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替爱》 1. 第一章 重逢 【第一章】 天风大陆,两国鼎力,北起天澜逐鹿苍穹,南落风棂雄霸天下。 建国近千年,和平共世,直至近几年,不知什么原因,引发两国纷争,自此烽火四起,硝烟不断,民不聊生。 天风九百五十年间,天澜帝国挥兵南下,血洒风棂,犹如展翅的雄鹰唳啸九天。千万兵马踏血而来,直捣风棂城中城。 “风羽!给朕滚出来!”城门下,天澜皇帝天南城一袭银白色盔甲束身,刚毅俊美的脸上残留着鲜红的血液,却不显狰狞恐怖反而平添了几分野性的霸气。 “皇上,何不直接攻城?”司马青歌看着身后满是战意的将士,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疑惑的询问了声跟前端坐于马上的男子。 天南城回头看了眼司马青歌,冷淡道:“你逾越了” “呃,末将知错,不该多嘴,请皇上责罚!”嘴上说知错,脸上却一副知错不改的欠揍模样,让人颇为无奈,谁让皇上是他出去入死的好兄弟呢。 天南城貌似已经习惯司马青歌的没大没小,无视某人好奇的眼神。默默盯着朱红色的城门,好kàn 的眉头微微皱起。 *********** 风棂皇宫 “报…启禀皇上,天澜帝国的人马已经驻扎在城中城外,叫嚣着要见皇上,不然就……就攻城。”说完,小士兵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真怕皇上一个不顺心就把他给砍了,天知dào 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念全的。 大殿之内,静…静的只剩下呼吸的声音,沉默…无尽的沉默…… 就在众大臣以为皇上终于要爆fā 时,随之而来的仅仅是高位上的一声叹息“罢了,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传朕旨意,摆驾城门。”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 听闻,文武百官吓得噗噗跪地。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太危险,不仅危害皇上的安全,而且传出去我风棂帝国有何颜面再面对先祖阿。” “是啊,这分明是天澜帝国变相的羞辱!” “……” “够了!”风羽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厉声喝道。 “皇……”一位老大臣还想说点什么表衷心就被风羽不耐烦的打断了:“如果爱卿有本事乖乖让天澜帝国滚出风棂,朕就听爱卿的,如果不能给朕就闭嘴。” 原本苍白的面容因动怒而再次失去几分血色,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目光凌厉得扫过底下的大臣,吓得众人立马噤声。毕竟天生王者之气不是什么人都能承shòu的住得。 见众人不再有异议,抬步走出大殿,文武百官必然紧随其后,他们可没有那胆量让皇上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来人,派人去看着皇后,绝不允许皇后和太子踏出潇湘殿半步,违者定斩不赦!”轿撵上,风羽冷冷的下达命令,忧心的望着潇湘殿的方向。 “遵旨” 良久,浩浩荡荡皇家队终于抵达城门。 风羽屹立在城楼上望着城下的千万兵马,暗暗心惊,果然是天南城训liàn 出来的军队,每个人由心散发出来的战斗欲望,不怕死的精神,让人望而生畏。 苦笑一声,四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嘛,既然你来了,那就用我的生命和江山来补偿吧,只希望下半生你可以好好对待墨如,此生足以。 “南城”城楼上风羽低声唤了句,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内功深厚的天南城听的见。 低头正在擦拭剑锋的天南城,抬头不屑的瞥了眼椅靠在城墙上的风羽,眼底掩盖不住的恨意。 曾经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却因为墨如反目成仇。 他恨!他最好朋友的背叛! 他恨!原本属于他的女子成为了他最好朋友的妻子! 他恨!时间停不住脚步! “你不配叫朕的名字”天南城冷哼一声,翻身立于马背上,负手而立,浑然天成的气势不怒而威,让人忍不住臣服,即使仰望着城楼上的风羽,也只觉得他在藐视苍生。 “对不起”风羽不知dào 除了这三个字还能用什么表达他对天南城的愧疚。 “哼,朕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你的命!”唇角微扬,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可以把命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面对天南城的时候,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对兄弟心怀愧疚的人,自觉把朕改成了我。 被风羽突然的妥协惊愕到了,天南城不可思议的看着城楼上的人。他死了不怕墨如伤心嘛?这自私的男人不是很爱墨如嘛,怎么舍得把墨如一个人丢下!微微失神的天南城收敛千回百转的思绪,挑眉问道:“哦?什么条件?” “从今往后好好照顾墨如,保护好她,我愿用我的性命换取墨如半世安康。至于风儿,我相信墨如不会允许他受到伤害的。”黄色的龙袍衬着白皙皮肤略显病态,淡然一笑,犹如嫡仙临世。 在场的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位帝王的性命只为换取一个女子后半生的幸福,这需yào 多大的勇气!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两个强dà 帝国的皇帝战争?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也,自古红颜出祸水! 莫名的众人开始怨恨起那位风棂皇后墨如,传说倾国倾城的天风第一美女。如果不是她,两国也不会有战争!和平了近千年的两国也不会因此而被打破! 风棂的大臣吓得都快趴下了,他们的皇上就这么把自己给买了……只是他们除了跪地求皇上三思再三思还能做什么呢……一群整天只知dào 吃喝玩乐的猪,如何对抗的了千军万马?如果以皇上的一人之命换取他们的性命,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的答yīng 。 天南城眼眸微眯,如果风羽要走,以他身边暗卫的实力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风羽为了墨如放qì 了自己的性命,那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走入墨如的心里了,他怎么能让风羽得逞呢! “呵!以你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 “有没有资格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的确,风羽曾经说过风棂帝国留下一批死士,出世必饮血,不死不休,都是以一抵百的高手,当初为了击杀两国毒瘤夜瞳楼而秘密训liàn 的。夜瞳楼亡了,死士却还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如若真让其出世,怕天澜不会败却也会死伤惨重。 既然如此不如成全了他,至于墨如怎么想已经不重yào 了,只是把她囚禁在身边还怕她不会爱上自己嘛! 天南城长剑一挥,带着凌厉的风劲,嗖的一下稳稳的钉在了风羽椅靠城墙上,淡漠道:“那朕就成全你的一片深情。” ********** 潇湘殿 八仙桌前一位雍容华贵妇人装扮的女子正端着燕窝粥试图喂入怀中约莫三岁左右的小奶娃的樱桃小嘴中…… “来,风儿乖,吃一口,很好吃哦。” “小孩子不可以挑食哦,会长不高的!” “再不吃母后就让你父皇把你扔小黑屋里面去啦!” “………” 一个喂,一个躲,一个威逼利诱着,一个玩命反抗着,…… 几次无果,妇人终于忍不住爆fā 了,柳眉一竖,咬牙切齿道:“风墨!你到底吃不吃!” “不吃!坚决不吃!墨如!你在敢逼我吃以后就不许抱我!”怀中的小奶娃瞪着那双纯洁天真的大眼睛,满脸嫌弃的看着妇人手中的燕窝粥,一脸小大人样。 听小桂子说所谓的燕窝就是小鸟的口水…呸,他才不要吃这恶心吧啦的玩意呢! “什么墨如!要叫母后!懂不懂!你个小破孩……”墨如言闻,激动的差点没把怀中的小奶娃扔出去。 只是听到后一句,立kè 收声,原本那张狂风暴雨的脸立马阳光灿烂了起来,一脸掐媚 “呵呵~呵呵~好好,墨如就墨如吧,在风儿嘴里念出来的名字是最优美的词呢。至于燕窝,咱们风儿说不吃就不吃了,不就一碗血燕窝嘛,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内心却忍不住泪流满面,谁不知dào 这是富夜国进贡的极品血燕窝只此一份,连你父皇都没吃上就被你母后我搜刮来给你了……居然还被这般无情的嫌弃了,该死的破小孩…… 许是早已习惯了墨如变脸的速度,鄙夷的瞄了瞄,风墨淡定的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青花瓷碗。 “嘭” “啊!” “母后,母后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风墨懊恼的看着墨如,拉过那烫的红肿的玉指放在胸口缓缓的吹了起来,满脸紧张,真不该把燕窝推出去的,害得母后受伤了。 墨如直直的盯着桌底支离破碎的青花瓷碗,那瞬间忘记了疼痛,眼中空洞而迷茫,心头刺痛,好似要失去什么重yào 的东西般,不觉令人恐慌。 听到风墨愧疚的呼喊,才愣愣的回过神来,揉了揉风墨的头,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心不在焉的安慰着风墨:“别担心,母后没事的。” 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神不宁的,她的直觉一向特别准,不行,会不会是风羽出事了?还是去出去看看比较好,不然心里不踏实。 “风儿去睡觉好不好,母后去看看父皇。” “好”风墨乖巧的应了声,从墨如的怀中爬出来,两条小短腿晃晃悠悠的直奔古色古香的紫檀木大床。 2. 第二章 恩怨 【第二章】 “参见皇后娘娘!” “嗯,都起来吧,怎么多了这么多侍卫?” “回禀娘娘,卑职等奉命保护皇后与太子。” “哦”墨如淡淡的应了声,看来是真出事了,潇湘殿一般没多少人,主要是她不喜欢被人看犯人似的,风羽拿她没办法也只好随她去了。 这样想着,墨如内心更加急切,可是刚要踏出门槛就被拦了下来。 不由怒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皇上吩咐了,不许娘娘离开潇湘殿半步,娘娘请回!”侍卫头面无表情的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滚,本宫也是你能拦的。”墨如这回是真的急了,绝色的小脸皱成一团,黑宝石般灵动的眸子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娘娘请回!” “你们……!” “娘娘请回!”机械般的重复着。 “哼!”墨如气的跳脚,可是打又打不过,一甩袖子,转身回了寝殿,心里把风羽骂了个遍。 混蛋,不让老娘出去是吧,老娘偏要出去,看你能怎么着! 偷摸着换了身宫女服,把绝色的小脸稍微加工了下,蹑手蹑脚的爬到风墨躺的紫檀木大床底,打开准bèi 好的火折子,在地砖上轻轻敲击了几下,眼前出现一个大概只能容纳一人的洞穴。 这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瞒着那混蛋挖的直通宫门口外的地道,哼!谁让那混蛋不让她出宫玩,嘿嘿,自食其力神马的也不错。 暗自得yì 了一会,瞅了瞅熟睡的风墨,慢慢的爬下地道。 只是墨如没发xiàn 在她走后,一抹小小的身影跟着也消失在了寝宫。 …… 兜兜转转终于从一个小宫女的嘴里打听到风羽的消息,原来焦急的心瞬间被怒火占据。 天南城怎么攻打过来了!该死的,她怎么现在才知dào ,以风羽现在的实力一定不是天南城的对手,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嘛!可恶的混蛋,要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以后别在想爬上老娘的床! 气哼哼的数落着风羽,脚下的步子却飞快的朝城楼方向奔去,略显凌乱。 利用方才从小宫女身上“借”来的腰牌顺利逃出了宫门,大街上随手拉了匹快马,即刻扬尘而去。 惊的马棚老板从摇椅上蹭的跳起来。奶奶个熊的盗马贼,光天化日的居然敢盗他家的马!胆子长膘了还是嫌活的命太长了?! 追着墨如潇洒的背影就破口大骂,刚想拿怀中不知从哪里抹来的石头砸向墨如,举手的瞬间发xiàn 石头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立马刹住了车,眼冒金星,一口气没提上来晕死过去…… 后来,据说马棚的老板自从醒来后就一直抱着一碇金子傻笑……就这样……好好一人儿就这么疯了…… 这绝壁告sù 大家一个深刻道理!有金子得没病花啊…… 不消片刻,策马狂奔的墨如已经赶到了城楼,近了,吓的墨如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 只见一袭黄色龙袍的风羽此刻正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冷剑搁置在颈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漆黑的眸中带着浓浓的决然与不舍。是个白痴都知dào 这是要干什么了! “混蛋!给老娘住手!”娇声怒喝,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视线。寻声望去,俊马上一名宫女装扮的女子利落的跳下马背,踱步而来。 “阿如……”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原以为今生今世在也见不到她了,没有到……心此刻开始剧烈的跳动,呼吸有些急促。想要对你说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能化作两个字,那是你的名字。 风羽痴痴的凝望着这张方才生死边缘中在他脑海中闪过无数遍的俏脸,仿佛要将她永永远远的刻入骨子里。唇角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意,眼底溢满温柔的宠溺。 风棂国众人看到他们一向冷冷清清的皇上突然如此……温柔?再看不出来这位火爆的小宫女是谁就真该回家好好洗洗眼睛去了! 只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小白出门喜欢把眼睛落家里的!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啦,谁让人家是老实孩纸,一直以坚守城门为己任,一不谈恋爱,二不聊八卦的,于是乎意wài 发生了…… “站住,这里也是你这种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进入的!赶紧有多远滚多远!”两个小士兵得瑟的翘起高高的下巴。这可是他们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指不定皇上一高兴,谋个一官半职,也不用天天在这城门口喝西北风了,想想都觉着兴奋。 众人只感觉额头滑下无数黑线,暗骂没脑子的俩白痴,又不敢出言阻止,怕惹祸上身了。要知dào ,俩军对垒时最容易伤及的就是无辜了,何况这种一边倒的局势,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与美好未来,只能默默盯脚尖去了…… 此时的墨如怒火没处发,正巧来了两个欠揍的,二话没说甩了俩人几马鞭,直接从他们身上垮了过去,连个眼神都没给这悲催的两货。 “啪!” 一巴掌下去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着实吓坏了不知情的众人,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一堆。 因为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风棂帝国最尊贵的皇上!而打人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并且皇上居然还没生气,反而笑的越发明媚……是他们眼花?还是这世界玄幻了……… 风羽被打的瞬间愣了愣,随即搂过眼前怒火冲天的女子,惨白的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你还是在乎我的,真好! “你这个混蛋,呜呜,你死了我和风儿怎么办,你这个自私鬼,呜呜~”被抱在怀里的墨如瞬间泪如雨下,一遍一遍的责骂着风羽。最后,越哭越觉得委屈,干脆抱膝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怕了,真的怕了,看到风羽想要自刎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仿佛顷刻停止了跳动,所有的理智都消失怠尽。 原以为,四年的陪伴只是把他当成了生命中习惯,现在才发xiàn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早自己的心里扎根了。 从来没见过这个坚强女子哭过的风羽,手足无措的安慰着墨如,细声软雨的诱哄着。 想当初难产生下风墨时,忍受着那种一般人无法忍受的痛苦都不曾掉过半滴眼泪,如今却为他而哭,心中五味杂陈,即开心又心疼。 “阿如,我错了,不哭好不好,看脸都变成小花猫了。” “不好,才不要听你的,你都不要我了,凭什么管我,走开,呜呜~!”吓的她半条命都没了,说句错了就想揭过去?哼,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如儿”城门下的天南城看着朝思暮想的俏人儿,趴在那个他此生最恨的男人怀中撒娇,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出声破坏城楼上美好的和谐。 方才墨如的心一直悬在风羽身上,哪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人。听到如此温柔又不失霸道的呼唤,除了天南城还能有谁。 侧头,看向站立在马背的银色战甲的男子,微微一晃神。 时间过的真快,曾经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可以独霸一方的男儿了。 墨如涩涩的唤了一声“南城哥哥”很久很久没有在叫过的称呼了,都快忘记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好像自从四年前还是太子的他回到天澜国称帝的时候,就在也没有联系了。 而后一直进攻风棂国,原本和平的帝国一夕之间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看着城中城内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百姓,曾一度想要去天澜帝国质问他为何变得如此残忍,只是被风羽拦了下来。 没想到他们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真是命运弄人。 “如儿,城南哥哥接你回家。”天南城柔声的说道,语气中带的不容拒绝的霸气。 墨如一愣,随即脱口而出“这里就是我的家呀!” 听到墨如下意识的回答,风羽苍白的唇角再次扬起,搂过墨如柔软纤细的腰肢,轻轻的擦拭着她因泪水而打花的妆容。 片刻,露出绝美的脸蛋,惊艳了众人,精致的五官,丝绸般柔滑的肌肤,黑宝石般耀眼的眸子熠熠生辉,一颦一笑如此动人,仿佛九天之上遗落凡尘的精灵。即使是粗糙的宫女服也能穿出绝代风华的味道。 而天南城心底却犹如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疼痛占据了整个心房。有风羽的地方才是家吗?苦苦一笑,原来,我从未走入过你的心里!不过,那又如何?即使囚禁,我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呵,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走的。”冷笑一声,淡漠的凝视着风羽,威胁不言而喻。 “城南哥哥,你真的变了。”虽然早知dào 天南城已经不是原来的南城哥哥,可还是很不适应。从前疼她,宠她的南城哥哥此刻却无耻的用她在乎的人威胁着她。 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压抑的她无法呼吸。是什么让当初骄傲纯洁的少年变得如此冷漠。 3. 第三章 离去 【第三章】 天南城淡淡的撇过头,不去看墨如眼中的痛楚,怕好不容易冰冻的心被这一眼就融化的无影无踪。 眼眸微睑,薄唇轻启:“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走,二,他死。” 时间在沙漏中慢慢流逝。 短暂的沉静过后,伴随着而来的是两方不断的谩骂声。 “天澜帝国,不要欺人太甚,我风棂帝国岂是你们随意可以威胁的!” “呸,都快成阶下囚了,还敢如此嚣张。” “卑鄙,利用不入流的阴谋诡计攻入城中城,真不怕丢了天澜皇室的脸。” “什么阴谋诡计,这叫智谋懂不懂,自己蠢还想着拉低别人的智商,白痴。” “…………” 墨如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指放在小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熟悉她的人都知dào 这是墨如思考时的惯性动作,只有她自己一直都没有发xiàn 。 方才感受到天南城眼中对她赤**的爱意,那是风羽看她时才有的目光,甚至比风羽来的更为浓烈,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开始变质的。 此番肯定是有去无回的,才认清自己对风羽的感情,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去。还有她的风儿那么小那么可爱,没有了母后他要怎么办,会不会被人欺负。如果再也见不到风儿她不知dào 自己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 可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风羽去死,那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墨如可以没有夫君,但风棂不能帝王,风儿更不能没有父皇啊。 风儿,对不起,今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母后再也不逼你吃燕窝粥了,再也不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再也会不和你吵嘴了。风儿,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哦,着凉了要喝苦苦的药呢。还有,风儿,不要原谅母后,那样就可以让风儿记住母后一辈子了。风儿……风儿…… 悲伤溢满心头,不自觉散发出落寞的凄凉,好难受,难受到哭不出来。心好疼,眼好酸,身体不受控zhì 的颤抖,倔强的抬头望着天空,希望阳光可以驱赶阴霾。 咬破泛白的嘴唇,不顾嘴里的甜腥,半晌,才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我,跟你走。” “阿如,不可以”风羽急急抓住墨如的手,阻止她迈向城门的脚步“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你的自由,我无怨无悔。”拾起早已掉落在地上的剑,搁在肩头。 墨如闭了闭眼,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你死了,不仅救不了我,还会害了风儿,害死你的子民,这样的结局不是你我想要的。” 顿了顿,继xù 道:“风羽,对不起,今生无法回复你的爱了,许你来生再爱,那时,我会在原地等待,为你停留。” “好,来生再爱。” 抽出被紧握的手,一步一步迈向城门口,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脚下如同千斤重。 憎恨了四年的牢笼,如今却舍不得离开,好想时光停留在这里举步不前,不太美好的记忆如潮水般疯狂涌来企图温暖支离破碎的心。 “阿如,吃早点了,看看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桂花糕噢。” “真难吃” “阿如,当当当,为你准bèi 的惊喜,喜不喜欢?” “真无聊” “阿如,就让我抱你睡一会,保证不动你!” “滚远点” “……” “……” “墨如,再让我穿女孩子的衣服,以后就别想抱我!” “……” “死女人,咳咳,你喂我吃的什么!” “药………” “以后别想抱我!!!” 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容颜。原本以为忘记了的记忆,此刻如此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母后!” 急切的童音在耳畔响起,是幻听吧,风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擦干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抬脚继xù 往前走去。 “母后,你要离开风儿了吗?” 一定是幻听,一定是,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母后,不要丢下风儿,不要,风儿以后会听母后的话,风儿再也不叫母后坏女人了,风儿会乖乖喝燕窝粥的,以后母后可以天天抱着风儿哦,母后,不要离开风儿,好不好!” 奶声奶气的祈求声,带着鼻音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再侵蚀着墨如的心,最后一点点伪装的坚强正在慢慢崩溃,泪水再次决堤。理智告sù 着自己绝不能回头,咬紧牙关往前走去。 为什么这么简短的距离,仿佛几个世纪都走不完。 见墨如依旧无动于衷, 被风羽拎在手中的风墨急了剧烈的挣扎着,因体积太小而显得无力。 在寝宫见墨如神色不对就偷偷的跟了上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太懂,却隐约感觉到墨如是要离开,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想到墨如再也不会回来了,心下一慌,就急急的冲了出去,不想被风羽逮个正着。 “母后!你敢丢下风儿,风儿会恨你一辈子的!” 城门正在慢慢的合拢,听闻,墨如停下了脚步,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这不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吗?不是应该开心吗?可是为何心里还是好难过,好难过。像是没有白天的黑夜,森冷的令人无法呼吸。 风墨看着墨如停留的背影,顿时心里阳光明媚了起来。早知dào 威胁这么好用,也不用他那么出糗了。摸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都多大了,还这么弱智……… 只是,当城门合上的一刹那,风墨也没等来墨如的转身,还未来得及扬起的嘴角,留下不属于孩童该有的苦涩,天真的眼神剩下绝望的目光。 “收起你懦弱的表情”风羽一个甩手就把风墨扔了出去,也不管他会不会受伤。 一个空中旋转,小小的身子安全着陆。赏了风羽一个白眼,心情差到如上坟的风墨懒得理会风羽,径直离去。他总觉得他这个所谓的父皇也不是什么好货。 转身望着城门下后撤的军队,风羽眼底流露出深深的自嘲。没想到自己曾经不择手段夺来的皇后,如今却要千方百计的把她送到别人的怀中,真真是可笑至极。 风棂众人此刻早已经没了看苦情戏的心理,望着他们的皇上内心忐忑不安。要知dào 这可是皇家辛密,被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抢了皇后,江山是保住了,可这绿帽子就戴大发了。受了这种奇耻大辱还得打掉牙齿和血吞,是个男的都受不了。 皇上该不会是要被杀人灭口叭,呜呜~不要,他们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泪奔…… 瞧着众人一脸“我怕死”的表情,风羽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他平时有这么嗜血吗?好像没有吧! “众位爱卿方才可有看到什么?”风羽含笑着闻道。 众人马上摇头晃脑的忙称什么都没看到。 “嗯,最好没有,不然……”未说完的话令人遐想无限,凌厉的扫了眼众人,便踏上轿辇。 众人深深的呼了口气,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他们这是从鬼门关逃过一劫了。有胆小的刚刚吓尿了,现在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特么丢人了。 陆陆续续的跟着回了皇宫,城楼恢复原有的姿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风,扬起一地尘沙,慢慢飘远,随之消失不见…… 4. 第四章 刺杀 【第四章】 城中城郊外,天南城驾着一辆马车缓缓前行,时不时还探头回望隔着车帘的绝色美人,眸中满是担心。 知dào 墨如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才出城不久,天南城就下令让司马青歌先带军队回了天澜帝都,只留下一小队侍从,还有几个影卫和一个御医,侨装上路,希望墨如可以心情好点。 可是如今墨如已经呆在车里一天一夜了,茶饭不思,不吵不闹,又什么人也不肯见,不会出什么事吧。 略微思索了一下,停下马,向车内走去。 车内被封的严严实实的,一片漆黑。轻轻唤了句如儿,见没人应声,天南城眉目不禁皱起,打开车窗,让阳光渗透进来,心情也不由跟着阳光般明朗起来。 入眼,小小的人儿蜷缩在卧榻上,显得与这车内一派温馨的装饰格格不入。胜雪的白发散落一地,卷曲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樱唇抿紧,精巧的鼻翼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被梦魇所困,如深陷沼泽,想离开,却挣扎不了,令人无力。 颤抖的手抚上墨如雪白的头发,疼痛侵蚀着天南城的百骨千骸。 为一人,白一头,三千青丝不再留。 墨如,为何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善良,唯独对我如此残忍,我只是想好好爱着你而已,那怕放下自尊,爱到卑微,难到就这样都不可以? 此时的天南城犹如一只受伤的狼,仓皇而逃,逃避着一切,森林深处独自舔着伤口。 被影卫拦下的侍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静静的等待。 直至夜深,天南城才提着一些野味归来,没有了白天的落寞,依旧是高傲冷漠的帝王,只是斑驳的月光下依稀可以看的见天南城布满血丝的眼睛。 “有没有派御医去看过她。” 侍从自然知dào 天南城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迟疑了片刻,才点点头道:“看过了,是墨如姑娘自己想要逃避现实不愿意醒过来,才会陷入沉睡,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至于白发,顾大夫也是无能为力。” “嗯,下旨全国搜寻能医治白发的大夫,如果能医好如儿赏金万两。” “是,遵旨!” 望着略显疲惫的天南城,众默不语,帝王的人生不是他人所能干涉的,他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命令。 以往每天深夜他们都能看到皇上对月饮酒,嘴里喃喃着某个人的名字,时而开心时而忧愁,那时是他们见过皇上表情最丰富的时候。 曾经幻想过,如果皇上找到了那个他深爱的女子,是不是可以成为算世界最幸福的男子。可现在,时时刻刻看着皇上凄凉的背影就忍不住让人心酸。 天南城煮了点清粥,轻轻的上了马车,看着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墨如忍不住叹了口气。 即使他深爱的女子,爱深了别的男子,他发xiàn 他还是做不到狠心。他也不是没想过干脆饿死她一了百了,不过那也只能是想想。她死了解脱了,伤心的还是他。何必找罪受呢。 抱起柔软的身躯,细腻的勾勒着怀中人儿的轮廓,忍不住失了心神。 如果说墨色青丝的墨如给人一种天界精灵仙子的错觉,那如雪白发的墨如就会给人一种绝艳如妖的美感,绝色的人儿显得更加真实自然,仿佛她天生就该拥有的妖魅。 眼底泛起丝丝笑意,见清粥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天南城小心翼翼的喂了几次,墨如都抿紧樱唇,喂到唇边的都流到衣襟上去了,天南城也没介yì 。 实在没办法,天南城只好自己含了口清粥用嘴渡给墨如,反复几次,小半碗粥总算解决了。 瞧着怀中人因喂食而变得红红的嘴唇,像极个成熟饱满的樱桃,让人忍不住去尝尝它的美好。 俯下身,本打算浅尝辄止,奈何味道太美好,让人欲罢不能,天南城控zhì 不住的加深这个吻,直到感觉到怀中人儿快无法呼吸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天南城痴痴的撩拨着被吻的红肿的唇,傻兮兮的笑了起来。那样子就像偷到桃的猴子,那猥琐样看着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有刺客,保护皇上安全!” 听到马车外响起略显严谨的声音,天南城回过神,假咳一声掩盖以方才的失态,轻手轻脚的把墨如重新放回卧榻,捏好被子,留恋的吻了吻她的前额,掀起帘子,微微一越,下了马车。一连串行云如流水的动作,优美的令人无法移开眼。 十几个侍从已经开始战斗,几个影卫拿出自己的武器保护在马车的周围,见天南城跳下了马车,三个影卫也加入了战斗,剩下的留守马车外。 不出一会,芳香的青草上沾满了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天南城看着还在厮杀的侍从不耐烦道:“速战速决,留两个活口就好。” 事实上他们也想速战速决呀,奈何敌方也不是吃素的啊,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吐槽。纷纷加快手上的速度,不然以后吃素的就是他们了。 片刻后,一堆黑衣人都已经成了横七竖八的死尸,只留下两个被卸了下巴的,跪在天南城面前,想服毒自杀都没可能了。 “说,谁派你们来刺杀的。” 俩黑衣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中火大,他们下巴都被卸了你让他们怎么说!怎么说! 如此白痴的质问,想都不用想就知dào 是影二那二货问的,见众人鄙夷的眼光,影三扯了扯影二的袖子,忍不住提醒:“他们的下巴被卸了,没办法说话……” “哦,这样呀,那就把他们的下巴装回去!” 影一眉角在那张千年面摊脸上不和谐的抽了抽:“别犯傻见,装回去了他们就会服毒自杀。” “那怎么办?”自动忽略影一的毒舌,影二摸着下巴,甚是纠结的思考着这种一个问题。 只见影六上前,对着俩黑衣人就朝脸上揍去,看着掉在地上和着血的牙齿,影六得yì 的扬了扬下巴。 “现在可以说了。” “………”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认不出人样的俩人,分分钟想死的冲动,你特么的把他们牙齿都打掉了,你让他们怎么说!怎么说! 天南城看着闹的正高兴的影卫们,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说道:“好了,夜深了,别玩了。” 见天南城出声制止,影卫齐齐收了声,看到天南城唇边的笑意,也都欣慰的笑了笑,也不枉费他们辛辛苦苦的卖蠢一场。 俩黑衣人听了这话气的差点没气的背过去,感情这是闲得胃疼玩人呢,瞬间感觉自己的人生相当苦逼…… 这时影四影五从几十米开外的树丛中押着一个浑身带血的男子走出了,似乎还抱着个婴儿。 剧烈的动作惊动了怀中的婴儿,哇哇的哭了起来。 诺大的森林,犹如地狱的屠宰场,尸体遍地,残肢断臂,空中又传荡着婴儿诡异的哭声,不像是哭,反而像是在说话,还带着四面八方的回声。即使见惯大风大浪,腥风血雨的他们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是什么人?” “……” “他们追杀的是不是你?” “……”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不见人答,天南城也不急,斜靠在马车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马髻。 沉默了一会,浑然是伤的男子沙哑的回道:“无邢,他们追杀的是我,为了抢夺我怀中的婴儿。” “她?”天南城指了指乐邢怀中正哭的正带劲的婴儿,好奇心被挑拨了出来。什么样的婴儿值得下这么大的成本追杀,都是一等杀手。要不是他身边的都是绝顶高手,早就死的没影了。 “抱歉,她的身份不能说。”无邢感觉到眼前之人身份不一般,虽然算是的救了他与小姐一命,但也没敢透露太多。 “哦?那就留着去阎王殿说吧。”天南城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他都没打算放过。他向来的宗旨就是把未知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求阁下放过我家小小姐,乐某任凭阁下处置。”无邢屈膝跪地,恳请道。没想到这刚这才出了虎穴又如了狼窝,看来这次真要连累小小姐了,怕是要辜负了小姐的托付了。 “要的就是她的命。” “既然如此,那我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让你们伤害小小姐的。” 天南城用眼神示意了下,两个影卫径直冲了上去。 “住手”黄莺般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带着丝丝凉意“把孩子抱过来。” “如儿,你没事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的不舒服……饿不饿……”知dào 墨如醒过来了,天南城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不要让本宫重复第二遍。” “好好”墨如会和他说话已经很不错了,那还会在乎对方的语气,一个闪身就把无邢怀中的婴儿抢了过来送进马车,不过很快被赶出来了。 无邢这才回过神来,发xiàn 自家小小姐被抢了,正打算抢回来。 淡淡的声音又从马车中传出来:“以后她就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自然会好好善待她,至于你,该知dào 要怎么做。” 无邢莫名的对着这样自称本宫的女子有了信任之感,而且以眼前这男子的实力一招就可以将自己秒杀,只是不屑动手。死亡的边缘,那他只好放手一博,以生命为赌注,赌一把小小姐的未来。 “小小姐单名一个乐字,望这位姑娘好生照料我家小小姐,切莫食言。” “自然!” 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无邢淡然一笑,也许这样真的可以保住小小姐的命呢。银牙一咬,嘴角滑下红色的血液,随之身体慢慢倒下。 只有死人才可以绝对保守秘密。 5. 第五章 代替 第五章 被墨如抱在怀中的小婴儿瞬间停止了诡异的哭声,吸吮着胖嘟嘟的小手,直愣愣的看着满头白发的墨如,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 不知dào 是读懂了这小婴儿的眼神,还是只是简单的叙述着一件事实,撩了撩散落在额前的几缕白发,挽至耳后:“都白了呢。”似喃喃自语又似轻声叹息,黑宝石般的眼睛里毫无波澜如同死寂。 神思游离了一会,才低头看向怀中的安安静静的小婴儿,玉指捏了捏小婴儿肥肥的脸,滑滑嫩嫩的,捏起来软软的,手感非常好。 小婴儿一脸烦躁的盯着某只作祟的手,正打算泪眼汪汪的控诉某人的不良行为,正巧看见墨如柔和了几分的目光,心下不由一软,在墨如的怀中蹭了蹭,咯咯的笑了起来。 许是被小婴儿的笑声感染到了,墨如脸上也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 点了下小婴儿的鼻尖“你就单名一个乐字,那你姓什么?” “不如以后你就跟我姓吧,就叫墨乐!” “不行,墨乐,莫乐,岂不是没有快乐,这么可爱的娃娃怎么能不快乐呢。” 指尖点了点小肚子,略微思考了下 “那就跟你的风墨哥哥姓好了,风乐!咦,还是不行呀,风乐,疯了……怎么听怎么别扭……” 随后有取了几个名字,还是觉得不妥,墨如逗趣着怀中小婴儿,颇为无奈的笑骂道:“你这小东西真是麻烦,取个姓都这么难。” 钻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则一脸“我被你打败了”的悲催样,心中忍不住想咆哮道:“她怎么眼瞎的找了这么一个后妈呀!还敢不敢在二点了!” 小婴儿尽量调节着面部表情,希望墨如不会察觉出异样。见墨如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小婴儿才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xiàn ,不然肯定会把她吓跑的。到时候自己上那去找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后妈呀。 墨如则看着小婴儿的眼睛出神,方才小东西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像极了她的风儿,那是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深沉的令人害pà 。随即想了想便释然,也许是昏迷太久产生的错觉吧。 不过小东西和风儿浑然天成的气质真是很像呢,一样的淡然,一样深沉? 也许是老天见怜,知她失了夫君孩子,便把小东西送给她当慰籍的。那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小东西的,把风儿那份也送给小东西吧,就让这小东西代替风儿享shòu 这份母爱吧。 想到她的风儿,眸子不禁暗了暗,不知dào 风儿过的怎么样了,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会不会偶尔也会想起她这个绝情的母后。 感受到墨如散发的落寞,小婴儿在她怀中拱了拱,仿佛在用行动诉说着“别怕,有我在。” 宠溺的揉了揉小婴儿的脑袋,淡笑不语。 正在驾车的天南城听到马车里带上了情绪的声音,提起了老半天的心终于微微放下了。 暗怪自己太冲动,当初只想着怎么把墨如抢过来,都没考lǜ 过她的感受。生生失去自己的骨肉,能有几个女人可以承shòu的得了。差点害得他那个爱笑的没心没肺,单纯善良的如儿成了一个没给感情的生物。 鬼知dào 当墨如对着无邢说出那句“我会好生照料她的,至于你该知dào 怎么做。”的时候受了多大的刺激,天真如她,会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是否代表心死。古人有云:哀莫大于心死。无心之人,和傀儡有什么区别。他自信可以点燃一颗冰封的心,如何才能温暖一颗死亡的心? 叹了口气,听着墨如给那小婴儿取各种奇葩的名字,努力憋住笑意。从来没发xiàn 墨如取名字如此的……简单明了…… 回头想想“风墨”这名字,原以为是纪念墨如与风羽之间的感情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吧,怕是墨如纠结了很长时间,最后干脆在他们的名字中随便捡了两个字凑合凑合着用了,省得麻烦。 风羽向来将墨如的话当作圣旨的,自然是言听计从,并且觉得这名字也挺有纪念意义,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还别说,真就让天南城蒙对了…… 想当初!!! ……咳咳,咱还是别想当初,反正就一取名字的心酸历程。╮(╯_╰)╭ 下面请继xù 回到正题: 天南城探头看着气氛融洽的一大一小,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真该好好感谢这个小婴儿呢。 便开口道“让她跟天澜皇姓吧,姓天,天乐,取天天快乐之意,从今以后她就是我天澜帝国最尊贵的小公主,我就是她的父皇。” 忍了忍,没有将“你就是她的母后”这一句说出口,他可不想墨如越来越厌烦他。 墨如见了天南城脸色一变,黑的都可以滴出墨来,虽然这是她曾经的南城哥哥,但现在让她对他好脸相待,她还真做不到。不理会天南城,墨如把头一扭,直接无视掉天南城好心的建议。 天南城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自觉把墨如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讪讪的把头缩了回去,继xù 当他苦命的马夫…… 距离方才打斗的地方有些距离了,天南城这才吩咐大家原地休息,夜越来越深,丛林野兽又多,十分危险。 因为他白天失态的行为导致耽误了行程。附近又太过偏僻,连个农舍都找不到,更提客栈了,这更深露重的,看来只好委屈委屈墨如了。 ************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禽兽要捕猎…… 这边,天南城的侍从们搭起简易的帐篷,烤了些野味,香飘十里。 那头,一群饿狼正在匍匐前进,眼泛绿光,口水流下三千尺。 天南城与其他影卫武功都不俗,自然听到树丛中传来沙沙的声响,意识到危险在靠近,立马提醒众人提高警惕。 以墨如的马车为中心,里三圈外三圈围成一个圆,全方位360°无死角,不留给敌方有任何一丢丢可以伤害到马车的机会。 坐在车沿上的天南城继xù 假寐,不见丝毫动作,只是握剑的手紧绷着,像上弦之箭,蓄势待发。 狼群似乎已经发觉惊动了对方,也不在偷偷摸摸的前近。 “嗷唔~”某处响起一道稚嫩的狼声。 随即,一大批躲藏在丛林后狼群面露狰狞,眦起獠牙,纷纷引颈长啸。顿时,如狂潮般汹涌的狼叫响彻整个森林,凄冷的令人胆寒。犹如地狱厉鬼的魔喑,将灵魂拉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天南城心神一动,眼眸微眯。这绝对不是普通丛林狼该有的气势,倒像是有组织般的猎杀行动。 丛林狼群一向习惯以直接的厮杀方式结束战斗,像这样伺机等待着猎物到防守最薄弱的时刻再群起而攻之,到真是少见。 而且还明白攻人先攻心的道理,利用凄哀惨绝的声音,扰乱猎物的心神,不动声色的击垮猎物最坚固的心门,从而达到最完美的胜利,不得不说这样有勇有谋狼群,聪明的让人害pà 。 难怪刚进这里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么一大片森林连户人家都找不到,一些野味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到的。现在才发xiàn 这丛林最诡异的地方就是,静!静的诡异。 从一开始就把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墨如身上,根本没那功夫注意别的,该死的,这次真是大意了,看来这是一次无可避难苦战了。 天南城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握剑的手再次紧了紧,眸中闪过丝丝狠戾之色,他绝不能让墨如有任何闪失,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6. 第六章 狼袭 第六章 找准时机,狼群倾巢而出,幽暗的眼睛锁定着属于自己的猎物。顷刻之间,厮杀声不绝于耳。 隐藏在狼群后面的一只丛林狼乘其不备,狼爪朝着其中一名侍从猛力一拍,乳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洒落在烘烤的野味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脑袋已经找不到原型,一只眼珠被生生拍成烂泥状,死相极为恐怖。 几次三番,这只狼都以同样残酷的方式猎杀了好几个侍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侍从忍着胃里的翻腾,怒从心头起,心中忍不住骂娘,那是他们的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啊!怎么能允许被狼这般残忍的作践! 怒吼一声,隐藏的潜力被瞬间激发出来,爆fā 出惊人的实力。 狼群似乎知dào 面对实力爆涨的侍从,它们必败无疑。“嗷呜~”一声又一声的狼嚎由近及远,向着四周急速扩散。 天南城刹时明白,这是狼群在招援军的信号,暗道不妙,迅速命令侍从、影卫加快手中猎杀的动作,向后方撤tuì 。 天南城利用空隙一下跃入马车内,顺手扯下马车上的帘子,拦腰将处于惊愣状态的墨如一把抱住,反手用撕成两半的帘子将天乐牢牢的固定在墨如怀中,以免一个不慎伤了他刚刚得来的便宜女儿。 脚一抬,“嘭”的一声马车瞬间成了废柴,几块飞出去的木头渣子顷刻击杀了周围的几只恶狼。 将墨如两人安置在一颗比较安全的大树上,吩咐影一护着,转身去救那些被狼群围困的侍从,他从来不是那种可以不负责任的帝王。 墨如瞪着树下犹如地狱般的战场,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略带颤音的问着身旁的影一:“为什么不让他们躲树上,与这么多狼搏命,不是送死吗?” 影一维持着他的面瘫脸不露出鄙夷的神色,真不知dào 他家主子看上了这女人的那一点,除了脸蛋漂亮点外,就是典型的胸大无脑。 本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影一继xù 装他的哑巴,眼神紧紧跟随着天南城的身影,方便天南城有危险能及时出手相救。 天乐无声的叹了口气,现在才发xiàn 她找的后妈真是非一般笨呀。躲树上这种纯粹找死的方法也想的出来,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面对一只狼也许这样的馊主意有用,可是面对一群狼,而且貌似还是一群拥有智慧的狼,那就是坐在树上等死的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树底下,狼群越聚越多,众侍从应付起来也越来越吃力。 狼群利用身体的灵动性,专挑人体最脆弱的部位进行运程攻击。而这些侍从大部分擅长近身战,没过多久,面对不知死亡是何物的狼群很明显的处于了下风。 腥风血雨弥漫着整片森林,血液飞溅,哀嚎四起,此时的人、狼个个杀红了眼,不再是猎人与猎物的追逐战,不知不觉已经攀升到了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当周围布满黑压压的狼群,天南城的侍从已经所剩无几,面对狼群的人海战术,纵使强dà 如他的天南城也感到筋疲力竭。身上被撕开好几道口子,血液止不住的往外流,血色染红了银白色盔甲,开着朵朵艳丽的梅花。 天南城等人现已被狼群团团围住,面对如此强悍的狼群继xù 战斗也是死路一条,一咬牙:“立马找安全的树躲起来。” “皇上,绝对不行,狼群如此坚韧的生物,一定会紧守树下,一但上树后……” “朕自然知dào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早晚一死,先上树,再另想办法。” “皇上带墨如姑娘先走,属下等人还能挺住,随后便能追上。”影六吃力的挥舞着手中的蛇皮鞭,转头对着一脸谨慎的天南城说道。 现在四面环狼的,挖个地缝估计都很难逃出去了。眉心紧促:“说什么傻话,就是真要丢下你们不管也来不及了,别罗嗦,这是命令。” 还在与狼群拼搏的几人听着这毫无温度的话,心中却深受触动,这就是他们的皇,习惯用行动证明对他人的关心,会把他们当人,当兄弟对待的皇,今生得其之主何其之幸,就是此刻为保护他们的皇而死那也是心甘情愿。 不在多言,他们只需yào 相信他们的皇,负起几个受伤的同伴各自寻找安全的大树。 “如儿,别怕,一切有我。”天南城一跃回到墨如站定的树上,看到小脸有些惨白的人儿,心疼的揉了揉墨如的头,让她安心。 脑子处于短路状态的墨如被天南城这么一揉才回过神来,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在树上,一把拍掉天南城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却因为动作太大显些栽倒下去,还好天南城反应够快,伸手一带将墨如搂入怀中。 只是天乐就没这么幸运了,俩人这么一抱,将她紧紧挤在中间,本能的挣扎了几下。 “嘶——” 绑着天乐的帘子猛地一下松开,天南城急忙伸手一抓,只见襁褓被牢牢的抓住了……里面的小婴儿却不见了…… 墨如,天南城俩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wài 惊愕到了,懊悔的都想去找块豆腐撞死了算了…… 众人愣愣的看着身无寸缕的小婴儿在空中垂直往下飞……下意识的蒙住眼睛,接下来的场景太美……他们不敢看呐…… 可怜他们的小公主就这么送羊去狼口了…… 等了小半天没听到任何动静,心里疑惑着,不会是一口就被狼吞了吧?连叫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不,那种小婴儿怎么会叫救命呢……应该说连哭的机会都没有吗? 这才慢慢睁开双眼,只是……卧槽……他们这是看到了什么…… 众人实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墨如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乐儿……”焦急的眼神求助着天南城,已经顾不得她有多讨厌他了,只希望天南城能救救她的乐儿。 天南城正在努力维持着帝王形象,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多余的表情。他怎么没发xiàn 他这女儿可以这么奇葩呢…… 只见树下的某处一根小枝娅上,一坨小肉团子正卡在中间,隐约可以看出是头朝下脚朝上的,随着一双小短手不断的挣扎,弄的枝娅上下一跳一跳的。 而下面一只纯白色类似小狗狗的狼,也随着枝娅跳上跳下的。 小白狼一往上跳,枝娅就往上跳……小狼一落地,枝娅又回到原点,感觉怎么看怎么像在逗它玩…… 小白狼见几次都逮不到那肉团子,干脆一狼屁股就坐那思考对策。 肉团子见小白狼不再逮自己,摇头晃脑的,又是做鬼脸,又是得yì 洋洋的炫耀着枝娅的弹力。 琉璃般的炫彩夺目的的小猫眼里分明写着:笨蛋,你来咬我呀,来咬我呀。 小白狼明显看懂了肉团子的眼神,颇为嫌弃的看了眼,调转狼头“嗷呜”了两声。 肉团子气的喷火,这特么的还是狼嘛!有这么毒舌的狼吗!居然说:白痴,老子才不吃屎! 吃你妹!你才是屎,你全家都是屎! ……… 玩的不亦乐乎的肉团子这才被愤nù 冲醒了头……她……她…听的懂狼语!!?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双可爱透了的小猫眼,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妈妈咪呀…这年头穿越都带特异功能的嘛……窝滴个神呀,要不要这么惊悚……” 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尝试着用眼神和小白狼交流交流。 “小白狼?” 嗷呜:干嘛? 小白狼此时心情郁闷的很,语气也相当不好。它好心好意的打算把挂树上的肉团子解救下来,没想到这货这么不识好歹,还敢逗它玩!卧槽!老子长的很好欺负嘛!? ……说实话…这狼就长了一脸想让人蹂躏的狼受样…… “有没有发xiàn 我可以听懂你说话耶?” 嗷呜:白痴,不然你以为老子在跟鬼说话? 无视小白狼各种损,直接转移了话题“嘿嘿,那个…既然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是不是可以先把我放下去呢?”其实一直维持着这种毫无形象的姿势真心难受。 真是个白痴,现在才想到要下来。小白狼把肉团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狠狠的鄙夷了个遍,这才慢慢吞吞的站起来,再让肉团子这么晃下去,估计马上就要上演一幕天上掉下个猪八戒了…… 怕肉团子又是想逗它玩,警告性的嗷呜了两声:“再不给老子安安分分的挂那,以后一辈子都别想下来。” 想到一辈子下不去,天乐立马安分了,刚还想再逗这小白狼玩玩的,现在只得规规矩矩的挂着,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才这么点高摔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小白狼又嗷呜了几声,旁边几只虎视眈眈的恶狼乖巧的趴成一堆,在天乐正下方的位置形成一个毛绒绒的地毯。 天南城等人则莫名其妙的看着底下的一人一狼,这是在…挤眉弄眼?还是…眉目传情? 7. 第七章 转机 第七章 届时,小白狼爪子在地上刨了两下,借力一跳,狼嘴咬住了枝娅,狼腿用力往空中一蹬,枝娅猛的一摇动,肉团子就这样轰然坠地…… 看着一个倒栽葱就卡在狼堆里的天乐,两只脚丫子死命蹬着,嘴里咕噜咕噜的含糊不清,不过用屁股想都知dào 不是什么好话。 好不容易手、嘴并用的爬出了狼堆,不小心一个咕咚就摔在一个侍从的死尸上了,死尸两只眼睛就这么幽幽的瞪着天乐,看着让人慎的慌。 虽然天乐是个无神论者,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诡异事件,弄的天乐多少有些神经紧张。 惊的连忙爬(奶娃子不会走路的悲哀啊……)后几步,“噔”又一个不小心,被死尸的手给拌倒,一个跟斗往后一翻就啃了一嘴的杂草。 “呸呸――”使劲吐掉口中的杂草,天乐人模狗样的对着死尸鞠了个躬,小脸苦了吧唧皱做一团,一脸欲哭无泪。 这特么的走的什么狗屎运啊! 小白狼笑的那叫个牙不见眼的,幽绿的眼睛眯成月牙形,毛绒绒的狼尾巴左右摇晃着,可爱到爆表了。 笨蛋,让你逗老子,嘿嘿――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吗。 阴笑着施施然的走到天乐身旁,伸出狼爪对着天乐头上的杂毛一通乱揉,分分钟一个完美的鸡窝头就此新鲜出炉,配上某张精彩纷呈的小脸,那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天乐茫然的目光落在眼前滚作一团的白球身上,咦…这小白狼刚刚还好好的呢,莫不是抽疯了? 又瞟了几眼,胖呼呼的小手深沉的摸了摸肥嘟嘟的下巴,最后叹息着摇了摇头,看来是没救了。 读懂天乐某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小白狼生生僵硬住了。你丫的,老子这是在嘲笑你!嘲笑懂不懂?去你丫的抽疯! 无视怒火中烧的小白狼,天乐晃着小腿爬上附近的一块大石上,稳稳当当的坐着,地下的杂草实在太伤肤了,可怜她白白嫩嫩的皮肤被扎的全是红点,还是滑溜的石头坐起来舒服呀。 顺手捡了跟着自己一块掉下来的车帘子当衣服裹了起来。虽然这小胳膊小腿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搓衣板,遮不遮的也无所谓,可她好歹拥有成年少女的思想,半夜裸奔神马的…还是算了吧…… 树上的人风中凌乱了,他们的小公主这是要整那样?这造型犀利的……是要闪瞎他们眼嘛…… 乱蓬蓬的鸡窝头上插满了乱七八糟杂草、树叶。一块破布胡乱包裹着娇小的身躯,露出的细胳膊上满了红色的小点点,圆圆的包子脸被混合着血水的泥巴掩盖着,露出一双闪着贼光的小猫眼。小小手指还在不停的抠着脏兮兮脚丫子。 那模样,让树上的众人都羞愤欲死了,心中直呼他们绝不认得此货。 你说说你吧,哟嘿,不就是掉个狼窝嘛,至于整的跟从猪圈里出来似的嘛…… 丢人! 太丢人了!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他们仰望着那幽兰若仙,翩然如风般清清淡淡的女子时,回想起今时今日的情景,只得感叹句,佛靠金装马靠鞍,如花打扮赛潘安了…… 天乐依旧对着小脚丫子奋斗着,浑然不觉外界异样的目光。 终于,经过一番搏斗,天乐完胜,掂了掂小掌心中的木屑子,三下五除二便把原本就小的可怜的木屑子化为了灰烬。 丫丫个呸的,就你个小木屑也敢让本殿见血,哼,看本殿如何让你挫骨扬灰。 将所有的郁闷之气一股脑都发泄在小木屑了,天乐的心里这才稍稍爽了点点。 抬头,接收到周围的目光,天乐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眼神一晃,方才还清明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懵懂无知,好似那么一瞬间是所有人的错觉。 小白狼瞧了天乐一眼,向天“嗷呜”了几声,四周围堵的狼群应声撤离,很快巨大的屠宰场变得寂静无声。 安安分分趴在天乐身旁,渐渐的小白狼眯上了眼睛。 天乐有些无语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小白狼,这厮也忒强dà 了点吧,这样都能睡着?一手将小小的狼身搂在怀里,胡乱揉捏着柔软的狼毛。啧,这要是剪了当围脖用肯定舒服的很呐。 一道疾风的扫过,还处在无限歪歪中的天乐,已经被天南城抱到树上。 墨如紧张着检查着天乐的身体,并没发xiàn 有受伤的地方,这才松开口气。 适才天乐在狼群中一阵摸爬滚打,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无力感不断侵袭着墨如的心,犹如冬日中孤独的火焰,被凛冽的寒风无情的抹杀,徒留一地冰冷。 掏出袖口的娟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天乐脸上混着泪水的血泥,眼中溢满深深地愧疚。 温热的泪滴一颗颗滑过白皙的脸颊,打在天乐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天乐,那劳什子阎王老子惹了她,那也是照揍不误的。可就见不得在乎的人流眼泪了,她心疼啊。 手足无措的想安慰着,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调子,急的一阵抓耳挠腮,最后实在没办法,干脆豁出去了,嘴巴一扯,露着两颗小小的幼齿,翻着眼皮做了其丑无比的鬼脸。 “………”被天乐突如其来的鬼脸给吓得半晌挤不出一个字,稀里哗啦的眼泪也忘了掉了,直愣愣的看了会天乐,摸了摸她的前额,想着,这苦命孩子不会是被狼群吓傻了吧…… 见墨如不在掉眼泪,天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哎,女人啊,果然是种弱智的生物,这么好哄。 咳咳,这要是让天乐知dào 某只弱智生物的眼泪是被她吓住的,不只会作何感想? 天南城安慰性的拍了拍墨如的香肩,示意天乐小东西没什么事,让她安心。 一把扯掉裹着天乐的破布,重新用襁褓包住着白花花的肉团子以及蜷缩在肉团子怀中的小白狼,希望肉团子可以睡的舒服些。 当眼神定格毛绒绒的小白狼身上时,目光不由闪了闪。 就连狼王都无法控zhì 住这么多狼群,它究竟有着多强dà 的血脉?狼袭很可能是由它引发的,最后为何又要救天乐,撤走狼群?留它在天乐身边是福是祸? 他的小公主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身份,可以让一只高贵的狼王俯首称臣?方才小公主眼中闪现的清明之色是错觉还是……? 天南城拧眉,思绪错乱,像千万丝线牵扯不清。 “皇上,狼群已撤离。” “嗯,安葬好死去的兄弟,然后整理行装,尽快赶回天澜都城。”剪不断,理还乱。天南城干脆把所有的疑惑通通抛之脑后。 此刻赶回天澜才是正道,谁知dào 一路上还会出现什么幺蛾子,他必须保证墨如的安全,只有自己的地盘才是最好的保护伞。 “遵命” 太阳渐渐的升起,阳光洒满浩宇,透过浓厚的树叶,虚影斑驳,驱逐一切的血腥与阴霾。映着微光,尘埃飞扬,缓缓飘摇,微风拂过,花飞花落。 夜尽天明,是最美丽的风景,最美好的新生?还是皎月成阴,寒夜未央? 8. 第八章 换血 第八章 潇湘殿 淡淡的金色光芒穿过大大敞开的纱窗,柔和的透过床案了水晶风铃,映在水墨风屏上细碎的流光疏影摇曳生姿,似那怀春的少女乘着初阳婀娜起舞,美焕绝伦。轻风携带着清新的荷花香气敛入鼻吸,让浮躁的空气缓缓得到纾解。 时光荏苒,原本属于满屋的欢声笑语已经随风而逝。沉寂了许久许久,紫檀木大床深处,传出低不可闻的叹息声。 一个小小的身子静静的蜷缩于薄薄的丝绸被中,像是一座小型的山头,而这脆弱易折的小山峰上好似压着无形的万里江山,沉重不堪,却还想要死死坚挺着,不被这如画江山压弯腰。 殿门口传来嘈杂的声响,惊醒了床上睡的并不安稳的人儿。 风墨眉头不由皱了皱,简单的将自己收拾了一下便下了床,这些天夜夜失眠,也只有清晨时刻才能微微陷入浅眠,不想这样也要被打扰,阴沉着小脸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突如其来的璀璨阳光显得格外刺眼,眼睑微垂,小小的手掌遮再眼前, 不想眼角那还未来得及风干的水花形成水珠滴落下来。 “吵什么吵?”稚嫩的童音在门口响起,许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低沉的声线中含着略微的沙哑。 “参见太子殿下!”门外的一众见正主总算是出来,齐刷刷的跪倒两排,还好还好,不然再等会估计会干上的。 曾经拦截了墨如的侍卫头领铁面,恭恭敬敬的对着风墨行了一礼,道:“桂公公要求觐见太子殿下,只是殿下吩咐过不论大事小事都准任何人打扰,属下无能,惊扰到太子殿下,还请殿下赐罪。” 风墨淡淡的“嗯”了声,随意性的挥了挥手,示意铁面起来。 抿唇盯着还跪在地上的桂公公,等着对方的解释。 他的命令向来就是圣旨,敢无视他的命令大闹寝宫,看来是有什么非常重yào 的事情。 桂公公颤抖着身子,咽了咽那根本不存zài 的口水,才道:“启,启禀太子殿下,皇上这病越来越严重,已是卧床不起。太子殿下又避人不见,朝堂乱成一锅粥,成亲王爷党更是要求皇上另立新主,说是…说是太子至今年幼不得当政。” “奴才伺候皇上多年,自然知晓太子殿下聪慧过人,这才斗胆请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风墨冷笑一声,握掌成拳,狠狠的砸向身旁的木门上,“哼,几条蚯蚓也妄图成龙,笑话!” 刻有精致浮雕的木门被这小小的一拳打了个残破的大窟窿,众人惊恐的看着怒火冲天的风墨,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纷纷匍匐在地:“太子殿下请息怒。” “移驾乾坤殿。” “遵命!” 想要救回母后,风棂帝国的江山就必须掌握在手掌之中,在这个执权时代,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 不属于孩童的狠唳闪现,风墨撤去阳光如水的稚颜,莹玉般的肤质像是结上层层寒冰,凉冷入心。 不消片刻,金碧辉煌的乾坤殿便呈现在眼前,双龙戏珠,活灵活现,红墙金瓦,庄重威严,翡翠琉璃,雕梁画栋,大气磅礴,美轮美奂。清晨光辉洒满乾坤殿,仙雾弥漫,犹如人间仙境。 只是再美的风景此刻也无人为其停留。 皇位左侧的太子席上,风墨以一袭小小的黄金蟒袍悠然而坐,霸气十足,并为因其身材短小而削减半分。 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压得皇座之下的满朝文武百官身如娑抖,兢兢业业的等着风墨发话。 太子向来好好养在后宫,在场见过风墨的更是寥寥无几。本以为一个三岁多的小屁孩除了睡觉就是吃奶,根本难成大事,尤其是前几日城楼上众人见风墨又哭又闹的形象,更加认定了这个想法。 谁成想一个这样的小孩,满脸肃杀,言语犀利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犹记他们的太子殿下晃晃悠悠的走入乾坤殿大门口就以“怎么,我风氏江山也是他人可肖想的?”这一句占据了所以目光,平淡无奇的语气,阴郁的眼神,只觉让人背生芒刺。 浑然天成的气势不怒自威,才一个三岁多的小孩亮瞎了众人的眼,果然,皇室的种子个个非人哉。 当年他们的皇上六岁吟诗,八岁舞剑,十六岁登位称帝,便是风棂帝国天才妖孽般的存zài ,如今这位小太子貌似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一声声“臣等不敢”响彻整个乾坤殿,只是谁又知dào ,其中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风墨冷眼看着满跪一堂的跳梁小丑,唇角勾起一丝噬血的笑容。看来这风棂的风气当真是腐败到了一个极点,是时候该换换新鲜的血液了。 “哦?那不知dào 方才那位扬言要择新立储,且不说父皇健在,难道当本太子是死的吗?!”拍案而起,厉声怒喝。阴沉的小脸因愤nù 而被涨的通红。 成亲王挪了挪步子,强压着对上位者的胆颤,心里不断自我催眠。 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那只老虎都成病猫了,有什么好怕的!宫外已经有三万兵马驻扎待命,只要一声令下,皇位还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样想着,成亲王心下安定了不少,暗中对自己吐了几口唾沫星子,真是越老越上不了台面了,连个毛头小子都怕上了。 只是表面的功夫还得做足了,他可不想背着弑君夺位的名号遗臭万年。 “回太子殿下,皇上身体抱恙,不宜劳心劳力,太子虽机智过人,却也过于年幼,国家大事并非玩物啊!” “天澜帝国虽然答yīng 撤出风棂,难保不会反水,而今皇上又卧病在床,江山无人主持,风棂百姓更是人心惶惶,现在的风棂可谓是外忧内乱,微臣也是为风棂江山社稷着想,才会出此下策啊!” “选贤举能一向是风棂祖训,微臣想皇上也不想看到风棂帝国的千年基业毁于一旦的。” 见时机差不多成亲王对着几个同党使了使眼色,几人连忙附应着。 素来为皇上马首是瞻的几位老大臣对此嗤之以鼻。 老狐狸,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欺服皇室老少无能,把祖训都搬出来了,摆明了想谋朝窜位。不就一个小小的外姓世袭王爷嘛,要不是念在你祖上对皇室有恩,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在这得瑟? 风墨凉凉的看了成亲王一眼,冷声道:“既然父皇把江山交给了本殿,就是出于对本殿的信任,无关年龄,难道你们是在质疑皇上的判断力?” “什么……???”成亲王吃惊的叫道。在场的众人也是目瞪口呆。 太子,只有名,连封号都没有,更别提实权,如今皇上生死未卜,如何交托了大权? “小桂子,念。” “遵旨。” 一旁站着的桂公公不紧不慢的从宝蓝色袖口中掏出一柄明黄色卷轴,扯着特有的公鸭嗓子开始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子风墨,智勇双全,聪颖过人,特赐封号太子墨。并,如今朕年事已高,无力朝政,便由太子墨执掌玉玺,待成年后,即刻登基为帝,钦此……” “还不领旨谢恩?”见众人还处于游魂状态,桂公公阴阳怪气的咳嗽了声,出言提醒。 “臣等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子墨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风墨就这么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笑着,听耳不闻。 平地惊雷,炸的成亲王爷党个里焦外嫩。 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会杀出个程咬金,宫中的眼线来报皇上一直昏迷不醒,什么时候突然多出道圣旨的,一个眼线也许会说谎,但要所以眼线都说谎那时绝对不可能的!那么,除非…圣旨是假的! “太子殿下,皇上尚处于昏迷期间,如何能拟旨,莫不是……如此,恐怕太子殿下难以服众!” “不若请圣旨容臣等一观,以平臣等忧虑?” 礼部尚书得到成亲王的示意,脸上得yì 之色一闪而过,出口道。 “大胆!……”桂公公气的怒目圆睁,只是还未说完就感觉手心一凉。 风墨一把抽出桂公公手中的圣旨,直接往成亲王头上扔。懒得和一帮蠢货磨叽,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那本殿就提前送你们入地狱好了,省得浪费古代这般纯净的空气。 “嘭――” 成亲王愣是没反应过来,被砸了个正着。 晕晕乎乎的捡起地上的圣旨,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全都仔仔细细的瞧了个遍。 小半晌,风墨不耐烦的看了眼傻巴啦兮成亲王,“不知成亲王可辨出真假了?” 瞧了半天都瞧不出一朵花来的成亲王,十分不甘心的对着风墨挤出一个自认很甜美的笑容,咬牙切齿道:“的!确!不!像!假!的!” 见到如此恶心的笑容,风墨异常嫌弃的扭过头,他的胃可没某些人想象的那么坚强。 冷笑一声,哼,假的又如何,父皇可以说是小桂子带大的,模仿这点字迹有何难,何况玉玺被他从小当玩具,要伪造个圣旨还不跟玩似的,而且保证比真的还真!只是……貌似…… “嘶啦――” 9. 第九章 屠鼠 第九章 咳咳,质量不太好…… 众大人惊恐的瞪着成亲王,手指颤抖的指着他,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支持皇氏的臣子党,当然要借机发难,不然可就太对不起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大胆成亲王!撕毁圣旨,藐视皇恩,该当何罪!”文丞相抖着两撇八字胡须,怒不可遏。 他原本处于观战状态,想看看这小太子究竟有何能力撑得起风棂江山,如今看来的确有望,对这小太子小小年纪便沉着冷静,颇为赞赏。 见时机差不多了,敢忙站出来唱个白脸。一个屁都不嘣的站那,指不定就被这小太子画上圈圈叉叉打入死牢了,那岂不是死的太冤! 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没倒台的,个个都是成精了的,瞧着文丞相都开口了,其他人那还敢干站着,赶紧表明立场。纷纷疾言厉色的指责成亲王大逆不道的行为,那样子那像是把圣旨撕了,分明就像把他们家媳妇给强女干了似的。恨不得扒皮抽筋,抄家灭族。 风墨略为汗颜的看着底下炸开锅的臣子。要不要如此激动,小心血压过高,就挂了,他可没钱给各位买棺材。 假咳了几声,示意大伙安静下来,淡定的扬了扬手:“成亲王,你可知罪?” “回太子殿下,微臣…微臣并非有意为之,请太子殿下恕罪!”跪在地上的成亲王老脸涨的通红,想矢口否认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大臣都看着呢,他们眼不瞎。 面对这么多人又不能将这毛头小子怎么,成亲王恨的牙痒痒。 只能先认罪,凡事好商量,太子殿下还真能为了一张纸就砍了他不成! 如今太子刚手握实权,又有文丞相的支持,此时出兵名不正言不顺,视为谋反,只怕将来荣登大位也会惹人非议。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子还未登基,日后机会有的是,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等些时日。 只是,有些人愿意等,某些人却不愿意有些人继xù 等了! “虽然撕毁圣旨罪犯九族,但成亲王毕竟是一朝元老了……”风墨哎叹了声,表示为难。 “成亲王对风棂可谓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番也就当将功补过吧。” “是呀,是呀……” “太子殿下,且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成亲王罪不容诛啊!” “………” “文丞相说得很有理,父皇也说过做统治者必须公私严明,念在成亲王有功社稷,便饶了他的家人吧。”风墨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小手很是大义的一挥。 “来人,将成亲王拉下去,午门处斩。” “………” 就这么……斩了?……不是开玩笑吧…… 文丞相也震了震,原以为小太子只是打算以此事为要挟,拿回成亲王手中的兵权。只是看他这认真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闹着玩的。难道还有后招?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风墨几眼,了悟性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小太子,比他想象中更适合做皇帝! ……好吧,其实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单纯的相信风墨,连自己都没发觉对风墨由心散发出来的绝对的臣服…… “太子殿下,微臣可是成亲王,也算你半个叔叔!如此草率就想将本王斩了未免说不过去吧!” “国法面前无亲疏!”冷冷一笑,招呼侍卫立即执行命令。 成亲王这才反应过来,这毛头小子今天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成亲王府了。指不定这圣旨就是个局,用来随便按个罪名的。 方才不过是和文丞相唱唱双簧,好坐实了他的罪名,哪里是畏惧他的势力不敢随便动他。 哼,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历史总是由强者改写的! “哈哈哈……小小年纪,野心倒是不小,只是可惜,还未来得及成长的小秧苗就此腰折了。”一阵疯狂大笑后,成亲王看似和蔼可亲老脸冷下脸来,瞬时狰狞扭曲,寒光直射风墨,眼中流露着对皇位疯狂的占有欲。 “呵,不知所谓,屠叔(鼠)游戏到此结束了。”风墨挑眉看着原形毕露的成亲王,幽深的眸子远眺乾坤殿门外,唇边隐约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哼!本王三万将士已埋伏在宫门外,识相的最好把玉玺交出来,看在你是本王侄子的份上考lǜ 考lǜ 让你死的痛快点的,哈哈哈…” 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就只好破釜沉舟了。 输,身首异处! 赢,坐拥万里江山! 这场赌局,他一定会赢! 怎么也没想到成亲王已然布兵在外,准bèi 随时谋反。 与天澜帝国的对战中风棂损失惨重,现各路将士还在处于休整中,根本没有做战的能力。 皇城林林总总的将士加起来也只有两万人左右啊…… 如今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文丞相等人指着成亲王的鼻子卑鄙,墙头草忙着站队伍。 “可惜,你,没机会了。”高坐上,风墨淡淡的竖起一根食指,在空中对着成亲王摇了摇,做可惜状。 侧首,对着空气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铁面,任务可完成?” 阴暗处,一个人影提着几个麻布袋悠然飘出,将几个麻布袋往成亲王面前一丢,单膝跪在风墨跟前:“属下幸不辱命,一个不留!” “做的不错。” 一向面无表情的铁面,听了这句也不见任何动容,一个闪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不打开看看嘛?这可是本殿亲自为你的惊喜,相信成亲王会喜欢的。”随意的翻着一本国策,风墨扰有兴味的扫视着成亲王。 被风墨这么打量着,刚刚还热情高涨的成亲王像瞬间被人用冷水泼了个透心凉。 那种幽暗毫无温度的目光,感觉他看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死人,不禁让人心底烦寒。 这毛头小子现在不是该哭着鼻子抱着自己的脚跟求他放过他嘛,为何还如此淡定的审视着他。 他真的只是个三岁多的小孩子? 抵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成亲王命令旁边的一个小侍卫过来打开麻袋。他倒要看看,这毛头小子玩的是什么花样。 “呕~呕~” 麻布袋里露出一个个蓬头垢面,鲜血淋漓的人头。 即使大殿中的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也不禁被这一幕恶心到了。 “成亲王可满yì ?放心,本殿会亲自送你去阴间与他们团聚的。”风墨嘴角噙着邪邪的笑意,指着地上的人头对着成亲王说道。 文丞相等人看了看风墨指着的人头,在看了看端坐于高位上的小小人儿,心中不禁抹了把虚汗,窝嘞个去,还好…还好没站错队伍…… 而那些判断失误的墙头草们只能默默转身挠墙…… 成亲王自看到麻袋一个个慢慢打开时就已完全失控,激动的抱着血肉模糊的人头,嘴里喃喃不清的絮叨着:“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听到风墨带笑的声音,成亲王怒红了双目,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风墨,仿佛要吞了他似的。 爆吼道:“这不可能!本王亲自培养的八位统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了!他们还要助本王夺取皇位的!阴谋!一定是阴谋!” “事实摆在眼前,何必自欺欺人。”像是感受不到某人的怒火,风墨继xù 他的浇油行为。 成亲王的心弦崩溃到了一种程度,在身上翻来覆去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号角的物件。 “哈哈哈,本王的三万铁将是不可能消亡的,尔等看着把,看本王如何登基为王的”激动的握着名叫风哨物件,鼓气吹起。 风墨也不管,靠在椅子上,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看着发疯似的某人。 良久,成亲王吹的力qì 都没了,也没见殿前有一个影,最终瘫软在地,两眼无神,衣冠凌乱,静静的垂着头。 突然成亲王猛力一跳,使劲拉着一旁文丞相的袖子,手舞足蹈,兴奋道:“本王以后是皇帝了,哈哈…本王是皇帝…” 吓得文丞相往后一退,本能的伸脚踹了某只不明物。 摔倒在地的成亲王依旧乐呵呵的傻笑,拍了拍屁股,疯疯癫癫的围着其他大臣转圈圈。 “本王要当皇帝了…” “本…” “太子殿下,成亲王怕是受不了刺激,已然疯了,不知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文丞相拈了拈一撇八字胡,心有余悸的瞟了瞟成亲王。 “收回兵权,按风棂国法处置,以儆效尤。”风墨可懒得研究这成亲王是真疯还是假傻,终是逃不过要死的,何必计较那么多。 金钱迷失人心,权力扭曲人性,欲望改变人的心性。 本身他没有任何错,错就错在不自量力想抢他风墨的东西。 “遵旨。” “太子殿下,臣等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既然不知,就无须在问,你们只需yào 知dào 结果,至于过程,你们没必要知晓。” “……”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众人也只好压下对宫门外三万铁将一个不留的好奇…… “太子殿下,还有一事!” “说。” “太子殿下打算何时行册封礼?” “明日。” “遵旨。” “还有事嘛?”刚跨出大殿门口的风墨不确定的掉转头来,询问道。 “……没,没了”他们看起来有这么麻烦嘛…… “哦。”这回终于可以放心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这回终于可以把某大神送走了…… 10. 第十章 死亡 第十章 天风九百五十年七月二十六日,夏 太子风墨正式执政,赐号太子墨。 接受着百姓的三叩九拜,从容的下了祭天台,听着周围质疑之声,风墨一笑置之,没有君临天下的喜悦,没有被子民质疑的愤nù ,淡漠如眉稍之月,深沉如江河之水。 既为帝王,就不该存有多余的情绪,而最真实的自己将要永远囚禁于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演员,最擅长的不就是演戏嘛。 而这小太子摄政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哎,风棂帝国也算强盛千年,如今被这么个毛都没长齐小屁孩接手,前路堪忧啊!” “真是造孽啊,皇上后宫无妃,只此一后,听说墨皇后得了急症突然病逝了,皇上相思成疾卧床不起,两人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这千斤重担压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也真是苦了他了。” “一个养在深宫后院只知dào 玩泥巴的小孩终究是个傀儡的命呀,可怜咯。”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呀,太子墨殿下小小年纪智谋过人,乾坤殿前识破成亲王奸计,把成亲王谋反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了。” 听着一群人津津有味的围在一起道着皇宫是非,一打扮妖娆的妇人,扭着水桶腰,晃了晃手中的纨扇,冷哼一声,眼底掩盖不住的嫉妒:“还不是墨皇后那狠心的妒妇,霸占后宫,才会害得皇室血脉稀缺!我可听说当初是那不要脸的女人跪在宫门口求着皇上纳她为后的。” 这女人眼中的嫉妒之火如此明显,他们哪里看不到,对此嗤之以鼻,也不想想一代帝王是一介小小女子可以左右? “啧,莫不是花寡妇,认为没有墨皇后,你还能入宫当娘娘不成,要不你也去宫门口跪着,指不定运气好还能得到皇上的垂怜,哈哈哈。” 嬉皮笑脸的一阵调侃,引的哄堂大笑。 “你……”花寡妇指着那人的鼻子气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和个女人较什么劲,没风度,二狗子,不如过来说说,你是从那里打听到的,什么成亲王谋反?” “嘿,本大爷可是的城中城有名的万事通,有什么我不知dào 的。” “嗬,瞧瞧你那熊样,还大爷……哈哈哈” 旁边的胡子大汉忍不住打趣道,引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那叫二狗子的被这般打趣了也不计较,嘿嘿的笑了两声,整理了下衣着,正正经经的用桌上的大口碗敲了几下:“安静,安静,下面,尔等且听我慢慢道来……” 妖娆寡妇被这般的赤**的无视了,气的足跟一跺,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亦日一早,城门口悬上了一具死尸,这可吓坏了众人,几日过去了不见有人认领,也不见官府收尸,不禁怀疑此人死因与什么大势力有关。 有眼尖的认出了这是前几日侮蔑墨皇后的妖娆寡妇,此消息不经而走,在城中城又掀起一阵风潮,隐隐有超越“三岁小太子摄政,且看风棂未来之路”话题的势头。 自此,风棂可谓是谈墨皇后色变…… ******** 凌御殿,皇上的寝殿,宫女太监个个面色凝重。 如今皇上是清醒过来了,精神也恢复如常,只是…太医说是回光返照之症,也就是说,皇上随时都可能仙逝……… “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吩咐?”小小的人儿立在风羽面前,一身短小的淡蓝色劲装衬上的纯白花色打底,金线勾勒水袖镶边,腰间碧色翡翠做配,简约而不失大气,低调而不缺华贵,完美的无可挑剔。 玉色嘴边捻着一丝朦胧的笑意,清淡凉薄。墨色眼眸中幽深的仿佛令人找不到任何情绪,又好似流露着所有愁喜悲欢,如云雾般一吹即散,如斯气质,翩然出尘。稚嫩的脸颊隐隐透出绝代风华。 曾经的风墨完全是个时而冷酷时而暴躁的帅气坏小孩形象,而此时的风墨犹如亘古的深渊,看不清,猜不透。 风羽诧异的瞧着气质明显不似从前的风墨,如果不是那张依旧可爱的小脸,他都不禁有些怀疑,他的儿子被人掉包了。 “这就是你对父皇该有的态度?” “如果父皇找儿臣来是为了改变的态度,那就恕不俸陪了,儿臣一向很忙。”面对风羽不爽的神情,风墨并不放在心上,淡淡的说道。 “呵,现在要掌管天下的确是忙,在朕眼皮子底下,假造圣旨,某天下权,你胆子真够大的。”原本怒发冲冠的风羽被这么一气但是淡定了许多。 “迟早都是我的,只是提早拿过来罢了。” 被风墨这么一说,风羽倒是有些接不下话了,也不正是这个原因风羽不才会放任不管的嘛,只要他有能力,即使年纪小又何妨? “你是在恨朕没能力保护你母后吗?”沉默了一会,随着一声叹息,风羽才再次开口。 “不,你也是因为知dào 自己活不了多久,想母后日后好好生活,才会以整个风棂为代价,想方设法把她送走,我没有理由恨你。” 他不认为谁能保护好他的母后,只有他强dà 了,才能给那个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女子一个无忧无虑的避风港。对待无关紧要的人,谈何恨字? “即使你都知dào 了,那为何明知朕要死了,你还是如此冷漠,怎么说朕也是你父皇。” 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这么聪明,把他的计划都看破了。 只是那个父亲被自己的儿子如此对待,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 风羽的怒火再次被风墨那冷淡的眼神给挑起,气的猛的咳嗽了几声,嘴里溢满血腥味,血丝就这么顺着嘴角缓缓流下,风羽也不顾,怒瞪着风墨。 “知dào 我出生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吗?”风墨就这么淡淡的直视着脸色有些惨白风羽,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第一眼?”余怒未消的风羽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发xiàn 自己有点跟不上风墨跳跃性的思维。 “是呀,第一眼,我看到的不是期盼已久光明,而是一双残忍的眼睛冰冷的凝视着我,还有一只白玉般的手,就这么死死的掐着我的幼小的脖子,也许在多用一分力,“咔嚓”一个幼小的生命就此夭折了吧。” 风墨说得很轻很轻很淡很淡,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仿佛那个刚出生就要面对死亡的幼儿并不是他。 而这又轻又淡的一字一句落在风羽的耳边,却像挥着带刺的皮鞭,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鞭沓在风羽身上,抽痛抽痛的。 强忍着身体的颤抖,俊逸的容颜上,惊恐代替了愤nù ,怎么也没想到刚出生的婴儿如此知事。 随之,脑海中闪过些什么,风羽淡然一笑,似执着,似解脱…… “怪不得,面对朕的时候,你总是显得那般疏离。” 唇边溢过苦涩:“你真的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嘛?” 似是站累了,风墨找了张椅子悠然而坐,端着方桌上的茶栈细细品茗,并不答话。 风羽也不理会风墨答不答话,自顾自的说道:“多年前,年少的我即使是荣登大位,也改不了爱玩的性子,听闻国安寺有盛大的花灯会,便寻了做客到此的天南城一同侨装而去。” “也就是那时我与天南城同时遇到了天风第一美人墨如,一个火爆灵动的女子,真的很与众不同。” “经常相约同游,后来我们三个成了很好的朋友,我和天南城对墨如的感情早超越了兄妹之间的情感,墨如却懵然不知,我们也默契的没有点破,只是对墨如越发宠爱,暗中较劲。” “天澜皇帝驾崩,天南城回国继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便乘机表白,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以为墨如爱上了天南城,冲动之下买通了墨如的丫鬟给她下了药,将美好的墨如占为己有。” “呵,单纯的墨如相信我是为了给她解毒才出此下策,并未因此怪我。” “我要纳她为后,许诺后宫无妃只此一后。而她却说鸟儿之所以能自由的飞翔,是因为它们拥有天空,她不愿做那困在牢笼中的金丝雀。” “一种爱到无力的感觉,心太疼,选择了逃避,几个月后墨如来到皇宫,跪了一天求我纳她为妃,却是因为你,当时的我没有欣喜,最爱的女人不是因为爱我而愿意嫁给我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疼,最终却只能忍着酸楚答yīng 了。” “知dào 嘛,那时的我有多爱墨如,就有多恨你,即便,你,是我的孩子。” 风墨静静的听着,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我是该后悔投错胎吗?” 顿了顿,风羽眼睛微微闭起,被掩盖的情绪中不知有无一点点的愧疚: “没想到你命硬,死而复活。” “许是报应吧,没过多久便得知自己染上顽疾,活不过五年。” “选择用这般残忍的方式把墨如送给天南城只是为了墨如永远不会忘了我。” “今生缘浅,为了来世的诺言,精心绸缪三年之久,不是傻,只是爱的太深。” “为了一己之私,让母后饱受相思之苦,你的爱真自私。”他可以不计较风羽曾对他动过杀心,却不允许任何人对墨如半点不利。 “至少…至少可以让墨如今生今世永远记得我,她的来生也…属于…我……”呼吸渐渐变的越来越弱,气息越来越紊乱…然后逐渐归于平静。 毫无血色的脸上留下最后一笔残忍的执着。 渡得过万丈红尘,渡不过心爱之人。 风墨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为爱执着一生的人。良久,才退出凌羽殿。 “皇上薨,葬皇陵。” 爱,不分对错,不论善恶,他没有资格评判风羽扭曲的感情,他只知dào 他绝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他爱的人,因为有种爱名叫舍不得。 *********** 经过两个多月的颠簸,天乐等人终于到达天澜帝都。 与风棂相比之下,天澜倒是奢华尽显,白玉般晶莹剔透的墙壁上,由水晶宝石镶嵌而成的百兽图腾,璀璨夺目,宫门内隐隐露出层层屋瘠,展翅欲飞。就如天南城本身,刚毅坚强,霸气侧漏。 如此,却也不能说风棂就比不上天澜,可以说两者各具特色,完美到令人发指。 风棂就如潺潺的清泉般,甘甜细腻,让人望而心安。却也符合风羽表面温润如玉的性子。 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而这风格迥异的艺术设计,却是出自同一位画师之手,这就不得不令人惊叹一把了。 站在皇宫门口,天乐甩了甩小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望着如此气势磅礴的宫殿不由啧啧摇头:“北京故宫跟这天澜帝都一比,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就是所谓的云泥之别吧!当然,天澜是云――” 想到故宫,天乐心头猛的一痛。故宫,那是只有在一张张照片中才能了解到的地方,那是一个对她而言多么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眼底划过一丝苦涩,回头,望着提着裙摆匆匆追来的墨如,还有一直守护在墨如身边的天南城,随后,便也释然。 回忆不该成为生活的负累,第二次生命,她要为自己想守护的东西而诠释。这一世,她要像苍鹰般翱翔天迹,自由自在,随性洒脱。 “乐儿,这才刚学会走路呢,急什么,也不知dào 慢着点,当心摔着……”这小东西真不是一般的调皮,才刚下马车一溜烟就不见影了,还好有个影一保护着,不然肯定得丢了不可。 不过,小东西还真是厉害,这才几个月大的孩子都学会走路了。 墨如急急的跑过去,一边检查着天乐有没有受伤,一边开始不停的叨叨着。 “……丫卖碟,又要开始了嘛……”这一刻,悲伤的氛围立马烟消云散,天乐不雅的翻着白眼,一向自认淡定如她,也不由风中凌乱一把。 经过墨如这两个多月的摧残,天乐可算是明白两个深刻的道理了嗫…… NO。1沉默是可以创造金钱的! NO。2唐大神是可以被超越的! 〒_〒多么痛的领悟…… 可爱的小猫眼泪汪汪的射向一旁打算看戏的某人。 收到天乐求救的目光,天南城无奈的对着天乐摊了摊手,送了天乐一个无能为力眼神。 他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有那个天澜时间去普度众生呀…… 你想多了…… 被战友无情的抛弃,天乐只好实施曲线救国。 背着墨如,对着天南城露出个阴险的笑容。 呵呵呵呵~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才对得起自己不是? 11. 第十一章 回宫 第十一章 经过两个多月的远途颠簸,天乐等人终于到达天澜帝都。 与风棂相比之下,天澜倒是奢华尽显,白玉般晶莹剔透的墙壁上,由水晶宝石镶嵌而成的百兽图腾,璀璨夺目,宫门内隐隐露出层层屋瘠,展翅欲飞。就如天南城本身,刚毅坚强,霸气侧漏。 如此,却也不能说风棂就比不上天澜,可以说两者各具特色,皆是完美到令人发指。 风棂就如潺潺的清泉般,甘甜细腻,让人望而心安。却也符合风羽表面温润如玉的性子。 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而这风格迥异的艺术设计,却是出自同一位画师之手,这就不得不令人惊叹一把了。 站在皇宫门口,天乐甩了甩小手,遮挡住刺眼的日光,望着如此气势磅礴的宫殿不由啧啧摇头:“北京故宫跟这天澜帝都一比,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就是所谓的云泥之别吧!毫无疑问,天澜是云――” 想到故宫,天乐心头猛的一痛。故宫,那是只有在一张张照片中才能了解到的地方,那是一个对她而言多么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眼底划过一丝苦涩,回头,望着提着裙摆匆匆追来的墨如,还有一直守护在墨如身边的天南城,随后,便也释然。 “乐儿,这才刚学会走路呢,急什么,也不知dào 慢着点,当心摔着……”这小东西真不是一般的调皮,才刚下马车一溜烟就不见影了,还好有个影一保护着,不然肯定得丢了不可。 不过,小东西还真是厉害,这才几个月大的孩子都学会走路了。 墨如急急的跑过去,一边检查着天乐有没有受伤,一边开始不停的叨叨着。 “……丫卖碟,又要开始了嘛……”这一刻,悲伤的氛围立马烟消云散,天乐不雅的翻着白眼,一向自认淡定如她,也不由风中凌乱一把。 经过墨如这两个多月的摧残,天乐可算是明白两个深刻的道理了嗫…… NO。1沉默是可以创造金钱的! NO。2唐大神是可以被超越的! 〒_〒多么痛的领悟…… 可爱的小猫眼泪汪汪的射向一旁打算看戏的某人。 收到天乐求救的目光,天南城无奈的对着天乐摊了摊手,送了天乐一个无能为力眼神。 他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有那个天澜时间去普度众生呀…… 你真是想多了…… 被‘战友’无情的抛弃,天乐只好实施曲线救国。 背着墨如,对着天南城露出个阴险的笑容。 呵呵呵呵~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才对得起自己不是? 天乐仰着头逆着阳光,可怜巴巴的看着犹如女神(经)立临般的墨如,扯了扯墨如水绿色的云袖,摇啊摇,摆啊摆,摇啊摆,摆啊摇…… 终于,墨如女神总算是停止叨比叨比,大发慈悲的赏了天乐一个眼角,两个鼻孔。 打算听听,不,是看看这小东西想怎么为自己无故失踪做辩解。 见墨如不在念紧箍咒,天乐暗暗呼了口气,胖嘟嘟的食指肚腩指了指天南城,又指了指自己,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划着难懂的符样。咧着小嘴笑的傻兮兮的,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欢快声,像是在形容什么特别开心的事。 站在一旁的天南城只感觉背后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吹得他毛骨悚然。 几个侍从则怔怔的看着他们家抽风的小公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即使相处了两个月,他们还是适应不了这看似活泼可爱的小公主,不定时抽风的行为,实在是太有碍观瞩了…… 墨如凤眼微眯,看着天乐一通乱舞,转头,目光幽幽的看向天南城,樱唇抿紧,看的天南城心里直发虚。他好像没犯错吧?天乐跟墨如说了什么?天南城陷入深深的自我检讨中…… 半晌,一字未语,墨如侧身牵过天乐,径直向着宫门口走去。 因为天南城一路低调行事,此刻回帝都之事也就司马青歌一人知dào ,没宫牌是进不来宫门的,可能还会发生麻烦,虽然有天南城在,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见状,影一很识趣的跟着天乐身后,准bèi 为其开路。 天南城回过神,盯着影一的背影狠狠的鄙夷了一番,吃里爬外的家伙。 ……只是,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无情的把那个死忠于他的影卫踢给了别人。 无奈,只好施施然跟了上去,想他堂堂一国之皇,居然沦落到做跟班还被人嫌弃的地步,太打击人了。低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死不死的看到天乐回过头来,对着他做了个其丑无比的鬼脸,还得yì 洋洋的扭了扭她那水桶形的腰肢,扭了几下,似乎是觉得太不和谐…改扭屁股了… 原本就郁闷不已的天南城登时气的青筋爆跳,火冒三丈,只是现在又不能拿天乐怎么样。 天南城只感觉自己血气上涌,握掌成拳,强压下愤nù 的火焰,快步跟上已经走远点的几人,一边想着怎么报复报复这胆大包天的便宜女儿。 ****** 御花园 九月,雏菊盛开的季节,如妖娆的女子般舒展着属于自己的芳华,清风一吹,带着淡淡的菊香扫过面旁,温柔而又舒适。 零星的几只彩蝶和着时不时飘落的火红色枫叶,翩然戏舞。 突然,一阵疾风吹过,刮乱了舞步的节奏,一只蓝白相间的小彩蝶,来不及飞离就被枫叶压在地上,几次挣扎无果,只能认命的等待生命的尽头。 一只小小的手,小心翼翼扒开枫叶堆,生怕伤了小彩蝶,轻轻的把蓝白色小彩蝶捧在手掌心,心疼的抚了抚小彩蝶的翅膀。 重获新生的小彩蝶,抖了抖翅膀,飞离了小小的手掌心。 天乐看着远去的小彩蝶,眼底的伤感不自觉流露出来,她,曾经不也如这只小彩蝶一般,只能无力的等待着生命的终结点? 可惜,老天连她挣扎的机会都残忍的剥夺了。从出生的那刻起,注定要在雪白的病房中度过余生。 前世,她的父母都是商政两界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而她,一个先天性弱病症患者,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死神诅咒者,成了她父母人生中唯一的污点。也因为她,父母貌合神离,在外都有了各自幸福的家庭,除了支付巨额的医药费,带她出席必要的商业活动,从不曾多看她一眼。 人人眼中羡慕,嫉妒的政商巨子,不过是连见父母一眼都兴奋的睡不着觉的小女孩。 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她叛逆过,自残过,甚至是自杀过,只是,得到的不过是一句“死了倒清静。” 后来,她沉默了,心死了。 病房里的她,每天默默关注着网页上父母的名字,讯息,每天默默的看着窗外日升日落,每年默默的欣赏着病房外桃花儿开了又谢,十八岁那年,寂寞的生命终于得到了解脱。 再次醒来,她知dào 她遇上传说中的穿越了,淡漠生死的她淡然接受了。 第一眼,她看到的是一个高大刚毅的男人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不让她被乱剑刺死,而她却感受不到该有安心,只觉得无比森冷。 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来自那个叫无邢心底对她的恨意,蔓延她每根神经,最后的以命换命,她不知dào 无邢想算计她什么,但绝不会简单,现在的她也没兴趣去研究,她的命运绝不允许再次被掌握在他人手中。 自然而然忆起墨如的宠溺,天南城的宠爱,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一世,她可以活的很幸福吧? 回忆不该成为生活的负累,第二次生命,她要为自己想守护的东西而诠释。她要像苍鹰般翱翔天迹,自由自在,随性洒脱。 闭上眼,思绪飘远,慵懒的倚靠在枫树下,恬静的样子像极了安然入睡小猫咪。 慢慢的传来均匀浅细的呼吸声。 而这时,一只白色生物正在悄然接近。 举爪,落爪,朝着天乐的脑袋猛的一拍。 “啪!”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啊!死白痴,你干什么!”睡梦中的天乐被这么一拍,猛地惊醒。虽然不怎么痛,可是打扰到她的美梦,不可原谅!还用如此暴力的手段,更加不可原来! 怒视着淡定用枫叶擦爪子的某生物。随手捡起地上的枫果就往某生物身上砸去。 某生物也怒了,一边躲避着如密雨飞来的枫果,还不忘对着天乐强调自己的尊名:“嗷~都说了老子叫白炽!白炽!尊贵无比的白炽!不是白痴!” 很显然,此脾气略大的某生物就是我们尊贵无比的袖珍小白狼,白炽大爷。 “老子找了你大半个皇宫,腿都跑断了,你特么倒好,躲在这里睡觉!还好意思欺负老子!”被偷袭成功的白炽,双爪抱着狼头处轻轻揉搓,干脆也不再躲,就这样坐在树下,用眼神控诉某人无良的行为。 讪讪而笑,天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速度扔了手中的作案物,听白炽这么说…她…好像真的过分了…… 蹲下身将白炽抱在怀中,活像安慰小狗狗般抚摸着它雪白的狼毛,白炽也不介yì ,心安理得的享shòu 着天乐的‘认错服wù ’。 话说,要不是狼族特有的尖锐狼牙,还真容易让人误会这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袖珍小狗。 “白痴,你说为什么我可以听懂你的话,却听不懂其他生物的话?”发声带渐渐长开的天乐,此时已经不用在用眼神与白炽交流。只是怕被人误以为她是怪物,所以一直忍着不在人前说话。 某些过于大胆的行为,只会被当作稀奇古怪,调皮捣蛋,还不至于被当成妖怪架在火上活活烧死,毕竟没人能想到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拥有成人的思维。 白炽不屑的哼唧了两声,也不在名字上纠结了,反正读音都差不多:“哼,别拿老子跟那些灵智都没机会开的弱智生物比较好嘛,太掉价。老子可是雪狼族唯一的直系纯血脉狼皇子!” “这样啊~那你明明要杀我的,为什么又要救我?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我?” “切,狼群只负责攻击闯入者,谁知dào 你也是其中一员,至于救你……老子看你顺眼,怎么,有意见?”脑海中浮现出天乐赤/身/果/体挂在树枝上时,锁骨处隐约浮现的猫影图腾,白炽眼底深处闪过莫名的光芒。 堂堂雪狼族皇子会因为看她顺眼就救她?跟着她?真当她天乐是几个月大的小孩? 不过她也没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她一向懂得什么叫分寸,只要它不会危害到自己和自己爱的人,让它跟在身边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以后也许还有用的找它的地方。 “行行行,我的白痴大爷,你老大,你厉害。难道你找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跟我在这拉皮条?”天乐好笑的看着一脸傲娇的白炽,无奈的把它从怀中拧起,在空中甩了几下。 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拉皮条,但白炽这才想起来找天乐的目的,黑着张狼脸在空中挣扎:“快点把老子放下来,老子饿死了!” “别告sù 我,你找我就是因为你饿了?找不到御膳房?”天乐无语望天。 “废话,不然你以为?”白了天乐一眼,白炽并不觉的难为情,狼以食为天,找个吃有什么好矫情的。 “………”敢情这白痴,是找了大半个皇宫没找到御膳房…这才来找她的…真是浪费了她刚才如江水泛滥的同情心。 “正好,我也饿了,咱去扫荡御膳房。”提着白炽就往御膳房狂奔。 现在的天乐可是天澜皇宫的风云人物,别说扫荡御膳房,就是烧了御膳房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听说,小公主是皇上遗落在外的小凤凰。 听说,回宫第一个上午,御花园里一不小心撞了个小宫女,可把小公主吓哭了,结果,小宫女被皇上下令五马分尸了。 美其名曰:惊扰皇室公主,死罪。 听说,回宫第一个下午,御花园里不小心把兰妃娘娘的宝贝女儿二公主天悦撞荷花池了,可把小公主吓哭了,结果,皇上下令二公主禁足。 美其名曰:公主太娇弱,怕出来风吹就倒。 听说,回宫第一个晚上,群臣夜宴,一不小心把云妃娘娘的宝贝儿子大皇子天浩然给撞了,又一个不小心把大皇子给烫伤了。这可把小公主吓哭了。结果,皇上下令让大皇子抄佛经。 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听说,都没有人敢接近天乐小公主三尺。 众美其名曰:珍爱生命,远离小公主。 吃饱喝足,心满yì 足,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不顾御膳房众人异样的目光,天乐小盆友带着白炽小狼友悠哉悠哉的走出御膳房。 12. 第十二章 强吻 第十二章 “哎呦~老奴的小祖宗喂,可算是找着小公主殿下了。”兰花指一翘,小蛮腰一扭,扯着尖锐的公鸭嗓子嗲声嗲气的对着刚走出御膳房的天乐叫道。 顿足,天乐忍着没将一身鸡皮疙瘩掉地上,侧头看去。 如此有建设性的嗓音,如此妖娆的身段真是想让人忽视都难。 不过天乐是何许人也,只肖一眼,转头就提着白炽小狼友一路狂奔。 这要是被江公公逮到不要紧,关键是这江公公可是出了名的忠心耿耿,那不就等于她被父皇逮到了?指不定怎么个死法呢。 她可没忘了,撞倒小宫女,撞倒二公主,再到撞倒大皇子的各种英勇事迹。事后为不受罚,她可是拿宫门口的事接二连三的威胁她的亲亲父皇。 想到当时亲亲父皇黑如包大神的脸,天乐就忍不住心头一阵暗爽。 “哎呦呦~小公主殿下等等…等等老奴…哎呦~老奴的老腰喂。”江公公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的,弓着身子呼吸吐纳试图减缓心跳的速度。 要是再追下去,他肯定不是爆心而亡,就会心脏衰竭而死。这小公主属马/的吧,这么能跑,哎呦,哎呦~他可是跑不动了,不追了,不追了,他还不信了,在这皇宫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屁孩还能飞出他的手掌心不成。 这厢,天乐见终于将江公公甩掉了,随手擦了擦额头的细密的香汗,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休息,拍了拍略微酸痛的肩膀:“这小胳膊小腿关键时刻还挺给力的,真没枉费我平时好吃好喝的供着。” 言闻,一旁找窝睡觉的白炽忍不住抽了抽狼嘴,这丫敢情好,以为灵魂体质是大街上的白菜?随便是个人就能吃出来? “哎呦~” 听了这声,闭眼假寐的白炽噌的蹦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口吼道:“卧槽,这样那江人妖都能找到?!” 白炽烦躁的朝天乐送白眼,都怪这丫的乱招人。 咦…?等等…它看到了什么?这丫的怎么躺人怀里去了?还躺一个小屁孩怀里?还是这么一个诡异的小屁孩? 这可把白炽小狼友震惊了。 这可把天乐小盆友也震惊了。 好吧,让她仔细回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开始,是这样的,在假山洞中躲了一会,她打算出去放放风,刚走出洞口就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痛的她捂头后退,一不小心踩了颗石头,眼看就要摔了,一只小手“好心”的救了她,将她搂在怀中。慌乱中挣扎而出,谁知又一个不小心踩到裙摆,结果再次扑倒入“好心人”怀中。 如此唯美(狗血)的画面,此刻显得尤为诡异。 天乐怔怔的看着搂着她的“好心人”,年纪不大,可以说非常小,大概三四岁左右,墨色的青丝因为方才过大的动作有些许凌乱,血红色的华服也略微褶皱,却丝毫不影响小小人儿风华绝代的气质。 稚嫩的脸被一张勾勒着妖娆彼岸花的银白面具遮挡,小巧的下额配上薄唇边淡漠的弧度,隐隐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灵动的猫眼不由被那双如夜空般寂寥的眼眸吸引住,墨色的瞳孔幽暗莫名,很深很深,很暗很暗,眼底似乎藏着一丝千年的孤寂。 “好美。”赞叹不由脱口而出,心中泛起一圈圈陌生的涟漪。 “看够了嘛。”灵泉般清脆的童音,如带着魔力般穿透耳膜,引人入醉。 “没有……”天乐痴痴的盯着比自己高些的小孩,嘴角流出可疑的白色液体。不难看出,这货长大以后绝对是祸国殃民的骨灰级人物。 自认忍耐力一流的风墨,此时也忍不住有抽人的冲动,他历经千年也没见过如此…大胆…的人物,即使有过,那个不是被他阴冷的眼神吓跑了?今天还真给他长知识了。 只是,望着怀中这眸若星辰,唇似朱樱般的小女孩,心中突然多了些许异样的感觉,像是冰冷的夜空找到了璀璨的星辰,有种想要去依偎的冲动。 而风墨从不喜欢违背自己的心意…… 慢慢贴近粉嫩的樱唇,像糖果的味道,甜甜的,嗯,很好吃。小小舌尖不由舔了舔水润的唇瓣,软软的,柔柔的,还带着淡淡的奶香。 目光一闪,猛的惊醒,他…他…在干什么!!?猥亵未成年…!!?他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稚嫩的脸涨了个通红,还好有面具遮掩着,不至于囧的找个地缝钻进去,暗暗唾弃了自己一顿,迅速以风速撤离犯罪现场。 一直处于离魂状态的天乐,终于被白炽的降龙十八掌拍醒了。 “啊!!!”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从假山洞中传出,惊的路过的宫女太监撒丫子就跑。 白炽捂着毛绒绒的狼耳朵,无奈的看着叫的正欢的天乐,这丫的肺活量真是大,果然是灵魂体质的佼佼者。 天乐鼓着红彤彤的小脸,嘟着粉嫩樱唇,满脸纠结。 在二十一世纪,她虽然都是呆在病房,可是在网上,在商业席宴会上什么样的美男帅哥没见过,居然…居然…对着个小屁孩发花痴!还是一个脸都没见到的小屁孩!天啊!一道闪电劈死她算了……… 等等……貌似她还把那个小屁孩给强吻了吧! “啊!!!” 这绝对是她天乐人生的最大的耻辱! 瞧着天乐那五彩斑斓,五颜六色,五媚多姿,呸,妩媚多姿的可爱小脸蛋,白炽心中爽了个透心凉,果然,孔子说的好,出来混迟早要还滴。嗯,一定是孔子! 天澜皇宫的最高阁楼上,风墨摘下银白色面具,露出精致的幼脸,冷风飒飒,终于,吹凉了一颗火热的心。 第一次发xiàn ,原来,沉寂了千年的心还会有跳动的时候;原来,笑,还可以不用伪装。 手,抚过唇边张扬的弧度,眨眼间,人去楼空。 ******** “如儿,别急,乐儿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天南城望着拂筱宫前急的团团转的墨如,第无数遍出声安慰道。 可惜墨如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他,自从宫门口天乐的一通指手画脚,墨如就没在跟他说过一句字。可怜他天天鞍前马后的侍奉着这对天骄母女,都得不到一丝丝眷顾。 墨如可没空理思绪百转千回的天南城,伸长脖子朝房中探去。 天乐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也不见人,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被欺负了?不行,还是把门撞比较好。她哪里知dào 天乐是觉得没脸见人才打算面壁思过的! 正准bèi 撞门,就见天乐一脸苍白的走了出来。 墨如一把抱住天乐,焦急的询问道:“乐儿,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被欺负了,告sù 娘亲,娘亲一定帮你出头!” 天南城虽然知dào 向来只有天乐欺负别人的份,但看的天乐如此‘失魂落魄’的走来,还是免不了一阵担心,天乐是比同龄人聪明伶俐了些,可毕竟还是个孩子:“乐儿,别怕,有什么苦衷跟父皇说,父皇替你做主!” 听天南城到这句话,天乐眼前一亮,只要再卖个萌撒个娇,威胁之事不就可以揭过去了!她也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怕被江公公逮着了! 可是,她现在一点力qì 都没有,呆在房间一天一夜都在胡思乱想,连个觉都没有睡好,她好累,只想睡觉。 不知不觉靠在墨如身上睡着了。 宣来御医,检查无碍,说小公主殿下只是思虑过度,睡着了,天南城和墨如这才松了口气。 天南城吩咐着御膳房多准bèi 些膳食,等小公主殿下醒来后用膳,这才带着墨如下去休息。 亦日晌午,天乐才幽幽转醒。 “小公主殿下,是否要传膳?”伺候天乐更衣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宫女,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的,长相很是清秀。 “好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小孩好可爱,脸蛋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好想捏捏她呀,不过天乐还是忍住了,好不容易有个不怕她的,可不能再被她吓跑了。 “回禀小公主殿下,奴婢原是孤儿,今日刚进宫,还未得到赐名。”举止言谈落落大方,半点也没因为身为孤儿的自卑,让天乐不禁对这个小小的宫女加深了好感。 “美人如花隔云端,你以后就叫花隔云如何?嗯,要是不喜欢我在帮你想一个吧。” “谢公主殿下赐名,奴婢很喜欢。” 在宫中所有的宫女都是随随便便取个小名叫着顺口就行,像她这样有名有姓的估计就她一个吧。如此,还有何求? 不骄不躁,不温不火,果然是她天乐看上的人,进退得宜,只要精心雕琢,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她的得力助手吧。 “自称可以用我,实在改不过来可以自称云儿。” “奴…云儿明白。” “嗯,将白炽带来用膳。” “是” 餐桌上,一阵风卷残云。 果然,暖饱思**,天乐耷拉着脑袋,又不知不觉想起那日被她‘强吻’的小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都不知dào 他叫什么名字呢。 “咦,白痴,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啊?”不知白炽何时多了条项链,该不会是小母狼送的吧,天乐很是八卦的问道。 13. 第十三章:哥哥 第十三章 “老子能看上的自然是好东西!”瞧着天乐那好奇的猥琐小眼神,白炽小狼友笑得那叫一个得yì ,故yì 吊吊天乐的胃口,谁让她没事就只知dào 欺负它,哇哈哈~农民翻身成地主的赶脚就是爽歪歪呀。 天乐这小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白炽心里打的如意算盘。这白痴还真是记仇,嘿嘿,那本殿下今天就让你知dào 知dào 什么叫‘白痴农民’永远是挖地瓜的料! 淡淡的噢了声,天乐就不在理会一脸得瑟的白炽。擦了擦嘴,小小的身子利落的爬下餐桌,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朝着房门外走去。 吩咐守门的侍卫搬来一张卧榻放在院子中的草坪上,惬意的享shòu 着阳光的沐浴。 “喂,你这丫的什么反应!”沉静在各种yy中的白炽小狼友回过神来,发xiàn 这与它想象的场景怎么有点背道而驰的赶脚呢?她不该抱住自己的狼腿求着它告sù 她嘛? “正常反应。”日光虽然舒服,躺久了便觉得有些灼人,天乐将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缩入宽大的衣袍内。精致可爱的小脸蛋用一张绣着猫咪的素色丝绢掩盖着。 “你就不好奇?”白炽疑惑的看着如懒猫侧倚床榻般的小人儿,人类的好奇心不都能杀死猫嘛?何况这本来就像猫的生物。 “好奇!”慵懒的声音风情万种,撩拨着秋日的凉风 天乐顿了顿:“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知dào 你是不会告sù 我的。我又何必浪费口水去问呢。” 见白炽一脸吃屎的憋屈表情,天乐表面不动声色,依旧冷冷清清的。心中那叫一个欢愉雀跃,切,就这货还想跟本殿斗,多去洗洗脑吧。 白炽那叫个咬牙切齿啊,这丫的为什么跟它想象的怎么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哼,你越不问老子就越要告sù 你! “啧,老子见你实在好奇,就发发善心告sù 你好了,这可是前两日那啃你的小子落下的,黑晶石的古龙项链,本大爷还真没见过这么好kàn 的东西呢。”说完还不忘拿着爪子中的项链得yì 洋洋的炫耀一翻。 风,吹落天乐脸上的丝绢。眸光一闪,正视着白炽手中的黑晶石项链,那小男孩留下的东西?正愁查不到他的身份呢!哼,等本殿下找到你,看本殿不把你杀了灭口。她绝不会承认她只是想再见到他而已!对,决不承认! “白痴啊,你说是这黑晶石项链重yào 还是烤鸡重yào 呢?”天乐满脸堆笑的盯着白炽手中的黑晶石项链,明显不怀好意。 “当然是黑晶石重yào !”瞟见天乐贪婪的小猫眼,白炽迅速把项链紧紧的捂在怀里。脸上分明写着“你敢抢老子的,老子一定和你拼命”。 那可爱的小摸样可把天乐给逗乐了,居然还有比烤鸡更吸引这货的,那东西肯定差不了,就是找不到线索,也可以留着当私房钱不是。于是……天乐对骗取黑晶石项链的行为愈加强烈。 “你说你一只狼要这么个破晶石有什么用呢,一不能当饭吃,二不能当被子盖的,而且你一只狼拥有这么好的东西就不怕有人见财起意?” 发xiàn 白炽的脸开始有些松动,见此,天乐继xù 循序善诱着。 “虽然吧,我知dào 你很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不是?还不如给我,你还可以天天吃烤鸡哦!”天天吃烤鸡,如此重磅的炸弹,她就不信白炽不被炸个心花怒放。 说起来有点无语,这货明明是只高贵的纯血雪狼,怎么养了一身黄鼠狼的爱好?虽然雪狼和黄鼠狼都是狼,可这也差别太多了吧!曾经一度让天乐以为这货是被黄鼠狼养大的! 果然,白炽被‘天天吃烤鸡’这五个字诱惑到了,想着每天都可以抱着烤鸡啃,白炽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试探性的问道:“真的?” “当然!你见我什么后骗过你?”就算骗了你,你也不知dào ,天乐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白炽愣头愣脑的点了点头,想着也是,天乐除了偶尔欺负欺负它还真没骗过它,想了想:“那老子每天要吃五只烤鸡!” 谁知dào 这丫的说的‘天天吃烤鸡’是不是每天只能吃一丢丢啊,那岂不是亏大发了,还是讲好条件比较好。 啧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白痴狼跟她待在一起,智商都高了许多。 天乐暗暗自恋着,丝毫不觉得她这样的行为有多不-要-脸。 “一只。” “不行太少了,四只!” “最多两只。” “三只!” “好,成交!” “………”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过后,天乐成功得到了黑晶石项链。 而白炽小狼友一脸肉疼的贡献了黑晶石项链后,只好用烤鸡安慰它受伤的小心脏去了。 这项链真的很漂亮,墨黑色渲染着晶石内壁,透彻的没有一丝杂质,雕刻的繁古花纹巧夺天工,冰冷的质感充满了令人温暖的气息。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墨蓝色光晕。 不起眼处,刻着一个‘凉’字,很浅很浅,很淡很淡,如果不是心思缜密怕是难以察觉的。 凉?是他名字吗?应该是吧,就如他的淡漠的气质般,冷冷清清的,很美好。 “皇妹,皇妹,你在干嘛呢?”院门口,一个身着藏青色华服的少年迎面走了,刚毅的五官,修长的身材,眉眼处带着四分天南城的影子,褐色的眼眸下收敛着万丈锋芒。此时折扇轻摇,眉眼微弯,一身贵气,真是不失为一大美男子,而此人正是天澜大皇子天浩然。 见来人,天乐不动声色的将黑晶石项链滑入袖中,屁颠屁颠的朝天浩然跑去,向他张开双臂,求抱抱…… 天浩然也没让她失望,伸手将天乐抱在怀中,窝在卧榻上。 时不时捏捏小手,时不时又捏捏小脸,像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而这玩具却只能赔笑着,心里早把肇事者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百遍了。 “笑的真恶心。” 特么的,本殿下笑的如此灿若朝阳的居然还敢说恶心,看本殿下不恶心死你! 继xù 笑!!! “把我恶心死了,你也离死不远了。”含笑的话语成功僵住了天乐过于灿烂的笑容。 对上天浩然狐狸般的眼睛,天乐黑下张俏脸,冷声道:“说,你到底想干嘛!” 听闻,正在给天乐小盆友辫小辫子的天浩然,并因几个月大的小孩说话如此流利而感到惊讶或是害pà “啧啧,终于肯说话了?” “关你屁事!”天乐此时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这人真是太聪明了,怕是在那次宴会上就看出她的伪装了吧。 只是就有这么些人不怕死的,继xù 往枪口撞: “女孩子家家的,要温柔娴熟,小心嫁不出去的。” “天!浩!然!给!老!娘!滚!”一字一字从天乐牙缝中挤出来,像是要啃骨吸血。第一次有人能把他气到这种程度,既然是第一次,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吧! 见怀中的小家伙真的动怒了,天浩然连忙见好就收,笑眯眯的看着天乐:“其实我也不想干嘛,就是太无聊想找个人玩玩罢了。” “你觉得我很好玩?”显然天乐对这么敷衍的答案很不满yì 。 “你只要知dào ,皇兄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就够了。”那天宴会,那杯微烫的茶水,其实,他知dào 里面含有剧毒,只是没想到为了救他,这小家伙想把茶水泼往身上,好在他反应快,不动声色的将那杯茶水转移到自己身,才没有伤了这可爱的小家伙。 从出生到现在,十三年来,母妃只懂得如何教他争宠,父皇对他从来都是漠视不理,只有这小家伙读得懂他眼中的悲伤,会不忍他死去。 如此,护她一生又何妨? “你……”没想到天浩然会突然如此感性,天乐一愣,心中滑过一道暖流,不管是真是假,天乐还是微微感动,毕竟两世为人,从来没人如此直白的说要保护她。 “咳咳……怎么被皇兄感动到了?”沉重的气氛被嘻笑声打破。 没在意天浩然贱贱的笑容,抬头凝视着天浩然弯弯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弧度:“我,从今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哥哥?”也许她可以慢慢学着信任一个人吧,哥哥比任何称呼都来得亲切。 “当然。”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认真的注视着天乐的小猫眼,哥哥这称呼就是对她一生的承诺。 “哥哥!” “嗯?” “乐儿想吃橘子…” “马上剥。” “哥哥!” “嗯??” “乐儿想尿尿……” “………”天浩然无语望天,开始有点怀疑他的决定是不是草率过头了? 日暮夕阳,飞鸟还巢,一天美好的时光就要落下帷幕。 “乐儿,累坏了吧,早些息着。”将天乐放在床榻上,捏好被子,天浩然这才带着笑意悄悄退出拂筱宫。 ********* 悦心宫 “母妃,今日悦儿可是见大皇兄和那个小贱种玩的可好了,哼,都不带悦儿一起!”天悦不爽的嘟着嘴,一脸愤恨的对着眼前贵妇装扮的兰妃娘娘抱怨道。 “宝贝儿,乖,不生气,惹的本宫家公主不开心的人统统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对,让她们统统消失!消失!”小小年纪面露狠唳,眼中闪着阴毒的目光。 14. 第十四章 真相 ;;第十五章 “小公主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唉,云儿,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本殿下这不是好好的嘛。”一直待在书房看书的天乐正无聊的紧,见一向处变不惊的花隔云如此惊慌失措,故yì 冷着脸打趣道。 “云儿知错。”心思向来通透的花隔云如何不明白天乐只是无聊逗她玩,但还是乖乖认错了。 “切,无趣。”天乐樱唇一撇,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晃啊晃的。一手拿着孙子兵法当扇子,一手拿着毛笔转啊转啊转个不停,其花样复杂多变,优美绝伦。花隔云发xiàn 第一次有了佩服这位小公主的冲动…… “什么不好了?” “啊?”还处于痴迷状态的花隔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刚不是你自己嚷嚷着什么不好了吗?”天乐无奈的瞧了花隔云一眼。果然还是个孩子,就算再怎么处事不惊,也做不到成熟稳重,容易被外界的事物迷了眼。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时刻不允许松懈。 “啊!对了,皇上大发雷霆说要惩治墨如主子,小公主快去瞧瞧吧,皇上那么疼爱小公主,一定会看在小公主的面子上饶了墨如主子吧。”花隔云焦急的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父皇不是恨不得把娘亲捧在手心里天天供奉着吗?怎么会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 “听碧落宫的宫女说,皇上亲眼看见墨如主子殴打二公主殿下,墨如主子又是个倔强的主,又死不认错,惹得龙颜大怒!” “马上去碧落宫!”说着,小小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书桌前。 父皇与娘亲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如此微妙,如今这场误会会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缘分的终结点?她相信娘亲如此骄傲的女子一定不会谋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的。可是她的父皇会相信吗? 那她呢,是选择站在父皇的面前?还是该选择站在娘亲背后?一个因爱而宠爱,一个因替代而溺爱。 不,她,没有选择的权力不是吗? 她,永远逃不过良心的束缚。 就如前世,在她死去的前一天,她明明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那对道貌岸然的父母,可是,还是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命丧两人之手。 而这个给过她无尽母爱的女子,即使带着目的的溺爱,她又怎么舍得? “小公主殿下!”见天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花隔云急忙追了出去。 ******** 碧落宫 高位上天南城一脸阴霾的怒视站在正中央的墨如:“为什么?曾经单纯善良的如儿变得如此狠辣!悦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难道就为了报复朕?你就这般恨朕?朕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就如此待朕?你的心到底有多硬!” “我已经说过,没有,你既不信,何必多问。”没有委屈,没有伤心,自从离开风棂皇宫那刻起她就没有了心,天乐,这个生命中的意wài ,即使一开始只是把她当成风墨的替身,可是,两个月的相处足以让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人儿柔软她的心。 “朕亲眼所见,难道有假!”见墨如依旧瞑顽不灵,天南城忍不住拍桌怒喝道。 “呵,既然你在心里都给判了我死刑,何必废话?皇上又何必公报私仇呢?”冷笑一声,满脸讥讽的看着天南城,她的骄傲决不允许他人践踏! “你!”天南城刚毅的容颜狰狞扭曲,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就不信,他堂堂一代帝王无法磨平一个小小女子的棱角! “来人,将她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说着,两个侍卫从门外走来,打算将墨如架出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唇边留下一丝冷笑,如雪般的白发随风飘摇。 碧落宫门口,墨如头也没回,淡淡的似叹息:“天南城,既然不爱我,有何必将我囚禁在这金丝笼中痛苦了所有人。” “不,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似乎是急着解释,似乎是强调,语气有些凌乱,像是想隐藏些什么。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不相信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会在乎我转变的性格?如果你真的爱我,会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 淡淡的反问句,陈述着某些事实,却将愤nù 的天南城彻底变得疯狂。 腥红着双眼,紧紧的抓住墨如的胳膊,指甲没入血肉之中:“你给朕听着,朕说是爱你的就是爱你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你知不知dào !知不知dào !”最后一句几尽怒吼。 墨如仿佛没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痛楚,直视着天南城的眼睛,眸中是赤果果的嘲讽:“怎么,一代天骄,只会自欺欺人?” “哼,你就觉得风羽很爱你嘛?他是怎么把你算计到他床上去的,怎么把你囚禁在皇宫整整四年的,你不知dào 朕可是清楚的很,要朕一件一件告sù 你嘛?” 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被无情的挑开,肮脏的心理被抽丝剥茧。天南城极力忍着身体的颤抖,嘲讽着眼前的女人,试图在他人的痛苦上寻找一丝安慰。 “若我不愿,谁能奈何?” 若我不愿,谁能奈何,哈哈哈,好一个谁能奈何,他怎么忘了这女子骨子里的倔强性格了。可笑的是,原来只有他一人再唱这出独角戏。 是,他不爱她,不,应该说是他还没有到爱程度,他只是见不惯风羽与她并肩而行,见不惯他喜欢的女人依偎在风羽怀中,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了风羽而拒绝他的求爱。他恨风羽,恨那个处处比他强的兄弟。他之所以不踏平风棂,不就是为了让风羽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爱上自己吗。 什么时候开始把对墨如的喜欢当成爱的执念了? 只是,朕会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生为帝王,就不该有污点。 天南城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的目光。 “呵呵,如果我告sù 你,你心爱的人早在两个月前就因为思你成疾而死呢?” “不可能,不可能!”所有伪装的淡然消失殆尽,心中仿佛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一国之皇仙逝怎么可能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对,一定是假的,她不信!她不能信!! 可是慌乱的心却告sù 她这是个事实,她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在她昏迷不醒的那一日她就隐约感觉到风羽要离她而去。 她梦见风羽死时念着她的名字,想着她的容颜,说着来世再爱,真实的令人心痛,她亲眼看着自己三千青丝寸寸成雪。 第一次,她多么渴望她的直觉没那么准确。每时每刻,不断的进行自我催眠,风羽没事,风羽不会有事的,这样才能有她活下去的勇气。 即使听到宫女绘声绘色的谈论着风羽这个名字她都会刻意避开,她怕她会崩溃的。 她不笨,她只是聪明过头了。 在她和风羽的感情战役中,她想成为赢家,没想到最后她,输的体无完肤。 双脚在也支撑不住心的重量,泪水模糊了双眼。 羽, 下辈子 我在也不要做爱情的赢家, 在也不要像只高傲的孔雀般。 在也不要隐藏对你第一眼就深陷的感情。 我,只想要你。要你好好的。 如此脆弱的一面却是为别人而展现,天南城不由火大,恶狠狠的捏着墨如精巧的下巴冷笑道:“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你朝思暮想的风羽了。” 墨如游离的眼神没有焦距,根本没有听到天南说的什么。 “将人带下去。” “是!” 天南城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落魄的身影消失不见,恢复以往卓越的身姿。 走宫门口,冷冷撇见依旧抱着天悦哭的梨花带雨的兰妃烦躁的呵斥道:“还不把悦儿带下去医治,杵在这里做什么!” “是,是,臣妾这就告退。”虽然不知dào 过程如何,但看被侍卫压下去时失魂落魄的墨如,还有皇上的脸色,她知dào ,她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枉费她宝贝悦儿的一番苦肉计! ******** 御书房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倔强的跪在阶梯上,无声的嗑着头,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光洁的额头慢慢变得血肉模糊,阶梯映着鲜红的血渍,像是绽放在秋日里的红梅,妖娆多姿,妩媚多情,却刺伤了赏梅人的眼。 “乐儿,乖,跟哥哥回家好不好。”天浩然心疼的望着一个劲只知dào 磕头的天乐,却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没用过。 天乐只是含笑着摇摇头,痛觉神经已经麻木,头好晕,好重,天上怎么那么多星星?咦,怎么没有月亮?好冷,好冷。 感觉到热源的靠近,天乐忍不住蹭了蹭,紧紧抓着天浩然的衣角,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父皇,娘亲是无辜的,让乐儿见见娘亲好不好?” 天浩然轻轻擦了擦流在脸颊上的血珠,心疼的抚了抚天乐柔软的头发,抱着昏倒的天乐赶往拂筱宫。 “皇上,小公主殿下晕倒了,已经被大皇子送回拂筱宫去了。”江公公皱着一张老脸,压着嗓子,恭恭敬敬的对着正在看奏章的天南城回禀道,全然没了平日里妖媚的气息。 “嗯。”天南城眸光闪了闪,淡淡的应了声。 “让顾御医去看看吧。” “奴才不明白,皇上既然不见小公主,为何又遣最好的御医去照顾公主呢?” “墨如必须要死,天乐必须要留,皇宫里好奇心越重,生命越短。” “奴才明白。”帝王总归有自己的考量,又怎么会是他们这样做奴才的能理解的呢,默默退出御书房。 剧情急转弯,给各位亲锻炼锻炼小心脏呢●v●,前奏终于快完了,咱们的男女猪脚也该出来秀恩爱了,虽然还小,可是恩爱无界限不是。小执喜欢有使有终,所会比较慢热噢。各位亲不介yì 的戳进来吧>_ 15. 第十五章 葬礼 第十五章 “娘亲!娘亲!” “乐儿。” “乐儿,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床头,天浩然激动的看着猛然惊醒的天乐,担心的问道。 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如果天乐再不醒,他真不敢保证,那个姓顾的御医还能不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对不起,让哥哥担心了。”满头虚汗的天乐,平静了下情绪,扯了扯嘴角,看着眼角一片淤青的天浩然,愧疚的低下头。 重活一世,她以为她会有一个好的开始,她骄傲,她自负,暗自庆幸过自己拥有几千年的文化底蕴,可以赢在这时代的起跑线上。 一切都是她的错。 要不是在娘亲面前说父皇坏话,也不会让他们之间超生隔阂。 要不她不够强dà ,也不用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打入地牢。 要不是…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兰妃也不会害的娘亲惨死牢狱。 要不是她一意孤行的死跪御书外,哥哥也不用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她。 好恨,如此弱小的自己。 粉唇被撕咬的鲜红,唇齿间流连着浓重的血腥味。双手抱膝,小小的头埋在双膝之间,企图寻找一丝温暖。 即使心在痛,她也不允许自己落泪,娘亲说过,眼泪不值钱。 天浩然静静的抱住如同受伤的野猫般的天乐,轻轻的拍打着她小小的背脊,试图给她一丝安全感,让她知dào 到,还有她的哥哥会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讨厌天乐把自己孤立在只有一个人的世界,让他有种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的即视感,让他觉得他随时可能失去他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乐儿没有对不起哥哥,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观念,因果,因果,有因就有果,这不该成为你的负累。” “我们家乐儿就该快快乐乐的知dào 嘛。” “伤心难过自责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我相信聪明的乐儿会明白的吧。” “哥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天乐拼命忍住眸中的水花,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不堪。 “好。” 有些心结只有自己才能解的开,有些事只有自己想通了才不会钻牛角尖,安静的环境更适合一只迷路的猫咪寻找阳光。他会给她空间,给她时间,走出自己制造的牢笼。 “哥哥。”犹豫了一会,天乐唇边牵起一丝笑容,沙哑着嗓音叫道。 “嗯。”天浩然看着笑容依旧,明媚不在的天乐,心颤了颤。 可不可以不笑,你知dào 知dào 你的的笑容好刺眼,好锥心。可是我不想看着你哭,只能看着你用笑容掩盖伤痛。 “我,能不能,能不能再见见娘亲……的遗体。”闭上眼睛,堵住悲伤的源头,天乐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悲伤宣泄过后,她怕她再也支撑不起这残破的心。 “好,哥哥想办法。” “谢谢。” “傻丫头,哥哥不需yào 谢谢,只想你好好的。”温柔的揉了揉天乐包着白布的额头,理了理凌乱的被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参见大皇子,那个,小公主殿下,怎么样了。”花隔云端着药蛊,对着刚出门的天浩然微微行了个礼。 “嘘…乐儿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们打扰到她。” “可是……”丧母之痛怎么会是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子能承shòu的了的。虽然小公主异于常人,可平日里也知dào 小公主有多爱她的娘亲,这样的打击小公主能挺过去吗? “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家的小公主嘛,嗯?”掐了掐花隔云巴掌大的小脸,天浩然给了她个放心的笑容。 是呀,她家小公主那么厉害,几个月就能蹦能跳,巧舌如簧的,聪明的自己都自愧不如。她那么大的时候还不知dào 躲在那里喝奶呢。只是……大皇子殿下…你可不可不要靠那么近,不知dào 自己长的很妖孽?! “好了,走吧。”拖着脸红得跟番茄般的花隔云离开了拂筱宫。 ******** 风棂皇宫 潇湘殿 “主上,铁手传来消息,保护墨皇后不利,以死谢罪。”铁面面无表情的说着。风墨面无表情的听着,手中的折扇却被风墨捏了个粉碎。 “具体。” “天南城毒杀墨皇后,嫁祸兰妃,铁手等人被夜瞳楼杀手牵制,无法施救,致使墨皇后殒命。” “天南城!夜瞳楼!”清冷的声音中透出嗜血的狠唳,眸中闪着狠绝的肃杀,让一旁机械般存zài 的铁面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秋日尚有余热,却如同腊月的寒风般沁人心骨。 “主上三思,现在的风棂帝国岌岌可危,对付一个小小的夜瞳楼余党都备感吃力,何况天澜,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小国。” “死神阁上次匆忙解决成亲王驻扎皇宫外的三万兵马也是损失惨重。” “先祖皇帝斩草没除根,留下今日的祸患,致使夜瞳楼无尽的复仇,主上不就是为了全心全意对付夜瞳楼,才将墨皇后留在天澜帝都嘛。如今要再与天澜开战,无异于是给风棂雪上加霜!”受不住风墨浑身上下铺天盖地的杀气,怕风墨一个冲动会下一些不可挽回的决定,铁面不得不忍住恐惧的心理劝说道。 “放心,我不会冲动,只是母后遗体必须安葬于风棂……天南城也必须先死!” 眸光一凛,风墨冷声道。 天南城连母后都动了,却依旧放任他那个所谓的妹妹不管不问,一定不可能是怜惜一个幼儿。试问,对自己的孩子都无情冷漠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同情心?那是她身上还有什么价值?母后已经没了,他决不允许那个小家伙再受到天南城的伤害! 他最后悔的莫过于错看了天南城,错伤了母妃。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强dà 的必须是自己,现在的他太势单力薄,不能轻举妄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母后的帐要一笔一笔讨回来,他会让那些人知dào 有些人是他们动不起的! “主上是想…?那样太危险了!”铁面皱眉,身为死神阁的死士要做的就是决不能让主上陷入‘任何有可能性的危险’之中这是准则第一条。 死神阁,一个特有的死士组织,风棂国历代皇上的保命底牌,却不是所有皇帝都能开启的保命符。几十年前夜瞳楼势力猖獗,歼灭夜瞳楼的死士就是先祖皇帝从死神阁调拨出来的一部分,不然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训liàn 出一批如此强悍的死士。 先祖皇帝五十二岁只能开启五百的死士,先皇帝风羽却连一个也没有开启。像风墨这样两岁半就开启了一百死士的绝对是风棂皇室第一人! 开启领域的第一天,他就被选来保护墨皇后,充当侍卫的角色,墨皇后被送走后由死士铁手负责安全,而他充当了风墨影卫的角色。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只知dào 服从一切命令的铁面,学会担心人了?而这样担心都被他归咎于“准则”,死士是不能存zài 任何感情的。 “呵,灭不了整个天澜,灭了天南城还是绰绰有余的。”冷笑一声,清冷的眸中桀骜乍现。曾经为了他母后安安稳稳的生活,放qì 男人最喜欢的权势,野心,这才是害死他母后间接性的原因。如今藏茁,还有什么意义? “主上……” “死士准则最后一条,和第五条相信你在清楚不过,需yào 我提醒嘛。”铁面还未说完的话,就被风墨不耐烦的截下。 “死士必须无条件服从主上一切命令,不得对外物产生,产生感情。”铁面单膝跪地,眼神有些慌乱的躲避着风墨的直视。 “明白就好,下去吧。” “是。”看着清冷若冰霜的风墨铁面有些错愕。第五条足以让他致命,主上是要提醒他?还是包庇…他? ………… 一个人的宫殿显的格外寂静,风墨小小的身子无力的滑入座椅中,手,不觉抚上眉头紧皱的眉心。 眼角的水花顺着脸颊滴落在厚厚的奏折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母后…… ************ 两日后。 盛大的葬礼在天澜帝都举行,墨如,一个响彻天风大陆的名字,再次被传的沸沸扬扬。 万佛寺收养的孤女天风第一美女,墨如。 风棂帝国唯一的皇后,墨如。 如今以天澜皇后之礼入葬的女子,还是墨如! 是这名字太受欢迎?还是本就同一人? 这些在民间可谓是传的神乎其神……… “对不起,乐儿,连让你见你娘亲最后一面都做不到,哥哥真没用。”天浩然看着目光一直放在乌金棺柩上的天乐自责的说道。 “不见,也许更好,心就可以少痛一点,看着娘亲毫无生机的脸,我怕,好不容易建起的心墙会瞬间崩塌的。”天乐浅笑着,对着天浩然摇头。 遗憾不是多看一眼就可以补偿的。 花隔云心疼扯了扯天乐的衣角,“小公主,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越哭只会越哀伤,发泄过后的软弱无力是毒药,会让人上瘾,害pà 再次站起来会弄的满心伤痕。” 她何尝不想大哭一场,只是,哭死了她的娘亲能回的来嘛? “娘亲下葬后,我想亲眼去看着兰妃死在断头台上。” “我们陪你。” 16. 第十六章 不是他? 第十六章 “兰妃这贱人终于死了,小公主为什么不开心呢?”花隔云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问着走在前面的天乐。 “没有不开心,只是没什么特别开心。”天乐愣愣的走着,听着花隔云的询问,这才浅笑着应声。 脑海中却怎么也拂不去兰妃被推上断头台那一刻苦苦的笑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什么意思?为什么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拨开了云雾见的不是天明? “还当真是小瞧了你这丫头了,如此血腥的场面,也不见你皱一下眉头,见乐儿不开心倒是把眉头皱的跟苦瓜似的,丑死了=。=”扭了扭花隔云的小脸蛋,天浩然嬉笑道。 “大皇子取笑了。”花隔云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随意的敷衍掉了天浩然的调笑。脚步有些凌乱的跟上前头的天乐,想要掩盖些什么。 小女孩眼中的痛楚天浩然自然看的分明。他怎么忘了,来自民间的宫女还缺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吗?自知失言,便也沉默着不说话。 原本沉闷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静,而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御书房才被打破。 “哥哥,云儿,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单独见见父皇。” “乐儿,何必呢,父皇他不会见你的。”望着天乐额头还未痊愈的伤口,天浩然忍不住担心道。 墨如是父皇最爱的人,如今墨如已去,父皇终日在御书房酗酒度日,朝中大臣,后宫妃嫔,就连最要好的司徒青歌都被拒之门外。何况是天乐,墨如最亲近的女儿,可以让父皇回忆一切的痛苦的根源。 一旁的花隔云虽然没说什么,眼神中却也是写着满满的担心。 “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难道父皇还打算一辈子不见我嘛。”给了两人一个安心的笑容,便不在多言,一步一步踏入御书房。 看着天乐远去的背影,天浩然扯了扯花隔云的小辫子,示意让花隔云跟自己走:“走吧,父皇与乐儿之间的心结总是要解开的,就如了乐儿说的,父皇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她,也许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嗯。”略微思考了下,花隔云觉得天浩然说的蛮有道理的,留恋的看了眼天乐,转身跟着天浩然离去。 只是,大皇子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还是个“小”女孩!!! 不知dào 为何,天乐觉得接近御书房,心跳的越厉害,心隐隐的透着不安,却又透着一丝兴奋? 见御书房没了守卫,天乐又不敢贸然闯进去,惊扰到父皇岂不更没戏了。 “叩叩叩~” 敲了良久,天乐皱眉,没人? “父皇,我是乐儿,你在不在呀?” 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应声,可能是父皇喝醉了吧。 小小的身子用力的推开略微有些重的门。 “咔~”门被慢慢合上。 “父皇,你在哪?” 房间有些黑暗,桌上的烛台被打翻在地,燃着微弱的火光。将油灯挑光,入眼,一片狼藉,书籍错乱不堪,桌椅基本无存,就连坚硬的青砖地也是坑坑洼洼。 是父皇喝醉了发酒疯?可是,为什么不见有宫女太监过来收拾?而且空气中也没有飘散着一丝酒香味。 难道……? 天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暗道自己一定是想多了,父皇那么强dà 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出事呢?平复了一下呼吸,正准bèi 回身寻人。却无意中瞟见墙壁上一圣洁的观音像,如此残乱的环境下却有一副不染一丝尘埃的画像未免太诡异了些? 让天乐忍不住想一探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机关?以前只在影片中见过,如今可以亲身体验,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感。 费劲的搬来唯一幸存的凳子,踩着小板凳里里外外把画像研究了一圈也没发xiàn 个鸟毛来,墙后也不见有任何暗格。天乐想着,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不过小板凳似乎不太健康,天乐刚打算跳下来,“咔嚓”一声,唯一的完整物也落得个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 眼见就要摔了,天乐下意识甚手一抓,扯着观音像就往下滑。垮着小脸摸了摸受伤的小屁股,还好不是特别高,不然这小屁股非得开花不可。 “轰隆隆~”听见如此奇怪的声音,天乐不自觉放开手中的画像,向声源处看去。 果然有机关! 再回过头来,观音像已经弹到原来的位置,圣洁依旧。 壮了壮胆子,天乐托着油灯,有些忐忑不安的向着暗门走去。 下了阶梯,左拐右拐,右拐左拐,小半刻,终于看到了眼前闪现出微光,不由加快了脚步,父皇在里面吧? 而远处传来的对话却让天乐下意识的驻足。 “咳咳~墨如倒是生了个好儿子。”这是父皇的声音,父皇生病了嘛?听起来为何如此虚弱?墨如的儿子?是风棂帝国的小太子风墨,她所谓的哥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无数的疑问从天乐脑子中不断汹涌而出。 “呵,就你也配叫本王(太子封号后的自称=最高等亲王)母后的名字!”稚嫩的童音桀骜不驯,带着不言而喻的轻蔑。 “今日,就让你给本王的母后陪葬!”谁能想象到一个犹如灵泉般的声音却处处透着狠绝,分明不太和谐,却让人感觉到如此唯美。 这声音好熟悉,是他吗?莫名的,天乐有些控zhì 不住自己的脚步。 “滋――” “啊!” 被眼前这场面惊吓到了,天乐小小的身子怔怔的杵在那里,不知dào 怎么继xù 下一个动作,也不知dào 要怎么继xù 下一个表情。 长剑刺穿骨肉的声音伴随着父皇的低吼的声音,声声回荡在她耳边。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挥着长剑刺向血水中的狼狈不堪的男人,一幕幕闪现在她眼前,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风墨似乎也发xiàn 了来人,回过头,冰冷的目光撞上空洞的小猫眼。 是她? 半个多月没见了吧,貌似长高了不少,只是,好像消瘦了许多,眸低隐藏的悲凉让他的心不由一疼。 不是他! 如此相似的声音却截然不同的气质,那个小男孩清冷的气息让人不觉心安,而风墨眼低的冰冷却只能她感觉到心颤。 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风墨深深的看了天乐一眼,按了某个机关,一个转身不见人影。 他与她之间,注定,一个转身,留了缘,断了分。 “父皇,父皇你怎么样,不能睡不能睡,乐儿只剩下父皇了,不要离开乐儿,不可以。”见风墨离去,天乐这才回过神,看着倒血泊中的天南城,颤抖着双手胡乱撕扯着衣襟想要给天南城止血,沙哑的声音不由哽咽,眼中的水雾早已模糊了双眼。 “乐,乐儿,报仇!报,仇!”沾满鲜血的手紧紧的禁锢着天乐脆弱的小胳膊。血液浸染的俊逸容颜,狰狞恐怖,血水不断从口中汹涌而出,使得说话分外吃力。 最后一字音还未落,便没了气息。 “好,报仇,乐儿给你报仇!” “父皇,你怎么舍得丢下乐儿一个人,父皇,不要睡好不好,父皇,乐儿以后再也不调皮了,父皇你醒醒,醒醒啊!”压抑许久的感情刹时崩溃,累积了许久的眼泪瞬间决堤。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的作弄她!为什么!明明给了她一个温馨的家庭,明明让她拥有了父爱,母爱,为什么要残忍的夺走! 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可是明明幸福近在咫尺,一瞬间却又烟消云散,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风羽! 风墨!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为什么不愿成全父皇和娘亲!既然已经放手为何又要后悔!为何要把娘亲的死归咎到父皇身上!这全都是你们的错!既然你们让我家破人亡,那我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往惜纯净如水的眼眸被阴狠淹没,仇恨的种子在心底深处慢慢生根。 “父皇要跟娘亲好好的,乐儿会让你安息的。”血液描绘的脸庞,牵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绝世妖娆。 ――――― “来人,将小公主抓起来,关入天牢。” “母妃,这跟乐儿没关系,为什么要抓她!”天浩然皱眉,明显不同意云妃的做法,不由出言制止。 “皇儿是要违抗母妃的懿旨?皇上仙逝时就小公主满身是血的躺在一旁,说跟她没关系,谁信?”云妃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默然而立的天乐,眸底藏不住的恨意。 一个狐媚子生的女儿有什么好的,皇上宠她上天,连自己的儿子也站在她那边,云妃心中止不住的怨毒。 “母妃,乐儿还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还是父皇最宠爱女儿,有什么理由暗害父皇!一定是刺客不屑残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才留乐儿一命的!”显然明白云妃是要故yì 针对天乐,天浩然怎么可能让云妃得逞,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云妃拙劣的借口。 一众侍卫也同意天浩然的说法,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伤得了他们伟大的皇上!看着云妃的目光不由带上一丝颜色。 只是,如果他们知dào 杀了他们伟大皇上的人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不知dào 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天乐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感觉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而众人只是认为,小孩子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被吓坏了也是难免的。 云妃面上挂不住,自己的儿子为一个外人下自己的面子,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不管怎么样,此事与小公主脱不了关系,先将小公主软禁在拂筱宫,待查明清楚再做定夺。” 甩着云袖,愤然而去。 天浩然也知dào 这是母妃最大的让步,不再多言,给了天乐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自己会想办法救她。 而天乐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像一个提线木偶般呆呆的被侍卫压送回了拂筱宫。 ――――― “来人啊!拂筱宫走水了,救火……” 17. 第十七章:无忧 第十七章 天风九百五十年,九月十一日,秋。 天澜帝王天南城驾崩。 次日,天澜小公主天乐遇火身亡。 三日后,新皇天浩然荣登大位,君临天下,云妃晋封皇太后,赐青灯苑,常伴古佛。 众人言,天下换新主,且年幼,谋朝者不记其数,战火在即,风平浪静过后又是新一轮暴风雨的降临,当即,四散逃难,避世隐居,唯恐再次面临硝烟战火。 只是,众人每日提心吊胆的等啊等,也不见这暴风雨的降临…… ******** 时光如梭,岁月无痕,转眼间,这美丽的雾矢森林又走过了十四载春秋。 雾矢森林,一个庞大地域的总称,只因其林木众多,常年新绿,便以森林著称。位于风棂帝国与天澜帝国中心地界,其地域范围远胜风棂天澜之总和。 其地域又分为四大山脉,迷瘴山脉,雪山山脉,夜瞳山脉,无忧山脉。 美则美以,却是凶险万分,雾矢森林的另一个代名词便是死亡,一般人根本不敢也无法靠近。 唯一安全点的也要属雾矢森林以南的无忧山脉。 无忧山脉以无忧湖,无忧酒,无忧花,无忧山涧闻名江湖。 而这本该属于隐居者的乐土,却也在十四年前被两个小娃娃占为己有,还一越成为四大山脉最危险区之首。 有些傻货不小心误进了其他山脉死了也能留个全尸,再不行也可以留下点骨灰啥,这要是进了无忧山脉可就得尸骨无存了,能不让人闻风丧胆嘛? “师父~外面那些人讨厌死了,居然把我们这么漂亮的无忧山脉叫无忧屠宰场,哼,太可恶了,师父怎么就成了杀猪的了呢~对吧。”无忧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身着灼红色轻纱裙的小少女,正鼓着张娇媚横生的小脸指着湖对岸骂骂咧咧着,那模样要多气愤有多气愤,然,眼底却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嚷嚷了半天,也不见身旁的人理她,小少女忍不住踢了踢躺在草地上挺尸的某生物:“喂,死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正在和周公下棋的某生物,明显不满某些人打扰,皱了皱眉头,砸了砸嘴巴,抱着一个白色物体挪了挪位置,随口哼唧了几声,继xù 他伟大的睡觉事业。 “师父~你看马上就到冬天了,这无忧山脉又四季如春的,徒儿我都没见过白花花的雪呢,要不我们今年去雪山过冬好不好~”见某生物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少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方才气愤一扫而空,眯笑着拽某生物的衣角摇啊摇。 这十四年来每天都待在这无忧山脉中可把她闷坏了,虽说无忧山脉风光旖旎,可是看久了也会视觉疲劳的啊,再不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她怕是真要成青蛙了。 “不好~”慵懒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小少女美好的念想,同时也成功激怒了小少女隐忍的怒火。 “莫!穷!乞!虽然你是我师父,可是也不能这样困我一辈子的!”歇斯底里的怒吼,瞳孔有些泛红,小少女刻薄的话语犹如利剑般穿透莫穷乞的身体。 翻了个身,莫穷乞仿佛感觉不到怒火的燃烧,揉了揉如水纯净的眼睛,歪着脑袋望着居高临下的小少女,半晌,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哎,可怜我当初眼拙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儿呢,如此暴力,要是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传出去我的老脸可往哪搁喲!” “………”被莫穷乞盯的发虚的小少女,听了这么一句不沾边的话,分分钟暴走的冲动。 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在状态啊?真想一巴掌将眼前的家伙扇飞,只是在实力的面前小少女也只能想想罢了。 面对如此小白的师父,小少女也只能无奈的叹息,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师父,你就让我去雪山玩玩嘛~” 为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她,天乐,忍了! 没错这小少女就是传说中一场大火下陨落的小公主,天乐是也! “嗷~嗷~”被抱在莫穷乞怀中的白色物体幽幽转醒,听到雪山两个字眼神不由亮了亮。 “小炽也想去雪山?”莫穷乞挠了挠头,疑惑的问着怀中不安分的白炽。 狼头频频点起,天知dào 它有多想念雪山的味道,那可是它的家乡!这十四年来的它却只能遥遥相望,它那思乡之情可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呀,如今有机会它怎么能放过!?…… 纯净的眸子眨了眨,莫穷乞摸了摸白炽的头,很爽快的答yīng 了:“好吧,既然小炽这么想去,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跑一趟吧。” 抬头瞧一脸便秘样的天乐,莫穷乞撇了撇嘴道:“乐子呀,看你这么想去,就顺带捎上你好了,可别说为师不疼你啊。” 看着莫穷乞施舍的眼神,白炽手舞足蹈的兴奋劲儿,天乐恨的咬牙切齿,狠狠的蹬了一对狼狈为奸的家伙,扭头就走。 在待下去,她真不敢保重不会见点血。 也不知dào 谁才是你的徒儿,特么的我居然是个顺带的!顺带的!气死我了。气死我啦―— 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天乐气哼哼的跑回了竹楼。 碧水处,莫穷乞望天乐离去的脚步,琉璃般透彻的眸中闪着复杂的神色。 次日一早,天微亮,莫穷乞的房门便被无情的敲响“砰砰砰~” “师父――” “师父啊――” “啊――!” 一阵鬼哭狼嚎后,趴在床上的莫穷乞终于忍无可忍,被子随手一甩,托着鞋子就气哄哄的把门打开,怒吼道:“孽徒!不知dào 打扰师父睡觉是很不礼貌的嘛!” 他敢断定,这丫头片子一定是故yì 的! 天乐随手抠了抠受伤的耳朵,嘴角噙一抹坏笑,无辜的眨巴着圆圆的猫眼,长长的睫毛跟着忽闪忽闪的。 “师父不是答yīng 去雪山过冬的嘛~难道师父要食言嘛?”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知dào 这丫头片子还在为昨个的事儿生气,莫穷乞不由放软了语气,毕竟是他太过分了。 只是,要眼睁睁的放走自己捧在手心上十四年的人儿,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可以,他真想画地为牢,囚她一生。 “嘿嘿,咱们师徒两占山为王这么久,这不是可怜那些被咱压榨的农民伯伯,想早点放他们自由嘛!” 莫穷乞白了眼说谎不打草稿的某人,自顾自的穿衣洗漱。 也不知dào 当初是谁驱使在无忧山脉隐居的人下地种菜。既是隐居自然不乏能人异士,不服之人比比皆是。 而某丫头片子就本持着不服打到你服,打不过找师父的原则,成功霸占了无忧山脉。 当初,他突然下了死命令无忧山脉只进不出,自此无忧山脉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久而久之便外围人眼中的屠宰场,天乐眼中的牢笼,白炽眼中的海岸线。 而在这牢笼中,呆不住的天乐,只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他人的痛苦之上,尽情的奴役着手底下的人。 如今这么好心说是为农民伯伯着想?别闹,这笑话有点冷。 “师父,别这样,其实你家徒儿还是很善良的啦~。”莫穷乞的鄙夷之色不加掩饰,天乐自是看的分明,嘟着娇艳的樱桃小嘴控诉着。 莫穷乞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丫头片子看来今天是真打算直接郁闷死他了,如此娇羞的表情作(zuō)给谁看啊?可怜他的隔夜饭喲。 “哦,可能是你把善良隐藏的太深,我暂时还没观察出来。”给天乐丢了个‘你狠了’的眼神,提着包袱一阵风似的逃了。 为了保住隔夜饭,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天乐无奈的怂了怂肩,无趣的撇了撇嘴。 跑的快也没用,报复才刚刚开始~有你好玩的,哼。 留恋的望了眼竹楼,扫过不远处仙雾弥漫的无忧湖,繁茂的无忧树,心里隐隐作痛,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将在今天画下句号,。无忧树上的无忧花,来年还会开的,而她却在也没机会欣赏了吧。 无忧花又名火焰花,远看犹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炙热而又奔放,风中摇曳,如同无忧无虑的精灵。 没有人可以注意到它的悲伤。 无忧花开解花语。 摇了摇头,拉回远飘的思绪。 有些记忆只能留在脑海,有些善良只能囚在心中。 和风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吹过,灼红衣襟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瞬间不见了踪影。 暗处人影闪过,见天乐彻底消失的背影,这才瑟缩着走了出来,贼眉鼠眼的左瞧瞧右瞧瞧的,突然,嘴角咧到了耳根,笑开了。 “咯咯。” “哈哈哈~” 半晌,由兀自傻笑转为疯狂大笑。 路过的人忍不住好奇,上前询问道:“二狗子,啥事这么开心啊?” “哈哈哈~土地婆终于走了,啊哈哈~” 路过的人呆滞了一会,呲溜一下不见了人影,其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土地婆走咯~悲惨的种田事业终于结束啦!!!” “结束了结束了……” ………整个无忧山脉狂笑一片,耳后哭声震天。 别想多,只是纯粹的喜极而泣…… “啧啧,不得不感叹一句,土地婆,你做人太失败啊。” “哼,等我回去他们就等着一辈子种地瓜吧”天乐哂笑着,给了莫穷乞一个不雅的白眼。 垂眸,莫穷乞摸了摸怀中抱着的白炽,眼神闪了闪。 真的还能再回去吗?什么东西才能牵绊住你前进的脚步? ●v●求收藏,求推荐喲,不嫌弃请动动手指给小执一点前进的动力好不好,蟹蟹亲~ 18. 第十八章:改道 ; 第十八章 传说,千万年前,神魔两界水火不容,圣神颜重雪与魔女扶影于雾矢森林决斗,势均力敌,那场大战足足维持了三个月之久,最后弄了个两败俱伤,魔女香消玉殒,圣神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 圣神颜重雪之心本就由万年寒玉石炼化而成,其强dà 程度绝不亚于女娲当年所用的五色补天石,所以就算圣神颜重雪灰飞烟灭,寒玉石却依旧完好无损,貌似还被遗落在雪山山脉。 “那雪山山脉岂不是横尸遍野?”枣红色俊马上,天乐饶有兴致的听着莫穷乞有一茬没一茬的给她讲述着各类趣闻。 既有如此宝贝,那抢夺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吧,啧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蕴含无穷力量的寒玉石自然是江湖人争夺的目标咯。 脑补着当时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场景,天乐忍不住头皮发麻。 莫穷乞随手拎下蜷缩在他背上睡得正香的白炽,蹭着柔软滑顺的马鬃,听着正在犯傻的某货似疑问似陈述的话,忍不住连翻白眼:“你以为雪山山脉是谁都上的去的?戚。真当绝世高手不是街上的大白菜,一捉一大把?” 天乐颇为无语的望了眼被莫穷乞倒提在手上晃啊晃还能睡着白炽,目光重新放在以乌龟姿势趴在马背上的莫穷乞。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暗自吐槽,这丫真是懒到一种境界了,能坐决不站着,能躺决不坐着……她上辈子加上这辈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啊。 不过,其实这个师父除了年纪小点,好吃懒做了点,思维跳脱了点,智商捉急了点……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吧。至少武功,相貌,身材方面,撇开私心,天乐不得不承认那绝对是一流中的一流。 略带稚气的脸上白皙如瓷,脸颊透着淡淡殷红,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眸中纯洁如雪,瞳孔边泛着幽幽的淡蓝色光晕,性感的薄唇习惯性的朝上扬起,咋一看像极了女扮男装的伪公子。 如果不是…咳咳,无意中见过某人的 衤果…体,天乐怕是至今依旧怀疑她小白兔般的师父是个实打实的红妆少女啊! 这边天乐正在暗中磨牙,莫穷乞则歪着头直愣愣看着思绪满天飞的天乐,眸中写满了不解。 许是感觉到围着自己打转的目光,天乐迅速拉回跑偏的神思,略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讪讪的笑了笑:“既然雪山山脉如此危险,那我们不如改道好了,嘿嘿,虽然我知dào 师父大人神功盖世,武艺高强,可是带上我和白痴这两个包袱难免有万一不是?” 一脸掐媚的后狗模样成功让愣在一旁的莫穷乞脑门不和谐的抽抽。 他这是收的神马徒弟呀,古来圣人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丫头片子是为达目的脸都不要的节奏嘛! 莫穷乞不由开始怀疑当初眼睛是被眼屎糊才会拣这样一个二货回来当徒弟吧! 还好这贱样没被白炽见着,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天乐一定会活在被鄙视的生涯中! 天乐仿佛没发xiàn 某人投来的复杂目光,依旧自顾自的叨比着:“我听说天澜帝国,风棂帝国都不错,反正都是出来玩的,就当去长长见识嘛,你看我们……” “纠正!不是两个包袱,是一个包袱。”实在受不了天乐的魔音,莫穷乞很明智的选择了打断。 “噶?”显然,某人卡带了。 “小炽是雪狼,本就与雪为伍,雪山山脉小炽还真不放在眼里,所有包袱只有你一个而已。”一个飞越,盘腿坐在马背上,剥着不知从那里得来的橘子,莫穷乞还不忘伸着一个手指在天乐面前晃了晃,淡定的解释道。 看着莫穷乞一脸云淡风轻得痞样,天乐恨得那叫个咬牙切齿。 心中忍不住咆哮着, 本姑娘那叫谦虚!谦虚懂不懂!虽然…这是事实… 不对!重点是改道!改道! 以她现在的实力她还真没想去雪山山脉送死,雪山过冬看雪景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过了河就该拆桥了! 深呼吸~ “师父~也不想你的亲亲徒儿命丧雪山是不是啊~”纤纤玉指委屈的攥着灼红的衣襟,微微咬着粉嫩的下唇,可爱的猫眼中回旋着朦胧的水雾,以35°角的方向可怜巴巴的望着莫穷乞,再配上那张绝色的小脸,不得不说,绝对就是个惹人怜爱,祸国殃民的尤物啊! 她就不信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她的小白师父不会心软! 侧首,眉心微动,莫穷乞摸了摸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变脸堪比翻书的二货徒儿,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显然,忘了某货压根没有怜香惜玉的智商。 天乐嘴角抽了抽,再看不出来莫穷乞那闪亮亮的眸子中打得什么鬼主意,那也太对不起她们相处的这十四年的光景了。 瞧这货一脸市侩样,八成是在盘算着把如此花容月貌的徒儿卖了值多少钱把?! 俏脸沉了沉,用力夹了下马腹,加快了步伐,她郑重决定,拒绝再跟这货交流,不然下场一定是被他气的吐血身亡的! 其实这次天乐小家伙真心误会了…… 她家师父只是觉得他家徒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太玷污审美观了……所以,为了大众人民眼睛,他决定为民除害,将孽徒收入囊下!自觉为人民大众作了大大的好事的某师父,目光自然闪亮,可惜被误会为猥琐了…… 见了天乐已然跑远,莫穷乞这才收敛了肆无忌惮的目光,耸了耸肩:“切,真不禁逗。”扔了吃剩一般的橘子,赶紧勒了勒缰绳迅速追了过去,新仇旧恨加一起,后果可是很严重滴。 这丫头片子真傲娇,也不知dào 他们之间是师徒还是××的关系,虽然他不介yì 演变成某种关系,可惜……哎,他徒儿典型的智商颇高,情商偏低啊,赶脚他的追妻之路好慢长啊―― “乖徒儿啊,又不想去雪山山脉了?”莫穷乞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笑道。 “哼。”某些货就是实打实的贱骨头,好声好气偏不要,非要冷脸相对才甘心。 见天乐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莫穷乞暗地里瞥了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的摇了摇头“我听说啊,归风棂帝国所有的富夜国真心不错,美景,美食,还有美女都是出了名的,绝对是出外旅行的不二圣地啊,可惜了~” 见此,天乐轻咳一声强忍着笑意,装着若无其事道:“是啊,人家富夜国可是出了名的富的流油,还有不夜城之称呢。” 莫穷乞眨了眨纯净的眸子,问道:“那乐子不想去嘛?” 说实话,他对雪山山脉也没啥兴趣,而且越接近雪山山脉他就感觉道心中莫名的悲伤越来越浓,记忆越来越混乱,他讨厌这种难以控zhì 的感觉。 “想是想啊,可惜师命不可为啊。”天乐略为惆怅的说道,俨然一个懂事的乖乖女模样。 抽了抽脑门,莫穷乞一脸无语,说的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如果是乐子的意愿,为师还是会同意的,不过……” “不过什么?”扬起的嘴角微顿,就知dào ,附加条件是必须的,想让她相信师父大人会良心发xiàn ,还不如让她相信师父大人没穿红色内裤好了,这概率相当于没有概率! “条件,给为师洗衣服。” “………”曾经十年的衣服她都承包了,好不容易在四年前逃脱了洗衣服的命运,这是又要重蹈覆辙的节奏咩! 表示,那四年中她的师父大人就没穿过重复的衣服!土豪中的懒人总是活的令人羡慕嫉妒恨! “为期一年!”某人磨牙道! “徒儿给师父本就是天理,孔子曾经曰过………”某货牵着俊马淡定道。 “停!最多三年!”某人咬牙切齿道! 某货笑:“好吧,看在徒儿这么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为师勉强接受了。” “………” 乖个先人板板,为了不变成青蛙(井底之蛙),本姑娘忍了,总有一天新仇旧恨一起报! 还在呼呼大睡的某狼,俨然还不知dào ,它未来的道路已经被两个脱线家伙决定了,此刻离它思念已久的故乡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估计,醒来的第一眼就会哭的吧…… ――――我是穷宝宝的分割线―――― 距离富夜国某个较远的小镇街道上此刻正发生着诡异的一幕…… 街道上的路人指指点点的,三五个的围在一起交头接耳。 “那少年的生的好生俊俏,不行不行,我要晕了~” “那妞长的可真是比揽云楼的花隔云还好kàn 许多倍呀,这要是压在身下,嘿嘿~那滋味,想想都销魂啊!”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男,色眯眯的打量着远处的少女,嘴角还流着可疑的液体。 “对啊,对啊,可不比富夜第一美女还没嘛。”旁边的小厮后腿的附和着。 心中默默为这美丽的少女鞠了把同情泪,这要是被他家少爷看上,这少女怕是毁了。 “跟着他们的那只狗也够可怜…你们看那眼泪都快把西湖的水都哭干了,哎,这么可爱的狗狗怎么摊上这么个主人呢。” “可不是嘛!” ――小执是懒懒得小蜜蜂〒_〒…各种求……蟹蟹。 如果有对本文有意见或者建议的欢迎留言,小执会好好改正错误的。 各位亲觉得是兄妹恋,还是师徒恋好呢……嘿嘿~【猥琐一笑】 19. 第十九章:蠢货拦路 第十九章 而正被当成稀有动物围观的正是天乐一行人。 以天乐与莫穷乞的内力,周遭的议论声自是听得分明。 天乐倒是一点也不介yì ,只是听见花隔云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时眼神微闪,不过一瞬间又恢复异样。继xù 乐呵呵的东瞧瞧西看看。穿越异世十四年了,她还没看过这古代的集市呢,从风棂到天澜的那两个月都忙着赶路去了,后来又一直呆在天澜皇宫,再后来就被困在无忧山脉了,想想时间还过的真快啊,这次一定要玩个够本才行! 莫穷乞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沉着张人神共愤脸,晶莹的眸中闪烁这愤nù 的火焰,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冷冷的撇了猥琐男一眼,警告不言而喻。 人渣,他莫穷乞的徒儿也是这种恶心的货色可以肖像的,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 又瞟了瞟玩的不亦乐乎的天乐,暗暗算计着是不是该把他的徒儿弄的丑点,不然以后光对付情敌都够他受的了吧。 打了个响指,莫穷乞十分满yì 自己的好主意,心情跟着明朗了起来。那张阳光灿烂的脸瞬间迷倒一众少女大婶…就连路过的老婆婆也未能幸免于难。 天乐莫名其妙的望着眯眼打量着自己的莫穷乞,抖了抖鸡皮疙瘩,默默研究着手中翡色玉佩,忍不住暗骂一句骚包! 被莫穷乞一瞥,猥琐男只觉自己遍体生寒,额头冒出冷汗,下意识的往后踉跄了几步,幸好被眼尖的小厮扶着,不然摔个狗吃屎还是轻的! 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尖锐的石子,这要是栽下去,还不要了他的命!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莫穷乞,猥琐男不禁怒火中烧。他娘的,居然被个小白脸的眼神就吓倒了,传出去以后他梅仁星还怎么在富夜国混!太怂了!让你瞪,看大爷我不把你眼睛挖出来泡酒! “给我站住!”梅仁星大喝一声,指挥着手下的几个小厮挡住了天乐两人的去路。 天乐愣了愣,疑惑道:“这位大叔,有什么事吗?” “什么大叔,大爷我才十九岁!”被天乐一句大叔气的跳脚,不过很快冷静了下来,美女嘛,都是喜欢风度翩翩的男人,他一定要用他的男人魅力征服她!梅仁星抬了抬下巴,倨傲的看着天乐:“本大爷看上你了,要娶你做我梅仁星的第三十六房小妾!”那嚣张的模样,仿佛是让人家做他的小妾是莫大的恩赐似的。 “噗――哈哈哈…十九岁的年龄三十九岁的脸,这长的也够着急,哈哈…逗死我了,梅仁星,没人性…你哥不会叫梅仁耀吧…哈哈哈”看着那张尖嘴猴腮的脸,莫穷乞很不给面子的笑喷了,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 梅仁星一怔,牛逼哄哄的指莫穷乞着得yì 洋洋道:“哼,既然知dào 我大哥的大名还不快滚,看在大爷我新得了媳妇的份上,就大发慈悲放了你好了。” “噗,呵呵…”莫穷乞笑得更欢实了。 抱着马腿正郁闷的白炽,笑更加毫无形象,直接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还好天乐事先警告过不许在人前暴露狼性,不然早就跳上马背尽情的嚎几声去了吧。 周遭也忍不住传来低低的嬉笑声,只是不敢笑的太放肆,毕竟有些人不是他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能得罪的起得,要落在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这一下梅仁星总算反应过来了,瞬间,猥琐的老脸涨了个通红,也不知dào 是气的还是羞的。 “这位小兄弟,这梅仁性可是出了名的没人性,他大哥梅仁耀就是现任武林盟主张镇元手下做事的,这要是得罪了他,可就是得罪武林盟主了,你们还是快逃去吧……”一书生,看着这阵仗就知dào 这小姑娘怕要是毁了,心生同情,不由开口道。 “你这穷酸书生……!” 还没等某个小厮还没说完,那书生嗖的一下,转眼便消失在了人堆中,打抱不平的前提是自己有命活着不是。 作为女主角的天乐,满脸纠结的看着这一场闹剧。上任武林盟主都是她的种菜小弟了,还会把现任武林盟主放在眼里?虽然对长的丑的人没啥意见,可是被这么一个长的如此毁三观的猥琐男调戏,真心很不爽! “哼,别管一个破书生,给我上,先把那小白脸给我绑了,别把旁边的小妞伤了,不然仔细你们的皮!”梅仁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牙不见眼的莫穷乞,大手一挥,七八个小厮立马冲了上去。 天天跟着梅仁星打架斗殴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这群小厮自是练就了一身打架的好身手。只是,不得不说对于天乐和莫穷乞来说简直就是一群蝼蚁,弱爆了! “徒儿,你看有人要欺负为师呢~” ………方才还走高冷路线的少年此刻活像只受惊了的小白兔,红着眼睛,瑟缩在少女背后。而看似羸弱的少女此刻像一座坚挺大山守护着背后令人怜惜的小白兔,如此诡异的一幕却显得唯美至极。 虽然很唯美,不过还是小命要紧,众人很识趣的撤离危险地带。 “乖,别怕~徒儿这就给师父报仇…”嘴角抽了抽,天乐顺手柔了柔莫穷乞柔软的头发。师父的演技真是与日俱增啊…不当影帝简直对不起奥斯卡! 小厮忍不住要骂娘了,他要一直躲在那美女后面,他们还怎么下手,嘲讽道:“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就知dào 躲女人后面,孬种!” 无视狂暴的小厮,莫穷乞继xù 装,吸了吸鼻子,眨巴着纯净的眸子,扯着天乐灼红飞舞的水袖:“徒儿~他们骂为师呢~” 这天真懵懂的模样看在少女少妇的眼里,芳心都酥了。 天乐冷眼的扫过一群小厮,虽然知dào 莫穷乞是演戏,不过还是很不爽,也不看看是谁的师父,居然敢出言不逊,活的不耐烦了!“就凭你们也想抓我们,一群蠢货!” 话音刚落,倩影一闪,便消失在众人眼前!下一秒“啊!”七八个小厮全都鼻青脸肿的摔做一堆,痛苦的哀嚎着。 “妖…妖女…”梅仁星颤抖的指指猛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瞄了一群鬼哭狼嚎的小厮,瞪着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吞了吞口水,身体控zhì 不住的抖擞。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出门就惹到煞神,555~他以后再也不欺男霸女了,555~大哥…你在哪里…再不来你唯一的弟弟就要命丧黄泉了…… “你你…别别过来,窝窝可告sù 你…窝窝大大哥可是武林盟主身边的红…红人……你……” “啊――!” “第一,我最讨厌被人用手指着了,第二,我讨厌被威胁了。”掏出袖中的粉色丝巾擦了擦素手中粘血的匕首,淡然道。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方才削去的不是活生生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棵萝卜。 紧紧的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梅仁星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只知dào 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仙女,求求你放了我吧,仙女,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滚。” 梅仁星愣了愣,没想到能逃过一劫,迅速道了声谢仙女不杀之恩,连滚带爬的逃跑了,手上的伤也不管了,生怕这看似无害的少女反悔。 一群小厮见自己主子都跑了,他们那里还敢逗留。 “啧啧,果然,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小白兔分分钟恢复了大灰狼的本质,笑嘻嘻的说着风凉话。 “像这人渣不知dào 祸害过多少良家妇女,那叫死有余辜,谁让本姑娘那么善良,大发慈悲的饶了他一条狗命呢。”天乐随手扔了带着血渍的丝巾,将匕首放回长靴中,脸不红气不喘的夸赞着自己的菩萨心肠。 众人鄙视:去你妹的善良!也不知是谁眼都不眨的就削了人家的手指?! “恩~”眼神横扫众人。 “哎呀,老王啊,你看今天天气不错哈。” “是啊,是啊,不错不错。” “轰隆――” “……………” “卧槽…这老天太不给面子了吧!” “行了老李,赶紧回家收衣服吧,不然你家婆娘有要追着你十里八巷的揍咯!” “哎呦,可不得快点!”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大街转眼人去街空。 “………” “乖徒儿,我们也得赶紧找家客栈了,为师我可不想风餐露宿的。” “这雨下可真不是时候,我还没玩够呢。” “还是保存点体力,到富夜国主城再说吧,光夜行街就够你逛的了。” “夜行街?” “富夜国可以说集齐天下财富的地方,江湖人的聚集地,虽然归属风棂帝国,却不受两国约束,江湖与朝廷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要进去富夜主城也要有一定的实力,不然就算是皇帝去了,怎么死的估计都不知dào 。” “天下第一楼云揽楼,夜瞳楼分楼,武林盟等等大势力基本都驻扎在富夜国。” “夜行街也是富夜过的特色之一,各类商人贩商品的大市场,三天三夜也不够你逛的。” 也就是说相当于大型跳蚤市场?啧啧,淘宝,女人的天性,想想就手痒。 说着说着就已经到了这里最大的酒楼。 “小二,两间上房,备好酒菜。” “好嘞。”见两位衣着华贵的客人,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店小二立马来了精神,这可是挣小费的不二时机! 20. 第二十章:找茬! 第二十章 “客官里面请。”白色汗巾往肩上一甩,小二利落的领着二人一狼往楼上走去。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僵硬,笑问道:“两位可是要赶往富夜主城观看盟主选拔的?” “盟主选拔?”天乐疑问道。武林盟主选拔不是五年一度嘛?这才第四年吧?难道现任盟主嗝屁了? “嘿,可不是,其实说是盟主选拔,还不如说是盟主看女婿呢。这盟主唯一的女儿张浅儿生的也算是花容月貌,可惜在天天混在男人堆里,盟主又疼宠至极,养成刁钻古怪,泼辣异常的性子,一般人那敢招惹这样的婆娘,这不至今二十五还未嫁人……” “这张浅儿又是出了名的善妒,最讨厌比她漂亮的女的了,看云揽楼的头牌花隔云就格外不顺眼,三翻五次的找麻烦,好在云揽楼的势力不俗,不敢轻易招惹过头,姑娘你可得小心了,看姑娘生的美若天仙的………”小二越说越带劲,就怕这漂亮的小姑娘遭到毒手,只差没把自己知dào 的一咕脑装进天乐两人的脑瓜里。 “你倒是个机灵的,到了,你去备些热汤,在买两套衣服过来吧,剩下银子的不用找了。”天乐抚了抚额头,塞给小二一锭银子,将人打发走。虽然很感谢这小二善意的提醒,不过她可不打算让自己娇嫩的耳朵长茧。 一直沉默不语的莫穷乞,古怪的看了天乐一眼,沉吟道:“乐子,以后要打扮的丑点。” 白炽也跟嫌弃的瞟了眼,晃着爪子表示同意。也不知dào 这么丑的脸怎么每个人都喜欢,眼睛糊眼屎了吧,还是它家白白胖胖的狼妹妹好kàn !嗷5~它家的狼妹妹~ “……谨尊师命。”这算是变相的承认她长的不错?对于一直被打击长的有碍主观的她,此刻甚感安慰。 伸了个懒腰:“好累,师父,我去睡会。” “嗯,记得起来吃饭。” 次日一早,天迹泛白,下了一晚上的雨也停了,经过雨水冲洗过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泥土芬芳,让人神清气爽。 天乐师徒俩退了房,牵着马踏上前往富夜主城的道路。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以维护正义为根本,以除强扶弱为己任,用天乐的话来说就是‘江湖再眼前,装逼不要钱’,而本持着‘有逼不装,隔壁死光’的美好态度,几日下来,天乐也算是在富夜国境内混了个小小的名声,人称猫影杀手。 这日,烈日当空,天乐两人终于到了期盼已久的富夜主城。 “下一个,通行令。” “……”扫了眼五大三粗的守城官,天乐淡定的掏出两张打劫而来的富夜通行令,等待着盖章放行。 “入城费,一人二十两。” “啥?!”饶是从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天乐也忍不住惊呼,二十两银子可是平民百姓一年的生活费……天!他们怎么不去打劫! “虽然丑了点,还歹是个个女孩子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没钱就滚,别耽误老子的时间。”说着就将两人往外推。 天乐此时的面容还真是是个正常人都看不下去,眼角处血丝勾勒的猫影图腾蔓延了左半边脸,原本精美的面容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当然,心理不平衡的天乐怎么可能放过莫穷乞,一条狰狞的伤疤划破莫穷乞釉瓷般的肌肤就是天乐的得yì 之做了,美其名曰:增添男子气概!只是……小白脸还是小白脸…只是丑了点而已。 “你…!”扯下系在腰间的钱袋,“啪”的声将四十两扔在桌子上,无视身后众人鄙夷的眼神,天乐气哼哼的牵着马向城中走去。你丫先人板板,屌毛线! 富夜果然不是一般地方能比的,处处青砖红瓦,人声鼎沸,极尽奢华,就连推车的大爷穿的也是一派华衣贵服。 “乖徒儿还在生气?”见天乐一路走来一言不发,莫穷乞有点琢磨不透了。按理说天乐不是小气的人,怎么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呢? “啊?生什么气?我在想刚刚这守城官孝敬本姑娘的银子该怎么花呢。”撇了撇嘴,天乐将袖中的钱袋扔给莫穷乞。 疑惑着将褐色钱袋打开,数了数竟然发xiàn 里面足足有五百多,莫穷乞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默默合上钱袋。他这徒儿的‘无影手’真是练的越来越熟练了……不过得罪了他徒儿也是该。他徒儿是不小气……就是小心眼了点……… “走吧,师父,徒儿我今天请你吃大餐!” 随便找了家客栈,将包袱,马匹安置好,拉着莫穷乞,拖着白炽就往最热闹的四方酒楼狂奔。 在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点了些特色菜品,天乐津津有味的俯视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的行人。 莫穷乞则百般无聊的疏理着白炽的狼毛。显然,我们伟大白炽大人,彻底成了某人的宠物……对此,天乐表示严重的歧视!不就是每天少了它两只烤鸡吗!至于吗!至于吗! “师父你看你看…那两人在打架耶,喔,好暴力……” “师父,那边也在打……” “天…师父…卧槽,那该死的挫男的居然揍女人!!!”拍桌而起,天乐气愤的望着街道上,一个好大的汉子扯着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的头发暴打,路过的人却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继xù 着手中的活计。世风日下,人心凉薄啊! 果然,她才是最有爱心的那个…… “……”四周投来鄙视的目光,那完全看村姑才有的眼神。 店小二实在看不下去了,解释道:“这位姑娘主城一向以强者为尊,这种事儿一天都有几十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斜意:少见多怪 捂脸,莫穷乞此刻好像爬走…天…他不认识某二货…太有损他的英明神武的气质了………… 还不等店小二说完,就见那柔弱的小姑娘张着嘴就朝大汉胳膊上咬上去,趁着空档反手一摔,就轻松将大汉放倒,一脚踢向对方的肚子,照着大汉的脸就一顿胖揍,甩了甩手,若无其事的离开了案发xiàn 场……… …………卧槽……好……彪悍…的民风……… 咳咳,某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过于激动了,尴尬的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zài 的灰尘,讪讪坐下。 店小二也识趣的上菜去了,不管美的丑的,小的老的,能在富夜主城混的下去的,那都不是他们这种阶级可以得罪的起的。 这四方酒楼的菜色真不错,都赶上星级大厨了,天乐吃的真欢呢,就听见楼下乱哄哄的吵闹声瞬间寂静下来,心下不免生疑,转头朝楼下看去。 只见一袭红色长裙的女子被四个乖巧的小丫鬟簇拥而来。不就是长的稍微好kàn 点吗?至于连呼吸都没有了吗? “她就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张浅儿。”为防止天乐再次犯傻,莫穷乞善意的提醒道。 眯眼打量着眼前吃相优雅的人,疑惑道:“咦?师父你怎么知dào ?”他们一直住在无忧山脉,她没出去过,她师父自然也没有。除了每年十月到十二月份她师父要去迷障山脉历练就没离开过她的身边。难道是青梅竹马?还是那三个月不是去历练而是去泡妞?不知dào 为何,想着她师父关注其她的女子,她心里十分不爽! 插了个水晶包子,恶狠狠的咬下去。不知dào 是没发xiàn 自己异样的情愫,还是故yì 忽略掉了。 “是你自己光顾着美食了,没仔细听周围的议论声。”送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给独自生闷气的某人,莫穷乞淡定道。 “……”好吧…是她想多了… 弱弱的扒着碗中的白米饭。 “啪―” “卧槽”还好天乐反应够快,不然着张美若天仙的脸就没了,看着甩鞭儿来的张浅儿,天乐暗骂一句。 莫穷乞也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发难,潜意识的将天乐护在身后,皱眉看着来人。 “这位姑娘,在下的徒儿貌似没有得罪过你吧,何必下这么狠的手。” “哼,长的丑就是得罪了姑奶奶!”张浅儿一脸桀骜的看着天乐,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不是说这丫的看不过比她漂亮的吗?也没说还看不比她丑的啊……天……这年头…爹娘给的模样都得罪人啊…… “姑奶奶我看上他了,赶紧给我抢过来。”指着莫穷乞,对着身后的小丫鬟吩咐道。 “……”别说天乐愣住了,就连周围看好戏的人也是一脸便秘样的盯着莫穷乞。身后的小丫鬟更是满脸纠结的在两人之间踌躇。这……她们家小姐啥时候这么重口味了……这么丑的人也下得去手?! 张浅儿嘴角抽了抽,自觉说了什么,瞪着身后的小丫鬟:“姑奶奶说的是他怀中的白色小狗!” “是是”小丫鬟连忙应下,转头对着莫穷乞说道:“我们家小姐看上那只狗了,还不赶紧送过来。” “给老子滚,我家徒儿的狗也是你们能配的上的。” “……” 天乐从来不知dào ,原来一直走温润路线的师父,也是个暴脾气的! •;﹏•;小执又勤劳了一回哟,个位亲多多支持呀,各种求~ 武林盟主会花落谁家呢~ 21. 第二十一章:请柬? 第二十一章 窝在莫穷乞怀中的白炽此刻也是眦起獠牙,浑身炸毛,怒目而视,去他娘的咸鸭蛋,老子可是未来的狼王,也是你有资格看得上的!你他丫的算个鸟。 张浅儿涨红了脸,她可是堂堂的武林盟主的女儿!居然被这种丑八怪侮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已经这么丑了,那姑奶奶我不介yì 让你再丑的! 怒喝一声,白红相见的皮鞭瞬间犹如一条毒蛇向着莫穷乞面部咬去。 还不等莫穷乞还没出手,身后的天乐已经率先一步抓住了皮鞭。 “对付你这种杂毛,那里需yào 我师父大人出手,哼,就让本姑娘好好跟你玩玩。”虽然不知dào 为啥师父突然就暴怒了,不过既然得罪了我师父,那我就不介yì 让你意气风发的进来,狼狈不堪的着出去。她天乐的字典里可没有不打女人这一条! “就凭你,呸!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什么人是你们这种丑八怪得罪不起的!”张浅儿素手一扬,皮鞭嗖的一下挣脱出天乐的手掌心。 挑眉,天乐冷笑一声,抽出长靴中的精致异常的匕首,再空中耍出几个炫目的花样,单脚踏着桌子,得瑟的挑衅着怒气冲天的某人:“呵,原句奉还。” 众人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早已寻找到安全的位置,等着看戏呢,就差没端盘瓜子当娱乐了。胆子小的只得一旁纠结着是走是留,在这富夜国敢招惹这张家大小姐的还真是少之有少,这可是最大的头条,错过了回终身遗憾的!可是……万一祸及无辜岂不是得不偿失? 妈蛋,大腿一拍,留了!丑女大战张家大小姐神马的想想都劲爆! 摩拳擦掌的等待着好戏开场。 莫穷乞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抿嘴,揉了揉怀中炸毛的某只,也默默退居一旁。 冷哼一声,张浅儿那里还有理智跟天乐废话,反手一转,方才还柔若无骨的皮鞭瞬间变得钢铁般坚硬,径直朝天乐抽去,“飕―” 眼看皮鞭就要狠狠的抽在那羸弱的小身板上,众人下意识的捂住眼睛,生怕看了如此血腥的场面晚上会做噩梦。 只是皮鞭刚要落下的刹那,只见在虚影一晃,天乐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嘿,本姑娘在这里呢。”在众人焦急的视线中,天乐悠哉悠哉的坐在大梁上把玩着腰间粉色的璎珞,笑眯眯的跟众人打招呼。 几道风劲呼啸而来“…啪啪啪”光洁的大梁瞬间留下几道刺目的伤痕,而应声落地的天乐,仰头看着大梁,状似余惊未消的拍着胸脯,似怒似嗔的看着张浅儿道:“啧啧,还好本姑娘跑的快啊~不然着要是落在我花容月貌的脸上,那可就毁了~” 众人齐齐抽了抽嘴角……这毁的不是姑娘你的脸……而是那几条疤…… 又是一阵鞭光剑影,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候被天乐逃掉。张浅儿此刻的感受就像是在打绵花,棉花没啥事却自己累个半死。 一连几次都未伤到对手一丝一毫,这对张浅儿可谓是个不小的打击,不说她的功夫天下第一,好歹也是个一流的,居然被这个看似十三四岁的丑八怪耍的团团转,想想都觉得气愤! 这张浅儿虽说刁蛮泼辣了点,却也不是个没脑子的,那里看不出对方根本就是在逗她玩。 冷静下来,张浅儿收起皮鞭,朝着天乐甩了一张纸,上面娟秀的字体分明着请谏两个大字。 22. 第二十二章:梦魇 第二十二章 天乐颇为疑惑的打开,倒担心有诈,有师父在呢,怕啥? 武林盟主选拔赛的请柬……?嗷… 张浅儿凉凉的看了眼天乐:“身怀绝世武功,我想这位姑娘很乐意为武林效力的吧。” ……天…神马绝世武功?……这绝对是在给她拉仇恨啊…!神马为武林武林效力?……卧槽…这是连拒绝的权利都不给她咩?!……… 师父说的没错…果然…最毒妇人心… “等等!” 正要下楼梯的张浅儿怔了怔,难道着小姑娘想拒绝?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砸坏了人家的东西,那有不赔的道理。”天乐一脸肉疼的看着翻倒一地的美味佳肴,虽然不是她的钱,可是也是她花的啊,很心疼的…… 意料之中,看得了张浅儿扭曲的面容。掌柜的那敢收张大小姐的钱,连忙从桌地爬出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维道:“不用,不用,我哪敢收张大小姐的钱呢。” 不说还好,一说把她说的跟仗势欺人似的,感受着周遭传来的复杂目光,张浅儿气的胃疼,狠狠的剜了眼天乐,声音都冷了几分:“秋风,还不给钱!” “是是,小姐。” “走!” 众人见好戏已经散场了,也就三三两两的离开的,其中也有认出着丑姑娘的,毕竟如此富有特点的脸,让人想不记住都难啊!如此,猫影杀手的之名很快传便了富夜主城的大街小巷。 回到客栈的天乐只觉的一阵腰酸背疼的,哎,果然,江湖最不缺的就是装逼打架啊! “乐子,你真要去参加武林盟主选拔赛?”拇指磨砂着青花瓷茶杯,莫穷乞望着毫无形象趴在床上的人儿问道。 “张浅儿都那么说了,不想去也的去啊。被人暗中使拌子总比被武林人士围攻的好吧。正好可以和不同的人切磋切磋,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武林人士的力量不可小觑,而这也是她需yào 的力量。 “嗯,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拦你,距离盟主选拔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你一个人别乱惹祸,我会让小炽看着你。”看着一脸疲惫之色的天乐,莫穷乞颇为惆怅道。 又到十月了,这次的雪景又要就给你一个人看了,还真是不放心呢,什么才能长大啊。 再回首,蓦然发xiàn 床上的人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熟睡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盖好被子,点了点天乐的小巧玲珑的鼻尖,不由失笑:“你啊,要不要每次在为师走的时候都呼呼大睡,真该打,一点尊师重道都不懂。” 宠溺的声音,萦绕要在天乐耳旁,不禁让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那里还有之前半点睡意。 师父,即使是短暂的分离,抱歉,还是做不到亲眼送你离开,可惜今天过的并不愉快,我想你也讨厌我们相处的时光被别人打扰吧,所有…有些人…需yào 被教xùn ! 轻叹一声,闭上眼眸,手不自觉抚上颈上的黑晶项链。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张带着彼岸花勾勒的银白色面具的稚脸,清冷若夜空的眸子,而后被有一道冰冷刺骨的眼神代替,再后来都与一双纯净如琉璃的眼睛重叠,影像越来越乱,越来越模糊…好黑好冷啊…血…好多血……师父你在那里啊…乐子好害pà ,师父?…你是谁?…父皇…好乐儿会帮你报仇…父皇,你不要有事…… “父皇!” 24. 第二十四章:天上掉下个未婚夫 第二十四章 呜呜呜~这人想干哈?她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啊,而且还是这么丑的花朵啊!这人怎么可以如此重口味…… 月凉根本不理会天乐巴巴的眼神,含笑着欺身而去,手拂过耳垂的发丝,若幽兰般的气息扫过天乐的耳垂,酥酥麻麻的,不禁令她有些许晃神。 还未回神便被一个暴栗敲醒:“嗷~你干嘛!” “呵呵,你个小孩家家的,脑子里净想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你觉得该不该打,嗯?”笑容依旧未变,眼中戏虐的光芒一闪而过,月凉淡定道。 卧槽,这就是所谓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知谁勾引谁的?到最后还是她的错? 天乐无奈,不过还好这人对她没什么不纯洁的想法,不然就是十个她怕也无处可逃了! 既然这人有目的,那她的小命算是安全了,呼,看来以后要加倍学好武功了,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高手!那个小小年纪便能独自弑君,现在该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她还要报仇! 思绪千回百转,面上依旧不动半分神色,天乐对着月凉扯出一个自认憨态可掬的笑容:“那请问这位公子,绑架小女子到底有何贵干呢?” 吹动着杯盏中的微微泛黄的茶梗,月凉公子就这么望着天乐笑而不语,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天乐皱着眉头,看着打量着自己的人,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黑暗的密室中渗透进了一丝阳光,所有都暴露在了这阳光中,浑身难受的紧。 像是看出天乐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月凉也不再打哑谜,放下手中微凉的茶杯,收起之前轻曼的神色,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阴沉着俏脸的人儿挑眉道:“这该问你吧,你带着我未婚妻的东西,不是我娘子是什么?怎么反道问起我来了?” 天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神马未婚妻?神马他未婚妻的东西?她和他都不认识好吧。帅哥的思维真特么不是一般人能驾驭了的! “说重点!” “你的脖子上的黑晶项链乃我家传之物,为每任主母所有,虽然还是你个小丫头,不过我是不介yì 你再长几年的,毕竟姻缘天赐,而我,一向不喜欢逆天而行。” 脑中传来一阵阵眩晕,根本没心思去注意道月凉说了什么。迷迷糊糊的抚上玉颈上墨色的项链,当年那个清冷的小男孩就是他嘛?不自觉望向月凉的眸子,冷,寒冷刺骨,即使裹上温暖的笑意,也难以掩盖的森冷,少了九分清,多了一份嗜血,里面藏匿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十四年前你去过天澜皇宫?” “你怎么知dào ?”十四年前他的确亲自去过天澜皇宫打探消息,黑晶项链也是那天丢的,这么说这丫头和天澜皇宫有关系? 嘭的一声,窗台传来断劣之声,而原本还有两人一狼的贵宾房此时独剩一人,更显空荡。 起身,月凉凝视楼底街道上着一抹渐行渐远的倩影,眸中不由深了深。 这丫头还算有点本事,这么一会就解了他的散功粉,看来是他小看她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脱的还真没几个,不过,想翻出他的五指山,怕是有点难度咯。既然娘子想玩,为夫自然奉陪到底了。 唇角多了一丝笑意:“封景,查的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暗处便闪出一个人影,单膝跪地,道 “回禀楼主,那女的名叫天乐,芳龄十四,她师父名莫穷乞,今年十七。” 皱眉: “就这些?” “是!” “天乐,天澜帝国的小公主是不是也叫天乐?” “是!” 25. 第二十五章:二桃花运是摔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 “嗯,继xù 查。” “是,楼主。”抱拳,恭敬的行了个礼,黑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房中。 既然夜瞳楼都查不到,看来是被人刻意掩盖了,啧,对方的手段还不错。 对着窗台发了会呆,月凉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也越发的诡异。 ********** 一路狂奔,天乐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着四方酒楼,也或许是想逃离掉四方酒楼中的某个人吧。 跌跌撞撞的回到客栈,天乐只觉得身心皆疲,合衣卧榻,无力垂眸。初冬的空气中弥漫冰冷的气息,微凉的触感传遍着百骨千骸。 一身狼狈的白炽从略窄的门缝中挤进来,抖了抖雪白狼毛上细小的微尘,见天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dào 从何说起,它实在看不懂人的心理。 从天乐和月凉的对话中捕捉的到他们之间应该是认识的吧?它也感觉到那个叫月凉的男人对天乐没有恶意。那为什么天乐宁愿承shòu力反蚀的痛苦也要解开散功粉的毒?它相信天乐要解了散功粉的毒并不难吧?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白炽挠了挠狼头,百思不得其解,蜷缩在床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一室之内安静的只剩下轻微呼吸声… 曾经幻想过他们之间也许在某一天会用某种场某种方式相遇。 也曾想过,他们之间也许那次之后便是后会无期了吧。毕竟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感情便是一见钟情,没想到,偏巧给她遇上了。 再次相遇,相认,那种陌生的情感却让她难以驾驭,是惊喜突如其来的激动?还是惊讶过后迷茫?她不知dào ,她真的不知dào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逃离那种令她心慌意乱的感觉。 天乐唇角残留的一丝血渍带上了涩涩的苦笑。 还是那张银白底色的彼岸花面具,还是那场梦魇,还是以同样的方式从梦中惊醒。 望着向西渐渐下沉的一轮红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借着残阳,白绒绒的狼毛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金色光芒。抱起慵懒的白炽,天乐赤脚坐在窗台上,望着的余辉映照下的屋瘠,朦朦胧胧的远山,不自觉失了心神。 十四年前,也是这般美好的夕阳,老天像是觉得那样的夕阳来的不够炙热吧?一场天降的大火愈燃愈烈,浓烟滚滚,火舌在空中迎着西风摇曳生姿,怎么也不肯停下来。 喉咙被尘烟熏的沙哑,不停的咳嗽着,怎么也叫不出救命两个字,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火苗越烧越旺,尘烟越来越浓,直至无法呼吸。 眼睛垂下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未能为父皇报仇的不甘和悔恨,对娘亲的怀念,对哥哥,云儿的不舍。脑海中不停的放映着她和那个带着彼岸花面具的小男孩相遇的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明明才见过一次的,为何会如此不舍?这就是心的悸动嘛?他会不会来救她? 死亡来临之际才知dào ,有些东西自己是有多在乎! 苦涩蔓延过心尖,苦笑一声。至少她还赚了几个月的生命,活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也许这是一个梦,她也该知足了吧。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嘛?天乐是这样告sù 自己的。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残破的寺庙之中,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呵,上天还真是待她不薄。 不远处,一个三四岁的青衣小孩不知dào 在忙忙碌碌的捣鼓着什么东西,琉璃溢彩的眸子时不时瞧着火堆中一团漆黑的泥巴。许是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语气中带着欣喜:“咦,乖徒儿你终于醒了。”眼底藏着一丝天乐看不懂的复杂。 “……徒儿?”她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救了她?这小孩口中的徒儿是在叫自己?这小孩身上的气息好熟悉,皱眉,天乐头疼不已。 “对呀,嘿嘿,你师父我叫莫穷乞,乖徒儿你叫啥?”肉嘟嘟的小手捏了捏天乐肥肥的小脸,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天乐……” 就这样,纯洁的她懵懵懂懂的就被莫大爷无形中贴上徒儿的标签。 她一路跟着莫穷乞学武习文,如果不是心理比常人强dà ,怕是早被这个便宜的师父吓个半死吧,小小年纪文武双全不说,医毒蛊术更是了的。要不是多翻试探,她至今觉得穿越的不是她……而是莫穷乞…… 虽然经常头脑脱线,实力却有让她叫师父的资本。 一时起兴,打下了无忧山脉,没想到这一待便是十四年。 她也曾探查过她是被何人所救,却一直毫无头绪。 她还有大仇未报,她的承诺还未完成,让她一辈子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在无忧山脉,她怎么做得到? 无忧湖畔,那是她第一次用怨恨的眼神直视着莫穷乞吧,那样是对不起教养自己十四年的师父,也曾后悔,却自私的选择了漠视心中慌乱的感觉。 她一直知dào 师父每次到了初冬总是要去迷障森林不可能是历练那么简单,却无能为力。这次,偶遇自己记挂了十四年的人,却还是选择逃避。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懦弱?也许…她从来不曾坚强过吧。 头脑越发混乱,某些莫名思绪不知是被遗忘了,还是被刻意的埋藏在心底最深的阴暗处,不被发xiàn 。 夜幕渐渐覆盖了天际,睁眼望着苍穹隐约可见的星辰,天乐的目光依旧流离涣散着。 绚丽的烟火开满天空,一簇簇五彩斑斓的火树银花搅乱了天乐独自一人的孤寂。 摇了摇怀中的白炽,天乐指了指盛开在眼神的烟火疑惑的问道:“今天神马日子?” 看着天乐周围寂寥的气息烟消云散,白炽这颗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丫的自从跟着莫大爷后,还是第一次显得如此落魄,弄的它有些手足无措。 “……老子怎么知dào 。”白了眼天乐,白炽哼唧歪歪的,无语的看着远处颇为盛大的场面。人类果然够浪费的!买烟火的钱都够他吃多少烤鸡了?! 夜行街,富夜国最热闹的一条街,古董字画,武器装备,珍馐美食等等,一些稀罕之物也不是外界可以目睹的,最重yào 的是天下第一青楼,云揽楼便是位于街道的中心地界,其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云揽楼之所以有天下第一青楼之称,不仅仅是其中美女如云,向来洁身自好,从不做逼良为娼的龌龊勾当,更因为云揽楼的楼主花隔云,富夜第一美女! 穿梭在汹涌的人潮中,天乐凭借着瘦小灵巧的身体总算是挤到了云揽楼的前排。原因无它,听说有个富二代为了讨花隔云欢心,特意制造这么一场烟花盛宴,她当然要来凑凑热闹啦。 踮起脚尖,探头望着门口一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天乐都不得不赞叹花隔云的好眼光,妩媚的,风雅的,环肥燕瘦,个个拿出去绝对都是可以独领风骚的妙龄女子啊。 人都说,见字如见人,光看这云揽楼的龙飞凤舞的牌匾都如此飘逸出尘,恢宏大气,可想而知,能写出这一手好字的怕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吧,就是不知dào ,那个所谓的富二代能不能取得这美人儿的芳心呢。 天乐扯了扯旁边一位妇人的衣袖,状作不屑的撇了撇嘴:“请问这位美女,这花隔云到底是何许人啊?一个富家子弟如此放下身段的求爱,人连理都不理?” 妇人斜眼瞧着拉着自己衣襟的少年,看着白白净净的,小嘴还挺甜,眼底的不耐倒是少了几分,语气却不是很和善: “哟,你这小子是从外地来的吧,这花隔云可是富夜出了名的美人,那可是跟天澜第一美女天悦公主,风棂第一美欧阳时骨齐名的!每天在她跟前求爱的多如牛毛,她那有哪工夫理会些个闲人。” 也不知是那个大嗓门嚷了一句“花隔云出来了”,蜂拥的人群立马骚乱了起来,还好天乐跑的够快,不然估计要被压成天乐牌肉饼了吧…… 站在高台角落的天乐抬眼间,不禁一阵风中凌乱…那扬着‘花隔云我爱你‘的旗帜的美少年……富二代……可不就是女扮男装的……堂堂张家大小姐张浅儿是也?! 那眼中的赤果果爱意,含情脉脉……卧槽,谁说花隔云和张浅儿之间势不两立的!出来!她不保证打不死他! 一群草泥马从头上奔腾而过,天乐总算是知dào 这张浅儿看着比她漂亮的女人不爽,看着比她丑的女人还是不爽了!原来是有特殊嗜好… 好吧,别问她是怎么知dào ,这种低质量的人*面具比她师父研制出来差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虽然这个世界人*面具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是对天乐来说还真是不值一提。她现在脸上贴的可不就是她师父的杰作! 那厢,一袭暗紫色华裘的花隔云莲步而来,一方紫色纱巾掩面,遮住了沉鱼落雁的容颜,却盖不住一身典雅内潋的高雅气质。 果然,人似其名,美人如花隔云端。 只是,她好像认错人了,天乐眼底难掩一闪而过的失望。 转身。 “啊!” “这位小兄弟可有事?” “……”嗖噶…为啥每次都要摔跤的总是她?!为啥每次摔了总有人出来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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