以神念将水缺移到龙血树下再回空间,打水浇龙血树和果树。

勺出十几桶水,看水面低下去好大一截,乐韵从砍回来织篱笆用的小树枝和小竹枝里找出四支手指大的小竹子,摁弯架在水缸里,将莲藕放在竹枝底下,如此,它们就不会上浮。

她让贺家找莲藕,不是要制药,其实是想在空间种植,大水缸闲着也是闲着,拿来试种莲藕也是物尽其用,如果不用放泥土也能种出莲藕,那么,她就可以愉快的在水缸里种水生药材啦。

乐小同学本来想自己去买莲子育种的,想想,她为救贺家老人不仅献出空间里种植的药材,还千里迢迢的跑去野外寻药,餐风食雨,那么辛苦,让贺家人帮她找莲藕种不算过分吧?

种下藕种,爬下板凳,观察果树,香蕉花序经过一夜又半天的生长,已经开花,第一、二、三层花瓣脱落,现出青绿色的香蕉,预计三天左右就能成熟。

山竹和香梨苹果还在增长,没有要开花结果的预头。

转悠一圈,乐韵想了想,跑去拔一棵火龙果种在龙血树下,移一棵菠萝种在种苹树的花圃里,在太行山挖药时,火龙果收获了几个,菠萝也收获了,她把菠萝的顶花又切下来育苗,栽进花盆。

火龙果和菠萝虽然不是种在药田里,用井水浇灌长大,营养价值也是自然界条件下生产的果子的十倍左右,吃起来口感特别的好。

种下水果树,洗尽爪子上的泥,欢欢乐乐的去采摘金银花,再到药田转一圈,出去添加柴火,再回空间看书。

贺家人识趣,她说不许打扰,他们真的不到东厢药房探头探脑,她也特别放心,每隔一段时间添加一次柴火,然后就在空间看书,收菜,种药,特别的悠闲。

等到傍晚时分,乐小同学又去丢进一批草本植物,新添一桶井水,回空间吃水果。

贺老祖宗也十分自律,怕自己在外走动会弄出声响影响医生制药,她也不坐软椅,不柱拐杖,要散步活动时让孩子扶着在西厢和上房之间的回廊里踱步。

贺祺文等人傍晚又回到贺三住的大院,大家交流意见,到十点半准时睡觉,第二天又各行其事。

解忆源和解明义住了两晚,周二当天回江南,他们自己开有店面,长时间不营业容易流失客源,在京城他们也帮不上忙,等老祖宗康复,他们可以接老祖宗和老太太老爷子去江南休养段时间。

贺明盛和贺明韬几个小青年也再次分工,今天这两人去上班,明天那两人去上班,轮流上班轮流在家值勤。

贺家闭门谢客,只有贺家年青人进出,老太太老爷子们从没见影儿,大院里的人也老奇怪了,贺家老祖宗国庆节前明明听说快不行,为什么多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传出噩耗?

贺前住处外谢客的通知还在,大院里居民们不好意思跑去敲门拜访,散步经过,或者偶尔路过是可以的,他们经过贺家住院附近,贺家安安静静,没什么异样,有部分人还偶尔到药味儿,有些人连药味都没闻到。

转眼到周三,这一天,贺家托人打造的医用银针也终于出炉,并送到贺家。

中午,贺子荣的老妻郭青青也从老家抵京,贺二老太太是土长土长的秦川人,留短发,手脚粗大,典型的老北方妇女原色。

贺家人惦记着小医生什么时候出关,所以也就没有大肆招待贺二媳妇,大家吃家常便饭。

下午,在连续不要命的忙活了几天,累死无数脑细胞之后,燕少和柳少也终于赶在下班前将繁重的工作搞定,一对苦难兄弟累得眼睛泛血丝,眼眶四周有浅浅的青影,妥妥的可以进动物园了。

累出熊猫眼的柳少,整理好资料,一边收拾自己的家当,一边揉发软的熊腰,苦哈哈的:“终于解放了,哥我要回学校大睡三天三夜。”

“向阳,你不跟我去我太姥姥家了啊?”同样顶着黑眼圈的燕行,锁上保险柜,一边揉脖子一边问。

“我跟去做什么?”贺家那么多人,又用不着他再做什么。

“你跟我一块去我太姥姥那儿,说不定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能和小萝莉一起回学校。”

“也是,可万一你三舅公家没准备我们的晚饭份子怎么办?”

“我刚通知表哥和表弟们了,说我今天回家,他们会帮我们留一份晚饭的。”

“要是没有,小行行,我吃你的份子,你吃泡面。”

“没问题。”

“啊,自由的感觉真好!”柳向阳把电脑和数据线之类的塞进背包,愉快的蹦了蹦,他好久没见未来小媳妇儿,等补个觉,他就去小媳妇儿住的区域溜溜。

过了两秒,他又想起大事儿:“小行行,乐某人的案子什么时候结?”

“还要拖一拖,拖到乐家按捺不住时就差不多了。”

“你想一网打尽?”

“不,一网打尽不妥,有些人的颜面还是要给一二分的,先把这位乐千金弄进局子里,给乐家一记痛打,看看乐家背后还有什么人。”

“随你,反正记得最好把那女人多关几年,免得又生幺蛾子,我懒得次次给晁小公主当保镖。讲真,如果是给小美女当保镖,我倒是乐得跟坏人斗智斗勇,给晁小公主当保镖,太憋屈了。”

“当哥的帮弟弟的忙还这么多怨气,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说你是我哥是假的呢,别抱怨连天了,走啦。”看柳某人积满郁气的脸,燕行特别识时务的拍一下柳某人的肩,率先跑路。

“唉,哥哪有抱怨连天,我就是说说而已,小行行一点也不尊敬哥哥。”那一句哥成功让柳大少心花怒放,他傲娇的哼哼,在后面小跑。

“行,你是哥,我让你先行,这下算尊敬了吧?”燕行识趣的往一边让一让,小时候向阳迁就他无数回,现在他偶尔犯二,他迁就迁就又何妨。

“这才像话!小行行,跟哥走起!”

柳向阳满意了,昂首阔步走在前,像耀武扬威的螃蟹。

燕行嘴角向下撇拉几下,跟在后面走,两人走出地下密秘监控室,到大楼外,先回临时宿舍收拾行李,再坐上燕少的猎豹直奔贺家。

为避开晚高蜂,两少不走寻常路,兜转了一个大圈子,躲过堵车的机率,也同样耗费去不少时间,直到七点才回到贺三居住的大院。

猎豹挂着军用车牌,畅通无阻的进委员家属大院,平平安安的抵达贺三居宅院外,早等着小龙宝回来的贺小八兴冲冲的开门迎接。

冲下台阶的贺明韬,看到提背包的两位高大威武青年那浓重的黑眼圈,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小龙宝小阳阳,你们是不是天天晚上偷牛去了啊?”

柳向阳斜睨贺小八一眼,哼哼一声以示不屑跟他解释,燕行伸出漂亮修长的手指轻揉太阳穴:“八哥,人艰不拆。”

“好吧,不拆就不拆。”贺明韬让辛苦归来的柳小三和小龙宝走前,他在后面掩闭大门,顺便开启每个警报系统,免得晚上有不长眼的跑来搞偷听什么的。

三人从西厢的回廊进上房,贺家老少们看到一对异姓兄弟同携而至,掩不住欢喜。

柳向阳先一路向贺家长辈们问好,一溜烟儿的凑到贺老祖宗面前,没羞没臊的蹭老人家的脸:“太姥姥,您老精神气比我们还好哒,我嫉妒了。”

燕行向几位舅公舅婆们问了好,刚凑到太姥姥面前,听到柳某人的话,有种想踹人的冲动,假话说的那么假,丢人。

“呵呵,柳小三,你又哄我开心呢,好久没见你了啊,你对象有没着落啊?”两孩子凑过来,贺老祖宗枯老的手落在两孩子头顶,摸摸头

囧!

贺家老少望天望地,老祖宗逮谁问谁有没对象,也真是醉了。

“快了,我正追呢……”柳大少巴啦巴啦的诉说自己追对象的苦,他是暗恋啊,暗恋好苦,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当然要倾诉啦。

他大倒苦水,贺老祖宗被逗乐呵了,也不催两孩子啦,贺家小辈们一律当跑腿的端菜上桌,开饭。

等到饱餐一顿,撤了席,贺家老少们才低声问小龙宝和柳小三有关小医生的生平喜好,又论小医生出关要什么招待等等。

燕行和柳向阳让大家不要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到快休息时,大家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以为小医生可能制药完工,然而等了半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等到十一点,大家只好先去休息。

燕少和柳少没有去西厢楼跟大家一起挤,两人抱席子和被子,轻手轻脚的到东厢正堂打地铺,两人的理由堂而皇之:他们守在门口,等小萝莉制好药出来,有什么吩咐就使唤他们。

一对发小没有掩正厢的大门,铺下席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贴门倾听,木门也有些热,能听到制药房里传来木柴燃烧的细微毕剥声,还有火苗子呼呼声,偶尔有人拿铁钳子夹木柴的动静。

站着听和好一会儿,听到了掀锅盖和碰到盆碗的叮叮轻响,闻到浓浓的药香,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安静。

在外偷听的两人极想看看小萝莉的药炼制到了哪个程度,然而,有贼心没贼胆,他们就敢这么偷偷的隔门听,绝对没胆量敢敲门求小萝莉放进去围观过程。

要不,先睡觉?

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燕少和柳少互视一眼,悄无声息的退走,爬进铺被里和衣而躺,原本两人就想躺躺,谁知因好多天没睡个安稳觉,一沾铺,很快沉沉睡去。

正文卷 第一百三六章 小心暗器

从白天到夜晚,贺家也由闹到静,当外面传来人均匀的鼻息声,向隅一角的乐韵,淡定的伸个懒腰,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窗给药房透气,又往火坑丢进无烟炭,开锅盖,熬了三天三夜,所有药材都融化,药汁稠得像莲藕粉糊糊。

勺出一些药汁分别装进从空间取出来的大碗里,又从空间拿出金银花和石斛花,丢进锅里继续熬煮。

让药汁凉晾,人慢吞吞的挪到衣柜边,拿出一只花盆,将没有用完的药材倒往花盆里准备丢回空间当花肥,制药用的药材大部分是从太行山挖得的野生药材,最重要的主要药则是空间产品。

所以,多余下的药材必须要处理一下,要不然药制出来了,贺家所提供的药材却没用多少,她怎么解释?

收走部分,有十来样药留下小量份量,又弄几桶矿泉水倒进空间的桶盆里,那些水质量不错,可以用来洗脸洗脚或者洗药材,喝就免了,她有空间井水。

最后收拾吃食,撕了几包泡面和袋装干捞面,把面用食品袋装起来扔回空间,包装袋子和配料扔在一个塑料篮子里,任谁跑去检查也以为是她吃了。

煮奶锅嘛,早放水上烧了好几回,锅底烤得黑乎乎的。

处理好现场,盯着柴火和无烟炭,眼球子骨碌碌的一阵转,将一部分木柴和无烟炭搬回空间占为己有。

反正贺家人不知道她制药需要多少木柴和炭,她搬走一些,别人也只当是制药时消耗了,再说,她这么辛苦,天天烤火,拿点柴当辛苦费不过份吧。

检查一圈,细节问题都处理妥当,将贺家放衣柜架子里的面粉和大大小小的篮子搬到放碗的地方,把自己空间的米粉和面粉,以前制药留下的药汁也搬出来,坐等最后时刻来临。

坐等一小时,不再添柴添炭,两小时后,再次从大勺出药汁,分别装在碗盆里,重新盖上锅盖。

又等熬了一个钟,药稠得像膏,乐韵忙了起来,将贺家研磨好的面粉倒进大锅里,慢慢的搅拌,搅得像一团面团子,倒出来装盆子里,将小锅放上去,倒进去几种药汁熬煮。

火上熬着药,她在揉面团子,搓一阵,捏丸子,捏出的药丸子有鹌鹑蛋大,放篮子里冷却。

乐韵的手速极快,饶是如此,也用了三十分钟才捏完一锅药;然而再往小锅里添加面粉和米粉子,拌成面团子倒出来,重新上锅另煮一批药汁。

第二批药丸用了二十几分钟。

第三锅药没有捏丸子,熬成果冻状,倒出来装在碗盆里,重新把锅丢支架上,往里倒进一些药汤,不用烧火,有火烬堆的温度熬煮便足够。

如此,制药工作圆满完工!

“大功告成!”完成一桩繁琐工程,乐韵欢天喜地的奔回空间,以狂风过境之势收摘了金银花和药田里的瓜果蔬菜药材,放心的离开私人地盘,回到贺家的制药房。

过了那么的时间,碗装的药汁和药丸也冷却,把自己空间拿出来的药碗全收回去,第二次所捏药丸子是她自己私人之物,拿袋子装一份药丸子塞背包,其余的也收起来,余下的就是给贺家老祖宗的药丸和还放在火堆上熬的药汤。

将给贺家老祖宗的药丸倒三个篮子里,收拾收拾,抱自己的书本和装玻璃管的泡沫盒子,拧着自己的小背包,施施然的开门,走出制药房。

她没去东厢正堂,打开通向走廊的门,将东西放在挨墙根的地方,自己盘膝坐下打坐。

已是凌晨四点过,整座京城还在沉睡,贺家也一片安静,人人睡得香甜,没人发现小女孩已完成制药大业。

黎明前的黑暗过去,东方破开一丝鱼肚白,代表着新一天的白天拉开序幕。

晨曦之光初现,沉睡的京城也逐渐苏醒。

几乎是出于多年生活习惯,燕行准点醒来,侧耳一听,四周静悄悄的,外面有微弱的光。

小萝莉有没出关?

他望着那扇门,想了想,轻手轻脚的想爬起来,刚一动,柳某人一惊而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小行行,天亮了?”柳向阳先是敏锐的四下观看,发现外面微弱的光,还有点懵。

“小声点,别吵到小萝莉。”燕行声音压得很低,轻轻的坐起来,叠被子。

柳向阳一把捂住嘴,下意识的望向隔壁,没听到什么骂声才赶紧收拾铺被,两人收起席子和被子,先放长椅上,赤着脚溜到门口去偷听。

药房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股清香惹人垂涎。

偷听无果,两人无语的摸摸鼻子,站一会儿,倍觉无趣,觉得先去洗涮为上,柳向阳抢在前面,刚一脚踏出正堂门,见右手侧一片亮光,扭头而望,右边的那间房朝外的门大打大开,亮光直照回廊。

光亮里,一个人盘膝而坐,光在她背后,令她自带佛光效果。

“哇,小美女,你出来了哇!”看到小小的女孩子,柳向阳激动的一蹦而起,像颗炮弹似的冲向右侧走廊。

“小萝莉出来了?”听到高昂的欢呼,燕行腾的往外冲,两步冲出东厢正厅,便见右侧走廊上有一片亮光,小萝莉背对房门而坐。

他刚扭头,就见小萝莉一手一扬,亮光里有晶亮的银光划过,他冲口而出:“小心暗器!”

柳向阳撒欢似的冲向小女生,听得燕某人提醒,差点收脚不及给绊着自己,然而,就是他身躯一顿之间,一丝银光一闪而至,咻的叮在他左手背上。

“哎哟!”银针刺手,一个大男人发出一声嚎叫,像恐龙被踩了尾巴,整个人又跳又蹦的乱跳,一边鬼哭狼嚎:“痛痛痛……痛!小行行救命啊,快救命!小美女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求放过!”

柳少发出一阵狼嚎,惊得晨光抖了抖,而沉睡中的贺家老少也从梦中惊坐而起,先是一阵心惊肉跳,瞬间后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咋了?

“小美女出关了!”

“医生出来了?!”

贺家老少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穿衣、穿鞋的,楼上楼下的房里顿时乱成一团,小青年更是抓上衣服边跑边往身上套。

“向阳!”落后一步的燕行,听到嚎叫声被吓坏了,以为柳某人真的被伤到眼睛或者要害,嗖的一声冲向向阳。

他刚跑动,坐着的乐小同学右手抬起,玉手轻扬,三根银针出手。

咻,细微的晶光刺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燕行刚蹿出不到三尺远,耳朵唰的竖起,龙目骤然紧缩,他也仅只见两点银光极速而至,危机感让他行动与意识同步,极速的朝走廊之外的院子里狂跳而去。

他快,可银针比他更快,一枚银针与他手臂擦肩而过,另一枚银针哧的叮进他的右小腿,他只觉小腿一麻,迅即整条腿僵硬。

又在电光火石之间,又一枚银针气势汹汹射至,钉在他右手腕,倾刻间,他不能动弹,眸光低垂而视,身上的两根针留有二寸余在外,针尾一颤一颤的动,闪烁出令人心颤的冷光。

“小萝莉,我错了。”不管有错没错,先认错。

“呵呵。”成功让两帅哥一跳一静止,乐韵满意了,凉凉的冷笑:“滋味如何?早说了没事别跑药房窗外和门口乱晃,偏偏不听良言,还贼头贼脑的想偷窥,昨晚没废你们招子是看在你们好歹是兵哥哥的份上。”

燕某人没头没脑的认错,柳向阳扭头望,发现燕某某身上也中银针,整个人都不好了,小美女这是什么人哟,一言不发就丢暗器,会害死人的啦!

手痛得厉害,他也不管对面西厢传来的嘈杂声响,抱着自己的手臂,又嚎上了:“小美女,我错了,我们昨晚就在门外听了那么一下下,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美女,你大人不计大人过,求放人一马,好痛哇,手要断了。”

燕行抿嘴,心里郁闷到想撞墙,他们就是在门外听了听,小萝莉怎么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们有力气偷窥,精力那么旺盛,下去跑几圈吧,跑个十圈八圈再说。”她讨厌被偷窥,两帅哥视她的话为耳边风,他们当他们是谁呀,必须给点苦头吃。

“好好,我跑,我马上跑起来。”柳向阳痛得俊脸都快纠成团,抱着胳膊跳到院子里,撒开脚丫子跑。

“我动不了。”燕行顶着张艳压群芳,颠倒众生的俊脸,无比无奈的提醒小萝莉,小萝莉总点他穴,实在让人太憋屈了。

乐韵偏头,慢腾腾的打开放腿上的皮革,又摸出两枚银针,远远的扔出去。

这一次,燕行看清了两枚银针的来向,它们速度太快,咻咻即到,倾刺着刺进他胸前两个位置,与此同时,他僵硬的右腿狠狠的颤动一下,感知又回来了。

他也不敢自己取针,抿着唇,自己三步作两步冲至院子,也跑将起来。

咣咯,西厢里的贺家众生穿好衣服的冲下楼,或至房间门口,先后急切的拉开门,外面天微亮,能看清人,就见他们家小龙宝和柳小三在院里一前一后的跑步,再看对面,东厢北房朝外的开着,光从内倾泄出来,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在锁屋里三天四夜后终于露面,她坐在回廊里,如观音临世,淡定从容。

“小美女,您出来了啊。”

“医生,您早。”

贺祺文贺祺书贺明盛等人相继冲到门口,看到小女孩,也不管小龙宝和柳小三怎么得罪小医生了,冲出西厢,朝东厢跑去。

亲人们从眼前跑过,谁也没瞅自己一眼,燕行连跳河的人都有了,他和向阳不就是听了一会墙角吗,小萝莉犯得着这么残无人道的罚他们?

别人丢人丢去姥姥家,他丢人丢到太姥姥家来了,简直没脸见人了好吗?

牛就是牛,牵到京城还是牛,同理可得,凶残就是凶残,哪怕怪力小萝莉有时挺好说话,骨子里还是那个凶残的,真想她撕一架。

燕行郁闷的跑步,怪力小萝莉老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能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明的?

年青一辈跑得快,动作快,贺子荣和贺子瑞柴溪鲁妻梅几位年纪大了,手脚有点不利索,落后了一些,等年青一辈冲出西厢回廊,他们才相继走出房间。

贺子瑞打开上门,看到东厢的情况,也和小辈们一样,撒腿就冲。

贺明盛和贺明韬贺明俊跑得最快,先一步冲到东厢回廊外,跑得俊脸充血,又紧张又激动的望着小女孩子。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有事做,你们几个也要学那两家伙,想跑上几圈咩?”大清早的有帅哥看,乐韵还是挺开心的,笑得眉眼弯弯。

“不了,我们经常煅炼的。”三位帅气的青年忙忙摇头,煅炼可以,可是,若是被罚着跑,那就太丢脸了。

“不用煅炼,那就干活,帮我去捡银针,之前丢暗器,你们家小龙宝躲过一枚,那枚银针应该落在南侧房间外走廊的某个地方,你们拿出你们的火眼金睛,帮我找回来。”

“好咧,我们马上就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它。”贺明韬不敢迟疑,拔腿就跑,莫说让他们找枚针,就是让找粒芝麻也必须要找到,他们不想挨暗器。

至于小龙宝和柳小三,自求多福吧。

贺明盛和贺明俊也一声不吭,跑向西厅南房外去找暗器。

贺祺文贺祺礼贺祺书等人跑过中心院,跑到小女孩子面前,老大贺祺文恭敬的弯腰:“医生,您辛苦了,是我们疏忽,怠慢了您,请您移驾上房坐。”

“好说。”乐韵伸展手脚,爬起来,看看一票贺家男女,忍不住乐:“你们家子孙兴量,一大帮人晃来晃去,我眼都快看花了,算了,你们家老祖宗起床了,去两人侍候老人家洗涮,等会扎针。叫人进制药房将药丸和火上的药锅端到上房,等会要用。”

“是!”贺祺文忙应了,到走廊一侧引路:“医生,您这边请。”

正文卷 第一百三七章 流血了

贺祺文陪同小医生去上房,贺祺书忙让夫人和侄女贺明净去侍候老祖宗,他和贺祺礼帮小女孩提她扔在墙角的行李物品,贺盼盼和贺祺杰进药房端药,而罗绣兰、鲁雪梅、郭青青急匆匆的去厨房。

贺二老太太甚至还没看清小医生究竟长得圆是扁,而她也是最先一个想到要去厨房做早餐的人。柴溪本来也想去迎小医生,跑了几步,转身折去厨房。

贺子荣也跟去制药房,祖孙仨看到篮子里的小药丸,激动的血压骤升,呼吸急促,贺盼盼和贺子荣抱篮子,贺祺杰端起药锅。

贺子瑞跑到快到东厢的地方迎到小医生,感铭于五内,反而语无伦次,都不知该说什么,躹了个躬,自己走到一侧当陪客人员。

贺明净和钱榆英跑到上房进老祖宗房间,便见老祖宗自己坐起来,在梳头,叔侄俩忙忙侍候老祖宗穿衣。

“医生还好吗?”贺老祖宗低声问孙媳妇儿。

“医生挺精神的。”

“那就好。”贺老祖宗只字不提小龙宝和柳小三的事,等孩子帮穿上衣,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贺子瑞率着子孙们将小医生请进上房,坐上上座,贺祺书将医生背包和物品放医生身侧的椅子上,和弟弟们去厨房帮做早餐。

原本他们每天起得极早,昨夜不知怎么的竟然睡得太沉,以致到天亮被柳小三惊叫惊扰到才醒来,早餐自然也迟。

看贺家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乐韵只想早早回学校,被众星拱月的滋味谁喜欢谁去享受,她不喜欢。

“门外的两个也跑了好几圈,让他们进来吧。”

“多谢医生!”贺祺文感激不尽,朝外喊:“柳小三,小龙宝,快过来。”

柳向阳跑得大汗淋漓,有苦说不出,听到小美女终于良心发现,放他一马了,跳起来就往上房冲,燕行紧跟其后。

贺小二贺小三和贺小八还在满地找针,贺子荣和侄子侄孙女将东西搬到上房,药丸子放桌面上,锅放一边。

贺子瑞和贺祺文几个抑不住激动的看向药丸,三个篮子里的药丸子呈白灰色,圆溜溜,泛着温润的亮光,郁香扑鼻,诱人至极。

“药丸子用琉璃瓶装,用棉纸或棉布与瓶子隔离,瓶底最好放吸水棉花防潮,放在不能晒到太阳又通风凉爽的地方。每晚睡前服一粒,用温水冲服,最好忌一下口,少吃酸辣,各类营养保健品再好也别吃,免得与药丸相冲。”

“是,我们记住了。”对于小医生的话,贺家人就一个答案:小医生说什么就什么,小医生说喝水,绝对不喝茶。

燕行和柳向阳跑回上房,一步三挪的挪到小萝莉身旁,他们不敢嚎,可怜巴巴的瞅着她,求她收回暗器。

将两人折腾一番,乐韵心中的气没消,不过因在别人家,她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大大方方的先收回燕帅哥身上的几枚银针,再收取柳帅哥手背上的银针,给呲牙咧嘴的两人一个白眼:“哼哼,以为你们长得帅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是不?再有下次,刺眼睛,啊呸,没有下次,因为狼来了只有一次,以后再不会相信你们。”

贺家众人面面相觑。

“小萝莉,我们就是担心你才偷窥了一下下,以后绝不再犯。”燕行顶着一张美脸,小声的辩解。

“我信你我就是脑子被门板夹了。我现在看见你们心情就老不好了,你们闪远些,别跑我眼前来晃,贺小二贺小三贺小八三个乖多了,虽然贺小三有点话多,好歹比你们靠谱。”

燕少和柳少:“……”那是你了解不深,你了解深了,就知道贺小八有多不靠谱,可他们哪敢明说,只能默默的往后退,免得招小萝莉嫌弃。

贺子瑞:“……”感觉小龙宝被掉包了,小龙宝那是一旦认定某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结果遇上个小女孩子,被三言两语就打击得抬不起头来,这就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贺家人接不上话,气氛正有点冷场,东侧的门被吱嘎拉开,贺明净和钱榆英将老祖宗扶出卧房到正堂见客。

贺老祖宗换上一身圆团牡丹花暗红旗袍,稀疏的银发挽成一个小髻,簪一支银簪子,足蹭一双平底小皮鞋,端庄又大气。

贺子瑞和贺子荣看到老母亲一身正式装,忙跑去亲自搀抚老娘亲。

贺老祖过到了正堂,睁着双微花的老眼,找了找才看到上座的小女孩子,那沉淀岁月仓桑的双眼,透着睿智,苍老的容颜明亮了起来:“医生,您辛苦了,为老身这把老骨头,劳您四处奔波,老身在此多谢!”

老态龙钟的老人向下弯腰,乐韵唬的呼的跳起来,因为左右都是贺家人,她无处可避,临急之下,一撑桌子,一个鹞子翻身翻起来,朝后一翻,从贺家贺昐昐的头顶翻出去,避开了百岁老人的谢礼。

贺家众人眼珠子不由自主的跟随小女孩子移动,看她凌空倒翻,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斗,稳稳的落在贺盼盼背后约二米远的地方,大家两眼瞪得比铜铃而大,连呼吸都找不着了。

我去!

柳向阳傻眼了,空翻空翻!天啊,好漂亮的空中翻啊,古武弟子太特么牛叉了,就凭这身轻如燕的身手,想必飞檐走壁易如反掌。

燕行一张俊脸微不可察的黑了黑,小萝莉刚才动作极快极快,然而,他还是看到她衣服翻飞,露出一块雪白的小肚皮,还有一点点内衣。

那一幕也不知还有多少人看见了,想到小萝莉走光,他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差点嚇死我了,老寿星婆婆,您老都快百岁了,千万别再对我弯腰,我真的怕折寿的。”成功逃之夭夭,避开了百岁老人的大礼,乐韵用小爪子拍拍胸口,还一脸的心有余悸。

燕行再次忍不住黑脸,小萝莉的胸又大了!小萝莉本来就发育的很好,很有料,才隔半个多月没见,她长得更丰满,把休闲衫都撑起来了。

贺老祖宗躹了个躬,发现主座那儿是空的,无奈的很:“医生说笑了,您不辞几百里奔波寻药,风里雨里去的,这份恩情老身和犬子们没齿难忘,向您道谢是应该的。”

“老寿星婆婆,您先别谢来谢去,现在还没吃早饭,胃肠里没有太多积食,正适合扎针,我准备施针了,您能不能挺得住?”

“能!”贺老祖宗坚定的给出肯定的回签。

“那好,那位贺五爷的夫人和贺小十二扶老人家回房去换衣服,只穿个小背心和大裤衩,方便我施针,另外,在地面铺张席子。”

钱榆英对小医生敬佩的五体投地,小医生记忆超群,仅只听他们家长辈们唤了他们家老少几辈人的排行,她就全部记熟了,能清晰的叫出来,当年她初嫁,花费足足半年才能准确的区分贺家兄弟们的排行。

贺明净忙先跑回老祖宗卧室找衣服,钱榆英搀扶老祖过回房,燕行飞跑去东厢拿席子;贺子瑞忙去取医用银针。

贺明俊和贺明盛贺韬在东厢南房走廊外展开地毯似的搜索,找了n遍也没找到银针,找来找去,贺明俊终于在南房屋廊尽头的边缘基石根角找到一枚细长的针。

“找到了。”贺明俊通知哥哥和弟弟。

三人开心的聚在一起,瞅一瞅那根让他们找得眼花的银针,特别有成就感,正想回上房交差,看见小龙宝飞奔而来,他们也在回廊等。

燕行跑到东厢厅,拿得席子又跑,贺家三帅哥也跟着奔回上房,把银针交还小美女医生。

乐小同学刚收回银针,贺子瑞从卧房抱出两只盒子,到正堂呈给小女孩儿:“医生,这是打造出来的银针,您看合不合格。”

贺祺礼帮三叔将盒子盖子打开。

盒子是黄梨花木,盒内各放一只皮革套,折叠起来来的皮革上露出部分针,一套银针,一套金针。

乐韵启开眼睛x光线观察,两种针没有多少瘕疵,取出两套皮革,摊开于桌,掂一根银针在手,轻轻一弹,发出细微的轻响。

“你们有心了,传统老银匠出品,正宗的千煅针,硬度和韧度勉强达到要求,想必手工费不菲。”

“您过奖。贺家一位姑爷家经营首饰,有老工匠坐镇,两套针手工费不到五十万。”贺子瑞谦虚的解释,贺家祺字辈的贺祺诗,也就是他的双胞胎姑娘婆家就是经营珠宝的。

“贺小三,你去东厢制药房抱几只碗来,装过药的也能用,顺便带上勺子,哦,制药房的锅啊碗啊,洗一洗,将沾碗和锅底的药洗下来拿去做汤做菜,对你们身体有好处。”

“好咧!”贺明俊领命,飞奔而去。

贺子荣几个听说洗锅洗碗水是好东西,当即记在心上。

贺明俊跑东厢,顺手拿只篮子装了好几只碗和大小勺子一起抱回正堂。

乐韵只拿一两只大小合适的碗,将两副针各放一只碗里,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倒进碗里,又开泡沫箱子,从玻璃架座里拧出一只装有清绿药汁的管子,将药汁分别倒碗里,给金针银针消毒。

贺家人搞不懂为什么不用酒精消毒,也没乱问。

钱榆英和贺明净给老祖宗换一身衣服,让老祖宗先披毛毯保暖,再到外面取席子进屋铺在地上,万事俱备,就等小医生施针。

给针消了毒,取出来,放另一只碗里,乐韵再去拿碗,从锅里勺出一碗药汤,让贺家帅哥们端进药房。

贺家帅哥们端药,帮小医生抱装银针的碗和两碗清毒水,浩浩荡荡的跟进老祖宗卧室。

贺老祖宗裹着被子坐在床沿,医生来了,她站起来,依言坐到席子上,接过药碗,仰头,咕咚咕咚,一口将药饮尽,丢开毛毯,平平躺下支渠。

“老寿星婆婆,扎针后可能会有点痒,您忍一忍就好。”乐韵跪坐下席子上,以手抵在老人小腹和胃部,轻轻的帮揉抚,驱使药力散向四肢百骸。

“医生,您放心的扎针,我忍得住。”老人家微微合上双眼。

因为老祖宗穿着背心和大裤衩,贺子瑞等人也不怕尴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心高高的提起来,生怕老祖宗挺不住。

在小女孩一双巧手揉按之下,贺老祖宗只觉肚子里好像烧了起来,热灼灼的,全身冒细汗,贺明净和钱榆英忙帮老人家擦汗。

当药力分散,乐韵让其他人离远些,将老人小背心和裤衩捋到只遮住隐私瓿位,把老人手放平,自己站起来,先取针扎进老人脚底穴,左金右银,然后抱装针的碗,取针凌空飞针。

第一手三枚针,扎在双乳之下,第二手又是三枚,扎在丹田附近,第三手一枚针,第三手……

贺家众人只见小女孩手中金针银针交错乱飞,一针一针的扎进老祖宗身上,针扎下去,有露出半截的,有露出不到一寸的,有露出大半截的,有些针还在颤啊颤,颤得他们的心肝跟着抖啊抖的抖个不停。

燕行越看越震惊,小萝莉究竟是史上哪位神医之后辈,她的针法好神奇,针位有九宫八卦的路数,手法奇物,极像传说中的掂花一笑指,鬼针九式。

转眼间,贺老祖过身上扎满针,人像个刺猬似的,就只有面部没有针,贺家众人才那么想着,小女孩蹲下去,放下针碗,掂一根针,扎进他们老祖宗人中,然后扎眼睛旁边,嘴角边,扎遍了脸,还在给老祖宗脑顶扎针。

贺家老少:“!”他们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贺老祖宗默默的躺着,小医生力道拿捏得极好,扎针时并不怎么疼,大概像蚂蚁叮了一口,疼一下就不疼了,之后,从心口处开始,麻麻痒痒的电流传向四肢。

她能清晰的感受得到麻痒感的去向,很快,同时心窝子里火烧火燎热,汗一层层的出,汗流在嘴里很咸。

贺子瑞等人盯着小医生,看她把一根针扎进老祖宗脑顶,他们暗中抽了一口凉气,随之见小女孩跪坐下去,汗如雨下,他们正想拥上去问问情况,贺明净已心惊肉跳的喊出声:“老……老祖宗流……流血了!”

正文卷 第一百三八章 算帐

乐韵给贺家老祖宗头部施针时蹲下身,以手捏针,一根一根的刺在相应穴位,当施完最后一针,她绷紧的神经乍松,盘膝坐地,闭着眼睛休息。

因为施针不能有任何差错,全程开启眼睛功能,共计用时约三分钟。

打前些天打坐进入悬照,眼睛开启x光线的时间也得以延长,大概可以持续两分钟,而帮贺家老祖宗扎针因中间不能停顿,她不得强行坚持三分钟之久,超强负荷之下,眼睛针扎似的疼,大脑里也一阵阵炫晕。

燕行离小萝莉最近,他观察入微,从她面部表情察觉她的肌肉张得越来越紧,明白她施针极为耗费心神,当小萝莉跪坐下去,他正想过去扶一把,听到贺小十二惊叫,慌忙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身上扎了大概有二百多根针,像板粟毛刺球球上的尖刺似的,老祖宗浑身是汗,从手掌心与脚掌扎针的地方渗出鲜血和着汗,特别明显。

贺家老少看到老祖宗在流血,一颗心都快飞出嗓眼去了,额心的汗唰唰直冒,颗颗大如黄豆。

乐韵大脑里的眩晕感犹未消散,眼睛疼得很,又怕贺家人大惊小怪乱喊坏事,嘣出两个字:“废血!”

莫明其妙的两个字让贺家人的思维微微迟钝了一下,贺小八脑子反应极快:“您说太奶奶流的是没用的血?”

乐韵懒得理他们,不让家属们在旁,家属们不放心,让家属们在旁,又爱大呼小叫,影响人工作和心情。

贺小八忙闭嘴,大家再仔细的看老祖宗手和脚,然后了悟,正常人的鲜血是鲜红的,只有血液不健康才呈暗红,他们老祖宗的血有点像紫黑色。

贺子瑞等人闭紧嘴,不再出声。

在确定老祖宗无事,燕行见小萝莉白净的圆脸上汗珠涟涟,他一步移过去,大手落在她的香肩上,轻轻的帮她捏肩,让她放松。

当手隔着衣服触摸到小萝莉的肌肉,他的心弦绷了绷,小萝莉香汗淋漓,身上的馨香更浓郁,那股子味道冲进鼻子里,让人面红心跳。

他觉得脸有点发烧,不动声色的抑住心头莫明其妙的悸动,轻揉的帮小萝莉揉肩,他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借鉴以前给太姥姥捏肩的力道来做。

小萝莉的肌肉很有弹性,就算隔着衣服手感也好得不得了,捏了几下,小萝莉衣服向下松了松,他无意一瞥瞥至她胸前的春光,呼吸一紧,心中一个闪神,手力加重。

“痛。”乐韵眼睛需要休息,当有人帮自己揉肩,她是乐意的,正享受着服务,猛不丁的肩上被一记重捏,疼得脸皱成一团。

柳向阳惊得差点跳起来,当发觉是小萝莉叫疼,他抹了把冷汗,妈呀,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是贺老祖过挺不住了。

贺子瑞等人也被嚇得不轻,先看老祖宗好好的,再看向小医生,以为是小龙宝欺负小医生,大家幽幽的瞪小龙宝,眼神就一个意思:温柔些温柔些。

“对不起对不起!”燕行满脑子里恍惚消退,吓得双手骤然回收,手足无措的道歉:“小萝莉,是不是真的很痛?”

“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好么,你起开,让我休息几分钟。”乐韵疼得呲裂嘴,自己揉肩头,那家伙一定是报复,疼死她了。

燕行恋恋不舍的往一边站开,内心将双手埋怨上了,真是的,好好的事儿被自己的手搞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美女,要不我帮你捏肩?哥我捏肩捶背的手法娴熟,技术极好,我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们都喜欢得不得了。”小行行败下阵,柳向阳热心的往前凑,毛遂自荐当佣人。

“不用了,我怕你们乘人之危拆了我的骨头。”刚才那一下让人有心理阴影,累觉不爱。

柳向阳暗中飞燕某人眼刀子,瞧瞧你干的好事儿,你当小美女是糙汉子,受得住你的大力金刚指?

燕行闷闷的垂头,他也不想弄成这样子呀,他好不容易才接近小萝莉,不小心看到小萝莉的胸,联想到当初在神农山扑倒小萝莉时她的胸抵着他心口的感觉,所以闪了一下神,谁曾想双手不争气,竟然在关健时刻掉链子。

贺老祖宗清晰得听到重孙女的惊叫,心里一点也不慌乱,她活到这把年纪,早有死的觉悟,就算在医治时死亡也是很正常,没什么可怕的,待听到小医生说流的血是废血,她就更淡定了。

又过得一阵子,感觉浑身发痒,尤其是心口和小肚子附过好像有无数蚂蚁在咬,那滋味大概就是人说的万蚁食咬吧。

就算痒入心,贺老祖宗愣是一动不动的躺着,这点痒,比起当初后肩的疼痛轻多了。

乐韵休息一阵,仍然感觉不太好,闭着跟眼睛喊:“柳帅哥,去外面开我背包,从包里拿一颗药丸子,拿碗和水一起给我。”

“好的。”柳向阳听得吩咐,飞脚跑到正堂,翻开小女生的背包,果然找到一袋子药丸,他了一颗,拿一只碗和她用了大半瓶的矿泉水返回,捧到小美女身边。

眼睛疼得睁不开,乐韵眯着眼,用手捏碎药丸子放碗里,冲一点水,用水洗眼睛,清凉的药力散开,刺痛感慢慢减轻。

清洗好几遍,眼睛舒服多了,眼开眼睛,试试开启x光线功能,奇异功能还在,她火速关闭眼睛x光线功能,端上药水,自己去厅堂。

柳少和燕少几个小青年忙跟上,贺子瑞和贺子荣步寸不离的守在老母亲身边。

小青年跟着小医生到正厅,看她在洗眼睛,也不打扰她,等她将碗推一边,柳向阳眼疾手快,捂住药碗:“小美女,这个是不是对眼睛有好处?”

“明知故问。”

“我问问才放心啊。”柳向阳嘴里说着,手指沾药水涂自己眼睛四周,他熬通宵熬得太多,眼睛都有黑眼圈了,有黑眼圈就不帅,不帅的话,未来小媳妇儿不会喜欢的,为了保持英俊潇洒,必须爱护眼睛。

柳某人抢走药,燕行凶狠的瞪人,也不客气的拿手指沾水涂自己的眼眶,两儿生恐涂少了吃亏,你争我夺,争得不亦乎。

你们够了!

贺明盛特想一脚将小龙宝和柳小三踹飞,就不能出息点?还有,两货竟然独吞,难道不知道恭兄友弟吗,不知道要跟兄弟们分享吗?

他想分享,可在小美女医生面前不能失稳重,只好保持君子风度,让那两不懂尊老爱幼的孩子独吞一碗洗眼水。

坐一阵,乐韵等眼睛不再涩痛,重新走回贺老祖宗的卧室,观看情况,贺老祖宗手心和脚心还在渗血,速度减慢。

她再次拿针,给老人家扎几针,坐等十几分钟,贺老祖宗手心脚心不再流血,也不再流汗,她伸出纤纤玉指,一根一根的拔针。

拔完二百多根针,费去十来分钟,等贺五夫人帮老人擦去脸上的汗,她将老人扶起来,出指如飞,连戳老人家后背,将老人家从头到脚戳一顿,愉快的松手:“老寿星婆婆,现在感觉如何?”

“舒服,太舒服了,浑身通畅。”小背心都湿透的贺老祖宗,眉开眼笑:“子荣子瑞,你们先陪医生外面坐,我先去洗个澡。”

“娘,您,真没事啦?”贺子荣贺子瑞激动的手脚微微发抖。

“我感觉一下子年青十几岁,腿不硬了,腰也不再硬梆梆的了,你们快陪医生外面坐,莫怠慢了医生。”贺老祖宗得得咚咚的去找衣服,腿脚特别的有活力。

贺子荣贺子瑞几乎要喜极而泣,见小辈们帮医生捧着清毒碗和装针的碗往外走,他们忙跟在后面。

钱榆英没让小十二帮忙,她亲自收拾席子,擦地板。

被一群人拥至上房正堂,乐韵坐下,翻包,拿出车票,跟人结帐:“这是外出买票的车票,还有打车的没有小票,从邯市到太行山脚下因为是夜晚,打车五百块;从h南省去s西五台山同样是夜车,打车一千五,回程的时候车费贺小二几个付了,这些是我垫出去的,还有一张小票是我出发前到商场购必备品,是柳帅哥付的款,你们要不要付给柳帅哥,看你们双方的意思。”

“小萝莉,要现金还是银行转帐?要现金的话,我回学校取给你。”燕行迅速接话。

“随便,”乐韵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你们俩诓我去医院的时候,说医用费照算,来来来,你们俩自己算帐,我吃点亏,就按以前给燕某人一剂药的最低价起算。”

“小美女,按老规矩的话,是一副药一万,还是一天一万?”柳向阳冷汗热汗,狂汗,然后汇成瀑布汗。

“一剂药一万。莫忘了我的那副价值万金的救命良药和含嘴里的参药,参药是四百年左右的野参,救命良药大概用了六分之一,你们按这个价位算。煮粥的药,我赠送给老人家,不用算,翻山越岭和制药的工钱不用给,我当初说了不收辛苦费。”

小女生淡定的如数家珍,柳向阳汗流得更凶了:“小美女,那个……那个,这最后的药丸子怎么算?”

“主家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药,主药全部是我的,所以,折合一下,三天算一剂药,共三个月的药,折合就是三十剂药。柳帅哥,你流什么汗?大清早的,天不热。”

“三十剂就是三十万,之前一天一剂药,也有十几天,然后,那天医院里用了三剂药,价值万金的救命良药大概是二亿左右,六分之一份就是三千万左右,我的天啊,”柳向阳虎躯一震,腰一软,砰的趴桌:“小……美女,我快被吓死了,求救命!”

贺家几个小青年也频频抹汗,贺子瑞冷静的得:“小龙宝,算得多少钱?不管多少,贺家不会赖帐的。”

“算了,不逗你们了,”贺家几个帅哥那汗嗒嗒的样子,乐韵都不忍心再吓他们:“当初我用药前没有说明要收医药费,也说了我收集的药可以贡献出来给老人家用,君子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不会反水的,车费你们要付,当然,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次,免费只有一次没有多次,这是我的底线。”

“啊?不……不收钱?”贺子瑞反而愣住了,燕行正拿手机计算,闻之,愕然抬头,龙目中尽是惊诧。

“小美女,你不收钱哒?”柳向阳激动的跳起来,不收高额药费的小美女是好人呐。

“金针银针泡药水里二个小时就可以收起来。贺小八,开车送我回学校,我要回家补眠去了。”对于中二的柳帅哥,乐韵无视之,提起背包,一手抱盒子,一手提书本,直接走人。

“医生,您等等,好歹也要吃过早饭再回去啊。”贺子瑞一把推开椅子想去拦住小医生。

“不用了,我眼睛不太舒服,只想回学校安安心心睡觉,我心情现在也不太好,都别在我眼前晃,谁惹我不开心,让谁躺院子里晒太阳。”

“这……”感觉小医生说话有点冲,贺家老少几辈面面相觑。

“小萝莉,等等我们,我和向阳刚好也要回学校,正好顺路。”燕行没有强行留人,主动帮解围:“二舅公三舅公,小萝莉眼睛不舒服,大概需要回去配药敷眼睛,我先送她回去。”

“哎,对的对的,我们昨天就想回学校,因为小美女你在这里帮制药,我们才过来的。”柳向阳飞快的跑到一角,提起自己和小行行的背包,兴高采烈的开跑。

“这,好吧,等合适的时间,我们再请医生来家做客。”贺子瑞知道这次真的留不住人,只好无奈的听小龙宝的意见。

贺明盛兄弟们也不知该怎么留人,送小医生。

乐小同学懒得跟人不停的说话,拧起东西一马当先,穿过院子直奔大门,燕行等人只好三步作两步跟上,大家一起出贺家住宅,贺子瑞等人围在猎豹车旁,送小医生上车。

燕行当司机,柳向阳陪小美女坐后座。

纵然有千般遗撼,贺子瑞等人也只能目送车子滑出去,从门前的停车场驶上支道,再上大道,越行越远。

正文卷 第一百三八章 生气了

贺祺书和柴溪等本在厨房想多整点早餐花样,当他们发现家人送小医生离去时为时已晚,一干人赶不及出去送行,在上房外等家人折回。

贺家老少才折回上房厅堂,贺子瑞贺子荣闷闷的,也没心思说话,贺三老太太低声问孙子们:“小二小三,你们几个说说怎么啦,小医生怎么连早饭都不肯吃,是不是觉得我们起得太晚,怠慢了她?”

“三奶奶,我们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贺明盛也是一脑子的桨糊:“小医生说眼睛不太舒服要回去休息,说走就走,小龙宝和柳小三也没有挽留就一起回学校去了,我琢磨着我们瞎猜没准反而多想了,等中午或者晚上我们再问问小龙宝。”

“嗯嗯,我也觉二哥说得对,小龙宝和柳小三能把人请来,应该很清楚小医生的脾气。”

贺明俊和贺明韬附议,小医生对小龙宝和柳小三那是说丢暗器就丢暗器,她不愿留下吃饭,想必谁也留不住,所以小龙宝和柳小三干脆顺从她的意思,免得惹得不高兴。

“那就等晚上再问小龙宝。”贺三老太太也不坚持了。

贺大老太太心里有些内疚,是不是她那晚说错了话,小医生说她不贪贺家权与势,所以今儿也不愿在贺家多呆?

“哎呀,我最亏,我连医生具体长什么样儿都还没看清。”贺二老太太最觉委屈,她眼睛不太好使,早上隔得有点远,目测小医生是个比较细小的女孩子,因没见过脸,估摸着哪天在街上撞一架,她都不认识那是救老祖宗的医生。

“小医生的背包还在我们家,要不,晚上小八你们帮送过去?”钱榆英想起来,小医生走时没拿包啊。

贺小八也想起小美女医生让他们帮洗背包的事儿,刚才小医生走时忘记问他们,他们正好可以以送包的机会去青大探探小龙宝的口风。

他正要答应,听到门响,看见老祖宗出来了,赶忙飞跑过去扶老祖宗:“太奶奶,这才多大功夫,您老看着像年青了二三十岁,太奶奶,容我采访一下您,您老现在有何感想?是不是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

贺小八巴啦巴啦一长串话,把几位老太太和老爷子们都逗乐了,贺老祖宗本来还微绷着脸,这么一来也没撑住,老脸笑开了花:“小八啊,你都知道了结果还采访我做什么?”

“哎呀,我猜想出来的结果跟您老亲口说出来不一样的嘛,哎哟,太奶奶,您老不用我扶,连给您当拐杖的机会也没了,我岂不是没什么用处啦。”

“我腿脚好着呢,不用扶,你们安安心心做好你们的工作就行。”贺老祖宗不用拐杖,不用人搀扶,走路稳当当的。

贺子荣和贺子瑞喜不自胜,将老母亲迎上主座,让老祖宗瞅瞅小医生给她的药丸子。

贺老祖宗之前刚到正堂还没落座就转去扎针,所以还没看自己要吃什么药,当下见得香喷喷的药丸子,忍不住有吞口水的冲动:“医院药店里的药丸让人闻了就不想多看一眼,小医生做的药泥丸子这么香,闻着好好吃的样子,我要是不知道,你们谁拿给我吃,我准以为是糖。”

“早知道就不给太奶奶看了,”贺盼盼笑嘻嘻的从老祖宗背后搂住太奶奶脖子:“太奶奶,您老之前喝那碗药,苦不苦?”

“早上喝的那碗?”贺老祖宗回忆一下:“闻着香,喝到嘴里有点凉,有点甜,有点苦,还有点微酸,还有点辣,说实在的,我第一次喝到酸甜苦辣全占了的中药,喝下去之后,嗯,那就不太好说了,心口好像要烧起来,热腾腾的。”

“太奶奶,那种药你还想喝吗?”

“还是不要喝的好。”小医生不在场,再喝那种药,万一烧起来咋办哟?

“太奶奶,很不厚道的告诉您,您今天明天还要喝,看到那只大锅没有,药在大锅里,小医生说吃完饭二个钟后喝一碗,然后再隔一个钟喝一碗,下午也是一样,晚上睡前吃药丸,余下还有没喝完的药明天喝。”

“还要喝啊?”

“要哦,小美女医生说这是快速补血的。”

“好吧。”贺老祖宗微微撇叹口气:“医生怎么连饭都不肯留啊。”

贺家众人同样不解,贺子瑞忙安慰老母亲:“娘,小医生应该是眼睛累了需要休息,我下午让小二小八去学校,问问小龙宝医生咋样了。”

“这还差不多。”

老祖宗满意了,贺小八几个忙嚷嚷吃早饭,老少们赶紧去厨房端早点,他们本来想多做点花样早餐,因为小医生走了,也就不再继续,吃做好的部分。

这餐早饭,也是贺家打老祖宗入院之后到现在吃得最开心的一餐,欢欢喜喜的吃完饭,上班的匆匆忙忙赶时间上班,不用去上班的在家宅着,家门仍紧闭,老祖宗虽然没事了,还要需静养一段时间,干脆继续闭门谢客几天,大家也过几天省心日子,回复精神。

燕少开着自己的座驾出大院奔上大道,偷偷的从内后视镜观看后座的小萝莉,她上车后就闭着眼睛谁也不理,也不知究竟怎么了。

若说燕少郁闷,柳大少就更郁闷了,小美女也不知咋了,上车后就虎着脸,像谁欠她八百万似的,他表示快扛不住了啊。

“……小美女,早餐想吃什么?”

“小美女,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小美女,我帮你抱盒子?”

柳向阳发探三寸不烂之舌,殷勤的问,先问对贺家人是不是有意见,问是不是谁惹她生气了,她不理睬,他只好问要不要喝水吃零食水果,结果无论他说什么,她就是一声不吭。

当他要帮她抱盒子,她仍没理会,只抱着自己的盒子和背包书本不撒手,不让别人碰她的东西。

柳向阳:“……”不得了,小美女是真的生气了。

可他想破头,也想不出他们是哪里得罪她了,他们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啊,若犯错误的话,也就是昨晚蹲墙角偷窥了一下,可他们又没偷窥到自己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小美女早上已惩罚过他们了啊,不带这么记仇的是不是?

他说了百十句,小女孩不回半个字,柳少也没办法,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连厚脸皮的柳某人都逗不笑小萝莉,燕行更加没什么妙招,他默默的开车,将车开到一家酒店前,想请人吃早点。

他停下车,开门出去到后座帮拉开车门,弯腰,轻言细语的打商量:“小萝莉,前面这里的店早点很不错,我们先去吃早餐,好吗?”

乐韵闭着眼睛,不理。

“小萝莉,你心晨不高兴总不能跟你自己过不去,不能饿着自己呀,下车先吃早餐好不好?”小萝莉不理睬人,燕行完全摸不着头脑,除了低声哄,没其他办法。

“小萝莉……”请不下人,他正要动之情晓之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表长篇短论,小女生睁开眼,不声不响解开安全扣带,一抬脚,拧东西下车。

小女孩解开安全带的当儿,柳向阳也激动的推门下车。

“小萝莉,东西放车上就行了,车上很安全的……”小萝莉下车还抱着书本和泡沫盒子,燕行觉得抱着东西太累人,想劝她不用哪么麻烦,结果,娇巧玲珑的孩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抱着东西街路往前走。

燕少的车挂着军牌,因此,他将车停在大道边可停车的地方,紧挨着街道,小女孩子不看方向,不问在哪,沿着街就走。

小萝莉不按牌理出牌,燕行一头雾水,快步追上去:“小萝莉,早点店不在正前面,该向街道这边转……”

他正说着,小女生站到路边,冲驶来的一辆打着空车灯的出租车招手。

“小萝莉,不吃早点就算了,我们回学校,不用打车啊。”燕行太点没噎死,小萝莉下车就是要打出租车?

对于咶噪不停的人,乐韵直接无视,看出租车过来,快步走过去,不等它停稳,拉开车门自己坐进去,咣的关上门,将帅气美艳的男青年关在门外。

“青大,西门。”将烦人的苍蝇关于门外,直接报地址。

“小姑娘,外面的那位帅哥不去?”的士司机看着那位帅得一塌糊涂的帅哥,一脸古怪,那位明显是跟小姑娘一路的。

“他自己有车,他和朋友要去吃早餐,不用管他们。”

“……好。”出租车司机迟疑一下,缓缓的将车移动,驶上大道,直奔目的。

小萝莉甩人而去,燕行不敢强行拦截,只能睁睁睁的看她坐上的士扬长而去。

柳向阳原以为小美女下车去是吃早餐,结果她自己打车而去,他被惊呆了,小美女这是有多讨厌他们,所以连车都不坐了?

当燕某人归来,他瞅瞅天,瞅瞅大街,幽怨的问:“小行行,我们还去吃早餐不?”

还吃什么吃?燕行嘴角下撇,又坐回驾驶室,他中途停车吃早餐就是想缓解一下气氛,结果事与愿违,小萝莉走了,他们还吃个什么早餐?

柳大也爬回副驾座,两人谁也没说话,风挚电驰的去追出租车。

有句话叫“瘸子赶老婆-越赶越远”,燕少的车不是瘸子,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快追上出租车,正遇上红灯,出租车则早过去,他们要等,只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载着小女孩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京都的车多如牛毛,一旦车入大街,一眨眼儿就能淹没于车水马龙里,等过了红灯,他们再想追,中间不像夸张的说隔了千山万水,也是隔了不知多少辆车,更重要的事,小萝莉的手机关机,然后,他们想跟踪手机信号都没了可能。

本想送人回校,到半路上反而把人给弄丢了,两俊少甭提多郁闷,当路上再堵堵车,交通塞上一塞,两俊少的脸一路都是墨色的,等好不容易回到青大附近,已是八点半后。

早上被小萝莉折腾一顿,中途将人弄丢,又一路挨堵车,肚子还是空的,两大少气苦,等到达青大附近,也没心情再找吃的,直接回学校。

当他们开车到校西门,好死不死的看见一辆出租车在下客,乘客就是他们跟丢的小萝莉,她从车上搬下来两个箱子,拧东西走向校门。

燕行一刻不停,开车进校,他本想去接小萝莉载她回宿舍,可她进校门就折向停车棚,他们望过去,小萝莉在停车棚外将东西放一边,很快推出一辆自行车,将东西绑车上,踩着车,悠哉悠哉的上校道。

这简直……简直……

柳向阳简直半天,都想不出形容词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反正就是超郁闷,心情超低落,你说,总是这么不给人表现的机会,老天是几个意思?

没机会载小萝莉,燕少等小萝莉骑车过去,他启车,然后到一个路口,他绕从另一条路回宿舍区。

哼哼-

对于燕某人的识趣,乐韵只用鼻子哼哼两声,懒得管他们心情,踩车绕到生活一条街,跑去买菜。

回到青大附近,她顺路去了趟商场,采购得些东西,因为东西有点多,所以装得两只箱子,为方便携拿,书本塞进背包里,泡沫箱子与一些物品塞进一只箱子里。

如今又买了很多菜,叫小店老板给一个矿泉水箱子装起来,这一下加上原来的箱子菜有三个,自行车后座绑两个,怀抱一个,轻松无压力。

燕行和柳向阳开车跑到状元楼守株待兔,等得足足有半个钟才见小萝莉踩着足踏车悠悠归来,她车上上背上手里都有行李物品,手脚不得空。

两少看她骑车越来近,近楼前后去停车,忙跑去想抢汗干。

乐韵刹车,迅速锁车,一手抱箱子,一手解后面的箱子,然后夹一只腋下,手指勾提一只小箱子,赶在两帅哥凑过来之前将自己的东西自己抱住,对于跑到近前的两位帅青视若无睹,半步没停奔向楼梯。

燕行和柳向阳俊脸上扬起的笑容僵住了,小萝莉这次真的生气了,好像还是很严重很严重,究竟为什么?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章探口风

小萝莉生气不理他们怎么办?

娇俏小萝莉的背影消失于楼梯转角,燕行、柳向阳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满脑子的问号。

他们也不敢再跟去当小跟屁虫,小萝莉连话都不跟他们说,说明怒气值爆表了,他们再凑上去,万一弄不好又说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到时指不定情况更糟。

两俊美青年爬进车子,不约而同的揉太阳穴,揉眉心,俱是一脸苦相。

“向阳,你说,我们今早有说错话吗?”

“感觉没有啊,我们统共才说了几句话。”柳向阳抱住头,早上刚爬起来就挨暗器收拾得绕圈跑,然后他们根本就没有插嘴的机会。

他想了想,脸皱成团:“是不是你帮小美女捏肩的时候下手太重,捏痛她了,小美女记仇?”

“小萝莉恩怨分明,我得罪她,你没得罪她啊,不可能连你也不理睬。”燕行费尽脑细胞,就是找不出原由。

“我也想不出原因了,”柳向阳垂头丧气的瘫成狗,生无可恋:“呜,人家还想请小美女出马去看诊,结果现在小美女连个正眼都不给我,希望泡汤了。”

燕行默默的瞅自己的双手,握方向盘:“我们还是先回宿舍补眠吧,说不定睡一觉醒来思路就通了。”

柳向阳没异议,小行行说得对,回去睡一觉,说不定思路通达,就找出小美女生气的原因啦。

猎豹从状元楼离开,直奔舍区,到舍楼,一对哥们儿拧行李包上楼,回到宿舍啥也不干,倒头大睡。

当两俊少驱车回宿舍时,彻底不给燕人和柳帅哥面子的乐韵,抱着东西回到自己住的小窝,外出几天,宿舍依如既往的一尘不染,窗半开,空气流通,由此可知晁哥哥又来帮她看管过小窝。

她把东西箱子放地板上,先清点菜,将肉类选塞冰箱,青菜类的打开袋子透气,秋季之末,就算天天艳阳高照,一般肉和蔬菜也不会像夏天那么容易变质,青菜放一天半天也不会老掉。

纸箱子被青菜水渍弄湿了一小块,提去放阳台上晒,返回小客厅,拆一大一小两只箱子,大的纸箱是一只大号电饭锅,锅内胆空间也被袋子塞得满满的;小箱子是一只电炒锅和她带去贺家的那只装有玻璃管瓶的泡沫箱子。

因为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将东西丢空间,所以购物回到出租车上,她自己重新整理物品,把小东西塞箱子里,合理利用有限空间。

从箱子里抱出来东西,乐韵也不急于去清洗锅,而是把袋子的东西翻出来,都是女性内衣。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天东奔西跑,激发了能量潜能,身高没多少变化,胸部发育得快,导致以前的内衣不宜再穿。

在家里的时候,内衣店老板推荐的都是32c型,当时穿挺合适,过了两个月,32c的32码数没变,可衣服穿着太挤。

按数据测算,胸围现在是超过c,无限接近d型,胸衣很难买,只能选d型,只分半杯和全杯的区别。

逛商场时,乐韵一口气新买六套新内衣,抖出来,剪去标签牌,提去清洗,新买的衣服必须清洗一遍,否则不放心。

把洗好的衣服挂阳台上晾晒,再洗刷新买的锅,再煮清水,煮醋,最后又用淘米水煮。淘洗过的米顺便丢电砂锅里,加上山药、茯苓等药材煲粥,她是给自己煮的,配料下得极重。

煲粥不用管,乐韵拧上两只纸箱愉快的回到空间,扔下纸箱,先去摘金银花,再摘瓜果蔬菜和药材,搞定每天必干的活,晃到龙血树下,摘火龙果。

火龙果还是很识趣的,移栽到花圃里,树长得高达四米,枝条垂满地,挂满果子,从昨天下午开始,每半天就能收摘二十余个成熟的果子。

摘完红彤彤的果子,乐小同学暗搓搓的扛起一架自制的木梯,搭在香蕉树上,提了一只背篓子爬上去收摘香蕉。

有了在山洞里取蜂蜜没有梯子的前车之鉴,为了以后不至事到临头找不着工具用,她长了个心眼,在山岭砍得十几根比较直又长的树扔回空间备用。

当香蕉开花结果时,她就知道她砍回的树条英雄有用武之地,在贺家制药时,抽空回空间自己制出一架云梯,有八米长,架到香蕉树上,长度恰好合适。

香蕉树有小脸盆大,承载个不到百斤的人和一架梯子毫无压力,它稳当当的,树杆也没因重量而偏向某一边。

爬到香蕉花序旁,乐韵摸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欢快的割香蕉串。

香蕉是像圆柱似的围着主序轴生长,从根部向顶端逐次长,往往最初的果实成熟了,顶端还在开花。

自然界条件下的香蕉一串可以长达一到二米,种花圃的香蕉花序大概有五来长,长有香蕉串的地方大概也四米半。

香蕉树在抽花序后并没有停止增长,只是长得比较慢一些,现大概有八米高,结果子的花序顶端离地面只有二米来高。

香蕉果实一段一段的成熟,熟了三段。

乐韵愉快的割果串,割下一串放背篓子里,摘得三四串,下楼梯,将果实从背篓子里拿出来放地面,再爬上去收摘。

讲真,最先收摘的香蕉根本不敢拿出去给别人吃,它们长得实在太对得起空间对得想泥土对得起她,一支香蕉的个头大约等于自然界最好的上品香蕉个头的三倍大,如果当饭吃,顶多吃两支就够了。

个头那么巨大,让别人看见,估计她就别想安生了,因此,她要用香蕉制药或者做好吃的,必须先处理好才敢拿出去。

如果一定要用空间里长的香蕉替代外界的香蕉,只能等收获最后一批果实的时候,花序最末端的香蕉串个头只比外界一等香蕉的个头大一点点,勉强可以李代桃僵。

爬上爬下,爬下爬上,反复十来次,把成熟的香蕉果实采摘完,搬走梯子,乐韵爬上板凳子,趴着大水缸找莲花。

红、白莲藕种进水缸,一夜一天后花和叶长出水面,花叶杆高出缸沿一到三米左右,长叶的同时长莲藕,仅用三四天功夫,莲叶覆盖住水缸的半壁江山。

摘下一朵还没开的莲花朵,提一串香蕉跑到药田边,剥一支吃了,把皮扔捣药钵里,又跑去弄些药材花朵捶烂,加入一些备用药汁,搅成糊糊,全部敷在眼睛上,自己躺下休息。

躺了足足两个钟,乐韵掀掉药渣,用井水洗净眼睛,将药渣和水拿去空置的药田里挖个小坑埋起来二次利用。

用药敷过眼睛,再无涩痛感,清清爽爽,她也安安心心的爬出空间,回到小客厅,抱着书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燕大少和柳大少持续半个多月没睡个安稳觉,昨晚补了一觉,也是车水杯薪,弥补不了对瞌睡的渴望,回到宿舍倒头睡下,那一觉睡得格外的沉,直至下午三点才转醒。

燕行先醒,他先去冲个凉,大概是水声哗哗太响,柳向阳有意识就觉得有噪音,然后完全清醒,坐起来对着天花板发呆,等燕某人洗涮出来,他跑去冲凉换衣服。

拜小萝莉所托,他们早餐没吃,午餐也没吃,肚子早就闹意见了,两人揣着闹空城计的肚子下楼去找吃的。

半下午的时段,中午早过去了,晚饭还没到时间,不上不下的,学校的餐厅基本没什么吃的,想寻食物填肚子,只能去私家餐厅。

燕少和柳少晃去好几个地方看了,都还在准备晚上菜式之中,只好进一家小面馆吃面,狠狠的吃了一顿面,才安抚住咕咕叫的肚子。

补充到能量,精神也回来了,他们本来想随意走走,散散步儿,燕行有电话,他瞅到来电是二表哥,接听,几秒钟后,挂线,嘴角微抽:“我二哥和八哥帮小萝莉送背包过来了,在校外,我去帮拿包,你要不要去?”

“要的要的。”柳向阳飞快的跑向猎豹,必须要啊,拿回背包就有理由去找小萝莉了啊。

燕行不用问也能猜出柳某人的小心思,大家心照不宣,上车,出发。

贺明盛和贺明韬被赋于送背包到青大的神圣职责,上午在家倒挺悠哉的,当午饭后,就被爷爷奶奶辈们毫不怜惜的轰出家门,让他们赶紧儿的去执行护送任务。

被长辈们踹出家门的兄弟两,带着背包,顶着中午的太阳出发,那一路的行程可谓是一波三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赶到青大东门,托还没到下课时间的福,校外有停车地方,他们找到最显眼的地方泊车,再打电话通知小龙宝。

原以为小龙宝和柳小三可能在上课,接不到电话,谁知一打就通,倒让贺小二贺小八开心不已,更让他们开心的是小龙宝说让他们在校外等,他很快就出来。

挂了电话,兄弟俩下车,站在车旁等,过了几分钟,远远的看见小龙宝的那辆霸气的军用车出现在校门后的不远处,车停在校内,小龙宝和柳小三步行出校门。

开车出校还得拍电子照登记,燕行和柳向阳嫌麻烦,自己步行出校门,直奔贺明盛和贺明韬两人停车的地方,早上才见过面的四人又碰头。

“小八,我们早上才分开,你们又来了,是想我了咩?”柳向阳笑嘻嘻的攀着贺小八的肩膀,用力的往下使劲儿。

“小阳阳,你又明里暗里欺负弱小。”贺明韬肩膀被压塌,苦着脸指控柳小三的不人道行为。

柳少顶着阳光灿烂的笑脸,继续大大方方的欺负弱小;贺明盛也不管那两家伙,回身打开车门,从中抱出一只装得鼓鼓的背包:“小龙宝,这是小医生落在我们家的背包,爷爷们让我们送过来,两套医用针也在里面,爷爷奶奶们说这种医学用品,我们留着没得埋没了它们,送给小医生以表心意,还有一些是零食。太奶奶还让我们问问,小医生眼睛好些没有。”

抱过背包,听问及小萝莉,燕行那儒雅高贵,英俊无双的面容浮上无奈:“二哥,小萝莉回来后就回宿舍睡觉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她眼睛有没好些,你回去告诉太奶奶就说好了,免得太奶奶为此牵肠挂肚。”

“小龙宝,你也没打电话问问呀?”贺明韬心中的八卦因子冒出头,满满的是好奇心,他们不敢打电话给小医生是因为他们跟小医生不熟,小龙宝为嘛也不敢打电话问小医生?

“没有,小萝莉经常不用电话,而且她喜欢安静,她看书或休息时谁若不合时宜的打电话找她,有正事还好说,若不是正经大事,等同于在捅马蜂窝,小萝莉眼睛不舒服需要休息,我可不敢明知故犯的跑去捅马蜂窝。”

小萝莉早上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他敢打电话吗?

当然不敢。

莫说今天小萝莉怒气值满满,就是她没生气,没什么大事他也不敢打电话,怕招她嫌恶。

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对一个没成年的小孩子束手无策,燕行自己也是醉了,感觉他是最窝囊的大校,好丢脸!

“……”贺明盛贺明韬脸上轻飘飘的飘出一片黑线,他们威武不屈,英雄了得、艳杀京都的神武小龙宝哪去了?

这一个一定是假的!

他们家小龙宝何等英气勃发,风流了得,可曾对哪个女孩子低过头?现在竟然说打一个女孩子的电话是捅马蜂窝,英雄气短啊。

“好吧,小龙宝你有空再观察观察,然后再告诉我,我和小八回家就对家里长辈们说小医生眼睛没什么事。”身为哥哥,贺明盛是不会揭弟弟们的短的,要说啥也是私下里交流,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是万万不能发表意见的。

“嗯。”

“那我们先回去了,要不然等会碰上晚高峰,又得堵半天。”

“回吧回吧。”柳少向贺小二贺小八挥手儿,只有贺小二和贺小八走了,他才能和小行行带背包去找小萝莉嘛。

贺明盛贺明韬嘴角轻轻的抽搐一下,上车,一溜烟儿的跑路,跟小医生打交道的光荣任务还是交给小龙宝吧,他们长得不够帅,就不去凑热闹啦。

正文卷 第一百四一章做客

等贺小二和贺小八跑路了,柳少兴高采烈的冲回校内,爬进猎豹车的驾驶座,等燕某人爬进车里,他开上车就跑:“为了晚上的美食,冲啊!”

“向阳-”燕行叹气,向阳就是个不长记性的,这么快就忘记小萝莉早上生气的事。

“嗯嗯,我听着呢。”

“向阳,你觉得这个时候过去,你能蹭到饭?”燕行真的不想打击柳某人的好心情,可是他又不得不友好的揭露事实。

“这个……这个,也许可能吧。”一盆冷水泼来,柳向阳整个人从内到外拔凉拔凉的,小美女早上不理他们,这个时候过去,说不定仍会被炮轰。

“你也知道希望几乎为零还想就这么撞上去浪费机会,真是服了你。”

“……”哼哼,柳少不说话,用鼻子哼哼,虽然小行行说得很对,可是,老这么自恃老成,真好么?

这个时候不能跑去找小美女,去哪?当然是先回宿舍再说。

季节慢慢走到秋季之末,日出日落的时间也在悄然改变,日出时间逐渐向后延迟,日落时间则慢慢提前,形成白短夜长。

新历10之中旬,暮色来得比上旬之初早些,以前学校五点半下课夕阳还没下山,要到六点半左右天色才擦黑,现在天色在五点半左右就开始慢慢变黑。

因此,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天空已初呈暮色,晁宇博散学时也没顾得上风度不风度,提了自己的水杯和包,风一般的冲出教室。

还在收拾教具的讲师忍不住摇摇头,真难得啊,晁会长竟然也有这么火三火四的时候。

课堂上正要起身的同学们被弄得一头雾水,晁会长竟然抢在老师之前跑了啦,今天太阳打西出的吧?

漂亮少年可不知背后一帮人在想啥,甩给人一个傲娇背影,就那么如踩风火轮,飞奔进电梯间赶上散学后第一波下楼的电梯,到楼下,又是脚不沾地似的爬进自己的奇瑞车里,驾驶自己的座驾电挚风驰的冲了出去。

精致美少年第一次开车不温柔,以最快的速度在校道上驰骋,一步不停的赶回宿舍楼,拔了锁钥抱着东西就往楼上狂跑。

他下课时第一时就溜了,路上也没耽搁多少时间,是最先赶回宿舍区的一波学生之一,状元楼的居民也没回来几个,倒是抢在黄金时段赶回宿舍。

抱着东西一口气爬到一楼到二楼的转角,往上一瞅,看到他宿舍门口放了大包小包,一个小巧的人斜对着他宿舍与楼梯间窗口那面墙所组成的直角在面壁。

美丽清雅的美少年顿时就乐了:“乐乐,你在面壁思过么?”

“晁哥哥,你终于回来啦。”乐韵轻巧的转过身,冲跑来的美少年露出一张最灿烂的笑脸。

她在下课前五分钟从自己宿舍来晁哥哥宿舍外等,趴在窗口看到晁哥哥的车回来,然后听晁哥哥的脚步从一楼往二楼而来。

“是不是等很久了?”看到娇小可爱的小乐乐那张甜美的笑脸,晁宇博心软得一塌糊涂,一步两个台阶的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二楼开门。

“没有等多久,晁哥哥回来的太迅速,统共才上去二个人哟。”乐韵自己提起自己带来的大包小包,等美少年推开门,她跟在他屁股后面就踏进男生宿舍。

晁宇博本来想开门后帮忙提物品,结果小乐乐一个人全部搞定了,他也不耽阁,进自己的宿舍:“乐乐来玩耍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

“不是礼物,全是晚上的菜,我先处理好了,拧进厨房就可以开工煮炒。”乐韵跳进男生宿舍,一边打量环境,一边送东西去桌子那边。

讲真,她是第二次进男生宿舍,第一次是军训时跟教官跑去男生宿舍学整理内务,这是第二次。

至于高中或初中时,拜同村某些人所托,她在学校跟男生们的关系可不怎么友好,所以男生们不可能欢迎她去宿舍做客参观什么的。

她住一室一厅,晁哥哥住二室一厅,设计有点不一样,不过大致上没什么大太区别,二室一厅因客厅略宽一点,能多放些家具之类的,厨房也略大一点,空间稍宽广一些,更加阔气些。

男生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可见居住者都是爱干净的,也懂“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

“乐乐,你第一次来玩耍就请我们吃晚饭?太好了,我马上通知那几个吃货赶紧爬回来。”晁宇博欣喜异常,晚上又有好吃的啦,简直太美好了。

他正想丢开背包找手机发信息通知吃货们,又迟疑了一下:“乐乐,我们宿舍吃货知道你来了话,大李宿舍的吃货们肯定很快也会赶回来,到时人可能有点多,需不需要我叫他们捎几份外卖回来?”

“理论上我准备了十人的饭菜,晁哥哥觉得不够,就让人顺便带点。晁哥哥,米在哪,我去淘米煮饭。”

“米在厨房柜子里,我们一个多星期没做饭,电饭锅内胆应该也在厨房。”晁宇博喜之不尽,乐乐预备了十人的饭菜量,他们宿舍四人加上大李宿舍四人,应该也够吃。

乐韵干脆将东西全拧去厨房,男生们的厨房也收拾得一尘不染,厨具和厨台擦得光可鉴人,她可不会心疼学长们的劳动,将大包小包放厨柜面上,也不再凡事都问,自己找东西在哪。

厨房就那么大,东西很容易找着,从厨柜里找出电饭锅内胆,洗一洗,取米煮饭。

晁哥哥和他舍人大概经常与对门宿舍聚餐,碗筷很多,电饭锅也是大号的,容量是十人左右的饭量。

乐韵并不知每个学长们的饭量大小,以晁哥哥李哥哥和才学长陈学长四人吃饭的平均饭量来折算,量米下锅,淘洗,放锅里接电源蒸煮。

有个勤劳又手脚麻利的聪明小乐乐,晁宇博完全不用担心她找不到厨房里的用品,也不婆妈,放下水杯,把背包丢回卧室。

他的宿舍是朝南的一间,进卧房放下包,只拿手机跑到客厅坐在饭桌前给同舍的三个吃货发信息,然后又给大李发一条消息。

李宇博下课后不急不慌的跟同学们边走边侃大山,下楼后找到车子才散,他开着奥迪,晃悠着去职工食堂,刚走到半路收到一条手机短信息,也没在意,等到食堂外停好车,他才拿手机瞅。

打开手机短信,发现是晁哥儿发的信息,看到几个字,飞快的点开,短信就简单的一句“乐乐在我宿舍做客,你和你宿舍的吃货们要回不?”

“哎哟!”李宇博差点没弹跳起来,整个人欢喜得快要炸了,回,当然要回啊,必须得回!

他迅速打出一串字发了出去,然后一刻不停,调转车头,朝宿舍狂飙。

晁宇博将通知发出去,扔下手机,跑去厨房先来个一睹为快,瞅瞅小乐乐带了什么美味佳肴。

装食材的袋子已打开,排骨、鸡肉、鱼肉、五花肉,芹菜、小油菜、茄子、辣椒,豆角、丝瓜、南瓜,还有一些干蘑菇,一小包山药片,一小包药材和两瓶矿泉水。

“哇,晚餐好丰富,乐乐,做饭太辛苦,烧三四个菜够下饭就行。”

大包小包排满厨台柜面,晁宇博看得垂涎三尺,又舍不得小乐乐受累,不想让她做很多菜,小乐乐刚帮贺家制药回来就来他宿舍做客,还要她自己做菜,都不像是来做客的,其实是来当厨娘的。

“我知道啦,晁哥哥,你外面去,别在这里挨油烟熏,被油烟熏多了就不漂亮了。”晁哥哥跟在身边这瞅瞅那看看,特别活跃,乐韵看不过去,以手肘推搡他,把他推出厨房,免得干扰她工作。

“好吧,我去乖乖的当个安静的美男子。”被赶出厨房前,晁宇博无奈的揉揉小乐乐的脑袋,然后自己去客厅,他其实很健康了啊,可小乐乐总以为他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对他保护有加,让人窝心。

将美少年哥哥赶走,乐韵愉快的烧汤。

在她忙活时,与少年会长同舍的邓宇轩、陈健诚、何泽新三位帅哥正在疯狂的往宿舍赶,他们三人不同系,所以在不同的地方上课,下课后本来是想去吃食堂,在半路上收到小晁通知,三人立马互相打电话,简单的巴啦几句然后就是不要命似的往回跑。

三位学霸都有代步工具,幸好幸运女神庇护,他们飙车也没发生交通意外,陈健诚是最先赶到状元楼前的,他停下自己的摩托车站在楼前等另二位,李部长也风驰而归。

陈同学一脸懵,待李部长风风火火的跳出驾驶室,他怀疑的目光在李少身上打转:“小李,你这么风风火火的有什么急事?”

“小晁叫我速归啊,我哪能不急。”李宇博嘿嘿一笑:“你也刚到是吧?我们先等其他人回来再一起上去,免得一个接一个的让人应接不暇。”

陈健诚还能说什么?当然就是一个字:等。

等了五六分钟,李少的室友许希望同学骑着电摩呼啸而至,许同学二话不说,停车后就加入李少和陈同学的队伍。

再过会,邓宇轩和何泽新以相差约一分钟的时差相继到达宿舍楼,等待队伍又新增得二位。

再过七八分钟,李少的舍友黄学哲,骆扬桦也匆匆而至,黄同学也是京城本土人氏,祖上亦是开国功勋之一,阔脸浓眉,颇有武将之风;骆扬桦老家有‘天府之国’的美称,比较瘦,属于百吃不胖的瘦子。

随着黄同学和骆同学赶至,人也齐了,七位男生不约而同的整理仪表,还互相检查,看看有没错漏的地方。

十月中旬,已属于晚秋,早晚天气凉,因此,哪怕每日天晴,大多学生都穿长袖衬衣,畏寒的还会随身携带件薄外套。

李少与陈同学等人都是血气旺盛、体格健壮的类型,不需带外套,不过也穿上了长袖,七人裤子颜色不同,衬衣颜色基本相似。

七位学霸吃货检查仪容,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推带着自己的随身水杯和包,雄纠纠的登楼而上,那整整齐齐的队伍,也让来往的同学们大为惊奇。

七位男生爬到二楼,到虚掩着的宿舍门外深吸口气,再次整仪容,将头发也弄得一丝不乱,然后邓同学才敲自己的宿舍门。

明明自己是宿舍的主人,这当儿,他们拘束得像客人,有几分忐忑不安,所以也特别的礼貌。

听到门响,晁宇博差点没笑出声来:“乐乐,吃货们回来了,他们竟然还懂敲门哪。”

“都是有礼貌的好学长。”乐韵忍俊不住,扯开大大的一朵笑花:“晁哥哥,你还是快说请进吧,要不然他们不敢进来。”

“嗯嗯。”晁宇博好笑的点头,正想说请进,谁知那门被推开,邓同学顶着特别温柔的笑脸,文雅的进宿舍。

少年无奈叹气:“我还没说请进呢,你们就进来了,太不配合了。老邓,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傻气?”

“我笑得傻气?”头一个钻进宿舍的邓宇轩差点跳脚,臭小晁,专坑他,这是破坏他形像!

“本来就是傻气,瞧那傻愣傻愣的样子跟没过世面似的,还有后面的那位大李,麻烦你也正常点。”晁宇博忍不住扶额,这些吃货,就不能潇洒点?

“我高兴,晚上有好吃的哒,乐乐,李哥哥想死你哒。”李宇博顶着阳光灿烂的俊容,甩开众人,叮咚叮咚的跑向厨房。

“大李,你要我说几次才记得,说了让你把肉麻话留给你未来媳妇,别拿乐乐当练习对象,屡教不改是吧,乐乐,把给大李的那份子扣下不用做了。”

晁宇博想掀桌,欠收拾的大李,总说肉麻话,他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哥哥,你再惹我晁哥哥不开心,晚餐没你份了哟。”乐韵被晁哥哥拖下水,只好维护晁哥哥啦,谁叫晁哥哥是娇弱的美少年,需要呵护。

“好啦,我不说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想死小乐乐做的菜了。”小晁黑了脸,李宇博见好就好,飞奔到晁哥儿身边拖把椅子坐下,先占住有利地盘。

他不跑了,邓宇博和何泽新等人可没停,一个个挤进宿舍,反手掩上门,马不停蹄的冲向厨房,一下子挤到厨房门口,巴巴的凑上去刷脸。

“小萝莉,我是邓宇轩,又耳邓,气宇轩昂的宇轩。”

“小学妹,我是黄……”

六个男生堵住厨房门,眼神比星星还亮,小晁的妹妹好可爱哇,腰细胸大腿长,娇小得像只猫咪,白嫩得像水葱似的。

小萝莉第一次来宿舍就做饭给他们吃,好勤快好休贴,简直是女神哇!

会做饭的小萝莉萌萌哒!

愿意请他们吃饭的小学妹棒棒哒。

小萝莉做的菜好香哇,快流口水了怎么办?

凑到厨房门口,那香气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六位帅哥馋得心中口水直流三千尺,差点点就要忍不住形像崩坏。

抄着铲子的乐韵,扭头,门口挤着六个脑袋,趴门的,伸脖子,个个眼睛都是带星光的,那眼神都往厨台上飘。

说好的高大上的学霸呢?

这模样哪里像学霸了。

她嘴角抽了抽:“英俊潇洒的学霸学长们,擦擦口水,然后去跟晁哥哥和李哥哥坐坐,晚饭还要等一会儿。”

“哎!”六吃货真的下意识的抹嘴巴抹下巴,然后发现被骗了,“哎哟哎哟”的嚎叫着转身就跑。

没节操的吃货们被小乐乐一句话秒杀,晁宇博满意了,坐着看吃货的笑话,活该!

李宇博也平衡了,他被小晁涮了一顿,老邓等人被小乐乐的无形大招秒杀,这样公平。

两个宿舍的人,一张桌饭是坐不下的,邓同学几个同心合力,将宿舍配套的饭桌移到靠墙的地方,展开自置的折叠桌,两张桌子拼组成一桌。

他们两舍常聚餐,经验丰富,所以有备无患,摆好桌椅,学霸帅哥排排坐。

关于做饭菜,八个男生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做饭尚可,大部分做出的菜都是偏向黑暗料理,因为经常试手,所以会一二个比较拿得出手的菜,他们所谓的拿得出手就是煮熟了,油盐调料也放了。

自己不擅长做饭,有人给自己好吃的,帅哥学霸们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一群吃货表情傻傻的,晁宇博捏了几数次手,真想敲晕这些吃货!一群学霸明明头脑都不差的,遇上吃的就像短路似的,又傻又呆又没节操,丢人哪!

邓同学等人没有读心术,所以不知小晁同学在心里诽谤了他们无数次,更不知小晁同学在心里揍了他们n次,兀自欢欢喜喜的等着大餐。

当然,就算他们有读心术,发现漂亮少年的心思,他们也会当作不知道的,谁让小萝莉是小晁的妹妹呢,看在吃的份上,一切可以好商量,被腹诽什么的,那种事不痛不痒的,傻瓜才会为此较真。

正文卷 第一百四二章 吃闭门羹

六点,暮色昏冥,青大的高楼大厦笼罩于苍冥暮色里,许多窗口透出亮光,拼组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亮光璀璨。

在这样的时刻,柳少开着猎豹从自己宿舍杀到状元楼,打开车门,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香啊!

当抬起头,愣住了:“小美女还没睡醒?”

状元楼东边一至三楼的窗口都透着亮光,五楼六楼也亮着灯,四楼朝西的一边宿舍也开了灯,就四楼最东边一间宿舍的客厅与卧室的窗口不见一丝亮光。

小美女是还没睡醒,还是又早早睡下了?

一脚刚迈出驾驶室的柳向阳,美好心情一秒就冷凉了。

傍晚学生们很多回宿舍,车棚与楼前停满车,他们来得晚,只能停在楼前小地坪的最边沿,抬头就能看见每层楼。

燕行坐在副驾室,他在离状元楼老远的地方就侦察得小萝莉的窗口没亮灯,自然不会像柳某人一样大惊小怪,他淡定的戴上墨镜,推开门下车。

“不管怎样,上去看看。”

以智能手机的信号位置,小萝莉手机在宿舍,所以,先上去瞅瞅,看看是还没睡醒,还是她白天没睡,晚上早早提前睡觉。

柳向阳心情有点低落,但是,那是绝对不死心的,跟着燕某人叮叮咚咚的往楼上跑。

两人爬到四楼,燕行一手抱背包,匀出一只手,曲指,以手背轻响门面,先一后二的敲三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静一静,他又敲一次,没动静。

柳向阳抬头望门楣,也去敲门,第一次,没动静,第二次仍没动静,第三次,还是没啥回应。

他默默的掏出手机,拨打小美女的电话,很快宿舍里响起铃声,还是手机自配的铃声。

铃声持续响,响到59秒自动挂断,他再次拔打,59秒后反馈消息是千篇一律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可能不在宿舍。”敲门不应,电话没人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人没在宿舍。

燕行一声不响的转身下楼,到一楼,站在楼前仰望,视线停在西边楼的二楼,他拿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晁家少年的声音传来,哪怕经过电子产品的传播,也仍然温润如玉:“燕大校,有什么事需要找我调查取证吗?”

燕行的两道浓淡相宜的眉毛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小晁的语气有点不对啊,是不是小萝莉跟他说什么了?

他心思一闪之后,平静的回:“小晁,不是公事,我今天上午才回校,不久前我太姥姥派我八哥给你妹妹送点东西过来,我送来给小萝莉,小萝莉宿舍灯没亮,想问问你她有没睡醒。”

“哦,是送东西给乐乐是吧?你稍等,我下楼帮乐乐拿。”宿舍里,晁宇博淡定的拿着手机,说了一句果断挂线,起身就走:“乐乐,燕大校他太姥姥派人送东西给你,燕大校送来了,人在楼下,我去帮你拿东西。”

当小晁同学手机响时,两个宿舍的七个吃货屏声静气,提心吊胆的盯着他,他们不担心其他,就担心有其他人找小晁,然后一律跑来宿舍做客,抢他们的美食。

当听到小晁叫出“燕大校”,李宇博心弦都拉得笔直笔直的,怕燕少和柳少那两货跑来蹭饭,讲真,他才不愿看见那两位,那两家伙厚皮超厚,又能吃,真来了的话,燕少柳少两个至少会抢走他们四分之一份美食。

莫说他,邓同学等吃货一颗心也提到了嗓眼上,他们没去小萝莉小学妹宿舍做过客,但是,他们还是亲眼目睹燕大校和柳大校老往小萝莉身边凑,他们也怕那两大校以找小萝莉为由跑来蹭饭。

直到少年说他自己下楼去东西,一帮吃货们瞬间松了一口气,还是小晁聪明,没说请两位大校送东西上楼来。

“晁哥哥,甭管他们送了什么,东西收下,人么,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有什么感激的话也照单全收,要是邀请去他们家做客什么的,敬谢不敏。”

乐韵在听到晁哥哥叫出“燕大校”三个字就知是燕人和柳帅哥又跑来刷脸,果断的没出声,等晁哥哥要出去才嘱咐一句。

“我懂得,绝对不会请他们上楼来做客的,我才不乐意有人跟我们抢地盘。”晁宇博眉开眼笑的应了,估计那位燕少一不小心又惹毛小乐乐,所以乐乐不待见他们。

“小晁,我也去。”李宇博眼珠子一转,也弹身而起,跟着晁哥儿跑路。

晁宇博没说“不”,连手机也没拿,只拿钥匙就和大李下楼。

燕某人打电话的时候,柳向阳还挺佩服他的,结果听到小晁的回答,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晁小公主是不是太机智了?

小晁利索的挂线,燕行脸色黑了黑,如果猜测没错,小萝莉极可能就在小晁宿舍。

就算猜着是那样的,他也不能跑去小晁宿舍找人,他要是真上去,万一小萝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轰他走,又或者她自己走人,那样他还不得被小晁记恨上。

心里老抑郁,还得忍着,他稍稍等了一刻,精致美丽的少年和阳光俊美的李少施施然下楼来了。

瞅着那一对青春飞扬的小青年,燕行老大不舒服,他不就比小晁年长几岁吗,小萝莉见着小晁就眉开眼笑,见着他横眉竖眼,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两宇博走出楼梯,看到燕少和柳少徐徐走近,心底了然,柳少和燕少百分百得罪了乐乐,因为柳少的笑容带着点讨好,估计是乐乐不愿意见他们,所以两少想找他们曲线救国,从他们这里跟乐乐搭线见面。

看到燕少单挂肩膀上的大背包,晁宇博浅浅的笑笑:“燕少,难为贺太夫人特意送东西给乐乐,辛苦你跑这一趟,东西给我,我送去乐乐宿舍。”

“我跟你一起上去吧,好歹让我亲自转述一下家里舅公舅婆的感谢。”燕行并没有爽快的将背包给少年,自己仍霸占着。

“你不愿意让我帮送,那你们自己改天找时间交给乐乐吧。”晁宇博也不勉强,转身就往自己座驾走去:“大李,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嗯嗯,要快点哒,要不然小乐乐等不到我们,会跑去跟她的小伙伴们一起吃饭的。”李宇博撒欢似的跑起来,小晁厉害,演起戏来都不需台词的。

“小晁,小美女不在宿舍吗?”晁小公主甩人而去,柳向阳噌的蹿出去,赶着问。

“乐乐去取快递了,有什么事找她打电话,乐乐愿不愿意接陌生电话我可不敢保证。”

“小晁,你等等啊,东西给你帮送给小美女吧,我们改天再找小美女玩耍。”柳向阳眼见不妙,回身将大背包从燕某人肩上扒拉下来,抱起来跑去交给少年。

目测,有可能小美女跟晁小公主说了什么,所以晁少也不怎么待见他们的样子,这个时候必须要识时务,再不识趣,就会落个假借送东西为由接近小美女,有居心不良的意图。

柳某人扒拉下背包送走,燕行也没抢,让他提走包包,内心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早知道刚才就给小晁好了,这下反而落得里外不是人。

柳少将背包塞过来,晁宇博抱住包又塞回去:“东西是你们的,你们自己交给乐乐更好,乐乐喜欢就收不喜欢也好当时就还给你们,我要是帮收下,万一乐乐不接受,要我亲自还给你们是事小,指不定乐乐以为我跟你们是一伙的,到时不理我,我亏大了。”

“小晁,别那么生分嘛,老柳家和老晁家好歹也是老世交是不是?你帮把这个给小美女,她要是嫌弃不喜欢,你帮送回来,告诉我们为什么不喜欢,让贺家去找小美女喜欢的东西送她赏玩。”

柳向阳笑得一团和气,将背包硬给晁小公主,快速向后跳开一步,对两小青年挥挥爪:“小晁,拜托你啦,我和小行行回去补眠啦,好多天没睡个安稳觉,睏死人了。”

他跑到杵着没动的燕某人身边,一把拖起人就走:“走了走了,小行行,我睏死了,赶紧送哥回去补眠。”

燕行被柳向阳连拖带拉的拉到车子旁,又被连推带搡的摁进驾驶座,他憋屈得快爆炸,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启动车子,掉头回宿舍。

车子半刻不停,一路直冲,柳向阳喂喂的叫了几声燕某人没反应,一把掌拍过去:“你那么快干么,停车呀,看看晁小公主是不是真的将东西送回四楼。”

“还有什么好看的,送上去又如何,不送上去又如何?”

“看看他有没说谎骗人啊,他送上四楼又开车出去,说明小美女可能的取快递去了,他送东西上楼去了之后没开车外出,说明小美女在宿舍,知道是我们去找她,所以不开门也不接电话。”

“知道了结果又怎样?你能找人去理论?”

“不怎样,顶多下次不相信晁小公主呗。”

“你相不相信小晁有用?”

“没用。”柳向阳瘫成煎饼状:“就像刚才,我明明知道晃小公主的说并不太可信,我还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将背包交给他转交小萝莉,没办法,谁叫他是小萝莉捧手心里的哥哥。”

“那你还想留下侦察个什么鬼,找虐呢,不如回去找吃的,吃饱补眠。”

“好吧。”柳向阳叹气,留下侦察,侦察出来的结果真是小萝莉不愿意看见他们,不开门不接电话,岂不是让他们更心烦。

燕行心里窝着一团火,无处可发泄,气冲冲的将车开到最贵的一家餐饭,占了一大桌菜,以狂吃狂喝来压抑火气和烦燥。

结果就是两人都吃撑了,回宿舍真的不工作不干活,再次补眠。

目送燕少的车子铩羽而归,李宇博禁不住春风荡漾,攀住发小的肩膀,吃吃的笑:“小晁,我敢赌,他们一定得罪乐乐啦。”

“我眼不瞎心不盲的,不用你说。”晁宇博将大背包单挂在一只肩膀上,转身走向楼梯。

“小晁,不送东西上乐乐宿舍啊?”

“用不着。”

“也是。”李少吐吐舌头,送不上送上去无所谓,反正那两家伙走啦。

当两宇博去而复返,邓陈何等学霸们彻底的松了口气,两大校没跟来蹭饭就好,美食都是他们的。

晁哥哥没带小尾巴回来,乐韵也有几分小开心,她现在不想见到燕某人和柳某人,看见两人就烦,眼不见为净。

晚餐拖到六点四十分,中途因装菜的碟子和碗不够,李少和他舍友跑回宿舍搬来一大堆,把每道菜一分为二,摆满桌面,如此,无论坐哪个角落都能吃到。

饭菜上桌前,闻香垂涎的邓同学等人早已望眼欲穿,当开动时,八大学霸在倾刻间化做凶神恶煞,你争我夺,比逐鹿中原之战还要激烈三分。

乐韵细嚼慢咽的吃了小半碗饭,就那么坐着作壁上观,看八学霸没形象的大快朵颐,她的三观再次被吃货们刷新出一个新台阶,也印证一个事实:在吃的面前,室友也会秒变坑友。

待吃空了锅里的饭,抢空所有盘碗,八大吃货在转眼间化身风度翩翩的学霸,冲着做出美味大餐的小学妹露出腼腆的笑容。

“这些人坐上饭桌就是饿虎,乐乐习惯就好。”擦干净手,贵气少年揉揉看呆眼了的小乐乐的脑袋。

“嗯嗯嗯。”吃货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点头附合。

他们都大方承认了,乐韵也只有“嗯嗯”的份儿,听吃货学长们大献殷勤,自我推销。

吃货们被一顿饭收卖,果断的向小萝莉靠拢,就差没扑上去抱大腿求包养,他们倒想扑上去求啊,可惜少年会长和李大部长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敢抱小萝莉大腿,那两家伙跟他们友谊的小船肯定分分钟钟说翻就翻。

乐韵凭一手好菜,第一次拜访晁哥哥室友就新收获到的七颗亮闪闪的崇拜之心,大家相谈甚欢,玩到九点,拧背包回宿舍。

正文卷 第一百四三章 准备请客

九点之后的宿舍,因大多数同学去图书馆学习或外出,宿舍楼亮灯的房间比没亮灯的数量少,就算有学生在宿舍也比较安静,没有震天的音乐,没有鬼哭狼嚎,整栋楼的生活让人觉得悠闲而惬意。

乐韵踏着月光和灯光回到四楼宿舍,愉快的扔下东西,先看手机,智能手机有好多个未接电话,另一部关机了,所以当然不会有电话。

看电话号码,一个是燕某人的,一个是柳某人的,她没有存他们的号码,但她记忆力太好,他们说过一遍她就烂熟于心。

看到未接电话,就知道那两帅哥肯定有上楼来找她,傍晚六点才过来,那点小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乐韵当不认识陌生电话,所以莫指望她回拨也莫指望她发信息问问是谁,淡定的扔下手机,坐下来翻大背包。

偌大的背包被塞得满满的,把大包小包一一拧出来排地面上,然后一样一样的研究都有啥好东西,分别有松茸,黑、白松露,象拔、海参、鱼翅、鲍鱼、鱼唇、干贝、蛤士蟆,以及燕窝、竹燕窝,放最底层的一只袋子装着四方盒子。

礼品全是干制品,有些是进口的,松露份量很少,白松露只有小小的一块,像坨生姜;竹燕窝也只有二两左右。

松露和竹燕窝都是真菌,竹燕窝是生长于竹子上的蘑菇,国内数省有产,也是国内最著名的特产之一;松露是长地底下的真菌块,品质最好的白松露出产于yi国,比黄金贵了不知多少倍。

蛤士蟆,是东北的特产,又叫雪蛤,或许有人没见过那种蛙,想必听说过雪蛤油,雪蛤油就是用雪蛤雌蛙肚子里的卵所提炼而成。

众多物品中最多的是海参、象拔、鲍鱼和鱼唇、干贝,以及东北上品松茸,每样一大包,提起来有沉甸感。

“……”研究物品的乐韵,每看到一种物品,嘴角抽搐一次,贺家是因为她制药太累,所以送补品给她大补特补咩?

她只想说一句:贺家土壕!

其他的不说,白松露是世界最有钱的富豪们最钟爱的美食,因产量稀少,而需求量大,历来供不应求,在产地也是有价无货,而贺家还能搞到一块白松露,可见他的人脉之广。

对于土壕家送来的营养珍品,当然是照单全收呀,她辛辛苦苦在空间种植物出的灵药都无私贡献出来制药,按价值来说,她的药材价值与贺家所送珍品相比,是天差地别的对比,不用说,她的药材才是天上的那个,毕竟,药材能救命,那些珍贵补品虽然能饱口腹之欲,却不能起死回生。

研究过营养珍品,打开放最底层的袋子,她大概猜到是什么,还是要确认一下,拆开袋子,果然里面装着的是两只黄花梨木盒子,也就是贺家装金针银针的盒子。

乐韵捧出盒子打开,早上给贺家老祖宗治病用过金针银针在消过毒后全部收归皮革套内,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挺聪明的,知道送这个。”这份礼品送到她心坎上来了,她没有合适的金针银针,贺家送来两套医用针,正中下怀。

两副针在贺家手里以后能用上场的地方有限,到她手里就有了英雄用武之地,也算是宝剑赠英雄。

有人送礼,咋办?

果断收之。

心情略佳的乐韵,不假思索,将两盒针丢回空间,按理来说,医用针最好用玉质盒子装载,玉最温润,能养针,可她目前没有合适的玉盒,所以暂时仍装在木盒子里,好在空间是恒温的,而且种值药材,也能起到一定的温润作用。

各类海产品和补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丢回空间,然后飞奔去阳台,看自己晒的金银花和银盘蘑菇,经过大半天的晾晒,金银花差不多快干,赶紧收起来,免得半夜被露水湿气打湿。

收回晒出的东西,关灯,自己爬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第一件事就是火速跑去采收金银花,傍晚去晁哥哥宿舍,到如今又过了三个多小时,绿色的金银花藤又串满金灿灿,银灼灼的花朵。

摘完金银花,乐韵揉着微酸的胳膊,瞅着茂盛的花藤,默默的仰天长叹,要不要挖出来啊,要不要挖出来……

那个问题太令人纠结,以至她收摘完药田里的瓜果蔬菜和药材,以及龙火果,打完坐睡觉前还没纠结清楚,等准时醒来,她没空纠结,忙着采摘大业去了。

晁宇博和室友们一夜好眠,第二天全部起了个大早,人人精神抖擞,和对门宿舍四人结伴去吃餐,经过昨夜一顿聚会,两个宿舍的男生感情再次升温,又有了质的变化,更加亲密无间,兄弟情深。

燕少和柳少美美的补了一次眠,也成功的被足睡眠,早上醒来眼眶四周也没了青影,两人生龙活虎的跑去晨练,吃饱喝足也不去上课,继续放自己的假,窝在宿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柳少跑各个爱去的地方转悠一圈,暗搓搓的巡视各处摄像头,检查检查着,看到当下的网络摄像头拍到的人,立马嚎:“小行行,我看到小美女了!”

他毫无形象的趴床上玩电脑,看到小美女,抱着电脑打个滚,一个翻身爬坐起来。

坐在写字桌台前的燕行,丢开自己的电脑,凑过去看:“在哪?”

“快看,在这里,小美女在取快递。”柳向阳将视频画面放大,装在某栋大楼前屋檐下的网络摄像头完整的拍到了四周的情况,一家驻校快递点前停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后面绑着一只装大号雪碧的纸箱子。

燕行盯着快递点,很快,小萝莉从店里走出来,抱着两纸只箱子,那箱子也是装矿泉水的纸箱子,她解开车后架上的绑带,将一只箱子绑后座,一只放车前篮子里,踩上自行车优哉游哉的慢行。

“晁小公主昨天说谎。”柳向阳深感上当,委屈的耷拉下脑袋。

“他说谎你也奈何不了,说不定还是小萝莉授使他说谎的。”燕行看着小萝莉踩着自行悠闲自得的跑路,也万分不是滋味,她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连个理由也不给,害他们冥思苦想,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我们马上去偶遇?”柳向阳也知道自己奈何不得晁小公主,所以不钻死胡同。

“小萝莉是要是仍不理人,怎么办?”

“凉拌。”他咋知道怎么办?

“你想偶遇你去,我今天可不想再吃闭门羹。”今天连个合理的借口都没有,他是不好意思再去往上凑的,再说昨天他们送东西过去小萝莉还让他们吃闭门羹,今天再去偶遇,恐怕不是吃门羹那么简单,有可能会被点穴扔太阳底下罚站。

“好吧,我还是乖乖的呆着吧。”柳向阳郁闷的摸摸鼻子,继续调另外的网络摄像头来看,很快在另一个监控画面看见小女孩身影。

她往宿舍走,他将各个路段的摄像头调出来,一路看她回到宿舍区,因为状元楼装的摄像头没有并入网络,他就看不到了。

柳少抑郁交加,苦催的跑去校内的各个网坛转悠,收集一下信息,等到中午的时候,手机有提示,忙忙查看,发现是自己特别关注的群有消息,赶紧偷窥。

群,就是小美女所在的中西医临床班男生们建的微信群,微信群正疯狂的刷着一条消息:小萝莉说请我们吃饭?!

“小萝莉刚通知我们军训班全班同学,下周请吃饭,分组来哟,感觉好幸福!”

“幸福+1!”

戴良钰和关云智等人刚下课就收到小萝莉的信息,说要请他们军训班全体同学吃饭,因为宿舍太小,一次性容不下所有人,让大家分组,每组限于十人以内。

军训班四十五人,要分组的话,一组九人,刚好分五组,一天一组,又正好一周请完。

“噫,赶紧回军训班群讨论啊,小萝莉说了,等先请军训班全班小伙伴们吃了饭,咱们班九人再聚会啊。”

“啊呜,一时激动竟然跑错地头了。”

关云智周瑜毅罗尚风等人嗷叫着赶紧回军训班群,去跟小伙伴们商量大事儿。

中西医班的八男生一瞬间就走了五个,余下仨是以前军训时医系二班的郭翰昭、郦天琛、梁祥绍,三人仰天长吁,当初他们怎么就没分在一班呢?

柳向阳看到微信群里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嫉妒得想哭:“小行行,小美女决定下周请她军训班的小伙伴们吃饭哪,我也想去!”

“你怎么知道的?”燕行诧异不已,向阳不会入侵了小萝莉手机吧?

“我加入了中西临床班的微信群啊,群里的男生们收到通知,欢喜的炸了,军训班有四十五人,人人有份,小美女请完军训班的小伙伴,还会单独再请同班的八个男生。”小美女对她同班男生们那么好,他嫉妒,强烈的嫉妒。

“!”燕行眉心狠狠的暴跳,四十五人的军训班,除去小萝莉本人也还有四十四人,得吃掉小萝莉多少珍贵的药材和特制配料啊。

以小萝莉那种大方的待人方式,对她的小伙伴不可能就做点普通家常小菜招待同学,必然会用特制调料,做出丰富美味的大餐款待同学。

小萝莉的珍贵调料是他和向阳心心念念的东西,就指望每隔一时断时间能去蹭一顿饭,提升提升体能,然而,现在小萝莉将他和向阳拒之门外,当她请同学们,他想去蹭饭也没脸。

小萝莉不理睬他们,却大肆请她的同学吃饭,她一定是故意的。

心疼!

想到小萝莉的特制调料将损失一大笔,燕行就心疼的一颗心一抽一抽的痛,小萝莉就是他的克星啊,她生气,随便出一招,就能整得他肝火盛旺,认识这么个魔女小萝莉,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他咬咬牙,不吭声,也不再问柳某人情况,如何让小萝莉不再对他有视无睹,那事等明天后天多多观察观察,再从长计议。

燕某人不说去搞破坏,不说去蹭饭,柳向阳无可奈何的抱着电脑忧伤,这次,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小美女套近乎了啊。

关云智等人从中西临床班的微信群跑回军训班群里,整个群已炸锅,全班同学惊喜的刷爆了屏,已经看不清谁谁在发言,没办法,大家只好开语音,召集开会。

一群同学顾不上吃饭,跑往指定点碰头,半个小时后全员到齐,共同商讨怎么分组,讨论决定抓阉,全班分五组,每组九人。

写好字团儿,搓几搓,散开,大家捡字团儿,捡到写一字的就是一组,捡到写二字的就是二组,抓到几组是几组,最公平合理。

抓到纸团子的人报自己的组别,相同一组的站一堆,做登记,组别出来了,去小萝莉宿舍做客的顺序以数字顺序排列。

商定好方案,全班同学神清气爽的去吃午饭。

乐韵等学生们上课去了,去逛一次校内的街,购回些玻璃瓶子和碗,碟子,回宿舍时顺便取快递,快递昨天就到了。

搬东西回到宿舍,拆快递,都是干蘑菇,有了家乡的野味,决定借用这个由头请军训班小伙伴们吃饭,待到中午下课时才发信息通知男生们,收到回馈后,她下午仍然安心扫描书本。

傍晚,欧老师在少年会长和体育部李部长的陪同下光临乐小同学宿舍,周六周日举行首都高校大学生运动会,欧老师给小同学送田径队的队服,以及通知她帮她报了什么项目,明天在哪集合。

其实,那些事完全可以发信息通知,欧老师亲自跑来学生宿舍其实是打着蹭饭的小九九,为此,他遭受晁同学和李同学无数鄙视,他却因为成功蹭到一餐晚饭,被两少年拧走时也是乐呵呵的。

等人全走了,乐韵瞅着欧老师给自己报的项目表,欧老师给她报私人项目中的:800米,1500米中长跑,跳远和三级跳远,两个集体项目:4×100米,4×400米接力。

她表示四个项目完全可以接受,啥也不说,明天破纪录去!

正文卷 第一百四四章 我要小团子

京都入秋后少雨,天气干燥,大概老天也看不过去,怜爱众生,于15日的凌晨三点多钟下了一场夜雨。

一阵秋雨一阵凉,那一场夜雨带来秋的冷意,以至天亮之后,京都气温骤隆,秋寒瑟瑟之感爆棚。

那样的气温实在太凉爽,就连燕少和柳少也加件外套才外出。

10月15日,首都高校学生秋季田径运动会开赛,青大共派五十位运动员参赛,由体育部负责老师和校田径队主教练带队。

运动员们于早晨六点半在舍区操场集合,同行的除了运动员代表队,还有学生会部分成员,后勤人员和医疗小队,以及啦啦队,还有一部分自愿去观赛的运动员们的同学或好友们。

青大共派出六辆校车接送运动员们和自愿去赛场观看赛事的学生,没赶上车的又想去看赛事就只能自己乘公交车,或者自驾车去。

燕少和柳少两人跑去狼吞虎咽的吃一顿早餐,驾车赶至学生集合的操场,那儿已集聚好多学生,因气温骤变,人人都是秋装。

燕帅哥和柳帅哥是军人,也是特权分子,直接将车开到运动员们不远处停靠,再寻找晁家哥儿和小萝莉,他们没找着人,倒找着了李少,李大少也是运动员之一,还是旗手,扛着校队旗等运动员们集合。

两大校等得不到二分钟,晁会长的轿车和李少的轿车到达,李少的车由体育部的同学帮代开,他们的车里还搭载几个学生会成员。

少年会长穿一身银色西装,鲜亮明艳,优雅贵气;他刚从车里钻出来,欧海冲过去一把将少年逮住:“小晁,小乐呢?”

“欧老师,莫急,还没到出发时间好么。”晁宇博泰然自若的将小欧的爪子拨开:“欧老师,温和些,别这么粗鲁,让队员们看到多影响你的风度。”

田径队的众人望天,欧教练大多数时候是很有风度的,一旦发火的时候,风度是神马,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风度”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欧海哼哼两声,伸长脖子张望,过了一会儿,看见一个短发小女生从远处跑来,他欣欣然的露出笑意:“小乐来了,来了就好啊,我差点以为她又要放我鸽子。”

不是他小心眼,实在是因为有前车之鉴,高校秋季田径赛因为时间紧张,所以把径赛的男子10000米和女生3000米提到九月之末举行,然而,那时乐小同学刚好要外出采药,她说走就走,女生3000米只能作罢。

乐小同学没有参加3000米赛,她若再放他鸽子,欧老师必定会吐血三升。

听到欧老师说小女生来了,燕行和柳向阳也望向一边的校道,果然看见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子从远处跑来,她穿着校田径队的队服,背只背包,手里提着东西。

校田径队的队服以紫色为主,有校徽和运动会图案,小女生个矮,穿上秋运动服,显得越发的娇小。

校田径队的队员知道有个新生小学妹成为新队友,也知道就是那个当初完胜三国防生的小女孩,却还没面对面的交流了解,他们对新生小队员是十分好奇的。

因而队员们忍不住瞅啊瞅,很快一个小小的女生轻盈的跑将过来,众男女生瞳孔一圈一圈放大,妈呀,小学妹的那身材比例是不是太不科学了?!

乐韵隔着老远就看到许多熟面孔,跑到校车旁,冲一辆车上的人挥挥小爪子,那辆车里坐着的学生全是她同军训班的男生和中西临床班的同学。

戴良鈺和关云智等人早早就赶到集合点,全体人员占一辆车,幸好校车是公交车式样的大校车,所以坐四十多人不算超载。

男生们被小萝莉发现,特别的骄傲,小萝莉眼睛就是好,他们都没冒泡,她就知道他们在这里。

因为田径队教练和队友们在前面,乐韵没跟男生们说话,挥挥小爪子跑过去,一口气跑到美丽少年身边,向老师问了早上好,快手快脚的将手里提的早餐塞给漂亮少年:“晁哥哥,我学会早餐新式样,尝尝看喜不喜欢。”

“小晁,我早餐没吃,分一半。”欧海一本正经的凑过去。

“欧老师,你好意思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赢弱少年分早餐吗?”晁宇博浅浅的笑笑,调个方向,研究自己手里的早点,小乐乐给他的是个煎得金黄的花卷,卷着些馅,表面撒着香葱屑。

他打开密封的袋子,顿时,一股诱人的香味迎风而散。

“好香!”李宇博也闻到了,暗中咽口水。

欧海老师本来想凑过去研究研究是什么新式早餐,刚凑近,少年举起花卷到嘴边快速咬了一口,做了一个记号。

他咬了一口,一张温润的脸刹时春暖花开,眼里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好吃!乐乐可以去考厨师等级证啦。”

“……”欧海闻到那股让人想犯罪的香味,气哼哼的剜少年,太不厚道了,也不分口给他吃。

他转而望向小女同学:“小乐,你不尊老,只给你哥哥做爱心早餐,怎么就不顺便多做份给老师?”

“欧老师,你这么牛高马大,我就算顺便多做一个煎饼给你你也吃不饱啊,我晁哥哥食量小,一个煎饼就够了。”乐韵摸摸后脑:“欧老师,你吃一个煎饼能吃饱的话,我明早给晁哥哥做早餐时也给你烙一个。”

“我……”欧海想跳脚,这是说他吃得太多的意思?想想老不服气,忙顺坡下驴的接过话:“一个饼能吃饱的,小乐,说话要算话,明早记得烙个煎饼给我。”

“唔,好吧,我尽量记得,晁哥哥,你慢慢吃,我归队啦。”运动员们全在校车旁,乐韵也不搞特殊化,去自己应呆的地方。

李宇博本来扛着队旗的,将队旗往护旗手手里一塞,风一般的冲出队伍,三下五除二的就跑到晁哥儿身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扳过小晁的手,将他的早餐移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啊呜”就是一口。

晁宇博想剁人,大李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明抢,真不是哥们!

抢到一口吃的,李宇博撒腿又跑,三步作两步追上小萝莉,将塞满嘴巴的一口食物吃下去,整个人容光焕发,笑得春光万里:“乐乐,可爱小乐乐,明早你能不能顺便再多添点原料,帮我也烙张煎饼?”

“李哥哥,你是运动员,应该去吃营养餐。”

“小乐乐,我可以拿煎饼当零食啊,小乐乐,你用什么做的煎饼,好好吃,又香又软又糯又脆又甜,好吃的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

“面粉,大米粉,香蕉泥,就这样,你回去也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面粉,大米粉,香蕉泥,你没骗我?”李宇博一脸“你骗我”的表情,欧老师和在场的男女们也是一脸“你别骗我,我读书少”的眼情。

面粉大米粉太平常了,香蕉泥就是把香蕉果子捣成泥,总体来说,他们也能想像得出是把三种原料混合成面,可如果真像她说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上顶级厨师早就满地跑了。

“谁骗你汪汪叫。”乐韵一溜烟的跑到运动员队伍之末,原料名称就那三样没错,不同的在于香蕉是空间产品而已。

小萝莉跑队伍里去了,李宇博又跑回自己的位置,扛自己的队旗。

因为乐小同学归队,运动员到齐,欧海也不废话,发表完出发前的即兴鼓劢演请,和随行的老师组织队员们上校车,五十队员分两车,后勤人员和医疗小队一辆车。

当学生们依次上车,欧老师逮住排最后的乐小同学,拧到最前面和自己坐一排,他本来想旁敲侧西的从小女生那里讨点好处,比如明天多烙几个煎饼,比如今晚回来请他吃饭,结果,小女生张口一句“老师,你会德语,教几句行不?”,他立马就屁颠屁颠的当起语言老师来。

同车的众生:“……”这样一言不发就学外语,真好吗?

听着叽喱哗啦的德语,不懂的就是鸡听鸭讲。欧老师教学上瘾,兴高采烈的教导外语,一路甭提多愉快。

车队出发时,漂亮少年也吃完早餐,他和自驾车的同学们驾着车子跟在队伍后面,燕行飞快的插队,将车子挤进车队,跟在少年的车屁股后面。

青大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开上征程。

首都高校秋季学生田径运动会已举行七届,当年是第八届,本年由信息大学承办,清晨,各参赛高校的队伍们从四面八方开往信大举行赛事的学区。

晁宇福随校队到达信大时,只有油大和航大两所学校的校车护送运员们刚刚抵达,她们算是第三。

晁家唯一的哥儿就读于青大,晁家二位姑娘也不差,晁大姑娘毕业于科技大学,晁二姑娘是民大学生。

晁二姑娘不是参赛运动员,她就是观赛的吃瓜群众,当学校的校车到达信大,运动员们组队去看赛场时,她可以四处溜跶。

因而当校车停,晁宇福背着自己的背包,撒腿就溜了,她东转转西转转,等民大来观赛的学生们都散了,又溜回信大安排给参赛学校停车的地方。

随着各校的校车来了一拨又一拨,场地里的车多的让整个地方像停车场或卖车场。

晁二姑娘顶着瑟瑟秋风,在停车场四周转啊转,等啊等,就是没见青大的车。

到将近七点半,青大雄壮的车队浩荡如长龙般的开进场,早望眼欲穿的晁宇福欢喜的盯着车队,看它们停哪,等车队停下来,她朝着轿车队伍中的奇瑞车冲去。

校车停在指定的区,轿车停在与校车区面对面的地方,晁宇博将车停进车位,刚下车,看到一个穿运动服的女生冲过来,他眉心狠狠的暴跳,二姐咋跑来了?

“小博!”晁宇福冲到美人弟弟身边,一把拽着弟弟:“小博,小团子小团子,我们家可爱小团子在哪,我要我们的小团子!”

“二姐,你不是说要出去搞秋季写生不参加秋季运会,怎么又跑来了?”晁宇博提起自己的背包,将车门锁上,在青大内,只要拔了方向盘上的钥匙,不锁车也没关系,信大就不能那么随意了,尤其是现在是比赛时间,外校也有人进来,鱼龙混杂,不锁车万一有人做点小手脚或搞恶作剧,到时会让车主追悔莫及。

“我没参赛啊,我来看小团子,给小团子加油,给小团子当专用后勤。小团子人在哪,小博,快点走啦,带我去找小团子,我只要我们家小团子!”晁宇福欢天喜地的宣告自己的目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逃掉了野外实习写生。”他知道二姐有时有点不靠谱,可是,这样真好吗?

“没有啊,实习写生原本日期不定,前几天才确定,定在下周一,小博,听说小团子不用上课是吧,要不,让小团子跟我野外去玩儿去,我写生,她去山上研究药材。”

越想,晁宇福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好极,她带上小团子去玩儿,反正费用她自己出,又不占学校资源。

“你省省吧,乐乐要读书,才没空跟你瞎闹。你这么毛毛燥燥的,只会吓坏小乐乐。”

“我哪有毛燥,我这叫情难自禁,算了,那些事等有空再说,现在赶紧走哇,我要看我们家的小公主,小团子看见我一定很震惊,表情一定很可爱。”晁宇福揽住弟弟的肩,推着他往青大运动员集合的地方凑。

燕行和柳向阳泊好车,戴上墨镜下车找晁哥儿时,看到的就是晁二姑娘像树獭似的扒晁哥儿肩头,那对姐弟各人都有一只塞得很鼓的背包。

晁二姑娘怎么也跑来凑热闹了?

兄弟对望一眼,有种无力感,有个晁少年,他们想靠近小萝莉尚有点困难,又来个晁二姑娘,有晁家姐弟围着小萝莉转,哪有他们献殷勤刷脸的机会?

这个是不是就人说的东风不与周郎便?

心里有几分小郁闷的两俊少,举步去追晁家姐弟,刚走两步听见有欢快的喊声传来:“龙宝哥,柳三哥!”

正文卷 第一百四五章 晁家姑娘是色狼

燕行和柳向阳刚走几步,听到有人喊自己,望了过去,那边,贺小十六得得哒哒的向他们跑来,那小样儿特别的欢脱。

贺明新就读于科大,系大二生,也是参赛运动员之一,这个时候离开幕入场还有段时间,运动员们也有点自由时间熟悉环境。

贺小十六在附近转悠了一阵才等到青大队来临,找到表哥和柳小三,撒欢似的跑向两人。

柳向阳看到贺家最少的一只小魔王,赶紧让到边儿,讲真,他可不想被贺小十六缠上,贺小魔王是个电玩迷,游戏高高手,被他缠上抓去陪他打游戏,会累死人的。

燕行看着最小的小表弟冲过来,将墨镜推上脑顶,凌厉的龙目溢出一丝溺爱:“小十六,你又乱跑了啊,当心一会儿找不着你自己的队伍。”

“不会,我知道我们校集合的地方在哪。”贺明新一边说话一边跑到表哥面前,又问了柳帅哥好,仰望挺直如青松的美表哥:“龙宝哥,听说小美女医生也是参赛运动员,你带我去瞅瞅小美女呗。”

贺小十六穿秋季运动服,特别的精神,青春,说话的时候龙目里有星光闪动,又不失可爱,特别招人好感。

面对最小的弟弟,燕行也舍不得多苛责他,在能应的范围之内对他几乎有求必应,这当儿也不例外:“小十六,小萝莉这两天不太高兴,我带你去看你得乖些,只可远观不可凑近。”

“好咧。”贺明新爽快的答应,像只小绵羊似的跟在表哥身边。

小十六乖巧温顺不捣乱,让燕行颇觉惊讶,不觉想起小萝莉开心的样子,小萝莉高兴的时候,你跟他说话,也会笑嘻嘻的答“好咧”,乖乖巧巧的,特别娇憨可爱。

此刻,他隐若觉得小十六与小萝莉还真有些相似,有时很稳重,很聪明,有时孩子气,说不定小十六和小萝莉有共同话题,能玩到一块儿去。

他没有再千咛万嘱,带小十六,随青大跑来观赛的学生一起走向运动场。

欧海老师在车上教小女同学德语,巴啦巴啦的教得开心,以至时间过得飞快,当车子开进信大到下车时他犹觉意犹未尽。

深懂合理利用资源的乐韵,又学得些最简单的德语基础,心情分外美丽,当下车的时候,收获到一片古怪眼神,令她摸头不知痒处,完全搞不懂学长们为啥用那种深幽的眼神瞅她。

她是个勤学好问的好孩子,一直记挂着,和大家一起走的时候,挤到比较熟的李哥哥身边,逮着他求教:“李哥哥,你们干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瞅我啊,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啦?”

李宇博望望眼神幽幽的众人,瞅瞅一脸无辜的可爱小萝莉学妹,即有负罪感,又有说不出的幽怨:“小乐乐,欧老师教你的德语好学吗?”

“还可以啊,难度不是很大。”乐韵更迷茫了,学长们用古怪眼神瞅她,就是因为她跟老师学德语?为什么?

“我们田径队里有位修德语的,程祥学长,请你帮小萝莉学妹解惑。”李宇博没有直接回答,朝一侧喊了一声。

被点名的程祥,外语系大四生,身长一米八一,挺直修长,戴一幅眼镜,斯文文静。

他走了两步挨李部长近些,慢条斯理的解释:“欧老师不太厚道,他越过了最基础的入门知识,直接就到语法正题上去了,就像教小孩子,还没教怎么数一二三四五这些数字和个位数的加法,就开始教两位数的加减乘除,小学妹既然能一一记住语法使用和发音,还能马上就能跟欧老师进行简单的对话,所以作为修德语的我,表示强烈嫉妒小学妹的语言天赋,小萝莉学妹跟晁会长都是让人想拖出去揍一顿的怪胎。”

“程同学,你是说我乱教一气的意思?”欧老师危险的眯眼,他就是故意先难而易,本来想为难一下小家伙,想让她学不会,让她以后能跑去体育馆一边训练一边找他学德语,奈何小同学记忆太好,无论教什么一遍就记住了,让他的小计划也泡汤。

“我没有那样说,我说的是欧老师不厚道,老师教学生都是先易后难,你是反其道而行。”

欧老师不置可否的笑笑,顶着张严肃脸,一本正经的望向眨巴着水汪汪杏眼瞅这个瞅那个的小女孩子,语气也是一本正经的:“小乐,我教你的是去繁化简的实用知识,比起那些繁琐无用的东西更务实。”

“嗯嗯,我知道啦。”乐韵咧开嘴,顶着太阳花朵一样的笑脸,让到最边儿去,她是最小的,又是新生,没有什么功绩,所以她挨边儿站。

在运动会举行前几天,各个学校的参赛队队长和老师教练们都曾到信大场地来现场勘测,熟悉自己队伍的站队拉位,以及入场次序,同时按承办方给与的场地安排表格进行实地走测。

如果没有各个项目场地安排表,外校的队伍初来乍到,一时搞不清方位,很可能找不到检录处和比赛赛场而耽误或错失比赛资格。

因为之前有来现场考察,欧海和田径队的几位带队者知道自己的队伍的位置,先带队员到场地。

所有项目都在露天地大操场举行,各个代表队先在跑道之外的蓝球上列队,之后列队入场。

先到的各校代表队,将队旗插在队伍位前,其他人先去活动一下。

欧老师率校队至序位,编整一下队伍,校队在学校早经过列队整合,因为乐小同学没在学校,所以就缺了她,当然,列队演习时由别人顶她的位置,免得队伍乱套,现在是让小同学熟悉熟悉。

其实也没啥技术含量,乐小同学个子最矮,当然是排第一排,在紧挨主席台那面的第一个位置。

欧老师嘱咐在几点集合让学生解散,运动员可去看跑道或其他项目赛点场地,尤其需要熟悉的是运动会的检录处在哪。

乐韵没有立即跟学长学姐们跑,慢慢的落后等晁哥哥,晁哥哥说了要当她的专属后勤,等运动会入场或她上赛场帮她拿背包。

晁宇福唯恐自家弟弟不让自己见小团子,寸步不离的粘着他,晁宇博拗不住二姐的厚脸皮,带她跟在运动员们后面,当运动员们在列队时,姐弟俩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因为乐小同学个子矮,他们没见着人。

等运动员解散,姐弟俩溜去找人,两人赶上跑去看场地的人流里,晁宇博追上小乐乐,手又爬到她头顶上去了。

“晁哥哥,你又摸我头!”头上多出一只爪子,乐韵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将手扒拉开,气鼓鼓的扭头瞪眼,一偏头,看到美少年身边站着个青春飞扬、朝气蓬勃的少女。

女生扎着马尾,穿红色运动服,灿若朝阳,凤眼桃腮,清丽不俗,她脸上扬着明亮的笑容,凤眼闪闪发亮,那鲜艳的衣服色彩和着那笑容,让整个地方为之一亮。

“噫,晁哥哥……”她正想说晁哥哥家的美女姐姐,谁知刚张口,靓丽的美女“哇”的欢呼着往前一扑,一把搂住娇小可爱的小女孩儿:“小团子,我是小博二姐,可爱小团子快给姐姐抱抱,哇,抱到了抱到了,香喷喷的!”

一个恶虎扑羊成功扑到雪白雪白的粉团子,晁宇福欢天喜地将小巧可爱的小女孩摁在自己怀里,手在测量小团子的腰围,用下巴蹭她的头发。

也幸好乐小同学走在最后的最边沿,不会挡别人的路,晁二姑娘那一记大招也吓不到别人,要不然,晁二姑娘冲进人群里来那么一招,一定引起公愤。

猛不丁的被人拥入怀,乐韵差点没嚎,色女!晁哥哥的二姐姐是个大大的色女,竟然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晁哥哥快救命,福姐姐要捂死我了。”晁家二姐太热情,她吃不消,只能搬救兵。

二姐一把将小乐乐给强行霸住,晁宇博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听到小乐乐求救,有了干涉的理由,赶紧去扒拉二姐的爪子:“二姐,快松手,你吓到乐乐了。”

晁宇福成功摸到小粉团子的腰和胸围,笑嘻嘻的松手,改而摸小家伙的脑袋:“小博大惊小怪,我和小团子拥抱一下下,小团子才不会吓到,小团子的头发也好柔软。”

小团子的腰肉软软的,肌肉极有弹性,腰很细,腰围不到一尺七五,小腰盈盈不及一握,而胸围却大的吓人,下胸围不到70,d杯,典型的大胸小萝莉。

“二姐,你那不是拥抱,你那叫熊抱。”晁宇博成功将小乐乐解救出来,忍不住给二姐一记爆炒粟子:“二姐,女孩子要矜持些,毛手毛脚的吓坏乐乐,到时太皇太后有你好看。”

“人家才没有吓小团子,小团子这么可爱,我疼还不及,小团子萌萌哒!”晁宇福看到小家伙抬起头,顶着张白白嫩嫩的脸,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自己,那副粉妆玉琢的样子太可爱,她管不住手,伸手捏小可爱的粉脸。

又被戳脸蛋,乐韵幽怨的撇嘴:“福姐姐,我不胖,哪里像团子了?”她矮,可不胖啊。

人说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她个子矮,好在够白,勉强能仗着好皮肤和一张圆脸掩盖矮的不足,如若是个小胖子,那就妥妥的是个土圆肥。

“小团子水灵灵白嫩嫩的,像个白面团子,所以叫小团子,如果胖就叫小丸子了,不是小团子。我们家小团子最可爱。”晁宇福玩上瘾,兴高采烈的戳粉团子的脸蛋儿。

挨捏了好多下脸蛋,乐韵鼓腮帮子,将伸来的魔爪扒拉开,抱住漂亮哥哥的胳膊:“福姐姐,我脸都快挨你戳坏了,我不跟你玩耍。”

“不要啦,小团子,姐姐不捏你了,姐姐陪你去转悠,我也是参加过多次田径运动会的,知道各项程序,我今天当你的专属后勤人员,有我陪你检录陪你找地方,保证你不会晕圈。”

小团子粘美人弟弟不粘自己,晁宇福自己粘上去,牵起小粉团子的小爪子:“小团子,我给你带了零食和水果,你渴不渴?要不要先吃个苹果?”

“福姐姐不参赛?”乐韵乖巧的一手抱晁哥哥的胳膊,一手让美女姐姐牵着,晁家姐姐不色的时候是个好姐姐哒。

“这次不参加,明年的春季运动会应该会参赛,小团子,到时我们说不定还会成为竞争对手哒。”

“二姐还是别显摆的好,你跑不过乐乐的。”晁宇博笑盈盈的泼过去一盆冷水,转而给小乐乐解释:“小乐乐,二姐也是她们学校田径队队员,擅长于中长跑,在去年春季运动会长破了3000米纪录,乐乐,你不用给面子,明年把二姐踩下去,刷个让人望尘莫及的新纪录,闪瞎二姐的钛合金眼。”

“哎哟,小博,哪有你这样抑姐扬妹的,这样不公平,都是自家人,一碗水要端平。”

“唔,这个可以有,福姐姐,你要经常煅练呀,明年我甩你三条街,到时不许说我没提前提醒你。”

“啊哈哈哈,小团子好自信,姐姐我喜欢!希望明年春运动会上,我能跟小团子同小组。”

“二姐你就拉倒吧,如果在预赛中你跟乐乐同组,你连复赛的机会都没有,在最后决赛时才跟乐乐同赛,你还有争夺亚军季军的希望。”

“小团子,小博打击我的信心,我的心灵受了十万点暴击值,求安慰……”

有个乐观开朗的晁二姑娘在,就连晁家哥儿也靠边站,晁二姑娘拉着粉嫩的小团子儿巴啦巴啦,将人霸占住,陪去跑道运动场看了,又去看跳运的沙坑。

燕行带小十六远远的跟着小萝莉,晁家姐弟一左一右的像护犊子似的将小萝莉夹在中间,他们是掺不了份的。

转圈了两圈,八点十分,运动员团队集合,贺明新归队。

送走小十六,燕行头疼的揉额心,小十六对小萝莉很好奇,可要怎么让小十五小十六到小萝莉面前露脸,是个难题。

正文卷 第一百四六章 可惜什么

运动会8:30分开幕式,在经过一系列的繁琐步骤,到九点半才正式开赛,首赛有径赛男子甲组100米预赛,田赛女子甲组跳远预赛。

首都共54所高校1300多运动员参加,分甲乙丙三组,甲组各队队员因学校因素,都是经过比较专业培养的高水平运动员,乙组和丙组是普通院校的学生。

男子甲组100米预赛之后是乙组和丙组,女子组比赛则排后,因此女子甲组跳远预赛不会与甲组女子100米赛相冲突。

比赛之前要求检录,当年入校的新生还需要携带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以及学生证。

开幕式后退场的运动员们有比赛的赶去检录,乐韵是青大队唯一的一个新生队员,是队员和后勤队重点照顾对象,大家怕她找不着检录处,没比赛的队员们和晁会长陪同她去检录。

李少报的项目之一即是100米跑,青大历来都是甲组的,因此,他是没有表现的机会,和二位队员去径赛检录处。

戴良钰等人等在场外,跟田径友后勤们隔得不远,等小萝莉出来,大家当然是理所当然的去看她跳远。

燕行本来不知道究竟是找两个弟弟好,还是去看小萝莉跳运,因为柳某人果断的抛弃他家弟弟们去给小萝莉捧场,他思索再三,也忍痛当个坏哥哥,不去看看弟弟们在赛场拼博的矫健身姿,跟柳某人去给小萝莉捧场。

晁宇福其实是不想有其他人跟她抢小团子的,小团子有她照顾着就行啦,那么多臭哄哄的男生凑什么凑?

为了防止晁家最小的可爱小公主被人占去便宜,她特别的护犊子,将小团子护在自己身边,不让人挨近小家伙,小团子身材太好,连她见了都想揩油,男生们都是雄激素发达的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万一对小团子有非分之想,小团子就太亏了。

到检录处,乐韵从背包里拿出身份证,录取通知书和学生证去检录,经检录人员确认不是冒牌货,收起证件。

因天气有点凉,早上人人都是长裤长袖衣服,比赛时穿长袖长袖容易束缚住自己手脚,一般会换短运动装,有些运动员是外面套长袖装,直接脱掉就行。

乐小同学检录完想去换衣服,男生们瞅到承办方提供换衣服用的帐蓬人员爆棚,挤进去也不知要多久,大家站成一个圈,把小女生圈起来,以人身为盾给她当更衣室。

乐韵也没有矫情,有男生们保护,快速脱去秋装运动服,里面是一身校田径队的紫色夏装队服,换下来的衣服叠好,装进背包,又拿出一双鞋重新换上。

运动入场服饰统一,靯子也是统一的运动跑鞋,然而,田径队发给她的衣服鞋子,衣服尚好,能穿,鞋子是36码的,太大,她只能穿着走走过场,上赛场那是绝对不行的。

穿上自己的运动鞋,去比赛点。

“小团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白嫩!”晁宇福瞅着短装的小团子,露出的胳膊和腿儿雪白雪白的,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

“二姐,你也不黑好吗?还有,小乐乐要去跳远了,你这么拉着她,想消耗乐乐的体力不成。”有个专霸占乐乐的二姐,晁宇博特别的头痛,将人扒拉开,牵起乐乐快走。

晁宇福不满的瞪美人弟弟,赶紧又跟上去,护在小团子另一边,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往跳远赛场。

到达跳远赛场,非运动员们只能站在规定线之外观看,运动员到规定点,再次点名检录。

乐韵站到参赛队员们圈子里,无可非议的又是最矮的一个,瞅着人人比自己海拔高,愤恨难平,为什么就她不长?能不能不长胸改为长高?

她在郁闷的暗嚎,众参赛女生瞅着新来的竞争对手,悲催到泪崩,为什么她们没有那么好的身材?

跳远女子甲组各校运动员到齐,比赛开始。

跳远是急行跳远,参赛队员在比赛前一周做了抽签排序,一人三次机会,取最高分为最终成绩,预赛中择出前十六人进决赛。

排第一位的是京大的女生,身长超一米七,双腿修长,在裁判念到名字时就位,到助跑区做预备工作,在裁判员挥旗示意下起步,冲刺,起跳,落地。

裁判测量距离报成绩:“4。364米。”

第二跳,4。355米,第三跳,4。422米。

能够参赛的跳远选手,每人的成绩都是四米以上,因此,第一位女生的成绩并没有给其他人带来多大压力。

第二位是科大女生,第一跳4。405米,4。396,4。381。

第三是林业大学女生,分别为4。411、4。420、4。021。

第四位,青大乐韵。

“小萝莉,加油!”当裁判念到小萝莉名字,关云智等人在线外当啦啦队。

“小团子,加油!”晁宇福两眼迸出热烈的光芒,嗷嗷,她带了摄像机的,就等着录下小团子的美丽身姿,回家给母上父上和太皇太后们欣赏。

众选手们瞅到粉嫩粉嫩的大胸女生还有那么多加油队伍,又一阵幽怨,胸大就是不一样啊,连啦啦队都是成群成群的。

站沙坑边的协助裁判员们看到小小的女生登场,表情特明的懵,同学,你确定你没报错项目?

在助跑线端蹦了蹦,当协裁们挥旗时,乐韵嗖的蹿出去,不拖泥不带水,冲到起跳区,跃起,腾空飞向沙坑,平稳落坑。

裁判先是微微的怔了一怔,然后测距离:“5。963米。”

“?”记录员问:“请问是4。963米,还是5。963米?”

“5。963米。”测量裁判员再次口齿清晰的报数。

主裁判也重复一次:“5。963米,没有错。”

嘶-十几位选手暗吸冷气,首都高校秋运会的跳运纪录是4。85米,大胸女生一跳就蹦出5。963米,生生超越纪录1米11。

“第二跳,请准备。”裁判心中余震未消,仍然公正的执行工作。

众人望向大胸女生,她起跑,风也似的跑到起跳区,飞跃而起,再次以优雅的姿势落入沙坑。

前面三位有三位在落下时,皆以不同姿势扑在沙坑里一次或二次,大胸女生两次平稳落地,动作完美。

第二跳测远度:“6。395米。”

“!”

小女生越蹦越远,众人一脸震惊,这么牛,竟然不是体院的?

第三跳,测量裁判测出长度后没有第一时间报数,主裁判再三观测,宣布数值:“6。659米。”

啥啥啥?

柳向阳差点没跳起来,小美女一蹦就蹦出个6。65米?我去!他一把抓过身边的燕某人:“小行行,小美女是不是青蛙投胎的?6。65米啊,哥我用力一跃也才八米远啊。”

“!”燕行想飞了柳向阳,嚎什么嚎?他全力一跃也才八米多好么?

沙坑附近陷入短暂的沉寂,还没跳的几位选手已绝望,这远度,她们自认无法超越。

关戴等同学先是静了一静,转而给与热烈的掌声,晁宇福飞跑去接住走下赛场的可爱小团子,给了个大大的拥抱:“小团子,偶像偶像,你是我偶像!”

胸口被一台相机抵着,乐韵整张脸都纠结成麻花团,晁宇博跑近,将二姐扒拉开,将小乐乐救走,男生们呼啦啦的拥上去,围住小萝莉,为她欢呼雀跃。

自己跳过了,可以留下也可以去其他地方,晁宇博怕小乐乐太耀眼被外校男生们注意,以说看大李赛跑为由,将小乐乐跳远赛场带走。

因为小萝莉跳远预赛过了,关云智等人笑着跑去看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晁宇博和几位同学赶到跑道旁,百米跑甲组男子最后一个小组即将开始,也正是李少的比赛,运动员们已点完名将就位。

“李哥哥,杀进决赛,明早有煎饼吃。”看到李哥哥望过来,乐韵愉快的喊了一嗓子。

“当真?!”李宇博听到喊声,精神一振。

“大李,你被淘汰的话,半年之内好吃的全没你的份。”晁宇博浅笑吟吟代为回答。

“小乐乐,我拼命去啦,记得我的煎饼!”李宇博无视发小晁哥儿,朝小萝莉学妹眨眨眼睛,雄纠纠的去跑道。

“乐乐,大李还报了1500米。”

“1500米也进决赛的话,再加一个煎饼呗。”

“小团子,什么煎饼,我也要。”晁宇福兴致勃勃的凑数。

“早餐煎饼,明天给福姐姐带一个。”

“嗯嗯,小团子最好,最爱小团子。”逮到机会,晁宇福又搂住小可爱,将肩膀搁她肩膀上,偷看小团子衣衫内的风景。

百米赛跑准备就绪,在发号枪声里,八条跑道上的运动员像脱缰的马冲了出去,晁宇博盯着第三跑道的大李,看他一马当先的从头跑到终点,为之鼓掌。

李宇博冲过终点,跑出跑道,一溜儿的蹿到漂亮少年面前,顶着灿烂的笑容,陪小萝莉去看即将准备开赛的跳高。

一行人刚走出十几步,两位穿白色运动衫的青年欢快的迎上晁会长一行人,两青年一高一矮,面相十分相似,俱是眉目如画,俊美阳光。

“晁哥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智哥小明新。”晁宇博看到贺家最小的两兄弟,漂亮的凤目划过幽光。

“小博哥,好久不见喽。”贺明新等哥哥跟小晁打过招呼,他往前凑,眼睛盯着小巧可爱的大胸小萝莉:“小美女,您好,我是贺明新,排行十六,我身边这个是我哥哥贺明智,排行十五。”

“贺小八的弟弟们?”乐韵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两位青年帅哥,不用他们报名号,仅只看脸也能猜得出来是贺小二他们的兄弟,因为贺家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一双龙目!

论长相,贺家人个个俊美帅气,有宁静之美,阳光之美、沉稳之美、钟灵俊秀之美、也有出尘脱俗之美,风姿各有千秋。

眼前两少高的一个身长约一米八四左右,略矮的一个也有一米八左右,两人体型匀称,皮肤光滑而有光泽,额宽眼亮,是有福泽的相。

年长的一个面如冠玉,笑容和煦,像阳春三月的春阳一样的温暖,他是那种阳光温暖的美青年。

他跟柳帅哥的阳光之俊美又略不同,柳帅哥骄若朝阳,俊美得张扬灿烂;贺家十五是像雨后之太阳,温和、清丽、雅静。

略小的一个朝气蓬勃,眼睛清澈无尘,像小女孩子一样的天真烂漫,单纯无邪。

两小帅哥挺拔高挑,随意往哪一站,自成风景。

“正是,我是贺明智,您直呼贺小十五即可。”贺明智微微点头,露出温雅的微笑。

“嗯嗯,长相都不错,当之无愧百里挑一的帅哥,可惜……”乐韵打量着贺家两位公子哥儿,嘴角衔着一缕高深莫测的笑容。

“小……”晁宇福好奇心起,想问问小团子“可惜什么”,然而,她刚张开嘴还没把那句话说出来,有人飞快的抢先答话:“小美女,可惜什么?”

晁宇博秀美的眉峰微微一挑,忍不住腹诽,那两位为了往小乐乐身边凑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有人抢话,晁宇福气恨恨的扭头,看到柳少和燕少施施然的走来,气不打一处来:“柳小三,你丫挺的凑什么热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呀,晁小二你也在啊,我跟小美女说话呢,你别打岔。”柳向阳找到机会,蹿到贺家两小兄弟身边,热情洋溢的自顾自说:“小美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小帅哥是贺家最小的两熊孩子,……”

他巴啦巴啦将贺小十五贺小十六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排行第几解说一遍,兴致高昂的问:“小美女,刚你说可惜什么呀?”

柳帅哥说得眉飞色舞,漂亮少年拧眉不语,乐韵可没给柳帅哥面子,笑咪咪的回答:“这位大叔,你谁呀,我跟你不熟好么。虽然我不爱跟陌生人讲话,不过,我还是懂得尊老的,你问了我就说吧,我想说的是‘可惜,长着一双代表正义的龙目,却有一张招桃花的脸。’,我说完了,福姐姐,男女有别,晁哥哥遇到朋友了,我们自己溜弯儿去。”

正文卷 第一百四七章 熊孩子惹得祸

什么意思?

贺明智贺明新被小美女医生莫明其妙的一句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小美女医生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的眼睛跟脸不搭配,还是说他们长得太帅?

晁宇博和李宇博也明显察觉到小乐乐对柳少和贺家人的疏离冷淡,皆当作不知,即不问小乐乐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准备当和事佬。

燕行落后几步,在小萝莉皮笑肉不笑的冷漠笑容里安静的站住脚,他觉得一定是他们哪里惹到小萝莉了,她在贺家没有流露出嫌恶,走出贺家便不再掩饰她的喜怒。

待听到“大叔我们不熟”那句,柳向阳扬起的笑容僵住了,笑容慢慢淡化,声音轻轻的:“小美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了你啊?”

“你说笑了,你们是谁呀,你们都是出身官权家的官二代官三代的官后代,还是高级军官,做什么都是对的,哪可能得罪我这么一个小屁民。像我这种小屁民可不敢高攀你们这样的高官权贵之后,以后也请你们别再屈尊纡贵的找我,我是一穷二白的小人物,担当不起你们贵族少爷们的青眼。”

乐韵扬了扬脸,拉起晁家姐姐就走:“福姐姐,我们看小帅哥小鲜肉去,我在开幕式退场时看到一个小帅哥,好秀气好漂亮,瞅着就让人如沐春风。”

柳向阳脸上仅存的笑容也消失无存,以前,哪怕小美女不给面子,也没有用这么讽刺的语气说他们是官后代,现在不是嫌弃,而是嫌恶,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她翻脸?

燕行抿着唇,静静的看着小萝莉亲昵的粘着晁宇福,他和表哥姐弟们不比晁家姐弟差,为什么小萝莉没看见他们对她的友好?

晁宇福巴不得拐可爱小团子去单独玩耍,有此机会正中下怀,赶紧撒丫子小跑:“嗯嗯,贺家两熊孩子都是没礼貌的坏孩子,我比他们大,他们每次看见我都拿乔,我们不理他们。”

她一边跑,一边眉飞色舞的嚷嚷:“小团子,你刚说的那个小帅哥穿什么衣服,只要记得衣服颜色辩识出是哪所学校的,姐姐帮你去逮人,一定把小鲜肉拐来给小团子欣赏,话说,小团子,那个小鲜肉有没我家美人弟弟漂亮啊?没有小博那么漂亮,咱们还是另换目标。”

“小帅哥很帅,不过还是晁哥哥最美,晁哥哥是最漂亮的美少年哒。”乐韵抱住晁家姐姐的胳膊,咯咯笑:“福姐姐,虽然小鲜肉没有晁哥哥好看,但是真的很帅很有气质,重要的是干净,气质气息都像晁哥哥一样干干净净的,只有心灵干净的人才能有那样的干净气质。”

“这个说得好,我们家小博就是干干净净的美人,走走走,我们逮帅哥去……”晁宇福拖了人飞快的跑路,免得那些家伙跑来跟她抢人。

李宇博瞅瞅贺家兄弟,瞅瞅燕少和柳少,淡淡的扭扭脖子,做热身运动动作:“小晁,你们慢聊,我做热身运动去,等会还有铅球赛。”

他一边扭脖子扭手腕,转过身,一跳一蹦的走人。

贺明智贺明新看李少走开,一脸疑惑,奇怪,小美女医生不理他们,李少好像也不想跟他们说话,究竟怎么了啊?

“燕大校柳大校,乐乐从没说为什么会去贺家看诊,回来也没提半句贺家的事,可依现在的样子看,小乐乐在贺家必定受了委屈,我不清楚内幕,没有立场指责你们,有一点我可以确认,那就是乐乐不会乱使小性子,你们让她憎恶,必定是你们错得太离谱。过去就是过去,不论以前,你们以后不要再打扰乐乐,我不希望你们总惹得乐乐不开心。”

晁宇博声音平静,仍如他的人,说完,对贺明智点点头:“贺小十五,咱们有空再聊,我去找我妹妹了。”

温雅少年笑容清淡,从容转身,追往适才李少和晁二姑娘所去的方向。

当少年也翩然转身离去,贺家兄弟面前就只余一片空气,他们也庆幸幸好这附近没有其他人,小晁几个人刚才身边也没有其他人,所以就算小美女医生和小晁毫不留情的说他们,也没有别人知道。

“龙宝哥,是不是我们太急切,让小美女误会了?”贺明新跑到高如青松般的表哥身边,忐忑不安的拉着表哥的袖子:“龙宝哥,我和十五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小美女打个招呼,先认识一下。”

“小十六,不干你们的事,应该是我不小心得罪小萝莉,她不想看见我,所以也不愿意跟你们认识。”燕行摸摸小表弟的脑袋:“小十五小十六,你们在家里制药房里有没装多余的东西?”

“我没有。”贺明智坚定的摇头。

开家庭会议时确实有讨论要不要在院子里和药房外面屋檐下安装个隐形摄像头,倒不是怕医生在药里做手脚,是怕医生万一是别的什么人,趁在贺家制药的机会,半夜三更弄些怪东西安放在他们家,从而从贺家窃取机密。

就那问题,贺家上下讨论了很久,最终否决装监控的提议。

“我也……没有。”贺明新低着头,小声咕嚷。

燕行心头一紧:“小十六,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柳向阳猛的一惊,不会是……?

贺明智也骤的惊了一下,心跳莫明快了一些。

贺明新慢慢抬头,露出可爱的笑脸:“龙宝哥,你叫我抬头干什么,有好东西要给我?”

小十六的眼神闪烁,燕行一手扳住小表弟的肩,让他正面直视自己:“小十六,你说谎的时候就会垂下视线,你眼神在躲闪,所以,你刚才在说谎。”

“龙宝哥,人家没有说谎。”贺明新努力的正视表哥的眼睛,可是只坚持了不到二秒就败下阵去,又垂下眼睛。

“小十六,你在制药房里放了什么?”燕行的手用力的捏了小表弟的肩一下,又松开,心脏一再收紧。

“小十六,你,不会真的背着大家在制药放里放什么东西吧?”贺明智只觉心跳快得太厉害。

贺明新低着头看脚尖,小声嘟咙:“人家就是丢了一样小小的玩意儿嘛……”

柳向阳张了张嘴,又紧紧的抿住,原来如此!贺小十六装的小玩意必定是隐形摄像头一类的东西,而且被小美女发现了,所以小美女离开贺家就翻脸。

贺明智摸了心口,心跳跳得更快了,快得几乎要失控。

燕行的手无力的垂下去:“小十六,你这次闯大祸了。”

贺明新踢踢脚下的草儿,不以为然的呶嘴:“龙宝哥,我就放个小东西而已,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东西我还没去取,也没看,大不了不看毁掉就是了嘛。”

“小十六,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放的东西还在原地?”贺明智努力的深呼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的冲动,这个人是他弟弟,如果换作别人,他一定打死他!

“十五哥,我放的又不是遥控的无人机,它不在原地,还能跑不成?”

“小十六啊,小医生会憎恶我们,说明你放的东西被发现了,不仅被发现,还落在小医生手里,甚至小医生已经看过拍摄到了什么,所以对我们才这般深痛恶绝,也连累柳三哥被小医生讨厌。”

贺明智又气又无力,小十六是最小的孩子,大家难免偏爱一些,也纵容他一些,从而纵容得小十六有些熊孩子脾气,因为他胡闹归胡闹,在大事上不乱来,并没闯什么大祸,家里也就纵着他,没想到这次竟玩大了。

试想,小医生辛辛苦苦的为他们家老祖宗采药制药,不经意间发现制药房里竟然有监控仪器,你说,她能不心寒吗?

若换个人,一怒之下当场大怒毁掉药,又或者在药里作手脚,他们老祖宗一命难保。

如果换作他是小医生,发现多余的眼睛,他定会甩门而去,即然不信任,何必还让他救?

贺明智心累得快说不出话,可纵容得小十六有点无法无天的人当中也有自己一份,他也没有什么资格骂小十六不懂事。

柳向阳默默的低头,默默的退了两步,自己低头着走向一边,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燕行心里除了苦还是苦,他一再嘱咐舅公们千万别在制药房里装些不该存在的东西,舅公和舅舅表哥们也听进去了,偏小十六顽劣,弄多余的眼睛藏在制药房,还被发现,以致连累得整个贺家都没脸。

小萝莉发现多余的东西,大概以为是他和长辈们的意思,怕她在药里做手脚或想觎窥她的药方,她哪能不气愤填膺,可她在贺家没有当场震怒,也没有当面揭人老底,给贺家老一辈留了颜面,唯有走出贺家,便不再理他们。

他和向阳想破了头也没想出原因,如果不是刚才这一茬儿,他还被蒙在鼓里头,以为是小萝莉脾性大,就因为他们在门口偷听就跟他们翻脸。

他站着,目光寻找晁少和李少,当发现向阳默默的转身走开,燕行心脏一阵抽疼,飞奔着追到向阳身边,从咙喉里挤出干涩的声音:“对不起,向阳,是我连累了你,我会去找小萝莉解释清楚的。”

“小行行,你认为小美女她还会再信任我们吗?”柳向阳声音带着苦涩:“信任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我们还没有建立起信任的基础就诓了小美女一回,信任值本来就已岌岌可危,再出现那么一招,换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任何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啊。”

“不管怎样,我都要找小萝莉单独解释一次,她不愿见我,我再去跟小晁解释,回去请太姥姥和舅公舅舅们拜访晁家和万俟教授,请晁老爷子们和万俟教授从中解围,小萝莉真不原谅我和家长辈,至少不会拖累你,耽误你的事。”

“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小行行,你自己观赛吧,我想四处走走。”

“嗯,等会我去找你。”燕行愧疚的点头,他知道向阳心情很低落,向阳的心上人也要参加某个项目,他满心欢喜的跑来观赛,一来是想帮心上人加油,二来也想找机会让他心上人到小萝莉面前刷刷脸,以后也好开口请小萝莉去看诊,谁知经此一遭,希望要落空了。

柳向阳慢慢的漫步走,越走越远。

表哥和柳三哥在说话,贺明智站在一边,对于柳三哥的黯然独行,他无力挽留,贺明智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低着头等候挨训。

燕行目送柳某人走远,附近也没有人在意他们,他折回身,走到两个弟弟面前,拍拍十五表弟的肩:“小十五,田径赛上加油,明年还指望你陪小萝莉回z省采虫草,你若跑得太慢,估计小萝莉会拒绝你当向导。”

“龙宝哥,放心吧,冠军我不一定争得到,亚军季军总有一个是我的。”贺明智握拳,他会加油的,不能让小医生看扁。

“嗯,”燕行欣慰的笑笑,伸手幺表弟的头:“小十六,知错了吗?”

“龙宝哥,我知错了,是我不懂事给家里惹祸了,我不该好奇放东西在药房里的。”贺明智将头垂得低低的,他只是好奇制药过程,想拍下来满足自己的探索之心,没想到会惹出事来,好像还挺严重。

“你明白就好,小十六满了十八岁,不再是小孩子,你要对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以后做事前要三思,不要逞一时之快做出悔恨终生的事。”

“龙宝哥,我知道了。”贺明新拉住表哥的衣襟:“龙宝哥,你带我去找小医生道歉,事情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医生要打要骂,我都接受。”

“嗯,你今天有200赛,加油跑,等中午或傍晚我找机会去找小萝莉看看能不能说上话,你和小十五自己去玩,我去找向阳。”

“嗯嗯,我们会加油的。”贺明智贺明新握拳,他们会努力跑进决赛拿名次的,那样明年才能争取到陪小医生去z省采药的机会。

正文卷 第一百四八章 柳少的心上人

燕行安抚了两个弟弟的情绪,即去找柳向阳,在据跑道不远的颁奖台附近一个角落找到人,他没说话,站在兄弟身边,轻声问:“看到她了吗?”

“看到了,她在那边,她妈妈也来了。”柳向阳知道小行行问的她是指他心上人,语气不由自主的有几分温柔。

燕行四下寻找,很快看到目标——耿静心与田甜,耿静心的父亲是军人,已牺牲多年,她与母亲相依为命。

军嫂田妈妈过早的白了头发,体型瘦弱,背也有些佝偻;年青的耿静心身穿印有民大田径队的运动衫,身材高桃,扎着一头马尾。

虽然隔得远,母女两人又是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清人的表情,但想必在观看100米赛跑的母女俩很开心,经常说悄悄话,都是女生低头跟母亲说话。

看到一对母女的背影,燕行安静的陪同兄弟守望。

守望也是一种幸福。

柳向阳守望了多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上耿家姑娘的呢?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他当初见耿静心的那一刻,心中便留下深刻的记忆。

初见,不是别人想像中的浪漫,反而是悲壮的,因为,他初见耿静心那天,正是他和军营兄弟们护送英雄前辈的骨灰和遗物回耿家。

那年,他二十岁,耿静心才十三岁,他是成年男,耿家姑娘还是个孩子,犹记得那时,当他们敲开耿家的门,耿家母女迎接他们时,耿家小姑娘扎着双马尾,有双清亮干净得像星星一样的眼睛,她那时还懵懵无知的望着他们捧着的骨灰盒,并不知她敬爱的父亲已永远离开了她们。

在初见耿家姑娘的那一眼,她便像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他的心尖上,从此挥之不去,他以照顾曾经的队长家属为由,经常去耿家看望一对母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一晃就去七年。

七年,他看着耿静心从一个小女孩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见证了她的成长过程,也参与她从十三岁到二十岁的成长。

七年时光如流星转瞬即逝,他对她的情,一年比一年深,有爱不能说,因为怕说了遭到她的鄙夷和拒绝,怕从此后连以前的相处模式也无法维持。

那种暗恋的滋味,如了拌醋的蜂蜜,酸中有甜,甜中有酸。

柳向阳望着心心念念的意中人,酸酸甜甜的味道又弥漫上心头,他很想去刷刷脸,可他知道不太合适,因为他未来岳母来信大是给她姑娘加油的,母女俩难得放下沉重的包袱放松一下,他跑过去恐坏了人的兴致。

站着看得好一会儿,看见心上人扶着她妈妈似乎要离开去另外的地方,柳向阳也悄无声息的移动,借别人挡住自己,默默的暗中观望,他看着一对母女背离跑道方向而行,与几个人说了话,又走向离得不远的检录处那边。

柳少从颁奖台后面走,刚走几步,肩头被燕某人按住:“小萝莉和晁小二在那边,过去可能会碰上她们。”

柳向阳一下子收住脚,伸头张望,当真看见晁二姑娘揽着小美女的肩膀正走向颁奖台这边,而他心上人去的方向正好是小美女和晁二姑娘的方向。

他怕被发现,只好退几步,又站到之前站过的地方,远远的观望。

晁宇福拐走小团子,得得的的的跑出运动场,好不容易能独自霸占小团子,她特别的兴奋,跑信大的小卖部买冰淇淋,她以为小孩子都爱冰淇淋,谁知她们家小团子不太一样,妥妥的把她给鄙视一通。

虽然没能投其所好,晁二姑娘也开心得快飞起来,小团子鄙视她翻白眼,不就是真情流露吗?小团子在她面前不掩饰小孩子性子,是把她当亲人看啊,这是好事。

因此,大冷天的还啃吃了一个冰淇淋的晁二姑娘,揽着软萌萌的小团子回运动场,边走边吃嫩豆腐,捏捏脸,戳戳腰呀,玩得那叫个兴高采烈,如果不是因为草坪和地面有些湿润,她早把小团子扑倒玩么么哒。

她半拥着软玉温香般的小家伙,乐得神魂颠倒,玩得正欢,也没留意其他人,欢欢乐乐的往前晃。

耿静心搀扶着妈妈,想去人少干爽的地方坐一坐,迎面看见一位穿红色运动装的女生拥着个小姑娘斜着走过来,发现是自己认识的人,礼貌的先打招呼:“晁学姐,你来看比赛呀?”

听到有人叫福姐姐,乐韵动作与意识同步,当时就站住脚,视线斜瞟,望向主动和福姐姐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女生,穿着民大田径队运动装。

民大不是民族大学,而是人民大学,因为称人大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所以简称民大。

穿民大运动服,又叫福姐姐为学姐,说明跟福姐姐还是比较熟,因此,乐韵比较关注,那个女生很高挑,胸不大不小,标准的b型,脸比鹅蛋脸略尖,比瓜子脸又略圆,皮肤不太白,五官端正,最出色的是一双眼睛,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坚毅和柔韧不屈。

高挑女生扶着一位容颜枯槁的妇女,妇女头发半白半灰,像稻草似的干枯无光泽,面色暗沉,清瘦,眼神灰蒙蒙的,嘴唇也是干瘪的,好像位年近古稀的老人,还畏寒,穿了内带绒毛的厚秋装外套。

粗略的扫一眼,乐韵又快速启开眼睛特异功能,那位妇女一看就知沉疴在身,需要好生观察观察。

晁宇福因为潜意识里没留意其他,因惯性还往前走,也因身边的人站住,她差点绊倒,打了个踉跄才稳住。

刚稳住,望过去,看见扶着一位白发妇女的学妹,她快乐的笑起来:“是耿学妹呀,旁边这位阿姨是你妈妈吗?”

“是的,这是我妈妈。”耿静心并没有觉得妈妈苍老而没面子,大大方方的承认,眼神又落在学姐身边的小女生身上,那个小女生穿青大田径队运动装,人看起来很小,胸很大,一张脸笑容灿烂,粉妆玉琢,甜美可爱。

莫非是……

耿静心心头一跳,若没猜错,学姐身边的小女生十有八九是晁学姐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姑娘。

“小团子,那边那个是我学校的学妹,我们过去说说话儿。”晁宇福不管三七十二一的拖了小团子走向一对母女。

柳向阳躲在颁奖台的大彩幕背景架子一侧,紧张的遥望,看到晁二姑娘拉小美女走向耿家母女,他一把抓住身边的哥们儿:“小行行,快看快看,晁小二和小美女走过了!”

他就算是顺手一抓,精确无比的抓住燕行的手腕,攥得紧紧的,燕行没有挣,平静的给他抓着手,轻轻的回应:“嗯,我看见了。”

“你说,小美女不会给田姨看病?”小美女走到耿家母女面前的话,一定能发现田姨身体有问题,她会不会起怜惜之心,帮看诊?

“也许会吧。”燕行想起小萝莉在神农山说的话,她说对于医者来说,不论是什么人,倒在眼前的那一刻就是病人,小萝莉那么心软,看到耿军嫂应该会帮看看病吧。

“……”那边四个碰头了,柳向阳紧张的抓着燕行的手,一时屏声静气。

晁宇福拖了小团子,三两步走到一对母女面前,冲着老年妇女露出亲和的笑容:“田阿姨好,我是耿学妹的同学,经常听学妹骄傲的提及您,说您是世界最伟大的妈妈,今天能见到您真是荣幸。田阿姨,您身体最近好吗?”

“难为你这姑娘记挂我这无用人,我挺好的,谢谢关心。”田妈妈在姑娘站住时也停住,微眯双眼,看向姑娘的同学,她眼神不太好,看得不是特别清楚。

晁宇福给耿家母女亲和的笑容:“阿姨身体好就好啦,天气好的话多出来走走,适量运动对身体好。”

说了一句,转面戳戳小团子的脸蛋:“小团子,我这位学妹姓耿,忠心耿耿的耿,耿家是军烈家属,学妹的父亲是对国家忠心耿耿的军人,几年前为国捐躯,耿学妹的妈妈是最伟大的军嫂,姓田,田地的田,耿学妹巾帼不让须眉,继承父志,立志从军,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国防生学霸,是军属子弟们之榜样。”

“田阿姨好,耿学姐好。”乐韵被福姐姐拖到一对母女面前,安静的站着,听完介绍,恭敬的微微弯腰,向老年军嫂问好。

军人,是最可爱的人,愿送儿子当兵的父母是最伟大的父母,而站在军人背后的军嫂默默无闻,却是最了不起的女性,与军人一样值得尊敬,烈士之遗孀更当得起所有人礼敬。

“小姑娘好。”田妈妈看半天,只隐约看见一高一矮两个姑娘,具体五官看不清楚。

“小学妹好。”耿静心也微微弯腰,还了一礼,人敬我一尺,我还一丈,她不能还一丈,也当还一尺。

“学姐客气,”乐韵往前一步:“学姐,我是医学生,我观令堂大人气色分明是沉疴已久,不介意我给令堂大人把把脉吧?”

“能得学妹帮我母亲把脉是我的荣幸,有劳学妹。”第一次相识的小妹主动提及给母亲诊脉,耿静心心底微微一热,赶紧扶起妈妈的胳膊,帮捋袖子:“妈,捋起袖子,请学妹给你把把脉。”

“这怎么好意思。”田妈妈有些难为情,第一次见面就劳人看病,多麻烦人家。

“田阿姨不用客气,为病者看诊是医学者们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乐韵再进半步,托住老年军嫂捋起袖子的右手,老军嫂瘦骨嶙峋,手也没有多少肉,枯老的像松树枝杆。

托住手,以手指按脉,按了几下,将老军嫂的袖子捋下来,再帮摸左手,摸了左右手,看向耿学姐,又看向老军嫂,一时有些踟蹰,不知该不该明说。

“小行行,你说小美女是不是在帮田姨摸脉?”看到那边四个女生挨在一起,柳向阳心急如梦,奈何隔得太远,听不见在说什么,急得往想外冲。

“有可能,你莫慌,等会过去问问就知道了,我们现在不能出现,万一出现得太早,打断小萝莉的工作,她发火不给人看病了就不好了。”燕行摁住兄弟,向阳在其他事情上能保持冷静,遇上耿家母女的事就空易方寸大乱。

“我不慌不慌,我不慌!”柳向阳紧张的手心在出汗,努力的说服自己不冲动。

小团子帮田阿姨摸了脉不出声,晁宇福也不催,等着她说病情。

“小学妹,我妈身体怎样?”小女生沉默不语,耿静心有点心急,她已经确定这个被晁学姐叫“小团子”的小女孩就是晁学姐弟弟认的妹妹,听说祖上是中医传家,小小年纪医术极高,小学妹不说话,只怕她妈妈的情况堪忧。

“以脉像看,病人早年积劳成疾,后因悲伤过度,一时内外相煎,有如烈火煎油,病势暴发之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病倒的最初伴有咯血症,就算后来勉强好转,终是元气大伤,常年与药为伍,不能工作劳动,也过早闭经,导致容颜过早衰老。”

乐韵说几句,看到一对母女怪异的眼神,干脆直言不讳:“因多年积劳,肾脏受损,心律不齐,近些年又郁结于心,伤心伤肝,神经衰弱,失眠严重,另外病人肠胃功能也在退化。早些年服药太多,失眠又服用含安眠药成分的药,是药三分毒,药物副作用摧毁身体本身所具有的免疫力,令身体只能依赖于仅有的几样药物维系,眼睛……眼睛也受影响,推测不出一年将看不见东西,就眼前这健康状况来说实在不怎么理想,若无意外,也就三两年的阳寿。”

我我我……

听着小团子巴啦巴啦的巴出一串词儿,晁宇福听得瞠目结舌,我的个娘喂,小团子摸摸脉就能说出一堆病,她是扫描仪吗?

?耿静心先是呆呆的盯着小女孩,脑子有些茫然,过了几秒,找回自己的理智,扶着母亲的手不禁微微用力,喉咙也干干的,声音失去平静:“小学妹,我妈这样子的症状,还有没有法子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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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四九章 激动

田妈妈被小姑娘一长串话说得有些恍惚,小姑娘还真是厉害,只摸了摸两只手竟把她当年病因说得分毫不差。

她的病是从得知丈夫牺牲那天开始的,当年一时急火攻心,病倒就爬不起来,在医院躺了足足八个月才能勉强自己行动,却也是虚弱不堪,丧失劳动力。

这些年拖着副破身躯残喘苟延,也是因为姑娘就她这么一个亲人,她不舍得抛下孩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世,要不然,她早就支撑不住放弃治疗撒手走了。

恍惚间听到自家姑娘问还有没法子救她,田妈妈自闪神间回神,用干枯的手覆盖在孩子手背上,悠悠的笑了笑:“傻姑娘,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每个人早晚会有那一天的,你呀别紧张,我左右还有三几年好活,还能看见你给我找个女婿,你着急一点,早早生个孩子,妈还能抱上外孙。”

“妈,你说什么呢,你当年说等我结婚生孩子上学后,你还要帮我接送孩子上下学的。”耿静心心中酸苦,几乎要哽咽。

耿家母女一个忙安慰女儿,一个担心的想哭,晁宇福摸摸鼻子:“那个,耿学妹你先别急啊,我家小团子又没说不能治啊。”

田妈妈心中划过惊讶,就她这情况,还能有治愈希望不成?

耿静心紧张的望向学姐身边的小女生,眼中满含希翼。

“改善是可以的,要说要让田阿姨变得像健健康康的人一样,我是没法子,田阿姨身体根基已毁,没办法重筑根基,去病除疾后不用再依赖药物,像六七十岁的退休老人一样走走跳跳可以,还是不能下重力干重活。”

像田军嫂的这种状况,比贺家老祖宗的情况更加棘手,贺家老祖宗是急性的,几剂猛药拔去毒,再慢慢巩固本元就行了。

田军嫂这种是顽固性的慢性病,身体被药物长年累月的侵蚀,即是病,也有药物慢性中毒,需要一点一点的驱逐,还得把握好分寸,下药重了,可能让她的身体崩溃,下得轻了,不起效果,拖太久,主,身体又会形成抗药体。

“还可以治?”耿静心惊震得无以复加,她妈妈的病在三年前医院就已不再试验其他方子,反正试了也是无用,所以就只开药,让她妈妈能维持多几年就几年,什么时候完全抗药,那就是命的终点。

她早早没了爸,和妈妈相依为命,她仅余的最亲的一个亲人就是妈妈,她的世界里再没有什么比妈妈最珍贵,如果能换命,她愿意拿一半命换给妈妈,那样就能陪妈妈走到老,一起去跟爸爸团聚。

如果妈妈的病还能治,她愿意倾尽所有力量救妈妈。

耿静心激动的心脏砰砰砰乱跳,肩膀微微发抖。

“小团子,真的?”晁宇福嗷的一声抱住软萌可爱的小家伙,那开心劲儿不输耿同学。

乐韵被熊抱住,暗中仰天咆哮,晁哥哥那么温柔美好的人,怎么有个动不动就扑人的二姐姐啊?但愿晁家明姐姐不像这个姐姐一样老扑她,她的腰本来就细,再这么频繁勒,把肉肉往上挤,胸变得更大怎么办?

“癌症还可以治,这种病又不是绝症,自然是可以治的,就是比较麻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结成冰之后不可能一二日解冻,这病也是一样,正式治疗每个时段用药不同,中间不能断药,大概需要半年左右,所以需要凑齐药才能开始。”被勒得快喘不过气,伸手掐福姐姐的腰肉。

晁宇福被挠到痒痒,咯咯直笑,赶紧撒手,暗中乐得天翻地覆,她刚才揉到小团子的胸啦,好软。

耿静心激动的往前一扑,紧紧的抱住小女孩,像抱住了一棵救命大树,眼睛闪着亮光:“小学妹,求你给我妈妈治病!药费我会付的,多少钱都会付,我爸去了,我只有我妈一个最亲的亲人,我不能再失去妈妈!”

田妈妈本来不想让唯一的姑娘再为自己操心,听到姑娘那番话,心中酸意汹涌,眼眶潮湿了,孩子只有她一个最亲的人,她何曾不是只有姑娘一个可以慰心的亲人?

姑娘舍不得她,她哪里又真的舍得抛下孩子?

只不过是躲不过生老病死,才坦然接受,好死不如赖活着,如若能活,谁不愿意多活几年?

如若还能治,为了姑娘,她也愿意试一试,就怕医药费太贵,到时没给孩子攒到嫁妆,反而给姑娘积攒下一大笔巨债。

想到昂贵的医药费,田妈妈心头有些迟疑难决。

“小行行,小心心抱住小美女了,一定是好消息!”柳向阳看到耿静心跳起来抱住小美女,激动的一蹦蹿起来,一头冲向耿家母女的方向。

“……”说好不激动不紧张不慌乱不乱来的,这算什么?

燕行伸手一抓,只摸到柳某人的一点衣袖,没把人抓回来,想扔军刀把那家伙给射伤让柳向阳倒地不起,说好不乱来,人却冲出去了,这么快就暴露,万一坏了事,有他哭的。

狠狠抱怨一句,他快步去追,向阳为他的事向来两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锅不皱眉,如今他冲出去,他不能为自保就当缩头乌龟,要挨打挨骂,他陪向阳一起挨着受着。

乐韵刚从福姐姐的熊抱里解放出来,还没喘口气又挨落入虎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可不可以对人用点穴手?

她想点穴,真的!

福姐姐一个欢喜就抱她,这个学姐一时激动也抱她,她快变成抱枕了,还是晁哥哥最好,顶多摸摸头,戳戳她的脸蛋,不会一言不合就熊抱狼抱。

“学姐,麻烦你松松手,我不想被人误会我三观不正啊。”再这样下去,别人没准以为她是女女恋。

“噗哈哈哈!”晁宇福没形像的爆笑,又嗖的扑过去,将软萌软萌的小家伙从耿同学手里抢过来抱住:“小团子,你太可爱了,姐姐爱你!”

“福姐姐,你再吃人豆腐,我就不理你了,也不跟晁哥哥回家。”又被当抱枕,乐韵崩溃,这个姐姐可不可以不认?

“好吧好吧,我不抱小团子了。”晁宇福真被唬住了,赶紧撒手,她才不敢跟小团子扛,爷爷大寿时小团子不跟小博回家去,让家长们知道是她的原因,奶奶也会揍她。

耿静心看晁学姐和小女生互动,漾慕不已,她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体味不到跟兄弟姐妹们打闹的幸福和乐趣。

她转身想去扶妈妈,看到远处跑来一个人,惊讶的瞪大了眼:“妈,柳大哥来了!”

“小柳来了啊,在哪?”还在思考着要不要治疗的田妈妈,听说小柳青年来了,欣喜的四处寻找。

“妈,柳大哥在你背后的方向,他正在跑过来,马上就会到。”耿静心看到疾奔而来的俊美青年,眼中浮出雀跃和惊喜。

那两个大校跟耿学姐认识?

乐韵早就看到从颁奖台背景架后冒出头的两帅哥,一直没当没看见,听耿家母女的话,连连皱眉皱脸,把脸皱成包子脸,从空气中的味道分辩,她知道那两家伙在不远处偷窥,就是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依现在情形来看,那两位与耿家同旧识,难不成怕她对耿学姐母女下手?

“我去,那两家伙怎么也冒出来了,阴魂不散。”晁宇福听得耿同学的呼咋声,望向远处,看到飞跑中的柳少和他后面不远的另一位墨镜青年,不满的嘀咕。

“晁学姐跟柳大哥认识?”耿静心听到晁学姐的咕嘀声,不由看看晁学姐,又看向跑来的柳大哥,感觉有点懵。

“认得的。”

“耿学姐,既然是你们的熟人来了,你们叙叙话,关于田阿姨的情况,我们改个时间慢慢聊。”

乐韵不想跟那两位说话,拉了福姐姐的胳膊走往一个方位:“福姐姐,我们去找晁哥哥,一起去看小鲜肉和美女。”

“嗯,耿学妹,我带小团子找我家美人弟弟去啦,回见啊。”小团子想溜,晁宇福求之不得,果断闪人。

人逢喜事精神好,耿静心知晓妈妈的病还能医治,心中欢喜,笑容美丽:“好的,学姐,回见,还有谢谢你。”

学姐明知她妈妈身体不好,还拉她义妹妹过来打招呼,没有明说请她妹妹帮她妈妈看病,潜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否则,晁学姐大可以不用过来跟她说话,打个招呼就带她妹妹走人。

晁学姐的这份人情,她记在心底,能报时再报。

“不谢,所有温柔待人的都该被温柔以待。”晁宇福快乐的回了一句,挥挥手,带小团子跑路。

乐韵眨了眨了眼,自己慢悠悠的笑,温柔的人都该被温柔以待,像晁哥哥,那么温柔待人,所以被温柔以待,她么,她还是算了,她还是做她自己,该温柔时温柔,不该温柔时还以拳头。

瞄至福姐姐快乐得要飞起来的模样,她气闷的鼓腮帮子,福姐姐这个黑心的,把她坑去帮她同学家属看病,坑妹哪!这一坑,她又要损失好多空间产药材。

“福姐姐,你跟你同学们宣扬了我什么?”

“小团子,我没说你坏话哦,只对跟我臭味相投的人说我美人弟弟捡到个学医的天才妹妹,小小年纪尽得中医家传,长得玉雪可爱,粉妆玉琢,跟观音座前的小仙童似的。”

晁二姑娘喜滋滋的坦白,乐小同学望望天,雪白雪白的小爪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拍人,坑妹啊!

她还没拿到行医证和医师证,福姐姐普在圈子里帮宣扬,得,以后有人找她来看诊,她是看呢还是看呢?

晁家二姐姐就是专坑妹的货,简直是专业坑妹一万年。

“福姐姐,以后别在帮我宣扬我精通医理的事,要不然我就不帮你研制护肤品防晒霜。”

“为什么呀?”小团子是学医的,提前做做点广告不好吗?

“我没有毕业之前,我只想好好当个学生读书,并不想行医,一来是没有医师证容易被诬陷,二来嘛,毕竟我收集到的药材不多,又是珍贵药材,用一点就少一点,用珍贵药材治普通病太浪费,不治,别人可能会记恨上我。”

“我懂了,小团子不用皱眉,知道我妹妹是中医天才的人当中就耿学妹妈妈身体不好,其他人家属没什么大病,不会麻烦你的。”

“嗯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晁学姐带小学妹先行,耿静心陪妈妈等柳大哥,田妈妈的眼睛不好,稍远点就看不清,直到小青年近在眼前她才看清青年轮廓,一张饱经风霜的枯脸上浮出温暖的笑容:“小柳,你也来帮你们亲戚朋友们加油啊?”

燕行追在后面,看到小萝莉和晁二姑娘与耿家母女分开了,他放慢脚步,慢慢的挪;柳向阳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和期盼,一口气冲到耿家母女前,俊容柔和,眉眼温柔:“田姨,心心。”

面对自己时时刻刻放于心尖上的未来小媳妇儿和未来岳母,他不由自主就放轻了声调,一声最平常的称呼也藏着丝丝柔情。

“柳大哥!”耿静心看到多年来总是关心着她和妈妈的最熟悉的青年大哥,藏在心里的喜悦喷礴而出,忍不住想跟他分享她的快乐:“柳大哥,晁学姐家的天才妹妹刚才帮我妈妈诊脉说我妈的病还有治。”

耿姑娘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眉细而长,眼明目亮,比小家碧玉多了一分英气,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阳光美女,她欣逢乐事,脸上喜气盈盈,两目闪烁着宝石一样亮晶晶的光泽,犹如明珠焕光,明艳而美丽。

“?”看到未来小媳妇绽放的笑容,柳向阳看呆了眼,他小媳妇儿好美好暖!

耿静心原以为柳大哥会因为好消息而为她开心,发现他表情呆呆的,她有些不知所措,柳大哥这些年也在帮她妈妈寻医问药,为什么现在有好消息了,他好像并不激动?

等得半晌,她才怯怯的问:“柳大哥,你……怎么啦?”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章 冲动是魔鬼

小美女帮田姨看过病了?!

柳向阳惊呆了,他不要脸不要节操的跑去小美女面前刷存在感,不怕骂不怕嫌弃,就为积攒足够的熟悉度和好感度,请小美女帮他未来岳母看病。

然而,他费尽心机,奔前跑后也没敢开那个口,只能一次一次的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琢磨着什么时候才是最好时机,什么时候请小美女出诊才不会被拒绝。

结果,他处心积虑都没达到目的,耿家母女与小美女第一次打个了照面的功夫,小美女就帮田姨看病,这……这就是人说的“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可有时会掉惊喜,柳向阳被从天而降的好消砸得心怀荡漾,激动得忘乎所以,自己傻愣愣的站着都不知该做什么。

当听到怯怯的少女唤声,他下意识的动动眼珠,软声问:“心心,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柳大哥怎么啦?

柳大哥笑容满面,眼睛也在发光,说话又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耿静心越发的奇怪,小声的重复:“我说‘柳大哥你怎么啦’。”

“不是这句,再前面的。”柳向阳笑容漾荡,语气因心中激动而有些喑哑。

“再前面的,我是说晁学姐的天才妹妹刚才给我妈妈看了病,说我妈妈的病是可以治的。”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柳向阳像傻子似的搓搓手,自己打了个转儿,念了几声“太好了”,猛的一把扶住田姨,激动的嘱咐:“田姨,你听小美女的,小美女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按小美女的话照做,康复之期指日可待!”

“噢噢噢。”田妈妈被小青年扶住,一个劲儿的点头,小柳多年来一直照顾她们母女,小柳于她而言也算是半个亲人般,所以,多年习惯使然,小柳说什么,她都不会太惊奇。

“柳大哥,你跟晁学姐的天才妹妹认识?”耿静心那悬着的心放下来,柳大哥之前那么傻傻呆呆的没反应,不是不为她妈妈的病有治而不高兴,应该是开心过头了。

“嗯嗯嗯,晁小二妹妹是青大的,我一直想请小美女帮田姨看看,总找不着合适的时机,没想到歪打正着,心心你也认识小美女,这真是太好了。”

柳向阳心情激动,整个人如踩云端,一颗心飘飘然。

“我跟小学妹不熟,是晁宇福学姐帮我请小学妹来帮我妈妈把脉的。”耿静心没有瞒人功劳,如果晁学姐不带小学妹过来,小学妹自然不可能主动过来帮她妈妈看病,小学妹会帮她妈妈把脉,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她和晁学姐认识,晁学姐的妹妹才会爱屋及乌。

“晁小二帮的忙?”柳向阳惊悚了,晁小公主因为小美女的事刚才还对他们冷淡疏离,晁小二转而就帮耿家母女引茬小美女看病,这……这……

晁小二什么时候那么善良了?

柳少对于忽如期来的消息,犹觉难以置信,大概是因为小美女和晁小二还不知道他和耿家熟,如若知道的话,小美女还会施以援手吗?

他的脸忽的变了变,紧张的问:“心心,小美女有没说怎么治,什么时候给田姨治病,需要什么药材?有什么你们找不到的药材告诉我,我去找。”

小柳急他人之所急,让田妈妈又感动又欣慰,小柳多年如一日关照她们母女,为她们孤儿寡母多方奔走,为她这病也不知跑坏了多少双鞋,小柳的那份热心与真诚难能可贵。

小柳跟姑娘说话,田妈妈也不插嘴,她就一病残人,有什么事都由姑娘做主,姑娘无法决定的会问小柳,小柳每次都会帮出谋划策。

“柳大哥,小学妹只帮我妈把了脉,具体怎么医治还没来得及说,说我妈这情况比较麻烦,大概要吃药半年左右,等把药材凑齐才能开始。”

“那她有没说都需要些什么药材?”

“没有说,我还来不及问,看到柳大哥来了,想等柳大哥来了我再问小学妹,小学妹对我说既然我遇到了熟人先聊聊,改个时间再说我妈的事。”

完了!柳向阳心中一个咯噔,一把捂了脸,惨了惨了!他出来的太快,让小美女知道他和耿家认识,小美女不想看到他所以先走了,万一小美女因为他迁怒耿家又撒手不管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坏的事儿,他一定打死,可偏偏坏事的人是他自己,这……简直是自作死啊!

他自作死没关系,就怕连累得田姨的希望也化作泡影。

柳向阳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冲出来了呢?

“柳大哥,你又怎么啦?”耿静心特别奇怪,柳大哥今天怪怪的,总感觉他智商好像不在线似的。

“没什么没什么,”柳向阳心虚的揉揉脸,努力保持镇定:“心心,小美女脾气有点古怪,你主动找个时间问她田姨的病需要什么药材,问问你需要做些什么。态度恭慎些,她要是批评你什么,就算你是对的你也别当面辩解,就一句话,无论她说什么,你照着做就没错了。”

“柳大哥,我懂的。”

“心心心有沟壑,我也不啰嗦了。心心和田姨想去哪?”

“我陪我妈到这边来歇歇,柳大哥有事的话你们去忙。”

“我今天陪我哥们来的,那我先走了,田姨,你别想太多,什么事都有我和心心呢,你安心等着医生开药就好。”

“我知道,小柳啊,你赶紧忙你的事去,别让你朋友久等。”田妈妈忍不住笑起来,小柳这孩子真是个好青年啊,待人真诚体贴,重情重诺。

柳向阳很想粘着未来小媳妇儿,可又怕自己跟耿家母女走得太近,让小美女看见生出不满,不愿给田姨治病,那他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嘱咐几句,他恋恋不舍的转身找燕行,发现小行行站在几米开外,小跑着跑向好兄弟。

“妈,我们去那边。”柳大哥走了,耿静心搀扶住妈妈,又慢慢的走。

当柳向阳撒欢似的跑去找耿家母女时,燕行见小萝莉和晁二姑娘走远了,他站在一角边,他可不想凑去耿家母女面前当电灯泡。

看到柳向阳跑过来,脸耷拉下去,他不禁摇头,向阳现在后悔了吧?说了要镇定,他一个猛子跑出来,差点坏事儿。

兄弟已在为他自己的鲁莽担惊受怕,他不做落井下石的事,细声细语的安慰:“向阳,在事情不能确定前你也别垂头丧气的,小萝莉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不会因为你跟耿家认识就迁怒病人,再说,小萝莉不是你请去给田姨看病,是晁小二请去的,我们没什么面子,小萝莉不可能不给小晁和晁二姑娘面子,做出出尔反尔的事。”

“但愿如此。”柳向阳抓自己的头毛,他当初咋就不能忍忍,再忍几分钟,说不定小萝莉就开药方了啊。

冲动是魔鬼。

冲动要不得啊。

柳少揪头发,吃一垫长一智,他以后一定要引以为诫,戒骄戒躁。

燕行没啥多余的语言安慰柳向阳,两人去围观田径赛,找到晁小公主几人,不远不近的关注。

乐小同学和晁二姑娘溜跶一圈,找到晁同学和李同学,到这里帮队员们加油到哪里帮摇旗呐喊,给本校队员们壮声势。

男子100米短跑之后是女子组,同时男子甲组成绩也出炉,广播播报进入决赛的名单,李宇博同学杀入重围;

差不多与此同时,跳远比赛女子甲组成绩也新鲜出炉,乐小同学自然当之无愧的预赛第一。

因上午全部是预赛,不会有现场颁奖。

青大的田径队都是很专业的牛人,无论短跑、跳远、跳高,不论男女,所报项目每个项目都有队员进决赛。

各个项目错开进行,效率也比较高。

径赛100米赛之后,是100米接力赛,男子组在前,李宇博李部长和程祥同学都是接力赛棒手,青大男队不负众望杀入重围。

女子接力人因为有个乐小同学,她跑最后一棒,前三位也不弱,再有她那么一个飞毛腿,如虎添翼,妥妥的以小组第一出线。

接力赛后是百米栏,等那一项结束,也到中午,因上午有开幕式,所以比赛时间只有二个多钟。

上午的最后一项就是八百米。八百米是中长跑,预赛不分跑道。

到女子甲组检录时,耿静心看到晁学姐的天才妹妹也在检录,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她要不要礼让?

让,不合竞赛宗旨,不让,万一她比小学妹快,让小学妹面子过不去。

耿同学检录完毕,正在纠结,肩头被人按住,她看到晁学姐,不禁苦笑:“学姐,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小学妹也参加八百米?”

晁宇福揽着耿同学的肩,笑得春风荡荡:“小耿,我家小团子不仅参加八百米,还有一千五百米,所以,小耿啊,可得加油,我妹妹是不会礼让的。”

“我会加油的。”耿静心了悟,竞赛这种事不需礼让,否则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乐同学跑百八米,戴良钰等男生又跑到赛场。

运动员上跑道,柳向阳纠结了,他未来小媳妇儿参赛了,小美女也参赛了,他该给谁加油啊?

他纠结得脑细胞死了几亿也没纠结出个结果,然而赛跑可不会等,发令枪响。

女子甲组的二十九人,分甲一甲二两小组,甲一组十五人闻枪而动,如烈马奔腾,狂啸而去。

当看到一马当先跑在最前的那抹紫色,同在甲一组的耿静心,连爆粗口的心都有了,晁学姐竟然没告诉她小学妹是个飞毛腿!她也终于知道学姐说让她加油的意思了,不加油的话,恐怕连第二也捞不着。

李副司长和国体部、体院与大学生体协办几位领导在裁判瞭望台上欣赏运动员的风姿,当听到女子甲组赛开始时,她特别用心,看着那个穿青大紫色运动装的小同学打起跑就冲在最前,心里五味俱杂。

长跑是最激动人心的赛事之一,啦啦队,朋友队的加油声高亢,而这次,观赛的各校同学傻眼了,特么的,能不能把跑最前面的那个穿紫衫的家伙拖出去打死?

那个女生太可恨了,她甩了其他同学几条街,拉开半圈或半圈以上的距离,简直丧尽天良。

欧海站在终点,骄傲得跟孔雀似的,瞧瞧,这是他队的运动员,妖孽吧?嫉妒吧!膜拜吧。

贺明智和贺明新也在观赛,两人:“……”龙宝哥,我们没法跟小美女医生好好玩耍了!

乐韵像脱缰的小马,欢快的冲过终点,向前又跑出二十来米,快速离开跑道,和等着自己的同学们嘻嘻哈哈的到一边看别人跑。

女子甲组两小组跑到终点,乙组做准备,李司长等人先下高台去看女生甲组成绩,等成绩传达到总裁判手里,李司长一瞅,青大乐韵2分3秒1,这成绩比上次测量还要好。

总裁判长瞅着那成绩,再三核对,这成绩如果是决赛,那就是妥妥的破了秋运会的纪录,只怕未来三十年也将无人能刷新。

晁宇博等人可不知某些人被乐乐吓了一跳,他们看完女子组预赛,一起结队去吃饭。

入乡随俗,大家吃信大食堂,信大为接待秋运会的各校运动员,使出浑身解数,饭菜十分丰盛,信大学生们也展现出东道主的待客之道,不参赛的同学要么延后要么提前去吃饭,免得因人多让友校同学们没有座位。

中午十二点十分比赛结束,下午一点半接着开始,下午的项目多,男女团队的各项赛,铅球等。

两点,跳远决赛,乐小同学大发雌威,以6。69米的成绩刷新出历届以来秋运跳运最高纪录,名留秋运会纪录史册。

决赛完即现场颁奖,欧海身为主教练,当之无愧的与队员留影纪念这神圣一刻。各方记者们的闪光灯对准颁奖台,抓拍本次秋运会第一个破纪录者的光辉容颜。

当记者们准备来次激动人心的采访时,八百米决赛检录,欧海把小队员奖杯和证书赛给晁同学,和学生们护着小同学去检录。

正文卷 第一百五一章 小萝莉生气的原因

因乐小同学创新纪录,承办方信大为宣扬体育精神,广播站趁热打铁,广告说打破跳远纪录的乐小同学即将争夺女生甲组800米冠军。

于是,跑道两旁的人气空前高涨。

运动员下跑道,柳向阳瞅着自己心上人,特别的心疼,他未来小媳妇儿本来能稳夺冠军的,结果半道里杀出个程咬金,有小美女这么匹黑马,只能争夺亚军。

“怎么,心疼了?”柳某人一张俊脸变苦瓜脸,燕行用手肘撞了撞他。

“嗯。”能心疼吗?想想冠军与他小媳妇儿无缘,他的心就跟刀割似的。

燕行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没出息!

女子甲组预赛取前八名入决赛,决赛时耿同学在第三跑道,乐同学在第七跑道。

万事俱备,在裁判的发号枪声里,八位运动员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拉开争夺大战。

围观的人想看谁?

很多人就是奔那个刚破了跳运纪录的选手而来,当看到那个代表青大的紫色,就知冲在最前的人就是那位牛人。

“我……的娘!”

男生们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了,妈呀,巨胸萝莉?!女生个子小小的,却是巨胸,她跑步时大胸一颤一颤抖,那跑姿看着让人热血冲脑。

青大代表队们但凡没比试项目的全跑来观看,看到那乐小同学那风驰电挚般的速度,暗搓搓的搓手儿,难怪欧老师给小学妹破例不用训练,如果让小萝莉跟他们 一起训练,受打击的就是他们田径队的人员。

各校的啦啦队和田径队想爆动,摔!你跑得快没事,可能不能顾忌一下其他动动员的心情,别把距离拉得太大?

跑第二的是耿静心,对着那抹紫色却是无能为力,那速度实在太快,她对第一早不再存半丝奢望,只争第二人,希望不要被拉开大差距。

乐小同学以甩其他运动员半圈到一百多米的绝对优势,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过终点,被男生们接走。

耿静心是第二个冲过终点线的,她蹿出跑道,啥也不说,四处寻找晁学姐,找了半圈在一群人里找到目标。

“小耿,瞧瞧你嘴巴都快翘天上去了,咋了?”晁宇福看到耿同学找来,跑过去勾肩搭背的勾住耿同学。

戴良钰等男生在陪小萝莉吃零食,他们不认识民大的耿同学,只礼貌的笑一笑。

李宇博和学生会的几位同学对民大的耿同学点点头算打招呼,晁宇博眼中溢出笑来:“耿部长在赛场风姿俊逸,若流风之回雪,惊才艳艳,羡煞人也,在此,先恭喜耿部长勇夺亚军。”

耿同学,民大国防生,国防生团支部副书记,民大学生会体育部部长,妥妥的女学霸和运动霸。

京都各大学经常有交流,青大学生会的各部头儿与民大学生会的各位部长并不陌生。

“晁会长过奖。”耿静心看到青大的少年会长,就知自己想找某小学妹“聊天聊地聊人生”是不可能的了,有那位狐狸似的少年会长在,谁敢说他宝贝妹妹半句?

“小耿,你是不是想揍我家小团子一顿?”

“学姐怎么知道?”

“因为想揍我家小团子的人多了去,你只是其中一个。”晁宇福得瑟的挤眉弄眼:“被甩了几条街的运动员们和他们的队员们都想揍我家小团子,可惜敢怒不敢言,男生们则是下不去手,小团子这么萌萌哒,谁敢来欺负,我削他。”

乐韵在啃男生们送的零食,听说耿学姐想揍她,抬起脑袋,扬起可爱的笑容:“耿学姐,赛场上只有对手没有敌友,如果你真的气狠了,想揍我一顿的话,欢迎动手。”

李部长等人幽幽的撇嘴,小学妹喂,谁敢揍你呀?谁揍你一下,你哭一顿,晁会长还不得把人整死。

耿静心瞅瞅一大群虎视眈眈的男生,也是醉了,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女生,谁敢去捋虎须?她聪明的转身:“算了,我还是闪人吧,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学姐,大家回见啊。”

“回见。”大家乐不可支。

耿静心从晁学姐等人群处离开,穿过跑道,跑去观众台,找到坐前排的妈妈,陪妈妈看热闹。

女子甲组赛毕,即将进行女子乙组,丙组也在检录准备,很快乙组决赛。

当乙组跑第二圈时,广播里响起激振人心的好消息:刚刚进行的甲组女子八百米决赛中,青大代表队员乐韵同学以2分1秒08的成绩打破秋运会历届纪录并并创新出一个新高度。

广播员还在慷慨激昂的即兴演说以激励青年学生们热爱运动,赛场外已是一片哗然。

与几个友校体育老师和校田径教练在交流心得的欧老师,听到自己田径队的小同学再破纪录,笑得那叫个春光灿烂,意气风发,其他老师们狂丢白眼,太得瑟了,好想打他!

气恨恨的众老师特别的郁闷,欧老师打哪挖来那么好一个天才?2分1秒,那是国家健将级水平,那样的人才竟然没有进体院成为国家长跑运动员预备人员?

柳向阳:“……”小美女这速度实在太逆天,他未来小媳妇儿没法比。

耿静心脑子里除了大大的感叹号再无其他,她有预感,但凡有那个小妖孽参赛的项目,正常情况下其他人根本没有夺冠的希望。

贺小十五贺小十六默默的流了一缸眼泪,一个女孩子跑得比男生还快,这还让人活不?

广播员及时播放破纪录消息,也令还在跑道上的人憋着一股子气,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速度爆发,几乎人人超越极限。

如此一来,乙组的成绩比起甲组比较专业的代表队,水平也相差不大,到丙组,运动员同样憋出气,拼命狂奔,她们破不了纪录,但求超越自我。

八百赛完,是200米决赛,那边在做准备工作时,八百米赛颁奖,先颁男子甲组奖,次之女子甲组八百米奖。

随着八百米赛被打破并创新,秋运会有第二个项目被破纪录,乐小同学和青大一下子火了。

乐小同学想躲也躲不过采访,只能在欧老师的陪同下接受一次简短的采访,幸好有老师护着,她才没被问懵。

当200米结束,男子项目中的200米纪录被贺明新刷新,当天也有了第三个破纪录的项,之后,铅球项目中男子组成绩再次打破大会纪录。

200米赛后是100米接力,青大男队夺得甲组第一,而女子组,有个小飞毛腿,同样摘走桂冠。

乐小同学报两个项目,两项夺冠破纪录,在团体赛中又与队员们同学协力夺冠,欧老师喜之不尽,对小同学也格外纵容,晁同学在五点时分要带人提前走,他大手一挥,准!

其实,晁二姑娘想当尾巴跑青大占乐同学的地盘,被美少年会长不客气的把自家二姐姐轰了回去。

总是不远不近跟在晁会长不太远的燕少和柳少,在少年会长带人先回程,他们也不逗留,开着车陪晁同学回校。

燕少和柳少发挥厚脸皮之精神,少年快他们也快,少年慢,他们也慢,反正就是紧跟奇瑞车后面,当回到学校附近,他们先跑。

乐韵和漂亮少年哥哥在校外跑了一趟商场,采购得几样东西才回校,到楼下看到一辆墨黑墨黑的猎豹车,不用大脑猜用膝盖想也能猜得出是谁来了,晁宇博秀气的眉拧紧:“乐乐,要不要我去把人赶走,你再回宿舍?”

“不用,我的宿舍,断没有要我这个主人避让的道理,晁哥哥先回宿舍冲凉,等我叫你时你过来吃饭。”

晁宇博没有强行干涉小乐乐的决定,他自己回自己宿舍。

燕少和柳少先一步抢前回校,也去生活街走一趟,赶紧赶慢的到壮元楼,爬到四楼等,等了约摸十来分钟,宿舍主人归来,她背着她的背包,一手提一袋二十斤的面粉,另一手也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小萝莉,你回来啦。”

“小美女,你回啦。”

燕行和柳向阳看到穿紫色运动装的小女孩子,脸上堆起笑容,连呼吸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两个大男人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有些胆怯又有几分不知所措,乐韵本来满心怒火,看到那两人的眼神,那股冒腾的火焰不知不觉矮了下去。

那两家伙站在她宿舍门口,脚下堆得几个箱子,有苹果、梨、葡萄、芒果和牛奶,还有箱椰汁。

看到那一堆东西,乐韵有点哭笑不得,他们带饮料来,怕她暴跳如雷,发雷霆大火时好浇火?

她没说话,走到二楼楼梯,自己开锁,推开一条门缝,扭头看看两人:“东西提回去,给你们五分钟,自己说完自己走。”

“小萝莉……”

“想提东西进去,人也不要进了,就站在外面说吧。”乐韵自己走进宿舍,没关门,也没再回头。

弯腰想抱东西的两青年,手臂僵了僵,默默的踏进女生宿舍,轻轻的掩上门,站在门口,踟蹰不定。

乐韵将东西放下,自己在写字桌旁的地板上坐下,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有话快说,过时不候。”

“对不起!”燕行愧疚的垂下头,喉咙涩涩的,声音也满是苦味:“之前我不知道制药房里多余的眼睛,是我弟弟小十六藏的,小十六在家里最小,被纵容得有些任性,有时爱胡闹,他只是好奇制药过程才背着长辈将东西藏在药房里。我今早在你走后才问出来,我也很震惊,过两天我将人带过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次是小十六的错,是贺家对不住你,跟向阳没关系,请别误会他。”

不论怎样说,小十六做的实在太不厚道,哪怕东西藏屋檐还能有脸辩解,偏偏是放在制药房里,让人无脸自辩。

小萝莉已经够厚道,在贺家众人面前没有翻脸,没有给贺家几位老人难堪,这胸襟比男人还袒荡。

如果换作他,谁背着他在他住的地方放样监控,燕行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必定怒不可遏,说不定直接翻脸。

燕行在解释的时候,柳向阳没有吭声,现在他们两个都挨记恨上了,能摘出一个就一个,先保住一个人的清白无辜,至少还有机会在小美女面前帮另一个美言几句。

乐韵摸着手机,心头的火又有烧起来的迹像,她在制药前问贺家有没多余的东西,贺家保证没有,她是相信的。

然而,事实制药房里还藏有监控,东西藏在木柴里。而她之前一直不知道,直到昨天才无意中发现藏制药房里的微型监控仪。

她从制房搬走部分柴火,堆放在龙血树下一角,昨天需要找根合适的木头来做东西,翻找木柴时,柴火里掉出一截短木头在地面滚了滚,从中掉出一个手指肚大的小东西。

小东西有点晶光,乐韵捡起来才发现是件带孔的东西,因为她还没有见过隐形微型摄像头,当时并不确定是监控仪,只是怀疑,查电脑度娘,找出各种微型摄像头对照,最后与其中一样微型摄像头对号入座。

那一刻,她惊得手脚发软,冷汗直流。

她在贺家药房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空间里,如果那份摄像头流传出去,会有何结果?答案是肯定的,她会被送进研究所密秘切片研究。

她当时坐了足足半个多钟才能站起来,重新去检查监控是怎么隐藏的,蒇东西的人很聪明,在一块松树木头上挖一个小小的洞,将监控仪器塞木头里,外面用树皮遮盖,摄像头的针孔藏在松树皮的皱褶间隙。

木头放在靠近最底层的地方,还是藏在靠近墙角那一边,因此,就算她制药烧了很多木柴,也可能烧不到那里去,而装监控的木头比较圆,块头也不大,一般会成为剩余品。

如果,当初她没把木柴搬回空间,监控仪就会落在外人手里,她极可能会被暴光。

就算现在想起来,乐韵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听到燕人解释,她不怒,也生不出同情心:“说完了?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正文卷 第一百五二章 坦白

她不相信他了。ziyouge.com

小萝莉笑容灿烂,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燕行心头犯怵,将呼吸抑得轻微:“小萝莉,我不好意思请你原谅小十六,请原谅向阳,向阳是无辜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

轻悠的一句,像叹息,也像是指控,柳向阳骤然一惊,小美女的意思是说他和小行行,与贺小十六都不是好人?

“小美女,我没有做错事啊,我还帮你保护你晁哥哥。”辩护,为了清白,必须得辩护。

“柳大校,不要欺负我是农村人,我不懂国家大事,不懂勾心斗角,但是,有些浅俗的道理我是懂的。”

乐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保护我晁哥哥是前提条件,我去找药救贺家老寿星婆婆,燕大校在京城保护我晁哥哥,你和姓燕的是兄弟,你代他当保镖,是你和你兄弟的手兄情深,你在帮你兄弟,不是在帮我,不要混为一谈。

而且,我晁哥哥的事就算没有你,他仍然不会有事,我给了晁哥哥防身药,或许不能解黑市流通的顶级春药,解一般的春药绰绰有余。

再说,没有你,我晁哥哥也知道该怎么做,我晁哥哥不是笨蛋,需要公了还是私了,他心中有数。你们把人带走,并不是因为想帮我晁哥哥,而是涉及到你们的工作,莫把你们该尽的工作职责转化为私事。”

“我……”柳向阳噎得哑口无言,小美女怎么就这么……这么的不给面子,把公私分得这么清,还让人怎么聊?

“小萝莉,向阳保护小晁是在帮我,可他也确实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柳大校,你跟耿家母女是什么关系?”

“咻-”柳向阳后背皮陡然一凛,神经拉得笔直,小美女眼睛太犀利,果然猜出端倪来了。

“小美女,耿家牺牲的那位是我部队的前辈,也是当年带我的队长,前队长以身殉职,作为队友,我理当照顾队友家属,所以我跟耿家母女很熟悉。”

“如果仅只是出于同袍泽情谊,柳大校,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或者该说,你在掩饰什么?”

“我没紧张啊。”

“你心跳频律比在我问你之前每分钟快十几下,血液运行速度快了一倍,你说不是紧张?提起耿家母女,你面红心跳,呵呵,你处心积虑的往我身边凑,其实就是为耿学姐妈妈的病,你紧张,是因为你怕我知道你们认识,不再管田阿姨的病。”

“……”小美女的话一针见血,正戳中自己的弱点,柳向阳慢慢的敛了笑,默默的垂下眼。

“田阿姨的病,我心中有数,我帮田阿姨把脉,是因为晁家福姐姐跟耿学姐友好,是因为田阿姨是军嫂,与你们无关,是非黑白我都懂,”

乐韵看手机时间:“你们以后不要再往我这里凑,朋友是建立在没有算计的基础,你们从一开始就想要利用我,表现上将就我,做出跟我有交情的样子,无非也是想利用人情关系来制约我,最好能成为你们的免费私人医生,为你们,为你们家属或跟你们有利益关系的人免费看病治病。

你们凡事从你们的利益出发,不能说你们不对,只是大家立场不同,我跟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现在我们没有结仇怨,从此各走各的。

我对军人有敬仰之情,所以在你们没伤害到我的情况下,对于一些小算计和欺骗我当作不知道,可并不等于对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都会容忍,我的忍耐性也是有限的,不要把我对你们的最后一分敬仰与耐心磨光。

也不要拿我晁哥哥来说事,我跟我晁哥哥有生死情义,晁哥哥不会利用我,不会干涉我自由,做什么事会从我的角度出发,考虑我的感应。现在还有最后一点点时间,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说清楚,以后你们再想说,我也没耐心再听。”

对于柳帅哥,乐韵并不是因贺家的事迁怒他才不待见他,柳帅哥和燕帅哥本身就犯了一个让人无法宽恕的错,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她其实知道,因为她暂时不愿意将自己的底牌露出来,所以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她知道他们在算计什么。

燕行柳向阳定定的看着随意坐地上的小女孩,心头浮出莫明的心虚,她早将什么都看清了,却一直不说。

都说小孩子是大人的镜子,能照见人心,对着这面镜子一照,他们,确实卑鄙多了,从一开始就是想利用她的医术能力,并不是出于对她本身的怜惜。

大概就是因为初心不纯,所以她对他们不信任,只把小晁捧在手心,放在心上。

人说如若温柔待人,所以总有一天也会被温柔以待,他们未曾温柔待她,小萝莉当然也不可能对他们还以温柔以待。

两位年少有为的青年,面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子,竟莫明的生出深深的愧意,他们总以为小女孩任性,对他们爱搭不理,其实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表像蒙骗,也没有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她始终坚守着她的原则和底线。

柳向阳敛收所有嬉闹之心,认认真真的坦承:“小美女,我除了想将你拉进部队成军医,想请你帮田姨看病,并没有其他的算计,一定要说算计,也就是……想蹭吃的。”

“小萝莉,我除了想依靠你的医术自救,报仇,将你拉进部队之外,没有其他坏心思。”燕行也承认自己的自私之处,他想利用小萝莉,全部出发点都建立在想借她的医术自保,报仇雪恨,也希望小萝莉因为跟他认识,能在必要的时候爱屋及乌,为他在意的几位长辈们健康出力。

“我知道了,说完了你们就走吧,东西拧走,放在外面不带走的话,我从楼下窗口帮你们扔下去。”

乐韵淡然的应了一声,别人要不要解释,是别人的事,她会不会相信,是她自己的事。

燕行默默的吐口气,她终究是不会再相信他们。

建立信任很难,小萝莉对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信任,小十六的一个动作,就让小萝莉将他们之前所积累起来的情分消磨光,正应了古人的那一句“千里之堤毁于一蚁”。

经此一变,他们想再羸回小萝莉的友好,难上加难。

小十六的好奇心踢断了他们走向小萝莉的一条独木小桥,也将贺家的声誉间接的掐杀于无形,以后,小萝莉对于贺家人的为人大概也会持怀疑态度。

小十六有错,他们何曾没错?

他们目的不单纯,小十六的小动作不过是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萝莉,我们先走了。”燕行默默的望望小萝莉住的宿舍,轻轻转身,拧开门把,自己走出去,事情到这个地步,暂时没有再回旋的余地。

“小美女,我也走啦。”柳向阳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留下,跟着小行行走出宿舍。

掩闭门,里与外,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燕少深吸口气,弯腰抱礼品,他们提礼道歉,终归是“石板上栽葱——白忙一场”,也不对,并不全然没有收获,好歹他们知道小萝莉的底线是什么。

“哥从没有遇到这种礼随人来又随人回的待遇,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儿。”柳向阳拧起箱子,呲牙咧嘴的咕咙。

被退礼品的心情,真糟心。

可是,他们还得依言搬走,如果将东西留在门口,不用赌也知道小女孩必定说到做到,将东西从窗口给他们扔下去。

燕大少没吱声,抱起水果箱子,一言不发的下楼,柳大少搬着东西在后,两人叮叮咚咚的下楼。

刚到一楼,与晁家哥儿不期而遇,不,不是巧遇,而是美少年特意在等他们,天色已黑,少年安安静静的立在东边楼梯口,灯光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光辉,有自带光环的特技效果。

燕行、柳向阳面对晁家少年时有些许不自在,如若手里没抱东西还好说,偏小萝莉没收他们带来的道歉礼,被退回来还被晁哥儿看见,感觉特别的丢脸。

“如此看来,乐乐受了很大的委屈。”看到燕少柳少携带东西下楼来,晁宇博了然,小乐乐上楼时,听她的语气就知还在生气,他猜着小乐乐可能不会轻易原谅燕少,现在一瞅,嗯,事实可能比他预测的还要严重一点点。

“小晁,贺家长辈们对小萝莉是十分敬重的,是我们小十六那个熊孩子太顽劣,前着长辈做了错事,让小萝莉受委屈了,我深感歉意,希望小晁能给贺家弥补的机会。”

晁家少年心思细腻,又是护短的,燕行不希望误会越来越深,也不怕丢脸,自己主动示弱。

“我对外算是半个家长,在乐乐自己本身能决定的事务上,我不能剥夺乐乐的判断和决策,乐乐的事她自有主见,燕少你对我说这些没有用。乐乐不选择原谅,两位以后就不要来了吧,免得打扰乐乐的学习。”

“……,小晁,今天我先走了,明天见。”燕行迟疑一下,没有再做辩解,自己退一步。

燕大少都败下阵,柳大少更没有说话权,他和兄弟越过晁家少年,将东西放回车后座,驱车而去。

远离了状元楼,柳向阳向后一摊,摊成中暑的傻狗状,过了三秒,又坐正,握拳:“小行行,我能不能揍贺小十六一顿?”

特么的,他想打死那只熊孩子。

你说,你装什么不好,装傻装呆装嫩装任性装老成都行啊,为什么偏要在药房里装监控仪器?

一个机械小天才,装只眼睛还被一个非专用业的小女孩子发现,给他们惹出一堆麻烦,不揍他一顿心里难平衡。

想到在小美女那里吃了一记闭门羹,柳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拿贺小十六当沙包练拳,让熊孩子知道什么叫痛。

“如果揍小十六一顿就能让小萝莉消气,就是揍十顿也没关系,”燕行叹口气:“你想揍人的话,等明天过后再动手,小十六明天还有场3000米的赛跑,揍伤了他,不能参赛,怕他留下心理阴影。”

“好,等几天我再去揍他,小行行,你要回贺家不?”

“明晚再回去,今天回去的话,大家长们知道了还不得气疯,必定会逮住小十六暴打,等明天秋运会结束,小十六比完赛,挨骂挨打都没事儿。”

柳向阳哼哼几声表示嫉妒,小行行对他的弟弟和妹妹如珍似宝,连遇上这样的事也还在为熊孩子的成长考虑,作为燕某人的弟弟妹妹们太幸福了。

燕少不回贺家,开车去食堂吃饭,不管怎样,总不能饿着自己。

晁宇博没有上东边楼梯,真正的回自己宿舍,稍前,他为了侦察燕少和柳少会得到什么结果,没急于回宿舍,等乐乐上楼去后就待在东边楼梯口,现在看到结果,他可以放心的回去冲凉。

少年回舍洗澡换衣服,将自己收拾得有模有样,慢悠悠的下楼,开车门提一袋二十斤的米上东边楼梯。

他提着二十来斤的东西,爬楼都跟没人事似的,上到四楼自己开门进女生宿舍,放下袋子,晃到小厨房去凑热闹。

“乐乐,我能不能现在就吃一个?”小乐乐在做煎饼,摊好了五六个饼子,个个金黄金黄的,诱人极了。

“晁哥哥,现在吃了,等会吃不了多少菜可不能怨我。”

“不怨不怨。”漂亮少年眼目一亮,飞快的抄筷子和碗,夹一个饼,端起来就啃了一口。

煎饼还没有卷馅,香而软糯。

“乐乐生气不会把我关门外,身为哥哥,好幸福。”啃了几口,晁宇博感慨万分,小乐乐生气,就连大校的面子也不给,如果是他惹小乐乐不高兴,她顶多鼓着腮帮子瞪他几眼,对比起来,亲疏有别。

“晁哥哥哪天欺负我的话,我也会给你吃闭门羹。”

“不怕,我有钥匙,我自己进来。”

“好奸诈!”

“这叫有备无患。”晁宇博得意洋洋的扬眉浅笑,啃完一块饼,满足的抹抹嘴,坐等晚饭,他本想问问小乐乐要不要原谅贺家,最终没问,小乐乐不愿说,必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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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五三章 小幸福

民以为食为天。

这年代温饱问题基本解决,城市居民奔小康,像欧海这类人,生活水平属于高品质生活的部分人。

然而,他早上对于营养早餐没多少胃口,只吃了个半饱,早早的就赶到学生宿舍区的运动场集合点。

等啊等,去参赛的队员们陆续来临,之后,少年会长和学生会部分人员们也到了,去观赛的同学们也到一批,就连燕少和柳少都冒了头,就是没见乐小同学。

而乐小同学的助威队又多了两人——陈同学和才同学,那两位昨天忙得分身乏术,所以没有去观看小萝莉比赛,今天总算有空,两人当仁不让,和晁会长一起去看运动会。

等到快出发时刻,乐小同学才冒头,姗姗来迟的小女生,背着包,手里抱只大袋子,蹦蹦跳跳的跑到少年会长身边。

李宇博和欧海两人悄悄的搓手,煎饼煎饼……煎饼!

乐韵打开袋子,给欧老师和李部长一人一份早餐。

“小乐,为什么小晁有两个,我只有一个?”欧海拿到自己的一份,哎,只有一个煎饼!

“老师,昨天说好了一个啊。”

“……”欧海嘴角向下狠撇,小乐,咱们能不能别这么较真?伸头一看,小同学袋子里还有只保鲜盒,装了好多煎饼,他眼神刹时闪出光:“小乐,你盒子里还有,再分个给我呗。”

“不行,这是我和福姐姐的午餐。”乐韵快速将袋子合拢,抱在怀里,免得别人打主意。

欧老师默默的捂胸口,遇着个这么有原则的孩子,简直太让人伤心了,闻着从李同学和晁同学那儿飘来的香气,他也忍不住,自己吃自己的份子。

“乐乐,我还想吃。”李宇博干掉自己的份子,巴巴的跑到小萝莉学妹面前,用可怜楚楚的眼神瞅她抱着的袋子。

“李哥哥,1500米破纪录的话,明早请你吃早餐。学长学姐们也一样哟,谁在某项破个纪录回来,先向我晁哥哥报备一下,明早去找晁哥哥拿早餐,三只煎饼。”

参赛的队员们“哇”的炸锅,跃跃欲试,破个纪录,大胸萝莉小学妹请吃早餐,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拼。

“人家不像乐乐是飞毛腿。”李宇博摸摸鼻子,自己归队。

欧海美美的享受完早餐,笑咪咪的走向校车:“小晁,将你家妹妹拧走,不能让她跟我们坐校车,我怕我受不住引诱,号召全体队员冲上去打劫。”

小欧同志很上道,晁宇博笑盈盈的拉开后座车门,将小乐乐塞进车里,自己当司机。

大才子坐副驾座,陈同学坐在后座,两学霸眼巴巴的瞅着小萝莉,小眼神满满的是可怜。

乐小同学被瞅得鼻尖冒冷汗,等队伍出发,车子开动,她默默的打开袋子,分两学长一人一只煎饼,两学霸欢天喜的拿纸巾裹煎饼,狼吞虎咽的狂啃。

燕少和柳少大清早也赶到学生集合点,他们跟在晁会长车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享受从小萝莉手里得到的美食。

16日,周日,也是秋运会的第二个赛日。

前夜有雨,昨天早上地面潮湿,气温也比较低,到下午天气便转好,到星期天,天气又晴了。

晁宇福仍然等在停车场,等到小团子,揽着人去运动场,路上啃了一只煎饼,她识髓知味,生恐别人抢小团子的煎饼,将保鲜盒子放她背包里,严防死守的保护起来。

对于福姐姐的护食行动,乐韵一笑置之。

比赛八点开始,田径第一个项目是一千五百米和三级跳远,仍然是男子甲组赛跑,女子甲组三级跳。

两个项目的运动员也没多少时间做什么准备运动,先去总检录处检录,再去赛场检录。

青大的学生们兵分两路,一路分去看乐小同学跳远,一部分去给参贺1500米的男生们加油。

三级跳远,乐小同学顺序比昨天靠后,排到了二十一号。

男生项目每个项目参与的学生比女生多,男子1500米甲组共有二十几位,分三小组,李宇博部长另一位同学参赛,两人没分到同一小组,李同学在甲二组。

为了早餐,李少也是拼了老命,跑出小组第一,成功入决赛,他刚跑下跑道,便半刻不停的跑去看三级跳远。

他赶至时,跳远进行到第十九个,李少成功赶上末班车,能有机会一睹小萝莉的风采。

三级跳远的参赛运动员们成绩都不差,都是九米到十米三以内。

当轮到乐小同学,听到那名字,众多选手与外校围观同学特别的想打人,哎妈,那个谁昨天摘了两项纪录还不知足,又跑来抢冠军?

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上阵的乐小同学,努力三蹦,最远一蹦13。50米,妥妥的秒杀尽之前的众选手。

晁宇博等人怕小乐乐挨人嫉妒,迅速将人带离再场。

燕少和柳少也不声不响的跟在众人不远处,他们不往小女生面前凑,只跟,不远不近的跟着。

各个项目进行得比较快,男子组1500米之后是女子组,乐小同学和耿同学再次赛场重逢,乐同学以4分28秒入决赛,耿同学5分26秒稳居预赛第二。

跑下赛道,耿同学气哼哼的杀到晁宇福同学面前,对着小学妹柳眉倒竖:“臭小孩,你敢不敢跑慢点?让个冠军给别人又不会死。”

晁宇福吃吃的笑:“小耿啊,你何必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呢?你要是介意这个,会被气死的。”

“能不介怀吗?有这个臭小孩,我就成了万年老二,真想打抢我第一的熊孩子一顿。”耿静心心好累,熊孩子总跟她争第一,累觉不爱。

“耿学姐,明年秋运会我不跟你争,你开开心心的破纪录夺冠。”乐韵挂在福姐姐肩膀上,笑得花枝乱颤。

“哼哼,明年你不参加,我揍你。”耿静心虎脸:“我才不要你让,要争光明正大的争,你要是让我就不参赛,我拖晁学姐去找你,胖揍你几顿。”

“呃,耿学姐,不是让你,是因为明年那个时候若无意外,我可能跟导师去国外交流学习,人不在国内当然无法参加秋运会了,你多多努力,多破几个纪录,等后年秋运会我去挑战你创的纪录。”

“熊孩子,说得我更想揍你了。”

“别揍我,我怕痛得很,”乐韵扶着腰乐:“耿学姐,等下午赛事结束后返校时,你找我福姐姐拿东西,我写有便条,你看了就知。”

晁同学在运动场逛了好几个地方,并没有遇上耿同学,在检录处时,乐小同学和耿同学才相见,不过,那时在检录,也没空聊天。

东西就在晁二姑娘背包里,而耿同学因为没有家属帮看包,现在交给她没得让她担心东西不小心丢失,不如等秋运会结束再给她。

“谢谢你,小学妹,虽然你是个熊孩子,但是熊得很可爱。”就算小学妹不说是什么东西,耿静心知道是药,给她妈妈吃的药。

“小耿,你省掉那个熊字,我听了更开心。得了,你去休息吧,等会你还有接力赛。”晁宇福乐得眉开眼笑,将耿同学轰走,那家伙再呆下去,会被小团子打击到的,还是不留她的好。

耿静心也没逞强,去找自己学校的队员们。

女子1500赛甲乙丙组跑完,下一个是400米短跑,紧接着就是400米接力,青大男队成功晋级决赛,女生也不甘示弱,杀入决赛,之后是400米栏,团体赛的200米往返等。

上午还有几项决赛,有女子铅球和女生全能项目之中的项目和男子全能项目。

十一点,三级跳远决赛,乐小同学以13。72米打破秋运会三级跳远纪录,并创新出新高度。

当广播通告四方时,知道昨天某位连破两纪录今天再创新纪,运动场的男女老少一脸懵。

耿静心:“……”这么牛的熊孩子,果然让人想揍哭她。

颁奖的时候,欧老师笑容格外灿烂,他当初强行将小同学丢进田径队的做法简直太机智了,瞧瞧,多给他长脸啊,这下学校的教练都服了吧?谁不服,站出来,大战三百合。

而他也一直笑到了最后,下午,男子团队和女子团队夺得第二,男子400米接力青大夺冠,而女子组400接力赛中,因为第三棒中途发生意外摔倒脱棒,与同赛组人员拉开三二百余米的间距,乐小同学虽然力挽狂渊,成功逆转,便终究因距离相差太远,最终以落后第一名1秒03的差距居于第二。

饶是青大只得第二,也惊震了众人的眼,成为秋运会最激动人心的逆袭故事。

同时,男子组1500决赛,李同学不负所望勇夺冠军,乐小同学更是再创佳绩,以4分10秒12的成绩破大会1500米纪录,并创出让人仰望的新纪录。

乐同学四项个人赛,夺四项冠,破四项纪录,为秋运史添加辉煌一页,成为宣传体育精神的楷模。

耿同学只夺得女子1500米第二,柳少为他小媳妇的冠军又被抢走,再一次心痛的滴血。

下午四点二十分,秋运会圆满闭幕。

各高校代表们各有收获,俱胜利而归;青大是收获冠军最多的代表队,也是破纪录最多的学校,欧老师带学生们载誉而归,校体育部设下庆功宴,犒劳参赛田径队员们。

运动会结束时,燕大少带上贺小十六回贺家;柳少陪他心上人找晁二姑娘拿了东西,送回耿家。

耿静心是本土人氏,共和国建国之前居于城效,现今则介于五环与六环之间,曾经家有二亩薄田,是普通的小老百姓。

耿家还是砖瓦旧房,有个让城市居民最眼红的小院子,以前种花,现在耿氏母女把小小的院子重新规划,留出一条路直通屋,其他地方砌菜园,种最易管理的蔬菜,差不多能供应自己生活。

柳少和耿静心回到耿家,还不到五点,暮色才开始出现,田妈妈搬着小板凳坐在小菜园里移栽大白菜。

“小柳,你来啦。”看到青年,田妈妈搓搓手,站起来。

“田姨,您出来歇着,我来种菜。”地垄里还有些苗没种完,柳向阳将手里提的东西和背包放下,快速冲去干活。

耿静心也赞同:“妈,活交给柳大哥吧,我去煮饭烧菜。”

“心心,晚上能不能吃地里长的小白菜?”未来小媳妇要亲自做饭,柳向阳喜得快跳起来,厚着脸打商量。

“可以,柳大哥你种完菜,顺便拔把小白菜。”耿静心提起地面的背包和柳大哥购买的鱼、肉、蘑菇、西红杮等先回屋。

柳向阳笑嘻嘻的答“好”,麻溜的进菜地,到田姨种菜的垄道,抄起小锄头刨个坑,种一棵菜苗,再覆上泥土,用手摁一摁,将泥土按实,然后再刨一个坑,种菜苗,就那么一锄一个坑的刨,种。

小柳来了,田妈妈也知道她是拗不过的他和她姑娘的,自己缓步走出菜地,先回屋洗手。

耿家的屋就是一栋三大间的那种式样,再把厅堂左右的大间间隔为二,总体就有四间,足够住人或放东西,茅房和关鸡鸭的地方在屋后。

柳向阳种完一把菜苗,将小板凳和工具收起来,放到屋檐底下,跑去种小白菜的地方拔菜,拔得一小把菜,去菜根,高高兴兴的拿去厨房。

耿家厨房就是正堂右边一侧大间分隔出的外间,柳少在耿家一向跟自家一样,把菜拿进厨房清洗好,和田姨坐等晚饭。

耿静心一共炒了六个家常小菜,在厨房里摆桌子吃饭。

田妈妈坐上位,柳少和耿同学分左右坐,柳向阳殷勤的帮未来来岳母大人和小媳妇儿盛饭装汤,等母女动了秘子他才开吃,吃着小媳妇儿做的菜,快乐得要飞起来。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狗啃骨头猫吃肉,奥特曼打怪兽,幸福就是吃自己爱吃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在柳大少心里,个人幸福就是能和小媳妇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能天天说上话,能吃到小媳妇儿做的饭菜,如果能在每天早晨一起起床就完美了。

正文卷 第一百五四章 震怒,罚跪

贺三住的地方离信大很远,燕少带着贺小十六回到大院已经是六点四十几分,贺祺书和贺祺灿也早回到了家。

贺子荣、郭青青和鲁雪梅还在贺三家里,罗绣兰已回她家,贺明韬有事没回,贺明盛贺明俊周末在陪老祖宗,贺盼盼也在家。

人比较少,也比较安静。

贺子瑞等着小孙子们还没吃晚饭,当等到小龙宝和小十六回来赶紧先开饭,饭后,老少们也没急着问小龙宝有什么事,先唠唠家常,吃点水果消消食。

“小十六今天好安静,怎么不踊跃发言啦?”贺明盛发觉小十六打回家就没怎么说话,乖巧安静得像个大家闺秀。

“是哦,小十六竟然没有插科打诨,也没有胡搅蛮缠,真是稀奇事儿,是不是运动会一败涂地,没脸见江东呀?”贺子瑞打趣贺家最小的小孙子。

“三爷爷,我……我闯祸了。”贺明新嚅嚅出声。

“啊?”贺家老少们惊诧的瞪大了眼。

“臭小子,你又惹了什么事儿?是不是跟谁打架,把人打死打残了?”贺子荣立马就火气上升。

小十六与贺家最大的长孙相差十几岁,因为他最小,贺家同辈兄弟姐妹很多已能独挡一面,所以对于最小的一个弟弟也是倍加宠爱,让他无忧无虑的成长。

如此,也导致他成为混世小魔王,从小皮得不得了,打架惹事一把抓,到十四五岁懂事些,不犯大事儿,仍三天两头惹小麻烦。

每次惹了事儿,满不在乎的样子,还笑嘻嘻的说那不是事儿,而这次,他自己竟然说闯祸了,想必惹出了大乱子。

贺子荣不怕他打人,就怕他把人打死或者打成重度残疾,那样的话,谁也救不了他。

贺二一声虎吼,声震屋瓦,贺明新惊得差点跳起来,贺明盛和贺明俊预感事态不妙,飞快的爬起来站在小十六身边,如果二爷爷发怒要动武,他们也能先挡上一挡,免得小十六遭殃。

“二哥,你先别吼,会吓坏孩子。”贺子瑞怕二哥的爆竹脾气把小孙子吓坏,直紧按住兄长,免得他一言不合就抓东西砸过去。

贺二老太太也赶紧摁住丈夫,还数落一句:“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咋还这么急燥。”

贺子荣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就惯他,再惯下去,指不定他敢把天捅个窟窿。”

贺盼盼咯咯直笑:“二爷爷,小十六能把天捅个窟窿,那得需要好大的本事,难不成不是好事。”

“小五,别给他辩护,你这么护着他,他更加无法无天。”

“好,子荣,你好歹一把年纪的了,别一点事儿就呼呼咋咋的。”贺老祖宗听着儿子那气呼呼的语气,出来平息战争,转而看向小重孙:“小十六,你慢慢说,说你惹出了什么大乱子。”

老祖宗发话,贺子荣乖顺了。

“我……”贺明新站起来,看看老祖宗,看看长辈和兄长姐姐们,一时不敢坦白自己做的混帐事。

“还是我来说吧,”小十六胆怯了,燕行赶紧解围:“小十六没打架也没杀人放火,他就是……在小萝莉制药的药房里放了多余的眼睛,他做的事露馅了,小萝莉十分愤怒,所以那天早上帮太姥姥施针之后不愿多留,直接回学校去了。”

“什……什么?”贺明盛贺明俊不禁结巴了。

“?”贺祺书贺祺灿面色骤然大变,那天小医生进药房前问过他们药房里有没多余的东西,他们还一致保证说没有,如果小十六悄悄的放东西在药房里,这这……让他们有何颜面对小医生?!

贺子瑞和柴溪的脸色在一瞬间变换好几种颜色,难怪那天小医生在早饭前就给老祖宗扎针,她大概以为他们表里不一,不屑与他们为伍。

贺盼盼捂住脸,事情大条了!

贺明新自知罪大,不敢抬头。

“小十六,在医生制药的地方做了手脚?真有那回事儿?”没人说话,贺老祖宗慢慢的坐直,将腰杆挺了起来。

“是的,太姥姥。”燕行恭敬的回话:“太姥姥,小萝莉那天离开贺家后就没跟我说过半句话,在中途我停车想请她下车吃早饭,她下车后自己打车回学校,我追回学校,想帮她提东西送她回宿舍,她也没理我和向阳,二哥和八哥送背包过去,我亲自送去宿舍,她也没见我,还是向阳将背包塞给晁家哥儿代为转交的。

我原本也不知道原因,就在昨天,大学举行运动会,小十五和小十六遇见晁哥儿姐弟和李家哥儿陪同小医生在玩耍,过去打招呼,小萝莉没给小十五和小十六面子,向阳过去想缓和一下气氛,也被小医生不留情的呛了,甚至将我们当陌生人对待。

我觉得非常不对劲,问小十五小十六有没在制药房做什么手脚,才知小十六在药制房里放了东西,我和向阳这才明白小萝莉为什么会突然翻脸。

昨天傍晚,我和向阳去向小萝莉道歉,她只给五分钟时间给我解释,也没收我们带去的礼品,就那么将我们打发走。

这事是小十六做的不厚道,我回来向太姥姥和舅公们报告,让舅公和舅舅们心里有个数,大家也好合计合计怎么办。

小萝莉在我们家受了委屈,不会再信我们家任何人,我琢磨着就算带上小十六去登门道歉也不会有用,大概还得需太姥姥和舅公们出马,走晁家的路子。”

小龙宝说话,贺家老少们听得很仔细,听说小医生离开贺家后就没跟小龙宝和柳小三说话,贺子瑞和贺子荣、贺祺书几位男士更觉难堪。

小医生将他们家老祖宗从鬼关门前拉回来,又为他们家老祖宗赶往太行山寻药,餐风食露十余天,回来又进药房,关在高温药房几天几夜,制出药让老祖宗转危为安,小医生对他们贺家恩爱如山。

就算小十六在药房里放了东西,小医生发现了,她即没有中途大怒走人,在制药完工后也没有揭穿他们,平平静静的帮他们老祖过施针,还信守她自己的承诺没有收一分钱,小医生给他们贺家留足了面子。

那份胸襟之大,令男儿也汗颜。

贺子荣嚯的站起来,捋起袖子冲向孙子:“小王八蛋,贺家的脸面让你丢尽了,不打死你,贺家早晚有一天被你毁个干净。”

“二爷爷!”

“二哥!”

贺二忽然震怒,把众人吓了一大跳,郭青青和贺子瑞柴溪、贺祺书手忙脚乱的拉住贺二,贺明盛贺明俊立马拉起小十六,退得远远的。

贺明新被吓到了,心惊胆颤的躲在哥哥背后,以前爷爷虽然会吼,那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从没动真格,这一次明显是真的发怒了。

贺二用蛮力扒开阻着的人,誓要打死闯祸的罪魁祸首:“你们都让开,留着让这么个祸根子早晚会给贺家招来大祸,这次是人家小医生胸襟宽广,没为难贺家,如果遇着必胸狭窄的,在药里做点手脚,弄死我们贺家所有人,我们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这样的祸根子就该打死。”

几个人差点拖不住人,贺子瑞只好用力将二哥抱住:“二哥,你消消火,谁没个犯错的时候,别动不动就打死打死,总得给人悔过自新的机会,小十六,你去祖宗神位牌前跪着,好好反省。”

“爷爷,三爷爷,我知道错了,我去跪着反省。”贺明新老实的从哥哥们背后走出去,乖乖的走到正堂祖宗神位前端端正正的跪下去。

贺小十六跪地反省,贺子荣气恨恨的坐下去,他消停了,柴溪和郭青青抹了把汗,贺祺书也嘘了口气儿。

燕行没有说话,起身,也走到神位牌前,曲膝跪地。

他那么一跪把钱榆英几人给弄懵了,贺子荣喊:“小龙宝,你跪着干甚,你起来,过来跟舅公们说话。”

“二舅公,这事我也有错,是我没有跟年少的弟弟们严加交待,没有说清其中的厉害关系,小十六不知厉害关系,才会好奇犯错。”

“这不关你的事,是小十六不知轻重,若没有你,老祖宗也不可能还坐着这里听我们说话,小龙宝,你起来。”贺子瑞心疼外甥孙子,望向两个孙子:“小二小三,你们去将小龙宝扶起来。”

贺明盛贺明俊没应答,走到跪着的两弟弟旁,正当大家以为他们会拉起小龙宝,然而,他们卟嗵一声也跪下去了。

“你们……”老少爷们目瞪口呆。

“我们身为兄长,监督不力,没有看住幼弟,检查药房时也有所疏漏,没检查出小十六藏的东西,我们也难逃其绺,一起反省。”

“小五,你想做什么?也想学他们什么不成?你怀着孩子,坐下。”柴溪见孙女也站起来,惊得不轻,慌手忙脚的站起来去拽住人。

“奶奶,我也有错,理该一起反省。”

“你凑什么热闹,你折腾你自己可以,别折腾老祖宗的重重孙子。”柴溪气不打一处来,怀着宝宝还想去罚跪,这不是想让他们这些老骨头们担惊受怕吗?

“我……”贺盼盼看看长辈们,乖乖坐下去,她跪一晚也没事,可肚子里揣着的这个可吃不消,只能让哥哥和弟弟们受过。

“同是一脉相承的血缘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每一代的兄弟姐妹们团结一致,贺家才能屹立不倒,小龙宝小二小三小五这些个孩子们懂事,将来兄弟姐妹们相互扶持守望,也能言传身教引导再下一代,我呀,放心了。”

贺老祖宗欣慰得的老眼闪着水光,兄弟之间互相推上缷责任,互相残杀陷害的家族是不可能长久的,唯有内部团结,个个恭兄友弟,不计个人得失,家族才能长盛不衰。

“娘,您老也要长长久久的健在,有您老看着,孩子们才有动力走得更远。”

贺子荣贺子瑞知道老娘不说让孩子们起来,是想让几个孩子给小十六做榜样,让小十六自己从中领悟兄弟姐妹的重要性,让小十六明白他不是一个人,他是贺家的一份子,他还有兄弟姐妹,他放肆做错事,毁的不是他一个的名声和前途,有可能会连累得兄弟姐妹们的前途毁于一旦,拖累整个家族。

贺祺书和贺祺灿也没有劝说,让四个孩子跪着,他们和长辈们商量怎么去向小医生赔不是。

他们也没是小医生小题大做,相反都觉得小医生震怒是天经地义的,小十六的做法在小十六本人那里仅只是好奇心,较真起来就是包藏祸心,意图偷窥小医生秘方。

医术传承历来大有讲究,从古沿袭家族传承或师徒传承,家族传承还有传男不传女的规定,药方是医生的传承之本,古中医世家的秘方历来被视为立根根本,概不外传。

小医生的药说夸张点是起死回生,那样的秘方是无价之宝,谁偷窥,拥有人自然视之为不两立的敌人。

商量一阵,贺子荣几个先送贺老祖宗安歇,然后他们又坐了一阵也散了,各自去睡觉,唯有在反省的兄弟四人仍然长跪不起。

贺家的屋檐下的灯熄灭,仅只上房正堂留一盏灯照明,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喧哗声也渐渐的变轻,再过不久,外面静悄悄的。

“龙宝,二哥三哥,对不起,是我想得太简单,以为只是拍制药过程拿来研究欣赏没什么,却伤害了小医生的尊严,是我连累了家里,连累了你们,是我丢了家里的脸。”

万籁俱静,贺明新轻轻的往表弟身边挪,紧挨着表哥,龙宝哥请来小医生救太奶奶,他还好玩装摄像头,他太混蛋,太对不起龙宝哥的孝心,对不起小医生的仁心。

“知错就好,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莫任性,将来从军,对敌人可以用尽手段,在商场对民族同胞对手可以竞争,但要适当的手下留情,不能做得太卑鄙太狠绝,做太绝有伤天和,易招报应。”

“我懂了。”贺明新挨着坚挺如山的表哥,也挺直腰杆,跪成一棵小松树。

贺明盛贺明俊也往中间移,兄弟四个紧挨在一起,如墙城,坚不可摧。

正文卷 第一百五五章 要扒裤子?

秋节之末,昼短夜长,而夜,也终会过去,当漫漫长夜过去,时间转入新一天的白昼的伊始。

周一的晨光还没降临,一夜无梦的柳大校,在五点就准时醒来,一个人对着黑乎乎的空气傻笑一阵,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去耿家厨房洗脸做早饭。

多年来常来往耿家,他差不多拥有一间专人客卧,就是左边房间的里面一间,外间是耿姑娘的。

每次柳少到耿家,能住一晚他必定会住,住在客卧里,与自己未来小媳妇儿一墙之隔,静下心还能听到小媳妇睡着后深长的呼息声或者发出一二句梦呓,幸福感爆棚有没有?

柳少迷恋那种美好的感觉,每次到耿家留宿,睡得格外的香,昨晚亦如此,在心上人的悠长的呼息和遇尔辗转的细微动静里渐渐入眠,睡得安稳踏实。

一夜好眠,精神充沛。

为了不吵到心上人和未来岳母,他做什么都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弄出声响来,比做贼的人还谨慎。

耿静心到六点才醒,匆匆忙忙的收拾好想下厨做饭,到厅堂闻到油烟味,听到细微的声响,她愣了愣神才快步进厨房,推开门,看见厨房桌上摆好了几个小菜,柳大哥围着围裙还在灶台旁炒菜。

“柳大哥,怎么好意思要你做早饭。”耿静心有些不好意思。

“心心,起了啊?赶紧洗涮,你先吃早点去上学,我不急着回学校,等等田姨。”柳向阳听到门响,回头,看到清清爽爽的心上人,身心如泡在糖水里,甜蜜蜜的。

“小柳,我醒了,你们不用等我,我马上就起。”田妈妈就住厨房后面的卧室,听着小柳和她姑娘说话,也主动回应。

“妈。”耿静心很关心妈妈昨天睡得好不好,又因房门从内拴栓,她进不去,自己忙先去屋外的水龙头打水洗涮。

田妈妈收拾收拾,从通向厅堂后面那间小屋间的门到厅堂,再到门口梳好头发,将身上拍打干净净。

耿静心用脸盆装上热水,掺和冷水,送给妈妈洗脸,看到妈妈的气色不错,有几分小激动:“妈,你昨晚睡得好不?”

“昨晚睡得很好。”田妈妈发出满足的笑声:“以往每天躺下总要翻来覆去三两个钟,到二三点才能合眼,昨晚喝了药,躺下没一个钟就睡着了,半夜也没醒,睡得香着呢。”

“妈,你今晚也要记得按时喝药,要重新烧热再喝,不能喝凉的。”耿静心激动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小学妹给她妈妈的药说是治失眠症的,一喝就见效,真牛!

“我知道我知道,心心,你去吃东西,吃了快回学校上课。”田妈妈笑着催姑娘。

耿静心再急也不会急于一时,等妈妈刷牙洗脸,一起回厨房。

柳向阳早将饭菜做好,粥也盛好在冷凉,等母女忙清,把加热了的馒头和饺子端上菜,开始吃早餐。

因为睡眠得到改善,田妈妈精神极好,吃完早点,没让小柳留下来帮她收拾家务,将小柳和姑娘赶走,让他们回学校。

妈妈的失眠症得到改善,身体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耿静心开心不已,和柳大哥开开心心的离家,赶去公交车站乘公交车,然后乘地铁回学校。

因为青大和民大不在同一个地方,柳向阳陪心上乘了两个站的地铁,他先下车,改乘公交车,再转地铁回青大。

同是兄弟,柳少到未来岳母家和心上人同吃同行,幸福满满,而燕少和哥哥弟弟跪了一夜,反思一夜。

直至东方破晓时分,贺子瑞起床,让四个孩子起身。

跪了一夜,夜里又冷,挨冻一夜,四个青年腿脚早僵硬得没知觉,当时没爬起来,只好坐下去揉了老半晌的腿脚,才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去洗涮,走路的姿势像僵尸似的。

钱榆英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做早点,六点半准时用餐,开饭的时候,昨晚思过的四小青年,手脚还没能完全活络过来。

贺小二贺小三贺小十六狼吞虎咽,唯有燕某人一人不动筷子。

人人都在吃早点,唯独小龙宝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不动,钱榆英奇怪的问:“小龙宝,你怎么不吃?早餐不合胃口?”

贺老祖宗瞅瞅小重外孙,先是微微了颦眉,转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不劝,美美的享用孙媳妇的好手艺。

“没有不合胃口,五舅妈做的早餐最好吃了。”燕行轻轻的眨动龙目,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闪动,配上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国色天香,人比花娇。

“那你咋不动手?”钱榆英愈发奇怪了,夸她的手艺好,又不吃,这不是矛盾吗。

“我等会回学校,所以要忍着不吃。”

?钱榆英还没反应过来,贺明俊瞅瞅大家,一脸膜拜:“小龙宝,你回青大后马上就去见小医生是吧?”

“三哥的意思是龙宝哥想来一计苦肉计?”贺明新也反应过来了,震惊得瞠目结舌,哎妈呀,龙宝哥真不愧是军人,什么时候都想着三十六计,想着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那,我也不吃了,我跟龙宝哥一起去。”他忍痛放下筷子。

贺子瑞几个大家长对贺小十六投去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小十六哪天把郁闹的精力放在正途上,那是相当聪明的。

“不用,小十六吃饱自己去学校。”燕行没准备拧小十六一起同行。

“为什么?我和二哥三哥一起去,效果不是更好?”

燕行眉眼间浮出一抹淡笑:“小十六不怕被毒傻?”

贺明新缩缩脖子:“龙宝哥,小医生真的会把我……毒成傻子?”

“有可能,所以在小医生还在盛怒时,你不能去,我去,顶多被打一顿,你去,小医生一怒把你毒成傻子就不好了。”

“好可怕!我……我还是回学校当好学生去吧。”贺明新惊悚交加,怕怕的低头,努力跟食物奋斗。

贺家几位对于贺小二小三小十六的样子视若不知,平平静静的用餐,之后贺祺书兄弟们去上班。

贺小二贺小三可以偷懒休息,而贺小十六是不可能呆在家的,他拖着走路一拐一拐的腿回学校。

燕少也没偷懒,自己开车回学校。

当燕大校刚离校没到一个钟,贺家的保姆郭妈妈、周嫂子和专用司机高炯,在修了长达近一个月的长假,终于回贺家上工。

三人先回到大院贺家,当看到贺老祖宗红光满面的样子,都惊呆了。

贺二老太太先后跟回来的三人单独聊了聊,解释让他们回家休假的原因,免得让保姆和司机误会而心中积怨,破坏了多年情分。

保姆和司机原本也有点点受伤,以为贺家在老祖宗病重时支开他是不信任他们,当跟贺二老太太聊过话后,皆感激淋漓。

贺老祖宗病重,贺家请来医生医治,不让他们在家,不是信任,而是为他们着想,贺老祖宗若真的好转,必然会引发一波轩然大波,很多人将跑来贺家打探那位有妙手回春之术,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医生。

他们是贺家保姆和司机,别人必定认为他们也是知情的,到时有可能从他们身上入手,万一有些人不满意,还可能用他们的人身安全或家人来要挟他们,让他们深陷两难之境。

贺老祖宗医治期间,他们不在贺家,没参与贺家老祖宗康复的过程,别人自然也能查出来,谁想挟持他们或家人也完全没用,自然也没人愿意做无用功。

贺家让他们放假,等于他们被摘出去了,是想保全他们,不让他们承担风险。

郭妈妈、周嫂子和高司机对于贺家的体贴和细心,感铭于五内,也更加敬崇老爷子老太太们的为人。

到10月中旬,京都进入秋季黄金旅行期之末,枫叶尽红,橙澄菊黄,许多树纷纷落叶,处处呈现晚秋之气。

晚秋之期,雾霾与霜冻随时会来,气温也随时会变,早晚寒冷,白天尚好,老人们都穿得比较厚,就连青年们也不再逞强,将保暖工作放在心上。

燕行开着车,穿过大街小巷,也看遍了秋景,到青大附近去逛趟商场,欣赏一番人生百态,终于回到青大学园内,四周宁静下来,学校的高楼大厦沐着秋阳,有静若处子般的美感。

猎豹行驶在平整的校道上,他的心却不怎么平静,当抵达静静耸立的状元楼下,他也更加忐忑。

停车,拧只袋子抱于怀,轻手轻脚的爬到四楼,面对着那扇门,燕行踟蹰良久,抬手敲门。

秋日的上午,窗外天空明亮,窗内宁静,穿运动装的小女生坐在地板上,一边练一字马,一边抱着书本在啃,那优美的姿势,让偶尔经过窗口的秋风都不忍惊扰。

一先两后的扣门声,惊碎宁静。

看书如扫描,沉浸其中浑身忘我的乐韵,有三两秒的时间处于茫然不解,那个,刚才有声响咩?

低头,正想继续啃书,再次传来扣门声,她眨眨眼,“哦”了一声,原来真的是有声音啊,她还以为错觉呢。

练一字马练得也有够久了,放下书本,站起来,边揉手腕边走向门,到宿舍门口拉开门,决定跟外面的人好好说道说道,免得老跑来影响学习,往内一瞅,嗯?

乐韵瞪大眼睛,上下打量门口的燕某人,燕某人穿墨色西装,一手抱着东西,微微弯腰,在揉膝弯,而就在他抬头望的时刻,他肚子发出“咕噜咕噜”歌声。

“小萝莉-”燕行揉着膝弯儿,听到门响抬头,刚看探出脸的小萝莉,肚子不合作,过早的闹起来,他耳尖一热,脸上发烫。

他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慢慢的站直腰,却不好意思的撇开视线,不敢看小萝莉的脸。

乐韵开启眼睛x光线,扫描燕某人,视线他膝盖上停留了十几秒时间,本来想摔上门不理那家伙,看见他一脸小心慎微的表情,想到他从小活在别人算计里,忍不住心软,向后退一步:“能爬上四楼,腿应该还没断,自己爬进来。”

啊?!

燕行以为小萝莉会先来一阵冷嘲热讽,再给他一顿夹枪夹棒的排头吃,然而摔门不理,结果,等来的不是雷霆之怒,大出意料之下不禁呆懵了。

眼见小萝莉转身,门还留着,他“哎”的应了,快手快脚的扶着门框,挤进门,为了防止小萝莉把自己一脚踹出去,将门关紧。

成功踏进小萝莉的地盘,他才发现小萝莉还穿着短袖短裤的运动装,那胳膊腿儿白嫩如雪藕,赤着脚丫子,走路轻盈无声。

她的运动裤很短,双腿匀称,又长又白,就那么暴露在空气里,她宛如没察觉得凉意,手脚皮肤没有起鸡皮疙瘩。

燕行看到那双小脚丫起起落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一句话脱口而出:“小萝莉,地板凉,不穿鞋袜容易受寒。”

“自己要死不活的,有屁资格管别人的事,爬到地板上找个地方坐下,扒掉裤子。”乐韵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去卧室,她想打死姓燕的。

要脱掉裤子?!燕行吃了一吓,说话都结巴了:“扒……扒裤了?”

“叫你扒长裤,又没叫你扒光,大惊小怪什么。”乐韵没好气的呛回去一句,拧开卧室门进去,再掩上门。

她的宿舍卧室,她这个当主人的就只有军训期间有睡床上,其他时间都是睡她自己的空间,所以卧室大部分时间空闲,是当挡箭牌的。

避开了人眼,快速从空间里拿出装金针的盒子,还有几只小瓶子,装玻璃管瓶的座架,和医几样医用工具,配制一些要用的药膏。

又挨了小萝莉气冲冲的一句,燕行默然抿唇,一步一挪,挪到小萝莉反扣着书本的地方不远的地方,坐地板面上,放下东西。

地板有冰凉冰凉的,他坐下去,那凉意让他大脑清醒,将双腿伸直,摸摸腰,瞅着自己的裤子,耳尖又发烫。

真要扒裤子?

瞅了七八秒,他的耳朵从耳尖红到耳根,脸越来越热,手摸着皮带扣,就是不好意思宽衣解带。

正文卷 第一百五六章 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秋节之末,昼短夜长,而夜,也终会过去,当漫漫长夜过去,时间转入新一天的白昼的伊始。

周一的晨光还没降临,一夜无梦的柳大校,在五点就准时醒来,一个人对着黑乎乎的空气傻笑一阵,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去耿家厨房洗脸做早饭。

多年来常来往耿家,他差不多拥有一间专人客卧,就是左边房间的里面一间,外间是耿姑娘的。

每次柳少到耿家,能住一晚他必定会住,住在客卧里,与自己未来小媳妇儿一墙之隔,静下心还能听到小媳妇睡着后深长的呼息声或者发出一二句梦呓,幸福感爆棚有没有?

柳少迷恋那种美好的感觉,每次到耿家留宿,睡得格外的香,昨晚亦如此,在心上人的悠长的呼息和遇尔辗转的细微动静里渐渐入眠,睡得安稳踏实。

一夜好眠,精神充沛。

为了不吵到心上人和未来岳母,他做什么都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弄出声响来,比做贼的人还谨慎。

耿静心到六点才醒,匆匆忙忙的收拾好想下厨做饭,到厅堂闻到油烟味,听到细微的声响,她愣了愣神才快步进厨房,推开门,看见厨房桌上摆好了几个小菜,柳大哥围着围裙还在灶台旁炒菜。

“柳大哥,怎么好意思要你做早饭。”耿静心有些不好意思。

“心心,起了啊?赶紧洗涮,你先吃早点去上学,我不急着回学校,等等田姨。”柳向阳听到门响,回头,看到清清爽爽的心上人,身心如泡在糖水里,甜蜜蜜的。

“小柳,我醒了,你们不用等我,我马上就起。”田妈妈就住厨房后面的卧室,听着小柳和她姑娘说话,也主动回应。

“妈。”耿静心很关心妈妈昨天睡得好不好,又因房门从内拴栓,她进不去,自己忙先去屋外的水龙头打水洗涮。

田妈妈收拾收拾,从通向厅堂后面那间小屋间的门到厅堂,再到门口梳好头发,将身上拍打干净净。

耿静心用脸盆装上热水,掺和冷水,送给妈妈洗脸,看到妈妈的气色不错,有几分小激动:“妈,你昨晚睡得好不?”

“昨晚睡得很好。”田妈妈发出满足的笑声:“以往每天躺下总要翻来覆去三两个钟,到二三点才能合眼,昨晚喝了药,躺下没一个钟就睡着了,半夜也没醒,睡得香着呢。”

“妈,你今晚也要记得按时喝药,要重新烧热再喝,不能喝凉的。”耿静心激动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小学妹给她妈妈的药说是治失眠症的,一喝就见效,真牛!

“我知道我知道,心心,你去吃东西,吃了快回学校上课。”田妈妈笑着催姑娘。

耿静心再急也不会急于一时,等妈妈刷牙洗脸,一起回厨房。

柳向阳早将饭菜做好,粥也盛好在冷凉,等母女忙清,把加热了的馒头和饺子端上菜,开始吃早餐。

因为睡眠得到改善,田妈妈精神极好,吃完早点,没让小柳留下来帮她收拾家务,将小柳和姑娘赶走,让他们回学校。

妈妈的失眠症得到改善,身体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耿静心开心不已,和柳大哥开开心心的离家,赶去公交车站乘公交车,然后乘地铁回学校。

因为青大和民大不在同一个地方,柳向阳陪心上乘了两个站的地铁,他先下车,改乘公交车,再转地铁回青大。

同是兄弟,柳少到未来岳母家和心上人同吃同行,幸福满满,而燕少和哥哥弟弟跪了一夜,反思一夜。

直至东方破晓时分,贺子瑞起床,让四个孩子起身。

跪了一夜,夜里又冷,挨冻一夜,四个青年腿脚早僵硬得没知觉,当时没爬起来,只好坐下去揉了老半晌的腿脚,才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去洗涮,走路的姿势像僵尸似的。

钱榆英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做早点,六点半准时用餐,开饭的时候,昨晚思过的四小青年,手脚还没能完全活络过来。

贺小二贺小三贺小十六狼吞虎咽,唯有燕某人一人不动筷子。

人人都在吃早点,唯独小龙宝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不动,钱榆英奇怪的问:“小龙宝,你怎么不吃?早餐不合胃口?”

贺老祖宗瞅瞅小重外孙,先是微微了颦眉,转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不劝,美美的享用孙媳妇的好手艺。

“没有不合胃口,五舅妈做的早餐最好吃了。”燕行轻轻的眨动龙目,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闪动,配上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国色天香,人比花娇。

“那你咋不动手?”钱榆英愈发奇怪了,夸她的手艺好,又不吃,这不是矛盾吗。

“我等会回学校,所以要忍着不吃。”

?钱榆英还没反应过来,贺明俊瞅瞅大家,一脸膜拜:“小龙宝,你回青大后马上就去见小医生是吧?”

“三哥的意思是龙宝哥想来一计苦肉计?”贺明新也反应过来了,震惊得瞠目结舌,哎妈呀,龙宝哥真不愧是军人,什么时候都想着三十六计,想着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那,我也不吃了,我跟龙宝哥一起去。”他忍痛放下筷子。

贺子瑞几个大家长对贺小十六投去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小十六哪天把郁闹的精力放在正途上,那是相当聪明的。

“不用,小十六吃饱自己去学校。”燕行没准备拧小十六一起同行。

“为什么?我和二哥三哥一起去,效果不是更好?”

燕行眉眼间浮出一抹淡笑:“小十六不怕被毒傻?”

贺明新缩缩脖子:“龙宝哥,小医生真的会把我……毒成傻子?”

“有可能,所以在小医生还在盛怒时,你不能去,我去,顶多被打一顿,你去,小医生一怒把你毒成傻子就不好了。”

“好可怕!我……我还是回学校当好学生去吧。”贺明新惊悚交加,怕怕的低头,努力跟食物奋斗。

贺家几位对于贺小二小三小十六的样子视若不知,平平静静的用餐,之后贺祺书兄弟们去上班。

贺小二贺小三可以偷懒休息,而贺小十六是不可能呆在家的,他拖着走路一拐一拐的腿回学校。

燕少也没偷懒,自己开车回学校。

当燕大校刚离校没到一个钟,贺家的保姆郭妈妈、周嫂子和专用司机高炯,在修了长达近一个月的长假,终于回贺家上工。

三人先回到大院贺家,当看到贺老祖宗红光满面的样子,都惊呆了。

贺二老太太先后跟回来的三人单独聊了聊,解释让他们回家休假的原因,免得让保姆和司机误会而心中积怨,破坏了多年情分。

保姆和司机原本也有点点受伤,以为贺家在老祖宗病重时支开他是不信任他们,当跟贺二老太太聊过话后,皆感激淋漓。

贺老祖宗病重,贺家请来医生医治,不让他们在家,不是信任,而是为他们着想,贺老祖宗若真的好转,必然会引发一波轩然大波,很多人将跑来贺家打探那位有妙手回春之术,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医生。

他们是贺家保姆和司机,别人必定认为他们也是知情的,到时有可能从他们身上入手,万一有些人不满意,还可能用他们的人身安全或家人来要挟他们,让他们深陷两难之境。

贺老祖宗医治期间,他们不在贺家,没参与贺家老祖宗康复的过程,别人自然也能查出来,谁想挟持他们或家人也完全没用,自然也没人愿意做无用功。

贺家让他们放假,等于他们被摘出去了,是想保全他们,不让他们承担风险。

郭妈妈、周嫂子和高司机对于贺家的体贴和细心,感铭于五内,也更加敬崇老爷子老太太们的为人。

到10月中旬,京都进入秋季黄金旅行期之末,枫叶尽红,橙澄菊黄,许多树纷纷落叶,处处呈现晚秋之气。

晚秋之期,雾霾与霜冻随时会来,气温也随时会变,早晚寒冷,白天尚好,老人们都穿得比较厚,就连青年们也不再逞强,将保暖工作放在心上。

燕行开着车,穿过大街小巷,也看遍了秋景,到青大附近去逛趟商场,欣赏一番人生百态,终于回到青大学园内,四周宁静下来,学校的高楼大厦沐着秋阳,有静若处子般的美感。

猎豹行驶在平整的校道上,他的心却不怎么平静,当抵达静静耸立的状元楼下,他也更加忐忑。

停车,拧只袋子抱于怀,轻手轻脚的爬到四楼,面对着那扇门,燕行踟蹰良久,抬手敲门。

秋日的上午,窗外天空明亮,窗内宁静,穿运动装的小女生坐在地板上,一边练一字马,一边抱着书本在啃,那优美的姿势,让偶尔经过窗口的秋风都不忍惊扰。

一先两后的扣门声,惊碎宁静。

看书如扫描,沉浸其中浑身忘我的乐韵,有三两秒的时间处于茫然不解,那个,刚才有声响咩?

低头,正想继续啃书,再次传来扣门声,她眨眨眼,“哦”了一声,原来真的是有声音啊,她还以为错觉呢。

练一字马练得也有够久了,放下书本,站起来,边揉手腕边走向门,到宿舍门口拉开门,决定跟外面的人好好说道说道,免得老跑来影响学习,往内一瞅,嗯?

乐韵瞪大眼睛,上下打量门口的燕某人,燕某人穿墨色西装,一手抱着东西,微微弯腰,在揉膝弯,而就在他抬头望的时刻,他肚子发出“咕噜咕噜”歌声。

“小萝莉-”燕行揉着膝弯儿,听到门响抬头,刚看探出脸的小萝莉,肚子不合作,过早的闹起来,他耳尖一热,脸上发烫。

他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慢慢的站直腰,却不好意思的撇开视线,不敢看小萝莉的脸。

乐韵开启眼睛x光线,扫描燕某人,视线他膝盖上停留了十几秒时间,本来想摔上门不理那家伙,看见他一脸小心慎微的表情,想到他从小活在别人算计里,忍不住心软,向后退一步:“能爬上四楼,腿应该还没断,自己爬进来。”

啊?!

燕行以为小萝莉会先来一阵冷嘲热讽,再给他一顿夹枪夹棒的排头吃,然而摔门不理,结果,等来的不是雷霆之怒,大出意料之下不禁呆懵了。

眼见小萝莉转身,门还留着,他“哎”的应了,快手快脚的扶着门框,挤进门,为了防止小萝莉把自己一脚踹出去,将门关紧。

成功踏进小萝莉的地盘,他才发现小萝莉还穿着短袖短裤的运动装,那胳膊腿儿白嫩如雪藕,赤着脚丫子,走路轻盈无声。

她的运动裤很短,双腿匀称,又长又白,就那么暴露在空气里,她宛如没察觉得凉意,手脚皮肤没有起鸡皮疙瘩。

燕行看到那双小脚丫起起落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一句话脱口而出:“小萝莉,地板凉,不穿鞋袜容易受寒。”

“自己要死不活的,有屁资格管别人的事,爬到地板上找个地方坐下,扒掉裤子。”乐韵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去卧室,她想打死姓燕的。

要脱掉裤子?!燕行吃了一吓,说话都结巴了:“扒……扒裤了?”

“叫你扒长裤,又没叫你扒光,大惊小怪什么。”乐韵没好气的呛回去一句,拧开卧室门进去,再掩上门。

她的宿舍卧室,她这个当主人的就只有军训期间有睡床上,其他时间都是睡她自己的空间,所以卧室大部分时间空闲,是当挡箭牌的。

避开了人眼,快速从空间里拿出装金针的盒子,还有几只小瓶子,装玻璃管瓶的座架,和医几样医用工具,配制一些要用的药膏。

又挨了小萝莉气冲冲的一句,燕行默然抿唇,一步一挪,挪到小萝莉反扣着书本的地方不远的地方,坐地板面上,放下东西。

地板有冰凉冰凉的,他坐下去,那凉意让他大脑清醒,将双腿伸直,摸摸腰,瞅着自己的裤子,耳尖又发烫。

真要扒裤子?

瞅了七八秒,他的耳朵从耳尖红到耳根,脸越来越热,手摸着皮带扣,就是不好意思宽衣解带。

正文卷 第一百五七章 你不生气了吧

紧张。

燕行紧张得不敢出大气,没办法,小萝莉的小手温热细腻,她的手碰到哪,感觉有电流乱蹿,他的肌肉情不自禁的紧绷。

“放松,我让你躺成尸体,不是让你绷成石头。”手底下的肤肉绷得越来越紧,硬梆梆的,乐韵忍不住皱眉:“这样子都紧张,等以后需要脱得一丝不挂再行针时,你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晕过去。”

“非得脱光?”燕行惊悚了,就这样子都让人羞死了,要他一个大男人脱得光溜溜的躺着让女孩子瞅,那种感觉,想想就羞愤欲绝啊。

“全身穴位都要扎针,不脱光,针移一丁点儿或者深度偏差一点儿都会前功尽弃。”

“那,可不可以晕过去?”

“不能,扎针时有一半时间是需要站立的,前胸后背扎针,将腰以上上半身的毒素逼至双手,腰以下部分的将毒引往双腿。”

竟然要脱光光!燕行想到自己那一点,心头犯怵,双眼一闭,像死尸般不动了。

有个人装死,乐韵偷乐,燕某人大部分时间很酷,其实有时还挺可爱的,装死的样子也挺可爱。

反正他任人摆布,她呀伸出指头戳呀戳,戳他腹部的肌肉,话说,打从神农山之后,他休养的不错,长了点肉肉,腹肌更强健有力。

戳一戳,肌肉硬梆梆的,震得手指发麻。

戳了几指,某人还是像条咸鱼,怕玩得过火他紧张得绷断神经,乐韵也不研究他的腹肌,运指如飞,戳他小腹处和双腿经脉淤塞的地方,将几处经脉舒通,又点开几处堵塞的细血管穴位,再收针。

燕行直挺挺的挺尸,等说可以不用躺了,翻身坐起,将衣服拢紧,遮住小腹,经过扎针和小萝莉的按揉,他感觉……嗯,感觉自家二弟苏醒了,好像一瞬间成长了不少。

羞耻感让他脸涨得通红,不敢看小萝莉,低着头系扣子。

某帅哥哑火,乐韵也乐得清闲,将瓶瓶罐罐打开,用小小的勺子勺出些药膏和药汁,调和成膏,帮他抹涂在膝盖上。

燕行系好衣扣,将衣摆遮住小腹,等小萝莉帮他涂完药膏在收瓶子,面红耳赤的问:“我可不可以穿裤子?”

“不能,等药吸完,再涂抹。”乐韵头也没抬。

“嗯。”燕行低着头嗯一声,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闪动,一个大男人乖得像只小猫咪。

收拾好瓶子小罐子,乐韵拿出注射器,装血的玻璃管瓶,朝帅哥露出灿烂的笑容:“来,抽点血用用,放心,我很温柔的。”

小萝莉手执一只粗号粗头的注射器,圆鹅脸笑容明亮,一双美人眼顾盼生辉,人明艳如朝阳,鲜艳若玫瑰。

可燕大少燕行看到小萝莉的笑容,后背脊一阵发凉,视线紧盯着她手里的大号注射器,鼻尖冒冷汗,吞了吞口水:“小萝莉,能不能……换支针?”那种针,太可怕了。

“你怕打针?”哎妈,别告诉她这是他的弱点。

燕行抿唇,不答,鼻尖上滑上一滴汗珠子。

原来他怕打针!

沉默就是默认,乐韵笑弯了眼儿,她原本是因为心里不爽,所以故意拿大号针头的注射器,到时可以狠戳他几针给自己出出气,没想到歪打正着,逼得他暴露弱点。

只是,为什么怕注射器,不怕金针银针?

注射器针头是针,金针银针也是针啊,怕注射器的针,按理也会怕绣花针,可他对金针银针好像没什么恐惧感。

“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针,胆小鬼。”她不同情,笑咪咪的抓过帅哥僵硬的手臂,捋高衣袖,按住他手肘弯,一针扎进静脉血管,果断的抽血。

抽了一筒血,摁针孔位置,点穴止血,乐小同学欢快的将血转移进玻璃管瓶里,装满了两筒。

被小萝莉抓过胳膊,燕行没有反抗,在小萝莉抽血时,他就像医院里的小孩子在打针时转过脸不敢看,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扎针似的疼痛,然后手臂被一只细腻的小手揉了几下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默默的转过面孔,看到自己手臂上一个红红的针眼儿,低眸观察小萝莉,她低垂螓首,面若芙蓉含笑,好似捡了宝,欢喜的眉飞色舞,将注射器针筒里的血注入玻璃管瓶。

她胳膊粉嫩,动作行云流水,每个细微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自然,那低眉浅笑的模样,灵动可爱,像个精灵似的迷人。

瞅着小萝莉那副悠闲自得的活泼样子,燕行的视线又悄不由己的瞄她的大胸,心口莫明的悸动,心头发热,一种特别的奇妙感涌上心头,他悄无声息的拢紧腿,又快速抓过裤子搁小腹前。

猛地发现小萝莉拿着针头,又冲自己笑,他的鼻尖又渗出细汗,艰难的吞口水,抑住心惊肉跳的紧张感,努力保持声音平静:“还要抽?”

“不用了,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怕打针,是不是小时候被人拿针扎过?”一个军汉怕打针,不科学。

“嗯。”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恨意,小时候,老妖婆拿针扎他养的小狗,抽狗血注射到他血管里,抽他的血给小狗,他没被折腾死,可那只小狗没有他那么硬的命,生生被老妖婆抽尽血而亡。

“哦,原来如此。不过,还是鄙视你,我小时候也挨过针,我没有心理阴影,小时候就想现在她扎我,等我长大,我拿针扎回来,她扎我一针,我就扎她十针,她我手脚,扎我肚子,我将来扎她肚子扎她脸,扎她个满脸花,现在觉得以同样的手段还报回去没技术含量,弄点药让她头长胞脚底流脓像得麻风,人见人厌狗见狗嫌更解气。”

燕行喉咙有点干涩:“你也被人拿针扎过?”

“嗯,不要以为就城市里的人聪明,乡下有些人也不笨的,也有很多害人损人的方法,拿针扎人,暗中将人往水里摁,在背后推人下水或从高处推人等等,阴狠手段不输豪门大宅里的女人。”

乐韵笑了笑,提东西去送去卧室,乡下人也有心毒之辈,有些折磨的方法比城里人还阴损,她小时候就承受过几样,当时没有吓死或吓出毛病来,大概是乐家祖宗们暗中保佑。

燕行摸了摸心口,那里有点疼,他手里的资料只有小萝莉从小到大的大致情况,有些生活细节并没有,他不知道她小时候经历了什么,必定不是好事儿。

过了几分钟,小萝莉从卧室出来,仍然是笑容灿烂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求证:“小萝莉,你不生气了吧?”

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收拾好东西重回客厅,听得燕人的问句,乐韵冷哼哼的双手插腰,居高临下的睨睇光腿燕大校,仍然是挑鼻子挑眼的:“谁说我不生气了?你们贺家那茬事儿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容你进屋是因为很早以前说了会帮你,跟后面的事不是一回事儿,有些事一码归一码,别扯到一堆去。”

小萝莉提及贺家的事便怒火中烧,燕行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苗慢慢的熄灭,原以为她放他进宿舍是原谅了,原来,还是不行。

“那个,微型摄像头是不是拍到了……不能拍的?”小萝莉那么火大,是不是摄像头拍到了让人羞耻的画面?

乐韵虎了脸,问他摄像头拍到了什么?

她不知道呀。

因为她没有摄像头通用的数据线,也没有读卡器,没法连接电脑或手机,所以至今不知摄像头拍到了多少不能公布于众的镜头。

她也没有开通淘宝购物,昨天运动会回来才顺便去银行开淘宝,昨晚下单网购的与缴获的战利品同型类的摄像头还没到货,要等网购快递到手,拿到数据线才能看摄像机拍到了什么。

虽然没看见摄像记录,仅想一想有可能产生的后果,乐韵就心惊肉跳不已,也特别的想打死燕人的那位表弟。

那人的做法真的吓死她了,她痛恨贺家阴奉阳违做出那种不信任的事,同样也给了她警示,让她记得以后到不熟悉的地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以为很安全就玩“消失”,说不定在隐秘的地方就功藏着秘形眼睛,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贺小十六做的事虽然警示了她,但是,她还是很气愤,如果她没有空间,没有玩消失,在药房制药,温度那么高,流汗肯定会温衣服,要经常换衣服或者穿得比较小等,那些场面被拍去,随时会成为艳照门什么什么的事件。

因此,每每想想就火大,无法违心的说“原谅”,在不知是贺小十六私自的行为之前,贺家人在她心中的形像从最初感觉相当不错一跌就跌落尘埃,知晓是贺小十六私人行为,她仍然不愿再跟贺家人打交道,包括燕帅哥和柳帅哥。

想到摄像头的事,乐韵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的呛人:“你还有脸问?摄像头里有我换衣服和不穿衣服的样子,这下你满意了吧?”

啊?!

当小萝莉的话砸过来,燕行傻了眼儿,拍到小萝莉没穿衣服的样子就是说拍到了她换衣服时只穿内衣或没穿内衣裤的样子,这这……

小萝莉身材那么好,要是没穿衣服,那模样也不知有多香辣,估计谁看谁流鼻血,如果小十六看见,简直无法想像后果!

他一把捂住脸,如果摄像头没有被缴,真被小十六看了,小十六受不住诱惑,有可能从此误入岐途,堕入声色犬马之中成为斯文败类。

这一下,燕行也没脸再问小萝莉要怎么才能原谅贺家,更没脸请她原谅贺小十六,小十六放的摄像头拍到制药过程还好说,还拍到私人生活画面,在小萝莉的心里只怕已认定小十六是个衣冠禽兽。

小十六明明说调好了角度,只有拍到放火池子的一片区域,拍不到休息区那边,为什么还能拍到不该拍到的画面?

究竟是小十六失误,还是后来出现意外导致角度偏差?

短短一瞬间,燕行心里闪过了无数念头,偷偷的从指缝里偷瞄小萝莉,发现她喷了一通火就不再理他,她转身进小厨房,他才慢慢放下手,一张脸又一次烧成虾子红。

丢人哪!

做坏事被抓包,让人没脸见人了好吗?

他现在也特别矛盾,不知道说小十六做的蠢事被小萝莉抓包好一些,还是没有被发现更好些,不管是被发现还是没有被发现,所产生的恶果一样严重。

燕大少纠结的肠子打结,左思右想之际,肚子又“咕噜咕噜”的闹意见,闹得还特别厉害,他羞羞的捂肚子,偷眼望厨房。

小厨房里,俏丽甜美的小女生开电磁炉,洗了锅放上去煮水,转身到客厅的冰箱旁拿了青菜和肉进厨房清洗,切剁。

燕行眼睛明亮了起来,小萝莉在做吃的!心中激动,腰挺得笔直,眼巴巴的等,膝盖上的药吸收了一些,他自己又涂一层,然后再次伸长脖子盯着小厨房。

乐韵在厨房做自己的事,先烫好面条,捞出来放凉水里凉一凉,再放肉和青菜煮面汤,汤出锅,淋碗里成一碗面。

她本来不想管他的,饿死他算了,奈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用眼睛x光扫描出他胃是空的,他那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又特别的可怜,让她不忍心,只好给他做点吃的填肚子。

将面碗端到客厅先放饭桌上,乐韵又去自己卧室搬出折叠小板桌打开架在燕某人面前,再把面放到小桌子上,回头帮他拿筷子,顺便拿了两个煎饼制成的花卷装盘子里一起给他。

闻到花卷散发出的香味,燕行眼睛像火炬似的,赤灼灼的,等小萝莉将盘子放下来,他抓起筷子,先朝花卷进攻。

金黄的花卷里卷着肉末和青菜制做的馅,好吃得不得了,他狼吞虎咽的干掉一个,又捧起碗吃面。

面没有放小萝莉制作的独家调料,然而仍然有特别的味道,比饭馆点心馆里的面好吃。

乐小同学把吃的端给燕某人,她坐在书堆旁,又劈成一字马,一面练功一边扫描书本;

同一个地方,一个衣衫整齐,安安静静的看书;一个光着腿,饥不择食、如虎扑食似的狂吃,画面很怪异。

正文卷 第一百五八章 被温柔以待

吃货的世界,永远只有吃的。

早饿得饥肠辘辘的燕行,一门心思扑在吃食上,也没顾得上观察小萝莉,风卷残去的吃完面,再次端起盘子享受最后一个花卷。

这一次吃得很慢,一口一口的品尝,牙嚼细咽的吃完,捧着盘子,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瞅着小萝莉:“小萝莉,花卷好吃,还想吃。”

“人心不足蛇吞象。”乐韵连头眼皮子也没掀,给他做了吃的就不错了,还贪心不足?打死,扔出去。

装可怜失败,燕行悒郁的放下盘子筷子,不敢再蹭食,小萝莉的潜意思他懂,蛇吞象的结果是死路一条,他才吃了个五分饱,再吃十个花卷也不会撑死,但是可能会被小萝莉拍死。

东西吃完了,他又不能乱动,也不能洗碗,将小桌子移到一边,默默的欣赏小萝莉看书。

小萝莉练着一字马,腰杆挺得笔直,手棒书本,姿势娇美,她全神贯注意的看书,速度极快,哗啦哗啦的书页声极有节奏。

他看她看书,看得舍不得错眼儿,过了不久,小萝莉换个姿势,改为盘膝坐的样子,左腿曲横,右腿一搭就搭在左肩上,继续啃书。

她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练自己的功,看自己的书,而一旁的美青年,瞅着她举在肩膀上的小脚丫子,整个人都傻眼了,小萝莉手脚的柔韧度是不是太好了点?

世界上练柔术的人能把自己卷成一个团子,小孩子婴儿时手脚很软,也能把脚搭到肩膀上,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畸形人能把手脚折扭到别人无法想像的程度。

小萝莉年满十四岁,骨骼发育得快完善,她竟能轻轻松松的将腿搭肩膀上去,那么好的柔韧度,不科学。

瞅,瞅,瞅!

盯着小萝莉的脚丫子,差点管不住手想去挠她的小脚丫,小萝莉小脚丫的五个脚指头看起来软软的,指肚圆润,指甲是粉色的,一只脚丫白嫩可口,让人想咬几口。

几乎快把眼睛瞪成铜铃的燕大少,默默的吞口水,他觉得一定是他太饿,所以睹物思食,才把小萝莉的脚丫子当成了好吃的猪蹄膀,想啃几口。

唯恐自己管不住自己扑过去把小萝莉的脚丫子当猪蹄啃咬,他尽量管住自己转移视线,研究她的细腰,胳膊和长腿,研究她的曲线,越研究越心神不定,血液沸腾。

更要命的是身上发热,邪火高涨,惊觉自己有强烈的生理反应,燕行忽的面红耳赤,赶紧转过脸,不敢再瞅小萝莉。

他敢赌,要是让小萝莉知道他对她生出不该有的想法,以她的凶残,一定会把他抽筋扒皮再剁成肉泥,然后锉骨扬灰。

想想小萝莉的凶残,燕行发热的大脑冷却,满脑子里的旖旎思想也一点点的散去,理智回笼,也越发的羞愧,刚刚恢复一点,他竟然就对一个小孩子有反应,太不是东西了!

他在那心思百转回肠,乐韵犹自顾自的看书,等了很久,放下书本,将搭肩上的脚放下地,爬起来,转而坐到燕某人脚头,将他的一只脚捧起来,搭在她膝头,帮他按摩穴位。

小萝莉移动时,燕行连大气也不敢出,当小萝莉柔嫩的双手捧起他的脚,他全身神经一绷再绷,肌肉绷紧,僵成铁板。

小萝莉的双腿白皙,他的脚搁她膝头,像落在一团有弹性的棉花上,又软又有弹性,温热柔软,触觉美妙无比。

燕行的心脏先是剧烈的悸缩,再然后就砰砰乱跳,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双手捂紧小腹,用衣裤把臀部和隐私部位遮得严严密密,唯恐春光外泄。

“燕人,能不能放松点,肌肉绷得太紧,血液流速受影响了。”每次碰一碰他,燕帅哥就像惊弓之鸟似的,严重影响她的医治工作。

“我……我有点紧张。”虽然想得到温柔以待,可当小萝莉真的温柔以街,他不得承认他反而很紧张。

“紧张个鬼,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肉。”燕帅哥的腿僵硬度更甚之前,乐韵没好气的扬手,“啪”的一掌拍在他小腿上:“放松!难不成你从没做过桑拿足浴?男人巴不得天天有美女帮按摩,姑奶奶好歹也是小美女,不嫌你脚臭给你做足底按摩,你还矫情,欠揍是不是?”

被挨了一记打,腿一麻,紧绷的肌肉酥软,燕行的脸“腾”的烧得通红通红的,撇开眼,梗着脖子辩白:“我本来就没有去桑拿足浴做过按摩,还有,我没有香港脚。”

“人不知自丑,马不嫌脸长,这双大脚丫也不知几天没洗,一股汗味,我没嫌你熏臭我的宿舍就很大方了,你还顶嘴想遮掩事实,死鸭子嘴硬。”

“我没闻到。”燕行抵死不承认自己脚臭,绝对不能承认,被一个女孩子说脚臭,太丢脸。

“你没闻到不等于不臭,谁知道你犯了几次鼻窦炎,鼻子不灵光了。”

“……”燕行直着脖子,闷闷的不吭声了,他鼻子从没得鼻窦炎,很灵光的,没闻到气味也不能说他鼻子不好啊,明明是小萝莉的鼻子与众不同,是她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不能因此欺负他们嗅觉不好啊。

燕人放松了肌肉,按穴位轻松不少,乐韵帮他将左脚连小腿的穴位和几位血液凝滞点点通,再帮他按摩右脚。

帮某人两只脚按摩完毕,戳了戳他膝盖四周的几处穴位,收回手,瞧得某人一脸郁结的样子,不禁乐了:“帮你按摩,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油锅,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有人强暴你似的,至于要整得这么夸张吗?”

“!”燕行耳尖又滚烫滚烫的,眼睛闪了闪,微微转开脸:“我可以穿衣服了没有?”

“你不穿衣服在学校祼奔我也没意见。”燕人害羞,眼神躲闪,乐韵也不逗他玩,自己进洗手间洗手。

裸奔?

燕行的脸泛黑,满是郁气瞪了瞪小萝莉,等她进卫生间,弹身跳起来,飞快的穿裤子,麻利的套上长裤,锁上裤子拉链,扣上皮带,

把自己完整的遮掩住,他紧绷的心弦才放松,蹲身穿上灰色袜子,再穿皮鞋。等小萝莉施施然的离开卫生间,他飞奔冲进去,自己洗爪子。

乐韵洗干净爪子,再次在原来的地方坐,这次换成把左腿搭右肩,摆成一个练功姿势,优哉游哉的捧起书本,吸取知识。

燕行洗了三遍手,汹涌的内心平静下来才冲出卫生间,收拾小桌子上的碗筷拿进小厨房洗干净,放篮子里沥水。

“你可以走了。”他跑去收起小桌子想赖地不走,听到小萝莉赶人,他硬着头皮问:“小萝莉,我膝盖还没好,能不能等我好点再走?”

“别找借口蹭饭。”乐韵抬头侧目而望:“走之前回答个问题,上次我去太行,你请了多少人跟去?”

“一个,你在车上把人甩掉了。”

“只有一个?”

“确实只有一个。怎么了?”

“一个人是你派去的,那么,另外几起牛鬼蛇神是哪个角落钻出来的?”

“有很多人跟踪你?”燕行明知故问,他和柳某人预测到必定会有人跟踪小萝莉,就是不知具体会有多少拨。

“至少有五起,有三起跟到邯市,有两起在摩天岭山脚下的长寿村附近被我甩掉,去五台山时又有人沿途护送,我带他半夜三更爬南台山,那一位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他派去的人被甩之后,他干脆将人撤走。

“行了,你可以走了。”乐小同学挥爪,赶苍蝇似的赶人。

“小萝莉,那些跟着你的人不干我事,真的。”

“不是你请去的人,那就是乱七八糟的人,姓燕的,你敢说那些人跟着我,跟你和柳帅哥往我身边凑的行为没关系?”

“小萝莉,我和向阳往你身边凑,没有想要害你,更没有要利用你做些什么,可能真的是巧合,让有些人产生误会。”

“有人利用教官的事可以说是巧合,有人替代男生混去军营的事也可以是巧合,有人跟踪还是巧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有些人也可能是乐副会长家请去的。”

“拉倒吧,别栽赃陷害,乐家人有那么好的手腕,估计早就跻身一流富豪之例,哪还会在末流群里打转,你的问题回答完了,不要再死皮赖脸的赖我这里不走,也别学蠢驴,牵着不走骑着走。”

燕行无言以对,就算再脸厚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走了一步又扭头:“我没有包庇乐家的意思,乐家女的事很快就能有结果。”

乐韵“嗯”一声表示知道了,晁哥哥说乐某人被带走后,晁家和受害同学家已请律师全权代理,因为乐副会长被羁押后某些人一直压着不处理,所以目前还没结果。

小萝莉完全没有再跟自己说话的意向,燕行再不想走也只好挪步,到门口,拉开门又恋恋不舍的回头望望,小萝莉头也没抬,他灰溜溜的出去,帮把门关闭。

外面没有什么人旁观,他一手扶墙,摸摸心口,摸摸大腿,回想到自己光着腿,袒胸露乳被小萝莉又戳又摸又揉的感觉,忍不住一阵阵的脸红心跳。

食髓知味,不知髓自然不知味,以前,他没有在女孩子面前袒胸露腿,也没有扒掉衣裤被女孩子摸揉过,第一次小萝莉摸胸摸腹,虽然心里很紧张,可那种感觉很奇妙,回想起来还令人怦然心动。

被女孩子揉摸的感觉,其实好像很不错?

燕行摸摸被小萝莉小手戳过的腹肌,心跳又加快,过得三五秒,眉头又皱起来,不对呀,王玉璇有次醉酒扑他怀里对他又摸又亲,他怎么没有热血沸腾?

想起老掉牙的事,他又摸摸脖子,他记得那次王玉璇还啃了他脖子,仔细回想一下,她啃到他的皮肤时除了感应到她嘴唇温热温热的体温,确实没有人说的像电流蹿过的感觉,难道是他冷血,还是感应迟钝?

再回味小萝莉摸他腹部摸他膝盖的触觉,心头一悸,肌肉又绷紧,对,就是这种感觉!被小萝莉碰触肌肉,心脏与肌肉都在悸动,情难自禁。

那时候内心是紧张的,又很欢悦,被摸的时候希望她停,等她不触摸了,又渴望她再摸摸,让人感觉特别矛盾、纠结,剪不清理还乱。

对比一番,燕行惊悚了,他对成熟女性无感,只对小女孩的碰触有反应,难不成他有恋童症?

骤然想到那种可能,后背一阵冷汗泠泠,如若真有恋童症,那绝对是件了不得的病,必须治!

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也没心思再回味小萝莉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心急如焚,匆匆下楼。

到楼下,坐进驾驶室,开上车就走,没有回宿舍,而是直奔学校西北角,然后去附属中学。

到附中之外,燕少将车停在道旁,戴上墨镜,慢悠悠的晃荡进中学,他到达时还在上课时间,校园里没有多少学生来往,只有上体育课的班级学生在操场挥洒青春热情。

戴着副墨镜的燕少,酷酷的晃进运动场,观看一群中小学生们上体育课,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看一群十几岁的少年男女们奔跑呼喊。

他的视线专往女孩子身上瞄,反正因为有墨镜遮挡,谁也不知道他看的是男生是女生,所以他看得光明正大。

中学的女生大多是十四五六岁,稚气未脱,纯净而天真。

燕行视线在女生身上扫来扫去,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长发的短发的,左看右看,看了又看,没感觉!

没错,没有任何感觉。

若说有什么感觉,最直接的想法就是是女生,然而,没有奇特的感应,没有想要把人护在身边的念头,见到漂亮女生被男生呵护也没有嫉妒的酸味。

应该不是恋童症。

看了十几个人,哪怕看到很白嫩很好看的小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异样感应,燕行放心了,他没患恋童症。

证实自己三观很正,也没有留在中学乱转悠的必要,不动声色的离开操场,走另一条与来之前不同的路,沿街欣赏风景,转悠一圈,欣赏够了,出中学学校,驾车回大学生们宿舍区。

正文卷 第一百五八章 再施苦肉计

燕行在学校溜跶一圈,给自己购了抹膝盖的白药,之后便没耽搁,回到舍区到宿舍楼下,上楼回宿舍。

柳向阳早上从心上人家回校,也错过了第一节课上课时间,既然迟到,他干脆不去上课,来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窝在宿舍玩自己的。

在宿舍玩游戏玩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之际,听到宿舍门响,他猛的看向门口,然后看见好兄弟回来了,他顿时惊奇不已:“哎妈呀,小行行,你不会是现在才从贺家回来吧?你的腿怎么了?”

小行行走路,以前那是龙行虎步,步步峥嵘,真是矫若游龙,每一步步距像尺子量过似的,可现在,行动迟缓,步距很小,走姿也不怎么平衡。

“昨天跪了一夜,膝盖肿了。”燕行平静的走向自己的铺位。

“罚跪了啊?不对,应该是贺小十六被罚才对,怎么你也挨罚了?”罚跪,是贺家的家法之一,柳向阳并不感惊讶,唯觉奇怪的是怎么小行行也挨罚了,他明明有功无过。

“是小十六挨罚,我陪着跪了一夜。”燕行也没隐瞒真实原因,到铺位,扔掉药,脱掉鞋子爬上床。

他想挽裤管,挽到膝盖弯又碰到膝盖,再放下,松皮带,扒掉长裤,因为不是女生宿舍,他扒裤子的动作干净利落。

柳向阳听说他挨跪一夜,便丢下电脑,跑去看他的膝盖,等燕某人脱下裤子,露出青紫交加的膝盖,他嘴张成了o,都不合不上来了。

天啊地啊,怎么可能伤成那样?

瞪着眼,过了十来秒,他才把快掉地的下巴给整回去,一脸古怪:“小行行,你昨晚跪的是洗衣板还健盘?又或者榴连、菠萝?”

“原本跪地板的,半夜的时候找个菠萝跪了一阵,又跪了一阵搓衣板。”燕行瞅着自己的膝盖,要紧不要慢的坦承事实。

“我的祖宗,你……该不会是为了去找小美女?”柳向阳秒懂,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娘喂,小行行对他自己还真狠!苦肉计用到这程度,不服不行。

“嗯。”

“你什么时候去?”如果小美女铁石心肠,小行行岂不是白挨了一顿苦?

“去过了,就是去过了才给自己买药。”他费那么大的劲儿,就是想博小萝莉同情,如果没先去小萝莉那儿,他哪会给自己购药。

柳向阳呼吸微微一滞:“怎么样,有没效果?”

“成功进了门,也给抹了药。”

“小美女让你进了宿舍,还给你看了膝盖?”柳向阳震惊得差点跳起来,小美女肯让小行行进门,说明她对他们还是留有一分情份的,做不到绝情绝义,见死不救。

“嗯,可事情一码归一码,小十六这次胡闹得太过分,小萝莉不会轻易原谅。”燕行想到摄像头拍到了小萝莉换衣服的画面,他就头痛,如果谁装个摄像头拍到他光溜溜的样子,他肯定会想宰了装摄像头的家伙,连他一个男人都如此,何况是小萝莉。

“不能原谅的话,那就是……问题出现在摄像头上?”柳向阳的专长领域就是网络,哪能猜不到原因。

“嗯,摄像头,拍到了小萝莉换衣服的镜头,小萝莉提及就暴怒,我也没脸求原谅。”

“完了!”柳向阳抱住头,哀嚎一声,扑在燕某人的床上装死。

“莫嚎了,向阳,你快去商场买东西,买了回来接我,等会我们再去一趟,理由反正都是现成的,我可以去道谢,也可以再去求点药,如果进不了门,你可以问田姨需要什么药材。”

打铁趁热,趁着现在有伤在身才好去求药,等明天消了肿,再去求药太假。

虽然说他自己跪菠萝跪搓衣板把自己搞得膝盖快残废的行为很无耻,很卑鄙,可是,为了凑到小萝莉身边,跟她重修关系,他宁愿自己卑鄙无耻一回。

“哎呦,我马上就去。”柳向阳一秒复活,机灵的跳起来,整整头发,拿起燕某人的车钥匙和自己的钱包,像旋风似的旋出宿舍,赶去商场采购。

待柳某人离去,燕行给自己抹药,将白药喷洒在膝盖上,小心的搓揉,搓得膝盖发热,也生出钻心的疼。

“嘶-”疼痛传来,他呲牙,疼,还真是疼啊!早上走路都没这么痛。

就算很痛,他也没怜惜自己,用力的摁揉,疼痛彻骨,痛得腿都麻木了,感觉膝盖不是自己的了,人也痛出一身汗。

整得差不多,重新穿好裤子,收拾一下,试着走一步,妈呀,痛!膝盖好似断了似的,疼得让人受不了。

效果很好,但是,真的很痛。

燕行吃痛之下,一张脸一阵扭曲,他忍着痛,去洗干净手,拿上柳某人的钥匙,一步一步的挪出宿舍,再挪到电梯间下楼。

到楼下,他坐在楼前花圃石栏板等,等了约半个多钟,柳向阳风风火火的冲回舍楼。

柳少没有出学校,在校内的商场逛了一圈,购了些东西,半刻不停的冲回宿舍楼接燕某人,接到人,等爬上来,他眼角一跳阵:“小行行,我怎么感觉你的腿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嗯,抹了药,就更严重了。”

“!”柳向阳只想说两个字:你狠!

他也不耽搁,赶紧去状元楼,这个时候已接近十一点半,还差半个多钟就下课,再不快点就赶不上点儿。

马不停蹄的杀到状元楼前,下车,拧东西,燕少腿痛得走路弯不了膝,他只提一箱牛奶一箱精包装的苹果。

柳少左手提两箱,右手提两箱,左手还夹带一箱,扛着东西,腾腾的上楼,他跑得快,先爬到四楼等。

燕大少膝弯弯不了,像僵尸走路,好不容易才爬到四楼,痛得满脸冷汗,抹把汗,然后才有礼的敲门。

乐韵在燕帅哥走后也没做其他,练功看书,等到十一点半才去把饭锅加热,洗青菜,又拿出一只葫芦瓜刨皮切丝。

做好准备工作,正想动手炒菜,听到敲门响,特别的不开心,一把将洗好的青菜和葫芦瓜扔回空间,跑去开门。

拉开门,看见门口着着的两青年,她的一张脸晴转阴:“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你们能不能消停消停?”

“小萝莉,我膝盖好痛。”燕行看到黑脸小萝莉,苦着脸诉苦。

乐韵吼了一声,也看到燕某人的样子,他虚汗泠泠,面色发白,火速开启眼睛x光线扫描他的膝弯,发现他膝盖肿得老高,之前是青青紫紫,现在变成了黑紫。

瞅到他那肿成黑紫色的膝盖,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气得七窍生烟:“我给你了上药后明明消肿了,已经没什么大碍,别做剧烈运动,明天就没事儿,转眼儿你又要死要活爬回来,你回去的路上是摔了还是磕了?”

小萝莉双眼中火焰熊熊,燕行的气势完全被压制,英雄气短,呐呐的回应:“没摔,也没磕,我就是买了点药抹了,然后膝盖没见好,反而肿得更厉害,变本加厉的疼痛起来。”

“我知道你抹白药了,白药没问题,可你为什么会疼得更厉害?你怎么抹药的?”白药味儿那么浓,只要鼻子没塞,都能闻得出来。

“我按说明做的,喷药在膝盖上,揉得发热再喷药。”

“不作不死,你果然走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头,算了,我没力气骂,你自己爬进来,还有那位柳帅哥,人本来很帅的,可挂上谄媚的笑容,颜值被拉低,让人怀疑你智商不在线。”

有个走上作死道路的家伙,乐韵也是醉了,瞪了两帅哥一眼,自己转身,两帅哥么,爱进不进,不进来拉倒。

膝盖被折腾得太厉害,很痛,燕行忍着自己作妖作出来的苦果,迈步进小萝莉的客厅。

“小美女,我这叫真诚的笑脸,哪里谄媚了,不信你看看我真诚的小眼睛。”被挨扫地出门,柳向阳乐颠颠的跳进女生宿舍,笑得格外灿烂。

“你那也叫真诚的话,世界就没有假那个词儿。”乐韵哼哼一声,自己进卧室,燕人膝盖成那样,不用说,还得浪费她的药。

柳向阳才不怕别人说他谄媚,嘿嘿一笑,将提来的东西放到写字桌那边,再回头去搬还放在门口的箱盒,跑了一趟,将礼品全搬进女生宿舍。

上次来,礼随人走,这次小萝莉没说不要将礼品搬进屋,说明气消了不少,不再那么嫌弃他们,这是好事一件。

燕某人挪进门就挪去桌子边坐了,放好东西,柳帅哥也溜到饭桌那边搬张板凳坐等。

回到卧室,乐韵搬出瓶瓶罐罐,找到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重新配了一份药装进去,拿着出去给燕某人:“自己拿回去抹,把白药洗干净再用,别再揉膝盖,涂上去就行,用了这瓶药还没好的话,你也不用再来。不是白送的,二万块,愿要就拿走,不愿意拉倒。”

“要要要!我一会儿就转帐给你。”莫说两万,就算喊价二十万也要买下来的。

“马上就可以转,转完帐,你回你自己宿舍去抹药,别赖我这里蹭饭,我不是你们家厨娘,没义务提供吃食。”乐韵没好气的到写字桌拿手机,甭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小九九,选在这个点儿来,不就是又想蹭吃的?

“小美女,我们不蹭饭,我们蹭碗面行不?”柳向阳一把将节操甩去九万里之外,厚着脸求蹭吃的。

遇着厚脸皮怎么办?

乐韵嗖的甩柳帅可眼刀子,让他进得宿舍就得寸进尺,典型的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真想打死他。

为了让他们死心,她决定让他们蹭一顿,虎着脸去准备做吃的:“想吃面是吧,行,煮碗面给你。”

哇,又能蹭到吃的了。

小美女甩个白眼没赶人走,柳向阳乐得心花怒放,笑容一刹满了脸,好久没吃到小萝莉做的好吃了啦,终于又能吃上一顿喽。

有柳某人发挥不要脸的优势,燕行没再添柴加油的帮腔,等小萝莉同意他们蹭饭,他挪去卫生间,自己捋起裤管,洗去白药,将小萝莉给的药膏抹在膝盖盖上,药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抹在皮肤上凉凉的,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消散不少。

他等药被吸收一些,再抹一点,将药揣兜里,挪出去,到客厅坐下,伸真腿,以手捻住裤管提起来,免得裤子覆粘住膝盖把药给沾走。

两帅哥不要脸蹭,乐韵也拉不下脸明着赶人,到冰箱边找出小白菜和生菜,开冰箱拿出一块肉,奔厨房,洗净,切好装盘,将自己的电沙锅拔掉电源,开始烧菜。

烧了两个青菜,煮面条。

考虑到两帅帅哥是饭桶肚子,她特意煮了好大一锅面条,去了大半包排骨面,幸好那些也是从贺家得来的积存下来的存货,否则,没准她又要肉疼一阵。

做好面条,用两个大汤碗盛起来,端出去,再端菜,拿筷子给两帅哥,之后,自己才盛碗香喷喷的药膳粥,上桌吃饭。

咕咚-,两俊少闻着浓郁的粥香,眼馋得垂涎欲滴,柳向阳顶着俊脸,讨好的求分享:“小美女,粥好香,能不能分一点点?”

“这是早上我预留的午饭,没你们的份。你们不是说蹭面么?不吃不勉强。”她是不会同情眼馋的家伙,必须给点颜色给他们瞧瞧,让他们知道惹她生气,后果很严重。

“吃吃,当然吃的。”柳向阳忙不迭声的答了,抓起筷子夹菜。

燕行对着粥暗中流了三千尺的口水,也没敢宣之于口,自己吃面。

只吃了一口,两俊少就尝出味道,这次的菜和面条都没放特别配料,味道远远赶不上以前那种美食。

呜!

柳少暗中泪流成河,小美女记恨着他们,所以不做美食给他们吃了,好想打死贺小十六,都是那个熊孩子惹得祸。

这顿面条是自己他们自己厚着脸才求来的,所以,哪怕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美食,他们流着泪也要吃完。

吃饱喝足,两俊少为了不招嫌弃,识相的告辞,送走眼神幽怨的两帅哥,乐小同学心情那叫个愉快,哼哼,她还没消气,想吃空间产品,做春梦大梦呢!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章 冤家相聚

燕少和柳少蹭饭成功,费尽心机,结果蹭来的是顿普通的家常饭,内心是悲催的,回到他们自己的宿舍,身心还是拔凉拔凉的。

小萝莉不给他们做好吃的,小萝莉不跟他们做朋友了。

呜!

身心饱受打击,两青年大校忧伤的无语泪流,悲催半晌,自己抱电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至于上课,他们一个有腿伤,一个心伤,需要养伤,就不去了。

两帅哥窝宿舍里潜藏半天,到傍晚学生下课时分,兄弟俩心里的酸味儿咕噜咕噜的往外冒,下课了,小萝莉的小伙伴们有美食吃了,他们没有!

想到有一群男生们在小萝莉那里尽情的享受美食,燕少柳少内心的嫉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火苗儿呼啦啦的往上冒,烧得自己心灼灼的痛。

被两俊少嫉妒的一群男生,正在赶往状元楼,第一拨去小萝莉宿舍做客的男生是吴恒和分去西医班中医班药剂班的几个男生,共九人。

九个男生下课后即从教学楼绝尘而去,很快便赶到状元楼前汇合,每个人早上出发前就已打扮的人模狗样,都是正式西装,特别正式。

人员聚齐,互为衣镜整整衣衫,提自己装书的包,提起礼物上楼,依着小萝莉的指示,到四楼,敲响门。

迎接他们的是精致俊美的晁会长,少年将学弟们请进宿舍,宿舍桌子已摆好,男生们把包放一角,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少年指定的地方,排排坐。

男生们对小萝莉的宿舍特别的好奇,东张西望,看到那一大堆的书本,个个瞠目结舌。

乐韵还在厨房炒菜,等小伙伴们来了,先摆上碗筷,端上一大盘花卷,让大家垫垫肚子。

对于小萝莉做的煎饼花卷,男生们早就垂涎三尺,因为那两天去观秋运会人多,他们谁也没好意思嚷着想吃,没想到小萝莉竟然烙了煎饼给他们吃,简直不能再幸福。

乐韵在五点钟就已提前整花,到六点十分,开饭,共八个菜,鸡肉炖蘑菇汤、鱼、排骨,肉炒菜或清炒青菜。

每样菜两份,份量足足,大电锅煮饭,饭也够。

男生们本来还想保持绅士风度的,最终受不住美食诱惑,把风度丢去了爪哇国,和晁会长一起愉快的比手速。

因为饭菜份儿够,以至于饭并没有吃完,男生们都吃撑了,捧着肚子幸福的想打滚。

美少年本来想帮洗碗,因为他晚上学生会有会议,吃饱就赶去开会,男生们也多没留,他们怕人多,吵到小萝莉的邻居们,给小萝莉招来不喜。

男生们兴高采烈的来,欢天喜地的回,然后马上发图发博发群里炫耀自己的美好经历,有图有真相,引发一大堆人口水直下三千尺,而军训一班余下还没到小萝莉宿舍做客的男生们更是兴奋难耐,恨不得轮到自己做客那天马上到来。

乐韵很淡定,请客吃饭,自己学习,到空间种植,小日子过得那叫个悠闲。

夜去昼来,周二拉开一天的序幕。

又是一个晴日,秋阳煦煦,适合出行。

窄仄的小房间里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星星,每天只有凭借光线判断白天黑夜,乐诗筠在小房间呆了二十余天,感知几乎麻木。

她在那天醒来的当天,被提出去问口供后便给她换了一间房,小房间就只多一个卫生间,其他与最初所呆的那间房完全一样,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板凳,铁条封窗。

除了每天被请去问口供,三天被带出去走一走,晒晒太阳,除此外,吃喝拉撒都在小房间里。

警c们让她家人帮她送了衣服来,但是,没有让她和家人见面,只拿衣服和洗涮用品给她。

她传不出去消息,也接收不到任何外界消息,不知道晁家和李家那几位家里准备怎么,不知道家里知道不知道原因。

她对每次的问口供保持沉默,其他时间也一律沉默,沉默二十几天没有说话,就算这样,警c们即没有急,也没有催,仍每天千遍一律的提她去问供,送她回来,一日三餐准时送饭,他们也不透露任何消息给她。

早上,吃过粗淡的早餐,乐诗筠坐在唯一的桌子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铁窗,等着每日必来的带去盘问。

不知等了多久,一阵哒哒的皮鞋声响到门外,然后就是钥匙“晃啷”的声响,之后钥匙进门锁,锁转动,很快咔嚓咔嚓几声,门被推开。

听到声响时,乐诗筠机械的扭头望向门口,她没想过等门开时冲出去,因为她清楚那是傻子才会做的,警员有配枪,想逃出去,只怕没跑出警局就被当场击毙。

门开后走进两位全副武装的警c,一男一女,眼神凌厉,有股子悍气。

乐诗筠知道提去问供的时间又到了,不声不响,像木头人似的坐着不动。

男警员走到桌旁,将手里东西呈放在女青年面前:“乐诗筠,上级批示,你被正式逮捕,另一份逮捕证也在送往你父亲的路上。请你收拾一下行李,跟我们走。”

逮捕?

乐诗筠震惊得跳起来,声嘶底里的大叫:“为什么要逮捕我,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为什么要逮捕我?”

男警员眼疾手快,在乐千金暴跳起来时双手快速伸出,抓住女青年的双臂,牢牢的将她制住。

乐诗筠激烈的挣扎,一脚踢翻了板凳,问供时她保持没默,拒不回答任何问题,以为只要坚持,以为顶多拖一个月,拖过拘留期限,到了时间,警局也不得不无罪释放她。

她坚持了二十几天,等来的不是释放,而是逮捕!一旦逮捕,就代表着认定她罪名成立。

前些日子,她保持沉默,警局对她无可奈何,为什么她没有认罪就逮捕她?

“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乐诗筠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改变,情绪失控,大喊大叫,挣不开禁箇,用脚踢人踢桌子。

拘留之后,没了精心保养,她的头发有干枯,没有发型膏定型,很乱,只能扎起来。没有化妆品,脸也失去了水润,皮肤暗沉。

情绪失控之下,面目扭曲,再不复曾经的千金贵女的精致优雅,跟街头泼妇并无二样。

女警员走过去,取出挂在腰间的手拷,不客气的拷住乐千金的双手,声音冷冰冰的:“问口供时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不代表拒不认罪就真的没罪,晁家李家邓家许家几家起诉你的各项罪名成立,证据已呈堂在案,同是,你所用催情药也检验出来,是由罂粟所提炼,吃药会上瘾,你拒不交待实情,警方以走私毒品和包庇毒犯罪对你提起公诉。”

“我没有走私毒品我没有贩毒……”乐诗筠如触电似的,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像抽干了力气,手脚发软,连挣扎也没力气。

两警员并没有怜惜乐千金,也不会虐待嫌犯,完全以公正公平原则对待,帮她收拾好衣服和洗涮用口,带出临时关押室。

到外面还有位警员,三人两人“扶”乐千金,一人帮提衣服用品,到人到警局院内,送上运送犯人的专用警车,将人移送去法院看守所。

专用押送车有除了配有手枪的警员,还有两扛冲峰枪的武警,共同押护疑犯,以防中途出意外。

专车用时四十来分钟到达法院看守所,法院看守所关押的都是刑事犯,有些罪名确定,因为另有同伙没落网而暂时无限期关押,一些是等待即将宣判的案犯,一些是重大案件的刑犯,因案件复杂,关押期未定。

专用押送车将乐千金押送至戒备森严的看守所,直接进关押女犯的区域,等待交接的人员早已到位,先进行交接工作,包括检查嫌疑犯是否对得上号,拍照,记录嫌犯衣服与物品,连血压等等都有详细记录。

警员们将疑犯转交给法院看守所,办完交接手续便离去。

四位看守所警c押送女疑犯去关押所,关押区有高大的门墙和铁丝网防护,铁门内外有持枪人员值岗。

乐诗筠几乎是被架着走的,她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进关押所,里面的房子都是一色的白墙,因为放风时间已过,外面空旷的地方不见人犯,只偶尔有管理人员走动。

工作人员将乐千金送进班房,沿一条长长的通道走,走到尽头,一位女狱警先喊了一嗓子,然后才开门。

班房是犯人宿舍,一般表况下除了外出参与集体放风、看新闻或做集体活动,疑犯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宿舍度过。

犯人待遇极好,四人间,上下铺,有统一收放东西的木柜子,木桌子和塑胶小板凳,已住有三人,两个四十左右,一个二三十岁的样子,左额有条伤疤,三人一个是个大胖子,像举重运动员似的健壮,一个瘦长,一个不胖不瘦。

三位老成员听到管理人员吼,全部站成一排。

狱警们推开门,将乐千金押进宿舍,三老成员看见最前面的女警,立即喊:“李警员好,警员们好!”

四十岁余的李警员,干练而严肃,看看三女犯,古板的脸没什么笑容:“今天有个新成员,你们教后来的各项规定,熟悉这里的生活规律,记住不能打架斗殴。”

“是!”三位女犯站得跟士兵们在接受训练,响亮的答。

乐诗筠被两人架扶,当看到三位同舍人犯,瞳孔骤然放大,微不可察的擅抖,如果不是有人扶着,她可能会脚软。

李警员很平静,给乐千金开手拷:“乐诗筠,你暂时住这里,这里不是你们家,由不得你们任性,谁惹事生非,寻衅斗殴,一律严惩!”

乐诗筠全身如筛糠似的抖,想说换地方,正好看见一个老成员对她咧嘴笑了笑,她惊恐的瞪大了眼,连大气也不敢出。

“是!”乐千金没发出声音,三位老成员又一次规矩老实的喊。

李警员打开手拷,警员们将乐千金的物品和看守所统一发放的物品放一角,由她自己安排,然后四位管理人员锁上门离开。

四人走了三四米,一位警员小声的问:“李警员,这样有效吗?”

“上面这么安排,必定有道理的。”李警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上面安排让新来的疑犯进那间舍室,想来是想借机挖出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她们配合就是了。

其余三位不出声,回首看看最末一间监舍房,平静的回管理室。

当李警员几个人一走,乐诗筠挨着墙,惊恐的看着三位狱中室友,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三位老犯并没有什么行动,只拿眼睛盯着新来的,等过了几分钟,最胖的大块头跑到铁窗口倾听一下,然后对不胖不瘦的女犯咧嘴:“冰姐,没什么声音,应该都走了。”

冰姐曾经是混黑道的,也是见过血的狠角色,原本也是个美貌的女人,哪怕年届四十,风韵犹存,最为难得的是还有一份高雅的气质,面对管理员们,她老实普通,这当儿没了管理员,她立马就换了脸,像高高在上的家主,生生的有让人臣服的威严。

“很好。咱们来教教新人规矩。”冰姐双手抱胸,移到宿舍空着的中间区域,瘦高个的女犯忙搬张板凳塞她屁股底下:“冰姐,坐。”

冰姐大马金刀的坐下,对给自己捏肩的小妹十分满意,对着新来的咧咧嘴,问:“一刀剪,刚在才瞅你的样子好像跟新来的认识?是你以前的姐妹么?是你好姐妹的话,可以给点面子。”

“冰姐明察秋毫,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我跟这位新来的还真是旧识。”一刀剪殷勤的帮老大捏肩:“冰姐,能不能让我跟新来的姐妹先叙叙旧?”

“好。既然是你姐妹,你去吧,肥妹,等一刀剪叙完旧你再教规矩。”冰姐点点头。

正捋起袖子走向新来人员的胖子,“哎”的应了一声,转身颤着一身肥肉跑回老大身边,帮老大捏肩捶背。

一刀剪整整仪表,仪态万方的走向新来的姐妹,左额有条细长伤痕的脸上荡出最温和的微笑:“乐大小姐,好久不见!”

正文卷 第一百六一章 宿怨

乐诗筠在管理人员走后紧贴着墙,一动不敢动,当看到被叫“一刀剪”的人走来,恐惧使她本能的向后退,然而后面是墙,退无可退,她的腿像打摆子似的抖。

心中惊惧,瞳光抖颤,下意识的向后抓墙壁,惊慌的嘶叫:“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

冰姐扬了眼睛,眼底浮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刚才,一刀剪初见新来的女犯时,她没有错过一刀剪眼里的恨意,那是恨毒的眼神,如今看新来的表情可知两人积怨颇深。

肥妹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是姐妹吗,为什么新来的看到一刀剪不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还露出见鬼似的恐惧表情?

乐千金的表情取愉了一刀剪,她开心的扯开嘴,笑露出一口牙,牙齿满整齐的,她笑的时候,左额上的伤疤像爬蜈蚣在爬动。

那副模样,碜的人发慌,乐诗筠无意识的挪动,挪向门口,想让自己离那个恐怖的人远一些。

“乐小姐,见到老朋友,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想跑呢?”一刀剪笑得更欢,走到距乐千金三两步远的地方,一伸腿,一脚抵在墙上,挡住乐千金的路。

乐诗筠如见到怪物一般,惊恐的向一边缩,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也带着颤音:“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

“呵呵,贵人多忘事,没关系,我会帮你想来的。”一刀剪眼中恨意迸发,一把抓起乐千金的头发,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巴掌重重的甩在乐千金脸上,用力之大,把乐千金的脸扇得偏向一边,等她手拿开,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

乐诗筠被打懵了,忘记了痛,傻愣愣的盯着凑过来的一张脸,因为那张脸无限逼近,她的瞳孔无意识的放大。

“看清楚这张脸了吗,还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再帮你回忆回忆。”一刀剪抓住乐千金头发的手用力往上提。

头发被抓,扯得头皮一阵巨疼,乐诗筠用力抱住头:“不要了不要了,我想起来了,你是甘紫华,甘紫华,不要打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跟我无关。”

“呵呵,到现在还在装无辜,进了这里,你以为还是青大学园里那个天之骄女?”一刀剪听到乐千金喊出自己的名字,抓人头发的手用力收紧,狠狠的一拖,把人挨墙的地方拽出来,啪的又一把掌甩了过去。

头发被抓住,乐诗筠只能低着头跟着甘紫华移动,对于扇过来的巴掌也无力躲劈,脸上又挨了一掌,也形成左右对称。

“一刀剪,温柔些,看那位细皮嫩肉的小妞,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也怪可怜的。”冰姐坐观一刀剪跟好友叙旧,眼角飞出笑容。

“冰姐放心,我很温柔的,不会把人弄死。”一刀剪用力的将乐千金扯几把,再把人按下去,让她蹲着,再回头望向老大,换上笑脸:“老大,这女人最会装,装高贵装优雅装纯洁装善良,像朵白荷花,实际上心是黑水做成的,下药害人,勾引男人,自己睡了别人的男朋友还陷害别人,我会在这里就是拜她所赐。”

乐诗筠头发被人抓着,每扯一下,好像要把头皮扯掉似的,疼得她眼泪直流,却不怕嚎叫,被按下去,抱着头瑟瑟发抖。

“哦,这个就是睡了你男朋友,还下药陷害你的贱人?”冰姐了悟,难怪一刀剪恨意涛天,原来如此。

“甘紫华,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你未婚夫。真的,我没有勾引他……”乐诗筠恐惧的快要晕过去,心惊胆颤的为自己辩护。

“你在外面掉几滴眼泪就能骗过所有人,在这里,你以为都像外面那些没脑子的,无论你说什么人人都信?”一刀剪一脚踩在乐千金肩膀,手肘支腿上,揪着她的头发。

“一刀剪,这种贱货,死有余辜。”肥妹恨恨的握拳头,恨不得去揍新来的一顿。

一刀剪之所以叫一刀剪,是因为她曾一刀剪了男人的命根子,一刀剪的故事也比较狗血,她把未婚男友跟其他女人捉奸在床,结果,男友和他姘头联手下药迷了她,把她送到别人床上,她也是个烈性的,忍了屈辱,然后找着机会,一剪刀剪了男友的祸根子,剁成了肉泥,不给他重新续接的机会。

女人不狠,是因为没有绝望,一旦绝望,狠下心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同归于尽只是一种。

一刀剪是有恨的,未婚夫背叛,跟其他女人有一腿,她可以选择原谅,可他竟然和他姘头给她下迷药,将她送给别人玩弄,将她的尊严踩于脚,那种恨,忍无可忍。

他和姘头送她一分绝情,她还给未婚夫的大礼就是送他一剪刀,去除了他犯错的根源,也实现了人说的“做不成夫妻,大家做姐妹”。

对男人,尤其是曾经尝过男欢女受的男人,最狠的就是毁掉他的骄傲,让他一辈对着女人只能看不能碰。

狠下心来,一剪刀以最狠毒的手段报复了未婚男友,当处心积虑报了仇,出尽胸中恶气,自己报警自首,因为手段残忍,是以要负刑事责任,但因为案件是由情感引发,被伤害的男方亦有错在先,甘家人也不服,官司还没打完,一刀剪还在看守所关押,等候最终定罪。

肥妹和一刀剪是同病相怜,肥妹的老公出轨,她一怒之下将车震的老公和小三锁车里,然后,放油箱里的油,点燃车辆,将一对狗男女烧得面目全非,由此她也背负着故意伤人罪,大抵在一二个月就能定案。

至于冰姐,她本是黑道中的小头目,同样是老公出轨,老公出轨她不怒,怒的是竟然老公和小三还想联手弄死她,抢她位置,她当然温柔的反击了一把,把一对狗男女弄得终身残废,老公小三告发,大家一起落网。

她是不亏的,反正她把老公废得以后不能人道,而且老公也是混黑道的,小三也是吸毒小太妹,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三位女犯都是刑事要案犯,进看守所后都是宿舍老大,最后被关到一起,一来二去,成为惺惺相惜的三位狱中姐妹。

冰姐和肥妹听说眼前新来的一位室友就是一刀剪的仇人之一,看向新人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贱货都该打死,不需要理由。

“对的,就是这骚货,”一刀剪笑容冰凉:“我一剪刀废了那渣男,报仇了,最遗撼的就是因为时间关系,没有机会把这个贱女毁容,如果当时我还有时间,我必定先把这贱货弄残,然后再自首或者自杀。”

“仇没报完就自杀是傻子才干的事。”冰姐弹弹指甲:“像我,大仇得报,心愿已偿,哪怕现在拉出去枪毙也不遗撼。一刀剪,新人要耐心的慢慢教,不用急,你就放耐心教导吧。”

“好呢。”一刀剪欢快的应了,冰姐让她教导,她可以慢慢搓磨着玩,反正只要不把人弄死弄残,都没关系。

冰姐不准备管,站起来坐到桌旁拿过报纸,慢悠悠的看,管教新人之类的手段,比起黑道上的手段实在不够看,所以,她没多少兴趣。

肥妹机灵的很,搬个小板凳,蹬蹬的送给一刀剪:“一刀剪,站着多累,坐着慢慢跟人聊。”

“谢啦。”一刀剪笑咪咪的坐下去。

“自家姐妹,不客气。”肥妹眯着眼笑笑,粗壮的像小腿的胳膊一伸压在新来室友的身上。

她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走路平底布鞋摩地都是带着“踏咚踏咚”的声响,手臂压在乐千金肩膀上,只稍稍用力,乐千金肩膀发麻,腿一软,栽坐于地。

“小娘皮的,我只是挨了你一下你就倒下去了,这技术水平真高,碰瓷专业户啊。”

肥妹瞪着细眼睛,鄙视不已:“明明规定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为什么这年头还有那么多长得细皮嫩肉的狐狸精满地跑,勾引人的狐狸精就该拖出去烧死,不用三昧真火,一把汽油火和天然气火就能让狐狸精露出真面目。”

一个揪着头发往上拉,一个用胳膊将自己往下来,乐诗筠成了五马分尸中的尸,痛得鼻涕眼泪直流,哽哽噎噎,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

肥妹松开臂膀,肉肉的大手捏住新人的下巴,将人抬起来,瞅着一张鼻涕眼泪糊在一起的女人脸,嫌恶的皱眉:“好丑,真不知被剪了东西的那渣男眼睛长在哪,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这脸,啧啧,恶心!”

“这个世界有化妆品那种玩意儿,一只母猪都能整成美女,这烂货本来就有点姿色,再稍稍整一下变成高洁圣女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男人嘛,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对于送上门来的母动物一般不会拒绝的。”

一刀剪伸脚踢了踢乐千金,笑咪咪的:“肥妹,男人除了看脸还看胸,这女人胸不错。”

“确实不错,也不知在哪整的。”肥妹欣赏新来人员的胸,女人的胸确实有点大,波涛汹涌,不过,这样儿还不至让渣男为骚货神魂颠倒,连自己未婚妻都送给别的男人,除非床上功夫也一流。

“她这胸在她老家整的。”

“我检查检查看看塞的是脂肪还是乳胶。”肥妹一双大爪子探出去,去帮人检查胸围。

“啊-”胸被人狠捏了一把,乐诗筠痛得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一手抱头一手抱胸。

“鬼哭狼嚎个什么?男人摸摸就嗲叫,女人摸摸就鬼嚎,贱人就是贱人。”肥妹掐了一把,用力掐。

乐诗筠疼得眼泪哗的涌出眼眶,死死的咬住唇,她知道如果她叫痛,她们下手只会更狠,胖子又掐又捏又拧肉,她疼得浑身战颤,就是不敢喊痛,冷汗一层一层的湿,和着眼泪一齐流。

肥妹折腾了几下,顿觉没趣,将人丢给一刀剪:“一刀剪,你慢慢教,我坐坐去。”

她在新来女人的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把,说走就走,跑回放板凳的地方,拖个小板凳坐着围观,看戏什么的,她的最爱。

乐诗筠头发被人揪手里,也等于被人揪住了命根子,根本无法反抗,而且,她一直关押,来之前又受了心灵打击,现在是精神与肉体受到了双重打击,脆弱得很,也没力气反抗。

手无缚鸡力,只能任人宰割。

被肥妹掐了一顿,她疼得发抖,等胖女人走了,她神经再次紧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怕!

她怕甘紫华,甘是个心狠手辣的,敢把一个男人的凶器剪掉,还将男人的子孙根废掉,甘对未婚夫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是对她,甘对她恨之入骨,能逮着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作梦都没想到,竟然会在看押所里遇上甘紫华,明明半年前甘紫华就被抓,按理应该在监狱,却没想到还在法院看守所。

初见班房的那一瞬间,她就认出了甘紫华,她是在入青大后一次宴会上认识甘,曾经也算是朋友。

甘紫华家跟她家不相下,甘也算是富二代千金,有一位未婚夫,姓焦,焦家是二等富豪中的佼佼者,因焦家有人从政,对于像甘家一样的商人家族能跟那样的人家结亲无异于找到一棵大树。

去年,因为家族生意原因,乐家出现危机,她用了点小手段,让甘的未婚夫跟她睡了一晚,从而成功的解决掉公司危机,之后私下里也有过几次幽会,谁知一次不小心被甘紫华当场人脏俱获。

为了堵住甘的嘴,她给甘下药,将甘送去给公司生意伙伴,成功的毁了甘的声誉。

没想到甘是个决绝的,忍辱负重忍几个月,一次乘她未婚夫喝醉,她将人接走,然后实施报复,残忍的推毁男人一生的性福。

乐诗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几个月之后,她竟然也进了局子,还与甘关押于同一个宿舍,这简直是天要亡她。

初见甘的那刻,她只希望甘失忆了,早忘记了她这个人,然而,那是奢望,甘不仅记得她,还是刻骨铭心。

乐诗筠被恐惧淹没,连牙齿都在打颤,甘紫华一定会弄死她的!

正文卷 第一百六二章 恶有恶报

人生最恐惧的莫过于在最倒霉的时候见到对自己恨之于骨的人,乐诗筠看到甘紫华,整个人都被恐惧包围。

她想起了几乎遗忘了的事:甘紫华曾说如果有一天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来还报大恩。

甘要还大“恩”,可想而知不是好礼,更不可能友好的跟她喝茶聊天,就算是喝茶聊天,茶肯定也不是好茶,聊的也不会是好话题。

甘紫华发誓要要报复,如今,她也身陷牢狱之灾,落在甘紫华的手里,甘岂能让她好过?

甘紫华敢不顾一切的报复她未婚夫,早将名誉生死置于度外,有机会报复她,说不定连命都能豁出去。

乐诗筠怕,害怕的要死,她还没定罪,她是青大的学生,青大为声誉都不会公开她做的事,还有机会出去,她还有机会东山再起,不能毁在这里!

乐千金惊恐的缩成团,像个怂包,一刀剪松开抓乐女人头发的贵手,优雅的吹吹指头,笑容灿烂:“乐大小姐,咱们好好聊聊,最近半年过得好么?”

“好……还好。”乐诗筠不知道甘紫华会用什么法子折磨自己,肝胆欲裂,战战兢兢的回答。

“也是,堂堂青大的学生会副会长,如果还过得不好,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一刀剪温柔的摸了摸左额角的伤疤,这道伤疤就是拜乐女人所赐!

她原本也是个五官端正的美女,还是老世家人口所说“好生养,旺夫”相的脸型,不说闭月羞花,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素有淑名在外。

她的未婚夫焦家长辈正是看中她端庄淑雅,是焦家主动向甘家联姻,她也曾慎小谨微,洁身自好,立志要当个合格的主妇。

可那些都毁了,被乐家贱人毁于一旦。

当初,未婚夫与乐家女出轨,两人忏悔,说是吃酒误事,她选择原谅,毕竟一个是曾经的朋友,一个是未婚夫。

她也曾相信男友说错把乐家女当成她,也相信乐家女说是意外,可没想到,那两人转身又搞在一起,并且,合伙将掺药的酒灌她喝下,将她送给别人,再回身过来捉奸。

她额上的伤疤就是她被人送去男人房间里,她为保持清醒,自己打破酒瓶划伤,为此,她保住了清白,也付出毁容的代价。

也因为她拼着一死划伤自己,保住尊严,在她报复完渣男自首之后,渣男反打一靶说她出轨,她请求医检,检查出还是完壁之身,从而也羸回一盘,甘家才有底气为她据理力争。

她当初报复焦家贱男之后没有自杀,是因为还不甘心,鎯当入狱后没有崩溃,仍然是不甘心,她没有杀人,所以顶多判十年,她要熬过去,熬到出狱,再报复了毁她人生的乐家贱女人才能甘心。

她曾待人真诚无诈,他人还给她的是地狱,焦家贱男得到报应了,可乐家贱女人还没有,贱人毁了她美好的一生,凭什么还逍遥于法外,名利双全?

她进了看守所,却没有与世隔绝,在家属开放日,家人还会送东西来给她,来探望她,她也能听到外界的消息。

她除了关心自己的官司,最关心的就是乐家贱人的事,唯有哪天听到乐家贱女得到报应,哪怕死了,她也瞑目。

原以为她是等不到那一天,谁知苍天怜见,姓乐的不知犯何事,竟然也进来了,来到跟她一样的地方,还跟她同处一室。

在初见乐家女的那一瞬间,一刀剪真的是欣喜欲狂,能在狱中重逢,简直不能比这再好,她雪怨的时刻来了!

此一刻,她心情更加美丽,乐贱人就在眼前,大姐不会阻拦,她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哪怕把人整死了也没事,顶多把她判死刑,她不会把人弄死的,真将人弄死,到时冰姐和肥妹也要受牵连,她不会做连累姐妹的蠢事。

一刀剪感叹似的说了一句,又笑微微的问:“乐副会长,不知你跟推荐你的那位周副会长是什么关系?我猜着大概也跟你和姓蕉的一样的关系,是不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嘛,你跟姓焦的有几夜夫妻,所以他为你可以灌我喝下药的酒,那周副会长跟你有几夜夫妻,不惜动用人脉推荐你当副会长?”

甘紫华说得云淡风轻,而乐诗筠心脏骤烈的一抽,骇得心魂欲散,姓甘竟然知道她能任副会长是因为前任周副会长的举荐?

这,怎么可能?

青大学会会内部的事,只有学生会内部人员知道,甘紫华入狱半年多,她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和周副会长的关系……当然是不能说的!

巨大的震惊袭来,乐诗筠一颗心飞到了嗓眼上,几乎要飞出去:“你……跟周副会长什么关系?”

“很好奇我怎么知道是吧?”甘紫华笑了起来,笑容是那么明亮:“因为,周副会长跟我姨外婆的孙女相恋了,预计今年订婚,他们来看过我,我问我未来表妹夫认不认得青大的乐某某人,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为什么举荐你,不过是因为你对他用药,让他以为跟你有了关系,你逼得他不得不违心举荐你。”

她拢拢头发丝,眼底浮出嘲弄:“乐千金真好手段,算计了一个又一个,这次是算计谁失了手?让我猜猜,是不是在算计学生会会长?听闻青大学生会主席如九天星月,如雪山之莲,高洁无尘,美艳无双,还是官权家族之后,似那样又权有势的人,以你的尿性又怎么可能放过?你是学药剂的,想必这次又用老伎俩,想故伎重施,然后没想到倒霉的踢到铁板,自己栽进来了吧?”

乐诗筠瞳孔爆睁,看着甘紫华,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她所有的黑暗面在甘的面前无处可藏,她做的事,甘竟然知道大半!

不能见光的黑暗面被人揭开,赤祼祼的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揭露自己的人还是被自己使计踩入尘埃的人,那打击,比晴天劈雷还巨大,轰得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乐诗筠一时无接受精神打击,疯狂的尖叫:“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那样的……”

她尖叫了两声,抱住头,却被一刀剪抓住头发,她仰头,看到甘紫华讽笑的脸,一时只觉像一只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扑来,她惊恐的颤抖了两下,眼睛向上一翻,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

“咦,晕了?”乐家女软绵绵的瘫倒下去,一刀剪扳开她的脸,发现乐家女闭着眼睛,特别惊讶,她还没做什么血腥暴力事,乐贱人怎么就晕了?

“用冷水泼一泼就会醒的。”冰姐不急不慌的站起来:“肥妹,搭把手,将人提去卫生间洗个脸。”

“哎,这点小事我能办到。”肥妹拍拍胸,壮壮的身躯立起来,卟踏卟踏的走到乐家女身旁,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提起乐千金,大踏步的进卫生间。

冰姐顺手拿了一只盆,一刀剪走到卫生间口站住,肥妹将乐家千金放地上仰面躺,接过冰姐递去的盆,接一盆冷水哗的泼在乐千金脸上。

泼一盆水人没醒,再泼第二盆,连泼了三盆冷水,乐千金“啊欠”一个喷嚏,呛一声,悠悠转醒。

乐诗筠只觉脸上冷凉冷凉的,伸手抹了把,看见一张放大的大饼脸罩下来,那张巨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容,她受了惊吓,“啊啊”尖叫着的翻身爬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受了太多打激,一惊一乍,脸色惨白惨白的,被冷水泼过,头发和脖子、肩膀等到处是水,等于半身湿,发丝凌乱,湿衣服也贴粘在身上,狼狈不堪。

肥妹瞅瞅湿身的女人,搓搓手:“难怪能勾到男人,这湿身诱惑还真有几分看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乐诗筠吓得手脚乱爬,向后爬去,不想一手陷进厕所的地坑式马桶坑里,人向后仰下去,被溅出来的脏水有部分扑到脸上。

“噫,你口味这么重啊,喜欢喝马桶水?”肥妹哈哈大笑。

“呃,这女人的口味一直都很重的,喜欢别人的男人,喜欢用药强上,反正怎么刺激就怎么玩,特不要脸。”乐贱人倒霉,一刀剪乐见其成。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恕。”冰姐倚着门,淡看风云。

乐诗筠扑在马桶坑上,慌张的将手从水坑里拿出来,满是臭味,她恶心的“哇哇”干呕。

那副惨相让三位看客看得大倒胃口,冰姐唉声叹气:“新来的,你喜欢刷马桶就早说嘛,你早点报个号,我们又不会跟你抢,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知道了,以后刷洗马桶、打扫卫生间的任务就交给你来做,你这双手是最好的马桶刷啊,物尽其用,不能浪费工具。”

“大姐英明。”肥妹和一刀剪喜大普奔的欢呼,让贱人以手当马桶刷,保证她天天恶心得吃不下饭,这惩罚大快人心哪。

乐诗筠惊恐的抬起头,四下一看,是间小小的卫生间,高大的胖子就站在离自己三两步远的地方,心狠手辣的甘紫华和叫冰姐的人站在门口。

身陷围城,四面楚歌。

看到自己被堵在卫生间,乐诗筠崩溃的哭起来:“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听你们的,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不要打我……”

“好说。”一刀剪摸着下巴,咯咯的笑:“大姐,肥妹,我想拉了,辛苦你们回避。至于乐千金吗,你留下。”

冰姐肥妹啥也没说,淡定的转身,先后回到宿舍区,不管一刀剪和新来犯人的私人恩怨。

当甘紫华说想拉撒,让自己留下,乐诗筠吓得几乎又要晕过去,甘要拉屎拉尿,留下她,是不是要逼她吃屎喝尿?

呕-

她干呕了起来,连滚带爬的爬得离马桶坑远一些,看到甘掩上门走过来,她尽量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一刀剪心情特别爽,得哒得哒的欢蹦乱跳的跑到马桶坑旁,大大刺刺的宽衣解带,扒下裤子蹲茅坑。

她上午上过厕所,中午还没开饭,这个时候五谷道场没存货,只能憋出点尿,她是万分的遗撼,实在憋不出粑粑,只好作罢。

放完水,一刀剪提着裤子,慢悠悠的挪到乐千金面前,将屁股对着曾经尊贵的千金骄女,粗鲁的使唤:“你死人啊,还不帮擦擦。”

甘过来时,乐诗筠吓得三魂七魄都快丢了,当甘将屁股蹶起来朝着她,她差点闭过气去,一把捂住嘴巴,浑身颤栗。

当说是让她帮擦擦,而不是要她用嘴巴当抹布,乐诗筠打了个颤,寻找厕所纸。

“不要找了,用你自带的马桶刷帮擦擦。”瞅得乐千金眼睛四处乱瞄,一刀剪乐了:“厕所纸有限量,定量发放,超过用量要自己家属送来,你家属没有给你准备,你就用你自带马桶刷解决吧。”

“呜-”被甘要求用帮擦屁股,乐诗筠被羞辱得气血倒流,抑不住哭出声来。

“呵呵,这就哭上来了?好教你知道,我原准备将姓焦和你这对狗男女做掉,然后自杀,因为缺了你,所以我只废了某人的命根子,你说,我现在划花你的脸好,还是拉上你一起去找牛头马面?”

“不……要,不是我勾引你男朋友的,是他主动的……求你放过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乐诗筠吓得再也不敢哭。

“贱人,别找借口,要么一起死,要么给我当马作马的赎罪。”

一声森冷的怒骂,惊得乐千金如惊弓之鸟,缩成一团,马上又连滚带爬的跪坐起来,忍着恶心,帮甘紫色擦屁股。

她没勇气用手,只能用衣服当草纸帮擦擦。

一刀剪满意了,提上裤头,用脚踢踢脸色惨白的乐千金:“刷马桶,刷干净出去见大姐,再教你规矩。”

“……”当甘紫华从面前离开,一阵恶心涌上喉咙,乐诗筠死死的咬住唇,没敢吐,也没敢说半个“不”字,爬到马桶坑边,含着巨大的耻辱感,刷新马桶。

为了她的脸不被毁,为了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忍!必须忍。

可她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每天都有非人的折磨在等着她尝试。

正文卷 第一百六三章 苦难

乐诗筠在甘紫华的监督下刷马桶,刷一遍说不干净,要再刷一遍,她一连刷了三遍。

用自带工具刷了马桶,乐千金双手粘上奇怪的味道,却只能用一点点水冲洗一下就被带出卫生间,接受教导监舍的规矩。

所谓的宿舍规矩就是新人一切听老大的!

至于监狱规则,所有疑犯准犯听管理员们的!

三老人员也说了生活准则,几点吃饭,几点起床,几点睡觉,以及吃饭睡觉的各项规定,外出活动的时间和规定等等。

三位老大安排给新人的床位当然是最近卫间的一个,新人的东西,比较高档的当然也“孝敬”前辈。

安排妥当,新人即刻上岗,拖地板,帮老大们捶肩捶腿,开始当牛作马的监狱生涯。

乐千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法院派去的警c也大贺光临乐家在京城的公司,乐富康和乐富民闻讯从办公室赶到楼下接待大厅。

两位法警没接受前台小姐好意去接待室,就在楼下大厅坐着,对乐家公司提供的茶水等也一律不沾手。

乐家兄弟赶到楼下,忙不迭声的请教两位公职人员有何贵干,法警先敬个礼,问明谁是谁,将逮捕乐诗筠的逮捕令交给乐富民,再将法院传票交给兄弟两人,义正严辞的传传法院指令:“乐富康先生,乐富民先生,从法院传票送达的即刻起,请两位和两位在京城的家属们等候法院传唤,三个月内不得离开首都市,半年内不得出境,一旦两位和两位家属无视法院传票通知,将被视为畏罪潜逃罪依法惩治。”

收到女儿的逮捕令,乐富民心慌如乱麻:“警c同志,是不是弄不错了,我们从没违法违纪,我女儿乐诗筠还是青大学生会副主席,怎么可能会犯罪?”

“乐富民先生,具体事件如何,请问你女儿,也可以等待法院传唤。”法警们没有多解释,将逮捕令和传票送至,回法院复令。

乐家兄弟送走法警,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商量。

回到私人地方,乐富民关上门,满面焦灼:“哥,现在怎么办?一定是小筠拿去药的暴露了,我们不能让人找到东西,必须要马上转移。”

“东西都打包了,只等合适的时间转移,现在看来不能再等,今天晚上马上送出京城。”乐富康揉揉太阳穴:“三弟,你赶紧去帮小筠办休学手续。”

“休学?”乐富民愣了愣,乐家很多方面的发展得赖于小筠在青大,如果办了休学手续,等于失去了一张保护盾。

“必须休学,趁别人不知道前帮小筠办量休学手续,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去,如果小筠被逮捕的事闹得众所周知,青大开除小筠学籍的话,就没法挽回了。”

“……那,好,我马上去学校。”乐富民深觉哥哥言之有理,不管小筠因什么原因进的局子,先自动休学的话,等风平浪静还能回青大继续上学,如果没休学,万一小筠的事被人知晓,学生们知晓了必定会落井下石,对她冷嘲热讽,让她没脸继续在学校呆下去。

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剂,休学回来,过了一年半年的,风风雨雨也就过去了,事件过去,人再回学校,有人想做什么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兄弟俩决定下来,先打看守所的电话询问警局能不能探视,得到仍然不能探视疑犯的回答,乐家兄弟也没准备征询乐诗筠本人的意思,立即着手办休学手续。

乐富民是父亲,由他去办手续最合适也最简单,他也不耽搁,拿上自己的公文包,证件,立马就出发。

等弟弟风风火火的离去,乐富康仰在老板椅上,眉头紧皱,目前来看,小筠的事儿很严重,究竟是什么事儿?

二十多天,他们没见到乐诗筠,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何事,这二十几天的日子,他们兄弟小心翼翼,期间没有公职人员来询问调查,今天再有消息就是一张逮捕令和传票。

小筠究竟做了什么才进警局的,他们完全理不出头绪,若说小筠对晁家那位用药,可晁家哥儿好好的,放国庆假还跟朋友们逛街喝茶打球,晁家也没任何动静。

如若小筠得手,最后又失算,晁家不可能那么平静,算计晁家,成功必定是从此顺风顺水,若失败,等待的将是灭顶之灾。

晁家没什么动静,说明小筠身陷警局不是因晁家哥儿的事,可又会是什么?

难不成小筠去夜店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不小心牵扯进黄、赌、毒的案件里,所以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要不要去请他那位帮打探打探消息?

那位,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们不想动用,毕竟重要的人要留到重要的时刻,如果将重磅级人物用在小事上就是浪费资源,先把所有资源利用完了,当等到有最要的时候想请人出面也没了情面。

请与不请,这是个大问题。

乐富康陷入沉思。

乐富民心中有几分忐忑,在赶往青大的路上也没停止思考,想着该用何种措辞委婉的帮女儿办休学手续,他挺怕学校问休学原因的。

一路忐忑着,思考着,就那么走走停停的到青大,在校门口做了登记,然后才得以进学校,找到学校医学部学生管理办。

他原以为可能比较麻烦,学校会问的因何休学的理由等等,他也准备好了一堆解释,结果,他的准备都是多余的,当他说明来意,医学部办公室立马就帮办休学手续,同是还带着去家长去学校学生管理总办报备。

一套流程,不用一个钟全部搞定,以致当乐富民拿到各种证件表格还有点懵,真成功办到休学手续了啊?

他原本还想问问女儿当初明明在学校,怎么会进局子,最终还是没问,他要是问了,万一学校追究起来要开除学籍,他们几些年投资在学生会的努力也就白费了,什么都不问,当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学生会那边还会看在他们是赞助商的份上,适当的给与关照。

办好休学手续,乐富民也不停留,又马不停蹄的回公司。

人说午饭要吃饱,午饭是一日三餐很重要的一餐,到中午,满京城的人无论是本城居民还是游客、外来务工者,无不例外准备找吃的。

到中午十二点,看守所也准时开饭。

法院看守所里的犯人,一部分是准犯人,罪名等确认,因种种原因还没有宣判定罪,所以没有转去监狱;一部分是疑似犯人,也即是是触犯了刑法,还需确查定罪。

因此,看守所里的疑犯还不是真正的犯人,可以穿自己的人衣服,有些没有亲朋好友的人,当然只能穿看囚犯们才穿的衣服,而对于穿自己衣服的人,为方便管理,看守所也要求每个人在衣服外面套上看守所的统一小马甲。

吃饭,统一在食堂吃,在快到饭点之前,管理员们开监舍门,把人集合起来,饭前训话,然而才去食堂。

在开门之前有哨子通知,听到哨声,各个宿舍的人不管在干什么,赶紧收拾好物品,静等管理警官们开门。

哨子响起时,乐诗筠刚帮肥妹捏完肩,肥妹肉厚,捏肩需要很大的力气,一旦稍有松懈,就会挨惩罚,胖女人对她的惩罚就是掐胸揪肉,能把人疼死,她被惩罚了好几次,被掐得浑身都疼。

宿舍三位老成员当中,无论帮谁捏肩都不好过,帮冰姐捏肩捶肩,捏得她不满意,她不拳打脚踢,也不会骂,只用冰冷的眼盯视,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死人似的,足以吓得人毛骨悚然。

帮冰姐捏肩时,乐诗筠全身神经绷得像张弓,连手脚都是僵硬的,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整个过程被盯四次,让她经历了四次到鬼门关打转的感觉,等终于结束,她一放松,两腿软得像棉花,汗泠泠的湿透后背衣服。

帮甘紫华捏肩捶腿,稍有不如意,甘一脚踹过来,踹中哪就是哪,她肚子被踹四脚,小腿挨好几下,再痛还得忍着。

轮到帮肥妹捏肩,乐诗筠累得手几乎抬不起来,可还得死撑着,当终于听到“可以滚了”,她才得以歇口气。

当甘紫华被捕时,她暗中查找过有关监狱里的资料,知晓看守所和监狱里并不像外面那么平静,新人会被欺负的很惨,拳打脚踢是家掌便饭,而且,老成员管教新成员只要不出人命,都是许可的。

那时候,她幸灾乐祸,期望甘紫华入狱后混得不好,最好被人折腾死。

可谁知风水轮流转,甘紫华没有被折腾掉半条命,她却进来了,宿舍里的三个老成员都是不要命的那类,她一个也惹不起,无论怎么使唤她,她只能像狗一样点头哈腰的受着。

乐诗筠隐忍着屈辱,坐在自己的铺位上休息,刚坐下,连床铺面都没坐热,哨子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站起来。

冰姐、肥妹、一刀剪也利索的收拾东西,将东西整理好,站成一排。

肥妹冷睨着新人,就地取材现身说教:“这是饭点前集合哨声,听到哨子等候出去训话,你还站着干什么,还要等我们过去扶你?自己站末尾,集合、吃饭,以后要做工作时一个宿舍人坐一起,别乱跑,乱蹿被打了,那是你活该,别指望我们帮你出头。也别扯我们后腿,上一个故意扯我们后腿的家伙,一条腿儿没了,当然,你想拄拐杖走路我们也很乐意成全你。”

当冰姐和甘紫华的目光扫过来,乐诗筠腿脚发软,差点跌倒,双手也像冰僵了似的,僵硬的整理好床铺,寒颤颤的走到甘紫华身侧,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

离门最近,最容易成为管理员们的目标,所以站最前面的自然是新人。

很快,管理员打开门,见四人没有缺胳膊少腿,放人出去。

冰姐带头,走出宿舍房间,跟其他宿舍的人后面一起排队去外面,乐诗筠僵硬的跟在最末,在后面是拿着电棒的警员,她生怕后面的管理用电棒打她,一路心惊胆寒。

到了外面,就是空旷的地面,四周是房子和高墙,人像坐井观天的那只蛙,只能看见上方的天空。

每个宿舍人员人数不一样,女犯共有三四十人,排成一队一队的小队,身上套了看守所的马甲。

值到此刻,乐诗筠才知道原来看守所竟然有那么多女犯,有年老一些的,有中年的,也有年青的,还有好似青少年似的年青女孩子。

她偷偷的观望,不小心与人目光相对,对方是个留齐耳短发的年青女孩子,凶狠的瞪眼,乐千金吓得头皮发炸,赶紧收回目光。

管理员训了一顿话,带犯人们去食堂。

食堂像学校内的食堂,饭菜则排放在一条桌板上,犯人们排队去领餐,一个荤菜,两个素菜是统一配餐,如果自己有钱想开小灶,可以另外购买,比如鸡蛋、水果之类的。

领到餐盘,各个宿舍的人找地方坐下,等所有人全部领完餐,管理员们再训话,训完话,说了“开饭”,大家才可以开吃。

食堂有电视,吃完饭可以看会电视,吃饭时没人会看,因为吃饭时间有限制,到点要送盘子回去。

乐诗筠时时刻刻神经紧张,心惊肉跳,等说可以吃饭,刚拿起筷子,一刀剪的筷子伸到她餐盘里,夹荤菜,紧接着肥妹筷子也伸过去,两人将所有荤菜夹走,然后又夹走一大半素菜。

将新人的菜夹进自己餐盘里,肥妹和一刀剪旁若无人的吃将起来。

甘紫华和肥妹抢菜时,乐诗筠没敢吭声,等那两人吃饭,她也默默的扒饭,看到自己的手,想到刷过马桶,想呕,根本吃不下饭,可如果不吃饭,下午没力气,那些人会打她,她含着泪咽食。

有管理人员在,冰姐几个也为难乐千金,饭后看了一个钟电视,在管理员监督下回宿舍。

在走廊里,乐诗筠被人重重的踩了一下,痛得眼泪当时就流了出来,她抬头,发现是饭前集合时瞪过她的那个短发女孩,连吭都不敢吭,低下头,一时只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看不见光明。

正文卷 第一百六四章 遗失重要之物

监狱里的囚犯是要干活的,看守所里的人有时也有活做,有时没有,最近两天没活计,疑犯们都呆宿舍。

下午,乐千金再次被一刀剪刁难,她们上厕所,要她帮擦屁服,清理马桶坑,打扫卫生,要她帮捶背捏腿,按摩脚底。

被折腾的比狗还累的乐千金,在晚饭时,想到拿筷子的手帮人擦过便便,怎么也没忍住,吐了。

那一吐可不太好,挨了一顿严厉的批评,以至于她不得不强忍着呕吐感,自己打扫卫生,然后再继续吃。

因为她呕吐,影响了别人的食欲,回宿舍的路,但凡经过她身边的人都狠狠的踩她一脚,让她的脚背痛到麻木。

等回到宿舍,冰姐等人给了乐千金最温柔的惩罚,让她蹲厕所吐个够,对着马桶坑里的污物,她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一干二净,也吐得半死不活,还得打扫卫生,然后是爬着回床铺上,挺成一具像没知觉的木乃伊。

当乐千金在看守所里享受着非人折腾时,将她丢去局子里的柳大少和晁同学等人愉快的过校园生活。

也在乐千金倍受煎熬的这一天的下午,米罗陪同罗伯托到中医院检查,他们等了半个多月终于等到在医院的挂号排号。

中医院的检查除了拍片之外多了中医的诊脉之中医诊断,仍然拍了片,做了化验,检查结果与在yi国检查相差不大,中医院的坐诊专家开了张方子,开出一周的药,让病人服用。

米罗和奥斯卡取拿到中药,陪同罗伯托回下榻的酒店。

罗伯托不缺钱,米罗也不缺钱,四人住酒店套房,特别宽敞,有书房、一主卧二次卧,罗伯托住主卧,老管家恩佐住一个次卧,米罗和奥斯卡两人住一间。

提回中药,便着手熬煮,用买回来的电砂锅熬煮,也弄得满屋子中药味儿,好在有空调可以换空气。

“父亲,我们什么时候才去找那位神奇的东方小女孩?”等着药,奥斯卡问。

奥斯卡是罗伯托收养的孩子,也是他的财产继承人,比米罗少一些,刚二十二岁,学的是室内设计,大学毕业后投身自由职业。

奥斯卡是个很漂亮的大男孩,黑色的头发自然卷,深蓝色的眼睛,鼻子高直,笑起来时左脸有个小酒窝,他身材极好,身强力壮,如罗马艺术殿里陈放的代表人体美的艺术品。

“还得等等,等我吃完药,看看效果。”罗伯托温和的微笑:“奥斯卡觉得无聊的话,你去旅行吧,我不用你照顾,你想去哪个城市就去看看。”

“那不行的,我等父亲看完病,我们一起去旅行。”奥斯卡并不想一个人去旅行,他想跟米罗一起去旅行,米罗懂中文,他不精通中文,会出糗的。

罗伯托没有勉强,米罗笑盈盈的瞅着奥斯卡,在教父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之下,奥斯卡也对华夏文化也产生出浓厚兴趣,这次教父华夏行,他软磨硬泡的说服教父一起跟来。

对于华夏的京都,奥斯卡也极感兴趣,他喜欢华京故宫那些老古懂级的建筑,喜欢代表人类智慧结晶的长城,喜欢特色小吃,对与yi国水城结为姐妹城的江南s城更是神往已久。

当然,奥斯卡最感兴趣的还是他和教父想找的小乐乐,在没见到小乐乐之前,让奥斯卡独自去旅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其实,他更想去找小乐乐,只是还不是时候,只能继续等,也不知道莫里蒂究竟在想什么,他到了华夏,莫里蒂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不得不说有点奇怪。

莫里蒂在哪?

被米罗惦记着的莫里蒂,此刻正在华夏e北省的神农山一处深山里,正有密林里徒步探险。

他只背着一只小背包,还有一件小仪器,仪器,是盗墓人员最爱用的测量地下有无金属的探测仪。

他在深山里已搜寻近二个月了。

那天,当他放倒米罗想补刀时被黑熊追赶,他弃米罗而去,一路狂跑,本以为能轻松甩掉黑熊,然而,事实大出意料,那只黑熊急红了眼,死追着他不放,他只得跟熊玩你追我逐的游戏。

当黑熊追着他翻个一个山头,很不幸的是他又遇上一只黑熊,那时他猜着两只黑熊可能是一对儿。

后一只黑熊也加入追捕行列,因为母熊发疯似的追赶,跑到天黑,他也没能甩掉黑熊,在翻过一处山崖是,他滑了一脚跌下崖涧。

等再次醒来,人在一处山涧里,手摔得骨折,身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伤,同时才发现,米罗给他的东西不见了!

莫里蒂拖着满是伤的身躯,找遍了自己落身地方的附近,一无所获,因为伤太多,他不得不先寻找出路,去山外找地方治伤。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气才离开山涧,因为摔下山涧时摔得不轻,手机和指南针报废,没有任何工具可辩方向,他费尽周折才走出深山,到神农山镇上找家私人诊所接骨打石膏。

他没住店,用银行卡提取一笔钱,兑换华夏国的人民币,购得一些东西,再次进山,找到一处废弃的小村,在一家废屋养伤。

那一养就养得近两个月才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身养好,也在那期间,他顺到一部手机,用于联网用,了解那项任务的结果,从秘密联络密语,他发现米罗竟然没死,还平安回到佛罗伦萨。

米罗活着的消息让莫里蒂寝食难安,他不知道米罗为什么还活着,也不知道米罗回去之后跟组织怎么解释的,就算s组织没有发布对他的追杀令或者寻找他的下落,他知道不能回去,除非他找到那样东西带回去。

米罗活着的事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心里,莫里蒂把自己改装一番,购买到些仪器,入深山寻找自己遗落的东西。

如今,他戴着一头酒红色酒发,皮肤也微黑,化身棕色人种,以自由爱好者的身份在神农山玩穿越,实则潜进深山里,搜寻遗失的物品。

他先在落崖的地方寻找,翻地三尺也没找着,再寻找自己可能走过的山岭,整整寻找两个月,仍然毫无头绪。

唯一让他比较放心的就是根据某些组织的反应来看,谁也没有得到它,它应该还在深山哪个角落里。

莫里蒂完全想不起是在哪里弄丢的,他明明揣在怀里的兜里,贴身藏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

按理来说,东西不见了的话,他应该第一时间就知道,因为它有一点重量,如果贴着胸膛放的重量忽然不见,失去那份重量,他肯定能发觉,而且,如果东西掉出来,总要碰到衣服撞到自己,他也能感觉得到才对。

可事实上,东西丢了,他竟然没察觉,回想起来,他只能确定在遇上第二只黑熊前东西还在他身上,推测是遇到第二只黑熊之后弄丢的。

重回深山,莫里蒂凭记忆里的山向,把崖间山涧到第二只黑熊出现的地方全部纳入搜寻范围,展开地毛式的搜索。

一寸一寸的搜索,搜索到硬币和金属小物品,也不知是飞机撒落的,还是看山人员掉落的,或者是小动物从别处拿的东西随意丢掉的,反正它们有出现在深山老林里。

不知名的,腐蚀到快认不出是什么的东西都找了出来,可自己遗失之物仍然如泥牛沉大海,毫无音讯。

找了这么久,莫里蒂有些泄气,可想到米罗的事,他又打起精神来继续契而不舍的寻找,只有找到东西,他才有选择去处的机会和资格。

只有找到东西,就算不回s,携带东西去m国,不用他去求,m国的组织会主动拉拢他,他也能争到自己一席之地;没找到东西,如果投效其他组织就是背叛s,必会登上通缉榜,从此走在被赏金猎人追杀的道路上。

没找着东西,他也不能回s,米罗活着,他回去,如何交待?

莫里蒂扛着探测仪器,认真的扫描,期望下一刻能有惊喜,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眼见天色又昏黑,树林光线黑暗,已不能视物,他只能收工。

扛着仪器,回到自己扎在树林里边缘的小帐蓬里,拿出自己制作的小工具,搜找卫星信号,连通手机,与网络界勾通。

在华夏网络界转悠一番,莫里蒂又去自己比较关注的地方晃悠,看到某个自己关注的人的脸书,骤然一惊,米罗来华夏了?!

他才三天没有关注外面,米罗竟然来了华夏?

震惊。

莫里蒂震惊不已,第一想法就是米罗肯定是来找他的!他这么久没出现,组织头儿肯定会怀疑什么,又派人来华夏寻找他的下落。

他飞快的翻信息,越翻越吃惊,整个人都沉默了,米罗不是刚来华夏的,而是来了二十几天,还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同他的赐名教父,下榻于华夏京都酒店,等候医院排号,他在脸书上贴出他陪他教父今天去中医院看中医的经过,表达着对神奇中医的赞叹。

人到达华夏二十几多天,他竟然不知道!

莫里蒂捧着手机,微微皱着眉,米罗真来求医,还是为那个小女孩子?

正文卷 第一百六五章 小美女要去哪

夜晚九、十点钟,正是京都夜生活最鼎兴的时刻,因为很多赶夜生活的人正在出行,大街小巷又是车水马龙。

在满城喧闹时分,乐富民乐富康开着车穿过几条大街,到市区最繁华的大街区域停车,改而打出租车出行,到达另一条街下车,之后再打的,一连换了四次出租车,终于到达效区。

兄弟俩进效区的老旧房,走进一座七八十年代建造的旧楼院,院里停着两辆厢式小货车,几个搬家工人正搬东西装车。

乐家兄弟到场监督,等东西全部装上车,还特意检查有没落下什么物件,确认没有遗漏东西,准备出发。

乐家兄弟也跟车,一人跟一辆车,当一位人员打开院门,院外亮起炽亮的强光,一个武警将开门的人制住,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干警呼啸着冲进院子,手中的冲峰枪瞄准两辆车和车上的人,冷冽的声音撕冲人耳膜:“全部呆原地,举起手来,你们被捕了!”

乐富家跟随第一辆货车,坐在机头驾驶室的第二排,当看到穿蓝黑色的武警冲进院子,当时大脑一片空白。

人脏俱获!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那么四个字,然后就像抽空了力气,抽光了全身的骨头,整个人浑身瘫软。

乐富民在后一车,听到踏踏的脚步声,偏头望向车窗外,当看到炽亮的灯光和武警人员,那张脸刹那间血色全无,扶车窗的手定定的抓着车窗,僵得像冰冻般。

司机和搬运工人全吓懵了,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机械式的举起双手,配合武警们的调查。

武警们围住院子和两辆车,打开车门,让人员全部下车。

司机的搬运工们抱着头下车,脚肚子都在打转,司机痛哭失声:“同志,我没犯法啊,我是受雇来搬运东西,同志,我们是清白的。”

“你没犯法不用怕,会还你清白。”武警们将瑟瑟发抖的人员押到一边去,免得阻碍工作。

武警们有负责录像的,有负责看管人员的,还有人去开车厢检查货源。

乐富康和乐富民瘫软在座,武警们上去将人搀扶下来,移到一边单独看管,一位武警踱到乐家兄弟面前,严肃而又平静的打招呼:“两位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乐富康抬头,豁然发现眼前的武警就是上午送逮捕令和法院传票的那位警员,当时两眼一翻,一屁股坐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你们,你们……同志,我们是合法经营,我们没有犯法啊,是不是弄错了?”乐富民也看清了警员的脸,口唇无血色,可转而看到武警们打开车厢搬东西,他心慌无比,连滚带爬的爬到警员脚边嚎。

“是不是弄错了,很快就能知道,这是搜查令。”穿武警服的年青警员出示搜查令:“我们在不久前侦察得这处民宅内人员活动十分可疑,列为可疑对象,没想幕后人竟然是你们,真是难以确信。”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我们是受人所托。”乐富民抵死不认。

“是不是,很快就有结果。”武警笑笑,转过身,去看货车检查。

乐富民心惊胆颤的抱住头。

货物抽检,有各种仪器,还有许多原料和半成品,一位警员用电话联络,很快有警员牵来一条警犬,辩别物品,警犬闻嗅到含毒品的半成品“汪汪”打报告,不含毒品的没反应。

几位穿武警的人员进屋,提取手印、足印等痕迹。

工作人员合作,费了很久一段时间,提取到各种指纹信息,将各个门贴上封条,先收队,货车和所有人员当然也要带回警局,连夜突审。

乐家兄弟被当场抓现形时,燕少柳少在青大宿舍,抱着电脑工作,当燕行收到警局那边的反馈时,很淡定的说了句“知道了,按计划进行。”。

“乐家行动了?”柳向阳捧着本本,兴奋的两眼冒精光,如果乐家有行动的话,逮住,然后案件就能行快了结,将乐家女丢进监狱里去改造学习,他们就可以向小美女邀功啦。

“嗯,行动了,乐家兄弟想转移脏物,正好人脏俱获。”燕行轻淡描写的将经过浓缩成几个字。

打某教官事件发生,柳少去h南乐家老家走一趟,乐家便成为重点疑犯,乐家每个人的行踪都在掌控中,去过那个地方,做了什么,都列入侦察内容。

在最精密的监视跟踪行动中,乐家在京都五环和六环之间的一个秘密制药点也浮出水面。

乐千金用药强暴同学的事败露,乐家的制药点二十四小时受监控,专业人员就等着乐家兄弟自投罗网。

警局费二十几天,收集到乐家众多证据,到差不多收网时,于今天白天才将对乐千金的逮捕令送往乐家兄弟手中,乐家兄弟果然不负所望,心中有鬼怕制药点被乐诗筠暴露,连夜想转移最后一批脏物。

乐家兄弟的行动也恰好正中警局下怀,当乐家兄弟到了制药点,等候已久的一支特别为乐家准备的行动小队秘密赶到地点,等着他们将东西搬运上车想出发时进行抓捕。

“你不是说不会一网打尽的吗?”柳向阳翻白眼,小行行之前明明有说不会一网打尽,现在把乐家两兄弟都逮住了,还不叫一锅踹?

“我是没准备一网打尽啊,某教官那边的事还压着没动,是乐家这两兄弟太蠢,全部上阵,我也是醉了。”他的本意是先砍掉乐诗筠那一支,留着乐富康那一支,看他背后人的反应,结果乐富康自己送上去,当然一把抓。

乐富康也牵涉进毒案事件的话,想必某位也不好出面保释,只能让两位在监狱里呆一呆。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以那位的聪明,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可能会递消息让乐家兄弟弃车保卒,以乐家兄弟的为人,必定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乐诗筠,以保全大局。

乐诗筠是乐家兄弟俩最好的承罪人,她是学药剂的,而且,在药剂学上很有天分,乐家私下里卖的催情药,就是她将劣质催情药改良所得。

有那般的条件,乐家兄弟轻而易举就能将罪错推给乐诗筠,顶多蹲个三两个月,缴纳一些罚款,没收所有禁药,然后家里保释就能出来。

而乐诗筠研制非法药,又用药伤害同学,至少也得在监狱里蹲二年以上,如果他们再波助澜,甘家和乐家老家某几位曾受乐家伤害的人敢站起来,受害人给力点,乐千金能判五年左右。

反正不管乐家兄弟如何选择,乐诗筠都是跑不了要蹲班房的,如此一来,就等于暂时搞定一个祸害,至于几年之后,呵呵,等乐千金再出来,她跟外面的世界隔离太久一时会跟不上节奏,晁家哥儿想把她怎的那是再容易不过。

把乐千金那个祸害丢入监狱,他们也算是完成当初保护晁哥儿的交易,也有脸向小萝莉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算了,我说不过你的,你本来就是个黑心肠的,也不知乐千金会被折腾成什么样。”柳向阳捂脸,小行行最阴险,将乐家女丢进跟她有旧仇的人面前,那位女青年对乐家女有着血海深仇,乐家女不死也要脱两层皮。

“我不会告诉你,我向甘家人递了个话,甘家姑娘会好好招待乐千金的。”谁让甘家姑娘的脾性让他五姐十分欣赏,他也乐得顺水推舟,给甘家一个顺水人情,让甘家一雪耻辱。

“甘家姑娘一定感激你八辈子,乐家女必定恨你十辈子。”太阴险了有没有?

“感激痛恨都不需要,只要小萝莉愿意给做顿吃的就好。”等乐家女被搓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时,他带小萝莉去瞅瞅,不知道能不能得到顿饭做奖励?

“不要提吃的不要提吃的……”柳向阳抱头,小美女请她小伙伴们吃大餐,顿顿八个菜,都是美食,男生们乐疯了,他们现在看到饭菜就没胃口,提起吃的就想念小美女做美食。

燕行也摸摸肚子,他好像也有点饿,傍晚想到小萝莉请客没他份子,对着一桌子食堂餐也没什么胃口,吃得有点少。

被吃的勾出馋虫,两少只能对着空气想小萝莉的拿手好菜,来个想食止饿,可惜,那会越来越饿,没办法,只好找干脆面解决饿的问题。

一对兄弟找出方面便,用电热水壶烧水泡面。

坐等水开,柳向阳捧着肚子,看着泡面桶,干巴巴的问:“小行行,你说小美女这时候在干吗?”

“谁知道?”问他,他问他谁去。

“我瞅瞅。”柳向阳拖过电脑,查找信号跟踪,找了找:“噫,没信号显示,手机没电关机了吗?”

“可能。”

柳向阳想了想,调摄像头瞅,东找西找,找了一圈,调出一个画面,差点没跳起来:“这么晚了,小美女要去哪?”

“小萝莉出去了?”燕行惊讶的凑过去看。

“出西校门了,明显是要开溜。”

“今天周二……”燕行沉思了一下,弹身而起:“快,向阳,我们逛夜市去!”

正文卷 第一百六六章 找到了

凌晨二点,就连地铁也在休养生息,喧嚣已久的城市也走向宁静。

这样的时刻,京城四环外的大柳树市场内则恰恰相反,正由冷清慢慢变得热闹起来——每周三的大柳树鬼市拉开了序幕。

在鬼市经营的摊主,一般早早先占位,在凌晨就开始买卖,专抓货的小商贩们一般会赶在鬼市热闹之前下手。

鬼市到三点左右进入最热闹时期,一点半时刻的鬼市里因来购货的流动人尚少,还没热闹起来,各个摊位上的灯被摊主拎得比较亮。

在通往鬼市的路上,偶尔也见稀稀拉拉的人,乐韵就是其中之一,别人开面包车或轿车,或者是摩托电驴,她就踩着个共享单车,在凌晨的冷空气里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乐韵对于京都每周三的大柳树鬼市向往以久,开学时要军训,没空,之后好不容易提前通过考试,正想抓住机会每周三往鬼市钻,结果因为燕帅哥太姥姥的事又离京寻药,趟鬼市的计划又搁浅。

如今人回来了,终于有机会,啥也不说,必须趟一趟,亲临其境的感受一下大柳树鬼市的神奇文化和气氛。

趟鬼市跟她请客学习没啥冲突,乐小同学昨天傍晚准时请客吃饭,然后自己学习,进空间打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提前在十点打坐修习到十一点,收拾东西,赶紧儿的开溜。

学校晚上十二点会关大门,所以趟鬼市要赶在十二点前溜出学校,她跑得早,还有地铁,一路换车到京东区域,在一家二十四时营业的书店看书,直到一点多钟,乘共享单车出发。

大城市最大的好处就是交通方便,凌晨时分,没了公交车和地铁,想去哪,除去出租车,还有共享单车,随时可以来次想走就走的旅行。

秋末的凌晨,寒风习习,路上不见步行的人,极为安静。

当到鬼市不远,便能见到停在市场外的轿车,那些是淘货人的车,因为市场内地方有限,摊主们摆摊搬运东西需要车辆,占去大量地方,没地方容纳淘宝人的车辆,车停市场外面。

因而,市场的车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到快散市时又变得越来越少。

乐韵凭着记在大脑里的地图,骑着单车准确的找到市场大门方位,在停共享单车的地方停车,拿出手机手打开共享单车app,手动结束用车行程,重新拨乱密码,将手机关机塞面前的背包里,手拿小电筒,背着自己的大背包,叮叮咚咚的奔进市场大门。

饶是乐小同学聪明机灵,也断断没料到燕少和柳少两人的车也停在市场外车一角,而且,那两位青年大校对她从骑共享单车出发到鬼市的整个路程了如指掌。

燕行在柳某人捕捉到小萝莉偷溜的行踪,就猜出了她的目的:小萝莉要趟鬼市!

学校有夜禁,到十二点关校门,小萝莉那么晚还往外跑,当然只有要在外留宿一条路,小萝莉在京城并没有什么朋友,不可能是去朋友家,那么,能吸引她的就是半夜三晚开市的那种地方,周二晚上开溜,趟的自然只有周三的大柳树鬼市。

他也挺想捉住小萝莉打一顿,小萝莉那么小,总想着一个人半夜三更趟鬼市,真的是吃了熊心子胆,她也不怕被不法分子给劫持买去黑市。

猜到小萝莉的目的,燕大少哪还能坐的住,也不冲泡面吃了,招呼上柳某人,带上包包,拿了干方便面下楼开车直奔校外。

小萝莉手机关机,他们没法从手机信号跟踪,也猜不出她会在哪停,而京城人那么多,想查一个人有如大海捞针,需要很长时间,他们便不做无用功,先一步到大柳树市场守株待兔。

两少守得一个多钟,直到小萝莉再开手机,然后从手机信号跟踪她的行踪,看着一路往鬼市过来,看她到市场外停车,那心情特别的复杂。

猎豹车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的柳向阳,看到小美女进市场大门,特别无语的感慨:“总是这么机灵,简直想打哭她。”

小美女贼机灵,总搞偷溜行动,而且还懂把手机关机,如果不是他们时刻关注她,估计她什么时候出京城都不知道。

像这次,如果没找着信号以为她关机睡觉,没查摄像头,指不定又错过,让她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学校玩耍。

唯一比较幸运的是小美女不会入侵网络,她要是有黑客技术,能入侵各个网络,黑了摄像头,或者懂更改手机定位,他们休想轻轻松松找到她的行踪。

“所以,跟踪小萝莉,有时需要斗智斗勇。”没有特殊权力或特别技术,斗智斗勇也未必能斗得过她。

“我们可以去了不?”柳向阳关电脑,不再论那个问题,讨论跟小美女的智商相关的问题,让人有压力。

“等等,等鬼市热闹了再说,就这么过去,小萝莉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我们在跟踪她。”

“好吧,我补允点能量。”柳向阳摸过一包干脆面,咔吧咔吧的啃,他啃了半包,还是觉得饿,尤其是看见小美女出现,觉得更饿了。

兴冲冲冲进市场的乐韵,根本没想到会有两免费保镖保护,兴高采烈的直奔目标。

第一次趟大柳树鬼市,乐小同学心情激动,大柳树鬼市是京都最有原味的鬼市,也是最有气氛的鬼市,传闻好东西不少,比潘家园旧货市场的东西更齐全更富有原味。

她跟着几个人,穿过一段比较黑的地方,走进鬼市街,那街长长的,没有亮如白昼的路灯,有的只有摊位上的煤油灯或充电小座灯,灯光昏暗,闪闪烁烁,真的像极了飘渺不定的鬼火。

身临其境,乐韵终于明白为何上网搜京城鬼市,百度跳出来有关鬼市的信息全部都是指大柳树鬼市,这样的鬼市才有鬼气味儿。

来淘宝的人还比较少,并不等于没有,有些专业淘宝人员已在四处专悠,摊主也差不多将大部分物品摆放出来。

站在街头,乐韵遥望长街,长街长长,除了闪烁昏暗的灯火,还有些手电筒的光,离得稍远点就看不清人的面孔。

灵气,是有的,只是大部分太微弱,灵气的光芒渺小的像风里的一点火花,吹一吹就会消失。

就算灵气不浓,乐韵也没有被打击到,鬼市也不可能次次有好东西,她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撞大运,捡到像墨色大水缸那样的奇宝。

再说,就算灵气不浓,对于空间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但好歹有灵气的那些物品也是真品哪,淘几件收藏着,说不定哪天它身份大增,到时说不得她也一夜暴富,成为小富婆。

抱着不撞大运也发财的乐观心思,乐韵得哒得哒的进长街,顺右手边走,边走边看,看到合意的,买买买!

鬼市之物,除了不能上市的军火、毒品和人口,其他但凡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通通都有,东西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趟鬼市淘宝的人,手拿小电筒或头戴灯,在市场里穿梭来往,有些人往往在某个地方停留很久,确认某件东西才出手,摊主们不说话,不叫卖不吆喝,不打广告不宣传,也不会问买不买,交易自由。

最精彩的是杀价,老淘宝客们一向是声东击西,看中某一样物品却不会问,问另一件价,然后还往死里的砍价,那是绝对不能成功的谈价,所以是谈不成的,然后枪头一转,才问自己看中的一件,往往交易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乐韵觉得自己杀价够狠的,当转悠一阵,领教到大柳树鬼市老炮儿们的砍价手段,她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在大开眼界后,也新学到杀价的本领,在摊位之前打转,来了个现学现卖,玩得不亦乎。

鬼市里的摊位很多,捕一块布就是自己的门面,摊主是流动的,天黑来,天明散,然后各奔东西,这次在街头,下次说不定就在街尾,这次来摆摊,下次说不定没来,因此摊主与邻摊位十有八九不认识,没有交流。

鬼市里的东西很多是超便宜的,在其他地方,一百块钱让人感觉不是钱,一眨眼儿就不见了,在鬼市,一百块儿有时能买到好多东西,让人感觉一百块钱好值钱。

介于东西物美价廉,乐小同学开开心心的买买买,小件瓷器、石头、珠子等,最钟情于瓶瓶罐罐。

从二点半左右开始,人越来越多,到三点,鬼市热闹了起来,上千人在市场来里转悠,有老有青年,有男有女,有时尚潮流青年,也有正儿八经的精英人士,还有游手好闲之闲人。

人流如织,人影绰绰,看不清人的面容,也越发的有鬼市的味道。

燕行和柳向阳捱到三点后才慢悠悠的晃进鬼市,市场里极为热闹,你来我往,挤挤攘攘,但,并不像白天的市场那么喧嚣,除了讨价还价声,基本听不到什么高谈阔论声。

两少兵分两路,一个走左一个走右,分别去找小萝莉,他们的目标就是找人,志不在淘宝,因此只看人,不看货。

燕行走左手一边,睁大了龙目,仔细的搜寻小萝莉的身影,因为小萝莉穿黑色外套,他重点关注黑色衣服和黑色包。

沿着左边的街走啊走,找了一个来钟也没找着人,而且,柳某人那边也没有消息,说明另一边也还没找着。

走了好久,到达长街中央,分不出哪是街头哪是街尾,只有亮光微微,和人影绰绰。

仔细搜寻目标的燕行,漫步漫行中,耳朵忽的唰的竖直,他似乎听到了小萝莉的声音!

心中一喜,燕行站住脚,侧目倾听,没错,是小萝莉的声音,她在跟人杀价!

仔细分析一下,他二话没说,立即拿出手机,按下柳某人的电话,然后往小萝莉的地方潜去。

柳向阳沿着右手边街走,边走边找人,鬼市里人上千,要在上千人中找人,像古人千里寻亲似的艰难,他只能睁大了钛合金眼,慢悠悠的找啊找。

从街头找到街中,连小美女的影子都没见着。

在他眼睛都快被人和光晃花的时候,柳手机震屏,大少赶紧摸出来,瞅一瞅,是燕某人来电,他喜出望外,挂断电话,找出燕某人的位置,往小行行那边跑。

燕行依着小萝莉的声音,越过两个摊,终于找到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女孩子,她蹲在一个杂货摊位前,面前堆几样小东西,捧着一个漂亮的象牙白色雕刻杯子在讲价。

在看货研究货品的人有点多,乐韵抱象牙杯,不急不缓的杀价,杯子是牙雕品,但不是象牙,而是羊角雕,经做假手段处理过,像极象牙,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摊主开价五万,那价格挺吓人的。

乐小同学报价一千,那真是往死里的踩价,旁边的几位从一开始在场,听摊主和小姑娘讨价还价,都在乐。

当砍价砍得正爽时,乐韵鼻子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当时就皱了皱秀眉,燕人也来趟鬼市?!

从气味辩识出燕人正在往自己这边靠近,她也没有回头去,哪怕燕人人到了自己身旁,她也仍不动声色,继续欢快的砍价。

柳向阳追着燕某人的手机定位,找到附近也听到小美女的声音,挤到摊位旁,跟燕某人围观,两人看小女生跟摊主杀价。

燕少和柳少两来得较晚,所以并不知那只象牙白杯子开价多少,燕少到时,摊主减价至三万,柳少到时,摊主减价到二万七。

两少听到摊主在减价,小女孩就一口价“一千”,无论摊主说减多少,都是一千,一千,两俊少看戏看得乐不可支,可怜的摊主,摊上这么个小姑娘,内心肯定是崩溃的。

摊主将价减到二万,乐韵死咬着一千不肯松动半分,谈价谈得口干舌燥,摊主也不降价了,她把漂亮的象牙白杯子还回去:“得,看起来这买卖又谈不成。”

“小姑娘,哪有你这么砍价的,太狠了!这价我要亏死,交易当然谈不成。”摊主也是醉了。

“那件不成,这件呢?”乐韵从扒拉出的一堆小物品里又拉出一只小小的黑乎乎的角质雕刻杯子。

正文卷 第一百六七章 人傻钱多

小萝莉将漂亮杯子还回去的时候,燕行的眼角跳了跳,他敢赌,小萝莉真正看中的最中意的肯定是她堆在一起的小件物品的中一件。

中秋逛t市鬼市,小萝莉也经常把一堆东西扒拉出来,然后一样一样的跟人砍价,让人猜不出她究竟看中哪件。

他看向小萝莉扒拉出来的新物件,忍不住抹了一把汗,那只看着像角质材料雕刻的杯子,黑麻麻的,给人的感觉就是脏兮兮的,还摔得这里缺一点,哪里缺个小口儿,残缺不全。

小萝莉的喜好,与众不同。

之前是个漂亮的精美杯子,现在又换成一个坑坑洼洼的破玩意,摊主内心也是崩溃了,这是第四件了啊,前三件都没谈成,小姑娘究竟想要哪一件?

他硬着头皮报价:“八百。”

“我说大哥,你开那么高的价,咱们真的没法好好谈买卖了,这是水牛角杯好吗,而且还摔得面目全非,一百块。”

“你咋知道是水牛角?三百。”

“一百,我见过水牛角尖制成的杯子啊,想把个弄回家跟我家的那只凑成对儿。”

“算我服你了,一百就一百吧。”摊主翻翻眼皮,遇着识货的,就卖了吧,最主要的,他怕她把前面那只杯子的材料也说出来。

“这就对啦,咱们继续……”乐韵捧着黑乎乎的杯子,继续将木制的勺子、牛角梳子讲价,共四物小物品,也是一百块搞定,连牛角杯子一起二百块。

付了钱,将小物品塞进大背包,将黑乎乎的角杯塞面前包里,站起来,伸个懒腰,愉快的钻出人群。

燕行和柳向阳追出人群,追着小萝莉跑了两个摊,她就是没往身边看,到人较少的地方,当看到她又想往人群里钻,忙叫她:“小萝莉/小美女!”

抓着小电筒的女孩子,笑嘻嘻的回身:“我以为你们准备一直当哑巴的。”

“小萝莉,你看到我们了啊。”

“小美女,你也看见我们了啊。”

燕行柳向阳快步走到娇小的小女生身边。

“你们为吗也跑来了啊?”瞅着背着包的两帅哥,乐韵老纳闷了,究竟是巧合,还是他们是一直跟踪她?

不用想,燕行也猜到小萝莉怀疑他们的动机,小声解释:“我和向阳以前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来趟鬼市,前些日忙,好久没来了,今天有时间就跑来趟趟,走着走着听到你的声音,挤过去一看,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跑来,也不叫你晁哥哥陪你。”

“晁哥哥明天要上课,不能耽误他的睡眠,首都治安良好,我一个人趟夜市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乐韵还是不确定他们是真的是趟鬼市巧遇,还是他们专盯着她:“你们逛你们的,我逛我的,互不干涉。”

“我们一起逛吧,我们看中什么,你帮我们砍价行不?”柳向阳狗腿的凑到小女生左手边:“小美女,现在想往哪?”

“小萝莉,给,这是你喜欢的杯子,送你玩儿。”燕行从肩上扒拉下背包,从中摸出之前小萝莉跟人狂砍价的那只象牙白杯子。

乐韵瞅着那只雕刻精美的杯子,嘴角都歪一边去了:“多少?”

“二万。”燕行平静的报价,他在小萝莉蹲在一个摊研究物品时让柳某人跟着小萝莉人,他又回头到找到之前的摊位去把小萝莉跟人狠命砍价的东西买下来。

“你傻呢,二万块买一只羊角杯。”乐韵特接过雕刻精美的杯子,真的想打死燕帅哥,那家伙钱多的没地方放吗,所以送上去当冤大头,给别人宰?

“羊角杯?”两俊美青年你望我望你,不是海象之类的假象牙杯?

“本来就是羊角杯啊,要不然我会咬价一千不放嘛,要真是象牙,二万我早买了。”

燕行囧囧的摸摸鼻子,本来想投其所好,逗小萝莉开心,结果成了她眼中的傻子,弄巧成拙啊。

憋了几秒钟,他大大方方的认怂:“千金难买我喜欢,你拿来当观赏物,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果然是人傻钱多。”乐韵咕咙一声,将东西塞前后的大背包里,幸好她从摊位上低价淘走了那只黑乎乎的杯子,要不然,想到燕帅哥傻乎乎的送去的二万块,她会肝疼。

她淘到的那只黑乎乎的角质杯子是牛角杯没错,不过不是水牛角,而是犀牛角,可惜被摔断了,只留下一截角尖。

犀牛很多亚种灭绝,因为犀牛角的价值,犀牛数量越来越少,犀牛角的价格也只涨不降。

市面上的犀牛角很少有真品,一般都是仿制品,尤其以水牛角所制假犀牛角,以假乱真,甚至比真的还真。

她能捡个漏,是因为那只犀牛角被摔得面目全非,又只残存一截,外观也残破不全,与水牛角角尖一般无二,容易被人忽略。

逛了那么久,淘到好多小物品,价值最高的就是犀牛角杯,不过,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必须保密,免得有人知道来匀她的。

看在燕帅哥那么诚心,舍得花大钱买东西来投石问路,乐小同学决定不凶他了,他们爱跟着就让他们跟着。

“小美女,小行行钱很多,不过他不傻。”小美女不赶自己走了,柳向阳嬉皮笑脸的跟着走。

燕行望望四周,没人认识自己,所以被人说傻就傻吧,其实,二万块淘个东西真的不贵,老妖婆和小妖婆们每次随便逛个街,买个化妆品都是好几万的。

两帅哥要跟着自己当小尾巴,乐韵由着他们,她逛她的,看到合眼缘的,继续买买买!

她是看在燕帅哥比较有诚意的份上让他们跟着转,燕少和柳少为了不被轰走,果断的当会计出纳,她买买买,他们付付付,一路帮付钱。

其实,他们主要的目的就是粘小萝莉,争取时时刻刻刷好感,求她原谅,本来没想要买什么,可他们说是趟鬼市,不能不买,所以偶尔也买点看着还算顺眼的东西。

乐韵更加确定自己的观点,两帅哥就是人傻钱多,见什么都买买买,有钱任性!

被贴上“人傻钱多”标签的两青年大校,跟着小女孩东钻西蹿,逛完了这边摊又逛那边摊。

时间不停的往前走,过了四点是五点,过了五点,慢慢接近天亮。

当天微亮,清晨的薄光里,熙熙攘攘的鬼市也散场,人群忽忽儿的退场,就如一曲大戏唱完,曲终人散。

“小美女,早上想吃什么?面,粥、包子,还是小吃式的早餐?”

薄光里,柳向阳燕行陪小萝莉走向市场大门,燕行肩膀上挂着小萝莉那只大背包,当个忠诚的搬运工,柳向阳话多,负责陪小萝莉说话。

“我说,你们两是不是该回去,老旷课真好吗?”

“小美女,是回去自己做吃的咩?”两俊青年眼神发亮,差点流口水,想吃小萝莉做的煎饼,想吃她做的好吃的菜和面。

“是你们回去上课,不是回去吃早餐。我又不用上课,我继续逛潘家园淘宝,不跟你们一块回。”

“我们也去。”

“你们不上课?”

“不用,今天休息。”有什么比修复关系更重要?答案当然就是:除非有任务要出,否则再没什么比重修与小女孩子的关系更重要的事了。

他们的目标就是:搞好关系搞好关系搞好关系……重要的事说无数遍。

乐韵瞅瞅两顶着俊脸,一脸讨好模样的帅哥,默默的管住嘴不说他们,这么任性,他们的部队知道吗?

两俊美青年大校是不知道小女孩在想啥的,他们要知道了必定会暗中骄傲,上级部门都知道他们任性!只要能成功拐回人当军医,他们怎么任性都没关系。

燕少和柳少打定主意跟着小女生当跟班,乐颠颠的陪她到市场外,坐上燕少的座驾去找吃的。

他们赶早儿出发,先早早的抢先赶到潘家园附近,将车占住车位,一起去早餐店,两帅哥查找对比n久,选到一家风评最好的餐店,点一桌丰盛的早餐。

大概是因为有个小萝莉在,原本觉得一般般的早餐也觉得特别的美味,美美的搓一顿,又去散个步,才慢悠悠的踱去潘家园。

非节假日的潘家园,没有节假日那么热闹非凡,园外的地方没有流动小摊位,商贩们全在园里划分的区域设摊买卖。

然而,淘宝的人仍然多,淘货的人都知道早上摊上的东西还没多少人看,真货多,都赶早儿抢首场。

乐小同学一行三人进园子,燕少帮拧着小萝莉的背包,包里在鬼市淘的许多物件放在车里,只有几件比较珍贵的随身携带。

三人进园,睁开大眼睛,开展寻宝行动。

周三,10月19日,到十月中旬之末,天虽然晴朗,人们也穿上秋穿,年青女性们秋裙丝袜,成为街头的魅力风景。

神农的深山里,莫里蒂辗转反侧半宿,天亮时醒来,自己弄点吃的,继续扛着探测仪去找东西,不管米罗是真求医还是为小女孩而来,且先观望观望,他也先东西最重要。

京城天亮,罗伯托一行四人早早起床做室内煅练,再洗澡,收拾整齐去餐厅用餐,享受一顿华夏特色早餐,四人出发去逛街。

罗伯托热爱华夏文化,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他去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一遍,特别钟爱的就是旧货市场。

不仅他喜欢,米罗和奥斯卡也对旧货市场有浓厚的兴趣,在旧货市场里能看到许许多多的老旧东西,包括他们国家的某些艺术品。

就连恩佐管家也对华夏的生活老用品产生极厚的喜爱,没事就研究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怎么使用。

两老两青年对旧货市场情有独钟,于是,没去爬长城,没去风景区的时候,一行人就往旧货市场跑,一头扎进市场往往就能玩上一整天,短短些日子,也跑遍华夏京城的各个旧货市场。

既然去逛市场,当然也有入手的时候,四人都有收获,弄回去就放酒店套房大厅,往往让侍者们看到也为四位客人的爱好惊奇不已。

米罗罗伯托奥斯卡一行人自己开酒店配给他们的专用车直奔潘家园,当他们到达,已是九点过后,太阳升得老高老高,园里也是人来人往,人头攒头。

罗伯托拄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拄杖,在管家和奥斯卡的扶搀下,直奔杂货行,他最爱逛杂货区,至于赌石店之类的,他是不去的,要赌石的话去翡翠产地赌更过瘾。

米罗跟在背后,他负责安全问题,职业使然,无论到哪,他会先观察环境和四周有无可疑危险分子,以免对他们产生危胁。

乐韵并不知自己认识的yi帅哥米罗也光临潘家园,和自己踩着同一步土地,她欢欢喜喜的在各个地方转悠,除了找有灵气的古懂,就是找自己制药要用的小工具,但凡没有的,看到就买。

燕大少柳大少两大保镖,默默的抹汗,小萝莉买买买没事,反正东西不贵,只是,能不能买点有价值的东东?

他们见她买的比较有价值的就是一个二手数码相机,一些墨条块。最让人无语的就是她买了几块灰乎乎的残瓷片,简直,让人无法理解她的脑构架。

两青年只敢在心里腹诽,疑问,绝对不敢质疑小萝莉的眼光,他们可不想好不容易才弥补好一点的关系再出现裂痕。

逛着逛着,就到十点,乐小同学也决定撤,一边东瞅西瞅,一边朝外走,当走出长长的棚区摊位,她定住脚,愣愣的看着从另一个棚区走来的四位淘宝客。

那四人是外国朋友,两个五十左右的老人,两个青年,其中一个青年黑发蓝瞳,米色风衣式外套包裹的身躯修长如竹,肤白高鼻,俊美潇洒。

米罗?

看到黑发蓝眸青年,乐韵脑子有点混乱,米罗什么时候来了华夏首都?

米罗陪教父逛完一个区,转移阵地,观察四周时不期然的与站在大棚之外的小女孩目光相撞,蓝色瞳孔骤然放大,小乐乐?!

正文卷 第一百六八章 久别重逢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米罗目光定格,脑子里响起的是教父教他的宋词中的几句,心窝里有些东西汹涌澎湃。

此时近午,秋阳在天,潘家园内光明普照,大棚内有人头攒头,外面的通道也有人来往,依稀听得人声唏唏。

而他,脑子里回响的是那悠悠的名垂千古的词句,也恰好了印证他的心情,他很想很想见小乐乐,想念她纯净无邪的笑脸,清脆悦耳的声音。

米罗站住的时候,罗伯托也望向对面大棚,看到斜对面大棚外的两青年一小女孩,他的眼光闪过一抹亮光,是那个孩子?

他回首,看到米罗目光遥望某方,比夏季天空还蓝的瞳孔闪着光芒,罗伯托悠然微笑:“米罗,是那个孩子,对吧?”

“教父,是的,是她。”米罗远游的心神刹那被拉回,俊美的面孔浮上笑容:“教父,您稍等,我过去打个招呼。”

“这叫有缘千里来相见,米罗,你去吧,小女孩可能太震惊于你在这里,你应该主动去向你的小朋友打个招呼。”罗伯托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支持米罗的行动。

“好的,我就过去。”米罗抑住欣喜与激动,稳重的微笑,整整仪容,大步流星的走向斜对面。

“父亲,那边那个就是米罗哥哥认识的东方小美女?”奥斯卡最初不知说的是谁,当看到米罗走向斜对面,他看过去,看到了一个东方女孩子,那孩子好小,穿墨黑色中短外套,面前还斜背一只包。

“是的,就是那个孩子,我们到一边等等。”罗伯托微笑的点头,往一边让一让,免得妨碍到别人来往。

恩佐老管家浅浅的微笑,扶着先生后退了几步,站到近大棚的边缘。

奥斯卡瞳目亮了起来,遥望米罗和东方小女孩的方向。

当乐小同学猛地的收脚,陪同左右的燕少和柳少也讶然的站住,望向四周,看到小萝莉望去的方向,双双心头一凛,外国人?

乐韵遥望着斜线拉开有十几米开外的四位外国淘宝客,当与米罗四目相对,她确定那是米罗,米罗眼中浮现的喜悦。

她听到了米罗的心跳声,也听到了米罗跟同行的人说话,但是,她懂的意语太少,听懂的有限。

当看到俊美青年大步流星的走来,她知道他并没有当作不认识她。

“燕帅哥柳帅哥,我遇上朋友了,我去跟朋友叙叙话,你们可以先回去,不用等我。”乐韵往前走一步,回头对两帅哥露出灿烂的笑容,交待一声,欢快的跑向老外帅哥。

啊?

柳向阳差点想跳脚,那个老外是小美女朋友?!

不科学!

是的,非常不科学,小美女什么时候认识外国人的,还成了朋友?更重要的是那个外国青年很帅!

柳少想骂人,那家伙是什么时候结识到小美女,他能不能干掉对方?

外国帅哥?

朋友?

燕行脑子里闪过两个问号,再然后就是闪电号,那位外国人,就是在神农山认识小萝莉的那位。

联想到神农山的事,他龙目渐变深幽,那位老外帅哥是在神农山认识的小萝莉,那么他当初与现在来华夏的目的就值得深思了。

小萝莉并没有让他们相互认识的意思,他也没有跟上去,决定且等一等。

米罗看到小乐乐跑过来,心中的喜悦藏不住,喜形于色,也不管教父会不会说他不稳重,小跑几步,极快的迎上娇小甜美的小女孩,张开了双臂:“乐乐!”

“米罗。”乐韵眼睛弯弯,朋友久别重逢,人生之乐事之一也。

米罗快步一冲,到达小女孩子面前,双臂收拢,轻轻的拥抱久别的小朋友,当将小巧的女孩子拥在胸前,他听到了自己心脏欢快的欢呼声。

我……我!

柳向阳险些爆炸,老外帅哥竟然抱了小美女!更让他想跳脚的是小美女竟然没有拍飞老外青年,这不公平!

他们没有占她便宜,还挨白眼,老外拥抱了她,小美女竟然没有勃然大怒,这……这是……是崇洋媚外!

柳少嫉妒得冒火。

燕行一双龙目盯着高挑俊美的青年拥住小萝莉,大手攥紧成拳,他想打飞那个青年!很想很想,想把人揍得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乐韵被帅哥拥住,有点懵,米罗当初没说yi国人与朋友见面是要拥抱的啊,她记得见面拥抱贴面是法国人的礼节。

她倒没想到被占便宜那种说法,因为,米罗的手臂轻揽着她的肩头,她面前还有只背包,隔在两人之间,不可能出现胸胸相贴的画面。

“几个月不见,乐乐长高了。”米罗轻轻拥一拥可爱的小萝莉,有礼的松开双臂,小乐乐还是那么香,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皮肤就算在这干燥的秋季也是那么的白嫩。

如果小乐乐再大点儿,他一定来个狠狠的拥抱,然而再来个法式见面礼,先贴面,再亲吻。

他怕吓到自己的小朋友,所以很温柔的只拥抱一个便笑盈盈的欣赏还是小女孩的朋友,她发育得更好了,这样的身材走到欧游d国的街头,很容易遭小青年们袭臀。

米罗帅哥松手,乐韵得以解放,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对于老外朋友们的见面礼,她还真的有点吃不消。

仰头,见帅哥瞳目里的蓝色干净的像夏季雨后的天空,那俊美的容颜,光辉耀眼,不由眯了眯眼:“米罗,几月不久,你也更英俊更迷人了哟,同时也恭喜你康复。”

老外帅国的长相本来就无可挑剔,他回国后休养得不错,腹部的愈合后仅只留下细细的伤痕痕迹,有点类似剖宫产留下的剖痕,当然,米罗的疤痕要细得多,像条灰色的细线。

他腹腔内曾受伤的大小肠也完全全愈,不带半点伤痕,可见她当初配制的那种膏药有多神奇。

对比起来,燕帅哥的伤恢复得比米罗帅哥要慢,不是她的药有问题,大部分原因在燕帅哥自己身上,他那副破身体被毒折腾得吸收功能有点弱,米罗帅哥身体本身所具有的自我修复功能比燕帅哥强。

“能得到乐乐赞美,荣幸至极。”米罗眉目一亮,神采飞扬,能得到小乐乐夸他俊美,三生有幸。

他笑得眉飞色舞,竖了个大拇指赞美小女孩的医术:“乐乐的医术杠杠的,我才恢复得这么快。”

“那也是你本身底子好,修养得也好,才恢复得好。身体刚好又跑出来旅行,你不怎么爱惜自己呀,这可不太好,个人建议你短期内还是别参加户外登山滑雪等类型的户外运动。”乐韵还是很谦虚的,对于自己的实验对象也是很关心的。

“我这次不是来旅行的,是陪我的启蒙老师兼赐名教父来华夏求医,我父母在我很小就去世,我的教父也是我监管人,教父喜爱华夏文化,我的中文就是他教的。我们在你们国家国庆节前抵达这里,一直在排队等看诊,昨天去中医院看了一次病,还有个医院的号要排到下个月,我原本想等些日子去看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真是太高兴了!”

米罗对小小的女孩子解释自己会来华夏国的原因,他有点担心小乐乐生气,他当初说一年之约,结果半年之内他又再次踏上华夏的土地,而且,来了那么久没去找她。

在旧货市场巧遇,让他高兴之余,又有种想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低声问出一句:“乐乐,我来这么久没去拜访你,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呀,为什么要生气?”与米罗帅哥久别重逢,乐韵心情很好,笑得双眼弯弯:“就是有点意外,最初我以为我眼花,看错了。”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小朋友不生气,米罗从笑从心生,笑容和煦:“乐乐,我的教父仰幕华夏中医,也很想见见你,你愿意跟我教父认识一下吗?”

“可以,不过,我不懂你们国家的礼节,有失礼的地方,希望老先生别介意。”乐韵秒懂,米罗的那位教父,极可能也有想请她看诊的意思。

“真是太好了,乐乐,往这边走。”米罗愉快的侧转身,又看向与小女孩同行的另两位青年:“小乐乐,那边的两位应该是你朋友或亲戚,不请他们一起过来认识认识吗?”

“暂时还是算了吧,我那两位朋友职业有点特殊。”柳帅哥和燕帅哥是军人,还是少跟老外打交道的好,省得被人造谣抹黑。

“那就听乐乐的,我只能对你的朋友们失礼了。”米罗也不勉强,陪小朋友去见自己的长辈,他心中明白小乐乐的顾忌,那两位是华夏国军人,随随便便的跟他们这样的外国旅行者做朋友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小萝莉与外国帅哥拥抱、亲密的说话,还一起去见外国帅哥的同行,燕行心里酸水快把人淹没,太没良心了,小萝莉见色忘友,就这么把他们扔下了。

“小行行,我受伤了。”柳向阳吃味的上盯着小美女和外国帅哥的背影,小美女对谁都好,就对他们挑鼻子挑眼,让人心塞啊。

“走了。”燕行故作云淡风轻的转身,折向另一个方向,小萝莉不让他们去见老外也是好的,少些麻烦。

柳向阳依依不舍的望一眼小美女去的方向,与小行行去一起走,他还以为这么早就回去,中午能吃到小美女做的饭,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人截胡,他们的午饭又泡汤了。

罗伯托和奥斯卡、恩佐站在一旁,当看到米罗陪同乐方小女孩过来,他格外的高兴,华夏有句古话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们来得真是巧,碰巧就这么偶遇。

奥斯卡的视线一直关注着小女孩,米罗哥哥英俊潇洒、健美精神,是个优雅的绅士,东方小女孩小巧可爱,站在米罗哥哥身边的样子用父亲的话说叫“小鸟依人”。

虽然养父是个华夏文化爱好者,因为各种原因,奥斯卡本身并没有经常受华夏文化熏陶,他对汉语的理解也远没有米罗那么深刻,但对于“小鸟依人”的成语他还是快速的理解透,那句的意思就是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小的一个需要高大的男人保护。

米罗陪同自己认识的东方小萝莉小朋友走向教父仨,快近前时,罗伯托率先往前迎接,笑容和蔼,亲切慈爱。

谨记教父从小到大传授的绅士风度教导,米罗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先向小萝莉介绍自己的教父,再依次介绍老管家和奥斯卡,然而再向教父介绍小乐乐。

乐韵也没给自己国家人丢脸,没有诚惶诚恐,落落大方的伸出纤纤玉手与老外朋友握手,并用从米罗帅哥那里学来的一句意语说出句“欢迎您来华夏,很高兴认识您。”。

“噢,我的上帝,美丽小姐竟然会说意语!”罗伯托惊讶的笑了起来,执起东方小女孩的小手握了握,微微弯腰,将女士的小手抬高,放到唇边亲吻:“很高兴见到你,可爱的孩子。”

“我只学了三两句,让您见笑了,老先生您的中文说得真流利,让我很震惊。”老先生用了欧洲吻手礼,因为是第一次被一位老先生那么礼貌的吻手背,乐韵略略的有点害羞。

罗伯托笑得春风满面,让管家和奥斯卡跟小女孩打招呼。

老管家恩佐也对米罗少爷的朋友行吻手礼,奥斯卡学两位长辈行了吻手礼,心里抑不住惊奇,东方小女孩的手好漂亮,像一件艺术品,细腻、精致、精华华丽。

因为小女孩子的太细腻,太美好,一个大男孩羞红了脸,一时之间那些早准备好的想说跟小女孩交朋友的话全忘光光。

相互认识了一下,米罗提议去外面的茶饮店喝杯茶,罗伯托欣然赞同,奥斯卡也充满期待。

乐韵也没意见,她不知米罗帅哥跟他教父说了什么,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出来,老先生有想跟她聊聊天,诊诊脉的意思,她也不拒绝,这正是展示华夏中医神奇之处的时机,不是吗?

正文卷 第一百六九章 又接下一个病人

华夏有句话叫“趁热打铁”,罗伯托深谙眼前的偶遇是来之不易的时机,必须要去喝喝茶,聊聊天,熟悉熟悉,因此,为免夜长梦多,他率先往潘家园大门方向走。

恩佐扶老先生,奥斯卡和米罗陪小女孩,一行五人出潘家园,到外面找地方聊天。

潘家园附近有餐馆,当然也有茶馆、咖啡馆,茶馆没有几条老街上的老字号出名,好歹也是比较有原味儿的。

上午十点多钟,不上不下的时刻,餐馆生意还没火热起来,茶馆咖啡馆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工作都不忙。

入乡随俗,罗伯托果断的选择茶馆,一楼临街的茶馆,木制桌椅,还保留着八九十年代的样子。

茶馆里只有几个老爷们在闲闲的喝茶,极为雅静,茶博士将五位客人引到比较安静的一桌,去沏茶。

五人坐下,罗伯托才好奇的问小女孩为什么没有在学校上课而在潘家园淘宝。当得知小女孩已自学完一个学期的课程,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四位男士表示了极大的惊讶。

稍稍熟悉一些,当茶博士沏好菜送来,喝了第一盏茶,乐韵试着主动问:“老先生,听米罗说您身体微恙,来华夏想想看看中医,我观您面相气色,像是肠道方面的问题,初步诊断症结出在直肠,我能否帮再您把把脉博?”

奥斯卡惊奇的瞪大了眼,小女孩子知道他父亲是直肠症?

小女孩主动提出帮自己把脉,罗伯托惊喜不已,伸手捋袖子:“能请得你把脉,求之不得,辛苦你,孩子。”

他不怀疑是米罗泄露了他是直肠肿瘤的事,米罗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他清楚孩子的品质如何,出于职业使然,米罗的口风是紧的,也是最守信用的,所以,他才从一开始就择定米罗为第一继承人。

东方小女孩一口说出他是直肠方面的毛病,罗伯托已是十分信服她,相信她抢救回米罗的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老先生伸出右手,乐韵以手托住他的手背,悬空诊脉,诊完右手,再诊左手,她刚诊脉,四位yi国朋友四人八只眼就聚她身上,米罗略显紧张,小声的问:“乐乐,我教父的情况如何?”

“从医学的角度来论,我不能骗人,所以我不能说谎,以现在的情况来论,老先生的病情十分不乐观,”乐韵微微迟疑了一下:“老先生的病也不算稀少,是直肠肿瘤,以我的诊断,老先生大约在元月底做过一次手续,之后在修养时期因肿瘤复发,在九月初又做了第二次手续,我说的时间是我们华夏国的月份,与yi国的时间可能会略有偏差。”

恩佐老管家和奥斯卡对汉语理解有限,听得并不怎么明白,罗伯托忍不住赞了一声:“你太厉害了,你说的完全正确。”

米罗也一脸惊奇,他知道乐乐的医术很高,却没想到竟然如此高明,她仅只把了脉,观看了一下面色,却说得半分不差。

“老先生心态真好。”乐韵赞了一个,继续分析:“我想医生应该跟老先生透露过些有关手续后的情况,如果第一次手续后三年内不复发,自然不用再担心健康问题。

第二次手续后如果一年内不复发,那么健康也没什么大问题,然而实际上老先生的直肠早被感染,潜伏的细胞随时会病变,所以才在短时间内第二次复发,现在表面上看似被抑制住,其实细胞正在缓慢恶化,而且是向整个肠道系统漫延,连胃也受到侵蚀。

您今早应该喝过药,医院开给您的中药能起到抑制细胞病变的效果,作用却不能很大,只能延缓细胞病变的速度,依此情况,不出半年,老先生的病会再复发,那时不再是肿瘤,而是肠癌和胃癌。”

奥斯卡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他默默的看一眼米罗,暗下决心,以后也要努力学汉语,这种别人懂,他听不懂的感觉太糟了。

罗伯托听到东方小女孩的诊断,并没有悲伤,医生早就跟他说了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也告诉他如果再次复发,变肠癌的可能性极大,而小女孩则是更加准的说出了复发时间,确诊会变癌症。

“医生也预测出有可能癌变,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半年的健康自由时间。”罗伯托语气平静,就像在说天气一样轻淡。

米罗英俊的面容变了变,紧张的看看教父,见教父面容平静,不是受打击后的灰心丧气,他稍稍放心一点,焦急的问:“乐乐,你有方法让我教父恢复健康吗?”

“有。”乐韵没有吊人胃口,很直接的承认还有方法:“还没真正癌变前,治疗起来容易些,如果已癌变,我就不敢说可以治愈了,只是需要时间,我手头的药不够,需要去寻找药材,米罗,你和老先生的签证能在华夏留多久?”

“真的?太好了!”米罗激动的蓝瞳闪烁出惊喜的亮光:“乐乐,我们的签证最长可以呆半年,因为我们国家是过新历年,因此,我们可能会赶在元月前回国过节。乐乐,需要什么药材,我去购买。不用在意药材价格,只要能找到,多贵都没事儿。”

“可爱的孩子,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用汉语说,你不仅是米罗的小福星,也是我的小福星。”罗伯托乍一听小女孩可以治他的病,也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您过奖,学医本来就是为治病救人,但凡有希望自当尽力而为的,成为病人的福星是每个医生的最高追求。”乐韵笑着接受老先生的间接赞美:“我开药方,主药不会用市面上的药材,因为市面上的药材都是人工种植,我要用的药有一半需要自然野生药材。

我以前积攒到一些药材,手头的药大概能配齐主药的三分之二份,还有部分需要去找。

你们12月回国的话,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时间应该来得及,我过两天还有事要办,预计周末或者下周外出,在这段时间,老先生先喝医院开的中药,不要吃海鲜,可以吃淡水鱼,不能吃虾和螃蟹。”

“好,我会遵医嘱的,只是遗撼啊,我眼馋大闸蟹好久,以为可以饱饱口福,竟然不能吃。”罗伯托微笑着表示自己会遵医嘱。

又是一只吃货!

乐韵呆了呆,这年头,吃货遍地走,不分国内与国外。

“乐乐,我陪你去采药吧,奥斯卡和恩佐老管家在京城照顾教父。”米罗暗搓搓的毛遂自荐,乐乐去采药,他跟去,即当保镖又能和乐乐享受两人世界,多么的美好。

“不用,你汉语说得溜,有你在京城,你们外出办事更方便些,最重要的是我采药不喜欢别人跟着,我怕跟我去采药的人记住了地方,转身背着我把好药全挖光,那样的话我会心疼死。”

罗伯托被逗乐了,爽朗的大笑起来。

米罗幽郁的叹气:“好吧,乐乐怕我偷采药材,我就不跟去了,其实,我是外国人啊,乐乐不用防备的。”

“必须要防着啊,防火防盗防朋友,不管是国内的国外的朋友都是朋友,药材太珍贵,我宁愿当小人。”

“乐乐本来就小,是个小小的可爱的小人……”

恩佐不完全理解小女孩说的话,但是,他从米罗先忧后喜的表情也能推测出必定是先生的病是不是有解决之道。

奥斯卡也从米罗哥哥和养父的笑容中猜出教父的健康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也极为开心。

喝了一壶茶,结帐,罗伯托想请小女孩中午吃饭,她说她朋友们等她,要先回学校,也不强求,留待以后再说。

罗伯托和恩佐奥斯卡先回潘家园,米罗单独送小朋友一程,路上,米罗二话话不说,看到卖绒布娃娃的店,硬是跑去买了一只毛绒绒的熊送给小萝莉朋友当抱枕。

乐韵抱着那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浣熊,特别的无语,她并不怎么爱布娃娃啊,米罗这是强赶鸭子上架,逼着她跟绒布熊为伍。

米罗送了一程,在快到小萝莉的朋友们停车场,他便不送人过去,只目送她,看着小小的女孩子扛着他送的大熊,忍不住偷笑,乐乐小萝莉抱大玩具熊的样子好可爱!

他目送着扛着大熊的小萝莉进了停车场,看不见了,他才转身回潘家园找教父,他没有坚持说要陪小乐乐去采药,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莫里蒂和其他人还盯着小乐乐的话,他不陪同去,等小乐乐回来,莫里蒂嫁祸到她身上的嫌疑应该差不多就能洗清。

他也很想跟小乐乐单独相处,但他懂审时度势,他现在的目的是把莫里蒂引出来,让莫里蒂现身跟教父一起回国,或者让莫里蒂被其他人追杀,让其不得不离开华夏国,只有如此,小乐乐才更安全一些。

小乐乐说了以后会满世界寻找药材,欧洲和美洲非洲都是目标地,到那时,他可以当她的保镖,陪她去各大洲探险、旅行。

想想有一天能陪同可爱小萝莉到处跑,米罗身心愉悦,有个小可爱朋友,就是算他是灰色世界的人,心也是光明的。

当乐小同学去见米罗帅哥的亲戚时,燕少柳少两人主动避嫌绕路,也没在潘家园久呆,径自出旧货市场,回到停车场,爬上车子。

放置好包,柳大少抱出自己的电脑,哼哼哧哧的开机,快速的调出小美女的手机号跟踪信号,她的手机没开机,不碍事儿,如果她和帅哥互相记电话号码,或者她用共享单车总要开机的。

事实上,他等了老半天,结果主人根本没开机,死沉沉的一片,柳向阳无语的悲叹了无数声,遇着个总是不开手机的女孩子,怎么办?

小萝莉不开机,燕行也没办法,只能等,等个一个钟两个钟,看看她有没回学校。

兄弟俩坐在车座,等啊啊,等得他们都快没耐心时,听到有人敲玻璃窗的声响,不约而同的怔住,谁呀?

防弹玻璃窗很厚,也是单向的,除了前窗玻璃,其他车玻璃从外面看是看不见里面的,他们快速往外看,看到车副驾座那边站着个人。

“小萝莉?”

“小美女?”

燕行柳向阳异口同声的喊,柳向阳坐在右手边,一手啪的合电脑,一把推开车门,噌的跳了出去。

燕行伸头向外瞅,兄弟俩一在外一在车内,瞅着外面的小女生,有种想……想跳护城河的冲动。

小女生抱着一只一米多高的纯白色小浣熊,那只熊毛发长长的,还微带卷,它那么威武雄壮,几乎遮掩住了小女生。

他们虽然坐在后座,其实有经常看前窗和左右窗,刚才也看到从侧面一辆车前走来一个抱大布娃娃的人,当时只看见绒毛娃娃,没见人,所以他们谁也没想到会是他们要等的人。

眼瞅着小女孩子抱着那么大的玩具熊,两大校看得蒙圈了。

“小美女,你终于回来了啊。”柳向阳一手夹着本本,狗腿的往前凑:“小美女,你的这个漂亮的玩具是刚买的?”

“嗯,是外国帅哥送给我的重逢礼物。”乐韵抱着大熊走往后座,抱这么个大玩具坐前座,万一被小朋友看见瞧稀奇,个个大惊小呼的喊,会让开车的人分神,容易导致出车祸。

柳向阳望天,他们咋从没想到这一点?

燕行默默的抿抿嘴,要不,他赶明儿也去买个老大老大的绒布玩具送小萝莉玩耍?

他正想着,看到小萝莉把她的熊塞进来,忙帮她把大玩具拖得离自己近一些,匀出空位让小萝莉上车。

乐韵钻进车厢,将门关上,柳向阳正想跟上车,那门掩上了,他坐副座驾,正想等小行行开车,听到悦耳动人的、温润如泉水叮咚的男性嗓音:“向阳,你是哥哥,回去该你开车了。”

这叫什么回事?柳向阳想跳脚骂人,臭小行行,见色忘友,呸,不是见色忘友,而是见色坑哥。

小行行坐在后面,不准备挪窝,想让人移到驾驶开车是不可能的,他只好捏着鼻子认栽,自己从副驾座移至驾驶室,倒车,驶离停车场。

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章 原谅他们了

燕行坐在后座,表面风平浪静,只偷偷用眼角余光留意小萝莉,观察到她并没有什么皱眉皱眼纠结嫌弃的表情,暗搓搓的为自己把向阳赶去当司机的机智行为点了个赞。

转而他又有些小悒郁,小萝莉眉目含笑,喜上眉梢,可猜知她跟老外帅哥的见面非常愉快。

低眸,燕行瞅瞅横放在自己腿上的大熊,心里有点不太好了,那位老外一见面就送小萝莉熊,把小萝莉哄得心花怒放的,那么会哄女孩子,一定是个情场老手,花花公子。

秒速间,他给老外青年冠上了一顶大帽子,奈何,他又不能叫小萝莉远离那种花心男,有些闷闷不乐。

闷了一会儿,他挪挪尊贵的臀部,往中间移,偷瞄小萝莉的反应,她没动静,他大胆的挪呀挪,挪到中间的位置,和小萝莉挨着坐,将大熊调个个儿,让它的头枕在小萝莉腿头上,他帮抱着它的腿。

当小萝莉望过来,他装作淡定的又将玩具往她那边塞过去一点:“放心,我不会抢你的玩具的。”

乐韵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怎么爱绒毛玩具,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好意思抢?

“神农山,东经xxx,北纬xxx。”她没呛燕帅哥,慢悠悠的的冒出一句。

“噫?”柳向阳微微一震,小美女报的是坐标,什么意思?

莫明其妙的一句令燕行微微拧眉,飞快的拿手机来,打开录音,不耻下问:“小萝莉,能不能再说一遍?”

乐韵很配合的又报了一遍,抱着熊的头:“米罗帅哥是yi国人,他说他懂黑客技术,这个坐标是他说的,感觉老奇怪,告诉我一个坐标干什么。”

“你认识的老外朋友也是黑客?”柳向阳惊奇不已,小美女太牛了,竟然认识老外黑客。

燕行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他们的人曾收到一份黑客密码,破译出来就是一封密信,间接的解释了小萝莉会被间谍们盯上的原因。

原因,当然就是她曾经在神农山去过最后接触某东西的人出现过的地方,最后拿到东西的那人为转移人目标,所以嫁祸给一个小女孩子。

密码信隐晦的揭露真正拿到某物的人可能还在华夏国内,伺机离开。

燕行觉得那位老友极可能跟那位密码信主有关,知道小萝莉跟他们认识,借小萝莉的口透露什么消息给他们,至于是真正的泄秘,还是其实跟某些人是一伙的想转移目标,他目前猜不出来。

“米罗帅哥没有说他是黑客,他只说他也懂黑客技术。”懂黑客技术,米罗帅哥应该是黑客吧。

“小萝莉,你怎么会认识外国朋友?”燕行明知故问,他的人收到密码信后再次去了神农山,重新核查,将小萝莉自高考之后到进京前进了几次山查得一清二楚。

也是第二次细查,他才知小萝莉在救他的那个月,在山里还捡到一个迷路的老外,将老友带出深山。

那个老外,就是小萝莉今天遇见的那个,那张脸,他记得,之所以记得,也是因为小萝莉的关系。

“我就认识米罗帅哥这么一个老外朋友,还是高考后的暑假在神农山里认识的,也就是遇见你的那次,米罗帅哥受了点伤,理所当然的也成为我的人体实验品,为我国的医学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

?柳向阳脑子里先是闪过一串问号,突的福至心灵,一时恍然大悟,小行行那次重伤,救治他的人就是小美女和她师父!

小行行当初只说是位老人,没说还有位小美女,一定是因为小美女长得太可爱太萝莉,他怕别人打歪意义,所以隐瞒了。

小行行的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连他也被蒙在鼓里,想要骗过别人先要骗过自己人,小行行做到了,成功的瞒过了所有人,到现在,军医院的老家伙还惦着救小行行的那位老前辈。

想明白前因后果,柳向阳暗搓搓的偷笑,他要找个时间问问小行行,他究竟做了什么,以致在青大相见时,小美女对小行行横眉冷对。

“他也受了伤?”燕行微不可察的又往小萝莉身边挪了挪,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外国青年为什么会莫明其妙的说一个坐标了,那位应该也是因被小萝莉救了,有恩报恩,所以特意偿还人情。

他也明白,那位青年也是当初涌入华夏国的某些组织之一,就算不是,也应该跟某些组织的人有交易,所以知道些秘密。

那个坐标一定藏有秘密,必须查!

查是一定的,可那也不急于一时,燕行悄无声息的向小萝莉挨近,现在正是拉近关系的时候,再不利用,就白白浪费机会。

“嗯,米罗帅哥也受伤了,所以我用他试验新药方,米罗帅哥比你上道多了,他说以后我需要做研究人体,尽管找他,他愿意给我当实验品试药试针。”

“……”燕行抿唇,他也愿意啊,他顿了顿,郁郁的嘣出一句:“当心他告你虐待或者施暴,以此伤害我们的国威。”

“哼,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过,米罗帅哥才不是那种‘白天文绉绉,晚上偷毛豆’类的家伙。”

“我是说着玩儿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嘛,是怕你被骗,所以提醒你一下。”自己说了一句让小萝莉不太高兴,燕行忙转移话题:“小萝莉,你的老外朋友这次来我们国家,是不是特意来感谢你?”

“不是的,米罗跟我约好,等明年暑假有空邀请我去旅游。他这次来是陪他教父看病,也是想找我帮他教父诊脉。”

外国青年邀小萝莉出游?燕行的第一想法是阻止!必须阻止,万一那家伙把小萝莉骗去外国,那岂不是坏事儿?

柳向阳一直旁听,听说老外也找小美女看病,顿时就上心了,适时的插科打诨的接过话儿:“小美女,外国朋友是什么病呀?”

“以前是直肠肿瘤,细胞病变,很快将恶化成肠癌和胃癌,”乐韵有问必答:“这个病人需要的药材与耿学姐妈妈的病所需的药材有些是一样的,去采药时多跑点地方一次性完成,也省得跑冤枉路。”

“这么说,小萝莉,你又准备要去采药?”燕行老郁闷了,好不容易关系有点破冰的迹像,他还想赶紧的趁热打铁,小萝莉又要外出,他家小十六的事何时才能解决啊?

“嗯。”乐韵很开心的嗯嗯,在深山老岭乱转有可能捡到宝贝哪,比总闷在京城强了百倍,老呆学校,燕帅哥和柳帅哥随时会找理由跑去蹭饭,不开心。

燕行微微凝眸,没追着问哪天出发之类的废话,反正他们问了,她也不一定会告诉他们。

柳向阳更加不会跑去讨嫌,他心上人的妈妈还等着小美女施展妙手回春之术,小美女不去采药,主药材又不可能自己跑来,他是百分百支持小美女尽快去挖药材的。

至于安全问题,一对兄弟完全不担心小女孩的安危,她上次轻轻松松的甩掉了跟踪她的人,说明她机警有余,也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柳少曾说他对京城的路熟,那绝对不是吹牛,他开着车,东拐西弯,绕过一些最易堵车的街,进城内高速,赶在下班高峰期出了市中心最拥挤的地带,一路朝青大学园飙。

因为乐小同学与米罗帅哥喝茶喝去了一个多钟,他们再快,回到学校也已是一点二十分,那个点儿快到上课时分,学生们已奔走在赶课的路上。

柳帅哥开着猎豹,晃悠悠的进宿舍区,送小美女回到状元楼。

当泊车好,燕行帮抱着绒布熊下车,爬出驾驶室的柳向阳,机灵的帮抱住小美女的背包,两帅哥不动声色的霸占住小女生的东西,自然有理由跟上楼,就那么兴高采烈的跟在小女孩背后爬楼。

当成功足踩小萝莉宿舍的地盘,两帅哥才悄悄的嘘一口气,现在,嗯,应该不会被轰出去了吧。

对于为了蹭吃的,总是手段百出的两帅哥,乐韵当作没瞅见他们的傻样儿,把自己的背包和绒毛大熊搬进卧室,洗手煮面。

就为一口吃的,两帅哥挨她给没脸仍死皮赖脸的往前凑,她也不忍心让他们失望而归,偷偷调包一些空间里的青菜,也把昨天烙的原本想周三晚上给小伙们吃的煎饼花卷分两帅哥一人一个。

当看到煎饼,燕行和柳向阳激动的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当吃到久违的那种好吃的面和青菜,两人感动的差点泪流满面,小美女终于又做好吃的给他们吃,是表示不生气了吧?

幸福是什么?

燕行柳向阳眼前最大的幸福是小萝莉又给他们做好吃的了,感觉终于熬出头了捧着碗,幸福的吃面吃煎饶,如果天天能过这种小资生活,就是给个村长当也不换。

两人特别的珍惜来之不易的美食和机会,吃饱,自己洗碗擦桌子,之后也不逗留耽误小萝莉看书,聪明的告辞。

两人出了女生宿舍,飞奔下楼,爬上车,飙车回宿舍,当回到宿舍内,再也抑不住喜悦,笑得春风乱荡。

“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月了啊。”柳向阳扑倒在床上,抱着自己的本本打了个滚,打惹小美女生气后,他们一边天天提心吊胆,一边天天暗中嫉妒她的小伙伴们,日子过得那叫个酸爽。

“开工吧,不能辜负了来之不易的信息。”燕行眉舒眼笑,抱过笔记本,愉快的上工。

柳向阳翻身爬起来,也打开自己的本本,上岗上工,小美女又要准备外出采药,他们也得做点什么,让盯着她的那些人分散注意力。

一对兄弟飞快的忙碌一顿,约摸半个钟后,e北省城的一支反恐突击队的小组密秘开往神农山,去查找某个坐标的秘密。

乐韵呢,等蹭饭的两帅哥打道回府去之后,一个人仰天长叹,趟了一趟鬼市,没淘到稀世珍宝,好像又被两狗皮膏药粘上的节奏啊。

如果心软是种错,她总是一错再错。

也不对,其实不是她明知是错还是在错的路上跑,而是燕帅哥和柳帅哥脸皮太厚,打不走骂不走,摔他们脸子也照样不翻脸,搞得她倒像是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小人,他们再表现出诚心诚意道歉的意思,她心软就原谅了他们。

原谅就原谅吧,谁叫那两是军人啊,不看尊面看佛面,看在他们是最可爱的人的份上,只要以后别再故伎重旋的再算计她就行。

有点小幽郁的乐韵,纠结一番,抛开那话题不提,她也猜得到,就算不在趟鬼市的时候被两“人傻钱多”的帅哥粘上,那两家伙总会找到机会凑过来的,再说鬼市之行遇到了米罗帅哥,有友久别重逢,也算是喜事一桩。

想到米罗,脑子里浮上新的纠结,米罗帅哥给的那个经纬坐标究竟啥意思?

柳帅哥去过神农山,燕帅哥也在神农山受伤,米罗帅哥也差点成为神农山的肥料,神农山究竟有啥秘密?

左想右想,想破头,浪费了几亿脑细胞,仍然没有头绪,乐韵摸摸头,不想了,回空间打量自己的一亩三分。

等先打理好空间作物,累死累活的干完活,乐韵重出空间,将淘回的带有微弱灵气的东西丢回空间,打电话通知果蔬店帮送蔬菜,她昨天有提前预订,所以只要通知送货即可。

燕行、柳向阳兴奋的工作,快到四点时,收到来自车站信息资源的一条消息:小萝莉预订了22号去f省武夷的高铁票。

“去f省武夷?”

“会不会又是声东击西?”

两帅哥意外的得不得了,他们还以为小萝莉有可能会好奇那个坐标,会借采药的机会再次回神农山去探一探,结果,她购票竟然是去f省。

小萝莉真要去f省?

他们表示怀疑,小萝莉上次跑去车站临时购票上车,这次提前几天预订票,谁知道她葫芦卖的是什么药,说不准又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先购了去f省的车票,转而又临时改票去其他省。

燕行、柳向阳也纠结了一把,只能静观其变。

正文卷 第一百七一章 没捉住

“李斯,你怎么看?”

“横看竖看。zi幽阁www.ziyouge.com”

酒店客房里,约翰抱着电脑,问拿着手机的李斯关于某事的看法,李斯嬉笑着答了一句。

约翰和李斯是m籍华夏人,祖父辈是是华夏人,父母辈亦与m国本土人氏结婚,两人都是混血儿,大概是华夏民族人民的基因强大,他们的基因也偏向华夏人,不看护照身份证,仅看脸的话,在华夏国满世界跑,都以为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国人。

约翰是国字脸,鼻梁有点类似波斯人的特征,高而直;李斯是悬胆鼻,白净斯文,戴副眼镜。

两人都是不及三十的青年,正值年青力壮。

“这次是你去还是我去?”约翰好整以暇的继续无聊的话题。

“上次是你,这次按理轮到我了。”李斯终于淡定的从手机上将视线收回来,露出狭足的笑容:“当然,如果你还想尝试夜半爬山的美好滋味,我也不会跟你抢机会的。”

约翰眯眯眼睛:“但愿你也有那么一天。”

“也许有可能,谁叫对方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脾气反复无常,又精力旺盛,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完全可以理解。”

“说得好似你很了解小孩子似的。”

“我要是真了解小孩子的性格变化,我早就找机会直接认识了,总比这样子好,像今天那位,能跟人聊天喝茶,相处的多么愉快。”

“今天那位,你查得怎么样?”

“明面上就那样,都是做正经生意的生意人,陪同长辈来求医,资料与事实相符。”

“李斯,要不,你明天也去偶遇吧,来个偶然相撞或者突然晕倒。”

“你让我去碰瓷?”

“不是碰瓷,是意外事件嘛,你长得英俊,保证有效。”

“你觉得我这脸比那两位更俊?那两位帅哥都迷不到人,我使美男计没得笑掉大牙,所以,偶遇我就不想了,我明天出发f省旅行几天。”

“明天?是不是太早了点。”

“华夏军人从来不是吃素的,等过几天再动身,我敢赌那时候所有去那个方向的外籍人都会成为目标,幸好这个时节那边也适合旅游,否则一样会重点怀疑对象。”

李斯说得有理,约翰并没有反对,淡定的问:“李斯,接替我们的人几号到?”

“看情况,如果这次的结果跟上次一样,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他们不必出现,我们也可以回国了。”

“啊,真好,我想念故乡加州的阳光了。”

李斯没笑话约翰是舍不得娘的奶娃子,订票,收拾自己的行李,做好明早就出发旅行的准备。

在约翰和李斯以玩笑的方式谈论行动方案时,京城其他地方亦有人就着某条消息在研究真假。

米罗晚上才知道小乐乐要去f省找药,还是教父告诉他的。

上午,罗伯托几人与东方小女孩短暂的交谈之后,他们仍然逛旧货市场,仍如既往的扎进市场里就舍不得走,逛到日落时分快收摊时才打道回府。

回酒店用了晚餐,洗刷一番,罗伯托回书房听取每日一听的密报,他的情报网,无论他到哪都不会中断。

听取部下人员情报整理报告,罗伯托淡定的叫米罗进书房聊天说话,恩佐和奥斯卡也习以为常。

米罗进书房,以为教父有新指令,听到的是教父愉悦的声音:“米罗,你的小朋友真急心,今天才给我看诊,她下午就预订好了行程,22号出发采药,你猜她去的哪个方向?”

“猜不出来,”米罗绅士的微笑,眉眼间掩不住喜色:“我送乐乐去找她朋友时,她有说需要寻找一种茶树,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去的地方可能是生长茶叶的原产地。”

“要找茶树?小女孩去的是f省武夷,正是产茶地之一。”

“乐乐去f省啊,有点远。”

“是的,很远,待可爱小女孩回来,我得好好谢谢她,米罗是个幸运的孩子,结识到了好朋友……”

米罗陪教父聊了很久,当躺在酒店柔软舒适的豪华大床上,想着可爱小乐乐的笑脸,悠悠睡去,睡得特别香甜。

在华夏首都的米罗一行人吃得香睡得好,还在深山里搜物的莫里蒂,辛苦一个白天又一次一无所获,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折腾半宿,下半夜也睡得不怎么踏实,待早上醒来,草草的煮方便面吃了,拆帐蓬,搬到另一个地方扎营,附近已搜遍,搜寻范围扩大,晚上回营地有些远,不太方便。

他把帐蓬搬去相距约二里之远的地方,再次投身搜寻大业。

繁忙能让人忘记时间,莫里蒂全神贯注的搜索东西,不知不觉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原本拿着探测仪移动,忽的耳朵唰的竖了竖,狗叫?

深山里哪来的狗吠声?

倾听一会儿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正想继续工作时,又听到了一声很低沉的狗吠,好似被捂住了嘴发出的低呜声。

莫里蒂一个机灵,飞快的跑向营地,开手机,发现自己的小装置失灵,再也搜索不到信号。

这下,他隐约猜到是什么原因,再也顾不得搜寻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将探测仪和帐蓬收起来,打包好,背上行李,极速撤离。

莫里蒂沿着自己预选的方向,刻不容缓的疾速奔跑,跑过半个山岭,抵达一条河流,也没脱鞋,走进河里,沿河逆流而上,走了二百来米到河流分岔地,沿一条小河淌水而行,钻往深山而去。

在他离开扎营地约半个钟后,昨日下午从e省首府出发赶往神农山的反恐突击小队的八人小队,带着两只警犬翻越过峭崖,穿越一片山林,到达莫里蒂昨天扎营的地方。

小队伍昨天天黑才赶至神农山区,摸黑潜进山,在距上级秘令搜查的区域只有不到小半天的路程时才宿营。

之所以不再潜行,是因为上级所给经纬度区域正是黑熊出没和云豹生栖之地,是野兽的地盘,很多大型动物们都是昼伏夜出,半夜闯野兽地盘,万一不期而遇,他们自认有能力甩脱野兽,但是,那样一来也可能会暴露行踪。

一支小队伍歇了一晚,天蒙蒙亮起来吃了干粮就朝目标地点进发,进入云豹栖息区,很不巧的与巡逻的一只豹子相遇。

双方相距较远,云豹没有发动攻击,警犬因天性使然,遇上野兽咆哮示威,虽然队员们快速的捂住了警犬的嘴,仍然传出的两声鸣叫。

一支小队与豹子各退一步,双方错过,当他们潜进目标点,从二个方向包抄而近,一支四人小组的人潜至经纬坐标正坐标点,只看见森林边缘地带只有一处被踩倒的草木,还有生火留下的火炭堆。

火炭堆被泥土掩埋,没有烟火。

“走了?”跋山涉水而来的八位突击队员,快速去看火堆和扎帐地方的痕迹。

拔开火堆,火灰已熄灭,内部还残余一点点的余温,说明扎营者早上还用了火。

一位队员解开了一只警犬嘴上的套,让狼狗闻嗅。

警犬早上就跃跃欲试,得到可以上工的指示,埋头闻嗅,转了一圈,沿着人走过的路一路往前小跑。

队员们跟上,另一支小队的人也从树林里潜出,将另一只警犬的嘴套解开,让两只狼狗一起追踪。

两只狗狗沿着气味前进,穿过被人踩踏过的地方,准确的将人带到留下气味的那位嫌疑人物第二次扎营的地方。

八人检查一番,查找踩踏过的痕迹还是新的,便知人离开没多久。

“可能是之前的狗吠声惊动了人。”队员略略一思索就找到原因,深山老林里一般不会有狗,尤其神农山内禁猎,因此,若有人带狗入山,几乎可以确定是特殊人员。

神农山的看山人也不会带狗进山,狗会咬保护动物或者惊吓到小动物,遇上大型动物,狗的存在可能会激怒它们,反而更加危险。

至于旅行者和村民不会进山林深处,因此,带狗进山的人,基本是执行特殊任务的搜救人员,或者是在野外训练的武警官兵。

他们进山时已给狗带上嘴套,基本不会大叫,可因为遇上豹子,还是呜呜的咆哮了两声,那位在山林中的人员很机警,听到狗吠声便撤离。

八人没有迟疑,再次在警犬的带领下追。

警犬先是一片范围打了好几个圈,然后才找出一条路,追了一段距离,不需警犬,沿人踏踩过的痕迹也能找到路径,有警犬更快更省。

一支小队追到河边,找遍河两岸,警犬也找不到人的踪迹,八人分三队,一支三人组带警犬往上流,一支往下游,一队两人组回去勘查经纬坐标区域的痕迹,侦察那人在做什么。

燕行、柳向阳是进修人员,然而,两人打最初一段时间是个好学生,天天准时上课下课,最近旷课上隐,别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们接连几天都在晒网,根本就没去报道。

周四,两大俊少也仍如既往的实行老规矩:窝宿舍里死宅!

当宅神的两人电脑不离手,忙得天晕地暗,到半上午,燕行收到来自e北派往神农山执行公务的组的消息,听完汇报,他淡定的给两个字:“搜查。”

“失败?”小行行挂断电话,柳向阳眨巴酸涩的眼睛问。

“嗯,”燕行不温不火的嗯一声,平静的解释:“那个坐标有秘密,从痕迹推断,可能有人在寻找东西,因执行任务的人员在途中出了点小小失误,人员机警的闻讯而撤,失去踪迹。”

“找东西,找东西……”柳向阳喃喃自语几句,霍然一惊:“不要告诉说找东西的人其实就是真正得到某物的家伙,他可能也许把东西弄丢了……”

想到那种可能,他嗷了一声,差点没扔掉电脑,特么的,不会真是他猜想的那样吧?

如果真是那样,他……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柳向阳表情特别精彩,他觉得他的推测八九不离十,因为那家伙把东西弄丢了,为了转移大家目的,才祸水东引,将别人的视线全部引往小萝莉身上,然后,他在山里搜寻某物。

“有八成可能。目测,那人也没找着,所以我们接手搜查,看看有没收获。”燕行心中无波,面上也不见波澜,昨天,他便意识到那个坐标可能跟某物有关,因此与国防部联络,国防部迅速调派离地点最近的e省精英作战队员去任务。

“小美女的老外朋友,来历不简单哪。”柳向阳手指轻敲电脑,那位老外不是某组织的人,也一定会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黑客之人。

“嗯,只要他不伤害小萝莉,不窃取本国秘密,我倒不介意小萝莉多个厉害的朋友。”

柳向阳撇撇嘴,哼哼,小行行越来越有护短的趋势,他想咋的?不会真想使尽七十二变,叫贺家熊孩子们齐上,把小美女追到手娶为媳妇儿吧?

贺家两熊子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确实不错,只是,但凡跟晁小公主差不多同龄的,只怕是无人能越过小晁,所以有小晁挡在小美女面前,想追小美女,困难不是一般的大。

有道是有对比才有好坏,晁小公主是那么优秀,以小美女那鸡蛋里能挑出骨头来的个性,对那些光环比小晁差点的男青年只怕也看不上眼儿。

肥水不流外人田,小美女若花落贺家,他是乐见其成,可讲真话,他并不太看好贺家熊孩子,谁叫小十六还没冒泡就闯祸了,就算贺小十五非常优秀,小美女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打了折扣的。

柳向阳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打击小行行,他又有新工作,要排查打七月至今去e北省神农山旅行的所有旅行者,以及在神农山附近逗留的可疑人员。

在燕少柳少忙得昏地暗地时,涉水而行的莫里蒂,沿溪流不停的转移,远远的避开之前搜物的地方,转进一条穿越者们喜欢的探险穿越路,混进一群穿越者群里,于半下午时分走出神农山,又结伴乘车赶往邻省去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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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七二章 舞会

第一节试衣服

乐韵拟定出自己的出行计划,预订车票,就把那事儿抛开,认真看书学习,至于别人怎么看待她的行为,谁管他呢,谁爱琢磨就琢磨去吧。

周四晚上,她也第一次走马上岗,承担起学生委员的重任,去医学部参加学习委员会议。

她就去开个会议而已,工作嘛,当然是跟班里同学们同心协力完成,关云智等八男生也不可能让小萝莉独挑大梁。

学生会的工作很忙,学校一年一度的体育赛事周末将开幕,学生会赞助商的冷资格审核调查也快到尾声,还有跟其他各校的交流工作,身为会长,晁宇博还要带新任的副会长熟悉公务流程,也是忙得的很,而他无论多忙,傍晚准时回状元楼吃饭。

之所以要赶回去吃饭,是因为他不怎么放心小乐乐跟男生们呆一起的,不是怕男生们欺负她,而是想从根源上杜绝别人说闲话,有他在场,谁想造谣也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李少和陈同学等万分嫉妒晁同学,有妹妹就不一样啊,天天有丰盛的晚餐吃,他们也想吃的说!

几位吃货学霸是极想跟小晁跑去蹭饭,可他们也知道小萝莉宿舍就巴掌那么点地儿,容不下太多的人,他们去的话没地方坐。

为了不给小萝莉添麻烦,学霸们每天眼睁睁的看小晁同学去四楼做客,他们只能闻闻空气里的香味解馋,那滋味,真是悲伤逆流成河尚不足以形容万一。

身为学者,万俟教授挺忙的,周一到周五的工作期内,他几乎不会去谁家蹿门,也没空去,他也不喜欢到处乱蹿门。

然而,当早上去上班前,他夫人说中午让他中午下课后早点儿回来接她去他小学生那儿蹿蹿门,他是连个推辞都没有,无比爽快的答应下来。

上完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万俟教授带着学生的作业,骑上摩托车,飞驰归家,路上真的是半刻没停,跑得那叫个潇洒。

回到教师宿舍楼下,他见夫人已在轿车上等他,万俟教授将学生的作业也提上汽车,上车,出发。

他仍有点小担心,问夫人:“娘子,我们这么突然过去,会不会打小乐一个措手不及?”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没头脑啊,我今儿早上提前跟乐乐说了,我中午去她宿舍。”王师母嗔老公一眼,眼中有丝娇态。

“这么说,小乐一定提前准备了午餐等着我们喽。”万俟教授喜得心花怒放,他家夫人简直太机智了啊。

“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一天就记得吃吃吃吃,咋就没撑死他?犹其打老家伙从小乐乐那里得到养生茶后,胃口变得比以前更好,吃嘛嘛香,让她也忍不住嫉妒。

“吃,你。”

“老流氓!”王师母虚啐了老家伙一口,一张老脸浮上红云,七老八十的老家伙还那么不正经,也不害臊。

万俟教授哈哈大笑,开车开得飞快,风驰一般的杀到状元楼,笑容满面的帮夫人搬东西,当看到夫人整的两只装矿泉水的箱子,他一脸懵,这是要干啥?

他以为很重,暗中用劲才开始抱箱子以免抱不动丢人,谁知箱子轻着呢,根本不重好吗,他更懵了,里面装着啥子哟。

他担心问了挨夫人的花拳绣腿,故不问,抱箱子上楼。

万俟教授西装整齐,王师母穿秋装长裙,肩上搭一块披肩,端庄大气,她一手提小手提包包,一手提一只略小点儿的箱子,落老万俟两步,走在后面,袅袅娉娉的登楼。

一对夫妻到四楼,看见门是半敞开的,乐呵呵的自己进学生宿舍,因推门弄出声响,惊动宿舍主人,甜美俏丽的短发小女孩,顶着可爱的笑脸从厨房冲了迎接,软软脆脆的叫“导师、师母”。

王师母喜得眉眼生光,扔下箱子,拉过围着围裙的小女孩,伸手先捏她的粉嫩脸蛋:“小乐乐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真好玩。”

“师母,您又捏人家的脸,捏软了肉耷拉下来不漂亮了怎么办?”有个爱捏脸蛋的师母,乐韵也是醉了。

“好好,我不捏了。”被小女孩抱着腰撒娇,王师母喜得笑容如花,摸摸小家伙白嫩的小脸,让她忙她的。

原本是自己的小学生,结果被夫人抢走疼爱,万俟教授想抗议又抵不过夫人的威风,特别的无奈。

一对夫妻坐下,小女生献上一盘火龙果片,颜色鲜艳,清香悠悠,两人举牙签品尝一块,对望一眼,眼里就一个意思:他们以前吃的火龙果一定是假的!

两人也不客气,慢悠悠的吃,一块接一块,将之全部干掉。

乐韵早上收到王师母电话,提前做饭菜,在导师和师母吃水果时,也把最后一个汤启出锅,端菜上桌。

三个人,六道精致家常菜,吃得老少皆欢,万俟教授又吃了饭后水果,揣着小学生孝顺的一包养生茶,笑咪咪的先走,他下午有课,还要看学生作业,很忙。

等老万俟走了,王师母笑咪咪的喊小女孩搬箱子:“乐乐,走,我们回你卧室,试穿衣服。”

啊?

乐韵有些懵呆,从师母手里抱过一只箱子:“师母,什么衣服?”

“今晚你们学部有新生舞会呀,当然是小礼服嘛。”王师母提着箱子,愉快的走向小女孩的卧室。

“呃!”乐韵额心飘出一片黑线,她差点把那茬给忘了,她没敢说,推开卧室门请师母进她的小窝。

王师母第一次见小学生的卧室,东西整整齐齐,被子叠得四四方方,可见生活规律作息良好,看到床上那只大号绒毛娃娃,她顿时忍俊不住,小乐乐再机灵也是个孩子,小女孩子生们都喜欢布偶娃娃。

因要试衣服,乐韵去拉上窗帘,跑回师母身边,帮解箱子的绳子,待打开箱子,她下巴差点掉地,两箱子都是衣服!

“师母,我有衣服穿,您不用给我买衣服的。”她快懞圈了,她家纵使清贫,爸爸在吃的穿的上从没心疼钱,总力所能及的给她最好的,她的衣服不差,现在,她自己有钱,之所以没大肆置办衣服,是因为够穿。

衣服,能蔽体足矣。

因此,衣服用不着讲究穿名牌,能蔽体暖身,足够。

“乐乐,你有衣服是你的,你师母我就想有个白白嫩嫩的女孩让我高高兴兴的帮打扮打扮,我如今就这点爱好了,你可不能泼灭我的热情火焰,伤害我的心灵。”

王师母乐滋滋的,她家儿子不争气,只生儿子不生姑娘,亲戚家或朋友家也有女娃娃,那些人自己疼着捧着,没她的份儿,有些则是没合眼缘。

如今,总算有个合眼缘的,必须要捉来好好装扮一下,让她尝尝逛街购物的那种“买买买”的乐趣。

她欢喜的从箱子里往外拿衣服,拿出先放床上,红的,蓝的,紫的,杏黄的,白色的、两色或三色相间的,有冬天的厚衣服,也有春秋装,略小些的箱子底层还有四双细高跟鞋。

将衣服叠出来,她拿出一件红色的衣服抖开,是件中长装无袖小礼服,裁剪简单,大气。

王师母将裙子往小学生身上比划,脸上笑容层层绽放:“嗯嗯,目测挺合适,乐乐,快换上给我瞧瞧合不合身。”

“师……师母,我不穿裙子。”乐韵纠结了,她从三岁起就没穿过裙子了,让她穿裙子,囧!

“为什么不穿裙子?”女孩子家就该穿漂漂亮亮的裙子,打扮得美美的。

“师母,穿裙子不好打架啊。”

“……”王师母被那理由给惊到了,哭笑不得:“小姑娘家家的,别老像你导师一样成天就喜欢耍拳舞脚,臭万俟是不是又在教唆你天天练拳脚?他敢把我的小乖乖女娃娃带坏,看我回家收拾他。”

“师母,不关导师的事,是我从小就不穿裙子。”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乖孩子,快换衣服,让师母我找找成就感。”

“……”乐韵本来十分抗拒穿裙子,抵不过师母那殷切的期待眼神,转过身,脱裤休闲裤和衣服,换穿裙子。

小女孩子脱去外衣,那曲线一览无遗,身为女人,王师母也看得面红心跳,小乐乐身段太妖娆了,她要是二十余岁的小青年,必定会直接扑上去将人打包扛回家当媳妇儿。

眼见小家伙开始穿裙子,瞧那样儿哪有做饭忙碌时的机灵劲儿,看着倒有几分笨手笨脚的,也特别的可爱,差点不厚道的笑出声来,不就是穿个裙子嘛,咋弄得跟上战场似的?

王师母赶紧儿帮忙,成功帮把裙子套上身,整理整齐平顺,再拉上侧边的拉链,再看小乐乐,哎嗬,裙子长度刚才遮住膝盖,收腰,完美的勾勒出s型的玲珑曲线,细腰,大胸,身材好得爆。

盯着小女孩儿打量两眼,她顿时欣欣然的抚掌:“哈哈哈,我简直太有眼光了,型号合适,像量身定做似的,太合身了!”

衣服不长不短,无袖装,小家伙两细胳膊雪白如玉,露出的小腿儿也是又白又嫩,那红色配上她的肤皮,简直不能再合适。

穿裙子的小女孩儿像个精灵,俏丽可爱。

越看越满意,王师母乐得合不上嘴,从箱子里拿出双黑色高跟鞋:“小乐乐,再换上鞋子试试。”

看到师母拿来的细高跟鞋,乐韵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从没穿过高跟鞋啊!

她又不好意思打击师母的热情,小心翼翼的伸出只脚,当穿上细跟鞋,心都提到嗓眼上去了,那么细的跟,会不会断掉啊?

穿上裙子,感觉像用布缠了一圈,有束缚感,当穿上高跟鞋,像踩着高跷走在棉花上,头重脚轻,非常不踏实。

打出生就没穿过高跟鞋,十余年没穿过裙子的乐韵,整个人变得束手束脚的,提心吊胆,心巍巍颤颤。

黑与红,完美!

帮小乐乐帮上一双高跟鞋,王师母将人打量一番,绕着走两圈,越看越得意,小乐乐白如天鹅,衣服色泽正配她,这么可爱俏丽,走出去一定迷倒一大片!

马靠鞍,人靠妆,乐乐稍稍一打扮,简直俏呆了,有这么个横空出世的小美女,那什么校花系花统统靠边站,像这样天然美的小娃娃才是是当之无愧的清纯无敌千年不遇的美少女。

不知小晁见到这样子的小乐乐,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会不会变色?

越想,王师母越兴奋,两眼光灿灿,再次检查细节,看衣服和鞋子有没哪里不太合适,总体来说真的是十分好,唯有因小家伙胸发育得太好,胸围那里显得稍稍有点紧。

“小乐乐太可爱了,换一套试一试。”成就感爆棚,笑容可掬,又催试另外的衣服。

还……还要试?

有些手足无措的乐韵,被师母的热情惊得寒毛倒竖,她不要穿裙子,不要穿高跟鞋啊!谁来救救她!

可惜,饶是她再拒抗,也抵挡不住王师母的热情攻势,只得脱掉刚穿上的一身,重新换蓝色的裙子,仍然是能盖住膝盖的中长裙。

王师母为自己的眼光点了三十六个赞,尺寸合适哟!欣赏一番,又帮脱掉,重新换上紫色的,然后再脱,换粉色的,再换米白色,换杏黄的,换……

红绿橙黄蓝靓紫,还有白色,以及各色搭配的式样,共有十二件中长裙子,二件及膝盖以上的短裙,四件长及足踝的长裙。

王师母上了瘾,乐不可支的让小乐乐试遍所有衣裙,心满意足的收工,有这么个可爱小女娃,她终于不无聊了,也不用再羡慕有闺女的人家,她没事也可以去买买买,回来装扮小乐乐,话说,小乐乐好像没多秋装,她明儿个有空,拉上老万俟逛街买买买!

走的时候,王师母抱着小乐乐帮她研制的保湿护肤霜,笑得那叫个欢天喜地,喜不自禁,整个人容光焕发,喜气洋洋,比捡了金子还开心,

送走师母,乐韵关上门,一屁股坐地,无声哀嚎,她不要穿裙子不要穿高跟鞋……重复无数遍!

第二节舞会

青大每年有迎新生舞会,时间一般在10月,那个时节,新生们军训晒黑的皮肤也差不多变白,也熟悉了新环境,融入学校学习气氛,举行迎新舞会最是合适。

医学部的迎新舞会定在周五,由系学生会和老生们筹备,因为医学部的人比其他系少,所以成功预抢到在学校小礼堂举行的机会。

迎新舞会要七点半才开始,这与乐小同学请军训小伙伴们吃饭没时间冲突,因此,排在周五去做客的男生们准时去小萝莉宿舍做客。

最后一拨男生有两个是中西医班的,戴良钰和周康仁,因为晚上有舞会,九个男生先把书之类的送回宿舍,冲澡洗头,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集体出发。

他们到达小萝莉宿舍,排排座,分水果,过了几分钟,晁会长才姗姗来迟,一群吃货坐等到晚餐开饭,幸福的狂吃嗨喝。

男生们美美的搓一顿,坐等小萝莉收拾好一起去参加迎新舞会。

等小乐乐收拾好厨房,洗手去换衣服时,晁宇博笑咪咪的提醒:“乐乐,王师母让我监督你,说一定要穿红色的那大套衣服。”



乐韵脑子里闪过一个大大的闪电号,师母好奸诈,叫晁哥哥亲自监督她,她想不穿裙子都不行啊。

忧伤啊。

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心情明媚而忧伤,然后怀揣着那份无可奈何的心情回卧室换衣服。

周康仁与小伙伴们一脸懞,那什么衣服,很重要吗?

很快,他们就知道结果了,当小萝莉打开卧室门走出来,男生们惊呆了,小萝莉穿红色裙子,蹬一双细高跟鞋,宛如小仙女,精灵又可爱。

“王师母好眼光,很合身。”晁宇博凤目里划过惊艳,小乐乐穿裙子好可爱!

少年会长温润的声音将男生们惊醒,一个个恍若如梦初醒,再瞅瞅小萝莉,就算小萝莉身上搭了一件外套,也掩盖不住波涛汹涌。

巨胸细腰,小萝莉就是人说的少男杀手!

男生们偷偷的捂鼻子,不行了不行了,快要流鼻血了啊!

“晁……晁会长,小萝莉这样子去舞会,会不会让舞会现场血流满地?”戴良钰说话都结巴了,他们跟小萝莉相处那么久,还难以抵挡她的杀伤力,如果将盛妆打扮了的小萝莉放出去,他担心舞会上的男生们鼻血狂喷,到时可能血流成河啊。

“呃,这个,我管不了。”晁宇博悠悠一笑,去将小乐乐牵过来,帮她拿钥匙,出发去舞会。

乐韵踩着一双五六公分高的细高跟鞋,走路如踩棉花,总感觉路面高低不平,走得小心翼翼,如覆薄冰。

她那么紧张,所以,没心思管男生们在说啥呀,小心的依着晁哥哥,下楼梯时第一次浮生出心惊胆颤之感,唯恐一脚没踩稳滑倒摔个面目全非。

裙子,累觉不爱!

高跟鞋,她的仇人!

饱受高跟鞋之苦的乐韵,步步小心,内心欲哭无泪,师母坏人,不爱师母了!

被怨念着的王师母,心情愉悦,和万挨教授用了晚餐才开私客车,施施然的出发,万俟教授也老奇怪了:“娘子,感觉你今天心情特别好,有什么喜事?”

他家夫人喜静,一般很少参加舞会,学生舞会的话,一般只参加艺术学院的和学生会,学校举办的舞会或晚会。

这次会应邀出去医学部的迎新舞会,自然是因为小乐乐,他不懂的是夫人为啥心情那么好,笑得那么美丽。

“不告诉你,当然,如果你周末陪我逛街的话,我可以跟你分享快乐。”

“夫人,逛街我就不去了吧,信用卡在你手上,你喜欢自己买买买就好。”

“我自己也有卡好么。”

“……好吧,周末我陪你去逛街。”

“这还差不多。”

王师母满意了,乐得眉飞色舞,当轿车到达小礼堂,下车后看到青春飞扬的学生们,她笑容更加明媚。

舞会还没正式开场,学生们已陆续而至,小礼堂的大厅布置得淡雅精致,播放着舒慢的音乐,系学生会的老生们正在招呼应邀参加的老师和他系同学,以及新生们,礼堂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大驾光临,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由系学生会成员引进礼堂。

陆春福到达小礼堂,外面三三两两的人络绎不绝,男士们西装皮鞋,女生们淡施脂粉,衣着光鲜。

他刚从车上下来,就见一辆猎豹车停在他车子旁边的位置,燕大校和柳大校从容下车,那两位大校一色的墨色西装,挺拔如松,英俊帅气,艳照四方。

“柳大校燕大校,好久不见两位呀,今晚哪阵风把两位吹到这里来了。”看到两位英俊青年,陆春福笑着调侃。

“当然是美女们带起的香风把我们吹来的啊。”柳向阳钻出车,看到斯文白净的陆春福,笑嘻嘻的答一句,瞅瞅对方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由大乐:“陆才子也没带女伴啊,这样就好,我也不怕尴尬啦。”

“柳大校也没邀请女伴?”

“学校女生资源稀缺,我怕引起公愤,哪敢去跟帅哥们抢女生们当女伴啊。”柳向阳摊手,做无辜状。

“你是不想跟人抢,我是想抢也抢不到,这就是程序员男们最易遭受的冷门。”陆春福笑了起来,和两位大校一起走。

三位男士们英俊帅气,走在一起,光芒四射,特别耀眼。

他们走到礼堂外,看到一群衣装整齐的男生们站在一起,不停的翘首企盼,柳向阳愉快的招呼:“哈喽,小美女的小伙伴们,你们在开会议咩?”

“我们在等小萝莉。”

关云智等人看到柳帅哥,笑着回答他。

“小帅哥们,你们竟然全没带女伴,是约好的不成?”

“邀不到女伴好么?”以为他们不想邀啊?女生太稀少,医学部更是阳盛阴衰,女生们都被抢走了,没他们的份儿。

陆春福不厚道的欢笑,燕行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男多女少的世界,竞争好残酷。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便听男生们叫:“晁会长来了!”

燕行柳向阳陆春福三大帅哥也扭头望,确实是晁会长来了,他刚停车出驾驶室,转身去帮开后车厢门,很快扶出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女生。

当看到那个被扶出车来的女生,三大帅哥愣了愣神,小萝莉穿裙子了?!

男生们欣喜欲狂,跑去迎接小萝莉和晁会长,就算之前有听先一步赶至礼堂来的周同学等人说了小萝莉的样子,当跑近,看到小萝莉那火爆身材,一群男生禁不住心怀荡。

乐乐穿高跟鞋走路不太平稳,晁宇博一手牵着她,一手揽住她的腰,扶着她走,男生们围住小萝莉,兴高采烈的去礼堂。

当一群男生拥着小萝莉走近,柳向阳想捂眼,天啦噜,小美女的身材太好,不能看啊!

“……”燕行眼角狠狠的跳了三跳,谁把小萝莉打扮成这样子的,他好想将那人拖出去打死,还有小晁也是,为什么还敢把人带出来,就不怕男生们占小萝莉便宜?

“小美女,你美炸天了哟。”柳向阳摸摸鼻子,没流鼻血,蹿上去送上热情洋溢的赞美。

“谢谢。”乐韵心里苦,她脚都酸了好么?

晁宇博也不介意柳大校燕大校和陆才子凑上来同行,一群人进礼堂,刚踏进大厅就引来一大片目光,男男女女们看到晁会长身边娇俏美丽的红裙小女生,眼珠子快掉地。

陈书渊和才子俊反应快,捉住小晃同学,陪同去见见老师们。

“哎哟,我的天,夫人啊,这是你的杰作吧?”万俟教授看到自己的小学生,立马不淡定了,不用猜,他也知道是他夫人的杰作,他家夫人把小乐打扮得这么惊艳,万一男生们色心大起,全跑去追他的小学生怎么办?

“老万俟,咋样,我的眼光不错吧?衣服是我亲自挑选的,瞧瞧,穿在乐乐小乖乖身上多合适,看小乐乐多俏丽,我感觉怎么爱都爱不够。”

王师母骄傲的跟丈夫分享受自己的伟大成就,整个人如花朵,明媚快乐。

“夫人眼光是极好的,小乐被夫人这么一打扮真是花添衣裳云添容,完美得不能再完美。”夫人笑颜如花,万俟教授也不好扫她的兴,忙不迭声的附合。

王师母被赞美赞得喜滋滋的,等晁会长带人走来,她扶着自己丈夫的手,瞅着一对壁人似的组合,乐得心都飞起来了。

在场的男女们,特别的无力,师母啊,小萝莉小学妹本来就可爱迷人,您老再这么一装扮,让这场舞会要爆场的节奏。

“小乐乐,怎么像不太开心样子啊?”俏丽小女孩儿走到身边,王师母爱怜的捏她嫩脸。

“师母,穿高跟鞋太痛苦了,我能不能扔掉鞋子。”

脆脆的少女嗓音带着稚嫩,那哀怨的语气,让大家忍不住抚额,不要告诉他们,她以前没穿过高跟鞋。

“小乐乐忍一忍啊,慢慢就会适应的。”王师母也心疼小家伙,但是,绝不能心软,以后加参宴会穿礼服须搭配高跟鞋,她得慢慢培养小乐乐穿高跟鞋的习惯。

撒娇没用,乐韵有些小抑郁。

舞会快要开场,主持人先请出担当舞蹈指导的艺术系高年纪同学现场教导大家舞步。

舞步不复杂,其本学三四回就会。

现场舞步指导后,舞会开场,由邀请来的老师和高年纪学长学姐开舞,一对对青年男女们也纷纷下场起舞,衣裙飘飘,身姿翩翩,拼成一幅绮丽的画。

晁宇博带小乐乐跳第一场舞,乐乐人生的第一支舞,必须要由他来陪伴,坚决不能让别的男生抢走。

乐韵不习惯高跟鞋,走路很笨拙,但她记忆力好,记得舞步的每一步,所以就算跳得很吃力,也没有出错。

舞会上的人可以邀请任何一位没有正在起舞的男女跳舞,一般情况下被邀请方不能拒绝,因此,没带女伴的男生们也可以去邀请其他女士们,女生少,基本不会有被冷落的时候。

第一支舞结束,关云智等男生二话不说,邀小萝莉去跳舞,大家一个接一个,将小萝莉包圆,不给其他男生占便宜的机会。

燕行、柳向阳暗中恼得想踹人,一群臭小孩,也太没眼色了!

两帅哥等啊等,等到舞会下半场,逮到机会,柳大校抢走小美女,翩然共舞一曲,然后燕大校上场。

燕少身高一米八八,穿上鞋那是一米九以上,乐小同学增长了丁点,一米五八,穿上高跟鞋才一米六四左右,两人之间仍相差二十几公分的差距。

燕行微微弯腰,一手轻轻的揽住小萝莉的细柳腰,一手执起她的玉手,尽量保持君子风度,不碰触她的胸。

小萝莉近在咫尺,总免不了会有肢体碰撞,每每被她柔软的身躯碰撞,他也禁不住心猿意马,数次三番想将人拥到怀里来,用力的抱一抱,更想将人打包带走,他不喜欢男生们看小萝莉的眼神,那种像狼一样的眼神,好似想把小萝莉吞吃入腹。

饶是燕行再怎么想将人霸占住,当跳完一支舞,也不得不让来邀舞的陆春福将小萝莉抢走。

“小学妹,脚还吃得消吗?”陆春福轻揽俏丽小女生,体贴的问。

“还能撑一会儿。”乐韵饱受高跟鞋带来的痛苦折磨,双脚累得快断了,还得努力保持微笑和精神面貌,甭提有多悲催。

“不要太勉强,太吃力的时候可以中途休息。”

“嗯,等我撑不下去,请学长带我去休息。”

“……听学小学妹兴趣很泛,不知道有没兴趣涉足it?”聊了小会儿,陈春福笑问。

“有,我想学网络技术。”

“我是学it的,小学妹有兴趣涉足这个领域,需要什么书籍可以随时找我。”

“好耶,我学完专业课有空学网络技术时就去向学长请教,我没基础,学长会不会嫌我蠢笨呀。”但凡涉及自己想学的知识,乐韵动力十足。

“哪可能,小学妹天资聪明,我随时乐意为小学妹效劳。”

陆春福带小学妹翩然共舞一曲,带她退到边缘想休息一下,然而,人还站稳,识识的不认识的男生们争先阿恐后的涌上前,邀请俏丽大胸小萝莉跳舞。

乐韵内心崩溃,这舞何时才是个头啊!

第三节

晁宇博陪邀舞的女生完成一支舞,快速赶往乐乐身边,他人来没到达,乐乐又被男生邀走,他想躲起来,避免被女生请跳舞,却失败了,被医学部新一届的系花,本年新生美女——王紫嫣,王系花截胡。

王系花乃江南三省s省苏城人,出于生江南水乡的女子,被江南水乡的温润气候蕴养得柔情似水,婀娜多姿。

她有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直长发披散于背,长及过肩,留齐眉刘海海,瓜子脸,薄施脂粉,眼角天然一股妩媚风情,流露出水乡女生特有的婉约淡雅。

要想俏,一身孝,王系花本来就眉目精美,穿一身单肩长及脚踝的白色长裙,走动时裙摆飘逸,绰绰约约,如一朵含羞的白牡丹,惹人怜爱。

温婉的水乡美女,摇拽生姿的拦住精致高雅,飘逸出尘的俊美少年会长:“久慕晁会长风华无双,桂树兰芝之风采,今晚不知能否有幸邀请晁会长共舞?”

江南美女身似拂柳,吴侬软语,别有一番风味。

“能与学妹共舞,荣幸之至。”看到美女拦道,晁宇博就知自己想歇一歇的计划泡汤了,绅士的伸出手邀美女去舞池。

女士相邀男士,拒绝就显得失礼,尤其之前数位学姐学妹邀舞都没有拒绝,这次更加无法婉拒,竟然无法拒绝,不如欣然接受。

王紫蔫走近美艳会长身边,主动挽住他的胳膊,翩然下舞池;移入舞场,晁宇博以手背贴放在女士腰侧,带学妹起舞。

燕行陪一位女生跳完舞,将人送到边缘休息地带,火速撤离,躲进欣赏别人跳舞的男生群里,一旦有发现想找自己跳舞的女生,不着痕迹的转移地方。

柳向阳也不愿再当跟男生们抢美女的恶人,依葫芦画瓢,学小行行的招数,避入男生群背后,远离美女们。

一对兄弟不停的换地方,关注点却是在小萝莉那边,当看到她与男生跳完舞,两人飞快的穿过人群,跑上去将人截胡。

两帅哥牛高马大,微微放出气势来,就算浅笑盈盈,那冷峻逼人的气场也让男生们无由的生出忌惮,不敢靠太近。

有两个帅哥护航,将男生们暂时隔离在几步开外,乐韵总算能喘口气,一步一步的挪移,朝在看热闹的教授们那边躲。

李少在舞会下半场开始才至,他得到了医学部系学生会的邀请函,因为他本系的迎新舞会也在周五,因此,他先去本系迎新舞会,半场后先场赶医学部的舞会场子。

他到达时,跟医学系学生主持人员们聊了儿,又跟老师们说了一会子话,当看到小萝莉想躲清静,忙去护驾。

迎接到可爱小萝莉,李宇博伸手扶住走路不太平稳的小乐乐,忍不住冷汗:“乐乐,怎么累成这样子?”

“李哥哥-”乐韵看到李哥哥来了,抓住他当拐杖。

燕行俊面微不可察的黑了黑,他和向阳就在这,小萝莉明明走路十分吃力,却硬是不依靠他们,见着李家哥儿就依过去了,他们真那么可怕?

小乐乐的样子实在不太好,李宇博伸手揽住她的腰,扶去万俟教授和王师母那边;王师母和万俟教授在休息,看到小学生那弱不禁风的样子,飞快的去将小女孩抢过来搂在怀里,心疼的揉她的脑袋。

万俟教授才不管失礼不失礼,蹲下身,让小学生脱下鞋子,检查是不是崴到脚了,当小学生脱跟一只鞋子,他差点没惊叫,她白嫩的小脚被鞋子折磨得浮肿了起来,像只红彤彤的酱汁猪蹄膀。

“脚都肿起来了,小乐,不能再逞强跳舞,小李,去把小晁找来送小乐乐回去。”老教授看到小学生浮肿的脚,更心疼了:“夫人,咱们以后还是别折腾孩子了,你瞧瞧,这样子多可怜呐。”

“好,我们以后不老穿高跟鞋了。”瞅着小家伙一只粉脚丫变成红烧猪蹄子,王师母连肝都在疼,可怜见的,小乐乐一定疼坏了,学穿高跟鞋的事还是往后拖几年,等她长大点再说吧。

乐韵脚疼得快站不住,趴师母怀里,寻找依靠支持全身重量。

李宇博二话没说,赶紧的跑向晁哥儿附近,等小晁和美女跳完一支舞,他不客气的捉住发小:“晁哥儿,小乐乐脚受伤了,万俟教授叫我们赶紧送乐乐回去抹药。”

“乐乐崴脚了?”晁宇博慌了,匆匆对美女学妹说了声失礼,转身急三火四的去找乐乐。

王紫嫣原本还想请晁会长再跳一曲,晁会长有事,她也不能强求,只能送目送他急匆匆的离去。

晁宇博和李宇博匆匆忙忙的回到万俟教授几人处,乐韵看到晁哥哥,鼻尖泛酸:“晁哥哥,我脚好痛。”

“乐乐乖,我们回去,哥哥背你。”晁宇博心都揪起来了,快步走近,转身微微蹲身。

“小晁,我来背小乐乐吧。”

“小晁,我来背小美女吧。”

“小晁,我来背小萝莉。”

李宇博、燕行柳向阳异口同声的抢着当背夫。

“你们都一边去,我是哥哥,我自己的妹妹当然我自己背。”晁宇博坚定的拒绝,一个个跑来凑什么凑?小乐乐发育得这么好,都想来揩油是不是?

一小两大三帅哥默默的叹气,有这么个护犊子的晁少,想近距离接解小萝莉真的很困难。

乐韵没吭声,伏到晁哥哥背上,为了避嫌,两手放在胸前攀着晁哥哥的肩,免得胸部抵晁哥哥背上,令他尴尬。

小乐乐伏上后背,晁宇博皱了皱眉,小乐乐怎么这么瘦?他双手反向后面,拢好小乐乐的裙子,再托住她,背起来就走,小乐乐很轻,走起来毫不吃力。

李宇博、燕行柳向阳和万俟教授王师母当仁不让的护在他身边,一起先离场,当晁会长背着小萝莉从身边经过,男生女生们惊呆了,哎妈,不是说晁会儿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吗?他怎么背得动人?

再仔细一琢磨,大家明白了,小萝莉长那么可爱,晁会长肯定不放心让别人背,他才会自己亲自上场背妹妹的。

瞬间的,同学们眼里涌上无限敬佩,晁会长太伟大了,为了妹妹,不顾一切,简直是绝世好哥哥啊。

新生舞会一般到十一点散场,虽然晃会长等人先离开,可并不影响大局,男生女生们在暂短的惊疑之后,又愉快的跳舞,做智力小游戏。

万俟教授一行人出礼堂,到外面停车的地方,先送小女生和晁同学上车,他们才去开自己的车,跟在晃同学的车后面去状元楼。

燕行柳向阳很想蹭晁家哥儿的车,奈何有李哥儿还有万俟教授夫妻,他们也不好那么明显的往小萝莉身边凑,自己开车跟着李少的车。

乐韵被送至副驾座,坐稳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鞋子脱掉,在舞会现场,为了不失礼,就算脚再痛也没有脱鞋赤足。

解放被憋得发烫的双脚,置于冷凉的空气里,感觉舒服多了,也特别同情古代裹脚的女性,她穿高跟鞋几个钟都受不了,要是用布把脚缠起来,限制脚成长,那种痛苦肯定比她现在的苦更厉害十倍。

“乐乐,是不是疼得很厉害很厉害?”晁宇博不懂医,所以看到小乐乐的脚红红的,以为很严重,心里头特别不踏实。

“晁哥哥,我没崴到脚,也没扭伤,是不习惯穿高跟鞋,脚肿起来了,休息一晚就没事。”

“真没崴脚?”

“没有,我骗谁也不会骗晁哥哥啊。”

“没扭伤就好。”晁宇博紧绷的心弦松了松,初听大李说小乐乐受伤,他以为是崴脚了,那颗心飞嗓眼去了。

大大的嘘了一口气,又低声问:“乐乐,陆学长邀请你跳舞时跟你聊了什么?乐乐别误会,我没有要窥探隐私和限制你交朋友的意思,是感觉有点奇怪,陆学长表面斯文温和,其实是个不易接近的人,担心他对你产生兴趣。”

“晁哥哥说的是那位?唔,是不是那位跟燕帅哥和柳帅哥一起的那位学长?”晚上邀跳舞的有百号人,她跳了一支又一支,差点晕头转向,因为有些男生邀舞并没有详细的介绍自己,当晚好像共有六个姓陆的男生请她跳了舞,她也不能在秒速间分析出晁哥哥说的是哪位。

“对,就是跟燕大校和柳大校一起进礼堂的那位。”

“那位学长问我有没兴趣涉及it领域,我对那网络技术也很有兴趣,所以跟他多聊了几句,他说如果我有哪天想自学it方面的知识,他乐意指导,我琢磨着应该是客气话,同样类似的还有好几位学长都说了,告诉我对他们的专业感兴趣欢迎我去找他们共同学习。”

“我对那位陆学长不太了解,乐乐对网络技术有兴趣先找大李,或者到时我帮你去找高人,跟知根知底的人学习比较好些。”

“我懂得。”

“嗯嗯,乐乐天资过人,我很放心哒,只是,我从明天起要头疼了,乐乐太可爱,人气暴涨,打今晚后一定会有很多男生给你写情书,作为哥哥,我要帮妹妹防狼,感觉压力山大。”

“我才十五岁,谁会给一个小孩子写情书啊,晁哥哥杞人忧天。”乐韵差点没笑喷,晁哥哥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讲真,她才不相信会有人写情书给她,她是未成年人,青大的男生基本都是半成年人或成年人,也是天之骄子般的优秀人才,明知道引诱未年人是违法的,哪会明知故犯,自毁长城。

小乐乐浑然不当回事,晁宇博微笑不语,小乐乐太单纯,一门心思在研究药材和钻研医术,她不知道男生们最喜欢可爱萝莉型女孩子,小乐乐长得甜美,头脑又好,身材也好得爆,男生们哪有不想追来当小女男朋友的。

李少的车在最前,他第一个冲至舍楼,燕帅哥和万俟教授次之,他们先下车,等着小晁和乐小同学。

回到宿舍楼下,乐韵没再让晁哥哥背,也没接受其他帅哥的好意,自己手提鞋子,赤着足走路,足踏实地,也没了束缚之感,不在束手束脚,走路也稳当当的,爬回到宿舍,先找拖鞋穿上,洗了脚,再找药膏抹药。

等小学生敷完药,万俟教授拿着她的药瓶,弄点药抹在手背,感受一下,兴奋的喊:“小乐,你没有想过出让药方?你这个药是跌打损伤良药,比白药还珍贵,你愿意出售药方的话,一定会有医药世家和制药公司争相购买。”

王师母差点想揪老万俟的耳朵,老家伙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不成,他不想着帮小乐防盗,还想教唆小乐卖药方,疯魔了不成。

燕行嘴角下撇,小萝莉的药都是独家所有,药到病除,老教授大惊小怪。

“独家秘方,概不外传。”

“真遗撼,如果把这方子制成药膏售卖,必定大受户外运动者和运动员们青睐。”

“教授,你再琢磨那些,没夜宵吃。”

“哈哈,我就随便说说,小乐乐就当大风吹吹过。”几道视线望来,万俟教授打个哈哈,再也不提那事儿。

柳向阳燕行听说有夜宵吃,满眼星光,晁宇博、王师母、李宇博也开心不已。

抹了药,脚酸痛减轻,乐韵活动起来没什么大碍,进小厨房做面,念着几个人都是关心自己的,不能薄待了,将留着明天请客的煎饼拿出来加热当夜宵。

燕大校几人没做什么工作还蹭到一顿夜宵,心情美美哒,怕久留耽误她休息,等李同学帮洗完碗,告辞。

到楼下,万俟教授拧了小学生打包给他和夫人明早当早餐的最后四个煎饼,在柳大校和燕大校无比嫉妒的目光里扬长而去。

“向阳,我送你回宿舍即回军区,可能有好多天不在京,你注意那位。”回舍楼的路上,燕行嘱咐发小向阳。

“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留守的总是我!”柳向阳悲催的嚎,为什么又要他留守?他不想天天抱电脑,他也想满世界走了!

燕少才不管柳某人的抱怨,将人送到宿舍楼,他开着车,施施然的离开青大。

正文卷 第一百七二章 你跟着我干吗?

首都10月之末,昼夜温差一天一个样,总让人感觉当天比前一天更冷,北方的风吹来浮尘,天空也隐约浮飘雾霾。

周六的到来,也到了10月22日,早上气温也极低,到半上午才回暖一些,临近中午,2016级中西医班的八男生,携带花生油和十斤装的面、米,兴冲冲的赶至住状元楼的小萝莉宿舍做客。

关云智、戴良钰、周康仁、罗尚风、李瑜毅五男生之前各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到小萝莉宿舍,比较活跃一些,郦天琛、梁祥绍、郭翰昭三人是第一次到小萝莉宿舍吃饭,他们显得有些拘束。

八男生排排坐,戴良钰瞅瞅大家,瞅瞅在给他们拿水果的小萝莉,一张脸纠结成团,将抱着的一只袋子快速的塞给身边挨着的罗尚风,小声嘀咕:“你来给吧。”

“你不够意思!”罗尚风额心飘出几滴汗,想想,将袋子转手塞给紧挨着坐的李瑜毅。

罗同学不厚道,李瑜毅也纠结的不得了,顺手将烫手山芋甩给紧邻而坐的关云智:“班长,还是你来。”

“你们……”关云智想掀桌,特么的,太不够兄弟了,为啥有事没事总推给他啊?这么欺负班长,还让人怎么活?

乐韵端着水果,看到男生们在互相传东西,当她看过去,男生们表情囧囧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倍感奇怪:“你们在说什么呀?”

“……”男生们讪笑,摸鼻子的摸鼻子,挠头的挠头,眼神躲躲闪闪,表情像做了贼似的心虚。

“这个,那个……”关云智窘迫的瞅瞅同伴,面对小萝莉灿烂阳光的笑脸,局促不安的摸了摸后脑勺,呐呐的:“那个啊,小萝莉啊,有人……嗯,有人托我们转交东西给你……”

“有人送我礼物咩?给我就行了啊,你们干吗吞吞吐吐的?”乐韵走近,将水果盘放在桌面上,眼睛滴溜溜的转,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燕帅哥和柳帅哥又在搞什么名堂?

小萝莉坦坦荡荡,戴良钰几个脸上浮出可疑的红云,支支唔唔,就是没一个敢坦白。

关云智望望七个同班男生,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他们帮自己的了,有道是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干脆豁出去了,将自己捂着的东西举递给小萝莉:“小萝莉,东西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关班长把东西交出去了,戴、梁、郭七个男生瞅着小萝莉,等她接过去了,他们嘿嘿的笑。

乐韵被男生们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男生们转交的袋子用皮筋扎起来了,很轻巧,不像是恶作剧,打开袋子,里面是信封,一大叠信封,白封套的,牛皮纸封套的,印花的,好几种颜色。

明信片吗?

狐疑的望望男生,拿出一封,只写有“乐韵亲启”四个字,字迹飘逸,她望望八男生,这不是他们的字迹,说明不是出自他们几个之手。

再拿一封,字迹又不同,再看,看看看……看了七八封,每封信的字迹都不同,乐韵纠结了一阵,似乎明白了:“这个,莫不是传说中的情书?”

“卟噗-”,小萝莉眨巴着眼睛,表情可爱的得不得了,男生们忍俊不住,卟噗卟噗笑出声来。

罗尚风摸摸耳朵,眼神贼亮贼亮的:“小萝莉,你魅力无穷,行情太好,就连我们也跟着沾光,高年级学长们对我们友好的不得了,今天纷纷光临我们宿舍,托我们帮当信使……”

他说着说着自己笑得不行,他们今天不到半天接待了不下五十位学长,不仅有医学部的,还有其他院系的男生们纷纷拜访,向他们打探小萝莉喜好的,请他们帮送信的,还有先来混脸熟的,总之,全是冲小萝莉而来的。

托人送信,每一次去别人宿舍拜访,总不能空手,于是,托小萝莉的福,他们八个男生身价水涨船高,收到学长们带来的水果和零食之类的吃的,足够啃上一个星期。

男生们表示,他们其实不想当信使的,奈何都是高年级的学长,身为学弟没法拒绝,学长们也不容他们拒绝,所以,只好把学长们给小萝莉的信收在一起,一起带过来给她。

“所以你们就屈服在学长们的淫威之下,无条件的妥协了?”乐韵皱鼻子:“送信有没收手续费、运费?”

“手续费运费没有,学长们有带礼物,嗯,还有,学长们说,如果我们还带回你的回信,请我们吃饭。”

“小萝莉,要不你写几个字让我们带回去?”

小萝莉没有因为他们帮送情书而生气,男生们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他们正乐呵着,虚掩着的门被推开,精致漂亮的少年会长,清风玉宇的身躯翩然挤进宿舍,玉面绽放出温雅的笑容:“你们在商量什么话题,笑得那么开心,说出来来让我乐也乐一乐。”

“呃-”

晁会长猛不丁的进来,男生们被惊得不轻,脸当时就红了,一个个缩着脖子,全成了哑吧。

乐韵跳起来,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眉开眼笑,喜滋滋的炫耀:“晁哥哥,情书哪,我竟然收到好多情书呐。”

“哦!”晁宇博哭笑不得的抚额:“我就说嘛,乐乐这么可爱俏丽,肯定有很多男生会想勾搭我妹妹的,这不才过一夜就有人给乐乐写情书,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呢,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啊。乐乐啊,要不要我帮你看信写回信?”

“才不要你操这份心呢,信是写给我的,就算我不可能每信必回,也要自己看,要不然就太不尊重写信人了啊,晁哥哥,你和小伙伴坐,我收好信就准备开饭喽。”

乐韵高高兴兴的送书信去卧室,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情书噻,原来,她也是很可爱很招人喜欢的,不是别人口说的“没男生喜欢的穷苦倒霉娃”,也说明大地方的男生们是有眼光的,不像房县那些男生们目光短浅,人云亦云。

“乐乐不许我帮看信,我受伤了,怎么办?”晁宇博夸张的做个西子捧心状,笑得眼中波光漾荡,璀璨生辉。

“化伤心为食量。”

“晁学长一会可以多吃两碗饭,我们尽量忍住不嫉妒。”

“晁会长伤心了的话,以后天天来吃饭,吃穷小萝莉。”

戴良钰和周康仁关云智罗尚风李瑜毅知道晁会长是个很温和的人,敢跟他开玩笑,笑嘻嘻的接过话茬。

郭翰昭、梁祥绍、郦天琛瞅着同班五同学微笑不语,却把位置挪了挪,请晁会长坐。

“嗯嗯,都是可行的好点子,我就化伤心为食量吧。”晁宇博笑着走到学弟群中坐着吃饭前水果,他就逗逗乐乐而已,就算乐乐请他看信,他也不能看啊,小乐乐在小学初中高中被人恶意中伤,没有朋友,到大学才收到情书,这是属于她浪漫青春不可缺的一段故事,他不能剥夺她的少女情怀。

郭、郦、梁三男生最初十分拘束,当跟晁会长聊了一会儿,因为晁会长温润如玉,宽容谦和,又博学多才,你谈什么他都跟你探讨,他们便不再紧张,无所顾忌的聊起来。

乐小同学预订的车票是中午的,因此,午饭在十一点就结束,饭后,男生们一人打包走两个煎饼,欢天喜地的回宿舍,藏好煎饼,个个自己努力学习,小萝莉都那么努力,他们若不努力拼博,怎么也说不过去是不是。

青大学园每年的体育赛将于10月下旬开赛,本年定在23日开幕,学生会和校体育部在为明天的开幕式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挺忙,晁同学却是光明正大的旷工,提前溜去陪妹妹的同学吃饭,之后开车将小乐乐送出学校,送到地铁站,看她进了检票道才回去做他的工作。

乐韵订的高铁从京南站始发,从青大到南站线路繁多,她选择中途不用转车的最佳路线,乘地铁经过17站点到达南站地铁站,再去高铁站。

预订的高铁12:30分发车,她赶到南站已是12:22分,飞快的取票,再飞一般的去检票,狂奔进站,找到停在轨道上的白色外壳的庞然大物,冲到离车头很近的一号车厢和二号车厢之间的车门登车,进一号车厢找座。

提前订票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挑自己心仪的座坐,乐小同学千挑万选,选中靠窗的位置,是a座位,因为毕竟只是提前三天订票,没有抢到最面几排,在车厢中间段。

一号车厢是一等座,2+2式座,发车时间迫在眉梢,乘车的旅客们基本上车,大部分已岿然入座,少量后来还者还在放行李。

乐韵也不是最后一个,与他同座的邻座空着,她将自己那只大号的迷彩背包放行李架上,只背着装有少量零食和水果的背包入坐。

坐下,先把各样设备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损坏,确认都是完好无缺的,愉快的等车开。

当播音员通知即将发车时,邻座的人还没见影,她暗搓搓的乐了一把,没有人同座,将可能有一二个站没人来分享空间,简直不能再好。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有点小残酷,当高铁所有门关闭即将启动时,乐韵座旁被一片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骤然一惊,他他……他怎么来了?!

熟悉的气味,惊得她背皮一凛,猛的仰头而望,邻座来了位……大叔,真的是位大叔,约是位年届四十左右的大叔,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牛高马大,背着只大大的迷彩背包,手里还提着装泡面和苹果的袋子。

大叔穿最适合运动的红色冲峰衣,高帮登山鞋,头上戴顶鸭舌帽,浓眉大眼,络胡子脸,给人一种威武彪悍,勇猛不凡的感觉。

看着高大的大汉,乐韵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特么的,这化妆术,神了!

她来人就是老往她面前凑的那位燕帅哥,敢用项上人头保证没有错,然而,他这次的妆比上次他用“张金”的那张脸更加贴实,这次的易容术更细腻细致,细节更完美。

一个丰神玉朗,艳压四方、笑容倾杀男女的帅哥,一转儿而变成一个络胡子彪悍大汉,画风转变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仅看外相,不熟悉的人还真的认不出那牛高马大的粗汉子本质是个肤白面美的美颜帅哥,化妆术能整出这般效果,那技术让人想送上膝盖膜拜。

现在唯一还存疑问不得解的就是不知道他的音色又有没改,如果能把声音也变一变,那么,让她评分,她给99分。

刹那间心思闪动一回,看着改头换面,扮得与本来面目大相径庭的帅哥,乐韵面不改色,扬起可爱的笑脸:“大叔你好,我们是同座的邻居哦,希望同行的时段相处愉快!”

他跑来干什么?

改头换面弄成这样子,又有特殊任务?可是,是不是太巧了,巧到同坐一趟车,位置还是邻座。

如果说是巧合,她是不信的。

如果说他专门化妆跟来给她当保镖,她更加不相信,她就这么个小孩子,还不致重要到让一个大校跑来保护的程度。

对于燕某人乔装改扮的原因,乐韵是猜不着一星半点,也并不太想去研究,管他来干什么,只要别跟在她屁股后面就行。

“小妹妹你好,请多多关照。”将袋子放座上后正在解背带扣的络胡子脸大汉咧嘴笑,那纯纯的笑容像极了东北大汉,憨厚淳朴,嗓音洪亮有力。

“彼此彼此。”乐韵脸上的肌肉又抽了一抽,太牛了,连声音都变了,这水平都能当专业配音员,如偌不是她能凭气味辩出他是谁,就算把她骗去卖了,她都不知道他其实就是燕帅哥。

络胡子大汉憨笑,将塞得满满的、顶上还横绑着帐蓬袋子的大背包解下来放行李架上,放得稳稳的,免得掉下来砸到人。

安置好大件行李,他将吃的提起来,自己坐下去,将前座背后给后座人员当小桌子用的活动板拉起来,将袋子放上去。

整理好自己的物品,燕行瞄眼邻座的小萝莉,愕然发现她抱着包包,闲然的在看窗外,他当时……嗯,就是特别的无奈,特别的哭笑不得,小萝莉对谁都是这么淡漠的吗?

小萝莉这次应该认不出来他了吧?

这一回,那些家伙也是费了心思的,耗费五个钟的精心改扮才把他打扮出炉,这样子就连走在队友面前,一时半刻也没人认出来,小萝莉不把脉,应该识不出来。

这次,燕行对乔装改扮的自己充满了信心,顶着张络胡子脸,往左手边倾过去一点,憨憨的问:“小妹妹,你去哪呀?”

“我去f省武夷山呢,大叔你去哪?”乐韵把望向窗外的视线转回来,顶着笑脸,全当不知络胡子大汉是谁,装吧,大家一起装,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真巧,我也去武夷旅游,小妹妹,你呢,是去旅行还是探亲?”燕行故作惊喜,眼中恰到好处的浮上惊喜。

“我去走亲戚。”去旅行?鬼才信他的话。

“唔,原来小妹妹是走亲戚啊,我以为你去读书,你看起来像学生的样子。”原来小萝莉也不是单纯得像白纸,对陌生也会撒谎。

“大叔,我二十岁了好吗?我看着小,是因为我个子矮,皮肤白。大叔,车要开了哦,你坐稳了,别被甩飞。”来吧来吧,大家一起来胡说八道。

高铁启动,燕行挪挪身,坐稳,免得万一晃一晃,向小萝莉那边倾去,让她误会以为他想占便宜就不妙了。

高铁运行时先缓后快,最初能看到窗外的人或房子,很快便提速,近处的景物从眼前一闪而逝,只有远景反而更清晰。

乐韵盯着窗外瞅,等高铁速度平稳下来,挪个让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从背包里拿出晁哥哥借她用的掌上电脑,把背包放地面上放着,连接耳机,闭着眼睛听英语。

晁哥哥超级厉害,他的电脑和掌上小电脑里全是学习资料和英、法、德等外语讲座,还有其他院系的知识讲座,虽然他并没有门门都学,却收集到很多有用的资料,这次出来,怕她路上没事干,把掌上电脑给她带着,如此,就算在山上没信号,晚上没事做可以听听讲座,看看他收集到的视频。

燕行最初正襟危坐,想等高铁平稳,等小萝莉对窗外的景色失去兴趣,他找机会跟小萝莉说话,熟悉熟悉,结果呢,高铁是平稳了,小萝莉却抱着一台掌上电脑,耳机寒着耳机,闭着眼睛,摆明就是两眼不观身边事。

简直……简直让人分分想跟她谈谈人际关系的重要性。

偷眼瞄到小萝莉那惬意悠然的样子,他很想打她一顿,教教她无论何时要注重人际关系,要学会跟不同的人打交道,从中分辩善坏,适当的结交三教九流,给自己的社交圈子多增加人脉

小萝莉不理人,他郁闷的等,等她几时听耳机听不耐烦了,闷了,想找人聊天的时候再谈天谈地。

然而,他严重的低估小萝莉的耐性,小萝莉听耳机完全像不会累,抱着掌上电脑就没放,听了约一个钟,连接插座充电,边充电边听耳机,约两个种,摘掉耳机,看掌上电脑的东西。

这……

燕行默默的撇嘴角,能不能别那么爱学习,在学校天天窝在宿舍里看书,坐个车也时时刻刻在看资料,书不离手,会变书呆子的。

观察来观去,他都快不好意思了,小萝莉如饥似渴的在吸取知识,感觉谁跑去影响她学习,让她分散注意力,自己就是罪大恶极的恶人似的,那种感觉让他举步不前,不好找她说话。

他只好等,行车途中在看书,眼睛总有疲惫的时候,眼睛累了,小萝莉总该要休息吧?等她的休息时候再跟她说话也不迟。

于是,燕大少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守株待兔的决心,专业观察小萝莉,专心等她扔掉掌上电脑的那一刻。

然而,有句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小萝莉盯着掌上电脑确实有眼疼的时候,而她,不是扔下电脑休息,而是再次听耳机,做做眼保健操,合上眼睛休息养神。

等听耳机约一个多钟,又摘掉耳塞,再次看电脑,就那么完美转换,根本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有给别人搭讪的机会。

可恶啊!

坐等一个多钟,研究一个多钟,琢磨了一个多钟要聊些什么话题才能让小萝莉感兴趣,结果小萝莉不走寻路,燕行被小萝莉的反应给整得瞠目结舌,小萝莉是不是有自闭症,或者有社交恐惧症,所以给她自己找事做,根本不跟别人交流?

又或者,是她的防备心太强,为不泄露自己的信息,想方设法杜绝跟不熟悉的人交流聊天?

燕行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小萝莉在青大跟她的小伙伴们相处得极为愉快,跟晁家哥儿和几个男生年也相处得极好,不属自闭症儿,也不像是有社交恐惧症的样子,只可能是她防心很重,除了礼貌上的招呼,基本不会跟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接触,以免给坏人可乘之机。

即然小萝莉看电脑不觉累,那么,他就只能等傍晚,到傍晚用餐时分,小萝莉总要吃饭吧,到那时再见缝插针,见机行事。

燕少计划得挺好的,调整好有些小郁闷的心情,好整以暇的等傍晚来临。

高铁路段沿途有很多的风景,燕行借看窗外欣赏风景的机会观察小萝莉,有时也观察前后左右的旅客。

车速极快极快,过了一站又一站,每个站都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前座和走道另一边的座有人在途中下车,又有人上车。

而且,前座后座与过道另一边的人,在坐累了时也偶尔站一站,也有跟络胡子大汉互相攀谈几句,前座后来上车的一位帅小伙,对小萝莉感兴趣,有想结识的意思,可惜,小萝莉抱着她的掌上电脑,完全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让人无法找到突破口,只能不了了之。

对此,燕大少满意得不得了,可见沉默不语,一心听耳机看小电脑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被无聊人士纠缠上。

高铁从京城往江南地区行驶,越接近江南方位,气温比北方暖和些,傍晚天也比北方黑得晚些,当五点过去,天色还很亮。

高铁五点半起提供餐食,不是免费的,跟以前的列车一样是卖,只有长途车的一等座和商务座头等座和卧铺会有免费餐。

车上卖的餐食,有套餐也有方便面和小食品,价钱当然比外面的贵一些,乘客可以自备食物,不一定非要购买,车上有免费热水,可以冲泡方便面和冲茶冲咖啡等。

快到五点半,燕行暗搓搓的暗笑,这下小萝莉总该准备要休息休息了吧?

他啥也不干,就坐等服务员们推餐车过来的那刻,功夫不负有心人,刚到五点半,服务员们推着餐食进一等厢,给旅客送餐点。

燕大少等啊等,等到服务员快过来了,望向小萝莉,也终于有借口打扰她的清静,凑过去问:“小妹妹,餐车过来了,你想吃点什么?”

终于坐不住了吧?燕帅哥凑过来的当儿,乐韵暗笑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老瞄她,那眼神儿贼贼的,像欣赏小动物似的。

她要看电子书,要听英语,没空理他,所以让甩观察个够,反正被看又不会少块肉,更不会怀孕,他受看就让他看吧。

没想到那家伙的耐心挺不错,竟然能忍住半天不凑来套近乎,能憋到现在,倒也难为他了。

“大叔,我有自备食品,不用外卖,你自便就好。”瞅着憨憨的一张大叔脸,乐韵愉快的笑起来,将视线从小电脑屏幕上撕下来,再次改塞耳机听英语。

“你带方便面了啊?总吃方便面不好,有饭吃还是吃饭比较好点,同坐也是难得的缘份,我请你吃晚餐,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难得的一次机会,燕行不愿白白浪费,主动大大方方的请客。

“多谢好意,我带有餐点,大叔你请便,我也准备用餐了。”吃人家的嘴软,想请一顿高铁餐来套近乎,当她是那么容易收卖的吗?

哼哼,暗哼哼两声,乐韵慢条斯理的弯腰,将放在靠窗地面上的背包拧起来,翻开背包,拿出一只用袋子密封的不绣钢碗。

燕行一瞅,整个人有点不太好,小萝莉有备无患,带了一只碗,碗里装着煎饼!煎饼,她自己烙的那种香喷喷的好吃的煎饼,饼卷成花卷状,两个花卷,旁边还搭配着肉丝青菜。

小萝莉总是这么机灵,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他看着她的自备晚餐,又抑郁又嫉妒,出行还自备美食,简直是在拉仇恨!

小萝莉有那么好吃的东西,当然不可能看得上车上的餐点,燕行也不自作聪明帮她点餐,自己买了一份套餐。

有没流口水?

自己拿出自己携带的餐点,乐韵暗中乐得快飞起来,她敢赌,燕帅哥看见她的自备餐必定会嫉妒加眼红,可他因为换了一张脸,当然也没脸厚着脸皮跑来找她蹭吃的,内心必定是冒酸水的,对他自己点的餐肯定也没多少胃口。

燕帅哥胃口不好,她心情自然好啊,因此,她不慌不忙的解开保鲜薄膜袋,抄起自制的一双很短的筷子,截断一截花卷,夹起来咬着吃。

燕行刚撕开自己买来的套餐的保鲜薄膜,闻到小萝莉花卷的香味,馋得暗中咽了口水,瞄她一眼,见小萝莉夹了花卷小口小口的咬,那吃相优雅秀气,比大家闺秀还要斯文。

果然就是拉仇恨的!

他暗中咕嘀一句,自己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自己的晚餐,高铁上的套餐是在车上制做,再打包好送往各个车厢,因为天气还不算冷,饭菜还温温热。

三十块一份的餐食,质量和味道还过得去,只是,身边有个小萝莉,小萝莉有自制的煎饼,有那种香味,餐食的香味妥妥的被压得无毫无特色。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倒好,小萝莉的自备餐死死的压制住了餐食,不仅是餐食,还有别人的泡面香味也被无形中压制得没了出头之处。

别人不知道香味从哪,燕行知道啊,吃着自己的普通餐,闻着小萝莉的煎饼香,他只想用柳某人常说的“本宝宝心里苦”来形容自己的抑郁心情。

乐韵慢悠悠的啃煎饼,吃自做的菜,优雅的把自己的餐点吃得一干二净,把碗又包装起来放回背包,闭着眼睛,享受自己的自由时间。

燕行以为小萝莉好歹也要出去洗个碗,结果她又独自抱着掌上电脑,怡然自得的听她的耳机,他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他也彻底的绝了跑去熟悉的想法,就凭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凑上去也会吃闭门羹。

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近了楼台,那月亮还是离得十万八千里远,他还能怎么办?

对一个小孩子莫可奈何的燕大少,无语的坐等车到站。

到了六点半后,高铁外的世界一片黑,看见的只有星星灯火,那些灯光,有些是一大片的,有些只有零星的些许。

高铁就在燕大少对小萝莉无可奈何的状态里,穿过重重山,穿过热闹的城市与小城,穿过荒效野外,穿过零星小村,驶过长长的路,于八点四十五分到达武夷山站。

武夷山所在地是个市,共有三个火车站,东站,市内站,与北站,乐小同学买的车票是在东站。

离到站前五分钟,乐韵终于摘下耳机,拔充电座,将掌上电脑收起来,面前背一个小背包,再从行李架上提大背包背起来,去车厢之间的地方等。

燕行也二话没说,背上自己的大包,手提还没什么吃的食品,跟在小萝莉身后,从从容容的走到两车厢之间地方等车停。

乐韵在等到站的时候还抽空洗了自己的碗,又等了约一分多钟,高铁进站,停车,开门,到站的人员鱼贯下车。

走下高铁,乐韵慢吞吞的跟着人群出站,到站外,回头瞅着始终跟着自己的跟屁虫,笑嘻嘻的告别:“大叔,谢谢你陪我出站,我要坐车去亲戚家了,祝你旅行愉快!”

“哎,小妹妹,你亲戚家在哪啊?说不定会同路呢。”小萝莉撒开小脚丫去出租车停车区,燕行大步流星的又追在后面。

“大叔,我亲戚家跟景区南辕北辙,跟你不同路,我就不邀请你去做客啦,咱们有缘再见。”乐韵欢欢乐乐的挥爪,她说得这么明显,看他还有什么脸往前凑。

“……”小萝莉说起谎来不打草稿,燕行继续跟着走:“小妹妹,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要是在这里迷路了,找你和你亲戚指点迷津。”

“大叔,你迷路的话请打110找警c叔,警c们会帮助你的,我明天就会离开,没法帮你哟。”

乐韵走到出租车旁,拉开车门,冲落后一步的人挥挥手:“大叔,再见喽!”

小萝莉的机智回答,让燕行差点吐血,可恶的小萝莉,果然不是好骗的孩子,贼精贼精的,想哄她骗她太难,防备心那么深,也难怪上次能把他的人甩掉。

小萝莉坚决不肯跟他沾上关系,他也不迟疑,快速的拉开后面一辆出租车的车门钻进去,没等司机问,直接吩咐:“跟上前面那辆车,尽量不要让他发现。”

“这……”的哥有些为难,前面的车搭的是位女客,万一这人是坏人要追上去做坏事,到最后他说不定也要落个被灭口的下场。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前面那个熊孩子是我亲戚家的孩子,跟家里人闹矛盾,离家出走呢,还装作不认识我,我必须得跟着她,确认她到了亲戚朋友家才能放心。”燕行随手扯个理由,说得一本正经,语气特别的担心。

“唔,好吧。”的哥一瞅,络胡子大汉虽然长得彪悍,面相挺善,看着不太像坏人,他决定先跟着试试,如果感觉不对,再报警。

心里决定了,他也就没再多话,启动车子,跟上前面的出租车。

乐韵爬上出租车,笑嘻嘻的嘱咐:“师傅,先在附近兜个圈子,如果后面有车子跟着,你也不用管,带人赏赏夜景,兜兜风。”

司机启动车子,留意后视镜:“妹子,后面的车,你认识?”

“后面车搭的人是我亲戚,我跟他闹别扭,不想跟他说话,带他多溜跶两圈,让他担心担心。”

司机:“……”这年头,果然什么人都有。

让他多兜了两圈?

这完全没问题啊,反正有钱收,莫说兜两圈,兜个三五圈都没问题啊,司机开着车,愉快的跑路。

燕行坐在出租车副座上,紧盯着前面的车,前面的车缓,他们也缓,前面的车快,他们也快,前面的车左转,他们绝对不右转。

绕来绕去,绕了三个圈,把附近的几条路都去兜了一圈,眼见车资已高达四百,燕行真的有想冲出去将小萝莉从出租车里的拖出来狠揍一顿屁股,你说你带着人这样绕来绕去绕个什么啊?

他气得七窍生烟,只能干瞪眼,出租车兜了一圈,又兜回车站附近的一条街道上,前面的出租车停在道旁,小萝莉背着背包走向道临街的一间小店。

“师傅,你先等等,如果熊孩子等会还要乱兜圈子,我再回来坐车。”燕行快速给钱,因为前面的车停着没走,他火速下车前嘱咐一句。

的士司机接到整数的红票子,笑咪咪的答应。

乐韵到便捷店买的十几包方便面,结帐后提起来慢吞吞的出店,径自走向站在街道树阴影里的某位帅哥。

跑到行道树底下观察的燕行,看到小萝莉走来,不知道她是无意的,还是发现了他,溜也不是,不溜也不是,只好背过身。

他潜意识里以为小萝莉可能发现他了,谁知,小萝莉并没有靠近,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就那么大刺刺的走过去,再次走到出租车旁,拉开车门上车。

熊孩子,忒的会折腾!

小萝莉坐的出租车又启动,燕行飞快的冲到自己之前坐的出租车,火速上车,司机不用他说,风风火火的追前面的那趟车。

前面的出租车兜了半个圈子,再次停车,这次停在一间烧烤店前,小萝莉下车,那辆出租车这次没有等,徐徐而去。

燕行坐在车里,守着计时表跳时间,守得十几分钟,小萝莉再次出来,一个人背着大包,手拧东西,一手拿烧烤串,慢吞吞的散步,径自散向一条窄窄的小巷子。

眼见小萝莉到小巷子入口,燕行将准备好的车资给司机,快速的跟上去,他赶到小巷子口,就见小萝莉站在挨建筑墙的背阴影处,慢条斯理的吃烧串。

上当了!

瞬间的,他猜到小萝莉知道他跟着她,故意引诱甩现身,当即火速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往别处。

他想走,乐韵可没想过他,笑嘻嘻的追出来:“我说络胡子大叔,你转过背你以为别人就不认识是不是,你说你跟着我究竟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极像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所以想确认一下。”小萝莉已发现,燕行不慌不忙的转身,将早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应急。

“噗-”从阴影里出来的乐韵,乐坏了:“柳大叔的好兄弟,你继续当麻袋,我不奉陪了,我还要赶路。”

“唔-”燕行脸黑了一截,欠揍的小萝莉,认出他竟然还带着他兜圈子,太可恶了!

“小萝莉!”他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快步追上她的脚步,整张脸墨黑墨黑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下次麻烦把身上的味道也改改。”

“……”燕行气恼的瞪人,他改了脸,改了声,身上的味道其实也用药物遮掩去一些,乔装的这么完美,为什么还会被轻易的认出来?

小萝莉认出来了还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下车带着他兜圈子,浪费时间和钱,简直……他想揍她一顿屁股。

他正火着呢,小萝莉劈头又一句:“我问你话呢,你跟着我干吗?”

正文卷 第一百七四章 震惊

被一个小孩子质问,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精心乔装被识破,燕行的心情本来非常抑闷,再被小萝莉一句质问问到,那一股子恼火没高涨,反而一下子就熄灭了,郁郁的答:“跟着你除了保护你还能做什么?”

什……么?

问号,问号,乐韵脑子里全是问号,什么意思,保护她?她几时变国宝动物了,需要人保护?

晚上九点多钟,又是秋末,天气冷瑟,街上的店铺大半关门打烊,只有少量还在营业,人比较少,但并不等于没有行人。

大街上是不适宜谈论重要问题的,乐韵脑子没进水,自然懂得隔墙有耳,更何况大街上空荡宽阔,声音易传散,万一讨论得忘乎所以没留意让别人听去了,说不得又惹出麻烦来。

燕帅哥解释了是他的事,她是绝对不相信真的是保护她,说不定是又是拿她当靶子,故意混淆视听。

别人解释是一回事儿,信不信是另一回事儿,她不相信,可眼前也不能甩脱他,真要摆脱他,用点穴手定住他让他站街守夜,她完全可以潇潇洒洒的跑路,然而那样一来,他有可能被好心人送去警局,万一他有公事在身,因此耽误了正事,等于她在帮坏人拖延时间,她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

让他跟着自己乱跑,身边有只跟屁虫,等于有只移动监视器,到时她就不能进空间处理她自己的事和药材了。

若换个时间,就算他跟着也没关系,可次时间不合适啊,她空间里的土豆红薯再过几天就到收获期,西瓜等也要每天收摘,她必须每天回空间打理作物,有燕帅哥在,她怎么回去?不回去处理,东西会坏掉。

纠结。

想来想去,乐韵想破了头,也没纠结出个好办法,走着走着,望望黑麻麻的天空,将空竹签扔进垃圾箱,继续慢悠悠的走,慢条斯理的吃烤串。

小萝莉得到答案,没有立即反驳,也没有问原因,只慢吞吞的边走边吃烤串,燕行也猜到她必定不相信他说的,可这次,他说的却是真的。

他想起小萝莉在三舅公家说的话,她说‘狼来了的故事只有一次,以后不会再相信’,所以,当他说真话的时候,小萝莉也不会轻易相信。

自作孽不可活。

脑子里闪过那句,燕行幽闷的扯动一下嘴角,陪着小萝莉散步,当她一串一串的啃烤串,莫明的有些气恼,小萝莉有那么多烤串也不分他几串,好小气,没爱心!

边走连撸串的乐小同学,绝对没功夫研究燕帅哥的心思,她要是知晓他惦记着她的烤串,当然二话不说,直接拳头挥他脸上揍他个鼻青眼肿,再骂一句:去他爷爷的!

她没让他站大街守夜就很给面子,还想吃烤串?做梦呢。

她不知道燕帅哥的心思呀,所以没挥拳头,边散步边吃,她共点得三十支烤串,一时半刻当然吃不完,只能慢慢消耗。

一个没得吃,一个有一口没一口的撸串,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小,都背着大背包,还别说,那模样挺像一对外出旅行的父女,让人羡慕嫉恨不已。

一大一少的两人沿着街漫步,安静的像在赏夜景,街人与店铺里的人偶尔看见到了,倍觉那对父女好有情怀,猜测是不是搞艺术的,或文艺工作者,在满街寻找灵感。

一对假父女,慢吞吞的走过长长的一段路,还在撸串儿的小女生走到道旁,等到有空出租车过来,拦一辆车。

出租车刚停下,燕行机智的帮拉开车门,让小萝莉上车,等她上车,见她不肯挪位,他只好绕去另一边,其实,他特别担心等他去另一边时小萝莉叫出租车跑路,幸好小萝莉还有点良心,大概觉得他陪她吹了那么久的夜风,没丢下他。

爬上出租车,他将背包放下来,让背包和小萝莉的大背包挨一起,都是迷彩大背包,如果东西塞得差不多,没有特别记号的话,真的很容易拿错。

在坐出租车前,乐韵就把没吃完的烤串绑扎好,尽量不让味道飘出来,以免弄得别人的车里有怪味儿,上车之后,吃的提在手里,跟司机讲价。

武夷的士,近距离的计程,远的不打表讲价。

讲妥价钱,再报地址,乐小同学自己做主,决定去向,当然不用跟燕帅哥打商量,谈妥了,也不跟他说话。

燕行并不介意,小萝莉不跟自己说话没关系,只要不赶他走就行,他也聪明的不去没事找事,免得遭她给没脸。

两个人不说话,气氛有点冷场,的士司机觉得奇怪,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开车,不多嘴。

武夷火车东站距风景区相距约17公里多,将近18公里,本地的的士司机一般都是老司机,熟悉去景区的每条路,也熟悉每个区的大小村落。

客人报了地址,司机直奔目的。

夜晚,穿行景区去的公交车和大巴车们不跑车,路上不会拥挤,车辆畅通,安全性能也高。

燕行先是平静以待,过了一阵子,漫不经心的跟司机攀谈,询问哪些风景点最有地方特色,价格最公道,风景区内的地方哪里吃宿最合算,景区游客量多不多等等。

司机是个健谈的,无所不及,起各个景点如数家珍,涛涛不绝的介绍哪些景点最爱欢迎,哪些地方吃食最具有本地特色,哪些景点人比较少其实风景更佳,哪个区域适合哪个季节旅行,讲得头头是道。

他还把听来的发生在景区的不少奇闻秩事也搬出来说道说道,以此证明他是地地道道的厚道人,不存在抑这扬那,故意忽悠人的不良行为。

他肚子藏着的东西挺多,以致于一路扬扬洒洒的讲,进了景区的路还没讲完,直至快到达目的,他把该讲的都讲了,仍觉意犹未尽。

一路愉快的交谈,车速当然会慢一些,原本大概四五十分钟的路,愣是花了一个半钟,车资六百块。

燕行付了车费,司机欢快的跑路。

当司机走得很远,远到连灯光看起来像萤火虫的光,乐韵拧亮电筒,沿着路往前走。

燕行一头雾水,小萝莉不准备去村子里找住宿?他是当跟班的,没权作主,跟着她走:“小萝莉,不住宿吗?”

“你爱住哪就住哪,没人拦着你。”燕帅哥拧亮了电筒,乐韵把自己的电筒关掉,不紧不慢的呛回去。

“不住就不住嘛,又怼我做什么。”小萝莉明明在车上还很开心的,怎么转眼又变得不冷不热的。

“你自己跟来找怼,不怼你怼谁。”

“……”小萝莉说得好像挺有理的,燕行无言以对,黑灯瞎火的,他不知道小萝莉要去哪,陪着她吹夜风,赶夜路。

路上偶尔也有车经过,离得远远的,他们先把电筒拧熄,找地方避一避,等车子过去很远了再走。

行走约二十来分钟,乐韵转向公路边的一条小道,又沿着走约十来分钟,岔进山岭脚下的一条小河流,沿河岸溯流而上,绕过半座山,到了背着路的那一面,举目四望,在距河溪不远的地方找到平坦的地,放下东西,准备宿营。

怪力小萝莉是个怪人!

燕行的心里又给小萝莉添个标签,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去住民宿,半夜三更的跑进山里露宿,这胆儿真肥。

他心里咕嘀着,动作可不慢,放下自己的大背包,解开帐蓬,着手扎帐蓬,他动娴熟,速度很快,谁知小萝莉更快,她三两五除二,锵铿几下就把她的小帐蓬支撑起来,然后,把她的东西提进去。

小萝莉不理他,燕行自己利索的干自己的活,小萝莉不喜欢有人跟着她,现在他跑来了,她不高兴是正常的,若是笑咪咪的接受,那才叫反常。

搭好自己的帐蓬,他嘴角狠抽了一下,他的帐蓬是不是太大了点?或者该说,小萝莉的帐蓬是不是太小了点?

他的帐蓬是四季适合,而且就算到无人区的雪山与沙漠等地方也能用,防风又防瀑雨,还是双人帐,蓝色。

小萝莉的帐蓬,形似一次性消耗品,很小的单人帐蓬,也很矮,扎在深山里,远看没准以为是朵小蘑菇,在他的帐蓬旁边,显得……寒酸。

瞄着那个小小的帐蓬,里面光芒晃动,燕行正想提自己的背包进帐蓬,小萝莉从她帐蓬里爬出来,穿着一双拖鞋,打着电筒走向小河。

“小萝莉,你去洗脚?”他赶紧跟上去。

“明知故问,你就不嫌浪费口水。”对于明知道她要做什么,还要凑过来没话找话来说的家伙,乐韵哼哼的翻个白眼。

“晚上水冷,洗脚会着着凉的,明天中午洗也可以啊。”秋天夜晚寒意袭人,大半夜的洗凉水脚,小萝莉以为她是铁打的?

“不洗脚,你睡睡袋觉得不臭?哦,我忘记了,你是重口味的,抠了脚丫子吃梨都吃得特别香,你肯定不会嫌自己脚臭的。”乐韵特别想揍燕帅哥,那家伙跟来做什么?

“!”被小萝莉翻旧事来堵他,燕行嘴角下撇:“小萝莉,能不能别总拿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打击人,那次是意外。”

“不提旧事,行啊,那就拿眼前的事来论,你说,你跟着我究竟要做什么?别又拿要保护我来含糊其辞,我脑子没进水,不会相信那种哄三岁小孩子都哄不住的话。你有什么任务,需要拿我打掩护?现在到山里了,明天你赶紧走你的,别拖着我的行程。”

“这次真的是保护你,”燕行揉揉眉心,就知道小萝莉不信,仍然要解释:“你朋友给的坐标有问题,那里有人活动,推测在搞图谋不轨的非法事件。”

米罗说的坐标?

乐韵迟疑一下,顿了顿脚步,又继续走,一时没说话,走到哗哗流淌的小河边,吹着河风,认真的问:“那个坐标有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坐标所在的那片区域,你进山研究药材可能去过,间谍盯着你,极可能跟那里有关,大概怀疑你窥视到了他们的行动,需要严加监视你,为你的安全,我跟着你来这边,你身边有人,间谍也能猜得出来是有人保护你,一般情况下不会再步步盯梢。”

燕行把早想好的解释搬出来,他不能直接点明说小萝莉去过了某特殊人物出现过的区域,更不能告诉她别人怀疑她可能是特殊组织的人。

“神经病。”乐韵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就是去神农山寻找药材而已,怎么就被麻烦盯上了啊?她究竟是倒了哪八辈子的霉,才这么衰?

骂一句,转身,一脚踩燕人脚背:“都怪你们往我身边凑,你们不凑过来,谁会怀疑我?每天游神农山的人大把的有,坏人盯着我,肯定因为你们的关系,以为我们是你们的线人或者提供什么消息给你们。你们肯定早就知道有人盯着我,所以往我身边凑,拿我当诱饵引诱别人露出破绽,你们好将人一一揪出来。”

小萝莉气狠狠的踩人,燕行囧得不知该说啥好,只好让她踩着出气,小萝莉踩了他好几脚,气冲冲的坐下去,将脚泡河水里洗脚。

他暗中惊了一把,小萝莉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将脚伸进河水里,万一水里有毒蛇或吸血的东西可怎么了得?

秋季天冷,蛇可能比较少见,但是也不排除那种可能,有些生活在水里的吸血水蛭之类的小生物,是不分春夏秋冬的。

他忙将电筒开到最亮,检查河水,溪流不大,水也不急,水质清澈,用电筒一照就照到水底的沙石,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几只小小的虾子被小萝莉探进溪水的双脚惊吓到,忙不择路的夺路奔逃。

没找到奇怪的东西,燕行放下心来,见小萝莉嘟着嘴,雪白的小脚丫在互搓,他满心无奈,小萝莉又生气了,向阳不在,没人帮他哄,真头痛啊。

“小萝莉,我和向阳在去青大之前,真的不知道你在青大,也不知道你会被人盯上,早知道的话,我们也不会去青大进修,更不可能故意凑往你身边,让你变得更醒目。军人的原则,也不容许我们那么做。”

燕行觉得很冤,他们会去青大真的是巧合,是因为他需要养伤,所以上面才把他丢进青大,一面养伤,一面打着进修的幌子,暗中侦察某几人隐伏在青大的目的。

谁曾想,阴差阳错就跟小萝莉狭路相逢,他们会凑上去是因为小萝莉是学医的,军部需要几位随军天才医生,所以,小萝莉当然会成为他们首选招揽对象,他们也没想到会因此让某些人有可乘之机,小萝莉被人算计了一把,他们也是受害者呀。

委屈。

燕行觉得特别的委屈,被算计就算了,还被小萝莉误会他们居心不良,他和向阳比窦娥还冤。

“哼-”在洗脚的小女孩儿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潜意思就是:不信。

“小萝莉,我说的真的。”小萝莉哼哼,是表示不满意,燕行再次重申。

鬼才信!

乐韵暗中嗤之以鼻,她若信,那天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她也懒得跟那家伙计较,反正清者自清,她清清白白的,谁爱盯着就让他们盯着吧,顶多她多多注意安全就行了。

搓搓脚丫子,洗去汗迹,穿上拖鞋,一声不响的回帐蓬,近前,看到紧挨的两顶帐蓬,乐小同学内心是气愤的,臭燕人,炫什么炫,有钱了不起呀?

心情不太好,她伸脚,踢燕人的帐蓬一脚,走到自己的小小帐蓬旁,弯腰,掀帘爬进去,拉上门,再不鸟外面的燕人。

看小萝莉踹自己的帐蓬一脚,燕行揉揉眉心,他终于理解那句“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动物”是什么意思,女人有时候真的不可理喻,生气的女人更加不可理喻。

那是有事实为证的,当初,王玉璇也是经常莫明其妙的使小性子,发脾气,简直不可理喻,之后,莫明其妙的跟赵宗泽搞在一起,还把他的一些事透露给赵宗泽。

他完全想不通他哪里对不起王玉璇,以至她莫明其妙的与别人一起陷害他,败坏他的名声,他和她从小是一个大院里的,算是青梅竹马,他护着她,也是像保护自己家的那些妹妹一样保护着她,为护她,不惜跟当年最有权势的太子党扛上。

最终呢,他当亲妹妹娇惯着的人,转身就跟抢了他和妈妈地位的小三之子搅和在一起,还散布谣言,坏他名誉。

王玉璇就是完全不可理喻的那类人,小萝莉还好,她生气的时候才会有些不讲道理。

小萝莉或许看他不顺眼,踩他是正常反应,可干帐蓬什么事,犯得着迁怒帐蓬?燕行搞不懂女孩的心思,小萝莉还在生气,不会理自己,他也不折腾了,自己回自己的帐蓬,拿出睡袋钻进去睡觉。

乐韵将自己关进帐蓬,没有立即睡觉,赶紧打坐,下高铁时才八点多,兜了好多圈,又打的过来,早已过十一点,也超过她打坐的时间点。

晚上无事,正常打坐两个钟,她入定后便安安静静的,再无声响。

燕行躺帐蓬里,倾听小萝莉的声响,只听见很浅的呼吸,他也放了心,小萝莉生气归生气,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估计不会因此记恨他。

秋晚风大,风从山岭间刮过,带出声响,偶尔也能听到夜鼠和夜鹰的叫声,还有溪水冲涮低处的哗哗声。

燕少在自然界的安眠曲里,渐渐入梦。

打坐也是养神,乐韵到二点才结束打坐,精力充沛,倾听燕人的呼吸,知道他睡熟了,悄无声息的回空间,卯足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摘瓜果,割拔药材。

打理好空间作物,重回帐蓬睡觉,仅只小睡一觉,到四点又醒来,再次溜回空间打理作物,忙完,坐帐蓬里打坐晨练。

荒山野岭,空气清新,燕行睡得很好,早上五点醒来,轻手轻脚的收睡袋,收起帐蓬,趁小萝莉还没醒,赶紧去解决新陈代谢,洗脸回来,找出吃的,坐等小萝莉醒。

乐韵打坐坐到六点,当天色大亮才收睡袋,将东西收拾好,爬出帐蓬,她正想折帐蓬,燕行蹿过去,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小萝莉,你去洗脸,我帮你收帐蓬。”

有个免费劳力可以使唤,乐韵也没浪费人力,让燕人当杂工,自己跑了很远,先去将积存的宿尿宿便清空,再拿毛巾和牙刷去溪边洗脸刷牙。

等她慢吞吞的洗刷完,燕帅哥收好帐蓬,摆出面包、蛋黄派蛋糕,牛奶,就等着她回来挑吃的。

乐韵瞅瞅,嫌弃的撇开眼,自己打开背包,拿出一只单杯不锈钢奶锅,折开,里面装着煎饼,那香味飘啊飘,无休止的飘走了。

“小萝莉,你还带了煎饼?”燕行愕然,小萝莉她她……竟然烙了一锅煎饼花卷,至少能吃上一二天。

秋天天气干燥,煎饼、馒头能放,哪怕放一个星期也不会馊,顶多变得硬梆梆的。

“反正没你的份。”乐韵拿出筷子夹个花卷,美美的吃将起来。

“……”燕行抿唇,看见煎饼,他对面包完全没食欲了好吗?瞅着小萝莉吃得香,他往她那边挪一挪,挪得挨她近点,厚着脸皮打商量:“小萝莉,能不能分个给我?”

“想都不要想,我带的干粮干吗要分给你?”没半夜点他穴丢他进河里洗澡就不错了,还想蹭吃的,没门儿。

“我们是同伴嘛,我陪你爬山越岭,陪你露宿野外,帮你当保卫员,不用给工资,包吃算是最基本的要求吧。”

“我没请你,我也不用你陪,你吃你的,吃饱你就可以走人,你爱去哪就去哪,别跟着我就行。”

“!”得,没法愉快的聊天了!

小萝莉总是爱在气氛好的时候泼冷水,燕行撇撇嘴角,自己吃烧面包,吃完一个大面包,瞅见小萝莉吃第二个煎饼,他也吃第二块面包。

小萝莉吃两个煎饼,包好锅,塞回背包,拿昨天买的烤串啃吃。

燕行吃完早餐,将没吃的收起来,小萝莉大概吃饱了,还有几串烤串没吃,塞给他,他也没嫌弃,帮她干掉,将竹签塞进草丛里,装竹签的泡沫盒子和袋子收起来,等到达哪里有垃圾箱的地方再扔。

“你打定主意要跟着我?”对于不请自来的一只跟班,乐韵非常不待见他,如果他不是军人,她早跟他翻脸,把他打晕丢这里不管。

“当然,我就陪着你,你做什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可不管你的吃食。”

“我有自备粮食,带十斤米,十斤土豆,很多面包,方便面,火腿肠,吃完了,还可以在景区内的居民家买。”他做足准备,除了必须携带的衣服和鞋子帐蓬,背包里装的全是吃的。

“你自己机灵点,跟我到处跑时别被人抓到,你不小心落网的话,我可不会救你。”

“小萝莉,你是找药,不是干为非作歹的事,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恐怖。”一不杀人二不放火,落什么网?蜘蛛网?

“看来你没把我的话放心上,”乐韵鄙视的打量燕帅哥:“你是军人,你在景区和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区乱蹿,被护林员抓到没什么,我是找药材的,被抓到就是盗采药材,要进局子里喝茶,你嬉皮笑脸不当回事,一旦露出行迹被抓到再拖累我,以后各大景区将我拉进黑名单,你太姥姥需要的药,你兄弟柳遇哥心上人妈妈的病,也甭再指望我,我可不会隐身,不可能飞进某些地方挖药材。”

“小萝莉,我懂,我是军人,野外生存能力绝对不差,不会拖你后腿的。”小萝莉冷了脸,燕行也一本正经的的声明。

“懂就好,拖我后腿,我不介意让你留在山里当肥料。”乐韵把购来的泡面全塞进背包,拿出帽子戴头上戴上手套,背上行装,出发。

受到威胁,燕行微不可察的勾唇角,小萝莉一个小豆丁儿,竟然也会威胁人哪,她敢宰人吗?就她那颗医者仁心,连不认识的人都救,狠得下心宰他?

不得不说,小萝莉故作凶残的样子真可爱,细眉倒竖,美人眼圆瞪,明明稚嫩的脸板得紧紧的,模样就像只小松鼠竖起尾巴作凶相,教人看了想捏她的脸。

当然,燕行是不敢捏小萝莉的脸蛋,忍着手痒,背上自己的大背包,乐呵呵的跟着小萝莉出发,嗯嗯,真不容易,他终于羸得机会,和小萝莉两人单独旅行了啊。

燕少心情美丽,比早晨干净的天空还明亮,殷勤的迈动修长的双腿,乐颠颠的跟在小萝莉屁股后面,朝着山岭里钻。

新一天来临,就是23日,周日。

早晨过后,青大每年秋季末到来年春季的体育赛事开幕,开幕式于上午八点半在综合体育场举行,其时,爱好体育的学生们齐聚一堂。

开幕式之后,以一场篮球比赛拉开各项赛事的序幕,以后排球、足球、乒乓球、游泳等等赛事将在节假日期间有条不紊的进行。

周日,贺家孩子们有空的全回贺三住的大院,去陪老祖宗。

早饭后,修养已久的贺老祖决定出去散散步,她在院子里呆得太久,是时候出去露露面儿。

当太阳升起来,阳光普照,气温升高,贺三老太太柴溪带儿媳妇钱榆英和侄媳妇儿罗群,陪老祖宗去散步。

罗群,贺二贺子荣长子贺祺礼的媳妇,出自开国功臣罗上将家族,是个能干的女强人,与贺祺礼夫唱妇随。

贺三老太太带两年青媳妇辈陪同老祖宗出院子,钱榆英是温婉型,帮老祖宗拿拐杖,罗群留短发,眼神时不是流露出犀利,她帮推轮椅,她们跟在贺三老太太身后。

贺三老太太搀着老祖宗,贺老祖宗精神头好着呢,根本不用扶,然而,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免得把别人吓出好歹来。

其实,贺老祖宗的出现本身就能将人吓出好歹来,当她们四人沿着大院散步儿,最先看见贺老祖宗的人,在最初的一刻差点以为见鬼了。

大院里的消息很灵,早知道贺老祖宗住院,病得十分沉重,尤其是贺家闭门谢客之后,大院里的居民十分奇怪再次去打探消息,从军总院得来的结果确实无误:贺老祖宗时日无多。

军医总院那边透露的消息很保留,说是时日无多,并没有说早连下两次病危通知,预计根本活不过五天。

大院里居民得到贺老祖宗时日无多的消息,总等着贺家发讣告,结果左等右等,等了差不多一个月,贺家的门没开,仍然闭门谢客。

他们暗中猜测贺老祖宗可能早就没了,可能是贺家人因为还有子孙在国外,暂时不能回国,所以秘不而宣,采用冰棺等方式保存尸体,只待合适的时刻再宣布死讯。

他们会那么认为也是有依据的,据说在国庆前和国庆期间,有几次有车辆夜半三更送东西进贺家,趁夜深人静送东西,肯定是不愿让人别人看见的冰棺呀之类的嘛。

原本以为早驾鹤西归的人,猛不丁的又出现在眼前,还是红光满面,你说,能不让人震惊吗?

幸好,最先看到贺老祖宗的人家是张家的张老太太,张老太太跟贺三老太太是一辈人,年龄也差不多大,她的丈夫与贺三一样也是副国级的老干部。

张家跟贺家脾性相合,走得近,张老太太也在散步,从最初的震惊之后,冲上去,惊喜的向贺老祖宗问好:“老寿星,好长时间没见您出来散步,谢天谢地,您老贵体健康。”

张老太太娘家的侄儿,娶的就是贺老祖宗娘家同族之小辈,她与贺老祖宗也是沾亲带故的。

张老太太很自然的搀住自己,贺老祖宗也很欢喜,握着她的手,笑得皱纹像水波一样荡漾:“难为你还记挂着我这老不死的,小彭,有空去家里喝喝茶,小柴因为要照顾我这老骨头,你们好久没坐一起喝茶聊天儿,倒是我的不是。”

张老太太姓彭,被贺老祖宗唤小彭感觉很亲切:“说到喝茶,我等会就去叨扰老寿星您的清静,您可别嫌我烦人……”

有两位老太太陪老祖宗说话,罗群钱榆英全程当陪衬,两老太太扶贺老祖宗慢悠悠的逛了一圈,共遇见七八家人,然后打道回府。

张老太太果真去贺家喝茶,还破天荒地的留午饭。

当张太太从贺家告辞,整个人喜不自胜的,她刚走到半路,便与王老太太不期而遇,王老太太看到张老太太,快步迎上前:“张姐,你这是打哪来啊,瞧你满面红光,是添丁了还是儿孙又高升啊?”

“呵呵,没有添丁也没谁高升,我家那些小子们可不像王姐家孩子们有出息,”张老太太笑不下脸:“我刚从贺家出来,见着贺家老寿星贵体无恙,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贺家老太太真健复了?”王老太太惊讶之情溢之于表,她中午无意间听人说贺老太太不仅大病已愈,看起来比以前更健康,气色更好,心里怀疑,所以想去贺家走走,求证求证。

“当然是真的啊,这种事那能作得了假,贺家祖上积德,贺家小辈遇得一位医术超群的高人,高人妙手回春,老寿星转危为安,如今身子好着呢,”

张老太太笑咪咪的确证贺家老祖宗的健康:“王姐,我回来时,老寿星准备午休,你想去看望的话可能要改到半下午或者明天上午,高人嘱咐老寿星每天走一走,贺老寿星每天上午会外出散步儿。就说到这里啊,我得回去跟我家老头子说说,我家老头子一直念叨好久没跟老友喝茶,贺老寿星健康了,我家老头子也能跟老友喝茶下棋。”

张老太太说走就走,风风火火,如团风似的,王老太太被事实震得最初有点回不过神儿来,等她回神想问那位高人哪位,张老夫人早走了。

高人高人……

王老太太暗中反复叨念着高人两字,如果她没猜错,贺家有可能告诉了张老太太高人是谁,所以张老太太才那么喜气洋洋。

医术超群的高人,那可是很多人家求之不得的贵人,人都怕死,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更怕死,对于掌控着一方权利的人物,寿命与健康无疑是他们最渴望的东西。

王老太太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太太,也了解高官们的心态,莫说别人,就她丈夫,也迫切的渴求健康的身体,希望长命百岁,她们的孩子们同样也期望父亲长寿,人走茶凉,老一辈人在,人脉就在,人不在了,人脉也会渐渐的疏淡。

她反复琢磨一阵,没有去贺家,转身又回家,到家见没人,猜着丈夫又去蹿门子或散步去了,也不觉恼,拿手机打电话给孙女王玉璇。

她孙女与燕行一块长大,贺家十分珍视燕行,有那层关系,带玉璇去贺家探视贺老祖宗,让玉璇对贺老祖宗撒撒娇,旁敲侧西的打探打探,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能打探出那位高人是谁。

打探出高人是何许人也,先下手为强,在还没有太多人的去结交他时,王家先抛橄榄枝,何愁不能拉拢到人,把人拉拢过来,为我所用,王家手里有个医术高明的人,人脉自然而然会送上门来。

王老太太抑不住迫切心情,急招孙女回大院。

王玉璇在逛街买买买,买得正兴起,收到奶奶的电话传召,心里万分不愿现在就回去,嘴上还是应了,奶奶是她的靠山,表面必须要言听计从,恭顺温良。

“小璇,家里有急事?”赵宗泽看到女朋友挂了电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手机撇嘴皱眉,忙殷勤的问。

“奶奶让我马上回大院一趟,说有事。”赵宗泽并不是天天有空陪她逛街,今天有空陪她购物,王玉璇还想买买买。

“小璇,奶奶叫你,必定有重要事,我们赶紧回,逛街可以改天。”赵宗泽十分识趣,叫服务小姐帮将东西打包送去结帐。

结好帐,两人出商场,赵宗泽开车送女朋友回她爷爷奶奶住的大院,仍然在院外等。

王玉璇步行进院,她回到王家,王老太太已等近二个钟,等得有点上火,看到孙女总算回来了,二话不说,抓着她上楼进书房。

“奶奶,有什么大事,你这么神秘兮兮的?”王玉璇被拉上楼,浑不在意,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件前几天看中的衣服,可惜今天还没去买就回来了。

“小璇,贺家老祖宗健复了,我叫你回来,准备带你去贺家。”

相对于老太太的急迫,王千金半点不以为意:“康复了就康复啊,奶奶,你为什么那么激动?”

“你这个笨丫头,你怎么就不开窍?”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孙女一指:“你爷爷得到秘密消息,贺老祖宗出院的时候,医院判定说最多也就半个来月的命,然而,过了将近一个月,人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不就是没死呗。”人没事,就是活,活着就是没事,还能有什么?

“你怎么就这么笨?”王老太太气恼的骂了一句:“贺老祖宗还活着,说明请到医术高明的医生,能让人起死回生,那位医生的价值该有多高,你难道不懂?你爷爷年纪大了,你伯父精力有限,如果我们家有个医术高明的人,让你爷爷百岁无忧,你伯父身体健康,再干出更好的政绩,官只会越做越大,到时你不用刻意去跟别人交好,别人就会来巴结你。这样说,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奶奶带我去贺家是想打听那位给贺家老祖宗治病的是谁,对不对?”王玉璇总算明白过来了。

“聪明,去了贺家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嗯嗯,奶奶,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我就放心了,你冲个凉,收拾得干净清爽些,等会儿我们就去蹿门。”

王老太太嘱咐几句,先下楼去准备带去贺家蹿门的小礼品。

王玉璇去自己住的客房,先打个电话给赵宗泽,让他别等她,她今晚估计要留在大院里陪爷爷奶奶。

赵宗泽接到电话,问了原因,等挂断电话,整张脸乌云密布,贺家老家伙还没死?怎么可能?!

正文卷 第一百七五章 被落脸

老不死的竟然还没死!

恨,赵宗泽恨得磨牙,王玉璇打电话说要去贺家,他还以为贺家终于宣布贺老不死的死了,他兴奋不已,只要贺老不死的挂了,他们就能着手第二步;

谁知,王玉璇给他的不是贺家传出的死讯,反而是贺老不死的康复的喜讯,那消息像一盆冷水,淋得他满心喜悦顿作烟云。

大出意料的结果,让人措手莫及,如果不是他忍耐功夫好,当时顿定会失态的大骂。

当初,王家探听的消息说医院对贺老不死已无能回为力,贺家将人接回家等死,为什么仅只过了二十几天,明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人又生龙活虎的活了过来?

究竟是谁用了什么药让贺老不死的逃过一劫?

贺老不死还活着,外婆暂时还不能送那只扫把星去见他死鬼娘和外婆,扫把星还活着一天,赵家家业就一天不可能落到他头上来,扫把星若在年前没挂,他就得想办法将挪走的资金补齐,否则,扫把星回去查帐,必定给他难堪。

若贺老不死死了,再送扫把星去地下与他娘团聚,赵家是他的,燕家那份财产仍然是他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贺老不死必须死,扫把星必须死,燕家死老头也必须死!

谁挡他的路,必须死!

咬牙切齿的诅咒一阵,赵宗泽恨恨的收起手机,从大院门口离开,等到了喧闹的大街,找到停车的地方临时停车,打电话给外婆,这么重要的消息,必须先知会外婆的。

贾铃最近过得十分不顺心,燕老头对他不咸不淡,无论她温柔小意,还是端庄大度,无论她是做个知书达理的主妇,还是想做解语花,燕老头爱搭不理,冷淡得无动于衷。

如今,燕老头睡以前的主卧室,她睡次卧,分房而居,他要出去,爱去哪就去哪,绝不容她跟随。

她也没试过等燕老头外出散步之后,悄悄跟外孙见面,然而,她刚与外孙碰面,就被燕老头抓个正着,死老头当场大怒,回家找户口要去离婚。

那一次,她好说歹说,哭着求着,就差下跪求他,他才勉强息怒没有去离婚,之后,他再也不相信她,他出去后,随时会打电话问保姆查岗。

保姆,她收买不了,也不能动,一旦保姆出任何意外,燕老头都会认定是她做的,如果他要坚决离婚,她什么也得不到。

她不能跟着他,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因为以前她不动声色的将大院里的人全部给得罪,也没人来蹿门,她自然也听不到消息,贾铃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自搬石头砸自脚。

受困于家,什么也做不得,内心急燥,又不能表现,生生逼得她瘦了好几斤,红润的脸也有几分憔悴。

消瘦,更合心意,贾铃故意不化妆,每天顶着憔悴的脸在燕老头面前晃,想引起他的怜惜之心,然而,燕老头像铁石心肠,硬是视而不见,没有半句关心,更没有问她为什么瘦了。

反倒是保姆金嫂子说“太太瘦了些”,那时,她窃喜不已,以为燕老头总该会关心关心,谁知燕老头却是冷淡的说“胡思乱想太多,瘦了是正常的。”,把她气得差点吐血,燕老头的意思不就是指槐骂桑的说她总想着跟外孙外孙女搅和在一起因此才瘦的?

生活不顺心,贾铃只能憋屈的宅在家,每天除了看电视还是看电视,当天中午,燕老头还没出去散步,她也宅在客厅里,百无聊耐的看电视剧。

当手机铃响,她下意识的望向燕老头,他还在看他的报纸,她拿起放茶几上的手机,看看来电显示是外孙,当时没接,那电话响了一阵,自动挂断,很快又响了起来。

一定有什么大事!

外孙有事要跟她商量,会发信息,再约时间商谈,直接打电话,那就说明比较急,打了一次电话又打第二次,说明很急。

燕老头对她毫不关心,也正好给她机会,拿起手机,不着痕迹的上楼。

看报纸中的燕鸣,连头也没抬,不用问,就是用膝盖猜也能猜出来打贾铃电话的不是她外孙就是外孙女。

他说了让贾铃与赵家兄妹断绝关系,他也猜得出来贾铃阴奉阳违,背着他有联系,不过没关系,他的目的是不许赵家兄妹再进家门,让整个大院都知道他其实没认可赵家兄妹,谁若与赵家兄妹相好,有什么事可别拉上他,他跟赵家兄妹没关系。

至于赵家兄妹,小龙宝说了他要自己收拾,他的任务就是绊住贾铃,让她困于家宅,先给她点精神折磨。

小龙宝有他自己的决定,他帮不上忙,就不自作主张的给他添乱,当根绊马索绊住贾铃,至于怎么做,他好歹出身军伍,如何制敌,心中有数。

赵家兄妹打电话找贾铃,肯定没好事,燕鸣也不管,小龙宝前几天打电话说他有任务外出,无论谁家有什么事,让他以前怎样就怎么样,所以嘛,不管赵家兄妹有什么事找贾铃,他不用操心,只需静待下文。

贾铃抓着手机上楼,进卧室,关死门,回拨,听到外孙接了电话,低声问:“小泽,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这么急着找外婆?”

连拨两次电话,外婆没接,赵宗泽猜着大概燕老不死在家,外婆暂时不方便接听,因此没有再拨,等几分钟外婆回拨过来了,说明她身边没什么外人。

“外婆,贺老不死的没死,又活过来了。”对自己的外婆,不用压抑情绪,他咬牙切齿的直奔主题。

“你说什么?”贾铃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贺老不死还活着,怎么可能?

“外婆,贺老不死没死,听说健复了,今天上午在大院里散步,张家老夫人中午还去贺家陪老不死吃了午饭。”王玉璇打电话给他时,纵使谈话时间不长,所有重点还是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怎么可能?”贾铃大吃一惊,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小泽确定王玉璇亲眼看见老不死吃了补药,她也在聊天时问过王玉璇,王千金亲眼看见老不死的吃了送去的礼,老不死必死无疑,怎么可能还能活过来?诈尸了,还是见鬼了?

“外婆,这是真的,我和王玉璇在逛街,她奶奶将她叫回大院,说要带她去贺家蹿门,所以我得到消息就马上跟外婆说一声,等傍晚,我再打电话给王玉璇,看看她们有没打探出是谁救了老不死的。”

赵宗泽磨牙,快把后牙槽磨穿,等打探出是谁救的贺老不死,他不介意好好的跟他谈谈人生。

“好,我知道了,你留意那边的消息,我再好好想想……”

简洁的说了几句结束通话,贾铃手抓着手机,青筋爆突,贺老不死的没死,说明是有人解了老不死中的毒,竟然还有人能解那种隐秘的毒?

那人能解贺老不死中的毒,岂不是说明可能也能诊断出小扫把星身上的问题?如果小扫把星被诊断出问题,那么,一旦查起来……

贾铃心脏一阵怵,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胸口急促的起伏,脸白了又青,青子又白,来来回回的变换。

为了保住秘密,绝对不能让那位救贺不老死的到燕家给燕老鬼和小扫把星看病!绝对不能让那位与小扫把星有交集!

目前,她也不能再向贺老不死和燕家一对大小死鬼下手,以免被人发觉端倪,唯有希望小扫把星还没有见过那位救贺老不死的家伙,或者,小扫把星身上的东西年代太久远,根本诊不出来。

她受困于家属大院,出不去,也打探不到多少消息,但愿王家给力,打探出那位救老不死的人是谁,小泽能抢先将人找到。

只要找到了人,要么为我所用,要么,抹杀!潜在的危胁,必须一一剔除,绝对不能留下那种定时炸弹。

贾铃心脏狂跳,手脚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深呼吸,慢慢的踱步,努力的让自己平静,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控制住情绪,又努力一番才能做到像平日一样,装做若无其事的下楼。

她回到楼下,燕鸣惬意的靠着沙发在看新闻频道,她的心里打了个突,燕老东西知不知道贺老不死生病的事?

死老头经常外出找人下棋喝茶,不可能没听说贺老不死病得快要死的消息,可纵观从上月到本月,他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反应,他是知道贺老不死没事,还是真的不关心贺家的事?

贾铃忍了那么多年,忍功很好,内心心潮翻涌,面上不露声色,平静的在常坐的地方坐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赵宗泽打完电话,开车去一家娱乐城桑拿,他今天心情不好,需要找美女按摩,舒缓神经。

王玉璇打完电话给赵宗泽后即去冲澡换衣服,贺家老祖宗喜欢端庄大气的女孩子,她换上及足踝的长裙,将头发也挽起来,以淑女装示人。

王老太太等孙女收拾好,提礼品盒,祖孙俩直奔贺家。

她们到达时已是下午四点,贺老祖宗午睡早醒了,在上房屋檐下坐着,戴个老花镜在纳鞋底,鲁雪梅、郭青青、柴溪也在做针线活,贺小五贺小十二也在凌热闹。

贺祺礼兄弟们几个在家,贺小八几个也在,当王老太太祖孙两登门拜访,钱榆英与妯娌们将客人请去西厅,柴溪去会客。

王老太太笑得热络,拉着贺三老太太的手问长问短,关心贺老祖宗的健康,坐了会,王玉璇提出想去跟贺老祖宗说说话儿。

贺明净从走廊进西厅,笑嘻嘻的先向王老太太问了声好,将客人的路给截断:“哎哟,王小姐,听闻你预定元月订婚,即将成为赵家媳妇儿,我们老祖宗说可不敢劳王千金陪说话儿,王千金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王老太太脸色突的一变,贺家小孩子的意思贺老祖宗知道玉璇要跟赵宗泽订亲,所以再也不待见玉璇了?

王玉璇俏脸涨得通红,贺老祖宗若不待见她,那么以后整个贺家都不会再念她和小龙宝曾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给她好脸色。

“小十二,老祖宗吩咐不见客了吗?”柴溪明知故问。

“是的,奶奶,太奶奶吩咐说您招呼王老太太就好了,太奶奶又吩咐说客人礼品请带回,她如今除了医生指定的东西,其他一律不沾,留着礼品没得浪费。”贺明净传达了太奶奶的话,笑咪咪的转身:“奶奶,伯母婶婶你们陪客,我跟老祖宗学绣花去了。”

“去吧去吧,扎手了别哭。”

“不会呀,太奶奶还说我聪明学得快,绣出来的帕子像模像样。”贺明净传完话,欢快的跑往上房。

“贺三奶奶,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贺老祖宗不喜欢我了?”贺家小十二对自己视而不见,王玉璇俏脸羞红,以前贺家几个女孩见到她,都很友好热络。

“小龙宝前些天回来过,跟老祖宗说了很多很多的事,包括王千金和赵家某位联合起来败坏小龙宝声名的事,小龙宝说他与王千金早已没什么青梅竹马的情份可言,请老祖宗不用再爱屋及乌。”

柴溪说话不急不缓:“儿孙自有儿孙福,贺家不过问王千金跟我们小龙宝的事,不过,但凡谁诽谤我们贺家子孙的名声,不管是谁,我们贺家老少是不会宽恕的,谁欺负我们小龙宝,贺家老老少少也不会当什么都没发生,王千金选择与赵家某位共结连理,就是表明与我们小龙宝决裂,我们贺家自然站小龙宝一边,断没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贺三老太太说得不紧不慢,不急不迫,王老太太脸色变了数变,听到最后几句,强挤出的笑容也维持不住,脸色极为难堪,她总算明白了,之前,在玉璇跟赵宗泽谈恋爱时,贺家仍然对她们待之以礼是因为燕行并没有表态,贺家人看在燕行的份上没说什么,现在,燕行表态了,贺家人也不用看在燕行面子上给玉璇面子。

种种说来,贺家对她们的态度从不是因为她丈夫与贺三曾是国家干部,共事十来年而彬彬有礼,所有的一切根源于燕行!

燕行与王玉璇划开界线,贺家与王家也从此径渭分明!

她丈夫与贺三多年的交情,比不得贺家外孙一句话,一个表态,这份真相,比刀子扎心。

王老太太挂不住笑容,站起来拉起孙女,强自镇定的告辞:“贺家老祖宗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王玉璇脸色白得不见血,因贺老祖宗不喜浓妆艳抹的妖艳打扮,她来时没施粉,此,当有面部变化,一览无遗。

“如此,我也不虚留王老夫人,王老夫人带来的厚礼我们心领,辛苦王老夫人带回给王老先生养身健体。”

柴溪也不虚伪客套,送客,钱榆英去将礼品提起来,送王家祖孙俩。

王老太太拉着脸色惨白的王玉璇,逃也似的出西厅,直奔院门,到院外,抢也似的拿过贺家媳妇递过来的礼品,急匆匆的往家赶。

送走王家祖孙,钱榆英直摇头,小龙宝像保护妹妹一样护着王玉璇,那孩子恩将仇报,怎么不令小龙宝寒心?

王千金伤害了小龙宝,还若无其事的来讨好他们家老祖宗,那脸也真够厚的,王老太太也一样,孙女做了伤害贺家外孙的事,她还每次拉她孙女来套交情,大概就是人说的‘树不要皮’。

小龙宝不让他们操心他的事,他们这些长辈依了他,由着他自己决定,然而,他们不插手,不等于什么不知道。

钱榆英心思一闪神之间,罗群已回院,她也不迟缝,回上房屋檐,和老祖宗、婆婆们一起做针线活。

王老太太拉着孙女离开贺家住的地方,一张脸寒森森的,直到路上遇到人才由阴转睛,她没跟人多交谈,直接回自家,踏进家门,将东西丢给保姆,也没说话,像谁欠了几百万似的。

“奶奶-”在贺家被落了脸,王玉璇生恐奶奶怪罪她,又羞又气,泫泫欲泣。

“以后,你和赵宗泽别肖想不属于你们的,大概跟燕行还能相安无事,如若贪心不足,妄想抢燕行的财产,只怕是……唉,你能不能幸福,看你的造化了。”王老太太也气,气孙女放着明珠不挑,偏喜欢赵宗泽,可终归是自己疼爱着长大的孙女,舍不得狠骂,只能给个忠告。

燕行,不是一般的角色,贺家更不是一般人家,从商从政从军,样样人才皆有,如若赵宗泽父子想肖想属于燕行的东西,贺家轻而易举就能玩死赵家父子。

她原本以为燕行并不介意玉璇与赵宗泽结婚,可今天贺家的人态度说明,燕行不会因为玉璇跟他一起长大就无止境的纵容她,触他逆鳞,他绝不手软。

王玉璇先是呆了呆,转而哇的号啼大哭,燕行跟她翻脸了,以后京城贵圈人见风使舵踩她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正文卷 第一百七六章 价值万金第一抱

赵宗泽等到傍晚打电话问王玉璇,看她有没从贺家打探出救贺老不死的人是谁,可惜得到的却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他并不知道贺家给了王家祖孙没脸,王玉璇也不会把家丑外扬,因此,他殷殷宽慰,鼓励她有空多去贺家走走,陪老人聊聊天。

贾铃收到外孙短信说暂时没打探出什么来,心里急得上火,可也没办法。

当一个黑夜过去,又是周一。

也在当天,乐家两位太太终于知道自家老公进了局子,差点急晕过去,四处找人托关系问原因,忙活一番,下午,两位乐太太赶去探视。

等两位乐太太走后没久,乐家兄弟松口招供,皆不约而同的将责任推给乐诗筠,一切由乐诗筠全权打理,他们只是提供她所需之物。

两人招认之后,就等着核实,审理,估计也要十天半月。

贺老祖宗上午照常散步。

大院里有些人并不太相信贺老祖宗健复的消息,当亲眼看见她红光满面的样子,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亲戚传亲戚,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了出去,不到三天,整个权贵圈都知道贺老祖宗大病已愈,比以前还健康。

这下不得了,权贵圈炸锅了。

炸锅的结果就是怀疑以前的军总医院的消息有假,再次跑去打探,得到的却是比以前更震惊的答案,总军医专家确诊贺老祖过活不过9月。

到贺老祖宗走出院散步的第四天,当军医总院的专家听说贺家老祖宗康复了,震惊之情不亚于听说末世降临,几个当过贺家老人主治医生的老专家再也坐不住了,抛开一切公务,一刻不停的赶去贺家瞧奇迹。

当他们风尘仆仆的赶至贺家,贺家人彬彬有礼的接待专家组,贺老祖宗也见客,和专家们喝茶聊天。

看到贺家老祖宗的样子,专家们眼珠子都快掉地,像苍蝇见了肉,一拥而上,围着老人给诊脉,听心跳测血压等。

检查结果让专家们目瞪口呆,老人真的健复了!

老专家们软缠硬磨,问贺家请来了何方高人得以令老人起死回生,贺家人坚决不肯透露,在专家们一再保证不会透露出去的情况下,仅只透露一个消息:高人是他们家小龙宝请来的。

专家:“……”又是燕大校?

一干人也瞬间明悟,那位高人八九十不离就是当初给燕大校作手术挖子弹,用草药治伤的那位。

他们还想讨要某高人给老人治病的药方,贺家人一脸懵,什么药方?高人没有开药方好吗,药全是高人自己准备的。

专家们差点吐血,高人太谨慎了,都不给别人一点机会啊,急死个人了!

仅得到一丝线索,也不算空跑一趟,专家们风风火火的又回总医院,马上联络燕大校所在的军区,想借他研究研究,结果柳司令说燕大校外出任务了,归期,嗯,归期未定。

专家:“……”感觉想从燕大校那里得到有用消息,有必要用武力的节奏。

总医院的专家都耐不住骚动的心,何况是其他人?

炸锅中的权贵圈立马行动,老一辈的人去贺家走动,年青一辈的自然不着痕迹的跑去贺家人身边旁敲侧西的探口风,有些凑不到贺家人身边的,迂回的跑去跟贺家沾亲带故的亲友们套近乎。

一拔又一拔的访客,似海浪似的一波接一波,贺三贺二等人天天接待访客,应接不暇。

权贵们热络的去探口风,可惜,贺家人的嘴太紧,人家就一句话“他们承诺高人保密,免得有人打扰他的清静,不能言而无信。”。

撬不开贺家人的口,各方人马只能打人情牌,频频往贺家跑,增进感情,于是乎,跟贺家走得较近的人、还有跟贺家沾亲带故的亲戚们身价也水涨船高。

华夏京都权贵们频频往贺家跑,自然瞒不过某些人的眼睛,罗伯托也从自己的渠道早已知晓贺家那位是米罗认识的小朋友救回来的,喜之不尽,小女孩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能把快死的人救活,他这种病当然不在话下。

米罗亦欣然暗喜,小乐乐医术超群,有妙手回春术,只要治好教父,以后不管是谁出多高的价想雇s成员暗杀小乐乐,整个s都不会接他的生意。

有句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乐乐有起死回生术,少不得会招来嫉恨,不排除有人用黑暗手段暗杀等,s就算不代表整个杀手世界,可也不弱,少一个敌视乐乐的黑暗组织,总比多一个随时会派杀手搞暗杀的敌视组织要强。

他以前不愿成为继承人,现在他乐意接班,由他执掌s的话,必要的时候,他有权调派人员保护乐乐,乐乐的安全性也多份保障。

心中欢喜的米罗,坐等小乐乐回京。

王玉璇跟奶奶从贺家失败而归,并没有急着回去,王老太太也希望她留几天,看看能不能等到有利时机,跟贺家重修旧好。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们都知道该从燕行身上下手,可惜,燕行迟迟不见回大院,从燕行入手的路走不通;想从来拜访的人身上入手,别人也在想往贺家凑,哪会帮她们。

能进得大院的人家和住大院的人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人精着呢,王家跟贺家同住个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比别人更亲近,还需要拉别人帮美言几句,当然说明惹贺家不开心了啊,他们又不傻,才不会被人当枪使。

权贵圈的人三天两头拜访贺家,许多在政在役的当权者没有亲自登贺家门,然而,却是派了能代表他们的人到贺家走动。

王老太太看着那一拨拨的人往贺家凑,嫉妒羡慕得心窝子发酸,眼发红,如果他们家也认识个高人,那些人脉当然就属于王家的了啊。

燕家权贵圈正卯足力气挖掘高人时,身为当事人的乐小同学,和离京避嫌的燕大校,两人正在f省武夷的山岭里满山蹿,东奔西跑跑得不亦乐乎。

两人于22日晚到达f省,23日始登山,如今已是10月30日,他们也在山里呆了七天,现今是第八天。

燕行是跟班,小萝莉去哪他就去哪,小萝莉有时要放下东西去找药材,他帮看守东西,晚上夜宿帮扎营,早上帮收帐蓬,完全像个杂工。

鉴于他表现良好,乐韵没把他扔深山,让他跟着当苦工。

因为是找药,不是旅行,她们要避开人,往往在山里一跑就是一整天,每天中午不会生火做吃的,只有在扎营的地方,等天黑后和早上天还没亮时做吃的,免得烧火时有烟被人发现。

两人先是在武夷风景区的玉女峰转悠一天,然后往西北走,又在最著名的九曲江第5-8曲弯呆了一天,第三天过江,到达江之北,兜兜转转的朝西北那块区域潜去。

七天的努力奔波,走遍了很多山岭,他们去有名的高峰附近溜跶过,翻爬过无名小山,也摸过虾抓过鱼吃。

第八天,已到距离自然保护区不远的一块居民最少的区域。

自然保护区是禁止采药、打猎等等的,属于禁区,有科研或重要需要才能在保护区内采集药草标本,捕捉小动物等等。

乐小同学没想过要知法犯法,跑去保护区盗药,她的目的就是与保护区相邻的一片区域,那片区域崇山连绵,人烟稀少,有些地方人迹罕至,属于原始次森林和原始次荒野地带。

到达山多林茂的区域,乐韵那是如鱼得水,如鸟归林,欣欣然的找药材,到半下午,在树林里找到一棵桑寄生。

桑寄生是吸附在大树或枯树上的一种植物,名叫桑寄生,并不是指一定要寄生在桑树上,桃树、桑树、槐树、银杏树衫树等树上都有,有些树上的寄生树能入药,有些树上的寄生茶是没用的。

乐小同学找到的一棵桑寄生,长在一颗已枯死的大树上,大树不知道是什么树,树腰围有洗脸盆大,树冠与枝条因腐朽而折断,只有一截脱皮的树杆。

大树太大,以前抢占去阳光,周边的树长得慢,当大树枯死,没了树枝遮挡阳光,大树附近光照比较充足,地面长满爬地的腾蔓植物和杂草。

这个季节,草木苦秋,大多黄叶,唯有一些四季常绿的植物才青翠碧绿。

找到东西,乐韵放下背包,仰望树上的一丛碧绿药材,思考怎么采摘,桑寄生长得很高,大树因腐朽的太厉害,非常不结实,那截枯树根本承受不住人的重量,所以不能直接爬树。

“小萝莉,我上去摘。”燕行扔下背包,看小萝莉转悠了两个圈,小眉头皱了又皱,自告奋勇的帮她排忧解难。

“去去,你一边去,别添乱,”乐韵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那种牛一样重的体重,爬上去树倒民人掉下来摔个七零八落,最后还得要我帮你接胳腿续腿,你想爬树就是故意给我找麻烦。”

“我有那么差劲?”燕行被噎得满心不是滋味儿,小萝莉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他没那么逊好么?

小萝莉爬悬崖陗壁去摘药材不需要他,下河捞鱼不需要他,爬树还是不需要他,让自己都觉得他就是百无一用的废物。

“本来就是,需要出蛮力的地方你还有英雄用武之地,像这种技术活,你只能靠边站,讲真,你摔了没关系,我是怕你毁了我的药材,像这种药材长了百来年,可不是每次都能找着的,珍贵着呢。”

“我这么大个活人还不如一棵药?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论起来,你确实比不得一些珍贵药材,比如万年人参类的,在那种珍宝级别的药材面前,人命不值钱。”

“小萝莉,你什么时候不打击人?”万年人参?传说中的千年人参都抢破头,有棵万年人参,世界富翁们可能愿意雇请雇佣军团来场抢夺大战,杀个血流成河,谁也不知会死多少人。

“不能,除非你优秀到让我找不到打击的理由。”乐韵扬眉挤眼,露出璨璀笑容,让她不打击他,有点难度。

燕行望天,他是男子汉,不能跟小孩子计较!

燕帅哥不捣乱了,乐韵侦察完毕,砍来四根小树杆,拼接两支成长长的树杆,将一头尖端削出像铁铲一样的尖头,将小树杆竖在离枯树上桑寄生最近的一棵碗口大的树旁,抱着树哧溜哧溜的爬上树,再将两支小树杆提上树,再往上爬,爬到树顶。

树顶端杆细,不怎么承受得住重量,往一边倾,乐韵将一支树杆绑腰上,将树倾向枯树的方向,离树近一些,举起一支削尖的树杆,慢慢的戳枯树上的桑寄生。

桑寄生好大的一团,像个巨大的乌鸦巢,却生长得太高,她制作的树杆叉很长,也需要双手举起来才勉强够用。

乐韵很小心,在快把它剥下来时,用另一支树杆叉住,一只手拿树枝戳削寄生茶的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整团桑寄生从枯树上剥离,用两树杆将它挑起来,慢慢回收。

拿到桑寄生,绑在一支树杆上,提着下树,到燕帅哥能接住树杆的地方,把桑寄生给燕帅哥接住,她再往下走,到离地面最近的一圈树叉上,乐韵瞅瞅,距地面不高,纵向下跳。

“小萝莉!”燕行以为小萝莉手滑没抓牢跌下来了,吓了一跳,噌的蹿起来,跑过去接。

乐韵欢快的一跃而下,正想着是以漂亮的金鸡独立之姿落地,还是来个漂亮的弓字蹲势,没想到燕帅哥一个猛子蹿将出来,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伸出手想等燕帅哥冲来时摁他肩膀借力空翻跳走,免得有肢体碰触,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燕行疾掠而至,冲到小萝莉落下的地方,猿臂一收,稳稳的将娇小的小萝莉搂住。

她落入他怀里,双手下意识的抓按住他双肩,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箍住她双腿托住她的翘臀,紧紧的将她拥抱在怀,他的脸……好死不死的正埋在她的胸口。

那姿势,岂是一个巧字能解释的。

那姿势,暖昧,销魂!

两个人都惊呆了。

正文卷 第一百七七章 快跑

什么是软玉温香?

怀抱着香喷喷的小萝莉,燕行终于有了真正的感悟,原来所谓的软玉温香就是这样的!

小萝莉身娇体柔,抱在怀里像大冬天抱到了暖水袋,她自带体香,淡淡清香高雅沁心,雅香袭人,令人心驰神荡。紫you阁

小萝莉穿学校军训的迷彩服,隔着宽松的衣服也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脸贴着的地方柔软而有弹性,美妙的感觉让人沉醉。

他的鼻端萦绕她的幽香,鬼使神差的,他蹭了蹭,蹭到的地方像装水的汽球,弹性十足,好像能把他弹开。

此一刻,软玉温香在怀,燕行也情不自禁的醉倒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双臂收紧,将小巧的小萝莉拥得更紧。

?!

乍然被燕人接住,乐韵脑子短路,燕人的速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的?

因为思维短路了一下没跟上节秦,一时也忘记还被燕人抱着没挣扎,不曾想就在闪神的那点儿时间里被吃了嫩豆腐。

当霍然惊觉燕人还贴着胸不放,她又急又气:“混蛋,还不放我下去?!”

沉迷在美妙体验里的燕行,被气急败坏的娇喝声一炸,犹如遭冷水淋头,一个激灵全身神经张紧,心弦颤了三颤,弯腰,慌手忙脚的将抱在怀里的小萝莉放站于地,忍着心颤的悸动感,心有余悸的呢喃:“还好,没摔着。”

足踩杂草,脚踏实地,乐韵气不打一处来,朝帅哥喷火:“你其名其妙的冲过来干什么?”

“你失手跌下来,我怕你摔伤,所以一紧张就冲出来了。”燕行只觉耳尖滚烫滚烫的,努力镇定的解释。

“摔什么摔?明明是我自己跳下来的,不到三米高的高度,我能摔着?是不是你想浑水摸鱼耍流氓?”乐韵想打死姓燕的,特么的,那家伙刚刚趁接住她时占她便宜!

“我不知道你是跳下来的嘛。刚才,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巧合!”他拿人格军格,以生他的母亲和祖国母亲起誓,会变成那样的姿势真的不是故意的,纯属巧合!

“特么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担心我安全才冲出来的,姑奶奶一定把你宰了。”若不是因为他的本意是出于怕她有危险不惜冒着高空接物被砸断手臂的可能执意接住她,就凭他趁火打劫吃豆腐的行为,她一定要打死他,再挖个坑就地掩埋。

“那,要不要我自己挖坑?”

“……”

乐韵从来不知道燕帅哥竟然也会幽默,愣是被他那句话给弄得无话可说,皱着小眉头揉自己的腰,燕帅哥手劲儿太大,差点勒断她的腰,箍断她的腿,被箍勒到的地方现在还隐隐生痛。

揉捏几下,想起自己千辛万苦摘下来的桑寄生,哪还顾得腰酸腿疼,“啊呜”一声蹿起来冲向那团碧绿的植物。

她跑得极快,嗖嗖,如风掠过,几步蹿至被燕帅哥一把丢开的桑寄生,蹲下身,把一大团碧绿植物提起来摆正,检查一遍,发现没被砸坏,才长长的嘘口气:“谢天谢地,幸好没摔坏。”

自己情不自禁耍了点流氓,燕行以为小萝莉定会勃然大怒,他也做好准备迎接她的雷霆大火和拳打脚踢,决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结果,小萝莉喷几句就熄了火,他不禁愣了愣神儿。

当小萝莉转向狂跑,他还为咋了,谁知她竟然是紧张那棵药材,他也是深深的无语,看着那个小身影,不由自的看看自己的双手,他真的抱到小萝莉了哪!

瞅瞅自己搂到过小萝莉的手,心情一阵荡漾,小萝莉的腰好细!小萝莉的胸好软好有弹性!

想起那种震动心魂的美妙手感,心跳停了停,举手摸脸,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小萝莉的美妙弹性,如果肌肤相亲,那该是怎么样的细腻美好?

脑子里闪过一丝旖旎,他家二弟蠢蠢欲动,燕行猛的甩了甩头,甩去不该有的猥琐思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对小孩子有不良思想,可耻!

下意识的,他望向小萝莉,她背对着他,在摆弄她的药材,视线落在她细柳似的纤腰那里,他脑海里又浮出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脸又可耻的红了。

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火辣辣的,烧得耳朵和脖子也滚烫滚烫的,心跳加快,喉咙有点干,呼吸也不太顺畅。

燕行摸了摸发烫的脸,小心翼翼的走去小萝莉那边,他脚步很轻,走到她的侧面,离她三四步远的地方站定,小萝莉在整理寄生茶的枝条。

他想找点话说,发现竟然不知道该什么,有点小郁闷,憋了半晌,故作平静的问:“小萝莉,要不要我帮忙?”

“你一边呆着,别给添乱我就阿弥陀佛了。”乐韵正忙着收拾自己的宝贝药材,哪有空管药帅哥呀。

又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燕行悒闷的撇嘴角,自己主动去提小萝莉的大背包,放到她身边,再打开将小背包也提出来,供她随时找工具。

一起在山里跑了几天,他基本摸清小萝莉的一些习惯,她衣兜里携带几把小手术刀,整套的手术刀、剪子、银针、纱布之类的在小背包里,还有少量的珍贵急救药材。

将她的背包拧到她附近,燕行又把自己的背包和装药材的藤制小筐提过来,他坐在小萝莉旁边,看她清理药材。

乐韵将桑寄生枝条间的枯腐树枝和残叶弄掉,将错综交緾的枝条也理顺,拿出剪刀,“咔嚓咔嚓的”剪枝条,将长长短短的藤状枝条全部翦断,最后就留下根和老藤交缠在一起的一团茎块。

桑寄生年代久远,枝条伸展,蓬蓬松松,体型夸张,剪去枝条,根与老藤枝交缠在一起的团子也有一只小脸盆那么大,像个乌鸦窝。

剪完枝条,先丢开根团,拣藤枝,又长又长的再次截剪成段,老枝扎成小束,嫩枝条也单独扎束,各有十几束,收获颇丰。

燕行也懂自己的定位,他就是一杂工,因此,他积极的帮拣药材扎束,再塞进藤筐子。

小萝莉在九曲江之南岸,仅只采到几种比较珍贵的药,量少,携带起来方便,到得江北,她才对药材出手,采挖到一定数量找隐秘的地方宿营,熬煮。

在熬药的时候,小萝莉又满山跑,他么,苦催的被留下当看火工,守着熬药,当然,次数不多,统共才熬了两次药。

任劳任怨当了两回烧火工的燕行,深觉照此发展,要评选最佳药童的话,他不说能拔个头筹,挤进前三甲肯定没问题,如果小萝莉哪天需要助手,当然非他莫属。

乐韵可不知燕帅哥已经暗搓搓的想竞争她的助手职位,她心情特别好,有这株药材,就算其他药材一时找不着,也能控制住田军嫂和米罗教父的病不再恶化,能达到治疗初期所期盼的效果。

把植物枝条全扎好,翻背包,捧出自己装玻璃管瓶的泡沫箱子,打开备用,又准备好刀剪,手套等小工具。

前期工作完成,拿小剪刀和手术刀慢慢的剪、割桑寄生根茎团,茎条和与根纠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是根,哪是茎条。

燕行百无聊耐,以手支肘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欣赏小萝莉工作,人说认真的女生最有魅力,小萝莉认真的样子,特别的安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乐韵很忙,没空管燕帅哥瞅她干什么,将桑寄生的根团割破一个口子,戴着手套的爪子探进根团里去找东西。

“嘶-”燕行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猛不丁的看到小萝莉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将手探进植物根团中间的空洞里找什么,惊得吸了一口冷气,小萝莉看都不看就摸,万一里面有蛇虫怎么办?

小萝莉的速度太快,他又没想到她会有胆大包天的行动,因此根本来不及阻止,小萝莉的小爪子就伸进植物根团间的空档里去了。

就在他勃然变色的功夫,小萝莉整张脸笑开了花,红艳水嫩的小嘴巴咧开,激动的表情像掏到稀世珍宝似的。

有什么好东西?

燕行也被小萝莉的笑容感染,忘了之前的紧张,好奇的等着大开眼界,看她能掏出什么好玩意。

将手探进桑寄生空洞里的乐韵,身心愉悦,根枝交缠成团的中间是空心的,里里布满像蜘蛛网一样的白丝网,挂满蚕茧。

有根条遮挡,她的手在枝条巢里搅了一圈,将丝网弄断,偷偷的将一部分蚕茧扔进自己的空间,反正燕帅哥不知道空洞里有什么,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转移部分蚕茧,小爪子收回,手套上缠满细丝,抓出十几只茧,白中带微黄的茧子,约有大拇指那么大的个头。

“虫茧?”等着开眼界的燕行,瞅着小萝莉掏出来的茧子,讶然的挑高眉头,就几个虫茧,值得小萝莉乐得合不拢嘴?

“错了,不是虫茧,是蚕茧。”她纠正他的错误认识。

“蚕茧还不是虫?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蚕?”燕行伸出指头去拉小萝莉手套上缠绕着的丝,拉一根,嗯,韧性极好。

“野生蚕啊。枯死的是棵野桑树,桑树上有蚕不是很正常吗?最原始的蚕本来就是野生的,后来经过不停的饲养配种才发展成家蚕。”

乐韵以看白痴的眼神瞄眼燕帅哥,拿玻璃管瓶装蚕茧,将十几个茧子将进去,没有塞盖子,用纱布束瓶口,免得不通空气闷死茧子里的蚕虫,然后把缠手套上的丝也搓成团,装进另一个小瓶里。

收起蚕茧,再剪割抱成团的桑寄生的根与枝,将它分成好几份,抖尽根间的树屑,一起收起来。

处理好药材,背上背包,继续出发。

挨了白眼的燕行,没跟小萝莉就蚕的问题扛,也没问她蚕茧有什么用,等她收拾好药材,他背自己的大背包,提起装药的藤筐子,跟在小萝莉屁股后面继续跑路。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要走前面开道,然而,小萝莉果断的拒绝,嫌弃他会踩死药材,嫌弃他嗅觉不灵,遇上小动物也不知道绕路,于是乎,他一个曾经在热带雨林生存过的资深野生探险家秒变一无是处小跟班。

对此,燕大校也是深深的醉了,醉了之后,仍然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毫无怨言的只当搬运工,打杂工,烧火工。

之前,他一人身兼数职也任劳任怨,打来了个空中接物抱到一次小萝莉,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他当跟班当得更加心甘情愿。

因为收集到的药材还不够多,当天扎营后,乐韵没有熬煮药材,又在山里钻了两天,找到一个小山谷,在溪岸树林边扎营,提取药汁。

第三次熬药费的时间有点长,用去一天一夜又加一个半天,药材全部熬成膏状,等冷却后装瓶保存,之后再次出发。

又在山里转悠两天,乐小同学终于找到她跑武夷的主要目标之一——竹参,竹参,f省武夷特产,参像竹节。

f省有许多竹参种植地,而野生的,就连武夷山地域内也因曾经被疯狂采挖,现今再难得一见,唯有自然保护区内才不乏其身影。

找到有竹参的地方,乐韵偷偷转移几棵进空间作种参,挖走了几棵,留下部分仍然让它在原地繁衍。挖到竹参,还余最后一种茶树没找着,继续朝深山开进。

在继续走了一天半后,开进崇山峻岭深处,到处是原始密林和灌木植物,有些地方几十年都没见人影,与世隔绝。因为树山茂密,两人的速度减慢,而乐小同学兴奋的不得了,山岭里常年无人光临,药材遍地,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乐园。

又是一天的上午,深山里露水还没蒸发,燕行跟在小萝莉屁股后,在密林里穿行,走了一阵,前面的人突然站住,他也站住,小萝莉有时走着走着会停下来搞侦察工作,选择方向,他习惯了。

过了几秒,娇小的女孩子嗖的跳起来,撒腿冲往密林深处:“燕人,有人跟踪,快跑!”

跟踪?燕行秒懂,可能是某些人决定动手了!

------题外话------

萌货们,小乐乐被人抱抱了,乃们木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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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七八章 干掉他们

小萝莉噌噌蹿走,燕行也飞步追赶前面的小身影,内心极度震惊,小萝莉怎么发觉被盯梢的?

对于被跟踪并不奇怪,小萝莉出发前提早购票,等于把出行计划和路线大刺刺的通知了那些暗中盯着她的潜伏者。

在信息时代,能出来当跟踪的间谍人员都掌握一定的黑客技术,查小萝莉购票与手机信号不是难事。

他好歹也是专业人员,对有些东西敏感,可他还没侦察到有人跟上来了,小萝莉反而先发现,难道又是她超厉害的嗅觉的功劳?

那个问题,燕行也仅只纠结了一下就抛开,重点思考另一个问题:他是把跟踪者干掉还是甩掉?

他去宰人的话,小萝莉会不会把他视为嗜杀恶魔,将他当洪水猛兽?不宰的话,让人老跟着也不是个事儿。

是杀是留,是个值得沉思的大问题。

燕大少边思考边跑路,身手矫健,灵敏的蹿来蹿去,步趋步跟的紧跟着小女孩,等跑了一阵,钻出密森,跨过一条溪,到达另一边山林里。

藏至密林中,乐韵不跑了,摸了摸被荆棘划破的手背,心情很不好,上次去太行被人跟踪,这次又有人紧跟不放,究竟有完没完?

小萝莉站住时,燕行凑过去,她脱下手套,白白嫩嫩小玉手的手背上有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受伤了?快包扎。”他看到条血痕也感觉到痛,连连催促,深山里有腐叶堆积,滋生出多咱细菌,伤口祼露容易感染。

就算明知自身免疫力好,那点伤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乐韵也没逞强,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冲洗伤口,从藤筐里找出几样药摘下些叶子放嘴里嚼碎敷在伤口上,用纱布缠一圈,把伤口绑扎起来。

处理好伤口,心情还很不好,一张脸乌云密布。

“不开心?”燕行瞅着小萝莉那张黑脸,露出悠长的微笑:“要不要我去把人捉来给你做人体研究?”

“可以直接干掉么?”乐韵咬牙切齿的磨牙:“我讨厌跟着我的小老鼠,全部干掉,挖个坑埋了给树施施肥。”

“你这么个小豆丁有胆宰人吗?”燕行差点笑出声来,小萝莉说的很凶,然,说与做是两回事,她有胆敢砍人?

宰人可不像杀鸡杀鸭那么简单,哪怕像他们这类接受过最严厉培训的人,在第一次动手收割生命后也会有段时间心灵不安。

如他那类特殊的军人,每个人的双手染过血,不算意外伤残或因其他原因退下去的,在役在岗的人收割过不少于十条人命,不说杀人不眨眼,能做到在收割生命时不会再心软,因此,他们也被冠于生命收割机的称号。

而心软的人也不可能成为生命收割机,因为如果当初第一次收割人命时没能熬过心理那关,最终被淘汰,只能成为普通特种队的队长或者调去武警队,不可能成为最顶级的特工人员。

当然,他们收割的都是严重危险到国家安全,破坏民族团结的极恶分子和间谍人员、杀手之类的,双手染血,染的是该死之人的血,不会伤无辜,更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他们是守护者,不是杀人魔,所以为了守护和平,唯有将意图破坏民族崛起大业的奸侫小人的爪牙剁掉。

“别对我用激将法,我虽然还没宰过人,可我见过血肉糊糊濒死的人,人不就是两条腿的动物,跟四条腿的动物没什么两样,解剖动物是解,解剖人也是解,宰鸡鸭是抹脖子,宰人比宰鸡鸭手段方法更多些而已。”

“那行,给你机会,宰个给我瞅瞅。”

“哼,如果一二只小老鼠也要我亲自动手,你这个保镖还要来干吗?是谁当初再三声明是来保护我的?”

“好吧,我自己来,总行了吧。”

燕行郁闷的撇嘴角,论功夫,小萝莉不弱,论嘴皮子功夫,他还真难以说过她,所以想看她的真正实力还是免谈吧,他亲自上阵的好。

“两只老鼠,相距大概二里。”乐韵看到燕帅哥解背包,小声提示。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一清二楚?”燕行拉开自己的大背包拿武器,闻之,抬头看着小萝莉,惊讶之情溢之于色。

“体味,他们的体味比你的臭脚丫子味道更重。”在别人闻来,森林里也就几种味道,在她闻来,她能辩出上百种味道。

无论走到哪,她对一定范围内的味道都了如指掌,若多出一种味道来,必然是新闯来的,嗅觉领域新增人的体味道,不用细思,必然是跟踪者。

“你是狗鼻子。”燕行眼角抽了抽,他说嘛,为什么他还没发觉,小萝莉就先一步侦察到敌情,果然跟她的狗鼻子有关。

狗鼻子有什么不好?乐韵丢给燕帅哥一个白眼,鄙视他,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自己鼻子不通窃,所以嫉妒她嗅觉灵敏。

过了不到二秒,她惊悚了,燕帅哥竟然从他背包里摸出枪管枪托,他他……他竟然能携带枪上高铁?

再转而一想又秒懂,燕帅哥是军人啊,有免检特权。

燕行将枪支零件从背包里拿出来,组装,他动作灵敏,手指比女孩子的手还灵巧轻盈,很快将枪支组装完毕,是只狙击步枪。

校验兵器很合手,他提起枪,将背包藏到一棵树后,慢悠悠的走向树林边沿,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莫明的让人感觉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他顶着,没什么可怕的。

乐韵望着那个高大威武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真的是高如高山,巍峨雄壮,看了几眼,将自己的背包也藏起来,嗖嗖蹿到一棵树叶茂密的树底下,抱着树哧溜哧溜的爬上去,藏到枝叶里,从树叶空隙看向树林外的溪谷。

小萝莉跑向大树时,燕行愣了愣,她既然没躲得远远的,反而留下来看热闹,就不怕他万一失手,让跟踪者过线,给她带来致命危险?

眼见小萝莉爬上树藏起来,他不禁感慨万分,果然是个熟悉野外生存的小机灵鬼,她选的树颜色跟她的迷彩服色彩极为相近,莫说远看,就是近看看到树枝间的一团色彩,也以为是树长了个瘤。

跟聪明的人行动就是省心,小萝莉机灵聪明,完全不用他担心她的安全和隐藏问题,燕行也放下心,提着步枪候察一番,蹲伏在一丛杂草里,将枪摆好,伪装起来。

经过伪装隐蔽,哪怕有人从树林边缘走过也难以发现。

溪谷不宽,连边缘地带算在内也顶多七八米,一股清溪蜿蜒穿行,走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路,溪谷里没有大石或树林,无论是埋伏在谷岸的哪一边,只要有人越溪而过,一清二楚。

伪装好,燕行静等猎物送上枪口。

上午,太阳刚出来没多久,树林里的露水还没蒸发,潮湿得很,树木密集的地方幽暗深邃,人或动物走过留下的痕迹也清晰明了。

幽邃的树林里,两位男子手执步枪,沿着前面人走过的痕迹潜行,两人穿带帽兜的黑灰色登山服,背只中号黑色的背包,连鞋子也是黑色的。

两人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年龄与脸型,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悄无声息的潜行,行动迅速,敏捷。

他们每走一段距离倾听侦察四周声响,研究痕迹深浅,追着跑了一阵,两人停下来看踩踏过的印迹。

“22号,他们好像没有停留,一直在快速移动。”

“路线变化是无规则的,还向来的方向倒折了一段,推测可能在追赶什么东西。你觉得呢,24号?”22号看向树林,那排被踩乱的痕迹向着远处而去,谁也不知道几米远之后会不会转弯。

两人交谈所用语言非华夏国语,而是英语,声音很低沉。

“我猜想也是遇到了很珍贵的东西,所以他们放弃采挖药材,不停的追赶。我们也去吧。”

24号将枪支换一只手,快速奔跑,22号紧随其后,他们在武夷守了数天,最初那个孩子九曲江附近打过一次电话,之后便没了踪迹,直到前天才再次打电话,让他们确定方位,一路寻找,到昨天下午才找到他们的活动踪迹,今天才追上进度。

22号跑一阵又在一丛灌木旁停下,将一根带钩的荆棘扯出来,仔细的看它的刺,看到上面沾着几点血迹,轻轻一摸,手套上沾上红色。

“他们有人被划伤,血还没有完全凝固,刚走没多远。”

24号看一眼22号手套上的红色和荆棘上的血斑点,望望四周,光线比之前略好些,隐约还能听到远处有唏哗唏哗的流水声。

“22号,做掉男的后,小的那个能不能先给我两天?”

“……”22古怪的看看24号,他懂24号的意思,24号的母国男人对小萝莉小女孩有近乎痴迷般的偏执,心底有几分不赞——过了几秒,淡淡的望向前方:“在没出东西来之前,要留活口,重伤残疾无所谓。”

22号说不,24号秒懂那是不反对的意思,心情莫明的好起来了,有些急不可待的想尽快动手干掉那个女孩身边的汉子,尽早捕捉猎物。

等22号钻过荆棘,他也绕过去,两人沿着被踩翻、还没干爽的树叶和踩倒的灌藤杂枝路线,越走光线越明亮,追了二百来米,树木稀疏,杂丛与灌木丛生。

他们已到树林边缘,两人弯腰潜行,就着杂草的掩护,潜到最边缘,溪水小而浅,流动得缓而轻,露出石头或沙土的溪谷共有二三米左右。

前面人跨过溪,去了对面的树丛,走过的痕迹十分清晰。

猫在草丛里的两人,细心侦察溪对面的情况,对面的林没有什么特殊响动,能听到鸟叫,风过还能听到树叶哗哗的声响。

22、24号没有急于行动,耐心的潜伏。

大树上,乐韵遥望远处,清晰的看到两个黑衣人从树丛里钻进溪岸的杂草灌木丛,一张圆脸绷紧,不开心的呶嘴,如果不是想看看燕帅哥的本领,她早就在路上撒迷药了,哼哼!

因药材不齐全,她只鼓捣出为数不多的几种稀奇古怪的迷药,如果没有燕帅哥跟着,她就可以愉快的拿两只小老鼠试药,可惜有个燕帅哥在,只好留一手。

白白浪费一次试药的机会,乐韵还是有点郁闷的,都怪燕帅哥,他好好的跟来干吗?碍事精一个!

不能怪她对燕帅哥不满,实在因为有燕帅哥跟着造成太多不便,有他在,害她不能随时回空间,前几天空间产品需要收采时,她只能找地方熬药,让他帮忙看火守药拖住他,她溜得远远的再回空间抓紧时间抢收作物。

有个燕帅哥跟着,就像有个摄像头无时无刻不跟着自己,对于崇尚自由的乐小同学来说他的存在就是障碍,如果他不是军人,她肯定将他打晕绑树上任他自生自灭。

燕行伏在树旁的草丛里一动不动,他没看见人,但看见溪对面草木摇动的样子就知人来了。

曾经有过多次狙击经验,他不紧张,也不激动,唯一比较特殊点的就是今天身边不是军人也不是队友,是个从没见过枪战的小萝莉。

猫在灌木草里的22号、24号沉稳的观察对岸足足有十几分钟,看到几只鸟儿飞起来又落在另一处,甚至还看到一只老鼠从对岸草丛里钻出来,慢吞吞的在溪谷行走跳跃,因角度问题,老鼠很快不见。

当看到老鼠走过,两人又待一会见对岸没有异样,慢慢的潜行到临溪的地方,再次仔细侦察一番,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摸往对岸。

两人保持着高度警戒心,毕竟溪谷有三二米宽的地方没有遮挡物,不利于隐蔽,因此,两人抱着枪支,以战斗状态挺进。

以石头为支点从溪水上跳过去,到了干谷区,22、24号快速的路向溪对岩的树林,就在他们疾蹿而起时,森林里传来“砰”然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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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七九章 秒杀

砰然枪响,惊碎深山宁静,附近飞禽走兽先是呆怔,随之夺路奔逃,一时树林里兵荒马乱。%d7%cf%d3%c4%b8%f3

燕行在扣动第一下之后,以与比伦的速度扣第二下,随之抱着枪在秒速间换了方位。

步枪子弹速度大约是700-900m/s,狙击步枪的弹速约为800-1000m/s,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大约是340m/s。

狙击点距溪谷中的目标距离不到二百米,因此,在闷响声传至耳膜的瞬间,24号便被一颗高速飞行的子弹斜着从右额钻进他的头颅,再从他左后脑飞出,留下一个瓶盖大小大洞,鲜血以井喷之势飞溅。

24号连哼都没哼,因着弹大的反掀力量向后仰倒,砰啪倒地,他的眼睛还睁着,双手也还保持着要开枪的姿势。

因24号在右侧,22号在左侧,当24号被秒,他的血测到了22号脸上,22号在闷响入耳的瞬间,猫着的身子极速向下卧倒,同时扣动手中的枪。

然而,他那一卧并没有躺开死神的镰刀,一颗高速飞来的子弹撞来,旋转着旋进他的胸口,贯穿躯干,从后背飞出。

喷泉似的血液里,22号眼皮掀了掀,喉咙里发出类似“呵”的声响,那声响被他步枪子弹出膛声淹没,他倒下去趴在凸起的石头上,手中的枪也震得脱手。

22号临死前的一击,子弹飞进树林,先擦着一颗树经过,之后钻进一颗树躯干,深深入肉,仅只能看见一点弹屁股。

在两黑衣人过溪时,乐韵机智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因先做了自我保护,没被枪声震坏耳朵,闷响声里,她看到一个黑人倒了下去,还看到他脑后喷出白与红的颜色,然后又看到另一个黑衣人扑倒,在没接解到地面的时候后背喷血。

她清楚的看清子弹是如保射中黑衣人的,当时,她的自主思维空白,过了一下下,从黑衣人那边飞来的子弹“啪”溅进树干里,声音才把她的意识给拉回来。

恍然回神,乐韵忍着恶心感,观察两中弹的黑衣人,用眼睛的x光功能观察他们身上的光芒变化。

要说一点也不怕,那是假的,只是她在小时立志学医时就接受到了爷爷提前给她的血腥论,又亲眼看过车祸现场和死人,经过煅炼,心理承受力强大,内心也强大。

因为心强大,所以看见两黑衣人中弹的样子能保持理智没有尖叫也没有晕。

眼睛奇异能之下,两个黑衣人代表生命的光芒从微弱到无,说明人死翘翘了,她整个人又有点懵,就这么解决了?!说好的激战呢,说好的你死我活呢?

枪林弹雨,没有!

生死角逐,没有!

速战速决,一弹一个,秒杀,姓燕的还能不能更牛叉点?

默默的呆了一会儿,乐韵松开捂耳朵的手,抱着树干,哧溜哧溜的滑下树,满脸幽怨的拧出自己的背包,挪向燕帅哥。

燕行两弹放倒两只小老鼠,可没有大意,端着枪瞄准溪谷两人倒地的方向,虽然说有一个确认死亡,另一个却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已死,小心为上。

当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侧目,看到小萝莉从树上滑下来,不由暗惊,万一那边的人没死绝,狗急跳墙的临死反击,朝森林里乱射子弹,小萝莉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他本来想叫她别乱动,看到她提着背包,闷闷不乐的样子又不忍心说她,自己飞身蹿起,飞向溪谷,去看看那两家伙有没死透。

乐韵看到燕帅哥飞出去了,拿出副口罩遮住嘴,去帮他提起背包,拿起藤筐子,慢吞吞的向外晃。

燕行钻出树林向着倒地的黑衣人那边跑,左蹿右跃,不停的变换位置,那样的话,就算那边的人活着还有行动力,开枪也瞄不准他。

他一阵飞跃跑进,两黑衣人一个头部中枪,死不瞑目,另一个面朝下,脸砸在石头上,眼睛灰暗。

黑衣人无声无息,倒下的地方鲜血喷地,腥味扑鼻。

第一眼,确认两黑人双双死亡,不过,燕行仍然没有大意到弯腰去碰触两人,而是用脚将一支枪挑起来,拿黑衣人的步枪将趴地的那人给翻过身,让他面朝天,用枪支挑开口罩。

口罩蒙着的人是张大胡子脸,嘴角汩血,脸上的肉瘪了下去,证明已失去生命体征;又挑开另一个黑衣人的口罩,也是一张胡子脸。

燕行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会化妆,别人也喜欢装中年大汉。

两个黑衣人死得不能再死,他将自己的枪支关上保险,从兜里摸出一副薄乳胶手戴好,蹲身,扳开黑衣人的嘴检查,从他们上牙最右侧最里边一颗牙齿里抠出一粒小小的乳白色胶囊。

将死士杀手携带的毒药抠出来,燕行扭头望向树林方向,看到小萝莉提着行李得咚得咚的溜来,有几分无奈:“小萝莉,场面有点血腥,你还是别过来看比较好。”

“哼,我亲眼看着他们死那刻的样子,还怕什么血腥。”乐韵不爽的哼哼,她视力那么好,早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看尽,再说血腥,太迟。

燕行瞅瞅两尸体和污血残浆,只有摇头的份,看到人中弹死去那刻的样子不会太可怕,人死后的场面可能更凄惨一些。

小萝莉自己愿意看,他也不怎么反对,让她看一看也好,习惯成自然,以后再见血腥场面也不会觉得恐惧。

他拿着抠出来的毒药,等小萝莉过来。

乐韵拧着东西,蹬蹬的冲向燕帅哥,相距一米左右便能将血腹场面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皱眉,真的好血腥!

忍着冲鼻的腥味,走到燕帅哥几步之外放下背包,乐韵抱出自己的医用工具,拿出手术刀,跃跃欲试:“帅哥,我要废物利用!”

她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燕行默了默:“等我搜一搜,你再动手。还有,这是他们嘴里的毒药,你有兴趣可以研究研究。”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将药交给小萝莉,立即着手搜查大业,将两黑衣人的背包解下来,再搜身,将他们随身携带的和藏着的东西全摘下来,连鞋子也脱下来,划开层面,看鞋格子里有没藏什么。

将黑衣人全身上下搜刮遍,脱去他们的上衣,露出胳膊,把他们身上的纹身全部拍下来。

胸口中弹的黑衣人,子弹钻进肉时弹孔很小,贯穿而出,留下比大号可乐瓶盖还大的空腔。

“小萝莉,他们也化了妆,有没办法洗去他们脸上的东西?”

“好吧,看在你干掉了他们的份上,我帮你一次。”乐韵撇撇嘴,她也知道两黑衣人的脸经过化妆,猜着燕帅哥会让她出力。

她没有洗化妆品的药水,拿出前几次熬的药,用针筒抽出一些混合在一起,倒一点在手心,抹在两黑衣人脸上,再去捧几捧清水擦洗,很快两黑衣人露出真面目,都很年青,看起来三十左右,一个是亚洲人面孔,一个欧美人面孔。

乐韵揭黑衣人的眼皮,将他们戴的美瞳摘掉,东方面孔人是黑眼睛,欧美人是浅碧色眼睛,他戴上美瞳后因色彩调合的原理,眼睛呈黑灰色。

燕行帮两们黑衣人拍照,提取头发、指甲和沾血的布块,一起密封,回去可以验dna,查查他们来自国外哪些家族。

他搜刮一番,退位让贤,将两黑衣人随小萝莉处置。

乐韵拿手术刀,将一个人摆放好,帮他眼睛动手术。

燕行好奇小萝莉会做什么,等着她大展身手,只见小萝莉挥手刀如挥菜刀,刀刀利索,三两五除二的一顿划割,分离出眼有膜,装在一只小琉璃管里。

“……”他默默的抬手臂,抹了抹脸,小萝莉还真的懂废物利用。

他找不到聊天的话题,憋了一会儿,闷闷的问:“小萝莉,你有没觉得我很凶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杀了?”

“坏人本来就该杀。”

“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坏人?”

“是好人的话用得着化妆搞跟踪?还非法携带武器,那种枪不是我们国产的吧?”

“枪型是e国的,我们国家没有进口作军用品,应是黑市走私品。”

“这不就是了,非法携带枪支不是杀人放火,就是在搞恐怖活动,妥妥的是坏人哪,不干掉他们,死的是大天朝的无辜人士,坏人死有余辜。”

燕行心里莫明的觉得开心,小萝莉见死必救,一旦确定对方是坏人,毫不手软,黑白分明,善恶分明,是个可爱的爱国小青年。

乐韵手脚利索,绝不拖泥带水,办事效率那是杠杠的,将两黑衣人眼角膜摘下来,保存起来,收起自己的医用工具,甩挑子走人。

其实,如果换个地方,在城市的话,两黑衣人身上能废物利用的东西很多,心、肝、肺、肾等等都可以利用,收集起来,哪天遇到型号对得上的需要移植某种零件,也就有了用处。

然而,现在地方不对,崇山峻岭里医疗设备不齐全,那些东西取下来也没法保存,只能让它们浪费掉。

对此,乐小同学深感遗撼,如果在城市该多好,这两人身上的零件可以多救好几个呢。

“帅哥,挖坑埋尸的事交给你啦,我挖药去喽。”如何处理尸体,那是帅哥的事,不干她事,她赶紧闪离,走得那叫个云淡风轻。

“……”太不厚道了!燕行狂瞪,哪怕他恼得牙根痒痒,小萝莉也没理他,她背着背包,拧着藤筐潇潇洒洒的溜之大吉。

瞪着小萝莉跑进溪谷边的灌木杂草丛,他恨恨的收回视,将两黑衣人搬到一起,丢掉沾血的手套,召出自己的异火丢尸体上,放火焚尸。

异火落下,衣物先着火,然后烧得躯体哧哧冒油,油助火势,熊熊燃烧。

燕行重新另戴一副干净的手戴,清点两黑衣人的物品,把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全丢火里焚烧,只留下一些有用之物,全部密封起来带回去研究,把枪也拆下来,装进自己大背包。

异火焚尸,并没有什么浓烟,也不怕被别人见烟派无人机侦察,所以他不怕被人发现,至于枪声,所在地在山岭深处,距离保护区那边很远,枪声传不出那么远,就传出去,等被人听到也难以辩别在哪个方向。

两具尸体共费了约一个钟才焚烧完,燕行又把染有残血的地方也用火焚一焚,清除掉污血污物,把沾有黑衣人血污的每寸地方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怕小萝莉嫌弃他身上沾有血腥味,自己又去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把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的才去找小萝莉。

乐韵扔下燕帅哥善后,自己溜进草丛树林里找药,跑远一点,找到隐秘的地方,偷偷的去洗了个燥,换了身衣服,把沾到血腥味的衣服洗干净,放在溪谷石头上晾晒,自己在附近挖药。

等燕帅哥找来,她认真的观察一阵,燕帅哥大概用了异火,消耗不少精神,眼中浮现疲惫之色,他身上的毒素也活跃了一点点。

她从自己背包里拿出装药丸的袋子,倒出一粒药丸给他:“燕帅哥,你用一次异火,是不是会有虚弱期?”

“嗯,用异火消耗精力,用过量的话,有时需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元气。”看到小萝莉递来的药丸,燕行眼眸一亮,小萝莉关心他哪!

他喜滋滋的接过药丸塞进嘴巴里,顿觉一股甘甜顺咙而下,沁人心魂的舒爽感散向四肢百骸,令全身毛孔都似张开了嘴在呼吸,浑身通透。

药丸能助人恢复元气,也能回复精神力,燕行的疲惫一扫而光,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跟着小萝莉出发,又钻进深山,遇到好药就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山里玩捉迷藏似的游走。

临近中午,两人翻过山岭,进入一片更幽邃的树林,小萝莉走着走着停一停,改方向,走了不到二分钟,她猛然站住倾听,转而又一次撒腿狂奔。

燕行拔腿就追,心里闪过大大的问号,不会又有小老鼠跟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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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章 迷你小墨猴

燕行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因为小萝莉撒开丫子只管跑路不解释,他只能跟在后面紧追不放,也幸亏他是军汉子,要不然必定会被甩十条街。zi幽阁www.ziyouge.com

他也很郁闷,小萝莉身娇体小,灵活轻便,所以同样的树丛间隙,她像泥鳅似的滑过去,轻松无比,轮到他,有时会被卡住,有时必须要跳起来或者匍匐前进,也因此会耽误一点时间,从而总是走在追追追的路上,让人心塞不已。

小跟班燕帅哥心中幽怨成河,跑前面的乐韵,一马当先,片刻不停的冲冲冲,根本没空管燕帅哥能不能跟得上,他要是连她的脚步也跟不上,她觉得他与其留在部队占位置,不如回家种红薯。

她抢时间,不择路线,尽量走直线,只有在不得不避时才绕一绕路,然后,钻出树林到达河谷,没脱鞋没找合适的过河路线,蹬蹬冲进及膝盖深的溪水里,趟水过河。

越过之前所在的那座,背后是个大狭谷,河水并不宽,约三米左右,大约最近几年没有发特大山洪,大部分河床已经长满藤草灌木,再远些的地方就是树林边缘。

小萝莉急冲冲的趟水过河,燕行没那么急,左跳右跳,从石头上跳过河,再一阵狂跑,追上在覆盖绿色植物的干河床上蹿走的小萝莉。

小萝莉体轻体巧,有时候很有优势,同样有时也有劣势,她实在太娇小,有时钻进藤蔓里就会被网住,连头都看不见,个高身长的燕大少腿长啊,长腿一迈就能压住藤蔓,轻松跨过去。

因而燕行很轻松的追上小萝莉,有时也帮她将跟她一样高的藤与草丛拨开,让她钻过去。

好不容易从满是藤条有荆棘的地方钻出来,乐韵马不停的又跑了四五米,站在杂草里,仰望森林边缘的一棵大树。

落后半拍的燕行赶至也望向前方,不觉一惊:“森林蟒?”

与变成荒野的河床相邻的森林边缘,树木稀散些,树也更高大,边缘长着一棵直径约有一米的大树,树上结满小果子,在最近地面的树丫上盘着一条大蟒。

那条大蟒黑中带黄褐色,还有白色相间,花纹斑斓,体型十分的粗,比现在用的标准饭碗还粗,它成一字形的横卧于树枝上,压得比人手臂还粗的树枝向下弯。

花斑大蟒大概吃饱了,在树上睡觉,尾巴垂下一截,像挂着一支粗藤似的,因树木比较稀密,太阳光也能照到它鳞片上,反射出点点亮光。

看到大蟒,燕行眼角暴跳,大蠎蛇是保护动物,小萝莉不会打它主意吧?

他正想问,想起自己当初说过无论她做什么,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管住自己的嘴,没问十万个为什么。

乐韵打量树上的大蟒几眼,飞快的解开背包放草丛上,提着柴刀,嗖嗖向大树跑去,边跑边喊:“燕帅哥,我要抓住这家伙,你帮帮忙,想办法抓尾巴或者头,不能让它身子卷起来。”

啊?!

原本想置身事外的燕行,听到小萝莉的话,不禁有点傻眼,小萝莉自己对动物动手,还拖他下水,这……这,实在太不厚道了!

他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的,为什么还要拖他下水,怕他告密?

以同情的目光瞅瞅大蟒,燕行松自己的背包,小萝莉有求,他能咋的?当然是义无反顾的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一次,所以,只能为大蛇掬把同情的泪,它被谁发现不好,偏引起小萝莉的兴趣,他也爱莫能助。

深山老林,与人类隔绝,大蟒蛇大概从没见过人类,对于两脚兽的到来并没有在意,听到人跑动弄得草木唰唰的摇动声,它伸出大头,懒洋洋的观望。

乐韵跑到一丛藤旁,割下几条粗粗的藤蔓,劈去枝条拼结起来,扔掉柴刀,冲到大树下,带着藤条,抱着树哧溜哧溜的往上爬。

大蟒对两脚兽不感兴趣,便并不等于对于有动物靠近还能无动于衷,它慢慢的滑动,伸长头,剧高临下的冲着爬上来的动物张开嘴,发出示威声。

乐韵刚爬到一半,大蟒便进入攻击状态只能暂停,望望距树叉还有约两米,两脚交叉箍住树稳住自己,将藤条绕两圈,往树上一抛,等藤抛过树枝落下来,抓住头,打个可松可紧的活圈。

藤条抛空,大蟒支起的头晃了晃,长长的身子悬空一截,逼近入侵动物,长长的舌头一伸一缩,在侦察动物的危险性。

燕行放下背包,看到小萝莉往树上爬,一张脸黑了一截,树上有蟒,小萝莉这是想送羊入虎口?

小萝莉那么细,大蛇一口把她吞下去估计还能绰绰有余,要知道蟒蛇能吞下比他们大八陪的东西,蟒吞猪吞羊的事鲜见不鲜。

当看到大蛇支着头俯视小萝莉,他为之捏了把汗,生怕大蟒巨大口一张,将小萝莉当包子吞掉。

大蟒头伸来,乐韵没有退缩,反而伸出小爪子挥了挥,大蟒被激怒,张开大口,伸长身子扑向猎物。

燕行大喊:“快跳下来!”

跳什么跳?

乐韵不屑的哼哼,她就等着它伸头过来好么?

当大蟒攻来,她早已蓄势待发的小爪子闪电般的伸出,无比精确的抓住大蟒的七寸位置,大蟒很粗,她的手掐住它的七寸并不能锁拢,没法将蛇脖子掐个整圈。

就算是那样,已经足够,她要的只是一点点时间,当一把掐住蛇七寸,将打成圈的藤套住大蛇脖子,拉紧藤套,抓蛇脖子的手松开,两手抓紧另一端藤条。

打蛇打七寸,七寸是蛇的致命点,大蟒被拴住七寸,身子扭曲,搁在树上的长身躯跌落下去,然而因为头被套住,藤又是在树叉上,它被悬空吊了起来。

它的大尾巴砸到了地面,又反卷而上,想要卷住藤条。

小萝莉抓住蛇七寸时,燕行眼睛瞪成铜铃,那手速好快!好准!小萝莉堪称捕蛇能手!

当看到大蟒被吊起来,他急速蹿出去,冲到大树底下,伸出铁箍似的大手箍住大蟒尾巴,将大蟒拉直成线条。

大蟒头被拴,尾巴被扯住,身子不停的拱动挣扎。

燕帅哥很给力,乐韵抓着藤条下滑,双脚落地,将藤条放长,让大蟒身子距地面更近一些,将蟒压在树身上,用藤条缠几圈,再把藤条绑在树上。

蛇的生命力很长,就算被拴在树上,大蟒后半截身子还在激烈的掐扎,燕行用脚踩蛇尾,再掐住一段蛇身,不让它卷成圈。

大蟒半戴身被缚起来,尾巴一截又被一条军中铁汉子所箍,成为待宰的羔羊。

乐韵半刻没有迟疑,摸出手术刀,刺在蟒腹部最薄弱的中线处,一刀划开蛇腹,向下解剖,手法极快极快,两刀将蛇腹剖开,露出内腔。

她没取胆,也没取脂肪,伸手掏出蛇胃,它进食没多久,胃部膨胀。

翻出它的胃,乐韵眼都没眨,手术刀在蛇胃划拉,一刀下去,胃被解剖开,它吃了好几样食物,有野鸡、鸟,老鼠,还有不知什么小动物,有些刚吃,有些消化了一半,留下残肢断臂,羽毛残骨。

胃部很脏乱,臭味熏人。

燕行屏住呼吸,观察小萝莉究竟想做什么,他一度以为她想取蛇胆,或者想要脂肪炼油,却万万没想到结果大出意外,小萝莉竟然在解剖蛇胃。

剖开蛇胃,乐韵将手术刀一刺,锵的刺在树身上,小心翼翼的翻蛇胃部的食物,很快翻出两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很小很小的两团,比人的大拇指还小一点,灰色的毛发湿糊糊的沾在身上,还粘上一层蛇胃液和动物被消化的残物,粘糊糊的一团,让人分辩不出是什么动物。

“可惜了啊。”将两团小东西捧出来放在掌心,乐韵遗撼的叹口气,就算她尽力赶来抢救,终究迟了一步,有只小动物已死亡,还有一只奄奄一息,好在它还活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于已死的小动物,她无能为力,捧着一死一重伤的小动物,拔腿跑向自己放背包的地方:“燕帅哥,可以放手了,快来帮我拿水。”



燕行脑子里全是问题,小萝莉不惜杀死大蟒,就只是为解剖蛇胃取两只小动物?那是什么小动物,值得小萝莉干这种杀鸡取卵似的事?

他满腹疑问无从问起,果断的松手松脚,丢下大蟒,追上小萝莉,跑到背包的地方,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从自己背包里拿出矿泉水,拧开盖子。

乐韵坐在藤草上,将已死的小动物放在一片叶子里,小心的将奄奄一息的小动物拿好,让燕帅哥帮淋水,轻轻的帮它冲洗。

按小萝莉意思行事的燕行,一边倒水,一边观察小动物,等冲走蛇胃液粘糊,小动物隐约可辩,看脸,是猴子脸、

缩小迷你版的小猴子?

脑子里闪过几个问号,燕行脱口而出:“墨猴?”他叫了一句,又自言自语:“眼花眼花,一定是我眼花!”

“你眼没花,你看到就是墨猴幼崽,要不然我犯得着捕杀受保护的大蟒蛇吗,我又不是神经病,没有解剖蛇的嗜好。”乐韵没好气的呛燕帅哥,堂堂军人,这么不淡定,实在太丢脸了。

“真是墨猴?”燕行挨了句怼并没有在意,惊讶的打量小萝莉手心里的小动物:“墨猴不是灭绝了吗?咦,猴脸猴爪子,没错,是长着猴样儿,看起来好像要死了的样子……”

“呸呸!”他还没完,乐韵愤愤不平的打断他的话:“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乱说一句,宰了你。”

燕行闭嘴,小萝莉好凶残!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一个七尺男儿就不跟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斤斤计较了。

墨猴啊!

暗搓搓的,他又有几分欣喜,墨猴曾引无数名人墨客竞折腰,可惜,因无止境的猎捉,它们的生存空间遭到破坏,本身繁衍能力低,很早就被宣布在国内失去踪迹,令无数无缘得见的人扼腕叹息。

曾经,很多人猜想也许在武夷深山还有可能存在墨猴,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那也仅只是猜想,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亲眼看见这么可爱的小生物,也是三生有幸。

如今,对于小萝莉捕杀大蟒的行为也深表理解,如果是他发现大蟒在捕捉墨猴,不用说,他也会杀大蟒解救墨猴,大蟒没有灭绝的危险,墨猴早被列入灭绝名单,墨猴比二级动物大蟒珍贵太多太多。

燕行看小萝莉温柔的帮小墨猴洗澡,小猴子比小萝莉的拇指还要小,那么嫩,大力一点就能捏碎。

将小墨猴洗得干干净净,乐韵先给它嘴里塞一点救命的人参片,再用毛巾包帮它擦水迹。

小墨猴一只前肢骨折,腰背和后肢也被划拉伤,它很弱,被救治时只有眼睛在转动,等冲洗去蛇胃液,稍稍活跃一些,另一条胳膊也能动几下。

超小的迷你版小猴子,眼睛黑黑的,就算伤得很重,没有精神,被那双眼睛看一眼,也能把人的心萌化。

就算是军汉大老粗的燕行,也心甘情愿的拜倒在它魅力之下,殷勤的当牛作马,听说需要给小猴烤毛发,他飞跑去捡干柴干草,劈出一个地方,生火,给小猴子取暖。

小墨猴的发毛被烤干,呈白灰色,毛发细长,估计出生也就三两个月的样子。

乐韵用毛巾包裹着它让燕帅哥保护,找出自己携带的铜捣钵,拣些药材捣碎,再配上以前熬好的药,调和成膏,帮小猴子把有伤部位的毛发剪掉,先帮把折断的前肢接骨,裹上膏药,固定,包扎起来。

小墨猴太小,有些地方不方便敷药,她干脆将它前腹后背全粘上膏药,再包扎裹缠起来,然后再给它的两条腿上药,于是是乎,小小的一只墨猴被裹成粽子,只有一条胳膊和脖子能动。

帮小墨猴处理好伤,乐韵用藤织只小圆筐,垫些柔软的细草树叶,再将毛巾剪成几块,铺一块在草叶上给小墨猴当窝,之后才和燕帅哥先吃了点干粮,先择地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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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一章 小猴子是我的

扎营工作一贯是燕少的工作,他选的营地在树木稀疏的边缘,距解剖大蛇的地方约有二百来米,扎在稀疏的大树之间,就算有航拍,有树枝遮挡,也难以发现他们的帐蓬。ziyouge.com

清理出一块地方,支起帐蓬,将行李搬进帐,他去捡柴。

乐韵把湿鞋子晒在石头上,再去安葬死去的小墨猴,她怕没人看着,受伤的小墨猴会乱动,将小圆筐携带在身边。

她给死去的墨猴幼崽洗个澡,弄得干干净净的,在树林里挖个深坑安葬,让它落土为安。

那只小猴子被大蟒吞下去前可能咬了一口,腰骨尽断,等她赶到,用眼睛x光扫描蛇腹时它已经死亡,所以,就算她有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

其实,会找到墨猴全是意外。

乐小同学在闻到蟒蛇的气味,想绕路走,避开它活动的地盘,后来闻到猴子的独特气味,才联想到武夷曾经是墨猴产地之一,那时原本也没想去探个究竟,却听到猴子凄厉的叫声,猜测可能遇险才跑来看。

等赶到地方,终究晚了一步,只看见蟒蛇,没见猴子,扫描大蟒,在它胃里找到两只小墨猴子。

从结果推测,可能是大猴子带小猴子在树上觅食,遭受大蟒突袭,小猴惨遭吞食,大猴救不回孩子,只能含悲逃命。

从而等乐小同学赶至,没见大猴,只有残余的气味。

在兄弟姐妹被掩埋时,活着的小墨猴安安静静的看着,表现出极度的悲伤,等人类垒出土堆,带它离开,它也没吵闹。

让死去的小猴子入了土,乐韵去处理大蟒。

大蟒被拴住头,又被剖腹,被丢下不久死亡,不过,在死前它有小半截身躯仍卷在一起。

乐韵取走蛇胆,摘走脂肪,剥下蟒皮,解开藤,将蛇身和它胃里的东西全搬到没有草木的河谷里丢着,等燕帅哥有空再去焚烧。

趁着燕帅哥没回来,她先偷偷的拿空间里产的花生和水喂小猴子,等它吃饱,带它去捡柴。

树林里从树上掉下来的干枝很多,柴火很空易收集。

两人收集到大堆柴,乐小同学生火熬蛇油,燕大少跑去焚烧蟒蛇,他看到被剥皮的一堆肉,默默的抹了两把汗。

蟒蛇长约四米,约有六七十斤重,肉堆在一起白花花的,挺碜人的。

将大蟒毁尸灭迹,燕行回到扎营的地方,得到一颗药粒当奖励,欣然大喜,坐着帮烧火,时不时看看那晾在树上的蛇皮,看看时不时抱着圆筐看小墨猴的小萝莉,欲言又止。

“燕帅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犯不着吞吞吐吐的。”乐韵被瞅得次数多了,笑嘻嘻提起话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视着他:“反正小墨猴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谁抢我跟谁急,蟒皮、蛇胆你喜欢可以拿去。”

小萝莉如珍似宝的抱着小圆筐,生恐别人抢似的,燕行也是无奈的很:“我不跟你抢小墨猴,只是,你确定你能带过安检?”

“我会想办法的,我带不过,不是还有你?”燕帅哥不抢自己的小墨猴,乐韵笑得咧开嘴:“这只小猴子没了大猴子照顾,放在山里也活不下去,我带回去养,等它长大了,过两年再送回这里。你不许告诉森林警c,也不许告诉野生物学家,如果让那些人知道深山里还有墨猴,很多不法分子肯定会跑来捕捉,这片区域的生态会遭受到严重破坏,墨猴会再次遭受灭顶之灾。”

又拉他下水!

燕行颇有上贼船的感觉,小萝莉捕杀大蛇让他帮忙,把他拉下水,带小墨猴回家还想拉他打掩护,她是吃定他了吧?

合力宰了两只小老鼠,合伙干掉一条蟒,他们早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不介意帮打掩护,只是……

“我可以带你免检,可你带小墨猴回学校后,万一它跑出去让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放假回去了又让谁帮你喂养?”

“墨猴很通人性,很聪明,我会好好教小家伙不要乱跑的,放假了可以让我晁哥哥帮照顾啊,晁哥哥那么温柔,小墨猴也会喜欢他的。”

燕行嘴角下垂,小萝莉心里就只有她晁哥哥,不公平,明明他也帮忙救小墨猴了,为什么不能让他帮喂养?

“燕帅哥,你帮我成功带小墨猴回学校的话,我请你吃三顿大餐。”

“瞒而不报,还为虎作伥,是要担很大风险的,才三顿饭,是不太少了点。”心中一喜,燕行眼睛亮了亮,表面上装作吃亏的样子,想多讨点福利。

“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带回去吧,大不了包车从f省回京,花一二万总该够了。”

“我没说不帮忙好么?”小萝莉还是老脾气一言不合就翻脸,就不怕他举报?

当然,他是绝对不可能去举报的,诚如小萝莉所说一旦被人知道武夷山里还有墨猴,一定会轰动全国,地方方面也不会放过以此为喙头搞开发的机遇,不法分子为牟取暴利必定铤而走险进行非法捕捉,到时墨猴生存的家园会遭到严重危机,弄不好的真的会令它灭绝。

“不跟我讨价还价的是好人,跟我讨价还价,存在有潜在威胁和要挟的家伙都是奸诈小人,我不跟奸诈小人做朋友。”

“我是在跟你打商量,没有要胁你的意思,不用打车了,打车浪费钱。当然,为避嫌,还是要想办法做的隐秘点,不能明目张胆的带进站,更不能让人看见。”

“耶,燕帅哥是好人!小可爱,快谢谢帅哥!”燕帅哥答应当保护伞,乐韵眉开眼笑,拿起小墨猴的小胳膊,朝帅哥扬扬爪子,代表打招呼。

小墨猴睁着双又黑又大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没有反抗,等人类放下她的小爪子,还主动去碰碰人类的手指,表示自己的友好。

小猴子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让乐韵喜不自胜,抻出手指,轻轻的摸她的脑袋,小猴子性别为雌性,夭折了那只是雄性。

墨猴与指猴相似,一胎1-3只,生双胞胎的机率极大。

因此,乐小同学也不知道大猴生了多少只小猴,从残留的气味判断,应该还有一只幼猴幸免于难。

小墨猴的毛发很柔软,圆脑袋小小的,毛有好几豪米长,小胳膊细细的,被挠到手有点痒痒。

在刚被救时,小墨猴大概怕人,所以不亲近人,当喂吃了花生和水,大概觉得好吃,乐韵摸她的时候才不会瑟缩。

小墨猴乖巧的任人摸,还转了头,用小爪子攀抱人类的手指。

乐韵乐得咯咯笑,逗她玩会儿,从毛巾褶子里摸出半瓣花生,再掐断成两半,给一半给小猴子,另一半又藏起来。

小家伙太小,一次性不能多吃,吃太多容易撑着,适宜少吃多餐。

小墨猴细细的小手抓住花生瓣,塞嘴里咬。

燕行看得瞪圆了眼睛,悄悄的挪到小萝莉身边,研究小墨猴怎么咬食吃。

看他看得目不转睛,乐韵大大方方的将圆筐给燕帅哥抱着欣赏:“你温柔些,只要让它感受到你的善意,它不会排斥你的,这是只小母猴,有些地方不要乱摸。”

被交待不要乱摸,燕行耳尖唰的发热,想摸摸小猴子的脑袋,又怕用力太大碰伤它,只敢用指肚碰了碰它的毛,见小猴子没有讨厌他,他欢喜的又碰触了一下,眼里溢出喜悦。

“小萝莉,带回去后要不要打防疫针?”

“不用,带出山前我会给小灰灰泡药水澡消毒,不会携带病菌进人类社会的。”

“那,带回学校后,我能不能偶尔去看看这个小家伙?”

“我允许你探视,不可太频繁,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更不可以偷偷的携带眼睛偷拍小灰灰生活。”

一个络胡子大流笑得跟个孩子的,画面有点怪异,乐韵越看越无语,燕帅哥一个大男人竟然也喜爱毛茸茸的小动物,大概就是人说的“长着汉子的身,揣着颗少女心”,看他爱不释手的摸小墨猴的毛发乐得眼开眼笑的样子,也不想打击他爱小动手的热情,同意他去探视。

“我不会偷拍的,好可爱,你看,它想抱人手指玩耍。”燕行欣喜欲狂,小萝莉让他去看小猴子,他就有理由去她宿舍做客,一举两得。

“不要让它咬到你手指,它从蟒肚子里出来,还没喝杀病菌的药,牙齿怕有邪风。”

“嗯嗯,我不会让它咬的。”

燕行抱着圆筐子,给手指给小墨猴抱,他的小手指跟它个头差不多,它的小爪子只能搭他手指上。

他没问小萝莉是怎么知道有墨猴被蛇吃进肚子里去的,小萝莉整个人都透着神秘,有些事还是装糊涂的好。

有燕帅哥看护小墨猴,乐韵安心炼蛇油,将熬出小半锅蟒油,因为大的几支玻璃管瓶装了药,小的又装不了那么多蛇油,只好添加药材,将它制成膏状,用密封袋子包装起来。

熬过油的奶锅有一股腥味,洗了好几遍,又煮了药材和泥巴才把味去尽。

待熬出蛇油,也到了半下午,没跑远地方,就在附近挖了些药材,还去枯树上找了一点小虫子给小墨猴当储备粮。

墨猴,指猴等小型猴类是杂食动物,食植物棵子,茎根、花朵,也吃昆虫,饲养的小猴子也需隔断时间喂食虫子,不然难以成活。

晚上,乐小同学带小墨猴住帐蓬,因小猴子体质不是很好,还没消毒,她并没有急着将小墨猴带回空间,等半夜自己回空间打理作物,拿了三四颗绿豆给小猴子吃。

第二天,乐韵给小墨猴换了药,背着背包帐蓬睡袋去挖药,留下燕帅哥在原地照顾小墨猴。

之所以留下燕帅哥,一来是为照顾小墨猴养伤,第二是等着看大猴子还会不会再来伤心之地悼念遇难的孩子。

猴子是最有灵性的动物,也是最重感情的动物,母猴失去小猴子会特别悲伤,一般会守好几天也不肯离开,总希望孩子还能活过来。

小墨猴是被大蟒吞吃的,大猴子虽然走了,也有可能仍然会回来。如果大猴子回来,有可能会呼朋引伴,也可能是只有猴妈妈和猴爸爸,不管怎样,只能看到大猴子,或许能以此推测出深山里猴族的生存状况。

燕行认识的药不多,不能代替小萝莉采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守,好在有只小墨猴在,小萝莉让他留下是当奶爸,否则,他准以为小萝莉是要抛弃他去当独行客。

独自行动的乐韵,并没有逢药就采,只挖了少量几种珍贵药材,一路朝目标方向前进,钻进为数不多的原始次森林地带。

在独行的第二天,她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茶——一颗长悬崖陡壁上的百年老茶,茶树枝繁叶茂,碧绿碧绿的,位置也极刁钻,不朝东不向西,在东南方位,每当太阳出时能晒到阳光,日落时也能晒到阳光。

茶树长悬崖之上,离地面足有百来米高,乐韵爬上悬顶,费尽心思,砍树藤结索,再从崖顶垂吊绳索到崖壁上攀岩挖茶树。

偌大的茶树长在岩缝里,牢不可动,她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挖出来,丢回空间变为私有财产,待爬上崖顶,回空间种植在栽种面包树的花圃里,种前先栽剪了枝,摘下所有茶籽和嫩叶。

挖到茶树,大功告成,乐韵又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跑去一个山头找到一片竹林,不管三七二十一,砍得上百棵竹子搬回空间,再绕从另几座山走,一边欢乐的挖药,一边回去找燕帅哥。

小萝莉出发后,燕行除了喂食小墨猴便无所事事,每天捡点柴火,帮小墨猴找找虫子,实在无聊了,去挖自己认识的药材。

小萝莉走的那天,没有等到大猴子来,第二天,没见影,第三天仍不见大猴回来,三天过去大猴子没回,说明它们真的伤心绝望,不会再回失去孩子的地方了。

等待的日子,燕大少比较忧伤,小墨猴不爱吃他找来的虫子和野果子,它最爱吃小萝莉留下的花生,害他也想尝几颗,看着数量太少,没无耻到跟只小动物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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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二章 有什么目的

当乐小同学在f省深山愉快的采药时,首都贺家每天门庭若市,王老太太苦思多日无计可施,教唆王老先生去了一趟,可惜,贺家只当是普通访客,意思意思的招待一下就端茶送客。

没法跟贺家重修旧好,王老太太也没多留孙女多住,到10月底让她自己去过什么万圣节去了。

赵宗泽旁敲侧西的一番探问,得悉王家仍然打探不出帮贺家老不死治病的人是谁,心中大失所望,仍然没露半分不满,赵家目前在京城能抱到的最粗的大腿只有王家这一支,还得抱紧不放。

罗伯托每天心情极好,当在华夏军医总院那边排到号了,他如期去看病,得到的结果其实跟中医院没啥差别,也给开了中药方子,他也照方取药,回酒店后仍然先吃中医院的药。

米罗暗中寻找莫里蒂,暂时没找着下落,出不急。

最灼心的是乐家,乐富康乐富民还在狱中,暂时不能保释,两位乐乐天天急得上火,乐佳琪暂时打理公司,她忙得没空劝慰母亲和婶娘。

晁同学和小伙伴最悠然,陈同学等人唯一比较郁闷的就是好久没有蹭饭,想念小萝莉做的饭菜了。

日子过着过着,就到了11月。

季节进入11月,北方渐冷,许多地方初入11月便飘雪,首都气温也骤降,人人换上冬装。

北方天冷得早,晚稻在10月底收割,红薯土豆也早早收了,南方的冬天来得晚,晚稻到了11月初,才刚到收获季。

e北省几乎全在11初始收获,乐家于11月3号收稻,乐家的稻子其实还可以再等几天收也不晚,因为11月7日立冬,立冬就要挖薯,因此,周秋凤决定早收几天,那样的话就算再帮别人收几天稻子,也能及时挖红薯。

自家妹夫家收稻,周哥当然帮忙,程有德兄弟也给乐家帮忙,周秋风还请了小型联合收割机,大田用机器,小田人工收,一天就搞定了家里的稻田。

乐家的房子在十月中旬以前楼梯间的遮雨楼建好,内外墙粉刷完毕,顶楼装上栏杆,因天气好,吹晾一周,二楼干干爽爽,随时可入住,当稻子收回家,一部分上三楼晒,一部分晒门前地坪。

就着小联合收割机,周哥和程有德家也决定收稻,周哥排行,4号,周秋凤帮娘家收谷。

e北的11月,天干气爽,适合收稻,京都寒意瑟瑟,4号,天空仍然被北风送来的浮尘所占,当然,京城的人们并没有因此怠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如既往的奔行在谋生大道上。

当天是周五,晁同学上午在学生会处理工作,学生会赞助商资格重审事件在周三落幕,有两家赞助公司存在非法交易和帐务来历不明,学生会将不再接受两家赞助商任何赞助,并将以前所赞助的经费予以返还,赞助物品的,按市价折合返币。

做为会长,晁宇博不仅要再次核算所有有问题赞助商所赞助物品与款项的统计结果,还必须再一一写亲笔信,对所有支持学生会工作的赞助商表示感谢,以及写邀请帖,请赞助商参加青大学生会举办的酒会。

晁宇博花了小半天写信和邀请帖,每写好一封进信封,之后统一贴邮票,等处理完所有工作,趁着有时间,本着高效率的行事作风,立即去邮寄。

寄信之后,顺便去医学部找几位领导汇报了一些跟医学部有关的工作情况,直到下课后才结束聊话。

从医学部办公楼走出,晁宇博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还没走到地头,听到有人喊,回头,看见数个男女走向医办楼,没看见有熟人,正迟疑间,看见一个长发美女从同伴中脱队,小跑跑向自己。

谁来着?

看到长发美女跑来,晁宇博觉得有点点面熟,好像前几天遇到过好几次,不过,他并没特别在意姓啥名谁,只记得是医学部的学生。

王紫嫣远远的看见优雅美少年,先丢下同伴们跑去打招呼,看到俊美少年站住在等自己,心情倍儿好。

北方冬季过早来临,少年会长外穿蓝色中长装的风衣外套,内穿衬衣薄羊毛衫,面容清俊,如一支蓝莲,优雅静立。

王紫嫣跑到高洁如莲般的少年会长面前,柔柔的笑起来:“晁会长午好!”

吴音软语,配着温婉淡雅的美女面容,如江南水乡的风吹来,愉到好处,晁宇博仍然没想起对方是哪位,浅浅的笑笑:“中午好,同学特意叫住我有什么问题吗?”

“……”王紫嫣被噎了一下,晁会长不认识她?她微微顿一顿,笑着自我介绍:“晁会长,我是医学部药剂系新生王紫嫣,上次新生舞会请你跳过舞的。”

姓王?

晁宇博努力想了想才想来,原来是医学部新生系花!再细看两眼,果然印象有点深了,上次新生舞会王系花穿白色长裙,精致绰约,这次穿的是红色套裙,配黑色丝袜,成熟艳丽,反差有点大,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他微感歉意:“不好意思,新生舞会人太多,我一时也记不住所有同学,因此没认出学妹。不知学妹找我可有事?”

“没关系的,晁会长是大忙人吗,不可能记住全校每个学生,”王紫嫣大度的帮少年会长找台阶下,笑容端庄,眉眼明丽:“晁会长,乐小学妹天资聪明,我是想……想跟乐同学多多交流药剂方面的经验,可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想请晁会长给乐同学的手机号码给我。”

“这个,我只能再次表示抱歉!”晁宇博微笑从容,说是抱歉,语气却是温润如旧:“我妹妹喜欢安静,怕经常有骚扰电话打来影响她学习,所以只有她自己愿意给人号码时才给联系方式,没有经过她本人同意,我也不能将电话号码给别人的。”

“是这样啊,看来只能我自己亲自去找乐同学要电话号码了。”王紫嫣的笑容有些勉强:“晁会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预约一下乐同学?约个时间我去她宿舍找她。”

“学妹,你真把我难住了,我妹妹那个熊孩子有时行踪不定,谁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在学校,什么时候又跑去搞研究找不着人,预约也不一定有用。学妹想找我妹妹交流学习不妨问问万俟教授,万俟教授比我更清楚乐乐的一举一动。”

“……”王紫嫣只觉这话题真的没法愉快的进行下去了,她还没找到合适的词转移话题,听到有人欢快的喊“小晁”,她下意识的扭头,看见三五成群的男生们走向办公楼,一位帅气的男生锵锵的跑向她们这个方位。

她认得那位男生就是医学部西医天才才子俊学长,心下有点悒郁,她难得有机会遇到独行的晁会长,没想到想多说几句话都不行。

看到跑来的大才子,晁宇博眼底晕开一片笑意,大才子来得真及时啊!

才子俊甩下同学们,风风火火的跑到少年会长身边,愉快的揽住少年的肩:“小晁,你大驾光临医部这边,是不是送小萝莉过来开会?”

晁宇博温润的笑开眼:“没呢,我过来有公务,刚忙完想回去,你们今天有什么会议?”

“班长和副班长会议,你这么说的话,就是指小萝莉还没回来是吧?”大才子郁闷的撇嘴:“班长副班长开了二次会议,我一次都没见着小萝莉,这是第三次,我也是醉了。”

“那你醉吧,谁叫这是领导们批准乐乐有事不能参加班干会议时可以由班长替代的,你有意见别找我抱怨哟,我也莫可奈何。”

“你就得瑟吧,话说,小晁,小萝莉大概哪天回?小乐乐上回说哪天有骨科和腹腔手术叫捎带上她去实习,我这边下周有个肝脏手术,教授们说欢迎小鬼才去现场观摩。”

“万俟教授说小乐乐前几天打电话向他报了平安,我也不知道人几时回来。”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纵有翻天手,对你妹子你有时也无可奈何,我不跟你说了,我开会去,你也赶紧的回去喝你的药,别冻成狗。”

才同学说走就走,刚抬脚,总算看到旁边还有位美女,略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王学妹,我只顾着跟小晁说话,一时没顾上你,你有啥重要事找小晁,赶紧点儿哦,快到会议时间了。”

“才学长,我跟晁会长的事也说完了,我也该去办公楼啦。”王紫嫣端庄的笑笑,向少年会长告辞,与才同学一起去办公楼开会。

大才子顺便把王系花拧走,晁宇博笑着走向车子,坐进驾驶室,温润的笑容变得疏冷,那位王学妹老出现在他出现的地方,是几个意思?这么明显的接近他,有什么目的?

他想了想,抛开不管,开车离开医学部。

留守在深山里的燕大校,中午给自己煮了一锅粥,放了一把药材,吃饱了,拧着住圆筐子里的小墨猴去散步儿,找虫子吃。

小萝莉把小猴子裹成肉粽子,她不在,他没帮小墨猴换药,幸好小萝莉说不用换,如果真要他帮换药,他觉得结果肯定是小墨猴伤上加伤。

小墨猴身上粘着膏药,那重量比它本身的重量还重,它是没法乱蹦乱跳的,只能挥挥小胳膊,吱吱的叫一二两声。

尽职尽责当奶爸的燕行,找虫子找野果,到半下午时分,终于等到小萝莉归来,当看到人走近,不禁目瞪口呆,小萝莉背包上绑着树枝,前面挂着几个竹节筒,抱着一些药材,也不知她在哪里打了个滚,衣服上到处是团团点点的泥垢,活像四处流浪的叫化子。

他站扎营的大树底下,就那么看着小萝莉越来越近,圆筐里的小墨猴看到好几天没见的人明显很开心,小胳膊东抓西抓,想爬出窝找两脚兽玩耍。

乐韵顶着一身脏,一脚高一脚底的回到营地,瞅到燕人那副看怪物的样子,不爽的哼哼,当看到挥舞爪子的小墨猴,立马喜笑颜开,还是小动物有人情味啊!

“小萝莉,你这是……怎么弄成这样子?”燕行本来想说“你这是学水牛去泥塘洗了个澡吗”,怕她翻脸,只好改变问句方式。

“哼,不就是被你祖先们坑了嘛,有什么好吃惊的。”乐韵翻个白眼,走到自己曾经扎过营的空地上,解放自己带回来的物品。

“我祖先?”燕行一头雾水,燕家祖上是首都人士,贺家祖是秦川人士,他家在武夷没有亲戚啊。

“根据进化论,人类的祖先是由猴子进化来的。”

小萝莉一解释,燕行恍然大悟,人类的祖先是猿猴,再转念一想,他哭笑不得:“如果那样的话,也是你祖先,你跟猴群打架了?”

武夷数量最多的动物就是猴子,很多景区都有,自然保护区更多,他们也遇到过好几群,大家相安无事。

“我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么?”乐韵想起来还有点愤愤不平,忍不住吐槽:“我中午遇到一群猴子和野猪在打群架,我本来不想参与动物们世界的地盘之争,袖手旁观就好,谁知那些猴子成精了,把我当挡箭牌,我只能跟野猪开撕,在我和野猪斗架的时候猴子们捡东西乱扔,然后我也遭了无辜之灾,最后就成了这样子。”

“你看到猴子和野猪打架不会跑?”燕行走到小萝莉身边坐下,等她将东西全放下来了,将小墨猴递给过去给她。

“我在忙着捡核桃啊,谁知道猴子们那么精,竟然祸水东引。”乐韵抱住圆筐子,从衣兜里摸出掰开壳的核桃,挑出一点肉喂小墨猴,摸小灰灰的小脑袋,逗它玩耍。

燕行差点不厚道的爆笑出声,不用再细叙,他也能想像出什么样子画面,小萝莉遇到野核桃,趁野猪和猴子在打架想来个“蟹蚌相争,渔翁得利”,结果猴子们机灵,将她当“自己人”,野猪也视她为敌,一视同仁。

小萝莉那么机灵的人也有被动物坑的一天,他觉得小萝莉必定会郁闷好长时间,暗中幸灾乐祸,笑得肚子快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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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三章 回来了

小萝莉自暴糗事,燕行暗中笑得肠子打结,暗搓搓的等着看小萝莉三天两头郁闷的表情。%d7%cf%d3%c4%b8%f3

可是,小萝莉真会郁闷吗?

答案肯定是“不”!

乐小同学中午遇着七八只猴子和两只野猪在野核桃树下争地盘时确实想捡渔翁之利,结果猴子发现她的存在,全跑她身边,捡核桃捡东西砸野猪,野猪被激怒,视人与猴子为一伙,向猴与人发起进攻。

她原本回避了,也爬过树,可野猪犟劲儿上来了,就跟她过不去,追着她不放,她爬树,它咬树。

乐小同学火了,干脆跟它们打架,猴子们助威,捡泥团子啊核桃乱砸,忙着跟野猪开撕的她也遭了灾,被扔得一身是泥。

不过,结果自然是圆满的,一只野猪挨了打,吃痛之下跑了,另一只,呃,不用说当然是光荣牺牲,成为她的战利品。

猴子们利用了人类一把,虽然赶跑了抢粮食的野猪,不过最后也是引猪入室,人类两脚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荡野核桃果,搜刮走一大半。

乐小同学捉到一只野猪,还捡到n多核桃,满载而归,就算被坑让她有点点小郁闷,可在战利品面前,那点小郁闷完全可以不计。

因此,她虽然忍不住吐槽,并没有郁结于心,逗小墨猴玩耍了一阵,找出干净衣服去找地方洗澡。

燕行机灵的很,利索的帮她扎帐蓬,他们还得在原地逗留一二天,需要把一些药材做粗处理。

乐韵洗个澡,洗好衣服,清清爽爽的回到营地,找出药材熬锅药汤给小猴子泡澡疗伤、杀菌,将它泡药荡里两个钟,再重新敷新的草药。

在熬药的当儿,燕行按小萝莉的要求将两只很粗的竹筒削削凿凿,做成一只嵌套式的茶叶筒罐,留有通气孔可透气,系上绳子,还挺有范儿的。

乐韵用竹筒装采摘来的茶叶,晚上还做了竹筒核桃饭,原本很普通的竹饭,经由她配得药材炒的菜,令燕大校差点把舌头吃下去。

晚上通宵熬药,处理了大部分药材,第二天,潜入深山将近半月的两人,收拾行装离开。

进山的时候兜兜转转,走走停停,费了很多功夫,离开的是时候只用一天半就走出大山。

在临近有人的地方,乐韵将小墨猴装进装茶叶的竹筒里,有些没熬煮的药材和不能过安检的东西塞进燕人的大背包,两人像是自助旅行的穿越者,从深山里钻出来也没引人注意。

他们走出深山的时候将近中午,武夷的阳光正好,时节正是冬季来临前最适合旅行的时节,背包客很多。

白天,不需特意打车,燕大校和乐小同学旅游巴士公交车回到武夷市东站,没做停留,到高铁站买票。

进站时,乐小同学将自己的大背包安检,而燕少提着小萝莉的竹筒茶叶罐,向服务员出示证件,东西不进安检区,到另一边给证件给检查员验视过后,服务员亲自领他购票。

两人赶得及时,也堪堪赶上中午一点后过站去首都的两趟高铁中的第二趟,时间极紧,从购票到上车仅只十五分钟的时间,原本已停车售票,因为燕大校出的证件是士官证,事急从权,不仅购到票,买得的还是特等座票。

用假身份搞了回特殊的燕少,脸不红气不喘,带小萝莉检票进站,匆匆忙忙的登上高铁,时间来不及,没跑到车头位置,在近中间中厢上车,再慢慢往前走。

直到车子开动了一分多钟,燕少和乐小同学才晃到一号车厢,由服务员领进特等座车厢,也叫观光座区。

观光区能坐八人,并没有客人,服务员请一大一少的两位客人入坐,送上拖鞋毛巾,零食茶水,依客人要求退出去不再打扰客人休息。

等服务员走了,乐韵飞快的打开竹筒,倒出一些茶叶,观察藏在茶叶里的小猴子,为了防止小猴子在路上忽然蹦出来或弄出声音,她让小墨猴保持睡眠状态。

虽然藏身于竹筒里,盖子没盖死,能透气,小墨猴并没有闷死,睡得很香甜。

确认小猴子没事,乐韵将竹筒盖子半揭开,然后打开玻璃窗观看风景,她和燕人两个是一个中年一个是女孩子,单独坐一个车厢,容易招人非议,打开窗,光明正大的让人看,免得惹人生疑。

观光区位置极好,能看见车头的司机怎么开车,能看到窗外和正前方的风景。

特等厢服务那叫个好,供吃供喝供晚餐,被当大爷侍候的乐小同学,囧囧的,幸好总行程只有七个多小时,高铁于晚上10点20分平安抵京。

在没出车站前,乐韵不敢大意,由燕帅哥帮拿竹筒,他仍然不检查行李,等出了高铁站到站外广场,她才抱到自己的竹筒,拿回燕帅哥帮背回来的部分行李,打出租车回学校。

燕行目送小萝莉坐的出租车走远,自己才坐上停在自己面前的的士,他坐副座,斜眼司机:“胡勇,这次你们挺机灵啊,还懂得蹲守。”

“嘿,队长老大,我们再不机灵点,还不得真的变榆木脑袋。老大,这次有什么收获?”

“有啊,剁掉了k字组织的两只精英,还废物利用了一把,取得眼角膜回来,你去查查,队里有没谁的家属要做角膜移植手术的,自己队员家属人不需要的话,再问旅部,如果都不需要,送去总医院。”

“噗,资源是小……小同学收集到的吧?”他们老大拿刀拿枪宰人很在行,让他拿手术刀合利利用角膜等零部件,那是完全不会。

“懂就好。”燕少回部下兄弟的是一记白眼,潜意思就是:明知故问。

“老大,呃,那个,你离京后,贺家很热闹。”胡勇赶紧转移话题。

“没事,我家舅公舅舅们不是吃素的,应付得来。e北有没消息?”

“无,从拾到的东西提取的唾液与头发丝等物化验,收集到了一些数据,其余的暂时没进展。唯一的好消息是信息部统计出的数据显示,曾经逗留在京的很多人这几天有相继离京的趋势,柳大校那边分析出来的资料也显示,自一周前入侵网络的黑客行迹也在明显减少。”

“送小萝莉回校的是江一还是江二?”燕行问出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

“江二。”江一江二是双胞胎,不仔细看,连他们也难以区分。

“正好,让江二最近不必执行其他任务,当几个月专业的士司机,重点跑青大附近的区域。”

“是!”胡勇秒懂,队长老大不放心小同学的安全,让江二暗中负责侦察那片区域存在哪些隐患。

他开车跑了半圈,笑咪咪的报告:“队长,后面有个小尾巴呢。”

“让他跟着。”燕行好笑的眯眼,在京城跟踪他,注定是当傻子的下场。

胡勇嗯嗯点头,在京城大街小巷跑两圈,兜进京中最错综复杂的四合院老街区,左穿右拐一阵,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将队长大人放下车,他开着车又兜啊兜,兜出老区,又在大街上载客,愉快的赚外快。

“¥¥¥……”紧跟胡勇从老街兜出来的一部车内的两人,看到前面的车拉到新的客人,对着电脑巴啦巴啦的骂了一长串词,又不远不近的跟了一通,走另外一条路叉开。

晚上十一点后,青大学园学生宿舍熄了灯,校大门也全部关闭,校门内外十分安静。

晁宇博于十一点半时分从宿舍出发到西门,车停在校内,他去跟保安们打了个招呼,聊了很久才再出去到校外等,等了不到五分钟,看到一辆出租车从大道驶向校门。

不用猜,他也知道百分九十是小乐乐回来了,笑盈盈的迎上去。

的士车看到有人出来招手,缓缓开过去,到距青大校门不到二米的地方停,那边等着的青年小跑两步冲至车旁,拉开后车座的门。

“乐乐!”晁宇博拉开车门,看到向外抻脖子的小女孩子,笑得凤眼熠熠生辉,快速伸出白晳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大冬天的,人人皮肤缺水,小乐乐的脸还是嫩得可滴出水来,手感好得不得了。

“晁哥哥,我回来喽。”乐韵探出半个身就挨捏脸,皱鼻子,顺手将提着的大袋子塞过去,让漂亮少年帮提。

“嗯,乐乐回来了就好。”晁宇博笑得春风满面,帮提了袋子,又摸小乐乐的脑袋,当她钻出车,不由又念叨:“怎么才穿这么点衣服?首都气温低,11月就是冬天了,乐乐还穿秋装,会被冰成狗的。”

“晁哥哥,你是男孩子,不是老妈子。”乐韵笑咪咪的朝少年扮个鬼脸,掩上车门,向的士道谢说再见后才挽漂亮少年的胳膊走向校大门。

江二将人平安送回青大,目送晁少将小女孩带走,将收到的车资举起来瞅瞅,莫明的觉得蛋疼,小女孩身材这么妖,男生肯定会前仆后续往前凑,存在随时被拐走的可能,队长老大即要想办法防着人抢小女孩,自己又要挖空心思想将人拐回部队,老大的脑细胞肯定累死了不知道多少个亿。

幸好啊,幸好他不是队长,不用承担大任,江二摸摸鼻子,愉快的开车,当小喽喽的好处就是只管听令,不用费脑子,多好!

有晁会长打了招呼,校保安没有叫小同学出示学生卡牌登记,直接开大门一侧的小门,让晁会长将小女生领进学校。

晁宇博将小乐乐的背包和袋子放副驾座,等她上车,帮她扣好安全扣,自己才绕过车头上驾驶座开车,晚上校道内难得见车辆,安全有保障,他每每看见去都见小乐乐笑得眉开眼笑,也不知在乐什么。

少年没问原因,免得问得多了,小乐乐说着说着太兴奋,一会儿回宿舍因还处于兴奋期无法很快入睡。

等回到宿舍楼,乐韵没让晁哥哥送上楼,自己提背包行李回宿舍。

小乐乐又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眼见小乐乐欢欢乐乐的上楼而去,晁宇博好笑的走向西边楼梯,小乐乐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捡到宝的样子,那得意洋洋的小样儿又带着神秘,让人手痒痒的,想把她的脸捏成面团子。

他笑着回二楼进宿舍,三位舍友已睡,他也轻手轻脚的回卧室睡觉。

乐韵风风火火的回到宿舍,直奔回卧室,扔下背包,拧亮台灯,开竹筒盖子,将茶叶和小墨猴倒出来。

小墨猴还在昏睡,除此外一切正常,她放了心,不慌不忙的轻轻的在小猴子身上揉了几下,解它的穴道。

动物和人一样有自己独特的穴位和血液流速,只要摸清规律,点穴同样凑效。

小墨猴被点穴,安安静静的睡觉,丝毫不知一觉跨越了两省,它被解穴后,过得三四秒才慢悠悠的醒来,先是睁着双眼睛眨啊眨,然后才一个骨碌从茶叶堆里坐起来,好奇的四处张望。

在山里因连用三副药,小墨猴的伤基本好得差不多,为安全起见,骨折的小胳膊还用树枝保持加固,其他部位早晚抹膏药就行,没了重重的药和固形的树枝,小家伙可以活蹦乱跳。

小墨猴先是张望一阵,转而一蹦一跳的跳了几下,哧溜一下从茶叶堆跳到写字桌面,向台灯跑去,欢快的爬上台灯座,抱着灯杆子往上爬。

小墨猴对从没见过的东西好奇,小样儿特别萌,如果它的毛发没有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团的话,那蹦踏攀爬的样子会萌死人。

就算有只胳膊还緾着树枝,对于小墨猴的速度与行动也没多大影响,它抱着灯杆子,爬到灯头之下的地方,瞪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研究会发热发光的东西。

小猴子刚从深山出来,对新世界需要一个认识的过程,对什么都感兴趣是正常的,乐韵不去阻止它,拿出给它当窝住的圆筐子放写字桌上,在窝旁放几颗豆子和花生瓣,核桃瓣。

小墨猴本来在研究发热的东西,闻到香香的花生味,爬着灯杆子哧溜哧溜的滑下去,蹦蹦跳跳的蹿到自己的窝旁,坐着,挑选东西吃。

又是一只吃货!

小墨猴弃灯奔向吃的,乐韵差点没乐坏,这世界吃货无处不在啊。

小墨猴识髓知味,它吃过每种食物就记得味道,分得出哪种好吃,哪种味道略差,因此,当有选择可选时没看核桃,一手抓花生瓣,一手抓毛豆粒,慢吞吞的啃。

小猴子比人还精,乐韵笑得合不拢嘴,从空间里拿出一只香蕉,剥开,切下一块,放在一片红薯叶子上,又拿出一只小小的竹筒,装上空间井水放一边,然后才拿出一只装有泥土的竹筒放在地面靠墙的地方。

装泥土的竹筒是小猴子的茅坑,猴子居无定所,没有固定拉尿拉屎的地方,生活中随地大小便,家庭饲养当然不能让它们随地拉撒,需要有计划性的驯导,以保持清洁卫生。

乐韵用竹筒做了个茅坑,竹筒很大,削得比较矮,小猴子能爬出爬去,最初,她将它拉的屎扔进竹筒里,让竹筒里有它的味道,等它要拉尿拉屎时也把它放大竹筒里拉,让它逐渐习惯。

猴子是最聪明的灵长动物,驯化过的猴子能当人使,小墨猴虽小,天性聪明,只教几次便差不多熟了,自己能活动时,它懂得爬进装泥土的大竹筒里拉粑粑和撒尿。

放好小猴子的茅坑,又在傍边不远放只装水的大竹筒,装上矿泉水,最后,拿出一支木棍子挨墙斜放,一端搭在写字桌上,给小墨猴当上下的梯子。

小墨猴本来在吃花生米,当闻到香蕉香味,它果断的弃了花生奔香蕉,抱起来急不可待的啃咬,咬了几口“吱吱”的欢叫,三下五除二,将香蕉啃完,立起小身子,趴竹筒上俯身喝了两口水,回头又朝花生米进攻。

小猴子还保持着猴子们见什么爱什么的专统习惯,乐韵看得一个劲儿的乐,见它不排斥新环境,快速把背包丢回空间,自己也回去打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人类忽然不见了的时候,小墨猴瞪着双眼睛东看西看的找寻,吱吱叫几声,见没回应,在写字桌上打几个转,一屁股坐地,又吃自己的花生瓣。

在空间里忙一阵,处理好最急需打理的作物,乐韵没处理带回来的药材,又回宿舍,见小猴子安安静静的,自己先去洗个澡,关灯打坐。

关了灯,四下黑灯瞎火的,小墨猴也没怕,它的眼睛在黑暗里能视物,慢吞吞的吃东西,吃饱了,好奇心又来了,再次,爬上灯杆子研究那只灯,这里摸摸,那里碰碰,那灯不亮,它玩一阵大概觉得没趣,又回到桌子上东张西望,然后爬书格子,从这个格子爬到哪个格子,玩得不亦乎。

小猴子将书格子走遍,在桌面晃荡一阵,沿挨墙的木棍子下地,爬椅子钻床底,爬衣柜……它把所有能爬得上的地方全爬去打量一遍,最后玩累了又回桌子上,爬进自己的窝里呼呼大睡。

乐韵打坐醒来,观察一番,发现小墨猴竟然睡着了,倍感欣慰,倒在床上安心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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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四章 又要扒光?

因为后面有小尾巴,燕行没有直接让胡勇送回军区,他在半路下车,从另一条路换乘车回军驻地,将带回来的战利品和蟒皮交给自己的部下送去处理,自己先洗去妆,再抱电脑加班加点的处理自己不在京城时搁浅的工作。紫幽阁 ziyouge.com

他熬了半个通宵,到早上五点结束工作,快速收拾好自己,开着自己的猎豹车,大摇大摆的离开军区,晁悠悠的上市区内环城公路。

燕大少一路紧赶慢赶,赶在七点半回到青大,其时学生们正忙着吃早餐赶课,因此,当他晃至状元楼,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就算还有小猫三两只也是急匆匆的,所以状元楼算得上清静。

这时候,正好!

终于回复倾城容颜的俊美青年,暗搓搓的笑了笑,戴上墨镜,提着一包东西乐颠乐颠的上楼,溜到四楼,敲响了那扇厚厚的红色门。

宿舍内,乐韵挨着墙,右手两指摁地,双脚倒悬于空,摆出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一边练功一边看书,听到扣门声,眉心跳了跳,如果没猜错,极可能又是燕人!

有人跑来搞破坏,她只好将书本反扣地面,一个倒翻着地,拍拍手,走往门口,当拉开门,果然一眼就看到燕帅哥,帅哥穿墨西装白衬衣的两件套,黑白分明,笔挺笔挺的站在门口,像棵迎雪青松,刚劲不阿。

“午饭还太早好么?”她睨燕帅哥一眼,也不叫他进屋,自己转身就走,昨天燕帅哥才帮她打掩护将小墨猴带回来,当然不能翻脸无情,不好赶人的。

“我赶早餐。”燕行脸不红气喘,从从容容迈步进屋,掩上门,悄悄打量小萝莉,小萝莉穿秋运动衣裤,英姿飒爽,娇俏活泼。

“!”乐韵默默的抽了抽嘴,不满的咕咙:“我只说请吃三顿大餐,没答应要无偿提供早餐,要吃早餐的话,同样算正餐大餐。”

“小萝莉,三餐早餐抵一顿大餐行不?”燕行立马扬起最俊美最迷人的笑容,温和的打商量。

“想都不要想,别人跟我讨价还价,扔出去,看在你昨天还满有人情味儿的份上,我不扔你,三早餐抵两顿正餐,这是最大的让步。”

“三餐抵两餐,这个……不太划算的样子。”美男计不管用,燕行心中苦闷不已,小萝莉软硬不吃,不颜控,真的好难搞定。

“那是你的事,你有选择权。”

“那,还是三次早餐抵两顿大餐,留着一顿大餐不抵消。”

哎呦,又省了一顿大餐!

燕人做得选择,乐韵暗中的笑眯了眼,果断的进厨房拿只碗和勺子,将电沙锅捧出来放桌上,笑若春花:“我早上六点半吃过早餐了,这是我留着中午吃的份子,忍痛割爱分给你,这是三抵两的第一餐哟。”

燕行坐在桌前就等吃的,结果,小萝莉捧出沙锅来,他有点懵,小萝莉就想这么打发他?

虽然那锅粥很香,他能感觉到自己对它的渴求,他也知道那锅粥是极为珍贵的,可是,他还是想要特殊点啊,比如,好歹帮他炒几个下饭菜。

“小萝莉,没有下饭菜……”他不敢支使小萝莉,郁郁不乐的小声嘀咕。

“我昨天那么晚才回来,早上又那么早煲粥,你让我去哪买菜?”乐韵乐呵呵的坐燕帅哥对面,看他吃瘪,心情简直不能太好。

又坑他!燕行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又被小萝莉坑,说好请他吃大餐,结果转而就来个以三抵两,还是用粥来抵,典型的过河拆桥。

再想想,好吧,是他自己送上来给她坑的,他原以为赶得不早不晚,小萝莉心软就会给他做好吃的,结果小萝莉不买帐。

失误啊。

棋差一着,燕行只能认了,拿起碗盛粥,粥还有点温热,不需重新加热,喝起来正合适。

米粥浓稠,放了很多药材,他只认得其中有松茸。

满满的二大碗粥下肚,整个人都精神了,燕行原本的小不满一扫而光,虽然早餐没有丰富的菜式,粥的效果和大餐的效果是一样的,不亏。

吃得好,心情好,自己洗碗刷锅,待他收拾完到小客厅,见小萝莉在地面又摊开一大堆医用品,她拿着针筒正在配药,当即背皮莫明的凉了凉。

下一刻,他那种不好的感觉成为现实,小萝莉侧目,笑容灿烂:“吃饱喝足了,休息两分钟,像上回一样,自己扒光躺尸。”

咻-

燕行的脸爆烫的同时,神经“咻”的拉直,全身三万六千根寒毛也于同一刻唰唰倒竖,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头皮发炸。

天知道他经历第一次扒光之后费了多大劲儿才说服自己每次面对小萝莉的时候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然而,事实上,每每独处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回想自己只穿小裤衩被小萝莉“欣赏”的画面,那感觉不能再羞耻。

如今,冷不丁的又听到叫他扒光躺尸,燕行潜意识感觉到了惊悚,肌肉与神经在倾刻间僵硬。

“又……又要脱衣服?”不怕枪林弹雨,狙杀敌人不眨眼儿的铁血大汉,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想重振雄风就算了。”她辛辛苦苦帮他治伤,她都没说什么,他吞吞吐吐迟迟疑疑个什么鬼?

谁说不想的?

燕行撇嘴儿,哪个男人不想雄风大振?就算不沾花惹草,不风流无度,但凡男人都不愿成为无能。

他默默的瞅瞅小萝莉,佯装镇定的抹了抹额心,不过就是三言两语的功夫,他的额心竟然微微见冷汗。

故作淡定的抹把冷汗,他转过背,僵硬着手解皮带,一边解一边用眼角余光瞟向小萝莉,瞅瞅她是不是在偷看,然而幸好小萝莉又低头配制药去了,没空关注他。

莫明的,心里有点失落,小萝莉怎么就对他的肌肉没兴趣?难不成他的身材比老外帅哥差?

那么一想,燕行整个人有点不太好,心窝子里特别不是滋味,说不来为什么,反正就是非常不爽。

心里不舒服,一张俊脸绷紧,赌气似的一鼓作气解开皮带,脱去长裤扔地面,弯腰脱袜子时向后瞄,发现扔皮带扣砸地碰出那么脆的声响也没吸引住小萝莉回头的目光,可见小萝莉对他真的没兴趣,顿觉十分窝火。

扔开袜子,他把外套脱下来当围裙围在面前,顶着张绷着的俊脸,揣着莫明其妙的不爽,蹬蹬蹬的走到小萝莉面前的空地上,坐下去,用外套盖住腿,抿着唇不说话。

乐韵忙着配药没管燕人,听着悉悉索索的声响就猜着他在扒衣裤,也有些无语,燕人好歹是军汉是不是,明明最初是那样的冷漠疏离,冷傲得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骂傻了还是被她点穴功能点傻了,那家伙高冷形象竟然越来越趋向崩的倾向,在向无赖方向发展。

对于高冷,她自有应对之法,别人高冷,没关系,不屑顾之;可遇上无赖,还是军汉无赖,她就有点为难了,骂,只能骂他个人得失,不能牵连其他军人,打,不能下狠手,你说,咋办?

当燕帅哥老老实实的走到面前自己坐下,她从百忙中抬头瞅一眼,扫到燕人那副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差点没乐出声,不就是让他露胳膊露腿,不就怼了他一句嘛,犯得着露出那种好似天塌地陷的表情?

燕人不开心,乐韵心情好极了,那被抢了午饭的郁闷一扫而空,笑得眉眼弯弯如月牙:“燕帅哥,我说了嘛,不乐意没人勉强你的,你大可以摔门而去的,我绝对不会去拖你回来强迫你扒光。”

“哼!”小萝莉笑颜如花,燕行更加气闷,奈何又不能动手揍人,高冷的哼哼一声以示不满。

“看来是极不愿意,君子不强人所难,你可以穿上裤子走了。”他是病人,她好心帮他收集药材配药,也不嫌他耽误她宝贵时间帮他扎针,他还甩冷脸,还哼哼,他当他是谁呀?

一个病人那么傲娇,该打死。

每次给他治疗,燕人从不百分百配合,乐韵特别的不爽,她是因为有诺在先,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计前嫌帮他,要不是不想食言而肥,他这么傲娇,她早把拳头呼他脸上去了,哪容得他唧唧歪歪的。

燕行被噎得头冒青烟,裤子都脱了,又叫他走?这不是故意耍人玩儿么?

他斜眼睨去,小萝莉低眉浅笑,眸中星光灿灿,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月下牡丹,不胜娇柔。

若是换个人敢这么耍他,他直接就把人拧成麻花,可眼前的偏偏是小萝莉,看着她白晰的脖子,让他拧,他也舍不得。

气郁之下,燕行愤愤的撇开视线,向后一仰,卟的躺地,将西装往下拉,盖住大腿,抿着唇,一颗一颗的解上衣扣子。

燕帅哥自己乖乖躺尸,让乐韵忍不住眉头抽搐了一下,燕人就是驴子人,驴子是蠢货,你好言好语温柔以待,它跟你犟到底,你直接一顿狠抽,它反而老实,燕人也是那样的,你平平淡淡的告诉他怎样怎样,他还傲娇,当不给颜面赶他走,他反而赖皮,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眼见他视死如归般的解开衣扣,她忍不住恶劣的打击他:“一个大男人用得着捏捏扭扭的吗,早说了,你这身板没啥看头,你扒光给我看我还不乐意看呢,遮遮掩掩的,你当你是拥有顶级身材的超模啊?衣服扔开,别碍手碍脚的。”

燕行脸黑了大一截,咬牙切齿的瞪总没口德的小萝莉,她就不能像正常小女孩一样温柔点,给他留点面子?

瞪啊瞪,可惜,小女生对他杀气腾腾的眼神免疫,鸟都不鸟他,自顾自的在调和药剂。

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恼火的收回视线,不跟小孩子计较,小萝莉就是个熊孩子,比他们家小十六还小的熊孩子,跟熊孩子置气,实在太不合算。

燕行努力说服自己宽容大度,不小鸡肚肠,不斤斤计较小萝莉的毒舌和一言不合就揭短的坏脾气。

燕人怕羞不肯自己拿开衣服,乐韵也没接二连三的催,配好药剂,淡定的一把拧起男士西装随手扔开,不等燕人出声抗议,一只手快速连击,拍在他放在小腹捂衣服的手背上。

挨了一记拍,手背发麻,燕行气恨恨的将手侧放在身边,哼,现在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小萝莉哪天犯他手里,他一定揍得她小屁股变八瓣。

燕人老实不像上次一样喋喋不休的抗议,乐韵比较满意,扒开他的衣衫,让他袒胸露腹,露出他健壮的肌肉。

燕帅哥的身躯其实挺结实挺健美的,如果没有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伤让他去做健美广告的顶级超模简直不能再完美,可惜,遍布的明伤暗伤生生的破坏掉人体美观。

他伤疤之所以常年累月仍然清晰明显,也跟他体内的毒素有关,毒摧毁了人体自我修复功能,疤痕难消。

乐韵低着头,仔细观察燕人,眼睛x功能之下,她又一次发现了燕人气海里有一缕气,一缕淡淡的比白色略深一些的气体。

如果没错,那是内力,也可以叫真气!

燕人气海内的内力很纯,可因为他身上的毒,导致许多穴位被堵,也大大限制住内力的发展,将它困在气海里,无法形成“田”。

田,即指丹田,丹田共三处,上丹田在头,中丹田在膻中,下丹田即气海一带,常说的丹田指下丹田,而丹田之所以称为田,不是单指气海穴,而是气海附近一小片区域,气海,是丹田的中心窍。

道家有云“修得窍中窍,方为人上人”,修真人士唯有开了气海窍,才算真的入了修真门。

视线锁住燕人内力,乐韵两根手指轻压它气海穴,轻轻的揉动:“燕人,气沉丹田,五心归一,按你修炼时的方法引气运行一个小周天。”

“……你说什么?”燕行本是气闷的装死,乍一听小萝莉的话,惊得心头打了一个突,小萝莉是瞎猜的,还是真的知晓他其实也是古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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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五章 金针疗伤

燕行震惊之下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瞪大龙目,以看怪物般的眼神盯着微微低头的小女孩,小萝莉能不能别这么妖孽?

京城圈子里少数几个家族知道他是古武弟子,修得一身铜皮铁骨,然而,却没人知道他其实修的不是普通的内家功,而是道家的修仙功。zi幽阁www.ziyouge.com

他之所以会修行之法,全因于一次机缘巧合,得一位隐世者所授,可惜他天资有限,修练多年仅只完成百日筑基。

他修道多年,就连同修武的家族也以为他修的是古武,没想到到了小萝莉面前,一切好似无所藏遁。

盯着小萝莉好看的侧面,燕行心中五味俱杂,喜忧参半。

“让你练功而已,大惊小怪的干什么?”燕帅哥总是大呼小叫,根本不像个铁汉子,乐韵瞪圆了美人杏眼,没好气的呛他,见他表情阴暗不明,特别气,他那是表情?

他的情况太特殊,有些经脉与穴位暂时不能打通,不宜蛮干,所以,她就是让他运功,她好看看他真气游走的路线,看看先帮他疏通哪些经脉比较好,不能碰的经脉点,她自然不会乱动,免得给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眼见燕帅哥沉沉的盯着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不给面子的打击:“外练一身骨,内练一口气,也不知你练了多少年才赞得这么点气,偏偏还经常作死,弄得众多经脉闭塞,导致气运转不畅,难以精进,到现年纪一大把了,修为还在原地踏步踏,你这样你师父知道么?瞪什么瞪,比眼大啊?叫你练功呢,放着正事不做,看我做什么?”

“!”燕行震惊得无以复加,小萝莉果然知道他是古修!还知道他修为停滞不前的原因,这,她连这种问题都能诊断出来,试问,还有什么是她所不能的?

“我没瞪你,觉得你可爱,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反应极快,迅速掩去心中的惊骇,睁眼说瞎话。

“我知道我长得可爱,不用你特意说明,喂,燕人,我在给你疗伤,你究竟要不要治了?不想治就明说,要治的话练功,别磨磨唧唧的。”

小萝莉冷眼睨人,大有一言不合就甩手走人的架式,燕行的气势完全施展不出来,被她压制得死死的,悒郁的嘀咕:“我本来就躺着了。”

“躺着不动叫挺尸,现在不是叫你挺尸,让你练功,懂不懂?不懂回去重读幼儿园。”乐韵乐了,燕人不高冷的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各种熊。

燕行忽然觉得心累,他照她的意思躺着,她说他乱动,他没动说了两句话,她说他在挺尸,左右都是他不对。

横竖自己没理,他也不争辩,老老实实的调整身体,摆出最舒服的姿势,放松神经,默默入定,修炼。

燕帅哥听话的安静下来,乐韵微微合目,静心听他的呼吸频率,两根手指轻摁在他气海穴上,感应他所海穴内真气流向。

按照她的推测,以燕帅哥的情况,最迟一个钟应该能完一个大周天,然而,她还是想得太乐观了,他费了一个钟仅只完成一个小周天。

他修习时,真气游走的极为艰难,真气运转时真的是气若游丝,随时会断。

一般来说,运行一个小周天,真气能润养身心,让人精清气爽,然而,燕帅哥运功一个小周天,真气润养功效不到理想状态的十分之一。

乐韵叹气,燕人摊上那么副破身体,也真的难为他始终坚持修习,多年如一日的契而不舍的修炼才保得住一缕真气不散,他若是没持之以恒,那一缕气早不知散去了世界哪个旮旯。

运功一个周天,燕行微微睁开眼,想听听小萝莉有何高见,望进一双悲天怜人的慈悲眼睛里,他当即紧张了,该不会是他没救了吧?

他不好意思直接问究竟怎么了,视线平平的望向自己的小腹,瞅到自己露胸露腹,小萝莉的手还摁还在他丹田处,耳尖又泛热,羞涩的撇开视线,暂时不再管自己有没救的问题。

“燕人,你不差钱对吧?”乐韵在心里琢磨出好几个针对他的治疗方子,手指轻轻的摁压燕帅哥的气海、天枢、石门、关元等穴位。

“不算很富有,不出意外,一生也足够用了。”燕行也没刻意隐瞒自己有钱的事实。

“不差钱的话,找刚挤的鲜牛奶泡几个澡,你应该能接受吧?”乐韵眨巴眨巴大眼睛,特别想问他所究竟有多少家产,以至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一生衣食无忧。

“用鲜牛奶洗澡虽然很浪费,如果有利健康,洗几次还是能接受的。”这下他确认小萝莉大概是要给他开药方了。

“你自己有异火,那么,能不能承受得住七十度左右的水?”

“虽然没有试过,应该能受得住。”没有试过用七十度左右的热水洗澡,不过,却在零下四十几度的温度里洗过雪水澡。

“这就好办了,我有个方子,不仅对重振雄风有益,对恢复受损经脉和神经枢系统也有很好的作用,需要先用鲜牛奶熬煮药材,然后保持七十度水温,人泡药汤里蒸煮两个钟左右,你不怕水烫,又不缺钱,你自己愿意的话可以考虑一下。一般来说连用三副药有奇效,你这破身体实在有点差,大概要连用五副药左右才有效。”

“我想试试。”燕行心中一动,如果蒸桑拿泡有用,他不怕水温度,也不怕浪费钱,但凡对身体有益,费点心思都是值得的,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履行自己的军人天职。

“我还差几味药,等我把药凑齐了给你。说好了哦,我免费赠药材给你疗伤,你不能再过问小墨猴的去留,不能再管我什么时候放生。”

“我早说了,我随行去武夷,你做什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出卖你的。”小萝莉关心自己帮自己疗伤,燕行本来挺开心的,谁知她那么好心的原因竟然是想封口,他表示有点受伤了。

“一码归一码,在武夷山里我挖药材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另一回事,帮我掩护小灰灰回来,又是另一回事,以后不再过问小灰灰的去留,那又是另一回事儿,每件事得分清,免得你以后拿这个事情威胁我。”

先小人后君子,乐韵觉得那是最好的做法,要不然哪天她跟燕帅哥发生分岐,他拿小墨猴的事威胁她,她会很被动。

“好吧,成交。”燕行心情有些低落,还是同意小萝莉的交换条件,反正就算小萝莉不帮他配药,他也不会出卖她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他说话算话。

感觉到小萝莉的手在他腹部不停的搓按,他的肌肉一阵阵的微颤,小萝莉的手细腻柔软,纤纤玉手游走过的地方像灵蛇游动,引得皮肤发热发烫,神经颤悸。

那种滋味,令人心弦情不自禁的绷直。

燕行抿着唇,努力的控制自己不颤,然而四肢肌肉不怎么听使唤,自己绷紧,双腿僵硬,脚趾头也曲蜷。

“放松放松,皮绷得那么紧干什么?”乐韵轻柔的帮燕人疏导真气,引得往他练功时的运行路线游走,燕帅哥不太合作,肌肉绷得像铁板,给她工作造成了困扰和困难,她另一只“啪”的拍了拍他的胸,示意他放松些。

“我又不是故意的。”挨了一记凤爪拍打,燕行委屈的抗议,这不能怪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不介意让你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乐韵没好气的呛回去:“真的,你好歹是军人好么?自控力怎么就这么差?还有,这腹肌也不是顶美的,犯不着认为被人看了就吃亏了好吗?”

“哼,难不成还有人比我更健美?我有八块腹肌,比例还很均习。”燕行不服气,他见过军中的同仁,虽说体型很健美,腹肌也有,但是,大小比例严重失衡,他的八块腹肌比例比较匀称,谁说他不是顶健美的,绝对不服!

“不要当坐井观天的蛙,天外有天,你这么自恋,好意思?”乐韵不屑的鄙视之,不客气的打击他:“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我见过比你更健美的腹肌,就是那位米罗帅哥,米罗的身躯比例堪称黄金比例,有着最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八块腹肌肌理分明,人鱼线深浅合适,非常完美,戳戳他的肌肉,很有弹性,震得指尖微微发麻,有轻微触电的感觉。至于你,戳戳你的肌肉,硬梆梆的像石头,两者没法比。”

又是米罗!燕行特别的不服气,不就是一个老外吗,能比他身材更好?那家伙身高就没他高好么?他的肌肉也很有弹性,不过就是因为在小萝莉面前有点紧张,绷得太紧,所以坚硬得石。

“你说的那个老外还没我高。”没他高,可以划分为十二等残废!

“切,你嫉妒别人,见不得别人比你更优秀,有时身高太高也是缺点,你这么高,走到哪往人群中一站,得,明晃晃的是最佳靶子,别人搞暗杀想瞄准你都不费吹灰之力。”

鄙视,强烈鄙视有嫉妒心的燕人!乐韵朝燕帅哥丢了个白眼,拿起针套,掂出一根金针,瞄准穴位,准备下手。

“!”燕行气郁的闭嘴,小萝莉偏心老外帅哥!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身高确实让他容易成为靶子,鹤立鸡群,鹤能不成为靶子吗?

憋了几秒,他闷闷的问:“你帮老外的药配齐了没有?”

“没有。”乐小同学淡淡的答了两个字,快速下针,手速快如闪电。

身上挨了一针,好似蚂蚁咬了一口似的,燕行肌肉绷了绷:“是不是还需要找药材?”

“是的。”她仍然吐出两个字,也落下第二针。

“准备什么时间去?”

“很快。”

小萝莉接二连三的下针,燕行说话赶不上她的速度,等她扎了自己好几针,才再次不死心的问:“小萝莉,这次准备去哪?”

“山上。”

“!”燕行默默的撇嘴,小萝莉是怕他又跟着,所以才说得模棱两可,答了等于没答,根本没有用,你说山上,究竟是哪座山?说的很快,究竟具体指哪天?

“燕人,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没把你扔出去就很不错了,别总打听别人的行踪,要知道我的忍耐心也是有限的。”

“我没其他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燕行抿抿唇,快速转移话题:“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你要我躺尸,我一时先把正事给搁浅了。”

“哦,现在你可以说了。”乐韵眼不偏,手不慢,出针速度并没有因说话而缓慢,一心两用,仍然完美。

“明天,乐诗筠的案子开庭,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旁听。”

“没兴趣。”乐韵毫不迟疑的谢绝燕人的故做好人,乐副会长的案子不管咋样,到时晁哥哥会告诉她结果,她跑去旁听,没得耽误她看书的宝贵时间。

燕行呶呶嘴角,乐千金对晁家哥儿意图不轨,小萝莉那么紧张她晁哥哥,他还为小萝莉一定气愤填膺,恨不得旁听亲眼见证乐千金被判刑,谁知她竟然没兴趣。

“还有就是周五,青大学生会举行酒会,答谢赞助商,你有没兴趣去看热闹?”

“没兴趣,我又不是赞助商,也不是学生会成员,我跑去干吗?”

“去扩展人脉啊,青大学生酒会不仅有赞助商,一般还有部分在京的青大学生后援会成员们出席,出席酒会的那些人全是潜在的人脉资源。”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不想成为那只猪。”猪太壮了,就会成为最先挨宰的那个;人过早的出名,就会成为出头鸟,除非后台够硬,否则必遭嫉妒,遭小人记恨陷害,她是白身出身,就不要去给自己拉仇恨了。

她需要宣传广告的话也不急于现在,她还没成年,更应该潜心学业,过早的去扩展人脉反而容易让人看轻,在快毕业前的大四大五去应酬更合适。

讲真,乐韵也不想去所谓的上流社会交际出席什么酒会宴会,晁哥哥说那些宴会很多都是没啥实际意义,去了有时还得防备被人暗算,纯属浪费时间和精力,等到合适的时间在某个重磅级别的宴会上亮相,事伴功倍。

燕行望天花板,小萝莉对这没兴趣,对那也没兴趣,他手里的两份资源吸引不了人,他还能咋的?

他完全没办法,干脆不再多说,他要是喋喋不休,最终也会被认为是在强词夺理或者帮人做广告,或者居心不良,没得反给自己惹来不受待见。

思前想后,燕行决定不游说小萝莉去听法院开庭,也不想拐小萝莉去出席酒会,他还是……还是费心思打探她下一步要去哪里药材更实在。

燕帅哥终于安静下来,乐韵比较满意,他乖一点的话,扎针更方便一些,他总是说话,胸口起伏的程度加大,她下针的力道也需要更谨慎,免得行将就错。

随着小女生不停的落针,燕少胸前的针越来越多,组成一个奇怪的图形,之后,连他的手臂与双腿也没落下,针排成一条线。

刺下最后一针,乐韵放下针套,拿起配好的药,喂燕帅哥喝下去,燕行也没矫情,咕咚咕咚的将一个烧杯的药喝光,又直挺挺的躺尸。

他躺着没五分钟,身上烧了起来,那灼烧感从心烧上头,烧至脚,烧得他感觉如置火中,冷汗一层层的渗出。

人汗如雨下,浸湿了衬衣。

燕行很羞耻,他明显感觉到小裤子也湿了,粘贴在身上,他平平看过去,发现隐私部位特别明显,真的……有的小!

他羞愤的撇开视线,狠狠的咬牙,他家老二自打上次扎针过后明明感觉长大了不少,怎么今天又蔫了?

这么小,难怪小萝莉总揭他的短了。

羞耻啊,燕行羞耻的不敢看人,自己生闷气,气着气着,在觉得自己快要化成火团的时候,浓烈的灼烧感从四面八方向小腹聚集,最后集中在小腹丹田附近一带,那部分区域的灼烧感像火山里岩浆,好似随时会喷礴而出。

乐韵一直在观察燕帅哥,最初他汗出如雨,他也面不改色,之后,莫明其妙的红了脸,转过脸去,她特别无语,他是因为湿身所以不好意思了咩?

为了不把人气得吐血三升,她也没打击他,等观察到药力全部汇至他丹田,伸出纤纤玉指疾疾连点经脉穴位,手指在金针间闪动,如蝴蝶翩翩起舞,优雅美丽。

随着她手指游走一番,有暗色的血从金针孔渗出,慢慢凝结成一颗小小的血珠子,也不融于汗,好似是一颗暗红珠子被针刺中钉在燕帅哥身上。

当血珠子凝成,乐韵一根一根的拨针,金针拔出,带起一颗小血珠子,她把血珠子滴在一只玻璃管里,共收集到二七十颗小血珠,合成大拇指大的一团血滴。

收了燕帅哥腹部的针,再收其他部位的针,拔掉最后一枚金针,看着僵硬的一块人肉铁板,眼角抽了抽:“燕帅哥,你可以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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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六章 被劫持了

怪力小萝莉凶残不讲理,不配合治疗会挨骂,因此,燕行老实的躾尸,当小萝莉又在他身上乱戳一气时,他只觉丹田如万蚁噬咬,奇痒难受。zi幽阁www.ziyouge.com

他强忍着没哼,死死的将强迫自己贴地一动不动,在忍耐快濒临崩溃时,奇痒慢慢减弱,他暗中舒了口气,总算捱过去了!

小萝莉没说话,他安静的闭着眼睛等候,当听到小萝莉说可以诈尸,当时还没回过味儿,等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通知他可以起身了。

她就不能说人话?

叫他仰卧说是“躺尸”,让他起来说是“诈尸”,感觉自己成了尸体的燕行,心里特别的抑郁,也不好跟小萝莉扛,默声不响的翻个身。

侧转过身,飞快的抓过外套穿上,再背过身去,手忙脚乱的穿上长裤,一把抓起袜子塞口袋里,趿上鞋子,一边跑向门口一边扣衣服扣子,衬衣和小裤裤被汗湿透,他自己都能闻到汗味儿,哪敢久留。

“小萝莉,我先回去了。”他尽量维持声音稳定,不露破绽。

“噫,中午不蹭饭了啊?”乐韵一边收拾医用械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不了,我走了啊。”燕行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急冲冲的蹿出去,再急切的掩上门,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跑。

“我去,那家伙连地板都没擦,还要我打扫卫生,可恶啊!”燕帅哥说走就走,走得干净利落,乐韵收拾好工具,看到燕人躺过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人形水渍图形,顿时不太好了。

燕帅哥没有狐臭那种毛病,但她刚才为了帮他疏通经脉,以强迫手段把他丹田的毒逼出部分,那些汗里掺着微量毒素,带酸腥味儿,汗渍也是微黄的,地板上的水印特别显眼。

燕人自己画了张地图,他自己不处理,留给她这个主人,简直太不厚道!

乐韵忿忿不平的哼哼几句,将医用工具收进空间,去拿拖把打扫卫生,再打开全部窗户通风换气。

就算清除掉汗渍,那味儿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全部消散,她闷闷不乐的将几本书丢回空间,回卧室找小灰灰。

小灰灰藏起来了,只好呼唤:“小灰灰,小灰灰-”

连喊四五声,藏在衣柜底下里的小墨猴钻出个小身子,瞅瞅,没有陌生人,哧溜哧溜的溜过地板,溜到写字桌旁,在装水的竹筒里洗了洗爪子,抱着木棍子爬上写字桌,乖巧的爬到自己进食的地方等着。

“小灰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乐韵将小墨猴提溜起来放回它的窝里,带着它的物品回空间。

人溜回空间即出现在龙血树下,将小灰灰的窝和茅坑之类的放在砌圈花圑的灵石花圑台面,又在旁捕摆几段剖开的竹筒,放上花生、豆子、几小块香蕉、红萝卜、白萝卜,石斛花、叶子等等。

放好吃的东西,乐韵坐在地面看书,练功。

小墨猴乍到一个新地方,欢快的从窝里蹿出来,惊奇的四处张望,想跑远又没敢,反复几次,见给自己东西吃的人没有走,大胆的跑跑跳跳,花圑台面距地很高,它没敢跳下去,就在花圑砌栏表面蹦跳瞭望。

跳着跳着跳进花圑里,踩着泥土,溜进龙血树下的人参丛,它个头太小,藏进人参树里找不着影儿,它东爬西爬着玩耍一阵,直奔龙血树。

那颗大树离花圃外沿很远,小墨猴走走停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到龙血树底下,小爪子抓着树皮不停的往上爬,爬了不到一米就没力气再继续,慢慢的滑至树底,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小猴子老半天才跑回自己的窝旁,倒地面上躺着喘气,喘一阵,爬起来吃东西,吃饱了,又溜进人参丛里去玩耍。

乐韵淡定的很,放任小灰灰放飞自我,花圑那么大,足够它撒野,小灰灰太小,她暂时不准备放它到草地上和药田那边玩耍,免得它跑药材上去蹦跶。

而燕行,逃也似的从女生宿舍逃走,马不停蹄的冲下楼,爬进自己的座驾里,半刻不停的驱车回宿舍楼。

当赶回宿舍楼下车时,他看到自己坐垫上留下一个湿印子,一张脸瞬间红透,他穿上了长裤还能留下汗印子,在小萝莉宿舍出了那么汗,地板上的汗岂不泛滥成灾?

想到自己留在小萝莉宿舍的杰作,燕行心中不可遏止的涌上羞愧,拿抹布抹抹坐椅,锁上车往宿舍冲,当一口气冲回宿舍直奔浴室。

白天,宿舍楼不供热水,他身强体健,在零下几十度都洗冷水澡,当然不怕水凉,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几遍,洗得干干净净的。

收拾好自己,燕行把衣服也洗了晾阳台上,回到宿舍,脸还是红的,要不要回小萝莉宿舍搞卫生?

思前想后,纠结几分钟,他心虚的抹了把汗,终究不好意思再去找小萝莉,感觉太羞耻了,没脸见人啊!

想了想,自己爬回床铺,盘膝打坐,当入定之后,暗中惊悚了一把,以前每次修习过程中当运气行走时,丹田处总会有轻微的疼痛,现在运功时丹田里暖暖的,他能感觉到气经之处畅通无阻,行功路线一片暖洋洋的,让人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燕行先是惊诧,然后就是狂喜,这才是正确的修炼方式和感觉!按这个感觉走,肯定事半功倍。

他压下心绪,立即修炼,其他事情先丢一边再说,修炼最重要,修炼修炼……修炼不知时,他排空杂心,沉入修炼中,浑然忘我。

中午放学的铃声一响,柳大少拧着自己的背包一溜烟儿的从后门抢在老师之前开溜,在教学楼前找到自己的摩托车,以开云宵飞车的速度飞回舍区。

他跑得快,成为最先回到舍楼的当之无愧第一人,当兴冲冲的冲回宿舍,看到燕某人盘膝坐在床上,一张俊容泛着绝美的笑容,那眉目含笑的样子比一吨宝石发出的光还强烈,差点闪瞎他的合金眼。

“小行行,求求你别那样笑哇,我眼睛快瞎了。”柳向阳心惊肉跳的按按胸口,小行行吃错药了么,怎么笑得那么耀眼?

“向阳,你回来了啊。”燕行从喜悦里回神,敛了倾国倾城的微笑,明亮的龙目里仍然掩不住欢喜之色。

“嗯嗯,我下课啦,小行行啊,你总算回来了,哥一个人呆着好无趣啊。小行行,你去武夷有没遇上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儿?”柳向阳将装课本的包包一扔,跳到好兄弟的床铺上去蹭地盘,兴致勃勃的问燕行旅行见闻。

“有啊,干掉了两只小老鼠……”燕行也没隐瞒,将在武夷山里狙击两k字组织精英的人员说了一遍,以满足柳某人的好奇心。

他干掉的两只小老鼠,一般人看不出他们的身份,像他和柳向阳这类跟国外各个组织经常打交道的特殊人士,看他们的纹身就能认出他们是哪些组织的人员,从纹身差别或者身携带的某些东西也能判断出他们在组织里的地位高低。

如果把k字组织按等级来分,最高级是k字老大,那是顶级,下面还分等级,第一级仅次于老大的副统领,第二级是元老级别的,直接决策着新主的产生,第三级是各大头目,掌控着组织里的各项命脉,第四级是执行头目,第五级是白金精英,第六级黄金精英,第七级是精英人员,第八级组内成员,第九级是普通教众,那些很多都是小弟,并不算正式成员,所以第九级人员属组外人员。

按等级来算,燕行在武夷干掉的两只是属呈黄金级精英人员。

“哎哟,k字组按捺不住亲自试探了啊……”柳向阳仰躺下去作狗摊状,跟燕某人讨论k字组织的意图,推测是否还有下一步计划。

一对好兄弟凑在一起唧唧咕咕的聊了半晌,当肚子不满的发出抗议才去觅食,原本柳少提议去找小美女蹭饭,被燕少否决,他上午那么狼狈的逃走,实在没脸马上又去小萝莉那里晃。

燕少柳少跑去解决掉午餐,又回到宿舍当宅神,下午也坚决不去上课,窝宿舍里愉快的玩耍。

华夏首都雾霾来袭,不适合旅行,约翰完成工作后,中午就回到酒店,刚过午后,外出旅行多天的李斯终于姗姗归来。

“李斯,不需要多休息几天吗?”约翰给李斯递去一杯红酒。

“不需要。”李斯浅饮一口红酒,目光深幽:“我们也该走了,再不走,容易夜长梦多。”

“出了意外?”约翰笑嘻嘻的,他早就想回国喽。

“这次有很多不明人士出现在武夷,推测都想在武夷动手,大部分人士最终因小女孩身边有个来历不明的人而暂时没有行动,但是,k组折损了人手,从结果看目测军方早已察觉到各方意图,将计就计的用小女孩当饵来引蛇出洞,而且,很多人士可能早已暴露于华夏军方眼中。”

“也就是说,坐实了?”

“不,”李斯摇头:“恰恰相反,小女孩是诱铒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据悉,真正得到东西的人正潜往蒙国或至蒙国,那边的事不用我们管,我们下午回国。”

“行李我也收拾好了,公司的调派令也拿到了,随时可以走。”

“那就走吧,即然是紧急调派令,当然要赶时间的。”

“ok!”约翰愉快的吹吹口哨,搬出行李,退房,与李期打的赶往机场赶飞机回国。

华夏国首都每天都有外国人士往返,当天也有许多外国客人乘机抵京,也有乘机从华夏离开,约翰和李斯只是其中一拨,并不足为奇,尤其约翰和李斯是m国一家公司派往驻华夏国子公司的技术人员,总公司有技术问题需要技术人员召他们回国合情合量,更加不会引人注意。

有人些走了,有些人来了,对于普通大众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上班族忙上班,学生们忙学习。

大家都很忙,晁同学和陈同学等人也很忙,所以没空去小乐乐宿舍蹭饭;没人跑去找自己,乐韵乐得清闲,在空间里呆了一天,陪小灰灰熟悉环境,到傍晚又把小灰灰拧出空间,回宿舍玩耍,到晚上又回空间睡觉。

她来来回回的折腾,小墨猴完全没意见,它适应能力强得吓人,无论在哪里都不害怕,让她无语的就是小灰灰只吃空间产品,坚决不吃自然界产的食物。

对此,乐韵一笑置之,她空间东西那么多,莫说养一只墨猴,就是养一群也没问题,小灰灰挑嘴就挑嘴吧,会挑食,说明它聪明。

7日立冬,8日周二,也是正式入冬的第一天,清晨,气温特别低,因季节迈进冬季,早上亮得比较晚,要到六点才透亮。

乐韵仍然五点就醒了,热早餐填饱肚皮,到五点四十分,天还没亮,背着自己的背包,赶在其他学生还没起床就下楼,骑着自行车到西校门,去赶地铁。

到校外,天色仍然是黑蒙蒙的,路灯的光,清冷的铺开,给早起的行人照亮前路。

每天早上赶地铁的人挺多,乐小同学随着上班族们涌进地铁站,购票上地铁。

早上的地铁是最挤的,就算不停的有人下车,基本上上车的人比下车的人多,不仅有上班族,还有背书包的学生,越来越挤。

因为有雾霾,人人都戴着防雾霾口罩,掩住了大半脸,一眼望去,除了人头就是一张张蒙着口罩的脸,很有特色。

乐韵原本座位的,看到有老人礼貌的让座,最后成为站立族,当人越来越多,她因个子矮,差点被挤成夹心饼干。

当下一站就要到终点时,站在乐小同学身边的两戴口罩的男子又往小女生身边移,两人挡住了后面与侧面人的视线,从一个隐蔽角度抓住小女生的手,不容她动。

两边的人挤压而至,乐韵本来想往一边让一让,忽的双手被箍住,同一刻,左右腰眼上分别被冷冰冰的东西抵着,心头一凛,那是匕首!

有人拿匕首抵着她,只说明一个问题:她被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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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七章 谁劫谁

绑架!

霍然惊觉身陷危境,乐韵肌肉绷紧,飞快的望向劫持自己的人,为防雾霾,人人霸口罩,她左右两边的男人只露眼睛在外,看不到他们的脸。紫幽阁 ziyouge.com

以利中利器抵着小女孩子的两人,当看到她抬头看来,手微微用力,锐利的匕首刺破人的衣服,瞬间见血,以此恫吓她不要叫喊。

腰眼传来刺痛,随之入鼻的还有自己的血腥味,乐韵眉心跳了跳,他们竟然敢给她放血?!

血是人的生命源泉,极为珍贵,她因为经历两次洗筋伐髓,经常吃空间药田里种出的产品,全身的血不带半点杂质,一滴血的纯度等同于寻常人百滴血提炼出的纯度总和,她的血珍贵无比。

劫持她,还让她流血,不可饶恕!

乐韵怒火中烧,杀人的心都有了,幸好她忍耐力极强大,硬是生生的忍住没有把两贱人扔飞,瞬间装做惊恐的样子,颤抖了一下,眼里尽是害怕。

以她的力气将两个大男人扔飞完全不成问题,问题就是正处于地铁上,人太多,太挤,施展不开手脚,如果她动手摆脱劫持,万一略有失误或者他们还有同伴,那些贱人狗急跳墙在地铁上持利器行凶,到时也不知会造成多少伤亡。

为了不累及无辜,乐韵保持着吓僵了的样子,大脑飞速运转,他们为什么要劫持她?先有间谍针对她,又跟踪她去太行,现在倒好,直接劫持她,他们这么锲而不舍的针对她,究竟是为什么?

她觉得一定事出有因,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也个所以然来。

被禁锢住的小女生手脚僵硬,好似吓傻了,两男人交换了个眼神,两人挨小女生更近,以身体挡住后方和侧面,一人用利器抵着她腰间,另一只摸出一块手帕,轻轻的帮小女孩擦了擦额头。

当右手边的人拿着帕子拂到自己脸上,乐韵呼吸缓滞,迷药,手帕上有迷药!

帮小女生擦汗的男士,动作温柔,像长辈怜爱小辈似的,他帮小女孩擦了几下额头,将手帕轻轻的捂在小女孩的口罩上,掩住她的口鼻,观察到她眼神朦胧,昏昏欲睡,他淡定的收起手帕。

地铁很快到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涌出地铁车厢,或去赶另外的地铁,或离站去赶公交车。

紧挨乐小同学的两男人,带着小女孩跟着人流出车厢,到稍稍宽敞点的地方,帮她把背包拧下来由一人帮背,另一位扶着她,像保护珍贵动物似的保护着她,和着人涌出站。

快到出站口时还时不时的安慰几句,到出站检票处时因小女孩腿脚无力,走得慢,耽误了后面的人,男人非常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这孩子有点感冒,晕车,有些迷糊,走路一脚轻一脚重,耽误您的时间了。”

得到行人谅解,男人才半搀半扶的带着小女孩过检票处,过地下通道,再乘电梯到地下大厅,沿台阶楼梯出站。

出了地铁站,两男子等了一等,等到一辆黑色奥迪车,登车而去。

黑色奥迪兜兜转转,离开城市大道,往效区走,行驶很久,到了偏僻的城郊外的一座废弃仓库外,停在隐蔽的地方,车上的人连司机一起下车。

后座的两男人将完全昏睡过去的小女孩带下车,每个男人都里提着东西,不仅有小女孩的背包,还有两个装汽油的小油桶,其中一人还提了一只医用箱。

没有旁人,一个男人将小女孩扛在肩上,和同伴走向废旧仓,三人驾轻就熟的走到一扇门旁,打开门,是间放废旧品的仓库,还有零破烂物,到处透着一股子霉味和铁锈味儿。

三个男人都戴着口罩,一个站在门口,拿出一支小巧的枪,守着门放风侦察情况,两人将进仓库,将东西和小女生扔地上,一个男人打开医用箱,拿出一只瓶子,拧开盖,往一方手帕上滴了几滴水,将瓶子放好,将小女孩扶起半靠着自己,摘掉小女孩子的口罩,将滴药的手帕捂在小女孩子嘴上。

另一个男人拿出一块系着绳子的平安玉扣,一手捏着平安玉扣的绳子悬在小女孩前面;

过了不到半分钟,昏昏沉沉好似睡着了似的小女孩,在药力的催化下似乎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边挪身自己坐好,一边四下张望。

“看着这个,不要眨眼哦……”看到小女孩眼开眼睛,提着玉扣的男人轻轻的晃动玉扣,在小女孩眼前晃啊晃,晃了一阵,刚睁眼的小女孩眼神迷离,很快变成呆滞木纳。

在催眠师行动时,另一男人收起手帕,拿出手机录音,催眠师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你叫什么名字?”

“乐韵。”眼神呆滞的小女生,嗓音清脆,说话的语气平板无波。

“今年多少岁?”

“虚岁十五。”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乐清。”

男人温柔的问,问了很多生活小问题,包括有关她初中高中有无朋友,以及她在青大认识了那些人等等,小女生呆板的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门口侦察的男人偶尔也会望向仓库里的人,听他们问答。

一问一答,小女孩所言皆实,两男交换了一个眼神,催眠师又将话题引入学习方面:“乐韵,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749分。”

“乐韵,你高考后去过几次神农山?”

“三次。”

“你去神农山做什么?”

“挖药材。”

“你高考后第一次去神农山,路上有没遇到奇怪的事?”

“有,路上遇到车祸,轿车撞摩托车。”

“你有没帮忙抢救?”

“只帮做了检查,摩托车司机当场死亡,没有抢救。”

“你第一次去神农山,去过那些地方?”

“去过很多地方,……”

当话题涉及神农山时,小女生每每说到地名,催眠师都要详细的问那个地方在哪个方位,离哪里近,对她进山的路线和行程特别关心,从哪到到哪,找到了什么药材等,之后再问第二次进山去了哪,找到了什么东西,在山上有没遇到奇怪的事等。

小女孩巴啦巴啦的讲述自己的细历,三个男人偶尔交流一下眼神,当小女孩讲到二次进神农山时,在男人引导下,慢慢的回忆:“……嗯,我走过去,看到一个人倒在草丛里……”

讲到看到一个人倒在草丛里,小女生的声音弱了下去,拿着平安扣操纵催眠术的男人与拿着手机的男人望向她,发现她眼皮一沉一沉的向下耷拉,好似要睡着了,催眠师的眉毛轻轻的蹙了蹙,催眠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只要催眠师不喊结束,被催眠者是不会累的,小女生怎么会出现瞌睡反应?

“乐韵,你看到一个人倒在草丛里,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得怎么样?”

催眠师轻言细语的引导小女孩继续说下去,眼睛盯着小女生,忽的,他闻到了一阵清香,那香味浓郁芬芳,高贵典雅。

负责录音的男人和催眠师下意识的吸鼻子,同时寻找香味来源,却看见之前好似要瞌睡的小女生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扬了扬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好!

两人心中警铃大作,小女生目清眼亮,说明自动从催眠中清醒了,他们正想采取行动,蓦地眼前一黑,连声都没哼,一头栽倒。

噗嗵卟砰,两男人先后倒地,负责催眠术的男人向一侧软软的瘫倒,他捏着的平安扣也啪的掉地,拿手机的男人向后仰,他仰下去时,小女生也向后仰倒,头压在他肩膀上。

站门口望风的男人也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先是看向外看,没发现敌情,飞快的看向仓库内,当侧目而望,看见同伴和小女孩已莫明其妙的栽倒。

那一变故来得太突然,他骤然大惊,机警的猫腰,一边观察一边跑向躺尸的三男女,刚跑了两步,大脑一钝,思维空白,再之向前一扑,砰的一声栽倒于地,还是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狗啃泥姿势直挺挺的趴地。

当第三个男人倒地不起,“晕”过去的小女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爬起来,冷笑不已:“丢你们全家的,敢劫持姑奶奶,你们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三个男人趴地一动不动,没人回答。

没人理自己,乐韵气恨恨的骂了一句,摸摸腰,腰被匕首刺破肉,还有点疼,当时气得银牙咬得咯咯响,王八蛋的,这仇必报!

她没立即收拾三渣渣,飞快的跑到自己的背包旁,从小背包翻出一副乳胶手套带好,拿起劫持犯手里有录音的手机,关掉按健,再拿出自己的手机,果断按下一串号码。

周二,燕少仍然没去上课,他决定学小萝莉在宿舍学习,自由自在。

柳少原本也想宅宿舍的,可惜,他架不住燕某人的说大家轮流去上课,这个去听几天课,然后换另一个去听几天课的美好诱惑,他去当好学生去了。

将柳某人诱去上课了,燕行抱着本本努力开工,他决定赶在中午前处理完工作,中午去小萝莉那里晃一晃。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学生们上课没多久,他才处理完一部分工作,手机响了,他淡定的拿过手机,淡定的移到眼前,一瞅,啥,小萝莉来电?

燕行有点小懵,他知道小萝莉的号码,但小萝莉从没问他们要号码,而且,以小萝莉的凶残个性,不太可能会主动找他,莫非她被人盗用手机号了?

他脑子里一闪闪过了不着边际的猜想,眼神古怪的按下接听健,原以为会听到奇怪的嗓音,谁知,从另一端钻来的声音清脆软糯迷人:“燕帅哥,我被人劫持了!”

“劫持?”燕行夸张的睁大了眼,这玩笑不好笑啊,你说谁敢跑学生宿舍劫持小萝莉,找死么?

乐韵打通电话,听到燕帅哥那明显不相信的语气,朝空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凶人:“特么的,姓燕的,我说我被人劫持了,被劫持了,听懂了没有?是被劫持了,劫持我的是三个男人,还有枪。”

噌,燕行一蹦而起,一手撑住了写字桌,呼吸有点紧迫:“小萝莉,你没开玩笑?竟然有人敢在学校劫持学生?”

“我不在学校,清早出发去西山找药,在地铁上被两个口罩男劫持了,被带到了不知在哪的破地方用催眠术问话,现在三个劫持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我心情很差,等会就复仇,问你一句,你们要不要活口问话?要的话我尽量帮你们留个活的,不要的话我拿来做人体实验,他爸爸的,王八蛋竟然劫持到我头上来了,若不把他们大缷八块难消心头之恨!”

乐韵抓着手机,咬牙切齿的盯着三个口罩男,特么的,等会她若不虐死他们,她把乐字倒着写。

真的被劫持了?燕行震惊之后就是佩服,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劫持小萝莉哪,那是多脑残的人才做得出来那么脑残的事。

怪力小萝莉有多凶残,他是领教过了,讲真,他都没把握能活擒小萝莉,竟然有人在地铁上劫持小萝莉,地铁……

他脑子里闪过加大加粗的感叹号,不得不说那仨蠢货运气不错,地铁人多,小萝莉又是个心软善良的,熊孩子为了别人的安全,估计不会当场发飙,所以那仨货不用赏受被万民“膜拜”的盛况。

“小萝莉,留个活口给我,只要活着能说话的就行,缺胳膊断腿无所谓,你在那里等等我啊,我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过去!”

燕行心思一闪之后迅速回话,不知那仨蠢货哪方面的人,有必要查查底儿,所以要留个活口,那些人做得出劫持的事自然用不着温柔以待,小萝莉爱咋整就咋整。

他快速挂断电话,手指灵活的操纵电脑,定位小萝莉的位置,保存好定位位置,拿起手机打了两个电话出去,转身去收拾背包。

燕少的动作很快,收拾好行李,带上电脑和手机,飞奔下楼,乘上自己的猎豹,以飙车的速度疾驰出青大,赶去找小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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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八章 谁先来

气!

当了一回人质的乐韵气得火冒三丈,打电话通知燕帅哥后将手机塞回包,将背包提起来放远一些,翻出几个瓶瓶罐罐,调和出一小瓶药膏,解开外套撩起衣服检查自己的伤口。

劫持犯没有怜香惜玉,以死亡威胁她让她老实不要叫喊,匕首深刺入肉好几毫米,幸而她暗中止血,要不然还不知会损失多少血。

因为血珍贵,自己也舍不得让自己受伤流血,在武夷山被人跟踪时不慎被划伤手,损失好几滴血,她气得怂恿燕帅哥把两蠢货干掉了,没想到才过几天又遇上蠢货劫持她,刺伤她,让她的宝贵血液白白流失。

伤口不宽,敷好药,乐韵理顺衣服,收起自己的药,拿劫持犯的手机录现场,看到劫持犯的工具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蹿,他们将她带到荒废的破地方还准备了汽油,显而易见,他们是准备当问出他们想要的信息就会杀人灭口,然后泼上汽油来个焚尸灭迹。

太狠毒了!

她究竟招惹谁了?小时候莫明其妙的招人恨,好歹是因牵涉到上一代的恩怨,算是事出有因,有人恨她情有可原。

可现在呢,她老老实实的当学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损人事,一群乱七八糟的渣渣的尽往她身边凑,搞跟踪就算了,还接二连三的对她痛下杀手,丧心病狂的不可理喻!

她觉得她上辈子是不是毁灭了人类,所以这辈子从小到大总有人跟她过不去,看她不顺眼,她不找麻烦,麻烦总找上她,无辜的她变成麻烦吸引石。

乐小同学浑身是气,一边问候渣渣们的祖宗十八代,一边记录第一现场,做了远距离的拍摄,小跑跑至距门口最近的人渣旁,扯下他的口罩,那是个约三十出头的青年,看面孔应是非洲和亚洲混血儿。

臭男人晕了,还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小手枪。

乐韵还是比较庆幸的,那家伙倒下时拉动了枪的板钩,有颗子弹出膛,因枪管装有消音器,那子弹出膛的声响并不太刺耳,传不了多远,也不用担心枪声引来麻烦。

她不客气的拿走他手里的枪,三下两下的拆缷成一堆零件,像拧小鸡崽似的拧起臭男人的衣领,粗鲁的拖着他,像拖死狗似的拖进仓库,将他丢在他的同伴旁边。

最先躺尸的男人们姿势不太美观,她好心的帮他们挪动了一下位置,让他们躺成排,摆成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姿势,再扯掉另两渣渣的口罩。

没了蒙脸的口罩,那两人露出庐山真面目,都是三十五六岁左右,很普通的面孔,黄种人。

仨男士身高约1米76到1米80之间,不太高,也不太矮,都是普普通通的脸型,没有特色,仅看外相,走上大街过眼就忘。

因为普通,丢到人群中扒都扒不出来,最适合做间谍与侦察工作。

“好丑!”

乐韵嫌弃的啐一口,给他们拍正面照,做了人脸写真记录,将手机放一边,利索的搜身,从最初劫持她的两贱人身上搜出她的东西——一包人参片和石斛,一包药丸子。

那两男人劫持她离开地铁站登上他们自己的车,搜了她的背包,他们也不算蠢,在她小背包里找出几种药材,知道是好东西便私自占为己有。

“哼,敢贪姑奶奶的东西,活不耐烦了!”找回自己的药材,乐韵气不打一处来,小魔爪一挥,双掌齐出,分别给两男一记重拍。

她的两掌分别印在两男士的胸部,怦然有声,随着一只纤纤玉手以泰山压顶似的落下,隐约传出骨头骨裂的“咯嘣咔嚓”声响。

被击中的两人哪怕晕迷不醒,也剧烈的痉挛了一下。

赏了人一巴掌,乐韵心里的气消了一丢丢,继续搜身大业,将仨男身上携带的东西全搜刮上空,扔成堆,转而给他们脱衣服,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扒得只余一条裤衩儿。

仨男的身材不错,肌肉强韧有力。

初冬的上午,气温才开始回升,大约15度左右,仓库内的地板残破不全,四面透风,还有股霉腐味,显得特别的阴冷,被扒光丢弃于地的仨男暴露在空气里,身上很快起鸡皮疙瘩。

将人扒光光,衣服丢一边,乐韵在每个人身上戳了几下,点穴,以防他们被冷风吹醒,跳起来发难。

迷倒仨男的药是她自己制的迷药,据观察,迷香三秒见效,距离远,份量轻的话,大约是六秒左右。

按原理中药后不可能那么快醒来,但是,凡事都有意外,万一他们以前经过特殊试验,对很多药有抗药性的话,也可能会提早醒来,所以在没有掌握迷药的试验实践结果前还是必须要点他们的穴。

做了完全措施,正想去看仨臭男人的那只医用箱,因心里气怒未消,小短腿一伸,将脚底印在一个男人脸上:“你爷爷的,敢劫持姑奶奶,踩死你丫挺的!”

踢了个开头,犹觉不解恨,干脆赏一人一脚丫子,给自己报仇。

仨男躺尸,她打落水狗,每一脚跺得特别的狠,也踹得特别的瓷实,在男人脸上印下脚印。

踹到了人,出得一口恶气,乐韵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点,这年头,有门拿手技术就是好,瞧瞧她懂配药,分分钟就放倒三头狗熊,这种动动手指就能放翻人的感觉简直不能再好。

得瑟了一回,倒背着小手儿,晃悠悠的走到坏人放医用箱的地方,查看他们医用箱里的东西,箱内排满大大小小的玻璃瓶管,胶囊,板状颗料药片和纱布等药用品。

乐韵耐心的一样一样的检查,连胶囊和颗粒药也没放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玻璃管瓶和药片里的药贴着感冒药剂一样的字标,实际上全是毒原料,能合成像敌敌畏那类的剧毒药,也能合成冰毒,还能合成超强麻醉药。

某些含量超标的药都是非法药,自然不可能携带,仨贱男人聪明的将药做了调换,用正规良药的包装壳藏毒药,来了个李代桃僵。

“日你个仙人板板的!”瞅到那些被药,乐韵忍不住爆粗口,她敢赌,如果她不能自救,他们问完话,会先给她注射麻醉药,然后泼汽油焚尸。

有几样毒药原材料能派上用场,她也不客气的全笑纳了,成王败寇,他们劫持她,搜刮走她的好东西,现在他们是她的俘虏,他们的东西当然也是她的战利品,她有优先选择的权利,她看不上眼的就留给燕帅哥处理吧。

检查过医用箱再看他们的一只背包,里面除了电脑、数据线之类的,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乐韵看了半天,不认识!

从他们的背包里,她又找回来了自己被他们顺走的另一样东西:一套手术工具刀。

收起自己的东西,把渣渣们的东西仍然丢在一边,乐韵走出仓库,爬进臭男人们的车里搜查,将男人们的背包和车厢检查一遍,将几样东西占为己,然后再返回仓库。

仓库空气不太好,她再次戴上口罩,找出自己装玻璃管瓶的泡沫箱,将自己的小背包挂在肩膀上,拧臭男人们的医用箱,得哒得哒的走到三臭男人旁边,摆开工具,自己又配出一份药,喂进三渣渣的嘴里,坐等仨人服解药后的反应。

仨男吃了药最初没任何反应,过了长约八分钟后才悠悠睁开眼,个个眼神迷离,如还没睡醒般。

唉呦,迷药不错哟!

乐韵将仨人服药后全身内外每个零部件的细节变化都收集到了,对于成果十分满意。

迷药是是按脑子里得来的奇奇怪怪药方整出来的一种迷药,也是原材料最简单的一种,叫“入梦”。

入梦,顾名思议,一旦中药就像酣然入梦一样长睡,没有解药的话,至少要睡七天以上,理想状态中,药撒开即能令人在瞬息间昏睡过去,因为材料没有齐全,只有半成品,预计药效只能达到理想程度的六分,闻到香味的人拖了几秒才晕,不用解药,可能要三天以上才能醒。

第一次试药,实践证明药效如期所料。

观察迷药的临床反应,乐韵心情美美哒,因是实验品,当初研制迷药时用的药材全是自然界所产原材料,如果再添加几样空间产的药材,能让药效提升一个品质。

心情爽,她也没忘记正事,抓住一个渣渣的头发,将人提起来,用脚把他的腿踹偏一个角度,让他保持坐地姿势。

他们劫持她,拿匕首刺伤她,她可没有以德报怨的好品德,不可能温柔的搀扶,直接抓人头发,将拧小鸡崽的把人提起来,动作粗鲁、毫不手软。

被抓到头发的男子,因为头皮传来剧痛刺激到神经,原本迷离的眼神射出冰似的冷光,想动手教训敢老虎嘴里的拔牙的家伙,猛然发现手脚僵硬,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同时也发现嘴巴像缝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惊骇之下双眼暴凸。

乐韵将第一个渣渣提起来,又如法炮制的将第二个贱男揪起来坐着,到第三个,也就是会催眠术的那个,那家伙头发太短,揪不住。

揪不住头发,咋办?

心中对渣渣的怨气冲天,乐韵可不想温柔以待,盯着催眠师,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思考怎么收拾他。

催眠师的大脑刚从迷糊变清醒,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视里里出现一片阴影,他眼珠动了动,眼帘里印出一张灿如春花的脸,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

小女孩真的清醒了?!

那个想法掠过脑海,他下意识的想翻身起来去抓她,然而,以往灵敏的身躯竟然失灵了,顿时惊悚不已,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体动不了?

“想跳起来抓我?”盯着渣渣,乐韵看到他的眼神便知他已清醒,笑咪咪的送上自己最温暖的笑容,两只小爪子一探,一把揪住催眠师的耳朵,拉他起来。

头发短抓不住,没事儿,不是还有耳朵嘛,揪头发是揪,揪耳朵也是揪,能把人揪起来就行啦。

心里记恨着他对自己的虐待,乐小同学可没留情,狠狠的揪着贱男的耳朵,拧着他往上提,硬生生的将他揪得坐起来。

耳朵被人揪住,催眠师双目射出冷光,然而,小女孩对他眼神的杀伤力免疫,根本不惧怕,他只觉耳朵好似要被扯断裂似的,巨疼巨疼的。

当被揪着坐正身,他明显的感觉右耳朵软骨被扯断,除了嗡嗡响,再也感应不到声音,那只耳朵失聪了!

因为坐直身,他看到自己的胸和脚,发现仅只穿件裤衩,同时眼角余光也看见另两同伴也是光溜溜的,一刹那间,神经拉成直线。

失手了?

他满心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会失手?!

他不相信,最先被提起来的两男子在发现自己的处境,看到小女孩的那刻,同样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小女孩竟然没事?她怎么可能会没事?

小女孩明明晕迷了,也成功被催眠,怎么可能自己清醒过来?就算催眠术也有百分之一的失败率,被催眠人能自动清醒,可为什么他们动不了?

以他们的身手,莫说一个小女孩,就是十个小女孩,他们也能轻而易举的抓住,然而,事实却是小女孩没事,他们反而落在她的手里。

仨人无法交流,也无法动弹,暂时把头皮和耳朵的痛抛之于脑后,暗中思考脱身之计。

乐韵好整以暇的观察他们的表情,仨渣渣应该是刀口舔血的那类人,见惯大风大浪,心理素质极好,除了最初眼神有刹那的变化,很快便平静如古井无波。

对此,她就送两个字:呵呵!

敢把爪子伸到她头上,就要有被剁手的觉悟,敢劫持她,是要付出代价的,落到她手里,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趴着,不管他们是杀手还是间谍,除了乖乖当实验品,别无选择。

乐小同学笑咪咪的扬眉:“可爱的实验品们,接下来为我大华夏医学事业献热血的时刻到了,你们谁先来?”

正文卷 第一百八九章 恐怖小魔女

实验品实验品……

那一句像魔咒在脑海里回荡,三男眼睁睁的盯着小女孩,她还是个小孩子啊,竟然敢做活体解剖实验?

“在想什么呢,实验品?”成功让三个只有眼珠子能动一动的臭男人眼神变了一变,乐韵心情大好,笑得春光灿灿。zi幽阁www.ziyouge.com

欺负人的感觉不能再好!尤其是像这样,他们不能动不能说话,她想咋就咋,感觉棒哒哒。

空气冷凉冷凉的,乐韵心中晴空万里,顺手拣几件臭男人的衣服垫在地面当席子,一屁股坐下去,从医用箱里拿出手术刀套展开,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身不动口不能言,仨人眼珠子动了动,谁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有话想说?”乐韵乐得眉飞色舞:“你们把我从地铁上请来这里,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知道我在学校认识我国军人燕大校和柳大校,所以哒,我通知燕大校了,等会他会带人来跟你们聊天的,你们有什么话留着对他们说就好啦。”

“……”仨男子眼皮乍然一跳,小女孩的意思是她还记得催眠时的事?

好似看穿了他们的心事般,乐小同学眼中星光璀璨,声似黄莺鸣谷,悦耳动人:“你们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还记得你们对我催眠问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很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的迷药和催眠术对我没用,我没晕哦,我是装的啦,我就想看看你们劫持我究竟想做什么。”

没晕?

仨男子的心脏突突的跳了几下,小女孩没被迷药迷晕?!他们明明确认她意识迷糊了,不可能是装的。

“很吃惊是不是?”三渣渣眼神不再平静无波,乐韵笑得眉眼弯弯:“你们的准备工作不太完善哦,竟然不知道我家祖传中医,我又是医学生,我也懂药剂的,所以嘛,礼来尚往,你们对我用迷药,我也给你们闻了闻我制的迷香,咋样,我的迷香比起你们那种像劣质香水一样的香味好闻多了是不是?”

“!”仨人眼神乍然冷凝,果然是香味在作怪!

他们之前有闻到过浓郁的香味,之后思维中断,等有意识时看到的就是仓库的顶棚板,接着就是被小女孩折腾。

如果那迷香真是小女孩制出来的,那么,小女孩当之无愧于医学天才,这样的天才生在华夏,又是华夏军部保护的对象……

霍然,他们对于华夏军人为什么会保护小女孩的疑惑有了答案,小女孩小小年纪精通药剂,如果她制造出各种迷幻药剂和针对各种迷药的药剂,当华夏军人执行秘密任务时遇到对立方使用药剂,他们能快速化解,无疑等于拥有更多先机。

由此可知华夏军人之所以保护小女孩不是因为她曾出现在神农山某些地方,而是她的药剂天赋,因小女孩恰巧在那段时间也在神农山研究药材,华夏军部为防拥有不凡天赋的小女孩遭人毒手,所以不仅派军官打着进修的幌子到学校保护她,当她外出也有人暗中保护。

也在此刻,他们觉得上当了,他们和其他组织以为华夏军方保护小女孩是因为她可能是关于那件事的唯一线索,注意力在小女孩身上,华夏军方正好利用小女孩牵制他们,一来暗中追查那样东西,二来暗中排查他国暗柱。

甚至,他们觉得就是今天小女孩的单独出行也是一个幌子,她是出来当诱饵的,为的是引诱像他们这样的人现身。

可是,他们似乎明白的太晚了。

仨人盯着小女孩,内心已不止震惊那么简单,他们小瞧了小女孩,原以为她就是只纯白无害的小绵羊,实际上她是狼群保护着的小羊。

“噫,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三渣渣眼神深晦难测,乐韵晃着小手术刀,好整以暇的打量三个实验品:“我瞧瞧,你们哪个最适合当头号实验品,你,你,还是你……”

小小的手术刀冷锋凛冽,刀尖所指,让人莫明的犯怵,仨男也情不自禁微微屏息。

挥着手术刀晃了一圈,乐韵视线定格在催眠师身上:“就你了,听闻催眠师精神力比一般人更强,想必意志力也极强的,我来研究一下催眠师的反应与普通人的反应有何不同。”

催眠师眼皮微微的颤跳了一下,目光深邃。

“不用妄想用目光迷惑人,你还没有撑控摄魂术的精髓,莫说你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算你能说话能行动你也控制不了我。”

催眠师的眼睛比他们两同伴更深邃,更幽暗,像两个黑洞似的小漩涡,引领着人去探索。

那眼神能吸引得到一般孩子的好奇心,可惜,对乐韵无效,她眼睛的x光视线能看破他眼睛的秘密,他用那种眼神看她时,眼睛焕发一种奇怪的光晕,那种光环不是眼睛本身所具有的本色光环。

能拥有非本体光环,只能说明他的眼睛有古怪。

再古怪,在她的眼睛奇异功能扫描下也能找到蛛丝马迹,因此,乐韵不怕他的摄魂术,她打坐修到悬照阶,眼与心的本体意志非常人所能及,甭说她意识完全清醒,就是在她睡着了的时候谁想乘机摄魂或催眠也难达目的。

打坐修炼,不仅修身,修的还有本心,本命神气。

本心不动,本神不动,外来干挠皆是跳梁小丑,谁也奈何不了她本人。

乐韵一语揭破催眠师的意图,看到三渣渣瞳孔冷缩,冷冷一笑:“敢把主意打我头上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话间,小爪子一伸,一把抓住催眠师的手臂,用力一拽,将人拽得向前扑来,再一伸腿儿,脚抵在他肚皮上,一脚将他举高高,再轻轻一抛一勾,将一个百多斤的汉子勾得翻了一百八十度。

被勾得翻个身的催眠着,随着小女生脚收回,他向下一砸,砰哒,后背重重的磕地,后脑也与地板来个亲密接吻。

那一砸,砸得他眼冒金花,视力一片糊。

催眠师被拽走,他的同伴看着小女生的动作,沉稳的心跳不由得停了停,小女孩身手敏捷,分明像习武多年的人。

将催眠师抛于地面,乐韵在他胸前疾点了几下,再在他右腿穴位上戳几下,拖过他们的医用箱垫他脚底把他的小腿抬高一些,手术刀向下一落,一刀划在他的小腿肚侧。

那一刀见红,不是血,而是表皮被划开,露出鲜红的肉。

那一刀破肉,催眠师小腿剧烈的抖了一抖,痛!之前全身僵硬,现在他感知到了痛。

“嘶-”观看的两男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刀落下去,心中倒吸了口冷气,她竟然真的敢拿活体做解剖实验!

“不要害怕,我很温柔的,就算这里没有医院的全套设施,对我也没有多大的影响,解剖实验的时候只要不摘除心脏,保证你四个钟以内不会因流血过多死亡。”

实验体抽搐了一下,乐韵好心的安慰他,她还没开始呢,如果人活活吓疯了,那就不太好玩啦。

仨个大男人明明白白的听清小女孩说的是什么,就算心里素质再好,也忍不住心头犯怵。

坐着两人看着小女孩手拿手术刀做解剖实验,她一刀又一刀,刀法娴熟,刀刀精确,划开的伤口竟然没有出现鲜血喷流的画面。

他们动不了,回避不了,只能直视血淋淋的现实,哪怕闭上眼睛不看,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小女孩拿刀割解的场景。

小女生一刀又一刀,做起解剖工作心不慌眼不跳,沉着沉稳,不慌不忙,刀法精湛,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将人的小腿侧面解剖开,那血腥画面,胆子小的人看了三天睡不着觉。

可当事人连眼都没眨,拿手术刀的手也是稳当当的,利落的摘取出一条筋、韧带,肌健,放置于装有药水的玻璃管里密封起来。

催眠师痛得全身肌肉抽搐,浑身汗如雨下,一张脸青紫交加,就算痛若锥心,他愣是喊不出一丁点声音,也无法翻转移动。

来了次真正意义上的扒皮抽筋手术的乐小同学,很有医德,没有放任实验体伤口暴露,一丝不苟的做缝合手术,用的线当然是缝衣服的线,只缝合表皮一层,内部,呃,线量有限,就不浪费原材料了啦。

她的缝合手术刚做到一半,有车辆驰动声由远而近,小女孩抬起头,眼里星光闪闪:“实验品,燕大校指派的人来了,我出去招呼一下回来再继续,你们先等等啊。”

坐着观看手术的两男子瞳孔骤然一缩,华夏军部来人了?!

说要去看,乐韵也没迟疑,放下针线,懒洋洋的站起来,也不管三渣渣,迈着小短腿,要紧不要慢的走出仓库。

仓库在一个废弃旧工厂的一角,工厂早已拆迁,只余下些墙体和不要的石棉瓦,年久失修,墙倒瓦断,荒草丛生。

乐韵站在仓库外最显眼的地方,静待燕帅哥派来的兵哥哥。

一辆警车和一辆加长面包车开进废厂子,沿着被车辆辗压过的痕迹走,很快到达仓库附近,也看到了停在破旧仓库外的黑色轿车。

两辆车没有鸣笛,稳稳的开到黑色轿车旁,从车上下来的人一律穿黑色特警服,全副武装,只留有一双眼睛在外。

十几号人有序下车,走向仓库门口站着的小女生,那眼神就像看到稀罕动物似的,明亮照人,炯炯有神。

“蒙面大侠!”乐韵看到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忍不住想抱头,脸呢脸叱,为吗把脸藏起来了啊?

一群蒙面汉子眼角微微抽了抽,他们敢赌,小同学其实更想说他们是“蒙面大盗”。

带队的一位汉子走到小姑娘面前,向小女同学点点头:“小同学好,燕大校还在来的路上,请稍等。”

“我实验还没做完呢。”乐韵想摸鼻子又没摸,好吧,手上还戴着手套,满是血腥味儿。

“燕大校指示过了,只要有一个是活的就行,小同学想做什么实验随意。”领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仓库内外皆可闻。

仓库内的仨人,眼神灰暗。

“哎呦,那我继续做实验去了啊。”兵哥哥们不反对自己做实验,乐韵撒欢似的往仓库跑:“三个实验品的东西在仓库,你们收拾,黑蓝色的大背包是我的哒,你们不要搞错。”

小女生兴高采烈的转身就跑,一支兵哥队伍:“……”难怪燕队和柳少双双出马都搞不定小同学,熊孩子什么的最难哄了。

不消吩咐,一支队伍分散开来,分别在外守住在各个要点,三个人从容不迫的进仓库,当踏进满是血腥味儿的地方,看到被扒光的三男子,三位武装人员眼皮狂跳,这……这,那是小女生干的?!

三位兵哥哥默默的吸口气,嗯嗯,燕大校嘱咐无论看到什么不要大惊小怪,无论小萝莉在什么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们当睁眼瞎。

聪明机智的三人,沉稳的走向与两只小汽油桶放在一块的零碎东西,当近前,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由再次眼抽了一回,默默无语的收拣,打包。

被扒光的三男,看到小女孩与三位全副武装的特警进仓库,心中万念俱灰,也绝了逃离的念想,有华夏虎狼之师来接应,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们插翅难飞。

乐韵溜回三渣渣身边,继续做缝合手术,帮催眠师缝合好伤口,挪个位置,换把手术刀,在他的眼眶四周划圈圈。

催眠师痛得全身肌肉一颤一颤的抖,当眼眶上传来冰凉的触碰,他睁开眼,看到戴着口罩的短发小女孩低着头,那双眼睛清透明亮,他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灵魂禁不住的怵颤。

“是不是有点痛?”渣渣冷汗淋淋,乐韵拿手术刀背拍拍他的鼻子:“姑奶奶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们敢劫持,还敢拿匕首抵着我,给我闻迷药,对我催眠,还想事后焚尸灭迹,一群丧心病狂的渣渣,姑奶奶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当我人小好欺负是不是。反正你们有眼无珠,所以这眼睛就不要了,我拿去废物利用。”

催眠师惊悚的打了个颤,旁观的两人眼中第一次浮上惊恐,她她……她不会是想挖眼珠子吧?

在收拾东西的三位兵哥哥也不约而同的望向小女生,眼底尽是震惊:“小同学,他们对你用了迷药,还用了催眠术?”

“对啊,他们会用药,我也会,他们的迷药太劣质,没迷晕我,反被我一把迷药全放倒了,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催眠师更没啥好说的,精神力一般般,摄魂术还不到家,好在催眠师的眼睛不错,如果移植成功的话,移植者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能继承到这个人眼睛所具有的摄魂功能。”

“等等,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的眼睛。”领队站起来,飞快的跑向萝莉小女生,旋风似的跑至,蹲下身,观察小女孩的实验品的眼睛。

乐韵好整以暇的等候兵哥哥研究催眠师,等他反复检查几回才问:“怎样,检查出不同之处没有?”

“小同学,他……是重瞳?”领队语气微微的带了丝严肃的味道。

“不错,左眼重瞳,右眼是正常的,所以,他的摄魂术水平一般般,控制普通人可以,想控制意志坚定的人就不行了。”

“小同学,他的重瞳,能不能整体移植?”领队心里有点紧张。

“能,现场活体移植成功率能达百分之九十五,如果是摘下来保存一段时间再移植的话就难说了,除非是血脉相承的亲人,非亲人的话可能会排斥,成功率会大大降低。”

“小同学,这个实验品你能不能先放一放,我去向燕大校请示一下。”

“行,你去吧,我先拿另一个实验品试手。”

“我立即就去。”领队利索的站起来,飞快的向外跑。

乐韵并没有因兵哥哥的离开而受影响,扔下手术刀,换副手套,拿出自己的银针皮套搭在左手腕上,一手一抓抓住将当司机接应的劫持手臂,又是一脚一勾,将人放倒于地。

被点了麻穴哑穴的男子直挺挺的躺尸,当他刚从后脑着地后满眼金星的状态回神,抬眼便见小女孩小手伸来在自己胸口点了几下,随之她捏一根光闪闪的长针刺向他胸口,他原本麻木无知觉的,这回忽的感觉胸口有一点刺痛,接着针扎的刺痛接二连三的传至大脑,

他人不能动,什么也看不到,随着针扎刺痛接踵而至,全身好似在被撕裂,痛一阵接一阵。

他痛得肌肉一绷一乍,筋脉阵阵鼓跳,然而,他却仍然不能动弹,豆头的汗珠一层一层的渗出来,很快全身是汗。

当脑顶传来针扎的一痛,那种莫明其妙的剧痛达到高峰,整个人好似被撕裂成块,痛不欲生。

“呜-”他口里发出一声痛呼,剧烈的抽搐着,向左向右辗转,却根本翻不了身,仅只能挣扎着动一动。

唯一坐着的男人看着痛苦抽搐的同伴,脸上虚汗如豆,瞳光如破碎的阳光,一抖一颤的闪动。

当领队去向燕队长请示,留下两位队员收拾物品,他们干净利落的把东西全整理好,听到小女同学那边传动静,偏头观察,看到那痛得想打滚又滚不动,想喊感不出的家伙,心头打了个突,小同学太可怕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浮上一个想法:惹谁都行,千万别惹那个小萝莉!他们燕队很可怕,但是,比起动不动就拿手术刀做活体实验,往人身上乱扎针的小萝莉女生的手段,他们燕队给他们的惩罚是多么的温和。

跑去向队长打告的领队,飞奔而出,急冲冲的到停车的地方,拿出手机拨通燕队的电话,当那边接通,欣喜的报告:“报告队长,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赤十四的眼睛有救了!”

燕行开着车在向小萝莉的位置急驰,车在市区高速路上,当接到手下兄弟电话,忙不迭的接听,听到好消息,龙目一亮:“黑九,你说真的?有合适的替代品了?”

黑九心情激荡,语气也抑不住飞扬:“是!劫持小同学的三人中有一个人左眼是重瞳,小同学说能整体移植。”

“快去请小萝莉将那人留活口,其他两个任凭小萝莉处置,生死勿论。”燕行心头涌上喜色。

赤十四是他们队里的催眠术士,当年执行任务时一只眼睛伤残,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找合适的重瞳想给赤十四做移植手术,然而,重瞳者有,可都是自己国家的公民,他们保国卫家,为的就是守护人们能安居乐业,怎能忍心夺自己民族同胞的眼睛,因此一拖再拖。

如今他国间谍有重瞳,无须顾虑,夺,必须夺!夺间谍之瞳,复同胞之光明,让那间谍献出眼睛,算是为他们在华夏的所作所为赎罪。

燕行龙目精光熠熠,小萝莉真是他的幸运神,随便捉个劫持犯竟然是重瞳,又帮他解决一桩棘手事。

黑九坚定的应一声,挂断电话,风一般的跑回仓库,当冲至小萝莉女生身边,见到的就是小姑娘悠闲的坐在衣服上,云淡风轻的看光身男人打滚痛哼。

再看另两劫持犯,一个冷汗淋淋,一个躺成死狗,看他们的肌肉一颤一颤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小萝莉女生的阴森森的恶意和恐怖。

“小同学,燕大校请小同学留下催眠师做活口,另两人随意处置,生剥活剐悉听尊便。”

“嗯,”乐韵听力那么好,早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淡定的点头,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的实验品:“放心,我是很善良的,不会滥杀,这个帮我试针,另一个试药,他们三人带的医用箱里有几种药很有趣,我用他试试药效,无论哪一个,都死不了,你们带回去还可以废物利用,什么肝啊肺,心脏啊,血啊血小板啊,能用的全部利用,不要浪费了。”

唯一还坐着男子深身一震,汗如泉涌。

“呃,好。”领队后背一阵冷凛,果然是个恐怖的小魔女!难怪队长再三嘱咐他们说不可得罪小萝莉那个熊孩子,惹毛了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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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章 我送你

怎么与凶残的熊孩子相处?

身为领队,与小女生沟通的伟大工作自然落在了自己头上,然而,黑九对于如何跟凶残小萝莉相处完全没头绪,连他们恐怖队长都搞不定的小萝莉,你说,让他一个小啰啰怎么刷好感?

身为一个大老爷们,舞枪弄棍,打架斗殴等的事儿,他手到擒来,哄女孩子吗,不会!

不懂怎么哄女孩子的黑九,憋半晌找不到话题跟小萝莉聊天,只能像根木桩子似的杵在一旁,欣赏小萝莉怎么收拾恶人。

当试针实验品的男子抽搐着,颠颤着,比发羊癫疯还癫狂。催眠师的小腿被解剖了一回,然而,他反而稍好一些,看起来没有那么痛苦。

唯一还没当实验品的男子,虚汗淋淋,呼吸越来越不稳。

收拾完劫持犯物品的两兵哥哥将东西送回他们的车里安置好,再折回仓库看小萝莉折腾人,三个扛枪的武装人员往那里一站,杀气腾腾,令气温又下降了几度。

感应到华夏武装人员的凛冽冷意,催眠师和当司机的男子尽量维系着沉稳呼吸,可那三人给人的压力太大,让他们神经不由自主的张紧成弦。

痛得神智迷糊的男子反而成了幸运儿,他除了痛,再无其他感应。

观察一阵,乐韵慢腾腾的拖过劫持犯的医用箱,拿起一次性注射器,从瓶瓶罐罐里吸取药汁混合在一个玻璃管瓶里,又取胶囊和颗粒药碾成粉末添加进去,摇匀,抽取一小针筒。

黑九几个看到小萝莉拿着针筒望向最后一个实验品,不由一致为那催霉货默哀三秒,可怜的人啊,劫持谁不好,偏要往小魔女手里撞,这不是“屎壳郎进茅房-找屎(死)”?

不作不死!

自作死不可活,所以,黑九只有为倒霉催的家伙默哀。

配好药剂,乐韵看到那个当司机的人体实验品瞳孔紧缩,笑得眼睛弯弯:“亲,别怕,这是你们自己的药哒。”

司机男瞳孔一缩再缩,他懂那药是什么药,他想退,却动弹不了,只能看着小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近,绝望,一点点的滋生。

乐韵看到了他眼里的惊恐,笑咪咪的凑到实验品身旁,抓起他的胳膊,万分亲切的安抚:“别怕别怕,我早说了啊,你们死不了,我就试试这种药药性有多强。”

不,不,不要!司机男心里惊惧,想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药,任何三种以上的药配合在一起都能产生出可怕的后果,小女孩把七种药混合在一起,可想而知若中了药下场会如何。

他想挣扎,胳膊动不了,绝望在心中漫延。

乐韵才不管他怕不怕,抓住他的胳膊,找好下针点,果断利落的下针,将针扎进静脉管,把针筒里的药液推送进劫持犯的血管里。

敢劫持她,不付出代价怎么行?他们仨人是一伙的,谁也别想跑。

其实,她原本想拿催眠师试药的,他得苍天眷顾,有重瞳眼,她爱惜他的那只眼睛,所以暂时不用他试药,就用这个当接应的家伙试药好了。

至于试针的那个家伙,呃,当试针实验品与试药实验品所要承担的痛苦差不多,有区别的是试针的人没多少后遗症,当试验品的那渣渣会有后遗症。

不能怪她呀,那药不是出自她手,是他们自己的药,所以嘛,只能由他们自己自食恶果。

将药液全部注射完毕,乐韵收回针筒,坐着观察药效如何。

被强行当实验品的司机男,睁睁睁的看着那筒药水进入自己的血管,眼神从惊惧到惊狂,最后灰败无神。

他最初没什么动静,过了约十来分钟,身上的温度慢慢消失,体温越来越低,肌肉越来越僵硬,呼吸先是急促,然后慢慢的弱了下去。

又过了约十来分钟,男人的呼吸弱不可闻,好似要断气似的,心跳还在,跳得很慢很慢。

乐韵每隔几分钟用眼睛x光线扫描,记录下整个药效变化过程,药生效时,他的血液流速越来越慢,最后好似凝冻似的。

又过了十来分钟,男人全身僵硬,眼珠子也不能再动,化做一座石像。

黑九看着劫持犯再也不眨眼,像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由小声的问:“小同学,他,死了?”小萝莉不是说了要留活口的么?咋把人的小命给玩完了?

“还没死。”乐韵愉快的解释:“他现在是假死状态,类似于突然的休克假死,四个钟以内注射解药就没事儿。”

黑九惊疑不已,快走两步,走到僵坐不动的男子旁,伸手探他鼻息,鼻息无,再触摸肌肉,一片冰冷,感受不到一点体温,手下移探查他的心脏位置,感觉不到心跳博动。

“小同学,他真是假死?”心脏不跳,体温无,分明跟真死一模一样,四个钟后还能救,没骗人?

“嗯。现在确实是假死,不过最后会弄假成真,因为,他们医用箱里没有解药剂。”

黑九差点没栽跟斗,你不是说了要留活口的,弄假成真了,那不就是死人好吗。明知道劫持犯没有解药还拿他当实验品试药,够狠。

“哦,忘了说明一下,你现在看到他像死了,实际上他现在是身体像植物人一样没知觉,大脑还没死,他听得到我们说话。”

“噗-”

仨兵哥哥直接喷血三尺,身体像植物人,大脑还在活动,还能听到声音,这究竟是什么药,这么惊悚。

催眠师恨不得晕死过去,他真的怕了,怕小女孩当他试验,他宁愿当活体解剖实验体,也不愿试那种药,注射那种药剂的恐怖,谁尝试了一次永生不愿尝试第二次。

“好恐怖的药。”黑九抹额头,原本想抹虚汗,不过,他全副武装,只摸到保护壳。

“这种药不算顶恐怖,最恐怖的药多了去,我知道一种药剂,把它注射到身上后随着血液流动,药到达那里就腐蚀到哪,血液与肌肉会在倾刻间腐烂,最后只留下森森白骨。”

“小同学说的是古人说的化尸药?”古代有一种药粉,撒到尸体就能让尸体化为水。

“不是,我说的那种药只对活物有效,对死物无效。将那种药用在活人身上,让人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片一片的消失,想必别有一番心情。”

“……”仨兵哥哥打了个冷颤,队长,求快点来,快把这个恐怖小魔女拧走,他们不想再跟她呆一块了,好可怕!

成功吓得人瑟瑟心慌,乐韵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再次拖过三渣渣们的医用箱,重新配药,这一次,她用了几样自己制作的药,混合在一起,吸进针筒,不多不少,刚好一针筒的药。

整出一支药剂,收拾好自己的瓶瓶罐罐,术刀等装进自己的背包,只留下一副银针搭手臂上,银针套里还有只装小玻璃瓶管。

催眠师装死,司机男僵化,唯有试银针的男人还在无止撞的痛苦里挣扎。

黑九再次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宁愿得罪队长千百次,也绝对不要去招惹小姑娘,懂医术懂药剂的小女生太可怕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黑九终于收到队长通知说快到了,他一溜儿的跑出仓库,飞奔到外去迎接。

燕行一路疾驰,赶到之前定位到的小萝莉所在地,在废弃工厂外转半个圈才找到路,沿着车子辗过的压痕进废旧工厂。

穿越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残墙断垣,看到破旧的仓库,停着的车辆,以及穿特警服的守岗卫士。

赶到了地头,他不急了,不慌不忙的将车开到能停车的地方,还调好头,然后才从容不迫的下车。

“队长!”黑九冲到队长身边,以高山仰止般的眼神迎接队长大人,队长一身黑色西装,没戴墨镜,面如冠玉,目亮如生,风神玉朗,贵气逼人。

“怎样,小萝莉有没大发雷霆?”燕行足踏实地,反手关上门,一边走一边轻声问,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笑。

“小同学她……没发火,很开心的在做试验。”黑九内心又流了一把冷汗,小萝莉没发火,然而,比大发雷霆还可怕万倍。

不用描叙,燕行也能想像得出小萝莉拿人体做实验时的得瑟小模样,她帮他扎针时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有弄死不用负责的实验品供她研究,她的小尾巴肯定能翘上天。

他没有再多问,走过一片荒草和横躺的杂物地,不慌不忙的走进仓库,当踏进那间阴森森的仓库,他一眼就看见自己的部下,小萝莉的侧影,以及被扒光衣服的人。

英俊美艳的青年,那张脸帅得让男人无地自容的俊脸瞬间黑了一截,小萝莉又扒人衣服!

他心里不好,相当不好,小萝莉老喜欢看男人裸胸光身的样子,这习惯绝对要不得,她想研究人体,为什么不找他?

他这么健美,给她看光光了,她还没研究够,需要乱扒人衣服?

郁闷的燕行,黑着脸走向坐在几件衣服上,以手肘支膝盖上欣赏光身男的小女孩,特别想将那个熊孩子捉起来揍一顿屁股。

全副武装的两兵哥哥,看到自家队长大人,站得笔直笔直的,响亮的喊:“队长好!”

燕行对兄弟们点点头,凌厉如刀的视线唰唰投往被扒得只留内裤的脑残犯,看到他们一个僵坐不能动,一个疼得在打滚,还有个也是面白如纸,他那暴动的心才勉强平衡。

“小萝莉,我来了。”一瞥三倒霉蛋的倒霉状,转而,他脸上浮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轻快的走到小萝莉身侧。

当嚓嚓的皮鞋声由远而近,催眠师努力的转动眼珠,直到一个高大的人站到小女孩身边,他也终于看清是谁,当看到华夏年青军官的脸,他立即屏息,尽量降低存在感,那个年青军官是头狼,凶残无比,也不知拔了诸国安在华夏国的多少暗桩,燕军官是华夏最凶狠的绞肉机之一。

“嗯。”燕帅哥进仓库的时候,乐韵半点不惊讶,等他到身边才抬头,看到一身西装的帅哥的俊美模样,毫不啬吝的赞美:“燕帅哥,你今天好帅!是不是准备去相样?”

噗-

听到前面一句,黑九几个人感觉特别的开心,他们队长大人就是帅!当听到小女生后面一句,全体喷血,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小魔女,你敢不敢再凶残点?

燕行听到小萝莉说他帅,那心也是轻飘飘的,当听相亲的那句,一张俊脸更黑,他雄风未振,相个屁的亲!

气得牙痒痒,偏偏对上小萝莉那双满眼小星星的的眼睛,他愣是连丁点儿的火气也发不出来,气郁的撇拉一下嘴角,以示自己不高兴。

见小萝莉扭头不理自己,他更加不好了,小萝莉就不能给点面子多跟他说几句话?

“小萝莉,这些人你想咋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小萝莉不理他,他只好主动找话说,免得小萝莉一怒抛下人甩袖而去。

“我本来想全部解剖,摘取有用的零部件拿去研究,你说想要个活口,我就给你留着,”乐韵指指躺尸的家伙:“这个家伙有只重瞳,别浪费了,我先提醒你们,这只渣渣会催眠术,眼睛会摄魂术,在问话的时候自己悠着点。”

“没事儿,莫说是只小虾米,就是条龙,到了我们手里分分钟就能整治得他服服帖帖。”

对于会催眠会摄魂术的人,燕行完全不担心他作怪,论催眠术功能,谁能比得了他们的赤十四。

“还有那个,就是像坐化了的家伙,”乐韵小爪子一指,指向假死状的家伙:“这个家伙脸是整出来的,手指指纹也是移植的,我这么说,你懂吧?”

“懂,”燕行视线落在像尸体一样的家伙身上,龙目凌厉:“小萝莉的意思,这个人是李代桃僵。”

脸整容,指纹是移植的,结果只有一个:这个人是冒充的,怕人认出来,所以将人的指纹也移植到他手指上。那么,被冒充的那人不用说,骨头有没剩都难说。

黑九等人骇然失色,小魔女竟然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整容,还能看出指纹是移植的,这是何等逆天的神奇能力。

催眠师本来是装死的,当听到小女孩说出他同伴的秘密,一颗心跌入深谷,那么隐秘的事都逃不过小女孩子的眼睛,还有什么是华夏军人查不到的?

“嗯,懂就好。”燕帅哥不笨,不用自己解释太多,乐韵很满意,总要解释得一清二楚,她会想打人的。

“至于最后这个,这个没啥特别的,就是一个渣渣,和催眠师那家伙拿匕首劫持我,我本来想以牙还牙刺他们个千疮百孔,又觉得那样有点浪费,所以留给你们,你们别忘了要废物利用,他健康程度还是不错的,用他的零部件救几个,让他为我医学事业做点贡献以赎他们的罪。”

小萝莉咬牙切齿的,让燕行霍然想起她被劫持的经过,急切的问:“小萝莉,你有没受伤?他们有没虐待你?”

“被匕首刺破皮,流了点血,没什么大碍,”乐韵也没隐瞒:“他们将人带到这里,还带来汽油和很毒辣的药,对我催眠后,大概还准备对我用药剂,最后焚尸灭迹,我很生气,活口给你留下,可别放虎归山。”

“委屈你了,人交给我,保证帮你报仇雪恨。”燕行想摸摸小萝莉的头,又怕她翻脸,小萝莉虽然是个熊孩子,大事不糊涂,遇上跟家国民族之事有关的事不计私怨没把人给弄死,还记得跟他商量,将活口留给他,可见她心如明月,一心向国。

“嗯,还有,这些人背后有个懂药的家伙,那家伙配制的药十分歹毒,对不精通药剂的人来说可不是好事儿,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他们的医用箱里的药能调制出很多种毒药,其中能配出一种假死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生命体征,他们没有配解药,研究的时候小心点。我重新拿他们的药稍稍改了改,给实验品注射一剂,现在人变僵尸状,由此可见他们制出的药效果非常不错,我配制出一剂解药,到时间给他注射,免得浪费了他身上的零件。”

“行,我们会查的。”燕行没有质疑,只有顺从,论医术与药剂,小萝莉碾杀总医院的那几个老家伙,听她的准没错。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乐韵慢吞吞的收银针,将实验品身上的针收回来,包好,密封,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消毒。

银针拔身人体,当试针实验品的男人腿脚一软,直挺挺的晕死。

“太弱了,我才出八针,还有最后五针没出就痛成狗,这体质,太渣!好了,燕帅哥,人交给你们了,我忙我的去啦。”

善后的人来了,没她的事儿啦,乐韵背上自己的背包,愉快的冲燕帅哥挥挥小爪子,干脆利落的走人。

“小萝莉,我送你。”燕行对黑九使个眼色,也没有特别嘱咐什么,抛下自己的一干兄弟,快步追上小萝莉。

正文卷 第一百九一章 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队长说走就走,黑九也是醉了,可他连想坑议的念头都生不出来,目送队长到了仓库门口,和两队友捡起犯人的衣服和医用箱,各抄一个倒霉蛋,将搬货物似的扛起来,将人和物品送进他们的车里。

早已聚拢的队员们拿出手铐和脚铐拷住三个倒霉蛋子的手脚,虽然小萝莉说那三个倒霉催的家伙两个钟内不可能自由行,为了安全起见,拷了手脚更安全些,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他们可没客气,又给仨蠢货戴上头套,至于人权什么的,阿呸,对间谍还讲人权,除非是脑子透逗了。

兵汉们将仨劫持犯分开关押,一辆车关一个,另一辆车装两个,全部人员上车,收队。

他们撤退时,远远的看到队长老大的座驾也没去追赶,不紧不慢的离开废弃工厂押人回去审问。

乐韵不想要燕帅哥送的,她一不路痴二不伤疾,自己能走也能找到方向,干吗要人送?

燕行硬着头皮跟着怕小萝莉,好说歹说愣是将人哄上车,他开着猎豹跑路。当车子开至大道路口,他才细声细语的问:“小萝莉,你去哪?我送你过去。”

“西山的六聘山,狮子岭。”

“噫,你想去狮子岭,那边是风景区,管理人员比较多,可能不太好挖药材。”

“我知道啊,我主要去天坑转转,如果天坑那边没找着,只能去其他地方转。”

“小萝莉,你要去天坑?天坑所在的山树和植被虽然很茂盛,没听说有稀有药材。”

天坑,全国有大大小小几百个,但首都内比较著名的就只一个,那个天坑在首都之西的太行支脉西山群脉的一个小山头,目前也是风景区内的景点之一,但还没有完全开发,有路通往天坑,仅只能欣赏,不能攀岩到天坑底去感受天坑的神奇。

“有没有,我自己亲自去看了才知道,像你,就算有棵千年奇药在你眼前,你也会当草。”

“好吧,我是外行。只是,去天坑的话一天能来回,好像用不着带行装吧?”

“我又没说只去天坑这个地方,也没说只找一种药啊,如果天坑那边没有我要找的药材,我进西山去碰碰运气。”

燕行没有再问,小萝莉说啥就啥,他要是再啰嗦多几句,估计小萝莉又不会让他送。

车子很快又上市区高速,行驶一阵换道,到一条街上,燕大少说要去商场买瓶矿泉水,找地方暂停。

乐小同学没下车,抱着自己的小背包坐副驾座上等,等得十几分钟,燕帅哥才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乐韵盯着他瞅啊瞅,瞅着他开后排座门,将那些东西塞进他的大背包里,她一声不吭,哼哼,如果没猜错,那家伙百分百又准备当小尾巴,要跟着她满山跑了。

小萝莉没问自己为什么要买那么多东西,燕行也不主动解释,开车赶路,兜兜转转大约四十来分钟,在十一点之前到达天坑所在的西山自然保护区。

京都的西山保护区是北方最大的一个自然原始森林保护区,森林与植被都是原始的次森林次植被,非人为植造,因为森林保护得好,形成一个自然生态体系,素有北方江南之称。

燕大少的猎豹挂着军用车牌,进保护区不用交费用,一路畅通无阻,直抵天坑所在的狮子岭山脚。

当车子停下,燕行下车,从后座拖出自己的大背包,锁上车,赶紧赶慢的赶到小萝莉身边。

乐韵不急不慌的背好自己的蓝黑色大背包,看到背背一米多高迷彩背包的帅哥,挑眉,笑得高深莫测:“别告诉你闲得无事想跟着去爬山。”

“你出个门不是遭人跟踪就是遭劫持,太容易招麻烦,实在让人不放心,我跟着你给你当保僄。”燕行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陈说理由。

当初他左问右问就是没问出来小萝莉下一个目标点,哪怕他天天盯着她的手机信号,她今早开溜,他仍然没找着蛛丝马迹,如果她不主动打电话通知他,估计要到中午他才知道小萝莉溜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跟上来,当然要坚决跟着当跟班,有他跟着,想必那些想暗中下手的人会有所收敛。

“呵呵!”乐韵笑容灿烂,暗中狂磨牙,特么的,她为什么遭人劫持,说来说去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们往她身边凑,让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伙以为她跟他们是一伙的,想从她身上下手套问他们的情报。

小萝莉笑容灿烂,瞳目深处却没有笑意,燕行便猜着她心情估计不美妙了,立马表态:“我保证,无论你做怎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我跟着,有些不对外开放的区域也能进去,有我在,你只要不大面积的扫荡药材,偷偷的挖几棵,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去。”

“随你,你自己的衣食住行自己解决。”乐韵懒得跟燕帅哥磨嘴皮子,她上车时就看见后座放着他的大背包,不用问就能猜得出来他是有备而来。

“嗯,我有准备吃的。”他出发时没来得及准备足食物,中途在路上停车买了米和花生泡面等便于携带的储备粮,之前又去购得些吃的,存粮够吃一周左右。

乐韵不跟他磨叽,甩开小短腿,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山路攀登。

天坑所在山叫上方山,是狮子岭山的一座小峰,狮子岭仅是森林公园保护区内六聘山的一个支脉。

天坑是上方山景点之一,有路直达。

时值初冬,北方草木枯萧,满山遍野的一年生植物或枯萎或半枯半黄,覆盖群峰的树木一部分叶子已落得差不多,一部分还挂着红叶或黄叶,就连常绿乔木的叶子也失去水分,不再像春夏那般苍翠光亮。

这个季节的森林,即无秋季的满山金黄,红叶铺山,也无春夏季的绿色连天,山花遍野,更无隆冬季的雪海茫茫。

无疑的,这个季节是不太适合旅行的,也是森林公园的旅行淡季,不过,因为山上景点著多,登山的人不像旺季人山人海,也仍然不乏其身影。

一般旅客们订有农家院住宿,登山旅行都是轻装上阵,而燕少与乐同学两人背着大背包,每每有人看见忍不住好奇,为此,他们也成为别的游客们眼中的风景,很多人的镜头中有他们的身影。

燕大少戴墨镜和口罩,乐小同学也戴着防尘头罩,也不怕别人看,反正看不见脸嘛。

登山的主道是去山上的寺院,一大一少两人并没有进寺院参观,直奔目的,途中又经过两个景点,然后才到去天坑的支道。

满山萧瑟,冷意肆虐,因气候原因,去天坑的人很少。

没人围观天坑,对乐韵来说却是正中下怀,她背着大背包爬了那么久的山,连气都没喘,兴冲冲的跑,沿着小道爬上一个山坡,就到天坑。

天坑在近山顶的地方,呈塌漏斗形,上口窄,肚子和底部宽,山上植物茂盛,而天坑四周并没有特别高大的树木。

冬季萧瑟,草木枯败,天坑四周一片萧瑟,就算不刮风,因有深洞,也自然形成一股冷气流,好似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爬到天坑外,乐韵也没敢冒冒失失的往前冲,站在离得好几米远的地方用遥望,那个巨大的坑黑幽幽的,从一边望去,能看到对面洞壁上的岩层和渗水积成的石钟乳石。

燕行落在后面几步,他不慌不忙的走在天坑路道,以指点江山般的气概陪小萝莉欣赏天然坑洞,并且不遗余力的解释:“这个坑洞底面是密封的,没有连通地下河,里面也没有奇珍异兽。”

“你下去玩耍过?”乐韵侧头,仰头瞅瞅燕帅哥,暗中又郁闷得半死,海拔太低,每次跟人说话要仰望,心累。

“嗯。”他绝对不会告诉小萝莉他去天坑不是玩耍,而是在训练,他们是半夜三更攀岩下去,然后再攀岩爬上来,想想现在还感觉心塞,当年的那位队长老大好变态。

“有没你要找的药材?”他一秒甩开当年那些惨不忍睹的训练回忆,认真的观望天坑,冬天光线不太明亮,天坑内部很灰暗,有阴森感。

“有,在洞底,我闻到它的味道了。”乐韵沿着路继续往前。

天坑即然是旅行景点,当然有路通向天坑边沿的,那条路到坑边壁,建个小小的观赏台,有护栏保护,因地理位置原因,容纳不了多少人驻足。

冬季的天坑没多少可欣赏的地方,风又大,站天坑边可没啥美好感觉,冷嗖嗖的。

燕行跟随小萝莉走到天坑边缘,向下瞅,好吧,坑太深,看不清里面的草木,只能看到些许杂乱的颜色。

乐韵趴着护栏向眺望几眼,默默的叹气,太深了,这是要逼她另寻门路的节奏啊!

想到要放弃,又有点心疼,天坑里有好几种上约二百年左右的药用植物,还有一颗约四百年的千龄草,不去把它们收为己有,好浪费。

她有备而来,早准备了攀爬工具放空里,原准备先瞅瞅,如果坑里有药材,等深更半夜没人的时候,她再偷偷的爬下去采挖药材,现在倒好,有燕帅哥这个超级大灯泡,不方便实行半夜潜行去挖药的计划啊。

乐韵仰天暗叹,摘下背包,坐下准备吃点东西填肚子。

她早上出发得很早,按计划九点左右赶到天坑,谁知在地铁上遭劫持,被那三只渣渣带着跑了一圈,中间耽误太多时间,就算后来一路赶来,等爬天坑,时间也超过十二点。

小萝莉不说话,燕行也坐下,他刚翻开背包,拿出鸡腿鸡爪子想给小萝莉啃,逗她开心,便见小萝莉捧出她外出必带的煮奶锅,打开盖子,一锅满满的煎饼。

总自带美食的小萝莉好可恶!

瞅到小萝莉的干粮,燕行特别的不是滋味,小萝莉每次外出自备美食,他只能啃干面包,总这么虐没有美食的单身狗真好吗?

乐韵拿出吃的,用筷子夹三个煎饼放一只不锈钢碗里递给燕帅哥,虽然她不喜欢有个小尾巴,看在他送她过来,还不用她购票可以免费游保护区的份上,她大方点,分他一份午餐。

有好吃的了!

当东西递过来,燕行喜得眉飞色舞,一把丢开自己手里的物品,捧住碗,兴高兴烈的放腿上,从背包里摸出一只叉子,叉起一个煎饼花卷,狼吞虎咽的啃。

他吃相凶猛,乐韵很斯文,夹一个花圈慢吞吞的咬,小口小口的咬,吃了几口,耳朵唰的竖起来,像蝙蝠耳朵似的收听四面八方的声波。

听了一秒,视线投往天坑,再次倾听,半晌,再次隐隐约约听到微弱的声音-“救……救……命……命……”



乐韵脑子里闪过大大的问号,天坑底没有连通地下河,四周也没有通向其他地方的溶洞,为什么为传出声音?

那微弱的声音还在回旋,她推用肘撞撞挨着坐的帅哥:“燕人,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有啊有啊,风声,风吹草木声,还有鸡鸣狗吠声,还有路上人说话的喊叫声。”燕行啃完第二个煎饼,听小萝莉问有没听到什么声响,一口气说出自己听的多种声响。

“我说的是天坑里,你有没听到天坑里有声响。”她听到的声音很微弱,但,她百分百敢肯定那真的是从天坑里传来的。

乐韵相信自己的耳力,她没有听错,那弱弱的“救命”声是从天坑里传来的,同样,她也相信自己的嗅觉,天坑里没有人,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都没有,坑里有蛇和老鼠生活。

“天坑里只有风旋涡声啊,怎么了?”燕行奇怪的望向小萝莉。

“我好像听到了人喊话的声音。”

“可能是声音经过空气传播,再吸进天坑造成的假象。”

“嗯。”乐韵认真倾听,天坑里除了风声再也没其他声响,接受燕帅哥的解释,她是绝对不会脑洞大得联想有鬼什么的。

那点儿事也仅是个小插曲,很快被抛开,两人吃饱了,收拾背包下山,晃下山岭,燕行尽职尽责的当司机,载小萝莉直奔远处的群山峻岭。

正文卷 第一百九二章 报应

11月8日,立冬后的第一天,下午,当上班族们又开始继往开来的忙碌时,乐诗筠故意伤害同学案开审。紫you阁

乐千金的案子不仅是她意图伤害同学,还牵涉到非法禁药的制作和售卖,以及原材料走私等,即有被伤害同学的起诉,还有警局的公诉。

因为案件被伤害人皆是在校大学生,涉及隐私问题,不开公审判,只有少量人出庭旁听,除了法制专业媒体,没有其他媒体人员。

被伤害的晁宇博、邓宇轩、李宇博、陈书渊、才子健、何泽新、许希望六位同学和家长与导师们没有出庭,全权交由律师代理。

法庭代表着法律的威严,庄严肃穆,就算还没到开庭时间,少量旁听人员也是安安静静的。

下午两点如期开庭,公诉人员与原告律师们相继到位,紧接着是法庭负责人员,审判员,正式开庭后,准嫌疑犯被带进法庭。

乐诗筠是第一被告,乐富康乐富民是第二被告,被带上法庭时,因乐家兄弟是拘留期,没有穿拘留所的小马甲,而乐千金已被正式逮捕,穿着看守所的衣服。

乐家曾收到法院传票,乐大太太、乐二太太和乐佳琪作为家属也到庭,乐家三人看到乐诗筠时差点没尖叫,那还是乐家娇娇女吗?

打乐诗筠被关押后严禁家属探视,至此刻,乐家家属第一次看到她,乐家太太们也是到丈夫进了局子才知道乐诗筠早已拘留逮捕。

乐二太太直勾勾的盯着被带进法庭的女儿,几乎怀疑眼睛出了毛病,短短一个多月没见,曾经珠圆玉润的姑娘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明明刚双十出头,看起来像三十来岁的人一样苍老。

那样子的乐诗筠,莫说乐二太太看呆了眼,就乐大太太和乐佳琪也看傻了,看守所是龙潭虎穴还是炼狱,才会把人磨成如此模样?

纵使有太多的震惊,她们也没敢表露出来,愣愣的看着乐诗筠被法警带到被告席。

乐诗筠被从特定的门押至法庭的那刻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家属,仅只看妈妈和伯母以及堂姐,却不见父亲和伯父,心里立即涌上不好的感觉。

当站到被告席,听到法警报告说第二被告带到,看过去,看到自己的父亲和伯父分别被两位警们押进庭,脑子“嗡”的一响,一片空白。

完了!

乐诗筠脑子里只有‘完了’两个字,大伯父和父亲双双被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公家找到了乐家出售购买非法药的渠道,或者已找到制作禁药的工作室。

乐家两位太太看到丈夫被带上来,紧张得几乎窒息,连大气也不敢喘,忐忑不安的等审判。

乐富康乐富民看到乐诗筠的样子也大吃一惊,当被带到被告席上,近在咫尺,他们心虚不已,没看乐诗筠的眼睛。

疑犯带到,开始审案,先是被告律师们陈述起诉被告人罪状,再之是公诉方提起起诉理由。

七位被伤害同学的律师一人陈述一遍理由,再加上公诉方陈词,仅陈述就花了四十几分钟。

证据确凿,在事实面前,乐诗筠无力辩驳,以沉默抗拒。

然而,并不是她拒不认罪就能逃避的,很快公诉又翻出旧帐,关于乐千金曾用药构陷别人的事,以及乐家私自开作坊制造禁药的违法事件,如此一来,乐富康乐富民也牵涉其中。

乐富康乐富民在得到贵人指示后放弃找律师的决定,这当儿听完公诉人员的指控,相继认罪,并一致将主要职责推给乐诗筠,只承认自己按乐诗筠的要求帮进购帮材料和代为售卖。

当乐家兄弟指控乐诗筠是主犯时,乐诗筠当即晕了过去。

她在看守所天天被三位室友搓磨,被折腾的几乎崩溃,好不容易挨到开庭,原以为家属会帮她脱罪,没想到亲人将主要罪名全推给她,那种被出卖的打击击碎她的心理防线。

因为第一被告晕倒,法院暂时休庭,将三被告带下去,医生为乐千金检查。

乐千金只是气急攻心,很快悠悠转醒,盯着医生和法警们看了半天,说出第一句话:“我能不能跟我家人单独说几句话?”

法警去请示审判员,得到许可,将乐千金带去隔离室。

中途休庭时,乐富康和乐富民被带到单独的地方,有专人看守,当看到乐诗筠被送进来,兄弟俩紧张的站起身,担忧的喊了一句:“小筠-”

法院没有在隔离休息间停留,让三人单独相处。

乐诗筠进门后挨着墙,直直的盯着伯父和父亲,声音嘶哑:“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当替罪羊?为什么不帮她脱罪,反而将罪名全部推给她?这些年,她努力的利用在学生会的机会为乐家扩展人脉,她为乐家做的还少吗?

她为家属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到头来将她弃之不顾?

心中的愤怒无处可发泄,乐诗筠问出一句为什么,戴着手铐的手青筋鼓动,一张脸也几乎扭曲。

“小筠……”乐富民心虚,几乎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呐呐的解释:“我们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只能先把我们摘出去,保住乐家,然后才能找机会想办法将你保出来,不这么做,乐家就要全军覆没。”

“小筠,这次太凶险,乐家托关系求到贵人那边,贵人也没办法直接帮我们开脱,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个人顶着,先委屈你,等我们出去稳定下来,再求贵人想办法保释你。小筠,你这次真的玩大了,不仅动了晁家的命根子,还把李家、许家邓家也拉进来,那些人家哪一家动动手指就碾杀我们……”

乐富康想起在法庭上听到被告律师们是哪几家所委托,当时心都凉了,现今想起来后背都在冒冷汗,小筠自己计划不周密,没有成功,结果惹恼了晁、李、许、邓四家,那几家联合发难,若乐家无人罩着,这当儿早被连根拔起。

乐诗筠默默的盯着大伯父,听着他剖析厉害关系,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单独见面的时间到,法警将三人隔离。

乐千金没大碍,法庭继续审案。

因为乐富民乐富康对于指控罪名已认罪,从而重新开审的时候,重点在乐千金故意伤害同学和研制禁药方面。

因乐千金对于自己故意用禁伤害同学一事上,她不肯承认,起诉方可不是吃素的,将乐千金曾用药物迷晕甘千金,在老家也用药陷害乐家对手的陈年旧事全翻了出来。

有指控罪名,当然需要证据,证人们的供词一一呈堂,同时,还有几位证人出庭指证,其中重磅级的证人一个是乐诗筠在看守所的室友之一——甘家千金甘紫华,以及甘家姑娘曾经的未婚妻焦权。

一刀剪出庭指证,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未婚夫与乐千金勾结的龌龊暴光,从而牵扯出恩恩怨怨,最后乐千金勾结她未婚夫焦家男给她下药,毁她清白,她的证词,不仅指证乐千金给她下药的事实,同时也再次陈述了她之所以煎掉未婚夫焦家男命根子的理由和原因。

甘家姑娘指证乐千金对她下药之后,焦权也供认不讳,承认与乐千金合伙对甘用药,并怀疑曾经乐千金给他下药才有了一夜风流,之后他被乐千金牵着鼻子走,和乐家合作。

有两位重磅级的证人,还有乐家在h南老家南市曾经莫明其妙被陷害得身败名裂的受害家族出庭指证乐家对他们使用药物的重大嫌疑和动机,再有视频记录了乐千金对晁同学下药的经过,以及当场收缴的禁药和迷药,铁证如山,原告律师和公诉方指控乐诗筠的各项罪名成立。

在各方铁证之下,最终乐千金因故意恶意伤害晁同学等七位同学,行迹恶劣,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二个月;

乐千金身为青大高材生,知法犯法,违法研制和售卖禁药,又因原材料部分为走私品、毒品原料,涉嫌走私罪和贩毒,判有期徒刑二年八个月;

乐千金先后多次对他人使用违禁药,伤害了别人的家庭和名誉,引发一系列恶性后果,影响恶劣,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

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八个月。

乐富康乐富民是从犯,违法走私药材和非法售禁药,又包庇乐诗筠,家族合伙对他人使用禁药,因认罪态度良好,事后并提供了药材来源,有知错立改的立功表现,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九个半月和十一个月。

签于乐家兄弟认罪态度良好,对乐富康的有期徒刑缓期执行,即可以在狱外服刑。

乐家的案子审判时间极为漫长,当最后宣判定罪时也差不多到下班点儿,随着审判宣告乐千金罪名成立,也给案子划上句号,乐家三人被带走,从宣判当天起计算有期徒刑服刑日子,之前的拘留期不算在有期徒刑之内。

审判结束,乐诗筠像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由两法警搀扶离开法庭,送回看守所。

与她同时被送回的还有一刀剪,相比于乐千金的半死不活,一刀剪心情愉悦,如果不是因为有法警们在,她一定会仰天长笑,痛快啊,姓乐的终于得报应了!

法警和看守所的狱警将两人送回宿舍,冰姐和肥妹在宿舍,老老实实的自我罚站,迎接狱警和管理人员。

法警和狱警们将人送至监舍便离开,李管教嘱咐冰姐和肥妹好生监督乐千金,免得她想不开闹自杀。

冰姐和肥妹诺诺的应下,等管理人员走得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一刀剪迈着八字步,两步走到靠着墙摇摇欲倒的乐千金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贱人,你也有今天,苍天有眼哪!”

乐诗筠还没从巨大的打击中回神,眼神空茫,被揪着头发,脸痛得扭曲,却没有任何反抗。

冰姐和肥妹愉快的跑去坐了,冰姐大马金刀的在床铺上,笑眯眯的问去当证人的一刀剪:“一刀剪,贱人判刑了?”

“嗯嗯,判了,”一刀剪精采飞扬:“冰姐,肥妹,你们猜猜贱人被判了几年?”

“三年以上。”

“二年以上。”

冰姐和肥妹异口同声的喊出一句。

“你们猜得日期有点少,贱人被判有期徒刑四年零八个月。”一刀剪兴奋的眉开眼笑:“四年哪,贱人要在牢里呆四年,等贱人坐完牢出去,人老珠黄,名声一落千丈,看她还怎么得瑟!”

“贱人就是活该。”冰姐肥妹痛快的笑出声来,勾引男人的贱人,活该坐牢,坐得越久越好,把牢底坐穿更好。

“贱人,姐跟你的仇还没完,你等着。”一刀剪啪的甩乐千金一记耳光,甩甩手,走去冰姐身边坐下,一时无语。

冰姐看一刀剪面色只郁,不由奇怪的问:“一刀剪,贱人判刑了,这是大喜事,你怎么好似不太开心?”

一刀剪垂着头,幽幽的叹口气:“冰姐,如果没意外,我的事也很快要开庭了。”

“这是好事啊,顶多就三几年,坐几年出去,仍然天宽地阔。”

“冰姐,我不怕坐牢,我……我就是舍不得你和肥妹,”一刀剪心中涌上酸味:“人情如饮水,冷暖自知,进了这里,我才知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知己,跟你们相处的日子就算人身没有自由,可是心是自由的,我的事开庭审判后很快就会离开你们,我,真的不舍得。”

“傻瓜!”冰姐一巴掌拍在一刀剪肩膀上:“你忧伤个什么劲儿,我和肥妹的事儿比你严重,判刑肯定也比你重一些,你的事儿有结果,早早去服刑,早早出去,等你出去后再来看我们呀,而且,你先出去的话,要努力奋起,积累经济基础,等我和肥妹哪天出去了去投奔你,也有个落脚之处。”

“对哦,我们还指望着去投奔你。”肥妹附合冰姐,眼珠子转转,瞅着乐千金笑得无辜:“我觉得眼下不是论一刀剪哪时开庭的事,贱人的事宣判了,明天应该就要转移去另外的地方,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要搞个欢送会给贱人饯行?”

“要的要的。”冰姐眼睛眯起:“肥妹,还是老规矩,怎么跟贱人亲近都没事,记得别把人弄坏了。”

“放心啦,我省得。我今天中午吃得有多,我先带贱人去友好相处。”肥妹跳起来,冲向乐千金,她一定会给乐贱人一个最难忘的临别纪念,保证贱人刻骨铭心。

乐诗筠被挨了一巴掌,那些混乱的思绪慢慢集结,当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神智,便听到冰姐几个说要搞个欢送会送她,她差点吓晕过去。

她惊恐的看着肥妹晃着肥壮的身躯靠近,当被肥妹一把捋住,连动都不敢动弹,任肥妹拖走。

冰姐和一刀剪看着肥妹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乐千金拖进厕所,坐等结果,很快厕所里传来尖叫和呕吐声,就算没亲眼看,她们也知道发生了何事,肥妹早就想请乐贱人吃一顿“大餐”,现在乐贱人即将被送走,那顿大餐就是肥妹送给乐贱人的临别纪念。

吃屎的感觉……呃,想必乐贱人从此以后会永生不忘。

冰姐和一刀剪明知肥妹在做什么也不去阻止,装傻充愣,权当没听见乐千金的尖叫和嚎哭。

“一刀剪,你还有心事?”冰姐最清楚一刀剪对乐贱人的恨,如今,乐贱人被折腾,一刀剪最初很开心,很快又心事重重的样子,颇为奇怪。

“今天在法庭上,我见到了焦渣男,渣男竟然出席作证说乐贱人跟他合谋给我下药的事实,这不正常,焦渣男恨不得我枪毙,怎么可能会帮我洗脱嫌疑。”

“如果是那样的话……,说明乐贱人惹到的人很厉害,有可能查到了焦家渣男与乐贱人合谋用药的事,焦家不得不弃卒保车,指证乐贱人,将自己当作受害者。”

“这次乐贱人惹到了京中老世家中的晁家,李家,邓家和许家,每家先辈都是革命家族,现今家族有人从军从政,皆是权贵家族。”

“我的个乖乖,晁家,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晁家吧?乐贱人连那种人家也敢惹,果断是作得一手好死啊,那种人家惹一个就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她一下子惹了四位,好了不起,佩服!”

“冰姐,乐贱人也有后台的,乐家不知踩了什么狗屎运,有位大人物罩着,只要乐家不犯国法不叛国,其他事基本动摇不了乐家根基,要不然,以乐家那点家底哪能在京中立足。”

“呵,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不管乐家有谁罩着,这次仍然保不住她,说明乐家惹得的那几位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不管是什么人护着乐家,能护一回是一护,当人情用光光了,耐心用光光了,乐家再作死,下场一定会很精彩。”

“也是。”一刀剪深觉有理,不管如何,总归现在乐贱人得报应了,她今晚一定给贱人一个最深刻的教训当饯行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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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九三章 掉进陷井

胡勇当了回吃瓜群众,旁听乐千金案,当散场后,他出得法庭爬上自己的车,想向队长大人报告案件进程,却发现队长手机关机了!

不正常!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不正常”,队长的手机正常情况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除非执行秘密任务才会关机。紫幽阁 ziyouge.com

今天的旁听任务是队长亲自指派他来的,现在队长不仅工作手机关了机,连私人号也关机,说明队长不想让人知道他去了哪。

队长最近究竟在做什么?

胡勇满心疑惑,他们队长莫不是在躲军部那几位专家,所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了想,他淡定了,军总院的几位老专家隔三差五的找军区司令要求借用他们头儿,队长不想当小白鼠,躲猫猫是必须的。

想通了,他也不纠结,开车走人,队友们上午提回三只小老鼠,还关着待审啦,他去瞅瞅是何方神圣。

当胡勇在念叨他家队长时,燕大少陪着……呃,不是陪,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小萝莉屁股后面正在找扎营的地方。

从天坑下山后,燕行当司机,载着小萝莉在西山保护区内的村落与山岭间穿行,之后将车停在一个村落,以自行登山者的身份钻进一座大山。

钻进大山,乐韵如鸟归林,沿着山脚走,兜兜转转,跑得半天,到黄昏时寻找地方宿营过夜。

山里天黑的早,不到五点半便一片昏沉。

两人在山谷里找来找去转悠一阵,寻到临水又比较平坦宽阔的地方当夜宿之地,放下东西,收拾地方,扎营。

当放倒一些杂草,燕行利落的帮小萝莉扎好营帐,又刨坑准备烧火。

乐韵将东西提进帐蓬,看到燕帅哥在弄火坑,好心提醒他:“帅哥,你去扎你的帐蓬,我来烧火。”

“那个……”燕行抬头瞅瞅小萝莉的方向,微微垂眸,呐呐的解释:“我没有带帐蓬。”

“啊?!”乐韵傻眼了,过了两秒,爆炸了:“特么的你个混球,你没带帐蓬还跟着当什么保镖?!你玩人儿吧!”

小萝莉暴跳如雷,燕行怕她冲过来拼命,腾的跳起来,闪开好几米,站定发现小萝莉在她帐蓬外嗷嗷跳脚,他好气又好笑,小萝莉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哪!

“那个啊,我的帐蓬那天回队时扔部队没带去学校,来这里的时候以为晚上会住农家院,所以没有去买临时帐蓬。”

“滚你丫挺的!”乐韵想宰了燕人的心都有了,他没带帐蓬,晚上岂不要占她的地盘?

她的小帐蓬虽然有点小,挤两个人没问题,如果是女生,她不介意挤一挤,问题是燕人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

就算燕人男性工具有问题,没有行凶的能力,不用担心清白问题,但是,燕人是男性,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让她跟着大男人共处一个帐蓬,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乐韵整个人都不好了,非常的不好,气得想把燕帅哥干掉再大缷大块,埋树林里当花肥。

小萝莉急得团团转,燕行决定不逗她了,不紧不慢的解释:“小萝莉,不生气嘛,我有睡袋啊,不用帐蓬也可以的。”

“你!”乐韵气结,有睡袋干吗不早说?

深感被耍了的乐小同学,气鼓鼓的瞪燕帅哥七八眼,抱煮奶锅去河边装水煮粥,她还有煎饼,那些要着明天中午吃,早与晚上烧火别人看不见烟,所以早晚煮粥煮泡面吃合算。

小萝莉气乎乎的不理自己,燕行也不生气,继续整理烧火的地方,将地方清理好,用石头摆成三角形,用路上捡来的一些干树枝生火。

乐韵洗米后回到帐蓬边煮饭,冬季天冷,山里没有蚊子,不怕蚊子咬,而因为有火,有时候引来好奇的鸟儿偷窥。

煮了一锅粥,她自己吃得不多,大半全进了燕帅哥那饭桶肚,为节省电筒电量,没有久坐,将火堆用泥土埋好,早早睡觉。

燕行将睡袋摆在小萝莉帐蓬外,钻进去,躺着修习,他本来是想帮小萝莉守夜的,结果进入修炼后便进入浑然忘我之境,就那么边练功边睡着了。

乐韵钻进帐蓬,躺着听外面的动静,等了很久,确认燕帅哥睡熟了,偷偷的潜回空间,跑去龙血树下看小灰灰。

小灰灰天黑后就爬进自己的窝睡觉,看到人类跑来,欢喜的钻出窝,一蹦一跳的撒欢。

乐韵把小灰灰提起来手掌心,逗它玩耍一阵,跑去药田收摘药材和瓜果蔬菜,下地干活时,将小灰灰放在圈围药田的灵石台阶上面。

因为昨晚和早上下田干活时候她也带上小灰灰,教了不许下药田,不许去药田旁的基石面上乱跑,小灰灰聪明机灵,教一次就记住,乖乖的在砌药田作界线的界石上跑来跑去,不给人添麻烦。

收摘完空间作物,乐韵将小灰灰送回它的小窝里,给它放好吃的食物,自己回帐蓬,打坐,睡觉。

没有打扰,燕行一夜好睡,醒来时从睡袋透明通气窗望去,天色黑漆漆的,小心翼翼的拉开睡袋爬坐起来,拿手电筒照腕表看时间,仍如既往的刚过五点。

早晨五点,连鸟儿虫儿都没睡醒,山岭间除了风声,就是夜鼠们悉悉索索的活动声。

初冬的山岭间,气温比城市更低,冷寒如冰。

刚从睡袋中钻出来的燕行,脸是温热的,当与冷空气相遇,脸上结出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抹一把水雾,手掌心也是冰凉冰凉的。

那点冷意对于在冰天雪地里敢洗冷水澡的人来说无足轻重,他抹去脸上的水气,爬出睡袋,拿毛巾和牙刷去水边洗涮。

他挺好奇小萝莉有没醒来,不过好奇归好奇,他是军人,还是懂非礼勿视,也有自己的原则,没有拿手电往帐蓬里照,也没有偷窥,甚至怕手电筒的光照到帐蓬惊醒小萝莉,他把手电筒光压得很低。

怕弄出声响吵到小萝莉,他轻手轻脚的走路,离开帐蓬三两米远才放开脚步,到下游离帐蓬十几米远的地方先解决内急问题,跟军营兄弟们在一起,都是男人,内急问题不是问题,陪小萝莉外出,为免尴尬,他必须要赶在小萝莉醒来之前解决新陈代谢问题。

燕行在洗脸的时候有新发现,溪水里有鱼!

那一发现让他兴奋不已,立即脱长裤鞋袜下水,他和兄弟们曾经常年在野外求生,野外生存技点基本全部点满,抓鱼那是不用费脑子的技术活,很快就抓到好几条。

溪流比较小,鱼儿不大,最大的不到一指半宽,纯野生鱼。

抓到鱼儿,燕大少用草串起来,抓来十来条,心满意足的上岸,穿好裤子和鞋袜,把鱼儿剖肚清洗,再串起来,提溜回帐地。

他洗涮加抓鱼共费去十几分钟,回到扎帐蓬的地方,又拿煮奶锅和碗去溪边淘米装水回来,再拔开昨天烧火的火堆,生火。

冬天冷空气下降,山里的地面与草木表面都是潮湿的,昨天捡的柴和草也湿润了,好在藏中间的一些是干燥的,很快引燃火,煮粥。

燕行又去弄几根小树枝,串起鱼儿放火边烤,烧一阵,加点盐,加点五香粉,等粥煮熟,鱼儿也烧得金黄金黄的。

六点过后,天边才破开一丝鱼肚白,为防止炊烟袅袅被人发现,他也停止烧火,让粥在火烬上温煲,鱼串也放一边。

当天色越来越亮,燕行才望向小萝莉的帐蓬,霍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萝莉起来了,揭开帐蓬门透气,她坐在帐蓬里打坐。

神出鬼没!

那一刻,燕行气愤的很想去把小萝莉揍一顿,不声不响的,会吓死人的!最郁闷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小萝莉是什么时候揭开帐蓬门的。

乐韵的生物钟也定在每天五点准时醒,她醒来时燕帅哥还没醒,所以躺着没动,过几分钟燕帅哥起床去洗涮,他没有趁她没醒时乱偷窥,让她非常满意。

等燕帅哥去洗涮时,她抓紧时间回空间摘收一些必须要收采的瓜菜,然后赶在燕帅哥回来之前回到帐蓬打坐。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空气最好,修习一个钟,神清气爽,拿洗涮口爬出帐蓬,看到燕帅哥一脸郁气的望着自己,乐韵扬起灿烂的笑脸:“早好哟,燕帅哥,你烤的鱼好香。”

“早好。”对着小萝莉那张比太阳还明艳的圆脸,燕行有再多的郁闷也在不知不觉消散了,眼睛眯了眯:“小萝莉,你每天都打坐?”

“对啊,每天打坐一个钟,胜睡十个钟。”乐韵伸个懒腰,愉快的跑向溪边去洗脸。

燕行眼角微微的颤动,小萝莉说的“每天打坐一个钟胜睡十个钟”,说的虽然有点夸张,不过却是真理,当年他遇到的那位前辈也说了打坐的重要性,他当年每天也必打坐,后来修到一定程度,不必一定非以打坐形式修炼才没有天天盘膝打坐修习。

他觉得他又挖掘到小萝莉的一个秘密,以前,他以为小萝莉是古武弟子,现在他确信小萝莉是古修门派传人。

古修门派子弟顶着普通人的身份在满世界的跑,想想,燕行也是醉了,更醉人的是他运气真是特好,百年难遇的古修弟子竟然教他遇上了,缘份啊。

乐韵洗涮完毕,回营地吃早餐,饭后洗刷好锅碗,由燕帅哥帮拆帐蓬,她撒欢似的找药材,初冬之季,许多药材已枯老,不过没关系,有些可以取根,有些摘籽儿,物尽其用。

燕行拆完帐蓬干脆绑自己背包上,他帮背行装。

收拾好物品,两人往深山钻,燕帅哥是当跟屁虫的,遇到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他任劳任怨的当苦工帮挖药,让他最开心的是半上午时找到一棵野生葛根,挖到三十来斤根。

乐小同学只截取淀粉最丰富的几段,其他的并不想带,燕帅哥也不嫌重,乐呵呵的捡起来砍成一截一截,全塞进他的大背包,然后,他跟在小萝莉屁股后面,边走边嚼葛根,即能补充能量,又能当水喝,两全其美。

快到中午时,到一个山坡旁遇到几只肥肥的灰野兔在觅食,燕行两眼放光:“小萝莉,中午可以加餐了,我去打猎!”

他不等小萝莉同意,丢下她,像只闪电豹蹿起来,扑向离得不远的一只大灰兔子,那笑脸明晃晃的闪眼。

灰兔们感受到了来自人类的阴森森的恶意,撒开脚丫子,嗖嗖一阵乱蹿,钻进草丛树丛逃之夭夭。

看到燕帅哥赤手空拳的去捕兔子,乐韵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心情忧伤到明媚,半晌,吐出两个字:“蠢货!”

燕帅哥那么帅,长得那么俊,看起来不像是脑子进水的二货,可为什么犯起二来也是这么的无可救药啊,你说,兔子就在那儿,为什么要跑去捉?为什么不能丢暗器?

军刀或柴刀啊,石头啊,那些都是最好的暗器,随手丢过去放倒一只不就行了,那货竟然像小孩子似的跳起来去追捕,智商堪忧啊。

为燕帅哥智商着急的乐韵,也不管那家伙,他爱玩就让他玩吧,再说,他跑远了更好啊,她可以愉快的往空间丢药材。

趁着燕帅哥不在旁,她开开心心的将挖到的几种药材丢进空间当种苗,再慢悠悠的往树丛钻,刚走几步,看到一丛草微微动了动,她二话没说,一甩把柴刀甩出去。

柴刀是从保护区内的农家买来的,一把刀重约一斤半。那柴刀嗖的飞空而去,眨眼间撞进树木底底下的草丛里,传来一声闷响后就没了声息。

乐韵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走到满是野草的树丛,拔开一丛草,翻出一只灰兔子,那只兔子被柴刀撞击到脑袋,死翘翘了。

一刀放翻一只兔子,可见乐小同学丢暗器的准头有多高,她可没骄傲,也没沾沾自喜,将兔子丢回空间,拾起柴刀继续找药材,就算草丛中的兔子蹿起来,她也没再丢暗器,打得一只猎物就够了,人不能太贪心。

燕行可不知小萝莉鄙视自己的捕猎方式,他撒开腿儿,欢快的追着灰兔子蹿进树丛,它在跑,他在后面紧追不放。

兔子狡猾得紧,左蹿右蹿,还跑去假巢溜了一圈,谁知没把人类甩掉,它翻着屁股,一蹦一跳的乱蹿。

“你跑不掉的。”燕行在后面追得欢,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般无忧无虑,仅只为追兔子而追兔子。

打从军之后,在野外生存或执行秘密任务,在冰天雪地里,在莽莽森海里,目标只有一个:活着完成任务!所以,捕猎只为活命。

为活着完成任务,他,和那些像他一样的军人们吃过草根树皮,生吃过虫子老鼠兔子等包括蛇肉在内的动物肉,国外野外生存挑战中的贝爷表演吃虫子让人震撼,他们吃过的东西说出去让人惊骇,比如捡腐肉吃,挖蚯蚓吃,吃蜥蜴飞蛾等等。

这些年因为任务,因为职责,燕行都快忘记何为童趣,何为生活情趣,眼下没有任务在身,看到兔子,又激发他潜藏的童真,抛下一切思想包袱,愉快的追兔子。

他想捉活的,捉只完好无缺的兔子,就算到时不宰吃,可以给小萝莉当宠物养着玩耍。

灰兔子跑了阵,跑得有点累,速度慢了些,当它钻进一丛草丛里,燕行瞅准时机,嗷嗷一个飞扑,以猎鹰捕鸡之势扑下去,扑进草从里。

以他的身手,那一扑当然是十拿九稳的事,必定能将兔子手到擒来,事实也是如此,他稳稳的抓住了猎物。

然而,谁知当燕大少精壮的身躯扑至草丛那刻,那一丛枯老的草丛忽的颤了颤,然后,吱嘎一声响,一大片草和着几根树的地方整个空陷下了去。

那儿露出一大片裂缝。

不好!

燕行扑到草丛抓住兔子的瞬间,听到吱嘎声响,猜知可能踩到陷井了,也不管兔子,忙忙跳起来,一跃而起,抓住草丛旁的一根小树。

刚抓住树,以为跳离陷井的当儿,小树倾倒,倾刻间,连树与草丛连接的一大片地方像遇上地震似的晃了晃,同一刻地面露出一片黑幽幽的大裂缝。

燕行还来不及跳起,树呀草丛呀,哗啦啦的一响,全部塌进空出来的裂缝里,向着黑乎乎的地方下坠,他想告诉小萝莉快跑,然而刚抬头,一些树与草和着泥土,兜头盖脸的砸下来,砸得他眼睛也睁不开。

他感觉到自己脸被泥土树枝划伤,嘴里也有泥土,他顾不得那些,向上望,只隐约看见一点点光线和晃动的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便听到吱嘎一声,头顶上方一片漆黑。

视野里全部变黑暗,燕行懵了,这是掉陷井了,还是塌方了啊?

他感觉得到身体在向下降,还有树和泥土,他想反手去背后拿电筒,然而手被一些树枝缠住了,根本摸不到背包。

也在差不多同一刻,他听到泥土和树木砸地的哗然声响,下一秒,他重重的砸在树枝和泥石里,有些泥土之类的啪啪卟卟砸他身上。

燕行想骂人:倒霉催的,踩到陷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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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九四章 救援

掉陷井了咋办?

燕行脑子里闪过柳某人最爱用的词:在线等,挺急的!

能不急吗?

四周黑麻麻,上面还有东西往下砸,燕行陷在树枝与泥土里动不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哗啦啦的倒下来砸他一身,他只能抱着头等尘埃落定。紫you阁

等了良久,尘埃落地,再无东西下落。

燕行抱头的手松开,四下探一探,碰到泥土和树枝,他慢慢的扒拉开压着自己的东西,有泥土,有树枝,有石块。

有一块石头砸在后背,幸好他落地时砸在树与泥土表面,后背背着背包,那石块砸下来,他的背包帮他隔离开,因此没有直接砸到他身上,还有些碎石之类的被他的手挡开。

虽然手与头被石头硌划伤,不严重。

他费了好大费儿才把压后背的石头挪开,然后扒土呀泥呀,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开,小心的将身躯从杂乱之物里解救出来。

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好不容易从乱石乱树枝里挪出身的燕行,摸黑解开背包,找出手电筒,拧亮。

就着手电的光,看清四周,他落在一个深深的长隧洞里,隧洞两边不知通向哪,幽黑如宇宙中的黑洞。

隧洞约有四米宽,他落脚的地方到处是从上方塌下来的树和泥土。

举着手电往上看,隧洞高约二米半,而头顶上方则有一个宽宽的洞口朝上,手电筒的光照不到顶,不知有多高。

这不是陷井。

看看隧洞壁,燕行心头了然,洞壁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有可能是古墓,上方可能是通气口或者是入口,他不小心踩塌,所以掉下来了。

隧洞里黑乎乎的,空气不太好闻,但是,氧气还是很允足,说明必定有地方连通外界。

四下观察一番,提起背包,挪到离上方洞口远一点的地方,扔下包,检查自己的手臂,手背被石头硌得血肉糊糊,再看脚,腿上也被划伤。

燕行拿出毛巾将手上的泥土弄干净,用水冲一冲手掌,再找出一面小镜子,就着光照一照,灰头土脸的,左额上还在往下渗血,将脸和泥土染成红色。

“真倒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运气不咋的,原本想捉只兔子,结果弄得这般狼狈。

头上隐隐作痛,他小心的摸摸,摸到几个地方湿糊糊的,不由苦笑,他没带多少药啊!

跟小萝莉外出,他根本没有特意准备常备药,只有以前的放背包里的感冒药和纱布、创可贴之类的。

就算明知没带多少药,燕行也不得不给自己处理伤口,从背包里扒拉出一只小袋子,找到些创可贴,两小瓶白药,一小包纱布,其他的,没有!

药太小,他也没怨天尤人,拿出矿泉水,摸索着清洗头上的伤口,身上手上脚上的伤可以拖一拖,脑袋上的伤口必须先处理,免得感染发烧,烧坏脑子。

矿泉水也只有两瓶,一瓶是原装矿泉水,是解渴的,一瓶装的是溪水,为了安全,他用矿泉水洗去泥沙,将泥土弄干净,倒上白药,用创可贴敷盖伤口。

处理好头上的三处大点的伤口,将手背和脚上的泥泥弄干净,伤口比较大的用点药,贴创可贴,小伤无视,后肩也有伤,不太严重,无视。

粗略的处理好伤口,燕行再次打量四周,试着喊了几声,只听见自己的声响,没有听见小萝莉的回音,估计声音传不出去,小萝莉听不到。

他不敢乱跑,坐着没动,小萝莉那么机灵的一个人,发现自己不见了,必定会寻找他,以她的灵敏,找到陷井所在地不在话。

只要找到陷井点,就算小萝莉没法救他,她也会找人来救,她找不着他的兄弟们,可以找小晁问柳某人的电话,通知柳某人组织人来救,或者她可以报警。

燕行头脑清明,明明白白的确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而不是乱跑,到处乱蹿最耗体力,万一早早耗光了食物,救援人员没到,吃苦的是自己,至于这是哪,等救援人员到来再去探险也不迟。

当燕帅哥出事的当儿,乐韵蹲在草丛里挖药,最初听到吱嘎声,以为燕帅哥那家伙太猛,撞断树了,也没在意,转而感觉到地面微微震了震。

地震?

倾刻间,她跳起来,再一听不是地震,地震会引发地底轰鸣,这刻大地没有轰鸣,山体也没有震颤感。

地面没有巨大的颤波感,却传来土崩瓦解的声响,像土方塴塌声,乐韵连药材也不要了,跑向声响处,她没听错的话,燕帅哥去的方向就是那边!

在她奔跑时,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听着那塌塴声,乐韵急得卯足力气,也不管前面是荆棘还是藤蔓,不管不顾的狂冲,穿过十几棵树与草丛相连的地方,爬过坡地,离巨大的声响也越来越近。

当她从一片树与杂草间钻出,便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地儿的树与泥土像塌方似的滑动,她狂奔而去,还没跑到,便听到吱嘎一响,那片塌方的地方不动了。

见鬼了!

乐韵边跑边揉眼睛,刚才看着它在动,现在不动了,邪门!

怀揣着惊讶之心,飞跑过杂草丛,跑到之前看到在震动的地方,那儿是片倾斜的坡,四周完好,仅有一块约十来平方的地方表面的泥土与树木杂草通通不见了。

没错,就是不见了。

那一块地方像被人把树呀草呀全掀走,留下些残土砾石,还有些树根等物,隐约见到石块,那块地方比四周下陷约半米左右的深度。

四周草木末动,莫明其妙的有一片地方没了草木,怎么看怎么怪异。

底下有陷井!

乐韵左看右看,在离露出泥土的地方转,找到燕帅哥踩踏过的痕迹,再转,转得一个圈,燕帅哥踏倒的杂草到那片祼露泥土的地方之后便再无踪迹。

倒霉催的燕帅哥掉陷井去了!

望天望地,良久,她不得承认那一事实,四周没燕帅哥人影,也没有他的气息,结果显而易见,必定是他倒霉催的碰触到陷井边缘,掉坑里当了猎物。

陷井啊陷井!

瞅瞅那一片裸露出泥土的地方,乐韵心拔凉拔凉的,那么宽的地方草木全部悉数不见,可想而知陷井有多深。

而且,陷井开启后还能复位,也不知究竟是什么陷井,有没安装机关暗器,如果有机关,燕帅哥掉下去遇上万箭直发,后果不堪设想。

确认燕帅哥掉坑,她再不迟疑,飞奔进树丛跑去砍藤蔓,不停的砍藤,砍到很多很多的藤,一根一根的连接起来,接成两根很长的绳子,在离陷井不远的地方选两根大树,将藤系在树上,拉着藤试试长度。

将藤拉到裸露泥土的地方,感觉还是太短,又冲去树林里割藤,再次连接成十来米的绳子,拿回来接在两根藤端。

制作好工具,乐韵将一根藤绑在自己腰间,另一根卷成巨大的一个圈套手臂上,收拾好背包工具,将柴刀扔回空间,戴上一双纱布手套,拿着当安全绳的藤,纵身跳上没有树木的空陷地。

她蹦到祼露泥土的地方,那十来平方的地方微微颤震一下又静止不动,乐韵纳闷了,为啥没动?

她又跳了跳,还是仅仅只微微震一震。

是不是太轻?

想了想,乐韵纵身跳到杂草丛,再一个飞跃,使出千斤坠之力,用力将力气集中在双脚,重重的落在一片下陷的地方。

那重重的一砸,那块还祼露出泥土的地方吱嘎一响,她踩着的一端向山体那方后退,而那下陷的地方的另一端则向外凸,那一块草木缺失的地方像是一块翘翘板,这头重了一头下沉,一头上翘。

哎妈呀!

使出吃奶力气才将一块地方踩得震动的乐韵,差点没憋住气,这不是陷井,分明是传说中的翘翘板类的活栓机关。

燕帅哥之所以无缘无故失踪,必定是他踩中翘翘板,然后被掀坑里去,也不知坑里有没尖刺之类的东西,如果坑内还有坑人的东西,燕帅哥只怕凶多吉少。

她只看一眼的当儿,巨大的一块地方向后一退,露出一条巨大的裂缝,那些祼露的泥土因重力原因缓缓向下倾倒。

乐小同学也没有幸免,斜着向下掉,那绳子嗖嗖跟着向下钻,因为她拴着绳子,被拉力扯得挨坑边缘的地方垂直悬挂,并没有被泥土乱石砸到。而她腰间的藤并没有承担重力,她的重量由当安全绳的藤承负,悬空垂挂,距上方约二米左右。

乐韵本来憋着一口气踩着那片地方,当机关倾塌,她那口憋着的气也不由自主松了,等被扯得悬空而挂,闻到许许多多的味道,其中就有燕帅哥的血腥味。

向上一望,出现一片窄窄的亮光,那片亮光就是翘翘板一头塌陷时开启的缝。

为了稳住自己,乐韵一脚绊住一条藤,一手抓安全绳,匀出一只手,从空间里取出手电筒探看情况,坑很宽,灰乎乎的石壁十分光滑,脑子“当”的响了一声,哎哟,是不是掉进古墓啦?

瞬间的,她笑出声来,古墓哇,古墓代表的就是奇珍异宝!

正想寻找落脚点再认认真真的研究研究,发现头顶的光亮好似在变窄,定睛一看,大概因为人与泥土之类的掉进坑里,翘翘板上的力量又差不多达到平衡,那块巨大的翘翘板正在合拢,那条亮光也越来越窄。

悬空挂腊肉的乐韵,抓住拴上的绳子,正想借力荡出深坑,忽的听到燕帅哥的声音——“小萝莉小萝莉-”

燕行坐在隧洞里,没有开手电,坐了很久,听到一声硌牙的声响,他下意识的往上看,什么也没看见,过几秒才看见一丝丝亮光。

他跳起来跑到之前掉下来的地方往上看,高高的上方出现一条细长的亮光,随之有泥土之类的沙沙的飘落。

他躲到泥土砸不着的地方仰望,大声的叫喊:“小萝莉,小萝莉-”

那上方的亮光离得太远太远,他看不见东西,只有大声的叫喊以此通知小萝莉他还活着,让她听到声音找人来救援。

燕帅哥的声音在隧洞里荡起回音,当传至乐韵耳朵里,听到的不是他本人的声音,是放缓了的、像重音一样的回声。

燕人还能喊叫,说明还活着,暂时不用担忧。

闻声,乐韵放心了,向上望,那片亮光在倾刻间窄得不到半掌大,她想飞上去已无可能,干脆放弃出去,反正燕帅哥还活着,说明底下没有什么能致命的暗器机关,她下去救人就可以了,犯不着出去打电话通知别人劳师动众的来搞救援活动。

裂缝亮光越来越窄,她的心尖也微微抖了抖,她不怕翘翘板合拢,就怕石块合拢时把她的绳子夹成泥桨啊,如果藤被夹断,她就要变高空坠物,有可能会摔个面目全非!

她一动不敢动,很快,吱嚓一声,那块翘翘板碰到壁边缘,似乎合笼了。

微弱的光线瞬间消失。

乐韵以为绳子会断裂,她会掉下去,然而绳子没断,扯一下,能扯动藤往坑里延伸,不觉感到奇怪,将手电筒套手腕上,抓着绳子上爬,爬得一米多远,发现翘翘板没有合死,它被一棵树和石块卡住了。

翘翘板的边是倾斜的,光照进坑也是照在翘翘板面,被挡住了,离得远根本看不见,因而她没发现。

乐小同学为自己感慨了一把,运气真好啊,绳子没受损,她不用当空中飞人啦!

欣然大喜之下,举着手电筒四处探照,不看不知道,当近距离的观察,她才发现那块巨大的翘翘板不是石头,而是铜!

铜,是红铜,也不知存世多少年,有些地方生锈,但并不明显。

红铜板宽呈长方形,微微倾斜,巨铜板斜对着的深坑洞壁悬着几条同样是红铜铸造的铁链,拴着石条子,组成机关。

左看右看,乐韵研究一阵,想吐槽设计者,太狠了有没有?

翘翘板机关无论踩哪一端,结果都会悬空,将上面的人呀物呀抛进深坑里。而且,按理机关从外面根本打不开,只能从内使用。

可是,有根抵撑翘翘板的石桩子不知何原因折断,只残余半截,那块巨大的翘翘板没了支撑柱子,只要外界有重量压在其中一端就会造成此重彼轻现象,翘翘板失去平衡一端就会下沉。

研究清楚翘翘板机关的原理,乐韵拿手筒向下照,翘翘板下的坑很宽,底下黑洞洞的,也不知有多深。

乐韵汗哒哒的渗出一背冷汗,再次研究坑壁面,人工凿出的坑,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想攀岩也没条件。

看样子只能沿绳索向下了,乐小同学叹口气,将手电筒系在背包带子上,缓缓的放自己当安全绳的藤。

她不敢大力,藤放得十几米长,绳子也没因悬挂重物而崩断。

藤绳结实,乐韵喜之不胜,不停的放安全绳,再下坠七八米,腰上的绳子到头,她只好解开那条藤,只抓着安全绳向下滑。

隧洞里,当上方的亮光再次消失时,燕行固执的昂着头看着上方,过一会隐约看到一点像萤火虫似的光,那点亮光一闪一闪的闪动,闪到这边闪到那边,又过一阵,那闪烁的光不再乱晃。

他瞅啊瞅,瞅了好一阵,发现那点星星之光正向下移动,原本只有萤火虫那么大,再变得像天空的星子似的。

又过好久,那点光由星光变得鸡蛋大,再变成茶杯大,他拧亮手电往上探照,仍然只能看见那团光。

乐韵将藤不停的下放,很快藤到尽头,人悬在空中,向下瞅,看到一团晃动的亮光,她扯开嗓子喊:“燕人-”

“小萝莉,我在!”燕行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大声的回应。

燕人中气十足,说明没受重伤,也说明坑内没有厉害的机关,乐韵彻底放心,估算一下,目前相距燕人大概还有十米左右。

十米……

十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就那么跳下去,囧,她不敢跳好吗。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乐小同学整个人非常不好,想了良久,默默的从空间里伸出一条绳子接在藤条尽头,再次抓着绳子向滑。

小萝莉不再跟自己说话,燕行也没喊,仰头上望,只那团光越来越近,过了几分钟,看到一团阴影向下移动,并越来越近。

又过了一小会儿,上方悬下一根白色的尼龙绳,距地面约有四米来高。

他抻着脖子,看到小萝莉沿索子一点一点的攀沿下来,很尽到绳子尽头,她脚下还悬空二米有余,他二话不说,飞快的冲过去:“小萝莉,我抱你下来。”

乐韵也没矫情,任燕帅哥以举高高的姿势抱着她的腰,将她举起来,抱着移动。

燕行举着小萝莉慢慢的走出满是树枝和泥土的地方,走到干净的地面,慢慢将人放下,就着她的手电筒光看她完好无缺,略略松开口,忍不住说教:“你怎么这么冒失,万一绳子不结实断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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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九五章 约法三章

小萝莉落了地,燕行才敢说教她,讲真,他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小萝莉找到陷井,不顾危险来救他,忧的是她对情况一无所知就这么下来,万一绳子断了,或陷井里有危险物,小萝莉这么跑来等于送羊入虎口。紫幽阁 ziyouge.com

“……”乐韵刚足踏实地,没到表扬和感激,反而挨了一顿吐糟,整个人都不太爽,她冒冒失失的跑来是为谁呀?

他忽然失踪,她辛辛苦苦,不畏艰难险阻不管危险不危险,在第一时间奋不顾向的赶来找他是为什么?

还不是怕他重伤,拖久了会有危及性命,所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就地取材,制作有利工具,于第一时间采取行动,自己爬进陷井,以身涉险。

结果呢,她摸黑爬进这未知的地方,他不感激就算了,还说她冒失?

冒失你个大头鬼!

乐韵想呵燕帅哥一脸,最终为了医者仁心那伟大形象,没爆怒,只是不爽的翻白眼:“谁叫你衰神附体,捉兔子兔子没捉到人反而被坑了,身为同伴,好歹要来帮你收尸啊。”

“我……”燕行本来想辩驳几句,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他确实没捉到兔子,自己还掉进陷井,你说,他能说啥?

无话可说,不好意思的斜眼望上空:“呃,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用不着以身犯险,你丢根绳子下来,我爬上去就行了,现在没人在外接受,我们怎么出去?”

“干么要急着出去?我要去探险找宝贝。”乐韵慢吞吞的打量四周,一边解释:“我得提醒你,我粗步计算了一下,从坑口到底,大概是二十九米左右,你上去的时候小心点,我担心树藤承受不住你小牛犊一样重的体重。”

他有像牛一样重吗?

惨遭小萝莉淘汰,燕行郁郁于心,小萝莉一天不嘴毒会死么?总这么打击他,是不是很好玩?

心里悒郁,他还不敢抱怨,不管小萝莉怎么怼他,他失踪了,她不顾危险的跑下来找他,仅这一点说明她是能患难与共的人。

看在小萝莉关心他死活的份上,他就不计较她的嘴舌,燕行用阿q精神说服自己大度,看看上方,二十九米啊,好大的深坑!

乐韵举着手筒左照右看,看到隧洞内的树与泥土砾石混合物,不由咂舌:“啧啧,燕人,说你衰神附体又不太对,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你竟然平安无事,不缺胳膊没断腿,你上辈子不是拯救了地球就是你家祖上积德,所以运气杠杠的。”

“我又不傻,不可能睁着眼让自己坠地,掉下来的时候抓住了树,树先落地,当然摔不死我了,我也有受伤啊,你没看见而已。”说到为什么没摔坏,燕行骄傲的解释原因,他半途抓住两棵树,落地时树先着地化去冲力,他得以逃过一劫,没摔个半死不活也没胳腿断腿。

“我鼻子好着呢,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你能蹦能跳能说话,那点伤对你来说无足轻重。”

小萝莉不关心自己咋办?燕行摸摸鼻子,有点小忧伤,他明明说自己受伤了,小萝莉也闻到血腥味儿,仍然不准备给他包扎伤口,没爱心!

燕帅哥不吭气了,乐韵懒得研究他在干什么,放下自己的背包,摸出柴刀,打着手电跑向那一块泥石杂物堆,跑到一个地方,用柴刀当锄头扒拉断树残枝和泥土砾石。

燕行没近前,他站在杂乱的泥土堆旁作壁上观,很快,小萝莉从泥土里扒拉出一只灰兔子。

那只兔子就是他追的那只,地面塌陷时,树、草皮,人和动物谁也没有幸免,全部翻落深坑。

人是高级智慧生物,懂得自保,懂自救,没有受重伤,兔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光荣牺牲。

燕行:“……”小萝莉一定是属狗的!

乐韵扒拉出灰兔子,笑嘻嘻的放到一边,又去将树枝树叶和乱七八糟的枯草收拢,搬到一边,找出几块石头摆成灶形,再去将兔子剖肚,丢掉内脏,往它肚子里塞些盐和五香粉,塞把药材,扔一边,弄一些泥和面团子,用来裹灰兔子。

将一只灰兔子裹成一个泥蛋子,生火,等火燃起来,再把泥蛋子放石头灶上烤烧。

“小萝莉,你把水用完了,到时出不去没水喝,有你哭的。而且,这里好像是地下隧洞,不通气,你在这样的地方烧火,有可能会被烟熏得窒息。”小萝莉在收拾兔子的时候,燕行不说话,等她烧着泥蛋子才不咸不淡的说教,他觉得有必要让小萝莉吃点苦头,要不然她那所为欲为的个性将来会吃大亏。

“你觉得我傻吗?”乐韵坐守着烧火,笑得两眼弯弯如月牙,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大多数时候你挺机灵的。”傻不傻跟他说的那些有什么关系?

“那不就是了,反正我不会断自己的后路,”乐韵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小银牙:“我不会告诉你这条隧洞与地下河相通,水会有的;更不会告诉你这条隧河有通气口,烧火生出的烟会找到通风口出去,不会熏死自己。”

还说不告诉,你都说了好么?对于偶尔也古灵精怪淘气幽默的小萝莉,燕行也是没撤了,不耻下问:“你怎么知道隧洞连通地下河?”

“空气里有河水的气息啊。”乐韵偏头,瞅着帅哥乐:“燕帅哥,兔子是我找到的,这是我的食物,所以,你的食物你自己想办法。”

囧,能不能别分得这么清楚?燕行无奈的干瞪眼:“你真准备去探险?这个看起来像古墓,有可能有机关陷井,很危险。”

“当然要去啊,”乐韵兴奋的握拳:“古墓机关很有意思是不是?”

兴奋没维持三秒,一脸严肃的侧转身,一本正经的直视燕帅哥:“燕人,你不想去的话在这里等我或者我先送你出去,你要跟我一起去的话,咱们必须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燕行以看恐龙的眼神看小萝莉,这地方好像还是他先发现的吧,小萝莉竟然厚脸皮的跟他谈判,这都是什么事儿哟?

“对,约法三章,”乐韵严肃的点小脑袋:“第一,发现好东西首先归我挑,第二,东西不多全归我,第三,东西多的时候三七分,我七你三,同意的话,我带你去闯一闯。”

燕行目瞪口呆,他绝对不会告诉她他曾经过闯过仙人墓,而小萝莉竟然说带一个闯过仙人墓的他去闯一闯,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而且,这分脏法是不是太霸道了,由她首选,她挑剩下的才给他,她占七成,她咋不去当强盗!

以前,他只道小萝莉毒舌不讲理,现在才发现她简直脸颜无耻,而且,厚脸皮就算了,还无耻得这么理直气壮,刷人三观啊。

三观又一次被颠覆,燕行乐了:“我为什么要同意?”

“不同意啊,不同意也行。”乐韵悠悠的笑了笑,小魔爪忽的一伸,一指点在燕帅哥后背。

燕行猜到小萝莉可能会变脸,防了一手,时刻注意着她,然而,他却没想到她这次点穴没点他前胸,而是朝后背出手,当感觉到后背有风时,他刚生出闪避的念头,她的手指就戳下来了。

那一指戳来,他后背骤然一麻,肌肉僵硬,下一刻,小萝莉的手指再次疾点他腰,肩,然后点到他前胸穴位。

随着她运指如飞,燕行全身僵硬,刚张嘴想说“开玩笑呢”,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他不仅人不好了,连心都不好了,小萝莉说动手就动手,点他麻穴就算了,还点他哑穴,太……太残无人道。

他急,非常急,想说话,说不出来,想动动不了,没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愣是急出一身冷汗。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黑白跟你讲,就算你逃得我的点穴手,你也逃不过我的迷香,不合作的下场就是当雕像,你啦,就老实的呆着吧。”乐韵将燕帅哥点穴,哼哼唧唧的吹胡子瞪眼,嫌他在旁碍事,抱起他,将他移到他放背包的地方。

燕行内心那叫个气啊,他不就是没有立即点头嘛,用得着这么凶残的点穴让他当石像?

奈何成了哑巴,就算想咆哮也咆哮不出来,他眼睁睁的任小萝莉将自己当障碍物搬走,看她潇潇洒洒的去烧野兔。

没人咶噪,乐韵满意了,烧约一个钟的火,将泥蛋子烧得通红通红的,移下火堆,等它冷凉一阵,用从泥土里扒拉出来的藤条将它绑起来,可以像提西瓜似的提在手。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背包,她没有立即走,而是走向燕帅哥,燕行看到小萝莉背包,心中大急,当看到她走过来,那颗暴燥的心才勉强安稳,小萝莉还知道过来帮他解穴,算有点良心。

然而,他想错了!

小萝莉没有帮他解穴,而是从小背包里摸出一颗药丸子塞他口袋里,皱着小脸儿数落:“姓燕的,穴位四个钟就会自动解开,不听人之言吃亏在眼前,以后要长记性,别跟我扛,跟我杠有你苦头吃,这次不收拾你,就罚你面壁思过吧,给颗药丸给你防毒防感染。我去探险可能要三两天才能回来,最后友好提示你,别妄想攀绳子上去,上面的藤承受不住你的重量,也别妄想四处跑,如果没推测错,这条隧道只是迷宫的一条,你闯进迷宫里迷路了没人救你。”

“……”燕行气得快吐血,臭小萝莉,真要丢下他不管!他拿人格发誓,她敢那么做,等他出去,他一定捉住她暴揍一顿屁股蛋子!

他急得牙根痒痒,龙目怒瞪,可惜,他处于点穴中,瞪眼也没杀伤力,而且,哪怕他没被点穴,乐小同学也不怕他的眼刀子呀,她权当他在眨眼,利落的转身,背着她的背包,提着她烧的泥蛋子,走向隧洞的一端而去。

小女生走得潇洒绝尘,云淡风轻。

燕大少盯着那个小背影,气得五脏六肺快爆炸,该死的小萝莉,她那臭脾气究竟是谁惯出来的?

他想跟乐家大家长们聊天聊地聊人生,乐家家长竟然纵容出小萝莉那么一身怪脾气,简直就是在教坏祖国的花朵,毁坏国家未来栋梁之材的三观。

急,气!

被抛下的燕行又急又气,偏偏无可奈何。

小萝莉走好几米,忽的又回头,声脆如铃:“燕帅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跟我去闯一闯?想跟着就要无条听我的,还要遵守约法三章,同意的话,你眨眨左眼。”

小萝莉还算有点良心!

小萝莉没有真的一走之了,燕行那口堵在心口的怒气又散了一半,依言眨眨左眼,他本来就没说绝对不同意她的提议呀,就是想跟她讨价还价而已。

就算隔得很远,乐韵也看见燕帅哥在眨眼,她笑容灿烂,得得哒哒的往回跑,一阵小跑跑回燕帅哥身边,伸指戳戳他前胸几个地方,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净天真:“燕帅哥,你确定同意我说的条件?”

“同意同意,我同意!”燕行忙不迭的点头,他可不想被定在这里当石像,不管小萝莉要她签订何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他也认了。

“你早说嘛,早同意的话不就得了。”乐韵得寸进尺,笑嘻嘻的伸指戳燕帅哥,在他身上狠狠的几指,解穴。

身上微微一麻后那种肌肉僵硬感消失,燕行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幽怨的瞪小萝莉:“每次都点穴,有种你不用这招啊。”

“行,不用就不用,下次我用药。”不用点穴手,那就请他试试药剂也不错,能迷晕燕帅哥的话,相信其他人见药必倒无疑。

“当我什么都没说。”燕行嘀咕一声,跑去拿背包,开什么玩笑,小萝莉医学天分比她的武学天分高出不知多少倍,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去给她试药。

“说定了哦,你要听我的。”

“哼。”燕行背上包,一边扣带子,一边走到小萝莉身边。

“好哒,我就当你同意了,好东西都是我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乐韵得意洋洋的昂昂头,迈着小八字步往前冲:“走走,我带你长见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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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九六章 好东西是我的

有人要带你去长见识,怎么破?

燕行的答案很肯定:走着!

小萝莉撒欢似的往前冲冲冲,他二话不说,背着行装跟在后面,小萝莉都说能长见识,必定是个神奇的地方。

隧洞壁面开凿得比较平滑整齐,没有太多的凸凹感,地面也很平坦,空气像自然界雨季的天气,是湿润的,又并不令人讨厌。

小女生闷声往前冲,燕大少腿长,不用努力追,轻轻松松的跟着她的脚步,因地面没什么起伏感,不怕摔跟斗,他大多数时候不打电筒,以此节省电筒电量。

隧洞幽黑绵长,好似无边无际,走路的脚步声荡起轻轻重重的回声,让人感觉特别的空寂、孤漠。

走了一阵,隧洞前方一分为三,洞口形状、高度完全一样。

燕大少以为小萝莉必定要斟酌再三选路,然而事实让他咂舌,小萝莉根本连想都没想,一头扎进左手边的一条隧洞,就那么舍生忘死似的往前冲。

身为跟班,他决定不问十万个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舍命陪君子,又跑了一阵,前面又是分岔路,小萝莉仍如即往的走左手边的隧洞。

而且,那样的情况远远的没有尽头,每隔一段距即出现岔道,考验着人的承受力,能把有选择困难症的人分分钟逼疯。

燕大少以为小萝莉会不停的选左手边的路,实际上她的选择也是变化的,先左,然后选右手边,之后或左或右或走中间一条道,岔道不断的出现,选择也在不断的更改。

不停的走,不停的选择方向。

燕行偶尔会看腕表,隧洞里没有手机信号,但腕表与时钟运行正常,说明隧洞里的磁场并没有发生质变。

兜兜转转约两个钟,走着走着,明显感觉空气越发潮湿,他隐约猜到原因,如果没错,可能快接近地下河了。

事实也是如此,走七八分钟,前方隧洞陡然增高,手电筒照过去,远方没有壁面,而是漆黑无边。

潮水的气息和着风扑面而来。

厉害,太厉害了!燕行惊奇的不得了,小萝莉竟然真的找到了地下河!

他正想大力赞美小萝莉几句,那个小小的孩子像找到宝贝似的,撒开脚丫子,“嗷嗷”欢叫着往前跑。

囧!

燕行囧囧有神,小萝莉不打招呼就跑,太没爱心了。

一溜烟儿开跑的乐韵,如果有读心术读到燕帅哥的心思,她非把脚丫子跺他脸上去不可,她带他长见识,他还敢说她没爱心,欠揍呢!

她不知道燕帅哥在想啥,因此快快乐乐的往前跑,鞋子跺地跺出的声响紧密如锣鼓,人飞过带起的风呼呼而响。

欣欣然的乐韵,一鼓作气冲到隧洞边缘,手电筒的光投向远方。

隧洞的尽头是条巨大的地下暗河,河床宽约五十余米,暗河流经的上方冲刷出一个巨大的苍穹顶。

苍穹顶凸凹不平,高约七八米,因为冬季水平稳,水位不太高,露出很宽的河床,河床边缘高高低低,河流中的流沙被冲上岸,形成暗河沙滩。

河滩上的沙即有沙也有淤泥,零星的散布着搁浅的石头,偶尔也可见一点树根踪迹。

河流流速平缓,听不到水流淌的声音,暗河内的河道是平静的,暗无天日的地下深层之地,潮汐自有定律。

隧洞口对着暗河,隧洞顶与暗河上方的顶平齐,沙滩最边缘的地方比洞口略低二米左右,沙滩从河水水面往滩边缘是由低往高的趋势攀升,因此,隧洞距河流面至少有七米以上的落差。

看河滩边缘水流浸泡的痕迹,水位从来没有超过隧洞,因此隧洞里没有残余的淤泥和杂物。

暗河虽然没有直接连通外界,但泥土堆积,繁洐出蚊子,见到光,以飞蛾扑火之势朝着光源涌上去。

两人还没到隧洞边缘,小蚊子便赶至,绕着电筒表面飞舞。

乐韵驱走蚊子,上仰视于苍穹顶,下俯瞰于暗河沙滩,内心特别的震撼,哎妈呀,眼前的地下河比神农山的地下河还牛啊!

落后半步的燕行,站至小萝莉身旁,开启最亮手电筒状态,一束强光照亮了很宽一片地方,当欣赏到巨型地下河和沙滩,忍不住咂舌,乖乖,京都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地下暗河,为什么从没听地质学家们说过?

乐韵盯着淤泥与沙子混合沙滩,蠢蠢欲动:“燕帅哥,之前讲好的哒,好东西是我的,我没有去挑选之前,你不许捡沙滩上的东西。”

“!”燕行举着电筒在观察暗河拱起的苍穹顶,听到小萝莉旧话重提,颇感无奈:“你尽管去捡,哪怕你捡到黄金,我也不分你的。”

暗河里的石头跟地表河道旁的石头没啥两样啊,一堆破石头,谁喜欢谁拣去,他才懒得浪费力气背着一袋石头当宝贝。

“不抢我东西的人是好人,燕帅哥,你饿不饿?我先吃东西,喝饱了去拣石头。”

燕帅哥对河滩上的石头和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感兴趣,乐韵喜得心花怒放,放下背包,坐在隧洞边缘,慢悠悠的找干粮。

“嗯。”燕行配合的应一声,解下自己的背包,也学小萝莉坐在隧洞口,将两脚伸出隧洞,踩着暗河边缘参差不齐的石壁。

乐韵找出自己的煮奶锅,拿出煎饼,分二个给燕帅哥,自己吃一个,余下的再包起来留着晚上吃,收好锅,拧过自己制作的泥蛋子,用力的砸破。

泥蛋子被磕出一个口,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争先恐后的挤出来,飘散,浓香扑鼻。

“咕咚-”燕行闻到香味,馋得狂咽口水,他早就饿了,因为小萝莉不停的跑路,他也不好意思说吃午餐。

乐韵磕破泥蛋子,用力的扒泥块,每扒掉一块泥就会露出金黄金黄的兔子肉,兔毛因为与混土粘在一起,当泥烧干,皮随着泥块剥落。

扒光泥块,剥出一只金黄的烧兔子,外皮干净,油亮油亮的。

拿出煮奶锅盖垫着,乐韵拿瑞士军刀割兔肉,分出一条兔腿的后腿给自己,其余的全部给燕帅哥。

燕行捧着大半只兔子,那眼睛亮得吓人,先切下兔头啃,咬一口,哎,好吃!皮脆肉嫩,重要的是入药味,香郁脆口。

他狼吞虎咽,啃掉兔头,再切下一条兔前腿,把余下的一半又包起来,留着晚上吃,就着叫化兔子,吃着煎饼,人生简直不能更美妙。

吃得满嘴流油,燕行觉得吧,如果小萝莉再给他做顿好吃的,那什么三七分还可以好商量,改成一九分都行。

“小萝莉,你这招泥烧兔子是从哪学来的,好好吃。”吃得快乐,必须要给小萝莉一个赞。

“小时跟我爷爷进山识药,我爷爷有时就这样烧兔子的吃。”因为有个好爷爷,乐韵从小目睹很多野外求生技能,她的野外生存能力杠杠的。

燕行嫉妒了,有个厉害的爷爷就是好啊,他爷爷,算了,不提也罢。

填饱肚皮,乐韵觉得自己足以打死两头牛,收拾好东西,找出一只袋子,提柴刀,开开心心的准备出发,看到燕帅哥也准备跟去,眨眨漂亮的汪汪杏眼:“燕帅哥,你玩够了就去洗澡,把你自己洗干净,到时我帮你上药,等你伤口愈合,明天再出发去探险。”

“哦,我先转悠一阵,然后就去洗。”小萝莉要帮自己上药,燕行满满的是开心,小萝莉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实并不是真的不管,大概是觉得他没处理好伤口,为不浪费药才先不给他用药。

乐韵急着去捡东西,也不管燕帅哥是不是真的会照做,从隧洞边缘攀岩,下到河滩上,乐颠乐颠的朝着目标摸去。

河滩上的沙子也是湿润的,踩上去能留下浅浅的脚印儿,燕行慢吞吞的跟在小萝莉后面,看她这里一瞅那里一瞅,有时捡块石头,有时捡根光滑滑的树根,特别的无语,那些东西有啥用?

跟着走了一阵,他不粘着她了,小萝莉离河水远远的,沙滩是干的,没有能吞人的淤泥,没什么危险,不用担心。

不用跟着当保镖,他踩着岩石靠近河水去研究河面,河水很深,暗幽幽的,站着看了一阵,发现有鱼。

鱼有大有少,大的足有三四斤,小的一个手指大。

暗河里有鱼,说明河道其中某一段跟地表河面相通,所以鱼儿能自由穿梭,如暗河全线是伏河,河里不可能有鱼。

燕行侦察一阵,沿离水比较近的沙滩行走,他本来想捡拾搁沙滩上的树枝树根残枝当柴火,走一圈,发现残树枝零星可见,实在太少,就算把它们全部捡起来大概也不够做一次饭。

树枝不够当柴火,他也省了心,不去做无用功,慢慢走,慢慢寻找比较好看的石头,把外形看着不错的漂亮石块捡起来,用衣襟兜着,不方便携带的时候便送回靠近隧洞的沙滩堆起来,然后再去临水的地方寻找。

当燕帅哥不再跟在屁股后面时,乐韵喜之不尽,在沙滩上乱转悠,在燕帅哥看不见的角度,将捡到的东西偷偷往空间丢。

转来转去,兜转一阵,到一堆沙泥和岩石之间蹲身,用柴刀撬地,撬了一阵,绕着一个地方挖出一个圆环形坑,再慢慢清除圆堆的泥土沙子,弄掉一些淤泥,扒出一件掩埋于沙子中满是铜锈的青铜器-一只缺了口的高足碗。

挖出东西,乐韵飞快的把它丢进空间,再掩上泥沙,又在乱岩堆里扒拉,左捡右找,找到几块石头,又挖出一块半掩埋在沙土里的青釉陶瓷罐,几块大小不一的陶瓷碎片,和几块残破不全的铜器。

每找到一件残瓷片,她啥也不说,将东西偷偷的扔回空间,再把沙堆弄得乱乱的,然后慢条斯理的到别的地方去找东西。

隧洞所对的沙滩是暗河的弯道,常年累月,冲积成沙滩,弯滩并不太宽,总长度长约三十米,有裸露的岩石也有沙土,乱石,淤泥,边缘与顶端还有石钟乳。

乐韵在沙滩上东转西荡,跑遍了能去的每个地方,那些近河水的淤泥与湿沙滩堆容易陷进去,她不去光顾。

走遍能走的沙滩,将自己扒拉到的东西提到岩石与河水相接的地方,蹲在岩石上清洗,将东西洗得干干净净,提回隧洞放一边沥水。

燕行捡得好几兜子石块,堆在沙滩边缘的岩石上,坐等小萝莉回来,当看她提回一袋东西,倒在隧洞里阴晾,也跟上去好奇的打量,大部分是石头,有几根被水冲刷掉皮的树根。

树有什么用?

他搞不懂小萝莉捡几根破树枝做什么,欣赏一阵,嗯嗯,有几块石头外形挺漂亮的,隐约好像有动植物的影子。

“小萝莉,我帮你把临水沙滩上的漂亮石块全捡回来了,你瞅瞅有没喜欢的。”欣赏完小萝莉捡的石头,他心里比较平衡了些,他捡到的石头有好几块很漂亮,比小萝莉捡到的丑不拉叽的石块好看多了,应该能入她青眼。

乐韵撇撇嘴角,她早就侦察过整个河滩,有灵气的东西在哪一清二楚,燕帅哥捡的石头只有几块有微弱的灵气。

燕帅哥那么上道,知道帮她捡石头,她也不好打击他的信心,欣然应一声,爬到沙滩上去看他捡的石头。

小萝莉第一次没呛自己,燕行特别有劲儿,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到堆石头的地方坐着陪她挑选。

乐韵把石堆扒拉开,要紧不要慢的选,挑挑拣拣,拣出五块石头,其他的只能当观赏用,没实际用途。

“小萝莉,这块这么漂亮,你不要?”小萝莉东挑西拣只拿走少量几块,就连很漂亮的几块石头也没挑走,燕行特别的懵,他千挑万选捡来的石头竟然不入小萝莉法眼,这是什么跟什么?

“外观看着不错,当观赏用倒是可以的,只是,我背包没有那么多位置容纳它。”乐韵瞄一眼,燕帅哥手里捧着几块被沙子磨砾得十分圆滑漂亮的石子,那种拿来放鱼缸或花盆里当装饰品不错。

“你挑的那些有用途?”燕行为漂亮石子掬把同情的汗,可怜的石头,竟然被嫌弃了啊。

“这块,这块这块,含有对人体有利的矿石成分,可以熬水入药;这块是化石,上面有一条鱼尾,这块有可能是动物骨头化石。”为了让燕帅哥不至于说自己不识货,乐韵将挑选出来的石块展示给他看,指明用途。

“……”左瞅右瞅,燕行就是没分辩出含有利成分的矿石石有何不同,至于说的化石,那就更加没什么特别之处了,反正他的直觉没特别反应就是了。

小萝莉不要的几块漂亮石头,他反而觉得比较顺眼,也没舍得扔,揣兜里,又爬回隧洞,将石头放自己背包里。

小萝莉不去乱晃,他拿一套换洗衣服自己下河去洗澡,河面距隧洞很远,他也不怕小萝莉偷看,自己在浅水区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开开心心的爬回隧洞。

乐韵拿出自己敷伤口的药帮燕帅哥涂抹伤口,头上背上手上腿上,每一处伤口都没落下,如此一来,她的一小瓶药也几乎用光。

药香浓郁,连蚊子也不敢近前。

小萝莉的药都是珍贵品,伤口抹了药,凉凉的,沁人心脾的感觉从伤口渗进皮肤,全身舒畅,燕行喜之不尽,这次小萝莉没问他要药钱哪,够义气。

他正暗喜着,听到小萝莉问:“燕帅哥,你记住路线没有?”

“路线,什么路线?”燕大少思路没跟上小萝莉的步伐,有点摸头不知痒处的味道。

“就是我带你来这里的路线啊。”乐韵差点想飞爪子拍死燕帅哥,说了带他长见识,他不会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吧?

“记住了七七八八,有问题?”

“有没研究出眉目?”

“隧道如迷宫,我还没研究出眉目。”

“这种是迷魂阵法之一,叫九曲游廊,记住我走时选择方向的规律,只要懂得规律,无论怎么走都能找到出路,我之前走的是青龙路线,青龙位必有河流,地下河一般有出口。”

“你懂阵法?”燕行愕然,小萝莉才十四岁,她怎么可能懂得那么多东西?

“我从古籍上看过许多失传的东西,对某些阵法略知一二。”乐韵眼望暗河,清澈的眼里有些阴晦:“以后你们做任务或者因种种原因胡闯到类似这种阵法的地方,不要好奇,尽快撤,超过七天还没有走出去,到时就由不得闯入者,生死难料。”

“有什么特殊原因?”燕行呼吸微微一滞,犹记得他的前辈们有一拨进一座古墓去寻找失踪的考古专家,全部失踪,等他和队友们赶去搜救,仍然一无所获,甚至连他们也差点折在里面,那座墓后来证实是仙人墓。

“具体的我不能多说,只能告诉你有九曲游廊的地方不是春秋古墓就是特殊的地下宫殿,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好奇的地方。”

“那么,这里是什么?”

“目前不知,明天进九曲游廊阵中去看看就知究竟是座千古一帝大墓,还是古仙人墓地。”

燕行:“……”不是说了不能好奇么,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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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九七章 有闯入者

地下隧洞与暗河因为有水气,没有所谓的冬暖夏冷,冰凉冷凉的,越接近傍晚越冷。

燕大少和乐小同学都不是畏寒的人,对温度不敏感,不过也不喜欢那种凉冰冰的感觉,再加上有蚊子跑来乱蹿,到五点多钟吃了干粮,早早的准备躺尸。

在隧洞里不用支撑帐蓬,把睡袋提溜出来,摆在地上钻进去就能睡大觉。

燕行担心小萝莉晚上睡觉不老实,或者担心暗河里有东西爬上来,他把睡袋摆在朝暗河的一边,当护大神。

为了不被燕帅哥半夜占便宜,乐韵把睡袋搬得离燕帅哥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中间摆上背包当间隔物。

小萝莉防贼似的,燕行表示很郁结,瞪着龙目,语气略显低沉:“小萝莉,用得着搬那么远吗?我又不会乘人之危占你便宜。”

“谁知道你会不会,万一你想公报私仇,假装自己有夜游症,半夜三更踹我几脚,我岂不白受了。”

“我心胸没那么狭窄。”燕行手痒痒的想揍人,臭小萝莉真的有本事能把一个儒雅温和的人逼得分分化身狂暴分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是女孩子,女孩子要有自保意识。”燕帅哥大致上是不错的,但是,他和柳帅哥往她身边凑的目的可能相当不单纯,她才不要跟他做亲密无间的朋友。

燕行差点呕血,他什么时候有想占小萝莉便宜的念头吗?没有!他拿军人的人格起誓,除了最开始他有想过让小萝莉以吻抵债,后来知道小萝莉的坎坷身世之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心思。

“在f省给你当了那么久的保镖,我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举动吗?”

“没有呀,挺老实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啊,女孩子时刻要保持警慎之心,不仅要防陌生人,也要防熟人。”

“!”燕行真的要吐血了,说来说去小萝莉还是不信任他,他沉着的问了一句:“我是生人还是熟人?”

“半生半熟。”比陌生人熟,与熟人相比较又还差一点点,不算特别熟悉。

燕行无话可说,他又是当保镖又是跟她同流合污帮她打掩护,对她挖药养小墨猴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做到这程度还是没能得到小萝莉信任,只能说明熊孩子太能搞定,也说明小十六那个熊孩子做的好事弄出的坏影响还没消除,小萝莉还存有介怀。

燕帅哥不吱声,乐韵愉快的摆好睡袋,好整以暇的问:“燕人哪,我现在有空,你要不要接受睡前穴位按摩?”

“要!”燕行答得迅速,按摩,必定是有利于让他尽快雄风大振的治疗步骤,谁会拒绝啊。

斩钉截铁的应一句,又小声的追问:“是不是还要扎针?”

“不扎针,需要脱掉衣服。”

“嗯。”燕行喏喏的嗯一声,放下电筒,将睡袋摊开,自己利落的扒衣服,把防水透气的冲峰衣脱掉,又脱去贴身秋衣和长裤,只穿一条裤衩,自己往睡袋上一躺,躺成一条僵蚕。

“我好了。”他自己脑子里闪过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感觉有些羞耻,耳朵发热。

燕帅哥终于利落一回,脱衣服不再捏捏扭扭的,倒让乐韵刮目相看,这大概就是人说的“一回生二回熟”,他脱了几次衣服,估计也习惯了。

等人躺好,她慢腾腾的高抬贵足,挪到燕帅哥放睡袋的地方,在他头顶后跪坐下去,将帅哥的头抬高放在自己膝头,先帮他按摩头部和双肩上的穴位。

又一次头枕着小萝莉的膝,燕行也情不自禁的绷紧肌肉,小萝莉有双巧手,柔软细腻,手指轻轻的摁在自己身上,每按到哪儿那儿先是麻麻痒,然后就是热血沸腾。

原本冰寒的地方,祼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也凉凉的,当小萝莉给他按摩几下,他身上好似着火似的,那火焰从头往脚底漫延。

不到几分钟,燕大少全身发烫,他自己也感觉到老二要抬头的意思,羞得耳朵和脸上阵阵发烧,滚烫滚烫的。

他抑住呼吸,闭着眼睛装死,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希望小萝莉没有发现他的窘迫,更希望光线不好,小萝莉看不到他的身体反应变化。

小萝莉一直没吭声,他能听到她平稳沉缓而有规律的呼息,能感受到她的双手在他头部穴位一遍一遍的揉,轻揉慢按,然后双手分别从他耳后穴向两肩移。

当小萝莉的手帮他按胸前穴位,燕行偷偷的启开一条缝,看到的是小萝莉圆鼓鼓的大胸,她穿着冬装,衣服仍然被胸撑得绷得很紧。

小萝莉漂亮的胸近在咫尺,一股雅香袭鼻,他抑不住心驰神荡,鼻子阵阵发热,差点喷鼻血。

禽兽!

面红心跳的燕行,自己暗骂自己,小萝莉还是个小孩子,他竟然看着她就有不该有的反应,简直禽兽不如!

“镇定镇定镇定,小萝莉在给你治疗!”默默的,他努力的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忍痛割爱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小萝莉。

燕行以为自己不看就能天下太平,实际上他能管住眼睛却管不住脑子,大脑里浮想联翩,浮现的全是让人心血逆流的画面。

思想,是没有束缚的野马。

如今,这匹野马在漫无边际的乱跑,每个画面那么美,美得让人呼吸加快。

不能再多想,不要再多想……

就算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要有正能量,要有正确三观,可是,燕行不大能控制住不让自己想像自己看到的美景,为了不暴露,他努力的清理自己的思想,特别的吃力。

乐韵帮燕帅哥按摩完头部和双肩,移到他左手侧,帮他按摩腹部和手,再去右手侧,遵遁先左后右的顺序帮他疏导血液循环。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燕帅哥众多血管和经验阻滞也不是一天所造成的,不能一次性疏通,需要慢慢来,如果一次性帮他疏通经络和堵滞的血位,他的身体承受不住,短时间会出现更大的损伤,到时必须长久休养调理。

燕帅哥的体温陡升,她也没当回事,那家伙在人前是儒雅翩翩的美公子,本性冷漠,私下里露出的一面则是偶尔冷酷凶残,偶尔腼腆,每次扒光衣服就变成小媳妇似的害羞不已,所以,他扒光衣服后体温升高是害羞所至,没啥大惊小怪的。

乐小同学帮燕帅哥从头往脚下按摩,最后按脚底涌泉穴,按了几次,结束按摩工作。

享受到全身按摩,燕行有些昏昏欲睡,便还记得自己只穿裤衩的事,一骨碌爬起来,将睡袋叠起来拉上拉链,将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

“瞅什么瞅,趁现在经脉畅通,赶紧练功。”乐韵瞅到藏在睡袋里的燕帅哥顶着张泛红色的俊脸偷偷的瞅自己,没好气的呛他一句。

“唔,”燕行脸上发烫,支支唔唔的唔一句,看到小萝莉起身走向隧洞口,裹着睡袋撑起上半身:“你去哪?”

“帮你按了臭脚丫子,我去洗手,顺便跑茅厕洗澡。”乐韵抓着手电筒走两步,侧头而望,看到燕帅哥想起来,怒目圆瞪:“你动什么动?还不赶紧练功?等我回来你还没入定,我不介意点你穴道,将你扔沙滩上让你喂蚊子。”

“大晚上的,我只是想帮你作伴。”燕行被呛得很冤。

“这里有白天和晚上之分吗?”

“……别那么凶,女孩子家要温柔。”燕行也明白自己无意间暴露出自己的智商,有点理屈词穷,气势弱下去,人也躺下去。

“温柔是要看对象的,对你温柔,我会被你分分钟气死,记住,不要偷看,我回来见你没入定,说明你肯定不老实,到时让你晚上当石像守夜。”

谁会偷看啊?

燕行想暴吼一顿,他是军人,不是流氓,那会干那种猥琐的事。暗瞪小萝莉一眼,不跟她计较,他是男子汉,不能跟小丫头一般见识。

小萝莉是言出必行的主,他要是偷看或者不练功,她回来发现了,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不想当石像喂蚊子,老老实实的躺好,默默的练功。

最初不能入静,当小萝莉和电手光从隧洞离开,他很快就静心入定,进入修炼的最佳状态。

打着电筒的乐韵,绕过河滩沙子,走有岩石的地方到河边去洗手,倾听一下四周的声音,感应到燕帅哥练功入定,快速闪回自己的外挂空间。

小灰灰又睡了,看到人类小伙伴出现,又蹦跳着跳出窝,它有一天没见到人,特别的想念给好东西给自己吃的人。

乐韵将手指伸过去,让小灰灰抱着手指玩耍,一边逗它玩,一边跑向药田,忙活计时也不放开它,让它抓着自己衣领在肩上或抓着头发爬上爬下,她自己忙着收摘药田里的果疏和打理药材。

人类忙着砍枯老的药草杆,摘取花朵和果子,小灰灰抓着人类的衣领玩一阵,爬她头顶,抓着一点头发,自己扯叶子和花朵嚼。

乐韵不能在空间呆太久,将必须处理的药材和果疏采摘后,没管藤已枯死的山药,原本山药这次藤枯死就该挖了,现在因为燕帅哥同行,不能老往空间跑,只能留着等回学校后再收。

处理药田里的东西,再去摘荷花和荷叶,莲蓬,还捞出几节莲藕,连莲叶杆一起挖出,藕放一只盆子里,莲叶莲杆莲蓬莲花各有篮子装载,每样都收集到不少。

墨色大缸配井水,堪称最佳种藕佳地,莲藕长势比药田里的作物还好,密密麻麻的挤满缸,每隔两天需取走一些藕,要不然它们没地方长。

收了莲藕,乐韵又摘火龙果,再给龙血树和面包树和古蕨、果树浇水,举着电筒照梨树和苹果树,那两种果树完成数个枯荣期,等于有三年树龄,终于打出花蕾,有要结果的趋势。

该做的事做完,将小灰灰放回窝,给它配好食物和水,以及洗澡水,赶紧离开空间。

回到暗河河边,乐韵先倾听,四周静悄悄的,燕帅哥也应该还处练功状态,她放了心,轻手轻脚的回到隧洞,看到燕帅哥躺成一只僵尸,自己也坐着打坐,然后睡觉。

睡得早,她不到四点钟就醒,趁着燕帅哥还维持着在入定状态,她悄悄的玩消失,先回空间去转悠一趟,赶在五点前又回隧洞,钻出睡袋,做晨练。

诚如小萝莉所说,经脉畅通无阻最适合练功,燕行一边睡觉一边修炼,睡得特别的好,到生物钟所定的时间醒来,发现小萝莉已在打坐,特别的窘迫,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跑去洗涮。

乐韵到六点才结束晨练,去洗把脸,和燕帅哥吃干粮,煎饼和兔子肉昨天吃完,又不能煮粥,他们只能吃面包,啃葛根减负。

补充能量,力气满满,出发。

燕行的伤口全部愈合,浑身都是劲儿,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他抢过小萝莉的一袋石头放自己背包,帮她分担重量。

石头约有五六斤得,对他而言那都不是事儿,健步如飞,不管小萝莉是快是慢,他步趋步跟的不离左右。

再次踏上探险的路,走到分岔路,又需要重新选择,第一个分岔点,一条是昨天来的隧道,一条是通向暗河的,就只余另一条,没什么可以纠结的,走没走的那条就行。

从第二个分岔点开始需要做选择。决策人士是小萝莉,燕大少不用费脑子,他只需记住规则和路线方位,能在大脑里拼凑出地图就行。

那么一走,走了足足半天,隧洞还是无穷无尽,好似永远也走不完似的。

“小萝莉,这个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当走累了,坐下吃干粮时,燕行终于憋不住,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他默数过,共做了七十三次选择,按路线距离算,足有一百多里路。

“九曲游廊之所以叫九曲游廊,有九九八一条主线,九百九十九条迷魂长廊,我走的是去阵中心最近的一条路,预计傍晚能到阵中心。”

燕行:“……”累觉不爱。

两人吃了干粮,继续走,又做几次选择题,再次出现选择路口不再是三,而是五。

站在新的选择门前,乐小同学微微纠着眉:“有闯入者。”

正文卷 第一百九八章 贵人出现

隧洞岔道从三个变五,本来就代表着变复杂了,燕行也认真研究,乍听得小萝莉说有闯入者,最初有点反应不过来。紫you阁

闯入者闯入者……

脑子里回旋着小萝莉的话,他眼睛还在五个隧洞口扫视,过了约半分钟,思维顿了顿:“小萝莉,你说还有其他人?”

乐韵说了有闯入者便凝神静气的开启听力与嗅觉,听隧洞内的响动,从空气里残留的气味分辩另外的闯入者走了多远,半晌后听到燕帅哥回话,差点想怼他几句,他反射弧真够长的。

“嗯。”

“真的有盗墓贼?”

“你咋知道是盗墓贼?”燕帅哥怎么就一口判定是盗墓贼?万一是像她们一样不小心误打误撞掉进来的呢?

“不是盗贼,好端端的跑墓里来干什么?”

“照你这么说,你也是盗墓贼了?”

“我是路过。”燕行终于知道小萝莉为什么语气有点冲了,感情是因为他和她也在地下墓宫里,他说来迷宫的都是盗墓贼,论起来也包括他们在内。

乐韵没有再跟燕帅哥争论,跟燕人较真,被气到的只是自己,倾听四周,没有听到震动声,说明人已走很远,没必要再侦察。

她也没多少好奇,不管是盗墓的还是误入的,进得这九曲游廊,最后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有专业人士,找得到生门路线或者找得到去阵中心的路线,那么,不管怎么样,最终她和他们会相遇;

第二吗,如果那些人食物不够,又找不着出路,只有被困死途中的份儿;第三,呃,那是指非常倒霉的人,选择不当误入死门,踩到机关分分钟被灭杀,或者误入机关枢杻地,触发机关改变阵法,最后将自己困在迷魂长廊里走投无路,结局仍然是死路一条。

是以,乐韵没有想去寻找其他闯入者的想法,如果没有危险,她撤退时再去顺便将其他闯入者带出去,如果有危险,她当然是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不要怪她冷血,毕竟救人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而不是法律义务,从道德上讲有救人的道义,但从法律上讲却没有必需要救别人的义务。

何况她是乐家独女,还有爸爸和新妈妈要奉养,如果她出了事,爸爸失去了精神支撑会难以活下去。

其他人已不知去了哪个角落,还等啥?乐韵不再纠结,昂首阔步,雄纠纠的直奔左手侧第一个隧洞。

小萝莉风风火火恍恍惚惚,一马当先誓不回头,燕行自然毫不犹豫的唯她马首是瞻,马不停蹄跟着跑。

两人或一前一后,或齐头并进,在错综复杂没完没了的隧道里穿棱,此现彼失,乐在其中。

长年累月不见天日的隧洞,幽凉空寥,偶尔有些地方有渗水现像,凝结出石钟乳,有些地方甚至有微小的青苔,有些地方则凝结出一层白粉尘,若有人仔仔细细的观摩,或许能发现石壁上其实刻有壁画。

然而,因不知经历多少苍桑岁月,壁画刻痕浅淡,图画隐沿在石壁的颜色里,难得现出真容,隧洞看起来就是开凿得比较整齐而已。

一条隧洞里,四个背包客像幽灵似的行在其中,人人俱背着黑色大背包,穿防水防潮的黑色冲峰衣裤。

四人全是男士,一人约五十来岁,比较有肉感,腆着个啤酒肚,一手持着把桃木小剑,一手抱着只罗盘,一马当先走在前,偶尔嘴里还念念有词,却无人听清他在念啥经。

另三位皆年在三十到四十之间,两个不胖不瘦,一个国字脸,比较白净,给人知识分子的感觉;一个是黑脸汉子,像常年晒太阳似的,黑黝黝的,是健康的那种红黑;另一个则是个瘦子,在四人当中个头也最矮,就是人说的浓缩即是精华。

四人面色微呈苍白,嘴唇焦焦的,有点像缺水的模样,头发好似好久没清洗,有层油垢,发型也很凌乱,每个人眼眶四周带着一圈青影,明显是睡眠不足,眼中也有血丝,倍显疲惫。

一行人走得不快,啤酒肚老者脚步还算有力,黑脸汉子和瘦瘦的矮青年中气不足,脚步无力,而白脸汉子更有头重脚轻之感,步子是虚浮的。

四人有两人头顶的头灯亮着照路,相伴着在空空荡荡的隧洞里行走,那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荡起回音,令人生出身处末世般的狐独感。

漫漫暗黑没有边际,而隧洞前方又出现五个隧洞。

四人缓缓走到需要选择的岔道口,啤酒肚老者面对着中间的隧洞,调动罗盘,分析方位与角度,很快,他选出代表吉的方位,走进右手边第二个隧洞。

后面的三个男子紧跟其后,走进又是漫无尽头的长道。

“敖大师,我们……真能走得出去吗?”漫漫黑色侵染着四周,也侵染着人心,说话的人语气里带着绝望。

他们已经走了五天,每次都以为走到隧洞终点就是出口,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隧道尽头还是隧道,无止无休。

五天啊,不是五个小时,走了五天不知走了多远,人却还在隧道里,可想而知每个人心中的压力有多大,大得让人快崩溃,让人快绝望。

难道真要莫明其妙的困死在这奇怪的地方?

每个人的情绪濒临崩溃,可对生的希望又让人生生的强撑着,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会走出去的,一定会走出去的!

“四眼,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四眼,不要急,我们一定能找到生门的。”

敖大师还没说话,猴精和黑锅头安慰四眼,四眼是白净汉子的绰号,他原本是戴眼镜,所以被人戏谑的叫四眼。

猴精是矮小的瘦子雅号,他精瘦短小,像猴子一样灵活,行内叫他猴精;黑脸汉子因天生面色黝黑,无论怎么保养都不白,像烧黑的锅底,因此美其名曰黑锅头。

熬大师,是江湖人士,外号一卦灵,帮人算卦、看风水等等排卦时只算一卦,绝不二卦。

四人并不是老熟人,四眼、黑锅头、猴精是旧识,也是一队人马,敖大师则是单独行动的一位探险家,他们在探一座古墓时发生意外而相遇,组成临时队伍。

四人在古墓里误踩机关,掉进地下河,被冲至一个暗滩,之后找到一条隧洞,他们走进隧道寻找出路,结果便身陷其中。

如今,五天过去了,隧洞仍然无止境,因为食物不足,水也不足,四眼的希望被一点点的磨灭,越来越感觉生还的希望渺茫。

猴精和黑锅头虽然对走出底下迷宫也不再抱太多希望,仍然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安抚同伴,他们不能乱,心乱了,求生的力量消失了,就真的没希望了。

“兄弟,不要慌,我们能走出去的。”敖大师也理解同伴的心情,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边走解释:“在被水冲到这里的时候我算过一卦,此行纵使历经千辛万苦,有惊无险,一旦时机来到,必定柳岸花明。”

“大师,时机什么时候才能到?很快又要傍晚了啊。”黑锅头顶着张黝黑的脸,有些气力不足。

“机缘当应在猴精兄弟身上,猴精兄弟命主今天申时遇贵人,有贵人福泽庇护,我等必定逢凶化吉,前路光明。”

四眼听说猴精有贵人运,遇到贵人就能逢凶化吉,颓废的精神一振,心中又有了动力,感觉双脚轻巧些,走路不再像灌铅似的学重。

“我有贵人运?”猴精愕然,他就是个做小生意养家糊口的平头百姓,这此年没有大赚,也没大亏,总体而言能养得起家,至于所谓的贵人,他没遇到过。

“你有。”敖大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贵人并不一定是指能带给你大富大贵之人,贵人运也并非从此就走上大富大贵之路,能借谁的运气让自己躲过灾祸的就是贵人运,能让自己平安无忧的人不管是当官的还是种地的,又或者是个路人,都是自己的贵人。”

“哦。”猴精懂了,贵人并非论身份地位,而是以当时能不能借人福气庇护而论。

“敖大师,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二十三分了。”申时,即下午三点到五点,时至下午四点二十三分,也到申时之末刻,就那么点时间能遇上贵人?

再说,这里是不知深入地下多少米的隧洞,谁会跑来?遇贵人的话,难不成那人从天而降?

黑锅头对于命理之类的是半信半不信,像他那行人,工作性质很特殊,说白点就是倒斗的,说难听点就是盗墓的,遵遁着倒斗的一些老传统,又不会认死理。

倒斗这种事本来就有些缺德的,挖了人家的坟,如果按命理来说要招墓主报应,然而,倒斗的那么多,有多少遭报应的?

遭报应的没多少,一夜暴富的倒挺多,就算有些被抓进局子,那也是贪心不足,不懂收手,所以露马脚了;那些赚得很多钱最后还是死得比较凄凉,纯属治家无方造成家人争家产,或者是自己挥霍无度所致。

因此,黑锅头看得比较清,不轻视江湖风水术士,该信则信,不盲目的对江湖术士信若神明。

敖大师听出黑锅头的言外之意,知晓他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话,也不多解释,他对自己的卦很有信心,占卦算得猴精当天有贵人运,吉时应在申时,那么,到时自见分晓。

敖大师不说话了,猴精和黑锅头四眼也不废话,保留力气,跟着大师往前走,走向漫漫长的隧洞另一端。

同在迷宫隧道里行走的燕帅哥和乐小同学穿过一个又一个岔道口,不慌不忙,而速度则是敖大师一行人的几倍快。

燕行跟着小萝莉以小跑的速度前进,小萝莉在发现有其他闯入者时说要加快速度,赶在傍晚前赶至阵中心,以免发生意外,身为军汉子,他的体力杠杠的,负重跑得万里是小菜一碟,因而他背着不算重的背包,一路小跑毫不吃力。

乐小同学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考虑要照顾燕帅哥,她一个人的话必定会开启狂奔模式奔跑前进。

又走过一个五选一的岔道,乐韵灵敏的鼻子捕捉到曾经捕捉到的气味,那些散布在空气中的气味争先恐后的往鼻子里钻,她的大脑像洗衣机的脱水桶高速旋转,分析细节据。

仅仅弹指间,从气味反馈到大脑分析出来的信息便定型,外来闯入者共四人,都挂了彩,身上有伤口,而且,有人的伤口可能没得到及时处理,已化脓。

收集到信息,乐韵皱皱眉,依气味推测,那四位距她们不太远,没有意外的话中途双方会狭路相逢。

“燕人,其他闯入者也进了这条隧道。”为了不至于突然看到人吓到燕帅哥,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乐小同学给燕帅哥友情提醒。

“噫,你说其他人也在?”燕行跟着小萝莉跑啊跑,再次听小萝莉提及其他闯迷宫的人,倍感意外,不是吧,其他人也到了,难不成他们会来个面面相碰?

讲真,他并不希望遇见其他人,不管是敌是友都一样,敌人,有可能要干架,干架不可怕,他犹豫不决的是跟人拼架时他是拿出全部实力,还是有所保留?

如果遇上的是普通人士,可能要同路,他不想跟别人组队,就他和小萝莉两人多好啊,饿了分享食物,渴了喝水,他的食物万分愿意给小萝莉挑选,别人,那是陌生人,他才不愿意把自己带的少量干粮贡献给不相干的家伙。

总体来说,知道可能会遇上其他人,燕大少的心情是郁闷不快的,他不好让小萝莉不管闲事,要是他对小萝莉的事有指手画脚权,他一定嘱咐不管遇到啥人,不要理,大家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过各的独木桥。

“嗯,走了,也许会遇到。”乐韵云淡风轻的跑路。

燕大少得得咚咚的跟上小萝莉的脚步,两人小跑一阵,果然见前方黑暗里有亮光闪烁。

就在他们看到亮光点若隐若现时,隧洞的另一端,一马当先的敖大师,也看到远处现出微弱亮光,欣然大喜:“猴精兄弟,你的贵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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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章 有什么不妥

打敖大师说猴精申时遇贵人,四眼特别上心,经常抽空偷看腕表,当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那份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火苗也越来越黯淡。

在小小的希望之火即将熄灭的时候,猛然听到到敖大师欣欣的喊贵人出现了,他身躯一震,直觉抬头望前看。

与此同时,猴精、黑锅头也精神大振,不约而同的向前看。

三人六只眼,齐刷刷的投向黑暗,只见隧洞幽黑的尽头处隐约有点点亮光,那亮光似夜晚天幕中的星子在一闪一闪的眨眼。

亮光微弱,若在其他时间乍然见点亮光,必定会吓到,而此刻对三人来说那光等于活的希望,当时也忘记思考那亮光是人还兽眼,潜意识里就当作是救星,就那么愣愣的站着,瞅着远处的微弱星光似的亮光。

贵人从另一端来,说明自己选择的吉位是对的,但并不代表自己选的是生门,敖大师心里明镜儿似的,不再继续往前走,干脆扔下背包,坐地等待。

四眼、黑锅头、猴精先是愣愣的,眼珠子机械的转动几圈,才从茫然状态回神儿,思维还有点迟钝,二话不说,也扔下背包,坐下歇息。

黑锅头似乎想到什么,飞快的看腕表,四点五十一分!还差九分钟到五点。

大师神了啊!

瞬间,他心中敖大师的形象噌噌往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大师说猴精申时有贵人运,果然实现了,就算还离的远远的,然而不可否认,他们确实看到了亮光。

亮光啊,那代表着希望。

在过去的五天中,他们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因为暗无天日,因为没有半丝亮光,他们的电筒灯也承受不住长久的消耗,有两人的头灯电量已所剩无几,如果再持续几天,不说食物问题,就光源也会成为压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光源,他们根本看不清四周有什么东西,更不要说寻找出路。

整整五天,他们没有见到外来光源,乍一见远处的亮光点,猴精四眼黑锅头心中涌上无与伦比的惊喜,苍天怜见,终于有救星来解救他们了啊,回去一定给各路神灵拜香烧钱!

敖大师心情轻松,四眼几个大喜过望,四人遥遥的注视着远处的亮光,那光闪烁跳动,由微到亮,亮度与大小明显在增加,可见那是在向自己这边移动。

当看见黑暗中的光,燕行不客气的跑到小萝莉身边,跟她并肩而行,边蹬蹬小跑边观察前方,他发现前面的亮光不动了!

他曾经在黑暗里摸滚打爬,研究过多项黑暗行动方案,观察过黑夜里各种亮光的变化,依经验可确定前方持发光物体的持有者是静止的。

为什么不移动,是蓄势待发,等着给他们当头一棒,还是想等他们过去喝茶聊天,结伴而行?

燕行也摸不准对方的意思,暗中也做了撕架的准备,如果那些家伙是专干盗墓勾当或者是不法之徒,意图对己不利,危急时刻,他不介意动用军人配枪将对手干掉,如果那些人也是意外掉进来的无辜人士,大家有话好说,他也不会动武。

前方光源不再移动,乐韵也不觉有啥可大惊小怪的,继续小跑赶路,心里也略略放心,与一拨闯入者狭相遇,说明那拨人没有误闯机关,没有改变阵法。

小跑一阵后,凭听力判断相距约有三百米左右,她也不再快速前进,改而不急不慢的以正常步速继往开来的往前走。

猴精和同伴直勾勾的盯着由远而近的光,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当隐隐约约可见人躯形状,皆激动的站起来,是人!真的是人!

看到人的模糊外形,那脚步声也清晰可闻,鞋子踏地声很轻,那富节奏的卟卟声响,此时听在耳中竟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敖大师在能清晰的看到两个人的时候才稳稳的站起来,左手抱罗盘轻贴在胸,右手桃木小剑偏搁在左手小手臂上,以饱满的精神迎接冒险客。

眼见两束光和人越来越近,黑锅头和四眼不约而同的将猴精往前推一步,让猴精和敖大师并排站着,他们两略略落后一点点,站在后面,以便那位贵人能一眼看见猴精。

猴精心里忐忑不安,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贵人会是谁,那种完全一头懵的感觉简直不能再尴尬。

从远而近的两人越来越近,敖大师和四眼等四人也大致看清,那是一高一矮的两人,也可以说是一大一小两人,那位高的挺拔挺拔的,矮的那个还不够高的那个肩膀,那对比,堪称最高萌差。

因为对方打电筒,他们迎着光线望过去,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能等人再走近些看才能看清是男是女。

他们看不清,可不代表乐小同学看不清对方呀,她视力好得不得了,隔三四米就把四位闯入者看得一清二楚,视线在最矮的那位身上略停,额心冒出三条黑线,难怪闻到气味时有一份感觉特别熟悉,那位岂不就是当初在潘家园和t市鬼市被她狂砍价的地摊老板吗?

在这种地方看到熟人,乐韵小眉毛一扬,愉快的打招呼:“做古懂生意的那位帅大叔,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又见面了哟。”



好听的少女声音脆如玉碎,让四眼和黑锅头傻了眼儿,女……的?!

敖大师内心喜滋滋的,他的卦果然没错,为同行三人卜卦时,唯有猴精的卦在坤位显示有贵人,乾代天,指男,坤代表地,为女,说明猴精的贵人该为女,按理还是位年龄比较小的女性贵人,听声音,姑娘年龄不会超过双十,也应了他的卦算。

猴精懵呆,声音有点熟,但是,他好像不认识那位呀?

他眯着眼,努力的瞅,当那边的人更近一些,他终于把人的面孔看得七七八八,那是一高一矮双组合,那高大的是个男子,戴着口罩,蒙住大部分脸,唯有一双睛睛的目光犀利如剑;

矮小的是个女生,离得远看不明确,离得近了就能看到她衣衫被胸撑起来,鼓鼓的,那个女生个子小巧,穿蓝黑色冲峰衣,圆圆的脸蛋,白嫩如羊脂玉。

“是你?”瞅了几眼,猴精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天呀,这不就是那位人长得玉雪可爱、粉妆玉琢,砍起价来不偿命的小姑奶奶买家吗?她怎么也在这种地方?

四眼和黑锅头听到少女声先呆了呆,然而下意识的望向猴精,见他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恨不得踹他几脚,人家美女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吱个声啊?

他们急也没办法呀,那是猴精的贵人,不是他们的贵人,万一他们吱吱歪歪的把人得罪了,那就是罪大恶极。

当终于听到猴精有反应,四奶和黑锅头才松了口气,认识就好啊!两人望向对面,黑锅头还好,大致上看清一男一女,男子戴防尘口罩,只露眼睛在外,他多看了几眼,心中莫明的犯怵,直觉告诉他那个男子不一般!

做他们这一行的人看人的眼力还是不错的,直觉也比较敏锐,那个高大威武的男子给人的感觉像把未出鞘的宝剑,剑锋深藏不露,那种气势却若隐若现,一旦剑出鞘,无人敢当锋芒。

他不敢再盯着男子看,看向另一个矮小的女性成员,那人,真的好小好矮啊,那脸……嗯,那张脸白嫩得像煮熟了刚剥皮的鸡蛋,皮肤吹弹可破。

在这样的地方,女生的脸不见一丝暗色,可见皮肤有多好。

黑锅头差点想掐杀猴精,那家伙太不厚道,竟然从没告诉他们说他认识一个水灵灵的妹子,太不把他们当哥们了。

四眼是近视眼,途中眼镜丢失,没有眼镜,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他眯着眼,瞅半天都没看清楚对面两人的样子,就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轮廊。

燕行随着小萝莉,离四人很近,没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和恶意,仍没敢大意,暗中防备四位来历不明的家伙搞突袭。

他也认出矮个子男就是摆地摊卖古玩的小老板,一个贩卖古玩的人为什么在古墓里,原因可想而知,因此,他暗中第一时间就将四人打上“盗墓贼”的标签。

小萝莉没说走,他不催,对四人即不表示友好,也不表示明显的嫌恶,暗中提防着,同时暗暗记下四人的脸。

“没错,就是我。”乐韵笑咪咪的点脑袋,瞅着四位男士,眉眼轻蹙:“你们在地层底下究竟呆了多少天?个个有伤,还明显缺营养缺水,这面相分明至少有两天以上没有进食的样子,你们是想成仙吗?”

“!”说到饮食问题,四位汉子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敖大师暗中观察良久,看清凭空而降的两位贵人,之前为创造猴精与人说话的时机,他没说话,这当儿终于有机会吱声,不慌不忙的唱了个喏:“两位朋友,小老道有礼了!”

他将小木剑用左手捧住,单掌揖礼,微微弯腰之后站直身,面带苦笑:“不怕小友笑话,我和三位兄弟无意间被水冲至此处已有五天五夜,最初第一天还有点存粮,勉强能维持体力,至第二天存粮用尽,再无物可食,幸得猴精兄弟身边携带着两片参片,拿出来我们平分了,我们依靠参片养命才支撑到现在。”

“这样啊。”乐韵了然,原来如此!她用x光扫描四人,每个人腹中空空如也,而躯体仍然保持着元气,便知必有原因,却原来是参片的作用。

当初观那位好说话的大叔身体有恙,所以赚送两片参片给他养身,没想到最终他用在这种场合以救命,也算是物有所值。如果没有参片续命,按他们三天前就没食物的情况来看,他们确实撑不到现在。

人说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可见她当初赠参片的事就是无心插柳,救了几条人命,等同造了几座浮屠。

想着,乐韵自己又觉好笑,麻利的解自己的背包。

小萝莉放下包,燕行不用问也知道她要拿食物给四人吃,猜着大概要耽搁一阵子,自己也坐下休整。

看到一男一女停下,四眼几人便知他们可能想分点食物和水给他们,那空了好几天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四人深感羞耻,脸上热热的。

猴精摸摸自己的脸,对着可爱小姑娘露出腼腆的微笑:“小姑娘,谢谢你!你赠送的参片不仅救了我,也救了我的兄弟。”

“参片是美女送的?”黑锅头和四眼惊呆了,因为参片效果神奇,让他们有力气寻找出路,每个都说出去后一定要去购几片参携带保命,问猴精在哪买的,猴精说参片是别人所赠,他们还以来源不正不能启齿,没想竟然真的是别人赚送的。

“对,参片是可爱小妹子赠我的。”猴精没有把别人的好意当作是自己的功劳,坦然承认。

敖大师也是万分惊讶,向小女生道了声谢。黑锅头和四眼也忙道谢,有小姑娘赠参片在前,才有猴精拿来救急,必须要感谢小姑娘的慷慨赠与之义。

四位人员知书达理,知羞知恩,燕行看他们又顺眼了一丢丢,懂感恩就好,如果是忘恩负义的货色,等出去后他非找机会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不用谢。当初我从帅大叔手里淘走了我喜欢的东西,参片是回赠帅大叔的回礼,你们要谢就谢帅大叔。”乐韵松开背包,往外掏吃的,拿出一瓶水,让四人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

敖大师和黑锅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地,拿了面包,急切的撕开包装,狼吞虎咽的嚼将起来。

在几天没见食物,面包就是人间美味,四人各各啃吃一个面包,轮流喝了几口水,再吃高热量的巧克力,因多天不进食,反而吃得少,再吃二三块巧克力便觉饱了。

吃饱喝足,猴精几人由衷的感叹不饿的感觉真好,敖大师敏锐的捕捉到小姑娘看着自己几人表情怪异,他心头一个冷凛,正襟危坐,不耻下问:“请问小友,我们身上可有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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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章 古墓尸毒

燕行自愿当空气,暗中观察四人一举一动,重点关注自称道士的年长男子,那人是小队伍中的领头人,气息悠长,不简单哪!

经过观察,他敢百分百肯定另三位中的两人是专业倒斗的,至于如何断定他们是盗墓贼,那是他们队里秘而不宣的秘密。紫you阁

而摆地摊的那位精瘦老板,应具有盗墓技能,平常不专业盗墓,算是半个倒斗人。

待听老道士问小萝莉他们身上有没不妥,他也很感兴趣,最好那四人身上都有毛病,以当作对他们盗墓的惩罚。

燕大少是幸灾乐祸的,身为当事人的四眼猴精黑锅头则惊得流了一额的虚汗,一下子坐直,紧张兮兮的像等着法院宣判一样的等待小女生的答案。

“嗯,是有些不妥。”乐韵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不会撒谎,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不会故意吓人。

“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不吝赐教,好教我等心中有个底儿。”敖大师不耻求教,天外有天,他不敢说自己算无遗漏,看无走眼。

猴精四眼黑锅头更紧张了,犹记得当初遇见敖大师时,大师盯着他们观看良久,之后掉入暗河被冲至这个陌生的地方,上岸之后,敖大师又观望他们一阵,虽然没说什么,可他们感觉不太妙。

而且,他们自己也有感应,打进那座古墓之后身体好像出了问题,具体表现在哪又不太能说得上来,反正就是很不舒服。

“如果没看错,四位去过古墓,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就着电筒的光,乐韵看到另三位神色紧张也视而不见,她并没有胡说八道试探他们做过什么亏心事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黑锅头仨紧张的鼻尖冒出虚汗,小心翼翼的看向敖大师,而敖大师却是心头一紧,赶紧微微单手揖礼:“小友,小老道愿闻其详。”

“老先生可能想差了,我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无关于鬼神之说,而是指你们中了古墓里的毒。”

看到对方四人的面部细微表情,乐韵想笑,她又不是官家人,无权过问别人的职业,再说那位自称道士,更懂怪力乱神之类的,她会看病,可看不到人说的鬼怪神灵。

“中毒?”难得的异口同声,还是五个人的声音。

燕行问了一句又管住嘴,他不是怀疑小萝莉的判断,而是惊讶于毒的来源,那是什么大墓竟然设毒防盗?至于那四人,呃,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盗墓多了总有天会遭报应,中毒是给他们的报应,他不同情。

“嗯,就是中毒,很阴邪的一种毒。”乐韵很好心的给人释疑:“那种毒极难培养,只有大型古墓里有可能存在,如果没猜错,你们在古墓里遇到了有液体的水池子是不是?”

“对。”四人点头,答得肯定。

敖大师补充说明:“那座古墓极为古怪,阵法机关样样有,在一条通道里有一个大水池,挡住整条路,只能淌水而过。”

“水池里的水,应该是黑色或者黑得发紫,是不是?”

“有点偏向黑紫色。”四眼和猴精黑锅头回忆一下加以确认。

“那不是普通的水,是人血,你们淌的不是水,而是洗了个血水澡。”乐韵以同情的目光看向四位倒霉蛋,可怜的人,在古墓里洗个血水澡,估计以后他们要梦魔好久。

“!”猴精四眼黑锅头机灵灵的一个冷颤,毛骨悚然,连大气也喘不出来了。

敖大师后背骨一阵发麻,难怪他瞅着那池水说不出的阴晦邪暗,奈何当初后有追兵,为逃命,他明知那水池阴邪得很也不得不跳水池淌水而过。

他事后与猴精几个相遇,才知猴精几个也曾淌池水逃命,从古墓里活着离开的四人都淌过水池。

那时猴精一行人也折了伴,仅只余现在的仨人,他观其气,望其色,那仨人都被阴邪入体,明堂暗淡,气运不畅。

如今可知,他同样也被阴邪入体,只因他身带师门运气,没那么明显,他自己可能察觉不到。

敖大师咽了口水:“血池中有毒?”

“有,”乐韵再次给与肯定答案:“我曾看过古籍,记载过一种阴毒,也可以叫尸毒,是用少女血为池,以万人血肉孕养毒源,毒源是一种微小的虫子,现代科学叫细菌,尸毒从腐烂的血肉堆里滋生,当小虫子吃完尸肉,然后进入血池繁殖。

尸毒养成后会无需外界再提供新的食物,它们有自己的生物链,老的尸毒虫死亡,新生的尸毒虫食死去的尸毒虫尸体,如此生生不息,循环不止,因此哪怕血池里没有肉,只要血池不干,尸毒不会灭,一般来说,尸毒不能离开血池太久,如果你们不接触血池的池水自然没事,淌了水池,尸毒沿人身上的伤口,口眼鼻等入体。

当然,养尸毒需要上万人陪葬,历时千年以上时间才能孕育而成,所以目测你们去的古墓必定是奴隶制时代的大墓,至少是春秋大墓,墓主不是国主就是术士,唯有那个时期有仙存在,才能建造出复杂的大墓,用成千上万的奴隶陪葬也是合情合理的。”

燕行悄悄的摸后背,好恐怖有没有?万人陪葬,以人血为池,奴隶主的殉葬制度残无人道,活该被人挖坟。

猴精、四眼黑锅头也曾探过古墓,见过陪葬坑,然而如今听小女生说万人陪葬,如被人淋了桶冰水,从头凉到脚。

好可怕!

他们当初只是因为意外得到点古物,猜想某物出现的附近可能有古墓,特意跑去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一个因山体坍塌而出现的通道,准备一番下斗。

他们一行人原本四个,谁知下斗之后花了三天时间都没摸着门路,误入一条通道,一位同伴碰触到机关,掉入陷井,也永远的留在斗里,他们甚至无法将同伴尸体带走,因为落入陷井的人被箭射成马蜂窝,还惨遭千斤石砸成肉酱。

折了一个同伴,他们再无心探墓,在撤出的时候遇到尸兵,一路奔逃,逃了一天一夜仍在古墓里,再也不找着进斗的路。

逃命期间淌过一个水池,也踩过一些尸骨坑,后来遇到敖大师,四人结伴同行,幸得有敖大师,躲过不少危机,最终仍然没有躲过掉入机关陷井的命运,落入暗河。

如今再想来,他们的古墓行等于去奈何桥转悠好几次,那脑袋是别裤腰带上的,随时会掉。

四眼猴精黑锅头浑身冒寒气,从内到外一片冰凉,若能活下去,他们发誓以后再也不倒斗了!

敖大师面色变了数变,尸毒,至阴之毒,是邪,也不是邪,他会驱邪驱魔,可不会解毒。

默了默,他勉强抑住心中的情绪,冷静的问:“小友,中尸毒后会怎样?”

事关自家生死,猴精黑锅头四眼也一把抛开悲伤,唰的竖起耳朵。

“中尸毒后最初没有什么症状,尸毒入体,第一年为繁衍期,毒虫母体潜伏在血肉中繁衍后代子孙,人没什么异样,只有血液稀薄些,血活性因子更大,人的体温比较低,体质不好的会出现元气不足,容易累;

第二年尸毒幼虫破卵而出,发展到一定数量大举进攻入侵骨和脑,以骨髓和脑髓为食,至时才会出现疼痛,大概一年左右尸毒吸尽人体精髓,那时也是人的死期;

在尸毒没入骨之前,对人体还是有点益的,一般的小毒小病入体会被尸毒吞噬尽,人不容易患感冒,没有小病。

我也不太确信以现代的医学水平能不能查出来,估计查出什么不对劲儿的也会定义贫血缺钙,后期症状表现为血管堵塞,脑萎缩,或者脑积水。”

尸毒太古老,乐韵以前没有亲眼见过或者确认有人中过尸毒,所以不敢妄议现代高科技的医学机械能不能百分百的化验出来。

“三年?”四眼喃喃自语一句,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猴精和黑锅头的表情也十分不好,按小女生的话说,中尸毒后顶多只有三年好活,人一旦知晓自己的寿命期限,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绝望的感觉,又从心窝子里冒出来,他们甚至不敢问有没救,从古墓里带出来的毒,属于未知的病,以现代医学未必能救得了。

不知者无畏,知者,畏!

畏惧于前所未闻的病毒,四眼猴精黑锅头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眼里没了亮彩,死气沉沉。

敖大师坐成一尊石像,过半晌才幽幽的问:“小友怎么诊出来我们中尸毒?”

“老先生是奇怪我没把脉就信口开河是吧?”乐韵笑了笑,并没有被人质疑而恼怒:“我不需诊脉,因为你们四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口,残留着尸毒的味道,你们自己现在闻不出来,等明年大概就能自己闻到,出汗时汗带甜腥暗香,那种香味最吸引蚊子,这里没有蚊子,待从这里出去后春夏有蚊子时你们往哪里一站,但凡有你们在,蚊子再不会舍你们光顾别人的。”

望气断病,闻味识病,当属医术高德者所为,年青的女孩子出自何方高人门下,小小年纪便有将望闻问切中的望闻掌握的炉火纯真?

敖大师心中猜测不停,并没有及时答话,微微垂眼间,又听得小女生脆脆的声音:“你们四人当中,白脸的那位年青大叔受伤最重,主伤在左后肩背,应该是被古墓机关所伤,机关内的暗器不干净,伤口化脓了;黑脸大叔主伤在右手臂,大概有三寸长的一道血口子;另外”

小女孩顿了顿,乌黑明亮的眼睛望望四位,表情似笑非笑:“嗯,有人身上的一道伤位置不太好说,菊花残满地伤的痛苦容易让人抓狂啊。老先生伤在左前胸,也是四人当中次重伤的一位,估计是古墓里的生物抓伤的,伤口也感染了。受伤最轻的就是卖古玩的帅大叔,只有点轻伤,需要重视的也就后颈一处。”

“……”小萝莉说到菊花残满地伤,燕行差点没笑出声,倒霉催的,有人伤到菊花了啊,呵呵,果然难以启齿。

白脸汉子一张脸猛的涨得通红,菊花残的那位就是他!在古墓中探索时另一位同伴误踩机关跌落陷井,他虽然跑得快,逃过死劫,后背却无可避免的被暗箭射伤,臀部也挨地面冒出的刀剑刮刺了一下。

猴精黑锅头震惊的忘记了呼吸,她怎么知道他们身上的伤在哪?

敖大师再也无法淡定,惊骇的望向小女生,望进她那双乌溜溜的美人杏眼里,脑子一震,再也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心,挺直后背,将罗盘放于双腿上,双手捏出江湖礼诀手:“失敬,小友原来是医门高人,敢问小友可是仙医门高徒?”

“客气!”乐韵眼中老者捏诀的手势被分化,她看得一清二楚,也淡定的抱拳:“我家祖传中医,我还得一位前辈教导医术,那位前辈早已淡出世外,忘了世俗名号,从没有提及师出何处,是以我并不知老先生所说的仙医门,我本人也不知我师父是何门何派。”

特么的,她哪知道她是何派?她医学上的启蒙老师是爷爷,之后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得承无数医术知识,也不知是空间哪位主人留下的,而留下玉简的前辈也没留名号,她哪说得上来?

寻源问根什么的最头痛了,谁要是问她医术出自何处,哪怕她生出七巧玲珑心,巧舌如簧,也难以说清来龙去脉。

讲不清,只能装神秘。

虽说说谎是不对的,但是必要时必须要保持神秘,乐韵心脏够强大,说半真半假的话讲得跟真的似的,心不慌气不喘,内心不停的吐糟,为什么一定要问人出自何门何派啊?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不管出自哪,能治病救人就是好医生,英雄不问出身,懂?

敖大师觉得可能是小道友入世之后不愿提及门派,心里却是确认她是仙医门人,唯有仙医门高徒医术惊世,不需诊脉,仅观人望气便识病断症。

小道友不愿声张,他也不强求,深施一礼:“原来小道友令师乃世外高人,既不知如何论辈份,我年长便托个大,唤声小道友了,也请代小道友转达令高师,阿尔金山天机门端木松子弟子敖河向前辈问安。”

“有劳老先生记挂家师。也请老先生见着令师尊代为转达我的问好,就说无名小卒乐韵向老前辈问好,愿道长松鹤长青,早日得证大道。”乐韵想晕过去,她讨厌文绉绉的繁琐礼仪,不喜欢斯斯文文的客套啊,那会逼死她的脑细胞。

又是个隐世门派!

燕行本来是当局外人的,当啤酒肚男一报师门,他暗中活络开了,小萝莉出身隐世修行门派,这里又冒出一个隐世门派,一个二个的全入世,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小老道一定会转达小道友之祝福。”小道友愿自报名号,说明是愿意跟他结识的,敖大师心中欢喜,语气立马就变得热络真实:“小道友,刚才说到尸毒,这尸毒有没解毒之法?”

猴精四眼黑锅头早被敖大师和小女生一来一往说的门派呀什么弄晕乎了,他们从没听过天什么门,仙什么门派,倒斗一行就听说过下九门的几个门派,那也是口头流传,无路求证。

因为不懂,只觉敖大师和小女生好高大上,好神秘,也好玄幻,瞪得眼珠子快掉地,就那么看直了眼儿。

待话题又转到尸毒,四人的注意力也回归现实,心情黯然。

“万物相生相克,尸毒是有解的,只是……”

“只是什么?”小女生还没说完,四眼和黑锅头急切的问。

自己同行伙伴中途打断人说话,敖大师歉意的对小女生笑一笑,以示抱歉。

“只是是代不同,以前尸毒有解,现在就要看运气了。”乐韵倒没在意有人打断自己的话,那几位中毒,事关身家性命,他们心急如焚,中途插嘴也是情有可原的。

“此话怎讲?”为了不让同行三人乱插话,敖大师快速接过话头。

“以前灵气足,奇珍异兽满地跑,现代环境遭到污染,很多东西绝灭,解尸毒的药材也一样,未必寻得到。”

“都需要些什么?”

“古墓尸毒是至阴之毒,需要至阳之物相克制,至阳之物莫过于最接近太阳或接近火焰山的地方,主药需要火龙,火龙早灭绝,只能找火龙亲戚火蜥蜴,还有火山或赤炎沙漠里生长的几十种药材,配以四季常用药,以立春后第一场春雨水,立夏后第一天取深井井水,立秋后第一场霜水,立冬后第一场雪水相合熬药,然后可解。

所需药材就算告诉你们名字,你们找来的不一定能用,药材生长的地方也有阳阳之分,还有年代区别,有几种药材很娇贵,被中尸毒的人碰一碰即死,还有几种药采下来之后需要以童男童女血喂养,以免失效。”

小姑娘说得平静,四眼猴精黑锅头当时就懵了,照那么说,岂不代表着他们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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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一章 希望

死亡,是每个人最后的归宿;

死亡,是人或物必须直面的现实,但是,死亡来的有早晚,若到七老八十提到死也比较能坦然面对,而若正是风华正茂的三、四十岁,没几人能平静面对死亡。%d7%cf%d3%c4%b8%f3

当忽如期来的死亡阴影笼罩于头顶,猴精四眼黑锅头难免心生恐惧,尤其是这种预知自己寿命期限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更让人绝望崩溃。

他们完全相信小姑娘说的毒是真的,因为连敖大师也没有怀疑,说明百分百真实,他们可以不相信别人,而对于带他们数次三番从死神爪下逃出来的敖大师是打心里敬重的。

想到自己命不久矣,猴精、四眼、黑锅头如考妣丧,悲伤难抑。

敖大师微露焦灼:“小道友,小老道与三位朋友都中了尸毒,该如何是好?”

“目前我也没办法,”乐韵爱莫能助:“尸毒刚入体一二个时辰以内,我大概还能以金针银针逼毒,将毒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再强行逼出来,尸毒入体超过十二个时辰,以沿血管散布全身各处,没办法逼毒。

尸毒很邪门,入侵血肉中一般药物杀不死,就算人死了埋进土里,骨血消散,只要泥土是湿润的,尸毒虫还可假死潜伏三两年,一旦有新的活体再次复活。唯有尸体火化可杜绝再生,或者土葬的地方持久干旱,尸毒才可能缺水死亡。”

小萝莉说得平静,燕行默默的为四位倒霉催的家伙点了根腊,做什么工作不好,偏要跑去盗墓,这下倒霉了吧。

四眼黑锅头和猴精彻底绝望,他们莫明其妙的被冲到这个地方已五天五夜,在古墓里转悠将近五天,从淌水池中尸毒到现在至少超过七天七夜。

“小道友是医门中人,懂解毒之方,能否请小道友解救小老道和三位朋友于水火?”

敖大师理智清醒,并没有失去思考能力,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姑娘即认得尸毒,也知道解毒之方,请她出手解毒再好不过。

“目前我无能为力,”乐韵深感抱歉:“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我接了几个诊,需要寻找药材,解尸毒的普通药材倒可以在平日收集,主药必须在农历五六七月最炎热时去火焰山或沙漠采挖,而明年的五六七月我等着采几味药味制药,分身乏术,如果老先生和三位大叔等得起,等到后年,我或许能匀出手去趟火焰山和戈壁沙漠。”

“我们还有救?”四眼和黑锅头惊喜的嗖的坐直身,眼睛又亮了起来。

“能找到药自然是有救的,能不能找得着药材就看各人的造化。这个问题可以等出去后再讨论,目前,第一要做的是先处理你们的伤口,再不处理,如果遇到其他细菌严重感染,能不能有力气走出去还是个问题。”乐韵不想打击人求生的信心,丑话还得说在前头,有些药只生长于炎热之地,她空间里的药能解毒,但不是万能的,如果找不到炎地生长的至阳之药,同样扭不转乾坤。

猴精和黑锅头四眼心中的希望之火又燃烧起来,小姑娘说要看各人造化,也证明着有希望是不是?

三人又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敖大师,在他们心中,敖大师已成了他们的头,他们听从敖大师的建议和指挥。

“但由小道友决定,”敖大师做个揖:“有劳小道友帮处理伤口。”

听说小姑娘要帮自己看伤,四眼猴精黑锅头十分感动,也不怕害臊,自己先解衣扣或捋袖子,方便检查伤口。

燕行:“……”在一个小女孩子面前宽衣解带,他们不觉难为情吗?瞬间的,他暗中飞了几个冷眼,他不想小萝莉看别人打赤膊。

乐韵也没迟疑,将自己的医用工具摆出来,戴上口罩,换上一副干净的手套,处理伤先轻后重,先帮猴精检查,他身上有多处刮伤,都是皮外伤,唯有后颈被古墓机关的暗箭刮擦而过留下擦伤,伤口红肿。

水源不足,乐小同学帮他刮去粘有细菌的肉,用小量水冲洗,再捏碎四分之一颗自制药丸洒在伤口上,剪块纱布覆盖住,再用创可贴粘住纱布防掉。

药丸是燕大少帮分份,他心里老大不愿意,那些药丸是小萝莉辛辛苦苦炼制出的解毒丹,他才吃了几颗,竟然被别人分走了,心塞。

他不乐意别人分享小萝莉的好东西,但是小萝莉决定用,他没权置喙,心甘情愿的当小助手,不甘不愿的用刀将药丸一分为四,供小萝莉拿来帮人治伤口。

药丸的香味高贵典雅,敖大师盯着燕大少手中的装药丸的小袋子,眼神灼热,小姑娘一定是医仙门的,医仙门的丹药皆为珍品,凭香味,他就知道价值不菲。

他行走江湖时曾遇到一位道友,赠送他一粒解毒丹,这次进古墓挨尸兵抓伤,他将收藏的解毒丹服了才得已抑制住尸兵指甲上的病毒,也因为有那粒解毒丹,他才能安然无恙。

凭香味,敖大师觉得小姑娘的药丸与他得到的解毒丹不相上下,小姑娘的药丸也是解毒药。

其实,乐韵也不想使用药丸子,那些药丸子是她好不容易才炼制出来的,就算是半成品也是很珍贵的,她也心疼啊,可是,她携带的治伤药明面上只有一瓶,她自己用了一些,余下的给燕帅哥用光了,又不能从空间取药出来,不得不用药丸子。

猴精的其他伤是小伤,不能再浪费珍贵药,不用包扎。

黑锅头也有数处外受伤,不严重的也可以先忽略,只关照右手臂,他的手臂被暗剑剖开一条口子,皮肉向外翻,因为古墓刀剑有毒,伤口颜色黑得发紫。

乐小同学可没有手下留情,操着手术刀,三下五除二将发黑发紫的肉刮掉,冲洗净,再缝针,他的伤口比较长,用了一颗药丸子,敷纱布缠起来。

动小手术时没有打麻药,黑锅头也没觉痛,他也不知是因为手臂早就麻木了,还是小姑娘动手术前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起的效果,反正不痛。

猴精和四眼敖大师见小姑娘割人肉一气呵成,缝针时更是干脆利落,内心那叫个复杂,也特别佩服学医人的准备充足,小姑娘随身携带缝针用的脂线,可见她是多么的敬业。

小姑娘将伤号员伤口上的肉刮下来,收进一只玻璃里做研究,也让他们不敢靠近那些小瓶子,生恐二次感染。

黑脸汉子之后轮到敖大师,他解开衣服,左胸露出三道抓痕,他服了解毒丹,抓痕没有发黑发紫,呈乌红色,浮肿。

乐小同学用银针封住一片区域,将毒血引出来,再划开伤口冲洗,洒药粉,包扎。

药粉洒在伤口,凉意渗进皮肤,却不是冰冷的凉意,让人觉得十分舒服,敖大师欣喜不已,果然是仙医门的好药,药到生效。

最后轮到伤最重的白脸汉子,四眼脱下衣服,赤祼上半身,皮肤呈病态的白,解去束伤口的衣服布条,左后肩背上露出狞狰的伤口,那伤口有小碗口大,呈乌黑色,中间灌脓,流出浓稠的黄汁水,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他们已将所有消炎的药给他用,对于伤口来说却是杯水车薪,尤其在落入暗河之后泡了水,伤口感染更厉害,因为没有药,只能任由它恶化。

瞅着碗大的伤口,乐韵:“……”不痛么?

讲真,他本人或许不觉痛,她看着都觉痛,不得不承认,她其实很没出息,很怕痛的,小时跟人打架不要命,其实就是不愿意总挨打受痛,所以为了不经常痛,唯有长痛不如短痛,杀鸡儆猴,就是为杜绝别人不停的欺负她。

为防止脓弄脏别人,四眼坐到离大家比较远的地方,乐韵也不用担心伤口的污血落在地上被其他人碰到,果断下刀割肉。

割得是别人的肉,她不痛,因此,动作一气呵成。外人只见小姑娘手里不停有东西扔地,因为有臭味,敖大师几个捂住鼻子。

乐小同学手术很快,挖掉死肉,无视深可见骨的大坑,洒药,捏碎三颗药丸子才均匀的覆住伤口,包扎。

医治数人,她的备用沙布全部用光。

小萝莉做完最后一场小手术,燕行将药丸子收起来,不咸不淡的提醒四人:“小萝莉的药可不是白给的,记得付手术费和药费,药价从来童叟无欺,一粒药丸或一剂药最低起价一万,看诊一千,手术费以前没有定例,好歹也要给个三两千辛苦费。”

乐韵目瞪口呆,燕帅哥几时这么上道了?这么做不怕人说敲竹杠么?

被医治的四伤号员先是一愣,再之大眼瞪小眼,敖大师反应极快,点点头:“理当如此,离开此地后,药费和诊费定当双手奉上。”

猴精眨眨眼:“小姑奶奶,我能用古玩抵药费吗?我又收购到些东西,你可以随意挑,到时咱们再商量价格,然后抵帐,行不?”

“这个可以。”乐韵眉眼一亮,用古懂抵帐好哇,她正缺有灵气的东西。

“我也有些收藏。”黑锅头和四眼顿时来了精神,他们倒斗,有些东西因为不宜面世,私自收藏着没转手,如果小姑娘喜欢古懂,他们乐意将东西给她挑选以抵医药费。

“好啊好啊,说好了啊,到时我去挑,我用不着又不喜欢的可不要。”只要是有灵气的古懂,多多益善,谁愿意用物抵帐的尽管来,她举双手双脚欢迎。

四眼、黑锅头、猴精欣然大喜,如果可以用古懂抵帐,等小姑娘帮他们寻回药,是不是也可用古物当报酬?

敖大师笑咪咪的,可以用物抵药费的话,他也捡到几样东西,抵帐,抵帐,抵帐,必须抵帐啊。

帮四人处理了伤口,耽误不少时间,事不宜迟,乐韵收拾好工具,准备再次出发。

敖大师一行四人也背上行装,决定跟着小姑娘走。

出发时,乐小同学嘱咐众人莫回头,带四人先行一步,燕大少落后一步,召出火焰扔在从四眼身上割下来的腐肉堆上焚烧。

敖大师和猴精几个真的没有回头,就算很好奇也管住了自己能害死猫的好奇心,跟着小姑娘往前走。

一小堆腐肉很快就烧得连渣都不剩,燕行收回火焰,一边去追小萝莉一边吞了一粒药丸子,小萝莉对他还是不错的,让他帮忙会给他药丸子养神。

他追上众人,不客气的挤到小萝莉身边,当个贴身小保镖,对于燕大少的行为,猴精等人没有任何异议。

敖大师等人走的是回头路,当到五个隧道口,他盯着小姑娘,想知道她会选择哪条隧条,他以为小姑娘至少要思考一下,然而,小姑娘连想都没想,到岔道口甚至没停,直接冲最中间的一条隧洞。

“……”敖大师猜不出小姑娘选择的定律和依据,跟着走进新一条隧道。

猴精四眼和黑锅头紧跟敖大师身后,他们吃了东西,体力又回复一点,更重要的是看到了生的希望,求生的希望令各人精神大振,勉强能跟上脚步。

当他们体力不足时,乐小同学分一人半粒药丸子让他们补充体力,吃得半粒药丸子,四人体力充盈,小跑也没问题。

六人的队伍马不停蹄的走,敖大师越走越郁闷,小姑娘每到岔道口都不带犹豫的走向某一个隧洞,又过一个五选一的岔道,他忍不住求教:“小道友,你识得这是什么阵法?”

“差不多知道吧,”乐韵脚步不停的冲冲冲:“本质上是九曲游廊,又添加新的阵法,变得更错综复杂。”

“我推测也是九曲回廊,然而,我按阵法取生门方位,走五天五夜仍然没有找到出口。”

“如果推测无误,这个阵法被改成只能进不能出,选生门方位,最终也会走到阵中心。不找到机关,走不出去的。”

“这……”敖大师想跳脚,谁那么歹毒,竟然弄成死阵?

猴精等人差点没哭,太恐怖了,这是要困死人的节奏啊。

小姑娘不仅会医,还懂阵法,敖大师更加确认她是仙医门高徒无疑,玄修各派,隐藏最深之一的就是仙医门,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无所不精,历来常常出经天纬地之奇才,可惜,仙医门无心权术,如果仙医门愿意入世,医国医人心,是当世之大幸。

走了很久很久,五选一的岔道变七选一。站在七选一的路口,乐韵眉眼间露出喜色:“加油哒,快到阵中心了。”

“……”敖大师几个默,他们可不觉有啥值得高兴的。

乐小同学心中欢喜,也不管其他人,昂着小脑袋,像匹小马驹飞驰着冲进左手方第二条道,一路冲冲冲。

燕大少和敖大师先后跟着她跑路,一行人跑呀跑,穿过一条又一条隧道,在做了七次选择后,七选一变九选一。

“啦啦啦,马上就要到喽。”乐韵喜外望外,直冲正中的一条道道。

众人:“……”万一阵中心是机关咋办?

几人互视一眼,舍命陪君子,跟着欢脱的小姑娘往前,当冲到尽头豁然发现,前方没有选择门,而是一堵石墙,刻画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纹。

挡路的石墙有花纹,隧洞也刻有花纹,天地星辰,山川河流,花木鸟兽,描绘出一个世界缩影。

“这是九星阵图,这是天干地支,这是三星连环锁,这是天地人三才……”敖大师抱着罗盘,盯着石墙上的花纹,震惊的喃喃自语。

四眼和黑锅头走近观摩,越看越冷汗,他们根本不知机关在哪!最精于机关的同行在古墓里折了,他们略知一二,这会儿根本寻不着头绪。

燕行左瞅右瞅,努力的记住图形分布,方便回去复绘出来研究,至于用手机拍照,他不会那么做,一旦被人看到照片会问来源,到时这个地方只怕又会惨遭外界打扰。

“开启机关在那只大鸟的眼睛上。”等一干人欣赏够了,乐韵慢悠悠的提示,她不精擅阵法,但是,她的眼睛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灵气,所有图案,唯有一只巨鸟的眼睛灵气最浓,说明代表着生。

众人看石墙,石墙上有一只似凤凰非凤凰的漂亮大鸟,做展翅飞翔状,栩栩如生。

燕行冷静的跨前一步,摸摸大鸟的眼睛,果然,大鸟那粒有大拇指大的眼睛是能活动的,他拨弄一下,测试一番,用力的摁下去。

嚓,燕帅哥干脆早决的一摁,大鸟眼睛向下陷,响起轻响的声响,转而,“噌”的一声,挡路的石墙轻微一震,向上升高。

敖大师和猴精四眼黑锅头:“……”这是万斤闸门?

石墙向上拉高约三四寸,大家发觉石墙板下方有一条凹槽,宽约有二十公份,而石墙底部中间外凸,深度与宽度好能与凹槽相配,石墙与凹槽相合,无论里外怎么推都不可能推得动。

随着厚重的石板上升,有光倾泄出来。

光?

大家惊异之下屏息静气,另一面会有什么惊世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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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二章 闷声发大财

石门缓缓上升,依稀听得“轧轧”的链条转动声,燕行侧头望向小萝莉,怪力小萝莉顶着张圆鹅蛋脸,眼睛比星星还璀璨,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像捡到珍宝似的。ziyouge.com

明明妖孽,偏偏又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矛盾!

有谁像小萝莉那样的?家里穷得一清二白,偏她出尘不染,不为世俗所动,明明身怀奇术,慧眼识玉,举手间可赚钱百万,她见着些小古懂又露出财迷相,像是没过世面的乡巴佬。

总体而言,小萝莉就是一个矛盾体,可明明是矛盾的,又那般自然和谐,浑然天成,无损她活泼可爱、纯真单纯的美好。

敖大师:“……”小姑娘一定是仙医门中的鬼才弟子。

猴精四眼黑锅头默默无语,原以为他们倒斗多年,是内行之人,今日一见才知啥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小姑娘就是不露相的高人。

石门轧轧,越升越高,底下的亮光越来越宽,当石门升高一截,大家看去,只看见门地面金碧辉煌,光闪闪,亮灿灿。

当石门升到一米左右,猴精等人受不了诱惑,蹲下身向外望,那一望之下大惊失色,门后是个巨大的宫殿,地板面是金砖所铺,隐约见奇珍异宝无数。

乐韵站得笔直,当门升高超过她的高度,悠悠的一迈小短腿,云淡风轻的跨过门,走向门外的地方。

门后是座大殿,很大很大,四面是墙,每面墙上有九条门,每道门都明巨兽,或虎或凤或龙或雀或龟等,上方是苍穹顶,每四方与上下绘满图。

高高的白玉色穹顶面铺着当星辰的夜明珠、珍珠,水晶、白翡翠,最中央是明珠拼成太阳和月亮,光照得宫殿一片明亮,地面以白玉石和金石铺地,拼成太阳放射图案。

大殿中央摆着三具棺材,一具冰玉棺,一具金丝楠木棺,一副纯金棺,棺木高大,棺底垫石基。

以棺木为中心,各个方位或石头,或玉树,或雕刻的草木,或水池子,或土堆,或兵器,或谷物种子等,层层排列,井然有序。

物品之间有许多白骨,尤以棺木四周最多,白骨累累,不低于百计,那些残骸有些服饰犹在,有些只余骨头,或几个背坐,或倒在一起,或单独,或聚在一起,姿势不尽相同。

乐韵踏进宫殿,放目一望,微微屏息,九星锁神阵,好大的手笔!

她得到空间玉简传承,有一份便是阵法讲解,这年头谁用阵?阵法太古老,现代早不可见,她并没有特意去研究。

传承在脑海,需要时就能对号入座,之前将九曲游廊对号入座,如今看到眼前的影物,一个阵法名称呼之欲出——九星锁神阵。

九星锁神阵以金木水火土五星,以及参商二星,与代表白天黑暗的日月共九星为本,足以镇锁神仙,困死凡人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九曲游廊与九星锁神阵相结合,让人有来无回。阵中的白骨就是历来的闯入者,人没死在回廊里,到阵中心成为献祭品。

乐韵偏头望向其他人,发现猴精等人一脸痴迷,呼吸急促,好似看到了宝山似的激动,眉峰一聚:“燕帅哥,你看到了什么?”

燕行看着大殿,眼神含悲:“金碧辉煌的宫殿发生战乱,死伤无数,尸体堆积如山。”

“不对呀,什么战乱,明明是金山银山。”黑锅头以看怪物似的眼神瞅眼“蒙面大侠”,纠正他的观点:“你眼花了吧,你看,明明是个藏宝库,到处是金银珠宝。”

“就是,明明满地珍宝,青铜器什么的到处都是。”

四眼和猴精也附合,眼中尽是赞叹与痴迷。

燕行:“……”你眼花,你们全家眼花!

乐韵皱眉,望向敖大师,一路走来,除了燕帅哥因职业么特殊当隐形人,其他人大家互通名姓,基本比较熟,敖大师最冷静,她觉得他应该没有被迷惑。

“敖大师,你看到了什么?”

“金玉满堂,奇书经籍,应有尽有。”敖大师看向宫殿中央,满殿尽是奇珍异宝,还有好多好多的典籍,道家佛家经书,法器佛器,堆积成山。

“你们看到的全是幻象。”乐韵无比幽怨:“这是座地下宫殿,殿中有阵法,阵中只有棺材和累累白骨。”

“不可能!”猴精、四眼黑锅头强烈的反驳,明明是藏宝库,哪有棺材?哪里有白骨?

燕行闭上眼睛。

敖大师轻叹一声:“小道友或许说得对,我们或许被迷惑了。敢问小道友今年多大?”他们当中若有人能看破虚幻,非小姑娘莫属,她双眼清澈,不染尘埃,世间污秽之物在她双眼里也将无处藏身。

“实岁十四岁半。”

“啊?”猴精四眼黑锅头骇然睁大了眼,才……才十四岁半?

“原来如此!”敖大师感慨万分:“十六岁以内的孩子大多数还保留阴阳眼,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能看透虚幻,小道友看到的才是真实的,我们看到的都是假像。”

“不可能啊,我去看看。”黑锅头不相信那是假像,撒腿向前冲,他要去摸摸,搬块金子回来以证实他所言不虚。

“回来!”敖大师急得大喝一声,他刚想伸手去抓,身边影子一闪,小姑娘比他更快,飞蹿出去,一把揪住冲出去的黑锅头,将人一拽给拽回来,用力一甩,将人重重摔于地。

“你想死么?”

小姑娘变脸,细眉倒竖,一声当头棒喝,惊得猴精和四眼打了个激灵。

黑锅头被甩在地上,摔得屁股剧痛剧痛的,挨了一记骂,又委屈又难过,想到死在古墓里的兄弟,愣是没敢回嘴。

乐韵没理黑锅头,让大家站着别动,她沿着最边缘的地方,挨着墙,踩着窄窄的只容一人能过的宽度往前走,穿过两扇门,到一扇画有巨大凤凰的门前,摁了摁凤凰的尾巴。

那道门轧轧上升,而当它上升时,她们之前走过的那扇门再次缓慢向下落。

“你们挨着墙,慢慢的走过来,记住不要踩那个太阳光环圈,谁闯进阵中心,我不会去救人。”乐韵站在正开启的门边,回头叫其他人。

燕行二话不说,目不斜视,沿小萝莉走过的地方去小萝莉身边。

敖大师不太放心猴精四眼和黑锅头,好生嘱咐一番,当先走了出去,黑锅头摔得呲牙裂嘴,摸着屁股,低着头跟在大师身后,四眼和猴精又在后面一些。

如果不是折了一个兄弟,亲眼见证阵法的恐怖,他们必定会受不住诱惑,早在进大殿时就冲出去挑选奇珍异宝,因为亲眼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暗箭和巨石砸死,那血淋淋的场面历历在目,犹如刚刚才发生,让他们心生恐惧,因而在看到宫殿里的幻像时还有一点理智,没有去占为己有。

经历过死亡危胁,黑锅头猴精和四眼对于奇珍异宝的贪心下降了许多,珍宝虽好,也要有命消受,没了命,要珍宝有什么用?

在珍宝和命之间,他们选择保小命,不再看大殿,只看脚下,跟着敖大师无惊无险的走过两道门,到达小姑娘身边。

那道门上画有凤凰的石板上升到了约一米高,乐韵也没客气:“不要留恋,赶紧出去,再呆一会儿,就算你们再吃几颗我制的药丸,你们也保不住清醒。”

燕行知道小萝莉说的没错,她的药丸有醒神作用,如果没有药丸养神醒神,他们说不定看见幻像会被迷得神智皆无,不管不顾的往前冲,谁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猴精几个闷声不吭,低头,钻过门,走出大殿。

等那四位钻过门,燕大少陪小萝莉退出宫殿,乐韵没有关门,带着人立即撤,走到尽头,是九选一的门,选中一条隧道,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再冲到尽头,是七选一的选择门。

乐小同学将人带进隧道,严肃的嘱咐:“这阵法被人改成死阵,不开启机关是没有生门的,我回去开启机关,你们可以往前走,到尽头等我,只可以呆在这条隧道里,不要自作主张乱选门,千万不要回走过的隧道,一旦谁倒回去,阵法转变,换了路,到时我没时间去找人,莫怨我弃你不顾。”

“我陪你去。”敖大师和燕行异口同声。

“不行,你们速度太慢,会拖累我,”乐韵泼冷水:“开启机关后,阵法改变,必须赶在限定时间离开阵中心,到时我没时间顾别人,只有拼命跑,你们跟着我,只会妨碍我。”

敖大师老脸一红,他好歹行走江湖几十年,被人当拖累,感觉真的……好丢脸。

“我跑得快,不会拖你后腿的。”燕行不死心。

“你拉倒吧,一个看不到真相的人还有脸说跑得快?到时又看到幻像,迟疑不决,我会被你害死。”

“……”燕行被呛得吐血三升,小萝莉能不能给点面子,别总毒舌的揭人短?

他瞪着眼,郁郁不乐,只能眼睁睁的看小萝莉转身走远,他闷闷的摸摸口罩遮住的鼻子,见其他人望着自己,没好气的呛人:“看什么看,还不往前走?”

有火气的男人惹不得,敖大师暗中摇摇头,带着猴精仨往前走。

乐韵倒退回原路,卯足劲儿,展开飞毛腿狂奔,一路刻不容缓的又赶回宫殿的门墙前,开启门,钻进大殿。

金碧辉煌的宫殿,安静寂寞。

重回大殿,乐韵心不慌气不乱,沿着一个太阳弧角,走往大殿中央,这个时候若有外人站在阵外观看便能看见奇怪的现像——明明一个大活,转眼就不见了。

踏进阵中心,冰寒之气袭人,视野里出现的不再是站在外面看到的概况全景,那山不是小假山,高达三四十米,树粗如人腰,草地连绵,水池如湖,形成一个缩小的世界一角。

乐韵依着大脑里阵法路线走,没有捡拿任何宝物,哪怕明明是稀世珍宝也无动于衷,也没有捡白骨旁散落的东西,闷声走路,兜兜转转,几乎绕得大殿一圈,跨越各种景物,摸至大殿中央。

阵法中间的大殿中央,宽约几十丈,除了死去的祭品,就只有孤零零的三具棺材。

“他大爷的,太奢侈了有没有?”瞅着三具棺材,乐小同学眼冒绿光,差点流口水,金丝楠木棺,白玉冰棺,黄金棺,随便一样都是价值几千万的好东西哇。

全想搬走怎么办?

瞅啊瞅,瞅了几分钟,默默的撇嘴,东西很好,都想要,可惜不能全部弄走,一旦移走压阵之物,阵法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整座山可能下沉,引发地震。

搓搓手,乐韵伸出小爪子,摸着灵气最浓的冰棺,开启精神力,将比她高出两倍多的巨棺移回空间,当那具冰棺凭空消失,她将魔爪伸向金丝楠木棺材,那是灵气第二浓郁的宝贝,必须搬走,为她的空间做点贡献。

金纹流动的金丝楠木棺从阵中心消失的时刻,宫殿阵中心外面的墙壁和门整体像开启的洗衣机脱水缸,高速旋转,与此同时,深埋底下的巨大地宫中的某些地段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隧道口被堵死,有些隧洞开启新的选择门。

九曲游廊阵,中间只有一具棺材压阵才是正理,多出来的两具棺材就是造成阵变死阵的罪首,取走多余的,九曲游廊阵不会变,九天锁神阵仍有效,就是阵法变活的,有生门,给闯入者留条活路。

阵中心高速度转的门与墙发生轰鸣声,当旋转静止,所有门换了位置,其中一扇画有龙鸟的门徐徐开启。

没收了多出来的棺材,闷声发了回财,乐韵再不留恋,撒开脚丫子向着阵外狂冲,人还没冲出阵,那扇开启的门开启下降,当她终于冲出阵中心,那扇门下降到距地不足一米。

跑到门前的乐韵,猫腰倒地,一个驴打滚从门底下滚过,再爬起来狂冲,一口气冲到隧道尽头,钻进另一条隧道,只跑得二三十米,背后轰的一声,一块巨石落下,将隧道堵上。

回头一望,乐小同学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好险!运气真好,就是人说的后福无穷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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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天太热,大家注意防暑哟,某相思已快热成咸鱼,好希望能哪凉快呆哪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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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三章 流鼻血了

当阵中心的棺材被收走,阵法重新运转,隧洞里荡起嗡嗡声,一条隧洞里,一个在行走的人猛地站住,愣了一愣,快速疾奔。紫you阁

那人穿着白色长衫,是个男子,脸上戴着面纱遮住脸,看不出年龄,一双眼睛极为漂亮。

他跑动时衣衫飞扬,猎猎作响。

他手里拿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照明,珠光明亮,背着只黑色背包,一路狂奔,驾轻就熟的过选择门,连过数门,到达通向宫殿的最后一道门。

当他打开有大鸟的门,钻进宫殿,举目一望,豁然发现宫殿中只有一具金棺,眼神大变:“怎么会这样?谁来过?”

蒙面白衫男飞冲进大阵,跑去查看大阵。

当白衫男急冲冲的跑去看阵中心时,另一道隧洞中的乐小同学,犹自拍着胸口,为自己赶在最后时刻跑出阵中心而庆幸。

大阵改变,会重新布局,要寻找生门,需要经过无数反复推敲,没个几天几夜走不出阵中心一带。

在限时之内逃出阵中心区,乐韵为自己的速度喝彩,人呀,果然需要刺激才能激发潜力和极限,她刚才的速度远远的超过根限,若以那种速度参加世界长跑,分分钟秒杀尽世界长跑冠军。

幸好她志不在体育,所以,她就不去抢人奖杯,好歹也要给别人活路是不是?她是有爱心的好孩子,不断别人的路。

满心骄傲的乐小同学给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兴冲冲的闪回空间,她刚顺捞回来两件宝物,要先看看哒!

溜回空间,回到龙血树下,两具棺材也放在龙血树下砌花圃的灵石地面上,一具金光闪闪,一具银光灼灼,让人看着就开心。

抚摸棺材,乐韵激动的眉眼弯弯,棺材很干净,没有阴暗光环,灵气浓郁,有了它们,指不定可以扩宽一点空间。

乐了一阵,寻找小灰灰,找得一阵才找到猴影,好家伙,经过多天训练,小灰灰终于能爬上龙血树,它舍弃它的小窝,爬到之前发现竹简的树洞里睡觉。

“吱!”闻到整整一天没见到的人类气息,小灰灰从树洞里爬出,在边缘挥舞小爪子。

它太小,如果不是乐韵眼力好,估计看不到它,她也挥挥小爪子:“小灰灰,你自己玩耍,我先忙。”

小灰灰眨眨眼睛,抓着树皮,从树洞往里爬出沿树往下溜。

乐韵没功夫等小灰灰爬下树,赶紧跑回药田,拿出最快的速度收采药田里的作物,燕帅哥等人还在等她,她不能消失太久。

作物必须要收,今晚上和明天预计跟燕帅哥和敖大师等人在一起,不可能再回空间,尽量将能收的全部收摘。

就算她拿出最快的速度,也用一个来钟才采收完作物,也没时间仔细分门别类的存放,先零乱的丢在药田外面的灵石基台上,等有空再整理。

忙活药田的活,摘莲叶莲花莲蓬,再去摘菜叶。

等回到龙血树下收香蕉,小灰灰坐在小窝边,眨巴着眼睛卖萌,乐韵将小灰灰捉起来放自己头顶,带它一起干活。

摘收成熟的香蕉串,剥半只给小灰灰,又给它留下足够多的花生、玉米、西红柿和西瓜片,自己吃些水果,放小灰灰窝里睡觉,赶紧又闪人。

回到隧道,乐韵背着行装,撒开脚丫子,再次狂奔,去寻找燕帅哥。

当阵法被开启,阵中心隆隆响时,燕行和敖大师五人也听到嗡嗡震动声。

当时他们已在隧洞尽头等候小姑娘,等了很久很久,待听到嗡嗡震响,不约而同的望向七选一的选择门,发现它没变才放下心。

五人呆在隧洞里,席地而坐,耐心的等小女生,他们猜不出小姑娘什么时间回来,也不敢放松,连背包都没解。

等啊等,半个钟过去了,一个钟过去了,二个钟过去了,就是不见小小女孩子的身影。

燕行心底很急,小萝莉迟迟不见,该不会遇上危险,被困住了吧?

想到小萝莉可能会遇到危险,他越来越无法淡定,频频望向隧道另一头,望向选择门,总期待着见到小萝得跳出来,每次都是失望。

熊孩子,欠揍屁股!

内心焦躁,燕行又想捉小萝莉打屁股,虽然每次真的见到小萝莉那个熊孩子总下不去手揍她,可每次心浮气燥时第一想法还是揍她一顿屁股。

燕少急,猴精几人久等不见小姑娘,同样也紧张,如今他们就指望小姑娘这颗贵人星高照他们,带他们走出地下迷宫,她不来,他们就没指望了。

等啊等,又等了许久,等得人人快坐不住了,七选一的一条隧洞里晃出点光,那光映照隧洞壁面,像太阳一样炫目。

五人等候时将电筒拧熄,只留有小手电筒照钞票的那种光,一来省电,二来也是方便能在第一时看到小姑娘回来时电筒的光。

当隧洞里映出另一条隧洞里来的光亮,久候的五人像屁股底下有弹簧似的,呼呼噌噌的跳起来,涌向那条隧洞去看。

五人排成排等在隧道门前,他们等待已久的人距隧道口已只有十来米远,她是跑着往前冲,电筒光一闪一闪的晃。

看到小萝莉安然无恙,燕行悬着的心落了地,嗯,那种揍人屁股的心思早不知又去了世界的哪个旮旯。

小姑娘越来越近,敖大师和猴精几人欣然微笑,七嘴八舌的表达关心。

乐韵也没矫情,笑嘻嘻的应了,与燕帅哥等人汇合后没停留,转身跑路:“走了,没时间在这里磨菇,我们晚上必须赶路。”

“好咧。”四眼猴精黑锅头响应一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兴冲冲的跑,他们有十来天没见太阳,强烈的渴求阳光。

敖大师好笑的摇头,也加入踊跃加入青年马拉松队。

为免夜长多梦,乐小同学带着大家整晚都在赶路,猴精等人跟着她不停的换隧道,在能把人逼死的迷宫大阵里兜转。

到早上七点多钟,一行人停下临时休息,吃点东西,因为跑了一夜,个个精神不济,因明面是所带药丸已不够,乐韵拿出参片,给每人半片养元气。

有了参片,原本露出疲惫的敖大师和四眼几个秒速体力大振,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燕行心疼得肝疼,小萝莉的参片价值千金,又损失两片,等于损失两千金啊!至于他自己的那半片,嗯嗯,他跟小萝莉那么熟,提钱太俗气。

精神好,体力好,跑路也有资本,一行人雄纠纠的出发,到快中午时,从没遇到什么阻碍物的隧洞里终于有了意外,隧洞地面现出一个大坑!

那坑极大,360度无死角的截断隧道的路,大坑里积蓄一坑水,坑中间部分的洞顶与两侧有小片地方挂满石钟乳,侧面的一支巨大的石钟浮笋尖渗出水,流进坑里。

石钟乳是乳白色,色泽晶剔,笋尖上的水份极少极少,半天凝不成一滴,因为水分会自然蒸发,因而不知多少年过去,大坑里的水也没有满,水面距隧洞地面约有十来公分高度。

坑宽约有二十几米长,上方有一个天窗洞口,隐约见鸡蛋大的一个亮光口子。

大坑里的水干净清澈,因为坑很深,四周黑幽幽的,看不到底,看起来绿幽幽的。

敖大师和四眼猴精黑锅头看到大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们淌过的水池子,脑子里浮上“尸毒”那种阴邪之物,瞬间暴退三步,面色极为不好。

燕行拧着眉,以电筒探看洞侧,看看有没可攀抓的地方攀岩过去。

“发达了啊!”其他人对大坑退避三舍,乐韵喜得眉开眼笑,撒欢似的往前奔,一边大叫:“燕帅哥,把你的瓶子贡献出来,帮我装水!”

猴精和兄弟们面面相觑,心有寒颤的抹汗:“小姑奶奶,你悠着些啊,这个水没问题吗?”

“这些水含有矿物微量元素,有对人体有利的微元毒,能入药,也有有害元素,直接喝会得结石病,拿回去提炼,再加上其他药材中和有害物质,是治骨质疏松和补钙的最好药材。”

乐韵冲到大坑旁,解开背包,拿出装矿泉水的瓶子,开开心心的装水,水是好东西啊,不仅入药,也是最好的食材料,装几瓶带回去做吃的,多好哇。

敖大师几人:“……”为什么他们遇上的水池有尸毒,小姑娘找到的水是能当药材的好水,她也太好运了。

燕行闷声不响走到小萝莉身边,找出自己的矿泉水瓶,他只有两个水瓶,有一瓶还有小半瓶水,二话不说,喝掉,拿空瓶装水。

敖大师和四眼猴精黑锅头每人都有一到两个水瓶,水早喝光了,瓶子还在,小姑娘需要水,他们也贡献出瓶子,为恐小姑娘嫌弃,他们还涮涮瓶子,然后才灌水。

将瓶子装满水,乐韵闷闷不乐,瞅石钟乳,瞅大坑,拉了拉燕帅哥的衣角:“燕帅哥,等会要游水过去,你背我行不行?”

坑两边没有可抓的石壁,也没有落脚点,攀岩,不可能,长度又是那么长,她纵身一跃能跳过十来米也跳不过去那么远的距离。

游泳是唯一的途径。

“噫?”燕行惊诧的龙目微眯:“小萝莉,你,怕水?”

“我讨厌这种幽深的水池和水潭。”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她不会水!生在e北水资源丰富的山村,她竟然是只旱鸭子,说出去谁信?

“行!我背你”燕行心中大喜,让他背?当然是乐意乐意乐意,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当初小萝莉在新生舞会让小晁背,他没抢到背人的机会,这次终于有可以尝尝背小萝莉的滋味,天赐良机哪。

“我还想要几支石笋,你背我到中间那个位置,我去折,可以不?”

“可以。”

燕行欣欣然,满口应许。

水很有用,可有外人在,乐韵不能动用空间的东西装水,只能忍痛放弃,通知大家准备游泳过水坑。

敖大师、猴精、四眼和黑锅头中了尸毒,虽说伤口敷药开始结疤,为防止尸毒不小心渗出来污染水,他们留待最后再渡水。

在小萝莉脱衣服前,燕行怕四位男士乱瞅,让四人离远些,不客气的小声警告:“你们管好眼睛,谁乱瞅,我废了他的招子。”

囧!

敖大师猴精四眼黑锅头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跟什么嘛?他们搞不懂为什么蒙面大侠那么凶,也没抗议,一致点头:“懂了。”

四人转过身,非礼勿视。

四人应承不乱看,燕行回身,将自己扒得只穿一条裤衩子,先跳下水,将自己和小萝莉的背包送过水坑,他臂力好,一手举背包,一手划水,毫不吃力。

水很深,看不见底,浮力也很大。

渡水到坑另一边,把背包送上岸,燕大少将电筒放地面上,如此,水坑两岸都有亮光,能当引路灯,不需非得打电筒照路,小萝莉说水坑里没有危险生物,不用担心安全。

他游回起始点,小萝莉早脱下外衣和鞋子装背包给他送走,她坐在水坑边,双腿伸进水里,穿一件贴身秋衣和长裤,那胸圆鼓鼓的,臀部翘起,呈s曲线。

他鼻头一热,差点喷鼻血,为掩饰尴尬,飞快的游到坑边,转身,让小萝莉爬他背上。

乐韵等燕帅哥过来,扶着他的肩膀,慢慢的沉进水坑里,手脚也越来越僵硬,她不恐高不恐血,却有恐水症,还是很严重的恐水症。

她恐的水不是浅水,而是深水,不怕能看见底的潭或池子,就怕见不着底的水池或者河流水潭,遇着那种地方,她从不去挑战。

当趴到燕帅哥背上,她的衣服也几乎全湿,只有肩膀以上一小片是干的,她扶着帅哥的双肩,以手臂将胸和他的后背隔开,一手举着电筒,一动不敢乱动。

小萝莉伏到后背,燕行莫明的兴奋起来,那是连血液都在燃烧的感觉,很美妙,美妙的让他想纵声高歌以抒发好心情。

小萝莉很轻,她的手软软的,论理身躯也该娇软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四脚明显呈僵硬状。

燕行没有问为什么,先试着背着她慢慢的在水里沉浮,让她适应一下再挥舞着孔武有力的双臂划水,游到满是石钟乳的地方,他靠边,抓住一支石笋,将小萝莉送出水面。

趴在燕帅哥背上,乐韵那颗小心脏寒颤颤的,生恐掉进水里去,当能摸到石笋,对水的恐惧减轻,将电筒用牙咬住,攀住石笋,从燕帅哥背上爬到石笋堆里,双腿离开水,水哗哗的向下淌。

送小萝莉爬上石钟乳堆,燕行才有机会欣赏风景,小萝莉被水浸湿,衣服粘在身上,腰细盈盈不及一握,臀翘胸大,s曲线更诱人。

他偷瞄了几眼,心头发热,凶猛的邪火冒腾起来,在小腹乱蹿,鼻子一热,涌出一股湿热的红血。

燕大少羞得一张脸通红,趁着无人看见,慌忙用手捂住鼻子,慢慢下沉,不动声色的用水洗去鼻血,再偷偷瞄小萝莉。

爬上石笋群,乐韵攀着长长短短的笋子,爬到近洞顶的地方,抓着自己相中的石笋,用力的掰。

石笋哪受得住她的怪力摧残,有人小手臂粗、长约近一米的石笋发出“蹦咯嚓嚓”的脆声,沿褶子处折断。

折断一支石笋,夹胳窝里,往下爬,到中途将长石笋先叫燕帅哥帮拿着,再次爬朝第二目标伸出魔手,折得一支长七八十公分的石笋。

燕行将小萝莉折得的第一支长石笋送上岸,再回来接人。

乐小同学贪心的得,又掰约有二、三十公分的小石笋装裤兜里,因为实在没法多拿,塞得裤兜满满的,不情不愿的爬到临水的地方,再次小心翼翼的爬上燕帅哥的后背。

这下,她两手要拿石笋,没法用手臂放在胸前当隔离,只能贴在燕帅哥后背,用牙咬着电筒。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燕行只觉后背上贴着两团充气的乳胶团,软软的,弹性十足,那感觉……噗,他的鼻子底下又涌出两条红线。

幸好有准备!

他早用手捂着鼻子,所以他自己知道自己没出息的流鼻血了,别人看不见,他飞快的掬一把水洗一洗,挥动胳膊,远离有血腥味的地方。

乐韵:“……”燕帅哥又流鼻血了!好好的为什么会流鼻血?

她真不懂燕帅哥流鼻血的原因,也没空纠结,左右手各抓一只石笋,兜里还揣着几支,她生怕自己辛苦折回来的药材中途遗失,时刻关心石笋。

石笋挺沉的,长一米的一支至少有三十斤重,再加上几支小石笋,连人带笋少说也有八十多斤。

水有浮力,石笋抓在手里不会下沉,如果放手,不用说,当然要潜水底去找。

水分担走部分重量,大部分重量仍然由燕行承担,他并没有感觉压力,反而是背上的人让他心猿意马,心驰神荡,中途不可遏止的又一次喷鼻血。

敖大师几人等在水坑边,紧张的看小姑娘和蒙面侠,担心他们出意外,直到人平安到达另一端,他们才安心。

燕行游到坑边,暗中直喘气,总算到岸了!背着个大胸小萝莉,不是幸福,简直就是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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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四章 找到出路

待终于到终点,饱受担扰之患的乐韵,欢天喜地的先把石笋递上岸,自己笨手笨脚的从帅哥背上爬出水,坐地面从兜里掏小石笋。紫you阁

燕行爬出水坑,瞧得小萝莉裹着一身湿衣服,眼睛笑成一条线,小嘴巴咧开,乐得见牙不见眼。

他搞不懂小萝莉怎么就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把石钟乳笋当宝贝似的,它能有多珍贵?

“小萝莉,赶紧换衣服,别着凉。”小萝莉的笑容太炫眼,他本来因她关心石笋将他抛脑后而有点小郁气也烟消云散。

“嗯嗯。”乐韵忙不迭声的点头,继纽掏石笋,赚大发了啊,这么多笋子足够供药当食材。

小萝莉嘴上答得爽快却没有付于行动,燕行先不管,背过身换衣服,将湿裤衩和口罩包起来塞背包,再拿出一副口罩戴上遮住脸,他不想让那几位记住他的面孔。

他焕然一新,见小萝莉终于在找衣服,他又转过身,偷看小萝莉湿身的样子可以,如果偷看她换衣服,他自己也会鄙视自己、

等燕帅哥转身,乐韵利索的脱掉湿衣服,换上干的衣裤,披上外套,通知他可以转身了。

当了回正人君子的燕行转身,通知另四人淌水,又帮小萝莉把石笋搬离水坑,免得等会其他人过来,小萝莉乱瞄瞄到男人半祼身的样子。

敖大师四眼猴精黑锅头听到喊声也不再迟疑,脱衣裤,只穿一条裤衩子,猴精和四眼打头阵,敖大师和黑锅头稍后一点,先后组队跳进大坑,将背包举起来,哗哗划水而行。

冬天本来就冷,水也是凉冰冰的,洗了个冷水澡,血液都快不流动,游到岸先后爬出水坑的四人打着哆嗦,手忙脚乱的换上干衣服,又搓手脚,让自己回暖。

那四位先生明显冻得不轻,乐韵摸鼻子,将湿衣服拧干装起来,摆弄自己的石笋,水虽然有点冰,她好像没感觉特别冷,燕帅哥泡凉水里体温也仍然很高,由此可见,中尸毒的四人体温真的有点低。

搓了很久的手脚,等回暖了,敖大师四人也帮小姑娘分摊背小石笋,燕大少帮拿那只最长的笋子。

以致乐韵自己只扛着八十公分长的石笋,开开心心的继续跑路,到中午补充点能量,仍然继往开来勇往直前。

下午四点,终于到达生门。

隧道的尽头,是一堵石门,有竖栓和横栓,拿掉栓子打开石门,并没有看到阳光,门后仍然有还有一段通道。

门,算是二门。

走过门,将门重新关拢,沿着隧洞继续走不到二百米出现一个斜坡,斜坡的另一面有两条向中间微倾坡度的槽,排列着两个半人高的巨大石球,斜坡中间有一条滑梯似的滑槽,槽口有挡板挡住石球不让它们从滑槽滚下去。

斜坡之下与石壁相连的地方有一个凹槽,卡着一只石球,那只石球堵着的地方就是出口!

一行人站在斜坡上向下俯视,观察一阵,沿斜坡滑下坡,斜坡尽头有小段地块是平的,石球底下有一条凹槽,两头都有圆弧形的槽,石球卡在一个凹槽的圆弥形里抵住石壁,另一头有一支一头有圆弧的支柱,支柱带弧度卡住石球身,另一端抵在凹槽上方的活动机关里。

支柱以铜链吊在凹槽另一头的一根石柱上,倾斜的石柱子抵住石球不让它滚往凹槽另一端或后退,让石球牢牢的堵住出口。

以机关功能论,如果从外面推,推不动石球。

“太凶残了,这么大的石球,谁能推得动?”

“这真是生门?”

猴精和四眼黑锅头职业病又犯了,兴致勃勃的研究机关,设机关的人也太不厚道,弄那么大的石球,谁能推得动?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觉得设机关的人根本没有好生之德,是准备将人往死坑的节奏。

敖大师笑笑,人心要知足啊,不是死门,没有暗器机关就该偷笑了。

叽叽喳喳一阵,猴精四眼黑锅头齐心协力拉铜链,将支柱抬高。

燕行见过类似的机头,没有多少兴趣,当猴精几人工作,他出帮忙,将抵石球的支柱拉高,悬空。

大家合力推石球,众志成一,将球往后拨去,它朝后退,隐约间露出一点光亮。

几人大喜,忙用力推动石球向滑槽那方,当将它拨得离开石壁,那儿露出一个圆形洞口,因为石球仅只移开一点,只有一条缝隙,光和风争先恐后的挤进隧洞。

风,凛冽冰寒,光线也不太明亮。

看到亮光,猴精四眼黑锅头激动的快要哭了,困在地下多日,终于重见天日了啊!

风送来外界的气息,乐韵吸吸鼻子,眼睛弯成月牙:“我知道出口在哪了!”

“在哪?”黑锅头几个异口同声的问。

“上方山公园的天坑底。”乐韵昂昂下巴,喜气洋洋的,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正愁没正大光明的机会下天坑挖药,大阵生门把她送到这里,正中下怀。

“什么?”

“怎么可能?”

“真是上方山?”

四眼猴精黑锅头和敖大师皆大吃一惊。

燕行:“……”兜了一圈,竟然又回到天坑,这个圈子兜得真够远的。

“真是上方山天坑,错不了。有什么问题?”

“这……”猴精和同伴面面相视,眼里还惊犹未定:“我们进古墓的地方在长城山脚下。”

华夏万里长城在八达岭山,进斗的地方距上方山好远好远,他们只是在古墓里绕了几天,又被暗河冲走,转眼儿就到上方山,可见条暗河有多长,古墓与大阵占地有多宽。

“有什么奇怪的,许多地下暗河是相通的。”乐韵笑嘻嘻的睐眼儿,她不会告诉别人说他们探的古墓与现在她们所在的地方可能是同一座古墓,大家只摸到了古墓冰山一角而已。

小姑娘的解释有点牵强,却也是比较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四眼猴精黑锅头就当真是地下暗河是相通的,他们被从长城脚下冲到京城市区下的暗河。

知道出口在天坑,大家新的担心又来了,出口会不会悬在半中?惹悬在半中,不上不下,吓,太吓人了。

怀揣着忐忑,众人合力推石球,想知道出口究竟在哪,挪开石球一看就知。

“加油加油!”

猴精一边推石球,一边喊。

石球多年未动,凹槽虽然打磨的很光滑,年代太久,也被空气所蚀,微微有点不平,移动得很慢。

随着六人将石球向滑槽推,露出的洞口也越来越大,依稀见得点草木叶子,大家兴奋起来,见到了树枝草叶,说明出口距天坑底不远。

这下,大家更有干劲儿,使出吃奶的力气,嘿哟嘿哟的努力将石球推出圆弧槽到凹槽口,将推它向凹槽另一端。

当石球滚上凹槽,凹槽向另一边斜倾,石球推起来轻松多了,与此同时,连接斜坡的斜形滑槽上端慢慢向下沉,那挡石球的挡板没动,一只石球缓慢的向下沉。

猴精四眼黑锅头发现变化时惊得差点没尖叫,如果那个石球下沉,从滑槽里滚出来,会重新堵住出口或者把他们砸成肉酱。

敖大师观测一阵,安抚三人不要慌,机关应该是翘翘板原理,底下的石球往凹槽移去,上面的石球就会下沉,只有当挡出口的一颗石球全部移至凹槽,上面的石球才可能滚下来重新堵住洞口。

相对于猴精几个的大惊小怪,燕行荣宠不惊,有临危不惧的英雄本色。

大伙儿将石球移开到洞口露出三分之二的宽度,先让石球静止,保持住平衡,他们先侦察出口情况。

出口在距天坑底面约一米高的地方,天坑深七十几米,底部宽六十几米,从下往上看,真正的是坐井观天。

冬季的北方,草木萧索,天坑内的杂草枯老,落叶乔木光着枝条,败草落叶积地,一片冷瑟。

当天天气不太好,很阴暗,天坑内暗沉沉,风很大,寒风冷冽。

燕行最先去探看情况,被风吹得缩了缩脖子,打量一番即让位给别人,敖大师等人轮流瞅,猴精和四眼黑锅头真正的重见天日,喜之不尽,被冷风吹得脸上凉冰冰的也是喜滋滋的。

瞅够了,缩回头,商量着谁走前谁走最后。

乐韵揽下断后的工作,让其他人先走。

敖大师猴精几个拗不过她,接二连三的爬出洞口,跳天坑底,燕行爬出去,回身接小萝莉的背包,然后退开两步,等着她。

等人全部离开,乐韵计算好位置和力道,用力猛的一推石球,将它推得滚向凹槽的圆槽,自己灵敏的猫着腰,像老鼠似的钻出洞,蹦跳着落在天坑里。

她推动的石球骨辘辘的滚动,落进凹槽圆形槽里,斜坡滑槽上端也向下一沉,那粒石球滑进滑槽内,上端位置又上复位,那石球沿着滑梯似的槽滚动,辘辘轱轱的滚下来,然后咔卟滚到尽头,卡在圆形弧槽内将洞口牢牢堵住。

石球滚下来卡住洞口时,乐韵刚站稳转身,燕行等人亲眼见石球滚来,也惊得出了身冷汗,石球迅速好快!速度慢的人,真的会被砸成肉末。

石球卡住洞口当儿撞得石壁震了震,发出嗡的一声回音。

天坑内壁凸凹不平,有些地方内陷,有些地方形成一小片岩窝洞,有些地方外凸,隧道出口是一片凸的地方,石球卡在那里,跟外面的颜色相差不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相信那里有条暗道。

猴精等人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就地坐下感慨重见天日的喜悦,以及思考如何爬出天坑,报警求救援,到时怎么解释会出现在天坑?找朋友,呃,感觉远水救不了近火。

燕行翻开背包掏啊掬,先拿出手机,信号相当差,先编辑好句子,等有信号就发送,他超有耐心,一连发送好几条,显示成功后,又举着手机搜信号等回复。

大伙儿就等着他的好消息,等得约有十来分钟,燕少收到短信回复,龙目明亮:“天黑的时候会有人来救援。”

“哇,太好了!”猴精几人开心的喊。

冬季游天坑的人少,坑又深,他们在天坑底只要不扯开嗓子喊,上面有人经过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不用太压抑。

找到救援,众人立马找避风的地方,拖着背包,沿坑壁走,走了几米远,燕行“咦”的惊疑一声,指向一个地方:“小萝莉,快看,那里有只狐狸!”

敖大师等人也望过去,顺着蒙面侠指的方向,只见坑底乱草里有一团火红色,因为那红色像漆树的红叶子,很容易混淆视听,大家最初谁也没注意,当仔细看,果然是只动物!

一只火红的狐狸趴在草丛里,见到他们才抬头,它好似没力气,仅看一看又伏下头。

乐韵眉毛快拧成麻花条,她从隧洞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嗅到狐狸的气味,那只漂亮红狐狸是打哪来的?

是它隐藏得太好,还是她的嗅觉有问题?

没有发觉外来生物,让她内心心潮翻涌,开启眼睛x光扫描狐狸,不看还好,一瞅之下眉毛拧成死结,狐狸生病了,很奇怪的病,它几乎没体温,像冰冻过似的。

“小萝莉,我帮你把狐狸捉来给你玩耍,等带出去再放生。”看到火红的狐狸,燕行有点小雀跃,将它捉来给小萝莉当暖手宝正合适,如果它不乖,可以考虑剥皮做围脖。

“别!”乐韵眼疾手快,一把扯住燕帅哥的袖子:“你过去会惊到它的,它应该好久没有吃东西,很虚弱,我过去看看。”

被小萝莉扯住衣袖,燕行站住,小萝莉没有嫌弃自己乱捉小动物,他也乐得任小萝莉自己决定。

乐韵的大包由燕帅哥帮提着,她只背着一只小包,立马小跑起来,踩过枯草发出悉悉碎碎的声音。

火红狐狸没有惊走,瞅一瞅,又有气无力的趴伏,只有眼珠子在动。

离得越近,看得越清,红狐狸毛发红如烈火,像抹了油似的,油光水滑,个头很小,还是只半大的小狐狸,伏趴于枯草丛里,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拖在后面,嘴巴搁在前腿上,眼睛特别明亮,耳朵偶尔会轻轻的抖一抖。

狐狸有多个品种,红毛狸狸是赤狐。

边走边观察,乐韵走到红狐狸面前,它还是一动不动,她蹲下身,从背包里摸出最后两颗药丸子中的一颗放掌心,递给狐狸。

红狐狸眼珠子动了动,耳朵竖起来,等人类的手掌伸至鼻尖,它伸出红红的舌头一绞,将药丸子卷进嘴巴里。

远观的众人:“……”感觉狐狸通人性的节奏。

乐韵眨眨眼,将最后一颗药丸递过去,红狐狸舌头一卷,又吃了,她往前挪近,试着和它交流:“药丸子没了,这里没吃的,等晚上带你出去。”

她试着摸摸狐狸,它没反抗,摸摸它的耳朵和爪子,它乖乖的,弯腰将它抱起来来,帮拍去大尾巴和肚皮的草屑。

它通体是红色,红艳艳的火红,就只有眼睛和触须、鼻尖是黑色的,极接近卡通里的狐狸形像。

抱着狐狸,乐韵越发怪异,它体型很轻,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动物该有的气味,只有冰寒之气。

小姑娘抱回只小动物,四眼眼睛亮了亮,伸手想摸摸,红狐狸脖子一缩,将头蜷起来,不给他面子。

“它嫌弃我?”被拒绝,四眼哭笑不得。

“你太凶了。”黑锅头嬉皮笑脸,凑上去试人气,他伸手,狐狸同样往小姑娘身上钻,寻求保护。

“五十步笑百步!”四眼撇嘴,说他太凶,他自己还不是遭嫌弃。

有两人的前车之鉴,猴精和敖大师不去试人气,燕行也聪明的不去逗狐狸,万一狐狸不让他摸,小萝莉指不定又会说他长得吓人。

天坑里太冷,众人不想喝西北风,继续沿着洞壁走,找到一处能藏身的地方,将行李扔下,钻岩壁下坐着啃泡面,啃葛根当水喝。

乐韵到达歇脚的地方,没呆十分钟,拿件衣服给狐狸当窝睡觉,想跑去挖药,结果狐狸机灵的得,就巴着她不放,她没办法只好抱着狐狸行动。

猴精几个人也想去长见识,被她泼了一桶冷水止步,他们跟着会踩到药材或者万一踩坏蛇窝鼠窝,弄得地方一片糟,损伤她的药材,她连哭都没眼泪。

燕大少脸皮厚,坚决当保镖,小萝莉削树皮也好,挖植物根也好,捡石块也好,他只帮她提东西,绝对不会说这个别挖光了,哪个要留种什么的干扰人干活。

天坑底直径不到七十米,有树有杂生植物,是个小小的植物王国,因为一般人无法进天坑挖药,有些药材年代极长。

乐韵乐得合不拢嘴,见到能派上用场的,一个字:挖!挖根茎,摘叶子,剥皮,捡果子,能用得着的一律收!

她挖药挖得开心,到天色黑下来打着电筒继续扫荡,燕大少帮装好几包药材送到歇脚的地方,有些药用藤扎起来,有些用塑料装,五花八门的药草让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直至天色完全黑暗,小女生不甘不愿的收手,坐待燕帅哥叫的救援人员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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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五章 说好不许成精的

当乐小同学在天坑内愉快的扫荡药材时,两辆挂着武警车牌的面包车开进上方山森林公园,在有天坑的山脚停,六位穿便衣的青年戴着防尘口罩,拧着各种工具爬山。

六青年绕过寺院赶到天坑,天色已昏昏黑黑,他们开启头灯照明,在天坑外安装工具,固定好保险绳和安全绳,一位人员下天坑,其他人守在坑顶接应。

天坑内有树,最高的一棵是野生漆树,冬天大部分树没叶子,所以并不能阻挡人的视线。

猴精等人窝在坑壁似褶子似的岩缝底,望眼欲穿的望着上方,当看见上方出现亮光,激动的爬出岩窝,顶着冷风仰望。

一束灯光沿着洞壁缓缓往下移动,从只见灯到能见人,一干人拧着背包,跑去救援人员下来的地方。

拴着安全绳人的人快着地时,燕行上去帮扶了一把:“洛七,有没吃的?要肉类,没肉食就算了。”

戴着防尘口罩只露眼睛在外的洛七,无语的望向队长,当看到抱着只火红狐狸的小萝莉,友好的眨眼睛:“小美女,你的狐狸很漂亮。”

“嗯嗯,帅大叔有眼光。”乐韵嘴角上翘,燕帅哥有时很傲娇,有时不太靠谱,他的队友们却是很靠谱的。

燕行恼怒的瞪洛七,哼,马庇精!

莫明其妙的挨队长一记白眼,洛七想喊冤,他哪里做得不好惹队长不爽了?他明明夸得小萝莉很开心啊?

队长有时不着调,他不能不着调,解开绑身上的绳子,拧来背上的背包,拿出些吃的,面包、蛋挞、巧克力,还有火腿肠。

燕大少不客气的将火腿肠拨到自己面前,剥了一支递给小萝莉的狐狸,狐狸是肉食动物,火腿肠好歹有点肉末。

红狐狸瞅一眼,将头藏起来,不吃!

燕行:“……”如果不是看在小萝莉喜欢它的份上,以为他会那么好心?这么不识好歹,带出去扒皮做围脖。

敖大师几人想笑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为了给燕帅哥一个台阶下,乐韵将火腿肠笑纳了。

猴精几个虽然吃了点东西,但是,因小姑娘所带食物有限,他们傍晚吃的是最后一些干粮,没吃饱,这会儿也不客气,拿了面包或蛋挞派吃。

补充点体力,攀岩。

女士优先,乐小同学是唯一的女孩子,她当然第一个走,洛七和队长帮小女孩绑好安全绳,放任她爬岩。

乐韵将狐狸放脖子上当围脖,抓着绳子往上爬,她身轻体巧,灵敏得很,有时抓绳子有时岩壁,很快在天坑底众人眼里化为一个小点,然后看不见。

等在天坑顶接应的,看到人上来,将小姑娘拉出深坑,领到安全地方,对于她携带只狐狸的事,一律不问来历。

小萝莉上去了,燕行自然不会呆在坑里吃冷风,他第二个攀岩爬出天坑,陪小萝莉等其他人。

之后是猴精、四眼黑锅头,敖大师,洛七留在最后,将其他人送上去他才爬出天坑,和队友们收拾工具。

敖大师几个爬出天坑,到路上坐等,等工作人员收起装备一起下山。

等一行人下得山来,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到救援者停车的地方,敖大师和猴精几人将小姑娘的石笋和水给她,他们晚上决定找农家院住一晚,明天再离开。

洛七和兄弟聪明的紧,帮小萝莉把石笋和水装起来。

猴精将一只装东西的袋子塞给小女生:“这个是我们在暗河里捡来的,你瞅瞅看有喜欢的不,不喜欢的转手给小摊贩吧。”

他不由分说的将袋子塞给小女孩子,跑向自己同伴队伍,四人向救援人再三道谢,才赶往离得最近的村子找住宿。

天色已晚,洛七一支人马两人开车送队长,其他人带着工具先收队。

爬上面包车,燕行打电筒,让小萝莉看看猴精给他的袋子装有什么好东西。

打开黑色袋子,有一件云纹花青铜烛台座,一只青铜碗,一只有耳的圆肚青铜器,一只缺了一大块的陶器,还有几块青铜和陶器残片。

“咦?殷商期的青铜罍,陶瓿?全给我了?”乐韵捧起圆肚青铜器,惊喜连连,嗷哟,那几位真大方,送她这么多古懂!

青铜器和陶器都是殷商期古懂,有暗灰色的阴晦光环,而灵气比一般古懂浓得多,只要把它丢太阳底下晒段时间,去去晦气,就可以丢空间吸取灵气啦。

“他们还指望着你救命,能不给点甜头么。”燕行帮捧着古懂,暗中丢那几位白眼,哼,就知道收买人心,他找人救援,怎么没给报酬?

“那是两码事。你嫉妒的话,我分你几块残片,你可以拿去卖掉折现金。”乐韵哼哼,燕帅哥一定是嫉妒她,所以把人往坏处想。

“算了,你自己收着玩耍,我对破铜烂铁没兴趣。”他敢说,他要是拿走几片残片,小萝莉还不得天天说他小气说他小鸡肚肠。

“不识货。”

乐韵将青铜器放下去,她在暗河里也捡到几样青铜器,可见暗河经过的地方必定经过殷商古墓,古墓里的东西被水冲出来流落在暗河沙滩。

“小萝莉,你说的那种毒,真的存在?”燕行将袋子扎起来,漫不经心的问。

洛七和队友不知队长和小萝莉在说什么,两人当自己是空气,也有巨大的发现:小萝莉不仅医术高超,好似还懂鉴赏古玩!

“当然存在,难不成你以为我信口雌黄?说白点,其实也是一种蛊,万人肉生万虫,虫类不停的残杀,不停的繁衍,不停的杂交,优胜劣汰,淘汰无数种族,到最后存活下来的就是各种虫杂交后代的变质尸毒虫。”

“当我没问。”尸毒虫本身就够恶心,还是蛊,想想血肉里全是虫子,让人头皮发麻,生无可恋。

洛七忽然有种队长智商离家出走的感觉,他们队长在他们面前那是凶残无比,威猛无双,怎么在小萝莉面前就那么接地气?

“队长,那三人还没说真话。”终于轮到有机会说话,他向队长大人汇报工作。

“没招啊?请他们吃点铁板肉、红烧肉、青竹夹板肉……菜式多多,一一招待。”

“一群粗人,他们不说实话,将他们医用箱里的东西给他们注射几支玩玩。再不招,来台八抬大轿,请本小同学出马,保证他们有啥说啥,连孩提时代有没尿床都不敢隐瞒。”

“……”洛七只想说一句:小萝莉,你牛!这么自信,你就从了队长,入部队吧,我们一定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你。

“小萝莉,那种粗人不值得你动手,你是天生拿手术刀的,你宅心仁厚,辛苦你帮一位军人做眼睛移植手续,可行?医药费照付,免费提供去部队驻扎区挖药的机会,出入专车接送。”

又坑她!乐韵气恨恨的磨牙,燕人太可恶了,故意挖坑给她跳呢!可是,条件很诱人哪,要不要考虑考虑?

燕帅哥开出的条件实在很有诱惑力,乐小同学怦然心动,咬手指,挣扎一番,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说话算话?”

“大丈夫一言九鼎。”燕行龙目精光闪闪,就知道小萝莉不为其他所动,唯独对药材没挡抵力,抵挡不住四处挖药村的引诱,投其所好比坑蒙拐骗强多了。

“我得先申明,要等到月底或者下月初,只帮做一次眼睛移植手术,不接其他病患者。”

“行。”燕行暗搓搓的偷笑,以后就照这种思路来跟小萝莉谈判,保证百分百成功。

两位军汉:“……”队长还是这么黑心。只是,这么跟小萝莉相处,真的没问题么?

冬夜寂寒,村落间灯光点点,森林公园区内的路上车辆不多,吉普车兜兜转转,到十点多钟才将燕大少送至他停车的那儿。

洛七很上道,将小萝莉的东西转移到队长的猎豹车上,留下一些吃的,开着面包车悠悠的跑路。

乐韵才不愿呆车里,在车后摆开帐蓬,搬出睡袋,睡自己的大觉,她睡地,睡袋给狐狸睡。

小萝莉不肯跟自己独处,燕大少窝爱车上呆了一晚,当第二天天蒙蒙亮,两人收拾好物品,吃点干粮,轻装上阵,直奔山里。

再进大山,不挖药材,直冲当时掉坑的地方,翻山越岭,只用半天就赶到目的,两人爬到陷井机关那儿,灰兔子群还在附近活动,那块祼露出泥土和石头的巨大石板恢复原位。

乐小同学将藤条提一提,藤条在石板合缝处断裂,由此可见石板咬合力有多强,也庆幸她下陷井时石板没有合拢。

燕少重新割藤接起来,抓着藤跳上石板,石板纹丝不动,再去踩另一端,仍然纹丝不动,证明阵法重新运转时,机关有了变化,通道口再次卡死。

机关复位,也不用担心看山人或其他人误踩石板掉进隧道,两人可以功能成身退。

返回前,将狐狸就地放生。

狐狸个头相比其他生物要大,太招摇,伺养的话被人举报,查出来是野生狐狸,到时很麻烦。

不宜伺养当宠物,当然放归森林。

火红狐狸巴着小女生不放,燕行不客气的一把拧走放草丛里:“你再不走,把你扒皮做围脖。”

乐韵捂眼,燕人雄起来的时候也没谱。

狐狸微微眯眼,冷凛凛的瞪人类男青年。

与狐狸对视的燕行一愣,杀气?!他竟然从狐狸眼里感受到了杀气!开什么玩笑,一只小动物有杀气?

他再瞅,狐狸眼睛很稀松平常,刚才的感觉好似是幻觉,他也没深究,认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和小萝莉踏上返程的路。

狐狸看两人走远,闪进草丛隐迹。

进山辛苦,出山易,燕少和乐小同学没在山上逗留,在下午四点半赶回停车的地方,驱车回青大。

在返回的时候,燕大少还当了回坏人,猎到两只肥肥的灰兔子带回去加餐。

一趟西山之行,收获最大的是乐小同学,捡到些青铜器,又得些赠品,挖到了很多药材,还顺走两具棺材,她一个人闷声发大财,赚得钵盆满地。

虽说出发时遭了劫持,可与收获比起来,那点小意外简直不及一提,完全不响她的好心情。

一趟寻药之行,前后用时五天。

她是11月8日清早出发,9日掉进隧洞,10日赶往阵中心与敖大师一行四人相遇,11日走出九曲游廊,晚上在停车地的方歇,12日进山看掉坑的地方。

12日,周六,青大学生们休息。

燕少载着小萝莉回到青大,已是晚上六点多钟,路上小小的堵车,耽误点时间。

天冷,学生们也不愿去吹冷风,宅宿舍的人多,校道上难得见人,有的也是骑车的,步行的学生凤毛麟角。

燕大校将车开到状元楼下,早等候在东楼梯廊下的少年会长、李部长,陈同学、大才子一拥而上,迎接总是三天两头不见的可爱小萝莉。

四大学霸一色的黑色风衣,风姿卓然,高雅风流,幸得天冷没人在外面乱晃,否则若有女生们看见,少不得会被帅哥们帅得尖叫。

晁宇博早就守株待兔,等到小乐乐钻车,他一把将人拉过来,搂在胸前摸小个子乐乐的脑袋:“臭小乐乐,每次都偷跑,下次不声不响的跑,我真的揍你。”

“晁哥哥,你舍得揍你这么可爱的妹子吗?”乐韵扮个鬼脸,吐舌头,眯起美人眼,哇,面色红润的晁哥哥穿风衣好美丽!李哥哥、陈学长和才学长也帅翻天了。

“舍不得,但是,我可以捏脸。”揍是舍不得的,他连小乐乐的手指都不舍不得碰,只好捏脸,捏脸,捏脸!

“晁哥哥,我还没吃饭,我肚子饿。”脸差点被捏成面团子,乐韵只好撒娇。

“好啦,上楼吧,东西我们来拿。”晁宇博将嘟着嘴装可怜的熊孩子推走,去提东西。

燕大少下车,将各种东西往外提,兔子呀,药材呀,水呀,葛根呀,石钟乳呀,全部搬出车。

学霸们:“……”感觉小萝莉每出去一次就是烧杀抢掠无所不收的架式,燕大校竟然还明知故犯的助纣为虐,太可爱了有没有?

燕大校无条件的帮小萝莉,学霸们看他顺眼多了,也不嫌弃他总往小萝莉身上凑想蹭饭,跟他笑呵呵呵的道“辛苦”,一起拧东西上楼。

第一次没有到学霸们的冷眼,燕少有些受宠若惊,自己拧最重的石笋,让文弱学霸们拧轻东西。

回到四楼,学霸们坐等小萝莉烧菜,饭,他们煮好了,菜也洗好了,就等小萝莉动手烧。

乐韵也是醉了,捋起袖子下厨房,因为来不及调包空间产品,用空间井水烧几道菜。

菜色简单,没有用特殊调料那般美味,比他们做的好吃,学霸们和燕少像饿了几个月的狼,以比鬼子进村还凶残的速度扫荡完饭菜,又等燕少帮把两只灰兔子拨毛处理好,约了来吃饭的时间,他们赶紧闪人。

学霸们下楼各自回佰舍,燕大少驾车回他的宿舍楼。

等人全走了,乐韵一刻没停,赶紧溜进卫生间,将从暗河里捡到的东西拿出来放盆里,加水浸泡,决定来个大清洗。

她刚将盆放满水,听到小厨房与阳台相边的门那边传来声响,以为有老鼠,跑去厨房看看有没咬老门。

人刚拧亮厨房的灯,门又响了起来,可可可,像是用什么敲门似的。

“?”乐韵脑子里打个问号,小灰灰在空间里,不是她的小宠物在外面,难不成是别人养的爱宠走丢,跑她家来做客?

至于鬼什么的,她脑洞开得再大也不会想到那上面去,奶奶说她还在襁褓中时有位算命的给她看相算命,说她命中阳火旺,天生克阴邪之物,邪物见她会自避三舍。

而她,相信灵魂说,鬼神说,却没有见过灵魂,目前对灵魂神怪充满好奇,就等着有机会去探索自己所不知的世界。

从来心大,自然不知害怕为何物,拿开保险栓,轻轻的打开门,当门拉开,对着门的阳台上蹲坐着一只红毛狐狸。

“是你?!”乐韵愕然,因为太过于震惊,她以为眼花,伸手揉揉眼睛,再看,没错,阳台上蹲着只火红狐狸,就是在天坑里的那只狐狸,毛发红如烈火,漂亮美丽。

蹲坐在阳台上的狐狸,优雅的甩动尾巴,嘴巴一开一合,吐出人语:“小丫头,见着本狐很意外?”

狐吐人言,男声,声音充满高贵神秘。

“说人话?”乐韵脑子快炸了,潜意识比主观意识更快,飞一般的冲出去,伸手抱起狐狸从阳台冲回客厅,再回卧室,开灯,关门。

杜绝了声音外传的可能性,将狐狸放在自己的床铺上,人蹲着,伸指戳戳它的脑袋:“狐狸怎么会说话?说好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的,一定是我幻听了。”

狐狸又保持优雅的坐姿,尖尖的嘴张合:“你没听错,本狐在跟你说话。华夏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不假,然,本狐在几千年前已得道,不在其例。”

“真能说人话?”乐韵戳自己的耳朵,耳朵没问题,所以,她见到了一只得道成精的狐狸?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六章 被赖上了

狐狸会说话,那是神话中的场景,普通人遇上说不定会吓得跪下膜拜喊“大仙”求饶命或者以为撞鬼了吓得屁滚尿流,而乐韵反应完全不同,她只有惊喜!

打有了空间,她对于世间存在鬼魂狐仙的事也不觉不可思议,虽然很玄幻,但是,连空间那种神奇的东西都存在,灵魂啊神仙为什么不能有?

当好不容易真的遇上传说的成精动物,乐韵脑子里就一个想法:研究研究研究!最好能解剖研究,对比成精的动物跟没成精的动物有啥不同。紫幽阁 ziyouge.com

好神奇啊!

瞅着会说话的动物,人兴奋的快炸了,戳狐狸的脑袋、爪子,下巴与脖子,翻看肚皮,说好不许成精的,它却得了道,必定与众不同。

“小丫头,你再乱摸,本狐要生气了。”人类小丫头不怕自己,没有遇出见鬼似的表情,狐狸好脾气的任她戳,只是小丫头没轻重,戳他肚皮,不能容忍。

“唔,你生气会不会喷三昧真火?是不是尾巴一扫就能把整栋楼夷为平地,会不会把我的魂魄吸出来吃掉?”乐韵兴奋得的找不着北,变本加厉的戳红狐狸,她就想瞅瞅成精的狐狸的那些特殊部位有没变化哒。

狐狸瞪眼,狐眼里尽睨睇天下的傲气,开什么玩笑,吸人魂魄?那是小精怪们才干的事,想他堂堂火狐族的神君,哪会做吃人哪种低俗的蠢事?

人类是不是都跟小丫头一样疯?

不对呀,他以前遇到的人类不是被吓傻了,就是思想龌龊,总想着跟他双修吸他元气,这个小丫头有点不一样,没有龌龊心思,没有害怕恐惧,没有恶意,纯属像小孩子似的当他是可以说话的玩伴。

火狐大人表示很费解,是不是他睡太久没与外界接触,世道变了?眼瞅着人类小丫头的小手又伸来摸肚皮,他一爪子将人类的手拨开,警告示的瞪眼。

狐狸不让人研究,乐韵大受打击,撇撇嘴,友好的开展对话:“小气巴啦的,让我摸摸有什么要紧的?”

“摸光了,你准备当本狐的狐妃?”人类小丫头的思想果然跟人类男人不同。

“当你的妻子?不要不要,人妖殊途,你能活上千年,我只有几十年最多百余年的寿命,当狐狸的妻子不好玩,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个人类帅哥过小日子比较现实。”

嫁只狐狸?不要不要,乐韵摇头摇得像波浪鼓,如果人狐相恋,生的是人或者生窝狐狸还好,万一生出半人半狐的后代那就真的是杂交兽了,再说神仙鬼怪们千年老不死,人类寿不过百年,跟得道的狐狸谈恋爱,她鹤发鸡皮时,他相貌仍旧,想想老扎心了。

“小丫头,当本狐的狐妃好处多多,你不考虑?”火狐冷傲的昂头,眼神有睨睇江山之势,因是狐狸原形,样子特别萌。

“我才不稀罕,说人话,狐狸精,你怎么找到我的?”谁想当狐狸精的老婆谁当,她才不要,她不想被人骂女狐狸精。

“本狐不是狐狸精,本狐已证大道,修成正果。”狐狸精就是有点道行的小妖怪,怎能跟位列仙班的神君相提并论?

“哦,不是狐狸精,那就是狐仙,狐狸大仙,你找我干啥?不会是想找人算帐吧?我的同伴,那位帅哥说要把你扒皮做围脖是吓你的,怕你跟来城市被坏人抓去宰杀取皮毛,你别太小气的斤斤计较,为这点事跑来清算的话,有损你高大上的狐仙形像。”

不让乱摸,还不给捏耳朵,狐仙一点不可爱,乐韵好想叫狐狸大仙化人形样子来看看,狐狸精都是很美丽的,狐仙应该更美吧?

“人类小子想扒本狐的皮,本狐先记着帐,今天本狐不找人类小子麻烦,本狐只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知道了,你找我要药丸子吃是不是?”

“非也,”火狐嘴角下撇,语气哀怨:“你搬走本狐的窝,本狐不找你找谁。”

“窝?”乐韵一头雾水:“我没有破坏你的窝啊,我连狐狸窝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你不能冤枉好人呐。”

“冰棺,本狐的窝。”火狐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乐韵一蹦而起,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我只见过县官,什么冰棺水棺金棺木棺,我没见过。”

好不容易捡到副有灵气的冰棺,坚决不要还回去!

狐仙好歹是也带着个仙字,什么好东西没有,哪会差那么副冰棺,所以,那棺材给她搬走也没什么嘛。

“九曲游廊阵中心的冰棺,你搬走了。”小丫头死鸭子嘴硬,火狐不急,有时间跟她磕。

“谁说的?”乐韵打定主意不承认:“你瞅瞅我这么副小身材,能搬得动那么大的棺材?一定我走后之又有人光顾,肯定是有法术的人干的。狐狸大仙,你别光盯着我行不?我就个人类小蝼蚁,干不来那种大事,大仙,求放过。”

“小丫头,搬走本狐的床,藏在你得到的洞天福地,以为本狐就找不着?”火狐好笑的动动眼珠子,这方人界遗落多个洞天福地,可惜千余年来无人开启,小丫头竟能打开洞天福地,也算是人间集福寿神禄于一身的灵女,可这性子实在太刁钻了些。

“唔!”乐韵像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下去,小脸阴得快要下雨,狐狸大仙竟然知道她有空间?呜,冰棺保不住了!

不对,不应该纠结这个,重点是狐狸大仙知道她有洞天福地,会不会夺舍抢她空间!

危急感涌上心头,乐韵戒备的盯着狐狸:“好吧,我明天把冰棺给你送回原地,你弄个凶神恶煞的大阵差点把我和同伴坑死,我搬走你的冰棺,咱们两清。”

“本狐不夺你的洞天福地,小丫头,本狐不计较你盗走冰棺的事,本狐若计较,在感知有人动本狐的窝赶回去看时就会拍死你,让你成祭品。”

“狐狸大仙,你真不抢我空间?”乐韵一秒复活,狐狸大仙不抢她的空间的话,其他好商量。

“不抢,就算强抢来也用不了,你的洞天福地与你灵魂相契,别人夺去也无法开启,你大可以放心,当然你还得防着些,你生长的地球上有多类修道人士,修为比你高,不排除他们见宝起贪心。”

“哇,这下我放心哒。”自己的空间只有自己可用,乐韵顿时乐开花,至于那些修行人士,嗯,他们不来抢宝就行,谁来,通通毒死!

她兴奋的眼睛闪闪发光,又盯着狐狸瞅,猛地发现火红狐狸好似在变小,她以为自己一惊一乍弄得眼花,抹抹眼,再瞅,没错,狐狸大仙在变小,眨眼间又缩小了一圈!

变,变,变!

狐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一晃缩小到只有幼崽大小,红毛如火,眼睛慢慢变成金色,尾巴越长越大,转眼间冒出大片尾巴。

妈呀,金眼狐狸?

乐韵瞪珠子掉了一地,张着嘴,差点能塞一个大西瓜,过了两秒,她自己一合下巴,“卡嚓”将快掉地的下巴整回原位,变结巴了:“狐狸大仙,这才是你的本体样子?一二三四……十一十二,你有十二条尾巴?”

狐狸最高不是九尾吗?为啥眼前这只狐仙有十二尾?还有,这一言不合就变小又是怎么回事?

三观再次被倾覆,饶是乐小同学心脏够强大,也惊呆了。

“本狐本来就是十二尾。”火狐维持不住幻化的黑眼狐狸模样,不得不露出本体,声音也有气无力。

狐狸又跟初见时那样虚弱,乐韵趴床边,盯着他看:“你果然生病了。”

火狐元气不足,安静的趴卧。

“我就奇怪为什么你没有心跳,血液也是冷的,全身像冰冻过似的,原来真是中了奇怪的寒毒,而且,还是见不得阳光的那种寒毒,见太阳光全身血液冰结。”

“小丫头,不错,不愧是能开启洞天福地的人,竟然识得本狐身上的寒毒。”火狐强打精神夸赞。

“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毒,只知道是一种至寒寒毒,以我的能力,目前没有任何头绪。”

“小丫头,本狐要睡了,将本狐送回冰棺,以后本狐就住你的洞天福地,等本狐养足元气,再跟你说你感兴趣的事。”

“?”乐韵懵了,狐狸大仙这是打定主意赖上她了?她正想问问住她空间有没好处,发现狐狸大仙金色的眼睛合上,像块冰,再也没有动静。

说睡就睡,太不厚道了!

她有太多问题,比如他为什么会呆在九曲游廊阵里,九星锁神阵是谁设的?那个大墓究竟埋葬着谁?

又比如狐仙的毒是谁下的?他竟然得道为什么没有成仙?修行得道应该非同寻常,为什么还会中毒?

可狐狸大仙说睡就睡了,她想跳脚,想想算啦,能把一只得道的狐仙整得不能化人形,还变成毫无杀伤力的小狐狸,可见那种寒毒有多厉害。

虽然心里特憋屈,又见不得狐狸受苦,俯身抱起小小狐仙回空间,只要狐仙在空间,再多的问题也不怕,等狐仙醒来再问也不迟。

回到空间内的龙血树下,乐韵拧亮电筒,找了一圈,小灰灰仍然爬龙血树的树洞里睡觉,睡着了,没动静。

她也没叫小灰灰,直奔冰棺,跑到冰棺旁,无力望天,冰棺比她高出两陪有多,她站旁边,它是庞然大物,她就是一只小可怜。

海拔太低,处处尴尬。

尴尬的乐韵,将狐狸放在灵石石桌上,出空间,将棺材移个位置,又搬张椅子闪回空间,然后将椅子放在龙血树下的石桌上方,爬上桌,踩着椅子,终于堪堪能够棺材高,棺材两端头仍比她高很多。

努力的推棺盖,幸好冰棺盖子滑性不错,在她使出吃奶的劲儿的推动下,盖子缓缓滑开。

将棺材盖推到一定程度,乐韵踮起脚,扒着棺边伸头往冰棺内瞅,棺材长十几米,宽约九米,而棺中空着的棺腹其实约等于普通棺材两倍宽,棺内仅除了一只玉枕便空空如也,什么奇珍异宝连毛都不见一根。

冰棺是万年玉髓精华,冰凉袭人,能保死物不腐,但凡还有一口气的生物不死。

没找到珍宝,乐韵失望的很,爬下椅子,再次回宿舍,重新搬张吃饭用的能折叠的四方小桌放石桌上,再将椅子放四方桌子上方。

叠罗汉似的叠三层,高度够高,抱起狐狸,爬上椅子,爬进棺材内,将狐狸放棺内睡觉,自己再吃力的爬出去,将棺材盖子合拢。

做好一切,搬桌椅出空间,坐在宿舍,乐韵又傻呆呆的发愣,那什么,她真的捡到只成精的狐狸精啦?人生越来越玄幻了。

嗯,私藏只成精动物的感觉不错,开挂的人生真的吊炸天!

咬着手指呆坐良久,兴冲冲的跳起来冲往卫生间洗刷自己的青铜器,捡到只狐狸是好事哇,等他睡醒,让他带去古墓搬宝贝,搬空古墓的古懂,说不定能积攒到供应空间扩张的灵气需要。

清洗完青铜器,全丢阳台上阴晾,那些东西有些黑灰色的晦气,需要暴尸荒野的暴露几天,让日月光华把它们的晦气洗涤干净再拧回空间。

处理好青铜器之类的,又将药材粗略整理一番,一来二去,时间也差不多到十一点,急冲冲的洗澡,爬回空间打坐修炼,睡觉。

这一夜,乐韵睡得很香,又做个长长的梦,梦中有人在念书,她听了一夜,醒来的时候,梦中的点点滴滴犹历历在目,那熟悉又好听的声音犹言在耳,讲的内容也记得清清楚楚。

“又是这样!”乐韵睁着双眼睛瞪着黑暗,对着空气吸鼻子嘟嘴,每次梦中听到声音,感觉近在身边,就是看不到人。

这中梦中传授知识的事,也就空间或者空间的前主人们才想得出来。

瞅着空气良久,翻身爬起来,先观察棺材,两具棺材中的那具冰棺灵气还在,唯有金丝楠木棺的灵气被空间吸收了。

乐韵喜不自禁,笑着打了几个滚后才打坐练功,空间能扩宽多少,天亮后就能看到成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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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七章 吃货的幸福

想到空间可能会扩宽,乐韵的心情美美的,打坐练功一个钟,打着电筒下药田打理作物,待做完药田里的活计,收了莲藕,天微微亮。紫you阁

天色微亮,她也顾不得再去收菠萝和火龙果,先打量空间,如期所料,空间扩宽啦!

这次扩张的方向是站在药田面对龙血树的右手方一侧,白色雾向右手方移开一大段距,那个方位露出来半个圆形大花圃。

按花圃的面积算,它只露出一半,另一半还隐在白雾里没有露出真面目,花圃内没有树,只有干燥的泥土。

乐韵瞪着眼:“……”

果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在太行山捡到的墨黑大缸灵气浓郁,光华冲天,两具材棺的灵气加起来也不及墨色大缸,空间只吸收一具棺材的灵气,因而能扩展的面积也有限。

只是,为什么空间没有吸收冰棺的灵气?

想不通啊,乐韵耗尽十万脑细胞也没想出原因,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答案:可能是因为狐狸睡在冰棺里,狐狸需要冰棺养命,所以空间大发善心没有抢它的灵气。

冰棺灵气没有被吸还是件小事,最令人不解的还有更大的一个疑点——两具棺材是9号与10号的交接时段搬回空间的,在空间里放置两夜,灵气没少,空间也没扩展,为什么后来又扩展了?

想,慢慢的想,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一番,她有了惊人发现,以前几次得到有灵气的东西时她本人不在空间内,空间也没发生变化,当她回到空间睡觉,在她不知不觉中空间就完成扩展。

照此推算,是不是说空间扩展与主人息息相关?是需要主人的意志力,还是需要主人的气息灵魂为引导?

前思后想,乐韵直觉自己已触摸到部分真相,也不再纠结,欣欣然的跑去采摘茶叶。

从f省挖回来的老茶树,砍去老枝,栽种下去后,不停的发新枝不停的掐芽,反复多次长成了好大的一棵,采一次茶能得十来斤生茶叶。

采完茶叶,空间里的天色放亮。

明亮的光线下,可见梨树和苹果树的花落了结出果子,那棵高大的山竹果也打花骨头,似乎准备开花。

乐韵很满意,跑回龙血树旁,将睡饱爬下树找吃的小灰灰放在手掌心里,带着它回到自己的宿舍,给它拿出吃的和生活用品,让它自己四处玩耍,她去做吃的。

周末,李宇博、陈同学、大才子可没舍得赖被窝,早早的爬起来,又溜到晁同学的宿舍门等某位大少爷起床。

三位学霸等得近半个钟,差点冻成狗,美丽高雅的少年会长才姗姗开门而出,当美少年瞅到仨学霸,凤目满满的是惊愕:“你们起这么早干么?小乐乐不说了嘛,七点左右才能开饭。”

仨学霸看到笑意暖暖的少年,很想一拥而上掐死他,小萝莉是说过七点左右开饭,但是,昨天谁嘱咐说早上要起早点儿,不能让小乐乐等?

他们仨哥们赶早起来,结果倒好,他本人睡到自然醒,还问起那么早嘛,这是拉仇恨,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小萝莉的哥哥,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他们一定打死他。

“早起煅炼煅炼嘛。”仨哥们郁闷得半死,还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美少年身着长及膝盖的红色风衣,如一团烈火,驱散了冬日的寒冷,白里透红的俊美玉面暖如春阳,浅浅的笑了笑:“走起,兄弟们!”

于是,喝了一个早上西北风的仨哥们,那抹郁气一扫而空,两人夹着美少年,一个在后面攀着他的肩,嘻嘻哈哈的下楼,又转到东边楼梯,欢欢喜喜的上四楼。

到四楼推开虚掩的门,客厅被空调熏得暖意洋洋,四学霸看到小厨房里的俏丽小萝莉一边在做事,一边拿着手机在煲电话粥,一致放轻手脚,蹑手蹑脚的到桌边,脱掉厚外套搁椅子背上。

乐韵在做吃的时候打电话给家里,昨天回来时路上有燕帅哥,晚上有学长们在,她没打电话给爸爸和凤婶,早上最安静,适合打电话。

京城的十一月天寒地冻,好似要下雪,而e北房县天气晴朗,正在忙着晒谷、晒稻草,收红薯、木薯以及柑橘等。

收获季节,周秋凤除了忙自家的事,还去帮人打零工摘柑橘、油果等赚外快补贴家用。

周末,乐爸不上班,周秋凤让他看家,她去做工,夫妻两早上也起得早,刚架锅做吃的,接到自家孩子打来的电话,两口子早把做早饭的事扔到脑后,捧着手机跟孩子拉家常。

一对夫妻叽喱哗啦,把家里能说的事都说一遍,一个字:好!家里什么都好,叫姑娘别记挂家里,他们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三句不离本行,让姑娘多穿衣别着凉,京城太冷。

周秋凤以前是不关心天气的,要关心也是关心跟庄稼有关的季节,当她嫁到乐家,立马就被女儿控乐爸感染,也变成女儿控,天气成第一关注对象,关注的当然不是本县本乡的天气,而是京城的天。

乐乐到了京城,他们的心也有一半系在京城,京城热,他们担心乐乐热到,天冷了,担心着凉,有雾霾,担心孩子吸灰尘,总之除了担心就是牵挂。

乐爸一句,周秋凤一句,两口子像唱戏似的轮上阵,说了将近一个来钟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乐爸抱着手机傻乐,周秋凤兴高采烈的做早饭吃。

跟家人愉快的说了一个早上的话,乐韵特别开心,把手机塞裤兜里,端着锅,像只小蝴蝶飞出小厨房,然后再端菜。

早餐粥主场,配菜一个汤,一个酸菜。

小萝莉电话打完,学霸们争着去拿碗筷,喝粥前先喝人参蘑菇汤。

“我觉得喝了这碗汤,我能抵挡住冬天的寒冷。”陈书渊是个识货的,咕咚咕咚的干掉一碗汤,抢先盛粥。

才同学翻白眼,要你说?当他们是木头人啊?

晁宇博淡定的喝粥,淡定的把汤里的蘑菇全挑出来给小乐乐,然后才盛粥,夹酸菜吃。

学霸们吃得很凶残,还能边吃边说话,问小萝莉跑去山上有什么奇遇,也说趣事给她听,说乐前副会长判了几年,说周五学生会的宴会,他们的意思是原准备拧小萝莉一起去参加,结果她闹失踪;

才同学和陈同学更是吐槽不已,医学部上周有手续,原以为小萝莉会去旁观,最后害大家白盼一场。

学霸们絮絮叨叨,像老妈子似的,乐小同学笑咪咪的当听众,等他们喝饱了,歇足了,拿出购物清单,分派四学霸们采购任务。

她使唤起年长的学长们也是不带眨眼的,还特别的理直气壮,美其名曰冬天人人宅宿舍不利健康,需要多跑跑活动活动。

被抓壮丁的四学霸,好笑的拿着清单,舍弃温暖的宿舍,万分开心的驱车去购物。

燕行到凌晨三点才睡,他昨晚回到宿舍,柳某人回家去了,就他一人独霸宿舍,抱着电脑疯狂工作,加班加点到凌晨三点,把最重要的事先处理好了才倒下去补眠。

那么晚才睡,仍然在五点多醒来,练功到天亮,洗澡洗衣服,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去食堂补充完能量,继续回宿舍拼命工作。

他忙得昏天暗地的,也几乎忘记时间,直到有短信息才将注意力从工作状态唤回,拿手机一看时间已九点,看信息,小萝莉发的,嗯,叫他中午去吃饭?

看到信息,燕行整个人如春天到了,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小萝莉还记得请他吃饭,算有点良心!

心情大好,也不工作啦,喜滋滋的收起本本,装包里,拧着包包轻快的下楼,车赶往状元楼。

京城进入十一月,不下雪也极冷,当天很阴暗,天气预报近日有雪。

天太冷,北风刮,学生也好,教职工也好,不用工作的都宅,鲜少外出喝西北风,校内没了成群结队的人群,有些空寂。

燕大少甚觉合意,没多少人,不用老让人,晃悠悠的晃到状元楼下,那一栋楼经常听到些鬼哭狼嚎声,那是音乐的力量。

将车停好,燕行提着自己的电脑包,满心欢喜的蹬楼,锵锵铿铿的爬上四楼,见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敲了敲才推门而进。

当踏进温暖的地方,看到坐在地板上摆着板在切药材的小萝莉望过来,他面色微赧,努力装作大气磅礴的派头:“小萝莉,我过来了哦。”

“来得有点早,买菜的人还没回来呢。你自己找地方坐,别踢到我的药材就行。”燕帅哥来得太早,乐韵也不介意,继续处理药材。

小萝莉好说话,燕行那叫个心花怒放,绕过堆放的药材,坐到写桌前,拿出电脑,连接外电源,准备工作。

在开工前,找了一圈,没发现小墨猴,小萝莉又忙着在整理药材,他没好意思问小萝莉她的小宠哪去了,自己努力工作。

李宇博、陈书渊、才子俊第一次被小萝莉正式派摊任务,特别激动,本着务必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原则,拉了美少年会长一起叽咕一顿,达成一致意见,跑老远的市场去购物。

四学霸兜个圈子,跑去城效最接地气的市场转悠一圈,购齐物品,才心满意足的收队。

四人满载而归,赶回状元楼已是十一点,他们自己还处于亢奋中,抱的抱,提的提,搬东西上楼找小萝莉交差。

学霸们推开小萝莉的宿舍门,第一眼就瞅到占写字桌的燕大校,也没空跟他说话,嘻嘻哈哈的放物品,嗷嗷欢叫着喊“我们回来喽”。

燕行瞄四小青年,那四个帅气的小青年不知跑哪去一趟,搬回十几个竹制的簸箕筛子筲箕,还有一只大陶缸,两块练瑜珈的软垫子,蔬菜肉类装了两个小塑料筐。

在阳台晾东西的乐韵,回到客厅,看到学霸学长们的战利品,惊讶的快跳起来:“哎哟,你们跑哪去弄来的,竹制的哟,首都竟然能买到竹筲箕簸箕,好了不起!加餐加餐,中午给你们加菜,犒劳你的辛苦!”

“哇!”吃货学霸们振奋的一蹦三尺高,加菜加餐比什么奖励都好,这一趟跑得值了!

“城效几个农贸市场有买竹制品生活用品,都是首都城外村民手工编制拿到首都来买,有些还挺受欢迎的。”

兴奋过后,又解释东西来源,京城老居民们大多还是欢喜用竹制品工具,所以城外住山脚的村民也编制成用品在京城市效买,靠近市效的综合市场内不乏竹制用具的身影。

乐韵又长了回见识,知道在首都也有环保竹藤工具售点,暗搓搓的决定哪天去转转,购些用具放空间装药材和瓜果。

她本来列清单买塑料篮子筐子拿来晒药,有竹制的当然求之不得,立即搬竹簸箕之类的去阳台,擦干净,将切段或切片的药材提出去倒出来晒。

久等吃货们不回,她将药材弄好,用袋子装起来,现在倒出来就行,京城的冬天风大,干燥,不出太阳药材也能很快晾干。

晾好药材,看蔬菜,有她指定的莲藕、土豆、老生姜和老大蒜,没指定的也有,十几种蔬菜,排骨、猪肉猪内脏,鸡鸭鱼,鹌鹑蛋等等。

冬天青菜肉类不放冰箱也能保存几天,吃货们采购时像东西不要钱似的,下手特狠。

学霸们买的开心,乐韵看得小心肝一片抖,那么多的东西,要吃多少天才能吃完啊?!以后绝对不能直接开清单不写定量就叫男孩子买菜,太不靠谱了!

她默默的提起部分大包小包进小厨房处理,先调包,再洗、切装盘,仅只炒菜就整了一个半钟,过十二点四十分才开饭。

学霸们盯着挤满桌子的菜式:“……”下次一定再多买些!

燕行盯着那盘鲜嫩的莲藕,开动时,啥也不抢,专抢莲藕,其他人只尝到一口,他一个人就扫光盘子,再朝丝瓜、芹菜等进攻。

菜太多,吃货们全吃撑了,就算再撑,他们也没舍得留一点剩菜,扫荡得干干净净。

吃得饱饱,五吃货摸着胀成鼓的肚子,幸福的傻乐,这就是幸福的人生哇,为了吃的,必须抱小乐乐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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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八章 香有问题

乐韵将五吃货喂饱,果断的将人轰走,自己拿生姜和大蒜回空间,种在药田里,又找出一些药材用大电饭锅熬煮,那一熬就没完没了,熬到周二才出锅。紫幽阁 ziyouge.com

柳大少周末晚上才回青大,见到燕某人终于回来,兴奋得不得了,以为终于轮到自己休息啦,然而军总医院老专家不知道从哪听到燕大校终于露面的消息,想“借人”去喝茶聊天,燕大少闻风而避,周一清早又溜了。

万俟教授收到小学生回校消息,周一中午携爱妻杀去小学生宿舍,准备来场苦口婆心的说教让小学生不要老一声不坑的开溜。

然而,当夫妻俩保持着高怒气值杀到小学生宿舍,王师母因小女孩撒了个娇,立马心花怒放到无原则的转投敌营,将说教那种小事抛之脑后。

老教授独木难撑,最初还能保持严肃脸,当小学生麻溜的献上茶,奉上好吃的香蕉煎饼和新研制出的土豆煎饼,他老人家也没骨气的心软,最后说教什么的不了了之。

原本是打着说教的目的而去,实则变成看望小学生,一对老夫妻美滋滋的享用过小学生做的午餐,带一大包煎饼,愉快的打道回府。

美少年在傍晚到学生会处理工作时听陈学长说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中午去小乐乐宿舍,然后万俟教授跟翟教授好一通炫耀,他和陈学长李部长才同学四人笑得肚子抽筋。

前几天万俟教授因小乐乐闹失踪没去旁观一场大型手术而逮着他们几个一顿说教,让他们好生看护好小乐乐,不要老由着她乱来云云,老教授跑去找乐乐必定是想说教,最后变成向翟教授炫耀,只能说明小乐乐又用吃的把老教授给“降”服了。

乐小同学用吃的和喝的搞定导师,关起来门当宅神,看书,晒药材,一点也不嫌烦。

周二,11月15日,首都正式全面供暖。

学校供暖后,愿意宅的人更多,教室、图书馆等公共场所和学生宿舍全部有暖气,学生们不用有急事找妹妹,是不是乐同学回学校啦?”王紫嫣当好奇宝宝。

“小晁回宿舍了啊?”

“是的,晁会长走的挺急的,我还想问问晁会长是不是乐同学回来了,我很也想去找乐学妹呢。”

“小乐乐是回校了啊,王学妹你自己去吃饭,我有学生会的事找小晁商量。”才子俊果断的决定去追小晁同学。

“才学长,我也想找乐同学,你顺便搭我过去吧?”王紫嫣开心的追着跑。

“王学妹,我骑的是电驴,下雪天不能载人。我先走啦,外面天冷,王学妹赶紧进食堂吧,别吹出感冒来。”

才子俊非常迅速,抱着档案袋跑到自己小电驴旁,开锁,登车,踩着小电驴跑路。

“……”咬唇,王紫嫣气结,为什么一提到乐同学,一个个全把拒绝于百里之外?

一连被拒载两次,王校花心情比雪天阴郁,哪有心思去职工食堂吃饭,换地方。

小晁开车跑路,陈书渊坐在后排,从前后视镜看到王学妹在跺脚,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小晁,这大冬天的,你的桃花还开得这么旺,教人好生羡慕!”

晁宇博似乎没听出调侃,笑容微微的问:“学长,你去哪个食堂?”

“别别,别赶我下车哇,我啥都没说!”陈书渊认怂,他就是开个玩笑嘛,小晁同学就让他下车,不让他跟去找小萝莉蹭吃的,好坏。

晁宇博哼哼两声,威胁意味十足,陈学长不笑话他了,他得意的勾唇角,当回到安静得听不到什么嘈杂声的状元楼,两帅小伙直奔东边的楼梯。

待到四楼,拧开紧闭的门锁,瞅到光着脚丫子坐铺着瑜珈垫子上看书的短发小女孩,与她双乌溜溜的带笑的眼睛相视,两个大男孩有点窘。

“晁哥哥,陈学长,今天是哪阵风把你们给刮来了?”晁哥和陈学长无约不来,今天不请自到,乐韵眼睛里流露出叫“好奇”的东西。

“呃,这个……有点难以启齿。”晁宇博有些不好意思,脱掉大衣走向桌子:“小乐乐,能不能给做点吃的,晁哥哥被人从食堂吓得落荒而逃。”

陈同学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占座。

“被吓跑的?有野兽?”乐韵惊奇的跳起来,趿上鞋子,冲到晁哥哥身边,瞅着他似在看稀有动物。

“嗯,美女猛如虎也。”

“哇,晁哥哥又被美女追?可怜见的,晁哥哥被吓坏了吧?你坐着啊,我去做点吃的给你压压惊。”

陈同学捂嘴,眼睛笑得快睁不开。

被人纠缠很不耐烦,有小乐乐的安慰,晁宇博心里好受多了,发现小乐乐进厨房拿了大碗到临窗的桌子边装晒着的金黄粉末,顿时满心期待。

两吃货坐等吃的,那吃的还没出炉,听到门响,两人一头雾水,搞不懂是谁,陈同学跑去观察,打开门,看到是大才子,表情懵呆:“你也来了?”

“追你们来的。”大才子抬步进来,他一路紧赶慢赶赶过来,还是用跑的跑上楼,脸上微微见汗。

晁宇博抚额,又多一个吃货!

乐韵调好煎饼料,正要开锅煎,见新增一位吃货,先暂傍,再次增加原料,重新调和,然后开锅摊饼子。

煎完煎饼,又煮面条,幸好前几天几位土壕吃货们买的菜还没吃完,不至于缺料变成清汤挂面。

简易午餐,一人一碗面,十几个煎饼任意吃。

三吃货早饿得饥肠辘辘,大快朵颐。

乐韵支着下巴欣赏土壕吃货胡吃海喝的狼吞虎咽,笑容灿烂:“才学长,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啊?”正吃得欢快的三人差点没呛喷,才同学心忙将面吞下去,为自己声明:“没有,小乐乐,我没有女朋友,我忙着呢,哪有空跟女孩子花前月下。”

“你身上有女生的香味。”

“香味?”大才子下意识的嗅嗅:“没有啊。”

“有,很淡。香不是一般的香,是香料粉末,应该沾在左手袖子上,所以我才问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香有问题?”三吃货异口同声的问。

“有点小小问题,香料里含有一种叫‘两相欢’的花,”乐韵看到吃货们眼神变了变,笑着解释:“别急,两相欢不是直接催情的药物,植物名字叫两相欢是它的香味有能让人生好感的作用。

两相欢的香味很高雅,配以其他香味制作香料或香水,闻着让人心旷神怡,试想在炎热季节,如果遇到一个能让自己感到身心清透的人自然会觉得对方高贵优雅,纯洁美好,会生好感,如果把有两相欢的香用在寒冷季节,药效会大打折扣。

携带有两相欢的香料或香水经常跟心上人相处,没有意外的话,一般能成功俘获对方,令对方对自己怦然心动。才学长身上沾有两相欢香粉,说明有人对才学长心生爱慕,想追学长喽。”

简单的解释一番,乐小同学瞅着大才子帅学长笑得春风暖人间。

“我想,我知道那人是谁了,其实,那个人不是追我的,是小晁的桃花。”才子俊古怪的望望镇定自若的美少年会长,他今天只跟一个女生近距离接触,所以必定是医学部新系花学妹无疑。

晁宇博:“……”人艰不拆,求不要提让人不开心的事。

“大才子是说姓王的?”陈书渊眉头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她用的香我闻过,原料好像是牡丹、桂花、茉莉辛荑子……,很香,但没觉得有啥特别的。”

“两相欢的香味跟薄荷很接近的,与薄荷茉莉花相混合,有一定的醒脑作用。”

“药剂系走了个未来的药剂大师乐同学,又来一个药剂天才,就是不知道这个会不会犯跟上一个同样的错误。”陈同学了然,药剂系打乐诗筠落马,又新添一药剂天才,倍得药剂系老师们喜爱,这也不是没道理的,王系花有几把刷子。

“你们还没说那个用香料的人是谁哒,跟我晁哥哥有几毛钱的关系?”两吃货学长和美少年哥哥一副心照不宣的泰定样,让乐韵不爽,誓要问个清楚明白。

“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晁宇博立即摘出自己,保护清白:“那个人跟乐乐是同级新生,打迎新舞会后老往我眼前凑,经常搞偶遇,问寒喧暖,问得我发毛,今天在食堂又偶遇上了,我这不立马望风而逃,跑乐乐这里来避难。”

“那位学妹中乐乐可能听说过,就是医学部新晋系花。”才子俊忙补充:“王系花还说想认识乐乐,想要乐乐电话号码,想跟乐乐交流交流,今天想搭我的顺风车过来,我说下雪天我的小电驴不敢载人,我身上的香应该就是王系花过来跟我说话时沾上的。”

“姓王,医学部系花,唔,我想起来了,我班里的小伙伴们有说过,听说是个长发飘飘的江南美女,婀娜多姿,追求者不说多如过江之鲤,好歹情书不断,约饭人不断,人气极高。”

乐韵想了想才想起班里小伙伴们说的某位系花,没办法,青大女生少,新生美女更易出名,班里男生们少不得也八卦,只是,她摸摸鼻子:“明明是晁哥哥的追求者,咋又扯上我了?话说姓王,跟王师母有没亲戚关系?我记得王师母的祖籍好像也是江南。”

“跟王师母同姓不同宗,”晁宇博帮释惑:“王系花选修业余时间艺术课,偶尔会去上王师母的舞蹈课,如果是王师母家的亲戚,又有可塑性的话,王师母自然乐意培栽一二,事实上,王师母对王系花没有青睐有加的迹像。”

“唔,系花学姐想跟我交流交流,是不是希望我帮她在教授和晁哥哥面前帮美言几句,令晁哥哥和王师母另眼相看?”

“大概差不多吧。”

“因晁哥哥和王师母的关系,感觉我瞬间就水涨船高了。可惜,想请我帮美言几句都没诚意的,这事我不干,晁哥哥,你想办法把人挡开哒,不许让人来烦我,除非她送上千年万年人参或者雪莲等等的宝贵药材,否则,不约。”

晁宇博抹了把虚汗,让他去把人挡开?这个任务好艰巨!

他突然很想念燕大校,那位笑面大校人前笑如春风,变脸能把人冻死,如果有燕大校在,可以借用燕大校的“威名”和手腕让王系花知难而退,可燕大校又失踪了。

陈同学和才同学乐呵呵的赶紧吃,那种头痛的事就由小晁同学费脑子去吧,他们偶尔帮衬一把就行,不唱主角。

仨学霸美美的搓了一顿,相携而去,他们自始至终都没发现藏在写字桌脚后的小墨猴。

陈同学本来想看小晁同学如何挡开王系花的大戏,结果不到两天,他又被教授们带着去澳洲交流学习。

美少年会长不愿意天天被偶遇,果断的不断换食堂,中午在此,晚上就去了彼,有时候还南辕北辙,让人捉摸不定。

美少年在玩捉迷藏,乐小同学美美的当宅神,进行最后的英语口语疯狂训练。

首都的第一场雪没有维持多久,第二天下午就融化,雪融消后的京城,雾霾迷漫,让人压抑。

日子过啊过啊,转眼就到周末。

周六,大学生英语四六级口试考试。

青大是承办大学生英语四六级考试点,每年都举行英语等级考试,即有青大的在校学生,也有其他高校的学生。

口语也是机考,有个人交流也有小组讨论,用时大约一节课的时间。

乐小同学是个熊孩子,上午考了四级口语,下午又进考场应考六级口语,考完后抛之于脑后,继续当宅神啃书晾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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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九章 怀孕了

北方11月下雪很正常,而南方还是立冬后的收获季,种柑橘、柚子、甘蔗等作物的种植户也在抓紧最后的黄金时段采收。

e北房县的天气在立冬前后晴多阴少,农民秋收回的稻谷不用几天就晒好收仓,也有足够的时间收其他作物。

周秋凤晒完谷,挖回红薯,安心帮人摘柑橘赚外快,到23号,帮柑橘种植户收摘完柑橘,没有急于和同村妇女们去帮其他户摘果子,24号清早,她提了攒积起来的一箱鸡蛋鸭蛋搭早车去县城。

班车到达县城,她提箱子去快递公司寄走,转而坐公交车到妇保院看诊,拿了单子去做检查。

有好几项检查项目,验血验尿,做b超,还有妇科检查,周秋凤先抽血,再送尿检,然后去做b超。在躺着接受检查时心里特别忐忑,等到医生许可起身,擦干净身上抹的膏油,紧张的站医生身边等结果。

医生在打单,周秋凤盯着,看到最后的鉴定结果,整个人定住了,面色急剧的变化着,过了一下,当医生在签名字时,她激动的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我我……我真的怀孕了?”

女医生并没有生气,微笑回答:“是的,确定是早孕现像,还不到一个月,要小心保养身体。”

“我……真的怀孕了啊。”周秋凤不禁松开抓医生的手,一把捧住肚子,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当初嫁给李小东,多年没有孩子,也到市里省里大医院做过检查,检查出一侧输卵管堵塞,其实,当年医生也说一侧输卵管有点堵塞对受孕有一点影响,但并不是说绝对不能怀孕,她仍然做了手续吃各种药,只为想要生个孩子。

可惜,她受的苦全白受了,李小东背着她在外面有了人,还瞒着她生下孩子,导致婚姻破灭。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口舌多,离婚的女人事非多,她当年不能生孩子,受了无数委屈,离婚后同样招口舌事非,人前没人说,人后各种难听的话一大堆。

打跟乐清结婚,背后也有人说闲话,不过却好多了,以前是人乱猜胡说,她光明正大的二嫁跟乐清过日子,别人瞎说乱猜的机会也少了。

可她,从没想过还会怀孕!

怀孕,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捧着肚子,周秋凤百感交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啪嗒嗒的往下掉。

女医生急了,忙安抚:“别哭啊,快别哭,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妈妈的情绪会影响到宝宝的……”

孕妇的眼泪止不住,女医生帮擦了又擦,劝说好一阵总算把人劝住了,又嘱咐再去哪哪做检查。

周秋凤哭得眼睛红红的,拿着检验单千恩万谢的离开b超室,又去找医生另外开检查单,检查孕妈和宝宝健不健康。

她本来因为忽来的事实有些不知所措,一番检查下来,人都快转晕乎,直到好不容易忙完,发现竟过了中午,她自己去买个快餐吃,然后等着拿化验结果。

坐等结果的期间,周秋凤一个人总是呆呆的出神,想了很久,她才理出点头绪,这个忽然到来的孩子应该是乐乐的功劳!

乐乐帮她研制药丸子,自吃药开始不久,她自己明显感觉得到变化,每天干活都不觉累,腿脚总没感觉酸胀,小肚子总是暖洋洋的,手脚心也是暖的,不像以前就算是大夏天,手脚心也是凉的。

最初半个月,身上流的汗是黄汗,有腥味儿,后来汗不带黄,也不腥,脸上脱了一层皮,白了好多。

药丸子到上个月刚吃完,吃药期间,第一个月没过夫妻生活,上个月快月底时,乐清憋不住,两人干柴烈火了一晚。

回想起来,周秋凤老脸一红,孩子应该就是那晚有的,算起来真的不到一个月,摸着肚皮,她内心挣扎得厉害,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

嫁给乐清,有乐乐,将来老有所依,她知足了,从没想过再生孩子,可现在毫无预兆的怀孕,这个孩子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以前盼个孩子,求神拜佛,吃药求医,什么都愿意,就是怀不上,现在好不容易怀孕,却是这么让人进退两难。

让她流产,她舍不得。

乐家是乐乐的,如果生下孩子,等于要分乐乐的财产,乐乐能同意吗?

周秋凤呆呆的坐着,心思反覆,呆坐不知道多久,也没想出个结果,当医院的人多起来,来来回回走动,她恍然回神,跑去各个窗口看化验结果有没出来。

化验结果逐渐出,等拿齐化验结果,又送给主诊医生看,等医生看过说没问题,周秋凤马上打个小车回车站。

她赶到车站,赶上回九稻的最后一趟车,一路纠结,一路矛盾,到乡街上开自己的电动小三轮车回家。

飞车回村,周秋凤到家开门后心不在蔫的,也没忘记家务事,喂了回来讨吃的小鸡,捡了鸡蛋,又打扫好屋,到日落后收回晒的红薯干。

乐爸下班回到家,拄着拐挪进屋,看到周秋凤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连他进的堂屋她还没反应,那样子怪怪的,他也特别奇,喊了一声:“小凤-”

“哎,”周秋凤心事重重,思维不知跑哪去溜弯儿,听到喊声下意识的应了,扭头望向大门口,看到乐清,扶着椅子站起来,心头复杂的感觉又翻涌不停,一时竟有些无措。

奇怪,太奇怪了!周秋凤的反应令乐爸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怀疑,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向长木椅,一边问:“小凤,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闲话,心里难过?”

“没……没有。”周秋凤支支唔唔的。

“那你怎么啦?样子怪怪的,好像丢了魂似的。”乐爸走到长椅前,挪向老婆。

“乐大哥,那个……那个,我有件事想跟你讲。”乐清越近,周秋凤内心挣扎得越厉害,也越紧张不安。

“嗯嗯,有什么坐下讲,不用吞吞吐吐的,老夫老妻,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嘛。”乐爸自己坐下去,打趣老婆。

周秋凤挨着椅子扶手边坐下去,侧身面对乐清,像做错事的孩子,微微低头:“那个,乐大哥,我……我怀孕了。”

“怀孕了啊,怀孕就怀……”乐爸心大,一时没反应过来,本来想说“怀孕就怀孕,有什么好担心的”,当说了几个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怀孕”代表着什么,惊悚得咬住了话头。

那还没完,他眼睛暴睁,愣了愣,那停了停的心脏一个暴跳,胸口急剧的起伏,他腾的跳起来,却因为右脚不得力,失去平衡,向一边一扑,好嘛,一条一米七的汉子,直扑扑的一扑,来个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扑在地上。

因乐爷爷乐奶奶说泥土地面不容易潮,所以乐家虽然建的是平板房,一楼地面还是泥土面,后来有了孙女,更觉泥土地面更安全,不怕摔,因而至今还保持泥地面。

因而乐爸那一扑,嗯,嘴巴亲吻大地,妥妥的是狗啃泥。

“乐大哥!”乐清忽然站起来,忽然摔倒,发生得太快,周秋凤吓了一跳,慌手忙脚的去扶。

乐爸啃了一口地面,磕得下巴生疼生疼的,他顾不得痛,一骨碌撑着地坐直上半身,就那么呆地上,跟个傻子似的咧嘴傻子笑:“小凤,你刚才说怀孕了?”

不得不说,乐清被吓得不清的样子太具喜感,周秋凤反而没那么紧张,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我怀孕了。”

“真的假的?”消息来得太忽然,乐爸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说不敢相信事实。

“真的,我今天去县城妇保院检查出来的。乐大哥,这个孩子,我们要还是……不要?”周秋凤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不要”。

乐爸心中刚刚涌上巨大的惊喜,瞬间又被周秋凤说的一句“要不要”给打击懵了,一张脸先是红的,然后变白了青了,最后像遭雷劈似的,轻轻的发抖。

要,还是不要?

这是个重大的问题。

他想生,可是……

乐爸嘴巴动了动:“我……我想要,”他艰难的说了一句,痛苦的低下头:“可是,我怕养不起,我是个残废,连养家糊口都是个困难事,乐乐是苦着长大的,你过来跟着我也是吃苦的命,再生个孩子……”

想到自己腿废做不了活,被骂“残废”“废物”,想到因为贫穷,乐乐小棉袄吃尽苦头,一条汉子眼中含泪,哽咽难言。

周秋凤呆呆的看着乐清,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她以为乐清脸色难看是因为不想要孩子,没想到,他不是不想生,是怕不能给孩子最好的,让孩子跟着父母受苦受委屈。

夫妻两个一个站着,一个坐地上,相对流泪。

乐爸掉了会眼,自己抹了把脸,一看,发现小凤哭成泪人,顿时就慌了:“小凤,你莫哭,你是双身子的人,哭不得的,快莫哭了啊。”

他想站起来,还没能站起,脚一麻,又摔坐下去,摸着自己不能受重力的腿,心里苦,眼眶又红了。

“乐大哥,起来吧,我们再慢慢商量。”周秋凤男人哽咽的抽气声,抹了眼,蹲下身搀扶起乐清,强作欢笑。

就着拉扶,乐爸起来坐上椅子,手脚僵硬,还是一把抓住了周秋凤的手,嘴嚅动着,却说不出什么话。

“乐大哥,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我觉得不是养不养得起的事,是……”周秋凤说着又想流泪。

“是什么?”乐爸喉咙堵堵的,说话闷声闷气。

“是……要问问乐乐的意思,乐乐愿不愿我们生二胎。”周秋凤点出最重要的关健点,她想把孩子生下来,如果乐乐不喜欢,她再舍不得也只能打掉,只当跟肚子里的孩子没缘份。

“问乐乐?我问问。”乐爸最初没反应过来,当恍然明悟,手指僵了僵,是啊,确实该问问乐乐,他爸妈走时临终遗言交待,将来乐家家产全归乐乐,当时还有证人在,除非乐乐不养他,他才能去找当初在场的几位证人作主处理家产。

如果他再婚,女方没带孩子,到乐家又生一个孩子,将来家产仍然归乐乐,乐乐愿意分给弟弟或妹妹就分一点,不愿意分也是她的事,如果女方有带来孩子,更加没有继承权。

如果乐乐不愿意秋凤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他们强行生二胎,以后两个孩子不和,那是大不幸,或者,他还有可能会失去乐乐小棉袄,乐乐是他的命,他怎舍得?

秋凤肚子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他也舍不得,如果真被逼得必须要做选择,他只能舍弃还没成形的孩子。

乐爸找手机,周秋凤说了声“先洗洗脸”,她去打水,两人洗把脸,擦干净眼泪痕迹,将自己整得正常些,等平静下来才打电话。

远在首都的乐韵,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到五点多,自己炒两个青菜,美美的吃晚饭。

她刚端着碗才吃几口饭,手机响铃,原以为是晁哥哥,到写字桌拿起来一瞅,是她有女儿控的玻璃心老爸打电话,欢喜的接通:“老爸,你回到家了吗,是不是又想你家姑娘我啦?”

乐爸拨通电话,心里忐忑得很,听到孩子开心的声音,手指发僵,一边按外音健,一边结结巴巴的说话:“乐乐小棉袄,爸爸……嗯,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讲,要不,你先深呼吸,做做心理准备?”

自家老爸搞神秘,还说让做心理准备,乐韵乐坏了:“老爹哇,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好事?我可先讲好啊,如果不是好事,我就半个月不给你和凤婶打电话,也努力的不想你们,让你们想我的时候干着急。”

小棉袄声音要飞起来,乐爸紧张得手脚不听使唤,看看同样紧张得咬着嘴唇的秋凤,语气轻柔,小心翼翼的问:“乐乐,小棉袄,你想不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啥?乐韵先是一愣,也仅只愣了半秒,紧张的反问:“爸爸,是不是凤婶有小宝宝了?”

孩子从小敏感,这当儿一语中的,乐爸紧张的连呼吸都稳不住,像牛喘气似的,周秋凤也不轻松,连气都不敢呼,紧张,比当初第一次结婚那天还紧张。

乐爸还没想好怎么说,听到手机里传来小棉袄连珠炮似的问句——“爸爸,爸,老爸,你有没在听啊?急死个人了,老爸老爸,你有没听你我喊啊,快说话啊,是不是凤婶有了?”

“我,我在听啊,”乐爸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就答了:“小棉袄,你凤婶她怀孕了。”

乐韵问一句是不是凤婶有了小宝宝,自家老爸那边卡壳没了声音,她差点急得跳脚,连连吼的几句把老爸吼出来,听到答案,证实自己猜测正确,喜得“哈”的笑出声,激动的跳起来。

“哇,我终于也快有弟弟或妹妹啦,我要当姐姐喽。新妈妈在哪,凤婶呢,快让凤婶说话。”

从小她好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因为没有妈妈,想有个弟弟妹妹就跟想要摘天边的云一样不现实。

现在,凤婶有宝宝了,她想要弟弟妹妹的心愿终于快要如愿。

开心!

乐韵除了开心还是开心,欢喜的在宿舍转来转去,笑得眼睛睐成一条线,嘴巴咧开,快扯到耳后根去了。

“……乐乐,你不讨厌?”姑娘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乐爸听得眼睛潮湿了,一颗心湿漉漉的。

“为什么要讨厌?我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不管凤婶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喜欢。”乐韵开心得找不着北:“老爸,不许哄你家姑娘啊,凤婶是真的有小宝宝了吧?”

周秋凤最怕乐乐不喜欢她怀孕,从检查确定怀孕开始担心,担心了整整半天,坐卧难安,心不在蔫,患得患失,谁知,她的担心全是庸人自扰,纯属她想多了,乐乐不讨厌弟弟妹妹,不介意有弟弟妹妹分走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父爱。

心里一阵窝心,想哭,忙自己出声证明自己在:“我在,乐乐,我在这里呢。”

“凤婶,”乐韵嘻嘻笑:“凤婶凤婶,你要当妈妈喽,开心吧?什么时候检查出有小宝宝的?真的确定了吗,有多少天了?”

“我今天去县妇保院检查出来的,说还不到一个月,我,我怕你不喜欢,没敢说话。”隔着手机,听着远在千里万里之外的乐乐说话,周秋凤经达了悲喜交加,喉咙硬得发堵,眼角滚出一串一串泪珠子。

乐乐不讨厌弟弟妹妹,她那颗忐忑不安,惊惶不定的心终于安稳了,感动,充斥着心,激动之下,眼泪情不自禁的涌出眼眶。

小棉袄不反对他再生孩子,乐爸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当周秋凤说话时,他一劲儿的傻笑,讲实在的,他也不舍得让小凤流产,哪个女人不想当妈妈?当初小凤不能生孩子才不得不跟李某人离婚,现在终于怀孕要打胎的话,她肯定受不住打击。

甚至,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乐乐不愿接受他和小凤的孩子,他们先分了,由小凤离开九稻,找个地方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慢慢做乐乐的思想工作。

乐乐对秋凤肚子里的孩子充满期待,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不用为难,秋凤也不用再担心。

乐爸私心里也确定,哪怕他和秋凤有了另一个孩子,他仍然会偏疼乐乐一些,小棉袄是他爸妈的心肝宝贝,也是他捧手心里的明珠。

“谁说我不喜欢的,我喜欢呀,很喜欢,”乐韵拿着手机,不再转圈圈,兴奋的嚷嚷:“凤婶,你怀宝宝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胎,前三个月最重要,重事不要做,柴不要砍,田地也不要管,你就在家管管家务活,等我回来给你诊脉看看缺什么再补营养。

凤婶,寒性的和凉的东西尽量别吃,狗肉牛肉羊肉也不要吃,嗯嗯,还有还有哒,你怀宝宝的事先不要声张,村子里有些人心思不好,见不得我们家好,我怕她们故意使坏害人,等坐稳了胎,咱们再决定要不要让别人知道。

凤婶,你和爸爸不要担心生孩子费钱,你尽管放心的生,生下来你和老爸管带,我来负责弟弟或妹妹的尿布、奶粉钱,我前几天出去找药材又接了几个诊,等医治好病人至少有十万以上的辛苦费,我挣得到钱啦,养弟弟妹妹不成问题。”

巴啦巴啦,乐韵像连珠炮似的巴啦一长串,电话的另一端,乐爸,嗯,他完全听傻了,周秋凤咽噎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掉地上,掉手机屏幕上,碎成无数小珍珠片。

当打完电话,周秋凤再也忍不住,“哇”的放声大哭。

乐爸又慌得手忙脚乱,按着老婆又帮拍背又帮擦眼泪,费好老劲儿都没哄住人,周秋凤哭够了,抓过湿毛巾擦脸,看到乐清举着手张着嘴的样子,“噗”的笑了,站起来就走:“乐大哥,该煮东西吃了,我去煮菜,你烧火。”

“哎!”老婆变脸太快,乐爸跟不上步伐,下意识的应一句,拄着拐杖先去关大门,然后才进厨房烧火。

夫妻俩一个管炒菜,一个管火,偶尔你望我,我望你,眼神尽是缠绵情义,在吃饭的时候,也达成一致意见,决定听姑娘的建议暂时保密怀孕的事。

晚上,夫妻俩窝在一个被窝里,乐爸搂着老婆,摸着小凤的肚子,幸福满满,有双大手不老实的乱摸,周秋凤将它拿开,小声的嘀咕:“乐大哥,乐乐说了,前三个月最重要,不能过夫妻生活。”

乐爸惊呆了,他身为老公的福利就没了!他家小棉袄帮小凤研制出药丸,害他憋了二个月,好不容易秋凤吃完药,他刚过几天人上人的生活,小凤就查出怀孕了!这是高兴的事,然而,也意味着他要憋等小凤生下孩子出了月子才可能享受老公的特权。

想到要当十几个月的和尚,乐爸整个人有点不好了,他家小棉袄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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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十章 坦白

添丁进人口乃人生大喜事,乐韵因家里很快要有添丁之喜而兴奋的忘乎所以,挂断电话,还捧着手机傻笑。zi幽阁

乐家在梅村独此一家,人丁太少,她深切的体验到了上无兄姊下无弟妹的孤单,希望有弟弟妹妹和她一起承担为乐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将乐家传承下去,

如今,心愿即将实现。

有兄弟姐妹的人生最幸福了。

乐韵开心的亲了一口手机,蹦回饭桌前坐下继续吃饭,把自己做的菜吃得一点不剩,也比平日多吃小半碗饭,从此开始,她要努力加餐,争取长高大点,好保护弟弟或妹妹。

收拾完饭桌碗筷,抱出自己的电脑上百度各种搜,在网上忙一个来钟,挑中自己想要的东西,转进同城的某宝网下单订购。

订购下自己要用的东西,乐韵戳戳蹲写字桌旁陪自己的小灰灰,给他一把花生当零食啃,自己摆出家什,从空间提出香蕉,剥皮,捣成肉泥,再添加面粉、山药粉和面团子。

揉和面包放一边,从空间取出青菜洗清,切碎,做成馅料。

整好馅,将大号电饭锅加水烧,将没装药的两个筛子摆开,将能折叠的小桌子打开拼拢,擦干净,洒上面粉,用桌子当面板,将面团子分份,再搓成条,分块,擀面皮。

有人说,你所受过的苦难,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福气。那句话不假,乐小同学家贫,从小懂节敛,懂得要通过自己双手挣钱,所以上高中便打零工,做小工,在李伯的店里打小工,学会和面、擀面皮、包饺子包包子包云吞。

那份手艺看似仅只能做吃食,其实不然,因为和面包饺子等每道工序都有讲究,要求力与速度到位,长久的练习,让她对力道的掌握到位,对自己的手劲儿也了如指掌,手速极快极快。

手速快,对医生来说那是极为有利的,做手术讲究准、快、精,速度越快,病人暴露在空气里的部位受感染的机会越少。

乐小同学练就出好手速,做什么事都有速度,切小块面饼刀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面皮擀得又快又均匀,擀一块面包顺手包馅,一捏个准,一边放下饺子一边取新的面块,中间都不停顿的。

包好放满一张半桌子的饺子,大电饭锅里的水才煮开,立即将饺子下锅煮,一边煮一边包,煮熟捞出来的饺子放筛子里沥水,筛子底下有盆接汤汁。

速度够快,差不多边包边供应煮,煮两锅,将放满馋子的筛子端阳台凉,第二筛出来,端回凉冷的饺子,装在大桶里。

用完一个面团子,再和面,制作馅。

有几样从和面的水、面粉原料和馅都是最明准有事儿。

小萝莉没给笑脸,也没给冷脸,说明不喜不怒,燕行识时务的很,赶紧跟进宿舍门,那在楼下就能闻到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当小萝莉开门时香浓如郁的味道便和着暖意扑面而来,熏得人想流口水。

他闪电般的将门关闭,然后才细致打量,小萝莉在包饺子,桌子,筛子,盆碗等用具摆满了靠近小厨房的那边空地,仅只留出窄窄的一条通道可以通向卫生间或通向桌饭。

吃饭用的桌子上摆着几个小盆,装着煮好的饺子;大电锅还在煮着饺子,冒着热气,小萝莉忙着擀面皮、包馅。

“小萝莉,你会包饺子?”燕行差点以为看错了,他知道小萝莉会照菜谱烧菜,可真的不知道她会包饺子,手速还是那么快,包出的饺子个头小巧可爱,绝对不丑。

“不要欺负南方人不会包饺子,除了老秦地的棒棒面,南方人同样会把北方美食做得八九不离十。”

乐韵跑回靠厨房的那边坐下,听到燕帅哥那震惊的语气,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以为南方人都是手残党啊?南方人制出的精美小吃同样驰名中外,同样考究手工与艺术美。

为南方人正名后言归正传:“还有你,有什么正事快说,说了赶紧哪凉快呆哪去,别来打扰我做实验。”

“那个我有正事。”担心小萝莉马上将他扫地出门,燕行忙选表明自己不是来蹭吃的,是有事而来。

小萝莉不答,忙着捞煮熟的饺子,他只好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在离碰不到家什的地方坐下,郁闷的揉揉面皮,为什么小萝莉从不因他长得好看而给面子?

“小萝莉,我来问问,你哪天有空去帮做手术。”没人问他,他只好自己老实点,交待原因。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做手术?”做手术前好歹要做次诊断,燕人不明不白的失踪多天,刚冒头就直接谈手术,催那么急干么?

“那三个家伙是m国国家情报局培养的爪子,忠诚度很高,一直不肯说真话,有重瞳的一个闹绝食,怕他弄坏眼睛。”

“一哭二闹三吊啊,直接药晕不就行了,把人用蒙汉药弄晕,只给点营养维持生命,等他半死不活的,看看还嘴硬不。”对付熊货用不着讲道理,该用非常手段就用非常手段。

燕行有种想叹气的冲动,小萝莉以为他们没手段啊?从事特殊工作多年,哪个个人不是经验丰富,有时不用非常手段,是因为人留着还有用处。

对于间谍,各国都有各国的秘密手段和处理原则,但凡秘密进行间谍工作的人员秘密落网,各国自然秘密处理解决,谁他m的还讲人道主义,会公开宣判?

对于劫持小萝莉的三蠢犯之所以没有用特别手段,也是需要某个人的重瞳眼,等做了移植手术,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

“怕损伤到他的眼睛啊。小萝莉,你哪天有空,我提前做准备。”

“今天明天没空,星期天我去检查一下看能不能直接手术。”捞饺子,再下锅,动作利索。

“好。”小萝莉爽快的答应,燕行松口气,他那边的兄弟基本上随时准备着,就等着手术。

“燕人,写字桌抽屉里有样东西,也许你会感兴趣。”

“什么好玩意儿?”

小萝莉头也没抬,燕行抬步走向写字桌,拉开启开一条缝的抽屉,噌的一声,一只毛绒绒的可爱小猴子从抽屉里跳上桌子,一溜烟儿的溜到一只小碟子旁边的手机上坐下,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瞄着他。

小萝莉让他看小猴子?

看到小墨猴,燕大少略带惊讶的望向小萝莉,对方好似读懂他的动作,爆出脆生生的一句:“我说的是躺着不能动的,不是小灰灰。”

嗯?

燕行暗自拉出一抹疑惑,望向写字桌的小抽屉,里面躺着一叠密封在透明袋子里的a4纸,还躺着一只银灰色的手机,躺着不能动的,应该就是它。

手机有什么奥秘?

狐疑的拿起银灰手机,苹果牌的机子,轻巧灵便,开机,过几秒屏幕闪亮,要求输密码开锁。

“解卡密码ilovenation。i大写,其他全部小写。”乐韵知晓燕帅哥一时半会找不着人破译密码,先告诉他,免得他费脑子或者又来问她。

燕行输入密码,手机经过特别加密,解开第一道锁,又有第二第三道,连解四道加密锁,才真正的现出主屏。

能看到主页屏幕,依言查看录音,播出播放,对话声音传出来,正是三蠢劫持犯对小萝莉催眠的问话。

听到前面的对话,燕行还能淡定,关于小萝莉家庭情况他差不多全知道,当听到催眠师问小萝莉进神农山的目的,当时心头一跳,直觉有问题!

观察小萝莉,她不定她当他和向阳来青大是跟三蠢犯一样,也是为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实上,他们确实是有目的而来,可主要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她,真的是误打误撞的凑巧而已。

想了想,他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找人,也是找东西。”

“是谁盗窃了什么东西进神农山,所以你们四处寻找?那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我不就是在神农山里找药材,当时那么多人在神农山探险游行,为吗全盯着我?你丫挺的跟踪我耍流氓就算了,到了京城还凑过来。你们一个个不是明跟暗访,就是光天化日劫持,欺负我长着包子脸是不是?”

气,乐韵很生气,闹了半天,她当初白白丢了初吻,就是因为她在神农山,燕人那货怀疑她不是良民,所以跟踪她,还对她耍流氓、搜身。

搜了身,占了她便宜,最后还是没消除对她的怀疑,到青大还使劲儿的往她身边凑,他和柳帅哥凑过来就算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家伙凭什么也怀疑她?

她也总算明白教官的事不是偶然,替代国防生的事也不是巧合,至于有人跟着去太行山,有人跟着去f省暗杀,乘个地铁也遭人劫持,原因就是跟她曾在神农山出现过有关。

话说,她不就是去神农山收集药材种苗吗,一没抄人家二没挖人祖坟二没杀人放火,凭什么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不放?

她就一个小孩子,能做得了什么翻天覆天的大事?

盯着她的人,全是脑残加三级的笨蛋!

怀疑她的人,不是脑子进水就是挨驴踢了。

以为她是间谍的人,都他m的是吃屎长大的。

莫明其妙的招来一堆仇恨,乐韵气得肝都炸了好几回,哪怕现在再提及,仍然余怒难消。

小萝莉怒气冲冲,燕行竟有几秒钟的无词以对,不得不承认,小萝莉生气是有道理的,那么多人曾出现在神农山里,偏偏全盯着她,不断的搞小动物,还严重的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小萝莉没仗着一身怪力和医术大开杀戒便算仁慈了。

“小萝莉,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和向阳来青大不是因为你,我们另有任务在身,你在青大,我们也来青大,这真是个巧合;很多人盯着你,只因为你去神农山采标本的日期实在很不巧,又去过几个敏感的地方,种种巧合,造成你无辜成为怀疑对象。

你到首都后还被人跟踪被人怀疑,是因为背后有人操纵,就连我和向阳也因恰巧来青大,又跟你认识,也同样成为幕后人员利用以吸引众多间谍与他国特工人员们的注意力,等我们发觉时各方目光已齐聚在我们首都,我们唯有将计就计,暗中追查幕后黑手和他国布置在我们首都的暗柱。

没有告诉你真相,是不想将你真正的卷进这种间谍之间的暗中争斗漩涡里担惊受怕,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不该在这样的年龄以身涉险承担起为家国民族分忧的重任。

华夏军人的职责就是守护家国,保卫领土,维护国家主权民族团结,让普通百姓们安居乐业,让跟你一样还未成年的孩子平安成长,为此,我们已经暗中尽力转移别人的注意力,目前很多可疑人员陆续离开首都,不出意外,别人对你的怀疑将随着时间逐渐消除。”

燕行语气严肃的坦白,以免再生误会。

乐韵认真的看着燕帅哥,综合在青大第一次见到燕人和柳帅哥的反应来看,他和柳帅哥会来青大是巧合的事不像说谎,再说,军人出任务绝对保密,他告诉她来青大另有任务等于泄秘,如果不是巧合,他犯不着冒着泄露真实目的危险告诉她来青大的目的。

“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不因此将你和柳帅哥列进拒绝往来户名单。”不管咋说,燕帅哥的种种表现说明他确实很称职,以雷霆手段解决某教官的事,又暗中处理国防生替代事件,没将她暴露出去,对她的保护意图显而易见。

燕行愕然,小萝莉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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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十一章 上眼药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燕行跟小萝莉相处有些日子,接触得多了,也愈发的有深刻的认识:小萝莉整天笑容灿烂,其实是个意志力坚毅的孩子,俗称“难缠”。

所谓的难缠,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嬉笑怒骂皆随性,装傻充愣皆会,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无论你从哪方攻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都能将你给挡回去,当你气得跳脚吐血指天骂地想操家伙撕架,她本人嬉笑仍旧不急不慌,不为所动。

小萝莉就是那样一个极难缠的角色,表面上看是很好说话,那是因为某些事没有涉及她的原则和立场,所以嬉笑随意,她只管按她的方式生活,若有些事一旦事关她原则,或者她决定了某事,旁人想改变她主意,任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也难以撼动她的坚持。

那么难缠的熊孩子,这次竟然如此好说话,如此宽宏大量,如此轻而易举的接受他的解释,相信他说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试看上次小十六那个熊孩子装摄像头的事,小萝莉心中震怒,在没有违背她原则的情况下拂袖而去,将他和向阳拒之心门之外,至今他都不敢问小萝莉有没消气,也不敢再提那碴事,免得破坏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一点友好相处基础。

这次,小萝莉从三个劫持蠢货那里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怀疑他们用心不良,他以为小萝莉必定会把他和向阳重新列入危险分子名单,暗中对他们再次进行考核观察,看看是不是好人,再决定是让他们偶尔蹭饭,还是直接踢出去,又来个老死不相往来。

谁知,他心弦都快崩断几根,得到得的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小萝莉竟然相信他和向阳没有居心不良,相信他们不是在盯梢她。

他有些怀疑是小萝莉在开玩笑,试探着问:“小萝莉,做手术的事你也不会反悔的是不是?”

“我没说后悔了,”乐韵不爽的呶呶嘴角:“虽然在劫持犯问神农山的事儿就知道你和柳帅哥老往我身边凑的目的不单纯,可好歹你们是自己国家的军人,我总不能使着胳膊往外拐,将你们也列进坏人名单,需要手术的那位也是为国家默默做贡献的军人,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除非是我本身无能为力。”

“谢谢!”燕行心中有一角坚硬的心墙倒塌,如若举国人民人人都像小萝莉一样事非分明,坚定不移的拥护国家民族主权,相信大天朝的复兴之期指日可待。

“不谢。”如果不是看在他当保镖对她挖药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背她淌水,帮她打猎的份上,她才不会心软。

小萝莉真的没生气,燕行有一秒颇想学老祖宗来上谢天谢天谢神灵的谢一遍,惹毛小萝莉,挨顿凶事小,被轰出去就事大了。

小萝莉不赶人,他厚着脸皮再问一遍某蠢劫持犯的手机密码,记下来,将苹果牌手机关机塞自己背包。

做完正事,才有功夫关心小墨猴,小猴子的生活应该相当幸福,长大了一些,被剪去的毛发长长很多,干干净净,可爱伶俐。

小猴子蹲在小萝莉的手机上,从装有花生米的小碟子里抓了花生米,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眼睛则骨碌碌的转动着,不停的看小萝莉看他。

燕行心软软的,伸出手指递给小墨猴,小灰灰瞅瞅,一蹦跳上人类男人手掌,坐着继续啃花生米。

小猴子不怕自己,燕行摸摸它的头,掂它的小毛巴,戳它脖子,逗它玩耍,逗得小墨猴欢快的搔他的手指,打滚。

玩够了,他将小猴子放写桌面,塞给它一颗老大的花生米,自己去洗手,再坐到小萝莉对面,对着冒香气的饺子没出息的吞口水。

小萝莉不理自己,燕行不甘寂寞的毛遂自荐:“小萝莉,我也会包饺子的,要不,我帮帮你?”

“你不是想帮包饺子,你是想帮吃饺子吧?自己洗干净爪子,去拿碗筷,最多只许吃二十个,不能多吃,吃了还要老实实的讲口感体验。”乐韵也是无语得很,吃货,眼睛都快粘饺子上撕不下来了,还装什么装?

“没问题!”被一语说中心事,燕行耳尖发烫,眼睛却是噌的嚯亮,飞快的绕过家什,跑小萝莉的小厨房洗手,拿碗筷,到小客厅按要求各样饺子夹五个,一样一样的品尝。

吃一样,说说口感,吃完,再对比,吃了二十个,其实不够塞胃角,他捧着碗,恋恋不舍。

“下午我有样快递过来,你帮去取的话,中午允许你蹭吃的。”遇着个吃货军官,乐韵想轰又不太忍心,想着他对自己挺不错的,帮她打掩护,帮她当保镖,偶尔为她还当睁眼瞎,偶尔也为虎作伥,所以她也不能太不厚道。

“行。我帮你接快递。”燕行喜滋滋的甘当小弟,把碗放桌上,打开自己的背包,将袋子拧出来,一大袋水果,一袋蔬菜。

乐韵想踹人,那家伙拿来一袋莲藕是几个意思?内心小小的不爽,不理他,做完一批饺子,重新搭配馅料。

小萝莉给自己几个凉飕飕的冷眼,燕行老纳闷了,他又哪里惹小萝莉了?女孩子的心思太难猜。

猜不透,想不明白,秉乘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忍着不说话,守着一堆好吃的,偏不能动嘴,别提有多抑郁。

因他前些日子藏起来,从藏身之地到青大有点远,当到小萝莉宿舍已是十一点多钟,并空流口水很久,到十二点,小萝莉暂时收工,烧两个青菜,拿饺子当饭吃。

燕大少那叫个开心,敞开肚皮,吃吃吃,吃了个尽兴,那双眼睛亮得像钻石,殷勤的当只勤劳的小蜜蜂帮打小工。

下午三点,快递送到。

燕少帮下楼取快递,当接到快递小哥送来的大箱子,他拿着手机对单号对了两遍,确认没错,签名扛箱子上楼。

将大箱子扛回小萝莉宿舍,他帮拆箱,里面一台真空多功能包装机,机器不是特大,放饭桌就能使用。

包装箱里还有四卷袋膜,还有能换拆的热芯片条,配备齐全。

真空打包机,满桌的饺子,燕行好似明白了点什么,小萝莉是准备做食物销售?还是想试验打包好食物当干粮带去哪采药?

秉乘着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他帮检测机器,装上袋膜试封装打包,各项功能跟说明书对得上号。

乐韵老开心,包完馅料,余下的面团决定留作晚上摊饼吃,收拾收拾工具,开始用真空打包机打包,每种馅料打包一些,抱到小厨房和卧室去放,只要实验证明能保留二十天以上,那么,以后她可以远距离的帮人做药膳喽,即可以给凤婶和老爸做好吃的,还可以外售,那将又是一 即可访问!

正文卷 第二百十二章 收费,必须收手术费

因同一个人的原因数次被人抹了面子,王紫嫣的心情阴郁到极点,晁会长不愿意她去打扰他妹妹,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万俟教授竟然也不同意她和乐同学接触?

万俟教授是医学部的教授,老师以教育培养人才为本,她虚心向学,想与同学共同上进,为什么不支持?

万俟教授拒绝她与乐同学相识的请求,燕大校拒绝载她同行,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人人对她避如毒蛇,为什么?

同样是新生,燕大校柳大校怎么就只看见乐同学的优异,她哪里不优秀,哪里做得不好,没能让人发掘她的潜能与优势?

满心郁结的王紫嫣,乘环校公交车回到宿舍区,心不在蔫的去餐厅吃晚饭,带着郁闷回宿舍,怎么也无法安心。紫you阁

一夜反覆思考,周六早上没赖床,天亮后起床吃早餐,得一本正经,眼神却是出卖了他的心态,陪同众人默,旅长老大大清早的跑来凑热闹,他们还能咋的?舍命陪君子呗。

燕行嘴角下垂:“头儿啊,你不是一直忙忙忙吗?今天怎么有空来视察工作?”

“我是看医生的,不是来看你的,燕小子,你再不去接医生,我自己过去了。”黄少将无视燕大校的幽怨。

旅长有时候不按牌理出牌,燕行也是醉了,他没接话,对一干兄弟们眨眨眼,转身走向自己的爱车,绕过车头,帮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请小萝莉高抬贵脚下车。

燕帅哥跟他领导说完话,乐韵钻出车,半搂着单挂肩上的背包跟在燕帅哥身边,走了两边才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人前。

一个可爱小女生闪现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军营全是汉子,办公重地这边女性少得可怜,连医务楼为数不多的医生都是男的,天天糙汉子见糙汉子,乍然一见个小女生,汉子们虎躯一震,精神面貌瞬间大变,个个雄纠纠,气昂昂。

黄少将盯着小女生,眼睛笑眯,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圆圆的脸,矮矮的个子,秒秒钟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如若能把人拐进旅里当随军军医,他敢赌,全旅将士训练热情必定空间高涨,军人素质与体能定有质的进步。

再瞅一眼,黄少将虎目满是讶然,小姑娘真嫩呀,瞧那水灵灵的样子,太诱人了,难怪燕家小子那么心狠手辣的狠角色面对小姑娘也变成暖男。

“小姑娘,欢迎来军营做客!”看了两眼,威武少将笑容满面,完全没架子,也没有高人一等的高官派头,迎上前欢迎特殊的小客人。

看到旅行往前来,燕行眉心跳了跳,黄旅长又想搞事儿!不过,他并不担心,也不提醒旅长老大小心阴沟里翻船。

乐韵坐在副驾座时早把外面的人全看遍,虽然燕帅哥故意将驾驶座对着楼房,她坐的地方反而前向,因车窗从内向外看能看到东西,她隔着驾驶室的玻璃观察外面,将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当儿也没因少将大跨向前而受惊,淡定的往前两步,与伸手来迎接的少将将军握手:“打扰您了,希望我的到来没有影响最可爱的军人们的正常工作。”

“不影响不影响。”站少将后面的众青年军士齐齐喊。

黄少将握住小姑娘的手,暗中用腕力,笑得亲和:“小客人客气,我姓黄,承蒙上级领导信任,任旅长之职,代表全旅同志欢迎小医生到来,以后还请小姑娘多多关照全旅兄弟健康!”

一道大力传来,乐韵秀眉微微一颦,这是要扳手腕咩?

论力气,她不怕呀。

心下一笑,不动声色的将力量聚于右手,反击,笑容加深:“黄旅长好,我还是个学生,承当不起您的重托,这关心全旅军人健康的重任还请您另寻高人。也多谢您的招待,我是按约定来看病人,过后就走,不敢破坏军规军纪。”

“小姑娘谦虚了。”黄少将已暗中做了准备,当猛不丁的强大震力反震而来,震得他虎口发麻,便知小姑娘内劲深厚,不宜再试,大方的先一步松开手。

旅长主动与小萝莉握手的当儿,燕行淡定的看着一大一小两只手相握,当旅长松开手前,他清楚的看到黄旅长太阳穴鼓了鼓,忍不住闷笑,活该!想试小萝莉是不是练家子,这下吃苦头了吧。

成功反击得某位少将同志不得不撤手,乐韵装作浑然没发觉某老大的良苦用心,灿灿一笑,望向少将身后的人,开启眼睛x光线扫描。

在车上因有玻璃为阻挡,不方便用x光线观察,现在眼前没有外物阻挡,眼睛一扫而过,便能看出谁身体有毛病,谁健康无忧。

一眼扫过,她的视线落在一人身上,那是个比较秀气的兵哥哥,脸轮廊有点类似女孩子,下巴略尖,皮肤较白晳,高挑、斯文。

那样一位秀气的青年,右眼却是瞎的,眼球仍在,不知受了何因,整只眼球是白色的,没有黑眼仁,为了不吓人,他贴了假黑瞳,几乎能以假乱真。

找出目标,乐韵往侧边移两边,避开军装威武的少将,直直走向目标。

黄少将和燕大校看到小女生走向一群军士,不动声色,站着的众青年看到顶着张嫩脸的小萝莉走来,下意识的向两边让一让。

那么一让,让出秀气斯文的青年兵哥。

大家让开,乐韵看清兵哥哥的肩章,两杠一星,少校级别。

一身戎装的青年站得笔直,像棵小松树,他身长约一米八,海拔很高,微微垂眼,看着走来的小女孩子,平静、淡定。

走七八步,距青年兵哥约有五步远,乐韵将人又一顿打量,忍不住抱怨:“右眼受伤年份将近四年,时间太长,数处神经和血管受损,手术有些麻烦,燕帅哥,这个兵哥哥情况特殊,必须要付手术费和医药费。”

黄少将和众兵哥见小姑娘一眼看出哪个是病人本来十分惊奇,转而就被小女生的话弄懵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坐地起价?

被小萝莉盯着的赤十四:“!”

“!”燕行嘴角抽了抽,快步走到小萝莉身边,温声问:“手术费医药费大概多少?”

“做这个手术最伤眼睛,术后我至少要休息二天养护双眼,所以必须要收一万手术费;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非比寻常,术前术后还要给他用最好的药,收四万药费,这是我的最低底线,如果他不是军人,最低要收五万手术费,十五万药费,少一个子儿,棉花店关门-免谈。”

“五万?”一群兵哥哥抹汗,特么的,他们还要以为小萝莉会狮子大开口喊价百来万的,原来是五万啊?

“好,钱很快就会转帐给你。需要做什么准备,需要哪些东西,你列清单,我让人去准备,几时可以手术?”燕行对小萝莉比较了解,猜着就算收手术费也不会太狠,对于她提的数字并无任何意外,淡定的接受。

“我需要另配一些药,可以安排在下周四或周五手术,手术设备之类的你们自己准备,做手术所需的最基本的药物也要备齐,我的药是给这位兵哥哥用的,取眼瞳,移植,这些工作是我的活,捐献出眼睛的另一位由你们安排人接手,到时我没空管他的死活。”

“没问题!”燕行快速应下。

“带去医务室,我要帮他先施针,激活一些萎缩衰弱的神经。”

“十四,自己回床上躺尸。”燕行对着赤十四露出倾城一笑:“放心,小萝莉很温柔的,扎针不疼。”

众军汉以眼神瞅着赤十四,就一个意思:躺尸躺尸,快躺尸!

赤十四:“!”队长,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兄弟们与队长站同一阵线,他少数服从多数,转身走向医务室,他回去躺尸还不行么?

乐韵迈开小短腿走了两步,又转身,对着众人露出一口白白的好牙:“还有一位也要扎针,威武雄壮的兵哥哥们,将你们的旅长扛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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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十三章 十四,你怎么看

啥?

小姑娘矛头一转指向自己,黄少将眼角一跳,他就是来打酱油的,为什么把他也拉下水?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立即大步流星的开溜:“小姑娘,红少校就不辛苦你啦。小子们,你们招待客人,我有公务,忙完再过来。”

一群兵:“!”身为一旅之长,您老临阵脱逃,这样真好吗?

“旅长,讳疾忌医是不对的。”燕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旅长的手臂,“体贴友好”的拉着旅长老大向医务室走。

众青年暗喝彩,队长威武!全旅里除却正式命令之外,若说谁能压制旅长,非燕参谋长莫属。

“燕小子,我没病,就别费那个神了,你快陪小姑娘给红肆检查。”黄少将没被制的手拑向燕大校的手以解救自己被钳制的手。

“首长,偏头疼也不是大病,痛起来要人命。”乐韵看到燕帅哥捉住少将旅长,意味深长的眨眨眼,昂着头,走往医务室,燕帅哥真牛啊!

燕行抓着黄少将没撒手,飞快的对招,眨眼间就对拆了七八手,他给足旅长面子,将黄少将另一手也抓住,温温和和的笑了笑:“头儿,小萝莉说得对,头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你就遵医嘱吧。”

潜意思就是:你就从了吧!不从,也必须从!

黄少将有种自搬石头砸自脚的感觉,你说,他看啥不好,咋就心血来潮跑来看燕小子找了谁来帮人看诊?

这戏没看到,反而被扯下水,实在不值当啊。

偏燕家小子乃全军武术第一,论武力拳脚与手劲儿,他还真奈何不得对方,青年参谋长又不肯放过自己,黄少将苦着脸,只能任人“带”着走。

医务楼有药房,也有诊室,其本设备齐全,二楼还有病房,一次性能容十来个人住院观察。

赤十四走进一间预先安排好的诊室,诊室有约十个平方宽,有两张诊床,还有些仪器,近门一侧有医生坐诊桌椅。

看诊的床有床帘,可以拉起来隔断别人的视线。

赤十四很听话,走到一张诊床上,脱掉鞋爬上去,挺尸。

燕行拖着黄少将,将其按在另一张诊床上,兵哥哥们也很机灵,帮旅长大人摘掉军帽,脱掉鞋子,守在床前,防止他开溜。

讲真,他们对于小萝莉要给旅长大人扎针这事儿是乐见其成的,或者该说是雀跃万分,谁叫旅长大人平日日理万机,难得找着人,然而今天一早就逮着他们各种调侃,他们当了半上午的听众,这回终于轮到旅长被小萝莉逮住,有让旅长老大吃瘪的事,他们蔫能不配合?

几个青年兵哥哥暗中兴奋,表面上一本正经,就等着小萝莉给旅长扎针,哪怕把旅长老大扎成刺猬,他们也会举双手双脚支持的,有病就得治呀,是不是?

乐韵提着自己的背包,到少将旅长躺着的病床前,坐在一个兵哥哥送来的板凳上慢悠悠的找银针,眼儿眯眯像兔子眼,粉嫩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软软的字:“兵哥哥们,帮将军大人扒掉上衣。”

“要脱衣服?”黄少将感觉不好,相当不好!

“能不脱吗?”燕行同样感觉不好,他不喜欢小萝莉看帅哥腹肌,哪怕旅长是老枚老帅哥可也是男人啊。

“不能。来几个威武的兵哥哥,帮将军扒衣服,没人动手的话,那就换你们来尝尝扎针的滋味。”

“我们没毛病,不用扎针。”几个狼崽子似的兵哥哥齐齐吼了一声,立马拥上前,七手八脚的帮旅长老大解军装扣子,为了自己不挨扎针,只能委屈头儿啦。

众人力量大,很快就将少将旅长的冬军服扣子解开,再脱毛衣,解领带,解衬衣扣。

青年军汉子们三下五除二,帮旅长头儿解开所有衣扣,露出虎躯的解,黄少将常年日晒风吹,皮肤是小麦色的,非常健壮,能当少将的人,当然是军功积累起来的,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留下了许多伤疤。

被一群恶狼似的兵崽子们折腾,黄少将认了,挺着胸,暴露在冷空气里,他并没有凶一群捣蛋鬼,平静的接受任人宰割的待遇。

找出银针,乐韵随手将背包塞给站身边的燕帅哥,将银针套搭手肘处,踱到病床边坐下,微微俯身,取一根银针,缓缓的扎进少将将军的头哪哪有条小溪,有鱼,他们不训练时偷偷的捉鱼野炊,鱼味道老好吃了。

乐小同学默默的听着,就一句话:没兴趣!

她目前对军营里的没兴趣,因为第一场雪后,山上的药材大半枯老无用,少半多年生的也因时季关系不宜收采,适合采挖的太少,她不想浪费难得的免费挖药机会,所以不准备跑去玩,到军营驻扎地的山上挖药的机会还是留着明天春夏秋季用比较合算。

因而,哪怕兵哥哥们使尽解数,她也无动于衷,等得约半个钟,帮红少校拨银针。

讲真,目前她本人对有眼伤的红少校的兴趣更大,据她所知,华夏国的红姓跟她的乐(le)姓一样稀有,鲜为人知。

乐字作姓,读(yue)尚为人知,读le的姓人数极少极少,只有在少数民族聚集地比较多,而红姓人数同样少,来源亦同样古老,红姓也是很古老的一个姓氏,近代因没有著名人物,如若不去红姓人散布之地,一般人听到姓红,第一反应以为是“洪”。

当乐韵从兵哥哥们得悉红姓少校,对他的姓和他本人颇感兴趣,她脑子里存档的信息有份华夏姓氏源和有关姓氏所隐藏的秘密,红姓是个藏着秘密的姓氏。

红姓,即曾代表红的本职颜色,又代表着火焰,红姓的始祖是只火鸟,是炎帝的坐驾,擅于用火,随炎帝平定四海立下战功无数,其留在人间的后辈赐红姓,封赤卫将军。

红姓先辈一度掌控着火的使用,在神话时代曾有一段辉煌时期,后来因种种原因,红姓一族的辉煌事迹被抹除殒尽。

乐小同学想知道他有没遗传到红姓祖上的火天赋,将人从头到脚研究好多遍,他身上没有藏火元素,他的左眼是重瞳,也就是并排的两个即是∞瞳孔,两个瞳孔深处有一点赤。

那点赤,不是火焰种子,仅只是一点血气光,就如她打坐静修,终于能看到银灿灿光芒点一样,那是修出来的一种气。

找到那点微弱的赤色,大概也能猜到用处,应该是用于催眠,因他右眼瞎了,才需要移植同样是重瞳的眼睛,以方便重修催眠术。

因为不方便明着挖掘人家的秘密,自己观察一阵就作罢,乐韵收回银针,全部装在玻璃管瓶里消毒,将银针套收回背包,将包拧回来挂肩膀上,淡定的拍拍手,走人。

一帮军汉子想留住小姑娘交流一下感情,可惜,他们不是用脚盆洗脸的,人长得不够帅,人家小萝莉不卖面子。

“小萝莉,今天有空,去四下走走,中午在这里吃饭吧。”燕行还想拐小萝莉四处溜跶,并不想送她走。

“你有空我没空,你不送我,自己走出去。”乐韵本来想走向燕帅哥的猎豹,燕帅哥不情不愿,她自己走路。

众青年抹汗,自己走出去?军营那么宽,小萝莉要用脚走,从这里走到大门少说也要一个钟。

燕行拗不过小萝莉的倔犟,自己飞步跑去拉开车门:“小萝莉,走路太累,我送你回学校。”

乐韵也不是真的想自己用脚走,立马溜到车旁爬进车子里,她是来帮人检查的,可不是来参观的,有接有送,这是必须的哒,傻子才会赌气不坐车。

被牵着鼻子走的燕行,心里再不情愿也不能耍花招,开车送小萝莉离开,当到离驻军很远的大道上,有公交车辆时,小萝莉要求下车。

燕行将车靠边停,闷声问:“小萝莉,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啊。”

“你回去准备动手术的地方就好,我去找米罗帅哥玩耍,等我玩够了,我自己回学校。”

“小萝莉,那个,我陪你去……”

燕大少想当跟班,然而立马遭钻出车的小萝莉一记狠瞪:“你敢玩跟踪,我不介意让你去医院躺尸。”

挨了警告,燕行默默的将想跟踪的念头捻灭,可是,又不死心:“小萝莉,还是让我陪你吧,万一你半路上又遭人盯梢劫持怎么办?”

“燕人!”乐韵阴森森的喊了一句,咬牙切齿的磨牙:“你特么的再敢诅咒我试试?要是真的被你乌鸦嘴诅咒中,手术取消,我跟你的约定分分钟失效。”

敢诅咒她被劫持?

燕人胆儿肥了,她不发威,真当她是没脾气的烂好人?

气恨恨的乐韵,反手狠狠一甩车门,甩得那扇车门“砰”的关闭,那力道之大非比寻常,震得车里的人心脏跟着抖了抖。

小萝莉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燕行懊恼的撇嘴角,什么叫祸从口出,这不就是了?他怎么就没管住嘴呢?

他又不好意思跑去解释自己嘴贱的无心之举,坐在车里,看着小萝莉头也不回的走到公交车站牌底下,很快登上一趟公交车,待公交车走远,他掉头回驻地。

燕大校的猎豹重返驻军区,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抵医务楼,赤十四等人还在医务室,发觉队长去而复返,皆一脸懵。

“队长,你不会把小萝莉中途卖掉了吧?”

“队长,小萝莉呢?萌萌的小萝莉哪去了?”

几个青年汉子围着队长,七嘴八舌的问大胸小萝莉,话说,小萝莉还真是不太好哄啊,他们那么努力都没说动她,可见意志力有多坚定。

“队长,你该不会是……被小萝莉甩了吧?”赤十四睁着左眼,瞅着脸带郁气的队长,笑容格外的清丽。

“什……什么?队长被甩?”

汉子们被震惊到了,差点咬到舌头,他们队长长得倾国倾城,帅得天怒人怨,只要他乐意,招招手,就会有一大波美女前仆后继的往上扑,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们说他们英俊不凡的队长被一个小小萝莉嫌弃了,这简直跟天荒夜谭差不多。

“哼!”被说中真相,燕行不轻不重的哼一声:“你们今天都很闲?”

“啊,不闲不闲!”

“队长,我们就今天上午因为特殊情况才不用训练。”

“队长,你今天不用去学校上学了吧?我们一起吃饭?”

“队长,我们好久没一起用餐了啊。”

几个青年被队长的鼻哼声惊得齐齐一抖,立马就转了风向,狗腿似的围着队长,转移问题,免得被队长捉去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

“果然是被甩了啊,”赤十四摸着白晳的下巴,秀气的眉毛飞舞,不怕死的继续泼冷水:“队长,你老摆臭脸可不行哟,尤其对漂亮小萝莉摆臭脸绝对不行,虽然队长帅得一塌糊涂,可女孩子不会喜欢老臭着脸一副傲娇相的男孩子,小萝莉那么小,那么嫩,当然受不起惊吓啊,你得温柔,懂不懂?”

众青年齐唰唰的往后退几步,几乎想哭,十四,你想死没关系,能不能别拉上别人?

燕行的脸本来有点点臭,被赤十四一顿数落,那张俊脸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似的,真的是又臭又硬,还冒着黑气。

他有对小萝莉摆臭脸吗?

当然没有。

对小萝莉摆出最温柔的笑脸都没用,摆臭脸,分分钟就会被嫌弃得死死的,他敢对上级领导摆臭脸,对小萝莉,他绝对不敢装冷酷甩脸子。

没摆臭脸都挨甩了,回来还被兄弟们笑话,燕行的心塞塞的,塞得血液不通:“赤十四,看来你今天很开心。”

青年们捂脸,队长的潜意思是说赤十四得意忘形。

“嗯,当了多年的睁眼瞎,右眼重见天日之时指日可待,确实特别开心。想到很快又能为心中的信仰与兄弟们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我等不及那天来临就先已热血沸腾。”赤十四好似浑然不知惹毛了队长,兀自认认真真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燕行本来想收拾赤十四一顿的,听到那番肺腑之言,心有感触,一把按住赤十四的肩膀:“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我们很快就能再次并肩作战!”

“队长,我懂。”赤十四反握住队长的手,他懂,所以愿意呆在兄弟们背后等待能与兄弟们再次并肩作战的机会。

几个青年走过去,重重的将手摁在赤十四和队长手背上,手背相叠,宣誓着相知相守的誓言,依如曾经共同谱写了舍生忘死保家卫国的华丽篇章,哪怕那些用血与肉谱写的书页永远不会出现在英雄史册上,他们亦无怨无悔。

一干兄弟相视而笑,一切情义尽在不言中。

队长不摆臭脸,青年又活跃起来,挖掘队长与小萝莉的八卦史。

“关于小萝莉,十四,你怎么看?”燕行由着几个兄弟胡闹,转头问赤十四的感想。

“小萝莉身边有殊殊磁场,自动摒除外界精神入侵,我的能力对小萝莉无用,我看不透她,更无法影响她。”赤十四很诚实的说出自己的观点,在他与小萝莉第一次对视和躺尸时,他将精神力外放,试探小萝莉的反应,可他的精神力还没到达小萝莉身边便如泥牛沉海,音讯全无。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小萝莉很神秘,宜友不宜敌,真若是敌人,绝对是心头大患,不惜代价抹杀为上上策。”

燕行微微松开口气:“幸好,小萝莉是华夏国的,还是个对家国有深厚情感的人,不会做伤害国家民族的事。”

大家深以为然,小萝莉愿意接受手术邀请,说明她心中有国,所以愿抠间谍眼睛做活体移植手术帮军人重现光明。

因队长最近好长时间不在军区,赤十四等人聊了会,逮住队长,拖走,去增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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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十四章 被调戏了

乐小同学扔掉燕帅哥,转乘公交车到地铁站,再换地铁到达离米罗帅哥下榻酒店比较近的市中心,自己四处溜跶。zi幽阁

在商业中心溜跶一圈,研究清楚某些路线,进一间专营本国品牌的体育品店,专业体育用品店有泳衣专区,泳衣样式多多,性感火热暴露装,保守修身淑女装,儿童装,男装女装。

深知自己身材有点辣,乐小同学对于性感装不敢问津,只想要保守的淑女装,店员们很热情,帮推荐款式与颜色。

盛情难却,乐韵没让导购们栽面子,将推荐的几个款式各挑自己比较喜欢的颜色去试衣间。

当每每穿上一件往镜子里一照,嗯,她自己默默的朝天瞪翻白眼,贼老天的,咱能不能不长胸,把胸的高度换身高上去行不?

连试几件,都是一个效果,她穿着其中一套走出去,苦着脸问导购:“美女小姐姐,有没有更保守点的,穿这样子根本没法见人啊。”

大冬天的,泳衣淡季,营业员比较闲,因而有空观望,当看到穿着件浅蓝色连体泳衣的小女生,店员们差点没栽跟头。

小客人身材太辣!

连体泳衣穿在人身上曲线分明,女孩儿双腿白如美玉,长而匀称,臀部圆而翘,腰肢纤细,胸部高耸,那胸是半圆形的,几乎要挤破泳衣,身材特别的美,如果去拍衣服广告,男士们一见就会狂喷鼻血。

几个导购们笑得快合不拢嘴,各自去帮找最保守的衣服,找来找去,找到几个连体平角裙的款式,拿来给小客人试。

乐韵拿衣服进试衣间,重新试穿,连体平角裙装比连体淑女装虽然差别不是很大,但它的领口是小v形,防护性更好些。

试了几件,她总算满意了,一口气挑六件喜欢的颜色,有大号宽松的,有正合身的,预买的大一号,如果明年又长高,也能穿。

买了泳衣,顺带买周边产口,浴巾,游泳专用眼镜、游泳帽、室内拖鞋,鼻夹,凑齐游泳所需的各项用品,花去将近三千块。

结完帐,乐韵带着新得的战利品,直奔游泳馆。

首都有众多可做专业训练和消暑的游泳馆,有露天也有室内,因米罗帅哥下榻的酒店在离首都中心紫禁城最近的朝阳,乐小同学就地选择,挑的是离大酒店不是很远的一家室内游泳馆。

冬季游泳的人没有夏季那么多,也因冬季人比较少,游泳馆内活动空间更足,更吸引离退体老人和小孩们到游泳馆享受自由戏水。

当天是周日,到游泳馆内玩耍的人也不少。

游泳馆开放时间有规定,周末一般自10—17:30,冬季晚上不开放,夏季晚上开放几小时间。

乐韵先去购票,再奔泳馆,检票后进馆,由服务员指引到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存背包,只带一只袋子去更衣室换衣。

换好泳装,将衣服存放在更衣室外大厅的储物柜里,只提浴巾去泳池区,她没有戴鼻夹和泳帽泳镜,初次下水,没准备潜深水,那些东西都是多余的。

室内泳池是标准的,有两个大池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儿童戏水池,水深蓝深蓝的,约有二三十人在玩水,有工作人员在场外陪同,以免有人发生安全事故。

乐韵看到那绿幽幽的水池,肌肉不由自主的绷紧,她找工作人员要个救生圈,抱着橡皮圈,走到泳池浅水区外坐下。

讲真,她不敢下水呀。

上次掉进古墓里,离开时遇到水坑,她怕水,所以不得不请燕帅哥背,也那一刻,她下定决定自己学游水。

人生有太多的意外,谁也不保证每次都有人同行,试想,哪天只有自己一个人掉到奇怪的地方,遇到有水的深潭或水坑,她不会水,怎么办?

一个人遇上有深水的地方,自己不会水,又没人同行,叫天天地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会很惨的,万一后面还有危险追来,到时前有水,后有追兵,不前进,有可能会死,前进,跳水里也有可能死,想想就让人心惊胆颤。

为了不致于哪天遭受危机,乐韵说服自己找地方游泳,泳衣也买了,人到泳馆,然而事到临头,她就是不敢往水里扑腾。

一个恐深水多年的人,在密闭的室内,让她在短时间内克服怕水症,还真的很难。

乐韵也没能免俗,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说服自己跑来学泳水,自己给了自己一万个理由说必须要学泳水,可一见水池,她还是怯步了。

每个人都有心魔,她的心魔就是深水!

在野外大河大江边,远观深水面,她不怕,因为视野开阔,在室内这样的地方,视野受阻,相对而言,水池成为主观景物,给人的直观更强烈。

在野外,她敢在及腰深的河里洗澡,但是在室内,超过一米深的水就已经是蓝绿蓝绿的,很可怕。

坐在水池边,脚放在池水里,乐韵的肌肉绷得死紧,她自己都觉得神经快要绷断了,理智告诉她必须要克服心理障碍,可神经系统与肌体反应对水十分抗拒。

下去,不下去……

心里反反复复的念叨无数,乐韵憋得额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手差点抠爆救生圈,鼓起十二分勇气,拿出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拖着僵尸身体,慢慢的进水池。

最边缘的地方很浅,水深大约一米,她个子比较矮,人浸进水里,水位也显得很深。

水是温的,皮肤接到温水,没有不良反应,但是,乐韵天生对深水的恐惧,腿脚没抽筋,可四肢僵得如冰冻的石头,谁拿东西一戳就会崩化。

她站在水里,举步维难。

僵立好一会儿,隐约听到有人在议论她,说是不是不会游泳等的话,听到那些话,汗毛根根炸直,连别人都看出来她不会水了,这泳,不能不学。

想的永远比实际容易,乐韵想着要克服自己的毛病,可是,那腿怎么也迈不出去,试了几次才迈出第一步,有其一即有其二,迈出第二步,第二步虽然艰难,好歹也是迈出去了。

有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也就顺便成章。

她迈的步子很小,一步一挪,挪向水深的匝道,当水深及腰,忍不住望向池岸,看到工作人员时不是的关注,她那不安的心平稳了些,嗯嗯,不怕不怕,有救生员在旁,她若溺水,他们会及时来救命的。

为安全起见,她拿救生圈时提前跟工作人员说了她不会水,请多多留意她有没溺水,工作人员必定会暗中留意她的动向,免得发生安全事故。

有了心理依托,乐韵站在漫过腰的池水里,将像皮圈套腰上,深呼几口气,咬咬牙,一个扑腾扑进水里。

她脑子里存了无数份游泳入门小窍门,技巧与各种解说,当真正的泡水里,那些东西通通派不上用场,她的自然反应就只有挥胳膊刨水。

狗刨式的划水,姿势虽然很丑,好歹很实用。

扑倒水中与水亲密接触的乐韵,就算腰上有救生圈,因面朝下,差点没呛水,手忙脚忙的蹬脚乱刨几下,勉勉强强的稳住,那张脸却是惨白惨白的。

岸上暗中留意的工作人员,表情窘窘的,那位小姑娘还真不会水啊!虽说他们有心想去现场教学,考虑再三,还是遵重小姑娘的意思,让她自己先学,等有需要叫他们的时候才去教她技巧。

乐韵挥舞几下胳膊,肌肉僵得像跟纤维板似的,稳住身,靠救生圈承载重量,半浮着,下巴泡水里,她抿着唇,以防水呛进嘴里,她可不想喝别人的尿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从游泳池到厕所的距离,玩水的人懒得走路,常常尿泳池里,那种现象是全世界普通存在的,不是某一个国家特有。

冬季游泳馆里的水含量比夏季少,但不可否认,它有尿!

有尿的池水让人不舒服,可游泳馆是公众场所,非私家所有,因此,就算明知池水也尿,想学游泳,没得选择。

因为自己随时会满世界的寻药,怕遇上深水自己身陷险境,乐韵绝对不会选择跑游泳馆来泡别人的尿水,为早日从含尿的水里出去,她努力的坚持泡水中适应,免得以后落水后因不适应四肢抽搐,人在水里抽筋,死亡机率高。

在泳池边的人,最初因看到小姑娘抱着个救生圈迟迟不下水而关注她,后来见她泡大水里玩耍,大家也没就没怎么注意,陆陆续续的下水,在水里的人也有上岸休息的。

最初泳馆里人不太多,很快又新添了几拨,男女老少都有,还有大人带孩子来教学游泳,有几好个小孩子还是小学生。

过了十二点多,一大波青少年涌进游泳馆,大约有四五十人,小部分人还穿着运动服,带着一身臭汗,从有些小青年还携带篮球和言辞之间可知一拨人刚跟人进行了一场畅通淋漓的球赛,而且,男队还羸了对方,女队则略显沉默。

一帮青年男女学生各自去更衣室换上泳衣或泳裤,衣服存放在储物柜里,只带毛巾之类的必备物和皮球涌进游泳区。

游泳池占地极宽,人不算多,再多几十人对于泳池来说根本可能造成拥挤,一拨小青年鱼贯而至,有些去有浪花的浅水池,一些钟爱深水池,到达泳池边,像下饺子似的扑嗵扑嗵扑进水池里。

有部分小青年跳进水里占一角在水里打球,一些人则畅快的游泳。

数个男生在可竞技用的大泳池里畅游一阵,爬上岸,观看女生们打球,看了一阵,一位小青年推推身边的同伴,声音里掩不住激动:“刘少、陈少,王二少、袁少,快看那边那个大胸美女,目测d杯!”

“看到了。”被点名的几个小青年,表情怪异的点点头。

众少皆是京都本土人,还是家世都不差的那一类,同在一所中学,都是高中生,在15-17岁之间。

刘少,刘柏杰,高三,体型健美;陈少,陈怀钰,高三,微胖,圆脸,长着一副好人脸;

王二少,王瑞晨,高二,体健身匀,眉宇清俊;袁少,袁伟杰,高二,修长而高挑,是众人当中最高的一个,比同伴们高出三公分左右。

跟四少说话的小青年是冯少,冯金鳞,高三,体格健硕,一双桃花眼,配着那张白晳的脸,有几分斯文气。

五人在同在一所中学,都是篮球队成员。

刘少瞄一眼泳池里的女生,又瞄瞄隔得不远独戏水的一个穿蓝色泳衣的女孩子,脸上荡出一抹猥琐笑容:“冯少,你怎知是d?该不会是你老相识,你测量过?”

“嘿嘿,本少是谁呀,本少阅女无数,目测就能测出来。”冯少得意的眯眼儿:“那小妞很正点,你们有没兴趣一起去勾搭勾搭?”

“不是你旧识啊,我以为是你交往过的小嫩模。勾搭的话,万一有风险,可就不太美妙了。”袁少眼底闪烁出晶光,很迷人的妞儿,隔得有点距离都能隐约窥得火辣身材,近看必定风光无限好。

“能有什么风险?”冯少嗤之以鼻:“你觉得有厉害后台的千金贵女会来这种公众场所?除了京中的太子女级别的不能乱动,其他女的,本少肯多看她几眼那是她的福气。”

“呵呵,冯少,大话别说太满,你这位大少爷还不也在这种公共场所。”陈少顶着张好人脸,泼了一盆冷水。

“我在这里是因为学校球队活动,如果是我个人,我也不会来这里。”冯少大大咧咧的挥挥手:“你们不去就不去,本少猎艳去。”

“一起。”暗中蠢蠢欲动的刘少、袁少,兴致勃勃的跳起来,噗嗵飞跃入池。

“卧槽,你们竟然抢我的头筹,绝对不可以!”冯少不干了,一个飞身跃起跳入池中,飞快的游动。

“王瑞晨,你不去?”就余下两人,陈少轻拍自己的胖腿,笑着问一直不吭声的王二少。

王二少板着张秀气的脸,淡定的很:“你也没去。”

“我有贼心没贼胆,怕我家老爷子踹屁股蛋子。”

“我也不敢调戏女孩子,否则我奶奶会打折我的腿。”

“……”两小青年撇嘴,家里有严厉家长的孩子,伤不起!伤不起的孩子,只能饱饱眼福,坐看别人怎么撩妹。

袁少、刘少跳入池水,挥舞双臂划水,飞快的游向目标,希望能抢个先,而落后一步的冯少,不想将自己的猎物给别人抢走,力争第一。

三少一阵你追我赶,差不多打成平手,游到离单独呆一边的大胸女孩子约有二米远时,三少非常有默契的潜进水里。

他们仗着以前会游泳,潜入水中,捏着鼻子,睁大眼睛看向大胸妹子,池水清透,大胸妹子的样子一目了然,女孩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腰上圈着红色橡皮圈,人半沉在水里,大胸也浸在水里。

她在学青蛙蹬脚儿,白嫩嫩的腿蹬啊蹬,两条胳膊划呀划,人一沉一浮,那对大胸一抖一颤的跳动。

水下风景独好。

大胸女孩皮肤又白又嫩,看着就让人想摸几把,潜水中的三位大少,看得心里一阵发痒,差点忘记去呼吸,当憋不住时,才急忙钻出水面,带出一片水花哗哗。

那片晃动的哗哗声响,也令趴着救生圈的乐韵停止扒水,望了望,看到三个钻出水面的男青年,小眉头微不可察的紧蹙,不声不响的抱住救生圈,换个方向,慢慢的游离开,远离不明人物。

冯少、刘少、袁少仨钻出水面,一边换气,一边抹了把脸,刚把影响视线的水抹去,便见大胸女孩转方向移向另一个边,就算仅只是一瞥,他们也看到她的脸,那张脸也是粉嫩粉嫩的,皮肤白嫩得像刚煮熟剥皮的熟鸡蛋。

看脸,大腿女孩子年龄不会很大。

美女啊!

大胸小美女。

三人对视一眼,咧嘴一笑,兴奋的潜进水里,争先恐恐后的追向大胸小美女。

他们会水,在水里如鱼一样快,一阵狂追,不费吹灰之力就追近,三大少很有默契,冯少在正后方追,刘少和袁少从左右包抄过去,围堵大胸小美女。

乐韵在水里本来就笨拙,自然不喜欢跟人挨得太近,尤其不喜欢跟不认识的男士们挨得太近,当有人来分享地盘,自己主动让地方,刚走几米远,就听到那三争地盘的人又游向自己,心里十分不爽,她都让出地方了,那些人还不知足?

不爽归不爽,她不想跟人接触,干脆往一边让一让,让别人游过去,刚站住,水里伸来一只手,飞快的摁她的臀部,与此同时,大腿也被人使了咸猪手。

有人耍流氓?!

被人暗中欺辱,乐韵不愿意吃哑巴亏,抱着橡皮圈猛的一个转身,带得水“哗啦”一响,人旋转一百八十度,直面后方三个陌生的小青年,秀眉倒竖,冷声质问:“你们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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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十五章 打流氓

打死还是打残?

转过身的乐韵,心中积聚一团怒气,在首都这样的地方,有人竟然敢在泳池里耍流氓,可见是多么的嚣张,必须要给个教训。ziyouge.com

冯少摸到女生的翘臀,被弹性十足的手感刺激得心跳加快,手有魔性似的往前追,却扑了个空,正失望着,看到大胸小美女转过身,眼睛都看直了,大胸女泳衣湿透,紧贴在身上,胸腹若隐若现。

朦胧产生美。

大胸妹子湿泳衣裹着娇躯,不暴露,却似人扒光衣服只穿一层绫纱,那副欲遮却遮不住的样子更让人热血沸腾。

冯少正值最青少年冲动的时期,当时就有强烈的生理反应,眼中射出狂热的炙火,没想到在游泳馆里竟然发现一只妖精,比夜店里的嫩模更迷人的小妖精,今天有福了。

他深吸口气,半沉入水快速往前钻。

长着桃花眼的小青年,一蹿拉进距离,游到大胸女面前,一手按住橡皮圈,一手藏水里往前探,毫不掩饰心中的猥琐:“小美女,别说得那么不雅观,哥们几个跟你玩玩而已!”

“玩玩?”小青年一副色眯眯的猪哥样,乐韵危险的眯眼,想玩玩,就怕他后悔!

“对,就是玩玩呀。”冯少视线落在女孩的胸部,心头兴奋的难以名状,黄发垂躺橡皮圈底下的手急不可待的往前伸,无比激动的抓向梦想已久的地方。

乐韵在浅水区,水深只及腰,在水里虽然远没有在岸上灵活,可不等于她的感知听力全部退化无用。

听力完好,感知也在线,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只爪子袭向胸口,而且,后面也有魔手在靠近。

三个臭流氓想在水里对她耍流氓,找死!

她不惹事,并不等于被莫明其妙的侮辱了还要忍气吞声,这种侮辱,不能忍,也忍不下去。

士可忍,敦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想玩是吧,奉陪。”乐韵忍不了被流氓欺辱的委屈,灿灿一笑,一只手迅速探进水,准备无比的将不到三公分就能成功袭胸的狗爪子掐住,用力的往前一拉,一只脚一抡圈,用力的踢向扒着自己救生圈的家伙。

女孩子一笑,眼中星光点点,极为好看,娇软的声音如玉碎珠碰,冯少听得骨头都麻了,桃花眼里冒出狼性光芒:“美女,晚上再一起吃……”

晚上再一起吃饭,吃了饭做什么,大家懂。

然而,他那话吃饭的话还没说完,潜在水里行动的左手陡然一疼,瞬间受到一股大力拉扯,人站不住向前撞去。

哇!

他兴奋的眼冒红光,倒得好哇,这一扑下去就能抱住大胸妹子,来个有爱的亲密相拥,然后当然就是缠绵的法式热吻。

冯少激情燃烧,无比期待来个地球撞慧星的美好一撞,当那美好的想法刚涌上大脑,肚子上突的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撞飞。

他像坐箭炮似的向后狂退,那冲势跟冲锋船乘风破浪似的“哗哗”分开水,以势如破竹之势撞向泳池台壁。

水炸开,水花四射。

那巨大的声响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力,嬉水的,坐着休息的,好奇的望向水池,看到那浪花,惊奇的瞪大眼。

“哇,好厉害的泳技!”

仰泳哇,那人仰面游泳,迅度竟然那么快,一定是世界游泳好手。

乐韵一记飞脚“送人离开千里之外”,再次旋转,带着救生圈旋一百八十度,在身边水波荡漾时,果断出脚,攻击背后欺来的两男。

袁少和刘少实行包抄时本着试试手感的想法,在大胸妹子身上摸了一把,那一把是胡乱乱摸的,没挑地方,摸到滑嫩嫩的皮肤,那触觉像抚摸丝绸般的爽手。

两人兴奋得往前蹿,谁知大胸女孩猛地的停住,他们蹿得太猛,就那么钻过去,当越过人,双双忙钻出水面,再折身。

往回游时听到冯少和大胸妹子的对话,两少喜滋滋的,大胸妹子够聪明,知道在京城内敢在公共场所占女孩子便宜的人惹不得,干脆顺从,就凭这点眼色力,他们也不会白玩,玩腻了少不了给 即可访问!

正文卷 第二百十六章 辩真假

西风与北风肆虐,雾霾比较严重,不适合户外运动,罗伯托没有出去看风景游玩,每天大部分时间在教导奥斯卡汉语和讲解华夏古今文化。

饶是奥斯卡头脑灵活,因汉语博大精深,普普通通的一个字有n种读音,也能整出n种意思,所谓的举一反三完全不适用,学起来比较吃力,好在成果还是相当不错,只要不涉及太深奥的谈话,有关生活的交流基本能听懂。

上午,罗伯托先给奥斯卡上课,再去做室内煅练,中午用餐,午后,在客房休息看新闻,看完午间新闻去午睡。

奥斯卡中午不用上汉语课,抱着电脑玩,米罗本来也在玩电脑,听到手机响,拿起来看看到一条信息,忍不住笑开眼,利落的关电脑,回房换衣服。

把自己收拾整齐,米罗交待恩佐老管家一声说他小朋友在附近,他去陪小朋友散散步,有事会打电话回来。

恩佐老管家笑眯眯的点头,意思就一个:快去吧,别让小女孩久等。

奥斯卡可怜巴巴的瞅着米罗哥哥:“米罗哥哥,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你汉语太差,呆在酒店老老实实学汉语,等汉语说得跟英语一样流利,你有大把机会陪可爱小女孩散步、吃饭,旅游。”

“我……”奥斯卡撇嘴,等说汉语说得像英语一样流利,那得何年何月啊。

米罗可不会因为奥斯卡露出可怜的眼神就心软,抛下想当跟班的可怜孩子,潇潇洒洒的离开。

从客房乘电梯下楼,走出大酒店,帅青年直奔对街,到某个地方四下一找,在一家店外的屋檐下找着自己的小朋友,可爱小乐乐单肩挂着一只背包,提着只泡沫盒,在吃烧烤串。

小萝莉穿件浅紫色大衣,没围脖,没戴防尘口罩,露出的脸粉嫩嫩的,眼睛亮而黑,像只小精灵。

找到可爱小萝莉,米罗浅蓝色的眸子里溢出温和的笑容,快步过去。

乐韵在游泳馆发生不愉快的事后中途中断学游泳,去更衣室换上衣服,取回存放的贵重物品便离开,一边往米罗帅哥住的地方走,一边逛街。

她中午没吃东西,路上顺便买些烤串串填肚子,刚吃到一半,就看见米罗帅哥跑来,笑嘻嘻的挥小胳膊:“米罗帅哥,我在这里!你又英俊了哟。”

帅哥身材修长高挑,肤白脸俊,黑发蓝眸,穿宝蓝色过膝的长风衣,配一条白色围巾,优雅中带着贵气,神秘冷酷,比明星还有范儿。

米罗蓝眸里的笑意盛不下,溢满满脸,快步跑到粉嫩可爱的小女孩身边,将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围脖解下来系小家伙脖子上:“这么冷的天出来不带围巾,也不怕冻伤。”

“我没觉得冷啊。”乐韵无比忧伤,为什么每个人见到她的第一眼总说她穿得少?她没觉冷,所以才不愿意把自己裹成棉花宝宝嘛。

米罗不由分说将围巾绕一圈,将小萝莉白嫩嫩的脖子遮起来,还以帮她整头发为借口,摸了摸一颗小脑袋,幸福的翘起嘴角:“没觉冷也要多穿点,防御最重要。”

好吧,乐韵认命的接受说教,将烤串举高点:“米罗,要不要来两串?不爱撸串的帅哥不是好汉子哟。”

“当然要啊。”米罗心情飞扬,拿过一串辣串儿,啊呜就一口,边吃边说话:“乐乐,你什么时候来的,有没吃午饭?”

他没有帮小家伙背包,小乐乐说她的背包跟美女们提的小包包一样重要,装着她的私人物品和一些学医人必备的小工具。

“我应朋友约来中心区有点事,忙完事朋友有事去办,我自己玩耍,之前去一家游泳馆玩了一下,错过午饭时间,我决定吃小吃当正餐。”

“熊孩子,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吃正餐怎么行?我们吃东西去,我知道附近有家小餐馆,味道很不错。”

米罗直摇头,小乐乐本来就矮,老是三餐不继的话,营养跟不上,哪能长高。

乐韵没饿,宁愿吃各类小吃不想去饭,结果,嗯,米罗帅哥一句“不吃饭长不高”,分分钟扎进她心窝子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吃饭。

帅哥挑的是家具有北方地方风味的小餐馆,午后人少,比较安静,上菜也很快。

成功将小萝莉拧进饭店吃饭的米罗,甭提多得意,小乐乐的死穴就是身高,一戳一个准啊,戳人死穴的感觉也挺好的。

他吃了午饭,为免小乐乐萝莉尴尬,他陪着吃,乐韵倒是没客气,干脆一阵快剁,一个人干掉一小半菜,她留着点肚子吃小吃,所以没狂往肚子里塞东西。

将小萝莉小朋友哄得吃了饭,米罗对其他的没啥意见,两人溜街消食,溜着溜着,帅哥又溜进一家大商场,抱回一大堆零食,外加一只毛绒绒胖墩墩的长耳流氓兔子玩具。

“阿呜,米罗,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啊。”抱着个雪白雪白的、搂着只胡萝卜咧开三瓣嘴笑的长耳大兔子,乐韵真的想滚地抗议,米罗为吗老爱买绒毛玩具给她?她不是爱哭鼻子用玩具哄一哄就开心的小公主,她是只喜欢挥拳头的女汉子,毛绒绒的可爱玩具跟她不搭配。

“嗯嗯,我知道小乐乐不是三岁,是十三岁又多一岁,这有什么关系?小乐乐抱着玩具当暖手宝就好啦。”

瞧着可爱的像精灵似的小萝莉抱着只大兔子的娇俏样子,米罗笑容热烈,小乐乐抱玩具的模样儿最美丽最可爱,让她做卖玩具的广告模特能分分激起每个人心中的公主梦,由此爱上绒毛玩具。

乐韵抗议无效,只能搂着只大兔子当暖手宝,为此,她有约五分钟没跟米罗帅哥说话,只是狂啃零食。

小乐乐露出孩子气,米罗笑得神采飞扬,将好吃的往她手边递,让她拿零食消气,他觉得小萝莉狠狠咬食物的时候肯定是当作在咬他出气。

在两人逛街逛得欢畅时,酒店里午睡的罗伯托小憩一觉醒来,奥斯卡立即告状:“父亲,米罗哥哥见色忘友,抛妻弃子的抛下我们欢天喜地去找他的朋友玩,狼心狗肺的不要我们啦。”

罗伯托抚额:“奥斯卡,你的成语见色忘友和抛妻弃子、狼心狗肺都没用对地方,自己再去翻翻词典,看看解释。恩佐,米罗的小朋友来过了吗?”

“我明明用对了啊。”奥斯卡想哭,他明明表达的很完美啊。

恩佐老管家笑得快撑不住,向老先生报告:“先生,米罗少爷的朋友没有来酒店,米罗少爷收到一条信息说东方小姑娘在附近,他去陪朋友散散步,刚刚不久前有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和小朋友一起回来陪先生共进晚餐。”

“真的?”罗伯托高兴极了,一贯严肃的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恩佐,通知酒店管家将菜单送来,我们好好研究研究晚餐菜色,可不能对美丽可爱的东方小姑娘失礼。”

“是,先生,我这就通知酒店贴身管家。”恩佐开心的应了,立即打电话通知酒店给贵宾房安排的专用管家。

酒店贴身管家接到电话,应客人要求,很快抱菜单到贵宾房,陪客人挑选菜式,像满汉全席中的某些菜都需要提前预约,当时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临时宴请客人,菜色需要商榷。

奥斯卡也凑上去贡献自己的意见,四人千挑万选,忙活一个多钟才定下菜单,由酒店贴身管家去代为点餐,安排包厢。

乐韵并不知道因为接受米罗帅哥邀请一起吃晚饭让罗伯托大张旗鼓的提前做准备,她和帅哥溜跶几圈,溜去潘家园玩耍。

天太冷,潘家园里摆摊的小贩没有秋季那么多,因是周末,倒也不冷清。

这一次,乐韵纯属是想长见识的,不是专找有灵气的东西,因此没有去大棚摊位,而是去专经营古玩精品的店铺和老家具店。

米罗没有什么想要入手的,纯属陪小萝莉小朋友逛,小萝莉对旧家具十分感兴趣,逛了一家又一家,兴趣浓厚。

小萝莉没有入手东西,纯属欣赏,就算有喜欢的也搬不动,都是成套成套的桌椅或贵妃椅之类的大家具。

逛得十几家老家具店,审美疲劳,转去古玩店区。

又逛完好几家店,又走进一家古玩店,乐韵东瞅瞅西瞅瞅,找到一件有趣的东西—一尊坐莲台的玉佛。

坐莲台的白玉佛是如来佛做掂花一笑,高不过十公分,莲台约有巴掌大,造型精美,栩栩如生,标价一千二百九九万。

看店的是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外套唐装褂子,十分合符老古玩店的形象,对客人一律彬彬有礼,对于一位外国友人的到来也没有惊讶。

当娇小的女孩子请过目玉佛,他多看了人两眼,配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开玻璃柜子,将玉佛捧出来,放到铺有红色绒布、专供客人鉴赏古玩品的台面上,放稳了,往后退开一步,请客人欣赏。

古玩店的规矩之一就是不能以手接手的接拿古玩,那样的话,万一一方失手,无法确认责任人。

等伙计退开一点,乐韵捧起玉佛,拿起小手电筒照看,从玉佛头话的自信极不协调。

“小姑娘,这尊玉佛昨天才从鉴定中心回来,你说它不真,可有证据?”

老人的声音轻淡,带着淡淡的威压,那是常年浸泡于古玩界见惯世情所养成的一种行内德高望重者所具有的威严与权威之气势。

“这尊玉佛,从这个位置起,底面这薄薄的一层是真的羊脂玉,上面是衔接上去的,”乐韵胸有成足,将底面翻过来指给老人看,在某一处划了一划:“雕刻玉佛原料非玉石,表面渡了一层掺和有玉粉末的树胶脂,要验证它真不真,用某种水洗一洗就知。”

景德从业十来年,第一次听人说用树胶脂假冒羊脂玉的,一张万年平静脸差点破功,小姑娘胡说八道就不怕吹破天?

“小姑娘,信口开河是要承担后果的。”季老眼神深隧而犀利,小姑娘一双睛睛水灵灵的,灵动有神,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不像是胡说八道的主,只是,看起来年龄实在太少,缺乏让人信服的第一印像。

“我若信口开河,验不出真假,我买下它,并且公开向贵店道歉,如若我验出它是假的,老先生只需将它卖给我,价钱么,我只出一万。”

“好,我姑且信你一信,两位且随我到后面来。”季老沉默约十来秒,下定决心,捧起小姑娘赏完后放下的玉佛,邀请客人进非店员不能能进的重地。

影德惊呆了,老板竟然相信了?

乐韵没有半丝怯意,昂首阔步的抬步走进能向内间的通道,米罗也是面不改色,从容跟上小萝莉的脚步。

门帘后有小小的存储室,还有一条楼梯通向二楼,季老领两位客人登梯往二楼。

二楼跟一楼的店面一样宽,偌大的地方摆满各种架子,存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玩,陶器、玉、青铜类的物件琳琅满目。

在靠墙一侧的地方用玻璃隔出一间小小的公办室,一套中堂桌椅,还有一套办公用的八仙桌,一个柜头里装着各种鉴定工具。

季老领两位客人进工作室坐下,他将玉佛拿一只空盒子起来放桌上,为两位客人倒杯白开水。

米罗帮小萝莉抱着大兔子,他的绅士风度和贵气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哪怕喝杯白开水,也是那般优雅,比喝玉浆玉液还要高雅,举手投足皆是贵族风范。

乐韵不是贵族,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并没有喝白开水,将挂肩上的包放膝头,摸出一包药丸子,一包药材,取出一颗药丸子和一撮药材,放在自己喝水的杯子里浸泡。

小姑娘打开包装取药,一股香气飘出,米罗蓝目生辉,好香啊!能吃么?

香气高雅,季老眼神也微微一变,小姑娘手中的药丸子看着就不像普通类的东西。

封好包装,乐韵将水杯往店主老板面前移去一些:“老先生,请您将这两样东西放电热水壶里煮一阵,之后将玉佛泡水里,会有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这些药无毒,甚至可以说是解毒类的良药,也不会对玉器铜铁之类的造成损伤,您不放心,等煮开水,您可以拿样东西试一试。”

季老点头,拿起杯子走到一边将水和药一起倒进煮茶用的电热水壶里,再拿去饮水机上加水,放底座上通电烧开水。

小姑娘的水杯装药不能再用,他重新帮小客人倒一杯白开水,耐心的坐等。

乐韵没有半分紧张,从帅哥怀里抱过自己的暖手宝大耳流氓兔,喝了几口白开水,笑咪咪的等着电热水壶里的水烧开。

电热壶在加热时,药丸慢慢融化,香气飘逸,并且越来越香,那种气味闻着令人心旷神怡,灵台清明,像刚洗了个澡,浑身通透。

水开时,香满一楼。

季老心中的惊讶加浓,却仍不动声色,过了好一会子,听到小姑娘说“可以了”,他亲自去拔电源,将水倒进一只装茶水的瓶钵里,在八仙桌面放块隔热垫,将钵头捧到桌上摆放好。

为试验药水是不是真的对古玩无损伤,他拿起一块纯度不高的玉放进钵里,玉没有任何反应,再用镊子夹出来观察,放大镜下也没有裂痕。

做完初步测试,季老捧出玉佛,将玉佛慢慢放进药水里,自己站在桌旁观察,玉佛沉进药水里最初没事,过了约一分钟,水好竟渗进玉佛的羊脂色的白肉里,冒出一串串白色汽泡,泡泡越来越多,水面像煮沸似的,冒出咕噜咕噜的细响。

季老的面色越来越阴晦,双眉拧紧,玉佛冒汽泡,说明有问题!

正文卷 第二百十七章 共进晚餐

在首都城这座四九城里富豪满地走,季老在富豪群里排不上号儿,可也不是缺钱的主儿,哪怕砸几件上千万的东西,他只心疼物件碎了,不会心疼损失了钱。

如若玉佛碎了,他法药丸子跟万能解毒丸差不多,说不是解蛇毒专用药,在中太攀蛇或五步蛇毒还能护住心脏长达二十四时左右,可见药效有多好。

他将药丸子用一块干净的纸包起来,先存放在一只小盒子里,回头,眉宇间满是慈祥:“小姑娘,我这二楼收藏不少古玩,你瞧瞧可有中意的。”

“您老引诱我看古玩,是想用古玩换药丸子吧?这个我可不干。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啦。”

乐韵可不想被牵着鼻子走,说走就走,抱起大耳兔子,和米罗帅哥就向老先生告辞。

小姑娘贼精,不肯以物换药,也可见她的药丸子很珍贵,季老留人不住,也不勉强,给客人一人一张自己店里的名片,欢迎下次光临。

收下名片,乐韵瞅一眼,老先生姓季,大名季博古,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季老”,季老的店叫“心玉阁”,她觉得大概取自“心头玉,掌中珠”的意思。

小姑娘喊“季老”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发光,季老颇感受用,问了两位客人的姓氏,送客人下楼。

景德守着一楼,看到老先生陪客人下来,主宾相处甚欢的模样,他心里没底儿,和老板一起送客人出店,等人走远了,回到店里,四下人无人,才小声的问:“季老,情况如何?”

“假的。将玉佛的标签和证书收起来锁了吧。”季老走进柜台内,又踱往二楼。

假……假的?

景德差点栽跟斗,玉佛真是假货,不止他们被打眼,就连鉴定中心的专家们一起被打眼,这……,购玉佛的钱算交学费,那笔学费实在太昂贵。

震惊之后,他忙将玉佛的鉴定书和标价等资料收起来,锁进柜头。

从心玉阁出来,乐韵决定不逛了,回米罗帅哥住的酒店,天色已不早,她答应米罗去吃饭,总不能让帅哥教父久等。

天色微黑,潘家园的商贩们也准备收摊,顾客很少,乐韵边走边整理背包,到无人的地方,将一小包药丸子给米罗。

英俊的青年捧着一只装着十个药丸子的小袋子,满目惊讶:“小乐乐,这个很珍贵,你说了不外售的?”

“不熟的人不卖,米罗和我是朋友啊,赠送给朋友另当别论。”乐韵笑嘻嘻的挤眉弄眼:“米罗帅哥,你收藏着这个,以后满世界旅行时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不要给罗伯托先生吃,老先生在直肠肿瘤没有治好前不能吃这种药丸子。”

“好。”米罗想了想,没有推辞,将药丸子揣兜里,小乐乐是他的小天使啊,遇见个这么可爱的小朋友,人生之大幸!

他们来潘家园时用腿走路,回去的时候乘公交车,转了几路车,到达大酒店,第一次到酒店拜访,乐小同学想去买点水果之类的小礼品,米罗帅哥直接将人拧走,坚决不让去,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每天费用近万,什么都有提供,购买水果浪费钱,再说,小乐乐愿意去酒店一起用餐就是对他教父最大的热情和善意。

罗伯托提前收到米罗的电话告知说很快陪小朋友回酒店,他和管家立马又将客房客厅整理一番,摆上酒店送来的水果和糕点。

等了不到十来分钟,米罗带东方小姑娘到达。

恩佐老管家开门,奥斯卡开心的往前扑,操着一口颇有几分京腔味儿的汉语喊:“东方小美女你好!好久不见,非常想念,你最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米罗眼疾手快,见奥斯卡扑过来,伸手一抓,无比准确的抓住奥斯卡的衣领将人提住,不让他拥抱小萝莉。

罗伯托想捂脸:“奥斯卡,你汉语越学越歪,言不对题,你还是用英语吧,”说了养子一句,对进门来的小姑娘歉意的笑笑:“可爱的孩子,请不要介意奥斯卡的话,他想说的是别来无恙,因他对汉语的理解有偏差,组成的句子容易产生岐义。”

乐韵进酒店套房,飞快的浏览一眼便将大致情形收于眼,套房装饰奢华,色泽低调沉稳不浮夸,每样用品也是货真价实。

她看过环境便心观心鼻观鼻,当听到帅气俊美的小帅哥那句“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差点没乐喷,好不容易忍住笑,眼睛弯成月牙儿:“老先生晚上好,管家先生晚上好,奥斯卡帅哥,晚上好。”

“晚上好,可爱的小姐。”恩佐老管家将门掩上。

“米罗哥哥,不要抓我衣服啊,别破坏我英俊的形像,你毁了我帅气的形像,可爱小美女会不喜欢我的啦。”被揪着衣领,奥斯卡哇哇大叫,用的是母语,表达顺畅。

“对美女要绅士,你这么粗鲁,会吓到可爱小乐乐的,要温柔温和,要微笑礼貌,不能横冲直撞,不能乱抱,要像保护华夏大熊猫一样的爱护她才是正确的。”

“好啦,我知道了。米罗哥哥,你再抓着我不放,我脸都要丢光了。”奥斯卡抗议无效,嘟着嘴救饶。

米罗笑着松手,对可爱小朋友露出迷人的微笑:“小乐乐,用汉语来形容,奥斯卡就是熊孩子,他有时像野马,有时很淘气很让人头疼,他没个正经时,你直接踹他几脚也没事,奥斯卡皮肉很结实,踹不疼的。”

罗伯托懂汉语,完全懂意思,奥斯卡似懂非懂,跳到东方小美女身边:“小美女,米罗哥哥在说我什么?”

“米罗说奥斯卡是个聪明活泼的男孩子,体格像古罗马和希腊神话中的大力士一样健壮健美。”

小姑娘将一番话稍稍转变一下,变成了高大上的赞美,罗伯托和米罗笑得满眼都是星光色。

“米罗哥哥真是这么说我的吗?米罗哥哥最好。”奥斯卡欢呼雀跃,在本国时,米罗哥哥经常说他体格不够壮,没有力量,每次有机会就往死里训练他,这回在小美女面前米罗哥哥肯帮他说好话啦,是个好哥哥。

奥斯卡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对此,罗伯托也是醉了,笑得快直不起腰,请小姑娘入座。

奥斯卡记着米罗说不能乱抱小美女的话,没敢再跑去拥抱女孩儿,开开心心的和米罗陪小美女入座,他和米罗将小客人夹中间,热络的帮削水果,做拼盘。

趁着空,乐韵用x视线眼扫描罗伯托,老先生服的中药也是有效果的,抑制住病细胞扩散,那些药在短期内有效果,超过三个月,肠病变细胞就会产生抗体,抵抗药物的抑制作用。

观察一遍,心中有数,出于慎重,给老先生把脉,给病人信心:“目前中药的效果还是不错的,短时间内能控制病变细胞繁殖,我还在等一味药,预计下周可以提取,下下周就能将药配制好。”

“不急不急。”罗伯托吃了定心丸似的,一点也不急。

乐韵不懂航空和海关法则,不知道哪些物品可以带上飞机,哪些物品不能出关,特意就此跟老先生进行探讨,药材能上航空的话由老先生带回国再服,如果不能出关,只能让老先生在首都再留段时间,服完一副药再回去。

以后也如此,如果可以航空快递,直接发国际包裹,不能航空,只能请老先生本人再来华夏。

讨论一番,吃了一些饭前开胃水果,去吃晚饭。

为了显示对小客人的礼貌,到包厢用餐,包厢安静清雅,一间包厢一桌,气氛极好。

罗伯托陪客人入座,早已等候的酒店贴身管家传菜,罗伯托也是个严谨的人,没有大肆点餐,精挑细选,仔细推敲出十二道菜,荤素搭配,隆重又不浪费。

菜上齐,酒店管家带侍者离开,将空间留给客人们。

yi国人爱酒,无酒不欢,恩佐老管家、奥斯卡和米罗喝红酒,罗伯托被禁酒,只能对酒兴叹,乐小同学没成年,同样不宜饮洒,她和罗伯托以牛奶代酒。

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水平那不是吹出来的,整出来的菜色味俱全,乐小同学本着学习之心,一一品尝,餐桌有一道竹燕窝汤,最是美味。

四个人十二道菜,除了鸡鸭剩得多,其他的基本没浪费。

一顿晚餐,主宾尽欢。

饭后有消食水果,到晚八点多,乐韵不能再多留,告辞返校。

好女孩子是不会在外留宿的,为了小姑娘的名声,罗伯托也没有挽留,让米罗护送小朋友回学校。

米罗回客房帮小萝莉小朋友提背包和大耳兔,另外还有他们从yi国带来的一些小礼物,装在箱子里。

乐小同学原计划想乘地铁回学校,罗伯托说女孩子晚上乘地铁不安全,招来一辆的士,叫米罗送往青大。

正文卷 第二百十八章 小狐狸惹事

玩了一个下午,乐韵玩得很开心,她很喜欢跟米罗相处的感觉,上街不需有计划有目的,想到哪就哪,走到哪就哪,自由快乐。

她觉得之所以开心,是因为米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她这个人的朋友,无关其他人。

高中的时候,只有小肚子一个人愿意跟她玩,因为不想连累小肚子被其他人孤立,她不怎么跟小肚子单独相处,小肚子跟她好,也跟其他同学相处。

进青大上大学,她只认得晁哥哥一个人,陈学长才学长李哥哥都是晁哥哥的发小和同学,他们会接受她,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晁哥哥才爱屋及乌。

同班男生小伙伴们现在是好同学,能不能成为无视性别与身份的兄弟友情,现在说为时过早,因为还没有遇上考验人性的时刻,谁也不知到面临选择的那一天男生们会怎么做,只有始终不伤害她的人才能成为信任的伙伴。

燕帅哥和柳帅哥,他们跟她中间隔着年龄距离,隔着身份上的距离,双方中间隔着太多现实,能不能成为忘年交,难说。

所以,至今为止,只有米罗是她私人的朋友,不用在意彼此的国籍,不用顾及家世,不涉及各自国家利益,仅只是单纯的朋友。

跟米罗在一起,不谈家国天下,不谈世界局势全球经济,只谈个人喜好,只论个人喜好。

乐小同学纵使超乎同年龄人,她还是有小孩子心性,喜欢跟朋友分享自己的快乐,米罗是个很温和很开朗的人,又不装老成或因年龄长见识多而自傲,两人相处愉快。

米罗同样很开心,来华夏一个多月,最初要避嫌,之后小乐乐又忙着找药,没时间一起走一走,今天就他和小乐乐逛半天街,自由自在,身心轻松。

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出租车里愉快的聊天聊地聊世界风景,根本不觉经常有堵车而烦燥。

出租车花了二个半钟才到达青大东北校门,也将近十一点,因是周末,学校十二点才关闭校门,因而不用担心晚归要被登记。

米罗将小朋友的东西拧下车,目关小乐乐一手抱大耳兔,一手拧着箱子刷卡进了校门,看不到身影再次钻进出租车回酒店。

愉快的跟米罗帅哥道别后的乐韵,背着自己的背包,抱着大兔子提着箱子,步行进校门。

大冬天的,晚上冷,她不想步行,跑去校内停放共享车的地方,拿出手机扫码,租来一辆共享单车回宿舍。

路灯昏淡,校道寂静,难得见人影,偶尔见到人那也是骑车的,风风火火,急急忙忙。

乐韵踩着小黄车,在冷淡的灯光陪伴下,乘冬风,踏着凉如冰的夜色,溜溜儿的溜回宿舍区,将送自己回来的小黄车放到停放点,在手机上结束骑行,拧东西回自己的宿舍楼。

离得有点远,发现四楼亮着灯。

这下她不太淡定,亮着灯说明有人啊,猜着大概是晁哥哥,无事不登八宝殿,晁哥哥在宿舍等她必定有事

想到晁哥哥可能有事找自己,乐韵也不磨叽,拧着东西忙忙跑将起来,一路冲到舍楼,一口气爬到四楼,嗅了嗅空气,嗯,不止一个人?

拿钥匙开门,推开,向内一瞅,噫,有四只帅哥哒!

看到漂亮的帅哥,乐韵笑嘻嘻的挤进门:“晁哥哥,李哥哥,才学长,邓学长,你们是不是走错宿舍了,还是我走错地头啦?”

晁宇博,李宇博、邓宇轩,才子俊四人霸占小女生的宿舍,外套丢在饭桌旁的椅子上,各自穿衬衣或薄毛衣,开了暖气,人人或坐写字桌前,或坐瑜珈毯,或抱电脑的抱电脑,抱的抱,看手机的看手机,各干各的,当听到门锁拧动声,不约而同的扭头望向门。

转而,门被推开,挤进一张白净可爱的圆脸,了是什么,都是yi国特产,鱼子酱,西红柿酱、干金枪鱼片、六瓶红葡萄酒,葡萄干,纯橄榄油,名叫帕马森的干奶酪,还有一包约二斤的黑松露。

乐韵最中意的是黑松露,那么多松露,她可以拿来当食材做药膳啦!将礼物放一边,拿出用一颗药丸换回来的石头。

捧出一截牙白色的石头,忍不住无声的笑咧嘴,好东西哇!

其实,在古玩店时她没有全说真话,制做假玉佛原料的是珍贵药脂不错,那块石头可不仅因浸泡药脂而具有药效,真正吸引她的原因是它有灵气。

玉佛中心的石头是大约三万年左右的砗磲壳,有一层金光,还有一层白色灵气。

有浓郁灵气的东西必须要淘回来嘛。

抱着自己淘回来的一小段砗磲,乐韵美滋滋的,拿去涮洗一遍,擦干净水,关掉宿舍灯和暖气,兴高采烈的回空间,将砗磲石放在药田旁边常放有灵气品的古懂堆,自己忙着收摘药田作物。

干完活,打坐,睡觉。

第二天,仍然早起,修炼,打理空间,带小灰灰回宿舍,吃了早餐弄一些药放阳台和卧房凉晾蒸晾,再将大耳兔放客厅,让小灰灰当树爬上爬下,她努力扫描。

中午,因需要掐着点儿采摘一些茶叶,乐韵溜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当爬回空间,总感觉有点不对,哪不对?

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将整个空间打量一遍,也没找出哪里不对,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一直存在。

她正想先不管赶紧去采摘茶叶,刚一拔脚的当儿,猛然看向药田边,看到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蹲在她堆放古懂的地方,正支着头,竖着一片毛茸茸的尾巴望着她。

狐狸大仙醒了?

终于找到感觉异样的源头,乐韵飞奔跑到药田边,正想关心狐狸大仙的身体状况,当不小心看到自己收集的古懂,先是一怔,再仔细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逛鬼市逛旧货市场,收集到古懂物件大大小小加起来不低于二百之数,五花八门都有,堆了一小堆。

然而,那堆古懂少了十几件,消失不见的全部是带有金光和红光的东西,铜镜、石头、青铜器,砚台等等。

其他东西消失不见,她一时半会还真发觉不了,引起她警觉的是昨天才淘回来的那块砗磲石没了踪影。

古懂莫明其妙的失踪,乐韵一愣一愣的,眸子下垂,瞅这瞅那,满心懵逼,她的宝贝去哪了?

她正惊疑不定之际,红狐狸瞅一眼发呆的小丫头,甩了甩红红的尾巴,弯腰捧起一块残缺的铜片放进嘴里,卡嚓一声咬掉一大半,再卡嚓一口,那块巴掌大的铜片便香消玉殒。

它干掉一块铜片,小爪子一扒拉,捧起一颗鸡蛋大的石头,往嘴里一丢,那张很小的嘴巴一吸将比它嘴巴还大的石子吸进嘴里,两腮帮子鼓一鼓,一声“卡嚓”,又吃掉了。

当它再捧起一只杯子大的瓷器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那声脆脆的卡嚓声将乐小同学不知飘世界哪个角落游荡的神智拉回来,她先是眨着眼,傻乎乎的看着红狐狸啃瓷器。

小狐狸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表演了一回徒嘴啃瓷器的绝活。

秀了一把绝活,小狐狸摇摇尾巴,小爪子伸向一块青墨色砚台,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儿十分得瑟。

眼瞅着小狐狸捧起表面光滑有光泽的砚台,乐韵总算反应过来了,心尖都在抖,嗷叫着扑向小狐狸:“混球,你敢吃我宝物,我要宰了你!”

嗯?

小狐狸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小丫头之前不是默许他啃吃破铜烂铁吗,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了啊?

明显感觉到人类小丫头巨大的火气,他可不会真的让人捉,将砚台朝人类一丢,一个跳跃,噌的蹿起来,一个凌空飞跃跳走。

那一跃,身在空中,似闪电一样快,那蓬松的大尾巴拖在后面,又像是流星划过天际,划出一条长长的星光轨迹。

小狐狸像一团火焰划过空气,一跃就是十来米,轻盈的落在柔软的青草坪,坐地,偏着头,眨着金色的眼睛,做出一个笑的表情。

红狐狸闪得太快,一闪就没了影儿,乐韵一扑扑空,当砚台飞来,条件反射反应之下,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砚台抱住。

堪堪接到砸来的东西,再找小狐狸,它已飞到草坪上,还得意洋洋的笑,她气得鼻子都歪了,辛辛苦苦收集有灵气的物件来增加空间灵气,狐狸倒好,不声不响的就把纯度最高的古懂全啃吃了,不死揍它一顿难消心头之怒。

乐韵真的快被气死了,原以为捡到只了不起的狐仙,谁知狐仙专吃灵宝古懂,分明是只吃货,放任它在空间里,她的古懂蔫能保得住?

心思转动之间,一把将砚台放下,跳起来去找小狐狸算帐:“臭狐狸精,毁我宝物,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站住!”

正文卷 第二百十九章 整治

心疼!

砗磲被吃,乐韵心疼得在滴血,恼得大脑一时都糊涂了,完全没空深思为什么狐狸要吃石头铜器瓶器。

人类小丫头气冲冲的冲来,金瞳狐狸浑不在意的摇摇尾巴,一脸嫌弃:“小丫头啊,本狐只吃了些破铜烂铁,你生什么气哟?女孩子家要温柔些,太凶就是泼妇,当心嫁不出去。”

“死狐狸,你给我闭嘴!你的窝我不稀罕,立刻送你回地宫去!”乐韵快气死了,吃了她的古懂,还说风凉话?送走,必须立刻送走!

“小丫头,生气不仅容易变老,还会长不高。”小丫头气得快喷火,红狐狸坐姿高雅,继续火上泼油。

那桶油一泼,嗯,乐小同学气得头时迟那时快,一道力量一扯,将它扯出空间。

在被扯离洞天福地回到自然界的瞬间,小狐狸发现自己悬空倒挂,它漂亮的尾巴被人类小丫头抓在手里。

从空间捉出小狐狸精,乐韵眼神阴森森的,用力的磨牙:“死狐狸,这下看你往哪跑!”

在空间里,她没法乾坤大挪移,人在空间外,却是可以任意操控空间里的物品,当时人气晕乎了,才被小狐狸牵着鼻子走,累得半死不活。

抓着小狐狸的尾巴,乐韵用力的抖晃,将小狐狸当物体晃动,之前不是得瑟吗?这下看它往哪跑!

“小丫头啊,本狐不就吃了点铜啊铁啊,你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说实的,那些破烂玩意儿真难吃。”

“难吃你还吃得那么欢?那些东西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你不声不响就吃光了,现在还嫌弃?我当初没嫌弃你就不错了,你吃光我的宝贝还嫌东西硌牙?谁给你的胆子?”送回去,必须送回去,这样的祸害留不得。

乐韵心中的火气噌噌直冒,一把将小狐狸按在写字桌上,一手摁它头,照着它屁股狠掐,掐死它掐死它,掐死算了!

“你以为本狐想吃那种全是杂质的破铜废铁啊,本狐不吃点跟本狐属性相同的东西就没有力气,啃掉一大堆破烂才勉强恢复点体力,那些东西纯度太低,若放以前,本狐连看都不看,这次是看在你小丫头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的啃几口。”

“死狐狸,我好心收留你,你尽毁我东西,不识好歹,偷吃了我的东西,还挑三拣四,你还有理了?姑奶奶昨天辛辛苦苦的找回一块石头是要入药的,你他m的竟然偷吃了,还把我的青铜器也吃了!不打死你天理难容。你只死狐狸,有本事你去找好吃的东西吃啊?”死鸭子嘴硬,打死!

小狐狸挨了一顿揍,表情古怪:“小丫头,洞天福地里最好吃的是你种荷花的大水缸,本狐早就想吃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想吃什么?”乐韵停下揍小狐狸的手,用杀人的眼光瞅着小狐狸,她刚才听到了啥,死狐狸想吃她捡回来的那只墨黑水缸?!

“小丫头,本狐说你种荷花的水缸很不错,本狐想吃黑色水缸。”小狐狸不怕死的坦白,那只大缸是用星辰石打造而成,高纯度的金石之物,吃了大补,对他被毒损坏的经脉大有好处。

“死狐狸,你果然活不耐烦了,刀,拿刀来,披皮抽筋做围脖。”乐韵越听越冒火,抓起小狐狸尾巴倒提在手,冲厨房找菜刀。

“哎哎,小丫头,有话好好说,本狐只是说说而已,本狐这不还没吃么?”人类小丫头气疯了,小狐狸撇着尖嘴儿,在空中挥舞爪子,安抚小丫头暴燥的情绪,小丫头气性真大,凶狠起来也是个狠角色,竟然想剥他的皮,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

“好说个鬼,想对我的大水缸动歪脑筋,你死定了。扒皮,必须扒皮,晚上吃狐狸肉火锅。”

气得头冒青烟心中火冒三丈的乐韵,冲进厨房,抓起菜刀,将小狐狸摁厨桌台面,磨刀霍霍。

“小丫头小丫头,别剁别剁,本狐的尾巴是剁不得的,前面九尾一千年修得一尾,第十尾一尾万年,第十一尾三万六千年,第十二尾九万九千九百年,本狐耗费十几万年修得正果,你剁本狐一尾,等于摧毁本狐千年万年修为,这种毁人修行的行为万万使不得,做了要遭天谴的。”

小丫头挥刀在自己尾巴上比划,狐狸急了,他敢赌,小丫头本性淳良归淳良,也是个刁钻的,惹急了她,还真的做得出剁尾巴的事来。

“你是只狐狸,不是人,从古至今,食肉动物就是上天赐给人类当食物的,宰只小狐狸吃肉做围脖是天经地义的,哪扯得上天谴地谴,尾巴做围脖最合适。”

小狐狸精也会怕?

尾巴很珍贵,惹毛了她,剁尾巴!

怒火高涨的乐韵,挥舞着菜刀,在小狐狸的尾巴上划拉,做着挑选剁哪条尾巴的准备。

“小丫头,本狐错了,下次不经同意,不吃你的破铜烂铁还不行么?或者,等本狐恢修复元神回到狐界,送你一堆天材地宝当赔偿。”

人类小丫头露出凶残的一面,小狐狸不想自己的尾巴被剁,只好委屈的认错,并许下好处。

“呸,画得好大张饼!你拉倒吧。你自己这破身体见不得阳光,说什么恢复神通,许天材地宝就是一张空头支票,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啊,你画个大饼我就信,我脑子没进水。”

“小丫头,不要轻视本狐,顶多百年,本狐就可回狐界。”

“噗,说来说去,你还是玩文字游戏,就算你百年内回去了,我又不能去,你现在骗我,到时一走了之,谁能奈何你。我管你百年还是两百年才能回你本来的地方,反正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回不回得去,你能不能修复身体,同样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死狐狸,废话少说,剁条尾巴下来当赔偿。”

“小丫头,你究竟想怎样?”被人提着尾巴的感觉糟透了,偏偏在自然界有光的情况下自己无法用法力,被人提着,等于是人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很简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吃了我的宝物,要赔偿!你没有宝贝可抵押,所以剁条尾巴当赔偿。”

“小丫头,金丝楠木棺材给你当赔偿。”

“不稀罕,我等会就送你和你的棺材回九曲游廊阵,让你老老实实的在暗无天日的地宫呆到地老天荒。”

“小丫头,别那么不近人情,本狐的冰棺抵押给你。”

“不稀罕,万年冰玉髓虽然珍贵,然而一不能吃二不能当药材用,三不能拿出来给人治病,累赘一件,抵押给我的话,你还得住我空间,棺材还是你的,我根本什么都没得到,我傻了才会同意这种脑残的交易。别动,剁条尾巴给我,债钱两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要冰棺,想要什么?”

“要你的尾巴。”

“小丫头,说人话。”

“我说的是人话,跟一只死狐狸在说人话。”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

“剁你尾巴。”

“小丫头,你再不说真实原因,本狐要睡了。”

“睡了更方便宰杀放血,扒皮做围脖。”

“你再不说,本狐用读心术读你真实想法。”

“特么的,原来你是装的,你能用法术说明根本没事,还装睡装中毒装虚弱,骗人的死狐狸,再剁一条尾巴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狐狸瞪着金瞳,用力的瞪人类小丫头,臭丫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小丫头的刀在尾巴上用力的摁,狐狸没招了,两眼一翻,软趴趴的垂下脑袋装晕迷。

“又装死?烧锅钝肉。”

小狐狸装死,乐韵提着它尾巴,接电源,放锅烧水,然后拿碗,将小狐狸按在台上,拿刀准备捅杀。

“小丫头,本狐就吃你几样铜铁石瓷,你用得着这么赶尽杀绝的往死里逼?”狐狸装不下去,幽幽睁开眼,哀怨的瞅着人类小丫头,这小丫头一定是铁石铸成的,他原形这么可爱,小丫头竟然也下得去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赔不起我的古懂,剁尾巴放血,这是地义天经的偿债方式。”

“本狐说了金丝楠木棺给你,冰棺给你。”

“好吧,我勉强同意你用棺材抵债,你可以滚蛋了。”乐韵丢下刀,拉开通向阳台的门,将小狐狸扔出去:“你哪来哪去,天高地阔,好走不送!”

小狐狸被当垃圾一样扔往阳台,在空中一个翻身,想回跃,然而,那门咣的关拢,它差点撞门板上。

狐狸向下一沉落地,蹲坐在地,瞅着那扇门,两只金色瞳目里尽是迷茫,他就吃了几样含有金和火、土属性的物件,小丫头怎的就翻了脸?

想了会子,他伸爪子敲门,敲了三响,没人理睬,再敲,没人理,隔一会又敲,没人理,再敲……

屋主不理睬,它契而不舍的敲门,敲了一次又一次,敲门上百次,小丫头也没出现,小狐狸默默的趴在阳台上。

乐韵将小狐狸扔到阳台上,关门上栓,往电砂锅里丢一些药材熬煮,回到客厅,将坐在大耳朵兔脑顶上的小灰灰拿起来放自己肩膀上回空间采摘茶叶。

摘完茶叶,摘香蕉火龙果等物,又挖莲藕采收药田作物,忙完,再给生姜垒土,忙完农活,洗手,和小灰灰愉快的啃西瓜、啃果子。

中午的午餐吃空间产品解决,又在自己的地盘转悠几圈,砍下一截古蕨叶子,剁碎,带小灰灰回宿舍,放任小灰灰在写字桌玩耍,她拿蕨菜放竹筲箕里送阳台上阴晾。

打开通向阳台的门,看到蜷趴在地的小狐狸,乐韵就当没看见,绕过去晒药材。

小丫头老半天才开门,还不理自己,小狐狸也不傲娇,自己爬起来一蹿溜回人类的住处,穿过做厨房的地方,几个飞跃跳到小猴子呆着的地方,伏趴在桌子上,温顺乖巧。

小墨猴:“……”那只红毛狐狸咋不蹦跶啦?

小猴子不太懂为什么红毛小狐狸不闹腾了,瞅红毛狐狸n久,等主人回来坐下看书,它灵巧的爬到主人肩上坐着。

晒好药返回客厅的乐韵,当没看小狐狸,死狐狸,仗着是狐仙就想在她空间胡作非为,不整治到他没脾气,将来还不得无法无天。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章 首撕王系花

傍晚下课时分,夜色笼罩住了大地,医学部的楼房在灯光里变得朦胧而沉默,散学后的学生不是忙着回宿舍就是忙着去图书馆,个个脚步匆匆。

关云智、李瑜毅急匆匆的赶到医学部办公楼,站在通往电梯和楼梯间的大厅一侧,东张西望。

陆陆续续有人进大厅上办公楼,才子俊优哉悠哉的晃至,看到16级中西班的两小学弟,笑咪咪的凑过去:“我说小关小李,你们班小萝莉是不是在放人多次鸽子后,终于良心发现大发善心今天准备冒泡了啊?”

关同学李同学有礼的跟才学长打了个招呼,听到学长的那句,默默的流黑汗,学长,当心小萝莉生气哟!

“怎么不说话呀,难道我说的不对?”才子俊追问一句。

李、关两同学望向才学长身后,微笑微笑微笑。

大材子感觉不对,蓦然回首,背后侧约两步远的地方站着个可爱短发圆脸小萝莉,穿一件红色中长外套,像团火焰,温暖了寒冷的空气。

看到可爱小萝莉抱着一个做记录用的笔记本,似笑非似的瞅着自己,才部长瞬间喜笑颜开:“哎哟,乐乐小萝莉,你什么时来的?小乐乐啊,散会后我顺便载你回宿舍。”

“刚来,不用才学长载我啦,骑电驴我怕大风吹掉耳朵。”乐韵笑容满面,招呼班长和团支书上楼。

周一,班长、副班长和团支书有会议,关同学和李同学是怕小萝莉找不着地头,因此在楼下大厅等着她。

小萝莉拒绝坐自己的电驴,大才子也不强求,和学弟学妹一起乘电梯上楼,团支书和班长会议不在同一层楼召开,李瑜毅先走,才部长和关同学乐同学去班长会议室。

会议是医学部全体班长会议,不分年纪,上百号人,男多女少,阴阳失调。

才部长和关同学陪着乐同学踏进大会议室门,嗯,最开始没啥,挺平静的,因为乐同学是短发,像个假小子啊。

然后,因为会议室暖气很热,进会议室的人第一件事就是先脱外套,要不然捂出汗,等出去挨寒风一吹,十有八九会感冒。

当两男生脱外套时,没能完好的掩护住小女生,乐同学脱掉外套,穿白色小高领的紧身秋装,令人喷血的玲珑有致的身材一秒就暴露了性别。

大多数男生:“!”哎妈呀,为什么开了几次会议,他们从没见过那个身材爆到火的俏女生?

再过几秒,新生中的男生大叫:“乐同学!”

一声“乐同学”让老生们恍然大悟,医学部姓le的女生只有新生乐韵同学一个。

在医学部,经由军训期间乐同学力挫三国防生和迎新舞会后,新生乐同学差不多如雷贯耳,舞会上乐同学一席红色小礼服的照片在医学部的宣传网页上挂着,那娇俏可爱的甜美小模样让女生嫉妒,男生们狂热。

如果小萝莉不是个小孩子,系花评选哪还有王系花的事儿;乐同学就算不是系花,因长得萝莉,妥妥的是医学部人气最高的女生之一。

发觉乐小萝莉冒头,男生们眼神亮得像狼,有几个男生忙翻包,找出写好却没送出去的情书,立马冲出座,蜂涌着围向小萝莉,写了情书却没带在身边的人男生想哭,咋就没把信带来啊?!

大才子发觉群英暴动,差点没跳脚,妈呀,这是要抢小萝莉的节奏?

他愣了愣,忙上前和关同学一起护着小萝莉:“帅哥们稳重稳重稳重,稳重些,别吓着小萝莉啊,谁把人吓坏了,惹得晁会长大动肝火发飙,别怪我不厚道没提醒噢。”

“我们没有吓人啦。”

男生们往前冲的迅度缓了缓,一边解释一边往前挤,挤到可爱小萝莉身边,将情书塞给她。

“小萝莉,哪天有空我们去游长城可以吗?明年春天也可以的”

“小萝莉,xx我生日,能赏个脸吃顿饭不。”

“小萝莉……”

送情书的男生们热情洋溢的发出邀请,当小萝莉接过自己的信,激动的脸上漾荡出红晕。

男生们太热情,都往自己手里塞信,乐韵出于礼貌,忙忙接过来拿好避免信掉地,以致分不出心记人的脸。

“帅哥们,信啊,邀请啊,好歹要等小萝莉看完才能回应是不是?有风度的帅哥们赶紧的坐好,快到会议时间了啊。”,

才子俊真的想甩挑子不干,小萝莉行情这么好,这是分分钟要逼他暴走的节奏,偏这个时候陈学长又不在,关同学是新生,杀伤力不行,他一个人压力好大。

男生们立马归座,他们是有风度的帅哥,不能给小萝莉留下不好印像。

曾经军训医系一班的李文秀也在,他坐在人群里,看到小萝莉和关云智,瞅着两人笑,当小萝莉暴露,他默默的捂脸,当初有很多同学给小萝莉写情书,小萝莉还没回信,但并没有打击到男生们热情,至今还狂热着,小萝莉行情太好,怎么破?

王系花坐在会议室靠前居中的位置,原本在跟几位高年纪学长低声交谈,相谈甚欢,当才部长带着乐同学进会议室,高年纪同学一致舍下她,兴致勃勃的观察小萝莉。

“!”王紫嫣差点吐血,她是公认的系花,走到哪都没出现群雄激动的场面,为什么缺席多次会议的乐同学反而那么受宠?

男生们安静下来,才部长将小萝莉和关同学送到一角,让他们找个位置坐下,他则回讲桌,和医学部系学生会会长一起主持会议。

每次的班长会议就是传达校级领导交代下来的各项工作和学习精神,由各班班长们监督全班各项工作以及协助各项活动的开展,凝取班级凝聚力,搞好学习和思想工作等,以及关于某项活动报名等等。

当天的会议不仅有工作交待,还有关于期中测试,与某些竞赛等等的总结,以及后半个学期的学习活动安排,一场会议开了约四十分钟。

散会后,人流陆续离场。一部分男生并没有走,等着小萝莉。

李文秀在散会时溜到关云智身边,两人舍命陪君子的陪同学小萝莉,如果人太多,他们也好当肉盾,免得小萝莉被挤扁。

乐韵第一次参加班长会议,手记一份记录,散会时怕人太多挨堵,干脆落在后面整理笔记记录。

王紫嫣等人少了些,走向乐同学的方向,她上穿白色小v领羊毛衫,配冬短裙,与皮肤颜色相近的原色丝袜,披散着一头直长发,手臂上搭着毛领大红外套和一条同色系围脖。

美女莲步轻移,香风袅袅,高跟鞋子咯噔咯噔,踩碎一地平静,引多方回眸。

会议外部分男生们好奇的张望,室内还没走的同学也兴致大涨,王系花温婉成熟,妩媚清丽,小萝莉粉嫩娇俏、天真活泼,两人各有千秋,竟难分上下。

才子俊在整理会议用过的资料,当发现王系花的意图,有种想骂人的冲动,那谁谁,你招惹谁不好,偏往小萝莉面前凑?

想到小萝莉那比狗鼻子还灵的嗅觉,以及让人想暴揍她一顿的鬼才天赋,他在心中为王同学点了根香,如果王系花只打打招呼,套套近乎还好,如若有小心思,以小萝莉那种直言快语的个性,呛得王系花下不了台,到时就只能为王同学默哀。

王系花袅袅娜娜的走到乐同学坐着的座位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女生:“乐同学,有空吗?我想跟小学妹说说话。”

闻到香风,乐韵微微抬头,看到婀娜多姿的美女系花,扬起明媚灿烂的笑脸:“学姐今天找我是想继续说上次的事?”

“我是真心的想跟乐同学交流学习的,乐同学哪天有空,我等乐同学方便的时候再去拜访。”王紫嫣微微低着头,说话的态度放得很低。

“学姐,我有些想不明白,我是中西医临床,主攻如何治病如何诊断是何种病,用何种治疗方式,而学姐是药剂专业,主攻研发新药,如何将药制出来。我们专业领域不同,交流不起来啊。如果学姐从药剂专业改中西医临床专业的话,我们当然就能愉快的一起交流学习。

学姐虚心向上,我觉得学姐应该去请教大二大三大四药剂专业的学长学姐们才对呀,难不成高年纪的学长学姐太忙,学姐去请教时他们没顾得上学姐,或者是学姐怕高年纪的学长学姐们不肯用心指导?

如果高年纪学姐学长们学业繁忙,没多少时间与学姐一起探讨问题,学姐还可以请教教授讲师们呀,我相信一直致力于培养人才的老师们一定乐于为学姐解答疑维的。

可学姐放着高年纪的人才不找,也不找老师们求教,为什么非得找我交流学习?我们专业不对口,学姐找我探讨学习,这不是跟缘木求鱼一个道理?”

乐韵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一阵巴啦,将自己的疑惑一股老儿说了出来,末了,见王同学眼神不郁,求救似的望向才部长:“才学长,我……是不是说错话啦,学姐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

室内室外的同学想抚额,小萝莉啊,你那么说,岂不是在给王同学拉仇恨?

小萝莉说话不经思考似的,却暗喻了两点,一,王系花不屑向高年纪请教,所以宁愿找不同专业的人共同学习;二,王系花觉得高年纪同学心胸狭隘,在她请教时藏私,不肯真心指点。

那两点,妥妥的会令高年纪同学从此记住王同学,就算王同学没有那份心思,高年纪同学估计也会有点膈应。

才子俊暗中幽幽的望地板,小晁黑,所以近墨者黑,小萝莉也被小晁染黑了,阴人都不打招呼的。

小萝莉向他求救,他当然要站出来当护花使者,一本正经的答:“小乐乐想多了,王学妹以前大概是急于找人学习,又好奇乐乐的天赋,所以只想着找乐乐一起交流学习,忽略了专业不同的事实。”

“哦,我懂了,这跟病急乱投医差不多。”乐韵了解的点头

王紫嫣被小女生的话砸得心血流速聚快,费力的稳住情绪,笑容有些勉强:“是我强求了,我听说乐同学祖传中医,中医用中药,中药与药剂是一脉相通的,所以我才真心想向乐同学请教一二,乐同学不愿意跟我交流中药方面的见解,我以后不会打扰你的。”

隐约闻到火药味儿的众男生:“……”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

听到王系花的话,乐韵不乐意了,王系花是想说她不愿跟人学习找借口推脱?是想让人误解她清高孤傲,让人孤立她?

她不开心,那就一起不开心好了,有人让自己不爽,乐小同学可不想给面子,微微挑高眉,直言不讳:“学姐,又你何必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我?我原本以为学姐是因为病急乱投医才想找我交流学习,我是真心的觉得专业不同所以没法愉快交流,现在依学姐的话来看,我怀疑学姐一直想找机会跟我交流学习的目的不太纯,似乎有意图窥探、窃取我家祖传秘方的嫌疑。”

室内室外的男女学生瞬间心思千转回肠,小萝莉的意思是指王系花一直在找机会接近她?接近是为乐家祖传中医秘方?

信息量有点大,大家大脑分析问题的速度变慢。

小萝莉什么话都敢说,才子俊心里冷汗直流,一下一下的揉额心,小晁快来,你家宝贝妹妹要搞事的节奏!

“乐同学,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待我?”王紫嫣愣了愣,眼眶一红,差点要急哭:“我一向敬重中医,听说乐同学祖传中医,才诚心请教,绝无偷窥药方之心。也怪我太心急,让乐同学误会了我,这不怪乐同学,都怪我没有表达清楚。”

“学姐,你也是中医世家出来的,你比我年长几岁,经验比我丰富,哪用得着向比你少三四岁的小孩子请教?”

小女生一直笑着说话,天真无邪,王紫嫣稳了稳呼吸,忙否认:“乐同学,我祖上没有人学中医,我不是中医家族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对我有误会?”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同学,如此,理由够不够?”乐韵偏偏头,笑容深深:“王学姐不要哭,我没说什么呀,你哭的话,别人会以为我咄咄逼人把你欺压得委屈到哭,嗯,也不要老用袖子抹眼睛,有些东西用多了,伤眼。”

小女生始终一副行得端坐得正的态度,王系花一副被逼得手脚无措的样子,让在场的人十分疑惑,大家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不知道小萝莉跟王系花在打什么哑谜,尤其搞不懂小萝莉念那两句诗有什么意思。

当小萝莉叫王系花别老用袖子抹眼睛,他们一致望向王系花的手,视线直唰唰的望过去,愕然发现之前泫泫欲泣的王美女左手悬举在空中保持着想试眼的动作,眼神明显不对。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离得较近的人看到王系花的眼神,脑子里闪过了词:惊惧、慌乱。

才子俊和系学生会的几人心中了然,小萝莉的话必戳中了王系花的软肋,她袖子里藏着什么能刺激到眼睛的东西,比如辣椒粉、洋葱瓣类的辣眼睛的玩意儿,能快速刺激到泪腺,让人流泪。

关云智看了半天龙争虎斗,默默的当自己隐形人,有个聪明绝出两相欢的功用,王紫嫣花容失色,乐同学果然是古中医之后!那一认识让她心中惊惶,幸好化着妆,别人看不到她的面部变化,她不敢再迟疑,匆匆忙忙的走出会议室,赶紧逃离现场,免得大家将目光投聚到她身上。

大家并没关注王系花,或者说是故意当作没发现,几个男生异口同声的问:“什么缺点?”

“副作用在女人身上,对男士并无多大影响,不说也罢。天不早啦,大家觅食重要,我也要回去吃饭喽。”

乐韵对于两相欢的副作用避而不答,神秘的笑了笑,披上衣服,抱着笔记本和一叠情书,和关云智、李文秀、才学长几个同学结伴离开。

送了小萝莉情书的男生和一直想给她写情书的男生们还等在室外,见才部长陪小萝莉出来,蜂拥而上,簇拥着小萝莉去电梯,并问小萝莉什么时候有空,相邀去吃饭、去喝茶。

男生们热情万丈,才部长几乎压不住阵,秒秒钟想化身金刚将一群男生全扔飞,一群色狼,小萝莉虚岁还没满十五岁,怎么好意思勾搭?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要勾搭的话肯定是他和李部长陈学长邓同学等与小晁最熟悉的人有优先权啊,他们都不敢下手,哪轮到不知是老几的家伙们?

大才子就一个想法:坚决抵制学长学弟勾搭小萝莉!小萝莉没有男朋友,他和陈学长等人还可以沾小晁的光去蹭饭,分享美食,如果小萝莉有了男朋友,好吃的哪有他们的份儿?

为了美食,防火防盗防学长学弟防到底。

任务是艰巨的,决心是坚定的。

于是,才部长打着保护未成年人的幌子,护着小萝莉乘电梯下楼,到楼下看见小晁和一个女生站在车旁,整个人都不太好,王系花又缠上小晁同学了!

正文卷 第二百二一章 美少年护妹

夜色浓凝,冬风冷凛,楼廊下的灯和路灯成为黑色里的明光清冷,又带给人温暖。

楼前停着许多车,以自行车最为多,有几辆轿车,车主大多没在场,只有晁会长在他的黑色奇瑞车旁,少年裹着一件浅灰色大衣,配条同色系围巾,站成一抹隽秀的风景。

大红外套的王紫嫣,站在少年面前,不知在说什么,隐约有似乎呜咽的低泣声。

晁宇博秀气的双眉微蹙,心里越发不舒服,他来接乐乐,在楼下等几分钟,见其他同学陆续下楼,猜着乐乐很快就会下来,谁知,还没等到小乐乐,王系花过来敲窗。

他不想给女生找到机会坐他车子里,离开驾驶室,结果他还没说话,女生就嗯嗯嘤嘤的掉眼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此刻,晁宇博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心烦着,看到一拨人从大厅那端涌出来,一眼就瞧见被簇拥着小乐乐,他眉眼舒展,温雅的笑开脸:“乐乐,我等了有几分钟了哟,丁会长才部长,你们是不是在开批判大会批斗谁呀?”

呃!

系学生会的几位同学一头黑线,他们明明是开班长会议,什么时候开批斗会啦?

众男也是满脸诧然,没人欺负王系花呀,她哭什么?

大家心里奇怪,一致向晁会长招呼。

王同学是想找小晁告黑状?大才子一张脸五彩缤纷,怪异的瞄一眼王系花,脸露难色:“小晁,医学系今天开班长副班长会议,没批评谁啊。”

“没……没人批评我。”王紫嫣听到一串脚步声,没有回身,当听到才部长的回答才有些抽噎的解释。

“噢,是在开班长会议啊,医学系这位学妹一见我就掉眼泪,我还以为你们在开批评大会,批评学妹过于严厉,学妹脸薄所以哭起来了。”

晁宇博恍然大悟,看看还红着眼睛的女生,微带感慨:“幸好学妹挨批评,挨了批评一见我就哭,没准别人以为学妹在告状,不懂内情的还以为我欺负你,把你给气哭了。”

“晁学长,我是……是……”王紫嫣想解释说“是因为看到你太激动,一时就忍不住流泪了”,然而有人更快,声音脆脆的,压住了她的声音——

“晁哥哥,站你面前的这位学姐之前在会议室找我说了几句话,眼睛莫明其妙的红了,马上就要掉眼泪的样子,我建议学姐把携带的某样东西扔掉,她舍不得扔,还揣在兜里,大概我的建议让她觉得委屈,所以见到晁哥哥又忍不住哭啦。”

乐韵撒欢似的跑向晁哥哥,边小跑边说话,回头还招呼小伙伴:“关云智,李秀文,你们回不回宿舍?回宿舍的话快过来,我们一起坐晁哥哥的车子回去,路上顺便交流一下学习计划。帅哥们,我要先走哒,以后有机会再聊天啊。”

关云智、杨秀文“嗯”了声,跟着小萝莉走向晁会长的车;其余男生热烈的喊“小萝莉下次聊啊”“小萝莉有空找我们一起玩啊”等等。

王紫嫣噎得脸僵硬,硬生生的把刚要挤出眼眶的眼泪逼回去,下意识的回头,正看见娇俏的小女生飞扑而来,那红色一划而过,一下子飞到如清竹般高雅清贵的少年身边。

“小乐乐,又有帅哥给你写信了啊?”可爱得像只小蝴蝶似的小乐乐扑来,晁宇博将她半揽在身侧,摸摸她脑袋,还戳了戳她嫩嫩的小脸蛋。

“嗯嗯,是帅哥学长们给我的,不许偷窥,这是我的私人小秘密。”

“好,我不会没收你的信,小乐乐还是个孩子,只管开开心心的读书交朋友,万俟教授支持不?”

“教授也不会没收我的信,教授和师母说只要我三观正,明辩事非曲直,不人云亦云,不追求虚无的东西,不相信那些心术不正用花言巧语骗人的坏人,不被别人带坏就行,教授、师母和我爸爸、晁哥哥都是好伟大的监护人,不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

“好啦,别得瑟了,赶紧和你小伙伴们上车,教授和王师母等着你呢。”

被晁哥哥笑话,乐韵吐吐舌头,自己去副座驾,关云智、李秀文开后排座车门。

王紫嫣抹了把眼睛,难过的央求:“晁学长,我能不能坐你的车?乐同学对我点误解,我想向乐同学澄清解释一下误会。”

“学妹,真不好意思,没位置了啊,”晁宇博为难的很:“你和我妹妹有什么误会不妨现在摊开说,医学系丁信权会长和其他人也在,大家也好做个公证,免得别人胡猜乱想,徒生事非。”

“这个,晁学长,女孩子之间的小矛盾,我……希望单独跟乐同学说。”王紫嫣抓着袖子,欲言又止。

“学妹刚才说是乐乐对你有误解,现在又说是女孩子私人小矛盾,我就不太明白了,学妹什么时候跟我妹妹成了朋友?什么时候又闹了矛盾?如果是女孩子之间的小矛盾,学妹用不着见着我又是哭,又是要求跟我妹妹解释,学妹这样子,弄得好像是我妹妹无理取闹,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这不是在抹黑我妹妹?”

才子俊丁信权捂脸,晁会长要发飙的节奏!王学妹想找晁会长投拆什么的,你得先调查调查晁会长的处事原则啊,谁不知晁会长生着一颗透明的玻璃心,眼里却是抹不得沙子的,谁无中生有,搬弄事非,最后倒霉的会是自己。

不得不说,王系花走了一步臭棋,跑晁会长面前无声哭诉间接的想误导人的举动只会适得其反,是个天大的失策,。

“我没有……晁会长,我没有抹黑乐同学的意思,我是想解释清一些小误会……”王紫嫣心慌慌的,抬头,对上少年会长清澈如镜,却又深邃莫测的凤目,顿时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晁宇博清冷的凤目盯着王系花,盯得她不敢直视垂下眼,微微侧头,声如玉润:“乐乐,你跟这位同学有什么误会和矛盾?有的话就当众说一说,免得日后纠缠不清,被人利用在背后恶意诽谤你。”

乐韵走到了副驾座外并没有上车,在看王系花怎么缠晁哥哥,听到问话,诚实的摇头:“晁哥哥,我跟这位学姐没什么矛盾啊,今天是我第二次见到学姐,上次是周五下午,燕大校开车送我找万俟教授,这位学姐叫住我说想跟我做朋友,想跟我交流学习,想邀我吃饭什么的,我当时忙着回去找晁哥哥,只说了几句就散了。

今天散会的时候,学姐又找我想继续上次的话题,我事实求是的说我是中西医临床专业,学姐是药剂专业,专业不同,交流有困难,问学姐为什么不找高年纪同学和老师请教。

学姐又说听闻我祖传中医,特意想跟我探讨,说如果我不愿意以后不打扰,说得好像是我恃才傲物,不把人放眼里似的,我又说了实话,我指明学姐自己也出自中医家族,何必向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人求指导,大概是这句实话让学姐想歪了。

因为学姐一副非得找我交流的架式,我怀疑学姐有意图窥视我祖传秘方的企图,然后学姐不承认她也是中医世家的人,我指出证据,学姐说不打扰我了账自己就走了,然后我和才学长们也下来了啊。

晁哥哥,事情就是这样子,我可没有歪曲事实,当时还有很多学长和同学在场,见证了整个过程,讲真,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学姐要说和我有误会和矛盾,学姐不承认自己出自中医世家也没关系啊,祖上是中医世家只能说从小有良好基础,学医学药剂事半功倍,祖上没人会中医,在医学方面有天赋说明是天生的,怎么说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嘛。”

“晁会长,周五的事况我不知情,今天的事情确实是小学妹所说,王学妹和小学妹虽然谈话结果不愉快,也没有什么矛盾。”丁信权作证,不偏袒于谁。

“是这样啊,我放心了,我还以为乐乐忍不住又挥拳头跟人撕了一架。没什么事了,天冷,大家赶紧忙自己的事去。”晁宇博笑咪咪的开了句玩笑,催同学们赶紧散了,别再吹西北风。

丁信权等人噗卟噗卟的笑出声,他们是绝对不相信小萝莉跟人撕架的事,小萝莉那么娇小玲珑,可爱乐观,哪会挑事?她真跟人撕架,肯定是别人挑衅她,惹急了她。

没自己什么事了,男生们各自找车的找车,赶公交的赶公交,嘻嘻哈哈的散场,关于乐同学和王系花之间的那点事儿,嗯,大家一笑而过,就当没看见。

该说的说完了,乐韵爬进副驾座。

“大才子,你还愣着干啥,上车,你导师也在小乐乐宿舍。”

大才子正想走向自己的电驴,听到少年的话,霍然转身,眼睛瞪得老大:“小晁,我老师在小乐乐那里?那么,翟教授是不是也在?”

“对。”

“我知道了,一定是万俟教授又向我老师和翟教授炫耀他的小学生聪明绝出医学部有人用了两相欢制作的香料,由此可知,两位老教授其实早就知道王系花用的是何香,所以周五那天万俟教授对王系花才采取无视态度。

识得两相欢,并懂两相欢药性的中医,都是老中医,传承至今最少约有七百年左右,因为打朱明朝李氏《本草纲目》一出,医者几乎拜为圣本用药,中医所用药十之九成九都记载于《纲目》。

而两相欢却没有入《本草》,它太不起眼,几乎当作无药用植物,懂得它是药草的中医,只有传承自朱明朝以前的老中医家族。

另外,两相欢原本的名字不叫两相欢,它是杨妃太池液药浴中的一味主药,香令杨妃与众不同,获圣宠不衰,乃杨妃受盛宠不败的功臣之一,因打李唐太白先生一曲《清平调》中的“名花倾国两相欢”一句诗,从而被欢称为两相欢。

李唐经安史乱,杨妃太池液浴汤药方被毁,后又经五代十国之乱,用两相欢入药的药方逐渐失传,至赵宋初尚有残方,又遭金人入侵战乱不断,久而久之连残方配方也失传,最终两相欢药草泯然于众,淡出世人之眼,青楼妓院与后宫妃嫔们香料之中也再不复见它的身影。

两教授熟知两相欢,由此可知其家族的古老底蕴。

“傻乐乐,就为这种事乐成这样啊,我不知万俟教授和翟教授家族的具体身份,据我爷爷透露出的一星半点,他们和符教授家族都出自古老医学世家。”

“难怪。”乐韵顿悟,将美少年哥哥不停戳脸的手扒拉开:“晁哥哥,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是什么重大事情?”

“是很重要的事,”戳不到软软嫩嫩的脸,晁宇博摸小乐乐滑滑的小脑袋:“这周五是王师母寿辰,小乐乐不要又跑得不见人影。”

“师母生日?是不是在酒店办宴席?”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都是低调的人,不喜铺张,只有六十大寿摆了席,一般的生日不摆席不邀朋友,因为王师母在王家辈分大,有很多子侄,每年生日中午去酒店和亲戚们聚一聚,晚上在家一家人团聚。”

“晁哥哥,那我怎么办?”

“小乐乐周五别乱跑就行,傍晚我来接你送你去给王师母祝寿。”

“晁哥哥,教授和王师母在家团聚,又没告诉我,我跑去会不会不礼貌?”

“笨乐乐,这种事,教授和王师母不好叫你啊,如果你跟他们的孙子认识,倒方便让小辈叫你吃饭。”

“唔,我懂了,叫我中午去,外人可能会说我想攀关系,晚上的话,跟王师母和教授沾亲带故的人会认为不请他们反而与学生吃饭,于理不合,怎么说都会招口水。”

“乐乐明白就行,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王师母的生日,也去几次,带你过去,别人知晓我们到教授吃晚饭也没什么可瞎猜的。”

“那我要准备什么礼物?”

“小乐乐去了就是给王师母最好的礼物,当然,乐乐第一次去老师家准备点小礼物更完美,不用准备高档贵重礼品,那些东西反而难入教授和王师母贵眼,乐乐准备点能代表心意的小礼物就好。”

“嗯嗯,还有几天时间,我有时间准备,慢慢想准备什么小礼物最合适。”

“小乐乐慢慢想,别想破脑瓜子就行。”

……

乐小同学送走美少年哥哥时,头发被揉成了鸟窝,自己默默的撸顺头发,查看老教授们带来的东西,老教授们可爱的很,总拿她当小儿童,又帮她提来两箱牛奶一箱苹果,还有两大包小孩子最爱的大礼包零食。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帮她把瓦松挖了来,整整有十棵,根须尽全,清洗得干干净净,因为首都寒冷,瓦松经过霜打雪欺,有些蔫萎。

有了瓦松,乐韵喜滋滋的,掐一片叶子尝了尝,嗯嗯,药力果然比南方的烈,北药烈,南药温,那是有道理的。

对比出药性强弱,挑出两棵,多出来的八棵扔回空间,拿大电饭锅接电源,装水,从空间里取出一盆配好的药倒进锅里,又把两棵瓦松捣碎丢进去。

电饭锅煮药不用管,乐小同学愉快的关暖气,往写字桌的小碟子里给小灰灰放些吃的,直接回空间打理作物,打坐,睡觉。

正文卷 第二百二二章 准备手术

被人类无视了该怎么办?

小狐狸很忧伤,忧伤来自人类小丫头。

身为火狐族的上神,虽然他一着不慎遭了黑手,不仅掉落到名叫地球的陌生时空界,还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得呆在地底下避世,法力被封,连原形都无法维持,可不论怎么说,他也是上神啊。

上神,可不是吓人的空喙头,若是他实力尚在,他跺跺脚,这个名叫就地球的小地方就得来个翻地覆地的大地震,就算法力没了,吃点东西补充外力,攒积点力量,捏死几个人也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人类说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呢,神落人界被人欺。

掉落到地球这个人界,遭界守封印就算了,睡地下也可以另当别论,好不容易遇着人类灵女,嗯,小丫头搬走他的棺材他都发雷霆之怒,他啃了她几样古懂,小丫头就敢剁他尾巴扒他皮,人类小丫头就这么欺负他,胆大包天,任性妄为至极。

就啃了几块铜铁,他把睡觉的地方都抵出去了,人类小丫头还把他扔出去,他放下上神尊威,自己认错想在小丫头身边呆着,她即不让他进洞天福地也不理他,他的上神尊严在人类小丫头面前荡然无存。

一天不理他,就当小丫头在呕气,二天不理他,他就当她使性子,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人类小丫头仍不搭理他。

他这么个在狐族也是百万年难遇的火狐,到这个小小世界,却被一个人类小丫头给无视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被冷落的小狐狸,趴在写字桌,金眼的眼瞳里满是悒郁,人走背运的时喝水都塞牙,狐狸上神走背运的时候,遭黑手掉异时间睡地底,好不容易遇上个千年不遇的灵女,却是个心胸狭窄的小气鬼,试问全地球生灵可还有比他更霉的?

悲伤逆流成河。

小狐狸尾巴扫了扫,瞄瞄捧着看得昏天暗地的人类小丫头,又趴成一只乖小宠,虽然不想学那只绿豆大的小猴子那样老向人类小丫头讨好卖乖邀宠,为了不被扔出去,还是识时务点儿的好。

小狐狸在自艾自叹时,柳大少也忧伤成河,他好久好久没有到小美女面前刷脸了!

他很想到小美女面前刷刷脸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可是,他没理由啊,想问他心上人妈妈的事,人家小美女早说了药材不齐,别老问她,你说他还有啥理由凑过去?

柳少很悲催,尤其在得悉中西班的毛头小子们又尝到小美女新研制的一种药膳,他那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的,奈何没借口去蹭饭,只好躲着偷偷的嘤嘤嘤。

他觉得小美女可能早就遗忘他这么个人了,怀疑哪天路上遇见,小美女会不会来句“帅哥你谁呀”。

每每想到那种可能,他就想嗷,近在咫尺,却没法去友好的联络感情,太悲剧了有没有?

就在他快撑不住被无视的待遇,暗搓搓的思覆着是不是没理由也乱找个理由去偶遇,刷刷存在,没想到在中午快上课的时候忽的收到一条信息,小美女让他傍晚去状元楼报道。

看到信息的时候,柳少最初就是四个字加个大问号——“真的假的?”,眨眼,揉眼,看一遍,再去洗把冷水脸,回头再看,嗯,没错,是小美女的手机号,眼睛没花,没看错字。

“小美女终于想起我了啊!”

再三确认没弄错,柳向阳激动的差点眼泪汪汪,时隔近一个来月,小美女终于想起他这号人物了,嗷,幸福来得太快!

小美女主动叫他去状元楼,不是他未来岳母的事就是有关他和小行行的事,反正一句话,必定是正经事。

让他傍晚去,是不是表示间接的同意他蹭饭?

前思后想,柳向阳深觉自己理解无误,兴奋的手足舞蹈,英明的决定下午旷课,跑去冲凉,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换上最中规中矩的衣服,抱着电脑一边开工一边看时间,到四点,关电脑,将自己整理一番,下楼,驱车赶往状元楼。

为了能有脸进小美女的宿舍门,他可没有空手,特意跑去购买点礼物,到目的地,欢快的登上静得只能听到冬风吹过带来声响的八层建筑,敲响红色门。

门开后,看到穿秋装、白嫩得跟水葱似的小姑娘,柳向阳露出最帅气的笑脸:“小美女,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也长高了。”

“嗯,你眼蛮毒的,看得挺真确。”乐韵一点也没觉难为情,不管是真心还是表面功夫的赞美,照单全收。

瞄一眼,仅只看见柳帅哥一个,特奇怪:“难得啊,燕帅哥今天竟然没有同行,你们吵嘴闹矛盾了?”

“没有,我是不会跟小行行呕气的,小行行在躲人,不在学校。”柳向阳闪身进女生宿舍,将门关上,自来熟的去放东西。

“他欠情债还是欠钱债了,需要躲?”

“小行行不欠别人债,他是香饽饽,别人都想找他,最近是军医院的老家伙们总想找小行行谈天谈地谈美丽的人生理想,那些人长得不帅又不鲜肉,小行行为了不被带坏三观,所以在躲猫猫。”

柳帅哥喜笑颜开的开玩笑,乐韵默默的抹了把额心,柳帅哥这样开涮他兄弟真好么?

瞥及柳帅哥提着的东西,撇撇嘴,没说以后来不要带东西之类的,不管是老教授还是柳帅哥李哥哥等人总拿她当小孩子,喜欢给她买零食,她说不爱吃,他们全当她不好意思是在说客气话,照送不误。

没法纠正别人的做法,她就不费心去想怎么拒绝了,她不喜欢吃,没关系,攒着,积少成多,或者请班里的小伙们帮分忧,或者放假时带回家。

柳帅哥是个自来熟,不用招呼他他也会找到位置,乐小同学不操心他会不会感尴尬那种事,坐回自己的瑜珈垫子上,抱起啃。

小狐狸和小灰灰在听到门响时溜卧室回避,不用担心暴露。

自来熟的柳向阳,将东西放下,闻着比较浓郁的药香味,睁着眼睛,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哦,我要找燕帅哥的话,能不能联系到他?”

“能啊,他不主动对外联系,不接电话,可以收到短信留言的。小美女找小行行,我帮你通知他。”

“你叫他明天派个车来接我,他就懂了。”

“好咧,我马上发信息通知他。”终于有自己英雄用武之地,感觉自己也是被震要的,柳向阳兴奋的眉飞色舞,找出手机编好字句发短信。

发出信息,他抱着手机等,等了大约十分钟,终于收到回复,就两个字:知了!

看到简短简洁的回复,捧着手机的柳大少有种想捉燕某人暴揍的冲动,什么时候小行行和小美女那么有默契了?

还有,小行行和小美女谋划什么事,为什么要小行行来接小美女?该不会小美女又要外出找药材吧?

想到那种可能,特别的蛋疼,早说好了轮流坐守,轮流休息玩耍的,结果小行行不是陪小美女去找药材就是天天东躲西藏,让他一个人上工,呜,他咋这么命苦!

心里再苦,还不能抱怨,柳向阳同志默默的咽下苦催之情,将燕某人的回复转达小美女,告诉她小行行知道了,会安排好接她的事情。

他的那点小苦闷很快就消失不见,还不到五点,药放凉,小女生将药装进瓶子里,用营养快线大号瓶装的,装了整整两瓶,预计喝一周。

拿到给未来岳母的药,还得到小美女给的一包饺子,柳向阳笑成一朵喇叭花:“小美女棒棒哒,小美女心灵手巧慧质兰心聪明过人……心地善良,小美女最美丽最善良!”

乐韵不说话,就看着柳帅哥巴啦巴啦的洋洋洒洒贡献出不低于二十个成语的形容词,等他说得口干舌燥,抡了抡腿儿:“柳帅哥,再说废话,饺子回收,一脚送你百里之外。”

“别别别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小美女,我走哒,下次见啊。”小萝莉笑容危险,柳向阳狗腿的诞着笑脸,抱紧饺子袋,提着两瓶药飞也似的开溜。

溜出女生宿舍,半刻不停的下楼到自己车旁放好物口,跳上自己的摩托车,飙车出校门,一路飙车到民大。

他到民大校外等得十几分钟才等到学校下课,又等得七八分钟,看到未来小媳妇儿飞奔出民大校门。

冬风冷,夜色浓,第一个飞奔出校门的女生穿运动装,扎着马尾,靓丽清爽,浑身洋溢着青春蓬勃气息。

耿静心仗着自己是长跑好手,下课后背着装课本的背包直奔校门,马不停蹄的赶到校门,在柳大哥以前常等她而呆的地方找到人,柳大哥穿黑衣短风衣,高大伟岸,无论何时总给人安全感。

看到熟悉的人,她飞奔而近,不施脂粉的脸有点干燥,笑容却是暖如骄阳:“柳大哥,等很久了吧。”

“没,刚来没多久,心心,背包给我装东西,然后赶紧去赶地铁。”柳向阳看到未来小媳妇儿,心软软的,声音不由自主变柔和。

耿静心摘下背包,打开拉链,将两瓶药和一包东西装进去,刚合上拉链想自己背,又被抢走,她柔柔的笑了笑,柳大哥总是那么体贴,好似她是娇娇女,提点东西会累坏似的,但凡有他在,是绝对不会让她背拿重物的。

“柳大哥,我们先去买点菜,还是快到家在才买?”出发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征询他的意见。

听到家那个词,柳向阳心中激动的快决堤,小心心越来越信任他了,把他当作真正的一份子。

“今天不用买菜,小美女做了放有中药的饺子,给了我们一份,晚上弄点园里的青菜吃饺子。”

“小萝莉小学妹真好,柳大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她才好。”

“心心不用想那么多,小美女还小,心心毕业后努力积攒人脉,说不定将来就能帮到小美女,偿还她的情。”

“嗯,我会努力的。”

柳向阳不想给小心心增加压力,但是,他如果不给她一个目标,心心会因此受困挠,反而不好,不如给她一个努力的目标,就算再苦再累,至少有目的有动力。

两人乘公交到地铁站,购票上车,再转公交,一路上柳大少小心翼翼的将耿姑娘护在自己羽翼下,防止别人暗中使咸猪手或无意间占去便宜。

当回到耿家的时候,满城只见万家灯火,不见天空和建筑物,田妈妈早早接到闺女电话说晚上和小柳回来吃饭,先煮好饭,炒了几个青菜等。

等到自家姑娘和小柳青年,田妈妈很开心,让孩子进屋暖暖。

暖气管铺设到了万家万户,城效各处皆能暖气,耿家也铺有通暖管道,因为人少屋宽,田妈妈平日里是不开暖气的,因为小柳和姑娘要回来,到傍晚才开暖气熏热屋。

因为田妈妈做好了饭菜,饺子便留着,吃一顿家常饭,三人坐着聊到十点睡觉,睡前,田妈妈喝一杯药汤,一觉到天明。

柳大少早早爬起来炒小青菜,热饺子,等耿家母女起床一起吃早餐,耿家母女俩吃到口味得特的药膳饺子,精神大振,对小医生的感激又升几个台阶。

耿静心要赶课,不能在家久留,吃完早点嘱咐妈妈按时用药等等,赶车回学校,柳大少的车放在民大校外,两人同路。

当柳少护送他未来小媳妇儿回学校时,燕大校开着他的猎豹也在去青大的路上,他五点爬起来就出发,赶到青大天才亮,溜进校园,自己默默的找食堂觅食祭五脏庙。

他倒想去小萝莉宿舍蹭吃的,可这么早,他跑去敲门,万一小萝莉有起床气,一怒之下劈头盖脸的赏他一顿排头,太教人难为情。

为了让小萝莉保持愉快的心情去帮做手术,燕行决定忍着眼馋之心,宁愿吃食堂也不去搞破坏,胡乱吃饱,开车在状元楼下等。

乐韵起得极早,打理好自己的空间作物,打坐起后吃得饱饱,刚过六点四十分,留下小灰灰和小狐狸守宿舍,提着装有备用药的工作的背包下楼,当看到燕帅哥的车如期至,爬进副驾座,自己抱本书,不再管燕人。

等到小萝莉,燕行为自己赶早来等的决定点赞,她不跟他说话,他默默的开车,遇上一个爱学习的小萝莉,他还能说啥?

大冬天的,早起溜弯的人很少,出行的都是赶时间的上班男女,燕少赶在交通繁忙段前出发,抢时间上市内高速,只有几个路口耗去点时间,仍然不到九点钟赶到集团军驻地。

驻军重地,军士队伍的操练声嘹亮。猎豹过一片区域,隐约看到了几支团队在训练,冬军装的色彩,在冬日里暗淡的光线里分外耀眼,那种士气好似穿透云层,锐如万剑冷锋。

一眼,乐韵只瞄了一眼,便被训练军士团队洁大的气场震撼到,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男儿志四方,军营里的士兵不管是义务兵还是志愿兵,哪一个不是正值青春好年华,他们却把人生最美好的几年献给了军营,献给了枯燥的训练,或许大多数到退役时仍然是普普通通的士兵,然而正因为有无数普通士兵才组成了护国之盾,浩然正气凝聚成军魂,震振四海。

不管是哪一种军种,都是组成人民钢铁之师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每一个士兵都是民族的骄傲,是最可爱的人,是最可敬的人。

震撼在心尖上荡开,开出美丽的感动之花,乐韵轻轻的笑开眼,她这辈子少时立志从医,志在千山万水、志在城市乡间,志在自由行医,自然不能再从军,幸好她所学之术没有局限性,有机会为过去与现在曾为家国默默做出过贡献的人做些事。

小萝莉自上车便没有说过话,一直表情淡淡的,当看到在操练的军士队伍终于露出柔和温暖的笑容,燕行悄然将车速不动声色的减慢,希望能让小萝莉身临其境的感受军人的可爱与辛酸,有一天愿投身入伍,成为守护军士健康的最无私的军医。

车速再慢也是往前车,猎豹穿过多个区域,到达独立旅办公区内的医务楼,当日的医务楼有了守卫,八个荷枪实弹的列兵守在楼前各个位置,医务楼安静肃穆。

迎出来的四人也是穿医用大褂,戴口罩,做好防护工作。

燕行快速下车到副座旁接小萝莉,在四个早将自己做好消好工作的队员陪同下上二楼,先到一间匀出来当休息室的办公室休息。

负责准备工作是与小萝莉有过一面之缘的洛七,尽量收敛平日里的刚猛之气,说话放柔和,报告各项准备工作就绪。

乐韵旁听完燕帅哥和他兄弟们的对话,脱掉外套,里面是休闲秋装,宽松舒适,做手术也不会缚手缚脚。

她出发时穿的是件以前在家外套,黑色呢子衣,质量不好也不太劣,秋装休闲衫也不是品牌货,平淡而朴实。

众男士看到小萝莉脱衣,不约而同的闭上眼睛或转过脸,小萝莉不介意当众换外套,他们可不敢乱瞅,非礼勿视。

当然不是指小萝莉换衣服的举动不知礼,而是他们自己不能偷看,当休息室的地方就是换衣服的,也是做第一遍消毒的地方,再说,换外套穿消毒大褂也是医院最普通的行为习惯,谁若鸡蛋挑骨头,那是他本身心理有毛病。

换去外套,穿上防毒防菌蓝大褂,乐韵戴上防尘口罩,洗手,提起自己的背包去紫外线杀菌线里杀菌。

燕行也没迟疑,套上白色大褂子,杀菌,陪小萝莉去手术室。

手术室就在隔壁,门口同样站着两守卫卫兵,室内临时安装大型立式空调,暖气不能准确的调控室温,空调能保持室温。

连做数遍消毒工作,手术室内尽是消毒味,设备与专业医院不相上下,无影灯,手术架,手术台,每样都到位。

四位专业助理,两张手术台的人也穿病人服,赤十四还没有打麻醉,完全清醒,做贡献的另一位打了微量麻药,呈睡眠状。

赤十四看到队长陪同进来的娇小蓝衣人,心脏不由自的收缩了一下,小萝莉太神秘,他不自由的小心谨慎。

乐韵开启x视线扫描全室,微微的皱眉:“兵哥,你们的手术刀用品消毒工作达不到我的要求,我用我自己携带的手术刀具,给我用的那套手术刀撤下去,打包起来给我当使用我手术刀的交换品。另外,将手术刀具盘再弄去杀菌十分钟,空调再调低两度左右。”

当助理的青年们暗中一致撇嘴角,哎妈呀,小萝莉太抠门了!用了她的手术刀,还要他们赔偿一套手术刀具,吃不得半点亏。

燕行差点没笑出声,小萝莉这种种雁过拨毛的性子也实在太逗了。他忍着笑,和兄弟们将放手术刀具的盘子再弄去杀菌,降室温。

原本的室温不冷不热,调低两度,微冷。

等兵哥哥们行动起来,乐韵掏出银针套,晃悠悠的走向需要手术的病人,笑容亲切:“红少校,不打麻醉,你受得住么?”

“受得住。”赤十四心脏先是骤缩,再慢慢放松,白净秀气的脸平静坦然,没有半分惧色。

做眼睛手术,打麻醉容易损伤到大脑神经,能不打自然不打的好,他本身的意思也希望在手术中尽量打局部麻醉,如若小萝莉有办法不给他打麻醉也能正常手术,正中下怀。

赤十四做好了承受割肉的钻心疼痛的准备,坐得笔直,颇有几分等着任人宰割的味道。

人躺上手术台,也确实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不愧是铁骨铮铮好男儿!为了防止出意外,我会用银针封住一些穴位,手术时不会疼痛,但是手术后疼痛感可能会很明显,很考验你的忍耐力,如果实在忍不住,到时可以用麻药麻醉脖子以下部位,但头部与眼睛部位绝对不能用麻药止痛。那样不利于眼睛与你融合。”

乐韵大赞,不愧是有钢铁意志的军人,明知手术不是一般的手术,仍面无惧色,胆色过人,看在他那么勇敢的份上,她尽量减轻他的疼痛,想完全不痛是不可能的。

“好。”赤十四平静的应一个字,自己躺下去,挺尸。

手术床没有床头,乐韵走过去,将针套展开放在红少校身边,再拿出一只瓷瓶,拧开,以指沾药水涂抹在红少校面部消毒。

涂抹一种药,等他皮肤将药吸干,换一种药,连换三瓶药,收起药水:“坐起来,扒光衣服,方便扎针。”

又是扒衣服!

赤十四眼角抽了抽,坐起来,自己厚着脸皮脱掉病人服,露出白皙却隐约带伤疤的身躯。

“你又不是女孩子,被看光了也不打紧,脸红什么。”红少校脱掉上衣,脸可耻的红了,乐韵忍不住逗他,同时伸指戳他后背穴道。

赤十四顶着发烫的脸,等小萝莉戳了一顿后背,又躺下去。

乐韵取银针扎红少校的肩膀和前胸穴位,扎下银针,第一步工作完成,第二步,给另一个捐献眼睛的人做消毒工作。

燕行和兄弟们将工具刀盘杀菌消毒,将手术工具架子推到手术床旁备用,然而就像拍戏时的群众演员,随时准备出镜。

做好消毒工具,乐韵摆出自己的手术刀具,需要用到的药,将燕帅哥着人准备的纱布等用品也摆放到位,将手术架子调好角度,方便工作时取拿。

当助理负责后续工作的两人也将医用架子摆到位,做好接手工作,只要小萝莉移走捐眼者的眼睛,他们负责止血包扎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乐韵开工。

正文卷 第二百二三章 第二抱

燕行几个看呆了,小萝莉拿起手术刀,气势秒变,原本娇俏无害天真纯善的小女孩就像女王一样,给人一种她主生命,万夫莫拒之势。

也在这刻,他们才深刻明悟为什么小萝莉说她手术时不需要助理递刀具,皆因她的速度太快,别人根本难以跟得上节奏,而且,她取拿手术刀都不带看的,手好似长了眼睛,精准的找得到刀具摆放位置,每当快够不着,她用脚或勾或推手术刀具架子,调整最合适的角度方便她工作。

超高的准确率,让人眼花缭乱的手速,在场的人个个屏声静气,他们看着小萝莉有条不乱的挥刀子,看着小萝莉将某间谍的眼睛从眼眶中剥离出来,一刀一刀的像剔骨似的剥离血管等零件,到最后便只差一步摘除。

小萝莉转向另一台手术床,对赤十四动手术刀,摘除他眼中的假眼,整理神经与血管,那手速好似比之前更快。

两位助理:“!”队长从哪找来这么个妖孽?

妖孽!

人类的语言已无法形容她,只有妖孽两个字合适她。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其手术的重要性与复杂性可想而知,当队长不用军医总院的老专家,决定外请一个小姑娘主持手术,讲真,最初他们还有点小怀疑,那么小的孩子能承担得了眼睛移植那么复杂的手术吗?

为此,他们还曾跟队长再三商量,要不要再另请两个老专科医生在旁坐镇,万一有什么不对也好救场,最终因队长坚持决定,他们以服从为天职。

此刻,他们被打脸了。

这打脸打得不是一般的响。

嗯嗯,脸好疼!青年们摸脸,队长果然够变态,所以找到这么变态的医生,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队长动用特权,在手术时要将医务楼封锁,非本队人员严禁靠近,队长是在保护密秘啊。

小萝莉这么小便能独立手术,这事儿若传出去,得,小家伙也别想再好好读书了,好的坏的评论如海潮砸向她,各种麻烦层出不穷,搞不好,有人会用没有执业资格证来为难她,往她身上泼脏水。

或者,某些混道上的人会不惜动暗黑手段将人弄去为私人服务,特权分子用权压人要求她帮家人亲信治病,等等的情况都可能出现。

小萝莉是暴光不得的,所以队长将医务楼这边暂时封闭,严禁任何人窥视,以保护小萝莉的事不泄露出去。

至于他们,就算有人拿枪抵着他们的脑袋,拿刀指着他们的心脏,他们也不会说半个字,他们是绝对秘密的护卫者。

有这么个小妖孽,以后兄弟们出生入死做危险任务时生还的机率大大提高,唯一遗撼的是现在小萝莉还不是军医。

青年们眼盯着小萝莉双手似千手观音似的不停的变换工具,对娇小的孩子肃然起敬,小萝莉小小年纪医术精湛,做手术连眉毛都不皱,需要经过多少残酷训练才煅练出那般坚强的心志。

青年兵哥们在感叹,赤十四躺成尸体,被封住穴道不能动,意识格外清醒,他能感觉得到眼皮被钳,被夹,眼被割等等一系列的动作,甚至能感应得到手术刀一刀一刀贴着眼珠在割切东西。

感觉真实如眼观。

他安静的躺着,感应着,默数着时间与小萝莉割了多少刀。

乐韵很忙,忙得无暇分心揣磨别人的心思,睁着双杏仁美人眼,大部分时间保持开启x视线,以免出现不可避免的失误,只有在不太重要的部位动刀才让眼睛歇一歇。

摘出红少校的假眼晶体,整顺畅血管与神经组织,转去摘捐眼者的眼球,整体移植给红少校。

当小萝莉做摘除手术,两个助手霍然醒悟,做好准备工作,等小萝莉将捐献者的眼球摘走,他们不声不响的接手,止血,消毒,包扎,上药。

等他们俩人将间谍包扎好,小萝莉帮赤十四所做移植手术也完成大半,他们也错过最精彩的手术过程片断。

燕行站在小萝莉左手方不远,全程观看她在两手术台之间忙碌的过程,越发为自己的决定骄傲,他请小萝莉做眼睛移植手术,旅长也是不太赞同的,认为不管小萝莉有多好的医学天赋,终因年少,经验欠缺,风险太大。

经此一次,谁再敢以年龄取人,谁敢说人小经验就一定不足?这种惊天泣地似的手速,那些被吹嘘的神乎其神的专家教授敢挑战么?

心情激昂着,激动着,燕行看向小萝莉的眼神越发温和,越看越觉得小萝莉耀眼,像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光灼灼,银灿灿。

洛七等人看花了眼,定睛再看,眼花了又稍稍歇一歇,就那么反反复复,小心脏跳得特别快,难怪小萝莉当初说手术很费神,连他们旁观都看得眼花,感觉精神有点累,小萝莉全程独自操作所有手术细节,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力,精神自然消耗更大。

众人悄悄的观察,发现小萝莉的眼睛常常一眨不眨,有时甚至持续二分钟以上才眨眼一次,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瞳的白眼仁慢慢浮现红色。

眼睛疼!

因为工作需要,乐韵长时期开启x射线功能,眼睛像要爆炸了似的胀痛,她还得努力的忍耐,一次一次的重复开启眼睛特异功能,以保证手术完美。

一次一次的挑战极限,眼睛胀疼感一次比一次厉害,加剧的疼痛连累大脑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眼睛快支撑不住,她唯有不停的挑战手速,加快手术速度,只要完成手术,眼睛才能得休息。

自我挑战,手速冲破根限,又得到些许提高,看起来好似只是快一丁点,节约了一丁点的时间等于手术总时间减小一丁点,一丁点一丁点的时间积累起来却不少,也等于将手术总用时不断的缩短。

成功扎合最后一根神经组织,乐韵关闭眼睛x视线,睁着火辣辣的眼睛,将眼球安放进红少校眼眶,乔正到最佳位置,丢手术刀,扔手套,取药瓶敷药。

燕行看腕表,一场手术从小萝莉拿起手术刀计时,总用时一个钟零三分半,可见小萝莉的手术速度有多吓人。

他和洛七几个也不笨,小萝莉扔手术刀时,他们忙帮赤十四擦眼眶旁的血迹,帮拧开刀具盘里的瓶盖盖子,解开纱布袋的封口,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乐韵回校就回校,洛七跟队长一起下楼,开猎豹车门,他坐进驾驶室,将背包之类的放副座上。

抱着小萝莉坐进后排座,燕行不知小萝莉几时醒,担心她醒来发觉他抱着她会发火,忍着万般不舍,让小萝莉坐着,帮她系好安全带,他再揽着她的肩,让她依着自己胸膛继续睡。

他回到驻军区医务楼大约九点,做准备工作用去些许时间,再加手术一个钟,术后整理物品用去十几分钟,离开时也还不到十一点。

来去皆匆匆。

神十六人送队长的车出的办公区,警戒解除,兄弟们同心协力,将赤十四移出手术室,换到另一间病房,另一位也安置在一间病房,他们还是很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不会折腾一位刚贡献出眼睛的家伙。

赤十四刚开始谈笑风生,到下午时分被封的穴道全开,那痛漫延,他疼得想呲牙咧嘴,就是没敢嗷嗷,那故作坚强的样子也被护理他的队友们笑话了好长一段时间。

乐韵醒来的时候已是昏睡一个钟以后,当时车在市内环城高速,高速路上没堵车,车速尚好。

燕行一直暗中观察小萝莉,当她醒时,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小萝莉初醒时睁开一双血丝纵横的眼睛,直愣愣的着望着空气,黑瞳雾朦朦。

她看了半晌,除了下意识的眨眼,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把脸凑近一些,试着唤她:“小萝莉,你醒了?”

满脑子迷糊的乐韵,睁着眼瞅半晌没看清东西,就算有一张脸凑来,她也没看清楚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廊。

迷糊归迷糊,脑子还没死机,嗯的应一声,一手扶头,一手一扒拉,将自己坐直,小眉头皱成川字,痛,眼睛还是好痛!

小萝莉从自己胸前移开,温暖安心的感觉也没了,燕行怅然若失,悄悄的将绕在小萝莉肩膀上的手收回来。

他贪恋小萝莉身上的温暖和令人心神安宁的温馨,却知道小萝莉是个凶残的主,不喜欢非她主动亲近的男生们挨她太近,不喜欢非亲密的人碰触她,谁若强来,她定会拳脚相向。

燕行当了回君子,正儿八经的坐好,想着小萝莉依靠他怀里睡觉的样子,心里喜气洋洋,满腔暖意,人也散发着暖意,而不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感。

“还有多久才到学校?”乐韵视线太差,看不到驾驶室的钟表时间,也看不到车窗外的影物,不知道到哪。

“很快要下高速,下高速再走十来分钟就能到学校。”燕行温言软语,细声回答。

“嗯。”眼睛很疼,乐韵嗯一声又闭上眼睛休息。

洛七听到队长天使般的柔和嗓音,差点一脚油门来个云宵飞车,哎妈呀,队长的声音太好听了!队长若舍得用美男计美声计,出殊特任务,保证分分钟就能迷倒目标,可惜,队长一向是宁愿用武力和智力,也不肯靠脸吃饭。

小萝莉闭着眼睛,软软的窝成一团,甚至没发觉她只披着衣服,可见是累极,燕行没舍得吵她,安安静静的欣赏她歪着头的样子,一时看上了瘾,生出岁月静好,现世无忧的安宁感。

车子到高速出口,转进通向青大和京大那片区域的大道,正值中午,交通繁忙,私家车车来车往,车速减慢。

洛七将车开得平缓,渐行渐慢行,费了将近二十来分钟终于杀出车水马龙的大道,转往青大西北门,驶入校内。

到校内,比在大道上稍快,洛七依队长指令将车开到状元楼下。

他刚停好车,小萝莉自己睁开眼,解安全带扣,燕行忙飞奔下车,将她将背包和装东西的袋子提下车。

松开安全带,乐韵后知后觉的发现衣服是反披在身上的,皱着眉,披上衣服钻出车,有气没力的提起自己的东西上楼。

燕行本来想送她上去,小萝莉谢绝,挥挥爪子,自己上楼,脚步虽然有些无力,走得还是比较稳当。

目关她转进楼梯看不见背影,他坐上车:“洛七,回去。”

洛七麻溜的倒车,转过圈,开着跑路,嗯嗯,他不会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队长大人的洁癖对小萝莉免疫!

乐韵脑袋不舒服,眼睛很疼,记忆没问题,感知没问题,爬回四楼,拿钥题开门,放下背包闪回空间,找出自己早调制好的草药敷在眼睛上,用纱布蒙住,倒头大睡。

正文卷 第二百二四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乐韵一觉睡到自然醒,头脑清明,感知嗅觉全处于最佳状态,只有眼睛蒙着药看不见,不知早晚。

躺在满是清香的空间里,贪恋的静躺一会才坐起来,熟练的拆掉纱布,弄掉敷眼的草药,用井水清洗。

敷眼的药全自空间产品,药效奇佳,经过一段时间温养,眼睛不再火辣辣的疼痛,仍然还有酸涩感,视野清晰时,空间的天色也昏昏漠漠,估计快天黑了。

将拆下来的药在药田里挖个小坑掩埋,洗眼的水也浇在药田里,让植物药回归药田重新化泥。

早上出去,差不多整天没回空间,有些东西需要收摘,乐韵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晁宇博提着只箱子,手牵着小乐乐,看到向大人通报一声便跑来的高挑少年,露齿浅笑:“王二小,你还是这么活泼。”

王瑞晨不满的抗议:“博哥,求放过,王二小三个字土死了。”

“哦,不叫王二小,就叫王小二?”晁宇博笑容温润,嗓音更是温润如玉珠碎裂,声声动听。

“博哥,你不厚道,”王瑞晨伤心的抱怨一句,看向与清雅少年一道来的少年,那哪里是少年,分明是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留短发,穿一件红色风衣,因晁哥儿也是穿红色风衣,从而让人忽略了她,稍加仔细一看,她前胸鼓鼓的,身段苗条纤细。

那张脸圆润可爱,白嫩如玉,嘴色上扬,笑容灿烂。

当看到女孩子的脸,王瑞晨脸色急剧的变化,一阵红一阵青,眼睛睁大的老大老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她……她不就是那天在游泳馆将冯少踩池子里灌水,还揍了他的那个大胸小美女?!

哎妈呀!

过了三秒,王二少嘴巴咔的合上,转身就跑:“爷爷奶奶,快出来哇,孙子有十万火急的军机大事要向二老求证!”

跑什么跑?

王小二转身就逃,好似见鬼似的,让晁宇博满心惊讶,那熊孩子每次看见他就粘,今天怎么回事儿?

白净清秀小青年转身跑了,乐韵额心唰唰冒出一片黑汗,她明明是个温柔体贴聪明活泼的小美女,那孩子怎么像见鬼似的?难不成在别人眼里她长得像夜叉,很吓人?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刚走到门口,听到小孙子一嗓子,笑得眼皮与脸肌肉一阵抽,混小子,平日挺机灵的,今天怎么这么不淡定?

夫妻俩推开门,站到屋檐下,便见小孙子一头撞过来,他后面不远走来两穿红衣的人,一高一矮,高雅少年面如桃李,娇小的人也是笑盈盈的。

看到矮小的孩子,一对夫妻欢喜的笑眯眼,真是小乐乐来了啊。

王瑞晨看到爷爷奶奶,像抓到一根救命草,扑过去,抱住奶奶的手臂:“奶奶,您和爷爷最喜爱的那个小学生是不是长得特别萝莉,特别的粉嫩,圆圆的鹅蛋脸,有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小的迷人小酒窝?”

“对啊。”王师母笑得快合不拢嘴。

“奶奶,那个又可爱又温柔又体贴又聪明绝话声,知道是晁家哥儿来了,先将手里的活暂时弄好才出来看,举目一望,正好看到老母亲如珍似宝的搂着个娇小的红衣女孩子,两人顿时笑起来,他们家盼女成痴的女儿控老妈终于找到了可以尽情宠爱的目标。

见到王家二爷,晁宇博笑盈盈的叫“智叔,娄姨”。

刚进老师家,乐韵看见从厨房重地走出来的中年男女,就知是教授的儿子和儿媳,再听晁哥哥叫“智叔”,她知道是教授家小儿子夫妻,灿然一笑,礼貌的问好:“小师哥小嫂子晚上好。”

“好好,小妹妹好,小晁,你好久没来了啊。小晨,快给小姑娘上茶,可不能欺负小姑娘啊。”小姑娘叫自己嫂子,娄月睛乐得合不拢嘴,。

王宏智想捂脸,父亲带回个可爱小师妹,比他们家两孩子还小,可怜的小晨和小晔凭空多出一个小师姑,想必两孩子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他想了想,嗯,其实也不错,有个小学妹,说不定能压住小晨,将他的一些小毛病改过来。

他乐呵了,对小姑娘和晁哥儿点点头,让两人别拘束,他和妻子又进厨房去忙。

刚将箱子放下的王瑞晨,脸都绿了,苍天啊,小萝莉叫他妈妈嫂子,岂不是等于他必须要叫她小师姑或者小师叔,他不想叫一个小萝莉叫师姑啊。

小乐乐不讨厌自己儿子儿媳,王师母更加欢悦,拉着孩子到暖和的地方坐下才让她脱外套,欣赏着白嫩嫩的小女娃,她眉眼间的笑容都快溢出来。

乐韵庆幸自己穿了三件,一件贴心秋衣,一件白色薄羊毛衫,配修身裤和红色短冬裙。

万俟教授衬衫羊毛衫加外套,较正式,王师母穿羊毛衫配冬裙,头发梳成髻,清雅高贵。

王二少衬衣外套西裤,也是中矩中规。

晁宇博也换去外套,里面也是衬衣羊毛衫西装外套,风度翩翩,少年公子温如玉,风姿绰约世无双。

“小乐乐,你穿不惯高跟鞋不要勉强,快脱了,别伤着脚。”王师母看到小家伙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给她买的衣服,越发欢喜,瞧着小娃娃穿着高跟鞋,心疼得紧,哪舍得让孩子受累,赶忙去找拖鞋。

万俟教授坐下去,和美少年笑得春风满面。

自己在家最小,不可能要爷爷奶奶亲自去倒茶,王瑞晨去洗手,给晁哥儿和小萝莉倒杯茶,自己挨晁哥儿身边坐。

“博哥,小萝莉真是你妹妹?”眼见奶奶眼里只有小萝莉,王二少悄悄的问晁哥儿。

“嗯,是我妹妹。”

“你妹妹,凶不凶?”

“小师侄,人家很温柔的,以后有空我们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乐韵听到小青年跟晁哥哥说话,扬了扬脸,冲着斜对面的他笑得露出整齐的贝齿。

看到小萝莉的笑容,王瑞晨感觉脸一阵疼,往晁哥儿身边缩了缩:“那个,古人云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有别,我还是跟博哥儿玩耍,你找你的女孩小伙伴们玩比较好。”

“小晨,你敢嫌弃我的小乖乖是女孩子,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奶奶,我是您亲孙子啊。”王瑞晨抱头蒙脸。

“你是我亲孙子这是改不了的事实,但是,你敢凶我的小乐乐,照打不误,当年你在你娘肚子里都说是个闺女,结果你自己出生时多带了点东西来,我没怪你把我的宝贝孙女变没了就便宜了你,我好不容易捡到个贴心小棉袄,你敢欺负,让你爷爷揍你屁股。”

“博哥,求救命。”奶奶已靠不住,王瑞晨向漂亮高雅的少年哥儿求庇护。

“这个,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也舍不得我妹妹受委屈,谁凶我妹妹,我也会翻脸哟。”

“我感觉我要变受气包的节奏。”王瑞晨想撞墙,这是预兆着如果小萝莉要跟他闹起来,他是孤立无援的那个。

“受气包总比沙包好。”万俟教授闲闲的补刀。

王瑞晨无声痛哭,呜,爷爷也拧着胳膊向外拐了!暗嚎一秒,忽的想到什么,望向自家最尊敬的爷爷:“爷爷,您老有没教您的小学生跆拳道?”

他是无比希望爷爷答没有,想当年他从小学跆拳道,不知挨了爷爷多少揍,寒来暑往,反复多年才有所小成。

而那天在泳池,大胸小萝莉拳头呼来,他竟然躲不了,如果小萝莉的武术是爷爷教的,说明小萝莉天赋比他高,爷爷知晓了还不知会怎么操练他。

可惜,老天没听到他的祈祷,万俟教授也不知孙子的心思,淡定的实事求是:“只耍了几招给小乐乐看,小乐乐学会了多少?”

“导师教过一遍的学了个七七八八,不敢说能一以敌几,揍三四个普通同龄小青年绰绰有余。”乐韵认真的回答,眨巴着天真无辜的眼睛,弱弱的问出一句:“教授、师母,我问个小小问题啊,如果,我把您们家的宝贝孙子揍了,您们会不会生气?”

正文卷 第二百二五章 有个小师妹太幸福了

救命!

地小萝莉问爷爷奶奶关于揍人的问题时,王瑞晨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小萝莉是要把那天的事抖出来咩?

他敢赌,小萝莉若说出那天泳池的事儿,爷爷奶奶一定会思想教育+巴掌教育的双管直下,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紧张,王瑞晨紧张的很,偷偷拿眼睛瞅小萝莉,希望私下解决,无论他怎么使眼色,小萝莉就是不看他,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什么,你学会了七八成,还能以一敌多?”万俟教授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他只耍一遍,小乐乐能学个七八成,武学天赋太逆天。

“只能对付三两个没学过专业武术的,遇到像军营里的那样的人,挨打的会换成我。”她记住了导师耍过一遍跆拳道招数,依葫芦画瓢的耍出来对付普通小流氓绝对没问题。

“哎哟,天才啊,习武天才,小乐乐,明儿咱师徒到外面练练,我把另外没耍给你看的全教给你。”小学生医术天赋高得吓人,在武学上也是如此惊艳,万俟教授顿有一种“得此学生此生足矣”的满足感。

乐韵瞄到晁哥哥身边的小少年冲自己挤眉弄眼,故意视而不见:“教授,您还没回答我,如果我用您教的跆拳道把您孙子揍了,您生气不?”

“嗯,小乐乐如果真把小晨揍了,师母只说三个字‘揍得好’。”王师母找来拖鞋给孩子趿上,笑得慈眉善眼。

自家夫人果断的站小学生那边,万俟教授本着妇唱夫随的原则,也毫不犹豫的表态:“小晨从五岁学拳,皮厚实着呢,莫说揍一顿就是揍个七八顿都没关系。”

一对老夫妻很无良的将孙子给卖了,还是当着孩子的面光明正大的卖掉了,根本没在意会不会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晁宇博只想说一句:求王二小的心理阴面积有多大。

王瑞晨心都凉了,爷爷奶奶有了学生就不要孙子,他以后不敢回来了,他要找哥哥救命。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有空就找小师侄玩耍。”乐韵对晁哥哥身边的小少年笑得眼角弯弯,关于泳池的事她就先不说了,免得师母和导师不开心。

小萝莉冲自己笑得得意洋洋,王瑞晨忍了,嗯嗯,只要不把泳池的事情捅出去,其他事都好商量。

小学生不怕生,王师母,万俟教授倍感欣慰,小乐乐不排斥他们家小晨就行,小晨吗,那孩子是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走,有个小乐乐给他压力,指不定会越来越有长进。

坐了小会儿,王瑞晨活跃起来,粘着晁哥儿问:“博哥,小萝莉包的饺子好好吃,什么时你妹妹又包饺子,你能不能帮我留点?”

晁宇博笑意盈盈:“小乐乐不仅会包饺子,还会做煎饼卷,会做药膳。小乐乐说没什么好东西送师母当寿礼,亲自做了几样吃食给师母祝寿。”

“真的?我看看小乐乐做了什么好吃的。”王师母高兴坏了,她衣食无虑,最缺的就是一个贴心小棉袄,小乐乐做吃的给她,比送一大堆什么高档品更珍贵。

她刚想去看箱子,王二少更快,麻溜的蹿起来冲向他抱进家的纸箱子,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只箱子那么沉,装着吃的,能不重吗?

跑到纸箱子边,抱起来,叮叮咚咚的跑到奶奶身边,将箱子放地板上,打开过目。

万俟教授也兴奋的凑过去瞅小学生献的礼物。

打开箱子,全是打包好的吃食,王瑞晨眼睛放光,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放小木桌上,两种圆形寿饼,有一种是薄薄的芝麻脆饼,有一种是厚一点的水果圆饼,一袋卷成花卷的煎饼,两袋饺子,一袋圆丸子,六个先做好用真空机打包的菜。

全部加起来是十二数,代表一年十二个月月月顺利。

“女娃娃就是好啊,贴心。”看着小乐乐孝敬的美食,王师母搂着可爱小姑娘,心都被暖化了。

“嗯嗯嗯,女娃比男孩子贴心。”万俟教授万分赞同夫人的意见,他家臭小子们能把菜炒熟,绝对整不出好吃又养身的药膳。

“奶奶,我们今晚吃哪种?”对着一堆吃的,王瑞晨差点流口水,他只吃过小萝莉包的饺子,没吃过其他,眼馋啊。

“吃哪样都行,有口福了啊,小晨,快搬去厨房给你爸爸妈妈加热。”王师母喜之不尽。

“哎!”王瑞晨欢天喜地的应了,晁宇博也帮忙,两少年拧东西送去厨房。

有了小师妹带来的美食,王宏智和娄月晴决定余下的菜不用再烧,将包装袋里的食物拿出来部分装盘装碗,放微波炉里加热。

他们差不多收拾好,万俟教授的大公子万俟宏理和夫人杜秋荷也终于回来了,万俟宏理在医院上班,他夫人在一家公司当财会,因他当天有个手术,所以下班晚,夫妻俩到家也迟。

车停在外面路边,一对夫妻走进院子,听到从屋里传来的欢笑,依稀还有女孩子甜脆软糯的莺声燕语,夫妻俩就知必定是他们父母恨不得夸天上去的那个小姑娘来了。

夫妻相视一笑,走到屋檐外喊了一声“爸妈”,先通报一声然后才上台阶到屋檐拉门儿。

“大小子回来了。”万俟教授笑着应了,望向门口:“宏理,秋荷,快来看看谁来了。”

“爸,我听到声音啦,是你和妈最聪明机灵的天才小学生和小晁来了。”

万俟宏理拉开门,让媳妇先进家,自己后一步踏进家门。

听到门外说话声,晃宇博站起来,乐韵也站起来,很快走进两人,女士裹着一件淡紫大衣,头发也搀起来,温婉端庄又不失干练;男士穿黑色大衣,刚毅沉稳,眉宇间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

“理叔好,杜姨好。”晁宇博向两人问好。

乐韵笑着微微弯腰:“大师哥好,大嫂好,小学妹见过大师哥大嫂。”

“蹼卟”,杜秋荷没忍住,笑喷:“爸,妈,小晁叫我们叔叔阿姨,小学妹是小晁的妹妹,叫我们哥哥嫂子,这辈分乱套了。”

叫了声大伯大伯母的王瑞晨,深有同感,大伯母说得太对了,这辈分太乱。

“各叫各的,没毛病。”万俟教授淡定的不能再淡定。

“觉得这辈份不好,你们努力想办法让小乐乐叫你们叔叔阿姨。”

“师母,您不喜欢导师的小学生了啊?”乐韵立即转身扑到师母身边抱着师母的胳膊。

王师母揽过小女孩儿,乐呵呵的:“喜欢喜欢,谁说我不喜欢的,小乐乐挨师母坐,不用管其他人,他们找到得地方。”

母亲大人有小姑娘忘了一切,万俟宏理并不觉大惊小怪,和媳妇儿将外套脱下放衣物架子上挂着,去客厅坐。

夫妻俩脱去外套,里面也是正装,女士是套裙,温婉大方,男士西装潇洒。

刚说了不到几分钟,掌厨的王宏智通知大家准备开饭,万俟宏理夫妻去厨房帮上菜。

教授和王师母带三孩子进餐厅,万俟教授和王师母挨着坐,因为王师母生辰,寿星最大,坐左手位,她拉着可爱小乐乐挨着坐,晁家少年紧次之,然后由王瑞晨挨着晁哥儿坐着做陪。

万俟家的大小两公子夫妻端菜,打底鸳鸯火锅,各样菜式摆满一桌,尤其是小姑娘带来的菜和吃食,全部一分为三,无论坐在哪都能夹着。

上完菜,兄弟们分别落座,大公子坐万俟教授右手第一个位置,接着是杜秋荷,娄月晴、王宏智。

主人祖孙三代共七人,两客人,共九人,九,天长地久,吉数。

为了健康,男士们饮红酒,女士用椰汁代酒。

“娘子,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为家主老大,万俟教授首先举杯向夫人祝寿。

“老万俟,今年我最开心,你送了我最好的礼物。”王师母依如既往的与丈夫对饮一杯,媚眼如丝。

其他人陪饮一杯。

万俟教授懂夫人的意思,他抢到小乐这个小学生,夫人因此得到个可爱的小女娃,所以最开心,他欣然大笑:“小乐乐,敬你师母一杯,你的到来是给你师母最好的礼物。”

“?”乐韵脑子里打个问题,师哥们还没向师母敬酒,她中途插队好吗?

她迟疑的看向晁哥哥,得到点头示意,亲自给师母斟酒,举酒杯站起来:“师母,祝愿您年年岁岁青春不老芳容永驻,与教授夫妻百年共白头,儿孙绕膝五世同昌。”

“好孩子!”王师母眉眼间笑意温暖如春光三月醉人,接过小可爱敬的酒,一饮而尽,摸摸小可爱的脑袋:“小乐乐以后在京城的时候,每年都要来陪师母吃饭啊,你不来,我不开心。”

“嘤嘤嘤,只要在人在京城,我每年都来教授和师母家蹭饭,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师母,谁拿扫把轰我也不走。”

“谁敢轰我小乐乐,我先灭了他。”有了小可爱的承诺,王师母心满意足。

万俟教授和儿子孙子们一致响应,保证家里谁也不会轰小乐乐。

先客人后家人,晁宇博也不矫情,举杯敬酒,王师母笑眯眯的喝了,小乐乐从来没来家,在她生日时,她和老万俟不好叫小乐乐来家里吃饭,小晁将小乐乐带来了,大功一件。

晁哥儿敬酒后接着是王瑞晨,然后才是万俟兄弟们向母亲敬酒,敬完酒,正式开席吃。

万俟兄弟夫妻们听父母对天小学生夸个不停,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开吃的时候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品尝小姑娘带来的菜。

小姑娘送来六道菜,以鸡肉、排骨、虾为主料,炖、炒都有,配料都是经得住久炖的土豆、莲藕、山药、蘑菇类的,还有些配料他们不认识。

两对中年夫妻夹点尝了,霍然心动,忙忙一一品尝,尝完菜,赶紧夹花卷和饺子,大快剁颐,难怪小晨跑回爷爷奶奶身边吃了一顿饺子赞不绝口,确实好吃,鲜美不油腻,越吃越想吃。

王瑞晨动筷子时首先朝花卷和饺子进攻,搬一份到碗里占着份子,然后再夹菜配着吃,差点没幸福哭。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理所当然的先吃小学生做的美食,花卷、饺子数量够,花卷每人两个,饺子一人有多个。

花卷有两种口味的,有它,还有一桌子的菜,没人吃米饭。

万俟教授家老少三代吃得欢,晁宇博也满怀欣喜,他只是抛砖引玉,帮把乐乐引荐给万教授,小乐乐凭自己的能力获得王师母和万俟教授的真心喜爱,有王师母罩着乐乐,小乐乐又多了一把保护伞。

酒足饭饱,有儿媳们收拾,王师母拉走小可爱,坐着说体己话,王瑞晨粘晁宇博,两人谈男孩子喜欢的话题。

万俟兄弟夫妻四人收拾好碗筷厨房餐厅,再端水果到客厅陪父母和两个小客人说话。

聊到近十一点,大家休息。

明天周末,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哪舍得放小学生走,美少年也客随主便,一起留宿。

万俟教授家够宽,上下两楼,除去做客厅用的、做厨房的地方,一楼还有三间,楼上有四间房,共七间房。

一楼是主卧和一间客卧,一间放大型用品的储物间;二楼四间有一间做了书房和练琴房,客厅上方的一间也做书房和活动休息场,另外三间客房。

四间客卧,万俟兄弟夫妻回来时各人住一间,孩子们可以各住一间或两兄弟一起住,绰绰有余。

因此,就算多两个客人,也有地方住宿,王瑞晨和晁宇博睡,一间客房归乐小同学独占。

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娄月晴和杜秋荷睡到天亮才起床,精神抖擞的下楼进厨房做早饭,看到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围着围裙在灶台前有条不乱的炒青菜,妯娌俩:“……”难怪公婆对小姑娘爱不释手赞不绝口,这孩子简直太贴心太暖心了。

小姑娘看到她们,露出明媚的笑脸:“大嫂小嫂早,早餐很快就好,你们先到客厅坐一坐。”

“你这孩子,怎么起这么早,你第一次来,怎么好意思让你做饭。”

“大家不怪我不经允许私闯厨房,不嫌我做的不好吃就好啦。”

“哎哟,小妹妹,你喜欢厨房尽管来,我不跟你抢的。”

两妯娌乐坏了,小姑娘爱进厨房鼓捣,这习惯真好,她们不反对,如果能跟他们父母住就更好了,想必二老会乐得做梦都笑醒。

两人也帮着干活,拿碗筷去餐厅,将煮好的粥搬上桌,再将摆放在盘碗里的饺子和花卷,圆丸子放微波炉加热。

等老少爷们起床收拾好,不用坐客厅,直接坐餐厅,青菜小炒和饼子饺子上桌,还有昨晚没尝过的水果圆饼。

“博哥,你妹妹在学校是不是经常做好吃的给你吃?”王瑞晨眼巴巴的瞅着一桌早点,小声的问晁哥儿。

“嗯,小乐乐在学校的话,基本上每周都给我做药膳调理身体。”

“博哥,如果我考青大,能不能去你那里蹭吃的?”王瑞晨羡慕的眼红,经常有好吃的,好幸福。

“那你得快点,在我没毕业前你进青大,大概能蹭到吃的。”

“呜,这是逼我向天才之路奋斗的节奏,”王瑞晨眼珠子一转,望向自家母亲大人:“妈,你和爸给我生个妹妹好不好?有妹妹的人好幸福,你们生个妹妹,这样的话,等妹妹学会做好吃的,我就是最幸福的哥哥。”

“这个建议不太理智,”王宏智看看儿子,看看父母,一本正经的建议:“个人觉得小晨建议再生一个的想法十分不保险,万一生的还是儿子怎么办?所以小晨,你与其指望我们生个妹妹,你不如绞尽脑汁想想办法让晁哥儿的妹妹跟你结拜兄妹。”

“嗯嗯,建议不错。”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双双附议,如果小乐乐愿意叫他们爷爷奶奶,他们会更开心。

“这个建议是很好,但是难度太大,任务太艰巨。”王瑞晨望天,他怕被小萝莉揍好吗。

“那你努力吧。”

“……”长辈异口同声的鼓励,王二少默,他还是不敢去捋虎须,万一不成功,可能真的就是成仁。

早餐上齐,开饭。

早上才煲的粳米粥,香而软,煎饼、丸子、花卷,配上清爽的小青菜,清淡而爽口。

美美的搓了一顿,万俟兄弟感叹不已,有个小师妹太幸福了!

难得周末,他们赖家,想跟小学妹好好的聊聊天,然而,万俟教授才没给他们机会,拉走小学生,到院外顶着寒风教跆拳道。

练完拳,王师母将人带楼试衣服,那一试就没完没了,两个钟后才露面,再过后不久又准备做饭。

午饭后,美少年带妹妹回学校,万俟教授和儿子们往晁哥儿车上搬箱子,大大小小共七个箱子,都是衣服、鞋子,还有围巾等配饰。

“老万俟,我觉得好像落掉了什么,衣服、裤子,裙子,鞋子,围巾,少了什么呢?”等车子走了,王师母沉思。

“娘子,你慢慢想,想起来了再去买买买。”

万俟兄弟夫妻:“……”幸好享受母亲大人买买买成果的人不是他们,如果是他们,分分会被逼疯的。

正文卷 第二百二六章 帅哥的恶趣味

燕行送小萝莉学校后回到驻地再次闭关不出,身为旅长的黄少将不得不帮出头,婉拒军医总院的老专家想借人聊天的要求。

有个旅长当挡箭牌,燕大少逍遥了,策划全旅训练战略,带队下场训练,中午晚上吗,在医务室陪赤十四打发无聊时光。

当然,他也没忘记偶尔研究小萝莉的行踪,他知道小萝莉周五晚上去了万俟教授家,还住了一晚,到周六下午才回校。

最伤心的是柳少,他以为小行行这回应该能回青大,让他休息了吧,结果,嗯,好吧,周五回到学校,小行行仍然不见踪影,他只能老实的当个好学生。

最开心的是王师母,因为小乐乐到家里来陪她过生日,心情一直美美的,就算周一回到学校,走路也是飘的。

最忙的是美少年会长,学业要忙,学生会也忙,如今冬季滑雪大赛即将开赛,学生会体育部忙着征招滑雪爱好者培训选拔以代学校参寒,同时文节部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元旦晚会,学习部则忙各种学术论赛等等。

最闲的是乐小同学,每天窝宿舍啃书啃书啃快,除了啃书就是听英语练习和对话,没事绝对不下楼。

窝在宿舍了啃了两天书,周二,乐韵背着打包好的大背包,早上五点钟就出发,赶地铁直奔最近首都中心地的朝阳找米罗帅哥。

首都的冬季总与雾霾挂勾,天空是灰色的,北风冷冽,天气预报一周内又将降雪。

地铁每天都是那么挤,人员上上下下,熙熙攘攘,乐韵经历折转到达米罗下榻的大酒店,时间还没到七点。

英俊潇洒的米罗,等在大酒店外,看到背着个差不多跟她一样高的大包,面挂小背包的小萝莉,不厚道的笑弯嘴角,小乐乐是要学忍者神龟么?

笑得不能自己,他跑去迎接,将大背包提过来,揉揉小家伙的头发:“小乐乐,你怎么不提早通知我去你学校接你呀,你个小不点背这么重的包,累坏了是吧?”

“没有多重啊,我背得动。还有米罗,不要老摸我头,你弄坏我发型了。”每个人都爱摸她脑袋,累觉不爱。

“哈哈哈!”小乐乐郁闷的抱脑袋抗议,米罗欢快的大笑,帮她将揉乱的头发弄顺:“好了,我帮你整理好发型,我们进去吧,教父和奥斯卡等着和乐乐共进早餐。”

海拔太低的乐韵,自己摸摸头,嘟嘟嚷嚷的嘀咕:“下次再摸我头,我就不跟你说话了。”

“哎哟,小乐乐不跟我说话啊,那我跟你说话就行了啊。”米罗快笑得不行。

乐韵哼哼两声表示强烈不满,一个二个都当她是小孩子,这海拔问题果然是世界第一问题,分分钟能逼得人暴走。

小萝莉嘟着嘴闹小孩子性子,米罗特别开心,小乐乐对他的防备心在减弱,说明在逐渐接受他。

她真的不主动说话,他笑嘻嘻的带她进大酒店,乘电梯去包厢吃早餐,罗伯托和奥斯卡恩佐老管家在包厢等着小客人。

奥斯卡见到东方小美女又想扑过去来个热情的法式拥抱,被米罗不客气的提着衣领拧开,又逗得罗伯托和恩佐笑得前俯后仰。

罗伯托几个人在六点多才收到东方小美女通知说她会送药到酒店找他们,老少四个好一阵忙,像自己收拾得绅士得体,还挑选好一桌像样的早餐。

东方小美女到了,传膳,早餐一个清粥,一个是八宝粥,还有花卷、枣泥糕、小笼包等小吃,四个开胃小菜。

在出发前,乐韵自己先吃空间产品当早餐,隔两个小时左右又吃,自然吃不了多少,每样试吃,以分析原料。

罗伯托和米罗、奥斯卡很开心,胃口极好,吃得特别欢畅,四个人将食物扫荡得差不多,仅只有粥没有喝完。

用完早餐回客房,酒店贴身管家将水果和一些小点心送至套房。

喝了茶,休息一阵,乐韵提背包,到宽阔的地方盘膝坐下,将包里的东西一一提出来,就只有两样:药和饺子。

药有两大袋子,按一天的剂量分装小包装,一种是普通封口,内部有小量空气,另一袋里的药用真空打包机封口,抽尽空气。

“这些没有用真空包装的药材没有水分,回去不用放冰箱。真空打包机装的这些药回去放冰箱冷藏,不要拆出来晒,这个程度的水份配干制品药比例正合适。一包干制品配一包半干制品为一剂药,怎么熬药,需要留意什么,熬煮期间有哪忌晦,服药时不能吃什么,我写了说明书笺,不用怕记不住。”

因为药数量多,乐韵还得一一嘱咐:“这些药包重量也有偏差,我标记了数字顺序,熬药时一定要按顺序来,药量是根据身体状况而定,前期份量较轻一些,中间段加了份量,后期段又稍稍减量。每次连喝一周药,要停一到三天再继续喝,让人体各项功能自我调节一番,如果连续喝,身体本身也会有疲劳感,吸引能力也会相应下降,无法消化药力。

按药效算,老先生服完这一副药,足以控制住直肠病变细胞不再病变,没有外来作用的情况下能保持一年不会复发。根治的药有些要明年春天才能采,一些要等夏季和初秋,大概要到明年中秋左右才能将药全部配齐,到时发国际邮包去yi国。”

罗伯托和米罗奥斯卡恩佐老管家连连点头,还特意打开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好向小美女请教,看了药包,再对照说明书,便笺上将各个细节列出来,清清楚楚,用连多少水量都有标记,一目了然。

而且,便笺用了汉语和英语两种语言,就算不精通汉语的人,只要会英语就能看懂,如此,当入境安检的话,也不需要再另行找翻译,安检工作人员也能看懂。

东方小美女做事细心入微,无可挑剔,他们根本不需再担心有哪处细节不清,到时不知所措。

除了药材,就是吃的饺子,是药膳,也有说明,分作两份,一份是给罗伯托的,一份是米罗的。

奥斯卡抱着饺子,眉飞色舞的嚷嚷着要配什么调料吃。

交待好怎么保管药和药膳饼子,也就没了事儿,老管家将袋子包起来,放储物柜里,等晚点收拾行装时再装进行李箱。

罗伯托一行人在华夏住得够久,而且,首都的气温太低,乐韵建议他回国再服药,罗伯托欣然接受医生建议,决定明天回国。

老管家通知酒店管家帮代购机票,罗伯托和米罗、奥斯卡拖着小姑娘去看他们这些日的收获——古懂。

他们淘来的古懂堆放在客房,各占了一个地方,每人一小堆,陶、玉、铜等等,五花八门,几乎可以去摆摊了。

三人献宝似的将收获品展示给东方小美女欣赏,大大方方的表示她看中啥尽管挑。

一老二少很豪迈,乐韵默默的风中凌乱,从一堆半废品中挑宝?这个难度有点大。

罗伯托和米罗的收获里还好点,至少有小半是有点灵气的,而奥斯卡同学就比较悲惨了,他大概是纯属喜欢某物,所以淘回来的几乎没法直视。

盛情难却,乐小同学欣情接受好意,首先欣赏罗伯托的收获品,挑走了几个能用得上的瓷瓶和一只很大的瓷钵,然后欣赏米罗的藏品,同样挑走几个瓶子和小陶罐,至于奥斯卡同学,她跟他的爱好不一致,所以就不分享他的好东西,恩佐老管家的藏品很少,必须得留给老人家带回国当纪念品。

欣赏完各人的收藏,米罗陪小朋友去逛街,奥斯卡被罗伯托留下,让他收拾行李。

米罗陪小乐乐离开酒店,又随意在街上溜弯儿,米罗帅哥穿墨色风衣,乐小同学是风色大衣,一黑一红,红与黑,格外的明艳,又分外的和谐。

两个都是吃货,特意溜往旧街找小吃,古老的旧街都是民众小吃,两人沿街品尝,吃到再也没肚子装,嘻嘻哈哈的去消食。

溜几圈,到商业大街,逛商场买零食的时候,乐韵时刻留意着米罗,免得一个不留神那家伙又溜去卖绒毛玩具区买公仔。

然而,千防万防,帅哥难防,她防着防着,又被他误导引到卖布偶公仔的区域,眼瞅着帅哥又想往公仔堆里扎,乐韵揪着帅哥的衣服:“米罗,走了走了,不要逛了,商难里空气不好,好闷。”

“好呢,马上就走啊,小乐乐快看,这只大狗很可爱。”米罗笑嘻嘻的半拖拉的拖着揪自己袖子的小萝莉溜进绒毛玩具区,随手抓个哈巴狗儿洋洋自得的赞美。

“哪里可爱了,嘴巴全是皱褶子。米罗,你是男生,为什么总喜欢往小孩子玩具区跑啊。”对于见到玩具连拖都拖不住的帅哥,乐韵也是醉了。

“玩具很可爱啊,所以啦,小乐乐不要剥夺我买玩具的乐趣,人家就这么点爱好和快乐。”

“……”乐韵默默的放手,得,他爱买就让他买吧。

揪着衣袖的小手松开,米罗,他们以后有空还会回来,不用送行。

米罗不想让她送,乐韵也没坚持,朋友吗,不用太讲究表面功夫,不给对方增加负担,彼此真心实意就好。

吃了饯别宴,罗伯托又留小朋友聊了一阵天,彼此再留地址和联系方式,米罗打的送小朋友回学校。

的士到达青大东门,米罗将包给小朋友拧下来,恋恋不舍的道别:“小乐乐,看到绒毛玩具的时候不可骂我哦。”

“哼哼,不骂你骂谁?你为享受兴趣,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每次看到绒毛玩具我就会想起你的恶劣行为,不想跟你打架才怪事儿。”

“好吧,那你想跟我打架的时候可以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才不干呢,越洋电话太贵,更重要的是万一你正在跟美女约会或者在做羞羞的事,我打电话破坏了你的好事儿就坏大事啦。”

“噗,小乐乐,你想多了,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回到佛罗伦萨有空就打电话给你。”米罗俊脸微红,他才没有女朋友,也不喜欢跟异性玩暖昧玩刺激,他是清白之身。

“嗯,等你到了记得报个平安,不打电话发消息也行的,米罗,这次真不好意思,你千里迢迢的来,我都没好好招待你和你的亲人。”

“小乐乐愿意陪逛街玩耍,就是最好的招待,我们之间不用客气,客气就太生疏了,不像朋友。”

“嗯,我对米罗才不讲客气,你下次再塞绒毛玩具给我,我分分钟跟你撕架,揍得你连你教父都认不出来。”

“好啊,只要小乐乐能揍得到我。天太冷,小乐乐快回去吧,我们下次见。”

“好的,米罗,下次见,预祝一路愉快。”

“小乐乐,忘了说了,你可以分分钟想跟我撕架,千万别虐待小鸭子,大兔子和熊宝宝啊。”

“米罗,我们没法愉快的玩耍了!”

“哈哈哈!”

小萝莉虚空挥舞了一下拳头,米罗被逗得哈哈大笑,看着背着大背包被绒布玩具勉强撑起一些,还挂着个小背包的小乐乐走进校门又回头挥挥爪子,他也挥挥手,等看到她的背影走得再也看不见,再转身回的士车,转程回酒店。

两个钟后,米罗回到酒店,立即着手收拾行装,和教父、奥斯卡将还没整理的最后一些物品打包,然后安心睡觉。

第二早上,一行四人吃过早点玩了阵,提前办好退房手续,十点半时提前吃了午餐,十一点钟乘坐酒店派出的车去机场。

罗伯托四人提前一个钟到机场,换登机牌,办托运行李手续,他们的行李太多,因有药材,还有淘来的小古懂小玩意儿,登机安检时可能比较麻烦,托运方便,因此罗伯托四人只携带随身之物的轻便行李。

下午13点50分,从华夏国首都飞往yi国首都罗马的航班起飞。

当米罗所坐航班飞机时刻,乐韵坐在自己宿舍,一脚搭流氓大耳兔身上,一脚踩着小黄鸭,老大不满的哼哼,米罗那家伙太恶趣味,她不虐待他买的小玩具才怪!

正文卷 第二百二七章 乐家又出幺蛾子

燕少每日必会关注小萝莉的生活行程,他知道她昨天去市里溜跶了一趟,晚上又回到学校,小萝莉是个自律的孩子,不需人担忧,他也淡定的当旁观者。

中午,训练归来,又到医务楼观察赤十四的情况,赤十四手术顺利,手术后也很顺利,手术后没有发烧,也没有发炎的迹像。

“十四,今天还痛不痛?”

“队长,你能不能换句像样的人话?”赤十四倚靠着床头,睁着左眼不满的瞪跨进门就问他痛不痛的老大,队长每次开口闭口就问痛不痛,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不得不说,老大穿迷彩服的样子真是帅啊,瞧瞧那只有羊毛衫和迷彩服裹着的虎躯体型健美,大长腿强韧有力,那张脸英气无双,简直帅呆了。

如果队长不要每次戳人伤口,赤十四觉得他对老大的敬仰之情一定会如滚滚黄河水奔流不息涛涛不绝,因队长那爱戳人伤口的嘴,他表示,他对队长的爱戴之情降了一个台阶。

“听你说话中气十足,想必不痛了。”燕行摘掉帽子放进门侧的柜头上,松松衣服扣子,长腿一迈,勾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去。

“痛,你也不能帮我承担,你只会落井下石的说‘小萝莉说会痛是因为经脉和肌肉、神经组织正在恢复、融合,说明恢复能力良好’。”赤十四不客气的揭露队长的脸嘴。

当天负责陪同病人的神十六,默默的抿唇偷笑,手术当天赤十四痛神经苏醒时,队长老大就是用那句话安慰十四的。

“嗯,你知道就好,痛就忍着。”

“废话,我不忍着能怎么着,我能骂人吗?”

“可以,骂当初伤害你的家伙,你把人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骂一顿都没问题,不能骂小萝莉和我们自己人。”

“!”赤十四想喷队长,这么快就护短上了,队长拐小萝莉进部队的事八字有一撇了吗?

他本来还想就那事儿跟队长好好“唠唠”,大概因多说了几句话,血液循环加快,刺激到右眼四周神经,又隐瘾作痛,他赶紧闭嘴。

赤十四闭口不言,燕行猜着他大概又有点疼,也不再刺激他,正想去看看打饭的洛七有没回来,神十六逮到空档,向队长汇报工作:“队长,监狱看守所那边消息,乐富康出了点意外。”

“姓乐的又出啥幺蛾子了?”听到乐富康有事,燕行直觉就是乐家又想要搞事儿。

“据说前天忽然晕过去,医生检查也没查出原因,今天有关专家看诊,并无其他大毛病,但人还是晕睡不醒,家属想保外就医。”

“一定有问题。”赤十四毫不迟疑的给了一句评判。

燕行手指敲了敲储物柜台,眉峰微挑:“乐富康在病晕前可有见过什么人?”

“在前几天的家属开放日见过他女儿。”

“看来,乐家的水比想像更深。”赤十四轻扶右额:“据说乐家是一夜暴富,乐诗筠小时候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医学药剂天赋,在高二时才对医学产生浓厚兴趣,这其中原因有待琢磨。”

“向阳搜刮到许多乐家人的小资料,我存有份,等会发给神十六,你们有空时再仔细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

“我闲着无事,正好仔细研究。”

“你右眼刚手术,不要长时间用左眼。”

“我懂,看累了,可以由十六神朗诵。”

神十六嘴角又抽了,朗诵?那是人家的黑资料,你以为是在诗歌诵读比赛中的作品啊,想大声读就大声读?

他无视赤十四的无良小心思,问:“队长,你的意思,暂时不同意那边保外就医?”

“拖三两天,我下午回学校,过一二天再论。”

“队长,你又想请小萝莉出马是吧,您这样使唤小萝莉,真的能将人拐回来吗?”

“小萝莉最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病症,我给她提供免费实践的机会,这是双羸合作关系。”

“队长,对小萝莉温和点,别老摆臭脸,小心积怨成山,小萝莉火山爆发跟你誓不两立。”神十六补充一句。

燕行:“……”他怎么时候对小萝莉摆臭脸了,说呀说呀,证据呢?

赤十四和神十六是不会摆太多证据说事的,他们的证据就一个:队长半途被小萝莉甩了。那个理由足够他们用上一年。

被两部下说了一通,燕行,别东拉西扯的说废话耽误我学习时间,并且莫想打歪主意故意拖延到傍晚想蹭饭。”

小美女太犀利,一点也不可爱。

“嗯嗯,无事不登八宝殿,我们有正事,小行行,你先说。”柳向阳生怕小萝莉真的将他们扫地出门,忙将燕某人推出去。

小萝莉曾经开过暖气,客厅是暖和的,温度并不太高,燕行也没脱外套,抱着袋子到小萝莉对面席地而坐,将袋子给小萝莉。

“吃人的嘴软,你送零食想收买我也没用,我不爱吃。”以为每次拿零食就能收买她?她都送同班男生们吃了。

“小萝莉,遇到点医学上的事,想请你帮忙。”燕行并不介意小萝莉吃不吃零食,反正他带来了,只要没惹毛小萝莉,她不会退还给他的。

“医院能搞定的事别找我,我可不是那种‘吃的臭地沟油,操的中南海心’的伟大人物,我忙着读书。”

“医院能搞定的事就不来找你了。”

“噗,那你们前几天找我干啥?你脸痛么?”

“有点痛。”燕行也知道小萝莉指的是赤十四的事,被自己的话打脸,脸有点烫,还得继续:“这次是牵涉到医学药剂,是青大学生会前乐副会长家的破事儿,乐诗筠的伯父莫明其妙的晕迷,我怀疑乐诗筠背后潜藏的药剂师用了什么药剂造成人晕睡,但又没有中毒现像,身体机能也没有损坏现像。”

“姓乐的?就是那个想坏我家晁哥哥清白的坏女人的家人?”乐韵有点点兴趣,她拿到那位乐副会长制的催情药和迷香药,分析出的成分有点意思。

“对,乐家女的伯父因包庇藏毒罪进局子,判有期徒刑九个月,最初家属没有保释他,最近家属又频繁探监,上次见过家属后便晕睡,家属因此想保外就医,依家属的意思大概是想以此作文章,不花什么代价将人保释出去。”

“乐家的事,这个我倒可以去帮研究研究,前提担条件是你得安排好,不能让人知道我,我不想搅进乱七八糟的阴谋里。”

“这是必须的,我安排好时间,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看见你,明天可以去吗?”

“可以,早上出发。好了,你的事说完了,柳帅哥,你有什么事?”乐韵拍板定案一桩事,问另一个帅哥。

“小美女哟,你记性咋这么好啊,还记得我,”柳向阳送上笑脸:“我啦有很重要的事想邀请你,我们队月中将起程去大北方雪地训练,是最东北的h省哟。”

“然后呢?”特种部队去训练,关她一个学生什么事?

“然后,当然是问小美女你有没兴趣去参加野外生存训练啊,h省有上万亩的原始林海,有珍稀动物和珍稀植物,小美女,有没心动?”

“你逗我呢,大冬天的,茫茫雪海,药材全埋在雪层里连叶子都找不着半片,我去干什么,看雪?”

“植物藏在雪里,还有动物啊。”

“哦,你叫我去打东北虎,还是打黑瞎子又或野鹿、紫貂,棒鸡?柳帅哥,做人要厚道,坑人不带往死里坑的好吗。”

h省位于最东北,是全国最大的林业基地,动、植物乐园,也是目前唯一有野生珍贵虎活动的地域,是老虎保护区,谁去打猎,被捉住是要判刑的。

柳向阳差点被口水呛水,真真是欲哭无泪,苍天啊,小美女脑洞开得太大了,怎么可以想得那么坏?

“噗-”燕行没忍住,低低的笑出声,小萝莉太逗了,向阳遇上小萝莉,妥妥的被整懵的节奏。

“小萝莉,我没有怂恿你去打珍贵动物,可以捉捉雪兔,打打野猪啊。”柳向阳从懵懞中回神,抹着额心的冷汗,无语至极,他没有让人去打珍稀动物,大东北野兔成群,不动用枪支,徒手捉兔子不是违法行为的。

“没兴趣,想捉兔子,等大雪封山时去h南平原或去京效西山,保证手到擒来,我傻了才会大老远的跑去零下二、三十度的大东北吹北风。好哒,柳帅哥,你的事说完了,你们可以麻溜的走了,大冬天的,别没事就跑来怂恿我跟你们一样犯傻啊。”

柳向阳:“……”被小美女一说,感觉他真变傻了的样子?

“小萝莉,能蹭个饭吗?”向阳败下阵来,燕行顶着俊脸,厚着脸皮上阵,开门见山,直道目的。

“我懒得做饭,你们自己去吃食堂,别总想着我的药材,我哪有那么多的药材做药膳。”

“小萝莉,我还是想蹭饭,不是药膳也行。”想蹭饭,脸皮那种东西必须要丢掉,自然这是指在小萝莉这里,换个地方,东西可以不吃,一定不能栽面儿。

瞪眼,乐韵瞪着顶着张艳杀男女俊脸的儒雅清逸风流贵气帅哥,想掀桌,特么的,那么高贵冷艳的人怎么能说得出那种话?

磨牙,再磨牙,狠狠的磨了磨几颗大磨牙,郁气的揪眉:“晚上只有酸菜和鸡蛋。”

“有菜就行,喝白粥也没问题。”

“哦,那你晚上就吃白饭。”

“嗯。”燕行毫不犹豫的点头。

“……”柳向阳跪了,这样也行?!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小行行不要脸的时候杀伤力是这么的大,那没节操的样子,他感觉他只能望其项背。

柳少虽然震惊得下巴掉地,但不管咋的,能蹭到饭就是好的,他笑嘻嘻的坐到一边,随手抓本书瞅,当然,他懂字是什么字,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别问他。

厚着脸皮得到蹭饭的机会,燕行心满意足,就知道小萝莉心软,吃软不吃硬,舍老脸不要的话十有八九能达到目的。

两帅哥乖得像小绵羊,还捧着啃,乐韵惊奇不已,古有弃笔从戎,近代有弃医从笔,那两位是想仿效古人,来个弃戎从医吗?

两帅哥实在太乖顺,老实本份得让她挑不出刺,她不管他们,自己努力扫描,直到快到五点,再淘米煮饭,做吃的。

晁宇博下课时才看到小乐乐叫饭的信息,叫上大李奔回宿舍。

晚上四个菜,金澄澄的鸡蛋羹,色泽漂亮的酸菜和水晶虾子,清蒸蟹。

燕帅哥被勒令不得吃蟹,他只能对着螃蟹暗中咽口水,出于报复心理,几乎将虾子和小萝莉平分,因为牵扯到主人,其他三个吃货敢怒不敢言。

蹭得一顿美食,柳少和燕少被美少年拧走时,那脸上笑容漾荡,春光暖暖的样子让人想胖揍他们几顿。

正文卷 第二百二八章 以毒攻毒

yi国与华夏有七小时时差,当华夏被夜色笼罩,yi国还在上午,而米罗乘坐的航班,于yi国时间下午18点零几分抵达yi国首都的罗马机场。

yi国天黑的晚,下午18点钟还是没有黄昏要来的样子。

米罗陪教父下飞机,之后立即去换乘回佛罗伦萨的飞机,托运行李则根本不需提取,直接在机场中转送到他们乘坐的航班上。

中途转机用了一个半多钟,从罗马到佛罗伦萨不到一小时的飞机,因而,当米罗和罗伯托四人回到佛罗伦萨市还不到晚十一点,再乘车回到家已是晚十二点过后。

米罗怕打电话或发信息会吵到小乐乐,便先不通知小乐乐已他抵达的消息,决天亮后他办好教父吩咐的事再打电话跟小乐乐聊天。

当米罗帅哥回到佛罗伦萨家还是当地时间的深夜,而华夏国的首都已是天明,乐韵在刚过早七点便收拾背包下楼。

燕少和柳少昨晚蹭到一顿好吃的,一夜好睡,早上赶早儿起来收拾好去吃食堂,早早的候在状元楼下。

当两人接到小萝莉,柳少当司机,麻溜的出发,柳大少为了争取去热闹的机会可没少向燕某人说好话,因此就算是让他当司机,他也是万分乐意的。

首都共有十几所监狱,乐家兄弟因为是短期有期徒刑犯,关押在离京都中心的紫禁城不远的法院直属看守所监狱。

燕少和柳少出发早,还是无可避免的赶上近八点时分最拥挤的早班高峰,又挨堵了,再加上看守所监狱在市三环以内,交通最拥挤,整个路上耗费很多冤枉时间,因而当他们赶到监狱已是十点多钟。

挂着军用车牌的猎豹在看守监狱外接受电子扫描,做了记录,然后才进得监狱,刚进大门,便有一位狱警骑着一辆公用摩托车警车车等在那里,见猎豹车到达,在前面引路。

燕行瞥眼抱着埋头苦读的小萝莉,有种郁闷的想撞车窗的冲动,为什么小萝莉每次去哪总书不离手?她究竟是有多爱学习,以致连坐在车里都在争分夺秒的看书?

小萝莉抱着书看得聚精会神,短短二个多钟,一本像烧砖头一样的厚书翻阅一大半,哗啦哗啦翻书的声响成为车厢内最华丽的音乐。

倾听了那么久的翻书声,逼得燕行差不多快得恐惧症,特别的想抢走小萝莉手中扔掉,当然,他有贼心没贼胆。

猎豹车跟着引路的狱警穿过很建筑楼,最后走进临时看押区,也是监狱开放日犯人们跟家属见面的区域。

将车停稳,柳向阳拿出口罩将脸蒙起来,提了一只背包出驾驶室。

燕行也将防尘口罩戴上遮住脸,只留眼睛在外,先一步下车,快步绕过车头到另一边帮小萝莉拉开车门。

收起,戴上口罩,乐韵再解开安全带,提着小背包钻出车。

当天的气温与昨天差不多,天空飘舞着尘粉,迷濛濛的一片,那风吹到皮肤上真的像人形容的刀刮似的。

刚足踏实地,乐韵的一头头发就被风不客气的吹乱,她默默的抓一抓,拿眼斜瞄燕帅哥,咋不走?

终于得到小萝莉注意力,却仅得一瞥,燕行感觉自己真的像冷空气,存在感好低。

“走吧。”他对狱警点点头,让人领路。

狱警提前到得到上级交待,尽量不说话,领两位大校和他们带来的医生去临时关押区。

六屋的楼房,每层窗子都有不锈钢条密封,以免发生意外,一楼只有狱警的身影,每当有人看到穿便服的两高大“蒙面”男子陪同一个矮小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走过,往往总爱多瞄那个特别矮小的人几眼。

被燕少和柳少夹中间护着的乐小同学,穿黑色中式风衣,牛仔裤,运动鞋,短发,面前背着一只背包,又戴着防尘口罩,所以无论怎么看都雄此莫辩。

狱警领三人上二楼,越过保安人员,到一间有专人守着的房间,开门进内。

当病房用的隔离室房间有十几个平方,与医院的病房一样,摆了四张床,一张床上躺着个穿罪犯服的男人,还挂着点滴。

进门后,乐韵站住脚,用x射线眼扫描床上的人,将人从头扫到脚,目标化做人体躯干图呈现,连血液里的微细色泽都一清二楚。

果然是不安份的!

扫描完,她心中差不多有数,有道是不作不死,乐家人自己作妖,估计哪天自己作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读取到目标信息,关闭眼睛功能,站着没动。

柳向阳和燕行跟着小萝莉,他们其实很想说话的,然而小萝莉大概怕别人听到声音从音色认出她,不愿意发声,他们也只能当哑巴。

狱警将三人送至,轻轻的拉上门,站在门口站岗,防止有人跑来偷听。

“躺着的就是乐家那位。”燕行等门关上,才轻轻的说话:“你稍等,我们先看看有没多余的东西。”

柳向阳也不用燕某人吩咐,立即检查柜头,燕行也检查床铺,角落,一对兄弟搜查的极为仔细,窗子架子,窗帘,柜子内,柜子后……床铺,将每个地方都搜查了一遍,连垃圾筒都没放过。

将角角落落搜查一遍,最后搜查犯人和他睡的床。

要搜身时,两俊少才认真看乐富康的样子,乐富康以前保养得极好,五十多岁的人半点不显老,先进局子后进监狱,因生活清苦,人消瘦了不少。

然而,瘦归瘦,并无其他不良症状,没有黑眼圈,也没有憔悴不堪的兆迹,双眼合拢,跟人熟睡时一模一样。

室内开着暖气,犯人只盖着一床薄被子,一只手放一侧,挂在天花板挂钩上的营养水沿输液管从手背上的针头流进血管里,为病人提供人体所需养分。

燕行和柳向阳可没对犯人客气,将犯人全身搜一遍,还将人搬开,搜病人躺着的床铺,被子。

两人搜索一顿,柳向阳抓着枕头捏拿一顿,手定住,再捏一阵,拉开枕头套,将手伸手枕芯内,摸了一阵,摸出一小团东西。

燕行看着柳某人,看到掏出来的玩意儿,眼神古怪:“还真有东西,乐家家属里藏龙卧虎。”

“嗯,是可以摄像和录音的针孔摄像头,这个是某公司最新研发还没上市的偷窥神器,没想到乐家竟然有这种玩意儿。”柳向阳关掉隐形摄像头的开关,飞快的从背包里摸自己的掌上小电脑,再摸出一条线,将摄像头连接到掌上小电脑上,飞快的操作。

有向阳处理摄像头,燕行再次搜查有没其他东西,将被子和垫被与床缝都没落下,最后还仔细检查病人的鞋子。

确认只有那一样小东西,他整理床铺,帮犯人换个枕头,将乐富康搬回病床。

两帅哥在忙着搜查大业,乐韵囧囧有神的旁观,当看到柳帅哥真的搜出个高科技的小东西,她第一次对两帅哥生出高山仰止般的崇拜之心,太厉害了有没有?

她一双x射线扫描之下,仅也只看见病人枕着的枕头内有东西发出不同颜色的光环,当时还没想到偷窥神器那方面去。

而燕帅哥和柳帅哥果然不愧是兵王级的军官,细心、警慎,在这种地方都能联想到要检查有没不该出现的眼睛,军人专业素质杠杠的,敏锐力洞察力反应力也是其他,能不能让他醒过来?”燕行直奔主题,醉仙,从没听过,肯定不是普通药剂。

“想要他醒不太难,派个人跟我回去,我配一点解药,按时吃下去,明天就能醒。”

“好,小萝莉,我们车上再细说。”燕行心知须防隔墙有耳,不宜多谈。

“稍等,再过一二两分钟就好。”柳向阳操控着手机,转移一部分视频,再剪除他们出现之后的录音。

至于之前拍摄到的东西,他没有动,反正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让别人拿去研究也没事,不让别个听到录有他们和小美女的声音就可。

搞定自己专业内的技术工作,柳向阳将小玩意儿又塞回枕头芯内藏起来,将枕头扔到另一张床上,他们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东西,好歹也要让藏东西的人找一找,那样才公平。

搞定,两青年潇洒的走到小萝莉身边,陪她离开。

当三人拉开门,外面的狱警恭敬的对三人点点头,陪三人下楼。

走出六层的楼,到停车的地方,燕行低声交待一句:“汇报上去,无事,晚上我派人送药过来,明天就会有结果。”

“是!”狱警低声应了,目送燕大校上车,等燕大校的猎豹走远,他立即去向上级报告。

监狱内没有多少车辆来往,柳向阳开车开得舒心,开出几百米远,迫不及待的问:“小美女,你说的那个神仙醉,究竟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最初的醉仙属于软骨散类的东西,”乐韵笑了笑:“醉仙原本是江湖门派研出来专门用来对付武功高强的人,无论内功有多深厚,都抵挡不住它的威力,在软骨散类药物中堪称一级元勋。”

“乐富康好像不是习武之人。”燕行疑惑不解,软骨散只对有内力的人有散,对常人应该无效,那么乐富康为什么会沉睡不醒?

“我说的是最初的醉仙,后来改良的醉仙还有其他功能,不止能让人内力尽失,同时也能让人大睡几天,”

料想燕帅哥和柳帅哥不了解醉仙,乐韵只好从头解释:“醉仙最初来自番外,大约是朱明王朝初叶后期从海外某个鸟屿上传入中原,最初是一种媚香,闻之让人浑身骨头酥软,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有擅长制毒制药的得到配方,重新改良,便制出加强版的能放倒江湖高手的醉仙软骨散,再改良改良,滋生出男女老少通杀版的醉仙。

中醉仙药的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就跟睡着一样,如果在药刚生效时化验血,血液会含有酒精,有点类似醉酒的反应,大概过十个小时后就查不出酒精。

醉仙的药方随着朱明朝灭而失传,之后几百年再无踪迹,如今乐家竟然出现醉仙,很不简单。”

“竟然失传,小美女你怎么知道?”

有个超嘴快的柳向阳,燕行根本不需问十万个为什么,等着旁听就行。

“我从古籍上看到过,再闻嗅血液味道,铺以脉像分析就能对号入座。关于我说的古籍,你们也别想打主意,非我门人不外传,你们连看半眼的机会都不会有。”

“小美女,这么说,你知道配方,也知道解药配方喽?”柳向阳暗搓搓的偷笑,小美女知道配方的话,请她配一些,以后出任务遇到不合作的,直接放倒,打包扛走。

“我确实知道配方,然而醉仙很难配制,有一种原材料产自热带海岛,有一味药产自海里,寻找困难,提炼也不容易。”

“解药呢?”

“解药制作难度指数同等。”

“可是,你刚才说回学校拿点药就能让乐富康醒来。”

“我是说能让他醒,可没说是解药。”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大的有,用解药,说明不会有副作用,我只说让人醒来,这让人醒来的法子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以毒攻毒,我让人醒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然后,毒毒相碰会生出新的东西,如果他以后不再服用醉仙倒没事儿,一旦再吃醉仙,嗯嗯,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哒。”

小萝莉说话的语调抑扬顿挫,说不出的可爱俏皮,两青年额心唰的冒出一片黑汗:“……”

以毒攻毒,小萝莉是在把人死里坑!还是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可是,他们偏偏觉得很爽。

乐富康莫名其妙的病倒是打什么主意,他们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无非是想借病保外就医,然后一直“病”到刑期期满,到时即不用交大量保释金,也能成功将他消失几个月的事塞衍过去,谁也不知道他进了局子,对他和乐家的名声不会有负面影响。

如果小萝莉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让乐富康醒来,等于导致他体内潜伏着一颗炸弹,导火线就是醉仙,如果不点燃导火线平安无事,如果再吃醉仙就会自炸。

那种惩罚方式简直不能再好。

感觉有医学天赋的人牛上天了,会医懂毒的人想报仇想暗算谁都不用费心费力气,轻轻松松就能给对手埋隐形炸弹,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傍晚我跟那边商量,让通知乐家家属明天办保释手续。”燕行龙目微眯,等家属办了保释手续,将清醒的乐富康带回家实行监外服刑,如果他自作死,发生意外也赖不到公家头上去。

柳向阳嘴角下撇,小行行就是个黑的,小萝莉也是个黑的,都是黑人哪。

两帅哥在交流意见,乐韵默默的把自己当空气,心里老纳闷了,两帅哥关注的重点是不是弄错了,为什么重点在于乐富康的生死,而不是着重于乐家的醉仙是从哪来,那位会配制醉仙的人有什么目的?

想了想,她不再纠结,两帅哥是那么谨慎的人,她能想到的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她是门外汉,他们是内行人,哪用得着她瞎操心。

正文卷 第二百二九章 冤家路窄

柳向阳是个活泼的帅哥,他好不容易从当好学生的束缚里溜出来透气,绝对不想早早回学校,不聊乐家破事儿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帮各个餐馆和小吃街打广告,向小美女推荐京城里最有名的餐馆和小吃街。ziyouge.com

乐小同学话,没有大声喧哗,没有高谈阔论,安静而和谐。

当有新的客人进店,先到人有抬头望望的,也有浑不在意的,并没有太过于关注。

戴墨镜的燕行和柳向阳扫视一眼,带小萝莉走向一个角落的空桌,先来的占去最佳位置,他们挑张挨墙近的桌子坐下。

三人刚落座,年约三十左右,穿中山装式的跑堂侍者拿着单子过来,将桌面代表着“空座”的红色牌标志上的红色布摘掉,变成蓝色,上面有桌号。



屁股刚着座的乐韵,看到走来的点菜跑堂侍者,眼角微微一跳,男侍者下盘稳,脚步轻盈,呼息悠长,练家子一个!

燕行将菜单给小萝莉点菜,乐韵拿过菜单,不客气的点招牌菜“猪肉炖粉条”,和冻豆腐炖白菜。

燕行和柳向阳笑笑,再增加几个地道的北方菜。

男跑堂飞快的记下,记的菜单有四页,一页压在蓝色三角牌下,一份送去厨房,二份作存根。

因为猪肉炖粉条需要时间,因此,所有菜当然是等粉条做好才一起上,跑堂的将点菜单送去厨房,很快有侍者送来三杯自制豆奶、白开水一壶。

当侍者送饮料来,乐韵耳朵竖直,好家伙,又一个练家子!一家餐馆连跑堂的店小二都是练家子,有意思。

她淡然的拿过豆奶,淡然的喝几口,淡然的从背包里摸出厚厚的,翻到作有记号的地方接着啃,别人在等菜时玩手机,她不爱玩那些,还是啃书比较实在。

两大少默默的叹气,连教授都称之为鬼才的人在吃过饭的空档都在看书,那么聪颖还那么勤奋,小萝莉要是不能扬名立万就没天理了。

略略坐一会,燕行想了想,让小萝莉和柳某人先等等,他有事出去一下。等他一走,柳向阳眼珠子转转,找借口溜走,飞快的跑往附近的商场买零嘴。

两帅哥一走,一桌只有乐小同学捧着本书埋头苦读,倒也安静。

馆内各人各行其事,大家不干扰,无论有人离开还是有人进店,都没有喧哗吵闹,从而气氛良好。

店内的人来了去了,是生活中必有的片断,当又一拨客人进餐馆,仍然没有引人注意,稍稍过了一刻,有女性留意到新来的客人时,不禁“嘶咝”抽气。

那一拨人只有两人,都是比较年青的男青年,一大一小,小青年约有一米七六左右,一双桃花眼,眉宇间几分属于少年的不覊傲气。

大的那个年约二十左右,墨色风衣里只见白衬衫领,墨色西裤和皮鞋,高挑匀称,形如修竹,清俊飘逸,皮肤白皙,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俊雅英气。

年长的青年比小青年高几公分,唇红齿白,比明星小鲜肉更鲜美,丰神玉朗,神采斐然,那身风采,比起明星更多了一分清贵与清傲,端的是优雅俊逸,气度不凡。

小点的青年有双迷人的桃花眼,人也长得很帅,然而被他身边略高的俊青年那种优雅俊逸风采一照,他默然失色。

女性们最迷什么?

当然是迷偶像,迷小鲜肉呀,当看到俊美青年,店内抬头看的女性们瞬间就眼冒红星,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女性客人的抽气声令许多人也不由自主的望向客人,望见侧面和后背的除了觉得那两位客人看着像社会精英人物之外倒没其他特别感受,而看到两人正面的部分人,俱被青年的相貌惊艳到了。

抽气声与各人的变化,破坏了原本的宁静和谐气氛,醉心于的乐韵,感知到周围的异样,总算舍得将注意力从中移开,嗅觉与感知同时上线的结果就是嗅到了比较熟悉的体味。

略略一想,嗯,她想起来了,那种熟悉的体味就是那天游泳馆中所遇三流氓小青年当中的一个。

冤家路窄。

将气味对号入座,乐韵心里碎碎念一句,微微抬眸瞥一眼,发现小流氓青年陪着一位俊青年进店,心里没有波动,再次低头啃书,不管是冤家仇家还是亲戚家,大家各走各的独木桥,别来招惹她就行,如果敢来找碴,怎么收拾,看她心情。

餐馆内众人的目光投来,冯少暗中不屑,昂了昂下巴,高傲的扫看一遍,找到空桌,对身边的高个青年说话:“兰少,那边有座,请。”

兰少微微颔首,并没有介意别人的目光,目不斜视的随冯少走向空座,暗中以眼角余光打量整个餐馆,将众多人的表情收之于眼底,仍然不动声色。

冯少看向别人的眼神带着傲气,而对兰少却是十分礼貌,其至可以说是恭敬,陪同兰少穿过几张桌子,到还有空位的地方,挑中仅空的三张空桌的一桌,亲自拉开一把椅子请兰少入座。

兰少优雅从容的落座,对冯少微微点头;冷少正想走向另一侧入座,视线不经意的扫向邻桌,刚才挑座时正因见邻桌只有一个人,觉得安静些,所以挑中相邻的桌子。

现在一瞅,邻桌只有一个人不假,另两个座有喝了小部分的两杯豆奶,桌上还压着点菜单,说明另两个座是有人的,大概有事暂时不在而已,另一个空出来的位置的椅子被挪到坐着的人不远,放着只小背包。

邻座的人坐的位置是挨墙的座,兰少所坐的座置也是挨墙的地方,他站的地方正是两桌之间,从他的位置看,正好能看到邻桌人的面,当看清人,冯少一震,那人竟然是前些日子在游泳池遇见过的大胸女!

大胸女穿黑色厚外套,看背影,看不出身材曲线,从侧面看,因她捧着一本书,手臂悬空,那胸鼓鼓的,曲线毕露。

看到大胸女白玉般的粉面,冯少瞬间想起被摁在游泳池底喝水的侮辱史,心里怒火腾腾直冒,眯了眯眼,快步走向与邻桌相挨的座位。

他坐下来,用眼角观看大胸女,他没有坐兰少对面,背对着邻桌,因此能清楚的观察到大胸女的样子,她垂着头,聚精会神的看书,好似天塌下来也无她无关。

两位客人坐下,跑堂侍者过将桌牌号换成蓝色,询问两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食客们看到两位帅哥坐下,从惊艳中回神,一边偷偷的看帅哥,拿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炫耀。

对于旁人的眼光和小动作,兰少仿若不知,淡定的看菜单,点四个菜,其中一道当然是餐馆的拿手招牌菜“猪肉炖粉条”,冯少又点几个餐馆拿手菜。

跑堂侍者送点菜单去后厨房,有送菜侍者送来豆奶和白开水。

因来之前早介绍了餐馆里的菜式和口味,冯少便不再滔滔不绝的帮人做广告,端起豆奶品尝,啜两口,手一扬,豆奶化作水线,泼向邻桌低头苦读的女孩。

泼出杯子的纯豆奶像精灵似的,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优美的弧度,兜头盖脸的泼向女孩子。

那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兰少眼角轻轻的掀了掀,低啜豆奶的动作并没有受影响,云淡风轻的啜一口,然后才好似受了惊般扭头而看。

他刚侧首,那片豆奶水花卟的泼中小女孩,一部分泼在她头话,一支筷子刺来,他下意识的上下牙一合咬住,在咬住筷子的那刻,他连再张嘴的力气也没有,好似被冰冻住的,无法动弹,无法说话。

小姑娘拿筷子到收回手,仅只眨眼间,看的人眼花了一下,等定睛再看,嗯,那个喊打喊杀的小青年站住不动了,小姑娘稳稳当当的坐着,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诡异。

看到小青年后背的人,只感觉很诡异,却说不出具体的原因,而看到小青年嘴叨筷子的人,都惊呆了。

兰少眉心微不可察的轻蹙,好厉害的点穴手,好快的速度!他要不要帮冯少解穴?

他不知道冯少与小姑娘有何旧怨,也不知那小女孩是哪家之后,冒然解穴的话,万一惹怒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得不偿失;不帮解穴的话,冯少又是跟他同行而来,让他这么丢脸,又显得他不道义。

他正迟疑间,有人进店,问出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噫,发生什么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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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章 可还记得兰某

发生什么事?

馆子里的人也一样的迷茫,他们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啊,因此没有人回答得出来,一个个装作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不再正大光明的盯着看戏。

听到问发生什么事的那道声音,钉立在地无法动弹的冯少,心头莫明的犯怵,那位大少怎么也来了?

拧着两大包东西的柳向阳,了一句,偏头望向站着不动的小青年,嗯,冯家的?难怪看着眼熟啊。

认出人,柳少故作惊讶:“这不是冯家小少爷吗,你好好的咋站着不动啊,腿僵了还是麻了?你喜欢这里的筷子大不了问店里匀几双给你带回去玩赏,犯不着这样嘛,大庭广众之下衔根筷子玩耍,多幼稚。”

他认得冯少,冯少在冯家是排行最小,一般来说家里最小的孩子难免被娇生惯养,冯小少也不例外,被惯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毛病,当然冯小少目中无人不是不把所有人放眼里,而是冯少不把家世与影响力远不及他家的人放眼里。

另外,冯小少还有一个毛病——好色,不到十四岁的少年便开了荤,十五岁泡嫩模泡夜店,如今已是个中老手,睡过的女孩子加起来起码有十打。

柳大少是干啥的?

他是搞侦察的,掌握的情报比其他家族多几倍,因此,手头握手京中权少富少们的黑资料。

如查小美女与冯小少有怨,柳向阳敢拿人头打赌,一定是冯小少爷见色起意,将主意打到小美女头上来了,以小美女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不收拾他才是见了鬼。

冯少不能说话,柳向阳刺激他一顿,正想再泼点油,想想又算了,自己坐下去等着看戏,冯少敢在店里欺负客人,店家必定会给小美女个交待,他呀,且另找机会再跟冯小少好好聊聊。

被柳大少看到自己的糗样,冯金鳞憋到内伤,偏不能说话不能动,内心憋闷,一张脸几乎泛青。

兰少本来在思考要不要帮冯少解穴,被青年一搅和,他干脆先不掺和冯少和京中权贵们的事,却发现那青年也没有再继续打压冯少,他心中了然,仍然不动声色。

兰少迟迟没有出声救自己,冯少一颗心有点冷,如果兰少不救他,在这家店里惹事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在座的食客也大部分都知晓餐馆的一些秘事,比如,某日某位权二代在店里仗势欺人被直接扔出去了,某位富二代嚣张,被揍了一顿还送去局子里住了两天,总之餐馆来头极大,店主人的身份也极神秘。

这会子有人闹事,跑堂的和侍者们迟迟没人出手管,食客们也挺奇怪的,管事的还没来,不正常呀。

正当他们惊犹不定时,听到柔和清悦的声音:“看来是本店太低调,以致令人忘记本店的规矩,所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在本人眼皮子底闹事儿。”

男音声线优美,十分的磁性,一时令偌大的餐馆陡然一静,暂时没了声息,与此同时,在座的人皆望向后厨方向。

餐馆通向厨房去的那扇门门挂着风水珠帘,不知何时,一个穿厨师装的青年倚在门边作壁上观。

那位依门而立的青年肤白唇红,面如女子,秀气温婉,唯有双眉浓而黑,若修一下眉,不熟悉的人必定当他是个钟灵毓秀的姑娘。

长着女相的青年不太高,约一米七八左右,体态匀称,轻依门框,面带微笑,笑得明媚雅致。

那样的美雅青年,像一朵茉莉花开在盛冬,光芒微微,让人想到了春光三月的潋滟风光。

帅哥啊!

女性们眼冒金星,好帅哇,刚才那个帅哥很鲜嫩,这个更鲜,前面那个是明艳的小鲜肉,这个则是比较柔美的小鲜肉。

又一个花样美男?

瞄到从后厨出来的青年帅哥,乐韵嘴角下撇,这年头什么都不缺,就是不缺帅哥,帅哥满大街,好像大白菜。

哎妈,又是个帅小鲜肉?柳向阳瞄到代表店主的人冒泡,内心有一秒的阴郁,怎么到哪能撞到帅哥?

转而,他又释然,那个小鲜肉帅哥太娘了点,没他阳光温暖,没他高大威猛,嗯嗯,还是他更帅!

冯少听到男声,心头犯怵,兰少千万要救他啊,他不想被丢出去!

转头而望,兰少看到秀气小青年,露出清浅的笑容,遥遥打招呼:“宣少何时到了国都,幸会!”

他是认得的那位青年的,秀气青年正是餐馆老板家族的嫡系少爷。

“今日冬寒风冷,兰四少竟然舍得大驾光临本店,稀客。”宣少悠悠一笑,容颜越发柔和,越发的风流高雅,仪态翩然。

当他迈开脚步时,更是翩翩若蝶,轻盈无双。

听到秀气美丽似女子的男青年的话,柳向阳有种想抚额的冲动,那个小青年是店主本家人?连店主家族都派人来京,国都究竟出了什么宝物?

店家为什么派人来京,跟邻座人有什么关系,他暂时不想去研究,瞧着秀气青年走来,静静的等结果。

只要战火不烧到自己身上,乐韵自然不爱管闲事,对于小流氓同行人与店主家认不认识,跟她没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听到兰少与疑似店主的人说话,冯少瞬间镇定,甚至隐隐兴奋起来,店家与兰少果然是旧识,管让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食客们原本是看小鲜肉,然后看到一男一女撕起来,本以为会有场精彩大战,他们也颇想知道在店里闹事的人会得到什么惩罚,结果撕架的两人莫其名妙的就没了什么动静,正惊奇着,貌似店家冒泡了?

食客们振奋了,店主露面,倒霉的会是谁?

众人寻找店主,目光齐唰唰的聚集在穿大厨服装的青年身上,当看到张比美女还温柔秀气的脸,齐齐一愣,那个人不会是人妖吧?

看怔了的男女,视线随着青年移动。

餐馆共有两个点菜跑堂,一个在管事儿,一个拿了抹巾跟在少爷身旁走向兰少,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少带着跑堂抵达闹矛盾的两桌之间。

跑堂侍者小跑两步,跑到小姑娘的桌子旁,殷勤的抹擦桌面的豆奶汁。

秀美若少女的宣少,踱到嘴叨筷子的小青年面前,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秀气而浓粗的眉毛挑高:“啧啧,瞧这通身的气派也不像饿死鬼投胎的啊,怎么就饿到吃筷子的地步?你好歹也是陪兰少一起来的,弄成这样子,你自己丢脸事小,没得让兰少难堪,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会做人呢。”

宣少讽刺冯少,兰少并没有帮冯少解围,只微微偏头看向邻桌的小女孩子,却不想,那边的小女孩子拿纸巾在印拭被豆奶弄湿的书页,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

冯少原本欣喜的心情瞬间冷凉,店主是几个意思?

宣少对冯少品头评足一番,转身面向小女孩,笑容微微:“小姑娘,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为表歉意,今天这顿本店请客,以后小姑娘来本店消费一律六折。”

“如此,却之不恭。”有人请客?好啊,能省一 即可访问!

正文卷 第二百三一章 这不是好兆头



乐韵啃了半块糕点,乍听得某少说话,差点被噎到,那位什么少是燕帅哥旧识?

在愉快尝受美食的柳向阳,听到某位一句“一别两宽”,比听到那人直接叫小行行“燕兄”更震惊,感觉,有故事?

乍听得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燕行连眉毛都没动,一张俊脸平静无波,轻抬玉面,望向邻桌,与一位俊青年四目相撞,他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兰兄?”

冯少在兰少叫出“燕兄”两字,整个身躯比冰冻过还僵硬,兰少……与燕少也是熟人?

兰少等到燕大少跟小姑娘说完话,他才主动打招呼,看到燕少望来,眼眸间溢出笑容:“燕兄,正是在下。 ”

燕行看看邻桌,站起来,将自己的椅子移一移,移到与小萝莉并肩挨墙的地方,等于是坐在兰少和与小萝莉之间的空档,方便说话。

燕少挪过来,原本背与其背对的冯少,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噫,这不是冯家小少爷?”燕行将椅子摆好,大马金刀的坐下去,看到冯少的脸,故作惊讶的说了一句。

冯少后背一阵发毛,僵硬的笑笑。

冯小爷表情僵硬,笑得极不自在,燕行当作没看见,平淡的忽略他,倾城俊容漾出三月暖阳般的微笑:“没想到兰兄竟有闲情雅致进京游玩,太令人意外,我刚才进来也没留意,罪过罪过。”

燕少主动换个位置过来跟自己说话,兰少感觉到自己受到尊重,十分受用,面上笑容也越发的明朗:“最近终于得闲,来京中访友,不期想在此巧遇燕兄,也算是惊喜一件,几年不见,想必燕兄定然有所突破,几时有空,我们切蹉切蹉。”

“这次怕是要让兰兄失望了,”燕行微笑从容:“我身体不适,不能信任工作,九月份进大学进修并就此休养,至今仍承受不住拳脚练习,不能应兰兄之邀,改期有机会必当向兰兄讨教一二。”

“我久居乡下,消息闭塞,竟不知燕兄贵体违和,倒是我鲁莽了,还请勿怪。”兰少歉意的表示自己并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家族收到的消息显示燕少确实在国都数一数二的大学进修,并不知具体原因,燕少毫不避讳的坦承身体伤在休养,说明大概伤得不轻。

“兰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潜心苦学,我这点小事儿哪能入贵耳,不知兰兄现下榻于哪,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我进京访友,暂寄居于一位祖上故友旧识家中,自身为客,不好冒然邀请燕兄,燕兄若不嫌,改日我去燕少进修的学校参观。”

“欢迎至极。我在青华学园,学校周末对外开放,我留个地址给兰少,假以日期兰少有空,我们去喝喝茶。”燕行浅浅的微笑,并无任何隐瞒,大大方方的主动告诉兰少自己进修的学校,主动留地址,方便兰少寻找他。

兰少欣然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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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二章 警告

冯金鳞当了很久的空气,直到燕少吃完饭走了才松口气,他最怕大胸女当众向燕少告状,如果燕少知晓他泼了大胸女一杯豆奶,以燕少的手段有可能会直接将他扔出餐馆。%d7%cf%d3%c4%b8%f3

如果他不是先得罪了燕少认识的大胸女,见到燕少时,冯少也会主动去攀攀交情,因为他跟大胸女结怨,不敢再主动刷存在感,免得弄得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燕少在,如大山压不过是毛毛雨。

等冯少结完帐,兰少与他一起走出餐馆,外面冷风肆行,天阴沉沉的。

“冯少,你学业忙,下午就不用陪我了,我四处走走。”兰少没有登冯家的车再去游玩,让小青年自己先走。

“兰少,天冷,要不,我把车给你自己开。”兰少拒绝自己陪同,令冯少心脏犯怵,是不是他在店里泼大胸女豆奶的行为让兰少讨厌了?

“不用,开车麻烦。”兰少面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双手挺在衣兜里,淡定的转身,施施然的沿街边的行人道漫走。

兰少不要人陪同,冯少没敢死皮赖脸的跟着,家里再三嘱咐他让他给兰少当陪同当向导,无论什么事一切听从兰少的,他不敢逆兰少的意思,见兰少的背影走远了,坐回路虎车里,自己回学校。

抛下冯少独行的兰少,沿街走一段路,又拐个弯,转过一条有许多茶楼的大巷子,径自走进一家挂有“四海来客”匾额的二层砖木结构楼。

“四海来客”是一家茶楼,这样的冬季喝茶的人稀少,茶楼内没有暖气,烧了被炉,仅三几个老爷子围着被炉,喝着老茶嗑着老话。

没有暖气的老楼,反而更多了古朴的雅韵。

外套直襟褂子的茶童看到兰少,乐呵呵的迎客人:“兰少,宣少已至,在二楼冬字间。”

兰少点点头,穿过一楼大堂,踏上陈旧的厚木楼梯,踩出轻微的细响,一路到二楼,二楼有八间雅间,分别为春夏秋冬,梅兰竹松。

冬字雅间外立着一个西装青年,大冬天的,街上行人都裹得很厚,青年只穿一件衬衣一件外套,年约二十五六的样子,面容刚冷。

青年男子看到兰少,只微微低首唤声“兰少”,侧身,轻扣三敲门,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雅间的门,做请入内的手势。

兰少缓走到冬字雅间,抬脚踏过门槛,翩然入雅室,室内清雅,座、案俱全,更有瑶琴,木窗蒙着纱,贴着古老的剪纸花,窗下的太师椅上搁着件西装外套。

室内墙壁上挂满画作,皆以冬为题,室中铺席,再铺地毯,放一张长方茶几,主位坐一秀美青年,玉面红唇,眉目如画,一袭月牙白色衬衣,端的是清秀如荷,风姿卓雅。

踏进内室的兰少,走到主人对面的席外,脱鞋,到几前盘踞而坐,向主人致颔首礼:“突然造访,打扰了轩辕少主,失礼之处还请海量。”

宣少淡漠的点头:“纳兰清西,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本少去年八月便入京研究厨艺,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若不知本少在京,何苦巴巴的亲自跑去店里,以人为帖。”

“兰少,这次真是误会,我我刚出关便奉令进京,原是想再等一二天再投帖拜访当值值主,今日冯家派人陪我四处走走,推荐美食时便提到宣少家的餐馆,我想着左右都是吃,自然去熟悉的地方更安全。”

“算了,知不知道本少在店里并不重要。短短一个月间姬氏、姒氏、姜氏、周氏、陈氏,澹台氏,现又多一个纳兰氏,你们各家真够团结的,像邀好似的先后进京,各家派人往京城来探路,众家主是准备全部来京猫冬吗。”

轩辕少主语气高深莫测,兰少也猜不出宣少主是因频繁被人打搅弄得恼了,还是因为隐世古武家族突然进京弄出什么事惹到他,倒不敢冒然接话,想了想,才答:“轩辕少主言重了,想来大家是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的古训,唯恐子弟们闭门苦修反而难得寸进,才将小辈们轰出家门历炼。”

当代轩辕少主轩辕宸北是个怪才,不喜拘于一室苦修,偏喜欢被视为下作的厨艺,总爱研究做菜,颇有不务正业之风,偏偏天赋奇佳,年纪青青修为不俗,是同辈中有没可能是燕少已找到仙医门人,所以贺家老祖宗才得以奇迹康复?”

“少主,我觉得可能性极少极少,凑巧的机会更多些,如若是燕少找到了仙医门人,山翁老人得讯必定会出山拜访。”

“我总觉得燕少今天陪同来的小姑娘不简单,你说有没可能小姑娘就是仙医门弟子?”

“少主,没有内劲,点穴不成,小姑娘是古武弟子那是肯定的事实,至于说是仙医门人的可能性不大,小姑娘太小,以小姑娘的年龄修武凭天赋略有小成倒不难,若小小年纪医术也到了国手境界太不合理。”

“算了,算了,我就不费心思去猜小姑娘是谁了,有纳兰家人通风报信,古武众家会热心的去查小姑娘是哪门哪派的后辈,仙医门也让那些兴冲冲跑来京城的人们慢慢找吧,反正只要他们查出结果,我早晚会知道的。”

“少主,我敢赌,如果有谁说仙医门人除了精于医还精于厨,您一定跑得比任何一家都快,找人找得比任何人都要勤。”

“知我者阿大也。我以厨入道,不钻厨艺还能钻研什么?所以,在找仙医门人的事儿上你们几个多留点心,留意那些家伙们的动静,少爷我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研厨艺的好。”

“少主,不是小的打击您,您研究厨艺多年,整出来的食物属黑料理偏多,让人不敢恭维。”

“敢说我手艺差,敢说我做的是黑暗料理的家伙一定是早上起来没洗眼睛,你没听文大厨说我做的猪肉炖粉条能出师了啊?”

“少主,我记得文大厨是说少主您做的猪肉粉条基本能见人。”

“能见人不就是可以出师?哼,阿大脑子越来越不灵光了。”

“是是是,小的脑子不灵光,少主您天资聪明,如果您在厨艺的天份有您武修悟性一样的高,小的一定会谢天谢地谢祖宗。”少主每次整出一种黑暗料理,身为贴身护卫都是“有幸”第一个品尝,累觉不爱!

“算了,不跟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说话,我回去继续钻研厨艺去。阿大,还不侍候爷更衣?”被泼了一盆冷水,宣少有几分郁结,他厨艺明明很好啊,怎么就没人欣赏?

阿大忍着笑,起身穿上鞋,帮少主拿来外套,服侍少主穿好衣服,跟随偶尔也傲娇的少主出雅间下楼,离开茶楼回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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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三章 密谈

兰少从轩辕家茶楼离开并没有急着回冯家别墅,街迎寒风漫步,走了一阵,接到一个电话,打的奔向一条老茶街。zi幽阁

京城有几条老街曾经茶馆最多,随时代发展,街道经营项目也与时俱进,变得五花八门,但是,仍有小部分老字号茶馆没有改行。

送兰少的的士驶进老街,速度减慢,边走边寻找客人指定的茶馆,找到地头,在沿边缘的地方暂停。

付了车资,兰少整整衣服,缓步走至砖木结构的老茶馆门外,掀开挡寒风的帘子,和向内挤的风一起进大堂。

茶童热情的迎接客人,兰少驾轻就熟的直奔二楼,边知会茶童:“梅字雅间。”

“原来是兰少,您请,二少爷很快就到。”茶童原不知是贵客是何人,当听到客人报出的雅间就知道是谁,送客人到楼梯,目送他上去,他去吩咐泡茶。

兰少登二楼,找到梅字雅间,推门而进,雅间已打点好,收拾得整整齐齐,多宝阁里陈放着花瓶古懂,盆架上的四季盆栽茂盛,屋中设被炉围桌,摆好精美茶具。

主人还没来,兰少行至被炉的客位入坐,被炉内的盆烧了木炭火,透着暖意。

他只坐得一小会儿,有茶童送来四色糕点,四色水果,再之,又提来煮水用的小火炉放在被炉不远,将泡茶用的水放炉子上煮,又摆开小桌几,放上冷水热水,提来烧火用的无烟炭,洗手用的水和盘。

弄好物品,茶童又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过了几分钟,又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进茶馆,一衣黑色风衣裹在身上,衬得人挺拨如青松,剑眉星目,薄唇微抿,顾盼间从容大气,沉敛的双目里蕴着剑锋冷厉光芒。

迎客茶童看到东方家的公子驾临,恭敬的回禀:“二少爷,兰少在楼上。”

“哦。”青年淡然哦一声,直奔二楼,登上二楼将外套脱掉,只穿白衬衣,走到梅字雅间踏门而进。

“清西,你来的有点迟啊。”

“方少,不是我来得迟,是你们来得太早吧。”兰少知道方少指的是纳兰家进京有点迟。

“没有外人,叫我东方金刚就行了,方少方少的叫,被人叫得多了,我都快以为自己真的姓方。”

方少走到被炉旁将外套扔在空着的一张椅子上,洗手,到主位坐,从炉子上提起烧开水冒腾热气的壶洗用滚水茶具。

“彼此彼此。金刚,两年多不见,你倒越发的洒脱了。”兰少也笑着脱下外套,扔在空椅上。

“那是,好不容易能出来喘口气,再不洒脱点,会憋死的。”

方少洗好茶具,拿出茶叶,泡茶,再分茶。

兰少接过茶饮了一口,清澈碧绿的碧罗春茶汤,鲜爽甘香。

“你去拜访过宣少了没?”方少品一口茶,帮客人再续。

“原本预备明天投帖拜访,今天被推荐吃饭的地方正是轩辕家餐馆,碰巧与轩辕少主打个照面,之后去茶楼正式见了一面。”

“谈得如何?”

“不如何,你知道的,我与轩辕五少倒是熟悉,与轩辕家少主并没有什么私交,宣少修为又大进,真是急煞我这等资质平庸之辈。”

“那厮就是怪才,不能以常理而论。”提及轩辕少主的修为,方少也难免心酸郁闷,那厮天赋悟性太高,明明比他们年少好几岁,修为却是后来者居上,想想就叫人心塞。

“确是。”兰少心有戚戚,也不再想那些,言归正传:“你们一个个跟狗鼻子似的,闻风而动,早早进京,可有收获?”

“无。”提及来京目的,方少更郁闷:“贺家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根本找不到人,唯一的线索就是山翁老人的弟子,可惜,连军总医院的老专家追着他问,他也不透露半个字,如今就僵等着。”

“僵等着?意思是他露出点口风?”

“大概是被追问得恼了,燕少只透露说如果想找帮他太外祖母治病的人,耐心等着,等到那位高兴了,自然会露面。”

“这不是等于没说。”

“对啊,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啊,谁敢那么做,等于是逼山翁老人翻脸。”

“你们有没跟燕少见面?”

“没呢,燕少有公职在身,现今又在青大进修,据可靠消息,前些日子听闻不知何因,许多人盯上燕少,我们这样的人不太方便跟他见面。”

“我今天在宣少那里遇见燕少与他朋友在用餐,聊了会子,我还想邀你这个周末去青大学校走走,约他喝茶,如此看来,我也得将日期延后。”

“还是迟些吧,有合适的契机再见面比较好些。”

“金刚,你消息灵通,有没听说古武界谁家出了女性天才后辈?”

“女生天才?东方家有我姐东方金枝,姬家有个九小姐姬九凤,澹台家有个澹台觅雪,散修吕家有个吕凌霜,据我所知,就几个才算得上天才,其他的女性古武修行者资质算不上天才。”

“除了这些,还有没新起之秀,比如,大概十二三岁左右的天才女孩子?”

“不到二十岁的,只有关外赫连家有个庶支的赫连青荷勉强对得上号,只是,那位算起来也有十七周岁,听说是位高挑修长秀发飘飘的美女,明年高考,可能会考来京城读大学。”

“应该不是那位,我说的是位头发短的像男生,很水灵很俏丽娇小的女孩子。”

“如果不是赫连家的,我就不知道了,据我所知,各家没有对得上号的女孩子。”

“那么,山翁老人或者他的朋友可有收女弟子?”

“没有。”

“这就有点奇怪了,”兰少一手横搂于腰,一手摩抚下巴,一脸沉思:“我今天遇见燕少时,他的朋友当中一位应该就是他的发小柳家三少,另一个就是我说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小小年纪修为极高,因为冯家少年招惹了她,小女孩以一根筷子点穴,将冯少给生生点得无法动弹。”

“点穴?”方少差点以为听错了:“你没弄错,小女孩会点穴?”

“对,是点穴手,她点了冯家少年的麻哑穴,后来还是我亲自解的,小女孩出手速度极快,设身处地而论,如果换作我,我有可也不能完全避过去,而且,小女孩出手,我察觉不到内力波动。”

“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会点穴?你在骗我吧,十二三岁能有多深的内力?我姐算是佼佼者,十四岁才真正入门,苦修三年,十七岁才修出一丝内力,二十五岁才能掌握点穴术,莫说女性,就我们这些家族中天赋极不错的人才,也并非个个掌握了点穴。如果你说的那人真是十二三岁就有内力,那岂不是逆天了?”

方少真的无法相信一个十二三岁小女孩有内力的事实,如果内力真那么好修,古武何至于没落?甚至有些东西还失传。

不到十六岁的人女孩子有内力,会点穴,跟天方夜谭夜没差别,如果真的有,那么,他们这些古武家的天才哪有脸见人,都可以上吊自杀。

方少觉得一定是纳兰四少看错了,估计是个几十岁的老女人在装嫩,这年头,化妆品能化腐朽为神奇,能把凤姐妆成西施,想把一个老女人化妆成十几岁的女孩子也不是什么难题。

“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孩子年龄不大,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直觉很灵,我相信我的直觉。”

“十二三岁会点穴……”方少喃喃自语一句,陷于沉思,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如果真修出内力,那真的天才中的天才,值得每个古武家族或门派倾心培养。

如果,那真小孩子不是古武世家的后辈,会不会是某个隐门弟子?

隐世门派大多底蕴深厚,一旦找到天赋极佳、悟性高的小孩,再辅以各种资源加持,修为一日千里也不在话下。

他不是瞎猜,是依据的,比如燕少,山翁老人就是某隐世门派之一系,归隐深山修行,直到他带弟子参加古武大会,修行界才知山翁老人后继有人。

这一次,是哪个隐门弟子重现江湖?

方少觉得既然燕少认得那位小女孩,说明其师门必定与山翁老人和燕少有些渊源,如此,查起来也省点手脚。

兰少耸耸肩:“照这么说来,目前还没人知道燕少认识的那个古武女孩的底细。”

“我的消息中没有古武界有新生之秀的信息,也没有有关燕少新结识古武天才女的记录。”

“目测,那个小姑娘出身有点神秘啊,金刚,有没兴趣挖掘天才背后的来龙去脉。”

“想要资料共享就直说,何必拐弯磨角。”

“这叫委婉。”

“得了,在我这里委婉含蓄没什么,在澹台家女天才面前还那么委婉含蓄的话,当心哪天后悔。”

兰少微微一窒:“今天不谈风月,喝茶。”

“喝茶。”

两人相对品茗,不谈风月,只叙朋友之情,直至兴尽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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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四章 有外币啦(二更)

燕少柳少陪同小萝莉在回校的路上顺便下车去逛商场,拧回很多东西,待回到青大,学生们在上下午的第一节课。

两俊少优哉悠哉的将车开到状元楼,下车后提出大包小包,一脸狗腿的等着小女生,意思很明显——送小萝莉上楼,然后当然就是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好蹭饭。

两帅哥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乐小同学权当没发觉他们的意图,将背包单挂一边肩膀上,扛自己的绒毛玩具走向楼梯。

小萝莉娇小玲珑,抱着个大狗狗,那公仔狗狗的太大,不管怎么抱,不是大长毛腿快蹭地就是头与耳朵快拖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坨绒毛玩具在移动,燕行看得心情愉悦,又不忍见她被绒毛玩具“欺负”,将手里的东西交于一只手,伸手抓起绒毛玩具:“小萝莉,还是我来帮你抱玩具,免得一会蹭到楼梯阶上的灰尘。”

哼哼,居心不良。

听到燕帅哥那种欢快的语气,乐韵幽幽的吸吸鼻子,燕帅哥特意弄个超大号的绒毛狗狗给她,肯定就是想让她和玩具作对比,以此对比出她的个子有多矮。

人家已把绒毛玩具买回来了,又不能拒收,她干脆不跟燕帅哥计划,大大方方的撒手,让燕帅哥提走绒毛娃娃,自己只提自己的小背包,迈着小八字步儿,趾高气昂的爬楼。

孔雀!

瞅到小美女那昂首阔步的背影,柳向阳脑子里闪过孔雀的样子,小美女回到青大就得瑟起来,活脱脱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小萝莉扔下绒毛玩具,欢蹦乱跳的开溜,燕行忍俊不住,唇角勾起,小萝莉生气的时候是拳头硬就是硬道理,不生气的时候可爱活泼,谁天天跟她一起生活,生活一定妙想无穷。

他一手拧着几个很沉的袋子,一手帮扛着超大号的绒毛大狗,快步跟上小萝莉的脚步,跟着她矮子登楼梯——步步高升。

柳向阳特别兴奋,小美女今天没拒绝他们送她上楼,说明心情不错,晚上的晚餐又有着落的节奏。

两俊美不凡的大少爷跟着小女生爬到四楼,不费吹灰之力跻身女生宿舍小客厅,不用主人说什么,将提来的东西分开放,水果和饼干零食之类的放写字桌上,青菜类的放小冰箱旁。

放好东西,柳少去开暖气熏屋子,燕少溜到小萝莉看书的地方,将绒毛长耳兔和小黄鸭提到书堆上,将绒毛大狗狗放瑜珈毯上当坐势,摆放好,他还坐了坐,软绵绵的,不错。

安置好绒毛狗狗,燕少脱掉外套,顺势坐在地板上摸过一本砖头似的植物志,装模作样的好好学习。

柳少也依葫芦画瓢,将外套扔在一把椅子上,跑去抱本书啃,以示证明自己也是个有上进心的好青年。

回到自己的窝,乐韵将背包送去卧室,换身家居服,到小客厅一瞅,那两帅哥有模有样的捧着,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她眯眯眼儿,不理会他们,进厨房拿电热水壶装水放小客厅,又去找药材。

找出几种药材扔壶里煮,又回到卧室,悄悄的反锁上门,先在宿舍里翻箱倒柜的折腾一顿,造成在找药材的错觉,然后溜回空间。

小灰灰跟着小狐狸在龙树,他们好不容易以拿解药为借口留下来,还没到傍晚,药制出来了,这……简直是在挖心哪,小美女就不能速度慢点,挨到放学时才完成,那样他们也就有足够的理由死赖着不走了啊。

心塞,想到晚饭又将成路人,柳少心塞塞的,难受。

当药瓶子推到自己面前时,燕行郁闷的心都酸了,就猜到会这样,小萝莉还是不想让他们蹭饭。

小萝莉不想收留他们蹭饭,他拼着不要脸,温声打商量:“小萝莉,我等晚饭后再送去,行不?”

“你们不赖我这里,随你们什么时候送去。”她没问要药费,两帅哥还好意思蹭饭?她用去大约三滴好酒,那三滴好酒普通人喝下去起码要睡七天,所以,酒不能直接喝,只能当酒头,三滴酒足能勾竞出十斤佳品,论价钱,比最上等的茅台还要珍贵。

“小美女,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就大发慈悲让我们在你里蹭蹭暖气吧?”柳向阳,只能暂时将馋饺子的心思放下,等以后再论。

罗伯托享受一顿华夏美食,极为满足,等管家将餐桌收拾好,去庄园散步半个钟,又吃饭后水果,米罗和奥斯卡,恩佐老管家拿出从华夏带回来的药,拆出小包装,按要求把药包找出来,用从华夏打包回来的药砂罐熬药。

到八点,由奥斯卡和恩佐老管家守着熬药,米罗带着自己的行李和自己独有的一份饺子开车回市里,他没有直接自己的家,先在市里兜一圈,到一家银行附近等工作人员上班。

yi国的银行早上九点开始营业,而yi国人上班一般来说迟到是正常的,因此过了九点银行工作人员才上班。

等候已久的米罗帅哥,成为银行上午营业后的第一个顾客,他按照教父的吩咐,给小乐乐汇款。

在华夏时,他们原本可以给小乐乐转帐,不过,他和教父觉得还是回国后再打款比较好,在国外给小乐乐汇款就是外汇,小乐乐户头有多种币种,方便以后在世界各地行走用钱。

将钱存进小乐乐户头,米罗发信息,猜到小乐乐可能在忙着看书或学习,他没打电话,愉快的带上银行汇款手续凭证,开车回自己家。

因是跨国际汇款,所以要稍稍延点时间银行才有提示信息,米罗帅哥的短信几乎与银行短信前后跟到达款主手机。

手机短信提示声来时,乐韵还在聚精会神的啃书,在第二条短信来时才拿放写字桌台上的手机,第一条信息是米罗帅哥发来的,说平安回到佛罗伦萨,第二条是银行短信。

点开银行短信,看到入帐通知,眸子一亮,米罗帅哥帮他教父将一笔医药费存进她户头,整整十万欧元,等于七十多万人民币。

哇,她也有外币了!

看着那“欧元”两个字,乐韵眼睛一闪一闪的冒星光,有欧元的话,以后去欧洲游玩都不用再兑换外币,随时提取现金就行,米罗帅哥好体贴哇,连那一点都帮她考虑好了。

收到一笔外汇,心情大好,因为有两帅哥在,她不方便跟米罗帅哥聊天,回条信息,看看时间不早,愉快的去煮饭,做菜。

燕行、柳向阳不知小萝莉收到什么好消息,托其福,晚上吃到小萝莉给他们烧的最爱吃的菜,两人美滋滋的饱餐一顿,顶着满足的笑容离开女生宿舍,将解醉仙的药送到校外,交给来取药的兄弟送去监狱,然后才回他们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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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五章 出狱

乐家自乐富康和乐富民入狱,公司的事务全由乐佳琪打量,纵使她早在毕业后便入自家公司熟悉业务也只在财务部,当全公司的事都压在她肩头,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乐大千金固然是乐富康的女儿,但公司还有其他小股东,当乐富康和乐富民短时间不在,由乐诗琪代理一些工作尚没什么,当长时间人不在,其他股东便不那么安分了,尤其是在得知乐家兄弟曾收到法院传票,之后两人便长时间失踪,股东与高层管理便隐约猜到原因,导致人心浮燥。

人心惶惶,工作自然会出错,短短些日子,因这样那样的问题,公司效益直线下降,又因股东们不服一个小丫头对自己指手画脚,少不得明里暗里打压乐千金,暗中使绊子,乐佳琪常常顾此失彼,忙得焦头烂额。

公司的事已疲于应付,因而对于父亲和叔叔堂妹的事暂时也顾不上,一般交给母亲和婶娘去探视送东西。

当周四快下班时分,乐大千金接到监狱电话通知让她明天去办保释她父亲的手续,她总算松口气,如果父亲再不快点出来,公司一定会乱。

因为有工作没处理完,她晚上加班,只通知母亲第二去监狱保释父亲,晚上也在公司休息。

周五,乐佳琪起个大早,收拾好自己,去吃早餐,再开车回去接母亲,接到母亲再去监狱。

燕大校派去送药的人周四晚上将药送到,监狱管理人员依要求给乐富康灌了一半药,周五早上七点半左右将另一半药喂病人喝完。

喂完药,两狱警坐在隔离房里守着,守了约二十来分钟,连睡几天的乐富康就如每个快从睡眠中醒来的人一样自己打个翻身,还磨了磨牙。

果然有奇效!

两狱警对制药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燕大校部下送药来时说了怎么用药,大概多少时间有反应,如今乐富康的反应正在证实所言不假。

他们没有出声,仍然坐在床侧观察,很快,乐富康做了些人从睡眠中苏醒常做的舒展动作,之后慢悠悠的清醒。

乐富康视线能看清东西时,大脑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盯着天花板出神,愣愣的看着,又下意识的转动脖子左看右看,当看到坐在一侧的两制服狱警,眼瞳骤然收缩。

受到刺激,原本还不堪清醒的神智复苏,记忆排山倒海涌上心头,他下意识的爬坐起来,还真的成功坐起,再看两个制服人员,是熟悉的面孔。

怎么醒来了?

看到狱警,乐富便明白人还在监狱,心里震惊不已,不是说等将他保外就医回到家后才让他醒来的吗,为什么他在监狱醒来,而不是在家里?

“乐富康同志,你醒了。”狱警看到乐富康醒来便翻身坐起,便知他身体真的没任何不妥。

还处于震惊与迷茫中的乐富康,被警c声音拉回思绪,装作惊疑不定的样子问:“警c同志,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前几天突然昏睡过去,工作人员将你送医,检查没什么问题,只是嗑睡不醒,监狱上级批准你在医务室这边观察,昨天上级领导请来专家给你检查,用了一剂药,你今天便醒来,你先安静的休息一下,早餐很快就会送来。”

狱警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兜来,乐富康被泼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拔凉拔凉的,他在监狱里醒来了,还有什么借口保外就医?

“我好好的怎么会昏睡?奇怪。”他不甘心啊,强烈的不甘心。

“专家诊断说是你吃错你家里送来的某种东西所以导致暂时性深度睡眠。”上头说乐副康醒来极可能会将脏水往监狱头上泼,让人怀疑监狱伙食有问题,没想到果然如此。

“怎么可能,我没吃什么啊?”乐富康一怔,那不是装的,内心比表情更震惊,那位专家是谁,为什么能准确的判断出他是吃了某种东西才进入睡眠状态的?

“在你昏睡前几天的家属探视日,你家里给你送来的物品中有一样药,登记时你解释说你睡眠不佳,药是改善睡眠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吧?你记不起来也没事,当时的录音还在呢。”

饶是乐富康在事前做了多种心理准备,也没料到原本说的什么瞒天过海根本就没把监狱里的人糊弄过去,他们仍然能找到证据让他自己承担责任。

“唔,我一时没想起来,可能是药物和食物相克。”

“药不能乱吃,以后小心些。”狱警也没揪着不放,就跟以往一样平淡的嘱咐一句。

乐富康忙点头称以后一定不再乱吃药。

人犯已醒来,犯人家属还没到,两狱警一个去拿早饭,一个留守,免得犯人又生幺蛾子;

待另一个狱警去打饭,乐富康起来去洗脸上厕所,他昏睡几天,每天有注射营养液,健康得很,自己上厕所洗脸刷牙完全没问题。

去打饭的狱警很快去而复返,打回三份饭,两份是他们自己的,一份是犯人的,因犯人挂病号登记,伙食略好些,一份粥,油条,还有个鸡蛋。

吃完早餐,两狱警帮犯人收拾好东西,送他回监狱宿舍,乐富康纵使万般不甘,也只能被押送回住所。

监狱宿舍是多人住,上下铺,墙上有电视,各人的脸盆和用品有专门的地方存放,还有供学习用的桌椅,极像学生宿舍,不同的是有铁门,犯人们不能自由出入。

在服刑的犯人们也要工作,乐富康回到宿舍时其他犯人已去做工的地方劳动,宿舍是空的。

“乐富康同志,收拾好你的生活用品,跟我们去家属会见区,等家属办好保释手续,你就可以跟回家服刑。”

狱警将犯人送进宿舍,通知他收拾物品,免得家属办好手续来接人时犯人东西还没弄好。

“保释?”乐富康胸口紧了紧,不是保外就医?

“对,你的家属上午来办手续,动作快点,收拾你自己的生活用品,跟我们走。”

“唔唔,是,我马上收拾。”

乐富康不敢再多问,在狱警的盯梢下,也不敢再乱吃东西,收拾好衣物用品,跟随狱警离开宿舍区。

狱警将人犯带到家属会见区,让他等。

乐佳琪和母亲在八点多才赶到监狱,车停在外面,到大门口出示各种证件,做登记手续,拿到通行证才得以进监狱,到监狱办公的地方去办手续。

她心里烦乱,恨不得一秒办完手续,因此对于各种保证书呀什么合约的东西,原本看都不想看,在工作人员要求下才浏览似的扫描几眼,然后签字,最后交一笔二十万的保释金。

办完手续,母女俩跟随狱警去见乐富康,走得一阵,当看到写有家属接见区的楼房,母女一愣,为什么会来家属与犯人见面的地方,难道不该去医疗区那边?

心中惊震,乐佳琪也没表现出来,跟着狱警进接待区,再转去犯人与家属见面的一间小型会见室。

当狱警推开门,她向内一看,便见父亲好好的坐在会见室,一边放着包、桶盆生活用品,有两狱警在旁监视。

怎么会这样?

看到父亲好端端的样子,乐佳琪差点以为幻觉,不是说至少要睡十来天的吗,为什么爸爸自己醒来了?

“富康!”乐太太看到老公安然无恙,惊喜的小跳起来向前冲。

乐太太穿着有貂毛围领的红色大衣,染色的大波浪头发,打底修身裤,配着齐膝盖的靴子,化了浓妆,口红鲜艳,丝毫不比时尚女青年逊色。

靴子八寸高的鞋跟细细的,像极了细脚伶仃的圆规,她跑动时鞋跟摩擦地面发生“蹬咯蹬咯”的硌摩声。

乐富康被带犯人见家属的会见室,有狱警监督,不敢动小心思,老老实实的坐着等,等了足足四十来分钟,当看见老婆和女儿,下意识的望望狱警们,然后才看向老婆。

狱警没有警告,当看到老婆冲来,他站起来,挤出一丝笑:“老婆,小琪,你们来了。”

乐佳琪被母亲弄出的声响拉回绪乱的思绪,冲着父亲叫了声“爸”,又问送自己来的狱警:“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将我爸爸接回家?”

“你们在该签字的地方签名,然后就可以将乐富康同志接走。”监督乐富康的狱警早准备好登记表,只要家属和犯人本人签字,办完最后一道手续,就能将被保释人领走。

乐太太冲到老公身边,挽着老公的手,即激动又有些难过。

乐富康任老婆挨着自己,眼睛看向女儿和狱警们。

听说签字就可以领人出狱,乐佳琪没有迟疑,到狱警坐着的桌台边,拿过文件在指定的地方签字。

乐太太和乐富康也分别签名。

“乐富康同志,你可以跟你女儿回家了,虽说允许你监外服刑,仍受法纪部门监督,再有违法乱纪行为,再次收监会增加刑期。”

“警c同志,我一定吸收教训,好好改进,再也不会犯浑。”乐富康连连保证。

狱警没有为难一家三口,例行公事的嘱咐一番,由一位狱警领三人出监狱。狱警“押”着乐富康一家三口到监狱大门口,让家属和乐富康本人在出入登记表上签字,然后放乐家三口出看守所监狱。

乐富康向狱警和值岗人员的目光里,随女儿登上自家的车子,当坐进车里,他在狱警面前的卑恭笑脸一秒阴沉,整个人变得阴森森的。

老公脸色青铁,乐太太怯怯的坐在一旁,不敢问原因。

乐佳琪将父亲的生活用品放进后备箱才坐进驾驶室,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远离监狱,那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呆,太晦气。

离开监狱很远很远,乐富康才阴沉沉的问出出狱后第一句话:“你三叔有没消息反馈?”

“三叔昨天中午有打电话,说一切都好。”乐佳琪将三叔的话转达给父亲。

“哦。”乐富康紧绷的阴郁脸色勉强有一丝松动,并没再问。

车子行驶到方便暂停的地方,乐佳琪找到地方停泊,将父亲在监狱里用的东西全部扔掉,然后才回家。

一家三口回到家已是十点多钟,两个保姆迎接着先生太太和大小姐,乐富康先去洗涮,焕然一新,将从监狱里穿回来的衣服扔垃圾桶,让保姆立即扔掉晦气。

打老公进了局子,乐太太一直处于紧张中,当老公出来了才安心,一放松,浑身提不起劲儿。

乐富康也没问什么,叫上女儿去书房。

乐家的书房挺宽大,占去一间大房子,很多书,谁也不知道主人有没读过,除了书,还有多宝阁,摆放些花瓶古懂。

乐富康坐在老板椅上,脸色仍然不是很好,声音都是冷的:“你有没去看你堂妹?”

“半个月前去过一次,小筠远远没有以前精神,倒也没什么大事,反而是弟弟不太好,可能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脾气很暴燥,还学会了喝酒泡吧。”乐佳琪坐在父亲对面,如实回答问话。

“鹏程的事你不用管,我会管教他,我下周去公司,你接下来只管和你妈多多去交际圈子里结识更多有头有脸的人,堵住悠悠之口,另外多去跟你二婶走动,安抚小筠和你二婶的情绪。”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嗯,你比小筠心思更细,你做事我放心。对了,你有没去晁二爷那边探探口风?”

提到晁家,乐佳琪脸色黯淡:“自小筠的事后,晁二爷只回了这边别墅两次,我想去拜访周姨,晁家保姆连理都没理我,更别说让我进晁家别墅的门。”

乐富康的脸色也再次阴暗,晁二夫人不再见小琪,只能说明小筠的事彻底惹恼了晁家,他们想道歉,晁家都不屑一顾。

心里羞恼,又无可奈何,晁二爷没直接打压乐家就不错了,如果晁家要打压乐家,乐家公司哪能撑到现在,可能早就宣布破产。

眼下唯有指望借贵人庇护,保住乐家在京城的根基,低调一些,等过了风头再从长计议。

乐富康询问了许多公司的细节,便让女儿出去,独坐书房,越想越憋屈,脸扭曲,敢害得乐家倒霉,必须要那个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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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六章 暗杀

京都的冬季从新历10月末开始,寒冷干燥,昼夜温差极大,新历12月已是隆冬期,晚间气温能下降到零下,早上起来看到冰冻是再正常不过。

e北冬天也会有雪,却不像首都那么早便入冬,身为南方人的乐韵,倒没有什么不适应现像,不过,外面太冷,她也不爱乱跑。

周六,大抵风太大,把雾霾吹散不少,天空比前两天明亮些。

逢周末,京都商场游乐场等等场所又热闹起来,各个旧货市场的客流量也比周一至周五那段上班族工作期要多的多。

因为天冷,旧货市场内游散商贩还是少了许多,各个区的摊位不再像以前那么拥挤,守摊的商贩们裹着厚羽绒衣或大衣。

乐韵到达潘家园已是九点过后,她早上倒是按依如既往的起床,因为空间里的火龙果和木通果实又有一批成熟,早饭后采摘完,出发时间便晚了些。

她是一个人行动,晁哥哥周六跟京大民大几大校有个交流会,燕帅哥和柳帅哥么,她才不想让两帅哥跟着当尾巴,当然不会通知他们,至于同班小伙伴们,他们要忙着各种讲座,忙着学习,她也不想拉着男生们疯,耽误他们的功课。

其实,那些都不是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乐小同学最喜欢独来独往,她需要找东西,一个人最安全也更自在。

独自出行的乐韵,背着自己的背包,一步三晃的晃进古玩市场,先在大棚区找个合适的角度,开启x光射线眼扫描,入目所视,竟然没看到多少灵气,有个地方倒是有道比较浓的灵气,可却同时伴随着黑气。

次次捡漏,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深知其理,因此也并没有气馁,粗略的观察过,便走进大棚区,慢慢的找东西。

本着实用价值出发,乐小同学最喜欢的是各种瓷瓶罐子,没有商标的玻璃瓶或陈旧琉璃瓶,东西即好看,又能拿来装药,两全其美。

她慢吞吞的逛,看到能当药瓶用的物件就去砍价,偶尔为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从三十来块钱砍价到到十来块,七八块,让别人无语,她乐此不疲。

逛了半个大棚区,入手十几件小玩意,塞在背包里,抱着战果继续寻找猎物,当又入手一只玻璃瓶,一番讨价还价达成交易,付钱后塞进背包,要紧不要慢的站起来,沿着商摊漫步而行。

且走且停,缓缓走出商摊,走到棚区外又走十几步,温吞吞的回头,冲着后面的人露齿欢笑:“小朋友,你跟着我逛了一条半商摊,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啊?”

小姑娘蓦然回首,后面三人一下子收住脚步,三人中有两是成年男子,年约二十五六,一个清秀,一个面憨,都是西装革履,稳重内敛。

两人护着一个小少年,少年高约一米四左右,一张轮廊线条分明的脸,小小年纪已有美男子的趋形,高挺鼻梁竖坦双眼之间,将双目匀分左右,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纯净得像不沾尘埃的宝石,肤色却略略有些苍白。

小少年穿一身裁剪得体的香槟色小西装,像个小绅士,如果肤色能健康些,嘴唇红润些,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小正太。

两青年没料到小姑娘忽然转身,还直言不讳的问他们,紧张的看向小少爷,生恐慌小少爷受惊,他们小公子可是澹台家唯二的一位嫡少爷,珍贵无比。

澹台寻欢海拔比前面的小姑娘还低,当她转过身来,他微微昂头,露出天真的笑容:“漂亮小仙女,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总买些不值钱的瓶瓶罐罐。”

小少年人虽少,嗓音也带着稚气,却是极为清越,有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穿透力。

小少爷一开口,澹一澹二那紧悬的心落了地,小少爷会跟人说话,说明没受惊吓,心情也不错。

“英俊小帅哥,有句话说得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喜欢瓶瓶罐罐,所以看着顺眼就买了,再说这种东西除了能欣赏还可以拿来装盐啊葫椒粉啊,两全其美。”

第一次听一个小少年叫自己小仙女,乐韵乐得满脸花开,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小正太太可爱了,如果将来她有弟弟,肯定也会这么帅!

她和小帅哥那拨人是萍水相逢,在逛商摊区,那三人不知道怎么就对她产生兴趣,总跟在她背后欣赏她淘宝。

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乐小同学便当不知道,可他们跟着逛了两条商摊还没有放弃的意思,她没法再装傻子,只能问问。

不得不说,小帅哥太可爱,他的话取悦了她,她也就不计较他们跟着她的事儿,心情很好,也乐得解释。

乐韵笑咪咪的说了爱买瓶瓶罐罐的原由,轻快的转身,决定去逛自己的,然而,就在转身的瞬间,耳朵里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几乎在同一刻,鼻子里闻到了金属发热的味道。

那是枪声!

在f省武夷山里,她听到过似乎的声响,那是子弹冲出装有消音器的枪腔的闷响,很微小,但是充满杀机。

感知与嗅觉瞬间自动提升到极限,也在那刻,她也捕捉到一点金属冷光,同时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道灰影快速走动,一闪间就被建筑物挡住。

直觉告诉她,那是针对她的。

敏锐的感知让她知道该哪往个角度退,她下意识的往一边一跳闪避,而在跳开的瞬间,又想到背后几步远的仨人,疾速转身。

而在旋身的时刻,乐韵再次听到沉闷的枪响,那一声与在f省山里所听到的子弹弹出狙击枪的声响一模一样。

危机感瞬间笼上心头,偏转的视线扫描到一点闪光,那个角度来自于她转身时的右手方方约四十度角位。

那一刹那,大脑运算与分析能力达到一个令人匪所思夷的高度,相关信息浮现,子弹相距约九百米,针对的人不是她,而是小少年!

按子弹来的方位,直指小少年心脏。

有人针对她,有人暗杀小帅哥,两起暗杀发生在同一刻,还真是太巧。

接踵而至的两声枪响,令乐韵的神经已自我调整到最佳反应,意识与行动一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身,疯了似的冲向小少年,一把将小帅哥捞起来抱在怀里,先用肩撞向小帅哥右手边的青年,再撞向左手边的保镖,将两青年撞开。

小姑娘笑容灿容的解释了淘瓷瓶的原因,澹台寻欢正想再问她几句,见她轻盈转身,下意识的想跟上去,仅只抬起一只脚,那转身的女孩儿忽的地跳开,又突的转身,他细长的眉毛拧了一下。

就在他刚皱眉的当儿,比他高一点的穿黑色呢子大衣的小女孩旋风似的冲到面前,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抱住他,向着之大棚那边蹿,当被小女孩抱个满怀,他才听到脆脆的声音:“危险,快闪开。”

澹一澹二在小姑娘转身时,眼角余光望向小少爷,当小姑娘猛地转身冲来,他们下意识的保护小少爷,谁也没想到他们才生出阻挡小姑娘靠近的意识,那娇小的人影已极速掠至,抱起小少爷就退。

他们刚想抓向小姑娘,小姑娘清脆又带着冷瑟的声音蓦然冲进耳朵,与此同时,他们看到一点冷光疾射而来。

澹一澹二后背涌上寒意的同时被一股大力撞得向一边歪去,他们反应也极为迅速,就着那一歪之际,极快的向两边闪开。

澹台家的两护卫敏捷的退开约二米来远,也在那刻,他们又看到另一点塞光,那闪烁着冷光的二颗子弹先后斜刺着射至,正冲着之前他们小少他站的地方,因为那地方失去了目标,子弹“嘭”的撞在硬化的水泥地面。

子弹的冲击之力是惊人的,撞到水泥地面,硬化地板被震裂,子弹着地点被炸出一小坑,碰撞之响声像轮胎爆炸一样的刺耳。

力量碰撞声中,两粒子弹反弹着蹦起来,乱蹦乱跳。

刺耳的震响传来,市场来的声响嘎然而止,许多人一脸懵,完全想不到发生什么事了,部分人则想到车胎爆炸,或煤气爆炸。

澹一澹二闪得快,但子弹蹦起来时差一点溅到澹一面门,他又向后疾退两步,也没管那子弹,与澹二火速转身去找小少爷。

当被只比自己高一点点的小姑娘抱住,澹台寻欢听到那句“有危险”的话后没有尖叫,眼睛望向小姑娘背后方向,因小姑娘跑得太快,他没看楚子弹飞至时的一幕,直至闷响之后小姑娘停下,他才看见蹦弹起来的子弹粒。

盯着那两点闪烁的冷光,他的脸色又苍白了两分,也没在意胸口被小姑娘面前的背包硌着,冷泠泠的眼神看着乱跳的子弹,两手情不自禁的攥紧。

抱着小帅哥冲进大棚,到了安全地方,乐韵才站住,待听到小帅哥两保镖追上来了,她转过身,视线捕捉到远处还在弹跳的一点冷光,折身往回跑,将怀里受惊而身骨僵硬的小少年塞进跑过来的一位青年保镖怀里。

“小帅哥爱惊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大棚里有商贩,也有顾客,她不能明说有暗杀,太危险,只能暗示他们赶紧走。

两青年飞奔到小姑娘身边,小姑娘就将他们主子塞过来,澹二正好是被选中的人,他立即抱住小少爷。

澹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将小少爷塞给澹二的小姑娘灵巧的绕过澹二,如箭矢般冲向之前他们站立的方向。

小姑娘将自己塞给护卫,连名都没留就跑,澹台寻欢也没有叫她留步,那个小姐姐身手不凡,她往那边跑必定有她的道理,叫她只会误事。

“我们走!”澹一没有跟上去,转头催澹二撤,小姑娘将小少爷带离险地,于澹台家有恩,但现在情况未明,他们不能再分人手去问小姑娘姓名,只希望有缘再会。

澹二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当以小少爷安全为重,二话不说,抱着小少爷往人群里冲,两人很快便混进人流,不动声色的向大门那边撤离。

当两青年护着小少年人群里,偌大的古玩市场里也恢复热闹,有少量人好奇刚才的闷响,而大部分只当是当哪里轮胎爆了。

而离事发点最近的商贩们和买家们因为关注点不在大棚外面,所以也没人知道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一次暗杀。

乐韵丢下小帅哥之后,边跑边掏口罩,跑出大棚也戴好口罩将脸蒙住,又摸出一副手套戴起来,飞快的冲到刚落地还在滚动的一颗子弹边,弯腰将子弹粒捡起来。

弹子的温度极高,还滚烫滚烫的,她捡起子弹粒子便借往面前背包放东西的假像将子弹丢进空间存放。

另一颗子弹滚出好几米远,甚至还在滚动,乐韵跑去拾起收藏,撤开腿往一个方向跑,那个方向是旧货市的餐饮区,也是第一颗子弹来源方向。

拿出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冲到大棚外的通道尽头,用鼻子闻嗅空气,因为当时凶手在风头,她闻到了一点凶手的微弱体味,希望籍此找到人。

冬季风太大,早把气味吹散,而古玩旧货市场的气味纷杂,想要搜索残留的凶手气味极为艰难。

繁杂的气味里仅残存着一丝凶手的气味,为了确认,乐韵又松开口罩嗅了嗅,转过建筑转角,朝着一个方向追。

古玩旧货市场极宽,路又是四通八达,顺着气味儿一路追,在旧货市场兜了半圈,追出大门。

到了市场外,天高地阔,连最微弱的气味也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没了气味线索,哪怕嗅觉再好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乐韵叹口气,她招惹谁了,又变暗杀靶子?

虽然不知道谁看她不顺眼,既然已出手,想必有一就二,如若暗杀她的人以后还会有行动,她终会找到罪魁祸首。

难得出来淘个宝,却莫明其妙的遭受暗杀,凶手也跑了,乐韵心情十分不好,又不想空手而归,去另一个旧货市场淘宝,受了惊吓,总得淘点好东西安慰自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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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七章 我喜欢小仙女

古玩市场内不安全,澹一澹二护着小少爷,片刻不停的撤出市场,招了辆的士回澹台家在京城中的落脚点。

澹台家在京城的落脚点是一座四合院,朱明朝晚期风格,位于京城中心区朝阳老四合院群区之内,与众多老合院居民四合院宅一般无二。

老四合院区内有许多地方不能通轿车,澹一澹二护着小少爷到离家不远的地方下车,步行一段路,穿过两条小巷子才到澹台家。

澹一抱着小少爷,澹二敲开四合院门,开门的是中年人,等两护卫将小少爷抱进院,关上门。

院子里种了花草,隆冬季节,只有四季常青的花木傲寒迎风。

院子是二进的,澹一澹二绕过影壁,穿过第一进的外院进二进院,刚至内院抄手回廊,上房左侧当书房的耳房门开,走出一个七十来岁的青衫老者。

澹一澹二带着小少爷到上房耳房外,向青衫老者恭敬的弯弯腰,青衫老人看到抱着小主子回来的两护卫颇为惊讶:“外面不好玩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发生了意外,所以提早回来,寿伯,家主有没外出访友?”澹一怀抱小少爷,眼睛望着书房。

“家主在家。”寿伯正想请示一下,已听到书房内传来吩咐:“让他们进来。”

寿伯应一声,推开书房门,书房摆满书架子,每个格子里都是书,古色古香的书案后坐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一头头发花白,轮廊线条分明,依稀可见年青时的俊美风姿,穿一身牡丹寿字团的暗红唐装,慈眉善眼,颇为和蔼可亲。

澹一澹二恭声应命,轻手轻脚的进书房,走到书案前几步远,恭敬的弯腰:“见过家主。”

“不用多礼,阿欢怎么了?”澹台明光视线落在澹一抱着的小男孩身上,眼里浮现担忧。

“在古玩市场遭受不明暗杀,小少爷受了惊,有些疲惫。”澹一忙忙快步绕过书案,将小少爷送给家主。

“又遭遇到暗杀?”澹台明光眉心一皱,当澹一近前,伸手接过小孙子抱在自己怀里,果见小孙子一张小脸苍白,手脚僵硬。

他也顾不得其他,将小孙子调好位置,轻轻的帮推拿穴位,活血过宫,忙活好一阵,男孩儿僵硬的四肢才慢慢放松。

“爷爷。”澹台寻欢紧咬着的牙口松开,细声细语的叫了声。

“没事了,不怕,爷爷在。”澹台明光抱着小孙子,心钻疼钻疼的,面上不露半分,澹台嫡系子嗣稀薄,到他的第三代仅两男,大孙子先天羸弱,好容易眼见越来越健康,不曾想十五岁意外瘫痪,小孙子不足月出生,打小多灾多难

“嗯,我不怕。”澹台寻欢苍白的小脸上浮出明艳的笑容:“爷爷,我今天遇到一个漂亮的小仙女,是她救了我。”

“咦,漂亮的小仙女救了你?什么回事儿?”澹台明光惊讶打量小孙子,被他那明艳的笑容晃得有点回不过神儿。

“我在古玩市场上玩,好多的人啊,好热闹,看到个漂亮的小仙女长,得好水灵,比刚挖出来的人参还要白嫩,小仙女只买瓶瓶罐罐,还跟人杀价,有意思极了。”

澹台寻欢兴高采烈描述自己的见闻:“我跟着小仙女逛了很久,被她抓包,我跟小仙女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暗杀,小仙女发现有危险,冲过来把我抱到安全地方,由此躲过子弹,爷爷,你说是不是小仙女救了我?”

“当然是的,救命之恩情同再造,这恩情可不能忘记,阿欢,小仙女叫什么名字,住哪里?等找个时间,爷爷带你去谢谢她。”

“这个……”澹台寻欢嘟着唇,闷闷的没了下文。

“怎么了?你不会没问人家名字吧?”澹台明光问了一句,瞧得小孙子表情闷闷的,便知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望向两青年:“澹一澹二,阿欢没有问人家姓氏,你们不会也没问?”

澹一将小少爷送到家主身边,又退到一边和澹二候着,这当儿听家主问起来,忙回话:“回家主,小少爷说的小仙女小姑娘身手敏捷,将小少爷带离危险之地将小少爷交给我们让我们马上离开,我们还来不及请教她的尊姓大名,小姑娘便冲向子弹落地点,市场内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我们担心小少爷的安全,便没去追问,澹一以为有那样身手的人必定是古武世家或隐世门派后起之秀,终有一天会知晓她师出何人门下,到时再感谢也不迟。”

寿伯也赞同澹一的决定:“家主,澹一言之有理,那样的情况下当以小少爷安全为重,竟然知道是位小姑娘,我们暗中多多打探一二,看看是何家何派的女天才,总会有眉目的。”

“也好,原以为京城安全,没想到仍有人跟到京城对澹台家下手,必定跟之前那些小人同出一源,以后出去带上暗卫。”

“是。”澹一澹二恭敬应令。

“阿欢在我这里,不用你们时刻跟着,你们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明天我带阿欢去访故交,你们明早再来上岗。”

“是,家主。”澹一澹二后退三步,轻手轻脚的出书房,去前院找兄弟们自由活动。

两年青护卫离开书后,寿伯搬个椅子放到家主身边给小少爷坐,还铺上软垫子,搭垫厚毛毯。

“阿欢怎么还闷闷不乐?”小孙子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澹台明光摸了摸他的头,将孩子放在身边椅子上让他自己坐着舒展手脚。

“爷爷,我很喜欢那个小仙女,等找到人,我能不能跟她玩?”

“那得看看是哪家哪派的人,如果跟我们家有旧怨的,阿欢有可能不能和小仙女做朋友,如果不是仇家,当然是可以做朋友的。阿欢别生闷气啦,爷爷明天去访世交,他家有个男孩子跟阿欢差不多大,你去认识认识。”

“好的,我听爷爷的。”澹台寻欢伸伸胳膊伸伸腿,坐在椅子内盘好手脚,闭目调息。

看小少爷安静调息,寿伯轻轻的在旁边坐下,守着小少爷;澹台明光再次看书,翻书页的动作也是缓而轻,免得吵到孙子。

首都有好几个古玩旧货市场,乐小同学以潘家园为,先去离得最近的一家古玩街,逛一圈又去其他的地方,逛了好多家旧货、古玩市场,到半下午时分回家,还买得一只有标准容量的不锈钢桶一样粗大的坛子。

坛子有点大,乘地铁的时候人少时放地上,人多没地方放东西,她学印度阿三,将坛子顶头上,由此制造了不少欢笑。

回到青大,天已黑沉沉的,乐小同学进校门后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骑回宿舍楼,抱着坛子上到四楼,打开小窝门,迎接她的是温暖的客厅和美少年灿烂的笑脸。

晁宇博听到门锁转动时冲到门口,当白嫩嫩的小乐乐抱着东西进门,他帮她抱走怀里那大大的包:“小乐乐,你又淘回来什么好东西?”

“我淘到一只老坛酸菜坛子,准备腌酸菜。”乐韵笑嘻嘻的掩上门,脱外套和鞋子。

“学校附近买杂货的商店有坛子,用得着大老远的跑古玩市场?”

“我是顺便买的,坛子不是新的,以前腌制过酸菜,密封性十分好,等我腌制好酸菜,做饺子馅,包开胃的酸菜饺子给晁哥哥吃。”

“好,我等着吃。”美少年将坛子提到一边摆放妥当,让小乐乐去换衣服,他打开包装,将坛子启出来,包装袋折叠好,陶器坛子做工粗糙,外形真不咋的,不过实用就行。

看到小乐乐放好衣服和背包从卧室出来,少年温润的笑弯眉:“小乐乐,陈学长昨天从澳洲回来了,今天一整天追着我,可怜巴巴的央我带他来蹭饭,小乐乐乐意我就叫他来,不想请人吃饭改天再说。”

“晁哥哥,你叫陈学长来吧,才学长和李哥哥在的话也可以喊来。”晁哥哥买来一堆菜,反正今天不让他们蹭饭,明天也会来,择日不如撞日,当天叫他们搓一顿免得明天跑来占用她时间。

晁宇博欣欣然的打电话通知陈学长,而接到美少年会长电话的陈书渊,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抱了自己打包好的东西,蹬蹬下楼,到二楼叫上苦巴巴等着的李部长和才同学两个小尾巴,仨帅哥直奔小萝莉宿舍。

三学霸各自拧东西爬到小萝莉住的四楼,挤进女生宿舍,争先恐后的向小女生献殷勤。

乐韵被三个吃货学长的样子给逗得快笑抽,检查他们带的物品,才同学和李同学一个提一袋面粉,一个提一包米,都是十斤装的,还有香蕉、土豆、南瓜和山药粉,不用说也能猜出来他们想吃饺子和煎饼。

陈同学带的礼物都是从澳洲带回来的,一块羊毛毯,两罐羊奶粉,还有纯绵羊油,两包药材。

各国的原药材一般出口限制,不能携带太多出境,陈同学携带澳洲本土的几种药用植物送给小萝莉研究。

学霸们送来的东西,乐韵连眼都没眨,照单全收,当晚自然来不及包饺子做煎饼,只吃正餐。

小萝莉整出晚饭,四学霸又不要风度的上演抢菜大戏,美美的搓一顿,吃得肚皮胀成小鼓,收拾碗筷厨房,又跟小萝莉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个钟,心满意足的回他们宿舍。

送走学霸们,乐韵抱坛子洗涮干净,擦干水迹,回空间,马不停蹄的着手腌制酸菜,弄好酸菜,打理空间作物。

一夜无事。

第二天,乐小同学一觉醒来,嗅到了久违的香气——松茸刚钻出混土的清鲜香味。

拧亮手电,兴冲冲的跑去药田边一瞅,有两个来月不长蘑菇的药田又冒出一些小脑袋,刚钻出土的松茸小小的,最大的也就大手指头那么大,可爱极了。

看到松茸又开始生长,乐韵欢天喜地的冲进药田里,把那些个头大的全拨起来,收集一小篮,再去打理其他药材。

等忙到天亮,摘一批莲藕和火龙果,冷不丁的抬头观望香梨和苹果,只见树上的果子沉甸甸的挂在树头,香梨黄澄澄的,苹果红彤彤的。

“……”明明昨天香梨和苹果还是生的,咋一觉起来就成熟了啊?

愣愣的盯着两棵高大的树,乐韵有点脚软,两种水果同时成熟,她今天也甭想再扫描,幸好山竹果还没成熟,否则,她会累死的。

因苹果和梨成熟,也没空再整花样早餐,洗涮完毕,简单的用水果当早饭,吃饱,扛起梯子架到苹果树上,拿上能装百来斤东西的编织袋子,篮子,背包,爬上树摘苹果。

这个时候,一直看似百无一用的小狐狸有了英雄用武之地,它身轻体巧,能去人类不能去的地方,小狐狸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甘当苦力,帮摘苹果。

每当装满几只袋子,用绳子吊起来,以滑轮式的方式滑放到地面,小狐狸下树去松开绳子把袋子放落地面,一人一狐合作愉快。

至于小灰灰,它太小,一个苹果就可以砸死它,它帮不上忙,抱一只苹果坐地上慢慢啃,吃饱爬树上玩耍,玩累了又抱着比它大n倍的苹果啃。

幸好果树是第一次挂果,产量一般,一人一狐忙到下午四点,总算将苹果和梨全部摘完,果子堆起来,像座小小的山。

有了梨和苹果,乐韵喜滋滋的做煎饼,或用香蕉或山药百合或土豆或老南瓜拌面粉,摊成饼,再包有苹果和梨的水果煎饼,也做了包青菜的和包药用植物做馅的,一个人愉快的忙了一晚,制作出千多个煎饼花卷,用真空打包机包装一小部分,其他的一部分用盆装起来放空间,一部分用袋子装。

周一大清早,她带煎饼跑美少年哥哥宿舍做客,导致一个宿舍兵荒马乱,之后,对门宿舍四人以及才同学和陈同学全部涌至,又是一番人仰马翻的热闹景像。

汇聚一堂的十个学霸,一人四个花卷,吃得幸福到想流泪,恨不得抱小萝莉大腿献上自己的膝盖,求她包养,当被美少年一顿扫把轰去上课时个个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正文卷 第二百三八章 又见奇毒

乐韵早上去晁哥哥宿舍用吃的收买人心,然后愉快的等到快递点上班去寄了包裹,回到宿舍便再次闭门苦读。

燕少和柳少在周五傍晚回军营,到周日下午才回校,燕少周一终于去课堂上露面,等到中午和发小在食堂碰面时皆一脸苦闷,他们听到某人兴奋的炫耀小晁同学的妹妹有多聪明能干,又整出新口味的花卷,好吃得让人想咬掉舌头。

一对难兄难弟默默的吃食堂,吃饱默默的去上课,天黑后下课,又默默的去吃食堂,他们倒想去小萝莉那里蹭饭,只是没理由啊。

傍晚时分,万俊教授给学生上完最后一节课,急匆匆的乘电梯下教学校登车飞奔学生宿舍,直达学霸学神聚集的状元楼。

他刚抵达,便见自己的小学生穿一件粉红大衣,肩上挂着只背包,抱着只大大的一包东西立在屋檐下,那粉嫩的色彩成为寒夜里最美的一道风景。

抱着东西等候的乐韵,等导师的车停稳,她快步跑过去,乖巧的爬上副驾座。

接到自己的小学生,万俟教授一脚油门,一溜烟儿的跑路。

路上要避下课的学生,乐韵没说话,等教室的车开到老师们宿舍楼区,她那能害死猫的好奇心冒了出来:“教授,您吃过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有啥病是您老不能确诊的,竟然病急乱投医的捉您小学生去帮您老撑面门?您就不怕我砸您老的招牌?”

“小乐乐啊,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所擅长的领域是有限的,这个病人,正是我所不擅长的。”

“教授,您都不擅长,还拧您学生上场?也不怕我帮您把脸抹得黑如锅底。”

“不会,我敢举荐你,是因为这个病人是我家族世交之后,两家的情分很深,就算你诊不出什么,他们家也不会有什么小怨言,你去我家见见人,认识认识也是好的,以后说不得还会经常见面。如果是一般的交情,我才懒得管他死活。”

“感觉来人来头很大的样子。”

“没见他头有多大,还不是跟普众一样的脑袋,一个鼻子两只眼。”

乐韵嘴角一阵抽,教授不幽默就是个严肃的老学究,幽默起来让人感觉一个天一个地,不敢相信他就是医学部的那朵奇葩。

万俟教授开着车在社区转了转,到一栋漂亮的红墙建筑楼下停车,他锁车拔钥匙出驾驶室。

乐韵抱着东西下车,跟在抱着作业捆的教授屁股后面走楼梯。

万俟教授住二楼,爬楼当是煅炼身体,师生俩一个提学生作业,一个抱着东西,谁也不用帮谁分忧,各自管各自的物品。

爬到二楼,万俟教授向一边,到一户门前开锁,再推开门,首都土地珍贵,建筑在设计时没搞什么入户花园以省土地,开门后就是客厅。

客厅与餐厅是相连的,进门左手餐厅右手客厅,餐厅与客厅有木格子推拉门间隔,客厅的真皮沙发,电视组合柜都是浅色的,家,简朴,又很舒适。

王师母下午没课,在家招待客人,客人是一对祖孙,老者穿青色唐装,隐约见白头的发发梳得一丝不苟,小的是个小少年,眉清目秀,衬衣和背带裤,十足一个小绅士。

王师母刚整好水果拼盘,听到门响,扭头一望,见老万俟风风火火的踏进门,劈头就问:“老万俟,小乐乐呢,你不会忘记去接我的小乖乖了吧?”

听到夫人丝毫不关心自己,万俟教授心里冒出一串串酸泡泡,正想说话,背后响起脆脆的甜甜的软糯娇语:“师母,我在这里,教授太高大伟岸,把您的小棉袄挡住啦。”

“小乐乐快进来,老万俟,你别堵着门,天这么冷,会冻坏小乐乐的。”听到小女孩脆脆的叫自己师母,王师母心窝子都是甜蜜,忙放下水果拼盘去看自己的小学生。

在外面女孩儿的嗓音响起时,坐着的小少年一脸惊喜的跳起来,转过身,望向万俟教授家的门口。

自家娘子有了女孩儿就不要自己,万俟教授就算打翻酸坛子也没用,转头望向客人,见人望来,呵呵的笑:“让明哥久等了。”

“阿兴和弟妹还是这么恩爱。”澹台明光笑得别有深意。

万俟教授深以为傲,抱着作业本走家里的作息区:“明哥先坐,我一会就来。”

教授走开了,乐韵才得以进教授家,顺手掩门,同时飞快的看向客厅,侧首而视,一眼就看见一老一少,那一坐一站的两人四眼都盯着她看。

熟人?

看到小少年,乐韵想捂眼,为嘛那个小少年会在这里?

“小仙女!”澹台寻欢看到踏进万俟家的小姑娘,兴奋的大叫。

“小仙女?”澹台明光暗自咀嚼小孙子的话,阿欢说的小仙女,不会就是阿兴的小学生吧?

那一声喊也让万俟教授回首,小乐乐和澹台家也是旧识?

王师母迎向自己的小学生,看到一身粉红的可爱小女孩,笑容满脸,乍听得澹台家小孩子大叫,眉飞色舞的问:“噫,阿欢,你认识我的宝贝小乐乐?”

“嗯嗯,婶母,我前两天见过小仙女一次。”澹台寻欢开心的笑起来。

万俟教授明了,原来是一面之缘,并不是旧识啊,他不再耽搁,赶紧送学生作业本去书房。

澹台明光顿悟,小孙子说的小仙女就是那个孩子!他微微眯眼,仔细看向孙子记在心头的小姑娘,果然是个白嫩水灵的孩子,脸蛋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眼睛清澈无尘,比水晶还剔透。

遇上一面之缘的小帅哥,乐韵唯有感叹“巧合”,这也太巧,上周六才与小帅哥在古玩市场有一段短暂交集,这转眼的功夫又碰上,除了巧合,真的没词形容了好吗。

“认识更好,你们可以一起玩耍。”王师母也十分欢喜,两步走到小学生身边,摸摸小女孩儿的头:“小乐乐,你这次又送来什么好东西?”

“我又配制出新口味的水果煎饼,送点给师母和教授尝尝。”师母温柔的抚摸令乐韵骨头都是暖暖的,生怕自己粘师母身上,把抱来的一包煎饼给师母。

“有个贴心小棉袄真幸福啊。”王师母被孩子的体贴暖烫得心窝子都被甜蜜装满,一手抱着东西,一手将小女孩儿揽在臂弯里走向沙发那边。

澹台祖孙看着王师母携带小姑娘走近,澹台明光眼神越发的深邃,阿兴夫妻几时新收了个小徒弟,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王师母先把东西放茶几上,才给澹台祖孙介绍自己最可爱的小学生:“明哥,这个孩子是老万俟所教班里的医学生,也就是老万俟向你推荐的医学小天才,姓乐,快乐的乐,大名乐韵,小乐乐聪明可爱,善良纯孝,深得我们夫妻二人之心。”

向年长自己的长者介绍了自己最喜爱的小学生,转而向小学生介绍自己家的客人:“小乐乐,这位是你导师家族的世交之后,跟你导师的哥哥是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复姓澹台,尊名是‘明光’两字,我和你导师都叫他一声明哥,你称为前辈或先生都行。”

“澹台老先生好。”乐韵是晚辈,先向前辈问好。

“小姑娘好!”阿兴夫妻对小姑娘赞赏有加,澹台明光也没自恃身份,站起来伸出手,主动表示友好亲近。

乐韵伸出手与老先生握手。

握握手,不是好朋友,也算是认识了。

“婶婶,您还没介绍我。”兴叔兴婶都不靠谱,全当自己不存在似的,澹台寻欢赶紧的刷存感。

“哎哟,你不是跟我小乖乖有过一面之缘,你们自己交朋友就行啦,阿欢,你是男孩子,从小练武,可不许欺负我的小乐乐。”

王师母才不管熊孩子闹意见,抱起花卷送去厨房。

万俟教授从书房出来,撞到的就是自家夫人无良抛弃小孩子的行为,笑得脸上肌肉直抖,这就是男女有别,小阿欢是男孩子,所以他夫人偏心小乐乐,如若小阿欢也是个女娃娃,他娘子保准也会一视同仁,疼爱有加。

被抛弃的澹台寻欢,可怜巴巴的瞅着粉红可爱的小女孩子:“小仙女,婶婶不要我了,我自己介绍我自己吧,我复姓澹台,叫澹台寻欢,跟小李飞刀李寻欢同名。”

“你好,小帅哥。”小帅哥那么固执的想跟自己认识,乐韵从善如流,主动伸手,与小帅哥握握手。

小少年眉眼一亮,笑容逐开,开开心心的跟小女孩儿握手。

相互认识了,乐韵到澹台祖孙侧面的沙发坐,把装有必备品的背包放沙发边,她衣服穿得少,不用再脱外套。

万俟教授换去了厚外套,穿中山装西服,与澹台老先生同座,澹台寻欢也挨着祖父坐着,眼睛总瞄小姑娘。

王师母将花卷送进厨房,提热开水壶出来泡茶。

万俟教授向澹台明光炫耀自己的小学生的聪明,特别骄傲的吹嘘小学生做的药膳有多么的美味,就差没给自己学生贴上绝世天才四个字。

澹台寻欢耳朵都快起老茧,内心快崩溃,兴叔父啊,你都吹嘘了不下十遍,能不能别再秀你的小学生了?

澹台明光笑咪咪的听着,偶尔插一二句,像什么“嗯嗯,看着就是个天资聪颖的”,“模样生得真俏,还会做药膳,阿兴你真是好福气,捡到宝了”,总之一句话,他只捡好听的夸。

万俟教授将自己聪明可爱机灵活泼善良大度的小学生夸赞一顿,心满意足的摸摸下巴,冲着自己小学生笑得一脸春光:“小乐乐,我说的病人就是我这位老哥的小孙子,你精于中医,帮小家伙把把脉,看看是个什么症状。”

就知道是这样子!

对于教授偶尔不靠谱的行为,乐韵正在慢慢接受,瞄瞄小帅哥,摇摇头:“不用把脉了。”

“不用摸脉?”澹台明光诧然。

“前天在潘家园,我跟小帅哥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顺手给他摸了脉,所以现在没有再摸脉的必要。”

乐韵也知道大概自己的话让人误会,所以解释一下,免得被人当成恃才傲物,目空一切。

万俟教授高兴的追问:“你看出是什么症候?”

“这个,还是不说为妙。”乐韵为难的看看师母,看看导师,有些踟蹰。

“没事,你尽管说,都是自己人,出了这个门,没人知道你说了什么。”小学生迟迟不语,万俟教授便知必定是在担心说了什么会招来流言与麻烦。

“小乐乐,你不用担心说话不中听招人报复,谁敢动你,师母跟他没完。”小学生嚅嚅不言,王师母猜着她是怕澹台家的人听了心里不舒服暗中使黑手,所以犹豫不决。

“小姑娘,你放心,我澹台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澹台明光也恍然大悟,火速表明立场。

“那好吧,”有当事人长辈的保证,乐韵放心了,直言相告:“小帅哥比我还小半岁左右,出生时不足月,我没走眼的话,应该是满八个月不足九个月,而且是意外早产,先天胎心与督脉、带脉受损,原本是可以后天修补的,可他从娘胎里带胎毒出生,是以再怎么费尽心力的补养也是无济于事。”

“……”饶是澹台明光一生惯见刀光剑影,这一刻也被惊得像火烧屁股似的,腾的站了起来,老眼圆瞪,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小姑娘。

气氛莫明变压抑,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也嚇了一跳,视线唰唰飘到澹台明光身上,一脸莫明,明哥究竟什么了?

老先生如狼似虎的眼神落自己身上,如锋芒在背,乐韵全身寒毛根根倒竖,好可怕,也不知那位老先生武学修到哪一层,感觉能辗杀她。

“爷爷,你怎么啦?”爷爷一跳而起,澹台寻欢差点被撞偏,伸手抓住爷爷的衣袖摇晁。

“呼-”澹台明光被小孙子拉着衣袖晃回神,深深的吸口气,慢慢的坐下去,敛了眼里的惊滔骇浪,不耻下问:“小友,抱歉,我失礼了,请继续。”

他的称呼已不再是小姑娘,而是将人提升到与自己同辈的高度,态度与之前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说之前听万俟教授吹嘘他的小学生有多厉害,他只是出于礼貌附合,现在他是将人当作医药家世家的大师。

“我已经说完了啊。”乐韵眨眨眼,她把病症所在都指出来了呀。

王师母差点没笑出声来,小乐乐太逗了!

“呃!”澹台明光差点呛住,就这样,说完了?

“小乐乐,你可知小阿欢娘胎里带来的是何毒?”澹台老哥懵了,万俟教授只好继续问,万俟家是医药世家,当年给澹台寻欢诊治过,自然知晓小阿欢中胎毒的事。

“红颜枯骨。”

“红颜枯骨?”澹台明光面色再也维持不住沉稳,寸寸龟裂。

红颜枯骨,是毒门曾经的不外传之毒,传嫡不传庶,可见毒门也将其看得极为重要。

红颜枯骨无色无味,中毒后也没有什么异样,唯有容颜会发生变化,会越来越美,面如桃花,艳丽无双,哪怕死,也会容颜不死,而中毒后活不过三年。

红颜枯骨,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取短暂的美丽。

澹台明光手攥紧拳头,面上青筋鼓跳,阿欢的娘怀着阿欢时确实艳如桃李,后来意外提前生产,之后大出血,没撑过一月便因难产去世,死后容光照人,艳丽如生。

“小乐乐,你确定是红颜枯骨?”万俟教授也禁不住勃然变色。

“小帅哥从娘胎里带来红颜枯骨的残毒,你们应该知道他中毒,不停的给他服解毒药,消化了红颜的部分毒素,他本身也体质比较特别,现在体内只有枯骨之毒,是以发育得比别人慢,遇到特殊情况,身骨出现僵硬状态比普通人更严重。现在还算好,当年满十六,枯骨之毒爆发,骨头慢慢收缩,会越来越矮,撑得住,能熬一二年,撑不住,几个月就会生生把人磨死。”

“!”澹台明光张了张嘴,喉咙干干的,没发出声音,只是侧过身,心疼的将小孙子搂在怀里,轻轻的摸着小孙子的脑袋。

“爷爷,我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我。”澹台寻欢伸手摸祖父的脸,安慰老人,免得他难过。

澹台明光喉咙堵得难受,眼窝酸酸的,澹台家嫡孙本来就少,大孙子瘫痪,小的又中毒,何人哪般狠毒,竟然欲绝澹台家子孙?

“小乐乐,你这身神鬼莫测的医术,身为导师,我望尘莫及。”万俟教授又骄傲又敬佩,也不知小乐乐祖上师出何处,小乐乐得真传,小小年纪一身古医术炉火纯青。

“教授,咱们师生各有所长,您精于医治与医学研究教化,现在重点转换于于教化之道,而我因自幼身体原因,一门心思只在于钻研病理反应,所以我比较精于论脉诊毒。我会摸脉会看病,可要我去传授知识于学生,那还不如杀了我。”

“说得好,各有所长,”万俟教授欣然抚掌:“小乐乐,你诊出枯骨残毒,又胸有成竹,赶紧儿的就此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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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九章 被强塞来一个病人

教授又坑人!

教授话一出口,乐韵直觉上当了,教授和翟教授知道“两相欢”,怎么可能诊不出“红颜枯骨”?

教授家与澹台家是世交,他应该早就知晓澹台家小孩从娘胎里带毒出生,也知道毒的危害,大约出于某种原因有所顾忌没有明说,只给病人开解毒方服药,慢慢的消化毒素。 ziyouge.com

想来正是因不方便直言,所以才捉她来看诊,借她的口告诉澹台家小孩究竟是怎么回事,让她开药方,等于让她接手澹台家小孩子的事,籍此让她在他们圈子扬名。

教授有心给自己长脸,可乐韵整个人都不太好,她不想卷进特殊世家家族的纷争中去啊,澹台小帅哥携毒出生,还遭人暗杀,说明澹台不是外忧就是内患,更说小帅哥是别人眼中钉,试想若那下毒人知晓是她在帮小帅哥解了毒,蔫能罢休?

她不想成黑锅侠,真的不想再给自己拉仇恨,她不过就是去趟神农山,然后莫明其妙的就遭人记恨,那事儿还没完呢,又卷进世家纷争的话,纯属给自己找麻烦。

“教授,您小学生对这个病人爱莫能助。”拒绝,必须拒绝。

澹台明光揽着小孙子心中悲痛,乍听小姑娘说爱莫能助,连悲伤都不顾得,略显紧张的看向好兄弟的弟弟,他与万俟兴的长兄万俟和是莫逆之交,而万俟兴因选择了自由生活,不坐镇万俟家,他们联系得少,如若有什么事,他与万俟和之间知无不言,现在在万俟兴夫妻家,他不太好强求他们为自己孙子的事作安排。

王师母不擅长医,对于丈夫家族的事务也一向由丈夫作主,因此,在论及医学方面的事,她从不掺和,在丈夫和小学生讨论澹台家小孩子的健康状态时,她也不插嘴,泡好茶给澹台祖孙和小学自己以及丈夫,她去厨房张罗晚饭事宜。

“小乐乐,医者父母心,你别那么急拒绝呀,凡事好商量嘛。”万俟教授挪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笑咪咪的瞅着小学生:“小阿欢和小晁一样以前一直由我家医治,我们家也就只能维持到这种程度,小乐乐啊,你是导师的学生,好歹要帮导师分忧是不是?”

“教授,您小学生不是万能的,要说鼓捣药膳,您学生我行,论行医济世,您老家族积攒无数前辈们探索出来的宝贵经验,您学生我小屁孩一个,吃的米没您们吃的盐多,没有帮您分忧的能力。”乐韵不想趟那些超脱于世俗之外家族的浑水,她只想努力取到医学文凭,拿到医师行医证,自由行医。

万俟教授拧眉,起身,绕过沙发和茶几,走到自己小学生身边坐下去,大手一摁就摁在小学生的头句不好听的,我敢开药单给你们,你们敢保证不会走漏风声,不会让下毒人听到讯息吗?你们敢保证当初给小帅哥母亲下毒的人不会再次对小孩子下黑手吗?”

“这个,真不敢保证。”澹台明光面色难堪。

“听这话就知你们连下毒的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连真正的黑手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又怎么能保证你孙子的安全?又怎么保证别人听到风声后不在药材里做手脚?万一那人就在你们身边,你叫人找药材岂不等于打草惊蛇?”

“小仙女,你的意思是说害我的人有可能是我们家自己人?”澹台寻欢眼珠子一转,天真的问。

澹台明光的眼神慢慢的由黯变幽深,隐约闪烁出丝丝寒意。

万俟教授面上无波,内心感慨万分,小乐乐好犀利!小家伙不仅有身神鬼难测的医术,还有惊人的洞察力,敢说他人之不能说,不愧是慧质兰心。

“不排除那种可能,”乐韵给小帅哥一个赞赏的眼神:“我说了你体质很特殊,这份特殊不是天生的,而是是红颜枯骨与另一种毒相冲,你本人因祸得福,被毒改造了身体,具体的体现就是体温明显比常人要高,冬天不怕寒冷,另一种毒大概是在出生后三个月左右被下在身上,大约用一年时间毒素才完成中和过程,也等于身体被改造完成,等哪日拔除骨血中的枯骨毒,修复受损经脉,你特珠的体质会展现出优势,不说修为一日千里,进步速度少说也会比常人快三两倍。”

澹台明光嚯的扭头,望向万俟兴,眼里尽是询问,万俟教授轻轻的颔首,以证明他小学生说得对,当年万俟家倾尽力量在医治小阿欢时又发现新毒,为此还和翟家共同研究好久才商榷出有效药方压制小阿欢体内的毒,他说为小阿欢的事操碎了心可不是白瞎说的,有理有据,还有翟家作证。

澹台明光合了合眼,千防万防,他没防自家人,如果真是澹台家内部人……,他不愿意相信那种残酷的事实,可是又不能不生疑,他的大孙子莫明其妙的瘫痪,小孙子打小中毒,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澹台寻欢眼睛亮晶晶的,如果解毒后修炼速度比别人快几倍,那他就算落后别人,只要努力,也能迎头赶上,不落人后。

“教授,关于病人的情况讨论完了,您家小学生要首先声明人家不做白工,一千万,不二价。您老问问澹台家有意见不。”有意见,另寻高明。

“一千万?”万俟教授眉毛都没动,转眸笑哈哈的望向澹台祖孙俩:“明哥,我小学生说了,医你孙子要收一千万辛苦费,你表个态。”

“同意。”澹台明光没有半分犹豫,一千万换一条命,澹台家赚了。

“解药在病人十六岁前配齐,在我配出药前,澹台家自己保护好人,中途若出意外可不能怨我,另外,解毒时需要两副特殊医用针,我有空再绘图纸找人打造,估计至少需要三百万以上的费用,这笔钱也要由澹台家承担,如果澹台家不方便支付现金,可以用黄金或家里的古懂抵账,当然,要我喜欢的古玩才行,那些鸡肋似的古懂我不稀罕。”

“目前澹台家的钱确实不好动用,小友不需急用钱的话,等我孙子解毒后我没了后成之忧,随时可以付现金,小友急用钱,我过些日子回家,送几件收藏品或黄金来给小友当首付诊金。”

“我有个病人付了我十万欧元医药费,目前我不急于用钱,澹台家的医药费可以暂时欠着,等我配出配药时我先看了你们家的收藏品再论。”

“好。”澹台明光欣然点头,末了,眼底浮出璨璀晶光:“恕我问个问题,敢问小友可是师出仙医门?”

万俟教授眼角抽了抽,贺家老祖宗之事令古武界许多世家相继进京,个个闻讯而动,就是怀疑那位有起死回生之术的人是失踪已久的仙医门重现江湖。

而且,古武家族们以为他们在京城消息灵通,有好几家也去拜访他的大儿子,以旁敲侧西的探听那位疑似仙医门人的信息。

他猜到帮救回贺家老祖宗的人是谁,他就是不说,至于小乐乐是不是仙医门人,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乐乐是他学生,是他夫人最喜爱的贴身小棉袄,这就够了。

又一个人误会了。

第二次被人当作仙医门人,乐韵摸摸鼻子:“澹台老先生,你是第二个问我是不是仙医门人的人,我还是一样的答案,我的医术一半祖传一半师传,无论是我家长辈还是传我医术的前辈,都没有明确告诉我师出何处,所以我不知道我师门是哪门哪派,反正目前为止,我跟你们说的仙医门不熟。”

澹台明光正想问小姑娘与救贺家老祖宗的人有没关系,感觉腰被万俟兴撞了一下,立即住嘴,不再问长问短,难得的露出笑脸:“哦,英雄不问出处,师出何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友有悬壶济世之仁心,这是芸芸众生之福。”

乐韵暗中抽嘴角,别把她捧得么高,说什么芸芸众生之福那是造福一方人才有的功绩,她没有那么伟大,该医人的时候她医,该见死不救的时候一样会袖手旁观。

万俟教授成功将皮球踢给小学生,万事大吉,乐呵呵的跟澹台明光谈天谈地,聊得欢畅。

澹台寻欢坐了一会儿挨不住,悄悄的挪到小姑娘身边,拉拉她的衣袖,小小声的问:“小仙女,你能不能帮我哥哥看病?”

澹台明光和万俟教授虽然在侃大山,暗中一直在留意两个小孩子,发现澹台寻欢溜去小女孩身边也当没看见,当听到他请小姑娘帮兄长看病,两人聊天的声音略略的轻了一分。

小帅哥顶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可爱的小鹿子,乐韵也舍不得凶他,惊疑的拉长了尾音:“你哥哥?”

“嗯,我哥哥,我哥哥长得比非常美,可是在学校春游爬山时摔了,后来再没醒来,大家都说哥哥是植物人。”澹台寻欢明亮的眼睛浮上悲伤:“小仙女,你帮我哥哥看看好不好?我没有钱,我把我的小玉马给你当医药费。”

澹台明光悄无声息的抬手捂了捂眼,掩去心里的悲哀,澹台家两男嫡系,大的意外瘫痪成植物人,小的身骨受潜伏毒折磨,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他不是不想请小姑娘给大孙子看诊,是怕遭拒绝,所以只能另待时机。

乐韵一张总是带笑的脸都快崩裂,澹台家是龙潭虎穴?所以一个变植物人,一个被下毒,而她接诊一个小的还要搭个大的,别人买一送一,她是要救一带一的节奏?

“我不是神,不一定能治好你哥哥,我只答应去你家时帮你哥哥检查一下看看有没希望。”

“谢谢小仙女。”澹台寻欢眉间愁绪散开,露出轻松的笑容。

乐韵总有种被人拐了感觉,她不花痴也不颜控,但对小孩子没多大抵抗力啊,尤其对主动粘她的小孩子没抵抗力,小帅哥眼睛干净,又是真情流露,让她不忍看他难过,忍不住就答应他的要求。

她觉得有必要加强心防堡垒,如果她对小孩子心软的毛病被人发现,利用她的弱点对付她,她估计会很轻易就会中圈套。

心软是种病,得治。

明知自己有弱点而不重视,那是蠢,乐韵不想自己蠢死,果断的决定远离澹台小帅哥,跑去厨房帮忙。

老教授家的厨房大约有1。2个平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收纳柜,各种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也不会乱套。

王师母在厨房忙着做菜,看到小女孩跑来帮忙,幸福的眼角荡出鱼尾纹,手脚更麻利了。

乐韵就是凑热闹的,帮递递盘子拿个碗什么的,主要是陪师母,起个心理安慰作用。

王师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整得九个菜,荤素搭配,虽然有点不舍,也忍痛割爱拿一些花卷出来待澹台祖孙,一人分一个。

王师母手艺极好,个个吃得满头大汗,澹台明光吃了令人惊艳的花卷就差没明着表示嫉妒,澹台寻欢饭后更是缠着王师母卖萌撒娇,求明早再赏个好吃的煎饼。

当晚,乐韵没有在教授家留宿,到十点半便回自己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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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章 王系花来了

万俟教授把背了多年的包袄甩掉了,无事一身轻,特别的愉快,周二早上神清气爽的去中医科学院工作。

万俟夫妻要上课,澹台明光和小孙子在万俟教授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回澹台家的驻地,到驻点没多久,澹一澹二便奉令离京。

澹台祖孙刚回到驻地大约一个钟,方少便知道了澹台祖宗的行踪行程。

其时,方少与兰少在游地坛公园,隆冬寒冷,公园内人迹寥寥,门牌楼,塔坛树木沐寒无声,公园里十分萧条。

方家的护卫远远跟着少爷,收到探子发来的澹台祖孙的消息,他立即报告给少爷,由少爷定夺。

“澹台祖孙去青华学园做客了啊。”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的方少,语气淡淡的,稍稍的拖长尾音,那意思也变得意味不明。

“医药世家七大家有三家有人在青大,想必澹台家主跟那三家在京人员全会过面了。”兰少也秒懂,澹台家主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希望,去青大想必仍然是为他小孙子请医药世家切脉。

“想来必是如此。”方少也无他议,身为医药世家的万俟家与同为医药世家的翟、符两家历来互通有无,如今同在京城,又同在青大,澹台家与万俟家又是金兰之义,澹台家去访万俟家,自然同时会与翟、符两家人会晤。

他顿了一顿,又问出一句:“你对澹台寻欢的状况了解多少?”

“不太清楚,隐约说是从娘胎里出来便中毒,自澹台寻阳发生意外,这些年澹台家主一直将小孙子携带在身边,想来这次携孙进京也是想寻找疑似仙门人。”

“听闻澹台觅雪对澹台寻欢极好,这次竟然没有同行,倒是意外。”

“澹台觅雪好像去南方海滨闭关感悟,若是在家族,想必澹台寻欢一定粘着他姐姐,要一同进京的。金刚,你有没查到那个人的出处?”

“暂时无,已知熟悉的和但凡所知的古武门派并没有人能对得上号,听闻徵花派八刀老匠前些年收过一徒,因资料不全,并不能确定,却是目前比较相似的一个。”

“八刀老匠?不是好多年前便隐修了吗。”

“对啊,正是因为早已隐修,所以才不清楚他徒弟具体资料。能确定的是他收的确实是个女弟子,曾经带回师门拜谒祖师,之后便一直没露面。”

“徵花派有没弟子在京?”

“没有吧,前两年有人云游至京与小五台真人们论道,这两年没听说有人外出云游。”

“这样的话,找起来挺费劲儿。”

“不急,反正姬家姒家也在查找了。”

“宣少那边有没查?”

“宣少只对厨艺感兴趣。”

兰少默,以轩辕少主对厨艺的执着,确实不指望他分神去找人,不过,那样也好,轩辕家不动,其他家也不会乱动,查起来更容易些。

“看来周少今天不会来散步,我们也回吧。”公园里太萧条,要等的人没来,方少也不再浪费时间吹西北风。

兰少也没异议,都过了时间点儿,周少还没踪影,想必今天不会进公园散步,也没偶遇的机会。

两人换条路,缓缓的走向公园出口,打道回府。

被导师强塞一个病人,乐韵当晚回到宿舍就着手整理药方,针对枯骨毒的药方有五个,可每一个药方所用药都缺了几种,折腾一番,选择最容易找齐药材的方子,着手从空间中现在的药材中提取。

那一忙就忙到规定作息时间,但凡有的药材都找出来,份量也定制好,只有小部分得到粗处理。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她也不会因澹台小帅哥的事便通宵达旦的处理药材,到十一点准时打座、睡觉。

周三,也是农历十一月的十五,一夜冷空气下降,早晨起来地面结冰,给市民出行带来极大的不便。

柳大少早上起来想去早煅炼时上卫生间从窗子看到外面树上亮晶晶的,又一溜烟儿的爬进被窝,决定睡懒觉。

“……”燕行刷牙回来发现柳某人又窝进被子睡回笼觉,嘴角狠狠的抽搐几下,也不拉人去吹风,他自己收拾收拾,下楼去晨跑。

大冷天的,没人煅练,宿舍区内的操场和校道上都是空荡荡的。

燕大少一个呼哧呼哧的跑操,呼出的白气很快就变成冷空气,跑得十来圈,又绕到状元楼附近,嗅着冷空气里的淡淡香味,最终忍住冲动没跑去找小萝莉,恋恋不舍的离开。

当他跑离状元楼没久,收拾得人模人样的美少年会长,背着自己装课本的背包和装掌上电脑、笔记本电服和随身用品的斜肩背包,提着水杯,施施然的出宿舍,轻手轻脚的下楼。

等美少年刚出宿舍,邓同学何同学陈同学三位学霸“呜呜”嚎叫,小晁同学又去小萝莉宿舍吃爱心早点去了!为什么他们没有会做早点的萝莉妹妹?

嫉妒!

仨同学强烈嫉妒有妹子的小晁同学,他们也想跟去蹭吃的,好想好想!再转而一想,他们吃不到好吃的,李部长也吃不着,嘤嘤嘤,大家同病相怜。

邓同学三位嫉妒的想嘤嘤嘤,李大少几乎想号啼大哭,他也想跟小晁去吃早点,可小萝莉没有叫他,呜,为什么小萝莉不是他妹子?

想到小晁很快就能吃到好吃得让人想吞舌头的大餐,李宇博裹着被子,望着天花板默默的吐口水,感觉今天一天都没力气上课了。

饱受嫉妒的美少年,从容下楼,将背包和电脑放车里,锁好车门,踏着轻盈的步子转进东边楼梯,爬到四楼开门进女生宿舍。

温温热的温度,恰到好处。

两碟小菜,一碟花卷一碟鸡蛋煎饼,满满的温馨。

一个可爱的小萝莉,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能让人心情好一整天。

晁宇博走到桌边,挨着张扬着笑容的小乐乐身边坐下,伸手揉她的头:“小乐乐,这么冷,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够了,晁哥哥快点吃,我家乡的土鸡蛋饼,别人我还舍不得请他们吃。”

“我宿舍里的三个和对门宿舍里的人估计都哭成狗了。”想到那几个装睡的家伙,美少年笑得狡黠。

“晁哥哥不要告诉他们不就行了。”

“呃,我一不小心就说漏嘴,让他们都知道啦。”他绝对不承认他是故意滴,谁叫那些家伙以前老是在他面前秀满世界跑吃美食的经历,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秀妹妹秀幸福啦。

晁哥哥在报复!

深知当年晁哥哥身体不好不宜远行,那些个人都曾远游度假没少秀经历,现在终于晁哥哥报复的机会来了。

为此,乐韵默默的为李哥哥等可怜人抹把同情的泪,那几位遇上偶尔也小心眼的晁哥哥,注定只能望梅止渴。

晁宇博暗中小小的报复舍友们一把,心安理得的吃自己的养身早餐,美美的搓一顿,还打包两个花卷带走等半上午饭时当点吃。

美少年哥哥修满了学分还在当好学生,乐韵自然也不想输给晁哥哥,收拾好餐具,切好水果,开电脑播放英语讲座,听着英语努力的啃。

也因为她要好好学习,只周三做了爱心早餐,接下来每天都在疯狂扫描,在日以继夜中,转眼就到周六。

周六,12月17日,大学生英语四六级考试,上午考四级,时间从9点到11点20分,下午考六级,时间15点10分到17点25分。

因为小乐乐要考英语,晁同学周五没回家,周六早亲自开车送她去考场,她在考试楼考试,他在车里等。

为了英语四六级,乐韵从上方山公园回学校后就孜孜不倦的听英语对话,讲座,许多都是国外知名大学的教授讲座和交流课,以及优秀学生的毕业演讲,仅听英语,她听得都快吐了。

听对话,记英语词典,下了那么多功夫,对于四六级英语考试不说胸有成竹,绝对没任何恐惧感,轻轻松松的应试。

可以说上午的考试完全没压力,中午,美少年请客,下馆子搓一顿,到快考试时又送人进考场。

周六不用上课,王 即可访问!

正文卷 第二百四一章 燕少的杀伤力

李宇博,陈书渊、才子俊哥仨出去,她也不好意思再藏头藏脑,轻手轻脚的从男生背后移步,自己主动露面。

“谁找小萝莉啊?”大才子和李同学陈同学颇感惊讶,是谁跑来找小萝莉,还执着的非见人不可?

三人望向对门宿舍,便见走出个袅袅娜娜的红衣美女,一见女生,仨同学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哦,原来是王学妹。”李宇博淡淡的点头,望向王同学,语气又变得轻快:“王学长,不忙的话,有空过来坐坐。”

“改天我找你们聚聚,这两天我忙得昏天暗地的,抽不出时间。”

“行,你忙,改天有空再聊。”陈学渊恨不得王同学没空,如果有空到小萝莉宿舍玩耍,又多一个抢食客,好吃的又会少吃好几口,多亏。

“谢谢王学长。”王紫嫣走出男生宿舍,对收留自己的学长表示感谢。

“不用谢,你们玩得开心,我忙去了。”女生跟小李几个认识,王煜哲便不再婆婆妈妈,向后退两步,关门,又急三火四的去忙他的学习报告。

“王学妹,你找小乐乐有什么事?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们会转达给小乐乐的,说完了该说的你赶紧回你的地盘去,免得小晁接小乐乐回来看到你不高兴。”

陈学长和大才子好歹是医学系的学长,不好说王系花,李宇博不是医学系的,所以,他不怕被人说对女生不懂怜香惜玉,也不怕让王系花下不去台。

大才子和陈学长无比赞同李部长的话,说吧说吧,有话赶紧说,说了赶紧走,别杵在这里影响人心情。

小晁上次说得很清楚,没什么误会,用不着总拿那种理由说事儿,小晁若看到王系花又跑来胡搅蛮缠,心情肯定会不太好,小晁不高兴,小萝莉也不会开心,小萝莉不开心哪有心情做大餐,他们岂不要白吃空气?

讲真,王系花跟其他同学怎么相处,他们没兴趣管,王系花跟其他同学是真心还是假意,也跟他们没任何关系,若总找借口接近小萝莉,就算他们风度再好,也会心生厌恶。

“李部长,我……我在研究做药膳,听说乐同学擅长药膳,来向乐同学求教指点不足之处。”王紫嫣抱着自己提来的袋子,怯怯的看着三位男生,好似正受风摧残的娇花,不胜娇弱。

药膳?

三学霸眼神古怪,王系花知不知道小萝莉一手药膳精妙无双,美味无穷?

王系花如是想仗着学药剂精于药理,故意做些药膳来挑衅小萝莉,他们只能呵呵,他们敢赌,无论王系花做的药膳多完美也比不得小萝莉的手艺,要知道万俟教授和翟教授那是出名的嘴刁,就连五星级大厨也没羸得他们的赞不绝口,偏对小萝莉做的药膳爱不释口,还不要节操的总想饱口福,可想而知小萝莉做的药膳有多成功。

三学霸飞快的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哦,这样啊。”李宇博拖长尾音,淡淡的就说了那么意味不明的一句,推开门,开灯,进女生宿舍,去开暖气。

大才子和陈学长嘻嘻哈哈的提起大包小包,嗷嗷欢叫着冲进小客厅去存放东西,跑着跑着,发现大大的绒毛玩具,哇哇大叫:“我的天啊,谁给小萝莉买那么大只狗,太吓人了有没有。”

“那么大的狗狗,小萝莉可以拿来当床睡了好吗?”

李宇博瞄一眼小萝莉常坐着看书的地方,默默的抹把汗:“估计有可能是小萝莉认识的朋友们送的,反正不是小晁,小晁说小乐乐不爱绒毛玩具。”

才、陈两学长顿悟,不是小晁买的,大概有可能是柳帅哥和燕帅哥那两位为了蹭饭所以没节操的想投其所好,送小萝莉玩具布偶。

三男生丢下自己冲进女生宿舍,王紫嫣心中羞恼,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终咬咬牙,小步小步的挪到女生宿舍门口,怯生生的抬脚跨进宿舍客厅。

进得门,飞快的打量,女生宿舍与对门男生宿舍设计差不多,不同的这边宿舍只有一个卧室门,说明正是学霸楼一室一厅的珍稀宿舍。

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唯有那堆码成墙似的书,十分醒目,也刺眼得很。

看到码得半人高的书堆,王紫嫣一阵犯怵,乐韵真想完全自学吗?她不敢流露出太多情绪,站在门口,像受气的小媳妇等着宣判似的。

“竟然进来了,自己坐,别又要哭的样子,免得被人误会我们合伙欺负你。”李宇博开暖气,回身看到王系花那副小绵羊似的表情,心里有点不爽,王系花明明不是弱不禁风的人,样子比小晁当年还弱三分,装弱过头就是矫柔做作。

才才子俊又想起小萝莉当初在会议室说的话,忍不住多嘴:“王同学,小萝莉说刺激眼睛的东西用多了不好,王同学不会还随身携带着吧?”

陈同学一脸好奇相,什么刺激眼睛的东西,该不会……,他瞅一眼王系花,心中有了底,如果没错,小萝莉指的可能是王系花暗藏着的某种小东西。

他差点没笑出声来,小萝莉鼻子比狗鼻子还灵n倍,连大才子沾点香粉都能分辩出原材料,王系花若藏个小东西到小萝莉面前晃,百分百分再无隐秘可言,而小萝莉心思单纯,快言快语说出来,囧,王系花的脸一定不知该往哪搁。

“我……没有……”王紫嫣想否认,恍然惊觉,忙咬断话头,她差点想说没有带,如果真那么说了,等于是承认以前携带有刺激眼睛的东西。

莫明的,她心里冒出一股寒气,李部长与陈学长和才学长是百分百与乐韵是一伙的,无论她怎么做,只怕也不能让他们动容的。

她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来的时机不对,可是却是自己跟进来的,又不想落荒而逃,鼓足勇气,慢慢的挪步,怯怯的走到待客的地方,占一张椅子。

才同学陈同学放下物品,去摸一本书,顺便将门轻掩上,坐到桌边埋头啃书,李大少也把手里的东西放冰箱旁,然后进厨房找到锅,量米淘米,煮着饭,他也去写字桌那边拿本书,再搬个塑料板凳挨着大才子坐着,三男排排坐,以三对一的对着独坐桌子一侧的王系花。

三学霸旁若无人的看书,王系花只能尴尬的枯坐着。

稍稍一阵,听到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到门口停住,再之有人轻敲门三响,原本三学霸以为小晁回来了,抬头望去,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容颜俊美,风光霁月的美貌青年。

“燕少?”李宇博差点把扔飞,燕少怎么也跑来凑热闹?

大才子和陈同学表情幽怨,呜,又来一个蹭饭的!

王系花被宿舍内的气氛弄得心神紧张,当听到扣门响也扭头望,看到的不是高雅美丽的晁会长也不是宿舍主人,当男青年那张脸印入眼帘,她骤然想起那次他拒载自己的画面,莫明的有窒息感。

燕行一手提着一袋精面粉,一手提着几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子,推开虚掩的门,看到三个小青年和一个女生,都是熟面孔,英挺的眉毛蹙了蹙,怎么这么巧?

他知道小萝莉周六考英语等级考试,所以周五傍晚回趟驻军区,今天下午才回来,先去跑趟商场,回到青大直奔状元楼,本来想在四楼等小萝莉考试完回来,到四楼发现门是虚掩的,以为是小晁在小萝莉宿舍,没想竟然是其他人。

李少几人在,他不奇怪,那个女生竟然跑小萝莉宿舍来了,简直……他看一眼女生,还是不顺眼。

“小李,你们都在啊,小萝莉还没考完?”他淡定的提东西进屋,用手肘轻轻的将门推得虚掩上,再提着东西走向小厨房方向。

“考试五点二十五分结束,应该快了。”李宇博将反扣于书桌,心里特别纠结,感觉燕少来小萝莉宿舍比他们还自来熟,这是要抢他们风头的节奏。

燕行没聊天,将一些东西放离冰箱不远的地方,把精面粉提进小厨房放厨台桌面上,再抬手看腕手,五点十五分,考试很快就要结束。

走出小厨房,看到总是一副柔弱似柳般的女生,总觉碍眼,不客气的问:“小李,那个女生又来找小萝莉有什么事?”

燕大校明显不待见自己,王紫嫣一张脸腾的烧了起来,如坐针毡,坐立难安,后背也绷得紧紧的。

李少和才同学陈同学眼神深幽,燕大校用的是“又”,说明他曾经见过王系花纠缠小萝莉,也证明王系花不太讨喜啊。

“王同学说她在研究药膳,做了一样带来,想向小萝莉指点一二。”李少也是肆意张扬惯了的,没想过帮王系花圆场或做遮掩。

“哦,这好办,等着。”燕行龙目闪了闪,快步走向小萝莉的小冰箱,打开查看,看到一包饺子,也不管三小青年的目光,拿饺子走向小厨房。

三学霸:“……”燕少想干啥?

燕大少进小厨房,麻利的用锅装水,放上支架,蒸东西的不锈钢漏底垫子,再打开饺子袋子,夹几个饺子放锅里,盖上盖子,接电源。

在外面的三大学霸原本一头雾水,过会子便恍然大悟,明白燕少要做什么,个个嘴角狂抽,燕少,你在小萝莉地盘这么自作主张真好么?

燕行才不管李少几人怎么想,等锅里的水开,又加热三分钟,拿只碗,夹只饺子尝,嗯,没错,是药膳饺子。

干掉一只饺子,关掉电源,另取一只碗夹个饺子,拿双筷子出小厨房,将装一只饺子的碗放女生面前:“你先尝尝小萝莉做的东西,然后等你达到小萝莉所做食物味道的五成再来请指点,如果连一半的水平都达不到,那就别来丢人现眼,免得自取其辱。”

燕大校的行为太粗鲁,王紫嫣被巨大的屈辱感包围,手脚僵硬,在燕大校和李少四人冷漠的目光下,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慢慢的端起碗,颤颤的拿起筷子夹饺子。

她的手僵得厉害,夹两次都夹不起来,僵着手将饺子拨到碗沿,咬了一口,将饺子咬去小半。

心窝子被屈辱感淹没,她原本味觉迟钝,当咬下一口饺子肉,如冰水淋头,迟钝的知觉味觉瞬间苏醒,嘴里的浓香脆爽的饺子刺激着味蕾,让她想咬掉舌头一起吞下去。

她也真的吞了一口,将只嚼两下的食物吞咽入咙,急切的将另一半饺子夹进嘴里。

吃第二口饺子,王紫嫣默默的分析原料,有蘑菇,有酸菜和粉粉的东西,辩不出究竟是什么蘑菇,酸菜是什么菜腌制的,粉粉的东西也吃不出来是什么,馅料香郁鲜美,馅皮脆而有韧性。

饺子个头有点小,三口就咬完。

她将满嘴的香味吞下去,还想再吃,碗里空了,一抬眼,看到对面三张冷漠脸,下意识的望向站在一侧的燕大校,他唇角上勾,勾出一抹讽嘲:“你做的药膳在这种药膳面前还能拿得出手吗?东施效颦只不过是徒增笑料。”

三学霸愕然,人不可貌相,燕大校长得俊美不凡,发威时杀伤力堪比导弹,好凶残,话说,他就不怕把女生打击得变疯魔?

“……”王紫嫣胸口先是一阵怵冷,过了几秒,那种被羞辱被践踏的耻辱感在心中化作滔天巨浪,撞得身心欲碎,当时胸口急剧的起伏,眼眶一热,酸酸的液体夺眶而出,她僵硬的放下碗筷,哆嗦了一下,站起来就跑。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离开离开离开……潜意识里再也不想面对那几张脸,她只想跑得远远的。

心中被情绪占据,腿脚有些软,脚步踉踉跄跄的。

“等等。”燕行立即叫住人,提起那只纸袋子快步给女生送过去,人走,东西自然也要带走,留在这里等会小萝莉回来看见,没得影响她心情。

燕大校声线优美清越,极为迷人,却带着冰凉,王紫嫣下意识的站住,转身,看到燕大校将自己装饺子的袋子送来,心中又上涌上排山倒海的悲愤与恨,燕大校太绝情,连尊严都不给她留半分。

燕行追上人,将袋子塞进女生手里:“等哪日你真正的研制出所谓的药膳再找小萝莉切蹉,如果做不出像样的东西,就别再找借口来打扰小萝莉学习。”

王紫嫣一阵窒息,手臂无意识的抱紧袋子,死死的咬着唇,向后踉跄的退一步,转身狂奔到门口,嘭的拉开门,夺门而出。

正文卷 第二百四二章 我们聊聊

哎妈哟!

燕少放大招轰得王系花落荒而逃,李宇博暗搓搓的呲牙,小晁说如果有燕大校出面,以他的战力保证能轻松虐心王系花让她短时间内提不起精神纠缠小乐乐,事实还真是如此,燕大校出面一个话也浑然未觉,一口气跑下楼,跑上通向建筑楼的大道,脸上的泪被吹干,冰冷的感觉渗透身心。

她跑得更快,刚跑到状元楼门前石碑的地方,一辆黑色奇瑞徐徐而来,王 即可访问!

正文卷 第二百四三章 坦诚献出捡来的麻烦

聊聊?

因之前在扎针时自己的身体反应让人羞耻,燕行大脑反应有点迟钝,乍听得小萝莉细声细语的说要跟自己聊聊,他避开的视线投向小萝莉,龙目里浮出疑问,聊什么?

心头不解,腿下意识的移动,挪到小萝莉对面,盘膝坐下,像部队里一样坐得端端正正,垂眉敛眼,目不斜视。

“小萝莉,你……想聊什么?”自己刚出糗,面对水灵灵的小萝莉,他不由自主的英雄气短。

感觉燕人好像很羞涩?

坐等帅哥聊天聊地聊人生的乐韵,好整以暇的看着燕人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自己,不禁乐了,每次挨扎针后燕人就害羞得像小媳妇似的,脱个衣服而已,用得着那么在意?

讲真,燕人害羞的样子挺可爱的,为了不吓得他无地自容,她当作没发现他耳尖绯红的窘相,忍着笑,淡定的问:“燕人,你对机械电子类的东西有没研究?”

“机械、电子?”小萝莉聊的是再正经不过的正事,燕行头脑在电光火石间完全进入清醒状态,惊讶的重复一句,小萝莉不会是还想涉及医学之外的专业吧?

“我在研究一样东西,一直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你对机械电子产品有研究的话,帮我瞅瞅。”

乐韵泰然自若的将背包拖得离自己近一些,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纸盒子,打开,放地板上让燕帅哥看:“就是这个,我对电容啊,电阻、cpu、并口接口等零件位置傻傻分不清。”

小萝莉向自己求助,燕行瞬间跟打鸡血似的,兴奋因子蠢蠢欲动,看她拿出东西,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认真研究,小萝莉的研究品是样像主板似的东西,镶嵌着许多电子元件。

初步看,他也不太确定是什么主板,他搓搓手,免得有灰尘或汗迹,然后才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捧出电子板,用心的观察研究。

因为事关小萝莉的事,他特别有心,反覆观察三四遍,确定自己没弄错,才给她解释:“小萝莉,这个应该是掌上电脑或小型笔记本电脑的主板,这里是cpu,这里芯片,这个是并口,这个是外接电源口,这里外接网线端口,这里有外插u盘位置……”

“哦哦,这里呢,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如果这个坏了会样,这个小东西有什么用……”

乐韵眨巴着眼睛,认真的听讲,也会不耻下问,把小电路板上的大小元件都揪出来问一遍。

因为隔得远不方便,她还很自然的挪到燕帅哥身边,兴致勃勃的当好学生,每当问问题时,眼睛一闪一闪的闪着光,得到解答,长了知识,欢喜得眉眼飞扬。

小萝莉像好奇宝宝,津津有味的问,燕行使出浑身解数给她讲解,将自己所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量让她听懂。

此刻,他是无比感谢当年老一辈所制定的按全才全能培养成员的要求,他和兄弟们为了达到要求,除攻克自己的专长,也拼命的猎及其他行业知识,力求信任各种职务,以达到能顺利的完成涉及各个领域的任务要求。

拜职业要求所托,如今小萝莉向他求教,他才能担当起当解说员的资格,如果他没有猎及电子、机械类的领域,今天非得丢脸不可。

燕行噼喱啪啦的说了一通,发现小萝莉挪到自己身边毫无介蒂的挨着自己,越发的喜悦,恨不得把心思挖空,给她讲上几个钟。

现实很残酷,不到半个钟,该问的问完了,该解释的也解说完了,燕大少舔舔有些发干的唇,将小电路板还给小萝莉。

听完一通解释,乐韵笑嘻嘻的将元件板放回纸盒子,抱在怀里,眨巴着水灵灵的美人杏眼,歪着脑袋望着燕帅哥,继续当好奇宝宝:“燕帅哥,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回答不?”

小萝莉挨在身边,仰着小脑袋的样子像只小苍鼠,燕行心里痒痒的,特别想摸摸她的头,揉乱她的头发,可他怕吓走人,没敢。

被仰望被膜拜似的眼神瞅着,心怀荡漾,豪气的的答:“你问吧,但凡能说的,知无不言。”

乐韵眉弯弯弯,不拐弯磨角,开门见山:“燕帅哥,你们在神农山争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咦?

被问起引发间谍在神农山暗战的东西,一刹时,燕行心里的旖旎小心思烟消云散,心神全方位进入工作状态,狐疑的打量身边的小孩子,好端端的为什么又旧事重提?

他甚至以为小萝莉可能又从哪得到什么线索,比如像上次从她朋友给她一个坐标,虽然他们没找东西,但也从中推测出那样东西极可能真的是失踪,而不是落于他国间谍之手。

迟疑一下,他浓墨黑眉凝聚,轻声回应:“是……电子产品类的东西。”

特意想就某事寻根问底,得到答案,乐韵喃喃自语:“电子类的东西?”

说话间,秀气的眉毛纠成川,小脸皱巴巴的皱到一堆,不会真有那么巧吧?心中翻覆着,一张脸变化多端。

咋了?

小萝莉表情怪异,燕行十分不解,小萝莉莫明其妙的提起旧事,又露出莫明其妙的奇怪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捉摸不透小萝莉在搞什么明堂,他认真的观察她的表情,视线下移,看到她抱着纸盒像在沉思,更加奇怪了,感觉小萝莉今天不大对劲儿啊。

过了几秒,见小萝莉白净的圆脸皱巴巴的皱成团,低头翻覆着电子板,燕行心中闪过一道闪电,猛地的绷紧后背,语气有点急促:“小萝莉,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在神农山捡来的?”

摆弄着元件的乐韵,整张脸皱成面团子:“嗯,这个是我在神农山捡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燕行一张俊脸在刹那间五彩缤呈,龙目如炬,直瞪瞪的盯着小萝莉的手:“你在哪里捡到的?”

“南天门地域一丛小树林里。”燕帅哥的反应太强烈,乐韵手一缩,将手里的东西抱在怀里,一下子挪开几尺,防备似的盯着燕帅哥,防止他杀人灭口。

难道真是那件东西?

燕行的呼息微滞,他暗自深呼吸,调整一下激动的情绪,让自己尽量平静些:“小萝莉,你捡到东西的那个地方是一条游人最爱的穿越野人谷的一段路线段,那地方在近山谷的半坡上,有块巨大的岩石,树木也不太多,是不?”

燕帅哥仅只缪缪几句,乐韵就知当初在捡到东西的地方所出现的几拨人中就有燕帅哥,当时小树林里空气太混浊,那些朝她挖石斛地方靠近的人离得有点远,她处于风头,能捕捉到的气味有限,所以没有捕捉到燕帅哥的味道。

果然,当初燕帅哥就是在她从小树林里出现后就盯上了她!如今,乐韵总算明白燕帅哥说的“敏感地带”是指哪。

她没有回避问题,从容镇定的答:“嗯,是的,是穿越野人谷的一条穿越探险路线附近,跟你说的地方差不多,那个地方是山坡上有岩石的丛林中岩石最大的一个地方,岩石底下有几块小岩石。”

“那个岩石底下是不是还生长铁皮石斛?”心中有些东西几乎要喷礴而出,燕行强自压抑着,以免情绪过激吓到小萝莉。

“是的,那棵石斛是我爷爷精心呵护的药草,高考后,我本来想去将铁皮石斛移走,可我去得晚了一步,被人挖走了。”

“噫,岩石下的石斛不是你挖走的?”当初在片区域,将去过小树林的人排查时,燕行一直以为那片岩石下的小坑是小萝莉挖什么东西留下的,他跟踪小萝莉却又找不到原因,成为未解之谜。

现在,他更加纳闷,他跟着小萝莉,把她走过的地方都检查过一遍,还搜了她的身,当时她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小萝莉究竟把东西藏在哪?

“不是我,是另一位采药人,我去那里走的是岩石背面的地方,挖药草的人也是从岩石背后离开的,我有遇到他,我到地头才知挖了药材的家伙从我眼皮子走了。”

乐韵绝对不绝认自己挖的铁皮石斛,否则,燕帅哥问她铁皮石斛去了哪,她怎么回答?

“那你的东西是在哪捡到的?你有没看见奇怪的人去那里?”燕行越发觉得古怪,小萝莉当时究竟藏在哪,他和当时去那里的人竟然全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我在岩石明安排,想站起来马上将东西送走,又想起一件事:“小萝莉,上次在三个蠢货劫持你那次,我解释了你被人盯梢是因为你去过神农山某些地方,为什么当时你没想到你捡到的东西。”

“我在神农山捡到的东西多了去,谁知道你们指的是什么?”乐韵撇嘴:“我在神农山捡到过扣子,钱包,小挂饰,还有别人遗失已废的手机,挖到过别人埋的银镯子,锁,戒指,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鬼才知道那三蠢货要找的是什么玩意儿。”

燕行眉毛跳了跳:“你今天怎么想来了?”

乐韵从背包里掏一掏,摸出一颗铁粒子摊手板上:“原因就是个,前两个星期去市场淘宝,遇到一次暗杀,将所有事过滤一遍,猜着遭暗杀原因应该还是与神农山的事脱不了干系,所以在神农山捡到的东西就是罪魁首,我思前想后,总算想起这玩意儿,把东西找了出来。”

“你又遭暗杀?”燕行眼眸紧凝,小萝莉的嫌疑正在慢慢减弱,谁还会出手暗杀?

他伸手将小萝莉手掌心的子弹拿走,子弹装在一只小袋子里,看大小型号,是小口径手枪子弹,没化验分析,不知道是国产还是来自境外。

“我拿子弹给队里专业人员研究一下。”

“拿去吧,反正我又不懂。”乐韵淡定的收回手:“子弹没啥好研究的,我对电子产品研究很久,有几个地方感觉很违和,要不要我说说?”

“是哪些地方?”燕行将子弹揣裤兜里,将抱着的纸盒子放地板,虚心求教,东西太重要,任何一点疑点都可能是线索。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个我感觉是后来才加上去的,这个零件也很违和,还有这块芯片座也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它太厚了……”

乐韵将自己用眼睛x射线光扫描出来有怪异的地方一一指出来,反正她看出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因为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搞不懂原因,现在提醒一下,燕帅哥拿走后送给专业人员研究会不会重视她说的地方,那就不干她的事啦。

燕行认真的记下几个有疑点的位置,小萝莉不是专业人员,然而,有时候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准的,她直觉有古怪的地方说不定是研究电子板秘密的关健点。

指出自己的疑点,乐韵也没再啰嗦,又找出泡沫盒装电子板,再拿出装她的饺子和一袋花卷给燕人,让他带回去给他太姥姥。

因为电子板的事,燕行也想尽快解决,没有再逗留,拿着东西下楼回家。

正文卷 第二百四四章 感谢礼(二更)

王紫嫣起得很晚,昨天在状元楼饱受羞辱,铩羽而归,回到宿舍躲进被子里痛哭了好几场,哭得睡过去,最后连舍友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周日,大数人在睡懒觉,她是被舍友们起床声的动静给吵醒的,当时躺着没有动,任舍友们叽叽喳喳的玩闹,等三室友闹够结伴又去逛街了才起床。

昨晚哭得太厉害,她的眼睛还有些浮肿,照镜子的时候,王系花看到自己的样子,想到接二连三所受的打击与拒绝,脸一阵扭曲。

用冷水敷一阵,让眼睛舒服一些再细细的化妆,遮盖住瘕疵,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拿钱包下楼。

精心妆扮过的脸,谁也看不出异样,王系花走在宿舍区,仍如既往的端庄温婉,遇到男生们自然而然的收获一片回头率。

王紫嫣先去吃早餐,之后才去卖生活用品的地方进果疏店买面粉,买蘑菇和青菜,骑共享小黄车回宿舍楼。

采购原料回到宿舍,找出很多工具和原料,再次挽起衣袖制饺子馅,和面擀饺子皮,辛辛苦苦的忙到中午,做出一批青菜蘑菇馅饺子。

饺子出锅,自己尝一个,第一口咬下去,王紫嫣将碗放下,再也没胃口,拿筷子的手死死的攥紧。

不是那个味儿!

她包饼子时也加进一些提神补气健身养胃的药材粉末,然而,做出来的味儿跟乐韵制药的药膳饺子味道相去太远。

乐韵包的饺子皮薄,即脆又有韧性,馅香郁鲜嫩,吃起来鲜脆爽溜,咬一口浓香扑鼻,让人嘴里生出馋味,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她制的馅也是蘑菇青菜,可那味儿没有半分鲜美感。

为什么她做不出那种味道?

慢慢的将嘴里的饺子咽下,王紫嫣苦闷不已,盯着自己的成果,心里有些窝火,气恼得想一股儿扔掉,免得看着烦。

她正想扔掉失败品时,微微的一沉思,又没有那么做,收拾好物品,将不能让舍管阿姨看到的工具用品藏起来,将饺子装好,重新把自己打点好,拧着一袋饺子离宿舍。

下楼后,王系花没有步行,骑共享单车到状元楼附近还车,然后步行走向学霸汇集楼。

走到楼下,不禁又想起昨天的事,她的手脚有些僵硬,还是说服自己,慢慢的爬楼梯,越接近四楼走得越慢。

终于爬到四楼,王紫蔫望望转向五楼去的那边宿舍的门,扭过头,站到朝西一边的宿舍门前,抬手敲男生宿舍的红木门。

第一遍没人应,听到一点响动,敲完第二遍,门才自内打开,开门的是个圆脸男生,戴着眼镜,看到门外长发飘肩的美女,似乎有些惊讶:“美女,你找哪位?”

看到不是昨天那位学长,王紫嫣怔了怔,声音细细的:“我……我找王学长。”

“我们宿舍有两人姓王。”男生表情怪异的打量造访的女生。

两个姓王的?王紫嫣没料到那一点,脸热了起来,小声的重复昨天听到的名字发音:“我找wángyuzhé学长。”

“美女,你找wángyuzhé,还是wángyuzé?”美女江南口音,发音有点含糊不清,男生也听得混淆不清。

“?……”王紫嫣被问住了。

“你不会连你要找的人具体名字都不知道吧?”男生隔着眼镜片,再次扫量女生,耐心的解释:“我们宿舍一个王裕泽,一个王煜哲,你究竟找哪一个?”

王紫嫣心里羞愧,听到男生念名字,对比一下发音,嚅嚅的吱声:“后一个。”

“哦,你等一等啊,”男生侧身,朝着宿舍大喊:“王煜哲,空气王,有人找你,出来见客。”

王煜哲在宿舍卧室抱着电脑忙得眼昏,听到鬼哭狼嚎的叫喊,丢下自己的工作,揉揉眉头,走出卧室往门口晃,声音有些不郁:“王裕泽,材料王,你能不能轻点,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吵死了,懂?”

王紫嫣听到对话,脸滚烫滚烫的,原来开门的学长也姓王!难怪他会问找哪个王学长。

“空气王,是个大美女找你哟,是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王裕泽撇向门口的美女往回走,朝走来的高材生挤眉弄眼的笑了笑,又吸了吸鼻子:“空气王,你有没闻到香味?好香啊。”

“确实有香味,我早上就闻到了。还有材料王,别乱点鸳鸯谱,否则分分钟跟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翻就翻呗。”王裕泽将威胁当空气,随意的挥挥手儿,回自己卧室去忙自己的事儿。

总不太正经的材料王溜了,王煜哲走到门口,因门只开一半,他把它拉开一些,向外一看,看到长发女生,不认识,淡淡的问:“同学,我是王煜哲,你找我?”

学长的语气像完全不记得自己,王紫嫣愣了愣,将脸抬高:“王学长,我……我是昨天在你们宿舍里呆了很久的那个女生。”

“?”王煜哲满是专业东西的大脑思维暂时中断,定晴再看,是有点面熟,仍然没有激动也没有意外,平静的问:“哦,原来是昨天的那位学妹,学妹有什么事找我?”

“学长,我来……谢谢你昨天收留我,让我在你们宿舍呆那么久,非常感谢。”王学长明显对自己没什么特别记忆,王紫嫣俏皮的一笑,弯了弯腰。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学妹不用放在心上。”王煜哲推推眼镜,荣宠不惊,仍然是淡淡的。

“对学长是举手之劳,对我很重要,免我挨风吹受冻。”王紫嫣露出感激又羞涩的微笑,往前走两步,将自己提来的一袋子饺子递给帅气男生:“王学长,这是我自己包的饺子,权当谢礼。”

“一点小事,不用感谢,更用不着送谢礼,学妹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

“学长,这是心意而已,学长忙,我走啦。”王紫嫣将袋子塞进男生手里,转身就跑。

“哎,学妹-”手里被硬塞进一包东西,王煜哲想叫住女生将东西还回去,女生转而下楼,他追出宿舍,女生已到楼梯转角。

也在那刻,那女生站住了,不是回头望,而是望楼下的方向,他奇怪的走到楼梯栏转弯处向下望,看到楼下走来四人,是学生会少年会长和才部长陈部长和李部长,四位帅气俊美小青年施施然的登楼。

陈书渊和兄弟们爽溜溜的上楼,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仰头发现是王系花,四人眼神闪了闪,王系花又来了?

也在他们望去时,王紫嫣僵硬的向学长们打招呼:“学长们好。”

“学妹你也好,楼梯很宽,上下楼并没冲突,学妹不用礼让我们。”李宇博帅气的回一句,催自己的同伴:“你们快点行不行,磨磨蹭蹭的,像蜗牛爬似的。”

“你以为都像你是长跑好手啊。”

“有本事你跟小萝莉赛跑试试。”

大才子和陈同学不客气的回敬,落最后的美少年反而是最淡定的,不急不徐:“不用急哈,谁不知道我是弱鸡,我跑快了累出问题来,到时损失最大的还是你们。”

“得,你在后面吧,我不等你们了。”李宇博也不管仨货,甩开飞毛腿往前冲冲,三下两下越过王系花,得瑟的往楼上跑。

王紫嫣低着头,挨着楼梯一侧,手扶栏梯,一阶一阶的下楼。

才同学和陈同学挨右手边走,嘻嘻哈哈的追李同学。

晁宇博顶着温润的笑容,从容不迫的与王系花错过,目不斜视,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女生。

与四个男生错过而过,王紫嫣偷偷的扭头望了望,那四人没有谁回头,都急着往楼上跑,她低头,匆匆忙忙往下楼。

李宇博一阵急蹿,跑过转角平台才往上看,看到四楼站着的高挑男生,笑着打招呼。

“你们又到学妹宿舍蹭饭?”王煜哲似笑非笑的打量李大少,那几位昨天蹭饭,今天又来蹭饭,频率是不是太勤?

“是哟是哟。”李宇博欢快的笑一声,三步作两步跑完楼梯,笑嘻嘻的爬到四楼,看到王同学怀里抱着一包东西,诧异的睁大眼:“哎呦,王少哟,是不是又有女生送你礼物啦?”

“怎么,眼红了?”王煜哲调侃似斜睁李少。

“又不是小萝莉送你的,我才不会眼红,王学长你享受你的礼物啊,我找小萝莉去喽,要不然等会就没有我刷脸的份。”

不稀罕?

听李少的语气明显不稀罕的意思,王煜哲不觉挑了挑眉,对门的学妹究竟有何神奇之处,竟勾得李大少对身外事不顾一屑?

他看着李大少冲到对门宿舍,推开门一条缝就冲进去,再看后面急匆匆跑上来的男生,颇感无语。

前面三位帅男生风风火火,与王学长打声招呼就跑了,美少年慢悠悠的爬到从三楼半与四楼相接的地方,温声打招呼:“王学长,今天还没忙完?”

“没有,估计还要忙三两天。小晁,对门宿舍的小学妹是哪位,让你们这些个学神级的人削尖了脑袋似的往前凑?”

“呵呵。”美艳高雅少年发出如玉铃碰撞似的温润笑声,凤目盈盈,笑意满脸:“学长对门住的人是我妹妹,我这当哥哥的哪能不三天两头来刷脸。另外三个无良的很,天天琢磨着想拐我妹妹当妹子。”

“你妹子?小晁,你几时冒出个妹妹来了?”

面对王同学那种“你别骗我读书少”的表情,晁宇博心情悦愉,一边爬楼,一边温吞吞的解释:“是几年前我义结金兰的妹妹,今年考来京城,医学专业,哪天等王学长忙完了,我带妹妹拜访学长。”

“哦,原来如此,小晁,你赶紧看你妹妹去吧,我继续去忙了。”王煜哲隐约明白过来,原来是小晁的妹子,难怪那几个学霸也跑得那么殷勤。

晁宇博浅笑着应了,等王同学进宿舍关上门,他走到小乐乐宿舍,推开留着缝的门进去,再关闭,免得香气溢出,刚才在外面闻到香味,很吸引人啊。

李大少和陈同学才同学先后跑进小萝莉宿舍,嘻嘻哈哈的挤进厨房,自己帮忙拿碗筷,刚端出最后一样菜,美少年终于也到了,仨学霸挤眉弄眼的窃笑,没有其他人来抢食,太幸福了。

晁宇博脱掉外套后,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伸手揉身边小家伙的头:“乐乐,刚才在三楼楼梯那儿,我们遇到王系花,她有没来烦你?”

“没有。”乐韵摇头,她知道王系花来了,当听到敲门声,听力自主的被吸引过去,然后便将王系花和对门宿舍成员人的对话全听到了,也包括李哥哥几个与对面某位人的对话。

不能怨她偷听,实在是听力太好,听墙角什么的简直不能再容易,她本人不想当小人,可听力功能不能配合,她也没办法。

讲真,住了快半个学期,她与对面宿舍的学霸们从来没有正式碰过面,她也不知那边的人长得是圆是扁,只知道那间宿舍人很少,常常只有一二个人在宿舍,总是安安静静的。

“没有就好。”晁宇博放心了,只要不来惹乐乐不开心,王系花爱往哪跑由她。

“王系花应该是特意找对门王煜哲的。”

“眼光不错。”

“如果能抱住王学长的大粗腿,她就发达了。”

李大少和陈同学大才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各发表高见,王同学是环境专业的第一高材生,在环境学科上历来稳居第一,其家族也是底蕴深厚。

乐韵笑咪咪的吃饭,王系花抱到谁的大腿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她有晁哥哥的大腿抱。

美少年抄筷子迅速行动,慢半拍的李同学几个哇哇大叫着,争先恐后的开启抢菜模式。

当陈同学与王同学打招呼时,王紫嫣也到了三楼,她想听听王学长与李部长等人会谈些什么,又担心被上面的人俯身下看看到她,放慢脚步,隐约听到几句不咸不淡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又见有人上楼,她加快脚步下楼。

等到二楼也听不见楼上的说话声,更没有逗留的必要,到一楼被冷风一吹,王紫嫣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拉紧衣服,拿出口罩戴起来,慢慢走向自己宿舍。

------题外话------

亲爱的月夜书虫小美女,十八岁生日快乐!

正文卷 第二百四五章 完成一半

王煜哲抱着美女学妹送的谢礼回宿舍,将门关拢,本来想回卧室继续忙,看看时间已是十二点,也有饥饿感,决定先填饱肚子再工作。

宿舍里就他和另一王,另两同学都没回来,他们也很少开伙,前两天他不是吃泡面就是吃面包和八宝粥,他本来想烧水泡面,想到女生送的谢礼,放桌子上打开包装看。

饺子是用饺子模包出来的,有花边儿,模样、个头大小都差不多,还温热着,说明应该是新出炉不久。

份量够多,王煜哲喊材料王出来一起分享。

宿舍两个王姓,两人名字前两个字发音一样,后面一个字有时发音不准也容易弄错,为区分两人,宿舍里给两人前面加上专业前缀,材料王是材料工程系的王裕泽,王煜哲是环境学科,有时忙起来就不两耳不闻窗外事,容易当空气,被戏称为空气王。

材料王王裕泽听到喊声到小厅吃饺子,一边问空气王那个学妹是谁。

王煜哲也没觉得有啥好隐瞒的,便将昨天某学妹想找对面宿舍的人,因为主人不在家,他将人收留在宿舍让她等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空气王,你好有爱心,好心好报,下次再有类似的事,你继续,那样说不定每天都有吃的。”材料王一片星星眼。

“拉倒,你以为我爱心泛滥啊,我昨天会收留女生是因为她在外面一遍一遍的敲门,听着烦燥,让人根本没法安心写报告。”

“可惜,人家女生不知道啊,人家被你暖心之举感化,特意来谢谢你。”

被材料王调侃,王煜哲本想一脚踹过去,忽的笑了笑:“材料王,你知道对面宿舍住着谁吗?”

“管他是谁,跟我没关系。”材料王一副与我无关的超脱相,夹起一个饺子塞嘴里。

“你真不知道?”王煜哲以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向某王,他出国交流学习,有不在学校,所以不知道对面的人住的是谁还可以理解,材料王在学校也不知道,小晁和他妹妹有多低调?

“我为吗要关心啊?我又不是整天闲得没事干,天天关心鸡毛蒜皮的破事儿。”王裕泽以看白痴的眼神看向空气王,那家伙出国一段时间,脑子里是不是被y国的雾洗脑了,变得这么爱管闲事儿。

“是么,如果这话被小晁会长听见,估计会心塞好久。”

“这又关小晁同志啥事儿?”

“我们对门宿舍住的学生有一个是小晁义结金兰的妹妹,你说这关不关小晁同志的事儿?你把小晁的事儿说是闲事,小晁听到能不心塞?”

“等等,等一等,”王裕泽忙忙叫停:“你说对门住着小晁的妹妹?你确定?”

“我刚才见到小晁和小李几个,小晁亲口说他妹妹住对门,你说能有假么?”

“我靠!这太tm的吓人了,住了这么久,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没见小晁来过?只有两次隐约听到宿舍里传来男声,我以为住的是男生。”

“那么说来,你是知晓小晁有个妹妹的事儿?”

“哪能不知道,小晁妹妹是个很可爱的小萝莉,那个小萝莉好生猛的,以本年理科全国第一的成绩入青大,刚入学就整趴跑去挑衅她的三个国防生,脑子好,体育潜力无穷,校田径队欧教练把人强抢进校队,还破天荒地的开特列,允许她不用参与任何训练,只需在有比赛时随队参赛,小萝莉也不负所望,在首都大学生秋运会上参加项目时成绩项项破纪录,据校队可靠消息说国体院三番五次跟欧教练商量想将小萝莉转去那边,欧教练死捂着不放,把人全呛回去了。”

“感觉是个了不得的风云人物。”王煜哲抚额,小晁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能让他甘愿义结金兰的女孩子必定也是与众不同。

“这个要看从哪方面来说,小萝莉除初入学时被人挑衅来了场公共赛和秋运会连破纪录的事,倒没听到惹事生非的传闻,她为人低调的很,谢绝学生会的邀请,也没加任何社团,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以至连住我们对门,我还从遇见过她。”

“你这么一说,我越发好奇了,也非常期待小晁带他妹子来宿舍做客。”

“小晁说要带小萝莉学妹来做客?”王裕泽也有几分激动。

“对的,之前跟他说等我忙完了,他带人来拜访。”

“哈哈,还是你有面子,记得小晁来的时候通知我啊……”

打开了话闸子,两王同学暂时也把各自的学习工作扔一边,边吃边聊,滔滔不绝,聊得特别的开心。

在王同学和晁同学等人欢快的吃午餐时,燕少还在回他三舅公家的路上,待他回到大院已是十二点半,家家户户不是在吃午餐就是准备用餐或刚吃过午饭。

四合院的门是开着的,贺小十六贺明新在下屋守着门儿,看到表哥的军用车,嚎一嗓子通知老祖宗和长辈,自己飞奔冲出去迎接。

贺三夫妻和贺祺书夫妻以及回来陪老祖宗的贺家几个孙辈都在上房叨话儿,听到小十六的喊话,几个小的嘻嘻哈哈的冲出屋等小龙宝。

贺明新冲出院门,就见修长挺拔的一个人走来,他跳着冲下台阶,他想飞扑投进表哥怀里当树獭,看到表哥背着包,还捧着一包东西,不好扑,改为抱胳膊,将尾音拉得老长:“龙宝哥,我想坏你了哟-”

“没见你哪里想我想坏了。”燕行匀出一只手,伸手一捞将巴着自己的粘人虫挟在腋窝下。

被挟持,贺明新一手圈抱住表哥的腰,笑嘻嘻的汇报情况:“龙宝哥,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一半。”

“怎么说?”什么叫完成一半?

“冯某人那家伙不知是警惕性高猜到我们会整治他,还是他确实有事,我找他玩儿,他拒绝了,说家里有重要客人,他要陪贵客,我约不到人,收拾不了他,不过,我侦察清楚他的同伴们是谁了。”

“都有谁?”

“当时在场的共有五人,刘宝林副局家的黄口小儿,袁震中将的第三孙子,这两个直接参与调戏行动,另两个是陈厚德将军家的五孙儿,还有一个就是京城三大王之一的王言礼那支王家侄孙子,也就是万俟宏理医生的侄子,后面两个没有参与行动,王二少帮同队人员说了一句话惹恼小美女,挨揍了一拳,王二少也亲自证实情况属实。”

贺小十六将自己所知汇报完,又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好牙:“第一领头人我没机会收拾,不过我没闲着,发动我的小伙伴找袁某少和刘某少愉快的玩耍了二回,那两小子估计现在还在发懞,不懂为嘛最近有点霉。”

“你和你小伙伴是怎么跟人玩耍的?”燕行挟着小十六步进院子,也不急了,慢吞吞的走,好笑的询问。

“也没啥,就是去玩耍时弄醉了那两货,让他们跟美女们亲近,满足他们爱美之心。”

燕行眉心跳了跳,小十六说的美女肯定是那两位最看不上眼的女孩,被最讨厌的女生亲近,那两少大概会吐血。

他满意了,小十六和他小伙伴能把人整醉,想必也拿到视频之类的,随时能派上用场。

“嗯,见好就好,整治一二次就够了。”

“好咧,搞定二个,余下一个有机会再友好的亲密。”

燕行夹着小十六穿过半个院子,和哥哥姐姐妹妹弟弟们一起进上房,然后将夹着的淘气鬼放下,向太姥姥和舅公舅婆舅舅舅母问好。

贺明新被晃得眼冒金星,好不容得到自由,抱着头揉眼睛,贺小八几个瞅着他乐。

燕行向长辈们问了好后走到太姥姥身边,先放下东西,然后脱大衣,搓手搓脸,搓热了,凑到太姥姥面前蹲老祖宗的脸。

亲近老祖宗一番才坐好,看看只有位舅舅在家,窃笑不已:“我今天带回来超好吃的美食,其他舅舅们没回来,他们享不到口福喽。”

“小龙宝,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啦?”

贺家老少们也被勾起好奇心。

“好东西。”

燕行神秘一笑,去拿自己的背包和之前抱着一只袋子提起来,放到桌面,再开背包,一连提出三包东西。

不等他动手,贺小八兄妹们七手八脚的动手将袋子结打开,连开三层,三包饺子,一包花卷,香喷喷的。

“好香。”一家老少吸气。

“这是出自天才小医生之手,加了药材,是千金难求的药膳,今天上午刚出炉,中午稍稍加热一下就能吃啦。”

“哇,快,准备开饭。”

贺小五兄妹几个嗷嗷欢叫,抱起饺子冲往厨房。

小的们跑得老快,钱榆英落在后面,满面笑容的去帮忙。

郭妈妈和周嫂子在厨房就等着传饭,听到那跑动声,笑着将温着的菜从蒸笼里启出来,摆在托盘里。

贺明韬兄妹们冲进厨房,有端菜的,有找东西装饺子加热的,忙忙碌碌,厨房也变得热热闹闹的。

钱榆英干脆让郭妈妈和周嫂子不要管那些小的,只管张罗上菜。

饺子和花卷本就上午才做好,放微波炉里三分钟就好,等将饭菜搬进上房一一摆好,饺子也热好了,花卷数量很小,一致决定给老祖宗吃,等吃的时候才加热,只加热大半饺子,另一小半也留给老祖宗吃。

贺家小辈们将饺子端到上房,围着吃饭,十几个人坐不下,分两桌坐,每个人都分到三个饺子。

等吃了来自小医生制作的饺子,贺家老少终于深刻的领悟“千金难买”不是夸张,而是名符其实。

大抵饺子还有开胃功能,老老少少午饭吃得特别香,饭菜全吃光,第一次出现大扫荡后似的情形。

吃完饭,专用司机和两保姆都不进上房,让贺家老少们聊天。

贺老祖宗眯着眼儿,听子孙们说话,聊了很多家常话,贺子瑞换个话题:“小龙宝,小五元旦结婚,我们给不给小医生发请帖?”

“这个我也不好说,小萝莉不喜热闹,我个人觉得给她发请帖反而让她为难,而且那几天刚好是晁老爷子生辰,小萝莉估计在晁家玩耍,不好打扰她。我建议等五姐婚后或者舅公生辰什么时候我们在家办个家宴,发请帖给小萝莉可能更好些,都是我们自己人,也好认一认小萝莉的脸。”

“那就依小龙宝的。对了,小龙宝,最近有几家人又频繁来我们家走动,随同来的人我总觉得很奇怪,不像是普通人。”

说了请帖的事,贺子瑞又说起家务事,贺祺书也适时的补一句:“小龙宝,你大舅舅也遇到类似的事,最近有几位以前没什么生意来往的商业大家挺热络的主动想跟贺家做生意,每次随同人员总有一二个人很低调,却明显像是幕后大伽,我们琢磨着是不是也跟你请来小医生的事有关。”

“看来我们家很吃香啊,”燕行露出狐狸似的笑容:“舅公和舅舅们以前是怎么做的就怎么做,能深交的人家有诚意的话也不用拒人于门外,有些墙头草的话一笑置之。”

不用说,那些奇怪的随同人员必定是古武界或古修门派的人,古武界与很多门派虽然隐修,很多都与某些家族或某些人有姻亲,又或者是某些人或某些家族的嫡系主族或支族人员,都是脉脉相连的。

因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是古武界起讧,也会牵连一大片,因此,就算是古武门派之间也不敢轻易挑起生死战。

燕行料定古武门派汇聚京都是来找小萝莉的,暗中频频接触贺家人也是想打探消息,或者让他们扶持的家族来混个面熟,方面以后行事。

贺子瑞好笑的摇头,贺家会变香饽饽皆拜小医生之福,小医生将老祖宗从鬼门关前拉回来,这么轰动的事儿哪能不引人注目,如今小医生没有暴光,他们成为唯一的知情者,自然引得人前仆后继的来探口风。

一家人聊了小半天,年少一辈跑去说悄悄话,不知谁走漏风声,晚上贺家祺字辈和明字辈但凡能回来的全丢下工作跑回大院,晚餐将饺子瓜分光。

正文卷 第二百四六章 圣诞礼物

又一个周一到来,京都的天在阴沉沉n久后终于天晴,虽然高高的上空仍然有雾霾,至少见到了太阳的脸。

晴日,不仅视野开阔,让人们的心也变得开阔。

周一已是12月19,据西方最隆重的圣诞节近在眉睫,很多商家已摆出圣诞礼物吸睛,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属于圣诞节那天的独特礼物。

贺家青年辈们小聚一回,周一各回工作岗位或回学校,燕行也去上工,他先去军部办公大楼与国防部一把手、总参谋长和三军总司令密聊二个钟才离开,然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柳大少回驻军区送队友们去大北方冬训,到周一,闷闷不乐的爬回青大,讲真,他宁愿去冬训也不愿天天呆学校,在学校好无聊的,尤其是最近目标人物那丫挺的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老实的像龟孙子,不搞事儿,他也没事可做,特别的无趣。

当回到青大,柳少发现燕某人又没来校,而且不仅公职手机没开,连私人号码手机也关机,人处于失踪状态,他想不通小行行又在做什么特别任务,只能认命的守着自己的岗位。

李少和陈同学等人因他们接连两天都在蹭饭,从而在非周日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扰小萝莉学习,忍着馋虫作怪,天天忙自己的学习。

美少年也忙得团团转,所以也不去蹭吃的,没人跑来抢地盘,乐韵的小日子过得随心所欲,比较郁闷的是在周二,当一觉醒来,那棵山竹果成熟了,树杆上的果子紫红一片,她不得花费一个上午时间摘果子。

收完山竹果子,也将最后一批火龙果摘完,龙火果断断续续的结果子,大概也到生长周期期限,最后一批果子个头与外界自然条件下生长的火龙果的个头一样大。

最令乐小同学开心的是小狐狸学会当杂工,她不在空间,小狐狸带着小墨候帮采摘蘑菇,小墨猴太小,它当小搬运工,一次性能扛一到二个松茸。

小狐狸是采摘好手,每当松茸长到可以采摘的时候,他下药田一个一个的拔出来,捋掉根底的泥土,将松茸先放在药田分割土地的灵石台面,再装篮子将东西搬到药田外的石基台表面存放。

除了摘松茸,也会收割药材,因为他个头小,又用不了法力,所以速度有点慢,但也足够能应急。

有个帮手,总比事事要自己操心强百倍,乐韵放心的让小狐狸帮打理药田,不用时刻记着要回空间收获,不用惦记空间作物,她只管安心的扫描,只有早中晚回空间一次。

当乐小同学在京都拼命啃书时,乐爸也在努力的做工。

e北12月的气候也有冬的萧条,山岭间的落叶乔木因树叶落光,光秃秃的,只有四季常青的树木在撑场子,令枯败的冬季还有满是希望的绿色。

身为孕妈,周秋凤也极为爱惜得来不易的宝宝,尽量不做重活,为了不被村人怀疑,她仍然会去翻地,也请人把田冬耕一遍,偶尔也进山捡柴。

周四这天,周秋凤又收到电话,到半下午丢开家务事,去乡里街道等,当从县里回来的班车回到乡站,也帮她捎回从县快递点提取的快递。

周秋凤给了运费,提起快递包放自己的小三轮车上回村,到家里才拆,将封口剪掉,包装箱里是真空包装的饺子和花卷。

“小乐乐也真是,老包饺子做吃的,也不怕耽误学习时间。”看到姑娘从老远的地方寄回来的爱心美食,她心里暖烫得一片火热,小乐乐上次寄回一箱饺子,她还没吃完呢。

不是她不爱吃,而是小乐乐说隔一二天吃一次药膳最好,乐清也疼她,他只在收到姑娘寄回东西的当天尝了一碗饺子,然后省着给她吃,让她调养身体,给宝宝积攒营养。

有个暖心的姑娘,有个体贴的男人,周秋凤日子过得舒心至极,也越发的珍惜自己的家庭。

这当儿,又见姑娘寄回来的营养点心,她窝心的眼眶热热的,将小箱子抱进冰箱房,只拿出一袋花卷,其他的先放箱子里,冬天气温低,暂时不用存冰箱冷藏。

放好爱心营养食品,周秋凤看看天色不太早,煮饭,热猪食喂猪喂鸡鸭。

乐爸下班回到家,天色昏沉,周秋凤已收拾一切,就等他回来吃饭,夫妻两个关了大门,进灶房准备开饭。

“乐大哥,这是乐乐刚寄回来的东西,你先尝一尝,吃了东西,我们给乐乐打电话。”周秋凤将热好的花卷分两份,一人两个。

“乐乐小棉袄又做吃的寄回来了?我尝尝啊。”乐爸喜滋滋的,忙端起碗尝姑娘千里万里寄回来的食品。

吃了一口花卷,乐爸心都飞起来了,他家小棉袄整出来的东西真好吃!姑娘好像无所不会,天才哪!

心中骄傲,再吃一口,好吃!

再吃,好吃好吃好吃……

除了好吃,乐爸完全想不出词儿来形容心中的感觉,他仅只吃出馅料中有蘑菇,其他的一切不知是啥原料。

美滋滋的啃完花卷,抹把嘴,幸福的眼睛发亮,看向老婆,小凤也是一脸满足幸福,他那颗心甜蜜蜜的。

伸手摸摸小凤的肚子,眼睛闪亮闪亮的:“老婆,宝宝今天乖不乖?”

“宝宝乖得很,别磨蹭,赶紧给乐乐打电话。”周秋凤有点害羞,白了男人一眼,乐清每天回来都要悄悄的问宝宝乖不乖,问宝宝有没折腾她,百问不厌。

“好,我打电话给小棉袄。”挨一记白眼,乐爸开心的笑,从兜里摸出电话,想想自己的电话太老个,拿老婆的手机打电话。

当电话接通,听到姑娘那脆脆的欢快笑声,一对夫妻依偎在一起,先说寄回来的东西收到了,赞不绝口的说好吃,然后你一句我一问的问姑娘好不好,叫姑娘不用再做吃的寄快递。

就算一周通一次电话,乐爸和周秋凤也像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有些事其实前一次说过,他们仍会乐此不疲的再叮咛一遍。

一通电话费去四十分钟,打完电话,乐爸和周秋凤那颗心又安稳了,当然,大概只能安稳三几天,过几天但凡有点啥,又会想念姑娘,担心姑娘。

当周的周日是西方国家的圣诞节,是个极为隆重的节日,欧美地区许多地区还有固定假,特别热闹。

周六,是圣诞前的平安夜。

米罗在平安夜收到来自遥远东方小朋友的礼物——饺子和煎饼。

国际航空包裹送货上门直达酒馆,当天酒馆生意兴隆,米罗签收包裹,抱回自己的书房才拆,拆开包装,看到真空装的药膳,笑得春光明媚。

小乐乐送的礼物,真的是别出心裁,这礼物,他喜欢。

自己小朋友送的礼物,米罗也不准备让奥斯卡知道,奥斯卡若知道,必定会鼓动教父一起跑来分享他的美食,他决定独吞。

藏好东西,他开电脑查看自己送的礼物,查单号,快递上午已到华夏首都国际包裹分拣中心检验,下午派送青大分点,按速度,礼物能在圣诞节当天达到小乐乐手里。

想像小乐乐收到自己所送圣诞礼物的样子,米罗忍俊不住,露出狐狸似的窃笑,啥也不说,坐等小乐乐明天气急败坏打电话来算帐。

圣诞节是西方国家的重大节日,华夏国也同样热闹非凡,圣诞节相关主题活动吸引无数中青年参与。

乐韵即不崇洋媚外,也不固步自守,对西方国家的节日不排斥也不膜拜,不追捧也不抹黑,她过自己的日子。

美少年会长同样不崇洋媚外,也不顽固不化,对圣诞节的存在不反对不支持,他没有回家,白天在忙工作,半下午就溜到四楼占地盘。

有美食吃,什么晚会啊舞会啊都是浮云。

晁宇博躲在小乐乐宿舍,又清净又能吃到乐乐给他做的药膳美味,幸福得窝在绒毛大狗狗背上,抱着好好上进。

柳大少家也不过洋节,所以周五他回家应个卯,周六溜走,跑他未来岳母家陪岳母和未来小媳妇儿过周末。

田妈妈连服两剂药,睡眠得到改善,比以前精神,身体也健康些,当小柳青年跑来家里,她就看着小柳和她姑娘在折腾家里的地,折腾那些菜。

更让她无语的是小柳不知道学谁,兴高采烈的拔青菜,嚷嚷着要做酸青,结果他不会,查网查半天才弄出攻略步骤,和耿姑娘两人动手腌制一小坛酸菜。

到圣诞节,赵宗泽和赵丹萱想接外婆出去吃个饭,结果无功而返,兄妹俩便只约了王玉璇一起吃晚饭,去首都圣诞主题区游玩。

贾铃很想跟外孙们去玩,然而她不敢私自外出,生怕出了燕家就回不来,去找燕鸣商量想拉燕鸣一起出去感受年青人的热闹,再跟外孙们偶遇,而燕鸣冷漠脸,一句“七老八十的过什么洋节”就把她给堵得再没提出去游玩的事。

她外孙元旦将与王千金举行订婚,请帖也发出去了,这个时候她不想节外生枝,就算当时气闷,想想又舒心,不出去也好,外出的话万一燕老东西知道她外孙与王千金元旦订婚,他记恨在心搞什么破坏,会防不胜防。

平安夜,京城满城喧哗,一夜之后,n多情侣修得正果,n多夫妻反目,同样,也有n多纯情女生经历蜕变,n多纯情少男变成真男人。

状元楼也热闹到近凌晨才安静,而乐韵在整出好吃的和美少年哥哥饱餐一顿,等十点半晁哥哥回去了,她爬进自己的空间,哪怕外面闹翻天也影响不到她。

平安夜满城繁华,而京中研究重地内的科研人员丝毫没受任何影响,忙碌的工作,直到圣诞节这一天的半上午,在科研重地的燕大少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秘密离开科研所。

圣诞节,京城彩旗汽球飘扬,处处繁华似锦。

节日里人流络绎不绝,车辆排成长龙,洛七开着队长的猎豹混在车队里,内心也有几分急燥,照这种速度何时才能是个尽头?

他奉令到军部办公楼接队长,几天没见,队长满脸胡碴子,眼里布满血丝,一看就知严重睡眠不足,上车坐后排便合上眼小憩。

他尽量将车开得平稳些,然而走走停停难免有些颠波,他担心影响队长睡眠,又从后视镜观看队长,队长歪在坐椅背上安安静静的。

队长好像没有醒,洛七也放心些,内心还是有隐约跳动的烦燥,为这特别不给力的车速和交通。

他再浮燥也没用,交通拥挤,只能慢慢磨,好不容易上高速公路,拥挤感才得以减轻,而当下高速后又是拥挤不堪的现像。

等好不容易磨蹭到青大,已是下午两点半,整个过程足足用了四个半钟,可见路上有多堵。

将队长送到学校宿舍楼下,洛七以为队长没醒,谁知他刚把车停稳妥,队长已经在推车门,他嘴角一阵抽,队长大人是不是太警醒了点?

燕行从车上着地,被寒风一吹,疲惫不堪的精神反而更清醒,交待洛七几句,提起自己的背包上楼去洗涮。

洛七瞅瞅阴乎乎的天,认命的迈着腿走向校门,嗷呜,队长是回来了,他要用走的走回去啊,大节日的,别人成双成对,他要吹西北风,虐狗!

圣诞节是青年情侣们增进感情的好日子,美少年怕被虐成狗,大清早的又溜到四楼躲清静,手机关掉,拒绝别人约请去参加各种专虐单狗的聚会。

乐小同学与美少年哥哥呆宿舍里,看书吃零食,幸福满满,到下午三点,快递小哥通知到楼下拿快递,她才舍得扔开,施施然的下楼。

快递小哥在楼下等着,对号入座,开车取快递件,当看到他搬下来的箱子,乐韵眼睛瞪成铜铃:“帅小哥,是不是搞错了?你拿的那个真是我的快递?”

“没错啊,xxx状元楼4-1乐韵。”快递小哥将二米多高的箱子搬下车,又念了一遍地址英汉对照的汉语地址。

乐韵一阵恶寒,以米罗帅哥的恶趣味,完全能够想像得到他送的圣诞礼物是什么玩意儿。

她正想抱箱子,快递小哥叫等等,然后又去抱箱子,一连抱出两箱,每箱都有矿泉水箱子那么大。

三份快递同时到达,也省事儿。

乐韵先将两只小箱子叠起来抱上右肩扛,左手捞起大箱子也放肩膀上,扛着东西上楼,大箱子不重,两只小箱子反而更重。

小女生一个人扛三个箱子轻松无压力,快递小哥:“……”明明是个小萝莉,怎么一秒变成女汉子?世界太奇幻!

直到小女汉子的背影看不见了,快递小哥才开着车去送其他地方。

扛着三个箱子的乐小同学,锵铿上楼,因为箱子太大,横行霸道,路上遇到同学,人人让道,倒真让她逞了把威风。

回到四楼,乐韵用脚推开门,扛东西进小窝,等着小乐乐回来的晁宇博,听到声响的当儿,首先就见一截四方纸箱子霸气进门,他:“……”

等小乐乐带着东西进宿舍,他默默的抚额,只想问一句:谁送的圣诞礼物?

“乐乐,是什么好东西?”晁宇博站起来想去帮忙,然而,不等他帮,小乐乐弯腰将东西全放地板上。

“两箱零食,大的箱子应该是只绒毛玩具布偶。”丢下箱子,乐韵拍肩膀,拍手,内心是崩溃的。

“我看看。”晁宇博笑得眉飞色舞,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掩上,麻利的拆长箱子,割断封口胶,打开扣折的箱口,露出一只浅橙色绒毛玩具熊。

他伸手抱住大熊的双脚,将绒毛熊从纸箱子里拖出来,想竖起测试有多高,举起来,发现比他还高,目测约有二米二以上。

举着巨无霸绒毛玩具熊,美少年也风中凌乱,重量倒不太重,大约也就七八斤的样子,然而,那块头真的太凶猛。

“乐乐,这个毛色不错,很柔软,可以当床垫用。”举着试了试手,晁宇博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将绒毛玩具递给小乐乐。

一个巨无霸砸来,乐韵伸手接住,一个熊抱还圈抱不住它的腰,被砸得天晕地暗,想挪开脸,看到的仍然是一片绒毛。

“呜,一个个都欺负我是小挫子!”被绒毛玩具压得寸步难行,乐韵脸都黑了,米罗那家伙太可恶了!

“噗哈哈哈!”可爱小乐乐被绒毛熊压得连人都找不着,晁宇博笑得不能自己,凤目星光闪烁,满脸花开。

“晁哥哥,别笑了,快救命。”一切都好,她才放心。

聊了一通,挂电话前还大刺刺的甩出一句威胁:“哼,下次再让我承受你恶趣味的后果,我跟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被威胁的米罗,挂断电话后笑得前俯后仰,乐乐小萝莉太可爱了,送个绒毛玩具也能惹得她炸毛,有个这么好玩的小朋友,人生乐趣多多。

笑够了,遥望窗外,心底浮上丝丝阴晦之气,莫里蒂从华夏国边境出境后一直没有消息,应是潜伏起来等待时机反扑,莫里蒂一天没有回国,随时会有搞破坏的机会,他不得不防。

挂断越洋电话,乐韵瞅着占床的两只绒毛熊,一阵无语,她能不能拿去卖掉?想想又舍不得,朋友送的礼物还是留着吧,如果凤婶生个妹妹,绒毛玩具给妹妹当床。

打了电话,激动的小情绪也平静,从空间里捉出小狐狸和小墨猴放卧室,把吃的也拿出来放写字桌。

拿着手机走出卧室,看到客厅的俊美青年和美少年,想到之前自己暴跳如雷找米罗算帐的的样子,乐韵抱头,她太激动,把两位给遗忘了,这下好了,出糗了!

燕行和晁宇博看到小家伙搬走绒毛熊又气乎乎的冲出来,然后看她又冲回卧室,接着听到她打电话吼人,两人淡定的找地方坐下等。

当看到小女生终于又平静的从卧室出来,一大一小两俊美青年都当没看见她的窘样,晁宇博笑咪咪的问:“小乐乐,纸箱子要不要留?”

“留着吧,以后毕业要收拾东西将绒毛熊寄回去也不用另找包装箱。”美少年哥哥不笑话自己,乐韵心安了,跑去处理箱子。

俊美青年大校和美少年帮忙将箱子折叠起来,由她搬卧室塞床底下,然后再拆两只小箱子看礼物,是yi国产品,有一箱是几个著名品牌的巧克力糖果,还有箱是鱼子酱和红酒,葡萄干。

数天来大脑一直处于高度旋转状态,燕行一直没反应过来当天是圣诞节,直到在小萝莉宿舍呆了一阵,大脑才与现实接轨。

他没准备圣诞礼物,只能当空气,因为有晁哥儿在,他也不好说关于某件东西的事,厚着脸皮赖着蹭饭。

美少年也没问燕大校有什么事找乐乐,两人呆在女生宿舍陪小乐乐享受难得的清静。

正文卷 第二百四七章 圣诞舞伴

青大作为国内明王系花的目的极为不简单,他有必要早做防备,免得王系花得逞。

想了想,他低头,侧转身走向停在楼下的轿车那边,让人觉得他是要去取车,以此不与王系花正面相碰。

王紫嫣抱着袋子,冒着冷风,踩着着端庄的步子缓行,至状元楼下屋檐,并没有在意其他人,揉了揉吹得冰凉的脸,然后才落落大方的登楼梯。

女生走的是东边楼梯,避到一部轿车旁的燕行,浓墨画就的双眉微微蹙起,默了默,转身又走进楼梯间,跟着上楼,如果王系花又死皮赖脸的来找小萝莉,他不介意再“适时”的出现去踩上两脚。

他落在后面一点,看着王系花一层一层的爬楼,到三楼转角时,看到王系花停在近楼梯的西边宿舍门口,他在楼梯转角处扶着栏杆观察。

到达四楼,王紫嫣先整理仪表,呵气,让手指回暖,然后才敲门。

圣诞舞会七点半后才开始,距其还有段时间,空气王收拾好自己,想迟点再出发,抱着电脑玩,听到门响,放下电脑去开门。

到门口拉开门,王煜哲向外一探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漂亮温婉美女,略感惊奇:“学妹,你是不是敲错门了啊?”

敲开门,王紫嫣刚想喊学长,男生先一步开口,让她十分尴尬,脸有点发烧,羞怯的仰头,看到男生学长,眼眸骤然一亮,学长穿正式西装,打了领结,比上次更帅更俊美。

“王学长,我没……走错地方,我来找王学长的,想请王学长帮个忙。”看到学长视线扫来,她害羞的垂下眼。

找他帮忙?王煜哲心中浮上惊讶,他跟女生不熟啊,为什么又来找他?虽然疑惑不解,本着风度问题,并没有在门口深究:“有什么事进宿舍说。”

王紫嫣“嗯”一声,迈着淑女步,款款挪步进男生宿舍。

站在楼梯转角的燕行,将女生和男生的对话一句不落的听完,又往四楼走几步当看到女生进男生宿舍,确定不是找小萝莉,他也没有逗留的必要,转身下楼。

王紫嫣进男生宿舍,等男生关上门,她跟着主人走到男生们生活待客区,落坐。

王煜哲给女生倒杯水,坐下才平和缓慢的问:“学妹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想托我转交东西给对门宿舍的学妹?”

“不是。”女生微微的垂着头,声音轻轻的:“我是学药剂的,为了学以致用,我在研究药膳,新做了药膳饺子想请人品尝给建议,学长对门宿舍的女生擅长药膳,我想找她帮忙,因为那位学妹跟我有点小误会,不愿意帮我指正,我舍友们怕伤我自尊,只说好不说坏,我……想请学长品尝一下,给个中肯公正的评价,我才知道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哦,这样啊,我不懂医,可能给不了你有效建议。”王煜哲没有再问女生之间有什么误会。

“没有关系,只要给个中肯的评价就行。”男生没有拒绝,王紫嫣露出开心的笑容,将抱在怀里的袋子打开,提出两只袋子。

两只袋子着饺子一份大概二十个左右。

女生有颗向学之心,又那么诚心的来向自己求助,王煜哲自然不好做扫兴的事,去拿自己的碗和筷子,帮女生品尝大作。

他试着夹一个饺子吃了,味道一般,有点药味,吃完,诚实的说吃后感:“皮太硬,药味很浓,馅料有点油腻。”

吃了一种口味的,吃另一种,是青菜粉丝馅。

尝了第二种,他沉吟约有半分钟之久才说自己品尝出的口感:“这个味儿怪怪的,像有股焦味儿,馅料青菜好像融化了,一点也不鲜。”

英俊的男生很诚实,有啥说啥,王紫嫣在他说出第一份吃后感时心头一阵羞恼,听到第二份,又羞又窘,幸好化了妆,脸发烫也不会被人发现。

为做出像样的药膳饺子,她连着做十几次试验,这是最好的一份,原料搭配也是最合适的一次,她自己也满意,宿舍三个女生吃了都说好,然而,到男生嘴里只有缺点,她自认的美味感荡然无存。

“谢谢学长,果然我还需要继续努力。”唯恐自己失态,王紫嫣自嘲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药膳不是普通的吃食,很难掌握,学妹做的已经不错了,努力摸索,一定会做得更好。”王煜哲怕自己真实评价打击到女生积极性,鼓励她。

“学长,我以……以后做了药膳,还能请你帮忙尝试评价吗?”王紫嫣感激的微笑,又以企盼的目光仰望英俊男生。

嚓卡,女生话刚落音,门锁传来转动声,也成功的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下一刻,门被推开,穿黑色大衣的材料王急三火四的奔进宿舍,乍然发现一个女生扭头望着自己,愣了愣,下意识的打量宿舍,嘀咕一声:“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走错宿舍。”

“王……王学长。”看到另一位王姓男生,王紫嫣尴尬的很,小声的向学长问好,

“材料王,你风风火火的,咋了?”王煜哲禁不住笑得嘴角上翘,材料王脸上跑出汗,一定是落掉了重要的东西。

“呃,之前走得急,钱包在另一件口袋里没拿。”王裕泽三步作两步冲向自己卧室,边跑边笑:“空气王,你不是说你今晚没有舞伴吗?现在跟你卿卿我我的美女又是谁?”

“这位是新生学妹,不是我邀请的舞伴,学妹来请我试吃她做的药膳。”王煜哲无奈的很,材料王一向大大咧咧,口没遮掩,最容易造成误会。

“哦哦。”材料王明白了,冲进自己宿舍找到钱包,确认无误,又如风似的冲出宿舍,去找自己的女伴。

等门咣的关上,王煜哲无语的收回视线,看看腕表,六点四十分,不早了,只好抱歉的对女生微笑:“学妹,我马上要出去,不能陪你聊天,要先失陪了。”

“学长是要参加什么舞会吗?”王紫嫣识时务,拿起放腿上的小手提包站起来。

“学生会和京大今晚有联谊圣诞舞会,我们校的学生会成员基本都会到场,各院系学生会长和年纪主席也参加。噫,医学部的那几位没有邀请学妹当舞伴?”王煜哲笑着解释一句,忽的想到青大男多女少,医学部有好几位男生也参加舞会,陈学长和大才子跟眼前这位美女学妹也是认识的,难道那两位没有邀请美女学妹当舞伴?

“我这蒲柳之姿,想必难入学长们的眼,怕邀我作舞伴会丢人吧。”王紫嫣自惭的垂下头。

“学妹不必妄自菲薄,大概别人以为你被人邀请了,所以错过了吧,”看到女生那副哀伤的模样,王煜哲想了想:“我今晚没舞伴,学妹不介意的话,给我当舞伴如何?”

“这个……我怕给学长丢脸。”王紫嫣激动的心脏一蹦一蹦的跳,抬头望向男生,又害羞的低下头。

“学妹是美女,哪可能给我丢脸,学妹不介意的我,我要出发了。”

“嗯。”王紫嫣低应了。

王煜哲去卧室拿手机和钱包,车钥匙,披上一件风衣,带女生下楼,他去取车,倒出去,等美女学妹上车,先送她去宿舍换件衣服。

王紫嫣到宿舍楼,跑回宿舍,换上小礼物,外面套长风衣,再下楼坐上王学长的车,随男生开车出学校,去舞会举办地。

空气王出发十来分钟,到七点时,窝在四楼的美少年也恋恋不舍的下楼,驾着他的奇瑞直奔校外舞会地址。

两校联谊圣诞舞会场离青大和京大不远,提前一个月预订场所,因此不怕当天找不到合适的舞会场。

两校的舞会在星级酒店举行,是自助餐舞会。

出于安全考虑,酒店给两校安排专用场地,还有专业护场保安,以及衣帽间,各校的人带校卡和邀请帖到楼层场所,再去衣帽间存放外套。

王煜哲携王紫嫣存好外套到达舞会现场,两校人员几乎到齐,他带着女伴去两校学生会成员们打招呼,路上遇到李大少。

李大少的女伴不是别人,正是美少年晃会长的二姐晁宇福,晁宇福一身红色无袖小礼服,头发简单的盘起来,化了淡妆,明艳鲜妍,贵气高雅。

李宇博看到空气王,视线落在他的女伴身上,目光闪了闪,眼神意味深长,王系花这么快钻到空气王身边去了,果然有几把刷子,城府也够深。

挽着王学长胳膊的王紫嫣,看到李部长,不期然的想起那天就在他面前被燕大校打击得落荒而逃的事来,笑容僵硬,尤其看到李部长身边的女伴,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气,让人自惭形秽。

“王三少,好久不见。”晁二姑娘看到空气王,目清眼亮,笑容如朝阳一般绚丽。

“晁二姑娘,几月不见,你越发的美丽高贵。”王煜哲真挚的赞美晁二姑娘,晁家姑娘一个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贵族淑女典范,一个明艳靓丽,时刻神采飞扬,两人各有各的美。

“这句赞到我心坎上来了,我爱听,”晁宇福笑着将夸赞之词照单全收,又望望王少身边的女伴:“王少的新女朋友也很漂亮。”

“晁二姑娘,你误会了,这位学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今晚的临时舞伴。”王煜哲连忙澄清误会。

“不是你女朋友?”晁二姑娘瞪大眼睛,一脸不相信。

“福姐,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王三少吧,王少身边的女伴是青大医学系新生,我可以做证,真的不是王三少的女朋友。”

“唔,是这样啊,我差点以为是王煜哲又另结新欢了。”晁二姑娘抚一下额前碎发,一脸无辜状。

“王少,你随意。福姐,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晁哥儿来了没有。”眼见王系花笑容僵硬得快崩溃,李宇博拉走晁二姑娘。

“大李,你当初找我舞伴可是说我家小团子有可能来,小团子要是没来,下次你休想请我当舞伴。”晁宇福小声嘀咕,要不是大李跟他说小博有可能带小团子出席舞会,她才不会当大李的舞伴。

李少默默的抚汗,他说的是可能,不是一定啊。

李少和晁二姑娘相携而去,王煜哲忍不住抹额心,幸好有李少做证,要不然晁二姑娘必定以为他舞伴是新女友,将消息通知周姑娘,那位说不定会立马杀回来跟他撕架。

他并不怪晁二姑娘,晁二姑娘不是爱乱嚼舌根的人,以前他参加宴会不得不带女伴时,临时女伴都是认识的人,所以不会产生误会,晁二姑娘不认识他今天带的女伴,所以才会那么说。

李部长拉着他女伴去了别处,王紫嫣才慢慢放松,就算那位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与挑剔,她觉得被羞辱了也不能表现出半分,端庄温婉的依在王部长身侧。

“学妹,刚才让你受惊了,”王煜哲平复一下心情,小声给临时舞伴解释:“小李今晚的舞伴是青大学生会晁会长的二姐,一向率性直爽。”

“没事,我没受惊。我从没参加过京城宴会,别人没见过我,被误会是正常的。”王紫嫣柔柔的笑,表现的端庄大度。

“没受惊就好。”没有给女生造成心理阴影,王煜哲也放心,带她慢慢走向人群,去跟人打招呼。

晁宇福与李宇博溜了一圈,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逮住美少年,当看到他一个人独自入场,晁宇福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晁宇博与大李碰面,看到有气没力似的二姐,笑咪咪的问:“二姐,你看到我不开心啊?”

“你没带小团子来,我非常不开心。”

“小乐乐说让她出席舞会与去我们家二选一,我选带乐乐回家,二姐不喜欢,要不,我反悔,现在回学校接乐乐过来。”

美少年作势要走,晁宇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美少年弟弟:“别别,小博选得对。”将人拖到身边,说悄悄话:“小博,小团子这次真会跟你回家见咱们家老爷子,不骗人吧?”

“确定。”晁宇博斩钉截铁般的肯定。

“嘻嘻,这我就放心了。”晁宇福吃了定心丸,一秒又满血复活,精神抖擞。

“小晁,四楼王部长今晚的舞伴是医学系王系花。”李宇博和发小说悄悄话,提前给透露点信息。

“她挺有能耐的。”晁宇博笑盈盈的赞美,至于是褒是贬,内行人懂得。

晁宇博本来想问问王煜哲女伴的事,因为到舞会开场点,主持人已在致词,三人不动声色的往舞会中央移去。

两校联谊,由两校学生会文艺部部长主持,两位都主持过大大小小的舞会,完全压得住场,舞会由受邀的留学生代表与学生会部长们开舞,也拉开舞会序幕。

有自助餐,有红酒,有水果,两校共约五百多人,舞会现场火热。

王紫嫣跟随王学长穿梭在人群中,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大方得体,也受到了热烈欢迎,很多人邀舞。

当女伴又一次被邀走,王煜哲看到少年会长在一旁,移过去跟他碰碰酒杯,小声的交谈:“小晁,问个私人问题,医学系的学妹,就是我今天的舞伴,她说跟你妹妹有点小误会,一直没得到你妹妹原谅,究竟是什么仇大苦深的误会?”

“那话是她说的,还是你从她的话里揣测出来的?”晁宇博凤目水光滟潋,笑容如高山之雪,不染尘埃。

“她说的。”王煜哲并没有隐瞒:“学妹说她在学药膳,想找你妹子指点,你妹妹一直不肯见她,她找我帮她品尝制作出来的药膳试验品。”

“王学长口福不浅,艳福也不浅。”

美少年笑容高深莫测,王煜哲凑近一些,加重语气:“小晁,别卖关子。”

“我没卖关子,有些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只肯定的告诉你说我妹妹跟那位学妹没有任何误会。对了,那位学妹也姓王,跟你和王诗雅王师母同姓,江南籍。京大学会生会长找我来了,我先过去一下。”晁宇博眨眨凤眼,笑语一句,走向向他们走来的人群。



少年有几句话牛头不对马嘴,王煜哲看少年背影,又看向舞池,那边,一支舞结束,他的女伴刚跟一位帅哥跳完一支舞,好似在交换手机号码,转而不到二分钟,又被另外的帅哥邀去跳舞。

看着被邀走的女伴,王煜哲摸摸下巴,似有所语。

两校的联谊舞会十分成功,气氛一直很好,跳舞累了可以休息,也可以吃自助餐,大家玩得开心,热热闹闹的持续到十一点才结束。

散场的时候,两校学生会成员们先送走众生,然后向酒店工作人员们表达谢意,双方人员才下楼,在酒店前道别,各自回校。

王紫嫣跟在王煜哲身边,等与京大人员道别,她跟王部长上车,她在舞会上共跳二十几场舞,脚累得发麻,却一点也不觉得苦,笑容满面,温婉淑良。

青大学生们有车的搭载其他人,王部长也载了三位学生会成员,回到青大,他先送女生到宿舍楼,然后再送一位男生去宿舍,另两位同住状元楼,同路归。

到达宿舍,王紫嫣下车后,目送王部长的车离开才转身进楼,一颗心轻飘飘的,今晚收获巨大,新认识了好几个京都土著,如果有他们带去参加各种宴会,更容易接触到京城上流贵族圈。

正文卷 第二百四八章 一言不合就动手

热热闹闹的圣诞节之后,一切又步入正轨,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搬砖的搬砖,各自演绎生活。

燕行在小萝莉那蹭着过了圣诞节,回宿舍后倒头大睡,补得一个晚上的眠,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他没等柳某人回来,天亮后拧着自己的电脑和背包,趁着其他人还没起床又溜到状元楼,真假问题,让她自己知道自己当了活雷锋。

“……不能公开奖励,但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军部秘密档案里有你的贡献记录,一旦你有危险,军部会保护你。”

“我有危险的话,必定是消息泄漏,知道东西是从我手里再转至你们手中,真有那么一天,请你们首先保护我家人安全,我仅此请求,别无其他。”

她有自保手段,唯一放心不下家里人,只要能免她后顾之忧,她足以应付对她不利的魑魅魍魉。

燕行定定的看着小巧的女孩子,她说话的神情十分认真,对于她的要求,他坚定的说了一个字:“好!”

小萝莉身负古武学,是古武门或隐世门派传人,她那么说必定有自信自保,唯有家人才是她的弱点,所以她怕一时顾不上家人,希望在必要时军部能保护她家人平安,让她无投鼠忌器之束缚。

他拿到东西时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促使小萝莉将东西交给了他?晁三爷虽然不是在国防部任职,也是位部长,晁哥儿的伯爷爷是国纪部的老领导,族叔爷爷也是某军区司令,如果将东西交给晁家,晁家也一样能转送到国防部门。

如今他知道了原因,小萝莉没将东西交给晁家是以防万一,如果消息走漏,晁家必定会由此卷进危险之中,首先受到冲击的自然就是晁哥儿一辈青年,小萝莉不希望晁哥儿和他家族姐妹们受伤害,所以宁愿让晁家舍弃一次巨大的功劳,也不愿险。

而他,因为是军人,会做到绝对保密,东西交给他走漏消息的可能性能降低到最低,她的家人受牵连的几率也更低。

再说,就算哪天让间谍们查到东西有可能落入华夏国,因10月军部有调一支人马暗中重新搜山,外界推测起来也会猜想极可能在那次有所收获,她有嫌疑,却也不是主要的。

明知将东西给自己有拿他当挡箭牌的意思,燕行对小萝莉仍然讨厌不起来,他是军人,背后站着军部那张坚固的后盾,小萝莉将东西给他也是信任,相信他能保密,相信他不会出卖她。

那么一想,他心里残存的一点郁气也不了了之,默了默,又加上一句:“出于保密安全,与这件事有关的任务由我负责,包括你的安全问题。”

“?”乐韵脑子里浮上问号,眨眨眼睛:“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你准备派人给我当保镖吧?”

“是那样的,如果你和你家人生命安全受到危胁,将由我和我所带领的一支队伍负责,如果没有安全隐患,我不会派人保护你,免得引人注目。”

燕帅哥的答案是肯定的,乐韵忍不住揪眉深思:“感觉,事情比我想像的可能还要严重。”

“有些东西的价值无可估量,我暂时也无法判定你的功绩,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以军功论,在职军人足以从列兵提升到中校,就算是民众,以功折罪也足以抵一次死刑。小萝莉,上头不能给你奖励,也绝不会抹了你的贡献,该出手时会出手,保你安全。”

“中校哇,感觉弄丢了好大的官,嗯!”乐韵想哭,从列兵提升到中校,那不是坐火箭般的速度?感觉好了不起的样子。

燕行龙目闪烁出精光:“小萝莉,要不,你从军或先报国防生?你入伍的话,折作军功,一年就可以提升到中校级别。”

“拉倒,我没脑抽。”乐韵大脑秒速清醒,燕人又想拐她去当军医,门都没有!

“入伍从军很好呀,你看,不用自己交学费,有补贴,一般人不敢欺负军人,又安全又不用自己花钱,待遇多好。”

“学费我自己交得起,生活费我自己赚得到,至于欺负么,谁欺负我太狠,直接一把毒药让他死得无声无息,即可以报仇雪恨还能为民除害。”

“……”燕行额心凉凉的,他相信小萝莉不是在说笑,她能诊出各种隐秘的毒,绝对能制出能把人药死还检查不出来的毒药。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用毒?”

“你当我想啊?我又不是吃饱没事干,天天想整毒玩,”乐韵瘪嘴:“我不想用毒,可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害人,有些人一直在用毒胡作非为,你不就是受害者的最好例子,讲实话,我真不想搅和到你们那些奇奇怪怪的家族中去,可你们非得要拉我趟浑水,我不想着研究毒才是怪事儿。”

小萝莉语气不善,燕行听出其中的异样,眉心一紧:“小萝莉,我不在青大的日子,是不是有古武家族的人找过你?”如果真有奇怪的人找过小萝莉,为什么向阳没有通知他?

“有,也没有。”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小萝莉,是不是上次在餐馆里遇到的人来找过你?”燕行揉揉眉心,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纳兰家或轩辕家的人依着柳向阳和他这条线索找到小萝莉,其实,如果从他和柳向阳身上下手,想找小萝莉真的很容易,毕竟青大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和小萝莉走得近,还是他们主动凑上去的。

“不是。”乐韵撇嘴:“不是你说的兰什么少,是我导师认识的人,不是来找我的,我被教授捉过去见了见。”

“万俟教授认识的……”燕行脑子里飞快的搜索一遍,霍然大悟:“是不是澹台家?”

“是姓澹台,你认识?”感觉燕帅哥也很神秘的样子。

“我知道澹台家,各古武家族我基本见过其中一二个人,不一定能把人对号入座,姓氏绝对记得,澹台家与万俟教授、翟教授、符教授家是极好的朋友,澹台现任家主原配夫人是符教授的同辈姐妹。”

“所以你家也是古武家族?”乐韵动了动脚丫子,她想踹人怎么办?想到燕帅哥明明是练家子,还有异火,在神农山时明明可以暗中打晕她再搜身的,可他偏偏要玩跟踪,还明着用强的占她便宜,想想就叫人恼火。

“燕家贺家都不是古武世家,我小时因机缘巧合遇到师父,被师父收入门下,从而成为古武门人,从师父那里得悉一些隐世古武家族门派的事。因古武世家每隔段时间有内部切蹉或聚会,师父带我参与几次,与诸家的年青一辈有些交集。”

“我决定,我要离你远远的,免得被你们扯进你们那些事事非非大旋涡去,更不想老被人追杀。”乐韵脸都黑了,拿着往一边挪,远离燕人:“燕帅哥,该说的你说完了,赶紧的回你的地盘去。”

“只怕太迟了。”燕行微微勾唇,勾出一抹清雅绝伦的微笑,小萝莉现在脱身太迟了!谁叫她医术超群,就凭她那身高深莫测的医术天赋,哪怕她不是古武弟子,早晚也会被卷进古武门派的事非当中去的。

燕帅哥容颜俊美,那一笑风华惊艳,然而,乐韵后背一阵发毛,感觉特别不妙:“什么意思?”

“你到万俟教授家去时,澹台家的人是不是带着一个小男孩子?你应该帮那个孩子摸过脉吧。”

“对。”

“那个孩子应该也不是普通的病,对吧?”

“嗯。”乐韵不笨,瞬间想到其中奥妙,抱头痛哼:“我果然上当了,别人坑爹坑妈,我的老师坑学生,这是要把我扔火上烤的节奏!”

燕帅哥都知道澹台小帅哥带胎毒出生,别家人肯定也知道,教授把澹台小帅哥一脚踹给她医治,纸包不住火,相信很快别人也知晓。

教授太坑了,把她推风尖浪口上,也不怕她被风浪给掀水里淹死!

想到从此可能将有一系列的麻烦,乐韵气恼的磨牙,她只想当个满世界跑的自由行医人,不想走到哪背后都有尾巴啊。

小萝莉猜到自己的潜意思,燕行也不再刺激击她,说太多吓到她,万一她恼了,抛下学业不顾直接跑回她老家猫着再不肯外出,莫说古武家族,就连他也束手无策。

瞧小萝莉抱着头在磨牙,气恨恨的瞪眼,表情变化莫测,他不动声色,一边暗欣赏小萝莉的变脸大戏,一边轻手轻脚的从背包里拿出电脑,开机,做自己的工作。

对着空气自叹自艾一阵,乐韵回过神儿来,赫然看到面前有个人在埋头工作,当即一阵错愕,燕人拿她宿舍当办公场所?

定定的盯着认真工作的男青年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深深的做深呼吸:“燕人,这是我宿舍!”

“我知道,我又不会抢你宿舍住。”燕行一本正经,小萝莉刚从纠结中回神就赶人,这性子一点也不讨喜,她还是在纠结问题的时候可爱些。

“这是我宿舍,是我宿舍,是我宿舍!懂?是我的宿舍,不是你的宿舍,你要工作回你自己宿舍去,不要拿我的地盘当你家花园。”乐韵磨牙,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燕行正眼看过去,小萝莉大概被他占地盘的行为给气急了,白净粉嫩的圆脸蛋上泛粉色,鼓得老高的胸口一起一伏,那样子像炸毛的小兔子,让人想去逗弄几下。

看到那样子的小萝莉,他忍不住心痒难耐,痞痞的笑了笑:“小萝莉,反正你看书也要开暖气,让我在你这里蹭蹭暖气也不打紧啊。”

“你……”乐韵心里的火苗子噌噌往外冒,一手撑地,往前一蹿,小拳头呼的燕人脸上揍,去他祖宗的,以为他是军人,她不敢揍是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打死!

燕行本来就是想逗逗小萝莉,没曾想小萝莉火气旺,经不住玩笑,一言不合就挥拳头,来势汹汹,他向后一仰,拉开距离,另一只手抱本本,一手挡小萝莉的拳头。

男人的手掌摊开,指向上,向前一推,挡住了一只粉嫩的小拳头,她的拳头也恰好撞进他的手掌心窝里。

小女生的拳头很小,因为主人气恨恨的,拳头绷得硬梆梆的,燕行当时就觉得手掌心像被钢锤撞了一下,掌心隐隐生疼。

被挡住了?!

小拳头砸过去碰上一堵肉盾,乐韵感觉像撞到铁板似的,拳头钻疼了一下,当拳头定住,看向拦住自己拳头的手掌,露出灿烂的笑容。

想跟她比力量?

笑容无限加深,将力气集到右手,用力的往前推。

挡住小萝莉的小粉拳,燕行好整以暇的欣赏小萝莉的表情,想看看她会恼羞成怒还是雷跳如雷,结果小萝莉没跳脚,反而露齿一笑,他立即重视起来。

也在那刻,手掌窝里的小拳头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推力,以一往无前的冲势推撞而来,他眉心跳了跳,怪力小萝莉的力气好大!

他不敢掉以轻心,暗运劲气于右手掌抵挡,胳臂绷直,肌肉张紧,只坚持了不到十秒,他心头暗惊,小萝莉的怪力没有减,反而在加重!

小萝莉的拳头上的爆发力像海浪,一层接一层,一次比一次加重,那暗劲无穷无尽,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撞着他的手掌,他将内力集聚中手臂,手臂的肌肉鼓胀而起。

燕行自认在同为古武青年一辈当中也不算太差,曾与兰少比暗劲,两人半斤八两。

然而,面对小萝莉的拳头,他越来越觉得难以招架,手掌被冲力压得隐隐有向后倾仰之势。

支撑了一分钟左右,他刚集聚起新的暗劲抵挡住一波冲力,便见小萝莉美人杏眼眨了眨,水嫩饱满的红唇勾出迷人明艳的笑容,声音脆脆的:“给我回去!”

正文卷 第二百四九章 厚脸皮的最高境界(二更

小萝莉玩真的!

脆生生的清喝声入耳,燕行便知小萝莉要动真格的,一鼓作气将全部内力调集至手臂以抵挡。

与此同时,一股狂爆的力量“轰”的撞来,他只觉手掌一麻,那只小拳头以势如破竹之势,将他的力量反挡回来,他绷直的手臂受不起蛮力辗压,手肘被逼得曲弯。

输了!

被一个小女孩子逼退,燕行羞得无脸见人,一张玉面绯红如霞。

“着打!”他羞愧交加之际,小女生扬眉一笑,欺身而上,另一只小拳头一晃,嘭的砸在俊哥玉面上,砸了个结结实实。

小萝莉的小拳头挥来,燕行下意识的偏脸,然而小拳头速度太快,他还没偏离就砸到脸,当一阵疼痛漫延开来,他整个人都不太好,正想服软,眼帘里印出小萝莉又灿然微笑的笑脸。

那笑容太危险,他拔开笔记本电脑腾的跳起来,想远离危险小萝莉,然而,小萝莉的小脚丫好似算到他闪开的方向,一脚踹中他左小腿,整条腿倾刻间被酸胀侵袭,连站都站不稳,人失去平衡,向一边歪去。

他刚歪倒的瞬间,小女生一跃而起,纤纤玉手如闪电,照着他前胸点几下,顺势一抓,抓住他胸前衣服一扯再一丢,将他丢往一边。

先是酸麻,再之,燕行眼前一阵白色晃闪,以平沙落雁屁股着地式、也叫四脚朝天势倒地,摊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而因小女生那一扯一丢,让他落地时砸在绒毛狗狗的一条腿上,得以免去后脑着地的悲惨下场。

挥拳揍人,硬拼,再点穴放倒人,最后将人丢开,完成将燕人放倒的目的,乐韵潇洒的挥挥小胳膊,笑容美丽:“燕人,竟然你想蹭暖气,我同意了,你躺着吸暖气啊,我吃早餐去喽。”

我……

躺尸的燕行,连想骂娘的心都有了,小萝莉使诈!明明在比内力比耐力,她搞突袭,还点穴!

他会点穴,但还不能像小萝莉一样百发百中,他点过去最多让人稍稍麻木一下,就像被微电流电一下,不可能将人定住。

而小萝莉点穴例无虚发,能让一个大活人变木头桩子,很不幸,他又一次被点得化身僵尸。

这滋味,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倒地不能动,燕行盯着天花板,脸滚烫滚烫的,烧得大脑都快迷糊了,听到小萝莉让他躺着吸暖气的话,一张脸泛黑,也特别后悔,好端端的他干吗要逗小萝莉?

他特意为那件东西的事而来,向小萝莉解释一下,免得让人误会他贪功劳,来这么早也是为蹭早餐,结果被自己搞砸了,现在只能躺尸。

想到吃的,他动动眼珠子,要不,服软?

想想,又不甘心,他一个大男人,每次都被放倒,丢脸丢姥姥家去了!幸好啊,幸好贺家的哥哥弟弟们没在场,否则,他真的无脸见人。

燕行越想越郁闷,死抿着唇,硬气的不求饶,当了无生气的尸体。

扔下燕帅哥的乐韵,才懒得关心燕人会不会被气死,搓搓被燕人手掌撞得有些小疼的手指骨,迈着小八字步,一步三摇的晃进小厨房。

粥在燕帅哥来之前已关电源放锅里温煲,凉了那么久,温度也不高,启锅出来,将炒好的开胃小菜端到小客厅,慢慢的享用营养早餐。

一份加有山药、花生、玉米的四宝粥,香气郁郁,再加上开胃小菜的酸菜和蘑菇的味道,香满一屋。

闻气扑鼻,燕行只觉腹中饥饿,偏拉不下脸说想蹭饭的那种话,只能忍着对美食的渴望,闻香充饥。

他忍啊忍,最后没忍住,肚子“咕咕”叫。

听到自己肚子闹意见,燕行羞惭交加,脸又滚烫滚烫的,暗中却偷偷的望向小桌子那边,期盼小萝莉可怜他,放他一马,叫他吃早餐。

想像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小萝莉铁石心肠,对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视若未闻,根本没有理睬他。

燕行气结。

享受早餐的乐韵,听到燕帅哥肚子里肠子翻转的声音,可那又怎样?饿肚子的是他,又不是她。

昨天燕帅哥来蹭饭,她看在他面容憔悴的份上给他面子,做了他最爱吃的丝瓜和芹菜,他今天早上打着有正事的幌子又跑来蹭饭,想蹭饭就算了,还嘴硬,真当她没脾气?哼,饿死他!

心情不爽,乐韵半点不同情燕人,更加不会可怜他,就让那种死要面子的吃货活受罪好了。

喝两碗粥,吃完一碟蘑菇和南瓜花,将半碟酸菜放小冰箱,洗碗刷碟,打点好自己的小厨房,晃悠悠的晃回小客厅。

准备啃书的时候,看着那四平八躺,还占自己坐垫的人,感觉碍事儿,在比较了将人扔出去还是扔一边的后果之后,决定给他留点颜面,没将人扔出去门,弯腰,一手抓住青年帅哥胸前的衣服,一手抓住他一条腿的裤子,轻轻松松的将人提起来。

早上开的暖气,熏了一个多钟又关了,小客厅里温度不太高,燕帅哥进女生宿舍时也没脱外套,衣服质量也极好,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乐韵不客气的将燕人扔在地板面上,让他躺成狗,自己晃着小身板,走到自己看书的地方拿绒毛狗狗的腿当坐垫,背倚着贴墙的狗狗肚子,捧,秒速间化身看书狂人。

小萝莉弯腰时,燕行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要给自己解穴,内心有点小窃喜,以为自己终于要得到解放,然而当被拧沙包一样提起来,他脸都青了,欠收拾的小萝莉,太可恶了!

小萝莉这么肆无忌惮,是吃准他不会把她怎么样是不是?她知道他现在负责保护她,不会收拾她是不是?

被丢地板上,燕行气得肝疼,想吼小萝莉,又忍住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在小萝莉宿舍,惹毛小萝莉,还不知她会想出怎么手段整自己。

动不了,唯有忍气吞声。

那一忍,忍了足足二个钟,麻木的四肢与肌肉才慢慢的有知觉,被冷搁那么久,燕行那股子怨气也消了,等麻木感消失,暗中调息一阵,消除血液不畅的不适感,翻身爬起,又活络手脚。

站起来时,他看向小萝莉,小家伙埋头苦读,只抬眼瞅了瞅,好似没看见他似的,又低头跟奋斗。

那样子的小萝莉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偏又舍不得去破坏她聚精会神看书的安静美好。

被无视的燕行,伸伸胳膊动动腿,又能活蹦乱跳,脱掉风衣扔一边,走到小萝莉对面坐下,捡起自己的电脑检查一遍,没摔坏,他也不吱声,自己抱着笔记本电脑工作。

自己点的穴,乐韵自然知道燕帅哥该几时恢复,当他穴道自解时,原以为他会气愤的找她算帐,她也好再收拾他一顿,光明正大的将他扫地出门,结果他没暴跳如雷,倒让她有些意外。

待燕帅哥坐下,心平气和的又抱电脑开工,她对他刮目看,燕帅哥的忍字功真牛,比r国忍者功夫还强大。

当她扫描完一本书,发现燕帅哥不是装模作样,真的是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也越发的佩服,输得起,放得下,真汉子。

燕行抱着薄本本,有条不乱的处理自己积累起来的公务,偶尔也观察小萝莉,怪力小萝莉看书时不仅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甚至连斜眼乱瞟都不曾,眼睛好似粘在上,撕都撕不下来。

当她放下一本书,他以为小萝莉会跟自己说话,事实上,怪力小萝莉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又另捧一本书,再次专注的看。

听着书页哗啦声响,他每隔一段时间便看看时间,当到十一点半,小萝莉没动,到十二点,小萝莉仍然没有要去弄午饭的意思,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当到十二点十分,他忍不住提醒:“小萝莉,下课了。”

“我知道。”拼命啃书的人头也没抬,声音轻飘飘的。

燕行郁抑的蹙眉:“小萝莉,该煮中午饭啦。”

“我中午不用煮饭。”

“我的呢?”

“你吃你的食堂。”

“小萝莉-”燕行憋闷得快吐血,他认命的躺尸两个钟,饿着肚子等到中午,小萝莉还不让他蹭饭,怪力小萝莉的心一定是铁打的。

想了三秒,他放下本本,自己站起来去厨房:“小萝莉,米在哪,我自己去煮饭。”山不来就他,他去就山,总行吧?

乐韵愕然抬头,看着那走向小厨房的高大背影,两眼闪蚊香圈圈,他他他……他竟然自己动手煮饭?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英俊青年一溜儿溜进厨房,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电饭锅内胆,拉开厨台柜门找米,米和面就放在柜子里,一找就着。

燕大少麻利的取米,淘米,然后三步作两步走到小客厅,将电饭锅内胆放锅里,盖盖,接电源。

煮着饭,手脚利索的蹿到冰箱旁,拉开小冰箱拿出青菜,一只南瓜,一块肉,提去厨房处理,将东西清洗,切块或段,装盘。

弄好中午要烧的菜,燕行洗好手,又麻溜的溜到小萝莉面前坐下,迎着小萝莉乌溜溜的双目,耳尖微微发烫:“我洗好菜了,等饭熟了炒一炒就可以吃。”

瞅,瞅,瞅,乐韵盯着燕帅哥用力的瞅,她有允许他蹭饭吗?

不经她同意,他自己动手淘米煮饭,他的脸皮厚得前无古有。为了蹭饭,他能忍他人所不能忍,不得不承认,燕帅哥厚颜无耻的境界已到达了一通,以为她就会心软得同意他经常蹭饭?别做梦了。

“小萝莉,我不是想赂贿你,是真的好吃。”燕行眼睛亮晶晶的,心情太美,笑溢出眼,整个人散发迷人魅力。

“哼,我精心配制出的药膳,煲一锅粥起码耗费上万块原材料的精选药材,要是不好吃,那是我的巨大失败。”

“上万块钱,好贵。”燕行眉心跳了跳,一锅粥耗费上万块的药材原料,真的好贵啊,吃的都是钱。

“知道就好,制作药膳不容易,你也别老跑我这里蹭饭。”

“我……没有经常来嘛。”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小晁那么好的待遇,虽然想每天蹭一顿饭也没有那么做,就想想而已嘛。

“有事没事就找借口跑来赖着不走,还说不是经常?”好想打死总妄想蹭饭的厚脸皮。

“……”燕行心知如果再争辩,估计又要挨怼,搞不好会被点穴又要被躺尸,不给自己申辩,老实的当安静的吃货。

“燕人,念你身份特殊,我允许你一个月来蹭一顿药膳,以此克制你体内的毒素,到合适的时候我会通知你来吃饭,其他时间你别来烦我。”

“我有正事找你的话,不算无故打扰你吧?”燕行精神一振,一个月允许蹭顿药膳,那就是表示是专为他量身定做的喽?

“别钻空子,有事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用不着亲自跑来面谈。”

“电话怕被窃听啊。”

“……”乐韵冷嗖嗖的眼神丢在燕帅哥身上,寻常联络又不是国际秘密,还怕窃听?当是情报局部门成员在交流啊?

小萝莉一双美人杏仁眼黑白分明,亮晶晶,水灵灵,像一面照魂镜,燕行一个大老爷们也吃不消,有锋芒在背之感,努力的装做泰然自若,小心的嚷出一句:“好吧,但凡能打电话的事我在电话里说。”

用眼神将燕帅哥镇压住,乐韵云淡风轻的收回目光,也不再欣赏吃货的怂样,移动尊驾,坐到自己看书的专用宝座,捧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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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章 活着才有希望

京都国际机场,天天航班满天飞,就算京城已是最寒冷的时季,每天来往的客人仍然络绎不绝。ziyouge.com

寿伯在机场等到十二点,要接机的飞机抵达,又过了很久,他看到澹一澹二和澹台家的四个青年推着行李箱,族拥着一辆轮椅走出安全通道。

京都天冷,轮倚上的人裹块薄毯子,也戴有防尘口罩防尘防寒风,还戴着帽兜子和围巾,让人看不清脸。

寿伯迎上去,去澹台家青年们汇合,并从青年手中接过轮椅亲自推动行走,问青年们:“路上平安否?大少爷有没受惊吓?”

“没有,一路平安。”澹一澹二等人小声回答。

澹一澹二奉令回澹台家接瘫痪成植物人的大少爷,回到澹台家族时先将一切安排妥当,打点好行李,做足万全之策才起程乘机飞京。

一路平安,说明没有遇上暗杀等意外,寿伯也比较放心,和戴墨镜和口罩的青年们出航站楼,在外面招来三辆出租车回城。

一路兜转走停,两个钟后才回到澹台家在京别院附近,仍然在距宅子最近的一条巷子下车,再步行回宅。

回到澹台家小别院,青年们先去安置休息,寿伯带澹一澹二推轮椅进二院上房见家主和小少爷。

澹台明光祖孙在上房正堂等着,正堂开空调熏暖屋子,祖孙俩翘首企盼,当看到几人推轮椅进内院又激动又担忧。

寿伯和两青年在屋檐廊下先向家主和小少爷禀报青年护卫已到达的消息,再抬轮椅进正堂,等在门口的澹台寻欢欢喜的冲上去,扶着轮椅叫“哥哥”,跟着轮椅小跑。

寿伯将轮倚推到坐在东厢那边的家主面前,帮大少爷拿走毛毯和围巾,澹台寻欢开开心心的去帮哥哥拿走帽子,摘口罩。

除去多余的东西,轮椅上的人露出脸,那是个美貌的少年,五官轮廊搭配完美,人有点瘦,皮肤色泽暗淡,安安静静的歪着头睡觉,那恬静安睡的模样,让人舍不得去唤醒他。

他,即是澹台家嫡系大少爷澹台寻阳,现年24岁,在15岁那年瘫痪成植物人,至今已九年,因成植物人,容貌和骨架还保持在15岁的样子。

“哥哥,我是阿欢,天有点冷,很快就暖和了,摸摸头啊。”澹台寻欢摸摸哥哥的脸,冰凉冰凉的,像小时哥哥哄他一样,摸哥哥的脑话,他才变得得寸进尺?

深感不解的乐韵,想了好久也没搞清原因,懒得理会他,任燕人占地盘,她就想试试看燕人脸皮有多厚,还能做出多少不要节操的事来。

实验证明,燕大校真的不懂什么叫矜持,什么叫客随主便,他将喧宾夺主的事做得入木三分,刚到傍晚四点半,不消小女生动手,又跑去淘米煮饭,洗菜择菜,做好初步工作,只将最后一道工序留给小萝莉。

偏偏他做那些事时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是天经地义似的。

乐韵:“……”特么的,燕人真将她宿舍当他家了吗?

她忍了,忍下想将人扒光衣服丢出门去的冲动,如他所愿,烧菜做晚餐,她就想看看他究竟还能做出什么无耻的事。

小萝莉不轰人,燕行赖在女生宿舍一天,蹭到两餐饭,心情那叫个愉悦,吃了晚饭,又做完洗碗工工作,为了避嫌,背自己的包,顶着被小萝莉揍到有小团淤青的俊脸,心满意足的撤退。

燕人吃饱喝足,挥一挥袖子走了,乐韵再次目瞪口呆,丢他爷爷的,燕人死皮赖脸赖一天真的就为蹭饭?不得不说,燕帅哥蹭饭的手段已登峰造极,无人能及。

也因被燕帅哥那种蹭饭方式给惊到了,乐小同学闷闷不乐的闷了一个晚上,等第二天起来才把那事儿丢开。

早上,她在空间采摘完茶叶,收最后一批莲藕,种墨色大缸里的红、白莲藕在成长二个月多的时间,大概水里的营养被吸收尽,终于枯败叶蔫。

乐小同学喜滋滋的将水缸里的莲叶、莲蓬、莲杆收割码堆,最后掏藕,因为有几天没有收获,莲藕几乎挤满半个缸,费一个钟才全部捞出来。

把莲藕全摸出来,人出空间,移动水缸到只露出半个花圃圈的地方,再回空间,把水全倒在花圃里,刷洗净墨缸,再移至井边,往里装水。

水缸装到大半满,再移回龙血树底下安置,重新在缸里卡树条,放进白莲藕种藕种植。

这次她决定不再混种,看看分开种植时莲藕产量是不是会提高。

搞定莲藕,又收八月炸,赫然发现,种银盘蘑菇的地里也冒出些小蘑菇,而除了两块蘑菇地,因种植的蔬菜全收获完毕,灵田里只有药材作物。

想了很久,乐韵捋起袖子挽起裤脚,又开始种植,种一块土豆,一块红薯,一块玉米,一块花生,都是生长期比较长的作物。

栽种一批作物,又挖山药,只采挖得小片山药,时至中午,不得不暂时结束工作,自己给自己做顿吃的安慰自己的辛苦付出,午后继续挖山药,挖茯苓。

燕少周一在小萝莉宿舍赖一天,晚上回到宿舍,柳少还以为他是出任务刚回来,哥俩好一阵亲密无间,周二同晨练,同吃食堂,双双当好学生去上课。

周二,万俟教授去中医科学院工作,王师母上午应邀去戏剧院讲课,讲完一堂课才半上午,她没有回学校宿舍,而是回科技馆园附近那边的家。

老万俟去中医科学院,儿子们上班期也不会回来,王师母回到家时家里没其他人,她进院后开小楼大门,将窗子打开先透气,再开暖气,收拾家里。

到中午,自己简单的整一顿吃的,午后不久,澹台家如期而至。

澹台家共两辆车,都是五人座的国产东风牌轿车,澹台祖孙仨在第一辆后座,澹一坐副座,由专人司机开车;寿伯带着两人在后一辆车。

两辆车到万俟教授家院外停稳当,澹台家的护卫们下车,寿伯抱小少爷,澹一澹二将大少爷抱出来放轮椅上,另有两青年从后备箱提出四只行李箱,一行人进万俟教授家。

王师母在楼房屋檐下迎接,将客人们迎进客厅,先带澹台家护卫提行李上楼安置在客房。

澹台明光将大小孙儿带在身边,要留宿,自然要带些换洗衣服,他们的随行李不多,澹台寻阳的东西反而多一些。

澹台家护卫们将行李安置好,下楼,只留下澹一澹二和寿伯,其他人先回澹台家别院。

送走澹台家的青年,王师母给客人们上茶,水果和干果儿,然后去看轮椅里的澹台家大少爷,看到沉睡不醒的清瘦少年,母爱泛滥,捏捏少年的脸:“一年多没见,这孩子模样没变。”长这么漂亮,跟晁哥儿有得一拼,她的小乖乖见了可能会心软哟。

“模样从来没变,就是唤不醒。”澹台明光心抽疼抽疼的,大孙子打出事后有心跳有活着的生命征兆,模样也无变化,就是沉睡不醒。

“睡着了没事,人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希望。”王师母安慰澹台明光,澹台寻阳变成植物人虽然让人心痛,好歹还有一丝希望,说不定哪天就会醒来,如果当时就死了,也等于永远没有希望。

澹台明光喟然叹气,虽然道理是那样的没错,可年年希望年年失望,有时也让人绝望,在一次次的失望打击下,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质好,指不定早已崩溃。

当澹台明光携带两孙子到万俟家做客,兰少很快就收到消息,他在冯家别墅的楼上阳台喝茶,只对护卫说了句“知道了”。

等护卫退出去,兰少手指轻扣桌面,目光深幽,从澹台觅冬那里得来的信息是说因万俟、翟、符三家摸索出一套针对植物人的治疗方案,澹台家主接澹台寻阳进京试治,事实真的是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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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五一章 三徒会诊,露一手

冬季昼短夜长,晚五点就已伸手难见五指。

翟教授下午没课,早早开着车等在医学部教学楼,等到下课后接到符教授,再去接两人的学生。

陈书渊和才子俊想当司机的,奈何他们不熟悉路,所以只能让教授当司机。

翟教授开着车,溜溜儿的先到状元楼帮万俟兴老家伙接他的小学生,他们等三四分钟才见小丫头下楼,乐同学穿大红风衣,特别可爱,她背着背包,又抱一大包东西。

陈书渊推开后座门等小萝莉过来,殷勤的接过她抱着的东西自己代劳。

手里东西被接走,乐韵爬上车,关上门,忍不住眼角爆跳:“翟教授符教授,今晚有啥大事,感觉像开聚会似的?”

翟教授、符教授同去王师母家,连陈学长和才学长也同行,再加上她,教授们是三足鼎立,她和两位学长也是三国鼎立,像开三国会议。

“到了就知道啦。”符教授笑容可掬,如尊弥陀佛。

两教授不肯提前透露消息,乐韵也不问两位学长,教授们不肯说,两位学长知道的大概有限,问他们没得让他们为难。

翟教授驾驶车不急不慌的驶出学校,爬上公路,在夜色中缓行。

万俟教授周二在中医科学院上班,下午五点即先走,他到家时京城笼罩在黑色里,看不见建筑物的模样,只见灯光烁亮。

澹台家六人在万俟家等,等到万俟教授回家,澹台明光和万俊教授坐着又好一阵说长道短。

他们唠了十来分钟,万俟大公子万俟宏理和杜秋荷也回到家,夫妻俩跟客人们打过招呼下厨房给母亲大人分忧。

万俟教授在与澹台明光说话时,澹台寻欢一个劲儿的朝门口张望,左盼右顾,当又听到车鸣声,小脸上浮上欢喜:“兴叔爷爷,是不是小仙女到了?”

抬腕看看腕表时间,万俟教授精明的老眼里浮上笑意:“嗯,应该是了。”

澹台寻欢高兴得不得了,站起来,眼巴巴的盯着门口瞅。

翟教授和符教授常到万俟教授家小聚,对各条路了如指掌,将车开到万俟教授家门前靠边停,紧挨着前面一辆车不远。

两老三青年下车,三学生每个人都背着一只背包,教授们自然不用提东西的,率先推开院门,直奔万俟教授家的楼房。

陈同学和才同学陪着小萝莉,三人落在后面一点当小跟班,进院后关好栅栏门,穿过小院子到楼房屋檐下,两教授推开纱门,昂首阔步跳进老友家。

澹台明光看到翟、符教授走来,微笑着招呼;寿伯和澹一澹二也向翟、符两先生问好,向三位小青年致意。

两教授与澹台家主打了招呼,脱大衣,翟教授吐槽:“老万俟,我们好歹是客,你都不迎接一下,没有待客之道。”叫他们来围观,却不礼待,太不厚道。

“你们以前哪次来不是宾至如归。”万俊教授坐着没动,笑呵呵的,那两老家伙以前来家里什么时候客气过?

“你可以不招呼我们,你小学生来了,你也不表示一下?”符教授看不惯万俟教授,希望小乐同学争气点,给她老师颜色瞧瞧。

“我小学生才不在意那些虚礼。”万俟教授笑咪咪的,不怕人挑拨关系,他小学生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嘛,他啥都不说,小家伙也不会以为他不高兴。

翟、符两教授摇头,老万俟那家伙是吃定他小学生尊师重道,两人扔开大衣外套,走向万俟教授和澹台明光。

“翟爷爷好,符爷爷好。”澹台寻欢向两位老人问好,他见过爷爷的朋友们,记得面孔。

“小阿欢嘴甜,比起某些人来可爱多了。”两教授笑呵呵的应了,走到万俟教授身边的沙发坐。

陈书渊、才子俟,乐韵仨在后,先向万俊教授和客人们问好,再脱大衣挂衣帽架上,拧着背包去教授身边。

寿伯和澹一澹二去倒茶待客。

澹台寻欢认得陈书渊和才子俊,叫两人“才哥哥陈哥哥”,对于娇小的短发女生,却是叫“小仙女”。

乐韵笑嘻嘻的答澹台小帅哥一句,抱着一包东西一溜烟儿的蹿进厨房,一边向师母和师哥师嫂问好,一边冲向师母。

万俊宏理夫妻看到可爱小姑娘,笑得眯起眼睛,王师母瞅得小女孩跑来,伸出手臂将人揽进怀里,用下巴贴小家伙的脸:“乐乐小可爱,又送什么好东西给师母?”

“我做的花卷,南瓜面粉料。”乐韵将一大抱吃食给师母,在师母脸上“吧”的啃一口,占了便宜咧开嘴笑。

王师母被哄得心花怒放:“还是我的小棉袄最贴心,我要收起来,坚决不分享。”

万俊大公子夫妻:“……”母亲大人,你想藏东西就不要说出来嘛。

乐韵一手搂着师母的小蛮腰,粘着不走:“师母,透露点小道消息给学生,是不是澹台家老先生把他大孙子接进京来了,想请翟教授和符教授一起会诊?”

“小机灵,你一猜就着,人在楼上客房。小乐乐去客厅吧,估计是先会诊然后才吃饭。”王师母实在管不住手,伸手揉小女孩子的短发。

“唔,我说嘛,搞得像三国争霸似的。”乐韵咕咙一声,冲师哥师嫂扮个可爱的鬼脸,撒开脚丫子跑走。

“小姑娘太招人疼了。”杜秋荷被逗得脸笑成一朵金灿灿的花。

“那是,我恨不得把小乐乐揣兜里。”王师母被小可爱的贴心之举暖得心软软的,将她送来的花卷放厨柜里收藏。

万俟宏理唯恐老母亲鼓动他亲自去拐小姑娘来给老母亲当孙女或当闺女,低头干活,以降低存在感。

陈书渊和才子俊走到客厅,和澹台寻欢坐一边,好奇的问澹台小帅哥为什么叫小萝莉叫“小仙女”。

澹台寻欢笑容可爱:“因为小仙女长得漂亮。”

两学霸郁卒,他们长得很帅啊,为什么不叫他们帅哥?

乐韵溜回客厅,就见四老愉快的聊天,两学霸和小帅哥大眼瞪小眼,特别的有趣。

寿伯和澹一澹二见小姑娘过来坐下,恭敬的递上茶,他们再次坐在最边侧、算是陪客位置的地方。

乐韵捧着茶慢吞吞的喝,一边听三位教授和澹台老先生说话,她喝了半杯茶,澹台明光和翟教授符教授起身去二楼,万俟教授走到小学生身边,不客气的抓着小学生的衣襟:“小乐乐,走,上楼看美少年去。”

说了一句,又朝两小青年喊:“你们两个还杵着干什么,跟你们老不要脸的老师上二楼。”

“彼此彼此。”翟、符教授不轻不淡的回四个字,他们不要脸,老万俟好不到哪去。

两学霸:“!”教授们,你们互相淘汰人没关系,能不能别牵连你们的学生?

澹台寻欢知道大家要去看哥哥,高兴的迈着小短腿跑在最前面带路。

“教授,我又不会跑,您能不能别拧您小学生的衣襟,这样像老鹰捉小鸡似的。”被揪着后衣领,乐韵缩着脖子,特别无语,老教授总坑学生,天底有这样当老师的么?

“我乐意。”

“教授,您再这么揪着您学生,我就要叫师母救命啦。”

“行行,不拧就不拧,为这点小事还想向你师母告状,你好意思么?”

“您好意思拧小学生的衣襟,我就好意思向师母告状。”

“你赢了。”

遇着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可爱小学生,万俟教授跟小学生斗嘴,迈着徐徐公府步上楼。

翟、符两教授与澹台明光走在前面,听着那对师生亲切的对话方式,两人那叫个嫉妒,为什么他们没收到可爱的女孩子当徒弟?女徒弟多好哇,会做好吃的,又会哄人开心,有那样可爱的小徒弟,生活乐趣无穷。

澹二留在一楼,寿伯和澹一跟上楼侍候,到二楼客房,澹一守在门口,寿伯跟进客房侍候。

客房挺宽敞,室内衣柜书桌和床各占各的地盘,一点也不显拥挤,宽宽的床上躺着个俊美的少年,只搭盖床薄毯,毯齐腋,双手交叠放小腹,手指细长。

地板被熏热,室内暖暖的。

翟、符教授对澹台家大少爷的长相司空见惯,并无吃惊,稍后跟进客房的陈书渊和才子俊看到静躺的少年,眼瞳缩了缩,好俊!

那少年一张脸五官精致,论长相,与小晁同学有得一拼。

乐韵跟在导师身边,是最后一个踏进客房的人,也是最后一个看到澹台少年的人,瞅着安静的少年,脑子里一串问号,嗯嗯,长得好漂亮,快赶上晁哥哥啦!

翟、符教授淡定的站到一边,吩咐自己的弟子:“书渊/子俊,你们去帮病人检查。”

“!”两学霸望天,他们的老师果然都不靠谱,有个不靠谱的师父,身为学生,能不心塞么。

澹台明光陪符、翟两教授站到一边,万俟教授一步三摇的也晃到他们身边,四人站成一排,站等结果。

澹台寻欢跑到床侧,站着等两位大哥哥和小仙女帮哥哥看病。

寿伯帮大少爷将盖肚子的毯子拿开,方便三位教授的高徒看诊。

陈书渊和才子俊深知躲不过,走到床侧,因年长一点,陈书渊先来,他执起病少年的手摆放好,按脉博,先以右手按病少年脉博,又以左手诊脉一遍,再摸病少年左手脉博,又细细的检查手,脚,脸,眼等。

学长们检查时,乐韵站在一角用眼睛x射线功能扫描澹台小帅哥的哥哥,查看病情,视线从澹台大帅哥脚底移到头,再从头到脚,反复扫描三遍,也把帅哥全身上下看了个透,对他每一处的小毛病都了如指掌。

陈同学给病人检查一遍,眉心紧蹙,站到一边,让位给大才子。

才子俊逃不过,抬步往前,也先摸病少年的脉博,又检查心口,口眼鼻耳,还从背包里拿出专业听诊器听心脏肺部活动,测血压等。

大才子检查完,那眉毛也是拧成麻花,摘下听诊器,偏头望向还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小萝莉:“小萝莉,快来上工!”

“你们看了就行了嘛,干么还要人家凑数。”乐韵摸鼻子,她能开溜不?

“小萝莉,速度点,看完病,我们就能去吃饭啦。”陈书渊眨巴着眼,一脸恳求,他饿了。

三位七老八十的老教授们:“……”一群臭小子,这是在看病,严肃认真点。

大才子垂眼,陈学长是谁?他不认识。

“好吧。”众目睽睽之下推辞不得,乐韵高抬贵脚,移到床边,伸出纤纤玉指,按压在少年苍白无血色的手腕上。

病少年五官端正,面相精致,有一双聚财耳,身长约一米七三左右,身骨匀称,如果不出意外,他至少还能增长十公分,达到完美比例。

人在沉睡,皮肤过于苍白,病态毕呈。无论谁给他诊脉还是检查,一动不动,像是沉睡千年的睡美人。

乐韵摸了病少年的右手,再摸他左手,轻轻的揭开他眼睛检查,再掰开他的嘴,看牙和口腔,又闻嗅气味。

回眸看澹台小帅哥一眼,不客气的使唤澹台家的人:“澹台家的来个力气好,手脚麻利又稳重的人,将病人扶起来,我需要检查他的头部。”

听到小女孩说要检查病人头部,四位老者目光深幽。

“是!”寿伯恭敬的应一声,飞快的跑到床侧,跪坐在一侧,小心翼翼的将大少爷扶起来,一手抱着大少爷的腰,一手搁大爷下巴底下,免得他头向下垂。

病少年被扶起,乐韵也跪坐在一侧,双手按在澹台大帅哥的头话,眼睛睁得老大,等着人说哥哥的情况。

“小家伙们,说说你们的诊断,按之前的顺序,一个一个的来。”翟教授不慌不忙,笑咪咪的让学生们展示身手。

符教授和万俟教授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状。

陈书渊瞅瞅教授们,特别的无力,特别的无奈,然而,为了不让老师逮着不尊师重道的小把柄压榨自己,还得乖乖就范,老实的回话:“病人脉沉缓,血速比正常人慢,说明像这样子已维持五年以上,脑有淤血未散,肾功能虚弱,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大问题。”

陈同学简略的说了自己的诊断,才子俊摊手:“我是西医,我会动手术,诊脉方面不擅长,只诊断病人脉沉滞,血循环到头部时有阻滞现像,应该是头部受重创。”

听翟、符两教授的学生说诊断结果,澹台明光暗中点头,翟,符两家收的徒儿天赋极佳,都说对了。

他不会怀疑符、翟两位放水,做出提前透露病人症状的消息,翟、符家都是古武世家,翟念德和符念祖纵然不管家族事务,也时刻记得古武家族的规矩,口风严谨,不会透露古武家族的秘事,若泄露谁家秘事,追查出来会成众矢之的,给家族抹黑。

翟教授和符教授对弟子的诊断也满意,当初澹台家看遍中西医,中医诊断也没找出症结,他们的学生摸脉诊出澹台寻阳脑部受创已是不易。

乐韵对两位学长也刮目相看,她有外挂,眼睛有特殊功能,所以能轻而易举的找出症人身上的症状,两位学长只摸脉,做外检查也能查出来,那是真正的真材实学,不愧是年纪第一,学科第一的天才,能力诊断结果,顿时来了精神。

陈书渊和才子有几分小激动,教授们老夸小萝莉是医学天才,他们也早就想瞻仰一下她的能力,今天机会来了。

澹台明光和寿伯也洗耳恭听。

“教授,您让我说啥?一个沉睡多年的植物人,脑部有三块淤血,分别在天冲、玉枕、风府附近,大椎下一寸处的主椎骨曾骨折,左肋骨第五根,右腿桡骨分别曾有轻度骨折。五脏六肺曾受外力挤压碰撞,有轻度移位,少时肺有问题,左肺叶的体积大小比常人约小十分之一,胃有虚热症,经常上虚火,容易厌食,还有刚才陈学长说的肾功能不太好,不过尚不足以引发严重的健康问题,诊断就这样。”

小女孩绷着张圆鹅蛋脸,不急不缓,口齿清晰,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澹台明光整个人都呆住了。

翟教授符教授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小姑娘,这……这tm的真是人?

他们知道乐小同学是医学天才,但是,能不能别这么吓人?瞧瞧那小姑娘,她用眼睛看一遍,检查一遍,摸一遍,竟然把问题全给抖出来了,她是扫描仪不成?

那不是天才,那是绝世奇才!

翟、符两教授受惊了,小眼神儿一瞟,死死的盯着老万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那么好的医学奇才竟然被万俟老东西抢走,妒杀人也!

陈书渊、才子俊“嗯”的一声捂脸,他们也知道小萝莉医学天赋极高,可是,没想到天才到这种程度,这是要让其他人吹西北风的节奏。

寿伯被震惊得像哑巴,澹台寻欢听得一头雾水,见大家都没吭声,飞跑到柜子那儿,拉开柜子,抱出自己的木盒子打开,掏出小玉马。

万俟教授先是一愣,瞬间爆发出“哈哈”长笑,嗖的一蹿,三步两步蹿到自己的小学生身边,一只宽手掌摁在小学生头顶轻柔的抚摸,满面慈爱:“小乐乐,我的天才小学生,再说说看看,那个睡美人可还有醒来的希望?”

头顶覆盖上来一只大手,乐韵想哭,又被当小狗狗抚摸了!人小人矮没人权,海拔低的人总被当宠物,小矮子们没法活了!

翟符两教授被笑声刺激到,瞅着万俟教授,能不能别这么得意?

澹台明光一颗心原本就提得高高的,再听万俟兴那句,心脏跳到嗓眼上去,谁若再刺激一下他,估计心脏就要飞出嗓眼。

澹台寻欢抱着小玉马,刚想跑向小仙女,听到兴叔爷爷问小仙他哥哥能不能醒,他怕打断人家的话,站着不动。

“单纯的想要他醒来不难,几根针刺下去,分分钟就能醒,但是……”苦催中的乐韵,没忘记教授的垂问,苦着脸说自己所知,语气一顿间,被急促的声音打断:“但是怎样?”

符、翟教授太激动,等不及就催人快说。

差点被声音惊到的乐韵,拍拍胸口,教授们平日严肃,说话是语气含煞,能把人吓坏,为了不再次受惊,有问必答:“但是醒来之后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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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五二章 玉马有问题?

“怎么说?”

三位老教授恨不得将小同学的潜力压榨尽,兴致勃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教授们不放过自己,乐韵只好说细致点:“强行让睡美人醒来,他的智力有可能因此倒退回婴儿时期,与其让他马上醒,不如让他暂时保持原样。”

澹台明光心情经历一番跌宕起伏,激动的声音硬咽:“小友,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孙子是有希望恢复的,对不对?”

万俟教授本来想吼两个老家伙一顿的,听到澹台明光那么激动的语气,他也暂时歇了跟两老家伙吵吵的心思。

“人还没死,恢复不是问题。”乐韵抓起头上的大手扔一边,脸皱成团:“教授,您再摁我头,我就去找师母哭,说您敲我脑袋,想把我敲成傻子。”

“哎哟,不得了,小乐乐又想告黑状。”老教授本来想将手摁小学生头顶去的,不得不放弃,小家伙的脑袋摸起来很爽手,摸小学生的头比摸夫人娘家养的那只小波斯猫还教人舒心,可惜,小乐乐不喜欢别人老揉她脑瓜子啊,看来得想办法让她习惯才好。

“我是告明状,我告状一定当着教授的面告,教授,您们继续啊,我要下楼吃饭,我肚子饿了。”

乐韵揪着眉头,咕咕嚷嚷的往外走。

“小仙女,等等我。”澹台寻欢见大人说完了,抱着小玉马追小姑娘,边追边喊。

他那么一嗓子也吸引住大家的目光。

乐韵站住脚,偏转身,视线落在小帅哥抱着的玉马身上,眼里浮出大大的问号,小帅哥说请她帮他哥哥看诊,拿小玉马当诊费,说的不会就是那匹小马吧?

澹台寻欢抱着心爱的玉马,小跑着跑到漂亮小仙女姐姐面前,将玉马塞给小姑娘,眼睛弯弯:“小仙女,这是我最心爱的小玉马,说话算话,当我付的诊费。”

白玉马,光泽晶莹,乐韵一手抓住一只马腿,意味深长的眯眼:“玉是好玉,马也是好马。”

小学生表情古怪,语气也高深莫测,万俟教授秒速间心思辗转几个来回,捏捏下巴,故作疑惑不解:“小乐乐,玉马还不足以抵诊费?”

“这马要是给我当诊费,我还得浪费五万块左右的材料帮它洗个澡,算起来,我还是亏。”乐韵提着一条马腿晃了晃:“不过,这玉挺不错,羊脂白玉,雕工精美,看在小帅哥恭兄友弟的诚意份上,吃亏就吃亏,我收了当这次的诊费。”

“玉马有问题?”澹台明光骤然一惊,符教授、翟教授也大吃一惊,呼的跑起来,围到小姑娘身边观察玉马。

“有。”乐韵也没捂着,将玉马丢给几个老人研究,小爪子爬上小帅哥的脑顶,开心的欺负比自己海拔低的小朋友。

“走走,我们下楼吃饭去。”

被只比自己高一点的女孩摸头,澹台寻欢苦着小脸,想反抗,又躲不掉,只能让人当小宠物摸头。

本来在研究玉马的万俟教授长腿一迈跟上小学生,学小学生欺负人,大手又揉小学生的脑顶,一本正经的说话儿:“小乐乐,你需要多久时间让澹台前的小睡美人醒来?”

翟教授抱着玉马,一边观察一边追那两小一大的仨人,澹台明光和符教授也快步跟上,陈书渊和才子俊在后一步,最后是寿伯。

“那得看看澹台家有几分诚意,诚意足够,给我十天时间,我还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诚意不足,嗯,别找我,我忙着呢,别打挠您小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积极进取心。”

“十天?”万俟教授的脚步顿了顿。

“我需要重新配置解毒药,所以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另外的时间当然是给睡美人扎针,清除他脑壳里的淤血块。如果有解毒丹的话,只需七天左右给病人扎针。”

澹台明光脚下一顿,腿脚慢慢僵硬,毒,又是毒?

“中毒?”翟教授眉心紧锁:“我们每年都诊脉,也有送血液化验,澹台寻阳没有中毒迹像。”

“他中的是以半毒方式下的毒,半毒在身体内是检查不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危害,遇上另一种毒才会生效。”一群人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乐韵知道自己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教授们会逮着她问个清楚明白,干脆站住脚,准备跟人来场口水对答。

“什么毒?”万俟教授恨不得把小学生抓过来放手掌心捧着,原本他没抱什么希望,谁知小家伙真的擅于毒,真真一鸣惊人哪,这若传出去,估计就连唐门毒门都坐不住。

陈书渊、才子俊也是竖直耳朵,讲真,关于毒,他们也懂一些,那也是拜老师们所托,他们的师父为了防止他们被人陷害,有给他们讲授专门的毒药知识,包括师父们那些世家之间所知的很古老、也是传统的古怪毒。

他们懂鸠毒、鹤顶红、红花等等的毒,如果有人中毒,他们看诊时能从痕迹中判断是哪种毒,对于完全陌生的毒,他们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除非用现代高科技的化学方法来化验分析成分。

“相思催,脂胭泪,缠缠绵绵离人醉。”乐韵念叨一句,温吞吞的解释:“最先中的是‘相思’半毒,另一半毒是‘脂胭泪’,合起就是‘缠绵’,毒不致命,却可以让人长睡不醒,永远活在梦境里。”

“相思是什么毒?”翟教授、符教授以询问的眼神望向万俟兴,他们知道“脂胭泪”,但“相思”是什么鬼?还有那个叫“缠绵”的又是什么鬼?

被两人疑问目光相视的万俟教授也一副“你问我问谁”的表情,他也没听过那种奇怪的名字好吗?

澹台明光不是医药世家人,不懂医毒,怕自己说错话让人误会,纵有万千疑问也没问,和寿伯站在一边当个安静的听众。

“说‘相思’没人听过的话,那么‘虞美人’有没听过?”乐韵摸后胸勺,呜,什么都要解释,会累死人的。

“我们知道虞美人,是一种情毒,是古代恋爱中男女们用来约束对方的情毒,中毒后彼此眼里只有彼此。”

他们没听说过名叫“相思”的毒名,却知道“虞美人”是何物,众所周知《神雕侠侣》里有情花之毒,那种毒是绝人情爱的毒,不动情即无事,而虞美人则正好相反,是巩固情感的毒,为的是让人情根深种。

“这不就是了,虞美人别名相思,在特定的条件下与脂胭泪相遇,便会形成‘缠绵’,如果没听过缠绵的话,那么应该知道‘蝶恋花’,缠绵的毒与蝶恋花相似,只是更霸道。”

蝶恋花之毒名来源于庄周梦蝶,而庄周梦蝶的故事说的是如梦如幻,代表着梦境,因而不知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蝶恋花之毒即让人以为梦境即是现实,从此活在梦境中。

“原来如此!”

翟教授、符教授恍然大悟,庄周梦蝶,梦与现实分不清,所以澹台寻阳中毒之后之所以变成植物人是因大脑处于梦境中无法自拔,是以也醒不过来。

“小乐乐,你这小脑瓜子里怎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连半毒都难逃你法眼,你是打哪跑出来的小妖孽?幸好小晁遇见了你,让我早早的把你给收了。”万俟教授摸着小学生的脑袋,骄傲得尾巴都快翘上天,瞧,这是他小学生,是他的小学生!

哼,那些个老家伙个个都有爱徒,家家都在吹自己的弟子有多优秀,有多天才,害万俟家空嫉妒别人,这下好了,他也白捡到一个小学生,这回轮到别人嫉妒他啦。

风水轮流转,果然是没错,这回风水轮转到他家这边,轮到万俟家享受万众瞻目。

想到未来其他世家因为他的小学生跑来万俟家拍马的场景,万俟教授心中别提多开心,真想纵笑三百声以示喜悦。

万俟教授喜形于色,翟教授、符教授默默的抽嘴角,那该死的老货又在秀优越感,可恶!

“教授,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又不是妖怪,什么叫‘把你收了’?哼,我等会告诉师母,让师母把导师您收了,免得您老坑您小学生我。”

对于教授老坑学生的行为,乐韵敢怒不敢怨,师母那么可亲,所以对教授坑她做苦力,坑她帮人看病,坑她来给他秀学生挣面子的行为,她只能老实的配合。

“你师母早就把我收了,你导师我早被你师母上了紧箍咒,一辈子也翻不出她的五指山。”万俟教授得瑟的承认自己一辈子都醉在夫人的温柔乡里,更不介意别人误会他惧内。

“导师的意思是说师母管您太严?要不我去建议师母给您自由?”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最喜欢你师母管着我盯着我,你师母哪天不管我,我才浑身不舒服,怀疑自己神经错乱。”万俟教授立马露出最亲和的笑容:“小乐乐,你可别教唆你师母冷落你导师我啊,你师母有你这个贴心小棉袄,我只有你师母,你师母冷落我的话,我就没人要了,好可怜噻。”

符教授、翟教授、澹台明光狠狠的剜万俟教授,那家伙无时无刻不找机会秀恩爱,又撒狗粮,这把狗粮,他们不想吃!

“我尽量,如果我心情不好,肯定会找师母诉苦的,如果心情好就不会啦,如果导师给我开各种绿灯,我忙着学业,忙着满世界找药,就没时间跟您抢师母,或者,有空也会琢磨药膳,说不定哪怕师母外出访问演出什么的,想念您小学生的药膳也会思乡情重,不会乐不思蜀。”

“行行行,我给开绿灯还不行么,但凡不违背原则的事你想咋的就咋的,那什么护照,明年我也给你签字帮你办,这样总行了吧?”

万俟教授立马妥协,别人想拐他夫人,很难,如若小乐乐出马拐他夫人去玩耍,百分百成功,他可不敢赌,万一小乐乐跑他夫人面前哭诉,夫人为逗小乐乐开心,带小乐乐外出旅行,他就要当孤家寡人,所以小乐乐想咋的,由她,只要别拐他夫人就好。

“嗯,这才是我的好导师,就这么说定了啊,具体要开绿灯的事项等哪天我调配好药膳药材,请导师和师母品尝新制的药膳再好商量。”

“你羸了。”万俟教授望天,有个擅长药膳的小学生,早已收服他夫人的胃,他不认输都不行。

翟教授、符教授默默的又吃了一把狗粮,那对师生太可恶了,明知他们的爱徒不擅药膳,故意在他们面前说药膳,这不是想让他们眼红么?他们决定,以后盯紧万俟老家伙,他去乐小同学宿舍吃饭的话,他们也跟着当电灯泡。

“该说的说完了,是不是可以下楼吃饭啦?”

“等等,我还有疑问,”翟教授第一个跳出来阻挠,当见小女孩儿望过来,漾出和蔼的笑容:“小乐啊,你还没说这匹玉马有什么问题?”

“嗯嗯,对,小乐,玉马有什么问题?”符教授也附合。

问玉马有什么问题?乐韵偏头,望望导师,瞅瞅澹台小帅哥,再瞅澹台老先生,深感为难,她怕打击到澹台祖孙呀。

“小友,但说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小姑娘望过来,乌黑的眼瞳盛着一丝犹豫,澹台明光便知玉马的事可能牵涉到澹家事,小姑娘有所顾忌,所以犹疑不决。

寿伯听到家主的那句话,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澹台家内部有奸细?

“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可信。”万俟教授揉着小学生的小脑瓜子,给她信心,符、翟家与他们都是古武家族,两学霸学生也入了符、翟两家的门,也是古武家族弟子。

“玉马身上涂有胭脂泪,还有另一种不利于澹台小帅哥的毒,毒素已经沁入玉。”他们不介意,乐韵自然不用关心澹家是不是会大乱,说了原因,又补充:“毒应该是女人下的,玉马身上的毒掺杂着女性们用的化妆品。而且,另一种毒渗合女性的汗或者眼泪更佳,由女性来下毒效果更好,下毒时间在十年以上十二年以内,中间有不间断的持续下毒,因此,毒素沁玉层深浅不一,浓度不等。”

小姑娘语气轻淡,澹台明光心中杀气沸腾,双眸慢慢充血,几乎要捏碎手骨,好狠!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边潜伏着一个,不,有可能不是一个,而是多个蛇蝎心毒的人,随时给孙子下毒,有那样的人潜伏在澹台内部,他的孙子们又如何能好起来?

澹台家有叛徒!

自小姑娘诊出他小孙子的毒,澹台明光便猜测澹台家内部有内奸,如今,小姑娘的话再次撕开了他的伤口,千防万防,防得住外人,防不住澹台家内部人啊。

万俟教授、翟教授、符教授脸色阴晦不明,澹台寻欢的玉马是他心爱之物,从小经常抱着玩耍,那毒下在玉马身上,那么,小寻欢与玉马肌肤接触,毒自然也会渗进他体内。

那一招也让人防不胜防。

如此,也能解释得清为什么这些年他们费尽心力研制出各种解毒丹,每次明明有起色,最终又没有成效,只能维持压制住小寻欢体内的毒不爆发。

给小阿欢下毒的人就藏在小阿欢身边,对他们的解毒过程与用的是何种解毒丹想必也是一清二楚,只要他们的药有起色,那人便再次下毒,神不知鬼不觉,也让他们的努力次次付储东流。

“毒,绝不是符家所下。”符教授轻轻的吐出一句,字字坚定,澹台寻欢生父的亲娘是他堂妹,小寻欢和寻阳是符家的外甥孙儿,身上流着四分之一份符家的血,符家断断不会残害自己的外孙。

玉马,是符家送给外孙的诞世之礼,却没想到竟然被人利用,下毒的人好深的计谋,用符家的玉马当下毒源,若有一天不幸事败,完全可栽赃嫁祸给符家,到时铁证如山,符家跳进黄河洗不清。

“我们相信符家。”万俟教授和翟教授毫无迟疑的给与信任,符家这些年为一双外孙儿也是操碎了心,给小阿欢制药用的珍贵药材有一半是由符家所提供。

“哥,我没有怀疑大舅子小舅子和众内侄,这是澹台家内部之患。”澹台明光双眼血丝纵横,望向站在万俟兴身侧的小姑娘,眼底尽是企求:“小友,你接手医治我小孙儿,也请你同时医治我大孙子,此恩,澹台明光没齿难忘!”

“一千万,不二价,另外,到时除去医用费,至少还得让我挑三件古懂当精神安慰费,小帅哥的这匹玉马不算在内,这是小帅哥请我给他哥哥看诊的诊费。如果医治澹台家兄弟招来下毒人明里暗里的暗杀或报复,必要的时候澹台家要无条件的帮解决麻烦。”

医一个人是医,医两个人也是医,反正导师将澹台小帅哥塞给了自己,乐韵不介意再多一个病人,只是药费什么的不能少,她不干白工,更没有免费救人的义务,更何况,她的药材都是灵药,珍贵着呢。

“一……千万?”陈书渊、才子俊凌乱了,一个病人一千万,啊呜,好吓人,小晁快来拧走你妹子!

“一千万不算多。”符教授连眉毛都没动:“现金不够,可以用金银珠宝折算相抵。”

“千万是不算多。”翟教授也淡定的赞同,古武家的天才子孙不是以钱财论价值的,子孙代表着血脉传承,意义是任何珍宝都比拟不了的,澹台嫡系男孙又仅有两,更加弥足珍贵。

“没有问题,除却我澹台家有传世意义的祖传遗物和族谱,其他家族收藏任选,小友若因我孙儿之故遭受危险,但凡我澹台明光与我两孙儿不死,必定义不容辞的倾力以顾。”

澹台家内潜伏叛徒,澹台明光不押宝于整个澹台家,他不死,就是澹台家的家主,能调动澹台家的资源,若他和孙儿出意外,澹台家落入他人之手,他不能保证澹台家会记小姑娘的恩。

“不赖医药费的话,当然凡事好商量,如果希望睡美人早点醒来,你想办法贿赂我导师,将人送进学校,安排住在方便我去施针的地方,离得远不行,我懒得天天风里雨里去的跑。”

“哎哟,还是我小学生好,知道让人贿赂我。”万俟教授骄傲的挺直腰,笑容张扬:“明哥,说来听听,你怎么贿胳我?”

“下次去我家给你那套青竹景德茶具打包带走。”澹台明光眉眼一松,有精神跟万俟兴扯皮。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带两孩子去我学校宿舍家做客,我丑话说在前头,可别指望我夫人当保姆,谁敢累我娘子天天在厨房熏油烟,我分分钟跟他翻脸。”

翟、符两教授想踹万俟老家伙,护妻狂魔,不秀恩爱会死么?

“我带人去照顾孩子,不做饭时去吃食堂。”澹台明光牙痒痒的,好想揍万俟兴那老小子。

“就这么着了,小乐乐,我们下楼吃饭,你师母肯定等急啦。”万俟教授得意洋洋的仰高下巴,大手还摁在小学生脑顶上,诱拐她下楼。

乐韵早就想撒丫子开溜,甩掉头顶的爪子,一马当先跑路。

澹台寻欢、三位教授和澹台明光,两个学霸青年也风风火火的下楼,寿伯经历了心潮起伏,和澹一关上门,落在最后。

王师母和儿子儿媳做好晚饭等去楼上看诊的众人吃饭,那一等就等得好久,当众人下楼,二话不说,开饭。

因为人多,万俟教授夫妻和符、翟教授,澹台明光,万俟宏理夫妻共一桌,乐同学、两学霸青年,和寿伯,澹一,澹台寻欢一桌。

晚饭聊天聊天聊到九点多钟,符、翟两教授带三孩子回校。

乐小同学回去时拧走小玉马,坐在车上,陈书渊才子俊求知似渴,抓着小萝莉求教如何识毒。

等好不容易回到学校,被问得晕乎乎的乐韵,逃也似的下车,先一步逃之夭夭。

两对师徒在寒风中面面相觑,他们有那么可怕吗?

正文卷 第二百五三章 出诊

以逃的方式冲回宿舍,乐韵坐地板上仍心有余悸,陈学长和才学长求知欲杠杠的,她扛不住哇。

抹把虚汗,从背包里捧出小玉马,解缠绕的薄膜袋子,师母听说小玉马不干净,生怕她碰到毒,硬是要拿袋子帮她把玉马密封。

卧室门被无声无息打开,小狐狸带着趴脖子上的小墨猴,溜出卧室,蹿到人类小丫头身边,一个纵跳跳到小丫头肩膀上,拿大尾巴绕她脖子上做围脖。

小狐狸主动示好,乐韵将毛茸茸的小家伙捉来放怀里,逗小墨儿和小狐狸玩耍,亲密相处一会,将小狐狸放回肩膀上。

“小丫头,你那坨玉味道怪怪的。”小狐狸打量小丫头得来的一块玉雕,小胡须一撇一撇的翘动。

小狐狸说玉用坨字,感觉像是在说“一坨屎”的语气,乐韵嘴角一歪:“应该用个或只来形容,这个雕刻的是匹马。”

“本狐眼没花。我说的是它的味道怪。”小狐狸鄙视的翻个白眼,用人类的话说他脑子没进水,知道是件玉雕。

“这个上面抹有毒,味道当然怪了。”乐韵解释一句,将玉马举起来,喜得眼睛弯成月牙状,玉马的原材料极佳,有一层淡淡的白色灵气。

“有毒你还要。”毒药什么的最可恨。

“消掉毒就是一件宝贝,好歹能卖几百万,哪天我缺钱用就拿去卖掉。”

“你还会缺钱?”一位有洞天福地,还懂制药练丹的修仙人还会缺钱?

“我什么都缺,最缺钱,你敢乱吃我的宝贝,我就拿你换钱。”

小狐狸撇撇嘴角,不跟小丫头扯皮,他早已经摸透小丫头的脾性,她就是个心软嘴硬的家伙,他不踩她底线,她不会丢弃他。

拆出小玉马,乐韵打水烧水,等水开的功夫溜回空间,观察一番不需要干活,着手调制治疗澹台家睡美人的药。

空间里的药都是新鲜药草,找出药材,捣碎,调制混合,一部分拿出空间,洗大电饭锅开锅熬煮。

等烧的水沸腾,倒进一只桶里,掺和十几种药汁,等水温稍稍下降,将玉马浸水里泡。

丢玉马入桶,乐韵便不再管它,自己处理药材,十一点打坐前往锅里加一批捣碎的药材,打坐修炼一个时辰后在睡觉前又往锅里丢一些药材,然后才放心睡大觉。

而万俟家,当送走翟教授几人,万俟教授感慨万分:“想咱们这些老医药世家千百年积累尚不及个小丫头,果然我们都是太肤浅了。”

“什么小丫头,那是我的贴心小棉袄。”王师母瞪丈夫,小乐乐明明是个可爱贴心的小宝贝。

被那么搅和,万俟教授那抹忧伤也云消烟散,忙应:“是是,夫人说的对。”

万俟宏理想捂脸,他爸明明不是妻管严,怎么莫明其妙的越来越没节操,越来越像小孩子。

王师母没好气的瞪丈夫一眼,不跟他贫,打她捡到小乐乐后,老万俟好似怕失宠,越来越粘人,七老八十的人还跟毛头小子似的,有时真想踢飞他。

澹台明光瞅着一对老夫妻笑,如今,知道大孙子恢复在望,他心中多年的苦闷与疼痛大减,心怀豁然开朗。

寿伯也由衷的为两位少爷身体将要康复而高兴,澹一也欣然暗喜,他是家主亲自培植的给下任家主的护卫,大少爷和小少爷好,他们这些护卫在澹台家才会有立足不倒的一席之地。

澹台寻欢知道哥哥很快就会醒,特别开心,叽叽喳喳的问他到学校后能不能找小仙女玩,可不可跟小仙女去逛街等。

万俟家一家四口也没有特意关照澹台家保密什么的,那些不用说,澹台明光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他没找出家族潜藏着的叛徒之前,对于他孙子的事,他自然不会透露消息。

澹台寻欢虽年少,也是聪明机灵的,知道要保密,澹一和寿伯更不用嘱咐,他们懂得厉害关系,不用家主下封口令也会守口如瓶。

主宾们讨论明天去学校的事宜,到十点半,安安心心去休息,第二天,众人大清早的起来,吃完早餐,万俟教授和万俟宏理夫妻各自去上班,王师母带澹台祖孙回青大学校教职工宿舍住宅。

王师母陪客人回到学校宿区,已是八点过后,带客人上楼安置,然后收拾收拾去上上课。

澹台家共有五人,祖孙仨和寿伯,澹一,都在万俟教授家暂住,万俟教授宿舍住宅只有一间客房,他们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晚上在客房打地铺睡,也不会尴尬或者难为情。

当万俟家的主妇去工作后,万俟教授家就只有澹台家五人,坐等万俟夫妻最心爱的小学生上门给病人扎针。

他们等啊等,没等到小姑娘,倒等来翟教授、符教授师徒,符、翟教授带着爱徒,大摇大摆的进万俟家。

寿伯笑呵呵的给师徒四人冲茶,茶,就一般的茶叶,王师母早把她和老万俟从他们小学生那里得来的好茶叶全藏起来,不要怪王师母小气,实在是小学生孝敬的茶叶都是极品,夫妻俩舍不得跟别人分享。

翟、符教授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不是来喝茶的,什么样的茶叶无所谓。

喝了茶,坐等十几分钟,他们也终于等来乐同学。

乐韵早上准点醒,添加药材,打坐,吃早餐,然后回空间摘香蕉和茶叶,再摘藕芽,然后啃书,到九点才出发。

她优哉悠哉的赶到老教授家,敲开门,看到学霸学长和他们的导师在守株待兔,有种想夺门而逃的冲动,她昨天把能说的都说了,为毛今天还要来盯梢她?

“小萝莉,你来啦。”陈书渊才子俊看到可爱小萝莉,笑得阳光灿烂。

澹台寻欢也跳起来,蹬蹬跑向小美女:“小仙女!”

“陈学长才学长,你们上午不用上课?”乐韵搂紧怀里抱着的泡沫箱盒子和单挂在肩上的小背包,回以明灿灿的笑容。

“理论知识早已烂熟于心,现场实践最重要。”陈书渊对于理论知识胸有成竹,语气与表情都是掌控风云般的霸气。

“小帅哥,你哥哥在哪,你带路。”乐韵“哦”一声,催澹台小帅哥带路去客房看病人。

澹台寻欢还没跑到小美女身边,听到叫自己带路,撒欢似的又转身,带小仙女似的小姐姐去看哥哥。

澹台明光想请小姑娘先坐一坐,喝口热茶再工作,小姑娘急人之所急,他也不耽误时间,和翟、符教授去客房。

万俟教授家的客房约十个平方,只有衣柜和电脑桌,简朴整治,飘窗窗帘拉在一边,令室内光线明亮些。

长相俊美的少年仰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

澹台明光,符教授、翟教授进客房便站在到一边,寿伯和澹一站在门口随时听候吩咐。

陈学霸和才学霸特意为求取针炙方面的知识而来,站到床另一侧,占据有利位置,而澹台寻欢,他怕碍着小仙女工作,也跟着两学霸哥哥。

“把人移下来,放地板上。”乐韵没客气的使唤人。

澹台明光抢着冲上前,揭开被子,将大孙子抱起来,他们昨天便依小姑娘的吩咐,为方便扎针,只给病人穿一身薄睡衣。

暖气开着,地板也是温热的,将人放地板上也不怕冷着,他将大孙子放躺在地,刚想直腰起身,又听到小姑娘脆生生的一句:“扒掉衣服,只留一条裤衩。”

“扒……扒衣服?”几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们有点口吃。

“又不是全扒光,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我是女孩子都不怕长针眼,大老爷们还怕羞?”不就是扒衣服吗,为什么都是一副好似要被强暴的表情?当初叫燕帅哥扒衣服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子,她不是女色狼,用不着防范她占便宜。

被一个小女孩子说教,几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们有点窘,皆以笑容掩饰不自在的表情。

“小仙女,我哥哥的小鸡鸡很大,比我堂哥的大好多,将来谁当我嫂子肯定很幸福。”澹台寻欢眨巴着眼睛,天真无辜。

“噗!”陈同学才同学没忍住,红着脸扭过头闷笑。

翟、符两教授朝口无遮掩的小男孩丢眼刀子,去去去,破小孩一边去。

澹台明光刚给大孙子解睡袍的扣子,听到小孙子那句,差点没一头栽倒,谁教坏他小孙子的?等他回去查出来,打断他的狗腿。

“我又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你哥哥小鸟儿大不大,跟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乐韵蹲在一边,刚把泡沫盒子启开,听到小帅哥炫耀他哥哥的本钱,冷哼哼的回一句。

“……”才子俊和陈书渊想挠墙,小晁,你妹子好像有被人带坏的趋势,你快想办法将小萝莉从歪道上拉回,不要让小萝莉发展成女流氓。

“小仙女,我哥哥很漂亮啊,你做我哥哥女朋友吧。我哥哥很好的,很温柔,有好多女孩喜欢我哥哥呢。”澹台寻欢卖力的推售自己的亲哥。

澹台明光哭笑不得,慢慢的给大孙子解衣扣。

翟教授符教授:“!”熊孩子,能不能闭嘴?

两学霸很想将澹台家的小破孩扔飞,敢抢小晁的妹妹,不想活是不是?

寿伯和澹一大眼瞪小眼,一脸呆相,小少爷是开窃了的节奏?

“不要,你哥哥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还是没有我哥哥美,我哥哥那才叫清雅如莲,目下无尘,人如雪山之莲,高贵圣洁,丰姿绰约,温润如玉,风华绝代。”

乐韵毫不迟疑的拒绝,睡美人虽美,还是没有她的美少年哥哥美,晁哥哥是最清贵高雅的美少年,看着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心暖如春。

小萝莉一串形容词下来,可见她把她的美少年哥哥捧在手心,如珍如宝,也令陈书渊、才子俊再次对小学妹刮目相看,小晁眼光真好啊,他妹妹真的是不为美色所惑,心志如一。

被嫌弃孙子不及别人的澹台明光:“……”他大孙儿在古武世家中容貌也是数一数二的,竟然被比下去了,这结果让人心塞。

翟、符两教授面露微笑,无比开心,哼,想抢乐同学,活该澹台家的孩子被嫌弃。

澹台寻欢大受打击,蹲地画圈圈,为什么小仙女姐姐不喜欢哥哥?哥哥真的长得很好看啊,对他好,对女孩子也好,不会凶人,不发脾气,那么好的哥哥,小仙女为什么就不喜欢?

澹台明光帮大孙子解开衣扣,脱去睡袍,站一边看小姑娘配药;

澹台寻阳被扒得只留一条小内内,本钱确实很大,皮肤白皙,如果把照片丢网上去,分分钟能激起色女的兽欲。

陈、才两学霸只瞄一眼便移开视线,又盯着小萝莉,她带来的泡沫盒子里是一套玻璃器皿,玻璃管瓶里装着药汁。

小萝莉从背包里拿出些小小的瓶瓶罐罐,一次性注射器,开始配药,开瓶盖时常常飘出各种各样的醉人香味。

陈书渊才子俊也长了见识,小萝莉的手速真的没法说,快而准,每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流畅。

众目睽睽之下,乐韵配好药,搬药瓶和注射、金针银针一起放在离澹台寻阳头部不远的地方,先到他头部一侧跪坐下去,将他的头抬高放在自己膝腿上枕着,再取注射器吸一管药汁,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找准脑部天冲穴附近的淤血块位置,将针头刺进睡美人头部,再注射药。

在注射完第一管药,再取第二管药汁扎在玉枕附近的淤血块位,第三管药汁针对风府附近的淤血块。

注射完药,帮他按摩头顶穴位,按三遍,取针扎澹台寻阳的头部穴位,共扎二十几根金、银针,差点把人扎成刺猬头。

扎完针,再次给他按摩穴位,从脸到脖子、肩、手臂和胸前穴,一路往下,直至脚底,然后再从头开始,反复按摩三遍,将人提起来,让澹台明光扶正他孙子,她在后背帮按穴位,同样是反复三遍。

在小女生帮澹台睡美人按摩到第二遍时,澹台寻阳从来无汗的身躯慢慢渗汗,等她按完后背三遍,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汗迹斑斑,连小裤衩都浸湿,真正的湿身诱惑。

符教授和翟教授看得目不转睛,尽量将乐同学的按摩手法和路线记下来,回去慢慢研究。

为病人推宫过血,活络舒脉一通,乐韵收手,让澹台家人帮病人擦汗迹,她去洗手。

寿伯和澹一两人去帮家主,同心协力的帮大少爷擦汗,还快速的另换一条内裤,披上睡袍,放躺在地板上。

洗干净手,乐小同学收自己的瓶瓶罐罐,把能收的工具全收起来,又坐等约半个钟,拔针,装在需要消毒的管瓶里,收起最后几样小工具。

澹台明光送大孙子回床上睡,请小姑娘留步,寿伯将符、翟教授师徒请去客厅喝茶,等那几位离开客房,他去拖过一只密码箱,移到地板上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玉盒,三只木盒子。

澹台明光将盒子一一打开,玉盒里装着一支有人形样的野参,一只木盒子里装两块金灿灿的金砖,另两只木盒子里分别有一面铜镜,一只精美的双耳圆口仿铜器的瓷器簋。

“这是我的私藏之一,请小友笑纳。”

“六百年以上的野参,不错,不过在我眼里那只玉盒更有实用价值,十六两称一斤的金砖,春秋凤纹铜镜,战国青瓷簋,都是货真价实的古懂,澹台老先生的私藏不错。”

乐韵扫描遍,大脑已分析出物件的原料、年代等信息,眼神落在青瓷制的簋那儿,那只簋有一层淡淡的土黄光,还有薄薄的灵气,也是灵气比较浓的一件。

“小友会鉴宝?”澹台明光震惊之下瞳目微缩,小姑娘小小年纪,医术已登峰造极,还懂鉴古识宝,何等妖孽。

“一般情况下能辩识一二,如若年代久远到我从没见过类似的样品,那就不好说了。”鉴宝?她不会,但她眼睛太神奇,扫描过某样东西,大脑里就会有资料跳出来相呼应。

澹台明光再次肃然起敬,如果看过各个朝代的器物样品,那么,小姑娘的师门必定是极为古老的存在,其底蕴远超人想像。

“人参和铜镜你收回,玉盒、金砖、簋三样我不客气的笑纳了。”她空间里种植的一棵相当于百年人参的药效绝对不比五百生野参差,所以她不怎么稀罕澹台家的野生参。

澹台明光本来想请小姑娘收下铜镜,忽的霍然明白小姑娘不肯笑纳青铜镜的原因,铜镜在古代代表男女情爱信物,一般是男方赠送女子为定情信物,之前阿欢说希望小姑娘当阿阳的女朋友,小姑娘是怕误会,所以不要铜镜。

“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小姑娘不想生出让人误会的事,他也不强求,将人参取出来,收回铜镜盒子。

有人送古懂,对于正缺灵气珍宝的乐韵来说等于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笑咪咪的将三样东西装进背包,塞得背包鼓鼓的,得到一件有灵气的古懂,心情倍儿好,背上包,抱着泡沫盒子,开开心心的回宿舍。

正文卷 第二百五三章 燕少的求助

小萝莉给病人扎完针就跑路,陈书渊、才子俊自然也不想久留,打着陪小萝莉的借口先走一步。

从万俟教授家到楼下,陈同学开走他导师的轿车,留下符教授的车给符教授和他导师回医学部。

陈同学载着大才子溜回医学部,两人冲进实验室便化身工作狂,找出人体模型和医用钢针,给模型扎针,绘制小萝莉给病人按摩时的路线。

两学霸在医学部努力工作时,乐小同学也回到状元楼,她是骑自行车去教授家的,因此回去也骑自行车,速度肯定比陈同学的轿车慢。

出诊一趟,得到金砖,还有一件古珍,乐韵心花怒放,在楼下停好自行车,迈着小短腿乐颠颠的爬楼。

爬啊爬,爬到二楼,鼻子皱了皱,爬到三楼还有二阶就到四楼的楼梯台阶向四楼自己宿舍一瞅,那儿站着个清长如秀竹,挺直如青松,颜如美玉、丰神俊朗的美青年。

“你怎么又跑来了?”乐韵差点跳脚,特么的,前两天才说了没事不要老往她宿舍跑,为什么才隔一天又凑过来了啊?

燕行站在女生宿舍,等了很好,等到有人上楼,听脚步声听不出是谁的,侧身望着楼梯,看到上楼的是小萝莉,眉眼一亮,还没来得及说话儿,先挨小萝莉气急败坏的质问,面色黯淡:“我有紧急事,打你电话无人应答,我就过来了。”

他打了小萝莉数遍电话,没人接听,以为小萝莉生气不肯接电话,亲自跑来宿舍楼,敲门也没人应,再打电话,能听到电话响,仍然没人接,他猜着可能是小萝莉去买菜购物不在宿舍,所以守在四楼等。

“什么事?”乐韵整个人不太好,燕人说有事找她,十之有八不会是好事儿,以他的尿性,不是找她求救就是求助。

“……”燕行迟疑着,怕隔墙有耳。

“上下楼都没有人,不用吞吞吐吐。”乐韵秒懂,虎着小脸催促,她的听力极好,四楼与五楼、三楼所有宿舍都没有人,六楼有宿舍有人,二楼也有两个宿舍有人在,那几个可能是上午没有课,所以窝宿舍自学,她甚至听到了敲健盘的声响。

“我队里的一位队员在x省执行反恐任务伤势严重,左腿挤压型粉碎性骨折,诊断需要截肢,军中男儿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截肢,尤其是截腿,我想请你去帮检查看看能不能保住他的腿尽量不截肢。”

燕行声音轻轻的,语气里掩不住心痛和忧急。

事关军人,乐韵再大的火气也在不知不觉间没了,眉头揪成团:“我是学医的,但是,我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有些事人力难挽回,但是我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争取一下,希望有奇迹,如果你看了说只能截肢,那么说明真没办法了,我和兄弟们再心痛也只能接受现实。”

“你倒是高看我。”把她放到那么高的位置,就不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相信你的实力。”除了小萝莉,他不知道还有谁有能创造奇迹的可能性。

“好吧,念在是最可爱的人负伤,我去帮看看,人在哪?”军人是最可爱的人,他们保家卫国,守护和平,身为被保护者,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也当义不容辞的贡献出自己力能所及的力量。

“人还在x省,正在转往x省城的路上,将从省城坐飞机回来,大约今晚五点左右能抵京。”

“要傍晚才能到达,现在还早,你先回去,等下午再过来接我,我今天赚了一笔钱,让我呆着好好乐乐,你在我宿舍会影响我心情。”

“那我下午三点左右来接你。”小萝莉答应过去帮看诊,燕行生恐她反悔,自然不会跟她唱反调,她说让他回避,他不会赖她宿舍招她反感。

“嗯嗯。”燕帅哥不死皮赖脸的蹭她宿舍,乐韵也没因他的到来影响她美妙心情而迁怒他,蹦跳着爬完两阶台阶,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宿舍。

小萝莉难得的没给自己眼色看,燕行识时务的很,转过身,让开路,自己下楼,到楼下钻进自己的座驾里,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天知道他收到队员伤势沉重时有多惊慌,那一刻,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小萝莉,小萝莉代表着希望。

小萝莉答应出诊,他放心了,虽然不一定百分百还有希望,至少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为兄弟争取到一次机会,哪怕最终失败,他和队友们问心无愧,也勉强能接受残酷现实。

燕行吐出一口浑气,握紧方向盘,启动车子回自己宿舍等。

因燕帅哥的事,乐韵的心情受了一丁点的影响,不过并没有变得太糟糕,开门进宿舍又关紧门,一溜烟儿的冲进卧室找小狐狸和小灰灰。

小狐狸带着小墨猴懒洋洋的趴在床上当垫子用的绒毛熊肚皮上,听到声响,慢条斯理的支起身,伸伸小懒腰。

冲进卧室,乐韵找到两只小宠物,一溜烟儿的奔到床侧,伸手抓过两只小家伙扔回空间,然后自己也闪身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小丫头,又乱丢本狐。”被扔回空间草地上的小狐狸,刚站稳,人类小丫头也轻飘飘的出现,他撇动胡须,不满的抗议,小丫头动作太粗鲁,就不能轻点?

小灰灰落地时打了个滚,抓着青草,眨巴着大眼睛瞅着宠主卖萌。

“小狐狸,我拧你回来是想给样东西给你看。”乐韵对于小狐狸的幽怨脸似而不见,一屁股坐地,掂起小灰灰放自己脖子上,抓过背包掏东西。

小丫头的好东西又不会给自己吃,有什么好看的?小狐狸本来撇撇胡须,心里不满,表面还是很给面子,坐地,前肢支地,坐等欣赏小丫头的宝物。

乐韵掏出今天新得的三个盒子,玉盒、簋先扔一边,将装金砖的盒子放面前,开盒,掀开绒毛布摸出一块金砖:“小狐狸,这个含金量重,吃不?”

“给本狐吃?你确定?”小狐狸满眼狐疑,他吃了小丫头几块破铜烂铁,小丫头追他跑好几圈,差点把他剥皮抽筋,今天竟然给黄金给他吃,她没睡醒,还是今天太阳打西出的?

“不吃,那算了。”小狐狸把她的好心当驴肝肺,白瞎了她的一番心意。

“吃吃吃,谁说本狐不吃?”小丫头想反悔,小狐狸眼疾爪快,伸出爪子一抱,将人类小丫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金砖给抱住,向后一跳,稳稳的抢过金砖,抱在爪子里。

抢回金块,又有点不放心:“小丫头,这是你请本狐吃的,可不能出尔反尔,又怪本狐吃了你的宝贝,找本狐秋后算帐。”

“哼,我人品有那么差吗?”乐韵不满的瞪眼,她不说品德高尚,好歹也不是品德败坏之货,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

“如此,本狐放心了。”小丫头真的送吃的给自己,小狐狸抱着金砖,晶亮的眼睛露出笑意,张开嘴咬金砖。

咔嚓,那一嘴咬下去,坚硬的金砖被咬下一块,令人感觉金砖像瓷器一样的脆。

听小狐狸嚼金砖的声响想在嚼冰糖,发出细碎的脆响,乐韵的眼角一跳一跳的颤动,那是金子,不是冰啊,小狐狸怎么没崩牙?

小灰灰也看呆了,眼睛都转不动。

小狐狸抱着金砖像啃甘蔗似的左一口右一口,那块金砖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寸寸变短,不到十分钟,一块金砖被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没留。

啃掉一块纯金砖,小狐狸摸摸嘴角,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星星一样璨璀:“小丫头,你还有一块金砖,也一并给本狐吃了吧。”

“不行,这一块得留着。”乐韵飞快的将装金砖的盒子盖好,严肃的警告:“小狐狸,金砖是我今天帮人治病得来的诊费,有好几人都知道,全给你吃了,万一有一天需要用到金砖,我拿不出来,我没法解释。”

“好吧,不能吃就不吃。”小狐狸遗撼的拍拍爪子,他需要吃纯金纯土属性的东西补充体力,若小丫头不给她吃,那就不吃。

“你不偷吃,不惹我生气,我努力赚钱的同时说不定会帮你找粮食给你吃,你敢偷吃我的宝贝,剁掉尾巴扔回地宫让你自生自灭。”空间需要灵气维持,小狐狸要吃金土之物,感觉她就是个劳碌命,要不停的为空间和小狐狸找粮食。

“好嘛好嘛,本狐早说了本狐不会吃你不让吃的东西。”小丫头答应帮自己找粮食,小狐狸喜之不尽,晃着大尾巴,一蹦跃上小丫头肩头,拿大尾巴蹭她的脸,人类小丫头就吃那一套,他堂堂火狐神君不屑也不得不尽力讨好卖萌,谁让他目前神落凡尘,需要仰仗小丫头才有机会重回妖界。

小狐狸识时务,乐韵笑咪咪的接受他的示好,抱起盒子和背包回到灵田外面的灵石基台面,将得回来的簋和金砖盒子放在自己的私藏宝贝堆里。

澹台家的玉盒以白玉雕刻,长约有一尺,宽约九寸,厚约三公分,玉质上品,雕有祥云海和怒涛,花枝,极为精美,应该是为装珍贵物品所制。

玉能养人,同样也能温养金、银针,乐韵看中它,只为拿来当针盒用,有澹台家的玉盒,也帮她解决缺盒子的小问题,她赌回的玉石先搁着,等什么时候找到最适合的温玉再另打造玉盒。

把金、银针皮革放进玉盒里,回宿舍看昨晚熬的药,重新添加一些捣碎的药材继续熬煮,又回空间挑拣药材。

她答应燕帅哥去看诊,有可能要做手术,少不了药,没有看到病人前不确定要用到哪些药,只能推测。

找出部分药材全部捣碎,又拿回宿舍用锅蒸煮,冷却后分装在几个罐子里,有些添加新鲜草药,有些加药汁,配制出好几种备用。

乐韵那一忙就忙了个昏天暗地,中午只喝水果充饥,忙到下午两点,将有可能需要的药配齐,装在瓶瓶罐罐里,打点好要随身携带的行装,自己去洗澡洗头,洗去在空间里沾到的新鲜草木味。

坐等燕帅哥来接的当儿,又将熬煮的药启出来,等到冷凉下来丢回空间保鲜,她不确定会去多久,人不在宿舍,万一药熬干水,不仅会浪费掉药材,还存在安全隐患。

等到三点,收到燕帅哥的短信,乐小同学拧着背包,抱着自己的箱子,迈着小短腿一晃一晃的下楼。

燕行回到宿舍,枯坐到中午,等到柳某人下课后打饭回来,两人吃了午餐,熬到二点半便坐不住,开车到状元楼。

他们到达学霸楼没敢催小萝莉,愣是等到三点才发信息通知小萝莉他们来接她出发。

两俊少坐在猎豹车里,隔着窗望向学霸楼,望眼欲穿的等着,当那娇小的小女生出现在视野里,两人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一飞快的跳出车去迎接。

小萝莉穿黑色大衣,黑色牛仔裤,破天荒地的穿双高跟鞋,一边肩膀上挂着鼓胀的黑灰色背包,还抱着一个很高的四方形物。

“小美女,好久不见你啦,你好像又长高啦。”柳向阳化作风,呼啸着冲到小女孩子傍,殷勤的拍马庇,主动帮抱那装在袋子里的四方物。

“这句马庇不灵,我没长。”乐韵顶着笑脸鄙视马屁精,上次柳帅哥拍马庇说她长高了那是事实,这次他又捡好听的说,不灵。

“我看着像长高了嘛。”一记马庇拍到马腿上去了,柳向阳也没羞恼,自我解嘲的给自己台阶下。

“柳帅哥,你小心点,那是两只盒子叠加起来的。”

“我懂得。”柳向阳抱好盒子,锵铿转身奔向车子。

燕行慢了半拍,落后一步,没有抢到当跑腿工的机会,他想帮小萝莉提背包,被拒绝,只能当跟班,陪小萝莉走到猎豹车旁,甘当小车童帮拉开后座车门,等小萝莉上车,他关上门,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车。

小美女不想露面,不坐副驾座,小行行给小美女当保镖,柳向阳当仁不让的当司机,驱车而行,驶出学校大门,直奔军医总院。

正文卷 第二百五五章 传说神技柳枝接骨术(二更

冬季的天总是阴灰色的,灰着灰着就变灰暗,五点左右已是黑乎乎的,路灯也提早开启,满城华灯初上。

燕帅哥柳帅哥和乐同学赶到军总院用时两小时十分,挂军牌的猎豹驶进医院,在一栋大厦外的空地边缘停车,两帅哥戴防尘口罩,下车跑到小萝莉所坐的一侧,帮她拉开车门。

乐韵戴好口罩,又系上围巾,还把衣服帽兜子罩头上,整得像个包在被袄里的宝宝似的。

小萝莉钻出车,燕行忍不住想揉眉头,小家伙不想露脸以防将来被人认出来招麻烦,这可以理解,可也用不着包得那么严实啊。

柳向阳本来想叫“小美女”,那话儿到嘴边儿又咽下去,二话不说,和小行行当陪同走向大厦。

刚走进大厦大厅,早早守候着的迷彩青年迎接两位大校,低声报告进展,从x省转回京的受伤队员金廿二已于半小时前抵达军总院,总院因早做好接应准备,人进院即送去拍片、扫描。

燕行在车上时已收到报告,这会儿听的是人入院后的细节报告,听完,沉着的问:“检查完了没有?”

“大概在五分钟前已送进手术室,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在手术室等候队长。”

“嗯。”

在楼下迎接队长的蓝三,说了大致情况在前带路,一行人乘电梯到手术重地楼层,再穿过长长的一条廊道,到换衣间消毒,换上蓝色衣服。

包得严严实实的乐韵,也没法当棉宝宝,脱去厚外套和围巾,穿手术衣服,仍戴着专业防尘口罩,脱去高达十公分的鞋,从背包里拿出一双平底球鞋换上,洗手,消毒。

看到小萝莉换鞋,两俊美青年又是一阵凌乱,小萝莉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来,伪装自己时不惜穿恨天高增高,细心入微。

柳向阳帮抱着小萝莉的盒子,等小萝莉洗手消毒,去手术室。

蓝三领队长仨人又穿过一条走廊才到紧急手术室,手术室外站着个迷彩青年,面容肃穆,大有一丈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看到自己队长过来,青年啪的敬礼,向队长和柳大帅致意。

柳向阳忍不住嘴抽:“行了行了,这种重要时刻就别讲那些了。”

在他说话时,蓝三敲门,手术室的门向两边开启,戴着口罩的秦主任向外一瞅,眼睛骤然亮了亮:“燕大校来了,快进来。”

“让大家久等了。”燕行有礼的向秦主任点头,抬脚迈进手术室。

秦主任站在手术室,当燕大校走进手术室,他才看到被燕大校挡住的人,那位个子矮小,抱着个背包,也分不出男女。



他脑子里闪出问题,那位小个子客人就是燕大校请来的高人?

乐韵藏在燕帅哥身后,等前面的人打头阵,不声不响的跟着进手术室,当前面的人往一边让开,她才得以看清情况,手术室是大型手术室,能同时进行三床手术,无影灯炙亮,两手术台被推开,只留中间一张手术台,躺着个头部被包裹成白球状的伤者,挂着血袋在输血,也在输药水。

手术床一侧和尾侧共站着五个穿蓝手术服和白大褂的医务工作者,三台医用手术工具车上排列医用工具,还有一台只有装手术刀用的工具盘。

偌大的手术室,严肃静宓。

柳向阳走在最后,他跟进手术室,站在小萝莉右手侧,而等他们三人进手术室,秦主任将门关闭。

蓝三守在门口,严禁不得允可的人员靠近。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带着各自的助手等在手术室,听到燕大校来了,秦主任亲自跑去开门,站在手术床侧的众人看到燕大校请来的人,皆不由一愣,那位专家好矮!

当燕大校往一边退让时,朝他们点了点头,并没有介绍某专家,因此卢教授等人谁也没出声。

迎着众人视线的乐韵,目光粗略的扫视手术室环境便观察病人,开启x射线,重点落在他左腿,眼睛功能扫描出的图像所示伤者左腿呈多发性粉碎性骨折,一处是大腿靠近膝盖三寸以上处,另一处在小腿中间偏向脚踝部位。

两处伤中大腿伤最严重,股骨断列性骨折,还破裂好多碎片,有些碎到无法重新粘合的程度,同时还伤及血管经络等;小腿腓骨和胫骨也断裂性折断,只有胫骨破裂几片,能粘合起来。

依那种伤势,医院确实只能截肢。

扫描出人体伤势图,乐韵走向手术床,一手抱背包,匀出一只手揉揉太阳穴,摆在眼前的是个大难题,伤脑筋。

燕行让到一边是想让小萝莉眼前无阻挡,方便她观察,她不走,他也站着不动,当她移步,他也跟着走。

秦主任关上门便站在柳大校身侧,当柳大校移动,他也跟着移动。

卢教授等人看着燕大校陪着人走过来,等矮个子走到手术床边,将背包挂在肩膀上掀伤者盖着的被子,他们愕然发现矮个子是女性!

短发矮个子的人,胸很大,脸被口罩遮得只露出一双眼睛,额头皮肤很白,眼睫毛不是很长,眼瞳黑白分明,水汪汪,水光溋动,目如宝石,明亮有神。

当她伸出手,纤纤玉手,白嫩如春葱。

卢教授和康教授眼神越来越深邃,燕大校请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手术室内医务人员的眼神很热炙,有视线落在手背上,乐韵感觉到手背有针芒感,她也不介意被欣赏,正想揭开被子,一双修长匀称的大手更快一步,抢先一步将被子揭起来,移开。

被子下方的伤员上半身缠满绷带,只穿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露出两条长着汗毛的腿,右腿也有几处受伤,包扎好了,左腿伤得太重,连粗步包扎都办不到,只清洗一番,还祼露在空气里。

伤员大腿骨折断,一截断骨戳破皮肤,露出狞狰的折端口,断口附近青肿,伤口渗血,染红被单。

乐韵眉心紧蹙,伸指戳伤员大腿,一边戳了好几下,再往上戳,在他肚脐与腰肋侧戳几指,再拿起他的手按脉博。

被她戳一顿,待帮人按脉时,伤员那老是不停渗血的伤口血流减慢,眨眼间便停止出血。

“血止住了。”秦主任站在柳大校一侧,看到伤口不再出血,惊喜不已。

“真的?!”卢教授等人急切的俯身去看,果然如秦主任所言,伤口处不再往外汩汩冒血。

五人抬头,看向矮个子的眼神满是惊讶。

小萝莉给金廿二把脉,燕行没有出声,等她松开玉指,低声问:“小萝莉,他的腿还有希望吗?”

乐韵对伤员伤势心中有数,还是再三斟酌后才下定议:“小腿部分不存在问题,大腿这一块伤处,血管与其他方面还好说,最大的原因在于骨头,股骨粉碎性骨折,骨破裂成二十多碎片,有几片被重物挤压粉碎,已无粘合可能,不截肢也不是不行,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希望,赌性太大。”

卢教授和康教授飞快的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愕,扫描图与x照显示,依那种程度的伤只能截肢,燕大校请来的女专家竟然说可以不截肢,还有百分五十的成功率?

秦主任眼神与手术床对面两教授对视一眼,转而望向柳大校,希望从柳大校眼里看出点什么,然而,柳大校眼神中只有惊喜,没有震惊。

“真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赌性是指什么?”燕行心头惊喜连连,但凡有百分一的希望可以不截肢,他也要为金廿二赌一把,哪怕赌了之后失败再截肢也不后悔。

“赌性是指你们的信任度,你们敢付出百分百的信任,那么,他这腿不用截,你们信任度不够,我也无能为力。”

“我赌,只有还有一分希望,我都不想放弃,我把医治他的主刀手术权委托给你,由你全权指挥,所有风险由我承担。手术工具与助手随时到位,还需要什么?”燕行生怕别人阻挠,抢先拍板定案。

“他骨头碎片太多,部分骨头已不能用,需要假骨,一种是找动物骨头来凑数,但风险太大,容易出现不相融或感染动物瘟疫,另二种,你们听了可能会认为是天方夜谭。”

“另一种是什么?”柳向阳终于找到刷脸机会,急问十万个为什么。

“第二种即古代失传神技,柳枝接骨法,找柳树枝削树为骨,代替人骨,接骨之后,让树骨被钙化成真骨。”

“柳枝接骨?”康教授震惊之下,失声大喊:“您说的是古技柳技接骨法,请问您师出哪位医术世家门下?”

柳技接骨,华夏最古老的医学神技之一,最后出现与华佗相关,华佗神医立书著学之中有那门神技,后来书被焚烧,华佗神医身亡,神技失传。

卢教授等人眼中惊愕未退,他们也曾听闻过柳枝接骨,但,那是传闻而已。

“医生请见谅,传我医术的前辈早已淡出世外,不提师门,我不知师父出身。”乐韵有想抓墙的冲动,为什么每个人总问她师出何处?

“是我失礼了。”康教授努力平静心绪,声音抑不住激动:“请问,阁下真掌握了柳枝接骨术吗?”

他顿了顿,自报家门:“我师传中医孙氏世家,为孙氏弟子,小姓康,康清。”

“原来是李唐医药大家孙前辈之后孙氏高徒,失敬!”乐韵有礼的点点头:“在下无名小卒,不便提名讳,请见谅一二。关于柳枝接骨,我知晓如何操作,以前没有尝试,因此刚才才说赌性太大。”

“无妨无妨,”对于蒙面女专家不肯报名讳,康教授并不在意,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人:“阁下对柳枝接骨有几分把握?”

“七分把握,另三分其中二分取决于伤者本身的愈合能力和自控能力,另一分取决于护理人员的细心程度,护理妥当,伤者本身配合得好,一年后即能如正常人一样行走,二年后柳骨彻底钙化与真骨一般无二,人也能回到以前鼎盛时期的健康状态。”

小萝莉话一落音,燕行动人的嗓音响起:“向阳,你带人去截取柳枝。”

“好。”柳向阳将抱着的盒子塞给好兄弟,撒腿就跑,边跑边脱蓝色手术衣,他跑动中又听到悦耳清脆的嘱咐:“柳帅哥,截取大小不同的几截枝条,我需要选择最合适的部位,不用截柳树主杆,截枝杆和分枝条就行。”

“保证完成任务。”柳向阳按门钮,冲出手术室,将蓝色衣服塞给一个人迷彩青年,半刻不停的跑:“来一个人,跟我去找手术所需原材。”

蓝三二话不说飞步而上,跟着柳大校去找手术材料,两人飞奔进电梯,下楼,找到厨房,借用两把能剁骨头的大菜刀,刷洗干净,喷消毒液,扛着刀跑去医院找柳树。

将发小兄弟差去找柳树,等外面脚步声跑远,燕行再次细声问:“小萝莉,还需要什么?”

卢教授秦主任和助理们的心绪经历一番激烈的动荡,眼底掩不住震惊,柳枝接骨,真能行?

康教授除了振奋还是振奋,恨不得马上见识到那门神技。

“消过毒的小盆或者其他容器,装废水的桶,两壶热开水,干净的毛巾和一次性手套要足够多,接骨手术需要用到的手术械材只能多不能少,最重要的是以我的精力,只能承担做大腿这一处伤的接骨手术,小腿接骨手术由其他人承担,安排好人手,等我手术结束,让人接着给伤者做小腿接骨手术。”

“小腿手术由我们来。”卢教授和秦主任生怕矮个蒙面女专家不让他们围观手术,自告奋勇的报名接过重任,而且伤员手术本来由他们操刀,如果燕大校没有请来高人,他们将给伤员截肢。

“有劳各位。”乐韵眨眨大眼睛,友好的表示感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尽之责。”卢教授谦和的微笑:“需要多少助手?我们这里的人每个人都具备独力手术的能力。”

“打开手术窗口后清创和整理碎骨片需要助手,后期看情况,有愿意当助手的请做好准备,我打开窗口后帮做初步工作,不用麻醉药,伤员腿已麻木,不用药刺激,三天之内不可能有知觉,也不用担心大出血,我封住伤员血位,十二小时以内血速减慢,不影响手术。”

有人给自己当助手,乐韵也乐得清闲,她也清楚那几位想当助手的目的,为的是想观摩柳枝接骨术实施的完整过程,她也不介意别人旁观,有些东西,看到的仅只是个流程,若没有她独门配方药,别人记住过程没有用处。

听说需要助手,说明女专家不介意自己旁观,卢教授六人欣然大喜,秦主任打电话通知护士站送需要的容器工具,然后和卢教授几位分工做当助手的准备,都是一带一,标准的手术搭配方式。

医院主治医生们做好准备,乐韵摸出自己的手套,朝燕行示意让他帮把空手术工具架推过来。

燕行一手抱着盒子,飞快的跑到空手术工具架那边,将移动手术工具架推到小萝莉身边。

有地方放东西,乐韵将背包挂架子上,排开手术工具,拿手术刀,行到手术床边,在伤者腿上找准下刀位置开剖手术用的窗口。

卢教授几人看得真切,蒙面女专家动作利索,下刀精确,每一刀一划一气呵成,行动迅速,他们盯着她,看她利索的打开手术窗口,将血管、动脉移开,全程独自完成。

等她说“助手帮忙”,他们立马上场,开始寻找骨头碎片、被割断的血管、筋肌等。

完成第一步工作,乐韵脱掉手套,从背包里将瓶瓶罐罐找出来,排在工具架子台面,再接过燕帅哥抱着的盒子,解开包装的袋子,将两个泡沫盒开盖,满满两盒玻璃管瓶。

护士将手术室所需送到门口,由迷彩青年报告通传,燕行亲自出去将东西拿进手术室。

护士送来四个消过毒的一次性小脸盆,桶,两壶开水;需要之物到场,乐韵配药,有给工具消毒的药,也有手术中清洗骨头用的消毒药等,一边配药,一边交待怎么护理,手术后要注意些什么。

燕行开手机录音记录小萝莉交待的事,免得漏掉细节。

柳向阳和蓝三在医院一角找到种植着当风景林的柳树,挑选最向阳最茂盛的一棵树截枝,截获大小枝几支树枝,抱着冲回医务大楼,马不停蹄的回手术楼层,连人带树枝去照光消毒,柳少重穿上蓝色衣服重回手术室,关闭手术室门。

配好药,乐韵蹬蹬走到柳枝堆挑选,柳帅哥砍回的柳树枝大的比她小腿还粗,小的有鸡蛋大小。

挑中一截树技,拿菜刀剁削,削出形状放手术工具架面,再挑树枝削形,一连削出五块大小不一的树枝块,再用手术刀锉打磨表面,磨边。

小女生在打磨树骨,卢教授六人也在努力,找出骨头碎片,找到断血管,都是主血管,那些细小的血管根本不可能找着。

打磨好柳骨,乐韵洗手消毒,将手术所用物品清点、重新调整位置,把工具车推到合适角度,操刀手术。

正文卷 第二百五六章 又累晕了

大型手术是项技术活,再有经验的专业医生手术时都不敢掉以轻心,以免出错,卢教授和康教、秦主任都是有三四十余年的老教授,这刻,当亲眼见证矮个女专家手术时,也不禁目瞪口呆。

那位真是人?

那位操刀手术时,又找出他们没找到的多块碎骨,将细小的血管也找出来,清创,续接。

她用她自己配制的药水清创,药水中淡淡的中药香味压住了血腥味,还有醒神功效,令人头脑清醒。

燕大少和柳大少两人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有在小萝莉需要用药时帮拧开瓶盖,方便她取药。

乐韵全神贯注的做手术,续接好腿骨背面部分的血管、韧带等组织,缝合肌肉层,再磨骨,将骨断处撕烈的多余尖刺磨掉,之后做拼骨手术,先拼接背面朝床的一面的碎骨,用药粘合,缺失部分以柳骨替代,拼合碎骨片成整与股骨拼接,再拼镶两侧面的碎骨,又分别各镶一块约有食指宽的柳骨,用药膏粘合;

最后镶面前一方的碎骨,共镶两块柳骨,最宽的一片有两指宽,长约八公分,拼接完工时每个部位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缺口。

蒙面女专家独自手术,那手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有时候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看得入神,有时连眼珠子都舍不得转,也越看越震惊,然后变成惊骇,又慢慢的变成敬佩,最后几乎以朝圣的目光旁观主刀人做手术。

燕行、柳向阳不懂内行,他们俩从卢教授几人的眼神便知小萝莉的手术操作十分完美,同时,两人发现小萝莉眼睛长时间不眨动,眼瞳中血丝慢慢增多。

乐韵在手术时大部分时间需要开启眼睛x射线,只有在拼接骨头的间隙间可以体息,每拼接完一部分仍得用x射线检查是否合缝,其他部位有没移位。

接好骨头,再接神经血管、韧带等,再缝合肌肉组织,最后全面缝合,缝合完,涂药膏,包中草药,纱布,上三体一位的夹板固定,然后组合套模,浇铸石膏。

整个手术共用时一小时三十五分钟。

将定型石膏浇铸完,乐韵揉了揉疼得像针扎似的眼睛,正想转身,眼前一阵天晕地暗,连嘱咐燕帅哥将自己送回学校的话都来不及说便一头栽倒。

“小美女。”柳向阳吓了一大跳。

“小萝莉!”燕行一伸手,将栽倒的小家伙搂住,他上次陪小萝莉给赤十四做眼部手术共用时一小时零几分钟,小萝莉累得筋疲力尽,走出手术室便昏睡过去,这次用时一小时三十多分钟,时间更久,因而当小萝莉做完最后一步工序,他便做好扶她的准备,见她栽倒,第一时间将人拦腰捞住。

成功接住小萝莉,燕行弯腰,小心的将她调整个位置,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让她脸贴着自己胸膛睡觉。

卢教授和康教授众生看人手术看得太投入,反应有些迟钝,当听到惊叫时便看到燕大校搂住矮个女专家,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个专家大概累得脱力晕倒了。

“燕大校,女……专家没事吧?”康教授担心不已,关心的问情况。

“应该是累晕了,不会有大碍。”燕行如珍似宝的抱着怀里的小女孩儿,说话语气轻柔,生恐吵到她休息。

“她是不是……帮你治伤的那位?”卢教授试探着问出一句。

“帮我治伤的那位老人隐世不出,这位是他传人,也是救我太姥姥的高人,这是秘密,你们在场的知道就好,如果将来还想跟她讨论医学问题,千万不要宣传这位来过医院,她淡泊名利,不愿张扬,觉得出名麻烦多。”

小萝莉身负奇学,燕行早已知晓她隐藏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人所知,干脆先一步给军总医的几位顶尖老专家露个底儿,让他们承个情,有需要的时候也好帮掩饰一二。

“你说,她她……她就是救贺太夫人的那位?”

“你说的是真的?”

康教授、卢教授、秦主任大惊之下失态的惊呼,当初燕大校死活不肯透露救贺太夫人的高人是谁,却没想到他们久寻不得的人今天竟然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如假包换。”燕行额心冷凉:“教授,声音轻点,别吵着小萝莉,她需要休息,还有啊,教授你们答应做手术的,是不是该动手了?”

“行行,我们马上手术。”三位助手先是一怔,瞬即忙先应话。

“我们立即手术。”康教授也激动的回一句:“燕大校,你说话可要算数,别等我们想找医学奇人讨论医学问题时,你又推三阻四,不让我们见人。”

“只要她本人同意,我不会阻拦。”

“哈,这就好,伙计们,赶紧上工。”康教授、卢教授大喜过望,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麻利的上工。

一帮麻烦精!

看到三位老专家那模样儿,燕行就想送一人一脚,那三位堪称军总院最缠人的麻烦精,缠上谁,不达目地誓不罢休,当初他从e北回来,因为伤口的草药引起他们强烈的好奇,天天跑去跟他聊天聊地聊人生,打探给他治伤的是谁,他们手段百出,缠得他差点招架不住。

那三位暂时有得忙,不可能粘自己,他也放心,转头跟发小低声嘱咐:“向阳,帮小萝莉收拾她的医用工具和药瓶,不要落掉东西,丢了什么,她醒来发脾气,没人承受得住她的怒火。”

“我懂。”小行行接住小美女,没让她摔着,柳向阳放心了,也毫无怨言的接受任务,转身将手术工具架子推开一些,收拣工具和瓶瓶罐罐。

他的速度不慢,很快将东西全部收起来,装好打包。

柳某人整理好物品,燕行立刻走人,理由当然是小萝莉需要休息,卢教授康教授也不好挽留,为了将来能跟某位高人讨论医学问题,主动承担监督观察伤员的重任。

两俊美大校一个抱小萝莉,一个帮提背和药箱子,出手术室到换衣室脱掉蓝色手术服,穿回自己的外套。

换好衣服,燕行轻手轻手的帮小萝莉脱蓝衣,她的胸发育得太好,帮她脱衣服时不可避免的又磨蹭他的胸,像水汽球似的富有弹性,柔软的触觉撞击心头,他胸口一阵发热,气血阵阵翻涌,沉睡的老二爆发出强烈冲动。

他耳尖发烫,抿着唇,不动声色的继续帮小萝莉换衣,手指不可遏止的犯僵,费好大劲儿才脱掉蓝衣,穿衣服太麻烦,他怕控制不住冲动到对小萝莉动手动脚,用厚外套将她裹起来,抱人下楼。

小行行抱着小萝莉,柳向阳鞍前马后当跑腿,到楼下帮开车门,等小行行上车再帮关门,再把背包和盒子放副驾座,自己当司机。

车离开医院驶上车水马龙的大道,燕行动作细微的摘掉小萝莉的口罩,手术太耗精神,小萝莉那张一向红润的圆脸有些苍白,眼四周呈现红肿,眼皮沉沉的合起盖住她的美人杏目,眉心紧蹙,安安静靜的睡姿,比女生们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招人我见犹怜。

他的心蓦的疼了一下,小萝莉为军人医治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竭尽全力,上次为赤十四做眼睛手术如是,这一次亦如是。

小萝莉对生命都是一视仁,当初救生命垂危的他,救他太姥姥,在古玩市场给晕倒的路人看诊断病,在古墓里又接诊四个盗墓贼,帮澹台家小孙子看诊,她救人不论人身份地位,只论病,这般良善的小女孩儿,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遇到了也舍不得伤害她吧。

小萝莉收费是有点贵,可那也在情理之中,她若不收药费,她拿什么本钱支付去四处收集药材花费的财力?如果没有经济基础,她需要解决温饱,哪有时间去采药救人?

她的嘴有点毒,收拾人下手有点狠,然而,需要她救命需要她帮助时,她从来没有拿捏人,用心的救人,尽力的做医者的本职工作,没有愧对医者本该悬壶济世的医德与人之本善。

燕行低垂双目,龙目里印着小萝莉小小的缩影,他怀里的这个小家伙虽然小小的,却有颗最良善最温暖的心,娇弱的身躯里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以她自己的方式生活着,恣意率性,开朗活泼,爱恨分明,事非分明。

这样的人啊,真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保护着,让她不受人性阴暗面侵污,永远天真善良,心无城俯,永远笑容灿烂,开开心心的做她想做的事。

心中感慨良多,燕行目光越来越柔和,情不自禁的伸指,用指肚轻轻的戳小萝莉的嫩脸,指肚碰到她的皮肤,光滑细腻,温润如温玉,一丝丝酥麻感从指肚传来,如电流触得他心头悸动,不由自由的屏住呼吸。

手指肚底下的细腻感太美好,他舍不得收回手,轻轻的移动,温润感自手间传来令他心脏频率加快,咚,咚,咚,心跳蹦撞声,怦然有力。

心跳加快,小腹有股邪火毛蹿,烧得他心头灼灼的,口干舌燥,不满足手指的碰触,手掌心慢慢的下倾,悄无声息的覆盖住一张小巧的圆脸,触手生温,滑不留脂。

他的心脏猛的一蹦,咚的一响,几乎要飞出嗓眼去,神经嗖嗖绷紧,手臂发僵,捂在小萝莉小脸上的手似定住了似的,一动不能动。

昏睡着的人大概讨厌别人的碰触,蹙着眉头,不耐烦的转动脸,想要将脸藏起来。

小萝莉一动,动作呆滞中的燕行,那颗心噔的骤然收缩,手似触电似的收回,连大气也不敢喘。

没了外来物的碰触,小女生转动一下脸,又沉沉的昏睡,唯有眉心蹙得更紧。

怀里的小人儿身躯软软的,体香微微,燕行不敢乱动,良久,确认她没醒,他才蹑手蹑脚的重新调整抱人的姿势,却再也不敢乱碰她的脸,强忍着难耐的心痒,小心的守护着小萝莉睡觉。

这样近距离接触机会难得,但凡小萝莉有自主意识,她不可能容许他抱着,这样的机会也唯有在她累得筋疲力尽时,他才能钻空子捡便宜。

当司机的柳大少,为了安全着想,不跟人抢道,保持着车速,他以安全为重,重点在外后视镜和前方,也没发现后座小行行有过禽兽举动。

他们到医院刚五点多钟,手术时间与准备时间共耗去约二个多半钟,七点多钟回返,待过五关斩六将的过了无数路口,回到青大已是十点五十分,差一点点就到熄灯时间。

当车在状元楼下停妥当,两俊少以飞一般的速度爬到四楼,将小萝莉送回宿舍。

女生宿舍因长时间人没在,关了暖气,幸得上下楼宿舍开暖气,熏热地板,客厅里温度不算太低。

“要不要送回卧房?”将小萝莉送回女生宿舍,两大校都为难了,他们要是私自进女生卧室,被小晁知道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还是让小萝莉在客厅睡吧。”燕行强忍着去参观女生卧室的冲动,不去触小萝莉的底线,他不怕晁哥儿发怒,就怕小萝莉本人知道他们进她私人空间跟他们翻脸。

“好,你等一等。”柳向阳也深觉如此比较好,晁哥儿当初在小萝莉清醒时,他们往她卧室瞅一瞅都黑脸,如果小萝莉睡着了,他们进她卧室,小晁知晓必定分分钟就对他们进行封杀。

柳大少放下背包和盒子,去把绒毛狗狗放平,又重新移动一下瑜珈垫子,给小美女当床睡,再去开暖气。

燕行轻手轻脚的将小萝莉放下去,让她在瑜珈势子上挨着绒毛狗狗睡,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身上当被子,免得着凉。

开好暖气,柳向阳看到小行行把衣服给小萝莉,他二话没说,也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小美女身上保暖。

两人安置好小萝莉,没关灯,轻手轻脚的退出女生宿舍,关紧门,以最快的速度下楼。

两俊少只穿衬衣与薄羊毛衫,夜里气温低,寒气侵人,他们常年冬天冷凉水澡,也并没觉有多冷。

他们刚下楼走到座驾旁,学校统一熄灯,学霸楼的宿舍也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路灯散发着清淡的白光。

两人回望学霸楼一眼,上车,启车绕个弧角,绕过“状元楼”那块石碑,回他们宿舍楼,到楼下两兄弟也没磨叽,直奔宿舍。

直到回到宿舍摁亮台灯,活动一下手脚,柳向阳摸着空空的肚子,一张脸纠成苦瓜:“晚饭都没吃,好饿!”

路上交通拥挤,小萝莉又昏睡着,他们也没停车吃饭,就那么错过晚餐。

“吃泡面吧,我记得还有泡面和干面包。”燕行摸摸胃,去找泡面和存储的干粮。

没有其他美食,兄弟俩认命的找出干粮,各干啃了干脆面,又吃点饼干,爬进被窝里睡觉,饱吃不如饿睡,睡饱明早醒来就能吃到热乎乎的早餐啦。

当燕少和柳少护送小女生回到青大的差不多时间,卢教授、康教授和秦主任带着助手也终于做完手术。

乐同学独立做一场手术用时一个多钟,卢教授等人三位老专家带三位助手六人手术,耗时三个多钟,一对比,高下立分。

三位老专家完美的完成手术,顿觉心头轻松,这场手术,他们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一步都务必尽善尽美,也做到完美收官,毕竟,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手术疏忽让伤员落下后遗病,到时与那位医学奇才的手术一对比,他们主持的手术难度小,却还不完美,让他们老脸往哪搁。

而且,如果是他们的手主出现瘕疵,到时医学奇才的柳枝接骨成功,他们也没有脸去向她讨教,他们这把年纪,再学习也未必有多少神速进展,然而别忘了他们还有儿孙弟子,他们取经回来难以学以致用,还有后辈可以借鉴学习,人哪,不能鼠目寸光,要为后代子孙着想。

完成手术,给伤员打石膏,教授们叫来外面两位门神将伤员送去加护重症病房,安排专护负责病号,又叫过值班医生特意叮嘱一番,三位老专家才去休息室脱去手术服,也顾不得下班,凑到一堆讨论回忆医学奇才做手术的各个步骤和细节,做记录整理。

三位老专家痴迷于学术,三人的助手只好去医院外买外卖,吃过迟来的晚饭填饱肚皮,六人干劲满满的继续讨论。

乐韵是饿醒的,醒来时饥肠漉漉,饿得前心贴后背,睁开眼,眼胀痛得厉害,看不清东西,凭感觉知道身处的地方是自己的宿舍,默默的从空间里拿出小手电筒照明。

仔细观看,看到身上搭着两件大衣,嗅觉告诉她衣服的主人是燕帅哥和柳帅哥,没力气思考其他,揭开衣服去关掉暖气,顶着胀痛得想流泪的眼睛,找到背包,摸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一点五分。

还不够强。

想到自己做完手术室便昏晕过去,乐韵叹口气,打着手电回到空间药田灵石基台,坐着狂吃西红柿,吃得饱饱的,拿过事先配好的药敷眼睛,包扎起来,倒头大睡。

正文卷 第二百五七章 莫明其妙的醋意

光明姗姗来临,新一天已是周四,当天也是晁老爷子七十大寿,青大学生仍如既往的忙着学习,只有为数不多几个收到了美少年的邀请,还有几个当然是家里父母收到邀请,他们一般会同行。

因手术耗尽心力,乐韵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还是以前人体生物钟所定的时间,躺在草地,嗅着空气良久才翻身坐起来,清除敷眼的草药,洗干净皮肤,把药和水埋进药田里。

回到宿舍刷牙洗脸洗米煲粥,然后再回空间打坐,到七点结束修习,给小狐狸和小墨猴些吃的放在龙血树花圃台面上,溜出空间吃早餐。

因昨天用眼超过负荷,敷了一次药,眼睛还没消胀,眼瞳也酸涩生疼,乐韵本来可以回空间敷药,可因为两帅哥的大衣还在她宿舍,以那两帅哥的尿性,肯定会借来取衣服的借口往她宿舍凑,万一她跑回空间没听到外面的声响错过他们的敲门声,她莫明其妙不见踪影的事容易露馅。

不方便回自己的私人空间敷草药,只涂抹一些药膏,坐在客厅里看书,果然如期所料,不到八点半时分,燕帅哥和柳帅哥携着大包小包结伴而至。

燕少柳少兄弟俩惦记着小萝莉,早上醒来比平日更早一些,天刚破晓,燕少给在医院陪护的队员打电话询问金廿二的情况,得悉术后情况稳定,非常放心。

等天大亮,两少风风火火的赶去生活一条街,抢买当天的新鲜疏菜和肉类,他们去得早,自然有挑三拣四的机会,两人先下手为强,挑走最好最鲜的一批菜和肉类。

满载而归的一对兄弟,放心的去食堂祭五脏庙,填饱肚皮,哥俩窝在车里熬时间,他们担心小萝莉太累会睡懒觉,不敢早早跑去扰人清梦。

不能去状元楼,他们只有等待,熬啊熬,等学生们早餐后又去上课,等过了八点,他们觉得小萝莉应该可能醒了,才硬着头皮登门探问。

带着大包小包见面礼的两帅少,敲开小萝莉的门,看到顶着双眼瞳还有红丝的小萝莉,忙不迭的送上笑容,送上关心,喧寒问暖。

“小美女,眼睛还疼不疼?”

“小美女,早餐有没吃?”

“小萝莉,手术后你当时昏睡过去,我们送你回来,不好意思进你卧室,只能让你睡客厅,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着凉?”

“小……”

两大帅哥化身二十四孝好青年,殷勤的话一句接一句,就差没把人问个底朝天,如果可以,估计他们还会问晚上有没跑厕所。

乐韵看着叽叽喳喳像麻雀似的两帅哥,额心飘下无数黑线线,她就知道会这样,两只帅哥找到机会就来献殷勤。

“看在你们送我回我自己的地方,又没乱进女生卧室的份上,我网开一面,不打你们两个,你们要是送我去别的地方安置,今天一定揍死你们,敢乱进我卧室,打死再剁成肉泥丢去喂蚯蚓。”

燕人和柳帅哥还算有良心,知道送她回她的地盘,如果送去别的地方,她不能回空间敷药,等醒来再回校,会延误不少时间,说不定到傍晚眼睛还好不了。

咻,燕行柳向阳后背皮一凛,暗中庆幸不已,幸好昨天他们没送小萝莉去酒店或在医院休息,回来后也没进女生卧室,要是昨天送她回卧室睡,今天他们敲开门迎接他们的必定是一顿排头。

“哎呀,女生卧室男生禁步,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的,没经同意,我们也不敢擅闯啊,我们又是男生,不好留下来看护你,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无意中歪打正着,也因此躲过一劫的柳向阳,狗腿的表明自己是行得正走得端的正人君子,有节操有正义感有原则,懂礼识耻。

“小萝莉,昨天辛苦你了,我们买了些东西,你自己做吃的补补身体。”小萝莉没生气,燕行一颗心落了地,搬大包小包去冰箱那边放。

真是给她补身体的,不是籍此来顺便蹭饭的?乐韵狐疑的打量两位为蹭饭总不要脸的帅哥:“送吃的也收买不了我,医药费照算,看在军人不易的份上,我不收辛苦费营养费,药费再给打个对折,十万块,不给药费,我开药方,你们自己去找药材。”

“药费一定付。”柳向阳飞快的应承,特种部队每个队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培养一个人不容易,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是一笔财富,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小萝莉,你给配药,外面的药我们也不太放心,药费我下午转给你。”燕行也表态,队员因公负伤,医药费用公费,他先垫付,写个报告报军部后勤,再批款到军区还给他。

“情况跟我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因为柳枝接骨术的关系,我以预先配制好的药并不合适,还要另外添加药材再重新配药,要点时间,你们元旦再来取药。”

“小萝莉,今天是晁哥儿爷爷大寿,你不去晁家?”燕行放下一样东西,折回身,有些意外的看着娇小的小女孩子,小萝莉那么珍视晁哥儿,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去晁家?

“去啊,今晚去晁哥哥家,明天晚上学校有元旦晚会,晁哥哥下午要回学校,我也会回来。”

“唔,那我们后天来取药。”燕行也不再问,听小萝莉的,她叫哪天来就哪天来,她说啥就是啥。

知道小萝莉会去晁家,柳少暗搓搓的偷笑,赶紧搬东西。

两俊美青年顶着笑脸,七手八脚的将大包小袋全搬到冰箱边,再整理,有两只宰好的鸡,一只鸭,两条鱼,猪蹄,猪肝,猪猪腿肉,两只猪肘子,一包小龙虾,萝卜青菜几大包,苹果、火龙果、香蕉、雪梨四种水果。

哥俩将肉类塞冰箱,费好大劲儿才把内类食品全塞进去,青菜类的只能放外面,冰箱没空容纳他们。

“你们外套在椅子上,拿了衣服回去吧。”

“小美女,我们刚放好东西,好歹让我们喘喘气啊。”柳向阳脸苦巴巴的,他们还没喘口气就被轰,好可怜哒。

“我有事,没空陪你们。”朝装可怜的家伙鄙视的翻个白眼,乐韵毫不心软,自己提背包,抱起装玻璃管瓶的泡沫盒子。

“小美女,你去哪,我们帮你拿东西,开车送你去。”柳向阳的脸瞬间由阴转晴,机灵的冲到小美女身边,抢过她的盒子帮抱着。

燕行飞奔着跑到门口,开门,殷勤的当打杂工。

有两个厚脸皮又爱粘人的家伙,乐韵也是醉了,提着背包,迈着小腿儿晃出宿舍,要紧不要慢的下楼。

两青年不要脸不要节操厚着脸皮抢来当司机的机会,哪会浪费,殷勤的当车童,然后柳大少当司机,问去哪,小女生报了地方,他兴高采烈的跑路。

柳少的方向感顶呱呱,找地方的灵感度也是杠杠的,轻而易举的抵达教职工宿舍区,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万俟教授住的楼房。

燕少柳少跟在小女生屁股后面当跟班,爬上二楼,也堪称完美跟班,尽心尽职的帮敲门。

万俟教授夫妻都去上课,澹台家几人在万俟教授家,寿伯和澹一早上去买菜回来,就等着小姑娘来给大少爷施针。

当听到扣门声,就猜着是小姑娘来了,澹台寻欢撒欢似的抢着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仨人,眨巴着大眼睛瞅瞅,伸手拉漂亮小美女的手:“小仙女,你来啦。”

谁?

一个穿背带裤的洋气小帅哥跳出来,柳向阳眼瞳微微一紧,叫小美女小仙女,这是想跟他们抢人,要不要打死小屁孩?

澹台寻欢?

看到从万俟教授家飞蹿出来的小少年,燕行心头浮过诧异,小萝莉来万俟教授家是帮澹台寻欢治病?

两帅哥心思一闪间,小女生被小少年拉着进门,两人也紧随其后。

澹台明光和寿伯澹一在客厅等着,当看到小姑娘背后跟着的两青年,目光一闪:“燕贤侄?”

“澹台家主,一别经年,别来无恙。”燕行踏进老教授家,看到站在一侧的澹台家主并无讶色,露出明艳的笑容。

看到澹台寻欢,他心里便有了数,澹台寻欢在万俟教授家,那么,澹台家主必定在,澹台家主不可能让他小孙子离开他视野。

“燕少爷好。”寿伯和澹一也认识山翁老人的弟子,致礼。

“两位好。”燕行对澹台家的两位还以浅笑。

澹台寻欢一手拍脑袋:“难怪我刚才看着有点眼熟,原来真是山翁老人的弟子。”嚷了一声,扭身,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燕师叔好。”

“小寻欢好。”燕行眉眼含笑,又是人人眼中京中那个温雅俊秀,丰神玉朗的翩翩贵公子。

柳向阳默默的盯空气,小行行认识很多很多的人,感觉他这个当兄长的有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哪。

“燕贤侄在此,想来这一位青年俊杰应是燕贤侄那位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发小柳少爷了,久仰。”澹台明光看向另一位俊秀青年,主动打招呼,青年与小姑娘同行而来,还帮小姑娘抱药箱,必定是小姑娘信任的人,澹台家不能怠慢小姑娘的朋友。

“澹台家主好眼光,小萝莉右手边这位确是我好兄弟,柳家柳向阳,”燕行接过话头,代为简略的介绍一下:“向阳,这位跟我师父门派一样的世家之一的澹台家当家家主。”

一老一青年客气的说着久仰,握手。

寿伯澹一向柳少致以点头礼,柳向阳客气的微笑点头,澹台寻欢仰着小脸叫“柳叔叔”,柳向阳脸皮厚,当之无愧的受了。

燕帅哥和澹台家认识,不用自己操心,乐韵省心不少,也乐得清闲,等他们寒喧两句,她迈着腿儿直奔教授家的客房。

“小帅哥,你哥哥有没特别反应?”

“没有。”澹台寻欢老实的回答。

小萝莉没有坐,却去主人家的私人活动区,燕行以为她要给澹台寻欢扎针,当听及问及澹台寻欢的哥哥,他脑子一震,小萝莉是给澹台寻阳施针?

原以为澹台家主是带他小孙子进京找万俟、翟、符教授例行诊查,没想到澹台家竟然还带来他大孙子,是不是万俟教授等人透露了消息,澹台家主是专程奔小萝莉而来?

澹台家主请小萝莉医治他孙子,澹台寻阳难不成瘫痪成植物人的事情背后还有其他隐情?

初闻澹台家主大孙也在,若说没有惊愕那是骗人,燕行带着怀疑,和发少寸步不离的跟着小萝莉,去一窥究竟。

小姑娘一来就去给孙子看病,澹台明光也不怠慢,陪同去客房,寿伯和澹一也跟着,到客房时守在门口。

燕行柳向阳跟进客房,看到仰躺着的少年,那真是个清俊漂亮的少年,比风靡娱乐界的小鲜肉更美丽。

“小萝莉,总算有个美少年能跟你晁哥哥一拼啦。”燕行看到像白雪公一样沉睡的澹台寻阳,俊容笑容加深。

“嗯嗯,这个美少年跟晁哥儿各有千秋,我都分不出来谁更美一些。”柳向阳深有同感,晁哥儿容压京都同龄人,多年未逢敌手,现在总算冒出个人来了,不容易。

“你们两个一定是早上没洗脸,眼睛被眼屎糊了,所以觉得这个睡美人跟我晁哥哥难分伯仲。”乐韵不满意的哼哼:“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明明很明显好吗?我晁哥哥温润如玉,清雅如莲,如清风雨露,有让人心灵安宁的感染力,这位看面相是那种人说风流多情,实是薄情的温柔型少男,仅这一点,澹台家少年就输我晁哥哥一个台阶。”



引以为傲的孙子被人直面说是薄情人,澹台明光内心是抗拒的,偏说那话的人又是给孙子带来的希望的人,他还反驳不得,别提有多郁闷。

寿伯和澹一:“……”感觉,他们历来魅力四射的大少爷被嫌弃了。

“小仙女,我哥哥也很温暖的,我哥哥笑起来的时候,女孩子们说像百花盛开。”澹台寻欢努力的为哥哥正名。

“百花盛开,那不就是为招蜂引蝶?所以我说你哥哥是风流多情的面相嘛。好了,关于比美的问题以后再说,我赶时间,老规矩,扒掉衣服。”

乐韵撇嘴,哼,想跟她晁哥哥比美?晁哥哥是最美最高雅的美少年,没人比得过,就算颜值在伯仲之间,气度与气质也是不同的。

又扒……扒衣服?

小萝莉没被澹台家漂亮少年美色所惑,燕行由衷的开心,然而那份开心还没维持三秒,便被她叫人扒衣服的话给震得俊容微微泛黑,小萝莉为什么总喜欢扒人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小萝莉看其他人露胸赤腿的样子,他扒得半裸,虽然很羞涩,很难为情,并不讨厌被小萝莉看光身,可每当小萝莉要看其他男性打赤膊的样子,他心里就不舒服,想把小萝莉的眼睛蒙上。

心里不舒服,燕行也不敢阻止小萝莉,暗嗖嗖的向澹台家睡少年投去一个眼刀子,哼,等那少年什么时候醒来,到古武大会时,他一定找人好好切蹉切蹉。

要扒衣服?

柳向阳一头懵,小美女给他未来岳母大人看病开药没说要扒衣服啊,为什么给澹台家少年治病要扒衣服?

两俊少满腹心事,澹台明光在听到小姑娘喊,二话不说,揭开被子,抱起大孙子帮脱掉睡袍,打昨天小姑娘施针后送走小姑娘,他和寿伯给大孙子洗澡擦身,换宽松的睡袍,方便第二天施针时脱衣服。

早有准备,脱起来也方便,澹台明光利索的帮大孙儿将袍子脱开脱下来扔床上,再将人放地板上躺着,自己退到一边。

乐韵排开盒子,拿出瓶瓶罐罐,配好药汁,又给澹台睡美人头部注射药汁,再扎针,这次除了头部扎金、银针,在他胸前也添加四根银针,之后帮按摩。

活血活络,做三遍推拿,再将人扶起让澹台家主扶着他孙子,她在睡美人后背扎四根金针,再做推拿。

推拿速度很慢,先奇经八脉,再推摩其他穴位,遵循血液流向和每个时段血速和运行循环顺序,配合进行推拿。

澹台家的睡美人在小姑娘给他施针按摩时,汗一点点的渗出皮肤,浑身湿漉漉的,那模样极具诱惑力。

少年湿越出越多,连内裤都湿了,燕行越看越不是滋味,特别想捂住小萝莉的眼睛,不让她看少年浑淋淋的身躯,更不想让她看见少年的隐私部位。

澹台家少年明明都成植物人了,其他地方不长,好像只长隐私部位似的,男人本钱有料。

身为男人,燕行很在意那一点,他的某些功能已经在第二次发育,好像还是比少年略逊色那么一丢丢,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在他幽闷的眼神里,小萝莉一丝不苟的给澹台睡少年按摩,背后按摩三遍,收针,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萝莉,观察她有没在意澹台少年的隐私部位,发现小萝莉一脸平静的取针,眼睛并没有乱瞟。

小萝莉对少年湿身模样也是一副稀松寻常的表情,燕行那满不是滋味的心总算平衡,等她收回针,麻溜的凑上去,帮抱起装药的泡沫盒子。

寿伯上前接过大少爷帮擦汗,澹台明光擦擦手,陪小姑娘到客厅坐。

“澹台家主不用招呼我们,小萝莉需要休息,我们送她回宿舍。”燕行顶着张俊美无暇的脸,一派温文尔雅的帮小萝莉做主。

眼睛还有些涩痛,乐韵也想回宿舍去休息,没有反驳燕人的话。

“也好,等我孙儿康复,我再设宴请小姑娘和两位坐坐。”澹台明光也发现小姑娘眼瞳带血丝,更不好挽留,又亲自送出万俟家。

等两青年陪同小姑娘转过楼梯看不见,他才转身回万俟家,去和寿伯帮大孙子沐浴,澹台寻欢只有画圈圈的份儿,小仙女又跑了,他都没跟她玩耍哪。

柳帅哥当跟班什么忙都帮不上,返回时又当司机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开着车跑路时才问:“小美女,你给田姨配制出药,是不是也要扎针?”

“当然要啊,施针是引导气血循环运行,打通气血阻滞的地方,田军嫂年纪那么大,气血不畅,不扎针引导,气血无法自行完美运行,也无法完美吸收全部药。”

小萝莉答得光明磊落,燕行心里的酸味又淡去一丢丢,小萝莉不仅只扒光澹台少年,给他太姥姥、给他们旅长、给赤十四医治时都有扒光衣服才施针,扒衣服应该真的是医术需要,而不是想看美男子身躯。

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心情稍稍好些,冷艳疏离的神色也缓和,不耻下问:“小萝莉,那位被医生判定是植物人的澹台大少爷的瘫痪是正常的,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疑点?”

“一半是意外撞到头,脑中有淤血,当然那不是让他成植物人的原因,按理来说受重创可能会因淤血造成记忆力混乱或容易失去某部分记忆,并且经常头痛,头部淤血对他有影响,却不足以危胁到人生,他之所以不醒是中毒,在他出意外之前就已中毒,出现意外之后又中另一种毒,两种毒合起来导致人一直活在梦境中醒不来。”

“又是毒?”燕行眉眼凝重,他从小被人用药荼毒,澹台家嫡系公子也中毒,乐诗筠家背后有位药剂师,感觉古武派与京都的水越来越浑。

“所以我说我不想被扯进你们那些大家族的恩恩怨怨中去,千奇百怪的毒都跑出来,害我都怀疑人生。”这是科技化的现代好吗,为什么还有人在研制乱七八糟的毒祸害苍生?不可理喻。

小萝莉语气有点冲,燕行、柳向阳担心她发飙,不敢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不再讨论,柳大少提议去找个地方吃小吃,被毫不迟疑的拒绝,他不再乱出主意,配合的将小美女送回状元楼。

小女生眼睛还没完全消肿,需要休息,两大少没脸再去抢地盘,开车回自己宿舍,收拾一下麻溜的回家做准备,反正小萝莉晚上会出席晁老爷子寿宴,晚上见喽。

正文卷 第二百五八章 吃闭门羹

新历12月之末,北方气温进入冬季最低的时段,每天冷气冰人,29日也不例外,没有太阳也没有下雨下雪,天空苍漠。

中午散学,学生们跑食堂跑餐馆,上演熙熙攘攘的人生散聚之寻常,很多同学在早上分散去各自院系,中午在食堂碰头,晚上又在宿舍相聚。

王紫嫣搭男生的顺风车到达教职工食堂,食堂里已有三分之一的座位有人,还有部分人在忙着取餐。

她抱着自己装课本的小背包,缓步走以侦察各窗菜色为幌子,暗中观察哪些重要人物在哪,走得几个窗口,看到一位熟悉的学长——圣诞带她参加圣诞舞会的学生会学习部王部长王学长。

英俊帅气的王学长端着餐盘走向放有文件档案袋和背包的一张桌子,王紫嫣抬步走向王学长,想去拼个桌儿,刚走两步便见一个人从不远处越过自己,风风火火的坐到王学长对面,那位男生她也认得,是医学部的才学长。

当初她在乐韵宿舍被燕大校羞辱时,才学长也在场,王紫嫣有些迟疑,还没想清要不要过去,学生会体育部李部长端着餐盘疾风骤雨的到达,占了一座。

一张桌子上有两人见证自己最窘迫的时刻,王紫嫣没勇气去拼桌,不动声色的在距王学长相邻的、背对着王学长一桌占个位置,也背对着王学长的方向。

王煜哲并没有看到王系花学妹,当看李部长坐下,放下东西又跑向窗口,他无语的推推眼镜架:“小李难不成还想吃两份餐,他有那么大的胃么?”

“不是他自己要吃两份,另一份给小晁点的。”大才子也推推眼镜架,慢吞吞的拧开水杯先喝口水润喉。

“噫,晁老爷子七十大寿办家宴,小晁竟然还没回家去帮分忧?”王煜哲诧然。

“宴会要到晚上啊,还早着呢。小晁这些天为学校元旦晚会和团支部、国防生团支部的事忙得天晕地暗的,他一向公私分明,不把事务全部安排妥当不可能为家事开溜。”大才子丢个白眼,小晁在工作上一贯分得清楚,公就是公,私就是私,除非私事意义非凡或过于重大,他才可能先私后公。

“说什么呢?”李宇博取回一份餐,听到王部长和大才子聊天,适时的插话。

“我们在说晁家宴会的事儿。”

“咋的,王学长关心小晁家宴会,是想带女伴参加?”李宇博翩然入座,笑嘻嘻的调侃王少。

“别拿我开涮,行不行?”王煜哲无奈的求饶,他就是圣诞带临时女伴去参加圣诞舞会,李大少逮着机会就拿他开涮,太不厚道。

“谁叫王学长最怜香惜玉,不涮你涮谁。”才子俊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道德的落井下石。

“说得好像你们不温柔一样,”王煜哲好笑的看着两青年俊杰:“小李,透露一下,小晁请了哪些私人好友?”

“王学长问那干吗?”

“我想知道有没我的死对头,如果有我的冤家对头,我尽量避着点,免得碰面一言不合又撕破坏气氛,影响晁老爷子心情。”

“放心,那种情况不存在,大家都是有修养的人,即使是平日看不对眼,在宴会上也不会无礼到惹事生非,招主人嫌。”

“得,看来你是保密到底的了。”

“不是保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晁认识谁,像我们这些二代三代都会跟长辈去给晁老爷子祝寿的,小晁私人发的请帖是给本家不在京或没有亲戚在京城的至交朋友,具体有谁我也不太清楚。”

“小晁的请帖绝对比钻石还珍贵,我以为凭我们的交情,小晁会给张私帖给我,结果左盼右盼就是没盼到,我心塞。”王煜哲夸张的做西子捧心状。

“那你继续心塞吧。”李宇博不同情,他们这些人根本不用给请帖,王少还装矫情,好想打死他。

大才子暗搓搓的笑,他不会告诉别人,他和陈学长都收到美少年会长的私人请帖。

王煜哲本来还想忧伤一下,一个清俊无尘,温润如玉,高雅如雪莲般的美少年在三五个学生会成员簇拥下翩然走来,那飘逸无双的风姿,那如暖阳般的微笑,令人一见便觉满眼芳菲。

看到光华耀眼的美少年,王部长只有叹气的份儿,看吧看吧,每次少年一出现,必定如明月出云,其他的人全成陪衬的星星。

晁宇博看到大李那边三缺一,跟同行几人打过招呼,走向大李和大才子,王部长三人,从容落座,一桌人数凑满,妥妥的四季发财。

“你们在聊什么,个个眉飞色舞的。”美貌少年放保温杯和背包的每个动作都是优雅的。

“在说你怎么还在学校。”三位高材生也没隐瞒背着当事人聊了什么。

“下午国防生团部还有事,我傍晚接我妹妹一起回家,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课后呀,我们一起走,跟着你不用请帖。”王煜哲笑得眉眼飞扬。

“你这是在怨我没给你请帖喽?”

“嗯嗯,这么深的交情都不给请帖,我伤心。”

“祖辈世交还要给请帖,我更伤心。”

“小晁,晁哥儿,你……你羸了。”不带这么堵人的是不是?

“承让。”

“哎,吃饭,我说不过你,我吃饭还不成么。”对于小晁同学把礼貌当理所当然的行为,王煜哲只有干瞪眼,没办法只好抄筷子吃饭,论口才,他说不过小晁,论拳头,他扛不住小晁同志某骑士的拳头,认输是唯一的出路。

李少大玉子和王部长仨没动筷子就是在等小晁同学,美少年会长到了当然开饭呀,四人边吃边细声细语的说话儿。

背对着王、李、才三位同学的王紫嫣,听取到王部长和李部长聊天内容的重点,悄无声息的去买餐,怕被李部长看到自己,另外换个地方坐着吃饭。

李部长四位吃完饭又去找来食堂用餐的校领导,王紫嫣没敢凑近去听墙角,细嚼慢咽的吃完午饭,翻出自己的课程安排表看下午课程。

下午第一节课是必修课,第二节课是自选课。

研究出结果,趁着时间早,她不再耽搁,离开食堂,找到共享自行车,租用一辆骑车去生活一条街采购,购买到需要的原料,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宿舍,又做些准备,再去医学部上课。

王系花上完第一节必修课,没去听自选课,自选课是自主选择的兴趣爱好课,不是要求选修的课程,可去可不去。

她第一次旷自选修课,骑共享车回宿舍,学院每个院系的课程安排不一样,经常有学生因无课窝宿舍或去图书馆,因此宿舍也经常有人,王系花半下午回宿舍对别人来说也并值得大惊小怪。

回到宿舍,王紫嫣没有四处晃荡,打探一番情况,确认舍管和何洁工不会来巡岗,关上舍门,拿出工具,和面,切馅料,擀皮,包饺子。

为了不弄出太大声响引来舍管没收家什,她很小心,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肉饼在买肉时让肉贩主帮绞碎,再添些蔬菜和辗碎的药粉,拌盐调和就行。

包出部分饺子,用电饭锅蒸。

担心香味外逸招来人查岗,她把门窗全关闭,蒸了好几锅,等饺子全部出炉,收起工具藏好,然后开窗透气,驱散味儿。

等饺子微凉,装起来,王紫嫣找出衣服去冲凉,从头到脚洗一遍,洗净身上沾到的气儿,吹干头发,精心的化好妆,等到傍晚下课后,抱起打包好的饺子,走出女生宿舍楼,骑共享单车冲进漠漠黑夜。

她赶到学霸群集的状元楼,看到好多宿舍都亮着灯,四楼几个宿舍都透出亮光,说明每个宿舍有人在。

王紫嫣不再迟疑,急匆匆的爬楼,爬到三楼半才顺气,调整气息,缓步爬楼到四楼男生宿舍外,敲响厚重的木门。

王煜哲下课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先将必须携带的钱包、手机类的东西擦拭干净,找出晚上宴会穿的正装,提着装衣服的袋子走到小客厅正准备去冲澡,听到扣门声,特别的奇怪,谁的访客啊,为什么不打电话联系?

他连袋子也没放,提在手里去开门,门响一遍,又响第二遍,第二遍扣门声刚落,他也到门口,拧动门把拉开门向外看,门外站着个长发美女,穿红色过小腿的长风衣,抱着只纸袋子,一脸羞涩的正视前方,欲语还羞。

看到美女学妹,王煜哲没绕弯儿,开门见山的问:“学妹,你今天来找谁?”

“王学长,我……找学长帮忙,我今天忽来灵感,试着制作中老年人养身补气的药膳,想请学长帮品尝一下。”英俊高挑的学长说话太快,又抢在前头开口,王紫嫣微微垂眼,语气有些忐忑不安。

“学妹,我不是医学系的学生,除了口感品尝不出什么,药膳最重要的不是口感,而是所起到的效果如何,你想找人试验药膳成果找医学系的同学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医学系高材生无数,相信很多男生愿意跟学妹探讨有关药剂的项目问题,我帮不了你。”

男生面容未变色,语气里的拒绝明显,王紫嫣一愣,王学长今天的语气与上次截然相反,为什么?

“学长,我……”她正想说找不到人帮品尝,楼上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一个圆脸、斯文、秀长的西装男生疾步下楼来。

咖色西装的男生,看到一男一女隔门相对,目光讶然:“王少,你这是要出发了,还是刚回来啊?”

“李少你收拾好了啊?”王煜哲瞅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校团支部书记李庆林李少,纳闷不已,那家伙咋那么快?

“嗯,我好啦。”李庆林得瑟的甩头,一边快步下楼梯:“王少,你和美女慢聊,我先走一步,当然啦,别忘了动作迅速点,可别让小晁同志和小萝莉等你哟。”

他三步作两步下到四楼,又不忘记催促一声,然后,也没细看跟王部长说话的美女是谁,越过人,半刻不停的向下跑,脚步轻盈。

“哼,你少得瑟。”王煜哲不满的冲疾行而去的背影呶嘴,看不到李大支书的背影,望向女生:“学妹,你找其他同学帮你试吃药膳吧,我赶时间,失陪。”

他不想落在所有人后,礼貌的说句“失陪”,也不管女生被拒后会不会哭,后退两步,关上宿舍门,急三火四的去冲澡。

王部长干脆利落的拒绝,甚至没让自己进宿舍,王紫嫣看着关上的门,再也维持不住端庄温婉,双手用力的抓摁纸袋子,精心化过妆的脸一阵抽挛。

圣诞节那天,王学长那么亲切温和,不仅帮她品尝饺子,还耐心的给建议,还随和的邀请她当舞伴,明明对她有好感,为什么转眼就变得冷淡疏离?

王紫嫣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颗心扭拧成团,手指差点抓破袋子,一张脸挛拧成面团,成麻花似的变化。

呆得好一阵,从楼下传来急骤蹬楼的响动,才把处于羞恼急怒中的她惊醒,收起拧狰的面孔,做几次深呼吸,忍着强烈的不甘心,转身挪步下楼。

为什么这次王学长连说要去哪都没说,直接给她吃闭门羹?

而且,在圣诞舞会上认识的本地土著也从没人说晁会家长有宴会,王学长也不邀请女伴去参加宴会?

能让王部长说比钻石珍贵的宴会请帖,说明晁家的宴会级别极高,是最上流贵圈们云集的盛宴,没人邀请她,她特意不早不晚的赶来找王学长以为能解王学长没女伴的围,他会带她去晁家宴会,结果她连王学长的宿舍都不得其门而入。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大好的机会眼见没了,王紫嫣满心不甘,沉着脸挪步下慢,到二楼与一楼转角楼梯,听到楼外面有很多人说话,敛去情绪,将最温婉端庄的一面拿出来,莲步轻移,优雅从容的下楼。

转出楼梯角,到一楼屋檐下便见路灯照耀下的楼前以串蚂蚱似的排列着数辆轿车,最近楼檐的一辆车车屁股几乎要抵着楼前台阶,一群青年站在屋檐下聊话。

因为大部分人都在关注东边楼梯口,王紫嫣看过去,一群人男多女少,甚至仅只有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王银瓶一个女生,她穿紫红色大衣,梳花样发型。

“医学部系花学妹,你今天有空到学霸楼找同学玩耍呀?”王银瓶听到细碎的高跟鞋声响,以为是主角下来了,谁知看到的是医学系的美女系花,有几分惊讶,因王系花舞蹈极好,她原以为王系花会申请进学生部,结果并没有。

大子俊和陈书渊,李宇博也看到王系花,你望我望我望你的望一望,眼神……特别的怪异。

李庆林知道女生来学霸楼找谁,他视而不知,淡笑不语。

晁宇博与邓宇轩、何泽新、黄学哲许希望、陈健诚、骆扬桦站在一起,刚才还在讨论问题,瞄一眼王系花,又淡定的收回视线。

美少年私人请帖只请陈、才两同学,以及同舍的陈健诚和何泽新,邓宇轩因邓家收到请帖,许希望、黄学哲亦是,大李受托,以他的名义请骆扬桦。

他请同舍室友参加宴会很正常,如果以他的名义发请帖给骆扬桦,没有请学生会其他成员,那样会让人误会他重此轻彼,大李带骆同学去晁家,别人也挑不出刺儿。

至于陈同学和才同学,表面上也不是他请的,而是他们导师有晁家请帖,导师带爱徒参加宴会;李庆林,王银瓶,王煜哲都是家族有请帖,他们自然随长辈出席,他们人在学校,所以与晁同学结伴同行。

“我找位学长帮忙,没想到学长今天有事忙。”王紫嫣一边小步走,一边温温柔柔的微笑,语气带着吴侬软语口音的嗓音也温婉似水:“学姐和学长们在开什么紧急大会,不惜冒着寒风进行。”

她说话时,以斜线方向朝向宿舍楼的路,又偏向众俊男美女站着的地方,即不会让人觉得她在往他们堆里凑,又显得礼貌。

“我们在讨厌私人家务事,天冷,学妹你忙你的啊。”王银瓶浅笑盈盈,刚想收回视线,看到一个高挑帅哥从东楼梯走出来,立即欢笑:“王煜哲王大少,你不是妹子,怎么比妹子化妆还慢啊。”

“不是我慢,是你们早早旷半节课先跑回来准备,就我傻不拉叽的上完课才回来,我能快得过你们?”

王煜哲走到一楼屋檐底下,看到王系花竟然还没走远,也没有什么特别表情,甚至没再关注正在下台阶的女生,直接右转,快步流星走向等着的人:“小晁妹妹还没下来,我不是最后一个,不怕。”

“小萝莉是主角,你又不是主角,你等主角是应该的,真要主角等你,你好意思?”邓宇轩笑呵呵的回一句。

“老邓说得对。”李少、黄同学几个无良的起哄。

“得,我人言微薄,说不过你们,我来得最晚,我有罪。”王煜哲摊手,他认怂还不行么?

“嗯嗯,这就对了,知错就认的孩子是好孩子。”王银瓶故作老成的说教。

王煜哲正想反驳,便听得李少欢呼:“小乐乐,你终于舍得露面啦,快来,哥哥们在这里。”

众生望向东楼梯,小萝莉果然在他们千呼万唤的等待中下来了,提着只老大的大背包,穿火红风衣,蹬双黑色高跟鞋,那艳艳的红色暖人心菲。

“乐乐,有没带厚衣服?”晁宇博越众而出,迎向那抹娇小的小可爱。

乐韵知晓大家在一楼等,下楼在楼梯那儿看到王系花婀娜多姿的慢步走向地坪,没动声色,到一楼刚转身便迎上一大片目光,暗中缩缩脖子,蹬蹬走向等着自己的一众俊男美女。

“晁哥哥,我知道晚上住二伯家,我有带家居服。”

她跑得快,说话间一溜烟儿的跑到风衣猎猎的美少年身边,笑容明媚。

“慢点慢点,别摔了,这是家宴,不是舞会,你穿不惯高跟鞋不用委屈自己的。”晁宇博看到小乐乐抱着大背包,走路有点不稳,吓了一大跳,跑过去伸手将活泼可爱像小鹿子的孩子扶住。

“为了不给美少年哥哥丢脸,我努力的装一下淑女,反正吃饭的时候就可以坐了,不用站多久,想来应该能坚持得住。”

“卟噗卟噗”,李少大才子几个很不厚道的闷笑,小乐乐还真不适合当稳重淑女,她那么小,保持本性,天真可爱,杀伤力更大,让人没抵抗力。

“小美女哟,你不穿高跟鞋也是最可爱的小淑女。”王银瓶笑得快直不起腰,小萝莉太可爱,她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还是美女学姐最懂我,我是萌萌哒的小淑女,活泼也是一种美丽呀。”乐韵抱着美少年哥哥的胳膊,笑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

“我说你们这些臭小子们喝西北风上瘾了是不是?还在磨蹭什么,赶快上车。”坐车里的翟教授实在耐不住,推开车门朝小青年们喊。

“来啦来啦。”

邓宇轩等俊青年们立马笑着跑向轿车,前前后后,各自上车,翟、符教授和陈同学、才同学一辆车,邓同学、黄同学、许同学、王煜哲,李少和李庆林都有车,王银瓶坐邓宇轩的车。

晁宇博自己开车,乐韵坐副驾座。

李少的车排第一位,等同学们各就各位,他一马当先的率队出发,后面几辆车紧随其后,数辆国产轿车鱼贯而行,驶向远方。

一众青年学霸们自顾自交谈,对自己视而不见,甚至都没客套的说邀请自己一下便扬长而去,王紫嫣脸涨得发烫,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真那么没存在感?

夜风冰寒,像冰渣子打脸。

发烫的脸被冷风吹两个来回,热量被吹散,凉冰冰的,王紫嫣打了个哆嗦,手臂收紧,用力的捂着纸袋子,咬着唇,慢慢的回自己宿舍,心头满是耻辱,她费尽心力都求不来去京城上流贵族宴会的机会,乐韵凭什么让权贵高门二代三代另眼相看?

正文卷 第二五九章 贵客与贱人同至

京城是真正的权门之城,豪门之都。

晁家从开国至今共出个五个部长,目前有一位刚从国纪部退任的老部长,还有一位现任教育部的部长,晁家在京都权贵堆里不算鼎鼎有名,那也是实打实的权贵。

晁家历来低调,连老爷子老太太们六十大寿都没大摆宴席,第三代长孙女结婚和孙女喜得贵女也没大肆请酒,今年老爷子七十大寿,终于难得的发出请帖。

京中权门多多,豪门如林,各种宴会多如牛毛,因而收到请帖是再正常不过的,而当某些家族收到晁家三兄弟为老父庆生的请帖,当即就琢磨开了,也十分重视。

因此,当到12月29日晁老爷子生辰这天,收到请帖的人家皆携妻带子的早早前往晁二爷家赴晚宴。

晁家三兄弟为老父办生辰宴的地点安排在晁二爷的别墅,也算是家宴,请的都是至亲、至交好友,其他的有部分是生意合作伙伴或工作上的同仁,皆是因工作关系,碍于人情关系不得不请。

晁家三兄弟因晁一晁三没有时间管宴会之事,家宴全权由晁二负责,他们只以给父亲庆生的名义发帖请他们所在领域的一些客人。

当天,晁一晁三照常上班,晁二在家监督检查宴会的细节,核对客人座位安排,避免晚宴出现尴尬现像。

晚宴定于七点开始,下午五点左右,晁家在京的姻亲们也先后陆续抵达,都是晁家三兄弟夫人们的娘家人,分别有晁一的岳父杨剑磊携家人,杨老夫人于几年前因病去世,因而只有杨老带后辈为老亲家祝寿;晁二的岳家周家周佑周老携夫人和小辈;晁三的岳父母。

晁三夫人李清婉,父亲李元朝手掌实权,人气如日中天,李老和夫人程宜安仅只得一女李清婉,因而晁三夫人所得儿子晁宇博也是李家唯一香火,李老夫妻如珍如宝,似如命根子。

李老夫妻也没因位高权重拿乔,赶早就到晁家与老亲家拉家常。

除晁家三兄弟的岳家,还有晁一的儿女亲家张家,晁大姑娘当年喜得爱女,张家四代同堂,张家老爷子健在,于是全家四代同至晁家。

另外,还有晁老太太的娘家哥哥叶念忠,叶念孝也各各携老带幼而至,晁老爷子哥哥的夫人娘家,姐姐的夫家不在京城,只有晁老爷子的大哥晁兴强,二姐晁兴云,以及晁家本家代表晁兴忠在上午到达为其贺寿。

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昨天已至二儿子别墅养精蓄锐,半下午就做好与同龄亲友们欢聚的准备,当众亲家们到来,好久不见的老一辈们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中年一辈同样也聊不完的事,青年一辈们寻到倾诉对象,相互愉快的吐槽倒苦水。

老老少少们热火朝天的唠话儿,到傍晚六点仍意犹未尽,因客人已相继而来,才下楼到一楼宴会大厅,姻亲们也帮着招呼客人。

晁二爷将自家旗下酒店调拨出人手来家负责宴会事宜,厅内有侍者,门外也安排侍者负责验请帖。

晁家宴请的来宾有少量老世交,有部分是晁老爷子所请的教育工作者和地质学工作者,代表学者;有部分是晁一晁三所请的高干同仁,代表国职干部;部分是晁二商业朋友和伙伴,代表富豪,一场寿宴集权贵与富豪、学者们于一堂,也几乎囊括京城大半有头有脸的人物。

来宾们陆续来临,即有晁二爷的生意伙伴,也有晁一晁三爷同仁,总体来说,晁大晁三爷所请的高干家要多些,尤其是晁三爷身居国部众部之一的教育部长之职,自然不能厚此薄彼,给众部大佬一一发请帖,国部各部门共二十几部,仅正副部长便四十多位,每家携带夫人或一个儿女,一般是一家三口,仅那一块人数就够六七桌,再加上各部主任类的,预计十桌左右。

每拨来客都受到主人们热情欢迎,客人给晁老爷子道贺,保姆和侍者们递上茶,送客人们到预定桌席,之后客人或坐着喝茶聊天,或找认识的人打招呼,或籍此结识新的权贵富豪。

无论有官职无官职,无论是千万富豪还是亿万富豪,男士西装革履,彬彬有礼,女士们端庄温婉,各家男年青风度翩翩,千金们大家闺秀,老少们都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修养,以免失礼于人前。

到六点半时分客潮达到高峰期,别墅前的车排成长龙,客人们三三两两,三五成群,络绎不绝的翩然而至。

客人一拨接一拨,让人应接不暇,这时候,三位晁家媳妇有了一展女性所长的用武之地,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处处周到,客人们谁也没觉自己被怠慢或被轻视。

晁家的世交也差不多到齐,当外面侍应生报出一位客人的名字,一位穿深灰色唐装的老者在一对中年夫妻的陪同下昂首踏进晁家大厅。

老者双目炯炯有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高鼻浓眉,特别的精神;中年夫妻男士与老者面容有八分相近,戴着眼镜儿,贵妇穿水蓝连身裙,淡妆,眉眼精致。

一家三口正是晁家哥儿晁宇博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发小李宇博的父母和爷爷,李老爷子李擎云,现副国级干部,李宇博的父亲李政乃林业局一把手,李政夫人姓罗,罗竹香,从商。

“李老,您可算来了,我家老爷子念叨好久啦。”

“政弟/政哥,香妹/香姐,你们来得正好,快帮我们招待客人。”

晁一夫妇和晁二夫妇相迎,李政与晁三爷同年,与晁家三兄弟亲厚,晁一晁二夫妻看到好兄弟夫妻来了不客气的抓壮丁帮分忧。

“今天我是客好么,哪有做客还要帮主人跑腿的。”李政嘴里抱怨着,脚步却是没停,携同夫人陪老爷子先去向老寿星问好。

李老笑容深浓,红光满面,大步流星的沿大厅中间的红毯走向今晚的寿星。

晁二爷的别墅极宽,一楼专为主人办各种宴会用,能摆一百多桌席面,承重墙柱包装成圆柱子,开启宴会模式,灯火辉煌。

大厅中间铺红毯,宽约三米,在近门的两侧是自由活动区,有桌座放红酒、小点心和水果,让客人们在开宴前的时间交友交谈。

自由区活动与宴席面之间有一定的间距,在红毯尽头墙上有巨大的屏幕,屏幕前不远的红毯最中间有主人桌,是今晚寿星和主人们坐的地方,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穿大红复古唐装,坐在桌前接受祝福,后面是主人座,桌面放茶水,保姆妈妈和侍者负责泡茶工作。

晁三夫妇带着姑娘站老爷子老太太身侧,每当有客人给老爷子道了贺,晁二姑娘端茶献茗,晁三夫妇安排客人们就座。

“老晁,老哥哥,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李老走过红毯,弯腰握住寿星的手,笑容荡开,眼角鱼尾纹一片漾。

“老弟,多谢,好久没跟你喝酒,今晚可不许早早开溜,大家一起喝个痛快。”晁老爷子笑容达心,就算同在京城,因各有各的工作,他们这些老朋友也难得聚头。

“别,我可不敢喝,我再跟你喝酒,我们家的两博哥儿又得跟我们急。”

“扫兴,得,不跟我喝酒,我也懒得理你,你哪敞亮就哪坐去吧。”晁老爷子假装绷着脸生气。

李老笑真的不跟他说话,呵呵的跟晁老太太说话,李政赶紧送上寿礼,仨接了香茗,李老去旁边跟李元朝等人同座,李政夫妻去帮主人招待客人。

京城李姓多,同朝为官的李姓同样多,李擎云与晁家是世交,李元朝李老与晁家是姻亲,两李老扎堆,不太好称呼,因而大家称李擎云为擎老,李元朝因职务关系需要避讳,大家称他为李老。

李擎云与李老同桌,还有周老、叶老、萧老、黄老等人,于是大家对他的称呼便成“擎老”。

晁家有李老擎老周老杨老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场,其他部长或什么的,都逊色了那么一分,也更加自俭自束。

众老们欢聚一堂,十分开怀。

门口,客人们如鱼儿般涌跃而来。

“吴老先生到。”侍者接眼一张请帖,因来宾来头极大,出于礼仪,他们特意以唱名的方式提醒主人。

果然来了!

晁盛国晁盛安对视一眼,携夫人望向门口。

为不让冷风吹进大厅,门上悬挂珠帘,晁一夫妻在进门的右手边,晁二夫妇在左手边。

珠帘晃动间,一位老人携同一位中年、一位美女而至,老人看起来六十来岁,头发也是乌黑发亮,眉宇间还有上位者们的气势;中年男士高大冷峻,而女士约二十几岁,穿露肩式的红色鱼尾裙小礼服,修眉描眼,手拿一只钱包型手提包包。

“欢迎吴老先生大驾光临!”

晁盛国晁盛安恭敬有礼的微微弯腰,吴老先生虽已从第一元首之职退任多年,影响力尤在。

吴老笑着握住晁家两兄弟的手:“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退休老头,来沾沾晁老的喜气,你们不用特别招待我。”

“吴老驾临,令蓬舍生辉,吴老请这边。”晁大爷向贵客致意,亲自上前搀扶吴老,陪同老先生去与父亲相见。

晁二夫人认得吴老携带的女青年,这时也装作不认识,有礼的道声“请”,目送中年和女青年见她们家老爷子。

吴老被晁大爷搀扶,乐佳琪不能再搀扶吴老的胳膊,也失去主心骨,心里紧张,笑容有些僵硬,腿也有僵,走路姿势生硬。

吴老任晁一搀扶着走向大厅主桌,他一来,李老等人都起身目迎。

众目睽睽之下,从没见过如此大阵仗的乐佳琪,心里犯怵,后背凉凉的,手臂生出鸡皮疙瘩来。

晁老爷子也站起来相迎,与吴老握手,吴老拉着晁老爷子的手:“晁老,我来讨酒喝的,你是寿星,快请坐。”

晁老爷子也没客气,端端正正的坐下去。

主人寿辰,客人众多,吴老只说几句吉祥话,送上自己的一幅字画当寿礼,接过晁三夫人敬的茶。

“你们去跟年青人认识认识。”他对身边的中年和女青年交待一句,顺着晁三爷的陪请去与李老等人坐。

乐佳琪僵硬的应声,和中年男人走向在自由交谈的人群,去认识权贵们。

有李老等人帮陪吴老,晁一仍回门口,又接待几拨客人,与他同是京市一把手的京市长王凌云夫妻到达。

王市长不仅携夫人赴宴,还携同父母与侄女以及准侄女婿赵宗泽,当他携老拖幼的进得晁家,晁一晁二夫妻看到王市长的侄女男朋友,眼神深幽,王家是不是太过份了,连八字还没一撇的人都带进来蹭位儿?

晁家三俊早有预感,晚宴有贵客,也少不了有贱人们来添堵,看到吴老带乐家女来,他们也没动声色,又见着王家带着的贱人,心里非常不爽,王市长带父母和侄女来可以理解,毕竟那是王家人,可带侄女男朋友来是哪门子的道理?晁家跟王家还没有那么亲厚,携带不相干的人来占席抢人脉,这不是故意给晁家添麻烦,拿晁家当踏脚石?

晁家兄弟看向侄女与侄女手挽手的青年眼神不喜,王凌云也察觉到了,难为情的致歉:“晁书记,晁董,不好意思,我侄女不懂事,还请见谅。”

王老先生王老太太心里一个咯噔,不禁老脸发热,晁书记只请他大儿子夫妻,他们硬着头皮要来,本已是不太礼貌,却因爱孙女心切,想给孙女和孙女婿多积点人脉,将人带来晁家想借机露个面,却没考虑晁家人的态度,晁家妥妥的本地老牌功勋世家,他们那点心思哪瞒得过晁家人。

赵宗泽以手捂着挽着他胳膊的王玉璇的手,正为即将见识到诸多权贵而兴奋,当听到王市长的话,便知是指王千金将他带来是不懂事的行为,如遭冷水淋头,身心寒冷。

端着端庄样的王玉璇脸色骤变,伯父说她不懂事?她带男朋友赴宴,有什么不对?她心里不服,也没敢流露出来,她父母没资格出席名流宴会,以前有燕行,随时能去各种宴会,现在她只有跟伯父和奶奶才有机会跻身上流宴会,就算伯父说是她的错,她也只能生受了。

“王市长,我先在此告个罪,说句得罪你的话,家父寿宴上有极为重要的贵客在场,还请王市长约束令侄女一二,千万别冲撞家父的贵客。”如果王家没有带不相干的人来,晁盛国自然给面子,因带个不相干的人,他心里不舒服,自然不能自己憋屈,必须要让当事人也憋屈,所以不给面子的提示一句。

王老先生和王老太太老脸涨得发烫,他们听出来了,晁家对于他们携带孙女和孙女男朋友来蹭人脉的事非常不满意,这是在警示他们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多谢晁书记提醒,我会看管好小侄女不给大家添麻烦。”王凌云敏锐的察觉到晁书记的潜意思,猜测晚宴上有十分特殊的客人,也十分感激他的提醒。

有许多人看过来,他不便久留门口处,携夫人和父母去见寿星,王老太太也把早就设想的各种策略收起来,挽着丈夫的胳膊,当个贵气的老太太。

赵宗泽挽着王玉璇跟在王市长夫妻后面,因为主人的警告,他尽量目不斜视。王玉璇也不敢露出丝毫小情绪。

王市长看到了吴老和李老,也明白晁书记所说的贵客所指,心中有数,陪同父母向晁老爷子祝寿,接过晁二姑娘递来的茶,遥遥向李老那边众人致意,带父母去另一边,免得侄女和她男朋友冲撞晁家贵客。

晁家老爷子老太太,晁三爷夫妻绝口不问王市长携带来的青年是谁,王老太太也没好意思为准孙女婿出头,向人推销孙女男朋友。

王市长怕侄女乱跑惹事,坐下后不许人乱跑,他们一家来六人,占大半桌。

王老先生王国宏,曾经也是位居高位,积有人脉,王市长也有人脉,很多认得王老先生和王市长,主动向王老先生和王市长打招呼。

很快,晁老爷子的好友之一,柳家柳知福一家赶至,柳知福即柳向阳的爷爷,老爷子比晁老爷子年长三岁,头发被岁月染白大半。

柳老爷子行伍出身,因负伤,身体受影响,以少将级退任,共生三子,长子正英,次子正雄,三子正义。

柳正义现是京中某驻军区司令,柳正雄在江南大军区某区,因此,陪同赴宴的是柳正英夫妻和柳正义。

柳正英夫人周菁,是晁二夫人周苒同族乃是高职讲师。

柳家男儿个个颀长,柳正英儒雅,柳正义英武,柳向阳阳光帅气,老爷子老归老,犹有峥嵘之气,唯一的女性是教育者,一身为人师表的典范,一家子人进得大厅,光芒四射。

晁家宴会上客人们不富即贵,乐佳琪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十分拘束,寻个地方坐下便不敢四处乱走,以免被人嘲笑。

当看到柳少,乐大千金眉眼一亮,瞬间精神抖擞。

柳向阳扶着爷爷,手臂上搭着老爷子的外套,柳老爷子与晁老爷子好久不见,握着手舍不得散,相互关心,问寒问暖,之后才由晁三爷引入座。

时间离七点越来越近,众人也越发期待晁家哥儿何时露面。

晁宇博一行车队一路不停的赶路,到达晁二爷别墅外已经是六点四十分,车队停在一长列车后。

万俟教授夫妻等着符、翟教授,陈同学和才同学跟随教授们先行一步,其他同学略停一停。

三位教授步行到大厅外才脱外套,晁二家的管家胡叔带人在外候着,接过三位教授的外套,送去私人衣帽间存放。

胡叔亲自交待侍者们怎么通传,于是,一声声通报传进大厅:

“万俟教授携夫人到。”

“翟教授携高足到。”

“符教授携高足到。”

三通传报令晁老爷子大乐:“哎哟,老翟老符那两家伙终于舍得让他们的爱徒出来露面了啊。”

“老符老翟估计是怕他们弟子的风头被万俟教授的小学生抢光,所以赶紧秀一秀。”李擎云也抚掌大乐,三大教授当年是晁家博哥儿的主治医生之一,他和晁家好,自然也成为朋友。

“此言有理。”晁老爷子知道万俟教授的小学生是谁,赞同老友的话,听说小乐乐大有名压青大医学部众生之势,符教授和翟教授再不让弟子们露脸,等小乐乐长大些,只怕就要抢尽风头。

李擎云认得万俟教授,还有其他部分客人并不认得,一致望向大门那边,很快见一对夫妻,两老者各携带一个小青年款款走来,。

夫妻两人组中的贵妇高贵温婉,男士一派学者风,另两组老的神容严谨,青年英俊帅气,就是有一个有点矮,若再高点,那就完美了。

晁家众人越发激动,万俟教授到了,小博和小乐乐应该也快回来了。

万俟教授与晁一晁二说两话,看到诸多视线投来,三位教授笑容不变,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符教授边走边笑:“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随意。”

身为古武世家弟子,三位教授就算在元首面也是面不改色,有着超脱世外家族该有的节气与傲骨;王师母经常出席重磅级宴会,谁想用眼神压迫她,太难。

来宾俱是京城最有头脸的名贵之一,大部分人认得王师母,皆致以微笑。

三位教授先向晁老爷子祝寿辰快乐,陈书渊才子俊也向老寿星致祝词,呈上一盒由两人共同配制的保健丸。

“好孩子,都是年青有为的俊杰。”晁老爷子看到孙子的好友特别开心。

收了礼物,晁三爷夫妻将客人送去离主桌最近的贵客席入座,三位教授曾为晁家唯一的男苗呕心沥血,当然是晁家的座上宾,陈同学才同学去给小青年准备的席位坐。

眼见很快将到七点,客人们暗自揣测晁家哥儿为何迟迟不露面之际,听到外面传来惊喜的大喊:“老爷子老夫人,博哥儿带小公主回来啦!”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章 认亲

晁宇博和同伴们等教授们先行四五分钟才下车,小青年都把厚外套扔车上,以正装赴宴。

晁宇博没有脱外套,抢过小乐乐的背包帮提着,牵着小乐乐的手走向二伯家。

李少、王少等人簇拥着一对兄妹,浩浩荡荡的开往晁二爷的别墅楼。

胡叔候在门外,左盼右盼的盼着三少爷回来,在望穿秋水那刻终于看到博哥儿牵着一个红风衣的人被一群小青年们众星拱月似的陪伴走来,不用猜也知博哥牵着的人肯定就是晁家老少们盼着的小姑娘,喜得差点一蹦三尺高,人还到,先向老爷子老太太报喜。

他那一嗓子像高音喇叭似的,真的声达内外,响彻全厅。

满屋子的客人们听到喜滋滋的大喊声,大半人不明所以的,一脸懵,那什么小公主是谁?难不成是晁哥儿的女朋友?

听到胡管家的通传声,晁兴强老爷子,晁兴忠老爷子嚯的站起来,激动的跑向兄弟而去,晁兴云老太太也跟紧随其后。

“哈哈哈,终于回来了。”听闻外孙回来了,李老抑不住喜色,激动的站起来。

李老夫人也笑盈盈的起立,挽着丈夫的手走向老亲家,他们要看外孙,谁也甭拦他们。

有李老带头,李擎苍,杨老,周老哪坐得住,二话不说,起立,兴冲冲的走向寿星。

他们都是晁家至亲和姻亲当家人,想咋的别人想说啥都没理由,因此他们围向寿星,其他人可没那么大的脸凑上去存在感,皆旁观。

晁兴强晁兴忠和李老几个急三火四的跑到寿星身边,一溜儿的排排站,望眼欲穿的等着两小家伙露面儿。

晁家三位爷和夫人们也是喜形于色,晁宇福若不是因是爷爷寿宴,早就冲出去找小团子了。

门外,众小青年听到胡管家的吆喝闷声偷笑。



被牵着手的乐韵,满头懵:“晁哥哥,小公主是谁?”

“以前很多人背后叫我小公主,现在当然是乐乐喽。”晁宇博喜气弥心,凤目光芒熠熠。

乐韵望天,她明明是女汉子,哪点像小公主?

胡叔带着两中年夫妻家佣迎上前,向众家少爷问好,末了,看向少爷身边的小姑娘,笑容堆积如云:“四姑娘,老爷子老太太盼您多时了。”

“有劳大家久等。”乐韵笑着向管家点头,内心纳闷,她姓乐,为什么晁家要给排行叫四姑娘啊?纵有疑问,可不是问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先搁着。

晁宇博飞快的脱羽绒服交给胡管家,也不让人帮提他手里的背包,又帮小乐乐脱外套并将红风衣搭在右手臂上盖住背包,牵起小乐乐的小爪子:“乐乐,见老爷子老太太们去喽。”

胡叔笑容满面的送少爷和小姑娘、众少爷进厅。

小青年排成行,两个两个的并排走,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李少和王银屏紧跟在一对兄妹之后,然后是王煜哲,邓宇轩等人。

满屋客人们就等着晁家哥儿和那位什么小公主,过了几分钟,就见门口珠帘被挑起,一行人鱼贯而进。

最前面是一高一矮的少年男女,少年穿棕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身似清竹,挺拔如小青松,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雅如雪莲,貌比潘安,唇红面白,凤目顾盼生辉,笑容微微,暖如春风,端的是清俊无双,高雅圣洁,翩翩公子美如玉。

少年右手牵着个少女,娇小纤细,身材火辣,一张圆脸蛋,肤色白净如极品羊脂玉,笑容灿烂,眼似黑珍珠,明亮照人。

她很矮,穿粉色蕾丝半肩袖长过膝盖的连身裙,那粉色衬得人像个玉娃娃似的,可爱娇美。

美貌少年手牵粉嫩得不像话的粉裙小姑娘,端的是如观音座前的金童玉女,让人挪不开眼儿。

一对玉人儿太耀眼,盖过后面一众小青年光芒,让大家眼中只顾得上关注美少年和娇俏小姑娘

乐佳琪在不被人怎么注意的角落,看到晁家少年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眼似被针扎的阵阵的刺痛,晁少早就有女朋友了,小筠高攀不得,才出那般下策,以致落得那般下场。

有点眼熟?王玉璇没敢乱跑,和伯父们坐着,当看到美少年身边的小姑娘,莫明的觉得眼熟。

不仅是他,赵宗泽也觉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十分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兰少闲事无事,冯家冯尧热络的请他参加宴会,因听说万俟,翟、符三教授与晁家有往来,那三位可能会出席晁家晚宴,他便勉为其难的凑热闹。

他以为万俟与符、翟三家若参加晚宴,也许可能会带上澹台家主,事实却相反,那三家并没携澹台家同往,符翟两位竟携带弟子同行。

兰少兴趣缺缺,好在有个柳少在,有可能燕少也会来,让他有点雅兴,没等到燕少,倒把晁家那位听说颜冠京都的少年等回来了。

一见少年容颜,他也不得不承认,晁家少年确实当得起颜压京城俊秀的第一美少年,贵气与优雅浑然天成,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少年感染力极强。

兰少第一时间便感觉到少年的天生感染力,当看到少年身边的女孩子,眼神深邃,那个小姑娘不就是他们一直在查底细的人吗?

他望向冯少,赫然发觉冯少神色慌张。

冯少很慌,晁少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不就是泳池里的那个大胸小萝莉?

大胸女认识燕少,还与晁家哥儿亲密无间,她究竟是谁?大胸女有那晁家那么大的后台,为什么还装平民,跑去公众泳池戏水?

慌,冯少心里很慌,如果大胸女跟晁家关系非比寻常,晁少知道他曾对大胸女耍流氓,非得黑死他不可。

冯大少心中恐慌,刘少、袁少同样惊惶不已。

刘少父亲是京市公安局二把手,在晁大爷邀请之例,袁少的祖父是国防部大佬之一,受晁三爷邀请而来。

两少跟随家人赴宴,跟认识的青年们聊得挺开心的,待晁家少爷回来那一刻,他们看到晁少带回的小姑娘,认出是自己曾想占便宜结果让自己吃了暗亏的大胸女,整个人都不好了。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当看到博哥儿手牵着粉嫩嫩的小女孩出现,两老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见眉不见眼。

李老夫人看到外孙儿带回粉团子似的义外孙女,乐得脸笑成一朵太阳花。

“小博,快领你妹妹过来。”

“小博,快带小团子给我们瞅瞅。”

老爷子老太太们抑不住喜色,一迭声的催促。

在门口的晁大爷晁大夫人,晁二爷晁二夫人向中间靠拔,两位贵夫人管不住手,也不要端庄贵妇形像,伸手揉小粉团子的脑袋,捏脸蛋。

“哎哟,真是个小团子,脸蛋软软的。”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两位贵夫人爱不释手,等着小粉团子上前认亲的老太太老爷子们不乐意了:“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别拦着我们的小乖孙,快让小博将小家伙领过来。”

并不知晁家哥儿有个妹妹的来宾们傻眼了,谁来告诉他们,那个小姑娘究竟是谁?

挨人摸头捏脸的乐韵,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人人都爱摸她脑袋捏她脸,她不是面团子啊,疼爱也不带这么疼爱的好吗。

晁家两位夫人对小女生又揉又捏的,让李少等人笑得脸上肌肉快抽筋。

王师母笑咪咪的瞅着晁大媳妇晁二媳妇疼爱她小学生,小乐乐长得玉雪可爱,又有孝顺善良,不喜欢她的人必定是眼瞎。

“哎,这就来了啊。”被连连催促,晁宇博一边应了,一边请大伯母二伯母高抬贵手放行。

老爷子老太太们等不及要看小团子,晁大夫人晁二夫人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挽着丈夫的手臂一起去见老爷子老太太们。

主家两对夫妻甩挑子,姻亲们上场帮忙,免得万一有客人来没人招呼,冷落客人不礼貌。

“那个小姑娘是谁呀?”

“晁家哥儿牵着的小女孩是谁?”

一帮青年拥着晁家哥儿走向主桌,来宾们悄悄互相打听,可惜,大部分都不知道,小量知晓内情的人在贵宾席,不可能回答他们,或者人群中有知晓点情况的也不会为显摆透露消息。

乐韵走进大厅只看到一小片地方便被挡住视线,当往前时才终于看清整个宴厅,只有咂舌的份,晁哥哥的二伯父好壕。

美少年哥哥的爸爸和大伯位居高位,二伯有钱,一家有钱有势,她真的抱到了一条粗大腿,好粗好粗的粗大腿。

乐小同学英明的决定,她要打定主意下定决心坚决不改变初衷,坚定不移的抱定美少年哥哥大腿一百年不动摇。

美少年牵着小女孩儿踩着红毯缓步而行,旁边的男女们眼神越来越幽暗,那小姑娘身材真的太辣了!

嫉妒,女青年嫉妒,男青年们看得血液沸腾,眼冒精光。

一群老爷子老太太眯着眼儿,喜滋滋的欣赏一对玉人儿,等人越来越近,欢喜得嘴都不拢了,如珍似宝的瞅着雪团儿似的女孩子。

众人目光太炙,乐韵被看得浑身发毛,太可怕了有没有?感觉像当猴子在被人围观同,悄悄的缩缩脖子,往美少年哥哥身边靠近,寻找靠山,不管咋的,有晁哥哥罩就不怕了。

“别怕,大家没有恶意,是乐乐长得太可爱,都想多瞅瞅。”小乐乐往身边躲,晁宇博将手掌心握着的小手握得更紧。

“小团子莫怕,伯母们都在。”晁大夫人晁二夫人听到博哥儿细声安抚小团子的话,忙靠近小家伙右手边,帮她挡住一些目光。

“嗯。”乐韵硬着头皮嗯一声,她不是害怕,是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啊,尤其人群中还有渣男、色狼。

李少与邓少等帅哥两两并肩,甘当陪衬的绿叶,今晚名义是晁老爷子的寿宴,实则是晁哥儿带妹妹回家认亲的认亲宴,主角是小萝莉和晁家老少,谁也抢不去风头。

晁宇博笑容温润,凤目滟瀲一池神光,带着受万众瞩目的小可爱稳当当走过长长的红毯,走到老爷子老太太们面前,嗓音清润如泉水奔流:“爷爷,我带回妹妹给您贺寿,祝您笑口常开,天天健康。”

“好好好,这份寿礼我喜欢。”晁老爷子爽朗的大笑:“小乐乐,你总算舍得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了啊,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几个花甲、古稀之年的老人们全盯着自己,乐韵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双手交叠放在右腹侧,微微曲膝下蹲行礼:“爷爷,生辰快乐,今日有幸祝您如松姿柏态傲霜迎风四季长青,愿七十载后再见宾客云集贺人间双杖国。”

“哎哟,双杖国,我岂不要成老妖怪?”一句“爷爷”,叫得晁老爷子心花怒放,激动的站起将宝贝小金孙拉起来打量。

七十岁有多个雅称,古稀之年,悬车之年,杖国之年,双杖国,即两个七十岁,那就是一百四十岁。

“祸害遗千年嘛,你只祸害百四十年,不多不多。”李老不厚道的调侃老亲家。

“你们这些人,别吓坏我家可爱小团子。”晁老太太一张脸笑成金灿灿的菊花,笑着瞥一眼老亲家老世交们,伸手从老头子手里抢过粉嫩的小女孩儿,大手伸过去捏小家伙的脸蛋。

“小团子长得真水灵,小脸蛋跟嫩豆腐似的,小团子,叫声奶奶听听。”终于捏到小粉团子的脸蛋儿,老太太也是爱不释手。

“奶奶好,您再捏我的脸,我都没脸见人啦。”又挨一位长辈捏脸,乐韵想哭的心都有了,她能当逃兵嘛?

“好好,我不捏小团子的脸了啊。”小粉团子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求饶,声音软软糯糯的,晁老太太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家伙被老伴抢走,晁老爷子那叫个郁闷,伸出大手摸摸小孩子的脑顶,一脸迷醉,嗯嗯,这个小金孙真乖,比小博可爱多了,给人摸头的孩子都是乖孙。

乐韵:“……”又被当小宠物,她不要挨这里,她要回宿舍!

美少年和帅气逼人的一群小青年见小萝莉被两老疼爱,忍笑忍得很辛苦,晁家三位爷内心也是无力的,老父亲何曾这么孩子气过?

李老等人手也痒痒的,想抢小家伙过来揉揉脑袋,奈何不好抢晁家老夫人的风头,只能苦等。

众宾:“……”他们仍然搞不懂那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好吗?

“老头子,别弄乱小团子发型,快拿见面礼来。”老头子跟自己抢小团子,晁老太太吃醋,催老伴拿见面礼。

“嗯嗯。”晁老爷子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摸唐装衣服口袋,摸出一对金灿灿的大金镯子。

老太太也摸出一副金镯子,镯子条都是加宽加厚型,份量十足。

一对老夫妻各捉住小家伙的一只手,将金镯子帮她带手碗上,小女孩儿手太纤细,垂手镯子会滑落,抬高手,镯子滑到手肘处。

“这是我们给孙女的见面礼,乐乐小乖孙不要嫌俗气,从今后,不对,是打你跟我们小博义结金兰那天起,你就是我们老晁家第三代最小的姑娘。”晁老太太帮小粉团子套上金手镯,欢欢喜喜的牵着她的小手:“小乐乐,来见见小博的两位伯爷爷。”

乐韵晕乎了,她跟晁哥哥回晁家给老爷子拜个寿而已,怎么变成认亲大会了啊?

而晁老太太话一落,竖耳倾听的客人们霍然明悟,小姑娘是晁家哥儿认的妹妹!晁家之所以广发请帖,是借着老爷子寿辰的机会让人知道小姑娘是晁家罩着的。

冯少、袁少、刘少仨大脑一片空白,大胸女是晁少义妹?!小姑娘那么受晁家重视,若教晁少知晓他们曾动过不该动的心思,以晁家护短的作风,能轻饶得了他们吗?

晁兴强晁兴忠等得头发都白了,终于等到弟妹带人来认亲,精神一振,挺直腰杆,拿出最温和的笑脸,免得吓坏玉雕似的小娃儿。

晁老爷子也转过身,陪老伴领小金孙跟家族人见面。

晁老太太牵着小粉团子,走两步,到站晁老父子之前左手边的两位老人面前,温声介绍:“小乐乐,这位是小博爷爷的大哥,小博叫大爷爷,这位是小博爷爷的堂哥,也是晁家现任族长,小博叫伯爷爷。”

“大爷爷好,伯爷爷好。”躲不过认亲程序,乐韵微微弯腰向晁哥哥家的长辈们问好。

血缘关系是很微妙的,也很神奇,晁家兄弟们面相有不同的相似度,老一辈亦是如此,晁兴强与晁兴华有七分相似,与堂兄弟有六分相似。

晁兴强头发全白了,晁兴忠头发也大半霜白,原本都是严肃脸,怕吓到粉妆玉琢似的孩子,笑得和蔼可亲。

“好好,小乐乐好。”兄弟俩喜滋滋的应了,也不客气的揉揉小女孩儿的脑袋,以示亲切。

两老人认了亲,一边摸兜子一边喊:“快,笔墨侍候。”

正文卷 第二百六一章 收礼收到手软

笔墨侍候?

客人一头雾水,难不成认亲后要赏笔墨纸砚?

大家搞不懂,也特别用心的观望晁家人想干啥。

在自家爹妈领小团子认亲时,晁爸爸乘人没留意自己,从桌子底下拿出备好的笔墨,不声不响的磨墨,听到长辈传唤笔墨,应了一声。

晁兴强晁兴忠各自从口袋里摸出一副金亮亮的镯子,笑咪咪的交给弟妹,他们是大老粗,不好意思帮小孩子戴手镯。

晁老太太兴高采烈的接过两位兄长的见面礼,帮小粉团子戴手腕上,一叠声的说:“好看好看。”

叫声长辈就有礼收,乐韵懵懵的,两眼全是蚊香圈圈。

给了见面礼,晁兴忠扭头催笔墨,晁爸爸忙接过保姆妈妈端来的托盘,将毛笔、墨、砚放上去,端着托盘走到族长面前,微微蹲身,呈给族长看。

托盘里有红布包着的东西,还有文房四宝。

晁兴强将红布揭开,露出一本棉纸手装本谱书,晁家的族谱,书页上的大字还是繁体字。

晁兴忠老爷子戴上老花镜儿,翻族谱,翻到夹有书签的一页,提起笔吸墨水,举笔,慢条斯理的在族谱上写字,写好,念:“晁盛辉李清婉义女乐韵,生于2002年6月6日,2016年12月29日入族。”

搁笔,训话:“晁盛辉,孩子入我晁家族谱即为晁家子孙,名字记在你名下就是你姑娘,你可要好生护着,别让人欺负了去。”

“是,晁盛辉谨记族长家训。”晁盛辉恭敬的应了。

客人懵呆了,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乐韵更懵,晁家长辈要将她写进族谱的事为什么晁哥哥没告诉她?

晁兴强老爷子将族谱字迹吹干,重新包起来,放置好。

晁爸爸将托盘交给方妈送回二楼书房,以免放在主桌上不小心被茶水之类的溅湿。

完成入族谱事项,晁老爷子一张古板严肃的脸也变成弥陀佛脸。

“大哥,族长堂哥,多谢啦。小乐乐,我们继续认亲啊,”晁老太太见族长将小粉团子记入族谱,开怀大乐,牵着小家伙的手,移一步到一位老太太面前:“小乐乐,这位是小博爷爷的二姐,小博叫二姑奶奶。”

被整懵的乐韵,弯腰,问好:“二姑奶奶好。”

“好,好。小家伙长得真可爱。”晁兴云脸上绽开花朵,从手碗上取下只金镯子,拿起小姑娘的手套戴上去,摸摸小孩子的脸:“小娃儿,等晚宴后咱们再亲近啊。”

“嗯,晚宴会再亲近,”晁老太太拉着小粉团子,走向排排站好的自家三儿子,一一介绍:“这一对儿是小博大伯、大伯母,这对儿是小博二伯和二伯母,这一对儿是小博爹妈。”

晕乎乎的乐韵,将嘴巴抹上蜜,一连串的“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到晁哥哥父母那边叫“晁爸爸晁妈妈”。

晁爸爸晁妈妈高兴得差点没哭,小乐乐叫他们爸爸妈妈了啊,就说嘛,好歹是记在他们名下的姑娘,称呼当然不一样嘛,在爸妈前面加个“晁”字,为的是跟她亲爸区别,免得弄混,他们都懂的。

晁一晁二夫妻一拥而上,拉过粉嫩嫩的小女孩,男子从衣兜子里、女士从手腕上捋下玉镯子帮小家伙戴在手腕,然后,男士摸小家伙的头,女士摸小女孩的脸,皆是一脸荡漾。

晁爸爸晁妈妈不甘落后,将小团子抢过来,也是一副碧莹莹的玉镯子,摸头捏脸,满足得嘴都合不拢。

“到我啦到我啦,”晁宇福蹿出来,从三叔三婶里夺过小可爱,来个大大的拥抱,凑一凑,在小团子粉粉的脸上吧吧亲了两口:“小团子,你有没想我?”

“二姐姐,你如果不捏我脸的话,我会想你的。”被摁得压在软而有弹性的女性胸膛上,乐韵羞羞脸,福姐姐大色狼又光明正大的吃她豆腐。

“这不可能的,谁叫你长得这么粉嫩,小团子不想我,我想你就行啦。”晁宇福笑嘻嘻的从脖子上摘下金链子配翡翠的挂坠挂小团子脖子上,又亲一口:“小团子,长辈们送你见面礼喻意金玉满堂,我比较穷酸,只能送你个吉祥如意。”

“二姐,适可而止。”二姐搂着小乐乐占便宜,连晁宇博都看不过去,将被蹂躏的小乐乐解救出来,从母上手里拿来转递过来的一只明晃晃的金项圈挂小乐乐脖子上:“小乐乐,这是我小时候戴过的。”

乐韵摸摸被色狼福姐姐留在脸上的口水,看向项圈,哇,好粗的金圈圈!

她还没来得及乐呵够,晁老太太又将她牵走,到另一边站着的人前,再次来个大介绍:“小团子,这是小博的外公外婆。”

“外公好,外婆好。”乐韵脸肌肉有抽筋的预兆,这么多长辈,认到何时是个头啊。

一句外公外婆,把一对老夫妻哄得心中百花朵朵开。

“好孩子。”粉嫩嫩的小娃儿是小博的救命恩人,李老看向小家伙的眼神柔和,手摁小丫头脑项上,哪还有上位者的气势,整个就是个慈祥的邻家爷爷。

“小团子,给外婆瞅瞅。”慈眉善眼的李老夫人,早就心痒难耐,从老伴手里拉过娇美可爱的小粉团儿,怜爱的轻抚小家伙的粉脸蛋,声音也温柔如水:“小团子长得真嫩,难怪小博和小阿福喜欢戳你脸蛋,呀,皮肤真滑,脸软软的,弹性好好,真好玩。”

“外婆,不要戳我的脸,我脸蛋都被长辈们捏酸了。”乐韵想哭,晁哥哥爱戳她脸,福姐姐也喜欢戳她脸蛋,现在又多群长辈,这日子没法过了。

“噗哈哈”,一群长辈们狂乐,小家伙长得粉嫩,被人捏脸戳脸蛋,白白净净的小脸蛋被捏得红红的,人更加粉嫩可爱。

“好了,我不捏面团子啦。”李老夫人笑得眼角鱼尾纹一抖一抖的漾荡,和老伴拿出金镯子和副银镯子当见面礼,依依不舍的将人还给亲家母。

晁老太太牵着小粉团子走向另一位,晁二夫人的父母,乐小同学叫“周外公周外婆”。

周老和周老夫人给副金镯子当见面礼;再过去是晁大夫人的母亲杨老,杨老丧偶,将一对金镯子交由亲家母给小姑娘。

紧挨着的是晁老太太的娘家兄弟,乐同学称“叶爷爷”,叶念忠叶念孝同样是一对金镯子,他们给的镯子重量略轻一点。

然后是李擎云,擎老不需要晁老太太介绍,笑咪咪的:“小丫头啊,我孙子李宇博和晁宇博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们两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所以嘛,我不是外人啊,以后谁欺负你,你哥哥打不过,叫你李哥哥,还打不过,咱们再找外缘,反正如何也要把人打扒下。”

“李爷爷好,打架的事我在行,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再打,输了叫上小伙伴们再去找回场子。”

“对头,就是这个理儿。”擎老乐得见牙不见眼,看到晁老太太丢白眼鄙视自己,忙乐呵呵的把金镯子递过去。

晁老太太将镯子套小粉团子小胳膊上,牵着小家伙的手,和老伴儿、孙儿送刷了脸的一群人由自家儿子们送去入座,正想回主桌,一个牛高马大的人从座席那边跑过来,将人截胡:“小叶,你太不厚道,怎么可以把我老萧给落掉,我孙子跟博哥儿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虽然我孙子今天好像被什么事拖住了没来,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是不是?”

“萧敬军,你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晁老太太笑着没好气的呛人。

晁老爷子瞪眼,刚才明明是老萧自己跑得不见影儿,怎么能怪他们不等他?

萧敬军,开国功勋萧大将之后,现任职于参谋部,中将级,老爷子穿墨色唐装,精神抖擞,神采亦亦。

仰望着挺拔如松的老人,乐韵秒懂:“萧爷爷好,我知道您是谁了,您是晁哥哥发小萧君仪的爷爷,听说萧家哥哥挺会打架,我下次找萧哥哥请教打架决窍。”

“好好,叫你哥哥带你去我们家,我们家你哥哥熟。”萧老高兴的连连说好,欢喜得老眼闪星光:“小丫头啊,我跟你说,刚才我是因为被老家伙们拉走了,我也不是外人,我家君哥儿跟你哥哥是好兄弟,我家先严跟晁家老太爷也是拜把子的兄弟,晁家与萧家自来就是胆肝相照的兄弟家族,你不用跟我们客气,记得有空没空要常到我家去玩儿啊。”

老爷子豪爽率直,嗓门儿老大,乐韵点着小脑袋,一迭声的应“嗯嗯,有空就去叨扰”。

萧老虽然很想拉着小姑娘聊天聊地聊打架,看到一个美女袅袅娜娜的走来,他将人还给晁老太太,赶紧儿跑去入座。

乐韵望过去,走来的美人穿蓝色长裙,面如芙蓉,目若秋水,行如柳,温柔入骨,她的温柔不是柔若弱柳似的温柔,而是从骨子里逸出来的柔和,一步一移,步步生莲,优雅得形如穿越千年,从古代走出来的美人。

她的温婉温柔仿若与生俱来,绝非王系花那种后天所养成的端庄,王系花的温婉淑静有刻意的成分,那位美人是真正的温婉贞静。

“明姐姐。”乐韵眉眼一开,笑着小跑两步,跑到美人身边,仰起脸,眉眼弯弯:“明姐姐,我等会可不可以去看小宝宝?”

看到大孙女走过来,晁老太太乐呵呵的等着,小粉团子不认生,跑去跟大孙女亲近,她呀笑得更欢。

晁宇博和晁宇福陪爷爷回座,接受李少等小青年们的祝贺,李少和邓同学等给晁老爷子祝了寿,赶紧去座席,晁家为孙子们的朋友预留有座,小青年们坐一起。

旁观的客人看完晁家认亲过程,没入座的赶紧入座,而看向小姑娘的眼神也格外幽深。

冯少、袁少、刘少内心崩溃,大胸女竟然真的成晁家的义女,还得到那么多家的贺礼,他们该怎么办?

吴老旁观完晁家认亲一幕,看看乐家千金那方,微不可察的蹙眉,有些事情好似越来越超出预知范围,不好办啊。

柳向阳陪着老爷子,笑容阳光,即没有去锦上添花,也没有说什么。

兰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人情大戏,暗中留意柳少,柳少是燕行的发小,上次还陪小姑娘一起吃饭,这次竟没有送贺礼,倒有点奇怪。

乐佳琪内心纠结,那女孩子是晁家的义女,那么,小筠铤而走险的行为输得实在太冤,她很想去离柳家近点的地方,可是,柳家在离桌很近的席位,那些席位都是主人预先有安排的位,一般人不能坐,吴老不带她在身边,她过去坐了,丢的只会是自己的脸。

为保持优雅坐姿,王玉璇手放在大腿上交叠,看到那些个老爷子老太太给小女孩见面礼,羡慕得双手紧捏,为什么她从没有受到那般厚爱?

客人们心思各异,却不约而同的忽略一件事,没人提及小女孩送什么寿礼给晁爷子。

“小乐乐认得我啊,”当娇俏的小丫头跑到身边,晁宇明美玉雕成的芙蓉玉面漾开柔柔的笑容,伸手摸小粉团子的后脑勺:“刚才我在带宝宝,没能到长辈这边来,这会儿宝宝睡着了,等晚点我抱宝宝给乐乐看。”

“嗯嗯。不用急的,明天看也是一样的。”乐韵点头如母鸡琢米,晁家人面相十分相似,晁家两位姐姐跟晁哥哥有几分像,看脸就能对号入座,何况晁家福姐姐在,就缺大姐姐。

“这是大姐姐的见面礼,这是宝宝爷爷奶奶家的一份。”奶奶还在等着小团子,晁宇明将戴手上的镯子取下来,她给的是只玉镯子,张家送的是只金镯子,份量和萧老擎老家给的差不多重,即不会压住晁家的礼,也不寒酸。

乐韵手腕上套一大串手镯,沉甸甸的,等明姐姐回座,她走到晁奶奶身边,任老人家牵着手牵回主桌。

座席有些地方空着,需要调整,晁家三兄弟们亲自去请某些客人移座,只有老爷子祖孙仨在主桌。

七点开宴,客人们一般会赶在开宴前到达以示礼貌,因此,当晁家哥儿回来之后也没什么客来,晁老爷子也坐主座位。

回到主桌,乐韵举着手臂:“晁哥哥,快看,好多金子哇,我妥妥的变富二代喽!”

跟晁哥哥回一次晁家,收礼收到手软,这感觉真爽!

只是,这礼不能白收啊。

乐韵举着满手的礼物,开心之余又有点心疼,还礼什么的最不喜欢了,如果只收礼不用还就好啦。

晁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到小家伙举起双手上戴着的那些亮闪闪的东西,笑得眯起眼睛,脸上肌肉都在抖。

“嗯,是挺多的,这样子出去容易被人打劫,乐乐,拿下来吧,放背包里。”晁宇博笑着摸摸小乐乐的脑袋,不等她抗议,忙帮她摘手镯。

没客来,不用递茶,晁宇福也帮着美人弟弟给小团子摘手镯,先放在桌子面上,然后装起来。

摘去压胳膊的手镯,乐韵抹把汗,感觉终于解放了,她想把项圈也摘下来,美少年哥哥不让摘,她只好继续戴着。

将镯子用袋子装好,美少年从主桌底下拖出小乐乐的背包,将见面礼塞背包里收藏。

在下车之前,乐小同学从大背包里提出载有随身用品的小背包,还装有东西的大背包里仍放车上,在去认亲时,美少年将背包交给保姆妈妈藏桌子底下。

宴席说七点开始,实则总要延后一点,要调座,上菜等。

因晁家哥儿带回个妹妹,正式认亲,席间客人们也有新话题,一致在打听那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晁家三对夫妻在调整座位时,侍者开始上酒,全是原装国产红酒。

距开席还有点时间,乐韵翻背包,摸出一些小小的空袋子,一包药丸子,戴上干净的手套,拆开药丸子包装,分装小袋子。

药丸袋子一开,一股浓郁的香气逸散,很快压住满堂香味。

“什么香?”

客人们本来在讨论晁家新认义孙女的事儿,不知不觉间身边香味弥漫,皆不自由主的深呼吸,然后好奇的寻找香味来源。

药香?

兰少暗听旁人讨论小姑娘是何人,方便收集有用信息,当闻到浓郁香气,骤然一惊,那是丹香!他曾经闻到过类似的丹药香味,不过,那味儿厚重一些,眼前的香味儿很香,又很高雅,令人神清气爽。

习武人各方面都比较灵敏,他敏锐到的找香味来源,越发的惊讶,那小女孩儿打哪弄来的药丸?

众人在找香气来源,乐韵淡定的分装药丸子,一只小袋子装两颗药丸子,多了没有。

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一边贪婪的嗅吸香气,帮将小袋子密封。

晁宇福也抢着帮忙,美少年没份儿,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托盘,将密封的小袋子放进去。

装够数份药丸子,晁二姑娘兴奋的帮端盘子,美少年牵着妹妹的手去向给了见面礼的长辈送回礼。

正文卷 第二百六二章 闪亮登场

萧老爷子和京中老世家们坐在离主桌很近的席位上,当看到晁家姐弟带着新认的妹妹走向自己,整张脸笑开了花。

人还没走近,他调转过身,乐呵呵的等着,待小家伙们走来,眼飞色舞的嚷嚷:“小丫头,是不是来陪我喝酒的?”

“萧爷爷,您老别带坏我妹妹,小乐乐才十四岁半,不能喝酒好吗。”晁宇博笑盈盈的,从盘子里拿过一只装药丸子的袋子递给老爷子:“萧爷爷,我妹妹送您的回礼,您老可别当鹌鹑蛋给吃了啊,这个最低起价一万一颗,有价无货,您老要是浪费了,想再找我要我也无能为力。”

“哎呀,幸好你说了,我正想着是不是给我解酒的。”萧老一把将丸子夺在手揣兜子里:“小博,透露一下有什么特殊用途?”

“萧爷爷,等晚宴后或有空我再跟您细讲用途啊,现在我带小乐乐送回礼。”美少年眉眼含笑,故意吊人胃口。

“好,去吧去吧。”萧老懂了,小家伙们不说,必定用处极大。

同座的几位老爷子以嫉妒的眼神戳萧老。

美少年向大家点头致礼后,牵着娇俏的妹妹走向擎老一桌,送上回礼,擎老拿过礼物揣怀里,朝人挤眉弄眼的眨眨眼,也不问用途。

李家爷爷挺好玩的,乐小同学也扮个可爱的鬼脸。

小姑娘娇嫩俏丽,扮鬼脸活泼可爱,逗得老爷子乐不可支。

张老周老杨老和晁家两位老爷子坐得近,正好一并将回礼给了,老爷子们笑咪咪的收礼,揣得好好的,看都不给别人看。

最后送礼去张家,张家一家数代,没肯坐最尊贵的席位,在偏席位上,张家也是虎将之家,晁大姑娘的丈夫是位教育工作者,标准的书生。

张老从国防部退任,一米七八的大汉,虎威犹在,脸如钢铁,眉眼间依稀可见虎将刀锋剑芒之锐气。

张老爷子收晁家三兄妹送来的回礼,张老太太也是个淳和的老人,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重孙女,慈眉善眼。

乐小同学看到小孩子哪肯挪脚,赖着不走,晁宇博、晁宇福拗不过她,让她先玩会儿,他们先回去陪爷爷奶奶。

张家老少们热络的欢迎小女孩儿,请她坐下,晁宇明将宝宝接过来给粉团子小妹妹瞅瞅。

张家小重孙女快半岁,粉嘟嘟的,睡着了,嘴里吐出一个泡泡,可爱得不得了。

抱到软软的小孩子,瞅着粉粉的一团,乐韵笑得咧开小嘴,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戳戳小宝宝的脸蛋,小宝宝在睡觉,被戳脸也没抗议。

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在逗小宝宝,画面极有爱,张家老少看得眉开眼笑。

戳了戳小宝宝的脸蛋玩儿一下,乐韵干正事儿,给小人儿摸脉,看小胳膊,又脱掉鞋子看脚掌,看小腿儿,然后看小宝宝的屁股、肚子,后背以及后脑,检查全身。

“小团子,宝宝有没健康问题?”晁明福紧张的看小团子给宝宝全身检查。

“胆和肝有点问题,小宝宝肝叶有小水泡泡,胆也有要发展成胆襄炎的趋势。”乐韵将好像快醒的小宝宝抱在怀里,轻轻的还给孩子妈妈。

“严重吗?”张家老少惊悚了。

“目前不严重,但是也不可忽视,尽量别喂奶粉了,小宝宝太小,不宜直接用药,我回学校再研究合适的药或食谱让晁哥哥带回来给明姐姐,让母乳更健康更营养,间接的给宝宝调理身体,等小宝宝大点,明年再吃针对性的药。”

“小姑娘,辛苦你了。”张老夫人感激不已,张家有四子,四子各一到二子,三代无女,第四代长孙是个姑娘,张家老人们含嘴里怕化了,捧手心怕丢了。

“不客气,小宝宝叫我小姨,是我外甥女,都是自家人。”乐韵笑咪咪的凑到明姐姐身边看小宝宝打呵欠。

张家老少们知晓晁家哥儿的小妹妹是个真性情的人,也不客套。

这边在说话儿,那边侍者们摆放好酒,管事请示晁家三位爷,几时上菜。

晁一正想说可以了,就听得胡叔洪亮的通报声:“老爷子老太太,贺家贺太夫人携贺家儿孙向老爷子贺寿!”

那一嗓子传来,满堂乍然一片静默。

若问最近几个月贵圈最关心的是什么?

当然就是贺家老祖宗起死回生的大事。

若问人最关心啥?

除了权势金钱,当然是健康,而健康恰恰是权势金钱的基础,没有健康,再大的权,再多的钱也等于是昙花一现。

贺家老祖宗一只脚踏进棺材,另一只脚也踏到棺材边上,转眼儿又生龙活虎,那是绝对的大反转,也真真实实的关系到健康问题,足能引起贵圈权贵们高度重视。

可任贵圈人怎么去撬,就是撬不开贺家人的嘴,没人知道贺家老祖宗康复的秘密。

贺家人也越发低调,打十月后几乎没参加任何宴会,然而,沉寂的贺家来给晁家老爷子贺寿,还是贺太夫人亲自登门,这其中的意义可不一般。

瞬间的,众高官干部,众土壕们心思百转回肠的转了无数个弯儿,所联想到的事绝对的意义深远。

乐韵脑子里先是问号,然后是感叹号,听说贺家人来了,满座人的心跳都在秒速间加快,感觉贺家好牛有没有?

因为王市长不许王玉璇和自己乱走,赵宗泽一直安分守己的当翩翩君子,然而当听到贺家人来贺寿的那刻,一张脸骤然大变,贺老不死怎么来了?

他有预感,燕行极可能会和贺家老不死一起来。之前看到柳家人那边只见柳少,不见燕行,他以为燕行不会来,谁知道在晚宴即将开席时会半路杀出贺家人。

贺家人认得他,会不会给他难堪?

赵宗泽顿时没了底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了章法。

赵少大惊失色,王老太太的脸色也极不自然,王家与贺家同住一个大院,她和老伴数次去贺家都被不咸不淡的打发,并且贺家对他们也越来越冷淡。

上个月她过生日,请席时有请贺家,然而贺家仅只有因同是京市政常委干部的贺祺英,因人情关系去随份礼,连坐都没坐就走了。

如今,贺家老祖宗亲自率贺家子孙来晁家给晁老爷子贺寿,双方一对比,可见贺家是何等礼待晁家,又是何等轻看王家。

王老太太因之前晁家兄弟警示的说晁家有贵客而心头不舒服,听闻贺家人来了,再联想到自己家拿热脸贴贺家人冷屁股的事,更加不舒服了。

王玉璇的背皮也因通报声骤然绷紧,贺家老祖宗来了?!

兰少在听及贺家来的消息,抬眼望向柳少,便见柳少满脸阳光,恍然大悟,柳少应该早知晓贺家人会来晁家,所以笑得高深莫测。

贺家为什么会来晁家祝寿?

古武世家旁敲侧西的打探消息也探不出什么眉目,贺家从没表示出对谁特别,今天突然来晁家,是否表示为贺家老祖宗治病的人与晁家有关系,贺家爱屋及乌,所以一齐到晁家贺寿?

心思辗转间,兰少又望向另几处,观察到以普通人身份随京中某些人家来赴宴的古武家族的人并无特别异样,也心照不宣的静观其变。

晁老爷子听到胡管家的大嗓门,惊愕的望向老伴,贺太夫人来了,没搞错吧?

贺家有位与晁三同样是部长之职的人,若那位携带夫人孩子们来晁家,老爷子不会惊讶,然而连贺太夫人也亲临,太奇怪。

自己老伴一向不怎么精通人情往来,晁老太太先是一怔,立即伸手挽住老伴胳膊起身:“贺太夫人是前辈,我们去迎一迎。”又唤儿孙:“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也一起来。”

“是!”三兄弟应了,携夫人跟随老爷子老太太出迎,晁宇博晁宇福姐更迅速,跟在爷爷奶奶身边。

晁家主人出迎,大厅内的气氛先是凝滞,转而在离主桌最近的众大佬们也不敢再托大,纷纷起身离座。

贺家贺太夫人那是上过战场,杀过敌见过血的革命老前辈,获得代表军功最高奖项的八一和平章,真正的女中豪杰,帼国不让须眉。

晁家众人亲自去迎客,贵宾席们上的人都起身相迎,其他人哪敢坐着,也起身站到座旁,一致面朝外。

门外,胡叔内心是震惊的。

时过七点,纵使没客人,在晚宴开席前,侍者们仍守在门外,至少要等开席后十来分钟才会撤走。

胡叔守在门外,本以为不会再有客人光临,谁知就在大厅内马上要上菜的当儿,便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过来。

等客人近前,他愕然发现竟是贺家人,还是贺家老祖宗带队,当时他差点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看几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心中吃惊不已,胡叔也没迟疑,立即亲自向老爷子们汇报,让老爷子老太太有心理准备,向内通传一声,小跑着迎接贺家众人。

贺老祖宗到晁二爷一楼门口才脱掉羽绒衣外套,然后由儿孙们簇拥着进宴厅。

贺家众人鱼贯而进,目迎的众人也看清贺家阵营,贺家队伍十分庞大,贺太夫人居前,穿一身暗红旗袍冬长裙,头发盘绾起来,点缀着几支镶宝石的簪子,化淡妆,根本不像是年近百岁的老人,好似刚六七十岁的样子。

贺太夫人昂首挺胸,下巴微微上仰,步伐从容,气度高雅,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放眼宴中贵妇,那种贵气也仅只缪缪几人与之媲美。

如若席间贵妇们是星星,贺太夫人便是那轮明月,若贵妇人是花,贺太夫人便是花中牡丹,花王一现,群芳皆失色。

乐韵一瞅瞅到贺家老寿星婆婆,当即就看呆了,哎妈哟,老寿星婆婆气场好大!老寿星婆婆气场全开有横扫八方,力压群英之勇。

乐小同学看呆眼,李老等人看得有点愣神儿,谁都没料到多年不出的贺太夫人竟然仍然英气勃发,气场未减。

贺太夫人一露面就镇住场子,她却是目不斜视,左手搭在左边搀扶她的美艳青年手臂上从容优雅的走向主人们。

她左手边的青年是贺家外孙燕行,青年穿灰墨色西装,打红色花纹领带,挺拔巍峨如移动的高山,俊容无铸,丰神俊朗,那张完美无瘕的玉面上挂着淡雅的笑容,龙目含光,端的是风姿绝伦,风华无双。

他扶着老人,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气场、风华与老人竟有几分神似。

贺太夫人右手也有位俊美青年,身姿修长,人如玉,眉如刀裁,俊小青年左手扶老人,右手搭着一件女士大衣。

很多人都认识贺太夫人右手侧的小青年,那是贺家第四代重孙贺明智,其气度最接近贺家贺三老爷子的子孙之一。

贺家老祖宗没有让儿子儿媳们搀扶,也没有让孙子孙媳们搀扶,反而手扶重外孙与重孙两个小辈,也可见老人有多疼重孙辈,同时也间接的说明燕少燕行在贺家是何等受宠。

贺太夫人之背后是成排的贺家人,最先是贺家已逝贺子恭的遗孀鲁雪梅,由其长子贺祺文夫妻搀扶;仅次的是贺二贺子荣、郭青青夫妻;再次是贺三贺子瑞、柴溪夫妇;第四是贺家已逝贺五贺子华遗孀金阿丽,由其长子贺祺英小夫妻搀扶;

再之后是贺祺书夫妻,贺祺礼夫妻、贺祺杰夫妻,贺祺灿夫妻,最后是贺家重孙贺明盛,贺明俊,贺明韬,贺明净,贺明新。

贺家老老少少共二十八位,代表着贺太夫人所出四子一女每房子孙尽数到齐,贺家子孙但凡能来的全来了,也代表着贺家倾巢而出为晁老爷子贺寿,隆重,正式。

李老周老萧老等人看清贺家阵势,面上未动声色,而心中震惊不亚于发生一场小地震。

吴老心中震惊不亚于李老等人,斜眼乐千金那方,心中有一丝恼怒,乐家女惹谁不好,偏把歪主意动到晁家唯一的男苗头上,她家是嫌在京中活得太滋润了吧。

晁家三俊三位爷们看清贺家来人都有谁,脸上的笑差点破功,贺家这是干吗?这么隆重出场,会吓到人的哪。

贺老祖宗扶着小龙宝的手,锵铿生威,还离着主人好远,人未到声先到:“欣闻晁老庆杖国之年又有小金孙正式认亲,双喜临门,我老婆子厚着脸携带子孙们来讨喜酒喝。”

“贺太夫人凤驾光临令小小晁家蓬舍生辉,满堂生光,贺太夫人如此赏脸,让小老儿倍感荣幸。”晁老爷子快步上前迎接,贺太夫人与晁家先逝老太爷同辈,比他大整整一辈儿,是真正的前辈。

“欢迎贺太夫人,贺家诸位贵客光临寒舍。”晁老太太与儿子儿媳们向贺家众人致以最真诚的欢迎。

“我们来得太迟,惊扰各位,还请见谅。”贺大老太太鲁雪梅代兄弟们致歉。

“您客气。”晁家兄弟们连连谦虚的站到一边儿,等着贺三老爷子等人先行。

晁老爷子迎到贺太夫人,亲自搀扶老前辈,贺小十五让开位置给主人,晁老太太则随在丈夫身边。

贺老祖宗瞅一瞅晁家众人,伸手抓住站一侧的晁家少年,笑得眼睛星光闪闪:“这个应该就是晁家哥儿,好相貌,真真是风光霁月,这一身的风华把我家小龙宝都比下去了。”

“您老过奖,小小孩子哪当得起您老赞誉。”晁老太太老爷子笑得脸上生花。

“贺太夫人您抬爱了,我这米粒之光哪敢与贺家子孙们的日月之光争辉,贺家先贤一代忠将,贺家现今的老一辈个个铁骨铮铮,中年一辈有乃父之风,少年一辈遗传祖辈之风骨,贺家代代皆国之栋梁,实非我这黄口小儿能比拟的。”

被贺家老祖宗大加赞扬一句,晁宇博笑盈盈的赞美回去。

“!”燕行差点破功,晁家哥儿的心肝比比干只少一窍,历来都是个厉害的,只是这样夸贺家真好吗,这是在给贺家拉仇恨吧。

贺二贺三:“……”

贺明智兄弟众人:“!”晁哥儿,求不黑!

众宾:“!”就算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晁家哥儿说得对,贺家确实没有靠家族混的人,更没有混吃等死的米虫,每个人的成就都是靠自己打拼得来的。

“哟,我只实话实说一句,你倒好,把我家小子们全给夸了个遍,难怪人说晁家哥儿颜压京城同辈人,智盖同龄英杰。好哥儿,你也别夸我家小子们了,你跟我家小十五几个都是同龄人,大家不要见外。”

被美少年把全家夸遍,令贺老祖宗笑颜如花开,脸上笑纹一荡一荡的,又拉过晁家二姑娘,抬手从头上拔来一支牡丹凤头簪给插小姑娘发间,笑吟吟的:“晁家哥儿俊美不凡,晁家姑娘生得端庄标致,我老人家没带值钱的物件,赠只簪当见面礼,小姑不要嫌弃区区薄礼。”

贺家老祖宗拉着晁家兄妹亲切的说话,众客还能理解,当老人家赠晁二姑娘礼物,皆被震惊得瞠目结舌。

贺家老祖宗当年赠送过珠钗的一位姑娘,丈夫官至正国级位,那姑娘也地位尊荣,现今那位已经于几年前作古,那支钗被后代当古物传家。

能得贺家老祖宗赠钗,意喻姑娘冰清玉洁,贞静娴淑,守礼守戒,有贵女之典范。

嫉妒。

在座的夫人千金们,满眼嫉妒。

王老太太几乎维持不住贵妇人的风度,她孙女当年跟燕行那么好,贺家老祖宗都没送过任何珠钗,如今第一次见到晁二姑娘却大大方方的赠钗,这不是在打她孙女的脸?

等这事传遍贵圈,满京权贵们翻出她孙女与燕行曾经的青梅竹马之情,再联系到当年竟没有得到贺家老祖宗赠钗,说明没有得到认可,让她孙女脸往哪搁,让王家的脸往哪放?

从贺家老祖宗举动里想到其中厉害关系,王老太太心里跟被刀扎了一下,脸色难堪,就连化了淡妆也遮不住。

王玉璇先是看呆,醒悟过来花容失色,几乎要哭,她跟燕行很好时,她能轻而易举的见到别家难得一见的贺家老祖宗,贺家老祖宗对她也和颜悦色,可就是没给她什么意喻不凡的东西。

贺家老祖宗不给她什么礼物也没事,毕竟贺家老祖过也没给过别人什么,现在偏偏第一次见晁二姑娘便赠簪子,一对比,她就成了一个笑话,如果再有好事者们歪曲事实的添油加醋,京中权贵恐怕都会认为是她不好,没有入贺家老祖宗的眼,甚至还有可能扩展开说她表面跟燕行青梅竹马,背地里与燕行继弟搞在一起,说她行为不检。

想到种种可能,王玉璇心头惶急,眼眶发红。

莫说其他人,晁宇福也有点懵,她第一次见贺家老祖宗,贺太夫人怎么会赠礼?

晁爸爸晁妈妈与哥哥嫂子们对视一眼,满眸不可思议,贺太夫人又是全家来贺寿,又是赠钗,唱得是哪一曲。

“这可怎么使得。”晁老爷子十分不好意思,贺家太夫人唯有多年前赠过一位姑娘礼物,那位姑娘后来嫁良夫,丈夫扶摇直上,真的是夫贵妻荣,而今贺太夫人又赠送见面礼给晁家姑娘,给足晁家颜面。

“没什么使得不使不得的,晁哥儿是男儿,用着不着女儿家之物,我老太婆给件小玩意给晁家姑娘,不过是博小丫头一乐罢。”

贺太夫人和蔼亲切,晁宇福原本有些懵,这会儿也适应忽变,笑嘻嘻的道谢:“长者赐不敢辞,宇福谢贺太夫人赏。”

“这小丫头跟我家小十六性子差不多,活泼直率。”贺老祖宗赞一句,望向晁家老爷子:“晁老啊,怎不见晁家新认的小金孙?”

“贺太夫人您说我妹妹啊,她在我大姐姐那儿逗小外甥女玩。我去叫小乐乐过来。”晁宇博知道贺太夫人为什么找小乐乐,立即给老前辈解惑。

“错了错了,不是叫,小医生何等尊贵,怎么敢劳主人去请。”贺太夫人一把拦住晁家美少年,吩咐身边的孩子:“小龙宝,小十五,你们去请小医生尊驾。”

正文卷 第二百六三章 曝光了

完了!

乐韵本来置身事外的,听到贺家老寿星婆婆的话心头一跳,顿觉不妙,今晚只怕要曝光了。

小医生?

兰少捕捉到贺家老祖宗的称呼,下意识的看向燕少,心中有些东西好似要呼之欲出。

贺老祖宗的话也让吴老等人再次震了震,能让贺太夫人说请字,那是何等尊荣?

李老脑中灵光一闪,霍然明悟,博哥儿的妹妹就是治愈贺家老祖宗的医生!难怪小博当初让他们不必去贺家打探什么消息,说他知道让贺家老祖宗起死回生的医生是谁。

乐佳琪发现身边的人表情十分古怪,她知道晁家是一流权贵,看贺家人来时人人相迎,猜着必定来头更大,可所知有限,也没有深层次的接触过京中顶级家族,不懂其中的奥秘,搞不懂为什么大家的表情变了又变,那么复杂难懂。

贺家众人一直很镇定,当晁家哥儿指明小医生的方向,老少们齐唰唰的寻找,他们进大厅时只见晁家老少,没见小医生,当时还挺奇怪的。

燕行早就看到小萝莉在哪,听到太姥姥吩咐,从老祖宗和晁老爷子背后绕出来,和小十五绕过晁家几位,站一边儿,等老祖宗先过去再去找人。

知晓小医生在哪,贺老祖宗也不磨叽,笑呵呵的由晁老爷子扶着走向主桌,贺家老少们昂步而行。

等老祖宗和晁老爷子往前,燕行,贺明智沿进门右手侧的红毯边沿走。

晁老爷子老太太陪贺家人走到主桌,贺老祖宗也没拿乔,到主桌客位上坐下,主座让给寿星夫妻。

晁家兄弟夫妻们站老爷子老太太身侧,晁二姑娘先给贺太夫人献茶。

等晁老爷子坐下,贺大老太太贺二老爷子等人向寿星道贺,致祝词,小辈们呈寿礼。

贺家祺字辈和明字辈有好几人抱礼盒,祺字辈的两位呈寿礼,是贺家请书法家写的祝寿联,以及贺二贺三两位老爷子们写的对联,都不是特贵重的礼物,也不怕别人说雅贿赂。

呈上寿礼,祺字辈又退回原位站着等小医生。

贺家那边连曾经官居副国级干部都还站着,萧老等人也不急于坐,皆目视燕少兄弟去请晁家新认的孙女。

晁家三兄弟可没被喜悦冲昏头脑,趁机吩咐保姆妈妈和侍者们在主桌后面的地方添几桌,方妈妈带侍者去添置桌椅。

是她!

在贺家人进大厅时,赵宗泽尽量不让人看见自己,当看到燕行去请小姑娘,猛的想起来了,那个小女孩就是当初在古玩旧货市场所遇的那个,他记得当初燕行还说“滚刀肉”什么的,被称为滚刀肉的正是晁老爷子的大哥。

燕行、贺明智走过地毯,走向席位,沿途向众人微笑致意,当走到居于贵宾席边缘的一桌,兄弟俩先向张家老爷子老太太们问好。

跟张家人和晁大姑娘打了招呼,燕行龙目光明亮,唇边笑容深深:“小萝莉,我太姥姥有请。”

“小医生,我们老祖宗请您移尊驾一见。”贺明智站在有光辉容颜的龙宝哥身边,也没有被掩住光华,风度翩翩少年郎,儒雅从容。

“你们能不能当没看见我?”躲明姐姐背后都没能藏住,乐韵憋屈的想挥拳头揍燕帅哥,为什么要拎她去见贺家人,她不想被一大家子用“您”称呼啊。

“这个不能,小萝莉回晁家认亲,我太姥姥特意送贺礼。”燕行笑容如美丽,人如太阳,闪耀着光芒。

面对要将自己推往风尖浪口的人,乐韵磨了磨牙,特么的,现在让他得瑟,等有机会再收拾他!气恨恨的丢个白眼,从明姐姐身侧移出身,躲不过,那便去“享受”被人叫得鸡皮疙瘩满身的滋味吧。

小萝莉不甘不愿的冒头,燕行那张仙姿玉容似的俊面光辉明灿,唇角微微上挑勾出一抹清雅的弧度,小萝莉穿粉色真漂亮!

贺明智看到小姑娘走出来,不好意思的撇开眼,不看她的胸和腿,美女小医生波涛汹涌,长腿儿白如美玉,看多了怕走火入魔。

张家众位目送两位英俊青年将小姑娘请走,老爷子低声问:“阿明,你妹妹是何方神圣?”

“爷爷,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美人弟弟只说医学教授们赞我们那位小妹妹是鬼才。”晁宇明内心那叫个无奈,她也不知道小乐乐来历,反正挺神秘的。

张老爷子不说话了,医学教授必定包括万俟教授等人,想来也是,小姑娘能将晁哥儿身体调理得有如今的成效,医术怎么可能差。

王玉璇隔着几桌,看到燕行笑脸温和,温柔的对小女孩说话,双手死死的互摁着,以前他有过那样温柔的待自己,可现在,他再也不看自己半眼。

贺家老少们看到小龙宝小十五请出小姑娘,一致转身,面向小姑娘的方向,眼神也是满满的惊艳。

他们以前所见小姑娘不在意衣着,随意的家居服也难掩天生丽质,一身通透灵气,这稍稍一打扮,换上鲜艳的裙子,整个人跟玉琢的小仙女似的,娇美俏丽,活泼可爱。

贺老祖宗看到小姑娘从席位间走出来,也扶桌站起来,笑咪咪的等着小美女医生。

贺家太夫人对小乐乐那般在意,晁老爷子老太太也站起来作陪,晁家众人看着走来的小姑娘,眼神骄傲,瞧瞧,他们老晁家的小姑娘多有面子。

当小姑娘还离着二米来远,贺三率家人微微弯腰:“小医生好。”

轰,仿若有道惊雷劈来,将众客人劈了个里焦外嫩。

贺家众人见晁老爷子虽然客气,那也是客气,对晁家那位新认的孙女却恭敬的弯下尊贵的腰杆,连贺三老爷子那般的人也不例外,可见对小女孩有多尊敬。

万俟教授知晓贺家为什么礼待小乐同学,心情飞扬,哼哼,吓吓更健康!瞧瞧,这样就受惊了,如果知晓是他小学生救的贺家老祖宗,是不是会吓出尿来?

吴老望向贺家人,眼神沉了沉。

王老太太险些跳起来,贺家向一个小姑娘问好,为什么?

吓!又是这样!饱受惊吓的乐韵腿都僵了,笑容也僵了:“两位贺老爷子,几位老太太,快别多礼,我怕折寿啊。”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小医生于我老婆子有救命之恩,我家孩子们理当如此,小医生不必怕折寿,您有双妙手回春手,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受人尊敬是理所当然。”

儿孙们将小医生给惊到了,贺老祖宗笑着解释,贺家众人直起身腰,贺三笑着接话:“我母亲说得极是,小医生于贺家有恩,当得起贺家大礼。”

“什么?!”

被贺家向小姑娘弯腰问好的举动给震得头脑发昏的人,听到贺家老祖宗一席话,如被冷水泼头,当即便惊悚了,席间人群爆发出声声惊叫。

那个小姑娘就是救贺家老祖宗的人?!

不相信,满座权贵富豪以见鬼似的表情望向穿粉裙子的小姑娘。

兰少揉了揉额角,斜向燕少的眼神带着顿悟,原来如此!

那个小女孩就是救贺家老祖宗的人,所以,燕少才会那般对小姑娘好,陪同去吃饭,还送布偶娃娃逗小女孩开心。

他和东方金刚满古武派的寻找能对得上号的小姑娘资料,却没想到他们跑偏路,如果从燕少和柳少那边着手,哪会拖到现在仍毫无所获?

那么小的孩子……

头痛,兰少看向小女孩,太阳穴微微跳动,谁能料到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就是救贺老祖宗的人,也是疑似仙医门人。

仙医门人历来是医术奇人,可是,也从没听说个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女孩就有妙手回春术,让人起死回生。

仙医门人,万俟家!

霍的,兰少眸子一缩,万俟家、符家、翟家人在青大,晁家少年也在青大,岂不是代表着晁家少年带回的小姑娘也在青大?澹台家先携带小孙子去青大,之后又接大孙子进京,以此推测,必是澹台家请小姑娘看诊时有了眉目,然后也将大孙子接进京送青大医治。

也代表着万俟家符家翟家在京的三位早知晓救贺家老祖宗的人是谁,或许,甚至还知晓小姑娘来自何门何派。

想到那种可能,兰少心沉似水,他当初应该立即去青大拜会燕少,说不定当时就能发现小姑娘在青大,也能顺势查出她就是疑似仙医门人,现在,迟了半步,被澹台家抢占先机。

贺老祖宗和贺三等人可没管有没把别人吓出好歹来,个个笑容满面。

“你们老是这样,没准哪天把我吓出心脏病来。”看着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的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乐韵纵是满腹幽怨,也发不出火。

想想特不爽,朝贺家几个帅哥开炮:“贺小二贺小三贺小八三位大叔,你们就不会劝着你们家长辈们些?以后你们家老爷子老太太还这么隆重的行礼吓我,我不好对你们家长辈动手,立马揍你们一顿。”

贺家几个小的:“……”他们哪有说话权啊。

贺小八送上阳光笑脸:“小美女,你看我们这么俊,你舍得痛下拳头么?”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们又不是我哥,揍起来没压力,”乐韵笑得满眼星光:“人长得俊,揍起来更爽,将帅哥揍成猪头,更有成就感。”

“小医生,求放过。”贺小二后背发凉,求小医生高抬贵手。

“小医生想揍人,除了女孩子,贺家男孩子随时欢迎小医生揍,揍不过瘾,贺家还有姻亲表亲众多小孩子,足能凑成两支足球队,其实有小龙宝在,大概足够了,小龙宝身骨硬,一个顶仨。”

“太姥姥,求放过。”燕行脸都绿了,小萝莉早就看她不顺眼,时不时的就给他一顿排头吃,如果太姥姥把他送给小萝莉当沙包,他肯定三天两头青鼻脸肿的。

贺老祖宗不理乖重孙,笑盈盈的走一步,拉住粉嫩嫩的小女孩子的小手儿:“小医生,最近贵体可好?听说小医生在忙着研究医术,贺家也一直没下帖请小医生,还望莫怪。”

“老寿星婆婆,我挺好的,有劳挂齿,如果您老家的小笼包不三天两头跑去瞻仰我的厨艺,我会更好。您老坐。”乐韵顺手扶着老寿星婆婆的手,帮请个平安脉,老寿星婆婆身体十分健康,脉像也很平稳。

“小医生药膳做得精妙无双,想来小龙宝吃上瘾,经常跑去给小医生添麻烦,小医生心情好赏他口吃的,心情差揍一顿,我们没意见。”

贺老祖宗被小姑娘扶着,当着重孙们的面就把心爱的小龙宝给卖了,卖得干净利落,如果小姑娘嫌弃,要贴点钱,她估计会倒贴钱。

燕行儒雅清贵的笑脸有点僵,明明他是太姥姥亲生的重外孙啊,怎么一转眼儿就被卖了?

贺明盛贺明俊贺明韬抿着唇偷笑,这下终于有人能治小龙宝喽。

贺明净贺明智贺明新给龙宝哥掬把同情汗,被卖了的龙宝哥心里一定是悲伤的,求龙宝哥心理阴影面积。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下次贺家小笼包要是惹我不开心,我就可以无压力的揍人,我尽量手下留情,不打得连您老都认不出来。”

“小医生尽管动手,小龙宝皮厚实着呢。”

走到桌边,乐韵扶老寿星婆婆坐,老人家非要她坐在挨着晁爷爷的地方,她只好坐下去。

小医生落座,贺老祖宗向各位老干部们点点头:“打扰诸位了,各位贵客请坐。”

“哪里哪里,您老客气。贺太夫人,您请坐。”

李老吴老周老杨老等人客气的回点头。

贺老祖宗微笑点头,挨着小姑娘坐,挨着小姑娘坐,燕行贺明智站老祖宗背后。

贺太夫人落座,李老等人才一一入座,一流权贵们坐了,其他客人们才轻手轻脚的各归各座。

“晁老杖国之年宴会是喜事,又喜得金孙,喜上加喜,贺家携薄礼来贺,请小医生笑纳。”

贺大老太太等人还站着,贺三代表贺家发言,让孩子们呈送贺礼。

贺祺文接过一只盒子送呈晁家主桌上,贺祺礼呈上礼盒,贺祺书、贺祺英也呈送礼盒,四位祺字辈代表贺家四房子孙。

燕行接过小十六帮抱的一只礼盒,他代表着贺家排第四的女儿一脉。

贺家人在呈礼盒时,柳向阳抱着只小盒子跑出席位站到小行行身边,当贺家呈上礼盒,他也将小盒子呈礼:“晁老爷子,这是柳家送小美女的贺礼,我是小行行的哥哥,所以之前没送,等着小行行来哒。”

“这,怎么好意思让大家破费?”晁老爷子红光满面,老太太一张脸笑得像太阳花:“多谢多谢,小博,阿福,帮你们妹妹拆礼物。”

“遵命。”兄妹俩欣然应命。

“等一等,还有我家的。”晁家要拆礼盒,客席上传来好听的女声。

众人看去,见王师母已站起来,抱着小盒子走向主桌,脸上笑容温和如三月暖光。

与此同时,晁哥儿朋友堆里也站起来两位,分别是符、翟教授的爱徒。

仅接着贵宾席又站起来一位,众多客人一惊,那是京中三王之一的王家王言礼,王言礼王老亦从政,现为国秘办秘书长。

紧接着,邓宇轩的爷爷邓老,许希望父亲,现任国安部二把手的许部长,也捧只小盒子走向晁家人。

邓、许两家与晁家原有交情,邓同学和许同学当初与晁同学同被乐副会长下药,同患难过,因而家族感情也更深厚。

其他人懵呆中。

王师母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主桌边,将盒子放桌上:“叶姐,晁老,这是我家给我小棉袄的贺礼,可不是寿礼。”

“妹子,你是准备跟我抢小乐乐?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姐妹我就让你,小乐乐是我家的。”晁老太太拉着王师母的手。

“我不跟你抢,小乐乐本来就是我家老万俟的小学生,是我的小乖乖,你们疼你们的,我疼我的,咱们没冲突。”

“好,大家一起疼。”晁老太太笑容可掬:“你眼光好,给乐乐买的衣服合身,瞧把小团子扮得跟玉雕似的。”

“那是,我好不容易得这么个小可爱,不扮漂亮点怎么行?我如今就这么点爱好,你们别剥夺我的兴趣。”

“王奶奶,没人跟您抢,您尽情装扮小团子好了。”晁宇福笑着凑到王师母身边,吧的凑过去偷个香。

“臭丫头,还这么淘气。”王师母嗔怪晁二姑娘一句,她喜欢晁二姑娘,然晁二爷夫妻就那么一个心肝宝贝,所以她没抢来装扮。

晁二姑娘笑嘻嘻的藏到一边,乐得眉飞色舞。

陈学霸才学霸两将礼盒送上,自报号:“这是我师父翟教授/符教授的贺礼。”

晁家兄弟忙接过盒子,按顺序排放。

王言礼也是六十岁多的老人,老当益壮,看起来像五十出头,穿青色唐装,将红色小礼盒送上:“这是给晁家小金孙的贺礼,区区薄礼,让主人见笑了。”

“多谢王老厚爱。”晁老爷子眼睛都快眯成缝。

晁家兄弟们接礼物,跟王老握手。

陈学霸才学霸送完礼回去坐,王老也回去,再之邓老和许部长也到了,各自呈上红色小礼盒,晁家三兄弟又一阵感谢。

邓老和许部长将礼送到,回座,只有王师母和柳少留下来凑热闹。

在众人呈寿礼时,方妈带着侍者也新添三桌,摆在主桌后面一点,那是真正的贵宾席。

有贺礼的都送来,晁宇博晁宇福开盒子盖,燕行贺明智也帮忙,将礼盒一一打开,排成排。

贺礼全部是小孩子常带的长命锁,纯金,只有大小轻重之分。

贺家送的金锁个头挺重,王师母和娘家弟弟,符教授翟教授送的金锁个头一样大,邓家许家送的个头略小一点点,每只金锁系着红绳子。

墙上的摄像头将贺礼传输到墙上大屏幕,大厅内每个地方坐着的客人都看得一目了然。

一大片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们一定是约好了的!

先一拨人送金镯子当见面礼,后一拨人全是长命锁,若是没提前通气,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n多的人暗中捶胸顿足,为什么他们没想到那茬儿?不对,为什么没人透露消息给他们?

于是,许多与王言礼、邓家许家相熟的人,暗中咬牙,那些家伙太不厚道,竟然没跟他们通气!

李宇博与萧老家知晓晁家要认义孙很正常,晁家三俊夫人娘家知晓也很正常,早早备礼更正常,然而,为什么王家邓家许家知道,他们却不知?

与三家有交情的人感觉特别不好,那些家伙都送礼,他们没送,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到晁家与那位小小年纪便有妙手回春术的小医生友好的论交情?

兰少安静的当美男女,现在已百分百确认小姑娘就是疑似仙医门人。

贺家举家出动,又送贺礼给小姑娘,连王家邓家许家都送有备贺礼,这下在场的人再不愿相信小姑娘是救贺家老祖宗的人也没理由说服自己,再难平静。

完了!王老太太的脸比哭还难看,难怪当初她怎么也打探不出消息,原来救贺家老祖宗的人是燕行认识的人,她孙女王玉璇当初选择燕行继弟,燕行也跟她孙女再无感情,以燕行和贺家护短的家风,不可能会帮他们在小医生面前美言。

悔啊,王老太太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孙女怎么就那么有眼不识金镶玉,舍弃燕行选燕行继母带进赵家的继子?

赵宗泽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小姑娘是救贺老祖宗的人,那么,他外婆在燕行身上做的手脚岂不是也有可能曝露了。

冯少面如死灰,大胸女是救贺家老祖的高人,是晁家认的义孙女,两种身份哪一种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而他竟然对那样的人有不轨之心,还对她耍流氓!

仅想一想,冯少心头便一阵窒息,爷爷或兰少知晓他曾得罪大胸女,以后不给冯家看病的话,长辈一定会打死他。

冯少快崩溃,刘少袁少也被巨大的打击击得心肝直抖,他们撞鬼了,所以当初才会对大胸女动歪脑筋。

正文卷 第二百六四章 送了贺礼送道歉礼

有句话说“脸好不如投胎好”,人长得好,不如投个好胎,成为什么富几代,坐享其成。

乐佳琪自认长得好,投胎也好,投生的家里也算是资产阶级,小时也顺风顺水,到京城时才有幸运遭遇滑铁卢,那时乐家在京城没有根基,她很长段时间都没能融入小贵族群,就是在资历比乐家老一些、家资底蕴厚一些的小富豪面前也显得低人一头。

之后,乐家慢慢站稳脚跟,她才逐步融进相似的圈子里,并随着乐家资产积累,人脉扩宽,也逐渐接触到京中的末流贵族。

与末流的名流贵族们有所接触,乐佳琪深刻的理解有后台有多重要,她也曾努力给自己寻找后台,打听到国内舞蹈表演大师,古琴大师的王诗雅王师母喜爱女孩子,特意和乐诗筠苦练舞与古琴,想拜王师母为师给自己添加点筹码,可惜,纵使她们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入王师母贵眼。

虽说她们姐妹没有成功,好歹王师母也没有收别人为徒,她们心理上也好受些,然而,谁能想到莫明其妙的冒出个人竟然获得王师母的青眼,不收徒不收义女干亲的王师母抢小女孩当闺女疼爱。

反差太大。

打击巨大。

乐佳琪被巨大的打击震得心灵破碎,论脸,她长相不比小女孩差,论才华,她不学医,在其他方面未必比小女孩差,为什么王师母看不上她?难道就因为小女孩看着可爱,王师母所以喜欢?

贺家人捧小女孩,晁家人对小女孩似如亲生,王师母对小女孩如珍似宝,就连那么多家都给小女孩颜面,送见面礼送贺礼,那个小女孩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人捧场?

乐千金望望在看贺礼的一群人,又望向吴老,吴老那般身份的人,为什么也忌惮晁家?想不通,她想不通其中的关系,心里烦燥。

乐大千金心里不舒服,王玉璇心里嫉妒到嫉恨的程度,贺家竟然送给那么多金锁给晁家义孙女,连燕行也送贺礼给小女孩,为什么当年从没送她点金银饰物?

屏幕里呈现出一堆金灿灿的金锁,王老太太的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贺家抬举小姑娘,还给金锁当贺礼,她孙女跟燕行从小同住一个大院,贺家从没给贺礼。

她曾经还为孙女与燕行感情好而自豪,贵圈也知道她孙女跟贺家外孙青梅竹马,如今,贺家的行为是在打王家的脸,打她的脸。

挨接二连三的打脸,王老太太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王市长暗中庆幸不已,幸好他看管住侄女和侄女男朋友,也约束好父母,让他们别乱去人群里跟人攀交情,若家人去四下活动没把好嘴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晁家的某些贵客或晁家、贺家人,晁家大概不会给颜面,将人请出去。

礼多人不怪。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可没管小团子收到一堆贺礼会不会刺激到别人,开心的心花朵朵开。

“小乐乐,哥哥给你挂项圈上。”晁宇博拿起一只金灿灿的长命锁往小乐乐脖子上的项圈上系结。

“不要啊,晁哥哥,这么多锁,会把我脖子压断的。”乐韵差点没吓出好歹来,那么多把金锁,总重超过一斤半重。

脖子上挂着一斤多重的玩意儿,那是啥感觉?

仅只想想,乐小同学后背发毛,忙抱住项圈套不许晁哥哥系金锁,她不要当挂着金子满世界炫富的大傻叉!

“小乐乐,咱不全部挂上,戴上师母送的这只长命锁,上面刻有你名字和出生年月,戴着保平安。”

晁哥儿被嫌弃,自己机会来了,王师母忙取过自己送的金锁,温柔的哄劝。

“只戴一只。”

“嗯,只戴一只意思意思,你回学校后可以一天换一只轮流戴着玩耍。”

“好吧。”

全部人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乐韵被看得头皮发麻,只好举白旗投降,同意挂只金锁。

王师母欢喜不已,将金锁系在小家伙戴着的项圈上,打好结,还晃了晃,嗯,不太重,不会压坏小棉袄的脖子。

“贺礼我收啦,晁爸爸晁妈妈,辛苦您们和伯父伯母们请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移驾入席。”面对一群七老八十的贺家人,乐韵真的感觉压力好大,恨不得有人把那些家伙全拎走。

“有劳晁家各位再等等,贺家的贺礼送了,赔礼还没送呢。”贺老祖宗抢先一步截过话,再微微低头看向身边的粉嫩小姑娘:“小医生,贺家小十六被惯坏了,不识天高地厚,我今儿也带来给您请罪。”

贺老祖宗话一出,贺大老太太和贺三夫妻等人让到一边,贺子荣带着小孙子站在居中的位置,接过祺字辈递来的盒子呈放在桌子上。

贺明智再将盒子送到小姑娘面前,打开,是三色糕点心和一条金铸的戒尺。戒尺,代替等于负荆请罪的荆条,生气可以拿戒尺打人。

贺子荣面有愧色:“小医生,在下教子无方,儿子对孩子又疏于教导,以致惯出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浑小子做得混帐事让我都没脸见人,人我领来了,要剐要打悉随尊便。”

“小医生,对不起,我错了。”贺明新乖乖的往前走几步,让晁家众人审查自己。

看着三盒糕点和戒尺,再看一老一少的祖孙俩,乐韵头隐隐作痛,想了想:“贺小十六做的实在太不厚道,我至今想着就气,之前燕帅哥也代他向我道歉,贺二老爷子也这么有诚意,念他知错认错,又有群好家长,有群好哥哥的份上,我给他次机会,让他帮我办几件事,他办得漂亮我就原谅他,办得不漂亮,我见一次揍他一次,揍到我看到他不生气为止。”

贺家人也松了口气,小医生真的是个心软的孩子,吃软不吃硬,说愿意给小十六机会就是代表原谅。

“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贺明新早做好被小美女用糕点砸人的准备,结果小美女没砸人,欢天喜地的表态。

“如果让你偷拍女生洗澡你也在所不辞?”乐韵想丢戒尺砸那货。

“这……这……”贺明新如被冰水泼头,一张脸青青绿绿的变化。

燕行扶额,小十六又被小萝莉给坑了。

“做不到是吧?那你夸什么海口?下次说大话前长点心,别自己把自己坑进去。”叫你夸大话,看不憋死你。

贺家老少差点没乐出声,小十六挨比他还小的小医生给教训了,这下应该能长点记性了吧。

“嗯嗯,我知道了。”贺明新羞成大红脸。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杀人放火违背良心的事,是跟你专业有关的事,具体事项我跟你们家小笼包说,你和你家哥哥们赶紧闪人,晃得我眼花。”一大群人站在眼前,滋味真不好受,乐韵吃一块点心,赶人。

“哎。”听说是跟自己专业有关的事,贺明新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去了,蹦跳着躲到哥哥们身后,免得碍小美女的眼。

“多谢小医生宽宏大量。”小医生收下戒尺说明真的原谅小十六,贺老祖宗欣然起身,主桌是主人们的,她不能喧宾夺主。

“贺太夫人,您这边请。”

“贺老爷子,老夫人,您请往这边。”

王师母不用人招呼自己去原座,晁盛国晁盛安晁盛辉携同夫人们陪同贺家老人们移往后边座席,贺老祖宗和贺二贺三等人也没客套,去贵客席坐。

贺家祺字辈和明字辈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坐主贵宾席,只有贺老祖宗携小龙宝、贺大老太太、贺二夫妻,贺三夫妻,贺五老太太入贵宾座,四位老太太坐一桌,贺老祖宗携带重外孙和两儿子坐一桌。

柳向阳和贺小八等人本来想去最末席,被晁二爷拦住,晁大爷和晁三爷去请吴老李老周老杨老,萧老、柳老擎老等几位移驾主宾席,然后请贺家众人入贵宾席。

吴老李老几个陪贺老祖宗坐,周夫人等人与贺大太太等人坐。

重新安排好贵宾席位,上菜。

晁家请三十四桌的人,再预算到可能有人多带人来,又备一桌,加上主家自己一桌,合三十六桌,另多还多算出四桌以备万一,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实则上所发请帖客人基本都到了,有少量部分是本人没到,由儿女或孙辈或侄辈们代替,人数有三十五桌之多。

贺家共二十几人,差不多三桌,总算加起来共三十九桌,十人桌,只差一人就是满员的三十九桌。

长辈们招呼客人,晁宇博晁宇福和爷爷奶奶帮小团子收金锁装背包,乐韵又拿出药丸子分装小袋子,心疼得肝疼,今天一天送出去好多药丸子,她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药丸就那么进别人口袋,想想心好痛。

美少年看到小乐乐一张纠结的表情,就知她在心疼什么,笑得凤目星光乱跃,帮她密封袋子。

装够回礼,装托盘里,美少年又牵妹妹的手去给那些送贺礼的人家还回礼,晁二姑娘帮端托盘。

许家、邓家收到回礼飞快的藏起来,坚决不给别人瞻仰,晁家小姑娘有妙手回春术,她送的回礼能差吗?他们怕礼到别人手里就收不回来,像保护节操一样捂得特严实。

万俟教授、翟教授、符教授也将回礼当宝收藏,小乐擅长毒,药丸子十有八九是解毒丹,有重大研究价值。

柳老更小气,老远自己先跑去拿自己的一份回礼,揣怀里一步三晃的晃,特别得瑟,也特别招人恨。

贺家收到回礼时,燕少一张俊容光耀四方:“舅公舅婆,小萝莉出手无劣品,小萝莉的药丸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功用多多,一定要收藏好。”

贺三等人哪用得着他说,揣得好好的呢。

李老和杨老周老等人笑得见眉不见眼。

晁家新认小孙女只给贺家的人回礼,同席的吴老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心里有疙瘩,那小姑娘太不懂人情世故,第一次送回礼没有给与李老同桌的他,第二次送回礼仍然没有给与晁家老祖宗同桌的他,事后其他人再细细琢磨,会怎么想?

送还回礼,美少年携同姐姐妹妹回到老爷子老太太身边,将小团子推到老太太身边坐,他们才挨着坐下去。

侍者们推十几辆餐车上菜,速度极快,很快菜上齐。

开宴前,晁家老大晁盛国致感谢词,晁老爷子说了两句感谢来宾的话,先干为敬,晚宴正式开席。

晁家三对夫妻入座,坐老爷子左手边,从大到小排列,因新认得个小金孙,共十一人,也是人数超员的一桌。

晁家的晚宴以五星级贵宾餐为标,九大碗主菜,还有花样配菜,极为丰富。

宴会的意义在于代表的含义,参加宴会的人大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结交权贵朋友,发展合作伙伴,扩展人脉,因而反而容易忽略餐食。

晁家寿宴菜式丰富,心宽胖宽的吃货们的最爱,投入吃货模式便不管身外事,而心事重重的人则因心思没放在吃食上,没什么特别感觉。

开席的时候,赵宗泽还是恍恍惚惚的,机械的拿筷子端酒杯,因心不在蔫,夹菜时手不小心碰了一下盘,筷子掉了一根。

叮的一声响,筷子横搁在菜盘子里。

一桌的人齐唰唰的望向王家带来的男青年,又望向王老爷子王老太太,眼神带着些许嘲弄,王市长好歹是京市市长,怎么容许王家姑娘带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年青人参加宴会?

在宴会上失礼是件很丢人的事,众人目光投来,王老太太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想以眼神警告准孙女婿,却因身边坐着孙女王玉璇,隔着个人,看不到。

失落筷子,赵宗泽才从愰惚中回神,霍然惊觉自己意犯了不该犯的错,身心皆被羞耻包围,脸色与手指一样的僵硬,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了,我总觉得好似在哪见过晁家小义孙,一直在回想,注意力不集中,以致失礼了。”

“没事。”同桌的四位淡淡的表示宽容,眼神里的嘲弄不增反减,自己失态,拿小姑娘来当借口,这就不是修养问题,而是人品问题。

王市长能坐到市长职位上,观察力是何等敏锐,发觉同桌四位客人眼神鄙夷,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对父母也有一份埋怨,爹妈难道不知道晁家是什么人家吗,非得带上孙女和孙女男朋友,尽给自己家丢脸。

赵宗泽给自己失态的事做了解释,装作淡定的捡回筷子,用餐巾纸擦拭干净,斯文的夹菜,用餐。

打贺家人出现,王玉璇也是心不在蔫,并没怎么留意男朋友,直到听赵宗泽说话才注意他,见他自己摆平了,也没说什么关心的话。

准孙女婿自己圆了场子,王老太太脸色才缓和下来,也再懒得琢磨怎么给准孙女婿积攒人脉。

乐佳琪坐在富豪们群堆,能被富豪接纳也是因为她是吴老先生带来的,所以同桌人偶尔跟她说话,如若不是领她参加宴会的人来头大,一般情况人人都当她是某个富豪临时找来代替夫人撑场子的女秘。

晁兴云代娘家侄媳妇们陪同贺大老太太等人,气氛融洽。贺老祖宗一桌有人陪,从没冷场,燕行亲自照顾太姥姥,帮布菜,斟红酒等。

柳向阳与贺明韬几个一桌,吃得特别开心,吃了一会儿子,小心的跟贺小八说悄悄话:“贺小八,我告诉你啊,小行行父亲家那个不要脸的后娘的继子也来了。”

“噫,真的?”贺小二贺小三也听到了,悄声问。

“当然是真的,和王市长侄女一起来的,要不要收拾?”

“别乱出馊主意,这是晁老爷子寿宴。”贺小二生怕柳兄弟捣乱,先警告。

“我没说今晚啊,那只破鞋和拖油瓶元旦结婚,我家收到请帖了,要动手整治也要那天啦,我可不敢砸小美女的场子,我敢捣乱,她会打死我的。”

“那事儿我们跟小龙宝通通气再说。”贺小八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小龙宝同意的话,他们不介意去送份大“礼”啦。

“嗯嗯。”

柳向阳和贺小二贺小三也同意,将事儿按下不提。

宴席开席后约十来分钟,胡叔和门口的侍者们也去偏厅那边吃饭,换吃了的人在大厅侍候。

宴席少不了敬酒环节,晁老老爷子带儿孙们去向来客们敬酒致谢。

顺序先尊后低,第一桌就是贺太夫人,众人起立,领受主人敬酒。

几十桌,主人不可能喝满杯,意思意思的沾一口就行。

晁宇博晁宇福将宝贝妹子护在中间跟长辈们去敬酒,乐小同学未成年不喝酒,端个杯子做做样子,就算她不去也没人会说她的不是,她是妙手回春的小医生,谁敢肯定将来不会求她看病?

因此当晁家人来敬酒,大家比主人还客气,对小姑娘也是格外热情友好。

向一桌桌的客人致谢,不停的换地方,当走向王市长一桌时,晁家老少们听到小粉团子软软的嘟嚷:“晁哥哥,我不要向这桌的某人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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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断的二更来了~

偶这么上道,是不是很萌?觉得偶萌的小仙女们给个么么哒

正文卷 第二百六五章 闲来无事踩踩渣

燕行虽然来得晚,没有四处走动,然而他是军人啊,还是精擅于侦察等方面全能人才,就仅进晁家大厅时侦察一番,已大致知道有哪些客人。

晁家宾客中有权贵富豪,其中也混进几个不速之客,都是随某些家族赴宴的,有随冯家而至的兰少,古武周家、陈氏、姒氏都有人以某些家族的随行人员出现。

同样,也看到了王玉璇和王家人,看到同父异母的继弟赵宗泽,他仍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小萝莉跟晁老爷子们去敬酒,便暗中留意上了,待看到晁家众人走向王家所坐一桌,忽见晁家人莫明其妙的停住步,回头望向后面的姐弟仨。

怎么了?

燕行龙目微凝,是不是小萝莉认出他那有狼子野心的继弟以及王家千金,想起曾经见过那对人渣说了什么?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时时笑容满面,走向王市长所坐的席面时也一样,当听到小粉团子郁郁不乐的软糯语气,一致停步。

从小粉团子回晁家那一刻,一直很乖巧温顺,从没使过性子,就是敬酒也是笑脸灿烂,招人疼爱。

从没掉链子的小团子忽然说不要给某位客人敬酒,大出人意料,晁老爷子老太太,晁家三兄弟和三位贵妇夫人也一头雾水。

“小团子,你怎么啦?”晁宇福伸手摸可爱小妹子的脑袋。

晁宇博侧过面,见小乐乐一脸郁色,也怜爱的揉她的后脑勺儿,如玉温润的嗓音也是轻柔和悦:“小乐乐,怎么不开心?”

晁老爷子等人也关心的问怎么了。

晁家人过来时,王市长等人全站起来,笑呵呵的等着主人们过来寒喧,当听到小姑娘说不要向他们一桌某人敬酒,个个笑容僵了僵。

赵宗泽骤然大惊,小女孩说的某人不会是他吧?他心中发虚,后背冷泠泠的冒出冷汗来。

一桌客人望向自己,乐韵往美少年哥哥身边藏一藏,眼睛瞟向席位上的某位青年:“晁哥哥,我讨厌客席位上穿红色裙子美女旁边的那个大叔。”

晁家人望向客席,目光唰唰的落在王市长侄女身边的男青年身上,晁老爷子老太太不认识青年是谁,晁盛国惊讶的望向老晁家最小的姑娘,小乐乐说的不是王家千金的准夫婿嘛?

王市长,王老太太,王老听说小姑娘不喜欢赵宗泽,瞬间明白原因,小姑娘与燕行关系好像很好,那么,必定也知道赵宗泽是谁。

当预感变成事实,赵宗泽额心也冒虚汗,当一众目光投来,感觉如置刀枪剑雨里,浑身上下全笼罩在锋芒里,到处火烧似的。

晁宇博瞟一眼王千金身边的青年,浓淡适合的挑不出刺儿的眉微微皱起,温润的嗓音里多了丝丝冷凉:“小乐乐,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嗯。”乐韵又往美少年身边藏,怯怯的探出半截身子,露出个小脑袋。

“小团子,不怕,哥哥姐姐会保护你的,”晁宇福哪舍得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小团子受委屈,凑过去将粉妆玉琢的小团子护在翅翼下。

王市长差点想将巴掌甩侄女脸上去,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找的是怎么玩意的男朋友?出于风度,他没有当场发怒,满是怒气的眼神瞪侄女一眼,又瞟向母亲,不满的撇开视线,连帮解围的意思都没有,反正脸都丢了,那就干脆没脸到底吧。

王玉璇被伯父莫明的眼神瞪得满心委屈,她又没做错什么,伯父为什么凶她?

王老太太真的想晕过去,小璇怎么就成专拖后退的东西?

听说某青年欺负自家孩子,晁爸爸脸上还挂着笑,眼神凌厉,晁妈妈温婉的笑容也淡了,温和轻柔的问:“小乐乐,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用眼神瞟瞟王家人,嘟着唇不说话。

“小乐乐别怕,你尽管说,当着我们的面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粉粉嫩嫩的小孙女害怕的往他孙子背后藏,晁老爷子心揪疼,老晁家的姑娘何时沦落到被人欺负得敢怒不敢言?

“…他…跟我说,”刚开口说,王家人全望过来,乐韵又往美少年背后藏了藏,露出一点脑袋子,小声的说话:“上次我在市里忙事情,他莫明其妙的跑来拦住我跟我说什么燕行某方面不行,给不了女人快乐,叫我离开燕行,跟着他保证夜夜笙歌,还给一套五环的一居室房子钥匙,每个月三万块零花钱,他说的不就是要包养我的意思吗?神经病,色狼流氓一个,我讨厌他,不要给他敬酒。”

小声的说了原因,人躲美少年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脑顶。

“有这种事?!”晁老爷子气得脸泛青,晁家三位爷的脸色也是墨黑墨黑的,老太太和三位贵妇夫人连摔酒杯的心都有了,什么混帐玩意儿,想包养小乐乐,他哪来的脸?

小姑娘一句话就让晁家的几位家长火气爆棚,看向王家准女婿的眼神跟看死人差不多。

王市长哪还维持得住风度,脸上最后一点笑容都消失了。王老,王老太太脸火辣辣的发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王玉璇如遭雷击,嘴里低低的喃喃自语,大受打击之下摇摇欲坠。

“我没有,我没有,”赵宗泽脸色发白,急切的给自己辩护:“晁老爷子,您老明察秋毫,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真的没有,有可能是跟我长得像的人想陷害我,冒充我,坏我名声。”

“明明就是你,我才不可能认错人,你姓赵,叫赵宗泽,赵是百家姓中赵钱孙李排第一的赵,宗是祖宗的宗,泽是沼泽的,对不对?”

藏起来的小姑娘探出脑袋,小脸绷得紧紧的,气愤的瞪着人,意思就是你在找借口。

“晁老,京中好多人都知道我姓赵叫赵宗泽,很容易冒充的。”晁家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赵宗泽虚汗泠泠。

“晁老,晁老太太,说不定真有什么误会,要不查一查再论?”王老太太心头火冒三丈,不得不帮孙女准未婚夫辩白,以维护孙女的颜面。

“晁老,一个名字确实不能说什么,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确定不是别人冒充的。”王老本来当隐形人的,这会儿也不得不出来表明立场。

他打心里看不上赵宗泽,然而却是孙女自己选的男朋友,身上打着王家准女婿的标签,又是随王家一起来的,赵宗泽丢脸,王家也一样没脸。

王老说的委婉,没有说让晁家拿证据,晁家是老世家权门,人脉之广非王家所能及,如果晁家当场翻脸,他们下不了台。

王玉璇一只手摁桌子上,身躯僵硬,没有帮赵宗泽说话。

“王老的意思是说我家小姑娘冤枉你准孙女婿?”晁妈妈开口,声音也如人一样温温柔柔,那语气却是冰凉冰凉的。

“贤侄媳,凡事总要查一查,不能凭一面之词是不是?”被一个年青人质问,王老面上不太好看,也较真了。

“王老请慎言,晁家跟王家祖上即不是拜把子的兄弟也不是姻亲,我夫人娘家与王家也没有金兰之义,更没结秦晋之好,我晁家兄弟仨当不起王老口中的贤侄,我夫人也当不起王老口中的贤侄媳。”

有人想套近乎,还凶自己的媳妇,晁盛辉不干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老萧老是晁家祖上世交,唤他一声“贤侄”是理所当然的,王老想倚老卖老,他干么要敬重?

“……”王老被怼得心口一窒,张口结舌,因被栽了面儿,羞惭交加,老脸慢慢浮上红色。

“证据是有的,证据就在当事人身上,”藏在美少年身后的乐韵,眼见硝烟味越来越浓,又探出头,再次小声的出声:“名字可以假冒,身躯是骗不了人的,那个臭流氓在左乳头旁偏向左腋窝的地方有颗米粒大的红痣,他不是说有人冒充,让他脱衣服让大家看看有没有红痣。”

“你……你怎么知道?”赵宗泽大惊失色之下下意识的捂胸口,一张脸骤然变得煞白煞白的,他确实有颗痣,外婆还说算命人说他那颗痣是富贵痣,要保护好,他一直保护着,连王玉璇都不知道,小女孩怎么知道?

他那一声惊呼无疑证实小姑娘说的对,令王老王老太太面色灰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你叫我离开燕行跟你享乐,你说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许诺让你继承家业,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还说什么你有力量,体力好,自己扒开衣服展示腹肌,我眼睛没瞎,当然看到了你左胸的痣啊。”

“乐乐,以后别乱看脏东西,会长针眼的。”晁宇博凤目冷冷的扫视冷汗泠泠的青年一眼,回身将藏在自己背后的小乐乐拉出来,半搂在自己身侧,以身挡住王家人的眼神。

“我家小姑娘说的是真的?”晁大爷脸色不再墨黑,看向青年的眼神格外碜人。

小姑娘一语道破隐秘,赵宗泽有口难辩,在晁家人眼神下,虚汗淋淋,苦不堪言。

“我……我……”他想解释,却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急得额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子。

晁老爷子晁二爷晁三爷视线落在青年身上,眼里怒火熊熊,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家宴,父子们早就上去甩青年几个嘴巴子,打得他满地找牙。

“爷爷奶奶,小乐乐心情不好,我带妹妹先走一步,到冯局那桌等您们。”晁宇博不想再看到王家准孙女婿,牵着小乐乐的小爪子,回避。

“好,为了小团子不被人带歪,阿福你和博哥儿带你们妹妹先到前面等,想来在座的另外四位贵客也是理解的。”晁老太太一直盯着王家老太太,将王老太太盯得无地之容,当孙子给力带小团子回避,她才收回目光。

晁宇福巴不得走人,只是奈于家教关系没有甩人而去,听太皇太后开恩让自己也不用给王家人敬酒,欢喜的应跟上美人弟弟的脚步。

“乐乐,你被欺负怎么不告诉哥哥姐姐?有坏人欺负你,要叫我们帮你撑腰呀。”美少年牵着娇小粉嫩的小仙女,从自己家人旁边绕走,一边责怪她受委屈也不说。

“晁哥哥当个美美的美少年,福姐姐当个美美的美少女就好哒,犯不着为跳梁小丑生气,谁欺负我我自己会打回去的,上次之所以没有打那个垃圾是因为我当时有急事,打了他要进局子会耽误时间,那种破烂垃圾谁喜欢谁捡去收藏,只要不再到我眼前晃就行,再敢对我耍流氓,我打得他连爹妈也认不出来。”

有哥哥,有姐姐,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乐韵一手被美少年哥哥牵着,一挽着漂亮福姐姐,心情美美的,她也是有靠山的人喽。

“好吧,我当美少女好了,我本来想改天死揍某垃圾一顿的。”晁宇福被小粉团子抱了胳膊,尝到被人依赖的感觉,幸福的翘起嘴角,小团子不想让她们打架,她不去找人麻烦好了,要不然非打断臭流氓的肋骨不可。

“我也当美少年,暂时不收拾臭流氓。”小乐乐不让他去整人,他暂时不收拾那混蛋。

“我就知道福姐姐和晁哥哥最好哒,有哥哥有姐姐的人生最幸福了。”

被拍了一记马屁,美少年和晁二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带着小团子绕过家人,走到与另一桌之间的空处等。

小团子被带走,晁家几位爷们也没有以势压人,就那么淡淡的盯着青年,那表情就一个意思:欺负我家姑娘,活腻了!

面对虎视眈眈的晁家几位大人,王市长满心无力感。

“老爷子,晁书记,我……我胸口有痣不假,我真的没有对晁家小姑娘做过混帐事啊,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欺负晁家小姑娘,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负晁家姑娘啊。”面对晁家诸位无言的威压,赵宗泽心急如焚,诅咒发誓的证明没有欺负人。

“你知道小乐乐是我们老晁家姑娘,我相信你不敢欺负,但是,之前你不知道小乐乐是我们晁家的小姑娘。”晁爸爸调整好情绪,没有疾言厉色,说得云淡风轻。

那淡定的语气,意思很清楚,知道小乐乐是晁家姑娘你当然不敢欺负,你欺负人时并不知道小姑娘背后有晁家,也等于定了王家准孙女媚的罪。

赵宗泽被一句话砸得晕头转向,半晌都回不神儿来。

王市长不想去救场,也不能救场,他说点什么话,人人都会当是掩饰,干脆不救,歉然的举杯:“晁老爷子,老太太,晁书记晁董晁部长,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深表歉意,下次我一定严加监督,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这一杯,我向主人赔罪。”

为表歉意,王市长先一饮而尽。

“以后晁家的门不对这位私德败坏的赵某敞开,我们怕他污了我们贵客们的贵眼,若放在以往按老晁家的脾气当场叉出去,今天是老父寿辰,不好扰贵客的兴致,便这样算了。”

看到破坏宴会气氛的某人,晁盛国心情很差,也忍了,对另几位歉然的笑笑:“不好意思,因家中小孩子的事坏了四位的心情,晁某深感不安,还请四位多多见谅。”

“晁书记客气,没事儿,这是意外。”

“晁书记不必在意,些许小事而已。”

四位客人连连表示没关系,他们心情确实不好,不是因为晁家,而是因为王家带来的男青年,有什么怨气自然只往罪魁祸首身上撒,不可能怨晁家。

晁家三位爷为向四位客人表示歉意,先喝一杯赔罪酒。

晁老爷子敛去不愉快的表情,脸上挂上客气的笑容,向客人致谢:“感谢各位,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王老,王老太太身陷难堪之境,又不能拂袖而去,端起酒杯与主人们喝一杯,等晁家人转身去另一桌,王老太太带着怒火拉着还呆滞的孙女落座。

王市长夫人一直当隐形人,她娘家以前官位比丈夫高,之后丈夫高升,娘家便矮人一头,总被婆婆视为拖累,幸好她生得儿子,否则只怕早被逼得离婚。

王夫人也知婆母不喜自己,偏爱孙女,对于老太太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王玉璇选中的准夫婿接二连三丢脸,她权当看戏,半个字都不说。

当晁家人走了,丈夫面色不好,王夫人侧过身子,默默的帮老公按揉肩膀,让他放松些。

王市长有夫人无声安抚,那快要炸的肺部里积的怒火也消去一分,又挤上笑脸,向同座另四位表示歉意。

同座四位客人淡然说没什么,王市长是京市市长,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他们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当着王市长的面对赵宗泽落井下石。

王玉璇重新坐下,人跟丢了魂似的,频频望向主人座后的贵宾席,那边的人却从没看她的方向,她吃东西如同嚼腊,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去,停筷子。

晁家人没有当场下逐客令,却实实在在的把他的脸丢地上了,赵宗泽如坐针毡毯,浑身难受,又不能离开,倍受煎熬。

正文卷 第二百六六章 折腾渣渣是项技术活

晁家敬酒的时候,客人们都在关注着,在贵宾席桌的几位顶级贵客那儿停留几分钟是正常的,其他席位寒喧几句,停留时间大概约一分钟左右,而到王市长那一桌,竟然久久没有移动,也让众客十分意外。

晁家人与王家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有晁老爷子有一句话声音拔高,有些人听到也不明觉厉,不知晁家和王家在说什么。

离王市长一比较近的左右前后席面的客人听到晁家与王家人所起的小争持,个个震惊得无以复加,王家准女婿竟然调戏过小姑娘?

众人心头直飘冷汗,为王家准女婿掬把同情的泪,你说调戏谁不好,偏调戏到几乎可称神医的人身上去了,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都丢光光了。

冯老与王家是邻桌,暗中为王家叹口气,当看到晁家哥儿携带小女孩走来,一桌子人起身与晁家哥儿和两姑娘打招呼。

冯少跟在祖父身边,当看到大胸女那灿烂明亮的笑容,一颗心如坠冰窖,王家准女婿口头上调戏她,大胸女当面给人没脸,他对她耍流氓还占到便宜,大胸女岂能不计较?

想到自己可能会遭受王家准女婿同样的下场,冯少心惊胆颤,两股颤颤,几欲站立不住,强挤出的笑容跟哭似的。

兰少随冯老出席晚会当娱乐,没想到歪打正着的碰巧碰到疑似仙门人身份解密,看到小女孩被清雅贵气少年带来自己这边,他也随乡入俗,向主人致以浅浅微笑。

晁宇博本来想站在空位上等长辈们过来再与客人们打招呼,客人那么热情,他也不能拂人颜面,牵小乐乐走得近些,跟冯老等人一一招呼。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兰少与高雅温润少年点头打招呼后,对着娇俏粉嫩的小女孩露出明朗的笑容,眼神清亮。

兰少与小姑娘认识?冯老心中惊讶,却未动声色。

“我们什么时候在哪见过吗,为什么我没印像?”乐韵笑眼弯弯,上次她点小流氓的穴位,某兰少求情让小流氓没受惩罚,没经她同意给小流氓解穴,现在又来套什么近乎。

她不记得?冯少满心诧异,大胸女是真不记得上次在餐馆里的事了,还是假装不记得?再看向晁家哥儿身边,大胸女白净的小脸上笑容明媚清朗,并不像强颜假笑。

噫?兰少心头划过一抹疑惑,小女孩真不记得轩辕餐馆的事,不记得他这张脸?就算她不记得,看到冯少应该会想起来吧。

“小姑娘忙,想来忘记了,11月某日,我们在美食街以‘猪肉炖粉条’闻名于京的‘三味轩’有过一面之缘。在下当时只顾着与久别重逢的燕少叙旧,错过与小姑娘结识,为此深感遗憾。”不管是真想不起还是假想不起来,他坦荡的说出在轩辕家餐馆那次算得上是不愉快的见面。

“11月的事啊,喛,好像有点点印像,大叔也不用在意,人生错过的事多了去,不差这一件。”乐韵装作努力的回想一下,一张脸豁然开朗,笑盈盈的安慰一句,拉着美少年哥哥撒娇:“晁哥哥,我记得你说外婆拿手好菜之一就是猪肉炖粉条,哪天能不能带我去蹭饭,我想吃猪肉炖粉条。”

“我妈妈也遗传到外婆家的手艺,在家就能吃到哟,以后周末有空我们也可以随时去外婆家。”小乐乐想去外婆家,晁宇博凤目一亮,欣喜万分。

“嗯嗯,晁哥哥最好,去了外婆家,再去福姐姐外婆家,然后去杨外婆家,萧家李家,一路打秋风。”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外婆家。”晁宇福伸手揉小粉团子的脑袋,笑得眼冒星光,小团子也是吃货,天下吃货是一家。

“当然记得,周外公周外婆给了那么重的见面礼,哪能忘记。”送她见面礼的人,必须记得呀,要不然就显得太没情义。

姐弟仨只说三几句话长辈们便过来了,美少年拉着小乐乐跟在长辈们身后敬酒。

冯老听兰少的语气应该与小姑娘认识,而小姑娘的语气却显得印象不深,感觉怪怪的,小姑娘与晁家姐弟在说话,他也不好去横插一脚,没去做坏人心情的事。

听到兰少主动提及餐馆的事,冯少暗中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让大胸小萝莉回想餐馆的事,自然而然会想起他调戏她的事,一旦揭发他,他也会成为笑话,再没脸呆在京城。

他心惊肉跳的等着灾难降临,当大胸女只说有点印象,绝口没提及他,他那颗揣揣不安的心才没飞出嗓眼去,鼻尖却情不自禁的渗出凉凉的细汗。

大胸女竟然放过他了?

冯少心中悲喜交集。

小姑娘沉吟一阵才记起来,淡漠说的错过也没什么,兰少便明白了,小姑娘在记仇!冯少找她麻烦,他并没有说公道话,还出面帮冯少解围,小姑娘是个记仇的,因那茬事儿所以对他不冷不热。

小姑娘没揭冯少的短,想必是因为当时在店里她有仇报仇,已经报复回去,因而冯少不找麻烦的话,她对冯少也视如陌路。

真是个记仇的小孩子。

兰少有些头痛,若早知道小女孩会是疑似仙门人,他哪会容冯少撒野欺负人,就算因冯少动作太快没能阻止,他也会把冯少捉起来打一顿再让冯少给她道歉。

他本来想说设宴以弥补错失之机,小姑娘转而便不跟他说话,出于礼仪又不能胡乱打断别人的谈话,只能微笑着等机会。

机会没等到,晁家人又过来了,兰少只能叹时不利我。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携儿子儿媳到冯少一桌,与冯老寒喧几句,向各位客人敬酒,又客气几句,请大家慢用,走向下一桌。

乐韵意思意思的敬酒,走的时候斜眼冯家小流氓,瞧到小流氓僵硬飘忽的笑容和紧绷的肌肉,暗搓搓的笑咧嘴儿,看小流氓的小样儿就知对她记忆深刻,估计留有心理阴影。

小流氓那紧张惊惶的样子,她喜欢。

当初调戏她,现在看她有晁哥哥罩,害怕了吧?她就故意不揭发他,让他时刻记着他犯的错,让他心惊胆颤,让他自己折腾他自己的小心肝。

揍一顿打一顿,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从心理上打击,比肉体上的疼痛更痛,她不踩他,是他自己折腾自己,如果心理承受力低,自己把自己吓出毛病来可怪不得她,她可是什么都没干是不是?

将小流氓吓得不轻,乐小同学云淡风轻的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大胸女望来,笑容如花,冯少被瞅得心头发毛,一颗心“咯噔”一下飞到嗓子眼,她不会是要打击报复了吧?

他心跳如鼓,情不自禁的闭住呼吸,他能想像得到如果大胸女当众说他在泳池调戏她占便宜的事,宴会上的客人一定会以鄙夷的眼神看他,晁家人也必定暴跳如雷,毕竟王家准女婿仅只是口头调戏,晁家人都那么气愤,若知晓他真的还占到女孩子便宜,晁家肯定将他叉出去,晁少背后也会想办法整得生不如死。

冯少第一次觉得好色的后果是如此的严重,真的是一时冲动悔之莫及,正当他以为即将迎来身败名裂的暴风雨时,眼角所见那抹粉色衣裙轻盈的向远处晃走。

他抬眼,粉裙大胸女被晁少牵着手,轻悠悠的转过身,摇曵生姿的去另一桌,走得潇洒飘逸。

走了走了走……

冯少神头一松,紧绷的神经松驰,腿脚又有些发软,大胸女没有揭发他,也保住了冯家的颜面,他决定,以后他一定把那位姑奶奶当祖宗敬着,绝对不去招惹,如果实在不行,见着她自动退避三舍。

兰少目送小姑娘随晁家人越桌而去,就凭小姑娘记仇的行为便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再瞧她对付那位青年人的做法可知也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人,想跟她多接触,估计得先把在餐馆里发生的事儿所造成的小坑填平才有机会。

冯少那边有无惊无险,跟随家人的袁少、刘少心头也松了松,他们调戏大胸女的事,冯少是主谋者,他们只能算是同犯,大胸女没有当众揭发冯少,应该也不会揭发他们吧?

两少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结果,等啊等,像等待宣判似的,那滋味如有只猫儿在挠心抓肺,特别不好受。

袁少先等到晁家人来敬酒,当晁老爷子晁老太太跟他们桌同座人说话时,他偷偷观察大胸女,迎上一道看来的视,大胸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黑眸如漩涡般的深幽。

袁少被瞅得心头犯怵,飞快的移开视线,额心与后背心都是凉嗖嗖的,直到主宾们碰杯一番,晁家人敬完酒姗姗离开,他高悬的心还砰砰乱跳,也庆幸不已,大胸女真的放过他了。

刘少紧张的留意袁少那边,见袁少也平安无事,那活蹦乱跳总无法平静的小心肝才得以放松,当晁家人过来敬完酒,他才发觉后背不知不觉也渗出一层冷。

面子还在,脸也还在,冯少、袁少、刘少阴郁的心空总算重新看见阳光,暗中欣赏晁家给别人敬酒的过程。

燕行坐在老祖宗身边,看小萝莉在王家那桌逗留那么长时间,小萝莉又被小晁姐弟领先一步,晁家几位家长落后一步向客人致谢,他猜着必定是小萝莉认出中秋那天在古玩市场见过的赵宗泽和王玉璇,心里不舒服,找借口没有给那桌人敬酒。

看晁家给冯家、袁家、刘家坐的地方,小萝莉没有借机给那三位占她便宜的家伙没脸,倒是颇感惊疑,小萝莉改性子了不成?

小萝莉是典型的睚眦必报,有人调戏她,她不乘机报仇,不狠狠的报复回去,不合她的性格和脾气。

以自己对小萝莉的理解与事实经验来看,燕行觉得以小萝莉的脾气肯定不会忘记三小青年的脸,不报复,可能是不想破坏晁老爷子的寿宴。

乐佳琪和同桌人边吃边聊,宴席上有几道菜她不知道该怎么吃,尽量不去碰,暗中观察别人怎么吃。

她保持着良好的淑女作派,别人说话时不乱插嘴,别人跟她说话时小声温柔的回答,循规舞矩,没出什么差错。

当主人敬酒,同座客人都停了筷子,乐大金也放下筷子,当主人走来,也随同座众人端起酒杯。

晁家姐弟护着粉裙小女孩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想跟晁二姑娘和晁家少爷打个招呼,却发现那对姐弟视线都不在自己这边,而是望着另一位夫人,跟那位夫人温和的说话。

瞬间的乐佳琪心中堵得慌,她家别墅与晁二爷家的一所别墅产业同在一个地方,机缘巧合,她入得晁二夫人的眼缘,有机会到晁二爷家走动,与晁二夫人喝茶,也与晁二姑娘和晁少相处极好。

之后,因堂妹诗筠入青大,她们姐妹与去晁二家更频繁,晁二爷夫妻回别墅,她们姐妹去拜访,一般是晁家姐弟招待她们,相谈甚欢。

而当出了小筠的那档事儿,她再不得进晁二爷家门,晁二夫人见着她也跟不认识似的,现在连晁家姐弟也对自己视而不见。

如果,她不是吴老带进来的人,晁家可能不会让她进大门,晁家大人们给吴老面子,晁家姐弟却不理她,姐弟俩难不成连吴老的面子都不给吗?

晁家姐弟过来,乐佳琪本来想跟一对姐弟说说话,请晁家念着诗筠与晁少同学情份上能给小筠一个改错的机会,现在晁家姐弟俩当她是空气,她心口堵得慌,也根本没机会求情。

晁家礼貌的敬酒一杯,客气两句,笑着转向另外的客人,乐佳琪扬起笑脸,正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向晁姐弟打个招呼,就见小女孩望过来,她不觉一下子咬住话头。

乐韵瞅着跟青大学生会前任乐副会长相似面孔的女青年,水灵灵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满脸天真的问正转身的少年:“晁哥哥,穿茜素红鱼尾裙的阿姨是不是差点毁你清白的那个叫乐诗筠乐学姐家的长辈?”

小姑娘说话极慢,一桌人都听到清楚了,看向乐家千金的目光深幽,乐家千金的妹妹竟然想对晁少霸王硬上弓?呸,不要脸!

阿姨?!

乐佳琪听到小女孩口中的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才二十多岁,小女孩竟然叫她阿姨?还说是小筠的长辈,她有那么老?

“嗯,小团子怎么知道?”晁宇福差点没爆笑出声,脸上笑容却怎么抑不住的绽放满脸,小团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称呼用得那么好,阿姨啊,乐大小姐穿那身衣服成熟知性,像年近三十的少妇似的,被人叫阿姨真的不冤。

嗯嗯,乐大千金会不会吐血?

满心欢乐的晁二姑娘,忍不住伸手揉可爱小团子的脑袋,也借机转过身,以侧背对着乐千金,免得那位千金又粘上来套近乎。

“很简单,那位阿姨与乐诗筠学姐面孔有六分相似度,必定有血缘关系,福姐姐,不要老摸我头,弄乱我头发了。”

乐韵被美少年哥哥牵着手转身,头上又爬上一只爪子,特别郁闷,欺负她海拔低,等哪天她长高,一定要摸回来!

“乐乐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她们有血缘关系,好啦,走了,我们向贵客敬酒去啦。”晁宇博带走淘气精乐乐,小乐乐淘气叫乐千金阿姨,估计乐大小姐脸都绿了,虽说看变脸大戏很趣,为了不吓到乐乐,他还是不看乐千金的表情为上。

晁宇福笑嘻嘻的揉着小团子的脑袋,和美少年弟弟一起跟上长辈的脚步。

被人叫阿姨,晁家姐弟还不帮澄清事实,乐佳琪嘴角笑容僵硬,脸上肌肉颤微微的颤抽,后背则绷得像拉紧的绷带布似的。

看那三人转身而去,她一张脸抖了抖,努力的将堵在心口的郁气吐出,那种快憋死的感觉才得以减轻。

下一秒,感觉怪怪的,悄悄的望向同座,发现大家都望向自己,心头慌慌的,故作大方的浅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慢坐下去。

她表面镇定,内心却极为不安,感觉同座的人看她的眼神再不像之前那么平和,之前就算对她不热络,如今看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不屑,还有鄙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差?

她不懂哪里出错,让同座人员对自己不屑,思前想后,努力的将晁家姐弟离开前的事回想一遍,猛的一凛,小姑娘在说她是乐诗筠亲戚那句前加有修饰词‘差点毁你清白的’,大家对她态度的改变十有八九就坏在‘毁你清白’那几个字上。

同座的人员应该捕捉到那几个敏感词,再对比晁家姐弟对她视如陌路,以为她家人对晁少有非分之想,想对晁少霸王硬上弓做什么毁人清白的事情,最终未隧,所以晁家姐弟对她冷淡,他们也鄙夷她。

自己借着吴老的面子,好不容易努力争得几位商界大佬勉强接受她,谁知竟被小女孩一句话给毁了一干二净,乐佳琪憋屈得心脏一撞一撞的乱跳,恨得咬牙切齿,小丫头简直就是扫把星,可恶!

正文卷 第二百六七章 争吵

晁家长辈们在敬酒,乐小同学借机踩了赵某渣,又不动声色的折腾到三个小流氓,还顺带的踩了意图毁晁哥哥清白的前乐副会长姐姐一脚,心情特别好。

她没见过前乐副会长家的姐妹,燕人那家伙为表殷勤,向她兜过乐某人的家底儿,她知道乐某人父亲兄弟姐妹们有几多,哪几个在京,对乐某千金的家底心中有数。

而燕人重点扒过乐某千金同爷爷的堂姐乐佳琪资料,甚至暗示过她说乐某琪父亲背后有京中某人罩着,必定会找机会到晁家给乐诗筠和乐家求情,请晁家二爷在商场对乐家手下留情,别整得乐家在京中呆不下去。

鉴于燕人的暗示,乐韵预测乐家背后的大伞必定会带乐家人参加晁爷爷寿宴,还真是如期所料,乐某琪真的在场,乐某千金对晁哥哥下药,乐家人还有脸跑晁家来,贱人哪。

至于冯家、袁家、刘家的三个小流氓,她也预猜到有可能会遇到一二两个,三人到齐,那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唯有燕人家的那位拖油瓶继弟,嗯,讲真,她倒没想到那位人渣也在。

人渣贱人流氓都在,乐韵表示若不踩一踩,心理不舒服,凭什么由贱人们跑来给晁哥哥家人添堵,她还要笑脸相迎?还要奉为上宾?

燕人当初说她是睚眦必报,她自己也承认心眼很小,也没有以德报怨的优良品德,奉行有仇必报,有仇没报当然是能力不足,只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可否认,乐韵踩渣踩得很爽,尤其是让燕人某位贱人弟弟百口难辩的时候,简直不能再爽。

心情爽歪歪,就算穿不惯高跟鞋,不停的敬酒脚有点疼也没觉得难以忍受,顶着张比三月春光还灿烂的笑脸,游走席面之间,自得其乐的当乖乖温柔小淑女。

三十多桌席面,敬一圈下来,晁老爷子晁老太太累得也够呛,千遍一律的感谢话也说得快毫无感觉,等终于敬完酒,晁家老少们回到主桌休息,个个微微见汗。

总算能坐下,乐韵悄悄的脱掉自己鞋子看脚,一双脚丫子不堪折磨,又红肿起来,特别幽怨,为什么别人穿上八九公分高的高跟鞋如履平地,她穿双不到五公分高的高跟鞋都脚疼?这不太科学。

“乐乐,是不是脚痛?”晁宇博一直记着小乐乐穿不惯高跟鞋那茬儿,之前在敬酒不好问,如今看到小乐乐身子向后倾,眼睛往桌子底下瞟,忙低头去看。

晁老太太刚顺过气儿,听到孙子的话也连忙看向小粉团子,她低头时,小家伙将脚伸进桌底用桌布遮起,不给看。

小乐乐藏起脚,晁宇博便知必定是不太好,将椅子移开,蹲身下去将桌布揭起来,看到小乐乐的脚,眉头皱成川字:“又肿成这样子了,乐乐,是不是很疼?”

晁老太太也总算看到小粉团子的脚丫子,长得像雪团子似的小家伙一双小脚丫也像她的小脸蛋一样白白嫩嫩,让人想咬几口,那双可爱小脚丫脚背上有深深的鞋子印痕,脚背浮肿得老高,被鞋子盖的地方红彤彤的,颜色很深。

“哎哟,又红又肿,是不是葳到脚了?”老太太心疼得喊哎哟,小团子脚肿成那样在敬酒时都没喊疼,受委屈了。

“奶奶,小乐乐不习惯穿高跟鞋,时间稍久一点就会肿脚。”晁宇博解释原因。

“酒敬完了,没什么大事儿,小博,你和阿福带小乐乐回楼上擦药。”

“奶奶,我没事儿,不用提前退场。”晁奶奶真心疼爱关心,乐韵也不想提前退场,让客人觉得晁家新认的孙女娇气没礼貌。

“说什么没事,都肿成这样子还逞什么强,上楼去擦消肿药。”

“小乐乐,快听你奶奶的,回楼上去。”晁老爷子也帮腔。

“小博,你带小团子先回去休息,要不然等会人人来敬小团子的酒,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就是这个理。”

“小博阿福,你们带小团子赶紧溜。”

晁盛国看客人已直唰唰的望过来,估计很快就要上来敬酒,因小团子救贺太夫人的事曝光,小乐乐如今非同凡响,客人为示好,肯定会给她敬酒。

晁家幸运的捡到小乐乐姑娘,这么小的孩子,恨不得娇宠着,谁舍得让好被灌酒?就算小团子喝的是饮料也不行。

晁家家长们一致同意孩子们快闪人,免得给别人灌酒机会。他们说话声音很轻,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就算离得很近的一桌也不怎么听得清。

一对姐妹欣然应喏,晁宇博移出位,蹲下身:“乐乐,来我背上,我背你。”

“这样更好。”

晁家老爷子老太太十二分赞同,小博背小团子回二楼,到时他们更能理直气壮的告诉别说小团子脚疼,走不了路,所以先回去擦药。

乐韵想了想,没矫情,侧转过身,扶着桌子站起来趴伏在美少年哥哥背上,乖乖的当个弱不禁风似的小淑女。

晁宇博拢好小乐乐的裙子,等姐姐帮小乐乐披上厚外套,他又拢好衣服才背起人站直身,晁宇福笑嘻嘻的帮捡起鞋子,再从桌底下拎出小团子的背包,和美人弟弟护送小团子闪人。

许多客人看着主人那边,看到晁家哥儿蹲身不明所以,当看到小姑娘起身伏在晁家哥儿身上,少年背起小姑娘,然后和晁二姑娘往外走,一头懵,谁来告诉他们,晁家姐弟唱得那一曲?

他们还在琢磨着等会去向主人那桌敬酒时先敬晁家三位爷和夫人,还是先敬小姑娘,该怎么说即能让小姑娘有好感,又能达到友好的目的,结果,人好似要先离席,他们岂不是没法给小姑娘敬酒啦?

没机给小姑娘敬酒,等于错失刷脸机会。

心好痛。

盘算着如何获得小姑娘好感的客人,眼见机会将溜走,内心那叫个肝疼,晁家哥儿,求不带走小姑娘,求让人留下来给机会认识!

美少年没听到客人的祈祷,背着粉嫩软软的小萝莉在晁二姑娘的陪同下穿过大厅,姐弟仨到门口,方妈妈也跟着回二楼侍候。

目送小晁同志背着小萝莉先辞席,王煜哲不解的问同桌几位:“小萝莉怎么了?”

“小萝莉应该是穿不惯高跟鞋,脚又肿得走不了路吧。”曾经参加过医学部迎新舞会的陈同学才同学等学霸大致上猜到原因,给不知情的王少解释原因。

王煜哲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出发前小晁同学对小萝莉说穿不惯高跟鞋不用勉强,想来小萝莉确实是不适合穿高跟鞋,他也倍觉好玩,竟然还真有不喜欢穿高跟鞋的女孩子哪。

燕少柳少也猜到晁哥儿为什么带小萝莉先离席,淡定的当吃货,之前在主人没敬酒前,客人们吃得很少,主人敬酒后可以放开肚皮开吃啦。

贺家众人又吃点东西,端酒杯向主人敬酒,有贺家人开头,其他客人们也活跃起来,纷纷向主人敬酒,然后再敬贵宾席或自己认识的人,宴会热闹起来。

晁宇博晁宇福被支走,也免受被人灌酒的痛苦,当他们走出宴厅,晁宇福将背包给方妈妈,她拿车钥匙去弟弟的车上帮提小团子的大背包。

方妈妈随少爷上二楼,晁二爷家的别墅一楼是宴会大小厅和大厨房,车库,二楼似联排别墅型,一边是给家佣住,一边是主人住,各有楼梯。

通往二楼的楼梯是室外露天式,当然有遮雨檐,还是花式栏杆,像道风景走廊似的,有艺术气息。

到二楼,方妈妈开门。

二楼是跃层复式楼,客厅宽大,采光好,二楼一楼有主卧和好几个次卧,两个保姆房,还有茶室和书屋,二楼的复二楼主要是卧室,茶厅,书房,钢琴房,一般晁家人到晁二别墅,老爷子老太太都住一楼,年青的孩子们去复二楼,有客人们也安排住二楼。

出了大厅,乐韵本来要求自己走,晁宇博哪舍得让她受累,硬是不放,背着人轻松爬上二楼,背回客厅才将粉嫩的小乐乐放下。

晁二家的沙发都是黑色真皮,盖着装饰用的方块布,墙壁图案是手绘,有旭日东升图,也有牡丹富贵图等。

家具精致而不浮夸,没有见到那种超大的电视屏幕,盆栽花盆都很秀气,主人没有暴发户的那种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摆出来让人看的嗜好,以居家舒适为宜。

乐韵窝进沙发里,翘着嘴角乐。

将小乐乐放下,晁宇博再去玄送鞋柜里找鞋,自己换一双,帮小乐乐拿回一双毛茸茸的卡通虎头拖鞋。

方妈妈去柜头里拿出家用医箱,找到消肿止痛的喷雾剂给小姑娘擦脚,晁宇博抢过活,自己亲自动手。

方妈妈:“……”囧,少爷不相信她的手艺,怕她弄疼四姑娘吧?

满面阳光笑容的美少年,蹲下身,拿起小乐乐的脚,帮喷消肿药,再帮搓热,连喷好几次,然后才去洗手。

方妈妈放好药,洗手上水果和点心。

晁宇福去找美人弟弟的车,找了一阵才找到,打开门从后座提出超大号的背包,包沉甸甸的。

晁二姑娘大约猜到是什么,锁上车门,背着重重的背包,欢天喜地的跑回二楼,到客厅看到小团子抱着只苹果在啃,兴奋的嗷嗷叫:“小团子,包包里是不是有煎饼、饺子?”

“二姐,明知故问的人一点也不可爱。”晁宇博斜一眼毛毛燥燥的姑娘,闲闲的说一句又慢条斯理的吃梨。

“哈哈哈,明早又有好吃的喽。”晁宇福没在意美人弟弟的鄙视,喜之不尽,换双鞋,背着大背包跑到小团子身边坐下,摘下包翻看,过目一下有多少好东西。

晁家大姑娘温柔端庄,二姑娘活泼好动,三少爷温润如玉,四姑娘可爱娇俏,各有所长,当二姑娘和少爷四姑娘坐一块儿,怎么看怎么养眼。

方妈越瞅越欢喜,她在二姑娘出生前就到晁二爷家当保姆照顾二夫人,可以说是看着二姑娘出生长大,对晁家有着深厚的感情。

晁二姑娘将背包里的东西全搬出来放茶几上,数一数,八包饺子,八包煎饼花卷,她眼珠子一转,知道怎么分配了,不用问,就知是姐弟们的外婆家各一份,晁家兄弟一份,多出的两份是明早上的早餐。

数清楚,像只小蜜蜂似的,搬东西去餐厅,也不要别人帮忙,她自得其乐的当搬运工。

将东西移去餐厅,晁二姑娘搂着粉粉的小团子,开开心心的吃豆腐。

姐弟仨在楼上愉快的玩耍,楼下,你敬我我敬你,敬来敬去,热火朝天。

赵宗泽挨了晁家人的厌弃,坐卧不宁,到客人互相敬酒时,王老太太也觉没脸,让儿子去告辞,王市长也不想留下来丢人现眼,去跟主人说了一声,带父母辞去。

回去的时候仍然是王市长自己开车,夫人坐副驾座,王老王老太太坐后座,而王玉璇不肯坐赵宗泽的车,跟奶奶爷爷回家。

王市长本来不想再让拖后腿的侄女跟着,奈何王玉璇哭着可怜楚楚的抱着王老太太不放,王老太太狠下的心肠又软了,将她带走。

赵宗泽独自驾着空车跟在王市长的车后方,愤恨交加,脸色黑如锅底,王玉璇啥意思?是怨他搞砸了宴会吗?

王市长的车出别墅区,直奔父母住的大院儿,到达时就算知晓赵宗泽跟在后面也没叫他进大院,将赵宗泽拒之门外。

回到王家,保姆侍候王老王老太太换鞋,又去端上热茶。

王市长和夫人什么都没说回房睡觉。

儿子给自己冷脸,以冷漠来抗议自己带孙女与准孙女婿去晁家结果弄得全家没脸,王老太太愣是生受了,想她大半辈子顺风顺水,也要强半辈子,怎么生的孙女长得像自己,偏偏没有遗传她的机灵与聪明?

在燕行与赵宗泽之间,玉璇拎不清,莫明其妙的选后者,平日里看赵宗泽也是个挺有能力的青年,怎么就做出那么混帐的事?

男人还没结婚,做点混帐事情有可原,赵宗泽偏偏不自量力要去招惹燕行认识的人,这下好了,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想到孙女与赵宗泽原定元旦节订婚,现在,婚礼还要不要举行?

王老太太越来越头痛,脸色也越黑,越想越窝火,气冲冲的站起来,抛下孙女不理,怒腾腾的回卧室,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

王老心情也特别不好,他也风光无限过,却没想到到老却因孙女被人当面给没脸,栽面儿栽到别人面前去了,心头窝着一股怒气,无处可发泄。

“你们祖孙俩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看到老伴还敢怒气冲冲的甩他脸子,他心头火气更大,气恨恨的骂一句,起身去书房。

“你,你骂我?”王老太太如遭雷劈,猛地的站住,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骂的就是你,说你多少回,不要惯着不成器的东西,你不听,还当宝似的护着,说什么你的宝贝孙女自该配最好的人,纵容得人分不清好歹,放着燕行那般优秀的人不珍惜,偏偏挑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孙女妈是怀着孩子逼得老二与媳妇离婚的小三,由此闹得老二失去晋升机会,一辈子只能混到科长级,你宝贝着的孙女也配个拖油瓶,你中意的孙女婿与你当宝似的孙女倒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双。”

王老憋着一肚子气,在晁家宴会上发作不得,回到家先被儿子冷落又被老伴甩脸子,被刺激得不轻,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像火山喷发,朝着老伴开火。

“你……王国宏,你怪我?你竟然怪我?”王老太太被轰得面色苍白,双眼灰败,痛苦的连连反问。

“不该怪你吗?”王老心中怒火未消,再次喷火:“当初我严管,我管出的老大你看看现在怎样?你死护着老二,由着他胡作非为,然后你看看你把老二教成什么样子?一个好好的儿子被你教废了,在外面乱搞,你还支持他离婚,婚离了,老二的前途也毁了。

到孙女,呵呵,你又护眼珠子似的护着,瞧瞧你宝贝的孙女有多争气,争气得将我辛苦半辈子,老大辛苦十几年挣来的颜面全毁了,你满意了?我看你们祖孙分明是想毁了王家是吧?

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果然是没错的,从那种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不是好货,一对母女毁我一个儿子不够,还想要连累我王家满门啊。慈母多败儿,你败了老二不算,如今还想和你宝贝孙女毁老大和孙子的前程,蠢妇啊,你蠢得无可救药!”

王老多怨气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小儿子也是聪明伶俐的,却被母亲无止境的溺爱变成纨绔公子,好不容易给他娶个媳妇,找个能罩着他的岳家,弄进铁道部工作,哪知在外乱搞弄大女人的肚子还被逼婚,闹得人尽皆知,最后离婚另娶。

休妻另娶的代价就是与原配恩断义绝,原本的岳家变仇家,小儿子前程尽毁,一辈子就在铁道部不上不下,就算他努力铺路,也仅只能让他升到科长,他退下来,小儿子也就没有再升的指望。

至于他大儿子,他当年比大儿子的职位更高,也只能帮小儿子铺路提升到科长,何况大儿子还想再进一步,也不能再给不成器的东西搞特殊化。

想想自己努力半生,临老反而被愚蠢的祖孙俩连累得灰头土脸,王老那怒火只升不减,朝老伴喷一顿火,连看都不想再看那祖孙,气腾腾的越过老伴,去书房静心消气。

王老发怒,保姆将自己当隐形人,半声不吭。

王玉璇呆住了。

王老太太也被喷得面如死灰,人如秋风中的稻草,摇摇欲坠,那张脸青了白,白了青,连嘴唇都在抖。

王市长和夫人回家即抛下父母和侄女一声不响上楼,刚走到楼上,便听到老父亲的怒吼,夫妻两人站在楼梯口听。

当听到老父亲炮轰母亲的话,王市长暗中舒口气,以前他也劝过母亲,别太纵容玉璇,母亲总说女孩子要娇养,还以为他容不下侄女和弟弟,护得更紧,他也冷了心,由着母亲娇惯玉璇。

赵宗泽大概以为女孩子都像玉璇那么拎不清,他当初能抢走燕行的青梅,以为燕行认识的小姑娘也好骗,谁能想到小姑娘是救燕行太姥姥的高人,也是晁家义孙,哪是他能摆布的了的,只能说赵宗泽运气太差,夜路走多了终于撞鬼。

王市长叹口气,拉夫人回卧房,希望经此一事,老太太能想清楚,别再拎不清的一味护着玉璇,好歹要为孙子的前程想想。

王老太太头昏脑胀,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当年她是溺爱小儿子一些,可从没有想要将小儿子教废啊,她希望小儿子有后才支持离婚,有什么错?

孙女长得像她,她疼爱一些,又有什么错?

王老太太很委屈,委屈得眼泪决堤,大儿子怨自己,老伴也怨自己,她委屈无处可诉,颤巍巍的抖着双肩,拖着僵硬的腿回卧室,背影不知不觉的佝偻。

等老太太回房去了,保姆也悄悄的去睡觉,她不敢劝小姐,她敢去,小姐发脾气拿什么砸她,砸坏什么东西最后还会算她头上,聪明的回避为上。

王玉璇被巨大的打击给轰得头脑空白,呆呆的呆了很久,恍然从失魂状态醒来,发现客厅空荡荡的,忍不住“哇”的号啼大哭。

刚哭出声,又害怕的捂住嘴,她最怕爷爷,从小爷爷就不喜欢她,幸好有奶奶疼爱她,事事都依着她,现在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她,也不给她妈妈好面色是因妈妈毁了爸爸的前程,爷爷看不起她们母女俩。

王玉璇呜呜咽咽的哭,想起燕行当初的好,又想起赵宗泽,想起很多的事,各种人在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来来回回的晃,脑子也越来越乱,乱得像桨糊糊,哭着哭着就哭得睡过去。

正文卷 第二百六八章 心慌

赵宗泽送王家人到大院,王家人对他有视无睹,气得心里发狠,王家人当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

当初王市长还不是市长,京城比王玉璇更好的贵女不说多,适龄的也有十来个,他不为跟燕行抢东西的话,哪会看得上她。

花那么心思追王玉璇,只是想把人从燕行身边抢走,想给燕行难堪,王家人真当他非王玉璇不可不成?

王玉璇还真当她是葱,当他是取款机,随时供她高消费,想不理人就不理人,发脾气要哄着,心情不好要哄着,真以为是高贵的公主。

哼,不理就不理,现在婚宴请帖发出去了,不理他,行啊,大不了不结婚了,看看到时究竟谁更丢脸。

心中窝火,赵宗泽狠狠的暗啐一口,转动方向盘,开车从大院门口离开,待远远的离开王家住的大院儿,在能停车的地方停车,点燃一支烟,打电话。

贾铃刚睡下不久,打燕老东西搬回主卧,两人分房睡,形同分居,一个人睡一个房,她也不介意,就是没法盯着燕老东西,不知道燕老鬼在干什么。

因记挂着外孙晚上去晁家,从下午起,她心里有点烦燥,总担心外孙不被京城中权贵接受。

晁家那是与贺家一样的老权贵,认识的不是有真材实学的知识分子,教育界精英,就是有权有势的豪门权贵,晁家晚宴会上的人个个都是大人物,她外孙的赵家只能仰望。

知道王家将携带她外孙去晁家,她高兴了好几天,暗中欢喜不已,到了晁家,以外孙的交际能力,哪怕在权贵面前应该也能游刃有余,再有王家帮衬,相信宗泽很快就能获得认可。

想要被京中权贵们认同,必须要在最顶级的贵圈露脸,晁家晚宴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支点,一条打进贵族权贵圈的捷径,只要宗泽在宴会上表现不差,就算当时没被人接受,也会因去晁家宴会露了脸,身价又能抬高不少。

记挂着外孙在晁家的收获,贾铃早早的回自己卧室,心不在蔫的看完热播中的电视剧,没等到外孙电话,猜着大概十分顺利,自己睡觉,刚躺下没多久,手机震屏。

当听到手机屏震音,人翻身爬起来,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手机,顺便将台灯开得最亮。

拿到手机看来电显示正是宝贝外孙,贾铃心中欢喜,笑不由自主的爬上脸,按下接听键:“小泽,宴会结束了吗?玩……”

她话没问完,便被阴郁的语气打断:“外婆,宴会搞砸了……”

“什么,搞砸了,你做错了什么吗?”听到外孙那含着怒气与阴森的语气,贾铃一惊,声音提高一个分贝,急促的说出几个字,又把声音压低。

“我没做错什么,晁家人看到王市长带王玉璇和我去赴宴,脸色十分不好,落了王家的面子,王市长怕我冲撞到晁家贵客,不许我去活动,我当了半天木头人,哪有机会做什么。”

赵宗泽简略的汇报经过,一张脸阴沉沉的,手头夹着一支烟,烟头的火星一闪一灭的亮闪。

“你没认识到大人物也没关系,去露脸了就行,”贾铃松了口气:“晁家请了哪些人?连王家都忌惮?”

“今晚说是晁家老爷子寿宴,其实是晁家认亲宴,晁家少爷认得个义结金兰的妹妹,带回家家认亲,晁家将人入了族谱,京中权贵大概早知道是认亲宴,军、政权贵差不多都到了,现任副元首和退任的吴老元首也去了,还有……贺家数代全部到场。”

“你说什么,贺家……全去了?”贾铃心头一悸,贺家全去了,是不是当着所有权贵的面打压宗泽,宗泽才说搞砸了?至于说什么晁家少爷认的妹妹,她直接忽略。

“是,贺家老不死带着燕行和贺家儿孙辈重孙们尽数到场,贺老不死亲自赠送晁二姑娘一支珠钗,还给晁家新认的义孙女送了贺礼。”

“嘶-”贾铃倒抽了一口凉气,是什么原因让贺家老不死亲自去晁家贺寿?她吸口气,急急的问:“小泽,知不知道贺家为什么会去晁家?”

“……”赵宗泽脸色更加阴沉:“外婆,我知道是谁救了贺老不死的,贺家去晁家就是给那个人长脸。”

“是谁?是谁救了贺老不死的?”贾铃只觉一颗心快要跳心口,也顾不得再问贺家为什么会去晁家,只想找出那个救贺老不死的人来。

“救贺老不死的人就是晁家少爷的结拜妹妹,那个人跟燕行关系很好。”赵宗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燕行,燕行那个扫把星怎么就那么好运?他从哪找到的人,能把必死无疑的贺老不死救回来。

嗡-

当听到说救贺老不死的人跟燕行关系很好,贾铃脑子里被惊雷给炸了一下,两耳嗡嗡作响,大脑有片刻空白。

救贺老不死的人能救活老东西,跟燕行很好,那么,她在燕行身上做的手脚会不会已经曝光了?

燕行知道他遭人暗算,哪有不查的理,就算不查,燕行也会把她列入第一嫌疑人,毕竟,除了在他身上做手脚,她还做过其他事,他多年来不承认自己,与她关系冷淡,就是因为他记得她做过的事。

贾铃心脏骤缩,她当年对燕行做过的事,燕行成年后暗中回敬部分给她,比她更狠更毒更血腥。

恐惧感袭上心头,她握手机的手僵硬,后背也僵硬,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眼前一阵头昏眼花,她也没力气再跟外外说话,慢慢躺下去强迫自己冷静。

听不到外婆说话声,赵宗泽挂断手机,让外婆安静思考该什么做,不管怎么说,外婆是燕老鬼法律上的老婆,只要不离婚,外婆有燕老不死那张王牌,燕行也不可能把他外婆怎样,他不担心外婆。

目前紧要的是自己如何避嫌,不要让其他人把赵家意图让他继承赵家产业的事扒出来,以免贺家人或者那些想巴结有起死回生术的小医生打压赵家和他。

黄毛小丫头救贺老不死的事曝光,她身价百倍,这个时候想巴结她,想求医的权贵一大堆,昨晚那么一闹,等贵圈的人知道小丫头跟他有点过节,必定会以各种手段打击他,以此讨好小丫头。

赵宗泽抽完一根烟,又抽了根,一张脸黑了青,青了黑,如果那个救贺老不死的黄毛小丫头没有上晁家族谱,他不介意做掉她,哪怕医术再好,人死了,那些想去巴结的人也不可能再揪着不放,也等于永绝后患。

可她刚入晁家族谱,如若出事,晁家必定不依不饶,何况在宴会上他被羞辱,必定会想到是他在报复,早晚会找出蛛丝马迹。

目前动不得黄毛小丫头,大抵只有隐忍蛰伏。

赵宗泽将只抽半根的烟摁灭,定定的想了想,开车,回家,这事必须回家去爸爸和爷爷商量,再合计合计怎么办。

王家人是因为赵宗泽调戏小姑娘在晁家人面前大大的栽面儿,所以没等到宴会结束便先走,其他客人为多打探到点关于小医生的事,想跟晁家拉近点关系,恨不得晚宴无限延时,哪舍得半途而退。

晁家晚宴还没结束,方少准备休息时收到兰少发的一条信息叫他去晁家别墅区外接人,说等晚宴结束他有重要的事跟他谈,心中怪异不已,纳兰清西有什么事要当面说,而不能用打电话的方式?

他心中纳闷,又换上衣服,拿车钥匙出门,没带家族护卫,自己开车,去兰少给的地址,赶到地头,差不多十点半。

晚十点半,晁家的晚宴也终于散场,客人们倒是想再互相聊聊,奈何时间太晚,只好告辞。

最先提出回家的是贺家人,然后其他部门一二把手也配合的告辞,大佬们都要走了,其他客人也不好意思再磨蹭。

晁宇博和晁宇福收到胡叔说宴会要结束了,姐弟俩下楼,和长辈们一起恭送来晁家赴宴的客人们。

至于晁家小姑娘,嗯,那是医术神奇的小医生,哪用得着出面,真出来送他们,大家可能难免忐忑不安,不出来送,他们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柳向阳没有跟家里长辈一起走,与贺家众人同行,到上车的时候,贺二贺三陪老母亲坐同一部车,其他人分别坐另外的几部轿车。

燕行柳向阳和贺明韬、贺明盛贺明智共同车,等贺家车队出发,驶出晁家住的别墅区,到大道上,贺明韬才问:“小阳阳,你又打探到什么好消息?”

“有的有的,有好消息,”柳向阳脸上笑容热烈灿烂:“你们猜晁家敬酒时在王家那桌发生了何事?”

“我知道一点,”副驾座上的贺明智笑盈盈的接话:“我打探到的消息是晁家与王家发生矛盾,差点翻脸。因为宴会上人多耳杂,都没说具体的细节,相信很快就会风闻贵圈。”

“嘿嘿,我知道的更具体,”柳向阳骄傲的呲牙:“晁家与王家差点翻脸是因为小美女,敬酒到王家坐的那桌,小美女对晁家人说她不要给那一桌的某人敬酒,然后晁家问原因,小美女说被王家准女婿,也就是小行行的继弟赵宗泽把歪主意打她头上想包养她,小美女骂姓赵的色胚流氓,坚决不给那种人敬酒。”

“赵宗泽曾经单独见过小萝莉,还说想包养小萝莉?”燕行一张倾城玉面黑气漫弥,赵宗泽把手伸到王玉璇身上,他不计较,现在还想打小萝莉的主意,找死!

他身上冷气嗖嗖的外蹿,坐他身侧的柳向阳首当其冲,打了个寒森森的冷战,小声咕咙:“不知道,没说具体是哪天,有可能是小美女到市里玩耍时巧遇了,我也好奇,赵宗泽为什么好好的说要包养小萝莉?”

“姓赵的对我的事一向上心,中秋那次,我和小萝莉逛古玩市场,赵宗泽和王玉璇也在逛街,碰巧遇到过一次,估计就那次赵宗泽起了心思,又想故伎重施,将小萝莉从我身边抢走,让我难堪。”姓赵的是什么人,就如古人说的只要翘翘尾巴,他就知道赵是想拉屎还是想拉尿。

“这就难怪了,以赵宗泽的德性确实做得出来。”柳向阳明悟,赵宗泽以抢小行行东西为乐,以为小萝莉跟小行行感情很好,他不起歹心才有问题。

“小阳阳,然后呢,王家有什么反应?”贺明盛重点关注事态发展,以小医生的心智,她哪看得上赵宗泽那种货色。

“小美女说的有板有眼的,说出赵的姓啥名谁,姓赵的当然叫冤啊,说肯定是有长得跟他像的人冒充他,说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不算什么,王老王老太婆要脸面,哪会服气,也要晁家拿证据说话,小美女说证据就在赵宗泽身上,指出赵宗泽为显示力量,扒开衣服展示腹肌,她看到赵某人左胸有颗红恙,想验证真假,只要脱衣服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赵某人当场大惊失色,从反应来看,赵宗泽身上有红痣的事连王家人都不知道。赵宗泽的激烈反应也间接的坐实他曾调戏过小美女,王家人也是百口莫辩,晁家几位爷也被气得不轻,听说晁家三俊当时脸墨黑墨黑的,老爷子老太太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姓赵的。

晁家爷们脾气够好,没把人当场叉出去,晁小公主和晁二姑娘拉走小美女,没给那一桌敬酒,然后晁家两辈人礼节性的敬敬酒就走了,王家人和赵宗泽颜面无存,后来到可以走的时候灰溜溜的滚蛋啦。”

柳向阳欣欣然的转述他从与王家人同桌的客人那打探来的消息,大概因王家人的原因,小美女没有给他们坐的一桌敬酒,与王家同座的四位心里对王家老大不满,他打探消息时,那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啥都说了,包括赵宗泽在开席时的失态表现。

与王家同座的四位也一致相信赵宗泽调戏过小姑娘,因为心中有鬼,所以在见到小姑娘不仅是晁家的小义孙,还是有神奇医术的小神医,心中恐惧,从而连筷子都拿不稳,要不然,赵怎么会那么失态。

打探到八卦消息的柳向阳,心中万分遗撼,他当初咋没在附近?如他在王家那桌附近,他就有机会看小美女和晁家人踩渣渣啦。

听向阳描述小萝莉说赵宗泽左胸有颗红恙,燕行那张原本泛黑的玉面上的黑色浓度再次加深,黑如浓墨,小萝莉能说出赵宗泽左胸有痣,肯定真的是赵宗泽扒衣服秀腹肌给她看她才知道,要不然仅只一面之缘,她哪知道赵宗泽胸口有痣?

想到姓赵的竟然露出脏胸口让小萝莉看过,他气得手攥成拳,狠狠的吐出三个字:“王八蛋!”

王八蛋的赵宗泽,狼子野心想侵吞他的财产还不够,还意图占他救命恩人的便宜,待着瞧,他若不让他后悔来人间走一遭,他把名字倒着写。

怒,燕行心里怒气噌噌往外冒,想掐死姓赵的心都有了,他容着私生子蹦跶,竟然还那么不识好歹,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贱货就是贱。

“小行行,不气不气,赵宗泽得罪小美女能有好果子吃?今晚在座权贵们知道小美女就是救你太姥姥的小神医,自然会向小美女示好,当知道赵宗泽不长眼的调戏过小神医,为到小美女面前露脸,肯定会打压赵宗泽以当作投名状,我们等着看戏就好。”

柳向阳乐得呲牙咧嘴,小美女真厉害,在宴会来那么一招,把王家气得吐血三升,王市长夫妻明面上不会对赵宗泽咋样,心里必定早就把他给恨上了,就算赵宗泽跟王玉璇结婚,王市长也不会再关照侄女婿,说不定他反而能博得个帮理不帮亲的清廉好形像。

“小龙宝也会有麻烦,”贺明盛心疼表弟五秒,说出自己的见解:“赵宗泽必定会回家找妈妈,又把责任推给小龙宝,教唆长辈们叫小龙宝向小医生求情,赵家那几位会不停的向小龙宝施压。”

“我晚点就关机,全部关掉,有任务那边会联络向阳,向阳记得手机要常开,你们有什么事找我,记得打我另一个经常八百年都不用一回的号码。”燕行淡定的很,赵家那几位百分百会向他施压,反正一向都是如此,需要出力出钱的事让他冲,捞名誉的事让赵宗泽来。

“小行行,你什么时候收拾赵家那堆渣渣?”

“不会太久了,让他们再蹦跶一阵子,等我拿到一样东西再以其人之道还彼之身后就动手清理垃圾,应该不会超过明年上半年。”

“嗯嗯嗯,让他们蹦跶这么多年太便宜他们了,我越看那家伙越不顺眼,早点收拾了免得碍眼。对了,贺小二贺小八,你们要不要赌一把,赌赵宗泽和王玉璇元旦还结不结婚。”

“管他们呢,结不结都无所谓。”

“赌一赌嘛,娱乐娱乐。”

“赢了也没什么好处,不赌。除非你输了愿意脱光衣服绕京一环路跑一圈。”

“祼奔?不要,换个赌注……”

小青年们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车子愈行愈远。

正文卷 第二百六八章 反应

冯家是在中间告辞的一拨客人中的一家,当平平安安的走出晁家宴厅,冯少暗中谢天谢地谢神灵的谢了一遍,宴会结束,总算真正的安全了。

明明是一场宴会,他觉得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艰难,幸好有惊无险,冯家没有因为他丢脸,他也没有身败名裂。

兰少表情淡淡的,当轿车出别墅区,他让冯金鳞在路边停车,跟冯老说他晚上去朋友家,让祖孙俩先回去。

冯老并没有多问,依吩咐送兰少下车,和孙子回家。

袁家与冯家差不多时间离开,袁家的司机开车来接将军大人,袁震带着孙子坐后座。

等车离晁家别墅区远了,袁震虎着脸,严肃的问孙子:“袁伟杰,你今晚打晁家哥儿回家后便魂不守舍,宴席上也一直心不在蔫,时时走神,究竟怎么回事?”

“爷爷,我……”被爷爷连名带姓的叫,袁伟杰后背一凛,整个人都坐得笔直,一颗心狂跳,按照以往的经验,爷爷叫家里人全姓名,说明非常认真,谁若不当回事,挨训事少,有可能挨家法。

“说,别吞吞吐吐,也别想蒙混过关,敢撒谎,我查出什么来定饶不了你。”孙子的反应让袁震直觉没什么好事。

在爷爷强大的冷气场下,袁伟杰不敢撒谎,惶惶的说说出一句:“爷爷,我……我可能一不小心闯祸了。”

“你又闯了什么祸?”闯一般的祸没什么,千万别跟晁家哥儿和那个小神医有关。

“我……我上次跟同学打完球赛去游泳馆泡泳,看到一个身材很好长得很水灵的女孩子,冯少跑去欣赏美女,我和刘少也去凑热闹……”

袁震呼吸钝了钝:“那个女孩子不会就是今晚晁家哥儿的妹妹吧?你们对小姑娘做了什么?”冯家那小子从小是色胚子,见着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就想占便宜,说去欣赏女孩子,明白人都知道那是调戏或者吃豆腐。

“冯少占小姑娘便宜,我……我也摸……摸了小姑娘大腿一把。”袁伟杰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那天对大胸小萝莉耍流氓之前的那刻,如若知道那身材火辣的大胸小萝莉是晁哥儿妹妹,是救贺太夫人的神医,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去占便宜啊,连想法都不敢有。

“你……气死我也!”袁震险些背过气去,王家准女婿口头调戏小姑娘都挨给没脸,他这不争气的孙子竟然还吃到小姑娘的豆腐,简直在找死。

晚宴上小姑娘随晁家长辈来敬酒时频频看他孙子,他孙子一副惊弓之鸟状,当时就觉奇怪,又联想到孙子总是心神不灵的样子,所以留心,回来时才特意问一问发生何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小姑娘让王家女婿没脸的行为看,小神医小姑娘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虽猜不懂小姑娘为什么没有在宴会上揭发冯家、袁家、刘家三小子调戏她的蠢事,必定不可能真当什么都没发生,早早晚晚会找人算帐。

如若晁家哥儿和贺家知道老袁家的小子对小姑娘耍流氓,蔫能饶得了他孙子?就算不会翻脸,也必定会狠狠的整治伟杰。

想到孙子做的蠢事,袁老气血冲头,眼前一阵目昏眼眩,一下子靠在座椅上,连话都不想说。

“爷爷,您怎么啦?爷爷,爷爷……”袁伟杰吓坏了,急急的摇晁爷爷,他虽浑,大事不糊涂,懂得爷爷的重要性。

“闭嘴,不要叫我。”袁震心中怒气冲冲,一甩手将孙子挽抱自己胳膊的手甩开,他呕心沥血的培养孙子,是希望后继有人,谁知自己的教导都被丢爪哇国去了,一个好好的孙子在学校结交狐朋狗友,轻轻松松的便被人带坏,将袁家虎门之风毁于一旦。

司机原本也以为中将大人气晕过去,正想靠边停车去看看,听到老爷子的吼声,又不动声色的开车。

被甩开手,袁伟杰吓懵了,一动不敢动,爷爷对他有时虽严,从没像这次一样无情的甩开他。

过了几分钟,心惊胆颤的看向爷爷,见爷爷仍然双目合闭,唇抿得紧紧的,一张熟悉的脸已有明显的皱纹。

他呆住了,什么时候爷爷有那么多的皱纹,什么时候,爷爷耳鬓的白发那么多了?

“爷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调戏女孩子,也不再跟冯少胡闹了,我改,一定改进,再也不给家里麻烦,爷爷,我放假去晁家请罪,要打要骂我自己承担。”袁伟杰心慌不已,握紧拳头,他差点让爷爷在人前丢脸,他吓怕了,也知错了。

袁震闭着眼,太阳穴青筋直跳,他原准备元旦有假带上孩子们再次拜访晁家,请小姑娘去袁家做客,也向小姑娘求医,如今,他还有何脸去晁家?

如若是别人得罪小姑娘,连累他求医无门,他一定一巴掌拍死他,而作死的人偏偏是他孙子,往死里打,下不去手,不教训一顿放任下去,长此以往,有可能将老袁家的根基给作没。

孙子认错,袁老当作没听见,坚决不心软,孩子真的做到有错就改,无论结果如何,他认了。

从冯家的座驾上下来,兰少给方少打电话问在哪,说了彼此的位置,他沿与冯家所去的相反向走,走得千余米,找到停着的轿车,拉开门坐上副驾座。

方少懒洋洋的歪在座椅上,闲闲的问:“清西,有什么天大的事不顾半夜三更的要拉人面谈?”

“金刚,查古武派女天才的事有进展没有?”兰少也依着座椅,长长的嘘一口气,谁也不知道是忧愁的叹气,还是舒心的感叹之气。

“没。你有新线索?”

“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咦,怎么说?”方少讶然,他们搜遍古武家和所知的门派都没找出人,纳兰清西参加次宴会就知道了,有这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

“那个小女孩就是救贺家老祖宗的人,也是今晚晁家新认的义孙女,小女孩与燕少,万俟家、翟、符家三位教授熟,还是青大医学生,万俟兴是小姑娘的任课导师。”

“等等,你说小女孩就是疑似仙门人?”方少坐直身,眼神还有几丝疑惑:“小女孩是仙医门人的话,万俟家翟家符家没道理不与家族通气啊。”

“有可能还不能完全确定,三家还在观察中,澹台家主不是将大孙子接进京带去青大,想必也是找小姑娘医治,如果小女孩能将澹台寻阳救醒,说明十有八九就是仙医门人无疑。”

“不排除那种可能,”方少指搭方向盘上,食指轻轻的起起落落:“你跟小女孩有一面之缘,有没说上话?”

“小女孩记仇的很,在轩辕家餐馆陪我去的冯少跟她闹矛盾,我没有解围,还帮冯少解穴,今天我主动跟她打招呼,她装作想不起来,不愿跟我多说话。”

“噗,原来你也有被冷落的一天。”方少不厚道的笑出声:“照这么说来,小姑娘还真有点记仇,姓名之类的查出来没有?知道名字的话,咱们明天递帖拜访。”

“姓名都打探出来,具体宿舍住址不知,我决定明天去拜访燕少……”

四周没有车,方少、兰少也不怕别人来偷听,在车里彼此交流意见,聊了很久才驱车回方少住处。

疑似仙医门人身份曝光,在京的古武世家有好几家在晁家宴会结束不到几分钟就接到消息。

轩辕家负责消息的家卫收到情报,立即报给少主的贴身护卫宣一,宣一又详细的问一番经过过程再去找少主。

宣少已睡,睡房就在餐馆的二楼,被自己的贴身护卫给强行扒拉着拉起来,后背塞着枕头,眼睛半睁半开:“阿大,你能不能别老挠人清楚?少爷梦中正在做菜呢,被你这么一扰,得,一锅菜废了。”

轩辕家的餐馆是老建筑,二楼内部比外部更有苍老感,砖木结构中的砖墙墙皮斑驳,家具一色的木制,一个老衣柜,一个架子上下层都有小箱子,还有个书架子,床是罗汉床,床前一张脚踏,临格子窗下一套老檀木桌椅。

满是古色古味的地方,透着幽邃苍桑感。

罗汉床上的小青年,穿着一套复古右衽领白色棉底衣,衣襟带子没系紧,衣服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如白玉般的胸堂。

有张秀美容颜的青年懒懒的依着枕头,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又是半醒未醒的状态,妩媚性感。

少主又妖孽了!

瞄到少主那人比花娇的模样,宣一额心飘下一片黑汗,而对于少主除了对厨艺感兴趣其他皆不上心的习惯也是哭笑不得,在趁少主又想眯过去之前,飞快的汇报:“少主,疑似仙医门人的身份有消息了,少主与疑似仙医门人还有过一面之缘。”

“哦?”宣少终于有一丢丢的兴趣,半眯的眼睛睁开,好整以暇的问:“阿大,说说看那个惊动古武家族,与本少还有一面之缘的风云人物是谁?有没三头六臂?或者是不是长得仙风道骨,或是风流飘逸,有飘飘如流风之回雪的绝世美貌?”

啪哒,宣一额门上滴出一滴老大的汗滴,苦闷的撇嘴:“少主,疑似仙医人跟少主说的有如流风之回雪美貌的人真有点联系。”

“噫,与美貌冠绝的燕少有联系?跟我又有一面之缘,不会是上次那个跟燕少一起来的,把纳兰家随同小跟班给点穴当木桩子罚站的那个有个性有气性的小小的粉嫩小丫头吧?”

宣少摸下巴:“如果真是那个长得粉粉的小小的小丫头,岂不是说明本少有眼不识金镶玉,竟然也没认出高人来?哎哟喂,本少的脸好像丢大了。阿大啊,你告诉少爷,不是那个小丫头是不是?”

“少主,您聪明绝顶智盖群豪,如您所猜,疑似仙医人就是上次和燕少一起来的小姑娘。”

“真是那个豆丁大的小丫头?那么小的人儿医术出神入化,还会点穴,呜,不得了,真把我给比下去了,少爷没脸见人,少爷受伤了。”

宣少摸摸心口,向后一仰,直挺挺的躺尸。

“少主,我话还没说完,您先别伤心啊,”宣一本来站床侧的,马上又摇少主:“少主,听说小姑娘做得一手好药膳,烧得一手好……”

他话没完,挺尸的秀美青年一个鱼挺翻身坐起,两眼亮如炬:“阿大,你没诓我,长得粉粉的小姑娘会做药膳,还会厨艺?”

“是是是,小的哪敢诓少主,这是从与小姑娘交好的人那里打探出来的消息,有两男孩子还是古武派弟子,他们的老师与万俟教授要好,消息可靠。”

宣少眼睛闪着星光,一揭被子,也不怕寒冷,兴奋的跳下床:“阿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磨墨写拜帖,少爷明天就去拜访聪明伶俐玉雪可爱的小丫头,共同探讨厨艺。”

“少主,哪用得您亲自去,我们代您送帖去约见小姑娘就行了啊。”少主连衣服都不披就爬起来,宣一也是深深的感到无力,去取外套。

“去去,你们一个个板着脸孔,严肃得要命,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让你们去万一惊吓到小姑娘怎么办?把那么可爱娇嫩的小姑娘吓出好歹来,到时我找谁讨论厨艺啊,你们可不许欺上瞒下,瞒着少爷偷跑去说什么,谁抢少爷前头去,我打爆他蛋蛋。”

“……”宣一拿到外套追上少主帮披上,内心是崩溃的,没说小姑娘会厨艺会做药膳之前,少主还想装睡坐看其他世家怎么办,而一听说会厨艺,立马就精神百倍的爬起来写拜帖,前后反应简直判若两人。

少主的反应截然不同就算了,为找人研究厨艺,还把他们这些家族护卫们说成凶神恶煞,他们在少主心中难道还不比得劳什子的厨艺?

其实,比不得厨艺金贵也没事,最让人悲催的是少主的厨艺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少主每次为了他伟大的“厨艺”,弄出黑暗料理来奖励他们这些可怜的贴身护卫,如果再跑去跟小姑娘学艺失败又整出奇奇怪怪的黑暗料理新花样,到时被折腾的还是他们。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们还得明确的禀报少主疑似仙医门人的小姑娘懂厨艺,要是知而不报,小姑娘又遭其他人给下黑手以致害得华夏国失去一个古武天才,少主会深陷自责难保不成心魔。

宣一觉得少主是只为厨艺撞倒南墙也不回头的伟人小强,他是只吃各种黑暗料理也毒不死、吃不死的可怜小强,都是苦命的小强,他更苦一些。

“阿大,你还没说长得粉粉嫩嫩的小丫头家住在哪,拜帖要怎么才能送得到她本人手里,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跟她比较好的人又有谁。”宣少本来想蹿去临窗的地方坐,中途又折转飞奔到箱子架那儿,打开一只四方小箱子找文房四宝和帖子。

“小姑娘在青大学园,是今年的新生,虚岁十五,实岁十四半,是万俟兴教授所带班级的学生,也是京中功勋晁家唯一孙子的结拜妹妹,今晚带回家认亲,晁家将小姑娘上了族谱,小姑娘最要好的同学都有谁目前还不太清楚,家里人还有谁目前也不太清楚,最多两天应试差不多就有消息了。”

“照这么说,我得给万俟、符、翟教授各人一份帖,还有燕少和燕少的发小,以及小丫头那位义兄也不能落下,要不然小丫头收到帖子一瞅,呀,不认识,然后丢之一边置之不理,少爷等百年都等不着回音。”

“少主英明。”

宣一果断的赞同少主的英明决定,过了今晚,小姑娘必定会收到各家拜帖,万一她不认识,或者其实知道古武门派或京中权贵们想拜访她,她懒得理会,说不定真的把请帖束之高阁,若给小姑娘比较熟悉的人一人一份帖,不说其他人,以燕少和小姑娘的关系,应会去给小姑娘讲一些古武世家的情况,告诉她古武门派意欲与她会晤,小姑娘也知晓莫明其妙的拜帖都是谁跟谁。

找出文房四宝,帖子,宣少兴致勃勃的跑到临桌的檀木桌边坐下,宣一帮研墨,他兴高采烈的写帖,还重复多写好多张,如果第一次没回音,以备接二连三的递帖拜访。

写完一大叠拜帖,宣少心情大好,检查多遍确认没写错字,将帖子收起来,安安心心的睡觉。

当宣少写完帖又窝回被床上睡美容觉,兰少和方少还在回方少住处的路上,东方家在京除了茶馆还有一套小四合院,平日里由负责经营茶馆的东方家管事人员居住、打理,东方家有人进京随时能入住。

方少回到住处已过十一点,由等在门口的护卫们迎进大门,方少带兰少回东边客房,在东厢房坐下写拜帖。

东方家护卫们收到少主电话通知,先将文房四宝与帖子备好,又烧热茶等少主和纳兰四少,先奉茶,再研墨。

方少兰少略坐一坐,平心静气,以各自的名义写帖,写完吹干,放在一起,修炼休息,准备天亮后送去青大学园。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章 坦白从宽

晁家晚宴散,客人陆续离去,最后二拨客人一拨是万俟教授和李少邓同学等人,李大少也不跟长辈回家,和小伙伴同车回校。

另一拨人是萧老、擎老和晁家的姻亲们,晁家三俊的岳父母们留宿,众年青人都先回家,晁宇明也回婆家,她家二叔家就算是别墅,因为有伯爷爷们,有外婆等人留下作客,她带着孩子不方便。

萧老,擎老心心念念记着药丸子功效,落在后面就为求解,美少年笑盈盈的满足大家的心愿,告诉他们是解毒养神丹,有毒能解毒,在无毒的非常时期吃了养命养神,能保人七天不吃不喝也不会虚脱。

几位得到回礼的老爷子如愿以偿的得到答案,如珍似宝的揣着药丸笑咪咪的处归各家,心中暗搓搓的计划着等什么时候再去找小姑娘匀几颗药丸收藏。

送走所有客人,侍者们收拾大厅的盘碗杯筷。

晁老爷子老太太等人回二楼,等一帮老的少的爬至二楼,在玄关先换鞋,当进客厅,就见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子站在沙发前,笑得露出白白的贝齿,那眉飞色舞的俏模样特别的可爱迷人。

尤其是粉团子甜甜蜜蜜的叫“爷爷奶奶,外婆周外婆”等等的时候,让人听在耳里喜在心头,比喝蜜还甜,甜到人心软儿里去了。

老太太们喜得心花朵朵开,“哎哎”的应了,什么形像啊,风度啊,全抛之于脑后,争先恐后的跑过去。

最终是李夫人和晁老太太跑得最快,分别抢到小粉团子身边的座位,两老太太占到优先权,朝粉嫩小团子下手又是揉脑袋又是捏脸蛋的蹂躏,玩得不亦乎。

“脸蛋好软。”

“小脑袋好圆。”

“头发好滑呀。”

“皮肤真好。”

两老太太一边蹂躏小姑娘的头呀脸啊,乐呵呵的品头论足,满足的眼神儿满是得瑟。

“!”乐韵整个人不太好,老太太们有空就折腾她,她岂不要遭殃?

晁兴云、周老太太和晁宇福没抢到先,苦闷的坐下去,用嫉妒的眼神戳那两老太太。

老爷子们比较绅士,落在后面,晁家三对中年夫妻落最后,他们是主人又是晚辈,不好抢前辈们的风头啊。

当老爷子们落座,就只有眼馋老太太们的份儿,他们是大男人,不好意思去抢小女孩来疼爱,心塞。

人多,沙发是有限的,老爷子老太太们坐沙发,晁二爷几个年青点的坐新添的木椅子,方妈和胡叔上茶,端水果。

老爷子们喝茶,就瞅着两老太太欺负小姑娘。美少年想救妹妹也救不了,他隔得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奶奶,外婆,能不能饶了人家?”被揉捏得无处可躲的乐韵,可怜巴巴的求饶,老太太们蹂躏她好几分钟了还舍不得放手,再玩下去,她就要被玩坏了。

“嗯嗯嗯,奶奶再揉一下下。”

“嗯嗯,外婆再捏捏就不捏了。”

两老太太嘴里应着,手可没闲,又揉脑瓜子捏脸蛋,说是捏一下,其实捏了七八手,然后恋恋不舍的放开粉团子。

众人一瞅,粉嫩的小团子被两老人一顿疼爱给捏得头发乱槽槽的,一张白净的小脸儿红彤彤的,小小的女孩子眼睛水汪汪,小眼神儿特别的委屈。

老爷子们咧开嘴角偷偷的乐,小家伙被玩坏了!

李老夫人和晁老太太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小团子脸被捏得绯红,人更可爱啦。

老太太们和几位老爷子慢悠悠的喝茶,然后打开话闸子,问小团子喜欢吃什么,生活习不习惯等等,一大堆问题就朝着人砸过去。

乐韵差点被问晕,人家说三姑六婆,到她这是三奶四爷一大堆长辈啊,回答问题也能答得口干舌燥。

了解基本情况,一帮老爷子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小团子真好养啊,不挑食不挑剔,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这么好的孩子也就博哥儿运气好给遇到了,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小乐乐,王家带来的那混小子,你留着自己逗着玩,还是让二伯父教训教训他。”问了生活方面的基本情况,晁二爷言归正传,将王家准女婿那破事儿拎出来讨论。

“王家带来的谁欺负小乐乐?老子非得让他知道桃花为什么那么红。”

李老火了,他就博哥儿这么个宝贝外孙,以前羸弱得不堪风吹,好不容易捡个妹妹,在小姑娘的精心调理下才慢慢好起来,小姑娘刚进京,他们疼人还来不及,有人竟敢欺负他家小外孙女,敢虎口里拔牙,必须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众老少爷们:“……”能不能别这么火爆,收拾个小子什么的,方法多了去,又不是非像打擂台需要亲自劳动筋骨。

“外公,杀鸡妄用宰牛刀,就那么个流氓,哪用得着您老亲自动手,有您孙子我呢。”外公气冲斗牛,晁宇博赶忙出来安抚,以外公的个性还真有可能将人逮住开揍。

“嗯,小博说得有道理。”被外孙一句“您孙子”哄得开怀的李老,顿时眉开眼笑,火爆脾气一秒消失,又是温厚的邻家老爷爷。

自己还没说话就被抢去话权,乐韵眨巴着眼瞅着气冲冲的老人笑,等晁哥哥将人安抚住了,笑成星星眼:“其实,那家伙没欺负我,对我耍流氓的另有其人。”

“等等,小团子说那小子没有欺负你?”晁大爷表示他是不是妄听了?

晁二爷晁爸爸也是一脸古怪,王家准女婿没对小乐乐耍流氓,小乐乐为什么要说被调戏,还……连那小子身上的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晁宇博笑眼温润,并无多少震惊:“那家伙没有耍流氓,那么,他做了什么坏事让小乐乐讨厌他?”

“那家伙不是好人,他背后还有个老毒妇,贺家寿星婆婆就是差点死在他们手里,我讨厌他。”乐韵不想隐瞒晁家众人,实话实说。

“小乐乐说贺太夫人上次病重不是正常的病?”李老捕捉到重点,问出心中的疑问。

“对,外公威武,”乐韵大赞一声,冲李外公笑弯眼睛:“贺家老寿星婆婆当时身体没什么大毛病,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忽然病倒的,燕行求我去帮他太姥姥看病,我诊脉诊出是中毒,一种烈性毒,能在短时间内令内脏功能迅速衰竭,而且毒发作后以科技医术手段找不到痕迹。”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你看我我看你,一脸震惊。

“中毒?”晁宇博喃喃自语一句,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小乐乐那次去太行山寻找药材就是帮贺太夫人制解药吧。这么说来,给贺太夫人下毒的幕后人跟赵宗泽有关系?”

“对,晁哥哥好聪明。”乐韵不惜口水,又赞美少年哥哥一句,给众人解释:“我找出老寿星婆婆是哪种食物中毒,贺家人精确的记得东西是王家送去的,后来贺家将王家送去的东西以及当时家里的许多东西都封存起来,取样品送去化验,也验出问题,还有份样品给了我,那种毒是种已失传的药,一般中医配不来。

王家找不到那种毒,东西是赵宗泽借用王家千金的手送到贺家老寿星手里,我之所以知道那毒跟赵宗泽有关,是因为见过另一个人也中毒,下毒人是赵宗泽的亲人。”

“乐乐说的中毒人,不会是……燕行吧?”晁宇博微微蹙眉,说是疑问句,其实是肯定。

李老等人齐唰唰的望向美少年,眼神就一个意思:怎么可能!

“晁哥哥又猜对了,”乐韵笑嘻嘻的呲牙:“燕帅哥从小就被人下毒,幸得他体质特殊,能自动化解,部分不能化解的积累在一起反而达到平衡,要不了他的小命,他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我建议他调查他妈妈和他外婆的死亡原因,他有没有查到证据我不太清楚。”

李老周老杨老和晁老爷子惊骇的瞪了瞪眼,这……这是和平年代,竟然还有人用那种阴私手段害人?

“能有机会给燕行下毒,又想要燕行死的人,燕行外公的继妻有最大的嫌疑,燕行若没了,燕家无后,如果燕行外公也没了,燕家又没直系血亲,那么财产只有燕老的继妻以及燕老前妻的直系长辈有继承权,燕老前妻的直系长辈只有贺家老祖宗,如果把有继承权的人弄没,最后燕家所有家产都是她的,所以那人将手伸向贺家,准备清理所有有继承权的绊脚石。”

美少年以自己所学从法律角度出发分析,条理清晰,也有理有据,按犯罪法来论,最后得益的人是谁,谁有嫌疑,无疑,燕少外公继妻将是最后的得益者,她便是第一号嫌疑人。

“对,”美少年哥哥一猜就着,乐韵只有点头的份:“燕行不介意家丑外扬,兜了底儿,他后母带进赵家的赵宗泽其实是他爸的私生子,赵宗泽的妈是燕行继外婆贾铃的亲生女儿,燕行也知道赵宗泽贾铃为什么会将手伸到贺家去,目前不动某些人是在等一样东西。”

“地球好可怕,我要去火星。”晁宇福抹额心的冷汗,人心好可怕,为财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造孽啊。”晁老太太叹息:“燕家藏着条毒蛇,燕行能在那老女人手里活下来真不容易,可怜了那孩子,希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与燕行外婆贺子琼相差几岁,因家族关系大家也是认识的,贺子琼是个外向活泼的女孩子,不喜拘束,后来与燕行外公燕鸣看对眼,那对儿是对恩爱夫妻,仅只得一个女儿燕飞霞,当初她和贺子琼还想结儿女亲家,孩子们没看对眼,不了了之。

后来,贺子琼去世,燕鸣又娶以前的保姆续弦,晁老太太跟燕家的感情也就淡了,最后甚至有十来年没有任何联系,至于燕行,老太太还是没忘的,不能插手燕家的家务事,她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从贺家那边得到有关燕行的消息会转告她。

“赵宗泽和他外婆都不是良善之辈,听燕帅哥说赵宗泽女朋友的伯父跟大伯父是同事,我担心赵宗泽狼子野心,等攀上王家后又借王家的手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送进大伯或自家人手里,大家一时不慎容易着道儿,我想着如果关系闹僵了,以后跟王家关系生疏了也情有可原,所以我今天撒谎让赵宗泽背黑锅,让大家生隔阂。爷爷奶奶,大伯二伯晁爸爸,我给你们添堵了,你们不要生气好不好?”

老老实实的坦白自己的罪过,乐韵缩着脖子,等着挨训,为踩燕帅哥的继弟那只人渣,她利用了晁家人对她的重视之心,有些卑鄙。

晁老太太伸手将娇小人儿搂进怀里,怜爱的抚摸一颗小脑袋:“傻乐乐,我们为什么要生气?你心心念念装着我们,为我们大家好,不惜拿你的清白来抹黑自己,怎么就这么傻?乐乐傻丫头,以后遇到什么事要告诉你哥哥,咱们家有那么多爷们,还有亲家亲戚兄弟们,保护家族保护自己人的事该由爷们冲峰陷阵,我们这些女人只负责收集情报,出谋划策,在背后添柴加油。”

“就是嘛,博哥儿怎么就捡到这么实心眼的傻妹妹,小团子,不要怕啊,谁敢怪你,外婆去收拾他。”李老夫人也凑近搂住粉团子,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背,小博真幸运,捡回个好妹妹,小粉团子心里总装着小博的亲人们,她是真正的将小博放在心里敬着,所以才爱屋及乌啊。

“真不恼我差点破坏爷爷寿宴气氛?”乐韵还有点忐忑,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显得没风度,弄不好会让晁家长辈们丢脸。

“恼什么恼,你当你伯父伯母你义父义母们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啊,这么点场面都压不住,早就回乡下老家卖红薯去了。”李老笑骂一句。

“就是,我女婿要是那么差,我立马将姑娘和外孙接回娘家。”周老太太也笑呵呵的帮腔。

“我姑娘不可能那么没眼光,嫁个没担当的汉子。”杨老慢吞吞的说出一句,语气里掩不住对姑娘对女婿的满意。

“谁敢恼老晁家最小的小姑娘,伯爷爷帮你将他赶出去。”晁兴忠拿出族长的威严帮小丫头撑腰。

“伯爷爷,您千万别看我们,我和美人弟弟是站小团子一边的,谁欺负小团子我们跟谁急。”晁宇福笑嘻嘻的冲族长爷爷挤眉弄眼。

“小乐乐本来就做得对。”

“小团子没错啊。”

晁家三位爷和夫人们一致响应,小家伙的担心是多余的,就那点小事儿,晁家随便站出一个人都能压得住场,没把王家准女婿叉出去,是因为即是老爷寿辰又是小乐乐回晁家认亲,那么重要的晚宴,他们不想跟小贱人们计较,免得给小乐乐留下不好印像,以为晁家人很凶蛮。

晁家长辈们真的不怪自己,乐韵放心了,晁哥哥的长辈们不恼她自作主张,她以后可以放心的踩渣渣哇。

小女孩儿赖在老太太怀里耍赖撒娇,晁兴云和周老太太嫉妒得不行,她们到现在还没机会跟小姑娘亲近呢。

“小团子,我记得你说耍流氓的另有其人,那臭流氓是谁?告诉姐姐,我找机会收拾他。”晁宇福想起重要的事,挥着胳膊嚷嚷,小团子的便宜她都没占到多少,谁调戏小团子谁就是她仇人。

“对哦对哦,那浑球是谁?”

老少爷们一致同仇忾敌,调戏女孩子的都不是好货,调戏到他们家的女孩子头上,必须得给点颜色瞧瞧,让他长点记性。

“不用福姐姐帮我教训,我当时就报复回去啦,流氓有三个,一个是冯什么的孙子,一个是叫袁老的老人带来的,一个是刘什么局长带来的。”

对于三个小流氓,乐韵也没有隐瞒:“我有次到朝阳那边有事,顺便去泳馆玩水,三个小青年和一帮同学也在,见我一个人想跑去占我便宜,我给他们一人一脚,现在三个小流氓没什么事儿,等过一二两年有他们好受的,说不定还得来找我求救。

当时报复了,我今晚也没再踩他们,福姐姐和晁哥哥也不用再去帮我出气,如果那三个小流氓有悔改之心,跟长辈坦白,他们家带过来赔罪道歉,爷爷奶奶和伯父们对他们家比较了解,看谁家是忠厚之辈的过往不究,如果是投机倒把的小人,把决定权推到我身上,让他们瞎折腾去,等他们自己折腾得够呛再大度的说不计较也不迟。”

“你呀,也是个黑心的。”李老夫人戳小姑娘的后脑勺,如今人人都知小团子是救贺太夫人的小神医,还指望着找她求诊,小神医不原谅,让他们自己折腾估计他们会心惊胆颤好久。

“我赞成,让他们享受心惊胆寒的刺激生活再说。”

一帮老少欣欣然的助纣为虐,支持小家伙折腾人。

“姓冯,是冯老孙子冯金鳞?袁老的话就是袁将军孙子袁伟杰,姓刘,应该就是京市公安刘副局儿子刘柏杰?”

对于晚宴来的客人都有谁,晁盛安最清楚,再对照去敬酒时跟人打招呼的各种称呼,他很快就将人对号入座。

李老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冯家那小色鬼和他同伴,冯小色鬼是圈子里有名的色狼,除了家世比冯家更厉害的,不及他家的人家的女孩子都遭他使过咸猪手,因为碍于颜面,大家没有宣扬。

大伙儿知道小流氓们是谁便不再揪着不放,他们不用干啥,让流氓们惶惶不安的度日如年岂不是最好的惩罚。

老爷子老太太们留宿的主要目的就是跟小粉团子亲香,抛开各种束缚,不要节操的使尽手段拐人,都想把人拐去自家玩耍。

被一群人语言轰炸的头昏眼眩的乐小同学最后不得不装死,嚷嚷着睏了,找美少年和美少女救命。

“奶奶,二姑奶奶周外婆,小乐乐是我们家的,又不是别家的,相聚的机会有的是,不急于今晚啊,小乐乐每天作息很准时,每晚十一点必睡,这都过了点儿,您们饶了她吧,小乐乐还没成年呢,睡眠不足会影响成长的。”

小乐乐可怜巴巴的向自己求救,晁宇博舍不得拒绝,从长辈们手里解救被大家疼坏了的小可怜。

“嗯嗯,我也觉得睏了,我明天还要去学校,我要睡觉啦。”晁宇福也揉揉眼睛,果断的以行动支持美人弟弟。

“是该睡觉了。”

“哦,没想到这么晚了啊。”

老太太们很不想睡,时间也真的晚了,笑咪咪的应合着,同意放小团子去睡觉。

“我今晚要和我的小粉团子外孙女睡,让我家老李和杨老挤一挤。”李老夫人笑着站起来,一手还拉着小粉团子:“小阿福,带路。”

周老太太晁兴云:“……”还有这样抢小姑娘的?

“……”晁宇福目瞪口呆,不要哇,小团子是她的!小团子今晚跟她睡,李外婆怎么可以跟她抢人?

“李外婆,小团子今晚跟我睡,我们怕挤到您老,您老还是跟李外公相亲相爱吧。”有李外婆在,她不好吃小团子的豆腐啊。

乐韵想捂脸,福姐姐是色狼,跟福姐姐睡,肯定会占她便宜,如果跟李外婆睡,外婆也会捏她脸,无论跟谁睡,吃亏的好像都是自己啊。

她想一个人睡!

就算小狐狸在空间,会帮她收摘蘑菇,不用回空间劳作,和别人睡也不用怕曝光秘密,可她真不怎么习惯跟不太熟悉的人睡,怕晚上睡着会踹人。

然而,考虑到人多,客房可能会紧张,乐韵也没抗议,默认安排。

“我们老夫老妻相亲相爱几十年,不差这一晚的功夫,小阿福,你不喜欢李外婆和小团子的话,我带小团子睡地板。”李老夫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将晁二姑娘说的相亲相爱当赞美夫妻感情好,顺嘴就认同下来。

“没有没有,我哪有不喜欢李外婆和小团子,就是怕挤到您老。”晁宇福服了,赶紧提起小乐乐装有衣服的小背包带路上楼。

小家伙被拎走,李老等人也去休息,身为主人的晁家两代住楼下,客人们在楼上客房安歇。

晁家二楼很宽,晁二姑娘的卧室是学习、睡觉两不误,用屏风分隔出一块放电脑桌和小书架,就算上网开视频也不会将隐私泄露出去。

被分隔去一部分,卧区仍然有二十平左右,床,衣柜和装修都是欧式风格,简素派,罗马式床宽得可横着睡。

李老太太曾经参观过晁二姑娘的卧房,她先让小团子进卧室,自己回主人原本给她们安排的客房拿衣服袋子。

乐韵进福姐姐的卧室,脑子里就一个词:壕!

卧室有好几样古懂,那张卧床约有二百年的历史,闪着薄薄的光晕,就算灵气很弱,那也是灵气。

衣柜是新式的,有一套坐椅也是古懂,约有一百三十年,还有套梳妆台也是古懂,一百年以前的梨花木老家具。

历史最悠久的是一张搭衣服的屏风,三百年余,小叶紫檀木制,雕刻精美花纹,油润如新。

“土壕,给我抱抱大腿。”乐韵视线从屏风上收回来,一把扑过去抱住福姐姐,眼睛亮晶晶的。

“我老爹才是土壕,我是富二代。”晁宇福咧着嘴,笑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银牙:“小团子,你喜欢哪样?”

“屏风,你整个卧室里那面搭衣服的屏风最珍贵,二伯好有眼光,淘来这么好的古懂。”

“你说……那个破屏风最珍贵?不是床?”晁宇福太阳穴跳了跳,内心好忧伤:“我那张床听老爹说是三十万块从家具拍卖行买来的,那个屏风五万块淘来的,你竟说那个屏风是宝,我爸听到肯定要哭。”

“本来就是那样啊,屏风有三百年以上的历史,而那张床虽说也是二百年的古懂,然而床不过是普通的松香木,屏风是小叶紫檀木,淡淡的檀香能安神静心。”囧,二伯父误打误闯淘到宝啦,手气真好。

“真的?小团子,你没骗我?”晁宇福兴奋的拖着人一起冲向拿来搭衣服当衣架子用的屏风,抚摸边缘和雕花。

“比珍珠还真。”

“我怎么没闻到香味。”

“香气很淡,一般人闻不出来,我天生对各种药材味很敏锐,我闻得到檀香,以后保洁屏风,不要用含有化学成分的洗洁精之类的水,用干净的水在温开水里浸湿毛巾拧去水擦拭就行。”

“嗯嗯嗯……”晁宇福乐颠颠的点头。

李老夫人取回衣服,就见晁二姑娘频频点头,那脸笑得都快找不着眼睛在哪,样子比中彩票头奖还要开心。

李外婆回来了,乐韵也不管笑傻了的福姐姐,请外婆先去沐浴。

李老夫人没客气,先去冲澡,晚宴大厅开了暖气,又喝红酒聊天,熏出一身薄汗。

晁宇福兴奋一阵,从自我陶醉中回神,找衣服,嚷嚷着要跟小团子同洗,被乐韵黑着脸拒绝。

晁二姑娘没有得逞,等委委屈屈的她冲完凉出来,一老一少都快睡着了,她兴冲冲的钻进被子里,和李外婆将小团子夹中间,美美的睡觉。

正文卷 第二百七一章 萧哥来了

乐佳琪是走得最早的一拨人之一,然而她也是最晚回到家的人之一。

吴老带乐佳琪离开晁二爷住的别墅,车子没行驶多远便让乐佳琪下车坐乐家的车回她自己家。

乐家的司机还没到,乐千金只能吹西北风,吹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冷风,司机才姗姗来迟,也不能怨司机,是她打电话太晚,司机临时接到电话再出发也要一定的时间。

回到别墅区,看到自己的家亮着灯,乐佳琪原本疲惫的心更加没力,从车上下来,外披厚羽绒衣,提着裙子到家门口开门。

乐家其他人都睡了,唯有乐富康还坐在客厅看新闻,当听到门锁响动声,扭头望过去,很快就见女儿进来。

“小琪,成功了吗?”看到女儿回来,乐富康急忙问结果。

“爸,这个……不太好说。”乐佳琪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走往沙发那边,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什么叫不好说?晁家连吴老的面子也不给?”乐富康对于女儿的回答十分不满意,有吴老亲自出马帮乐家讲和,晁家还拿乔不给面子不成?

乐佳琪拖着绵软无力的腿脚走到沙发坐下去,慢慢的汇报情况:“今晚晁家的宴会还有特殊意义,有很多当红权贵都到了,包括副元首,国务部的大佬,国部二十几个部门一二把手有大部分赴宴,中将少将也有好多个。吴老到晁家时,根本没有跟晁家主人们单独说话的机会,之后……还有应该是很厉害的贺家也去给主人贺寿……”

乐富康听说连副元首和国务部大佬,国部各部门一二把手的部长都亲自赴宴,一时心跳加快,当听到贺家也去赴宴,忍不住打断:“你说贺家,是哪个贺家?”

京中有好几个贺家,一般提及贺家是指曾居正国级高位的贺子瑞的贺家,那也是贺姓中最大的一个家族,子孙兴旺发达。

“我不懂京中有多少个贺家,去晁家的是有个贺太夫人的贺家,贺太夫人带子子孙孙共二十多人赴宴,老太太的儿子儿媳们都很老了。”

乐佳琪对顶级权贵们所知有限,知道一些京中部分经常上新闻的高官,对于其他贵族世家并不了解。

“贺太夫人,贺子瑞家……他们竟然也去了?贺太夫人也去了……”乐富康震惊的面色乍变,贺太夫人就是贺子瑞的母亲,连贺太夫人也亲自去晁家,晁家哪来那么大的脸?

乐佳琪不懂太多权贵家族,父亲不问,她便不说话,免得打扰父亲思绪。

“你说,晁家宴会还有特殊意义,是什么特殊意义?”百思不得其解的乐富康,前思后想的想了半晌,又揪出一个关健点。

“晁家收义孙,晁三爷收义女,也就是晁少认的妹妹,第一次带回晁家认亲,贺家去贺寿,也是给晁家义孙送贺礼。”

“晁少认的妹妹,是什么人?”乐富康心跳莫明加快。

“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女孩子,青大新生,贺家说她是贺太夫人的救命医生。”

“什么?”乐富康腾的站了起来,一张脸骤然变色:“你说晁家新认的义孙女是贺太夫人的救命恩人?”

父亲反应激烈,乐佳琪不明觉厉,被唬得心中一慌,惶惶不安的回答:“是贺家人自己承认的,贺家人对那个女孩子十分尊敬,连老太太的儿子们对女孩子都是礼貌有加,语气也非常恭敬。”

“贺太夫人的救命恩人……完了完了……”乐富康如遭雷击,他被整去局子里又去看守所呆了两个月,出来后四方打探消息,也知道贺家的事,贺家太夫人一度病重,后又莫明其妙的康复,一直是贵族们最热衷的议题,从没停止过对那位让贺太夫人康复的医生的好奇与寻找。

到头来,那位深藏不露的医生竟然是晁家义孙,还是个没满十八的女孩子!

乐富康猛然震了震,小筠也在青大,小筠擅长于药剂,她备药剂想与晁少生米做成熟饭,结果没有成功将晁少拿下,反而失败,晁少和邓少几个能躲过一劫,是不是晁少的妹妹给他什么防身药,所以让他和同伴们没有中招,以致小筠失手?

猛的,他又起来一件事,急急问:“晁少认的妹妹,是不是小筠说的跟晁少很亲密的女生?那个女生短头发,皮肤很白,长得很可爱,对不对?”

父亲的反应太强烈,乐佳琪心慌慌的,咽口气水,小声的确认:“……是。”

女儿的肯定回答让乐富康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竟然是那个女生!

怎么这样?

乱,乐富康心乱如麻,让小筠忌惮得女生真是晁少的妹妹,也是救贺太夫人的医生,吴老也在找救贺太夫人的人,现在那人与晁家有关,吴老会怎么选择?还会再顾着乐家吗?

越想心越乱,也越没法冷静,带着希翼的问:“你回来时,吴老有没说什么?”

“没有。”乐佳琪摇头,又加一句:“看吴老的面色不太好,出了晁家住的别墅区不远就让我下车自己回来,其他什么话都没说。”

乐富康的胸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一阵阵的犯抽,吴老什么话都没说,说明对乐家很失望!

吴老年纪也大了,他暗中找救贺太夫人的医生自然也为求医,而那位医生是晁少认的妹妹,乐诗筠差点毁掉晁少清白从而得罪晁家,这般情况,吴老如果想找那个医生求诊,就不能再请晁家放过乐家,如果吴老去帮乐家说话,晁家义孙必定心中不舒服,不一定会尽心尽力帮看诊。

吴老如何选择?

这个时候,乐富康真正的慌惶了,比当初在转移制作非法禁药被抓现场的那刻还要慌,被抓那刻,他相信罩着乐家的贵人吴老不可能放任乐家全军覆没,总会捞他出去的,现在,他不敢赌了。

吴老欠乐家人情,帮助乐家在京城立足,这次又暗中出力,帮他们兄弟减罪,保乐家不伤元气,还出面带佳琪去晁家,就算没有机会化解晁家的怒气,至少吴老已尽力,他还给乐家的人情价值超过乐家对他的小恩。

商人最懂利益,他是商人,懂得利益取舍,吴老愿罩着乐家,是因为乐家有位药剂师,制出的药能保吴老健康,吴老求的是健康,乐家求的是利益,大家互取所需。

这个时候出来个救贺太夫人的人,有妙手回春术,对于位高权重或顶级富豪们来说那人代表着生的希望,那个人比乐家的价值更大。

在优劣明显的事实面前,乐富康不敢赌人面对利益与生命的选择时会如何抉择,如果是他自己,他必定会选后者,活着,健康的活着,名誉利益皆可得,死了,什么都没了。

现在怎么办?

他额心隐约渗出冷汗,急燥的在沙发前踱步,来回踱两圈,又站立一会,再踱步,又站一站再踱步,来来回回的走走停停好几次,脸色越发的阴沉,也再没跟女儿说话,背着手,冷着脸上楼去书房,独自思考。

父亲的情绪不对,脸色难堪,乐佳琪没敢出声问什么,等一身郁气的父亲上楼又过好几分钟,她才上楼去休息。

乐富康回到书房也是坐立难安,想到引发这一切不良后查的侄女乐诗筠,觉得有必要亲自去探监,又忽然想起监狱一个月规定探监一次,这个月还没到探监日期,心中更加烦燥,吸了两根烟勉强安静下来,一个人思索良久,回卧室睡觉,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个夜晚,也注定是个让无数人难眠的夜。

不管人们睡不睡得着,睡得好不好,时间不会为谁停步,时针一圈一圈的转动,转数圈,漫长幽深的夜晚便迎来黎明。

燕行、柳向阳回贺家,到贺三住的大院,老少满堂,热热闹闹的吃了夜宵,又商讨关于小医生回礼的用处与如何保管,然后才安歇。

燕少柳少凌晨五点起床,与贺家要赶班赶课的长辈同辈们一起吃完早餐,风风火火的出发,两英俊大校青年开车回青大。

燕少柳少起得早,宣少起得更早,他一夜好睡,到四点就醒了,到四点半,跑去轩辕家的餐馆吃早餐,刚过五点,点兵调将,整理仪表,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直奔青大学园。

与此差不多时段,兰少、方少也带上昨晚写的帖子出发;同样,在天亮后,昨晚出席晁家晚宴的大部分权贵家族也匀出人手去送帖子,各家的目标出奇的一致的,皆是青大。

别人急,身为引发群雄震动的主要当事人的乐小同学,完全蒙鼓里,睡觉睡到自然醒,她醒来,身边的李外婆和福姐姐还睡得香甜,而且各人一只手搂着她的小腰,生怕她跑似的。

天还没亮,卧室里黑麻麻的。

不用手电筒不用开灯,乐韵也能隐约视物,点了李外婆和福姐姐的睡穴,将一老一少的胳膊挪开,爬起来穿好衣服,坐地板上打坐。

昨晚没有打坐,只能以睡姿方式修炼,感觉还是没有正规打坐那么舒畅,坐修一个钟,她听到楼下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声响,猜着是方妈妈和胡叔在热早餐。

方妈和胡叔是一对夫妻,胡叔是孤儿,曾落难流浪,受晁家恩德,资助其读书,成年后成普普通通的工人,当晁二爷做生意,需要人帮管家务事、照顾接送孩子,胡叔感激晁家曾经的相助之恩,和老婆心甘情愿的跟随晁二爷,先当保姆、司机,后来成为管家和管家妈妈,负责管理晁二爷家的各处房产。

胡叔夫妻俩一直在晁二爷晁二夫人近前,不论晁二夫妻俩去哪处房子住,总有一个人跟着,或带人跟过去照顾二爷、夫人和二姑娘的生活起居。

老爷子生辰之前便做有很多膳食,也包括早膳,胡叔和方妈早上不用临时包饺子之类的,从冰柜里拿出速冻的包子、饺子、糕点放蒸锅加热,四姑娘带来的药膳则单独用一只蒸锅加热。

杨老李老周老和晁老爷子等都有良好的作息习惯,早上五点左右就起床,不去室外煅炼,在室内做做广播体操,练练太极拳,活动手脚和经络。

不到六点,老爷子老太太们全到客厅排排坐,晁家三俊也在五点半后先后起床,到餐厅安排桌椅。

没等多久,等到一个美少年施施然的下楼,少年精神饱满,唇红齿白,凤目明亮有神,看得一帮老爷子老太太爱不释眼。

“小博,你妹妹还没起来?”李老看到外孙,眉眼间浮上温和笑意,他家外孙儿身体越来越健康,也越来越美丽。

“外公,不急哈,小乐乐和外婆二姐姐应该很快就会下来。”晁宇博笑容微微,他不会说小乐乐一般五点就起床打坐、做吃的,看书,从不浪费时间,到晁家没有书看,估计还在打坐练功。

李老嗯嗯一声,眼巴巴的等着小家伙,等人全部到齐就能开饭,他等不及想吃小乐乐做的药膳。

美少年向长辈们一一道了早上好,去厨房帮忙,他知道乐乐做的药膳加热多久最合适,配什么开胃菜最好。

一群人坐等。

晁二爷家一群人在等早餐,别墅外,一辆红旗轿车急驰而来,到晁二爷的别墅楼前停,从车里钻出一个穿黑色风衣、高而胖的男青年,抱着一只装四方物的袋子,推开私家庭院的栅栏门,进院后一溜烟儿的爬别墅楼楼梯。

爬到二楼,敲门。

听到门响,李老等人老奇怪了,这么早,谁呀?

他们都知道晁二家有胡叔和方妈近身照顾主人,家佣们没有收到吩咐,早上不会到主人住的这边楼来乱走动,一般要八点后才上工。

胡叔方妈在厨房,儿子儿媳们也在餐厅那边,晁老太太去开门,拉开门,一瞅,门口冷空气里站着一个胖胖的小伙,一张白皙的脸挂着明朗的笑容,鼻头被冷风吹得有点风。

看到胖小伙,老太太笑得满脸菊花朵朵开:“哎哟,君哥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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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仙女小鲜肉们,双节快乐,中秋快乐!

今年又是国庆欣逢中秋节,双节同期,小伙伴们玩得开心哟,祝大家岁岁年年千里共婵娟!

正文卷 第二百七二章 你该减肥啦

晁老太太心里是惊讶的,君哥儿一大早就跑来有什么急事儿?

“晁奶奶,早上好。”萧君仪看到是老太太开门,笑得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刚想往里蹿,又怕带进冷风,放慢脚步。

进门,掩门。

“君哥儿,咋这么早就过来了啊?瞧你眼睛都有黑眼圈,是不是昨晚又在熬夜?”晁老太太心疼小胖子,拉着到玄关换鞋的地方找出绒毛拖鞋给他穿。

“晁奶奶,可怜的我昨天在处理一个大案子,忙得分身乏术,都没法过来给晁爷爷贺寿,也没来看博哥儿的妹妹,我到昨晚三点才忙完,瞧瞧,我累得都快变熊猫了,晁奶奶,您老有没帮小胖子留点好吃的?”

萧君仪立马倒苦水,博同情,昨天手里有个大案急于处理,也被拖住脚,没法出席晁家晚宴。

“可怜的孩子,辛苦了,我们还没吃早餐,你赶得真及时。”晁老太太心疼孩子的辛苦,想摸摸孩子的头,嗯,小胖子太高,摸不着他的脑袋。

萧君仪眼睛一亮,脱掉外套,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进客厅,当看到几个老爷子和周老太太,嘴巴抹蜜似的,亲热的叫“晁爷爷李爷爷周爷爷李爷爷……”就那么一路叫过去,还特意向晁老爷子献上一瓶养生酒,致以“添福加寿”的祝福。

几位老爷子和周老太太,晁兴云老太太笑咪咪的点头,萧家哥儿跟晁家哥儿小时就是小伙伴,大家都认得他,从没把他当外人。

晁宇博听到外面说话,慢吞吞的出厨房,从餐厅到客厅,温吞吞的叫声萧哥,凤目亮闪闪。

“美丽的小博,你美丽可爱漂亮活泼的小萝莉妹妹呢?”萧君仪正想坐,看到美少年,蹦跳着冲向厨房,眼神儿亮如灯:“小萝莉是不是在厨房做好吃的?”

“!”众老爷子老太太不约而同的抽嘴角,就知道萧家小胖子不是来看他们的,是特意跑来看小粉团子的。

“萧哥,我妹妹和二姐姐外婆还没下楼呢,你见着我妹妹记得要端庄矜持点儿,别让小乐乐误会你是小流氓,到时给你一顿拳头,你就白挨了。”

“懂懂,我是绅士,我一定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彬彬有礼。”

晁宇博并不太相信萧哥能说到做到,萧哥风度翩翩的时候一定是在法庭的律师席上,生活中那是上蹿下跳,各种犯二不靠谱。

为了发小哥们的面子,他没泼他冷水,瞥眼萧哥抱着的一只小小礼盒,笑咪咪的一起去坐等小乐乐。

乐韵打坐到六点十分,给李外婆和福姐姐解穴,先去洗脸刷牙,很快李老夫人和晁二姑娘也自然醒来。

晁二姑娘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扑过去想占小粉团子的便宜,李老夫人嫌弃福姐儿没刷牙就想去啃她宝贝外孙女,将人拎去洗脸。

一老二少收拾整齐,仪态万方的下楼。

听到楼梯响,客厅的老少们一致望过去,就见李老夫人精神抖擞的从容拾级而下,后面是一高一矮两姑娘。

晁二姑娘又是红色运动装,头发扎成马尾,青春靓丽;小姑娘打底裤配条红色小冬裙,红色薄羊毛衫,娇俏可爱。

老爷子老太太们看到两姑娘,眉眼一开,笑由心生。

“李奶奶早上好。”看到下来的老太太,萧君仪礼貌的问好,再看向老太太身后穿红色衣服的短发小姑娘,眉目骤的一亮,一蹦而起:“哇,好可爱的小萝莉,萌哒哒的小萝莉!”

晁宇博本来防着萧哥犯二,结果他还是高估了萧哥的自制力,一时没抓住人,那小子像弹簧似的跳起来跑了。

“小乐乐,向你跑过去的二货是我小时候的保护神、我发小萧君仪。”他怕萧哥太鲁莽,万一惹小乐乐不高兴送萧哥一顿排头吃,忙先提个醒。

众老爷子老太太:“……”果然不要指望萧家小胖子见到可爱小女孩子能保持绅士风度和君子风度。

刚转出楼梯转角,晁宇福就看到客厅里多出一个胖胖的帅哥,忍不住嘴角脸肌肉一阵阵抽搐,她还没打招呼,那小胖子嚷嚷着跳起来向这边跑,她整个人都不太好。

萧哥什么都好,见到可爱小萝莉便兴奋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小团子这么可爱,萧哥见到小团被迷得七晕八素,不一定记得他自己是谁。

乐韵耳力好,当晁哥哥的发少来时,她在楼上就听到楼下说话声就知道来的是谁,本来挺好奇的,谁知当从二楼转出来看到客厅的众人,发现那青年竟然是个胖子。

萧少真的有点胖,不是小胖小胖的胖,是脂肪过剩的胖,人挺高,腰围有乐小同学两个那么宽,体重超过一百九十斤,因为胖,妥妥的是大块头。

看到跑来的大胖墩,乐小同学额心飘出三条黑线,又犯职业毛病:“萧哥哥,你真的该减减肥了,再不跟垃圾食品说再见,小心胖得没朋友。”

“卟噗”,晁宇福本来还担心小团子被急吼吼冲过来的萧哥吓到,结果小团子没吓到,反而苦心婆心的直指萧哥最大的缺点,忍不住笑出声。

晁宇博抚了抚额心,小乐乐说话太直,但愿萧哥不会跳脚。

“哈哈哈-”

“小团子说得有理。”

“君哥儿,你确实该减肥了。”

老爷子老太太们哈哈大笑,萧家哥儿那么年青,比他们这些老年人还胖,有可能他们没三高,萧家哥儿便先患三高。

“我我……”满心欢喜的萧君仪,被人直戳痛处,老爷子老太太们还为给小萝莉的帮腔,委屈的收住脚,小博的妹妹比小博当年还可爱,粉嫩嫩的,像是玉雕成的小仙女,可嘴巴有点毒,专踩成痛脚,他心好痛。

如果是男孩子说他胖,不废话,先出去走上一百招,可说他的是个小罗莉,还是只粉嫩的不像话的小萝莉,他舍不得凶她,更不舍挥拳头,小萝莉是用来疼爱的,不是拿来凶的。

被嫌胖的萧大少一张脸纠结成团:“小博,你家可爱小萝莉妹妹欺负我,我哪胖了,我这叫富态!小萝莉嫌我胖,我心痛。”

“哈哈哈!”众老爆笑,就知道萧家哥儿看到小团子会没撤,果然如此,就连说他胖都他都没变脸。

“心痛总比病痛好,”乐韵斜眼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爷子老太太们,不怕死的继续实话实说:“萧哥哥,富态是指合适的胖,你富态过头了,按你的身高与骨架来说体重一百四十到一百五十斤是正常范围,超过一百六十斤就是胖,你这体重目测净重超过一百八十斤,这不是富态,这是超胖好不好?

自欺欺人是不对的,尤其是故意粉饰太平更加不对,萧哥哥,眼前你仅是高脂肪,再不调整过来,很快高血压高血糖会找上你凑成三高,变成三足鼎力,然后胃炎胃溃疡,肠道炎十二指肠溃疡也会主动找你,跟你做好朋友,天天催你去医院愉快的玩耍。”

老爷子们眉毛直抖,听起来好严重的样子。

“啊呜,小萝莉,你别说得那么严重,我受惊了,吓得我以后都不敢吃饭。”萧君仪被一大堆病名砸得晕头转向,他身体底子有那么差吗?他明明很健康的说。

“忠言逆耳,小团子不用管臭小子,陪外婆吃早餐吃去,萧家小子吓得不敢吃饭,今天早餐也省了吧。”李外婆看着萧小胖子那张纠成团快找不着眼睛的脸,半点不同情,如小团子所言,萧小胖子再不减肥,没准哪天真的会成为各种病的好朋友。

“不要啊,李外婆,我不吃饭哪有力气减肥啊。”听说让自己省顿早餐,萧君仪心疼得肉都在抖,他只眯了两个钟,起五更爬半夜的赶过来就是为赶顿早餐,不让他吃,还不知打死他来得痛快。

何况,今早的早餐有可能有小萝莉做的药膳,要是吃不着,他至少可能会有一个月没食欲的。

为了能吃到早餐,萧君仪颤着一身肉,跑向楼梯,脚步跺得地板叮叮咚咚的响,一口气冲到楼梯底下,涎着笑脸等小萝莉。

李老夫人对于萧家哥儿那种急三火四的行为司空见惯,也不理他,越过他走向餐厅。

晁宇福慢吞吞的挪步下楼梯,到最后两阶,笑嘻嘻的对着萧小胖子挤眉弄眼:“萧哥,你仰望也没用,小团子是我们家的。”

“我知道小萝莉是博哥儿的妹妹,我跟博哥儿是兄弟,博哥儿的妹妹就是我妹妹。”

萧君仪笑得眼睛眯成绿豆小眼儿,等晁二牵着粉嫩嫩的小萝莉走下楼梯,立马凑过去,将手里的小礼盒打开,送上去:“小萝莉,我昨天被事拖住了脚没来,这是我的见面礼。”

红色的小礼盒,内部垫着红色的软海绵,躺着只精巧的富贵平安玉锁,和田玉制,白玉中呈微黄,油润细腻。

“萧哥哥,礼物真是给我的?”乐韵眼睛一弯,小爪子伸出去提起系玉锁的红丝绳,来回晃动。

“对对对,这个是哥哥用自己赚的钱买的,送给小萝莉玩赏,小萝莉,喜不喜欢?不喜欢这种式样,下次另换可爱点的。”

小萝莉一双纤纤玉手比玉还细腻,皮肤比极品羊脂玉还光洁白嫩,萧君仪很想戳小萝莉的脸蛋,可惜,他有贼心没贼胆,怕犯众怒被博哥儿把他丢出去。

老爷子老太太们笑容满面,萧哥儿真会做人哪,他私人还给小团子份见面礼,可见萧哥儿跟博哥儿感情有多好。

“嗯,这个我喜欢,见面礼收了,但是,萧哥哥,你仍然要减肥,萧哥哥减肥到正常体重,肯定帅破天际,我喜欢帅帅的、漂亮又英俊的美男子哥哥,不喜欢块大头的吓人的胖哥哥,你看我这么可爱,哥哥们也一定要非常帅是不是?”乐韵很喜欢玉锁,随手系在脖子上的项圈上。

“嗯嗯,小萝莉叫我减肥,我减。”小萝莉收了自己的见面礼,萧君仪笑得春暖花天,乐滋滋的点头,小萝莉不喜欢胖子,他减肥,必须减肥!

就他这身高,这身骨,减掉多余的肉,一定会是个帅掉渣的美男子,到时就可以愉快的跟小萝莉玩耍啦。

这一次,萧君仪是非常认真的决定减肥,也非常期待减肥成功后自己的帅破天际的美貌模样。

老爷子老太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满眼不可思议,萧小胖竟然同意减肥?今天太阳打西出来的?

晁宇博抚额,果然还是小乐乐的威力大,人长得可爱就是好,连萧哥都没能抵挡得住小乐乐的杀伤力。

英雄难过美人关。

萧哥是学法律的,就算是硕士在读,已接手很多案件,是在律师圈子里也小有名气,许多人出于各种目的,以金钱美女诱惑,萧哥见过的美女数以百计,不乏萝莉美女,就算他是萝莉控,也没能让他破功。

他和大李、大姐二姐等等一堆人可没少劝萧哥减肥,结果哪次都被萧哥含糊其词的蒙混过去,这回倒好,小乐乐三言两语就令萧哥自愿答应减肥,这简直是妥妥的打击他们。

为了促使萧哥减肥,他不介意添把火,以怀疑的眼神打量发小:“萧哥,你又想蒙我们吧?你以前也说要减肥,从来没少肉,反而只增不减,这次又想故伎重施,骗我妹妹?”

“谁说我骗小萝莉的?我骗谁也不会骗小萝莉妹妹啊,我说要减肥,我是认真的认真的认真的,重要的事说三遍!”萧君仪跳脚,博哥儿还是他哥们吗?怎么可以揭短,小萝莉当他是不讲信用的人怎么办?

“哦,我觉得还是等你减肥有成效才可信。”

“博哥儿,你竟然怀疑我的人品,太不够哥们了。”萧君仪脸都涨红了,凶巴巴的吼一句,转而换上副笑脸:“小萝莉,你要相信我啊,我一定减肥,减去肥肉,还我英俊潇洒仪表尝堂堂的形像,做我的美男子。”

“嗯,我相信萧哥哥是说话算话的男子汉,光说不做的人是骗子,我不跟骗子做朋友,萧哥哥减肥成功变回美男子,我做顿药膳大餐给你庆祝。”

“真的?”萧君仪喜得一蹦三尺高。

“当然是真的,还帮萧哥哥做只泥烧兔子,一整只哟,像烧叫化鸡一样的烧兔子,香喷喷,金亮亮,老好吃了。萧哥哥不减肥,不做泥烧兔子给你吃,叫我妹妹,送礼物也没用,我不是能轻易收买得了的人。”萧哥哥最爱吃兔子肉,乐韵无良的拿他最爱吃的美食诱惑他。

“好咧,萌哒哒的小萝莉,就这么说定了,记得我的烧兔子啊。”为了小萝莉亲手做的烧兔子,必须减肥,完美变身,做不到的人是龟孙子。

“嗯嗯,我记得,如果萧哥哥健康的减肥成功,我看着开心,说不定还会再奖励荷叶叫化鸡,醋香排骨,都是药膳哟,营养又美味,吃了身体棒棒哒。”

晁宇福暗中吸口水,那什么烧兔子,叫化鸡,她也想吃。

“哧溜-”萧君仪被勾出馋虫,吸溜一口口水,激动的肌肉一片颤,香喷喷的烧兔子,酥酥的荷叶叫化鸡,香香的排骨等着哈,等他变回美男子,然后全部到他肚子里来。

“小萝莉,我们快去吃餐,吃饱了我回去补个觉,然后正式调整作息,从今开始减肥。”为了好吃的,为了做小萝莉的美男子哥哥,豁出去了。

“萧哥,说干就干才是男子汉,我相信你。”晁宇福一本正经的打气,萧哥哟,你得到奖励的时候别忘了分我一份呀,有福要同享。

老爷子老太太们瞅着小粉团子就那么简单的刺激得萧小胖自己主动减肥,笑得满脸开出金灿灿的花朵,欣欣然的去餐厅。

晁盛国兄弟们已把餐食摆得差不多,在上最后一个汤,老爷子们自己进餐厅,排排坐,分两桌,老一辈们一桌,让两辈年青的坐一桌。

胡叔和方妈也跟主人一起吃,与晁二爷和两姑娘两哥儿一桌,他们坐最下首。

为让大家吃个愉快的早餐,三兄弟将小团子给自己的一份药膳拿出部分一起加热,每桌各有两大盘饺子和煎饼花卷。

不用特意说明,大家都懂哪些是小粉团子做的药膳。

老爷子老太太们啥也不说,先吃药膳饺子和煎饼,尝了一口已没空说话,只顾着享受美味。

萧君仪看到新多出的小巧个头的饺子和花卷,目清眼亮,等到开吃的当儿,夹个花卷往嘴里塞,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赞“好吃好吃”。

晁宇博淡定的添油加火:“小乐乐做的红烧兔肉跟这个一样的美味,我吃得都停不下来,泥烧兔子和荷叶烧鸡,我还没吃过。”

“呜-”晁宇福嫉妒得想哭,她也想去青大跟小团子同校,想吃药膳,她不贪心,一天一顿就好。

萧君仪馋得直流口水,忙用花卷塞住嘴巴,又忍不住大赞。

在他的赞不绝口声里,老爷子老太太们美滋滋的享受药膳早餐,幸福满满的吃完早餐,需上班的优雅的去上班,不用上班的美美的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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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二更来了,三更有木有,噢噢,小仙女们快猜快猜~

正文卷 第二百七三章 人到齐了 (三更

袁少一夜没睡好,早上起个大早,匆匆赶赶到就读的中学,大门也刚开一会儿,走读的学生们也没来多少。

天气挺冷,袁少裹着围巾,到校内寻个背风的地方等,等得约摸十来分钟的功夫,看到王二少背着书包走进校门,忙跑去将人截胡。

走得好好的,前面突然横冲出来个人,王瑞晨差点下意识的踹出一记无影腿,幸好反应够快,脚刚抬起来又放下,像是只迈出一步一样。

“袁少,大清早的你拦我干啥?人吓人会吓掉魂的。”看清是谁,忍不住抱怨,好在他心脏承受力够强,要不然非受惊不可。

“王二少,我们一边说话。”袁少抓住王二少的胳膊拖往一边。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王瑞晨满腹疑惑,袁少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这么神秘兮兮的干吗,不明白的人误会他们在搞基怎么办?

“袁少啊,有啥事你赶紧说,别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被拖离主道,眼瞅着袁少顶着两个有青色眼袋的脸,以幽愤的表情望着自己,他更糊涂了,他一没找他过六月,二没找他借钱不还,三没抢他女朋友,用那种眼神看他做什么?

“王二少,你害惨我了。”袁少想到大胸小萝莉是王二少家爷爷奶奶的学生,偏王二少从没告诉他,导致他在泳池犯错,差点让袁家丢脸,心里就特别的郁闷。

“喂喂,你别乱扣屎盆子,我什么时候害过你?”王瑞晨心情不好,大清早的被人当冤大头,他想骂娘。

“你还说,上次游泳馆里的那个大胸小萝莉明明是你爷爷奶奶的学生,你奶奶当孙女疼爱,又是晁少的妹妹,你跟晁少那么好,你知道大胸小萝莉是谁,在泳池里那天你也不拦着我们,这回真的害惨我们了,昨晚看到晁少带着大胸小萝莉回到晁家,我三魂七魄都吓掉了一半。”

“特么的,你还好意思怪我?”袁少心中不舒服,王瑞晨心中快喷火,直接开炮轰人:“他爷爷的,你们平时见着漂亮女孩子就精虫上脑,看到小萝莉色心大起跑去调戏,你们自己调戏女孩子不成倒大霉就算了,还连累得我挨了一拳,然后,等我奶奶生日那天看到晁哥儿带小萝莉到我家给我奶奶祝寿,我才知道那个被你们调戏的小萝莉就是我爷爷奶奶天天挂嘴边的宝贝小学生。

我爷爷奶奶对小萝莉如珍似宝,小萝莉叫我大伯和我爸师哥,我大伯和我爸也接受她是小师妹,小萝莉年龄比我小,辈份比我大,我还得叫她一声师叔或者师姑。

我告诉你,以后谁也甭跟我提这事,提起来我就想砍人,我到现在都不敢跟我爷爷奶奶坦承在游泳馆的事,我怕被打断腿,就算小萝莉不打我,我爷爷和爸知道了也会死打我几顿。

哼,是你们三个色心大起耍流氓,结果还连累我,我没找你们算帐就便宜你们了,你还来怪我,你当少爷是傻子好糊弄是不是?想让本少爷当你们的替罪羊,死了这条心吧。”

王瑞晨越说越气,气吼吼的吼一通,扭头就走,刚转过身,看到一位高挑桃秀美的中年女老师,脸上的怒气一秒消失,小跑过去,礼貌的问好:“蒋老师早上好,您今天比昨天更加漂亮哪。”

“王瑞晨,大清早的你拍我马屁,又想做什么?”蒋雨远远的看到有两男生在一边说话,走近发现都认得,隐约听到在吵架,想劝一劝,那边小青年自动歇战,她本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走过去,王瑞晨却主动凑上来问好,她不由笑开眼。

“蒋老师,我不是拍马屁,这是真心话。另外就是想问问下周末贺小十五有空不,我想找他请教有关政治历史课的考试重点问题。”

蒋雨就是贺家贺祺杰的夫人,贺小八贺明韬的母亲大人,贺小十五贺明智的十一婶婶。

蒋雨在最近京市中心区的朝阳一所高级中学任英语讲师,曾经是王瑞晨的英语老师。

“应该有空,我晚上打电话跟他说说,周末你去我们老祖宗住的那儿找他。”

“哎,谢谢蒋老师,蒋老师,还有个英语问题,也请教您……”

抓到一位免费苦力,王瑞晨跟在老师身边,叽喱哗啦的请教问题,跟着老师边说边走向教学楼。

袁少被王二少吼了一通,心里那叫个憋屈啊,憋得半死也只能自己生受了,还真怪不得王二少,是他们自己犯色心在先,而且听语气,王二少在游泳馆那次也确实不认识小萝莉。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怎么就那么倒霉,跟着冯少耍流氓却撞上一块铁板,那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所以倒了八辈子血霉。

再后悔也没用,他本来想试探一下王二少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谁知王二少变脸发火,气冲冲的走了,他也无可奈何,带着一肚子的闷气回教室上早修课。

功夫不负有心人,宣少摸黑出发,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避过赶早上班的车队,在六点半多一点便赶到青大西门。

青大有好几个门限制轿行通行,只许自行车和步行,西校门无限令。

宣少赶到青大,校门保安还没换班,车停在可以停的地方,宣一陪着少爷沿着路灯照亮的道路到门卫外递帖。

岗亭里的保安目瞪口呆,这么早就来送请帖?

保安是真的吃惊,来给谁送请帖的青年秀美俊逸,仪表堂堂,只穿一件风衣,里面是衬衣,通身的贵气,一看就是尊贵的大家公子。

贵公子温文尔雅,礼贤下士,送上呈送请帖,说话也是礼貌有加,满是诚意,让保安们心里十分舒服。

帖子精美,有医学部万俟教、翟教授、符教授的,还有位叫乐韵的女生,学生晁会长,还有燕行、柳向阳两个人的帖子。

“这位先生,请问柳向阳、燕行两位先生是哪个院系的?”保安看了帖子封面上的名字和地址,燕行和柳向阳两位没有写明是哪个院系学生或老师,到时他们也不懂送去哪个学系。

至于学生会晁会长的帖子,只要写上晁宇博三个字,他们就知道是谁,也知道要送到哪去。

“燕少柳少和晁少是世交,和万俟教授几位熟悉,麻烦您帮忙将请帖交给万俟教授、翟教授、翟教授或者晁少、乐韵小姑娘当中的任一个就行,不用一对一对的送。”宣一彬彬有礼,对人用敬语。

“好的,要请两位等等,我们还没交接班,等下班后我们顺便送去医学部。”

“给您们添麻烦啦,有劳您辛苦一趟。”宣一客客气气的道了谢,陪少主到车上等。

宣少坐在车上,观察有哪些人来往。

刚过七点,一辆黑色国产腾辉轿车驶至青大西门外,恰巧停在挨着轩辕家不远的位置,一位西装笔挺的俊青年下车。

“我去,东方家、纳兰家动作也这么快。”从后视镜看到从黑色轿车里下来的两位,宣少小声嘀咕,幸好他跑得快,要不然就被别人抢走了。

方少兰少下车,整理仪表,拿着请帖步行到门外岗亭,文质彬彬的向保安人员说明来意,请代为送份请帖给学校的人。

保安更纳闷了,今天是啥好日子,大清早的就有两拨人来送请帖?当礼貌的接过一叠请帖,一看名字,愕然念出声:“万俟教授、符教授,乐韵同学,翟教授,燕行先生柳向阳先生?”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保安的表情十分奇怪,兰少温和的问原因。

“刚刚有两位先生送来请帖,所请的人与您们两位先生所请的人是一模一样的。”

“这就是无巧不成书,接下来肯定还有很多人送来请帖,请的也是相同的人。”方少笑容浓烈,他们来得早,原来还有早行人,就是不知道是谁。

保安:“……”有没人来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方少兰少客气的请保安帮送请帖,为了不影响保安工作,也不多逗留,决定回自己的车上等一等,看看还有多人来送帖。

他们回身走几米,便见与自己车驾紧挨着的一辆黑色骑士越野车车门被推开,走下个穿黑色西装的严肃脸青年,方少兰少眼眸一闪,在他们前面的是轩辕家?

轩辕家也掺一脚,也等于在告诉古武派谁都可以各显神通结交疑似仙医门人,但不可以阴谋陷害,否则轩辕家不会坐视不理。

方少眼尖,也认出严肃脸青年是轩辕少主的贴身护卫,眼中笑意加深,走向紧挨着自己车辆的车驾,笑问:“宣少可在车上?”

兰少看到轩辕家的护卫,心里有抹郁气,上次在轩辕家他给冯少求情,如今又来拉拢被冯少欺负的小姑娘,有点像自搬石头砸自脚的感觉。

宣一看到走来的东方少爷和兰少,对两位问声好,坐进驾驶室,将车门摇开,探出头看外面,原开车的司机护卫先去副驾座坐。

“不在。”宣少在车里听到东方少主的话,懒洋洋的吐出两个字。

“宣少主还是这么率性直爽。”方少绕过车门,自己坐进车里,兰少也跟着坐进去,没关门。

“方少主也还是这么自来熟。”宣少还是慷懒的很。

“我就是好奇宣少竟然也对小姑娘感兴趣。”

“我对小姑娘的厨艺更感兴趣。”

“……”宣大少直白的让人想抽嘴角,方少也真的撇嘴角了,原来小姑娘不仅医术好,厨艺也好,难怪令宣少亲自跑来了。

他们刚聊了几句,宣一报告:“少主,周少主来了。”

方少和兰少先下车,果然看到一辆黑色吉利缓缓驶来,那车正是周少主在京中的座驾,古武家的人在京城的座驾也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黑色吉利也停在进校门的那方,与方少的车之间隔着一辆宝马豪车,很快一个中年男士陪着一位青年下车,青年穿灰色西装,年约二十五六,普通的国字脸,有双清亮的眼睛,身形搞挑,挺拔坚韧,气度不凡,自带光环。

他即是古武派世家周家少主周英昊,年方三十一。

周少主带着护卫周一,下车看到方少兰少,仅只淡定的点点头,迈着坚定有力的步子走向岗亭。

当他们温文有礼的说明来意递上请帖,保安微笑着接过帖,同样是说等下班后送去医学部,看看名字,果然如之前那位所说一样,请帖上的人是相同的人。

周一礼貌的说了客气话,随少主回座驾上等着瞅瞅还会有多人来。

车辆有进校的,也有从校内出来的,那些只在过校门时停,不会往边停靠。

来来往往过了十几部车,姬家八少姬祥信来递帖,姬八少爷正值而立之年,身长一米八九,成熟稳重,眉宇间尽呈英武之气,姬氏在外改称吉,是以古武派在其他地方见着都称为吉少。

吉少递上拜帖,与方少兰少、周少打招呼,看到轩辕家的宣一,过去向当值值主打招呼,聊几句回自家座驾。

又等得不到五分钟,三部轿车以串珠子似的驰至,分别是姒家五少姒贤,年二十九,是个文质彬彬的儒生,因姒姓人少,太显眼,在外人称辛五少。

另一位是姜氏三少姜稷,本年33岁,身长一米八五,体型清瘦,有双狭长的丹凤眼,知性熟男,风度迷人。

第三辆车上的人是散修家族之一的华家少主华江南,年三十,面如冠玉,一双虎目凌凌生威,立如青松。

三家并非是结伴而行,而是在青大西门之外的大道上因前面的或其他人的事走另外的道,他们的车正巧都开往青大西门,便形成先后排列之势。

宣少坐在车里看到一家又一家的人送来拜帖,暗中撇嘴角,除了本身在青大万俟家的澹台家,从各地赶往京城的几个古武世家都到齐了,至于没有派人来京的门派或家族,自然不在其例。

眼见即将到八点半,保安也将交接班,一辆挂军用车牌的猎犳悠悠的从大道偏离,驶向青大西门。

看到那部张扬霸气的猎豹车,古武八世家人员霍然大喜,燕少回来了!

正文卷 第二百七四章 我同情你

燕行、柳向阳在回校的路上挨堵车两次以致延误不少时间,好不容易回到青大西校门外,老远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和车等在校门右手边,他整个人都不太好,那些家伙们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向阳,到最近门卫处的那辆前停一停,然后你先去校内等我。”看到那群青年俊秀齐唰唰的望过来,他知道自己当没看见都不可能。

柳向阳二话不说,越过数辆车,到一排车最前方停车,将人放下去,开着猎豹大刺刺的进学校,行驶至不碍事的地方等。

燕行没拿风衣外套就下车,也是一身墨色西装,不同的是那一拨古武青年为秀好身体,全是西装配衬衣,他还穿了件薄毛衣。

燕少美姿仪,风姿绰约,丰神玉朗,一张倾城玉颜,俊冠古武青年才俊,公认的古武第一美男子,隆冬天寒,寒风萧萧,他缓步而行,如一只披着黑蝶衣的美丽蝴蝶翩然而来,霸气冷艳又稳如泰山。

众少:“……”能不能别每次出场都这么风华绝代?容貌比他们更俊就算了,笑容也比他们美,微微一笑不说倾国,倾杀男女完全没问题。

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人,长得比他们好看的男子更加不是好人,燕少绝对是好人之外的那个。

燕少笑容微微,儒雅美艳,众少想群起而攻,最终沉默,算了算了,看在他与疑似仙医门人有交情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燕兄,等你久矣。”宣少从车里探出头,秀美的容颜散发着亲和的光芒,殷红的唇角勾出一弧高雅的微笑。

“受宠若惊。”燕行回以清浅的笑容,龙目光华滟滟,朝古武家族的精英后辈们一一点头打招呼,仍旧是那么的风华万千,举手投足贵气天成。

古武家族考虑得很周到,派往京城来的青年不是已定的下任家主就是下任少主的最佳候选人,都是在古武家族内部大会时露过面,基本大家都熟悉。

大家彼此都有印像,自然不会怀疑谁是冒充的,从而不会导致因误会暗中大打出手,徒闹笑话,也因大家都熟,当需要合作的时候也更容易达成统一意见。

与俊男们打过招呼,燕行启唇,声似泉水般流淌:“各位冒严寒大驾亲临青大,不知是为万俟教授、符教授、翟教授而来,还是来找燕某人?”

“都有。”众少们含笑而答,难得的异口同声。

“再次有受宠若惊之感,不知找燕某有何贵干?”

“听闻乐小姑娘厨艺超群,我特意来拜访,预约时间与小姑娘探讨厨艺,顺便请小姑娘和燕兄柳少晁少和三位教授一起喝个下午茶。拜帖放在门卫室,想请保安先生帮送进去,我在等回音。”宣少不慌不忙,坦白自己来意。

“听闻乐小医生医超群,周家特来拜访,请小姑娘,燕兄柳少晁少和三位教授有空一起喝茶。”周少从容以答。

“听闻乐小姑娘岐黄之术高超,姬家仰慕,特来拜访。”

“……”

姒家、华家、东方家、姜家都是仰慕小姑娘医术而来,兰少笑容微微:“燕兄,上次餐馆一别,本来想在当周周末来参观青大邀燕兄品茗,有事耽搁,拖至今日才来。”

对于一行人的来意,燕行了如指掌,没想到各家倒也没遮遮掩掩,他抬手,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指轻按太阳穴:“帖子我倒是可以保证帮各位送到小萝莉手中,只是,估计小萝莉不会见客。”

“怎么说?”几位古武家的精英皆虚心求教。

“小萝莉一向不按牌理出牌,对于喝茶什么的,在她看来纯属附庸风雅,是在浪费她宝贵时间,尤其她最近又在搞研究,不是在看书就是在鼓捣药材,对身外事十有八九不屑一顾,建议各位不妨多请万俟教授、符教授、翟教授喝茶,小萝莉对导师是极为尊敬的。”

原谅他,为了小萝莉不受干扰,就委屈万俟教授当挡箭牌,反正老教授皮粗肉糙,无论别人怎么去撬,都会雷打不动。

“!”一盆冷水泼来,众少又想群殴燕少,小姑娘不喜喝茶聊天,那你是怎么跟小姑娘交上朋友的?

“小姑娘在忙呀,没关系,请燕兄帮将请帖交给小姑娘,小姑娘赏不赏脸另当别论。”

周少稳重老成,并不介意小姑娘的态度,选递帖投石问路,代表他们是很重视小姑娘的,见不见得到人那是另一回事儿。

“这个没问题,各位不妨先回去等消息,小萝莉有兴趣赴约一般会提前回信预约时间。今天也不是周日,学校不对外开放,我也不好违例邀请大家进校参观。”

“我等改日再来参观学园。”

“有劳燕兄帮代为送帖。”

华少主等人如善从流的接受燕少的建议,要赴约当然要提前预约,双方都有准备。

众少也放心,山翁老人信誉是极好的,从没失信于人,他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坏他师父的名声,众人上车,车子一辆接一辆的划过弧线,从校门外离开,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目送八辆车排队走远,燕行去门卫处拿拜帖,保安人员还差五分钟交接班,收请帖的两保安看到燕少递来的身份证证实是燕行本人,将厚厚的一叠帖子全给他,内心也是感激不尽。

请帖太多,保安还体贴的找个红色塑料袋装起来,免得不小心掉落了。

燕行提着拜帖袋子步行进校门,走到猎豹车旁开门进副驾座,那张明媚灿烂俊脸也弥满郁色。

“我的天,这么多请帖?那些人动作好快啊。”柳向阳看到那一大兜红色帖子,夸张的呼爹叫妈,那些什么古武门派长着狗鼻子似的,当初闻风而动,进京城打探消息,昨晚小美女刚曝光身份,天刚亮拜帖就送到学校,行动迅速。

“都想成为印象最深的一个,当然只有抢先机。”

“小行行,你干吗闷闷不乐?”柳向阳本来想瞧瞧都有谁给小美女送帖,听小行行的语气满是郁闷,十分不解。

“小萝莉回来一定会让我好看。”

“……”柳向阳默了默,同情的点头:“对此,我同情你。如果换作我,我可能也很生气,明明说好要保密的,一转而就把她曝光,有点不守信用的感觉。”

“我也不想啊,可这是最好的时机,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曝光效果也没这么震撼。”燕行揉揉隐隐作痛的头:“小萝莉接手医治澹台家的两个孙子,纸包不住火,一旦被人知道,难保不会有人暗下黑手,现在将她曝光出去,京中权贵知道她医术高超想结交,隐世的奇人异士家族也对她感兴趣,轩辕氏,风氏、姬氏三氏最惜才,见不得人妒英才,知道小萝莉身负奇学,暗中应该会照顾一二,小萝莉更安全些。”

“小行行,你又把别人拉下水,那几家知道么?”柳向阳扶额,小行行从来不会浪费资源,轩辕家风家姬家知道小行行算计他们给小美女当免费保镖,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

“他们知道了只会更感激我,轩辕家有个痴迷于厨艺的天才少主,姬家有位老前辈身体出了状况,多年前就在暗中寻良药,风氏近十代子嗣艰难,华家、姒家与周家好似也遇到难言之隐患,急需良医,目前阶段也不会容人动小萝莉,有妙手回春术的小萝莉正符合他们各家所需,哪会怨我。”

“你算无遗策,你牛。”小行行把人心思都算准了,他还能说啥?

柳向阳嘟嚷一声,打开袋子看请帖,一边看一边念名字,念着念着念到自己的大名,顿然惊喜的笑咧嘴:“哎哟,还有我的帖子哪,我也沾了小美女的光,瞬间就水涨船高的节奏。”

燕行嘴角抽搐一下,没有打击兴奋难抑的柳某人,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信号跟踪显示小萝莉竟然在一条环城高速路上,说明小晁也在回校的路上。

知道小萝莉快回来了,收起手机,和柳某人看帖子,把他们自己的帖子拣出来,留下万俟教授、符教授、翟教授和晁哥儿小萝莉的帖子装一起,开车到状元楼等小晁回来。

美少年正回校的路,车上不仅有乐小同学,还有晁二姑娘和萧小胖,晁二姑娘有驾照,她不喜欢开车,所以搭美人弟弟的顺风车,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想粘着小粉团子。

有晁二姑娘珠玉在前,萧哥儿也有样学样,坚决不自己开车,将自己的座驾扔晁二爷家外,跑发小的车上占地盘。

美少年当司机,萧哥儿坐副驾室,就算萧小胖想当司机,美少年也不同意他怕萧哥熬夜后疲劳驾车不安全。

萧哥儿就读京大,京大与青大就隔着一条街;晁二姑娘读民大,与青大京大隔着段距离,但也不特别远。

美少年先送二姐回校,因为不急于赶课,在路上停了一次,到一家电器商行去逛一圈,乐小同学采购到一台多功能家用小烤箱。

萧哥儿听小萝莉说买小烤箱是试制饼、烘烤叫化鸡,馋得口水直下三千尺,减肥的决心更加坚定不移,就等着减肥成功吃药膳大餐。

八点五十分,四人到民大,晁宇福又在小粉团子脸上吧吧啃了两口,然后才恋恋不舍的下车回学校。

有个老爱占小乐乐便宜的姐姐,美少年也是深深的醉了,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跑路,因路上车多,花费半个钟才到京大。

萧小胖抱着小萝莉给的回礼一步三回头的回学校,晁同学全当没看见,一溜烟的的甩人而去,轻轻松松的回到与京大一街之隔的青大,先送小乐乐回宿舍楼。

到状元楼下看到那辆有王八之气的军用猎犳,晁宇博忍不住皱眉,当看到两俊美青年下车,暗中吐槽,那两位大校是不是太殷勤了些?他们跑乐乐宿舍比他还频繁,太不科学了。

上课期间,学霸们几乎不在宿舍,楼前没什么车,美少年将车开到东楼梯前,又倒好车,将小乐乐坐的那边门朝楼梯一边,然后才刹车。

“小晁,你总算回来了啊,你漂亮俏丽的妹妹呢?”柳向阳叮叮咚咚的跑到屋檐下,笑咪咪的迎接美貌的少年。

“你们找小乐乐有事?”小乐乐窝后座没有下车的意思,晁宇博也不催,自己出驾驶室,绕过车头,从屋檐底下的那边去开后备箱。

“有的有的,今天一大早就有人送请帖给小美女,我们帮送过来,有小美女的,也有你的,还有万俟教授,符、翟教授们的。”柳向阳将提着的袋子举高给小晁同志过目,免得说自己在说谎。

“辛苦两位特意帮送过来,交给我就行。”晁宇博走到舍楼屋檐下,淡定的伸手去接拿袋子。

“!”柳向阳本来只是想展示一下东西,想告诉少年他们是有事才登八宝殿,结果少年不按牌理不出牌,伸手过来拿请帖,他郁闷的想撞墙,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将袋子贡献出去。

啊呜,他还想提着请帖上楼,顺便蹭顿午饭什么的,晁小公主竟然抢功劳,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太可恶了!

暗中在磨牙槽,他还得装笑脸,谁叫小美女如今上了晁家族谱,晁家哥儿是小美女名符其实的哥哥,他们可不敢让少年栽面儿,否则小美女分分钟跟他们翻脸。

“小晁,请帖送到,我们先回去了。”小萝莉迟迟不下车,燕行也猜得到原因,识趣的撤。

柳向阳纵使一万个不想走,也不得不配合,小美女不愿意下车,当然是为身份曝光的事恼小行行,不想看见他们,干脆呆车里不露面,来个眼不见为净。

吃了闭门的羹的两大少,怀揣着忧伤的心,爬回猎豹主、副驾室,不声不响的将车开走,等绕过学霸楼前的那座石碑,行驶到主干道,看后视镜,看到小女生从奇瑞车上下来了。

两俊少心空一片黑暗,因为心情不好,也没心思去上课,爬回宿舍当宅神。

等两帅哥开车离去,乐韵提着背包慢悠悠的下车,先把请帖塞背包,再和晁哥哥去后备箱提东西,有她的小烤箱,两袋面粉,分别装蟹、龙虾和海贝的三袋海鲜。

听说小粉团子买烤箱制作饼,晁二姑娘兴奋得嗷嗷叫,跑去商场提回二袋十斤装的精面粉,千叮万嘱说烤制出来的饼要帮她留一份。

乐同学去晁家时背去一大包东西,回来时小背包装一堆金手镯和金锁,海鲜因不能塞背包,如果可以装,也能塞满一个大背包。

蟹是从远海进口货,晁二爷晁二夫人特意留下最大的四只给小乐乐,因为距离远,捕蟹人每年十月出海捕蟹,当时就蒸熟再打包冰藏发往出口国,不再是鲜货。

海贝和龙虾是新鲜的,晁二爷为了老爷的寿宴也下了血本,每桌都有一道龙虾,帮小乐乐留六只。

六只虾子举着大钳子,耀舞扬威,个头吓人,为了防止它们没事干就瞎打架,不得不用胶带把他们的钳子胶起来才打包装网兜子。

晁宇博将东西从后备箱里搬到屋檐下,乐韵将海鲜塞一些到烤箱里,背一袋面粉塞大背包里背在背上,一手抱小烤箱,一手拎龙虾和海贝,蹬蹬上楼。

又被当小公主对待的美少年,忧伤的望天望天一阵,提一袋面粉和熟蟹袋子,跟着小乐乐上楼。

回到四楼,放好东西,晁宇博只休息一会儿,下楼开车回办公楼的学生会办公室工作。

乐韵也没闲着,将写有自己名字的请帖拿出来,只带三位教授的请帖,拎装药汁的泡沫箱子,拿上装金、银針的玉盒,下楼,骑上自行车去万俟教授家给澹台家的睡美人扎针。

澹台明光昨天便知小姑娘要跟她义兄回家,他原猜着小姑娘可能要在她义兄家住几天,过完元旦假才会回来,谁知小姑娘竟然只住一晚就回学校,还第一时来给他大孙子施针,他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同样感铭于五内的寿伯,殷勤的泡茶,接了小姑娘请他们帮转交给万俟教授的请帖收起来,跟去客房看小姑娘施针。

这次不用小女生吩咐,澹台明光将大孙子扒得只余内裤,放地上吸地气儿。

扎针,推拿,乐韵完成一天必备工作,收回医用针,洗手,拎工具箱又风风火火的往宿舍赶,路上拐弯去生活街买只大盆,一只不锈钢桶。

提着用品回到宿舍楼,爬回自己的地盘,洗干净桶和盆,放到饭桌下,剪去龙虾的钳子上的胶带,将虾子解放出来,连兜子和虾放大盆里,扇贝放桶里,再添加井水,放些青菜叶子给虾吃。

又将小烤箱清洗干净,通电做实验,再放除味的东西,收拾好客厅,抱着自己的背包回空间,兴高采烈的数自己收到的金、银、玉饰,乐得眉眼弯弯,见牙不见眼。

小狐狸将小墨猴放在自己背上,坐在一边欣赏人类小丫头数金子,被她那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刺激到了,幽怨的望天,小丫头故意当着他的面数金子,让他能看不能吃,好残忍哪。

正文卷 第二百七五章 王家战火

对于晁家人来说新的一天无疑是最美好的一天,昨晚老爷子寿宴热热闹闹的,又新添人口,30日是老爷子71岁的第一天,也是小粉团子入晁家族谱的第一天,万象更新,喜大普奔。

送走要去上班上学的老的少的,晁二爷也去公司,他昨天没去工作,今天得去例行公事,晁二夫人在家陪家人。

因明天放假,晁二别墅宽敞,为了方便假期大家聚一聚,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住晁二家,晁兴强晁兴云也退休了,没什么工作要做,当然留下玩几天。

晁二家一片其乐融融。

有人喜,有人悲。

对于晁家来说新一天是美丽的,而对于王玉璇和王家来说,新一天的到来代表着难堪的开始。

王玉璇哭到自然睡着,到半夜因窝在沙发里不舒服自己醒了,当时好半晌不知身在何处,傻傻呆呆的盯着室内的白光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

眼睛干涩难睁,歪了良久意识才全部回笼,知道是在爷爷奶奶住的地方,也想起晁家晚宴的事,想起爷爷奶奶的争吵。

想到爷爷朝奶奶怒骂中透露出来的以前不为人知的密秘,王玉璇心中委屈,眼泪又夺眶而出,她妈妈怀孕找爸爸负责有什么错?

四下静悄悄的,只有细碎的啜泣声。

委委屈屈哭泣中的王玉璇,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自己的哽咽声,心里心莫明的发毛,四下一看,客厅里空落落的,就自己孤零零的在沙发里,感觉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孤独无依。

内心空茫茫之际,又莫明其妙的想到了燕行,那是下意识的行为,每次受委屈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燕行,跟赵宗泽呕气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燕行,燕行不会哄她,但是她被人嘲笑时他总是站在她身边。

呆呆的盯着空气半晌,她又委屈的哭起来,嘴里喃喃的喊出燕行的小名“小龙宝,我错了,呜,小龙宝,我错了……”

眼泪流着流着,大脑又沉沉的,再次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她那一睡便睡得昏天暗地,保姆凌晨四点半起床做早餐,客厅灯仍然亮着,轻手轻脚的去查看,看到大小姐窝在沙发里,又蹑手蹑脚的进厨房做自己的活。

王市长要去市政上班,住的地方离工作地又远,每天早出晚归,因此也习惯早起来,当天也不例外,和夫人五点起床,洗涮收拾好,提公文包和外套下楼。

王夫人也是公职人员,因为以前不讨婆母喜欢的关系,没有在家当贵太太,仍然上班,每天陪丈夫早出,晚上则不一定同时归家,人不呆家里,也避免婆媳矛盾。

夫妻两下楼看到侄女歪在沙发里,王夫人表情淡淡的,王市长看到差点将王家的脸丢尽的侄女,心里不喜,脸色也极不好。

夫妻两下楼,放置好公文包手提包外套,到沙发上坐下,王夫人给老公去冲早餐牛奶。

王玉璇一张脸哭花,眼泪将化妆粉冲得沟沟洼洼,她自己又抹了几下,弄得一张脸花糊糊的,大波浪的长发也弄得乱七八糟,形像全无。

那模样太碜眼,王市长冷森森的盯着呼呼大睡的侄女,王玉璇心真大,男朋友闹成那样,她还能睡着。

王玉璇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迷糊之中感觉一阵冷寒,下意识的打个激灵,伸手搓手臂,捋了几下人也醒来了。

人还晕晕沉沉的,醒来时“嘤嘤”的咕嚷着,坐没坐相,躺没躺相的歪在沙发里,瞅着空气发呆,过了一下听到“卟踏卟踏”的声响,不自由主的支起身,望向声源,看到一个人端着一只杯子走来,惊得“呀”的坐起来。

因眼睛哭得发红,也有些肿,视力不太清晰,没看清那人是谁,当惊叫着坐起再细看发现是自己大伯母,后知后觉的望向自己对面,赫然发现大伯父板着脸盯着自己,吓得心惊肉跳。

她僵硬的不敢乱动,胆颤心惊的喊:“大…大伯,大…大伯母。”

打昨晚的事发生了,王玉璇面对大伯父和大伯母再无任何底气,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哼。”王市长冷冷的哼出一声冷哼,懒得答话,接过妻子递来的牛奶,慢慢的喝。

王夫人挨着丈夫坐下去,即没回应,也没指责什么,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完全无视。

王老太太走到快到客厅的地方,听到儿子鼻哼声,心头跳了跳,不禁看向从书房出来落后两步的老伴,老伴的脸色很差,也不敢说什么。

昨晚被老伴当着孙女的面喷火,王老太太被喷得颜面皆失,委屈至极,一夜没睡好,再加上年纪大了,本身受不起折腾,早上眼眶四周一片青色。

王老昨晚同样没睡好,迷糊一阵,心烦意燥又爬起来进书屋,一直坐到听到儿子儿媳走动的脚步声才出书房。

王老看到老伴在那不动,冷脸越过人去客厅;王老太太更委屈了,又自知理亏,呐呐的跟在后面。

王市长看到父母亲,冷绷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叫声“爸,妈”,王夫人贤惠的去给公公婆婆冲早餐牛奶。

“爷……爷,奶奶。”王玉璇看到爷爷,又打了个哆嗦,机械的站起来。

王老看到孙女邋邋遢遢的样子,脸色更难看,嫌弃的骂:“丢人现眼。”骂了一句,嫌她坐过的地方脏,气呼呼坐单人沙发。

老伴怒气未消,王老太太暗中打了突,看到孙女那狼狈的样子也忍不住皱眉,终是自己疼爱长大的孙女,没呵斥,也不理,因老伴那儿没自己的位置,她只能坐长沙发。

被爷爷呵斥,王玉璇心脏急剧的收缩,差点没站稳,没人理自己,等奶奶坐下,她才怯怯的坐下去,只敢半边屁股挨着沙发,坐得直直的。

王夫人冲了牛奶端给公公婆婆,又坐到丈夫身边,安静的当隐形人。

王老喝得半杯牛奶,勉强压住火气,跟大儿子说话:“老大,你对后天的婚礼怎么看?”

王玉璇与赵宗泽定于元旦订婚,出了这事儿,这婚礼还要不要继续?

这是个问题。

王老不是担心孙女幸不幸福,是担心晁家和贺家会因赵宗泽的事将王家也一视同仁的列入黑名单,王家经不起多家打击,唯有取消婚礼,才能自保。

“爸,这个还是问妈,”王市长迟疑一下,将问题抛去另一边:“当初一切都是由妈作主,日期是妈和赵家商定的,请帖名册也是妈拟定让我发送的,现在仍由妈决定怎么办。”

“……”王老太太嘴巴张了张,愣是没发声音来,当初小璇跟赵宗泽的事是她第一个赞同,也是她说服儿子同意,仍然是由她作主选的日期和婚礼酒店,也是她向赵家提出需要什么样的婚礼。

可现在把问题丢回给她,她……她能怎么办?

王老太太像吃李子卡到喉,哑口无言。

王老眼色不善的望向老伴,老糊涂,不会到现在还想护着丢人现眼的东西吧?

被老伴冷眼相视,王老太太一阵犯怵,看到老伴眼神不善,她心脏突突的跳,老伴的脾气她是懂的,一旦发火,六亲不认。

她望向眼睛红肿的孙女,艰难的吞吞口水:“玉璇,要不,再考察考察赵宗泽的人品问题,订婚仪式往后延期吧。”

王家与赵家商订元旦办的婚宴不是真正的结婚宴,是文定的订婚,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谁家孩子一旦订婚也跟结婚没多少差别了,因此收到请帖的人吃订婚宴与吃结婚宴没差别。

而且,轰轰烈烈的办了订婚礼,男女等同于形式婚姻,结婚时不想办酒,领证就居家过日子,喜欢折腾的也可以办场隆重的结婚宴。

“我听奶奶的。”王玉璇紧张的等着结果,听奶奶说将订婚仪式延后,暗中松了口气,奶奶还是疼爱她的,不希望她嫁得不幸福,所以不怕背后被人议论,也愿意临时取消订婚宴。

王老太太暗中舒了口气,玉璇没有强烈的抗拒,说明对赵宗泽所做的事也不满,如此,哪怕取消订婚宴后两人分手,应该也不会怨恨她,怪她拆散了他们。

以前,就算赵宗泽各方面不及燕行,好在赵家是富豪之家,孙女嫁过去就是现成的富太太,再加上有娘家后台,玉璇在赵家必定能如鱼得水,只需当个夫唱妇随的阔太太就行。

现在,赵宗泽得罪晁家,得罪晁家的义孙女,得罪救贺太夫人的小医生,整个贵圈为跟晁家攀上交情,随时会寻机会踩赵宗泽,偌大的京城权门与豪门谁也说不准哪家会落井下石,赵宗泽等于四面皆敌,王家还跟赵家结儿女亲家,曾经与王家不对盘的权贵们正好有机会针对王家,这个节骨眼上跟赵家成亲家等于是在给王家招仇敌。

王老太太是心疼孙女,但更在意自己的地位,取消订婚宴,顶多被人背后议论不厚道,但可以保住王家根基无损,或者,晁家贺家看王家如此识时务的份上说不定也给几分薄面,不在小医生面前编排事非。

她刚庆幸孙女配合她的决定,没有拎不清的乱闹腾,却听得老伴冷森的语气传进耳朵:“既然全是你作主的,那么如何跟王家请的客人们说取消订婚礼的事想必你也有数,知道该怎么向人家解释。”

“我……”王老太太心头犯凉,让她亲自跟所请的客人们说明孙女的订婚礼临时取消,她……她如何开得了那个口?

老伴让她通知客们说王家孙女的订婚礼因故取消,目的是保住大儿子的面子,如果由大儿子亲自向客人解释,那有损他的形像,如果由她们当爷爷奶奶的来解释,便能让大儿子置身事外。

她知道那样做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她大半辈子都是听人奉承,这种丢人的事让她如何拉得下脸去做?尤其是不是一二家,而是几十家,家家皆是权门或豪门。

这一刻,她第一次满心无助,两个月前她还欣喜的策划着订婚礼,想着邀请哪些人来长脸,如今却要费尽脑汁的想如何收场,这,就是人说的乐极生辈。

王老太太是抗拒的,她将视线移到大儿媳妇身上:“我年纪大了,记忆不好,与京中贵妇们的交情也一般,还是由老大媳妇……”

“闭嘴!”王老气得勃然变色,怒火难消,将手中的牛奶杯朝着老伴砸了过去:“好事全由你来,轮到需要善后的事就想到老大媳妇了?你好意思当这个婆婆吗?你摸摸心口,你心里就不愧疚吗?”

他砸出的杯子里还有半杯牛奶,牛奶和着杯子“邦”的一下砸到王老太太肩膀上,牛奶泼得脸上和身上都是,那杯子滚落,掉到地面,啪的粉碎。

王市长也没料到老父亲发那么大的火,也惊了一把:“爸-”

王夫人受惊,一下子跳起来,而王玉璇眼睁睁的看着杯子飞向奶奶,看着奶奶被泼一身,当听到杯子破裂声,身躯一震,瞬间又僵硬如铁,眼里满是惊恐。

老伴一句“闭嘴”,轰得王老太太大脑嗡嗡作响,眼见一只杯子飞来想躲为时太晚,她下意识的想偏身避开仍然没有幸免于难,被砸个正着。

被呵斥还能忍,当被牛奶泼面,她整个人都傻了,痛心的看向老伴,以前几十年,他从没有这么对待她,哪怕为小儿子的事争吵过,也是背着儿子儿媳们,他还是很顾及她的面子,不会让她太难堪。

年青时候没有让她下不得台,到半截快入土时,他当着儿子儿媳,还是自己看不上眼的大儿媳面给她没脸,让她颜面何存?

王老太太连脸上的牛奶都忘记抹,看着老伴,浑身发抖,心窝子发酸,眼珠子大颗大颗的滚出眼眶,牙关却是紧咬着,没有咆哮,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哭闹,只是颤抖着流泪。

“老大你和你媳妇去上班吧,不用管你妈,这些年她一意孤行,她和她当宝护着的孙女作出来的后果就该由她们自己承担。”

王老震怒未消,看着那一老一少就有气,只觉碍眼至极,对大儿子大儿媳说了一句,转而望向不成器的孙女:“还有你王玉璇,滚去把脸洗一洗,又脏又丑,想气死我才甘心吗?”

“呜……唔。”王玉璇被吼声吓得呜呜哭起来,只哭了一声又咬住唇,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冲去楼上洗脸。

老父亲让自己回避,王市长也没说什么,拉走老婆,拿公文包和衣服,远离家里的战火。

王夫人十分感激公公的维护,婆婆不喜欢她,公公是个明事理的,并没有嫌弃她,她对公公也敬重有加,走时对公公弯弯腰才出家门,将门关死,和丈夫开车去外面吃早餐。

儿子儿媳走了,孙女也被轰走,王老太太流着眼泪,自己去找来扫把和斗箕,将打碎的杯子扫起来放垃圾篓子里,又坐在一边抹泪。

老头子发狠,她也不敢再捋虎须,再大的委屈也只有自己受了,何况,大儿子是老头子教导出来的,更听老头的话,她再质疑老头子,或者再让大儿媳去善后,将来儿子也会对她有成见,她在家里更没地位。

一个人悲戚戚的抹了阵眼泪,去卫生间洗一洗脸,又安分的当个主妇老太太,免得再惹老伴发火。

王玉璇受惊之下冲回二楼自己住的房间,急匆匆去洗脸,看镜子发现自己的样子差点摔倒,慌手忙脚的洗去妆,弄好头发,又换身家居服,忍着心惊肉跳的恐慌感,下楼。

奶奶自身难保,她不敢跟爷爷叫板,更不敢耍脾气,她躲着不下楼的话,爷爷只会更加嫌弃她,说不准会赶她出去,以后不许她再来。

如今,她需要大伯的身份罩,哪怕爷爷再讨厌她,骂她,她也要抱着奶奶的大腿当保护伞。

挪步下楼,乖乖的坐着。

她收拾了一番,王老看得顺眼些,没再鸡蛋挑里鸡骨头,等保姆做好早餐,去餐厅吃早点。

王老太太王玉璇祖孙俩也一声不响的跟去吃早餐,也吃不什么味道来,如嚼腊似的,胡乱的填饱肚子而已。

早饭后,王老也不理老伴和孙女,自己看报纸。

王老太太在思考怎么跟发请帖请的客人们解释,脸色青青白白,王玉璇也不敢去打扰,又憋闷得慌,也不敢出去,像坐牢似的呆着。

王千金心惊胆颤的呆在爷爷奶奶身边,而贾铃几乎快崩溃,她昨天接到外孙电话后瘫倒在床上,一会想起燕鸣死去的死鬼原配老婆,一会想起燕行的母亲燕飞霞,一会儿想起燕行小时候的事,整个人被恐惧淹没,整夜没合眼。

一夜无眠,早上两眼布满血丝,她担心自己的事败露,心中惶惶不可终日,捱到天亮后快到早餐时间才下楼,幸好燕鸣视她可有可无,并没有关心她眼睛怎么红肿,她才能勉强保持镇定。

熬过难熬的一顿早餐,她回楼上,想悄悄的打电话问问外孙情况,发现外孙电话关机,外孙女电话也关机,心更慌了。

她很少去权贵圈子,也不懂到哪打探昨晚的事怎样了,只能提心吊胆的等外孙的消息。

正文卷 第二百七六章 惊喜

整得王家内部失和的罪魁祸首乐小同学,她可没料到自己顺手踩个渣渣会让王家家宅不宁,让贾铃坐卧不安,她在快快乐乐的数自己收到的见面礼。

金子银子人人爱,乐韵也爱不释手,笑咪咪的将自己收到的手镯和金锁数来数去,偷乐够了,心满意足把首饰收起来,怀揣着漾荡的心情观察空间作物,愕然发现梨树、苹果树的叶子一夜之间竟然变黄,仿若进入秋节,还掉落一些黄叶。

面包树和龙血树却是好好的,并没有要落叶的迹像,香蕉树第二支花蕙也长得很好,估计最迟两天开花结果。

同样是种在花圃的果树,有的要落叶,有的在长枝,有着截然不同的生长趋势,身为空间主人也搞不懂它们的规律。

空间小秘密太多,乐韵弄不明白的地方也不止树叶变黄那一件,把问题抛之一边,跑去采摘茶叶,摘莲叶和莲花,其他的作物有小狐狸打理不用操心,忙完拎一堆药材、百合、山药、土豆溜出空间。

回到宿舍,将昨天端下来的药重新上锅熬煮,清洗工具,蒸熟土豆、山药、百合片,分别辗成饼,再配面粉、药材粉一起和面团子,所加配料比例不一样,共和四个面团子,也把新买的面粉全部用光。

在蒸东西时剁馅料,什么面料配什么馅,和好面团子就擀面皮,包饺子,下锅煮,煮熟捞出来冷凉,所有工序一环扣一环,有条不乱。

乐小同学忙着制作药膳饺子,青大的学生们在忙着学习,京城的人们也各有各事,各忙各的。

当天的气温比昨天更低,天气预测元旦可能会出现瑞雪兆丰年,气温低,天空也灰濛濛的。

天气不太好,并不影响人们的出行热情,车子跑不停,飞机满天飞。

因元旦是周日,全国调休,因此元旦与周末共有三天,明天即是周六也是元旦假的第一天,很多人赶着回去过元旦节,也有很多人涌至京城陪亲人或旅游,航班抢票难,机场人流爆满。

下午三点,天色有些似黄昏,澹四等在机场出口,从听到航班进航站的消息便一直留意着走出安全出口的客人,免得错过。

接机的人很多,走了来了走,有几位明星先后走出安全出口便被一大群粉丝包围,叽叽嚷嚷的甚是喧闹,每次都引发一阵交通堵塞,等明星走后才能通畅。

澹四等了很久,终于在新出来一波人流找到自己要接的人——澹台家的三小姐澹台觅雪。

澹台觅雪是澹台家主第三子的女儿,也是澹台寻阳澹台寻欢的堂姐,在女孩子中排行第三,澹台家规历来取名女从男,庶从嫡,家主澹台明光的“明”字是辈份,他那一辈嫡系男都是明字辈,女子则取明字的一半,以月字为辈份。

澹台家主的孙子辈男子是“寻”字辈,女孩们便从“寻”字意取“觅”,寻,是找的意思,觅也有找的意思。

澹台觅雪现年29岁,身高一米七六,以女性身高论,那是高挑的一类,因是修武者,体形匀称,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比模特身材还好。

她也遗传至澹台家的好基因,五官精致,面容姣好,那相貌拿出去妥妥的是星脸,留一头及腰长发,画着淡淡的妆,眼神清冷,一身火红风衣给她平添出妖娆,那份气质,正是高冷女神范。

澹台觅雪拖着一只最大号的大行李箱,踩一双八公分的高跟鞋,走在男多女少的人堆里,那也是差不多能一览众山小。

离着安全出口还有三四米,她已看到来接机的人,是澹四,而不是排号在前的澹一澹二。

澹四等在出口边侧,等三小姐出来,迎上去帮拖行李李箱:“三小姐,您怎没带保镖,家主和三爷知道会担心的。”

“没事,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澹台觅雪不用拖行李箱,将手插衣兜,边走边问:“爷爷身体好吗?寻欢好不好,寻阳有没起色?”

“家主身体健康,小少爷也很好,大少爷还是老样子。”澹四拖着行李箱,随在三小姐身边,回答得中规中矩。

人多嘴杂,澹台觅雪也没问太多,澹四陪三小姐走出航站楼,到楼外打的回住处,自己开画和打的车都会堵,速度也差不多,开车不如打的。

车子到五点过后才回到澹台家的别墅,不用澹四敲门,澹五在倒座一间值班房看到他回来,开门。

澹四陪同三小姐穿过外院进内院,澹三等在内院,将三小姐送去西厢南边的一间厢房安置。

澹台觅雪跟着去看房间,随口问:“东边厢房有贵客吗?”

“暂时没有。”澹三平静的回答:“家主吩咐说很可能最近有贵客来小住,寿伯已将东厢收拾好,等候贵客登门。”

“寿伯身体可好?我怎么没见他。”

“寿伯随侍在家主身边,在万俟教授家小住照顾小少爷。三小姐,晚饭六点在西厅用饭,有什么事请唤一声,东西厢耳房有人值班。”

将三小姐送至西厢南边一间的门外,澹三只推开门,和澹四站在门外。

“知道了。”澹台觅雪踏进西厢南边间,回身将行李箱提进去,掩上门。

澹三澹四退出西厅,去东厅看书或看影视剧。

澹台觅雪打量暂住的地方,老四合院的房子光线不好,开了灯也有点暗,旧墙,木式家具,比起海滨现代化的渡假村差得不是一点两点,而且天冷,到处是一股子寒息。

四合院的房间每间都差不多,也没得选择,床上被铺干净,衣柜除了毛巾一片空,换穿的拖鞋也是男士的,她将自己的行李箱放一边,拿手机打电话。

寿伯接到电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三小姐到别院了?路上顺利吗?带了几个保镖?”

“寿伯爷爷,我怕带太多人不好安排住宿,我自己进京的,刚到别院呢,爷爷在兴叔爷爷家住的习惯吗?阿阳身体状况有没好转?阿欢玩得开心不?我想明天去看爷爷,可以吗?”

“家主在这里住着挺好,大少爷还是老样子,万俟教授家地方有限,教授们天天来给大少爷针炙,来来往往都感觉拥挤,三小姐便不用过来了,人太多给主人添麻烦,家主这会儿在书房教导小少爷上课,也暂时不方便接电话,我等会儿上报家主,想必小少爷有空就会给三小姐打电话。”

“好的,那我明天再打电许给爷爷和小阿欢。”澹台觅雪听说爷爷在给堂弟上课,也不多聊,主动结束通话。

挂断电话,寿伯从万俟教授的厨房出去,到客厅,看到家主没有要多问情况的意思,便也没不多废话。

澹台明光本来不想问乱七八糟的家务事,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阿寿,今天有多少人打电话问过情况?”

“从早上到现在,家里共有十位爷、六位小姐打电话问过情况,不包括亲自来京的三小姐,三小姐的弟弟觅冬少爷和二老爷子,五爷的电话是打给澹六的。”

“哦,他们的消息挺灵通的。”澹台明光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再问,昨晚小姑娘刚曝出是救贺家老夫人的人,也是疑似仙医门人,今天澹台觅雪便急急忙忙进京,也不知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澹台觅雪打完电话,秀眉微蹙,她怎么感觉家主爷爷和寿伯好像不想让人见寻阳和寻欢的意思?

静静的思索一阵,低头发信息,跟熟悉的人聊天,打探一下京中古武家的近况和有没特别消息。

刚近五点的时候,轩辕家的餐馆也来了位不速之客——一位青衣修道士,看起来约达知命之年,头发挽髻,横插一支青玉簪,双目看透人间悲喜,目光悠远清淡,似饱经风霜的面部轮廊仍然掩不住英俊的痕迹,不难看出当年定是位翩翩美男子。

青衣老道背只青色背包,没有佛尘,除了留古发型与道袍,其他与普通老者并无两样。

老人从容走进餐馆,从容的迎着食客的目光坐到旁边的板凳上等空位,目不斜视,坐如钟,仙风道骨,超然于世外的气度令人神往。

食客们频频投注目礼,有人还偷偷拍下了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的坐相。

阿福看到老道士的当儿,一溜烟儿跑进后厨房,报告宣一,宣一到操着刀在切白菜的少主身边,低声耳语:“少爷,山翁老人来了。”

“噫?”宣少切菜的动作一顿,满脸惊奇:“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顿一顿,又吩咐:“请去楼上我住的地方。”

“少主,你确定是楼上的地方,不是请去茶楼?”宣一脸上肌肉抽了抽,楼上是卧室,不是雅间好么?在卧房待客,不怕被老家主训话?

“就是楼上,难不成本少的香闺还不够档次?”

“!”宣少差点栽倒,少主啊,人人背里说您长得秀气像女孩子,您还真当自己是女孩子?千金贵女的闺房才叫香闺,您那叫蜗居还差不多。

少主从来不走寻常路,宣一也没办法,只能顺着少爷的脾气来,钻出厨房,走到餐厅,找到山翁老人。

因餐馆所有座满,连等位置的板凳区也坐了五六人,青衣道袍的山翁老人坐在红男绿女里,人在红尘中,心在红尘外,淡然如霜雪,不染烟火。

宣一走到老人身侧,躬身:“见过钟离前辈,我们少爷请您移步楼上。”

“也好。”钟离毓荣宠不惊,提起背包,从容淡定的跟在轩辕家的护卫身后,由他引进通向后堂的门,沿楼梯上二楼。

阿福机灵的很,提热水跟在后面。

宣一将山翁老人请进少主的卧房:“这里地方仄小,没有雅间,请前辈将就一二。”

“无妨。”钟离毓打量一眼,在临窗的桌旁坐下,背包放在一张椅子上。

阿福从箱子里取出一缸茶叶,再洗茶具,冲泡茶。

当宣一去请山翁老人,宣少切完手头的两棵白菜才慢吞吞的洗手,只摘掉围裙和厨帽,并没有脱厨师服,轻飘飘的上楼。

晃悠到自己卧房,笑咪咪的走进去去,柔和嗓音也近乎女音:“钟离前辈,京中有好啥好东西出世,竟惊动您亲自出山。”

“小宸北,别又来骗我,我知道你是男孩子,不是女孩子。”钟离毓没好气的睨眼轩辕少主,轩辕宸北什么都好,就是有两与众不同的小嗜好,一个是钟情于厨,一个是喜欢做扮女孩子骗人玩儿的恶做剧,甭说,因他长得秀气,有好几次真的假扮他家姐妹成功瞒过众人之眼。

“我哪有骗人,我是温柔,”宣少瘪瘪嘴,到山翁老人旁边坐下,顺手将阿福泡好的茶端给老人:“钟离前辈,您老有什么想问小子的?”

钟离毓端过茶喝一口,嗯,不错,明前铁观音。

喝了茶,才慢声慢语的说话:“那位小姑娘的身份确认了没有?”

“是不是仙医门人不好说,因为小姑娘从没承认,不过,如果真有仙医门人当非她莫属,小姑娘小小年纪已会点穴,力道之精准尤胜我这辈的同辈人,连我都没看出她内力有多深。”

“你感觉不到小姑娘的内力?”钟离毓目光偏向秀美小青年,轩辕宸北少年天才,悟性高,天生直觉也极高,连他也察觉不了小姑娘内力深厚,说明小姑娘很神秘。

“我感觉不到她的内力,甚至也察觉不到小姑娘的喜怒,小姑娘坐在那儿像一口老井似的平静无波,更神奇的是我的神识在近及小姑娘三尺外便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说句不中听的话,感觉小姑娘比您老的爱徒还要深奥难测。”

“果然是江山代代出奇人,终于又有个让你敏锐洞察力失灵的怪胎,可喜可贺。”

“钟离前辈,您是来打击我的么?”

“我老人家不打击你,就是来确认一下事实属不属实,”钟离毓平静无波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丝丝笑容:“听闻小姑娘与我小徒关系不错?”

“除了小姑娘认的哥哥,您老的高足是跟小姑娘关系最好的人之一,所以呀,古武门派的后起之秀为了能跟小姑娘搭上话,都要仰仗您爱徒一二。”

“如此甚好,小宸北,我明儿去看望我小徒儿,你要不要去走走?老呆在厨房里可不好啊,神知会变呆板的。”钟离毓心中的担忧又在无形中消失一分,颇感欣慰,小姑娘跟小龙宝好,想必应该会见一见他这位外客吧。

“前辈相邀,蔫敢不从,我明儿就跟前辈走一遭儿。”宣少暗中欣喜,他今日空手而归,明日有钟离前辈,燕少应该不会把他拒之门外。

钟离毓心情颇好,问古武门派进京几家人的情况,揣摸分析有没有欺负他的小徒弟,给他小徒弟委屈受。

古武门派在京的人就那么几家,宣少也没隐瞒,把谁家派谁进京守株待兔、有没做什么都说了,那几家目的是寻找疑似仙医门人,在京中也极安分,没有暗中打架斗殴,没有搞事儿。

山翁老人竟然来餐馆,宣少也没小气,请老人吃餐馆的拿手菜,山翁老人是在修行,却不是真正的道士,不忌口。

宣少作陪,招待山翁老人用了饭,送去茶楼那边的住处安歇。

燕大少并不知自家师父老人家已下山,还到了京中,他昨晚就关掉手机,断掉各种联系,也落得清闲自在。

到傍晚五点,窝宿舍里差不多一天的一对难兄难弟去找吃的。

晁宇博在办公楼从半上午忙到下午,距离放学还有四十分钟时关上办公室门,驱车去南校门。

当美少年赶至校正门,车停校内走到门卫室还没打招呼,值班的门卫看到美少年会长,抱出一大叠请帖给少年,表情那叫个纠结:“晁会长,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老有人送请帖给你和医学部教授啊。”

保安们觉得今天真的很古怪,上午下午,接二连三的有人送帖给晁会长和万教授等人,打电话去其他几个校门,西校门也出现同样的情况,而且听说西校门那边在早上交接班时听晚班一班同事说大清早的就有人送来一大堆请帖,等他们上班,上午下午也有送请帖来,都是给晁会长和万俟教授等人的。

“辛苦大家了。大概元旦放假,人人有空,因此趁机请教授们喝茶增进感情。”晁宇博看到用红绳子扎成捆的请帖捆,内心也是崩溃的,都这么急着上赶着送帖子来干吗?

保安哭笑不得,往年元旦咋就没有见这么疯狂的事?

美少年再三向保安表示感谢,拿走一捆请帖,又转去西大门,到门卫处又拿到一大叠请帖,驱车去医学部,他到达时还没下课,等人的功夫分拣请帖,将原本捆扎请帖的红绳细分几股,把各人的请帖扎成小捆。

12月30日,也是新历年的最后一天课,傍晚最后一节课结束,学生们欢天喜地的嗷叫着冲出教室,一部分跑向宿舍,一部分跑食堂,一部分急急忙忙的去赶车回家。

晁宇博看到万俟教授下楼,下车,等着老教授过来给他一个惊喜。

正文卷 第二百七七章 贼心不死

万俟教授提着收上来的作业捆下楼,走出教学楼去自己车驾,当看到挨自己车子停着的轿车边站着的美貌少年,眉心跳动,小晁同学跑来有何贵干?

走到近前,看到美貌少年玉面上的温雅笑容,他有想挥拳的冲动,按以往经验,当晁同学露出那种笑容准没什么好事。

又有麻烦来了?

能让晁同学亲自跑来找他,他直觉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心情不太好,板着严肃脸,漫不经心的问:“小晁,找我有事儿?”

“有的,给您送惊喜来了。”晁宇博露出令人炫目的笑容,回身,从打开的车窗里拿出一捆请帖:“教授,您的请帖,早上也收到一叠,小乐乐顺便带去您家,这是后来送来的,惊喜吧?”

“我……”万俟教授险些爆粗口,这么快?小乐乐昨晚才曝光,今天请帖就到了,简直……让人想骂他们的娘。

“扔了。”心中不爽,气恼得扭过头,他没看见什么请帖,哼!

“还是您自己扔吧,翟教授符教授也有份,劳烦您帮转交。”晁宇博笑盈盈的再次伸手摸出两小捆红艳艳的请帖,送去放老教授的车里。

两人在说话的当儿,一个女生走出教学楼,看到老教授和晁会长在说话,不动声色的往两人停车的地方靠近。

万俟教授听说老友们也有份,顿时乐了:“老翟老符也有?这还差不多。”没道理只骚扰他一个人是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同理,一个人不烦燥不如三个人烦燥。

“岂止三位教授有份,燕少柳少,我和小乐乐都有份,教授,您小学生一夜成名,您有没骄傲?”

“我小学生天资过人,聪明绝顶,我当然骄傲啊,但是,我自己骄傲就行了,用不着别人凑来打扰我。”老教授非常不爽,早猜到小学生曝光的时候他也跑不了,但是没想到反响这么大,全跑来骚扰,神烦哪。

“教授,不气了,要不,您去接王师母去小乐乐宿舍,让小乐乐给您做点吃的压压惊?”

“这个好,我去接我夫人,你赶紧跟小乐乐说一声。”万俟教授严肃脸一秒阴转晴,风风火火上车跑去接夫人。

美少年目送教授跑了,笑盈盈的拿手机打电话给小乐乐,告诉她多准备点吃的,他和教授去蹭饭,打完电话,看到一个红风衣美女从车尾走出来到车边并向车头走来,他迅速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急驰而去。

“晁……”王紫嫣从车后走出来,刚想向美少年会长问好,少年利索的上车去,她余下的声音被车子启动声给淹没。

她看到万俟教授和晁会长在说话,慢慢靠近,隐约听到什么请帖,什么一夜成名,当晁会长从教授车旁转身,她下意识的假装弯腰系鞋带借车子挡住身。

听到晁会长打完电话,她冒出头假装自己刚来,想走过去偶遇问声好,结果晁会长看到她视而不见,又让她无形中吃了闭门羹。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王紫嫣气恼的跺脚,抱着文件袋子去乘公交车回宿舍。

晁宇博将王系花甩掉,将车开出十几米远才摇上车窗,打电话给柳少问他在哪,帮他送请帖过去。

燕行、柳向阳刚吃完食堂,接到电话,开开心心的说不用送,他们去学霸楼下拿,两人坐上猎豹,直奔状元楼。

两俊少和美少年几乎同时到达学霸楼外的主道,双方还是相对而行的方式,美少年不用转弯,抢到先,停车,拎请帖下车。

被少年截胡,猎犳主人停车,推开车门,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香味,整个人都不太好,小萝莉又做了好吃的!小晁不让他们去找人,他……想将少年扔太平洋。

燕行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做那种胆大包天的事儿,望向高挑温雅的少年:“小晁,辛苦你了,下次有帖子你告诉我们一声,我和向阳去取,免得耽误你学习工作。”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美少年露出温雅的笑容,将两小捆请帖交给燕少。

“小萝莉有没决定接受哪家邀请去喝茶?”燕行拿过帖子,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不知道,反正早上一批帖子乐乐看都没看就丢进一只箱子里去了,说了句无聊人士。天冷,两位也早回,别着凉。”顺口关心一句,美少年转身回自己的车子。

无聊人士?!

燕行眼角跳了跳,真如他所料,小萝莉必定嫌烦不会看什么请帖的,也只有小萝莉才会视名利如粪土,对于被人追捧不屑一顾。

如果让那些家族听到小萝莉那句“无聊人士”的评价,估计会吐血三升倒地不起外加想找人撕架。

看少年回车又继续前行,燕行也转身坐回驾驶室,看到副驾室的柳某人蔫了巴拉的样子也无语安慰,默默开车回宿舍。

晁宇博打发掉燕少柳少,在楼前停车,提请帖上东边四楼,推门进女生宿舍,放下东西,摸着肚子走进小厨房门,可怜巴巴的看着厨台上的饺子和花卷。

“晁哥哥,饿了自己先吃点。我不知道教授和师母要过来,没煮那么多饭,热点饺子当主食。”

晁哥哥可怜兮兮的盯着吃的,乐韵心软得拿碗筷帮夹几个花卷给他,自己再次利落的炒菜。

她手速很快,架不住和了四个面团子,一直忙个不停的忙到四点制作出一大批饺子,然后煎煎饼花卷,到快五点才收工,淘米煮饭后打包装冷凉的饺子,因为晚上有晚会,晁哥哥要去现场,她收拾好东西便炒菜,中途收到通知教授和师母过来。

“嗯嗯。饺子花卷都好吃。”美少年抱着碗,闪到不碍事的地方,一边吃一边嗯嗯,嘤嘤,感觉今天的花卷口味又是新的。

吃了四个花卷,垫住肚子,帮搬花卷饺子去桌上。

万俟教授与美少年分开后直奔自家夫人授课的艺术系,接到夫人,兴冲冲的赶至学霸楼,锁好车,携夫人登楼。

爬到四楼,门开着一条缝,老教授也不敲门,推门让夫人先行,自己跟在后面,然后果断关死门,香气太浓,他都忍不住流口水,有人经过的话,必定会跑来打秋风的。

王师母看到小家伙养着的大龙虾,吃吃的笑:“小乐乐,你的宠物有点凶啊。我觉得应该再养几只大螃蟹,让有钳子的大家伙们没事打打架玩儿,免得寂寞。”

乐韵卟噗笑得咧开小嘴:“师母,如果那样的话,我得天天帮它们收拾残肢断腿,老麻烦了。”

“也对,还是别费那个心了。”王师母脱下羽绒衣放椅背上,自己占座,笑容醉人,有个可爱小学生,能装扮着玩,还经常有药膳吃,简直不能再幸福。

万俟教授坐下,眼里就只有桌上的药膳,笑得得瑟,幸好没让老符老翟看见,要不然两老不要脸的肯定跟来抢吃的。

时间不太够,全部是最简单的小炒,很快全部上桌,四人愉快的开动,老教授和王师母有饺子、花卷,万事足矣,哪还有肚子吃米饭。

明天放假,当晚学校有迎元旦晚会,晁宇博要赶去会场,帮洗好碗先去忙工作,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不想去凑热闹,愉快的呆小学生宿舍享受师生之乐。

老教授爱学生心切,关心的问有哪些人送请帖,当小学生将早上的一大堆请帖搬出来,他帮看一遍,给小学生讲一些发帖人的家世。

王师母不熟悉丈夫那边家族的事,她熟悉京中的权门豪门,把小晁傍晚提来的请帖过目,给小学生讲解发帖人的来头。

夫妻两就一个意思,小乐乐可以不接受邀请去喝茶吃饭,对各方人马最基本的资料还是要了解的,免得被人骗去卖了都不知道,当然,他们不是认为小学生笨会轻易上当,而是防止她被某些人打着求诊的幌子坑她。

请帖一大堆,一对夫妻吧啦巴啦的讲了足足半个钟,讲得口干舌燥,当小学生递上刚煮的热腾腾的养生茶,两人对体贴孝敬的小学生越看越爱,怎么都觉疼不够,恨不得把人揣口袋时时带着。

听了人情世故课,乐韵抓住时机,跟导师商量开绿灯的事,提出一大堆在别人看来是“无理要求”的要求,每当教授不答应,立马打滚卖萌或者装可怜。

王师母坐在旁边看师生你来我往的讲道理,当小学生赢了,她乐不可支,当可爱小学生装可怜,立马向老万俟丢白眼,妥妥的是萝莉控党。

夫人与小学生狼狈为奸,万俟教授的脸一黑再黑,无论他怎么的不情不愿,被自己的小学生磨得没办法,不甘不愿的答应一个又一个“丧国辱权”的不平等要求,嚷嚷着当初同意开绿灯是自己所犯最大的错误。

因为自己立场不坚定,在小学生面前溃不成军,老教授心塞塞的,一张严肃脸板得紧紧的,有五分钟没理自己的小学生,待小学生抱出两大包饺子和花卷孝敬他,脸色立马阴转晴,带着有小女孩就看不见自己的娘子大人,抱着药膳,乐呵呵的打道回府。

元旦有三天假,部分学生回家,大部分学生在校,晚上的元旦晚会现场也场面火爆,校领导们也至礼堂观看元旦晚会,晚会七点半开始,到九点半结束。

等校领导和观看晚会的学生散场后,学生会成员们和最后几场的表演者们是最后离场的,学生会们成员整理道具,打扫卫生,然后才有条不乱的收工。

元旦晚会节目由各院系选拔推荐,王紫蔫和医学部成员们共同合作一支团舞,成为元旦晚会节目之一。

跳完舞,本来可以提前回宿舍换衣服,她想找王学长,在观众席看完晚会,散场后落在最后,到外面四下寻找,也没找着人。

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已没有多少人,她正想找熟人搭顺风车,见三四人从礼堂出来,望过去,是自己想找的王学长,还有她认得的李部长、才学长,以及副会长周鸿志,四人抱着些东西,。

王紫嫣眼尖的认出人来,等着人走近,娇娇弱弱的打招呼:“王学长,李部长,才学长,周学长。”

“学妹有什么问题?”李宇博看向女生,王系花还穿着跳舞的长裙,就算穿长羽绒衣,也只到膝盖以下的地方,而舞裙是夏装,配细高跟鞋,露出一截脚踝和脚背,女生冻得有点打哆嗦。

“没……什么问题。”被一句反问问得噎住,王紫嫣吞吞吐吐的吐出一句。

“没什么问题就好,天冷,学妹赶紧回去吧。”李宇博淡定的丢一下句,催同行的四人快点。

王煜哲周鸿志才子俊也没耽搁,越过女生,走向停车的地方,边说边说话:

“小李,我问你啊,小晁和小萝莉什么时候回家?”

“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想找小萝莉?”

“嗯,我家老爷子们让我打探消息,问小萝莉和小晁元旦有没约,没什么饭局的话,我家老爷子下帖请小萝莉喝个茶。”

“你拉倒吧,我家老爷子还在排队中,从开学到现在,小晁都没带小萝莉去我家做客,小萝莉要去哪蹿门也是先我们家。”

“大李,你省省吧,要蹿门,小萝莉肯定先去小晁外婆家啊。”

“得得,我不问你们了,我明天找小晁和小萝莉,你们两个都不靠谱。”

“我敢说,如果我不靠谱,你再找不到更合适的消息渠道。”才子俊昂昂下巴,骄傲的哼哼,他知道小萝莉要给人治病,元旦也不例外,根本没空回晁家。

王煜哲李宇博以质疑的眼神瞥一眼得瑟的像大红公鸡似的某同学,没泼他冷水,走到李少的车子旁,将东西放后备箱,先上车坐等后面的人。

四个学长挨着自己走过,没谁说顺路送自己一程,王紫嫣恼得银牙暗咬,明知道天冷,怎么就不顺路搭她回去?

她正恼着,又一拨人人涌出礼堂,急忙看过去,人太多,一时也分不清都有谁,隐约听到人叫“晁会长”“小晁”的声音。

俊男靓女们成群,王紫嫣跟那些人又不熟,不好上去叫谁,只能站着,而那一拨男男女女忙着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没谁留意看好似在等人的女生是谁,风风火火的越人而去,直奔车辆。

一波人上车,多辆轿车排成串奔向夜色中而去。

王系花看众人上车,本来慢慢走过去,还没到,那边人员全部钻进车辆,车子一刻没停就跑光了,又听到身后传来声响,一看,两保安合力关大门。

再四下一瞅,不知什么时候人都走光了。

王紫嫣差点急哭,想等保安人员过来也许见她可怜会送一程,谁知两保安走向另一个门,骑上摩托车风驰电擎而去。

人去楼空,只有清冷的路灯,冷风吹来,寒意彻骨,那些沙沙簌簌声响尤其刺耳。

王紫嫣一阵毛骨悚然,再顾不得风度,裹紧衣服跑起来,越跑越快,跑到有共享车的地方,借用一辆车骑上狂踩。

踩着自行车,到大道上,远远的看到前方有骑行的人,她心里的害怕总算少些,也不敢停,用力的蹬车,当追着些骑车的人到宿舍区,才彻底放心。

回到宿舍楼不远,先还车,因累出一身薄汗,脚被冻得快没知觉,也再没力气想些有的没的,跑回宿舍冲个凉,倒头大睡。

31日,也是旧一年新历的最后一天,元旦假第一天。

放假,上班族学生族们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玩耍,哪怕天气寒冷,也挡不住人放飞自我的激情,n多的人大清早的起床跑去自己心仪的地方玩耍。

同舍的三女生兴奋的赶早出发游玩,王系花又脱队,等人走了,跑去生活街逛一趟,回来又躲起来悄悄的做饺子。

乐韵准点起床,准点吃早餐,到八点带上药和装针的玉盒,冒着严寒到教授家给澹台家的睡美人扎针。

万俟教授原本是想回家跟儿子儿媳们一起过元旦,因为收到太多请帖,怕回去后某些人全跑家里去登门拜访,干脆呆学校的宿舍。

当小学生来给澹台寻阳施针,王师母心疼肉疼的将孩子拉进屋,帮脱外套,帮拿热毛巾擦脸捂手,又让喝了热茶暖身子,才放她去给病人施针。

她想留小家伙吃饭,听说小乐乐在熬着药,必须回去守着,等施完针,恋恋不舍的将孩子送走。

在乐小同学在慢悠悠晃往宿舍时,王煜哲收拾得人模狗样,跑去西边楼小晁同志宿舍做客。

美少年同舍以及对门宿舍的大李和骆同学刚吃完小萝莉赠送的爱心早餐,还在回味无穷中,当王同学来访,热情的以白开水招待。

唠唠叨叨聊得正火热,美少年接到门卫处打来的电话,问了几句,挂断电话拿衣服外出:“门口有位访客,我去看看,你们先聊着。”

“谁呀?找你有什么事?”众帅哥们惊奇不已。

“目前不知,等我去见了就知,我先走啦。”晁宇博穿上外套,拿车钥匙出发。

正文卷 第二百七八章 求诊

宣少又一次起五更爬半夜,五点就和山翁老人出发,然而正值放假,车出奇多的,他们不可避免的被堵了,饶是出发那么早,堵到将近九点才到青大。

春夏秋季,每逢节假日参观京大青大校园的人需排长队,隆冬季节,天寒地冻,参观的人比较少,西校门只有小猫三两只。

等排队参观的人领号进校,宣少顶着张秀美脸,拿请帖跑去保安岗亭,宣一一瞅,哎妈呀,今天白天的保安竟然是昨天夜班的原班人马哪!

保安瞅着秀美贵气的公子又来了,表情也特别的懵,他们今天转白天,怎么又遇上那位来送帖了啊?

面熟好办事。

宣少丈着秀美温雅的容颜,轻易的赢得保安好感,帮他打电话找晁会长,等挂断电话,请他们在门外等候。

宣少给保安们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对保安千谢万谢的表达感谢的宣一的陪同又回车上坐等。

青年那笑容像牡丹盛开一样的美丽,差点晃花保安们的钛合金眼,暗中咕嘀,晁会长雅如高山雪莲,微笑暖如三月春阳,他认识的人也是那么美好,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类推。

保安只等七八分钟,晁同学的车也施施然的到达西校门,车停在校内,穿浅橘色风衣的少年下车,翩然走到值班室问何人来访。

保安看到美如莲、洁如月的少年,心中有花朵开放,一人走出岗亭,告诉晁会长来访的人在哪。

当远远的看到一个挺拔高挑的小青年走向门卫室,宣一便猜知那是小姑娘的哥哥无疑,宣少、钟离毓也没端架子,下车,走向校大门。

好相貌!

当瞧到少年的容颜,宣少也忍不住暗赞,他曾以为燕少是如流风之回雪,艳冠名俊,难有人及,没想到眼前少年风华绝伦,贵气与优雅并存,温和与从容为一体,端的是如月如莲,仙姿玉容,冰清玉霜,当为京中名少第一人。

更重要的是少年是从内到外的清雅如一,温柔如月,笑容有极强的感染力,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暖,他的雅,他的阳光,他的美好。

那是少年与生俱来的自然力量。

一瞬间,宣少眼眸光亮微微,京中果真是藏卧虎地,也不怪乎前人总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普天之下无奇不有。

好个清俊少年郎!

少年悠然而来,钟离毓深远悠长的目光飞过一抹流霞,他自以为他的小徒儿有张倾城玉容,姿容绝佳,骨格清奇,没想到少年龙章凤姿不逊于他爱徒,他小徒儿儒雅中藏着清冷疏离,少年却是暖如春阳,少年与他小徒儿不属于同一款,各有千秋。

当少年越来越近,宣一也忍不住犯嘀咕,晁家少年咋长得比他们少主还妖孽迷人,俊美清朗?

半年前,他曾经远远的见过晁家少年一次,那一次雅少年明明中气不足,难掩羸弱之色,这才半年不见,少年一扫恹废之气,目清眼亮,真正的是温润如玉。

由此可见那位疑似仙医门的小姑娘医术高超,她在短短些日便将晁家少年的身体调理健康有加,又救回贺家老祖宗,真正的是用实力说话。

当保安指向来访者在哪,晁宇博看到停校门外的轿车上走三人,最初看不太清,只知有一位是道士,待越来越近,看清仨位访客,不由讶然,他不认识,一个都不认得!

两青年和一老道长的仨,那位明显当家作主的青年秀美清贵,眉宇藏着英气,有卫玠之容,老道长仙风道骨,超然于世外般的淡然,让人心生神往。

虽然不懂为何找自己,来者是客,晁宇博微笑着欢迎指名拜访自己的客人:“无量寿佛,道长好,两位先生上午好,我是晁宇博,劳三位久等。”

少年唱声无量寿佛,钟离毓有些哭笑不得,他隐世修身,喜欢穿宽松的道袍,无论走到哪都被当真道士,以假乱真的待遇还真是好。

“小帅哥好。”被人误会,他也不解释,默认是出家人。

“晁少上午好。”宣一恭敬的微微弯十五度的腰,向少年问好。

“晁少,我是美食胡同‘三味轩’的主人儿子,复姓轩辕,名轩辕宸北,昨天给晁少和令妹送过拜帖,今日是陪这位前辈来拜访晁少和令妹。这位前辈是燕少师父,复姓钟离。”

早晚要自我介绍,宣少不拐弯磨角,先坦白自己是谁,省得被人误会有不良之心。

“原是燕少师父,轩辕家少爷,久仰。钟离老先生可是想找令高徒燕少?燕少和柳少还在学校,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晁宇博明白了,三人中老先生应该主要找燕少,轩辕少是想找小乐乐,都是少见的复姓,还是神秘姓氏之一,来头不少。

“我为小徒之事而来,却不为见我那小徒儿,是想见见令妹,还请晁小帅哥行个方便。”钟离毓也不隐瞒,直言相告。

“钟离老先生为令高足燕少寻舍妹,我断没有阻拦的道理,三位请进校,舍妹在熬药,不能离开太久,辛苦三位屈尊去学生宿舍。”

人都到门口,还指名见自己?他能说不吗?

晁宇博拒绝不得,愉快的做顺水人情,燕少的师父想见乐乐,估计是为燕少身中的毒,不见到乐乐大概不会罢休的,不如趁放假期间让他们见一见,省得三天两头跑来拜访。

“有劳。”钟离毓背着自己的背包,从容抬步,道袍翻飞,更有仙气。

果然还是需要老前辈们出马啊。

宣少暗自感叹一声,快步跟上山翁老人的脚步,昨天古武家族跑来没一个进得青大,今天有钟离前辈出马,轻轻松松就能去见小姑娘,简直不能再容易。

宣一当自己的小跟班。

美少年陪三位人到门卫处跟保安人员说了声,并没有登记便带人入校,有熟人带领,可以不用领号牌能进学校参观。

进西校门,请三位访客上车,他开车回宿舍,走最能欣赏到学校古典旧建筑的路线,不急不慢。

山翁老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目不斜视,宣少也志不在风景,唯有宣一观察环境,有欣赏到别有风味的冬季校景。

驾车回到状元楼,晁宇博将车停楼东地坪,双足踏地的那刻首先看停自车的地方,找到小乐乐的自行车,欣然微笑,车回来了,说明小乐乐已返回。

三位客人不用请自己下车,山翁老人自己背自己的背包,宣一也提只背包,唯有宣少当甩手掌柜,悠闲的嗅嗅空气,那张脸笑得像捡到金子似的。

一老两青年跟着温雅如莲的少年到楼梯间拾级而上,一层一层的登楼,越往上,似有似无的香气扑鼻,让人心驰神往,忍不住想去一窥究竟。

爬到四楼,翩翩美少年走到去五楼的平台转角的那一扇红色门前,拿钥匙开门,推开门,他先进去,站到一边请客人:“这是舍妹住的宿舍,请进。”

乐韵从导师家回来,风风火火的冲回宿舍,又往大电饭锅里添加药材,刚将最后一份药汁添加完便听到门锁转动声,知道是晁哥哥来了也没在意,拿着勺子搅拌有些稠浓的药汤。

当听到晁哥哥说话,那全神贯注投入药汁中的注意力被分散,快速站起来,扭头望向门口,与此同时,灵敏的嗅觉和听力分析出来自门口的气息和心跳声,有客人,三位,其中有两人的气息是熟悉的,另一份气息带着草木山水之气,完全陌生。

门外,山翁老人、宣少在少年开门时站在一旁,当少年代妹迎客,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目不斜视的抬步进主人宿舍,首先印于眼帘的是临窗摆放的桌子下的养虾贝的盆桶,另一面墙上的门反而没那么显眼。

再之是对门方向挨墙摆的一桌四椅套件,以及桌与厨房之间地方站着的一个穿白色羊毛衫配冬短裙的短发小姑娘,小姑娘的脸粉白如玉雕,手里还拿着只不锈钢勺子,那偏身而望的姿势十分有趣。

药香弥漫,就连厨房里的吸烟油机在工作也不能及时抽走味道,那药香飘飘荡荡,充斥着每寸空气。

“小姑娘,在下是燕行师父钟离毓,叨扰了。”钟离毓看侧身望来的执勺小女孩,平静无波的面上浮上淡淡的喜色,温和有礼的自报家门。

“小姑娘,轩辕宸北叨扰啦。”宣少归跟山翁老人后脚跟,飞快的扫视小姑娘的住处,看到一堆书堆,暗中砸舌,小姑娘真好学啊,每天看书不无聊吗?

宣一最后进女生宿舍,对小姑娘微微躬腰十五度问好,也没出声,站在少主身侧。

回身而望的乐韵,看到面相看似知命之年实则年届双花甲之年的青衣老道进自己宿舍,脑子里就三个字:不认识!

待两青年紧随而至,看到墨色西装的秀美清冷俊青年,眸光一闪,那不就是轩辕家的某少?难怪气息熟悉,她见过一面,又近距离闻到过他的气味。

当来客自报家门,她眼角跳了跳,温声招呼:“我这小地方竟然有世外人光临,实在是难得,钟离前辈,轩辕少先请坐。”

昨晚万俟教授才给她上一堂有关世外家族的人情世故课,其中说到一些隐世门派就提到燕人师父,燕人师父姓钟离,出自古老姓氏钟离家族,后隐遁入山修行,号山翁老人。

昨天刚说到山翁老人,今天人就登门拜访,这就是人说的说曹操,曹操到,能不能别这么巧?

乐小同学内心是抗拒的,她还没收拾燕人呢,他师父又凑上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如果她揍了燕人,他师父后脚跟就来找她,她会当成是打了小的招来老的。

小姑娘说语气淡淡的,不宠不惊,钟离毓宣少有点小尴尬,他们没有提前预约,也没有提前送拜帖约时间,就这么冒昧登门,确实有点失礼。

“学生宿舍空间有限,委屈三位,三位请往这边坐。”晁宇博关上门,招呼客人去桌子那边坐。

有个雅少年招呼,宣少、钟离毓也不致于太尴尬得没法转弯,笑着说“打扰了”,随美少年的陪同坐下。

晁宇博招待客人落座,拿电水壶去装水烧开水,小乐乐没有烧开水泡茶的习惯,也没有烧热开水装热水壶存储,有客人要临时烧水。

钟离毓将背包接下来放一边,坐着又细细的打量小姑娘住的地方,再观察在拌药的小姑娘,如轩辕宸北所言,确实无法看透小姑娘内力深厚,用神识去探查也如泥牛深海,无法触及她。

宣少坐着欣赏小姑娘和她的书堆,瞅着那只大布偶狗狗,望天望地,为什么小女孩都喜欢那种玩意儿?又不是真狗,有啥好玩的,喜欢动物,养只藏獒多好。

手头有药要管,乐韵暂时顾不上客人,搅拌一阵药汁,加盖闷煮,又跑回宿舍从空间里取出几只瓶瓶罐罐,重新配制,分别装在两只有盖的大碗里抱到客厅,勺一部分冲进一只大碗里,将另一碗药汁倒进锅,再送碗回卧室冷凉。

当她在忙着配制药时,美少年等到烧开水,到写字桌的小抽屉里找出一包药茶,往电热水壶丢几个石斛卷儿,再煮一分钟,为客人沏一杯石斛茶。

石斛的香,淡雅悠长,隐约盖住锅里冒出的药味儿,颇有雅韵悠悠,岁月如兰之意境。

忙好自己的事,乐韵晃悠到美少年哥哥身边坐下,歇口气,也灌杯茶,没人在的时候随手取空间产品吃,不怕渴,有外人在就得喝水,感觉让人不怎么爽。

石斛茶汤香冽,山翁老人爱不释手的喝完一杯茶,提起背包,拉开拉链,捧出些物件,再一一拆开绒布,一只木盒子,一只小巧珑玲的铜香炉,一只莲边青花陶瓷碗,一只掐丝珐琅瓶子。

揭开包物件的布,木盒内有绒布还有防水油纸,棉纸,保护着一棵晒干的植物-雪莲花,全须全根全花,完整无缺。

山翁老人在取东西,宣少嘴角微微的抽,钟离前辈竟然舍得将那支雪莲拿来送给小姑娘?

美少年的眼神落在那只掐丝珐琅瓶身上,那只景泰蓝瓶儿真漂亮,应该是真品。

老前辈在取东西,乐韵视线像扫描仪的帮扫描,一颗小心脏揪了揪,啊呜,那只铜炉光灿灿,还有一圈白色灵气光环,那只莲边碗和珐琅也有淡淡的灵气,都是老古懂哇。

再看那棵药植物,七百生雪莲花,奇花异草!

雪莲花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一年一枯,第二年从根部发新芽,说它七百生指的不是花,而是根。

雪莲花的香,带着冰气,圣洁而高冷。

扫描完毕,乐小同学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巴闲不住的品鉴:“宣德铜炉,元青莲花碗,13世纪中叶阿拉伯原产地的掐丝珐琅瓶,都是真品;最珍贵的是那棵雪莲花,生长于6000米以上的雪峰之巅,七百年生,老前辈运气真好,竟然能找到千年难寻的极品雪莲,可惜采得太早了啊,再留三百年,吸天地日月灵气满千年,那才是人间圣品,可解百毒。”

啥?晁宇博愕然,小乐乐什么时候会鉴古懂了?

宣少同样是震惊脸,没听说小姑娘还会鉴宝啊。

宣一抚额,小姑娘,你这么劲爆,会吓到人的。嗯嗯,少主会不会认为他们查探的资料不实,隐瞒了小姑娘的其他能力?

小姑娘绝对是仙医门人!

小小女孩子嘴里吧啦巴啦的对自己带来的东西品头论足,钟离毓掩去心中的惊愕,等她感慨完,有几分遗憾的开口:“我找到雪莲时并不知它还差三百年满千岁,需药救人所以采摘回来,当年雪莲生长的地方共有三棵,天有好生之德,我三取一,尚留有两株繁衍生息。”

“三取一,前辈也是厚道人,天有好生之德,必不会亏待前辈。”古中医采药一般在一片区域内只有三数的药不采,让其留后,除非急需要药材才会采摘一棵。

“借小姑娘吉言。”钟离毓将木盒子递给小女孩,又将物件往前移,送去给小姑娘。

“前辈这是何意?”乐韵睁大眼,不会全送她当见面礼或者当贺礼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以考虑看在老人家的份上,不死打燕帅哥。

“我为小徒燕行而来,向小姑娘求诊,这是先付给小姑娘的诊费,如果不够,缺多少,下次再奉上。”

“前辈是请我给令高足燕行看诊?如果仅只是诊费,有多,如果是医药费一起算在内,不是我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这些大概只能抵五分之一的药费。”古懂与药材当诊费是多了,如果是当医药费,还差得远。

宣少耳朵唰的竖起,三件珍贵藏品,一棵七百年生的药材仅只等于五分之一的药费,燕少究竟中的是何毒?

晁宇博眉心微蹙,小乐乐说燕行被下毒,如此看来,燕少中毒极深,也很棘手。

“药费皆是身外物,但凡能让小徒平安,我定尽力去寻珍贵药材与奇珍古玩抵帐,也可用黄金白银或者现金付药费。”

“嘤嘤,这个我喜欢,”乐韵乐滋滋的将盒子放自己面前,又把古懂往自己面前搬,小嘴咧开,见牙不见眼:“前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些是我的诊费哒,令高足的身体情况其实我早在几个月就跟他说过,他心中有数,大概怕前辈担心,他没有向前辈汇报。”

小乐乐乐滋滋的搬宝,晁宇博忍俊不住,唇边绽放出温柔的笑容,一手揉她的小脑袋,一手帮她将东西移近一些,移到她面前。

小姑娘见宝眼开,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可爱又淘气,让人看着就想笑,山翁老人双眼一亮:“小姑娘,小徒何时能康复?”

“威胁他小命的毒比较好办,我用药帮他压制住,采集药材制出解毒丹就能着手清毒;另一种毒深入骨髓,所需要的药材太刁钻,保守数字是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当然啦,前辈也不用担心,我不同意,没人能用毒弄死他,其他谋杀方法不在我的领域之内,我不敢保证。”

宣少恨不得跳出来问燕少中的是什么毒,竟然需要十年时间来收集药材。

“小姑娘,小徒中的是何毒?”轩辕宸北不好问,钟离毓身为师父没有什么避讳,问出一直苦苦寻不到答案的问题。

“太多了,”乐韵将古玩搬到自己面前,抱着铜炉,心情美哒哒,也难得有耐心,给前辈解释:“深入骨髓的毒是古毒‘诛心’的半失败品,其余的毒是用马钱子、断肠草、钩吻、砒石、罂粟、乌头、雪上一支蒿、半夏、雷公藤、百足虫、蜈蚣等毒药配制的药,种类繁多,前前后后不断的中毒,毒毒相克又相生,衍生出混合毒,前辈问我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

宣少:“……”能不知不觉的给燕少下毒,下毒人不简单。

“多谢相告,”钟离毓听到一长串的名字,心脏生疼,难怪他小徒儿从来不见好,原来是被人不停的下毒,这些年苦了那孩子。

“我小徒儿便托付给小姑娘,需要什么药材,小姑娘也可以告诉我,我帮着寻找。”

“前辈在何处修行?”乐韵明知故问。

“在小五台一处山野里,有时也居道观。”

“小五台那里山脉连绵,林海浩瀚,大概明年我会登山寻药,哪日若被山主发现为难于我,到时请前辈出面调解。至于让前辈寻找药材,这个还是算了,前辈识得药材,可找到的并不一定符合,就如之前说的雪莲花,我闻香闻味看形状就知它多少年生,前辈不知。前辈有空到山里转转,采些认识的药材收藏起来也是好的,有备无患嘛,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毕竟一些常见的药材我没空去采的话也可能要购买。”

“如此,我便依小姑娘之言,在小五台随时恭候小姑娘大驾。”钟离毓欣然听从建议,对小姑娘如何识得药材生长年限也不震惊,仙医门人历来天赋异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他们的神秘。

正文卷 第二百七九章 我是有原则的人

晁宇博不懂医药内行,旁听小乐乐与客人谈话,等客人茶喝得差不多了,又续上大半盏。

宣少等山翁老人有空捧起杯子喝茶时,赶紧刷在感:“前辈,你和小姑娘说完了吧?是不是该轮到我啦?”

宣一默默的掏背包,掏出一尺见方的原木盒子交给少主,他们少主不靠谱的时候绝对让人无语,身为跟班,他表示很忧伤。

“嗯,小宸北,到你了。”钟离毓淡然的顺水推舟,让轩辕家最奇葩的一位青年上场。

宣少喜之滋滋的拿过阿大递来的木盒子,揭开盖子,将盒子给小姑娘看,笑容那叫个欢乐:“小姑娘,我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这点食材当见面礼,听说你做得一手好药膳,咱们有空商讨研究厨艺。”

眼角骤然一跳,乐韵笑脸都快变僵:“你一个味觉不灵的人跑来找我不聊天聊地只聊厨艺?宣少,你还是回家自己折腾你自己,别拉我跟你一起瞎折腾,我忙啊,也特别穷,浪费不起食材药材原材料。”

“噗!”钟离毓没忍住,闷笑出声。

当陪客帮续茶的美少年嘴角也往上拉高,笑从眼中溢出来,低头欢笑的模样美的惊心动魄。

“味觉不灵?”宣一差点被小姑娘的话吓出好歹来,额心黑线唰唰狂冒,难怪少主总整出黑暗料理,原来是味觉不灵,想想他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简直不能再心塞。

“我味觉不灵?不可能啊,酸甜苦辣咸淡香臭我都尝得出来,哪有不灵?”宣少秀美的脸都快纠结成面团子,他堂堂未来的顶级厨师怎么可能味觉不灵?

“我说你味觉不灵,又没说你味觉失灵,分不出咸淡和酸甜苦辣的情况是味觉失灵,像你,能尝出酸苦辣甜,也能尝出咸淡,但是正常程度的盐或糖正好合适,你尝起来就是寡淡无味,至少要加一倍半左右的量,你才能尝到味道,你口味重,整出来的食物必定难以下口,能上得桌的只有凭感觉或经验搭配原料做出的成果。至于香臭,那是嗅觉,不是味觉。”

小姑娘说吐字清晰,钟离毓望向轩辕家的下任准少主,悠悠的问:“小宸北,小姑娘说的是真的?”

宣一内心泪流满面,就说嘛,为什么少主每次整的黑暗料理味道怪怪的,不是超甜超咸就是五味俱全,原因就是少主味觉不准,所以把握不好调料的量。

“前辈,我没有小姑娘说的那么严重啦,我就是味觉有点迟钝,口味偏重那么一丁点而已,小姑娘,我这样子不致于是味觉不灵吧?”宣少想抱头痛哭,他未来的厨艺大师梦难道要折在味觉不灵坎儿上面?

钟离毓低头,嗯,他不知道轩辕少主味觉不灵的秘密。

宣一望地无语,少主终于承认是他味蕾有问题,而不是他们不懂欣赏了啊,不容易。

“本来就是味觉不灵,你想掩耳盗铃的不承认也改不了事实。”乐韵想丢东西砸秀美帅哥,味觉失灵的家伙做出来的美食,十有八九是黑暗料理,他还跑来拉她钻研厨艺,这不是想误人子弟?被误的子弟当然是她啦。

“本少心好痛!”宣少做西子捧心状,他受伤了,求怜惜,求安慰。

少主又不在状态,宣一万分真诚的求教:“小姑娘,我们家少爷这点小毛病要如何才能药到病除?”

“我没有针对你家少爷这种小毛病的药材,等会儿给你们点药,能改善一下情况,但不能药到病除。”

看在客人来还带来了礼物的份上,乐韵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让他们吃闭门羹,一边说话一边看礼盒。

宣一感激的道谢,能改善一下也是好的,少主味正常点,做的黑暗料理应该也能正常点,他们的胃能少受点苦。

宣少欣欣然的眨眼,小姑娘嘴巴说的挺不给面子,心是很软的,很好说话耶。他兴奋的欣赏小姑娘清点他送的见面礼。

木盒子里有两个密封起来的袋子,一包装着圆片,一包装着干蘑菇。

看一眼,乐韵就知是什么,还是拆开装圆切片的袋子,闻闻气味:“五百年的何首乌,拿来制作药膳很不错。”

山翁老人:“……”五百年何首乌拿来当食材,不是爆殄天物?

宣少频频点,嘤嘤,用药材作食材所成的美食品质要高几个档次,看来小姑娘也是追求品质为上的土壕。

宣一记起少主用好几片何首做什么药膳,结果全废了,那是五百生药材啊,想想就心疼。

他心疼,乐小同学不心疼,扣紧袋子封口,再看蘑菇:“今年的松茸,刚出土即被采摘,特级品。有这样食材,中午能做道像样的菜,宣少和钟离前辈今天忙不?不忙的话留下吃午饭。”

“不忙不忙。”一老一少忙不迭声的表示不忙,他们不忙,一点也不忙,别说留下来吃午饭,就是吃晚饭都可以。

听说小姑娘做的药膳美味无双,有机会品尝不珍惜的人一定是傻子,他们不傻,自然万分乐意留饭。

“钟离前辈想念令高足的话,也可以先去看令徒,说说体己话,如果不急于一时,令徒可能会在十一点半左右过来。”

“小徒找小姑娘可有事?”听到小徒儿中午会过来,钟离毓疑惑不解。

“钟离前辈的高足和他的好哥们柳少为了我的药膳,一般情况下没事也会找点理由往我这里凑,就算我把人轰走骂走,过几天又会来,抗打击力很强大,今天要过来拿点东西,照他们以往的作风,必定会赶在十一点半前到达。”

“小徒玩劣,让小姑娘见笑了。”钟离毓老脸微热,他那小徒儿平日里儒雅温和,实则是冷漠疏离,难得竟会厚脸皮粘小姑娘,倒是奇闻佚事。

“没关系,我习惯了,生气的时候揍人骂人绝不委屈自己,燕帅哥和柳帅哥也习惯了每次惹我生气后就做好被收拾的准备,前辈也不用心疼爱徒,我每次帮燕帅哥松松筋骨,于他而言有益无害。”

“多谢小姑娘。”钟离毓明白小姑娘打他徒儿可能顺便也帮疏导经络,十分感激。

“不客气,揍人这种事我的最爱。”

“小姑娘,被揍一顿还有好处,要不,也辛苦你揍我一顿?”宣少兴致高昂,毛遂自荐当沙包。

“你就算了,你全身经络通畅,用不着找打,当然,如果你想尝尝经络淤塞的味道,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揍你一顿,帮你封几处穴位。”

“算了算了,那种好处还是让给别人吧。”宣少直摇头,被封经络后再修习时进度缓慢,傻子才会想尝试。

秀美青年开朗率性,晁宇博对他也不反感,帮他又续一杯茶,晃动一下壶,没多少了,将茶全部给客人续杯,提去重新烧水。

有美少年哥哥帮陪客人,乐韵乐颠颠的搬东西回卧室,接见一次访客就有药材和古懂收,真爽!如果古武门派的人来拜访都带礼物的话,她可以考虑浪费点时间,全部见一见,收点礼填充空间灵气。

把盒子、铜炉、掐丝珐琅瓶和碗全搬回卧室,先放床上,翻箱倒柜一番弄出些声响,再从空间里拿出一些药材,挑出一份装起来,拿去给轩辕家味觉不灵的家伙,告诉他们怎么吃。

赠送一份药,从冰箱里翻出燕帅哥和柳帅哥买的肉类解冻,取一些药丢锅里熬煮,然后立即着手和面,以备一会儿用。

宣少揣好药材,兴奋的跑去偷师,就算不懂小姑娘和面做什么,也乐得围观。

小姑娘和好面,清洗一只整鸡,放煮开的药汤里浸泡,再涂一层药汁,又里里外外的涂粉末。

“小姑娘,这是什么香料,好香。”宣少迷醉不已。

“白松露配制的香料。”

“白松露不是在菜出炉时添加作香料最佳?”宣少眼中闪现星星,小姑娘以白松露做香料,追求高品质的大厨,有个性!

“关于厨艺问题,等你什么时候味觉恢复了再讨论。”

“……”宣少默默的望天,味觉不灵什么的好讨厌。

乐小同学没空理味觉不灵的家伙,用药材填充鸡肚子,将鸡腿与脖子盘好,又去拿一张荷叶包住鸡身,再把面摊成饼,裹荷叶之外,将一只鸡裹成面团子,拿只大盘子装起来,抱出小烤箱,通电,东西放烤箱里烤。

之后再清洗猪蹄上锅炖,将排骨丢有药材的药汤里泡,精肉切片装盘,再洗猪肚、猪肝,全部切片装盘,最后洗疏菜。

乐韵把容易变老的青菜基本都丢空间,因为昨天约晁哥哥中午吃饭,早上从空间提出青菜扔外面,否则,她必须要去卖菜,要不然没青菜又变出青菜来,会穿帮。

离中午还早,将菜全部备好坐着等大电饭锅里的药,到十点半,拔电源,启出内胆,让它自然凉。

燕行、柳向阳心心念念惦记着取药的事,哪舍得回家,早上又早早的溜去生活一条街,抢先下手购些肉啊青菜啊,然后吃食堂。

整个上午无所事事,哥俩窝在宿舍抱着电脑埋头苦干,当到十点,两人先后关掉电脑,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就一个意思: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

心里早就想行动,又怕太早过去会被轰走,苦哈哈的熬时间,待熬到十点半,哥俩坐不住了,还是早点过去吧,小萝莉生气揍人的话,也有足够的时间揍他们,然后把他们点穴扔一边躺尸,等差不多到正当中午时就能解穴,也能有理由求赏口吃的。

前思后想,打定主意,哥俩收拾得人模狗样,以上战场似的豪情壮志下楼,驾着猎豹一往无前的杀到学霸楼,提着东西雄纠纠气昂昂的上楼,到四楼,还特意平复心情,做好迎接小萝莉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招呼准备,才以气壮山河之势敲响门。

舍内,听到有节操的扣门声,宣少和山翁老人:“……”以小姑娘之前的说法,应该就是燕行和他发小的样子!

“我想,可能是燕少柳少到了。”晁宇博浅浅一笑,优雅从容的起身去开门。

宣一原本想当跑腿的,想到自己是客,还是让主人们开门比较好。

走到门口,美少年眼中的笑容意味深长,不急不忙的拉开门,门外果然是挺拔如青松的燕少柳少。

等着门开的燕行、柳向阳,听到门嚓的一响,神经拉紧,当门开,看到不是小萝莉怒气冲冲的脸,而是晁家哥儿那温润如玉,笑意盈盈的笑脸,两人的表情有一秒的呆滞。

原谅他们,他们一门心思在想着承受小萝莉的怒火,没想到晁家少年会在小萝莉宿舍守株待兔的等着他们。

“小晁,早哟,你还没回家啊。”一愣之后,柳向阳发挥自己阳光开朗实则是脸厚无节操的优点,亲切的跟漂亮精致的雅少年打招呼。

“你们也没回嘛。进来吧。”晁宇博悠悠一笑,将门完全拉开。

柳向阳惊悚了,小晁请他们进去,是准备断后路堵门不让他们有反悔的机会,然后让小美女痛快的暴揍他们咩?

燕行眉心跳了跳,总感觉不对劲,小晁的笑容意味不明,眼神也格外明亮,一种像看好戏的样子。

感觉很奇怪,但是,想到贺家的做法是自己的主意,小萝莉的怒火也该由他承担,只略略一迟缓之后,越过向阳,抬脚,昂首阔步的踏进女生宿舍。

他全副身心都在寻找小萝莉在哪,视线第一时间就投向朝厨房那边的地方,举目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女三男四人的目光齐齐望着自己。

“师……父?!”视线落在梳着发髻的青袍老者身上,燕行紧绷的神经在瞬间松驰,激动的龙目骤亮,一张脸瞬间春暖花开,艳阳满天。

那笑如太阳出海,风华惊艳寰宇。

我我……

燕帅哥笑容太耀眼,乐韵被闪瞎了钛合金的狗眼,她是第一次见到燕人这么真实的表情啊,那画面像流浪已久的乳羊见到久违的母亲的场景一样的感天动地。

扭头而望的宣少,看到山翁老人徒弟的笑颜,有想撒丫子狂奔去撞墙的冲动,啊啊啊,能不能别笑得那美?

特么的,笑成那样,都能把他掰弯,还让不让人活了?

宣少心中悲伤成河,在山翁老人带弟子参加的古武聚会时因痴迷于厨艺给错过了,所以并没有真正的与燕少打过照面,但是,他看过古武世家弟子切蹉的视频,记得燕少的面孔,所以昨天见到燕少也不陌生,而燕少曾见过他家哥哥们,看到他的脸自然能猜到他是谁。

柳向阳在一愣之际,被小行行抢先,二话不说跟着就往内冲,一脚踏进小美女的地盘,就听到小行行那激动的一句“师父”,他当场就懵呆了,小行行的师父在小美女宿舍?!

不相信。

他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小行行的师父是世外高人,从没来京城玩耍过,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柳少偏头望向饭桌那边,一眼瞧见小美女和三个男士坐在那儿,年青的人他记得,就是三味轩餐馆的轩辕少东家,难道那位清瞿的老者就是小行行是师父?

莫说柳少不相信,就连燕行本人也怀疑自己眼花,师父怎么可能会来小萝莉宿舍?他带着激动与怀疑的心态,认认真真的细看,没错,是师父!师父确确实实就坐在那儿,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小龙宝,见着师父用得着这般激动,竟然连礼仪都忘记了啊。”看到自己的小徒弟,钟离毓有种非常欣喜激动,但是又忍不住想责备他几句的矛盾心态。

“是,师父教训的对,是我失礼了。”熟悉亲切的声音缓缓的钻进耳蜗,燕行唯一的疑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柔顺的认错,转而光辉容颜漾出高雅的笑容:“小萝莉,上午好,宣少,我们又见面了。”

“前辈好,欢迎宣少光临青大。”柳向阳机灵的向老道长问好,顺便也向轩辕少东家打个招呼。

“小柳你也好。”钟离毓对小徒儿的发小兄弟也是极为和蔼。

“柳少好,昨天青大不接待参观者,今天放假,所以我又来了,今天运气不错哟,成功见到小姑娘和小姑娘的哥哥,倍感荣幸。”宣少回以清丽温雅的微笑,眼角飞扬,表情说不出的愉悦。

“彼此彼此。”晁宇博笑容微微,一边回应一边关门。

看两眼小美女的客人后,柳向阳移开身,听燕行和那位轩辕少东家讲话,特别无语,那啥,能不能别废话?

“小萝莉一向不见客,宣少运气真的很不错。”有师父在场,燕行内心特别镇定。

“燕人,我是不喜欢跟人啰里八嗦的废话不假,但如果来拜访我都送上奇珍异宝和奇花异草,我不介意浪费时间接待访客的。”乐韵不给面子的哼哼两声:“还有。你别得瑟,不要以为你师父在这里我就不敢揍你,我要揍你,谁也拦不住。”

“……”燕行头皮一阵发麻,小萝莉果然很生气。为了不致于当着师父的面被揍,他赶紧解释:“小萝莉,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等改天我给你解释了,你觉得还生气再揍我也不迟。”

“小龙宝,小姑娘想什么时候揍你就受着,你挨揍还要选黄道吉日不成。”

老道长当着燕少的面把他卖了,晁宇博心情好极,能见燕少吃瘪,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心情美妙,关上门,轻盈的走向坐着的客人,步伐格外轻快。

“师父……”燕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师父竟然也把他卖了?之前太姥姥在庭广众之下把他卖了,今天师父也把他卖了,小萝莉究竟有何通天神奇之魔力,令他家长辈们卖起他来毫无压力与心疼?

“年青人,挨挨揍更健康。”宣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的发表看法。

“嗯,确实如此,男孩子能被小姑娘揍也是最幸运的事。”

师父摆明态度支持小萝莉随时揍自己,燕行默默的接受被卖的命运,提着东西走向小萝莉的小冰箱。

“我是有原则的人,你们两个买再多的菜也收买不了我,中午不许你们蹭饭,你们吃食堂去。”甭以为送一堆菜就能让她消气,她火大着呢,送点菜根本不可能收买她,除非送有灵气的古董或者送黄金白金。

“小美女,我知道你是有原则有立场的人,不是我们能收买的了的,我们也不敢赂贿你,顺带买点菜来而已,你想揍人也好,想骂人也好,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骂累了,揍人揍累了,有现成的菜,你就不用再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楼买菜啦。”

柳向阳涎着笑脸狗腿的拍马屁,小行行师父都把小行行卖给小美女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必须要挨得住骂,扛得住打击,并且还要坚持不要脸不要节操,否则分分钟就被扫地出门。

宣少惊奇的瞪大眼,那位柳少比他还不要脸哪。

山翁老人借喝茶的动作掩饰住嘴角抽搐的无奈之表情,小龙宝的发小柳小三,真是个……活泼的孩子,也幸好小龙宝有那样开朗阳光的发小,他的性子才不致于太阴沉冷漠。

在几人的视线之下,燕行顶着俊脸,和柳向阳将提来的大包小包放小冰箱边,又摆成一小堆,哥俩放好东西去洗手,然后,温顺乖巧的走到桌子旁坐下当乖宝宝。

美少年拿杯子帮两少倒杯茶。

对于脸皮超厚的家伙,乐韵没好气的丢白眼鄙视,想想不开心,板着小脸:“药在冷凉着,很快就好,但是,我收集到的瓶子都用完了,你们自己找瓶子来装,找不到自己用手捧吧。”

众人:“……”感觉像是无中生有。

燕少:“……”小萝莉是想赶他们走的节奏。

早打定主意不要脸的柳向阳,立即送上笑脸:“没瓶子?这个完全不是事儿,我马上去找瓶子啊,小行行你跟前辈好久不见,你陪前辈说说话儿聊聊天。”

他说走,仰头,咕咚一口将茶全喝光,对好兄弟眨眨眼,迈着长腿起身,撒开脚子马不停蹄的开跑,冲出门,一口气冲下来,开走猎豹去生活一条街。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章 此路不通

燕行自然明白向阳的眼色是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赖在小萝莉宿舍,坚决不能离开,免得中午捞不到午饭,厚脸皮蹭饭虽然感觉有点羞耻,他还是非常赞同发小的决定的,更何况师父也在,哪怕小萝莉把他扔出去,他也会厚着脸皮爬回来的。

师父为什么会找小萝莉而不是先找他,他隐约能猜到原因,也更加坚定的赖在小萝莉地盘上,师父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走。

主意已定,燕行内心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的心态,脸上笑容温雅。

柳帅哥和燕帅哥表明任打任骂,乐韵就算看着燕人心头超火大,也不好当着三位外客收拾他们,丢人几个白眼,淘米煮饭。

连通电饭锅通电,室内温度够高,暂时关掉暖气,免得电器全开功率太大烧坏电路。

新增两人,恐预备的菜不够,去看帅哥新送来的物品,提拎出鸡,洗净,丢在泡排骨的药汤里侵泡,再和面。

宣少看小姑娘又拎出一只鸡,眼睛亮晶晶的。

小乐乐忙着加菜,晁宇博笑容美丽,小乐乐就是刀子嘴,表面凶狠,其实心软,因为燕少是军人的关系,又因贺家人的关系,就算她偶尔看燕少不顺眼,也就表面吼一吼,只要燕少和柳少脸皮厚点挨得住冷脸,一来二去她心一软就消气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他温和淡然的与燕少换位置,让燕少挨他师父,给师徒二人提供亲近的机会。

燕行看到小萝莉又新添一只小烧箱,眼神像火炬似的炙亮,因为晁哥儿跟他换位置,他感激不已,移到师父身边,当个温顺听话的孩子。

乐韵又重复一次制作荷叶烧鸡的步骤,和面,在鸡肚子里塞药材,包荷叶包面皮,放烤箱里烧,顺便将第一次放进去的烤鸡翻个身,撤走盘子,让它在网格子上烤。

无论是山翁老人还是宣少,大家都聪明的不问小姑娘哪来的荷叶,反正现在科技发达,用真空打包机保鲜的新鲜蔬菜能放好几个月,保存新鲜荷叶也不是不可以的。

美少年更加不会问荷叶哪来的,小乐乐就是个百宝箱,什么东西都往住处搬,她心思细腻,总把有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全预备齐,免得到在用时缺这缺那搞得手忙脚乱。

将第二只烤鸡丢进锅里,乐韵又拿出些排骨丢药汤里浸泡,往电沙锅里添些药材,拿两帅哥买来的苹果洗净端给客人吃。

小女生借花献佛,毫无压力,客们也欣然领受主人的热情招待。

王紫嫣从早上即忙个不停,按自己琢磨多天的搭配方法制作馅料,制作饺子皮,精心做出一批饺子,忙到十点半才全部完成。

收拾工具,开窗透气,洗澡,化妆。

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用白色食品袋分别装好两种口味的饺子,再用红色食品袋装一层,装在一只纸袋子里,拿小手提包,抱着饺子下宿舍楼。

天气极冷,从建筑物之间刮过的风呼呼作响,擦着面而去,像冰碴子刮面,冰冷生疼。

要去的地方有点距离,走过去可能会冻僵,王紫嫣将围巾拉高遮住脸,跑至共享自行车停放处,租借一部小黄车,骑着自行车出发。

到达学霸楼,她将自行车停妥,四下看看,看到几部车,不动声色的借绕路走的过程悄悄的观看车牌,晁会长的车和王学长的车都在,说明都还没回家。

人还在宿舍,等于没有扑空,王紫嫣走到屋檐下,将围巾松开,搓搓脸,登东楼梯,一层又一层,许多宿舍里传出响动和音乐,还有些嚎叫,却难得见到走动的人。

到达四楼,也听不到两间宿舍有什么声响,很安静,只隐约闻到很香的药味儿。

依味道猜测可能是女生宿舍又在制作什么东西。

王紫嫣做个深呼吸,拿出最美好的笑容,抬起玉臂,轻敲男生宿舍的门,三响之后等着回应。

扣门声传进与男生门对门对的女生宿舍,舍内客厅在低声说话的主宾收了话,身为主人的小姑娘,眉眼含笑,轻言细语的低语:“是对门宿舍的访客。”

宣少、山翁老人耳力很好,也早已听出不是在敲小姑娘的门。

“对门宿舍今天只有王学长还没回家,早上去我宿舍玩耍,人可能还没回来。”晁宇博如玉的面容浮上微笑:“我去看看是谁,如果是找王学长的,我打电话通知王学长。”

乐韵没意见,燕行侧目,看到小萝莉笑容高深,心中灵光一闪,该不会又是医学部的那位王系花在找某男生吧?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回圣诞节那天,医学部的某系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敲开对门的男生宿舍,到男生宿舍做客来着,最后发展得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想到可能是王系花,燕行也忍不住勾起唇着,等着小晁同志的反馈。

敲门之后,王紫嫣安静的等着,然而,宿舍内静静的,并没有传出声响,她再次敲门,手指稍稍用力,响声比第一回要大声点。

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楼道间的寂静,但,只有回音,并无回应。

难道人不在?

第二次敲门仍然没有听到室内有声响,王紫嫣端庄的笑容淡了一分,第三次敲响男生宿舍的门。

悠长的扣声门成为楼道间唯一的声响。

晁宇博起身去看情况,走到一半听到第二次门响,刚走到门口又听外面第三次敲门,他没有立即开门,慢吞吞的拿手机站在门口等,听听那位找人会敲几遍门,只等了一小会儿,外面响起第四次敲门声。

锲而不舍的敲了第四次门,男生宿舍寂寂无声,王紫嫣不死心的又接连敲了两次,侧转身,看向对门的女生宿舍,咬咬门,转身直奔女生宿舍。

高跟鞋跺地的细响,无论是门内门外皆可闻。

踩着步子到女生宿舍门外,王紫嫣深吸口气,敲门。

扣门之响传至,山翁老人、宣少、宣一的眉毛动了动,自动脑补了一番,那位谁的访客刚才敲对面的门,现在又敲小姑娘的门,是想找小姑娘问对面的人情况?

燕行微不可察的扁嘴,他有五成把握确定敲门的可能是医学部那朵系花,以那朵花的厚颜无耻,必定有借口解释敲门的原因,以此来纠缠小萝莉。

站在门口的晁宇博,听到脚步声走来仍没动声色,当来人在门口静止停下,转而敲小乐乐的宿舍门,他眉头连连皱了几下,等扣门声止才拧动门把。

门,嚓的一声拉开。

早准备好说辞的王紫嫣,听到门响正想说话,猛然发现开门的不是女生,而是面如冠玉、温雅如雪莲般的晁会长,大脑当时没转过弯来,不由得愣了愣。

拉开门,晁宇博看到门口站着的女生,紫红风衣,秀发披肩,姿容精致,面相确实端庄,只是……

他眉眼间的笑容染上淡漠疏离,语调也是带着冷淡:“王同学,脸找我妹妹有什么事?”

听到晁家哥儿的话,燕行便知自己猜对了,来人真是医学系的那朵花。

“晁……晁会长,”反应有点迟钝的王紫嫣,心头一跳,努力保持镇定,展现出自己最美丽柔和的笑容:“晁会长,是这样的,对门王学长答应帮我品尝我做的药膳,我又新搭配出一种口味,想请王学长帮试吃,他好像不在宿舍,我就想……问问乐同学知不知道王学长的电话号码。”



晁宇博似笑非笑的盯着王系花,唇角扬出只有自己才懂的深意:“王同学是说王学长答应帮你尝药膳是吧?”

“是的,”王紫嫣温婉的点头,嗓音更加温柔:“晁会长,你经常吃乐同学做的药膳,能不能也请你帮我试吃一下我做的药膳,给点意见。”

“请我试吃?”晁宇博以古怪的眼神望向女生。

“如果让晁会长为难就算了,我知道我做的药膳比不上乐同学做的好。”王紫嫣垂下头,声音沮丧。

“王同学确实是在强人所难,你难道没有向别人打听过我的情况么,我从小体质不好,从不乱吃东西,尤其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和非医生指定的东西,不是百分百信任的朋友送的东西也是从来不碰的。”

美少年声线极为动人,说出的话却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

“我……我不知道晁会长还有忌讳。”王紫嫣羞得无地自容,她只知道学生会晁会长比较文弱,身体不好,却不知有那么多的忌晦。

“我身体不好是我自己的事,不知者不怪,也怨不得你,”晁宇博笑了笑,话峰一转又转回正题:“王同学,你说王学长答应帮你试吃药膳,照你的说法,你跟王学长的关系很好,而且上次圣诞舞会你还是王学长的临时舞伴,你应有王学长电话才对,为什么还来问我妹妹要王学长的电话?”

“……我忘记问王学长要电话号码了。”晁会长话题转得太快,王紫嫣差点转不过来,心中慌张不已,慌乱之中顺手编个谎,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哦,那你以后记得找王学长要电话号码方便联系,免得每次找不到王学长就来敲我妹妹的门。”晁宇博当作没发现女生的慌张和紧张,慢悠悠的丢出一句,正想转身,就听传来像大提琴d调一样动听的男音:“小晁,你跟美女想多聊一会的话,麻烦先关一下门,有冷风进来了。”

叮叮咚咚如泉水般的嗓音刚落,紧接着又响起另一道清雅清越的男音:“冷风确实有点大,原本热乎乎的铁皮石斛茶都变凉茶啦。”

“你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乐韵原本在听好戏的,结果,燕帅哥好端端的插嘴,轩辕家的某位也凑热闹,两俊美青年还一副无辜样。

“我什么都没说,我就听着。”宣一直喊冤,少主说话了,他什么都没说啊,不能把他算进去是不是?

又是个神助攻!

乐韵瞅着轩辕某少的跟班笑,凭听觉与感觉推测,轩辕少爷的这个贴身跟班在武修方面比上次在餐馆里的那几个要高一大截。

当燕大校的声音从室内传来,王紫嫣情不自禁的心头犯怵,四肢骤然僵硬,燕大校竟然也在女生宿舍?

除了燕大校,还有其他人,王学长是不是其实也在女生宿舍,知道是她,躲着不出面?

一刹时,王紫嫣心跳瞬间加快,肩膀禁不住微微的颤,再也没勇气呆下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乐同学有客,我不打扰了。”

她没敢看晃会长的脸,抱着袋子,急急忙忙的转身直奔楼梯,急匆匆的向下跑,像鬼追似的半步没停的跑,高跟鞋跺楼梯的声响密集,好像有好几个人在跑似的。

王紫嫣四肢僵硬,心脏像被揪着似的,心慌意乱,不停的急跑,一口气跑到一楼,被冷风一吹,后背一阵发寒,不知不觉竟出了一背的冷,凉凉的,直渗骨。

她打了个战,也顾不得寒风,跑到自己骑来的小黄车那儿,将袋子放车筐里,骑上车踩着就跑。

马不停蹄的回到宿舍楼附近,还车,提着袋子飞奔回舍,开门,进宿舍,砰的一声将门关死,热汗冷汗一直流,腿都有点软,一边擦脸上的冷汗,一边抱着袋子回到自己的床铺。

四人住的宿舍,上床铺下写字桌,也很舒适。

将揉得皱巴巴的袋子扔桌子上,王紫嫣爬上床铺,瘫成一个大字,心脏还在乱跳不停,口唇也泛白。

她真的没想到乐韵宿舍还有其他人,如果王学长也在,听到她背后说他答应帮尝药膳,说她忘记问电话,再对比她其实问他要过电话号码,也没有许诺帮她试吃药膳,王学长会怎么想?必定认定她是两面三刀、有心计的女人。

功亏一篑。

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脾气好的王学长,能帮自己接近京中权贵圈,没想又变得一团糟,乐韵就是个祸害,但凡扯牵到跟乐韵相关的人或事总是格外的不顺利。

想到又白费了一场功夫,王紫嫣心中不甘,恨恨的咬牙,王学长这条路走不通,一时之间让她到哪找捷径?

正文卷 第二百八一章 试探

乐小同学在宿舍接待访客时,晁二爷家也送走了十来拨送请帖来的客人,又迎来一拨访客——袁中将携带孙子袁伟杰来蹿门。

元旦放假,袁老也休假在家,特意打听清楚晁家老少元旦在哪过节,带孙子携带礼品登临晁二爷家。

胡叔将袁家祖孙两请进一楼小偏厅。

小乐乐曝光医学天赋,晁家三兄弟也预测到最近一段时段时间必定客访客多多,如果在二楼招待客人,影响自家人生活,临时将一楼小厅当做待客的接待处。

别墅一楼除了当宴厅的大厅,还有两个中、小厅,小厅本是有大型宴会时先接待贵客的地方,什么都不缺,类似公家接待室一样,正中有座,两侧设座,座与座之间有摆放茶盏和点心的小桌子。

晁大姑娘也带宝宝回来陪老爷子老太太们,晁老太太、晁老爷子和哥哥姐姐们在二楼过家居生活,楼下则由儿子们负责。

兄弟仨轮流负责待客,一对夫妻负责二个钟,待完客,撤场休息,晁一夫妻八点始上班,十点由晁二夫妻接班。

晁二爷和晁二夫人刚接班就接到一拨客人,刚送走客人不到五分钟,袁老携孙子到达。

胡叔将袁老请进小厅,帮一对祖孙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子上,晁二爷热络的招呼:“今天刮的哪阵香风,将袁老吹来寒舍,您老请坐。”

“晁董,说来惭愧,我今天厚着脸皮来为我这不争气的孙子向晁家小姑娘道歉的。”袁老进得厅,只见得晁二夫妻,心里打了个咯噔,晁老爷子老太太和晁一晁三都避而不见,只怕孙子的事不好说了。

晁家客厅用品都是高档次的,颜色偏浅,没有公家部门那种接待厅的严肃,仍然很正式的味道,袁少心里紧张,不敢乱瞄,手里提着礼盒,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己爷爷身边。

“袁老,有什么您老坐着再慢慢说。”晁二爷打着哈哈,扶袁老去坐。

站着说话不是个事儿,袁老客随主便到客座坐下,袁少将提来的礼拿放在小桌对着的地面上,只敢以半边屁股沾着沙发。

家佣送上茶和水果,又默默的退下去。

晁盛安陪袁老喝茶。

袁老喝几口茶,问:“晁董,晁哥儿和小姑娘回来了吗?”

“没呢。”晁盛安笑容满面:“昨天小乐乐和小博回学校去了,小乐乐在整什么药,说元旦放假没空回来,小博大概明天会回来,刚才有几位客人也送帖来请我们家小姑娘,我们兄弟们决定等晚上再跟孩子说,免得一次一次的打电话打扰小乐乐的学习工作,袁老有什么事找我们家小乐乐,不妨说说,晚上我们兄弟们给孩子打电话时也一并转述。”

“晁董,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不争气的孙子对小姑娘做了混帐事,我今天舍了这张脸,领孙子来向晁家长辈和小姑娘道歉,不敢请小姑娘不计较,只祈盼小姑娘给我这孙子改正错误的机会。”

袁老老脸发热,说到来意,直叹气儿。

袁少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晁盛安明白指的是什么,轻淡描写的接话:“袁老说的是袁少在游泳馆调戏我家小姑娘,还乘人势单力薄,对小乐乐耍流氓占便宜的事吧。”

袁伟杰听到晁二爷的话,便知晁家老少早知道他占小姑娘便宜的事,心跳如打鼓似的,晁少知道他调戏他妹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咯噔,袁老心中再次响起咯噔声,晁家知道了,说明小姑娘跟晁家说了他孙子和两男生对她耍流氓的事,现在晁二说得云淡风轻,估计心里想砍他孙子的心都有了吧?

“就是……那事儿,”袁老自觉无地自容:“都是我和犬子对孩子疏于管教,以至他长歪了,竟然在外乱占女孩子便宜,让小姑娘受了委屈,我孙子做出这么丢脸的事,连我都觉无脸见人。我将人领来,是打是骂,无论怎么惩罚,我绝无怨言。”

袁伟杰僵着身子,站起来,站得笔直,不安的低着头:“对不起,晁董晁夫人,是我错了,我给小姑娘道歉,我愿意承担我犯错所要负的后果。”

晁二夫人眼神淡淡的,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

“袁老,这事我们作不了主,”晁盛安语气还是那么淡定:“小乐乐前晚跟我们说起关于被三个小青年耍流氓的事,我家老爷子老太太被气得四仰八叉,博哥儿和福姐儿差点当时就杀出去找人算帐,还是小乐乐将老的少的给劝住了,说看看三小流氓家的表现如何,至于什么表现,就连我们这些长辈也不懂。

袁老您今天竟然来了,我们晚上会跟小乐乐说的,我也猜不到孩子怎么做,袁老是一代忠良,跟我夫人娘家也是老世交,我透个内幕消息给您,管不管用我不知道,听博哥儿说燕少和柳少偶尔不小心惹小乐乐生气时每次做些帮小乐乐解决小麻烦的事以功折罪,小乐乐看不到不顺眼的人或事,心情自然好,也就不再生燕少和柳少的气。

至于其他人欺负小乐乐,只听博哥儿说最后都没啥好果子吃,就算小乐乐不动手,也有燕少和柳少帮忙收拾,大部分时间连我家博哥儿都派不上场。”

晁二夫人想扶额,她家男人说得太白了,就不能含蓄委婉些?说得那么清楚明白,等于是在告诉袁老:你们真想道歉就拿出点诚意,帮小乐乐收拾她看不顺眼的家伙,她高兴了就原谅你们啦。

小乐乐看不顺眼的人是谁?打听打听就知道,当然是王家准孙女婿赵宗泽无疑,等于是告诉袁老,你真有心道歉的话就表现一下,去收拾姓赵的吧。

晁二爷在“透露”内幕时,袁老眉头越皱越紧,帮小姑娘解决小麻烦,收拾不顺眼的人或物?

等晁二爷喋喋不休的说完,袁老郑重的道谢:“多谢晁董指点迷津。我回去好好教育我这不争气的孙子,让他争取表现的机会。”

“可当不起指点迷津,我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理,袁老当建议听听就好,毕竟小乐乐的行事作风,我们家这些当长辈们的也不太了解的。”

晁二爷说得虚虚实实,袁老也不揪着怎么才能让小姑娘消气的问题,将带来的礼品给晁二夫妻,以示自己道歉的诚意。

袁家祖孙提来一支百年野生人参,两瓶窖藏百年的名酒,一只精装版水果篮,两盒阿胶。

晁二爷和晁二夫人只收水果篮子。

主人不收礼品,袁老不能强求,也不好意思要求见见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带孙子告辞。

晁家夫妻没说原谅自己,也没叫自己坐,袁少就一直站着,要回家了,又提起盒子跟着爷爷走。

晁二夫妻将袁家送出别墅,胡叔送袁中将出私人花园到园外的路上乘车离开,袁老的车刚发动,一部宾利徐徐驰来。

胡叔等在私家花园门口,宾利到晁二爷家院外停稳当,副驾座上的中年男飞快下车,拉开车门,先下来的是一位已过知命之年的中老年男,穿棕色唐装,披一件长及足踝的长风衣。

紧接着从车里出来一位国字脸的挺拔青年,黑色西装,大寒冷天就西装、薄羊毛衫,如傲雪青松。

胡叔认得中老年的绅士男,那是京中顶级富豪之一的周董周信,周董名列京市富豪榜第十二位。

看到周董,胡叔微微弯腰:“欢迎周董大驾光临,三位里面请。”

“有劳。”周董点点头,大步流星的走向晁二爷的家别墅。

周英昊是以随行人员而来,和周一跟在周董身后,周一不敢让少主拿物,提一只公文包,一箱进口水果。

胡叔引路,请周董至一楼小客厅。

晁二爷夫妻听到外面说话声便知是谁来了,热情的欢迎周董,也让胡叔收了水果。

晁二爷与周家旗下一家子公司有生意往来,商业宴会上有见过很多次,私下没多少交集,对于周董亲来来访,心中惊疑居多。

主宾坐下,家佣送来明前龙井茶。

喝了茶,晁二爷乐呵呵的:“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贵客们连二连三登门,连周董也大驾光临,自我感觉晁家今早是用脚盆洗脸的。”

“晁董说笑了,京都晁家可不是今天才用脚盆洗脸的,我觉得晁董家从前至今洗脸的盆是脚盆一样大,只是最近换了个特大号的盆。”

晁二爷潜意思是说因新认的孩子而令晁家跟着水涨船高,变得极有面子,周董也幽默了一把,赞说晁家从来都是有面子的,新认一位义孙义女是锦上添花。

“哎哟,特大号的盆是我们家小姑娘的,我们兄弟几个可不敢用,脸太小,大材小用,怕遭千夫所指啊。”晁盛安笑意满脸:“周董今儿大驾,不知有何美事,应该不是也为我家用大号盆洗脸的小团子吧。”

“还真是为晁家聪明可爱的小姑娘而来,”周董也没藏着掖着,坦白说明来意:“想来晁董和夫人也听过我过喜欢收藏的小爱好,明天京中有好多场珠宝、玉石古董大会,我想邀请晁家两位姑娘和晁家哥儿一起去赏赏宝,让我也沾沾年青人的朝气和福气,也不知晁家哥儿和姑娘们可愿赏脸。”

周一将公文包递给周董,周信拿出备好的请帖,亲自送给晁二夫妻,以示自己的诚意。

“周董盛情,我晚上一定转达给我家孩子们,至于我家三个小家伙们会不会去玩耍不太好说,主要是我家小姑娘在配制什么药,连这个元旦假都不能回家来玩。”

“无妨,小姑娘有时间便去玩一玩,没时间自然以她的事为重,小姑娘没时间的话,晁二姑娘和晁少赏脸也是一样的。”

“呵呵,周董,我家福姐儿和博哥儿是妹控,你懂的。”

“哈哈哈,兄妹情深,教人好生羡慕。”

“这一份羡慕我不客气的收下了。”

“我今天才知晁董竟是这般的妙人儿。”

“彼此彼此……”

聊了几句,周董试探的问:“隐约听闻有个吃了熊心豹胆的家伙欺负小姑娘,惹得小姑娘不开心,不知那个吃了猪油蒙了心的家伙是谁呀,小姑娘是准备将他扒皮抽筋还是清蒸红烧?”

“说起那事我就一肚子气,”提及老晁家姑娘被欺负的事,晁盛安语气就带着不爽:“那欺负老晁家小姑娘的流氓就是王市长侄女的准未婚夫,也就是飞霞集团代理董事长赵益雄的继子赵宗泽那混蛋,姓赵的曾见我们家小姑娘长得可爱,竟然起龌龉心思,想包养我们家小姑娘,刚好前天王家带准孙女婿也来了,小家伙在老爷子寿宴上认出流氓青年,不肯给他敬酒我们才知道原因,当时差点没把老爷子和老太太气炸。

我和兄长弟弟气得也想将姓赵的削了,奈何小家伙太敏感,怕给我们招来非议,不让我们动手教训姓赵的,虽说晁家不动手,但我们老晁家小姑娘在晁家眼皮子底被欺负,这口气是必须要出的,如若周董或周董至亲至交与赵家有生意往来,在赵流氓被人打压时还请周董给晁某个薄面,当不知情就好。”

晁二爷气愤填膺,哗啦哗啦的说了一大通,晁二夫人不好意思的向周董致歉意:“让周董见笑了,外子被赵某人气得不轻,提起来不知不觉就变爆走状态,失态了。”

说着话,她又给自己丈夫将茶递到手上,让他喝口水消消气。

“晁二夫人不必在意这些小节,你姓周,我也姓周,虽说同姓不同宗,一笔写不出两个周,不用太见外的,再说晁董如此恰说明晁董是光明磊落的性情中人,说实在的,如若我家有像小姑娘那样的孩子被人欺负,我也是断断不依的,不护自家孩子,赚钱赚得再多又拿来干什么,我与赵家也没什么生意往来,更没交情,晁董尽管放心。”

周董眼里的笑容更加真实,表态让晁二夫妻放心,他不会支持姓赵的,大可不必防他捅刀子搞破坏。

“不好意不好意思,我这火爆脾气让周董见笑了。”晁二爷端到茶一饮而尽,脸色也缓和,略显窘迫的向周董笑笑。

“没事没事,对于那种成不了大器的富二代流氓,晁董也用不着太费神,小姑娘那么可爱,必定有人帮申张正义,顺手帮小姑娘出气的。”

“我是忍不住呀,小家伙还那么小,姓赵的怎么能起那种恶毒心思,也不知他祸害了多少小女孩子,不收拾他天理难容。我家小乐乐说她现在药材不够,等收集到药材整点什么药,让那流氓一辈子不能再祸害女孩子,为民除害,对此我是万分支持的。”

周英昊忍着笑,小姑娘长得那么白白嫩嫩,还么小小的小不点,竟然会想到让人一辈子不举,太让人意外了。

“哈哈哈,小姑娘的想法妙,一招就能一劳永逸。”

“好是好,就是小女孩子家家的,整那种药让我们这些长辈听到都觉很羞涩很难为情……”

周董与晁二爷越聊越投机,聊了约半个钟,尤意犹未尽,周董考虑到主人家不停的接待客人也累,告辞。

晁二夫妻送周董出院子,目送他们上车开走才回别墅。

回到小厅,晁二夫人奇怪的问:“安,你怎么会对周董说那些?”

“我故意的,周董的周家很神秘,我的直觉告诉我与周董同来的青年才是真正做决定的人,能让周董看青年的眼角行事,说明青年可能来自周家背后的神秘后台。我以前跟周董没什么交情,他竟然亲自来邀请我们家三个孩子去赏宝,应是周董身后的神秘后台可能遇到需要医术奇佳的高人,我得试试周家的态度和反应,看看是敌是友,也方便提早做些应对之策。”

“是敌是友?”

“目前不是敌人,以周董的为人他是看不上赵宗泽和赵益雄的,如果赵家对于周家有利用价值,目前周家身后的神秘后台暂时也不会支持姓赵的,小乐乐的价值超过赵家,哪怕赵家于周家有用也只会成为弃子。”

“你们男人呀,弯弯道道真多。”

“弯弯道道的事有我就行了,夫人只管做你喜欢的事。”

夫妻相视一笑,温情在眼中流淌。

周董离开时如来时般与周少坐后座,周一和司机坐前座,车子徐徐离开晁二爷家,路上又遇到两部车,看车子,周董认识,那也是拜访晁二爷的。

“少主,您怎么看晁家二爷?”离开别墅区,周董恭敬的问周少。

“你帮踩踩那个姓赵的,给小姑娘出出气。”周少眼中凝聚一抹笑,那张普通的国字脸瞬间生动明艳。

“是。”周董懂少主的意思,少主认为晁家值得信任,帮修理姓赵的以此向小姑娘表示周家立场。

踩个小小赵宗泽很容易,踩翻赵家跟踩翻只屎壳郎一样容易,因赵家的飞霞集团几乎可以说是贺家外孙母亲所有,遗产由燕行继承,看在贺家外孙燕行的面上才没人动赵家,否则早有人将赵家给收拾了。

正文卷 第二百八二章 又见吃货

晁宇博并不知道家里被访客频频光顾,王系花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他也乐得清静,愉快的关门。

当看到小乐乐顶着灿烂的笑脸瞅着自己,若无其事的解释:“小乐乐不用担心我,我是不会被王系花诱骗的。”

“嗯嗯嗯,我知道晁哥哥意志坚定,有双火眼金睛,是不会被白莲花蒙蔽的。晁哥哥,我中午没时间请李哥哥和你宿舍小伙伴吃饭,你帮送点吃的给他们吧。”

晁哥哥太温和太好脾气,一般不会让人下不得台面,何况还是学生会会长,更加不可能对同校学生恶语相向,乐韵也理解他学生会长身份所受的束缚,笑着跑向卧室。

小乐乐叫自己送东西,晁宇博干脆等在门口。

溜回卧室,乐韵从空间里拎出一些饺子、花卷,分出一部分装各装一袋子,抱出去给美少年哥哥。

眼瞅着小萝莉抱出两大袋子做的吃食,燕行心一阵疼,他好言好语才求得小萝莉做份药膳给他拿回家,小萝莉竟然舍得给那么多给晁家哥儿的室友们,又搞区别对待!

嫉妒得眼睛发红,他也是敢嫉妒不敢言,小萝莉的东西,她爱给谁就给谁,谁也没权指手画脚,小萝莉对晁哥儿那么好,小晁上辈子可能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有好报。

小萝莉要是对他那么好,燕行觉得他做梦都会笑醒。

晁宇博接过两大包美食也心疼不已,这么多,小乐乐要忙多久才能完成啊。小乐乐那么大方,他也不好小气,抱东西送往自己宿舍。

宣少很想问小姑娘是不是药膳,又怕太唐突,忍着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转而又见小姑娘转身回她私人卧室,暗搓搓的等着,果然又见她抱出一大包饺子,兴奋的眼睛发光,那些是请他们品尝的吧?

在宣少眼巴巴的观望里,乐韵将药膳放厨房,将装有药汁的大电饭锅内胆端到阳台上去凉晾,小客厅有暖气,散热很慢。

晁宇博抱着美食到自己宿舍外,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笑声,悄悄的开门,刚推开门就被发现,正嘻嘻哈哈聊得火热的男生中断聊天话题,望向门口,待看到美少年会长抱着两包东西回来,个个一跳而起。

“小晁,你抱着什么啊?”

“小晁,你去的是不是有点久。”

“访客是燕大校的朋友,来拜访我妹妹的,我接待了一下,小乐乐本来想中午请大家吃药膳饺子,现在有访客,不能来了,让我将吃的送回来。”

“哇,是小萝莉做的?”

帅哥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帮晁同学分担物品,美少年手里的东西瞬间便易手,抢到袋子的大李和邓同学笑得嘴都不拢了,好重啊,份量好足!

“小晁,你忙你的去,我们自己会热着吃的。”

“小晁,你帮你妹子招呼客人去吧,不用管我们。”

美食到手,帅哥们立马就轰人,小晁同学妹妹有访客,中午肯定有好吃的,就不留他分他们的份子啦。

“你们过河拆桥,真好吗?”有帮为吃的就不要室友的舍友,心塞啊。

“当然好了,你有个那么好的妹妹,就别跟我们抢啦。”

“就是,小萝莉要是我妹妹,我肯定不眼馋这一份。”

青年们就一个意思:你有个那么好的妹妹,还眼馋大家的份子,你好意思?

“好吧,我不抢,下次小乐乐做好吃的全归我。”

“小晁,美丽善良的小晁,你看你妹子那么可爱,你这么美好……”

男生一拥而上,果断的赞美美少年同学,将人夸成天上少地上无的大好人,是个友爱同学的好少年,总之目的就是一个——让那么美好的人不要小心眼的私吞他们的份子啊。

被围攻得耳朵边像有千只蜜蜂在飞,晁宇博也是醉了,默默的认输,等整理好被吃货们弄皱得衣服和头发,冲着王学长笑得狭足:“王学长,医学部的王系花又给你送她亲手做的药膳来了。”

“啥,王系花给王少送药膳?”

“王少,你跟王系花真来戏了?”

“王少,艳福不浅啊。”

“王少,你啥时跟王系花摩擦出火花来了的。”

大李,邓同学、何同学几人惊奇的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七嘴八舌的围攻王部长。

医学部的王系花,因是温婉的江南美女,倍受学长们宠爱,听说想约王系花吃饭的人能排七八米。

“你们别瞎几吧的乱猜,我跟王系花没有半毛钱的亲密关系。”王煜哲没好气的呛唯恐天下不乱的几个家伙,一张俊脸苦哈哈的:“小晁,晁少,求放过,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我没开玩笑,王系花真的给你送药膳来了,你等一下啊,我有证据的。”美少年凤目含笑,慢悠悠的摸手机,划屏幕:“王系花敲门太频繁,敲了一次又一次,扰得我妹妹和客人都没法聊天,我去帮看看是谁,找对门宿舍哪位有啥事,想顺便帮录个音,等主人回来给主人听,谁知王系花敲不开男生门,转而又敲我妹妹的宿舍门,于是顺便全记录下来了。”

大李等人:“……”感觉小晁是早就知道是王系花在敲门,所以暗中留了一手的样子。

王煜哲:“……”

美少年手指划开屏幕,点开视频录音,因为是非正常取证,手机并没有拍到人,只有录音。

录音先是敲门声,好多遍后是脚步声,然后开门声,之后就是对话。

李少和邓同学几个听了王系花的说辞,以古怪的眼神瞅王少,昂,王少好有爱心,竟然有舍生取义的牺牲精神,愿舍己为人的帮王系花试吃药膳,品德高尚,值得立碑纪念。

王煜哲的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我什么时候答应帮她品尝药膳了,什么叫忘记向我要电话号码,明明是我不愿给她电话号码她故意装傻,说谎说得比真的还真,怎么会有这种人。”

美少年掐断录音:“你没答应帮她品尝药膳啊,那她怎么次次找你。”

“就是上次她去找你妹子,敲门声弄得我心烦意燥没法安心写报告才收留她在宿舍等你妹妹,之后送饺子当感谢礼,圣诞那天又找我帮尝药膳,说其他人怕伤她自尊只说好不说坏,我本着不打击学妹后辈积极上进之心帮试吃了两个,刚好我没舞伴,想着圣诞舞会男多女少,带她去圣诞舞会增加舞会气氛。”

王煜哲越说越郁闷:“我以为是同校学妹,适当的提携一下也是学长应该做的,没想到这人倒真粘上我了,29号那天傍晚又带着药膳找我,我忙着要去小晁家拒绝了,今天又跑来,神烦,我怎么就这么霉,顺手帮个忙倒给我自己招来个牛皮糖似的麻烦。”

“我不会告诉你,王系花削尖了脑袋似的想往小乐乐身边凑,听说她还想请万俟导师帮引荐她给小乐乐做朋友,被爱护学生的教授严厉拒绝了。

还有呢,王系花对小晁同学也是用围堵截拦的搞偶遇,逼得小晁同学吃个饭也不得不四处打游击,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消停了,想必是忙着粘你,分身乏术。”

李少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他们是见识过王系花搞偶遇的坚韧性,真的是锲而不舍,屡败屡有劲儿。

提到偶遇,王煜哲头痛的揉了揉额心:“我觉得昨晚上王系花在礼堂外也应该是特意在等我。那么冷的天,她还穿裙子在吹冷风,真勇敢。幸好当时有你们几个在,否则说不定她要搭顺风车。”

“王少,有花堪折直须折。”晁宇博拍拍王学长的肩:“王少,麻烦你把那朵花搞定,你为民除害成功的话,我说服我妹妹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王煜哲一张脸差点没变黑锅,开什么玩笑,他是有未婚妻的好吗,坚决不红杏出墙。

“小晁,能不能让小萝莉请客时多做点份子,我不多吃,就吃两碗饭就好。”

“小晁,让小萝莉多做点分口给我吃,我也保证只吃两碗。”

李少和何同学等人尝过小萝莉做的饭菜,听说请客,纷纷弱弱的请求分享,他们要求不高,吃两碗就好,真的,保证不多吃,虽然他们其实能吃上五碗也不会撑死。

“那得看看小乐乐心情,小乐乐心情好会请客,心情差会揍人。这次的全是药膳,你们六人自己热着吃,我要去帮我妹妹陪访客了。”

“嗯嗯,你去吧。”

众帅青年挥手儿,走吧走吧,走了,他们就能愉快的热药膳吃啦。

一帮吃货太没爱心,晁宇博也不跟他们贫,施施然的下楼,刚到东楼梯想爬楼,柳少驾着猎豹飞驰而归,他等着看看有没需要帮忙的地方。

柳大少疾风骤雨的冲去生活街跑一圈,购回两箱营养快线,一箱可乐,一箱雪碧,再急驰而归,看到晁家哥儿,不客气的叫人帮忙。

他购的都是大号瓶的饮料,挺重,从车上搬下来箱子,柳少自己搬三箱,让美少年帮抱一箱,他不敢让少年太辛苦,否则小美女没准心疼她美少年哥哥从而收拾他一顿。

两人扛东西上四楼开门进宿舍,柳少见小美女望过来,送上自己最美的阳光笑脸:“小美女,我买瓶子回来啦,你看看哪样合适,不合适我再去另买。”

柳帅哥回来了,乐韵起身走去看,当看清他买了什么,表情淡定的不能再淡定:“饮料拿来刷马桶不错,营养快线可以当营养液养荷花,倒也不算浪费。”

她很淡定,其余几人默默的撇嘴角的撇嘴角,望空气的望空气,有钱任性,懂医的更任性,柳帅哥任性,小姑娘更任性,估计经常喝可乐雪碧的人听到她的评价会哭昏在厕所。

柳少:“……”遇着个比他还任性的人,他能咋的?

摸摸鼻子,认怂:“我不知道道哪种瓶子合适,上回你装药的就是可乐瓶子,我就买这个了。”

乐韵没再泼他们冷水,开可乐箱子,拿四只瓶子进小浴室,将饮料倒在洗衣服用的桶里,涮洗瓶子,洗得不沾半丝饮料味,甩净水渍,从阳台上搬回电饭锅胆,拿瓶子装药汁。

药汁装满三瓶,用水洗锅,水又装起来,然后将三瓶药汁给两青年:“早晚喝一次,每次喝二十毫升,早上喝药前先喝一杯温开水过三五分钟再喝药,喝药半小时后才吃早餐,晚上睡前喝,喝七天停三天。喝药期间严禁喝碳酸饮料,严禁吃辛辣,禁酒,不遵医嘱出现后遗症,莫怪我翻脸直接干掉他。”

“记住啦记住啦。”

“懂。”

柳向阳、燕行温顺的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乖,唯恐小萝莉把药给他们就赶他们走,抱着药瓶飞一般的跑去坐好,打定主意哪怕拿扫把轰他们也不走。

哼哼哼……

看到两帅哥种耍赖似的动作,乐韵对于他们以小人之心防她君子之量的行为特别不爽,她有那么蛮横不讲理吗?燕人师父是客,看在老前辈送的礼物份上,她也不会轰燕人的,不赶燕人,自然也不会单独把柳帅哥赶出去呀。

被人以小人之心揣度,她很不开心,臭着一张脸抱锅胆去涮洗,洗得干干净净,装水放回锅壳内通电烧水,再翻弄烤箱里的烤鸡,去小厨房着手烧菜。

小萝莉没有轰走自己,燕行柳向阳也终于放心,将药瓶放到挨墙的一角,和晁哥儿将饭桌移动一下,摆好椅子,坐起来更宽敞。

小姑娘开始做菜,宣少又溜去偷师,怕被赶出厨房,他识时务的管住嘴,只看不说话。

小女生钻进厨房就像拧紧发条的齿轮不停的转,和面汁裹排骨再煎炸,炒猪肚,炒猪肝……

她有条不忙的忙,厨台上的菜一样一样的增加,到中途大电饭锅水开,加蒸笼放饺子加热,再炒菜。

香气在小小客厅盘绕,山翁老人总算明白小徒儿为什么为小姑娘的药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香味太诱人,吃起来想必更可口。

小姑娘在厨房忙四十来分钟,快到十二点时开饭,七菜一汤,摆上桌,那叫色味俱全,最后才是烤鸡,两只烧鸡烤得面粉皮金灿灿的,敲开面皮,荷叶内的鸡肉也是金澄澄的,特别鲜嫩。

两只烤鸡切块,和着药材各装满一只大碗,香浓气郁。

一群人暗中吞口水,眼神闪着宝石一样的光。

因为怕饭不够,一人一碗饺子当米饭,以营养快线当酒。唯恐吃货们抢菜太狠,美少年首先帮小乐乐夹了一只鸡腿,一只鸡头,鸡肝、一只猪蹄,然后开饭。

可以开吃,早就眼冒绿光的宣少,筷子唰的一伸夹走鸡翅膀,啃了一口,连呼吸都嫌耽误时间,狼吞虎咽的开吃。

宣一想捂眼,那是谁,他不认识!他也只悲催半分钟,等夹块鸡肉吃了,立马化身恶狼,心里在流宽面条,这才叫药膳,这才叫厨艺,少主整的那些黑暗料理连猪都不吃啊,呸呸,他不是猪!

这么多年,宣一总算感觉得排第一的好处了,少主整出黑暗料理让他们吃,他理所当然的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很长段时间恨不得自己不是宣一,而是宣五宣六宣七宣八该多好,现在他无比庆幸是宣一,宣一不离少主左右,所以他才有幸尝到小姑娘做的药膳。

钟离毓优雅的夹菜吃菜,吃相的优雅的,手速却丝毫不比宣少和小徒儿慢,有古武修士,抢菜的模样升了一个档次,拼的是速度和手感,即不跟人手手相撞,又能先下手为强。

柳大少没空看别人,只有吃吃吃吃……

美少年默默的叹气,说好的名门风度,说好的世外高人形像,说好的仙风道骨,说好的优雅绅士呢?出手那么快,比他们宿舍里的吃货还凶残一千倍,这样真好吗?

乐韵目瞪口呆,吃货啊,又是一群吃货!一群吃货实在太不厚道,她不客气的开抢,抢烤鸡肚子里的药材和蘑菇给晁哥哥,那些药材比鸡肉本身还有药用营养价值,不能便宜吃货们。

小乐乐顾着自己,晁宇博心头软软的,笑咪咪的吃爱心大餐。

当小女生宿舍开饭时,李少和邓同学等人买回外卖,热饺子和花卷吃,大家平分,不用抢,吃完自己的份子不够再吃外卖。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那话果然没错,王煜哲吃了小萝莉做的花卷后,终于懂什么才叫药膳,王系花做的药膳分明是假冒伪劣产品。

他默默的为自己流泪,他当初怎么会觉得王系花做的饺子味道不错的?一定是他神经错乱了。

乐小同学是不知道王学长的忧伤的,她看着一群大小吃货比赛,一番杯筹交错,你来我往,半个钟后,八菜一汤被扫荡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没留下,大享口腹之欲的吃货们满足的见牙不见眼。

燕少柳少兄弟俩麻溜的收拾桌子,给主人和客人递上茶,兴高采烈的当洗碗工,打杂工。

等小徒儿帮小姑娘洗完碗,山翁老人和宣少愉快的告辞,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拜访小姑娘,如今人见到了,药善美食也吃了,还不赶紧识趣的告辞,等主人说端茶送客不成?

正文卷 第二百八三章 好消息

来者是客,有接有送,要有始有终,客人来时是自己接进校的,美少年送客人下楼,想送客出去。

山翁老人进京是见小姑娘的,如愿以偿的见到人,又得到她帮他小徒医压制毒的答案,心中轻快,也不愿去小徒儿宿舍,和宣少一起回去。

宣少也不说去拜访万俟教授和符、翟教授,澹台家家主祖孙就在青大,他跑去难免会遭人误会他是去打探澹台家情况的。

燕行猜到师父来的目的可能跟自己有关,也没有多问,柳向阳开心的当司机,送小行行和宣少仨出校。

“我这次来京顺便访友,小龙宝你忙你的去,只需记得一件事,小姑娘想揍你时,你老老实实送上去给她揍,敢跑,为师逮住你绑起来送给小姑娘抽你屁股蛋子。”

宣少抿着嘴偷笑,嗯,他是很有爱心的,钟离家与轩辕家是亲戚家,燕少又是山翁老人的弟子,他不笑话燕少了。

柳向阳:“……”小行行又被卖了!小行行太姥姥卖他,他师父也卖他,求小行行的心理阴影面积。

“师父,为什么小萝莉要揍我,您们都乐见其成?”他有那么不讨喜吗?

“小姑娘长得可爱,让她心情不好肯定是你们的错,你们都是男孩子,皮粗肉糙的,给小姑娘揍一顿要什么紧。你们跟小姑娘熟悉,她才乐意揍你,换个陌生人,小姑娘才费得费劲儿,要惜福,懂不懂。”

“我懂了。”师父说什么就什么吧,燕行心中闷闷的,他不讨厌被小萝莉揍,但是被长辈光明正大的丢给小萝莉揍,好羞耻。

小徒儿与小姑娘认识,没什么性命危险,山翁老人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而且在小姑娘住处,他和小徒儿说了那么久的话,车到西校门外,他也没特别嘱咐,轻快的坐进宣少的车子里。

宣家的司机收到宣一的指示,知道少主和山翁老人要在小姑娘住处留饭,自己去去餐馆吃过午饭。

宣少和燕少说了两句场面话,上车。

宣家的黑色轿车缓行着离开青大西校门外,驶上大道,没进车流中渐渐远去。

燕行目送宣家的车再也看不见,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兄弟们来取药。

洛七早就在校外晃悠,从半上午一直晃到中午,就等着队长传召,当接到电话,急三火四的赶往青大西校门。

燕行等得不到五分钟就等到洛七,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看到穿羽绒衣像个普通市民的洛七,先问他有没吃饭,之后又再问金廿二的情况:“廿二怎样?有没发烧有没不良反应?”

“挺好的,昨天下午人彻底清醒,没发高烧也没发低烧,情绪也很稳定,积极的配合接受治疗。”

“那就好,我眼前这些天不方便去医院,也不用手机,你们一定要让他记得不要急不要慌,磨刀不误砍柴工,十四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他只需等一二年,不怕难熬。”

“廿二懂的。”

天冷,燕行也不忍让洛七吹西北风,将车上的药提来,又把小萝莉的嘱咐交待洛七,让照顾金廿二的兄弟们按医嘱给他喝药,更要保藏好药,可别让老专家们发现诓去搞什么研究。

洛七带上药马不停蹄的赶地铁送去医院。

送走洛七,燕行返回,刚坐上车又下车,跑去门卫处问有没他和柳向阳万俟教授等人的请帖。

保安拿出十几份大红请帖交给燕大校,他们得到保安队长们交待,收到万俟教授和晁会长等人的请帖什么的要帮保管好,然后交给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小行行去拿请帖,柳向阳开车进校,等小行行步进校门,上得车来,他都快笑飞起来:“小行行,我们给小美女送请帖去。”

燕行龙目光熠熠的,无比赞同柳某人的建议,于是,兄弟俩直奔状元楼。

美少年送客人下楼后因不用他送出校,也没坚持,晃悠悠的晃回宿舍,一群被药膳征服的吃货看到美少年会长,各种关心各种马屁各种热情邀请去玩耍,力求有机会在小萝莉面前刷好感。

美少年将谄媚讨好通通拍回,自己抱着书本学习,一群吃货泪流满面,最终不得不败走,王同学邓同学李少开车奔上回家的行程。

送走访客,乐韵冲回自己的卧室欣赏自己得到的古董,乐够了,搬东回空间,和小狐狸小灰灰玩耍一阵,坐着寻找雪莲花的种子。

山翁老人找到雪莲花时正值8月,那时期正是雪莲的花果期,但雪莲花还没到花枯期,种子还没有完全发育完善,都是瘪瘪的,那样的种子在自然环境下绝无发芽的可能。

抠出来的种子干瘪无力,明知培植成功的希望不大,乐韵还是死马把作活马医,用钟离前辈送的莲边碗装起来,用空间井水浸泡催芽。

放好雪莲种子,去摘茶叶,摘莲藕芽,正忙着,听到电话响,急急忙忙跑出空间,找到手机接听,是快递小哥通知去快递点取快递,快递店人手不足,无法送货上门,需要自己去拿。

穿好衣服,下楼,骑上自行车去快递点,顶着寒风到达目的,快递点围了好多的人,男生女生,抱着或大或小包裹走的,还在等待的,刚来的,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停好车,望一眼来往的人,乐韵有点小忧伤,这么多人,岂不要等很久?入乡随俗站到一排人后排队。

王紫嫣从学霸楼落荒而逃,跑回自己宿舍躺着歇了半天,再没什么心情过节,也没思吃午饭,饿得不行再吃自己做的饺子,吃七八个饺子便腻了。

心情浮燥,百无聊耐,越想越苦闷,当手机响,她甚至都不想接,最后还是接了电话,心情更加不好,仍然收拾整齐,去拿自己的快递。

王系花住的宿舍离快递点近,连自行车都不用骑,步行穿过两栋舍楼就到了,人太多,看着人头,她心情更糟。

排在一支队之后,移动几个人,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穿黑色呢子衣外套,留短发的女生排在一队取快递人当中。

看到总是让自己的路走得艰辛的乐韵,王紫嫣心口像被压了石头,堵得慌,再想到今天上午在乐韵宿舍门口丢脸,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想走,又不甘心,她干么要避让?

不走,看着那个呈s曲线的娇小女生身影就心慌气短,心口窒闷,心情糟糕。

走与不走,难受的都是自己。

心情糟到极点,王紫嫣暗中磨牙,险些磨穿后牙槽,仍无法影响那个人半分,越发的烦燥。

队伍缓慢移动。

燕行柳向阳兴冲冲的又冲回学霸楼,拿请帖爬东四楼,爬到目的,敲小女生的宿舍门,敲一遍,没反应,敲第二遍,还是无人应,柳大少不死心的敲第三遍。

第三遍仍然寂寂无声。

“难不成是小美女知道是我们不理我们了?”小扣舍门久不开,拥有阳光俊颜的柳大少忧伤的面壁思过。

燕行想了想,拿了向阳的手机,一番忙活,找到信号跟踪,默默的将手机还回去:“取快递去了,不在宿舍。”

“唔,我还以为小美女不理我了。”柳向阳阴暗的心瞬间阳光灿烂。

燕行不跟他废话,站在门口等。

快递点前,人多事多,队伍进行的也超慢。

王系花来的时候,乐韵就算没有看到人,闻到她的体味就知道她来了,还知道她排哪,听到了磨牙声,有点小纠结,那个,应该可能是针对自己的吧?

想想,老扎心了,她招惹谁了吗?为什么总莫明其妙的被人仇恨,曾经有个乐千金莫明其妙的针对她,现在又来个王系花也跟她不对盘,她是不是跟药剂系的人有仇,还是学药剂的学霸们被药剂毒成精神病,所以看她不顺眼?

搞不明白原因,乐韵抛开不想,反正她小时候也莫明的招人嫉恨,以后可能会更多人嫉恨她,不差一个王系花。

队伍移呀移,等好久,终于到她了,把手机上的短信通知给快递工作人员看单号,有两份。

工作人员看单号:“国际包裹?”

“对的,从yi国寄来的礼物,应该有双语言标注。”

工作人员翻到快递单,去找对应的快递包裹件。

外国来的?

王紫嫣听的真切,乐韵还有外国朋友?她盯着那边看看是什么东西。

快递站的工作人员找一圈没找到,又重新回来看一次单号,再去找,终于在码成堆的箱子里找到目标,叫人帮忙搬出去。

乐韵跑到店外,箱子长宽约超一米,也不知装着什么,往那一放,像个庞然大物霸住地盘。

工作人员再去找另一份,找了七八钟再次抱出一个外面有木条保护的箱子,看架式有点沉,交给小女生时忍不住流汗:“这是什么呀,好重。”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原产地的红酒,鱼子酱,意面、奶酪,血橙罐头之类的特产。”

看工作人员那么吃力,乐韵上前去接过来,真的挺沉的,估计有三十斤重,内心再次冷汗,米罗帅哥是不是在箱子里塞了石头,这么掂手。

“你的朋友……真体贴。”工作人员凌乱到快抽风,他本来想说你朋友真无聊,怕伤害小女生,改为体贴。

“嗯,我朋友是个英俊又温柔,绅士又体贴的帅哥,yi国土著,也是土壕,土壕们都很任性。”任性的寄国际航空寄布偶娃娃给她。

工作人员无话可说了,土壕们任性,那话简直不能太对,等小女生将箱子放下,让收件人签字,交接完毕,他风风火火的继续去热火朝天的干活。

王紫嫣在店内,听到小女生与快递工作员的对话,不屑的撇嘴,显什么摆?土壕寄国际包裹会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她的心理也略略平衡点,不屑再猜测那个大箱子里装着什么,小箱子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箱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礼物。

有两箱子,乐韵只好将重的小箱子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将大箱子抱起来扛肩膀上,然后在一片惊嚎声中踩着车扬长而去。

对她而言,东西不重,就是箱子有点大,不太好扶,回到宿舍楼,将东西搬下,停好自行车,一手抱只小箱子,肩上扛大箱子上楼。

轻松无压力的爬到三楼,心情不美妙了,那两家伙为什么又跑来了啊?!

爬到四楼,看到在门口当门卫的两人,连骂人都懒得骂了。

“小美女,你扛着什么哟。”

“小萝莉,你回来啦。”

燕行、柳向阳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得花都快谢了,上楼下楼的人来往有十来拨,就是没等到主人回来,都快站成木桩子,当听到细细的脚步声也没在意,以为是不相干的人,当扛着箱子的人露出脸,两人惊得跳了起来。

两帅哥相当机灵,火速上前一人抢过一只箱子帮抱着,美艳绝伦的美貌青年一脸讨好的微笑:“小萝莉,我送我师父出去,校门卫又有你和教授们的请帖,我们顺便给你带回来了。”

理由很充足,但是,难道不是还有其他企图?对于两帅哥的心思,乐韵没读心术也能猜出一丁半点,虎着脸不理他们,开门进自己的地盘。

两帅哥也不怕挨冷脸,激动的扛东西进女生宿舍,关门后又利落的将箱子扛到小萝莉读书常坐位置不远的地方,轻手轻脚的放下来。

“请帖给我,你们就可以麻溜的回你们的宿舍去了。”乐韵在写字桌翻小剪刀,不给面子的轰两帅哥。

“小美女,别板着脸嘛,大过节的,要开心,明天市里有好多好玩的,我们一起去玩耍吧?”

“我跟你们不熟。”就知没啥好心,甭以为她不知道燕人外祖家贺小五明天结婚的事,拐她去市里是想拉她去吃喜酒呢。

“我们跟你熟呀,”柳向阳顶着被磨砺的跟板砖一样厚的脸皮,笑嘻嘻的:“小美女,明天京城好多珠宝公司都有活动,赌石,珠宝拍卖,很有意思的。”

“是不是我竞拍,你帮付款?”

“呃……”柳向阳差点被口气呛过去,他倒是不介意小美女竞拍他付款,问题是他穷啊,一百万左右拿得出来,超过百万,就要卖肾卖肝卖肺卖什么的来凑了。

“就知道你是想诓我去市里。请帖放下,你们闪人,虽然明天是新历年第一天,我不想触人霉头,你们自己找揍,我也不介意将你们扒光再淋几桶水丢外面去让你们冻成冰棍。”乐韵找到剪刀,甩掉鞋子,坐在箱子旁,卡卡吧吧的将木架子拆掉,再剪封口胶。

燕行将请帖拿出放在写字桌面,听到小萝莉凶巴巴的话,一张俊脸抽了抽,顶着厚脸皮,坐到大箱子旁边,闷声不响的帮拆包装。

小行行坐下,柳向阳也笑咪咪的坐下帮忙干活。

“喂喂喂,都说了叫你们麻溜的闪人,你还赖着干什么?快闪得远远的,别碍我眼睛。”看到燕人坐下来,乐韵一伸脚踹了过去。

小萝莉小脚丫子飞过来,燕行没有躲,任它踹在大腿上,仍然雷打不动的拆包装箱:“箱子这么大,你一个人拆会累,我们帮你分忧。”

“我不要你们分忧,你们回你们的地盘去,厚脸皮,快走。”特么的,这么点小事,动动手就解决了,她不需要人帮分忧。

“我脸皮不厚,比中午的烧鸡皮还薄,不信你瞅瞅。”燕行顶着仙姿玉容,温和的笑笑,反正长辈们把他卖给小萝莉了,脸什么的,不要了。

“你……”乐韵磨牙,正想抓东西砸过去,柳帅哥手机响了响,她便噤音。

有信息提示声,柳向阳立即摸出手机,是微信,点开一瞅,顿时乐得眉飞色舞,大声嚷嚷:“小行行,好消息!王家将王玉璇和赵宗泽的订婚礼延期了。”

信息是他家老爹发给他的,王家老太太刚打电话给柳家说王老气病了,觉得兆头不好,将孙女王玉璇与赵宗泽的订婚礼延期,为此向大家表示歉意云云。

柳正英接到王老太太的电话便告诉儿子,他儿子知道了燕行很快就知道,让一对兄弟开心开心。

对于王家的事,柳正英当然是幸灾乐祸,不止他,接到王老太太电话的人家也心知肚明王家延期订婚礼的原因,说什么延期其实是场面话,实际上两家的亲事十有八九告吹,王家又不傻,这个时自然不可能跟贺家和救贺太夫人的小姑娘对着干。

别人在看戏,王老太太忍着羞耻感,一一给请帖上的人家打电话知会明天不能参加孙女的订婚礼。

昨天她没行动,希望儿子能有所表示,可惜大儿子大儿媳绝不主动揽活,今天又熬了一个上午,迫于老伴的压力,不得不亲自打电话。

王老太太是生平第一遭做那么没脸的事,憋屈得脸涨得通经,仍然要向一家一家人的解释。

柳少接到家里转达的消息,毫不掩饰兴灾乐祸,看到他那模样,乐韵也讶异的瞪大眼:“王家取消王千金和赵流氓婚礼,他们不怕遭唾弃?”

正文卷 第二百八四章 各自幸福

听柳向阳说王家取消王玉璇和赵宗泽的订婚礼,燕行的情绪并无任何波动,那两人于他而言是陌生人、仇人,他懒得为他们操心。

当听到小萝莉惊奇的语气,心头不由得温软,温和的解释:“王家在玩文字游戏,他们说的是延期,延期,可以无限延期,延着延着就不了了之,另一种说法就是推期时期而已,并没有说取消,也不会背上背信弃义之类的流言蛮语。”

解释几句,又笑了起来:“王家王老很精明的,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得罪你,也不能一下子将赵宗泽扔掉,所以出此下策,有道是百善孝为先,没道理爷爷重病,孙女还欢天喜地的订婚,以王老病了为由将孙女订婚延期于情于理,就是赵家明面上也不好意思埋怨王家。”

“对对,就是那个理,”柳向阳笑哈哈的附合兄弟的观点:“小美女,谢谢你!你一招就让两渣失和,简直大快人心。”

“谢我什么?”乐韵心中还不爽,板着脸。

“谢谢你在晁爷子寿辰上没给王家和姓赵的面子,我们打听过晁家敬酒在王家一桌停留很久的原因。”柳向阳真想膜拜小美女,太牛了,踩人不用费力,一脚下去让姓赵的身败名裂。

“哼!”

听到简短的一声哼,燕行偏头,认真的看向小萝莉,见她眼里没有怒火,拉紧的心弦又松了松,放柔声音问:“小萝莉,姓赵的什么时候欺负你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告诉我们,就算我们不能明着来,好歹要趁月黑风高时悄悄的给他套个麻袋暴打一顿出出气。”

“他没对我耍流氓,是我看他不顺眼,无中生有给他扣了顶黑锅,别问我理由,踩渣不需要理由。”

“什……什么,姓赵的他没耍流氓,是冤枉的?”柳向阳觉得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要不然怎么能听到那么震撼的消息?

燕行龙目浮上惊愕:“他……没说混帐话,你是看他不顺眼才让他背黑锅?”

“对啊,人渣吗,多一项罪名不多,再说那人渣本身就很渣,一身气息那么秽乱,凭气味就知道他祸害过不少女孩子,更何况是不要脸的人渣贱人跑我晁哥哥家给人添堵,我干么要忍着?咋的,你们想为赵人渣鸣不平?想单打独斗还是群殴,尽管来,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凑一双。”

两俊少:“……”

默了默,柳向阳两眼冒红星:“小美女,你太厉害了!女神啊,妥妥的女神,你那一脚踩得太爽了,下次你准备踩渣的时候让我旁观,我给你摇旗呐喊助威加油。”

阿呜,踩渣也可以无中生有,爽。

踩渣也可以不讲道理,爽!

踩渣不需要理由,太霸气了。

柳向阳以高山仰止般的目光膜拜小女生,他们碍于身份关系不能痛快的踩渣,小美女完全不需避讳,可以无压力的踩渣,那一招整的姓赵的百口难辩,帮小行行出了一口恶气。

“噫,我以为你们想帮姓赵的打抱不平,要去告密。”

“我脑子没进水,怎么可能告密,你踩赵人渣我开心还来不及,姓赵的让小行行受了无数委屈,哥很早就想打死他丫的,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踩他而已。”

燕行心头暖暖的,纵使他生父偏爱私生子,父亲于他等于无,幸好他有个发小向阳,有贺家的兄弟姐妹,部队里有生死兄弟,所以哪怕幼年和少年时代再黑暗,他也走过来了,现在人生路上多了个天使一样的小萝莉,他也是有人疼的人。

他浅浅的笑,暖意心生,暗香浮动,龙目中一片艳阳天。

一笑倾城,美得夺人心魄。

乐韵被闪瞎了双眼,忍不住嘀咕:“燕人,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春心荡漾?”

浅笑盈盈的燕行被噎住了,他笑得很荡漾?明明是心花怒放的感觉啊。

心底羞涩,俊脸有点发热,微微垂下头,又帮拆箱子:“小萝莉,明天有些珠宝行的赌石和古董很值得一观的,一起去看看吧。”

“哼,我和晁哥哥福姐姐约好逛街,才不要跟你们一起玩耍呢,你们爱去哪就去哪,别拉我入伙,我不想上贼船。”

“我们跟你去,总行吧?”

“不行,讨厌后面跟着小尾巴。”

“小萝莉,我们又不是跟踪你,是跟你们一起玩耍,人多安全。”

“呸呸,少触我霉头,我告诉你,就是因为跟你接触得太多,所以我才不安全,我坚决不要跟讲话不算话的人做朋友,咱们除了某些方面三观是一致的,大多数时候不是同路人。”

“小萝莉,关于让别人知道你救我太姥姥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说话不算话,是不能不这么做,你接手治澹台寻阳,如果澹台寻阳成功醒来,毒害他的人必定会记恨你,你在明,他们在暗,于你不利。

晁老爷子生辰宴会上有头有脸的人最多,让别人知道你是救我太姥姥的人最有说服力,也最有震撼力,现在京中贵圈里有权有势的人大部分人都知道你有妙手回春手,想求诊的人多,有求于你,自然不会伤害你。

尤其是一直游离于世俗之外的一些古武门派和超级家族,有些家族同样对医术超群的医生求贤若渴,他们惜才,也见不得小人横行,今天最早一批给你递帖子的全不是普通家族,像轩辕家、姬家、华家、周家行事比较公正,可以适当来往,还有些我不太了解,需要观察。”

燕行明白小萝莉还对贺家曝光她救她太姥姥,让她出名的事耿耿于怀,温声解释他们那么做的原因。

“哼,你哪次做什么没有合理解释?”乐韵翻个白眼,燕人是吃定她不会真他怎么样,所以每次先斩后奏。

如果不是因为明天元旦,今天是新历年的过年,她早把人扫地出门,或者暴打一顿再丢出去躺尸了。

两厚脸皮知道她今天不会打他们,所以又死皮赖脸的赖她地盘不走,想蹭吃蹭喝,真是……让人不爽。

“我的解释都是合理的,正确的嘛。”小萝莉没有暴跳如雷,燕行知道他又躲过一劫,眼中笑意流淌,明天元旦,小萝莉不会在新年第一天来临前揍他得满地找牙。

“……我告诉你,你再歪歪叽叽,晚上你就别想蹭饭了。”

“好啦,小萝莉,不生气了,我不说话就是。”燕行龙目骤然发出明灿灿的星光,笑得春风万里,脸上如桃花盛放。

柳向阳乐得差点蹦起来,哇,晚上又有好吃的了!嗯嗯,不回家果然是对的。

两俊美青年满眼桃花朵朵开,兴高采烈的拆箱子包装,三两五除二,撕拉几声将封口全部撕开。

乐韵也将小箱子拆开,是双包装,捧出内部的厚纸箱,一瞅,真的想吼米罗帅哥一通,如她所猜是鱼子酱、面、奶酪等土特产,塞满了整只箱子,还有四瓶红酒,82、92年的原装拉菲。

柳向阳和燕行凑近欣赏,看到全是外文字母的东东,表示不认识文字,但是鱼子酱和奶酪、红酒还是认得的,眼神格外深幽,小萝莉的那位老友朋友好大方!

大箱子里用了泡沫板,保持不压扁内部东西,里面码有正方形的鞋盒,还有袋子、方形纸盒子。

乐韵一一捧出东西,找到一张便条,碎碎念:“可爱乐乐小朋友:爱马仕、夏奈尔、lv,范思哲,你喜欢哪一款?”

念完,直接咆哮:“米罗你个购物狂!又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跟你没完!”

小萝莉在照着字条念,燕行、柳向阳整个人都不太好,小萝莉的外国朋友竟然给小萝莉送奢侈品服饰,一送还是好几种,这是要闹哪样?

听到咆哮声,两人悄悄的缩缩脖子,嗯,小萝莉发火好像真的很可怕!

兄弟俩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当自己是空气,免得引火上身。

气恨恨的咆哮一声,乐韵本来跳起来想冲去换手机打个国际长途吼米罗一顿,脸急剧的变幻一阵,气乎乎的忍住了,哼,米罗那恶趣味的家伙,自己享受买买买过程中的乐趣,却要她承担买买买的结果,就是想让她抓狂打电话,他在一旁乐,这次她不打电话,看他咋办。

狠狠的皱皱鼻子,又坐下,一样一样的翻看,如米罗便条所说共四个品牌,每个品牌有二到四件衣服、裙子,与衣服相配的围巾、丝巾,每个牌子两双鞋子、两只手提包,物品垒起来填满一只大箱子。

裙子是春夏裙,衣服则是秋冬装,都是风衣,鞋子是凉鞋和六七公分的高跟鞋子。

看型号,乐韵郁闷的发现鞋子、衣服型号都是符合她脚和身形的,忍不住想吐槽米罗帅哥,那家伙眼睛有多毒,竟连她衣服型号和鞋子型号都猜得一清二楚。

老外土壕帅哥太体贴,她表示快吃不消了。

师母喜欢给她买买买,还可以接受,师母是女性嘛,可米罗帅哥是男子汉好么,一个帅哥疯狂买买买,他就不怕买到破产?

她只想问一句:想让土壕朋友不再给自己买买买该怎么做?

以无比幽怨的心情欣赏完来自远方的元旦礼物,乐韵拿手机拍了照,再将物品又放回箱子里,分两趟搬回卧室先搁着,等宿舍没有男士时再整理。

小萝莉嘟着唇不说话,燕行、柳向阳不敢去捋虎须,帮将包装胶纸收起来,溜到一边抱本书假装好学生。

搬走东西,乐韵坐到自己的专用位置,抱书本扫描。

小女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书,柳少、燕少悄悄的欣赏,柳少也把手机关静音,放膝盖,哪怕没声响,只要有电话有短信手机屏闪光时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不会错过电话。

女生宿舍安静而详和。

王市长家,王老太太还在不停的打电话,王老与儿子儿媳坐着看报纸看杂志,监督她,王玉璇缩在一角当隐形人。

王家人的心情十分不好,不仅是要取消订婚宴,更重要的是赵家人的态度,赵宗泽自己惹祸连累王家丢脸,赵宗泽和赵家人却连句话都没有,也没有打电话给王玉璇。

如果赵宗泽和赵家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王家服个软,王老和王市长心里也能舒服点,然而,赵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当他们王家是什么人?

王老气得在上午又狠狠的将祖孙俩骂了个狗血喷头,痛骂老伴和王玉璇瞎了眼,看中赵宗泽那种货色,骂两人看不透赵宗泽冷漠无情虚情假义的假面孔。

王老太太挨劈头盖脸的臭骂,愣是连辩解的理由都找不到一句,王玉璇被骂得除了掉眼泪,连大气都不敢喘。

到中午,王老太太还不肯打电话给请帖上的客人,王老脸色黑如锅底,中午之后,王老太太自知躲不过,才在老伴黑脸监督下告知请帖所请的客人们王家孙女订婚宴延期。

而当王老太太不停的告知请帖上的客人们她家将孙女的订婚宴另改期时,赵宗泽在家悠闲的看电影剧。

赵家本是h北省人,是后来因赵益雄与燕飞霞结婚,燕飞霞投资成立建立医院和工厂,最开始规模小,后来发展成飞霞集团,在积累一定的家资,燕家从出生地迁往京都,现住在四环与五环之间,独立独栋独院的别墅楼,前几年翻建,现在是气派的带欧美风格的洋气的跃层三层别墅楼。

赵家除了燕行不在,其他人都在家,有燕行的生父赵益雄,赵益雄的继妻郭芙蓉,赵宗泽和赵丹萱,赵益雄的父亲赵立,赵老太太。

赵益雄五十多岁,保养得极好,一点也不看出已过知命之年,赵太太也满五十岁,每天除了保养就是美容,风韵犹存,看起来像四十来岁的样子。

赵立已年过七十,曾经是医生,赵老太太则是家庭主妇;燕飞霞早逝,当年燕行年少和成年后因从军,赵益雄代子管理飞霞集团,成为代理董事长,郭芙蓉衣食无忧,当贵太太。

家里的保姆们将水果与糕点小吃准备好便全部退下,将空间交给主人们。

宽敞豪华的别墅大厅里,一家六口悠闲的享受假期。

“小泽,你还是先打电许给王玉璇,哄一哄王千金吧,免得王市长以为你轻视王家,以后对你有意见。”郭芙蓉催儿子。

赵宗泽前晚风风火火的赶回家,闹得一家子半夜三更全爬起来,听说他在晁家丢了脸,赵家老少们差点没吓出个好歹来,连夜紧急商量对策。

因飞霞集团在燕行名下,一直以来京中权贵圈们都知晓那个事实,因此飞霞集团等于是贺家罩着的,各个部门都不会没事找麻烦,因而赵益雄代理公司才顺风顺水。

赵宗泽得罪晁家,晁家或许会给燕行和贺家面子,绝对不可能给赵家人面子,赵益雄也是心惊胆颤的,就怕晁家和想讨好晁家的人落井下石。

一家人惊惶的商量半夜,到第二天一大早,赵益雄和赵立父子先后打燕行电话,燕行外公外婆生母曾与晁家和京中很多权贵家都是世交,燕行与晁家小义孙又有交情,由燕行去帮赵宗泽说说好话,晁家小姑娘不生气,那么晁家也不会让赵家没脸。

至于赵宗泽有没做过混帐事,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先避过眼前的一关再说。

然而,当赵立父子给燕行打电话时才发现燕行手机关机,根本联系不上,气得一对父子肝疼。

因为是工作日,赵益雄提心吊胆的去公司,生怕听到公司各部门传来不好的消息,幸好到下午也没听坏消息,他终于放心,飞霞集团名义上是属于燕行的,有贺家在,别人不可能会动赵家,赵宗泽又是王市长准侄女婿,有谁看不顺眼赵家,也得顾忌王家颜面。

有了那点认识,他那颗心放在肚子里,稳稳的,再暗中打探情况,京中贵圈也是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要起暴风雨的预兆。

因为京中贵圈很平静,赵益雄回到家也没担忧,唯一的忧虑是王家那边,赵宗泽浑不在意的说让他别担心,请帖都发了,他们怕丢脸,王家人更怕不起脸,现在紧张的不是他,而是王家人才对。

赵益雄和赵立也深觉有理,王家有位市长,请帖写的是王老夫妻为孙女举办订婚礼,却是市长亲自送给客人的,若到明天准新娘不出现,王家千金才会成最大笑话。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公司那边有燕行和贺家顶着,赵家和王家的订婚宴有王家顶着,赵家老少们开开心心的享受假日,就只等明天去现场就行。

儿子两天没给王千金打电话,郭芙蓉心头隐隐有些不安,怕王家心里有疙瘩,希望他哄哄王千金,给王玉璇台阶下。

“妈,你不用担心有的没的,王玉璇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现在再晾一晾她,到傍晚她不给我打电话,我晚上再给她打电话。”

赵宗泽满不在乎,现在王玉璇就像他手里的小蚂蚱,怎么蹦跶都蹦跶出太远,王家要面子,不可能取消婚宴,等晚上他打电话去哄一哄王玉璇,给王家个台阶下就没事了。

“可是……”郭芙蓉还是有点不安,王市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她儿子晾着王玉璇没什么,王市长若觉得她儿子不好,以后不给她儿子好脸色不给她他儿子人脉资源,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能不能别老操心,让我安静些不?我每天忙着交际,忙着哄王玉璇,够累了的,回家来想放松一下,你还老盯着我做这做那,搞得我心烦。”

“好了,我不说就是。”儿子又不高兴了,郭芙蓉便不再催他给王家打电话。

赵益雄很淡定,宗泽能抢来王千金,自然有能力搞定王家。

赵老太太拉着赵丹萱说话,祖孙两叽叽咕咕的讨论明晚去哪家酒店吃美食,后天去哪哪泡温泉。

一家人各自舒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没人关心赵家嫡长孙燕行怎样,是在出任务还是在干什么,更没人想过要叫他回来吃新历年的团员饭。

赵家几乎将燕行忘记,燕行也不屑于赵家的那点薄凉亲情,他呆在小萝莉宿舍,就如中秋那天一样,心情美美的。

中秋节那天有小萝莉请她吃饭,他不孤单,新历年也有小萝莉收留,还有向阳陪同,这个年不孤独,如果除夕也能这样就好了。

可惜,他知道那是奢望,小萝莉有家人,就算不回家过年在京中还有晁家,他呢,过年还不知道回哪,或许还是回部队跟兄弟们集体过大年。

乐韵开启扫书模式便停不下来,到四点钟才放下书本,配制药膳汁泡排骨和肉,鱼,一只鸭,和面,之后以制作烤鸡的方式制作一只鸭和一条鱼扔小烤箱里烤。

四点半煮晚饭,五点烧菜。

晁宇博学习到五点过后,优哉悠哉的晃上四楼,当看到燕少和柳少两人,心中浮上淡淡的忧伤,原本以为晚上能和乐乐安安心心的吃顿饭,结果那两家伙又跑来破坏气氛,心塞。

两俊美大校友好的对晁家哥儿微笑,看到美少年坐饭桌,他们也跑去占席,当看到小萝莉捉了只大龙虾,两少兴奋的暗中嚎嚎叫,过阳历年有海鲜哇,好幸福!

早早做饭,六点开饭,一只烧鸭,一条烤鱼,香辣排骨、清蒸龙虾、猪肉猪肚炒青菜,蘑菇汤。

别人吃鱼子酱配饼干面包之类的吃,乐小同学异想天开,独树一帜,又拿鱼子酱和些药汁做个酱汁,涂抹些在鸭肚子里然后烤烧,还有部分则当清蒸龙虾的酱料,等吃的时候,让美少年和两大校差点争个头破血流,什么都丢酱碗里涮涮。

药膳很好吃,更美好的是心情,燕行幸福的快要融化,有人收容过新历年的感觉真好!有这么好的开始,让他有足够的勇气与信心面对新一年中的风风雨雨。

四人美美的饱餐一顿,柳向阳和燕行又抢走洗碗工活计,快到七点时,燕少和柳少识趣的开溜,留点时间给兄妹俩聊天。

正文卷 第二百八五章 你来这里干什么

因时差关系,华夏国已是晚上,yi国还刚进入下午,米罗呆在书房里,有点小忧伤,乐乐小朋友怎么还没打电话来吼他?

查国际包裹单,快递已到,小乐乐收件后没有打电话吼他一顿,感觉不正常啊,难不成小朋友在见到他买买买的成果时并没有炸毛?

想想,他觉得不太可能,小乐乐最怕麻烦,也怕他买买买,在华夏国京城逛街,每次他说要去买什么,可爱小乐乐就一副心惊胆颤的样子。

他忧伤着忧伤着,丹特老管家打电话通知说他有快递,需要他去签字,米罗风风火火的蹿下楼,到酒馆外拿快递。

看到国际包裹箱上的标准意文与汉字对照,英俊的青年蓝色眸子美丽得如夏日的晴空,晶光灼灼,明亮如星。

签字,收包裹,米罗抱着小萝莉小朋友邮寄给自己的礼物,风一般的跑回书房,折礼物。

看寄件日期是十天前,注明是航空加急件,仍然耗费十天功夫才到,说明快递物流很忙,中间耗去很多时间,虽然有点慢,终是赶在元旦前到达。

折开箱子,是一包一包的饺子,没有花卷。

看完礼物,米罗眼珠子一转,拿手机打国际长途,拨通远在亚洲的小朋友电话,当听到小萝莉那好听的声音,他先嚎了一句:“啊呜,小乐乐,为什么没有花卷,花卷花卷,好吃的花卷……”

燕帅哥柳帅哥走后,乐韵和晁哥哥坐着说话,晁家将收到的请帖拍照发给他家的博哥儿,再由他转达给小乐乐,美少年又顺便给小乐乐上讲讲邀请者的身份职业等等。

兄妹俩凑一起研究明天的出行计划,去哪几个地方转,大概需要多少时,预订到哪去吃饭等。

当手机响时,乐韵抓过来一瞅,是米罗那家伙,阴森森的磨牙,接通,立马就听到那边呼天抢地似的嚎叫,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米罗,你个恶趣味的家伙,你还好意思嚎?你瞅瞅你都寄了什么给我,爱马仕、香奈尔什么什么的,你一个汉子,能不能别学女性疯狂买买买?你是购物狂就算了,别让我一个女汉子承受你买买买的成果啊,米罗,你下次再把快乐建立在我痛苦之上,莫说花卷,连饺子也没有了。”

吐槽,必须吐槽米罗帅哥的恶趣味,他有颗少女心,疯狂采购的东西都是女孩子们痴迷的东西,简直想揍他。

小朋友在咆哮,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得到她炸毛的激昂情绪,米罗的小纠结瞬间烟消云散,就说嘛,原来不是没炸毛,是因为想揍他又揍不着,所以干脆不理他。

成功惹得小朋友咆哮,他心情倍好,哈哈大笑。

听到米罗的笑声,乐韵就有种想从信号波里爬过去将他揍飞的冲动,可惜,无论她怎么磨牙,就是奈何不了远在万里之外的某人。

等挂断电话的时候,她还气呼呼的冲手机呲牙,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可把美少年乐坏了,摸着她的脑袋笑得花技招展,比女性还美艳迷人。

晁宇博陪小乐乐说了一阵话,约好明天几点出发,他回宿舍,让小乐乐有时间做她的事。

燕少柳少蹭到饭,心情美好,一路奔回宿舍,到自己的地盘上没形象的笑成傻子,乐呵够了,兄弟俩凑在一起叽喱哗啦的猜明天小萝莉会去哪玩耍,什么时候出发,他们怎么才能偶遇得上。

农村有过阳历年的习惯,乐爸和周秋凤也照老规矩做了荤菜,供祭天地神灵和祖宗,然后才吃晚饭,他们早上跟姑娘通电话,晚上就不啰嗦了,幸福的享受二人世界,哦,不对,还有个在妈妈肚子里,是三人世界。

阳历年没有除夕那么正式,京中贵圈们却有名目繁多的宴会,晁家没有去参加什么酒会啊什么商业活动宴啊,老少们在家享受亲情时刻。

贺家更是大团圆,因放假,元旦贺盼盼结婚,贺家那些在外地能回来的几乎都回来了,全涌回老祖宗身边,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

相比贺家的热闹,王家就压抑多了,就算下午告知了所有王家请的客人们明天不能参加王家孙女的订婚宴,终归是件很丢脸的事,王老王市长心情不太好,没什么过节的气氛。

同样的,贾铃不知道外孙的情况,又担心燕行知道自己做的手脚,整天胆颤心惊,惶惶不可终日,哪有什么过节的心情。

赵家过得很舒心,原本赵益雄收到过几张商业活动请帖,因儿子在晁家被落了脸,有可能被捕风捉影的商界大佬知道了,他去宴会遇到那些些肯定尴尬,决定不去交际应酬,反正等明天宗泽与王家千金订婚宴后,哪怕有些不好的传言,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影响,谁想打压他们父子前也要顾忌着王家、贺家的颜面,动摇不了他们的根本。

一颗心妥妥的放肚子里的赵益雄,晚上吃海鲜大餐的团圆饭,老少六口其乐融融,玩乐到八点,赵宗泽给王玉璇打电话。

赵老太太也关掉电视,一家人坐等情况,他们是当智团的,如果听出王玉璇情绪语气不对,他们也好支招。

在打电话前,赵宗泽阳光温柔体贴的一面全面上线,试过嗓音,笑容也是无懈可击,万事俱备才打电话。

当拨出电话后传来的温柔女音让他笑容僵硬,关机?他不敢相信的又听一遍,没错,就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不是无人接听。

王玉璇竟然关手机?

赵宗泽怀疑自己打电话的方式不对,挂断一次,再重新打出去,仍然是电子公关的温柔回馈。

“小泽,怎么了?”赵立赵益雄几个人也看出不对劲儿。

“关机了。”赵宗泽阴郁的皱眉,他两天没打电话,明天就是举行订婚礼的时候,这个时候王玉璇应该忐忑不安的在等他电话才对,怎么可能关机?

“关机?”赵益雄也察觉一丝丝不对劲儿,想了想:“小泽,你打她家里电话。”

赵宗泽“嗯”的应一声,打电话给王玉璇父亲王凌志。

王凌志因当初离婚跟现在的老婆结婚,老父亲不喜欢他老婆,也不待见他,无论节假日,他能躲就躲,能不去父母那边就尽量不去,多年也养成习惯,元旦节假,父母没有叫他们过去,他便装傻充愣,不去父母身边。

王凌志懒洋洋的躺柔软的沙发上玩手机游戏,他只是个科长,那点工资只够自己消费,家里的家具都是王玉璇买的,王玉璇买东西,以前是燕行帮她买单,跟赵宗泽确定恋爱关系,由赵宗泽买单。

因以前赵宗泽跟王玉璇闹小脾气时,赵宗泽便打王凌志的电话,王凌志也存有赵宗泽的号码,看到来电显示,他愣了愣才接。

“叔,晚上好,您和阿姨吃过晚饭吗?”赵宗泽打通电话,先问好。

“吃过了,你有什么事?”王凌志想到家里老母亲和哥哥今天打来电话,对赵宗泽说话的语气也冷淡了些。

不对劲儿,赵宗泽听王凌志的语气便知不好,更加恭敬:“叔,前两天在晁家晚宴我被冤枉了,璇璇不相信我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很难过,花了两天功夫才勉强调整过来,我想找璇璇,她手机关了,能不能麻烦您借手机给璇璇听一下?”

“小璇还在她在爷爷奶奶和她大伯那边,你找小璇就打小璇爷爷奶奶家的电话吧,就这样啊,我忙着呢。”王凌志怕自己说什么让父母知道了又削他,飞快的挂了电话。

手机传来嘟嘀一声,通话中断,赵宗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冷凉,望着手机,眼神越来越阴暗。

“小泽,你打王家的电话试试。”赵益雄心中也有点慌。

接二连三受挫,赵宗泽心情非常不好,深呼吸了几个,调整好情绪才拨通王家的座机。

王老等人吃了不像年饭的一顿家常饭,王玉璇怯怯的呆一边,王老太太在小心翼翼的给老伴按摩肩,王市长在看晚报。

座机响起来时,王市长夫人去看,看手机号与座机旁放的电话号码一对照,认出是标有记号的号码,向公公报告:“爸,电话是赵宗泽打来的。”

“叫保姆来接,就说我们去参加宴会了。”王老一肚子火气,两天都没打电话,现在才打电话想糊弄谁,以为王家都像王玉璇一样蠢?

王夫人依公公之言叫保姆,保姆在房间,听到喊声跑出来,听王夫人的吩咐到座机那边,电话断了,很快又再次重响。

保姆接电话:“您好,这里是王宏国老先生家。”

“阿姨好,我是赵宗泽,”赵宗泽听到电话传来的女声知道是王家保姆,先自报家门,再问:“阿姨,王爷爷王奶奶王大伯大伯母在家吗?”

“是赵少爷啊,王老先生带家人参加晚宴会去了,都不在家。”

“阿姨知道王爷爷是参加哪位权贵家的宴会的吗?”

“我不知道的,老先生们要去谁家,我一个保姆哪有权问呀。”

“不好意思,是我太急,让阿姨为难了,”赵宗泽连连道歉,又问了王玉璇好不好,得到的都是很普通的回答,他识趣的不再问。

挂断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王家什么意思?

晁家的事才过两天,王家又带王玉璇去参加宴会,不怕丢脸?还是在晁家的事还没传开,权贵圈都不知道?

赵宗泽揣摸不透王家人的心思,心里有点没底,他两天没打电话,王家也没发火,王玉璇没主动打电话还跟去参加宴会,究竟在干什么?

赵益雄赵立也一头雾水,王家还去参加宴会,是不计较赵宗泽让王家丢脸的事,还是以此告诉赵家他们王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王玉璇因赵宗泽丢脸,仍然能在权贵圈里混,让赵家惦量惦量斤两?

那么一想,赵益雄心突突的跳,自己打电话给以前交情不错的人家,旁敲侧西的打探一下情报,比如王家有没什么异常啊,对方都是三言两语就推脱说有事,结束通话。

他心里的不安在扩大,隐约意识到了晁家那个新认义孙女的重要性,那些以前与他交好的人可能听到什么风声,怕得罪那个医术高明的晁家小义孙,不愿再与他有太多牵扯,免得因此得罪晁家。

“小泽,我们极可能推测失误,晁家的面子比王家更大,有些人可能宁愿得罪王家也不愿得罪晁家,在你被晁家小姑娘厌恶的事传得人尽皆知之前,必须先抓牢王家,你明天早早到王家住处外面等着接王千金去化妆,事后我们再去王家道歉,免得王市长心中不舒服,以后不护你和他侄女。”

“我知道了。”赵宗泽心里十分不舒服也没有反对,晁家认了那个救贺老不死的小女孩子做孙女,权贵与顶级富豪们必定会上赶着去巴结的,他必须要抱王家的大腿,有王家当护身符才安全。

赵家不知道王家人的心思,心里没什么底,那原本轻松的心情也不太轻松,等到晚十点,赵宗泽再次打电话仍然没打通,一家人心里有点急,也没办法,赶紧早早去睡,明天早起去酒店。

这一夜,赵家人睡得不怎么踏实,到三点便全部爬起来,带上衣服,开车赶往预订的影楼化妆,做头发等等。

赵宗泽赶到王家住的大院儿外,刚凌晨四点过,等啊等,就是没等到人,也没等到王玉璇打电话找他,等到五点,他实在挨不住,打王家座机。

电话铃声在凌晨特别刺耳。

保姆住一楼,被吵醒心里也特别恼火,还要不要让人睡了?她披衣起床,跑去客厅看,发现又是赵宗泽,依老爷子的话,不接,按静音健。

猜着可能会不断打电话,她坐下,将座机放在膝头,手按在按健上,等铃声中断再次响起时又按静音,来一次摁一次。

赵宗泽连打七八次电话都没人接听,烦燥不已,开车去预订酒店附近的影楼,停好车,刚走到影楼门口,听到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哟,这不是赵家拖油瓶赵二少嘛,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正文卷 第二百八六章 脸丢光光了

冤家路窄!

没找到王玉璇,赵宗泽心里憋着火,当嘲笑声入耳,也没忍住的讽刺回去:“我来当然是化新郎装,可不像有些人只能当家属。”

说话间望向声音来源处,那边,一身正装的贺明韬在检查一部车的喜字粘得牢不牢,看到他,环胸抱臂,嘴角与眼神带着明显的讽嘲之色。

贺家人美姿容,男俊女靓,那是不争的事实,贺明韬穿咖色中山装,随意一站,端的是立如松,自有一股不俗的大气恢宏气度。

看到风姿不凡的贺明韬,赵宗泽便心堵,贺家人看他不顺眼,可他偏偏常遇到贺家青年们。

“你当新郎?”贺明韬噗卟一声笑出声,以无比怜惜的眼神欣赏着还蒙在鼓里的准新郎官:“不知赵二少的准新娘是谁呀?”

“你们还在嫉妒我抢了你表弟的小青梅?你嫉妒我也没有用,王玉璇马上就是我的准新娘,订婚就等于结婚,我和王玉璇从今起就是实质夫妻。”

赵宗泽最讨厌燕行的亲人,有贺家人在的地方,别人看他的眼神格外的鄙夷,暗中也讽刺他是拖油瓶。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就凭你和你家人今天的表现,我能笑一一年,”贺明韬笑得春风拂面,连语气也格外欢脱:“赵二少啊,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耻下问,麻烦问问,你说的王玉璇是哪个王玉璇啊?”

“明知故问,谁不知京市市长的侄女王玉璇和我真心相爱,今天终于将有情人终成眷属。”赵宗泽骄傲的扬扬头。

他刚说完,从影楼跑出来一个英俊清俊的少年,笑着问:“八哥,赵二少刚说跟谁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到小十五出来了,贺明韬笑咪咪的摇头:“拖油瓶赵二少说他和王玉璇有情人将成眷属,小十五,你别笑得太厉害,咱们要有同情心,可怜赵二少还在做着当市长侄女婿的美梦,咱们要理解他,毕竟他就是个拖油瓶,咱们小龙宝心善才容他在赵家嚣张,离开了小龙宝罩着的赵家,他什么都不是,好容易抱上王家的大腿,那是做梦都不愿醒的。”

“嗯,我尽量不笑,”贺明智忍住笑,眼睛都弯成弦月形状,十分真诚的对赵某人说了声“抱歉”:“赵二少,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还没睡醒。”

“贺明韬,你们什么意思?”赵宗泽一张脸阴沉沉的,心里愤怒的想冲上去撕烂贺明韬的脸。

“字面上的意思啊。”赵某人恼怒成怒,贺明韬笑得更开心:“赵二少,你不会……没接到王家告知说将婚礼延期的消息吧?不可能啊,订婚是王家和赵家的事,要将婚礼延期也应该是双方共同商量,王家不可能单方面的做出决定,然后通知客人们说婚礼延期,请大家元旦不用再跑酒店吃喜宴,如果真是王家单方面的做出决定,赵家不知道,赵家请的客人等会全部赶来酒店,到时如何下台?”

“你……你说什么?!”赵宗泽心中怒火高涨,当听到说王家单方面的通知客人说婚宴延期,一张脸勃然变色,脚像灌铅似的,再也动不了。

“原来赵二少真不知道王家将王玉璇和你的订婚礼延期的事啊,”贺明韬做恍然大悟状:“啧啧,王家王老太太昨天下午打电话给所邀请的客人,说王老从晁家回去就气得病倒了,王家将王玉璇的订婚礼延期,我以为是你们双方商量的结果,这么看像是王家单方面的决定。”

眼见赵宗泽一张脸发白,贺小八眉眼飞扬,换口气,继续涛涛不绝:“嗯嗯,这回王老太太总算真的站对了立场,要知道王老身体也不太好,为了找救我们老祖宗的医生到我们家求过好多次,现在京中贵圈都知道你得罪了晁家,王老太太再疼爱孙女,也不可能拿王老和王家做赌注押宝在你身上啊,可怜的赵二少,你哪,赶紧拉上你家在影楼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妹妹回家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贺小八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通,那哗啦华啦的字句像石头砸向赵宗泽,赵宗泽被砸得眼冒金星,身子摇了摇,几乎要站立不住。

他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大脑里嗡嗡乱响,意识里只有“婚礼延期”的字句在不停的晃闪,王家将王玉班和他的订婚礼延期,这不是跟取消婚礼一样?

王家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不可能的,不可能!”他像在安慰自己,又像在喃喃自语。

“有什么不可能的?临时将婚礼延期虽然有损颜面,至少不会丢脸啊,要是举行婚礼时请帖上的客人们只送随礼不吃宴,到时婚宴席面上空荡荡的连个客人都没有,那样的笑话能让人笑一百年。”

贺明智清朗如月的面上浮上淡淡的笑,当没看见赵某人的青白交加的脸色,浑不在意似的又加一句:“哦,对了,王家不仅电话通知了客人们,还登报声明,昨晚的晚报上有,今早的早报应该也有。”

赵宗泽四肢僵硬,寒冷的晨风吹来,他打了个战,腿软软的,没什么有力气,他往前走一步,转而转身,白着脸跑向车子,越跑越快,也跑得踉踉跄跄的

在装饰轿车的影楼工作人员们全装傻允愣,当没听到客人在谈什么,个个认真的工作。

贺小八贺小十五看到赵宗泽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痛快的笑出声,特么的,小三生的小贱人,教唆着贱人一家总欺负小龙宝,他们没收拾他是因为时机不到,现在是时候慢慢收拾贱人了。

看赵某人爬上车逃路,兄弟俩也不闲着,赶紧检查车辆,这些车是孔家要去接他们家五姐的,当然不能马虎。

工作人员的速度很快,贴好喜字,大功告成,这边刚贴好喜字,孔熙敬和伴郎们也化好妆,新郎官在伴郎们的陪伴下出来坐车上车回家去忙迎亲事宜。

贺家兄弟俩也坐他们的车回大院。

赵宗泽开车跑出很远,到一个有报亭的地方停,冲下去将京中的几种晚报全买回来,将信将疑的翻看,果然在京市新闻晚报里找到王家登的消息,白纸黑字,明晃晃的证明贺家两兄弟说的是真的。

他一张脸煞白,颤抖着手打电话给爷爷奶奶爸妈和妹妹,让他们不要化妆了。赵益雄和家人在影楼等化妆,因为人多,他们还在排队,接到电话惊觉不对,叫上家人忙忙奔出影楼上车赶去与儿子碰头。

五人找到赵宗泽,赵立夫妻和赵益雄郭芙蓉挤进赵宗泽的车,赵益雄紧张的问:“小泽,怎么了?”

“爸,王家……将婚礼延期了。王家昨天……通知了王家请的客人,还登……报声明了。”赵宗泽口齿发凉,白着脸将晚报给坐进副驾的父亲看。

“什么?!”刚坐进车子里的人失声尖叫。

赵益雄抢过报纸,看登在一角的声明,果然是王家登的延期婚礼的消息,上面落款是王老太太的名字。

“怎么可能这样?”赵益雄脸色唰的变白,延期婚礼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聪明人都知道其实就是取消婚礼!

王家取消王玉璇与赵宗泽的婚礼,也无疑在撇清关系,告诉京中权贵和晁家说王家与赵家并不是一条阵线上的人。

瞬间的,他明白为什么昨晚以前交情不错的人都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他们已经知道王家将王玉璇婚礼延期的消息。

还有刚才在影楼,也有人在频频看他们,眼神十分古怪,肯定也是知道王家取消婚礼,而他们男方家人还被蒙在鼓里,竟然跑去化妆,凭白的给别人笑话。

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赵益雄羞得无地自容,脸一阵青一红,呼吸急促如牛喘。

赵立不信,拿来报纸一看,写得明明白白,当时连报纸都拿不稳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老太太也抢过报纸看,看一遍,嘴里呢喃:“怎么会这样?王家怎么会这样做?”

郭芙蓉心都快跳出嗓眼,从婆婆手里拿来晚报急速扫描,看到消息,浑身骨头都折断了般,差点坐不稳,是不是因为小泽两天没打电话,王家不满意赵家态度,所以一怒之下取消婚礼?

她们都觉得小泽是冤枉的,王家竟然不相信小泽,所以对王家也有怨气,才听小泽的不向王家认错,现在坏事了。

郭芙蓉面色惨白,赵家与王市长家亲事结不成,曝光出去,她以后在富豪圈里也再没什么脸面。

赵立呆了呆,忙大喊:“快,赶紧回去给我们请的客人打电话,告诉他们婚礼因故延期,不能让人看笑话。”

赵宗泽机械的开车,他一路都不知是怎么将车开回家门口的,一家人跌跌撞撞的冲向别墅,赵丹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跟着哥哥的车,到家门外见爷爷奶奶爸妈脸色难看,也猜知发生了不好的事。

一家人跑回家里,手忙脚乱的找出发请帖时的备用名册表,查找电话号话,等天亮后一一打电话通知客人请不用去酒店吃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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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哒的小仙女小鲜肉们,偶雄一回,二更啦

正文卷 第二百八七章 让他给你当男朋友

万俟教授、王师母在学校宿舍房陪澹台家几人过阳历年,晚餐将小学生孝敬的药膳拿小量出来,澹台家主仆四人吃得欢,暗中也特别嫉妒万俟教授有个超尊师重道的好学生。

老教授也没准备一直躲学校,元旦节总要回家与儿子们团聚,因此在当天凌晨三点多钟就起床,准备趁夜黑路上车少时回家。

澹台家的人也全部早起,收拾好房间,等着小姑娘赶早过来给澹台寻阳扎针。

他们刚收拾整齐不到五分钟,门被扣敲,澹一开门,果然是万俟教授的小学生,小姑娘带着她的医用品工具,进门时还挟裹着一股冷气儿。

小学生起五更爬半夜跑来出诊,王师母又一阵肉疼,跑去给小家伙拿毛巾焐脸焐手,瞧小可爱一张小嫩脸都被风吹出高原红来了。

待身上的冷气消散了,乐韵才抱工具去给澹台家的睡美人施针,澹台明光看的次数多了,知道什么时候将孙子抱地上,什么时该抱起孙子给小姑娘在后背扎针推拿,什么时候给大孙子擦汗。

王师母眼瞅着可爱小棉袄帮睡美男扎完针洗手出来,眼角笑纹荡开:“小乐乐,澹台家的这个睡美男长得还不错,要不,让澹台家将他送你当男朋友?”

万俟教授差点被口水呛到,他家娘子想闹哪样?

“兴叔奶奶好主意,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哥哥当小仙女的男朋友。”澹台寻欢乐得跳起来,哥哥那么好看,小仙女那么漂亮,让哥哥给小仙女当男朋友很般配。

澹台明光惊喜的看向万俟兴夫妻,弟妹也觉得他家大孙子不错,是吧?如果小姑娘是他大孙子的女朋友,他做梦都会笑醒。

寿伯澹一默默的叹气,家主大概又要失望了。

“不要。”乐韵连思考都不用,坚决果断的拒绝:“师母不要乱点鸳鸯谱,澹台睡美人长相没我晁哥哥好,第六感直觉也感觉不到多少温暖和温和感,也没有什么特长,送我当男朋友其实是送个拖油瓶给我,我还得当奶妈子照顾他,这种耗神又耗力的亏本生意我坚决不做。”

澹台明光:“……”他孙子有那么差?

澹台寻欢明亮的星眼暗淡,小仙女怎么就不喜欢他哥哥,哥哥明明很好啊。

寿伯澹一露出了然的表情,就知道会这样,有小姑娘的那什么哥哥,他们家大少爷再优秀也难入小姑娘法眼。

“也是,澹台寻阳除了是澹台家嫡长孙的身份能与小晁一拼,共他方面确实比不过小晁,长相比小晁略逊一筹,脾气与性情也不及小晁温和近人,论头脑和生存能力,小晁应该同样能辗压澹台寻阳,哎呀,不比较不知道,一比较,小晁样样好,小乐乐啊,你以小晁为标准的话,可能也许会找不着男朋友啊。”

“师母,没谁规定女孩子一定要找男朋友啊,找不着就不找呗,反正我不将就,再说找男朋友又不是找小白脸要看脸,找男朋友重在相互温暖相互理解相互关心相互包容相濡以沫过一生,其实,真要在导师认识的某些人家找男朋友,我个人觉得轩辕家的轩辕宸北不错。”

小学生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特别有理,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甚至找不着理由反对,他们不就是相互温暖相互理解相互关心相互包容相濡以沫的最佳写照吗?

当听到小学生最后一句,万俟教授眼睛一亮:“小乐乐,你见过轩辕宸北?”

相比于万俟教授的兴奋,澹台明光内心是忧伤的,他大孙子为什么给小姑娘的印象那么不好,在小姑娘眼睛里竟然那么差劲儿?

下一秒,乍然一愣,小姑娘认识轩辕宸北?还觉得宣少不错?

乐韵也没隐瞒,直言不讳:“我与轩辕宸北见过两次,第一次是有一天被柳帅哥请去轩辕家的餐馆吃猪肉炖粉条,第二次是昨天,昨天轩辕宸北和燕行师父来学校找我和晁哥哥,轩辕宸北容貌虽然也比我晁哥哥差了那么一丢丢,痴迷于厨艺那一点爱好也有点不太靠谱,但性情和我晁哥哥一样温厚淳善,女性第六感直觉他是个踏实可靠的人。”

山翁老人进京了?

澹台明光愕然,山翁老人隐修多年,连钟离家立少主都不曾回,这次竟然离山进京拜访小姑娘,有什么大事?他心中惊异,面上未动声色。

“哎哟,轩辕家小子太不厚道,竟然瞒着我勾搭我小学生,下次被我见到,我非收拾他一顿不可。”万俟教授怪叫,轩辕少主太狡猾了有没有,竟然背着他想撬他小学生,必须得跟那小子好好讲讲道理。

“教授,不是我打击您老,您语言上收拾他还可以,用武力的话,您老就省省吧,直觉告诉我,您老胳膊老腿的打不过轩辕宸北,您和轩辕宸北开撕万一受了伤,我还要帮您配跌打损伤药,结果还是让您小学生大出血,不划算。再说,轩辕宸北也不是空手来的,送了我食材,燕行师父也带了礼物,您老要有风度,就不要跟他一个小辈计较啦。”

“我好心痛。”被小学生说打不过一个小后生,万俟教授心灵受到十万点暴击值,一把搂住自家夫人,将头搁夫人肩膀上寻求安慰。

“出息!”王师母无语的将粘人精推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男人还学小孩子撒娇,羞也不羞?

澹台明光:“……”小姑娘直觉很对,事实也是那样,万俟兴并不热衷于武修,万年无长进,还处于炼筋层,轩辕宸北小小年纪已修至炼神境,论武力的话,万俟兴打不过轩辕宸北。

导师无节操的粘师母以夺关注,乐韵也是深深的醉了,收起金、银针,整理好医用物品,抱起盒子箱子回宿舍。

万俟教授王师母和澹台明光谁也没问山翁老人为什么来青大,那种事,当事人愿意说,他们可以听,如果没说,不方便问。

送走小乐乐,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也回他们在科技园馆附近的小窝。

正文卷 第二百八八章 捡两个保镖

嘀嘀的警报声虽然很轻,跟电机铃声差不多,然而,睡得正香的柳向阳、燕行瞬间惊醒,于黑暗中翻身爬起来摸着手电拧亮照明。

发出警报通知的是柳大少的电脑,燕行幽幽的盯着柳某人那台小本本闪烁着的小灯光,如果不是有价值的消息,他考虑砸了那台本本。

柳向阳爬起来先拿到电筒,然后抱过小本本飞快的看看有什么报告,调出自己设置的程序,很快找到提警原因:目标人物出现。

调出视频段,就见一个穿红色呢子大衣的小姑娘,骑着自行车从一个地方驶过,于是,他设置的小助手捕捉到小姑娘行踪,立马就报告给主人。

“小行行快来看,小美女深更半夜的在教职工住区晃荡哪,她要干啥?”看到是自己特别关注的人,柳向阳兴奋的招呼小行行。

听说是小萝莉的事,燕行那想砸人本本的想法一秒就飞去九天云外,飞快的爬出被窝,龙腾虎跃的跑到哥们儿的床铺上看视频。

“看起来是回来?”看路向标,好像是要回宿舍的节奏。

“嗯,是从小区离开。”柳向阳飞快的敲击健盘,很快又调出另几个摄像头,过了两分钟,红衣小女生骑着车经过摄像头区域。

“这么早就去教职工区,说明小萝莉准备赶早去玩耍。”燕行摸摸下巴,沉吟半秒,龙目星光闪耀:“向阳,快,收拾收拾,我们去校门等着。”

“好咧!”柳向阳就等着那句话,飞快的关闭监控程序小助手,扔开本本,利落的找衣服。

哥俩速度极快,不到十分钟便打理整齐,带上背包、钱包、手机之类的随身物品,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悄无声息的下楼爬进猎豹车里,兴冲冲的开车到西校门,在校门内停车,守株待兔。

成为两俊少要守的兔子的乐韵,并不知自己半夜三更的出个诊还会被人发现,她踩着自己的爱车左弯右拐,穿过大弯小道又从教授住的小区回到学生宿舍区,将车停在学霸楼下自行车停车位,抱着东西回四楼。

回到自己的地盘,放置好特品,拿出自己经常背面前的小背包,将有良好职业道德的医生必备的随身医用工具部分塞进去,又放小量药袋子和药丸子,现金、银行卡。

看时间还有点早,火速回空间,将浸泡了十几小时的雪莲种子种在药田里,浇一遍水,再去摘一批茶叶嫩芽,在最后五分钟时间闪回宿舍,将两份花卷放烤箱里加热两分钟取出来装好,提着包和吃的晃悠悠的下楼。

晁宇博定了闹钟,刚四点五十分起床,整理仪容,斜背男士包,蹑手蹑脚的出宿舍下楼,上车,将车倒好。

他只等不到两分钟,小乐乐俏丽的小身影便从楼梯中闪现出来,一蹦一跳的跑来,他帮开副驾座车门。

乐韵钻进车子里关上门,顶着阳光笑脸将早餐给美丽精致的美少年哥哥。

“乐乐还准备了早餐啊。”晁宇博捧起早餐袋子,幸福的嘴角上翘,凤目星光闪闪。

“嗯嗯,路上万一车多,我们可能吃不上早餐,所以有备无患,先吃点垫肚子,不会饿坏。”乐韵眼儿弯弯成月牙:“晁哥哥,我觉得每次用食品袋子不环保,我下次用不锈钢饭盒装吃的,用钢叉子叉着吃,或者准备两个饭盒,你一个我一个。”

“这个好,我们要以身作则,爱护环境从我作起,等方便时就去买饭盒。”晁宇博万分赞成小乐乐的决定。

乐韵一边点头一边啃早餐。

兄妹俩美美的啃光光早餐,将食品袋丢垃圾桶里,美少年擦净手,开着座驾欢快的出发,然而,他的好心情在到达西校门便烟消云散。

在快到西校门,从前窗看到站在猎豹车旁的两挺拔青年,晁宇博想爆粗,那两人咋回事?

刚过五点,天黑如浓墨,校内路灯也在休眠中,只有校门内外的路灯不眠不休的工作,那辆车与人便格外显眼。

乐韵也看到在校门那儿的猎豹和吹冷风的两帅哥,眼珠子像猫头鹰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灵活的眼珠子转了几下,笑容如点亮天空的星星一样美丽:“晁哥哥,如果他们偶遇想跟着我们去逛街,不用拒绝,军车安全性高,两帅哥又是兵哥哥,训练有素,今天到处是人,有两免费保镖跟在身边安全有保障。”

“……”晁宇博惊奇的偏头看小乐乐,看到可爱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小乐乐也会合理利用资源,赞!

两人达成协议,慢悠悠的开车直冲西校门。

柳向阳在车里一直抱着本本,等发现晁小公主的爱车踪迹,即关电脑,和燕行爬出车吹西北风,当晁家少年的车子越来越近,两人也越来越没底儿,唯恐那对兄妹发火,直接将他们丢黑名单里躺尸。

等车子缓缓接近,两俊少鼓起十二分的勇气跑前截胡,拦下车,两人凑到晁少的驾驶室窗外,涎着笑脸打招呼:“晁哥儿,小美女,好巧啊,你们也想抢早出发玩耍?要不,我们拼个车?”

“燕大校,柳大校,真巧,你们去哪?我们可能不同路。”晁宇博将车窗摇下一半,笑容微微,令人犹如窥见春天走来,春风徐徐。

这是像有门路的节奏?柳向阳笑得眉眼和煦,满眼星光:“同路同路,条条大道通市中心嘛。”

“我家晁哥哥才不是免费司机。”乐韵慢腾腾的嘣出一句。

“小美女,当然是我和小行行当司机呀,晁哥儿只要当个美美的美少年就好,小美女当小淑女。”

“我不喜欢别人拿我的爱车当玩具。”美少年嫌弃的睨眼两大校青年,那两位能把车开成云宵飞车。

“坐我们的车,小行行的军用猎豹安全又稳当,防弹又防碰撞,安全有保彰。”柳向阳立马将小行的车提溜出来炫耀。

“燕少柳少,你们为什么总这么粘我妹妹?”美少年没有挪身的意思。

“哎哟,小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京城啥都多,尤其人最多,每次逢年过节人山人海,你妹妹小美女这么漂亮可爱,你一个人哪护得过来,我们是怕别人趁人多占小美女的便宜才想一起玩耍,我们既不妨碍你们自由,又能保护小美女,这是多么美好的事。”

“听起来倒是不错,可你们也是大麻烦,没准会给我们招来仇恨。”

“哪能呢,谁仇恨你们,我们去跟他们好好的谈谈人生,让他知道京城的青年不仅人美颜好武力值也高。”

“我要去逛古玩市场,说不定会买石头玩耍,除非你们帮看护石头,否则我才不要跟你们一起玩耍。”

“没问题没问题,哥我力气杠杠的好,完全能胜任工作。”柳向阳眼睛闪闪发光,他们昨天猜想半天,猜测小美女元旦出行的其中之一目的可能是古玩市场的赌石,没想到猜对了。

“当了搬运工,也不能居功蹭饭。”

“小美女,我们是那么没节操的人么?我们的人品绝对可靠。”

“嗯,人品是很可靠,可靠到起五更爬半夜的跑来偶遇。”

“……”听到前半句,燕行、柳向阳喜滋滋的,必须的嘛,他们人品是可靠的不能再可靠,然而听到后半句,哥俩的俊脸瞬间生出一抹羞色。

耳尖泛红的燕行,龙目也含着羞色,低声为自己辩护:“我们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所以只能在这里碰运气。”

“哼哼,大清早的跑来喝西北风,没冻成冰棍真是便宜了你们。”乐韵瘪瘪嘴,推开车门下车,两帅哥为了当小尾巴也真够拼的,竟然不怕严寒,摸黑跑来吹西北风,话说,跟着她当跟班就那么有意思?

“嘿嘿,我们身体棒棒哒,不怕吹风不怕雨打。”柳向阳就差没扒开衣服秀秀肌肉,以证明自己身强体健。

小萝莉下车站到一边,燕行眼前一亮,小萝莉穿紫红风衣,那淡淡的紫色像一朵紫荆花迎寒傲放,恣意燃烧着青春,令寒冷的风也变得温暖。

美少年倒车,开到近校门墙的停车处,锁好车,走向在等自己的人。

少年穿风色红衣,当他走到小女生身边,一个火艳的红,一个淡淡的紫,热烈的颜色温暖了这个寒冷的凌晨。

穿黑色风衣的两俊少笑呵呵的当车童,帮拉开门请一对兄妹上车,眉宇间藏着因成功偶遇并赢得同行的机会而喜气洋洋。

有人当免费司机,乐韵拉着美少年哥哥,愉快的坐进猎豹车后座,美美的享受当女王般的感觉。

晁宇博将小乐乐的背包抢过来帮提在手里,摸摸小可爱妹妹的脑袋,嘴角上弯,嗯,有免费车坐的感觉也挺不错。

被当司机和保镖的两俊少,并不知自己在一对兄妹眼里就是冤大头,还在为能跟着当尾巴而沾沾自喜,柳少兴致勃勃的当司机,一脚油门,车溜溜的奔出校门,雄纠纠的冲向大道。

正文卷 第二百八九章 偶遇(一)

因天气特别冷,有些地方的水还结了冰,风冷得像冰碴子,饶是如此也阻挡不了人们过节的热情,大街上到处是人,或拖儿带女,或携老带少,男女老少皆兴致勃勃的享受热闹的一天。

元旦是个好日子,路上到处可见贴喜字的婚车车队。

唯恐迎亲时堵在路上,孔熙敬出发很早,摸黑赶到贺三老爷子住的大院迎亲,贺家也在天刚亮时送嫁,让男家将贺小五接走,反正同在京城,想见面容易,再说贺小五有好归宿也是家人最大的慰籍,贺家开开心心的将贺小五交给孔熙敬,身为大舅子小舅子的贺小二贺小八等随车送亲。

迎亲队伍回到孔熙敬和贺盼盼的小家,拜了父母高堂,也没耽搁,又去酒店,酒店预订有客房,累了到酒店再休息,要不然等到上午车多人多,有可能堵到中午还赶不到酒店。

当贺家兴高采烈的嫁女,王老家却是冷清清的,当初王老太太选元旦节给孙女办订婚宴,也是存了要跟贺家暗中较劲儿的心思,她孙女跟赵宗泽订婚,以此碜贺家人的眼,让他们为外孙燕行心疼。

谁知千算万算没算到会中途杀出个晁家义孙,打乱了她的计划,以至逼得她不得不取消婚宴,以避晁家义孙的锋芒。

新历年第一天,万象更新,这是个喜庆的日子,庆祝新历第一天伊始,各种活动名目繁多,最适合情侣们游玩。

兰少到达澹台家别院附近不远,停车等得约半个钟,澹台觅雪妖妖娆娆的踏寒风而来,一身火红大衣,披散一头乌黑长发,高冷女神的气派中又有一份妩媚,即使不笑也自有惑人风华。

看到清冷女神踏寒气而来,兰少下车,到副驾座旁等到高冷美女缓缓而至,拉开车门,绅士的请人上车。

“清西,你们今天竟然没有去拜访那个妙手回春的小姑娘?”澹台觅雪踏着小台步走到清俊挺拔、清贵飘逸的青年俊杰面前,姣好的面容浮现一丝清淡的笑容。

“拜帖已送到,在静候回音,小姑娘没什么表示,也总不能天天跑去催,没得招人烦。”

“古武世家的一代青年才俊竟然也有怕被人嫌弃的时候,倒是稀奇。”澹台觅雪娇笑一声,坐进副驾坐。

“那是因为对方身份特殊。”兰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体贴的关上车门,再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室,系安全带扣时偏头望向身侧的美女,眼中有温情:“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听说古玩市场有场盛大的赌石会,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澹台觅雪说得漫不经心,兰少笑容可掬的答了一个“好”字,开车直奔古玩市场。

市中有好几个古玩市场,每年国庆中秋元旦除夕元宵等重大节日都有活动,古玩市场玉石会最盛大的仍然要数潘家园,它地宽园大,驻园摊主多,有足够的地方举行大型活动。

兰少自然也懂澹台觅雪说的古玩市场是哪,路上车如长龙,平日里十分钟的路耗时一个半钟才堪堪抵达,在潘园附近的停车场停车,车场里的车也是多如牛毛。

找到空位泊车,兰少陪同澹台觅雪步行去潘园。

节日的潘园历来火热,元旦有活动,就算天气寒冷也挡不住古玩爱好者们的脚步,偌大的园内摊位爆棚,人群熙熙攘攘,一改冬季比较冷清的现况,又恢复空前热闹状态。

刚到九点半,也是园子里客人们骤增的时刻,人流一波一波的涌进园子,呼朋引伴而来的人三五成群,七八成伙,人气骤增的好处就是驱走了寒冷,令园内的空气都暖了起来。

兰少携澹台觅雪走进潘园,正想转去玉石场,看见去棚区的路边一个穿红色羽绒衣的美女立在那儿张望,不由停了停,那姑娘不是小姑娘义兄的姐姐?

“看到熟人了?”身边的青年一顿步,澹台觅雪便敏锐的察觉他的变化,清冷的目光望向前方。

“不是我的熟人,是那个小姑娘金兰哥哥的姐姐,就是站在右手前方那条路右边的那个穿红色衣服扎马尾的女孩子。她在这里看样子是在等人,说明小姑娘可能会来。”

兰少解释一句,又将晁家二姑娘的位置指给同伴看。

澹台觅雪望过去,看到站在路边近棚区墙壁一侧的红衣姑娘,心中了然,善解人意的提议:“我们到一边看看,说不定能见到小姑娘。”

“好。”兰少也有那种想法,两人改变方向,往摆摊位的地方,走到斜对潘园大门的方向,慢慢的欣赏露天摆放的物品。

乐韵又一次领教到了堵车的厉害性,当初她入学在路上挨堵,可比起这次来,那次是小巫见大小巫,她们早上五点出发,原本一个半钟的路用四个半小时才勉强挤到潘园附近。

他们还算好,军用猎豹车让人有顾忌,没人敢乱插队或超车,所以占到点便宜,有急得乱插队的车辆堵路,速度会更慢。

龟速爬行到潘园附近,柳大少顾不得喘气,又马不停蹄的找停车场,在一家私人停车场找到位置,四人风尘仆仆的奔潘园,当赶到园外,看到成群成群的人流,两年青大校自发的走在小萝莉和美少年身后,为他们保驾护航。

晁定博将小乐乐带的一只登山背包挂在左肩上,玉面含笑,心情也格外轻快,以前他体弱不敢乱跑,说来也惭愧,就算是本土著连潘园都没逛过一次,不可谓不遗撼,这次是第一次来,还有小乐乐陪同,仅只想想就让人开心不已。

第一次陪美少年哥哥满世界跑,乐韵抱着背面前的包,挽着美少年哥哥的胳膊,心情格外好,也不畏人多,轻盈的飞进园子。

跟着当跟班的燕行,肩上搭着装得鼓囊起部分的背包,和发小兄弟走在后面,暗中嫉妒少年,眼刀子戳少年的胳膊,小萝莉从没挎他胳膊,除了揍他的时候,最亲密的动作就是顶多拉拉他的袖子。

纵使他心里嫉恨少年被小萝莉温柔以待,也只能暗中丢几个眼刀子出闷气,该护着还得护着,谁叫少年是小萝莉心中明月般美好的哥哥呢。

晁宇福左等右盼,都快被冷气冻成冰碴子,急差点想跳脚,抓着手机看了看,就是没打电话问人到哪了,怕影响美人弟弟和小团子的心情。

等啊等,等得耐心都快磨尽,瞅啊瞅,当涌进潘园的一波人群中的有几个人影闪进眼帘,她瞬间欢喜的一蹦而起,风风火火的冲出去找人。

时刻留意着晁二姑娘的兰少、澹台觅雪心中明了,挪身到一边,目光随着晁二去的方向搜寻晁二要等的人。

那么一搜,兰少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从门外而来的燕少柳少晁少和小姑娘,四人两红两黑,红与黑的组合犹如黑暗与火的关系,分外耀眼。

男人穿红色总有别样的味道,而晁家少年穿火红色衣服真正的穿出了火红极致的热烈与骄艳,在火热的红色衬托下,少年如天空的朝阳一样的美丽。

少年身边的娇小女孩子穿浅紫色,犹如初开的紫荆花,艳而不娇,傲而不冷,贵不妖,有与世不争的淡然,又有入世超然的洒脱。

小姑娘长得好,皮肤白,穿什么都能压得住,紫色是神秘的,高贵的色调,很多女孩子压不住色,会显得很老气横秋,紫色在她身上却显得那般明快生动,生出高贵神秘之外的轻盈空灵感。

红色与紫色明艳热烈,后面两人所穿黑色被鲜艳的色彩相衬,也不再沉闷,多出了生气与朝气,而红与紫色与黑色相和,又多出沉稳与宁静。

那样的组合轻盈空灵中有沉稳大气,热烈里有安静,相得益彰。

就算不愿承认,兰少也不得承认晁少比澹台觅雪更合适穿红色。

晁宇博进得园子就在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跑来的二姐,带着小乐乐钻出人流,到一边等,他们人多,二姐一个人钻来钻去也方便些。

绕来钻去的避过行人,晁宇福跑到等自己的四人面前,一个熊抱抱住娇俏可爱的粉团子,大吃豆腐:“小团子,你又变可爱哒。今天更粉嫩了,让姐姐亲亲。”

边说边啃粉团子的嫩脸,一只手在揉小团子的头发,旁若无人的占便宜,晁宇博看不过去,一把将老是没正经的二姐给扒拉开,一边帮小乐乐整头发,一边没好气的瞪眼:“二姐,你够了,再这么蹂躏小乐乐,下次外出玩耍不叫你。”

“你不跟我玩耍,有小团子和我玩耍就行了。”被威胁,晁宇福心里不甘心也不得不屈服在美人弟弟的淫威之下,不再占便宜,仍得瑟的冲美人弟弟扬眉,牵起小粉团子的手:“走走,我们淘宝去。”

燕行柳向阳对于晁二那总占小萝莉便宜的行为也是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两人对晁姑娘笑笑算打招呼,跟在后面闲云信步的走向玉石会场的方向。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章 偶遇(二更

乐韵从福姐姐的魔爪下被解救出来,挽着晁哥哥的胳膊,郁闷的擦脸蛋,吐槽:“晁哥哥,福姐姐老往我脸上涂口水,我担心她以后找不着男朋友。”

“我才不要找男朋友,男生那种生物太让人费神。小团子,今天想买什么,我可是帮你带了背包和银行卡来,你尽管买买买。”

晁宇福献宝似的晃晃自己带来的登山背包,她可是一早就准备好包,如果小团子买买买,也有地方装。

“我等会去买块大石头让二姐姐帮背着,压死你,让你没力气占我便宜。”

“好耶好耶,我愿意效劳。”

晁宇福兴高采烈的,一手搂着小粉团子的小细腰,开开心心的迈腿儿,她觉得吧,小团子看中的东西肯定都是有价值的东西,她乐意当搬运工。

有活泼开朗的晁二姑娘,燕行柳向阳的存在感更低,他们刚走了不到十米,便听到有人叫:“燕少,晁少,小姑娘-”

五位俊男美女停步,侧身,便见一男一女从侧面翩然而来,男士清朗俊美,女士貌美艳丽,脸上无笑,目光清冷。

晁宇博晁宇福对俊男美女组合没什么印象,因对方好似认识自己,微笑从容以待。

讨厌偶遇!

看到姓纳兰的青年,乐韵心情不好,她进潘园就闻到属于兰少的独特气味,也清晰的知道他在哪,按方位看,兰少可有发现姐姐在等人,也特意在某个地方埋伏,然后等他们出现才冒出来偶遇。

柳向阳记得兰少,不说话,燕行淡淡的看着兰少和他携带的女伴,古武派青年暗中流传八卦说兰少喜欢澹台家三小姐,看来不是谣传。

当兰少徐徐而来,他那倾城玉面浮出温雅的笑容:“兰少,真巧,没想到在这里偶遇。”

走到两女三男近前,澹台觅雪清冷的目光先在燕少身上停一停,转而打量晁家姐弟仨,并没有点头打招呼,微微抬高了下巴。

兰少不见丝毫窘色,宛如真的是偶遇般的从容:“确实很巧,说明我们很有缘,相遇即是有缘,小姑娘,燕少,晁少晁二姑娘燕少,我们不妨一起逛逛,人多热闹。”

“不了,”其他人还没说话,乐韵抢先谢绝:“兰少佳人在侧,我们可不想当超级大灯泡,燕帅哥和柳帅哥两个当电灯泡一定是五千瓦功率的强电灯泡,会破坏气氛,兰少,你携美同游,陪美女才是正经事,不用在意我们,晁哥哥,走喽走喽,不要杵着当电灯泡,打扰别人约会会拉到仇恨的。”

“好啦,你以为就你有眼色啊,姐姐我也是有眼色的,不会当电灯泡。两位随意啊,我们兄妹失陪。”晁宇福笑咪咪的搂着小粉团子的软腰,朝俊男美女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打个招呼,快乐的转身。

晁宇博也温和的笑笑,带妹妹和姐姐继续走,柳向阳自然快乐的当跟班,燕行对青年男女说声“失陪”,头也不回的拔步跟上兄弟的脚步。

这是?小姑娘没不给他任何机会转身而去,兰少心中愕然,小姑娘记仇可以理解,燕少怎么也没有跟澹台觅雪打招呼,按理燕少见过澹台家的人,应该对澹台觅雪的容貌有印象,就算不知道澹台觅雪是澹台家的几小姐,好歹也应该问一句,怎么也那么冷淡?

他心中疑惑,澹台觅雪眼中浮上惊愕,那几个人竟然没给清西介绍她的机会?就那么果断的拒绝清西的邀请,小女孩哪来的那么大的底气?

她的视线追随着青冷如松,挺拔如山般的燕少后背,清冷的眸子睐了睐,是不是谁多舌在小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导致小姑娘不愿跟她和清西同行?

“清西,小姑娘想必误会了,我们四处走走。”微微闪神后,澹台觅雪体贴的帮兰少找个台阶下。

“觅雪喜欢哪类古玩?”兰少调整好被小姑娘拒绝的失落心态,温和的问身边的美女,澹台觅雪端庄大方,善解人意,最让人舒服。

“没有特别爱好的,看眼缘。”

两人落在后面,也走向燕少等人走的方向。

拒绝了兰少同行邀请,乐韵直接将那茬事儿扔掉,兰少跟小流氓是一伙的,当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贵公子形象,当她曝出是救贺家老寿星的人,兰少又跑来示好,说白了也是个趋利附势的小人。

其实,趋利附势也不是不对,毕竟那是人之本能,在利弊之间当然是选择于己有利的。

她讨厌的是他的反差之快,如果明知她是救贺老祖宗的人,仍然保持他的清冷高贵形象,说不得她还佩服的气节与傲骨,可只是一转而的功夫,他便频频示好,她就没啥好印象了。

而且,她对兰少身边美女的也喜欢不起来,不用兰少介绍,她也知道那人必定是澹台家的,那女青年的容貌继承到澹台家的基因,很容易认出来。

她直觉不怎么喜欢那个女青年,那女人长得不错,眼神太清高,看她晁哥哥的眼神也带着审视的味道,还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像凌驾于权利之上的人,带着天生优渥的傲气。

对于不喜欢的人,乐韵才不委屈自己将就跟人同行,那样简直在折磨自己,哪有自己人在一起爱怎么逛就怎么逛舒心。

鉴于是为赌石会而来,直奔地头。

潘园的赌石会不叫赌,有个文雅的叫法:玉石会。

玉石会场在潘园玉石珠宝城,离大棚和零散集摊位区很远,离珠宝玉石店区也有段距离,玉石珠宝城区是专营珠宝玉石批发和加工,也可以说是批发城。

元旦玉石会是集中众多原料批发店的材料于一处,因较集中,选择方便,也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比三家,颇爱众宠,每次节假日举行活动,都吸引人涌跃光临。

参与的店家即可以是长驻潘园的,也可以是外面的流动摊,很久以前便报名,以抽签安排摊位,摊位位置不同,要交的费用和抽取的分成也不同。

古玩市场的买客从来三教九流都有,没有固定层次的买家,来玉石会的同样形形色色,不尽相同。

玉石会场设在一栋多层建筑,平日也举行各种活动或拍卖、展览等活动,有一二楼两个场地,一楼是小型原料的零散集地,有暗料也有半明料,还有明料,还有玉石珠宝成品和半成品,反正是玉石珠宝类的就行,像瓷器之类的就不可以了,价格也相对应偏低,在十万以内,也是大众价,颇受普通玉石爱好者青睐;

二楼原料与成品的档次要高些,价格也更高,上百万的原料比比皆是,也是比较专业的赌石爱好者和玉石商的主场。

赌石会八点开始,到九点多,上下两层楼都已是人流如织。

顺着指示路标,美少年带着自家姐妹在两免费保镖的护卫下,不辞严寒顶风而行,风尘仆仆的杀至赌石会场的大楼外,直奔一层楼开眼界。

沿着挂有片帘遮风的大门进一楼,因为装有暖气,室内温暖。

一楼极宽,无间隔墙,只有一排排的支撑楼面的承重柱子,参与赌石会的商摊一排一排的摆放,有限定区域,形式与缅甸的公盘形式差不多,不过,这里是各商摊老板和伙伴守摊,跟人谈价,谈成了,开单交由买家去总收银台付款。

整个地方共有二百多个商摊,收银台在靠近中间区域的一处,共有八个收银台,足以能应对市场所需,在一楼比较偏的地方还有解石区,供买家当场解石。

现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晁宇博第一次身临其境,说不出的开心,以前是易感染体质,他只能看视频领略各种场合的热闹喧嚣,像这样亲临现场的快乐只能凭空想像。

如今他也能四处撒欢,能出入各种地方,不用担心感染住院,也不怕去空气浑浊的地方转身就咳嗽到需要吸氧气保命。

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不太清新的空气,晁宇博无声的笑开了去,心中满满的感恩,是家人的坚持,让他残喘苟延等到找到了万俟教授和符翟教授,令他随时都可能夭折的命运有了转机,又是缘份让他遇到小乐乐,有小乐乐的良方,让他有了比较健康的人生,是小乐乐亲自帮他调理身体,才有了现在他如正常健康人一样的幸福。

有家人和亲人的不弃,成就他的优秀,小乐乐的出现成就他的完整人生,他的生命里有家人有至亲有小乐乐,他不是老天的弃儿,他才是宠儿,先让他吃尽头,让他的亲人受尽担忧,然后还他健康人生,让他和亲人更懂得珍惜,知足。

外面隆冬寒气凛冽,室内,美少年心暖如春,低头,牵着身边可爱小天使的手,眼底尽是温柔与宠溺,此生,他必护小乐乐和家人平安,谁也不能破坏他的幸福。

他正想问先走哪边,前面一群人迎面走来,一人笑容和蔼的打招呼:“晁少,小姑娘,晁二姑娘,你们可算来了。”

正文卷 第二百九一章 又是遇偶(二更

燕行谨记着小萝莉说某次逛街遭暗杀的事,为小萝莉安全,踏进一楼大厅第一件事就是侦察有无安全隐患。

他没法确定谁会对小萝莉不利,但至少要防备附近有无隐藏的危胁,四下扫视一番,没侦察到有可疑人物,随手拿副口罩戴上。

人太多,他的容貌又极佳,最容易被那些肤浅的人当明星围观,从而容易招来关注,戴副口罩能遮住部分脸,没那么显眼。

当有一拨人走来,燕行也第一时间发现人群中的古武周家周少主和他的贴身护卫周一,被人簇拥着的一位是古武周家的宗支,京中顶尖富豪周信,他以为是巧合,当人走近,听周信跟晁家少年打招呼,不由诧然,小萝莉应了周家的邀请吗?

晁宇博刚想带小乐乐去溜达,看到走到自己几步远的七八人,认出京中巨商周信,笑容温润的回应:“周董也来潘园淘宝,真巧。”

“周董。”晁宇福也认得周信,她没见过真人,但是,在财经频道见过上电视的周董,而且,像她们晁家那样的功勋老世家,对京中众多的权贵与土壕巨头们资料也是必须要掌握的,自然知晓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哈哈哈,是很巧哟,”周信心情愉悦,笑容也格外轻快:“我来的时候看到晁家二姑娘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张望,我猜着晁少和小姑娘必定也会来游玩,我可是特意在一楼等着你们,功夫不负有心人,可教我等着了,燕少柳少和晁家兄妹感情真好,教人羡慕。”

他一句话解释清楚了巧合的原因,就算他特意等着来偶偶,也不让人反感。

柳向阳也向周信打招呼,燕行言简意洁的也叫了“周董”,视线与周少相碰,嗓音清冽如冰泉:“周少也有雅兴赌石,真难得。”

周少本是以似友似亲的身份与周信出来行走,见到小姑娘和燕少,他不用遮掩身份,对燕少和小姑娘微笑:“我来凑凑热闹。小姑娘,我周姓,周英昊,希望有荣幸能邀小姑娘一起喝茶。”

晁宇博晁宇福知道周董会如此热情,目的当然是小乐乐,也不越俎代疱,让小乐乐自己决定要不要跟周信同行。

周少跟燕少认识,燕少和小姑娘很好,周信也不去打搅,笑着等小姑娘和周少说话。

周董笑容可亲,也没有外放气势吓人,乐韵对于平易近人的一向有好感,对周信笑了笑,目光望向虽然长着大众脸,却有主角光环的青年:“你姓周,是不是给我送了请帖的那个周英昊?”

“正是我,小姑娘看到了我的请帖呀,荣幸之致。”小女孩笑容明亮,眼睛亮晶晶的,可爱又活泼,与她对视,周少顿觉眼中看到了春光,心旷神怡。

“有很多人给我送了请帖,目前我手里的就有四十来张,别人请我是尊重,我应不应邀是我的自由,但不能不尊重别人,虽然我没有应约,但是每张请帖我都看过,对于人名大致上有印象。”

“真如宣少所言,小姑娘乃我辈中人,直爽率性,小姑娘,今天有好几个地有赌石活动,不知我有没荣幸邀小姑娘兄妹和燕少柳少同行?”

“周少有送请帖,周董也亲自给我和哥哥姐姐下了帖子,看得出来你们很有诚意,我接受邀请,不过,是指现在在这里,其他地方我不一定去,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哪里哪里,小姑娘能开尊口应我邀请,便是我今天被幸福女神光顾了。小姑娘想先看哪边,对于赌石,我是外行。”周少心中涌上喜色,小姑娘收了那么多帖子没有应约,唯独对周家记忆犹深,可见他运气不错。

“我也是外行,反正不管是人还是物,一向只论眼缘,看中就抱走,看不中就是没缘。”乐韵笑得眼眼弯成月牙,声音拉低:“周董的健康没什么大问题,周少也只有任脉关元、中极有损伤淤塞,并无大碍。”

周少心头一突,小姑娘一语中的!真正的戳中了他的弱项,他全身上没其他毛病,唯有在前前次古武门派大会切蹉中受暗伤,后练功时导致出岔子,任脉差点被气冲断,家中长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稳住,又贯入内力帮他修补滋养,才得以保住任脉,而受损最严重的地方目前也无法再复元。

“小姑娘,换个时间,我再带诊金去求诊。”周少已万分确定小姑娘就是仙医门人,而不是什么疑似仙医门人,也唯有仙医门出来的妖孽才能像长了火眼金睛似的,一眼就能看出人的病症所在。

“好说。”乐韵眨眨水汪汪的杏眼,与周少相视一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她也不怕别人偷听,身后有两尊保镖,身侧晁哥哥和福姐姐,周少那边也有周董的人当墙,一般人凑不近,离得远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两人先聊了几句,周少正式与晁少晁二姑娘认识,又跟柳少正式认识,三言两语打过招呼,也不站着当门柱子,结伴逛,周少和周信都把选择权交给小姑娘。

周董与晁家哥儿并行,周少不愿太张扬,与燕行柳少同行,人太多容易堵路,周一只带两个人保护周少和周董,还有一个则是周董的秘书,专帮提钱付款等事,另四个保镖散开。

乐韵不会客气,举目一望,开启x射线功能扫视一番,观察哪有灵气和生气,相中地方,沿着商摊之间的通道走。

为了不致于造成交通堵塞发生矛盾引发事故,摊与摊之间的通道很宽,足够容人来来往往。

赌石会,商摊都是玉石原料、珠宝,有半成品成品,或者还有奇石,至于那些不值钱的观赏石头自然没有,弄那些东西特意来投标摆摊,有可能收入还没摊税费高,因此,活动期在会场的是玉石珠宝摊位,铜、瓷等古玩物件仍然在棚区和露天散区那边的地方,有兴趣的可以逛了玉石会专场再去其他地方转悠。

全是玉石珠宝,货比三家也方便。

晁宇福左瞅右瞅,瞅到样子怪异的石头还会拉着小团子看稀奇,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牛姥姥进大观园。

小姑娘没有入手,周董相中一块石头即入手,由秘书拿单去付款,一个保镖抱着石头等,周董和晁家兄妹们慢慢逛,秘书付款回来和抱石头的保镖再跟上。

逛了差不多半条商摊,乐韵到一个商摊上挑中一块不显旧也不显新,没特色也不丑的石头,大概有燕帅哥四个拳头大,标价一万二。

允许讲价,所以买卖双方讨价还价,还价讨价,五千五成交。

周董和周少见识到小姑娘杀价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姑娘杀价特别狠,开口削价到三分之一,然后卖主喊价一万一,她只加五百,等喊卖主喊一万,他还是四千五,到五千,小姑娘要走,双方眼见谈不成,卖主割肉加到五千五,成交!

晁二姑娘帮跑去付款,柳少帮抱着石头等,燕少又陪着人走。

等付款回来,晁二将石头塞背包里,和柳少追上周董一行人,发现小团子又入手一块碗大的石头,乐颠颠的又去帮付钱,再帮背起来,兴奋的直蹦跶。

逛完一条商摊,燕少也入手一块看着有眼缘的石头,有个超会杀价的小萝莉,皮球大的一块石头只花五千。

逛到第二条商摊,柳少管不住手也跑去入手一块石头,只有拳头大,一千大洋,然后周少为凑个热闹,也挑中一块,削去一半价,七千大洋。

周董的秘书李秘书也来了兴致,像抓瞎似的抓了一块石头,九百块。

美少年只欣赏,乐韵逛到第二条商摊的末尾,挑走两块石头,一块只有她的小拳头大,一块有标准的饭碗大,两块石头花费一千五百人民币。

再逛,小姑娘没出手,周董倒是乐呵呵的抱走两块大的石头,一块有个脸盆大,砍价砍去九千,还要七万,一个保镖抱石头送去办理寄存手续,那么大的石头带着不方便,送出园子放外面的车上又太远,存放在会场专门存物的地方,随时可以提取。

人来人往,没遇到什么熟人,唯有周董认识几个比较熟的人,打了招呼便过去,也没引起什么交通堵塞。

将一楼逛了个大概,一群人上二楼。

二楼的布局与一楼无异,成品与半成品珠宝在专门的地方,成品与半成品都有架子,排成行,像原石类的都是在地面铺布摆放。

玉石是有灵性的东西,质量好的都有灵气,因质量好坏不同,灵气强弱不同。

爬上二楼,乐韵举着一双钛合金眼,以x射线做远程扫描,扫描到了有灵气的东东,也扫描到身带病的人,因为不认识,她自然不会主动跑去拉着人说“你有xx病”之类的话,如果她那么做,准被人当做精神病院出来的神精病患者。

兰少澹台觅雪落在晁家兄妹和燕少后身,中间被人岔开视线,他们到玉石会场直接上原石料比较高档的二楼,到二楼上找了一圈,竟然没有找着小姑娘和燕少,猜着或许人在楼下,为不让人觉得急功近利,两人在二楼逛。

他们逛得一阵,发现吉少也来赌石。

吉少踏进二楼玉石会场,侦察环境时发现了兰少,只远远的以目光打个招呼,便各自逛各自的。

宣少除了厨艺,对于玉石珠宝完全没兴趣,对于护卫们收集到的消息关于什么元旦活动之类的一律是左耳进右耳出,就像飞鸿飞过天空,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然而,他对什么赌石不敢兴趣,偏偏被突然进京的一位修古派弟子给从三味轩的厨房里拖出来,拎他陪同玩什么赌石。

被拖进潘园的宣少,一路哀怨的拿眼刀子戳拽他来家伙,可那家伙丝毫不顾他的眼神,指使着宣一带路,沿路标直奔玉石会场。

玉石会场二楼内,当乐小同学在打量四处时,周少眼尖的发现吉少,轻声提示燕少:“燕少,我看到吉少了,在左前方十点半钟的方向,兰少也来了,右前方两点钟的方向。”

“我们进园子的时候遇到过兰少和澹台家的澹台觅雪,兰少想邀我们同行,小萝莉拒绝了。”燕行一边低声说话,一边观察四周,就算周少不提示,他也能很快发现吉少,因为吉少后面跟着四个护卫,别人在挑挑拣拣,弯腰倾身,那四人像门神似的人柱在吉少身边,太打眼了。

小姑娘拒绝了兰少的邀请?

听到燕少透露出的消息,周少心底划过讶异,小姑娘直爽率性,单纯温良,说话很直,但其实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周董和他下邀请帖,她没有接受邀请,当在此偶遇,小姑娘并没有厌恶他们特意堵她,为什么她会拒绝兰少的邀请?

他想不明白,便暂时将之抛开,平静的看向四处。

吉少在玩赏一块石头,听吉二悄声报告说小姑娘和晁少燕少来了,他暂时放下石头,转身看向二楼入场大门,果真看到晁家兄妹和燕少站在一侧,正在观望,再细看,还有周少在例。

小姑娘接受了周家的邀请吗?

看到周少和燕少并肩站着,吉少惊异得眨眨眼,难不成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周少又做了什么赢得小姑娘的好感?

心里想着,也暂时不玩赏石头,快步走向门口那方去找燕少一行人。

“周少刚才说的姬少,是不是姬祥信?”乐韵粗略的扫描全场,关闭眼睛功能,半侧过身问周少。

“是的。小姑娘记性真好,竟然记得送帖人的名字。”小姑娘记忆真好,他只说一个姓氏谐音,她便准确的将人对号入座。

转而他又忍不住乐,如果他说辛少,小姑娘能不能将姒五少对号入座?

那么一想,周少自顾自的笑得眼中星光闪闪,如若他们说辛少,小姑娘不知是姒少,姒五少一定会悲催的想哭,不过也不能怪小姑娘,他们的在外用的姓氏差不多与本姓相近,唯有姒姓的曾改姓的姓氏与分支同宗姓氏都不怎么相近,辛姓与姒姓的发音更是相去甚远,别人难以想到一处也是情有可原。

周少普普通通脸漾出笑容,眼里有光辉闪动,自带光环,瞬间便变成美艳英俊俊哥。

“没有重复的姓,告诉了我姓氏,等于告诉了姓名。”乐韵得到答案,转身,望向左前方那边,看到一个体型匀称的英俊青年带着四个保镖向自己走来,便知就是姬少,在外人称吉少的人了。

习武之人,每个人的体形都匀称修长,来京城的都是各家的佼佼者,气质也沉稳大度,吉少不同于宣少的秀美,他是英武之美,英气勃勃,散发着健硕的美感。

看到吉少过来,乐小同学便知避不了,就算走去其他地方,吉少也会找机会打招呼,干脆请晁哥哥和周董移步到离门不远、挨着墙的地方站着,免得妨碍别人。

远远看到小姑娘和周少燕少走去一边没行动,吉少颇觉受宠若惊,加快脚步,从人流中穿梭而过,到离得很近时,脚步更轻快,运用内力,以轻功走路,不带声响的走向小姑娘和她同伴们。

走到距离不到三步才打招呼:“小姑娘,晁少、晁二姑娘,周少、柳少燕少,周董,新年愉快。”

吉家四位保镖向众人点头,站少主身边。

周董也见过一次吉少,笑着回句“新年愉快”。

燕少柳少也道声新年愉快,并不多话。

“吉少,你是逢石必赌啊。”周少看到吉少就乐,在古武门派或世家中,大多数古武弟子并无特别小爱好,而与他同时代的一辈出了几个奇葩,其中两个在京,一个是痴迷于厨的宣少,一个是嗜爱玉石的吉少,吉少在哪座城,逢有赌石玉石珠宝会便会跑去凑热闹。

“小小爱好,让大家见笑了。”吉少洒脱的一笑,坦率的承认自己在家族被视为不良嗜好的小爱好,主动朝美丽的少年伸出手:“在下姓姬,周文王姓氏的姬,姬祥信,冒昧来打扰到晁少和晁二姑娘小姑娘了。”

“幸会!”晁宇博与眉宇间笼着英气的青年握手,不骄不躁,无论面对谁,只要不是欺负他家人的人,没惹得他变脸,始终温润如玉,暖如春风。

晁宇福没有与帅哥青年握手,只是点头打招呼。

最小的乐小同学顶着张白净粉嫩的小脸,还没说话,周少便笑着解释:“吉少,小姑娘没见过我们的人,记得送帖人的名字,你不用再自我介绍,只要给小姑娘看几眼,刷个脸就行了。”

“我本来准备了五百字的自我介绍,见到可爱小姑娘想涛涛不绝的赞美我自己一番,现在看来用不上了啊,那我就不喋喋不休的招人嫌了,小姑娘想去哪边?我们跟着你逛。”吉少没觉不妥,十分开朗的接受建议。

“吉少,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别走,等等我。”这边人还没行动,有清悦的男声蹿进,转而有人捞开片帘进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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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介个才是真正的二更嗯,偶这么勤,求给几个么么哒~

正文卷 第二百九二章 古墓传人

闻声,周少等人扭头,秀美清俊的轩辕少主蹿进门来,笑容耀眼,而宣少身边是个美丽少年,约十六七岁,一张雄雌难辩的脸,肤白面嫩,眼如星,隐约能见瞳仁中闪现一点银色。

少年头发浓密,一双聚财小耳朵,穿红衬衣配银色西装,那身银色真真的将人衬得如十五的月亮,朗朗清明,皎皎如雪。

银衣少年拽着宣少的胳膊,殷红双唇勾起,挑出邪肆的笑容,眼角上翘,那笑容给他增添一份妖娆,令他有几分妖冶之美。

两人身后跟着宣家四卫,年青护卫皆是一副哀怨样,也不知受了什么样的打击。

宣少冲进二楼往一侧一瞄,瞄到火红的美少年和小小的粉嫩小姑娘,苦催的脸瞬间春暖花开,阿呜,遇上救星了啊!小姑娘应该能治住小魔头。

他二话不说,带着拽着自己手臂衣服的银衣少年就往周董吉少等人的方向跑,冲到吉少旁边,还不太自然的瞅抓着自己的银衣少年。

噫?

燕行龙目浮现疑惑,又是一个修古之人,是哪派弟子?他没有见过妖治的小青年。

周少吉少看看被妖治少年抓着的宣少,又看看那小青年,眼中就三个字:不认识!他们不知道那是哪门哪派的传人。

晁宇福看到银衣小青年,眨眨眼,偷偷的戳戳身边的小团子:“小团子,你觉得银衣美少年跟我们家的红衣美少年比,谁更胜一筹?”

宣少看到吉少,看到小姑娘和燕少等人,一双清透的眼睛浮上问号,这些家伙怎么走到一起了,不会是巧遇吧?

乐韵将目光从银装美少年身上收回,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闷声闷气的:“福姐姐,你看走眼了,那不是美少年,是个易钗而饰的美少女,男女有别,没法比,如果真是美少年,跟晁哥哥是不同的美,晁哥哥是不染尘埃的雪莲花,银衣美少女就是娇艳灼人的芍药。”

“女……女孩子?”晁宇福差点摔跟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明明是个美少年,怎么会是个美少女?

周少吉少燕少柳少:“……”女的?!明明没胸没屁股,百分百的男人相啊。

周董嘴角抖了一下,他也看走眼了!纵观他看遍人间芳菲色,竟然也有走眼的时刻,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被人指出真实性别,毋忘我松开宣少的胳膊,抚自己的手腕,睁着双瞳仁深处有银色的美目,视线在一群男女身上扫来扫去,重点关注红衣如火美少年。

终于得到自由,宣少激动的想哭,呜,总算有人能一眼看出小妖女的真身了啊!可怜的他,被一个女孩子抓着还不能反抗,别人还以为他是同志,他的一世英名都快丢猪圈里去了。

“小姑娘说得对,她是女孩子,价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女生,终南古墓传人毋忘我,毋是毋须置疑的毋,现年二九之龄,正值青春貌美花样年华。周少吉少燕少没听说过的话,你们家家主或师父知晓。”

宣少巴啦巴啦的兜人老底,恨不得小妖女的老黑帐都翻出来,当然是指如果他知道的话。

古墓传人?

从宣少嘴里听到古墓传人四个字,周少燕少吉少也第一次有懵呆感,古墓派真存在?

讲真,如偌从别人嘴里说出“古墓传人”,他们一定以为是在开玩笑,可说那话的却是轩辕家的少主,也说明真的是毋须置疑的真实性。

书到用时方恨少,周少吉少深感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不够,相比于轩辕少主,他们所知有关古武门派的信息量真的少得可怜。

银衣假美少年看过来,晁宇福也笑吟吟的打量美少女,假少年长得真的好像男生啊。

被重点关注的晁宇博连眉毛都没动,任假少年欣赏自己的容颜。

他不介意被人瞅,乐韵介意啊,果断的站到美少年哥哥面前,不高兴的问:“美女,我晁哥哥的眉毛就那么多,你要数到几时啊?还有啊,你自己手镯有多珍贵,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小小的矮矮的小乐乐挡着自己,让晁宇博心中感动,又哭笑不得,小乐乐当他是纸糊的不成?他好歹是个男孩子,哪可能被人看几眼就能少几块肉。

毋忘我瞳目一闪,脚底生风,一退又退到秀美温婉的宣少身侧,以疑问的语气问:“宣少,那个像假小子的短发小女孩是不是就是疑似仙医门人的那个小姑娘?”

吉少周少想捂脸,你知道就好啊,能不能别问得这么直接?说得这么直白,岂不让人觉得他们太功利?

“你不是已经确定了么?”你都确定她就是仙医门人,还明知故问个啥?

“我不确定才问你啊,只说小姑娘有个漂亮哥哥,没人说小姑娘身材好到爆,也没人说小姑娘心直口快不委婉,更没人说小姑娘比老母鸡还护短。”毋忘我一张脸纠结成团,小姑娘比她还小好几岁,气势稳如深海,目利如鹰,连她手腕有手镯都知道了,还知道手镯不是普通之物,如果说小姑娘不是那个疑似仙医门人,从此可能很多人要睡不安稳了。

吉少周少和各自的护卫恨不得当隐形人,小姑娘发育速度超越正常人水平,身材好得让人喷鼻血,他们刻意不去在意才能忽略那个事实,以免让人觉得他们心术不正,银衣假小子偏要当面讨论,这让他们怎么下台?

“女色狼!”乐韵恼得磨牙,拉起美少年哥哥和福姐姐就走:“晁哥哥二姐姐,我们走了,我不要跟女色狼为伍。”

小姑娘拉着哥哥姐姐去玩耍,燕少柳少快步跟上,周董和周少吉少唯恐落被甩掉,拔腿就追,各自的护卫们也跟在后面。

“等等我嘛。”宣少一溜烟儿的冲进青年群里,挤到周少吉少和燕少身边,组队前进。

被丢下的银衣美少年哼哼一声,轻悠悠的跑起来,绕过一群冷脸青年,跑到晁二姑娘身边,一手搂住姑娘肩膀:“美女,麻烦跟你妹妹说说,本少真不是色狼来着,本少性取向没弯。”

小妖女终于正常了一回,去跟美女玩耍不抓着自己当冤大头了,宣少暗中舒了几口气,被一个能以假乱真的假小子抓着,那被人当男同的感觉简直比置身刀锋里还不好受。

被假少年攀着肩,晁宇福苦闷的偏头:“帅哥,你这样子,别人会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那正好,我们临时凑成一对儿,这样也就不尴尬了,或者你跟我换个位置,我挨着小姑娘,临时充当小姑娘的男朋友。”

“不行,你就挨这里好了。”晁宇福警惕的挨近小粉团子,坚决不让银衣假少年跑小团子身边占小团子的便宜。

“好吧,我就挨这里。”银衣假美少年唇角上扬,打蛇随棒上,攀着晁二姑娘的肩,正大光明的当临时男朋友,成功加入共游行列。

后面的几位大少:“……”假小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二姐关心则乱,晁宇博为还不知已被假少年摆了一道的二姐抹把汗,也不去戳穿假小子的小把戏,虚心的向周董讨教玉石方面的知识。

晁家哥儿虚心好学,周董也没藏私,一边缓行,一边就地取材的拿摊位上的玉石原料当教材,讲一些原材基础知识和自己摸索出来的实践经验。

晁哥哥求知若渴,乐韵自然万分赞同,为不打扰现场教学,她走得缓,偶尔还蹲身玩赏石头,以此给周董授课时间。

一行人走走停停,逛了二十几个摊,银衣假美少年看中一块有眼缘的石头,买下来,很自然的将石头塞给宣少的护卫帮抱着。

被强塞来一块石头的宣四:“!”他是少主的护卫,不是古墓派的护卫好吗?毋少这么会使唤人,她师父知道吗?

遇着个比自己还会利用资源的假小子,乐韵也是深深的佩服到五体投地,她只想说一句:求宣少心里的阴影面积!

又逛了一阵,快到一条通道的尽头时,小姑娘也出手,挑中一块重达六十多斤的大石头,也在眨眼就花去二十六万。

那么重的一块石头,晁二姑娘想帮背也无能为力,吉少的护卫机智的跑过去帮抱起来,他本来想就那么抱着也没啥,吉少问过小姑娘的意思,让护卫抱石头去解石处等,他们都有自保能力,不用那么多人跟着。

周董一边教学,也入手了两块翡翠原石,因为行走得缓慢,每个人都有机会欣赏石头,吉少也入手一块,当逛到第二长摊之间,乐韵再次出手,相继买下三块原石。

小姑娘买第三块石头时,周董观察一阵,好吧,以他的经验没看出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没问,银衣美少年管不住好奇心,嬉笑着问:“小姑娘,你懂赌石?”

“不懂,”乐韵淡定捧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手里摩娑:“我不懂赌石知识,我懂药理,我买的石头上有微量元素,拿回去煮水做药膳很不错。”

小姑娘语气轻飘飘的,周少吉少毋少周董有点懵,拿翡翠……做药材?!

正文卷 第二百九三章 憋出内伤(二更

吉少几个被小姑娘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话给打击得不轻,宣少瞬间目清眼亮:“小美女,石头水能做药膳?”

“能啊,有些石头含有对人体有利的微量元素,上次你吃到的药膳中有一种口味的饺子就是用石头煮水和面制成。”

“小美女,等中午咱们再详细的讨论石头的药用价值。”宣少叫了两声小美女,也越叫越顺口,叫小美女比叫小姑娘亲密多了。

周少吉少暗中朝宣少丢白眼,听小姑娘的意思,宣少跟小姑娘单独见过面,还留了饭,宣少吃到了小姑娘做的药膳,是那样吧?

也在这当儿,他们回过味儿来了,刚才宣少跑进来时没跟小姑娘介绍自己什么的,晁家少年和小姑娘看到宣少也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原来是早就见过面。

两少强烈的嫉恨宣少,他们同一天去送帖,同时离开,什么时候宣少跟小姑娘见面的,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宣少究竟做了什么,让小姑娘另眼相看?

晁宇福负责付款,很快便回来,大家边走边看,谁相中石头便去买,其他人也在附近的地方等一等。

走完一块商摊区,再次转进一条商摊之间的地方。

“小姑娘,兰少得罪你了?”吉少和燕少当跟班,等走进商摊之间的通道过了三四个摊位,压低声音问。

他们过来时,兰少与一位美女就在那条商摊间的通道间,明显是在等小姑娘和他们过去想打个招呼,然而小姑娘却直接越过那条通道。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之前小姑娘也错过了兰少所在的那一处,然后等兰少离开那一块地方,小姑娘逛完一条道,又折去兰少走过的那条商摊,也就是他们之前刚走完的一处。

他们都能感觉出来小姑娘明显是不想跟兰少打照面,就是不知兰少犯了什么忌,惹小姑娘不快。

“我不讨厌高贵的人,但我讨厌高傲的人,对于在我面前端架子的家伙通通拉进黑名单,不解释。”问兰少有没得罪她,当然是有的。

吉少暗中滴了滴冷汗,幸好他没有端架子,也没有因自己是家族下任家主而自傲,没认为小姑娘是个孩子而所有怠慢,否则,什么时候招小姑娘厌恶了都不知道。

也感谢身边贴身护卫的提醒,当初护卫们智者见智的提议说小姑娘还那么小,跟小孩子打交道可能最紧要的就是亲切随和,不让小姑娘觉得有代沟,应该就能赢得小姑娘好感。

如今证实护卫们的话是对的,小姑娘讨厌摆臭架子的人,他觉得宣少不被小姑娘讨厌,可能也是因为宣少除了在古武门派的必要场合端着少主身份,其他时间都是平易近人,温和可亲。

小乐乐没有明说,晁宇博也猜到小乐乐不喜欢兰少和他同伴的原因,之前偶遇时,兰少的女伴看他们的眼神带着审视,以小乐乐的敏感必定发觉了,所以连认识的欲望都没有,拒绝与兰少同游。

小乐乐脾气好,大多时候对身外事不在意,她也有底线,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的不尊重,不尊重她的人,一向列入拒绝往来户的。

美少年伸手揉小乐乐的脑瓜子,暗中笑弯眼,那位兰少估计不知道他是被他女伴给坑了吧。

小姑娘没避讳的说出理由,周少又记起燕少之前说小姑娘拒绝兰少邀请同行的事儿,给兰少一个同情的表情,不用说明,他大概也猜到兰少不招小姑娘好感可能跟澹台觅雪有关,澹台觅雪因天赋不错,是古武门派里为数不多的女修,也是出了名的清高冷傲。

当然,周少也仅只给兰少一个同情的表情,没其他感想,古武世家青年辈们大多很熟,也仅只面熟,他和兰可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情谊,绝对不会去提醒兰少遭小姑娘讨厌的原因。

兰少站在一个商摊前,眉心皱了又皱,小姑娘接受周家同行,接纳了吉少,与宣少也相处极佳,为何偏偏就不愿接受他同游?

饶是他绞尽脑汁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在轩辕餐馆的小小不愉快也是因冯少,他与小姑娘并没有直接冲突,他下帖,亲自表示愿意修好,小姑娘仍然冷淡疏离,怎么都说不过去。

想不明白,他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澹台觅雪手中摸娑着一块小小的玉料原石,清冷的面孔透出冷气,似乎漫不经心的扫视吉少那群人,不在意的问:“清西,那个长得秀气的青年是不是宣少?”

“是宣少。”

“宣少和小姑娘很熟的样子。”

“看起来像是的。”

“他们有私交?”

“不知。”兰少收回远眺观察宣少等人的目光,淡淡的问:“觅雪,还想去哪逛?”

“随意走走。”

澹台觅雪没有提出目标,随意的往前走,兰少也一如既往的陪同,陪她玩赏玉石原料。

难得出来,晁宇博也想积累一些生活实践经验,为学以致用,凭借从周董那里学来的一些玉石知识,也暗搓搓的准备试试手气。

他那准备大展身手的架式,也令周董和柳少几个笑得明媚阳光,美少年玩赏石头时的认真样子还真的有几分老玩家的气势,也令大家情绪高昂,特别想知道他手气如何。

美少年东选西挑,挑中一块碗大的原石,付款后塞背包,还特意另放一处,就等逛完了跑去解石。

美少年都出手了,假小子、宣少也不甘人后,分别入手一二块石头当作玩儿。

逛到一条商摊的一半,周董遇上朋友,被拉去唠话,一群青年们先去玩,快到尽头时,周少提示燕少:“兰少跟来了呢。”

“谁爱跟就由着他跟,别跑我眼前乱晃就行。”乐韵知道周少其是在告诉她,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句,撒开小脚丫子跑路。

小姑娘速度加快,周少等人也跟着加快脚步,一阵急走,走完一条商摊道,转入兰少之前呆着等他们、他们并没有去的商摊道。

吉少等人追着小姑娘跑到一个摊位,小姑娘笑咪咪的抱住一块二百多斤的大石头,跟主人讨价还价,谈得热火朝天。

原价八十万,小姑娘出价五十万,老板死咬着八十万不松口,小姑娘直接放弃:“买卖谈不成,走了。”

老板:“小姑娘,咱们可以好好谈谈……”

“算了,我们谈价超过二分钟,一百二十秒都谈不成的生意,不必强求。虽然看着石头顺眼,也并非非买不可,说不定以后会有更顺眼的。”乐小同学挥挥白嫩嫩的小手,潇洒的走人。

众少:“……”

老板快吐血,几十万的生意就那么没了!更让他吐血的是小姑娘越过摊位走到邻摊,东看西瞅一阵,又抱住摊位上一块重约近百斤的大石头,笑盈盈的问:“老板,这块多少?别漫天要价啊,超过我的心理承受价格,生意又谈不拢。”

摊主也是醉了,细声细语的说话:“小姑娘,我不想喊天价,但我也不能大减价,这块料子是木那场出来的,一百万。”

众人看向小姑娘,这块比之前的还贵,她会还价到哪个档次?

“六十万。”小姑娘眨巴水汪汪的美人杏眼,认真的还价。

“九十五万。”

“我能接受的价格是六十五万,同意归我,不同意,买卖不成也不能伤了和气。”

“小姑娘,加点,七十万。”

“不行,我就只能接受六十五万的高价,多一块钱都谈不成。”

“……”摊主回身拿出收据单子:“割肉价啊!我买回来五十万。”

“你赚了十五万啊,转手就十五万,暴利。”

“小姑娘,有没人告诉你,你砍价的时候让人很想打你?”摊主幽幽的瞪眼。

“没人告诉我,有人告诉我的话挨打的就是他了,财老板,还有呢,这块这块这块,共一万块如何?”

小姑娘一双纤纤玉手在石头堆里一扒拉,扒出三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大的有三个碗大,小的约有成年人的拳头大小。

“小姑娘,这块就一万五,这块八千,这块最小的是五千,你统共给一万,我岂不要喝西北风。”

“就一万,你瞅瞅,石头上这么多灰,也不知道堆角落里多少年,现在是去库存的好机会,你还想留着让它生小石头不成?它真生小石头,你会心疼死。”

“…”摊主憋了半晌,愣是没憋出什么话,如果石头生小石头就是碎了,可能血本无归,当然会心疼死。

小姑娘说话简直太戳心窝子,老板的心被戳得心疼心疼的,默默的收起想打人的冲动,看看石头上印的标号,唰唰唰写单,写好,递给一群表情怪异的青年,让青年们去付款。

吉少周少宣少毋少看得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他们觉得,如果他们是老板,遇上小姑娘可能会憋出内伤。

晁宇博带着抑不住的笑容去付款,回来给一份存根单给老板,一份自己收着,燕行终于有英雄用武之地,抢先帮抱大石头。

晁宇福兴奋的将小块石头塞背包,叮叮咚咚的率先冲,欢欢喜喜的嚷嚷:“走喽,解石去!”

正文卷 第二百九四章 百倍暴涨

唉-

福姐姐兴冲冲的跑了,乐韵无奈的叹口气,二姐姐明明比她大,怎么感觉福姐姐才是小孩子,她才是成年人?

晁二姑娘溜走,银衣美少年秀眉一扬,机灵的凑到小姑娘身边,伸手摸小姑娘的脑袋:“小美女,给哥哥摸摸头,哥哥疼你,以后后面那几个大块头欺负你,你叫我,我保证帮你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周少吉少宣少:“……”谁来把那个假小子拧走?!

挨摸头的乐韵:“!”海拔太低,老被摸头,累觉不爱!

人矮没人权,还能咋的?

认了,至少被摸头比被摸胸摸屁股要好点。

沉默半秒,将头顶的爪子扒拉开:“假美少年,不是我打击你,虽然你师门传说中的武功很神奇,但是,不用奇奇怪怪的粉末,论武力,你打不过后面的几个大块头,他们要跟你拼命,能把你虐成渣渣。”

“你这小嘴巴怎么就从来不留口德,我说的是客气话,你就不能客气的表示感动?”毋忘我想呕血,这娃比她还嘴利,从来不留情的。

“没有委婉的习惯,再说,我从小就悟出一个道理,与其指望别人帮忙不如自己来,谁欺负我,能当场报仇的多般当时就报,论武力我不敢说能赢得了后面几个帅哥,可架不住我会整很多稀奇古怪的粉末,撒点出去全部放倒,然后想怎么揍就什么揍,不用别人帮忙我自己就能揍得他们哭爹叫娘,所以你说要帮我打架是感动不了我的。”

“那什么才能感动你?”毋忘我嗖的将脸凑到小女孩面前:“美男计行不?像我这样漂亮的男孩子,可暖床可忠犬可攻可受可暧昧,随叫随到随时服务,上得厅堂翻得墙打得流氓。”

“美人计无用,我不颜控,你这张脸虽然很美,目前仅只排第四或第五。”

“排我前面的都是谁?我考虑今晚去跟他好好的谈谈人生。”

“排第一的就是我晁哥哥,出尘不染,清涟如仙,我晁哥哥是最美的美少年,排第二的美男子就在后面,那位龙章凤姿、姿容倾城,禀绝代风华,当属世间少有的绝色;另一位目前你见不着,他像白雪公主一样沉睡了,第四就是宣少或你,宣少的美是具有山川绵秀的飘逸灵动的灵秀之美,你的美是妖娆冷艳之美,你们两个各有千秋,难分上下。”

乐小同学巴啦巴啦的评价一番,末了又添上一句警告:“你半夜找人聊天谈人生,找其他人,别打扰我美少年哥哥,谁跑去扰我晁哥哥的清静,我不介意让他狂笑三天三夜或者鬼哭狼嚎三天三夜。”

吉少周少宣少懂小姑娘说的排第二名的美男子是谁,暗中撇嘴角,哼哼,他们也很帅,咋就没上榜?

柳向阳:“……”他长这么帅,竟然没有上榜?小美女是不是早上起来没洗脸,眼睛视物不清?

被赞为人间绝色的燕行心头一喜,原来他在小萝莉心目中还是有点地位的,虽然只是排二,好歹给她印象很深,没有成为过眼即忘的路人甲乙丙。

“好吧,我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你哥哥真的很美,我没法比,至于第二和第三,等有机会我去跟他们聊聊,关于宣少,我仍然要承认你的评价很中肯,好歹我也不差,捞到了个并列第四,也算不枉我长这么张好脸,当你男朋友绰绰有余。”

“想当我男朋友,你回炉重造一次,找回你出生时落掉的玩意儿然后再来。”

“明明长这么可爱,怎么说话就这么招人磨牙的。”毋忘我狠狠的咬牙,有种想将小女孩扔飞的想法,这小丫头能逼得人分分钟想跟她开撕。

燕行笑得龙目星光璨璀,原来不是他一个人被小萝莉气得想揍人,连同是女生的人也被她给气得恼羞成怒,可见小萝莉就算每天都在啃书,气人的本事并没有退步。

宣少心理也平衡了,能把小妖女气得磨牙,可见小姑娘有多强悍。

周董挨着美少年陪着解石处,笑得红光满面,跟年青人在一起就是好,听听斗嘴,感觉自己也年青了好多。

晁宇福抱着石头冲在最前面,一路冲冲冲,穿过大厅到一角,回头看看人没跟上站着等,等一群人走近,组队,施旋然的进被隔离出来的解石处。

解石处也极为宽敞,大小解石机在轰轰的转动,一大群人围着看解石,随着一块石头被送到机器刀底上,解石员操刀一切,在硌牙声里石头被切去一角。

“涨了!”

掉落的石头一个面露出一泓绿色,围观的人群顿时激动的嚷嚷。

石头的主人是位有啤酒肚的老年人,腆着肚子蹲身,抹净断面,白雾似的底子上有成脉状的蓝绿色,看成分极为不错,已能预见大涨。

“大涨!”

“花青种?”

“看这势头,好歹是中档的。”

围观的人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刚走到人群后,晁宇福就听到人群里传来“涨了”的喊声,心痒痒难耐,正想往里挤,吉家先一步抱着石头到解石处的保镖看到少主过来了,回身请身边的人借光。

人群听说青年家的人过来了,往一边让了让,让出一条道。

有吉家的保镖接应,晁宇福也不用挤,开开心心的跑往青年保镖身边,周董和吉少等人族拥着美少年和小姑娘落后一步。

围观看热闹的和围观等着有好料就出手抢购的在机器左右两侧,正前方则留给需要解石的人。

吉家吉四保护着的石头就放在地板上,他一直在观看别人解石,地面也有几块别人拿来想解的石头。

周董陪着小青年们越过一些看热闹的人,走到最前面,抱着大石头的燕行将石头放在吉家吉四先送来的石头旁,两大块石头挨一堆,个头都是辗压其他石头的存在。

有人抱石头来解,也分散了围观人的注意力,有几人一瞅新来的一群人,不期然的发现赫然是卓越不凡的周董陪着几个青年男女来解石,欣然打招呼。

“周董,果然有赌石的地方就少不了你。”

“周董,今天收获多少了?”

“周董,那两巨头是你新入手的?”

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调侃。

“季老,唐总、李总、钱总,你们守株待兔的守在这儿,见好料就抢,也不给别人留点,真不厚道啊。”周董看到熟人,笑得一团和气。

季老,季博古,心玉阁的掌阁人,玉石界的老前辈;

唐总,唐瞻,皇后珠宝公司的大boss;

李总,李骏,双月珠宝公司老总;

钱总,钱永恒,京都富豪榜第十位,旗下经营金营珠宝公司占钱氏产业三分之一比例。

四位都是玉石界的资深业内人氏和玉石玩家,古玩收藏家。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来解石的。”

李骏笑着伸出手,将手里捧着的一块两个拳头大的石头给大家看。

唐总钱总也乐呵呵的说来是解石的,都带着或大或小的石头。

季老与周董打了招呼,看向几个小青年,看到粉嫩的小姑娘,眼眸一亮,向众人说了声“借光”,从人前走过,走向小姑娘。

钱总几人看到季老走向周董,以为想等着周董那群人解石后出好料方便近水楼台行得月,只笑不语,也不去跟他老人家争抢。

季老打几个人面前走过,到小姑娘附近,瞅着水灵灵的小姑娘,严肃古板的脸上难得的露出温和色:“小姑娘,打上次之后都没见你光顾我那里,什么时候有空去店里坐坐?”

乐韵溜到近前,睁着大眼睛左顾右盼,也看到了季老,当季老与周董打招呼,她便笑嘻嘻的旁听,当季老过来,还以为是找周董的,谁知是找自己,眨巴眨巴大眼睛,送上金灿灿的太阳花脸:“季老,好久不见,您老还记得我,让我受宠若惊,最近一直忙得没空四处乱跑,有空再去您老那里赏宝。”

钱总李总唐总愕然,那个小姑娘是谁呀?

行外人没听过季老的名字,行内对季老可不陌生,季老是出名的严谨派老前辈,就算他们与季前辈有些交情,也难得一见季老和颜悦色的笑脸,今天季老竟然主动向一个小姑娘打招呼,还邀请小姑娘去心玉阁玩耍,这不正常!

深感不科学的钱总李总唐总,以探究的目光打量小姑娘,又望向周董,眼神就一个意思:小姑娘是哪位?

周董眨眨眼,嗯嗯,别问他为什么,没见他今天都是小姑娘的陪同人员么?

“你这小姑娘睁眼说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没见你有受宠若惊的样子,石头是你的,还是你朋友们的?”季老走到青年身边,很自然的站在旁边。

“两块大的都是我的哒,他们的都藏得好好的,舍不得拿出来给人看的,我不是内行人,就算赌垮了也不怕丢人。”乐小同学很诚实的,不骗人。

“哈哈哈,小姑娘,胆量好,专挑大块头下手啊。”季老开怀大笑。

“要赌就赌大的,赚了,赚得开心,赔光光了,以后免得手痒。”

“有气魄,我等着看你的收获。”

“您老说的我都有点紧张了。”

“莫紧张,赔了也就几十万,小意思。只要不是青白底料,但凡能用上,开出来我帮你受了。”小姑娘不是有药丸子?一颗一万,卖个几十颗就赚回来了。

吃瓜群众:“……”你们这些土壕,说几十万像说是几十块的,打击人也忒狠了些。

“季老,您老别抢啊,小姑娘开的玉料怎么说也首先由我受,您老排后面点。”周董立即声明自己的特权,他好歹是跟小姑娘同行,有什么好料子首先也得由他内购呀。

唐总李总钱总看向季老和小姑娘的眼神更加深邃,直觉告诉他们,事出反常必有因,季老周董争着购买小姑娘开出的料,必定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

被周董到来一搅和,再有季老反常的一招,彻底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对于解石中开出的绿也没那么激动了。

工作人员按石头主人要求继续解石,很快解出来,约有二十来斤的一块花青种,绝对是赚了,石头主人抱着石头,激动的红光满面。

那边刚解完石头,等着别人送石头上去,有石头要解的人都不好意思上,拿眼睛瞅小姑娘那边的人群。

“没人解石,我们来。小团子,先哪一块?”没人解石,晁宇福高兴的报号。

“先大的吧,小痛不如大痛。”乐韵不客气的将大块头推出去挨刀。

跟在后面的燕行和柳向阳赶紧往前当搬运工,两人合力抱起石头,送到解石机下的台面上,和工作人员一起帮固定,然后站到一边等。

乐小同学凑前,拿过笔划了一条线做为切刀点。

看到小姑娘画的线,季老心犯疼,小姑娘那一画,可是画去了四分之一个角啊,那一刀切下,如果有好料,有可能会损失不少。

解石员二话不说,调整机器角度,照着小姑娘指定的地方一刀切,硌牙的大响里粉末纷飞,机器一刀吃到底,切下一个凸角。

“大涨!”季老一双眼紧盯着石头,当那角儿落下,被固定石头的断面闪现出一抹深黑色,心情激动得比自己赌涨还要振奋。

“真涨了?”晁宇福喜得双眼发光,一把搂住小粉团子:“小团子小团子,你发达了!”

围看的人一瞅,有些懞:“黑色?”

“黑色,是墨翠吗?”钱总李总唐总站着的地方看不到断面,听说是黑色,激动的跑去看。

几位大佬那么激动,工作人员也不忙解石,拿湿布抹去断面的粉末,那面儿露儿出来一片黑,乌黑油亮,就如美女的秀发一样的滑顺有光泽。

“墨翠!”周董嗖的跑去观看,季老一步抢前,蹲身,抚摸断面,拿小手筒照光,黑色断面呈现深绿色,他眼中浮现迷恋之色:“墨翠被原产地的人誉为‘情人的影子’‘成功男人的影子’,瞧,这色泽黑而不墨,有玻璃光泽,水头饱满,质地细腻,冰种的。”

周董唐总李总钱总也跑到季老身边,围着研究,你摸一把,他去感受一下黑面的手感,心情那叫个复杂,真是墨翠!

墨翠极为少见,高档的更难得,最近半年他们从没听圈子里说哪有出墨翠,没曾想今天去出了一块,还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几个老总扭头望向小姑娘,小姑娘被一个美女搂着,白嫩的脸上笑容甜美,眼睛弯成月牙儿,像只小狐狸,特别可爱。

季老爱不释手的抚摸一顿,恋恋不舍的站起来退开几步:“继续解。”

李总几人也闪开一些,与季老站一起,就等着那大块头露出全部真面目。

工作人员心理素质极好,果断的操刀,沿着边切,一刀又一刀,不断的换位置,切去边边角角,最后出现一坨黑色的东西,有些地方的皮还残留着,像灰白色的破布块粘在黑色石头上似的。

用小砂轮磨一块区域的壳,擦洗净,呈出黝黑黝黑的玉石原色,光泽晶莹,那种浓绿浓到极致的黑,神秘庄重。

一块百余斤的石头,除去壳,大约还有一半重,相对而言,那块头也绝对是个小小的巨无霸。

季老周董和钱总唐总李总围着石头,啧啧称奇。

“服务员小哥们,快去通知你们负责人,潘园开出好料子了,放十分钟的礼花庆祝,礼花费用算我的。小李,发红包,这里的人一张粉红色,庆祝小姑娘开门红。”周董反应过来,眉飞色舞的让工作人员通知潘园管理老大赶紧宣布好消息。

“哎!”工作人员应了一声,忙去通知管理老大。

李秘书听到周董说红包,忙立即摘下背包,摸出一扎一扎的红票子,和周少的护卫一人一扎红票子,一人一张的发红包。

李总唐总钱总:“……”周董你动作这么快,叫我们怎么好抢?

“你放礼花也好发红包也好,反正这块石头我也要一份。”季老慢了一步,让周董钻了空子,气呼呼的抱着石头不撒手。

“季老,这块是我的,小姑娘还有一块大块头没开了,不管开出什么来,都归你,我不跟你抢。”周董笑得跟弥陀佛似的。

“不行,圈子里有两年没见高档次的冰种墨翠,难得出这么一块,我要分一半。”

“一半不可能,我顶多分你一个角,或者等打磨制出首饰来,分你三两套成品收藏。”

“不行,至少一半,不分一半给我,你也甭想要了,我抱着不放手。”

“一个角,多了不给。”

“一半!”

“一个角!”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接争个不休。

在收红包的众人:“!”

美少年和周少等人也是囧囧有神,燕行看那边争持不下,慢条斯理的泼冷水:“小萝莉好像没有说要出手,两位是不是该问问小萝莉的意思?”

“燕少,你一边去。”周董没好气的呛人。

“年青人你一边呆着,别来捣乱。”季老也一致排外。

嚷了一句,一致望向小姑娘:“小姑娘,石头归我!”

望天,望地,乐韵摸摸鼻子:“那个,其实,我是准备拿回去敲碎熬汤配药用的,你们这样子让我好为难。”

“敲碎?”

“配药?”

季老周董差点没跳脚,这么好的翡翠敲碎配药,这……这是暴殓天物!

敲……碎?

吃瓜群众懵呆中。

钱总李总唐总目瞪口呆,有钱任性,可是,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周少宣少吉少无语望天,见过任性的,没见这么任性的,有人说姜家少爷狂,常常一掷万金,那是那些人没过这个小姑娘,见过小姑娘,估计再没人说姜家少爷狂。

“对啊,就是敲碎熬药,我挑中它,就是因为它能入药,配以其他药材和成药能杀死白癜风的病菌生长,要不然我哪舍得花那么多钱买块破石头。看季老和周董的样子好像很值钱,我有点舍不得拿去当药材了。”

“小姑娘,你另外再找找药材吧,这块归我们了。我们不坑人,六千六百万,六六顺。”周董一阵心惊胆战,绝对不舍得将石头还给小姑娘,到她手里,估计过几天就成了堆废渣,想想心好痛。

“六、六千万?”晁宇福吓了一跳,银衣美少年睁着双美目,露出见鬼似的表情,小姑娘买那块石头用六十五万,几刀切下去就涨百倍,暴利!

“六千多万啊,有六千多万的话,我想也许应该能找到其他替代品,”乐韵咬手指,扬起可爱的笑脸:“周董,石头匀给你们也是可以的,只是,我想要几件成品首饰,可以吧?”

“可以可以!”周董和季老生怕小姑娘拿回墨翠当药材给敲得四分五裂,毫不犹豫的同意。

两人也不争了,问工作人员要来包装的袋子和纸,七手八脚的把石头包起来装在一只纸箱子里,放到小青年面前,石头归属他们,等有空再商量怎么分。

这边刚将石头移开,外里传来礼花的砰砰声响。

寒冷的天气里,潘园内一束束礼花升空,炸出朵朵喜花,五颜六色的花朵在空中盛放,远近可见。

那礼花升空,潘园内外的内行人士便知潘园开出难得一见的好料,是大涨暴涨之喜,果然,随之潘园楼墙上巨大的屏幕呈现喜讯:本园玉石会场开出一块冰种墨翠,新年大发,普天同庆。

“哇!”

看到屏幕的人爆发出阵阵惊呼,能大肆庆祝的,不仅是翡翠十分珍贵,必定份量也不轻。

听到礼花声,周董笑得格外欢畅:“来来,小姑娘还有一块巨无霸,快解开,看看是不是又值得发红包。”

“快开快开。”收到红包的人也热情高涨,大声起哄。

工作人员们也领到红包,不管钱多钱少,新年第一天收到红包,大吉大利嘛,心情也极好,不用小青年动手,他们帮抬石头上解石台。

乐韵跑过去,又画了一条线做切点。

工作人员又一刀切,那一刀下去现出点灿灿红光,等着出绿的人惊呆了,这是?

正文卷 第二百九五章 开出个神奇宝贝

柳向阳没看见石头切面,见众人没了声音,一张俊脸垮了下去:“是不是亏了?”

“谁说亏了的?不懂不要乱说。”季老本来死盯着石头的,听到小青年说亏了,没好气的怼一句。

“是涨了,不是亏,这是红翡。”李骏盯着原石,当用湿布抹去粉尘,原本呈现的一点红色的断面变得红灿灿,那是沉厚华贵的红,有玻琉质光泽,质地细腻感十足。

等着它露真面的季老等人一拥而上,近前观看,又摸又用强光照射观看内部结构,评头论足:

“色彩华贵深重,是朱砂红。”

“水头也足。”

“内部朦胧,达到糯种质地。”

几个人拿着专业小手筒照了又照,研究它的质地,翡翠石看起来像蒸熟的糯米,糯糯的,比冰质地又不足,是高糯种。

红翡常见,高品质的却很少,一般都是豆种,颜色也是棕红色或暗红色,有暗暗游游之感,眼前一块红翡是朱砂红色,色彩鲜艳亮丽,质地细腻通透,在红翡当中当属上等质地。

有季老几个人包场,其他人只能看热闹。

吉少叹气,他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晁宇博忍不住又把手摁小乐乐头顶,揉她的小脑袋,小乐乐运气真是杠杠的好,逢赌必赢,发达了啊。

再次领教到小萝莉的好眼光,燕行幽幽的瞅着小萝莉的后背,小萝莉每次赌石都是包赚不亏,真是个幸运小天使。

被怼对的柳向阳,囧囧的摸鼻子,不懂内行的老吃亏了,他又被嫌弃了哪,他以后是不是也找小美女取取经,学习赌石必胜技?

假美少年暗中狂飙白眼,小姑娘这运气简直好到爆,以她这种好手气,不行医,就赌几次石头也够一辈子吃穿无忧。

吃瓜群众是震惊的,连开两块次次涨,好兆头啊,照这种趋势,新的一年岂不要赚翻。

众目睽睽之下,周董与李总几人观摩一阵,让开位置给解石员继续切。

解石员都是专业工,不用人说怎么解,也懂得依外观形状沿边切边,伴随着外面不停的礼花声,“哧喱硌呜”的硌牙大响里,红翡的表皮不停的减少。

当礼花声渐渐隐没,一块原石也被切得七七八八,再打磨一阵,露出个没什么残余表皮的面,贵气的朱砂红在灯光下发出亮闪闪的光芒。

“快发红包,”唐总兴奋的朝自己的秘书大喊一声,然后才冲小姑娘露出笑容可掬的笑脸:“小姑娘,这块红翡匀给我,二千六百万,开料制作出产品,我再赠送小姑娘两套首饰。”

唐总出价没坑小姑娘,周董偏头冲小姑娘微微点头,示意可以接受,如果换个场合,只有小姑娘一个人在赌石开出红翡,四处找料的商贾出价会打折扣,开价估计在一千万左右,有人竞争抬价大概保持在二千万以内。

唐总开价二千六百万,还赠送成品首饰,也有要与小姑娘结个善缘的意思,人脉吗,多一条比少一条好。

周董权衡过利益得失,悄悄的向小姑娘目光交流。

“唐总,你不带这么抢的,这块是我的。”季老眼角抽了抽,第二块说好归他的,怎么可以抢他的。

“季老,你和周董有了墨翠,好歹也给我们点甜头啊。要不,把墨翠让给我一半,这块归你?”唐总笑咪咪的瞅向放一边的墨翠,高品质的墨翠比红翡翠更为稀少,墨翠的升值空间更大。

“算了,红翡就匀你好了。”季老哪舍得割爱自己的墨翠,他阁里有红、白、黄、绿、紫与春带彩的翡翠,就是缺了墨色。

唐总的秘书速度也极快,已经向围观人群发红包,就算现在带上手机随时能做交易,古玩爱好者们还是保留着老规矩,身边带有一定量的现金,小额交易仍用现金,只有上十几万上百万的才能支付宝等方式交易。

唐总的秘书也背着二十来万的现金,掏出一扎扎的钱,当散财童子,李总钱总的秘书们也帮忙。

围观能收到红包,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每个人都笑咪咪的收了红票子,喜洋洋的揣怀里,沾了喜气,说不定一会去买块石头也能大涨呢。

周少和吉少等人也没客气,愉快的收红包。

李总钱总也想抢,最终还是放弃,红翡翠去皮之后约有三十来斤,唐总开价二千六百万,价格很公道,开料制作后价钱当然要翻,而除去成本,纯利润在一千万左右,如果他们再往上抬价,以后他们哪天相中料子,唐总也抬价,大家都吃亏,都是业内人士,竞争也要良性竞争,恶性竞争的结果到头极可能坑到自己,不合算。

“成,周董和季老没意见,石头就匀给唐总。其实,我应该先开这一块,那样的话,后面开出黑色的石头我就可以抱回家当药材了。”乐韵收到周董的眼神,也给周董面子,笑嘻嘻的拍板定案。

钱总等人想吐血,小姑娘还惦记着拿墨翠当药材啊!周董季老更是像防狼一样狼着小姑娘,生怕她真的抱走石头当药材用。

唐总抢到红翡,麻溜的请工作人员帮用纸箱子装起来。

“辛苦再帮我解这一块小石头。”工作台空出来了,乐韵掏背包,摸出一块有以前用的海碗那么大的一块表皮带青白色的石头跑到解石员面前,送上大大的笑脸。

晁宇福本来想捧背包里的石头送去解石,小团子抢先行动,她在旁唯恐天下不乱的喊:“不是一块,还有好多块哦。”

“福姐姐,那几块石头不解,我要背回去煮水做药膳,万一解出什么漂亮的颜色来,我会舍不得的。”乐韵立即喊停,有几块石头有很浓的灵气光环,大庭广众之下解出来,有可能会引发新一轮争抢。

“呜,小团子,解了嘛解了嘛,解出来看看好不好?”晁宇福抱着背包,可怜巴巴的央求。

“二姐,你不想吃小乐乐包的饺子和煎饼了吗?”晁宇博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丢出一个问句。

“想想,想吃!”

“想吃的就话就别老怂恿小乐乐解所有石头,石头全解出来了,到时没有合适的药材,做不出药膳饺子和煎饼。”

“那好吧。”晁宇福思考两秒,最终对美食的强烈渴求战胜了想看石头的好奇心,抱着背包,保护食材。

周少吉少又有想望天花板的冲动,柳少笑得眉开眼笑,燕行:“……”吃货就是经不起诱惑。

“美女,你妹妹会做吃的?”假美少年亲热的攀着晁二姑娘的肩,一双美目闪啊闪的放电。

“嗯,我家小团子做的药膳好吃到让人想吞掉舌头。”晁宇福想到小团子做的饺子和煎饼,嘴巴里又涌上口津。

银衣美少年摸下巴,那什么的,她明年是不是也考虑考青大学园,然后去找小姑娘友好的交朋友?

唐总将自己的石头搬到一边,听说小姑娘还有石头,眼睛霍亮霍亮的,李总钱总也是一副准备开抢的架式,结果小姑娘拒绝解全部石头,大感遗撼,几人眼睛就盯着小姑娘手里捧着的那块原石,等着大开眼界。

连收了两次红包的围观人群再次热情高涨,开吧开吧,再大涨一次,让他们再来三连红。

宣少默默的摸下巴,直觉告诉他小姑娘手里的石头必定有惊喜。

燕行有点同情周董和那几位玉石买家了,小萝莉送去解的小石头百分百是好货,而且,她百分百不会外卖,别人只有眼馋的份儿。

兰少陪澹台觅雪转几圈,也拿淘到的原石去解石处,他们两到达时就听到看热闹的人喊“快解快解”,找到人比较少的地方向内望,看到吉少周少宣少和燕少簇拥着小姑娘兄妹们站在围子最内围,一个个笑容轻快。

圈子内,小姑娘捧着块石头递给解石员,穿工作服的解石人员中年纪较大的一位接过小姑娘的石头,到砂轮机上磨皮。

原石很小,自然不能用大机器来个刀刀切,只能先打磨一阵,看看壳皮有多厚。

解石员很小心,打磨一下看看再磨砂,反复好几次,磨去一层壳,隐约见点光,再磨几下,擦一擦,兴奋的转身向大家报喜:“出绿了!”

“哇!”围观群众发出哇哇大叫。

“我看看。”

周董季老和唐总李总钱总争先恐后的围上去,周董动作最快,等解石员放下石头便捧起来和大家一起观赏。

“这绿色好正。”几个老玩家忍不住赞,一块原石仅只磨出两指宽的一块皮,露出一片绿,碧光莹莹,色正,鲜亮。

“我来解。”周董耐不住爱宝之心,亲自捧起石头到砂轮上磨。

季老几人也有惜玉之心,有周董亲自上场,他们便等着看成果。

被抢去工作,解石员当看客,周董捧着石头,小心翼翼的打磨,磨一阵擦粉尘,磨去一大块皮,露出的绿色越来越多,当打磨去差不多小半壳皮,乍然现出一点金黄。

不会是飘金翡翠吧?

金丝翡翠有两种,一种是绿色如丝带的翡翠,一种是金丝血翠,一般只有血翡里才见黄金般的金色,绿色、飘花等色彩里从没见出过飘金色。

周董心里打个突,唯恐弄伤玉石,动作越发小心,一点一点的打磨,真的是擦皮而过,没伤到翡翠的面。

当打杂工的工作员看到露出金色,也懵懵的。

一点点的砂去壳,金色也越来越多,再磨一阵,金色边缘又是绿色,那团金色约有鸡蛋大小,有宝石光泽。

周信不敢有丝毫大意,又花费了足足半个钟,终于将整块石头打磨完,他背着人不动声色的拿过砂纸砂残留的皮。

将石头擦拭干净,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小姑娘面前,将宝贝还给小姑娘,表情抑不住激动:“小姑娘,你手气真是好,淘到个稀奇物儿,你看看,惊喜不?”

“是什么稀奇物?”季老也李总唐总钱总转身也围拢到周董身边看稀奇。

乐韵接过周董送回来的翡翠石,捧在手心玩赏,石头砂去壳皮,瘦了一圈,仍然比一般的碗大。

石头绿色鲜艳明亮,有玻璃光,透明极高,呈不规则的圆形,其中一个地方的绿色里嵌着一团金色,那团金色呈鸡蛋形,透明度极高,金色里藏着只小虫,虫是蚕蛾虫,长约有三厘米,有细细的足。

“我闻着味道很奇怪,难怪会与众不同,原来是这只虫子的原因,虫子是僵蚕,可以入药。”乐韵手捧石头,笑得都嘴角都快扯到耳后根去了。

“真漂亮。”晁二姑娘银衣美少年也凑近,眼睛亮晶晶的,绿色好翠,金色也好美。

吉少周少燕少柳少都是高个子,轻而易举的看到小姑娘手里捧着的石头,宣少个头略矮,往前挤,挤到晁家美少年身边才看到宝贝,眼睛粘在石头上撕都撕不下来。

“小姑娘,这块石头好神奇是不是,翡翠与琥珀镶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比人工镶嵌的还完美,金色的琥珀,白色的虫子,绿色翡翠,简直完美。”

周董忍不住想把石头抢回来,玩古玩多年,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组合,以前只见过有虫子的树化玉,有昆虫的纯正琥珀。

“翡翠里有琥珀?一定是我眼花了。”

“不是老坑玻璃种的纯翠绿?”

季老和李总唐总钱总最初只见翠绿色的一块石头,是很明快的阳俏绿,看起来美丽极了,当小姑娘转动几下,他们看到一团金色,顿时沸腾了。

几个老玩家也不顾自己身份,凑到小姑娘身边,围着欣赏,越看越惊奇,拿小手电筒照光,又去摸,金色在光照下变无色,是琥珀无疑。

“小姑娘,匀给我,二亿。”钱总眼睛冒着绿光,已经卯足力气,准备跟人开抢,无论多少价,这稀奇物他抢定了。

“你不厚道,怎么就开抢了,二点一亿。”李总火速叫价。

“这么说我也抢,二点二亿。”

“二点六亿。”季老就差没去夺过来自己护着。

晁二姑娘和银衣美少年惊呆了。

二亿啊,一块石头就二亿,简直……就是天掉馅饼!

晁宇福怀疑自己在做梦,还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捏得自己疼得呲牙咧嘴,也证实不是做白日梦,心里是崩溃的,她家老爹早出晚归,四处奔波,一年也就赚个一一二亿左右,小团子往古玩市场逛一逛就有成亿成亿的钱往口袋里钻,像开挂似的,让人怀疑人生。

柳向阳想哭,他辛辛苦苦才攒积到一百多万私房钱当老婆本,小美女随随便便抱块石头就是上千万上亿,这是要打击死他的节奏。

感觉心灵受到了不亚于一千万点暴击值的柳大少,以西子捧心状的捧着心口,暗中嚷嚷直叫,这苦催的人生啊,还让他这种人活不?

“?”澹台觅雪听得瞪直了眼,清冷的表情破功,一块石头值二亿?

兰少也看得有点懞,小姑娘的手气好的不科学!

围观群还处于木鸡状态回不过神儿。

“这个不卖。”乐韵怕别人抢走自己的石头,双手合拢,护着东西转身投奔晁哥哥怀抱,以背对众人飞快的往背包里藏。

小乐乐跑来寻求保护,晁宇博笑着护住人,让她藏东西。

小姑娘收回东西就藏,季老钱总李总唐总急得直跺脚:“小姑娘,匀给我们吧,价钱你开。”

“小姑娘,你千万别拿去当药用啊,这种石头稀罕得很。”

“小姑娘,价格好商量啊。”

“小姑娘,价钱不是事儿,你千万别砸啊。”

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小姑娘说琥珀里的虫子可以入药,真的担心她抱石头回去转身就敲碎石头取虫子,小姑娘真那样做了,绝对是暴殓天物,要遭天打雷劈。

“我不砸,我顶多拿它泡水。”藏好石头,乐韵一溜烟儿的躲到晁哥哥身后,然后探出脑袋,冲着几个玉石爱好者挤眉弄眼的笑。

“泡水?”季老钱总几人听得直捂胸口,那么稀有的东西拿去泡水?万一有微细缝,渗水进去胀炸了怎么办?

东西藏起来了,小姑娘也藏起来了,季老等人急得团团转,也为那件稀有石头的命运捏了一把汗。

小萝莉将人胃口吊起来,无良的甩挑子,燕行暗中笑得龙目波光闪耀,小萝莉还是那么淘气,整人的本事一等一的强。

“我也试试手气。”眼见那几个紧盯着小姑娘不肯放手,吉少以大无畏的精神出来救场。

吉一将帮少主抱着的一块碗大的石头递给少爷,也为少主捏了把汗,但愿能涨啊,如果弄个青灰底,那脸就丢大发了。

正为小姑娘的石头急得束手无策的季老几人,看到小姑娘的同伴冒出来,个个眼冒绿光,小姑娘手气那么好,她的同伴想必也不差。

吃瓜群众们终于反应过来,然后望啊望,那块石头呢?他们还没看到那块神奇的石头啊,求给看看。

“年青人,有石头快拿来开。”季老倚老卖老,催促小青年快点。

吉少成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抱自己购来的石头走出列,将石头交给工作人员,自己笑咪咪的站一边等结果。

解石员捧石头去砂轮机上打磨,打磨几分钟,砂去一层壳,露出一片淡淡的粉紫。

“紫罗兰?”

钱总等人的目光被吸引住,盯着工作人员解石。

解石员继续打磨,砂去一片皮,露出的粉紫色越来越多,粉粉的紫色,像含春的少女害羞的脸,温润而娇羞。

解石员问主人要不要全解开,吉少笑着说不用,拿回石头观赏一阵,满足的呲牙:“开门红啊,大红大紫,我要收藏起来。”

本来想问小青年匀原石的李总和唐总钱总,默默的收回目光,又错失一块值得收藏的石头啊。

“我也有块。”燕行将自己相中的石头送去给工作人员。

吉少功成身退,又闪回到柳少和宣少身边,抱着石头把玩。

解石员接过石头又去砂磨,小青年的石头有成年人两个拳头大小,打磨去一层壳,露出油润色,再磨一阵现出浅浅的黄和浅绿,竟然是块春带彩,水头也不错,豆青种。

只磨出小半外壳,燕行抱着石头退场;宣少也凑热闹,磨了两块石头,一块是花青种,有绿,没亏,一块是蓝飘花,大赚。

周少挤去凑个数,打磨出一块金丝条翡翠,涨;银衣美少年不甘落后,抱自己的石头去打磨,磨出一块黄翡,笑得跟小孩子一样开心。

“我自己也凑个热闹。”小青年们那踊跃,周信自告奋勇的试手气。

周家保镖帮背着装石头袋子的包,打开给周董自己挑,周信随手摸一块拳头的石头跑去打磨,砂去外壳,露出点绿,再磨一磨,瓜皮绿,涨了。

“呵呵,开门红,见绿大涨啊。”

李总几人乐呵呵的恭喜周董首开得绿。

“嗯嗯,预示新年大赚。”见到绿色,周信将石头交给周家保镖收起来,他也让位给别人解石。

围观的几人本着沾喜气的心态,送块石头上解。

小姑娘不肯再拿石头出来开,唐总也知道她不会久留,给她自己的名片,招来秘书给小姑娘转款,手机银行划款很快,也就分分钟的事。

周信也乘机先划钱给小姑娘。

乐韵将自己的私人小金库卡号给唐总,捧着手机笑咪咪的等,三分钟,手机短信欢快的提醒有巨款进户,数一数数字的位数,乐得见眉不见眼,收起抓机,一手挽美少年哥哥,一手挽福姐姐的手臂:“晁哥哥,福姐姐,我发达了哇,走,我们找吃的去,今天我请客!”

“好哒,一会不许心疼钱。”晁宇福开心的跑路。

小姑娘没有叫自己,帅青年们个个装傻充愣,又簇拥小姑娘兄妹撤退。

围观人群让道,各家保镖们护着少主和小姑娘们风风火火的穿过人群,浩浩荡荡的开走。

季老和唐总李总钱总不好跟着去凑热闹,继续守株待兔。

正文卷 第二百九六章 蹭饭去

小姑娘和宣少等人从解石处离开,兰少澹台觅雪也没了多少兴趣,观看到正在解的石头没切出什么好料,也不再围观。

走出隔离间,宣少等人早已没了踪影。

兰少发现澹台觅雪面色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心的问:“觅雪,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澹台觅雪摇摇头,脸上还是纠结的表情。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是在想小姑娘的那块石头,我能感觉到很亲切很温和的气息,能安定人心,有助于修炼。”

“石头很稀有,想来小姑娘可能不会匀给别人的。”

“嗯,所以我就只能想想。”

“觅雪的运气一向不错,多逛两圈,说不定也能捡到漏,开出稀有好料。”小姑娘手里的石头喊价已过两亿,超出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兰少有心博佳人一笑也不敢说能去帮匀过来,只能和颜悦色的安慰她。

澹台金觅雪没有回应,缓移步,边走边欣赏摊位上的原石。

因为有周少吉少宣少的加入,人很多,燕行柳向阳都没什么机会跟小萝莉说话,撤退时一大群人下楼,就像个组团旅游的团队。

天空灰乎乎的,冷风呼呼。

从二楼大厅出来,走完楼梯,就算有段时间的适应,到楼下直接与风直面相对仍然给人有点无法适应的感觉。

涌出楼梯,乐韵回头瞅瞅一群俊男帅哥:“我跟哥哥姐姐去吃饭啦,吃完饭玩一阵就回学校,你们也开开心心的找乐子去吧,不用再陪我瞎折腾。”

“小姑娘,大家一起去吃饭。”

“小美女,我们也要吃饭啊,一起呗。”

周少吉少宣少尤意犹未尽,并不想就此结束同行,小姑娘像块宝藏,时不时的冒出让人惊喜的潜能,他们想挖掘她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你们总不能老跟着我跑啊,这么大一群人四处蹓跶,怪吓人的。”重要的是严重的干扰了她和晁哥哥福姐姐的逛街乐趣。

“没关系,人多热闹嘛。”

一群帅哥笑吟吟的,就一句话:不想拆伴。

“随你了,反正我逛我的,你们没淘到宝不能怨我。”一群人打定主意要跟着自己当尾巴,乐韵特别烦恼,依这种趋势,以后她去哪必须要偷偷摸摸,不能被人发现,感觉非常不好。

“小姑娘你随意逛,我们会找到乐子的。”吉少笑得春风满城,只要不介意他们跟着,他们就是看小姑娘玩耍也自有一番乐趣。

“好吧,现在我要找吃的去。”

“小萝莉,我太姥姥家在酒店订有座,去那边吃饭吧,而且,在距贺家订的酒店附近大厦有家珠宝公司在做周年庆活动,下午有赌石活动,吃完饭去玩石头,正合适。”

燕行适时的提议,周信眼中光芒一闪:“燕少说的可是新世纪城皇冠珠宝的年庆活动?”

“正是。”燕行点点头。

“我也有皇冠珠宝的请帖,小姑娘,燕少的提议甚好,皇冠珠宝是京都最大的珠宝公司,今年从各处收集到大量原石以做庆典活动,值得去淘一淘。”周信也极为赞成,他给晁家兄妹们的发请帖就是邀去皇冠珠宝赌石玩耍。

“燕帅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贺小五结婚,贺家在酒店订有座是办喜宴,你叫我去酒店吃饭,居心不良哪。”

“没有的事,我五姐结婚没有请客办酒,男女双方的至亲在酒店吃饭庆祝,我舅舅们包了一个雅阁,全部自己人。”

“乐乐,贺家有于归之喜,想必贺家不会嫌弃我们蹭饭,我们去蹭一顿沾沾喜气也是挺好的。”晁宇博心中对于得失有数,难得的成全燕少的小心思,贺家嫁女之喜,没发请帖,别人去或许有点尴尬,小乐乐去,贺家只会惊喜不会嫌弃。

“哪会嫌弃,贺家随时欢迎小萝莉光临。”燕行瞄瞄晁家少年的后脑,心中诧然,晁家哥儿今天竟然如此深明大义支持小萝莉去贺家吃饭,真难得。

柳向阳两眼放光,小美女愿意去贺家吃饭的话,下午又能愉快的玩耍啦。

“唔,晁哥哥同意,那就去吧。”乐韵本来不想去凑热闹,晁哥哥想去就去吧。

“燕少外祖家有添妆之喜,我们也跟小姑娘去蹭杯喜酒喝。”周信笑容逐开。

“我们也去讨杯喜酒喝。”宣少吉少周少一致乐意去凑热闹。

“好哒,都去吃喜宴去,讨个好彩头,下午大赚。”一干人都想去,乐韵也不做扫兴的事,少数服从多数。

“就是。吃杯喜酒,下午赚个红红火火。”

宣少吉少周少毋少跃跃欲试。

既然说要去吃喜宴,事不宜迟,出发,周董安排一个保镖去取石头送回车里,他陪少主随大部队出发。

出潘园,一行人也不开车,交通堵塞啊,自己开车有可能堵到下午都到不了,也不坐公交车,为体验生活,跑去借用共享自行车。

于是,一群人一人一辆小黄车,组成一只骑行队,呼啦啦的骑行,很拉风。

节假日的街道就算天冷得要结冰碴子,人仍然多如牛毛,车子排成巨龙,艰难前行,在市内的道路上骑自行车远胜轿车速度。

一群人共骑行十几分钟,到达贺家订的酒店,在离酒店一百来米的地方还车,为了不给主人造成困扰,吉少周少宣少只带一个贴身护卫,其他人先找地方吃饭。

帅哥美女们步行走去酒店,刚到酒店门口,贺明智飞奔出来迎接。

有贺家人引路,直接进大酒店,再乘电梯上楼。

贺家包的第九层楼的一个厅,一般摆四十桌以上,贺孔家只预定二十桌,席面不拥挤。

元旦有假,贺家除了在假期也有工作任务无法脱身回京的几位,其他人全部回京参加贺小五的婚礼,贺家五代好几十人,再上至亲姻亲共一百多人,新郎官孔家亲友比较小,统共来了三十几人。

新娘怀着宝宝,已经有五个多月,没穿洋婚衫,和新郎官穿华夏正统红色喜服,改版过的简易喜礼服,大红色喜庆。

新郎新娘在离雅厅门很近的地方,和伴郎伴娘们有桌椅供休息,至亲们来了起身迎接,没人来先坐着,免得累着。

贺家没料到小医生会来,接到小龙宝电话通知说小医生来了,贺老祖宗携儿孙们也到厅门内附近等着,新郎官的父母和新娘的父母本就在陪一对新人迎接客人,仍与新人们站在进门的右手边。

两家的姻亲们也惊了一把,坐等客来。

贺家人只等得三五分钟,贺十五便引着一群人到来,侍者们将厅门大打大开,迎接贵客。

周信与吉少等人陪晁家兄妹们到达贺家订的雅厅外,一看那架式,得,个个往后退一步,让晁家兄妹仨打头阵。

燕行柳向阳秒秒钟化身主人,和贺明智站门边,请客人们进厅。

“欢迎小医生大驾光临。”

“欢迎各位贵客大驾光临。”

贺祺文是贺家第三辈老大,站在最近门的地方,率兄弟姐妹、侄儿女们迎接小医生和贵客。

“不敢当,我们不请自来,惊扰了大家,还请勿怪。”晁宇博牵着小粉团子的手,从容进厅,温润如玉的面容漾出温雅的微笑。

“不敢当不敢当,不请自来,还望主人莫怪。”宣少等人也连连说不敢当,他们可是沾小姑娘的光,哪当得起贵客。

“小医生和贵客光临,是贺孔两家的荣幸。晁哥儿,有劳你陪贵客往里请。”贺祺文笑着迎客人入厅。

新郎郎娘向客人行礼,新人父母一致弯腰。

“新娘新郎不用客气,贵客们都是我妹妹和燕少的朋友,即是朋友,来去随意就好,无需太过于客气。”晁宇博很不厚道的将后面几位客人给普通化,免得新人见个人弯腰,到时弯得腰都直不起来。

“晁少说得极是,我们是燕少旧识,是小姑娘的朋友,新郎新娘不用客气。”

宣少吉少周少深感幸运女神又一次降临,能被晁少接受当朋友,与小姑娘的关系又近了一小步。

乐韵扒拉背包,摸出一块拳头的玉石原石:“我们兄妹没带什么礼物祝贺新人,这个是今天赌来的一块翡翠石,当做给新人的贺礼,祝愿新郎新娘琴瑟和调,鸾凤和鸣。”

翡翠本身就是一种夫妻鸟,代表着夫妻和鸣,作为新婚贺礼是极好的,

“怎么好意思让小姑娘破费。”贺祺书不好意思,仍然帮新人接过贺礼。

“我也没带贺礼,这块石头有紫色喻意喜庆,权当贺仪,祝新人百年好合,子孙满堂。”有小姑娘开先例,吉少也将开出来的紫罗兰翡翠当贺礼。

“祝佳偶天成,五世其昌。”宣少将蓝飘花翡翠石当贺礼。

“祝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银衣美少年毋少送上自己的黄翡为礼。

“祝伉俪情深,地久天长。”周少将金丝种翡翠石送为贺礼。

周信有样学样,将自己开出来的瓜皮绿翡翠石当随礼。

那么一来,贺祺书和钱榆英帮收下一堆翡翠石,特别的为难,客人送给新人的礼物又不好退回去,收下吧,每块石头少说也值好几万,随礼随得太重了。

姻亲们也特别的……震惊,一个个都送翡翠,土壕啊!

“舅舅,舅妈,这些贵客家底丰厚,一二块翡翠于他们家而言尚不及九牛一毛,您们尽管帮收贺礼。”

燕行进厅,将自己的一块春带彩翡翠给五姐当随礼。

贺祺书那叫个无语,别人送翡翠就算了,怎么小龙宝也凑热闹?

吉少宣少周少有想朝燕少狂丢眼刀子的冲动,他们家族确实家底很厚,但是,那些家底是祖上传承的古懂之类的,又不能外卖啊,瞧燕少把他们说得像阔老似的,万一哪天去谁家应酬,见面礼给少了岂不显得他们寒酸小气?

就算明白燕少暗中又坑了他们一把,三大家族的少主也只能忍了,谁叫现在是在做客,如果是在玩耍,他们不介意拉燕少去角落讲讲道理。

送了礼物,晁宇博拉着妹妹向贺太夫人和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问好,贺太夫人拉了晁家美少年的手,亲自陪客人们去入座。

贺二贺三老爷子和祺字辈爷们陪同周董和周少吉少宣少毋少等人,贺家祺字有从商,贺祺礼与周信有生意往来,也不算陌生。

贺家与客人一大群人走往座位,两家的姻亲们也起身向后来的客人们致以目光礼。

就算没有大肆请客,座席也有主次之分,各家姻亲老爷子老太太们都坐了主要席位,其他姻亲们按先后顺序入座,先来的坐最近主人桌的位置,后来的挨着从里往向门口的位置一一入席。

美少年等人来得很晚,贺孔两家的客人只差一二个还没到,其他长辈皆已就座,晁宇博体谅主人,谢绝贺太夫人拉着他们去上座的好意,坚持依先来后到顺序去空席就座。

周信与宣少几个青年完全没意见,他们是因小姑娘而来,纯属凑热闹的,让他们坐上席反而不妥。

“这怎么成?”贺老祖宗抓着晁家少年的手,执意不肯。

“我们来得晚,哪有还要其他贵客移席让座的道理?贺太夫人、老爷子老太太们便由着我们兄妹和朋友,我们反而自在些。”

“娘,如此便由着小医生和晁家小哥儿们的意思,让小龙宝和小八兄弟们在这边陪贵客,年青年人在一起有共同话题。”小医生不想去老爷子老太太群堆里坐,贺子瑞也不强求,劝慰自己的老母亲。

“那好吧。”贺老祖宗也不好强行将小女孩子和少年拉去老人圈里听絮絮叨叨的家常话,遂了小青年们的意。

晁宇博牵着小乐乐的手走向空席,找到最靠墙,不碍人来往桌子坐;宣少、吉少周少毋少和周信陪同入座,再加上柳少燕少刚好凑成九人桌,周、吉、宣少三人的保镖们坐在相邻的一桌。

入座之前,穿有外套的都将厚外套脱下搭坐椅上,个个西装革履,英俊不凡,散发出的无形光芒令四周明亮起来。

正文卷 第二百九七章 我也醉酒(二更

贺家明字辈十几人,男孙就只有贺小一贺明宏已婚,孩子也能打酱油,他在外省工作,难得回京,因他是第四辈老大,自然要带兄弟姐妹代表第四代招呼亲友们。

贺小七贺明茂贺小八贺明韬跟小医生比较熟,由贺小七贺小八带贺小九贺明略贺小十五贺小十六跟小龙宝柳小三一起陪晁家兄妹和一群小青年。

贺家五只英俊的帅哥领命,坐在吉少等人保镖一桌,贺家第四代的姑娘贺明双贺明净贺明晴去取茶托端茶,呈敬四喜干果。

贺明晴和贺明韬贺明略是三胞胎,也是是三胞胎之中的唯一女娃,一直在国外大学做研究工作,因国外大学元旦也有假,她才得以回来与家人团聚。

贺家姑娘与贺家男儿一样,不是温婉之美就是干练利爽之美,贺明双贺明净是温婉型的美女,贺明晴与贺盼盼是豪爽型。

三位美女上茶,乐韵瞅着与贺小八一模一样的脸,偏头问贺小八:“贺小八帅哥,你和贺小九贺小十是三胞胎?”

“哎哟,小美女一猜就中,我和小九小十是三胞胎,也是我们第四代唯一的三胞胎。”贺小八嗷嗷叫,又看向小龙宝和柳小三:“小龙宝柳小三,是不是你们向小美女告过密?所以小美女知道我们是三胞胎?小美女知道了,我以后想冒充小九也不成了。”

贺小九贺明略只比哥哥晚那么几分钟出生,比哥哥更成熟稳重,与胞妹在国外,听到哥哥嚷嚷,嫌弃的给哥哥一个白眼:“哥,你少丢人现眼。”

贺小十爽朗的一笑:“小美女别在意,我两个哥哥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我才没告密,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柳向阳又被叫柳小三,内心是崩溃的,有贵客呢,能不能文雅点,别叫人排行。

燕行一脸微笑,他不说话,让八哥蹦跶吧。

“不用人告密,看脸和身骨就能看出来,贺小八贺小九贺小十身骨比例最接近,又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连鼻子眼睛嘴巴的细微处也没什么区别,还有磁场也最相似。”

“磁场是什么?”贺小八不耻下问。

“我说的磁场就是给人的直觉感,贺小八,讲真,你弟弟比你更像哥哥,不过,还是你活泼好动,乐观豁达,跟柳帅哥一样胸襟宽大,哪天揍你一顿,想必你转身就忘了,想揍你们家小九之前可能还要考虑会不会从此让他有心理阴影,影响他的健康成长。”

“小美女,我没那么弱。”被暗指心理承受力偏低的贺明略,顶着张英俊帅气的脸,一本正经的声明。

“所以啦,还是活泼点好,老绷着脸再俊也会让人怀疑你抗压能力低。”贺明韬摁着弟弟的肩膀,老成的说教,骄傲的像孔雀。

贺明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做事不长脑子只凭一时性起就蛮干啊?有个总不省心的胞哥哥,简直让人操碎心。

“小姑娘竟然能清楚的分清贺家兄弟,真强大,贺家这些小青年站一起,不自报名字不说话,我一般分不清。”周信也打心底佩服小姑娘的记忆和辩识力,贺家祺字辈明字辈两辈各站一起,若不熟悉,真的很难区分谁是哥谁是弟。

“其实很好认的,虽然贺家兄弟姐妹们长得极像,还是有细微的差别,只要用心留意一下就能辩别。”

乐韵笑得眼儿弯弯,只要看一遍,就算闭上眼睛,只凭各人的气息,她也能区分贺家各人,当然别人能不能就难说了。

吉少宣少周少笑咪咪的,贺家兄弟姐妹们真的很像,如果都不说话,需要花点心思才能辩认出来,如果开口说话,很轻易辩认。

晁宇福与贺明双贺明净认识,暂时舍下小粉团子,跟贺家三位美女坐旁边说悄悄话,说的自然是王千金的事,因王家与贺家同住一个大院,晁二姑娘特意跑去打探消息,挖王家千金和赵某人的小秘密。

对于二姐那种偶尔也接地气的行为,晁宇博也是颇感无奈,直接当作不认识。

贺家老少安排孩子们照顾小医生和贵客,又回去陪两家姻亲长辈,张老太太是贺家姻亲,也在座,等贺三老太太坐下,拉着贺三老太太,悄悄的问:“晁家哥儿身边的小姑娘就是晁家认的小孙女?”

“对的,也是救我家老祖宗的小医生。”贺三老太太低声回答:“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今天小医生和朋友们游玩,不方便带姻亲们去向小医生打招呼。”

“我明白。”张老太太点头,小医生和朋友们同行,她们跑去打招呼刷脸会打扰小医生雅兴,反而不美。

在座的姻亲也一致猜到贺家接待的小姑娘是谁,都按抑着激动,贺家小五结婚,小医生和晁家姐弟与朋友们一起来酒店,这么给贺家面子,说明小医生跟贺家外孙燕行的关系很好,他们身为贺家姻亲多少能沾点光,将来有所求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乐小同学到潘园已过九点,逛了那么久,又在解石处花费去很多功夫,离开时差不多到十二点,到酒店也过了十二点。

一群人只略坐小会儿,贺家孔家也不再迟疑,请酒店上菜。

提前预订的席,酒店早已提前准备,主人请上菜,负责雅厅的工作人员们推餐车上菜。

上菜历来是先主后宾,贺家出于对小医生和她朋友们的敬重,亲自安排先给小姑娘一桌上菜,然后才主桌和客席。

菜上齐,服务员退出去休息,也推拢雅厅推拉门,新郎新娘和新人父母们一起就席,伴娘伴郎们和新人一桌。

孔敬熙家是工薪族,贺家也不愿意搞形式主义,没有要司仪什么之类的,由孔家一位长辈先致祝福,祝贺孔家小辈娶得佳人归,嘱咐小辈善待妻子,再感谢贺家舍得嫁女于孔家,再感谢亲戚们,然后再由新娘的父亲赐祝福于新人,嘱咐女儿出闺成礼后在孔家孝敬长辈、夫妇和睦,然后再感谢来给新人们送祝福的亲友们。

饶是贺盼盼是个豪爽的女汉子,听了两通长辈训言,也有了心酸感,差点没哭鼻子。

两家致了祝福,开席。

喝红酒,吃五星级酒店大厨们的菜,主宾们开怀畅饮,畅所欲言。

宣少是个爱厨艺的,菜一来,二话不说,品尝,一边品,还一边问小姑娘的意见和吃后感。

乐小同学一口一个“好”,问这道菜,好吃,问那道菜如何,好吃,她左一个好,右一个好,吉少周少也受影响,吃起来有滋有味。

柳少和燕少就不用说了,他们没吃早餐,空着肚子,吃嘛嘛香。

酒过三巡,新人向客人敬酒。

先敬双方父母,感谢生养深恩,再敬祖父母长辈,感谢长辈慈爱,再敬兄弟姐妹们,感谢相扶相帮相陪相伴。

敬了至亲,敬客人。

贺祺书夫妻拉上亲家,与贺家祺字同辈和明字辈的人陪新人给小医生一桌敬酒,贺盼盼怀着宝宝,不能沾酒,她的孪生哥哥贺明熙这个时候成为最佳代饮人,代妹妹喝酒。

喜事敬酒成双,敬客人两杯,新人单独向小医生敬酒,感谢她妙手回春,让贺家老祖宗健康平安,有老祖宗的健康平安,贺家五代同堂,才能开开心心的办喜事,如若老祖宗不幸辞世,贺家的嫁女之喜也难免不足。

新人连敬两双酒,贺祺书父妻敬一杯,新郎官父母敬一杯,贺家兄妹们敬一杯,男家兄弟们敬一杯。

乐小同学不沾酒,美少年和晁二姑娘全部代饮。

向小医生敬完酒,新人在长辈们陪同下去向亲戚长辈敬酒。

连灌了几杯酒,美少年双颊绯红,凤目水光潋滟,顾盼间眼波流转,妩媚风流,一笑一颦,勾魂摄魄。

宣少吉少周少:“!”我去,晁家美少年醉态微呈的模样简直像个妖精,这是要掰弯他们的节奏?!

毋忘我:“……”她练的是寒冰功,再这样下去,恐怕也要破功了。

“小团子,你看,阿博这样子是不是特别美?”晁宇福不嫌事大,笑嘻嘻的看美人弟弟醉眼朦胧,美态毕呈的风景。

晁宇博横了二姐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二姐看自己弟弟热闹也不怕被他哪天报仇。

美少年那一眼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妩媚性感,眼波回转,妖娆到极致。

宣少吉少周少转过脸,不再直视,生恐真的把持不住;柳向阳瞪着眼,眼珠子都转不动了,我……去,晁家小公主这模样儿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燕行不爽的暗丢眼刀子,哼,晁家哥儿那么美,把小萝莉迷住了怎么办?

乐韵本来就在观察晁哥哥,看到他那醉眼朦胧的样子,笑得眉飞色舞:“二姐姐,晁哥哥这个样子确实更美丽哒,醉眼看人,憨态可掬,不过……也更让人担心他的清白问题,我怕有人分分钟化身为狼。”

她摇摇头,一边提起背包掏背包:“晁哥哥,你酒量真差,以后去别人宴会一定得小心些,别被人趁你喝醉时把掳走。”

晁宇福捂嘴乐,美人弟弟小时身体差,不能喝酒,喝红酒也只能喝二十毫升左右,今天喝了那么多杯,不醉才怪。

听小姑娘说有人分分钟化身为狼,在座的几位大少暗中撇嘴,不能怨别人自制力差啊,人间绝色在眼前,有几人能把持得住。

乐韵找出一包药材,拿一截青绿色药材塞进美少年哥哥嘴巴里。

晁宇博本来想抗议小乐乐说他酒量差,嘴里塞进一枚药材,冰凉的味道流向喉咙,沁心的感觉令脸上的热度也冷凉不下,也不吭声,慢慢的嚼药解酒。

“小美女,给点给我呗,我也醉酒,唔,头好晕。”宣少不要脸的装醉,厚颜无耻的讨要好东西。

“小姑娘,我也醉酒。”吉少睁眼说瞎话说得比珍珠还真。

“我也头昏眼花了,小美女赐点醒酒药给你吧。”毋少以手扶头,做不胜酒力的娇态。

周少一张脸连点红云都不见,自己搓一搓,搓得脸发热,也不要脸的加入求药大军:“小姑娘,我也不能多饮酒,给点药给我吧。”

柳向阳目瞪口呆,这些臭不要脸的真是古武世家少主?!

吉一周一宣一想捂脸,他们少主英明无双,眼前的不是他们少主,那是谁,他们不认识!

燕行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那些个少主少爷,在古武聚会上都是一板一眼的,惜字如金,今天都吃错了什么药,变得这么无耻不要脸?

“你们再喝千杯都不会醉。”一个个眼睛清亮,没有半点醉态的说醉酒?欺负她读书少啊。

“拿着防备哪天醉啊。”

“对嘛,今天喝的是红酒,万一哪天喝白酒醉了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被戳穿真相,三位古武家少主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再有千杯不醉体质的家伙跑来论醉酒,打死。”乐韵没好气的哼哼,将药材包塞背包里藏起来。

有人被小乐乐怼,晁宇博开心的笑,凤目星光闪动,美得像幅画。

卧槽!

几位定力好的小青年纷纷磨牙,就你命好,有个好妹妹,你娇傲了是不是?还有,能不能别笑得那么诱人?

周信默默的吃菜,嗯嗯,他受惊了,要吃点美食压压惊。

银衣美少年也慢吞吞的吃,燕少柳少宣少几个暗中磨磨牙槽,也不声不响的开吃。

美少年咀嚼着铁皮石斛,过了七八分钟,沁人凉意的散开,脸上的热量慢慢褪散,迷离的凤目也越来越清明,很快洗尽妩媚,变成皎若明月,清雅如莲的清雅贵气美少年。

见识了小姑娘药材的奇妙,众少暗搓搓的思考着是不是搞个套麻袋似的抢劫行动,抢了小姑娘的背包,将她的药材全部占为己有。

贺家敬酒一圈,再次入席。

冬季寒冷,不方便出去浪,又是放假,不赶时间,大家也不急,慢慢吃,吃到一点多才结束用餐,侍者们上来收走盘碗,送上水果和干果,茶。

到一点半,周信陪同众少和小姑娘去赶珠宝公司的赌石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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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偶过几天要回家,可能要住半个月左右,乡下没有网,所以要存点稿,最近不爆更,等偶从乡下回来再爆更嗯

正文卷 第二百九八章 目标一个亿

小姑娘和她朋友们要去玩,贺家人没有挽留,送客人出厅,回身再跟姻亲们聊天。

贺家包下了雅厅,还有棋牌室等,也订了宿,远客们住酒店,京中无事的亲友们可以留下玩耍,或者出去游玩,到晚上再回来吃晚饭。

周董和众少陪晁家兄妹下楼直奔皇冠珠宝公司庆典场的新世纪大厦,因离贺家订的酒店大概是一千余米,步行。

温度极底,道路旁的花木上隐约可见一层冰冻,要下雪的迹像越发明显。

乐小同学和众小青年们如大众一样顶着寒风而行,就算天寒地冻,周少吉少宣少毋少穿着单薄,丝毫不见畏寒之色,谈笑风生,潇洒至极。

一行人抵达大厦前,周家、吉家、宣少的保镖人员已在等候,大部队开去大厦电梯间的外大厅,拭去身上寒气和湿气再乘电梯上楼。

大厦高29层,皇冠珠宝的一个卖场在第八层,也是最大的一个卖场,本年公司二十年大庆,包下以前做会议楼的第九层第十层做活动,第十层是现场活动场,第九层做赌石场。

年庆典活动早上开始,除了特别邀请的客人,但凡在皇冠珠宝有过消费的新老顾客皆可参加活动,有礼品或优惠券赠送,先到先得,老顾客们凭购买皇冠珠宝的收据单参与赌石活动。

说白了,庆典活动也是回馈活动。

周董陪众少和晁家兄妹乘电梯到九楼去皇冠的赌石会场;在入九楼的通道走廊有专门的保安队和服务人员验请帖和收据单。

周董有请帖,晁二姑娘带着皇冠送她爹的请帖,燕行也有份皇冠发给贺家的请帖,三份请帖,各人带三五朋友进活动场完全没问题。

九楼有多个厅,每个厅功能不同,依厅大小划为不同的赌石厅,价格不同的原石安置在不同的厅,三万以内一个厅,三到五万一个厅,五到十万一个厅,十万以上一个厅,另有茶室、休息厅,还有解石厅,参与活动的人玩累了可以喝喝茶休息一,购买得的石头可以带走,也可拿去当场解石。

赌石活动一点二十分开始,乐小同学等人是怕来得早,人流都往内挤容易发生事故,推迟到场。

他们来得迟,其他人来得早已分散到各厅,每个厅都有人,男女老少,普通工薪族,衣冠楚楚的白领精英,精明的成功人士,各个阶层的人士都有。

宣少等人越过电梯间与安全梯间通向楼层的验票处,沿走廊走,先去存放东西的地方将有石头的背包存起来,带从外面带来的石头进场万一发生什么误会,麻烦。

存了包,去各个地方转,当经过一个厅,朝内一瞅,是个五万价内的厅,上百号人在玩赏石头。

乐韵开启x射线扫描眼,扫到有不错的灵气,暗搓搓的准备开启捡漏模式,正想往里走,想到一群跟班,回头冲大家打个招呼:“我玩耍去了,大家想去哪就去哪,不用特意迁就我。”

“小姑娘你随意,我们也四处看看。”吉少笑着往大厅里走。

其他几位也附合,漫不经心的往大厅走,与其说是自己玩赌石,他们更想看看小姑娘还会捡到什么漏,开出什么惊奇的东西来。

一群青年帅哥没有要脱队行动的意思,乐韵也不勉强,迈开小腿,一马当先的往大厅里钻。

晁宇博晁宇福纯属陪妹妹玩耍,小乐乐去哪他们去哪,燕行柳向阳也是当保镖的,果断的跟上。

周董和周少、吉少、宣少分开走,反正就在一个大厅,大家四处走走,等小姑娘离开的时候他们再跟上去也不迟。

为了自己看中的东西不被人抢走,乐韵果断的直冲目标。

大厅内的翡翠原石全部摆放在架子上,架子排成列,铺一层布,原石就排放架子面上,按个头大小堆放,贴有标签,明码标价。

皇冠做的是让利活动,原石价格比其他玉石场或店面卖的低,相同的块头,其他地方要一千,皇冠定价六到七百左右,其他地方一斤一千,它卖七八百块一斤。

乐韵相中灵气最浓的地方在一排架子的尽头处,为不被人发觉异样,沿架子之间的地方边走边看,溜跶到尽头,再绕过去,到达目的地,因为有很多人围着架子,没她的位置,站在一边,从空隙里往里瞄,启开眼睛的x射红扫描,寻找具体是哪块石头。

扫描一番,确定目标,石头个头不大,也就七八斤左右,她不动声色的等候,心里也捏了把汗,有人把她相中的石头翻来覆去的鉴赏。

等走了两人,乐小同学仗着身娇体小,钻空子抢到位置,刚挤到架子边,一双手把她的猎物摁在手里拿手电照啊看呀。

“……”她表示心理承受力很强也有点哔了狗的感觉,只能佯装自己的目标不是那块,扒出一块石头,拿手筒照着看。

当那位男士将她的目标原石舍弃,乐韵不动声色的丢下手里的一块原石,将目标移一个角度,也装作又看又摸的欣赏,反复看好几回,抱起石头向后退。

回身,后面站着美少年哥哥和美少女福姐姐,还有两尊门神,她二话不说,将石头塞进燕帅哥怀里,让他帮抱着。

当了n久空气的燕行,怀抱石头跟着小萝莉跑路,暗中眼角上扬,心情颇好,小萝莉愿意让他当搬运工,说明没有恼他。

捡回有灵气的一块石头,乐韵心情美美哒,慢悠悠的晃,晁到另一排架子某个地方,又入手碗大的一块石头,再东张西望的逛一圈,拿去付款。

每个厅都有收银台,很方便。

不能讲价,七八斤的石头去了四万六,碗大的石头三万块,是以出产场地论价,两块都是老坑场品,价钱相对也贵。

宣少吉少周少毋少没出手,周董入手一块原石,见小姑娘要转移阵地,他们也有条不乱的聚集到小姑娘兄妹身边,跟着走。

付完钱,晁宇福将石头塞背包里,抢着背,燕行也不跟她争,满足晁二姑娘当背运工人的美好愿望。

从五万厅出来,顺脚去对面三万厅。

乐韵边走边瞅,朝灵气比较浓的地方靠近,走到一半,有两块有薄灵气的石头被人捡漏,她溜一圈,从一个石堆里扒出有她拳头的一块,又漫不经心的逛一圈,付款,走人。

宣少等人都空手而撤。

下一个厅,是五万以上十万以下的厅,他们刚踏进厅,先一步到场侦察环境的周家与吉家、宣家保镖小声向主子禀报:“兰四少和澹台三小姐也在,还有姜三少。”

宣少、吉少周少飞快的巡视大厅,很快找到兰少和澹台觅雪,一对俊男美女在进厅偏左手方的某一排货架旁赏石头;而姜少则在正前方的一排货架之间,姜少可能发现了他们家的人,正看向入厅门。

姜家在京中有宗支,还是老嫡系,京中姜家也十分兴旺,姜家收到皇冠请帖,姜少闲着无事,也到皇冠庆典活动场凑热闹。

他本意是四处走走,活动活动,免得变成孤陋寡闻的家伙,到赌石活动场与兰少巧遇,兰少是拿冯家收到请帖陪澹台觅雪到赌石场游玩。

姜少逛一圈,身边的人发现吉少周少宣少的护卫进厅报告给他,最初,他还有点惊讶,当看到吉少周少宣少与燕少一群人陪着晁家兄妹进厅,立即主动去找宣少等人。

听到姬家宣家人说姜某少,乐韵扭头,以征询的语气问:“你们说的姜少,是不是大名姜稷?”

“对,就是他了。”周少抚腕大乐,小姑娘记忆太好,真的提及姓氏就能将人对号入座。

从周少的回答便知周少与姜少关系不错,乐韵猜着免不了要打招呼那碴儿,拉美少年哥哥和福姐姐往一边,站到比较偏僻点的地方,免得堵着路。

站住脚,再寻找哪位是姜少,搜索一圈,很快便把人对号入座,如果没看走眼,那位向大厅口走来的有着一双丹凤眼,修长飒爽的知性成熟美男子应该就是姜少。

人长得不错,只是体重……

乐韵撇嘴角,那位体重偏轻了,萧家哥哥超重,姜家某少就是偏轻,体重过重是种病,体重偏轻同样也是病。

姜少看到小姑娘和吉少周少等人站着没走,周少还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加快脚步,越过来往的人,走出货架区,一边快走一边整理因为人多挤了一阵弄得有点乱的西装和衬衣。

周少和众人等姜三少过来,笑着调侃:“姜三,你不用整仪容的,反正都是美男子,你只要眯眯丹凤眼,放放电就能电倒一大片美女。”

“那,能不能电倒小姑娘?”姜少打蛇随棒上,眨眨丹凤眼,朝白嫩的小女孩放电,犹如资料所言,疑似仙医门人的小姑娘长得真是水灵,这么白嫩嫩的,也不知会馋坏多少男孩子。

“!”柳向阳很想建议小行行开打,小美女明明是他们先相中的军医,这些谁,一个二个都跑来抢小美女,好想打死他们!

燕行淡淡的挑挑眉,他长这么俊都迷不了小萝莉,谁想用美男计,结果只能是“石板上栽葱——白费劲”。

吉少宣少毋少笑盈盈的望向小姑娘,想知道她会怎么答。

“不能。”乐韵很严肃很认真的给出答案:“我不颜控,美人计对我无用,想让我拜倒在谁的西装裤下太难,被我揍得趴我脚下的可能性更大些。”

“幸好我没蠢到想用美人计的笨招,毕竟我容貌虽好也远不及燕少,秀美不及宣少,英武不及吉少,沉稳内敛不及周少,唯有以瘦为美的情况下占有优势。”姜少狭长的丹凤眼溢出笑意:“小姑娘,晁少,晁二姑娘,你们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姜稷。”

人家主动过来打招呼,而且还那么随和,乐韵也礼节性的伸手与姜少握握手,就算当不了朋友,这一刻也不是敌人。

“幸会。”晁宇博伸手与姜少握握手,晁宇福也伸手与姜少握手,礼貌的道声“幸会”。

与晁家兄妹握手相识,姜少又与燕少的发小柳少认识,也跟周董握手打招呼,宣少本来想将银衣美少年拖出介绍给姜少,毋少狠狠的瞪他,他只好不了了之,让大家自然熟悉,而不特意介绍。

正式刷脸成功,姜少笑着问:“小姑娘看中什么快下手,免得被人抢走,之前我就迟疑三秒的功夫,看中的一块石头被人抱走,开出个春带彩,害我为之心痛了一分钟。”

“如果你见过小姑娘开出的宝贝,你估计会心痛一小时。小姑娘,走走,赶紧出发,看谁手气好。”吉少捶了姜少一拳,跃跃欲试的准备寻找目标下手。

“好哒,大家冲,看谁运气好能捡到漏。”乐韵也不废话,一溜烟儿的开跑,今天也不知是个什么日子,尽偶遇超级世家的继承人或最有潜力的继承人,趁着这么好的巧遇机缘,她去与石头巧遇争取今天赚够一个亿。

小姑娘说跑就跑了,姜少看向周少:“小姑娘是内行?”

“她说不是,但是,小姑娘懂医术,凭气味捡漏到一块宝贝,有人开价二个亿,我不跟你说了,我也捡漏去,说不定我运气来了,我也能赚笔外快。”

周少施施然的说着话,施施然的走往货架区,语气很认真,又藏着笑。

周董和吉少也分散,去找找看能不能捡漏。

银衣美少年毋少拽着宣少跑,她找不着搬运工,拉上宣少是最好的选择,入手到石头让宣少的护卫们帮看护。

一堆人一轰而散,姜少与周少结伴同行,各家的护卫也散开,跟上少爷们。

兰少发现宣少等人,看到姜少过去招呼,又看着那群人散开,心底越发疑惑,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为什么吉少周少宣少姜少与小姑娘打招呼,看起来相处愉快,小姑娘唯独没有接受他的邀请?

当宣少等人散向各处,他暗中留意,也并不再特意去找小姑娘打招呼。

小乐乐撒腿就跑,晁宇博和晁宇福又风风火火的追,柳向阳燕行不急,温吞吞的落在后面。

本着努力赚钱的心态,乐韵瞄啊瞄,暗搓搓的思考着要不要把有灵气的石头全买下来拿去开,然后现场大甩卖,赚够钱再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

那么想着,一个人咧着嘴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瞅瞅这排架子,瞄瞄那边,乱凑热闹似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晁宇福以为小团子会大量入手,结果小粉团子左瞅西顾就是没下手,害她没法淡定了。

溜跶半圈,乐韵入手一块三斤的黄白皮的原石,按标记看是原产地的老坑口出产,价格也高得出奇,九万八。

再转一圈,入手一块灰白皮原石,不到一斤,五万,计算一下花去近十五万,心微微疼,想到还有个大厅没去看,另几块原石虽有灵气却很薄弱,先放弃,抱石头去付款。

美少年跟过去,帮刷卡付款,装石头。

周董看中一块石头还在观摩,便暂时落后,周少和姜少各自入手一块料子,也去结帐,吉少直接出大厅,毋少拖着宣少开溜。

吉少和毋少宣少先去十万以上的厅,几人晃悠着进高档原料区,慢吞吞的观看,发现几个有一面之缘的熟人,即上午在潘园解石处遇到过的周董认识的季老、钱总、李总和唐总。

美少年付款,和周少姜少燕少柳少晃向最大的原石厅,高抬贵足进大厅,便见排成列的架子盖着红彤彤的布,石头排得像军训的学生队伍,整整齐齐,大厅的人衣冠楚楚。

季老在观摩石头,被人拉动衣袖,偏头,唐总见他望来,低声说话:“上午那个小姑娘和她朋友们又来了。”

“噫?”季老顺着唐总的指点望向厅门,果然看到小巧可爱白嫩的女孩子挎着一个美丽少年的胳膊进厅来,旁边有几个俊青年,再看,另一个方向也有小姑娘的朋友。

季老顿时来了精神,暗搓搓的等着小姑娘挑石头,等她去解石,他再跟去抢。

唐总也能猜到季老的想法,笑一笑,继续观看石头。

“小乐乐,去玩吧,看中就买。”小乐乐一双美人杏眼灵动的转着,晁宇博也不拘着她,赶她去痛快的买买买。

晁宇福笑得直扶腰,美人弟弟也有支持女孩子买买买的一天,真难得。

美少年哥哥不阻止自己,乐韵撒开腿跑路,周少姜少笑得阳光明媚,小姑娘活泼的时候才有点孩子样,不撒欢的时候真的像个小大人。

燕少和柳少当小姑娘的小跟班,他们也不追赶,自己走向另一边,他们直觉跟着小姑娘肯定挑不到好东西,小姑娘没看中的说明可能一般般。

抛下后面的尾巴,乐韵边走边扫描,找到目标,杀过去,四周有一群人挤着赏石,耐心的等,等别人不摸她看中的目标,飞快的把它扒拉出来,抱起石头直奔收银台,乐得嘴角上翘,她的目标是:一亿,一亿一亿!

正文卷 第二百九九章 举手之劳

怀揣着赚一亿的伟大目标,乐韵抱着石头直奔收银台,小心脏也格外欢脱,如果之前入手的开出来不够,买下这块绝对能凑够一亿啦。

私人小金库突破一亿大关的话,她不用为生计发愁,即可以补贴家用,也可以满世界的寻找药材,有钱就可以任性。

为了当个任性的人,努力赚钱。

心情大好的乐小同学,似乎眼见大好未来,心情爽到爆,跑路都是用飘的。

周董买下石头后找周少,进厅就见粉嫩嫩的小女孩怀抱一块石头去收银台,那笑容热烈的样子比捡到馅饼还阳光。

他心中一凛,小声对秘书低语:“你先去解石去等着,占个好位置。”

李秘书提着装钱的袋子飞快的转身出大厅,赶去解石厅占位。

季老时刻留意小姑娘的举动,见她去收银台,丢下手里观赏的一块玉料,叮叮咚咚的溜往厅门口。

唐总也三步作两步的往外撤。

李总钱总最初原本没发现小姑娘的,直到看到美少年姐弟俩从身边不远经过,然后也发现小姑娘,两人暗中留心,当看到小姑娘买定离手,不动声色的向厅门方向走。

周少姜少惊觉小姑娘好似挑中原石,二话不说往门口走;宣少吉少也是机灵的,有默契的从货区撤离。

退往门口的人比小姑娘更快,先后到大厅入口,站成一堆。

那些家伙简直了!

柳向阳暗中磨牙,那些人都粘着小美女,好想揍人啊。

燕行对季老和古武众少的行为视而不见,追到小萝莉身边,到收银台前看她付款,十二斤多一点的石头,标价十八万七千。

小女生虽然有点心疼的样子,仍然豪迈的刷卡,拿到收据时美人杏眼里闪出灿灿的星光,开心得好似要飞起来。

燕行暗自发笑,有人说给点阳光就灿烂,小萝莉是抱着块石头就灿烂。他想去帮抱石头,小萝莉还不给,她自己揣抱在怀里,笑容灿灿,眉眼弯弯,走路是飘的,像要腾云驾雾飞起来。

晁宇博晁宇福都被小乐乐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那块石头究竟有啥秘密?

周董和众少个个眼神特别的……好奇,小姑娘上午开出琥珀与翡翠同体的宝贝都没这么开心,这会儿子乐成那样子,只说明一个可能:那块石头很特别。

好奇心被勾起来,一干人呼啦围上去,簇拥着晁家兄妹浩浩荡荡的出大厅,开向解石厅,那庞大的队伍也格外引人注目。

兰少澹台觅雪从十万厅出来,想去十万以上的厅转转,赫然看到周少等人风风火火的跑向解石厅方向,两人相视一眼,也拔步跟在大部队后面。

周董和宣少等人穿过一个当休息区的中央大厅区,又过一个茶厅,到达离安全楼梯很近的解石厅,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号啼大哭,不用别人说,就是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必定是大亏。

众人进解石厅。

免费解石厅相当于五万厅那么大,宽敞得能容三几百号人围观也不嫌拥挤,出于安全,机器靠墙摆放,另三面朝大众,围划出安全区域,左右侧都有工作人守着,防止有小朋友或好奇的人乱碰机器发生安全事故。

上百号人在围观解石,最内围最方便观察解石工作的方位站着许多衣着考究、或提或腋窝下夹提包的男女,有中年也有老年或青年,一看就是某些领域的大佬级人物,身边还带着秘书或随行人员,或面前放着箱子,或提着背包。

大切割机刚切割完一块大型原石,切了好多块,最后是从中一刀切,露出青灰色的底料,垮得不能再垮了。

一个穿着半旧大衣的中年男人蹲在机器正前方,面如土色,发出哭爹叫娘的悲嚎。

赌石从来没有准,谁也说不清桨皮底下藏着的是宝还是废料,哪怕老玩家也无法规避风险,所以行内都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赌石的人有可能一刀暴富,也可能一刀变得得血本无归,也可能一刀赔得倾家荡产,弄得妻离子散。

因此,现场解石解出的结果也不过是很正常的结果,围观人群只有叹息的份,叹息石头主人时运不济,没有发横财的命。

溜进解石大厅的乐韵,被哭嚎声吓了一小跳,脚步缓了缓,那兴奋的劲儿头也不知不觉被冲淡不少,悄悄的往晁哥哥身边靠近,寻找心灵安慰。

身边的小乐乐往自己身边粘,晁宇博伸手覆盖住她的小脑袋,温柔的抚摸,让她别害怕,带着她慢步走向围观的人群。

切割机前蹲地痛嚎的男人看着切成块的石头被丢废料堆,心碎成伤,站起来,木然转身,顶着灰败的脸向外走。

男人很高大,普通脸型,浓眉、高鼻、小眼,总体面相粗犷,因情绪接近崩溃,好像变成机器人,表情木然呆滞。

围观人员到他那副饱受打击的痛苦模样,自动让开路。

脸色灰败无神的男人脚步蹒跚的向外挪,身影萧瑟,而围观的人也忍不住摇头叹气,也因侧身望悲伤的男人,有些围观群众见一群青年男女走来,看样子是来解石的,不由得行注目礼。

哀伤的男子走出人群,木然的看看走来的一群男女,往一边让了让,低着头,一步一挪的挪步。

他那万念俱灰的模样让人看着心酸,乐韵默了默,小跑着跑上去拦住中年男人,很认真的问:“你是不是急需用钱?”

小姑娘突然跑去拦住面容灰枯的男人,也让周董、宣少等人愣了愣神,个个皆是一脸的问号,小姑娘是圣母?

晁宇博晁宇福也怔了怔,小乐乐是学医的,医者为父母心是不错,可是,学医的不是学佛的啊,难道遇到谁赔钱了都要慈悲为怀?

燕行微微扬眼,小萝莉不是圣母,也不是心如铁石的人,她跑去拦住陌生人必定有事出有因。

“是的。”被人挡住,听到属于女孩子们清脆甜悦的问话,于小年呆滞的眼神有了点焦距,定定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矮小女孩子。

“赔了多少?”男人太高大,海拔悬殊太大,乐韵不得仰起脸说话。

“二十八万。”于小年一张脸痛苦的痉挛,声音有些哽咽:“孩子的救命钱,赔光了全赔光了……”

人群唾弃,明知道是救命钱,还来赌石?

宣少等人也万分鄙视男人,明知故犯,最可恨。

“明知道是孩子的救命钱,为什么还来赌石?”乐韵想一脚踹飞臭男人,明知钱的重要性,还抱着侥性的心态来赌,欠揍。

“家里的存款花光了,卖掉所有能卖的才凑齐一笔钱,可首都什么都贵,住一天院就是几千,钱远远不够,我以为……能赚的,哪怕翻一倍也好……”男人痛苦的抱住头,一条汉子眼中涌出悔恨的清流。

“身上还有多少?”

“还有不到三万二。”男人声音嘶哑。

“你跟我来,去拿块石头,把赔去的钱赚回来。”乐韵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跑向美少年哥哥,将自己抱着的石头塞晁哥哥怀里:“晁哥哥,你们去占位置,等我回来,我没回来,谁也不许乱动我的石头。”

小女孩说让自己跟她走,于小年惊呆了,张着嘴,忘了呼吸;在围观的人群也惊呆了,宣少吉少几个眼里全部是惊叹号,谁来告诉他们说说小姑娘又唱的哪一曲?

纵使不明白小乐乐为什么要管闲事,晁宇博仍然没有半句阻拦,帮她抱住塞来的原石,给与支持:“好,小乐乐去吧。”

乐韵咧嘴笑得露出小银牙,扭身,发现中年男人还愣愣的站着,跑过去飞脚踹了他一下:“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跟我走。”

看着小萝莉踹人的动作,燕行眉心直跳,果然小萝莉还是怪力小萝莉,就算大发善心,骨子里还是暴力的,他不声不响的越过晁家少年,跟着小萝莉。

于小年被踹了一脚,小腿肚一阵酸痛,也被踹得打了个踉跄,看着小姑娘走向厅门,跌跌撞撞的跑将起来,追赶小姑娘。

美少年看到小乐乐出厅而去,抱着石头走向人群,众少和周董呼啦啦的往前走,李总钱总唐总和季老虽然很好奇小姑娘是怎么挑石头的,但对小姑娘已选的石头更感兴趣,决定先占位置。

宣少吉少周少姜少毋少对小姑娘也是满满的好奇,想挖掘出她挑石头的秘密,可他们也知就算跟着去看,他们也不懂小姑娘挑石头的秘决,不如等人回来。

围观的人群看到一群俊美和一个漂亮姑娘涌来,再次让路,美少年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走到人群内围,到达对着解石切割机的地方。

青年们刚站稳,早候在解石机旁的一群等好料的大佬看到李总唐总钱总和季老、周董纷纷打招呼,大家在一个圈子里,哪怕是生死竞争对手,表面上也会维持友好,何况他们之间并不是你死我活的竞争者。

钱总几位看到守株待兔等着抢好料的人,尤其看到皇冠的大老板李董竟然也在,大家心照不宣,相互寒暄。

皇冠大boss姓李,大名李茂源,现今已过知命之年八载,再过两年就将花甲之年,看起来像不惑之年,戴金边眼镜,男人魅力值爆表。

李董和刚来的钱总等人互相打了招呼,一边交流一边看别人解石,有合适的就出手。

兰少澹台觅雪落在后面一点,听到大厅里人说话,他们在厅外站了站,然后看到小姑娘和一个表情复杂的男人先后出厅,他们望望小女孩去的方向,从容进解石厅,去人群中当观众。

燕行不声不响的跟着小萝莉,当她的贴身保镖。

小女孩走路两脚不沾地似的,那个高大的青年也很快,于小年小跑着追,心中惊犹未定与悲喜交集,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面部表情也特别纠结、复杂。

他心思纷乱,跟着走进原石料在三万以内的中型厅,追着小女孩和青年避让过三三两两的人,穿过一条货架区,到另一条架子之间又走一阵到一个地方,小女孩等围看石头的人走开点,钻进去扒拉出一块约有一个半标准饭碗大的石头塞给他:“去付钱。”

于小年愣愣的看小女孩塞来的石头,标价三万一千五百,比他所有的钱只少了二百多一点儿。

他还在愣着,被小女孩身边的俊美青年瞪了一眼,当时如被泼了桶冷水,浑身一震,捧着石头飞一般的跑去收银台,跑了几步又回头看,见小女孩在后面走,好似吃了定心丸,急急忙忙的去付钱。

乐韵人矮,迈着小短腿走路,等她和燕帅哥出货区,大块头男也付好钱,她也不废话,迈着腿儿开溜。

于小年跟着小女孩和俊美青年,走了赌石厅,穿过走廊又走回解石厅,看到一群人,他有点胆怯,没勇气去解石。

燕行冷声教训:“现在知道怕了?你之前赌的时候怎么没害怕?别像个孬种似的磨磨叽叽,小萝莉没那份闲功夫等你。”

“我……”于少年用力的捂着石头,看着小姑娘走向人群,后背绷得僵硬,低着头跟着俊美青年。

俊美青年声线优美,清越悦耳,围观的人群闻声而望,发现是带男子去找石头的小女孩子回来了,顿时骚动起来。

看到穿紫色衣服,以笑脸对人的小女孩蹦跳着过来,围成群的人们又往两边让,给她让出一条路,宣少等人笑吟吟的迎着小姑娘。

有人让道,乐韵像只小动物,撒欢儿的溜到晁哥哥身边,小爪子抓着美少年哥哥和福姐姐的衣袖,笑成星星眼。

小乐乐心情不错,晁宇福趁机捏她的小脸蛋,揉她的头发。

看到小女孩走进与李总等人同行的俊美青年群中,等着抢购好料子的大佬们眼前一亮,那小丫头长得真水灵,像棵水葱似的又嫩又白,看着就觉赏心悦目。

皇冠董事长李董观察钱总等人发觉紫衣小女孩一来,那几位表情亮了起来,一副像看到好原料的模样,显得特别的振奋。

于小年跟在俊美青年背后,穿过吃瓜群众,又走进内围,还被让到最前面,手脚都是僵的。

燕行站小萝莉身后,安静的看解石机正在切的原石块,石头已切去很宽的外壳,白白的底,有一片绿色。

工作人员有条不乱的切割石头,很快将约有五六斤的石头去壳,是一块白底青种,透明度稍差,论品质一般,不会赔,但也不可能大赚。

石头主人已觉发横财无望,将石头抱走。

那边人一走,围观人群就等着之前赔得血本无归的男人,于小年迟迟不敢向前,燕行看不过去了,用力一推,将人推出去。

被推到风尖浪口上的于小年,手脚僵硬得像生锈了的铁,好像动一动会锈化掉,他额心渗出冷汗来,畏畏缩缩的将石头递向解石员。

工作人员也能猜到他的紧张,去帮抱过石头,捧着在砂轮上磨壳,一个人帮淋水冷却,打磨几下,再次淋水,隐约见到绿色,解石员没有报告好消息,再次打磨,擦去粉末,笑着恭喜:“恭喜你,出绿了!”

“真的?”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

于少年紧张的心脏都快跳不动了,额头布满汗密密麻麻的汗,听到说出绿了,腿脚一软,差点站不住摔个跟斗。

钱总李总几个想挤上去一观究竟,因为解石员又继续的打磨,他们强按住好奇心,等着结果。

乐韵喜得眉眼弯成月牙儿,小鸟依人似的挨着美少年哥哥。

围观人员想知道结果,连连催促快解石,解石员不慌不忙的打磨,将一块焖料的表皮磨去一块又一块,一圈一圈的转动石头。

李董站在一侧,隐约见解石员手中的石头闪着绿光,也格外观注。

工作人员将石头转动无数圈,去掉粗砾石皮,又用砂纸磨一阵,将一个面上的残留壳磨去,擦洗干净,将石头举高给大家看。

“金丝种?”等着抢好料的几个大佬看得真切,不由惊讶的往前凑。

那块原石砂去外壳,变成差不多椭圆的一坨,有几条均匀分布的绿色,绿色像条带状,平行排列,如一条条绿色丝带缠绕成圈,透明度也极高,水头很好。

“真开出好料了啊?”

“我去,这样也行?”

吃瓜群众还不太相信奇迹,议论纷纷。

工作人员捧着石头展示一回,将石头放在切割石平台上的湿布给玉石商大佬们欣赏。

早等着看稀奇的钱总李总唐总一拥而上,近距离观看,还拿手筒照看,讨论着是什么品质。

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高冰种金丝翡翠。

“三十六万,我收了。”

“三十六万略低,四十万。”

“四十二万。”

“四十三万。”

“……四十六万。”

品头论足一番,立即着抢,高冰种的金丝翡翠是高档货,眼前一块绿色丝条极为均匀,上品。

开价到四十六万也嘎然而止。

吃瓜群众张着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八十万。”李总等别人不报价了才慢悠悠的报出价,四十六的价相对而言不算欺负人,但是还是低了一些。

李总报出八十万,一帮在解石厅守望已久的大佬没人抬价。

于少年呆呆站着,一张脸涨得通红,激动得手都在抖。

“这个价是良心价。”乐韵眨巴眨巴大眼睛,笑嘻嘻的帮做决定,又飞一脚踹向站成木桩子的人:“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准备收款啊。”

“我……我……是!”于少年挨了一脚,激动的嘴张了又合,我了好几个“我”字也没说出成句的话,最后只是高昂的喊了一声是,手忙脚乱的摸手机。

李总标到高冰种金丝翡翠石,伸手将石头捧起来,问工作人员要了防摔的软纸包起来,让秘书付款。

于小年给对方银行帐号,等转账成功,用力的捧着手机,望向小女孩,眼眶红红的:“小……小妹子,能不能……给你的联系方式给我?这钱,我当是你借我的,我以后一定还你。”

“不用了,你是用你的钱买的石头,是你自己运气好赚来的,不是我借你的,不用还我,你记得以后别再抱侥幸心理跑去赌,没有雄厚资本是赌不起的,再有下次,你赔光了跳楼也没人同情你,你赶紧走吧,回你该去的地方去。”

“我以后再也不赌。”于小年羞愧的垂下头,脸涨得通红。

“那就行了,你赶紧闪人,别挡着我解石的路,走吧走吧,再杵着不走,我不介意又送你一脚将你踢出大厅,免得耽误我时间。”

乐韵嫌弃的摆摆手,催了他一顿,转而笑得晴空万里:“福姐姐,燕帅哥,快把我的石头拿来,我看看先开哪一块。”

遭小姑娘驱赶的于少年,抬头看小姑娘一眼,朝着一群青年躹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谢谢,好人有好报,祝愿好人一生平安。”

道了谢,他紧紧的抓着手机,低着头匆匆向外快走,众少与保镖们让开路,人群也让了让,让中年男子走出人群,去他该他去的地方。

于小年走出人群,回头望望人群挡着已看不见了的小女孩,昂起头,挺直后背,再不回头,一路走出解石厅,走出大厦。

等中年人走了,晁宇福和燕行翻背包往外拿石头,毋少好奇的问:“小美女,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急需要钱?”

“唔,这个可以回答,”乐韵咧开嘴,笑得特别的得意:“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必定长时间呆在医院,说明他应该急需要钱,被逼得无路才想赌一把,看他眼神万念俱灰,不帮一帮,可能会出人命。”

“小美女,你真善良。”毋少由衷的竖大拇指。

“于我而言是举手之劳,能救人之急,何乐不为。”乐韵笑着望向刚才买走石头的土壕:“李总,谢谢你,如果你开的价合适,等会我开出的第一块石头匀给你。”

李总心中喜色一闪而过,笑呵呵的摆手:“不用客气,那块石头值那个价。”

众大佬:“!”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的样子!

正文卷 第三百章 这块不卖

小女孩在和玉石珠宝商们讨论原石,围观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想起自己忽略的事:小女孩真的识翡翠?

他们清楚的记得小女孩叫那个男人跟去拿石头,把赔进去的钱赚回来,然后她带人去走一圈,男人带回块石头,大涨。

细思来只说明小姑娘是内行人,还是特别厉害的内行,否则她怎么能说到做到?

围观人群心情瞬间变了变,特别想知道小女孩自己买的石头能开出什么。

小姑娘将第一块要开的石头许给李总,周董有点心急,直觉小姑娘挑的石头都是好东西,说不定第一块就是特别好的料子呢。

李总得到一个许诺,心中喜气漫延,就等着第一块石头的好料面世。

晁宇福、燕行将自己帮背的石头拿出来,放在地面上,晁宇博也将自己抱着的一块宝贝石头放下去,凑成六块。

瞅一瞅,乐韵摸摸下巴,摸摸这块,摸摸那块,纠结着把哪块扔出去挨刀子,最后把从五万厅里买的七八斤重的石头从队伍里扒拉出来,拿它开张。

工作员抱走客户的石头放平台上固定,操纵机器在指定的地方下刀,一刀切到底,再抹拭断面,中心区域露出一抹蓝色。

“蓝翡!”

众人等着送上解石台面的一块石头,特别用心的观察,当看到断面露出的一点蓝色莹光,抑不住激动。

解石员观察一阵,粗步计算好壳的厚度,估算着再下刀,一刀下去,险险的擦着玉面而过,切出那一刀,也确定测算出的包桨厚度,再次操刀做切割工作便顺利多了,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后一刀,一刀一刀的切,再翻面,调整,再切。

一顿七七八八的切割之后,切去一层废砾石,原石清减一圈,到处呈出蓝色,极像一块布面呈现出星星点点的蓝色团。

工作人员抱起石头,手工送往砂轮机打磨,打磨出小半块地方,用砂纸细磨去残壳,再用湿布抹擦,给它清理出一个干净的面。

当它呈现在人眼前,石头色彩让人惊艳,通体蓝色,是幽幽的蓝,像一大片蓝色的玫瑰花在阳光里绽放,妖娆娇艳。

那蓝是艳丽的蓝,魅力四射,光彩迷人。

蓝色翡翠的玉质透明度略次于玻璃,与冰相似。

“蓝色妖姬。”

等着结果的一群大佬眼前一亮,蓝色妖姬是仅次于蓝精灵的品种,蓝精灵是纯净理智的蓝,蓝色妖姬是娇艳迷人的蓝,因为稍稍有点妖艳色,所以才被叫妖姬,也因有点妖艳的味道,品质仅排于代表着代表忠诚冷静理智的正统蓝色的蓝精灵之后。

“一千万。”

“一千二百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四百万。”

观察过原石大小,早已蠢蠢欲动的人竞价开始。

吉少周少宣少姜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小姑娘果然是识玉的!她或许不是赌石行家,但绝对有识别翡翠好坏的一套技能。

晁宇博晁宇福只有佩服的份,小乐乐入手的石头都是高品质的,她一定有双火眼金眼,所以能断玉识宝,知道哪块原石料藏有好料。

价格还在攀升,吃瓜群众听得两眼闪蚊香圈,土壕啊,一群土豪!叫价的全是有钱人,舍得花几千万买石头,有钱人就是任性。

“你们太不厚道了,这是我的,小姑娘说了第一块匀给我的,四千万!”李总差点想动粗,小姑娘早就许诺第一块匀他,那些家伙怎么可以抢他的宝贝。

喊价刚到二千三百万,李总一口提价到四千万,争抢报价的大佬声音嘎然而止,有种被打脸的冲动。

七斤多的石头被切一圈大概还有五斤多重,能开出两到三条手镯,其他的材料打造耳坠、玉安扣、戒面耳钉等等,落在有实力的珠宝公司手里能将利益最大化,价值起码能翻到七千万左右。

如果策划得好,以四千万的原价买进,再除去手工费用等成本费,至少还能赚个一千万有余。

“停-”仅只喘口气的功夫,价格就飙上去了,乐韵忙忙叫停:“不用再加价了,做人要言而有信,四千万,归李总。”

“……”还没来得及报价的大佬不约而同的望向小女孩,李董也第一次以正式的、看对手一样的眼视打量小女孩,小丫头看起来小小的,不谙世事,然而为人处世的手段却是老练,竟然能一诺不移,不是凡人。

众少望空气,短短几分钟就有四千万进口袋,这种赚钱的速度真爽,可惜,钱不是进自己口袋,怎么感觉心有点塞。

“谢啦,小姑娘,等打造出首饰,我赠送你两套挂件。”李总喜得眉开眼笑。

石头现场完成拍卖,解石员将石头移到平台旁,又帮用防水软纸包起来,装进一只袋子里。

李总笑容满面的抱起袋子,捧在手心里抚摸,犹如抚摸情人一样的温柔。

乐韵没留意听李总说啥,暗中勾指头算自己的钱,上午有二千六百万加六千六百万,共有九千二百万,除去本钱,大约还有将近九千万,加上现在的四千万,有一亿三千来万。

哇!

突破亿元大关了哒。

数一数,乐小同学喜得心中花朵千朵万朵竞相开放,心空春光灿烂,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乐坏了,神飘九天,完全不在状态,当李总的秘书问号码转帐,晁宇博唤了她一声也没反应,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小乐乐银行卡号给李总的秘书转账。

“小团子小团子……”晁宇福惊喜过后兴冲冲的想继续解石,问小粉团子解哪块,连叫两声人没反应,伸手捏小粉团子的嫩脸蛋。

“唔,福姐姐,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爷爷奶奶,你老掐我脸,把我脸掐变形了。”不知飘哪去转悠一圈的神思被拉回来,乐韵扒开色狼福姐姐的爪子保护自己的脸蛋。

“谁叫你不理我。”捏到几下小粉团子的脸,晁二姑娘见好就收。

“福姐姐叫我有事?”智商在线,乐小同学慢吞吞的问。

“有,问你接下来解哪块石头?”

“我想想啊,”乐韵蹲下,点自己的石头:“你,你,你,还是你,不行不行,你是美女,不能当众脱衣,你是药女,不能宽衣解带,算了,就你去接受扒皮抽筋的洗礼吧。”

扒拉一阵,将在十万价厅买的一块还不够一斤重的石头拿起来,嘴里念着让它出去挨刀子,实际上爱不释手。

小姑娘在那碎碎念,众少听得满头冷汗,等她终于好像选中目标,刚想舒口气,听到把解石形容成扒皮抽筋,差点没呛着,小姑娘犯二的时候比熊孩子还熊,小神医的人设崩溃!

晁宇博有种小乐乐被掉包的即视感,小乐乐明明是聪明伶俐机灵懂事天真无邪的小天使,怎么会变得这么让人无语?

看她扒拉出石头,他默默的弯腰,将石头从她手中拿走递给工作人员,免得小乐乐又反悔舍不得开。

乐小同学选的石头每一块皮壳完整,全是焖料,明料是去皮的,半明料是开个小窗能窥到冰山一角的,包桨完整的就是焖料。

工作人员捧起很小的一块石头拿去打磨,他很小心,磨一磨看一看,当磨得隐约露出点宝石光泽,确定包桨层的厚度,再打磨起来便心中有数,缓缓的在砂轮上磨壳皮。

一个帮淋水降温,一个负责打磨,磨去一片包桨层,再用砂纸轻轻的磨擦,很快便露出色泽,他将石头给众人看。

“红翡?”

约有成年人拳头大的灰白皮壳之间露出一片红光,光泽晶亮,红色极为鲜艳,等着结果的大佬们看到红色,眼睛晃亮晃亮的。

解石员让大家看过是大涨,事不宜迟,再次打磨,磨去一块一块的包桨层,打了数个圈,去尽粗壳皮,再用细砂纸磨擦,小心的擦去残留的点点壳,洗一洗,他都激动的快不能自控。

当他转过身,众人只见一片红光闪动,当石头放在平台上,大家急不可待的欣赏,软布上躺着块鲜红的石头,红色亮丽鲜艳,像大片大片的鸡冠花热烈开放的颜色,玉质细腻通透,美得惊艳。

“血美人?!”

识货的大佬们激动的围过去,视线粘在红翡上撕也撕不下来,再细看,玉质细腻得像美女的皮肤,散着玻璃光泽,透明度高,只比玻璃略略的差一点,比冰又透明,达到几乎接近玻璃的高冰程度。

一块小小石头犹如身穿红裳的美人在起舞,那红艳艳的色彩,带给人光明与温暖,让人一见便生出无限的热忱情怀。

钱总李总唐总和周董看得热血沸腾,上午小姑娘开出的那块红翡是上品,这一块则是极品,也是红翡中可遇而不求的珍品。

“五千万。”血美人太难得,李董第一时间开抢。

宣少吉少周少想……想将小女孩绑起来抢劫,那孩子上午开出个红翡,二千六百万,他们以为那已是难得的好翡翠,转眼儿她又整出个极品的血美人,不得不承认,小姑娘有招仇恨的潜质,他们都忍不住想嫉妒她了。

毋少:“!”这世界太疯狂,她要去火星。

晁宇福笑得嘴角都快扯耳后根,小团子好会赚钱哇,不得了,照这样的速度,小团子要变富婆啦。

晁宇博幽怨的嘟嘴,小乐乐这么厉害,会治病,会赚钱,什么都不用他操心,他这个哥哥成了摆设,他……有点心塞。

燕行只有叹气的份,小萝莉从来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先是以医术高超而一夜名扬京中权贵圈,打今天后,说不定又要添一佳绩:以识玉名闻珠宝玉石界。

柳向阳看呆了眼,五千万啊!这一块比上午的红翡翻了倍,这钱太好赚了吧,让那些日日早出晚归搬砖养家糊口的知道该是何等的心塞。

围观群众被天价轰得呆若木鸡。

“五千一百万。”周董瞬间加价。

“五千二百万。”唐总也不甘示弱。

“五千三百万。”钱总不甘落后。

季老急了眼:“六千万。”

“六千六百万……”

“八千二百万。”价格飙到八千万时,李董再次加码。

“停停停-”喊价的人喊得太快,那价令乐韵心花怒放,仍然果断的叫停:“这块不卖,价再高也不卖。”

“小姑娘,卖了吧。”

“小姑娘,价钱还可以好商量。”

听石头主人说不卖,一群珠宝商急了眼,上品红翡百里难寻,极品血美人就更不用说了。

乐韵一溜烟的蹿到解石机的平台前,将放板面上的血红石头捧起来,干净利落的塞进背包收藏。

一干人见极品血美人就那么不见了,视线投向小女孩另外几块石头,眼中浮出炙热。

没让他们失望,小女生溜回自己的石头堆旁,挑啊挑,挑出从三万厅买的拳头的一块石头和从五万厅买的碗大的石头送去解。

两个工作员接过石头,一个拿拳头大的一块,一个拿碗大的一块,反正工作人员人数充足有余,同时解石能提高效率。

两人同时上工,打磨壳皮,玉石原石个小,皮也比较薄,速度自然比较快,很快见色,小的一块露出紫色,大的那块现出的是蓝色。

两解石员用心细致的打磨,又花费约有十来分钟,拳头大的原石成功的去尽外壳,改用砂纸磨拭,最后洗净粉灰。

男女老少个早就等着结果,当工作人员转身,不由得看呆了去,他手中捧着小小的一团紫色,很深的深紫色,质地像玻璃一样透明,那团紫色雍容大度,贵气逼人。

“紫眼睛,是紫眼睛!”

普通观众当中有人大叫。

“透明,饱满,水头足,茄紫色,老坑玻璃种紫眼睛?”季老惊叹不已:“见到极品血美人,我以为今天便不虚此行,如今又出个极品紫眼睛,真是大开眼界。”

“哇,紫色的,好漂亮。”晁宇福笑得搂着假小子的肩,乐不可支的蹦跳。

毋少瘪嘴角,小姑娘太强悍,她的心灵受到了一亿点伤害,需要人安慰!

众少再次叹气,他们想打劫!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一章 这块也不卖(二更

极品翡翠一向难见,今天一下子就闪现出两块,还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围观群众看呆了。

“八千万!”正在欣赏中的大佬喊价。

“九千万。”

“一亿。”

“一点一亿。”

瞬间的,喊价声一浪比一浪高。

群众被天价震得心灵破碎。

“不卖,这块石头也不卖。”只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价钱已飙至一亿一千万,乐韵忙忙喊停。

“不卖?”喊价声又嘎然而止,一众大佬怒目相向。

“不卖。”乐韵果断的跑向工作人员,等他放在机器平台上,赶紧捧起来塞背包,然后看向另一个工作人员。

用砂纸擦石头的工作人员也完成工作,再用湿布擦净硬石头,将它平台上的软布上任大家看。

被小姑娘收回紫眼睛而干着急的大佬们,视线扫向平台,然后视线定格,那是块蓝汪汪的石头,纯净的蓝色,美丽冷静,像深海一样广阔。

看到它,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无际的大海,无边的晴空。

“蓝精灵?”

玉石大佬嘴里叫喊着,一个一个的蹲身去欣赏小小的石头。

精灵是美丽的,善良的,而蓝色代表着忠诚、秀丽清新,冷静沉稳,理智安详,蓝精灵是蓝翡翠中最美丽的蓝,也是最尊贵蓝。

刚才出了蓝色妖姬,转而又出个蓝精灵,先出了个极品血美人,接着是玻璃种紫眼睛,极品翡翠在其他地方踪迹难寻,在小姑娘手里扎堆出现,这种接二连三的开出极品好料的运气,让他人情何以堪!

玩石头n多年都没有开出块极品料的人,暗中痛哭淋涕,悲伤成灰。

宣少吉少周少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值,想打劫小姑娘的想法值暴升,前两次大概是三星,现在上升到四个星星的指数。

姜少看到身边的周少一脸受打击的模样,暗中琢磨开了,是不是小姑娘上午还有什么惊人之举?

毋少望脚尖,有一个句话叫“别人家的孩子”,小姑娘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晁家兄妹一脸“我妹妹好牛”的表情,骄傲的表情比自己中奖还开心,燕行就算心理再强大,也快扛不住打击了,小萝莉这识玉的眼光,太吓人。

“一亿。”季老用手电筒照射蓝精灵观察,喊出价,石头色彩自然,如玻璃一样透明,毫无杂质与棉絮状,又是一件玻璃种极品翡翠。

“一点二亿。”钱总直接加二千万,他刚落音,有声压他一头:“一点三亿。”

“这个也不卖。”乐韵火速声明立场。

“小姑娘,你这个不卖那个也不卖,这不是馋人么?”有人跳脚,极品血美人不卖,紫眼睛不买,蓝精灵又不卖,这不是故意让人眼馋?

“好东西要留着欣赏。”乐韵绕过蹲身赏宝的人,跑去抱走蓝色翡翠,又果断的塞回背包,轻快的撤。

几个大佬狂丢眼刀子,绝对不可能是要留着欣赏,应该是不满意价格,要不然为什么之前的蓝色妖姬没有留着欣赏?

之前报价三十几万想买中年人金丝翡翠的大佬心中打了个咯噔,小女孩是不是因为之前他们出价太低,所以特意报复他们,故意开出来让他们眼馋又不卖?

那么一想,心里有点堵,老不舒服了。

围观群众心灵碎成渣渣,快粘不起来了。

乐韵才不客别人咋想,反正灵气最浓的翡翠就是不卖,要留着给空气当粮食吸灵气,只有灵气比较薄的可以卖。

回到自己的石头堆,将从十万厅里买来的那块三斤重的石头推出去,请工作人员帮解石,还特意指明从哪切第一刀。

等工作人员抱走石头,她拿过晁哥哥帮提的背包将最后从十万价以上的厅所挑的一石头装进去,她的收获已突破一亿大关,不缺钱,所以最后选的那块还是不开了,如果开出,没准会被人天天惦记。

工作员抱走客户的石头放平台上固定,操纵机器在指定的地方下刀,切去小小的一个凸角,露出点微弱的宝石光。

解石员小心的试切两刀,一处隐约闪过绿光,证实皮很薄,不敢再切,抱起来手动打磨,磨切去皮,砂纸打磨。

围观的人已忘记站着累不累,就等着结果,而且,因为有人想解石,来了很多拨,有些是纯属看热闹,围观人员积累起来,不知不觉间已比最初多了一倍量,十分壮观。

吉家周家宣家姜家的护卫保镖们在少爷和晁家兄妹们最外围将人保护起来,免得被其他人挤到,宣少周少姜少吉少和柳少燕少又几乎呈半圈站在晁家妹仨和银衣美少年身后,给四人筑起第二道防护墙,保少年少女无忧。

享受众青年保护的一男三女,愉快的欣赏人生百态,开开心心的当保护动物。

切割,打磨,擦洗干净,一套流程走完,解一块石头花了将近半个钟,工作人员完成任务,将石头放平台上任观众赏宝。

最后开出的一块是春带彩,春带彩指一块石头上同时有两种或三种颜色,原本是指有紫色,绿色,以及或黄或红的颜色,后来将翡翠的底色也算上,只要有绿有紫色即为春带彩。

新开出的一块石头不算底色,有三种颜色,紫色,绿色,还有黄颜色,紫色与绿色多,黄只有一片,三种颜色均匀的分散分布。

紫与绿色明艳鲜亮,翡翠石水头很好,透明度也很高,质地是接近冰种,便又没有完全化冰,冰质里有糯色,行内人叫“冰种化底”,通俗的叫法就是:冰糯种。

翡翠石有绿或紫色已是珍贵,同时出现两种或多种颜色更为难得,价值之高也是可想而知。

“紫、绿、黄,三色,难得的春带彩。”

“糯色接近化冰,水头足,冰糯种。”

先被血美人,紫眼睛、蓝精灵惊艳花了眼的李董等人,见到春带彩,那错失三件极品有点暗淡的眼神骤然明一亮,所有注意力又被春带彩吸引。

钱总观赏几眼,火速喊价:“三千万。”

蓝色妖姬大约还有六七斤重,四千万,春带彩大概还有二斤多点,三千万的价极公道,没欺负人压价。

李董等人暗中飞眼刀子,一开口喊价喊那么高,他们还怎么跟?

“三点一千万。”

“三点二千万。……”

出产高品质春带彩的原矿坑早已挖尽,如今在市面上出现的好品质春带彩都是曾经流落民间的漏网之鱼,品质差的则是老坑新厂所出,因质地粗松,颜色也暗沉,缺乏美感与收藏价值,价格也火不起来。

“小姑娘,这块匀给我吧,周董季老李总唐总都有份,就我没有,你匀块给我吧,三千九百万,我回赠你一套挂饰。”钱总舍不得放弃,怕价格被人抬得一路飙,向小姑娘打商量。

乐韵眼珠骨碌碌的转,咧着小嘴乐:“虽然这样像在开后门,不过我今天心情很好,有事好商量啦,就按你说的价抱走吧。”

“小姑娘,哪有这样的。”唐总李总季老怒瞪钱总,他们也想要春带彩啊。

“哈哈哈,春带彩是我的了,你们嫉妒也没用。”心愿得偿,钱总喜形于色,抢前一步,捧起春带彩,免得别人再抢。

李董等人抢了半天,没一个人抢到一块好料,心情比较差。

钱总的秘书立即挤到小姑娘面前,问要银行帐号帮转账,美少年拿手机给他看他存在手机上的小乐乐的银行帐号。

有快钱支付,转账工作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捧着手机的乐小同学,嘴巴快咧后脑勺去,正享受着身携巨款成小富婆的美好心情,陡然身上一寒,看过去,就见季老等人的视线齐唰唰的落自己身上,眼神炙热的让人不敢直视。

“小姑娘,你还有一块石头,一起解了吧。”季老不怕被小青年瞪眼,倚老卖老,怂恿小姑娘解她藏起来的那块石头。

“不干,最后一块石头是药材,谁也别想看。”乐韵将背包提起来,向后一塞塞给燕帅哥帮保护。

小萝莉终于想起自己,燕行受宠若惊,将背包抱起来挂自己肩膀上,包挂胸前,以手环抱起来。

“别呀,小姑娘,凡事好商量,你千万别闭着眼睛就把原石给砸了啊,解吧,解出来看看,如果不是极品,你再砸了当药材也不迟啊。”

“小姑娘,解石吧,让我们开开眼界。”

周董季老心疼肝疼的一片疼,以小姑娘那种说一不二的个性,可能真的会直接一顿锤头把翡翠石砸碎当药用,她不心疼,他们想想就心疼。

“拒绝,开了出来,如果很漂亮,我自己有可能也舍不得砸,不开不知道是什么,我回去闭着眼睛一顿锤头砸碎了,心疼也来不及了。季老,你们继续玩啊,我和姐姐哥哥们回去喽。”

哪怕人人想看,乐韵也不想当好人成全别人的好奇心,异常坚定的拒绝开最后一块石头,冲一群人挥挥小爪子,愉快的转身开溜。

晁宇博晁宇福也没半句废句,转身挡小乐乐背后,将别人的视线挡住,燕少和宣少等人聚拢,在护卫的保护下挤出人群,施施然的离开解石厅。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二章 你们不懂我被拒绝的忧伤

周少与小姑娘离去,周董自然也要跟着走的,他落后一步,和秘书给工作人员发红包,小姑娘开出好几块极品,必须得感谢一下工作人员,让他们也沾沾喜气,开出好料给解石员小费也是赌石界不成文的规矩。

小姑娘不再赌石,季老唐总李总钱总也猜着想必余下的石头也不可能比她开出的品质更好,跟李董等人打个招呼,慢条斯理的离开解石厅,四处逛逛,然后去赶其他地场子看看能不能捡漏。

周董在发红包,李董穿过人墙,在一角等,等周董由秘书和保镖护着出来,他上去与周董唠话:“周董,你今天带来的几位小青年是谁呀?个个那么俊,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呵呵,那些公子少爷大都不在京中,李董没见过正常,最俊美的那个少年和与他同生一双凤眼的姑娘是京中本土人士。”周信猜得出李董想打探谁,故意装傻充愣。

“长着凤眼的两个青年看着有点面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周董,别卖关子,透露一点消息。”

“最前面有凤眼的是一对兄妹,京中有滚刀肉之称的晁某人的侄孙。”

“晁家兄妹?难怪我看着面熟,传闻晁家唯一的哥儿颜压京中名少,乃同辈第一美少,果然名不输传,不是说晁家哥儿有先天不足之症,体质羸弱,是个病壳子,我看着不像啊,明明面色红润,目清眼亮,分明是容光焕发的样子。”

“晁家少年以前是病壳子,现在与健康人相差无几,早撕去病弱外衣。哎,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李董欲知详情,不妨打探打探晁家老爷子七十大寿晚宴上发生了什么趣事儿。”

周信扔下一句话,笑容可掬的去追周少和小姑娘,李董看周董脚步匆匆,也不方便再追着刨根问底,去忙自己的事。

宣少等人陪同小姑娘风风火火的离去,藏在人群里的兰少仍然没有追去偶遇,等过几分钟,与澹台觅雪挤出人群,随意漫走。

周董追到存包的地方追上周少等人,小姑娘取拿东西也需要点时间,所以他没被甩掉。

取回寄存的背包,乐韵将石头放自己带的背包里,让燕帅哥当背运工,走出小厅,见一群俊美青年全在外面等自己,一脸懵:“你们怎么还在啊?我要回去了,你们可以尽情的玩耍啦。”

“小姑娘,时间还早,去喝茶如何?”

吉少和周少宣少其实不想这么快结束同游,还想继续欣赏小姑娘有什么惊人之举。

“大冷天的,我干不来附庸风雅的事,”听到喝茶,乐韵眉毛都拧成麻花条,瘪瘪嘴:“我今天心情不错,有事找我可以预约,不过,我只匀出下周六一天,没什么非得找我才有可能解决的大事的也不要急着找我,我要提炼药剂,要考试,没空跟人谈天谈地谈废话。想跟我交朋友的,想请我喝茶吃饭的,等明年什么时候有空再说。”

“我预约,”周少抢先发言:“小姑娘,我先预约下周六中午,我在青大学园附近预订座,十一点到学校门口接小姑娘。”

“那我预约中午后,”姜少立即争抢过话权:“等小姑娘和周少聊完天,我请小姑娘喝下午茶。”

“小姑娘忙不过来的话,我等明年春暖花开时再请小姑娘踏青。”吉少也有事想求教,小姑娘竟然说得那么明白,他便先不去打扰她。

“好说,周六我会去赴约的。时间不早,我先走了,大家玩得愉快。”反正古武家族的迟早有一天会找自己,乐韵也就不介意现在接受一二家的预约,答应下来,挽着美少年哥哥和福姐姐的胳膊走人。

“我也先失陪。”柳向阳燕行朝大家笑笑,追上晁家兄妹的脚步,直奔电梯而去。

目送晁家兄妹三人转过走廊转角,吉少眨眨眼:“小姑娘挺好说话的啊,一点也不高冷嘛。”

“那是因为你没惹火她,听说小姑娘凶起来谁的面子也不给,揍山翁老人的弟子就像老鹰欺负小鸡仔似的。”宣少无良的把臂环胸,很不厚道的抖料:“不过,小美女做的药膳真的是人间美味,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我恨不得晚生十年,也跑去青大当学生,有机会到小美女那里蹭吃的。”

“……”吉少周少姜少撇撇嘴角,姜少温和淡然的问:“宣少,你跟小姑娘私交不错?”

那问题也是吉少周少想问的,宣少做个奇怪的表情:“我倒想啊,可惜不是,事实是我被山翁老人捉去青大拜访小姑娘,比你们先一步单独与小美女见过一面而已,我只能告诉你们小美女不给人面子的时候能把人气得吐血,我就差点憋出内伤。”

“宣少,不要背后抹黑小姑娘,小姑娘明明很随和很好说话。”吉少并不太相信宣少的话。

“就是,”毋少也帮腔:“小姑娘连见着个走投无路的陌生人都不忍心出手帮助,怎么可能凶残,肯定是你得罪她了,她才给你没脸。”

“我没得罪她呀,我送了五百年的何首乌,想跟小美女讨论研究厨艺,结果被拍回来了。”

“原因?”周少吉少姜毋少兴致勃勃的问,能让宣少吃瘪的事都是好消息。

“原因就是嫌我在一旁碍手碍脚,妨碍她干活,所以拒绝我偷师学艺,算了,你们不懂我被拒绝的忧伤,毋忘我,你还要玩耍不,不玩的话回去了,我还要赶回去做晚上的菜。”

“走吧走吧,回去了,你做你的菜,我回去打磨我的石头,看看有什么宝。”毋少豪迈的甩甩头,率先一马当先的跑向电梯,出来一趟偶遇小姑娘,她这次进京的任务也完成,没必要再逛。

小妖女终于舍得回去当淑女,宣少松口气,轻快的闪人。

“我继续去捡漏,不求极品,捡个小姑娘看不上的上品也是好的。”吉少笑着跟周少姜少点头,又投入自己爱玩石头的小兴趣中。

姜少和周少闲着没事也再去逛逛,周信作陪,他现在不准备入手原石,被小姑娘筛选过的地方,想必也没什么惊艳的好料。

终于与一群青年分开,柳向阳走路脚步都轻快了,跟时时刻刻想抢小美女的人在一起,让人随时有想爆走的可能,感觉太不爽。

晁宇福巴着小粉团子,心花怒放的样子如牡丹盛放,脸上的笑容都快没地方装,小团子发财了,比她和美人弟弟还富有哇,她能不能投奔小团子,求包养?

乐小同学差点被压矮,还是美少年看不过去,将姐姐给扒拉开,把小巧的小家伙从魔爪底下解救出来。

五人欢欢乐乐的下楼,到大厦大厅向外一看,天空飘着白白的细砂子,不知什么时候竟下雪了。

“小团子,你真不跟我们回家?”到了楼下也意味要分开,晁宇福舍不得放小粉团子回学校,想拉回家去疼爱。

“嗯,我晚上要熬药,要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晚上要开工制药,要不然她就要食言而肥,没法兑现说十天后还给澹台家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的定论。

“好吧,你晚上要多吃点啊。”虽然舍不得,晁宇福也没强求,又使咸猪手,戳小粉团子的脸。

“知道啦,我晚上做海鲜大餐吃。”又挨占便宜的乐韵抱住脑袋。

“好啦,二姐,我们走吧。”晁宇博将二姐的爪子拿开,帮小乐乐整理衣领,牵着她出大厅。

走出大厅,冷空气扑面而来,细细的雪粒子打到脸上,冰冰的,还微微生疼。

美少年以手遮在小乐乐眼睛上面帮她挡雪粒,冒着风雪走道大街,到街道边的公交车候车点,没等二分钟,有公交车来了,美少年和晁二姑娘先乘公交车回家,晁二姑娘早上出发时就没开车,回去要坐公交车和地铁。

送走美少年姐弟,燕行接过晁家少年的活,大手一横遮在小萝莉额前帮挡风雪,三人走向共享车停放的地方,借用小黄车。

共享自行车都是单人单骑,柳少燕少也没法搭戴小萝莉,仨人只能有苦同吃,踩车冒雪前行,用十几分钟至停车的地方,还自行车,进停车场找到猎豹,抖去雪粒子,仨人爬进车回暖。

坐了几分钟,擦去湿气,柳向阳兴致勃勃的开车走人。

车子驶出停车场,燕行观察小萝莉见她抱着背包笑得阳光灿烂,以温软的语气跟她打商量:“小萝莉,能不能先去军区帮红肆检查一下眼睛再回学校?”

“红大校今天拆纱布是吧。”

“嗯。”

“好吧,看在你们今天当跟班很尽职的份上,我走一遭儿。但是,回学校后你们别再想蹭饭。”

柳向阳燕行听小萝莉答应去军区走走,刹那笑满眼,当听到转折后面的句子,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巴拉的没了精神。

一对苦难兄弟默默的瘪嘴,小萝莉怎么就这么精明,老是截他们后路?

已是下午四点过后,事不宜迟,心头忧伤的柳少驱车直奔军区驻地。

正文卷 第三零三章 我看见了

晁宇博、晁宇福在享受到挤煎饼似的美好滋味,将近五点时分总算回到别墅。

老爷子老太太们在家等着,只见姐弟俩有几分小小的失望,他们还以为博哥儿能将小粉团子拎回来过节呢。

晁宇福回到家甩鞋子外套,扑到自家太皇太后身边,抱着奶奶的手臂和姑奶奶的胳膊,绘声绘色的宣讲出游见闻。

她滔滔不绝的讲,老爷子老太太们听得津津有味,当听讲到上午在潘园开出的石头被人争抢报价时,一个个入了戏,哎哟哎哟的叫喊,小粉团子了不得啊,识玉专家,这是要抢玉石专家饭碗的节奏。

听说去贺家吃了喜宴,老爷子老太太们很平淡,当又听说去珠宝公司赌石,那表情格外的激动,等听到激动人心的解石一节,兴奋的跟打鸡血似的。

晁家三俊兄弟默默的仰天长叹,他们以为总算把小粉团子写进他们老晁家的族谱,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承担抚养任务,能理由气壮的负责小乐乐学费生活费零花钱等等,结果,小粉团子转身就去赚回一笔巨额财富,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同意由他们负担她的生活学习费用的,他们想当家长给孩子零花钱的美好心愿又泡汤了。

孩子太聪明,太会赚钱,身为家长也无奈啊。

兄弟仨特别的忧伤,当初他们的孩子在小时候是花大人的钱,初中后基本上零花钱是他们自己赚的奖学金,根本不用他们操心,他们给的零花钱变得可有可无。

好不容易博哥儿捡个妹妹,他们以为能尝尝宠爱孩子的美好滋味,也尝尝家有熊孩子的那种即头痛有幸福的生活,然而,小乐乐没进京前拒绝他们资助,进京后仍然不给他们机会,简直让人心塞啊。

晁家三俊心塞得想挠墙,家里有熊子会让人头痛,没有熊孩子也一样让人头痛啊。

兄弟仨暗中惋惜,他们的夫人们被逗得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小粉团子不仅会医,还识金断玉,简直是个小神童啦,她们最喜欢的是小粉团子故意让人看见极品翡翠却不卖的行为,小团子太可爱了,想必那些想买翡翠的人一定憋出内伤。

在晁家妯娌们眼中最可爱的小粉团子,坐在猎豹车里,抱着自己的背包,把玩着深紫色、鸡冠红、纯蓝色的极品翡翠,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得瑟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想拿麻袋套她头上把她狠揍一顿。

燕行就是想拿麻袋套小萝莉头上揍她的人之一,话说,不就是有色彩的石头吗,有什么值得追捧的?

翡翠不能吃不能喝,还要防摔防盗,多麻烦。

翡翠不能说话不能做事,死物一个,除了色彩漂亮,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他呢,他能说会道,能摔能行能工作,还长得好看,就算他长这么俊,小萝莉也看不见他,心里只有几块石头,什么眼光嘛。

燕行严重的怀疑小萝莉眼神有问题,对死物的兴趣高过他一个大活人,越想越不爽,很想将石头抢过来扔了。

他也就敢暗中对石头不满,绝对不敢表示出一星半点,他要是真将小萝莉的翡翠扔掉,估计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不想让师父亲人们白发送黑发,就只能忍着,只是,看着小萝莉那捧着石头温柔抚摸,双眼发亮,笑得忘乎所以的样子,燕行心窝子里冒郁气,一张倾城玉容变郁闷脸。

郁闷着郁闷着,郁闷一个多钟,军区遥遥在望,猎豹从车海里奋勇杀出一条路,爬到驻军地附近,总于享受畅通无阻的美好待遇,高高兴兴的到驻军区大门外先接受电子扫描记录,然后才进大门。

猎豹牛轰轰的连过多道检查门,穿过多个区域,蹿进某旅的医务室,在医务楼前的地方停。

元旦节,部队也休息,但放假不离岗,只有小部分或排到探亲期回家探亲,大部分全在军区,不用训练,可以出去游玩,或在军区宿舍聚聚,或去家属区访友。

雪沙沙的落,地面铺得薄薄的一层,没有人或车踩的地方雪白雪白的,有些地方因雪掺和其他色,是杂色的。

医务楼前有人走动,踩出一条路。

车子刚停下,一楼有人溜出来看,二楼也有几个从房间跑到阳台走廊探身看,看到猎豹,激昂昂的喊:“队长回来了。”

一楼的四五个青年嚷嚷着,冒着雪,一溜儿冲向车子,刚想帮拉车门,看到从驾驶室下来的柳大校,笑着大喊:“柳队长!”

“你们啊,有风度点,别吓坏客人。”柳向阳欢快的转身去帮开后座车门。

“客人?”七八个兵哥哥愕然望向车子。

柳大校刚拉开车门,一条修长的腿从后座落地,转而钻出一个小小的矮发女孩,那张圆脸蛋比雪还白净,粉嫩可爱,笑容像冬日里的太阳,暖暖的。

不到半分钟前活泼的兵哥哥们秒变腼腆,笑容也是羞羞的。

小女孩钻出车,转而挺拔的青年下车,伸手挡住小女生前额,帮遮风挡雪,看着涌来又害羞的队友们,龙目泛着笑:“怎么全傻了?”

“队长好。”青年们唰的站直,就算没穿军装,都是普通家居服,愣是变成了军营风。

“……”燕行摇头,喊他干么?没见小萝莉在这里,就不能帮去拿个伞啊什么的来挡雪?算了,不难为他们了,一帮纯情的单身狗,装不来暖男。

“行了行了,难得放假,都玩去吧。”一群兵王之狼,去出任务没问题,指望他们哄女孩,得,估计还不如他呢。

燕行以手帮小萝莉挡着雪,陪她往楼上走:“红肆在楼上。”

青年兵仔被队长当小孩子似的轰去玩耍,闹了个大红脸,跟在队长身后走,还冲柳队挤眉弄眼,想问是怎么回事儿。

柳向阳装x,倒背着手,神气活现的往楼上跑,一边解惑:“小美女就是来复诊,马上就会走,你们不用紧张。”

走到屋檐底下,青年们用以手将砸脸上的雪拍掉,有点小郁闷,小萝莉不呆军区玩,那么,队长和柳队肯定也不会多呆吧。

心里有点小幽闷,跟着队长和柳队上二楼。

二楼等着的几个青年笑嘻嘻的向队长和柳队问好,对着小姑娘笑得格外亲和,可惜,都是刚毅严肃脸,怎么笑,脸上线条也柔和不到哪去,也显得格外的喜感。

楼上楼下的青年,乐韵都没见脸熟的,也很羡慕兵哥哥们的体质,北方天气冷,兵哥哥们就是保暖内衣,军用羊毛衫,外面是家居服外套,个个抗寒能力杠杠的好。

当走到一间住院病房,推开门,她终于看到一张熟面孔,就是她被劫持,通知燕帅哥后奉令去提活口的领队。

与其说是熟面孔,不如说是熟悉的气息,那天跑去提活口的人都是全副武装的,她没看见脸,只记得每个人的气息。

现在一瞅,还挺俊的,不是长得特别美,脸型比普通脸俊美一些,在帅哥满地爬的京城,他实在算不上什么美男子,他的俊是气质上的俊,是个很温和的青年,脸部线条柔和,因此看起来便自有俊美气质。

黑九被小姑娘盯的心里一阵发毛,他不会无意间得罪小萝莉了吧?

瞅帅兵哥几眼,乐韵收回视线,一步迈进病房,住院房不是手术室,没有消毒用的东西,只有两张病床,还有衣柜、床头柜,电视柜和电视机,板凳,都是必须的生活用品。

赤十四右眼还缠着纱布,倚着床头,原本是在看书的,因为听到兄弟们喊“队长”,搁了书本,望着门口。

室温调控得不冷不热,与室外相比,便显得温暖得多。

赤十四看到队长陪着小萝莉来了,笑着向队长柳队打个招呼,开心的问小姑娘:“小萝莉,我能拆纱布了吗?”

踏进房间,乐韵一边走一边开启眼睛特别功能观察红大校的右眼情况,他恢复得挺好,没有什么后遗症。

听到问自己情况,关闭眼睛扫描功能:“嗯,保养的不错,可以拆纱布了。”

跟上楼的青年兵哥们涌进病房,全在挨门口的地方站着,没敢跟去碍手碍脚的添麻烦,听小萝莉说赤十四保养得不错,也松了口气,可以拆纱布代表着恢复很好,没什么意外。

柳向阳可没当自己是外人,机灵的抢前,跑到病房前,搬个板凳摆好:“小美女,你坐。”

黑九:“……”柳队,你这样抢人家的活真好么?

“我又不是来聊天的,坐什么坐,拿温开水和棉球之类的东西来。”乐韵皱着鼻子哼哼一声,直接坐床沿,摘自己的背包,准备上工。

燕行和黑九就等着小萝莉帮赤十四拆纱布,听到她喊,黑九麻利的打开床头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盘,剪刀、消毒药水,棉花。

一个青年跑去用脸盆打热水,端到床边,放板凳上。

另一些人也没闲着,也一窝蜂似的跑到床边,站队长身侧围观。

小女孩抬头望望灯光,青年们秒懂,是嫌灯光太亮,立马又去关掉一盏,只留下二十瓦的灯,室内的光线也弱了些。

光线合适,乐韵也不乱挑剔折腾人,洗手,帮红大校先将缠绕的纱布拆掉,纱布遮盖着的右眼涂有层膏药,凝冻得像打了石膏似的。

她拿棉球团,沾温开水涂擦膏药和四周的皮肤,将膏药浸湿,当膏药吸水变软,再小心的剥离,被膏药包裹住的眼睛因为长久不见阳光和空气,皮肤白白的。

眼睛上敷着的药被弄走,压着眼睛的沉重感也消失,眼皮再无负担,赤十四感应到弱光,是意识感应,并没有睁眼。

红大校眼球在动,并没有睁眼,自制力很好,乐韵非常满意,拿棉球沾湿水帮红大校清除眼皮和四周的残余药膏,洗干净眼部四周,从自己背包里摸出一只很笨拙的瓷瓶,拧开盖子,新取一只棉球沾药膏帮红大校涂眼睛。

香气与沁心的凉意在眼睛四周散开,赤十四骤觉右眼上的微微涩痛干枯的不适感消失,十分舒服。

小萝莉帮赤十四温柔的洗眼涂药,青年们屏身静气,分外的安静。

帮红大校连涂好几回药,乐韵收起瓶子,提起自己的背包站到一侧,然后终于说出让大家期待已久的话:“可以睁眼了。”

唰,一群人的目光看向赤十四,等着他睁眼。

赤十四闭着眼睛转转眼珠子,慢慢的启开一条线,看到了光,微弱的光,他激动的笑起来,也忘记要慢慢眼眼,眼皮一下子上拉,睁开久封的右眼。

光,明光。

第一视线是光,紧接着便看到床单和自己的腿。

“我看见了!”右眼再次重见光明,赤十四忍不住欢呼。

“真的真的?”

“十四,你真的能看见了?”

青年们一拥而上,围着床侧,每张年青的面孔弥漫着浓浓的喜悦。

“嗯,我看见了!”赤十四抬高脸,让大家看自己的右眼。

众人看过去,赤十四的右眼圈周围一片白,眼眶中的眼球黑白分明,与左眼没什么两样,一定要说什么不同之处,就是有重瞳,远看看不出来的。

“哇,看起来跟原来的一样。”

青年兵哥们嗷嗷欢呼。

燕行柳向阳也激动的满眼是笑,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多年,终于如愿以偿。

“别兴奋过头,最近几天也要小心保护,多多合眼养神,经常用温水抹眼皮,不要见强光,不要出去溜跶,先适应光线和温度变化,等过一二天再试着到室外活动,目前还处于恢复状态,也不要长时间呆室外,过高的温度差容易刺激到眼部神经。”

乐韵本来不想说扫兴话,又怕青年帅哥们太激动,兴奋的忘乎所以,急急的回复以前的正常生活,眼睛受刺激有不适也强撑,到时出现不良反应后悔都没地方哭。

“我们懂!”

红肆没答,黑九等人齐唰唰的响应。

红十四转着眼珠,看东看西看兄弟看队长,特别开心。

正文卷 第三百零四章 蹭饭去(二更

红大校眼睛能视物,燕帅哥和他队友们喜形于色,那种恨不得欢呼雀跃以示庆祝的心情是那么浓烈,浓烈到让空气都是温暖的。

铁骨铮铮的军人,可爱可敬,军人之间兄弟情深,至情至真。

在那种浓烈的喜悦面前,乐韵觉得自己的存在让兵哥哥们有所顾虑,不能尽情欢呼,她不想当电灯泡,将背包挂肩膀上:“柳帅哥,该送我回校了。”

“小美女,要不,我们吃过晚饭才回去?”被点名,柳向阳转身,小萝莉已抬腿走人,他拔腿跟在后面。

“你把我送出军区,我自己去坐地铁,你回来跟小伙伴玩耍,或者回家都行。”

“小美女,我送你回去再回来,小行行,你可以不用跟去了。”

“我送小萝莉,向阳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燕行没有迟疑,飞快的追上小萝莉的脚步。

“小萝莉,吃了饭再走吧。”青年们眼巴巴的瞅着小女孩的背影。

“不了,我回去要熬药,今天元旦,你们难得有假期,大家玩得开心。”乐韵摆摆手,脚步没停,三步作两步走出病房。

赤十四和兄弟们有点小失望,也没再说什么,小萝莉有事忙,他们就不添乱子了。

黑九和兄弟们也跑出病房,在阳台上目送。

乐韵下楼,爬进猎豹,燕行坐进驾驶室,特意让柳向阳坐副驾座。

车子又牛轰轰的驶出军区,到外面大街上有公交车的地方,燕行直接将副驾座上的柳某人一脚踹下车,然后一脚油门跑路。

挨半路丢下的柳向阳,气哼哼的插腰,臭小行行,就算他想去他未来小媳妇家也用不着这么恶劣的轰他啊,小行行也变成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他下车时就慢了那么一丁点,小行行一脚踹他屁股上把他给踢出车,简直让人想回头死揍小行行一顿。

他心里明白小行行快速将他赶下车的原因,不就是怕他下车时小萝莉也乘机下车不让人送回去吗,可是,能不能不要踹他屁股?

他理解小行行的快速赶他下车的心态,但理解归理解,吐槽还是要的,冲着远去的车屁股跺跺脚,阳光帅哥等到公交车来,上车,一路转车,再乘地铁,花了一个来钟终于抵达耿家住的附近,天下着雪,满城灯光。

柳大少冒着雪打风吹,步行到耿家院外,心情美美的给未来岳母打电话,今天元旦哟,希望能赶上晚饭。

耿家母女还没吃饭,耿静心在做最后一个菜,田妈妈坐在桌旁与姑娘唠话,手机响起时看来电显示是小柳,接听电话,只讲两句,笑呵呵的叫姑娘去开门:“心心,小柳来了,快去帮开门。”

“柳大哥来了?”耿静心惊讶极了,将灶火关小些,连围裙也没解,也没披外套,开厨房的门出去,拉亮屋檐下的灯以及院门墙檐头下的灯。

有了亮光,小跑冲下台阶,一路跑过小院子到院门墙,挪开门栓,打开门,就着门头下的路灯看到门外的人,身材挺拔,面容俊美阳光的青年立在雪里,头顶与肩膀上积得一层雪粒,那张俊脸上的笑容却是阳光温暖。

看到似程门立雪故事的人,耿静心心中涌上微微的心疼感,忙忙催:“柳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立在雪里的挺拔帅青年看到自己未来的小媳妇,快速往内跑,笑容明媚如春花绽放:“心心,今天我和小行行陪小医生在市里转悠了一圈,路过附近,我过来看看你们,你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冻坏了怎么办。”

发觉未来小媳妇外套都没穿就跑来给自己开门,柳向阳心头花朵片片开放,飞快的脱外套。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耿静心快速关院门,她从小煅炼,身体素质过硬,这点风雪还欺不到她。

她刚转过身,俊美青年将自己的风衣展开,自己举着,帮遮在只穿着毛衣的姑娘头顶,为她挡住雪。

头顶被遮住,带着温热气息的衣服罩在后背上,耿静心心窝子发热,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可以依靠的靠山,世界崩塌,然而生命中却多了个柳大哥,像父亲又像哥哥,为她和妈妈撑起一片天空,为她遮风挡雨,有个这样的柳大哥,是她一生最大的幸运。

她没有说不用挡雪,默默的享受柳大哥的体贴照顾,在别人面前她是女金刚,在柳大哥面前可以当个需要人关怀的普通软妹子,柳大哥会成为她的依靠。

小心心没有嫌弃自己衣服有体味,柳向阳心情美美的,拿着衣服帮遮着雪,走向矗立在夜色里老式住房。

雪落一院,一片莹白。

两个人踩着雪粒,发出轻微的细响,柳向阳忽然希望时光就此打住,让他就这样陪他心上人一直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姑娘去开门,田妈妈担心天黑路滑,起身站在厨房门口望,当看着小柳拿衣服给她姑娘遮风雪,他自己却受风吹雪打,也倍感感动:“小柳,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过来,也不在家陪你父母长辈。”

“田姨,风大,你别出来,容易着凉的。我家里的长辈们宴会多多,都没在家吃饭,我今天也有个小小任务,刚忙完,路过就顺便过来了,田姨和心心别嫌我破坏你们母女相聚的亲情时光。”

看着未来丈母娘出门望,柳向阳一秒自沉醉里醒来,笑着解释自己不呆家里陪亲人长辈的原因。

“说什么嫌不嫌的,这么多年,我和心心早把你当自家人,快进来,雪越下越大了。”

听未来岳母说把自己当自家人,柳向阳兴奋的想大嚎三百声,他多年努力没有白费啊,终于赢得田姨的认可!到门口,让未来小媳妇先进屋,他抖去衣服和头顶上的雪,再晃进耿家厨房,掩上门,满满的是家的味道。

耿静心去帮找出柳大哥的毛巾给他擦脸,自己也拿毛巾擦擦头发,洗手去管最后一个菜,很快开饭。

成功赶上晚餐,柳向阳幸福的笑成花儿,殷勤的拿碗筷,盛饭,仨人坐下吃饭,屋外雪花飘洒,屋内温馨、温暖。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五章 蹭顿元旦饭

燕行一脚将发小踹送走,自己开车送小萝莉回青大,轰走柳某人,他很希望小萝莉能坐副驾座,遗憾的是小萝莉没有挪位的意思。

堵车的时候,他偷偷从后视镜看小萝莉,粉粉嫩嫩的、像玉雕似的小女孩子又抱着她的两个背包笑成傻子。

自己被无视,燕行深深的涌上无力感,郁闷的开车。

当燕少载着乐小同学往学校赶时,万俟教授家在忙碌一阵后,开饭,一家三代八口在餐厅排排坐。

逢节假日,万俟家兄弟两夫妻基本都会回父母住的地方,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因为万俟大公子的儿子在国外读书,以往一般一家七口,元旦节,国外学校放新年假,万俟瑞晔也回国过元旦,一家团圆。

万俟瑞晔和晁家哥儿同年,他是上半年生的,现年虚岁20,实岁已近十九岁半,他也不知吃了啥,猛长个子,比爷爷爸爸叔叔们还高,有一米八五,身形修长,面相清俊,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万俟大少与王二少刚好是相反的类型,大少是书生气度的君子,二少则活泼好动,十分跳脱。

一家八口坐下,二少挨着他哥坐,他最爱粘他哥,也最怕他哥,他家哥哥看着是书生公子,动起武来,分分钟就能辗杀他。

万俟兄弟夫妻四人整治一桌子的海鲜大餐,对着满桌美味,王师母看到剥皮后仍摆成原型的大龙虾,荡开温和的笑容,温温的问:“老大老二,大龙虾还有没有?”

“还有两只没煮。”娄月晴笑着回答。

“龙虾留着不要吃。”王师母眼睛都笑弯了。

王瑞晨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兴奋的嚷嚷:“奶奶,是不是留着给您的小学生?或者,明天叫小萝莉来吃饭?”

“小乐乐忙,大概没空来吃饭,我回学校时带过去给她养着当宠物玩耍,小乐乐喜欢大虾子。”

“奶奶,要不,我们明天去学校和澹台爷爷一起吃顿饭?顺便让哥哥也见见小师叔,或者可以让哥哥和小萝莉切蹉切蹉武艺。”

“你是想吃小乐乐做的药膳了吧。”王师母笑睨小孙子:“还有,别怂恿阿晔打架,你们男孩子皮粗肉糙的受点伤没什么,小乐乐是女孩子,那么小小的人儿,受伤了我看着都心疼。”

“奶奶,我也好奇您和爷爷的宝贝小学生,您明天带我去瞧瞧如何?”万俟瑞晔清俊的面容浮上浅浅的微笑,有着君子的豁达气度与博大情怀。

“这个可以,明天到学校住处吃午饭,但你得答应我不许欺负我的乖乖小棉袄。”王师母瞬间眉开眼笑,她还有点愁怎么才能让小乐乐和大孙子见一见,阿晔竟然主动提出来想去学校,简直不能再好。

“奶奶,您孙子我是那么粗鲁的人吗?”

“正常情况下阿晔是个礼仪周全的正人君子,打架的时候就不是了。”

“奶奶,您这么说我,我会受伤的。”

“你受伤没事,你爷爷你爸是学医的,弄点药给你贴一贴就好。”

“如果是您小学生受伤呢?”

“谁打伤我小乖乖,我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看看爷爷奶奶,看看父母和叔叔婶母,皆是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万俟瑞晔默默的瘪瘪嘴,难怪小晨说他失宠了,果然,爷爷奶奶有了小学生,他们这些孙子都要靠后的节奏。

想到明天就去学校,王师母笑得越发的开心,开始享受美好的晚餐。

万俟教授家的饭桌气氛很温馨,而燕家的晚饭,气氛一如既往的清冷,就连保姆金婶都觉得家里气氛很……很怪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自打中秋节过后,老先生和太太便貌合形离。

燕老没觉得有啥不对,舒心的吃元旦晚饭,虽然小龙宝没有回来,但是,他可是很好的在做自己的任务。

因为燕鸣一整天都没外出,贾铃也不能到大院里去打探消息,在家枯坐等一天,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外孙和外孙女的电话,心里特别不踏实,小泽和王千金的订婚宴究竟顺不顺利?有没被人耻笑?

她记挂着外孙的订婚宴,吃饭也没劲,可还是装着像没人事似的吃,早上熬过去了,中午熬过去了,晚上又要重温一次煎熬。

好歹是新历年第一天,晚饭菜式很丰富,贾铃吃得如同嚼蜡,刚吃一半,听到淡淡的声音:“不用惦记着你宝贝外孙的订婚礼,他没脸给你打电话。”

“什么意思?”贾铃心脏骤然一缩,差点点失态的站起来,抬高面孔时看到燕鸣冷凉的视线望着她,她才强自控制住没跳起来,手脚却是刹那僵硬。

“字面上的意思。”燕鸣说了一句,好心情的夹块排骨咬一口,又慢吞吞的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昨天下午,王家王老太太通告亲友们说王老被气病了,兆头不好,所以将孙女王玉璇的订婚宴延期,京中圈子里的都知道说延期不过是场面话,其实就是说赵宗泽跟王玉璇的婚事吹了,赵家今早跑去影楼化妆才从贺家人嘴里知道王家取消订婚礼的事,赵家颜面丢尽,这当儿想必愁云暗淡,哪有心思理你。”

好心情的给贾铃解惑,燕鸣嗤笑一声:“真难为你费尽心机帮着赵宗泽接近王玉璇,使尽手段挑拨离间王玉璇和小龙宝的感情,终于让赵宗泽抱上王家大腿,可惜到头来你的一番苦心还是毁在你的宝贝外孙手里。也幸好你将王玉璇撬走,王玉璇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也就只配赵宗泽,你也该庆幸你现在挂着我太太的名头,否则,贺家人随便出来一个,分分钟捏死你。”

金婶震惊的瞠目结舌,老先生这么不给太太面子,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贾铃越听越心惊,愣愣的看着燕鸣的嘴一张一合,听到最后几句,打了个冷战,犹自不敢置信的自语:“……婚礼取消了?怎么可能,请帖都发了,王家怎么可能不要脸面的取消婚礼……”

“噗,你当赵宗泽是什么大人物啊,赵宗泽在贺家与晁家面前连个屁都不是,赵宗泽还没成王家女婿便先帮王家将晁家得罪了,王家不取消婚礼才是真正的丢脸,王家王老是退休了,可好歹还有个市长,取消婚礼,愿意娶王玉璇的男青年大把的有,赵宗泽算什么?”

燕鸣毫不留情的叽笑:“飞霞集团是我家小龙宝的,贺家看在小龙宝份上才容着赵宗泽父子兄妹,如果没有小龙宝罩着,你以为你和你外孙外孙女能有那么风光?你和赵家父子还妄想让赵宗泽取代小龙宝,赵宗泽还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别作梦了,没小龙宝和贺家挡着,赵家早不知被踩哪块泥泞去了。”

燕鸣句句如刀,刀刀戳人心窝子,贾铃的脸一分一分的惨白,变得煞白煞白的,僵硬的身躯向后,紧紧的靠着椅背才勉强支持着没有瘫倒,一只手还紧攥着筷子。

燕鸣知道她唆使赵宗泽勾走王玉璇,知道赵家想把赵家产业给赵宗泽,知道赵家在利用燕行,燕鸣他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会对她一改常态,冷漠到无情。

可她,她需要燕太太的身份保护自己,如果没有燕太太的身份,贺家和燕行必定第一个拿她开刀。

也因为她需要燕鸣太太的身份,她也绝对不能让燕鸣死,燕鸣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她,燕行曾经说过等他外公哪天没了,也就是她的死期。

想到燕行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贾铃浑身冰凉,以燕行的手段,如果燕鸣死了,恐怕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除了燕家,无处可去。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怎么也爬不出去,那种绝望的感觉,让人窒息。

被恐惧扼着心脏,贾铃大口大口的喘气,煞白的脸上汗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她却不自知,手紧紧的摁着椅子,想镇定,怎么也镇定不了。

燕鸣看着贾铃,眼神冰冷,最好琼娘子和飞霞是真的病得不治身亡,如果还有人为意外,不用小龙宝和贺家人动手,他也会让贾铃后悔来世上走这一遭。

看到贾铃脸色惨白,他心情好多了,贾铃最疼爱的就是赵宗泽和赵丹萱,费尽心机让赵宗泽撬走王玉璇,想抱王家大腿,结果现在弄巧成拙,她比谁都心痛。

现在只是赵宗泽名声扫地,如果等哪天连赵丹萱也身败名裂,让她两个外孙被人踩落泥泞,等于是在挖她的心。

打击得差不多了,燕鸣也不再继续戳贾铃的心窝子,平静的的吃饭。

老先生说了一通话让太太面如土色,却还有心思吃饭,金婶默默的当自己是隐形人,轻手轻脚的扒饭,夹菜,快速吃完饭,退去厨房收拾灶台之类的,以免尴尬。

贾铃心惊胆寒的坐了大约七八分钟才勉强平静下来,一张脸还是惨白惨白,强自镇定的继续吃饭,手在哆嗦,夹菜都夹不稳,牙齿也直打架,她逼迫着自己平静,吃东西。

燕家和燕鸣已经不在她掌控中,她不想死,就只能依附燕鸣,安安分分的低调做人,或许能平安活到寿尽的一天,或者说不定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个节骨眼如果做了什么让燕鸣和燕行不高兴的事,燕行容不下她,她自己也猜不到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牙齿不听使唤,手也怎么听使唤,贾铃还是逼得自己坚持住了,让自己变得正常些。

贾铃不好过,赵家也不好过,赵家老少三代人缩在家里,心情差到极点,早上没吃,中午也吃不下,到晚上仍然只草草吃点东西,个个愁眉不展。

赵宗泽试着给王玉璇打电话,打了一次又一次都是关机。

赵家也没胆子打王家电话,更不敢质问为什么,前两天他们没打电话去王家安抚王家人的情绪,现在王家一怒取消婚礼,他们哪有胆子去问人家为什么。

不敢打王家电话,赵立赵益雄打燕行电话,同样是关机,气得父子肺都快炸了。

天上雪飘飘,赵家人心里也是阴沉沉的,心情与昨天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兰少陪澹台觅雪逛到傍晚才兴尽而归,他将澹台觅雪送回澹台家的别院附近,目送美女的身影远得再看不见才开车走。

从澹台家别院附近离开,兰少没有回冯家,而是去东方家的别居。

方少白天外出,到半下午才归家,得报兰少到来让护卫请家内院东厢,分主宾坐下,品饮一杯茶,方少见兰四少眉尖笼着一丝愁思,打趣他:“兰四少,该不会想约美人同游又被澹台美人婉拒了吧?”

“是被美人婉拒了,但是,不是澹台觅雪。”兰少蹙眉不展。

“噫,还有哪个美人也不卖你的面子?”

对于方少明显的调侃,兰少并没有觉难堪,直言不讳:“是被疑似仙医门人的小姑娘再次拒绝了。”

“你又遇见了小姑娘,她还在记仇?”方少立即来了兴致。

“今天在古玩市场与一家珠宝公司活动现场两次巧遇,第一次巧遇,小姑娘和她义兄义姐燕少柳少在一起,我邀请同游,小姑娘直接拒绝,甚至都不给我介绍澹台觅雪的机会,之后,我数次想与小姑娘碰面,她避过去了,不与我打照面。”

“这就奇了。”

“是啊,更奇的是小姑娘只拒绝我,周少吉少宣少姜少先后与小姑娘巧遇,他们都跟小姑娘打招呼,小姑娘没拒绝,几家同游,相处得还极为愉快。”

“这不合情理,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令小姑娘对你避如毒蛇?”方少都觉得有古怪。

“我能做什么事,我与小姑娘连同今天才是第三次见面。”

方少手指扣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几下,莫明其妙的问出一句:“那么,你与小姑娘打招呼时,澹台家美女是什么表情?”

“你说澹台觅雪?我当时没看澹台觅雪,她应该也是惊喜的,小女孩是万俟教授的学生,觅雪也想向小姑娘打探她弟弟的情况。”

“你不妨改天单独约小姑娘喝喝茶,看看小姑娘的反应。”方少想了想才提出建议。

兰少似悟非悟,模糊的哦了声。

方少没再问兰少逛古玩市场的事,问过兰少还没吃晚饭,留他吃饭,兰少也没客气,留饭还蹭宿。

当满京中的人在享受元旦晚餐时,乐小同学还奔波在回校的路上。

大概是因为下雪,晚上开车出行的人反而少了,堵车没有早上那么严重,从军区花了二个半钟左右回到青大。

他们从驻军区离开时刚过六点,回到青大学园也到八点多钟,雪比白天更大,学校草地变成白色的地毯,树披上白装。

雪天出行不方便,气温也低,吹一吹能冻成狗,因此路上不见人影,宿舍区里的舍楼里反而比较热闹,到处都有音乐,经常传出欢呼声。

车子辗过有冰雪的路面,行驶到学霸楼停车,状元楼的学霸们也大有人在,很多宿舍亮着灯。

燕行快速下车,帮拉开后座的门,等小萝莉钻出车,又以手帮她挡住额前遮雪,再关车门,双手摊开当伞遮她头顶。

雪越下越大,就四五步的距离,他的手背上就落了一些雪,有雪粒子,也有羽毛似的雪花。

到屋檐下,燕少甩甩手背上的雪,闷声不吭的跟着小萝莉走进楼梯。

燕人又当小尾巴,乐韵回眸瞅一眼,皱皱鼻子没骂他,抱着自己的两个背包爬楼,爬一个台阶,想想心里老不平衡了,回身,将装有好多块石头的背包塞进燕人怀里,要他帮抱。

要跟她上楼去蹭吃的,不帮分忧当搬运工,她岂不是亏大了?

将掂手的背包塞给燕人,乐小同学心情舒爽了一丢丢,背着小手儿,蹦蹦跳跳的爬台阶。

小萝莉回眸一望,燕行以为她会凶他一顿,谁知没有,当小萝莉把背包塞过来,他怔了怔,手却是下意识的抱住包。

小萝莉没有拿背包砸他,只让他抱着,是不嫌弃他当小尾巴了吧?

搂着沉沉的背包,燕行心中鲜花朵朵开,惊喜的不得了,跟在小萝莉身后,轻快的爬楼。

到四楼,乐韵开门,拧亮灯,自己先进去,再开暖气,回头,燕人抱着背包进客厅,当他掩上门,她想想还是有点不服气,跑过去一脚跺他脚背上。

“手脚轻点,别扔坏我的石头。”跺了燕人一脚,心里爽快些,一边摘背包一边走向卧室。

被小萝莉飞奔而来踩了一脚脚背,燕行眼中笑意绽开,唇边笑弧越扩越大,一张俊脸冬日见花开,明媚迷人。

小萝莉嘴巴很利,心软得像棉花,她知道他是个没家的孩子,所以明明说了不许他们蹭饭,还是不忍心赶他走,又因他当小尾巴心里不太舒服,所以要他当牛作马帮抱背包,还踩他一脚,都是孩子气的做法。

很幼雅,但是,却很暖心。

心中有温流淌过,燕行那颗无处可泊的心暖了起来,顶着美丽的笑容,走到小萝莉看书的地方,轻手轻脚将背包放下去,溜去饭桌边坐好,他早已没抱什么希望,没想过吃什么愉快的元旦饭,现在,他又有了期待。

乐韵推门进卧室,将背包扔回空间,又取出一包饺子抱去小厨房,取大电饭加水,用蒸锅装饺子加热。

上蒸锅,再找冰柜外和冰柜里的存货,许多东西都被转移进空间,青菜只有不易老的芹菜和辣椒在外面,只能将就,拿冰着的肉进小厨房,又去找一包磨菇泡水。

菜式太少,没法做大餐,有肉片炒芹菜,和青椒炒肉,一个蘑菇汤,还有个扇贝,原料有点不足,她舍不得虾子,没吃龙虾。

饺子先热,等菜出来就上桌。

“你五姐结婚,明明可以回酒店吃大餐,偏要跑来吃青菜小炒,怀疑你有受虐倾向。”

坐上饭桌,瞅着燕人明媚倾城的笑容,乐韵忍不住想打击他,贺家包下了酒店二天,那家伙明明可以去吃星级大厨们做的美食,他偏要送她回学校,还厚着脸皮蹭家常便饭。

“喜欢吃你做的菜。”燕行温温的笑开眼,欢快的拿筷子夹饺子,今晚就只有他和小萝莉吃元旦晚饭,真好。

对于脸皮比万里长城的墙还厚的家伙,乐韵都懒得瞪他,再说,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也不能触他霉头,他好歹是军人,骂他凶他揍他,兆头不太好,所以算了,由着他得瑟好了。

小萝莉不呛人,燕行心情更加美好,帮她夹一碗饺子,再给自己的碗夹满饺子,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小萝莉,等她动筷子。

明明长着双正直龙目,偏要充当小狗狗似的装可怜,乐韵无力吐槽燕人,拿起筷子夹块青椒吃了。

主人动了筷子,燕行喜滋滋的夹个饺子塞里,咬一口,饺子皮又脆又有韧性,馅料鲜美,好吃得爆,他不客气的连吃了半碗饺子才舍得夹菜,一双龙目亮如辰星,眉眼含笑的模样美得夺人心魄。

燕帅哥有吃的秒变欢脱二货,乐韵也是醉了,看燕人狼吞虎咽,心头也软软的,如果她轰走他,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吃,想必一个人形影单吊,就算去酒店吃山珍海味也形如嚼腊吧。

小萝莉食量小,她只吃一碗饺子就饱了,燕行肚子像个无底洞,将所有的饺子全扫光,连菜也扫光,一抹嘴巴,满足的龙目眯成一条线。

新年第一天,乐韵没让他洗碗,自己刷碗收拾厨房;小萝莉不让自己干活,燕行坐着等,等她收拾好,他主动提出说要回去了,免得留太久孤男寡女的遭小人非议。

乐韵想去关暖气和睡前要检查门,顺便送他,燕行踏出门,回身,眉眼温柔:“谢谢你,小萝莉。”

谢谢你中午愿意给面子去贺家,谢谢你愿意收留我,免我新年第一天独对夜晚清冷无依。

那些感激,他没有说出来,只说了一句谢谢,对着仰起头望来的顶着张白净甜美的小脸的可爱小萝莉露出浅浅的微笑,眼底光泽滟动,挺直着脊背,锵铿下楼。

------题外话------

萌哒哒的小仙女们,重阳节快乐!

某银回乡下啦,记得要想偶啊。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六章 大师侄长得真俊

谢她什么?

燕人莫明其妙还是万分认真的说谢谢,乐韵有点懞,谢她啥?是谢她今天不揍他之恩,还是谢她请他吃晚饭?

燕帅哥态度太好,再加是节日,她也不干扫兴的事,不追问燕人谢她什么,等燕行的脚步声到三楼,关紧门,上防盗安全门拴,关掉暖气。

做好安全措施,刷洗干净大电饭锅,搬到空地上连接上电,从空间里取水倒锅里,再搬出药材丢锅里熬煮。

药上锅后暂时不用管,乐韵提起装石头的背包溜回空间,开电筒找了找,小狐狸和小墨猴在龙血树里睡觉,被手电光惊醒,探出头张望。

她对小狐狸和小墨猴呲牙,打着电筒检查其他作物,小狐狸收了蘑菇,也收了一些药材,有些块头太大,留给她处理,她认命的下地,疯狂砍摘一批药材,又去摸藕摘花、叶子,再摘茶叶。

打理好作物,坐石基旁的草地上,翻出自己的翡翠石和翡翠摆成排,独自孤芳自赏般的欣赏。

小狐狸在树洞里悄悄的咽口水,人类小丫头搬回家的几块石头土属性和金属性很纯,好想吃!

为了不致于被小丫头当成是馋嘴狐,小狐狸默默的给自己催眠,当没看见人类小丫头和她的石头们的存在,躺尸。

淘回来一堆石头,有几块还有特别用处,乐韵心情美得要飞起来,欣赏够了,将石头搬到自己私人收藏堆摊摆放整齐,抓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回宿舍,拿牙刷刷洗干净,找出一只玻璃瓶子,装空间井水浸泡石头,加薄膜纸密封起来放写字桌上,方便日日观察。

检查一下熬煮的药,添加药材和足量的井水,开开心心的洗个澡,轻轻松松的回空间打坐,睡觉。

首都市新年的第一天夜晚在沙沙落雪里成为过去,天明之际,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京城置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白色世界。

雪还在下,晶粒与雪片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合开车出行的,最适合在家享受天化之乐,或约三五好友煮茶赏雪,于是,一早儿起来,不用上班工作的人们决定安心呆在家享受元旦假的最后一天假,或者早早的打电话约了好友,或去漫步赏雪或去饮茶。

万俟教授一家五点起床,五点半吃早餐,六点出发,八人两部车,慢吞吞的杀向青大。

萧家哥儿也赶个早儿,六点半时赶到晁二爷家,他没坐公交车,也没开车,用两条腿小跑,即煅炼身体又能考验自己。

老爷子老太太们看到真的下定决心煅炼减肥的君哥儿,也特别开心,晁老太太拉着小胖子和孙子坐一块儿吃早餐。

成功赶上早餐,萧君仪喜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见眉不见眼,瞅着他那样儿,美少年不动声色的说小粉团子买回烤箱制作的面皮荷叶烧鸡有多美味,以此引诱发小哥儿坚持煅炼。

美少年的本意是激发萧哥的毅力,结果不仅萧哥听得狂咽口水,晁家一帮家长们也被诱惑到了,馋得垂涎三尺,个个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博哥儿,嫉妒他在学校与小粉团子朝夕相处,经常能饱口福。

因而一大早,美少年就给自己拉到一大票仇恨,也导致他整个上午都被家长们和萧哥姐姐的语言包围,游说他在放寒假时将小团子拧回家住三两天再放她回e北老家。

元旦得到小萝莉的优待,燕行心情很好,睡得格外的香,一觉睡到自然醒,发现刚五点,他原本想睡个懒觉,结果躺了十分钟就熬不住了,起来换上运动装出去煅炼。

清晨之际,只有雪反着光,天色濛濛,寂静而安详,下雪天没人跑步,就他一个人与雪花为伍,也特别的宁静。

顶着雪花,一路跑到学霸们住的状元楼,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洗涮弄出的叮当声响,有清晨该有的宁静。

空气中有淡淡的药味,除此外就是雪的味道。

燕行嗅嗅空气,没去惊扰状元楼居民,转身又跑,绕着宿舍区跑了二圈,天色大明,他也不跑了,回宿舍冲凉,再去吃食堂,之后开车出校门到最近的菜市场转悠一圈,采购到一些物品,再慢悠悠的回来。

他开车驶回校西门的道路,看到前面两辆驶向校门的车有一辆点熟,特意认真的看了看,没错,眼熟的那辆车是万俟教授的。

万俟教授大清早回学校干什么?

不动声色的跟在两车后方不远进校门,行驶一小段路,燕行看着万俟教授的车驶向教职工住宿舍,他立马加速,直奔学生宿舍区。

一路抄近道赶回舍区,到学霸楼停车,看时间还差五分钟八点,提大包小包的东西急三火四的爬楼,一口气爬到四楼,顺口气,正想敲门,门自己开了。

“……”看到门开露出身子的娇俏可爱小萝莉,燕行囧了,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嚅嚅的打招呼:“小萝莉,早,你要出去啊?”

乐韵本着医者认真负责的仁德,早上解决温饱问题,又往锅里添加一部分药材,收拾医用工具,准备出发万俟教授家,听到一阵叮叮咚咚的脚步上楼,便在门口略略等一等,让上楼的人过去再出去。

谁知那脚步直接到自己宿舍门口停顿,不用大脑思考,用膝盖猜也能猜百分百是燕人无疑。

拉开门,看到黑色西装,挺拔如秀竹刚劲冷傲的俊美帅哥,乐韵一张阳光脸变虎脸:“你大清早的又跑来干什么?”

“昨晚看你宿舍没有蔬菜了,我早上去买点送来。”燕行被瞪,紧绷的心弦反而放松,小萝莉凶巴巴的时候其实反而没危害性,她脸上笑容灿烂,眼神凉冷的时候才是真正发火的表现。

不用他特意说明,乐韵看他手里拧的一堆袋子也猜得出来他来干什么,就是有点不爽才想凶他,大清早的跑去买菜,献殷勤的目的还不是只有想蹭饭一个目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他起早贪黑不顾寒冷买菜送来,她也不能太凶残的吼他,瞪他两眼,将门拉开,让他提东西进宿舍。

小萝莉没有劈头盖脸的喷口水,燕行眉眼舒展,唇角衔笑,侧着身子进女生宿舍,三步作两步的跑向放冰箱的地方,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好,又疾步如飞蹿到门口,涎着笑,伸手将小萝莉抱着的装医用工具的袋子抢过来自己帮提。

“又是去给澹台家睡美人施针吧?外面雪大,骑自行车不方便,我送你过去。”

“!”有个超会做人,会讨人欢心的家伙跑来当药童,乐韵还能咋的?歪歪嘴角,率先踏出门,叮叮咚咚的下楼。

小萝莉没有拒绝自己当司机的请求,燕行喜上眉梢,关好门,追着穿大红冬装的女孩子往楼下跑。

到一楼地坪,两人上车,燕少将医用工具箱放后座,开车直奔教职工宿舍区。

澹台明光带着两孙子和管家、澹一在万俟教授家住了几天,也习惯了,自己做饭菜,打扫卫生等。

早上,澹台家几人吃完早餐刚打扫好卫生,主人万俟教授一家举家出动的到学校来,澹台明光也惊了一把,差点以为有啥紧急大事,幸而听说是万俟家大少爷想来学校看看,他那提起的心才得以落地。

万俟家的两孙子是万俟家老家主取的名字,与澹台家两孙子也都是认得的,大家都不陌生,因而,当万俟瑞晔和王瑞晨到爷爷奶奶在学校的宿舍住房和澹台明光打招呼问好便和澹台寻欢去看澹台寻阳,之后,澹台寻欢和王二少凑到一块叽叽喳喳的发挥八卦潜力,肆无忌惮的聊天聊地。

万俟教授、王师母和澹台明光煮茶,隔窗赏雪。

上次来过一次教职工宿舍区,燕行也知道万俟教授住哪,将车开到楼下,又帮抱医用工具箱盒和拧着背包,跟在小萝莉身后上楼。

到二楼万俟教授家门外,隐约听到畅快的笑声,燕行猿臂一伸,从一侧伸往前,帮小萝莉敲门。

万俟教授和澹台明光正在引经博古,高谈阔论,听到门响,笑吟吟的中断话题,王师母欢喜的站起来去看:“一定是我的小棉袄来了。”

澹台寻欢跑得更快,嗖的蹿出起来,抢在兴叔奶奶之前跑到门口,兴奋的打开门,瞅到真是漂亮小仙女,笑得露出白莹莹的银牙:“小仙女,我们等你好久哒。”

他先看到小美女,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站漂亮小女孩身后的高大美青年,叫声“燕师叔好”。

澹台明光和万俟教授听到小寻欢说话便知真是小乐乐来了,听到“燕师叔”一句,眼神幽深,燕小子怎么老粘着小女孩子啊?

王瑞晨先是惊喜,然后又有点郁闷,他怕小萝莉打他。

“小帅哥,给姐姐摸摸头!”看到长得白皙俊美的小帅哥,乐韵果断的欺负比自己海拔低的小朋友,小魔爪一伸就落澹台小帅哥头顶,抓乱他的发型,心情也好极了,带着漾荡的笑容往里跑:“师母师母,您家小学生又来了。”

挨比自己高一丁点儿的女孩子摸脑袋,澹台寻欢也是无奈的很,又躲不开,自己揉着脑袋回转身,一脸苦相。

小寻欢去开门时,万俟瑞晔好整以暇的调转身,看着门口,他坐的位置是正对着窗,背对着厨房方向,转身后很方便观察门口。

听到清脆玉铃碰撞声响的那刻,一抹红光蹿进屋,大红的颜色,喜庆而热烈,红色包裹的人娇小纤细,利爽的短发,发丝如丝绸般光滑,仅看头发不看她凸凹有致的身材,第一眼就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男生。

万俟大少爷想捂眼,难怪爷爷奶奶一直说小学生,还真是小啊。

王师母还没走到门口,听到小女孩欢快的叫自己,踩着小高跟鞋,三两步蹿到对着门口的地方,转而一个娇小的人扑来,被抱了个满怀。

“哎哟,我的乐乐小棉袄啊,你怎么知道师母回来了?”搂着投怀送抱带着点寒气的小身子,王师母喜笑颜开,腾出一只手揉小家伙的脑袋。

“我闻到师母身上的香味了啊,还有大嫂二嫂的特有香味,闻香识美人,所以我知道美丽的师母回来啦。”

娄月晴杜秋荷笑得合不拢嘴,小家伙嘴巴太甜,真会逗人开心。

燕行落后一步,踏进门就见小萝莉扑在王师母怀里撒娇,他默默的关上门,向万俟教授等人点头,当看到万俟大少,霍然大悟,难怪万俟教授会早早回校,原来是万俟瑞晔回来了,想必是专为看小萝莉而来。

万俟瑞晔王瑞晨都认得燕行,先以微笑点头打招呼。

“臭小乐乐,我也回来了,怎么就不见你向老师我问好?”小学生投身自家夫人怀里,万俟教授吃醋了,不满的嚷嚷。

“教授,您是爱妻模范丈夫,师母到哪您追着到哪,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您虽然很帅,还是没有师母美丽,委屈您先被无视两分钟,您吃醋也没有用,您小学生有您夫人罩着。”

万俟教授哼哼一声表示不满,却也没啥不开心的,小学生能把他夫人哄开心,就算会分去他夫人的宠爱,他也乐见其成。

“乐乐小棉袄,不要管你老师那个醋桶,来,我给你介绍个小帅哥认识。”王师母喜气洋洋的帮小学生弄顺头发,牵着她的小爪子转身,让贴心小棉袄跟自己大孙子认识。

转过身,乐韵看到自己闻到的另一种体味的主人,那位帅哥侧转椅子,侧对着门而坐,穿衬衣白羊毛衫,清俊修长,五官端正,眼清目明,面相俊而清雅,气度沉稳而宁静。

当她看过去,帅哥站起来,长身玉立,飘逸俊雅。

瞅一眼,乐小同学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咧开嘴笑:“师母,我知道帅哥是谁了,他是您和导师在外游学的大孙子,大师哥膝下唯一的公子,王二小的哥哥,对吧?”

“哎呀,你又猜对了,我家小棉袄怎么这么聪明呢。”王师母眼角鱼尾纹漾开,荡出欢笑的波浪:“小乐乐,我家大孙子叫万俟瑞晔,跟你晁哥哥同年,我家这个是上半年生的,年长几个月。”

“唔,王二小是二师哥的公子,是小师侄,师母家的大孙子那就是我大师侄喽。”

万俟家的两孙子瞬间变苦瓜脸。

澹台明光乐不可支,万俟兴的小学生胆儿真肥,敢拿她老师的孙子开涮,简直是个开心果,逗死人了。

“噗哈哈哈,阿晔小晨,快叫你们小师叔一声听听,”王师母忍俊不住扶腰大笑:“太有意思了,不行了,让我先笑一会。”

“小师叔好。”万俟瑞晔纠结一下,真的有板有眼的叫了声小师叔。

“嗯,大师侄你也好,还有,师叔想说大师侄长得真俊,就是海拔太高,师叔以后跟你说话要仰望,我有点心塞。”

“哈哈-”万俟教授也被逗得没忍住笑出声来。

万俟宏理王宏智撇过头,强忍着没爆笑。

杜秋荷娄月晴已笑得花枝乱颤,快直不起腰。

万俟瑞晔无语的望着爷爷奶奶当宝贝的小女孩,长得白白嫩嫩,就是嘴巴有点不饶人啊,能把爷爷奶奶逗笑,也难怪爷爷奶奶疼爱她。

奶奶不介意她小学生一口一个王二小叫她小孙子,王二少苦着脸求饶:“小萝莉,求换个叫法,能不能不要叫我王二小。”

“嗯,可以呀,那叫王小二?”

“……”王二少脸都快变黑锅底:“能不能叫我名字,我有名字的。”

“哦,叫你名字啊,也不是不可以,前面加上游泳……”

她还没说完,王二少瞬间跳起来:“别别别,不用了,王二小就王二小吧,哪怕叫王小二都行,千万别加前缀。”

“嗯,王二小是个好孩子,真乖,以后就叫你王小二。”乐韵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咪咪又启用新称呼王小二。

王瑞晨憋屈的快内伤,早知道就不吭声了,一吭声反而把自己坑得更惨,王二小总比王小二好听一点啊。

爷爷奶奶父母叔婶没有一个人反对,万俟瑞晔也默默的不当出头鸟,不跑去给弟弟抗争称呼问题。

王师母笑够了,疼爱的帮小女孩脱外套:“小乐乐,先把外套脱了,喝杯茶暖暖,这么冷的天跑来,难为你了。”

“师母,我不冷呢,燕帅哥开车送我来的,我没挨风吹雪打。”乐韵顺从的解外套衣扣:“我不坐了,这个时辰点施针合适,我先去给澹台睡美人扎针。”

当半天隐形人的澹台寻欢终于活跃过来,小跑着先去房间等小仙女给哥哥按摩。

听说先给澹台寻阳施针,万俟教授父子们,澹台明光也站起来,寿伯、澹一在小姑娘来时就起身相迎,本来就站着。

小乐乐医德高尚,急病人之所急,王师母也不破坏她的好作风,帮脱下外套搭椅子上,牵着小家伙软软的小手去客房。

万俟兄弟也想见识小女孩的医术,自然不可能落下,于是,一大群人全跟去客房看热闹。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七章 直觉怎么样(二更

燕行是当药童的,小萝莉要去上工,他寸步不离的紧随其后。

万俟瑞晔兄弟,万俟教授等人进客房后,无干人员站到不碍事的地方,万俟宏理万俟瑞晔父子俩是学医的,好奇小女孩子的医术,选个最合适的角度站着观看。

澹台明光去抱孙子,扒得只留条小裤叉放地上躺着吸地气。

燕行将小萝莉的背包和医用工具放地面,又打开袋子,把盒子捧出来,开泡沫盒子,然后才闪到一边当看客。

有个手脚勤快的药童能省一些手脚,乐韵只从背包里捧出装金银针的玉盒,再配制药水,只给澹台睡美人头部注射一支药水,另外在他左右胳膊各注射一管药汁,最后一步就是扎针。

看小女孩将金针银针一根一根的刺在澹台寻阳身上,万俟宏理万俟瑞晔看得眼珠子都舍不得转,认认真真的虚心取经,观摩中医针炙术。

扎针,按摩,再换扎后背,按摩。

之后,取背部的针,让人仰躺。

等小乐乐洗手归来,万俟教授发出疑问:“小乐乐,我记得你之前给小寻阳头部用药是三到四针,今天怎么只有一针。”

“教授,澹台睡美人头部的淤血消散得只余小小的一点,用不着注射太多化淤血的药,当然要减量啊,今天是最后一针,到明天淤血就能散尽,也用不着再注化淤血药,只需注射温养和刺激大脑复苏的药,因久睡神经枢和脑组织反应迟钝,服解毒药后人的思维会活跃,怕他大脑无法负担起突然变强的负荷导致脑溢血,要提前预防。”

“小友,我孙子很快就能醒了吧?”澹台明光抑不住喜色。

“我说了十天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还有好几天,不用急。”

“我太激动,操之过急了。”澹台明光微露窘态,他天天盼着大孙子转醒,所以但凡有一点变化都觉是孙子马上要醒了。

“澹台家主,小萝莉昨天去市中心区域逛圈,在古玩市场有遇到令孙女澹台觅雪和兰四少结伴同游。”小萝莉在收拾泡沫盒子里的药瓶子,燕行不慌不忙的述说昨天与澹台家三小姐的巧遇。

“小仙女遇见我三姐了啊,是不是相处愉快?”澹台寻欢高兴的追问。

澹台明光和万俟教授也想问是不是相处愉快,等着听结果,然而,等到的却是否认,英俊的美貌青年淡淡的说“不,”语气很淡——“恰恰相反,澹台三小姐看人眼睛都是长头顶上的,仰着下巴对着晁家兄妹们,小萝莉不开心,直接拒绝兰少邀请同游的好意,之后遇到周少,同游时又遇吉少宣少姜少,一起去赌石玩耍,相处愉快。”

“都在搞什么鬼,一群青年全往我小学生身边凑,还带我小学生去赌,老子一定砍了他们。”听说一群小青年带自己小学生去赌石,万俟教授气冲斗牛,谁敢带坏他小学生不务正业,他跟谁急。

“教授,您冤枉那些帅哥了啊,不是他们带我去的,是我自己去的,我去赌石,赚翻了,开出墨翠、红翡,蓝色妖姬和春带彩,一天赚回一个亿,现在您小学生不用再担心生活来源和路费等资金问题,以后安安心心四处寻药。”

教授气得哇哇大叫,乐韵笑得阳光灿烂:“教授,不要生气嘛,您小学生可不是为赌,是去找有用的石头,弄回几块有矿物质的石头,等提炼出来,明年做新口味的药膳饺子给您和师母品尝。”

“等等,你赚了?”王师母本来担心小乐乐赔得血本无归,听说赚翻了,美目骤然明亮:“小乐乐,你识玉石?”

“师母,我不董什么翡翠场口的区别,但是,我是学医的啊,翡翠化学成分是硅酸盐铝钠,含铁、铬等成分,经过我的研究对比,能根据石头包桨的物质组成成分推测出石头里大概是什么翡翠,所以我投机取巧,用医学领域方面的特长选石头,次次成功。”

“哎哟,不得了,小乐乐太聪明,发财的脚步谁也挡不住啊。”王师母一片欢欣鼓舞,倍感开心:“小乐乐,赌赢了就行了,以后还是不要老去赌石,可不能赌上瘾啊。”

万俟宏理王宏智想捂眼,他们老娘妥妥的女儿控啊,他们家两小子跑去赌石,被喻为歪门邪道耍小聪明挨一顿训,小乐乐跑去赌石玩耍就是聪明,这对比,简直让他们家小子们心塞。

确实,万俟瑞晔王瑞晨心塞了,塞得心口像压着石头一样,哥弟俩忧郁的望天,他们爸爸是奶奶亲生的吗?

乐韵频频点头:“师母,我懂得,我是为找药材和想找一种温玉才往赌石场、古玩市场跑,不是为赌石才去赌石。”

自己夫人纵容着小乐乐,舍不得说教太重,万俟教授也不去说三道四的说什么大道理,反正小乐乐机灵着呢,她意志力强,一般人还真难以带坏她。

等万俟教授夫妻跟他们小学生谈完话,憋了好久的澹台明光才问出心底的疑问:“小姑娘,我那三孙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万俟教授、王师母不着痕迹的朝小学生眨眨眼,示意如果有什么一定要隐晦些,不要说得太直。

导师和师母冲自己挤眉弄眼的,乐韵一头懵,看看教授和师母,再看向澹台家主:“澹台老先生,澹台家姑娘有没什么问题那是澹台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是不好论的。有一点可以确认,我的直觉告诉诉我澹台家的那位小姐不喜欢我,原因我懒得深究,反正我是个招仇恨的体质,从小到大总莫明其妙的被人嫉恨,有时我都觉得我比窦娥还冤。”

澹台明光眼神变得阴晦不明。

寿伯和澹一就当什么都没听到,澹台寻欢也聪明的不问为什么。

“小乐乐,你直觉一下,我家阿晔喜不喜欢你?”王师母丢下自己丈夫,开心的溜到小学生身后,与美貌青年站着,拿自己的大孙子开涮。

万俟兄弟扶额,老娘玩心大发,两小子又要倒霉啦。

“嗯嗯,夫人问得太对了,我也想知道小乐乐对阿晔的直觉如何。”万俟教授唯恐不乱,继续煽风点火。

“师母,教授,您们别开玩笑,我怕师哥嫂子们揍我。”乐韵缩脖子,如果她说得不好,师哥师嫂不开心,讨厌她怎么办?

“他们不敢的,谁敢揍你,导师我将人绑起来给小乐揍。”

“爷爷奶奶,我还是您们亲生的孙子么?”爷爷奶奶有多无聊,才拿他取乐啊。

“孙子是亲生的错不了,不过,儿大不由娘,孙子大了也不由爷爷奶奶。”王师母还等着听答案,再次催:“小乐乐,快说,你不说,师母明天又去买买买,让你试穿衣服鞋子裙子。”

“师母,求放过,求别买买买了,您小学生衣服太多,一天一套不重样都能穿一个月,再买买买,东西多的连宿舍都堆不下啦。”

“那你快说,直觉我家阿晔喜不喜欢你?”

“好吧,我说还不成么?”乐韵苦着脸,老实坦白:“直觉大师侄对我不喜欢,也不讨厌,大概是……好奇多一点。大师侄,你别皱眉啊,你可以暗中想像等半夜三更拿麻袋套我头顶揍一顿,不可以真的动手,你打我的话,我就揍你弟弟。”

王二少:“……”又关他什么事,他就是打酱油的。

万俟瑞晔蹙了蹙眉峰:“小师叔,我跟你打架,你为什么不打我,要打我弟弟?”

“哥哥是弟弟妹妹的保护神啊,你欺负我,我当然欺负你弟弟为乐了,你欺负了我,我晁哥哥肯定也会跑来揍你弟弟,让你心疼。”

“阿晔,快告诉奶奶,我的小棉袄直觉有没对?”王师母兴致勃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好吧,奶奶,您小学生的直觉很灵。”就算不想承认,万俟瑞晔也不得不承认小女孩的直觉一语中的:“我从没见过您小学生,没有仇恨,自然不讨厌,也没有相互了解基础,这喜欢自然也无根无据,我比较好奇是什么样的可爱孩子能让奶奶当宝贝疼爱。”

听到小晔被逼出心理话,万俟宏理兄弟默默的抚额,果然,老娘居心不良。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以后要对我小棉袄好,谁欺负我小乖乖你得帮护着,你欺负我小乐乐,叫小晁过来揍你和小晨。”王师母笑得眼中精光闪闪。

“奶奶,我知道啦,我哪敢欺负您和爷爷又体贴又孝顺善良的开心果,您的小棉袄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奶奶有了小姑娘就不要孙子,他和小晨真的失宠啦。

“人家一点也不凶,这么纯良,才不会乱欺负人呢。”乐韵吸吸鼻子,慢吞吞的收取澹台睡美人身上的金、银针。

王二少默默的撇嘴,你确实不凶,动武也是笑着的,就是下手不留情而已。

燕行安静的当自己的美男子,看小萝莉收好医用针准备收工,秒速走马上任当打杂小药童。

王师母想留两人玩耍,中午吃午饭,小学生要回去守着熬药,只答应中午过来吃饭,只好放她回去。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八章 追回来做媳妇儿吧

王师母将小学生送走,回身关上门,坐下喝茶时,瞅着大孙子,笑得高深莫测。

万俟瑞晔被奶奶盯得毛骨悚然,沉着冷静的问:“奶奶,您盯着我看什么?是不是我五官长歪了?”

“没有。我瞅着你越长越俊,配我小棉袄很合适,小晔,你赶紧先下手为强,把小乐乐追来当媳妇儿。”

“噗-”万俟教授刚喝了一口茶,一时没忍住,喷了。

澹台明光也差点失态的丢茶盏,澹台寻欢却是反应最快的,立马反对:“不要啦,兴叔奶奶,我哥哥要给小仙女当男朋友的,您不要抢我哥哥的女朋友嘛。”

“噗-”这下,原本装着镇定喝茶的王宏智也喷了,他与他爹反应快,扭过头,将茶喷在地板面上,没喷到人身上去。

“你们赢了,我服你们。”万俟教授抹去嘴边的水渍,严肃的脸笑容堆积,连眼睛都快找不着在哪。

“小阿欢,你一边去,小乐乐都说小阿阳是风流薄情的人,不宜当男朋友,我家阿晔又俊又温和,虽然比不得小晁,好歹是十分不错的。”

“兴叔奶奶,小仙女救我家哥哥,古人说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所以,我哥哥要对小仙女以身相许,您就别搞破坏,做棒打鸳鸯的事。”

“哎哟,小阿欢,你怎么知道你哥哥会对小萝莉以身相许?万一你哥哥不愿意呢?”王二少险些笑岔气。

“我哥哥不愿意的话,为报小仙女救我哥哥的恩,我代我哥哥以身相许好了。”

小帅哥说得一本正经,寿伯澹一想捂脸,澹台明光也一脸正经:“嗯,小阿欢说得很对,弟代兄职,天经地义。”

万俟父子们:“……”囧,原来是想抢人啊。

“原来是你对我小棉袄心怀不轨啊,别想了,我不同意。”

“兴叔奶奶,为什么?”

“你比我家小棉袄小,你不懂照顾人,还要我小棉袄照顾你,找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男朋友不是找罪受?我小乐乐是个女孩子,要找个比她大几岁的男朋友,要找会赚钱,武力高,能保小乐乐,还要会关心照顾小乐乐生活的男孩子。”

“……”澹台寻欢闷闷不乐的垂下头,为什么他比小仙女小呢?要是大两岁该多好?

王师母将自己小孙子拍回来,澹台明光只有暗中叹气的份儿,看来他两孙子都没多少机会了。

万俟瑞晔装傻,让他追那个长得粉嫩嫩的小萝莉?这个问题,嗯嗯,他头有点大,思维有点乱,让他整理整理。

乐韵从导师家下楼,爬进燕帅哥的车里,坐着专车回到学霸楼,下车,等着拿燕帅哥们帮拿的东西。

“我帮你提上去。”燕行抱着东西,一副我帮你,你不用辛苦提物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蹭吃的,东西给我抱回去,你有车,去帮我买袋面粉回来,我宿舍里的面粉不够用了。”不用想也能猜到燕帅哥无所不用及时的老粘着她是想干什么,乐韵很想踹他几脚。

“好,我很快就回来。”燕行双目一亮,飞快的将自己拿着的东西递给小萝莉,准备去出差。

“雪天路滑,开车小心些。”

“我知道。”普普通通的一句嘱咐让燕行心中一暖,飞步钻进车里,开着爱车马不停蹄的冲进飘雪里。

“一只笨吃货!”燕人兴高采烈的帮出差,乐韵呲牙,那只吃货为吃的甘愿当牛马,当司机当搬运工保镖,都快变没原则的无赖,也不知他究竟咋想的。

她没也空研究燕帅哥的心思,飞奔着上楼,回到宿舍,先给锅里添加药材,再取出一批药材弄碎,开电磁炉熬煮汤。

转而麻利的冲到冰箱边,检查燕人买的菜,将其中几样扔回空间,再调包,提溜出空间产品放到一边,提只桶回空间剥香蕉,将皮留空间,再把香蕉肉捣成泥,添加一点面粉,端出空间回到宿舍,将原料盖起来,洗青菜和肉。

药汤煮开,再冲水,再洗净燕人买的鸡和鸭、猪蹄丢进药汤里浸泡,最后将青菜、新鲜肉剁碎,搭配盐和药末,搅拌均匀。

小女生在搅拌馅料时,燕少回来了。

燕行奉命出差,直奔学校内的生活一条街,到小超市提两袋面粉,风驰电擎似的冲回学霸楼,扛面粉上四楼。

女生宿舍门留着一条缝,他不用敲门,自己进小萝莉宿舍,因为左右肩上各扛一袋面粉,黑色西装上洒得一层白粉末。

“最多二十斤就够了啊。”燕人扛回两袋五十斤装的面粉,乐韵差点没吓着,买那么多面粉,是想让她包多少饺子啊。

“反正经常要用到,多买点存着。”美貌青年笑容明亮,将面粉从肩膀上拧下来,放地板面上,自己慢条斯理的拍衣服沾的粉末。

“你买再多,也不会让你老蹭饭。”

“嗯,我今天中午有吃就行。”

燕帅哥温和好说话到没脾气,乐韵都不好意思呛他,开面粉袋子勺面粉往之前和的面里倒,一边添加一边搅拌,调和一桶面,再另调一个面团子,分作两份擀作面饼,提出鸡鸭猪蹄,涂香料填药材,包荷叶,包面饼皮,放烤箱烤。

将鸡鸭丢进烤箱,摆出工具,安安心心的和面团子,擀面皮,包饺子,包到一定数量,差使燕帅哥将电炒锅里的汤另装,煮开水,烫煮饺子。

燕行欣然当杂工,煮饺子,捞起来冷却,隔段时间去翻动烤箱里的三样食物,偶尔也帮往药锅里添加指定的药和水。

他越忙越开心,能被小萝莉当助手总比什么都不让他碰要好万万倍,什么都不许碰是说明嫌弃他,让他干活说明小萝莉对她改观不少,至少是有接受他当朋友的潜在可能。

去万俟教授家施针再回来时差不多九点,再做点前期准备,大概到九点半才开始包饺子。

不用再做其他事情,乐韵包饺子的速度提高不少,一小时能包到六十个以上,到十一点半,又摊些大饼让燕帅哥守着烤箱烤制,她继续包饺子。

忙到十二点半,暂时停工,往药锅里添加一部分药材和水,拿饺子和烧饼,提烧鸡和烧鸭去万俟教授家吃午饭。

燕少自然也要去的,他当司机,到教授楼下,又帮提装烧鸡烤鸭的袋子跟在小萝莉身后,嘴角上翘,心情美得要飘起来。

王师母和两个儿媳妇十一点开始整治午饭,忙到过十二点半才忙完好,略略休息一阵,正想打电话叫小乐乐,人自己过来了。

一群人瞅着粉嫩小女孩子抱来的东西,眼神如狼,王师母和儿媳们拿东西进厨房,将鸡鸭切块装盘,饺子也装盘,端上餐桌,至于烧饼,嗯嗯,婆媳们一致统一战线,把它们藏了,没拿出来分享。

万俟教授家八人,澹台家四人,乐小同学和燕行,共有十四人,分两桌坐,万俟教授让孙子和澹台寻欢,燕行和小乐乐,澹一一桌,他和夫人、儿媳们、澹台明光、寿伯一桌。

年青的坐一桌,当一开饭,万俟瑞晔王瑞晨飞快的朝饺子进攻,燕行抢烧鸡烧鸭,澹一也不客气的开抢。

年青人迅度快,抢得特别欢脱。

年长的一桌同样没闲着,个个拼手速。

一顿饭吃得像打架,气氛却特别的好,等扫荡完美食,一个个酒足饭饱,油光满面,比偷到鱼儿的猫星人还满足。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知道小学生在熬药,不能久留,没让她帮洗碗,留着她坐着聊天,聊了二十来分钟赶她回去工作,给她打包两只大虾子带走。

轰走小学生,王师母幸福的眯眼:“瞧瞧,我小棉袄多贴心,阿晔,如果你连这么好的小家伙都不中意,你这辈子再也寻不着比小乐乐更好的媳妇儿啦。”

小萝莉确实不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是完美小女神一枚,万俟瑞晔摸着下巴,沉思,要不要接受奶奶的安排?这是个问题。

“其实,我觉得吧,就算阿晔中意小乐乐,小乐乐未必中意阿晔。”万俟宏理泼了一盆冷水。

万俟瑞晔默默的流泪,这是亲爸吗?这么打击他,就不怕失去他这个儿子?

“!”那盆冷水泼来,王师母笑容挂不住了,没好气的吼:“万俟宏理,你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宏理,你皮痒了吧?”儿子说话令自己夫人不开心,万俟教授圆瞪双眼,一副要跟儿子干架的架式。

“大伯,您怎么可以打击我哥?我哥是你亲生儿子好吗。”王瑞晨弱弱的抗议,哥哥真将小萝莉追来当女朋友的话,就是他大嫂,他就不用叫小师叔,还能理直气壮的蹭吃的啦。

“我说了什么吗?我什么都没说,你们听到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必定不是我说的。”老父老母亲气极败坏的吼,小侄子也不站自己一边,万俟宏理自知理亏,怂了。

万俟教授和师母瞪儿子一眼,立马讨论小乐乐中不意阿晔的事,于是,激烈的讨论大会由此拉开序幕。

正文卷 第三百零九章 这里有我呢(二更

燕行是不知道万俟教授家的小争持,他惦记着小萝莉的饺子还没包完,开着车风风火火的将小萝莉送学霸楼,提着二只大虾子跟上楼当打杂工。

过河拆桥是不厚道的,燕帅哥又当司机又帮买面粉又打杂,乐韵总不能现在不需要他帮什么大忙就轰他,由着他厚脸的继续赖她宿舍。

有个小杂工,她继续只包饺子,包到下午五点,将剩下的少量面团摊成饼,放烤箱里烤制,五点半,工作全线完工。

晚上烧几个菜,将中午做的烧猪蹄再烤热,以饺子当米饭。

新历年的最后一天师父来了,新年第一天第二天都跟小萝莉在一起,燕行度过了多年来最轻松欢快的一个元旦假,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至亲和兄弟,跟其他人在一起也能这么幸福。

晚上,小萝莉犒劳他的辛苦,允许他放开肚皮吃,他吃得撑得肚子圆滚滚,临行时还得到一小袋密封的饺子,抱着东西欢天喜地的回宿舍。

当天是元旦最后一天假,下午,很多学生回校,燕少回宿舍时,路上并不空荡,遇到好多拨人。

待回到舍楼,发现宿舍亮着灯,知道是向阳回来了,拧着东西上楼,开舍门,果然是向阳。

“小行行,你哪去了,嗷嗷,害我好等,快来,我带了吃的回来。”柳向阳等了两个钟,终于等到小行行回来,嗷嗷乱叫。

“我去给小萝莉当打杂工,明早有药膳饺子吃。”燕行把得到的赠品炫耀似的亮给发小哥们看。

“哇,小美女送的?能不能现在就吃?”

“你现在吃了,明早就没你的份子。”

“那,我还是留着明早吃。”

“嗯,明早吃完早饭,我回部队,这边交给你,周五去小萝莉那里拿给田姨的药,这是小萝莉的交待。”

“嗯嗯,我记得,你尽管回去,这里有我呢。”柳向阳秒懂,明天正式上班,赵家那边丢了那么大的脸,必定会找小行行,到时有可能会来学校找人,小行行回部队呆着,赵家人谁也奈何不了他。

兄弟俩三言两语确定工作,又暗搓搓的做安排计划。

2号迎来晚上时,毋少也登上回乡的车,宣少得到护送小妖女乘车的宣二回报,大大的松口气,那位姑奶奶总算走了啊,他可以愉快的钻研厨艺啦!

学生们陆续回校,学霸楼晚上也比前一天热闹n倍,乐韵呆在自己宿舍,也能听到各层楼里的叮叮当当和成调的不成调的歌声,她直接屏闭外界干挠,再次和面,又包饺子,再制作烧饼和煎饼,一直忙到十一点才按时打坐休息。

元旦假悠悠而去,3日,全体休假人员上班,投入新历年繁忙的工作中,而高校学生们也迎来最忙的考试周,许多选修课在这一周考试,专业课与必修课则在最后一周考。

期末考将至,学生们也投入紧张的复习考试中,苦闷了两天的王紫嫣,也不得不歇了所有心思,一心复习学习,免得期末挂科。

当天雪还在下,不过已小很多,只偶尔飘一阵。连续两天两夜的雪,积雪很厚,各种冬季滑冰赛也在新年上班的第一天被提上行程。

燕行在清早时分回部队,走得悄无声息,来去无踪。

节后正式上班的这一天,赵益雄也没法再躲,去集团总部上班,心中提心吊胆,生怕有不好的消息,公司事务尚好。

而京中贵圈却刮起一阵风,王市长侄女与飞霞集团代理董事长继子取消婚约的消息满天飞,同时还有飞霞集团代理董事长继子得罪晁家小姑娘,某代理董事长多年为继子有灭嫡子的行为的不良消息也被曝光。

飞霞集团代理董事长是谁,继妻继子相继被扒出来,赵宗泽曾做过的一些阴私事也被曝光,有人质疑赵益雄在燕飞霞没死时就跟郭芙蓉搞在一起,怀疑赵宗泽是私生子,骂小三骂私生子骂赵家恩将仇报,各种流言像潮水一样砸向赵益雄赵立赵宗泽。

赵宗泽多年前曾招娼、有强x女生进派出所的黑历史等案例全被翻出来,他怕被人暗中下黑手,缩在别墅里再不敢到处跑,就连赵丹萱也不再去上班,怕被人骂。

赵立听到儿子打来电话告诉他听说权贵圈流传他和儿子意欲私吞飞霞集团给赵宗泽的消息,惊得差点变心脏病。

郭芙蓉被人扒出未婚先育,被冠上勾引有妇之夫的小三之名,一夜之间名声扫地,气得摔坏房间所有能摔的东西。

赵家人人身陷危机,赵立赵益雄疯了似的打燕行电话,可惜,不通!他们也只敢打燕行电话,绝对不敢找燕鸣或者找贺家人。

美少年在3号早上回校,顺路送二姐和萧哥,回到学校第一节已下课,他干脆没去上课,提着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上四楼。

小乐乐不在,他坐在宿舍等,等得一个多钟才将人等回来,看到背着包回来的小粉团子,帮她接背包:“小乐乐去忙什么了啊?”

“晁哥哥,我考试去了,考了两科。”乐韵一边揉脸蛋一边吐槽:“我是不是真的长得很招仇恨,我去考试,监考老师谁都不看,就守在我身边盯着,吓得我小心脏都快不跳了,害我每次只好做完试卷就开溜。”

“小乐乐果然是拉仇恨,别人要考两小时,你一个小时就答完卷,不恨你恨谁。”

“那是我用功,考得出来,不能怨我速度快啊,算了,我不吐槽了,我要去万俟教授家啦,晁哥哥等我回来做吃的。”

“我开车送你。”

晁宇博揉揉小粉团子的头,让她去拿医用工具,等她拿齐东西,下楼,开车去教职工楼,他在万俟教授住楼下等,等小乐乐施完针下楼,又回宿舍。

中午,才同学和陈同学和李部长跑四楼小女生宿舍蹭饭,也不约而同的帮小萝莉带来海鲜品,陈、才两同学元旦没回家,被教授抓去“玩耍”了,所以人没在学校,要不然也必定会粘着小萝莉。

美少年下午有事要忙,午饭后,四位学霸们去忙他们的学习工作,乐韵继续扫描最后一叠书本,她因为做药膳,跑出去去玩耍,浪费不少时间,还有十来本书没看完。

到晚上,她帮澹台寻阳熬制的药也终于出锅。

4号,雪停。

乐韵对照教授和辅导员老师发给自己的考试安排表,4号上午有二科选修课,下午也有一科,先去考试,上午考试提前一半时间完成,提前滚蛋,再去给澹台睡美人施针。

也在这一天,京都高校冬季学生滑雪赛开始。

这一天,赵家赵益雄在生意上也迎来狂风暴雨的迎头一击,与晁家二爷有生意往来的一家公司取消与他生意合作,同时,原本前半个月在谈论,已有眉目的合作项目公司也一一拒绝再与他洽谈业务,好几家公司将订单取消。

5号,乐小同学上午同样考两科,下午体育考试。

冰天雪地,学生以为不会在室外考试,然而,学校早有准备,体育场跑道雪被铲净,不误体育考。

乐小同学又雄了一回来,八百米测试和跳远等项项不弱秋季大学生运动会上的记录,欧教练本来因小女生从来不主动联系他而板着脸,被她那成绩给一激,顿时满脸春风,考试结束,抓着小女生强制送她回宿舍,并成功蹭饭,就算晚上被少年晁会长给打击一顿也仍然笑不拢嘴。

时光不待人,转眼又到6号,也是周五。

这一天,对赵益雄而言是个痛苦的日子,早上刚上班没多久,由工商、公安等部门组成的一支专业组上集团总部查税,理由是有人举报飞霞集团做假帐以逃税,同时有人私挪公款,还有就是贩卖假药材和进购假药嫌疑。

工作组直接接手公计与财务部进行核查,所有相关人员也受到监视,飞霞集团总部上下人心浮动。

曾经顺风顺水惯的赵益雄,面对突然变故措手不及,只有疯狂打燕行电话,希望燕行能出面解决危机,然而,他得的是关机关机关机!

乍然的变故令赵家众人心惊胆颤,一家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终于知道贺家这次大概真的决定不再包容赵家人,也深刻的明白没有燕行和贺家人罩着,在京城这权门富贵地,他们没有什么脸面可言。

这一天,也是乐小同学承诺说十天后还给澹台家主一个活蹦乱跳孙子的最后一天期限。

澹台明光从早上起来就处于紧张中,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再次不淡定,内心五味俱杂。

等啊等,又等到十点多钟,那个娇小俏丽的小姑娘背着她的背包,踏着从容优雅、坚定平静的步伐飘然而至。

“小姑娘,你来啦。”看到顶着阳光笑脸的小女孩子,澹台明光即激动又忐忑。

“莫急莫急,最多一个钟,睡美人就不再是睡美人。”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有时候天下祖父母之心何曾不可怜?乐韵理解老先生对孙子的期盼,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直奔客房。

正文卷 第三百零十章 睡美人醒了

听说自己孙子很快能醒来,澹台明光走路都是飘的,就那么飘进客房,帮大孙子脱衣服,移到地板上躺着。

最后一次出诊,乐韵没有再抱泡沫盒子,只提着装物品的背包,提溜出一只瓶子,装针玉盒,上工。

第一步,将瓶子里的药汁给澹台睡美人灌下去,然后再扎针,按摩,催动药力散向病人四肢百骸。

约过了十来分钟,澹台寻阳的手心脚心扎着的针四周渗出血丝来,最初只有细微的一线,很快越渗越渗多,血液颜色比正常血色要红艳,妖艳的红。

寿伯和澹一拿纸巾不停的印拭去血迹,妖艳的血持续十来分钟才转为正常。

逼出毒素,乐韵将医用针全部收回来,洗手,取一粒丹药喂澹台寻阳,确定丹药落进胃部,再解开她点的睡穴和麻哑穴。

“半个钟左右人就会醒来,你们守着,我在外面等。”搞定!乐韵拍拍小手,提起自己的背包,迈着八字步儿去客厅。

澹台明光心情复杂,不知是跟出去陪小姑娘坐,还是自己等孙子醒来,最终对孙子的期待之情战胜理智,没有去招呼小姑娘。

寿伯快步跟上小姑娘的脚步,到客厅,他去帮倒杯茶,因为小姑娘体谅他,让他回客房等,他也没拂小姑娘的好意,回到客房等大少爷清醒。

澹一站在挨门口的墙根边,心情同样激动,大少爷若平安,将来不是大少爷是家主就是小少爷继承大业,无论是哪位嫡亲少爷继家主位,他们这些老家主培养出来的贴身护卫都是新家主近前护卫,如果是其他人继承澹台家主位,因曾经他们不是新家主的人,将来未必能得到善待。

小仙女说哥哥很快就会醒来,澹台寻欢喜滋滋的跑到哥哥身边坐下。

澹台明光也没有把大孙子抱回床上去躺,让人仍躺地面上,只帮盖一床毛巾被,他想见大孙子自己爬起来,自己去洗澡,他想见大孙子又能自力更生的模样。

寿伯回到客房,挨着小少爷身边席地而坐,静静的等着奇迹出现。

澹台家主在等他孙子,乐韵优哉悠哉的喝完茶,懒洋洋的合上眼睛,默默的测试自己的听力,试试有没长进,窥听一阵,发现听力略有一丁点的长进,对于二百米以内的细微声响听得更真切,比如,能听到一楼地面有一条暗沟有小动物在活动弄出细碎的悉索声。

乐小同学有闲心听声响,澹台家的四人视线里就只能看到仰躺着的病人澹台寻阳,生怕错过重要信息,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澹台睡美人静静的躺着,当个安静的美男子,过了不知多久,他平稳轻微的呼吸加重了点,就好像从睡梦中回神,数年没有动的眉毛与眼皮轻轻的颤动,手也动了动。

就如人在睡梦中想翻身,他无意识的挪了挪腰。

那一动,令紧盯着他的人欣喜欲狂,巨大的惊喜砸来,没人发出声响,反而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唯恐惊吓到即将苏醒的俊俏少年。

俊少年动了动后又是短暂的沉静,又过约一二分钟,他再次翻身,是真正的翻身,手脚移动,向一边侧翻。

那个侧翻并没有成功翻过去,翻到一半又仰躺下来,做个伸懒腰的动作,手臂作伸展状,然后他“啊”的重重的哈气,紧闭多年的双目徐徐睁开。

那双眸子黑白分明,迷濛、惺忪。

看到孙子终于睁开那双九年未睁眼的眼睛,澹台明光一动不能动,寿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心房里好像有万千朵烟花开放,朵朵绚丽。

澹台寻阳睁开眼,看到是比浅橘色还要浅淡的墙壁,以及一块橘色毛巾被和一条露在毛巾被外微微曲弯的腿,没有穿裤子的腿,白肤很白,也是气色不佳的那种病态白。

他眼睛能视物,但大脑有点迟钝,思维跟不上步骤,一时还不知思考,也没有喜怒哀乐,手臂向下落,视线无意识的偏转,望向身侧。

“阿阳-”沉睡多年的大孙子偏转头望过来,澹台明光再也控制不住,嘶叫了一声之后老泪纵横,喉咙里再也不出声来。

“哥哥,哥哥-”哥哥终于望过来,澹台寻欢惊喜的笑起来,往前一扑,扑向哥哥。

寿伯眼中泪花在打转。

澹一立在门口侧,站得笔直笔直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快得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一声压抑的痛哭,一声欢悦的叫声,两道声线冲进耳蜗,澹台寻阳尘封已久的、迟钝的记忆之门被轰然冲开,那些存于大脑里的记忆像洪水猛兽,一股脑的冲出,他仿若被电触了一下,惺忪双眼陡然清明。

当骤然望向身侧,入目的是一个很熟悉,但却鬃发发白的老人,那是爷爷!自父母相继离世之后,爷爷将他和弟弟带在身边教养,朝夕相处多年,对爷爷的模样再熟悉不过。

就在那一怔之间,一份重量扑来,腰与手被环抱住,他机械的低头,望见一个小少年扑在自己胸前,仰着脸望着自己,那张脸,正是自己一母所出的弟弟。

澹台寻阳愣住了,为什么一转眼间,爷爷的头发竟然白子,弟弟也……长大了?他记得爷爷明明很年青的,弟弟也还是小小的男童,为什么会变这个样子?

“爷爷,您的头发……怎么了?阿欢,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有,”他望向一侧的老人:“寿伯爷爷,您脸上的皱纹为什么那么深?”

久睡的俊少年,喉咙有些干,嗓音有些僵硬干涩,语气却犹自当年那般的明快。

“哥哥,你终于说话了。哥哥,我想你,呜-”听到哥哥叫自己阿欢,澹台寻欢欣喜的将头伏在哥哥怀里,一刹时惊极而泣。

“大少爷-”寿伯眼圈里的老泪夺眶而出。

“阿阳,阿阳,阿阳!”澹台明光身躯一震,发出嘶哑的呼声,一声比一声高。

家主、小少爷和寿伯在哭,澹一心中酸酸的,脸上却抑不住露出笑,大少爷终于醒来了,在沉睡长达九年,在所有人都快要放弃时,终于从睡梦中苏醒。

“爷爷,我在!爷爷,阿阳在这里。”爷爷、弟弟和寿伯的反应太奇怪,澹台寻阳也意识到必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只是本能的回应着爷爷的呼唤。

连叫了数声都有回应,澹台明光紧绷的神经乍然一松,满是泪痕的老脸露出笑,接着又眼泪哗哗,又哭又笑的自言自语:“醒了,醒了,真的醒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喃喃自语数句,喉咙哽咽,又一次凝噎。

澹台寻阳心脏揪紧,低下头,从环抱自己的小少年圈抱里挣出手,将瘦弱的小少年搂在怀里:“阿欢,为什么我睡一觉醒来,你就长大了?阿欢告诉哥哥发生了事,我睡了多久?”

澹台寻欢吸着鼻子,脸上还挂着泪线,破涕为笑:“哥哥摔了一跤,砸到后脑,然后就一直在睡,睡了九年,他们都说你变植物人永远醒不了,有个小仙女终于把你救醒啦。”

小少爷言简意洁,却将整个事实都表达出来了,寿伯频频点头,以示事实就是那样的。

“九年,我睡了九年?怎么可能呢,我好像刚睡下没多久啊,我还记得爷爷在检查阿欢练功,记得澹一澹二说帮我找回飞过墙的足球,寿伯在叫我吃早餐,怎么一觉醒来竟睡了九年。”

澹台寻阳不敢相信的睁大眼,他不愿相信,然而事实告诉他,阿欢没有说谎,如果不是他睡了九年,那么年青的爷爷怎么会两鬓斑白,阿欢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长这么大?

他将下巴搁在弟弟的脑顶,心痛了起来,九年啊,多么漫长的数字,那么多年,爷爷一定很绝望,弟弟也一定很害怕,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等等……

澹台寻阳猛的僵了僵,阿欢说他摔了一跤磕到后脑才沉睡不醒的,他的手摸向后脑,头,不痛。

手按在后脑,有些东西忽然跑了出来,他记起来了,那天正是学校每年一度的春游,游太行大峡谷,他在爬山时掉了下去……掉下去,呵,他不是自己摔的,是被人推的!

想起春游的事,澹台寻阳闭上眼睛,回想当时所有人的位置,时隔太久,当时在场的人有些模糊,所有人的面孔自大脑掠过,一时半刻也找不出谁是凶手。

他唇角动了动,害他长睡九年是吧,最好祈祷永远不被他揪出来,否则,他会原样送还,将他所承受的全部还回去。

慢慢的,澹台寻阳睁开眼,轻轻的摸弟弟的头:“阿欢不怕,哥哥现在没事了,哥哥会保护你的,哥哥以后也会小心,再也不让你们担心。”

“嗯,”澹台寻阳鼻音很重,应了一声。

大少爷沉睡九年,口齿清晰,记忆也没受什么影响,寿伯悲喜交集过后便是守得云开见日出的狂喜。

大喜大悲之后,澹台明光那颗慌乱的心慢慢的平静,自己抹去眼泪,眼眶还是红的,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喜悦之气慢慢的散开,渗透空气,房间气氛出奇的温馨。

正文卷 第三百十一章 远离诱惑(二更

孙子从植物状态苏醒,有如失而复得般,澹台明光紧悬的心沉稳了,喜气洋溢中想起客厅里的小姑娘,忙喊“阿阳!”

“爷爷,我在。”澹台寻阳回应,很多年前,当爸爸妈妈接连去世之时,爷爷带着他和弟弟,有一段时间爷爷操劳成疾,常常在睡梦中叫他和阿欢的名字,当听到回应才会安稳,听不到回应便会骤然惊醒,四处寻找他们兄弟俩,多年的习惯,让他听到爷爷唤名字都会快速回答。

“你去……换身衣服,再去见见你的救命恩人。这里不是我们家,是你和叔爷爷弟弟兴叔爷爷在首都的家,救你的人是你兴叔爷爷的学生,是个小姑娘,你……整理仪容去打个招呼。”澹台明光稳住情绪,有板有眼的提醒孙子没穿衣服的事。

澹台寻阳后知后觉的望向自己,腿是光着的,手臂也是光着的,胸也是光着的,当时“啊”的尖叫一声,抓起毛巾被胡乱的裹身,也将弟弟一起裹在怀里。

大少爷臊了个满面通红,澹一默默的忍着笑,装作没发现大少爷窘相,寿伯站起来,走到衣柜边拖出一只箱子,一本正经的交待:“大少爷,这只箱子里的衣服是你和小少爷的,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

“寿伯爷爷,我自己来,不用您帮忙。爷爷,您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澹台寻阳面上通红,抓紧毛巾被。

“好,我们在外面等你。”大孙子长睡醒来,澹台明光心中有了希望,老怀开慰,特别的宽和好说话。

他真的说走就走,站起来拍拍屁股,昂首阔步的走向门口,寿伯也快步跟上家主的步子,和澹一先后出房间,顺手掩上门。

等爷爷寿伯和澹一离开房间,澹台寻阳扔掉毛巾被,穿着小内内,飞快的跑到行李箱边开箱找衣服。

“哥哥要打扮得美美的,你不打扮帅点,可能成不了小仙女的男朋友。有红衬衣没有,有红衣服穿红色。”澹台寻欢爬起来,小人鬼大的出主意。

“什么小仙女,男朋友又是怎么回事?”澹台寻阳一边找衣服,一边问弟弟,什么乱七八糟的男朋友?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啊,小仙女救了你,你当然要以身相许,当小仙女的男朋友嘛。”

“谁……决定的?”澹台寻阳明净的眼神加深,谁把他给卖了?万一救他的是个几十岁的老丑女,难不成他也要以身相许?

“算了,哥哥你不愿以身相许我也不强求啦,反正人家小仙女也没看上你,就算你长得也不差,还是没有燕师叔那么美,小仙女连燕师叔都没看上,哥哥落选也很正常啦,哥哥,你看我干吗,快换衣服,等会小仙女走了,你想看都看不到。”

澹台寻欢絮絮叨叨的念经,也不怕挨骂,他是哥哥唯一的弟弟,哥哥才不舍得骂他呢。

门外仨成年人听到门内传来的念叨声,哭笑不得。

澹台寻阳脸色一秒变臭,有这么当着面说哥哥不如别人的吗?他臭着脸找出衣服,背过身去换,不到两分钟,由光溜溜的样子变成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俊少年。

“哥哥真俊,这样美美的出去,小仙女看到应该会眼前一亮。哥哥,快点,我们去看小仙女。”

看到收拾得美美的哥哥,澹台寻欢高兴的蹦跳起来,急切的催促。

弟弟一口一个小仙女,澹台寻阳听得别扭,也没有泼冷水,弄弄头发,走到弟弟身边,拉着阿欢的手出房间。

澹台明光、寿伯澹一等在客房门口,听到门响,不由喜形于色。

澹台寻阳对眼里掩不住喜色的仨人笑一笑,拉着阿欢,扶爷爷的手去见自己的救命恩人。

澹台明光心中激动,走得格外的快,带着两孙子三步作两步的穿过走廊,跑到万俟兴家的客厅。

爷爷看起来很兴奋,澹台寻阳走出走廊,能看到客厅的时候第一时间望向大厅,偌大的客厅布致的精致淡雅,面朝走廊方向的素色沙发上坐着个穿红衣的女孩子,短短的头发,比雪还白净的脸蛋皮肤白里透红,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笑容甜美,透着一股子天真烂漫。

那个……女孩子就是救他的人?

澹台寻阳愣住了,他还以为是个爱装嫩的女人,可看到的却是个看起来小小的女生,难道是眼花?

一怔之际,手里牵着的弟弟撒欢儿似的冲出去,冲向那个小小的女生,嘴里还欢呼着:“小仙女,我哥哥穿衣服的样子是不是比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帅更美?”

澹一囧了,小少爷的意思是想让大少爷知道小姑娘看过大少爷光身的样子咩?

澹台寻阳也秒懂,一张脸爆红。

坐了半天,乐韵总算等到澹台家人唠完话,不得不说,澹台老先生定力还不是错,虽然有失控,很快就稳定情绪。

看到澹台家人露面,她认真的打量澹台大帅哥,清醒的澹台大帅哥确实比沉睡时更俊俏一些,也更有生气。

“没太大差别,脸还是那张脸,顶多是有了生机,不再像个蜡像人了。”没换脸,穿上衣服也不会变天仙嘛。

“小仙女,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哥哥的好。”澹台寻欢叹气,叮叮咚咚的跑到沙发旁,挨小仙女坐下去。

“在你眼里你哥哥是最好的,在别人眼里不一定好,你觉得你哥哥好就行了。”

“好吧,小仙女还是看不上我哥哥。”

“嗯,这一点是事实,你哥哥不是我盘里的菜,你就别想把你哥哥塞给我当男朋友了。”

“小仙女,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哥哥真的很不错的。”

“免谈,论武力,你哥哥打不过我,哪怕我拳头不行,还会用毒,能让你哥输得连裤叉都不剩,论长相,你哥哥比不过我哥哥和燕帅哥,毫无优势可言,你就死心吧,别向我推销你哥哥了。”

“我很想要小仙女当我嫂嫂的,真的。”

“我不想当你嫂嫂,我只比你大半岁,还没成年,你一个未成年少年教唆一个未成的女孩子早恋,三观不正,你家长辈有必需要请人矫正你的人生观价值观,包括审美观。”

小孙子与小姑娘就他大孙子的归属展开讨论,澹台明光带大孙子去坐,刚走到沙发组座旁听到小姑娘说他小孙子三观不正,后背僵了僵,阿欢又败下阵来了!

寿伯澹一被小少爷逗得暗中笑得肚子抽筋,小少爷当着大少爷的面将大少爷送出去给人当男朋友还被嫌弃,大少爷心里一定很苦。

澹台寻阳心中岂止是苦,已苦得说不话来,有这么坑哥的吗?别人家的孩子坑爹坑娘,他弟弟专业坑哥一百年,这样子,让他的脸往哪搁?

心里苦,脸上还得装着不在意,笑盈盈的向小姑娘道谢:“多谢小仙女救治之恩,此恩情澹台寻阳没齿难忘!”

“好说,”乐韵眨巴着大眼,笑容美美的:“你爷爷为你们兄弟俩可是许下了承诺,医药费到时记得要给,奇珍异宝也别忘记还欠着我的。这些先不说,我等到现在就是想嘱咐你们几句,人刚醒来没有出现绵软无力等不良症状是因为我给你吃的一颗药,大概能保你五四天精神良好,等药效过后可能会出现四肢绵软无力、精神不济等现象,那是正常的,用不着慌乱,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正常。

沉睡这么多年,肠胃变弱,消化系统功能和内脏功能也变弱,不能大酒大肉,也不能暴食暴饮,这些天先喝粥,不要加太多营养材料,也不要加太多药材,以清淡为主,可以一天吃个水煮鸡蛋,吃小量味道没有刺激性的水果,还可以一天冲小杯红糖水喝,饮料和茶就别想喝了,乱吃乱喝,到时吃出问题别找我,我忙着呢,没空为黄豆大的小病浪费时间和药材。”

澹台寻阳笑脸挂不住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哎,小姑娘,我记下了。”寿伯恭敬的点头。

小姑娘在交待医嘱时,澹台明光也听得极为认真,将小姑娘的嘱咐记下,澹台寻欢也在帮哥哥记要点,记住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还有,”澹台家众人很配合,乐韵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记得洁身自好,眼前一二年别想沾花惹草,遭了这一回罪,必须固守元阳,修身养性,缠绵的特殊毒性,在中毒之后没有复元前最忌男女之欢,一旦开荤便由不得人,就是想守也守不住元阳,一旦元阳泄尽,赶得及找到我还可保人一命,赶不及就会一命呜呼,而我就算能保人一命,可不能保人还能再修武。”

小姑娘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席话说得很光明正大,毫不捏扭,而当听众的澹台明光,寿伯澹一已目瞪口呆。

澹台寻阳一张脸爆红,别扭的扭过头,再也不敢看小女生,过了三秒,猛的转过头:“你说,中毒?”

他醒来时间太短,没人告诉他长睡不醒除了磕到后脑还中毒,小女孩说要修身养性的原因就是因为中毒!

捕捉到中毒那两个字眼,澹台寻阳脸色急剧的变幻,像块调色盘,青青白白来回变化。

看到澹台家几人的反应,乐韵笑得跟偷到鱼吃的小猫儿的,得瑟的笑,哼哼,真当她闲得无事留下来看澹台祖孙和主仆们的温情大戏啊?她之所以会坐着等,就为这特别医嘱。

像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交待一下就行,唯有最后这一条才是要特意给澹台寻阳本人的听,也是要让他知道个中厉害,别以为她在吓人玩儿。

澹台大帅哥羞红脸的模样很有趣,当他抓住重点,却是另一个不太重要的重点,乐韵悠然的呶嘴:“那个问题问你爷爷,我重点嘱咐的就是第二条,千万别犯色戒,珍爱生命,远离女性诱惑喔,这一点特别特别重要,好啦,该交待的我交待清楚了,我回去啦,你们记得我的报酬啊。”

该说的说了,接下来没自己的事儿,小事就交给澹台家自己搞定,乐小同学麻溜的抓起自己的背包,冲小帅哥挥挥小爪子:“小帅哥,你也要多多努力吃饭,多长点肉,长得圆墩墩的,到时让我捏捏脸蛋试试手感好不好。”

“小仙女,你又要回去了啊,能不能留下来吃饭,兴叔奶奶中午回来吃饭呢,”澹台寻欢舍不得漂亮小仙女,跳起来追着跑。

“不了,我宿舍熬着药,要回去守着,你也不用送我,向你哥哥撒娇去吧。”小帅哥跑过来,乐韵很不厚道的欺负比自己海拔低的小朋友,又在小帅哥的脑顶揉了一把,不等他抗议,潇洒转身跑路。

留不住小仙女,澹台寻欢看她欢快的开门而去,转身又爬回沙发,坐在小仙女刚坐过的地方。

“爷爷,我究竟为什么会醒不来?”小仙女走了,澹台寻阳探寻自己睡九年的真相。

“你是被人做了手脚才醒不了,我说给你听……”澹台明光没想过要瞒大孙子他中毒的事,身为当事人,阿阳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于是,他从阿阳初出事讲起,讲到京中出现疑似仙医门人,他特意来京寻找,然后因万俟兴的原因请到小姑娘帮诊脉,从而诊出中半毒虞美人和胭脂泪,以致人像植物人一样一睡不醒。

寿伯和澹一偶尔也补充一两句,以确保向小姑娘求诊这段特别的历程更清晰更明白。

澹台寻阳像听故事一样听自己的经历,偶尔有疑点时会提问一二句,听完疑似仙医门人给他诊治的经过,一张脸经过从最初听说自己被人下黑手的气愤到深思的一番变化,最后归于平静。

千万种语言,最终只凝聚一句话:“爷爷,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澹台明光的脸缓缓的浮出一朵笑花,阿阳是他从小当家主培养的继承人,一直都做得很好,自古宝剑锋从磨砺出,经此一劫,他相信阿阳会成长得更快,变得更优秀。

大少爷历经大劫,更加沉稳内敛,寿伯心中欢喜,欣然的去厨房煲粥,做午饭。

正文卷 第三百十二章 踩渣渣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中午回家,进门就见澹台家祖孙仨排排坐,夫妻你瞅我我瞅你,眼里满满的是骄傲,他们的小学生太厉害了,真的只用十天就让澹台寻阳醒来啦!

有个天赋绝伦的小学生,一对夫妻尾巴翘啊翘,就像树藤似的嗖嗖往上长,都快长到天上了。

“兴叔爷爷兴叔奶奶好。”澹台寻阳澹台寻欢站起来,向长辈们问好。

“嗯嗯,好。”万俟教授笑咪咪的边点头边脱外套:“小阿阳啊,你醒来多久了,有没见过我小学生?”

王师母将衣服搭挂衣架上,笑盈盈的走向澹台祖孙仨,走到一边笔下,欣赏澹台大少爷的俊容。

“兴叔爷爷,阿阳见过小仙女了,您们的小学生很漂亮很可爱,也非常厉害,知道是您们小学生救的我,我到现在都还震惊未消。”听爷爷灌输过兴叔爷爷兴叔奶奶对小学生的宠爱观念教育,澹台寻阳很机灵的拍马屁。

“你震惊是当然的,我小学生天赋卓绝,那么就小就那么厉害,你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小阿阳的间接马屁拍对地方,万俟教授十分受用,也毫不脸红的夸自己的小学生。

王师母亦是我小学生厉害我骄傲的表情。

兴弟与弟妹又在秀小学生,澹台明光习以为常,那对夫妻哪天不秀他们的小学生,他才感觉奇怪。

万俟教授走到夫人身边坐下,顺手泡茶,喝了茶润喉,才问事情经过,一对夫妻也略有点遗撼,他们家大孙子今天早上又飞y国,所以也就没能与小阿阳见面。

澹台明光将小姑娘施针过程和大孙子苏醒过程,以及小姑娘的嘱咐都说了,心中满满的是感激,如果不是兴弟夫妇让他们的小学生给他孙子看诊,他还要费很多心思才能找得到疑似仙医门人的小姑娘。

听有关小学生的事,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听得眉飞色舞,骄傲之色溢之于表,被澹台明光感激,也不客气的受之。

澹台明光因小姑娘让他大孙子醒来而心花怒放,同样与小姑娘挂得上勾的另一个人——赵宗泽,却已成众矢之敌。

也不知是谁将他的黑历史一件一件的扒出来,包括在读书时就欺凌同学,强x女生,包嫩模、逛夜店,跟人打架斗气,与王千金确定男女朋友仍然经常光顾夜店,跟嫩模与美女们开房等等,传得满城风雨。

王市长也没有要瞒人的意思,将贵圈里传扬的赵宗泽的黑历史之论全丢给老母亲和侄女亲自欣赏,王老太太气得肝疼,直骂赵宗泽是禽兽,她竟然被蒙骗了。

王玉璇总以为赵宗泽只是燕行的后母带进赵家那一点身份不被燕行喜欢,其他方面都不错,以为赵宗泽是像他自己所说那种因为是拖油瓶而不得志,谁知他竟然那般不堪。

她只恨自己瞎了眼,哭得一塌糊涂,无论赵宗泽打了多少个电话,一概不接,也躲在奶奶家绝不外出,免得被人背后骂有眼无珠。

自己当宝一样的儿子瞬间被权贵圈里的众大佬们视为垃圾,赵益雄又急又痛,想尽手段为赵宗泽澄清,他的那点呼声落在权贵圈里的眼里就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同时也坐实另一个罪名:赵宗泽是赵益雄的私生子,赵益雄宠私生子欲灭嫡亲儿子燕行。

满京贵圈人都说赵宗泽是自己私生子,赵益雄心中恐慌不已,生怕贺家和燕行外公就此要求做亲子鉴定,一旦鉴定出亲子关系,那么,他婚内出轨便成事实,按当初的协议,赵家的所有一切、包括他手里的飞霞的股份都要还给贺家,他将一无所有,以后要仰燕行的鼻息而生活。

就在他惊惶不安时,贺家从商的贺祺礼发话,质疑飞霞集团代理董事假公济私,挪用公款给继子赵宗泽挥霍,贺家要求按当年贺家与赵家的合约取消赵益雄代理董事长的资格,由更合适的人代理飞霞集团董事长之职。

赵益雄得到消息,差点吓破胆,如果他不能掌管飞霞集团,他还怎么在京中混?将来也不可能让赵宗泽继承赵家。

他还没想好对策,更大的一波打击接踵而至。

当天,贺家在上午刚发言声讨赵益雄与赵宗泽,晁二爷也发话说老晁家的小姑娘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对于欺负刚入晁家族谱的小姑娘的人,他决不会就那么算了。

贵圈里的消息传得最快,贺家与晁家的表态不到半天就风传贵圈,权贵们瞬间便嗅到不寻常气息,猜测贺家与晁家结成同盟,想想也理解,晁家小姑娘就是救贺太夫人的小医生,这些年赵宗泽赵益雄可没少给贺家外孙委屈受,而赵宗泽不仅以继子之身享受着不属于他的奢侈生活,还妄想着不属于他的东西,又作死的对救贺太夫人的小医生有非分之想,贺家自然不可能还忍气吞声,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与晁家同盟再正常不过。

听闻晁二爷也发声声讨自己儿子,赵益雄急得头都快炸了。

那还没完,紧接着,京都富豪榜排名第十二的周信在接受一家午间财经专题采访节目时直言不讳的评价说某赵先生与继子都是斯文败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不知感恩,忘恩负义之辈是最不能合作的人之一,他不屑与那样的败类为伍的某些人合作,更不会与某赵先生参与的项目谈合作。

周董没有指名道姓,明白人都知道说的是赵宗泽与赵益雄。

周董那轻飘飘的一脚踩下去,不见杀伐与血腥,然而,却在瞬间令赵益雄跌落低谷,但凡与周董有生意合作的公司与生意人一致把赵益雄拉进黑名单,同时,有些与赵益雄有合作项目的,以最快迅度回抽资金,以求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赵益雄时刻关注着财经方面的报道,以观察京中富豪们的反应,分析会不会有顶级富豪们看他不顺眼或者有人能乘他需要靠山时向他抛出橄榄枝,招揽他为其所用。

然而,他没有收到任何想招揽他的橄榄枝,却等到了顶级富豪周家的当头一棒,大惊之下,浑身像虚脱般的瘫在坐椅内,汗如雨下。

贺家刚发言对他不满,顶级富豪周信便将他批判的一文不值,代表着周信极可确定贺家这次不可能再纵容赵家,所以首先表明立场,绝不会暗地里帮助他。

救了贺家老祖宗的晁家小姑娘医术高明,权贵圈想求医的人多了去,连周董那样的顶级富豪都间接表态,家底不及周家的其他富豪谁还敢与他为伍?就算比周董后台家世更强大的富豪与权贵们也不太可能冒着得罪贺家、晁家和小医生、燕行的风险来帮助他,他也有自知之明,他没有让人冒着得罪贺、晁两家来收服他的价值。

赵益雄心中的惶恐如山洪爆发,连灵魂都是慌惶的,六神无主的瘫坐了长达一个来钟,慌慌张张的收拾一下物品,急三火四的冲出出办公室下楼,开车直奔青大学园。

新年的第一场雪很大,至今没有融化的迹像,道路上因人或车踩压,雪融化了,有些则被铲车推开,道路是通达的。

赵益雄心急如焚,一路疾奔,在临近四点时赶到青大,他走的是南大门,也是正门,限车通行,看到通告牌,他并没有改去其他门,将车停在校门外小广场,理理头发,穿上厚外套,拿着一男士提包下车,去卫门值班和岗亭询问。

有人来询问事,门卫礼貌的接待,当然不是请人进岗亭坐,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当赵益雄说明要找燕行,门卫拿了他的身份证,尽职尽责的执行工作程序,问访客要找的燕行在哪个院系哪个专业。

“我……我不知道燕行在哪个专业,只知道是来进修的。”被问哪个专业哪个院系,赵益雄一问三不知,再被保安以质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心中更加慌乱。

“先生,您不知道您要找的人是哪院哪系,我们也没法帮找人啊,学校学生名册只有各个院系和办公室有,门卫这么没有权限查询,尤其还是进修人员,更没有查询的权限。要不,您等下课时再打电话吧。”

“他手机关机,我打不通才来学校找人,对了,燕行是……军人。”

“那就是进修军人,我们更加没权查找,泄露军人行踪是犯法的。他本人手机关机,您可以打他朋友或者他导师电话,问问人在不在学校。”

“……”赵益雄再次噎住,他哪知道燕行朋友或导师们的电话?心中一阵恼火,燕行从不将他朋友电话或老师电话告诉他,又害他丢脸。

心中愤恨,又不能说出来,憋得肝疼,憋了三四秒,眼睛亮了亮:“我想起来了,燕行其他朋友都不在学校,只与青大学生会会长晁宇博晁少是朋友,能不能麻烦你帮问问晁同学。”

“哦,怎么不早说,与晁会长是朋友的话就好办了,等下课时间我们打电话问问晁会长,现在下午第二节课的上半节课刚上课没久,您等一等。”

听说访客要找的人是晁会长朋友,保安笑容都亲和了几分。

保安对晁少所表现的熟稔度说明晁少和晁家的知名度高,也让赵益雄心头打了个冷凛,他没再紧盯着问,依言去车上等。

保安等到第二节课上半节课的课间休息时,打电许通知晁会长有访客来找他认识的燕行的事儿。

美少年在享受与同学们一起上课的乐趣,课间休息听到手机震屏,看来电显示是大门门卫处电话,以为又有很多给他和小乐乐的请帖,笑着接通,当听说是有个姓赵的找燕行,秒速间便猜到是谁,请保安人员稍等,他打电话找燕行。

暂时中断通话,他转而打电话给柳大校。

燕某人不在学校,柳少苦催的又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每天都去上课,课间收到电话,发现竟是晁家小公主找他,可把他惊了一把。

“小晁,有啥好事找我呀?”对于小美女的哥哥,柳向阳那是想打又不能打的心态,想呛不能呛,还得笑脸相迎的相处模式甭提令他心情有多复杂。

“燕大校的生父赵益雄来了,在校正门。”晁宇博打通电话,也没废话,直接说明原因。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会会他。”柳向阳语气先是顿了顿,转而便明白晁小公主是让他去解决麻烦,淡然应了,结束通话,收起自己的本本塞包里,穿上外套带着吃饭的家伙风一般的早退。

对于早退旷课,他早已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所以从来不怕挨抓,潇潇酒酒的下楼,电脑包锁进车座里,戴上头盔,直冲校正门。

保安等到晁会长回电话,又过了两分钟,等找燕行的访客来问情况,转告说晁会长已转达燕行朋友,让他等消息。

柳向阳骑着爱车,在车屁股后散了一阵热气中,挟风裹雨的冲到正校门内,将车停在路边,自己空着手,大刺刺的走去校门,到校门那就见门卫亭前站着个穿毛领皮袄子、戴着圆帽子的男士,他仰高下巴走出去。

赵益雄在门卫亭外吹冷风,听到皮鞋跺地声,扭头望向校内方向,见一个穿中长风衣、手插衣兜里的青年蹬蹬的走来,那青年有张雄雌莫辩的脸,俊美贵气,微微仰着下巴,一脸的冷傲冷漠。

看到英俊冷傲青年走来,赵益雄脸上堆上笑,小跑两步迎上去,非常友好的打招呼:“柳贤侄,你也在青大进修吗,贤侄年青有为,前途无量。”

“请注意称呼,谁是你贤侄?我柳家跟你赵家没有任何交情可言,别想对我套近乎,请叫我柳少,或者柳三少。”柳向阳下巴仰得高高的,倨傲的冷睨凑上来的老男人一眼,一点面子都没给。

“……这,我……”当着仅只一板之隔的保安亭里的保安挨柳少一顿没脸,赵益雄涨得脸通红。

“我什么我?我可不是小行行,任由你和赵宗泽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父子母子一家子的人呼来喝去,你们吃的吃喝的住的全是燕行母亲打拼赚来的,一家子挥霍着燕行母亲赚来的富贵,享受着燕行的一切,用着贺家燕家的资源,却从不将燕行当人看,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那继子和你小三母子母女们闯了祸全要燕行擦屁股,用燕行和贺家人脉谈来的生意却安在赵宗泽身上,像你和你小三儿一对男娼女盗的家伙想跟本少套交情,套近乎,死了那条心吧,本少可不像燕行那样就算被你们当牛马,还念着血浓于水,不忍揭穿你们的丑露嘴脸,只会默默的逆来顺受。”

哗啦哗啦的将赵渣父痛骂一通,柳向阳出了一口小小的恶气,眼见赵渣父憋得一张脸变猪肝色,斜着眼,冷声问:“你跑来学校找燕行什么事?”

柳少不分清红皂白,不分场合,劈头盖脸的怒斥自己一家子,还揭开赵家一直想掩盖的事实,赵益雄又气又怒,肺都要气炸了,气得浑身都在抖,却愣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对柳少不满。

贺家晁家他得罪不起,同样,也惹不起柳家,柳家在军、政、商都有涉及,柳向阳的父亲从政,现是副部长级,叔叔从军,而柳少爷爷还有弟弟在政部,还是正当权的副国级高官。

柳三少在柳家也是受宠的,不仅柳家长辈纵容他,就连他的兄弟们也纵着他,任他喜欢做什么就什么。

柳少敢指着他鼻子骂,他绝对不敢指着柳少骂,否则,明天他公司除了以前各部门的工作组之外还会有卫生部、环保部、社保部等部门上门“服务”。

在惹不得的人面前,赵益雄当得起孙子,硬是将屈辱生生吞下去,挤出生硬的笑容:“柳少,我家公司发生了点小事,需要找燕行商量,打他电话一直不通,所以我来学校找他,叫他回去商量商量。”

“我呸,”柳向阳剑眉倒竖,冷笑着呸了一口:“你当我是王玉璇那种蠢货,能被你们三言两语蒙骗住?什么公司发生了点小事,其实就是你的野种继子闯下滔天大祸,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王市长千金取消王千金和你继子的婚约,有人替天行道打压你私生子和你,你们舍不得醉生梦死的奢侈生活,又死面子不想承担自己犯下的错,所以又想起燕行,想抱燕行和贺家的大腿,让燕行当替罪羊,帮你们去求情,是吧?”

“柳少,请不要捕风捉影,你说的都是没影儿的事。”赵益雄气得肝也快炸了,还得死忍着继续当孙子。

“哦,你说我捕风捉影,是指王市长侄女与赵宗泽取消婚礼是谣传,还是指你和赵宗泽并没有被人打压?又或者是赵宗泽没有强暴女生也没有进局关押,更没有吸毒睡嫩模?又或者,郭芙蓉不是你小三,原本是你情同意合的恋人,你们早就珠胎暗结,因为家里穷所以被逼无奈才故意接近燕行母亲,娶燕行母亲只是为了钱?圈子里传的这此消息都不真?”

柳少得理不饶人,赵益雄唇嘴唇都在颤,憋得急得眼珠子发红,胸中气血乱冲,嗓子里甜甜的,他硬是强压住腥甜味,僵硬的笑:“柳少,流言止于智者,那些谣传并不可信,小泽与王千金的订婚礼只是因王老爷子病了推迟举行,并没有取消。”

“是吗,那我打个电话给贺三老爷子,让贺家去问问王市长是不是还准备接受赵宗泽当侄女婿。”

“柳少,王市长那么忙,贺三老爷子年纪也那么大了,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来只是找燕行,只请柳少帮忙叫他出来,其他事的不敢劳柳少大驾。”

“逢年过节,我就从没见过你们那一家子有半句关心燕行的话,遇到事就想找燕行了,你真是个好父亲。算了,我懒得跟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斯文败类讲道理,燕行出任务了,行踪保密,另外贺三老爷子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贺家早晚要找郭芙蓉母子母女们算帐,你好自为之’。话我传到了,你哪来哪去。”

柳向阳冷嗤一声,再没给赵渣父一个正眼,转身直奔门卫亭,两步就到岗亭,一张冷脸阳光明媚,亲切有加的问:“兄弟们,麻烦问一下,这两天有没燕行柳向阳万俟教授符教授翟教授和乐韵同学的请帖?”

“有乐韵同学的请帖。”保安也笑容温和。

“我正好有事要去找乐韵小美女,请帖我顺便带进去吧,小晁今天忙,也没时间出来帮他妹妹拿请帖。”柳向阳笑容更加热烈阳光,从兜里取出自己的军官证递给保安以证明自己身份。

保安检查过军官证,拿出一份请帖交给柳大校,柳大校是军人,又是晁会长打电话通知出来见访客的人,可信。

柳少拿到请帖,欢快的转身想回校,发现赵益雄定定的站着,脸色苍白苍白的,他讽刺的哼一声,绕过他,昂首阔步回校

当柳少转达贺家的话时,赵益雄大脑像山洪爆发,轰轰乱响,贺家贺三老爷子让柳少转达话给他,说明贺家再也不会因他是贺家外孙女曾经的丈夫而留情,贺家准备要对赵家对手了!

收到贺家要对他和小儿子女儿继妻动刀子的信号,他的心跳有瞬间的停止,就像被人扼住喉咙,不能呼吸。

他甚至都没留意到柳少弃他奔向岗亭,对于柳少和保安的话,也是似乎听到又似乎没听到,大脑里一片混乱。

当一声冷哼入耳,全身僵硬的赵益雄猛的打个颤,死绷着的神经松软,人差点站不住,歪了歪,他站稳,下意识的望向擦肩而去的柳少,后背涌上阵阵寒凉,也顾不得失态,低着头,匆匆跑向自己的车子。

爬上车,心底的恐慌再也压抑不住,如潮水般涌上来,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他却不敢停留,启动车子,急急忙忙的往家赶,贺家要对赵家动手,他必须跟父亲商量,要怎么才能让贺家放过他们。

正文卷 第三百十三章 于你有什么恩情

爽!

踩了顿赵渣父,柳向阳心里美得像春天,以前因担心踩赵家人会给小行行招来麻烦,让小行行受更大的委屈,他和贺家兄妹们都忍着想踩死赵益雄与小三那些渣渣的冲动,对赵家父子母子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小行行和贺家已举起屠刀,他们也可以踩渣了,有机会就踩,没机会也不强求,反正就是不用再忍气吞声当睁眼瞎。

踩渣的感觉太爽。尤其是踩了渣,渣渣还敢怒不敢言的感觉简直美呆了,想到赵渣父那种快气炸却不敢发作的表情,柳大少笑得嘴角都快扯耳根。

赵宗泽与郭芙蓉的黑历史都被扒出来,赵渣父又被周信指责,晁家、贺家发难,赵家一家子老少如今身陷漩涡,随时有被打成丧家之犬的可能,这个时候,赵渣父再也得罪不起人,而能救赵家的只有小行行,他是小行行的发小,就算他现在将口水吐赵益雄脸上,赵渣父也只能含笑自己擦。

痛踩落水狗的感觉棒棒哒。

踩了赵渣父,柳向阳心空阳光灿烂,拿着请帖走回自己的爱车旁,将请帖藏电脑包里,戴上头盔,开开心心的冲向学霸楼。

到达到学霸们住的舍楼,车停楼下,只拿请帖上楼找小美女,还没下课,都没什么人走动,最是清静。

当敲开门,看到粉妆玉琢的小女生,柳少眉眼满是春光,兴奋的分享自己的快乐:“小美女,我今天也踩渣渣了,踩得好爽。”

“踩了谁呀,这么开心。”乐韵早猜到柳帅哥不太可能中规中矩的等到上完课放学才来,因此对于他又提前跑来的事也见怪不怪,倒是难得见他那种全身都带着喜悦的样子,很给面子的问小道消息。

“我踩了小行行的渣爹,也就是你踩过的那个赵流氓的父亲。”小萝莉难得没泼自己冷水,柳向阳喜得手足舞蹈,溜进女生宿舍,还欢乐的蹦跶两下。

“赵流氓的爹来找燕帅哥麻烦?”乐韵瞬间捕捉到重点,对于燕人渣爹,她只有呵呵,养小三养私生子,那种渣渣活该被踩死。

“嗯,赵流氓一家倒霉了,因为你在晁家的那一脚,京中有些早就看赵家不顺眼的人正好找到机会,乘机落井下石,赵家父子们黑历史们都被扒出来,一家人差不多都成了过街老鼠,赵渣父跑来找小行行求救,小行行不在学校,我便替天行道把他好一顿喷,喷得他灰头土脸的滚蛋了。”

关于赵宗泽的黑历史是谁爆料的,关于是谁引导人将赵宗泽往私生子方面猜,把郭芙蓉是小三的料曝光的,呃,不要问,当然是他啦,他可是当了活雷锋,把以前挖掘出、积存已久的的料甩出部分给贵圈人解闷。

这种引导舆论风向的工作对他而言是小菜一碟,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也成功的给京中贵圈添加一份茶前饭后的笑料和议题,他是好人呐,做了好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

“可怜的人,挨你喷得快憋内伤了吧。”看柳帅哥的样子就能猜到被喷的那人必定很惨,乐韵同情赵流氓的父亲赵老流氓,刚想走向厨房,见柳帅哥拿出份红彤彤的请帖,小眉毛挑高:“又有给我的请帖?”

“对哒,是小美女你的,我顺便帮你带回来了,其他门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去的是南门正大门。”

柳向阳将请帖递给小女生,笑容明亮而干净。

“魏秋梦?不认识。”乐韵拿过请帖,看名字,陌生的姓氏,好像不是晁哥哥家的世交朋友。

“小美女自然不认识,晁家知道这个人,”柳向阳腾的跳上椅子上坐好,笑着解释:“这个人和赵流氓订婚不成功的王小贱人家有关,魏秋梦是王贱人渣爹原本的正妻,后来王贱人爸爸与王贱人妈乱搞男女关系,搞大了女人的肚子,王贱人妈挺着肚子上门闹,魏秋梦便和王家小儿子离婚。

魏秋梦的父亲当年官很大的,是副部长级别,比王老还高,是王老费尽心思才帮小儿子求娶到魏家姑娘,不知怎的魏家姑娘嫁到王家好多年没生养,王渣女妈大着肚子上门逼婚,事儿闹得很大,王老太太便以魏秋梦不能生养为名让儿子离婚。

魏秋梦与王渣男离婚后学经商,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自主创业,打出一片天下,是京市女强人之一,魏秋梦父亲还健在,兄长是国秘办四位副秘书长之一。晁老爷子寿宴那天,魏副秘书长随一拨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没在京中,所以没有去晁家。”

“柳帅哥,你说了这么一长串,究竟想表达啥?”柳帅哥大曝料,乐韵顶着太阳一样的笑脸,一脸天真无邪,虚心求教。

“小美女,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接受这位魏女士的邀请喝喝茶,魏女士专跟王家和赵某人对着干,没少给王家使绊子,这次也踩了赵流氓家一脚,她也是爱恨分明、事非分明的人。”

小萝莉不懂装懂,柳向阳只好硬着头皮说实话,间接的帮魏女士美言几句,希望小美女接受魏女士的邀请。

“你跟这位女士很熟?”

“我跟她不太熟,我妈妈娘家嫂嫂,也就是我舅母大人跟魏女士熟,魏女士于我还有一次相助之义,所以我才帮她在你面前美言几句。”

“她于你有什么恩情?”乐韵打破沙锅问到底,反正现在不忙着做饭,“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八卦一下,挖掘一些鸡皮蒜皮的小事当乐子。

“我被一个女人下药,是魏女士相助,我才得以躲过一劫。”

“唔,原来柳帅哥你也差点栽在女人手里啊,”乐韵了然,想了想,微拧的眉舒开:“听你这么一说,魏女士心肠不坏,这样吧,我反正匀出明天会客,两起预约都是中午后,明天上午还是有段空闲时间,你可以告诉你妈妈娘家嫂嫂给魏女士回个信,魏女士有空明天来青大附近约个地方见一见,时间安排在八点半后,十点半前,十一点后我要赴周家的预约,不接受其他人邀请。”

“真的?小美女愿意见魏女士?”柳向阳惊喜的眼中星光璨璀,有几分激动的求证。

“只这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莫讲你帮谁美言几句,就是美言百句千句我也不给你面子。”

“嗯嗯嗯,我懂,下不为例,小美女,我这就给我家舅母大人打电话报告好消息啊。”

柳向阳怕小萝莉后悔,跳起来,腾腾跑到小客厅临窗的地方给自家舅妈打电话。

瞧到柳帅哥欢天喜地的样子,乐韵只撇撇嘴表示无力,进厨房张罗晚上的菜,因柳帅哥就在小客厅打电话,她自然听到柳帅哥兴奋的向他舅妈说她刚拿到魏女士帖子,同意抽出时间见一见什么什么吧啦巴啦的,他还夸大其词的说她有多忙时间宝贵呀什么什么的,废话一大堆。

柳大少跟舅母大人打电话巴啦巴啦的巴啦一顿,又等七八分钟,收到他舅母大人回信,魏女士明天上午九点在青大西门接小姑娘,到时在校外找地方坐坐。

谈妥见面事宜,顶着张笑脸的俊美大校又蹿回桌子旁坐着,他刚坐下,就见笑容甜美的小萝莉去她卧室,很快抱出一些东西。

俊帅哥的心拔凉拔凉的,小美女又赶他走的节奏!他想蹭饭啊,想蹭饭!

抱东西到桌边的乐韵,当作没看见柳帅哥可怜巴巴的眼神,将装药的可乐瓶和一包药膳放桌子上:“这是田军嫂的第三剂药,这次要不中断的接着喝,喝完药,睡眠问题基本能得到改善,告诉田军嫂务必要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十点半左右准时睡,不要熬夜,以免弄乱人体生物钟。另一包是药膳,你留下吃饭就收回来,你要带走就不能留下来吃饭。”

“我带走带走带走!”柳向阳看到药膳饺子,那不能留饭的小幽怨瞬间便烟消云散,涎着笑脸,快速的拿东西。

可乐有四瓶,装得满满的,装在袋子里,他一手抱饺子,一手拧装可乐瓶的袋子,说了声“小美女,我先回去啦”,如踩风火轮般的叮叮咚咚跑到门口,自己开门跑路。

跑出小萝莉宿舍,柳向阳半刻不停的冲下楼,趁着路上人少,他骑上自己的爱车飓风似的飞出学校,飞向民大去接他未来小媳妇儿,赶到民大学校也放到放学时分,立即打小媳妇儿电话,不到五分钟便见小媳妇儿飞出学校。

耿静心见到英俊帅气的柳大哥又提前过来了,冲过去,有几分小激动:“柳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啊,不是说直接去我家,怎么还绕路过来。”

柳向阳手快,将小媳妇儿肩上的背包拧过来,顺便将可乐瓶和药膳装进去,自己帮背包。

“我今天有点事早退了,小美女那里拿到药我就过来了,心心,我们回家,小美女还赠送一包药膳,晚上有药膳吃。”

“嗯,回家喽。”想到妈妈喝了药会越来越健康,耿静心开心的笑着点头,跟在柳大哥身侧小跑冲往地铁站。

正文卷 第三百十四章 澹台家主的目的

傍晚下课,晁宇博带着满满的幸福感回到东边四楼,有个妹妹,有好吃的,这样的学生生活简直不能再美丽。

乐韵打发想蹭饭的柳帅哥走了,早早做好晚饭,等美少年哥哥回来洗手后就吃饭。

美少年吃着药膳,美得快飞起来,眉飞色舞的说谁谁想当跟班,被他果断的逃掉了,嗯嗯,就让他那些天天想跟他蹭饭的家伙嫉妒去吧。

美美的搓一顿,兄妹俩又凑在一起学习,到十点,精致少年回宿舍,下周是正试考试周,有很多事要忙,这个周末他也不回家。

晁哥哥回去了,乐韵收拾一下,爬回自己一亩三分地,戴好头灯,脱鞋,准备下灵田去收花生。

走到灵田外,闻到一点清香,吸吸鼻子,一时没想起是什么味道,过了约一秒,猛的跳起来,撒腿冲向种雪莲花的地方。

风也似的跑到种雪莲的一块灵田格子地里,蹲在灵石砌的分隔界线上张望,睁大钛合金眼找一番,终于找到雪莲花,它刚刚从泥土里冒头,共有三棵,最高的一棵苗约有二公分,另两棵连两片初生叶都没开。

“啊呜,还有三颗种子发芽了,真不容易!”看到钻出泥土的嫩芽,乐韵欣喜的咧开小嘴嗷嗷叫。

她把燕人师父送她的雪莲花种子全捋下来泡井水,全部撒种入田,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它发芽,因为原本雪莲花种子干瘪,能发芽的机会本来就渺少,等了三四天没见有发芽的,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没曾想一晃七天过去,在她早把它忘记了时竟然冒出三棵幼苗,简直不能再惊喜。

种植时把雪莲花种子撒得比较稀散,三颗幼苗也隔得有点远,怕还有种子没冒出土,满心惊喜的乐小同学,没舍得踩田里去就近观看,蹲在当分界线的灵石块上伸长脖子瞅。

开启x射线眼睛扫描观察,三棵幼苗高点的那棵最健康,成活率百分百,另两棵是亚健康植物,成活存在一定的风险值。

观察完毕,乐韵撒开脚子,跑去提半桶水,轻手轻脚的给三棵幼苗和撒有雪莲花种子的地方泼水,余下的水则泼在其他种有植物的药田里。

回头去打桶井水存起来,下药田拔花生,刚拔完一小垄,在龙血树洞里睡觉的小狐狸和小墨猴爬下树跑药田边,小狐狸将小黑猴放背上,飞身一跃跳到人类小丫头的肩膀上蹲着玩耍。

乐小同学顶着两小宠,不停的弯腰拔花生苗,抖泥土,堆成一堆一堆的,拔完一块地的花生,再将花生苗搬出药田,在基石上码堆起来。

看时间距离十一点还早,翻红薯藤,整好一块地也差不多到十一点,愉快的打坐睡觉。

澹台明光在万俟教授家住十来天,一直是喧宾夺主,令万俟兴夫妻都没有私人空间,如今大孙子醒来,他决定不再叨拢主人,带孙子回澹台家的别院休养。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也没有客套的挽留,真正的兄弟朋友不用客套,有需要帮忙时尽力帮,没需要帮忙的时间也不一定非要粘在一起。

澹台家众人要回家,怕路上堵,早上起个早,四点多起床,刚五点踏上返家之路,因出发早,路上没挨堵,到达市中心刚六点半。

澹台明光没有带孙子直接回京中别院,而是晃悠悠的晃到轩辕家的“三味轩”吃早餐。

轩辕家主营午、晚餐,早餐以养生餐为主,都是可供选择的三种清粥、粗粮馒头,开胃的酸白菜和豆角,没有油条豆桨,只有白开水。

澹台明光带两孙子在寿伯澹一的保护下进轩辕家餐馆,人刚到门口,负责记脸的阿福看到澹台家众人,一溜烟儿的跑去后厨房,在厨房门口找到宣一,禀报澹台家主携孙到来的消息。

宣一愕然,认真的问:“你说澹台家主带两孙子来吃早餐,那么,澹台寻阳是自己走来的还是坐轮椅来的?”

“澹台大少爷是自己走来的,还牵着他弟弟,除了比多年前瘦一点,模样儿仍然俊俏如初。”阿福笑嘻嘻的回答,澹台家大少美姿容,在古武世家中相貌是数一数二的,很久以前与散修虞家虞七少并列为双俊,后来山翁老人弟子横空出世,以仙姿玉容之颜压双俊一头。

“意思就是澹台寻阳醒来了,果然啊……”宣一叹一声,并没有说完话,留下意味深长的未完之语,转身跑进厨房找少主。

宣少又在练刀功,当贴身护卫跑来,他只斜眼瞄一瞄,双手操一把刀,锵铿的剁酸菜,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何事?”

“少爷,澹台家的睡美人醒来了,澹台家主带两孙子来吃早餐啦。”宣一凑近少主耳边说悄悄话。

“那小子醒了啊,还真快。”宣少淡定的很,山翁老人都确定小姑娘是仙医门人,澹台寻阳必醒无疑,倘若有小姑娘出手,澹台寻阳还是醒不了,那么小姑娘仙医门人的身份少不得要遭人质疑。

“少爷,您要不要见见?”

“我干吗要见他们?他们是来吃早餐的,又不是来拜访我的,不见,他倒挺聪明的,先跑这里来报道,想必不出半天,在京的几家人就知道澹台寻阳康复的消息,澹台寻阳醒来了,有些人怕要睡不着喽。”

宣少说了一句,好笑的低头,欢快的继续剁菜;宣一无趣的呶呶嘴,又溜出厨房,少主竟然不见澹台家主,他也用不着出去喽。

少主没有要出去与澹台家主打招呼的意思,阿福一溜烟儿的跑去找大堂侍者,抢过茶托,送茶出去。

澹台明光带着两孙子在餐厅找着张桌子坐下,看到宣福送茶来,客来投主,他主动问:“阿福,你家少爷最近可好?”

“阿福给澹台老爷子问安,回老爷子的话,我家少爷又在钻研厨艺,两耳不闻窗外事中。”阿福麻利的给澹台家几位上白开水。

宣福说少爷在钻研厨艺,也说明宣家少主知道他们来了,澹台明光便不再问,端起杯子喝水。

澹台寻阳笑盈盈的,也不当长舌妇,澹台寻欢粘着哥哥,有哥哥在,其他事情都难以吸引他注意力。

澹台家是来吃餐的,也是普通餐客,宣家人一如既往的寻常待之,并没有给特例,遵循先来后到之顺序给客人送餐点。

澹台家五人也没摆谱,等到餐点上来,慢条斯理的享用,费了约三十分钟吃完早点,结帐,如来时一般慢悠悠的离开。

当回到澹台家别院,已是半个钟后,澹台家在南房值卫的人看到家主回来,欣喜的开门,当看到牵着小少爷的俊俏少年,当时有点呆,愣了一秒,也忘了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好,嗖的蹿进门,朝着院子大喊:“家主回来啦,大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那满是喜气的一嗓子,将在别院的澹台家护卫们全吼了出来,前院的赶往门口,后院的赶往二门。

早餐后,澹台觅雪在自己房间用手机上网聊天,听到从外院传来的大喊,抓着手机,飞一般的冲出房间,一路向外冲。

“小子们太没规矩,急三火四的像什么样子。”小青年转身跑了,寿伯忍不住笑骂。

“寿伯爷爷,澹十见到我太激动,您就别说他啦。”澹台寻阳牵着弟弟,俊朗的容颜荡出笑容,帮家里的护卫开脱。

“大少爷这么说,我就当没看见他没规没矩的样子。”寿伯欣慰的听从大少主的话,不准备再特意找时间训导小青年们。

澹十通知大家好消息,然后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失了规矩,特别的羞惭,立在大门内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好。

“不用忐忑,大少爷不在意那点小事,你也不用耿耿于怀。”大孙子醒来,澹台明光心中喜悦,难得的安慰家族侍卫。

家主也不在意自己的失礼,澹十感激不已,等家主几人进院,又将门掩闭,免得有小动物进来打扰院内的安宁。

跑出来迎接的护卫们看到大少爷行走自如,激动的弯腰问好。

澹台寻阳柔和的让护卫们免礼,一手搀扶爷爷,一手牵着弟弟走向内院,刚走过抄手回廊到院中不到三四米,便见一个红衣美人从内院冲出来,欢喜的叫:“阿阳,你真的醒来了,太好了!”

看到飞奔来的三小姐,寿伯生怕她撞到大少爷和少爷,忙忙的提醒:“三小姐小心些,大少爷刚醒来,虚弱得很,受不得任何摔撞。”

冲出内院刚跑到外院中的澹台觅雪,身形“簌”的刹住,距离寿伯还有二米多远,收住脚,笑容浓烈:“爷爷,阿阳阿阿欢,寿伯爷爷。”

“嗯。”澹台明光只是清淡的嗯一声,严肃的斥问:“你不是在海滨修炼得好好的,怎么又跑京城来了?连自己的护卫都不带,像什么样子。”

“我……我想阿欢了,又听说万俟家找到对阿阳有效的新治疗方法,还有个医术高超什么的人,我一高兴就跑来京城,希望能看到阿阳醒来。”遭到责问,澹台觅雪微微垂头,小声的解释。

澹台寻阳打量庶姐,他的这位庶姐是三伯的情人、老世家们叫外室的人所生,外室也是妾,所以是庶姐。

几年不见,三姐无论是修为还是性格都内敛了不少,听到爷爷严厉责问三姐,他忙从中解围:“爷爷,三姐是关心我和阿言,您别太严厉,会吓到三姐的。”

“我知道她关心你和阿欢,但修炼不可废。”有大孙子帮求情,澹台明光也没拂大孙子的面子,板着严肃脸走往内院。

“爷爷,我没有荒废武学的。”家主爷爷不再苛责自己,澹台觅雪站到一侧,冲着两个弟弟眨眨眼睛。

澹台寻欢扮了个淘气的鬼脸,并没有跑去粘三姐,仍然抓着自己哥哥的手臂,当个粘人精。

澹台觅雪偷偷的笑着回应,等爷爷走过去,她走在阿欢身边。

走进内院,从澹二到澹九在内院整整齐齐的站成排,激动的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安。

大少爷醒来,于澹台家而言等同于准家主又上线,因为家主从小就以准家主的标准培养大少爷,身边的护卫也是以准家主的标准配备。

大孙子平安醒来,澹台明光便让大孙子接受家族护卫们的问好,自己并不多说话。

家主和大少爷小少爷回来前并没有提前通知,青年们也没有生火炉,回到上房,先开电炉取暖,一部分人去烧火盆,东西都是备好的,生火炉也很快,将火盆端到上房正堂,关电炉子。

寿伯说已用早餐,澹二等人也就不用再临时去买早餐,只是分出人手去外面车上提取行李,澹一只拖回一只行李箱,他是护卫,必须保持一只手不被重物束缚,以防有意外发生,拖太多行李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澹台觅雪跟到上房,等家主爷爷吩咐完事情,她才悄悄的问阿欢在青大好不好玩,有没见到万俟教授的两个儿子等。

澹台寻欢粘着哥哥,对三姐也没生生疏,笑嘻嘻的说在万俟家的事。

澹台明光也没拘着小孙子,让姐弟们聊了很久的天,监督小孙子去学习,让大孙子去休息。

澹台觅雪不能进书房打扰弟弟学习,回自己房间。

澹台家主带孙子们去轩辕家吃早餐不到一个钟,东方家便收到消息,方少那时刚结束早修课,听到护卫报告说澹台家睡美人醒来了,还活蹦乱跳的去宣家吃早餐,顿了顿,吩咐贴身护卫:“再送拜帖去学校,用八开的那份。”

澹台家的大少爷沉睡九年,访遍国内外名医都没什么效果,差不多被划出局,才接进京十余天就醒来,初醒即如常,还能活蹦乱跳的去吃早餐,只证明一个事实:小姑娘是仙医门人!

“少主,要将消息告诉兰三少吗?”东一多嘴一句,请示少主。

“暂时不,如果中午纳兰家还没有来问,再告诉他消息。”

“是!”东一懂了,少主的意思是先不分享消息,下帖也是东方家自己独一份,不捎搭兰少的份。

东方家护卫立即动作起来,安排专人执帖子送往青大学园。

正文卷 第三百十五章 不能生宝宝的原因

当澹台家一行人回到澹台家别院时,乐小同学还窝在自己宿舍扫描书本,到八点五十分提着背包下楼骑自行车去赴约。

到西校门内停车,带着装必备医用品的背包,慢条斯理,不急不徐的走出校门,一边走一边寻找看看魏女士有没来,约定是九点来接她,她觉得对方可能会早来。

魏秋梦确实早到了,她早早的就赶到青大附近,先去预定的咖啡厅走一趟,然后才到青大西校门等小姑娘。

她八点半前便已等在西校门外,车也倒好了,就等着小姑娘,离九点越来越近,她在车里盯着校门,生怕错过小姑娘。

周六,学生休息,就算天冷也不乏人来人往,有步行的也有骑车的,也有轿车进出。

等得一阵,魏秋梦看到有短发红衣小女生向校门走来,那模样与打扮,正是周家与柳家所描述的小姑娘的形像,她立即下车,快步去寻小姑娘。

乐韵边走边瞅,轻而易举的将目标锁定刚下车的一位女士,那位女士穿长及脚踝的黑色风衣,没有系扣,露出刺绣精美的冬装旗袍;她的头发盘绾起来,簪两支镶有红宝石的碧玉簪,右耳上方还簪着一朵花胜形发夹。

女士看起来刚三十几岁,五官端正,画着淡妆,细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淡雅精致,端庄大方。

那是个气质高雅的女士,经历过岁月洗礼而沉淀下来的气度与从容,已融入骨血,举手投足皆是自信与优雅。

将目标对号入座,乐韵也不东寻西找,直奔目标人物而去。

瞧见小姑娘朝自己这边望了望便过来,魏秋梦猜着对方可能也认出自己,加快脚步,越过几个结伴出校的女学生,又走得约三四米远,小姑娘已翩然而至,那张圆形鹅蛋脸嫩得像葱白,就算挨冷风吹刮,也没见僵硬色。

“乐小同学,魏秋梦打扰你学习了。”魏秋梦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子,先一步打招呼。

女士的声音干净,可见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乐韵顶着总是阳光灿烂的笑脸,走向高挑端庄的女士,眼儿晶亮:“魏女士,想必等很久了吧。”

“我刚来没多久,小同学往这边请。”魏秋梦优雅的侧转身,让小女生走靠右的一边。

学校门外有人来往,自然不宜交谈,乐韵拧着自己的背包,得得跶跶的奔向魏女的轿车。

魏女士的座驾是国产红旗轿车,靠右停,她没有带司机,是自己开车,引小女孩到车座,她亲自帮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请小女孩上车后再体贴的帮系安全带,然后关上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开车时,车上不宜说话以免司机分心引发安事故,乐小同学谨记乘车安全,不跟魏女士说话。

魏秋梦也没聊天,安安稳稳的开车,车子行驶约十分钟,到达一栋有大商场也有咖啡厅的大厦,车停在大厦前不远的停车场。

一大一小两女士进大厦,乘电梯到咖啡厅楼层。

咖啡厅是高级豪华咖啡厅,类似高铁上的组座,形成开放似的小包厢,顶级的沙发座,奢侈的装修,满满的贵族味。

喝咖啡的最佳时段是下午,工作或游玩累了倦了,窝在咖啡厅里,点上一杯咖啡,慢慢的饮,最是悠闲惬意。

因而上午客少,咖啡厅里只有少量的三个小包厢座有客,有两对看起来还是情侣,相依相偎的依在一起说绵绵情话。

魏女士的提前预约订座,当她再次来到,服务员领客人去预订的座,座位离门最远,也最安静,一边靠窗,能欣赏到窗外的雪景。

魏秋梦请小女孩面朝门、依窗的座,她坐对面的一个位置。

客人入座,服务员询问小姑娘喜欢哪个口味的咖啡,魏女士预先点了点心,客人来了只点咖啡即可。

乐韵从没喝过咖啡,不懂各个品牌的味道区别,瞅瞅品牌,点个看着比较顺眼,叫摩卡的牌子。

魏女士主随客便,也点跟小女孩一样的咖啡。

服务员去通知咖啡师,另两位服员已送来点心,有新烤的曲奇饼干、蛋糕、坚果,还有水果小拼盘。

工作人员工作效率很高,咖啡也来得很快,还有自由添加的糖。

第一次喝西洋玩意的乐韵,先喝口纯咖啡,小眉头皱巴巴的皱成团儿,什么味儿?她表示,味道太怪,她真的欣赏不起来。

“小同学,是不是苦?可以加点糖。”魏秋梦看到小女孩脸都快皱成团,忍不住想笑,小女孩圆脸像太阳一样阳光,皱脸的样子特别有趣。

“我是土生土长的乡巴佬,果然还是适合当乡妹子,没法装13领略像这种高大上的西洋玩意儿的美。”乐韵咽下味道有点怪的咖啡,苦着脸,果断加糖。

小女孩在吐糟咖啡,魏秋梦眉眼一展,就那么笑开眼。

加糖,搅拌,再喝,乐韵默默的再次把小眉头紧拧成川字,再饮一口,吐口气,将杯子放下,喝饼干,不要怪她不懂欣赏,她实在不适合品尝西洋玩意儿。

“小同学,味道不中意,可以再点其他口味的。”

“不用了,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我真的欣赏不来,我是乡土妹子,接受不了这种果子粉冲水的美味,还是宁愿喝点树叶泡水。”

魏女士没撑住,笑出声来,小女孩很直爽,也很幽默,跟她相处很轻松,不用时刻防着她挖坑给你跳。

她给自己咖啡加糖,正想喝,小女孩叫住她,低缓的声音清脆如黄莺鸣叫:“魏女士,让我摸脉后你再喝咖啡不迟。”

“小同学,我……”她突然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约见小姑娘的原因。

“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你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孕体质。实说对你说,这一路我观测过你,你很健康,理应不该不孕,所以我需要再帮你摸脉确定。”乐韵没觉难为情,伸手将女士伸出来的手放平,以指按压她的脉博。

“可我……确实不孕。”魏秋梦眼中尽是苦涩。

“有时候不孕不是先天的,也可能是后天造成的,你的症状就是后天形成的,”乐韵摸了一把脉,收回自己的手:“魏女士,容我失礼,要揭你的伤疤,你回想一下,在初嫁给你第一任丈夫,或者在与你第一任丈夫婚前的了解阶段,在来月事那段时期,有没有人给你熬炖过补品之类的汤汤水水给你喝?”

提及第一任丈夫,魏秋梦脸色变得有些僵硬,轻轻的问:“小同学,我是什么原因不孕?”

“喝了散宫汤,散了宫,用通俗点的话就是卵巢被损坏,排出的卵子根本不可能存活,更不可能与男性的精子结合发育成胎胚。”附近没有人,乐韵往前倾近一些:“让女性散宫,最佳时间即是来月事时,那段时间喝特殊补品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需几次便能让人不孕,按时间推测,你被散宫已超过二十五年,所以我才问你嫁给第一任丈夫前后,在月事期间有没谁给你喝过比较特别的补品。”

惊涛骇浪汹涌地撞击着心头,魏秋梦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一张脸越来越苍白,坐得笔直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塌下去,然后,向后重重一仰,靠在沙发背上,两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裙子。

她竭尽全力才压抑住自己没有疯狂,手几乎要把旗袍撕破,眼神是那么的绝望与悲凉,眸子深处慢慢浮生彻骨的恨意。

“……呜呃-”过了约一分钟,她发出低低的一声呜咽声,仅只发出一声呜咽便死死的闭住嘴,身躯如触电似的颤抖。

一句话让魏女士悲痛欲绝,乐韵并无愧疚感,也不劝,任她独自痛苦,这种时候,女士需要的是安静。

从魏女士的反应也能猜得到,必定是当年有人打着关心她的幌子,给她喝补品,其实却是散宫药汤。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是难猜。

人类是世界上拥有智慧的高级生物,聪明起来足以毁天灭地,所以,一旦聪明人干坏事,造成的灾难是难以估算的。

乐韵觉得那个给魏女士喝散宫汤的人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有她这么个特别的存在,魏女士一辈子也不可能查出真正不孕的原因。

她查出魏女士不孕原因,那位罪魁祸首知道的话,估计会想半夜三更跑来把她给灭了。

想想,乐韵摸了摸鼻子,感觉她这样的学医的人天生就是拉仇恨的,为了自身安全,她是不是有必要暗中不动声色的在古武家族里挑几个可靠家族当靠山?

魏秋梦背抵着沙发,悲愤到极致,最后只余满腔的恨意,那个人,那家人怎么可以那么毒!

若问当初有谁在她来月事时关心她给她炖过补品,只有一个人——她的第一任婆婆,现今王家王老太太付姿容。

当初,她在没嫁进王家前,付姿容便十分关心她的月事周期,给她炖过红糖补血汤。

那时,她和家里人都十分感动,以为她将来必定很幸福,谁知,那个人竟然在那时就在暗算她,给她喝散宫汤。

想必王家是怕魏家官职高,她比王凌志强,将来王家会被魏家压住,所以让她不孕,然后才好任由王家拿捏。

打着关心的幌子,做的却是害人的勾当,那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

就为当初婆婆的在月事时的关心,她被逼离婚后还念及那份情,没有对婆婆恶语相向,就算恨王凌志,也只针对王凌志,没想到她一直被老东西当猴耍,想必老东西很得意吧。

心中恨意翻涌,魏秋梦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那人竟然那般毒,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害她不孕,那么,老东西的后辈也休息幸福!

恨意燃烧,她也没有哭,强自控制住没有叫喊,强逼着自己冷静,强迫自己放松,一点一点的松开手,慢慢的坐正。

当稳住快崩溃的情绪,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手捂住腹部,紧咬的牙关松开,声音嘶哑:“谢谢小同学告知秘密,恕我刚才失态了。”

“不谢,柳帅哥说你曾助过他,足见你不是为富不仁的人,所以我才同意见见你,否则,一般我不接受不认识的人邀请。”

“还是要说多谢,至少我知道原因,就算死也能瞑目。”魏秋梦按着小腹的手用力,心在锥痛。

“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你想要生个孩子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我还……可以生孩子?”魏秋梦噌的挺直腰,不敢置信的盯着对面小小的女孩子,几乎以为是幻听了。

“嗯,想生还来得及,散宫药距今超过二十五年之久,造成的危害已经削弱,你还没闭经,精心调养与针炙同步,再配以针对性的药,调养一年半载就能养回来,想生孩子不是问题。”

服过散宫汤一般情况下确实是无力回天,可乐小同学不一样啊,她有个专产灵药的空间,搜集主要药材种在空间里,制出专用药,保证药到病除。

“我真的还能生?”魏秋梦露出如梦幻般的惊喜笑容,眼眶的眼泪又滚滚而落,这是一次流的是热泪。

“能,当然医药费可不便宜,我的药很贵,很多时候是以颗论,一颗最低起价一万,配针对你这样情况的药,药材成本粗估也得二百万以上,我还得收点辛苦费,低于三百万,我不接诊。”

“小同学,医药费不是问题,我不算大富豪,名下产业也值二三十亿,请你帮帮我,我想要个孩子,莫说三五百万,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倾家荡产后,你拿什么养孩子?”

“……小同学,你愿意给我医治了是不是?”

“这个诊我接了,大概要到明年秋季才能配齐药,在此之前你得自己调养,像咖啡之类的少喝,但凡不利于怀孕的都少吃,生理期内自己保养,平日多喝点暖宫的红糖红枣汤,化妆品也要用温和点的,最重要的是你跟你现任丈夫商量好,先处理好财产问题。”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经历过炼狱般的打击,霍然看到希望,魏秋梦又惊又喜,连连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她承受了几十年的不孕之苦,到头发现之所以不孕是人为,那种恨意噬咬着心,恨不得将王家夷为平地,当听说自己还有做母亲的希望,惊喜代替了心中彻骨的仇恨。

经历过绝望的人见到希望,那种绝地而生的喜悦足以照亮世界,魏秋梦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亮光,整个人都明亮起来,眉眼之间再也看不见一丝阴暗,犹如脱胎换骨,活力四射,生机勃勃。

希望,让人乐观、热情。

魏女士在瞬间仿若年青了十岁,容光焕发,乐韵也为之惊叹,女人是伟大的,尤其是想当母亲或已经为人母的女性是伟大的,在无私的母爱面前,就是困难与灾难也会屈服低头。

无论自己说什么,魏女士一连串的点头,那表情明显像晕头转向的样子,乐韵都窘了,以古怪的眼神盯着脸带泪眼,却喜气洋洋的女士:“魏女士,你确定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小女孩有双清亮干净的杏眼,灵动通透,被那双比镜子还清透的眼睛一瞅,浑身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头脑都快晕了的魏女士,好像被泼了一桶冷水,那飘飘然的、摸不着边际的感觉瞬间落地,整个人镇定下来。

小同学刚说什么来着?

回忆一下,猛然发现有点记忆不清,羞得脸上一热,难为情的坦白:“不好意思,小同学,我……兴奋过头,好像……记不太清你说了什么,是让我自己调养,是吧?”

“调养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你家人意见,再生个孩子直接牵涉到财产问题,这一点你自己要处理好。”

柳帅哥说魏女士在十余年前遇到第二任丈夫,组成新家,其第二丈夫也是离异男,有一个儿子。

魏女士如果下生孩子,那么就牵扯到财产问题,因此有必要跟她现任丈夫和继子提前协商好财产分割,要不然万一她现任丈夫的儿子有意见,怕继母生的孩子分走家产,阴谋暗害,魏女士的人身安全也存在巨大隐患,更别说能不能有机会怀上宝宝。

“多谢小同学提醒,关于财产问题不存在什么纠纷,我与现任丈夫结婚前各自做了婚前财产登记,现丈夫的财产由他和前妻生的孩子继承,我的产业由我自己决定由谁继承,如果我生下孩子不分男方家产,继承我的家产。”

魏秋梦恍然大悟,对小女孩的理智与胸怀再次有新的认识,小女孩子高瞻远瞩,能从少见大,深思远虑,将来成就定非同凡响。

魏女士没有家庭纠纷之忧,乐韵便放心了,如果她努力帮女士调理好身体,魏女士却因家事不能怀孕或怀了又遭意外流产,太惨忍。

她擅于医,喜欢跟植物打交道,并不擅长于跟人聊天,嘱咐魏女士一些注意事项,结束见面,她先去逛街,以等赴二场预约。

正文卷 第三百十六章 你可以请我吃点心

乐小同学在学校当宅神的日子多,难得溜去逛街,与魏女士分别后,戴上口罩,撒欢似的跑去逛商场。

连逛好几个商场,研究过性价比,买回两个有柄的不锈钢饭盒,还看中好几个适合制作酸菜的玻璃瓶,可惜,背包有限,只买两个小的玻璃瓶塞背包里,继续去逛街,寻找一些需要用到的小玩意儿。

逛到快到十一点,乘公交车回青大。

与小姑娘预约周六见面,周董早早在青大附近的大酒店预定包厢,也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周六上午陪周少开赴青大。

周少的车到达青大时刚过十点半,他也没打电话告诉小姑娘是自己到了,就在校门外等,等得十几分钟,赫然发现东方家的方少主的贴身护卫东二东三两人送帖子到学校。

他们之所以轻易的发现东二东三,是因为东方家两位青年护卫没有开车,应该是乘地铁到附近,再步行到青大,因而当东方家的两青年刚出现即被周一发现踪迹。

周家人没有下车,隔着窗观察,东二东三将请帖送至校门卫,交给保安帮转达便先一步返程。

东方家两青年刚走没多久,又有古武世家姒家到来,是姒五少姒贤亲自送拜帖。

姒五少是姒家最被看好的少主人选,身边跟着辛三,因为还没有确定为继承人,所以姒家给下任家主培养的贴身护卫辛一辛二还在家主身边跟老前辈们开拓视野,见世面,以备将来能胜任少主的贴身护卫之职。

辛三跟随五少爷,第一要事就是先侦察四周,下车后先观察安全问题时发现停在出校门那边的周家的车,低声汇报:“五少爷,周少主的车在另一边。”

“周家来得真快,周英昊在哪?”辛五少并无太多诧异,姒家收到澹台寻阳健复的消息,其他家肯定也会收到消息,何况元旦周家还与小姑娘同游,想必消息更灵通。

他略有点遗撼,他不太喜欢热闹,小姑娘又没回信接受预约,所以元旦也没有外出晃荡,错过与小姑娘偶遇的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他也不纠结,今天果断的再来送请帖,为示诚意,仍然自己亲自来。

“在出校的右手侧。”辛三将周家停车位置指给五少爷看。

辛五少眺望一眼,果然看到周少在京中的那部低调的座驾,收回视线,拿着帖子走到岗亭,向保安先生说明来意,将请帖交给保安。

保安在不到半个钟时间内收到二份请帖也没有任何意外,告诉访客说要等傍晚再一起送去或者通知晁会长来拿请帖,所以请客人等消息,将请帖收进抽屉里。

听保安先生的意思就知他们上次送的请帖都到了晁家兄妹手里,辛五少道谢,带着辛三穿过道路,从入校的右手侧走去入校的左手侧。

看到辛五少过来,周少推门下车。

走近周家的座驾,辛五少看到步下车来的沉稳青年,笑着抱怨:“周少,你们跑得真快,害得我每次都成吊车尾的存在。”

“你几时成吊车尾了?你今天是我见过的第二拨人,在你之前的是东方家,你们怎么这么急啊,个个急急赶着送第二份请帖。”

“周少,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澹台寻阳苏醒的消息。”

“澹台寻阳醒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还没听说。”周少愕然,他还没收到有关澹台家的报告,澹台家的睡美人澹台寻阳从植物人状态转醒,那么,小姑娘是仙医门人确认无疑,也难怪东方家和姒家这么急急赶来送第二份拜帖。

“咦,周少不知道澹台寻阳醒来的事啊,具体哪天醒来的不知道,今早澹台家主带两孙子去宣家餐馆吃早点,澹台寻阳行走自如,形如多年一样的灵敏健康。”辛五少并不怀疑周少说谎,一个消息而已,周少犯不着不承认。

“果然妖孽!”说什么鬼才,小姑娘简直就是妖孽,一个沉睡多年被无数名医判死刑的人到小姑娘手里转眼就活蹦乱跳,小姑娘天生就是来打击名医学者的小妖孽。

辛五少心有戚戚,万分赞同周少对小姑娘的评价,形如前辈们所说对仙医门人果然不能以寻常观念以视之。

周一也为小姑娘的鬼才震惊了一把,正感慨中,侦察到少主和辛五少口中的小姑娘正从校外走来,颇感巧合,向少主汇报:“少爷,小姑娘来了,从校门方向走来,在车前方约一百五十米左右。”

“说曹操曹操到嘛。”周少笑了起来,大众化的脸漾出耀眼的光芒,向前一望,果不期然,小姑娘正从校外向校门口走来,红色衣裳热如火焰,走动间如一片红枫叶飘过。

出校的人走右手边,小姑娘是逆向行走,路上有三三两两的男女老少,因小姑娘太娇小,常被人遮挡,有时看不到她。

辛五少也看向校门外的方向,寻找一番,视线锁定那个逆行而来、肩上搭挂着一只背包的红衣服小姑娘,小姑娘穿中长风衣,修身打底裤,白色运动鞋,像束跳跃的阳光。

晃回西校门的乐韵,老远就捕捉到周少的气味,也知道他在哪,不慌不忙的走自己的路,与一些出校的人擦肩而过,走向周家人。

走得近些,看到周少与一个儒雅青年望向自己,无声感慨,那些人能不能别得瑟?

周少穿墨色西装,庄重而严谨,那位文质彬彬的俊青年也是墨灰色西装,两人身边的保镖也是灰色西装,别人裹着羽绒服和内有绒毛的呢子大衣,那几个穿单薄西装,别人不是羡慕他们身体好就是以为他们是神经病。

看那位穿那么点衣服出来晃就知又是一个古武家族的人,一个个都往她这跑,简直让人想揍他们一顿。

乐韵也就吐槽一番,没有揍人的冲动,她拉到的仇恨已够多,目前还是不宜树敌的好,不接受古武世家人的饭局或茶局,敌友机率各占一半,动手揍人,那真的成对头了,要揍人,有燕人那个肉沙包,不需要另找预备沙包练拳击。

小姑娘如清风徐徐,越走越近,周少率先往前走两步,上前打招呼:“小姑娘,几天没见,你越发的漂亮了。”

“那是,女大十八变,一天不同一天,每天漂亮一点点,隔几天再看当然会越来越美。”乐韵是个厚脸皮,很坦然的接受赞美,来来,还有谁要送美言的,尽管送来,照单全收。

“小姑娘真直爽率性。”小姑娘不谦虚客气,周少笑容爽朗:“小姑娘,这里有位你的访客,给你送请帖,正巧遇到你回来了,访客姓姒。”

“姓姒,就是上次有送请帖的那个姒家姒贤?”乐韵视线飘向走上来与周少并肩而站的儒生青年面孔上,那位青年和他保镖刚才有向她先点头打招呼。

“正是在下,能得小姑娘挂齿,是姒某的荣幸。”辛五少微笑点头;“姒家仰慕小姑娘医术,急不可待之下今天再次给小姑娘送份拜帖,还请小姑娘勿怪失礼打扰。”

“你身体健康,不需求诊啊。”乐韵郁闷不已,身体抱恙的来找她可以理解,一个健康得像头牛似的家伙也迫不及待的往她身边凑是闹哪样?

“我本人无恙,是家中长辈抱恙在身,需求诊。”

“我元旦那天接受一两份预约,匀出今天一天时间会客,今天中午是周少请我吃饭,午后姜少请我喝茶,你挺合我眼缘,你可以等下午请我吃点心。”

姒家某位青年文质彬彬,有几分晁哥哥似的书生少年风范,看着挺顺眼的,乐韵本着反正今天是会客日,见一个是见,见多个人也是见,干脆给某位帅哥一个机会。

“能请小姑娘吃点心,倍感荣幸,如此,我下午恭候小姑娘大驾。”辛五少心中惊喜,幸好今天是亲自来送帖,要不然又要错过了。

“首先声明,我不爱咖啡那种高大上的玩意儿。”如果请她去咖啡厅吃点心的话,会影响她心情。

“我对西洋派吃食也不热衷,请小姑娘去茶楼坐。”

“好的,预计大概要二点以后。”

“小姑娘什么时候空了什么时候再电话给我,我去接小姑娘,这是我联系方式。”姒贤将随身携带的名片拿出来递给小女孩子,笑容儒雅。

“到时会打你电话的。”乐韵接过名片塞背包,就算不给名片给她,她也知道姒贤的电话,上次送帖的人都有留电话号码,以她过目不忘的好记忆,看一遍就记住。

接受了姒家预约,也就没必要吹冷风聊天,乐小同学拧着背包坐进周少的车里。

周少与古武家青年说话,周董没有出去掺和,等小姑娘上车,对她露出亲和的笑容。

周少与辛五少打了招呼也上车,周一坐副驾坐,周二开车,直奔预订的酒店。

送小姑娘乘周家的车去吃饭,辛五少带着欣喜回自己的座驾,和辛三去附近寻找合适的茶楼。

正文卷 第三百十七章 奇珍沉香

周家的车不急不徐的驶向酒店,行驶的车辆不怕旁人偷听,周少调侃似的与小姑娘说话:“小姑娘接受了辛五少的邀请,可见辛五少运气比东方家好百倍。”

“五指有长短,超级世家也有良莠不齐,听燕帅哥和我导师说的超然世家当中最温厚仁义的诸家之中就有姒家。”

乐韵解释接受姒少邀请的原因,也顺手卖了燕帅哥和教授一个人情,燕帅哥工作性质特殊,让某些家族记得的他好,说不准哪天会回报燕帅哥,对燕帅哥有利。

小姑娘的意思是说燕少和万俟教授帮某几个古武世家美言了几句?周少觉得小姑娘无意中透露出的消息就是那样的,对燕少也又高看一眼。

“不知燕少是如何评价兰少的?”他好奇的八卦一句,小姑娘对兰少的态度可是比较冷淡。

“燕帅哥没说。我个人对兰少的眼光不敢恭维。”问纳兰家那位?嗯嗯,不是跟流氓为伍就是跟眼睛长脑顶上的人为伍,恕她不敢苟同。

“小姑娘,兰少听到你这句,他一定会哭晕在厕所。”周少忍俊不住,小姑娘的评语一针见血,兰少的追求确实有点……呃,萝卜青菜人各有爱,他还是不置一评的好。

“他哭了更好,有美人安慰。”

周少为兰少掬了把同情的泪,小姑娘对兰少的印象真的不太好啊,他正在感叹着,听到小姑娘笑嘻嘻的问:“周少刚才说姒少比东方家幸运,是不是在姒少之前东方家又来过?”

“是呢,东方少家主身边排号二和三的贴身护卫来送帖子,比辛五少来得早一点,与小姑娘错过了。”

“东方家为人处世如何?”

“用小姑娘刚才的话说五指有长短,每个世家的子孙们亦难免良莠不齐,所以不好说。”

“好吧,我不好奇了,什么超级世家跟我没有亲戚关系,好与坏,兴与衰都与我无干,找我求诊看诊金,诊金让我满意就接,不满意拉倒,谁欺负我直接打回去,我打不过再去找老的撑腰,反正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周少瞠目结舌,小姑娘当古武门派的争斗是过家家么?想想又释然,仙医门太神秘,神秘到至今让古武古修们都摸不清底细,只知道有那么个神奇的门派,从来不知他有多少门人弟子,更不知它在何处,惟有当出现医术逆天之士才知仙医门可能又出世,除此外一无所知。

也因仙医门太飘渺,留下的只有传奇与传说,但凡有仙医门人出世,历来都是被奉为上宾,在明知是仙医门人的情况下没人敢不怕死的招惹,仙医门人在古武界畅通无阻,人缘最好,知交满天下。

如果有人想找仙医门人麻烦,除非背地里来,明面上没人敢轻举妄动,否则,许多门派家族有理由对其群起而攻。

惊讶之后又是一阵冷汗,小姑娘说找老的撑腰是说她受欺负了,她就去找她师门前辈杀回去讨回公道,是那个意思吧?

悄无声息的,周少抹了抹额头,能教出如此妖孽的弟子,也不知小姑娘师父厉害到何种程度,谁若得罪她,将老的引出来,说不定就是一场浩劫。

考虑到小姑娘忙,周家没挑很远的酒店,就近选择出风评最好的酒店,车行不到七分钟就到。

到酒店,周二将车子交给酒店负责泊车的小弟去停,和周一提着一只背包,跟在少主和周董身后上楼。

一行五人进酒店即有负责周家预订包厢的服务员接引,领客人上楼,到专用包间,照顾客人们入座。

酒店也是能评三颗星级别的,包间以夏季景色为主格调,开了暖气,有夏的风韵,再透过窗玻璃遥看外的白雪,别有韵味。

周一周二坐下首,周少和周董陪小姑娘坐上首,因有暖气,小姑娘脱去外套,周少才发现小姑娘也穿得很少,只有一件薄羊毛衫配冬装小短裙,可爱的像个初中生。

侍应生们先上茶,随之上菜,因提前预点好菜,酒店大厨们提前将其搭配好,上菜极为迅速,很快就到来,十二道菜荤素搭配,配高级红酒。

菜来了,先不废话,吃饱再说其他。

周董吃遍海内外,极为挑剔,点的菜都是特色菜,周少是修行人士,对吃的要求不高,乐小同学更好说话,本着学习之心,兴致勃勃的品尝。

周少和周董都是沉稳的,陪小姑娘细嚼慢咽,就算五人努力吃,最后还是浪费了大约四分之一份量。

吃完午餐,服务员进包间收拾,重新铺上桌布,送来水果和干果,茶水,然后他们便不必再守在外面,可以去休息或者重点去照顾其他包厢客人。

饭也吃了,言传正传,周少从周一手里接过背包,捧出四只大小不同的木盒子,打开,分别装有两条三指宽的金条,一块没有雕琢的白玉,一只精美的鎏金酒爵,其中最大的一只盒子装一段约一尺来长的黑色木头。

装有木头的盒子打开,一股香气逸出,浓郁扑鼻。

“沉香木枝,树龄四百二十年以上,不足四百五十年,收藏妥当,香味未散,未受蚀,犹如初干不久,入药极佳;掐丝珐琅酒樽,大元中期之物,超级世家果然都是藏得最深的收藏家,有很多好东西。”

乐韵一一扫描过周少捧出来的东西,接收到自大脑里反馈回来的资料,重点关注黑乎乎的沉香,至于羊脂白玉与金条在她眼里比不得那段沉香的价值,直接忽略不提。

小女孩看一眼就道出物品来历,周少内心震惊,苦笑着自我解嘲:“小姑娘,你能不能给我留点炫耀的机会?我本来还想得瑟一下的,这下没机会吹嘘了。”

周董和周一周二再次被小姑娘给震住了,小姑娘究竟是何方老妖转世,所以能一眼看穿所有古物的身份?

“我一向不怎么谦虚,知就是知,不知就是不知,所以没忍住,下次我尽量给你自己做介绍的机会。”

“知无不言才是真性情。”周少将盒子一一往小姑娘面前推:“这是我和周信的求医诊金,但请小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医药费不足,也请小姑娘直言。”

“周董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肾不好,肾虚,目前最明显的表现对房事力不从心,易疲劳,再往深分析就是有肾动脉硬化前兆,还处于发病前的早期,没有明显症状,另外有糖尿病的轻微前兆,需要控制饮食,免得摄入过多糖分。周董的病不是疑难杂症,一般医院就能解决。”

被小姑娘指出房事上不给力的事实,周董老脸一红,有些难为情,撇开视线。

“请小姑娘帮周信配药,医院治疗耗时太久,效果也不显著。”

“请我配药要等过年后几个月,有一种药草等春暖花开时采摘最合适,冬季采摘药性寒性太重,以周董的体质受不住,采药风里来雨里去,需要再补贴路费和食宿费。”

“钱不是问题,需要多少辛苦费补贴费,小姑娘不用客气。”周信立即表态,对他而言,钱不是问题,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补贴费用以采药的艰难程度算,应该不会太多,三两天能采到,也就一万左右,在山里当野人超过十天半个月,餐风食雨的,可能要三五万营养费。”乐韵一本正经的谈费用,采药是很辛苦的,春天湿气重,夏秋炎热,冬季寒冷,采药人在严寒酷暑里工作,不给点补贴说不过去。

周信和周少忍不住笑开眼,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收费也收得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至于周少,”乐韵眨巴眨巴眼睛,一脸阳光:“上次也说了,只有任脉关元、中极穴受损伤,造成这种伤害,用武林话讲是走火入魔所致,只要以后内力不再冲撞两处经脉,对身体并无多大影响。”

“对身体健康无多大影响,但对习武人练功有致命影响。”小姑娘说得云淡风轻,周少特别的悒郁纠结,如果他是普通人,经脉受损顶多少几年阳寿,病痛多一点,可他是古武周家继承人,如果内力浅,哪能压得住场面,不说其他世家会轻视他,就连本族人也未必服他。

“这个是事实,任脉是奇经八脉中的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脉有损,严重影响修为进度和成长。”

乐韵歪歪脑袋:“你这个也不是不可修复,但需要提前准备,需针炙和药同时进行,疗程为半个月左右,中间不能中断,之后还要服药温脉调理。”

周信周一周二双目骤然明亮,眸子里浮上喜色,少主任脉能修复,那么也就不用担心少主会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周少心头一跳,也掩不住急切:“小姑娘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恭候。”

“我接有几个病人都需要虫草,你也不例外,针炙后温养经脉的药也需要虫草,要等明年虫草开挖之后才能制药,所以急不来的。”

乐韵想抱头,晁哥哥的调理药,贺家老寿星婆婆,米罗教父、魏女士,以及这一个古武家的少主所用药都需要用虫草,虫草简直就是她的头号劲敌。

“虫草收购得到,小姑娘配药大概需要多少?”周信的商人智商上线。

“我需要的虫草对生长地方、采摘时间、保藏方式都有特殊要求,不同虫蛾的虫草要分开保藏,不能混装的,我敢说没有几个挖草人识得虫草是哪种蛾虫的幼虫,只有我自己亲自去采挖,辅助药材用的虫草可以用收购来的。”

“有殊殊要求的虫草我也无能为力,明年挖虫草时去产地收购些给小姑娘做辅助药材。”

“之所以我制出的药那么贵,诊金高,就是因为药材太难收集,我辛辛苦苦多年积攒的珍贵药材只救几个人已用得所剩无几,想想心疼。”

“小姑娘不肉疼了,花了多少珍贵药材,你往死里收诊金,如果是超级世家或大富豪找你求诊,不用手软,尽管收天价诊金。”周信无良的给别人挖坑,有钱人就是喊价越高越觉珍贵,对物美价廉的反而怀疑。

周一周二抚额,周董又在坑人,也不怕别人知道了半夜做梦拿刀砍他。

“我忙着呢,没空接诊,”乐韵嘟嘟嘴,冲着周少露出星星眼:“言归言传,周少,你自己去地面躺着等挨针吧,要扒开衣服,裤子也扒下去一半,露出小腹。你不自己配合,要我动手的话,可能让你在地面躺尸半天。”

“现在就扎针?”周一周二懵了,不是说要提前准备吗?

周少也一脸求解状:“小姑娘,现在就针炙?”

“不是正式针炙,我今天帮你扎针是为你疏通经脉淤塞的地方,能减轻点练功过程中的痛苦,针炙是修复受损任脉,同样是扎针,本质上有差别。”

“有劳小姑娘了。”小姑娘解释用途,周少再无迟疑,起身寻找合适躺尸的地方。

周一动作快,找到合适的地方,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地面当席子。

周少没有说不用那么做,他的贴身护卫以能照顾他为职,如果这不要他们做,那不要他们做,他们才会觉得是无用的废人,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脱掉外套,解开衬衣纽口,当需要松皮带时,饶是他沉稳干练,胸襟豁达,也不禁觉得难为情,有些捏捏扭扭。

乐韵提起背包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银针,看到周少那羞涩难当的样子,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你大抵不用害羞,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病人而已,再说,男人一丝不挂的样子我早见过了,我对于男性身体一点不好奇。”

她不说话还好,说了那句,周信周一周二臊得满脸通红,周少一张脸火辣辣的,四个男士都不敢再直视小姑娘。

试想一下,自己扒得光溜溜的,凭个小女孩子打量,那场合简直不能再羞耻再难为情,幸好他们不用受那种待遇,否则没准会羞死。

比起被扒光,不如自己来,周少顶着烧得发烧的脸,背着小女孩松皮带,再躺下去,闭着眼睛,将裤子往下褪到不碍事的地方,露出小腹。

衬衣没脱,露出胸膛,常年习武的人都有腹肌,马甲线也是极深,肌肉健美,皮带松开,裤子扒开,被小裤裤保护着的男性隐私部位也比较明显,很有料。

手臂上搭着针套的乐韵,走到周少身侧,视线溜溜的在有肌肉的男士胸前溜一圈,赫然收到大脑里传来的一条信息——周少还是一枚处男!

她想捂脸,当初检查澹台家睡美人时,她也收到一条反馈信息:澹台睡美人不是童子身!

澹台睡美人晕迷时才16岁,16岁就破了身,不是风流是什么?所以当澹台小帅哥说让他哥哥给她当男朋友,她嫌弃的拒绝,她才不要那种处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男朋友。

收到关于周少是童男的信息,乐小同学撇撇嘴,也不挖掘别人为啥还没破身的秘密,捏针,果断的扎进男士的小腹中元穴,然后一根一根的扎,金、银针将他气海穴附近围成一个圈。

扎下银针,按穴位,引气游走。

周少闭着眼,最初害羞,躺成一条咸鱼,过了一阵,针扎到的地方麻麻痒痒,很快有温热的气流在穴位之间游走,他顾不得害臊,放松,全副身心的投入感受气流游走的路线。

气流沿经脉游走,最后在中元、中极两穴位处停留,然后,他感觉气流在渗透,像风往一个小孔挤,两穴位生出一丝丝针扎的痛,疼痛持续约一盏茶功夫,豁然畅通。

周少茫然,他几年都做不到的事,小姑娘扎针一顿就解决了,究竟是他太无能,还是小姑娘手法太逆天?

深思几秒,他觉得是后者,不是他太无能,是仙医门人天赋卓绝,无人能及,所以他们做不到的事,她能轻松解决。

医德良好的乐韵,全神贯注的投入按摩大业,约半个钟,完成一个周期,成功将周少淤塞的任脉穴疏通,轻轻的擦去额心的细汗,从容收回金银针。

暖流回归丹田,周少感受一番,经脉畅通,无比舒心,当小姑娘收走针,一跃而起,背过身,利落的系好皮带,整理衣衫,再转过身,耳尖还有点红,但是已能从容面对小女孩。

周一拾起自己的外套又穿回来,周信看到少主喜上眉梢的样子,便猜知少主感觉良好,也喜上心头。

收起自己的医用针,乐韵又摸出一袋药丸子,分出三颗给周少:“一颗给周董,有排毒养神功效,周少的两颗分两次服,早上空腹吃或晚上睡前吃,吃下药丸子练功一到二个钟,调养经脉。”

周一周二喜之不尽,帮少主接过药丸子。

针也扎了,药也给了,乐韵欢快的收取自己的诊金,背包装不下,不客气的让周家将他们装盒子的背包贡献出来,把沉香和古董白玉金条四样又装回包包里。

双方也没什么废话,聊了十几分钟,会面结束,小女生提起自己的收获,欢天喜地的去赴姜少的约。

正文卷 第三百十八章 不孕不育扎堆来

周少和周信很有风度,将小姑娘送到姜少订的茶楼附近,他们没有逗留,直接回周家。

周少与姜少交情不错,提前打电话通知小姑娘出发去赴约,姜少在茶楼前等着小女孩,为不致于惹人太注意,他没装13的要风度不要温度,衬衣、薄羊毛衫,外套一件中长风衣。

姜三少长相出众,有双迷人的丹风眼,往哪一站,妥妥的比模特更像模特,他站在茶楼前,像棵立在雪中的小松树,坚忍不拔,凌寒傲雪。

姜一姜二立在少主身侧,都是三十五六的年龄,沉稳内敛。

步行走向茶楼的乐韵,看到那傲立的俊哥身姿,又默默的吃了一口寒风,这些日子天天看美男子,都快审美疲劳了。

茶楼前的雪被扫在路旁,当红衣小姑娘跨过一堆小雪堆,身影印入眼帘,姜少脚下一动,如蜻蜓点水,掠过地面,几步掠至小姑娘前方,狭长的丹凤眼里流淌着笑:“小美女,怎没与周少多聊会子,我这里不急的。”

“酒足饮饱,聊到口渴想喝茶就过来了。”乍听到姜少改了称呼,用“小美女”取代之前的“小姑娘”,乐韵也没闲得蛋疼的去研究为什么,淡定的随别人怎么称呼她。

姜一姜二也悄无声息的跟在少主身后,迎接到小姑娘,有礼的接过小姑娘装东西的背包,代为保管。

“小美女,外面风有点凉,我们进去再聊。”在外面餐风食雨可不是个事儿,姜少作个手势请小姑娘进茶楼再谈。

有人帮提装诊金的背包,乐韵背自己装珍贵物品的随身包包,两手插衣兜里,迈着小短腿和姜少进茶楼。

姜少身长超过一米八,乐小同学才一米五八,海拔相差二十公分的悬差值,尤其姜少还是瘦长型,她走在他身边,显得特别的矮小。

身高差太萌,很喜感,姜一姜二看得眼中都是笑。

姜家预订的茶楼是新式大厦,进大厦后乘电梯到楼层,茶楼装修符合茶韵,淡雅素雅,姜少订有雅座,直奔目的。

雅座间用木制家具,处处附合茶道的淡泊雅致,服务员已将点心与茶叶之类的送进雅座间,在守着煮泡茶的水。

姜少陪小客人入座,水很快煮开,服务员选龙井茶冲泡,泡好茶分给主客,之后退出去,任客人按各自的喜好随意泡哪种茶喝。

喝了龙井,姜少亲自动手拿另一套茶具冲泡碧螺春。

修行人士以泡茶的方式以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古武家的少爷小姐们对茶道都有研究,茶道手艺有高低,但基本都能拿出来秀一秀。

姜少的茶艺造诣极高,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只研究药道,没研究茶道的乐韵,以局外人之身旁观欣赏,姜少沏好茶递来,不客气的品尝,内心有点囧,茶艺那么讲究,还是美男子亲手泡的茶,其实茶的味道也一般般,没有什么令人精神一振的感觉。

以此,她只能表示大概也许是因为她喝过最纯净的茶,所以嘴刁了,不说种空间种出的茶,就神农山里长在人迹罕至的深涧绝崖秘地的野生茶,用最基本的手法炒制出来的茶叶,味道并不比名茶差,相反因炒制手法简单,反而保留了原始风貌,味道更纯。

姜少冲泡一次碧螺春,又冲泡铁观音,都是品级最好的茶叶。

“小美女喜欢哪一款茶?”品尝三种名茶,姜少浅笑问品茶的女孩儿。

“我对茶没研究,真要论起来,还是偏爱龙井和碧螺春的制作工艺。姜少喜欢哪种口味?”

“我个人偏爱碧螺春。”姜少重新续一杯碧螺春,将泡茶工具交给姜一姜二,由贴身护卫接手沏茶工作。

不精擅于茶道,乐韵当个诚实的孩子,不自我标榜清高对茶夸夸其谈的做评价,又喝了两杯碧螺春便不再往肚子里灌水,好心情的品尝糕点。

小女孩不再喝茶,姜一姜二将茶具移开一些,让茶桌面空出来,将姜家带来的背包打开,捧出盒子递给少主。

姜少每接过一只盒子,打开,排放在茶桌几面上,共三只盒子,分别为四指宽、十两称一斤的金条三根,一只精美的青花瓷盘,一块呈透明、似琥珀的白蜡烛状的块状物。

姜少打开一只盒子,乐韵便欣赏一眼,心里老纳闷了,古武门派的人咋都喜欢送大元朝的古懂给她?难道就因为大元王朝太短暂,那个时代的瓷器存世最少,所以他们都选大元时期的古物以示诚意?

当最后一样物品出现,她闻到了细微的腥味,还有点酸气味,用眼睛特异功能扫描,眉目一亮:“产自南方深海底的八百年龙涎香,保持原状未动,姜家收藏真好。只是,姜少,你患的是厌食症,用不着拿这般珍贵的药材当诊金。”

龙涎香就是抹香鲸肚子里的分泼物落在海里被海水冲涮去杂质后的物质,说粗俗点叫鲸鱼粪便,却是最顶级的香料,比黄金还贵。

姜一姜二微微愕然,小姑娘没诊脉就知少主患的是厌食症?再一想,特么的,他们大脑迟钝的跟不上时代了,小姑娘是仙医门人好么,非生死大病,仙医门人用不着摸脉,有“望闻”两要素就能看出病症所在。

“果然瞒不过小美女的火眼金睛,我确实患厌食症,”姜少苦笑一声,坐得很端正:“这些不是一个人的求医诊金,是三人求医的诊金。”

乐韵眨眨眼:“另二位呢?”

“还有二位还在老家天水,不敢劳小美女高抬贵足去姜氏世居地,只希望能提前预约定时间,另两位来京再请小美女看诊。”

“另二位有什么症状?”

“……不育。”姜少迟疑一下才沉重的吐出两个字,眉眼间笼上忧思:“两个一个是我亲哥,一个是我堂哥,至今年届四十无子女。我姜氏主支一脉上辈嫡系只有两男,这一辈又仅只我和两位兄长三位嫡男,子嗣尤为重要,偏两位兄长皆不育,于我姜家嫡系而言这是毁灭性的灾难。”

不育?

“不育”两字从耳边飘过,乐韵满头冷汗,今天上午刚接了个不孕,现在又来个不育,得,不育不孕都扎堆来了。

只是,她还没成年呢,咋连不育不孕都找她看?

乐小同学整个人有点不太好,弱弱的抹了把汗:“不是还有你?”

“不怕小姑娘笑话,我对房事深痛恶绝,至今绝对做不到与女性做亲密的事,曾经做过试管婴儿,仍然失败,由此怀疑我可能也不育。”

“不可能,你有厌食症,不是绝育症,就算厌食造成营养有点不全面,对你生育后代有一点影响,但不至于不育。”

“看来我有必要再过问查试管婴儿失败原因,我两位哥哥不育是事实,多年来看遍人间老国医,吃过无数药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不育有先天性的,也有后天性的,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所造成,症有轻重之分,我没见过你两位兄长,所以不敢说能不能治,有些先天性的病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是后天所造成,我还可尽力一试,因此你们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

“这个我知,只请小美女接下姜家的求诊,余下的就是尽人力后听天命,姜家有福,必定有后,姜氏无福,子嗣无望,不管怎样都是姜家的命,与小美女医术无关。”

“不赖我医术不精,可以接诊,回头叫你兄长飞京城,我17号考完,你安排好地方,我考完那天傍晚给你兄长看诊。至于姜少你,我得问问你患厌食症的原因,你不吃肉类只吃素,说明不是精神性厌食症,应该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才讨厌肉类,我需要知道病症起源才能更好的研究对症下药的方法。”

姜一姜二:“……”小姑娘又没看少主吃饭,怎么知道少主只吃素不吃肉?

“我厌食还真有原因,”姜少露出一脸难为情,顿了顿,说原因:“我十五岁以前不厌食,一次遭受暗杀,身受重伤又身陷困境,为活下去,吃过虫子蚂蚱、蛇、蛙,将能吃的全吃光了,实在找不到吃的,只能……只能掘蚯蚓为食,活是成功活了下来,此后食肉即呕,再吃不得肉食。”

姜一姜二深深的垂下头,他们知道少主说的被追杀那次是哪一次,那时少主还还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一,那一次遭受到最大的危胁,连保护少主的前任家主的两护卫都折了,少主在一座山岭间失踪,等家主将少主找回,少主就只余皮包骨。

遭受一次大劫,当时还是年青轻狂的少主心智一下成熟,变得沉稳深沉,修为也是一日一个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也成功力压众候选人,被立为准家主。

姜一姜二不知少主当年经过过什么,却也能想象得到失踪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苦难,如今听少主说为求生生吃小动物,最后掘蚯蚓为食,也为之震惊。

乐韵想抚额,心病不是病,得病能要人命,她有医术,但是不懂医心理病啊,难不成她还要去攻读心理学?

“唔,这就说明是心理因素作祟。”心病最难捉摸,想了想又问:“吃包有肉沫的饺子和包子也会反胃吗?”

“会。看到油腻的荤菜也反胃。”姜少没有弄虚作假,承认自己的坏毛病。

“可怜的人,你可以出家当和尚了,和尚忌荤,你出家都不用担心犯戒问题,说不定能修成得道高僧,将来圆寂肯定有很多的舍利子。”

“……”姜一姜二以央求的眼神瞅小姑娘,求不黑,他们少主已够苦的了。

“!”姜少憋了三秒,嘴角呶呶了,牵出无奈的笑容:“我对佛法完全提不出兴趣,让我看经文,会疯的。”

“看来佛祖也渡化不了你啊,还得要本小同学出马,”乐韵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这样好了,我做些药膳给你,吃药膳期间你不要吃其他食物,只吃药膳,吃前用布蒙住眼睛,不要看药膳是什么,慢慢习惯。具体如何实行,有些细节不能告诉你,我告诉你身边的两尊门神,由他们执行。”

就算不懂治心病,这厌食症还得帮治,只能浪费些原材料了,末了又添加一句:“记得给地址给我,我做好药膳给你快递。”

“小姑娘,一会儿我给地址给你。”姜一眉目一亮,宣少都说小姑娘做的药膳好吃的让让想吞舌头,少主吃了小姑娘做的药膳,说不定就不厌食了。

“嗯嗯。”乐韵点头,从地面提来自己的背包,掏出四小包真空打包的饺子,一袋药茶,交给姜一:“这是我带来的药膳之一,你们带回去加热,今晚给你们少主试吃,我发信息给你,你照我说的做。”

“好的。”姜一姜二将饺子和一包药茶拿在手,将姜家装诊金的包拿来,全装进去,饺子不多,一包大概是二十个。

收了药膳,姜一拿出随身携带联络的手机,将号码报给小姑娘,等小姑娘记下他和姜二的号码,再回拔一下,他存好号码。

听闻小姑娘为自己做药膳,姜少也满怀期待,当看到小姑娘拿出四包饺子,咽了咽口水,小姑娘做的药膳一定很美味!

趁着现在有空,乐韵编信息,编好如何让姜少吃药膳的步骤发给姜一,然后兴高采烈的收自己的诊金:“姜少,我先说好了啊,如果你哥哥的事我无能为力,我只退回金条和元青花盘子,龙涎香就当你的诊金。”

小女孩抱着龙涎香好似怕人抢似的,眼中闪星星,小嘴巴咧得老宽,一张小脸容光焕发,那模样像个小精灵。

姜少看得心情飞扬,笑着点头:“说了是诊金,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小美女的,不用退还。”

“这下我就放心了,龙涎香是我的喽。”乐韵喜不自胜,将龙涎香和金条、元青花盘全收进背包。

得到一件稀奇珍贵药材,心情美美的,特别交待让姜少安排他哥哥们进京,又喝了一回茶,欢快的去找姒少。

正文卷 第三百十九章 有人恨你

当乐小同学在与姜少喝茶时,兰少接到方少的电话,问他有没探听到澹台家的消息。

兰少在冯家别墅的小阁楼里赏景静修,听东方金刚问及澹台家的消息,从原本歪在躺椅上的身姿一仰而起,挺直腰杆,认真的问:“金刚,澹台家有新消息了?”

“噫,澹台觅雪没告诉澹台寻阳已经康复的事?”方少打通电话听到兰少的反问句,也倍觉惊讶,澹台觅雪竟然没透露消息给兰少?

“澹台寻阳……醒了?什么时候的事?”兰少眼底划过惊异,连语气也顿了顿。

“不知道哪天醒的,澹台家主带两孙子今天早上大清早到宣少家餐馆吃早餐,之后回别院去了,我中午才得到消息,以为澹台觅雪必定告诉过你,我觉得你会跟我说一声的,结果等到现在也没等到,才问问你。”

“澹台觅雪并没有告诉我她弟弟醒了的消息,我还不知道,你准备何时再送拜帖去青大?”兰少的眼眸变了变,他上午跟澹台觅雪聊了很久的天,澹台觅雪只字未提她弟弟康复回家的大喜事。

“我以为你早从澹台觅雪那里知道情况,所以我已派人送拜帖去了。”

“我也得再送份帖子去,金刚,多谢了,我先去写拜帖,等有空再聊啊。”东方家送去第二份帖,其他家想必早收到消息也给小姑娘送去帖子,自己也不能落后,兰少匆匆忙忙说了一句先挂断电话。

幸好就算他住在冯家别墅,自己也备有适合各种场合的帖子,找出帖,写好,简单的收拾一番,也没用冯家的车,出别墅打的,直奔青大。

方少给兰少去了一个电话,仁至义尽,安心做自己的事。

与姜少喝茶的乐小同学,自不知在她跟周少吃饭,到与姜少喝茶的功夫,学校门卫处又收到好多份请帖。

当喝完茶,姜少想送小姑娘回校,她说还有一个预约,他没有强求,结帐,回姜家在京的小别院。

从茶楼到外面路上,乐韵先发信息问姒少在哪,让他发地扯给她,等收到地址,打的去,姒家订的茶楼与姜少选择的茶楼南辕北辙,两者与青大差不多形成一个九十度的角。

辛五少收到小姑娘信息后就在茶楼外等,等了七八分钟才看到小女孩走来,小女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笑咪咪的,眼睛弯成月牙儿。

街上青年很多,小姑娘欢快的溜跶,走到近前,一张圆鹅蛋被风吹得有点红,红朴朴的脸像红苹果一样诱人。

“小姑娘,你这么快就喝完下午茶了啊,怎么不多玩会儿再来。”辛五少伸手帮小女生提那只塞得鼓鼓的背包。

“聊完了自然就走啦。”乐韵吸吸被冷风吹得有点冰凉冰冷的鼻头,姒少选的茶楼在一条小街,出租车不方便来往,距大道有百来米远,穿堂风似的冷风比较猛,吹得她脸快变冰块。

小女生说话直,辛五少漾出笑容,陪小姑娘进茶楼,茶楼保留民国初期风格,有古韵,穿过一楼大厅上二楼雅座。

雅座也带着古色古韵,家具是仿古的式样,比较新,开窗对着街,能欣赏街道人来人往的风情。

辛五少绅士的照顾小女孩坐下,再在拉张椅子放在她身侧,将背包放在她随手能提得到的地方,自己再入座。

茶博士送来点心和茶,大碗茶,油然生出一股豪迈感。

过了五六分钟,辛五少的保镖辛三回来了,提着很多小吃,有大排挡上常见的串串,也有烧烤的,还有糕点店的饼干点心,有用盒子装的有用袋子装的,七八个袋子装得满满的。

将各种小吃放好,几乎占满大半张桌子。

“哇,这么多,哪能吃得完。”瞅着一堆小吃,乐韵眼神亮了,姒少真实在,说请她吃点心就真的请她吃点心小吃。

“能吃多少吃多少,小姑娘,随意挑着吃,不用客气。”小姑娘眼神晃亮晃亮的,辛五少便知自己特意挑附近有小吃的茶楼挑对了。

小女孩迟迟不动手,他猜着在等主人先开盘,拿了一串青菜先尝一口。

主人开动,乐韵不客气的伸小爪子,左手一串烤肉,右手一串海带,张开血盆大口,阿呜一口塞满嘴巴,幸福得美人杏眼眯成缝。

辛五少和辛三看到小女孩那吃得满足的表情,也觉得手里的小吃特别香,早把街头小吃是否卫生的问题抛之于脑后,放飞自我,愉快的大快朵颐。

两大一小的三人欢快的撸串,你一串我一串,吃到特辣的,辣得呼呼吹气,为消辣大口大口的吃茶。

约半个钟后,桌面一堆残渣,没吃完的则是谁也不爱的食物,只有十来串的样子。

三人齐动手,清理桌面,将竹签子和残渣装起来,没吃完的装在一只盒子里,摆好糕点,悠闲的喝茶。

吃得好,心情美,乐小同学见牙不见眼,慵懒得像只小猫咪,喝茶喝到实在不能再喝了,慢条斯理的问:“辛少,你连下两次请帖约我,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聊?”

吃饱喝足就是谈正事的时候,这是不成文的酒桌规律,辛五少也没遮遮掩掩,直言相告:“本家自前七代开始,数代以来长辈寿命不长,而且到一定年龄即莫明其妙的中风,一直不得其解,小姑娘医术卓绝,希望请小姑娘为本家查一查原因。”

他说了主要原因,又露出丝丝窘迫:“今天到青大只为送帖子,并没有带诊金,改日再奉上求医诊金。”

“所谓的一定年龄是指哪个年龄段?”乐韵摸摸下巴,万俟教授说古武门派修武之人因志在追求武道,对于世俗名利看得较淡,心性淡薄,普遍长寿,一般百岁到百一二十岁是正常现象,活到百五六十岁大有人在。

“大概是九十到百岁间,突发性的中风瘫痪,引发脑萎缩,或者突然暴亡,现代医学都说并非遗传性病,又无法解释原因。”

“怎么感觉像是渐冻人征兆?”

“现代医学检查说也并不是渐冻人症状。”

“这个就不好说了,必须要看看死者或者瘫痪者的样例,再对比现在八九十岁老人的详细情况,看看能不能查到蛛丝马迹。”

“本家有位瘫痪的前辈,也有刚满九十或即将满九十的前辈,本家家主诚请小姑娘走趟江南,到辛氏家为本家一探原因,诊金由小姑娘开价,本家定当尽全力以赴。”

“姒家本家在江南?”

“正是,本家居江南会稽山下。”

“全国大学生运动会明年八月在江南举行,我是要去参加的,姒家愿意等,便预约那段时间,我趁去江南参加运动会的机会顺道走趟姒家,如果等不得,请另寻高明,我实在分身乏术,匀不出时间特意走趟江南。”

细算下来,乐韵发现自己接下的病人越来越多,从新年开始到明年九月的行程都排满了,需要寻找各种药材配药,想想,简直不能更心塞。

“本家这种情况已持续数代,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小姑娘先忙你的事,等明年8月再去我家族,我年后仍会来京城,小姑娘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打电话通知我。”

小姑娘同意去姒家走一遭,辛五少紧悬的心落了地,不怕预约排在后,就怕小姑娘直接拒绝。

“如果行程有变,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乐韵也没多少废话,接受了预约,又聊了一阵,看时间不早,决定回校。

辛五少当然不可能让小姑娘走回去,和辛三开车送人回青大。

坐在车上,乐韵暗中细数自己接了多少诊,越数心里越不好了,为了那些病人,她明年上半年真的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啦,必须要满山跑啊。

从少没有美好的童年,好不容易到京中,有晁哥哥罩着,她想过一段快乐的大学校园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还是未成年人,怎么老有人想压榨她的价值,就算能者多劳,可是,能不能别扎堆涌来,分成一拨一拨的,一年来一拨行不?

越想,乐韵越郁闷,都怪燕人那混蛋,早早的让她曝光,害得她现在连点自由玩耍的功夫都没了,诅咒燕人晚上做恶梦!

“啊-啾一”驻军地,燕行正在医务楼的病房里抱着本本工作,鼻子莫明其妙的塞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个喷嚏有人想你,队长,有人想你了。”赤十四乐呵呵的嚷嚷,队长大人回部队就跑来盯梢他,不许他外出见光,他快闷死了。

“谁会……啊-啾”燕行本想说“谁会想我”,鼻子又塞住,又是一个喷嚏。

“两个喷嚏有人念,队长……”赤十四正想说“有人念叨你”,队长大人玉面一抬,又一个“啊啾-”。

他默了默,继续解说:“三个喷嚏有人恨你,队长,你又招惹谁了,遭人恨?”

“恨我的人多了去,比如某个私生子恨我恨得巴不得我死。”燕行不以为意的揉揉鼻子,脑海里却闪过一张白净的圆鹅蛋脸,其实,他觉得吧,如果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小萝莉的可能性最高,因为,某个私生子和那一家子人背后说了他无数坏话,他没打过什么喷嚏,感冒时除外。

“估计是某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恨你。”赤十四深有同感,赵家那个小三和那个私生子如老鼠,都不敢上街,只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想必会时时诅咒队长大人的。

“队长,听说,昨天某渣爸到学校找你了,是不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怎么了?”

“队长,你得早早的收拾那家伙一顿,万一他经常跑学校,三番五次找不着你,找小萝莉和她哥哥,小萝莉生气,队长你又得被连累得倒霉。”

“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找晁家少爷的麻烦,除非他嫌活得太滋润了。”

“说不准他故意跑去找晁家小公主和小萝莉麻烦,间接的给你找麻烦,激你露面。”

“那就到时再说。”

赤十四望天,臭队长每每遇上他父族那边的几个渣都是一忍再忍,他都快忍不住了,好想打死那些渣,怎么破?

两人绝对想不到,他们口中的几个渣正在赶往青大学园的路上,而且这当儿已经到青大西校门外,有路霸之称的路虎徐徐驶进通向青大校门的道路。

路虎车里是赵立赵益雄赵宗泽三人两对父子,赵益雄当司机,赵立赵宗泽坐在后座。

赵宗泽耷拉着脑袋,脸色十分愤恨,赵立看到小孙子那一脸不甘不愿的表情,于心不忍,缓声安慰:“小泽,大丈夫能屈能伸,做大事不拘小节,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低个头,能换来赵家安稳,重新挽回声誉,重新被圈子接纳才能有出头的机会,一旦赵家真的倒了,你再也没了依靠,想东山再起难如登天。”

“我没错,为什么要我向他们认错。”赵宗泽愤愤难平,他又没耍流氓,为什么要他背锅?

“小泽,你没做过的话,晁家怎么可能针对我们?”赵立恨铁不成钢:“这些年你做过什么,我也清楚得很,我不说你是因为你是赵家的骨血,你做的事以前因为有燕行和贺家的态度摆在那里,所以没人一直揪着不放,我们私下里花点钱也就私了,现在燕行不准备保你,贺家对赵家开刀,你再不收敛,真进班房吃班饭,到时我们想捞你也捞不出来。”

“我……”被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己受燕行庇护才安然无恙的事实,赵宗泽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恨得气血狂冲大脑,胸口急剧的起伏。

老东西还是在意燕行!

说是他爷爷,说疼他,承诺将燕行名下的产业从燕行手里拿回交给他,这么多年都没实现,其实就是嘴里说让他继承赵家,心里还是顾虑着燕行也是赵家血脉,不舍得舍弃。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他没有出身高贵的好妈妈,他没有投对胎,如果他投到燕女人肚子里,他也会生下来就有一切。

赵宗泽恨恨的咬牙,等他拿到飞霞集团,就是燕行的死期!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章 渣渣们来了

小孙子情绪激动,赵立有些黯然的叹气,小泽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有其母必有其子,当年燕飞霞出身高贵,从小受良好教育,她生的儿子燕行也天资聪明,郭芙蓉算小家碧玉,当个不用用脑的家庭主妇还可,成不了丈夫的左傍右臂,生的孩子也资质平平。

论才智和能力,燕行比宗泽强得不是一点半点,然而燕行姓燕,所以哪怕再优秀,他仍然偏爱小孙子赵宗泽,宗泽姓赵,是要延续赵家香火的子孙。

如若小泽有燕行一半才能,他也不用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让小泽去撬燕行的墙角,抢走王玉璇,攀上王家做靠山。

可惜,他们努力几年,眼见大功告成,最终却因一个小孩子的出现而功亏一篑,小泽不仅没攀住王家的大树,反而差点成仇,如今想挽回,所要付出的艰辛比以前要难十倍。

赵立对破坏了赵家大好计划的小女孩子也是恨不得除而后快,可眼下还得抛开私人情绪,从大局着想,来向人低头服软。

气得咬牙切齿的赵宗泽,扭头望窗外,努力的平息心中的怒火,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

赵益雄没有再打击小儿子,开车徐徐前行,缓缓的开到近门卫岗亭的停车区停车,下车,去门卫亭取号进校参观。

保安诧然的回答:“先生,现在是考试周,为不影响学生们学习,这两周不对外开放,您看,旁边竖着的公告牌子上有写。”

“不对外开放?”赵益雄皱了皱眉,望向几个走进学校的人:“那几位为什么能进学校?”

“那些是学校区的居民,有自己的通行证,随时能进出学校。”

“这……”赵益雄缓了缓语气:“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想进校找人,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先生,如果您要找人,请出示有效证件填份来访登记,您打电话请人出来接,然后由本校人员带领进校。”门卫处的保安尽职尽责的履行职工作,准备登记。

“我想找学生会的晁会长和他妹妹,能不能请打个电话告诉晁会长一声?”赵益雄不想出示证件,他昨天来过,晁少如果听说他姓赵,有可能不会见他。

“请出示证件,如果您不能出示有效证件,我们有权拒绝您的要求。”谁不知道晁会长身体不好,如果被来历不明的人气出病来,谁负责?

“……”保安坚持要看证件,赵益雄心里羞恼,被逼得无奈,拿出随身携带的钱夹子,取身份证给保安。

保安看出到男士脸色不好,并没有退步,等访客递来证件,双手接过来,填写登记表,并拍下身份证原样。

将证件还给访客,保安拿电话打给晁会长,通知他有访客。

美少年呆在东边四楼女生宿舍,坐在写字桌前看书,听到手机响,以为是小家伙回来了叫他去接,欢喜的拿爪机,看来电显示发现是西门卫,接听。

听说有访客,少年好看的眉微微拧了拧:“请问访客姓什么?是男是女?”

保安看着登记如实转达:“访客姓赵,赵益雄,说是要找晁会长你和你妹妹。”

“姓赵?这个人的儿子对我妹妹耍流氓,说要包养我妹妹,我没叫小伙伴揍他儿子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他还跑来骚挠我妹妹,太无耻了,我怕气坏我妹妹,麻烦您帮我直接转告他,我不原谅他儿子对我妹妹犯的错,不见。”

听说来人名字,晁宇博瞬间就将人对号入座,姓赵的昨天来找燕行,他帮通知柳少,今天又跑来,以为他好说话是不是?

电话里传来晁会长的声音能听出语气带着怒火,保安满脑子问号,话说,小晁真有妹妹啊?

他带着一串串加粗的问号,等美少年会长挂电话,转过头,以古怪的眼神打量亭外的中老年男人,组织一下语言,给出回应:“先生,晁会长拒绝会客,他说他不原谅您儿子对他妹妹犯的错误。”

“这是误会,能不能将晁会长号码给我,我亲自跟晁会长通话?”赵益雄脸色乍变,急得额心冒汗,晁少连见都不愿见他,他还怎么道歉?

“没有经过晁会长同意,我们不能给您晁会长的电话,这是保安科的规定,不能泄透学生隐私。您竟然认得晁会长,可以去晁会长家里拜访,去家里比来学校找晁会长更合适一些不是?”

讲者无心,听者有意,保安本是良心建议,赵益雄只觉是讽刺自己,涨得脸色发红,心里气愤,又不能骂人,恨恨的转身,准备回车子里找老父出马。

他刚转身,一部黑色吉利从校外驶来,赶超过他家停的车,徐徐驰向校门,看车来的方向,赵益雄让一让路,靠边一些。

那部车子却没有直奔校门,在距岗亭三四米远时也缓缓的停车,后座车门被推开,转而钻出一个人,那人下车后在跟车里人说话。

赵宗泽坐在车里,从驾驶室的前窗看到越前的车子,当看到从车下来的人,眼眼睛瞪大,那个看起来像晁家的那个义孙?

从姒家的座驾里下车,乐韵跟辛少说了声“多谢”,关上门,将小背包放地面上,背装有诊金的大背包,等会她要骑车,大背包背后面才方便踩车。

刚将大背包背好,皱皱鼻子,有股熟悉的、讨厌味道。

之前在姒少车里,远远的就见保安亭前有人在说什么,然而看到那人要离开的样子,她也没在意,闻到讨厌的气味,看看四周,附近只有那个要离开保安亭的人,以及后方停着的那部车,讨厌的气味就是从那部车驾驶室半开的车窗里飘出来的。

有讨厌的人,乐韵心情不太好,拧起小背包,又朝摇下车窗望来的俊姒少挥挥小爪子,示意他们不用等自己进校,可以回去啦。

辛五少挥挥手,辛三启车,调动,他们的车就在路上,确实不能多留,要不然会挡路。

车子缓缓绕个弯,驶向校外,乐小同学愉快的跑向门卫值班室。

坐在车里的赵宗泽,看到前面的人背上背包,侧身向车里挥手,确认她就是晁家小义孙,一张脸扭曲了一下:“爷爷,前面那个刚下车的人就是晁家义孙女。”

乐韵小跑前进,耳朵却准确的听到了轿车里的声音,那部车距她不到十米,又开着车窗,在车里谈话的声音根本逃不过她的听力。

听到那男性声音,心空飘过阴云,赵渣渣竟然跑学校来了,还搬出老的人来了?视线飘向背对保安岗亭的那人,那个该不会就是燕行的生父?

打量一眼,装作视而不知,蹦跳着冲向门卫处。

“哦,等等,你说前面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晁家小姑娘?”赵立一直在关注儿子,发现儿子往回走,等着消息,也不关注身边的小孙子,先是随意的应了一声,随即又后知后觉的转头,语气急切:“那个真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学生?”

“是的。”赵宗泽再不想承认也不能说谎,万一现在当作不认识,等爸爸和爷爷知道他明知晁家义孙从眼前经过也不提醒,到时产生信任动摇。

“快下车。”确认自己要找的人正好撞上了,赵立果断的推开车门钻出来,也不顾风大,大声喊:“晁小姑娘,小姑娘,请留步!”

赵宗泽也不甘不愿的下车,赵益雄挨边走,听到老父喊声,望向车子那方,看到老父下车往前小跑,他望向矮小的红衣女生,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那个女生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吧?

如果真是自己要找的人,岂不是天赐良机?

有晁少在,他们可能会束手束脚,不好直接挑唆小女生叫燕行出来,更不好说让小女孩原谅小泽,如果仅只小女孩一个人,他们说什么话都方便多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乡下小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是个仗着晁家撑腰才肆无忌惮的黄毛小丫头,没有晁家和贺家人在场,有他和父亲两人想降住小丫头还不是简单的事?

瞬间的,赵益雄欣然大喜,运气真不错,竟然正巧遇上软柿子,他嗖的跳起来,冲向红衣女生,想将人截胡。

听到后面的喊声,乐韵回头望了望,果然看到赵渣渣和一个老头,看面相,有几分相似,当扭回头,就见离开保安岗亭的人朝自己冲来,看面相,呵呵!

什么继子?

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有血缘关系,果然燕人生父就是个只人渣!

电光火石之间观看过老少三人,乐韵无视,继续走自己的路,因从岗亭来的中老年男人跑得快,一冲就冲到眼前,她往一边绕。

心中狂喜的赵益雄,一口气抢到小女生面前,成功拦住人,还来不及喘气,小女生连看都没看他就往一边让,他怕人跑掉,心中一急,伸手拦向小女生。

他人高啊,小女生人矮,他只是伸手一拦,那右手便好死不死的抓向小女生胸口。

他还不及移开手,一声愤怒的尖叫拔地而起:“你竟然摸我胸!流氓!保安哥哥,这里有个臭流氓摸我胸,快抓流氓啊!”

正文卷 第三百二一章 痛打赵渣父

赵益雄伸出手也不知触到什么,当听到女生尖叫,大脑迟钝了一秒,随之手臂被抓住。

乐韵边喊人抓流氓,同时眼疾手快,抓过赵人渣的手用力一折,当时就有“嚓”的骨折声。

一声脆响,剧痛陡然而至,赵益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惨叫声直刺人耳膜。

听到小女生尖叫的保安们飞一般的冲出岗亭查看情况,他们并没有听到人手骨折断声。

“益雄!”

“爸!”

被女生尖叫惊得原本顿住身的赵立赵宗泽急切的向前冲。

在转眼间将赵人渣手腕骨折了,乐韵杀气不减,手弯上挂着小背包的左手抓着赵人渣的手,右手握成拳,照着人渣的脸砸。

她痛恨人渣,下手没留情,拳头“啪嘭”一声砸在赵人渣脸上,仅一拳就打得他脸泛青。

“啊啊—”剧痛从右手传来,脸又被砸,赵益雄被打得晕头转向,嘴里发出惨叫声,左手下意识的去遮脸。

想保脸?

乐韵哪会同意,小拳头嘭的打他右臂,一拳打得他手臂麻木垂下去,拳头又砸向他的脸,连挥七八拳,再一脚飞踹赵人渣小腹。

她的力气踹赵人渣跟踹皮球差不多,那一脚在砰的声响里将一个大男人踹得脚离地,像悬空的球向后飞。

小女生一脚送人离开千里之外,人又像小炮弹似的冲出去追向赵人渣。

腹部骤然受撞击,赵益雄身躯本能的向前弯曲,像只虾子似的,向后飞七八米,啪哒一声砸在硬梆梆的地面上,那一砸砸得后背好似要散架,他痛苦的滚动。

然而他只滚了两下,一团小身影风也似的旋到,以“人”字形似的站姿横跨他身上,一把抓住他的胸前衣服,抡起巴掌狂扇人耳光,嘴里愤怒狂骂:“老不要脸的,竟然摸女孩子胸,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流氓!流氓流氓流氓死流氓,打死你打死打你,看你还敢不敢抓女生胸,臭流氓,不要脸……”

响亮的巴掌声噼噼啪啪像有人在鼓掌,女生的骂声更是怒气冲天,那一幕看起来特别的凶残。

保安刚跑出岗亭,小女生已将某位男士踹飞,他们还没跑到地方看看人怎样,小女生已扇某男士十几巴掌。

听着那有节奏的扇人巴掌声,保安都觉得脸疼,边跑边喊:“同学,同学,快停快停,有话好说。”

赵立刚跑得几步就见儿子被踢飞,心疼得心脏有刹那跳不动,呆了呆才风风火火的追赶,看到儿子落地,还来不及松口气,那女孩子追去又抓住他儿子狂打,急得胸口快爆炸。

边跑边喘气,气喘吁吁的喊:“住手住手快住手!”

赵宗泽本来想跑去看爸爸,当看到小女孩踹飞他爸,又追着狂打,他四肢发僵,根本不敢往前冲,生怕小女孩扇自己巴掌,愣了愣,跑去扶住爷爷,跟在爷爷身边跑。

保安到场,乐韵很给面子,一把将被揍得面目全非的人渣丢开,一跳跳到一边,一边搓手一边气愤的告状:“保安哥哥,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耍流氓,他摸我胸,我要告他欺辱妇女、猥琐未成年人。你快帮我打电话告诉我哥哥有人对我耍流氓,我哥哥就是学生会会长晁宇博。”

如雨点般砸来的巴掌中止,赵益雄全身骨头像断了似的瘫倒在地,痛苦的蜷动。

保安都是三十几说的中青年人了,被娇小的女生叫“保安哥哥”,心里也是很开心,当听到小女生气愤的说某男士耍流氓,顿时变脸:“他抓你胸了?”

“是!如果不是他莫明其妙的跑来对我耍流氓,我好好的打他干什么。”

“小同学,他对女生耍流氓,猥琐学校女生,必须打110电话报警,交由警c来处理,要让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免得以后再有女学生遭毒手。”保安瞬间严肃起来。

“同志,同志,误会误会,保安同志,都是误会,不用报警。”赵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心急儿子的安危,脸色都是苍白的,央求保安别打报警电话,赵家本来就已被打压得快无立锥之地,如果再因此事进警局,不管事实如何,别人都认为他儿子真的耍流氓了,晁家也绝对饶不了他儿子。

“是不是误会等警c来一查监控就知,特么的,这是哪里跑来的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钻空子耍流氓,他是你什么人?还有,你身边的这个小流氓以前也对我耍流氓说要包养我,你跟小流氓又是什么关系?”乐韵圆瞪双眼,凶狠的盯着跑来的老人。

赵人渣的父亲年过七十,看起来像六十几岁,穿着范思哲牌的暗红色羽绒服,戴着同品牌的帽子,赵渣渣也是一身世界名牌,他是风衣。

保安看到一老一青年跑来,看向背着背包的小女生,她白如玉般的脸因气愤涨得发红,眼睛在冒火,两保安小声的问:“小同学,还要不要报警?”

被小女生眼神扫到,赵宗泽后背泛凉,四脚都僵了,一动不敢乱动,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刚到地方,被问地上的人是自己什么人,连小孙子也被小女孩子揪出来,赵立羞愧得很,就在迟疑的瞬间,听到保安问女孩子要不要报警,再也顾不得迟疑,再次喊:“小……小同学,这是误会,请听我们解释,我身边的是我孙子赵宗泽,我们是来向小姑娘道歉的,地上躺着的是我儿子,他只是想拦住小同学解释我孙子的事,不是想对小同学耍流氓,这是天大的误会。”

“我呸,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你当我人小好欺负是不是?你身边的小流氓当初要包养我,还扒开衣服袒胸露腹,现在小流氓的爹又跑来占我便宜,你还说是误会,看来你也不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你儿子儿孙子也全是流氓,祖孙仨没一个好鸟,一肚子的男娼女盗。”

乐韵圆瞪美人杏眼,呸的喷口唾沫了,骂一句,喘口气:“我都被你们气糊涂了,这个时候我应该打电许给晁哥哥,通知晁哥哥叫萧哥哥帮我写起诉书才对,电话电话……”

刚自报家门就遭了小女孩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赵立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气得心血乱涌,胸口发堵,像被人扼住喉咙似的,快窒息。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就那么点功夫,小女生翻包找手机,赵立浑身打个哆嗦:“小同学,误会,真的是误会,我儿子这么一把年纪的,怎么可耍流氓,何况这里还是在学校门口,到处有摄像头。”

“呸,他是你儿子,就算杀人放火你都会偏袒他,就是因为这里是学校门口,所有人都认为没人敢做耍流氓,他才胆大包天的想钻空子,叫警c,来查摄像头,看看是不是他故意耍流氓,然后我们法庭上见。”

小女孩气得怒目圆瞪,赵立顾不得喘气,低三下四的赔小心:“小同学,你消消气,这真的是误会,我儿子是听到我叫小姑娘留步,大概猜到你就是晁家小姑娘,所以才跑去拦你,想跟你说说话,可能他动作幅度太大,让小姑娘误会了,小同学打也打了打,请小同学大人大量,原谅我儿子的失礼。”

“你说得倒轻松,你儿子孙子对我耍流氓,你说是动作幅度太大,哪天有人将你老婆你儿媳妇你孙女全摸了睡了,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你是以为你孙子对我耍流氓,我没告他让他坐牢,你就以为我年龄小,你们可以颠倒事非,拒不承认了是不是?”

“我……”赵立被噎得差点站立不住,老脸涨得通红,还得忍声吞声:“小同学,这次真是误会,千错万错都是我儿子错,我代我儿子向小同学道歉,小同学看我年纪一大把的份上,请小同学高抬贵手,宽恕我儿子一次。”

“你倚老卖老,想用年龄来压我是吧?这社会世风日下,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不要脸的老人。年龄大就有理是吧,行啊,我叫贺家老祖宗、贺家的老太太老爷子们,我晁哥哥和姐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萧爷爷李爷爷一起来,再以年龄大小来讲道理。”想用尊老的道德观来绑架她?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呸,倚老卖老的老王八。

赵立气得向后一仰,差点晕过去,这是哪里来的……没开窍的榆木脑袋,怎么就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还要臭,明明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怎么这么难缠!

气得眼冒金星,死死的将像野马一样乱冲的怒气压下去:“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年龄大就有理,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是你们家做什么都有道理?是你们家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别人就必须原谅你们?你们算老几,要所有人给你们面子?老的为老不尊,中年的是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小的更是禽兽不如,三个都是斯文败类,首都的耻辱,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和空气,死了也是污染土地。”

小女生说志话像连珠弹似的,噼喱啪啦,又快又利,让人无从插话,保安:“……”

赵宗泽被小女生的气势镇住,根本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祖孙都被骂得一文不值,赵立气得胸中热流乱涌,一股气血往上冲,一下子冲到胸口,堵在嗓子眼上,他死死的咬住嘴,不让那股子腥甜味冲出口。

被打翻在地的赵益雄,最初全身痛得麻了,像条毛毛虫一样辗转反侧,没人理他,他也没法思考,过了一会儿,痛感再次袭来,他痛得向右手蜷曲,发出嘶哑的痛叫:“痛痛痛,啊,痛-”

那叫痛声也成功吸引住大家的视线,赵立望向儿子,见儿子满地打滚,强压的腥甜往上一涌,涌到了嘴里。

“爸,爸,你怎么了?”赵宗泽从懵呆中醒来,吓坏了,跑去扶爸爸。

“先生,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摔到哪了。”保安看到某男士一张脸肿成得老高,到处都是乌青色,疼得满头冷汗,良心给个建议,然后以打商量的语气跟小女生说话:“同学,他看来像是摔到哪里了,是报警,还是先让他们去医院?”

赵立愤怒的眼神瞪保安,这个时候还想着报警?

“他在装呢,我这么小的女孩子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打伤吗?算了,让他们滚吧,对于他对我耍流氓的事我保留起诉权。我会告诉我晁哥哥和晁爸爸们,必要时向法院起诉赵家祖孙仨,替我讨还公道。”

小女孩的意思是同意先不报警,保安赶紧让祖孙仨快走:“老先生,您儿子脸肿了,天这么冷,更难消肿,你们赶紧去医院敷药。”

“爸,起来,我们去医院。”赵宗泽慌得六神无主,连拉连扯的将爸爸扶起来。

他一个人扶不住,一个保安去帮扶一把,扶起面目全非的某男士去他们的车子,赵立憋着一口气,拖着僵硬的腿走向路虎。

幸好冬天天冷,又是半下午,校门前没有进出,没外人看到小同学痛打流氓的画面。

另一个保安回岗亭守岗,乐韵抱着胸,站在风里盯着赵家三人,那模样在保安看来就是她怒气未消。

保安和赵宗泽几乎是用抬的方式将人扶上车,赵宗泽绕到前头去开车,赵立坐后座。

待车子调头驶离学校门前,保安才回岗亭。

当车子驶到大道上,赵立憋着的一口气也散了,张口“哇”的将嘴里的腥甜味吐出来,那口血溅得车内铺的红地毯到处都是。

“爷爷,您怎么了?”赵宗泽闻到血腥味惊惶失措的问。

“闭嘴,开车,”赵立吐出一口老血,嘴里带着血腥味,狠狠的骂:“一个二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气杀我了!”

骂了一句,向后一仰,再不看孙子和叫痛的儿子,真真是气杀他了,父子俩怎么就那么蠢,让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如今只能任人搓圆捏扁。

挨了没头没脑的一句骂,赵宗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僵硬的握紧方向盘,开自己的车。

正文卷 第三百二二章 偷梁换柱

寒风呼呼,乐韵目送赵人渣的车走得看不见了,绷着张小脸走向岗亭,值班的两保安都回到岗亭,看到小女生过来,笑脸相迎:“小同学,你是晁会长妹妹?”

“嗯,保安哥哥好。”乐韵一秒露出笑脸,站在窗外,拿出身份证递过去:“保安哥哥,今天有人给我送了请帖,麻烦问一下是不是放在这里。”

“有你的请帖,还有晁会长的、万俟教授……燕行柳向阳先生的。”保安接过身份证看看名字,打开抽屉,拿出一叠红艳艳的请帖,连同身份证一起给小女生。

瞅到一把请帖,乐韵也是醉了,将帖子接过来,全塞背包里,礼貌的向保安说谢谢,再挥小爪子说再见。

保安笑咪咪的送小女生刷卡进校门,眼中冒着闪闪发亮的光芒,晁会长的妹妹长得水灵可爱,打架骂人都会,好强大!

进校门,乐韵找到自行车,踩着车电挚风驰般的飞回学霸楼,停好车,拧包兴冲冲的向自己的宿舍小窝冲。

晁宇博拒绝了姓赵的求见也将那破坏儿丢开不管,继续看自己的书,待听到钥匙入锁后的轧轧转动声,飞快的将书本反扣,扭头起身,动作一气呵成。

他刚站起,门被推开,舍主顶着张灿烂朝气的笑脸,拔取钥匙冲进宿舍反手关门,兴奋的大叫:“晁哥哥,我刚才打架了!”

打了架还来炫耀?

“乐乐,你跟谁打架了啊,这么兴奋?”小乐乐满脸春风,晁宇博也舍不得泼冷水,将扑来的小天使揽在胸前,边问边帮她摘背包。

“我打了一个老流氓,打得他面目全非,身负重伤,躺地不起。”

“你把人打成重伤,那人不会报警找你麻烦?”将人打成重伤还这么得瑟,估计也就只有他这个可爱妹妹才干得出来。

“他要是敢报警更好,叫萧哥哥发挥聪明才智让他蹲几年班房,可我打得他爬不出来,他那为老不尊的爸爸还拦着不让报警,希望私了。”

“谁那么倒霉惹到我们家小团子?”被揍还不敢报警,必定是有把柄落小乐乐手里,为那人掬把同情的眼泪。

“那个倒霉鬼就是上次在爷爷寿宴上被我踩了一顿的赵宗泽的爸爸,也就是燕行那家伙的混蛋生父赵人渣。”

美少年帮小家伙摘掉背包挂手腕上,正想帮她扯衣袖脱外套,听到是赵某人,温润的俊容闪过冷色:“赵姓的在校门那边找保安要见我们,我没见,是不是在门口跟你巧遇了?”

“对啊对啊,我回来他们还在西校门,两对父子三代三人,我还没打小的,不仅大的来了,老的也出山了,一大群人想以多欺少以老欺小,必须打。”

“小乐乐用什么理由动手打的他们不敢报警?”美少年将小家伙脱下来的外套和背包全放书桌上。

“他们认出我,想截胡,赵人渣跑我前面拦路,伸手拦我横我胸前了,我以他耍流流氓摸女孩子胸的罪名动手,晁哥哥,我们坐下,我详细的说经过给你听……”

小乐乐兴奋的眉飞色舞,晁宇博伸手揉她的小脑袋,飞快的摸出手机,打录音,依言坐下,听小乐乐讲她的丰功伟绩。

听她巴啦巴啦的从头到尾的将经过讲一遍,越听越想笑,小乐乐也是够黑的,先喊有人耍流氓,先声夺人,将一口黑锅扣姓赵的头顶,也抢占住主权,整个过程都是压着赵家仨人欺负,哪怕将姓赵的打成重伤,赵老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至于赵老头想讲道理,遇着个逮着由头敢揍人,从来不按正常路线走路的小乐乐,话题被扯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他也明白赵老头不敢报警的原因,他家二伯、贺家在圈子里放了话,周信周董又骂赵益雄是斯文败类,赵益雄再进趟局子,有理没理最终都会变没理,名声会更臭。

小乐乐也是吃准赵家不敢咋的,所以逮到机会直接下狠手将姓赵的痛打一顿。

“乐乐是个小英雄,你坐着玩,我打电话给柳少,把这事说给柳少知晓。”

“嗯嗯。”痛打了人渣,乐韵心情美美的,晁哥哥说啥她都没意见。

美少年说要打电话给柳少也不拖泥带水,找到柳少电话拨出去。

柳向阳带了给未来岳母的药,和未来小媳妇回到耿家,自然光明正大的赖耿家不走,下午接到电话说去大北方冬训的队友们晚上回来,他决定晚上回驻军区。

耿家母女半下午就择好菜,预定四点半就做晚饭,让小柳吃了早晚饭早早回部队,当他的电话又响,耿家母女以为是他队里打电话催他快回。

柳向阳快速看手机,发现是晁小公主来电,按下接听健,嬉皮笑脸的问有啥事,便听到对方动人的声音入耳——“柳少,你发小燕行父亲那家不要脸的祖孙三代跑学校来找我和我妹妹麻烦……”

他只听得一句,差点跳起来:“小晁,你说姓赵的臭不要脸的全跑学校去了,敢找小萝莉麻烦,打死,通通打死!”

他还在叫嚣,美少年悦耳的嗓音通过电波传至:“如你所愿,我妹妹将燕行生父给打了,具体经过我有妹妹的口述录音一会儿传给你,转告你发小燕少,他父亲和爷爷如果再来给我妹妹添堵,我和我妹妹不会手下留情的。”

“嗯嗯,尽管往死里打……”柳向阳听说赵渣父被小萝莉揍了,笑得风光霁月,美丽如春,等挂断电话,立即收晁家少年的传录音,等文件传输成功,他也没听,先给小行行队里的人发条短信,再传录音资料。

驻军区,燕行和赤十四就自家生父家那烂摊子聊了会,又抱着电脑忙活,赤十四抱着书本啃,也不知过多久,手机响,他没有任何迟疑拿起来看。

因为眼睛需要静养,他不能外出任务,一般是留守队里,所以也荣任通讯员一职,负责联络。

看到短信,赤十四表情僵了僵,看向队长:“队长,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燕行偏头,表情稳如泰山,不见丝毫波澜。

“你生父家那不要脸的祖孙三代人刚刚不久前跑去学校找小萝莉和她哥哥麻烦……你生父被小萝莉揍成狗,具体过程资料还在传输中。”

“他们跑学校去了?”燕行脸一沉,满是正义的龙目里弥漫浓烈杀气。

“嗯,资料快传完了……好了,录音资料,听听。”赤十四盯着手机,等资料接收成功,点播放健,打开,传来小萝莉清脆如银铃玉玦相碰的娇声软语。

小萝莉绘声绘色的在讲某事,燕行赤十四坚起耳朵听,赤十四越听越想笑,听完最后一句,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队长,小萝莉太好玩了,气死人不偿命。”

燕行眼里逸出闪亮的光华,就算如今不是孝字压死的时代,他再恨渣父渣爷爷也不能动手,他如果有那么一丁点意思,有些人就会抓住孝道大做文章,曲解事实来抹黑他,小萝莉揍人毫无负担,她将他渣父打得重伤,他那渣父只能白挨了。

如今赵家父子名声扫地,他那渣爷爷只会想尽办法捂,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哪怕他渣爷爷亲眼见小萝莉痛打儿子,憋得内伤也没胆量跟晁家叫板,除非赵家准备卷辅盖回老家。

解气!

小萝莉将他渣爹打得躺地爬不起来,燕行只觉无比解气,小萝莉就是他的小天使,专帮收拾坏人,揍人揍得大快人心。

“小萝莉嘴巴毒起来能把人气得吐血,连我和向阳都不敢试其锋芒,那几个不要脸的真当自己是根葱,还跑去找小萝莉,以为小萝莉像王玉璇那么没脑子,三言两语就能哄骗过去,真是白活了几十年,活该被收拾。”

“噫,队长,你不偏袒那些家伙了啊?”

“我什么时候偏袒过?因为某些原因,有时候我不能不罩着那些人而已,等时机一到,就算断绝亲情,道理也占我一边。”

“队长,你看得清就好。”赤十四缓缓的吐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队长顾念亲情,无止境的容忍赵渣父那三人,有些人越容忍他他更嚣张,他们担心那些人干出什么事来拖累队长。

“我一直都清醒着。”燕行笑了笑,低头继续敲电脑,他一直清醒着,从没糊涂到公私不分的地步,也不渴望赵家那点薄凉的亲情。

赤十四眼底笑容一圈圈扩散,如此,他和队友们便放心了!队长心清目亮,必定能屹立于高处不倒,他和队友们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怕无人收尸。

美少年才不管柳少和燕少会做何想,给柳少打了电话又打电话给保安科请帮保护好西校门的摄像头记录资料,之后坐着和小乐乐分拣收到的请帖。

分拣好帖子,乐韵看有谁给自己请帖,有古武华家、姒家、东方家,还有份是陈家,却不知是不是古武陈家,还有皇冠珠宝老大李茂源,京富榜第十的钱永恒钱总,还有唐总李总、季老的请帖,还有几份是国务部下各部门三四把手的京官人员请帖。

最让人惊诧的是还有份是王市长家的,王市长家刚一脚踢了赵宗泽,转而就送上请帖示好。

乐韵看过都是谁送的请帖,又分类,古武家族的请帖有独立的盒子装,权贵们的帖子,富豪们的帖了也各有各的地方。

分拣好帖子,给华家发去一条信息,燕人和教授都说华家人品不错,所以她给点面子。

华家在京中朝阳区的四合院群区里有自己的别院,由华家在京工作的人员居住并管理,华家少主入京也居别院。

华少主是近中午收到澹台寻阳康复的消息,当时立即送第二份拜帖,然后静候佳音。

当手机有信息提示铃声,坐在四合院上房屋檐下养神的华江南睁开双眼,拿起座椅内的手机看到无名氏信息中的“我是乐韵”字样,腰杆挺得笔直,快速点开。

信息很短:我是乐韵。华家帖子已收到,华少有非我不可的急事找我回信另约,如不急,请预约明年。

看到小女孩的回音,华江南眼中慢慢的荡出笑意,回句“小医生先忙学习,华家预约明年请小姑娘喝茶赏景。”。

小姑娘回信,说明知晓华家用意,她考试在即,必定很忙,华家有事求教也不急于这一时。

乐韵发出短信,正在琢磨要不要回东方家信息,有短信过来,看一眼是华家回音,再回一个字:善!

华江南当时并不抱小姑娘会回信的希望,谁知转而就再次回音,就算只一个字,说明小姑娘接受了,他又回一条。

乐韵想放手机,华少又回信,很短的一句“明年静候芳容”,她没再回,将手机放书堆上,再研究陈家是不是古武陈家。

因为没有参考资料,研究不出眉目,扔到一边,把自己的请帖送回卧室,看看时间不太早,蹦蹦跳跳的去收拾龙虾,准备晚上做龙虾大餐。

周少与小姑娘见完面,回到周家才知澹台寻阳醒来的消息,他早已确认小姑娘是仙医门人,因此很淡定。

姜少也是回到姜家才知澹台家的事,一笑而过,当等到傍晚,他难得的些忐忑,不知道小姑娘给的药膳是什么,姜一姜二会怎么做。

超级世家的作息很有规律,姜少晚六点用餐,到餐点,姜一姜二没有让人送其他菜,他们亲自下厨房,热了药膳饺子,冲好茶,一起端进正厅。

碟子里的饺子个头小巧,不说一口一个,一口塞两个都不嫌挤嘴。

等少主欣赏完小巧可爱的饺子,姜二将用布条将少主眼睛蒙上,然后,姜一夹一个饺子喂给少主吃。

药膳香味诱人,姜少闻香有饥饿感,可心理作用作怪,又怕吃到肉,神经都绷得很紧,热乎乎的饺子送到嘴边,他没敢张口。

“少主,这是素菜馅的。”姜一看到少主抿着唇不肯张口,细声细语的解释:“小姑娘说得对,少主就是心理作祟,总疑神疑鬼。”

被自己的贴身护卫说自己疑神疑鬼,姜少赌气似的抿抿唇,想不吃,香气太诱人,咬咬牙,豁出去了,张口将嘴边的饺子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更浓郁的香扑鼻而来。

口爽太美,他差点“唔”出声,咀嚼三两下,将浓香满口的食物吞下去,自己主动张开嘴,将递来的另一半吞掉。

再吃第二个,也是先咬一口,然后再吃一半,然后是第三第四……一口气吃了五六个,都是素菜味,他也不试咬,直接一口一只饺子。

姜一姜二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喂少主吃饺子,等吃了七八个,姜二从衣兜子里悄悄的摸出一只袋子,放几只饺子在盘子里,又将袋子藏起来。

姜一将另一种口味的饺子递到少主嘴边,等少主一口将饺子卷走,又从盘子里夹一只。

姜少将饺子吞进嘴里时没发现异样,当嚼破馅皮,唇抿住,停顿二秒,又嚼了几下,将食物吞下,闷闷的问:“刚才的是什么馅?”

“小姑娘说一种是南瓜萝卜馅,一种是青菜果丁馅,有一种加有山药,少主刚吃的应该是有山药的青菜果丁馅饺。”姜一有板有眼的回答。

“感觉不对啊。”姜少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

“就知道少主不信,心理作用又作怪了,少主亲眼眼看看是不是。”姜二解开少主蒙眼的布。

“我戳破饺子皮给少主看看。”姜将筷子里夹着的饺子放盘子里,用筷子戳破,露出鲜鲜的青菜和些细碎果肉小丁,再从另一只盘子里夹一只饺子也戳破,露出的是南瓜丁和白萝卜丁。

姜少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出任何破绽,没吭声。

姜二再将少主眼蒙上。

姜一仍拿第三种味道的饺子喂给少主吃,姜二又悄无声息的拿出几只饺子放盘里,将盘子里的某种口味的换走几个。

又吃得奇怪味道的东西,姜少心里不舒服,有些反感,也仍然吃下去;少主不呕吐,姜一努力的将偷梁换柱过来的饺子喂少主吃,给少主全吃光,然后再喂南瓜馅料的饺子。

吃完两盘饺子,递药茶给少主喝。

吃了古怪味道的食物,姜少心里总有些疙瘩,喝了几口香郁的茶,顿觉口齿生香,腹胃里也生出郁香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扫而光。

“还有没有?”感觉还没吃饱。

“小姑娘说了一次性最多吃三十个,吃多了也是浪费,还有些留着明早吃。少主还没吃饱,等过两个钟再吃些夜宵,小姑娘说少主宜少吃多餐。”

“你们都叛变了。”姜一姜二视小姑娘的话如圣旨,姜少想翻白眼,可眼睛还蒙着布,翻白眼也没杀伤力。

“少主,小的们不是叛变,这叫遵医嘱,少爷慢慢喝茶,小的们稍后再来侍候。”姜一笑嘻嘻的帮少主解开蒙眼的布,让少主品茶,他们飞快的从上房退出去。

姜一姜二到西厢餐厅,吃饭时把偷换下来的饺子分吃掉,幸福得想流泪,饺子好好吃,难怪少主也会出现味觉失误。

正文卷 第三百二三章 邀功(二更

当乐小同学幸福的在做吃的,挨顿死打的赵益雄,在痛得意识不清时才到医院,经过拍照、诊断等一系列的工作,进手术室接骨。

他的伤说重不重,说不重又挺重,伤重位置有两处,一处是手腕尺骨折骨,肱骨骨裂,至于脸只是皮外伤,消肿后就没事。

就算是尺骨骨折,肱骨骨裂,以赵益雄那种养尊处优几十年没受任何痛苦的大老爷们来说也足够他喝上两壶。

手术用了三个多钟才结束,打了石膏,因为伤的是手,不影响行动,也不用住院,可以直接回家。

赵立憋得吐血,他没有看医生,自己弄张单去中药房抓两副药,回家自己熬药调理内伤。

赵益雄带伤而归,赵老太太郭芙蓉赵丹萱吓坏了,却不敢问原因,心惊胆颤的侍候两位爷们。

赵益雄挨了打,不仅有肉体上的伤,更重的是心理上的伤,整个人病恹恹的,没精打彩,赵立也气得不轻,却对晁家小义孙无可奈何,父子俩死气沉沉的,令家里笼罩在低气压中,吓得个个小心翼翼,家佣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恐出错。

造成赵家灾难的罪魁祸首乐小同学,她才懒得思考赵家会不会翻天覆地,美滋滋的做顿海鲜大虾,和美少年哥哥吃得嗨极。

因每次在乐乐宿舍,小乐乐总会担心自己缺水或饿,要帮准备茶水和水果,容易分心,晁宇博晚上美美的搓一顿,没有久留,回自己宿舍与舍友们挑灯夜读。

美少年哥哥不占地盘,乐韵将小狐狸和小墨猴从空间提溜出来,放任它们在宿舍玩耍,自己先看书。

到十点半,带小宠物回空间,先去看雪莲花,大概因雪莲花品种或者种子放置太久有关,就算种在药田里也长得很慢,比起其他作物,生长速度简直让人担忧。

给雪莲花喷点水雾,乐韵即去收摘其他作物,打点好,坐下来欣赏自己从周家、姜家那里得来的奇珍异宝,塞一块金条给小狐狸啃食。

人类小丫头终于良心发现给自己吃的,小狐狸抱着金条一顿咬,“嘣嘎嘣嘎”的吃得嘎嘣脆,吃完睁巴巴的瞅着另几条金条,人类小丫头不给啃,他只好眼睁睁的看小丫头将宝贝们收藏起,等小丫头打坐,拧走小墨猴,回龙血树上睡大觉。

赌回一堆翡翠石,又收到古懂诊金,乐小同学最近每天的心情都棒棒哒,一觉睡醒,先煲药膳粥,蒸土豆红薯南瓜山药,完成打坐练功,又在空间里先配制香蕉、土豆、红薯、南瓜、山药为原料的面团子,拿两个面团子提至宿舍,再剁馅料备用。

美少年和发小李少、以及吃货才同学陈同学爬到四楼,见到的就是穿一身粉色秋装裙的小萝莉在欢快的剁饺子馅料,四学霸麻溜的洗手拿碗,端出药膳粥。

吃货们来了,乐韵去抱出两小坛装玻璃瓶里的酸菜,各装一盘当下饭菜;四个学霸配着酸菜喝粥,吃得热火朝天。

搓一顿,精神饱满,四学霸兴高采烈的打小工,小萝莉和面擀面皮,他们帮煮,帮包饺子,帮取拿东西,溜来溜去,特别的欢脱。

乐小同学嫌弃学霸们包的饺子难看,他们包的单独煮,那些留着自己吃,她包的饺子当然有用处,一部分要给姜少,一部分寄往国外,一部分要给晁哥哥放假带回家,一部分自己留着。

四个学霸一个坐着管煮饺子,三个帮包饺子,三个男生的速度还比不了一个小女生,李少才同学陈同学三学霸暗中崩溃到眼泪成汪洋大海。

地方太小,人太多,乐韵嫌学霸们太碍事,等吃了午饭,将四个学霸全部轰走,免得在眼前各种晃。

被轰走的四学霸抱着两包李少三人包的外形比较丑的饺子,看着关上的门,一脸悲催。

“我们竟然被小萝莉嫌弃了?”

李少才同学陈同学捶胸顿足的嚎,他们这么帅,这么勤劳,小萝莉竟然嫌弃他们笨手笨脚哪,不活了。

“我都被你们连累得赶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嚎的,走了,回去好好复习,输给我家小乐乐不丢脸,输给别人,到时脸没地方搁。”美少年抚额心,三学霸在宿舍兴奋的像麻雀,小乐乐不赶人才有鬼了。

“脸没地方放不打紧,只要能有药膳吃就行。”

“嗯,脸放哪无所谓,小萝莉不扣份子就行。”

刚刚还苦着脸的三学霸一秒复活,欢天喜地的往楼下蹦,小萝莉虽然将他们轰走,给他们打包了好吃的,晚上又能搓一顿啦。

美少年要紧不要慢的走最后面,一群没节操的吃货,真想揍他们一顿。

轰走学霸们,乐韵继续自己的包饺子大业,包了一个多钟,再从空间里提溜出面团子和馅料继续,之所以赶走那些学霸,一是因为有他们在,她不方便从空间拿原材料,第二是因为下周考试,学霸们也要休息要复习,不能让他们呆在她宿舍,耽误学习。

她本人早将所有课程全扫描存储在大脑里,随时随地的抽考哪个科哪个角落都没问题,没有什么考试压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日是预留出来做药膳的时间,乐小同学一心一意的包饺子,她本来想一直工作到晚上,谁知到四点半时,柳帅哥拧着些东西,兴冲冲的跑宿舍串门。

柳大少周六傍晚在耿家吃过晚饭才回部队,回到驻军区已是差不多八点,等到九点,外出冬训的队伍才回到军区。

周日,柳少和队友们欢脱的聚会,午饭聚餐,午后才带着东西回学校,他开着燕某人的猎豹,回校直奔学霸楼,杀上四楼找小萝莉。

敲开女生宿舍,看到围着围裙,一手满是面粉,一手戴着只手套开门的娇俏小萝莉,柳向阳将提来的东西向女孩子邀功:“小美女,我托队友从大北方带回的特产,送给你尝尝。”

乐韵视线落在柳帅哥带来的两只纸箱子那儿,一只纸箱里有一个打氧气的袋子里装着六条三指宽的鱼,一只箱装着只装宠物的笼子里关着两只浅棕黑色的兔子。

“野生兔子?柳帅哥啊,你队友们能带这种东西上车?”看到两种活蹦乱跳的生物,她眼角连跳三跳。

小女生让开位置,柳向阳提着两箱子进宿舍,关上门,愉快的解释:“兔子是以野牧方式养殖的,不是纯天然的野生兔子,鱼是h省江河里的特产鱼,是我队友们冬训结束后以民众身份去街上淘来办托运带回京,没有违背军人纪律。”

“你这么有心,我收下礼物,以后不用麻烦你队友们帮带这种有难度的特产,影响不好。”

柳帅哥大费周折的送自己特产,又是那么兴高采烈的送来,乐韵也不忍心泼他冷水。

“嗯嗯嗯,仅此一次。”柳向阳喜之不尽,将装鱼的袋子放到小美女养着大龙虾的盆桶旁,送兔子笼去阳台。

大东北的兔子不怕冷,放阳台上也不会有事,因为它们拉屎会有臭味儿,放屋里闻着气味让人不舒服。

看到小萝莉的家什,柳少的眼睛亮成辰星,小美女又做药膳,今天应该能蹭到一顿了吧?到阳台,发现晾着好几个竹筛子在凉饺子,他将箱子抱去阳台一个角落放妥,到小厨房洗手后才溜回宿舍小厅,坐一边眼巴巴的瞅。

乐韵包完一批饺子,煮熟,捞出来端阳台上凉却,收起一只筛子里的饺子抱回宿舍,又去装一小袋酸菜,然后再装一袋刚不久前出锅的、有点冷又还温热着的饺子,和酸菜一起给柳帅哥:“我今天忙得没空做饭,你带药膳回去自己吃,一次性不要吃太多,吃二三十来个就行了。”

“好咧!”柳向阳喜得心花开放,一把抱住饺子袋子,小美女这次很大方,给了好大一袋子,起码有五十个。

得到一袋子药膳饺子当回礼,他知足了,拿起酸菜,开开心心的滚蛋,小美女说了她忙,他就不留下来招人嫌啦。

柳大少抱着药膳笑咪咪的下楼,开着猎豹,爽歪歪的冲回宿舍,带着吃的回到宿舍,就等着到晚饭时刻享受自己的晚餐。

打发柳帅哥,乐韵找出一只纸箱子,拿出些空间青菜和一个红萝卜去阳台,吃的放笼子里喂兔子,纸箱子用叉衣服的晾衣杆支起来罩在兔笼上方,免得天冷风大,兔子受寒。

回头,洗手,检查一下没沾到灰尘,继续包饺子大业,晚饭后又制作煎饼和烧饼,忙忙碌碌的忙到晚上将近十一点才全部完工

乐小同学忙着制作药膳没关系,可苦了学霸楼和附近的人,闻了一整天的香,就是捞不着吃,简直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残忍折磨。

被折磨得想去把弄出香味来的家伙爆揍一顿的人,最终只能闻香充饥,不对,与其说是闻香充饥,不如说是白流口水和眼泪。

于是,学校网络论坛出现n多帖子,都是吐槽自己的痛苦经历,引起一片群响,柳少逛网站时也发现网上的呼吁声,默默的躲在暗处偷乐,他知道是谁整出那么香浓的味道,他就是不说!

正文卷 第三百二四章 不育原因

元月9日,京中高校学生们迎来让人又爱又恨的最严厉的考试周,考的都是专业课科目,选修课前一周差不多考完。

考试周的每天都有考试,学生投入考试、考前复习中,图书馆、教学楼和宿舍也延期到十二点关门或熄灯。

当满学校的学生紧张的应付考试,乐小同学闲悠的像没人事似的,照着考试安排表奔波于各个考场,仅周一上午就考了三科,别问她为什么上午四个钟最多考两科的为什么会有三科,因为,她还跑去二年纪考场插队考试。

每次考试只用一半时间就交卷的乐同学,也成功招来同年级考同科目的同学们的十万分嫉恨,她不以为意,照旧我行我素,中午别人在复习,她背着一大袋饺袋子到快递点发快递。

9日是周一,上班族们要上班,赵益雄就算心情再糟,还得去公司坐镇,当他以吊着一只手的形像出现在飞霞集团,背后员工们众说纷纭,也流传出n多版本的传说。

审查飞霞集团的工作组每天都在忙,赵益雄每天倍受煎熬,尤其当周二,贺家代表们拿着燕行的委托书协助工作组调查时,赵益雄面如死灰,赵宗泽和赵立收到消息也慌成一团,赵家父子们的情绪也陷入最低谷。

新一周,气温又上升,雪开始融化,不到四天就融化干净。

时如风过,转眼就到周五。因为青大18日正式放假,因此当周的周六周日不放假,仍然继续考试。

周六,乐韵上午又考三科,下午空闲,宰杀兔子,两只兔子都是公兔,养着也不可能生小兔子,吃那么久的空间青菜和水也清除掉体内杂质,非常健康。

她将一只兔子藏回空间,一只分出一块腿肉剁作馅料,暗搓搓的和面制作一批饺子,晚上则做烤兔肉和美少年哥哥分享。

16日,周日,姜少的两位兄长也密秘进京,密秘入住酒店安置下来。

周一,也是元月17日,青大考试的最后一天。

乐小同学当天共有五科,上午三科,两午两科,下午四点多,考完最后一科,提前出场,冲回宿舍,收拾一下,抱只背包,踩车到西校门内停车,人溜出校。

18号学校正式放假,17号考完试后本土人士或离京不远的学生可以回家,因此学校外好多的车,有些等着接人送去车站的预约车,或者是某些人来接某人去欢聚的车辆。

唯恐找不到小姑娘,姜一等在值班室不远,当穿粉红外套的小女孩走出校门,他便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姜一那么明显的一个人杵在那儿,乐韵不可能看不到,发现他的存在,与姜一汇合,顺手将给姜少的一袋药膳塞给姜一拿。

“你家少爷最近胃口如何?”与姜一去姜家的车那边,她笑嘻嘻的问。

“拜小姑娘手艺所赐,少爷最近胃口很不错。”姜一心照不宣的冲小姑娘眨眨眼睛,他们家少主最近吃以前被称为‘黑暗料理’的肉馅饺子吃得挺开心。

“那就好。”乐韵笑得眼睛变月牙儿,为了让姜少适应肉食,她可是将柳帅哥送的肥兔子肉舍出一半包饺子。

姜一领小姑娘越过几部车,到周家的私家车旁,送小姑娘坐后座,关上门去副驾座,姜二开车。

姜少在后座,因为他看到校外等着的车有一部车的主人跟周信很熟,他也见过三四次,他不想让人看见便没有下车。

姜家选的酒店离青大有点远,花了十几分钟才到,有星星的大酒店,大厦豪华气派。

因是阴天,酒店前的灯早早亮成片,发出星芒。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姜二将车钥匙给服务员们去停,和姜一寸步不离的一前一后的保护少主和小姑娘。

乐韵下车前戴上口罩,遮住了脸,当个小跟班。

进酒店大厅,由服务员领着客人乘电梯上楼到专用包厢外,那儿有负责包厢的服务员等着接待。

服务员们敲三响门才推开门,包厢是个中号型,能摆四桌,一桌有两人青年男子,面容与姜少有六七分相似度,一个戴黑边框眼镜,满是高端精英人才的味道,一个皮肤有点红,红脸也是陇地本土人士缺水干旱而比较显著的特征之一。

两位男子身形高大,体魄健壮,西装革履,各人的外套则搭在椅子背上,听到敲门声快速站起来。

姜一先进门立在门侧,姜少请小姑娘先行,他落后一步,姜二让服务员不必守在门口,他们上司要跟客们聊聊天,等会会通知传菜,进包厢间关门,和姜一守在门口位置。

包厢大气恢宏,身在其中,令人有成功人士的成就感。

到门口时,乐韵摘掉口罩,当踏进包厢就看到坐在临窗一桌旁的两高大青年,不得不感叹基因的重要性,无论是那两位还是姜少,都是高挑颀长型,也在行走时开启眼睛功能扫描两青年,检查他们的病源。

瞄了两眼,关闭眼睛x射线功能,与身侧的姜少走向座席。

姜少看到哥哥们,对他们眨眨眼,走到桌边才介绍:“小美女,这两位就是我哥哥,戴眼镜的是我堂哥姜稞,稞是青稞的稞,红脸汉是我同母哥哥姜秫,秫是高梁的原称。”

脑子里闪过一个加大问号,乐韵瞅着两位青年笑得咧开嘴:“你们兄弟的名字的字都是一种粮食,你们家老前辈们是不是经历过大饥荒年代的苦,所以倍觉粮食珍贵,给你们取名用粮食名让你们莫忘历史,嗯,说不定还希望你们像青稞,高粱和谷子一样兄弟姊妹多多,多子又多孙。”

“小美女,你怎么一猜就对的?”红脸姜秫摸摸脸,豪爽的承认长辈们的用意就是如小姑娘所猜那般。

姜稞推推眼镜,温和附合:“我们长辈是希望我们像小美女说的那样多子多孙,他们绝对没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倒也不一定。”乐韵冲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一笑,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摘自己的背包。

姜家兄弟眼睛骤然明大亮,小姑娘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有希望是吧?

“大哥,哥,坐,小美女不太喜欢缛文繁节,你们也不用太拘束。”姜少挨着小女孩坐下,随意洒脱。

姜稞姜秫也懂三弟的意思,小姑娘不喜欢那些客套,所以握手啊、恭维的话全省了,不用拘泥于形式。

虽然如此,两人也不敢太随意,又在侧座坐下。

摘下背包,乐韵掏出自己的医用针针套,展开搭手臂弯,将背包放桌面上,请两位姜少伸手,她帮人号脉。

姜稞年长,先将手伸至小姑娘面前。

乐韵没让他的手着桌,让他悬空,以指压脉,号了左手号右手脉,然给姜二少姜秫号脉,给姜二少摸脉后,叫两人拿出手,取一枚银针,扎破姜大少左手拇指,姜二少右手大拇指。

姜家两位少爷手指挨针刺破,渗出血,很快积聚成一滴,向指肚流淌。

扎破姜家两少的手指,乐韵并没有采集血样,抓起两人的手近距离的闻血味,还用银针沾一点放舌尖品尝,再将纸巾擦去舌尖的血迹。

“可以了,自己擦擦血。”尝过血味,在两人的手板手背各按几下,帮止血,让两位青年自己擦血渍。

两青年的血流得极快,仅只一点点时间,血淌到手掌心,兄弟俩拿纸巾擦干净血迹,还用纸将沾血迹的纸包起来,扔去垃圾篓子里。

因尝了人血,乐韵先去洗手间漱口,姜大少姜二少手上也有血味,需要洗一洗手,他们又入住在酒店,对楼层情况熟悉,正好陪同小姑娘一起去洗手间。

到洗间区,姜家兄弟快速洗干净手在门外等,等了会儿才等到小姑娘出来,一起回包厢。

小女孩没带背包,姜少在包厢帮守包,等三人回来,他帮将背包拧到桌子的主客座那里,请姑娘入座,他和兄长们坐陪客座。

桌上有水果茶,一次性杯子,姜少帮小女孩倒杯果茶,温声问诊脉结果:“小美女,我两位哥哥还有没有希望?”

乐韵没有立即回答,慢慢的喝果子茶,啜了三口,才慢声慢气的说话:“世界上妖魔鬼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什么意思?姜氏三兄弟对视一眼,眼底浮上疑惑的同时也浮上丝丝阴霾。

他们还没来及得问是不是跟人为有关,小女孩又自己接上自己的话头:“上次在与姜少见面那天的上午,我接了一个病人,是位女士,不孕症,我诊脉后告诉她,非先天性不孕,而是喝了散宫的东西。同样类似的话,我也给姜少你的哥哥们,非先天性不育。”

姜家兄弟三人面色一凛,眼底狠厉之色一划而过,转而又慢慢沉静。

姜少沉默半晌,再问:“小美女,能不能诊出……大概距今多久吃了不能吃的,或者受身边不干净的东西影响。”

“尝两位的血液,推测距今大概二个多月,也就是在十月国庆那段时间还吃过不干净的东西,再往前推,应该在过年那段时间了,历来散子类的东西多是针对女性,在某些特定时期服药,有可能导致女性终生不孕,绝子类的东西对男性效果稍少些,需要不间断的服用,不说太频繁,至少一年也得服三二次,常年累月都在服药,男性精子处于虚弱或死亡状态,自然不育。”

小女孩细声细语的推测结果,姜家兄弟仨人心中风暴盘旋,狂风在胸腔里呼号、怒气如涛,冲拍胸口,几乎要一怒冲天。

三兄弟手握拳,攥紧,再松开,再攥紧,反反复复的反复着一个动作,以此压制心中的涛天怒火,以及能摧灭人性的恨。

立在门口守着防人偷听的姜一姜二,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击得七零八落,心绪如柳絮般的乱飞。

“你们自己解决如何避免再食有避孕的东西,我的职责就是告诉你们原因,以及如何挽救,怎么帮症人调理身体。”三位青年气息阴沉,乐韵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愤怒与森冷的杀意,赶紧转移话题。

“小美女的意思,我哥哥们的身体还是可以恢复的?”姜少将心中的杀机压入心糊底,眼中有了喜色,小姑娘说她的职责是如何挽救,说明还有希望。

“子孙系统没有彻底破坏,自然是可以调理过来的,两位大少其他方面健康指数良好,不再吃杀子物,持续调养半年左右就能慢慢恢复过来。大部分药材我寻药时能找到,有一样需要你们去找。”

“是什么药?”三兄弟抑不住激动。

姜一姜二那在空中乱飘的心像风筝一样被扯回来,暗中抹了抹汗,幸好还有希望,如此,少主和两位少爷将来就不用过继其他人的孩子。

“枸杞子,”乐韵笑了笑:“枸杞子是你们省和邻省的特产,想来不难找,我希望你们能找到野生的,于明年立春,立夏那天或前后三天内的早晨剪几条新枝,在它开花时摘一些花和花蕾,我需要用它们入药,最好保持新鲜,用真空打包机打包快递给我。顺便再挖几棵幼苗给我,我有妙用。”

“这个没多少问题,”姜秫喜上眉梢:“我知道哪有野生枸杞树,剪枝摘花没难度,有没有幼苗我不太清楚,要去看一看。”

“找枸杞的工作就交给哥,我和大哥操心其他事。”姜少顺手将找药材的大任交给哥哥,他这哥哥太耿直豪爽,是个直肠子,有些事不适合哥哥做,只有他和大哥亲自去操办才放心。

姜稞也觉那样极好,二弟有任务需全力以卦,他自己又有工作要做,分不出太多精力管其他,他和三弟便可放心的清理家族中的肮脏小丑们。

既然哥哥们子嗣有希望,姜少便不再多问,听小姑娘讲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通知服务员上菜。

姜大少和姜二少都是经商的土豪,精益求精,点的都是最精致最讲究的菜式,主宾吃得满意。

乐小同学明天要回家,姜少也不耽误她的时间,吃完饭,将小姑娘送回学校。

正文卷 第三百二五章 回家喽

乐韵在回到回宿舍的路上学校的考试才结束。

考完最后一科的学生蜂涌出教室,也顾不得考得如何,嗷嗷欢叫着冲向四面八方,赶着回家的,赶着去跟朋友们浪的,赶着去吃饭的,人群激动,声震远近。

有些院系的学生因为下午只有一科,二点开考,四点结束,考完后因班导们没什么硬性要求,提早收拾行李去赶车赶飞机,有些则因没买到票要等18、19号,所以自己找乐子玩。

考完的学生们得到解放有精力乱晃,校内校外不乏其身影。

乐小同学刚赶回舍楼,就见才同学陈同学李哥哥从李哥哥的车里爬出来,嗷嗷叫着冲到东楼梯外站岗。

折叠好自己的车扛在肩上,乐韵晃到东边楼梯,看着三位学霸吃货,一脸怪异:“学霸学长们,你们站这里做什么?”

“小萝莉,求赏顿吃的。”

“小萝莉,你明天就回家去了,求赏顿晚餐。”

三学霸可怜巴巴的拥围着穿粉色衣服的可爱小萝莉,寒假有一个来月,小萝莉回家过年,他们将有好久吃不到她做的药膳,想在放假前蹭顿吃的安慰自己。

为了这顿吃的,他们四点多钟考完回来就守在楼下等着小萝莉,因为四楼宿舍灯没亮,他们知道小萝莉没回。

“明天回家,我只预留了一点点菜。”李哥哥和才、陈两学长来蹭饭,乐韵并不觉奇怪,反而是柳帅哥在放假前竟然没跑她宿舍蹭饭让人有点意外。

被惦着的柳少,不是不想去蹭饭,而是不没理由,没理由,没理由!他未来岳母的第三副药送回去了,小行行也不在学校,他找不到理由去蹭饭,只好忍着馋虫,考完冲回宿舍,收拾行李搬上燕某人的车,自己老老实实的回部队。

“菜不够就吃酸菜。”三吃货眼前一亮,小萝莉腌制的酸菜老好吃了,比最正宗的酸菜还要好吃。

李少抢过小萝莉的自行车自己帮扛,三学霸兴冲冲的爬楼。

早有预料的乐韵,也不轰人,爬回四楼开门,放学霸们进自己的小窝,自己去淘米煮饭,收拾菜。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赶到小学生宿舍时看见三个吃货学霸又蹭饭,也没打击学生,将送小学生的东西放小客厅,坐等晚饭。

美少年到快吃饭时才姗姗归来,他考完还去班级一趟,又去学生会办公室一趟,回来的迟。

人齐了,开饭。

小女生说没有多少菜,其实还是整出九菜一汤,大家吃得嗨,将美食一扫而光,学霸们洗碗打扫卫生,将碗筷放暖气旁晾干,全部收在厨房柜子里,又帮拔掉冰箱的插头,清洗干净冰箱。

小乐乐要打点行装,学霸们和万俟教授王师母没多留,离开时王师母还抱着小学生孝敬的饺子、烧饼,李少几个看得嫉妒的想抢劫,终是有贼心没贼胆。

吃货们回去了,乐韵打点背包,将要带回家换洗的衣服和必要带上的东西塞背包里,还有晁家、导师给她带回家的海鲜干货,将那个老大的背包塞得满满。

为了将来不致坑到自己,也拿出几个金锁金镯子、翡翠装小背包,如此一来,将来有人问她放假她的东西藏哪,她可以说带回去了,回家后,又可以说还有些没带回家。

打点好要带回家的行李包,又往随身携背的小背包里放两本书,最后将被子之类的也打包收进柜子里,三只绒毛布娃娃用袋子装起来放床上。

收拾妥当,愉快的溜回空间打理空间作物,然后按时打坐睡觉。

翌日,青大正式放寒假,与此同时,京中许多高校也在同一天放寒假。

这一天,许多高校的学生天没亮就起来拧行李去赶车,每年都会出现的学生回乡高锋又如期而来。

乐韵也起了个早,四半点起来,洗涮好,热好早餐,再把烤箱的电源拔掉,检查阳台的门锁,提行李下楼。

晁宇博也是四半点就醒来,收拾好被铺,洗脸涮牙即提斜背的背包和自己的水杯下楼,他的行李昨晚就已搬上车,早上也不用再搬这搬那的耽误时间。

他起床时,同宿舍的几个也醒来,并没有起床,他们的车票都是下午或晚上,所以不用那么早。

美少年跟舍友们道别,下楼,先试着发动车子,确认没问题,坐在驾驶室等,等了几分钟,扛着大背包还提着大袋小袋的小乐乐晃出楼梯,

看着那比小乐乐腰还粗的背包,他笑得前俯后仰,打开后座门给放行李,然后关紧车门回驾室座。

“再笑,不给你吃早餐。”看到美少年哥哥还乐不可支,乐韵爬回副驾座,板着小脸哼哼。

“谁叫小乐乐背大背包那么喜感。”晁宇博揉肚子,不能怪他笑点低,实在是小乐乐那么小,背着那么高大的背包太有喜感。

乐韵哼哼两声,将装满饺子、煎饼的不锈钢食盒给美少年哥哥,自己也端一只,饭盒吃自己的早餐。

小乐乐说要用饭盒果然用饭盒装吃食,晁宇博欣慰的伸手揉揉鼓着腮帮子的小乐乐脑袋:“小团子,哥哥错啦,不要练蛤蟆功了啊。”

“!”小萝莉不理美少年,拿着钢叉叉着煎饼,学狮子来个张开血盆大口似的“啊呜”一口咬住吃的塞满嘴巴。

小家伙还在赌气,美少年揉揉手底下的小脑袋帮她顺毛,等她不翻白眼,自己吃早餐,加深加厚的大饭盒装得满满的,一次性吃不完,只吃掉一半就饱了,盖起盒子,开车去京西站。

每年春运以除夕为界,前15天后25天,为期共40天,元月18日已进入春运期,尤其正值高校学生放假期,交能特别繁忙。

乐小同学和晁同学凌晨四点多出发,就算起五更爬半夜,也没能逃过挨堵的待遇,一路走走停停,赶到京西站南广场已是七点过五分。

春运期间车站内外人山人海,车多如牛毛,美少年找到停车的地方,戴上口罩,下车取行李。

“晁哥哥,我给长辈们做的药膳都在袋子里,三个外公家、萧哥哥李哥哥家各一包,时间不够,份量有点小,等过年后几天再吃,可以去油腻。”

乐韵自己的行李只有一个老大的背包和一个同样塞得很满的小背包,手里还提着一只装食物的饭盒,其他大包小包都是给晁哥哥家的。

“你呀,总想得这么周到。”晁宇博被感动的心里春暖花开,抢过老大的背包自己帮背,锁好车门,以保护自己车内的珍馐佳肴。

人很多,乐韵也戴上口罩,将背包斜背在面前,赶去取票,她买的是学生票,必须要换纸质车票。

晁宇博护着娇小的小乐乐,从南广场进站,费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挤进进站大厅,因自动取票处又排满取票的人,乐小同学决定去商务座候车室取票。

春运期间不发站台票,美少年不能再送去候车室,大厅人多,为不占地盘造成拥挤,兄妹俩道别,美少年拥抱了一下可爱天使妹妹,将高大的背包交给她,目送她走进商务座候车区,忍着不舍转身离开。

他舍不得小乐乐回家,可是,乐乐有爸爸,还有新妈妈在老家等她回家过年,他不能剥夺小乐乐的亲情,如果强留小乐乐在京城过年,小乐乐也不会快乐。

随着拥挤的人群出大厅,乘电梯下楼,出站,到广场上找到自己的车,美少年爬进自己的车里,默默的等小乐乐信息。

与美少年哥哥道别后,乐韵背着高出脑袋的大背包,拧着手里的小食品袋子,叮叮咚咚的冲去商务座候车室,在进门候车室前还出示了电子车票,做了第二次安检。

春运人多啊,商务座候车室也是满满的人,所有座都满了,还有人坐地板上,行李也是成堆成堆的,场面岂是一个壮观可形容的。

幸好自动取票机前人不多,乐小同学背着那吓人的行李包,拿出学生证和身份排在最末,很快又有人进站,也排队等取票。

轮到自己,乐韵先用身份证,并没有麻烦,很快出票,取走票和身份证,让位给别人,收好车票和证件,去找地方等车。

人那么多,行李那么多,只能在人比较少的地方将就一下,好在很快一拨人进站乘车,候车厅空了一些,但不到十来分钟就被新涌进的乘客填满。

在高铁始发前半个多钟,广播通知乘客进站。

乐韵背上自己的行李,兴冲冲的检票,随着人流进站台,到指定的月台排列,依次登商务车厢。

商务座价是一等车座价的两倍,服务与舒适度也是成倍的,乘务员们帮旅客放行李,找座位。

乐小同学的票是美少年哥哥帮抢的,能抢到座就不错了,所以甭指望靠窗的座啦,她也没觉运气不好,放好行李,抱着小背包窝自己座位上,打开放食品的小餐桌,将自己的饭盒放上面,拿手机给美少年哥哥发信息,告诉他她上车喽。

发完信息,摸出书本,自己啃书,她的邻桌是位中青年,看起来像是白领精英,比她先到一步,坐下后拿出手提电脑处理工作。

晁宇博等啊等,等到小乐乐发的信息,知道她平安上车,也放了心,开车回家。

商务座在起点站已全满员,乘务员们巡视一番,确定人员对号入座,开始送茶水和小食品。

等了约半个钟,高铁发车。

商务座有免费餐点,很快乘务员为客人送来早餐,乐小同学吃了早点,也没拒绝免费餐,喝燕麦粥,将包子装起来,继续看书。

商务座的人都很忙,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处理工作,没人聊天,很安静,中途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

乐韵扫描完两本书,也到午餐时间,小小的睡个午觉再醒来,不到半个钟时间就要到站,收拾好自己的小食品装进背包,将大背包拧下来座旁,做好下车准备。

下午一点55分,高铁到达e北省的宜市,乐小同学拧起自己的行李溜到车门,等门打开,在乘务员“欢迎下次再乘坐xx高铁”的欢送声里下车,踏上故乡的土地。

宜市的天气没有北方那么寒冷,刚进入下午,是晴朗干爽的。

离家很近,乐韵心情美美哒,一边按指路标出站,一边给晁哥哥发信息报平安,发了信息,拧着包撒开脚丫子跑出火车站,按乘车攻略到一家电品商场购到两台小型真空打包机,再乘车到一家大汽车站,换乘到去邻近神农山的县城。

到达邻县已近傍晚,去神农山的旅游车也没了,如果租车回家到家也是深更半夜的,她没有急着回去,入住旅馆,将贵重东西藏进空间,溜出去逛街、购物。

在不熟悉的地方购物无压力,乐韵跑去大肆采购,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买下来藏空间,晚上逛到商业街都打烊才收工,第二天上午又逛了半天,收获巨丰,下午才包车回房县九稻。

冬天的天就算是晴天也是有些暗沉,尤其下午四点多后,天色便见昏沉,周秋凤站在乡街道停班车那一块儿边上商铺楼下的地方,张望了又张望,就是迟迟不见小乐乐。

她拿着手机,免得错过电话或短信,然而自打中午小乐乐说下午回九稻,之后就没了音讯。

左等右等不见人,周秋凤怀疑小乐乐是不是顽心不改,在神农山的某个地方下车溜跶去了。

又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空荡的街上出现一辆面包车,那车由远而近,在九稻乡班车停车发车的地方停,司机没下车,只有个穿红衣服的人客人下车。

“乐乐!”周秋凤看到钻出车的矮个子,激动的从商铺前屋檐下冲出去,跑向面包车。

乐韵双脚落地时就在看四周,寻找熟悉的味道,视线落在跑来的凤婶身上,嘴巴咧开,眼睛笑成月牙形:“凤婶!”

几个月不见,凤婶胖了些,脸很白,穿红羽绒服,因为怀孕刚过三月多点,也不太明显,也不显怀,别人顶多以为她长胖了。

看到亲人,乐韵心暖如春,远行归来,有妈妈接的感觉真好!

正文卷 第 三百二六章

周秋凤跑得很快,冲到面包车前,看到小乐乐白白净净的小脸上露出的明亮笑容,心窝子热热的,粗糙的大手盖在姑娘头顶:“乐乐,你总算到家了。”

“我上午找东西去了,所以回来的有点晚。”乐韵呲牙,摸出钞票给司机,再提出大背包背好,最后提出一只用包装扎带绑扎的箱子。

“我的天,怎么这么大个包啊。”周秋凤被那只没比姑娘没矮多少的大背包吓到了,想抢过来帮提没抢着。

“晁哥哥家和师母塞了好多东西让我带回来,凤婶,我们回家,我想吃家里的大米饭了。”

乐韵一手提箱子,一手搀着新妈妈的胳膊,高兴的快飞起来。

“嗯,我们回家。”周秋凤带姑娘到自己停在路侧的三轮车,等小乐乐放好背包,开车回家。

家乡空气里不是灰尘、汽车尾气味,而是最自然的草木泥土味,还有烧木柴杂草的炊烟香味。

人说故土难离,确是如此,明明只出去一个学期,乐韵都觉像去了好久好久,闻着最熟悉不过的乡土气息,满满的是满足愜意,还是家里空气好啊。

周秋凤开车回梅子井村,进村路上遇到好多个村人,看到她接回姑娘,很是热情。

顶着总是笑盈盈圆脸的乐韵,甜甜的叫“x奶奶x爷爷x叔x婶”,一路叫过去。

走走停停,费得半个多钟才回到乐家附近,天色也越发的昏暗。

当看到家里的楼房粉刷一新,二楼也建好了,乐韵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凤婶凤婶,我们家二楼什么时候盖好了?”

“八月份盖的。粮食放一楼春天有水气容易犯潮,盖起二楼,谷子玉米放二楼不会受潮,到夏天一楼也更凉快。”

“凤婶,你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了是吧?”

“什么私房钱,现在我们是一家人。”

“凤婶,谢谢你愿意做我新妈妈。”坐在车斗里的乐韵从后面搂新妈妈的腰,将脸靠在凤婶肩上,有个顾家爱家爱孩子的新妈妈,她和爸爸也有了依靠,家才真正的圆满。

“傻乐乐啊,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成为你们家的家人,谢谢你给我当妈妈的机会。”

周秋凤将车停住,回身搂住身依着自己的孩子,她进乐家门的那刻就将乐家当作最后的依靠,将乐乐当作自己的孩子,这辈子,她觉得做得最正确的是就是连骗带拉的强行将乐清拖去民政局领证。

她的好运也是从那天开始,有了丈夫,有了新家,有了姑娘,然后,还有体验生子的机会。

她的好运都是乐乐所赐,乐乐如果不喜欢她,不接纳她当后妈,乐清自然不会再结婚,有了乐乐的同意,乐清才会再婚。

乐乐迈出了第一步,所以她才有勇气迈出一步,踏上幸福的路。

爱,是相互的。

两人都需要彼此,一个拥抱,温暖而幸福。

“凤婶,我们都不谢来谢去了,我们是一家人。”感觉凤婶有想哭的前兆,乐韵忙笑嘻嘻的破坏气氛。

“嗯,我们回家。”周秋凤摸摸小乐乐的头,回身开车。

到家外边的地方,转弯,周秋凤将车停在门口地坪上,开大门,再帮开乐乐的房间门,乐韵将行李包拧下车,送回房间,立即去帮忙做家务。

姑娘才回家就帮干活,周秋凤不让,可她拦不住,只好由着小乐乐帮煮饭烧火,热猪食,她去喂鸡鸭。

打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她又孵了一窝小鸡,再加上双抢期间、农历八月孵的小鸡和小鸭,大大小小共几十只鸡,一群鸭,十分热闹。

热着猪食的功夫,乐韵蹿后院看鸡鸭猪,她喂过空间水的那些鸡长得特别快,又壮又肥,两头六月份买回的猪,只有半年时间长得像养了一年似的,因为过年要杀年猪,又买回头小猪。

看到家里六畜兴量,她笑着转回厨房去调猪食。

有自家姑娘帮喂猪,周秋凤洗手回厨房,拿出上午就宰杀好的鸡做晚饭菜。

乐爸开着老电动小三轮回到家已是暮色笼地,家家都亮了灯,刚到屋外的小道上,就听到从家里飘来像画眉鸟一样好听的嬉笑声,他激动的将车开向门口,刚刹车停稳拄拐杖走到大门口,一个小身影蹿出来,像鸟儿归巢似的飞到身边。

“爸爸,老爸,你家小棉袄回来喽。”抓着老爸的衣服,乐韵赖老爸身边撒娇。

“小棉袄,乖乖小棉袄,让爸爸看看我的小棉袄有没瘦,有没黑……”姑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隔几天不见就粘人,乐爸心头酸胀,眼窝子烫热起来,用腋窝夹着拐杖,大手摸着宝贝女儿的后脑勺,仔细的端详分别好久的姑娘。

“爸爸的小棉袄长高了点,可也瘦了点,皮肤也黑了,是不是水土不服,吃的不合胃口?”

“老爸,外面天黑,你看错了,你姑娘明明长胖了二斤,还是跟以前一样白,你竟说瘦了,还说我黑了,我不开心了,不过啦,老爸有一点猜得不错,水土不服有那么点儿对,首都的天气太冷了,风吹到脸上真的像刀子在刮脸,你家小棉袄细皮嫩肉的,差那么一丢丢就被北风毁容,幸好你姑娘是学医的,整出些什么霜啊膏啊把脸保护住了。”

老爸是女儿控,什么时候都觉女儿吃苦受累了,乐韵咯咯的笑起来,夸张的吐槽京都的天气,并扶住爸爸的胳膊进屋。

“乐乐小棉袄又自相矛盾了,刚才还说没黑没瘦,转眼又说京都天气不好差点被毁容,欺负老爸读书少是不是。”乐爸被姑娘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就着搀扶,一脚高一脚低的进屋。

天色已黑,关大门,进厨房吃饭。

周秋凤看到父女进来,摆好板凳,天太冷,自然不可能还像夏天一样将饭菜搬外面堂屋去吃,在厨房里吃火锅。

乐爸和老婆又让姑娘坐中间,两人分别坐姑娘左右手边,酒啊饮料啊都免了,喝土鸡汤,营养。

喝汤时候,乐爸周秋风第一筷子夹鸡腿,塞自家姑娘碗里,然后就直勾勾的瞅着她,好像若不吃,他们立即就把她绑起来喂。

“鸡腿鸡腿,又是鸡腿,人家都长大了不吃鸡腿了,能不能留给弟弟吃?”抱着装有两只大鸡腿的碗,乐韵囧囧有神,回家什么都好,就是杀鸡总让她吃鸡腿这一点不太好。

“都还没十八岁,那里长大了,快吃。”乐爸瞪眼:“弟弟出生以后会有鸡腿吃的,再说,你怎么知道是弟弟?”

有乐大哥在给小乐乐施压,周秋凤就不再威逼利惑,又夹鸡肾、鸡肝和蘑菇给姑娘。

“本来就是弟弟啊,我帮凤婶诊脉是男宝宝。”她一摸新妈妈的手就诊出凤婶怀的是男宝宝。

“乐乐,你确定你没诊错?”乐爸欢喜的看着自家小棉袄,他姑娘这么小就会摸脉啦,天才啊。

“错不了,你要相信你家小棉袄的医术,不相信你姑娘,总要相信你父亲的眼光。”

“嗯嗯嗯,我相信乐乐小棉袄。”乐爸喜滋滋的点头。

周秋凤迟缓一下,轻轻的问:“乐乐,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都喜欢啊,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乐家的孩子嘛,凤婶生个弟弟,将来我结婚被欺负了不用爸爸和凤婶出头,叫弟弟扛锄头去找他姐夫讲讲道理。要是生个妹妹,将来妹妹结婚了,妹夫欺负我妹妹也不用爸爸和凤婶出头,我拿手术刀去找妹夫评评理,看他有没胆再敢欺负我妹子。”

弟弟也好,妹妹也好,都是爷爷奶奶的孙儿,是爸爸的骨肉,是乐家的子嗣,是她的手足。

“噗,瞧你,你弟弟还没出生呢,你就想带弟弟喊打喊杀,也不怕嫁不出去。”乐爸乐坏了,他家小棉袄小时三天两头跟人打架,还嫌没打够啊。

“我觉得乐乐讲得很有道理,弟弟必须要帮姐姐撑腰啊,谁欺负姐姐,弟弟当然要去讨还公道的。”周秋凤眼酸酸的,又想掉泪,乐乐不怕她生儿子抢家产,这么懂事这么贴心,她上辈子必定是做了好事,所以这辈子二婚还能这么幸福。

“所以哒,凤婶帮我生个弟弟,将来我就不怕没人撑腰了啊,”乐韵笑得眉开眼笑,看向爸爸,哼哼的鼓腮帮子:“老爸,你竟然说你家小棉袄嫁不出去,这么坏,我不爱你了,哼,要知道你家小棉袄行情好着呢,在京城里有一大堆的人盼着你姑娘赶紧长大好追去当媳妇儿,如果满了十八岁,排队求娶你小棉袄的能从咱们家排到县城去。”

“吹牛皮不犯法,哎哟,乐乐,快看,牛上天了。”小棉袄吹牛的本事比打架的本事还厉害,牛皮吹上天。

“哼哼,不信就拉倒,等吃饱了饭,给你看几样东西,你就知道你家姑娘在京中有多吃香。”

“好好,我们等着小棉袄给我们看好东西。乐乐,快吃,还有两鸡翅膀的小鸡腿在锅里呢。”

“……”乐韵想抱碗滚走,两只大鸡腿就够吓人的了,还有鸡翅膀上的小鸡腿,这是想将她养得胖成小肥猪的节奏。

正文卷 第三百二七章 我决定了(二更

姑娘回来了,乐爸周秋凤高兴,都把好吃的往女儿碗里夹,招来一片幽怨的眼神也当作没看见。

乐韵悔不当初,早知道如此她就晚点再说凤婶怀的是弟弟了,那样的话,那两口子也不至于又多一个“你多吃点长高长大点好保护弟弟”的借口给她碗里塞肉。

一家子欢乐的吃完晚饭,将烧水的锅放锅支架上自然加热,人围着火塘坐着,即暖和又惬意。

吃得太饱,乐韵坐了十几分钟才舍得去自己的房间拿东西,将自己的私人用品放床上,将晁家和师母给的东西和小背包提进厨房。

乐爸周秋凤排排坐,等着看小乐乐带回些什么。

乐韵拖个椅子坐好,掏出好多袋子,再一一打开:“这是晁哥哥家和晁哥哥外婆家,晁哥哥两个姐姐的外婆家给的干海鲜,有海参、鲍鱼、鱼胶、鱼翅,大螃蟹,干贝;还有我学校导师,也就相当于班主任的老师家给的海鲜,是海参、鱼胶、干的大龙虾,我知道怎么做着吃最有营养,等过年和正月有空,我做菜给爸爸和凤婶吃,到时把周奶奶也接过来尝尝。”

“这么多?”乐爸周秋凤打开外面的红色袋子看,每种干货装一个袋子,都是真空打包的,大大小小有十几包。

“晁家长辈们和老师怕我背不动,所以每家只给一两样,如果我背得动,他们每家估计会给十几包。这个是海参……”

乐韵和家人欣赏一大堆干海货,晁家和晁家三亲家以及万俟教授家都是土豪,给她订购的海鲜都是进口的或国内最顶级的品级,李外公家还把公家配置给他们的份子给她,真服了那帮爱幼的长辈。

乐爸周秋凤看得直流汗,小乐乐果然行情很好啊。

看完海鲜品,乐韵翻小背包,搬出金锁金手镯出来,打开盒子给家长看:“这些是晁家长辈和至亲送我的见面礼之一。晁哥哥爷爷生日那天我去晁家,晁哥哥家长辈们当着客人的面将我的名字写进晁家族谱,晁哥哥和爸爸妈妈正式收我为义女,晁家长辈们和至亲亲家都给我见面礼,礼物太多,我没有全部带回来。

还有哦,你们小棉袄在首都一不小心救了一个了不起的革命老兵,那位老人家儿子孙子重孙子们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人,如今,你们姑娘在京中权贵圈中出名了,都上赶着请你们姑娘吃饭。

我的导师的夫人娘家也是京中有名的家族,师母看我顺眼,把我当孙女疼,给我买一大堆衣服鞋子袜子什么的,现在冬夏的衣服一天一套换衣服的换,一个月不重样。

所以啦,老爸凤婶,你们不用担心姑娘嫁不出去,现在你们家的小棉袄头上顶着晁哥哥家义孙女的名头,还有导师和师母的光环,在京城也是富二代富三代,行情好得吓人。”

姑娘巴啦巴啦的讲述经历,乐爸周秋凤听得一愣一愣的,都被唬住了,过了一会,乐爸搓搓手:“乐乐啊,你出名了,会不会有麻烦?”

亲爸啊,果然只有亲爹才会这么关心女儿!乐韵感动的快哭,忍不住吐槽:“麻烦肯定有啊,我一出名,请帖来了一批又一批,前前后后收到百多张请帖,都不知该接受谁家的邀请了,那么多人请我吃饭,请我参加各种什么宴会,严重的耽误我学习啦,你们姑娘哪天成绩下滑,都是那些人的错,绝对不是你们小棉袄贪玩不用功。”

“你呀,还贫。”周秋凤忍不住伸指头戳小乐乐的脸蛋,人出名事非多,小乐乐还跟没人事似的,淘气精一个。

“凤婶,你姑娘这么嫩,求别戳脸,万一破相会丑啦。”

“你会医啊,破相了自己治回来,不怕。”

“凤婶凤婶,好凤婶,求放过!”

又戳又搓的逗小乐乐玩笑一阵,周秋凤放过小棉袄,不戳她的嫩脸蛋。

终于得到解放,乐韵揉揉被搓得发热的脸蛋,哀怨不已:“老爸,你老婆欺负你姑娘,你怎么也不救小棉袄?”

“我没看见。”乐爸躺枪,睁眼说瞎话说得一本正经。

“啊呜,有了老婆就不疼女儿了,我好难过,”乐韵装可怜,不到一秒自己就忍不住,笑嘻嘻的捧出自己赌石场赌来的宝贝:“老爸不疼我没关系,我有宝贝,卖了宝贝就是有钱人,不怕老爸不给零花钱。”

乐爸周秋凤本来被孩子装可怜的样子子逗得乐不可支,当看到姑娘揍出一块红灿灿的东西,眼睛瞪得老大。

“乐乐,你拿的是……红宝石?”周秋凤有点怀疑眼花。

“是哒,这个是就是翡翠,我手里的这个是红翡翠,是我元旦去古玩旧货市场买石头开出来的,”乐韵将翡翠捧给双亲看:“别看这么小,可值钱了,这块有人出价八千万,我没舍得卖,留着自己欣赏。”

“八千……万?乐乐,你没弄错,它值八千万?”乐爸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了,一个红石头就值八千万,吓,太吓人了,是不是吃了它能成仙吗?

“没错,就是八千万,这个还不是最值钱的,还有块石头出价超过一亿,因为东西太贵重怕路上摔了没带回来,另外开出几块比较差点,一块卖了二千六百万。哎哎,老爸老爸,你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乐爸听说姑娘一块石头卖二千六百万,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用手按着胸口,另一手狠掐自己大腿,疼得脸扭曲了还在掐。

“乐乐,你说卖石头……嗯,卖了……二千六面万?”周秋凤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由一个干脆利爽的人变口吃。

“对啊,我卖石头卖了二千六百万,”乐韵好笑的看着自家老爹虐他自己:“老爸,别掐了,你姑娘没骗你,这是真的,我说了你和凤婶只管把宝宝生下来,你们管带,不用担心经济来源,我负责弟弟妹妹的奶粉钱、生活费、将来上学的学费等等,我说话算话,这不把养弟弟的钱赚回来了。”

幸好她没说有一亿多存款了,如果说有一亿多的钱,还有金条什么的,老爸一定会吓坏,别人吓吓更健康,老爸新妈妈是她自己的,不能吓得太凶,先让他们适应适应,以后再慢慢的告诉他们真实情况。

“小乐乐,你吓到我们了。你有那多钱的事千万别说出去,老人说‘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是有道理的,被人知道你有钱,那些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亲朋好友都会涌来我们家跟你套近乎,你一天也别想安宁。”周秋凤心跳跳得很快,脸上尽是虚汗。

“我懂,我就怕别人知道我们家有钱会跑来攀交情,影响我们生活,所以我把钱放在首都开的银行里,也没转帐给你们,我告诉你们我有多少钱是让你们别太节俭,不该花钱的咱不大手大脚的花钱,该花的钱一定得花,生活也要搞好,不用想着存钱就省吃俭用的一分钱当二分花。”

“我们才没有那么省。”

周秋凤和乐爸不承认自己节省,虽然他们确实精打细算,但是没有恨不得一分钱当二分钱花啦。

展示过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乐韵又把它们装起来先放一边,特别认真的跟爸爸新妈妈商量:“老爸,我有个非常严肃的事要跟你们说,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决定了。”

“什么事?”小两口顿时有点紧张,小乐乐的脾气倔,不会又想搞什么大事来了吧?

“我考虑了很久,原本预定明年暑假回来帮老爸治腿,现在我觉得手术必须提前,决定这个寒假就给老爸的腿动手术,现在我手头还差几样接骨头的药,我明天就去山里采药,回来赶在过年前帮老爸治腿。”

“你……你说什么?”

“治腿,动……动手术?”

乐爸周秋凤又一次结巴了。

“我说要给老爸的腿动手术,”乐韵再次重复:“老爸的腿是手术后骨头移位,造成错位,所以不能用重力,我决定给老爸亲自操刀手术。原本是想明年再说,现在凤婶怀了弟弟,我希望赶在弟弟出生前将爸爸的腿治好,爸爸腿好了,可以管田地,也方便侍候凤婶坐月子,要不然爸爸腿脚不方便,我没回家的话,爸爸一个人顾不过来。”

周秋凤眼一酸,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乐乐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都想好了,乐乐还那么小啊,这么贴心这么细心,她这辈子怎么回报得了?

乐爸先是不敢置信,脸上先是羞愧,又变得无比认真,慢慢平静下来,沉稳的点头:“好,我听乐乐的。”

周秋凤偷偷的抹眼泪,没有说半个不字。

“老爸,手术前要把你的腿重新打断,然后再接,可能很痛,如果手术失败,你以后可能要用双拐,怕不怕?”乐韵眨巴眼睛,对老爸的佩服之情比海还深,父为女则强,老爸为她受尽嘲骂,始终不倒,现在为了未出世的孩子敢拿自己的腿作赌,父爱如之伟大,比泰山更巍峨。

“没事,双拐单拐都是拐,失败了再多一拐也没什么,反正我一支拐杖也做不了活,如果成功了,我就不用拐杖了,这是多好的事。”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愿意赌,成功了,是他的幸运,失败了是他的命,失败了就当是自己给姑娘当实验品好了,他也相信自己的姑娘,乐乐敢说帮他治腿,必定是有把握,只要乐乐敢动手术,他愿意将自己的腿交给姑娘治。

乐爸握紧拳头,他也希望自己能正常走路,如果他腿没瘸,当初小棉袄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受那么多欺负,不会被人指着说“那是残废的野种”,小乐乐想帮他把腿治回来,是不希望她弟弟再步她的后尘,像她一样遭受欺负和嘲笑。

“老爸,你好勇敢!”超强的感知感应老爸情绪波动很大,乐韵扑过去,抱着老爸的手臂,满眼小星星:“老爸,你好勇敢好勇敢,你是我和弟弟的榜样!我要像老爸学习不怕痛不怕苦,不怕艰难和险阻,勇往直前继往开来,开创美好生活。”

“刚说了几句正话又皮了。”小棉袄满嘴乱扯,乐爸起伏不定的情绪一下子沉定下去,满是老茧的大手覆盖在姑娘的头顶轻轻的抚摸。

“人家还小啊,不皮就不是你的小棉袄喽,”乐韵赖在老爹身边不走:“爸,你放心哒,你家小棉袄的医术过硬,只会成功不会失败的,你和凤婶不要有压力,我在京城帮人做过手术,比老爸你这种伤难度大了十倍,有个人的大腿骨被重物砸得粉碎,我都帮他拼起来成功续接上,保住他的腿没截肢,我还帮人做了眼睛移植术,帮人接肚子里的肠子,每个手术都成功啦,帮老爸你治腿,难度远远没有那些个大型手术大。”

“乐乐啊,你才十几岁,别人愿意让你做手术?”周秋凤和乐爸震惊得无以复加,乐乐虚岁才十五,医院敢让她帮做手术?

“当然有人愿意啊,都是别人亲自求我去帮做手术我才去的,别人不请我,我才不会巴巴的凑上去让人怀疑我乱吹牛,因为我医术不凡,有专家级别的教授都想找我讨论医学问题,尤其是想跟我求教接骨术,我目前忙得没空,等有空再跟他们共同研究医术。老爸,凤婶,你们姑娘这么厉害,你们是不是与有荣蔫的觉得脸上有光?”

“哎哟,刚表扬你几句,你尾巴就翘起来了。”

“瞧这脸皮比咱家的墙还厚。”

周秋凤乐爸被姑娘骄傲得意的语气给逗乐,之前的压抑气氛一扫而光,他们觉吧,小乐乐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肯定是真的帮人做手术了,小乐乐对别人或许不会说真话,绝不会欺骗家人,如果真瞒了什么,也肯定是为他们好,不愿让他们知道了担心。

轻松让老爸同意治腿的事,乐韵暗搓搓的准备明天去采药的事,乐爸周秋凤也不阻拦,只讨价还价的谈条件,要求必须要报告行踪,必要尽快回家。

正文卷 第三百二八章 苦催的乐爸

乐爸周秋凤睡觉的时候想到孩子有那么多钱,身边还有价值上千万的东西,生怕有人知道了起歹心,越想越不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对夫妻没怎么合眼,以致于早上起床都有点黑眼袋,夫妻俩轻手轻脚的到厨房烧火烧水洗脸,乐爸去喂鸡鸭,周秋凤做吃的。

他们一夜没睡好,乐韵睡得特别香,回家第一天,晚上也没睡空间,打理完空间作物躺自己那张睡了十几年的老旧木床上美美的睡大觉,准点醒来,发现大姨妈来了,忙忙收拾好自己,静心打坐。

她知道老爸和凤婶什么时候起床,等打坐修炼完毕并没有急于出去,爸爸和凤婶是希望她多睡会儿,所以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她便遂了他们的心意,晚点再冒头。

打完坐再悄无声息的换上家居服,蹑手蹑脚的整理自己的行李包,将要带去山里的帐蓬、吃食、衣服、鞋子、防雨布、矿泉水和一只老大的可乐空瓶等物装进背包里。

等到天色已大亮,乐韵晃出自己的房间,先溜去后院跑了个茅房,在后院洗手,溜牛猪栏房,偷偷的从空间取出一小把红薯藤丢给猪吃,再从角落扛锄头跑后园子里的一个角刨土,刨了一阵,挖到几个小魔芋,悄悄的丢进空间。

魔芋又叫蒟蒻,多年生草本植物,像红薯一样都是在泥土里长茎块的植物,全株有毒,不能生吃,但是制作成食品后却是一道美食,也是药,有抗癌清肠等作用。

魔芋在城里少,乡下比常见,一般屋前屋后的角落都能成活。

乐家人大概有遗传,当初乐太爷爷都爱吃魔芋,自己在屋前屋后种植,后来儿孙都爱吃,也将魔移至后园与前园的角落里。

魔芋的形状有点像荸荠,不同的是荸荠顶端是外凸,魔芋的顶羰是向下凹,魔芋地茎块一般是圆形的,只有繁生出的小魔芋有长形的或其他形状。

乐韵慢慢刨,找到十几个魔芋种子扔回空间,又小心的往下刨土,挖到几个很大的魔芋,观形状,过年挖出来能磨出好多的魔芋豆腐。

重新盖上浅土,送锄头回原位,看猪栏里大猪小猪把红薯藤全吃光了,连点渣都没留,放心的跑回家冲去洗脸刷牙。

“乐乐,大清早的,你跑去后园挖什么?”自家姑娘兴冲冲的冲进厨房,乐爸笑着给她一张小椅子。

“老爸凤婶,我去后园看魔芋,找到好几个,过年我来磨,我回来顺手挖几样药材回来,煮水和石灰水一起磨魔芋,磨出来的魔芋豆腐更好吃更脆。”

“我早就挖开看了,后园角比碗大的有四个,还有两个老大了,有一个有洗脸盆大,屋前园角有七个比碗大的,有一个有小洗脸盆大。我跟你凤婶说过年磨最大的那个,等开学你挖几个中大个的去京城给晁家,太大的不好带。”

“嗯嗯,我带那个小脸盆大的去京城就行了,其他的留着继续长,明年冬天就能长到脸盆大。老爸,我没回来不许你挖,要留给我。”

“乐乐要是年廿八没回来,我就挖它,不帮你留,挖魔芋最过瘾了,那么老大的一个,像滚磨盘似的。”

“老爸,说了要留给我的。”

“你按时回来就给你挖。”

“凤婶,快来,我爸欺负你姑娘。”

“行行,留给乐乐挖大魔芋,让你过把瘾,我帮你守着,不让你爸去动。”周秋凤本来听着一对父女们争着挖魔芋,在一旁笑着观战,被扯进战局,只好帮姑娘。

“有了姑娘不要老公,我好难过。”乐爸装吃醋。

“老爸,谁叫你没你小棉袄人缘好。”乐韵吃吃的笑。

“好吧,小棉袄人缘好,我是没人缘的。”

“老爸,你不用太好的人缘,你只要有有人缘的儿女们和老婆就行了。”

“这话说得我心坎上去了,老婆和儿女有人缘,我就是连狗都不理也是好的。”

“你又不是肉包子,狗能理你才怪。”周秋凤将吃的做好,递筷子给跟女儿斗嘴玩的乐清。

乐爸:“……”他势单力薄,说不过那娘仨个啊。

乐韵抱着碗吃东西,边吃边乐;周秋凤吃好早点,将猪食放锅支架上加热,等小乐乐收拾好,她开乐清的那辆有车棚的三轮车送姑娘去神农山。

乐爸站在门口,送周秋凤和小棉袄走远,回头调猪食提去喂猪,他做好家务,正想收拾自己再去作坊上班,他岳母来了。

周奶奶穿着厚棉袄子,跑进乐家,乐呵呵的问:“乐清,我昨晚听到乐乐的声音了,是乐乐回来了吧?”

“婶娘,你吃过饭没有啊?乐乐昨天快天黑才回家,没过去跟您说话儿,今早又进山去了,小凤送她去的,这会儿子估计都出了乡里啦。”

“刚回家凳子都没坐热又跑山里去了?”周奶奶想骂人:“你们两口子究竟是怎么当爹妈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又是这么大冷天的还让乐乐钻山,也不怕孩子在外挨冻受寒的冷出病来。”

“婶娘,我也不想让乐乐往山里跑啊,可我和小凤根本拦不住,不同意,她会偷跑。”乐爸感觉好冤,每次乐乐钻深山老林,长辈们就拿他问罪,他这个当爹的老帮女儿背黑锅。

“算了,你们夫妻俩都是软耳根子,我不说你们了,乐乐有没说哪天回来啊?秋凤他哥说二十六杀猪,我跑来就是想提前说一声想叫乐乐别乱跑,那天过去吃猪头肉。”

“乐乐没说哪天回,估计可能要四五天,我和小凤说廿八杀猪,她赶不回,我就……”

“那天没回来你就怎的?想打乐乐一顿?你出息啊。”

“没有没有,我没说打,我说的是那天乐乐没回来,我就把后园的魔芋全挖光,不帮乐乐留。”

“你们父子俩每年都争着挖魔芋,出息。我屋后面也有魔芋,乐乐爱挖让她去帮挖着玩耍过瘾好了。”

“婶娘,乐乐帮你挖魔芋,她挖了就舍不得给你,会抱回玩耍的。”乐爸内心泪流满面,他姑娘小时就对魔芋情有独钟,哪一次挖回不玩一二天就不放手,拿来当磨盘当车轱辘滚着玩,有时摔得坑坑洼洼,都没法磨豆腐了。

“她爱玩就让她玩,算了,乐乐不在家,我也不挨你这了,等乐乐回来我再来。”没找着那个每天欢蹦乱跳的开心果,周奶奶也不坐,回自己家。

乐爸摘去围裙,换上鞋子,开车去上班,刚走到周村长家不远,挨周村长给截胡搭去街上,并挨得劈头一个问句:“乐清,听说乐乐回来了?告诉你家乐乐伢子,廿五我家杀猪,叫她和秋凤来喝口汤,你就不用来了,好好上你的班。”

“……”乐爸硬着头皮回答:“周满叔,乐乐昨天回来了,只是今天一早又跑神农山去了。”

“又跑山里去了?乐清你个混帐东西,今天过小年,你还让你姑娘往外跑,你怎么就这么笨,总说不过你姑娘……”

周村长巴啦巴啦一通数落,就一句话,没管住姑娘,让人往外跑就是当爹的错,反正千错万错孩子没错。

乐爸的心灵再次受到一亿点暴击值,不敢喊冤,心中无比苦催,还得老老实实的挨了周村长的一顿唾沫子,等将老村长送到街上停车的地方,逃也似的去作坊。

相比于乐爸的苦闷心情,周秋凤就舒心多了,开着车在乡道上跑,中途在一个路过的村子到小商店购干粮。

因路有点远,冬天风也大,速度略缓,用了二个来钟才将人送至神农山区内的一个山脚下。

周秋凤没有说什么忠言逆耳的话,只嘱咐孩子自己照顾好自己,尽快早点回家,然后在小乐乐的坚持下自己先开车调头回家,走出老远,回头看小乐乐还在目送,心头热热的。

目送凤婶和车子变成一个小小点,乐韵才背着自己的行包,沿山脚往深山钻,走到没人的地方,先回空间,拿起自己早上挖到的小蘑芋刷干净泥土,又用井水洗一洗,再种进药田里,浇一遍井水。

检查空间,没有什么要收的,再次出去,朝山岭走,去的仍然是一个搬迁了小村。

她不是神农区居民,并不太清楚神农区内有哪些小村落搬迁到交通方便的区镇,但是却可以打听到,只要问问人,就知道了,毕竟搬迁是大事,尤其还是集体搬迁,补贴方面、住房等关乎民众切身利益,关注的人也多。

沿弯弯曲曲的山路爬到搬迁后的遗弃小村已是中午,e北的冬天一般比较干爽,当天也是晴天,光线很明亮。

被遗弃的小村只有五六户人家,已经搬了四五年,老旧的泥墙或木屋都是破破败败的,到处杂草丛生,有些屋顶上都是草或三两尺来高的小树苗。

乐韵爬到地势高点的地方,观察一遍,没看到什么灵气,晃进住户的楼前屋后溜跶,捡能用得着的东西,值钱的东西没捡到,捡到好几个装酒的老坛子,年代都是比较久,用最土的方法烧制的坛子没有什么花样,却特别的凝厚结实。

还捡到没破烂的老式木盆、水桶,两口水缸,有一口被倒下的墙砸破一块边,一口完好,顺便捡走一套舂米用的石舂,一副可以磨豆腐磨玉米粉等用的中号石磨,老旧的砂罐,还有几件瓶瓶罐罐,但凡能上眼的能用的全捡起来,搬去水边刷洗干净,弄回空间变收藏品。

在遗弃小村转悠一圈,实在没什么收获,钻进深山,朝自己的目的前进,因大姨妈来了的关系,走的比较慢,边走边挖药材,有木耳香菇一律收,饿了吃东西,渴了喝水果,早睡早起,尽量不着凉不受寒。

一路如蝗虫过境的寻找药材,于第三天,也即是22号下午才赶至目的——她以前发现的野生蜂蜜窝地。

蜂蜜窝在神农山南天门区域内的一座大山上的小山的半山腰,因为山峰地势陡陗,无人或很少有动物光顾。

乐韵翻山越岭的赶到地头,找到蜜蜂做窝的大树,树比她腰还粗,傍贴着一块石头生长,蜜蜂的窝就在石头底下的泥土里。

到达地方,左右观察一阵,拿出镰刀将杂草清理干净,拿锄头挖泥土,以经验侦察,蜜蜂家族很兴旺,所以蜂蜜充足。

慢慢挖开,从底下向上挖,挖出一块地方,再抠土块,挖了好一阵,终于挖到蜂窝,只露一点,看样子蜂巢很大。

看到成果,乐韵更小心,再将窗口开宽些,撬开土块,很快露出蜂巢,石头底下是空出的一块地方,蜜蜂不知怎么找到了,当作安家的居地,蜂巢一部分粘在石头上,一部分是粘在土层上。

蜜蜂又掏空四周,窝安在泥土里绰绰有余,蜂窝自然没有在太行山石洞里的那窝那么大,它只有一只直径约一二来宽的小盆那么大。

在泥土里做窝的蜜蜂,农村称为石蜜蜂或土蜜蜂,蜜蜂个头也比较小。

巢被人挖开,有冷风入侵,蜂窝上的蜜蜂嗡嗡爬动,有些飞出巢,在空中飞舞。

乐韵拿出一大把石斛花放一边,再拿出一柄小刀,戴上手套,小心的取蜂蜜,冬天天冷,蜜蜂一般不蛰人,也不会大规模的涌出来。

少量蜜蜂闻到香去采花,其他的还留在蜂巢上。

取蜜是件技术活,乐韵有经验,得心应手,切割下来一块,将附在蜂窝块上的蜜蜂拨开,将片状蜂蜜扔回空间,一连取下九块蜂蜜窝,留下一半给蜜蜂过冬,就算离立春没多少天,因e北大概要到农历二月底才会暖和,那时蜜蜂才能工作,所以要给它们留下足够的粮食。

收起小刀,换副手套,找来几块石头把挖开的口子砌起来,再将泥土覆贴上去,最后将有草的草皮盖表面,将挖开的地方复位,以免蜜蜂窝受风雨侵袭或受寒冻死。

堵护好蜜蜂的家园,将石斛花上的蜜蜂拨走,收起花束,天太冷,蜜蜂闻到香气跑出来采花,有可能会冻死,留花束会害死它们,不如不留。

收获蜂蜜,乐韵又踏上找药材的行程。

正文卷 第三百二九章 杀年猪

当乐小同学欢天喜地的回乡,首都的人们生活仍如既往的紧张又忙碌,也在小同学学校放假之后,进京的古武家族也相继离京回各自的本家,他们进京就是为找疑似仙医门人,如今知晓是谁,并且她也不在京城,他们当然要本家去做详细汇报,然后再安排明年怎么做。

澹台家是个例外,澹台家主在青大放假第三天将澹台觅雪赶回她选择修炼的海滨城市,只留两孙子在京中修养,并让寿伯在京陪同两孩子,他自己回本家去主持过年祭祖之事。

澹台觅雪想和澹台寻阳寻欢一起在京城,可家主一发话,她也不能违背,如来时般又一个人离开。

兰少没有送她,因为他于18日那天即乘机回本家居住地;姜少和两位兄长也于18日回g陇省。

古武派的众家的少主少爷们在18、19日两天就从京中撤走,来得快回得快,倒也潇洒。

燕行在驻军地呆了那么久,赤十四眼睛也适应晚光线,他也不用时时盯着,自己带队离京任务,彻底不管不问赵家的烂摊子。

队长不再监视,赤十四第一件事就跑去看贡献出眼睛的那位倒霉蛋,眼睛对原主没什么奇特反应,他也放了心,暗搓搓的拟定加入训练计划,以备尽早参与出任务。

金廿二在医院观察良久,腿伤向良好的康复方向发展,卢教授康教秦主任本来想留着人观察几个月,驻军区柳司令要求将人接回驻军地休养以方便照顾,他们拗不过,只能放人。

美少年回家后每天学习走亲戚,和发小们打球交际,偶尔在重要权贵的宴会去露露脸,晚上早上练习打坐,过得十分惬意。

赵益雄父子们每日如坐针毡,就在17号那天更是让父子们如坠冰窖:协作工作组核查公事帐务的贺家人查到许多漏洞,追查到他和他儿子转移公司财产的证据和痕迹,工作组由此顺藤摸瓜,找出各种偷税漏税的证据。

赵益雄与继子胆大包天,十几年来将公司钱款占为私有,两人名下共置有不动产十八处,赵宗泽用公司的钱私下投资开厂,并以交易为由,将公司的钱转给厂子,变为自己的私有产。

父子俩严重侵犯公司财产,累计总额超过八亿,以至公司多年来表面维持每年盈利极少的状况,也严重的侵犯了公司拥有人利益。

同时,父子俩伙同亲信做假账,偷税漏税加起来共超三个亿,那些款项也被父子和参与人员瓜分。

涉及款项巨大,属于经济犯罪。

工作组掌控真凭实证后经过核查,确认飞霞集团代理董事长与继子转移、侵占公司财产,偷税漏税,被提起公诉,同时燕行以集团法定拥有人名义委托贺家提起起诉。

元月19日,赵益雄和赵宗泽的噩梦来临,上级批准逮捕赵氏父子,当天上午,相关部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益雄赵宗泽逮捕,同时还抓捕了参与其中的几个高层人员。

赵益雄是从公司被带走,赵宗泽则是在家被带走,赵立看到小孙子被抓走,又听说燕行以公司拥有人名义委托贺家人起诉赵益雄赵宗泽,当场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赵家人吓得六神无主,一片兵荒马乱。

等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弄醒,赵立呆坐了很久,给燕行打电话,关机!打起精神,试图联络以前认识的一些京官,人人避之不及,并无一人愿意帮他说半句话。

求助无门,赵立第一次当着家佣的面老泪纵横,燕行回避不见,再不会庇护赵家,失去了燕行的庇护,他儿子他孙子哪能有好果子吃。

他终是见不得孙子和儿子受苦,去法院求见,因赵益雄犯的是经济方面的罪,法院容许父子祖孙见一次。

赵立见过儿子父子一次,表示愿意还回父子俩挪走的款项,补上偷逃的税务,请法警转告贺家人给他点时间。

贺家人给他三天时间,赵立回家即奔波于补漏的道路上,先找律师,然后将儿子孙子儿媳妇帐户的款、儿子孙子名下的不动产全翻出来,交给律师找人评估价值。

在赵立努力补救时,贺家受燕行委托正式接手飞霞集团,由贺祺礼指派专业人员和律师员对飞霞集团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与调整,将赵家安排的亲信与蛀虫们全部剔除,实行唯才而任,提拔一大批真正有能力又人品可靠的中层人士。

贺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大动作,三下五除就掌控住集团,根本没给赵家亲信和几个小股东任何反应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亲信早已不是落网就是被辞退。

被辞退的人全部是自动辞职,原因么,当然是他们也参与了或者帮掩护赵氏父子贪污、挪用公款、偷税漏税等行为,不主动辞职,一旦公事公办,那么等着的将是与赵家父子一样进班房,也会成为臭名昭著的同犯,以后也别想在同行里找到工作,更不用想在京都混职。

受赵立委托的律师工作效率再高,可其他方面不一定跟得上计划,尤其是值年末之际,每个行业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赵立只能焦急的等,等到大年二十七还没任何消息,急得嘴都起了泡。

到农历十二底,全国都进入过年的大忙碌中,忙着筹备年货,农村更是忙,屯年货,杀年猪,一般过了二十,有些人家就杀年猪,大多在过小年后杀猪,那样过年时猪肉也还是新鲜的。

姑娘没在家过小年,乐爸周秋凤也没怠慢,按习俗祭祀众神,送众神仙上天,之后自己打扫卫生,缺什么去准备什么,村里有些人也忙着帮别人杀猪,还有些也忙着年前结工钱帐等等。

周村长家二十五杀猪,周秋凤帮不上忙,没去,周村长给乐家送去老大块肉还有猪肝,说是给乐家姑娘的;

同一天,村里很多人杀猪,程有德家也杀年猪,也给乐家送去一块,还有两家跟周秋凤也合得来,给乐家提去一块;

二十六,周家杀年猪,周秋凤回娘家帮做零碎活,当忙完活,周哥二话没说,给妹子提走一块七八斤的肉以及一半猪肚。

提着一块肉,周秋凤哭笑不得,她们家二十八杀猪啊,时间只间隔一天而已,因是哥哥送的,她也就没客气的提回家。

周春梅周天明学校放暑假都回来了,见乐韵没在家,反而松口气,乐韵没来,他们爸爸也就不会拿他们跟人比较。

乐爸的老板武老板很体贴大家,上完二十六一天班,从年二十七开始放假,让作坊里的人员回去忙过年,他自己也回省首府汉市与家人团聚。

作坊则请两个孤寡老人帮看守,每年都是如此,很早就预定了,也早早给看守人备有年货还有红包,工资也预付一半,其实,每年过年,老光棍和孤寡老人们都乐意给武老板看作坊,有吃有喝还有钱收,对他们而言再好不过。

乐爸和同事们上完一年最后一个班,又完美的收工,揣着武老板给的过年红包和年终奖回家,他回到家天又黑麻麻的,到楼房外没听到女儿笑声,便猜着人没回来。

晚饭后,乐爸将红包和奖金上交老婆管,家有个贤慧的老婆,他只管做事,不用管钱,也不用为油盐柴米操心,简直不能再美好。

元月24号,是二十七,当天是辛亥日,农村有些人家忌晦,逢亥不杀猪,所以当天杀猪的人比较少。

打天亮后,乐爸周秋凤就叨念着姑娘,盼着她能回家,然而,从天明等到天黑也没等着。

姑娘不回,年猪也要杀呀,因此,当25号年二十八,乐爸和周秋凤清早起来做好吃的吃过早饭,把屋前屋后的零碎物收起来,等过九点,在屋前驾起大锅烧水,准备好杀猪要用到的物品。

乐家火灶上烫猪毛的水还没烧开,帮杀猪的人陆续到达,有周哥、程有德程有良、程老爹、周村长和他儿子周大海周小海,还有与乐爸玩得不错的张破锣,刘路。

张破锣是绰号,他嗓门粗,所以好事者给他起个雅号,叫来叫去叫习惯了,张破锣和刘路的父母与乐家老一辈很要好,在乐清遭难时,他们两家也曾借钱给乐家,至今关系不错。

两人都是在外做工的日子多,双抢都没帮乐家,过年因工地上小年那天放假了,所以到乐家杀年猪来乐家帮忙,至于他们的父母,被他们的姐妹们接去了,没在家,所以没来乐家。

程有德的老婆柳嫂子,刘路的老婆胡嫂子,张破锣的老婆赵嫂子也到乐家帮忙,女人们在杀猪前没啥事,等年猪杀好帮着打下手清理内脏,帮腌腊肉等等。

程家兄弟和张破锣、刘路早上清早还去帮别人杀了猪,吃过早饭后又去帮一家人杀年猪,然后才来的乐家。

男男女女到乐家坐了会儿,等水烧开,男人们去后院猪栏里将要杀的那头猪赶出栏,赶进乐家堂屋,农村人讲究,杀年猪要在祖先堂位前杀,杀倒猪还要烧香,祈祷来年养猪头头壮。

将猪赶入堂屋,用铁勾勾住猪下巴,然后大家一拥而上,扯尾巴的扯尾巴,抓耳朵的抓耳朵,绑腿的绑腿,将一头大肥猪给绑起来,拖上横条凳子,在猪下巴底下放接猪血的盆,程老爹操刀杀猪。

肥壮的年猪嚎了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流如注,嚎声也就弱了,放出猪血,将猪从凳子上抛下去,猪连腿都没蹬就登极乐而去。

大男人们抬猪去到外面烫毛、刮毛,一边干活一边谈家常话,一致说周秋凤有双好手,养猪只养半年比别人家养一年还壮。

人多力量大,烫完猪毛,洗干净,挂起来,分剖,猪头整个切下来,主人拿去放祖宗香火案上,摆上酒,烧香祭祀管家畜的土地神。

祭祀完毕,管做厨的先称一称,再抱去细致的处理毛,然后分一半剁了炖煮猪头肉,农村有吃猪头肉的风俗,杀猪不煮猪头肉,那样的人家会被看成第一小气人,当面人家不说你,背后就会遭人看不起,下次也没人愿意去帮忙,除非因为当天杀猪的人家多,不在这家吃饭,就不用煮猪头肉给帮杀猪的人吃。

男女们都上场干活,将猪内脏分出,扛肉去称,不算猪头竟然有二百三十斤,这是净重,如果没杀之前称,目测将近三百斤。

人人都有活做,帮主人清洗猪大小肠、猪肚等内脏,洗得干干净净,是真的干净,用盐和生粉搓洗过,都可以直接下锅。

男人们手气大,将猪肉放板面上,然后分割,猪脚剁下来,有人拿去烧烫毛处理,剖出猪肘子,把要炼油的肥肉分出来,制腊肉的、留着不用腌制的,还留有送人情的,把各有用途的肉块都分割清楚。

周哥和程有德听周秋凤的,还特别留下一块最好的肉给小乐乐回来做烤肉吃,还留有说要做饺子馅料的。

因为还没到中午,柳嫂子几个女人帮腌腊肉,周哥等人也没闲着,帮切炼油的肥肉,切成三指宽的块,到时炼油直接倒进锅里,不用再麻烦。

身为主人,乐爸倒是最闲的,只管烧火,洗中午用的青菜等小事,闲的时候削烤肉的竹签子。

男男女女忙到十一点半,活都做完了,摆下桌子吃饭,乐爸接来岳母和娘家大嫂、周家姐弟。

人很多,女人坐厨房吃,男人在外面摆一桌,热热闹闹的。

在乐家吃了猪头肉,周家姐弟和周嫂子早早溜回家,程老爹周村长和柳嫂子们也回家去,周哥和程家兄弟、张破锣、刘路又去另一户人家杀猪。

送走帮忙的人,周秋凤和乐爸洗锅炼猪油,周奶奶家里没事,也帮乐家做烧火工。

周奶奶中午没见乐乐,本来想骂自家姑娘和乐清一顿,最终忍住了,等没有外人在,下午唠叨唠叨的数落了自家姑娘和女婿好一通,怪小两口没家长威严,竟然没把姑娘催回家等等。

长辈数落,乐爸和周秋凤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泪流满面的背着长辈给的那口黑麻麻的锅,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姑娘快回来救自己于水火。

乐韵也很想赶在二十八前回家,可她还有东西没找到,只能苦催的在山里跑,直到二十八的中午才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

在从野人回归现实社会前,将很多药材装背包里,还打包个大包,都是用很厚实的黑色塑料袋装起来。

从山岭间钻出,找到一条自然泥土公路,先搭顺风车去公路上,在神农山区内,有些地方山民还保持着淳朴热情的本质,很好搭顺风车,当然是指讲本地话的人,讲外地话的人比较难点,怕做了好事没句好话不说,万一路上有点什么,被人反打一耙,最后弄得自己倾家荡产。

搭顺风车到公路,等半天才等到跑运营的空面包车,包车回九稻乡,面包车也只能送到进梅子井村没多远的地方,有些地方路不通。

付了钱,乐韵提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往前赶,路上经过几户人家家门外,被人瞅到,逮着一通好问,在路上也遇见几个村人,又挨人一顿问。

被问n次,脸都快笑僵了的乐小同学表示她快扛不住了,求放过!等得到解放,她也不敢慢走,撒开脚步子逛跑。

她跑得太快,别人看得不太清,自然也就逮不着,也成功的躲过好几人的“火力侦察”,平平安安跑到自家楼房外的园旁道路上。

调整了口气,乐韵才得得跶跶的往家跑,跑到能看到家门口的时候,从老远就闻到的香味就知家里在炼猪油,见到新妈妈站着拿着东西在翻锅里的肉,有听到铁勺碰锅的声响。

“凤婶,老爸,小棉袄回来喽!”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欢蹦乱跳的冲向楼房。

听到喊声,周秋凤欣喜的扭头,果然看到乐乐回来了,乐乐小棉袄穿着她爸的迷彩服,背着背包,两手都拧着鼓胀的袋子。

她丢下手里拌肉的长柄锅勺子,跑去迎着,跑到房子侧,人便冲过来了,她抢过两只袋子帮提:“乐乐啊,你又迟了。”

“我也想早点回来,赶不及。”乐韵呲牙,蹦蹦跳跳的冲到大锅旁看看没好吃的油渣子。

炼过油的肉就是油渣子,也有叫油棱子的,像五花肉炼尽油,还有些带皮的肉炼得香香的,特别香脆,孩子们的最爱。

小乐乐跑去东瞅西瞅,周秋凤也不管她,帮她提着东西去她卧房。

乐韵在堂屋切猪大肠,听到小棉袄喊,也拿抹布擦去手上的油,柱拐杖向外走,当看小乐乐跟在周秋凤后一步冲进来,本来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往外倒,看到孩子那张灿灿笑脸,听到那句甜甜腻腻的“老爸”,那点被长辈们扣黑锅的委屈立马就不知去了哪。

“乐乐,午饭有没吃?”

“没有,我留着肚子回来吃猪头肉。”为了哄老爸和新妈妈开心,乐韵肚子没饿,也说没吃东西。

“帮你留了好吃的,你放下东西去洗澡,我去帮你热饭菜。”乐爸听说贴心小棉袄还没吃东西,也不好奇孩子弄回些什么,转身去厨房。

周秋凤拿锁匙开门,将东西提进姑娘睡房。

乐韵溜进房间,放下背包,一屁股坐地,解袋子透气。

“香菌木耳?”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周秋凤一脸懵,小乐乐满山跑就是为野生木耳和香菇?

“不是啦,这是表象,”乐韵一边将木耳香菇往外拿,一边解释:“装的都是药材,我怕别人发现,所以最上面盖上木耳和香菇。”

周秋凤抹抹汗,感觉乐乐又去大扫荡了的节奏,也如她所料,果不其然,当拿走香菇木耳,底下是一个扎起来的袋子,打开,全是各种药材,有根,也有枝杆,还有有叶子的。

打开袋子,乐韵又从背包里提出一袋蜂蜜,袋子扎得严严实实,蜂蜜不太多,大概有两三斤重。

拿出东西来,她先不管,找干净衣服,拿桶到厨房倒热水提去屋后洗澡房冲澡,从头到脚洗刷一阵,擦干头发,滚进厨房吃饭。

周秋凤欣赏过姑娘搬回些什么,又去炼油,乐爸也继续忙自己的。

农村养的年猪用粮食喂出来的,肉特别好吃,猪头肉炖得香喷喷,乐韵吃了好多肉,还烫青菜吃,吃得八分饱。

饱吃一顿,拿竹筛子晾好自己的药材,因为家长不让自己干活,她找出几样药材捣成汁,调出一碗酱料,再去割肉切成薄片放酱料里腌制,腌十来分钟,一片一片的串起来烤,烤一阵将肉片放酱料里涮一涮,涮三四次,烤出来的肉香喷喷的,好吃得不得了。

乐爸周秋凤也有机会大饱口腹,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自己吃一些,又送一些回周家。

周奶奶尝两串,周春梅周天明闻到从乐家飘来的香味馋得直流口水,又不好意思去看看是做什么好吃的,当姑姑送来烤肉,贪婪的争抢着吃。

美食当前,姐弟俩也选择性的将姑姑说烤肉是乐韵制作出来的话抛于脑后,将吃的抢光光,还没过足瘾,可再眼馋也不拉不下脸跑去乐家找乐韵讨要烤肉,只好暗中闻香充饥。

乐韵过足吃烤肉瘾,跑去洗衣服,洗完衣服发现天还早,再次切肉做烤肉,烤熟,放一边凉,烤到快天黑时攒了一大堆,拿出从回家时买的真空打包机接电源,封装烤肉。

周秋凤乐爸是女儿控,孩子想干什么全由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听孩子说包装起来要带一份回首都学校,给晁家和她老师各一份,他们也欣然赞同她想得周到,有空的时候还帮她烤肉,切肉片,帮打包。

肥肉很多,到天黑的时候还没炼完,周秋凤也不急,边做家务边炼油,到晚上差不多十点完工,熄了灶火,油桶全搬进屋,灶炉和锅不用搬,支几根竹子盖上防雨布就行。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章 祭祖

一夜很快过去,天明是年二十九,除夕迫在眉梢,大城小巷都飘着年味儿。

当日也是上班族们的最后一个班,赵立坐卧不立的等几天都没到律师那边的消息,又一次去催,得到的答案仍然是银行工作忙,要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办理,还没轮到他。

赵立急得肝都上火,银行没评估出不动产的价值,没法拿去抵押,也补不了漏,他儿子和小孙子也只能在看守所过年。

在看守所的赵益雄更是心慌,因为挪公款贪污偷税数目巨大,不能保释,预示着他要在牢里过年,身体有伤,精神又接二连三的受打击,短短几天瘦了一圈,人也恹恹的。

赵宗泽更加惊恐,他以前进过看守所,那时有爸爸保他,呆几天就被保释出去了,现在连爸爸也在看守所,燕行和贺家又表明要追查到底,爷爷保不了他的话,他可能要在牢里坐几年。

心中恐惧,外界又没有消息传来,以前风度翩翩的赵二少爷变得蓬头垢面,比吸粉的人还没精神。

相对于赵立的心急如梦,王老太太一家只觉无比庆幸,幸好他们将王玉璇和赵宗泽的婚礼延期,如果没有取消订婚,王家难保不会被赵家拉下水,帮赵家背黑锅。

同样,乐富康那久悬着的人也比较安定了,晁家没有什么针对乐家的行动,证明吴老的面子还是很大的,晁家也得给吴老颜面,不能随意打压乐家。

有贺家对赵家父子举起屠刀,晁家爷们根本不用再去踩赵家,自还有其他人落井下石。

贺家也没准备一棍子将赵家父子们打死,掌控住飞霞集团后就那么不温不火的拖着,任由别人看戏,也让想踩赵家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找赵家的把柄。

长辈们在逗着赵家父子玩儿,贺小十六贺明新放塞假就像猫儿窝冬,窝在家里每天都在写写划划,拆拆敲敲,有需要什么也叫哥哥们帮采购。

贺家老少们知道小十六按小医生的要求搞研究,鼎力支持,他需要什么帮找什么,就算人想找小十六玩耍,也被他们回绝了。

别家小青年们没见着贺小十六,王二少王瑞晨去找贺小十五指点功课见过几回,他看不懂贺小十六在鼓捣什么。

乐韵回到家,早将京城里的人啊事全抛之一边,欢喜的享受自己的假期,年二十九吃过早饭,拿工具和扛锄头兴冲冲的跑去后园挖魔芋。

乐爸周秋凤也跑去凑热闹,以享受天伦之乐的快乐时光。

抢到挖魔芋机会,乐韵在老爸做记号的地方刨土,魔芋适合浅土培育,个头越大离泥面越近,刨走约二公分厚的松柔泥土便挖到魔芋表皮,先将土全部弄走,露出个头再撬。

撬出来的魔芋头顶凹下去的地长着芽苗,有些泥土,其他地方光溜溜的,皮呈浅黄褐色,顶部呈黑褐色。

魔芋真的有洗脸盆那么大,比老南瓜还抢眼。

乐爸帮刷去顶尖上的泥土,挪到一边。

最大的魔芋出土,留下一个大坑,乐韵将刨开的泥土填回去,又刨出三个四五斤重的魔芋,搬出园洗刷。

乐爸周秋凤想帮忙被轰走,理由就是:新妈妈怀着弟弟,魔芋会引起过敏,不能碰;老爸晚上要做手术,也不要碰能麻痹人的东西。

夫妻俩哭笑不得的走开去忙自己的事,让给孩子一个人瞎折腾。

待老爸和凤婶没在旁,乐韵侦察四下无人,飞快的从空间里转移出几个魔芋,放着一对比,悲催的想哭,她种空间里的魔芋用井水催长,最大的一个只比园子里挖出的最大的那只小一点点,另外的都比园里挖的大。

大或小一丁点没关系,大了一圈儿的话,就算她想调包也调不了,毕竟她老爸和凤婶不是近视眼,不可能看不出来。

没办法,只能将最大的一只老魔芋调包,另三个还是不调换了,拿刷子刷洗魔芋,大的那只今早上清早从药田里挖出来,她清洗得很干净,主要刷洗小个头的。

刷尽泥砂,再刮魔芋皮,免得凹褶子里有残余的皮渣。

洗干净大块头,丢回空间,再次取出另一个从园里挖的那个大块头刷洗刮皮。

清理好园子里挖的大块头,拿刀切成块,留下一半,另一半丢回空间,然后再拧出空间产的另一个大块头,又切几块,把两个魔芋切块混合在一起。

完成偷龙转凤,混淆视听的经过,乐小同学开心了,刷洗小魔芋,洗干净刮皮,装桶里提回家。

乐爸周秋凤和面制作饼和镆镆,看到孩子那么快回来,心中惊讶,乐乐没拿魔芋当玩具啊?

当看到切成块的魔芋,差点以为姑娘……发烧了!以前哪次挖魔芋,乐乐不是抱着魔芋当球踢就是抛着玩耍,不玩够不许磨,这次竟然这么……急心,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没睡好,头脑有点不太清醒。

小两口心中诧异也没问原因,任由自己姑娘忙前跑后的忙,乐同学搬来一个大号塑胶盆,拿来磨魔芋的石头,石灰水和她配制的药水,将石灰水和药水调合,勺一些放盆里,然后搬张板凳,戴上手套,坐着开始磨魔芋。

商场里的魔芋粉是以科学方式加工,制成粉,再以水冲和,然后凝冻成魔芋豆芋,而魔芋的最原始制作其实就是农村用的那种土方子:磨。

具体的操作就是捡质地好微有凸凹感的石头当磨板,慢慢的磨擦,生魔芋磨一磨就会变成凝胶状的糊糊,再拌匀,冷放一段时间自己凝冻成果冻体状,然后烧开水,切成一块块的放水里煮,大火煮几个小时,煮到吃一点不麻舌头就可以出锅,之后,冰拌炒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当然,磨魔芋切记要用石灰水或与石灰水同物质的水,没有石灰火,魔芋凝聚不起来,而且要记得戴手套,有些人碰一碰生魔芋就会过敏,磨魔芋手会痒、麻木、辣痛,体质特别的人除外,更不能尝生魔芋,尝了有可能中毒,轻微的喝石灰水能解,严重有可能连医院也不及解救就已心脏体克死亡。

乐小同学四岁以前不能碰生魔芋,四岁以后抱着魔芋打滚也没事,所以她洗魔芋时不用手套,怕老爸和新妈妈担心,磨魔芋时还是戴手套保护手。

乐爸周秋凤在堂屋做馍馍,天冷,提了只土泥炉放一边,两人摆着桌子对面坐,能烤到火,等孩子也上工,将炉子移到合适的地方,三人都能烤到火。

三人各做各的活,周秋凤每制作出一批馍拿去蒸,乐爸行动不便坐着专做馍,夫妻俩旁观孩子,看着盆里的胶状糊糊越来越多,桶里的生魔芋越来少,一个钟不到,盆装满,搅拌均匀,捂实,盖上薄布放一边冷凉,再换一个中号盆。

等中号盆装满,还有生魔芋没磨完,乐爸周秋凤你望我我望你,一脸迷茫,明明就那么几个魔芋,按理一个大盆加一个小盆应该就够了,为什么会那么多?是不是乐乐配的那种药水能提高产量?

乐韵无视老爸凤婶的古怪眼神,兴奋的干活,又装满一个中号盆,也终于将魔芋磨光,当然,磨到有芽的附近留拳大的一块,那些芽还要可以再种。

拌好魔芋糊糊,放着凝冻,她拿起放一边的魔芋芽苗去厨房滚一层地灰,再提溜去后园,又在之前它们生长的地方挖个小坑种进去,只盖一层浅浅的泥土,再去弄一些地灰撒表面,再盖一层粪草。

如果营养允足,今年磨过一次的魔芋明年又能长得差不多跟今年一样大,不过是指正常块头,想长成那种超大号的要长二三年。

种好魔芋,看到一旁的韭菜,顺手去分株出一小把丢回空间,再去挖几棵桥葱丢进空间当种苗,乐韵心满意足,快乐的离开后园,城市里的孩子有城市孩子的好,农村孩子有农村孩子的快乐,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珍惜自己的幸福,尤其去京都转一圈回来,更觉农村生活的可贵。

乡村里的山溪可以喝,城市城的水消过毒都不能直接饮用,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对比一下,还是觉得呆在农村更简单更快乐。

送锄头和装粪草的筲箕回猪栏房,乐韵又偷偷的丢把红薯藤给猪吃,再去洗手,用抹布拍打全身,免得沾上灰尘,到楼梯间又脱掉防水鞋,换回毛绒绒的拖鞋。

吃过中午饭,周秋凤装好物品,一家人去山上祭祖。

乡下过年,家家户户在年前三两天都带上祭品到祖坟上去祭拜仙逝的长辈,一般是祭前三代,老人们说一辈管三代,所以祭拜时从家里最年长一辈往上溯一两辈,即拜父母、爷爷奶奶,如果再往上辈的先祖们坟离得近自然一一祭拜,如果离得远,只祭拜爷爷奶奶父母一辈就行了,有些只拜父母也可以。

乐家仙逝的两辈坟地相隔不远,与周家的坟也不是很远,所以去的时候有一段路是相同的,下午周家、乐家同行。

周奶奶家与周村长是同一个太爷爷的子孙,周村长在周家排行最小,周家都叫他满叔或满爷爷,“满”是方言,即是幺的意思,称他老婆为满婶娘或者满奶奶。

因为是同祖宗的子孙,周村长家一家老少们与周哥家同行,去祭拜太爷爷一辈。

如此一来就热闹了,乐爸开车,载着老婆和姑娘,还有周奶奶周春梅周嫂子和周满奶奶,周哥开着周秋凤的那辆无棚车载儿子和周村长和他的四个孙子孙女,周村长大儿子周大海周小海各自骑摩托车搭着老婆。

周春梅挨着奶奶和妈妈坐,对面是周满奶奶、姑姑和乐韵,她看着对面的乐韵心里特别舒服,尤其是看着乐韵身上的衣服,感觉碜眼,那衣服竟然是世界级名牌donnakaran唐娜卡伦品牌风衣。

周村长的爸爸当初与乐太爷爷是好哥们,乐太爷爷救过周村长老爹的命,周村长出生时差点难产,也是乐太爷爷保住了母子,周家感恩乐家,周村长与乐爷爷称兄道弟,当年乐父腿残消极,他恨铁不成钢,敢甩乐父耳巴子。

周满奶奶有时去女儿家帮带重外孙,有时去帮在领县做生意的大儿子帮帮忙,乐小同学暑假那时她不在家。

坐在车里,老太太拉着乐家姑娘的手,笑咪咪问东问西,问大学生活开心不开心,问学医学得怎么样。

乐韵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有问必答,牵涉到有些比较隐私的问题,避重就轻的绕过去。

对面一老一少聊得有多欢,周春梅的心情就有多郁闷,熬了约几分钟终于到山脚下,大家下车,年青男女们提祭祖祭品。

乐韵提装祭品的竹篮子,让老爸和新妈妈轻松点;周家都是年青人拿东西,一群人往山上走。

等周满奶奶与奶奶、爸爸和乐清都走到前面去了,周春梅磨磨蹭蹭的挪到姑姑身边,期期艾艾的问:“姑,你帮乐韵买的衣服在哪家店买的?样子很好看,贵不贵?”

“乐乐身上的衣服不是我买的,”周秋凤眉眼间尽是笑容:“乐乐的衣服都是她大学班主任老师的夫人帮她买的,里里外外都配齐套了,还有位朋友也有送她些衣服,乐乐衣服多的一天一套一个月都穿不完,不用我和她爸操心衣服问题。”

“老师帮乐韵买衣服?那个老师多大年纪?”周春梅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老师老婆一般都是防着老公跟女学生勾搭成奸,哪有谁帮学生买这买那的?

侄女的话明显是在让人往歪处想,周秋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沉,语气也冷淡三分:“别把人想得那么坏,乐乐大学导师教授的小孙子比乐乐还大一岁,教授夫人没有女儿没有孙女,想要个贴心小棉袄,把乐乐当孙女疼,送一只价值八九十万的玉镯做见面礼,帮乐乐买衣服又怎么了?”

周春梅挨了姑姑的冷语,心里更加不好了,听说乐韵有只价值八九十万的玉镯,倒吸了一口凉气,送个见面礼就值几十万,那得多有钱?

“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乐韵年纪小,怕被人骗而已。姑,乐韵的老师们是不是很有钱?”她本来想扭头走,又随在姑姑身边打探小道消息。

“不清楚,反正只知道教授家一家人都支持她帮乐乐买买买。”周秋凤不愿说得太详细,乐乐有说教授和师母家是怎样的人家,她和乐清知道就好,用不着向别人炫耀,帮乐乐拉仇恨。

姑姑不愿多说,周春梅想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陪着走了一小段路,实在无趣,自己走前面去,跟周大海小海的孙子孙女们一起走。

一群人同行不远,分道而行。

周家去拜他们的太爷爷,乐爸周秋凤带姑娘去拜祭自己家祖先,也没爬多远,走了约半里就到了。

乐太爷爷太奶奶、乐爷爷乐奶奶的坟在山的侧岭坡上,坟前比较平坦,两代人的坟相隔也就十几米远。

一家人先祭拜太爷爷,乐爸周秋凤帮爷爷奶奶清理坟头残枯的杂草,乐韵拿纸钱、元宝香酒。

整理一番,烧香,摆上酒菜,放了一串长鞭炮才烧纸。

周秋凤嫁进乐家,是第一次以乐家媳妇的身份来拜祭乐家先祖,带着肚子里的宝宝,恭恭敬敬的跪在坟前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

之后,再去拜祭乐爷爷乐奶奶,同样先清理坟头杂草,再烧香摆酒菜拜祭。

周秋凤在公公婆婆坟前也磕三个头,以儿媳妇的身份正式参拜公婆大人。

乐韵眼酸酸的,她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可爷爷奶奶没有等到这一天,看不到她长大成人扬名立万的这一天,幸好,她帮爷爷奶奶找回个好儿媳妇,再过不久爷爷奶奶就有孙子了,爷爷奶奶九泉之下有知应该也感欣感吧。

她没有哭,害死爷爷奶奶的罪首还没得到报应,她不哭,她要笑着看那些人能过成什么样子,她要亲手将那几个人送进地狱,让她们向爷爷奶奶忏悔。

有些恨,想忘也忘不了。

每次自己被大姨妈折腾时,每年清明、过年上坟祭祖时,那些藏在心里的仇恨就会像雨后春笋般冒芽,时刻提醒着她她的至亲是为何逝世的,自己是怎么落到那步田地的。

幸好,她老爸不知道爷爷逝世的原因,用奶奶的话说她爸太刚烈,藏不住心事,一旦知道某些密秘,就算不找人拼命也会崩溃。

心中藏着仇恨的人不会快乐,她不为报仇而活,可谁也别想让她忘记她的仇人,谁也别想让她放弃报复,她不报复,除非太阳不再从东出。

乐韵一把一把的烧纸钱,抿紧唇,快了快了,很快了,等她名嗓医界,等她有足够的人脉与力量时,她就能以仇人之血祭奠亲人之灵。

纸钱的灰烬全部熄灭再生不出火星时,乐爸周秋凤收起祭拜用品,装进竹篮子里,一家人慢慢的下山。

正文卷 第三百三一章 做手术

周秋凤嫁进乐家是乐家媳妇,过年就不去拜周家祖先,等明年清明再和乐清去扫祭,因而拜祭过乐家祖先之后便直接下山,先开有棚的三轮车回家,周家祖先们有兄弟们,坟挺多,需要很久,上山时周家说了让乐父别等他们。

乐家两大一少回到家,乐爸周秋凤生火,又做馍馍,做一锅馍蒸着,再杀鸡鸭鱼,过年当天不杀生,鸡鸭鹅鱼都是前一天或两天杀好,以前没冰箱,冬天挂着晾着也不会坏,现在冰箱更方便。

乐韵溜回自己的睡房,翻出放桌子底下的药舂洗一洗,找出药材捣锤草药,调作药膏,因为有些药早已配好,她的活计很快完工。

到傍晚,将放外面的大灶搬回堂屋,洗刷干净大锅,烧开水,切魔芋豆腐放锅里煮,第一次煮大胶盆里的,划成豆腐块状放锅里,太厚难煮,太薄容易散,切成水豆腐一样厚度均匀的厚度最合适。

人人忙着准备过年的物品,很多人家都是晚上蒸馍,因而没空串门,家家户户大都早早的关门忙活。

乐韵也早早的关上大门,和老爸凤婶做晚饭。

饭后休息一个钟,乐韵忙活起来,先在厅堂里烧杀菌的药草熏屋子,又在离灶炉不远的地方铺张席子,铺垫被子,在头顶上方拉线,挂两个百瓦节能灯,通电试试亮度,很好,很亮,不会拖后腿。

将一张桌子放在自己最方便取拿的方位,铺上消过毒的布,做好前期工作,拿出自己的背包,排开工具,摆放要用到的药。

预备工作完成,戴上口罩,穿上蓝色工作服,准备做手术。

周秋凤搬张板凳坐灶边管火,用布将眼睛蒙起来,她不想蒙眼,可小乐乐说手术画面血淋淋的,不宜直视,不让她看,她又不想躲起来,听话的蒙上眼睛。

乐爸将裤腿卷高到大腿,躺下去,用薄被子盖住上半身和另一条腿,只留右腿在外面。

乐韵拿防水布垫老爸右腿底下,免得手术中渗出的血浸湿被子,先消毒,用消毒药涂遍小腿,连消毒三遍,先点了老爸的穴道,再取金针封住右腿穴位,观察血液流速变化。

金针封穴,血液减慢,在确定血液减速到最慢时刻,着手正式手术。

要矫正小腿胫骨,先要重新折断,如果帮不相干的人做手术,乐小同学分分钟就能投入,能做得干净利落的动手,因为手术对象是自己最重要的至亲,是自己爸爸,她可是万分小心,也暗中拿模具试验无数,顺便还拿人做了试验,以便心中有数。

做活体试验的家伙就是燕人生父赵渣渣,她干脆利落的折断赵渣渣的手骨,最后观察到的结果显示达到她预期状态。

万事俱备,乐韵果断的取手术刀开手术窗,眼睛一眨不眨,一开始手速就达到极限。

周秋凤眼睛被蒙住,看不到手术画面,只到轻微的东西相碰声,还闻到血腥味,她怀宝宝期间大概有乐乐的药膳调养,身体健康,不孕吐,不反胃,与没怀孕前没什么两样。

身体素质好,闻到血腥味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能凭味道判断出小乐乐正式做手术了,一颗心不由得绷紧。

躺着的乐爸,郁闷极了,自从乐乐在他身上戳了几下,他想说句话竟然发不出声,连手指也动不了,只有眼睛能眨。

大脑清醒,人却动不了,奇怪。

乐爸甚至能感应到刀划皮的触碰感,但是,没感觉到痛,他只好眨着眼睛数自家的鸡鸭有几只。

乐韵全神贯注的做手术,快速完美的打开手术窗,处理好血管与神经、韧带等,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扫描骨折处,扫描定位最佳受力点,判断自己要用几分力道,确认万无一失,抓住爸爸的腿用力一折。

“咔察”,被人为用力一折,乐父曾经骨折略形愈合的骨折端应力而折断,因为力道问题,胫骨没有粉碎,折断之后仅只有受力最大的两个点有向四周延伸出几条细细的裂痕。

乐爸听到自己骨折的声响,还是没觉察到痛,越发惊奇了,乐乐小棉袄没给他打麻药啊,怎么会没知觉?

周秋凤听到骨头折断的脆响,惊怵了一下,后背都僵直了,自己努力让自己镇定,弯腰摸摸灶口的柴火,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放松。

狠心将自己爸爸腿骨折断,乐韵心脏用力的蹬了一蹬,没空有其他心思,用眼睛特异功能观察骨折端,有几个地方需要磨骨和削骨,她没有半刻迟疑,拿手术刀先削骨,将长出来的骨头剔除,免得再造成对位不整齐又变畸愈合。

削去几处多出来的几毫米骨头,再磨骨,将折端口骨头上下不对应的地方磨一磨,挫成最佳对应接口形状。

完成两个步骤,闭合眼睛休息。

帮别人做手术,乐韵不紧张,大概就是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给别人做手术,她只是个医生,紧守医生职业操守,倾尽全力,其余的就是尽人力听天命,可以对患者家属感同身受,但理智永远比情感更坚定,不会在患者家属的情感里迷失自己。

当自己给自己的爸爸动手术,她也紧张,她是医生,同样也是患者家属,身兼两个身份,难免情感互渗,变得患得患失,就算明知自己技术可靠,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仍然会有紧张感。

因为有紧张感,大部分时间保持着开启眼睛的x射线功能,眼睛负荷大,疼痛感也强。

做重要步骤时必须要开启眼睛特异功能,因此,让眼睛休息两分钟,再次上工,在骨折端口涂药膏,再次开启眼睛特异功能,利落的将骨头对接,检查,对线对位达到完美,再次在接起来的骨折位涂药膏,过了两分钟,药膏凝固,将骨头粘合固定。

乐韵暗中嘘口气,按古方配制出来的固骨膏虽然因药材不齐,远没有达到理想状态,但是足以达到初级要求。

骨头粘合起了,不扭动它不会散也不会歪,下一步就是给一条经脉的重建工作和有受损的肌健重建。

她从自己摆开的药瓶里取出一根脉,找到老爸萎缩的那根脉的两端,将它移植续接,如帮米罗帅哥续接肠子一样先涂药膏再包特制的膜衣,之后做肌健重建。

完成重建工作,缝合。

一层一层的缝合,到最后的表面缝合时又休息两分钟,也不用再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在眼睛的自然直视条件下缝合。

缝合手术窗口,涂药,将骨折处上下宽五公分宽的地方涂上药膏,等凝固再涂,连涂三层,再敷草药,包薄膜层隔离,外面包纱布。

包好纱布,乐韵只简略的帮老爸做三体一位夹板固定,收回金针,之后将老爸腿底下的防水布上的血迹擦干净,将薄被叠折,包住右腿,免得他左腿碰撞到右腿,再去抱一床厚被子给老爸盖身上。

做完自己的工作,才嘱咐新妈妈:“凤婶,你可以拿掉眼睛上的布啦。”看向一动不能动的老爸,顶着剧痛的眼睛,呲牙:“亲亲老爸,今晚委屈你当木头人,你就这样躺着,免得乱动碰到右腿,等明天早上我再帮你另外做固定,到时你才能移动、说话。”

乐爸:“……”这又不是小时候做游戏,不许移动不许说话。

听说可以看,周秋凤一把扯掉眼睛上的布条,发现乐清已盖上被子,乐乐正在收拾工具,有点懵,这样就好了?

她愣了愣,火速看手机时间,从八点四十分开始,现在是十点五十分,一场手术竟然只有一个多小时?

“乐乐,好了?”周秋凤咽了咽口水。

“嗯,凤婶,我爸就让他躺这,免得碰到他的腿,如果骨头歪了,明天我还得重新接一次。我一会儿就回去睡了,凤婶也早点睡。”

眼睛一抽一抽的痛,因用眼过度,头也炸着痛,乐韵快速收拾工具,用过的刀具放进有消毒水的钵头里侵泡,没用到的装另一只钵头里,药瓶全收起来塞背包里。

以最快的速度收起工具,也没管桌几,只是关掉超亮的灯,飞快的冲往睡房:“凤婶,我先睡了啊。”

“乐乐辛苦了,你快去睡吧。”周秋凤没帮小乐乐收拾工作,看着她麻利的行动,也没问为什么乐清不能说话,目送姑娘去睡房,知道乐乐可能很累。

乐韵冲回卧室,将东西放地面上,脱掉鞋子,快速回空间,落在自己放药的地方,立即给自己眼睛敷药,再用纱布缠住,倒头大睡。

“每次都把自己整成狗,真是的。”在龙血树树洞里睡觉的小狐狸,看到人类小丫头回到洞天福地急急敷药就倒瘫成四脚朝天的样子,撇撇胡须,人类小丫头有时挺可爱,有时就是在拼命。

小墨猴睡着了,没醒,没听到小狐狸说话。

乐小同学倒下去就入定了,也没听到小狐狸的话,没有听众,小狐狸自言自语一句也不再废话,眯着眼养神。

正文卷 第三百三二章 坑爹

周秋凤等小乐乐关上房门,她轻手轻脚的挪去看乐清,看他眼珠子在动,就是不说话,她忍不住吃吃的笑:“乐大哥,是不是全身痛麻了,所以连话也不能说?”

乐爸眨眨眼,全身没痛,就是没知觉,感觉很奇怪,也……神奇,他想不通乐乐小棉袄用什么方法让他不能动不能说话的。

看到乐清只能眨眼睛,却没有痛苦的迹像,周秋凤便知他只是暂时变哑巴了,并没有什么不良感应,也不去逗他,免得刺激到他的情绪牵动伤口。

回到大锅旁,揭开盖子,捞块魔芋豆腐出来观察煮怎样了,豆腐也硬梆梆的,非常结实。

弄点放舌头上尝尝,不麻舌头,说明煮得差不多到火候了,她拿盆,将魔芋豆腐捞出来,然后再添加水,煮开,再把没煮的两盆生魔芋划成块丢进锅里煮。

守着火,炖了两个钟,往灶里丢进一些烧炭的炭柴头,添把火,周秋凤去睡觉。

乐爸不能说话不能动,却能看到老婆,看她睡觉去了,他也闭着眼眼数鸡鸭,又帮别人数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他睡得迷糊中听到声响又醒来,看到小凤披衣起来烧火,等小凤去睡,他也合眼睡,然后当小凤第二次起来添柴火,他也醒来。

周秋凤第三次起床添柴火时已是四点,尝过锅里的魔芋,把第一锅煮好的魔芋豆腐也倒进大锅里,再添水,盖起盖子,坐着烧了两把火,再次去睡。

再次醒来,天已见濛濛的光亮,周秋凤穿好衣服,到堂屋烧把火,去厨房烧火做吃的。

乐爸也醒了,睁着眼睛,默默的皱眉,他有点知觉了,感觉到右腿冰冷冰冷的,还有点微痛感,不强烈。

睡在空间里的乐韵,并没有听到凤婶半夜起床的声响,就算做手术负荷大,很累,生物钟也没失灵,准点醒来,先打坐修炼一个钟,精神饱满,拆掉眼睛上的药深埋药田里,用井水先把眼睛四周洗干净再出空间。

回到房间,先穿上鞋子,倾听外面,听到凤婶在厨房做吃食,弄出细碎的声响,老爸的呼吸比昨晚稍稍快一点。

侦察完情况,乐韵开门溜到堂屋,看到老爸转动眼珠子望来,狡猾的嬉笑:“老爸,我不会告诉你,其实现在你能动手脚了的。”

“什么?”乐爸只转了一下眼珠子,听到自家女儿那带着看好戏般的笑声,有点懵,他能动了?

脑子里过问号,试着抬了抬手,赫然发现真的能抬起来。

举着手的一条汉子,一张脸腾的涨红,他还以为仍然不能动,竟然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成狗,简直……,他又被小棉袄坑了。

“你个坑爹的,你还笑。”小棉袄乖时乖得像个宝,坑起爹来也毫不心软,真是坑爹啊!

“我才没坑爹,是老爸反应迟钝,没发现而已。老爸,别乱动啦,我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挪动了。”乐韵欢喜的跳到爸爸身边,揭被子。

“哼,还说没坑爹,你昨天明明说让我一直就那样躺着的。”乐爸本来想仰坐起来,听到制止声,真的听话没动。

“我是说就那样躺着,没说不可以试着动动手。”

“……”乐爸无言以对,姑娘是没说不可以动动手,但是,也没说让他可以试着伸伸胳膊啊。

周秋凤在厨房里听到父女俩斗嘴,结果乐清又输给姑娘,一个劲儿的偷乐,那对父女斗嘴,十有八九大的输,小的总有理由驳倒她爸。

斗嘴斗赢的乐韵,掀开被子一角,将盖老爸右腿的薄被移走,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扫描,因为有古方接骨秘药,胫骨折断端粘合得很好,经过一夜融合,现在就算轻微触动也不会歪。

那样的愈合速度堪称奇迹。

果然,开外挂的人生就是猛!

无师自通的孩子为自己的领悟能力动手能力点了一百个赞,像她动手能力这么强的人,绝对是顶尖级别的天才。

天才都是骄傲的,骄傲的乐韵心情美好,如果当时在给需要用柳枝接骨的兵哥哥手术时能配出这种接骨秘药,兵哥哥的伤复员时间也能缩短一半,柳梢顶多一年钙化,可那时她还缺几种树脂,这次跑神农山才采集到,也只有一点点,给老爸做手术已用一半。

老爸腿骨头粘合良好,她也放心,决定正式帮上夹板固定,将昨天的简易平板松开,跑回房间,将自己制作的板条拿来,将爸爸一条右腿的小腿牢牢稳固住,再把老爸扶着坐起来。

“老爸,你记得啊,千万不能用力,要用双拐走。”

“我懂。”乐爸睨眼贴心小棉袄,一副“你当我小孩子啊”的表情,当年腿折刚出院那段时间也是用双拐,用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被扶站起来,又接过姑娘递来的另一支拐杖,撑着拐走两步,右腿很轻,比当年打石膏时轻巧多了。

老爸拄双拐没问题,乐韵收拾铺盖,将被子席子送回房间衣柜,她拿的被子都是她以前上学用的,现在床铺上铺的是凤婶给买的全新用品。

收走用品,拿防水垫到屋前水龙头上洗刷,再拿到楼前篱笆上去晾,回头洗脸刷牙,溜去吃早餐。

早饭后,乐爸又做馍,周秋凤准备晚上的菜。

乐韵先把给老爸喝的接骨药放火上熬,然后再提出几样海鲜发泡,东西放在放冰箱的房间,趁老爸和凤婶没注意偷偷的用自己空井水泡海鲜。

泡着海鲜,剁做饺子的馅料,因为正月初一吃饺子,过几天也要请客,她不可能全部做药膳饺子,所以只在馅料加几样空间青菜提味,并没有将原料全部调换。

如果全制成药膳,到时候来客们全吃上瘾,说给外人听,哪天哪年他们家再请客没包好吃的饺子,有可能被人以为他们舍不得拿好东西招待客人,或者认为他们厚此薄彼。

人心难猜,成兄弟难,反目成仇易。

所以,为了防渐杜微,最好的就是从一开始并不拿出最好的东西,只等某些特别有意义的日子才用特别的菜招待客人。

过年这天有太多的事要忙,左邻右舍也没空蹿门。

正文卷 第三百三三章 过年(1

当乐小同学在忙着做年饭菜时,燕鸣家的保姆金婶也踏上回家的车,因老先生和太太最近情冷战,她本来不放心老先生,想留下来帮老先生做吃的,燕老先生不让她留下来,她依言回老家。

金婶也不在家,燕家更冷清。

没有人做饭,贾铃挨到中午进厨房做吃的,燕鸣坐在客厅里,坐了一阵,听到门锁转动声,扭头而望,门被推开,走进一个高挑颀长的青年,穿黑色风衣,手提一只大背包,颜如玉,面如月,看到他犹如在这寒冷的冬天看到桃李盛开,灼灼其华。

侧首而望的老人,看到那清俊清绝的人,老脸上流溢出狂喜:“小龙宝!”

那满是慈爱的一句,轻飘飘的荡进厨房,正在炒菜的贾铃,手一抖,锅铲差点落地,她的四肢也瞬间僵硬,燕行……回来了?!

恐惧来的莫明其妙,又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心中有鬼,贾铃如惊弓之鸟,潜意识对燕行那个人那个名字充满恐惧感,形如古人所说的闻风丧胆。

燕行推开外公家的门,一下子就看到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外公,完美无暇的玉面浮温温的暖色:“外公,我回来了。”

他昨天才任务回来,因为现在是修养期,兄弟们将他轰走,让他回家陪陪亲人,免得修养期结束又变成在家日子少在外日子多,与亲人们离多聚少,心里挂念外公,想回来陪外公过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燕鸣心中满是惊喜,眼神小心翼翼的:“小龙宝,我给金嫂放假了,中午我们外面吃?”

“也好。”燕行点点头:“中午在外面随意吃点,再去买点菜回来,晚上我们自己做饭。”

“小龙宝,你等我啊,我去拿衣服。”小龙宝要留家过年,燕鸣欣喜不已,屁股底下像有弹簧似的,一弹而起,急匆匆的往楼上跑。

看到外公喜出望外的样子,燕行坚硬的心软了软,外公还是疼他的,只是因为被那个老女人蒙骗了,所以才会处处维护那个恶女人。

他随意走到沙发旁坐下,从厨房那边飘来点味道,还有细微的响声,证明那老女人在整吃的。

想到恶女人做的吃食,燕少心底杀机流动,面上波澜不惊,老女人心心念念为她女儿外孙使尽手段,他便断她外孙前路,逼他们到绝境,让她也尝尝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贾铃在厨房里听到燕鸣祖孙对话,心中先是如释负重,那对祖孙不在家,她看不到燕行的脸,很轻松很多,下一刻又是一阵空茫,燕鸣还有燕行陪,她却是孤零零的没人问。

外孙儿和外孙女一直没打电话给她,女儿也没打电话给她,从元旦那天起,女儿与外孙们好像忘记了她这个人似的,燕鸣视她如空气,她被孤立得形如孤家寡人。

心中失落,贾铃也不想再弄太多的菜,草草的将锅里的菜起出锅,关掉火,缩在厨房里躲避燕行。

燕鸣冲上楼,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一个斜肩背包,穿上外套,又飞跑下来,当看到外孙还在客厅,那颗忐忑的心才安稳。

到楼下,顺手拿起依在楼梯旁的手杖,迫不及待的跑向门口,像小孩子一样雀跃:“小龙宝,我们找吃的去。”

“嗯。”看到外公兴奋的跑下楼来,燕行将背包提起来,快走去入户门,他腿长,走路快,很快就到门那儿,先一步拉开门。

燕鸣兴奋的冲到家门,等小龙宝过来搀扶自己,也没说不要,享受孙子的敬老之情,下楼,坐孙子的猎豹车出大院。

除夕,街上人山人海,比元旦更拥挤,开车不方便,出大院后将车停靠能车的地方,祖孙两慢步上街。

贾铃等一对祖孙外出,跑窗户看,见人开车走了,忙拿出电话给外孙打电话,打过去仍然是关机,打给外孙女也是关机。

两个外孙的电话不通,贾铃默默的收起手机,小泽与王玉璇的订婚宴吹了,想来最近肯定觉得没脸,不会跟谁联系的,她一个人去吃饭。

燕鸣在时隔十几年第一次在没有贾铃跟着的情况下与孙子逛街,兴奋的像个毛头小伙子,这里一瞅那里钻,到处凑热闹,拖拖拉拉拖到一点多钟才找到家馆子吃饭,吃了顿简单的午饭又跑去游玩。

祖孙两玩到半下午,怕果蔬店歇业过节,赶去果蔬店里买菜,提着大包小包往家挪,挪到家时天已昏沉沉的。

贾铃无处可去,坐在客厅,听到门响站起来,装作惊喜的迎接:“燕大哥,你回来啦。”看到燕行,声音不由自主的僵硬:“燕……行,你你也回来了啊。”

燕行似笑非笑的盯着贾铃,眼神高深莫测。

燕鸣也没理贾铃,拄着拐杖跑向沙发,边跑边喊:“小龙宝,我想吃中秋节那天吃的那种糖醋排骨、清蒸鱼,香菇炒猪肝。”

“外公,我会做糖醋排骨,但是不可能做的像小萝莉做的那么好吃。”外公念念不忘在小萝莉宿舍吃过的菜,燕行顿生无力感,小萝莉做的菜,只有用她配制的原材料才能做出那种味,别人是整不出来的。

“没关系,能吃就行。”燕鸣开心的坐下去,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狡诈笑容。

“那外公等着,我去送背包回房间再去做饭。”燕行也直接无视贾铃那个恶女人,将提回来的菜先放一边,拧背包上楼。

一对祖孙对自己视若无睹,贾铃心里憋得慌,还得强装笑脸,挪到燕鸣身边不远坐下。

燕行将背包送回楼上房间,锁好门,下楼,拧购回的菜去厨房,翻看冰箱,金婶采购得很多存货,初一初二都不用采买,他也不拖拉,动手淘米煮饭、做菜,一个人忙了二个钟,整出一桌简单的十大碗。

燕鸣带孙子祭了祖先,然后在屋外放花炮,吃年饭,祖孙俩没人叫贾铃,贾铃自己硬着头皮跟去吃团圆饭,哪怕燕鸣燕行只顾聊天说话不搭理她,她像个多余的电灯泡,也没敢拂袖而去。

二十几年来,贾铃第一次吃年夜饭吃得形如嚼蜡,心中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却还得强颜欢笑,不能露出一丁点不高兴的表情。

正文卷 第三百三四章 过年(2

燕鸣还有个外孙陪,至少除夕也算是团圆了,而赵益雄家却笼罩在阴云里,家佣们是按除夕风俗做好饭菜,赵老爷子和老太太、太太与赵小姐脸上不见笑容,草草的祭了祖先,便让家佣们自己过节,他们老的小的坐在饭桌上相对无言。

赵立也不知一顿饭是什么吃的,完全没吃出味道,只是填满了肚子而已,当饭后坐下看新闻,看到电视里到处欢声笑语,对比自家寂冷模样,心头苦闷难受,也不看节目了,冷着脸回房。

老爷子心情极差,赵老太太也不怎么好,想到儿子和小孙子还在看守所,也闷闷不乐的走了。

郭芙蓉一直战战兢兢的,等公公婆婆走了,她才敢喘气,也不敢呆大厅,免得公婆说自己不担心丈夫和儿子,和女儿各自回房。

赵家的除夕过得比以前的普通日子都不如。

赵家过得不开心,与别人无关,京城内外张灯结彩,各种节目如火如荼,全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各民族载歌载舞,共贺年节。

大城市里有舞狮子等等活动,乡下没有那些,却也有自己的传统年味,家家户户都是五点左右就吃年夜饭。

梅子井村的村民每年的年饭都吃得很早,有些人家吃了年饭还能串个门儿,然后再回去守岁。

乐家也早早忙年饭,吃过午饭后就着手准备,该蒸的蒸,该炖的炖,红烧的红烧,做各种各样的风俗菜。

乐爸和周秋凤做传统菜,乐韵专负责自己做海鲜,先做龙虾、贝肉、鱼胶,之后才做海参、螃蟹、鱼翅,除了螃蟹,其他的都有三五份,晚上吃一份,有些打包密封起来,等明天后天或哪天吃时再开装加热一下就可以了,要不每次都要临时做,太麻烦。

过年当天也要祭祖、祭诸神,还要接灶神下凡,乐爸周秋凤做好传统菜,摆上桌子祭神,接灶神,祭祖先,那一系列的步骤走下来,至少也要花半个钟以上。

乡下过年放鞭炮,祭神祭神都要放鞭炮,那声音此起彼伏,远近可闻,年味年意的气氛也分外浓厚。

祭祖之后随时可吃年夜饭。

乐家先没吃饭,先收拾好用品,打扫屋檐和堂屋,喂猪,等鸡鸭回来喂食,关了后院门,大门。

万事妥当,一家人开饭,以火锅打底,在锅里支个支架放装盘的菜,想吃哪样换哪样。

乐爸周秋凤先吃点传统菜,再吃姑娘做的海鲜,先吃海参,味道特别好,夫妻俩也不怕小棉袄笑话自己没见识,吃得特别爽。

吃了一小盘海参再换螃蟹,因螃蟹性寒,乐韵不许老爸和凤婶多吃,只给各人一小块尝味道,一对夫妻:“……”那么好吃的美味,竟然只许尝一点点,小棉袄坑爸坑娘啊。

犹觉没过瘾的乐爸周秋凤,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姑娘端走盘子,内心是忧郁的,姑娘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尝一尝,然后又不给吃,让他们看着流口水。

撒走螃蟹,乐韵将鱼胶端上锅,让爸爸和凤婶慢慢吃,她抱着碗啃螃蟹。

被姑娘坑了的乐爸周秋凤,把目光从螃蟹那边撒下来,品尝第三道海鲜,吃了一口,立马就将吃不到螃蟹的小幽怨忘去九宵云外,夫妻俩连鱼汤都没留,瓜分光,第四道海鲜是青椒炒贝肉,鲜而不腥,脆韧而不碜牙,好吃的让人想吞掉舌头。

吃了四道海鲜,也有八分饱,再吃点青菜和传统小菜,吃得九分饱,一顿年夜饭也吃得格外快乐。

饭后洗手洗脸洗脚,然后就是上水果和瓜子,磕着自家产的瓜子,欢欢乐乐的守岁。

过年小孩都能得到大人给的红包,乐爸周秋凤也没忘记那茬事,端瓜子上桌时也拿来红包,一人给姑娘一个大大的包。

“哇,今年有两个红包,有爸爸有妈妈就是幸福。”抱着两个厚厚的红包,乐韵喜滋滋的,猴急的拆来看,拆开第一个,数一数:“哇,九百九!”再拆另一个,数一数:“哇,又是九百九。”

小棉袄拿着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乐爸周秋凤都忍不住笑,瞧瞧姑娘,她有上千万,还有珍贵的石头,却跟从没见过钱似的,想骗谁呀。

“瞧你乐得跟什么似的,这么点小钱不及你身价九牛一毛呢。”乐爸也不怕惹哭姑娘,打击她。

“那不一样啊,这是爸爸和新妈妈给的,意义不凡。”乐韵抱着红包:“哼哼,有个当爹的嫉妒他姑娘有红包他自己没有,吃醋了,那么大的人还羡慕自己姑娘,出息。”

“我羡慕都不行?小棉袄长大了,也霸道无理了。”乐爸摸摸鼻子,控诉孩子的霸道到没道理。

“我就霸道,谁叫我是你姑娘。我得把红包藏起来,免得被人看到眼红。”乐韵得瑟的仰仰头,一手拿一只红包,欢欢喜喜的跳起来,送红包回卧室收藏。

“连看都不给看,这还是我小棉袄么?”孩子抓着红包溜了,乐爸装哀怨。

周秋凤看着乐,父女俩每天都要斗一斗嘴,欢乐多多。

抛下老爸的乐韵,冲回睡房,收起红包,也拿出自己早准备好的红包,抱着蹦跳着冲进厨房,将红包给长辈:“亲亲老爸,给你一个红包,你不要眼红你姑娘的红包啦。凤婶一个,大吉大利。这个是弟弟的,凤婶帮收着,不要给爸爸,老爸说不定又嫉妒他儿子,想将红包藏起来。”

乐爸周秋凤抱着孩子塞过来的红包目瞪口呆,那不是红包,分明是红红的一块板砖头!

周秋凤手快,折开红纸看,一看之下不禁再次瞠目结舌,整整十扎!看样子就知是从银行提取来的一万一扎,十扎就是十万!

“这……,乐乐,这个太多了。”她慢慢的按原样折叠红纸,按红包厚度看,乐清的跟她的包一样厚,应该也是一样的数目,给没出世的宝宝的红包略薄些,估计也有好几万。

“乐乐,钱你留着,我和你凤婶挣得钱够用。”乐爸又激动又心酸,小棉袄给那么厚的红包,是怕他们没钱用,用这种方式把钱塞给他们。

“你们的是你们的,我孝敬你们的是另一码事,你们不收,过几天我去银行划帐,反正我知道家里的存拆号码。”

“你个小混蛋,什么时候偷看过存折?”乐爸瞪眼,明明是个贴心小棉袄,为什么有时候总是前一秒让人心疼,下一秒就让人想翻脸。

“读初中的时候啊,你带我去取钱,我看过一遍存折帐号。”

“初中看过一遍现在还记得?”那是什么好记性?

“当然哒,你们的贴心小棉袄记忆超群,差一点点就是过目不忘,所以,你们设密码什么的不要让人家看见,人家看了会忍不住暗记于心,哪天你们惹你们姑娘生气了,我就盗走你们的存折取光光你们的钱,更改你们的手机密码,让你们自己也解不开锁。”

周秋凤笑得不行,乐爸瞪着光明正大威胁自己的孩子,憋了一分钟才梗着脖子挤出一句:“……不得了,你还有理了?”

“我本来就有理,千错万错不是我的错,我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怎么可能会错嘛。”

姑娘得意洋洋的,小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乐爸直接败下阵去:“小棉袄,你又赢了!”

“乐大哥,你跟乐乐斗,你本来就是从没羸过,输给自家姑娘,不丢人。”周秋凤泼自家男人冷水。

“老婆,我输了本来就不好受,求不要落井下石。”乐爸可怜的求老婆。

“行,红包拿来。”

“给。”乐爸毫不迟疑的将红包上交给管家婆。

“看在你识趣的份上,明天一天我尽量忍着不揭你的底,免得伤害到你的玻璃心。”周秋凤抱着三块板砖送去房间收藏。

乐爸憨憨的摸后脑勺,明天初一,不走亲戚不拜年,家里也没客,不给面子也没事啦,求等有客的时候给面子。

老爸秒变妻管严的节奏,乐韵笑得脸抽筋,怕爆笑出来有损老爸伟大的慈父形像,出去搬桌几和工具,准备包饺子。

摆好工具,以茶几为板面揉面团子,擀面皮,包饺子。

周秋凤收藏好红包,回来和乐爸一起帮忙,他们负责包馅,上蒸锅,夫妻两个还抵不过姑娘擀面皮的速度,周秋凤暗中脸红,她以前是出名的快手,如今被自个的姑娘给比过去了,这就是长江后浪扑前浪,他们这些前浪被姑娘那后浪一推全趴在沙滩上。

乐爸表示很淡定,他早见识了小棉袄做活的手速,除了骄傲还是骄傲,那么优良的伢子是他姑娘啊,多有面子。

过年守岁要守过十二点,迎接新一天到来。

全国上下,城里乡村,守岁的人们一边看节目一边等零点那刻,祖国处处火舞银花,普天同庆。

当到十二点之末,无数人搬出烟花摆好,默数着倒计时,当时钟转过15年的最后一秒,举国人民迎新春,满天烟花,五彩缤纷,拼出耀眼的字符,代表着十四亿华夏儿女们对新年的美好祈愿。

正文卷 第三百三五章 暗斗

乐韵小时被鞭炮惊吓过,对放烟花花炮那些玩意儿没什么兴趣,乐爸周秋凤也就没浪费那个钱,周春梅、周天明姐弟俩买了几箱,不到两分钟就放光了。

迎春,也是拄香出行吉方位祈福,乐家两大一小以及与肚子里还没出世的一个,一家子拄香往吉方位祈福,回来去补眠。

新年第一天,家家户户早起,农村小小孩子们可以走家蹿户去拜年,城市里的孩子们就没那份乐趣。

燕行过年在外公家,初一早上吃了早饭便去太姥姥家,燕鸣舍不得孩子,也仍然开开心心的送孩子去贺家向长辈们请安。

当燕行去了贺家,贾铃才松口气。

农村有句古话叫“初一儿初二郎”,初一是儿子们给父母们拜年,初二是女婿,因此,初一这天除了小孩子和儿子们给父母拜年,不去别人家蹿门。

乐爸周秋凤定在初二回娘家去拜年,初一哪也没去,乐韵上午向晁家老爷子们和导师师母师哥们、学校的授课老师们一一打电话拜年,然后兴冲冲的搬出工具包药膳饺子,共包得一千多个,冷凉后用真空打包机包装,一部分只用袋子密封起来。

转眼到初二,因为要半上午才去周家,乐韵把自己包饺子用的东西搬上二楼,一般到初二后,村人也互相走动,家里有人来来往往,她做药膳也不方便,将阵地转移到二楼。

二楼一间做粮库,其他三间当客房,厅堂与厨房都空着。

乐爸周秋凤也赞成姑娘将楼上当她的私人场地,帮姑娘搬物品,搬柴火和烧柴的炉子上楼,将竹筛子、菜板、锅等工具也一应放一份在二楼。

忙到半上午,收拾收拾,带上拜年礼,一家老少们去周家。

周奶奶仅一儿一女,初二就等着姑娘和新姑爷回娘家,周哥迎接妹夫一家子,还在门口放了千响一挂的鞭炮。

姑娘出嫁头一年回家拜年,按风俗准备礼品,酒、肉、馍馍,用箩筐装,一担挑到周家。

周哥接了妹夫家的礼,挑去老娘屋里交由老娘安排回礼,再回来陪妹夫在堂屋里边烤火边聊天,周嫂、周春梅端茶,端水果和干果。

周天明向姑父姑母问好又溜回下座屋玩手机。

等喝了一杯甜茶,周奶奶才问:“乐乐,你爸怎么用双拐了啊?”

“唔,周奶奶,是这么回事,我给我老爸腿上贴了点东西,怕用力会抖脱落,所以让我老爸用双拐。”乐韵睁眼说瞎话,说得一板一眼的,有理有据。

“那就好,我差点以为是滑了一跤磕到了哪。”周奶奶原本担心乐清是摔了,让腿伤加重,心里头很担忧,听说是贴药暂时不能用力,那悬着的心又放下。

周哥有点忐忑的心也安稳了,如果乐清大过年又摔伤,指不定有人背后乱嚼舌根说他妹妹克夫什么的,就算乐家父女不在意,听着也碜耳。

聊了会天,周奶奶笑着赶小乐乐帮她挖魔芋,乐韵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跳起来,乐颠颠的跑去提锄头,溜周家后园角捋起袖子干活,一个人挖了半个来钟,把角落都翻遍,挖出十来个大汤碗大的魔芋。

比较一番,只留四个最大的,其他又排在泥土里放上记号,提魔芋回到周家,洗手后又溜到周奶奶身边,笑成星星眼。

周奶奶也没让小乐乐帮刮洗魔芋,乐家磨得那么多魔芋豆腐,送回很多给她们吃,她家的魔芋挖出来放元宵磨。

到十一点,周村长和两儿子到周哥家,周村长和周哥爸是堂兄弟,周哥和周家大小海也是堂兄弟,所以周秋凤嫁到乐家,乐清第一年回娘家拜年,周家同族至亲当然要来看新姑爷,那是历来不变的风俗。

周满奶奶因女婿和外孙们回家拜年,和儿媳妇孙子孙女们在家,便没到周哥家看周家新姑爷。

周村长家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张破锣夫妇也到了,

周奶奶是张家的姑娘,周奶奶的爸与张破锣的爷爷是堂兄妹,张破锣和周哥是表兄弟,虽说一表三千里,也还是表亲,张破锣来给姑奶奶拜年也是天经地义。

张破锣坐下不到二十分钟,张科和老婆吴嫂子、女儿张婧也来了,张科爸和张破锣爸是堂兄弟,张科和周哥自然也是表兄妹关系,张科一家来给周奶奶拜年也是礼之所致。

依起来,周哥和张科也是一表三千里的老表,那么,周春梅和张婧因上一代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她们就是两表六千里的表姐妹,因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两人从小也比较要好。

大学是座整容城,走进大学后的少男少女经过一段时间的淬练,都会气质大变,周春梅和张婧都是如此。

农村妹周春梅上大专后,从不会打扮变成打扮出来谁也分不清是城里妹还是乡下妹,张婧在县城是小家碧玉,到首府上大学立马又来了一个大变样,一头直长发烫卷,染成酒红色,很浅的酒红,手指甲做美甲也是浅红色。

吴嫂子也画细眉,涂口红,母女俩打点得十分体面,张婧穿冬裙,还提着只手银色的小提包包。

看到张科一家三口,周村长虎着脸,不善的瞪一眼那对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母女,直接当没看见,再转眼,瞅瞅乐清的姑娘,眉眼间满是满意,还是乐乐伢崽好,哪怕从首都回来也仍然还是那个干净憨直的小孩子,像张婧整得花喱胡哨的,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对于张科的到来,周哥心里有点小疙瘩,以前张科也会来给他老娘拜年,一般都是走完亲戚以后到初六七八才来,今年初二就来了,啧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也没点破吴嫂子的小心思,接过张科提的礼物,请张家一家三口坐。

张婧看到乐韵,僵硬了一下,视线落在乐韵的衣服上,想寻找衣服品牌标志,见乐韵望来,匆匆转移视线。

张科带着老婆和女儿走向早到的客人,一边向堂姑母和堂叔问好。张婧也向前辈问新年好。

周村长板着脸淡淡的应了,也没问张婧在学校习不习惯学习好不好等等,就那么“哦嗯”的一声了事。

吴嫂子也向周村长问好,结果就得到一声“嗯”,脸上有点尴尬,不过,她看到被当客的乐清和周秋凤,厚着脸皮挤过去要挨新姑爷新姑奶奶坐。

“张科媳妇,这里是陪新姑爷的陪客坐的,劳驾你坐另一边去。”周大海是秋凤的大表哥,他和周哥是当陪客的,见吴嫂子坐下来,不客气的赶人,哪有客人跑来抢陪客坐的,太不要脸了。

张科走向另一桌,看到老婆跑陪客座坐下,脸都涨红了,也不敢催老婆,带张婧去和张破锣那边坐下。

张婧和周春梅坐一张长凳,两人对比指甲颜色,讨论哪种好看。

“老表,我知道这是陪客坐,我就陪新姑爷新姑奶奶坐坐,说几句话,秋凤出嫁,我都没去喝一杯,今天来看看新姑奶奶和新姑爷,果然是天作之合。”吴嫂子当没看见周村长瞪自己,赖着没走。

她那语气明摆着是讽刺,讽刺男残疾女不能生养,有缺陷的人扎堆,正是歪锅配歪灶。

乐爸气得拳头紧攥,周秋凤冷眼相视,大新年的,她不想跟疯狗计较,尤其今天是新嫁女回娘家拜年,不能闹,这事她记着了,等过了今天再算帐。

张破锣皱了皱眉,望望张科,只有怒其懦弱的份。

吴嫂子明摆着就来给人堵添的,周哥脸一拉拉得老长,正想发作,听到脆如画眉鸟般的脆脆声:“吴婶说得对,我也觉得我爸和我新妈妈真是天作之合。”

乐家姑娘接过话头,吴嫂子望过去,与乐韵四目相对,对方眼睛明亮如灯,黑眼睛黑幽幽的像两个黑色漩涡,好像能把人搅进去,她有点不敢直视,呵呵笑着应合:“可不就是天作之合嘛。”

“就是就是,我从来没觉得吴嫂说话像今天一样有道理,我爸和我凤婶如果不是天作之合,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是天作之合了,”

直视着吴嫂子,乐韵不怒反笑,笑得眉眼弯弯:“村里谁不知道,凤婶田里地里的活儿一把抓,能写会算,执家有道,是个能干的女能人,年青时求娶的人差点把周奶奶家的门槛踏破;我爸年青那会听说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帅哥,有很多人家的姑娘倒追我爸,任人家姑娘千般手段使尽,我爸就是没看上眼。

我爸和凤婶都有一段不如意的恋爱,蹉跎了青春年华,男女双方都没有怨天尤人,自强不息,然后等到如今这样的年岁终于冲破束缚和流言,共结连理成眷属,这不就是人说的天造的姻缘?老人们说的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莫强求,我爸和凤婶的婚姻不是哪一方单方面强求来的,是顺应天意而为之,价真价实的天作之合,也必定受苍天祖先亲友长辈们祝福,婚姻美满,白头偕老。吴婶,你说是不是?”

“说得好!”小乐乐抢过话去,周村长本来还有点担心,结果小伢子说出一大番大道理,老人家喜上眉梢,头一个拍手称赞。

周奶奶本来沉下去的脸也瞬间阴转晴,乐乐小伢子有张利嘴,不仅捧了秋凤,也间接的贬低张科老婆,吴嫂子当年就是对乐清有意思的姑娘之一,小乐乐有颗七巧玲珑心,什么都知道,揭吴嫂子的伤疤也揭得这么有理。

赵嫂子抿着唇闷笑,乐家姑娘真真是个尖刀嘴,比杀猪刀还利,戳人不见血,却能把人心窝子戳出洞来。

吴嫂子一句话刺得周家母子和新姑爷新姑奶奶变脸,本来因大获全胜而笑容满脸,当听到乐韵捧周秋凤,暗中嗤之以鼻,再能干不能生养,不过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好吹的?

当听到说乐清年青时被姑娘倒追,脸色一变,尤其听到说什么不强求的理论,一张脸僵硬,见知道内情的周奶奶和周村长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一时只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硬着头皮附合:“就是这个理,姻婚是双方自愿才幸福,你们继续聊,我就不厚着脸占陪客座了。”

好像屁股底下有针,吴嫂子站起来就走,几步蹿到另一桌,与张科和女儿、周春梅坐一桌。

周嫂给张科老表们递茶,再新添一些水果和干果瓜子。

乐韵呛得张婧妈落荒而逃,并没有乘胜追击,就此偃旗息鼓,这是凤婶娘家,是她老爸的岳母家,是她弟弟的外婆家,不看尊面看佛面,看在周伯面子上也要给张婧妈点颜面,不能踩得太狠。

当然也是指对方识相,如果张婧母女不见棺材不掉泪,老跑来惹她,她也不介意让她们母女尝尝什么叫不作不死。

乐清腿残了后变得憨厚老实好欺负,然而他姑娘不是省油的灯,再加周秋凤也不是软柿子,周秋凤还没吱声,吴嫂子在乐韵手里都没讨到好,也不敢再去叽笑乐清和周秋凤,只跟赵嫂子左拉西扯的谈家常。

周春梅和张婧叽叽咕咕的叽咕一阵,看自己爸爸去忙中午菜去了,胆子大了些,从邻桌凑到奶奶身边,好奇的问:“乐韵,听我姑说你师母送你一只几十万的玉镯,是不是真的?”

周秋凤眼睑微微下垂,她侄女总不忘坑她,如这般“听我姑说”,如果乐乐跟她关系不好,哪天有什么话流传出去,乐乐都当是她告密或背后阴人,幸好乐乐有颗水晶般的心,心透亮透亮的,不那么容易被蒙骗。

周奶奶心头顿时不太爽快了,孙女什么意思?

张婧也眼巴巴的等着听答案,春梅过年那天遇见她跟她说乐韵有只几十万的手镯,她可不怎么相信。

“有啊。”乐韵天真的点头:“我师母不仅送我翡翠手镯当见面礼,还帮我买来好多好多的衣服,除了日常穿的衣服,还有去参加各种宴会的礼服,还有配饰,按价钱算,衣服钱加起超过十万。我身上穿的这套就是我师母买的,好像是f国某个品牌的,全手工制。”

正文卷 第三百三六章 再呛吴嫂子

“小乐乐,你老师真好。”

“小乐乐,你真幸运,遇到个好老师。”

周大海周小海立即夸赞,希望以此转移话题,张婧周春梅都是爱美的女孩子,如果知道小乐乐有很多漂亮衣服,说不准会去问小乐乐讨要。

“嗯嗯,我也觉得很幸运,到首都遇到个像爷爷一样的好老师,有个像奶奶一样的好师母,还有师兄们师嫂们,还有哥哥姐姐们,每个人看我年龄小,都争着疼我,就像在村里周大伯张小叔你们一样,都对我好。”

周大海小海张破锣顿时心暖了,他们也没帮乐家什么,小乐乐从没忘记他们当年借钱给乐清救腿的那点旧情,是个好孩子。

“小乐乐从小就是个乖孩子,招人疼啊。”

“就是,谁不喜欢小乐乐,肯定是眼睛有问题。”

几个汉子乐呵呵的,眼睛有问题的人当然就是吴嫂子,他们就搞不懂,那女人是怎么想的,当年没成功嫁给乐清那是没缘分,怎么就总针对乐家。

吴嫂子平白挨人指槐骂桑的指责一句,心里老大不舒服,可也不能跟男人们去理论,只能闷闷的生受了。

被大伯和二伯抢去话头,周春梅并没有放弃,等找到空,又见缝插针:“乐韵,你那么多衣服能穿得完吗?”

“穿不完慢慢穿啊,今年穿了明年再穿也不会过时,何况我个子小,衣服都是量体裁衣,又是师母帮我买的,不可能送别人穿,免得伤我师母老人家的心,所以我就一天一套的换,每天一套新衣,天天心情美美的。”

“……”听说衣服不送人,张婧嫉妒的咬牙,十几万块钱的衣服,也不知有多少套,送几套给别人要什么紧?

周春梅倒没什么难过,反正乐韵太瘦,她穿不了乐韵的衣服,马上转移话题:“乐韵,能不能把你的手镯给大家看看,让我们见识见识几十万的玉镯是什么样子的,也好开开眼界。”

周大海周小海暗中叹气,周夏龙也是个豁达的,怎么就生出那么个没什么眼色的姑娘?果然娶妻当娶贤,要不然姑娘被妈妈教坏,丢的是自己的脸。

小孩子们在说话,大人们不好横加干涉,周村长心里不舒服,也没去阻止,周秋凤和乐爸知道乐乐吃不了亏,放心得很。

“春梅姐,是你想看,还是别人想看呀?你说的‘我们’都有谁?”乐韵仍然是一副无害的小绵羊相。

“张婧和吴表婶也想看。”周春梅顺口答。

“张婧和吴婶怎么知道我有手镯?别说是凤婶跟她们说的,凤婶可不是那种整天无事生非,总爱背后乱嚼舌根的长舌妇。”

“……”周春梅噎住了,她告诉张婧的,按乐韵的说法,她就是长舌妇?

吴嫂子张婧再次被指槐骂桑的骂作长舌妇,有气不敢发,憋得脸色极为不好看。

乐韵叹气:“春梅姐,你该长点心了,老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你再不长点心,哪天被人骗去卖了你还对人感恩戴德,而卖你的人拿了卖你换来的钱,在背后还指不定骂你蠢,说你没脑子,所以活该被骗。”

周大海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和弟弟在邻县做生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知周春梅其实也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孩子,小乐乐也是一语中的,直指周春梅被人当枪使,总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我哪有蠢?”被当着别人的面说蠢,周春梅涨得脸通红:“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的手镯而已,给就给,不给看就不给看,扯那么远干什么。”

对于春梅姐那副天然蠢,乐韵也不愿再救治,蠢萌是可爱,真蠢又不肯承认自己被人骗,那就是自欺欺人。

“唉,春梅姐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春梅姐竟然想看,便给你看两眼,免得说我小气。”

为了满足周春梅的好奇心,乐韵挽左手衣服,将捋得快到手肘才定住的翡翠玉镯移到手腕骨处,以右手轻轻托住,给人看:“这个就是我师母送我的见面礼,这种翡翠的绿色叫浅绿,质地看起来冰,又有点像蒸熟的糯米,玉石界称为冰糯种。”

小乐乐挽开衣袖将镯子露出来,周村长等人也看见她手腕上的玉镯子,那绿色看起来很嫩,反着像太阳照水面一样的光,特别好看。

周春梅张大眼睛,呼吸有点急,很好看!她摸手摸了摸,玉镯大概吸收体温,有点温温热。

周奶奶抬起自己手腕上的一个手镯,她的也有点绿,比起小乐乐的玉镯,那颜色那光亮差多了。

“小乐乐这手镯颜色真好看。最怕货比货,这么一比,我这只都成了垃圾货。”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简直就是高下立分。

听到周奶奶那么说,赵嫂子坐不住,挤到姑奶奶身边看稀奇,一看之下也恨不得自己也能拥有一只。

乐韵背着对自己一桌,吴嫂子和张婧看不见,急得抓耳挠腮,憋不住,母女俩站起来凑去窥看,两人挤到赵嫂子身边,看到乐韵手腕上绿莹莹的镯子,眼都红了。

“乐韵,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周春梅满眼渴望的盯着手镯,想像着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样子。

“不能,”乐韵才不怕招人恨,坚定的摇头:“翡翠太娇贵,摘下来给你看,万一你失手摔了,谁来赔?我若不追究,吃亏事少,这是我师母赚送的礼物,我没保管好就是不尊敬师母,可我若追究起来肯定会伤感情。”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春梅姐,你对我说这话没事,如果遇上别人,尤其是以后出去工作,不管是遇到有头有脸的人还是同事,千万不要说请人摘玉给你欣赏,戴翡翠戴玉的人最讲究,玉不轻易离身。更不可从别人手中接翡翠玉石,要等别人放下了才能拿起来,从别人手里接珍贵的东西万一碎了,谁也没法证明究竟是谁的过失,打起官司有理说不清。”

“乐乐说得很对,戴玉的人玉不离身,除非他自己愿意摘下来给人看。春梅,别只顾着打扮,多看看书,多多观察有工作经验人的为人处世,有些小细节,往往能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周小海也语重心长的劝侄女一句。

没能拿到手镯自己戴着感受,反而挨了一顿说教,周春梅赌气的扭回头,回到自己坐的地方,气哼哼的坐下去。

张婧看着乐韵细手腕上的绿色镯子,心痒得难受,万分不甘的挪开视线,默默的坐下,眼睛又忍不住总想往那边瞟。

赵嫂子过足眼瘾也回去坐好,吴嫂子眼见周秋凤似笑非笑的望向自己,脸一红,也悄悄的退回去。

周奶奶怕有人打小乐乐手镯的主意,让她自己戴好,潜意思也是叫她自己看好些,别让人偷走了。

乐韵也顺坡下驴,将手腕捋到衣服里藏起来,今天她敢露宝,也不怕别人偷,想偷她的东西,除非她丢在外面让人看见,否则,她往空间里一藏,别人就算把乐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

周哥和老婆在厨房热吃的,很快弄好,撤了被炉,用火盆烧炭架锅,以火锅打底,其他的菜一道一道的来,用支架放锅里,吃了再换。

新姑爷拜第一个年,娘家有十个碗招待,以后再拜年不用那么讲究,周哥也按风俗以十碗菜招待妹夫,对于乐清,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最重要的是乐乐对小凤好,打他妹子嫁给乐清,人白嫩了不少,老娘欣慰,他同样欣慰,妹妹过得好,他才对得起逝去的爹。

周家兄弟们当陪客,原本是陪喝酒的,结果乐清不能喝酒,连周秋凤也不能喝酒,说喝花生牛奶。

周村长等人也没强求,吴嫂子不乐意了,怪声怪气的:“拜年连酒都不喝,这是看不起陪客了?我可是听说去年八月盖房子时秋凤还没戒酒。”

有人找事,乐韵眼一斜,慢悠悠的抢话头:“我就想问问,吴婶,你辈分究竟有多大?我周奶奶和周满爷爷都没说我爸我新妈妈不喝酒是看不起人,吴婶倒跳出来了,吴婶你什么时候比周满爷爷还年长啊?”

“周满叔不好说,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接二连三被一个小孩子呛,吴嫂火气也来了:“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多什么嘴。”

“我这人心眼实,最见不得有人欺负我父母,我的娘老子我都舍不得给他们委屈受,一个外三路人敢给他们脸色,我是不会忍气吞声的。”乐韵不客气的呛回去:“吴嫂,你外孙儿的亲爹找到了吗?等你当外婆那天,等你女婿拜新年那天,我和凤婶去陪你喝酒。”

“你……”吴嫂听到从乐韵嘴里说她是‘外三路人’,气得想摔筷子,当听到问她外孙儿亲爹找到没有,整个人如遭冷水淋头,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心快跳到嗓眼儿上,坏了,她把那事给忘记了,没想到乐家小杂种还记得,又揭她的家丑。

想到女儿被人搞大肚子的事,吴嫂子一张脸颜色忽白忽红,生怕乐韵当场将小婧曾怀孕的事抖出去,再也不敢跟乐韵叫嚣,挤出僵硬的笑:“瞧你,婶子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不喝酒就不喝嘛,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张婧听到乐韵后一句,也吓得全身僵硬,生怕乐韵当众问她怀的宝宝去哪了那种话。

老婆没事就爱针对乐家,张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闷头当傻子,任由老婆折腾,被人呛输了他不管,老婆没事找事也不拦。

张破锣也不好说什么,他也是小辈,又是在出嫁的堂姑姑家做客,不好跟张科老婆闹,如果是在他自己家,他分分钟跟张科老婆翻脸。

吴嫂子在周家闹腾,周村长周哥几个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在张科的面子上终究没直接翻脸,当乐乐接过对付吴嫂子的大任,几个长辈对小乐乐的喜爱度又噌噌上升n个台阶,小乐乐懂事,他们不方面翻脸,她身为乐清的姑娘,怎么说都行。

当一个回合下来,吴嫂子一下子软下去,周家老少一脸惊讶,张科老婆有什么把柄落小乐乐手里了?

周秋凤一直忍着吴嫂子,当听到小乐乐问吴嫂子外孙子的事,她差点没笑出声,小乐乐真成精了,专挑吴嫂子的死穴戳,这下,吴嫂子估计又有好长时间见到小乐乐都会躲着走。

“说得是,我来向吴婶解释,周满爷爷和周家伯伯们张小叔赵婶是不用我解释什么的,他们都是宽宏大度的人,从来不会为点小事就挑三拣四的没完没了,”姓吴的老实了,乐韵笑咪咪的解释:“我爸和凤婶不能喝酒是因为我在帮我爸和凤婶调理身体,要戒酒,吴婶大概眼神儿不好,所以你没看见我凤婶和我爸从去年秋天开始,脸白了许多,精神儿也更足。”

周哥周奶奶周村长恍然大悟,难怪见周秋凤去乐家之后脸越来越白,精神也越来越好,他们还以为是因为夫妻生活顺,没想到还有小乐乐在帮长辈调理身体的缘故。

吴嫂子被暗讽眼瞎,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苦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出师不利,次次被乐韵压住,她心情不好,也不再说话。

乐韵没当众揭自己的丑,张婧松了口气,也不敢去撞乐韵的枪口,老实安分的当客人。

“乐清,你不喝酒,这牛奶你总得多喝几碗。”一场风波过去,周大海笑呵呵的帮新姑爷斟“酒”。

“我一定尽力多喝。”乐爸憨笑,心里却甜如吃蜜,他家小棉袄果然是贴心的小棉袄,会帮他和小凤出头,帮他们冲峰陷井,奋勇杀敌,身为老爹,他只想说一句:刚才乐乐对战张科老婆的样子帅呆了!

周秋凤也没捏捏扭扭,很大方的让堂哥帮倒满一碗花生牛奶,眼角看着和老娘坐在一起的小乐乐,心中暖意如春,满眼柔光,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所以这辈子才能白捡到乐乐那么个好姑娘。

正文卷 第三百三七章 送 礼物

周家的午饭因吴嫂子不识大体闹腾,最初气氛微微有点压抑,当周哥拿出碗海参和贝肉,说是小乐乐从首都带回来的海产品,做来给他们尝尝,他拿来分享,顿时吸引大家的目光,老少们迫不及待的品尝。

那一尝不得了,那味道美得让人想吞筷子,个个精神振奋,欢快的吃海鲜,这年头摆喜酒,大城市里才见海鲜,小县城的酒店饭店还是按本地风俗来,吃海参要自己买。

农村人对于海鲜第一印象是咸!所以较少有人买回来自己做,就算有人买了,因做菜没那么多讲究,做得不精细,吃起来有腥味,也不爱吃。

周大海周小海在县城做生意没少吃海鲜,吴嫂子因吴家有人在外面也吃过海鲜,张破锣两口子在外务工也吃过海鲜的,可他们吃过的那味儿与乐韵做的海参和贝肉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周秋凤过年那天就把海鲜送回娘家,周奶奶尝过,自然也没露出异样,周春梅周天明吃过一次念念不忘,当爸爸拿姑姑送回来的海鲜待客,姐弟俩生恐吃少了亏本,筷子动得特别勤。

吃完两碗海鲜,话题就来了,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一个钟才结束。

午饭结束,主客又天南海北的聊得一个多钟,客人也回自家。

乐韵前脚回到家,后腿跟又拿东西跑去程五爷爷家拜年,坐得约一个来钟,得到一个老大的红包,回家又提东西去张破锣家。

赵嫂子和男人听说小乐乐给他们和家里两老各有一份海鲜,喜滋滋的将拜年礼品全收下,只回礼一个大红包。

去了张破锣家,去刘路家,礼品都差不多,肉,酒、馍,还有一份煮熟的海鲜,刘路夫妻和父母亲欣然接待乐家姑娘,也不回她其他东西,都塞红包给小乐乐,他们都知道小乐乐家里现在不缺什么,她在京读书花销大,给红包最合适。

去了刘路家,最后去周村长家拜年,并在周村长家吃晚饭,周家也将周秋凤和乐清叫去一起吃饭。

乐家以前也就只走几家,趁着当天人家都在家,乐韵赶紧一一拜年,刘家张家程家周家有很多亲戚,也不知哪天走哪家,她先去拜年了,也不会耽误他们的工。

拜完年,乐小同学便当宅神,打初三开始便窝楼上做药膳,家里有客来才会下楼,乐爸和周秋凤也不去打扰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做吃的。

在她忙着做吃的时,城里乡下人们忙着走亲访友,为生活,人人都在努力工作挣钱养家糊口,一年难得有空,也就只有过年很多人才会回家团聚,亲友们也能见面,也只有趁着这机会联络感情。

燕行初一在太姥姥家呆一天,初二又回驻军区,也没打电话回赵家,任那些人想咋的就咋的。

晁宇博很忙,给外婆外公拜年,外姐姐的外婆家,还有萧哥和大李家、万俟教授家等等,一家一家的走。

日子一眨眼就一天,初四中午张破锣请客,周五中午程有德请客,乐家全家都去吃饭,晚上,乐韵帮老爹的腿换药,因为内外用药全是空间产品,伤愈合速度一天一个样,如果拍片记录,必定会吓得人大跌眼镜。

初六一早,周秋凤又开车将姑娘送往神农区的山脚,回到家十一点半,来吃饭的客也差不多齐了。

初六,乐家请客,有周哥帮忙,周秋凤送小乐乐去山里回来也不误事,共摆四桌,都是之前来乐家走动过的人家,约到一天请吃饭。

初七是立春,没人请客。

每年的初四以后,在外工作的人也先后踏上行程,初八,上班族们度过除夕长假之后正式上班。

乐韵初六进大山,没有让凤婶送去神农区内的山脚,是在九稻的地界内的神农山脉的支脉山脚,一个人翻过山,再进入神农山区。

她全速赶路,到天黑时赶到一片小山凹中,打着手电筒在几棵树上划开皮,装上收树汁的薄膜,又在树下铺干净的防水布膜,从空间搬出几块石头上去,然后回空间。

休整一夜,当初七凌晨五点,乐韵早早爬出空间,打着电筒检查自己的成果,树皮被划开,有汁流进薄膜袋子里,同时还有些露水,扔在外面的石头上也凝结出露珠。

她也顾不得湿气,着手收集石头上的露珠,分别装在不同的小瓶子里,回空间打坐两个钟,再次回到树林里收集露珠。

收完露珠,将石头也起来,再收薄膜袋子里的露水和树汁一起收集装瓶,忙完工作,饱吃一顿,顶着湿气在树林里游荡。

在乐小同学满山跑时,上班族们也投入新一年的工作中,各行各业的工作都逐渐步入正轨。

打放任自家小棉袄进山玩耍,立春那天被周奶奶知道了,乐爸再次挨一顿训,又过一天被周村长知晓了,少不得又挨一顿,再之后程五、张破锣老子张老三知道了,又将他一顿臭骂。

隔三差五的要挨一顿长辈教导,挨训挨多了,他也变得死猪不怕开水烫,抗压能力越来越好。

其实,乐爸觉得吧,挨训倒没什么,反正不痛不痒的,听听就过去了,就是小棉袄没打电话回家让人心里特别纠结,直到第四天才接到一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又音讯全无。

周秋凤和乐爸顶着长辈们三天两头跑来问小乐乐回来没有的巨大压力,苦催的盼着小棉袄快点回家,等啊等,等到正月十四的傍晚,他们家姑娘终于姗姗归来。

当小棉袄回到家,乐爸差点想谢天谢地,他敢说如果乐乐没回来过元宵节,周满叔和岳母必定会又会给他和小凤上思想教育课,外加组织人马给他们来一场大批斗。

乐韵回到村里时天色都麻麻黑了,在村里遇到好几拨人,因为她只背着一只背包,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去哪拜年回来呢。

路上跟村人打过招呼,一溜烟儿的冲到家,正看到老爸在门前张望,扑过先撒娇卖萌,成功躲过责问。

“乐乐,你爹我好苦,你知道啵,你初六溜去山里玩不打紧,小凤妈初七知道了立马就把我一顿臭骂,立春当天我就挨长辈训话,今年我肯定会经常帮你黑锅……”乐爸被搀扶着回屋,忍不住倒苦水,他立春那天就挨训,按农村话说立春挨骂一年挨骂,说明他今天少不得要挨无数次骂。

“亲亲老爸,你帮你姑娘背黑锅,不冤。”

“谁说不冤的,我很冤啊,明明是小棉袄自己跑去山里玩,为什么变成是我没管住你……”

乐爸不服,周秋凤喂猪回来,听到乐清在诉苦,好笑的泼冷水:“乐大哥,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矛盾,乐乐不在家,你天天吃着姑娘做的美食,念念叨叨的念叨着小棉袄,等人回来你倒先诉苦,出息。”

乐爸:“……”他挨了那么多顿训,倒倒苦水也不行?

“爸,你家小棉袄知道你受委屈了,小棉袄明天给你做好吃的煎饼,安慰你饱受长辈责怪的玻璃心啊。”

“嗯嗯,这还差不多。”乐爸满意了。

周秋凤无语的去洗手,乐乐去山里前嘱咐他们在家吃她做的药膳,乐大哥吃上瘾,做梦都惦记着姑娘留给他们的饺子、煎饼和菜。

孩子回来了,乐爸心里的担忧没啦,去烧火帮烧热水,乐韵直奔楼上,将背包里的东西和藏空间里的一些药材提出来,倒筛子里放屋里阴晾。

为防止有些心思狭窄之辈见她每次进山都提回大包小包便嫉妒的举报她,她背包里背着些香菇和木耳,还有几瓶收集到的露水,如果路上遇到谁要看她背包也没啥。

回到家,只要不当着老爸和凤婶的面看背包,她从空间里拧些药材出来,凤婶和老爸也不会怀疑,只会睁一只睁闭一只眼的由着她的性子来,必要的时候还会帮她遮掩。

整理好药材和自己带回的野生菌子,下楼洗头洗澡,洗涮一番,吃过饭,又上楼捣药材,再拿下去老爸换药。

拆去旧药,看到自己的成果,乐韵十分满意,经过十几天的恢复,缝合的伤口已愈合,疤痕也在走向脱落阶段,骨头、肌健和血管也融合得十分好,依恢复程度算,敷完第三副药就能行走。

当然,她是不是会告诉自家老爸的,免得他兴奋过头,一时不擦用力过重对骨折缝合位置造成第二次伤害。

小棉袄说腿恢复得很好,乐爸心里满是欢喜,拿药当茶喝,小棉袄帮他熬的药,每天喝二瓶,他甚至怀疑不是药,因为喝起来甜丝丝的,也没有什么呛鼻的药味。

2月11日,元宵节,每年大城市里耍狮舞龙放河灯,农村没那么多活动,家家户户也会做汤圆吃。

当天也是乐爸年假的最后一天,他的作坊农历十六上班。

周秋凤和乐爸做汤圆,做馍,乐韵溜回楼上,自己做药膳饺子和煎饼,上午包饺子,下午制作煎饼。

晚上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吃元宵,饭后,乐小同学拐了老爸和凤婶上楼帮包饺子,忙到十点半准点收工睡觉。

第一天大清早,周秋凤整吃的吃了,送小乐乐到乡街上搭车去县城。

过了元宵,很多务工的人也外出,正月十六这天便有很人去各地打工,乡街上很多人,等着搭车去县城,或搭车去神农区再搭旅行大巴去宜市乘车。

人很多,乐小同学爬上车没去占位置,让给外出务工的人坐,她有一身怪力,莫说站三两个钟,让她站一天都没问题,外出务工的人要赶车,到车站或上车很可能没有座,要长时间站。

一路走又不停的有人上车,早班车人多很挤,挤到再挤不下司机才不再开门,摇摇晃晃三个多小时,班车终于到达县城。

初七立春,e北并没有入春转暖的迹像,还是很冷,而且阴雨天比较多,晴日反而少,当天也是个阴天,天空灰濛濛的,远山山峰都是笼罩在云雾层里。

街上人还是比较多,车辆也跑不停。

乐韵转乘公交车去商业街,街上仍是摊连摊,到李伯店铺前,里面有很多食客,她背着自己的背包,溜进店里。

天冷,李大牛没摆自己的古懂摊,在帮儿子管收钱找钱,当有一张放大脸的伸到面前,听到那脆生生的“李爷爷新年好”,他惊喜的“哎哟”一声喊出声:“小乐乐,什么时候来的?吃过早饭没有?”

老父一声喊,李旺和婆娘望向老父亲,看到背着个大包的小女孩子,忍不住笑起来:“小乐乐,今天得闲了啊?”

“李伯李伯娘新年好,我回家一直在忙,今天才出来逛逛。”乐韵冲李爷爷甜甜一笑,将背包摘下来给李爷爷帮放柜头里,自己跑向另一边:“李爷爷,我先帮伯娘打杂去了啊。”

“去吧去吧。”小家伙一来就跑去帮忙,李大牛特别开心。

李伯娘一人要收拾碗筷桌子、又要做馄饨,很忙,她本来不好意思让小乐乐帮忙,小姑娘跑进隔间,洗手坐下包馄饨,她便去收拾碗筷。

等一波客人散了,只有三两客人,李伯娘也坐下包馄饨,客人少,也有空聊天,李家仨关心的问小乐乐大学生活情况,聊得特别欢畅。

李旺的早餐店重点是早餐,到临近中午便没什么人吃馄饨吃饺子。

当终于清静下来,乐韵去提来自己的背包,拧出两袋用真空打包机密封的药膳交给李伯娘:“这是我做的,添加好几种对人体有益的药材,属于保健食品,热一热就可以吃。”

“哎哟,我等不及想吃了。”李大牛眼睛晃亮晃亮的:“话说小乐乐啊,你暑假卖了一批菜后,后面好多人跑来问我,让我跟你说说叫你请那个种菜的老人家今年多种些菜,你暑假回来帮卖,她们再来买。”

“李爷爷,种西红柿的老人家去年说不种什么菜了,种菜太累人。”她要满世界的找药材,哪有空再卖菜啊。

李大牛满怀失望的叹气,他还想着等今年小乐乐帮卖菜前叫她帮多藏几份,不过也只忧伤两秒,然后又抛开,与忘年小友愉快的聊古懂。

有个小客人来给老父拜年,李旺和李伯娘中午烧顿拿手好菜,招待小乐乐。

吃了午饭,乐韵杀去三中,送份自己制作的药膳饺子当拜年礼放门卫室给高中班主任罗班,转身又溜去找小肚子。

罗班跑到门卫室,乐韵小同学早跑得没人影,他抱着学生送来的拜年礼,笑吟吟的回教职工住区。

杜妙姝从家里出发,溜到街上逛两圈,晃悠到到与乐小妞相约的烧烤店见面,当她走进店里,看到几个客人当中的某人,有种想爆哭的冲动,为什么这么倒霉?

知道她看到谁了?

她看到张婧了。

她不怕张婧,只是,好不容易与乐小妞聚会,却碰到碍眼的家伙,大大的影响心情嘛。

看到张同学,杜同学很忧伤,怀疑出来那刻是不是黑道时,所以会看到倒霉的某女同学,就算看到碍眼的人,她是不可能退出去的,昂首阔步的走向空桌。

烤烧店即有烧烤,还有大排挡类的煮、炸类食品,晚上也摆夜宵摊,店里能摆八张长方形的桌子。

张婧和老表吴嫀在吃烧烤,正吃得嗨,看到新进店的杜妙姝,动作微微顿了顿,当作没看见杜,继续吃自己的,心里却是老不舒服,她高考只考得三本,杜妙姝却考全校第三,被人压一头的感觉不怎么好。

杜妙姝到空桌坐下,打杂小妹给客人倒杯温开水,问客人点些什么,杜同学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拿起写有小吃、烧烤名目的单子,先点些需要时间烤和煮烫的食物。

打杂小妹记下来,找出食品交给专管烤炸煮的店主和老板娘,因暂时没有客人来,她也帮着烫小吃。

张婧偷听杜妙姝点吃的,听到点得一大堆,暗中叽笑,杜妙姝以为她不知道杜家是做什么的啊,一个扫大街工人的女儿装什么阔气。

想到杜妙姝的家庭情况,再看杜,看到姓杜的还是以前高中时穿的羽绒服,张婧心理舒服多了,她虽然没考上一本,好歹每个月都有一千五的生活费,她有钱添置新衣服,买化妆品,没有在同学面前丢人。

心里舒坦了,吃烧烤也吃得特别香,吃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的抬头,原本舒坦的心情一下子跌入冰谷,乐韵来了!

“乐小妞,我在这!”杜妙姝一直盯着门口,看到顶着张圆脸的小女生进来,欢快的挥舞手臂。

找到地头,乐韵进门就闻到熟悉的人体味,第一眼就看到小肚子,同时也看到不讨喜的张婧,暗中说声“晦气”,举步走向小肚子的桌子。

张婧看到乐韵,心情差到极致,尤其乐韵真的又换了套衣服,穿的不是初二见的那套红色风衣,今天是件紫色的,紫色衣服配上白嫩的皮肤,耀眼漂亮。

“乐小妞,你越来越漂亮哒。”看到蹦过来的小妞儿,杜妙姝嬉皮笑脸的涎着笑打量:“瞧瞧,胸又大了,脸这么嫩,迷人的大胸小萝莉一枚。”

老被小肚子说胸大,乐韵小脸绷紧:“小肚子,再说我,分分钟跟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乐小妞,不要板脸嘛,谁叫你长得这么嫩,胸这么大,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比例,我天天穿裙子到处晃,炫耀自己的长腿细腰大胸,保证吸引一大批男粉丝心甘情愿当备胎,对我各种关怀备至,帮我欺负人。”

杜同学语气夸张,张婧脸一热,涨得通红,杜妙姝又在含沙射影的说她让杨彬斌帮她出头找乐韵麻烦的事。

“拉倒吧,拿身体引诱别人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别想学性感了,你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出那种事。”乐韵也走到桌子旁,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小肚子脑门上,打散小肚子胡说八道。

“小妞,你又拍我脑袋,把我拍成笨蛋怎么办。”杜妙姝抱头。

张婧涨红的脸发白,姓乐的又在嘲笑她怀孕的事!

“你变笨蛋了,拉去卖掉。”乐韵斜眼另一边隔着两桌的张婧,笑嘻嘻的坐小肚子对面,顺脚将身边的凳子勾近,垫放背包,再开接链,向外掏东西。

杜妙姝揉揉被拍到的脑门,哼哼两声以示不满,当看到小同桌捧出一包真空包装的饺子放桌面上,一脸懵:“给我的?”

“给你爸爸妈妈的,放了几样养身健体的药材,还有一包茶叶给你弟弟,春天易犯睏,给他泡茶喝,免得课堂上睡着了。”

将饺子放下,乐韵又摸出一包药茶,最后将最先拿出来的一只手提包给小肚子:“这个是给你的,里面有件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

张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乐韵送杜姝姝衣服?姓乐的不是说衣服是她老师送的,是老师的心意,不能送人吗?

小同桌竟然给自己带吃的还有给弟弟的茶,杜妙姝开心的快要飞起来,当看到递过来的包包,一把抱住,眼睛眯成一条缝:“乐小妞,我竟然成为全班唯一一个得到你礼物的同学,哇哇,以后说出去,我倍儿有面子。”

“得瑟。”乐韵又想敲小肚子,以前怎么发现小肚子也是傲娇属性的货。

“必须得瑟啊。”杜妙姝喜得见牙不见眼,兴奋的拉开背包,将叠得整齐的一件衣服拿出来抖开,是条漂亮的连衣裙子。

“哇,好漂亮。”杜同学嗷叫一声,放在胸前比划,还拿起标签看,看到上面的标志,脸纠结成团:“等等,等等,这个两个c背向交融的符号我好像在哪看过,是什么牌子来着……”

“双c背向相套的标志是chanel,翻译过来就是香奈尔,这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之一,我觉得跟你身材很般配,送给你做新年礼物。”

“香奈尔?”张婧差点跳起来,乐韵竟然送香奈尔牌衣服给杜妙姝?假的吧?!

“香奈尔?”香奈尔举世闻名,杜妙姝也知道,激动的嗷嗷着,一屁股坐下,拿手机找度娘,搜索一下,果然对号入座,又欢快的嗷叫:“真是香奈尔!我再试试大小。”

她又跳起来,再次拿衣服在胸前比划,测量腰围尺寸,合适,长度也合适,红色的长裙像有修养的名门闺秀,高雅,精致。

杜妙姝比划一阵,飞快的拿过包包,包包上也有香奈尔的标志:“包包也是香奈尔的。”她坐下去,脸纠成团:“乐小妞,这个,太贵了啊,我不好意思收。”

“你不收的话,我只能藏箱底了,”乐韵摊手:“都是我朋友送的我的,那家伙是个大土豪,在yi国经商,没事喜欢满世界玩野外探险,还有一个爱好就是买买买,他买买买没关系,却要我来承受痛苦。”

杜妙姝咯咯大笑,一手扶腰:“特么的,你有个土壕朋友还不开心?我要有个爱买买买的土豪朋友,我不怕痛苦。”

“小肚子,你不懂我的忧伤,”想到自己承受着买买买痛苦的乐韵,脸都纠成团:“我不仅有个爱买买买的土豪朋友,还有个同样爱买买买的师母,没事就喜欢去大买特买,买回来抓住我试衣服,一试就一二个钟,我全身上下都是师母买的。

然后土豪朋友也超没爱心,明知我处于水深火热中也凑热闹使劲儿的买买买,再发国际快递航空给我,不仅有香奈尔,还有爱马仕,lv、范思哲品牌,每样都是成套成套的,还送我一只比我学校的床还大的布娃娃,每天看到那只布偶,我就想杀去国外揍死那家伙。

就因有两个爱买买买的购物狂人,每到节日我就想逃跑,短短几个月,我衣服多得穿不过来,可惜,只有这件跟你身材相近,其他的都是超小码,以致害我想送给晁家姐姐长辈们和家里的新妈妈穿都不行。”

“你这波狗粮,我吃了。”杜妙姝无比佩服小同桌:“别人撒狗粮,我不想吃,你这波亲情友情的狗粮,我吃得心甘情愿,我要是有你那样的师母和土豪朋友,我做梦都会笑醒。”

“不是秀啊,我要是想秀保证天天霸屏,你会做梦都想砍死我。你看看我拍的照片吧。你只能看,不要转发,这些全是私人物品,我不想公开。”乐韵把手机拿出来,翻出拍的某些物品的图片,将爪机给小肚子同学。

“好咧,我欣赏欣赏。”杜妙姝利索的将裙子叠起来又塞进包包里,然后爱不释手的将包包挂自己肩膀上,捧起小同桌的爪机看。

张婧听得乐韵和杜妙姝说话,嫉妒得发狂,姓乐的就是个没妈要的野种,为什么运气那么好,有那么好的老师有那么有钱的朋友?

看到杜妙姝将衣服收起来,把包包挂肩上,暗中咬牙切齿的戳杜妙妙,恨不得把那只包包戳几个洞。

“表姐,你怎么了?”吴嫀狼吞虎咽的撸串,发现表姐经常停顿,奇怪的很,表姐有点不正常啊。

“没……什么。”张婧被表妹唤,生怕被乐韵和杜妙姝发现自己,慌慌的低下头,当作自己没看见乐韵和杜妙姝。

杜同学点的烤烧一部分已烧好,因为客人的朋友来了,老板和老板娘暂时没送过去,在旁听两女生聊天,听得一头冷汗,那个小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来着,竟然有人送名牌衣服名牌包包。

等那边安静下来,店员小妹将部分小吃送上桌。

乐韵将东西送出去,背包空瘪,她四平八稳的坐着,欢快的吃烤串,吃麻辣烫串,辣得呼呼喘气,还乐此不疲。

杜妙姝把手机放桌面,一手抓串啃,一手划屏看画片,小同桌手机里存着大量图片,衣服鞋子裙子包包等等,许多看得到品牌标志,有些没拍出来,爱马仕lv等世界级奢侈品还有单独的全方位拍摄。

不仅有衣服之类的,还有许多金手镯玉手镯,然后看到某张床上的超大的布娃娃,她没忍住“噗”的笑喷,就那么一个人乐不可支的前俯后仰,如果不是她进店时很正常,估计会被人当神经病。

“看到了吧,承担买买买后果的人有多累。”乐韵瞄到小肚子翻到布娃娃的图片,忧伤的啃串串。

“嗯嗯,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三只布娃娃带来的杀伤力,都是你土豪朋友送的?眼光不错,好可爱。”杜同学快笑出眼泪,三只布娃娃挤满了床,想像一下小同桌挤在布娃娃中间睡觉的样子,囧!

“最大的那只熊和那只宽嘴小鸭子是土豪送的,另一只狗狗是另一个美得天怒人怨的帅哥送的。你能想像我拆开快递,看到那只大熊的心情吗?我如果有护照的话,当时就会买飞机票飞渡重洋去揍人。”

“……”看着大熊,想像一下小同桌当时的表情,杜妙姝笑得直揉肚子,不再给小同桌伤口上撒盐,继续欣赏图片。

两人一个边看图片边啃串串,一个欢乐的撸串,张婧哪还有胃口,胡乱的吃了几串就不吃了,吴嫀神经有点大条,没发觉哪不对,努力的撸串,吃完点的东西,结帐。

走的时候,张婧将头偏向另一边不看乐韵,匆匆的越过桌子,和表妹出烧烤店,再去逛街。

“乐小妞,刚才过去的是张婧,你有没发现。”等张某同学滚蛋了,杜妙姝开心的嚷嚷:“小骚蹄子走了,空气都变清新,我胃口也好多了。”

“我看到了啊,刚进这里就看到了她。”她眼睛那么好,张婧那么大个活人坐那儿,哪有看不到的道理。

“我刚才偷眼观瞧,张婊女见到你送我衣服和包包嫉妒得脸都黑了,也不知道有没憋出内伤。……”

两人边吃边说话,等结帐时共吃了一百多块的串串,可见两姑娘有多能吃。

两同学又去逛街,晚上在旅馆住宿,第二天一早退房,再次逛县城,到下午,心满意足的各自回家。

正文卷 第三百三八章 挑拨离间

大学大多2月20上课,因而过了元宵,在外省的学生也差不多做返校准备,或者因抢不到靠近开学那几天的票,要提前好几天出发,有些已经在返校的路上。

周春梅在本市内上学,并不急于收拾行李,天天窝在家里追剧看电影。

14日是情人节,她正在窝在下屋厅里玩手机,看别人秀情人节礼物,听到张婧喊她,周春梅磨蹭着到天井看了看,看到张婧进家来,不在意的问:“找我什么事?”

张婧到周家堂屋没见周奶奶,细声细语的问:“春梅姐,你奶奶不在家啊?”

“奶奶到隔壁程家去了,你有找我奶?”

“没,我找春梅姐,”张婧听说周奶奶去程家了更放心,跑到周春梅身边小心问:“春梅姐,你姑嫁给乐清,乐韵跟你也是表姐妹,她送了什么礼物给你?是衣服还是包包?”

“什么衣服包包?没有。”因为手镯的事,周春梅心里还不舒服,听到乐韵的名字脸色就不太好。

“我前天去县城,见到乐韵送了她以前高中同桌衣服和包包,还是香奈尔牌的。你姑姑嫁去乐家,跟你这么亲,乐韵不可能没送你衣服包包吧?”

“乐韵送了她同桌香奈尔包包?”周春梅顿时不好了,她姑是乐韵后妈,她好歹跟乐韵沾亲带故,乐韵不送她东西,反而送一个外人礼物,这不是没把她当回事儿?

“对啊,我亲眼看见的,她们在烧烤店里见面,乐韵说包包都是一个朋友送给她的,还有爱马仕范思哲什么什么的牌子。乐韵那么多名牌包包,我以为她会送你几个,我要去找我家的鸭子,路过过来顺便问问春梅姐就是想叫你给我看看几万块的包包摸起来手感好不好,让我也过过眼瘾。春梅姐,等乐韵什么时候送你包,记得给我看看啊,我找我家的鸭子去了。”

见周春梅脸色不好,张婧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顿,自己快步走出周家,到外面,回头望一下,见周春梅没有出来,麻溜的回家。

等张婧走了,周春梅回下屋坐下又玩手机,想到乐韵送别人奢侈品包包,嫉妒得要命,越想越不舒服,站起来跑到门口张望,看斜对屋的乐家,发现姑姑拿东西去前面园子里,她咬咬牙,跑向乐家。

到乐家前园外,往园内瞅,她姑在给韭菜撒地灰,撒完地灰还泼了一些水淋湿地灰,再提桶出园子。

看到姑姑出园来,周春梅扬起笑脸叫了声“姑”。

“嗯。”周秋凤看到侄女破天荒地的主动跑来叫自己,有种“今天太阳打西出来的”感觉,也没问有什么事,提着桶走到园,将门关上,提桶回家。

“姑。”姑姑不问自己为什么,周春梅跟在后面,又叫了一声。

“嗯。”周秋凤脚步没停,走回屋前,将桶放压水机旁,又走向屋去,现在已确定,她侄女准又想闹幺蛾子了,要不然不会主动跑来跟她套近乎。

“姑。”见姑姑转身又走向乐家开着的大门,周春梅急了,又追着叫一声,语气加重。

“嗯。”周秋凤淡定的踏进大门,连头都没回。

“姑,我找你问点事儿。”姑姑直接回乐家堂屋,周春梅不死心,跟着进屋,用力的喊住姑姑。

“嗯?”周秋凤拖长尾音,转身站住,等着侄女说事儿。

姑姑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周春梅恼火得很,偏偏是自己主动跑来的,不想无劳而退,忍着火气问:“姑,听说乐韵有很多包包,是不是真的?”

“嗯。”周秋凤平淡的嗯一声,口气也淡淡的:“又是从张婧那里听说的吧?”

“……”周春梅语噎,干脆承认:“是张婧说的,张婧还说乐韵送了个很贵很贵的包包给她高中同桌。”

“对啊,乐乐说了,”周秋凤对侄女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很缓慢的给肯定答案:“乐乐还送她同桌裙子,同品牌的,加起来也值个好几万,乐乐回来说她跟同桌见面时张婧在旁边偷听,猜着想必不超过三天张婧就会告诉你,问你是不是有乐乐送的包包啊衣服,前天昨天今天,算起来正好三天。”

“我……”被姑姑揭穿事实,周春梅脸涨得通红,又不服输,梗着脖子坚持:“姑,我就是想问问乐韵送她同桌那么贵的包,送了你什么好东西?”

“乐乐刚收到朋友送她的包包时拍图片让我挑,我挑了个耐磨又防水的包,有个l字和v字母。还有几个品牌的包,乐乐送她在京中的义姐姐一人一个,送她高中同桌一个,乐乐说从小到大村里男孩女孩欺负她,在学校里张婧还挑唆同学孤立她,高中三年就她同桌一个女孩子从来没欺负她。”

“唔,姑,乐韵也送你包包了啊,能不能给我看看是不是真是世界名牌lv的包?”周春梅当没听出姑姑的话里的意思,姑姑说村里人欺负乐韵,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我干么要给你看?”周秋凤不给面子的呛了回去:“你又不是lv的设计师或制造师,也不是专业人员,你说辩真假我就给你看啊?万一你看中我的包,强行拿了去,我去拿回来,别人说我小气,我不拿回来,那是乐乐送我的礼物,被人巧取豪取夺去了,我心里不舒服,你想看,等我背去逛街时看几眼就行了。”

“……”周春梅羞得脸色先是发红,然后发白,一时快哭出来,扭头跑出乐家,一口气冲回家,回到下屋,重重的坐下去,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以前她看中姑姑什么东西说喜欢就拿走,姑姑也不会说什么,网购看中东西也用姑姑的支付宝付款。

打姑姑二婚之后,支付宝销了号,也没人帮她付款,现在想看看包,姑姑都防着她,她确实是想借看的名义将包包拿走变自己的,姑姑知道她的心思不给看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当面戳穿让她难堪。

周春梅委屈的直哭,哭了一阵,自己去洗眼睛,如果被爸爸知道她又打姑姑东西的主意,会打死她的。

正文卷 第三百三九章 密秘

周秋凤把娘家侄女呛走,转身想去做自己的事,就见小乐乐从楼梯转角探出个身,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笑。

“又淘气。”看到自家姑娘那张笑脸,她忍不住笑着责备,小乐乐大概听到周春梅叫她就跑到楼梯转角来偷听了。

“凤婶,春梅姐又当了一回枪,在春梅姐来之前不到十分钟,张婧找过春梅姐。”乐韵呲牙。

她在楼上做药膳,张婧在周家门外叫周春梅,她听到了,所以,顺便认真听那两人会说什么。

周家离乐家就隔着一条路,没超过八十米,她听力所覆盖的地方能达到二百米,想听周家在说什么轻而易举。

偷听到张婧挑唆周春梅的话,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婧怎么就还学不乖,周春梅也是蠢,从来外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没脑子。

就因为周春梅总是跟张婧搅和在一起,她才没把人列进亲戚名单,看在周伯和周奶奶的份上,大家过得去就行,如果不是看在周奶奶和周伯的份上,就凭周春梅对她小时做过的事,她会将人划进张婧同类中,一视同仁的对待。

如果周春梅不老踩她,看在凤婶现在是她新妈妈的份上,她也会送包包送衣服给周春梅,可周春梅早在小时就被张婧母女洗脑,讨厌她的思想根想蒂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算一丁点小事也会令周春梅她的讨厌感升级到极限,所以她也没必要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人糟踏,以周春梅的那性子,给再多的好东西也会当是理所当然,甚至以后还会当她是免费的商场,什么都问她要。

她的奢侈品虽然很多,她可以送至亲好友,却不能送给不珍惜的人,送给不懂感恩不懂珍惜的人糟踏也浪费了米罗帅哥的情谊。

乐小同学没准备跟周春梅当姐妹,所以犯不着送东西去讨人欢心。

“我也看到了,我在后园看到张婧过来,又看到张婧回去。乐乐别管春梅,她爱怎想就怎样,你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春梅比我还蠢,她不吃大亏是不会清醒的。”周秋凤豁达的笑了起来,张婧来时她有看见,所以侄女跑来找她,她就猜着必定是又受张婧的煽风点火跑来搞事情。

“我是怕周婶子知道了又说风凉话故意气你。”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哪会被三两语就气到,真要那么容易气坏,骨头早能打鼓了。”她受过的气还少吗?在前夫家受夫家的气,回家受嫂子的气,要是心理承受力,早想不开自杀了。

“凤婶想得开就好,咱们是自己过日子,谁爱嚼舌根先让她们嚼,等我爸不用拐杖,我弟弟出生了,咱们一家四口有空就往那些碎嘴的家伙门前走几趟,气死她们去。”

“你呀,也是个记仇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凤婶,我又忙去了,晚上我做海参,接周奶奶过来吃晚饭。”

“你忙你的。”

周秋凤看小乐乐转身又回楼上,她也去后园打理青菜。

乐小同学是个好孩子,说晚上做海参,中午就拿海参泡水,下午又包饺子制煎饼,到傍晚快天黑时麻溜的跑去周家。

周奶奶在伙房烤火,跟儿子说家常话,听到喊声,周哥探头望,看到乐家姑娘蹦跳着跑进来,笑着问:“乐乐,你这些天终于消停了,不往山里跑了啊?”

周天明读高一,元宵后就开学了,早已不家,家里只有祖孙三代四人,周嫂子在喂猪,周春梅还在下屋客厅里看电视玩手机。

听到乐韵的声音,周春梅猜着是不是乐韵听她姑说了今天的事,也觉得不送包包给她于情于理都过不去,自觉的送东西来给她,跳起来跑天井那边看,探出头,看到乐韵空着手进来的,立马黑了脸,转身又回屋。

“周伯,人家其实也是个好孩子啦,没事不会往山里钻,让我爸和凤婶帮我背黑锅。”乐韵欢脱的跑到周家做厨房的伙房门口,笑得甜蜜蜜:“周伯,我今晚做海参,接周奶奶到我家吃晚饭,周奶奶可能要晚些回来。”

“难得你这么有孝心,我就大方点,让你把我娘给你接走吧。”周哥好笑的侧过身:“妈,小乐乐接你,你也不用客套,快去吧,要不然等会小乐乐还得来接你一次。”

“嗯,我不客套,我这就走。”周奶奶乐滋滋的起身,拍拍衣服,开心的去女婿家做客。

乐韵扶住周奶奶,从周家回到自己家,又扶周奶奶到厨房坐着烤火,等老人家坐下,也不急着去做吃的,凑过去说悄悄话:“周奶奶,我问您个事儿啊,您家里养了多少鸡,这个二月孵几窝小鸡?”

“乐乐,你问这个干什么?谁想买鸡吗?”周奶奶一头懵:“我家里有二十四只大鸡,我在攒新鲜鸡蛋,二月可能要新添一窝小鸡。”

“周奶奶,我建议您老得多孵两窝,要不然您当外婆时家养的鸡不够,要去别家买。”

“够多了啊,周家又没有外嫁女要生孩子,哪轮得到我当外婆啊。”

周奶奶还没反应过来,乐韵吃吃的笑:“周奶奶,我凤婶难道不是周家姑娘?我凤婶生的宝宝不叫您外婆叫谁外婆?”

“秋凤当然是周家姑娘啊,小凤生的宝宝当然叫我外婆…嗯?秋凤生宝……宝?”周奶奶最初没反应过来,很谈定的肯定,然后一把抓住身边的小孩子:“乐乐,你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说得清楚点,我不是很明白。”

乐韵凑到周奶奶身边,咬耳朵说悄悄话:“周奶奶,我凤婶怀孕了,您今年要做外婆啦,周奶奶,别激动啊,这是密秘,可不能让别人听见。”

“啊?”当听到“我凤婶怀孕了”一句,周奶奶身子一弹,一下子绷直,激动的想嚷时又被乐乐轻轻的捂住嘴,她眼睛越睁越大,呼吸急促。

防着周奶奶太激动而惊叫的乐韵,帮老人家捂一下嘴,等她喘得几口气才松开手:“周奶奶,凤婶怀宝宝有三个多月了,我们怕有人故意使坏一直没说,本来想等凤婶肚子大得藏不住才让您知道,我想着周奶奶您是宝宝外婆,当然要先知道这个好消息,所以我悄悄的告诉您老人家了,您可要保守密秘,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真,真的?”周奶奶激动的手在发抖,嗓音有些哽咽:“乐乐,你凤婶……她能生孩子?”

“能啊,”乐韵小声说话:“周奶奶,您忘记啦,俺爷爷给凤婶把脉说凤婶虽然比较难生养,但是并不是不可以生养,去年暑假我跑了那么多次山里,终于找齐药材帮凤婶配制出调养身体的药丸,凤婶吃药丸不久就怀上宝宝啦,因为凤婶怀着宝宝所以不能喝酒。”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周奶奶听到自己姑娘能生养,眼泪夺眶而出,秋凤嫁人后多年没生孩子,被人骂作“不会下蛋的母鸡”,在李家受尽磨难,离婚回来也受尽村里人白眼。

时隔多年后再嫁,一转眼儿听说怀上了,周奶奶因姑娘不能生养而总是无法开怀的心房骤然亮堂起来,因姑娘不能生养而压在心头的那石头也抛了出去,一时喜极而泣。

周秋凤喂猪回来,走到厨房就听到自家老娘的啜泣声,两步抢到老母亲身边:“妈,是不是嫂子和春梅又呛你了?”

“没……没有,没有的事,”姑娘冲过来,周奶奶欣喜的抹了把眼泪,一把抓住女儿的手:“秋凤,乐乐说你你……你怀上了?”

周秋凤本来因老娘那样子怀疑是春梅告状,嫂子又给老娘气受了,心里气愤,听到老母亲忽然问宝宝的事,明白可能真是自己误会了,老娘可能是听说她怀孩子才激动得掉泪。

心里一阵窝心,脸上不由的浮出甜蜜的笑:“是呢,妈,我怀孩子了,快四个月了,因为村里有些人心思很坏,我们担心说出去那些人老跑来使坏,防不胜防,所以一直瞒着没告诉你。”

“嗯嗯,瞒着好瞒着好,瞒着少些事,免得别人故意说气话气你,以后也继续瞒着,等肚子大得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

“乐乐也是那么说的,所以我和乐清也觉得多一事一不如少事,也没吱声,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妈,连你也瞒在鼓里头。”

“这件事你瞒着我,我不怪你们,你们也怕我担心,有四个月胎也坐稳了,我也放心。”

“有乐乐呢,哪有坐不稳胎的,也是因为有乐乐我才能怀上孩子。”

“我懂的,你能生就好……”周奶奶眼泪又哗哗直流,姑娘怀孕,也洗脱了不能生养的恶名,再也不作会低人一头。

周秋凤又劝又哄,费好大劲儿才把老娘给哄住,周奶奶拉着姑娘,说怀着孩子要注意些什么,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乐爸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岳母拉着秋凤在说体己话,也发现岳母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的……开心,对,他能感觉出来岳母心情很好,他也没多问为什么,如以前般憨憨的叫了声“婶娘”,坐着帮烧火。

乐韵也没去打扰周奶奶向凤婶传授过来人之道,麻利的做吃的,做两道海鲜,又煲排骨,青菜,以排骨做火锅底。

晚饭吃得很开心,周奶奶在乐家聊天到十点,周哥去妹夫家接老娘,周奶奶乐呵呵的跟儿子回家。

到周家大门外,周奶奶回头见送秋凤和小乐乐回去了,拉着儿子的手,悄悄的说话:“夏龙,你妹你妹夫在调养身体,短时间内不能太劳累,说准备种中稻,我想着那么好的田只种一季太可惜,今年头季稻乐家的田和地里的事你操点心帮他们,等过了上半年,乐家的活计也就不用你操什么心。”

“妈,一点小事,你哪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

“不,非常重要,”周奶奶让儿子附耳过来:“我跟你说实话吧,秋凤怀孕了,你快要当舅舅了,乐乐和秋凤乐清怕人使坏瞒着没说,今天乐乐才告诉我,乐乐说我们家除了我,还可以让你知道,其他人谁也不能告诉,夏龙,你明白了没有?”

周哥听说妹妹怀孕,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过了一下才摸了摸后脑:“妈,你没骗我吧?小凤她……”

“是真的,乐乐去年帮秋凤配药调养身体,然后很快就怀上了,所以去年冬天你妹都没干什么重活。”

“妈,我懂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妹夫家的田和地的事交给我,我会管理好的。”

周哥心里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惊喜,妹妹怀孕了,证明以前那些人说他妹妹不能生孩子的话全是屁话,等他外甥出生,他再狠狠的扇那些说他这辈子都尝不到舅舅是啥滋味的人耳把子,尤其要扇秋凤前夫家的耳刮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妹妹离婚时她前公婆说的那刺心窝子的话。

“你以后要教你外甥对乐乐好,没有乐乐,不会有你外甥。”

“这些我懂。妈,回去睡吧,今晚睡个好觉。”老母亲说着说着又掉泪,周哥忙扶住老娘,劝人回家。

周奶奶也怕说话太大声让家里其他人知道,抹了脸,和儿子周夏龙回家。

周嫂睡下了,周春梅还在看电视剧,根本没有发现爸爸和奶奶在外面谈论了一件将来震惊全村的大事。

周奶奶、周哥心情好,晚上睡得特别香,一觉到天亮,天明起来,看着濛濛的天也觉晴朗明亮。

乐爸早上一如既往的出发去上班,乐韵和周秋凤扛铁铲下地干活,有几块地都翻了,还有一亩多地和两个园的地没铲。

乐小同学有使不完的力气,铲地也特别快,一大一少两人干了二天活,将一块地和两个园翻耕一遍,等二月底可以直接种玉米。

周秋凤和乐爸再不舍姑娘,也留不住时间,元月17号,周秋凤恋恋不舍的送小乐乐到神农区乘旅游大巴转车去昌市乘车到首府去搭高铁回学校。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章 又偷溜了

自年假以后举国上下各行各业很快投入热火朝天的工作中,处处呈现欣欣向荣之景,到元月16。17日前后,高校学生返校,各大高校在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也热闹起来。

晁宇博跟发小和朋友们玩了个寒假,无比快乐,就等开学回校,跟自家可爱小萝莉妹妹亲近。

贺家贺小十六苦心钻研一个寒假也大有收获,就等着开学后向小医生献宝,求表扬。

王二少也眼巴巴的等爷爷奶奶的小学生重返学校,期待偶尔能吃到好吃的药膳美食,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看在眼里,也不打击小孙子的热情。

柳大少过年在家陪老爷子长辈们团聚,等给亲戚拜完年,跟朋友们聚了聚,元宵节,他溜去耿家赖着不走。

燕少给太姥姥家拜年后又躲回部队,任赵家父子们折腾,他就在旁冷眼旁观,当过了元宵,打点好东西,暗搓搓的等着回青大当他的好学生。

17日,回校在即,燕少最后一天窝在旅部的医务楼监督金廿二,一边抱电脑工作,同样还在休养中的赤十四仍没离开医务楼,与被关医务楼养伤的金廿二同病相怜。

当手机响时,燕行第一时间中止工作,拿起手机一瞅,是那个百年难得有电话的号码,接听,那用浓墨精心画就的眉毛拧成线:“你说,小萝莉没坐回京的高铁,又玩调虎离山计偷溜了?”

——“是的,队长,小家伙退了回京的车票,改乘去y南省的车走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肯定的回答,燕行忍不住抽嘴角:“将车次资料发给我,然后你们就不用管了。”

他们知道小萝莉预订17号返京的高铁票,按理今天小萝莉从汉市坐高铁,晚上可以抵京,如今盯着高铁那边的人发现小萝莉退票了,改乘去y南省的高铁,跟京都的方向实打实的南辕北辙。

小萝莉是个不肯安份的孩子,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就算他们的人暗中关注着,也难免一不小心就会让她溜走。

等挂了电话,看到另两人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英俊美艳的青年蹙眉:“你们看我做什么?”

“队长,你刚说小萝莉又溜了,是吧?”赤十四笑咪咪的环臂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嗯,”燕行刚嗯一声,手机有短信,点看,是小萝莉乘的高铁号资料,抢的还是商务座票,他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怪力小萝莉那么节省的一个人,不惜花大笔的钱买商务座票去y南省,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队长,小萝莉去哪了?”队长连连皱眉,赤十四好奇的追问。

“y南省。”燕行吐出小萝莉的目的地,飞快的操作电脑存档:“通知小六,准备帮我化妆。”

“队长,我也去。”赤十四踊跃报名。

“好好呆着,等你眼睛完全适应强光直照再出任务也不迟,那些个蠢货虫子也别弄死了,留着等小萝莉回来提取材料制作人皮面具。”

燕行果断的拍回赤十四的请求,将资料存档,关机,合起电脑,边往袋子里装边走。

赤十四顶着张帅气脸,眼睁睁的看着队长利落的拿上外套走人,他还得打电话通知小六做帮队长化妆的准备工作,内心纳闷得想挠墙,但凡跟小萝莉有关的事,队长就特别小气,究竟为啥?

乐小同学可不知自己的行踪一直被人关注着,她一路转车到首府,跑去退掉回京的车票,改而抢到去y南省的高铁票,在登高铁前便关手机,自己抱着书本啃书。

高铁是经过e北首府的车,有人在汉市下车,她才能中途买到座,上高铁后,商务航只有四个空位。

高铁停停走走,人下去上来,上来下去,在行驶七小时四十分钟后,于晚十点二十分抵达终点y南省首府车站。

y南省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就算是冬季下雪也不会太冷,当其他地方还白雪皑皑,2月中下旬的y南省已是春回大地,只需穿长袖或加件薄外套就可,体弱些的的人们穿得厚一点,而不是像大多数省份一样还需裹羽绒服。

2、3月也是y南省最适合旅行的季节之一,游人特别多,车站到处可见旅行团队,还有自由团队,背包客。

乐韵乘坐的高铁到站,没能赶上发往目的地-芒市的最后一趟班车,多方比较各种路线都很费时间,也很麻烦,干脆订购夜晚飞机,乘飞机去。

因从没坐过飞机,心里也没多少底,先在高铁站候车室用免费wifi找度娘,查找登机需要办理哪些手续,看一遍,心里有了数,打的赶去机场。

坐飞机需要提前一小时到机场,她订的是凌晨四点的机票,赶到机场还早着呢,本着求学好问之心,先找到服务站拿一份地图,又恣询自己不懂的问题,然后在一个服务员们的陪同下去取机票。

未成年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还没成年,在像火车汽车机场等公共地方倍受保护,乐小同学还没满十六周岁,在机场工作人员眼里也是个孩子,需要重点照顾,因此由工作人员亲自带去取票,再带去换取登机牌。

因乐小同学的大背包很高,因为有些东西是属于明令禁止自己携带上飞机的,所以在去换取登机牌时同时办理行李托运,因行李没有超过免费托运重量,不用另付费。

办好行李托运,拿到登机牌,去安检。

大背包办了托运,乐韵只带小背包,背包走安检机器,人走安检门,没有任何禁止携带的东西,顺利通过。

工作人员也跟着过安检门,送小女孩子去对应的候机厅,送到地方,嘱咐小女孩留意听广播,还帮小女孩取来一杯温开水和免费点心。

服务站工作人员态度温和,亲切,工作认真负责,乐韵感动的快眼泪汪汪,千谢万谢的谢过漂亮阿姨,赚送对方一个大苹果。

小女孩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那满是企盼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工作员收了小朋友的苹果,自己回服务站,走时还特别跟保安人员打招呼,请帮注意一下小姑娘安全,免得被非法人员拐骗。

正文卷 第三百四一章 发现一个疑难杂症患者

半夜的飞机一般客少,但抵不住机票打折的诱惑,同样有人乐意坐,尤其是中层阶级的人想省钱又想省麻烦,乘半夜的飞机很划算。

乐小同学到达时,候机厅有一部分人,之后陆陆续续有乘客进候机厅,在飞机起飞前四十分钟,广播通知检票登机。

第一次坐飞机的乐韵,带着好奇心跟着人排队验机票,跟在其他乘客屁股后面走,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终于看到白色的客机。

形如白昼的灯光里,客机像立地的白鸽子,翅翼平伸,看起来特别的威武雄伟,也让人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智慧,竟然实现了像鸟儿一样飞翔的梦想。

乐韵怀着对科学敬仰又敬畏的心情走到巨大的客机底下,跟着队伍登悬梯进机航,拿着机票,寻找对应的座位。

飞机客座排列都是有一定的规律,座位不难找,她的座次在靠后的地方,居于右手方的一侧,还是三座中的中间座。

对着座号与机票核对无误,乐小同学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坐位子上,又摸出一本书啃,别怀疑,那书当然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乘客们有序登机,找座位,空姐们帮助需要帮忙的客人找座,帮放行李。

芒市与紧邻缅甸的瑞市相接镶,虽是边陲小镇,却是旅游风景胜地,二月的y南省正值最适合旅行的季节,客流量很大,凌晨四点的飞机竟然有八成满。

乐韵早已关掉手机,坐下来一心一意的看书,准备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等会一心感受飞机起飞与飞行时的变化。

她是那么想的,然而有时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一位客人走到同排、隔着一条走道的另一边的座位时,她闻到气味,抬起头观看。

那是位比较年青的男子,看面相是y南省本土某个民族人士,因为他有y省边城民族男女的面貌特征,具体说不上来,反正只要不是有脸盲症,基本上能看出不同之处。

启用眼睛的特异功能,乐韵从他身上的光环颜色来推测,他在二十四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算得上是很年青的小青年,因地域等原因,看起来像三十余岁。

小青年穿长袖t恤,外套一件灰色夹克外套,牛仔裤黑色运动鞋,脸有点黑,个子也不太高,约一米七四左右。

他提着一只很大的背包,还有一只斜背的男士包,找到座位,将自带的小件李行李放行李架上,人坐下去。

等他坐下,便能看到他左嘴角有点歪,左脸有像是人扮鬼脸时皱起来的趋势,还不太明显,但肉眼已经能看出不同。

那种症状在临床上称面部肌肉萎缩。

拥有逆天似的外挂,乐韵从患者呼吸的气味与眼睛扫描所得结果诊断结果是:神经源性肌萎缩。

神经源性肌萎缩是中枢神经系统运动神经元的进行性变性疾病中的一种,跟神经元有关的疾病,一般治疗难度大,因为神经一旦受损便极难恢复,所以中枢神经系统的疾病列入重大疾病之例。

青年是上运动神经元(大脑)局部受损,所以导致出现面部肌肉萎缩,目前是早期,如果不能阻止上运动神经元持续病变,那么,他的面部肌肉萎缩会越来越严重,同时也会引发并发其部位肌肉萎缩。

如果病症引发多症病变,也会变成肌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也就是渐冻人症,最终导至瘫痪,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至于寿命就不好说了。

忽然捕捉到一个疑难杂症患者,乐韵一脸纠结,那个,她要不要跟那个大哥哥聊聊?

对于一个学医的人来说,看到疑难杂症,等于探险者发现一个神秘的险地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似的,学医人也想挑战疑难杂症。

乐小同学第一次遇上面部肌肉萎缩症患者,也忍不住想要去挑战一下,以测试检验自己的医术是否登堂入室。

思考!

思考,再思考。

要不要找大哥哥聊聊他的症状是个需要全方位思考的大问题,素昧平生,忽然跑去跟他说他的疾病,他去医院检查过知道自己有面部肌肉萎缩症还好,万一他从没去检查,她突然跑去说他有疾病,他会不会发火?

y南省民族虽然不像国外战斗民族那样好战,但是,少数民族都是极为团结的,她怕那个大哥哥在飞机上不跟她扛,等下飞机后,到有他同族人的地方一声吆喝,一群人呼啦围上来跟她“友好”的讲道理,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到时会好麻烦的。

乐韵怕被人当神经病,就算因对疑难症的好奇而心中蠢蠢欲动也没敢冒然行动,苦思着开场白和寻找跑去搭话的机会。

乘客们全部登机,航门关闭,空姐们再次依次检查乘客行李放是否安全,乘客们有没危险动作,提醒乘客们注意安全。

很快,飞机起飞,在起飞的那刻因飞机急骤的冲向高空,有震颤感,直到客机攀爬到飞行高度便平稳,人在客机上,因看不到窗外的风景,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坐在家里一样的平静。

乐小同学不恐高,特意等着体验飞机飞起的感觉,方便根据亲身体验来研究防晕机的药赚点小钱,结果是能感觉到飞机的变化,却没有任何反感系数,对于研究晕机药的打算也就暂时不了了之。

然后,又再次思考要不要跟隔着走道的大哥哥搭话,就那么纠结着纠结着,等空姐来给乘客们上茶水和免费食品时仍然犹豫不定。

从y南省首府到芒市飞机仅需一小时,飞机上的乘客们都抓紧时间小憩,以养神蓄锐,方便下机时或赶路或去游玩。

隔着一条走廊的小青年在飞机起飞后不久戴上眼罩休息,乐韵思前想后,还是做不到对同机的那位肌肉萎缩症者视而不见,拿自己记录植物习性的笔记本撕下一小块,写了一句话,压在小桌子上,自己先看书。

当乐小同学坐着飞机优哉悠哉的去芒市,远在京城的燕少,正苦等天亮,他化妆化到晚上才完工,等他成功整得面目全非,发现小萝莉已订购去芒市的飞机票,按小萝莉的航线推测,如果她想去的是高黎贡,那么,她可能会经过瑞市。

就算推算出小萝莉的行程,暂时也无济于事,毕竟他人还在京城,与y南省隔着万水千山,如果小萝莉在芒市和瑞市不停留,直奔高黎贡而去,他不一定能及时赶到小萝莉身边。

再急,燕少只能等天亮再乘机去追人。

在燕大校眼巴巴的等着黎明来临时,乐小同学乘坐的飞机抵达芒市,在到达目的前,广播提醒乘客们不要随意移动或起身,飞机上的客人们也基本结束小憩。

当飞机平稳着地,滑入指定行道内停稳,空姐们才通知客人拿行李下机。

乐韵早早背着自己的背包,等可以走了,松开口罩,到过道上,将自己写的字条递给同排座位的小青年,当他不明所以的望向自己,她冲大哥哥善意的笑了笑,将纸条塞过去,自己先下机。

有乘客见到小女生给小青年递纸条,以为是旅行中的青年男女看对眼留联系方式,大家也没有起哄,只露出你知我知的暧昧眼神。

被陌生人塞来一张纸条,青年本不想看内容揉成团塞口袋等下机后找地方扔掉,但字条没有折,一下子就能看到字,他愣了愣,再看向舱门方向,因为乘客排队下机,已经找不到刚才递字条的女孩,他收回视线,将字条揣斜肩背的男士背包,提行下机。

y南省纵然大部分区域属热带气候,但天亮时间就算最早的季节也要到五点半左右,新历2月,仍然要五点半后才始天明,飞机于五点抵达,再算上降落与下机时也需要几分钟,等乘客们真正的下机后差不多五点十分。

值时天尚是黑黑的,机场内灯光炽亮,那些巨大的大白鸟在灯光中也一目了然,机场值班人员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因为行李办了托运,乐韵到指定的地方等着提取行李包,等了半个多钟行李才出来,领回行李又在航站楼等到六点才出航站楼。

六点的芒市的天已亮,破晓的晨光洒照天地之间,清亮明净,天空也是明净无尘,空阔悠远,清晨的风还带着丝丝属于早春二月的清寒之气,道路旁的温热与热带植物顶着露珠,犹如少女,含羞带怯,楚楚动人。

晨光里,来往机场的出租车公交车队伍井然有序,赶飞机的人行色匆匆,不赶时间的不急不忙,演奏出一支悠然的早晨交响曲。

空气清新干净,乐韵收起口罩,呼吸着带着草木味的空气,走到公交站车牌,等到去芒市中心的公交车,爬上去,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风景。

当芒市的公交车载着乐小同学悠悠的驶向市中心,燕少在等了差不多半宿后也终于登上最早一趟飞往y南省首府的航班,赶往y南省去找那个一言不合就满世界跑的小萝莉。

------题外话------

萌萌哒的小仙女们,偶们从乡下肥回来鸟!

某银回来奋起码字,偶觉得吧,拆章实在太太累人,偶以后还是不拆章啦,一章七八千章也好,八九千字也好,就作一章。

正文卷 第三百四二章 淘宝

y南省的西部属于热带地区,城里城外,街上路旁处处可见温、热带植物,街上的大树,随便揪一棵都是百龄以上的古树,郁郁青青的植物点缀着街道与建筑,令大城小镇美丽安静。

天亮了,芒市的人们也醒了,身着民族服饰的,着国际化大众服的,男女老少的身影依稀间出现在道路上或东南亚风情的建筑内外,令城镇更加鲜活生动。

公交车晃悠悠的行驶在宁静、整洁的道路上,乐韵倚着窗,看着窗外的建筑等物,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她想当强盗了!

放眼望去,很多建筑的组成部件有灵气!有些是房屋的某个零部件,有些是铺路的某块砖石或者某种材物,灵气很弱,但也是灵气啊。

有灵气之物不少,她看得想打劫边民了,如果将有灵气的物品全搬回空间,空间灵气充盈,必定又能扩宽地盘。

然而,事实上那些有灵气的物件根本不可能让她带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件又一件有灵气的东西从眼前晃过,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盯着窗外的乐小同学悲伤到泪流成河,就那么无可奈何的任有灵气之物闪出自己眼帘,与自己无缘的擦身而过。

在她心中的眼泪快积蓄成湖的当儿,小型巴士穿过隔三差五就见建筑有灵气光芒的大街,停在一座漂亮的建筑前。

巴士从机场到市里,路上也有人搭车,看行头就知大部分是是旅行者,赶去景点看风景或者去下一个城市。

乘客们陆续下车,被不能搬走有灵气之物的巨大打击整得内心憔悴的乐韵,忍着心痛,背着自己的大行李包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站到街上,美食的香味和着烟火味,格外诱人。

在食物香味的诱惑下,她也顾不得悲伤了,带着自己那只差不多有她本人高的大背包,沿街走,走了不远,很轻易的找到旅行者们攻略上所提的非常不错、又安全的酒店,临时入住。

还不是最热闹的旅行旺季,住宿不紧张,订的是单人间,二百多块一天,环境优雅,整洁干净,看样子就让人心安。

放好行李包,乐韵检查房间确定没有摄像头,从卫生间里先回空间,跑去打理自己种的作物,采摘一批茶叶,又收香蕉和火龙果、山竹。

香蕉是第二次结果,一个寒假下来,果实依次成熟,也差不多到尾端,山竹也只余最后几小簇没有成熟,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苹果和梨也开花结果,第二次结的果实也压满枝头,马上要成熟。

打点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留下松茸和银盘蘑菇丢给小狐狸和小灰灰俩帮照顾,离开空间,在酒店的客房洗澡,换了套衣服,只穿衬衣和中厚外套,背小背包出酒店,溜去一家傣族风味馆吃早餐,美美的搓了一顿民族风味早餐,消磨去半多钟,沿街去芒市的赌石市场淘宝。

芒市没有专业的翡翠原料批发市场,有翡翠珠宝交易中心,也是专业化的市场之一,集珠宝加工、成品交易、毛料交易、精品展销、赌石等为一体。

芒市不大,与一般的县城规模差不多,在中心圈内根本不需打车,走走逛逛,很快就能将主街逛完。

乐韵本着品味风土人情之心也没有打车,因为实在被见有灵气之物而不能带走的经验打击怕了,并没有细细领略处处有东南亚风情的建筑的美丽,直奔目的。

芒市是y南省德州的州府所在地,而德州地区与产翡翠的缅甸相邻,从邻国来的翡翠经过口岸到德州,再流向本省和全国,芒市也是口岸到本省和全国各地的一个中转站,算是交通要地,地方虽小,经济繁荣。

芒市也是翡翠珠宝散集地之一,翡翠珠宝交易中心占地上百亩,有各种珠宝商铺上百个,还有规模化的珠宝交易市场。

珠宝中交易中心也是芒市的一个旅游景点,许多组团的旅行团或个人除了观赏芒市的几大风景景点,也会到交易中心去开开眼界儿,因此交易中心各处随处可见走动的身影。

交易中心是将整片区域划作翡翠珠宝交易的专用场,也是将珠宝商铺与翡翠原石集中化。

乐韵对于成品珠宝没多少兴趣,直冲毛料区。

翡翠毛料区占地很宽,很多经营商都是直接租一块地方以摆摊的方式出售、批发,也有商铺区,商铺店面就更简单单了,店里排放翡翠毛料,还有水桶、小型切割机,打开大门,任君挑选。

芒市是珠宝散集地,全国各地都有商人来往贸易,很多珠宝公司来进货源都带着专业人员来看货,从而在y南边境小城看到某些珠宝界大佬很正常。

新年后有不少新货从缅甸流入边城各地,交易中心的毛料区也不冷清,不乏珠宝商们淘宝。

溜进毛料区,乐韵顶着那双比钛合金狗眼还牛的眼睛,开启特异功能,用眼睛的x射线功能扫描,瞄两眼,默默的撇嘴,毛料区不乏真货,但是,没有令人眼睛一亮的那种有浓郁灵气的原石。

甚至,论灵气浓郁度,毛料区的灵气尚不及成品交易区的某几处灵气高。

扫描一圈没有重大发现,乐韵有些失望,慢腾腾的移往商铺区,一家一家的欣赏,到一家店里挑了一块小料,讨价还价,还价讲价,以九十块一斤的价格成交,原价二百一斤。

边走边看,又淘了两块小料,也没逗留,回酒店收拾行李,退房,风风火火的赶到客运中心,坐长途客车去邻市——瑞市。

瑞市与缅甸国交界,也是y南省与邻国对接的重要口岸之一,同时也是大华夏国西南最大的内陆口岸。

从芒市到瑞市,巴士一小时二十分左右。

乐小同学被巴士送到瑞市,天空的太阳很明亮,暖暖的阳光,悠然行走的本地居民、游人,更不乏着笼基裙的缅甸人。

正值学校放学,满大街处处可见背着书包的学生,清脆的嬉笑声此起彼落,孩子们灿烂的笑脸像怒放的山丹丹花一样炽烈。

苍郁的热带花木,当地悠然的生活节奏,孩子们灿烂的笑容,让人觉得时光好似放慢了脚步,一切都变得从容不迫,悠闲惬意。

饶是乐小同学心心念念记着去淘宝也忍不住放慢脚步,慢悠悠的边走边寻找旅馆,仍然找街上最大的一家酒店入住。

当地治安良好,但她终究是一个人出行,又是个女孩子,安全起见,住正规的大型酒店安全性更高些。

安顿好行李,背着一只空背包和装必备品的斜肩背包,乐韵撒欢似的冲出酒店,打车去翡翠毛料交易市场。

瑞市是天朝最大的翡翠原石陆运入境地,也是入境翡翠原石的第一站,集聚了大量翡翠珠宝,市区并不宽,然而当地居民大部分人都从事翡翠珠宝行业,卖珠宝、翡翠的店面最多。

瑞市有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场,称为玉城,从市里打车去只需五六块钱。

乐韵发挥自己的优势,顶着张甜美可爱的脸,向跑的的司机打探消息,像哪条街上的翡翠商人信誉最好,哪里有进购大批新货源,哪个地方赌石比较合算等等。

她长得甜,人又嫩,而本地的人又特别热情,司机哪挡得住女孩子的笑容攻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告知,并留下电话号码,如果小女孩要去哪,可以打电话叫他送。

打探到些消息,跟自己在芒市旁听到的消息对得上号,乐韵满心欢喜,到了玉城,跟司机约好等她玩够回去时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撒开脚丫子奔向玉城的毛料交易市场。

瑞市的玉城是全国最大的珠宝交易行,也是最早的珠宝交易市场,早市的商人们一般上午出摊,下午去其他街买卖,或者下午歇业,缅甸人上午到瑞市来做生意,下午即回国,奇特的经营方式也成为独一无二的风景。

毛料交易区共有四百多家商铺,货源足,毛料市场不分上午,正常情况半上午到中午时段生意最火爆。

乐韵马不停蹄的赶到毛料区,已经是每天生意火爆时期的末尾,没有人山人海的场面,但与门可罗雀般的冷清无缘,很多来淘料的商人与游客们在商铺内或铺面前的柜台前留连忘返。

人手一个小手筒,经常见光闪闪。

人不少,但并不喧哗,气氛极好。

溜进毛料区,乐韵慢慢的鉴赏翡翠原石,商铺前面是摊位式的柜台,毛料有半明料也有暗料,半明料即开了小窗或切成片的料子,暗料就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原石。

摆外面的大多是小料,最多是稍大点的有十几斤的小料,大料一般放商铺里。

每天有无数人来淘毛料,就像大浪淘沙,很多料子经过无数人的观摩欣赏仍没人接手,也算得上是淘下来的沙,有道是“神仙难断寸玉”,谁也不知道皮壳之下包着的是宝还是废料,不懂内行的人买暗料,真的是在赌,所以买暗料不叫买石,叫赌石。

乐韵不是行家,却比行家更厉害,顶着双特殊眼睛,一路走一路扫描,也不得不说翡翠源头市场的货就是好,随便看一看,就算没有极品,好品质的翡翠比比皆是,质量比首都赌石城里的料子强。

她的目标是挑最好的,所以哪怕有些原石的光芒比较不错,她也没有入手,有两块的光芒让她动心,可惜,看光芒形状,石头有很多裂缝,价值大打折扣。

乐小同学个子小,常常被人群淹没,也不打眼,走走停停,欣赏了二三十个商铺,总算到达目的,在一家商铺外驻足。

她看到有浓郁灵气的石头在镝铺里,外面是小料,在摊位上看看,绕过门柱,走向敞开门的店铺。

店铺里满满的是暗料,大大小小的原石码成列,中间留下能容人行走观看的通道,有抹布有水桶,可以泼水看石头,商铺只卖毛料,不帮开料,没有切割机,有需要加工的人淘到料子可以去成品加工行那边加工。

乐韵踱进店里,眼睛像扫描仪式的扫向原石,在一堆强弱不一的各色玉石光芒里找到了目标:一块大石头。

那块石头真的很大,高约有六十公分,不规则形,标重1。02吨。

翡翠原石一二吨重的块头其实不算大,说大是相比较而言,其他的原石料都是几斤或几十斤重,再大的也就百几十斤,一堆小个子里有块一吨多重的石头,它被衬得极大。

大块头是灰砂皮,壳皮很粗,看皮壳真的不咋样,想必也放了些日子,没人接手,没有频繁擦洗,色泽有些暗,给人干巴巴的感觉。

在乐小同学眼里它散着一圈白亮亮的灵气光芒,石头本身则是黄澄澄的金色光中还有条状绿色,应该又是金丝黄翡。

找到目标,也不急,同时欣赏其他原石,店主应该刚进新货不久,很多原石比较新,除了她看中的那个大块头,还有两块也不错,一块应该是蓝飘花,一块是紫春。

目光溜跶一圈,踱到大块头旁,左摸摸右摸摸,蹲在石头旁,冲着老板露出一口整齐的小银牙:“英俊帅气的大叔,八百万,这个大家伙归我。”

“嗯?”店主惊讶的拉长了尾音,目光投向趴大毛料石头上的小个子女生。

他是缅籍华夏人,会英语、汉语、缅甸语,还会傣语,面孔也具有缅甸人特色,偏黑,圈子里叫他阿夏。

“小妹妹,你确定你要买它?”店外有请的员工看摊,阿夏从收银台旁起身,走向毛料堆,语气还存着怀疑,他看人无数,眼光不会太差,眼前这个趴石头上笑嘻嘻的女孩子小小的,怎么看都像是个孩子,如果有看走眼,除非她是侏儒人。

“八百万,我要了。”乐韵眨巴着大睛睛,以最甜美的笑脸对人。

“你不觉得它……实在太大了?”

“要赌就赌大的嘛。”

小小的女孩子笑弯了眉眼,天真无邪,阿夏有种鸡跟鸭讲的感觉,他的意思是它很大,所以很贵。

“原价500多块一斤,总价一千三百万,八百万,太低了点。”

“大叔,看样子,它放了很久没人接手,你就便宜点呗,买了给其他石头匀地方。”

“……”阿夏想抚额,小姑娘能不能别观察得那么仔细?能不能别真相?默了默,他再次追问:“你确定要赌?”

“确定就赌它,当然,我买下后可能还要存放你这里几天,等我找到合适的托运商再来搬运。”

“小妹妹,你真想赌,八百万归你。”阿夏想了想,决定脱手,那块石头确实放很久了,放了足足长达半年时间都没人愿意赌,有人愿意当接手侠,就那样吧。

“嗯嗯,手机银行转帐,可行?”

“可以。”阿夏原本还在想小女孩儿那么小,哪来那么多钱,听说手机银行转帐,便知她自有她的门路付账,回身去柜台那里拿出纸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帐号,再递给短发小女孩。

当小女孩站起来,他才真切的看清她的模样,娇小玲珑,穿红色短外套,白衬衣,圆圆的脸,白嫩水灵,模样儿特别讨人喜欢。

小女孩接了纸条,捧着手机在转帐,阿夏看着面前背着包包的小姑娘操作手机,很快,她咧开嘴笑:“钱转过去了,应该很快就到,大叔等等再查一查。”

“我等短信来再查。”阿夏再次折身去柜台,刷刷开发票,然后再从柜台底下的柜头里翻出一块蓝布和封口标签,走到最大的翡翠原石那里,用布将石头包起来,跟别人谈价谈得快成功的石头不会再给别人看,谈成了石头更加要遮起来。

他刚将石头包来,手机响了,他麻利的打好结,再掏手机看短信,银行通知新进八百万的帐,一分不差。

小女孩是个白富美。

阿夏低头,用标签贴住包石头的布结的地方,连粘好几张标签,从口袋里摸出支笔递给小女孩:“小妹妹,你在上面签字,石头放我这里,我帮你看管七天,这七天保证不会丢,如果七天之后你还没来搬运,就要收保管费啦。”

“好哒。”乐韵愉快的在标签上签字,也在蓝布某几处签字和日期。

贴标签粘住布结,签字做记号,是为以防人掉包,等来搬运时验收有没人动过。

小姑娘龙飞凤舞的签了字,还回签字笔,阿夏再填了张寄存单凭证,撒下一联,连同发票和自己的名片一起给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试探的问:“小妹妹喜欢赌石?”

“嗯嗯,赌石挺好玩的。”乐韵笑咪咪的,仍然是一副涉世不深的小绵羊相。

“小妹妹喜欢赌大料还是小料?”

“都喜欢,看眼缘,看得顺眼大小都赌。”

小女孩豪气干云,颇向是有钱没地花的任性千金,阿夏热心的推荐:“我朋友前天新来一批货,大料不少,小妹妹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正文卷 第三百四三章 赌就赌大的

噫?

店家向自己推荐货源,乐韵心头骤然一跳,到y南省赌石,赌的是人品和运气,人品好运气好,根本不用担心货源,因为每个商人手头都有货,只是没露底而已,如果运气好遇到可靠商家,看到的货也必定是好货。

她在芒市听说有大量新货从缅甸流进瑞市,急匆匆的赶来淘宝,从之前司机那打探到最近确实瑞市有进购一批翡翠珠宝,只知道有部分流进玉城。

能让很多人都知道的事,那批翡翠珠宝的交易数额必定极大,要不然司机哪知道?她正愁找不着货主们都有谁呢,不曾想竟有人指点迷津,简直求之不得呀。

“好哇,你朋友的店面在哪?”乐韵眼睛一亮,欣然响应店主的推荐,强烈的表达想去开眼界的意图。

“小妹妹有兴趣,我带你去。我朋友今天没来这边店里,应该在家里坐镇,我送你过去。”

阿夏热情的自荐当司机:“我朋友租有农家院住,也方便存放货源,他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里半路,我告诉你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地方。”

有人当领路人,乐韵求之不得,她不怕店主拐卖她,谁想把她拉到半途卖掉,下场很惨的人绝对不是她。

阿夏交待员工几句,拿了自己的男士背包和车钥匙在前带路,出了毛料区,找到停放的车,一辆黑色奥迪。

乐小同学坐副驾座,阿夏开车,穿过玉城交易市场,走一条小街,绕出小街到一条有珠宝街之称的大街,行驶一段路停车,阿夏领着小姑娘走进一条有傣族和景颇族风情的小小街。

那一条小街上的建筑都是原始居民风情,很多人家从事珠宝行业,门口摆着摊位。

阿夏陪同小女孩穿过小街,走到一家卖毛料的居民家停,小街上也有居民卖毛料,都是屋里摆放一些石头,打开门,就那么摆着卖。

一个圆脸的女人扎着笼基,坐在店里守着,没什么人来,她在看手机,看到阿夏,用缅甸语打招呼。

阿夏笑着回了一句,问:“阿江呢?我带位客人来看货。”

“在后面陪客人看货。”女人笑着回一句,也没去给阿夏带路。

阿夏说了句“我去后面找”,回头招呼小女孩再次走,又穿过两座民居,从一条小巷子进去,越过几座屋,再转弯,后面是条宽道,能通车。

沿着宽道走了一阵,从一片高大的门墙根下走,到有门的地方,阿夏推开虚掩的铁栏门,请小女孩子进园。

进门后就是阿江居住的房舍的后院,摆放着翡翠原石料子,像花岗石场的石头似的,全部是露天摆放。

阿夏的朋友阿江是做毛料生意的商人,明料暗料都有,暗料占多数,大大小小的原石排摆成一列一列的。

阿江和阿夏年龄差不多,四十来岁,扎着笼基裙,陪同几个人在挑毛料,当听到铁门响,望了一眼,看到阿夏带人过来打了声招呼。

阿夏用缅甸语和阿江说话,说帮带个人来赌石,阿江让他带招呼着,他陪客人看货。

两人叽喱哗啦的交流,乐韵听不懂缅甸语,一脸懵,当看向在院里看货的几个人时,瘪了瘪嘴角,熟人,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熟人不是别人,就是在飞芒市的飞机上遇到的那个肌肉萎缩症青年,小青年也在看毛料。

仰头,望天,天很蓝,乐韵想了一秒,默默的当没发现小青年,跟着带自己来的店家脚步走,一边扫描石头。

有新买家来,杨炫也看过去,看到阿夏陪同来的小客人,第一反应时怀疑眼花,那个小女孩子不就是飞机塞字条给自己的人?

然后再细看,没错,真是飞机上塞字条给自己的小女孩子。

他看到字条后没找小女孩,下机后也一路寻找仍然没找到人,因为急于回瑞市,所以便出航站楼包车回瑞市,想等迟点再打字条上的电话联系,没想到竟然在阿江老板这里巧遇小女孩子。

他跟阿江很熟,跟阿夏也熟,阿夏带小女孩来阿江这边,想必小女孩到阿夏店里赌了一把,还是个大主顾,从而阿夏带来阿江这边赌石。

小女孩好像没看到自己,杨炫也不急于去试探,又挑选料子。

阿夏跟阿江聊了一通,带小女孩顺脚走向翡翠原石堆,原石排摆成列,有三大列,想看货从中间的通道走,想看哪边看哪边,每隔不远放着水桶和抹布,供人洗擦石头,打灯观看。

阿江陪着几位长期合作伙伴在看货,任人研究,他只报报价,那几位各自都挑了几块料子放在一旁。

边走边看的乐韵,用眼睛x射线飞快的巡视全场,心中大为惊讶,果然不愧为入境后的第一手货源,好货不少,大部分的翡翠原石都有光芒,都是出翡翠的料子,只有少量几块是废料。

那几位商家应该也是行家,挑选出的料子也有几块高档货,石头本身的光芒极为漂亮。

她也看中了三块,一块春带彩,有紫、绿、白光,一块是金丝翡翠,几条绿色光芒匀均分布,绿色带状光芒宽度也极为均匀,另一块是纯绿色。

为了自己相中的东西不被人抢走,乐韵左瞅西瞅,自己走向一个方向,装作东瞄西瞄,绕过一列石头,到另一条通道。

那条通道也是阿江带人看货的路,他们从另一头来,她从这头过去,看到小女孩走来,阿江和看石头的人浑不在意。

杨炫偶尔观望小女孩几眼,并不凑过去。

阿夏本着陪同人员的职责,非常尽职的跟在小女生身边。

跑到目标附近,乐韵又摸了摸几块石头,然后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溜到纯绿色光芒的原石旁,先用小手电筒照看了两块石头才将自己相中的石头扒出来,打灯一阵,抱起来。

石头不大,才三斤多点。

阿夏尽职的去拿来一只黑色袋子帮将石头装起来,体贴的问:“小妹妹,需要我帮忙吗?”

“要的要的,辛苦你帮我抱石头。”逮着个免费工,乐韵不客气的让他当牛马,店家跟货主是朋友,他带她来,交易做成,他应该也有一定的好处,她觉得这么好的劳力不使唤,太对不起自己了。

阿夏笑着帮小女孩抱住石头,跟着她走,小女孩子又东摸西看,装得挺像个行家,然而他们内行看来,那是“猪鼻子上插葱-装象”。

小女孩自己乐意赌,他们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阿夏陪着走,与阿江陪同的人快碰面时,小女孩让开位置,然后去另一边看。

走了一阵,她挑了一块石头又让阿夏帮抱,然后再走再挑,他抱着石头不方便走动,帮提到一边堆放。

东瞅瞅西看看,阿江陪同的人还没把全部石头看完,小女孩已绕着原石兜了一圈,共挑得四块小料,两块中小型料,两块重十几斤的料子。

逛了一圈,小女孩跑到最边上的一块原石旁,绕圈儿,那块大料是真正的大料,重四吨半。

四吨多的原石绝对的巨无霸,有面是圆角,也有方角,不规则型,最高点到地面约有有九十公分高,红壳皮,砂粒粗,为方便运输,原石身上绑着的指头粗的钢丝索绳还没解。

阿夏看到小女孩蹦到巨无霸那儿绕着转,眼角骤的跳了跳,正当他惊犹未定之际,小女孩一手摸石头,豪情万丈的喊:“阿夏大叔,有请你朋友过来,我们来谈谈这个大块头。”

阿夏心头重重的跳了跳,转身望向阿江,阿江也听到小女孩子的喊声,先是一愣,随之惊喜的望向阿夏陪同的小客人,看见阿江望来,他对身边的人说声“失陪”,急匆匆的跑向阿夏那边。

正在看货的七八个人,也被喊声吸引,看到老板阿江跑过去,也兴致勃勃的跑去瞧稀罕。

阿夏看到阿江跑来,便没有吱声,免得不小心报错价,阿江小跑着冲出毛料区,跑到好友旁,语气有点喘:“小妹妹,你想赌这块料?”

“三千二百万,我赌它。”乐韵一副牛叉闪闪的模样。

“……”刚跑过来看稀奇的人听到女孩子那脆生生的报价声,被噎了一下,再一看,哎哟,哪来的小孩子,这么胡闹。

杨炫随乡入俗的跟人到近前,看到小女孩子摸着那块红壳大石头,心头跳了跳,那种大块头不好赌,曾经有人赌了一块2吨的巨无霸,亏得血本无归,倾家荡产后急得跳楼,如今圈子里的人一般赌石不会赌太大的料子,赌大料也只赌五百斤以内的。

阿夏眼神晃了晃,三千二百万,小女孩是以买他那块石头为蓝本砍价的吧?

“小妹妹,这个价……太低了。”阿江差点被口水呛到,小女孩子一报价就砍下了一倍多,原价是九千八百多万。

“三千二百万,不能多了。”乐韵笑嘻嘻的冲着人咧嘴,一副没肝没腑的傻样。

“五千万。”阿江咬牙,就算它曾出现在公盘上五次因个头太大乏人问津,最终沦落到打折处理流落到他手里,但三千二百万实在太低了。

“阿江大叔,我能接受的价就是三千二百万,再多一个子儿都不行,你愿意,咱们成交,不愿意,这笔买卖做不成。”

“……成交!”阿江收到阿夏递来的眼色,咬牙,豁出去了,三千二百万,扣除各种手续费和运费,他赚了一千多万,也算不错了,万一没人当接盘侠,可能积压下来,也不知会不会亏本,马上转手能赚,最安全。

几个看货的男士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小女孩是傻了吧,花大把银子赌那种巨无霸?

阿夏就只一个想法:小女孩是土豪!

“爽快!大叔,这个大块头要先放你这里,我等会打电话回京城,请长辈们安排怎么托运,接手的人可能要等两天才能到达。我们再去谈另一笔,谈妥了一起付款。”

一锤子敲定买卖,乐韵暗中狂乐,发达了哇,将巨无霸弄回京都,开出来,保守估算的话至少也能翻上五倍以上。

“没问题,七天内都是免费保管。”阿江爽快的拍胸,和阿夏陪小女孩去看她挑选的另一些料子。

几个看货的商人也跟去凑热闹,都想瞧瞧小女孩儿都挑了些什么料。

阿夏阿江与看热闹的几人到阿夏帮小女孩放原石的地方,将毛料摆开,看价格,都标了标签,明码标价。

阿江看几眼,狐疑不已,你说小女孩是外行吧,她挑选的几块料子有以他专业眼光来看是好料,稳赚不赔,你要说她内行吧,她挑的料子有几块他真的不怎么看好,思来想去,他觉得可能也许小客人是瞎蒙的。

看货的几个商人欣赏几遍小女孩挑的料子:“……”原谅他们,他们也拿不定主意,谁叫翡翠原石都有一层壳呢,没脱壳前,谁也不能确定好坏啊。

乐韵将石头摆放好,一块一块的跟老板砍价。

小女孩子一砍价,阿江顿觉不好了,小女孩绝对是瞎蒙的,以他经验看好的料子,她当大白菜,砍价砍得那叫个狠,出价低到他都想揍人,他不怎么看好的料子,她砍价虽狠,好歹也在可以接受范围。

砍价砍得那么狠,就算他修养再好,也快破功,只能对自己看好的料子死咬着价不放,顶多给她砍价一半。

而小女孩的做法差点让他跳脚,价谈不得不尽人意,她直接将石头搬到一边,大有要将它出局的感觉。

小女孩一连挪走两块石头,阿江摸摸鼻尖,再谈价时只能再松点口,再让利一点,免得谈崩。

两人你一话我一句,讨价还价,你来我往,说得嘴巴都干了,侃了足足二十分钟,谈妥了五块石头的价,共三十九万。

“小妹妹,这两块,总价在你出的价上再加两二万,给你。”阿江看向两块被小女孩出局的石头,再次谈价。

“不了,这两块价格谈不拢,买卖做不成,我放弃。”

看老板和小女孩还价还看得意犹未尽的众人:“……”喂喂,明明还有可以商谈的余地啊。

小女孩赌巨大霸,杨炫没有吭声,看她赌的中小料子,他仍然没有吱声,观棋不语,同样翡翠行里也有些忌晦,跟阿江阿夏又是长期合作的生意伙伴,更不方便说话,看她赌大料的气势,就算赌垮了也应该不会倾家荡产,让她吃点亏也好,免得她任性。

“……”阿江嘴角抽了抽,这个小女孩子是谁家惯坏的孩子,太任性了!说买就买,说不要就不要,太利索了点。

看着小女孩真的将两块料子摒弃,他也有几分庆幸,小女孩赌那块巨无霸时他没有死咬不放,要不然买卖谈不成。

谈妥买卖,阿江给小女孩帐号,自己从腰包里拿出发票,唰唰填发票单,每张发票单都要填石头的标号和重量,还有成交价,记帐清晰。

乐韵用手机银行转帐,将钱打给货主。

手机银行交易方便,也不怕人赖帐,付了款后如果对方不承认,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一般来说,在瑞市做翡翠生意的人都是长期生意,随便一个小商人身价都是上百万,手里的货值百万很正常,不会眼皮子浅的为眼前利益而做自砸招牌的蠢事,除非他不想长久做下去,要不然一旦失了信誉,名声太差,在翡翠行业里也混不下去。

阿江还没填完单,银行入帐通知先到,他看过数目没错,再次填单,填写好五张小料子的单子,再去看巨无霸的标号,写好发票,将给顾客联给小女孩,再填张取货凭证给小女孩。

翡翠原石存放在他的地盘上,安全也由他负责,如果来取货的人没有拿凭证和发票,他是不会给提货的,万一买家不小心遗失凭证被人捡去来提货,他让人提走了,他也得负一半责任,如果来提货的人不是本人,手中拿有发票和凭证来提走货就没他什么责任。

当然,为安全,一般提货时双方还要互相确认,不是本人亲自来,卖方也会与买主联系,确认无误才让人发货。

阿江将发票和凭证给小女孩,又给名片,记下小女孩子的电话号码,请大家稍等,他去家里找来一块遮阳的黑色大布,遮巨无霸,它已有主,不会再让别人看,将买家看中并谈价谈得快成功的料包起来不再展示也是翡翠行业的不成文规矩。

阿夏帮忙,两人合力才将巨无霸包扎起来,贴好标记号。

在老板去取布时,乐韵将自己买的小料全塞背包里,将不要的两块送回原处,等老板将翡翠原石包扎好,她背上背包,准备走人。

阿夏想陪小女孩回玉城逛逛,乐小同学谢绝了,说要送自己挑的料子回酒店,阿夏和阿江送客人,热情的交待说欢迎小女孩随时过来,或者介绍人来看货。

走出高墙,乐小同学笑嘻嘻的朝两位老板挥爪子,看到跟出来的小青年也没特意去搭讪,正想转身走自己的路,小青年小跑着追上:“小妹妹,请等一等。”

正文卷 第三百四四章 又接个病人

听到小青年叫自己,乐韵礼貌的站着等小青年过来,笑得眉眼弯弯如月牙:“大哥哥,你还认得我啊。”

小女孩站住,还跟自己说话,说明还记得自己,杨炫微微的松口气,小跑追到笑容明丽的小女孩面前,憨厚的笑:“小妹妹的脸很容易让人记住,早上下飞机时我看到纸条想找小妹妹没找着人,因为我急着到瑞市来有事,便没打电话确认。我姓杨,单名一个炫,火玄炫,杨炫,希望现在认识小妹妹还不太迟。”

“大哥哥好,我姓乐,乐韵,韵味的韵。”对方自我介绍,乐韵也礼貌的自报姓名,主动伸出手。

女士优先,她是女士,要先伸手,那是礼貌和修养问题。

杨炫与小女孩礼节的握握手便放开女孩子的柔荑,绅士的建议:“大街有家奶茶店,味道很不错,可以请小妹妹去坐坐吗?”

“大哥哥,你有问题可以问,不一定非要请我吃东西才切入正题。”

遇着个直白的小女孩,杨炫也没藏着掖,边陪着小女孩向小巷子那边走,边聊天:“小妹妹,你家是不是有从医的专攻疑难杂症的长辈,你见过跟我一样的病患者,对吗?”

“我家祖传中医,我也是学医的,看你的症状就知道是肌肉萎缩症,我诊断的结果是神经源性肌肉萎缩症,目前是早期,有明显症兆的发病期在半年前,实际应该是一年前左脸便偶尔出现麻木现象。”

“你是……医生?”杨炫脚步一顿,差点以为幻听了。

“对呀,我是学医的,在飞机上我观察你很久,刚才跟你握手时更加确定我的诊断无错,你是上神经元受损引发的肌肉萎缩症,病源是你的后脑和左耳上方近脑顶的地方大概在两年前先后受到过重击,头部神经是上神经元,因某几处受到伤害,刚开始应该有间发性的头痛症状,寒冷天气更明显些,大脑受创后神经元没有得到良好恢复,日积月累,损伤加重,从而有时左脸麻木,渐发展成左脸肌肉萎缩。”

对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乐韵是不是会含糊其词的,尽量以让大哥哥能听懂的方式告诉他患肌肉萎缩症的原因。

“你竟然知道我大脑受过伤?”杨炫愕然的瞪大了眼,并且不由自主的放松呼吸。

他懂神经两个字,对于专业性的神经元什么的就不懂了,医院检查,还没有确诊是哪种性质的肌肉萎缩症,医生从他自己描述曾大脑受过撞击的事例诊断怀疑是大脑神经受创引发肌肉萎缩,可小女孩只看了几眼,跟他握握手就知他大脑哪里受过重创,她的医术该有多好?

杨炫受惊了,看小女孩子的样子不大,如果真是医生,岂不等于他叫人家“小妹妹”可能叫错,她的实际年龄有可能比自己还大。

“握住你的手,从你脉博跳动和手背手心的血液流速感觉,能感知到细微变化,从而诊断出你大脑受创位置,这是传统中医的独门技术。”

“那样也行,太神奇了吧?”杨炫觉得自己在听天书,运用高科技的医学设备都没法检查出神经方面的病源,中医听脉博和血速就能诊断出病因,那么一比较,中医甩西医十条街还不止。

“中医在大天朝流传数千年,当然有它的神奇之处,学中医的人无法做到某些事,不是中医不行,是本身没学精。”乐韵忍不住为传统中医正名,学医也是要天赋的,没有天赋只能学点皮毛,久而久之,中医的名头都被学艺不精之辈给学没落了。

“……你说得很对。”杨炫默了默,附议一句,又不耻下问:“小妹妹对我这样的病患者有什么良方?”

“我的对策与医院诊治处方差不多,针炙加用药,半年左右就能将损坏的神经元修复,神经元康复了,肌肉自然也会恢复正常。大哥哥你的情况现在属早期病发,再迟半年,我就不敢说了,受损的神经元病发到一定程度会坏死,用针炙术也不一定能让坏死的神经元苏醒。”

“半年?能恢复?”杨炫再次有幻觉感,专家们都说神经方面的病最难治,只能尽力阻止恶化,不敢保证能让受损伤的神经元恢复,也等于说十有八九是治不好的,医治也只起延缓病情加重的作用。

“目前的半年是神经元最后还能恢复的期限,超过半年没有成功治逾它,也代表着恢复无望,再多的针炙和药物顶多是遏止它恶化,你已经微微变形的左脸当然也没法恢复。”

“小妹妹,我现在请你当主治医师应该来得及吧?”杨炫小心的望望身边走碎步的小女孩子,心中有几分忐忑,在飞机上他迟疑着没肯接小女孩子的字条,不知道她有没有耿耿于怀。

“你不怀疑我是骗子?”乐韵仰仰头,海拔太低,人小,总让人觉得可信度太低啊。

“你能一个照面说出个子丑寅卯,说明是有真材实学的,不是信口开河,再说了,我本身也知神经方便的病其实没有完全治逾的可能性,就像赌石,我赌一把又何妨。小妹妹,医药费多少?”他三个月前便开始接受治疗,并没有什么效果,试试中医也无妨,反正都是死马当活马医。

“医药费可以先不收,等你恢复你再付。我收费可不便宜,你这样的疑难杂症,五百万起价,还要配针对性的药丸子,药丸子一颗最低一万,这是在首都的价,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杨炫眉峰重重的抖了几抖,多嘴问了一句:“小妹妹,我大概要多少药丸子?”

“针对治神经元损伤的药丸子一副,一天一颗,一个月的量,其他的药在五百万费用的范围以内,不另收费。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可以接受,也可以当笑话一笑而过,再另寻高明,你选择赌,如果在半年内没有治愈,你有理由拒绝付医用费。”

乐韵想咬指头,她接的病人够多了,可这个病例是第一次遇见,有接手当实验试手的必要。

“小妹妹,你最后一句不说我会更有信心些。”杨炫第一次露出极为愉悦的笑容,小女孩真有意思,还建议病人如果治疗不理想当老赖。

“你的意思是你选择赌一把?”

“必须赌,赌石多年,拿我自己赌一把也不错。”

“你决定赌,那你得自己配合我,我先帮你针炙一个疗程,抑制住神经元继续病变,我手头针对神经元的药材不齐,高黎贡山里有几种,另几种在京城外的山脉上有,还有几种我要走趟z省,我接了好几个病人都需要制作药丸子,找齐药材后预计新历七月制药,在我制药前,要给你做针炙,具体时间我按排好通知,你每次需去京城住上七天左右,制出药丸子后还有最后一个疗程的针炙。

我来y南省是去高黎贡找一种植物,大概在农历二月初进山,进山前的空闲时间在边城逛逛,在瑞市停留三到四天,然后往高黎贡方向移动,你安排好工作,跟随我行走的路线几天,接受针炙,第一次针炙至少要七天。”

杨炫听得极为认真,等小女孩说完,才问疑问:“针炙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时间在哪个时段好?”

“有一些要忌的东西和不能吃的东西,针炙的时间没有特别要求,我住市主街上的大酒店,下午我想去逛街赌石,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傍晚或者晚上帮你施针,如果你今天忙,安排到明天也可以。”

“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我们同住一家大酒店。我去年预订了一批翡翠珠宝,约好明天提货,明天我比较忙,今天下午没事,小妹妹想去哪逛?我对瑞市不说了如指掌,也可以说十分熟悉,当个向导绰绰有余,小妹妹不嫌我歪嘴斜眼的形像难看,我给你当个引路人。”

“哇,你也住在大酒店,那我晚上去帮你针炙好了,现在我要送赌回来的料子回酒店,再去各大毛料交易市场逛逛,你愿意当向导就更好了。”

“街上的大酒店最正规,安全等级最高,一般携带了贵重物品的都住大酒店,我每次来瑞市提货都住大酒店。”杨炫站住脚:“小妹妹,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回大酒店,要不要走近道?”

“成啊,抄近路省时。”

“你不怕我带你到半路打劫你?”

“你不会做那种黑心肝的事,再说,谁想打劫我后果一定很惨,我不介意免费赠送点药,让人躺三五个月好好反省反省。”

“……”杨炫本来是开个玩笑,听到小女孩子嘴里吐出的话,背皮莫明的张紧,感觉小女孩是个女魔头的样子!

他可不敢表现出怀疑,主动的问:“小妹妹,需要我帮你背包吗?”

“不用,我爬山有时背上七八十斤都没问题,才三十几斤,我背得动。”

杨炫想问“你真是女孩子吗”,最终忍住,陪小女孩走到小巷子,改个方向,走了十几米远拐进另一条小巷子。

正文卷 第三百四五章 买买买

乐小同学和杨小青年边走边说话,偶尔会遇见一二个人,七转八拐的拐了几条小巷子,再钻到大街上,赫然就是大酒店对面。

两人穿过街道,小青年在大酒店外等,乐小同学以最快的速度奔回酒店,将赌回的石头倒出来,留两块放酒店的柜头里,其他的全扔进空间。

收藏好石头,又背着腾空的背包出酒店,找到年青的小青年,两人直奔街上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边走边喝。

一大一小俩没去珠宝交易市场,小青年带小女孩去他认识的翡翠商人那里看毛料,他目前在y南省首府经营店面,家在芒市,全家族都是从事与翡翠相关的行业,他从小跟父辈们在瑞市经营翡翠生意,住了十几年,对瑞市大街小巷熟悉,也认识很多翡翠行业的商人。

杨炫推荐的翡翠商人叫阿铖,也是缅籍华夏人,在缅和在y南省都有房子,在缅和人投资共同拥有矿口,货源充足。

交谈之间,杨炫听说小女孩还希望出国门到对面的缅甸国的小镇走一走,淘一淘宝,不由得追问了一句:“小妹妹,你真想去国门对面的那里看看?”

“嗯嗯,我想出国到对面去看看,等我明天有空再去问怎么办出境手续。”

“小妹妹想去一日游,我倒有办法,你之前赌石的那两位老板阿江阿夏人品可靠,可以让他们以带你过去看货的名义带你出国界到缅甸那边去玩耍,只能一天,如果要住宿,就要去办出境和入境手续。”

“真可以?”乐韵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嗷,太好了!她当初一时于心不忍,所以给大哥哥塞了张字条,没想到阿炫的人脉这么广,果然好心有好报啊。

“一日游完全没问题。我跟阿江阿夏也是老合作伙伴了,你又在他们那里赌石,也是他们的大主顾,这点小事根本不是事儿,而且,他们俩都有货存放在对面小镇,你去看货,他们百分百欢迎。”

“大哥哥,出国一日游的事就拜托你啦。”乐韵双手合十,像模像样的拜托青年大哥哥。

“不用客气,等晚点我联系阿夏,阿江明天有两位主顾到他家提货,上午可能没时间。”

有人带自己出国,乐韵喜得眼睛像火炬似的晃亮,翡翠珠宝在流进瑞市之前,一般都停聚在国门对面的小镇里,那边比瑞市的货源更丰富,有机会去淘一淘,说不定能淘到奇宝。

小女孩喜形如色,杨炫禁不住也微笑,小女孩还真是个豁达的人,人小胆大,都不防人,竟然没被拐卖,真不容易。

去找阿铖的路上经过经过一段珠宝交易街的卖毛料的商铺,乐小同学立马撒开脚丫子冲过去,睁大了钛合金狗眼寻找猎物。

小女孩看到毛料就管不住脚,杨炫只好舍命陪君子,跟着当跟班。

乐韵到路过的各个商铺都去转了转,转到第四个商铺,挑中一块碗大的毛料,以一千的价格入手,到七个商铺,又入手一块一斤的小料子,又去了三百。

共十几个商铺,她也只入手两块,揣背包里,迈着小短腿,像头初出栏的小马驹似的,欢脱的冲冲冲。

阿铖的家就在街旁,商铺卖精品珠宝,雇有专人看顾。

阿铖看到阿炫,久未见面的两人愉快的拥抱了一下,听说他带个朋友来看料子,热情的招呼小姑娘,带小姑娘去家里看货。

边城居民家的家具都带有些地方特色,乐韵没有乱瞄,跟着主人进家,穿过客厅,又过了两个门,到存放翡翠原石的专用间。

房间约有二十几个平方,摆放一地大大小小的料子,连架子上也排满小料,那些是半明料或者是片料,当灯打开,光泽闪烁。

顶级的明料和成品自然藏在保险柜里,摆出来的明料和半明料也不太差,都是高中档品。

“暗料都在这里,我还有几块非常不错的明料,小妹妹和阿炫对明料有兴趣我可以拿来。”阿铖打亮灯,站在一旁让阿炫的朋友看货。

“比起明料,小妹妹更乐衷于赌暗料。”杨炫笑着站阿铖身边,将场地让给小女孩,任她发挥。

有好料!

乐韵走进房间时眼前就划过了几道灵气光,心中有几分雀跃,等主人开灯,举目打量,一眼扫过,看到了好多散着白色灵气的原石。

主人的货源应该没有经过多少中转,被人挑选的次数也比较少,所以有品质高的料子。

灵气有强弱,白色灵气最浓郁的是一块纯绿原石,大料子,大约有二十余公斤,原石本身的绿色干净纯粹。

另外还有一块紫春,两块飘花,一块小块的纯绿,一块白、绿相间的料子,还有块无色的料子也很好,虽然不是顶级的,用专业术语说种老,色正,都是冰种或高冰种的。

还有几块略差一丢丢,应该是糯种的料子,也是高档货。

搜巡到好料在哪,乐韵拿着小电筒,装模作样的装行家,东看西摸,挑出一块有绿与紫色光芒的石头,摸到纯绿的小料那块区域,将石头挑出来,又一路看过去,将自己看中的比较小,单手能搬动的料子都挑出来,最后才停在灵气最浓郁的毛料旁,围着它打灯观看。

看了很多遍,将小电手筒收起来,站好姿势,抱起来大毛料,将它从石头里移出。

“哎哟,小妹妹,你又赌大的?”杨炫看到小女孩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来几十斤重的原石,忙跑去帮忙。

“要赌就赌大点。”乐韵心中乐开花,赌回去,一定暴涨。

阿铖看小姑娘挑石头,内心那叫个复杂,你说她瞎子摸象吧,她挑中了他十分看好的一块料子,你说她内行吧,别的买家千挑万选有时需要跑好几遍才能决定,她不到半个钟就挑出八块毛料,看起来十分草率。

当看到小女孩抱起一块大料,他也赶紧的跑去帮忙,和阿炫帮衬着,将大料搬到比较宽的地方,再去帮小女孩将她的料子全搬过来。

乐韵相中六块,另两块纯属拿来凑数。

等毛料全聚集,摆好列,买卖双方坐地谈价。

正文卷 第三百四六章 她能跑路吗?

杀价是项技术活,乐韵有杀价经验,技术娴熟,完全不怕,身边还有个引茬人,更加不担心,本着有价就要讲的原则,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讲价还价。

谈价拉开序幕,主家开价,买家报价。

乐小同学出价都是在挑战人的底线,低得让杨炫想捂脸,小女孩都是出原价的三分之一,简直是往死里砍价。

阿铖嘴角抽了抽,耐心的讲价。

第一块,主方开价一万八,最低要一万,买家咬价五千,不成功,扔一边;第二块,主方报价三万五,买方出价九千,谈了三分钟,没谈成。

第三块,乐小同学相中的纯绿的一块,开价三万,她只出一万,讲价还价,一万二成交;

第四块,有椿色的紫带绿翡,原价九万,二万九成交;

两飘花一大一小,分别以一万、八千成交,白、绿相间的料子重九斤多,以二万五成交。

最后一块,主家开价三百万,乐小同学还价九十万,于是两人讨价还价,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拉锯式的,慢慢的拼价。

杨炫听得耳朵旁像有蜜蜂在飞,那两人愣是像吵架似的谈了十分钟才达成一致意见,一百二十六万成交。

六块料子,共一百三十四万四千。

好不容易谈完价,阿铖有种跟人打了一架的感觉,小姑娘看着像外行,杀价实在太可恶了,他忍不住幽怨的看着小女孩:“小妹妹,麻烦你在有别人的时候别这样跟我还价,否则我就要去喝西北风。”

噗,杨炫笑出声,阿铖也领教到小女孩杀价的厉害了,小女孩儿赌石好似不心疼钱,杀价时绝不含糊,哪怕她真的是瞎抓的料子,就因她砍价狠,低价入手,哪怕赌亏了也亏不了多少。

明明长着缅甸人面孔,汉语说得比土生土长的人还流利,连喝西北风的俗语都会用,乐韵笑咧了嘴:“我觉得我出得价满公道的呀。”

“是是是,挺公道的,公道的让人想把你扔出去,如果你不是阿炫带来的,我会怀疑你是来砸场子的。”

对于小姑娘杀价的本事,阿铖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姑娘不怎么会挑料子,然后眼睛极利,能挑出每一处细小的缺点,缝啊绺啊,被她说什么有缝有绺万一遍布全面会亏死,让人听着也感觉她说得对,情不自禁的就弱了气势,跟着往下减价。

“哪有那么严重,我明明是按玉石界前辈们给的出价规则估价的啊。”乐韵才不承认她往死里砍价的方式很让人气恨。

阿铖撇了撇嘴角,给小女孩讲估价规则的玉石界前辈一定是个骗子!他传授给小姑娘经验没关系,可把卖货给她的商家给折腾惨了。

杨炫好坏不说,只在旁乐呵。

阿铖开发票,也给小姑娘名片和自己的帐号,说什么时候又想赌石,或者有朋友想赌石,欢迎光顾他店里看货。

乐韵接过名片收藏,给卖家转帐,等主人写一张发票,她将相应的毛料装进背包,刚收起小块的料子,主人家的银行入帐通知也到达。

阿铖中途没有看手机,开完最后那块大料的发票,然后才看短信,双方确认钱款对得上号,他将发票交给小姑娘。

收好票据,乐韵将背包让给乐意当搬运工的杨炫帮背着,自己抱起二十多公斤的大毛料,跟随主人离开主人家的仓库。

小姑娘说想去加工行转转,阿铖也没强留,送老朋友和小女孩出家门。

小女孩说要找家加工行切大料,杨炫再次发挥出超强的人脉网,推荐一位在圈子里信誉极好的作坊。

他在前面带路,穿过街,走一段路,进一家居民家庭作坊。

在瑞市,以家庭为单位的作坊比比皆是。

作坊的工作室在楼上,杨炫带小女孩上二楼,找到在工作中的坊主,坊主面相看起来像五十余岁,微瘦,圈子里的人叫他阿玉。

虽然名字有点女性气质,却是个男士,阿玉以手工品精美而出名,他那双手常年摸摩玉石,有厚厚的茧,但是却看不出来,因为老皮磨去后新生的皮肤有能抵挡磨擦的免疫力,看着反而很细腻。

工作室里的都是小机器,还有些切开的半明料,也有粗加工过的半成品。

阿玉热情的招呼杨炫和他带来的朋友,利索的帮把石头抱着放厚厚的木板上,招呼两人坐下,问是要帮开料还是要加工。

“阿玉先生,我想把石头开出来打造盒子,盒子用来装医用的银针金针,尺寸和大致样子我有图样,您经验丰富,帮看看合不合适。”

看老人的手,乐韵便知他是位传统玉匠,极为尊敬老人,从背包里取出早准备好的图纸递给老坊主。

小女孩子有备而来,阿玉接过图样,自画的草图,有三维立体图,标有大致尺寸,还注明要求。

阿玉拿着纸,细细的看一遍,再比照小女孩子带来的料子,心中有数,当然是指如果那块料能用的情况。

他给出答案:“六寸多的长度,盒子有点小,图样是可行的,细节方面会有些不同,尤其如果盒体用整块翡翠料来凿刻,内边角少不得粗糙点,直角也不一定九十度,会有偏差,各边角全包金银边的话也比较费工,我手头接有几项活,要完成后才能动工,大概要一个月后才能拿到成品。”

“一个月也可以,制作完工辛苦您帮我发快递寄去首都,我一会再留地址和联系方式,运费和保价费由我自己承担,老人家,先请您帮开料,看看这块料子尺寸,如果这块不好,我再另外去找毛料。”

乐韵并不急着要盒子,反正她要在山里跑,一个月的功夫也不算久,说不定老人家帮制盒完工,她还在高黎贡的某个角落里呢。

小女孩对阿玉坊主十分礼敬,杨炫也十分惊讶,阿玉去看毛料,他也跟着。

阿玉观察翡翠毛料一遍,研究出下刀点,再询问小姑娘的意思,得到她同意,抱石头摆放好位置,开机器,切第一刀。

那一刀切下,切下来倒翻下露出的面和原石的切面都是满屏的绿,就算没有泼水抛光,那绿色也是那么的鲜艳照人。

“满绿?”杨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绿的高翠,价值起码翻百倍,暴涨!

“这绿色正,至少是翠绿。”阿玉微露惊讶,将机器移开,取水泼切面,拿布抹拭。

一顿擦拭,两个切面绿色色泽浓艳,纯正,分布均匀,透明度极高,起莹,质地细腻,看不到半点瑕点。

阿玉杨炫拿手电筒照,那种很浓的绿色几乎要滴出来。

“高冰种的帝王绿,难得啊,我有两年没见这么好的翡翠了。”阿玉抚摸着断面,如抚摸情人般温柔。

“阿玉,真是帝王绿?”杨炫再次浮生不真实感,如果真是帝王绿,那么就这一块,小姑娘不仅能把今天所有砸在赌石上的钱赚回,而且还要翻个倍儿。

帝王绿的稀有,众所周知。

就算是冰种的帝王绿,比玻璃种略略次一丁点,然而,冰种有冰种的美,在某些程度上,冰种的帝王绿更多一份冷艳感。

“我从七八岁就接触翡翠,经手过的帝王绿也不在少数,自然不会弄错,这是货真价实的帝王绿,阿炫,去放烟花。”

阿玉镇定如常,轰年青小子去放烟花庆祝。

“好咧,我马上就去。”杨炫笑着跳起来,也没顾得跟小女孩说话,飞跑出工作室往楼下跑。

等小青年飞奔着下楼,阿玉站起来,笑咪咪的看向小女孩儿:“小丫头,有眼光!贵姓?”

开出个帝王绿,乐韵半点不震惊,笑眯眯的看着坊主和青年赏石,杨炫跑去放烟花,她也没觉有啥不对的,当看到老坊主站起来跟自己说话,心头一凛,果然不是普通人。

跟杨炫来时,她看老人家的手和身躯,就猜着老人家不简单,如今只是正好印证了她的判断。

心中惊讶,面上神色未动:“老人家,我小姓乐,快乐的,单名一个韵味的韵,请教您老尊姓?”

“传闻仙医门人重出江湖,没想到却来了边城,令今日老朽也有幸一睹真容。老朽本家原小姓钟离,老朽过继给舅父,随舅姓郝,单名一个玉。”阿玉笑容和蔼:“小丫头,我家小劣徒也将入京,若有得罪的地方,到时还请小丫头手下留情,给留口气。”

晴天劈雷,乐韵差点被雷劈晕,为啥遇上一个隐世老人竟然跟燕帅哥有关?话说,燕帅哥师门家的亲戚,跟她八杆子也打不着啊,为毛老人家要逮住她,还来个坦言相告他的身份?

“老人家,至今为止,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您老说的仙医门人,所以您老说什么手下留情实在不敢当,再请问老人家,您高足尊姓大名?”遇着超级世家的老人家,乐小同学表示无辜得很,她能跑路吗?

“我那小顽徒小姓风,出自伏风家,全名风禾,禾苗的禾。”提及小徒儿,阿玉眼柔和一分:“小徒还是学生,假期才来边城陪我这个老头子,今次也错过与小丫头相识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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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章是项技术活,某人已心好累~

正文卷 第三百四七章 喝了一缸醋

随便到边城转悠一圈,也能遇上隐世高人,乐韵有种哔了狗的感觉,问出老人家徒儿的名字,心中暗搓搓的决定,以后绝对要离姓风的家伙远些,免得又被麻烦粘上。

“您老放心,以后见着您的高足,晚辈尽量悠着些,如果他得罪我,我尽量忍着手,不毒死他。”

乐韵顶着张白净的圆脸,装傻充愣的转移话题:“老人家,辛苦您再帮我切这块料子,留下雕刻盒子的料,多余的料我直接带走,与我手头其他的料子一并托运回首都。”

“小丫头急什么。”小丫头并不愿涉及隐世门派的事,阿玉笑笑,回身去切石头,不管小丫头愿意不愿意趟隐世门派和古武世家的水,她接了古武门派世家的患者,已经没法独善其身。

那些事还有点远,他也不想在这样的地方提及,也秒秒钟回复自己的角色,做个尽职的好玉匠,操机器切割毛料。

杨炫跑下楼,跟在作坊打小工的人说明要放烟花,两人跑去打开放烟花的仓库间,一箱箱的往外搬烟花,搬到门口摆成排,共排二十箱,然后点燃。

巨大的礼花升空,满空璨璀。

漂亮的花雨里,人人都知有地方开出了好料,作坊附近的人看烟花位置,便知是哪家作坊。

楼外烟花轰隆,楼上,阿玉操着机器,在隆隆机器声里,二十多公斤重的大料被分割成几块,小女孩挑的料子极好,满绿,壳也不厚,没有任何细缝,不会浪费材料。

分割完,阿玉停掉机器,将制作玉盒子的材料挑出来:“两只玉盒,这两块够了,厚的凿刻盒体,薄的一块做盒盖。”

“老人家,制作玉盒余下的边角料,您帮看看能不能制作勺子或筷子之类的,如果够用,辛苦您帮打造成勺子之类的,或者打造成耳钉、戒指类的头面。”

乐韵挪出用不着的料,放到一边,又去提背包,再拿出两块毛料:“前辈,您看看这两块够不够打造碗?我想打造玉碗。”

阿玉抱走材料,放在铺有软绒布的桌面上,对于小女孩说用边角料打造小物品的要求有求必应,听说她还想要打造玉碗,快走走过去,观看两块毛料。

“如果没有细绺或意外,这样的大小足够打造玉碗,我先解石看看壳有多厚。”观摩一番,阿玉拿起石头去小机器那边打磨。

乐韵将切成块的帝王绿装进背包,再溜到坊主身边看。

烟花很快放完,杨炫飞奔着又上楼,找到工作室,站小女孩身边看阿玉打磨石头,只站得不到二分钟,石头磨出数个面,又是块满绿的高翠。

“这块壳皮很薄,冰种翠绿,品质极好,打造玉碗足够。”阿玉给石头开了几块小窗,确定大小,放下,拿起另一块。

“小妹妹,你有火眼金睛?”杨炫捧起阿玉打磨过一阵的石头,看着露出的翠色,嫉妒小女孩了,也再次确信翡翠行业从来没有真正的行家之说,哪怕再有经验,有时同样会打眼。

“没有,赌石讲究眼缘,我看着极为顺眼所以赌,有点顺眼可赌可不赌,这几块都是极为顺眼的料子。”她才不会说她有外挂眼呢。

阿玉眼中浮出几丝笑,仙医门人从来都是奇人异士,小姑娘有识玉判玉的本事也不足为奇,能赌涨很正常。

杨炫嘘气,虽说是看眼缘,小女孩跟毛料的眼缘也太好了吧,挑啥啥暴涨啊,这技能,满分,这运气,满分。

阿玉打磨一阵,同样将原石打磨好几个地方,转身给小青年和小姑娘看:“高冰种的苹果绿,能打造成一只玉碗,内部挖出的边角料还能打造二三把勺子。小家伙,还有没有好料子,一并拿来,我给你解。”

“不解了,全开出来,我自己都担心运输安全。”乐韵呲牙,她赌石赌回的料子,每块都不差,还是不露底牌的好。

阿玉哈哈一笑,关掉机器,招呼两小青年到桌边坐。

杨炫将石头放桌上,再次欣赏帝王绿,他曾经也有幸开出一块帝王绿,是块冰糯种的帝王绿,也因此暴涨,从而积累资金,不用家族和长辈的资金,自己独自开店面。

乐韵跟坊主商谈手工费,阿玉坚决不收,如今古武世家都想结交一下仙医门人,他也不例外,不说成忘年交,有点交情,也等于为家族和徒子徒孙们留一条人脉。

杨炫古怪的看两人推来让去,一个坚决要给,一个坚决不收手工费,他都被整懵了,小女孩和阿玉是旧识不成?

两人推来让去,最终坊主赢,免费给打造物件,算是他给小姑娘的见面礼。

乐韵争不过他,只好同意,说好赠送他一对戒面和一对耳钉,给他送夫人或家人,以权当她的谢礼,双方也皆大欢喜。

阿玉没有留小青年玩耍,任两人去赌石,走出作坊,杨炫憋不住,好奇的问:“小妹妹,你认识阿玉?”

“来之前不认识,说着说着就扯上渊缘了,我与他家兄弟的后辈是朋友,他爱惜家族后辈,爱屋及乌,竟然给我也免费打造翡翠珠宝。”

乐韵解释一句,忍不住摸鼻子,走到哪都能遇上高人的感觉,真是……叫人郁闷啊,按这种趋势,她去其他省时,会不会也会遇上隐世门派隐于市的老古懂级别的前辈?

杨炫并不知小女孩在想什么,笑笑就过,不再打探她和阿玉之间渊缘深浅的隐私,陪她去珠宝街和翡翠市场转悠。

y省的天空很蓝,2月的空气温润,令人心旷神怡,然而,燕少的心情并不像天空那么美好。

他的航班早上从首都起飞,不足四小时的飞行,到达y省首府昆市也就差不多十一点左右,然而,他没赶上最近一班去芒市的飞机,而下趟飞机竟然全满了,没票,他生生坐等到下午一点过后的那趟肮班。

当燕少风尘仆仆的赶到芒市,人还在机场,先查找小萝莉的住宿登记和行踪,赫然发现小家伙入住酒店后又退房,手机信号则在瑞市,再查住宿登记,找到她在瑞市入住酒店的记录。

于是,连气都没喘,燕大校立马赶到芒市汽车站,跟人拼车赶往瑞市,待他马不停蹄的赶到边城,已是下午四点多种。

下午四点多的瑞市,天高云淡,满是东南亚风情的边城满街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燕少找到大酒店,办理入住手续,到自己的房间洗涮一番,跑去找吃的,

他昨天在化妆,昨晚都没睡,早餐只匆匆的吃了点东西,只能哄哄肚皮,绝对谈不上吃饱,中午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可怜见的人啊,奔波一路,真正的是人睏马乏。

饿肠漉漉的燕行,到街上找到家合意的餐馆饱食一顿,沿街散步,因记挂着小萝莉,小小的溜跶一圈又回到酒店,观察小萝莉小行踪。

他放足耐心等,黄昏之际,太阳慢慢下山,小萝莉的手机信号也显示从珠宝街往大酒店移动,然而他等啊等,等着等着,结果,小萝莉的手机信号停在某一处半天,估计是在吃饭,等信号再次移动变化,他特意跑到能看到楼下大街的窗旁等。

天色昏昏,路灯还没亮。

燕行的眼力很好,隔着五六十米远的距离,也一眼找出小萝莉,她穿着红色外套,面前挂着只背包,从街对面的另一端走来。

等人走近些,他愕然发现小萝莉竟然有一个男青年并肩而行,两人还跑去傣族风味的小吃买了小吃分享。

看到小萝莉和小青年那么友好,燕行心口堵得慌,他听说小萝莉一个人改道y省,生恐她被人盯上,第一时间便追,还怕迟了追不上人,让她落单有危险,结果是他千里迢迢、跋山涉水、马不停蹄的一路奔波追过来,小萝莉竟然有小鲜肉当护花使者,还陪同逛街,他千里奔波心急如焚的焦急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舒服。

自己紧张担心,被担心的人和帅哥在惬意的逛街赏景,那感觉简直像喝汤喝完一半发现汤里有只苍蝇一样的堵心。

满心不爽,燕行冷着那张早不是原样的脸,站在窗帘后,默默的朝大街上的小萝莉和她身边的人身上扔眼刀子。

他丢了上百把眼刀子,也伤不到人半毫,一男一女晃悠悠的穿过街,走向瑞市主街上最正经八经的大酒店。

乐小同学和杨小青年回到大酒店外,顺便还去隔壁买了零食和矿泉水、水果,欢快的踏进酒店。

走进酒店大厅,乐韵吸了吸鼻子,空气里好像有熟悉的味道!

酒楼的大厅不太宽,空间有限,而且因为住客进进出出,还有前台接待员和保安值班,空气里的气味很混杂。

努力的嗅几嗅,乐韵皱鼻子,确定自己没有嗅错,真的有某人的体味,气味很淡很淡,淡得不真实。

望望楼梯方向,没吱声,和阿炫小富翁上楼,逛了小半天,她也被大哥哥的身份震惊到了,他绝对是个小富翁,比她富几倍,他看中块明料,极品的玻璃种,一口气就砸了七千万,砸个几千万连眼都没眨,货真价实的土豪一枚。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杨家阿炫就是那句话最好的解释,如果仅看他外表,谁能想到那么长相普通,相貌平平的人竟然是随手甩个几千万的壕。

见识过了杨小青年的壕,乐韵才明白为何她说要收五百万的医药费时他连眉毛都没动,好似那不是钱似的,害她都不禁坏心的想自己亏大了,当初应该狮子大开口,张口要喊个千万或几千万。

小女孩走进大酒店前台厅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转,眼珠比猫头鹰的眼睛还灵活,还吸鼻子,杨炫心中奇怪,也没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沿梯登楼,到二楼走廊,他才小声问:“小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嗳,没什么,我好像闻到了熟人的味道。”乐韵看向身边脾气特别好的青年大哥哥:“你住哪号房?我先送我的战利品回客房,再过去给你针炙。”

“我住x号,我也先回去收拾收拾,等小妹妹。”杨炫从善如流的答,女孩子住的客房男士免进,莫说小女孩没请他去她那边坐坐,就是邀请他,他也不好意思去。

“我一会儿就到。”乐韵接过大土壕帮背的背包,愉快的跑向自己房间。

杨炫也没追着看小女孩住哪,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实际上,两人的客房相隔不远,一个这边,一个在另一边,隔着一条走廊,而中间一段距离实则仅只有四个房间。

乐韵的房间在背对街道的一方,回房间即关好门,检查客房物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也没有多出来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倒出自己淘回来的翡翠毛料,将灵气光芒最浓郁的往空间丢,留下几块将来要转手的翡翠石存放柜头里。

整顺自己回来的吃的,带着自己的小背包,关死门,欢脱的去找杨大土壕。

杨炫先收掇收掇,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收进收纳柜里,确认没有让人看到会尴尬的东西,再开门等着小女孩。

当活蹦乱跳得像牛犊儿似的小女孩如期而至,他将门关上,拿自己买的水果招待客人。

躲窗后观察的燕行,看到小萝莉和小青年回大酒店,立马跑去门口站着,他的客房在小萝莉客房的斜对门,中间错开一个客房,也是他特意挑选的最佳侦察位置。

当清晰的听到小萝莉说要去男青年客房,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天都快黑了,一个女孩子跑男青年房间像什么话?

艺高人胆大,小萝莉身手很好,还会点穴,不怕别人使坏心,但是,她是女孩子,在大洒店跑男青年房间玩,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说看到小萝莉和小青年有说有笑,他心里堵,现在听说小萝莉要去男士房间,他胸口不是堵,是快炸了。

忍着跑出去教训小萝莉的心情,默听声响,很快传来小萝莉开门响动,脚步声也走向另一边,很快另一边也传来关门声。

静等了约半分钟,燕行立即快速从偷听来的房号入手,查查那个小鲜肉是什么来头。

正文卷 第三百四八章 被抓包了

燕少是谁?

英俊不凡、展颜一笑艳杀百花的燕大少,不是特种队中负责网络方面侦察的技术人才,然而他也可以说是真正的全能人才,除了绣花类的女生专攻技术,但凡特种兵王必备的技能全部点满,对于当个末流黑客完全不在话下。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从公安系统从而查酒店住宿登记,他却不用,而是冒充黑客黑进酒店网络,查找人员住宿登记名册。

轻轻松松的黑进酒店登记库,轻而易举的查到了小萝莉去的那间客房的房客的登记资料,姓名、年龄、身高、身份证号码等等一样不落。

拿到资料,他没有乱逛,退出,抹去痕迹,然后才在正规渠道上查找青年有无正式工作。

那么一查,不得了,感情小青年还是个壕,在y省首府有一家翡翠珠宝商铺,还跟人合伙投资了加工作坊,身份超亿。

查到杨姓青年的职业,燕行那堵着的胸口一口气莫明的消了,那快炸的肺也平静了,原来是个翡翠商人呀,小萝莉去青年房间应该是去看货。

杨姓青年的身份一目了然,他也不再搜索细枝旁末的其他细节,青年身份明了,对小萝莉没什么危胁,自然没必要再盘查青年的底细。

心舒了,气顺了,燕行从网络里退出,悄悄的拉开门,看外面,没有人走动,想去杨姓青年的房间外听听,又怕被发现,想想还是关上门,暗中侦察小萝莉要呆多久。

杨炫回酒店前买了本地产的菠萝和酸木瓜,在水果店摊那里就请削了皮,回来再稍稍加工就可以食用。

y南省大部分属热带地区,盛产热带水果,这个时节虽然不是水果的旺季,菠萝却是应季水果,是早熟品,乐韵吃得很开心,当地产的新鲜菠萝特别的甜脆,跟经过长途运输到其他省再卖的菠萝味道大不相同。

吃了菠萝,洗净爪子,打开背包,将医用金针银针掏出来,还有药丸子,玻璃管瓶,准备上工。

看到小女孩随身携带着的医用针,杨炫再次佩服不已,人到哪都带着吃饭的家伙,绝对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好医生。

“小妹妹,我需要做什么?”

“你吃颗药丸子,坐着不要动,等着扎针。”乐韵拆开装药丸子的袋子,倒出一颗小药丸递过去给青年,装有药丸的袋子又藏背包里。

杨炫双手接过药丸子,白中带点微黄的药丸子,郁香扑鼻,像粒小珍珠,有光泽,他有点舍不得吃,香味又极诱人,还是遵医嘱放嘴里。

药丸入口,香香的味道在口腔里肆意回淌,令人情不自禁的咽口水,他没保住它,一吞咽就把它给吃下去了,感觉意犹未尽:“小妹妹,能不能再多给一颗?好吃。”

乐韵差点流黑汗:“大哥啊,那是我辛辛苦苦制出来的药,不是糖豆,半成品一万块一颗,升级版至少要三万一颗,你一口就吃了三万块还不知足。”

“嘿嘿!”杨炫憨笑,一颗药丸三万块,比翡翠还贵,他就说说而已,就算真再给颗给他他也舍不得当糖豆吃。

大哥哥笑得傻里傻气的,乐韵瞪瞪眼,将装医用针的皮革搭手臂上,走到杨土壕身边,掂起一根金银刺进他玉枕穴,再掂针刺哑门、天柱……

第一根针扎进后脑,杨炫只感到有点微疼感,然后轻微的刺痛感一次接一次的传来,之后,有好几次完全没感觉,但他知道小女孩下针了,感觉不到痛,应该就是神经元病变的位置。

乐韵一点也没含糊,接二连三的下针,一口气将几十根针扎在杨土壕的头部,将他的头扎成个像板粟毛刺球,金针银针的尾一颤一颤的抖,能逼死密集恐惧症。

连下七十二根针,她自己也累得香汗微微,抹把汗,将皮革搭酒店的桌几上,伸手帮杨土壕推拿穴位。

杨炫放松全身,随着小女孩子帮按摩,有时也忍不住张紧心弦,过了一阵,便觉头部和左脸有几个地方灼热来。

那种灼感与晒太阳或烤火的热不一样,还伴随着扎针式的刺痛感,灼感越烧越热,刺痛感也越强烈。

刺痛传散,整个头都在炸着痛。

小女孩说针炙的时候因为要刺激血液加速,会冲击到神经元,头会痛,他心中也早有底,忍着痛,不发一声。

痛越来越强,他只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汗珠子从额头往下流,能感觉汗成线,汗珠滴落在衣服上,后背也在渗汗,他自己都闻到一股子汗味儿。

汗味有点大,杨炫心里有点羞愧,闭紧眼睛不敢吭声。

“不用紧咬牙关,痛的话哼哼也没关系的。”乐韵看到杨土壕隐忍得脸,友好的关怀患者:“要不,你教我缅甸语和傣语,不用教太多,教我一些基本语,像多少钱啊,数字啊,我能听懂,方便跟人讲价,免得被坑。”

杨炫怕不小心发出痛哼被小女孩笑话所以才抿着唇强忍,听说她想学缅甸语,“嗯”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跟她说话:“我先教小妹妹几句关于价钱的傣语和缅甸语……”

他忍痛教语言,先教数字的发音,原本只是因为小女孩帮自己针炙,她想学民族语言,他当然要尽力而为,教着教着,转意力也在不知不觉间转移了,忽略了头痛。

他教得开心,乐小同学学得认真,一句一句的学,她记忆力好,他念一遍,她记得住,就算发音有些拗口,还是有模有样的。

一堂语言课足足上了半个钟,杨小青年汗湿了后背衣服,头皮也是湿漉漉的,当听说可以拨针了,他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的终于发觉头没那么痛了。

乐韵慢慢的拔金针银针,收回来的针放玻璃管瓶里消毒,收回全部医用针,收物品:“大哥哥,先用干毛巾擦擦汗,针炙完暂时不要洗燥,至少要等半个钟,千万别冲凉水,洗头一定要温水,也不要用大力摁搓头皮,洗发水也不要用太多,免得化学品从针孔渗进头皮,晚上你尽量别出去玩,不要吹冷风有利恢复。”

“行,我晚上不出去,我就呆我客房里。”杨炫忙忙去找纸巾擦头皮,也离小女孩远点,免得汗味熏到水灵娇嫩的女孩子。

乐韵将消毒用的瓶子拧紧,和皮革一起放回背包,拧起包包,向土壕挥爪,麻溜的跑路。

杨炫穿着一身汗湿的衣服送小女孩出自己客房,等她走了一米来远,自己退回,关上房间,飞快的脱衣服,找毛巾擦汗,麻利的收拾自己。

燕行呆在自己房间,守在门口听动静,听得十来分钟小萝莉都没有回来,内心忍不住急,小萝莉究竟在做什么?十几分钟,看货应该也看完了啊。

转而,十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外面没动静,过几分钟,有脚步声从楼下上楼,那是有房客回来了。

二十五分钟过去,半个钟过去!

眼见半个多钟过去,还没见小萝莉回来,燕行差点呆不住,天都擦黑了,小萝莉还呆在男青年客房,像什么样子?

他呆不住,一步一步轻的踱步,暗想着如果数到一百下还没回来,他就出去看,数啊数,一百步过去了,他吐口气,再数一百下吧,一步二步……又是一百步!

听听还没动静,阴着脸,再数步子,一二三……数到七十五步的时候,听到了小萝莉脆脆的“不用送我”的声音,他一下子站住,那不安的心总算安稳了些。

当听到小萝莉脚步声回到客房,他仰了仰脖子,活动腰,下一刻,猛的一凛,脚步声竟然走向他这边,停在他客房门口。

小萝莉想干什么?

燕行脑子里刚划过一个问号,客房门被敲响,开,还是不开?他犹豫不定,没立即开门。

门外,乐韵死盯着门,那这伙竟然不开门?

她从杨土壕那里告辞,走向自己住的客房,到门口想着实在不爽,转身蹿到斜对门的一间房外,伸出纤纤玉手敲门。

她的听力那么逆天,明明白白的听到客房房客就站在门后,竟然不给开门,简直反了天了。

心里怒气腾腾往上升,再次敲门。

第二次门被扣响,燕行迟疑着不想开,但手却情不自禁的摁门把上,当第三响落音,嚓的扭开门。

门开一条缝,便见小萝莉立在门外,一惯背面前的包背在后背,她一头短发修剪过,比放寒假前短了些,一张白净水嫩的圆脸上满满的是不高兴,他装作不认识,故作惊讶:“小妹妹,你找谁呀?”

他呀字刚挤出牙齿间,站门口的小女生,一仰头,目光直刺刺的投向他,那双美人杏眼冒着火焰,像是极度生气的样子。

不会是被识破了吧?

看到小萝莉眼中冒火,燕行下意识的便心虚,小萝莉鼻子比狗还灵,该不会是闻到了气味,所以发现他,然后杀过来兴师问罪?

可是,他没出去乱晃啊,之前探头一次就算有气味也应该消散了,就算走廊与一楼大厅还残留着一点气味,小萝莉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哪间客房呀。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生气嘛

小萝莉无比精准的找到自己,还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燕行完全想不通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无法确定究竟是小萝莉识出自己了,还是她有其他原因才敲房客的门。

客房门开,乐韵看到了人,眼前是个高挑的青年,脸型秀气,是那种很讨喜的小鲜肉型脸,有双亮闪闪的龙目。

易容术太牛了!

看到燕人改装好的脸,她再次感叹不已,帮他化妆的那人技术杠杠的,她给满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声音处理得有点粗,实在有损他的颜值。

有人还在装象,乐小同学不开心,二话不说,小拳头一挥就往前蹿,假装不认识是吧,打死他!

看到小萝莉一头冲过来,燕行下意识的一扭身,让到门后,小萝莉小身子一蹿就冲进客房,他飞快的关门,与此同时,小萝莉一侧身,一只小拳头砸向他的脸。

“小妹妹,你这是干什么?你无故擅闯我房间,还袭击人,我要报警了。”他灵巧的向一侧避让,嘴里义正严辞的指控对方。

“特么的,死燕人,你还装!”乐韵火冒三丈,挥着小拳头,像道龙卷风,狂暴的砸向换了脸的燕帅哥。

被识破了!

被小萝莉一句“燕人”道破伪装,燕行顿时立住身,小萝莉究竟是怎么识破他的?他明明还没露脸,她怎么这么百分百的确定是他?

他心思一闪间,小女生像一颗小炮弹,嘭的撞进他胸膛,在对对碰似的相撞里,小女生“哎哟”嚎了一声,小拳头却是没有停,砰的砸在了男士的左脸上。

那一拳落下,砸得燕行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疼!小萝莉像吃了火药似的,给的见面礼特重,他若不是身骨结实,那一拳会砸得他破相。

“小萝莉,手下留情,别打了。”左脸还剧痛着,小萝莉的小拳头又砸过来,他眼疾手快,抓住那只小手臂。

乐韵一头撞进燕帅哥胸膛前,像撞上一堵厚墙,撞得自己鼻子都快塌了,一手捂鼻子,一手揍燕帅哥,因为撞得太痛,动作有点慢,只挥他一拳头就被他挡住了,甩手:“死燕人,松手,我的鼻子都撞扁了,痛死我了。”

小萝莉捂着鼻子嚎嚎叫,燕行心口缩窒了一下,忙忙松开她的小手臂,凑过去看她撞得重不重:“小萝莉,给我瞅瞅,是不是伤到哪了。”

手得到自由,乐韵捂住自己的鼻子,整张脸都纠结成团,眼眶发热:“你眼睛长哪去了,明知自己身骨跟铁似的,看见我就不知道让一让,哎哟,痛死我了,我要告诉贺家老寿星婆婆她的小笼包竟然我不给揍,还撞得我鼻子都要掉了。”

“!”小萝莉还捂着鼻子,燕行急呀,也不管她是不是会生气,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腕,将她的手挪开,小萝莉的小鼻子真的被撞得不轻,都撞红了,她皮肤白,小鼻子红彤彤的,白与红就像红萝卜和白萝卜放在一起,对比鲜明。

他松开抓小萝莉小手的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帮她轻轻的摸摸小鼻子:“是不是很痛?我不知道你会撞过来啊,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躲,不撞着你。”

“痛痛,你谋杀啊。”被燕人粗指头一捏,乐韵眼泪都快疼出来了,他想谋杀她吧,使那么大的劲儿干什么?

小萝莉一声痛嚎,燕行触电似的收回手,看到她又捂住鼻子,不敢再去碰她,下意识的搓搓手:“小萝莉,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帮你看看有没撞出问题来,要不,我们去找医务室看看?”

“看你个大头鬼。”乐韵捂着自己还剧痛的俏鼻子,闷声闷气的呛回去一句,暂时没力气揍那家伙,一屁股坐地等小鼻子的痛消失,她自己是学医的,对自己的身躯一清二楚,没撞出大问题,就是因为燕人骨头太硬,撞得她鼻子扭了扭,纯痛而已。

忍着痛,将斜背肩上的背包解下来,找出药丸子袋子,拿出一颗药捏碎放手心里,再拿出自己的装有空间井水的矿泉水,倒一点在手心,将药粉调成泥,抹在鼻子上。

新年第一次与燕帅哥见面就自己受伤,太霉了。

给自己抹着药,乐韵悒郁得想砍死对面坐着的燕人的心都有了,那家伙就是霉星,每次遇上他准没好事儿。

小萝莉坐下去,燕行也坐地板上,看她自己和药抹鼻子,也不敢再去帮倒忙,见她瞪自己,顶着张不是自己脸型的脸,硬着头皮装傻。

“说吧,是不是跟踪我?”抹了药,鼻子上凉凉的,没那么痛了,乐韵才虎着脸质问燕帅哥会出现在边城的目的。

“我出任务。”燕行决定来个死鸭子嘴硬,免得又惹得小萝莉大动肝火。

“唔,你是公务就好,如果敢跟着我,你就死定了。”乐韵眼睛一亮,腾的爬起来,潇洒的拍拍衣服:“放心哒,只要你不跟着我当尾巴,我会当作不认识你的,我玩去了,你出你的差啊。”

“小萝莉!”小萝莉蹦跶着想走,燕行一跃而起,赶紧叫住她。

“什么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除了找我提供点药,其他的事别找我,我忙着呢。”

“小萝莉,据悉,有伙世界级的专搞恐怖活动的不法分子一直在缅甸边境丛林出没,我国这个边境小城是自由贸易区,边民自由来往,人流鱼龙混杂,安全度不高,对你的人身安全危胁系数挺高,尽早回京吧。”

“讲白了,你还是跟踪我的吧?”乐韵哼哼,说得那么堂而皇之,其实他就是打着保护她的幌子跟在她屁股后面当小尾巴,想跟着她到处游山玩水。

“……”小萝莉心跟明镜似的,燕行也是没词了,反正他能扛住所有迷幻催眠的理智就是扛不住她双眼的盯视,在她那双水灵灵黑漆漆的眼睛注视下,他想说谎都理不直气不状,自己会心虚。

燕人哑了口,乐韵就知她猜对了,他根本没有任务,纯属来当小尾巴的,瞪眼再瞪眼,瞪他两眼,抓着自己的背包,气哼哼的扭头直奔门口,开门,出去,回自己的客房。

小萝莉气呼呼的跑了,燕行揉揉左脸,好吧,他承认对小萝莉没招,正想去洗手间照镜子看看脸有没青紫,猛地又利索的跑向放行李的柜头,找出自己装贵重物品的背包,快速背上,又守在门口。

按小萝莉的性子,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莫说你讲邻国边境有不法分子,就是告诉她说脚下的小城里有一伙强盗,她照样敢满街跑。

瑞市晚上有夜市,以小萝莉那爱淘宝的习惯,必定不可能放过机会,她没有在他这里闹腾,可能是要急着去夜市淘宝。

而且,说不准她知道他在这里,回去收拾行李就偷跑。

揣测一番,燕行觉得还是做好准备安全点,免得又让小萝莉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害他又得辛苦的寻找行踪。

有道是无备无患,他站门边等了不到五分钟,听到小萝莉的门房又响起轻微的开门声,还有细碎的脚步声。

小萝莉果然要溜。

侦察到情况,他赶紧拉开门,一瞅,小萝莉刚出客房,不是打包行李跑路,只带着她那只装必备品的斜背包,还是以甩肩上的方式背着。

燕行不声不响的溜出房间,关死门。

甩下燕帅哥回客房的乐韵,利索的收拾一番,将药又抹匀催化,当不太明显了,暗搓搓的准备去逛夜市,刚在关房门就听到燕帅哥开门,就知他一直在死盯着自己,怕自己偷溜。

关好门,转身,看到换成别人脸的燕人走来,她都懒得跟他撕,他都追到边城来了,就算打他一顿他也不会退却的。

她进高黎贡之前跑边城来转悠就是为寻找有灵气的翡翠充盈空间,她一个人乱逛,赌到石头,反正没人跟着,没人知道她究竟入手多少块石头,总有机会将石头丢空间,而且,她也有个大计划想实施。

可谁知燕人那家伙又狗鼻子闻千里,这么快就跑来了,有他跟着,她买了什么他都知道,她哪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藏私?

燕人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摄像头,专门破坏自己的计划,乐韵心情超烦,也没理他,提着自己行头下楼。

小萝莉不凶自己,燕行心安理得的当陪同,下楼的走后面,等过了楼梯,他走到小萝莉右边侧,大摇大摆的走出大酒店。

瑞市的天黑得比较晚,到了近七点才全黑,路灯亮了起来。

边境的每座小城都有夜市,瑞市也有不夜城之城,它的夜晚同样热闹,主街上人往人往,外地来的游人都往夜市去体验异域风情。

乐韵的目标也是夜市,跟大众一样晃去凑热闹。

夜市极宽,有夜宵也有卖衣帽等等的商铺,最多的当然仍然是翡翠珠宝,毕竟它在夜市两个字之前就挂着xx翡翠/赌石城夜市。

赶到夜市场,便见两个极端,一边吃的、玩的用的和成品珠宝区的商铺灯光明亮,人声鼎沸,另一边卖毛料的区域却是黑灯瞎火的,没有喧哗声,只有手电光闪闪烁烁。

瑞市,满街都是卖翡翠珠宝的,到处能见珠光宝气,翡翠珠宝集中的交易区更是灵气光芒处处有。

每当看到成片成区的灵气光芒,乐韵就有想拿个麻袋往头上一套,撒脚丫子狂奔冲进珠宝行抢劫的冲动,每次看着好东西与自己无缘自然就是挂宽面条。

当走到夜市,她暗中深呼吸n口气,才管住自己总想当蜘蛛侠的小宇宙不爆发,满怀捡漏似的心情进市。

偌大的市场,在成品区高档珠宝随处可见,那些都不是她盘里的菜,她不是杨土壕,舍得砸千万价买明料,更不用说买成品了。

赌暗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她是一空二白的小市民,需要以赌石发家致富,更需要赌来拼回原料,打造自己心仪的医用工具。

走到黑灯瞎火的毛料区外,燕行暗中微皱眉,这么黑麻麻的,如果被人盯上,狙击枪的红紫外线镜能看到目标,被当猎物的人却看不到别人,这样的环境只利狙击手。

边境小城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不支持小萝莉逛夜市,她兴高采烈的,他又不忍心泼冷水,只希望队里的兄弟们情报准,国际非法分子并没有偷渡到本国边境来。

燕行打亮小手电筒,他的手电筒是特制品,比较亮,能照亮小萝莉脚下附近,他也步趋步跟的跟着,同时防前防后,防着因人多,小萝莉被人无意间占去便宜。

乐韵到了毛料区那就是如鱼入海,欢脱的东张西望,长长的一条毛料区,白色灵气莹亮生辉,因太集中,都难分清是一个摊位的灵气聚集在一起,还是是某单个翡翠的灵气。

远眺无法看清单个体,只能边走边看,往往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翡翠行业摸滚打爬多年的行家比比皆是,运气好的人也多不胜数,就算乐小同学有外挂,也不一定次次抢到先机,好几次赶到地方都被人抢先一步,淘走了好料。

“无缘无缘……”

一连五次出师不利,她默默的念“无缘”来安抚自己,直到走过三分之二的摊位,终于入手一块看光芒颜色是白色翡翠的料子,可惜,只有一斤多重,远远的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逛完整个毛料行,共入手两块毛料,真正的是万中挑一。

走出毛料区,燕行暗中松口气,见小萝莉眉眼间似乎不太开心,拿出所有的温柔来,尽量让变粗犷的声音柔和些:“逛累了吧?我请你吃夜宵。”

“嗯。”乐韵没跟燕人扛,她请燕人吃了那么多药膳,也是该他请客了。

小萝莉不凶人的时候乖巧温顺,燕行趁热打铁,欣然带她去找有本地独特风味的夜宵,他曾经在边城呆过,知道多种当地小吃。

夜宵街摊位上的人来了走,走了来,并没有因夜市已进入中段而冷清,仍犹如天初黑时一样的生意兴隆。

夜宵摊座上的人,有行商也有游客,有当地人也有在摆摊的老板,往往衣着普通面相无奇的男女实则是腰缠万贯的翡翠界大享,又或者看着衣冠楚楚,全身名牌,其实却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啃佬族。

燕行领着小萝莉到风味小吃夜宵摊,找着桌子坐下,再去点吃的,为哄小萝莉重开笑颜,他也是拼了,但凡摊位上有的美食都点一份,全端桌上,热腾腾的美食,香味诱人。

有吃的,乐韵抛开接连失利的低落心情,敞开肚皮狂吃。

两人胡吃海喝似的狂吃一顿,仍然没有把食物消灭光,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燕少把能打包带走的全打包拎手里。

从夜宵行出去,走过一段比较光线暗淡的路段便是大街,路灯烁烁,早春的夜风也微微的带着点寒意。

“小萝莉,你看你都揍我了,我都没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了嘛。”小萝莉从酒店出来都没跟自己说话,燕行想来想去觉得肯定是小萝莉想揍自己没揍够而耿耿于怀。

“你硬得跟石头似的,挨揍也不痛,你当然不生气了。”痛的是她好吗?揍他一拳头,她撞得鼻子都快光荣阵亡,吃亏的是她。

“你觉得吃亏的话,要不,我再给你揍右脸?”燕行直觉确认小萝莉真的很不开心,连美食都哄不好她,只说明她特别的……不爽。

“……”遇着个越来越没节操的燕人,乐韵还能咋的?除了生闷气,都找不出表示生气的方式。

再想到在酒店揍他时他的速度,结合他现在身体的健康程度,她忍不住黑脸:“哼,我辛辛苦苦帮你扎针,无偿给你治疗,你倒好,有长进了立马就翻脸不认人,早知道如此,绝对不给你治。”

她帮他疏通部分淤塞的经脉,清理部分毒素,燕人那副破身体在一定程度有好转,修炼上也进步快,结果就是他身骨更结实坚硬,她再想成功揍得他无招架之力,难度系数升级到四星级的程度。

统观起来,她是自搬石头砸自脚,那感觉简直足以叫人郁闷得想吞下一头牛。

小萝莉满腹委屈,燕行眼角上扬,扬起愉悦的笑意:“我记得你的好,所以你揍我我都不还手,你觉得不解气,我送上脸给你揍啊,小萝莉,不生气了嘛。”

“你帮我个忙我考虑不跟你计较。”哼,明知她占不到便宜,故意送上来给揍,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什么忙?”眼见有自己英雄用武之地,燕行喜滋滋的,他欠小萝莉好多人情,有机会还自然愿披挂上阵,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帮我查查我老家某个家族的某些人的底细。”

“有人欺负你?”燕行一秒竖高耳朵,不会又冒出什么牛头马面本着是本地蛇的优势又欺负小萝莉家势单力薄的所以打压欺凌乐家了吧?

“嗯,曾经欺负过我,如今成为我最大的一个心头隐患之一,为了无后顾之忧,我必须早做准备。”以前她能忍,可现在新妈妈怀了弟弟,为了弟弟的人身安全,不拔除某些心头大患,她难以安眠。

“查人底细这种事我在行,回去后你把名册交给我。”燕行秒懂,必定是某些人又做了什么事触碰到小萝莉底线,她也终于不再蛰伏,决定举起屠刀反击。

以德报怨是一种美德,以牙还牙是人之本色,有时可以保持有美德之心,有关底细与原则的事必须以牙还牙。

他在伤害里长大,深切的体验过什么叫切肤之痛,也懂有些恨若不能雪,枉生为人,若被道德绑架,生不如死。

在很大程度上他和小萝莉是同类人,该睚眦必报时绝不为外物左右,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所以,燕人绝不会当伪善人,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劝人忍气吞声。

“嗯,咱们三观又达成一致,我说话算话,所以这次我不计较你当小尾巴,但是仍然有前提条件的,我不让你跟着的时候你不能跟,我预约了明天去看货,你不能跟,否则,分分钟跟你翻脸。”

“哪有这样的,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吧,我不大摇大摆的跟着你,我明目张胆的暗中跟着行不?”燕行有种被利用完了就被丢开的感觉,小萝莉熊孩子总是耍巧。

“不行,说了不让你跟去的地方,不许你去,明跟与暗访有什么两样?”

“好吧。”想了想,燕行妥协,反正本市就这么大,他不明跟暗访,等她去看货,他去她看货的附近,也等于人在他眼皮子底下。

达成协议,乐韵紧绷的脸上重见晴天,燕帅哥明天不跟着她,她跑国门对面的小镇,尽量多多收集点有灵气的翡翠填充空间吧。

燕行可不知道小萝莉说的看货是去国外看,因为跟小萝莉达成同行协议,暗中喜气洋洋,又能和小萝莉同游了啊!

不到三秒,燃烧的喜悦火苗暗了一分,装做漫不经心的问:“小萝莉,我傍晚看到你跟一个小帅哥一起回酒店,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明天跟你一起去看货?”

“那个是我接诊的病人,你别整幺蛾子刺激到他,加重他的病情。”乐韵脸又黑了,臭燕人,果然是个超大的电灯泡,移动的摄像头,人刚来就摸清她的行踪,好想打死他。

“是病人啊,我以为是你新认识的朋友。”燕行阴暗的心空骤然一亮,病人什么的最安全,欠了小萝莉人情,一般在无巨大利益纠葛的情况下,都不会好意思对粉粉嫩嫩的小萝莉不利。

乐韵给透了个底,也不担心燕人会像防贼似的防备杨土壕是不法之徒,他好歹是军人,不致于会心眼小到见谁出现在她身边都当是想对她不利的恐怖分子。

“对了,”猛地的,她想起个隐世高人,眼神一亮:“我悄悄的告诉你,我巧遇上了你该叫师叔的前辈,等我明天看货回来,有空带你去见见你的那位师叔。”

师……叔?

燕行满腹疑问,小萝莉说的他叫师叔的某人究竟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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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个一更,为了某位小仙女手里差不多一打的票票,偶今天打鸡血一回,万更走起~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章 出国赌豪

师叔师叔……

小萝莉说巧遇自己师叔,燕行真的有点懞圈,他师父只有师兄,他该叫师伯,没有师叔,他师父家家族倒有兄弟们,他并没有见过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小萝莉说的是哪个师叔。

小萝莉也隐喻的告诉他边城有隐修人士,燕行陷入深思,那个他要叫师叔的人为什么出现在边城小镇?为什么还那么巧的和小萝莉巧遇?

他想问问具体情况,小萝莉三缄其口,坚决不透露口风,以致走回到大酒店,他还在为师叔的事纠结。

上二楼,两人回各自的房间。

因为小萝莉莫明其妙的甩出的一句话,燕少记在心中,可没敢大意,连睡觉时都在想隐世门派人士出现在边城的原因。

他被问题绊住了,乐韵可没有,她丢出一个重磅炸弹后,特别开心,那什么问题就让燕人头疼去吧,他头痛那种事,当然也能转多走不少注意力。

暗中坑了燕帅哥一回的乐小同学回到客房,洗澡冲凉将衣服洗好晾阳台,关灯,溜回自己空间,冲进药田,努力的打理作物。

她那么辛苦,只能怪她自己太贪心,因为拟好计划高黎贡行,觉得有足够的时间常回空间,所以她一时高兴就种了很多药材,以备7月制药时用。

如今没想到燕人杀过来,间接的也对她常回空间的行为有影响,让她郁闷,可也无济于事。

忙碌一个多钟,收获了该收获的,跑去水缸旁看养的鱼儿。

她十二月小年那天进山捡了水缸,同时也在神农山里的溪流里捞了很多的野生小鱼带回空间试养,分别用有金光和灵气的墨缸、普通水缸养,结果显而易见,墨缸里的鱼长得极快,小指肚大的小鱼已长到三指宽,而普通水缸里的小鱼只长到一指宽,生长速度极缓。

同样用井水养鱼,墨缸里的水半个月需要换,而普通缸里的水七天就没什么营养了。

观察完鱼,乐韵安心打坐修习,燕人那家伙进步很快,她也必须努力,要不然她想揍人也揍不着。

杨炫遵守小女孩子的嘱咐,没有去逛夜市,也谢绝几个请他去酒吧喝酒的邀请,坚决不出去免得吹风,就呆在大酒店里休息。

他洗涮完后,用心体验,感觉到经小女孩针炙后有些麻木的左脸的知觉有了起色,以前对风吹与自己按摩都没太大感触,要用力掐才能感觉到痛,现在对碰触敏感了些,用指甲摁一下也有点疼痛感。

第一次针炙便有明显效果,杨炫十分开心,早早睡觉,第一次一夜无梦到天明,睡得特别特别的香。

因为他与小女孩约好早上六点半一起吃早餐,六点钟起床,收拾好,下楼在一楼的接待大厅等,他只坐得五六分钟,时间还不到半,小女孩也下楼,小家伙穿件短装粉紫外套,牛仔裤,提着塞得鼓鼓的背包,娇美秀丽。

杨炫眼睛前一亮,站起来陪小女孩走出酒店,愉悦的向人分享他的快乐:“小妹妹,你的针炙术好神奇,只扎了一回针,我就感觉生效了。”

“这是必须的啊,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就不叫针炙了,大哥哥,记得尽量避免碰冷水,在没有康复前远离舞厅ktv呀那种音乐特别劲暴的地方,免得刺激到血液循环突然加快冲激大脑加重神经元负担。”

“嗯嗯,我记得,我决定在康复前当个死宅家里不乱跑的宅男……。”

杨土壕有自觉,乐韵也欣慰不已,两人直奔街上风评最好的早餐店,店里生意特别的火爆,他们等了几分钟才等到空位坐。

吃完风味早餐,稍稍在马路伢子上站了会儿,阿夏开车来接小姑娘,阿江跟人约好当天提货,不能爽约,由他带小女孩去与瑞市对门的缅甸小镇看货。

杨炫将小女孩送上车,特别嘱咐阿夏千万记得要把人给捎回来,不要因生意太好或者一时高兴就把小家伙给忘记在国外。

阿夏笑得前俯后仰,开车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止住笑,乐韵坐副座上,无语的望挡风玻璃前的路,听不懂语言,不懂他们说了啥的人,好苦!

她心里苦,燕少更苦,小萝莉严禁他跟着去看货,所以他早上没跟着当小尾巴,却一直观察着小萝莉,当小萝莉坐上挂缅甸车牌的轿车溜了,他才出酒楼去吃早餐。

阿夏在瑞市中心大街接到小女孩直奔两国交界的国门,到达两国国门,从缅甸进瑞市的翡翠商人或者做小生意的缅甸人正在陆续入境,入境的人多,出境的人较少,只有小猫三五只。

瑞市是全国第一个开放的边境双边自由贸易城,双边边民自由来往交易,边民一日游的不需要办入境手续,但过国门交界卡仍然要检查证件,必须是持有有效证件并与本人对得上号的人才能自由出入境,对不上号的人会被拦。

阿夏依法接受检查,边防检查人员检查确认无误,放行;车过了大华夏国的国界,到另一边也检查一次。

阿夏是在双方公安系统登记在例的经商人员,出入境都十分的顺利,过了国门,便真正的踏上缅甸的土地。

与瑞市一门一江之隔的缅甸小镇,规模比瑞市更小,发展得也稍慢些,更为古朴原始,建筑与人衣着等与瑞市那边没啥两样,走大街上如果不看某些特别标牌,根本分不清是瑞市还是缅旬。

边民除了做生意的和游人,人们一般要到八点后才上街,早上除了早市或菜市,早点店,其他地方其本安安静静,见着不人,街上看起来也有几分冷清感。

光明正大的踏上异界土地,甩掉了燕人那个小尾巴,乐韵那叫个兴奋,暗搓搓的盯着街两边瞅,扫描看有没有什么有灵气又能打包抱走的东西,如果有,当然是回头就来淘。

阿夏开车先带小女孩去他和阿夏存放翡翠原石料子的地方看看货,他们约好了,先看货,不管小女孩有没有看中毛料,之后小女孩去玩耍,他可以去做他的事,到傍晚时在国门前碰头。

穿过有些清冷的、鲜少见行人的主街道,阿夏绕走小街,出小镇中心,又绕过些居民家,也就到存放翡翠料的仓库。

他们存放翡翠原石的仓库是租别人家的场地,也不是只有他和阿江租了,还有其他翡翠商人们也有租借地方当仓库。

场主自建的仓库,他原本是租房给人当仓库,然后就发展成专门的货源仓库,场地占地好几亩,四周围有八米来高的高墙,墙上有电网,场地内搭建简易钢架棚,样式与公盘展示场的场地差不多,钢架棚也是一行一行的,中间留有车道,也方便采光。

钢架棚底下用铁栏分隔成间,在大间也有小间,当然,不要妄想偷盗邻居的货,在铁栏底下有一米来高的隔板竖立,人在其中一间,能看到左右两边小仓库间里的货,却无法去顺手牵羊。

场主全家看守场地,还雇有人手,仓库内外装有摄像头,安全性高。

租仓库的翡翠商多,每天都人看货也是家常便饭,阿夏来得早,别人同样早,有好几拔商人来提货或带人看货,仓库场外停着几部车。

场主的家挨着仓库,是栋傣族风格的楼房。

阿夏将车停好,去找管理人员先登记一下,看守的人核对过租借人员的资料才开仓库大门。

走进仓库大门,乐韵的小心脏砰砰砰跳得很欢,有门路!放眼望去,眼睛x射线扫描到的璨璀灵气光像银河群星一样的密集。

仓库里的货源那么充足,那些说原产地货源越来越少,货供不应求,总漫天喊价的翡翠老板都是恶意抬价,实际上货源其实一直都很足,只是因为缅甸国家方便对翡翠出口量有严格限制,所以流出境外的货源才会保持着一定的量,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以为原石可能会断源。

她边走边张望,棚底下的小仓库间呈背背相对式,门所对的方向就是通车的通道,全部是硬化路,也极为方便,如果要提货,打开小仓库门,将货搬出来就能装车。

缅甸的翡翠在以前都是直接将石头一剖为二,以半明料或全明料的模样供人挑选,因很多人喜欢玩刺激,尤其是大华夏国人喜欢赌石,为适应市场需要,也逐渐以毛料形式出售。

仓库还有一块专门解石的地方,那是场主提供的机器,免费开料,当然不是无本买卖,如果开出好料,买家都会给场主一笔不菲的小费,提供免费机器也是稳赚不赔。

有好几拨人在看货或提货,都是各忙各的。

阿夏带小女孩越过两个钢棚行,又走到一排小仓库间的中段才到他的小仓库,是间二十余平的中号仓库,排放着大小毛料,大概占了五分之三的空间。

每个有矿口的翡翠原料商的主要仓库在首都和矿场,在边境的是临时仓库,货运到边境,然后一批一批的再出境。

阿夏打开仓库门,也将照明的大灯打开,让光线更足,他呀也特别的有耐心,随手将一边的小椅子打开,抹一抹,自己坐等小女孩挑选。

跟进小仓库间,乐韵拿出小手电筒,有模有样的观赏毛料,挑挑拣拣的挑料子,阿夏的小仓库里没有超级大料了,最大的也就二百斤左右,基本是几斤到十几斤、几十斤的中小型毛料。

她最中意三块,一块有绿、椿色的春带彩,一块蓝飘花,一块紫翡。

东看西顾,将中意的提溜出来,顺便抓出两块赌了会赚,不赌也可的毛料,然后将重四十余公斤、有紫、绿色光芒的毛料搬出列。

阿夏帮去搬,将石头摆放在一块,标号朝上,双方商谈价格。

谈价就是吵架式的,买卖双方本着共赢的原则,友好、热烈的交流,因为有过之交易,双方大致都摸到对方的底,第二次买卖谈得十分顺利,以二百三十万的总价成交,其中椿带彩那块报价一百八十万,砍价到九十万。

交易谈成,买家拍图片记录,阿夏也开好了发票,写好了所有标号与交易价,等将毛料运到瑞市才交货、付款。

又谈成一笔生意,阿夏愉快的关上门,带小女孩去看阿江的小仓库,阿江老板的仓库在另一行,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也是差不多二十余平的面积。

阿夏开门,开灯。

乐小同学又欢脱的挑毛料,共拣出三块,两块都是二三十斤的大料子,一块只有二斤多。

阿夏帮记下号,今晚阿江会回来办理相关手续,等明天将原石运到瑞市,然后双方再谈价。

“阿夏大叔,我想请问一下,我刚才看到路过的一间仓库有块石头挺合眼缘,我想赌的话,怎么找毛料的拥有人?”拍了图片存底,乐韵顶着比太阳花还灿烂的笑脸求教。

“你看中了别家的毛料啊,想真想赌的话,我可以帮你叫场主来,场主能联系到每间仓库的主人。”阿夏并没有不高兴,特别热心的提供帮助。

翡翠商人的人脉与人缘都很重要,每个翡翠商人都有很广的人脉,大老板之间都比较和善,也互相引荐客源,像这种带人看货,买家看中别家的货,卖主如果引荐自己的带来的买家给另一个商人,双方交易谈成,中间人也会得到一笔介绍费。

场主拥有每个租主的联系方式,他在征得主人同意,有需要时可以带买家看货,买卖成功,他也能得一笔辛苦费。

乐韵也从杨炫那得到翡翠商人之间的生存之道的小密秘,因此才会问阿夏老板,杨土壕和他家长辈们当初到小镇看货,也看中别人的毛料,从而由中间人帮忙达成交易,他有过经历,才懂得翡翠商之间的游戏规则。

“有劳阿夏大叔帮忙,我同时还想看看其他的,可以吗?”

“可以,只要在这里的,你随意看,每间仓库的主人随时欢迎朋友们来做买卖。”阿夏笑容热络的锁好阿江的小仓库,拿手机打电话呼叫场主。

乐韵先去观察他人的货,阿夏打电话后等得十来分钟,场主提着一只背包,和一个背着大背包的青年一起急匆匆的进仓库,与阿夏碰头。

场主是六十来岁的老人,微胖,人特别的精神,傣族传统衣装,围着白色笼基裙。

场主来时,乐韵也回到阿夏身边,阿夏向场主再次说明原因,场主也懂几句流语,用生硬的汉语说了句“欢迎”,和问看中哪间仓库的毛料。

乐韵报了数字号,并带他们去那间仓库,场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到达小买家指的仓库,他带来的青年助手从背包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到对应的备用钥匙开门,他守在门口。

阿夏和场主陪小买家进内,也是监督人,场主还跟货主保持着通电话状态,看着小女孩观看毛料。

乐韵早锁定目标,却没有直接奔它而去,先统观全部毛料,然而才移到目标旁,那是块塞最角落的大料子,皮壳上积了一层尘粉,都看不见它原本的样子。

然而,它的本质在她眼里无所遁形,它本身是黄光,很美丽的光辉,还有一圈白色灵气光芒。

依光芒测,它是块黄翡,比她在阿夏那里入手的那块1吨重的黄翡都是老坑货,种好,色也好,在阿夏那里买的是块老坑玻璃钟,新挑的巨无霸同样是顶级的品质。

乐韵不断的砸钱赌石,真正想找的是纯绿或绿、黄组合,绿、红组合的大毛料,可惜找来找去都没找着,只能退而取其次,把其他种好色正的大料也先入手备用。

眼前这个大块头虽然没有绿,因为是黄翡,至少可以当替代品,拿来打造东西,暂时应急,而且因为它够大,说不定可以打造两套她需要用的医用工具,到时就算毁一套,也不心疼。

找到一件合适的替代品,乐韵心中花朵朵片片开,总算不虚此行啊,面上却没有露出激动,淡定的告诉场主和阿夏:“我赌这块。”

场主在跟货主通话,当小女孩拍着一块毛料,他差点瞪爆眼珠子:“你真的要赌那块毛料?”

他一激动,汉语倒说的溜了。

阿夏:“……”知道小女孩挑中了多大的料吗?她随手一挑,挑中一块5。6吨的巨无霸。

那种巨无霸基本都是公盘上流拍了三次以上,最后被翡翠商以比较低的价格竞拍得到。

但凡在公盘上辗转无数次的大料,一般都不怎么被人看好,翡翠商标得之后,从利益最大化出发,大多出境。

场主看着小女孩子没挑满地的中小料,竟然跑去最角落里挑中那个存放了不知多少几年的……鸡肋一样的大料,面孔上浮现出一抹激动以及难以置信。

“对,我赌这块,请问底价多少?”乐韵拍着都有自己高的大块头,仍然是一副天真无邪的任性少女相。

“……嗯嗯,我问问,”场主拿着电话,叽啦哗啦的问货主,交流了几句,转达主人的意思:“三千万,三千万人民币。”

“太贵了,这块石头有条一半像闪电一半像马尾的绺,遍布一个面,赌它完全是赌运气,三百万。”乐韵一言挑破玄机。

赌石行流传一句话,叫“宁赌色不赌绺,不怕大绺怕小绺”,绺是裂缝,大的叫裂,小缝叫绺,有裂缝的原石虽然赌性大,便极破坏力远不及细小的绺。

闪电绺,是像闪电一样的裂缝,绺有闪电绺,马尾绺雷打绺等等名称,闪电绺和马尾绺在绺中恶名远扬,一块翡翠若有一道闪电绺或马尾绺,再好的料十有八九废了,因为有两种绺的料,细绺会密密磨磨的延延,取料稍稍不慎,一碰,绺会无限扩散,大生小,小再生小,生出无数小裂,最后整块料崩裂,一般都是真正的碎成粉身碎骨。

阿夏笑观小女孩砍价,并帮翻译。

小买家一出价就削去十分之九,场主快冷汗了,叽喱哗啦的在电话跟货主商量,一会儿又报价:“一千万。”

“还是高了,再各让一步,五百万,我赌了,我能接受的就是这个价,再高,我放弃赌。”

阿夏又帮当翻译,将小女孩的意思翻译成缅甸语,场主的汉语比他差,如果把小女孩的话翻译过来,没他说的清晰清楚。

场主跟货主又是一阵哇啦哇啦,眼神古怪的看看来自华夏国的小女孩,笑容深深:“主人同意了,五百万,我明天帮代送货到瑞市,到时再交易。”

“成交。”乐韵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我在阿夏阿江大叔那里也看中了货,先生明天可以与阿夏先生结伴出货,到同一个地方交接货更方便些。先生,我还想再看看其他,可不可以辛苦你同行?”

“可以可以。”场主欣然同意,一边说话,一边摸出一本发票本,跑到毛料堆里,记下毛料标号,重量,价格,请小女孩签字。

乐韵从善如流的签字,拍照。

场主收好发票单,又锁上门,和阿夏陪小女孩看其他仓库的货,穿过一行钢棚,乐韵又相中一块,场主联系主人,货主好似去国外了,没联系到人,只能放弃。

再走,相中一块中小型料子,以二万价谈成交易,因是小料,经过主人同意,先由阿夏帮买进,再转给她,缅甸本国人之间买卖更简单些,直接转款过去就行了。

走走看看,她分别又入手一块二十万的红翡毛料,一块六万的绿翡,依光芒推测,应是高冰种的黄秧绿,两块料同样由阿夏先买下来,搬进他的小仓库,明天再一起运出境。

场主陪着小女孩转悠一圈,谈成多桩交易,笑得跟个弥陀佛似的,小的那几件毛料因是小生意,他能收到的辛苦费不多,五百万的那桩买卖,按以往规矩,他和阿夏至少各能得到五万的辛苦费和中介费。

逛遍仓库,场主和阿夏笑容满面的送小女孩出大门,热心的嘱咐说如果街上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回来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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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喽,偶很拼了,万更好几天啦,呜,明天偶要喘喘气

正文卷 第三百五一章 捡个大漏

燕行去早点店饱餐一顿,平静的打开手机查小萝莉的信号跟踪,想看看她在哪,他再过去,当查找行踪发陡然发现小萝莉关机了!

追踪显示,信号跟踪最后出现的时候是在离开大酒店大概有百米远的地方,也就是是小萝莉上车不久就关机,典型的防着他从手机定位跟踪她。

找不到手机定位跟踪,燕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小萝莉贼精贼精的,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预做防备,防他都防得这么严,简直没把他当盟友。

搞得那么神秘,小萝莉究竟看的是什么好东西?

走私什么的,以小萝莉那种爱恨分明的性子做不出来,防得这么严,必定是对她极为有用的好东西,会是什么好宝贝?

小萝莉不想自己找到她,燕行也不强行再用其他途径找她行踪,自己逛街,暗察一下边城有没有可疑分子混迹其中。

乐韵在翡翠原石仓库磨一阵,等离开时已是八点过后,太阳也爬到天空,充足的光照令小镇明亮朝气。

小镇的居民们也行动了起来,摆摊的、开铺子,都上工,街上热闹起来了,也如瑞市一样,翡翠珠宝是像卖大白菜一样摆街上买,随便捕张纸,弄块板,都可以当柜台当摊位。

小镇上卖翡翠珠宝的男女老少都有,将东西挨着街旁一摆,广迎天下客,亲和随便,卖水果卖小吃的大姐们笑容阳光大方。

边城的太阳光很足,乐韵跑去卖帽子的商铺买了顶缅甸斗笠,就是与满清王朝的那种官帽相似的帽子。

纵使语言不通,但并不妨碍她逛街的兴致,脖子上挂着在首都淘来的相机,边走边寻宝,看到不少有灵气的物件,可惜都是动不得的。

小镇的商品很多都是大天朝制造,也有本地特色用品,有些卖菜卖小货的人是移动的,挑着叫卖。

小镇的中心区域很小,乐韵对现代味很浓的地方并太感兴趣,只喜欢有特色的地方,淘到了好些有民族特色的才物品或奇物的小工艺品,都能派得上,并不是观赏品。

她尽量往靠近国界的地方溜跶,一般来说卖翡翠珠宝之类的都靠近那边,因为瑞市的人流量明显是缅甸小镇的n倍,离瑞市越近,更容易让从瑞市来的游人先看见。

小镇上很多人都会几句最简单的汉语,常到瑞市做生意的那些人汉语更好,华夏人到缅甸小镇基本没什么担忧。

乐韵东逛西游,观察发现小镇上卖翡翠的小摊上的东西很多都是上档次的,很多小摊因为货少,没有高大上的感觉,实质货真价实。

她不开珠宝店,对明料没什么兴趣,如果她做珠宝生意大概也会淘,看过很多的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有拳头大的暗料。

等换了个地方,赫然发现,特么的竟然有跟瑞市一样的赌石小店,也是居民所有,在家里开门买石头,也是小本买卖,石头数量不多,店生意却是不错,很多淘料的商人都在淘宝。

乐小同学找到地头,那也是一头扎进去,挨个的观察,无数人淘过的石头,捡漏的机会真的少,是指捡极品,高中低档的不在其例。

挨家挨户的找,有时候没相中料子,倒相中人家的某件家具用品,她自己也是深深的醉了,当然没敢跑去淘,实在……没脸去匀人家的家私。

溜跶一圈,换了很多地方都没什么收获,当逛到某条也有卖翡翠的小街,乐韵走到某处,激动的心中爆开无数烟花,附近有宝!

有灵气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走到附近给人身心悦愉感,晦气重的地方则总给人冷寒感,她感觉到了很舒心的感觉。

举目四望,找到目标方向:灵气在小街的另一家店铺旁。

看到那片灵气,她的小心脏又一次激动的蹦,那种纯净的灵气跟早上在仓库看货时入手的那块顶级翡翠大料的灵气是一样的,说明十有八九是极品翡翠。

瞬间的,乐韵下定决心,不管那个有灵气的东西是什么,只要是能买卖的物品,无论都必须淘回来,是翡翠的话不管是明料暗料,一个字——买。

为了免得被人捷足先登,再不迟疑,立马奔向目标,当假装像游客一样悠闲的踱到目标附近,不由惊呆了,她看中的东西是块石头,它竟然垫在一个摆位人的屁股底下!

那是块扔在一家居民家外的石头,应该是大料切下来的边料,比篮球略大一点,有些面被切过,切面平整,石头是灰白壳皮,大概因为经常有人坐,倒有点光滑。

居民家卖竹筒饭,竹筒饭的香味诱人,在店侧有个年老的男士在摆摊卖翡翠珠宝,顺手就拿扔旁的石的当板凳,他的摊位就是在一块四方小板上铺一层布,摆着几块翡翠料子,几样成品珠宝。

别人扔门口的料,岂不是要捡漏的节奏?乐韵抑住澎湃的心情溜进店,坐在有两人先坐了、那桌子油漆都脱得斑驳的小桌子旁,笑灿灿的喊:“阿姐,一份竹筒饭。”

“哎,就来。”矮个子大姐麻利的应了,麻利的拿起出一支竹筒,送到来自邻国小客人面前,帮打开盖,请她品尝。

竹筒做得很漂亮,圆形米粒白如珍珠,加的佐料颜色明艳,看着就有食欲,乐韵拿起筷子开动,吃得眉弄眼笑,吃完还觉得还能吃:“阿姐,能不能打包一份带走?我想打包一份,连竹筒一起。”

“能啊,价格贵些,一个竹筒十块。”店主笑容可掬,利索的收了一个客人的钱,回身帮打包,三下五除二装起一只装满载着米饭的竹筒。

乐韵付钱,两国的边民自由贸易,双边的货币在两国相邻的边境也是流通的,人民币在缅甸小镇畅通无阻,欧元亦是。

拿回找零,笑着问大姐:“阿姐,请问您店门口的那边扔着那块石头是谁的?”

“哪里?”店主一边应了一边探头,看到领国女孩指向家门口丢着挡门边的石头,憨厚的笑:“那是我家那位以五十万高价赌石开出的,当年亏得差点倾产荡产,那一块废料扔着当警钟。”

“阿姐的汉语说得真好。”乐韵由衷的赞叹,不问人国籍,谁能想到店主是缅甸人。

“我在瑞市卖了十五年竹筒饭,汉语当然说得好啦。”店主笑哈哈的。

“阿姐,那块料扔着也是扔着,能不能卖给我?我打造了样东西,正缺块合适的石头做底座。”乐韵拿出最甜的笑容,向店主大姐匀她家的“警钟”。

“你也赌石?行,你搬去吧,给二百块,当讨个吉利。”店主笑着伸手扯过一只红色袋子,拿了一张小板凳走出家门。

乐韵一手提着竹筒,跟着店主,边走边掏钱,店主走到门口,将板凳给在门外摆摊的摊主,跟他说明要搬走石头。

摊主笑着起身,让人搬走屁股墩儿。

女店主用袋子套石头,再将石头移一下,全部套起来,抱着移到外面,接过小客人递来的钱,一桩生意不费吹灰之力就谈成,银货两清。

捡漏成功,乐韵心情无比激动,摘下满装小物品的背包,将石头装进去,再将小物品放进去,带着自己的成果,抱着自己的竹筒饭,撒欢似的转移阵地,溜得离淘石头的地方很远了,找个偏僻地方,侦察没有摄像头,趁四下无人,将石头和很多零碎物件以及竹筒全部转移进空间。

藏好了石头,赶紧又跑路,又溜回大街小巷,寻找猎物,然而并不是时刻都有好运,她生生跑遍了整个小镇,也再没什么大收获。

她不怕累,只逛到半下午就逛街小镇,余下的时光随脚走,玩到下午四点,到国门那找阿夏。

阿夏办理了各种手续,下午三点多钟就到国门附近,一边等小女孩子,一边随便转转,淘淘有没好料子。

他等了二十几分钟,发现小女孩蹦跳着跑向国门,在停车的地方找了找,并且很准确的找到他的车。

阿夏走向自己的车子,到近前,看到小女孩明亮灿烂的笑容,猜着她玩得开心,上车,回瑞市。

排队出境,接受检查后放行,等过了缅甸国线,到华夏国门入境时又接受检查一次,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返回瑞市。

阿夏将小女孩送回大酒店,车刚到酒楼前,杨炫已在等候,帮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并向阿夏表示谢意。

“阿炫,小妹妹又看中好多块石头,你这位朋友真是爽快。”阿夏的笑声特别的爽朗明快。

“那是,下次小妹妹想去赌石,还会辛苦你们。”

“随时欢迎。”阿夏笑着跟两位说再见,开车离去。

“小妹妹,玩得开心不?你又砸了多少票子赌石?”杨炫送走阿夏,好笑的问笑容比朝霞还美丽的女孩子。

“玩得很开心,淘到些好可爱的小物件,我在那边也没赌多少啦,只砸了大概一千万左右。”乐韵欢欢喜喜的往酒店跑:“大哥哥,我先回房去收拾一下,等晚点去吃饭。”

“好,我在楼下等你。”杨炫陪同着回酒店,坐楼下大厅的候客区等。

正文卷 第三百五二章 受打击了

燕行在酒店等了一天,听到楼下小萝莉的清脆嗓音,飞奔着跑到客房口等着小萝莉回来。

乐韵爬回二楼,看到燕帅哥就知他守株待兔的兔子是自己,因为心情好,看他也很顺眼,小跑着溜到自己客房,开门。

“小萝莉,你跑哪去玩了一圈,这么高兴?”小萝莉不会主动理自己,燕行只有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我出国了,到国门对面的小镇上赌石,顺便旅游啦。”乐韵好心情的坦白。

“你出国了?”燕行的眉毛跳了跳,小萝莉在边城这里他都不放心,她竟然还跑国外去了?

纵然两国山水相连,边城人亲如一国人,然而邻国因某些因系有些矛盾激化,许多不安好心的国际恐暴分子趁机煽风点火,有些个边境地带并不安稳,他还担心有不法之徒借机越境对小萝莉不利,她还敢溜出国玩。

也难怪她早上就关了手机,目的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去了哪。

熊孩子!

燕行有想捉人来揍的暴燥心情,一低眉,看到小萝莉一张白嫩嫩的脸上笑如桃李开,眼睛亮如辰星,他有再大的火也烧不起来。

“嗯,我赌到一块好石头,明天才交接货。明天上午再带你去见你师叔。”乐韵刷开门,人进客房了,又回身问燕帅哥:“对了,我等会跟昨天的那位大哥哥去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啊,我等着你。”燕行本来想跟进去,小萝莉回头,立即止住身,听到她邀他一起去吃晚饭,那点因她独自乱跑而不舒服的烦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燕帅哥同意了,乐韵关上门,放下东西找衣服洗澡,以最快的速度打点好自己,赶紧出发。

小萝莉没请自己进客房等,燕行先回自己房间,就站在门口等,听到小萝莉开门,他也出去,陪小萝莉下楼。

等在楼下的杨炫,看到小女孩下楼,站起身走过去,原本以为走在她后面的是一位普通房客,当看到那位长相秀气的男青年站到小女孩子右手边,他有点懵,那个帅哥是小女孩男朋友吗?

他带着猜测,走近,陪在小女孩左手侧,走出酒店,温声问:“小妹妹,这位帅哥是你家长辈请来帮你押运翡翠的代表吗?”

“大哥哥,我身边这个大块头是受人之托来盯着我免得我玩疯的眼睛,你不用在意他,他一般都是面无表情的,不爱交际,三天不讲两句话。”

“……”燕行满心的委屈,小萝莉又黑他,他哪有面无表情?他哪有不爱说话了?

保镖?杨炫脑子里闪过一个名词,也恍然大悟,难怪小女孩敢豪掷几千万赌石玩儿,想必后台必定很硬,家底也很厚,所以她家怕她在外不安全,请保镖来保护她。

带保镖是人的自由权力,他也没有多问,对小女孩的青年保镖友好的点点头,问小女孩喜欢吃什么。

对吃的,乐韵不是特别挑,接受杨土壕的推荐去景颇族风味餐馆,吃景颇族特色菜酸笋烧鱼、香茅草烤鸡。

三人吃完饭,沿街散步回大酒店,燕少先回他客房,乐小同学去帮杨土壕针炙,做完针炙再和燕帅哥去逛夜市。

当乐小同学在瑞市心情愉悦的玩耍时,青大医学部学生们迎来了下个学期第一堂班会课,确切的说是迎来了一堂打击课。

当天是2月19日,也是新学期上课前一天,各班照例要来次班会,其他系院或专业尚好,班会无非就是公布上个学期成绩如何,对本学期的一些安排以及目标等等,医学部则对学生进行一堂励志课,内容就是一年级中西结合临床班的新生乐韵同学的光荣事迹。

乐韵同学的光荣事迹绝对是能打击死一堆学生,她开学时在军训期自学完第一学期课程,测考科科满分;然后再自学一个学期,自学完一二年级的全部课程,上个学期期末考,她一二年级当学期的各科目科科满分,同时还参入了三年级的几科考试,同样满分!

考个满分没啥,然而请留意,她不仅一年级的科目全满分,还有二年级和三年级的科目也全是满分。

考试周,各个专业都是在同周内考试,因此,一年级考某科时,二、三年级也大多数在考试,乐小同学是在参加了一年级的考试之后再赶去考二、三年级的科目。

别人考试用两个钟或两个半钟都觉得不够,乐同学全部只用一半时间做试卷。

别人能考某科或某几科满分,乐同学科科全满分。

别人考自己当个学期的专业科目都觉压力大,乐小同学跨级考试交满分卷。

别人……

不比不知道,一对比,乐同学的伟大举动像只巨掌,一把掌将所有学霸学神全给拍瘫在沙滩上。

各班班导、辅导员讲完乐同学的英雄事迹,就一句话:乐韵同学医学天赋那么好还那么努力上进,你们有什么理由不积极学习?

受励志教育的学生们:“……”

二三四五年级的学霸们只有一个想法:他们能不能打死那个小学妹?他们都够拼命的了,乐小学妹还来个励志事迹,这不是要逼死他们这些学长学姐?

一年级新生被震惊呆了,越级考试?!

班导说得口沫横飞,王系花整个人都不太好,如果没化妆能看到脸,那么,她的脸必定是黑如锅底。

乐韵竟然把二年纪的课程也学完了?

不信,王紫嫣无法接受那种事实,药剂系与中西医班在植物方面的专业科是一样的,考试时也是统一在一个大教室,那天考试乐韵只考到一半时间就交卷走人,她们以为她是因为监考老师站她身边,她压力大,做完就交卷,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赶去二年级考场考试。

乐韵成绩有多好,有多优秀,就代表着其他人出彩的机率越少,乐韵才入学一个学期就成了励志教材,稳居年级、系第一宝座无疑,乐韵占了年级第一,她还哪有机会出头?

越想,王紫嫣心情越差,一路差差差的差到底,有个乐韵在,她根本没多少机会挤进状元楼。

想到只怕要与状元楼无缘,愤恨得咬牙切齿,乐韵有那么好的天赋就不能低调点,非要这么张扬,这不是故意打击其他医学生的信心?

乐韵有医学天赋,有晁家当后台了,为什么还要抢走王师母的宠爱?就不能给别人点机会,让别人得份扶持吗?

如果她能得到王师母家扶持,也不致要煞费苦心的去努力积攒人脉,有人扶持,给她人脉,她就能扩张交际圈,做什么事半功倍。

明明有天赋,还跟人抢资源,乐韵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祸害!

心中嫉恨,王紫嫣气胸口都快炸了,暗自磨牙槽,也根本没心思再听班导讲乐韵的丰功伟绩。

王系花心里不舒服,一年中西班的八大金刚们听着万俟教授讲小萝莉参加考试的故事,听得那叫个聚精会神,他们班的小萝莉简直就是学神,太牛叉了!

八男生越听越激动,真正的是热血沸腾,小萝莉那么生猛,他们的傍样啊,他们也必须加倍努力。

因医学部各班的班课变励志课,等好不容易解放,几乎是立马就全散了,生恐老师再拖堂讲激励人的励志名言。

西医天才才子俟同学在班会课后几乎是以火简般的速度冲回学霸楼,狂风过境似的杀上二楼,冲进美少年会长的宿舍,挤进晁同学宿舍和李同学宿舍两舍成员们相聚在开圆桌会议的队伍里,一屁股坐下,悲愤的诉苦:“小晁同学,你妹妹害惨我们了!求求你劝劝你妹子,放过我们吧。”

“怎么了?”李少邓少等同学好整以暇的打探八卦消息。

晁宇博对于才同学的悲愤脸似而不见,淡定的将舍友们贡献出来的某种油炸小鱼形美食拿手里放嘴里咬,眉眼温润如初。

“你们知道不,小晁妹妹简直就是个招仇恨的,她上个学期不仅考了她自己的专业课,还跑去参加二年级考试,全满分,同时还考了三年级的几个科,甚至还考了西医专业的科目,仍然全满分,她一个考试周,平场每天都考五科以上,最多的一天听说是考了八科。”

才同学忍不住呼呼咋咋:“你们说小晃妹妹过不过分?小萝莉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只用一个学期就自学完二年课程,还涉及三年级和西医专业课,这么生猛,这不是在把我们这些学霸往死路上逼啊。”

“一天考八科?你没骗我们?”众学霸们沸腾了,太牛了!一天考八科等于上午下午开考后的每个钟都在考试,大脑能反应得过来?

“对,听说一二三年级的科目都有,赶了这场赶那场,每科大概用时五十五分钟。”

“我需要静静!”学霸们目瞪口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妹妹天资聪明,医学天赋绝佳,又拼命用功,如果没有成果才叫不可思议,大才子,别震惊了,加油吧,我当初说了输给我妹妹不丢人,输给别人才丢人。”

“妹妹是你的,你当然骄傲了,”才子俟吹胡子瞪眼:“小晁,我被你妹妹打击得心灵支离破碎,你必须要补偿一下,你要请我吃一顿,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我先声明,我要吃你妹子做的药膳,请吃其他的美食不算。”

“同受打击了,需要安慰。”李宇博邓宇轩等人也抚胸捧心的表示受伤了。

“那你们等着吧,等我家可爱小乐乐回来,看看有没空做吃的。”晁宇博波澜不惊,一堆吃货总是找理由蹭吃的,节操呢?

“小萝莉没回校?”别告诉他们说小萝莉又玩失踪啦。

“没回,在返校的那天中途改车票又搞研究去了。”晁宇博幽怨的给个肯定的答案,小乐乐那个熊孩子说跑就跑了,等买了去其他地方的车票才打电话通知他和万俟教授要迟些时间回校,他都想去将人捉回敲她脑瓜子一百下。

一群学霸仰天无语,半晌嘣出一个字:“牛!”小萝莉太牛了,竟然敢对万俟教授玩先斩后奏。

晁宇博忧郁的撇嘴角,家有个熊孩子,伤不起!

听说小萝莉没回校,倒了半天苦水想蹭药膳吃的才同学,无比悲剧的对天翻白眼,感情他嚎半天都白嚎了啊,累觉不爱!

虽然小萝莉不在校,暂时吃不到药膳有点遗撼,李少邓同同学等学霸们仍然逮着美少年,软磨硬泡的缠着他要他保证等小萝莉回校一定要请他们吃一顿才放过他,大家又闹成一团,热闹到快熄灯时才散。

一夜如水逝,当新一天来临,首都各大高校大部分学校也正式上课,学生们又过上赶课-吃饭-睡觉的主旋律生活。

瑞市的天比首都亮得早,乐小同学杨土壕燕少仨没等天亮,在五点多一点儿就起床跑去赶早市。

瑞市的早市在与缅甸交界的国门附近的玉城,也是最有名的,每天五点开市,很多缅甸人都是早早的带货到早市来卖。

乐小同学请第一天去玉城坐的车的那位司机送去早市,她们到达时早市已进行了半个多钟,早市拥挤,整个地方到处是手电筒的光,几乎每个小摊前都围着人,有时甚至有些摊前围着几十人,买家将相中的料子抓手里,等着跟卖主讲价,或因为价钱问题正在跟卖主磨。

杨土壕是生意人,也要淘料子,乐韵没让他作陪,三人分作两路,她和燕帅哥两人一路慢慢的逛。

燕行主要是陪伴小萝莉,重点不是在市场,跟着小萝莉慢悠悠的逛,转悠来转悠去,小萝莉没相中翡翠料子,他倒看中一块有眼缘的黄中带红色的片料,成功入手。

瑞市是全国最大的玉石珠宝集散地,不仅有硬玉翡翠,也有和田玉料,尤其是早市的时候很多和田玉料的小摊。

转了很久,乐韵迟迟没有入手,转到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小摊前,眼前骤然一亮,好玉!

正文卷 第三百五三章 快给你师叔请安

小萝莉站住没挪步,燕行也认真的看向摊位,东西不多,地面只铺开一张约四十公分长的塑料布。

摊位上全部是和田玉籽料,最大的只有巴掌那么大,小的大概有小手指粗细。

乐韵赌到极品的翡翠,眼光也再次升高,上品翡翠料都入不了她的法眼,昨晚逛夜市没入手什么料子,早市转悠一圈,纵是好料数不胜数也仍然没有动心。

可看到摊位上的和田玉料,她挪不动脚了,真的好美!

自古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而玉自来有“玉中和田”之说,和田玉中又以羊脂玉最珍贵。

和田玉籽料因产地和形成等原因,带皮色,鹅卵石形,都很圆润,块头也小,摊位上都是极好的料子,块块油润细腻,特别的美丽。

很多人围着摊主,手里都抓着自己相中的料子,等着谈交易,一般来说,在瑞市的卖家很大方的,几十万的东西都会让顾客拿着离柜到阳光下鉴赏,不怕人偷跑,当然如有人拿着东西趁机偷跑,一旦抓到的下场,呵呵,大家懂得。

乐韵极为喜欢几块料,有被别人抓在手里的,她不能抢,仗着人小,见缝插针般的挤进去,从所剩无几的摊位上拿起一块指头大、带糖色的白玉籽料欣赏。

手指头粗、偏像蛋形的一块籽料,开价一万二,讲价到一万,卖家再不肯让一分,卖主跟摊主讲了半天价,没谈成才放手

买和田玉籽料也是在赌,因为很多不良商家会将普通籽料染色,染得跟皮色极好,抛光度也高,看起来与高级籽料一般无二,还有些则用其他籽料冒充和田玉籽料,欺负非行家的普通买家。

摊主在跟人讲价,乐韵拿着指大的籽料,等着别人先谈价。

小萝莉抓着一块料子不走了,燕行便知她有要入手的意思,挪到小家伙背后站着,让她坐他脚背上耐心的等,免得蹲得腿麻。

十几个人手中攥着料子,一个一个的讲价,谈了一个多钟,谈成了几笔,有的也没谈成,放下料子。

有些不愿高价买,又舍不得放手,就攥着不放手,跟摊主耗,希望耗到摊主能减价。

摊主很执拗,谈到一定的价格绝不让步。

买家也有偏执的,不舍得出高价又舍不得放,继续耗着,耗啊耗,耗得天从微亮到大亮,再到太阳快要升起,有人耗不下去,将料子还给主人。

乐韵等了老久,等某人放下一块料子立马抓过来,那是块同样有鸭蛋那么大,形状像哈蜜瓜,青白玉籽料。

又等啊等,等到过了七点二十,她还有事,不能再跟人耗,跟老板讲价。

指头大的一块最低底价一万,鸡蛋大的一块四万。

小买家买两块,老板只肯给减价二千。

乐韵知道没多少可以讲价的余地,果断的付钱,给了四万八的现金,买卖达成,抓着自己买来的籽料挤出人群,念着燕帅哥给自己当了很久的板凳,摊开手掌:“你要不要攥着玩耍一下?”

“你喜欢和田玉?”燕行将小小的籽料拿过来,盘玩着玩,小萝莉赌石赌到那么多高品质翡翠并没有打造首饰佩戴,而且,她赌翡翠时总是往死里砍价,买和田玉籽料时却没怎么讲价就入手了。

“当然喜欢呀,你摸摸,是不是有温润感?”乐韵握着小籽料,欢喜的眉眼弯弯,和田玉的手感极为温润细腻,摸着有暖心的感觉。

燕行攥着手中的石头没特殊感受,小萝莉喜欢,他也就不说不中听的话扫她的兴,当然也没有睁眼说瞎话的奉承。

乐韵有事,不再逛早市,直接去毛料区的阿夏店铺那边,当她和燕帅哥赶到,杨土壕先一步到了,而且阿夏也早一步打开店门,还有来帮搬运的工人也来到现场,就等着买主。

小顾主来了,阿夏检查自己包起来的翡翠原石,确认没人动,再请小姑娘来检查,双方核对无误,撕掉标贴,解开布,再核对翡翠原石形状、标号、重量与发票上的是不是一致。

双方确认了,交给专业搬运工们搬移。

一吨多重的石头,人力是抬不动的,经常帮人搬运翡翠石的专业工作队有办法,先扎上铁丝,再用滚棍搬运法将圆钢管铺在地面上,把石头推到圆管上,推着滚移,一个人专管钢管拿起来再铺到前面,就那么一路将巨无霸毛料移到店铺门口,推上推车,再用小吊车吊到货车上。

将翡翠毛料交接完,阿夏关上店门,开车载着小女孩和她保镖跟着货车和吊车走。

杨炫跟搬运队熟悉,他坐驾驶室帮指路,运货去阿玉作坊。

杨炫跟阿玉提前打了电话,阿玉等在门口,因为还没到八点,他请来打杂的青年还没上班,就他一个人,等到阿炫带着车队到作坊楼外,他领着车到侧门,方便缷货。

到了目的,搬运工人们下车,再用吊车将推车吊放下地,几人合力推动推车跟着杨炫送那块笨重的翡翠毛料去阿玉在一楼的开料工作间。

阿玉坊主家的一楼临路的侧面一间改造成开料间,放大型切割机和打磨机,专门切割别人送来需要加工的大料,需要雕刻的小料一般在二楼工作室内开料打磨。

开料间有三十几个平方,水电齐全,大切割机、大小砂轮机都有,一个有玻璃的架子的柜头里有开好的一些料,一角堆有一些切割留下来的废料,废料是因为量不多还没拉去倒。

有杨炫领路送东西去机器间,阿玉当甩手掌柜,陪着小女孩落在后面走:“小家伙,赌得真够大啊,连这么大的毛料都敢下手。”

燕行当隐形人,心中却是极为谨慎。

阿夏没下车,他坐在车里跟阿江在通电话。

“嘿嘿,赌大料刺激。老人家,我还有些料子在国门对面,迟点儿还有块更大的料子运来您老这里喛。”乐韵眨巴着美人杏眼,笑得甜蜜蜜。

“小家伙,够气魄。你是纯来开料,还是要做雕件?”阿玉笑得老眼微眯,小丫头专挑大料赌,有气魄,有大将气度。

“我想打造炼药用的专用药炉,这块是备胎,首选那块还在国门对面,毛料重五吨,您老这里的机器能不能开料?”

“五吨?个头不小啊,我这里的机械只能开一吨多到二吨的料,再大就无能为力了。不过无妨,我知道谁家有大型开料机,我预约一下,等大料运来,请他搬机器来我这里帮开料。”

阿玉心中啧啧称奇,小丫头拿翡翠当制药工具,好大的手笔啊,也可见仙医门人在医术一道上向来精益求精,从不会吝啬下大本钱。

用翡翠做药炉?燕行心疼了一下,小萝莉连上百万上千万的翡翠都拿来当铁钢铜一样的工具使用,如果让某些钟爱翡翠的人知道说不定会骂她是败家货。

阿玉带小女孩走到开料间外,让工作人员们放石头。

杨炫带着工人将石头推到工作室,又和工人们走出开料间,他坐上阿夏的车去缅甸小镇顺便去看料子,阿夏是回去帮小女孩将她预购的毛料运来瑞市,大型翡翠原石出境时要经关卡检查,出关检查那边要八点后才正式上班,因此早上他用不着太急回去。

搬运工人们没事,丢下车,全溜走去早市上玩,阿夏阿江预约了他们的搬运队,等另一批货运过来也由他们负责搬运,因此他们要等完成了阿夏阿江的这一桩事才会再去接其他生意,免得工作时间有冲突。

等杨土壕与工人们全走了,乐韵随坊主进开料间,观看了毛料,笑咪咪的推了燕帅哥一把:“帅哥,这位老人家就是你师叔,快向你师叔请安啊。”

“师……叔?”燕行愕然的望向作坊主人,望望小萝莉,小萝莉说他该叫师叔的人眼前就是这位?看着有点点面善,但是,是谁呀?

“等等,”阿玉瞅着完全陌生脸的青年,瞪圆老眼:“小丫头,这位小青年是哪位的高徒?”

当小丫头和青年从车上下来,他就觉青年是习武之人,可现在小丫头竟然说是他师侄?

他没有面对面的见过所有师侄们,但是见过照片,据他的记忆,眼前这青年跟他所有师侄的脸都对不上号。

阿玉瞅着小姑娘,一副你别骗我的样子?

“您老人家前天不是说我跟您老家族兄长的徒儿认识么,这位就是您老那位兄长的爱徒。”乐韵笑得春风乱荡,燕人脸上的易容术差点骗过她,现在又骗过一位隐世修行人,真的好厉害。

“是我三哥钟离毓的弟子燕行?可是这脸不像啊,难不成易容了?”阿玉转眼盯着青年猛打量。

“这就是神奇的化妆术的功效,放心,我可没胆子诓修武之人,我还不想被人满世界追杀。”乐韵乐不可支。

“师侄燕行,给师叔请安,师叔金安。”老者一报师父姓名,燕行便知眼前的老人真是自己师叔,立即向下一蹲身,恭恭敬敬的行个大礼。

“嗯,起来吧。”青年以大礼参拜,说明他很敬重他师父,所以对他师父同族兄弟也敬如父母,阿玉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伸手将师侄拉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少不得有点悒色:“我三哥收的弟子听说有张鬼斧神工雕成的玉面,听说貌比潘安,光彩照人,颜压古武双俊,第一次见到真人竟然是假脸,真令我老人家伤心。”

“燕行因公务在身,只能换张脸,暂时不能真颜示人,他日再向师叔请罪。”燕行恭敬的站在老人身旁,恭声问:“请问师叔排行第几?燕行至今还没有回师父家族向众师伯师叔请安,分不清师叔们的长幼次序,不知师叔是几师叔。”

“我在钟离家排行第六,过继舅家,现姓郝。我说没见着你的美颜是逗你玩儿的,你是公门中人,身不由己,不用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别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阿玉越看青年越满意,他家三哥的眼光果然是顶级的,挑的弟子骨格清奇,品性又高,果然是棵好苗子。

“您是六师叔?传闻您隐修多年,没想到您老大隐隐于市,竟然隐修于边城。”燕行惊诧不已,师父本家共兄弟八人,他叫六师叔的那位过继给钟离家的舅家为子,也是徵花派的长老,有一手神奇的雕刻术,人称八刀老匠。

“修行修得是心,哪里都能修行,”阿玉笑呵呵的:“小丫头,你这小家伙不厚道,不声不响的把我师侄给拎来,害我连见面礼都没准备,被我众兄长知道只怕少不得要训我一通了。小丫头,你竞将我师侄带来了便不要跑,走,陪我上楼去喝茶。”

“老人家,您老跟您师侄第一次见面,少不得有些体己话要唠唠,您且随意,我就不去了,我借用您这里解一下我的一块石头,哦,还有再借您师侄几分钟,请帮我把那台小吊车开进来,我等会没事学学车。”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倔。”阿玉也没强求,小丫头不愿意涉足古武世家与门派之中,想置身事外,所以不愿在旁听他和师侄们唠话。

小萝莉想学车是好事,可吊车,燕行本来不想不太赞成,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去外面将那部小型吊车开进开料间,搬运队工人走时将备用钥匙留下来了,说如果有客人送料来加工,万一他们的车挡住了路,请主人帮挪挪地方。

吊车是在赌石场用的专业吊大型料子的小型吊车,起吊重量在十吨以内,超过十吨就要大型机械才安全。

怕小萝莉乱来,燕行特意简单的给小萝莉说了一下操作,然后跟师叔上二楼去说话,他刚好也有些事想请教师叔。

师侄来了,阿玉希望跟师侄多呆会,不准备开门做生意,打电话给请的小工,告诉他今天放他一天假,不用来作坊上班,打了电话,等师侄儿教了小姑娘操作吊车,关了作坊楼的大门,带师侄上二楼,爷俩安安心心的说话。

正文卷 第三百五四章 定情信物?

等坊主带燕帅哥走了,乐韵关上开料间的门,检查没有什么摄像头,外面也没有人偷窥,飞快的从空间里搬出今天捡漏捡来的石头,抱着放上那台中号立式机切割机器上。

机器有固定位,把石头摆到卡位上,调好位置,卡稳,开机器电源,亲自操纵机器台将石头送到刀口上,硌牙声里,刀片吃进翡翠肉里,有喷水头自动喷水冷却,不用担心温度升高烧坏刀片或石头炸开,中途也不用停顿,只需偶尔缓一缓,让水喷进切口降温。

切了一刀,去了大约四公分,换个面又切,不停的调换,将各个面都切了一刀,抱着石头送去磨面。

磨了一阵,乐韵放下看,露出紫色光泽,再用毛巾沾水抹去面上的壳皮粉末,抹得切面干干净净,紫色浓艳,质地细腻无瑕疵,有玻璃光泽。

紫色分皇家紫、红紫、蓝紫、紫罗兰、粉紫。

红紫也叫茄紫,是比较深的紫色,一般来说紫翡大多是紫罗兰、粉紫,蓝紫,茄紫比较少,而皇家紫更为稀有。

乐小同学新开出的原石呈现的那种紫比茄紫还浓艳,还深,也即是紫色中稀之又稀少的、最高品质皇家紫。

质地有玻璃光泽,结构细致,那种质地与光泽都给人很稳很深的感觉,是老坑玻璃种。

翡翠中的绿中极品是帝王绿,黄翡翠中的顶级被称至尊黄,紫色中的极品便是皇家紫,老坑玻璃种的皇家紫,比帝王绿还稀少。

瞅着自己淘回来的石头,乐韵笑得嘴都快合不拢,有灵气的宝贝啊,是她的哟!

心情美的要飞起来,抱着石头又磨另一个面,磨一下看看,让水冷却一下,打磨了三四次,一个面又磨得光如镜,然后再磨另几个面。

磨去石头各个面的壳皮,一块深紫色的石头亮闪闪的呈现,那种紫色说不出的高贵华美,又有神秘冷艳感。

唯恐被人看到,乐韵果断的将它扔回空间收藏,独家藏品,绝不外卖。

像贼似的藏好东西,又盯着那块巨无霸瞅了一阵,决定按计划行动,爬上吊车,试着学开车。

第一次试手,比较紧张,开着吊车前前退退的试了好几分钟,心中有数,也勉强掌握基本的吊车使用技能,将毛料吊起来,放到大型机器上。

将车倒退,下车。

切割机有点类似健身房的机器,台式,刀片薄如纸,刀直径很宽,也可以移动机械手臂移位,还有自动喷水冷却系统。

研究一阵,乐韵将毛料上的铁丝条解开,开机,调好机器刀片方位,果断的操刀切割,在机器声里,刀片吃进毛料里,越吃越深。

到刀片吃刀深度的极限,移动机械手臂换个角度接着切,等刀片到能切入的极限再放角度,换几下,关机器,又给石头绑上铁丝条,用吊车拖拉给它翻个身,然后继续切。

将石头翻了两次,终于将一块巨无霸给切断,分成大小两截,翻倒一块,露出黄澄澄的亮光,再喷水,抹一抹,那面像面镜子一样光亮,满屏黄,中间有一圈翠绿色,绿色成条带状,约两指宽,十分均匀。

黄的色调正,鲜艳均匀,绿色浓翠,切面晶莹透亮,种好水好,是老坑玻璃种的黄翡绿翠。

侦察一下四周敌情,没有偷窥者,乐韵麻利的将大的那块黄翡绿翠丢进空间,为自己的私人空间增加灵气。

再之,将留下小的一半拖开一些,匀出位置来,从空间转移出几块壳皮与巨无霸那种壳比较相近的大石头,搬到机器下切,切了一刀又一刀,将一堆石头切的乱七八糟,把废石料切完,关掉机器,将那些切碎的废石搬去扔废料的地方。

处理好做假场面,再次爬到吊车上开着玩儿,开来开去,玩了十来分钟,打开门,开吊车出去。

阿玉带燕行上二楼到平时吃茶休息的地方,用电热壶煮水,爷俩坐着说话,阿玉问兄长健康状况以及有关京都的情况,去年各世家后辈进京的详情等等。

长辈垂询,燕行知无不言,当水煮开了,他去泡茶,等师叔问完话,他也好奇的问师叔为何会隐于边城而不为人知。

一个见着师侄,一个见着师叔,相互都很欢喜,当爷俩听到楼下传来切割石头的声响也一笑置之,不去看热闹。

考虑到聊了太久的话,丢着小姑娘不管不问不太好,阿玉没有紧抓师侄不放,去自己卧室一趟,拿出一只普通的木盒子,回来坐下后打开,揭开红绸布,里面躺着块巴掌大、似鸭梨形并无雕琢打磨的美玉。

老人家将盒子推到小师侄面前:“小龙宝啊,咱爷俩第一次见面,师叔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块羊脂玉还可,给你拿着玩。”

“师叔,这怎么使得?”燕行不好意思领受。

“按礼,第一次见面该给你见面礼,可谁叫师叔给你的正式面礼没带身上,又不能什么都不给,这个小玩意儿你拿着无事时把玩。”

“燕行多谢六师叔。”长者赐不敢辞,燕行明白师叔这份见面礼是给定了,站起来,恭敬的捧起师叔赠送的美玉,抱盒子在怀里,看看师叔,想说什么又迟疑不语。

“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吞吞吐吐。”阿玉看着师侄那欲语还休的模样,倒是不忍。

“师叔,您老给小侄的这块玉,燕行能……送人吗?”燕行小心翼翼的看着师叔,生怕他老人家一掌拍飞自己,若真那样,小萝莉肯定会笑死自己。

“你想送谁?是不是想送我未来的侄媳妇做定情信物?”阿玉惊奇不已,他这位小师侄守礼死板,从没有做出格的事,今天竟然想拿他给的见面礼当礼物送人,有古怪。

“师叔,您别取笑师侄,小侄还没有女朋友,”燕行闹了大红脸,赶紧解释:“是小萝莉……就是带我来见师叔的那个小丫头喜欢和田玉,燕行想送给她。”

“哦,是那样啊,”阿玉好笑的偏头盯着小师侄:“你跟小丫头关系不错嘛。”

“好六师叔,您老别想歪了,小萝……小家伙于小侄太外祖母和小侄本身有救命之恩,还有数次相助之义,小侄欠着她很多人情,她不爱钱不势利,也无特别喜爱之物,唯独对和田玉有些偏爱,小侄无以回报,所以想借花献佛,将师叔所赠美玉送给小家伙,以示心中感谢。”

“小丫头救过你?”阿玉眉眼间微有异色:“可是古武世家或隐世门派暗中对你出手?是哪家不长眼的敢暗中对我钟离的后辈下手,告诉师叔,师叔去给那些不长眼的人个小教训。”

“不是江湖人,是……家事和公务之事。”燕行心中划过暖意,师父视他为子,师叔也将他当钟离家子孙,都是好长辈。

“唔,能伤到你,想必不简单,你自己也要多多防备,你有公务在身也别松懈修行。”

“是,小侄谨记师叔教诲。”燕行认真的听训,末了,期期艾艾的:“师叔,那个玉……”

“啰嗦,”阿玉嫌弃的弯弯嘴角:“玉给了你就是你的,你爱送谁就送谁,还问我做什么?这么久了,扔小丫头一个人呆着不是待客之道,你先下去帮招待吧。”

“谢师叔。”燕行欢喜的眉眼生辉,小萝莉舍得为一块指头大的和田白玉砸钱,羊脂玉更洁白无暇,送她想必会开心。

师叔让自己招待客人,他欣然领命,后退几步,转身大步流星的奔向门,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出去,再回身将门掩拢。

“臭小子,春心萌动了啊。”看着最小的师侄轻盈轻快的飞奔出去,阿玉忍不住喃喃自语,小龙宝对仙医门的小姑娘感情不一般哪,只是年龄好似有点悬殊,若换上他徒弟那年龄倒是挺合适的。

有小师侄下去帮招呼小丫头,他不急着下去当电灯泡,年青人有年青人的共同语言,他下去没得破坏小青年们相处的气氛。

燕行抱着小盒子下楼时听到从开料间那边传来开卷闸门的声响,等他跑到一楼,再跑到侧面去看,便见小萝莉开着吊车牛轰轰的杀出来,甭说,还真有老司机的气势。

看到小萝莉刹车时猛的震了震,他的心都揪起来了,飞跑着冲过去,还没跑近,那个熊孩子将吊车停之前停的地方停妥当,灵巧的爬下驾驶室。

那手脚灵巧的模样,那笑脸像太阳花的欢喜劲儿,让人看了想骂又不忍心,燕行也没忍心说她胡闹,快步跑近:“小萝莉,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从吊车驾驶室跳下地的乐韵,不明所以。

“你学开吊车没有撞墙或撞着自己吧?”燕行不太放心,看小萝莉停车那么猛,真没法想像她开着吊车转弯、倒车的画面。

“没有啊,我小心着呢,你瞅瞅,我好着呢。”乐韵欢快的蹦了蹦,证明自己毫发无损。

“没事就好,”小萝莉笑靥如花,燕行也受影响,心情很好,将抱着的小盒子递过去:“唔,小萝莉,这个送你。”

正文卷 第三百五五章 运气爆棚

乐韵有点懵,燕帅哥除了老买菜送给她,没送过其他玩意儿,这次送什么给她?或者是又有什么事要求她,所以先送东西示好?

“什么好东西?”她很好奇,捧过小盒子,麻溜的打开盖子,揭开红布,看到一块晶莹美丽的玉。

看到白如羊脂,美丽温润的自然玉石,惊讶的望向帅哥:“这个你哪来的?”

“我师叔给我的,我不懂欣赏什么玉呀翡翠呀,在我手里没得埋没了它的美丽,送给你玩赏。”燕行说得云淡风轻。

“你师叔给你的见面礼,我不能要,你自己收着。”乐韵知道它的意义,将盒子盖起来还递回去,君子不夺人所爱,她不能夺人见面礼。

“我师叔说这个不是见面礼,只是第一次见面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先给块玉,免得别人以为师叔不认同我,就是一般的礼物,你收着就是。”燕行坚决不肯收回来,小萝莉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他手里刚好有,现在不投其所好等待何时。

“真不是见面礼?”燕帅哥坚持要送玉给自己,玉又正合自己心意,乐韵很喜欢,追问了一句。

“真不是,师叔说正式见面礼没有带身上,等我师父带我回钟离家再给。”

“不是你师叔给你的见面礼,我收啦,礼来尚往,等我那块大料过来,你挑块去打造佩饰。”

“不用,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一般都不方便佩带饰品。”他难得送点东西给她,小萝莉还讲礼尚往来?

“你可以送给亲戚啊,你有你太姥姥家那么多长辈。”

“长辈太多,不能厚此薄彼。”

“……”乐韵撇嘴,这不是故意拉仇恨么?他太姥姥家人丁兴旺,她……至今不知乐家来历,囧,没法好好聊天的节奏。

没法聊天不用聊了,将美玉取出来,羊脂玉纯白无瑕,细腻温润,极品的美玉,没有人工雕饰,像沐浴天池水中的少女,美丽高洁。

摸一摸,温润感好似入沁心菲。

感受到玉的润心感,乐韵暗中感慨,她的灵魂与和田玉才是最相和的搭配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养心之物,能让自己心灵感到安灵的就是护心宝,她的护心养心之物是和田玉。

燕行看着小萝莉杏眼闪着星星光芒,猜着她应该是非常喜欢的,心底有暖意化开,唇角荡开一抹温温的微笑。

美玉润心,乐韵怕伤着它,又将它先放回盒子里,盖起来,连盒子一起塞进自己的背包里,闲着无事,关上开料间的卷门,拉上燕帅哥去街上找美食。

作坊是隐世高人的,她才不担心有人能从坊主眼皮子底下偷翡翠原石,再说又没人知道她有块好料在阿玉作坊里,完全没担忧。

小萝莉想疯,燕行奉陪到底,陪同她去街上东溜西逛,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不喜欢奢侈品,偏对那些木啊、竹子啊等原制品感兴趣,不淘贵的,只淘生态品。

反正他顶着的是别人的脸,所以不怕被人笑话,陪着小萝莉胡闹,她胆子真的挺大,看中人家的生活用品也跑去问卖不卖,有时他挺担心她被主人用扫把扫地出门,幸好边城人们纯朴热情,没当她是神经病,反而很友好的招待她。

小萝莉顶着张讨人喜的脸四处淘人家民族的特色物,凭着招人喜欢的脸,蹭到不少好吃的,她也成功的把人家傈傈族一位老帅哥的腰刀都淘回来了,还淘了一位景颇族家装茶的银。

小家伙像小强盗似的,扫荡一圈,弄到一大包东西,直到快到十点,终于恋恋不舍的撤阵,如果不是她要去作坊那边交接货,燕行觉得小萝莉可能会沿着街挨家挨户的打劫人家的民族特色物品。

乐韵淘回一堆物品,心情那叫个美呀,有燕帅哥帮当打杂工提东西,她只拿着她的小吃,连走边啃,欢蹦乱跳的回阿玉的作坊。

阿玉在楼上,当小师侄陪小姑娘去逛街玩耍,他晃悠悠的晃下楼,到开料间转一圈,看到机器上那块黄中带绿的翡翠,不禁瞪圆了老眼,小丫头片子一个人竟然把料给切开了?

黄翡绿翠的料子达到顶级,他绕着观察了很久,搬个板凳到楼外晒太阳,晒了一个多钟的阳光,看到小师侄陪同小女孩子回来,当时内心那叫个……惊奇,感觉他小师侄对小姑娘真的很不一样!

燕行看到师叔惬意悠闲的生活方式,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嗯嗯,等他老了,也来边城好了,盘个小店,自给自足,无忧无虑。

“小丫头,咱们进去看看你那块料子。”等小丫头一蹦一跳的溜近,阿玉大手一挥,一把揪住小丫头的衣领,揪着她去开料间。

“前辈前辈,您老行行好,我不用您老拎,我自己会走。”老人手伸来,乐韵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被老鹰捉小鸡似的给提着领子跑,心头那叫个悲催啊,她好歹反应不差,竟然连一招都躲不过,她这点道行在隐世修行老古懂面前真的太浅,估计连弱鸡都不算,顶多算长得稍稍结实点的小苗。

小萝莉被师叔提着衣领,燕行微汗,师叔啊,您老悠着点,当心小家伙免费送您几把粉粉。

乐韵有好几种粉粉,但是,对于不是敌人的人,她哪好意思撒毒粉,老人家不放手,她只能乖乖的被提进开料间,等老前辈放她自由,她往一边一跳,藏到燕帅哥身侧,让燕帅哥站中间,免得老前辈一伸手就抓住自己。

“小丫头,我老人家想抓你,你再站远点也跑不了。”小丫头鬼精灵的让他小师侄当挡箭牌,阿玉一手倒背,好笑的很。

“至少现在不是您一伸手就提到我衣领,前辈,您老再揪我领子,我以后拿您师侄和徒弟试药抵债。”

无辜躺枪的燕行:“……”他怎么都没做啊,干么又把他也拉进去了?

“你随意,”阿玉大方的很,完全不介意小丫头威胁自己,眼睛瞄着那块大料:“小丫头,你那块一吨重的石头就只有半块?”

“另半块是青白灰底,我八百万赌回来的,看这结果差不多垮了,大概只能回本。”另半块当然是藏起来了呗。

“没垮,”阿玉看着光闪闪的切面,温声安慰:“这是老坑玻璃种的黄翡绿翠,顶级的料,这种品质的料子据我所知十年来边城只出过三块,最大的一块才十几公斤,你这块丢到拿到市面去最差也能翻一倍以上。”

“唔,没垮就好,我运回京城转手,赚点赌本以后继续赌。”

“这块不准备打造东西?”

“看另外的大料,那块大料如果开出来可以用,首选那一块,如果那一块不如意,考虑用这块来应急。”

“小丫头,另一块大料是什么?”阿玉好整以暇的问。

“以我的医学专业知识判断,应该也是黄翡,块头够大,就是有道闪电绺,有点怕那道绺变帝王裂。”

“有绺你也敢下手,胆色真好,砸了多少票子?”

“比这块便宜点,五百万。”

“五百万,不贵。我也期待你那块大料能开出什么来,你们回来之前阿炫打电话说很快就到,估计也快了。你们两个也别愣着,搬木板出去。”阿玉笑笑,一手抄一块木架子,不急不忙的往外走。

乐韵燕行也去搬木架子,三人各搬两个木架子,拖到作坊门口搬在地上,那些木架子是专用品,用来垫在大型毛料底下,一来是保护毛料,二来则是用于搬运,运大料时,大块毛料放木板架子上,铲车穿进木架子的底下的空档处,就能将石头铲起来装车或缷车,不用再绑扎。

当然,木架子能承担的重量有限,一般最多承受一吨左右的重量,五吨的毛料虽重,个头也大,不是放一块架子上,应该能承受得住,承受不住也没事,垫一垫总比没垫什么的好。

三人铺好木架子没等二分钟,搬运工人们结伴而回,又等了不到三分钟,阿夏的轿车出现,后面跟着仓库场主的车和一辆货车。

货车来了,搬运工将他们的货车开到街上去靠边停,免得挡着路,以让装翡翠毛料的货车开到作坊前。

到作坊楼外,阿夏将车也停在街边,和阿江、杨炫以及代送货的场主一起下车,走在前面,带货车开往作坊楼前。

有块五吨多的大料,阿江阿夏叫了大货车,那种车进不了作坊的开料间,只能在外缷货,当车开到阿玉作坊前,先倒车,以车尾朝向作坊,以求尽量靠近楼房大门那边,方便搬运货物。

停稳车,搬运工们和货车主爬上货车斗,解开绳子,将遮盖物品的油布收起来,再解固定巨无霸和装毛料的箱筐绳子。

毛料中有小料,因此阿江阿夏各用筐将小姑娘预购的料子装起来,而且他们也顺便运了些料子到瑞市卖,都用筐子装载,免得弄混。

阿江阿夏爬上车,告诉搬运工们要搬的筐子是哪个,再爬下车,站远些旁观。

搬运工们将要搬下车的筐子连同底下的木架子绑上绳子,开吊车吊下车,运到作坊门前摆放。

最后一个大块头绑着比大手指还粗的钢丝绳,搬运工将其他不要搬下车的筐子再挪一挪,确认不会碰撞到它们,将吊绳挂吊车钩上,人全下车,免得石头起吊悬空移动误伤到人。

吊车司机等人全部远离,操纵机器起吊,先试了试重量,没什么异样,正式起吊,巨无霸一点一点的离开货车,悬空,吊车向后退,吊着巨无霸一点一点的离开货车。

当毛料远离货车,吊车将石头挪往作坊门口,中途将石头放到绿地上,等吊车调个头再起吊,将石头挪到作坊前的木架子上,毛料太重,起吊手臂要全部支直才能起吊,也进不了开料间,只能露天放置。

待将石头放置到指定点,吊车司机才真正的松口气,那么重的石头,如果起吊后中途出现意外跌落摔坏,他们赔不起啊。

成功将货物从车上缷载,工人又帮将一起搬下车的将木架板搬上货车,筐子么,两位老板说送小姑娘装毛料了,所以不用搬石,他们忙完,欣然领取工钱,用了吊车,请工一次一万块,分为两份,一份是阿夏的那块一吨的,只要三千,那块由乐小同学付钱;五吨的那块要七千块,那份钱由场主代五吨巨石的货主垫付。

领到工钱,搬运工等着阿夏阿江,两老板运来一批料子要送去阿江家,也需要工人帮缷货,顺便请他们过去帮搬运。

乐小同学先核对阿江运来的毛料,与自己昨天挑的一一对上号,双方谈价,有过买卖,差不多知道彼此的底线,谈得很顺利,三块石头以一百九十万的总价成交。

乐韵给阿江老板转帐,再核对阿夏送来的毛料,没误差,付款,阿夏阿江也将发票给小姑娘。

最后是巨大霸,场主陪小姑娘围着石头转一圈,标号、重量都对得上,付款,给发票,圆满的完成交接货源。

仓库场主送货到买主手上,愉快的开车回国,阿夏阿江也要回去缷货,跟小姑娘热情的唠了几句,开着轿车,带走货车和搬运工们,独留下那辆吊车,暂时租借给坊主用。

货车和人群都走了,作坊前清静了不少。

“大哥哥,你没入手料子?”送走了其他人,乐韵有空跟杨土壕说话。

“有啊,入手了几块料子,都是明料。”杨炫背着自己的背包,笑咪咪的,看着那个巨无霸,汗哒哒的:“小妹妹,这个大块头,你是要托运回京还是在这里开?”

“在这里开,开了准备打造东西,等会开料师傅就会过来。”

“阿玉,我建议赶紧叫人送烟花来,仓库烟花只有十来箱,估计不够用。”杨炫听说小女孩要当场开料,笑容满面的向阿玉坊主提建议。

“嗯,我去叫烟花店送个三五十箱过来备用。”阿玉也深以为然,小姑娘之前自己开了一块料,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操刀的,也必定要放烟花的。

他说做就做,立马就去烟花店叫人送货,真的是说走就走,异常的干脆利落,被抛下的杨炫:“!”囧,这样真好吗?

老前辈丢下自己跑了,乐韵囧囧的摸摸鼻子,跑去毛料堆里从阿江那赌来的石头里抱出一块,不客气的塞给燕帅哥,让他帮抱去开料间。

“其他的不搬进去?”被当搬运工使唤,燕行并无愠色,抱着石头,虚心求教。

“要啊,你抱着的那块是想开料的,这个筐里的其他的打包运回京城。”

“那我一起搬进去,再搬这块出来。”燕行挪两步,将石头放筐子里,弯腰,移动筐子再将整筐毛料抱起来,就那么雄纠纠的送往开料间。

“……大力水手?”杨炫看得瞠目结舌,那一筐毛料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那位帅哥竟然像提菜篮子似的简单,臂力真好。

“他能抱动两百斤还绰绰有余。”乐韵帮解释,也嫉妒燕帅哥,那家伙的力气真的好大。

杨炫默默的流泪,二百斤,好吧,他不扶墙,就服那位帅哥。

燕行抱着一筐毛料轻轻松松的送进开料间,折回楼前,又像抱西瓜似的抱起另一箱,龙腾虎跃的送去屋内。

他刚返回,阿玉坊主也回来了,他去得快回得快,也可见烟花店离得不远。

因为巨无霸要开料,自然要解开钢丝条,杨炫和燕帅哥两从阿玉那里拿了钳子,戴上手套,爬上石头去解绳。

乐韵将自己画的草图给坊主,征询他的意见,看看怎么开料;阿玉拿着小女孩画的药炉草图,带小姑娘绕着毛料转悠,两人商量一番,确定第一刀的位置。

两青年只解开一半钢丝绳,一部拉着一台开料机器的车子嘟嘟开到作坊前,一个中年带着一个青年的组合,两人架木板,拿着工具包,将机器推下车,推到作坊前。

“阿玉,就是这块料?”中年人看到那巨大的毛料,表情那叫个惊奇。

“就是这块,我亲戚家小辈的朋友赌石弄回来的。”阿玉笑容可掬:“阿柱,你来看看,水管、电源插头接哪?”

阿柱跟阿玉坊主去看接电源的插座,青年围着石头转。

阿柱去转了一圈,带青年助手,提起背包去工作,两人速度很快,从作坊里接出电源插排,再连接机器,试了试,再去接水管。

他们俩做好前期准备工作,燕少和杨土壕也将毛料上的钢丝绳解开,并将绳子放到安全地方。

阿玉带操刀师傅阿柱看毛料,告诉他第一刀切刀位置。

阿柱有点惊讶,毛料有道绺,那样的料,一般第一刀都是从裂那里开切,然后再依情况开料,阿玉却没管那条咎。

有了指定位置,作上记号,阿柱和助手又研究一阵,叫阿玉拿几块地毯布铺在切第一刀的毛料之下木架子上,之后推机器到石头旁,调整机器手臂,试角度,不停的调整,确定没差错,开机,切割。

一个主操刀,助手拿火管帮喷水。

刀片切进毛料,硌牙声阵阵,大型开料机的刀片像个巨大的齿轮,半径有几十公分,阿柱经验丰富,灵活的操纵着机械,很快切出一条缝,稍停,再推机器到另一边,调整角度,再切。

开料的声响吸引了人,作坊附近没事的人都跑来围观,很快便聚集十几人。

第一切口还没切到底,送烟花的店家也来了,拉来一小车烟花,看到阿玉楼前在开料,干脆将车停着先看热闹。

机器换好几个角度,用了好几分钟,第一个切面到底,一个斜角被切掉,翻倒在铺有地毯布的木板台面,切面朝下,大家看不到,不知是涨是垮,一致望向毛料上的那个切面。

阿柱关了机器,拿布去抹露出淡淡金光的切面,抹了几下,旁边等着的人眼尖:“金翡,是金翡!”

黄翡翠,因色是黄或褐黄色,古代又以黄为尊,属帝王之色,因黄金也是黄的,黄翡翠也叫金翡。

杨炫凑近,帮着抹切面上的水渍和粉,当抹出一块面积,呈现金灿灿的黄光。

那黄不是褐黄,也不是一般的土黄,是无限贴近金色的黄,比鸡油黄和蜜橘色还要鲜艳明亮,很阳很正的黄,整个面像黄金打造的镜子,晶莹透亮,光可鉴人。

“这是……玻璃种黄翡?”杨炫眨了几下眼,又望向探头近前看的阿玉:“阿玉,我没看走眼吧?”

“确切的说是老坡玻璃种金翡。”阿玉望着毛料光闪闪的切面,眼底划过一抹亮彩,好个小丫头,她说是黄翡果是黄翡,真真是金口玉牙,口无虚言。

燕行没有凑过去,偏头望向小萝莉,她一双美人杏眼弯弯成月牙儿,笑得甜蜜蜜,那见牙不见眼的模样比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儿还吃嘚瑟,骄傲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哗,旁观的十几余人顿时炸锅了,黄翡常见,然而色正透明度高的、天然优质的黄翡很稀少,竟然开老坑玻璃种的黄翡,简直是暴涨啊。

不说全部是黄翡,就是只要出个几十斤的料子那也发达了,如果那块巨无霸满料满黄,那价值高得让人简直不敢想像。

被震惊到了的人蜂涌着凑上去欣赏金翡,嘴里哗啦哗啦的讨论。

他们在愉快的谈论,乐韵听不懂啊,只能傻不啦叽的看着他们说话,抚摸石头,听他们讲天书,明明她才是当事人,结果反而变成局外人。

她听不懂,燕少同样听不懂,就跟鸡听鸭讲似的,皆一头懵。

两人像听天书似的听一群人叽叽喳喳,耳朵都快被声音塞满了,被太阳晒得快眼冒金星的时候,看热闹的人总算过了新鲜劲儿,呼啦啦的闪开,催促着快继续开料。

开料师傅十分耐心的让人围观,等他们过足了眼瘾,自动退开,乐呵呵的继续工作。

开料师傅和助手重新移动机器,到指定的第二刀位置,开机,利落的切割,不停的移位,换角度,调整好几次机器位才将切口切到底,从切口内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看热闹的人也十分热情,上前帮忙,和开料师傅、阿玉坊主一起将切出来的片料挪一挪,再慢慢放倒,露出的切面都是光灿灿的,再喷水,抹净,仍如既往是光洁如镜的金色面,皮壳上的闪电绺并未侵入肉,整个料子毫无瑕疵。

“哇!”

看热闹的人惊呆了眼,惊呼声四起。

凑去饱眼福的杨炫,回身瞅瞅小女孩,她站在帅青年身侧,笑容明艳,眉眼如画,那副模样有如超然于世外的高人,荣宠不惊。

他瞄了两眼,从人群中挤出,跑向拉烟花的小车,一个人麻利的搬烟花往地面上排。

燕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也过去帮忙,两人在看热闹那呼呼咋咋的声响里将几十箱烟花搬下地,点一支香去点烟花。

“咻-”一串烟花升空,再之“砰”的炸开,绽放出五彩缤纷的星辉,第一串烟花之后又是接二连三的烟花升空,绽开一朵又一朵巨大的花,晴日的天空彩光璀璨。

近处,烟花的砰砰声响压住了围观人的声音,远处,就是国门对面的小镇居民都能看到瑞市一角天空上的灿烂烟花幕景,无论是瑞市人还是邻国小镇的人,看到那片烟花雨幕便知又有人运气爆棚,开出极品好料,以烟花召告天下,普天同庆。

烟花持续了好一阵,地面铺了一层红纸屑,像洒落一地的繁花。

天空的声音消停了,围观人的激动心情还没平静下来,热火朝天的跟阿玉阿柱谈论翡翠石头。

瑞市身为入境翡翠珠宝第一城,当地居民男女都赌石,赌的大小不一样而已,眼见极品翡翠,哪怕不是行家也跟着兴奋不已。

阿玉阿柱跟围观人群热烈的讨论,指指点点一番,阿玉从兜里摸出一把卷尺,测量余下毛料的厚度,再次指出下刀点。

开料师傅再次操纵机器工作,很快又将余下那一截给切掉带角的薄薄一层,

一块5吨多重的大料共开出两块厚重的片料,头尾的边角料哪怕说薄,其实还能开出二到五片的手镯料的片料,至于斜角,按块度,再细分的话也仍然能开手镯。

将两块边角料搬开一边,阿玉拿着卷尺量来量去的测量一番,再次请阿柱在片料上动刀子。

开料师傅依着阿玉坊主的要求,从两块片料上分别切下一些边角,一顿削整,两块大片料差不多成方体形。

料子全部开出来了,围观的人群叽喱哗啦一顿,嘻嘻哈哈的散了。

阿玉先给烟花店老板结帐,再付开料师傅开料的工钱,大型开料机明码标价,按毛料的大小来分,像5吨的块头,第一刀是一万,然后就是依难度收钱,大料难开,一次一万,共两万块,开个块极品料子,给了两开料工一人一千的红包钱。

开料师傅拿了工钱,收拾工具,又将开料机推上小货车,收工。

其他人都散了,燕行、杨炫身为年青男士,当仁不让的当搬运工,拿筐子将边角料装起来,搬运进作坊开料间,再将两片大料移到木板上,系上绳子,用吊车送进屋内。

将场面收拾干净,三大一小的四人进开料间,阿玉笑呵呵的瞅着小姑娘:“小家伙,还有哪些要开?赶紧的拿出来。”

“有的。”燕行答了,飞奔跑去抱石头,将小萝莉第一次塞给他说要开料的那块毛料抱起来,放到机器上给师叔看,他再去抱另两块,把要开料的都抱到机器旁,等着切。

三块都是大料子,其中两块有二三十多斤,一块有十余斤,三块料子当中有一块是从阿江那里赌来的,一块是阿夏那里赌的蓝飘花毛料,一块是后来从其他商人那里入手由阿夏先帮代买再转手给乐小同学的毛料。

小师侄帮小丫头将要开料的石头搬来,阿玉开机器,抱起师侄最先搬来的第一块石头去打磨,磨了一阵,露出绿色,是绿翡,翻来覆去的打磨一阵,将皮壳全部剥去,是块玻璃种的黄阳绿,艳丽的绿色中略呈黄,宛若初春刚抽新的黄杨芽的颜色。

小女孩赌的石头只涨不亏,次次出好料,杨炫经历的数次惊艳后变麻木,至于嫉妒,嗯,那是会的,嫉恨则不会有,赌石赌的是运气,运气好一刀富,运气差,一刀可能要穿麻布。

阿玉和杨炫对着玻璃种的黄阳绿比划一阵,抱起第二块石头去切,剥去外壳,玻璃种的蓝飘花;再打磨第三块,反复磨擦,除去外皮,仍然是玻璃种,仅次于帝王绿的翠绿色。

开出来的三块石头都是玻璃种,放到哪去都是成十倍几十倍的暴涨料。

“老人家,这块蓝飘花请帮打造宽口条的手镯,能开几条就几条,绿翡还是打造玉碗为主,边角料能打造什么就是做什么;”

乐韵瞅着自己挑出来的顶级品种的料子,连眼都没眨就决定它的用场:“最重要的还是药炉,请老人家先帮雕凿药炉,我六月中旬后预计要炼一批药,希望那时翡翠药炉可以开炉制药。”

“没问题,不做其他活,一个月出一只药炉,两个月可以完工,小家伙,打造药炉切下来的至尊黄边角料首要打造什么?”阿玉欣然给出肯定答案,莫说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就算一个月之内小丫头想要药炉,他也会加班加点的帮她先雕凿出一只给她应急,绝不会误她制药大业。

“至尊黄的边角料请前辈匀出一些帮我刻私章,一块大印,两个小印,小印一个要甲骨文,一个篆体字,大印的话请前辈做主帮定字样吧。其他的边料打造碗、勺子,酒杯茶杯,料够用,打造玉盆或者是玉壶也可以。玻璃种的绿翡边角料可以打造酒杯的话,也首选打造小酒杯。”

“你小丫头挺大方啊,一大堆顶级的料都来打造些生活用品,都不心疼的。”

“不心疼啊,这些都是我制药要用到的工具,又不是拿来当摆设的,制出的药是救死扶伤的,制药工具承担做那么功德无量的工作,当然要用顶级的料。”

“成,料子交到了我手里,你等着领取你的成品就成,如果还有什么要打造,料子送来就是。”

“嗯嗯嗯。”乐韵点头,蹲在至尊黄的边角料筐边,挑挑拣拣,抱出两块边料,交给前辈:“这个送您老人家,随您老打造什么,这块打造几块牌子,男士佩带的,其中一块牌子给您老的那位亲戚家的小辈,您老觉得雕刻什么合适就雕什么图形。”

给他的?燕行心头一喜,小萝莉要送他礼物?

“给我小师侄的?”阿玉意味深长的瞅瞅自家众师侄中最小的一个,眼神是满满的挪揶味。

“对,我觉得给您老师侄的牌子最好规格放大点,他人高大,牌子小,挂他脖子上估计会显得很寒碜。”

“小丫头,我师侄是帅哥,不是牛啊,牛才用挂着大牌子。”阿玉忍着笑,他师侄高大英武,从小丫头嘴里说出来变得满是戏谑的味道,让人觉得他师侄像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家伙。

燕行嘴角抽了抽,师叔老人家又拿他寻开心。

乐韵撇撇嘴,眉梢染笑:“他要是牛,我才舍不得送这么好的东西给他戴,牛头上挂绣球都是浪费了,何况是价比黄金的翡翠。”

阿玉乐得哈哈大笑,杨炫在旁当隐形人,笑得嘴角都弯起来了,正乐着,小女孩又去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至尊黄边角料塞他怀里,他一愣:“小妹妹,这个,给我的?”

“对的,送个送大哥哥,你帮跑前跑后,难为你了,辛苦费没有,送块小料给你,你自己喜欢制作什么就打造什么。”

“谢谢小妹妹。”杨炫捧住料子,满心感动,一克至尊黄翡翠比黄金还贵,小女孩眼都不眨的就送他了,不是阔绰问题,是人品问题。

“不客气,还要辛苦大哥哥帮我叫人过来打包毛料办理托运呢。”乐韵麻利的整理边角料。

小萝莉随手就送人毛料,燕行闷闷的摸摸鼻子,还以为只送他一个人呢,原来不是,再一想又释然了,杨青年确实也不错,帮小丫头联系了人带她出国,用了杨青年的人脉,小萝莉回赠份礼物也是应该的。

杨炫把毛料收进自己背的包里,拿手机联系物流公司的负责人,他经常要运料子去首府,对各个物流公司也熟悉,知道哪些公司最好,工作效率高,推荐给小女孩的物流公司也是他自己委托办理货运最多的运输公司。

打完电话,他也帮小姑娘收拾毛料和边角料,摆放好,免得它们相互碰撞,阿玉拿了地毯布给小姑娘,四人重新将筐子里的毛料又搬出来,垫上布再重新排放。

整理好毛料和边角料,阿玉将小姑娘开出来的三块小料搬回二楼工作室,大块料还要重新细细的规划再切割,先放一楼。

他们等了不久,物流公司的货车上门来取货,因为是大单,不仅有个跟单员,还来两主管级的负责人。

有大件货,派送货的是拖挂似的大货车,顶端开门的集装箱;搬运工人没来,因为委托人说因为要运大件,请有搬运队。

车子到来,杨炫和小姑娘去阿夏那里提货,燕少雄纠纠的帮开吊车。

阿夏在家等着小姑娘,搬运工也还在,指挥货车开进后院,搬运工们接过操纵吊车的活,搬运那块4吨多的巨无霸。

吊车能吊起5吨多重的石头,4吨多的毛料自然不在话下,唯因需要放进集装箱里导致困难度升级,测试好几次才在不碰伤石头的前提下成功毛料投入集装箱,货车集装箱里垫有厚木板和稻草,不怕碰伤毛料。

装好巨无霸,货车再回阿玉作坊,搬运工也随行而至。

回到作坊,物流公司的主管负责人在杨炫的陪同下与委托人核对要托运的毛料和边角料,进行登记,称重,再封筐口,包扎那块切了一半的黄翡绿翠。

打包好需要托运的货,便是进行细节商量,有杨炫,阿玉和燕少,他们负责跟物流公司的主管负责人谈,乐小同学只管填单,在委托书,保价书,买意外险的合同书的上面签字。

翡翠是贵重物品,尤其有开出的明料,保价一亿,运费也贵一些,再加意外险等等,从瑞市运往首都,共计三百多万的费用。

办好手续,搬运工们帮搬货上货车,装好货,双方拍照,再贴上封条,再拍照片,等货到地头,双方还要核对,看货物中间有没被人掉包。

物流公司的人接了货,一起先回公司,要经过公司登记记录,之后才会安排正式发货送往首都。

小姑娘的毛料全部被运走,搬运工也圆满完成任务,收了工钱,收队。

送走物流公司人和搬运工,已是近午,瑞市的太阳明艳艳的,天也是蓝色的,让人心旷神怡。

“小妹妹,你还有些毛料怎么没弄来一起办托运?”等空闲下来,杨炫不解的问小女孩,她前几天赌石,赌得些毛料都放大酒店,全部办托运岂不是更方便?

“那些都是小件料,发快递就行了,再说我下午晚上还想再逛逛,如果都托运了,新赌来的料子太少都不好发快递。”她绝对不承认因为有些料被她藏起来了,也不想拿出来,被燕帅哥看见以后就不好藏,所以故意没有办托运,等明天再把放大酒店里的毛料拿去快递回京。

杨炫表示懂了,阿玉和燕行不知小女孩究竟赌到石头,也不会乱打探人家的隐私。

已经到中午,阿玉关上家里的门,捉了三小青年下馆子庆祝。

乐韵心情好,欢快的跟着老前辈去吃饭,四人下馆子吃了顿傣族风味的丰富大餐,傣族的各种名菜几乎应有尽有。

下午,两青年陪小女孩继续逛街,傍晚乐小同学再给杨土壕针炙,晚上逛夜市,第二天又去赶趟早市,终于心满意足,打包自己的石头送去快递,回头收拾行李,和燕帅哥杨土壕退房,包部车,慢吞吞的朝下一个目标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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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作一章,不拆章的感觉棒棒哒~

正文卷 第三百五七章 进山

晁二爷最近生意顺风顺水,用别人的话说顺利得让人怀疑人生,他自己并没怀疑人生,心里明镜似的,打小团子正式认了亲,他生意伙伴是越来越多,有些都是别人自己赶上来跟他合作的。

对于送上门来的合作,晁二爷很平静,跟自己所擅长的方面合适的,大家共赢,自己完全没涉及的,就不去凑热闹了,跟有意拉自己入伙的当高尔夫球保龄球什么的球友可以,喝茶也可以。

新结识的球友有点多,除了工作时间,很多时候花在球局或茶局上,这不,当天天气好,下午跟球友们打了一场高尔球,又去喝茶。

窗外早春的寒气中微有春意,窗内暖气熏得满屋温暖,三五个成功男士坐在茶楼里,喝着西湖名茶,畅谈着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惬意自然。

当有人有电话,畅谈得正欢的人声音便低了下去,晁二爷拿出自己的手机,儒俊的面孔瞬间便换上满满的惊喜以及激动的表情,一边对茶友们点头表示道歉,一边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大家原以为是他夫人打电话叫他回家,当听到他温情浅浅的叫了声“小团子”,大家瞬间大悟,原来是晁小姑娘来电!

大家不想偷听,但晁二爷就在旁边打电话啊,那话往他们耳朵里钻,他们不想偷听也听到了,只听什么“哎哟,那么重啊”“钱够不够花”,他们猜着是小姑娘买了什么,再具体的买的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晁二爷跟小粉团子吧啦巴啦的巴啦一通,挂了电话,整张脸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他究竟是喜是忧。

“晁董,怎么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茶友们看着晁二爷那模样,表示关心。

“是有点纠结,”晁二爷重新坐下,笑容又温和又有点爱恨交加的味道:“老晁家小姑娘又溜去赌石,还赌回块巨石,已经办理托运送回京。”

“哟,小姑娘又去赌石了?堵了块什么巨石?”钱永恒也在,听到晁家小义孙又跑去赌石,顿时就来了精神。

“小家伙淘气,入手块4吨多重的翡翠原石,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儿,委托物流公司托运回京。”晁二爷哭笑不得,4吨多的巨石啊,都快抵得上别墅区内的一座假山了哪。

听说晁小姑娘入手块4吨的巨石,几个成功精英人士大眼瞪小眼,都快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4吨的巨石啊,小姑娘好魄力,想必砸了好几千万。”钱总眼睛霍亮霍亮的,小姑娘舍得下大本钱,想必那块毛料是好料。

“小家伙砸了三千多万买巨石,还赌了很多大小石头,统共砸了近六千万,我以为她把钱砸光光了,出现江湖告急找我求救,我以为我这大家长终于有英雄用武地,可以给小家伙转个几千万让她砸着玩,结果谁知只是通知帮接收石头,我这心啊,现在还有点凉嗖嗖的,你说别家的孩子十四五岁都在当富二代,老晁家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都不给我点表现的机会,我都胡闷了。”

晁二爷因为熊孩子不花自己的钱而郁闷的叹气,可把钱总几人给乐坏了,笑得都快没形象。

“晁董,等晁小姑娘的巨石运进京,告诉我们一声啊,我们去欣赏欣赏……”笑够了,一大佬们纷纷表示对小姑娘赌回来的巨石感兴趣。

晁二爷爽快的答应说等翡翠毛料送到家,欢迎大家到家里去欣赏,钱总等人兴致勃勃满怀期待的期盼小石头的石头早点回京,让他们一睹眼福。

因为除了钱总,同时喝茶的还有个也是玉石界商人,有两个赌石玩家,晁家小姑娘赌了块巨石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富豪们就等着石头至京,他们去一睹真容。

乐小同学可不知自己那块巨无霸还在路上就让京中富豪们惦记上了,她还在y南省西南的乡镇间晃荡。

燕少和杨土壕两人是陪同人员,是作不了主的,小女生说想去哪转转,他们俩无条件的跟随,她想去哪就去哪,想停下转悠就转悠,从瑞市往西北方向的路上走走停停的走,反正大点的镇啊乡啊都要停,有时候遇到人口多,有时遇上人口比较少的自然村也会停,她跑去乱转,淘她感兴趣的物件,也有在山路山脚下停的,她跑去“研究”寻找植物。

因为小女生老爱淘东西,以至她的收藏在不停的增加,什么少数民族家用的碗啊、茶壶啊,民族乐器啊,首饰啊,甚至还淘到了民族服,把人家少数民族的某种破旧小鼓也给淘回来,幸好是包车走,东西有地方放。

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盈县,从2月21日上午出发,直至24日早上才到地头。

到了盈市,司机也就完成任务,拿了车资返回瑞市,包车时谈好价,四百一天,包食宿费,过路费、进景区也包门票费,反正就是全包。

盈县也y南省德州的一个县,与缅甸山水相接,有几十条路线进入缅甸,有名的茶马古道即是经由盈县,翻过高黎贡进入缅甸。

盈县也是翡翠珠宝集散地,还是y南省德州中最大的翡翠毛料交易市场,而且是主打以毛料为主的交易市场,毛料包括翡翠原石、玛瑙、玉髓、黄龙玉,独山玉,还有少量从z、q两省过来的和田玉石,以及各种宝石,主要是以翡翠毛料为主。

虽是个小县,资源丰富,潜在可发展优势大,随着翡翠毛料交易市场的建立,也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经济一片欣欣向荣。

到了二月底,因即将到最适宜旅游的3月份,来自全国各地或世界的游客们都陆续涌入,住宿也较紧张,乐小同学和燕少杨土壕到达时最大的酒店也几乎快没什么空床位,最后只能订两间房,女生一间,燕少和杨土壕共住双人间客房。

三人入住,洗涮一番,乐小同学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自己路上淘的小东西办理快递,然后风风火火的投奔翡翠毛料市场去淘宝。

盈县的翡翠毛料交易做成了规模,成为当地最大的一项产业,共有好几个翡翠毛料市场,最先投资兴建的最宏大,有上千商铺,还有流动摊位。

乐韵首选县中最早的毛料交易区,进入市场区,整个市场的铺面和流动摊几乎都是毛料,毛料是指没加工的料子,包括半明料和暗料,商铺里有剖开的料,有暗料,极少见到成品,成品商铺也有,相比起来实在很少。

街上来往的人与在瑞市看到的差不多,有本土人士,外省人士,还有缅甸人士、印阿三、兄弟国的巴铁哥们,穿各种各样服饰的人都有。

抱着淘宝之心而至,乐韵是没多少心情欣赏街景的,赶至毛料交易市场,展开寻宝行动,好料也有,她只找顶级的料,或者是上品中的高品质料。

燕行跟着小萝莉,百分的小跟班;杨炫也顺便淘料子,跟小姑娘分开走,小女孩十赌十涨,十有八九没自己捡漏的份,所以他还是独自行动,也免得不小心抢了小姑娘相中的料。

乐韵一路走一路看,大致上能扫描到的区域处处都是闪闪发光的晶光,部分是原石被剖开的面的折光,部分则是宝石表面的光;以眼睛x射线扫描,各种毛料本身的光芒成束成簇成片,强弱不一的灵气光芒也隐若可见。

交易市场几乎有三分之一的翡翠毛料是半明料,从中间一刀剖,那些大部分是从缅甸公盘上经由商人竞标所得,之后出口华夏国,出现在y南省的市面上,剖开的料不乏玻璃种、高冰种的高档料。

初入翡翠行的商人一般不堵暗料,进货也只拿半明料或片料,毕竟翡翠原石赌性太大,谁也不敢保证会看走眼,敢赌暗料的都是入行七八年以上,积累足够多经验的翡翠界行家,因而从全国各地赶至的翡翠商大部分都在淘明料,明料铺摊的客流量多。

沿通道行走,乐韵心好痛,好几块顶级的料子正是她理想中的原材料,可竞是半明料,价高得吓人那一点还可以接受,然而因为一刀剖,那样的料子想打造东西又不够料,变得像鸡肋似的,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终是因为料子被破坏了,用不上,入手的话因成本高,再转手没多少赚头,太麻烦,权当没看见它。

寻寻觅觅,她找到了一块中意的料子,重400多公斤的一块大料,皮黑似煤球的黑钨砂皮壳原石。

缅甸十大著史翡翠场品中的老帕岗场口盛产黑钨砂玉石,早已开采完,行家都知如今市面上出产的一般都是产自麻蒙场口。

乐韵并不知它究竟产自哪个场口,依她的眼光看,种水很好,也很老,糯冰种地,种地固然不是玻璃种高冰种那样的极品,然而它色好,是块飘花,白翡飘绿花,那绿是帝王绿,绿色所占面积极大,而且一块料中还有小部分呈现椿色,总体论起来大半是飘花,小半部分可以叫春带彩。

毛料块头比较大,色好,仅从料子里只取帝王绿部分制作首饰论价值也足能翻倍,是块暴涨的毛料。

因为砸了好几千万,至尊级别的好料又拿去打造医用工具,乐韵也需要再赌几块原石回去赚本钱,看到那块大料,果断的行动。

盈县主营玉石毛料,但是纵观交易市场,大块的暗料也并不太多,超过一二吨的都是凤毛麟角,一吨以内的倒还是不少,几百公斤的毛料在交易市场的商铺里并不足为足。

买400多公斤的毛料也不算轰动,小女生去跟主人谈价,主人并无惊讶,双方讨价谈价,谈了一阵初步达成交易,以二百万的价格成交,买家明天来提货,提货时一手付钱一手付款。

交换了联系方式,等主人将石头用布包起来,乐小同学拿着小电筒,以一副老行家的表情晃去其他地方继续逛。

燕行就是当小跟班的,无论小萝莉买什么,他跟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绝对不反对,也不表示支持。跟着小萝莉四处晁,小萝莉入手小型毛料,他当背运工,自己也入手一块三斤多的红、黄翡翠的半明料。

杨土壕一头扎在市场里不可自拔,燕少和小女生也没去打扰他,两人欣赏完玉石交易市场,又去另一个市场转悠。

乐小同学在第二个毛料市再次出手,赌回十几斤、三四斤的小料,又跟人谈成一块一百六十多公斤的大料,仍然定在明天交易。

逛到饿了,两人去吃当地风味小吃,再去逛,下午又逛了一个市场,都有入手大小毛料,傍晚乐小同学帮杨土壕针炙,晚上逛夜市。

第二日上午,杨土壕又去淘明料,燕少和乐小同学继续逛毛料市场,将余下的一个毛料交易市场和有卖零散毛料的街逛了个遍,在每个市场都有砸银子,共砸了三百多万,小、中型料带走,大料都先留在商铺。

下午,杨土壕陪小女孩去提货,后面跟着物流公司的人和车,到毛料交易场内取毛料,从这个毛料区到下一个毛料区,一个区一个区的跑,耗去小半天,毛料全部装上车,仍然是一个独立的厢式小货车,运送毛料所需费用将近一百万。

半下午后的时间,燕少和小萝莉逛商场购买了一大堆面包、火腿肠、饼干、泡面等的干粮,还买了米,盐、五香粉等等配料。

到傍晚,乐小同学再次给杨土壕针炙,当天也是第八天针炙,晚上逛夜市时运气好,以三万的价格捡漏到一块散着浓郁灵气光、本身散着白光的重达十几斤应是块玻璃种白翡的暗料,回酒店后交托给杨土壕等明天上午帮发快递寄去首都。

第二天新历26日,农历二月初一,乐韵天刚亮,吃了早餐,退了住的房间,和燕帅哥打了车前往高黎贡去寻找植物。

杨炫送走小女孩,等到过了八点,将小女孩委托他办快递业务的石头送去快递点寄往京城,然后自己才安安心心的去继续满世界淘料子。

正文卷 第三百五七章 小尾巴跟来了

y南省一年四季气温变化不是很大,德州地区的气候因地形变化不同而异,大部分市县的气候都是温润的。

当天晴朗,澄净的天空露出蔚蓝色,偶尔可见云朵飘过,崇山峻岭间则因树木浓密湿润,隐约有雾气袅绕。

乐韵、燕行包车前往大山,去的并不是高黎贡的保护区,反而往瑞市方向倒回走,她选中的进山起始点是一片山岭下的一个小自村附近,面包车将人送到小自村外便完成任务。

她们出发时刚天亮不久,车行近一个小时半左右,到达小自村外还不到八点,小村的人们也才开始一天的生活,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声相接,依稀间还有从很远很远传来回应声。

付了车资,下车的两人整顿搬下车的行装,穿雨鞋,燕行看着小萝莉那个塞得鼓鼓的大背包,心头特别的纠结,小萝莉背那么大的包能爬山吗?

当初去首都外的山里采药,小萝莉的背包虽然装了很多东西,还是没有这回多,这次她背包塞得再也装不了,帐蓬、雨鞋、雨衣装好后绑大背包两侧,顶上还绑了一些吃食,那背包背上背比她人还高,而且她腰间还拴着装小锄头和柴刀、手套等工具以及装有小不锈钢煮奶锅、饮盒的袋子。

那么多行李都快被人给淹没了,燕行真的怕她一进山就被藤啊刺荆什么的给网绊住根本走不了。

他自己也有个大背包,同样把帐蓬挂包侧,也挂装炊具的口袋在背包侧,但是,他是大男人啊,一个身长一米八几的汉子,背五六十斤的行李很正常。

看着小萝莉在整背包,他主动帮分担重量:“小萝莉,分点行李给我帮你背吧。”

“不用了,万一遇上事儿咱们要跑路,我把行李给了你背,到时分散了,我吃什么喝什么住哪。”

乐韵撇嘴,哼,当什么好人?如果燕人不来,她满山跑时把行李往空间一扔,轻轻松松,因为有他当尾巴,她还得负重爬山,好想打晕燕某人扔路边独自跑路啊。

“……”燕行郁郁的撇嘴角,讲白了,小萝莉还是不想让他跟着,有想扔下他偷溜的想法吧。

小萝莉不要他帮分担行李,他只好算好了,两人背上行李,没有走向小村,而是朝山岭方向走。

走在村民放牧踏踩出的羊肠小道上,燕行再次不耻下问:“小萝莉,你原计划不是在盈县这边停留四五天,还要跑趟邻近的几个大镇,怎么又突然结束旅行提前进山?而且,去的还不是高黎贡山峰最密集的区域?”

“你说过你没派人跟踪我是吧?”乐韵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用什么拍打露水,雨鞋表面很快便被路旁草叶上的露水染湿。

“没有,人多了更容易让人察觉。”

“你没派人暗中活动,但是我有被盯梢的感觉,”乐韵不紧不慢的,走得不慌不忙:“我一路从家乡到昆市,再到瑞市,一直都很正常,到盈县的上午就有被人盯视的感觉,如果不是你的人,说明是其他人,所以决定钻山,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被跟踪。”

“有人跟踪?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燕行想揍小萝莉,这次是真的想动手,明知被盯梢还不吭声,这是有多不信任他?

“有啥好说的?我都找不着目标,你能抓到人不成?我被人盯梢,你在旁边都没发觉,说明人家猜到你是保镖所以没靠近,哪怕真是想对我不利的人,反正在人多密集的地方怕暴露一般不会动手。既然人家不行动,我又不能保证能一举将人抓到,告诉你,你再排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与其让你知道了大惊小怪的防这防那,不如当不知道。”

乐韵撇嘴:“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侦察有无跟踪,有人跟来的话十有八九不是友邦人马,你就可以愉快的收拾小虾米,再送给我做解剖实验,我目前对开颅手术十分感兴趣,正需要活体实验体。”

燕行被噻得无话可说,他形影不离的伴随小萝莉东奔西跑,暗中侦察过环境,并没有察觉到有可疑分子,小萝莉却有被盯梢的感觉,说明跟踪者的目标明确,而且可能还是某些行业的专业人士。

他不敢说他是神探,但可以骄傲的说二十米以内有可疑行动的嫌疑分子逃不过他的法眼,距离再远一点不乏可能走眼的可能。

小萝莉察觉到被人跟踪,他没有察觉,说明跟踪者始终没靠近,距离保持很远,超过了他视力可侦察到的范围。

自己来当保镖,结果在自己领域内栽了个小跟斗,燕行脑子里就一个词:失职。没发现被人跟踪,那就是失职,没有可推缷的理由。

当保镖没有起到保镖的作用,他心里憋屈,暗地里将跟踪者骂了个狗血喷头,憋了几秒,没话找话说:“万一人家不跟来呢?”

“不跟来更好,我就能愉快的找药材啊。”乐韵翻个白眼,真的想骂一句笨,没人跟来,不用老防着别人半夜搞突袭,她就能愉快的满山寻找自己要找的药材种苗。

这下没话可说了啊,燕行撇撇嘴,小萝莉好像有点不爽,估计十有八九又把被跟踪的帐给算他头上了,心里老大不爽,再次恨不得把那些藏头缩尾的小渣渣全捉住,扒皮抽筋,以消其怒。

他往前看,只看到一个移动的背包和小萝莉露出一截的腿,看不到小萝莉的脸,没法从表情推测她的喜怒,怕不小心说了不中听的话惹毛她,干脆不吱声,跟着她往前走。

走过了一片低矮杂草的路就到近山脚,热带、亚热带的山区地域因森林茂密,晚上生雾,早上潮湿,村人们还没劳作,牛羊也还没有被放牧,没有人或动物行走,羊肠小道两旁的草木湿漉漉的,人走过,冲锋裤被露水打湿,水滴都能汇成线。

燕行想走前打头阵,想起去年陪小萝莉进山,小萝莉嫌他走前面不知道路还乱坏药草,怕又遭嫌弃,忍住了,跟在她后头往山里的狭谷而去。

到树木稀疏的地方,向后方眺望,通往山体另一边居民聚集村而去的天然路面好像可见车辆,也猜不着是不是小尾巴。

到有树木的地方,乐韵摸出柴刀,砍了根小树棍拍打路旁的露水,沿着往狭谷里的牛羊小路继续行进,很快便钻进针、阔叶的混合林里。

溜进山林里,一前一后的两人加快脚步,往前赶路,赶到狭谷里,穿越山谷,跑对面的山岭里,沿山体往上爬,爬了一段路,到能看到狭谷口的高地,放下行李,爬上高大的树木侦察狭谷口的动静。

燕行穿灰色冲锋衣,还把望远镜也带上,选的侦察点是一棵大松树,爬到快到顶的地方站着,然后等小萝莉爬上来。

去年在f省山里遇到暗杀跟踪的那次看小萝莉爬树,她灵敏如猴,爬树的样子特别有趣,这次他特意瞪大了钛合金狗眼,居高临下的欣赏小萝莉爬树的姿势。

乐韵整好衣服,先爬上大松树上方的另一棵树顶梢,再压偏树,将树倾斜在大松树树杆附近,距地面约有四五米高,扑过去抱住松树杆,手脚并用,哧溜哧溜的往上蹿。

小萝莉上身穿的是件迷彩,衣角在腰间打结,爬树的时候抓树的样子像树獭,速度跟猴儿似的,机灵灵敏。

往下看的燕行,看到小萝莉那大胸一鼓一颤的好似要擦着大树,心头莫明的烧了起来,血液好似在瞬间被煮开,全身的血都在沸腾,有一种叫欲望的东西“轰”的燃烧起来,不该有的反应一秒苏醒。

脸烫了起来,老二不安的蠢蠢欲动,燕行被突然而来的身体不良反应给惊到了,立即移开视线,默念“我不是变态不是变态……”

想压下心头的燥动,却是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又管不住眼睛,悄悄的瞄向小萝莉,视线总想往她的大胸瞟,一阵阵的面红心跳。

没饱到几眼眼福,小萝莉爬过松树的腰身到有枝丫的地方,抓着枝杆向上爬,像玩高低竿似的灵巧敏捷。

燕行努力的放松呼吸,紧挨住树,两手抓住当扶手的树枝丫,尽可能的夹紧腿,免得被小萝莉发现他的异样。

乐韵忙着爬树,哧溜哧溜的攀爬上树顶端,站到燕帅哥站着的树的另一侧,正想问他有没观察到什么,发现燕帅哥耳尖红红的,眼神闪烁,有点心虚的样子。

瞅几眼,她纳闷极了,“燕人,你看到什么古怪东西,表情那么怪异?”

“呃,没……没什么,就是……就是看到两只虫子在……交配。”小萝莉望来,水灵灵的美人杏眼像两盏灯,燕行下意识的又并拢点腿,将身躯紧贴树杆,有树杆挡住自己不能被人看见的部位。

“看到虫子交配你脸红什么?照你这样子,哪天在街上看到动物们交配,你还不得羞愧自杀。”

乐韵鄙视燕帅哥脸皮薄,向远方眺望:“喂,燕帅哥,别忘了你的工作,你有没看到什么可疑分子啊?”

燕行挨了小萝莉一记白眼,委屈的抿住唇,他才不敢说他是看到她大胸一抖一抖的颤动就突然有生理反应呢,要不然小萝莉还不得宰了他。

“刚才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为了不被瞧出破绽,他撒了个不大不小的无关轻重的小谎,不慌不忙的拿起望远镜观察。

他们挑的位置好,站在树下,视野开阔,向远望,能远远的看到狭谷口和他们来的那条天然路。

当望过去时,燕行的望远镜视野里出现一辆白色的车,那车子已慢悠悠的开到了通往对面山的另一边山岭的自然村路的路口,有三个灰点儿下车,白色的车又掉头往山外开,而三个灰点儿站在那里久久没动。

过了好几分钟,当白色车子失去身影,那边三个灰点儿向山岭的方向挪动。

“小萝莉,小尾巴来了。”燕行看到走向对面山山脚的三个灰点儿,不屑的呶嘴角,他还以为搞跟踪的是什么人物,依现在这种明显的跟踪方式来论,绝不是国际某些组织内的人物,顶多是职业的黑道兵马。

乐韵的眼力很好,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狭谷外像带子一样的路和移动的小点儿,万分嫌弃的瘪嘴角:“最讨厌小尾巴了。”

不用说,那朝山里走的人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就是小尾巴了,毕竟那几个移动的点明显是朝她们走过的方向,就算有时会有巧合,也不可能这么巧的有人跑来爬山,再说,她选择的山可不是高黎贡保护区内的山岭,这边跟野外探险类的路线和古镇旅游完全搭上不边儿。

“走了。”确定真有人不怕死的跟来,乐韵很利落的下树,速度很快,从树枝丫间攀爬下,再抱着树杆一阵哧溜就滑下树。

小萝莉下树抱着树向下滑,燕行脑子里一闪闪过一个画面:自己是棵树,小萝莉抱着他上爬下蹿。

跟树来了个换位思考,心驰神荡之际,他大脑轰轰响,鼻子里烫烫的,噗的涌出两条红线,那热热的鼻血一半喷洒在树上,一半洒落在衣襟上。

当心血翻沸,燕行发觉鼻子烫热想捂鼻时为时已晚,待又一次鼻血横流,他第一想法不是擦鼻子,而是向下望向小萝莉,正看到小萝莉向上仰望,想到可能被她发觉异样从此嫌弃他,当时后背一凉,心头乱蹿的火苗瞬间如遭冷水淋泼,一下子冷却。

“燕人,是不是这些天吃得太爽上火了,以致虚火旺到喷鼻血。”闻到淡淡的血味儿和鼻血喷流的声响,乐韵仰头望,看到还呆在树叉上的燕帅哥面色潮红,羞色欲滴,努力忍住笑话他的冲动,友好的给他找个台阶下。

“大概是吧。”小萝莉没有嫌恶自己,燕行松了口气,手忙脚乱的擦擦鼻子,抓着树向下溜。

学小萝莉的样子溜下树,装做淡定的拍打衣服上的树粉屑:“小萝莉,你想什么时候剁小尾巴?”

正文卷 第三百五八章 追上了

燕帅哥下树的时候,乐韵从大背包里往外掏东西,当听到燕人征询自己的意见,露出比狐狸还奸诈的笑容:“先让他们跟着玩山游水,等我们找到远离人迹,适合扎营夜宿的地方再割小尾巴。”

小萝莉的语气轻快,然而,燕行莫明的感觉到了阴森感,不用大脑思考,用膝盖想他也能猜到小萝莉的潜意思,她的意思是白天收割小尾巴的小命难免弄出些动静,有可能被人察觉,并不太安全,等到傍晚或夜晚,哪怕在山里做工的人都收工了,想怎么收拾小渣渣都可以。

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了适合扎营的地方,干掉了小尾巴们,她做解剖实验也不用担心血腥味引来猎狗,晚上做焚尸来迹的工作也不怕别人看见火光。

猜到小萝莉想做什么,燕行后背心凉了凉,那些意图跟踪暗杀的小渣渣们惹毛他倒没什么,顶多让他们丢条小命,惹火小萝莉,令小魔头生出杀机,渣人贱人们的下场真的好可怜。

默默的,他为即将倒霉的可怜蛋们掬了一把同情的汗,嗯,他就说说,绝对不会大发善心饶恕人渣的,敢跑来破坏他和小萝莉出游的好心情,就必须要承担得起受惩罚的后果。

看到小萝莉在往掏东西,他凑近去观看,小萝莉从塞进大背包里的小背包里摸出几只小瓶子,一包装有三四颗药丸子的小袋子,小萝莉想干吗?

他觉得小萝莉可能想玩毒,又觉得可能是用来防有毒虫蛇的药,毕竟y南省气候温暖,一年四季都有蛇虫活动,连一般人都知在山里行走要带点防虫防防蛇的药,小萝莉是学医的,肯定比其他们更懂得如何防护。

纵使有所猜测,燕行也没问长问短的问十万个为什么,老实安静的当个旁观的美男子。

找出需要用的药,乐韵将瓶子丸子袋用一只在瑞市逛街淘来的少数民族手工织成的布袋子装起来,先脱掉外套,将包背在外套和里面的t恤衫之间以保护它不受潮,同时也另换一件防水的冲锋衣。

热带树林里潮湿,上午湿气没有蒸发,到处是水迹,穿迷彩服在树林里跑容易浸湿衣服,至于刚进山时则因村人有放牧,村民也有打柴,外围树木稀疏,还有牛羊踩出的路,穿迷彩服也可。

初春,山里寒气大,都穿两件衣服,但是,当小萝莉要换衣服时,燕行还是很绅士的转过背,就算小萝莉心大不担心他猥琐,他现在也不敢看她换衣服,怕看到她那火爆的好身材忍不住又心猿意马,生出不该有的生理反应。

穿好冲锋衣,戴上能遮太阳的旅行帽,拿出小锄刀,做好了准备,乐韵背上背包,一手柴刀一手小锄头,雄纠纠的出发。

燕行也拿出自己携带的柴刀,背着行李包,屁颠屁颠的跟在小萝莉后面走,遇到有阻挡路的荆棘就砍一砍。

两人沿砍了牛羊行走的路走一段,从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向山侧岭的方向横向走,当没了牛羊路,自己踩出一条路。

为了让后面的小渣渣们能跟上来,燕少特别有良心的故意在走过的地方砍倒些草呀小树呀,留下崭新的痕迹,方便人跟踪。

行走了约两三里,连山羊活动过的痕迹都没了,乐韵在忍了n久的手之手,终于不再忍,看到中意的药材就采挖、剪枝或摘掐鲜嫩的枝藤。

在燕少和乐小同学从侦察完敌情向树林里出发时,走向山岭的三个小灰点也找到了有有人刚踩踏过痕迹的路朝山岭里进行,很快也隐入树林里。

三个有都是黑色冲锋衣,背着轻便背包,外形看也像是旅行者,而三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一个留小平头,两个留三七短发型,眼神带着丝丝凶悍。

沿着被扫落了露水的羊肠小道走进树林,三青年且走且观察,时不时听听声响,隐约听到对面山岭里传来女生的喊叫声,最清晰的一句是“混球,你吓跑它了”,之后大概是说话的人生气了,再没听到说话声。

透过杂木和茅草,依稀能看见对面山岭间的树木,却看不到人,三人略作停留,沿着没了露水的路一路慢行,到要走山谷时停留了好久,侦察过四下无人才穿越山谷。

到对面的山岭,再往上爬,沿着人踩过的新痕迹一路找到了钻往深山树林而去的路线,三青年作暂停,四下寻找过没有其他踩踏的痕迹才继续追。

钻进树木明显比较浓密的地方,三人才看到偶尔有新挖出的小泥坑,还有被掐去一截的某些植物枝条。

青年们对视一眼,行动缓慢,不喧哗,不疾行,且行且听音辩声,就那么一路跟随,离有人迹的地方愈行愈远。

一路往深山钻的燕行,跟在小萝莉背后尽职尽现的当搬运工,小萝莉采摘到药材拿不下就交给他负责,他最初是一手抓药材一手柴刀,随着药材增加,手里抓不下就拿编织袋装,变成一手抱药材一手柴刀。

小萝莉人小个矮,很多地方一蹲身,一弯腰就过去了,燕少人高马大的,弯两下腰都钻不过,他还需要绕路或砍一下树枝藤蔓,因而哪怕他只管走路,小萝莉这里挖一锄,那里打探几眼,她仍然不需要他等他,总是跑在前面。

走走停停,绕绕弯弯,兜上蹿下,两人有时攀爬过悬崖,有时绕过峭壁,都是没规律的移动。

行走到近中午,一大一少的两青年男女又停下,像猴儿似的抓着树呀藤呀攀爬过一座峭壁,寻找到隐蔽点,爬上一棵大树,坐在树枝间,好整以暇的侦察敌情。

燕行坐在树的左侧,右手抱住树,乐韵坐在树的右边,晁着小脚丫,咧着小嘴笑嘻嘻的透过枝叶缝东张西望。

两人坐着等了约半个钟,便见三个小点出现在远方树林里的一片荒草区域,从他们的角度能看到人,别人想看他们根本找不着。

“还没死心,看来雇主开的价钱极高。”乐韵摸着小下巴,笑得一团雅气,眼睛里跳跃的则是一片火焰。

她给过小尾巴机会了的,这一路乱兜圈子,还故意在几个地方绕了几圈,留有大部分都认识的药草的残枝败叶,如果那仨哥们有一点良心,不谋害行医之人,中途就此知难而退,那么,本着天有好生之德的仁德之心,她也就网开一面,饶他们一次。

然而,她有好生之心,那三小尾巴并没有,一路紧咬着不放弃,说明真的有非害人不可的决心,既然那样,那么她宰起人来也不用良心不安。

有人送上门来作死,她是不介意宰几个试试手的。

很久以前的世界是强食弱肉,如今虽然是和平世界,背后同样仍是弱肉强食,就连国与国之间都是弱国在遭受了强国欺辱,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更是家掌便饭,有人想对她动手,她很爱惜小命,所以没准备以德报怨,更不会坐以待毙。

“雇主开的价不高,他们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燕行并不惊奇,能让人追到外省,说明那位幕后雇主视小萝莉为肉中钉,下了必杀决心,下了大本钱,可能还动用了许多人脉关系,所以才能查到小萝莉没在京都到了y南省边城。

“他们那么尽职,我也就放心了。”乐韵露出阴险的笑容,抓住树杆,灵活的向树下哧溜。

燕行看着小萝莉下树,那灵巧的小身影特别的潇洒,也特别的刺激人的心脏,他看一次就热血沸腾一次,每次都需要以铁血手腕镇压自己的情绪,他还是百看不腻,也甘情愿的被自己折腾。

看小萝莉成功下树,又一次浑身烫热,他强自平定气息,压抑着自己的欲念,慢吞吞的往树下挪。

乐韵爬下树站一边等燕人,等他慢条斯理的爬下来,从藏在冲锋衣底下的布袋子取出一颗药丸子,递给挪向自己的帅哥:“燕人,你吃了这个先走。”

“你想亲自动手?”燕行接过药丸子才问,小萝莉该不会是想支开他,然而守在这里,愉快的来个一夫当关,来一个干掉一个吧?

“哪可能就这样便宜他们,必须让他们继续跟着跑啊,等我不想玩了才能结束捉迷藏游戏。”乐韵欢快的摸出一只小瓶子,冲着帅哥晃一晃,笑得小嘴巴都快咧耳后根去了:“我寒假折腾出几样药粉,还没试验效果,拿三个小尾巴试试成果,这里面有一种药材跟你身体内的毒素相冲,你吃颗药丸子,先避远点,以免无辜躺枪。”

“嗯,好。”小萝莉笑得跟狐狸似的阴险,燕行忍不住心头痒痒的,想摸她的小脑袋,怕她把毒送给自己,他忍住手,无条件的同意她让他先走的决定,将药丸子塞进嘴里,再去背背包。

拿起行李,又问:“小萝莉,往哪个方向走?”

“往哪都行,不过,如果有风刮来,可能会往上,还是横向走安全点儿。”

“好的,我在前面点等你。”燕行抱起编织袋,利落的走向树林。

看燕帅哥走了几米远,乐韵拿着小瓶子,溜到崖边,将药往下撒,这个地方是唯一能翻越崖的地方,也是小尾巴们想要跟上来的必经之地,最适合做坏事装机关。

药粉无味,撒到山崖石壁、苔藓上、树叶藤条上跟树化粉末似的树粉差不多,除非同样是玩药的行家,否则谁看见了也不会怀疑。

乐韵愉快的往下撒药粉,撒得几个地方都有药末了,收起小瓶子,背上行李,撒欢似的追赶燕人,她速度快,很快追上燕帅哥。

小萝莉追上来,抓着小锄头,又跟没人事的挑挑拣拣的挑选药材,燕行好奇的找话聊:“小萝莉,你刚才送小尾巴们的是什么类型的好药?”

“一种适合追踪行迹的追魂香,只要沾上皮肤就能经久不散,还能让体味变得更活跃些。”

“……”燕行嘴角抽搐了一下,小萝莉的意思是让人身上汗味变重,然后她大概就能闻味识人。

他正想问问药效能保持多久,又听到小萝莉清脆的、甜甜的笑语:“还有件事我也得说明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拨小尾巴应该不是我发现被盯梢的那一拨。”

“噫,你是说还有一拨人?”燕行顿时严肃认真起来,后面跟着的三个小尾巴,明显不是顶级类的职业杀手,如果这一拨不是小萝莉有所察觉的那一拨,说明这一拨可能是冲锋陷阵的马前卒,真正的大招放在后面。

“不确定,反正感觉不同,这一拨人跟得这么紧,我都没有被窥视的感觉,在盈县我们进第一个毛料交易市场时,我察觉被盯视的感觉很强烈,之后到第二个第三个交易市场都能感觉到,没法判别人家在哪方,那种被盯着的透视感却是真实的,当然说不定是有人见我砸钱砸得很爽快,以为我是富二代,见财起义,想打劫我也不一定。”

乐韵满不在乎的有话就说,她才不怕呢,不管明枪暗箭,反正怕是没用的,不管是啥,自己小心着就是了,不可能感觉有人窥视自己就缩手缩脚的当缩头乌龟。

燕行沉了沉眼,能被小萝莉察觉得到被窥视又找不到方位和可疑人物,大概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当时有狙击手通过红外线定位仪一类的东西瞄准了她,让她的潜意识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有被盯视的感觉;

第二种应该是其他特殊领域的人在暗中窥视她,特殊领哉的人有很多,比如国外的吸血鬼、古曼童、降头师等,也有有特别能力的异能人士;国内的有巫师、风水师们的小鬼兵等,也有像隐世门派的高人,如果隐世门派的高人暗中跟踪小萝莉,以其修为,自然很容易藏身暗处不被发觉。

燕行私心里希望是第一种,以小萝莉的超强感应,如果察觉有危胁感还可能反应过来,如果是第二种就比较棘手。

“小萝莉,有什么不妙感觉记得告诉我一声。”目前无法窥知究竟是还有没其他人暗中盯梢,他只能依小萝莉的直觉来做判断依据,再随机应变。

“嗯嗯,我省得。”乐韵答得干脆,燕帅哥就是当保镖的,有危胁到安全的事当然交给他解决,她只管寻找用作药种的药类就好。

因为后面有小尾巴,她挖药也只挖撞到眼前的,不会跑太远,就那么开开心心的把小尾巴们往可能让他们一去不归的路上带。

邻近邻国的边城都是热带雨林类的树林,丛林茂密,跟着痕迹兜转的三个青年,因总在密林里打转,头发和背包都湿了,当走出一片茂林,到一片草甸上终于能晒到太阳,仨人跑到树林边能隐身的地方,忍不住停留,贪婪的享受阳光的照晒以驱身上的湿气。

“平哥,你说他们究竟要去哪,我都快被绕晕了。”留三七分短发型的青年摸着头上的水渍,有些气喘,也不知前面那两人究竟是吃了什么,精神那么好,满山乱绕,叫人怎么追都没追上,哪怕他们不是大城市里养尊处优的少爷们也快累死了。

“谁知道他们要去哪,不用急,反正到傍晚他们总会停的。”平头哥抹了把脸上的细汗,心里也早把那两人骂了狗血喷头,那两家伙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有时明明听到说话声,总是一转儿又找半天都找不到去了哪,如果他们一直跟着,都怀疑见鬼了。

“平哥,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

“不吃了,省点干粮。”

平头哥并没有再晒太阳,再次招呼两兄弟继续寻找人走过留下的痕迹,东寻西找的找了好久的时间,终于到达峭壁之下。

看着被踩倒的苔藓,以及那被抓踩过的石壁和树藤,三青年脸色极为阴森,又是石壁!

那两该死的就不能选条好点的路走?

那两人好似猴子似的,攀岩越岭都不在话,害得他们一路跟着爬了不下三处陡峭石壁,因潮湿路滑,都有挨摔。

就算心中积了一肚子气,平头哥也忍了,看在巨额报酬的份上,这点苦忍忍就过去了,只要让那人永远留在y南的山岭里,他们转身就能变成有房有车的有钱人。

侦察过地形与情况,确定那两人早不知走了多远,仨人也没敢大声说话,歇了口气,小心的攀爬陡壁。

抓着树藤攀爬之际,每个人身上都粘到了从树呀藤呀上洒落的粉末,有些落在脸上有些落脖子里,有些洒手背上,还险些弄到眼睛里去。

仨青年爬上峭壁才有空拍打身上的树粉,再侧耳倾听,隐约间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已相距很远很远,他们只得再次沿路跟进。

渐行渐进,热带树林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当日落西山头,树林里已几乎不见光线。

仨青年沿着痕迹追啊追,追到太阳完全落山后,爬上一片山坡,终于追到目标——他们到近狭谷的地方,在一个地方扎了营,已经生了火,能看到炊烟。

青年们遥望下方约三里左右升起的烟,安心的坐下喘气,终于追上了啊,现在就等夜晚来临!

正文卷 第三百五九章 香料的伟大用处

燕行乐韵在太阳没落山时就找到了扎营的地方,选中的是狭谷河流冲击过的河岸边,有水源,所以哪怕要停留几天也不怕缺水。

山里的河流春夏涨水,水位直线上升,2月份的气候与北方的秋季差不多,水位下降,有些地方露出河滩。

他们选中的地方就是一个弯道的河滩岸边,临河的地方藤蔓与草都很茂密,树也很高大,两人在背风地方的大树下做扎营地,燕少爬树上去把相邻几棵大树的干树枝砍下来,还砍掉了一些生树枝,让头顶的地方变得空旷些。

乐小同学砍杂草,将选做扎营地方的四周杂草清理掉,空出一大片地方,然后再扎帐蓬。

小萝莉扎帐蓬时,燕少又去其他几棵树上砍树枝,只砍了三四棵树的干枝就积攒到一大堆干柴,同时连生树也一并捡起来放一边。

身为男子汉当然要负责所有力所能及的事,燕行搬回柴火,又弄好生火用的坑,支好石头,把自己带来的炊具拿出来给小萝莉,自己才去扎自己住的帐蓬。

“特么的,燕人你准备隐居吗?”当燕帅哥将他带来锅送来,乐韵有种自己落伍了的感觉,知道燕人背的是什么锅吗?他竟然带着一只不锈钢的汤锅!

汤锅是标准的那种型号,锅里有三个不锈钢碗,个头只比锅肚少一点点,还有吃饭用的叉子勺子。

那种汤锅能煮粥也能煮菜,凭心而论确实是居放旅行的好厨具。

“去年陪你去f省,你那只单柄小锅熬实在太小了,熬汤太慢,所以这次我弄个大的,要熬药汁的话,一次能装的份量起码比你那只小锅多十倍,煮粥一锅出,又快又省时间。”

燕行漫不经心的解释原因,去f省和去京效外,小萝莉都是留下他熬药汁,每次一小锅一小锅的熬,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且,煮粥的时候每次要煮两次才够两人分,看着那只小锅头让他总有想扔掉的冲动,所以这次为了不让自己憋屈,有备而来。

“人家的锅哪里不好了,不懂欣赏。”乐韵闷闷的嘟嚷一声,拿了米,将锅和里面的东西抱去河边洗。

小萝莉不满意自己嫌弃她的工具,燕行不再辩解,偷偷的笑弯唇角,他要是什么都不准备,小萝莉会嫌弃他什么都不带的哪。

乐韵到河边洗好锅啊碗啊,淘米,淘米水用碗装起来,再搬回帐蓬边,生火,将锅放火上煲。

等燕帅哥搭好他的帐蓬,她将火丢给燕帅哥管,自己又去翻找出路上捡的木耳和几朵鸡纵菇菌以及一些鲜嫩的药材去河边洗。

难纵菌一般要到4月后才生,因边城气候温和,森林里偶尔能见到,乐小同学捡到几朵,再加上木耳和鲜嫩药材,晚上能做顿像样的下饭菜。

太阳完全西沉时,锅里的粥也煮开,米粥的香味慢慢的飘逸。

从密林里钻出,好不容易爬到一条小脊背上的平头青年仨刚把气喘顺,闻到了从下方飘出来的米粥味,三青年默默的咽了咽口水,他们仨人带的都是面包,中午只啃了点面包和水充饥,闻到米粥的香味感觉自己受到了虐待。

不过,三青个很快就释怀了,苦了这两天,等完成任务,他们就能吃香喝辣,海鲜大餐想吃就吃。

哥们三个爬起来,就着昏暗的光线向下远眺,隔得太远,看不到人和火光,只能看到一抹烟袅袅飘飘的浮动。

天色已很暗,很快会看不见路,三青年怕晚上打电筒走路会让人看见,也不太方便行动,趁着光线还可视物,朝着下方摸,也不算是摸,隔着那么远,没人知道他们来了,他们尽管大摆大摆的走。

晚上的气温有点低,好在营扎在背包的地方,风不太大,河边的两人坐在火边,等着粥出锅。

乐韵以手支着下巴,时不时的嗅空气,风送来很多味道,她能一一分析出哪种是什么味儿。

过了一阵,一个人无端端的眉开眼笑,乐滋滋的从装药瓶的小布袋子里摸出一只瓷瓶,拧开盖子往火堆里倒药粉。

看到小萝莉竟然不心疼她的药,舍得把药粉倒火堆里烧着玩儿,燕行古怪的问:“小萝莉,你又在玩什么?”

“空气不太好闻,我来添加点香,让生活多点情调。”乐韵倒了一撮药粉,贼眉贼眼的捂着瓶子,笑嘻嘻的嘱咐:“如果你觉得胸闷气短时记得要吱一声。”

香粉入火堆,有香味飘出来,浓香扑鼻。

香粉本身并没有浓香,当落进火里被焚烧,香味骤增,极为浓,那香味也真的很高雅,比龙涎香还浓郁。

“不会又是毒药吧?”燕行看着小萝莉那副嘚瑟的小模样,后背蹿出凉嗖嗖的凉风。

“切,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坏么,总是动不动就扔毒药啊,”乐韵不满的横一眼燕人,又往火堆旁边的火烬里撒了一撮药粉,语气特别不爽:“这是香粉好么,我用了沉香制出来的香,你难道没闻出来很高雅?这么高雅迷人的香,怎么可能是毒药。”

小萝莉明显口是心非,燕行很想问她“不是毒药你会笑得那么奸诈?”,终于是没问出口,嗯,他不怕打不怕揍,就怕她把那药往自己脸上撒,别外就怕她发火,把他的晚饭份子扣了不给他吃。

扑鼻之香随烟升空,飘飘荡荡的飘开。

平头哥几个已潜行至距山脚狭谷还有约一里半远的地方,因光线越来越暗,也看到了远处一小团火光。

三人还在往下移动,一阵香风飘来,不由得直吸鼻子,实在太好闻了,好似烤肉时撒的香料落在火炭上焚烧的香味,特别的诱人。

青年们忍不住流口水,跑了这么远,他们跑得腿都酸了,眼见天都快完全黑下来,他们吃不上什么热食,还得继续潜伏一阵时间,真不好受啊,尤其山里竟然有虫子,在耳边和眼前乱飞乱撞,嗡嗡的叫,烦死人了。

仨人没说话,怕声音顺风飘下去被那两人察觉,贪焚的嗅闻着香气,沿小脊背比较光秃的地方向下走。

山上风大,也不乏小动物,他们不怕走路弄出的声响被人听到,偶尔弄动草木的声响跟风吹过的声音相似,就算有人听见也不会怀疑是人踩出来的。

香味飘飘,萦绕着鼻端不散,三青年越闻越觉饥,忍着饥肠漉漉,加快脚步,再走一阵,天色越来越黑,几乎看不见路,又行了一段,离火光大约不足半里,天色也完全黑暗,再也看不见脚下是的路。

三青年弯下腰,借着树木阻挡,拿出小电筒照一下四周,慢慢的摸到一旁,熄了手电筒,站起来向下方望。

离得很近,能看到火光,依稀也能看到火光旁的人,然而,以三角形的边角关系来算,他们离火堆的位置是直角三角形的那条斜边,距离距过三百米,也即不在手枪能达到的最佳射程内

三人目测距离,并没有采取行动,如果有狙击枪,无疑是很好解决的,可惜,边城治安查得极严,想携带精密枪械在身很难瞒天过海,他们也没搞到狙击步枪。

三青年打量着下方,平头哥小声的咕嚷了一声:“风真大,晃得我眼有点花了。”

三七分短发的小青年刚想说是你眼花吧,忽然也感觉看到的火堆晃动了起来,正想揉眼,站他们中间的平头哥身子一歪向前砸去,碰得树叶哗啦的响,就那么倒在矮小的树木里与杂草里。

两小青年正想摸手电筒看看平哥怎么了,眼前一阵天晕地暗,也站立不稳,歪七歪八的歪倒了下去,滚进树和茅草丛里。

三人倒下后,那哗啦啦的声响也静止,

天色越来越暗,火光吸引了虫子,都往亮光处飞,当还没靠近火光,又被香气给薰得得晕头转向,晕的晕了,跑了跑了,没虫子打扰火堆边的两人。

乐韵往火里添加了三次药粉,将瓶子收起来,坐着慢慢的倾听四周,听着风吹草动,听到有小动悉悉索索的活动声。

听了长约半个钟,粥也快煲好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燕帅哥,该干活了。”

“需要我做什么?”燕行欢快的站起来,是需要他来煮汤烫青菜咩?

“当搬运工啊,去把那三个小尾巴拎回来。”乐韵像小兔子似的蹦跳着冲到自己放背包的地方找电筒。

“不是说等人家送上门来再关门打狗么?”燕行奇怪的一边揉自己的额心,一边跑去拿电筒,小萝莉白天坚决不让他狙击那三只小尾巴,说让他们送上门再打现成的,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啊?

“他们估计趴下了,自己走动,来不了了。”乐韵翻出头灯戴头上,拿副手套戴起来,嗖的跑向她们来的那条路。

“全趴下了?你……用毒弄得?”燕行刚找到能当头灯用的电筒,听到小萝莉那句差点没蹦起来,说好不用毒,什么时候又把人给药趴下来了?

“我请他们闻香,以他们的体质闻一点点可以,闻多了不趴下就是我的失败。”乐韵欢笑着跑路。

燕行拿着电筒一阵狂奔,飞奔着追上小萝莉,不耻下问:“你说的香,就是你扔火堆里的药?你说是香料啊,还有,我闻着也没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撒的是香料啊,可谁叫小尾巴们之前中了我撒路上的追魂香,第一种香遇上第二种就变迷药啦,小尾巴们先中追魂香,再闻第二种香不用十分钟就会昏睡过去,我撒了香料那么久,他们必倒无疑。”

“万一之前有没中追魂香的人呢?”燕行觉得额心有点凉意,以前小萝莉只是怪力小萝莉,如今越来越恐怖了,很可能会变成毒小萝莉。

“没可能的,只要其中一个中了追魂香,再与其他人呆在一起超过半个钟,另两个也跑不了会嗅到另一个人身上的体味,他们一直在一起行动,没可能幸免,顶多中药程度轻些,闻到第二种香后保持清醒时间更久一点。”

“我也闻了第二种香料,怎么没事?”

“你没到碰第一种香啊,我还给了一颗解毒药丸,你再被迷晕,只能说明你实在太差,需要回炉重造。”

“我……”燕行的太阳穴青筋突突的跳,又被鄙视了!在小萝莉眼里他真那么渣?他这么威猛的人都需要回炉重造的话,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岂不是都要回炉重造?

心情老大不舒服,一个俊美青年的脸变得郁沉沉的,就那么跟在小萝莉背后朝大山侧面生出的侧峰小山脊上爬。

乐韵头戴头灯,灵敏的在草木间钻过,大山侧面的侧峰山脉坡度不高,山脊背上的树木比较矮,有些地方是岩石,甚至没树,或者很小有树,行走起来也方便。

论长相的时候,燕少牛高马大,身高是极有优势的,当钻山岭的时候,他的身高就变弱势,小萝莉站着走得过的地方,他得弯腰或蹲身钻过去,所幸他是受过专业培训出身的特技人才,爬山越岭,身手灵敏。

两人沿着之前下山时开僻出来的路往上爬,爬了一段路,冲在前头的小女孩欢喜的哇哇叫:“哈哈哈,小渣渣都摔成狗了。”

小萝莉欢天喜的嚷嚷,落后两步的燕行,赶紧的往前凑,就着小萝莉头灯落下的光亮,只见一个穿黑灰色冲锋衣裤的平头男子以狗啃泥式扑倒在地,头下脚下,肚皮底下压着茅草和几枝小树,背上的背包向下倒滑,压在脖子上。

再往旁边看,旁边也歪着两个,一个倾斜着翻倒在地,身躯横压在一根杜鹃花树上,另一个仰倒于地,脚搭在狗啃泥式倒地男的小腿上。

三人躺姿歪七乱八,并没有挣扎的痕迹,可见是倒地即没知觉了。

小萝莉的香料好厉害!看到放香放倒的仨,燕行淡定的绕过小萝莉,伸手一抓抓住以面朝地、留平头的人的衣领,将人给提溜起来,那张脸也是很普通的脸,右耳下方有一条细疤。

他将平头青年放一边,又将另两个看起来比较年青的人提溜起来,仔细的看面孔特征。

燕帅哥在欣赏“帅哥”,乐韵伸爪抓平头青年,朝肩上一扔,将扛麻袋似的搭肩膀上,扛着一个人,得哒得哒的就跑路:“燕帅哥,这个归我,另两个你搬,走啰。”

燕行听到声响抬头时小萝莉已将平头青年扔上肩,他都来不及阻止她,她扛着人就走,他瞪着眼,心情瞬间差到了谷底:那个小渣渣竟然幸运的能让小萝莉背,简直岂有此理!

小萝莉扛着小渣渣,她抱着渣渣的腿,小渣渣的腿就贴在小萝莉胸前,那该死的家伙都晕了,还好运的能挨着小萝莉的胸,占大便宜了好吗?!

怒。

燕行嫉妒的怒火不可遏止的烧了起来,恨得牙根发疼,差丁点儿跳起来去把那家伙给抢过来扔掉。

他还不及把火气压住,小萝莉扛着人已经向下跑,绊得草木唏喱哗啦的乱响,像头野鹿经过似的。

小萝莉说走就走,被嫉妒火焰烧得心窝子都发疼的燕行,虎着脸,凶狠的抓起一个小渣渣往肩上一搭,再抓起另一个夹在腋窝底下,像扛拖死狗似的搬起两小渣渣去追小萝莉。

他对小渣渣恨得牙痒痒,毫无怜香惜玉的温和心,不管不顾,能走多快就走多快,也不管荆呀棘呀会不会刺伤小渣渣,呼噜呼噜的向下跑,绊得草木摇动,就跟有一群野兽在狂跑似的。

他跑得快,小萝莉同样快,只见一片光在前面晃动,等他快追上小萝莉时都到山脚了,两人一前一后跑下小山脊,沿着祼露的河滩跑向帐蓬。

上山再下山,少说也去了二十分钟,帐蓬前的篝火没了火苗,只有红红的灰烬,粥的香味更浓郁。

风风火火的跑回营地,乐韵跑到火堆前,正想将肩上的家伙扔掉,就听“砰”的大响,她偏头望去,燕帅哥跑过来,随手就夹腋窝底下和肩上的家伙给抛开,那两人一前一后的落地砸出的声音十分响亮,也不知他使了多大的劲儿。

燕行眼都没眨的就把两只小渣渣抛开,长臂一伸,抓起小萝莉肩上的平头青年,然后不声不响的退了两步,举重似的将青年给举高高,再一扔,将人像丢垃圾似的丢出去。

高高抛起的人再没了支撑后,直线下落,砰的一响落地,重重的砸在满是砂石的河滩上,还是以面朝下的狗啃泥式。

平头青年晕迷不醒,就算被狠狠砸地也没哼半声。

“?”乐韵满眼问号,燕帅哥吃了火药了吗,咋看着像火气很旺的样子?看看被扔飞的渣渣,非常不解的问:“燕帅哥,你把他扔那么远干吗?”

“哦,一时没注意,我扔错方向了,我去拧过来。”把平头青年狠砸了一次,燕行心里的火气消了那么一丢丢,听到小萝莉问为什么把那家伙丢到另一边去了,淡定的解释一句,转身去当搬运工。

哼,他才不说他是故意的呢,欠收拾的小渣渣碰到了小萝莉的胸,没把渣渣当场砸死算是他最大的仁慈。

燕行怀揣着对渣渣的滔天怒火,走到那死狗似的青年身边,弯腰,不客气的解开青年的背包,然后抓起青年,又举起来,再一抛又像抛垃圾似的抛飞。

那倒霉的家伙砰的一下又落地,再次砸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

“燕帅哥,那家伙得罪了吧?”乐韵看着燕帅哥转身,解人背包,再提溜起人又扔飞,满心无语,那家伙好倒霉啊,挨帅哥丢了两次,她闻到了血腥味,想必可怜的倒霉蛋被砸得面目全非了吧,。

“对这种恶人不用手下留情。”又把人扔了一次,燕行心里舒畅了,特么的混帐玩意儿,敢占他都没胆子占的小萝莉的大便宜,砸成肉酱都不为过。

“你那么摔他,弄花了他的脸,没法拍照留念了啊。算了,你爱扔就扔吧,反正疼的不是我。”乐韵觉得那只小渣渣一定是哪里长得不好招了燕帅哥的不待见,所以被报复了,她也不追究那么多,跑向河流去洗手。

小萝莉发现了吧?燕行眨眨眼,他扔了小渣渣两次,小萝莉也觉得他很生气是吧?摸摸下巴,哼,他能不生气才怪,谁让那家伙晕倒了还要小萝莉扛的。

趁小萝莉跑河边去了,他快步走到平头青年身边,伸脚又一勾将小青年勾起来看脸,那张脸接连两次与河滩亲密接触,被砂砾石刮得血痕交错,差不多等于面目全非。

那样的脸跟他原形可能有点失准,不过没事儿,人不是落他手里了吗,就算不要照片,留下头发或血,照样能从dna里找到他家族再找到小渣渣是谁。

燕行并不觉得自己过分,看着那满是血迹的人渣脸,他想想还不太甘心,又狠狠的一脚踹在平头青年的心窝子上,反正小渣渣死定了,虐待了也没关系啦。

那一脚下去,平头青年肌肉痉挛了一下,然后仍然是躺成毫无知觉的死狗。

俘俿没反应,燕行总算解气了,看到小萝莉回来了,将小渣渣的背包丢一边,麻利的将锅从火堆上移到地面,拿柴生火。

洗手归来,乐韵拿自己的单柄煮奶锅放火堆上,倒入淘米水煮,燕行给火堆里添了柴,挪到小萝莉身边坐着管火。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管火一个管锅,当锅里的水烧开,加入木耳烫煮,再烫蘑菇,最后烫摘采得当青菜的药材,将吃的焯水,倒出米汤水,乐韵从包里翻出一只小瓶,往锅里倒进一点花生油,再加上一点佐料,将木耳蘑菇鲜药材放进锅里搅拌,整出一锅凉拌菜。

下饭菜弄好,开饭。

当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份,三只小渣渣就甭想了,莫说他们晕迷不醒,就算人醒着,燕行也绝对不会同意将吃的给渣们吃。

抱着碗,燕行喝着白粥,吃着野菜,吃得特别的欢,饱餐一顿,他让小萝莉先歇歇,自己抢着去刷锅刷碗,洗干净餐具回来,对着三人渣摩拳擦掌:“小萝莉,这仨渣是剐还是剖?”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章 判他们死罪

吃饱喝足后最适合干什么?

答案是——虐渣。

燕行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吃了小萝莉做的饭菜,陪小萝莉折腾渣渣,他抑不住兴奋的等着欣赏小萝莉虐渣的画面,尤其想看小萝莉解剖平头青年那只渣,不可否认,他就是看平头青年最不顺眼。

燕帅哥一秒化身虐渣狂魔,乐韵有点怀疑燕人今天是不是中邪了,他好歹是最可爱的人好吗,这次怎么连严型拷打都不用,直接就怂恿她做活体实验?

“燕帅哥,你是不是认识他们,跟他们有过节?”

“没有啊,第一次见面。”燕行的回应干脆利落,他跟小渣们以前没仇,打小萝莉扛了一个人之后就有仇了。

“看你那样子,我以为你跟他们有血海深仇,所以恨不得我解剖了他们。”

“对于这种搞暗杀的家伙,人人得以诛之。我来检查一下,看看他们的武器是什么精良装备。”燕行义正严辞的表明自己不喜欢仨渣的原因。

为了防止小萝莉再继续追问自己想把渣解剖了原因,他整好头灯,给渣们搜身,第一次搜的就是平头青年。

先前已经摘走人渣背包,燕行顺手先搜平头青年的后背,再将人翻过来搜,将人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从衣兜里摸出几样小东西,有口香纸、巧克力,弹簧刀,上衣口袋里还有包玉溪牌烟,从外套内衣口袋里摸出支小手枪。

搜完平头青年的身,又给第二个青年搜身,只摸出几块巧克力,口香纸、一包槟榔,刀,烟。

第三个青年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贵重物品,只有吃的槟榔和刀,烟。

小青年们因被人当狗从山下给搬运下来,脸上手上都有被荆剌刮出血痕,并不影响面目辩识度,都戴了挂有十字架形的银项链,一块手表,各有戴一个或二个耳钉。

燕行不客气的将渣们的项链、耳钉摘下来,手表也捋下来了,和刀等摆在一起。

搜了身,再检搜背包。

三人的背包各带有些面包、干脆面,巧克力,还有一二套干净衣服,手机、钱包,其中一个背包里有支气枪,另两个背包则有两枚土鱼雷。

有杀力的武器就是:一支手枪一支猎枪,四枚土鱼雷。

燕行搜到土鱼雷,一张脸都是墨黑的,土鱼雷不是军备鱼雷那种强大杀器,可别看它土,爆炸力同样很猛,否则也就不会列为非法危险品名单。

三只渣的机械武器很渣,然而,如果等到半夜三更他们睡着了,三只渣偷偷的往他们住的帐蓬上砸下土鱼雷,他们也免不了重伤,就算受伤不太重,有渣们藏在暗处射击,遇到那种情况,他和小萝莉凶多吉少。

“土鱼雷?我去,想把姑奶奶当鱼炸?”燕帅哥在搜查小尾巴们的随身物品,乐韵兴致勃勃的欣赏,当看到燕帅哥摸出土鱼雷,顿时跳脚,特么的,竟然拿炸弹欺负她,如果她没早动手,晚上估计要被人轰炸得灰头土脸。

讲真,她有空间,莫说是土鱼雷,就是丢颗手榴弹过来也未必能炸得到她,可是燕帅哥没地方躲啊,小尾巴们半夜丢雷鱼的话,她能跑掉,燕帅哥不一定能及时避开。

搞暗杀的人最可恶了。

心里火大的很,乐韵一蹦而起,一跳就跳到人渣身上,双脚各踩住一只人渣,用力的辗踩,想轰炸她,废了丫的。

“你也认得土鱼雷啊?”燕行在检查土鱼枚,听到小萝莉那气呼呼的骂声,好笑得勾唇,这下不怕了,惹得小萝莉发火,小渣渣们下场一定很惨。

乐韵气狠狠的踩渣渣,嘴里吐出的话清晰:“认得啊,我们那里有人拿土鱼雷去水库炸鱼,结果鱼挨炸死一大片,人也挨炸没了,出了人命案,惊动派出所,查案查到土鱼雷的来历,都公报了,我看过宣传栏上公布的土鱼雷模样。”

小萝莉认得土鱼雷,燕行也就不准备再解释,转眸,发现小萝莉在狠踩两渣,心里高兴坏了,小萝莉是怪力小萝莉,踩人几下能要人命,连他都痛得受不了,何况是几个小渣渣?

再一瞅,小罗莉正踩在两渣渣隐私部位,瞬间的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神农山挨小萝莉踩子孙根的痛楚来,当时后背一凉,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

他猛地又黑了脸,小萝莉怎么老爱踩男人的裆部?一个小女孩子踩男人的隐私位置就不难为情?

后背有冷汗在冒,他正想叫小萝莉别踩了,小萝莉脚下的渣大概太痛了,无声的抽筋,她一蹦跳起来,落在另一个渣身上,又踩在男士裤裆上,他:“……”没法说了!

小萝莉疾恶如仇,燕行恐自己阻止,她踹不到小渣渣就跑来踹自己,默默的转过头,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小萝莉别踩他就好,至于渣渣们,痛死活该。

挨了几下辗压,晕迷的青年痛得直抽搐打颤。

趁人病,要人命,出了一口恶气,乐韵蹦跳到一边,继续看燕帅哥整理小尾巴们的物品。

三青年没带多少东西,就那么几样物品,估计是以为一个女孩子没啥威胁,准备速战速决。

燕行将渣们的手枪和气枪、手机没收,土鱼雷放到一边,其他零散物品用不着的又装背包里丢一边,去自己背包里拿出三只袋子,分别拨了青年们的头发,剪了一片指甲沾上他们的血,再装进袋子里密封。

采留证据,再帮青年们擦擦脸,拿相机给他们拍照,最后扒开仨青年的上衣,每个青年手臂上胸前都有纹身,手臂上是一只展翅飞的鹰,前胸还纹上凶猛的老虎。

燕行仔细的研究青年们的纹身,看得极为细致,将每个人的纹身观察几遍,再给他们拍照。

做了记录,他当甩手掌柜:“小萝莉,现在归你了,你喜欢解剖就解剖,想摘取哪里的零部件就摘取哪里。”

“……”乐韵望了望黑色的夜空,又摸摸鼻子:“燕帅哥,这些是本国人是吧?”

“嗯。”燕行拿着小萝莉的相机退两步,听到莫明其妙的一句,有些不明所以,小萝莉什么意思?

“他们跟我们国籍一样,好歹也是同胞,要不收拾一顿放了他们,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小萝莉,你说……放了他们?为什么?”小萝莉是不是发烧了,竟然想放了意图要她小命的渣渣?

“今天农历初一。”乐韵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初一又怎么了?怕见血了不吉利?”

“不是啊,今天初一,明天初二,二月二龙抬头,你长尾巴好么?我把人解剖了,最后还是要你焚尸灭迹,你生日前后见血,还是不怎么好,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们一马,算给你积点阴德吧。”

燕行一愣,他生日?

小萝莉不说,他都快……忘记了,自从妈妈和外婆过世,他都不过生日,只记得二月初二是生日,从不会记哪天是二月二。

忽然间,他心墙一角崩塌,酸酸的洪流汹涌着冲出决口,淹了整颗心,他都不记得自己哪天生日,小萝莉竟然还记得他生日是哪天,还忌晦着……

曾经一度以为,他是被遗忘的人,后来他知道不是,他还有太姥姥一家亲人,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柳向阳,如今,还有个小萝莉关心他,幸福的味道涌来,他窝心的想哭。

眼眶发酸,燕行揉了揉鼻子,慢慢的笑开眼:“不用忌晦,我不介意生日见血的,生日见见血,更喜庆些。”

“燕帅哥,你是认识他们的是吧,肯定有仇。”燕帅哥不介意见血,说明肯定对三人的来历有所了解,所以宁愿痛下杀手也不愿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跟他们没仇,但是,他们不是好人,这三人出自江湖黑帮青竹帮的一个堂口,青竹帮是湾岛最大的黑帮之一,也是国际上有名的黑帮组织之一,明面上已转型做正经生意,实则投诚岛当局,它在大陆有分堂口,据掌握的线索有一个堂口在h南,一个在临海的f省,因成员暗中一直在做破坏民族团结活动,前几年国安部端掉了青竹帮在临海的一个分堂口的聚点,另外的成员闻风转移了,有些改头换面,实则仍在暗中活动,因证据不足,一直没能抓捕。”

“你咋知道?”乐韵对燕帅哥再次改观,原以为他是个死守原则的古板家伙,原来他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他们胳膊上的纹身是一只鹰,青竹帮各个堂口各有图腾,龙凤虎豹狮鹰雀蛇,鹰堂的图腾是鹰,一般人分不出来是普通纹身还是黑帮标志,我手里有很多帮派的资料,曾经也处理过青竹帮鹰堂和其他几个堂口的人,我辩得出纹身真假。

小萝莉你还小,没有接触到一些黑暗面,所以不知青竹帮是什么样的黑帮,青竹帮制造的恐怖案件往往一发生就是重大伤亡事故,从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敌对帮派或无辜人员,只要能利用起来,他们是不惜以人命来制造事端的。

一般的小混混入不了青竹帮,只有做过杀人放火,抢劫强暴等凶残恶事的狠人才能进得了帮派的大门,青竹帮的每个成员手里没有几条人命,也间接的染有他人的血,所以我说他们不是好人,不值得给他们心洗革面的机会,给他们机会等于放虎归山,等于是为虎作伥。”

燕行担心小萝莉心软,不肯痛下杀手,给她解释他不愿放三小渣渣的原因,青竹帮的成员在大陆可没少干坏事,总在想方设法的破坏民族团结,他们是做什么能造成最大的负面影响就干什么,抓到那样的破坏分子,他一直就只一个主张:杀无赦!

从而,以前在没有某些部门参与的反恐行动中,他与队友们暗中抓住他国的间谍或某些罪大恶极的黑帮分子,都不会提到明面上来,直接就地正法,为民除害。

“原来是超级坏蛋,那我就能愉快的拿来当实验体了,他们做了很多坏事,给我当实验体,也算是给他们赎罪的机会。”乐韵明白了,原来是恶贯满盈的坏人,还有啥好说的,通通拿来做实验,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就让他们贡献出血肉之躯,为祖国的医学事业做点贡献来赎罪。

正想上工,又定住身:“你不审问一下?”

“用不着审,依他们跟踪人的技巧来看,他们也就是些手段凶狠的亡命之徒,并没有送去经过特别训练,他们这样的成员接触不到大头目的,更不可能知道雇主。审问他们,他们反而会以此为谈判条件,死鸭子嘴硬的死撑着跟我们讨价还价,与其跟他们啰嗦,不如干脆利落的将小渣们就地正法省事。”

燕帅哥三言两语就判了小尾巴们死罪,乐韵乐得一跳跳起来,努力的拍到燕帅哥的肩:“小笼包,好样的,你的三观很正,我们不愧是同盟,我看你也越来越顺眼啦。”

她好不容易才拍到燕帅哥的肩,摁在他肩上,整个人悬空,却不肯下地,要他承担她的重量,还眉飞色舞的笑。

小萝莉拿自己的肩头当撑板,燕行好笑的偏头,看到一张明亮的笑脸,还有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心头仿若有百花开放,心空晴朗,芳香满地。

“小萝莉,你能保持这样多久?”他不介意她拿他当双杠单杠玩耍,甚至希望她能呆久些。

“单手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乐韵左手摁燕帅哥肩上,咯咯的笑着,用力的摁下,轻轻的一跃落地:“不欺负你了,万一你不高兴撞我一下,我担心我脸又挨撞得变形。”

“我没说你在欺负我啊,你不动拳头,这样的重量我还是承受得住的。”肩头一轻,燕行只觉心头也跟着空了一下,他很喜小萝莉挨着他呀,她身上总飘着淡淡的香味,馨香袭鼻,让人心情愉悦。

“那行啊,哪时我累得走不动了就撑你肩上,让你带着走,现在嘛,我要研究我的实验品去啦。”

乐韵落地,揉揉手,欢欢喜喜的去看自己的实验体。

正文卷 第三百六一章 你是不是讨厌我

小萝莉提溜一个渣渣翻来覆去的观察,燕行心头也舒畅,主动申请当打杂工:“要不要我帮忙?”

“目前不要,等我做完实验,提取了有价值的材料,你帮焚尸灭迹就行,我做这个实验可能要在这里呆两三天,到时白天我去挖药材,你还要帮守营。”

燕行“哦”了一声,以前哪次不是留他熬药?他的工作还是没变化嘛。

“明天情况特殊,你可以出山玩耍,给你太姥姥家打电话,或者去找个地方吃一顿。”乐韵没听到爽快回应,再附加一句。

“不用了,我出来时给向阳,我外公和太姥姥打过电话,说我出任务了,他们都知道我不在京城,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燕行直接谢绝,他才不要跑山外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吃山珍海味不如跟小萝莉在山里吃野菜。

“生日不去吃好吃的,你想吃粥咽野菜呀。”

“要不,你回去后做顿面皮荷叶烧鸡给我吃,当补偿我?”

“好吧,这个可以,你记得不要惹我生气啊,你惹我发火,我不开心,说不定又会扣掉你的大餐。”

“哪有老扣份子的。”燕行咕咙,老拿扣份子的事来威胁他的小萝莉一点不可爱,能不能换个威胁方式?

“你不老跑去蹭饭就不会扣你份子嘛。”

“可是,不去你那里蹭吃的,我没地方可去啊。”

“……”乐韵突然无词了,她怎么就听出燕帅哥很失落呢?停顿一秒,驳回去:“你可以去你太姥姥家,你舅姥爷家,舅舅家,哥哥姐姐们家,还有柳帅哥家,还可以跟柳帅哥去他心上人家。”

“向阳去他心上人家,我跑去算什么,当电灯泡也不是那样当的。”燕行直撇嘴角,哪有建议人去当电灯泡的嘛。

“还有古武家族的人家都跟你称兄道弟,你去人家肯定举双手双脚欢迎,实在闲着没事还可以回赵家去给你家的那几位渣渣添添堵,对了,”乐韵说着又笑了起来:“去年放寒假前,我把你爹那只渣渣给打得手骨折,赵渣渣有没找你算帐?”

说到家里的破事儿,燕行脸又黑了:“他们找不着我,我一直关机中,对了,小萝莉,我生父那只禽兽有没占到你便宜?那天出现的三只都不是好鸟,占了你便宜,你尽管往死里整,他从来没把我当儿子的,你也不用给我面子给那些家伙颜面。”

燕帅哥说自己的亲血爷爷和生父不是好鸟,可见他对那父子俩有多失望,失望是一天一天累积起来,想必赵家是做尽了让燕帅哥失望的事,所以他心冷了,才对亲爷亲爸不抱任何依念,乐韵只有为那两人同情的份,那两只眼睛一定是被屎糊了吧,所以放着那么好的燕行不珍惜,偏偏宠护着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赵渣渣爪子碰到我胸,我没客气的就教训了一顿,下次见到人,我再教训他一顿,揍人渣,我最拿手。”

“嗯嗯,你尽管揍,怎么开心就怎么揍。目前你可能揍不着,他们父子俩进了局子,预计起码也要五月底才可能释放。”

“唔,进局子喝茶去了?简直大快人心,这下小流氓肯定有苦头吃啦,等放出来时别忘了告诉我,我再去偶遇一次,非得整治得他们到害怕的地步,免得他们老跑学校去找我和晁哥哥套近乎。”

燕行唇角弯弯,愉快的同意,有个小萝莉愿意去揍人,再好不过了。

乐韵一边说话一边研究青竹帮的爪牙,观测一阵,对他的脑部神经心中有数,再跟杨土壕的身体健康程度一对比,也对自己的实验步骤有了底儿。

定下腹案,将青年保持坐姿,一手扶着,一手握拳,向前一捶,拳头击打在青年左耳上方近脑顶的地方,如果有扫描仪器必然能发现她的那一拳所击中的地方与杨土壕脑顶所受伤的地方是同一个位置。

击打青年一拳,乐韵再次用眼睛x射线功能盯着观察,那一拳之力击得青年在大脑受撞击后数处神经瞬间出现受损状,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化。

等几分钟又捶一拳,然后再捶一拳,收集到自己想要的数据反馈,她再击打青年后脑,连击三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将人丢下。

她脚底抹油似的跑到放包的地方,找出针套又跑回实验品旁,提起一只坏蛋,取针扎他脑袋,给他扎得十几针又点他后背几下,等十几分钟再收针,再给第三人头和脸上扎针,十几分钟后再收针。

放好用过的银针,收起皮革,伸出纤纤玉手戳人的穴道,封了三渣渣的哑穴,又点他们的睡穴,免得他们半夜醒来乱喊乱动。

将人整顿好,苦闷的皱眉:“真是的,为了实验品不至于出现意外,我还得让出我的帐蓬,太教人伤心了。”

心情不好,踹了脚边的青年一脚,乐韵不甘不愿的弯腰,挟起一个人送去自己帐蓬。

燕行听到小萝莉咕嚷声暗中偷乐,小萝莉让渣渣住她的帐蓬,她没地方睡,可以住他帐蓬嘛,忍着喜悦,赶紧的跑过去,挟抱起两渣渣,快速送去给小萝莉。

乐韵将一个渣提进自己的帐蓬,想想觉得有点亏,将垫子拿开,让渣躺帐蓬底的布面上,更接地气些。

听到声响,知道是燕帅哥当搬运工将货物送来,出去接手将人全丢帐蓬里躺成排,再钻出帐蓬。

“小萝莉,你的帐蓬要关小渣渣们,你跟我一起挤挤,我帐蓬宽,住的下。”看到嘟着唇的小萝莉,燕行友好的提建议。

“孤男寡女的住一个帐蓬不好,我有睡袋,睡外面就行了。”

“外面潮湿,容易受寒,”燕行垂下眉:“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你还是个小孩子,我哪敢对你做什么猥琐事吗?”

“哼哼,你忘了你在神农山做了什么?万一你半夜又把我当男孩子,我岂不太亏了。”

“……”提及当初的误会,燕行脸一阵发烫,梗着脖子解释:“那次是因为任务需要,都说了是意外,我要是知道你是女孩子,打死我我也不会那样做啊。”

“男孩子就可以?”

“按理男孩子也不可以,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我又不能透露身份让人知道有军人在山中执行任务,怕泄密情况被间谍们知道,所以只能采取特别手段,我觉得吧,男人被男人亲一口也没什么损失啊。”

“你有男同倾向?该不会是同性恋吧?”乐韵悠悠的吐出一句,迈着小八字步子晃向火堆,那背影特别的嘚瑟。

男同,同性恋?

小萝莉语不惊人死不休,燕行呆了呆,他……他有男同倾向?不可能啊,部队那么多帅哥,勇猛的,粗犷、温和的,阳光的,清秀的,热情的,冷艳的,沉稳的,幼稚的,娘娘腔的,脾气火爆的,肌肉型的,各种型的男儿应有尽有,他看着从没有冲动啊,也没有面红心跳的感觉。

而且,他看着男人跟男人光着身搂在一起觉得很恶心,这样的心态,完全是正常的,不可能是男同吧?

对女人……燕行沉思,他对男人没兴趣,对美貌妖娆的女青年好像也完全没冲动,唯一让他能有生理反应的只有……小萝莉。

对男人没有喜爱心情,对女人也没有冲动,他难不成是怪物?或者,因为身体功能有些特殊,他也点病态心理?

又或者,他对其他男人们没反应,也不钟情女人,更没有恋童癖,是性无能不成?

想啊想啊,燕行顿时惊悚了,揣着纠结的心,跟着小萝莉走到火堆边,坐下后,脑子里还是一片混,纠结半晌,忐忑不安的请教小萝莉:“小萝莉,我对男人没什么爱恋感,对女人也没有特别的想法,该不会是无能吧?”

“对男人没有特别感觉,那就不是男同,对女人没特别想法,那是因为没碰到磁场相吸的对象,是不是无能,等你找到让你热血沸腾的女人试试就知道了,以后这种问题别问我,再拿这种破问题来问我,打死你,打不死,扎你几针,让你终生不举。”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女孩子讨厌那种问题,羞不羞啊?

“别,我就问问,不问你,我没人可问嘛。”燕行后背一凉,并拢腿,免得小萝莉发火飞脚踹自己裆部。

乐韵没理他,收拾好背包,拿防水布出来,再拿过睡袋开拉链,整理袋子。

“小萝莉,你不愿跟我睡一个帐蓬,你去睡,我抱睡袋睡外面。”小萝莉搬出睡袋,没有要去睡帐蓬的意思,燕行哪放心让一个小女孩在外露宿,决定委屈自己。

“不用,你去睡你的,我有睡袋。”

“小萝莉,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燕帅哥语气低落失望,想到他一身毒,亲生父亲又是那样的人渣,他也是个敏感的人,很难对人敞开心菲,对她从没来有恶意隐瞒什么,还让她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和痛苦,乐韵不忍心他乱猜造成心里难过,解释原因:“我不讨厌你,讨厌你的话会觉得碜眼,早把你弄晕丢山外,哪会容许你跟着我知道我采药的路线,我只是不太习惯跟不特别亲的人太接近。”

“不讨厌我,你怎么宁愿挨冻露宿野外也不愿去帐蓬睡?我又不是我生父继弟那样的禽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其实,你还是很讨厌我的吧,怕伤我军人的自尊才说不讨厌我。”燕行垂着眼,龙目里藏着黯然,小萝莉必定是讨厌他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军人,她一定不会让他跟随满山跑。

“……”乐韵磨牙,那家伙怎么跟木头似的,还钻牛角尖?气恨恨的咬咬牙,折好防水布,抱着睡袋,提起背包就走。

燕行眼里浮出问号,小萝莉发火了?

他盯着小萝莉,以为她不想挨着他要远离他,却发现她提起背包直奔他的帐蓬,他懵懵的,当时没反应过来,看着那个小背影钻进帐蓬,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萝莉是想告诉他真的没讨厌他吧?

忽然间,他有些惊喜交加,他只是想激一激她,看看小萝莉是不是讨厌他的成分多一些,没想到小萝莉的答案是否定的。

不期然的,他想起王玉璇说过的话,她说他是块木头,跟他相处太累心,如果不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她才不会跟他做朋友。

他也反省过是不是他情商真的很低,很木纳,很让人讨厌?如今一试,小萝莉没废话,用行动告诉他说他这个人其实不招人讨厌。

有喜悦涌上心头,燕行黯然的心情一秒云散雾开,欢喜的跳起来,用一些生树杆围在火堆四周,提起自己的背包冲向帐蓬,在外面还停了一下,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爬进去。

帐蓬里,小萝莉将她的背包放在最里面的一角,在靠里的一边铺好了睡袋,人则摆出打坐的姿势。

瞅着小心翼翼爬进帐蓬的帅哥,鸠占鹊巢的乐韵,占了地盘还凶巴巴的瞪人:“你睡外边,我睡里边,晚上你敢踹我或者抢我地盘,一脚送你河里去洗澡。”。

“嗯,我睡觉很老实的,保证不抢你的地盘。”燕行心头狂喜,小萝莉不仅愿意住他的帐蓬,还愿意跟他一起住,说明很信任他。

抑住快要冲出胸腔的激动,他一本正经的脱掉鞋子,麻利的解下系背包侧的睡袋铺平整,自己也坐在睡袋上盘好膝,摆出打坐姿势。

乐韵瞄瞄那尊比男观音相还俊美的假佛,撇撇嘴角,燕帅哥还真是笨,他明明可以躺着修炼,却要学她打坐,有福不会享啊。

她也不提醒他,微微睑眼,静心打坐。

小萝莉放轻呼吸,燕行也合目入定,修炼运功一个大周天,从禅定中回神,发现小萝莉宝相庄严,犹如观音一样的慈眉善眼,生恐惊动她,坐着没动,又等了足足半个钟,小萝莉醒来,瞪他一眼,钻进睡袋睡觉,他也飞快的爬进自己的大睡袋,躺成一只蚕茧。

正文卷 第三百六二章 不期而至的幸福

第一次与小萝莉睡在同一个帐蓬内,燕行内心是激动的,费了这么久的功夫,他总算也能挨近小萝莉了啊,他自认无法有晁少的待遇,只求小萝莉不把他关在心门之外,总让他感觉无法走近她。

心情澎湃,他以为他会整晚睡不着,实际上激动着激动着,他就那么心情美美的睡着了,还是深度睡眠,没有因风稍大一点就醒,睡得特别的香。

待被人体生物钟催醒,燕行看到的是灰乎乎的一片,悄悄的拿出手电筒藏在睡袋里看腕表,刚刚五点钟!

y南省边城的凌晨五点的天也还没亮,黑暗中听到了远处河水叮咚歌唱,晨风吹到树梢利出哗哗啦,还有露水滴落的滴答声,有些露水落在帐蓬上,让人怀疑下雨了。

听着各种声响,燕行的心很平静,也很宁和,犹如在听一曲音乐一般的宁静,没有半分急燥。

偏过头,身侧就是小萝莉的睡袋,小萝莉睡得正香甜,呼吸平稳匀细,听着小萝莉浅浅的呼吸,心底有暖意流淌,有人陪着,漫漫长夜竟是如短暂。

他怕吵到她,躺着一动不动,等到五点半后天色不再那么黑暗,燕行以十二分的小心,轻轻的爬出睡袋,猫着腰穿上外套,再蹑手蹑脚的从包里拿出米,牙刷毛巾,抱着东西,踩着猫步钻出帐蓬。

山里的清晨气温低,很凉,树上草上都是露水,春寒料峭感扑面而来。

钻出了帐蓬,燕行才直起腰,打着手电筒,轻步到生火的地方,夜里湿气大,干柴都受了潮,围在火堆旁的柴也有水气,一层一层的拿开昨晚睡前烤的生树杆,拨开火堆,里面还有红色的灰烬。

就着灰烬,放一些柴烘着,他拿了锅和洗涮品去河边,先去解决每天必有的新陈代谢问题,再洗脸刷牙,把自己打点整齐,淘米,火堆。

火堆冒着青烟,吹一吹就燃起来,等火燃得一定程度,将锅放火上煲煮,他守着,将几截当板凳坐的树杆也放火边晾干。

烟火的味道慢慢的升腾起,天色也越来越亮,到五点四十几分,光明翩然降临,晨曦光里,山岭间雾气缭绕。

乐韵天生警觉性高,当燕帅哥醒来看表时也醒了,仍然保持睡姿,等他出去了,知道他不会跑回来偷瞄,爬起来穿好外套,飞快的回空间。

跑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先洗手,冲向面包树花圃的茶树,跑到地方,就见小狐狸带着小灰灰在帮采摘茶叶,小狐狸在摘茶芽,还拖着一只绵织的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布袋子当茶叶篓子;小灰灰个头小,小爪子却十分灵活,也在帮采茶叶。

两只小生物的爪子里抓的叶子多了就把叶子塞布袋子里,树底下放了一只篮子,已经装了约半斤左右的茶叶芽儿,嫩芽都是像米粒儿似的。

“小狐狸小灰灰,你们好棒!”看到两只可爱小动物有模有样的当采茶工,乐韵一蹦三尺高,冲到茶树底下,抓起两只小可爱不由分说吧唧吧唧的给了几个香吻。

“小丫头,你不当本狐的狐妃,别乱占本狐的便宜。”被人类小丫头抓着啃了一口,小狐狸用爪子遮住嘴和脸,一副保护清白的架式。

“切,假正经。”刚才怎么不保护脸?看到小狐狸装模作样,乐韵嘻笑着将小家伙抛上茶树,再将小灰灰也放回茶树上。

小墨猴被啃了一口,眨巴着眼睛卖萌,被丢回树上,又欢快的跳到之前采摘茶叶的地方,继续当采茶小能手。

小狐狸落到茶树上,甩甩大尾巴,不紧不慢的整整毛,挥着小爪子,学人类小丫头的姿势,优雅的摘茶叶。

乐韵也没耽搁,以最快的速度采茶叶,风风火火的采摘完一棵茶树,也没时间再去收获其他作物,先出空间。

人类小丫头又离开福天洞地,小狐狸带着小灰灰跑去灵田里继续收蘑菇,两小生物收获作物时,有喜欢的,边收边啃吃,不爱吃的坚决不吃。

回到帐蓬,乐韵偷偷往外瞅,天已大亮,远方山尖上隐约露出的天空干净,可见又是一个晴天,燕帅哥还坐在火堆边,空气里有粥的清香。

她整理一番背包,拿出两包药膳,牙刷毛巾,爬出帐蓬,叮叮咚咚的跑向火堆,看到燕帅哥望过来,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小笼包,生日快乐。”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燕行便知小萝莉醒来了,看到她从帐蓬中跑出来,像初出山的小鹿子似的奔来,眉眼间笼上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听到那明亮清脆快活的声调,他听到了心头花开的声音,是那么美妙。

一声“生日快乐”,是他二十七周岁生日所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再心硬的人,都有可能在瞬间被感动,何况,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有被感动的温情在心里回淌,他觉得在失去妈妈失去外婆后过生日也不是那么悲伤了,暖暖的笑了起来:“谢谢。”

目迎着跑来的俏丽甜美的小女孩子,他的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看着小萝莉风也似的冲过来,将一截树杆摆好给她坐。

乐韵蹿到帅哥身边,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去,将自己用毛巾包着提出来的药膳拿出来:“贺家小笼包,这是我带的储备粮,等会热着吃,当是给你庆生啦。”

“你带了煎饼和饺子?”小萝莉拎出两包真空打包装的药膳,燕行惊喜的接在手,难怪小萝莉行李那么多,原来她带了很占空间的药膳。

“只带了为数不多的几包药膳。”把东西塞给燕帅哥,乐韵拿了洗涮品,一溜烟儿的跑去河边刷牙洗脸。

燕行守着煮粥,煮熟了,再移下火堆放一边煨一阵,然后倒出来装碗里,再刷一刷锅,在锅里架一些树枝热煎饼和饺子。

热好吃食,一大一小的两人坐下吃早餐,各有三个煎饼,十个饺子,乐小同学只吃了煎饼和饺子就饱了,燕大校还喝了一碗粥,幸福的眉眼带笑,满面春风。

收拾炊具,两人去看三只渣,拉开帐蓬,三只平躺的渣睡得像死狗,连半点要醒的迹像都没有。

小萝莉请了自己吃药膳,燕行的心情比昨天好了不止一倍,看着三只黑帮爪牙也没那么憎恶了,没去虐俘。

“小萝莉,你挖药去了,我是把他们绑起来塞上嘴巴好,还是打晕丢着好?”

“不用绑,我等会给他们下点我配的软筋散试试药效,再点了哑穴,哪怕他们醒来也喊不出声,跑不了路。”

乐韵兴奋的眼睛发亮,有试药试死了也不用负责任的实验品,人生简直太幸福了,她整出好多种古里八怪的药,正好拿三只黑帮罪人试药。

燕行嗯嗯赞成,只要不用他当试验品,甭管小萝莉用什么药,尽管往渣身上招呼吧。

乐韵说要试药,当然是说干就干,蹿回燕帅哥的帐蓬,翻出自己的瓶瓶罐罐,重新调配一些药粉,整出一份给三个倒霉蛋吃下去,再重新点他们一遍哑穴,塞点吊命的党参吊着他们的命。

虽说人不吃不喝能撑个六天六夜也不会死,可三渣是实验品,她还要收集观察实验成果的数据,不能让他们太虚弱,所以牺牲点良药给他们增加营养。

灌喂了渣渣软筋散,乐小同学拉了燕帅哥进树林,教他看几棵树,请他帮等水气少些再割树取汁。

燕少欣然领了工作,给每种树做上记号。

交待了工作任务,乐韵收拾一下,背上一只装有必备品的包,穿着防水的衣服,雄纠纠的出发采药。

她沿着山行走一段路,远离了燕帅哥,先回空间打理作物,昨天一整天没回空间,苹果、梨、火龙果、香蕉都熟了一批,药田里的作物也有一批要收获。

乐小同学是拿出最快的手速采摘果子,收割药材,累得腰酸背疼才搞定,也顾不得休息,抓着一个苹果出空间,一边吃苹果一边赶路。

她没有满山找药材,跑到能过河的地方即穿过河钻进对面的山,以最快的速度在山里跑,翻山越岭,攀爬过山岭,再沿山往下,等到中午时,终于到了山另一边的一个人村。

自然村也就二三十户的居民,在y南边城则算是比较大的村,保持着很古老的民族生活方式,各民族的楼房都有自己的特色,看楼房就知屋主是哪个民族人,村落也是多民族混居地,有傣族、景颇族、德昂族、傈傈族,苗族。

村落里屋舍交叠,鸡犬相闻,人声遥呼,炊烟阵阵,还有煮米饭的香味在飘荡,村里有男女在劳作行走的身影,也有小孩子和嬉闹声,鸡鸭自由散步,一派世外田园风光。

乐韵走进村,没有东挑西拣,走向一栋有傣族特色的竹木楼,房楼都是以竹楼搭建,楼前有一个穿民族服饰的中年大姐在整理木柴。

她家一只田园犬,看到有人过来,汪星人汪汪叫,但并不凶猛的去扑人吓人,就是叫着通知主人,依如当地居民家的人们一样的热情淳朴。

中年妇女闻犬吠声,放下木柴张望,看到一个背着包,穿汉族衣服的女孩子,就知是个游客,友好热忱的微笑。

“阿姐,打扰您了,我是来边境观光的,想到您家买点土特产。”本着人未到,先微笑的原则,乐韵先笑着喊大姐,杨土壕传授经验说了,不知道怎么称呼,见年长女性喊姐,见年长男性喊阿哥,保准没错。

“你一个人吗?”中年妇女用半傣语半汉语的夹生普通话问。

“我有同伴,他们脸皮薄,不好意思来,在村外等我。”乐韵帮杨土壕针炙,学过几天傣语,有关生活基本语的交流没问题,也用傣语回答。

听到客人会讲傣语,中年妇女发出爽朗的笑声,更加热情,迎上前,亲和的问:“小妹子,你想买点什么?”

“我想要买两只鸡,几斤米,我和同伴们准备爬山露营,想自己做竹筒饭和烤鸡肉吃。”

乐韵学傣语只学了点皮毛,总体论起来仍属门外汉,露营野炊烧烤那些词不懂用傣语怎么说,用汉语,也是半普通话半傣语,她自己都忍不住乐。

小客人操着半生不熟的傣语,特别的有喜感,中年妇女明显被逗乐了,两人用汉语杂傣语的方式说了几句,妇女拉着小客人的手向屋里走,硬是将人拉进竹木楼的客厅,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自己笑着出去。

乐韵捧着茶喝,不到两分钟听到唤鸡的吆喝声,赶忙喝完茶,将杯子放桌上,到廊道上去看,看到主妇唤回鸡,拿了玉米撒地上喂时趁机飞快的捉了两只,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一手提一只,笑着上楼廊。

中年妇女抓回鸡,麻利的提回当客厅用的正堂,去拿了盆、刀和盐水,将鸡宰杀,回做饭的屋从火堆上提了装有热水的壶来烫鸡毛。

乐韵帮忙拨毛,帮着打下手,很快将两只鸡拨净毛,又剖肚,清理内脏,处理好,中年妇女拿塑料帮装起来,还给了点盐巴和香料粉,一把辣椒。

村落与世相通,接受新时代的科技产品,很多东西又保留着老传统,村里有卫星接收器,使用的家什也有很多高科技产品,塑料袋子方便,村人也有。

处理完鸡,中年妇女按小客人的意思去装了五六斤米。

“米二块一斤,给十块,鸡六十块一只。”半傣语半普话的交流,从来都是那么有趣。

乐韵先接过米装进背包,再摸钱出来,给了二百零十块钱,在她老家,土鸡是称斤卖,讲只卖,三四斤左右的,公鸡一百块一只,母鸡一百二十块一只。

中年妇女收了钱,说了句等一下去找零钱,乐韵抓起装鸡的袋子就跑:“阿姐,我们那边土鸡最低价一百块一只,您六十块一只不合算,不用找我钱啦,谢谢您,我走啦。”

“唉,你等等-”中年妇女在后追,她刚追出楼廊,小女孩子提着袋子打飞脚似的跑了好远,目送着那个背影跑得看不见了,她攥着钱,有些黑的脸上露出美丽的笑容,喃喃说了句“佛保佑”。

乐韵提着袋子飞奔着跑出村,到没人地方将鸡丢进空间,再跑去摘了几张巴蕉叶子丢空间,找到自己来时的路,再次钻进大山,一路往宿营的方向跑,遇到能用上的药材就挖。

身为守营人,燕行尽职尽责,早上送走小萝莉,因为树林里很潮湿,还不宜割树取汁,他到河边转悠一阵,在河浅滩边用石头圈一个圈,再用树枝围起来,脱了衣服下河抓鱼。

大山里的河流没有受到污染,有鱼,因不是水源头和大山最深处,野生的鱼不大,两三指宽,最大的有四指宽。

一个大汉子扎进河里像条鱼似的在水里游来游去,抓到鱼便放回自己圈围起来的圈里。

燕少是习武之人,小时师父训练他的眼和手速就是将他丢进河里,让他徒手捉鱼,他早练就徒手可接暗器的手速,徒手抓鱼那是小意思,一个人在水里钻来钻去,抓到了二十来尾鱼,全部圈养起来。

痛痛快快的洗个晨浴,燕行收拾收拾,再帮小萝莉清洗昨天挖回的药草,洗净药材,在河滩上铺上草,再架上树技条,将洗过的药材放上面晾水份。

到半上午,太阳蒸晒得森林里的水份蒸发了一些,树林里也比较干爽,他才去割树汁,将十几棵树划破皮,用树叶接汁,有的则不用管。

做好任务内的工作,燕少研究观察三只小渣渣没什么异样,扛柴刀去砍树枝,到中午砍回一大堆干树枝,也顺便砍回些生树枝,熬药汁需要大量柴,干与生柴混合烧着能节省柴火。

小萝莉中午不回营,也不适合烧火,他也没做吃的,喝了碗早上余下的粥,啃了两块干面包,午后先去把自己发现的几种认得的药材挖回来,之后再去砍干柴,到半下午帮收树汁,不用树叶接汁的那些树汁都凝结成软膏状或胶质状,要一块一块或一颗一颗的摘取,还要清理沾到的树屑,很耗时间。

燕少兢兢业业的承担着自己的工作,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有当主内的那种家庭主夫的潜质,收完树汁也快到黄昏。

快近黄昏,天空有绚丽的云彩,太阳的光芒也染上蜜橘色。

为了晚饭能早点吃,燕行早早的淘米泡在那儿,又杀了几条鱼,还用树枝串了几条做烤鱼用,等到太阳到了山尖上,他生火,一边煮饭烤鱼一边等小萝莉。

他没等多久,当太阳快西沉时,小萝莉回来了。

乐韵隔着很远就闻到了烟火和烧烤的味道,抱着自己挖到的药材,风风火火的钻出山,得得哒哒的跑向营地。

燕行坐着目迎小萝莉,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穿着冲锋衣,抱着一捆绿色植物,像匹无忧无虑的小马驹子,跑得特别欢快,从刚看到她冒头到冲到眼前,不过就是眨两眼儿的功夫,那速度绝对是跑万米的冲刺速度。

狂跑一阵,小女生脸不红气不喘,将药材放一边,笑嘻嘻的坐下去,利落的摘下背包找东西,笑得露出漂亮的银牙:“小笼包,你猜猜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你挖到珍稀药材了?”燕行笑着回应,面对那样一张笑脸,想必再冷硬的汉子也会情不自禁的变温柔,他更是无法抗拒小萝莉那份单纯天真热情的感染力。

“不是的,是好吃的。”乐韵将买来的鸡提出来。

燕行接过,麻利的解开结,看到两只处理干干净净的鸡,诧然的扬起眉:“小萝莉,你遇到了野鸡?”

“没有,这是土鸡,我翻过山,找到山背后的人村居民家买来的,今晚做泥烧叫化鸡吃,我买了鸡跑回来的路上才发现我忘记帮你买瓶酒,所以你这个生日就只能委屈一下,随便吃顿当是过生日。”

乐韵又掏出折叠好的巴蕉叶,拉上背包扔一边,拿起矿泉水和锄头就跑:“你守着火,我去挖泥巴。”

手里提着两只土鸡,燕行愣愣的看着跑走的小萝莉,心口酸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么多年,他亲生的父亲和爷爷奶奶都忘记了他这个人,更不用说生日,没想到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却有一个还算不上是知己的人还记得的他生日是哪天,甚至愿意为他的一个普通生日特意翻山越岭去找原材料给他做美食以庆生。

对面的那座山有多高,他懂,路有多远,他也猜得到。

小萝莉一个女孩子家翻山越岭的跑去找食材,那份真心,弥足珍贵,那份诚心,是一盏灯,足以照亮一个人的心空。

不论将来如何,就只这一次,燕行觉得他都会永生不忘记,哪怕有一天山水相隔,哪怕有一天他们不能做朋友,都会记得有一年的二月,一个小萝莉对他付出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好。

有些酸味冲上眼睛,一条宁愿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眼中晶光闪烁。

群山无声,河流奔腾不息,风过无痕,谁也没有看见,在远离人迹的深山一角,一个铁血男儿,因为一个女孩子的温心举动,被感动的热泪满眶。

那泪,是笑着流下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扬,只因未被感动时,一旦男儿心灵被触动,眼泪澎湃,足以淹没世界所有的语言。

燕行微笑着流泪,晶莹的眼珠滚过面孔,温温的,湿湿的,他笑着抹了把脸,看看手里的水渍,唇角飞扬,扬出此生最真心的笑容。

就算换了张脸,美人一笑,仍然惊人心动魄。

他带着惊心动魄的微笑,去河边洗了把脸,洗去泪迹,平复心情后再回火堆,不再流泪的脸,低眉舒眉,都是不曾为谁展示过的柔情。

乐韵关心着食材原料问题,提小锄头跑进树林里,到一棵树底下挖泥土,挖出一个坑,倒进一些水和面泥,揉捏很久,捏出一个巨大的泥蛋蛋,再取一些没和水的泥土一起搬去河边的石头上放置。

洗干净手,跑回帐蓬拿出些药瓶子和一些干药材片,再去找了些新鲜药材,到火堆边提起土鸡和叶子到河边去整顿,先抹盐,再喷药粉末,把药材之类的全塞进鸡肚子里,裹上巴蕉叶片,再把泥蛋子分为二,裹出两个泥蛋蛋。

把鸡用泥裹严实了,外面又抹一层泥土,弄得泥面不沾手,捧回火堆边先放红红的灰烬上烤一烤,烧干了表面,移开柴火和火烬,将一只泥蛋蛋埋火烬中间,另一只则放一边慢慢的烤。

太阳还没下山,光线亮,乐韵抱新挖回来的药材先去清洗,处理好药材,守在火堆边烧泥烧叫化鸡,还给它翻了个儿,之后又把原本的一锅粥慢慢的煨成米饭,再盛出来,用汤锅煮鱼汤。

小萝莉忙前忙后,燕行只管烧火,烤鱼,小萝莉往锅里丢了很多药材,鱼汤香喷喷的,还没开饭,他干咽了无数的口水。

煮好鱼汤,装进单杯锅和碗里,也幸好燕少带了三只碗,乐小同学也有只饭盒,有东西装鱼装米饭;腾空了锅,刷洗干净,小女生把一些药材切断丢进去放火上熬煮。

等到估摸着火候差不多,挖出泥蛋子,打碎泥,郁香冲鼻,那种味道仅闻着就令人垂涎三尺。

清理净泥块,乐韵将叶子包着的叫化鸡放巴蕉叶上,拆开因高温被烫得变色的叶片,将汤汁分别倒进米饭碗里,再把鸡肉切成块,将两只鸡腿放燕帅哥碗里。

“小萝莉,我是二十七岁,不是七岁。”燕行目瞪口呆,小孩子过生日才吃鸡腿,他二十七岁了啊,不是七岁小孩。

“今天你生日,吃吧吃吧,小笼包啊,吃了鸡腿,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乐韵将鸡腿送出去,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分一块鸡胸肉,抱起自己的饭盒护着,免得鸡腿又回自己碗里来。

“我……”燕行想说既使不吃鸡腿,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可被她那双闪着星芒的眼睛一瞅,无法拒绝的捧起碗,叉起一只鸡腿啃,低头的瞬间,心头又是一阵酸胀,时隔二十年,又有人在他生日给他夹鸡腿,幸福来得如此快,他也不介意当一回被人宠的小孩子。

看到燕帅哥认命又无奈啃鸡腿的样子,乐韵表面平静,暗中乐得肚子抽筋,啦啦啦,终于将鸡腿送出去啦,原来强人所难是这么愉快。

她怕燕帅哥看出她在偷笑,努力的装作认真吃饭,吃了一块鸡肉,又吃鱼,吃鱼能促进骨骼生长,她要多多吃鱼,希望能长高几厘米。

吃着小萝莉给自己做的庆生美食,当夜空有些微光时,燕行怀着感恩的心仰望天空,看到天幕上隐若可见星星,外婆妈妈说她们会在天上看着他,那些星星当中一定有外婆和妈妈,她们一定看到了吧,他很幸福,很幸福……

正文卷 第三百六三章 吓死了

燕行是怀着感动与感恩的心情吃晚餐,小萝莉多吃鱼,他多多的吃鸡肉,把菜和米饭都扫荡光光,抢着洗碗刷小锅。

收拾了炊具,用袋子包扎起来,燕少坐着赏星星消食,过了半个钟,小女生歇够了,去看她的实验品,他也跟着。

被点了哑穴的三个青竹帮成员躺成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也不知他们几时清醒了,眼睛是睁着的,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惊恐和紧张。

“他们又醒了。”燕行帮打着电筒照明,看到三只渣渣眼里的惊惧,挑眉浅笑,中规中矩的说出事实。

“他们白天有醒来?”乐韵在用眼睛特异功能扫描实验品的身躯,观察实验结果,并没特意关注三人的眼神与面部表情。

“中午过后醒来了一次,后来又晕沉沉睡过去了,三只小尾巴还试着想大喊,发出的咿喱呀啦声我都差点错过,更别说传出去了。”

“想呼救?”乐韵眉眼微弯,笑容深深:“难道不知道没有打虎的能力不能上高山吗?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也敢跟进深山老岭,被生擒了还想呼救,做白日梦还没醒呢,崇山峻岭内连个猎狗都不来,就算让他们喊,喊破嗓子也没用,再说边城的居民都是少数民族,山里人家很少有人会普通话,就算有人听到了未必有人懂意思。”

电筒的光很亮,从平躺的角度向上看,看到的是俯视的两张面孔,三个青年看着呈放大状出现的脸,眼睛越睁越大,因恐惧,面部肌肉轻轻的颤抖。

“蠢货,把我给的养命的药材都吐了,既然如此,就让他们饿着吧,饥个三五天,就算不用吃软筋散也变软脚虾,把他们丢在这里他们也走不了,到时没有野兽来吃,还是落个活活饿死的份。”

乐韵观察一番,发现三个实验品嘴里没了她给他们吊命用的药材,阴险的笑了起来,怕是毒药所以吐掉了是吧,行啊,就让他们饿着,依他们那种普通体质,饿个三两天估计就成蔫了巴拉的小白菜。

“呜啊-”三个青年惊惧交加,用力的想叫喊,嘴里发出的也仅只有一点呜呵似的声响,急得个个面部抽搐。

“自作死不可活。”燕行心情大好,笑得无比开心,小萝莉好心保他们多活几天,渣渣们醒来自己偷偷吐掉药材,自寻死路。

实验品虽然说不出话,如果半夜三更乱呜呜吱吱的喊,没得会吵到自己,乐韵再次重点三个实验体的哑穴,封他们的穴位,免得软筋散功效减弱,他们爬起来搞事。

让三个实验品不动了,摸出针套,取针,帮青年们扎针,第一个挨针的是平头平青年,他惊恐之际,眼珠子都快瞪爆。

“小萝莉,你做的是什么实验?”小萝莉在小渣渣身上扎针,燕行拿着手电照明,虚心求教。

“有关针对神经方面疾病的研究,我在试验一个人的上运动神经元受损时最初的临床表现有哪些,会对身体各项功能造成哪些影响。”

“三四天就能试出结果?”燕行满心惊讶,神经方面的疾病最麻烦,有关神经方面的病潜伏时间也长,治疗时间也漫长,有神经方面疾病的病例需长年累月的治疗,小萝莉只有短短几天能试出实验结果吗?

“三四天差不多够了,我只要收集到最初的一些数据,之后就能预测到会发展到哪一步。”

乐韵手脚麻利,给平头青年扎了十枚针,又去给另一个青年扎针,给三个青年都扎了十几二十几针,静候结果。

三青年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眼睛和面部能表达出害怕和惊恐,那神色面如死灰般的绝望。

对于自作死的人,燕少是不会同情的,笑咪咪的欣赏渣渣们的可怜表情,心情舒畅,敢暗杀小萝莉,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坐等一阵,乐韵收回银针金针,再次分别在实验品的头顶和身上击打了几下,就那么将渣们丢着,背着小手儿,大摇大摆的转身走人,去看她熬煮的药汁。

陪同小萝莉折腾渣渣一顿,燕行又当烧火工,帮熬药,也把他帮收集到的树汁给小萝莉收藏。

宿营的地方离居民村太近,白天不宜烧火,因此只能晚上熬药,乐小同学为了省时间,将单柄煮奶锅也拿出来熬药汁,在熬药的当儿拿出铜捣药钵,将新鲜药材捣碎,熬煮起来更快些。

守着火堆,连熬了三锅才把药材全部煎成汁或浓稠到似果冻状,冷却后装进胶袋子里保藏。

忙完工作已经过了十二点半,气温也很低,风凉嗖嗖的,一大一小两人将余下的泥蛋子埋进火堆里,赶紧爬进帐蓬钻睡袋。

翌日初三,也是2月28日,2月份的最后一天,早上,乐小同学和燕少干掉了另一只泥烧叫化鸡,给渣们又下了点软筋散,经过试验,软筋散的功效可以达到三十六个小时。

渣渣们跑不了,乐小同学白天仍如既往的去找药材,燕大校守着营地,负责捉鱼找柴火和帮割取树汁。

晚上,两人又做了一顿鱼汤,烤鱼吃,晚上又熬药,只熬了两次就把药给熬完,早睡早起。

其时也到了3月上号,实验也做得差不多,乐韵上午出发挖药,到半下午便回来,清洗药材,收拾妥当,准备做解剖实验。

考虑到河滩上没遮掩,万一做实验时被什么卫星或无人飞机拍到照片会招来麻烦,将实验地设在河岸边的一棵树底下,将杂草砍掉,清理一下就是实验室。

小萝莉在整理实验工具,燕行将小手枪和气枪装自己兜里,将三只渣渣提到场,往地上一摆,就像扔鸡鸭似的那么随意轻慢。

三个青年饿了两天两夜,面如菜色,眼眶都是青色的,人明显瘦了一圈。

“小笼包,你们需不需人皮面具?”乐韵摆开手术刀具,慢悠悠的问。

“需要,非常需要!对于人皮面具等材料多多益善。”燕行眼睛一亮,他们队里小六精擅于化妆,但是改妆太耗时间,如果有人皮面具,能省很多时间和手脚,可惜,他们队就算是支顶级的特别队伍,队里保存下来的前辈们收藏的人皮面具也仅只有五张,资源太珍贵,不到必要时绝不会动用。

如果有人皮面具,再辅以小六的神技,有特别行动时想换个形像方便多了,执行许多秘密任务时也更安全,暴露的机会更少。

燕行早就想问小萝莉会不会制人皮面具,因为怕被小萝莉当成恶魔,所以一直没敢提,小萝莉主动提及,比天降馅饼还让人惊喜。

“需要就好,要不然真浪费了资源,这些家伙穷凶恶极,废物利用了也算是为国做了贡献。”燕帅哥不反对,乐韵放心了,上次在f省遇到的两只渣,她没好意思摘取有用的零部件,最后焚烧了,白白浪费很多有用资源。

这次是三只渣,比上次更多,虽然什么肝啊心啊没法带走,能把面皮利用起来也是极不错的,至少又少浪费了一样资源。

三个青年人不能动,嘴不能说,可听力完全没阻碍,听到人皮面具,便知自己可能要遭殃了,又饿又疲,再受惊吓,一下子全晕死过去。

“在活体上剥皮的事我还真做不出来,燕帅哥,先送一个上路。”乐韵摆好手术需要的瓶瓶罐罐,看着三只实验体,终归是过不了心头的那道坎,做不到在活生生的实验体身上提取有用材料。

燕行点点头,拿出气枪,将一个渣移出来,想射击人的太阳穴,因为要提取有用的皮,怕留下损伤,对准渣的心脏开了一枪。

一击击中要害,留三七分短发的青年在晕迷中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就那么去西天极乐世界找佛祖报道去了。

也正应了那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管他曾为青竹帮爪牙时有多嚣张,也抵不过报应轮回,终于在这一刻,他的生命就止画上一个句号。

送走一个渣,燕行想了想,抓起平头青年,用力的掐人中,青竹帮的成员们做了那么多大案,弄出那么多血腥场面,让他在晕迷中挂掉太便宜了,必须要让小渣渣亲眼看血腥场面,尝尝死亡扼喉的滋味。

被掐了一顿人中,平头哥被掐醒,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吓得肌肉又一阵阵的颤,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你同伴不肯合作,所以我送他上路了,你有没有话说?”燕行一手抓住平头渣男的衣衫,将人给揪着坐起来,让他看向被击毙的渣。

平头青年看向旁侧,只见一个同伴仰躺着,面如金纸,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他颤抖了起来,先是摇头,又是点头,又摇头,胡乱的摇头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又摇头,看来是不准备说点什么,你就看着吧,下一个就会轮到你。”燕行露出森冷的笑容,将平头青年移个角度,要他直面小萝莉的解剖场面。

当年他和同伴执行的某次任务就是去解救被青竹帮团伙绑架的人质,因外部原因晚了一步,最终眼睁睁的看到绑架者收到赎金后反悔撕票的一幕,黑帮人员将还是儿童的人质活活砍杀,那一幕至今想起来犹如昨天才发生一样的清晰。

青竹帮犯下的罪多的罄竹难书,今天,他也要让渣渣看看血腥场面,让渣们体味一下那种在死亡面前无法挣扎的恐惧感。

平头哥被清秀青年挪了个位置,映入眼帘的是短发小女孩和一堆工具,小女孩戴了口罩,看不到她的脸,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把手术刀,正在他同伴的脸上方移动,仅只一眼,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乐韵装模做样的比划一下,冲着平头青年灿灿一笑:“别怕,我很温柔的,如果人活着,可能会很痛,如果死了,不会痛的。”

燕行差点笑出声来,死都死了,当然是不会痛了啊。

平头青年眼珠向外鼓,口唇瑟瑟颤动。

因为要提取的有用材料有点多,乐韵也不想浪费时间跟渣说话,利落的下刀,先取皮,她早选中了最合适的落刀点,从正鼻梁上方与发际线相接的地方下刀。

挥动刀子时也代表着正式手术,她落刀时起便全神贯注,再也不再分心去管其他,注意力都在实验品身上,认真的做解剖工作。

平头青年看着小女孩动刀子,看着她像削刀削面似的一刀一刀的割,将皮揭开,像吃包子撕面包的表皮一样的随意轻松。

他恨不得晕过去,可是,巨大的惊恐占据了所有身心,反而连晕都成了奢望,只能看着,看着小女孩将他同伴剥下层皮,给他看时那张皮连眉毛都是完好的。

当看向同伴的脸,看到的是一片血肉糊糊,他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灵压力,直挺挺的一颤,睁着眼珠子就没了呼吸。

“咦,吓死了?”察觉到平头青年生命气息陡然衰弱,乐韵惊呆了,不会吧,她第一次做人皮面具手术都没晕,连放火杀人都不怕的黑帮成员反而被吓死了,这岂不是笑话?

燕行伸手试探青年鼻息,没气了,再摸他劲部动脉也不动了,再摸人心脏,心脏也不跳动了,确实……被吓得翘辫子了。

“省了一颗弹子。”确定小渣渣猝死,他淡定的收回手指,淡定的一脚将小渣给勾倒,免得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到小萝莉。

“小笼包,我是不是……很凶残?”乐韵眉头纠在一起,能把人吓没了,她是不是比鬼还可怕?

“没有啊,小萝莉手术的时候最迷人最可爱最美丽。”燕行果断的否决小萝莉觉得她觉很她自己凶残的想法,小萝莉打人很凶残,可不是那种恶人的凶残,她做手术时认真严肃,宛如女神,最美最潇洒最令人肃然起敬。

“也是,我是学医的,医生救死扶伤,医者父母心啦,当然不是残忍凶暴的恶人啊,我是白衣天使嘛,当然是最美丽的。”乐韵顿时心花怒放,再不纠结了,利落的将摘取下来的材料放进装有药液的玻璃瓶里,转身去摘取实验品的眼角膜。

“!”燕行风中凌乱了,他都还没安慰小萝莉,小萝莉便自己想开了,他……又一次英雄无用武之地,也再次对小萝莉有了新认识,学医的人心理承受力果然是顶级的,眼界儿也是顶级的,这种自我排谴烦恼的方式也是世界级的。

凌乱着凌乱着,凌乱一阵,他自己收拾自己被惊得快掉地的心脏,将吓得死翘翘的平头青年放躺好,自己坐地观看小萝莉做手术。

乐小同学在自己的工作领域是绝对的王者,动作麻利,摘取眼角膜,又提取手指纹,她是很负责的人,为了让手指纹不乱,干脆将整个手掌与五指的材料成整块提取出来,制成成品的话能像戴手套一样套在手指上。

她的眼睛不能长时间用特异功能,能不用的时候就不用,简单的解剖完一只渣,休息一阵再解剖另一个实验品。

燕少守着小萝莉做手术,等她提取完两个渣身上的有用材料,将第三个渣送上西天。

当从第三个实验品身上提取完有用材料,乐小同学麻利的将零部件密封,正式给一个渣渣做开颅手术,开颅,研究,统共只用半个钟。

研究完头颅,休息一阵再做心脏、肝叶等内脏解剖手术,又研究了约一个来钟,解剖研究完成。

她做完研究手术,太阳还没下山。

小萝莉完成任务,燕少上场,将三只渣堆在一起,召出好久没上工的异火焚烧尸体。

他的异火无烟,白天也可以用,唯有焚尸难免有气味,幸好乐小同学携带的药粉多,撒了很多香料,将气味冲淡,就算味道飘散,到远处便淡了,不会飘过山岭让民居们闻到。

燕帅哥在焚尸灭迹,乐韵收拾好医用工具,跑去拆了自己的帐蓬也丢进火焰里焚烧掉,三个渣死前住了她的帐蓬,总感觉怪怪的,她不想再用,干脆烧掉,连同渣们的背包以及他们的吃食之类,不用留下当证据的物品都焚化。

清理了不必要的东西,她拿干净的衣服去洗澡,洗完衣服,回到火堆先烧火烧煮衣服。

燕少费了约四十分钟才将渣们烧干净,在f省时,他差不多用一小时才将两只渣焚干净,这次三只渣只用四十来分钟,全赖小萝莉帮他疏通经络和用药的功能,他身体健康程度越高,异火也越强悍。

渣们被焚尽,从此社会上又少了三个恶人。

有一小堆骨灰,燕大校本着人死万事消的原则,善心的掘个坑,将骨灰埋进泥土里,将烧尸的地方也用草盖住。

善好后,燕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洗澡,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不沾半点焚渣时沾带的灰尘,洗好衣服拧回火堆边架树枝烧着,和小萝莉一起整晚饭吃。

消灭掉了渣渣,也就没有再留的必要,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两人起个早,早早做早饭吃,又烤了十几条鱼带着当干粮,拆了帐蓬,带着行装翻越大山,朝高黎贡进发。

正文卷 第三百六四章 守护龙醒了

以农为本的农民,一年四季基本都有活,正月下旬,乡下种田地的人家便开始梨田、整地,到二月初要播早稻种谷、育培红薯种苗、种玉米等。

周哥在正月下旬便忙起来,给所有田放水浸泡,运肥料到田里,翻耕农田,都是用机器耕田,倒也不怎么累人,如果不用搬运家用肥,一天就能全部翻耕完第一遍,耕了第一遍田浸在水里,等快要插田时再整一遍就能插秧。

周哥早出晚归,不声不响的干活,周嫂也不知自家男人在干什么,反正不用她去干活,她也乐得不问。

到二月初,周哥撒了谷种,他又如以前种着乐家的田那般,拿乐家的那块大田作秧田,把自家的谷种和乐家需要撒的谷种撒一块儿。

播了谷种,再整理地,等天气好育红薯种苗,下玉米种。

周嫂在周哥撒了谷种后某一天去地里,经过自家种秧田的那块田发现空空如也,问周哥谷种撒在哪才知周家又跟乐家合撒秧,她知道是周哥为了让他妹子和妹夫安心休养所以才帮着把乐家的谷种也一起撒了,心里有气,偏偏火不得,她要敢说三道四,村人都会说她小家子气。

立春之后,接二连三的有冷空气南下,南方的气温一直居低不升,许多地区都是阴雨绵绵,丝毫没有回暖的迹像。

e北也处于阴雨或冷寒中,天气一直不见好,因此,红薯种迟迟不能下地,人们都在盼着天气好转。

北方在立春后反而缓慢回暖,二月之初,迎春、木棉、杏桃李子都有蓄势发花的趋势,天气也是阴晴各有,达到平衡状。

首都的气温也回暖,人们隐隐有踏春赏光之热。

首都各高校的学生们进入开学后的第二周,也基本从假期的悠闲状态转变为奋发向上状态。

开学之初期,美少年会长很忙,每天除了自己拟定的学习计划,还有学生会的事,团支部和国防生们支部的事,都没多少时间喘气儿。

纵使再忙,他还是匀出时间帮自家那只不钻哪个山里快活去了的可爱小萝莉妹妹关注她的快递进程。

开学第一周,因学生们刚返校,过年前的一些包裹都积压着,快递工作人员都忙不过来,第一周时,美少年没收到快递通知,到周末才开始收到通知,他干脆让快递营业站工作人员帮留着,等积攒多一点一起去取。

当到第二周,得,那快递一件接一件的涌至,积了很多,美少年都不好意思了,周四中午,呼朋引伴,带了一帮小伙伴们去帮提取快递。

李少、才部长、陈同学以及美少年同宿舍的三只帅学霸欣然前往,组成一支搬运小分队,开了三部车。

陈书渊同学开学时在忙搬去协大的事而常常不见人影,如今就等协大毕业生毕业搬离宿舍,他便搬往协大,现在在青大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当天在学校,听说要帮小萝莉取快递,他是自告奋通的当苦工。

七位学霸们有帅气英俊的外表,贵气浑然天成的气质,当杀到快递站瞬间成为焦点,引得在取快递的女生面红心跳,恨不得多生双眼睛好欣赏美男帅哥。

男生们心里吃味,却也放心,那几位学霸都没有要找女朋友的意思,不会跟他们抢女生,所以不是情敌。

男生女生们认得美少年晁会长,特别谦让的让晁会长和学生会的几位学霸们先取快递。

美少年亲和温润的感谢一番,领受好意,拿出一份打印出来的快递单号表和手机收到的通知,给工作人员们看着找包裹。

看着那份单子,快递工作站的人都懵了,长长的一份单,起码有二十份包裹!

“晁会长,共有多少份快递?”工作人员差不多都认得晁会长,抹了把冷汗,随口问了一句。

“加上年前积压的,共有三十六份。”美少年温柔的微笑。

“我的天!”

“我的妈啊!”

“学霸就是不一样,连快递都这么猛。”

晁同学报了数目,到处都是惊呼声,李少等人也一秒变懵呆脸,过了两秒,李少一把摁住发小的肩:“小晁,晁少,你什么时候变逛物狂了?三十六份快递,你是想把快递站给包场了咩?”

“大李,你是绅士美男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晁宇博将肩上的爪子拍开,整整风衣,淡雅如莲般的解释:“这不是我的包裹,全是我妹妹的快递,有九份是来自国外的春节礼物,其他的一些来自我妹妹家里或外省,你再这么毛毛燥燥,药膳就别想吃了。”

“唔,我没有毛燥,我明明这么彬彬有礼。”李宇博一秒变风度翩翩的好少年,脸上漾荡出醉人的笑容:“小晁,小萝莉的快递里有好吃的是吧?”

“去去,大李,你一边去。”大才子和邓同学不客气的将李少给拉开,李少一定是脑袋进风了,所以傻傻的明知故问。

被扒拉开,李少并不介意,笑容朗朗,呜,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要有吃的了啊。

晁同学透露出有吃的,陈同学等学霸那是翘首期盼,就等着工作人员们找包裹,那眼神那叫个热切,当看到快递哥们抱出来一只箱子,立马就有人抢上去接手。

工作人员也被晁会长报的快单数目给惊得小心脏都抖了抖,默默的去找快递,因为积了很多份,有些都是放在一堆,所以比较好找,快递有晁会长的名字,也有乐韵的名字。

他们抱出快递,由李少等人就去接了,让美少年对单,每领取一份在对应的单子上打个勾,免得落掉哪一个。

取了七八个快递,工作人们相继抱出或抬出木条钉成的方形架件,还有用行李箱装的包裹,都挺重。

学霸们帮抬着装车,偶尔抽空看看快递单,发现大件的包裹都是来自y南省,他们便知是小萝莉跑y南省去了,个个心照不宣,谁也没嚷嚷。

快递一份一份被送出来,大件小件,精巧包装的,箱装的,纸箱包装的,以致学霸们的三部车子里都塞有物品,等三十六份包裹全取齐,学霸们累得满头是汗,看着差点占了座位的箱包,个个内心狂吐槽,小萝莉那个土壕,究竟买了什么?

提取所有快递,美少年对工作人员表示深度感谢,收起纸页,贵气万方的走回自己的爱车,带着小伙伴们开着车拉着快递回宿舍,留下一堆还有点回不过神儿来的男女们面面相觑。

回到学霸楼,七帅美小青年们下车,又搬东西上四楼,搬了三几趟,累得腰酸背疼,气喘吁吁。

“好了,其他的先放一放,留着傍晚回来再搬吧,我们回宿舍吃饭去。”看到小伙伴们都快累成狗也没喊累,美少年笑着从自己车里抱出两个纸箱子:“快来帮忙,这是好吃的。”

“嗷-”累成汗牛的六只学霸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冲过去抢着搬箱子,只有最快的何新泽同学和陈同学抢到了,抱着箱子就跑。

没抢到药膳箱子的几个学霸唉声叹气一回,锁好车,直奔美少年宿舍,一帮小伙伴们一窝蜂似的涌进宿舍,关门,洗锅加水接电源,拆了箱子,拎出煎饼花卷、饺子、小包子去加热,撕开一袋自制烤肉,打开电磁炉,拿着放上面加热。

学霸们边加热边吃,小萝莉自制的烤肉,又香又辣,口味独特,吃得特别的过瘾。

等饺子煎饼和小包子出锅,学霸们化作恶狼,凶残的抢食,吃饱了,抹着嘴,巴啦巴啦的赞美美少年和小萝莉,再抢去收拾餐具。

心情美丽,力气满满,一群小伙伴休息一阵又跑去搬快递上楼,愣是将所有箱包全给运至四楼小萝莉宿舍,然后帅学霸们拍拍屁股,兴高采烈的洗个澡,欢欢乐乐安安心心的去上课。

当美少年和小伙伴们在帮提取快递时,乐小同学还在赶往高黎贡的路上,她和燕少2号才起程,翻过一座山岭,找到人村居地的路,叫车送往高黎贡主要区域。

她们在路上找到县级地做补给,重新购一顶帐蓬,带足干粮和储备粮,于傍晚才赶到保护区的一个进山路口的附近,选找民居住宿,3号办理手续才进保护区。

为了保护高黎贡内的环境不受破坏,划出了一片自然生态保护区,外来游客要进保护区都须必理通行手续,可以登山、观光、徒行穿越,但不得打猎、做商业活动等等,就算是科研人员也需要办理相关手续才能入内。

燕少就算换了张脸,做戏做全套,他也有相应的证件,有部队的证件想进保护区地域内的再容易不过。

办理到在保护区内自由通行的许可手续,酷酷的燕少陪着小萝莉以游客的身份进保护区域的高黎贡山脉,小女生选的路线是高黎贡主要山脉的独龙江那一片山脉。

进入受保护的山脉区域,乐小同学与燕少先是步行,然后进入独龙江之西那片大山脉的西侧山脉,由南往北而去。

三月的高黎贡立体气候明显,早晚冷,白天温暖,亚热带与温带热带气温的特性也明显,很多地方都已春意盎然,许多种植物怒放花朵以迎接春天。

进入大山脉内,乐韵没有见药材就挖,一直在忙着寻找稀缺的品种当种苗,遇到一些在其他地方比较少见又需要的药材才采挖部分,每遇到花朵却是次次不落,都要采摘些。

在山里且行且走,昼行夜宿,一连找了七天都没找着目标,从西侧山翻过山脉岭脊背到岭的东侧也即是江之西岸,在莽莽树林里寻找五天,当食物吃掉了近半,考虑要出山补给再另换路线时,乐韵终于找到苦苦寻觅的目标——龙魂草。

龙魂草,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草,却也是一种很古老的药草,传说是在龙族常年盘居的地方长出的一种药,据说是神龙鳞片脱落所化,每棵草的叶片后都藏着一条龙。

为了不耽误时间,乐韵很多时间让燕帅哥带着东西按划定的路线走,她则满山乱跑,然后她再去预定的地方与燕帅哥汇合,或者当采挖到一定数量的药材便让燕帅哥留下守着熬煮,她去找药,因此很多时候他和燕帅哥是分开行动的。

前两天挖到了些药材,昨天找到适合熬药的地方便扎营,当天是独自跨过大江,到了江之东岸碰运气。

龙魂草生长的地方是一座峭壁底下,也是峭壁上的一个台阶边缘,那里的地形也极为有讲究,石壁与地面相接镶的地方因有石板,不能长树,因而树木距峭壁有三四米远,树木枝条斜伸,差不多能碰到石壁。

峭壁距地约有一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宽台阶,约有六七米那么长,有三两米宽,朝向东方,太阳升起时光能照到上方的石壁上。

石阶与山岭相接的左手方有个高约一米五左右、宽约一米有余的扁形岩洞,像张大口似的张着,一川薄薄的清流从岩洞里石板面上潺潺而出,顺着微微有点向倾的石阶向流淌,到石壁底下冲出一条沟,流进树林里便不见了。

岩洞周围长满了些苔藓类植物,龙魂草长在岩洞偏左距石阶约一米的地方,小草很不起眼,高约十公分,外形与普通茅草无二,只是叶片短一些,是碧绿色的,它生长的地方四周约有半米之内仅只有苔藓,也突显得它遗世独立。

龙魂草如果不弄伤叶茎,只有开花时才有独特的气味,没有气味散发出去,想找真的是难入登天。

她能找到地头,是因为到附近闻到了一点微弱的独特的香气才一路寻来,然后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她给找着了。

看到它,乐韵想哭,为找它,她腿都快跑断了!吸口气,跳上石台,踩着光滑的石板面跑到岩洞旁欣赏小草。

大概是有小动物经过,弄得龙魂草的一片叶片折扭了一下,也因如此,才有微弱的气味逸出。

小草连同最嫩的叶片都算上只有十九片,顶端有个小小的花骨朵似的果子,呈蒸熟的糯米状。

龙魂草六十年长成一片叶,三百年以上才开花,九十九年育一朵花,百年开放,花朝开夕落,再以一年的时间结成果。

小草有十九片叶,证明有一千一百多年的岁龄。

看到龙魂草顶头的小果子,乐韵肉疼的叹气,她错过了它的花期!

龙魂草的果子最初是白色的,第二个月变黄,三个月变红,四个月变蓝,五个月变紫,六个月变黑,七个月变青,八个月变靓色,九个月变橙色,十个月金色,十一个月碧绿,十二个月再次转变白色,成熟时呈透明状,呈糯米色是即将要成熟的颜色。

龙魂草的花是解毒良药,它的果子则依颜色不同有不同功效,绿、白,紫、金、透明色解毒药,其他颜色时则是毒药。

按果子的颜色推测,它的花期应该是去年花朝节那天,据今快满一年。掐指算日子,当天应该是农历二月十八,也就是再有两天小草的果子生长期满一年。

乐韵失落的心情瞬间大好,等果子成熟,采摘下来再配以能找到的各种药材,可以化解燕帅哥一半的毒,如果是小草的花朵,再加她空间里那颗龙血树的花朵入药,那么一次就能解去帅哥身上的普通毒。

可惜,只是如果,空间里的龙血树年龄太古老,花期是千年一回,至今还没到花期。

当然,采摘下果子第一时间肯定不是入药,而是拿回空间当种子试种,看看能不能种植出来,如果能种植出来那是再好不过,如果种植不了,只能摘草叶给燕帅哥配药,至于小草,当然是不能挖的。

但凡灵药,总有它特别的喜好,有些物种离了原生长地就不能活,或者无法繁和,种子在空间种不活,说明小草挖回去种了也无法繁衍后代,因而为了不至于造成灭绝,只能让它在原地遗世独立。

观看一阵,乐韵戴上手套,轻轻的拿起一片草叶看后背脉络图,叶片后背的叶脉像一条蜿蜒盘旋的龙,龙首在叶尖,尾巴就是叶柄的杆。

查看过叶片,拿出电筒,趴到石板上朝岩洞里探望,按理,但凡灵药必有守护,龙魂草的守护是小龙,也即是蛇类。

她有闻到蛇类的气味,那守护的小龙应该就居于岩洞里,估计在冬眠中或者休眠,所以不知有不速之客来临。

乐小同学没准备跟守护小草的蛇搏杀,如果它清醒着,想跟它友好的聊聊天,讲讲道理,让它分自己一颗果子,她当然也不白拿,给它几颗药丸子作交换,或者拿空间里的一种石头跟它换。

如果非要一决高下才能拿走龙魂草叶或者果子,那么,她只好按生物界的强者为王的规则来,跟守护龙撕一架,谁赢谁摘果子。

她正拿电筒照着,猛的听到一阵哗啦水响,隐约看到两点绿幽幽的光,当即一蹦而起,哎妈哟,守护龙醒了!

正文卷 第三百六五章 你好,龙兄

东韵原本以为守护龙魂草的小龙冬眠了或是睡着了,没想到人家是在洞府里休息,闻声跃起后,将手里的柴刀丢回空间,两个蹦跳就跑到台阶一角,在远离龙魂草和岩洞的地方盘膝坐下。

但心有灵性的药草的守护动物们也必然是有灵性的生物,她主动远离龙魂草,手中不带凶器,以示自己的善意。

坐好了,又飞快的拿出一只装药丸子的袋子,乐韵倒出两颗药丸,非常友好又善意的等着跟守护龙聊天聊地。

最初,只听得轻微的哗啦水响,很快,岩洞里传来的“哗啦”声像海浪冲击焦石般的猛烈,从岩洞里淌出来的水流也时有是断,水速时快时缓,水质浑浊。

伴随着哗啦水响越来越大,一股带着点蛇腥气味的冷风从岩洞里呼啸着挤出,有种神话化的感觉。

不过片刻间,从岩洞晨溅起一阵水花,再之随着一阵急骤的水浪拍岸声,一条巨大的黑白蟒挟裹着一阵狂风腥雨从岩洞里蹿出,击打的石板面噼啪作响。

蹿出洞的是条黑底白花大蟒,腹部是黄白色,头有两个巴掌那么宽大,最细的蛇脖子处都有蛇口粗,蹿出的蛇身腰围有成年男性那么粗,那么粗的腰身几乎要塞满岩洞口。

大蟒两眼比龙眼还大,泛着绿光,约有三指宽的蛇信子一伸一吐,能伸吐的长度起码有两尺长,蛇头顶长着一个拳头大的肉瘤子。

巨蟒冲出洞,卷起的水溅得老高,像阵雨似的砸落,砸得噼喱啪啦一片响。

呼呼嗖嗖,黑白大蟒带着狂风冲出岩洞,并没有直接攻击闯入者,而是长身如风,向左一摆,立在了龙魂草的前面,先以头身为盾的挡住小草,然后尾巴那一截才继续从岩洞里向外卷动。

仅只眨眼间,蟒蛇便盘卷起一个圈,蛇身段还在往外来,蛇头立起约有二米来高,向下俯弯,朝着陌生的闯入者张开了血盆大口。

遥观洞口的乐韵,眼睛的x射线光一扫而去,瞬间便收获到一张透视图,内心滴出一滴冷汗,四百多年的蟒……蛟?

蟒蛇头顶的肉瘤不是病态瘤,而是藏着一颗珠子,那是蛇修炼而得的内丹,而且,肉瘤里还藏有肉角。

蛇五百年化蛟,千年化龙,守护龙魂草的蟒蛇修炼几百年,已在向朝蛟的路线进化,等五百年期满,应了劫,就能脱去蛇皮,进化成蛟。

一眼看出蟒蛇的年龄,乐韵冲着边蜷身边俯身朝自己飞来的蟒头露出灿烂亲切的笑容,非常友好的招呼:“龙兄,你好,先不要发怒,我不是来抢龙魂草的,天气如此美好,我们坐下谈谈心如何?”

e北地区农村老人说常说一些习俗,说修道的大蛇每修到一定年数便外出“讨兆”,就是讨吉兆,故意给人看到它,遇到人说“龙”,是大吉之兆,很快就能修得圆满得道;如果遇到人说它是“蛇”,那么讨兆失败,还得回去重新修炼。

老人们说让大蛇们讨到吉兆的人当蛇得道飞仙自己也会福贵平安,如果没有给蛇喜兆可能会生病或走霉运,也是跟“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九月寒”差不多的意思,因此,农村老人们遇到蛇不叫蛇,叫它龙,遇到小蛇也常用小龙来代替。

在很小的时候,乐韵常听老人们讲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与习俗,所以也果断的入乡随俗,遵守前人们的规矩,投其所好的称大蟒为“龙”。

黑白大蟒的速度极快,倾刻间脖子伸长了两三米长,距离盘膝坐着的人类相距大约二米远,闻听人类的声音,急骤前蹿的头骤然停住,张口的血盆大口悬在空中,那嘴里的粉红色肉膜清晰可见。

它吞吐了几下信子,嘴仍张得大大的,蛇身一段一段的从岩洞里爬出来,一下子又盘了两圈,尾梢仍还在岩洞里。

“龙兄,我真的没恶意,我要是偷药贼,早在你还没出洞府时扯了龙魂草就跑了,哪会等到现在。龙兄,有话好说是不是,咱们坐下谈谈。”

修行几百年的巨蟒是有灵性的,听得懂自己说话,乐韵更放心了,无视能闻到的血腥气味,很大方的将自己手里捧着的药丸子递出去:“龙兄,这是我自己制出来的丹药,也是解毒的,你闻闻,虽然不是龙魂草果子一样的功效,也不太差是不是?我自己会制药,犯不着为一颗果子跟你大打出手啊,你认为是不是这个理儿?龙兄修炼四百余年也不容易,离真正化龙之期不到百年,这个时期你犯杀戒,于你也没好处对不对?坐下谈谈,于龙兄也没有损失嘛。”

黑白大蟒“嘶嘶”伸吐两下信子,张开的血盆大口慢慢合上,支起的蛇身向下盘卷,头仍然竖起有一米多高,挡住龙魂草,最后一截蛇尾也终于露出,一圈一圈的盘起来,占地好几平方米,像个巨大的圆轱辘。

巨蟒头身盘在中心,支立起来,像截电线植似的,身上的鳞片如铁片紧密重叠,泛着冷光,那宠大的身躯极为吓人。

蟒蛟盘蜷起来并无攻击的动作,但是仍然警惕的护着龙魂草,那样子也表明随时会跟人撕架。

巨蟒果真友好的坐下来谈话,乐韵更有信心了,将手里的丹药抛了一个出去:“龙兄,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尝尝,对你是不是有益。”

一颗黄白色的晶粒飞来,巨蟒脖子一伸,腥红的舌头一卷将药粒卷住,连吞咽的动作都没表现出来便把那粒药丸子给吞下肚,头又往前伸,离得人类更近一些,也把高度稍稍压低了些。

“龙兄不嫌弃,这一颗也送你。”巨大的蛇脑袋伸来,乐韵眉眼一弯,笑着将余下的一颗药丸子也抛出去。

巨蟒一伸脖子,又用舌头卷住药粒子吞下去,头身一半贴着地,头支抬着,与人类女孩子面对面,相距约有二米远,它又往下低了一截身,人与蛇的坐姿也差不多高。

蛇与人会争高,蛇争高是活,人争高同样是为活,人与蛇相遇,人比蛇高,那么运气不会倒,如果被蛇比下去了,可能会走霉运。

巨蟒之前高抬头,转而低下了身,说明有意心平气和的跟人类谈谈,也是灵性动物对对方的尊重。

乐韵不懂蛇语,但能猜得出来它也不想大打出手,坐姿更加随意,笑嘻嘻的谈天:“龙兄,我知道龙魂草对你的重要性,你吃花朵和果子是为了净化你身上的血腥气,等化龙之日来之前再吃龙魂草,以此抵抗雷劫,龙魂草是你守护着的,是你的,我不好意思强抢你的,能不能给我一颗种子和几片叶子,龙兄,别恼别恼,你先听我说完,”

跟蟒蛇谈天谈地时,它安静的听,当说到要果子和叶子,立马又抬高头吐信子,乐韵忙忙好言好语的打商量:“龙兄啊,按日期算,今年的果子是你化龙之前龙魂草最后一次成果,到你满五百年之期的那时龙魂草只有花朵,你化龙之日要吃掉龙魂草,如果你吃了龙魂草,这里又没有新长出龙魂草,以后龙魂草可能就此绝迹。

天有好生之德,修行讲究因果循环,龙兄啊,你借助龙魂草渡劫,总得给它留下后是不是?你把今年的果子让给我拿来作种子也是功德一件,果子会不会发芽,只能听天由命,我要几片叶子是拿去炼丹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给几片叶子给我,于你也有功德,你化龙之日也能得功德加持,更容易渡过天劫。”

小女生在巴啦巴啦的讲道理,黑白大蟒原本有点燥动的情绪又平静,支着脑袋听人类讲理,舌头一伸一缩,似乎在沉思。

大蟒没有暴动,说明是讲道理的,乐韵也不催它,让它慢慢的思考,她就顶着张笑脸,和它面面相视。

巨蟒吐着舌头静静的立一阵,又转头望向碧绿色的小草,又睁着绿幽幽的眼睛思考一会儿,头往回缩,回到身子盘着的地方,头也搭在自己身躯上,懒洋洋的趴成团。

“龙兄,你这是同意了吧?”乐韵顿时乐开了花,眼睛晃亮晃亮的:“龙兄,我也不白折你的龙魂草叶子,我还有几颗丹药,一并送给你,当作赔你损失。”

心情大好,当然也不怕,将塞兜子里的药丸袋子拿出来,开封,把余下的八颗药丸子全部倒出来放在手心,爬起来送去给大蟒。

人类自来熟,巨蛇头微微抬高,并没有露出凶气。

乐韵素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有空间那个超级外挂,更加有恃无恐,见大蟒温顺乖巧,撒开脚丫子冲过去,毫无惧色的跑到大蟒约一尺多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去,捧着药丸子的手往前伸,送药丸子给好说话的大龙。

人类送来香喷喷的丹药,黑白大蛇来者不拒,腥红的舌头一伸一卷一扫就卷走三四颗,再一扫,把人类手掌心捧着的小颗粒全吞光光,巨大的头一搭,又趴在自己粗硕的身躯上享受晴天清风。

“龙兄,龙魂草的果子还要两天才能成熟,需要等,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这洞府附近灵气很浓,是块宝地,有很多类药材,我去采摘一些回去炼丹药,你慢慢晒太阳啊,我傍晚再回来。”

与蟒蛟达成协议,乐韵把主意打到了附近的药材身上,灵药生长之地必有灵气,灵地出灵杰,能让蟒蛇栖身得道的地方当然是灵块宝地,附近药材种类繁多。

再加上因地理位置,没有人类足迹涉及,各种植物自由成长,稀有药材与高黎贡独有的植物都不乏其身影。

乐韵跟蟒蛟打个招呼,跳起来向它挥挥小爪子,一个飞身跃下台阶,风风火火的沿着流水冲出的沟走向森林。

人类女孩要去找药材,巨蟒仍然懒洋洋的,看着人类走了,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看着人类走进树林,又趴成一圈。

从岩洞里流淌出的水目测涨水的季节水流很大,因水势汹涌以至冲出一条大沟,沟壕被冲刷得凸凸凹凹,两侧参差不齐,有些树根也被冲刷出来,水流从根底钻过去。

目前是枯水季,水流汇成一股细溪在沟壕里流淌。

进入树林,乐韵将背包丢回空间,拿出柴刀砍杂草,行走大约三四余米,将沟旁蔓延的植物砍倒,找到了自己要寻找的宝——一块像翡翠毛料一样的石头,那种石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独龙玉。

石头卡在沟里,看上去像是一块掺有绿色的冰块落在水里。

在远处看时,她只看到树林里有灵气若隐若现,并不确定具体是什么,一路找到目标才发现竟然是玉石。

独龙玉产出高黎贡山一条江某些流域区深山里,产玉的地方极为偏僻,至今没有批量产,更没有形成规模。

遇龙有福,老古人说的果然没错,乐韵呲牙,这些天她为搜集奇珍药草放弃了大量采挖药材,牺牲不少,没想到不仅找到龙魂草,还能捡到玉石,发达了!

心中欢喜,兴高采烈的捋起袖子,从水里捞出玉石,约有三四斤重,石头与冰种飘花翡翠的质地极为相似,颜色带有微灰色调,没有翡翠那种晶莹透剔的光泽,纵使不及翡翠那么灵透,它也是有灵气的玉,得到意外之财,飞快的丢回空间。

找到独龙玉,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岩洞里藏有宝。宝就是独龙玉矿藏。

她观察地形时看到岩洞里有灵气光华,明知里面有宝也没想过杀蛇夺宝,爷爷奶奶当年教导说善恶到头必有报,人心要向善,不是自己的莫强求,蟒蛇先一步发现宝地占为洞府,她去抢人家的地盘有违道义良心,也违背了与人为善的立世原则。

从岩洞里冲出来的玉石是无主之物,捡到了就是她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捡到第一块玉石,心中对接下来的行程也充满期待,拧起柴刀继续出发,去寻找宝藏。

正文卷 第三百六六章 又被盯梢了

乐小同学是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沿着沟壕寻找,走不到二十米便是一个水潭,约有十来个平方,潭上方有一棵大树因根底常年被水冲刷泥土流失导至根无处攀附翻倒在潭里,树腰围超过两米。

森林茂密,水潭看起来绿幽幽的,潭底积了杂枝败叶,有普通石头,也有几块玉石,水潭是沙石地质,水漏渗进去了,因而当水汇聚在水潭后再溢出的流量只有很细的一线。

乐韵:“……”她最怕这种水潭啊!

要不要下潭,是个大问题。

瞪着眼半晌,迟迟没敢行动,就在犹豫间,一只老鼠从水里钻出来,吱溜一声钻进潭边的杂草里没了踪影。

有水老鼠出没,说明潭里没蛇。

观望半晌,她终归是舍不得放弃水潭里的几块玉石,努力的挥刀将附近的杂草与藤蔓砍倒,又砍来树枝做成勾和用藤织成网兜子清理潭里的杂枝乱叶。

杂枝乱叶被清理得差不多,潭水也被弄浑,乐小同学是绝对不敢下水的,默默的从空间里摸出一把手锯,爬上树锯大树的枝条。

那棵大树是红头衫,树根泡在水里,根系的存活能力已差不多等于零,目前仅只有三两根枝头还有些几撮半死不活的叶子,总体而论已处于濒死一线,就算搬离水再种植也救不了它的命。

红豆衫树通身是宝,即是药材植物也是经济林木,生长周期长,100-250年才能成材,要长到倒水潭的树那样的腰围至少要三百年左右。

那么大的树让它腐烂了太可惜,乐韵决定搬回空间,能炼药的拿来制药,不适合制药的部分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拿出来打造家具。

这个时候,她自己都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叫好,在放假回乡时在中途停留的地方大肆购物,什么梯子,锯子、斧子、凿子、刨子等工匠们用的常用工具,被子席子、刀等等生活用品,装农副产品的筐子、装米装油的大桶等,但凡她觉得能用上的东西都采购了一些,有备无患,瞧瞧,如今锯子就能派上用场。

其实,她还买了把油锯,因为是在保护区,怕油锯的声音太大被人听见招来人勘察,所以不能用,如果能用油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大树给整顿齐整。

树很大,枝条也粗,如果用柴刀砍,估计砍个一个钟才能将所有枝丫清理整当,手拉锯虽比不得油锯,终归比柴刀要快。

乐韵卯足了耐心,一条一条的锯断枝条,枝条也收进空间,撸了半个钟才把枝条撸清,又截了两段树杆。

截去两段尾梢的主杆,余下的树身还有十几米长,泡水里的树根上盘着许多石头,她怕掉潭里去,没敢爬去着清理,拿出桶舀潭里的水,舀掉半潭水,清理树根上的石头和砂石枯叶等杂树,然后再次舀水。

舀干潭水,把几块最大的不到五斤、小的只一指来宽的玉石捞出来收藏,再清理树根,冲刷干净泥砂,将它弄回空间。

她能轻易的将小件物品用意念丢回空间,超过一定重量的物品仅用精神力去搬也是搬不动的,需要用手去接触到物体,而且还是必须能移动的那种物体才能弄进空间,如果挪不动的、像一半还埋在土里的庞物大物,她想搬进空间也没可能成功。

乐韵是抱着树连人带树的回空间,树丢在紧挨着龙血树的那个还只现出一半花圃的花圃四周灵石铺成的地面上,红豆衫树枝和她收集到的柴火也堆在一角。

当人类小丫头抱着大树落下,在药田里当园丁的小狐狸和小墨猴瞪着眼睛,蹲坐在药材树杆上露出一副懵呆脸。

小狐狸越来越搞不懂人类小丫头脑子里装了什么,她像捡破烂似的什么都往福天洞地里搬,他真怀疑哪天她的地盘会变成杂货场。

当然,他也就在心里咕滴几声,身为聪明机智的狐仙,他是不会明知故犯的乱嘀咕的,要不然会惹得小丫头又变黑脸嚷着要把他丢回地宫。

搬回大树,乐韵跑去吃了两个八月炸,又摸了个苹果吃掉,二话不说立马出空间,提起柴刀续继去找玉石。

从水潭再往下,不到七八米远又是一片峭壁,龙魂草生长的地方其实是处于上下悬崖壁之间。

凭着眼睛的特异功能,将水流附近所有有灵气的地方找遍,找回几块不大的玉石,乐小同学表示特别郁闷,玉石的块头很小,总感觉有点不科学。

捡完玉石,全副身心的找药材,但凡数量多,她能用得着的药材都挖,在能挖泥土的地方也挖些肥沃的泥土藏进空间,遇到还没有腐的枯树枝和枯死的树也一并捡了攒在空间里,一个人从差不多近中午时忙到傍晚太阳落山才恋恋不舍的打道回龙魂草生长地。

小女生回到地头,已是夕阳西下,天色苍茫时。

巨蟒盘旋在原地,见到说去找药材实则是空着手回来的人类也只瞅了几眼,仍然保持盘蜷静伏的姿势。

“嗨,龙兄,饿不饿,吃不吃水果?”乐韵爬上台阶的石板,溜到巨蛇身边不远,摸出一只红红的苹果递过去。

巨蟒保持保冷状,眼神就一个意思:你欺负我不能说话?我吃肉不吃素。

“你不吃素是不,那好吧,我自己吃了。”蟒蛟不领情,乐韵自己咔嚓咔嚓的啃苹果,啃完苹果又摸出一个冷饭团子递过去:“龙兄,这种吃不?”

巨蟒将头藏进盘起的身躯里,那动作满满的是对人类女孩子智商的鄙视。

接连两次被拒绝,乐韵不跟蟒蛟分享自己的食物,吃了水果,伸伸懒腰:“龙兄,我睡觉去啦,明天见。”

巨蟒仍是一副高冷相,盘卧成圈,一动不动。

蟒蛟不跟自己互动,乐小同学也不灰心难过,跳下台阶,在一旁的大树底寻个较平坦的地方,清理出来,搬出帐蓬扎营,爬进帐蓬睡觉。

黑白大蟒晚上也没回岩洞,就盘卧在石板上,当天黑后,它看了看人类睡觉的地方,大大的绿眼睛里满是迷茫,当天亮时,人类女孩兴高采烈的爬起来呼吸空气,它眼神中的迷茫更浓。

新的一天新的心情,乐韵心情好好,吃了一顿水果早餐,跟蟒蛟打个招呼,又兴冲冲的去寻找药材。

巨蟒目送着那蹿进森林的人类女孩子,眼神愈发疑惑,并没有好奇的跟着出去玩,仍然不一动不动的守护着龙魂草。

当乐小同学在山里愉快的乱蹿时,她在边城赌石赌到的成果终于抵达京城。

乐同学的翡翠原石在2月下旬发货运往京城,原本最多十天可抵京,然而,从瑞市进京的大货车在半道的一个小县城发生故障,又找不到配对的零件,愣是停了七天才等到从国外临时发货到大天朝的零部件,维修好车才能再次起程。

因大车故障,以至从盈县发货的车都追上了它,因两货车是属于同一家物流公司,又是给同一个货主送货,为了大车上的货物安全,后一辆货车也干脆就地停留,方便押运的保安人员组队保护车辆和货物安全。

也因大车的意外故障,耽误了时间,再加上为保安全,货车司机不疲劳驾驶,累时住宿休息,不宜夜行的路段也不开夜车,一来二去,如此这般,以至到3月十几号才抵达京都。

两部货车与押运的两部轿车所组成的车队于15号傍晚抵京,怕堵车,在城外效区先休息到凌晨三四点才起床开夜车进京城,车直晁二爷所住的别墅区外等候白天交接货物。

晁二爷打接到老晁家最小的姑娘的电话就暗搓搓的等着接收,为了妥善安排翡翠石,晁家老少们还研究了方案,一致决定将放扫把拖把割草机的一间杂物间腾出来给小粉团子作她的私人收藏间。

晁二家有帮佣,胡叔和方妈带着帮佣们将扫把等工具搬去放到车库一角,将杂物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再订做了承载重物方便搬运的木架子,那架子的木方条有巴掌宽,十几公分厚,能承戴七八吨的重压。

木架子运回别墅,又购了铺木架子上面的地毯布,还买了小型的砂轮机和小型切割机,因为别墅已定型,不宜再乱改装,不方便接水管和装排水管,只好在杂物间放机器的地方砌个小池子,如果解石用了水可积在小池子里,再用抽水机抽走。

晁二爷不缺钱,胡叔也没帮节约,为了四姑娘能愉快的玩石头,还买了台中型开料机和一台手推铲车,铲车能铲起成吨的重物,铲车和中型开料机也放车库,晁家爷们说得好,车子可以丢外面日晒雨淋,小团子要用的什么工具一定要备齐,就算占了整个车库都没关系。

家里安排妥当,晁家老少爷们就等着小粉团子的翡翠毛料进京,结果等啊等啊,它迟迟没到,晁二爷倒没急,反正物流跟单员们有跟他联系,说明在路上被耽搁的原因,而知道晁家小姑娘赌到巨型翡翠毛料的人因迟迟没听到消息倒有点心急,没少向晁二爷打探石头动静。

晁二爷接到随货车进京的物流跟单员们在即将抵京时的电话说明,也特别的重视,先安排好工作,16号也没去公司就等在家里,晁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大清早的跑到晁二家,等着瞅小粉团子赌回的超级巨无霸。

因为缷货要用吊车,胡叔早就联系好起重机主,在头一天晚上也通知人家,早上吊车机主开着起重吊车到达晁二爷家门口,等着上工。

等到该上班的人上班了,该上学的人都上学了,该外出的人都外出了,别墅区来往的车呀人少呀较少些,胡叔亲自到别墅区外接货车,带领车队进进别墅区。

四辆车跟着胡叔的车鱼贯进别墅区,平平稳稳的抵达晁二爷家,到了地头,物流公司和押运保安们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这趟车的压力比以前任何一趟都要大,不仅是货物贵重听说价真超过三亿,更重要的是接货人的身份不简单,出了差错,物流公司都要关门大吉。

看到专用集装箱货车,老爷子老太太乐得鱼尾纹成了波浪,他们家的小团子好阔气,托运都用专车,干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样,大气豪迈,不在乎蝇头小利。

物流公司为接手到的一趟货也是下了血本,聘请八个专业保安押运,是带枪的那种正规保安公司的保安人员,以力求保得货物毫发无损。

保安们到达地头,利落的下车守在货车旁,等着接收人和物流公司的跟单们验封条。

晁二爷抱着笔记本电脑,胡叔拿着手机去验收,晁老太太老爷子和晁二夫人,起重机司机和帮佣们都站一边。

晁二爷谦和有礼,一身的上位者气势都是掩不住,物流跟单员和司机们很小心谨微,生怕说错话。

对照了封条,没有被拆封的痕迹,胡叔划开封条,由跟单员们开锁,打开车厢门检查货物,最后才配合着缷货。

人手足够,缷货很快,先搬下重量轻一些的筐子箱子,最后才起吊最大的一块巨大的原石。

当那块巨无霸从集装箱里脱身,晁老太太手搭凉棚:“哎哟,小团子弄这么大块石头回来,也不知是什么宝贝,我都担心会被人半夜来偷。”

“妈,这么大的块头,别人来运要用起重机,您觉得他敢下手?”晁二爷乐呵呵的,那么重的石头,小点的吊车都不敢起吊,谁敢偷啊?再说,别墅保安系统和自家的保全统又不是瞎子,哪能发现不了。

“知道是我们家小粉团子的,莫说偷,就是放在这里让人搬,估计也没几人敢下手。”晁二夫人浅笑吟吟,扶着婆婆往一边移,离起重机远远的。

胡叔方妈等人频频点头,可不是嘛,四姑娘身价不凡,谁敢得罪能妙手回春的小神医呀。

晁老爷子戴着老花眼镜,溜去筐子箱子那角等着看看里面是什么。

起重机将巨石吊起来,按胡叔的指示移到别墅楼前,将石头放在别墅楼前草坪里摆放的木架板面上。

起重机只负责从货车里缷货,其他不用他管,他将巨石运出来就没事了,在旁看热闹。

物流跟单和晁二爷验货,先对封条和包装箱,再开封条,对照每个筐子箱子里的石头编号、标号,重量,验得十分细致。

等核对了开了料的一箱,晁老太太晁老爷子守着欣赏,啧啧称奇。

验收是项细致活,跟单与晁二爷核对货品花了足足近四十分钟,验收无误,晁二爷在单上签字,按了手印儿。

胡叔给司机跟单们保安保人员们发红包,一群人跋山涉水送货进京不容易,总得给个红包当小费,就当请人去喝杯茶。

交接完毕,司机跟单保全们身心轻松,收了小费,谢绝主人邀请进家喝茶的邀请,开车离开别墅,他们完成工作,需要好好的去找个地方睡两天以舒解压力。

起重机司机拿了工钱也告辞,送走一干人,晁二爷带着自家的众人搬运毛料,开了料的两箱搬上二楼,没开料的翡翠毛料搬往杂物间。

安置好翡翠毛料,晁老爷子老太太和儿子儿媳与胡叔几个愉快的再次观赏石头,过足了瘾便策划茶会,贵圈里的人都闻风而问,早晚会跑来看石头,与其让别人一波一波的往前凑,不如自己大方点,办个赏石茶会,下帖请大家来观赏。

美少年中午放学时收到家里电话,说小乐乐的翡翠原石送到了,他默默的望天,他这两周又帮接收到几份快递,有重有轻,有大有少,也全是石头,因为取快递就找小伙伴们帮忙,以致他的小伙伴们每天见面就问他有没快递要取,他表示想挠墙了。

在美少年颇感头痛时,乐小同学兴奋的寻找药材,坐等花朝节那天来临,在她期盼中,17号如期而至。

龙魂草的花是朝天夕落,因此果子要到傍晚才正式瓜熟蒂落。

乐韵也舍不得浪费白天的时间坐着等果熟,早上吃了水果早餐,跟蟒蛟打了招呼,又喜大普奔的跑去搜集药材。

亚热带密林丛林深密,是动、植物们的乐园,各种植物自由生长,各种动物们自由自在的丛林里游荡。

丛林里鸟飞兽跃,各得其乐,不知何时钻来一只叫“人类”的两脚兽,在植物丛里东蹿西走,树上的一群灰叶猴群和松鼠们并没有受惊,找食的找食,玩耍的玩耍,然而,就在它们愉快的享受生活时,一团黑影飘忽着飞跃到一颗树上,借由繁枝密叶掩住了身。

乐韵刚挖出一棵八十年生的穿鞘花,后背皮莫明的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熟悉的被盯梢感觉又来了!

那是她在盈县察觉到的那种被盯视的强烈视感,就如拍鬼片似的,被盯视的感觉让人后背发凉。

她的后背蹿起冷风,神经倾刻间张紧,精神高度集中,装作漫不经心的转身,昂头四处寻找哪里暗中藏有眼睛,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盯梢她?

正文卷 第三百六七章 遭遇飞头降

密林里,伴随着不明之物的突然到来,也莫明的有了压抑感,动物们天生对环境和危胁敏锐,原本无忧无虑觅食玩耍的小动物们在静止几秒后发出尖厉的鸣叫,纷纷向着四面八方奔蹿而去,一时只听得树叶哗啦不绝于耳。

果然有什么怪东西!

远处凌乱之声传来,乐韵再次肯定自己的感知没失灵,森林里是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树上的动物们察觉到了危险信号纷纷奔走。

在她张望时,在她附近树林里玩耍的小动物们听到尖叫声也乱蹿了起来,进树洞躲起来,或者钻进树底下的绿丛里隐藏,鸟儿们扑愣愣的飞走。

动物们东蹿西跳,很快便走了个干干净净,方园一里内都听不到小动物们活动的声响,只有感觉不到危险的虫类还在啃吃树叶枝皮或藏在树身与泥土里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

东看西找,乐韵怎么搜查都没找到那种讨厌视线的来源,但是,自己的感觉反应清晰的证明它还在,就是不知藏在哪里。

找不到盯梢自己的生物,她默默的装作没发觉异样,转身继续找药材挖,暗中戒备着,防止被突袭。

当树林里乱起来时,藏在枝叶间的不明生物静伏不动,平静的看着动物们慌不择路似的奔逃,不追不管,当一片区域平静下来,它仍然未动,伏在树叶里,从高处遥遥的俯视在远处丛林里的动静。

过了一阵,它动了,它从密叶里钻出,朝着自己盯梢良久的树林里的猎物飞去。

它,赫然是颗人头,一颗只有颈部以上、还拖带着一部分内脏的人头,一张面孔鲜活,眼睛能眨能闭,留着爱因斯坦似的长头发,看脸相约有五六十岁。

附带内脏的人头,是东南亚一种古修方式,也就是“降头师”们的头,降头师们修到一定的程度,自己的头可以从颈部断开飞出去,也叫飞头降。

从枝叶间钻出的人头降只携带着咙管到胃部的部分内脏,肝肺心脏等都没携带,与胃相连的肠子也仅只不到半尺的一截,肠子在分断处打了个结。

飞头降在树林里飞行,如影如幻,连风都没带起,却让它之所经之地变得阴冷阴森,寒渗渗的感觉像毒气向四面扩散。

拖着胃部飞行的人头,形式像放飞悬空的汽球,它在树林左突右让的避让着树、藤,动作灵敏,甚至都没碰到一片枝叶,真正的万树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飞头降像一团幽影在林里穿梭,很快看到了同为人类的女孩子,她弯着腰在热带植物丛里翻找东西,离得更近些,也不知道女孩子又找了什么,腰背一弯一低的来回变化。

飘忽的人头降像幽灵般的越过一丛丛树,飘飞到离女孩子不远的地方观察几眼,闪电般的掠向女孩子后背,那速度如浮光掠影,一个忽闪就闪到女孩子背后,张开的嘴露出森冷的牙齿,扑向女孩子因低头而露出一截雪白粉嫩的脖子。

乐韵依着味道寻找药材时被盯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种像被毒蛇盯上的阴森感,当找到一丛百龄贝母,清理掉杂草,抓着锄头挖掘了两三下,寒森阴冷感从后面无限逼近,让人如暴露在x光镜头前般的寒碜,她的汗毛根根竖起。

蓦地,森冷感如闪电般扑至,她收到了感知反馈到的信息:位于后右后方的5点钟方向,目标是她颈部动脉。

收到大脑传达的信息,乐韵当秒速进入临战状态,挥锄头,就在锄头下落一半的那刻,阴森感几乎要贴近后背皮,当即向左侧身一滚,手里的锄头向后一扬,重重的砸向扑来的阴冷之物。

飞头降闪电般的行动,只差不到二公分即将贴到女孩子后背,那近在咫尺的猎物一晃即偏向一边,它冲势太快,一时没停顿,极速的向右前方掠走。

人头向前冲,一把三指宽的小锄头像长虹贯天,向上一冲,重重的撞中它的下巴,两两相撞,发出“哐”的一声大响,像铁与铁相碰似的,是冷梆梆的撞击声。

被锄头迎头一击,飞头降被撞得朝上反翻向后倒退,那一撞也撞得它眼花,一下子就掠飞有三尺之远,凌乱中悬空时拖附着的胃还像弹簧似的弹跳几下。

向侧面一滚让开那个不明生物,乐韵手里挥出的锄头撞上目标时就觉像撞上了坨铁,反震得虎口有点发麻。

在打到东西时向地面滚去的身子也沾地,立即就地一个旋转,再一跃而起,站起来张目而望,就见后方飘着一颗男性人头,头发有些零乱,那张面孔微黑,鼻梁微扁平,五官是典型的东南亚人特征。

人头颈部悬一根人体组织软管子连着胃,像挂着个口袋似的,大概被打而恼羞成怒,那张脸上的表情阴寒狞狰。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飞头降?”看到连带着胃袋子的人脑袋,乐韵爆粗,太阳他个全家女性的,原来是修邪术的家伙在盯梢她,难怪一直捕捉不到具体目标。

降头术,也是东南亚最古老的修炼法,飞头降并不是每个降头师都会,必须要修法修到精练时才能修飞头降,修飞头师最初脑袋从脖子上断开,所有内脏都会附带飞行,而且只能在子夜时分才能离体飞行,到天亮之前返回与人体回二为一;

随着修炼的进步,脑袋离体时所携带的内脏也越来越减少,头只带部分内脏出去浪,另一部分仍留在躯体内;依进程,肝、腑、肠、胆、心脏等一样一样的被剥离,到中级,头离体只带胃和心脏,等级再高一点,心脏也不用带,只带胃。

胃,对降头师们极为重要,因为练习飞头降必须要吸鲜血,吸的鲜肉越多,进步越快,术法也越精练,因胃是储存鲜血的仓库必要携带着走,只有飞头降练到大成,人头离开躯体时从脖子处整齐断开,不带任何内脏。

眼前的飞头降只拖着一个胃袋子,证明其已快修到大成,而且,它飞行时无声无风,胃与喉管组织不带粘稠物,干干净净,还没有腥臭味,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满山跑,说明他离大成之日仅只一步之遥。

中级以下,飞头降只能夜晚行动,到了高级只要不在太阳底下暴晒,自信不能被人发现,白天也能逍遥自在的到处跑;当修到大成,飞头降不惧阳光,也才算是顶级的降头师。

看到飞头降师的头,乐韵气不打一处来,难怪她一直找不出盯梢来源,原来是邪门的飞头降师在暗中跟踪。

她招惹谁了?有乱七八糟的渣渣们跟踪暗杀就算了,连修邪术的国外降头都盯着她,她有做啥天怒人怨的事了吧,有犯啥修行界的忌了吗?

她一个好孩子,一没挖人祖坟,二来太阳谁家女性,三没抢人姻缘断人财路,四没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都盯着她干什么?

心里很愤怒,乐韵眼里都快喷出火来:“喂,谁让你盯梢我的?”

她是尊敬修行人或生物,但是,对她意图不轨,甚至对她起杀心的家伙就免了,这个时候别跟她谈礼貌礼仪,她没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没去挖他家祖坟就不错了。

在盈县时被莫明其妙的盯梢,盯得她毛骨悚然,找不到目标,天天暗中防备,这些天也没大意,总是防着,想到那种时时提防的日子,乐小同学心窝子就有股火苗在蹿,恨不得揪了那颗头再掏空脑里的杂物把他整成一个只有脑壳的头锅当装屎尿用的恭桶。

人头被一锄头打得有点恼火,正奇怪自己怎么会被打中,听到叽喱哗啦的问话,甩了甩有几缕贴在脸侧的头发,吐出阴森森的人话:“人长得挺嫩,还是个小辣椒,闻起来血液很清香,我喜欢。”

他甩头发时,挂着胃袋子的软管还弹动了两下,没有躯体与有躯体一样能说会道,说出的汉语也很流利。

“滚你的王八蛋,修飞头降的缅人还想冒充我天朝人。”飞头降师赤果果的表达了对自己血液的窥视,纯属把自己当猎物,乐韵火大的很,一怒之下把手里的锄头丢了出去,砸向人头。

被丢飞的小锄头高速转着,带着近乎于呜呜的“呼呼”声撞向人头,武器射来,飞头降朝空中一蹿,轻飘飘的上升好几米,不费吹灰之力的避开旋转的锄头。

那把锄头呼啸着飞过,“梆”的撞上一棵树杆,掉落进灌木植物里。

“小辣椒,本大师还有事,回头再跟你玩。”飞头降师轻轻松松的避开一击,看着气得双眼圆瞪快喷火的女孩子,阴沉的脸上露出愉悦色,开怀大笑着旋转,朝着来时的密林飞掠而去。

“臭人头,你给本姑奶奶回来,再打个三百回合!”丢锄头没砸着邪门玩意儿,乐韵不甘的跳脚大喊,跑什么跑,她还没试出他的弱点有多弱好吗?

听到小女孩气急败坏的喊,飞头降师半刻没停,在树林间左忽右突,几个闪掠便没了踪影。

搜不到人头的踪迹,乐韵跑去找自己的小锄头,在一丛荆藤里找到药锄,小锄头撞上树的地方没事,而撞击邪头的地方变成扭成凹形的残歪体,锄体整体严重变形,要告老还乡了。

“特么的,那么硬的邪头,要什么搞?”提着自己变形的小锄头,乐韵小眉头颦成麻花,那只邪头道行很高,她那一锄头明明打中了他,眼睛x射线光扫描中它的脑袋变没有被击伤,它的头硬得像钢铁,已不怕外物打击了。

诅咒了邪头一句,提着小锄头回空间,那颗邪头也不知道几时又回来偷袭她,她得准备好趁手武器。

小狐狸和小墨猴成了空间园丁,正忙着摘松茸,闻到气味,小狐狸抓起小墨猴放自己脖子上,一个飞跃从药田里跃出,又是一个飞跃跳落到人类小丫头肩上,蹲身,大大的尾巴的一扫一扫的晃动。

“小丫头,遇到修习邪术玩意啦?”小丫头的药锄头上有让人讨厌的气味,是邪术无疑。

“嗯,我遇到个脑袋能从脖子上断开的邪修,那颗邪头想吸我的血,我给了他一下,他没事,我的锄头都变形了,比铁头功还厉害,真邪门。”

乐韵脱掉鞋子,拎着变形的小锄头踏上药田旁的灵石基面,到自己放收集到的零碎物品堆旁坐下找东西。

“小丫头,有对付的办法了?”小狐狸眯着金色的眼瞳,胡子一翘一翘的,表情说不出的开心。

“没办法的话,你会帮我去收拾它吗?”乐韵在零碎物堆里扒拉,鄙视小狐狸,吃货就知道想吃金子和有奇特光芒的石头,想找他帮忙,得,还不如请自己的膝盖更可靠。

“不会,本狐好歹是狐仙,不好意思欺负那种小角色,你自己练练手,要不然你总想着靠别人,将来遇到更厉害的修士万一没人救你,你就只有挨宰割的份。”小狐狸义正严辞的拒绝,除非小丫头命悬一线,否则他不会强自动用力量去助她。

“哼,别说得那么堂皇冠冕,你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能力帮我说实话我又不会笑话你,用不着说漂亮话掩饰你自己被冰封住的事实。”乐韵翻个白眼,小狐狸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该鄙视他的时候还是鄙视他的,谁叫他老是以老气横秋的语气叫他小丫头。

小狐狸搓了搓爪子,人类小丫头的嘴巴总是得理不饶人,真想挠她的小脸几爪子,最后还是忍住了,小丫头那么水灵的一张嫩脸,挠她几爪子抓得满脸花就不好看啦。

小墨猴蹲在小狐狸脖子上,等小狐狸安静了,一个小跳跃爬到人类主人的头顶,抓着她的头发玩耍。

乐韵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旧货古懂堆里扒拉出一截圆棍子提到一边慢慢的削,削出几根筷子似的细杆,再抓出瓶瓶罐罐调出些奇怪的粉或水啊,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放一边,让两小动物自己玩耍,她再提了一把崭新的小锄头溜出空间,继续挖药材。

正文卷 第三百六八章 保命绝招

上午的阳光照沐着高黎贡山,被阳光怜爱包围的植物们尽情的呼吸,动物们快乐的生活,无愧于“动、植物的乐园”称号。

一个山峰上,一个穿青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正在一块陡峭岩壁上的一块巨大、比较平滑的岩顶练剑,他面若中年,眉目疏朗,长相英武,穿着平头短发,左手剑鞘,右手执银剑,舞动之间如骄龙游天,剑光闪闪如浪花翻腾。

青衣男子舞剑如风,剑劈空气的咻咻唰唰之声不绝,如若中年男子留古发髻,再穿锦缎长袍,别人看见必定以为误闯了时空,掉入武侠世界。

蓦地,山林里传来一声惨厉的嚎叫,那声音带着撕心裂肺似的悲绝与痛。

簌,中年男子剑定空,剑光朵朵化为虚无,当收剑而立,听凄厉叫声从悬崖峭壁之下方某处丛树中传来,他面目一冷,腾身从岩石上一跃而下,竟以与岩壁成直角的方式向下飞跑。

踩着石壁如走平地的青衣男跃下悬岩,闪身隐进树从,再踩着树枝纵跳,朝尖叫声源之处飞掠。

他的行为印证了何为飞檐走壁,何为草上腾飞如履平地。

青衣剑士狂掠了数里,很快遇到纷乱逃蹿的小动物,再之看到满树乱蹿的长臂白眉猿,不远处也有猿在呼叫。

而那边也正发生着惨剧,有两只还没成年的猿像绵软的海带似的挂在树枝上,有成年猿摇晃小猿,悲切的长鸣。

另一处,一只猿被一颗拖着一个胃的人头按在树上,人头咬住了猿的脖子吸取鲜血,一只大猿在另一棵树上发出撕声裂肺的痛嚎声。

被按在树上的猿四肢乱颤,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快身体因鲜血被吸走而干瘪,人头将最后一口鲜血吸尽,咔嚓一口咬咬碎猿的头骨,吸吃脑髓。

“邪头,又是你个蓄生!”中年男子疾飞到一棵树枝上,看到残害猿类的飞头降,长剑一晃,杀向人头。

男子仗剑而来,杀气腾腾,飞头降并没有丢弃食物,胃与喉管组织一甩,一把卷起猿掠空而起,轻幽幽的飘到丛林间的空处,一边飞一边吸脑髓。

只几口,吸光了猿脑中的髓,人头不慌不忙的将猿往树上一丢,旋身迎上中年男子。

那只被丢树枝上的猿生机尽绝,像一块破布偶似的挂在树杆上迎风而荡,一只大猿疯了似的纵跳着跑到死去的小猿身边把自己的孩子抱起来,一边嚎哭一边和猿群远离战场。

青衣剑士刺出的第一剑走空,如猿类在树丛间纵跳挪腾,不依不舍的追杀飞头降,当人头转回来,人与人头展开正面攻击。

眨眼间双方又是一个回合,飞头轻松闪避开剑招,残留血痕的嘴角满是讽嘲:“沧浪剑法也不过如此!”

“你再接几招!”青衣剑士手中长剑爆出数把剑身,漫天剑影射向飞头。

剑影如光,飞头也不敢大意,认真的拆解、攻击。

飞头降没有手脚,然而他的胃与喉管如钢铸铁浇的长鞭,甩、打、拍、击、卷,样样皆行,内脏与头坚不可摧,敢与银剑硬碰硬。

中年剑士一手剑法如海浪,招式凌厉,因为人头能在空中飞,进退自如,他不能像鸟儿一样飞行,只能在树支间纵跳腾挪,数次即将刺中人头弱点都被避过。

他剑术精湛,飞头坚硬灵敏,一人一头在林间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森林中杀气纵横。

当一人一头在撕杀,江对面的山峰之上,一个白色长衫的男子立于岩顶,看到对岸林中一角鸟儿纷纷飞空,更有似哭的叫声,飞身而下,从丛树里掠向对岸。

白衫男子年约及不惑之年,穿儒衫鹿皮靴,清俊儒雅,风度翩翩,有如飞鸟疾掠过丛林到达江旁,看四下无人纵身掠起,如蜻蜓点水般的掠水而行,眨眼间掠过二百多米宽的大江,没入对岸的树林。

他轻功极佳,在丛林中如入无人之境,人过只留下草木摇动声,很快,白衫男子听到了打斗声,再一阵疾掠,冲过树林赶至战场。

当落身一株树上,看到几十米远的青衣男与一颗人头打得火热,白衫男子二话没说,一掠而起,如鸟儿冲向一人一头,两个起落已至,双掌翻飞,拍向人头。

青服男子早已知有同道靠近,并无分心,当白衫男子飞身赶来助阵,他只朝对方颔首致意,银剑唰唰唰连攻,招招刺向飞头的眼睛、鼻、耳。

“呵呵,还有同伴啊。”飞头降的面孔浮上嘲笑,灵巧的朝空中上升,脱离剑影能触及的范围,也躲过了扫来的凌厉掌风。

“异国邪修,当见而诛之,邪头,有种别跑,来打个五百合。”白衫男子嗓音清淳,飞身而起,冲出树枝间去拦截飞头。

青衣男足点树枝,也飞身追赶。

白衫人掠至树顶,从上方追,成功拦截住人头,掌风涛涛,逼得人头无法在高空飞行;青衣男子也如时而至,银剑挑起朵朵剑花,封住人头的路。

被两人联手堵住,飞头降左躲右闪,双方一来一往又过了几十招,人头被逼得极为狼狈,一个不着,被青衣剑者一剑击中右耳。

也在青衣人刺中飞头时,白衫男子左手捏起一个漂亮的手诀,从小手指飞出一抹金光。

被剑破了弱线,飞头降飞飞快的闪开,当剑离身,右耳血流如箭飙出,待堪堪脱身飘开,张嘴想咬向银剑,猛的发现一点金光疾射而来,也顾不得咬那把近在唇边的剑,狂飙着躲闪,饶是躲得快,那一缕金光擦着与胃袋子连接的肠子而过,生生的将肠子刺穿,留下一个大头针似的孔。

那抹金光并没有洞穿而出,就那么消失在飞头降肠子内。

飞头的肠子孔一露,一股细细的黑色水线飓了出来,像雾似的扩散,一沾到树,植物枝叶像遭受强酸,一下子枯死、腐烂。

白衫男子和青衣剑士半刻不停,再次袭向飞头。

飞头降飘到快到树顶的地方,还来不及吸回自己流掉的血,对手又再次出招,他阴森森的张口,“噗”的吐出一口水雾。

那口水雾奇臭无比,水雾跟烟雾弹似的散开,也遮住了人头,飞头降借机一头扎进树从里,化做幽灵远遁。

“快避,有毒!”青衫剑士发觉飞头喷水雾,立即急骤偏离,闪身向树后避去。

白衫男子也知那臭雾是毒不好相与,再听到同道中人提示,灵敏的旋身避开冲来的黑雾气,掠进树丛。

一青一白两男子绕过黑雾,再寻飞头哪还有踪影,青衣剑士悻悻然:“又让邪头溜了,不知又有多少生灵要遭殃。”

“穷寇莫追,邪头受两处伤,估计急需治伤,暂时没功夫作恶。”白衫男士潇洒回身:“阁下可是点苍三子中的银剑子?”

“正是不才。”银剑子还剑入鞘,行抱拳礼:“多谢段兄相助。”

“不客气,据说银剑子从不离点苍山,竟然也知道我是段家人?”白衫男子风流写意的脸上尽是洒脱。

“大理段氏,脉剑神技独一无二,想必兄台是大理段家当代少冲剑段虹家主。”

“正是在下。”段家主洒脱一笑,大方承认,又笑问:“不知银兄怎与邻国飞头降结了怨?令银兄离开点苍在此与他打斗?”

银剑子面子一暗:“说来惭愧,在下师兄衣钵传人与小女在高黎贡修行,与邪头相遇,本门弟子学艺不精,小女与我那师侄被邪头重伤后吸鲜血,还中无名之毒,本门无解,送医也是无解救之法,已将命不久唉,邪头伤我门人,此恨难消,我等在高黎贡为师侄与小女复仇,谁知邪头竟已修至大成,壳硬如钢,刀枪难入。”

“被飞头降吸血,这就不好办了,”段家主想了想:“银兄不如带令受和令门高徒去趟京城请仙医门人看诊,仙医门人医术出神入化,说不定能解无名奇毒。”

“段家主的说仙医门人可是我所知的那个传闻中的仙医门?”银剑子眼中闪过一抹光,抑不住有几分激动。

“正是,仙医门人于已重出江湖,去年出手将古武澹台家族长睡十年的嫡长孙给救醒。”

段家主爽朗一笑:“不瞒银兄,我正是因听闻仙医门人来了y南瑞市,想着段家身为y南古武世家之一理当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二,谁知我赶去瑞市,仙医门人已不知所踪,我返回大理途中顺便在高黎贡里摘取一株药,正巧听闻这边有动静才过来一探究竟。”

“仙医门人重现,太好了。”银剑子大喜过望,仙门人重现江湖,他家师侄和女儿也有八九分的希望,喜色漫延,抱拳:“多谢段家主告知,他日从京城返回,本门再登门拜谢。”

“银兄不必客气,段氏与点苍历来坐镇y南,守望相助,换作是点苍众位也必会告于段氏,关于仙医门人的事,银兄,我们边走边说……”

银剑子欣然与段家主并肩同行,一青一白的衣衫飘然远去,如大鸟般隐身于丛树,细语谈话声也愈行愈远。

正文卷 第三百六九章 道高一尺(1

飞头降师用吐毒液的保命绝招争取到一点时间,逃进森林即以最快的速度撤走,离两位华夏古修人士远远的,觉得安全了才减速。

他被剑士刺伤的耳朵已不留血了,而脉剑是内劲所化的气剑,刺穿肠子留下的针孔洞一时半会无法恢复,还在往外渗乌汁。

从肠子里渗出的黑色液都是毒,沾到黑汁的树枝树叶无可避免的发焦、枯萎、腐烂,鲜嫩的树叶与蕨草类很快腐烂,大树的枝条因沾得毒液较少,毒液滴落的地方腐蚀出大小不一的面积。

飞头检查自己的伤,看到肠子上的小孔不停的渗黑液,心疼的咬牙切齿,吐了一口毒,再加肠漏,他辛辛苦苦积攒的毒一次性就损失一半,都是点苍派人和段家人的错!

想到大理段氏又一阵牙酸,到他这个程度,连真刀实剑也难以打破他坚硬的内脏,偏偏段氏的脉剑是飞头降的克星,今天也是日子不好,倒霉的正巧遇上大理段氏的一位脉剑古修。

愤恨也不是个办法,目前最紧要的是补充体力和血源,飞头一甩内脏到前,以舌头当手,将有针孔的肠子处再打个结,尽量保护毒少漏点出去。

打好结,飞向树林,为免节外生,从树林里飞行,借着树遮挡翻过山脊,到达山的另一边,寻着气味扑进一群懒猴群里,捉住一只还没成年的幼猴吸鲜肉,没成年的动物血液更纯净鲜美,更补。

有外敌入侵,懒猴群慌乱逃走。

飞头贪婪的吸尽一只懒猴的血,再吸脑髓,补充了一口营养,丢下死尸再次追赶猴群,又捕捉到两猴儿吸了,去寻找其他类型的动物。

为了补充失去的营养,他见物即猎,吸了懒猴、锦鸡、黑麝、灵猫、灰叶猴、红雉、金鸡,吸收到大量鲜肉和脑髓,勉强消了一口气,但是,众多的鲜血仍然无法粘补住肠子上的针孔洞。

飞头丢下吸干血的一只灵猫,不甘的舔舔唇,也总算想起最好的一只猎物-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子的血液散发着诱人的甜美香味,吸了她的血,伤口应该很快能愈合。

吸血!吸血,要吸血!

想做就做,飞头降师放弃了去捉藏在岩石峭壁凹里的另一只灵猫,半刻不停的朝着猎物目标而去。

森林里藤蔓多,人头在树枝之下、蕨叶植与矮植之顶的地方飞行,一路也不捕捉小动物,除非是撞到了面前才顺便捉住吸一口血。

一路飘飞,越过了一座山峰体,飞头终于又赶到了目标猎物附近,减速,借用树木掩身潜行,很快摸到目标附近,侦察。

湿润温热带的树林都是针阔混合林,各种树高大茂盛,飞禽走兽们悠闲自得,一个人类小女孩在树从里游走,与山林为伍,她走进一群白尾梢雉鸡玩耍的地方,雉鸡群有几只见到人跑开些,仍然没有惊得四散奔腾的趋势。

小女孩没有背包,手里只有一把柴刀和一把小锄头,穿水鞋和防水的衣服,找了什么东西,在砍植物,清理地方。

大约有些闷热,她解开了防水服的拉链透气,里面只穿着t恤,隐约现出身材的身材曲线。

飞头侦察环境,很适合自己行动,从树枝间蹿出,向着百余米外的小女孩活动的地方潜行,潜近到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全速冲刺,无声无息的扑向小女孩。

飞头降的突然来临,没有挟裹狂风,白尾梢雉鸡群也没发觉危机,直到飞头狂掠而至,一只雄雉鸡发出高昂的“咕呃-”

警报拉响,一群白尾梢雉鸡闻声而动,朝着宽叶针叶的矮植树丛里钻,瞬间就躲藏起来。

飞头飞行没有带动风声,然而,他肠子还在漏毒液,毒液里又混有新鲜的血,有一股血腥味。

乐韵鼻子灵敏,在没有感觉到令人讨厌的盯梢感时就闻到了飞头降的味道,特意寻找个矮植较小适合打架的地方,刚砍倒一小片植被,血腥味与阴寒的盯视感便已欺近。

飞头选择从人类视线盲区进攻,却因为雉鸡的警觉性动作惊挠了小女孩,他看到她直起腰来,还不等她转身,便如恶虎扑羊似的扑向人类小女孩,拖着胃的管子化做一条长鞭卷向小女孩子的脖子。

腥风甩来,乐韵大脑里传来反馈信息,知道它来的方位以及力度有多大,也清晰的知道甩来的东西是飞头的胃,还带着毒。

大脑在不停的检测分析飞头的毒液成分和培毒方式,她先不管,灵敏的旋转一八百十度,挥动柴刀,砍向向自己卷来的飞头降的腌脏内脏。

小女孩机敏的转身迎面一刀,飞头并不怕,他的胃和喉管连大砍刀都砍不动,一把小小的柴刀奈何不得他半毫。

飞头甩着胃,一往无前的卷向小女孩子,不管卷到哪,手、脖子,只要被卷住,就只能任它宰割。

一只湿漉漉的胃袋子弹飞过来,乐韵挥着柴刀,不客气的就剁了上去。

当-,柴刀砍上飞头降的胃就如砍上了生铁,冒出一片火星,刀刃缺了好大的口子,飞头降的胃仅只有表面有一道细细的白痕。

力量相撞,乐韵握刀的手的虎口被震得阵阵发麻,也没看刀,再次迎着不依不饶的胃袋子又是一刀。

那一刀下去,砍在胃与食管相接的地方,飞头就势一卷,一把卷住柴刀用力一扯,抢过小女孩子的柴刀,用力一抛,反砍向小女孩。

“小辣椒,你的刀伤不了我,反抗是没用的,乖乖的让我吸血。”飞头卷着刀当武器,一边追砍一边哈哈大笑。

刀被抢走,乐韵向后一跳躲开一招,挥动小锄头抵挡,破口大骂:“刁你全家女性的,你奶奶个熊的,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让你跟踪姑奶奶的,说出来,姑奶奶饶你不死。”

“小辣椒挺辣啊,你一个人落单还敢说大话,真不知你哪来的勇气。嗳嗳,打不疼我的,小辣椒性子这么辣,难怪血那么香。”

小女孩没了保镖保护还嘴硬,飞头降大为开怀,生出逗一逗猎物的心思,让小女孩的锄头砸到自己的胃,小女孩那把小锄头还是之前砸他的那把,都快变废铁一块,她还拿着使用,可见身边根本就没带有杀伤力的武器。

一锄头挖到飞头的胃袋子,制订的精钢锄头没断,却是生生的被撞得卷了起来,也真正的报废,还想用只能回炉重造。

“我去,姑奶奶就不信你真是铜墙铁壁。砸你脑袋,就不信砸不扁你。”小锄头在一个回合便壮烈就义,乐韵心疼的跳脚,特么的,邪法果然是反人类的,比精钢铁还硬,必须消灭掉邪头。

锄头折卷了口,飞头又欺近,她再次向后退了两步,挥着小锄头砸向飞头的脑袋。

“来来,小辣椒,本大师给你砸。”小女孩不见棺材不掉泪,抓把废铁也敢与自己叫板,飞头降被逗乐了,欢乐大笑,飘悠悠的往前飞,邪笑着扑向小女孩子前胸。

呵呵,想占她便宜?

一只脑袋向怀里撞来,乐韵心里冒出叫杀气的东西,挥着小锄头,不客气的砸向邪头,竟然送上来给她砸,必须要砸。

飞头眼睛盯着小女孩的胸,小辣椒的胸很大,一定很软,他决定一会捉住小女孩先不吸血,要吃软软的肉包子。

乐韵挥起了锄头,在即将砸到飞头降的脑顶时,小锄头瞬间飞回空间,转而代之的是一只大铁锤。

那只大锤在主人的挥舞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雷霆万钧的力量砸在了邪头的百汇穴上。

“砰-”巨大的撞击,像石场上大铁锤击打在钢钎杆上一样的响亮,锤头也高高的弹起,邪头被拍得向下沉坠。

在即将撞进小女孩怀里时,飞头感受到了头顶上巨大的击打力,受了一击敲打,脑袋里一阵眩晕,眼前一花,控制不住的向下沉。

临阵换兵器,给了邪头当头一击,乐韵在瞬间又把锤子丢回空间,重新换取一只盆,将盆里的东西泼向邪头。

那一盆水飘着辣味,直熏人眼睛。

邪头下坠了一下,危机意识让他下意识的想飞走,然而,刚蹿起的当儿,挨了兜头劈脸的液体泼面,他无处可躲被泼个正着,“哗啦”声中,被浇了个透心凉的澡。

被水泼中,爆烈的辣味冲击到眼睛、鼻子、耳朵、嘴里,他的眼睛当时就模糊了,耳朵也嗡嗡大响,嘴里又麻又辣,舌头也像电触到,麻麻的。

飞头分不清方向,卷在喉管和胃袋子上的刀也丢了,像无头苍蝇似的胡乱的飞撞。

泼出一盆特制的水,乐韵将盆丢回空间,改换成一把刀,一手抓向晕头转向的飞头,爪子如铁爪子似的抓住即将飞走的人头的肠子结,用力向下拽。

飞头降被拽住,拼命的挣扎,嘴里呼嚎,乱甩乱摆,带起狂风腥雨。

“落在姑奶奶手里还想跑?”乐韵手抓邪头的肠结,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肖想吸她的鲜血就该做好死的觉悟,落她手里想全身而退,没睡醒呢。

正文卷 第三百七十章 道高一尺(2

飞头降失手被擒,眼不能视物,慌乱中还有点理智:“小辣椒,这次不算,你竟然用毒偷袭,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的大战二百合。”

“我呸,想骗我放你,你看姑奶奶像傻子吗?”想骗她放他?她脑子没进水。

“小辣椒,你杀不死我的,这样抓着我也是白费力气,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小女孩的力气大如牛,飞头降师怎么也挣不开,只能想办法脱身。

“能不能杀死你,试试就知道。”乐韵懒得跟邪头废话,将拽着的人头拉得按压于地,手中刀头狠狠的刺向邪头的胃袋子。

那坚硬如铁的胃袋子,柴刀砍不动,锄头撞不坏,然而这一刻那把刀却“噗嗵”穿透胃,并入土三分,将邪头的胃钉在地面,胃里的黑色毒液一汩而出,急不可待的涌向大地,有如强硫酸般,地面残留着的枝叶“哧嗞”的冒烟,叶枝的肉被腐,再着连脉茎也被腐化,泥土也冒出黑黄的泡泡,难闻的气味冲天而起。

“啊呜-”胃被刺破,飞头降发出气贯长虹的尖叫声,惨叫声中,他的头像失去支撑般,“邦”一声砸落在地,剧烈的翻滚抽颤。

乐韵一刀将邪头的胃钉在地面,自己火速向一旁闪退,避开毒气和毒液,摘下手套扔掉,拿水洗自己的手。

飞头降是个很邪门的东西,他的肠子似截铁管子,冷冰冰的,就算她戴纱手套没沾到毒,但是也有点腥味儿。

快速的洗几遍手,又拿出口罩戴起来掩住口鼻,她不惧毒和气味,但是邪头的胃液实在太臭太腥,戴上口袋至少能过滤一下空气。

飞头降因胃被刀钉在地面上,他被拖住,绕着刀打转,滚来滚去,头发被绞成了草窝,面孔却没有受到任何损坏,地面上被砍的植物断截面都伤不了他。

邪头越痛,乐韵越开心,一个邪修还想她便宜,啊呸,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猫儿发怒,管它是谁,一律收拾了。

绕着邪头观察一阵,啧啧称奇:“嗳嗳,脸皮真厚,连树和石头都划不开皮,真正的厚脸皮。”

飞头降痛得连思维都混乱了,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就像无数马蹄声在耳边回荡,根本没力气反抗。

他还在滚动,乐韵凑前,看到他胃袋子里的毒液流量减少,重新从空间取出把柴刀砍来一截树,用树杆按压邪头的胃袋子,让毒液流得更快些。

飞头降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像杀猪似的,偌大的树林里其他动物都被吓得没了声音,就听见他的鬼哭狼嚎。

也幸好声音太惨,像野兽遭受更强凶兽扑食时发出的叫声差不多,就算有人听见也会以为是森林里的动物又上演强食弱肉的生存法则,不会人为干涉。

“你一个百几十岁的老古懂,早修得刀枪不入,还怕痛?之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咋不张狂了?”乐韵嫌弃的又用力按胃袋子。

树杆按飞头降胃,因接触到毒液,鲜木截面也被腐蚀,沾的毒比较少,腐蚀得速度有些慢。

飞头降胃被刺穿的痛还没减弱,又被按住胃挤毒,痛苦加剧,痛得嗷嗷乱叫。

叫声太碜耳,乐韵都嫌烦,把他胃里的毒素全挤出来,用树杆将邪头拨正,让他面朝上,弄开他粘在脸上的头发,拿出水泼他,又强行灌了他几瓶水,帮他洗喉管和胃。

被清水清洗一番,飞头降面孔也干净了些,整张面都有些浮肿通红,两只眼睛更是变成赤红赤红的,嘴唇变香肠嘴。

胃和脸上沾到的那盆水的成分被洗干净,飞头意识与感觉都回复了不少,再次飘起来,想挣扎却被拖住,向下一看,一根树杆抵住的胃,还有一把刀穿中自己的胃钉在地面。

那把刀钉扎的地方现出一个凹坑,刀也被毒腐蚀掉一层,但是,那刀仍然还没断。

“怎么可能?”飞头降师比看见鬼还不可思议,他修得刀枪不入,一把小小的刀怎么可能穿破他的胃?

“没想到会这样是吧?谁叫你轻敌呢,你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没自保之力的话敢满山跑吗?”乐韵嘚瑟的眉开眼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小样儿,好心的解释:“姑奶奶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当我是在玩笑,我说饶你不死,当然是有实力才敢说。

很奇怪为什么能刺伤你是吧?告诉你,这把刀叫杀猪刀,死在刀下的牛羊猪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以上,满满的是煞气,不管是老虎豹子还是猿猴野鸡都是禽,牛羊猪也是禽,家禽野禽都是禽,你修得头骨硬如铁,其他的刀是奈何不了你,可你吸了那么多动物的血,跟禽兽没两样,所以哒,你再硬也抵不住杀猪刀的威力。”

那把刀是她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有百多年的历史,因刀好使,在太爷爷和爷爷那一辈,每年十二月家家户户借它杀年猪,以至每年多有几十头,少也有十几头猪死在它手里。

刀是利器,杀猪刀更是白刀子进红刀子,次次见血,杀气重,一般只杀猪,其他时间都收起来。

乐家的那把老杀猪刀这些年仍然杀威不减,还在做杀猪的营生,是乐家第一件煞器。

乐小同学不愿家里藏有利器,偷偷的包起来转移进空间收藏,免得利器煞气冲撞到家里的新妈妈和弟弟,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派上用场。

对付邪头,她没有什么好武器,只好采用最粗鲁的以暴制暴方式,以煞破煞,杀猪刀还真是不负所望,成功破了邪头的胃。

只可惜,也仅只能用一次,杀猪刀大发雄威之后是完成了使命,同时也光荣牺牲了一层壳皮,不能再用,除非让它回炉重造,改头换面再战江湖。

讲真,乐小同学很心疼杀猪刀,好歹是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古懂,这么一来竟然被毁了,要是被她老爸知道估计又要念叨她好久。

“不可能!”飞头降师心里防线快崩溃,愤恨的大叫,他百年修法,怎么可能抵不住一把杀猪刀?骗子,一定是骗人的!

“一切都有可能,”乐韵心情爽歪歪:“还有,我给你配的卤水好喝不?牛羊猪鸡什么的,用卤水卤涮,好吃得爆,你这种破玩意儿虽然不好吃,不过,就当是涮着玩而也不错,为了卤你这张脸,姑奶奶可是忍痛割爱的撒了好几斤辣椒,胡椒、五香八角,把你卤了卤,果然没那么臭了。”

“我要杀了你!”飞头降师狂燥起来,硬是把胃从刀上挣脱出来,张着大口,疯了似的撞向小女孩子。

“不作不死!”邪头还想垂死挣扎,乐韵一把从空间取出大锤,照着邪头砸了过扶持。

砰-人头以狂风暴雨般的速度撞过去,重重的与砸下来的锤头相撞,两股力量相碰,发出石破天惊似的声响。

锤头被弹起,人头脑顶向下凹下去一个小坑,邪头嘴里发出闷哼,邦的一下又砸到了地面上,还没容他回神,一只穿高帮胶鞋的脚踩住了他。

乐韵将锤头丢回空间,一脚踩住邪头,飞快的截上胶手套,俯身,一把抓住邪头的头发,脚踩他胃袋子,将他脸扳正,让他后脑按地,手中现出一根暗红色的木签子。

挨了好重的一击,飞头降师被砸得眼冒金花,当被人抓住头扳得面朝上,两耳还在嗡嗡响,眼帘里却印出一张戴着口罩、只露出水灵灵的大眼睛的女孩子的脸,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小女孩眼神里的森森冷笑。

再一看她手里抓着的木签子,眼神一缩,檀香古木?

“你究竟是谁?”飞头降师仰视着小女孩,问出最正经的话,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有古檀木?

“邪头,你tm是在开玩笑吧,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敢谋杀本姑奶奶?”乐韵将木签逼近飞头降师的眼睛,慢悠悠的画圈圈:“说吧,谁让你来暗杀姑奶奶的?给了你多少酬金?你老实点,说不定姑奶奶心情好放你一马,不老实,呵呵,敢打姑奶奶的主意,姑奶奶分分钟让你后悔生而为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闻到你的血很香甜,想吸血。”飞头降师眼皮没颤,一口否认受雇佣暗杀的事实。

“不说是吧?姑奶奶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等你想说时姑奶奶也不会再听。”乐韵笑弯眼儿,将飞头降师的头扳偏,手中的木签照着他的眼睛打去。

削尖的木签“噗啪”刺破邪头的眼珠子,钉在他左眼里,邪头被刺破的眼珠里射出一股水。

檀香木,僻邪之木,很多邪法无破解之法,却偏偏怕檀香木,比如吸血鬼也是不死之身,然而它的克星就是檀香木,其他的东西杀不死吸血鬼,用檀香木制成的刀剑箭,轻则伤身骨,重则要他们的命。

眼睛被废,飞头隆师发出一声惨厉的痛叫。

乐韵没有被惨叫声动摇,再次拿出一根木签钉进邪头右眼。

“你是杀不死我的!等我复活,我必然复仇!”右眼被废,飞头降师痛苦的叫嚣。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飞头降的秘密?”乐韵不接受任何威胁,继续拿出木签刺向邪头的耳朵:“修到你这种程度是轻易死不了,就算把你扔太阳底下暴晒,到晚上你吸收能量仍然能活过来,可是,那是落在别人手里,落到姑奶奶手里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砍不死你,打不死你,先让你尝尝五木封魂术,封了你的窍,断你吸收能量的路,再拿去烧,你就算有九条命也必死无疑。”

“你烧不死我的。”飞头降师哈哈大笑,下一秒,左耳被木签刺中,笑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颤动。

“一般的火烧不死你,但是不代表你不怕火,你能修飞头降古术不是普通人,有些火同样也不是凡物,烧死你绰绰有余,而我恰巧知道有种火就能烧死你,定叫你魂飞魄散,连渣都不留一点。”

乐韵出手快速,再次赏他右耳一根木签,拿出第五根木签:“你该说话的时候不说,我懒得跟你说废话,所以以后你也不用说话了。”

飞头降师闭住口唇,然而,小女生伸手连连几点,硬是将他紧合的下颚给整得松开,让他舌头伸出,檀香木签噗的刺中他的舌头,再将舌头穿透,让它再也无法回到嘴里去,被木签卡在外面。

第五枚木签落下,试图挣扎的飞头降软绵了下去,他能听能想,再也说不出话,使不上任何力,也无法与躯体取得感应联系。

“五木封灵术,果然不错,古人诚不欺我也。”邪头老实了,乐韵对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如果他还能挣扎,她只能再下第二道五木封灵术。

封灵术是空间玉简里记载中的一种破邪术,她也是第一次用,谁叫她天资聪明,学什么会什么,依样画芦葫也同样效果显著呢,这只能说她命太好,小时算命,算命师说她天生是邪气的克星,所以哒,她天生不怕邪法煞气。

“哼哼,害我浪费了一件古懂,不烧死你,我就亏大了。”邪头是制住了,她也损失一根檀香木,那可是她在缅国小镇刚掏到的一截木头啊,本来想削把木勺子的,结果遇上飞头降,需檀香木破邪,就那么毁了。

心中有气,乐韵踹了飞头降一脚,再摸出一只黑色塑料袋子将邪头装起来,先挂在一根树上,拔回杀猪刀,捡回柴刀,用水洗干净,杀猪刀包起来又丢回空间,再拿锄头出来刨地。

邪头不仅是飞头邪师,还是位毒修,他的毒不是好东西,渗土的地方泥土都被腐蚀掉一层,为了避免其他动物无意经过或刨土寻食被毒死,必须要做些处理。

乐小同学把渗有毒液的泥土挖松,捏碎几颗自己制的药丸子和泥土混合,再在旁边挖个深坑埋进去,填土踩实,又去砍杂草植物盖在上面,再砍树压住植物堆,免得被动物翻搅。

善好后,给自己焕然一新,打点利索,又不想浪费时间,提着邪头,拿了柴刀,仍然满山溜跶。

正文卷 第三百七一章 离开(1

高黎贡的森林里有各种名贵、普通植物,有时往往会有小惊喜,乐小同学拎着飞头降跑了大半天,到下午准备回龙魂草生长地时又遇到一份惊喜:一片野生木瓜。

高黎贡山因奇特的气候与地理位置,是动、植物的王国,生活着各种动物,很多食素动物们吃了各种果子,也把种子带到其他区域,丛林里除野生的水果,也有芭蕉、桃、梨、核桃等,有些水果因生长的环境原因并不一定结果。

为了找药,乐小同学满山乱蹿,有遇到野芭蕉、梨、黄桃、酸角等树,也有见木瓜树,那是零星的,没见结果。

再次遇上的木瓜树长成茂密树林中一块仅只有矮灌木的地方,竟发展成片,共有十几棵,有好多木瓜树上挂着瓜。

木瓜是热带植物,在热带地区一年四季都能结果。

野生的木瓜树上挂着的瓜有些熟了,有些半熟,有些还是青色的,有些刚拳头大,还有些鸡蛋大,枝叶间还有花。

有木瓜成熟落地,被动物们咬得残缺不齐,树上也有几个熟瓜被小动物啄啃过,留有些缺口。

木瓜的香味,清淡、清悠。

乐韵喜得一蹦三尺高,连挨着木瓜树生长的名贵药材萝芙木都不管了,将装飞头降的袋子挂一棵树上,抱住最大的一棵木瓜树哧溜哧溜的爬上去,努力的摘瓜,熟的生的都摘,小动物们啃了和没长成的果子不要。

摘了一棵换一棵,把能摘的瓜全摘掉,挑中边缘的一棵为目标,挥锄头挖土,将整棵树挖出来抱着回空间。

她选好位置,回空间时落在挨着种面包树的那条直线上的另一个花圃旁边,把木瓜树放下,马不停蹄的进花圃挖坑,然后将还带着一脖子青木瓜的果树种进去,又泼一桶水。

预定种某棵神树的花圃因那种神树还没找到,偌大的花圃空着,她觉得实在太浪费了,绕着花圃转一圈,想了想,沿边缘挖几个坑,又找来自己收集到的野葡萄、葡萄、提子、五味子种苗,以及一直没种的大五叶通苗,一一种在花圃边缘。

葡萄五味子等都是藤蔓植物,需要地方爬,种下去就要考虑帮它们搭架子,乐韵给果苗浇水后检查自己收集到的木材材料,有些竹子、树杆,但数量有限,看着就不够用。

溜一圈,瞅瞅蹲在龙血树上抱着苹果啃的两只小生物,默默的离开,从空间回到自然界,挖两棵萝芙木,抓着柴刀就冲进树林里去砍能用的合适木材。

丛林里的木材丰富,植株茂密,砍掉一些树,树木密度变稀,更透气,很多树木也能更好的吸收阳光,长得更壮实。

乐韵适量的砍回些木材,又继续出发,遇到株植密集的丛林再收集适合搭果树架子的木材、顺便采挖珍贵药材种苗。

她走走停停,回到龙魂草生长地已是傍晚,太阳余晖斜照在山顶,天空铺满晚霞,一片绚丽。

黑白巨蟒盘卧在岩洞前,头身立起来,像守护珍宝似的守护着小草,免得有什么飞鸟或小动物摘果子,当看到人类小女孩回来,大大的眼睛满是惊讶,小女孩带着奇怪的东西!

提着装邪头袋子的乐韵,溜到自己扎帐蓬的地方,将袋子挂树上,欢快的跳上台阶,跑到蟒蛟身旁,从背包里抱出一只木瓜:“龙兄,这个吃不?野生的哟,好好吃的。”

“……”巨蟒默默的吸了吸腹部,人类女孩总把他当素食动物,真想喷一肚子水,给她洗洗脑。

蟒蛟又不领情,乐韵将木瓜塞回背包,凑近些去瞅龙魂草,小草头顶的果子已经转为透明,像颗玻璃珠子似的。

太阳还没落山,她也不急,摸出一串八月炸,又友好的“请客”,黑白大蟒甩甩粗大的尾巴,嗯,他真想把小女孩甩树上去晾着吹吹风。

蟒蛟不吃自己的水果,乐韵剥开果子自己吃,甜蜜蜜的,眼睛弯弯如月牙儿,叽叽喳喳的跟蟒蛟说话:“龙兄,我今天遇上一个飞头降师,那家伙吸了好多动物的血,他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想吸我的血,我一生气就把他的头给捉做啦,你要不要瞅瞅那颗脑袋?不点头就是不想瞅是吧,那就算了,反正也挺丑的,看了辣眼睛。”

人类小女孩子在讲路上见闻,声音脆脆的,像清晨画眉鸟的歌声,黑白大蟒不讨厌她说话,就是对她那总想让他吃素的举动无力。

一个在讲,一个听,一人一蟒像老朋友似的自然,很快,太阳最后一抹余晖从山头落下。

日沉西海,龙魂草头顶的果子变得更加的透明。黑白大蟒没有去吃,很守信用的往一边让了让,让位给小女孩去摘果子。

乐韵欢喜的搓搓手,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轻轻的摘下圆溜溜的果子,假装将它放回背包的样子将它送回空间,再拿出把小剪刀,轻手轻脚的剪下龙魂草的四片叶子。

“龙兄,我摘了四片叶子。”摘下叶子给蟒蛟看看,收起来,再拿出一瓶水拧盖,用空间井水浇龙魂草,摘了它的叶子,总得补偿一下它,送它喝几口井水,希望它能长得更威武健壮。

空间井水的味道比山泉水更清澈干净,黑白大蟒闻到气味,伸头,凑到人类小女孩手边瞅,小女孩胆子大,不怕他,他也不怕吓着人类。

“龙兄,这个水是我收集来的,你要不要尝尝?”一颗巨大的脑袋伸过来,差点贴到自己手臂,乐韵并没有吓着,笑嘻嘻的问。

黑白大蟒没有拒绝,张开了嘴,那张嘴巴大的吓人,能轻易吞下一个成年男性,还有白森森的牙,不过,它无毒。

蟒蛟第一次没有拒绝自己,乐韵也没小气,将瓶子里水倒给蟒蛇喝,全部倒光,只收回瓶子。

黑白大蟒喝下那一口水都不够塞喉咙,绿幽幽的眼睛瞅瞅人类小女孩,知道她应该就只有一瓶水,也不再张嘴巴,又盘成一个圆圈。

“龙兄,谢谢你啦,我摘了龙魂草的果子,明早就走,如果龙魂草果子种活了,我有空来看你跟你分享好消息,如果果子不发芽,我要是路过附近也来看你,你也要小心些,别被飞头降那种丑玩意儿盯上,飞头降的弱点是眼睛、耳朵、舌头,跟他们打架的话攻击他们的眼睛最有效,当然,我想你应该不怕飞头降。”

太阳落山,光线明显昏暗,乐韵笑着告诉蟒蛟自己的行程,自言自语几句,然后挥爪子,跳下台阶爬回帐蓬。

回到帐蓬,半刻没停的就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跑到药田基石上,从一只青花碗里找到自己新得来的龙魂草果子,迫不及待的拿着进药田种在种雪莲花的那块地里。

雪莲花长得极慢,这么久还不到一尺高,也没有要开花的意思,所幸三棵雪莲花都成活,也越长越健康。

种下龙魂草的果子,浇了井水,也给雪莲花喷一些水雾,又慢悠悠的找出果疏种子,种玉米、大豆、茄子、南瓜、辣椒、蒜、葱、萝卜、青菜、豆角,还搬几盘泥土种桥葱,最后还找出自己收集到的几种覆盆子和红树莓种进药田一角。

种完作物,跑去给自己弄回空间的长木耳、香菇、凤尾菇、猴头菇、银耳的树杆浇水,长香菇木耳的树比较常见,长猴头菇和银耳的树很少遇到,她跑了那么多地方,只在寒假时在神农山和这次在高黎贡山里有找到几截长银耳的枯树和长猴头菇的树。

长蘑菇的树放在挨着龙血树的那个只露出一半花圃的花圃旁,中间像晾衣服似的以三角架搭根木头,长蘑菇的树以八字形方式竖在木头两侧,即方便浇水又方便摘取蘑菇。

木头放空间,香菇木耳凤尾菇隔一二天就能摘一些,银耳才开始长,猴头菇也只才尝试冒出三四个小脑袋。

人类小丫头在忙活,小狐狸带着小灰灰蹲在龙血树上啃着南瓜子,悠闲自得的欣赏,反正小丫头就是个捡破烂的,什么都往洞天福地里扔,在龙血树上往下看,能看到很多东西,比如草坪上搭着架子晒着南瓜、萝卜、木耳香菇,还有些许多的药材,看起来还挺有生活韵味。

当然,小狐狸是不会阻止小丫头凉晒东西的,小丫头晒药材晒蔬果,有时会把核掏出来,他和小猴子俩也有口腹,只要不吃当种子的果核,像南瓜子、西瓜、哈蜜瓜子、香瓜之类的瓜子可以随意嗑。

两只小动物闲了嗑瓜子,渴了吃果子,睏了睡大觉,没事去帮打理作物,日子过得特别的滋润。

乐韵帮蘑菇树淋了水,又给龙血树和面包树浇几桶水,再去翻自己放草坪上晾的茶叶。

经过她多月摸索研究得出结果,空间有保鲜功能,然而,若要长久的存放,只能放在灵石砌成的地面上,草坪上能保鲜一个月,超过一个月,物品里的水份也会慢慢的蒸发,像蔬菜之类的会变蔫变枯,不会腐坏,除非密封在有水的袋子里一直丢着管才会闷得腐烂。

发现那一点,她也顺便利用上,把炒制的或没炒的茶叶放一些草坪上晾晒,也把清洗过的药材沥水,晒萝卜干、蘑菇、百合茯苓山药铁皮石斛等等。

检查过晾着的药材水分成份量,乐韵吃一个小西瓜,又以十二分的精神跑到花圃边给今天新种的葡萄等果苗搭架子。

搭架子是件比较简单的活,先用木杆绑几个三角形架,竖成排,再横搁竹杆、树木做骨架,之后再剖竹子片铺上去,架子就成了。

种的攀缘藤蔓果苗有点多,搭得很大的一个架子,从花圃边的灵石基台一直延伸到草坪上,高度则是她站在架子底下伸手就能摘到葡萄。

搭出一个葡萄架,乐韵心情美美的在草地上打几个滚,然后再去处理瓜果蔬菜和药材中不要的枝叶根杆,砍碎,埋进药田里当肥料。

最近收获多多,她特别开心,晚上睡觉都是笑着的,早上起来打坐练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龙魂草的果子,没有发芽!

那种古生代生存下的药草都是比较傲气的,三五天不发芽也正常,乐小同学也不焦急,收掇收掇自己,再收获该收的作物,等天大亮晃出空间拆帐蓬。

黑白巨蟒又在洞外趴伏一夜,半夜月亮出来时长身立起,坐地望月修习,吸收月华星辰之精华,等群星退幕,月亮隐身,天色将亮时又悄无声息的盘成一个大圈,懒懒的睡觉,暗中观察人类小女孩,等她的气息出现,仍是懵脸,人类小女孩真的很神奇,每到晚上就会气息全无,好像消失了一样,早上又生龙活虎的出现。

收起帐蓬,乐韵爬上台阶,又摸出苹果:“龙兄,吃早餐不?不吃呀,我自己开饭啦。”

黑白大蟒又动了动尾巴,如果不是因为小女孩天真无害,就凭她老是怂恿他吃素这一点,他不介意甩一尾巴送她树上去晒晒太阳。

“龙兄,我吃完早餐了,该出发了,咱们后会有期。”吃了水果,乐韵朝蟒蛟友好的道别,得到蟒蛟起身回应,跳下台阶,背起背包,戴上帽子,提起装飞头降的袋子,一手提柴刀,再次朝蟒蛟挥挥小手,潇潇洒洒的钻进森林。

黑白大蟒伸长身,爬到台阶边缘送小女孩,看她背影隐入丛林,有几分不舍,山中修行寂寞,他的洞俯这边常常连飞鹰都很少光顾,很幽静,也很……安静,这两天有人类小女孩热闹了不少,也多了一份生机,虽然她是早出晚归,但是不能抹杀因她的来临附近莫明多出生机蓬勃的事实。

人类小女孩也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他感觉不到她背包里有果子,但是她总是能从包里摸出些东西来,她那张脸又是那么亲和温柔,令他也不想去深究,只是喜欢她跟他说话的感觉。

当感应着人类小女孩的气息越去越运,直至再不可察觉,黑白大蟒犹舍不得回身,大大的眼睛里有期待,希望小女孩子说话算话,再见有期。

正文卷 第三百七二章 离开(2

燕行跟随小萝莉满山跑,完全是当搬运工的,当与小萝莉分开,他帮背着小萝莉提取到的药汁,先在扎营的地方把药材做粗处理,然后自己拔营而行,沿着路线去小萝莉指定的区域与小家伙汇合。

有了经验,他知道小萝莉一跑就没个准,去个三五天很正常,所以也不急,路上遇到自己认得的比较珍贵且需要用到的药材也帮采挖部分,昼行夜宿,且行且走。

一个人走三天半抵达小萝莉预定的离路近,最适合爬出深山去找路的地段,燕少自己侦察过地形环境,找个隐蔽又合适的地安营,等候小萝莉。

那一等足足二天多,也就是等到他扎营后的第三天的傍晚,小萝莉终于出现,细算起来,小萝莉丢下他去了六天。

乐韵与蟒蛟辞别,急匆匆的赶去与燕帅哥碰头,真的是马不停蹄的赶,跑了整整一天,终于在黄昏快日落时才追上燕帅哥。

她凭着气味先找到燕帅哥扎的营,那货将营扎在一条溪流旁有岩能避雨的地方,挺隐蔽的,能避雨的岩用来做饭,堆放着干柴,看样子就是做好要长久等候的准备。

人没在帐蓬地,乐韵放下东西背包,只提着装飞头降的袋子和柴刀,依着气息寻找,当找到燕帅哥,那家伙正在江里摸鱼,脱得只余下条裤衩子,像条美人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特别的欢脱。

“!”燕行在练习闭气抓鱼,当听到小萝莉叫“燕帅哥”,从水底冒出头,一眼看见站在江岸自己放衣服的那棵大树底的小女孩子,想到自己光着身,一张脸“腾”的烧了个通天透。

他想摸脸,忘记自己手里还抓着鱼,一摸,鱼贴脸上,自己反应过来拿鱼洗脸的时候当时羞了个无地自容,故作淡定的将手放河水里:“小萝莉,你回来了啊。”

“嗯,帅哥,我捉到个坏家伙,快上来帮削他。”乐韵视力好,看到燕帅哥脸爆红,还傻傻的拿鱼贴面,都无语到不好直视,立即转移话题。

“又是暗杀者?”燕行原本羞涩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也没管光着身,踩着水底的石头向岸边走。

初进山时解决一伙跟踪者,那伙人表面仅只是黑道的爪牙,然而,能请动青竹帮爪牙出手说明幕后人跟黑道是一丘之貉,而且,能调查到小萝莉行踪,也代表牵涉到权势人物。

干掉了第一拨跟踪者,他和小萝莉进高黎贡保护区也没掩饰行踪,一直很平静,没想到小萝莉独自行动时又被跟踪,只能说明跟踪者对他们的行踪很了解,而且有可能猜到他是专业级的保镖,所以才绕开他,只趁小萝莉落单时才行动。

燕行的心情很不好,暗中磨牙,不管搞跟踪暗杀的是哪方人马,一律杀无赦!

帅哥很帅,出水的样子也很性感,乐韵怕那家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又害臊,自己背过身,往一边避让,让燕帅哥上岸来穿衣服。

发觉小萝莉转身的动作,燕行又闹了个大红脸,想用水洗洗脸,又不想放走鱼,干脆顶着红脸到岸边,将鱼放自己围起来的养鱼的圈圈里,再洗手洗脸。

脸上的滚烫感弱些,见小萝莉避远,飞奔跑到自己放衣服的地方,抓起衣服躲树后换,这一次绝对是有史以来换衣最迅速的一次,一口气就脱掉湿裤子,换上干衣服,将湿裤子装在袋子里揣兜子里才从树后转身。

“小萝莉,可以转身了。”小萝莉还站在相距约有十来米远的地方背对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脸,丢人哪,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被小萝莉看到他露胸的样子,丢脸丢到家去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变平静,乐韵猜着燕帅哥换好衣服,为了不伤到他的玻璃心,仍然没有转身,待听到他说话才转身走向帅哥。

看到小萝莉提着一个袋子欢快的奔过来,燕行眼皮跳了跳,感觉那个袋子怪怪的,等顶着张灿烂笑脸的小女孩子跑近,视线瞟向黑色的袋子:“小萝莉,你提着什么宝贝?”

“我提着的就是坏家伙。”乐韵蹿到燕帅哥清理掉杂草的大树下,将袋子放地上,蹲身解袋子结。

?燕行脑子里闪过一抹疑问,坏家伙在袋子里?难不成他想岔了,小萝莉说的坏家伙不是高等动物的人兽,而是什么小动物?

带着脑子里的问号,蹲身,快手快脚的从小萝莉里手里拿过袋子自己帮解,解开里面一只袋子的结,扒拉开,只见一张人脸,那家伙眼眶中刺着乌黑的木签,眼睛就成了窟窿。

那张脸的模样可不怎么宜观,饶是燕行心理素质强大,面上肌肉也不禁抽搐了好几下,忍着嫌恶的感觉,将袋子扒得更宽些,人头的那张脸平淡无奇,不止眼睛里刺着两根乌黑木签,耳朵上也有还留二寸长左右的木签,就连舌头也被木签穿破卡在嘴外,模样挺惨。

随手捡带枝叶的杂草杆将人头拨动一下,看到人头脖子下连着的喉管和一个胃,鼻子皱了皱:“小萝莉,这?”别告诉他是小萝莉把人给解剖了,只提一部分回来,或者是在半道上捡到这么个破玩意儿。

“这臭玩意儿是东南亚国的飞头降师,我感觉有人盯梢就是来自他,追踪到山里想吸我的血,我火大的很就把给干掉啦。”乐韵嫌臭,站起来退开一步,瘪着小嘴巴解释:“这颗邪头已经修炼到刀枪不入,还会毒,我怕他跑,所以用檀香木封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免得有人利用他的躯体找到我,弄成这样子他也死不了,只要拨掉木签,他又能吸收能量,恢复一点力气再去吸动物鲜血又能活蹦乱跳的干坏事,为了永绝后患,我把它带来,辛苦你帮处理渣渣。”

“原来是飞头降师。”燕行恍然大悟,就说嘛,小萝莉不是爱捣乱的人,不太可能拧颗人头回来吓唬他。

心头泛上喜色,小萝莉愿意让他帮忙,说明是很信任他的,要不然这种隐秘的事,她自己悄悄处理,不会告诉他。

“交给我,我马上烧了它。”心情大好,欣然当焚尸工,火速招出自己的异火。

燕帅哥说干就干,乐韵立即回收檀香木,制成木签子的原料是一截古檀香,就算这次用它破邪给分剖成片,不宜用做其他,木签留着以后再做破邪之器也行。

她先拔取邪头耳朵上的木签,再收刺眼睛的两根,最后才取封邪头嘴巴的檀木,收回五根木签,丢下人头不管了,迈着两条小腿跑去河边用枝叶子勺水到河岸草丛边清洗檀香木,飞头降是毒修,连血液都带着毒素,在河里清洗下游的鱼会遭殃。

小萝莉收走木签跑了,燕行将异火丢飞头降师头上,异火粘物疯长,化作一个大火球。

飞头降被封了耳眼口,装袋子里被带着乱跑,像个沙包似的,经常挨小女孩撞来挨去扔来甩去,被虐得极惨,又吸收不到能量,整整两天已是奄奄一息,听力衰弱,对声响十分迟钝,都没怎么听清小女孩子和人说什么。

当耳中木签被取走,他的耳朵又是一阵嗡嗡声,当身上的檀香木被撤走光,飞头降师神智才稍稍回复一些,想飞起来,然而因毒与鲜血全被清空,又挨木签钉穴,他虚弱的连动都不能动。

无法飞行,刚挣扎一下想竖起脑袋,便感觉到炙热的火焰气息,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不要,我们谈…啊…”

他想说“我们谈谈”,用他跟踪她的原因跟小女孩谈判,然而,他只喊了一句,瞬间就被火吞没。

巨大的痛苦袭来,飞头发出惨烈的嘶叫,可惜,声音有点少,完全被河水的哗哗流淌声给掩盖住,传不出去。

“没什么好谈的,你有话去对上帝说。”燕行听到了飞头降师嘶哑的喊叫声,冷着眼再次加大火焰,小萝莉把飞头降拧来给他烧,说明谈判失败,她也没要再谈判的意思,飞头降师真有意要谈,想必早就跟小萝莉达成协议,也不会被小萝莉丢给他来处理。

异火无孔不入,倾刻间在飞头降师的口眼鼻里燃烧,飞头降师在烈火里张嘴闭嘴,想喊叫,只能听到火焰的呼呼声,他没支持到三秒便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生生的承受焰火焚烧的痛苦。

燕行守着火焰烧了足足半个钟才把一颗人头焚烧完,太阳也下山,天色昏暗。

乐韵清洗完签子跑燕帅哥身边看烧邪头,等他焚化完人头收回异火,那儿只留下一小撮白色的骨灰,砍根树枝挖个坑就地掩埋。

烧了个讨厌的东西,燕少感觉不太舒服,让小萝莉先回营煮粥,他又跑去洗澡,再剖杀自己圈养的鱼,用草串起来提回营。

乐小同学淘了米在煲粥,等鱼回来,串一部分鱼烧烤。

“小萝莉,你没挖到药材?”除了背包,没见药材,燕行不耻下问。

“我挖到了一些珍贵的药,熬了一锅汁,后来找到一颗快要开花的稀有药,守着药材等开花,昨天飞头降找到了我,我跟他打架,拿小锄头当武器打他脑袋,小锄头光荣牺牲了,我捉住邪头后没挖药材,带着他来找你。”

“小萝莉不生气了,飞头降都变灰啦,你的小锄头虽死犹荣。”燕行一本正经的表扬小锄头,趁机伸出大手摸摸小萝莉的脑袋安慰她。

小萝莉人小,脑袋也小,发丝柔软,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让人爱不释手。

燕少不想松手,又怕小萝莉翻脸,揉揉一颗小脑袋,赶紧收回爪子,装做若无其事的拿柴烧火,心里激动的快飞起来,终于摸到小萝莉的脑袋啦!

又挨人当小狗似的摸头的乐韵:“……”海拨高的人总爱摸她的头,不爱了!

“你是怎么捉住飞头的?”偷眼瞄到小萝莉瞪眼鼓腮帮子有想冒火的趋势,燕行立即转移话题,免得她翻脸跟自己杠。

“正常情况下我想捉住他有难度,毕竟他会飞,我不会,我能轻松搞定他,一来是因为他轻敌,二来是我打的是落水狗,”

说到捉住邪头的原因,乐韵眉眼弯弯,开心的分享经过:“我跟坏家伙打了两架,第一架是昨天上午之初,他追着我逗趣,交手两回合,我用小锄头打到他脑壳,小锄头被撞得变形,第二下没打着他,飞头降大概跟人有约,所以只逗了我一下就先跑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带了伤,想吸我的血进补,他仗着他有毒,估计以为我是软柿子伤不到他还戏耍我,送上来给我砸脑袋,我不客气的用尽全力砸了他一下,同时还赠送我特意为他配制的卤水,辣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然后我就很轻松的捉住了他,把他一顿死打,还把他的毒给全部清空,用檀香木刺他的耳朵和眼睛,他想跑也跑不了啦。”

“卤水?”燕行脑子里闪过一片加粗的感叹号,小萝莉说的卤水是他所知的那种众所周知的卤水吧?

“对啊,就是卤水,用辣椒粉五香粉盐配制的卤水,为了配制送给飞头降的大礼,我几乎把我带的佐料全用光了,我容易么。飞头降的弱点就是眼睛鼻子舌头,我配制的卤水很辣,超爆辣的那种,水泼过去,辣得他眼睛都睁不开,飞头降眼睛不能视物,容易失去方向感会乱飞乱撞。”

乐韵笑咪咪的解释一番,从背包里摸出只木瓜,切成块,递一块给燕帅哥,跟她分享她的收获。

“这个,好像适合女孩子吃。”燕行懵呆脸,木瓜丰胸,他一个大男人吃了长胸怎么办?

“哼,不吃算了,你是不是想说吃了会胸大无脑?”乐韵凶狠的瞪眼,是想鄙视她胸大无脑?

“没有,木瓜美容,我有点黑,正好美白。”燕行接过一片瓜,怂怂的吃掉。

小萝莉晚上做木瓜鱼汤,燕少又认怂的吃了,不过,那种无奈吃木瓜的郁闷在小萝莉抱着睡袋抢占他帐蓬的地盘时便烟消云散。

正文卷 第三百七三章 救人(1

19日,周末,上班族们和学生们难得的休息日,青大的很多学生还在睡懒觉,美少年会长和学生会成员们已经在忙,本年因有全运会和大运会,还有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学校有学生运动员参赛,像球类项目是以省为代表队,青大学生的球队在跟首都各校球队争夺出赛资格,学生会的事务也比去年更忙。

乐小同学不太急,和燕帅哥早早做了早餐吃了,等太阳爬上山顶,树林里的露水和湿气轻了些才打包行李出发。

为了安全,装有黑帮爪牙零部件的瓶子由燕少背,不怎么重要的东西由乐小同学背,如此,哪怕到离开保护区或到车站要检查时因燕帅哥手中有军官证和特别证件,行李一律免检,不怕暴露。

一大一小的两人,耗费半天的功夫才爬出深山老林,到达快到山腰处的一条天然泥路上,那条路通向居于深山里的自然村落,因比较偏远,还是原始路面,除了人走,就是牛羊驴行,连摩托车都走不了,路中央有些地方因没有踏踩到,长出了草。

太阳暖洋洋的照着树林与路面,山水的气息是那样的干净,站在路上向远望,能看到崇山峻岭间冒出的花,y南边城3月下旬,许多植物都开花了,能说出名的,不能说出名的,红红火火,雪雪白白,点缀在绿色之间煞是好看。

甚至,就连天然泥土沙石路边与路中央的草都是青绿可爱的,看着可喜,一株开红花的草儿引来了一只蜜蜂,满满的是世外桃源的感觉。

一切很美好,如果……没有那丝淡淡的血腥味就更好了。

脚踩着天然泥路,乐韵吸口气,揉揉脸,看向一边的大帅哥:“帅哥,为了赶车,咱们跑路吧,你赢了我请你吃我新琢磨出的烧饼卷卤肉,你输了,扣掉你的面皮荷叶烧鸡。”

“那有这样的!”燕行刚观察完环境,听说要赛跑,顿时苦了脸,赛跑不可怕,可怕的是结果,输了能不能别扣他的烧鸡?

“我走喽。”乐韵才没管燕帅哥同不同意,撒开脚子呼的蹿出去,沿着天然泥路奔向远方。

小萝莉不守起跑规矩,都没喊“一二三”就跑了,燕行腾的蹿起来,迈动逆天的大长腿狂追,边追边喊:“你偷跑,你赢了也不能算数。”

小女生背着个上头超过她头顶的背包跑得飞快,从后看就只能看到两条腿在不停的起起落落,燕少为了自己的美食不被扣,拿出真本事,展开飞毛腿追,不消千米距离便成功追平。

拉平间距,燕少没敢抢前,他只要不输就好,万一赢得太漂亮,小萝莉面子上过不去又恼了,大概可能仍然会克扣他的份子。

乐韵是懵呆的,燕人的速度真不是假的,杠杠的快,如果不拿出全力,她没自信能赢,路面很崎岖,她也不想太拼,免得弄出什么后遗症。

山路时宽时窄,时而因冒出石块或树要拐弯,时而上点坡时而下坡,并不怎么好走。

跑了一段路,过了一条山涧,再拐个小弯,前面也有几个人在小跑前进,其中两个男子用木板抬着一个人,还有四五个人陪着跑。

那一拨人年长的男女有穿自产的民族服饰,有两青年是现代式的衣服,有个老年阿妈还背着个背篓子。

有男有女的一拨人跑得很急,每个人都见了汗,气喘吁吁的,却没有谁喊声累。

燕行看到前面直线距离约有四百余米,实则中间还隔着一个大弯的一拨少数民族的村民急匆匆的跑,眼皮跳了跳,有血腥味!很可能是有人重伤,所以正要送医急救。

追到血腥味的来源,乐韵撒开脚子,拿出最快的速度,抛下燕帅哥,化做一抹长风,呼啸着狂奔而去。

果然不是单纯的赛跑!

小萝莉发足狂奔的举动也令燕行顿悟,小萝莉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情况,所以要跟他赛跑,目的应该是前面的那一拨人。

他心中有数,也抛开赢输结果,足下发力,紧随小萝莉狂奔。

飙跑的感觉有如从高空跳下飞机,原本无风也能听到风声大作,燕少很享受肆意飙跑的刺激感,也没有保留的释放青春热情,与小萝莉跑了个旗鼓相当。

抬着人急速赶路的一群男女也知道后面有人在奔跑,仍然没有过多关注,当后面的人狂奔而来,看那样子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他们就算也急着赶路,因善良淳朴的本性使然,尽量往靠山的一边走,留出路给后面的人通过。

乐韵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力气将距离拉短,最后五十米几乎是眨眼就被踩在脚下,越过一群男男女女,往前冲出四五来米才停。

小萝莉那么拼,燕行也没保留速度,紧跟其后,越过一群淳朴的村民,赶到小萝莉身边,陪着她收脚。

刹住因惯性力往前的冲势,乐韵顾不得换口气,如回旋的风,利索的转了一百八十度,跑到路中央,朝抬着木板的人群举起双手上下摇动,大声喊:“阿哥阿姐,快停下,快停下!”

一群急跑的少数民族居民看到背着大包的两人突然停下,奔跑的速度慢了一丁点,当看到矮个子的人冲到路中摇手,仍禁不住往前跑,只是脚步还是还慢了,背着背篓子的老年妇女用民族语言问同伴,有人相合,一片叽喱哗啦。

因男女们说的是他们的语言,乐韵听不懂,快速的往前跑,迎上一群人:“有谁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是医生,你们快把人放下来,再跑下去孕妇和孩子都会死。”

跑动的人群减速,燕行也终于看清楚他们抬着的是什么,简易木板上睡着个女人,因是侧躺,面朝山的那边,所以之前他没看到人的脸,女人穿的是现代通行的衣服,盖着床半旧的毛毯子,肚子凸起来,脸苍白如纸,嘴唇发青,已处于晕迷状态,整个人毫无生气。

还在往前小跑的人听到拦路人第二次喊话,凌乱的收住脚,跟随一群人跑的妇女激动的交谈,抬着简易木板当担架的最前面的一个包着青色包头的青壮年,结结巴巴的用汉语回话:“您……您是……医生?”

他的汉语说得特别的别扭,好在能表达出意思,乐韵听懂了:“我是医生,孕妇大出血,必须马上抢救,再拖延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缠青色包头的青年,激动的手都在抖,冲着同行的男女喊了一句,大家立即扶的扶,往前移几步,小心的将木板放在较平坦的路上,男人们在擦汗,两妇女坐在地上扶着木板上的人,生怕她朝哪边倾倒。

一群人有穿民族服,能从服饰猜是哪个民族,其中阿昌族多,还有白族服饰,能说生硬汉语的是阿昌族青年,穿着对襟黑白蓝三色民族服,背着筒帕和一长一短的刀,他放下担架,小跑着往前冲,到迎来的明显是女性的游客面前,庄重的弯腰:“请您……救救我……老婆和孩子。”

“不用客气,我要抢救孕妇,你们按我说的话做就是。”乐韵没空说闲话,受了青年男子的托付,一边解背包一边跑向人群。

青年跟着跑,甚至都来不及跟与女医生同行的另一位客人打招呼,燕行也不在意,赶紧随在小萝莉身侧,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帮忙的地方。

跑到担架旁,乐韵跪蹲下去,将背包摘下来放脚边,伸手揭开盖孕妇的毛毯,孕妇穿现代裙式孕妇服,肚子很大,裙子和木板被染红了一大片,露出在外的一截腿缠着裹腿,十分臃肿。

抬担架送医的人看到女人衣服和木板上的血,个个面呈紧张,拘谨的不敢说话。

拿掉毛毯,乐韵小心的将孕妇扶着仰面平躺,之前拦路时已给孕妇粗略扫描,将人再次放平,再给孕妇做了第二次x射线扫描,扫描出来的图像比第一次看到的更不乐观。

她知道情况如何,还得走一走医生检查必做的流程,帮孕妇摸手脉,摸凸起的肚子,向家属说诊断:“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刚足九个月,离预产期还差两周,意外跌伤,左髋骨也就是左盆骨骨裂,因跌摔,孕妇肚子受撞击,左侧输卵管撕裂和胎盘撕扯引发子宫大出血,胎儿呼吸不畅引起脐带缠颈,胎心微弱,孕妇血流不止,这是意外流产先兆,再不及时抢救大人小孩都保不住,我现在要就地给孕妇做剖腹产手术,男人背过身去帮挡一下太阳光,燕帅哥去帮取些清水过来备用。”

向家属简单的解释了需就地手术的决定,伸手揉孕妇的肚子,在几个地方按压几下血位,先做止血处理,孕妇因大出血,血量已流失到极为危险的地步,又得不到血补充,再不制止让血液流失,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好,我就去。”燕行懂得时间的重要性,没有半分迟疑,也没有解背包,飞速跑向他们来的那个方向,之前路过一条涧,那里有水。

少数民族居民中的老中年人大多不会说汉语,但是能听懂一些,毕竟通电后大多数村民都有电视,看多了,自然也能听懂部分,因而就算他们不会讲,也大致懂得怀孩子的女人很危险,听说叫他们转过身,男性们立即站到朝外一侧,背朝孕妇。

“我……我也转身吗?”跟在女医生身边的男青年,听到老婆和孩子危险,急得都快站不稳。

“你不用,你在旁边。”乐韵给孕妇止血,头都没抬,拖过背包,拉开拉链,从大背包里拿出小背包,又提出装有管瓶的盒子,将装有药汁的管瓶盒子打开,再从小背里往外掏东西,先拿出一件衣服铺地,把手术工具摆衣服上面,再掏出些瓶瓶罐罐和药。

拿出装药材的小袋子,先取人参片塞孕妇嘴里给她吊命,戴上手套,打开瓶瓶罐罐,取一次性注射器取药汁配药。

配制出需要用到的药物,换副手套,打开手术刀套,再拉高孕妇的裙子,露出高凸的肚子,孕妇的腿水肿得很厉害,也被血水染红,触目惊心,连陪同送医的两女性都不忍直视。

因有男性在旁,不太方便,乐韵用毛毯盖住孕妇腿和内裤部位,拿自己的毛巾给孕妇擦拭肚子,再抹消毒药汁,露天手术最怕感染,一连给孕妇做了四遍消毒工作,检查确定清毒到位,拿出几枚银针扎在孕妇肚子四周,戴上口罩,取手术刀手术。

女医生一刀划开孕妇肚子,两位少数民族妇女不敢看,侧过身,却是握着孕妇的手,无声的传达着她们的关心。

男青年没敢闭眼,努力的抑住紧张与慌乱,焦急的看女医生用刀子划开自己老婆的肚子。

孕妇和肚子里的婴儿容不得人磨蹭,乐韵心无旁鹜,全心扑在手术上,下刀又快又准,两刀划开孕妇肚皮,打开手术窗口,孕妇盆腔内全是血,为了防止子宫剖宫后受感染,先处理腹腔内的积液,用注射器吸走污血,再扶正子宫位置。

换了手术刀,仍然是一刀划开子宫,子宫内的羊水已是一片暗红,她小心的伸手抱出婴儿,是个男婴,因羊水浑浊,无法呼吸,自己乱动弄得脐带缠了一身,小婴儿脸色因窒息已憋得发紫。

虽然同样是大出血,少数民族孕妇和乐小同学开学时在高铁上遇到的那个难产孕妇一样面临危险,但小婴儿的情况稍好些,脐带没有缠死。

此刻,乐韵是没空做比较,单手捧婴儿,小心的解开缠绕脐带,倒去小婴儿耳朵和嘴里的血,拿自己当泉水喝的矿泉水淋洗婴儿的头和脸,轻揉的按新生婴儿的肚子,再拉开自己的口罩,俯身对准小婴儿的嘴,吸了一口,将卡婴儿喉咙里的血水吸出来。

男青年看呆了。

小婴儿嘴里的血液很腥,乐韵吐出一口污液,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再次帮小婴儿吸肚子里的液体,小婴儿吸了好几口浑浊的羊水,必须要帮他吸出来,要不然小婴儿因自己还没多少抵抗力差肠道受感染引发各种疾病。

正文卷 第三百七四章 救人(2

受命去取清水的燕少,以最快的狂奔到山涧,用自己的矿泉水瓶和拿出装衣服的干净袋子装了水,又狂跑而归,当冲回小萝莉做手术的地方,就见小萝莉“哇”的吐出一口污水,嘴角还带着点残污,又俯身口对口帮婴儿做人工呼吸似的在吸婴儿喉咙里的羊水。

那一刻,燕行只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能看到的就是一个穿迷采服的女孩子低头给婴儿做人工呼吸的……最有人性的画面。

有一种叫感动的情绪弥漫,或许不一定感天动地,感动全世界,但,他被感动了,真真切切的被感动的内心潮湿。

燕少被感动的内心潮湿,缠青色包头的青年已是泪流满面。

吸了两口,将小婴儿肚子里的污液吸干净,乐韵吐净污血,喝两口水涮洗嘴巴,拿剪刀剪断脐带才轻轻的揉小婴儿的哑穴,小婴儿“哇呜”发出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哭声。

那一声代表着生的蹄哭,让背转身的男性和偏面不敢看的女人转过头,几乎无视了孕妇被剖开的肚子那血淋淋的一幕,无比惊喜的看着被女医生捧在手里的孩子,民族语言交流中,每个人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惊喜。

蹲着等待的男青年,听到孩子的哭声反而软软的坐下了下去,爬都爬不起来。

“拿衣服来包孩子。”乐韵捧着小婴儿,用帮他妈妈擦过肚子的毛巾帮他擦身。

背着篓子的妇女反应过来,慌乱的解开一直背着的篓子,从里面翻出几件衣服,有大人的也有小孩子衣服和包被。

看样子家属早做好准备,随时等候接待婴儿出生,乐韵脱去手套,拿一套小婴儿穿的衣服帮新生儿穿上,放在包被里,再给脐带打个结,涂消毒药,用纱布包扎起来,将婴儿递给老年妇女照顾。

老年妇女万分恭诚的双手接过小婴儿抱在怀里,眼角流出一行浑浊的泪水。

婴儿有人照顾,乐韵便不用再操心,细心的继续手术,帮孕妇按摩子宫壁,让胎盘脱离,再把它从子宫中取出,给子宫和腹腔吸净污液,为伤口涂上消炎药,找出缝合线和针,抹了药,再给伤口涂伤药,缝合子宫。

她动作很快,飞针走线,不到三分钟将子宫缝合,再涂药,抹了好多遍药油,用涂抹了一层白色膏药。

“病人家属,孕妇左输卵管撕裂,已经保不住了,我要给做左侧输卵管结扎手术,一条输孵管结扎了对生孩子有一定的影响,如果她不能再生孩子,请你仍然爱她,对她好。”

在准备最另一道手术时,乐韵为了防止以后发生纠结或者误会,先向家属说明情况,免得将人有人说她是在他们不知道情况的条件就割断了孕妇输卵管,导致怀孕艰难。

“我不懂您说的是什么,只请您尽力救我老婆,我不会对您……有坏心思的。”男青年坐地上,想起来腿软,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不管老婆出了什么问题,他和家人都不会怪女医生的。

乐韵也懂他的意思,也没再解释输卵管有什么作用,快速手术,将孕妇左侧输卵管割去一截,扎管端,涂了药,将子宫移正位置,缝合肚皮。

包青色包头的青年,傻傻的看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跳起来,捧起胎盘,到能爬到路上方的地方钻进树丛里挖个坑将胎盘掩埋;燕少怕他手上有细菌,也分点清水给青年洗手,一起看小萝莉做手术。

涂药,缝合,再涂药,缝合,一层一层的缝合皮肤,小女生的拿针的手势比绣娘们的手艺还优美,当缝完最后一层伤,医用羊脂线也所余不多。

缝合了伤口,再涂药,最后抹一层脂膏,用纱布盖住,一场手术才算真正的大功告成。

完成剖腹产手术,拿水洗手。

燕行很机灵,帮她倒清水给她淋手,涮口,再洗毛巾,小萝莉洗了手,涮了口,用毛巾帮孕妇擦身上的血和木板上的血污,清理血迹再帮孕妇整好衣裙,往木板上撒了香料,用毛毯盖住孕妇。

做了粗步处理,乐韵收拾自己的医用工具,将用过的没用过的工具分别装起来,装进背包,给孕妇喂一颗药丸子,再塞人参片,最后拿出笔记本和笔,唰唰写孕妇情况的诊断单和医嘱,写好两张纸,撕下来交给男青年。

“人虽然保住了,仍然要送医院去住院观察,你们继续送孕妇去医院,路上走慢点,不要碰撞到孕妇,到医院后将这个交给医生或护士看,他们看了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必要的检查就能省掉,另外,孕妇是剖腹产,又有骨折,至少要住半个月以上的院,回家后也尽管躺床上坐月子,半年以内不要劳动。”

“我记得我记得。”女医生在整理背包,男青年拿过女医生写的纸装进筒帕里,感激不尽的躹躬。

一群背过身的男人们也转过身,一致表达对客人的感谢,抱孩子的老年妇女和中年妇女也站起来向女医生躹躬,反复的说着一句话,乐韵猜着是“谢谢”的意思,轻快的笑了笑:“不用感谢我,我是学医的,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你们赶紧送人去医院吧,送去县医院,乡医院条件简陋,可能缺少病人需要的药物。”

“我听您的,医生。”男青年恭敬的应了,利索的解下身上的长刀,走到收拾背包站起身的女医生面前,双手递上佩刀:“这是我结婚前父辈所赠长刀,是阿昌族家每个男儿必备的刀,敬呈给最善良的医生,祝福您健康、平安,生活美好。”

男青年送刀,中老年男女们都是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

乐韵懵了,阿昌族爱刀,每个男子必有佩刀,大多是一长一短两把刀,长刀是父辈们帮打造,要等青年男子结婚后才能用,代表着对美好安康生活的向往和憧憬,那把刀有特殊的意义,无论多贫穷都不会卖,有可能会赠送,赠送给某个视为亲人的人。

在出发y南省之前,乐韵做了攻略,了解一些少数民族习俗,免得犯人家的大忌,也知道阿昌族的长刀代表什么,此刻,男青年送自己他的佩刀,她有点……傻眼了。

愣了愣,看青年还弯着腰,又望望燕帅哥,得到燕帅哥轻微点头,双手接过刀:“我收下你的礼物,好好照顾孩子和孩子的妈妈。”

“我会的,谢谢您。”男青年感激的后退一步:“请问,手术费是多少?”

“不用给手术费,你们快送人去医院,这种事耽搁不得。我先走了,你们路上走缓点,再见啦。”乐韵提起背包,一手抱住长刀,冲一群人挥挥手,赶快跑。

燕行机敏的很,也快速跟上小萝莉,两人飞毛腿一甩开,像风儿似的跑了。

“医生医生……请您留下地址和名字,等孩子大了,我带去看您。”男青年追着跑。

“举手之劳,你们不必时刻记挂,有缘我们自会见面。快送你老婆去医院吧,我赶时间,就不等你们了啊。”

一跑就跑出几十米远的乐韵,边跑边回头,回应一句,再次挥挥手,展开飞毛腿,像小马达似的突突往前冲。

女医生和她同伴跑得太快,男青年追着出不到五十米,她们早跑了好远好远,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她们,等她们转过一个小弯,他才跑回自己亲人和邻居身边。

一群男女又叽喱呱啦的交谈,将小婴儿放在妈妈身边,再次抬起木板出发,也走得很慢,尽量不颠波到木板上的人。

燕少陪同小萝莉狂奔,跑得转过了一个山峰的侧面,远远的甩开了一群人,小萝莉减速,改为步行,一边走一边揉眼角和脸。

因做手术,眼睛有点酸,在少数民族同胞面前,乐韵不好表示出疲惫,现在离得远了,自己按摩眼睛。

揉按一阵,眼睛的酸肿感减轻,蹲在路边解开背包,再次刷牙涮口。

身为医生,有时候需要忍常人之不能忍,做常人不敢做之事,之前帮小婴儿吸污液,她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如今清闲下来,有点反胃,需要清洁口腔。

燕行拿自己的矿泉水瓶里的水给小萝莉,他用袋子装的水已经用完,用瓶装的水只留下小半瓶,全贡献出来给小萝莉涮口。

看着蹲路边涮嘴巴的小女孩子,心头一片温软,大手忍不住揉她的头,以最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小萝莉,是不是很难受?需不需要吃条烤鱼?”

“不了……唔,”乐韵嘴里塞满牙膏泡泡,不满的抗议头顶的大手,特么的,连燕人也变得老气横秋学晁哥哥老摸她脑袋,等她长高,非摸回来不可。

小萝莉又在甩头,燕行不敢久停,将手收回,暗中搓了搓,又放鼻子边闻了闻,手上沾得一丝小萝莉发丝的香味,很好闻的味道。

乐韵洗好牙,又洗几次口,勉强压住不舒服的感觉,藏好牙膏牙刷,再次走,边走边欣赏长刀,阿昌族的长刀特别的峰利,冷气逼人,刀鞘、刀柄都刻有花纹,即是利器也是工艺品,很漂亮。

“小萝莉,你没收手术费和医药费,这样,会不会……很亏?”燕行当着小跟班,问十个为什么,小萝莉在京城给人看病,收费可不手软,这次连一毛钱都没收,好大方。

“如果是给有钱人治病当然要收医用费,给生活底层的普通人治病,有些钱能免则免,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很富裕,我再收手术费医药费,他们就没钱送医住院了,不如免费,给急需要的人免费手术也是积善行德,何乐不为。”

自古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就如当年的她家,听周奶奶说她家在她爸爸出事之前来往者众多,一朝她爸爸在外省发生意外断腿和她的出生而致花尽积蓄需要借债度难关时,往日与乐家称兄道弟的人都避之不及,村里很多人亦是生恐乐家找他们借钱,见人就绕道走,那些借了乐家钱财的人家更是赖帐不还,一拖百拖。

人在最困难时最能看清人心,经由乐爸的事,乐家跟给乐家锦上添花的人也就断了关系,雪中送炭的人至今亲睦。

她小时经历过人情冷暖,所以更明白雪中送炭的珍贵,她也希望做个像爷爷所期盼的那种善良的医者,而不是只为钱而医,当然,该漫天要价时必须要收。

乐韵想做个有仁心的医者,做个雪中送炭的人,不求感动无数人,但求自己撒下的星星之火有一天能扩散成火团,温暖需要帮助的人。

转眼,她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怎么了,是不是我收你了医药费,你不爽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有点偏心。”燕行抿着唇,小萝莉真的很偏心,当然,他不觉她偏心不对,只是,能不能对他也偏心一点,能当他是朋友,而不是同盟或者是病人。

“我偏心是有前提的,值得我偏心的我才偏,谁不服憋着。”乐韵笑嘻嘻的将刀塞给燕帅哥帮保管:“燕帅哥,这个交给你帮我带回首都,回去做个卤菜馅的煎饼花卷给你当谢礼。”

燕行抱住长刀,撇撇嘴,郁郁的咕嘀:“这种刀是凶器,出不了省的,我帮你带回京城,你就只请我吃一个煎饼,也太小气了吧。”

“那就省了,一个煎饼也不用请。”哼哼,嫌少,连煎饼花卷都省了,反正不请他吃好吃的,他仍然要帮刀回首都,谁叫他是自愿跟上来当保镖呢。

“别别别,一个就一个,多放点肉,多放青菜,最重要的是做饼时多放点面啊。”到嘴的煎饼要飞了,燕行赶紧认怂,一个就一个吧,有吃总比没吃好。

“要求那么多,你咋不上天呢?”

“上不了,不会飞……”

小萝莉愿意开玩笑,说明不会克扣他的份子,燕行抱着长刀,喜得眉飞色舞,一个煎饼虽然有点少,至少又多了一次去蹭饭的机会。

天然泥路很长,两人花近一个钟才到乡道上,走约二里路才到一个大的村委村,没有什么运营车,找村民用摩托送去乡里,再包车去盈县。

正文卷 第三百七五章 谈心

燕少、乐小同学抵达盈县已是下午的傍晚时分,西天的天空晚霞层层铺展,像烈火一样的燃烧着,美丽得如同梦境。

y南边城的三月下旬,木棉花开,桃李盛开,正是春江水暖,百花即将怒放的季节,也是一年春季最佳旅游的季节,成群结队的人客团来往不绝,令大大小小的城市、古村落行人如织,安静的世外桃源般的边城小镇热闹了起来。

旅行旺季,旅店的床位也水涨船高,大受欢迎,幸而盈县并不是最著名的风景点,再加之正规酒店价格贵,还是有少量床位,乐小同学和燕少在正规的酒店抢到两个床位,整理行李,洗涮一番,去逛街,顺便找地方吃晚饭。

时隔半个多月之后再次到盈县,故地重游的,两人对道路了如指掌,在步行街逛一圈,进餐馆搓一顿便直奔赌石街夜市。

三月的赌石街夜市比二月更热闹,到哪都是乌泱泱的人头,游客最多,都是跑去体验赌石乐趣的,大多只花个几千块赌石,为的就是尝试那种“一刀切”时的刺激感。

游客多,商贩们的生意也格外好。

燕大少护着个滑溜得跟小泥鳅似的小萝莉在人群里挤,人流量大,熙熙攘攘,有时人贴人,免不了磕磕碰碰,小萝莉跟人也免不了有肢体碰撞,以致他的脸全程都是黑的。

逛遍夜市,小萝莉都没有入手石头,最后反而跑去夜宵摊打包一大包夜宵,吃得嗨极,那见眉不见眼的模样也让燕少心头的郁气消散不少。

在旅馆蓄精养锐一晚,第二天天没亮,乐小同学又在免费保镖的保护下去赶早市,也成功的再次令燕少想直接拎人回京。

乐韵可不知道燕帅哥在想啥,她愉快的到处淘宝,虽然没有入手,但是大致上心里有数,市面上的石头并没有特别令人一亮的极品或顶级货,她特意留意过几个商铺,铺子里的毛料大部分都是她上次看到过的,也说明最近没有频繁大量的流进毛料。

赶趟早市,仍然双手空空如也,然后又去毛料交易市场,她是第二次来,也知道哪个市场的暗料多,哪个市场的半明料偏多一些,哪个市场商摊铺面更多。

一个上午走马观花般的逛了两个毛料交易市场,乐小同学始终没有赌料子,不是没有高品质的毛料,只是比起她上次所赌的料差了一丝丝,有些则是半明料,所以不赌。

到下午,到达建市最晚的毛料交易市场,逛完一半市场,她终于相中目标决定出手,相中的是一块黑灰色的毛料,原石皮壳脱了砂,颜色灰沉,整体比较圆滑,凭心而论,那块原石极像河边的普通石头,毫无特色。

毛料标重六十三点八公斤,料子所表现的特色符合缅国最著名的莫西沙场口原石的特征。

但是,乐韵真想问问那位翡翠商贩:您确定手中的毛料真是缅国莫西沙的原石吗?

如果他说是莫西沙场出口的,她表示“呵呵”!

她确实不是翡翠行家,也不是有经验的挖石工人,不能凭原石的表象特征判断出原石种、色好不好,但是,以她依石头的成分分析的结果证明那块石头不是翡翠原石,应该是某人从某个渠道得到的一块废石,因它外形与莫西沙场出产的某个时期的原石特征极为接近便拿去冒充,纯属冒牌货。

一块石头能成功瞒过翡翠行家光明正大的以翡翠原石出现在市场上,还有正儿八经的标号,她想说一句: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缅国有规定,只有经过公盘竞拍的翡翠原石才能出口,否则视为走私,当然也不乏某些有渠道的商人将不经公盘程序的原石带过界到华夏国边城。

乐小同学是不介意市场有走私原石的,但是,这种……嗯,明显是李代桃僵的原石出现了,只能说这世界太疯狂,也是赤果果的欺负没经验的、不懂翡翠的小白。

身为没有专业经验的小白,她表示为了不让更多人被坑,她就勉为其难的将那块冒牌货买了吧,就当积善行德。

冒牌翡翠毛料有一百多斤,开价400块一斤,乐韵顶着张圆脸,继续装不懂翡翠的新手小白兔,笑嘻嘻的拖了老板到角落讲价,软缠硬磨似的硬是从400讲到250块一斤,成交价31900人民币。

百多斤重的石头,块头不特别霸气,重量却是实打实的在哪里,等小萝莉付了钱,燕行走过去俯身抱起石块就像抱着个驼鸟蛋似的轻松,在一群人看大力水手般的眼神里趾高气昂的离开商铺。

凭直觉,他真的不看好它,可小萝莉就是中意,他当然不说什么,幸好不贵,一百多斤的毛料才三万多块,比起那些十来斤也要十几万的原石来说算是超便宜货。

有道是便宜无好货,商家卖的这么便宜,估计行家们都知道它开不出好料,所以便宜出手,能赚到利润就行。

等离开商铺远了些,他才幽幽的问:“小萝莉,你确定它不会赌垮?”

“不知道,赌石就是赌啊,赌了再说。”乐韵背着小手儿,迈着小八字步,优哉悠哉的东张西望。

“!”燕行匀出不手,能匀出手来,他一定拍小萝莉的脑袋,没点确数也赌这么大的,真当玩儿?

“很重啦。”不能拍小萝莉的小脑袋,他只好唱苦。

“燕帅哥,石头很重,抱着累人,这样好了,你帮我送石头回酒店,我再去逛一圈,等晚点回去我们再去吃饭逛夜市。”

“我……好吧,我先送石头回去。”燕行有种自搬石头砸自脚的感觉,他想说的是石头有点重,咱们能送去解或者存放吗?

结果小萝莉直接让他送回酒店,他也是无奈了,还得老实的配合,谁叫是他自己说重的,嘴欠的代价就是被赶回去。

虽然心里有一丢丢的不开心,燕行也没迟疑,把背包给小萝莉,抱着石头回酒店,毕竟抱着块百多余的毛料到处逛也真的很引人注目。

离酒店有点远,他打个车回去,司机瞅着客人抱着块翡翠毛料子的喜感模样,一个劲儿的笑,笑得特别的欢快。

当燕少回到酒店进接待厅时又再次受到接待员和保安的注目礼,他默默的抱石头上楼,也不去找小萝莉了,为了不让人从手机信号查到行踪,他和小萝莉都没开手机,他想去找小家伙也比较麻烦,不如坐待人回来。

送走燕帅哥,因市场里灵气光和翡翠原石光最浓郁最漂亮的几个地方都逛了,余下的地方淘不到好料,乐韵立即打车转移阵地,到另一个交易市场逛毛料区,仍然先观全局,瞄中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即为前进方向。

逛着逛着,心头忍不住生出几分幽怨,为什么那么多明料半料的灵气都那么浓呢?

毛料区的很多大料都是一刀剖,有些质地真的很不错,灵气很正,可因为剖开了,价格也相对的大大提高,比暗料高出很多很多。

她赌石的目的是为挑最好的石头往空间转移一些,赌暗料,反正谁也不知道原石里是宝是絮,偷找几块废石掉包翡翠原石也没人知道,如果是明料半明料,价格就在哪儿,到时有一大笔钱对不上号,真的经不起推敲。

因此,每每看灵气浓郁的源头是明料或半明料,乐小同学心头都在滴血,忍着强烈的不舍,挪动小腿默默的离开,往往到下一个地方又是那般,那打击真的是杠杠的。

挨了无数次打击,她的心灵都快破碎的时候总算在移动商摊位上找到一块有纯正灵气的翡翠原石,不大,仅只19斤多一点儿,还是块墨翠,那种黑色浓黑如墨,看原石本身的光泽和灵气光芒的浓度推测,它是玻璃种的墨翠,虽然不是老坑玻璃种,那种质地也真的稀少。

原石标价7万,按重量算每斤要三千六百多块,原石壳皮有木那场的特点,想必也是因为外壳表象特征明显,所以价高物贵。

十多斤重的石头七万,跟那块一百多斤才三万多块的石头相比,它重量轻了十分之九,价格却翻倍,也不得不说翡翠行业就那么神奇。

本着好石头必须抢的原则,乐韵抱出石头,耐心的等围着看石头的人走了才跟老板讲价,经过讨价还价的一番角逐,以5万5千价成交,买回石头,塞进背包抱着走,趁没人关注自己跑去卫生间的方向,在转角的地方当四下无人便将石头扔回空间,然后真的晃进卫生间一趟,又去其他地方溜跶半圈又晃回毛料区。

逛遍毛料交易场,她最中意的就是入手的那块,为了不至于让燕帅哥生疑,又买块看得上的绿翡,心满意足的回酒店,路上顺便跑趟商场,购买一辆可折叠的铝合金拉杆便携行李托车。

燕少在酒店坐等小萝莉,等到傍晚她才兴尽而归,他只能用幽怨的小眼神表达自己的委屈,当然,在小萝莉笑嘻嘻的拖着他去觅食时,他立马就变成毫无怨言的小怂包。

两人毫无心理压力的逛街,吃饭,吃小吃,再逛夜市,再吃夜宵,逛得兴尽,吃得开心,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第二天大清早退房奔腾市。

腾市也是玉石集散地,同时也是最著名的旅游胜地,有成片的火山群国家公园,大片的湿地,还有无数曾为国家自由事业而献出宝贵生命的英雄们的安眠地的国殇墓园,其历史悠久,风景独特。

乐小同学和燕帅哥赶到市里才八点多钟,市民开始上街游走的慢节奏生活,游客们却早已在赶场子似的赶这里赶哪里,处处可见身影。

到预订的酒店办理入住手续,简单的洗刷一下,两人外出,走到街上,燕行发现身边的小萝莉竟然神色忧郁,不觉一怔,轻轻的揉她的小脑袋:“小萝莉,怎么了?想不通先去哪纠结上了是不?”

“不是,我想……去国殇墓园,你去吗?”乐韵低着头,眼底蓄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忧伤。

小萝莉第一次没有抗议他摸她的头,燕行低眸,听到的是她叹息似的低语,心头一酸,眼中热烫了起来,小萝莉回程时舍弃去瑞丽的路线,要走腾市回京,目的应该就是瞻仰国殇墓园。

爱国拥军从来不是口头语,小萝莉从没有说她有多爱国有多敬爱军人,但她的行为却从来都把国之利益与军人之安危放在首要位置,如,对间谍从不手软,当他找他去帮军人动手术时她从没推辞。

“……走吧。”他将窝心的热流憋回心湖,轻柔的帮她整顺被他揉乱的发丝,主动招呼她出发。

乐韵嗯一声,跟着燕帅哥走,先去花店购鲜花。

到腾市旅行的人们很多人都会去瞻仰墓园,花店里适合祭祀的鲜花不断,价格也极为公道,燕少购一束巨大的金菊,乐小同学购得三束抱在怀里几乎看不见路,打的去墓园。

国殇墓园离市中心约一公里,陵园占地宽阔,有纪念塔、烈士冢、博物馆等,园内松、柏、竹常青,墓园大门肃穆庄严。

的士到达墓园外停车,乐韵、燕行下车步行,一步一步的走到墓园前的台阶,一级一级的拾级而上,那隽刻着“碧血千秋”的石刻,向人们诉说英烈们的丰功伟绩。

y南边城的三月,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太阳光照着墓园,令沉重的地方充满了无限希望与温暖。

很多游人在参观陵园,缅怀先烈。

走进墓园大门,陪伴英烈忠魂的青松翠柏劲竹沉默无言,即是无声哀悼,也是无声的倾诉先烈们的向国忠心。

乐韵抱着巨大的花束缓缓的行走,走到纪念碑前,献上三束鲜花,向忠魂们致敬,默哀三分钟,转身回走。

燕行向先辈们献上花束,陪同小萝莉向为国家解放独立事业捐躯的烈士致敬,当小萝莉退身回走,忙跟上:“小萝莉,不登山了吗?”

“等下次来时我再瞻仰英雄冢和烈士遗物。”乐韵微微的仰着头,沿路走向大门。

小萝莉不像平日那么活泼,燕行没再问,出得墓园大门走到街上,阳光照身,他才细心的问:“小萝莉,你献了三束鲜花,有特殊意义吗?”

“一束是我自己献给英雄们的花,另两束是我代我太爷爷和爷爷送给英烈们的心意,我太爷爷有遗言要求我爷爷有生之年到y南省祭祀当年为收复国士而牺牲的英雄,我爷爷在逝世前没有完成我太爷爷的嘱咐,临终交待让我有机会时到y南省边城代为祭拜英雄。”

乐韵低着头,她没有见过太爷爷,可爷爷常提及太爷爷,爷爷没能到y南省拜察英雄们,她这次来完成爷爷和太爷爷们未尽的遗愿。

“乐家老太爷与牺牲的英雄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吗?”燕行越发的奇怪了,乐家乐老太爷的来历无处可查,乐家对军人似乎有特殊情怀,是不是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不知道,我太爷爷留有遗物给我爷爷,我爷爷应该知道些源渊。”

“你父亲……他也不知道吗?”燕行的疑惑更深。

“我爸不知道,我太爷爷留下的遗物只传给继承祖传医术的后辈,我爷爷子承父志,所以我爷爷成年后有权看遗物是什么,我爸不从医,所以无权看先辈们留下的遗物,不过我爸知道我太爷爷留有一些东西,只是不知道藏在哪;我爷爷临终将遗物传给我,再三交待要我至少等年满十六岁才能前辈留下来的遗物。”

燕行侧目,看着娇小的小女孩子:“感觉你家的来历很神秘。”

“嗯,我也是那么想的,我猜着我太爷爷必定有不太寻常的经历。”

“……”燕行有点无语,感觉小萝莉好似特别好奇她家老太爷留下的遗物,一副欲求真相的模样,万一她家来历神秘或者其实也很普通,她会不会抓狂?

他不敢直说自己的猜测呀,他怕小萝莉当他故意泼冷水,又想听听她的真实想法,硬着头皮问:“如果你家太爷爷来头颇大,你会怎样?”

“该怎样就怎样啊。”

“比如,认祖归宗?”

“干吗一定要认祖归宗?如果我太爷爷祖上不是姓le,也不定非得要改为祖姓啊,我觉得我太爷爷创造的姓氏很好,也有特殊意义,保留下去也是很好,这样的话,我太爷爷就是乐姓始祖。”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性,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燕行觉得没法愉快的聊天了,明明谈心谈得很好的,为什么小萝莉就不配合了啊,这样子叫他还怎么没话找话说?找不到话头,憋出一句:“现在去哪?”

“去赌石,我要多多的积累资金。”乐韵一昂头,雄纠纠的冲一辆的士招手,她要努力赚钱,等成年,万一先辈遗物有什么遗嘱,她才有足够的能力与资金去完成先辈们的遗愿。

正文卷 第三百七六章 遇熟人

小萝莉虽然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燕行却能感觉得到她心情比较压抑,当的士到达一条满是玉石店的街道,他下车便直奔一家小吃店,跑去买回来一堆串串,希望美食能让她开心些。

有个小跟班帮拿着美食,乐韵抓着一串烤鱼片边走边吃,走到一家玉石店前也吃光光了,把竹签又塞给燕帅哥,拿一串烤土豆啃,一脚迈进玉石店。

腾市的玉石店也是小型赌石场,每家店都有些毛料,店宽,石头多些,店窄,毛料少些,哪有玉石店的地方就能赌石。

小萝莉吃小吃吃得眉眼弯弯,满足的模样看着像只小苍鼠一样的可爱,燕行心头软软的,帮她提着小吃袋子,任她放飞自我般的快乐玩耍。

玉石店是那么的多,游客或买家也多,营业员和店主笑脸迎人,热情却不过火,店家大多很随和,有时候聊得来,也会请客人坐下喝茶聊天。

店家大概遇到了知音和一位中年男士在喝茶,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在看石头,有两客人在柜台看成品,气氛让人觉得自然舒适。

乐韵飞快的扫描一遍,往灵气最浓的地方走,赫然发现又是半明料,还是锁在一个玻璃柜里的半明料,那不是自己的菜,不动声色的走到一边,边装模作样的拿起几块石头看了看又慢悠悠的出店,再次换份小吃串。

一家店走空,再去另一家,不行又换,换来换去,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但凡她能看上眼的,不是半明料就是被预定给锁在柜头里等买家来提货,或者是店主自己留下不卖。

反反复复经历不少十次走空,乐韵一赌气,得,不逛了,直街换到另一条街,仍如既往的又碰几次壁,抑着憋屈得快吐血的心情再次走人,也不再逛玉石店,直奔市里最大的一家大型翡翠玉石交易市场。

腾市最大的翡翠玉石交易市场也叫翡翠公盘市场,毛料交易区的毛料是像缅甸公盘上的石头一样摆放,上方有遮雨棚,很多摊主有是长期租摊,也有租一二个月的临时摊,而且,人家的毛料晚上都不用收,到闭市时都是拿块布一盖,然后人该干吗干就干吗。

至于会不会丢失石头,每个摊主的料子都有记录,每个区内到处都有高清摄像头,全天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谁偷别人的石头被抓,等着的就是倾家荡产的惩罚,以及从此名声扫地,在玉石界再无立锥之地的地狱似的精神惩罚。

公盘市场也最吸引人,营业期每天都有外地翡翠商人来往,游客也是走了一拨来一拨,前仆后继的去体验类似在缅甸公盘上的那种心情。

燕行陪着小萝莉东奔西跑,心中哭笑不得,小萝莉跑了很多玉石店,估计有想入手的料子结果因种种原因都没有如愿,气恨恨的鼓帮子瞪眼,像谁欠了她十万八千似的,等溜进毛料市场,又秒变生龙活虎,睁着双美人杏眼,兴致勃勃的东看西顾。

讲真,对于小萝莉挑选翡翠原石的秘密,他至今仍然没找出蛛丝马迹,总觉得小萝莉就是随意看几眼,然后就跑到某个地方扒拉出某块石头,入手,理由就是看它很顺眼。

对此,燕行深表怀疑她说那话的诚意,有时连模样都没看到就跑去抱石头了,能说顺眼?他也不寻根问底的表达质疑,反正小萝莉的目的是石头,他的目的就是享受陪她逛街的乐趣和独处的珍贵机会。

进了翡翠公盘市场的毛料区的摊位区,乐韵心情好多了,迈着小短腿,拿着小电筒装行家,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一一筛选相看自己看到灵气很浓的摊位上的毛料,明料半明料通通排除,有瑕疵的毛料也排除。

排除排除……

一路筛选,当一块重达一吨的大料被排除,她都快哭了,为吗原石明明质地极好,肉里偏偏要有大裂小咎?有裂绺入侵原石内部肉质层也并不算啥大惊小怪,可毛料里的裂实在太大,对翡翠的损伤超过了能接受的范围。

忍痛放弃目标,闷闷的继续逛,逛过大半摊位入手一块二十多斤的毛料,目测是糯种的黄杨绿,花了四万大洋。

逛到最后部分摊又先后入手三块料子,都是二十斤以下,燕少帮背石头,怕背包承受不住重量,他是一手反后背托着袋子底,尽职尽责的当背夫。

逛完摊位区已过了午,吃午饭后再逛商铺区,入驻市场的商铺好几百家,规模都不少,很多商铺里堆的石头有些连包装都没拆,都是最新从缅甸发货过来或从盈县发货到店的货。

乐小同学并不是家家皆逛,只挑远看灵气很浓的店铺,走空几家,第七次进店找到目标,默默的再次想哭,她看中的目标还没拆包装呢。

店家没拆包装,可不代表着她会放弃,东观西瞧一番,潜摸到放目标原石的区域,不停的看石头,看了十来块才表示对没拆装的石头有兴趣,捧起掂重量,掂试几块,捧着还密封着的目标去找店家谈价。

中老年的店主谦和的笑着,帮拆去包装,原石黄白皮,很普通的外相,只有十一斤多一点儿,500块/公斤,讲价一番,400块/公斤的价成交。

付了钱,乐小同学将石头又塞燕帅哥的背包里,开开心心的继续逛,逛到某家店,找到自己的目标,瞅了半晌,纠结的不得了,买吧,有点大,而且并不是顶级料,不买吧,可惜了。

想想还是入手,虽然不是顶级的翡翠,反正只要运回京城,到时自然能脱手,一样能赚回银子。

考虑清楚,抱住石头,使劲儿的将它挪出列,它重达四百二十公斤,八百多斤的重量相对她而言可不是小重量。

小萝莉在挪石头,燕行便知她大概是决定要入手,赶快过去帮忙,将深黑灰色大块毛料挪到一角。

店里有人赌石,乐韵守着自己的石头等店家,玉石行业有它的规矩,有不是自己同伴的陌生人也在赌石时,讲价要悄悄的跟店家讲,别高谈阔论的让所人听见,要不然你讲了价,别人也学你狂砍价,老板生意难做,当然,如果店家不介意,那又另当别论。

店主看到了挑中大块料的小客人,他在忙,当忙完了跟先进店的一拨客人的生意,拿着计算器到小客人身边,看看石头标号,在计算器上亮出价,店里人多,底价要保密。

燕行一瞅,呵,好家伙,要五百万。

翡翠玉石界就是只赚一倍利润是傻瓜,赚三四倍利润是本分,赚十倍以上是商人的奸滑,乐韵从底价大致猜出店家的底线,还价:“总价五分之二。”

五分之二就是二百万,店主摇头:“我最多折去五分之一。”

“我能接受的就是总价的五分之二这个数。”

“加点,百分之60的价。”

“不,原价的五分之二,这是我的底线。”

“……成交。”

讨价还价几次,小客人死咬着出价数目不变,店家做无奈的表情,同意以二百万交。

“可以免费解石的吧?”

“可以。”店主带小客人去拿刷卡机。

乐韵跟着店主到收银台,拿出自己的银行卡,等店家拿来刷卡机,插卡,输密码,核对后才按确认交易。

出了回执单,签字,买家收一张,卖家收一张收据,交易完成。

客人要解石,店家招呼师傅和伙计,推出一部手推铲车,在小客人和她同伴的帮助下,费力的将石头挪到手推铲车上推去解石。

玉石店或毛料店里的切割机有个好叫的名字叫“发财机”,贴合“一刀富”的俚语,意喻一刀暴涨发大财,当然,也可能因一刀穷变败财机。

店里空间有限,将石头推到店铺门口,又推出一台有活动手臂架的切割机,再去找插排接电源,提清水和抹布。

这边在准备工具,店里赌石的买家也跑出去围观,路过的游客以及在邻店赌石的人都跑去一睹为快,石头还没开解,就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人。

季老与陪同的人员从走一家店铺里走出,就听见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说话——“石头是我的。”,他有点怀疑自己听力不好,可又觉得真的没听错,左看右看,发现隔着两个商铺的一家店外有人围着,跟身边的人说了句“我前面去看看”,拔腿就走。

“季老,您老慢些。”带着两个人陪同季老的有啤酒肚的中年男,边跑边喊,几乎是腆着肚子追赶。

秘书和陪同出差的业务员也跟着老板跑,三人追着季老跑过两个店,到围着的小群人那儿。

跑到人群侧,季老挤到一个能看到店铺的位置,四下一瞅,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觉得声音很熟悉的那位主人,那个小姑娘儿站在店铺前放切割机器的一侧,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他立即绕过七八个人,到小姑娘站着的地方,说了声“借光”,挤到小姑娘身旁,温和的打招呼:“小姑娘,真巧,你也在赌石玩儿呀。”

正文卷 第三百七七章 不带这么踩价的

燕行的职责是保护小萝莉,他站在小萝莉右手侧随时留意四周情况,当看到季老凑过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真是巧啊,那位老人也在赌石!只是,那位玉石界的老前辈每次看到小萝莉都主动打招呼,究竟跟小萝莉曾经有啥交情?

跟着季老的啤酒肚男和陪同追着季老到人群里,又跟着季老绕过人往前挤,当啤酒肚男好不容易凑到季老身边,听到季老主动跟人说话,一脸懵呆,有没搞错,不是说季老严肃古板吗?这个平易近人的是谁?

某个老人走来时,乐韵就闻到了他的气味,当看到他跑来主动搭讪,乐得见牙不见眼儿:“季老,我们彼此彼此。”

“我是受了一位朋友委托来帮人掌眼,可不是我自己特意跑来赌石玩儿,”季老笑着说明自己会在边城的原因,眉眼间藏着几分友好:“听说小姑娘上个月在瑞市豪掷数千万赌回一块四吨的毛料,我以为小姑娘早回了京,我还担心我回京晚了错过开眼界的机会,没想到你还在边城游荡,这些日子想必没少入手毛料吧?”

听到老人跟小姑娘说话的众人:“……”赌石的土壕天天有,动不动就砸几千万的人还是有限的,这个是谁家的败家二代?

随同季老的三人:“……”豪掷数千万赌石?土壕!

指挥伙计调整开料机的店家也是惊奇的望几小客人:“小美女,你该不会就是在瑞市从阿江手里买走那块四吨半原石的赌石小玩家吧?”

“如果瑞市没有第二块四吨半重的毛料,也没有第二个阿江老板的话,你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了。”乐韵摸摸鼻子,她不过就是买块毛料,怎么连其他市的翡翠商人都知道了啊?

“小美女,好气魄!”店主大赞,语气都亲切了几分:“我以前也在瑞市开店,前几年移至这边,我跟阿江阿夏是合作伙伴,阿江阿夏都说小妹子赌石喜欢赌大料,果然如此。”

“赌大料更刺激嘛。”乐韵囧了,这才多久,她竟然就出名了,翡翠商人是不是背地里都觉得她钱多人傻?

旁听的众人眼冒星星,哪来的土豪,赌大型毛料就只为寻求刺激?

季老有些哭笑不得,小姑娘跑趟边城,连翡翠商人都熟悉她,够牛!

燕行抑郁交加,他只是去迟了一步,怎么感觉小萝莉的人脉就扩展得好宽的样子,如果当初他再晚去几天,她是不是还会结交到一大票商人朋友?

在店里帮忙的伙计小哥将开料机调整好,在地面铺一块木板,将石头放上去,就等店主和小客人决定从哪切。

乐韵也没磨叽,指了一个位置做下刀点。

开料师傅和伙计操作机器,调整刀的角度,沿着小客人指定的地方切割,边切边淋水,机器的声响也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切割机轰响好一会儿才一切到底,伙计小哥移开机器手臂,开料师傅先往缝里淋了一勺水才去搬开切出来的一块石头薄片,移开,断面露出绿色。

“出绿了!”

“涨了?”

“是涨了吧?”

石头主人不激动,围观的人先激动上了。

“满绿,如果翠色能渗透近二十公分厚就是大涨了。”开料师傅看到绿色也笑呵呵的,二百万的石头,如果仅只薄薄的一层绿,大约能打造三条手镯,能捞回本,如果绿渗透十公分以上的厚度,能打造出六七条手镯,大涨。

季老店主也凑近些观看,毛料皮中度厚,肉质细腻,有冰的感觉,颜色是浅绿,冰种浅绿高翠。

店家问还要不要开,小客人指向另一端,开料师傅笑着点头,再次和伙计操刀切割另一端的面,那一刀在众人期待里落幕,移走薄薄的一层,露出的仍是浅浅的绿色,鲜阳明丽。

“哎嗳,小姑娘,你这运气好的让人嫉妒。”开料师傅都惊讶了,好家伙,他以为能有一半的石头出绿就能大赚,结果看样子是全绿。

店家:“……”,嗯,他卖漏了!不过,翡翠行就是这样,商家有可能卖漏,买家也可能买亏弄得倾家荡产,是富是穷全凭运气,毕竟谁也不能确定翡翠原石肚子装的是翠还是絮。

“暴涨啊!”

哗声四起。

“季老季老!”啤酒肚男顾不得形象,抓住季老,意思是快请他帮抢。

他才喊了两声,跑来围观的翡翠玉石商已出价:“一千万!”

“噗,”价一出,乐韵直接笑喷了:“那位你开玩笑呢,欺负小白也不是这么欺负的啊,这样的石头,一千万你卖块给我吧。就凭踩价的方式,得,您还是免开尊口了。”

喊价的人被怼,立马藏了起来。

小姑娘太直白,原本想喊价竞夺的商人都住了口。

“冰种的浅绿,还是满绿,这么好的料子一千万的价确实开不了尊口,”季老慢条斯理的附合小姑娘的话,望向小姑娘的眼神带着温和:“小姑娘,七千万匀给我,我再回赠你一套首饰挂件。”

原本想竞买的商人都愣住了,七……千万,这种价进货,还有多少赚头?

央求季老帮拿料子的啤酒肚男也愣了愣:“季老,这……这个是不是有点高了?”

季老斜眼啤酒男,慢吞吞的开口:“梅董,这个料子是我自己购买,不是帮你掌眼,你用不着担心赔钱。”

梅董当即冷汗了,季老……怒了!

听季老的语气就能听出来,季老对他说七千万出价高了的话不高兴了,季老不高兴,那绝对不是好事儿。

季老不仅是在首都玉石界有名,在全国性的翡翠玉石界都是赫赫有名,季老出生于翡翠世家,还是朱明时期的翡翠世家,季家祖上世代与玉石、翡翠打交道,季老幼时起即接触翡翠玉石,几乎可以说一生都在跟翡翠玉石打交道。

原本国内的珠宝玉石协会总会要请季老担当会长,他不喜欢当官,所以挂了个荣誉顾问的名头,只在涉及珠宝玉石业的各项运营和管理等事务才会发表建议与意见,并不参与协会直接管理与执行等工作。

他能请到季老来帮掌眼也是托了一位亲戚前辈的福,如果他惹恼季老,抹了亲戚前辈的面子,以后也休想再请前辈们帮忙托人帮他掌眼。

梅董急得冒虚汗,偏偏因为有其他人在,他又不好向季老解释,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老先生不会赔本。”店主和开料师傅在研究毛料,听说有人嫌七千万太高,从旁否决:“这料子的肉质很完美完整,没有裂绺,料子的长相又是能得到最大限度利用的形状,保守数能开二百条左右的手镯,还能提取大牌子,其他的挂饰就不用说了,按每条手镯三十万的价就已能稳赚。实际上,这种质地的手镯卖四十万一只都是很公道的。”

他说了一番话,又笑起来:“开出这么好的料子,小美女,这烟花你得放呀,不放烟花,我可是不依的。”

“有如此好料,必须庆祝,十万块的烟花,钱算我的。”季老立即抢过话头。

“哪能让季老破费,我放烟花。”乐韵哪好意思让季老帮自己付烟花钱呀,石头是她买来的,自然由自己承担烟花费用。

“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小姑娘瞧不起我这老头子不成。”

“哪里的话,只是不好意思呀。”

“那就成了,烟花费用算我头上,小姑娘记得回京后你那些石头开出来有好料匀两块给我。”

“好说好说,我尽量不全砸了,帮季老您留两块。”

“这就对了嘛。”季老顿时心花怒放,小姑娘出手一般都是绝无差料,她辛辛苦苦的弄那么多料子回京,必定都是好料子,估计还会有极品,他先挂个号儿,总能得到一二块,不用担心跟人争得头破血流也抢不着份子

想买料子的商人听到石头主人与人谈成了交易,心中在滴血,早知道他们也早点喊价,说不定能以四五千万的价拿下来,到时能赚一笔。

心疼之际也恨死了喊“一千万”的那家伙,都怪那浑球出价太低,惹恼了石头主人,所以导致他们连半点机会都没了。

气归气,奈何事已成定局,他们错失好料,只能悻悻的散开。

收银员在开出好料时就等着放烟花,当客人们议定,打电话通知烟花店送烟花来。

烟花店的速度那是杠杠的,这边刚聊了几句,第一车烟花送来,一箱箱的在店前排开,然后又来第二车,第三车,一连来了五车烟花,店家前的地面摆不下,往两边的店门口摆。

其他店家也不会嫌弃,在自己店前放烟花,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给自己店带来好运,说不定下回就是自己店里开出好料,大家生意兴隆。

店家和送烟花的人在摆烟花箱子,季老和乐小同学进店里交接款项,手机银行转帐,几分钟就完成,季老转给小姑娘七千万,再刷卡付烟花钱给店家,店家再给烟花店。

烟花很快摆放整齐,店主也去帮忙点,烟花升空,砰砰砰,绽放出五彩缤纷的花朵,告诉全市的人说市场里又有人赌石一刀暴富。

正文卷 第三百七八章 给个惊喜

绚丽璨璀的烟花落幕,天空又归于平静,店家前的地面铺了一地的红色,极为喜庆。

烟花店的人忙得很,放完烟花即回去工作,店主乐呵呵的给了小客人和他同行以及季老的名片,问怎么安排毛料运输。

季老已接手原石,跟店家交流,由店家帮发货,他承担费用,店家没有推辞,欣然通知快递公司来取货。

等季老和店主谈妥毛料的运输问题,没自己什么事,乐韵顶着张阳光明媚的脸,欢天喜地的继续去淘宝。

季老要等快递公司的人过来填单,目送小姑娘,对于小姑娘身边的青年也并未表露出丝毫惊讶,小姑娘身份不凡,晁家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在外跑,委托保镖保护也是必须的。

“季老,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就是”没了旁人,梅董低头哈腰的给季老道歉。

他还没说完,季老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多说了,我陪你在边城逛了好几天,你也购到不少料子,如今我入手这块料子也不会再在这耽搁,你自己去忙你的,不用留下来陪我。”

“季老,我真的不是嫌价太高,我是我是银行余额有限。”梅董心里一个咯噔,顿觉不妙,季老真的生气了

“不用解释,我忙,你们自去,看在你家亲戚的份再提醒一句,遇着刚才的小姑娘,放聪明些别去招惹人家,你们惹不起她,你若是自以为钱多了不起惹怒小姑娘,就算你那位亲戚求我也不会去找小姑娘给你说情。”

季老懒得跟唯利是图的人废话,直接逐客,能帮姓梅的掌眼也不过是念着他亲戚跟他有几分交情,若不识好歹,也不用着委屈自己。

梅董心都凉了,他被季老轰了,亲戚前辈知晓了必定削他,他也不敢再死皮赖脸的缠着季老惹他心烦,赶紧诺诺的应了,带着秘书和业务人员退出店,生恐再遇到刚才的小姑娘,带着自己的陪同急匆匆的离开市场,那个谁,他惹不起,躲着吧。

梅董心虚流汗逃离时,乐小同学还在愉快的逛商铺,刚入手一块石头都没捂热就已脱手,赚回来的钱快抵得上她砸在赌石方面的数目总和,她的小金库又回复亿数啦。

燕行以为小萝莉遇到季老也许会因有共同话题结伴赌石,没想到她仍然单枪匹马似的自己跑路,他背着几十斤的石头,舍命陪君子,陪着她随性瞎逛。

小萝莉虽然赚得一大笔并没晕头,没有想买就买,也不是看到大料就买,她挑剔得很,到半下午离开之前只入手一块七八斤的石头。

转入另一条街,燕少机智的跑商场去购台可折叠的、板式手推行李拖车,大概是因为到腾市旅行的游客们也管不住手会买买买,也需要行李托车,因此商家看到商机,边城的市县都有行李托车卖,像瑞市、盈县腾市是专业级的翡翠原石集散地,行李托车有好几种可供选择,为人们提供了方便。

有了行李托车,燕行心情特别的畅快,有个拖车搬运,无论小萝莉怎么买石头都不用担心搬不动了,尽管买吧。

他没想到小萝莉还真的不负所望,在逛一个赌石城到傍晚逛玉石店时,又入手一个差几两即五百斤的大块头,那块白砂皮石头往行李拖车上一放,好吧,份量杠杠的。

行李太重,打的不方便,燕少就那么拖着约六百斤重的行李车,在小萝莉如花笑颜里用脚丈量了近一里半的路回酒店,因石头太重,也不方便搬上楼,只提背包回客房,大块头放在一楼接待厅的服务台寄存。

晚上,本着有时间尽情玩耍的原则,乐小同学拐燕帅哥又一头扎进夜市,没买翡翠原石,从一个和田玉商手里淘块和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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