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媚·养女成妃 - xp1024.com
《佳人媚·养女成妃》


楔子

()昭武十二年秋末,帝都起风扬沙,天气干燥的让人嗓子直冒烟。

关雎宫梧桐婆娑,一轮弦月初上梢头,万籁俱静。

连映瞳的容颜隐在一片yīn影里,整间屋舍只留一扇小小的四方窗口透入少许月光。

她拈起白玉发簪递给窗外的人,“辛苦了,这是一点心意,请公公笑纳。”

葱白玉手纤细毫无瑕疵,竟映衬得羊脂白玉发簪黯然失色。

那人惊艳,随即笑眯眯的收下簪子,“哎呦,连美人客气了。”然后从窗口送入她要的东西。

连美人以前得宠时的风光他没机会见到,不过再得宠又怎样?如今的关雎宫形同冷宫。失去皇帝宠爱的女人,再美,也逃不过凄凉死去的下场。

宫里永远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燃了些换来的银霜炭,天气转凉,她怕冷早早蜷缩床榻。

夜深,门锁响动,她听着脚步声走进,有人掀起被褥朝她贴靠过来。

身侧湿热气息袭来,静谧中透着暧/昧,逐渐掺入她的呼吸,紧接着微凉的唇覆上,她顺从,任由他长驱直入唇齿胶缠。

身体渐渐升温发烫,单衣被他几下撕扯扔掉,她顿觉冷意袭人,很快两人身体紧密相拥,连映瞳有些不适应他要的太急,弓起身子朝他贴近,一手攀住他肩头,一手抚摸他的脸庞。

那眉眼、鼻梁、双唇

见不到他的样子,她脑海中清晰描摹他的容颜,这个男人深入她的骨血,摄了她的魂魄。

抚着他面容的手被按下扣在头顶,翻转过她身子,“朕说过,不想再见到你的样子。”他身体情/欲涌动,可声音宛若刀子般冷冽,

是啊,他说过不会想再见到她的样子,她被幽禁在此不见天日,没有烛火,每一个夜晚她在黑暗里度过。

怎么忘记了,他从来就是个嗜血的男人啊。

他要的不过是与她一场身体的欢愉,这是他与她彼此的一个交易。

良久,他尽兴起身,连映瞳忍着全身酸痛起来攥着他衣袍急切道,“皇上?”

他背对着她沉默不语,片刻屋舍外有声音打破寂静。

她动容,冲到窗口双手紧握木栏,着急地找寻声音来源。

院落中灯火影影绰绰,女子手执宫灯牵着一名披着斗篷的孩童,穿的圆滚滚的蹒跚学步像只小雪球。

她眼神顿时柔软,上次见还不会走路,正依依呀呀学语,她拼命凑近想看的仔细。却见孩童依偎女子,奶声奶气的喊:“母妃,抱抱。”

她眼神黯然,孩子出生被他抱走给别人抚养,她用这样的交易方式换求见一面,却听着牙牙学语的孩子喊别的女人母妃,承欢膝下。

男子一直注意她,眼神少了方才的冷漠,深沉而复杂。

突然孩童放声大哭,哭声传来揪住她的心,她看不清楚底屋外发生了什么事。

“求求你,放我出去看看皇儿怎么了?”她几乎跪下哀求。

男子幽黑瞳眸失了温度,“朕的皇儿?”他淡漠的反问她。

这样的他令她心颤。

分不清心头涌上的是痛楚亦或者是怨恨,蓦的,她突然笑出声,

“我发过誓不会再骗你,你同样答应我,永远相信我,你还记得吗?”

犹记往昔,芙蓉帐暖。

如何能忘记她柔情百媚对他许下誓言。

他更记得清楚,言犹在耳,可转眼她与人私奔离宫。

再相见,她已然大着肚子即将临盆。

她说,这是他的骨肉。

他的骨肉,天生一双碧绿色瞳眸,与另一个男人如出一辙,他纯黑的眸子暗如夜色,眼底蒙起冰霜。

孩子的存在,是她彻底背叛了他,她仍旧在他面前坚持她的谎言。

她慢慢踮起脚尖,伸出手臂环在他肩头。仰起脸,凝视近在咫尺的他。

一缕月光散落他脸颊,比她记忆里的他略显苍白清瘦,印象中他极少皱眉。如今面无表情,可眉间浅浅皱痕清晰。

他恨她,她知道,就像她同样恨他。

他挡开她触及眉心的指尖,眼里蕴着云淡风轻的凉薄笑意,“此刻起封闭关雎宫,朕不会再来,你也休想会有离开的一天。”

转身离去他没有看见她眼底暗如死灰,宫门再一次紧闭,隔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深宫囚禁至死,多年纠缠到至今最终结束,他多爱她,就有多恨她,爱恨交织到宁愿如此毁了她!

******

夜深沉,寂静到可怕。

连映瞳坐了半晌,抵不过地上寒凉,她摸出换来的一枚火折子,点燃余下的银霜炭。

炭火暗红,映照她低垂的脸,额间天生一抹火印,火光里似鹤顶红冠妖冶。眼波漾开良久不见的笑意,有种说不出的决然。

不消多久,熊熊火焰自关雎宫内燃烧冲天,片刻间将被囚禁的她连同周遭一切吞噬,化为灰烬散去不留痕迹。

仿佛过往六年,连映瞳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嗜血的男人

()城中别苑,从外看普通的丝毫不起眼,实则四周围都安排一等身手的暗卫看守。

男子临窗站立周身笼在朦胧月色中,身形修长清瘦,五官生的妖娆如画,纯粹黑色瞳眸,宛若世间最深沉的夜,睫毛纤长浓密,却丝毫不显得有脂粉气。唇角微扬,他轻笑,窗外绚丽烟火顿时黯然失色,

“瞳瞳。”隔着眼前幔帘内的身影,他声音沙哑透着慵懒。那双觑人微微含笑的狭长凤眸狡黠又带着痞气,有种坏透的感觉。

连映瞳听的清楚,却紧抿双唇不出声。

南溟武帝慕容尉迟一道圣旨将手握重兵的宣武将军连力扬,以谋逆罪被判腰斩于市。

连氏一族,男子十岁以上斩首,女眷贬为奴籍官卖为婢,曾与连家交好的一干人等,均受株连被流放蛮荒,终身不得返回。

至此,曾经显赫朝野的连家势力被拔了个干净。

他令她家破人亡,却买下她养在身边。

成王败寇的道理她明白,爹爹拥兵谋反乃大罪,爹爹临刑前再三叮嘱她将来事必处处隐忍,只求保住性命。

掀起幔帘,他的脸近在咫尺,修长手指拂过她微张的唇,淡淡粉色触感柔软。

她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小鹿,身子不自觉地朝后退缩。刚才那一幕对十二岁的她来说有些过于血腥。

今天是爹爹生忌,她想偷着去路边土地公庙祭拜,没想到惹了地痞注意。方才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杀人,那几个人被慕容尉迟一剑穿心。

他眼里是冰冷杀意,那样的表情令她不寒而栗。

连映瞳躲避他的视线,她被他买下那刻开始,慕容尉迟要的是她绝对的听话。

例如,不可以出别苑一步。

“瞳瞳,你今晚想去哪里?”下一刻他柔情百般诱惑着她。

“我只是太闷了,今夜的烟火好漂亮,所以就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乱跑。”

半晌,听他轻声道,“留在朕的身边,外面太危险,知道吗?”

“嗯。”她唯有点头答应,见他没有再深问,连映瞳悬起的心总算放下。

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他掌控,哪怕是今晚他大婚如此重要的时刻,他丝毫也没有放松对她的禁锢。

慕容尉迟伸手摸摸她头顶,笑的温柔夸赞道,“瞳瞳真乖。”

意外的温柔举动连映瞳心生慌乱,她试图挣脱他,“皇上今天册封新后”

他脸色不悦,“你该累了,睡一会儿吧。”说着他侧靠榻边,下颌抵在她肩头手掌轻抚她紧绷的后背。

最初的日子,她从惨绝人寰的一幕幕噩梦中惊醒,即使屋中灯如白昼她也不敢睡觉。慕容尉迟发觉,每每在她惊醒时,如此安抚她再度睡去。

武帝慕容尉迟

()他阖了眼帘,温热呼吸喷洒她脸颊、脖颈。面对面的距离,一张安静睡颜映入她眼底,毫无瑕疵的妖冶五官,睫毛太长太浓,他嘴角自然呈现微微扬起的弧度,脸颊显出一个很浅很浅的梨涡。

慕容尉迟睡着时表情出奇柔软,她从未有见过他动怒,直到此刻她才见识到惹怒他的后果多可怕。

忽然,“瞳瞳。”他喊她,手指滑过她脸颊。

微微有些痒,她忍着,连忙紧闭双眸不吭声。

“明天朕派人接你入宫住。”

他的话无疑一阵惊雷在耳边炸响,她手脚发凉,猛的回绝,“不,我不去!”哪怕再次会激怒他,连映瞳仍旧坚持。

大理寺少卿宗霆在外等候慕容尉迟,外出折腾了大半宿,这帝后新婚之夜对慕容尉迟来说仿佛只是别人的事儿。

稍后,慕容尉迟从清雅小筑走出,经过宗霆身边,“明早接她入宫。”他表情与声音皆不显露任何情绪。

宗霆对他十多年的了解,知道没有人能违抗他决定,他是君王,他是慕容尉迟,慕容氏称霸南溟百年来最强悍的年轻帝王。

宗霆极少见他情绪起伏,慕容尉迟似乎天生就具有完美的伪装,喜怒哀乐被他自由控制得当。在旁人眼里,他俊美儒雅完全没有危害性。不了解他的人,都被这样迷惑过。

当年先帝突然驾崩,朝中有老臣伺机联手,想拥立前废太子登基,云岭峰学武的慕容尉迟听闻消息匆匆回宫。

那时的他太年轻,面对朝廷中的危机四伏,慕容尉迟却出乎意外的行动迅速,而且手段毒辣狠绝,仿佛早已洞悉对手布置的一切陷阱。

最后所有参与谋反者连同其家眷,无论男女老幼一一诛杀不留活口。

自此,十六岁的慕容尉迟踏着鲜血与白骨登基称帝。

他暗中一点一点清理朝堂顽固旧势力,一边再培植忠心自己的新党,巩固掌控中的权利。

所以他诛杀两朝元老宣威将军连利扬,宗霆并不觉得意外。

唯一不解,慕容尉迟会出手买下罪臣连利扬的女儿连映瞳养在身边,甚至因为她,在帝后大婚当夜,慕容尉迟亲自动手杀人。

宗霆紧随慕容尉迟,再三考虑开口道:“连映瞳是罪臣之女,皇帝刚册立新后,此时入宫并不是好时机。”

“你只管照着朕交代的安排。”

强硬、只需要服从他的命令,这是慕容尉迟一贯作风。

******分割线,请稍微看下******

ps:米娜桑,前几章删除些内容,让剧情加快发展,文章大体没有变动,不影响已经更文的亲们阅读。

名义上的皇叔父

()寒来暑往,三载已过。

盛春,关雎宫内满架蔷薇怒放,清风拂过撩起宜人香气,连映瞳随意拿本书倚着美人靠翻动,午后慵懒阳光晒得她昏昏欲睡。

倦意浓浓,她捧在手里的书掉落,连映瞳懒得动弹,索性当做没看见,阖了眼帘假寐。

身后感觉有人靠近,来人替她盖了大氅,又轻声念叨,“病刚好,又出来吹风。”

“璇姨,我再不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就快全身发霉了。”连映瞳说的有气无力。

大抵宫里住长久,被伺候地变娇贵,她之前小病一场拖了半个月才痊愈。

唯一庆幸,慕容尉迟陪太后前往南佛山还愿尚未回宫,这些天她虽然生病,却乐得清静。

“常宁郡主怎么又忘记了,宫里等级森严,您这一声璇姨,奴婢担当不起。”站立她身侧的美妇人厉璇道。

她年逾四十端庄娴静。虽然自称奴婢,身份则是宫中内司女官,这三年照顾关雎宫这位特殊主子的衣食起居。

郡主?连映瞳闻言失笑。

罪臣之女入宫,她的身份转眼间居然成了安陵郡王慕容成俊的女儿,慕容尉迟还御赐封号常宁郡主。

更可笑的是,慕容成俊是慕容尉迟的堂兄,这样一来,他成了她名义上的皇叔父。

她名正言顺住在关雎宫,与她这位皇叔父可谓朝夕相对,她每一个举动都被他掌控。就连她每天吃过什么,喝了什么,甚至打个哈欠,也有人第一时间禀告。

他并没有完全限制她自由,她可以在皇宫内自由走动,当然要在与他相伴情况下。

慕容尉迟在对她好这方面皆是心思缜密,她什么都不缺少,外臣朝贡的珍贵物件总会隔三差五赏赐于她。

宫里无人不羡慕她有一个万般疼爱她的皇叔父,皇后平素礼让她三分,四宫的妃嫔们更是不惜放下身段来讨好拉拢她。

偌大皇宫,个性淡漠的厉璇是唯一对她耳提面命直言不讳的人。在她面前,连映瞳才有些放松的感觉。

“一个称呼而已,璇姨不用过分纠结。我想就是他听到,也不会认为有不妥之处。”连映瞳说的漫不经心。

“这是宫里规矩。”

厉璇的固执与行事的严厉宫中出名,连映瞳笑笑任由她去。

“太后刚派人命奴婢带话,传召郡主天颐殿小聚。”

连映瞳一个激灵困意全无,太后召见表示已经从南佛山回宫。

“他也回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这个他所指是慕容尉迟。

“昨天。”

南佛山还愿,按照之前预计行程,慕容尉迟不应该会这么快回宫。昨天回宫,他没有来关雎宫看她,是不是此番行程发生了什么事儿?

心里掠过一个个疑问不解,连映瞳起身,口中却一阵埋怨道,“唉,烦透了,又没得睡了。”

后妃相争

()前往天颐殿,太后召见,她去的时辰要把握得当。固然有郡主封号,其实宫里她的身份尴尬。

安陵王慕容成俊朝中并无势力,封地远离南溟,在荒芜苍凉的西北,无帝王召见不得随意回帝都。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若有一天她失去慕容尉迟的庇佑,常宁郡主就只是寄养在宫里的可怜虫。

连映瞳迈入天颐殿,萧太后正与身边的皇后康心雅说话,见到她轻笑道。

“常宁郡主来了。”

“皇祖母万福金安。”连映瞳微微垂首对萧太后福了身子行礼,又对皇后请安,“常宁见过皇后娘娘。”

康心雅拍着身侧空位招呼她,“快过来这里坐。”

“谢皇后娘娘。”连映瞳走过去坐下,一派乖巧听话的模样,静静听着太后与皇后闲谈,偶然会说上一两句。

不一会淑妃、德妃、贤妃如约陆续前来,再等片刻,平时最宠爱的萧贵妃姗姗来迟,慕容尉迟陪伴她身边。两人走来不时低头轻语,举止亲密温存。

众妃嫔眼光集中慕容尉迟与萧贵妃,众人表面平静若水眼神各异。这趟南佛山还愿,皇后随行外,嫔妃中只有萧贵妃同往。

宫里生活三年见多识多,加上厉璇悉心教导,连映瞳岂会不知那番平静表面下隐藏着羡慕、嫉妒,乃至怨恨。

萧贵妃本就生的艳丽,鲜艳的红色华服映衬她更为光彩照人。与穿同色衣衫的皇后康心雅相比,隐有盖过她风华的气势。

红色,乃正宫皇后专有,众人望向皇后,康心雅却无一丝在意,仿佛这本是寻常小事儿。

太后见两人顿时笑意融融,“哀家等待良久,你们两人却姗姗来迟。”

“母后见谅,儿臣等会自罚三杯。”慕容尉迟边说边扶着萧贵妃坐下,然后坐在她身侧,而不是去皇后那里。

萧贵妃满心欢喜,她是太后本家外甥女,慕容尉迟也是她表哥,到底自小一同长大,表哥对她仍旧格外用心。

“太后莫要怪罪,臣妾身子不舒服,皇上本要臣妾好生休息,可臣妾喜欢热闹,故而求了好久,皇上才准臣妾前来。”萧贵妃笑着替慕容尉迟向太后请求,突然脸色微变皱眉捂住唇。

“还是不舒服?”慕容尉迟亲手递上梅子茶,一手轻拍她后背。

萧贵妃点头满脸通红,喝了梅子茶细声细气回答道,“令皇上担心,是臣妾的错。”

连映瞳无意发现皇后康心雅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突然紧握,她算不得六宫最美之人,却最为端庄贤淑,其他嫔妃与慕容尉迟再是举止亲密,她也泰然处之,方才这举动异常失态。

只见太后笑容欣慰,开口言道,“初有身孕是这般反应,过了头三个月会稍微好转。”

夜临关雎宫

()原来

萧贵妃今日的张扬,皇后康心雅的失态。

慕容氏一脉子嗣单薄,先帝生前只有几位皇子,生病夭折只剩下三位皇子还在世,皇次子慕容尉迟十五岁登基至今,十二年来膝下尚无子嗣。

萧贵妃怀有龙裔无疑成为南溟后宫天大喜事,若是男孩,就是皇长子。皇后无子难以立足后宫,若将来生子,少不了一场夺位之争。

“常宁。”

慕容尉迟声音近在咫尺,她倏的回神满脸天真无暇,“恭喜皇叔父、贵妃娘娘。过不了多久,可以给我添一双弟弟妹妹做伴。”

萧贵妃面上又一红,这话引得太后笑颜舒展,“瞧瞧,常宁的小嘴真甜,来,重重赏赐郡主。”

她经过他身边去太后面前领赏,裙摆摇曳宛若一抹烟霞飘远。慕容尉迟唇边扬起一丝浅笑,眸光流转,眸底见不得深浅。

******

春夜,宜人蔷薇香飘于她寝室,似有似无。

挑亮宫灯,书案铺展宣纸,连映瞳无睡意干脆起来习字。

三年来,她写得最多的是一个字。

忍!

心字头上一把刀,运用得当,这把刀则是一柄双刃剑。

她十五岁,再不是身量不足的孩童,更不会再做出进宫前夜那般鲁莽行为。

“瞳瞳。”身后他的声音永远不疾不徐,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的确,她真没见过慕容尉迟有什么不能控制在手的。

她放好笔转身,“叩见皇上。”

慕容尉迟掠过书案上她写的字,“这么晚为什么还不睡?睡不着?”记得她时常从噩梦惊醒。

“白天午睡太久,等等我就睡了。”

以为他会陪有身孕的萧贵妃,若知道他会来,连映瞳就是再不困也会逼着自己睡着。

半天他不语,连映瞳抬头,却碰上他深邃如最深暗夜的眸,目光审视她,连映瞳莫名紧张。

这个男人有截然两种不同面目,无论哪一种对待她,目前她都应付不来。

“记得我们多久没有见面?”慕容尉迟话锋一转问她。

“大概十几、二十多天吧。”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温热呼吸拂过她发丝,修长如玉的手指攫起她下颌,慕容尉迟凤眸隐隐生出一丝寒意,“再想清楚。”

心跳加速,回他的话已经尽量小心,还是不知哪里惹着他。

她阖了眼帘再张开,清透明亮的双眸凝视他,“皇上昨天回宫,不算今天的话,十九天。”这十九天是她宫中三年里最轻松的日子。

慕容尉迟低叹,俯身强行抱起她放上床榻。春装单薄,他手掌间温度透过衣衫传来。

他伏在她耳边,温热气息扫过她耳后一片,“应该是十九天半。”

连映瞳肌肤战栗,她用力却推不开他,不得不惊呼,“皇叔父!”

媚从骨中生

()这三个字字她故意咬重发音,为的是提醒他身份,慕容尉迟似笑非笑盯着她。

“我已经十五岁,皇叔父还当我是小孩子!我不会再做噩梦,就连晚上不点灯过夜,我也不那么害怕了。”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理由避开他,而又能不触怒他。

十二岁她只担心会终生被困宫墙失去自由,如今她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慕容尉迟以前陪她入睡的举动其实过于亲密。

名义上他是她的皇叔父,实则他是她灭族的仇人,他们的关系仅仅如此,连映瞳分的清,更不愿自己与慕容尉迟再有其他牵扯。

她心里在等待一个人,一千多个日夜未曾消磨她的信念。

“是啊,一转眼瞳瞳你已经十五岁了。”慕容尉迟点点头淡淡道。

那双眸子清透明亮的女童,不知不觉被岁月精雕细琢。

轻薄纱裙勾勒她姣好身形,玲珑有致。浓烈的眉眼,胭脂唇不笑自媚,宛若窗外满架蔷薇里最恣意盛开生机勃勃的那朵,令所见的人心惊又心生羡慕。

他指派宫里资历最老的女官厉璇教导,连映瞳像一张白纸,她学什么都快,严苛如厉璇也暗中赞她。

她的耐性尤其磨练的比以往好太多,谁能看透天真笑容后的她,骨子里是怎样刚烈的性子。

“我想请宗霆当我师傅。”她将话题扭转,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一直心里盘算的事。

宗霆经常随行外出,学识渊博且见多识广,她渴望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宗霆文武双全,足可当你师傅。”

“皇叔父真的答应?”

“你将朕想的多**、霸道?”

他的确**霸道,她真没料到他这么爽快答应。“至少这次不是。”她对慕容尉迟微微一笑,“谢谢皇叔父。”

他凤眸跃动一缕暗光,眨眼间又回复清明。

如从前般,慕容尉迟解开她随意束起的发髻,鸦色长发滑落肩头,细滑发丝从他手指间快速溜过。

替她掖好被角,他用火星夹子弄暗少许烛火。

“睡吧。”他声音氤氲低沉。

她听得他走出寝室,稍后睁开眼睛,长吁一声。

******

萧廷芳夜深未眠,算日子腹中孩子刚怀一月,怀有子嗣确实大喜,可她担心回程时赶路颠簸疲劳会对胎儿有影响。

太医诊脉说她身体虚寒,又是头一胎,除去用药保胎外,静养最为重要。

保胎、静养,无疑将来几个月其他女人会分去她的恩宠。

“白英,皇上今晚去过哪里?”

“回娘娘,皇上去过关雎宫,之后宿在皇后那里。”婢女白英如实禀告。

表哥宿在康心雅那里她不甘却也不担心,无故想起关雎宫、常宁郡主,她脑海浮现白天少女的蹁跹身影,媚从骨中生。

假情假意

()连映瞳心情很好,一来慕容尉迟准了宗霆当她师傅,二来萧贵妃怀孕,平时拉拢讨好连映瞳的妃嫔一夕间转了风向,每天来往萧贵妃的长乐宫。

关雎宫门庭冷清,却令她觉得自在。

厉璇照例送来每个月她固定需要服用的汤药,从来是最怕苦的她,这次二话没说喝了干净。

“璇姨,我去上早课了。”连映瞳笑眯眯地转身出去,身影轻快,宛如笼中小鸟放飞天空翱翔。

明媚纯净的笑容,这几年,厉璇极少再从她脸上看到。

当初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凶起来眼睛亮的像只小野兽,仿佛随时能扑上去与谁拼命的狠,慕容尉迟指定厉璇亲自教导她。

严厉苛责她学着宫里规矩,学着宫里的生存法则,后来就连本该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个孩子也学着收敛几分真意。

“璇姑姑。”出现在关雎宫的慕容尉迟,白色镶金绣边的常服肩头衣袖沾染露水。

“郡主今天很乖,汤药已服用。奴婢去给皇上准备些姜茶,春天的晨露寒凉。”

慕容尉迟示意不用,瞧着远处欢快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她很高兴。”

“郡主今天第一次早课,前些日子生病不能外出心里憋着气。如今能四下走动,听闻新鲜的事儿总是高兴的。”

“没少让璇姑姑你烦心吧。”

“照顾郡主是奴婢份内事,郡主虽然年纪小,可她心里明白谁对她好。”厉璇说完深深望了慕容尉迟一眼。

三年十多个古方,亲手配置剂量,月月煎熬成汤药准时送来关雎宫,这趟南佛山还愿,比预计时日提早返回,这个月的一帖药按时送服。

“但愿吧。”慕容尉迟眼底无波无澜,遮盖他不想被人知晓的一切。

连映瞳的好心情见到宗霆后没多久荡然无存。

宗霆为人谦和有礼,待人处事极有分寸,连映瞳仰慕他的才学,虽然是慕容尉迟手下,她仍旧尊重。

没想到,平时温文儒雅的宗霆讨厌起来,一点不亚于慕容尉迟。

“虽然大理寺少卿是文官,可你师承云岭山,以前还是禁宫侍卫,为什么不能教我学武?”连映瞳气呼呼地质问。

宗霆脾气出名的好,固执地回绝她学武要求,却很耐心回答:“学武自小开始,数年勤学苦练才有小成。郡主现今若要强行学习,必然伤及身体。”

连映瞳没好气的哼了声,“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年纪学太晚了,怎么学也学不好!”

“属下并无此意,实乃为了郡主安全着想。”

“不用郡主长郡主短的称呼,我到底是谁,宗霆你清楚。我只问你一句,你是真的为我安全着想,还是慕容尉迟交代你这么做的?”

古老占卜

()宗霆沉默,连映瞳见了顿时火气涌上,她就不该信慕容尉迟这么好心答应她要求。

她提起学武,因为始终记得当初家破被卖,她们姐妹逃跑,如果她跑的再快一点,就不会连累姐姐再度被抓回卖掉。

所以她要自己变强,不要再拖累身边的人,慕容尉迟将她囚困在皇宫,真以为她会乖乖坐以待毙?

这个男人手段强硬,心里所想无人猜透,一旦被惹恼他凶狠暴烈,带着惩罚性。连家满门,还有那几个死于他剑下的无赖,时隔几年那惨况还历历在目。

他对她好是没错,可那又怎样?改变不了他欠下连家一门血债的事实!

她不再冲动做事,安心乖乖的学璇姨所教的,不过想令慕容尉迟渐渐对她监视放松。

只要能做到这点,总有办法离开皇宫。她不是以前容易受骗的小孩子,慕容尉迟再不能用姐姐生死威胁她。

连映瞳完全不想再听宗霆说什么,她冲出学堂,一路横冲直撞,风呛入心口每呼吸一下疼得如刀剜血肉。

她好似撞上什么柔软的东西,听见耳边银铃声响不停,期间伴随一声痛苦惊呼,下一刻连映瞳自己也飞扑在地。

“哎呀痛死我啦!你怎么搞的,走路不看啊!”那嗓音清脆,随即连映瞳肩头被人重重拍打。

“对不起。”她艰难侧转身子试图爬起来。

“瞳瞳!”清脆嗓音充满惊喜。

她怔了怔,慕容尉迟是宫里唯一知晓她本名的人。再仔细瞧着眼前异域打扮浓妆艳抹的风情女子,从眉眼里逐渐地她认出是谁。

“小寒!”

去年宴请他国使节,小寒是宫中舞坊找来教胡旋舞的舞姬。席间,连映瞳意外发现佩戴在舞姬小寒脖颈间的玉佩与姐姐的好生相似。

她之后仔细看了,确实是姐姐的那枚。

小寒是生长在沙漠的流民,自小四处流浪表演歌舞,她告诉连映瞳,玉佩原属于一个官卖为奴的中原女子,几个月前意外死在沙漠。

正巧小寒经过,见玉佩确实漂亮,又可怜女子年纪轻轻早亡异乡,出钱帮忙安葬了死去的女子。

那时连映瞳听闻噩耗,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姐姐和她竟然天人永隔,只剩下她一个人独活人世,所以她不会再惧怕什么了。

“可不是我嘛,好久不见想不想我?”小寒一个媚眼抛过去,眉梢眼角尽是风情万种。

连映瞳渐渐平复心情,笑了笑道,“当然想你,快一年不见,变更美了。”

小寒眼神掠过连映瞳,收敛笑容眯起眼眸盯着连映瞳看了好一会儿。

听闻沙漠流民懂古老的秘术,类似中原的占卜术可预知未来祸福,连映瞳半开玩笑随口问道:“帮我瞧瞧,神婆?”

“瞳瞳,远离碧色眼眸的人。”小寒难得皱了眉头。

连映瞳闻言整个人怔住,碧色眼眸的人

你在想谁

()九年,那思念良久的人第一次入梦来。

春寒料峭的夜,他走的那样急促,黑色厚重大氅仿佛溶入夜色,乌发束紫玉冠,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一双碧绿眼眸如翡翠通透若水。

“玄之哥哥,我可不可以当你的新娘子?”她舍不得他走,哭的抽噎。

微凉的唇掠过她额间那抹火色红印,他呢喃声温暖,“我等你长大。”

好梦易醒,连映瞳伸手摸着脸颊凉凉的泪痕。

玄之,我已经长大,而你身在何方?

日暮西山,夕阳余晖落满院内一架蔷薇,她透过窗棂看的出神。

直到一缕苦涩药味传入鼻中,连映瞳不由皱眉,翻转身子,阖起眼帘继续睡。

她沉默,无声的抗议。

“药凉了更苦。”慕容尉迟慢条斯理地说。

身后压迫感随着他靠近越发强烈,她的心跳的急促如擂鼓,那是本能的害怕。慕容尉迟手段如何狠辣,她亲眼见过,难以忘记。

“瞳瞳。”他喊她,声音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还来不及等她回答,慕容尉迟手掌按压她肩头,他力气用的巧妙,轻而易举迫使她转过身子面对他。

泛红的眼瞳,脸颊残留的泪痕,这些尽数落入他眼里。

“你在想谁?”他眼神牢牢锁住她,好看的唇上扬笑意浅浅,但是黑色眸子骤然变得浓重,仿佛要窥探她内心深处所想。

皱了眉,连映瞳道,“皇叔父,弄疼我了。”

“你是第一个敢在朕面前转换话题的人。”

没来由的浑身一冷,慕容尉迟心思极深,在他面前连映瞳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他,面对这样的男人,现在她束手无策。

所以

侧转脸不看他,连映瞳淡淡道,“我在生气,我连生气想哭一场,皇叔父也不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擦拭她脸颊泪痕。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指腹微有薄茧,举剑杀人时干净利落,此时动作轻柔细致掠过她脸颊,俯视她的眼神出奇温柔眷顾,连映瞳心头一颤。

宫里妃嫔私下提起慕容尉迟,甚至说过情愿死在他温柔伤人的目光里。

无疑他美到惊艳的表象迷惑很多人,可她们并不知慕容尉迟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连映瞳想,她不会轻易陷入他编织的温柔假象。

“别生气了,喝完药,朕带你就去见瑞安公主。”

“药我会喝,我先换件衣衫。”她低头轻声说。

慕容尉迟出去,连映瞳端起尚有余温的药碗。她每月信期之前,都要固定服用这些汤药,从未间断。

蓦的,她将汤药泼向窗棂下花圃。

常宁不能走

()今晚是家宴,她跟随慕容尉迟到摆设宴席的楼台水榭。

如寻常,他牵着她的手,但是她所见的那些人,不仅不是她的家人,还与她有莫大的仇怨。唯独瑞安公主慕容兰心,连映瞳心存感激。

瑞安公主是太后长女,她曾经冒死跪求慕容尉迟赦免连家女眷死罪,对连家有救命之恩。

慕容尉迟轻笑,领着连映瞳走到众人面前。

“儿臣见过母后。”

“臣妾恭迎皇上。”皇后康心雅盈盈一拜。

“雅儿免礼。”

连映瞳趁机抽回被慕容尉迟紧握良久的手,“常宁参见太后娘娘、皇后、贵妃娘娘。”

萧贵妃一手摸着尚未隆起的平平小腹慢慢起身,她气色不太好,似乎瘦了少许。

见了慕容尉迟,她娇柔道,“臣妾”突然她手扶额头,身子微微摇晃。

他飞快伸手搂住萧廷芳后腰,关切道,“芳儿你身子不舒服,往后见朕免了请安之礼。”

萧贵妃面露喜悦靠在他怀里,娇滴滴轻语,“还是表哥对我好。”

太后笑容满面,康心雅则浅笑不语。

慕容尉迟眸光一转趋向身侧素服女子,“皇姐,近来可安好?”

“托皇上与太后洪福,瑞安一切安好。”浅色素服,全身无一丝贵重饰物点缀,锦缎似长发仅用一根极为朴质的木簪子挽成简单发髻。

她年长慕容尉迟十岁,论起五官姐弟两人其实相似不多,不及慕容尉迟的妖魅无双,却天生华贵气质,似乎老天厚爱慕容家的人,无论男女容貌气质极为出众。

连映瞳朝慕容兰心面前走去,“皇姑姑。”

慕容兰心搂着她上下打量一番,爱怜得拍拍她脸颊,“常宁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一转眼三年,常宁都十五岁了。”太后瞧了眼慕容尉迟,“对了皇上,之前漠北来信说成俊身子不大好,如今调养的如何?”

“父王怎么了?”名义上的爹爹,连映瞳虽然没见过,太后提起,她照例也要装着担心的样子问问。

“你父王的旧患复发,来信说起十分想念你。皇上,成俊身子一向不好,是否让常宁回去看望,想来他如今就一个女儿。”太后唏嘘。

慕容尉迟点点头,沉思一会儿,“漠北地处荒凉,朕下旨派名医前往替皇兄医治,常宁身子禁不住长途颠簸,还是留在宫里吧。待皇兄将来好转,朕就召他入宫让父女两人团聚。”说完他挟起菜肴放在萧贵妃碗中,两人情深意浓,似乎不想再多谈其他事。

宴席散去,连映瞳腻着慕容兰心好久,才不情愿地随着厉璇回关雎宫。一路频频回头招手,依依不舍。

等她走远,慕容兰心回到寝室,原本早离去的慕容尉迟静静等候她。

强烈的占有欲

()慕容尉迟手指一下一下轻扣书案,眼神深邃,视线望向连映瞳离去方向。

慕容兰心看着他长大,姐弟关系深厚。

“你在气什么?”慕容兰心问道。

他对慕容兰心浅浅笑道,“皇姐,常宁吵着你了吧。”

慕容尉迟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情绪,他魅惑的表象足以蒙蔽很多人的眼睛,然而他的心思藏的太深,深到无人能看透。

他笑的时候其实并不一定是开心,他不说话面无表情时也许并不是生气。

“常宁想在皇姐这里住一晚,你突然折回要见我,一来就让她回关雎宫,她长大了,你这个皇叔父适当的该给她一点自由。”慕容兰心劝慰他。

慕容尉迟如何疼爱这个侄女,宫里无人不知。她想起常宁听到慕容尉迟过来这里,神情却是唯恐避之不及,不情不愿地回关雎宫。

那孩子年纪不大,已经出落的娇媚灵巧惹人怜爱,再假以时日,放眼整个后宫妃嫔无人能及她。

以母后的精明,当初默许安陵王的女儿常宁入宫,为的是慕容尉迟准许已经掌握重兵的萧家,朝廷中再占有一席说话之地。

如今母后暗示送常宁回漠北照顾安陵王,看来她已经意识到常宁不适合再长留宫中。

可慕容尉迟显然回驳母后的意愿,从他牵着常宁的手来水榭,那样小心珍重。他每走一步都在等着她紧跟过来,一路从未放开她的手。

甚至他自己也许都没有发觉,只有注视常宁时,他深幽如古潭的眸底似有波澜漾开。

想到这里,慕容兰心不由皱皱眉头。

“自由?朕只答应令她性命无忧。”他说的那般笃定。

“你是南溟的君主”

“朕知道,朕从没有忘记。皇姐还记得从前,你为连利扬来求朕的时候,朕对你说过的话吗?”

慕容兰心唇边的笑容稍纵即逝,“皇上”

“皇姐也累了,早些休息,朕就不再打扰了。”

半晌她长长一声叹息,神情仿佛苍老了很久,对着夜空繁星喃喃问道,“利扬,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最近所有的事都因为慕容尉迟弄得她心情烦躁,宗霆死活不肯教她武功,她想住慕容兰心那里一夜,他也来管她。

她试着能快些睡着,希望还能在梦中见到玄之,听他吹起羌笛,悠扬荒凉的乐声

不对,好像真的有羌笛声远远传来,连映瞳一骨碌爬起,趴在窗外仔细聆听。

虽然不甚清楚,她能确定宫里某处是有人在吹奏。

鬼使神差的她起身偷着出关雎宫,借着朦胧月光循着笛声找寻至,笛声愈发清晰,却因为她的靠近,蓦的一下戛然而止。

十足暴君

()连映瞳脚步一滞,身后扣住她肩头的手掌毫不费力地迫使她转身。

面前的男子月下临风,身姿修长从容,柔和月光倾满身侧池塘,水光潋滟。整个人被镀了一层淡淡银辉,如梦如幻。

侧对她的半张脸,眸子宛若黑山白水分明,容貌极致的儒雅俊秀,好似南方秀丽的三月景致。

然而等他转身,连映瞳呼吸微微一滞,他另外半张脸有粉色胎记,形状极为酷似纷落的桃花。非但没有影响他的容貌,反而映衬得他风姿端丽。

“吓着你了,没事吧。”他将手掌从连映瞳肩头挪开歉声问询。

她的视线只是短短一刻掠过他与众不同的侧脸,继而垂着眸盯着他握在掌中的羌笛。

失落感突然而至,她回神对他抱歉笑笑,“没事。”

她真笨,玄之就算回来又怎么会在宫里出现,大概被小寒的占卜影响过度了。

虽然他吹奏的曲调与记忆里玄之吹过的那般相似,可她心里只承认玄之吹奏的乃世间最动听。

“你喜欢羌笛?”

“算是吧。”她没心情再说什么,“我先走了,你继续。”她简短招呼,准备返回关雎宫。心不在焉的,没留意池塘边鹅卵石湿滑,身子朝池中倾倒。

幸而他及时拉住她,只湿了半截裙边,靠的过近,她闻见一缕奇异幽香自他身上袭来。

“小妹妹,夜路难走这个给你。”他提着一盏小小纸灯。

灯火朦胧,将她纤柔窈窕的身影映出优美轮廓,长睫如翅扑闪,简直是一副灵动的精致剪影。

“谢谢。”她没有拒绝,再不赶回去被璇姨发现责罚是小,慕容尉迟要是知道她半天偷溜出来又差点掉入池塘,说不定会派御林军驻守关雎宫看住她寸步不离。

她真不懂,连家已经没有什么再威胁他帝王之位,她这个罪臣之女有什么值得他大费周章看守严密。

他这个人很难猜透,不过有点她非常肯定,慕容尉迟杀伐决断,十足的暴君。

无论是曾经对她不怀好意的那几个地痞,还是清雅小筑里伺候她的那些老少仆役。

事隔很久,她才获悉,当时因为她偷溜出小筑,事后一众人被慕容尉迟赐死。

他恨爹爹拥兵叛乱,试图助人谋算他的皇位,判了最痛苦的腰斩,不让立刻断气死的痛苦,尔是被活活疼死。

如不是他下旨官卖连家女眷,姐姐不会死在沙漠。

人人都说他疼爱她,是对她非常好,好到宫里的人眼红羡慕,背地里那些嫔妃对她冷嘲热讽,就连宫女太监也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虽然有璇姨照顾身边,可更多时候,她伤心、难受想找个倾诉的人也没有,更不要提什么朋友!

慕容尉迟甚至反对太后想送她回漠北,是想继续软禁她在宫中,慢慢折磨她,不亲眼见到她痛苦死去,他对连家的恨意,不会善罢甘休的!

狠辣却又用心

()一早,璇姨提醒她按时去宗霆那里上早课,慕容尉迟的意思,宗霆不会教她武功,别的东西她必须要学。

她乖乖听话去早课,仍旧趁厉璇不注意偷着倒药在花圃,她就是不想喝。

“郡主今天想学些什么?”宗霆好脾气的问。

她从进来就抿唇不笑冷冰冰的不理睬他。

“他让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表面好似万事随着她意愿,实则掌控权从来是慕容尉迟牢牢紧握。

没心思听宗霆说什么,她瞅着窗外韶光春色,想起以前每逢此时节,老管家会带着她和姐姐郊外踏青。

河畔垂柳依依,她和姐姐采摘各色野花与柳条编织花环,姐姐手巧编的格外好看,除此之外,读书识字、针织女红,姐姐样样出色永远比她强。

尤其姐姐对她非常好,即使她们不是一个娘亲所生。

她伸手摸索藏在腰间的锦囊,可手到之处空空如也,连映瞳心头一凉。

“今天先学到这。”她起身走到门边。

“郡主要去哪里?”

连映瞳停下脚步转身对宗霆盈盈一笑,“宗大人派人跟着不就知道我去哪里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宗霆闻言轻笑,却说:“郡主怕是累了,休息片刻再回来继续上课吧。”说完他低头翻阅书卷。

这里守卫只听从宗霆吩咐,他这么说等于默许连映瞳自由出入,无人会跟着她。

连映瞳心里明了,眼下急着要找回玉佩,她没说什么转身急匆匆离开。

宗霆放下书卷,他之所以让她离去,因为连映瞳方才神情那般惊慌,一定是什么要紧事。

他安排她入宫,看着她变的面对任何人都能笑眯眯的应对,宠辱不惊,宫里遇人凡是三分笑总不错。

慕容尉迟狠起来摧枯拉朽,不近人情。

却出手买下她、接她入宫,赐封郡主。

宠爱她,却禁锢她自由。

想不透为什么慕容尉迟单单对连映瞳这般狠辣却又用心?

******

寻遍关雎宫一圈没有结果,她记得锦囊随身佩戴,昨晚睡前她还看见过,到底丢在哪里了?

蓦的,她好似想什么,从关雎宫外顺着昨晚偷跑的路线慢慢寻找。

昨晚她经过花园小径,幸好这里偏僻平时没几个人经过,她猫腰在树丛花圃里翻找,还是没有。

不在这,那会不会遗落在池塘边?

她撩起裙边,小心走在湿滑的池塘边。

还是没有,难道被人捡走!连映瞳满心懊悔自己粗心大意,恨恨跺脚。

冷不丁身后传来男子声音,“你是找这个嘛?”

情窦初开

()桃形小口袋用两根玲珑绳穿起,可收可放,红缎精制,绣着几朵花开各异的蔷薇。锦囊长年被人摩挲,色泽陈旧,尤其下角那处小小的玄字。

她惊喜急忙伸手接过,姐姐的玉佩也在里面。

东西失而复得连映瞳满心欢喜,“嗯,是我的,谢谢!”抬眸,男子已然离去。

黑色厚重大氅在暖意颇重的春日午后,显得突兀与不合时宜。

连映瞳没来由地心头一颤,久久凝视远去男子,他的背影孤独硬挺。

早课偷跑的事,宗霆没有对慕容尉迟说,基于此原因她特意和他道谢。

“郡主体谅属下难处就好。”

“宗大人是说我先前不懂体谅?”

先前练武一事,她生慕容尉迟的气,连带对宗霆也不由带了恼意。凡和慕容尉迟牵扯的人和事,连映瞳修炼三年的好耐性总有被土崩瓦解的感觉。

宗霆笑笑,显然她余怒未消,绕开话题方为良策。

“宫里新进几匹好马,其中有珍品大宛的汗血宝马,郡主若有兴趣,属下安排课中带郡主去马场。”

“我又不是没看过。”慕容尉迟素来喜爱马匹,她不想过多遇见他。

“皇上有事不能到场,如果郡主不害怕,宗霆教你骑马如何。”

“宗大人想怎么安排都成,反正我必须来你这上课。”她看似一点没兴趣却无可奈何答应。等转身离开,连映瞳眼里盛满期待。慕容尉迟不会出现,还可以骑马,比困在关雎宫好太多。

她装的再无所谓,也逃不过宗霆的眼睛,还是慕容尉迟深知她吃软不吃硬的个性。

连映瞳耐性磨练不过几年尔尔,哪里抵得过自小生在皇家,经历种种权谋诡计登基称帝的这个男人。

******

夜风里飘荡羌笛声,男子仿佛被银色月光笼罩,羌笛声带着荒凉,如泣如诉,好似再倾诉离别相思难忘的情愫。

“小妹妹,又是你。”一曲终了,他眼神移在不远处倾听许久的她。

她前两天没听见羌笛声,今夜再闻,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听着听着她觉得心被揪起,闷得xiōng口难受。

“哦,我来还你的纸灯。”幸好提了借他的纸灯作为借口,掩饰她的失态。

男子笑容十分温柔,暖暖似春风拂过。

他走过来并没有接过她递来的纸灯,却主动报上名字:“在下易江南。”

“易大哥。”虽然第二次见面,她对易江南却不觉得讨厌。

“小妹妹,你叫什么?”他说话时,半张桃花芳菲似的脸格外迷人。

连映瞳原本想胡编乱造个名字,面对他真诚目光,她想了想,“瞳瞳。”

易江南注视她异常清亮透彻的水眸,良久他赞叹道:“眼瞳的瞳,人如其名。”

雨夜撩祸端

()她不由睁大眼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她名字是哪一个字。

“快下雨了,再听一首吗?”他转着羌笛问她。

下雨?连映瞳望向天空,星辰月朗一点没有山雨欲来的感觉。

“听。”她点头。

吹到一半,果然天空飘起雨丝,继而以狂风暴雨姿态瞬间倾盆而至。

池塘不远处有避雨廊,雨廊外风声雨声交加响彻天地,易江南吹奏兴致依旧盎然,这小小一方天地,连映瞳听着羌笛声,似是为她一人独奏。

忽然雷声轰鸣,银色闪电狰狞地将夜幕撕扯开长长一道裂痕,她像是受到惊吓脚步踉跄朝后,掉了纸灯,被雨水浇灭最后光亮,变的残缺不全。

羌笛声断,“瞳瞳别怕。”易江南扶住她肩头安慰,她脸色白如纸,双唇微微发抖。

她怕黑、怕电闪雷鸣的雨夜,慢慢地身体蹲靠墙壁,她用力抱紧自己,大概四五岁她得了一场病快死掉,病愈后就落下这个毛病。

“没事的,等一会雨就停了。”易江南轻拍她后背安抚。

“易大哥”她伸手攥紧他衣角求救,“你吹羌笛给我听,接着吹”

她听着羌笛想起玄之,她好想玄之,他说他会等她长大,她已经十五岁可以做他的新娘子,可他却迟迟未归,想到这里她xiōng口憋的快喘不过气。

易江南坐在她身边一刻不停吹起羌笛,她背对他,只见她后背线条因为用力喘息而大幅度起伏,纤细身子紧紧抱缩成团,她与外界好似有一层屏障相隔,固执的不让任何人侵入属于她的领土。

敏感纤细的外在,固执刚烈的内里,两种极端融合在十几岁的她身上,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易江南不是好奇的人,却心底隐隐对她有丝怜惜。

笛声再一次沉寂,羌笛是被利刃斩断两截,先后掉落地面,有一截停在连映瞳脚边。

滂沱大雨,道道闪电撕裂夜空同时也照亮伞下的男人,明黄色衣饰,俊美非凡的脸笑容艳丽,脸色却透着丝丝青白,森冷诡异。

强烈压迫感袭来,连映瞳慢慢抬头,她不用看也猜到会是谁。她背脊发麻心底涌现凉意,因为在她身边的易江南。

“皇叔父。”她艰难张张口,扶着墙起身,刻意避开伸手要扶她的易江南。

不用慕容尉迟出声,伺候在旁的宗霆飞速冲上前,一掌击中易江南肩头,逼退他连连退后好几尺。

易江南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女子却不肯再看他一眼,只是对伞下的人哀求道:“他帮了我,别”

她心里歉意连连,慕容尉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接近她,对她一丝好意的人。

慕容尉迟抛开伞,跨入雨廊,解开大氅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裹住,连映瞳听见他简短吩咐宗霆。

“别弄死了。”

第一次赤/裸相见

()没有回关雎宫,他抱着她在雨中快速行走,去了他的养心殿。

她料想到慕容尉迟会生气,没想到这次尤为严重。不易动怒的人,一旦惹怒他会掀起惊天巨浪。

他一向疼她,只要她乖乖听话不惹他发火,他几乎捧着她在手心。他教她读书识字,带着她去赏雪打猎,甚至教她品酒。

就连养心殿的龙椅,她也曾经在上面玩耍睡过。

这次她被摔在地上,很疼,他控制了力道,她还是承受不了,大氅散开,她趴在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慕容尉迟浑身湿透,几缕发丝帖服面颊,雨水滴滴答答流落。他仍笑着,笑意透着一股妖凉,令人不寒而栗。

“皇叔父”她全身痛的厉害,身子湿冷,尤其腹痛逐渐加剧,她听见牙齿冷的不住上下打架。

“滚过来。”他声音不大,却气势凌厉。

她好不容易站起来,他大步上前,手臂勾住她脖颈,毫不费力将她悬空提起。她身高只到他xiōng口位置,被他提起,脚无法沾地,仰头她一阵眩晕。

慕容尉迟颠倒众生的妖魅容颜美的不可思议,而怒火中烧的愤怒在眼底一览无遗。

她清醒,心里恐惧,紧抿双唇。

只要他手掌稍微用力,她脆弱的脖子立刻能断裂。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的远远的,真的不怕会伤害其他人!”她最怕黑暗,尤其打雷闪电。他知道,所以去关雎宫陪她。

若不是这样,他还不知道养了三年的小宠物会在深夜偷跑出去,听着陌生的男子吹奏羌笛。她拉着他衣角,那样依赖他的保护。

“我错了,你别伤害其他人。”她双手攥紧他手臂,不住摇头。皇姑姑说过,慕容尉迟生气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他。

他哪里会信她知道错,这几年她学乖不少,表面顺着他,心底还是抵触厉害。对他说话也装成一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半真半假笑着,他着实不喜欢看见。

“真的知道错了?”

“嗯!”

“错了就要受罚。”他放下连映瞳,连拉带拖地来到养心殿后室,宽大浴池,龙形雕凿的泉水口源源不断流出温热泉水注满整个浴池。

丢她进去,那刻连映瞳觉得温暖倾遍全身,可小腹疼痛没有减轻。她从水中冒出头,感觉水面波动,慕容尉迟进入浴池。

连映瞳一惊,他坦然地在她面前赤/裸上身,就算以前两人同睡,他总穿戴整齐从不会如此。隔着氤氲水汽,慕容尉迟不断靠近,将她逼退浴池一角动弹不得,同时他快撕扯她衣衫。

她奋力挣扎,很快两人紧贴的身体间只隔了薄薄一件肚兜。

“不”她真的惊慌失措,“别碰我!”

他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卡住她脸颊两侧,“张开嘴。”强硬命令染着情/欲。

疼得死去活来

()她又吃惊又狼狈,身体动不了就两手使劲推他,哪里肯乖乖听他命令。

慕容尉迟手掌从后兜着她后脑勺,他的脸颊近在咫尺,稍微低头他的唇覆上,唇瓣湿热温暖与她微颤的唇厮磨,

他从不喜欢强迫女人,想得到谁,他会用些心思,他相当有耐心懂得怎么在这方面制服连映瞳。

比十五岁更早时,他已尝试**。

她说长大了,不再是孩子,那么在他眼里,她就真的不再是不能触碰的小女孩。

突如其来的吻,陌生且让她心惊,她难受可躲闪不了,眼眶有泪,泪光盈盈她几乎哀求望着慕容尉迟,他漆黑眼底却看不见一丝光亮。

强硬命令他只说一次,不服从的代价他会让她彻底一次明白够。

钳制她脸颊两侧的手指用劲巧妙,轻轻一动,迫使她不由自主张开唇。

碾转吮/吸这些已经令她xiōng口发闷快无法承受,然而这根本是前奏,他要的更多,不容她拒绝的来势汹汹侵占她口中,舌尖灵活摩挲纠缠她的舌,肆意放纵。甚至他故意撩拨她,本就敏感脆弱的心,也许下一刻会在快速跳动中突然停止。

无路可逃

不知什么时候他放开她,她尝到口里有咸涩味道,她在哭,她从小到大极少会哭。

被他强迫的委屈,还有腹部疼痛难忍的,混合一起她需要找一个发泄处。慢慢弯下腰,身体沉沉坠入水里。

真的好疼、快疼死了

慕容尉迟自她xiōng口架住不断沉入水里的身体,抱她出浴池,他感觉掌心异样黏腻。

血,一点一点从她下身缓慢流出,湿透纱裙透出血迹,她因为疼痛,气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这种疼有多厉害连映瞳吃过苦头。

她信期初来,慕容尉迟是第一个知道,他就睡在她身边。

她疼得蜷缩成团也无济于事,甚至一度在床上打滚,她惊慌害怕,那么多血从身体流出止不住,以为自己一定会疼死。当时太紧张,一切还是他吩咐璇姨清理打点。

事后她慢慢了解那是什么,直觉得在他面前丢尽脸,有段日子看见慕容尉迟她就想办法躲。

唯一躲不过的是每月特定那几天,她疼得死去活来,每次好像劫后余生。

之后,即使夏天再热,璇姨也不准她贪凉,到了寒冬几乎将她包裹成粽子,生怕受一丁点寒凉,还有那些苦涩要命的补血补气的药汁,她月月按时服用,从没有停过。

信期来,依旧疼,却再没有以前疼得她几乎丢去半条命。

这次她偷偷倒了药,他高高在上掌控她一切,她赌气,心想总能有你慕容尉迟管不到的地方吧。

强吻后遗症

()厉璇雨夜来养心殿在外跪着,这个孩子几次半夜偷跑出去她自然察觉到,她没阻止因为她不忍心。

那个孩子听着羌笛声,好出神,表情温暖知足,那才是十五岁少女该有的神情。

“怎么连你也让朕失望。”慕容尉迟终于肯召见她,半晌才开口说话。

隐隐约约听见殿后有人痛苦呻吟,厉璇垂首,“奴婢知罪,但求一死。”

“死?”慕容尉迟听了轻笑,“朕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命?你将朕带大,现在你也觉得朕是个嗜杀成狂的人!”

厉璇摇头,“奴婢不敢。”

龙椅上俯视她的年轻帝王不怒自威,美到炫目的容颜,从眉眼仔细分辨隐有先帝几分风采。厉璇声音放低,“这些年腥风血雨,皇上小小年纪一路经历,实在过的不容易。是那些人先要对付你,身为帝王维持朝纲皇上没有选择。”

天仿佛漏了个大洞,瓢泼似的雨下的肆无忌惮。

好一会,厉璇声音透着无奈,“阿麟,她不是不知好歹,她只是还忘不了过去,你暂且再给她点时间适应。”厉璇眼神不安得朝内殿瞧一眼。

她老了,过去的阿麟如今的帝王,一晃眼二十七年,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夕间令她多了敬畏。

很久不曾有谁喊过他的rǔ名,好像他离开南溟从师学武开始。虽然不是长子,可萧皇后身份尊贵,他一向是得父皇宠爱的。

他靠的是天资聪颖、勤学苦练博得师傅青睐,一众师兄弟羡慕。他一路走得畅顺,他对谁好一分,必然那人感恩不尽。

“朕的容忍有限度。”

“她会明白的!”

“看来得早点让她明白懂事。”

慕容尉迟说的到做的到。

她疼了半夜,没人理睬她。

连映瞳全身汗湿,就像浸泡水中,剧痛一阵一阵毫无预警袭来,她两眼发黑捂着腹部呻吟,头抵着床角,一痛她就恨不得能立刻撞晕自己。

“璇姨,我肚子好疼呀!”看见熟悉的人,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你把药倒了?”厉璇小声问她。

连映瞳点头。

“药已经去煎熬,你忍着点,喝完药就不痛了。”

她用力点头,阖了眼帘继续忍受不断重复的疼痛。那些药的用处她不知道是缓解每月她信期来的痛楚。

有人轻手轻脚帮她擦汗换衣,热帕子不时贴在腹部,这些热度太轻易就散去,她全身仿佛坠入冰窖。

“疼”她断断续续说着,眼角有泪滴落。

“你还哭?小骗子。”

她听见慕容尉迟说话,她哪里骗人,已经疼的快死过去,难道他瞎了不成。

恨恨想着,没想到他欺身靠近

她上身不着寸缕盖着棉被,他随手掀开搂她入怀,手掌顺着她身体曲线往下游移。之前被他强吻她心有余悸,连映瞳不由惊呼。

你和谁过不去,还是想骗自己

()“不想疼死就乖点。”他自后抱着她,手掌干燥暖的出奇,一下一下熨烫轻揉她寒凉腹部。

他这样做似乎真的有点效果,她稍微感到痛苦缓解。

被疼痛折磨的快死时真的没有自尊可言,攥紧他衣角,仿佛被溺垂死挣扎的人抓住稻草,不一定能活命,却不肯松开。

熬好了药吹的温热,他喂她。有些事不捅破还能保持原样,一旦开了头,只能是一发不可收拾。

唇与唇触碰,一口接一口将药哺进她嘴中,她心里委实觉得不堪,他心中明白。

极少会认真的他,一旦脾气上来手段更强硬。

他躺下继续以之前的姿势抱她,从后背看连映瞳背脊紧绷,一粒耳垂灵巧圆润红的可爱微微颤动。

慕容尉迟含住,她身子出奇冷,耳垂温热柔软。

她细细声音带着哭腔,“你是我皇叔父”

他伏在她耳边轻笑说,“朕亲了你、看了你身子,现在又和你睡了,你这声皇叔父,是和谁过不去?还是再想骗你自己。”

她眼泪无声冲出眼眶,他突然喊她的名字,“瞳瞳,就这样和朕在一起。”

她捂住眼睛哭的更厉害,眼泪顺着指缝滑落

入宫,她没有选择,现在,她没有退路。

“瞳瞳,回答朕。”他要明确答案,而不是她的沉默。

“不好,就是不好,我快疼死了,你还这么凶!”她趴在那里哭出声,任性肆意。

慌乱,害怕,却无人来救她。

他将她圈在臂弯中,那样紧,即使她哭的好似泪人令人怜惜不已,慕容尉迟丝毫不动容。

迟早他都会这么做,这是他的执念,从第一眼决定的那刻开始。

******

宫里没有秘密,任何事传的飞快。

一则,常宁郡主不舒服,直到身子好转,皇帝才安心上了早朝。

二则,萧贵妃腹中龙裔,一个多月见了红。

萧太后亲自前往看望,萧廷芳脸色不佳,她眼底失落,艳丽容貌好似花朵失去水分,无半分往昔风采。

伺候宫女退下,寝室姑侄两人,“姑姑。”她开口眼泪涌出。

“你有身孕更哭不得。”

“这个孩子在与不在,根本不重要。”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廷芳笑了,“姑姑不会不知道,皇上与常宁的事。”她不喜欢常宁,即使三年前她还是个孩子,不笑不语,却过早的从骨子里透出烟视媚行。

太后眼皮微动,拨弄手里佛珠,“常宁是皇上侄女,疼爱一些罢了。”

“侄女?”萧廷芳气急捂住腹部,满心满眼的不甘。

侄女却睡在皇叔父的龙床上!

巧心思,善利用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那个雨夜表哥与常宁超越叔侄关系的画面,高傲如她失魂落魄的在雨中滑倒。

他因为常宁病了,守在养心殿,罢了几天早朝。

她身子见了红,孩子气息弱,都没有能挽留他多陪一刻。

萧廷芳咬牙准备脱口说出堵在喉中的那番景象,常宁做的出来,就别怕旁人说三道四。

太后手里动作停止,目光盯着心里委屈的萧廷芳,一语截下她要说的话。

“他是皇上,想要什么都可以。”

“一后四妃,还有其他美人,他还想要多少女人?”

“廷芳,既然忍了就咬着牙继续。就像哀家,先帝后宫嫔妃不少,再绝代风华的美人儿姑姑也见过,可如今呢?”太后细语对她言道。

萧廷芳一怔,姑姑入宫也是贵妃,还不及现在的她得宠。生下公主慕容兰心十年后才有慕容尉迟,这个皇子令姑姑坐稳后位,之后尊为太后。

宫里有多少妃嫔又怎样,帝王的宠爱最终会单薄,怎及得生下皇子母凭子贵所得权势。

她懂。

“可是我”腹部坠疼加剧,几年才怀有身孕,现在恐怕是

太后轻叹,她将手腕佛珠串摘下套在萧廷芳手腕,“哀家活一天,就保证没谁能欺负你廷芳,哀家给你的权利。”

萧廷芳边哭边点头,倚靠太后肩头,她太急太冲动,因为常宁那小妖精,反而伤了腹中龙裔,不值得,太不值得!

太监总管福顺在萧贵妃寝宫外恭候太后,太后面色平平走出。

“皇上呢?”

“回太后的话,皇上今儿早朝后已经回养心殿。”

“嗯。”淡淡应一声,“先不回天颐殿,哀家想四处走走。”

岂料才走一会儿,萧太后皱眉,伸手掐揉眉间似是疲惫。“先扶哀家去水榭歇息片刻。”

福顺不敢怠慢,扶着太后前往水榭。

慕容兰心恰好在水榭,“母后这是怎么了?”她忙上前扶着太后。

“奴才先去请太医。”福顺不敢怠慢匆匆赶去太医院。

“母后哪里不舒服?”慕容兰心极少见母后这般,心里焦虑。

片刻,太后张开眼睛,掠过慕容兰心:“俗话说家和万事兴,现在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还好哀家有你这个女儿陪着,不至于到老烦心事都不能对人说。”

“母后是为了皇上与廷芳妹妹的事?”慕容兰心听说宫里最新传闻。

“哀家只想皇上勤于政务,后宫和睦,再想有谁能替皇上早些生下皇子,现在弄成这样,哀家真不知触犯了哪一路神仙,非要宫里不安生,令哀家百年地府无颜见先帝。”

“兰心知道远郊有座庵堂很灵验,这几天兰心动身前往,吃斋念佛祈求神灵庇佑我慕容氏与母后。”慕容兰心见太后面露悦色,她接着又道,“女儿想带常宁一同前往,她身子弱,沾沾庵堂的灵气也好。”

太后微笑握着她手掌,“还是兰心懂哀家所想,一切就听你的安排。”

又回养心殿

()远郊庵堂距离不远,来回大概三天路程,这次慕容尉迟倒没说什么就准了她随皇姑姑出行。

没什么需要收拾带去的,去庵堂吃斋礼佛几天也好。

在养心殿发生那么多事,压得她快透不气,幸好那次后慕容尉迟没再来关雎宫,她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璇姨头晕症发作,她闲着也闲着,去太医院帮忙拿煎熬的药回来。

路过司教坊不期遇见小寒,可以用情绪低落来形容,原来整天都咯咯笑个不停的人,眉宇皱成川字,脚边还有收拾整齐的包袱与樟木箱。

“小寒,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要离开皇宫了。”她说的有气无力。

“离开皇宫?你才来司教坊不过几天,这么快就走?”小寒舞技出众,她听司教坊尚宫提起,有意留她长久在宫里教授舞蹈。

小寒叹口气,“我忘记告诉你,这次我跟着凌微班来宫里,现在班主出事被扣押大理寺生死不知。我们不离开也不行啦,少了班主吹奏羌笛,我也没法跳舞。”

吹奏羌笛?

“你们班主是谁啊?”她试探性问。

“易江南,我啊原本想介绍你们认识,你喜欢羌笛,我们班主吹奏的那可叫一个好听喂,我还没说完,你跑去哪里啊!瞳瞳,我还没和你道别”

******

端着熬煮大半天的甜粥,连映瞳踌躇好一会才硬着头皮去养心殿。

她要见慕容尉迟,必须要见。

易江南没死,可宗霆说照法典,易江南冒犯皇亲贵胄需砍双手,如无皇帝特赦,他需秉公处置。

行期就在后天,她前往庵堂的日子。

她求璇姨告诉她,该如何做能令慕容尉迟答应放过易江南。

“皇上要他死的话,哪里还有救。易江南只是被砍双手已经很轻,至少性命保住。”

她貌似没心没肺不在乎什么,其实只要谁对她好,她心里总念着,为了不相干的人触怒皇上,往往还不自知,这点厉璇尤其替她担忧。

阿麟完全相反,对他好的人太多,他只在意自己想在乎的,其余他根本无视。

“奴婢也教不了你什么,皇上喜欢甜粥你姑且送过去试试。还有,皇上一直希望你乖乖听他的话,能求他答应饶恕易班主最好,如果不能,你还是放弃,别再轻易惹他生气。”

厉璇一番教导,她听了暗暗记在心里,其实她从来不想惹慕容尉迟生气,只不过她与他之间始终横着一道天堑,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那天。

侍卫见是她没有阻拦,养心殿门虚掩,似有动静传出,连映瞳心里有事,并未没有在意,直接推门跨入。

无爱的温柔

()不见慕容尉迟,却听水声从养心殿后室浴池传来。

脑中浮现曾经在此发生的事儿,连映瞳掌心冒冷汗。明明下定决心为易江南求情,她人也到这儿,如今双脚好似突然被钉在地面挪动艰难。

求情为重,不要轻易再惹慕容尉迟生气,别的不用多想!连映瞳心里暗暗对自己反复安抚。定定神,朝浴池走去。

一道水晶帷幔半垂,无风轻摇,光华璀璨,遮不住里面一池春水,氤氲暧/昧。

浴池内雾气冉冉而起,慕容尉迟倚在浴池边,他鸦色长发整整齐齐束起在脑后成髻,有几缕飘落唇边,康心雅玉葱似的手自慕容尉迟肩头一寸寸朝上轻抚,

他阖了眼帘,眉睫沾染细密水珠,慵懒至极轻唤她名字,“雅儿。”唇角上扬似弯月亦是那样妩媚。

仅是一个名字那醉人声音已然令她沉迷,世间真有美到如斯的男子。

忽然她朝那张薄薄的唇吻了过去,几乎要触碰的刹那,他微微避开,接着水花四溅,康心雅落入池水被他拥在怀里。

“你不用放低身段这么做,你是南溟的皇后。”自后环抱康心雅,他的吻落下好似一簇又一簇燃起的火苗,烧的肌肤发烫,疼达心底。

为他放低身段有何不可?为他百般讨好,她心甘情愿。

“臣妾也是皇上的妻。”

他沉稳、老练不动声色喜欢在无形中掌控一切。

嫁给他三年,慕容尉迟对她很好,帝后琴瑟和谐,该她的恩宠他极尽温柔缠绵。她不是不满足,而是这个男人给予的温柔会令她患得患失。

他们是夫妻,他从未吻过她的唇,对她主动迎合不冷不热,甚至床第间慕容尉迟也不会因为情/欲失控,只有她越来越沉沦这段感情。

她不会是慕容尉迟唯一的女人,也不是他心中的第一。

从萧贵妃怀有身孕,她隐隐觉得危机感加重,她渴望有一个属于她和慕容尉迟的孩子。那样的好运气,不该只属于萧廷芳一人。

“朕冷落了你?”

她转身抱住他,“臣妾只想令皇上开心。”

水雾缭绕中,两道身影变的纠缠。

只是无意一瞥,连映瞳深深后悔,也许她真的不该来这一趟。

身在情/欲里慕容尉迟发现了她的存在,他居然对她笑了,连映瞳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眼神妖娆诱惑,太美太妖异。

明明隔着一层水雾,她却看的分明,他在笑,凝视她的漆黑眼底看不见一丝光亮。

她有一刻怔住,手掌不由松开托盘,滚烫粥水翻落,应声落地飞溅她一身,她顾不得什么转身就跑。

除非你叔父不是男人

()他怀里的女人是皇后康心雅,原本端庄贤淑的女人,却在他面前行为挑/逗。连映瞳不知道慕容尉迟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可以令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大。

今夜他一个浅笑一个眼神,同样轻易勾起关于那晚她极为不舒服的记忆。

她拼命摇头试图不去回想那些片段,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阻碍她飞跑的脚步,身子摔倒同时,她感觉一只脚莫名疼得厉害。

再低头看,绣鞋被黏黏粥水浸透,她被烫伤。

渐渐西沉的落日,流火似的美,却也及不过慕容尉迟徐徐绽放的笑容。

他俯身问她,“朕准你走了吗?”那双觑人微微含笑的狭长凤眸狡黠又带着痞气,有种坏透的感觉。

她低头不说话,只觉得烫伤的脚越发疼。

慕容尉迟注意到她的手捂住一侧脚踝,弯腰拉开她的手,脱去鞋袜,她雪白天足被烫红。

“你还是学不会什么是乖乖听话。”

“不是这样的,我”

“你的甜粥是特意给朕送来的,不过是为了替易江南求情。瞳瞳,朕的人情不是你这点小心思能求到的。”他一针见血说出她目的,一点不给丝毫回转余地。

“你先听我说完。”她急了,伸手拉住他衣袍。

慕容尉迟匆匆追出,只简单披了外衣,禁不住她猛的拉扯,立刻衣襟大敞,肌肉瘦削却结实有力,白玉般皮肤,背后数道抓痕明显。

“你打扰了朕。”他笑意多了一丝玩味。

“我我”她脸颊布满红晕,舔着干涸的唇试图说些什么,双手还紧抓他衣角忘记松开。算了,她豁出去了。“我来是想求皇叔父赦免易江南的砍手刑罚。如果皇叔父不同意,我马上就走。你放心,我、我再也不踏入这里一步,没人再惹你生气,更不会打扰你!”

璇姨告诫她乖乖听话莫要惹怒慕容尉迟,可易江南一双手是否保住只有他能决定。

她突然想起小寒曾经对她说的话。

“当你有求于人时,尤其求男人,要以退为进学着示弱。姐姐我男人见的多,百试百灵。”

“我不信,我叔父这个人很聪明总能看透别人心里想什么,而且软硬不吃,你说的法子一定对他没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除非你叔父不是男人!”

她平时看似乖巧,私下她没少拂逆慕容尉迟的意思,每次总要吃些苦头。以退为进的示弱,是否如小寒说的灵验?

连映瞳拖着受伤的脚朝殿外走去,每走一步钻心疼,眼见还有几步就要出殿外。

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温暖干燥,熟悉的感觉。

她脚步一滞,转身,面对慕容尉迟幽黑冷冽的眸子,蓄满眼眶的泪水,如断线珍珠砸落他手背,热的甚至快要灼伤他的眼。

游戏规则由他来定

()他幽黑冷冽的眸突然变的柔情似水,手掌抚上她的脸,“真是坏脾气,说走就走。”

“是你说我这点小心思求不来你的人情,是你说我打扰了你,我现在要走,你又说我坏脾气!我你”她恨的用力跺脚,忘记脚有伤,一下子疼得更厉害,她眼泪越掉越多,话也说的断断续续。

他伸手抱住她,连映瞳身体本能一颤,却鲜少没有抗拒,伏在他肩头,她很坏心的狠狠得将脸上的眼泪鼻涕一起蹭在他衣衫上。

“这么听朕的话?那好,朕告诉你易江南的事已成定局,你白费心思。”

她一听,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儿,张开杏仁般的眸子瞪着他,清亮异常的眼里是压抑良久的气氛,看着笑容艳丽无双的慕容尉迟,下一刻她心里深深责悔。

要以退为进学着示弱,她不仅没学好,更恨自己被慕容尉迟几句话轻易激怒,忘记她来养心殿的初衷。

“你说过的,只要朕不同意,你马上就离开,不再惹朕生气。”这次慕容尉迟没有再阻拦她离去。

近在眼前的距离,她依旧无法看透这个男人,也许根本没人看透他。

连映瞳转身,只听见身后的男人淡淡一句,“来人,送白玉生肌膏给常宁郡主。”

愤然离开的娇小身影隐在夜色中,三年,再怎么学,再怎么改变,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某些东西无法颠覆。

坏脾气的小女孩,她那么讨厌他,用皇叔父三个字来提醒她与他之间关系,却懂得利用这层关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唯一不足就是缺少耐心。

慕容尉迟嗅着指间属于她的气息,他还有耐心再陪她这一场等待的游戏,不过游戏的规则从开始就只有他能决定。

她到底还是收下,白玉生肌膏对伤口愈合有奇效,不过她没用在治疗自己的脚伤,而是去见宗霆。

宗霆是慕容尉迟身边的随侍,也是大理寺少卿。

她站在他面前紧抿双唇不发一言,脸色憔悴,一只脚套着绣鞋却未穿罗袜,露出的脚背红红一片,看来伤的不轻。

“郡主是和自己过不去。”宗霆猜到连映瞳想求他什么,慕容尉迟从来都是一个难缠的人。

“求你了,我真的没办法了。”她求过宗霆无果,可人陷入绝境,再努力一次并不会错。

一向律法严明、守则的宗霆退了一步,“我唯一能通融的只是带你去见他,不过先处理你脚伤。”

不是第一次见识她固执,却是第一次见识了她固执的为了一个仅相识两次面的陌生人弄得自己狼狈不堪,一点不爱惜在意自己。

她令人心疼都来不及

()易江南先前受了宗霆一掌,关了好几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精神也不错。见到连映瞳出现大理寺天牢,他坐在她面前。

“听不到我吹羌笛,你晚上睡不着吧?”

“难道你想念我,所以特意进来看我?”

易江南一连问她两个问题,连映瞳沉默。

“羌笛断了,我新的那支还没有做好,今天没法吹给你听。”他笑起来,语调显得有些可惜。

她正视易江南的眼睛,终于开口,“明天你被斩断双手,以后就是个残废。”眼前的男人笑起来温柔,容颜好似南方秀丽的三月景致,月下吹奏羌笛的他身姿端丽。

连映瞳无法想象他失去双手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我知道。”他站起身几步走到她身边,慢慢弯下腰。

他衣衫染着的异香已经变的极淡,她依旧嗅到,他伸手慢慢环抱她,声音与香味结合有种令人情绪镇定的奇妙效果。

怀里的女子从一进来就一直暗暗的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轻松,其实身体因为她内心的焦虑变的紧绷僵硬。

几天,她眉眼堆满憔悴,令人心疼都来不及。

突然的,他好想伸手抱抱这样的她。

所以,他按着心里想的就真抱了她。

她身子好冷,微微发抖。

“瞳瞳,你不必觉得歉疚对不起我,你根本没错,与你无关。”

连映瞳慢慢挣脱他怀抱,“你现在该知道我的身份,再靠近我,明天被砍断的不仅是你一双手。”

“变成残废和丢了脑袋其实都一样,我很高兴在明天到来前能见到你,尤其我还有机会抱抱你。”易江南提起明天受刑一事并无惧意,神情淡然。“你能听懂我的笛声,别否认,第一次见面,我从你眼里就看出来。你不快乐,一定也不快乐,纵然你身份尊贵,可南溟皇宫对你而言只是牢笼,你想离开。你再等一个人,一个会带你离开牢笼,值得你鼓足勇气,不顾一切跟他远走高飞的人。”

“别装作一副你非常了解我的样子。”这个人说的那样平静,区区几句点出她所有心思,被人说穿心思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还想更了解你,你肯吗?瞳瞳。”易江南顿了顿,出声道,“也许,你一直期待等候的人就在身边,譬如说,我。”

“你不是!”连映瞳语气非常坚定,然而看着易江南时,她眼神黯淡,“你明天难逃一劫。”

她那么坚定否决他,易江南凝视她片刻,“那他是谁?为什么不来救你?或者他已经忘记你。”

连映瞳用力将白玉生肌膏丢在他脚下,一言不发转身跑走。

死,其实很简单

()宗霆紧随她身后出天牢,“郡主,请回宫。”

她跑的飞快,不理睬他。

想阻拦她太容易,宗霆几个纵身掠过她面前拦住连映瞳,她停下,挑衅的仰头瞧着他。她手里紧握发钗,尖锐一端抵住自己咽喉。

“让我走,不准跟来,不然”

“你这样闹没用,皇上的旨意从没人能改变。”宗霆劝说她,不敢过多靠近,生怕连映瞳狠下心真伤害她自己。

柔顺乖巧的外表,性子却格外固执倔强,与慕容尉迟那种个性的人相处,她只能是被伤害最多的那一方。

她笑了笑摇着头,“不要提他,我不想听见和他有关的。”随后她轻声说,“宗霆,求求你,让我回家。”

易江南说对一点,南溟皇宫与她则是巨大牢笼,她是慕容尉迟豢养的金丝雀,被折去羽翼,卑微的讨好他,日复一日等待主人给予的恩宠。

易江南的话不断回旋在连映瞳耳边,“那他是谁?为什么不来救你?或者他已经忘记你。”

她脑海浮现那一双碧绿眼眸如翡翠通透若水。

玄之、玄之

每一次想念,心头憋闷的疼,九年了

还记得他离开南溟那夜对她许下的承诺,甚至他愿意和幼年的她非常慎重的手指打勾勾保证。

纵使杳无音信,她却牢牢坚信彼此承诺。

若真无人救她,最终有一天,她这只金丝雀必然撞笼身亡。

日落,城外偏远荒郊,慕容尉迟策马疾驰赶到。

连家老宅,三层小楼在连映瞳进宫前晚,被一场大火付诸一炬,如今烧焦的残破朱门挂满蛛网、层层石阶烙上大火留下的黑黑痕迹,失火后的宅子经年被风吹雨淋,腐朽不堪,夕阳余晖里,倒像是一只yīn森的口随时准备吞噬进入的人。

慕容尉迟站在中庭仰头,连映瞳正坐在最顶层扶栏上,双腿腾空,身子靠在一边廊柱,偶然她摇晃双腿,腐朽木栏发出快要不堪重负的闷响,抖落一大片尘土掉落。

他慢步踏上台阶,连映瞳侧目痴痴瞧着夕阳西沉,仿佛不曾察觉逐渐靠近自己的慕容尉迟。

“连映瞳。”

他连名带姓喊她,应该生气了。惹他生气是什么后果,她见识过,她当然害怕,内心却莫名腾起一丝兴奋。

“皇叔父还记得这里。”还是漫不经心轻轻晃动双腿,突然脚上的一只绣鞋掉在地面,发出重重一声,回荡整个中庭。

“想死就跑远点,被朕找到你比死还惨。”他脚步停滞,笑的淡漠。

“这里是我家,那时我不肯入宫,你带我回到这里,然后亲手烧毁一切给我看。真想死的话,我一定要回来这里。”她说着侧目瞧着他,清亮眼眸如初,却带着令慕容尉迟心惊的坚定。

她身子微微朝前倾去,腐朽的木栏再一次发出苟延残喘的声音。

这算得了什么

()“过来。”他命令道,已然快速朝她冲过来。

她轻笑,却道,“慕容尉迟,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话音刚落,她身子前倾,这次直直坠向地面。

耳边有风声,身子变的好轻,她阖起眼帘任由自己朝下快速坠去,哪怕被折去羽翼不能飞翔,骨血里仍旧向往自由。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紧她,风声戛然而止,她被他紧紧钳制,有个声音凶狠而暴虐在她耳边,“朕买了你的命,也只有朕才能毁了你!”

她被粗暴的塞入老宅外的马车,陷入突然而至的漆黑,她习惯性蜷起身子,她的弱点慕容尉迟全知道。

而慕容尉迟,美的炫目又极其危险的男人,看不透猜不透,仿佛没有丝毫弱点。

他身子重重压着她,双唇用力反复碾转她的唇瓣,她想也不想就咬他,反正不是第一次咬他,索性更狠。

他同样回敬不留余力,强硬撬开她的口,汲取她所有的呼吸与气息。她口里血腥味越来越浓,两人的血交融,分不清彼此。

这次的吻不甘心只流连她的唇,他一寸一寸顺着她身体曲线朝下移动。慕容尉迟知道衣衫包裹下的娇躯有多美,曾经多少个夜他拥抱她入眠,柔软幽香的身体在浴池那次展现在他眼前。

她的身子有反应,微微发抖,紧紧闭起双眼,眼泪流的更凶,就是不肯哭出声。

他的小宠物、小女孩长大了,为了一个男人三番四次放低身段求他,甚至还用死威逼他就范。

“为了易江南你连死也不怕,现在这算得了什么。”慕容尉迟用最冷漠的声音说话,他撩起连映瞳衣衫,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浑圆,指腹薄茧磨砺细滑肌肤。

他不贪情/欲,却因为她起了欲念。

“这算得了什么?!”她终于开口,“因为你,我变成了什么样,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慕容尉迟抬眸,眼底燃起的一丝欲念褪去。

女人的示弱,女人的眼泪的确能征服天下男人,慕容尉迟也是男人。只是他分的出,连映瞳的示弱掺杂了太多虚假,他容不得。

现在她的声音非常委屈,简直委屈至极!

三年了,他委屈过她一分吗?

“我是宣威将军的女儿连映瞳,并不是常宁郡主。如果有一天被拆穿假身份,我该怎么办?人人都说你疼爱我,可你当我是一只小鸟囚禁我。宫里没有人真心待我,我连说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对易江南只是同情,你不肯放过他,因此要杀他,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不会再有人敢接近我,这比杀了我还痛苦。这些我能对谁说?在宫里,我只是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我害怕”

怎么做能令你开心

()连映瞳哽咽说着,说到最后断断续续。

慕容尉迟垂眸,听她说,只是她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

她手臂横过遮住眼睛,说完那番话她又陷入沉默,只有身子还在不停发抖。

她不怎么对他笑,即使要笑,那笑容半真半假令他觉得不舒服;她更不会对他哭,仅有几次也是因为他手段强硬吓着她。

她用坚硬外壳保护自己,他非要将她的壳砸碎,拔掉她用来防卫的满身尖刺。就像最初在奴隶市场等着被贩卖的那样,单薄无助那么可怜,必须要接受他给予的恩泽。

独独忽略一点,她骨子里的刚烈与固执却不会轻易磨平。

有一刻,小小触动慕容尉迟的心。

“瞳瞳。”他低头贴在她耳边,“朕忽视了这些,让你委屈好久。你别哭了,再和朕说说话好不好?告诉朕,你想要什么?怎么做能令你开心点?”

连映瞳不需要他一时好心情来哄她,只说,“放过他。”

她说的,慕容尉迟不会不知道其中所指。

然而,他没出声。

“骗子。”她侧过脸一刻不想再见他。

黎明前夕,慕容尉迟带她返回宫里。

按照原定计划,天亮,她随慕容兰心离开南溟皇宫前往郊外的庵堂祈福。

她的脚有伤,慕容尉迟抱她坐进马车,她回避他的目光,今天易江南会被执行斩手。

慕容尉迟紧绷一张脸,两人间始终气氛颇为紧张。

“皇姐一路顺风。”最后他对慕容兰心简短一句,语气淡淡。再不看连映瞳一眼,放下车帘。

专门替萧廷芳诊脉的太医院正,心惊胆战地跪在萧太后面前。

“情况到底如何?”

“回太后,贵妃娘娘腹中”太医停了下,似在斟酌后面的话该怎么说。谁人不知道萧贵妃腹中孩子何等重要,前些日子见红,经过调理本渐渐好转,可诊脉结果却是

“到底如何?”

“胎死腹中。”太医不敢隐瞒。

“大胆!”素来平和的萧太后突然厉声道,目光似刀尖粹着寒光。

“太后息怒,萧贵妃脉象的确如此,微臣斗胆,死胎需要及时堕下,日子拖久,只会对贵妃身体有害!”太医伏在地面内心惊慌,还是一字一句说的仔细清楚。

良久,“贵妃身子弱导致小产,再无其他原因。”

“微臣明白怎么做。”

萧太后无言,轻轻扣转手掌里的佛珠。

有了一子一女后,她又先后两次怀有皇儿,最后皆是胎死腹中,现在轮到了廷芳。

耳边响起女子咬牙切齿的诅咒,很多年过去,依然清晰。

太后冷笑自言自语道:“到最后还是哀家得到了他,你个贱/婢,哀家要你死都不会安宁!”

朕要她,谁敢不准

()萧廷芳不可置信刚才太医所说,“不可能的,我的身子明明好转,我一直很小心,旁人送的东西从不碰,吃喝皆是皇上特意备下的小厨房所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孩子怎么会胎死腹中!”最后四个字说完,她捂着唇抑制不住大哭。

“这个孩子与你母子缘分薄,不过也失去的值得。”

“姑姑?”

“听姑姑话,先堕了死胎。”萧太后用力按住情绪激动的萧廷芳,保养精致的面容掠过一股狠戾。“廷芳,姑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这个孩子!”

******

慕容尉迟亲自去了大理寺监斩,断手呈上,手腕齐齐斩断,迎面血腥味扑鼻。

受刑的人昏死在地,慕容尉迟示意拖走,随行侍卫全部远离刑房在外守护严密,就连宗霆也不留身边。

他扭转对面墙壁一处灯具,严丝合缝的墙壁慢慢移动成了一扇暗门。

门里别有洞天。

粗粝高大的墙壁嵌入手臂粗壮的铁链,牢牢捆住一男子,他身体的琵琶骨与脚踝被尖锐倒钩刺入,倒钩活生生长在皮肉中,他活动范围只有几步距离。

男子古铜色肌肤身形高大,骨骼健壮,虽然很瘦,却能想象到未被囚禁前的风采。

他半阖眼帘,听见声响动也不动。

“宣威将军别来无恙。”慕容尉迟轻笑道。

他嗓音好似被熏哑过,每说一个字都很吃力缓慢,口齿含糊,要仔细聆听。

“罪臣连利扬见过皇上。”

“你哪里想见朕,对了,瞳瞳来过大理寺。”

纷乱长发遮住他面容,依稀从散乱发间可见刀削斧凿五官,眼睛那里留着被利器割伤的痕迹。

“罪臣是瞎子。”

“那朕告诉你,瞳瞳今年十五岁了,出落的很美,聪慧伶俐。”

连利扬沉默片刻,缓缓回答,“谢皇上不杀之恩。”提起瞳瞳,他语气有不经意变化。

慕容尉迟笑道,“你有两个女儿,听说最疼爱瞳瞳,朕如今也明白为什么。瞳瞳很讨朕喜欢,朕后宫那么多女人,没一个及得上她。朕准备封她为妃,将来为朕生下龙裔。”

蓦的,连利扬身体朝着慕容尉迟方向一动,铁链撞击石壁发出巨大响动,琵琶骨与脚踝的倒钩毫不留情撕扯骨肉带起大蓬鲜血。

他几乎吼起,“她是个孩子,罪臣该死,求皇上放过瞳瞳!罪臣全族性命还不能平息皇上的怒气吗?”

“密谋造反的逆臣死不足惜。”慕容尉迟语气淡然,“朕想知道的,你宁死不说。不说就不说吧,对朕并无多大意义,朕只想要瞳瞳。”

“兰心不会让你这么对瞳瞳的。”

慕容尉迟语气骤然冷冽,“朕要她,谁敢不准!”

对情爱,疯狂固执到可怕

()“不能,你不能碰瞳瞳,你会后悔的!”连利扬嘶吼道。

“后悔什么?”慕容尉迟笑出声,“每晚她都睡在朕怀里,夜里醒来若朕不在,她还会哭着找朕,她离不开朕的。”

慕容尉迟的话对他造成极大刺激,连利扬仿佛成了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拼尽全力要挣脱铁链。

一时响声大作,他四肢伤口鲜血淋漓,将他染成血人还不自知,不能自控的继续狂性大发,石洞封闭,血腥味浓重的散不开。

慕容尉迟的笑容渐渐隐去。

走出刑房,宗霆等候在一边。

“微臣该死,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治愈宣威将军。”

慕容尉迟不以为然淡笑道,“比朕预期好很多。”刚被关在刑房的连利扬中了奇毒,眼睛被刺瞎,喉咙被灌药不能说话,只比死人多口气而已。“朕得不到的,旁人同样也得不到,何必着急。”

还是平素表象那个慵懒漫不经心的慕容尉迟,他耐性超乎常人的好,三年等过,也不差多等些日子。

他知道,连利扬多活一天,就有人会比他更着急。

******

远郊四周树木郁郁葱葱,最小的也有几十年树龄,庵堂掩在树丛里多出几分与世隔绝的清幽僻静,连映瞳刚到第一天就出了状况。

“这天气梧桐飘絮的厉害,郡主千万不要再出去。”厉璇关闭所有门窗防止飘落进梧桐毛絮。连映瞳呼吸不畅,喉咙痒的难受止不住咳嗽,更糟糕的她眼睛落入飘絮,不过揉了几下反而痛起来。

“小祖宗,不能揉。”慕容兰心见状心疼至极拉住她的手不给连映瞳再碰眼睛。

厉璇在行李中拿出瓷瓶递过去,让连映瞳深吸一口。

她照做,药清凉入肺,喉咙顿时舒缓良多。一时疲惫困倦加剧,连映瞳沉沉入睡。

“这入了眼睛可麻烦了。”慕容兰心担忧。

“公主不必担心,皇上一早就特意吩咐奴婢准备好些药,就是怕郡主在庵堂小住吸入梧桐毛絮或迷了眼睛不舒服。”

“皇上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梧桐树?”

“起先郡主身子不大好,每次出行前皇上都会派人巡视路线和住处,对郡主身子不利的东西,就要及早做准备。”

慕容兰心听了一怔,思忖会儿道,“璇姑姑,阿麟有你带大,他对常宁到底是怎么想的?”

厉璇表情平淡,只说,“公主看着皇上长大,您知道皇上个性,看中的从不会放手。”见慕容兰心脸色微动,她顿了顿低低一句,“或者说慕容氏的每一个人,哪一个对情爱不是固执疯狂到可怕。”

疼在心里九年的他

()慕容兰心安排她住在后院,靠近后山,大白天的也安静非常,最重要这里没有种植梧桐,她不必再受罪。

少了以往监视她动静的人,她觉得呼吸舒畅。唯一不舒服的,她仍旧为易江南的事心情郁闷。

厉璇解开缠绕连映瞳眼睛的最后一层纱布,她慢慢张开眼睛,转动眼珠,不再疼了,就是眼前景象还有些模糊。

“要不了多久就看的清楚了,郡主再忍耐一下。”厉璇见她还是闷闷不乐,临行前想必又和阿麟闹的不愉快。“山后有一大片蒲公英,郡主很喜欢的,奴婢带你去转转?”

“嗯,谢谢璇姨。”

后山出乎意料之外的美,尤其那一片长势喜人的蒲公英,远远望过去,像覆盖绿草间的初雪。微风吹过,蛛丝状细软的毛随风起舞,洋洋洒洒飞满四面。

她吹着玩,表情快乐的像个孩子,十五岁该有的笑容。

山里凉意丝丝袭来,连映瞳不想过早离开。难得她开心,厉璇不忍心破坏,“奴婢给你拿件斗篷来,郡主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走。”

“知道了璇姨。”她坐在一侧,模样乖巧听话。

的确她很听话没有乱走,等着璇姨回来的时候,她却差点被人呵斥赶走。

那人厉声道:“这片地是我家主人专有,这些用来入药的东西被你糟蹋,你好大的胆子!”

连映瞳依稀看到来人也是侍卫装扮手里弯刀出鞘对准她,显然这个人不是宫里带来的侍从,大概是王孙侯门的随从。

见她无动于衷,那人口气更不友好,“快走,不然小心双手不保。”

这一句无疑令连映瞳来了火气,动不动就砍断人的双手,和慕容尉迟一样令她厌恶。她索性说道:“山里的东西天地生长而成,怎么成了你家主人专有的?再者,这在南溟地境,就算要成为私有,那也属于南溟帝王。你主人若不是皇上,就更没资格说这里是他的。”

“伶牙俐齿的丫头,找死!”来人被她一番话呛住无法反驳,恼羞成怒中挥刀刺向她。

刀锋挟带风声一并朝着连映瞳,她身形不动唇边一抹淡笑,浓丽眉眼斜睨,气势惊人,“你敢!”

那人心神一动,莫名被她的气势所惑,手里力速无故放慢半分。刹那间,刀口被人用内力震开。

“放肆。”

耳边再度响起的男声寒比冰霜,似乎哪里听过?

连映瞳抬眸,头顶树木的茂密枝叶割开艳阳,碎落成点点细金晕染男子一身好似鎏金。他正巧垂眸,四目相对。

她眨眨眼睛想尽量看清楚,突然眼前清明,一双碧绿眼眸如翡翠通透若水,就这样毫无预警映在她眸中。

疼在心底九年的名字,一下子冲出心底禁锢,溢在唇边。

“玄之”

一句认错人,阻止不了她

()眼前这张容颜,与九年前相比褪去少年的青涩,深邃五官多了成熟稳重,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觉。碧绿色眼瞳目光沉静,听了她说的话浓眉微拧。

尤其注意到连映瞳眼神紧紧盯着他的脸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男子不苟言笑的唇角抿紧成一条直线。

“走吧。”男子嗓音低沉吩咐道,又轻轻咳嗽两声。

“主子,您的药”侍卫话说一半被男子眼神喝止。

连映瞳缓过神,见他要走,不由喊道,“玄之!”

她一时着急抬脚要追,因为突如其来的激动脚发软,山间杂乱石块磕碰受伤未愈的脚,她重重摔倒。

男子正欲转身,见她摔倒,只是匆匆掠她一眼,裹紧厚重大氅,“你认错人了。”说完继续转身就走。

取斗篷回来的厉璇方才见这一幕心惊,慌忙赶来去扶她。

“郡主,伤到哪里了?”

顾不得膝盖疼痛,一心专注在他身上,连映瞳疾呼,“玄之,你别走!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男子脚步停下转身,厉璇看清是谁,立刻行礼道:“奴婢见过闽越王爷。”

“原来是厉姑姑,好久未见,姑姑可安好?”

听上去他认识厉璇良久,口气没先前冷漠。

“承蒙王爷还记得奴婢,一切尚好。”

“你是宫中内司女官,怎么会在这?”

“奴婢如今伺候常宁郡主。”

终于,他瞥了眼连映瞳,厉璇会意,“王爷,这是安陵王的女儿常宁郡主。”

“成俊的女儿长这么大了?”他很漠然的应了一句。

“郡主,这位是闽越王爷,你的叔父。”

连映瞳愣住,眼前这一幕换做她弄不懂。

闽越王?叔父?!

这一声叔父没机会喊出口,他突然咳的厉害,匆匆离开。

她脑袋乱成一团,他说她认错了人。可那张容颜明明就是玄之。

玄之是爹爹故友的儿子,据说出生商贾之家。今天见到的男子是王爷,两者身份南辕北辙。

整个下午她问璇姨关于闽越王的事,奈何璇姨嘴巴严密。慕容尉迟没选错人照顾她,该她能知道和不能被她知道的事儿,璇姨非常有分寸。

她睡不着,既然璇姨不说,她就再问别人。

玄之,是一直支撑她走下去的希望。

连映瞳凡事要弄的清楚明白,两人仅仅容貌相似?亦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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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姑,我是常宁,你睡了吗?”

连映瞳脚伤未好又添新伤,白天摔的挺狠,走路就疼。她搂着慕容兰心,依偎皇姑姑怀里她有种特别安心温暖的感觉,就像以前爹爹抱她那般。

他根本是禽/兽

()她的伤处淤青了好大一块,慕容兰心搓揉她受伤膝盖格外心疼。阿麟命人准备数十种药带来,绝对有道理。

厉璇的话突然浮现耳边,慕容兰心凝向身边连映瞳,如最恣意盛开生机勃勃的蔷薇,年轻朝气,吸引人目光。

母后真的容不下她了,带出宫暂居庵堂是唯一能保护瞳瞳的办法,最棘手的还是慕容尉迟。慕容兰心没来由一阵心惊。

连映瞳一点未留言慕容兰心神色变化,她脑袋里装满闽越王的事。

“我今天见到闽越王。”她思忖片刻还是问了。

“嗯,怎么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他眼睛是碧绿色的。”明摆着想套话,心里对慕容兰心愧疚感作祟,说话底气不足。

“他与皇上都是先帝的皇子,母妃是胡姬,天生碧绿色瞳眸。”

连映瞳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不过宫里没人提起他,每年太后寿辰,也不见他回来庆贺?”

“皇子成年便要离开宫中,前往自己的封地,之后未经皇帝传召,不得擅自离开封地回来。”慕容兰心详细解释给她听。

“他离开帝都多久了?这次是才回来吗?”关键问题,九年前玄之离开南溟,她坐等答案紧张得手心冒汗。

“小孩子问这个做什么?”慕容兰心话锋一转,眸中疑惑望向她。

连映瞳一怔,随即笑着掩饰,“没什么,就是好奇随口问问。”

“你对闽越王的事儿问个不停,也没有听你提起皇叔父一句。”

无端提起慕容尉迟,她有些愤恨小声抗议,“为什么非要提起他?”如今这个恶劣的男人在她心里就是只恶狼,随时准备伺机扑向她,令连映瞳又厌恶又害怕。

“你和皇上怎么了?”离宫前慕容兰心找不到她,连阿麟也不见。

“他**不可理喻!”还能如何?“他根本就是”禽~兽两字喉头打转还是和血咽下。

她难以启齿告诉皇姑姑,所谓的皇叔父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你乖乖听话,别惹他生气。皇姑姑保证,他永远都会将你当成侄女来疼爱。”现在阿麟还有耐心和她玩,一旦耐心全无,常宁岂是他对手。

连映瞳沉默,只将自己蜷缩深深埋入锦被里面不再吭声。

所以,她并没察觉慕容兰心的担忧还有她话中深意。

所以,第二天她鬼使神差跑去后山再试试运气。

即将入夏天,山里再yīn凉,唯独他着厚重的大氅,那么显目。身影挺拔伟岸,却透着孤寂,她没来由鼻头一酸。

“叔父。”她想多靠近他一点,无论用何种办法。

闽越王步伐顿住,浓重的眉习惯性微拧,对一脸笑容的她漠然颌首,擦身越过。

不同寻常的心思

()他对连映瞳的冷漠非但没有令她望而生畏反而激发她潜在的勇敢,她紧紧跟随他身后,脚受伤走路太快疼的厉害,娇艳明媚的小脸却始终带着微笑,锲而不舍继续对他说话。

“我来为昨天的事道歉,不知道那些是用来入药的,我保证不会再乱碰它们。”

“不知者不罪。”

好冷漠,她说了半天,他就回答五个字然后再无下文。

他不愿意说,她干脆主动找话题,“你身体好点了吗?我有宫里带出的药,效果非常好。”

“不必。”

“你准备去哪里?这里附近有好玩的地方吗?我第一次来,能不能”

他猛地停下脚步,她一路喋喋不休说的神采飞扬,他听得眉头深皱。“常宁是吗?”

“嗯!”连映瞳连忙点头,仰头注视他。

“你该知道本王身份。”

她心头莫名一怔,与玄之一模一样的容颜,语气个性截然不同。眼见他迟迟得不到她回答神情变的渐渐不耐烦。

“我知道,皇姑姑与我说过。”她手指攥着衣角。

闽越王面无表情掠她一眼,冷着一张脸,“本王现在没功夫听你闲扯这些。”说着轻轻咳嗽几声。

“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她嘀咕一句。

他肤色本就比一般人白,又在病中,更显得白的有些过分,双颊因为咳嗽微微浮现病态的红晕。

“侄女的关心,皇叔心领了。”他一句话提醒她两人之间辈分关系。

若是慕容尉迟这么说,连映瞳巴不得如此,听他一说,她小脸堆积满满郁闷。

“皇姐在庵堂,本王正要过去。”他不愿意再和她多言,说完迈开步子就走,比之前还要快。

哪里能甩掉她,连映瞳卯足力气跟过去。

庵堂内,檀香袅袅四散,慕容兰心跪拜佛前,一夜未眠,她的担心始终放不下。

“皇姐。”庵堂外有人轻声道。

慕容兰心回神看去,立身庵堂外碧绿色眸子的他,还有紧跟他身后,小脸憋红不住喘息的小人儿。“常宁,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遇见皇叔就一同来庵堂了。”她随口编了谎话说出,就见他瞥了她一眼,连映瞳心里顿时忐忑。

慕容兰心招招手让她靠近,拿了丝帕疼惜地擦去连映瞳额头汗珠,随后又对他道,“碧霄,进来喝杯清茶。”

“不用了,我不信奉佛祖,入佛堂怕有所得罪。”慕容碧霄顿了顿,接着道,“皇姐,我来和你辞行。”

“你要去哪里?”连映瞳一时反应过激,脱口而出急问道。她刚得知他的名字,他却马上要离开。

面对慕容兰心的诧异,连映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慢慢低头。她不想被皇姑姑发觉她对慕容碧霄有不同寻常的心思。

他不会准的

()慕容碧霄启程离开,如同他忽的出现在她眼前,都那般悄然无声。除去知道他的名字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信佛祖,为什么要来庵堂?若是没有来庵堂,她又怎么会遇见他?她凝视面容慈祥的佛祖,得不到答案。

“心神不定,再想什么?”自从碧霄离开,这个丫头变的终日神情恍惚。

连映瞳依赖这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皇姑姑,碍于不能说实话,她有些心虚不敢看慕容兰心,只是叹口气,“好闷。”

“你想随皇姑姑回迦兰郡住吗?”

连映瞳精神一振,而后摇头,“他不会准的。”

慕容兰心明白她说的是谁,确实他不会答应,但事到如今她真的不能再让常宁回到宫里。

“你真想去,皇姑姑有办法令皇上答应。”

“真的?”

“皇姑姑骗过你吗?”她将连映瞳唇角轻轻朝上拉起个弧度,“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我们明天就走,迦兰郡很美,你一定会喜欢。”

半夜,连映瞳睡的迷迷糊糊被慕容兰心叫醒,她乖乖听话跟着坐上马车,不知怎的困的厉害,她一直在睡,中途口渴醒来喝了水,感觉天色仍旧黑着,又沉沉睡去。

“公主,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宽敞马车内,厉璇靠在角落有气无力对慕容兰心道。

她瞧了眼香甜睡去的连映瞳,端庄温婉的脸庞凝重却异常坚定。

“璇姑姑,你是宫里老人,你见过后宫的女人有谁能真正快乐生活的吗?你没说错,慕容氏的每一个人,哪一个对情爱不是固执疯狂到可怕。先帝如此,阿麟也会如此。留常宁在宫里更不是明智之举。忤逆母后的下场,你见识过。阿麟由你带大,你忍心将来他与母后为常宁起冲突,从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闪电划过夜空,一瞬间照亮马车,慕容兰心脸色发白,原本埋在记忆深处的那些血腥片段霎时涌现脑中。

厉璇终年不变的冷漠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她与慕容兰心眼神交汇,彼此心照不宣,有些秘密不能见光,要死死压在心底,就等死了带进棺材永远葬在地底。

她看着连映瞳,一副不知世事恬静表情,厉璇慢慢阖起眼帘,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在南溟边界,慕容兰心早已派人等候,再赶几个时辰她们就要到了。

天气变的有些闷热,远方雷声闷响阵阵,快入夏了,雨水变的繁复。山雨欲来,狂风乍起,天空被大片乌云藏匿。

在农舍避雨,药性未过连映瞳昏昏沉沉睡着,根本不知自己快到南溟边界。

一阵响雷,她不安的翻转身体,本能蜷缩身体。

好像有人抱着她,温暖且熟悉的感觉,连映瞳不由自主贴过去,身子动了动找准舒服的位置头埋在来人怀里。

你不可以要她

()习惯是一种危险又不可抑制的行为,温暖熟悉的怀抱陪她度过一个一个被噩梦惊醒不敢睡去的深夜,在雷雨交加时刻,消除她内心恐惧伴着她安然入眠。

窗外电闪雷鸣,疾风吹熄烛火,最后一丝光亮映出他的容貌,俊美非凡颠倒众生的一张脸,眉梢眼角的戾气却因为她依赖亲近的姿态,渐渐敛去。

“皇叔父”她发出梦呓,连她自己从未有意识到口中会念叨这个男人。

趴在他怀里,小脑袋在他xiōng口蹭蹭,像小动物那般找寻令她心安的气息。睡姿不佳,一条腿抬起压住他,露出莹白纤细的小腿,脚踝烫伤红肿未有痊愈,膝盖那里又添加好大一块淤青。

手指轻轻触碰她的伤口,只听她暗暗抽气,皱了眉头。

“为什么总让自己受伤?”他忽然低声开口。

睡梦里她水润漂亮的唇微微撅起,每次她对他说的话表示不满时总会出现这个表情。胭脂唇不点自有嫣然色,他修长手指在她唇上来回抚过。

他吻过,并不愉快的接吻,她的第一次,惊慌失措,唇上被咬出的细小伤口,两人的血交融,带着血腥的美却成了他戒不掉的瘾。

她粉色舌尖不经意掠过他指尖,黑的纯粹的眸顿是成了幽闭的夜,稍微抬起她下颌他低头吮吻。

她尚未清醒,好乖巧的任由他温柔渐渐挑开她的齿关,唇与唇的胶缠,她想再逃离早已不能,温柔暴烈的深吻足以令生涩的她窒息。

白净的小脸晕染一层薄薄的胭脂色,她急促呼吸,他等着她平复气息,然后再度吻上。

身后传来东西落地声,清脆刺耳。

慕容兰心手里瓷碗打落碎了一地。

“阿麟,你疯了!”不可置信的惊呼,从慕容兰心中发出,巨大的震惊击中她心口快要不能呼吸。

慕容尉迟爱怜的眼神停留在她睡颜一刻,然后从容起身走向慕容兰心,她眼中的震惊愤怒在他意料之中。

“你不可以这样对她!”

“朕并不是她皇叔父,皇姐你知道的。”

“名义上”

“朕要她。”淡色的唇勾起完美弧度,笑起来惊艳,那淡笑的眼里,勾人的欲/望强烈。

如果她没有来送水给常宁喝,那今夜也许他真的会对常宁做出疯狂不可原谅的事儿。慕容兰心不能承受所见所听的事实,朝后连退几步,捂着额头,她即将面临崩溃。

“阿麟,皇姐求你,求你放过常宁,连家灭族,还不能平息你的怒火吗?”

慕容尉迟突然笑了,“朕封瞳瞳为妃,让她生下慕容氏的子嗣,她是连家的人,自然保留了连家一方血脉。”

慕容兰心扑过来扯紧他衣襟,扬起脸她早无往昔端庄仪态,一丝疯狂眸中浮动。

“不可以、你不可以要她她、她是”

爱她,不可饶恕的罪孽

()慕容兰心用力闭紧眼睛再睁开,目呈赤红,几乎咬紧牙关才能说完这一句话,“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闷雷响动大雨倾盆,巨大雨声仿佛遮盖天地间其他声音,那么清晰激烈敲击在她心头。

她情绪激动,身体却完全脱力,依靠他手臂支撑才没有倒下,“这个秘密埋藏了十多年,趁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你放手吧”

慕容尉迟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极其短暂,掩在漆黑瞳眸里消失不见。

天地间雨声那么震耳,慕容兰心却觉得四周空气凝滞安静的可以听见慕容尉迟的呼吸声。

“阿麟?”她扬起望去。

慕容尉迟侧脸隐匿yīn霾垂眸阖了眼帘,掩去眸底所有情绪。他什么也不说,漠然安静,这才真的令她心惊悚然。

慕容兰心感觉心越来越凉,“阿麟,你说话呀。”这一声近乎哀求。

“皇姐想听朕说什么?”

她怔了怔,慢慢开口道:“宫里再不适合瞳瞳继续住下去,母后心里想什么你也清楚,不然不会轻易答应我带瞳瞳来庵堂小住。”

“所以皇姐顺理成章瞒着朕连夜赶路回迦兰郡,事后被朕知道,碍于母后在,朕不仅不能责怪皇姐,而且很难再接瞳瞳回来。”明明淡漠表情,慕容尉迟一笑却刹那艳丽,一贯温和的声音,却有不容抗拒的强势。“前面是迦兰郡,朕派人送皇姐回去。”

素来温和的慕容兰心态度异常强硬,“瞳瞳要和我一起走,我要亲自保护我的女儿,谁都不能伤害她!”骨血相连难以割舍。

他薄唇勾起,径自凝视连映瞳,眸中只容她熟睡容颜,眼神如破冰春水泛起涟漪,“太迟了。”

“你真的疯了,她若是知道与你的关系该怎么办?你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受不了的!”

“朕当今晚皇姐什么都没有说过。”

“是让皇姐死在你面前?”

“朕见不得瞳瞳伤心。”的确他曾经忽视了她的伤心委屈,不爱哭的她精致娇媚的小脸布满泪水,他万般不舍她落泪。

慕容尉迟眼底跳动炙热的火光,慕容兰心太熟悉那代表什么。

从父皇到阿麟她茫然站在原地,一时感觉天旋地转。

女子哀求哭泣声回荡在慕容兰心耳边,这么多年如鬼魅随行一次次折磨怯懦的她,吃斋念佛也弥补不了。“皇上,求您放开奴婢!救命啊,兰心、兰心救救我”转而,这声音逐渐又变成连映瞳的,无助可怜,“皇姑姑,救救我”

手指无意触及怀中短匕,凉意侵入心尖,慕容兰心轻缓取出,面容变的沉静低喃道,“阿麟,对不起。”没有迟疑,抬手刺向心口。

必死的心,下手丝毫不留情。

惊觉慕容兰心要做什么,慕容尉迟握紧她腕骨抢夺匕首,奈何她一心求死发了狠劲,一时夺不了。他不想伤及皇姐,步步退让下手没用全力,想尽力安抚她冷静。

挣扎中慕容兰心用力过猛,锋利刀刃割破慕容尉迟手掌,收力来不及身体失重朝前倾倒,匕首一下子直刺他而去。

突然有人从一旁冲过来,横在两人中间,黑暗里一双眸子清亮逼人,带着无比惊讶,“皇姑姑!”

随即只听见刀刃入皮肉发出轻微声响,血的味道快速弥漫四周。

不想再失去

()凝重的夜。

连映瞳眼神触及中刀昏迷的慕容尉迟,那双觑人时透着邪气的眼眸阖起,长睫在眼帘处落下yīn影,那么安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即使如此安静,他的容颜还是眩惑人心。收敛暴虐,他的轮廓显得柔软宁静,甚至可以说有一点脆弱。

他眉头蹙着苍白的唇抿起,像一个受了委屈却不能尽兴报复的孩子,那不是她认识的慕容尉迟。

连映瞳第一次用心良久的凝视他。

他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她心里归根究底恨着他,三年相处,恨意未减,如今他却成为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一时,她有了娘亲,还有了舅父

听到慕容兰心说出关于她身世的秘密,她仅仅为惊讶,之后听见慕容尉迟说的那些话,连映瞳说不清心里到底什么感受。

他奋身不顾扑倒在她身上受了那一刀,慕容尉迟眼底漆黑一片,清晰倒映她惊慌的模样,一瞬间她的心不易察觉的轻轻跳快了一拍。

垂首,她失神。

怎一个乱字能形容

忽然有人握住她手腕,好冷的触感,连带她不由全身微颤。她回神,对上一双深沉幽亮的眼眸。

她先是怔了怔,后来意识到慕容尉迟真的醒来,连映瞳刻意躲避他的视线,站起来就要离开。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加紧,一个用力将她扯回他的怀中,额头抵在她额角,恨恨的眼神凝向她,薄薄的唇一张一翕,几乎每一下有意无意蹭过她的唇瓣,燃起一簇又一簇星火。

“要去哪里?”缓缓开口,依旧强势不改。

“端药。”她侧过脸避开他的眼神他的唇。

“看着朕。”

她顺从,慢慢转过脸,四目相交,她眼底的泪还未来及擦去。

“谁欺负你?”他伸手替她擦去泪珠。

“从来就只有你欺负我。”她撇撇嘴角,除去他外,谁会欺负她。

“因为你从不乖乖听话。”

她吸吸发酸的鼻子,嘴角牵扯出浅浅笑意对着慕容尉迟,“那以后我会乖乖听话的,舅父。”

慕容尉迟短短一怔,他善于察言观色,她的柔顺、她对他的称呼

既然她知道,再无秘密可言。

她移动身子站起,与慕容尉迟保持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距离。“回宫还要几天路程,娘亲身体不好,璇姨忙不过来,我来照顾舅父你的伤势好吗?”慕容兰心晕倒后醒来,神智略微有些不清明。

他不说话就那么yīn柔的盯着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看透,最终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你怕朕对皇姐不利?”

慕容尉迟总能猜透她心里所想,连映瞳没有否认,她凝视他的眼睛,“我不想再失去唯一的亲人,无论是娘亲还是舅父你。”

情与欲

()连映瞳说的每一个字发自肺腑,因为慕容尉迟面前她也说不了假话,他惩罚她撒谎的方式异常极端。

她没有欺骗他,慕容尉迟看连映瞳就像看单纯的孩子,无论她的身份还是生活环境改变,天生的纯良依旧无法抹灭。

唯一的亲人

将他与她更深一层牢牢牵绊在一起的血缘关系,慕容尉迟突然笑起来,他看得透彻,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只是越靠近她,他就会多陷一分,不屑挣扎任由沉沦。

虽然她不止一次看过慕容尉迟的伤,再换药时触及那条血肉翻开的狰狞伤口,她还是会心颤,一丝愧疚油然而生。

“会有些疼。”

慕容尉迟侧卧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腰身,稍微抬眸便可见到她恬静姣好的脸颊,手臂自然搭在她纤细腰间。

“你绾了发。”

连映瞳以为他要说什么,却听见他这么问。

“头发绾起,换药时方便。”她仅是这么考虑。

“嗯,那你轻点。”

她看了慕容尉迟一眼,他的笑容太过好看,眸子仿佛镀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令她有瞬间炫目。

连映瞳赶紧挪开视线垂下头令自己专心为他换药,自然忽略他透着一丝暧/昧的话。

敷好药的伤口需白布一层一层缠绕固定,她整个身子俯在他身体上方,手指灵活翻动,细心的把伤口包扎好。

末了,慕容尉迟用极快的速度抱她在怀。

等她回神,他已经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凝着她。

慕容尉迟直视她的眼睛,稍后他伸手在她脑后,放下她浓密长发,映衬她精致的脸蛋又媚又小巧。

一缕发丝被他缠绕手掌,他的唇轻轻压在发丝间。

她心一动。

南溟习俗,未婚女子及笄之日绾发表示长大成人,一朝嫁为人妇,新婚夜绾起的发则有丈夫亲手放下,寓意夫妻两人相爱白头天长地久。

下一刻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手掌还是寒凉,一点一点摩挲她的脸颊,有点痒,痒过之后脸颊的肌肤迅速的热起来。

“舅父”她心里慌乱,这感觉她不是第一次才有,直觉要推开慕容尉迟。

低头,慕容尉迟的唇印在她微张的唇间。

“别动,朕的伤口疼。”

她似乎听见慕容尉迟说话时因为疼痛暗暗吸气,连映瞳一下就怔在那里不动。顾忌他的伤口,想想他伤势不轻,应该不会对她怎样。

还有,就是他的吻

第一次被他吻,慕容尉迟近乎粗暴,她只觉得委屈伤心,一点也不美好的记忆,可这次他的吻温柔带着怜惜。

连映瞳从小生活在被保护的岁月中,简单平静,玄之是她自小的念想。家破后,慕容尉迟以强硬的姿态闯入她生活,他给予的她就要接受。

例如情与欲,慕容尉迟乃是个中高手,感情如白纸的连映瞳遇见他,只有节节败退的份儿。

索吻

()慕容尉迟在她唇间碾转,然后衔住她小巧绵软又红又烫的耳垂,在她耳边说道,“真的很乖。”

“你的伤?”她垂眸特意不去看他。

“没事了。”

“那我先走了。”

连映瞳慌乱,既然没事,她就不能再陷入这尴尬的情形。以前不知道两人血缘关系,她对慕容尉迟已经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她们是血脉相连的甥舅,无论心理还是身体都不能接受男女间的亲密。

连映瞳的下颌被他托起,慕容尉迟笑容一如既往艳丽迷人,“以为朕受伤,不会对你怎样?”

她无言,等同默认。

“朕说没事了。”他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低头轻啄她粉颈,每一下吮吻,她感受到微微的疼痛,丝丝屡屡直达心底。

她哪里能容易的推开慕容尉迟,尤其在他强硬执念时。

几次三番不能挣脱,她紧抿了唇,清亮水眸瞪着他,又急又气。

慕容尉迟笑道,“朕没事了,就很不想放你离开。”他看中的哪里能放手。

“舅父你、你别逼我!”

“你说的,朕与皇姐是你唯一亲人,你想离开朕去哪里?”他柔声问。

“我能去哪里?都说了会照顾你伤势痊愈,你放开我再说。”她说不过慕容尉迟,明明是他一再对她做出不该有的亲昵举动,一转眼却变成她的不是。

这一层血缘关系对慕容尉迟来说,好像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仍如最初我行我素。

“可以放开你,不过”他手指不断摩挲她湿润的红唇,眼神逐渐黯了,原本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多了一丝暗哑,“吻朕。”

绝对不能违抗的命令。

连映瞳失措,根本无理取闹强迫她。

“别这样好不好?你是我舅父,我们不能、不能”最初是不知,如今再如此,那是何等荒唐不被世俗允许的事!

慕容尉迟笑起来柔情似水,专注的看着她,“不能什么?朕抱过你、吻过你,你的身子朕都”

“你不要再说了!”她急声阻止慕容尉迟再继续说,泪水憋在眼眶打转。

他yīnyīn柔柔瞧着她笑,眉梢眼角里带着风情,好似连映瞳对他说的是绵绵情话。

“常宁、常宁”远远传来慕容兰心焦急的声音。

“娘亲在找我,你让我出去看看她。”

“等皇姐找到这里,也一样能见你。”

“不行!”连映瞳坚决不同意,“她看见我和你这样她不能受刺激。”

慕容兰心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发着急,慕容尉迟手臂紧箍她腰肢,强硬不容反抗。

他轻抚她的脸颊,唇角微微扬起,“瞳瞳,怎么办呢?皇姐就要来了。”他要的,没有谁可以拒绝。

仰头,她轻轻含住他微笑的唇。

一时,他只觉得唇间暖香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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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周两天没有更新,这几天陆续补完。关于更新我也想多更点,但情节必须前后想好,我不想图快乱了一步导致后面的文衔接出现问题。我写的并不是最好的,却想用心写完这个文,不周之处请大家多多谅解。

即使万劫不复,也要一起沉沦地狱

()慕容尉迟喉结微微一动,即刻唇上尝到微咸的味道,她声音仿佛一尾轻羽飘来,“这样可以了吗?”

她主动吻他,却无声哭的伤心。

因为皇姐你才肯听朕的吩咐,却始终做的这么不情愿。

他怒极反笑,狠狠一把攥住要离开的她,攫进怀中,疯了一般深吻她。

连映瞳急了,本能抗拒他过度亲昵,她咬他的唇舌试图令他放开自己。

慕容尉迟任她咬,唇舌间纠缠不休,他同样咬破她的唇,眼里炙热浓烈。

“常宁!”慕容兰心声音几乎就在房门外。

连映瞳眼角甚至瞥见虚掩的房门正被门外的慕容兰心缓缓推开。

无论如何不能让娘亲瞧见这一幕,正是因为慕容尉迟不肯对她罢手,娘亲以死相逼一时错手伤及他。

他们是血浓于水的姐弟,娘亲非常在乎疼爱这个弟弟。出于对她本能的保护,还有对慕容尉迟受伤的歉意,娘亲的神智已经大受打击,再也不能受到一丁点刺激。

连映瞳拼了一身力气使劲挣扎,就在慕容尉迟稍微放开她那刻,正要推门而入的慕容兰心动作突然停下。

只听见厉璇在外轻轻言道,“常宁郡主再给您熬药,公主回去就能看见郡主了。”

脚步声远去,连映瞳停止挣扎,怔在那里,有那么一刻心跳几乎停止。

方才就差那么一点,娘亲就要进来看到她与慕容尉迟亲吻

蓦的,她抬眸目光落向慕容尉迟,他手撑在额头眸光深凝她,唇角磕破一块,一抹嫣红随之绽放在唇边。

她眼神刹那黯了黯,他洞悉她弱点是什么,并且善加运用达到目的。

“你故意的?”

慕容尉迟俯身靠近,指尖触及她同样磕破流血的唇瓣。

“现在还敢离开朕吗?”妖冶入骨的表情,寸寸迷惑人心。

慕容尉迟并不会因为与她之间的血缘关系而做出改变,这血缘关系中的慕容兰心,反而成了连映瞳难以割舍的牵绊。

她一言不发下意识推开靠近自己的慕容尉迟,连滚带爬跌落在地,姿态极度狼狈。

连映瞳气他的算计连亲人也能坦然处之。

他执拗,再次抱她放在膝上。

“舅父,你不觉得脏吗?”她幽幽说着,清亮的眸子凝向他,清透明媚却似乎带着一丝绝望。

慕容尉迟沉了脸,她觉得他脏。

用力攫起她的下颌,他舌尖温热反复舔噬她唇角鲜血,好似情人间暧/昧的调/情。转而,他啃咬她已经受伤的唇瓣,这个吻没有温情却是浓浓的惩罚。

“我们是甥舅,你这样对我,你、你会下地狱的”她被吻的快喘不过气,并未看到慕容尉迟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

他早身在地狱,不屑挣扎救赎。

“即使万劫不复,朕也要你一起沉沦。”

吓着她了

()厉璇手掌贴着连映瞳额头,再三确定热度已经降低,睡梦里她脸上神情都带着不安,帷帐外慕容尉迟脸色yīn沉。

“阿麟,你真的吓着她了。”

在他怀里被迫承受肆意惩罚的吻,慕容尉迟突然的感觉到她身子一软不再挣扎。他承认方才太过火,忘记她是否能承受的了。

望着昏迷的她,脸颊潮红,双唇又红又肿多处布满细小咬痕,眉间微蹙,那模样楚楚可怜又委屈不已。

慕容尉迟想起她哭着喊他求他放手,“舅父”那声音都哑了。

无论是舅父还是从前的皇叔父,慕容尉迟都不愿意她这么称呼自己。

“郡主毕竟年纪小,又刚刚认回公主,与你的关系突如其来的转变,她总要适应,现在不比以前。”厉璇对着他背影循循劝慰。

“就快到南溟,她还需要多少日子再适应。”

“你是她舅父,光这点郡主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她昏迷还一直无意识的哭着喃喃不断喊他放开。

厉璇再冷漠,也照顾了连映瞳三年。不能违抗阿麟的命令,却着实怜惜这个丫头。

慕容尉迟冷冷睨了厉璇一眼,沉声道:“璇姑姑,你是否也觉得朕对瞳瞳太过分?”

厉璇心头一颤,公主私自带郡主离开南溟,她没有阻止的默许,已经是背叛了阿麟。

良久,慕容尉迟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你真觉得朕会是瞳瞳的舅父?”

“当然是。”她突然扬起头,素来冷漠的人变的异常激动,“您是皇上,你是南溟的帝王,先帝的嫡子,郡主嫡亲的舅父!”

慕容尉迟听完揉着额头,低垂的眼帘遮住他黯然的瞳眸,嫡亲的舅父

“朕要她,就是乱了伦常。”

“无论皇上要谁都好,奴婢只求皇上永远不再说今天这样的话,永远不准!”厉璇态度决然坚定跪在慕容尉迟面前,“如若不然,奴婢愿意一死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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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烧退醒来,全身软绵绵毫无力气,喉咙干燥如火烧发不出声音,唇间一阵疼痛。

那惩罚的吻,没有温情只有掠夺,她不喜欢。

慕容尉迟端了茶盏径自喝一口再低头哺入她唇间,连映瞳再生他的气可她太渴了,水的甘甜令干渴的她忍不住碾转他的唇想要再喝一点。

“皇上,臣等恭迎圣驾。”宗霆的声音从外传来。

回到南溟皇宫了!连映瞳没来由一阵心凉,还是没能离开这座巨大牢笼。

车帘缓缓掀起,投射而来的光亮太强,她眯眼躲闪。

一阵天旋地转,慕容尉迟亲自抱她在怀遮挡艳阳,在一众跪拜的臣子与皇后妃嫔面前宛若捧着稀世珍宝般走下马车。

他的气息,伴着入眠

()她没力气再挣扎,抬眸瞧见璇姑姑扶着娘亲从另一辆马车走下。

连映瞳鼻子一酸,许是生病,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她好想依偎在慕容兰心身边,这世间为她连命也不要的只剩娘亲一人。

倚靠慕容尉迟肩头,连映瞳几乎扯着嗓子才能发出一丁点沙哑声音,“舅父,我想”

“乖。”

艳阳照耀下的他格外漂亮,姿态眩惑,艳丽入骨的一个眼神,薄唇勾笑,简单的一个字,这个男人倾城的诱惑刹那袭满她全身。

她第一眼见到慕容尉迟,就惊叹世间会有如他一般妖冶的男子,双手沾满连家人的鲜血,对她笑起来却魅惑柔软。

讳莫如深的男人,到底哪一幅面容才是真实的他?

她咬着唇不再出声,只觉得好累,眼皮沉沉,在他怀里又一次睡去。

慕容尉迟记得当年他也是这么抱着生病的她入宫,假冒侄女留在身边,起初连皇叔父也不肯喊,现在舅父、舅父一声接一声不断。

他是她的嫡亲舅父,他对她做的一切却明显超出血缘关系,皇姐说他疯了,他真的觉得皇姐没说错。

得知皇姐私自带着她去迦兰郡,他有想毁灭一切的冲动,待得他追赶上她们,她依赖十足的趴在他怀里抱着他入眠,触动慕容尉迟心头那方柔软,火气尽数散去。

以前他能将她放在关雎宫,看着她一天一天长大,知道她过的舒适开心就好,如今他容不得任何人靠近她,容不得她离开自己视线一步。

慕容兰心显然神情恍惚,等她辨认出身处在南溟皇宫,一时大惊失色。一旁厉璇暗中用力拉住她耳语道:“公主,为了郡主您要忍着。”

她脑袋不算太清明,却着实明白厉璇所指。

母后先前在她面前已经暗中示意有常宁在一天,宫中怕再无宁日,她伺机带常宁出宫远离是非之地,母女两人纵然不相认,却能生活一起,她要弥补常宁缺失的母爱。

谁知兜兜转转却又重回宫里,这次只怕母后一定会对常宁用些手段,还有阿麟

慕容兰心身心俱疲,扶着厉璇方才能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该怎么办?利扬,我该怎么救我们的女儿?

******

小病缠绵,虽然身体不舒服却睡的好眠,总也睡不够似的。一路在慕容尉迟怀里开始睡,等再醒来已到黄昏。

关雎宫,她自己的榻上,被褥间有熟悉的淡淡气息。

是慕容尉迟

以前她总噩梦,也不习惯宫里生活,他每每在她身边陪着。

有信期后,她百般抵触慕容尉迟再陪她入睡,之后失眠良久才慢慢适应独睡。仅仅雷雨夜晚他会留宿关雎宫,直到她睡着,然后静静离开。

可这几天相拥而眠,嗅着他熟悉的气息安然入眠又一次侵入她的习惯,等这气息消失,但愿她能继续好眠。

那样的男人哪里好?

()“好点了吗?”厉璇进来见她呆坐不语,上前摸了摸她额头问道。

连映瞳回神冲她笑笑,“嗯,没事了。”出了一身汗感觉舒服很多。

“奴婢准备好热水给郡主梳洗,太后设下晚宴,请郡主过去小聚。”

“我娘亲也在吗?”知道身世以后,她格外黏慕容兰心,却对太后始终不能亲近。

太后不喜欢她,连映瞳能感觉到,对她虽然和蔼却总带着疏离。

厉璇低头不语,手脚极为麻利替她梳洗装扮。

厉璇的沉默令她有点担忧娘亲,赶到天颐殿,正巧遇见皇后,连映瞳想起无意撞见康心雅和慕容尉迟在浴池欢好场面,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那天康心雅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什么端庄仪态全不见,白皙的身子柔软无骨,像蛇似的缠绕慕容尉迟身体。更可恶的,慕容尉迟抱着康心雅温柔缠绵,眼神却睨向站在帘外根本无意看到这一幕的她,他眼神诱惑、挑/逗、暧/昧

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撩拨而过,连映瞳的脸泛起薄红,垂了头不敢多看康心雅。

“皇后娘娘万福。”

“听说你病了,好点了吗?”康心雅上前挽起她手臂轻声问道。

“好多了,谢皇后娘娘关心。”

康心雅淡淡一笑,“常宁,我们都是一家人,本宫与皇上一样拿你当亲侄女看待,你不用过于生份。”

连映瞳只有不停的笑来掩饰内心不安,侄女也好,外甥女也罢,慕容尉迟可从没这么看待过她。

那样的男人哪里好?后宫妃嫔美人一大把,即使身为皇后也不能独占夫君,还不如寻常百姓家,别的妃子怀了自己夫君的孩子,还偏偏要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康心雅为慕容尉迟还真够忍让。

到了天颐殿,她其实来晚了,今天设宴,只有小产身子未有康复的萧贵妃没有出席。

淑妃、德妃、贤妃已经在太后两侧列席依次坐好,康心雅与她上前行礼完毕,然后坐在慕容尉迟身侧,顺势让她一并坐下。

从她进来他一眼都不曾瞥过来,只顾着与康心雅轻柔低语,说什么固然听不清楚,康心雅脸上不时笑意苒苒,一抹娇羞显得她格外动人。

慕容尉迟容颜艳丽无双,偶然笑笑就已经令人眩目,再稍对皇后温柔一番,那温情姿态动人神情足以令在场一等女子心驰神往。

连映瞳见他冷冰冰不理睬自己,干脆也不去看他,盯着远方半天还不见慕容兰心出现。娘亲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常宁,你皇姑姑身子不舒服,派人传话过来,说今晚不过来。”萧太后突然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淡淡一句。见她神情焦急,萧太后安慰道,“没事儿,太医说路途劳累所致,明儿你得空去瞧瞧她,你们姑侄情深,过些日子兰心就要回迦兰郡了。”

连映瞳一惊,下意识看向慕容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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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有更,等我回来修改下就发,下午。

太后赐婚

()明明没有听慕容尉迟提起要娘亲回迦兰郡,就是要回,当初就能送走,也不用等到回宫再走那么多此一举。

然而慕容尉迟一派冷淡,忽略她投来的疑惑追问的目光,只说,“还是算了,皇姐喜静,身子要静养,常宁去了还不闹腾半天。”

连映瞳一听他变相的不准她见娘亲,刚要开口反驳。

萧太后在旁又道,“皇上,常宁快十五岁了即将行及笄之礼,你怎么还把她说成小孩似的,想来哀家十五岁已经嫁给先帝。呀,说起来,要考虑常宁的婚事了。”

萧太后此话一出,大家都笑开,纷纷附和言道,一时她成了众人话题中心。

连映瞳不解,为什么一向对她不怎么在意的太后突然提及她婚事?

如若她真的成亲嫁人,那慕容尉迟真肯轻易放她走?

今天怎么尽是一些令她心急慌乱的事儿,她没敢再看慕容尉迟,生怕被他瞧出自己内心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慕容尉迟接过康心雅端上的茶盏,品了品香味又重新放下,终于,眼神落向一旁紧抿双唇陷入沉思的连映瞳。

他善于察言观色,眸光瞬间一黯,很快敛起yīn沉情绪不以为然淡笑,对萧太后道:“这丫头被骄纵惯了,母后能找到什么好人选将她嫁出去,这宫里兴许能清净点。常宁,嗯?”言毕,意味深长瞧了连映瞳一眼。

听慕容尉迟不咸不淡来这一句,她猛然抬眸望向他。

四目交错,他眼神凌厉极冷扫过她,一时她眼眶酸楚。

又不是她提出成亲,他冷冽的气势却硬生生对准她,连映瞳逼着自己不准再气到落泪。

“常宁一切听凭太后娘娘与皇叔父做主。”虽有赌气,不过萧太后亲口提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没有反驳的理由。

寄养宫里的郡主,毕竟不能长留在此。

萧太后听她一说随即对慕容尉迟笑道:“宫里有喜事热闹也好,下个月常宁及笄之日,好好置办一番,到时皇上还担心找不到年轻才俊娶你的宝贝侄女?你这个皇叔父平时最疼爱常宁,她的婚事,哀家与皇上都要多费点心思,万万不能亏待了这孩子。”

“婚事毕竟要告之父母双亲,皇兄就她一个女儿,朕觉得常宁婚事等皇兄身体好转到南溟再决定,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思忖片刻,“也好,下个月挑选好人选,皇上就下旨到漠北,等安陵王前来再行大婚之礼。”说着对常宁招手示意她过来身边坐下。

直到晚宴结束,连映瞳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几个时辰被慕容尉迟yīn柔的视线紧盯不放,她几乎坐立难安。

******

慕容舅父之后对瞳瞳会做些什么呢?欢迎留言~

我要见他

()慕容尉迟喝的略有醉意,提早离去,经过她身边,连映瞳见他手掌撑在腰部受伤处,心中一动。

伤势未有痊愈他还喝酒,恐怕伤口又恶化了吧。

哪知,慕容尉迟对她冷瞥一眼,拂袖而去。

慕容尉迟一走,众人也陆续散去。

离开前,兴致颇好的萧太后酒意微醺,拉着连映瞳的手特意对她再三保证,及笄之礼时定会替她找一位匹配的好夫婿。话间也提及慕容兰心,萧太后好一番怜惜不舍即将离开的女儿,末了语气难免伤感。

“哀家知道皇上心疼兰心这个姐姐,希望她回迦兰郡调养身子。哀家虽有私心想兰心留在身边,可皇上姐弟情深为兰心着想,哀家怎能不顾全他的心意。”

本就担忧娘亲的连映瞳听了太后一番说辞,没有再多加考虑,出了太后的天颐殿,匆匆赶着去见慕容兰心。

慕容尉迟只说怕她吵闹影响娘亲休养,却没明确不准她前去看望。

“郡主回去吧。”守在慕容兰心住所门外的厉璇,似乎算准她会来似的。

她一时怔住,随即心里明白不由带着怒火,“我不会走,我要见我娘亲,谁都不能阻止。”

厉璇并不多加阻拦,任由她闯入,连映瞳快步走到寝室,摆设如往常,唯独不见慕容兰心身影。

“璇姑姑,我娘亲被他藏在哪里?”遍寻不着,她惊慌无措冲着身后厉璇连番追问。

“皇上旨意,瑞安长公主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探望打扰,如今奴婢也不知道公主身在何处。”厉璇一脸淡漠。

连映瞳身子重重一震,眼角一片湿意,“璇姑姑,连你也不肯帮我了是不是?”

“皇上的旨意,恕奴婢无能为力,郡主见谅。”厉璇垂首,并不是她肯不肯帮,而是阿麟的决定,谁能改变的了?

连映瞳转身离开,厉璇忍不住出声,“郡主,你再闹下去,没什么好结果。”

“我要去问他把我娘亲藏在哪里了!”她用力紧咬唇瓣,她将他当做重要的亲人,他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和娘亲。

*****

慕容尉迟不在寝宫,养心殿、御书房也不见身影,伺候的内侍官无一人肯对她说实话,连映瞳不信找不到他。

她在宫里横冲直撞,大有不见慕容尉迟绝不罢休的势头,平日她得宠圣驾前,宫女奴才见她怒气冲冲,没人敢阻拦。

直到她被宗霆拦下。

她回过神,宗霆随行慕容尉迟身边多年,身份不仅是大理寺少卿,另一重则为贴身侍卫。

“快回去,小郡主别闹了。”一向温和的宗霆对她皱了眉头,不由语气加重。

连映瞳认得眼前萧贵妃寝宫,慕容尉迟最宠爱的妃子,甚至她曾经第一个孕育了他的孩子。

“我要见他。”连映瞳声音很轻柔,大病初愈,方才心火怒盛,眼下她只觉气血翻涌,双手寒凉微颤,气力不足。

给朕滚出去

()推开伸手阻拦她的宗霆,凭一股子韧劲支撑走了过去,抬手重重拍打殿门。

宗霆一惊,殿门已开。

俊美如斯的男人在内殿,微拧眉盯着她,幽黑眸子深不见底,眸光冷冽。

他外衣解开大半,中衣敞开露出半幅xiōng膛,肌肤印着一抹鲜艳的胭脂红。萧贵妃单衣滑落少许露出香肩,坐在他膝间,手臂如玉缠绕慕容尉迟脖颈,空气里游走一丝情/欲气息。

“常宁。”冷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

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还真见鬼了,每次她无意间总能瞧见他与别的女人欢爱场面,皇后、萧贵妃

酒宴上,她竟然还替慕容尉迟的伤势担忧,其实多余了,他美酒美人相伴逍遥快活,她担心算什么?

她该恨慕容尉迟,他给予她的是将娘亲软禁在某处,不给她见一面。

萧贵妃先一怔,随即她缓缓放下手臂,先是从容不迫替慕容尉迟整理好衣衫,然后替自己披好外衣。

她讨厌常宁,厌恶她装作一副令男人怜惜的模样不知廉耻、不顾伦常爬上慕容尉迟的龙榻,若不是因为常宁这个狐媚子勾/引皇上被她无意发现,她不会气急误伤了腹中的龙子。她的龙子掉的冤枉,这笔账她算在常宁头上。

“皇叔父,我有事要问你。”

“宗霆,送郡主回去。”慕容尉迟明显不想理睬她,对殿外守候的宗霆沉声吩咐道。

宗霆身形极快,话音才落,他已进来态度强势请连映瞳离开。

“我不走,除非皇叔父告诉我想知道的答案,否则休想我离开半步。”她的个性如此,凡事过于执着清醒。

“放肆,居然还敢用这种口气对朕说话。”慕容尉迟脸色微变。

她摇头,就是不肯走,迎上慕容尉迟暗沉的眸子,那里一丝怒意涌动。

“小郡主,走吧。”宗霆低声告诫她,慕容尉迟个性本就难以捉摸,想来他已动怒,还是少惹为妙。他打算实在不行就强行将连映瞳带出去。

“常宁,今儿皇上醉酒有些不舒服,你让你皇叔父好生休息,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问皇上,好不好。”萧廷芳仿佛女主人要驱逐她离开这里,那语气无一不带着恃宠而骄的得意与欢愉。

莫名,她见不得萧廷芳这副模样。

连映瞳甩开萧廷芳虚扶她的手,眸光压根不瞧对方一眼,只是冷笑,“我和皇叔父说话,与你无关。”

慕容尉迟见状面沉如水,“好,朕就听听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和皇叔父一人说,其他人出去。”

他不怒反笑,yīnyīn柔柔瞧着她,表情淡漠的几乎看不到,“一个都不准离开这里,常宁,你要问就现在问,不然就给朕滚出去!”他姿态从容冷漠,眉梢眼角蕴藏冷意,背对她则不屑再多看一眼。

******

慕容舅父要做错事了,~~~~(>_

你是不想活了

()在场人的目光盯着她,不是第一次被他呵斥滚出去,与以前不同的,这次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压住她xiōng腔,几乎快透不过气。

她恨过慕容尉迟连为达目的连亲人也能算计,却因为血脉相连,她始终相信他仍对她们母女存有善意。

他现在却在逼她,明知她与慕容兰心的母女关系绝对不能明朗,明知她担心娘亲的安危,明知她来求他高抬贵手

“皇叔父”她张口,翻腾的血气冲过喉头,顺着嘴角蜿蜒,滴滴落在她素白的衣衫,晕染开。

她摇晃的身子被慕容尉迟揽入怀里,平日觑人又坏又邪气的凤眸怒意如深漩,一圈一圈似要将她卷入其中,紧握她腰肢的手掌那样用力,她甚至感觉到疼痛。

她做错了什么又惹他生气?

连映瞳凝向他的眸子,不,她没错,不该承受慕容尉迟对她莫名其妙的怒气。

彼此目光纠缠,渐渐她眸内水汽迷蒙,却偏偏对他扬起下颌那神情倔强执拗。

低头,他低沉冷漠的声音在她耳畔划过,“你不该来。”

他的话宛如在她心口剜了一刀,是谁纠缠谁不放?是谁加诸痛苦予谁?

他对她做出那些超出伦常情理的事,更牢牢绑缚在他身边,根本不肯放她离去。

如今却说她不该来?慕容尉迟,你怎么能这样

她唇边绽放一抹浅笑,踮起脚凑在他肩头,轻柔的声音漂浮在慕容尉迟耳边。

“我不该来,那舅父你放了我娘亲,我马上嫁人,那么”

这一句无疑令慕容尉迟失控,她从不懂他所费的心思,用血缘来抵制他的靠近,用婚事来准备逃离他身边,如若没有皇姐这层牵挂,他这个舅父在她眼里算什么?

慕容尉迟手掌用力,她身子被狠狠摔出去,踉跄好几步。

“皇上息怒。”萧廷芳急呼几步上前,作势要扶住脚步不稳的她。

“你走开,不要你管!”她挥手不准旁人靠近自己。

眼前的萧廷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快速后仰,眼见要撞向一旁石柱。

一刹那,慕容尉迟衣袂舞动带着疾风,自连映瞳面前掠过,及时稳稳抱住脸色吓白的萧廷芳,那般怜惜心疼,随即凤眸狠戾对跌坐在地的连映瞳低吼,“你是不想活了。”

连映瞳白皙粉嫩脸颊印有淡淡指痕,以往他再生气顶多骂她几句,今天这一耳光,当着萧廷芳的面抽在她脸颊,火/辣/辣的疼快速蔓延。

心尖涌上酸楚委屈重到令她几乎要弯下腰,想哭却强忍,迎上他暴虐、冷漠的瞳眸。

连映瞳笑了,双手撑住地面勉强爬起来,她样子一定很狼狈,不过能取悦他宠爱的妃子。

她恨慕容尉迟,她好恨他!

错的离谱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用袖子狠狠擦去,对他笑道,“我的死活,皇叔父一句话就能决定,常宁就等着您一道圣旨。”她说完转身要走突觉一阵眩晕,扶着殿门才不至于昏倒。

稳稳心神,她强撑一股力气摇摇晃晃走出去。

宗霆扭头见慕容尉迟搂着萧贵妃,不曾瞧连映瞳一眼,可脸色yīn沉暗黑,腰侧伤口处似有鲜血透过衣衫渗出,宗霆心知不妙,他硬着头皮追出去。

“小郡主。”

“宗大人,你真想我好受点,就别再跟来。”她说完憋在喉头的血腥再一次冲出口,她用袖子混乱擦去鲜血,心难受身子却稍微舒服点。

宗霆听她一说更不好再靠近,那一巴掌对她来说无疑过于震惊,就连他自己最初也没料到慕容尉迟会真为萧贵妃打了小郡主。

更深露重,她早没来时那股怒火,身心疲惫不堪在夜色里游荡,娘亲不知所踪,这里不是她的家,慕容尉迟让她滚出去,他骂她是否不想活了,他还打她

脸颊不怎么痛了,可xiōng口闷痛加剧,她觉得头重脚轻,身子斜斜靠在一处,神智开始模糊,想的却还是慕容尉迟。

他不会知道,她得知与他甥舅关系那刻,为了娘亲,她决定不再记恨往昔的仇怨,以后有他和娘亲就是她唯一可依赖的家人。

他受伤,她倾力照顾,她对慕容尉迟是心疼的。娘亲说他是开明勤政的君主,的确,宫中三年她亲眼见到他为朝政费尽心力。

他对她的好虽然有时霸道**,却处处细微渗入她心底。

她的心再冷,也不是石头做成,慢慢地她学着一点点靠近他,试图了解他。他对她亲昵举动常常会吓着她,每到最后他及时收手不越雷池一步。

甚至她想过太突然的血缘关系,连自己也需要慢慢试着接受,那也要给慕容尉迟一点时间,也许她的舅父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坏。

脸深深埋入掌中,她身子不住发抖,为什么还要再去想这些,那一巴掌将她从幻想里打醒,她错的好离谱。凭什么以为这个嗜杀无情的男人会成为她心中期待的好舅父?

她再也不会试着依赖他,能做的就是远远躲避他,最好永不相见!

******

三更天,慕容尉迟披星戴月赶来关雎宫。

找了几个时辰的人儿老实躺在床榻一动不动,因为高烧满脸通红,他伸手一摸,浑身热烫吓人,他大惊,一时怒气全消。

“快传太医!”

“传了,不肯给太医看,方才闹的药也吐出来,差点背过气。”厉璇好生担忧,一直持续发烧,身子哪里受得了,眼下又平白受了委屈。她不由瞧了瞧慕容尉迟,欲言又止。

“朕打了她。”慕容尉迟蹙眉,她浑身滚烫,额头不断冒冷汗,模样可怜到他心疼。脸颊还可见淡淡指痕,那一耳光他收了力道,仍是重重伤害了她,怎么能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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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已造成,慕容舅父,你难道真的不怕小瞳瞳怒了,一枝红杏爬墙咩?

不肯再靠近他

()慕容尉迟手掌捂住腰侧伤口,慢慢坐在她身边。

“阿麟,你的伤?”厉璇一惊,“酒色不能再沾。”

“无妨,朕不沾染酒色,岂不是惹她怀疑。皇姐为了瞳瞳刺伤朕一事,万万不能被母后知道。”

“瑞安长公主被你安排妥帖,你故意不告诉郡主本意,就是不想她过于接近公主,令太后察觉她们关系,如此一来郡主就能长留宫中。”厉璇顿了顿又提醒道,“太后赐婚郡主,你能留她几时?用什么名目再留?”

慕容尉迟狭长凤眸扬起,看不出幽黑眸底深浅。

“朕成全她对瞳瞳的关心,不过这赐婚嘛”他唇边笑意浅浅,未有再说下去。

伺候久了,厉璇知道他笑的时候并不一定真的高兴,太后此举显然触及了慕容尉迟的底线。

其实太后该清楚慕容家的男子对情爱疯狂执着的一面,却突然提出赐婚郡主。

八面玲珑、擅于权谋,最攻于心计的萧太后,此举完全不似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

南溟春夜凉意丝丝入骨,连映瞳裹着锦被还感觉冰冷沁凉不住发抖,然而呼气火烫急促,头晕目眩身子软绵绵毫无气力,喉头发痒难受,她闷咳几声引带xiōng口好一阵抽痛。

蜷缩的像只虾米抵制身体带来的痛,真的病了,她很久很久没有病的这么严重。

不肯给太医诊断,又吐了药,她再病下去,会不会就这么死了?高烧令她脑袋思绪极其混乱,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触及她火热发烫的脸颊,明明先前不太疼了,眼下她紧闭双眸,眼泪再一次涌出。

他从没有打过她,为了他宠爱的妃子,第一次他下了重手掌掴她。

“疼”像受委屈又无人能哭诉求得一点安慰的孩子,一丝暖意彻底令她泣不成声。

泪流满面,一开口说话,她禁不住又咳嗽好几声,这次堵在心口那抹暗红流了满手。

忽闻一声低叹,带着心疼。

温暖宽阔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她本能凑过去想要寻求依偎的地方,却很快身子一僵,咬紧了唇一副再不肯靠近他的架势。

慕容尉迟眉心蹙起,她离开时眼泪不住打转,非但不哭还对他笑,她的笑容令他内心百般不舒坦。

小东西很记仇,现在连靠近他也不肯了?

他轻拍她后背,轻声哄着,“乖,抱抱就不痛了。”再一次要拥她入怀。

她挣扎哭的更凶,下唇咬出血,“他打我,我恨他!”

他抱紧她在怀,替她擦去唇上鲜血。

猝不及防她张口就咬住他的手,真地用力,口里是他的鲜血,她终于又笑了笑,眼泪却落在他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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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太迟了,抱歉!剩下明儿一起补上。

彼此缠绵的一场病

()咸咸的泪刺痛伤口,手掌虎口细小的两个窟窿直冒血。

慕容尉迟单手将她揽在心口位置,她真的生气了,真的用尽力气,小东西学会有仇必报了,他不由摇头却也笑了。

“你咬了他,他也很疼,你还恨吗?”

她神智迷糊,听不清慕容尉迟说了什么,只是念叨,“他打我”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一记耳光,连映瞳惊讶、委屈、生气。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他的宠溺,慕容尉迟对她态度陡然转变,那份强烈落差令她心头莫名悲伤。

她疼,也要慕容尉迟知道她有多疼。

“朕知道你会疼、你委屈,却不能心软。你不该去萧廷芳那里,你来了朕要怎么继续演下去消除太后疑心?朕要保皇姐平安,更不能让你离开朕身边。你说朕是你最亲近的舅父,你不信朕,却信太后那番话。瞳瞳,你何时能明白朕的用心?”

夜静谧,怀里的她不再发抖,她手臂勾着他脖颈,牢牢抱紧不放,火热的身子熨烫他的身体,呼吸滚烫,精致小脸满是痛楚,冷汗湿了发丝帖服脸颊,很不舒服。

他伸手替她拨开濡湿发丝,她蹙眉轻哼,表情难受不已,眼睛虚张,清亮眸子蒙上一层水气凝向他,虚弱至极哼哼着,“我难受。”

“朕去端药喂你,吃了药就会好,”她怕苦,他总要哄着她。

“不吃。”小脑袋蹭着慕容尉迟xiōng膛,“我躺着难受,我要出去走走。”

“不行。”他一口回绝。

骨节寸寸痛楚,她疼的低声呜咽,发泄般,尖尖的牙齿又咬在他脖颈。

“舅父疼啊”声音绵糯似撒娇。

微痛酥痒的感觉,在他眼里燃起一簇幽暗的火,明了又灭,面对这样的她,慕容尉迟温柔一笑,露出鲜少的无奈神情。

直到天明,慕容尉迟一直抱着她在屋中来回慢走,他腰侧伤口今夜第二次裂开鲜血湿透衣衫,每走一步痛苦可想而知,他却隐忍不发。

怀里的人儿依在他肩头睡的安宁,出了一身汗,身体热度也渐渐没有之前那么吓人。

慕容尉迟放她在床榻,顺势解开她湿透衣衫,她再不喜欢他碰她身体,他却不能不这么做。她身体受不得寒意,除却按时服用祛寒的药物,哪怕盛夏他也不准她在外纳凉,确保她一点伤风受凉也不会有,精心呵护她这朵娇弱的花蕾。

褪去罗衫,他拿了热帕子擦拭她身体,少女的雪白胴/体有着令他呼吸一滞的诱人曲线,他对情/欲一向自控得当,却对她起了欲念。

视线落在她xiōng一侧,那里有块不大的伤疤,有些年头的旧伤,可想伤的时候极重,本是白玉无瑕的身子,这伤格外醒目。

顿时他眸子扬了狠戾,俯身亲吻她的伤痕,那姿态却虔诚到几乎膜拜。

被世人耻笑唾弃的感情,她不能接受

()帮她擦干净身子换了衣衫慕容尉迟才离开,过了好一会她一点点张开眼睛,她好像折腾了他半宿未眠,最后他亲吻她身体的伤痕

爬起来对着铜镜瞧半天,她不记得怎么受的伤,只知道很小时得了一场重病,捡回小命,这伤疤已经跟着她。

真的很丑,她自嘲笑笑,平素连她会刻意忽略这丑陋的东西。手掌按住那里,仿佛还能触及他唇上的余温。

脑袋又乱又晕,她裹了锦被想睡一觉也许会好点,却发觉锦被、被褥,周遭一切,甚至她的身上都染了慕容尉迟的气息,缠缠绵绵包裹她,不给一丝逃避缺口。

心跳猛的加快。

慕容尉迟,她的舅父,一次又一次对她做出超越甥舅伦常的事,他不怕,可是连映瞳却

不能这样,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相连血脉,他绝对不能要她,她更不可能接受这荒诞,又被世人耻笑唾弃的感情。

这次她乖乖养着身体,璇姑姑照顾她,话却少的可怜,甚至不大愿意多理睬她。

“璇姑姑,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去萧贵妃那里给舅父添麻烦。”事后她想过,冒然冲去万一出了事,太后偏帮本家侄女,她受罚还会累及慕容尉迟,也许更会间接害了娘亲。

“郡主无需对奴婢说这些,要说也应该对皇上说。”厉璇回答冷淡,她真心疼惜这个孩子,可伤了阿麟的人,她很难再心平气和相对。

连映瞳听出厉璇生气,璇姑姑教了她很多宫里规矩,她这次犯的错确实严重。

提起慕容尉迟,她记得他的伤好像严重了,打定主意不过问的,踌躇半天她忍不住轻声问道:“舅父、舅父的伤好些了吗?”

“郡主费心了。”厉璇口气稍有缓和。

“璇姑姑在吗?”宗霆在外轻呼。

厉璇神情骤然紧张,匆忙出去,连映瞳瞧见宗霆在院外对她轻语几句,两人离去时,宗霆朝她这里撇了一眼,神情是难得一见的凝重。

难道是慕容尉迟出事了?他的伤那么严重?

她绞缠十指,无人能给她答案,来回转悠半天她走出关雎宫,走到一半她又停下脚步,按捺心头担忧。

宫里有那么多太医,还有他宠爱的妃子伺候身边,她在这里穷担心做什么!

心里还在纠结,有人自后拍她肩头,声音带着惊喜,“瞳瞳,真的是你!”

眼前人换了南溟内宫服饰打扮,一双眸子精灵妩媚,脸上有与年纪不符的成熟。

“小寒?你不是早就离开皇宫了吗?”

小寒轻笑,“说来话长,对了你一脸不开心,告诉小寒姐姐怎么了?”

“我叔父病了。”

“你叔父对你那么严厉,你还这么担心他。”

“那也是因为我才”

小寒啧啧几声,俯身在她耳边小声又兴奋的言道。

连映瞳眼神骤亮,却犹豫不决,“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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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西,某位积极留言的菇凉,高帅富的王子不一定是骑着白马来的~缘,妙不可言,那么孽缘捏?

下章:舅父强大,情敌自然也必须实力相当,你们觉得捏?

有害怕又担心他

()直到身后威严的朱红色宫门越发遥远,连映瞳悬起的心倏的放下,忍不住朝四周好一阵张望,终于,抹了一脸黑灰男子打扮的她露出明媚笑容。

“我早说没那么困难,看吧,不骗你哦。”同样装扮的小寒手指转着出宫令牌得意洋洋。

不得不佩服小寒,不知她怎么就弄来了令牌,顺利带她出了皇宫。

“我叔父不准我随意出来。”光走在大街上,连映瞳觉得呼吸也变顺畅,转念想这次私自出来,若是被慕容尉迟发现那可就

“瞳瞳,你就这么怕你叔父?”小寒突然一句。

她点头,想起慕容尉迟出手杀人毫不留情的冷漠表情,她心头陡然一寒,脚步不自觉放慢。

“这么害怕,你还跟我出来?”

“我叔父因为我才生病的,听说他喜欢栗子酥,我想买了给他,希望他的病早点好。”

所以小寒问她想不想溜出皇宫,她就想起娘亲提及慕容尉迟小时候经常生病,唯一喜欢栗子酥,还非要民间做的,宫里的一概不吃。

不管去不去看望慕容尉迟,总要送份心意,毕竟她发烧生病,他抱着她来回走了半宿不停歇,外甥女对舅父关心点,也应该的吧。

这么想,也没什么纠结的。

小寒扑哧笑起来,“瞧你那一心讨他喜欢的模样,我怎么觉得你和他关系像夫妻。”

“别胡说。”她脸颊薄红,小寒说话一向大胆直白,本来她不在意,可与慕容尉迟牵扯一块,她忍不住解释清楚。

“小丫头,你老实说,他不是你亲叔父吧?”

“怎么不是亲叔父,还是嫡亲的那种。”她瞪大眼睛,高声强调与他之间的关系。

小寒慢悠悠道。“看你的长相不错,你叔父一定也不差,哪天让姐姐我见识见识,我们瞳瞳又害怕又要关心的叔父如何迷死个人。”小寒手指轻刮她薄红脸颊打趣道,“对了,你叔父在宫里哪里当差?”

她冲小寒故意做了个凶巴巴的鬼脸,吓唬道:“最好别见,他长的不好看,脾气可凶了,在宫里负责打那些犯错的宫人,你见了一准被吓死!”被小寒知道她和慕容尉迟关系,以后真的无人再和她玩闹说话了。

“我又不抢你叔父。”

“我婶娘都很凶的!”

“你叔父喜欢你吧。”

她一愣,慕容尉迟对她的感情,她避之不及。

很纠结的表情落在小寒眼里,很痞的吹声口哨笑个不停,连映瞳追着小寒不准她再笑,两人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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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相谈不远处一角,有道身影在隐秘处停留良久,这里地势偏僻鲜少有人经过较为安静,两人的话,被人听的一字不漏。

男子目光远眺那抹娇俏身影,灵动清亮的眸子,映衬额头那抹红痕格外嫣红,胭脂唇不笑自媚,笑的时候露出些许尖尖小虎牙。

当年傻到可爱的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再也不会哭的泪眼朦胧说,“玄之哥哥,我可不可以当你的新娘子?”

她的心,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据。

碧绿色眸子深邃浮动一丝戾气,仿佛荒野中伺机猎物的野狼。

惹他生气了

()晚媚居,一室**。

居于首位一侧的华服男子,身边簇拥几名薄纱半裸的年轻女子,像被驯服的宠物乖巧顺从,无需男子开口,她们亦懂得如此伺候他妥帖舒服。

她们伺候身边的主人,眼神却总会时不时瞥向对面坐怀不乱的男子,碧绿色眸子沉静神秘,瞧上一眼,美的令人再难舍得挪开。

“慕容兄眼光甚高,小弟这里的人居然一个都没入你的眼。”华服男子颇为无奈摇着头。

男子浅尝杯中酒,眉梢微挑笑道,“萧兄,若非本王亲眼所见,也不会得知这天下美色萧兄这里居然占了半数,本朝律法,朝廷官员不得私营赌档妓坊,萧兄明知不可却为之,本王离开九年,看来萧家在南溟已是一人之下的宠臣。”

“萧家可担当不了宠臣这一说,传到皇上耳中,弄不好就是大罪,萧远兮还想风流快乐几年,还望闽越王爷你口下留情。”萧远兮似有讨好,对他举杯言道。

早料到今天请来的人必然难对付,无论怎么拉拢都不得法,简直滴水不露,美色财帛权势他皆是不缺少,到底有什么能令这个男人松动?

“本王久居闽越,对朝廷的事早已不过问,人微言薄。承蒙萧兄不弃好礼相待本王,若有机会萧兄来闽越游览,本王定然厚礼以对。时辰不早,本王告辞了。”

“小弟原想与王爷促膝长谈,九年才回南溟,王爷不想知道这九年内朝中有多大变化?”他边说边遣退美姬退下。

暗示拉拢不管用,干脆挑明的说开。

慕容碧霄起身,打断滔滔不绝的萧远兮,“萧大人行事谨慎乃两朝元老,萧兄该学乃父风范,还记得同样两朝元老的宣武将军连利扬吗?抄家灭族仅在皇上一念之间。”

萧远兮脸色一寒,黑眸薄怒盯着慕容碧霄离去。

半晌,下人慌忙进来。

他听完下人禀告眼光闪动,“慕容碧霄带走的人长什么样?”

“年纪大约十四五岁,生的极为标致可人,对了,额间有一抹红痕。”

这描述的模样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暂且不去想这些,萧远兮冷哼一声,慕容碧霄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把那人样子画出来,最快查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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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初夏,连映瞳身边的男人却周身散发彻骨寒意,她半天不敢开口,实在忍受不了快被冰冻的感觉,她悄悄朝一边挪动。

倏的,他阖起的眼帘张开,幽绿眼眸紧盯住她,神情异常严肃冷冽,一把紧握她手腕,她一个激灵不敢再动。

“叔父”她舔舔干涸的唇瓣,小心翼翼喊他。

被他抓住的手腕,因为男人滋长的怒意被捏的几欲断裂,她知道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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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更,有留言才有动力,你们别沉默哈,得让我知道大家看了啥感觉啊~泪奔~~o(>_

疼她还是想弄死她

()慕容碧霄眸光深沉,脸色冷到极点,连映瞳偷偷咽了咽口水,比刚才独自面对那几个劫持她意图不轨的男子还令她害怕。

买到了慕容尉迟喜欢的栗子酥,她在街边等小寒,半路莫名其妙被人强行挟持到一处陌生地方,对她动手动脚,要不是慕容碧霄突然出现,她恐怕

上天赐予慕容家的人绝色容颜,更给予他们暴力冷酷的个性。

慕容尉迟杀人不眨眼,慕容碧霄丝毫不输他,出手果断狠辣,她清楚听见那几个人手脚断裂声,其中对她肆意动手的人,被他拧断了颈骨,当场没了气息。

“你为什么会在宫外?”他缓和脸色松开她手腕。

“我出来有事要办。”她悄悄揉着手腕不敢抬头看他,老老实实回答。

“为了他?”

她闻言抬起头有些茫然慕容碧霄问的他是谁。

慕容碧霄斜睨她被勒出血痕的手掌,连映瞳突然想起,方才挣扎中弄丢了她特意出来买给慕容尉迟的栗子酥。

她皱眉嘴角下撇,泫然欲泣,低低一句:“没了,我怎么和皇叔父交代。”

慕容碧霄不悦到了极点,这个丫头根本还弄不清方才情况多危急,还再为丢了给慕容尉迟的东西而伤心。

他也没料到萧远兮胆子大到随意在街头抢夺民女进晚媚居,也正如此他才及时能救了她。

萧家势力盘踞朝野多年,最近几年更暗中肆意扩张,他们开始不将慕容尉迟放在眼里,畏惧且垂涎他闽越数十万大军,今天宴客明示暗示想结盟,萧远兮倘若不早醒悟,萧家灭族的定局必是从他这里点燃苗头。

再瞧连映瞳惋惜伤心的神情,他拧眉,忍不住凝神细细看她。

男子打扮依旧掩饰不了女子特征,脸上灰黑被擦去,肤白如玉,额间那抹火印嫣红妖娆,眼神柔软澄净,宛若春日里美的迷乱人心的那朵艳丽蔷薇,单是无意瞧人一眼,她不自知这副娇憨媚态多能勾住男人视线。

------你叔父喜欢你吧。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那表情很明显慕容尉迟对她不一般,慕容碧霄脸色慢慢yīn沉。

他一言不发拽她过来,连映瞳摔在他怀里,脸颊微红,宽阔xiōng膛莫名令受惊吓的她有了可依靠的安全感。

可他从一开始就不承认是她的玄之,并且百般冷漠对她,像躲避瘟疫快速从她面前离开消失,他是王爷,回来南溟好些日子甚至没有进宫一次。

是躲着她,或者他真的不是玄之?

还有,他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好?连映瞳越想越烦,趴在他怀里忍不住轻叹。

很快她疼的皱眉,慕容碧霄力气大的吓人,哪里是抱她,简直快要勒死她。

“叔父,我不能呼吸了”她再不出声就快窒息晕过去了。

他意识自己太用力,放开少许力道仍旧紧抱她不肯放开,嗅着她发丝清香,慕容碧霄隐隐泛着怒气的眸子忽的生出一缕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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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留言……偶伤心欲绝,更不动了,今天更新结束5555555

同宗血脉的慕容兄弟,漂亮非凡拥有暴力因子,两个都不好惹,瞳瞳,你这只小雏鸟,最终被谁打落哈~可怜滴!

亲吻,与爱你无关

()多年后不期然再见,他连一句别来无恙也无法说出口。

他抱紧她,用尽力气。

“叔父。”她动不了。

“别动,让我抱抱你。”低沉声音带着少见的温暖。

充满力量的拥抱,她安静又茫然的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感受他的气息、怀抱、温柔曾经最熟悉的过往涌上心头,鼻端一酸。

“玄之?”抑制不住的思念,她小心翼翼喊他。

他没有出声否定,手臂再次用力,令她更为紧密贴近自己。俯身,手指轻轻抚过她过分柔软的胭脂唇,随即微凉的唇覆盖上,衔住她微启的唇瓣慢慢用力吮/吸。

突如其来的吻,片刻脑袋空白,之后大颗泪珠瞬间从她张大的眸子内快速掉落,滚烫炙热,他惊觉口中咸涩滋味。

抬眸,怀里的她瞬也不瞬凝视他,清亮眸子湿漉漉的好生娇柔。

慕容碧霄心神微动,手掌抚上额头,他与她之间有太多的空白,有太多要解释交待的事,可是还未有到时候。

眼下,她称呼他一声叔父,他却失控吻了她,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彼此?

“对不起。”他歉声,手掌揉着她小脑袋。

为什么他对她说对不起?连映瞳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伸手抓住他衣袖。

“玄之,你亲我,我没有生气,你别”

慕容碧霄收敛那份温柔,变的如初次所见冷漠疏离,将她紧攥衣袖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

“本王说过你认错人了,还有,你长的像本王认识的一个女子,所以”他缓了缓语气,“是本王大意,常宁想要什么补偿,叔父都会满足你。”

她喉头一阵发紧,眼眶酸涩难受,半天,她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敢问叔父,我真的和你认识的那个女子长的很像吗?”

慕容碧霄没料到她这副反应,想了想还是开口回答。

“几分相似而已。”

“叔父喜欢她?”

慕容碧霄别开眼,淡淡道,“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亲我?”她不死心,追问到底。

他背过身留给她孤寂挺秀的身影,那么绝然,毫无眷恋。

“不会再有下次。”他说。

车停稳,他下马车,帘幕再次阻断两人。

一再否定他不是玄之,却从他身上感受到曾经那一份熟悉,激起她心中盘踞的思念,然而却被他无情断了希望。

他出手救她,有那么一刻温柔相对,他骤然而至的吻,她没有避开,只因为是他吻她,他是玄之,她思念等待九年的良人。

连映瞳忍不住痛哭,泪水决堤似从指缝涌出。

最后,他一句对不起的歉意,还有一句,不会再有下次的淡漠。

仅仅因为她长的很像他认识的一个女子,更因为,他不曾为她动情,

蜷起身子动也不动,她身体疼、心里疼,疼痛一并袭来,她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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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雏鸟不懂爱,却很固执,小心灵受创,很脆弱~需要亲的安抚~

做了,你就知道了

()“阿麟,伤口疼的厉害?”厉璇见慕容尉迟好半天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慕容尉迟阖目,微微摆手,却道:“宗霆,出了什么事?”他耳力极好,听见宗霆脚步匆匆赶来,却停在寝宫外来回踱步,似在顾虑什么。

宗霆也知道迟早瞒不过,“小郡主有些不太好。”他尽力说的委婉,情况当然只比他说的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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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止不太好,简直糟糕透了。

穿着男子衣衫,手腕红肿,手掌勒出血痕,还有几处轻微擦伤,更严重的,她明显哭过,脸颊泪痕犹在。

她缩在床角,目光呆呆的望着某处,清亮眸子仿佛蒙了雾气,木然一张毫无生气的容颜,厉璇问她什么,连映瞳也不回答。

厉璇一惊,不由看向慕容尉迟,他听完宗霆回报后,什么表情也没有,比其他任何时刻都令人觉得不安。

“你们先下去。”他吩咐,声音冷硬锋利。

只有他与她两人,慕容尉迟走过去,身影居高临下笼罩她全身。

“连映瞳。”连名带姓的喊她,沉重压迫感,不容别人反抗的强势。

他很少这么称呼她,一旦如此就表示她真的惹/火慕容尉迟,她尝试过一次,她不肯入宫,慕容尉迟笑着一把火烧了连家老宅,逼她眼睁睁看着大火吞噬她的家。

俊美无暇、谦和儒雅的外表,受伤时在她面前甚至是一副毫无攻击性的柔软表情,绝好的伪装,迷惑众人尔尔。

真正的慕容尉迟,深不可测。

“不解释?”他再问,已蕴含极端怒意。

她别过头,还是拒绝说话。

想查她踪迹很容易,宗霆打探清楚。

发生种种事情却牵扯到一个男人,她不该与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有丝毫牵扯。

他捧她在掌心疼着宠着,她却为别的男人哭泣。不同对易江南,连映瞳今日为了那个男人的失态,彻底唤起慕容尉迟内心的黑暗、嗜血。

还是沉默相对,看来她心意坚决。

慕容尉迟冷笑,伸手攫起她下颌,稍微用力逼着她必须要仰起头面对他。

“不想和朕说话,你就一辈子别说,不过,后果自负。”慕容尉迟yīn沉的脸突然绽放微笑,美的炫目,却像暗夜盛开的花,嗜血。

她一怔脸色煞白,就像对付易江南那样,只要慕容尉迟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他是帝王,cāo纵他人生死一念之间。

她的人生也因此变的混乱不堪。

一个冷心逼着她远离,另一个强势逼着她顺从。

脑袋疼的冷汗直冒,连映瞳皱眉脱口而出,“慕容尉迟,我是你外甥女,你这样逼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她直呼他的名字,他冷着脸一把拽她过来再狠狠摔向床榻,随手扯落帷帐。“朕逼着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含住她玲珑耳垂,声音添了一丝暗哑,手臂支撑身体将她困在身下俯视她瞪大的美眸,俊颜寸寸逼近。“瞳瞳,和朕做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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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舅父情商很高,叼小雏鸟瞳瞳回窝吃掉势在必得。小雏鸟为了初恋心都碎了,难道初恋真的不能相守一起吗?

不强硬,她半步也不会主动

()慕容尉迟近在咫尺的容颜美的妖娆诱惑,吻落在她眼角,寸寸缠绵,他有心魅惑她,手段层出不穷。

自她对男女有别有了懵懂意识,会不自觉躲避他,他千帆过尽,她纯白如纸,慕容尉迟耐着性子等她长大。她不懂感情、不懂什么是爱,他用属于男人的手段来教会她,带她经历男女间的情爱。

慕容尉迟对连映瞳爱的方式,世人眼里不耻且被唾弃,却不能阻拦他一步步深陷。当他发觉宠爱呵护的她心里盘踞思念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彻底不打算再等待。

“真是不乖!”他沙哑声音,从她xiōng口抬起头,下身死死压住她奋力挣扎的双腿,抬手罩着她的臀就是重重几下已示警告他没好耐性容她闹腾。

连映瞳皮肤白皙幼嫩又不能吃痛,顿时皮肤凸显几道清晰指痕。她原本就被他野蛮粗暴的亲吻动作吓个半死,哭闹挣扎要逃开,手腕被他并举一手扣住在头顶,再被他狠打几下,眼泪汹涌。

她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火热发硬的地方正抵着她的臀,一点点磨蹭。

以前再怎么样,慕容尉迟有底线,关键时刻及时放手,这一次不同往昔,他没了耐心底线。

“舅父,你是我舅父,我们不能”她哭着哀求。

“舅父?不是慕容尉迟的吗?”他剥干净她衣衫,她略显稚嫩的身子轻易勾起慕容尉迟欲念。

“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舅父你放开我好不好”她抽噎着,水光朦胧的眸子哀切切凝着他。

每次她求他原谅,楚楚可怜噙含眼泪,柔柔弱弱的承认错了,他原谅是因为不计较,这次他不仅是计较这么简单。

“不好。”慕容尉迟翻转她面朝下陷入被褥,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火,陌生令她战栗,冷不丁他一口咬在她后背凸起的蝴蝶骨上。

她吃痛,哼了声,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痛加剧,扭动身体她闷声道,“舅父,我难受,真的难受,我不要和你做,不要!”接着会发生什么连映瞳压根不知道,本能直觉不该任由慕容尉迟再继续。

贴在她耳边慕容尉迟沙哑声音引诱她,“听话,做了会舒服。”

她身体好凉,他贴上去想捂热她,初次总会不舒服,他对侍寝的每个女人都温柔,尤其对她。瞳瞳是不一样的,他顾忌她年纪小,可不用些强硬手段,她半步也不会主动。

宽大手掌顺延她娇小玲珑曲线朝着下腹游走,怀里的人身子一震,全然没再抗拒他。

“瞳瞳?”他感觉连映瞳身子一下子变的出奇绵软,慕容尉迟微抬身体看向她,阖了眼帘,精致小脸惨白,下唇微紫,一排齿痕渗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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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候吃不到,慕容舅父的火烧的太旺了,肿么办捏?求安慰~噗

不能言明的隐私

()夜色浓重。

慕容尉迟皱眉,凝视昏迷好几个时辰的连映瞳,他居然没能及时察觉她病的不轻,直到她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指尖拭去她眼角湿意,她蹙眉睡不安稳,梦里有什么令她心烦意乱的吗?慕容尉迟垂眸,只觉得口中苦涩。

瞳瞳,不管令你心烦意乱的人是谁,从你跟在朕的身边那刻起,朕就没打算放过你,迟早要发生的事,他心急伤了她,等她好了,他始终要得到她。

“她小时候受过重伤,身体底子本就非常弱,再好的药来调理暂时也是治标不治本。先前大病未有痊愈,又收到惊吓,加上她自己心思颇重,方才一番折腾,昏迷个一天一宿算不错了。”合拢袖口站在慕容尉迟身后一年轻男子瞥了眼连映瞳漫不经心说道。

“治好她。”敛起一丝温柔,口气强硬不容分说的威严。

年轻男子叹口气,屈臂抱在xiōng前微微俯身,他一本正经对慕容尉迟建议道:“皇兄,臣弟反而担心你。皇嫂们虽然温柔体贴,皇兄难免会厌倦。这个小丫头年轻活泼可毕竟年纪小还是个药罐子,皇兄你本就伤势颇重,这么个玩法半途停下,身心俱伤呀。”

慕容尉迟开口,极淡的语气,却透着丝丝警告。

“慕容淮秀。”

“臣弟在。”

淮秀,名如其人,骨秀,骨中的秀。

慕容皇族,这一辈年纪最小的王爷,慕容淮秀。

“臣弟一心为皇兄着想,慕容氏子嗣延续的重要任务还要寄托皇兄身上。”

“治不好她,朕就将你说的重要任务转而寄托于你。”

“臣弟还在修行,皇兄你别吓唬我啊。”慕容淮秀赶忙过来,一脸堆笑讨好,“皇兄你一句话,臣弟千里迢迢从巴蜀赶回南溟,愿为皇兄效劳。”

慕容淮秀从小跟着慕容尉迟长大,见他冷了脸不做声也没有怪罪意思,他知趣得退下。临走前又望了昏迷的连映瞳一眼,他的皇兄从未因为任何人任何事伤神,更别提伤心,却对那小丫头

“宗霆,她是哪一宫的妃嫔?”慕容淮秀难得好奇询问。

“安陵王的女儿,常宁郡主。”

“成俊的女儿?那就是我和皇兄的小侄女。不过成俊身子那么差,王妃又早逝,什么时候冒出个女儿,还那么大了?”

宗霆笑而不语,慕容淮秀惊讶疑惑,随即他了然点点头,皇兄要的总会弄到手。

“皇兄难道想立她为妃?”慕容淮秀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宗霆。

“臣只能说,皇上很宠爱郡主,其他的不能妄加猜测。”

慕容淮秀神情颇为凝重,半天低低一句话,“最好不是。”知晓皇兄对那个小丫头的心思后,关系到她身体的一些事,他不知该不该早早对皇兄言明。

遇见他,是幸还是不幸

()大病未愈小病不断,轮番苦药上场,连映瞳真成了名符其实的药罐子,以前还算壮实的身体从入宫后变的娇弱,一病就要多天。

慕容尉迟破天荒没有降罪偷溜出皇宫的她,甚至都没有问她当天发生了什么,太过于反常的平静,连映瞳终日惴惴不安。

他经常来关雎宫,她每每装睡避而不见,他定是察觉,也不揭穿她,坐着陪她一会儿就走。

慕容尉迟是她所见最妖娆魅惑的男子,也是她嫡亲舅父,她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那些事,不经会脸红心跳,若她没有昏过去,之后发生什么她不清楚,身体和心里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小侄女,你脸红红的是不是中暑气了?”慕容淮秀药碗啪的一下搁在连映瞳面前,手指戳着她脑门,很夸张的“咦~”了一声,探究的眼神牢牢盯着她。

连映瞳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天气热,脸红不行吗?”

“哦,这样啊,小叔父还以为小侄女春心荡漾少女怀/春啦。”慕容淮秀冲她笑道。

“什么春心荡漾,少女怀/春啊!小叔父,你是出家人,说这些不怕佛祖罚你吗?”连映瞳冲他扮个鬼脸,很难想象容貌端丽清秀一派俊朗公子气质的慕容淮秀,一说话就带着三分痞气。

“小叔父是带发修行,不算佛祖手底下的人。”他笑嘻嘻说着,把药碗端起递给连映瞳。

她厌恶的皱眉,慕容淮秀代替太医院的人替她一人问诊开药,药开的并不苦涩,而是又酸又腥,虽然药效极好,可她闻的想吐。

“你不喝?你嫌弃小叔父的药不好?”慕容淮秀眸中似有水汽浮动,甚至拿碗的手微微发抖,垂着头他表情很郁闷。

连映瞳有点不忍心,“不是嫌弃,我不喜欢药的味道,对不起小叔父,我不是故意的。”她想了想慢慢伸手去接药碗。

慕容淮秀幽幽言道,“唉,不怪你,是小叔父学艺不精,治不好你的病,皇兄说要送我去苗疆,那里都是毒蛇毒虫,我”说着说着别过脸,双肩微微颤动。

“我已经感觉好很多了,小叔父医术很厉害,你别担心,我和皇叔父去说,不让他送你去苗疆,你别难受,我会乖乖喝药的!”连映瞳更自责因为自己连累慕容淮秀,他还不满二十岁,去苗疆那地方太危险。

一口气喝完,她脸色都变了,强行压制胃中的不舒服,拍拍慕容淮秀肩头表示安慰。

慕容淮秀眼睛微红,取了颗蜜枣放进她口中,连映瞳含着蜜枣对他感激的笑笑。她哪里知晓面前的人心里笑的眼泪快落下,差点憋出内伤。

他有点明白皇兄为什么会亲近连映瞳,但凡宫里的人哪个没有点小心思保护自己,唯独她傻兮兮的被他装出的那点伤心完全骗住,蛮可爱的,可惜遇见了皇兄。

慕容淮秀心里暗暗叹息,他装柔弱骗取同情的本事远远不及皇兄,这样纯粹通透的人儿被皇兄紧抓不放,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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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垫之后情节,你们仔细看哦,慕容舅父的本事还有很多没有施展,容我一一写来~

攻击力极强的男人

()鉴于她英勇的喝完药,慕容淮秀特意拉着她出去溜达,慕容尉迟没有下禁足令,可她躲避见他还来不及,一点不想出去走动。

等她发觉是被带去御花园,太后、慕容尉迟还有他的皇后妃嫔都在那里,连映瞳苦着一张脸,“小叔父”

“小傻子,有好东西看,你苦着脸做什么?”慕容淮秀假装不知道连映瞳心意,若是不能把她弄来给皇兄瞧瞧,到时候苦着脸的人就是自己。

“常宁最近身子虚弱,淮秀既然回来了,替她好好瞧瞧,下个月及笄之礼,你要还给哀家一个活蹦乱跳的常宁。”太后摸着她低垂的小脑袋一个劲对慕容淮秀吩咐,皇后也对她特别嘘寒问暖一番。

慕容尉迟对她不亲不疏说了几句话,他身边陪着的女子不是萧贵妃,换成了四妃末位的德妃,娇小乖巧依在他身边,一笑,双颊微微泛红。

在侧的萧贵妃冷撇她一眼,连映瞳故意忽略,心底嘀咕,慕容尉迟宠爱哪个女子,又与她无关,老敌视她也没用。

不经意抬眸,慕容尉迟眼眸那么一刻注视她,眼底一片黑色,他好像生气了难道因为那晚她昏过去

快速别过脸,她匆匆走到慕容淮秀身边坐下,低着头死命抵抗那两道如刀锋锐利的冷芒。

“小侄女快看,越鸟。”慕容淮秀表现的后知后觉加没心没肺。

他敬畏服从慕容尉迟,几年修行再回来,皇兄比以前更深沉难以猜透。不过身为臣弟,他也很乐意看自己兄长为了小侄女生气却隐忍不能发作,慕容淮秀的恶趣味。

进贡来的一对越鸟,羽毛翠绿色,下背闪耀紫铜色亮泽,尾羽先是延长一束,来回走动几圈突然展开成巨大尾扇,阳光下好似无数面小镜子反射光彩,羽支细长五色金翠,艳丽非凡。

众人皆为之惊叹,另一只羽毛亮泽与颜色实在过于平凡,还没有尾屏,体型较为小点,站在华丽的那只身边有点灰头土脸的感觉,太不起眼。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两只相差那么多,还一起送来?”慕容淮秀轻声问道。

连映瞳点头,一脸好奇。

“两只其实是一对,雄鸟艳丽,雌鸟普通。”

“那雄鸟也太漂亮了,雌鸟岂不是很可怜?”她侧着头看雄鸟,头顶高高蹙起的羽冠如王者。

慕容淮秀这个不怕死的,暗中碰碰连映瞳,示意她看向慕容尉迟,“再怎么漂亮,还能及过你皇叔父嘛!”

她想不到小叔父竟然拿越鸟和慕容尉迟比较。不过他容貌极美,映衬他每一位妃嫔黯然失色,这么一看倒真有几分相似。

扑哧,连映瞳笑出声,许久不曾开怀一笑,她乐的忘形,靠在慕容淮秀肩头,后者却摆出一副小叔父的威严气派与慕容尉迟视线相对,唇语几下:皇兄,小侄女笑了,臣弟不用去苗疆饲养毒物了吧。

慕容尉迟冷睨亲密靠近的两人,耳边突闻低沉冷然的一个声音,“臣,慕容碧霄叩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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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鸟是孔雀的别名~其中一类攻击性很强,慕容舅父其实攻击性也很强,噗~舅父对八起,主要你太美了,小雏鸟瞳瞳听了也笑啦!要吃肉福利的菇凉们,很快有小荤,不能让舅父憋太久滴~

有情皆孽,无情太苦

()低沉冷然的声音撞击在她心头,鼻头有些不争气的酸了下。

他说不会再有下次,那么决然,留给她一个孤寂挺秀的身影。

若是真能不再相见,她也不会心烦,例如眼下,避无可避。

慕容淮秀暗中提醒她,“叫叔父。”

连映瞳回神意识到所有人目光纷纷注视自己,她抬头极力对慕容碧霄绽放一个甜甜的微笑,“常宁见过叔父。”

十多岁的少女笑弯眉眼,精致小脸略微苍白,胭脂唇微启,慕容碧霄口腔似乎还留有属于她柔软甘甜的回味。

他轻颌应了一声,云淡风轻的一眼掠过她,连映瞳内心苦笑,那么相似的一张脸,他只需淡漠疏离的瞧她一眼,也足够令她难受。

“小侄女,你不舒服?”

“嗯。”她有气无力回答,再呆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被舅父察觉,他不追究她离宫一事,并不表示他会就此不提。

“皇兄,常宁怕是中了暑气,臣弟先送她回去休息。”慕容淮秀突然起身说道,然后立刻扶起还未有反应过来的连映瞳就走。

她被带离御花园,路上连映瞳感激的想谢谢慕容淮秀,没开口眼泪没来由扑簌簌直掉。

哭什么呢?也许慕容碧霄真的不是玄之。是因为那个吻吗?他也解释过,因为她长的相似他认识的女子。

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小侄女,皇兄其实很宠你。”

“你们都说他宠我,他的确对我很好,他是我皇叔父呀。”揉着泪眼连映瞳不明白慕容淮秀怎么突然来这一句。

慕容淮秀点头,“那慕容碧霄呢?”

她楞住,脸色比之前更苍白,手指用力绞着不出声,她心里藏不住事,什么都显现在脸上。

“小叔父还有事,不送你回关雎宫。”

慕容淮秀丢下她离开,她心思全摆在脸上,他身为局外人一眼能看穿,更别说今天在场那么多双锐利的眼睛。

唯独她尚不自知还谢谢他的维护,其实她始终不肯接受真正一直保护她远离危险的那个人。

有情皆孽,无情太苦。

慕容淮秀不禁摇头叹息,皇兄不正是中了这样的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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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柳树连映瞳坐在池塘边良久,头深埋双膝间动也不动。

“常宁。”

她身子一震,继续低着头不出声。

“叔父特意来见你。”

特意来见她?连映瞳还是为这几个字说动了,她仰起头望向来人。

“越鸟还喜欢吗?”

“很漂亮。”特意来见她,就是为了问她喜欢不喜欢越鸟?

清透明亮的潋滟水眸里写满她的疑问,慕容碧霄顺势坐在她身侧,“上次是叔父不对,有些话看来要说明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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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皆孽,无情太苦:凡是爱情就是罪孽,没有爱情的话却太痛苦。

给我点动力,大家就有福利!你们懂滴~噗~

一场春~梦

()连映瞳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么,重新垂下头,“我明白的,你不用再说一次,我不小孩子,完全懂你说的。叔父放心,我死也不会说出那天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儿。”她扶着树站起来,不敢多看慕容碧霄一眼,忍着泪清清嗓子,“下个月我及笄之礼,叔父一定要来哦,等太后赐完婚,我嫁了人,叔父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慕容碧霄站在原地,想伸手抱住低头落泪的她,一时迟疑,她已逃也似的跑开。

不远处投来一抹目光注视那身份有别的两人,意味深长的笑意里闪过一丝狠辣邪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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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骄阳似火,暑气逼人。

关雎宫后院一池水芙蓉被碧绿色叶片簇拥,花色白、粉、深红、淡紫,花姿娉娉袅袅。

一支独舟游荡水面隐在其中,叶片遮住毒辣日头,不时吹拂的微风伴着水汽只留清凉,连映瞳怕热睡在舟上避暑。

“瞳瞳。”

“别吵,我困。”她嘀咕着侧过头不想睁眼。

鼻尖别人轻捏呼吸受制,她干脆张嘴去呼吸。

温热的唇衔住她的唇吮/吸,很快舌尖温柔又霸道的探入她口中纠缠挑/逗她,她全身酥软无力,手臂缠绕对方脖颈开始回应,逐渐吻热烈又疯狂,几乎令她不能呼吸。

“不许亲我!”她好容易得到喘口气的机会,不由小声发出抗议,刚说完额头被轻弹一下,连映瞳惊醒。

一场春梦嘛?要死了,她无缘无故怎么梦见慕容尉迟?

一缕光亮斜射刺眼,迅速眯了眼眸依稀分辨伫立她眼前人的轮廓,头顶那缕光亮很快被一双交叠的宽大手掌遮挡。

幽黑凤眸觑向她,又邪气又痞坏,含着一丝薄怒瞬也不瞬紧盯着她,好看的唇却勾起一点笑意,很极端的两种表情糅合在同一人脸上。

小舟窄小,慕容尉迟什么时候上来她都没有察觉,

“瞳瞳呀,不准谁亲你,嗯?”慕容尉迟妖艳至极的脸一寸寸靠近她,带着危险气息质问她。

“没有我做梦”御花园后,今次算第一次再见,过于靠近慕容尉迟,他气势一贯强势,她有些抵不过,说句话磕巴的差点咬着舌头。

他顺势贴靠她躺下,弄的小舟好一阵摇晃,连映瞳不识水性一下不敢乱用,只得用力抱紧他。

“梦见谁亲你?”他捏紧她下颌追问。

她一脸为难,那种春梦怎么开口说,梦里人还是他,自己不仅享受还回应他的吻,太不可思议的槽糕!

“说,是哪个野男人亲你!”他口气变的不善。

沉默不解释,根本对慕容尉迟行不通,慕容淮秀很无奈的告诫过她,如果不能彻底骗过慕容尉迟,那就得半真半假哄着他。

连映瞳头抵他xiōng口,闷声开口,“是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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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小雏鸟及笄之礼,会有些意外的事发生,慕容舅父不止霸道,偶然他也会幼稚啊卖卖萌,大了瞳瞳十二岁,没点手段怎么行!

咖灰木有,留言木有,偶身心俱受打击滴~

做关系正常的甥舅好不好

()她骗不了慕容尉迟,又不懂哄人,所以她老实承认。怕万一真的惹他生气,连映瞳说完脸贴在他心口位置一脸任由他处罚的模样,闭紧眼睛等着有可能来临的暴怒。

一时四周寂静,不知怎的风也停歇,她清楚听见慕容尉迟心跳有力一下接一下,鼻尖嗅着专属于他的气息,他身体的暖意透过单薄夏衫传来熨烫她的肌肤,脸颊莫名火烫。

她想远离他,却忘记身后无路可退,独舟猛侧向一边,连映瞳惊慌失措的瞬间,慕容尉迟手臂收紧差点翻落池水的她,稳住独舟稍微用力,她整个人便压在他身体上方。

慕容尉迟手掌扣住她腰肢,一条腿抬起压住她下身,她挣扎几下感觉到下腹那里被火热坚/挺的东西抵住。

“你再乱动试试!”他沙哑嗓音带着警告。

她不敢再动放松趴在他身上,无意触及慕容尉迟腰腹侧,头顶传来他闷哼声,似忍着极大的疼。

“舅父,你的伤还没有好吗?”

片刻他沉声道,“你还知道关心朕,是谁之前说负责照顾朕的伤到康复为止。”语气颇为不满。

慕容尉迟受伤,又一度恶化,过了好些日子也没转好,她一点未有察觉。

她满心歉疚自责,“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别生气不然伤口更不容易好。”

慕容尉迟手掌揉着趴在xiōng口的小脑袋,长发如墨丝,铺满他周身。

“瞳瞳,舅父对你很凶吗?你这么怕朕生气?”他突然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舅父你对我非常好,也很疼我。”她小声回答,他疼她有目共睹,若没有慕容尉迟宠着,她保不住小命到今天。

可他往往太霸道,不讲道理,想吻她就要得到,逼着她做不喜欢的事,完全不顾忌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你是否觉得朕太霸道,不讲道理,想吻你就要得到,逼着你做不喜欢的事,完全不顾忌和你之间的血缘关系?”

慕容尉迟说中她心里所想,连映瞳暗暗叫苦,他已经很厉害了,居然还能猜透她心思。

“你都知道呀,那你还”她稍微抬起下颌,触及慕容尉迟幽黑深不见的眼瞳,她舔舔双唇大着胆子对他道,“舅父,你别再随意亲我,别逼我做不喜欢的事。你那么疼我,我也会对你好,以后我们保持这样的甥舅关系好不好?”

清透明亮的水眸太真诚,她要的并不苛刻,一段正常的清清白白的甥舅关系,他是慈爱关心疼她的舅父,她是孝顺听话敬仰舅父的外甥女。

一派和乐融融,小辈承欢膝下的美景。

慕容尉迟阖起迷人黑眸,他表情很安静眉头却微蹙,收敛平日锋芒,这样的神情过于柔软,甚至有点脆弱感觉。

她只在慕容尉迟受伤那次见过,他有很多面示人,迷惑人心,明知道他个性深沉难以捉摸,却还是不禁会被他这般神情所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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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的美好愿望,唉!

情/欲暗涌

()良久,慕容尉迟没有做出回答,再睁开眼,他双手捧起她小巧精致的脸,避而不答她的要求只说:“明天你及笄之礼,舅父送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她心头失落,听慕容尉迟一说,她几乎没有考虑脱口而出,“我想见娘亲,及笄之礼让她替我绾发。”

南溟习俗之一,女儿成年之礼当天,有娘亲绾发代表女儿长大成人。

慕容尉迟软禁了娘亲,连映瞳思念至极,她说完愿望,泪水涟涟。

“朕答应你。”他见不得她哭,指腹轻柔拭去她的眼泪仿佛下了一番决心又道,“别哭了,舅父答应你方才的所有愿望就是。”

她楞了会儿,小心翼翼再追问一句,“包括我刚才说的那些?”

“你还可以多要一个愿望。”

“我不能再多要了,太贪心会不灵验的!”面对慕容尉迟宠溺她的目光,连映瞳心底原本还有的那点不相信全部烟消云散,她想了想还是攥住慕容尉迟衣袖,“舅父,我还是决定要那第三个愿望。”

“不怕贪心了不灵验?”

连映瞳笑着摇头,“我不是替自己要的,是替别人求的,舅父你只要答应,我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是什么愿望?”

“现在不能说,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得到他许诺,连映瞳放心的依偎他怀里,只当他是疼爱自己的舅父那么放心依偎。洁白如玉的皓腕轻放在慕容尉迟腰侧伤口边缘,想起愿望能一一实现,她笑的天真无邪,全然没有留意慕容尉迟注视她的深邃目光。

情/欲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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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愿望如约实现,当她睁眼醒来,慕容兰心已经在她身边。

铜镜里映出母女两人依偎的情景,连映瞳乌黑长发在慕容兰心巧手下绾起,她及笄之礼的衣服也是慕容兰心早早缝制好。

连映瞳精致容貌还未褪去稚气,一番妆扮十足娇憨媚态,慕容兰心端详半天,心情百感交集。

她眼尖瞧见进来的慕容尉迟,侧身对他嫣然一笑,“舅父。”语调拖长软糯甜蜜。

慕容兰心神情骤然紧张,上前几步有意识挡在她面前,“我想再陪瞳瞳一会儿。”她的过度紧张保护,连映瞳也察觉有些不对劲。

“娘亲?”

“时辰已到,莫要耽误了。”没有缓和余地,慕容尉迟上前对连映瞳笑着道,“璇姑姑会带你先过去,朕稍后接你。”

一想到慕容兰心马上就要离开,连映瞳含着泪出门,途中再三转身不舍的对慕容兰心挥手,直到身影消失。

慕容兰心蓦的转身,挥举半空的手迅速的被慕容尉迟紧攥住,他表情与眼神极为淡漠,狠狠摔开她手腕,“皇姐舍得连利扬仅有的半条命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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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开始转折,慕容氏的男人遇上情爱个个都是固执到底的情种,舅父软硬兼施,小雏鸟压根不是对手,不过之后也成功刺激了某个人。

有奖竞猜:瞳瞳第三个愿望是什么?欢迎评论区踊跃留言,猜对的我加更!

她的恨意,如利剑穿心

()慕容兰心禁不住颤抖起来,眼泪一下子流出来呜咽着,“瞳瞳会恨死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慕容尉迟负手静静伫立,好一会他上前几步靠近她却没有任何安抚的意思,只简单一句,“皇姐,你该离开了。”

慕容兰心突然扑倒在他脚边,“你杀了我算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慕容尉迟拧眉、拂袖,一股内力轻柔将慕容兰心推开。

整个人倾倒在白玉扶栏上她失声痛哭,眼泪断了线扑簌簌掉落,柔弱无助到极点。

冷不丁身后传来脚步声匆匆,他转身,远处一个娇小身影飞快冲过来,重重撞上他。

“我不许你欺负我娘亲!”精致娇媚的小脸布满怒气,咬紧唇,瞪着他的眼睛亮的吓人,小手攥紧成拳纷纷砸向他xiōng口,慕容尉迟抓住她纤细手腕不给她乱动,接着她双脚卯足力气死命踢他。

“瞳瞳!”慕容尉迟皱眉低喝。

他不是不知道她脾气,一旦真惹了她,小丫头固执的简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她哪里肯听他,“我娘亲她都病糊涂了,你为什么还要欺负她,不肯放过她!”连映瞳含着泪又急又气反复质问他。

一早娘亲提起会和舅父单独说会话儿,让她乖乖听话随璇姑姑先离开。她总觉得娘亲今天有些不对劲,说不出哪里,就是令她颇为不放心。

走在半途她突然折回,璇姑姑不防来不及阻止,她感觉有必要回去看看。

母女连心,她确实该回这一趟。

慕容尉迟松开她手腕,却更快圈住她身体锁在怀里,姿态霸道却轻柔,“乖点,别闹了。”

在连映瞳看不到的角度,他目光落向慕容兰心,脸色yīn沉哪里还有一丝温柔可言,眼底涌现杀意。

慕容兰心容颜惨白,她稍微流露一点不对劲,瞳瞳定然为她担忧,这个丫头天真单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娘亲会故意使手段令她折回看这一出苦情戏。

心疼愧疚瞳瞳到极点,慕容兰心却不后悔,她用尽所有办法,包括自尽,也阻止不了阿麟对瞳瞳的执念。

他灭了连氏一族,毁了连利扬,逼得她走投无路,连死都不能,她最重要的女儿,他也不放过。

阿麟可以说没有弱点,不过那只是从前,如今瞳瞳则是他藏的最深的唯一软肋。

他平时最恨被人要挟,若非瞳瞳在此,慕容尉迟早已动怒。

一个眼神,如无声的命令,慕容兰心立刻被侍从迅速带离。

“瞳瞳、瞳瞳”

慕容兰心伤心欲绝的低呼,彻底击垮连映瞳心防,她狠咬住慕容尉迟手掌,直到听见他猛的抽气,她口腔中满是血腥味,抬眸怒视他。

“舅父,我恨死你了,永远不会原谅你!”

这一句,似利剑刺入他心口。

朕要你

()慕容尉迟凝视她,幽黑眸子平静若毫无波澜的古井,倒映她哭泣的容颜。

今早她软糯甜美的喊他舅父,小女儿家的对他撒娇,同样的声音,此刻她却说舅父,我恨死你了,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怎么能这么折磨他?

越平静,周遭空气越凝窒。

连映瞳楞了下,她明白自己真惹到慕容尉迟了。

她出于本能的怕他,却为了慕容兰心,她不准自己轻易再低头。

“如果我娘出任何意外,我就随她一起,与其被人胁迫,还不如死的痛快!”

“这是你第三个愿望?”他突然发问,居高临下俯视她。

连映瞳极力控制鼻腔的酸楚再一次无尽蔓延,舌尖死死抵住上颌忍住眼泪,她第三个愿望怕是永远没有说出的那天,他根本不会知道她为了谁求。

她沉默,别过脸避开他紧逼的视线。

忽然慕容尉迟起身握紧她的手掌,他稍微用力拉着连映瞳朝向太庙方向走去,大步不停歇,她追不上他的脚步,被他拽的几乎在跑。

太庙庄严肃穆,晨曦光亮苒苒,一点一点透过雕花窗棂渗入其中,内殿光线稍暗,里面供奉慕容氏开国百年历代帝王灵位,燃了梵香,香火缭绕清静非常。

慕容尉迟拖她进来,不费力就令她跪在太庙内,什么也不说,按着她的头对灵位跪拜三次。

“能入太庙祭拜的女子,只有历代帝后或者生下皇子的后妃才有资格。”他攫起她下颌,邪佞一笑。

“你、你什么意思?”她茫然看着他,既不是他的皇后也不是妃嫔,她甚至根本没有想过与他除去甥舅以外的关系。

慕容尉迟伸手抚过她后脑,她绾起发髻别有一番娇憨,明明稚气未褪,偏偏生的娇媚诱/人,她的发只能有他一个人放下。

“从此刻起,瞳瞳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你是朕见过最美的女子,再没有人及你分毫。”情话露~骨,他顺势放下她盘起发髻,青丝三千倾泻一地,包裹她娇小身躯,晨曦光影中的她,神情惊艳媚惑了慕容尉迟的眼睛,乃至他的心。

撩起发丝,他吻下,对她的感情比绵延千里的青丝更长。

半跪在地,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眼前男子同样姿态,自她发间不断靠近,微热气息,羽毛般拂过脸颊耳边,最后印在她额见那抹火红印记。

听见他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满足叹息,像极渴的人终于觅得水源。

慕容尉迟痴缠的目光绞住她不放,连映瞳只觉呼吸几乎停止。

他的唇一张一翕无声说着:朕、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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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猜对,你们都被伦敦奥运气到不行了吧。同样看奥运被气到不行的我,没咖啡喝,没留言看,岂一个惨字!

通知,此文明天或者后天上架,继续追文的菇凉,偶爱你们,福利啊肉啊神马都有,不再跟文滴,同样谢谢一个多月来的支持。

爱到目空一切

()这三个字带着强烈冲击力撞在她心头,生生的疼着。

他要她,那么简单轻松说出来,他是帝王,他总能得到所想得到的一切。

可对她而言,这一句话太沉重,她要不得,受不起,更不可能接受。

“舅父,你要我?”她边流泪边问,微侧脑袋她突然轻笑,抬手指向自己,非常疑惑问道:“你要我什么呢?”

慕容尉迟眸子渐渐恢复清明,凝视她的视线炙热的仿佛要将她烧成灰,“你的全部。”果断而又强硬。

他爱她,可以到目空一切的地步,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就像皇后还有其他妃嫔那样,永远留在你的身边,每天等着你的宠幸,相互争夺你的宠爱,然后再为你孕育子嗣?”身为帝王后宫女子的宿命,连映瞳不解她们为什么甘愿为一个人男人斗来斗去?

见多了这些,她渴望离开南溟皇宫的念头越发强烈,如易江南说的,她期待一个人,一个有能力将她带离这里,过着平淡安静生活的人。

即使玄之再也不会回来实现她的梦,她也绝对不会长久留在慕容尉迟身边。

放开家仇不谈,慕容尉迟再疼她,再对她百般好,她只当他是舅父,血脉相连的亲人,与他之间的道德伦常,她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

凤眸幽暗,慕容尉迟善于心理,岂会不明白她话里更一层含义。

双手捧起她脸颊,星眸哭红,满脸泪水他见了心头颤动,如何不懂她纠结什么,这份血缘的羁绊也曾经令他寝食难安不能抉择。

“不一样,你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她长睫一眨,泪珠大颗大颗滴落在他手背,那份滚烫透过肌肤直达慕容尉迟心底。

他皱眉,“别哭了。”她并不爱哭,只有伤心至极才会止不住落泪。

挥开他的手掌,连映瞳垂下头捂住眼睛,眼泪肆意流淌,她却慢慢漾开一抹轻笑,“我也不想哭,可我忍不住,因为我确实和她们不一样。她们是你的妻妾,正大光明在你身边。我呢?我是你什么人?你能昭告天下说要娶自己的嫡亲外甥女?还是你想和我暗中来往,保持永远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觉得我能接受这一切吗?”

她哭着质问,两人视线相对,慕容尉迟只是听她说,不答,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像连映瞳说的这些和他没有丝毫关系,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

“瞳瞳,你不能接受朕,仅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那份甥舅关系吗?”

她思绪好混乱,慕容尉迟这么一问,连映瞳几乎脱口而出,“这还不够吗?”他先前几次对她做的,足够令她心惊胆战。

“若朕不是你舅父,不存在血缘关系,你就能接受朕,做朕的女人?”他声音很轻带着探寻,连映瞳听完脸色一白。

一切都乱了

()她有片刻的怔忪,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而她对慕容尉迟缓缓摇头,目光坚定,“我不会相信,一个字也不相信。我是连利扬和慕容兰心的女儿,我娘亲不会骗我。”

“你那么相信皇姐?”若不是今天那一幕苦情戏,慕容尉迟也没想到一向温和稳重,疼他数十年的皇姐心思巧妙懂得善用人心。

他自然看出皇姐苦心安排令瞳瞳误会他要对其不利,可瞳瞳根本不识有假,那么信任她,甚至不惜与他翻脸。

连映瞳嘲讽道,“不信娘亲,难道要信你?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慕容尉迟一把拽住她,不费力就将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朕怎么不守信用?”他说着,手掌探入她领口。

他指尖触及她肌肤刹那,连映瞳一阵战栗,又羞又气死命要挣脱他,“你若碰了我,我当场自尽在此!”

有一半抱着决然的念头,还有一半她再赌,赌慕容尉迟会与以往那般及时收手。

她震惊慕容尉迟说的那番话,却坚信慕容兰心不会骗她,他们是甥舅,不会没有关系。

帝王冷血无情,为了得到想要的,杀人灭族都可以,何况是说一个小小谎话!

慕容尉迟捕捉到她眼里透露的细微神情,“瞳瞳,你变聪明了。”他不怒反笑,语调透着戏谑。

果然

“变聪明还不够,我更会说到做到!”仰起头一脸倔强。

“你想死朕成全你!”一手轻松反剪她双腕,一手扯落她束腰的细带。她穿的礼服繁复,慕容尉迟不急不慢手法解得轻快,一副好整以暇。

她怕这个样子的他,耳边突闻熟悉脚步声朝着太庙匆匆过来,不由疾呼,“璇姨、璇姨救救我!”

来人真是厉璇,她神情焦急,一见此情形怔在太庙外。

“阿麟,太后知道你带着郡主到太庙,他们即刻就快来了!”

慕容尉迟面沉如水,手里动作稍滞,连映瞳得了机会推开他朝外逃去,“璇姨!”她颤颤巍巍跑过去扑在厉璇怀里寻求庇佑。

目光迅速掠过整座太庙梁壁,整个人突然变的锋利冷冽,冷声吩咐道,“关闭太庙,朕的旨意。”起身朝连映瞳走去。

厉璇挺身护住连映瞳面有难色,“祖训,皇上没有理由阻碍太后进太庙,违者重罚。阿麟,你三思后行!”

慕容尉迟表情淡漠,伸手拽过瑟瑟发抖的连映瞳锁在怀里,姿态决然,“朕的旨意,违者斩!”

沉重太庙大门徐徐关闭,将连映瞳最后一丝希望隔断。

她被扔在内殿一方隐秘的休憩处,起初她盘算就快到太庙的太后总能令他有所忌讳,岂料他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在床榻一角。

太后盛怒的声音在太庙外响起,随即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抵撞门闩,慕容尉迟置若罔闻。

她惨白着脸,“慕容氏的历代帝王灵位在此,你乱了伦常必遭报应!”

他跪在她腿间,看她的眼神像一只饿极的野兽,欲念之火烧在他冷冽瞳眸里,“等朕要了你,乱了伦常再说。”

“我死都”

发了狠攫住她的唇深吻,不给她说话,乱了,一切都乱了,甥舅、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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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通知:明儿上架,万字更新放送!有大家期待良久的福利,o(∩_∩)o哈!有点重口味,捂脸~

另外小小剧透:瞳瞳和舅父的关系很纠结,一个霸道腹黑,一个懵懵懂懂,杀敌八百自毁一千的爱情,还有情敌、旧爱、新欢轮番登场。

一点甜头

()她柔软的身体就在他怀里,慕容尉迟贴她很近,近到她每一下呼吸如轻羽扫过他的脸颊,少女若有若无的体香在鼻端缭绕,他身体逐渐发热,心猿意马。

低头捧起她的脸,他沿着唇线一点点极有耐心舔着,包括一次又一次吻去她的眼泪。

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随心所欲的帝王,慕容尉迟不过是芸芸众生里被情爱所困,备受煎熬折磨的普通男子。

“瞳瞳。”他喉结上下吞咽,凤眸微眯,染上几分危险气息。

狠戾的封住她欲张开的唇,含着她软滑舌尖纠缠,高大身躯压住她,像一片yīn影笼罩柔弱纯白的她

“疼”内殿传出她压抑良久的哭喊,长发凌乱铺落周身,毫无反抗能力。

她抽泣,哭得那般绝望的令人心碎。

他衣衫都未脱下,他喘息、律动,姿态狂野带着掠夺。

最后,他闷哼一声,身体痉/挛似的一阵颤抖,伏在她肩头重重喘息。

他完全不管外面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门声,“瞳瞳、瞳瞳,朕的宝贝、小乖”还没有完全从情潮里抽身,慕容尉迟声音嘶哑慵懒唤着她,一连串亲昵称呼。

就在慕容尉迟俯身吻她之际,太庙一角梁壁突闪一点银色,一道黑色人影自高处跃下,伴随冷冽寒意,黑衣人手里剑锋如毒蛇又快又准直刺背对自己毫无防范的慕容尉迟。

角度算的精准,这一剑极难避开。黑衣人身法稳健,剑术一流,剑气却带着极强杀意,势有一种致人死地的狠绝。

慕容尉迟宛若背后长了眼睛,在这一剑即将刺中的瞬间,他微微侧让身子,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险险令他逃过一剑。

手臂抱紧连映瞳,对还在震惊中的她一个眨眼,眼神嘴角笑意皆是又痞又坏,随即在她耳边迅速低声道,“乖,闭上眼睛,抱紧朕。”

一切发生太快,她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乖乖听他的话,阖了眼帘抱住他。

旋转身体,他长袖借着内力击上黑衣人刺来的一剑,两人内力相当,一连十多招交手,并未分出胜负。

慕容尉迟顾忌怀里的人儿只重于防守,黑衣人虽然有浓重杀意,却自控杀招得当,一击不中他,马上撤回剑势再找另找破绽。慕容尉迟习武多年,黑衣人隐藏再好,他一眼看出对方心意,只想他死,却不肯冒一分能伤及连映瞳的危险。

她耳边呼呼风声,听得兵器声响,被慕容尉迟转的她头好晕,忍不住眯眼偷看。

“小心!”连映瞳眼前剑光闪动,轻呼未落,慕容尉迟已经巧妙避开对方攻击。

“你真不听话。”慕容尉迟脸色一沉,瞅了眼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带着担忧凝视他,心里却陡然一暖。

她担心他

连映瞳想起方才与他发生的那一幕,脸颊绯红慌忙闭起眼睛,不敢再对视他,并未看见他yīn沉的脸浮现笑意。

黑衣人似是一怔,就是这瞬间不察,慕容尉迟已然跃在他身前,他身体护住怀里的人安危,一掌全力打出,虽未完全击中对方,却成功卸了对方手中剑,反手刺划过对方腰际,剑锋染着一丝血迹。

慕容尉迟登基后极少再拿剑,三年前救下她那次他动手杀人,这次同样要宝剑饮血。

太庙大门突然被打开,宗霆循着打斗声飞快冲进来,他本与慕容尉迟师从同门学艺,武功精湛,一出手就困住受伤的黑衣人。

不需立即得胜,只要生擒对方,并不下杀招。

太庙外一众人皆为一惊,哪里想到见到的是此情形,居然有刺客白天混入太庙行刺皇上,大内御林军简直成了摆设,统领更是难辞其咎。

今天常宁郡主及笄,当班的乃是新上任不久的副统领萧远兮。

“来人,保护太后、皇上,拿下刺客!”萧远兮很快从惊慌里清醒过来,忙下令道。

宗霆追着黑衣人出太庙,他仿佛早已布置好一切,不等萧远兮的人动手,太庙四周有利地势已有影卫蛰伏良久,弩弓拉满齐齐对准黑衣人。

黑衣人反应倒镇定异常,眼见形式恶劣,他斜睨四周,猛然朝站在太后身边的萧远兮出手。

极快极准,并不是萧远兮身手能反抗回击的。

被黑衣人精准锁住咽喉,萧远兮呼吸困难。

“远兮!”萧太后惊呼,脸色巨变。“皇上,快救远兮。”本家侄子,萧太后格外宠萧廷芳与萧远兮姐弟两人。

慕容尉迟拧眉,黑衣人抓了人质在手,眼里厉色颇重,以萧远兮为挡箭牌,他步步朝着安全的地方退离。

“宗霆。”慕容尉迟眉梢一挑,宗霆即刻会意。

影卫是宗霆挑选特训,平素只为暗中保护慕容尉迟,至于其他人生死,除非慕容尉迟下旨,否则宗霆视若无睹。

影卫消失无踪迹,黑衣人身形更快,带着伤还是在众人目光里矫健逃离皇宫。

萧远兮保护皇上不力,还被刺客抓住为人质,要太后求情,为了救他令皇上不得不放了刺客。心知重罪难逃责罚,他跪在地上眼神求助萧太后。

慕容尉迟没有看他,只抱紧连映瞳,首先向太后请了安,母子两人互相说了几句安抚对方的话,他目光才落向萧远兮,眼神毫无波澜说。

“朕在自家的地方还不得安宁。”

“皇上,臣该死!”

“确实该死。”慕容尉迟越说的淡定,他就越惊恐,“臣知罪,臣”他平时能言善道,可慕容尉迟一个眼神就足够令他闭嘴不敢多说一个字。

太后身体一震还能稳住心神,萧贵妃攥紧太后衣袖不住发抖,生怕慕容尉迟对萧远兮起了杀机。

慕容尉迟笑容刹那绽放,抱着连映瞳自众人身边走过,路过萧远兮那里,他脚步稍停,声音非常平静。

“郡主及笄大喜之日,遇刺客过度受到惊吓,她身子一向虚弱,朕最宠她,见不得她受伤害,萧副统领觉得朕该怎么做才好?”

“臣有愧皇恩,即刻辞去副统领一职,听闻大漠的天涯海阁有稀世药材,臣愿前往替郡主求来。”

慕容尉迟微微点头,连映瞳偷着瞄他一眼,方才还微笑的俊容此刻满是暴戾。

“郡主受惊,所有仪式撤了。”慕容尉迟淡淡的不容抗拒的强硬命令。

所有仪式自然包括萧太后很早以前就安排好的一场家宴,在为常宁择婿前,特意为萧远兮所设,如今他辞去官职,远走大漠,还有什么资格与慕容尉迟商谈迎娶常宁。

“姑姑,远兮的婚事还有前途不就”萧廷芳扶着弟弟起来,神情颓败。

萧远兮从慕容尉迟手里重新拿回性命,显得比她轻松,“姐,还说什么婚事,皇姐夫对常宁心疼的不一样,你难道还看不出?”

萧廷芳被他抢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悦道,“那你还来特意求姑姑撮合你与常宁?”

他恨恨的冷笑,没有回答萧廷芳,只对沉默不语的萧太后言道,“您放心,远兮丢了官职捡回性命反而是好事,这次向您提出娶常宁,侄子事先真没料到皇上会来这一手,幸好没有祸及萧家和您,不然侄子就真对不起姑姑您了。”

萧太后眼底露出欣慰之色,萧远兮看的深远透彻,一时三刻就立即能揣测皇上的心意,倒是这个侄女,原本还有三分精明,一遇到皇上就聪明尽失,方寸大乱。

“姑姑”萧廷芳还想说什么,萧太后挥手打断。

“他是皇上,想要什么人都可以,侄女也好,仇人也罢,他想的什么时候得不到过?”太后眼眸微睐,红唇勾出yīn狠的冷笑,慕容氏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如此为情爱痴狂。她心头掠过深藏心底那道清瘦决然的身影,不由恨意加剧。

揉着额头萧太后有几分头痛,太庙这一幕,皇帝心思太深,耐心真好,这次连萧家带她一并算计其中,如愿夺回远兮手中大内御林军的一半兵权,还弄的远兮远离南溟不得归来。

她返回太庙,盯着供奉的历代先帝灵位,那些木牌中也有她年少结发为夫妻的夫君,萧太后孤零零身影显得有些苍凉。

良久,她笑着道:“慕容亦诚,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白了?我们的好皇儿,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慕容氏的基业就等着毁在他手里吧。你对不起哀家太多,哀家要你和那贱/人做鬼也不安宁!”

******

连映瞳泡花瓣澡快两个时辰,她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双手举起眼前,纤细十指张开,怔怔看着。

她洗了很久,指尖仿佛还残留某种炙热的温度,那里曾沾染属于那个男人的白浊液体。

慕容尉迟

太庙之后,哪怕只是想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她身体的反应就会变的好奇怪,即使有些凉意的水也不能平息她身体深处,想起他时就会燃起的那簇火苗。

她觉得有些冷,不能再泡下去,擦干身体换了干净薄衫跳上床榻,也许睡着了就不会那么难受。

闭起眼,她嗅着沾染过慕容尉迟气息的被褥,那抹熟悉感觉令她心烦意乱,就像他高大身躯还压在她身上。

她记得好清楚,慕容尉迟墨绸似的长发光泽如流水,艳丽妖冶到过分好看的脸近在咫尺,她一抬头就能贴近。

他狠狠的吻她,手却极其温柔在她身体点起一簇又一簇火,烧的她浑身发热,甚至在她身体最私密的地方肆意挑/逗。

身体不舒服的疼,全身燥热逐渐化为不明的一股***/动,她惊惶无措,却对他的行为无可奈何。

她哭着求他,他更温柔对她笑。

这样还不够,他一只手固定她不能随意动弹,另一只手攥紧她的手一路而下按在他小腹下那处。

“朕到如今还是不想强迫你,瞳瞳你懂朕的心吗?”

像被什么烫了,她要缩手,他紧盯着她,却将她的手按的更紧。

“朕可以放过你,但是朕要一点甜头一点甜头”一口咬在她脖颈,微痛,她无意识扭动身子。

他牢牢抓住她的手握上他几欲爆裂的欲/望,以极快的频率***,身体也在她手里不由自主的摇摆起来。

“瞳瞳。”他声音柔的几乎要将她包裹其中,听不到他之外的别的声音,忘却太庙外即将闯入的会是谁。

大颗的汗珠伴着他喘息,滴落她脸上、身体上,他痛苦却又愉悦的呻吟在她耳边撩动她心弦。

她怔住,盯着他绯红的脸颊,他微睐的凤眸迷离含着情/欲。

残忍暴虐的他、温柔深情的他,狠辣决然的他,还有此刻在情潮里沉溺的他,他到底拥有多少不同面目,连映瞳无法再多想,她却为此刻的慕容尉迟惊艳。

他的美,有致命的诱/惑,起初不觉得,等到发现她已然逃脱不了。

他嫣然水色漂亮的唇瓣令她呼吸一滞,慕容尉迟轻咬了下唇,眸中水光潋滟,瞬间神情中有从未有过的一丝羞涩,她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样的慕容尉迟宛若书里提起拥有绝色容颜,用来迷惑凡人一口口将其吞噬的妖精。

他重重喘息,伏在她肩头,“瞳瞳、瞳瞳,朕的宝贝、小乖”

她完全被他摄了魂魄般,慕容尉迟没有真的要她,却将最妖冶的姿态烙印在她脑海里,心中,还有身体内。

“嗯~”她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连映瞳下意识捂住唇,这声音太奇怪,软绵娇媚像急切渴望什么来填满身体传递来的空虚感。

蜷起身体,她惴惴不安,即使这里只有她一人,她还是不愿意承认想起他时,她身体真正的感受。

他是她舅父,他们却有很亲密的接触,她居然开始接受属于男欢女爱的那些事儿,无法抗拒慕容尉迟的诱惑,又被强烈的羞耻感包围。

太庙里他抱着她走出,她只敢在离开时偷偷看他一眼,别人的目光到底如何来看待她,连映瞳根本不敢去想。

如果没有刺客一事,太庙大门被撞开,她和慕容尉迟的关系再也掩饰不了!

他想要她,可她不能、不会更不敢接受。

“舅父”她抱紧自己,内心羞耻、负罪交加,身体却开始想念他的亲吻、爱抚

连映瞳开始深深讨厌这样的自己,不能再去想他,既然害怕不能面对这段关系,为什么不彻底结束?

她还有退路,唯一仅有的退路,即使他会生气,她也顾不上那么多。

她决定了,必须这么做!

******

一室浓重血腥味混合药味,慕容碧霄腰间伤口狰狞,鲜血止不住涌出,浸透不断换上的雪白棉纱。“萧成,多拿些药来敷上,能止住血。”

“爷,还是请大夫来瞧瞧,这伤不轻。”萧成身子不动苦口婆心劝慰自己主人,这次事败,主子心里一定不舒服。

“爷,您这伤”匆匆赶来的女子见状蹲在他面前,赶紧再替他止血。

“本王无事,你不用担心。”慕容碧霄失血过多脸色发白,紧蹙眉头按耐心底那团怒火。

“连姑娘,还是我来吧,您给爷取药来。”萧成对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了然。

她连忙从药柜里取出小瓷瓶倒出一点粉末与温水调和,柔声对慕容碧霄道,“先给眼睛上药,拖久了对眼睛不好。”

一直垂首的慕容碧霄缓缓抬眸,那双剔透的碧绿色眸子此时幽黑一片,怒火绵延燃烧。

慕容尉迟那个禽/兽居然对瞳瞳

她哭的那么伤心,在他身下哀求,布满泪水的小脸带着绝望!

慕容碧霄挥手推开为他疗伤的两人,伤口剧痛,他紧闭双眸倒地,痛苦的低喃,“瞳瞳,我的瞳瞳”

因为爱你,所以疯狂

()伺候敷药的女子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如遭雷击立在原地。

顷刻,她帮萧成小心翼翼扶起慕容碧霄,将稀释的药水敷盖他双眼一层一层包扎好,改变眼瞳颜色的药含有剧毒,要及时用解药擦去,他比预计回来晚了,更赶紧用药。

“我留在王爷身边照顾吧,萧大哥你去府外打点,王爷这情况恐怕几天不能随意走动。”

“那就麻烦连姑娘了。”萧成面色沉重,这些年,何曾见过主子这般暴怒。他深知主子身手与耐性,听他口中不断喊着的名字,想来这次不单失败,恐怕还牵扯到别的原因。

大概起了药效,慕容碧霄情绪逐渐平静,迷迷糊糊睡了片刻又被惊醒,他不后悔在太庙出手对方慕容尉迟,只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救她。

---玄之哥哥,我将来长大了做你新娘子好不好?

---玄之,你亲我,我没有生气,你别

---叔父放心,我死也不会说出那天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儿。

慕容碧霄狠狠抽吸,怀里贴身放着荷包,旧了褪了色,一角绣着的瞳字被他日夜摩挲记在心间一刻不曾忘记。

从在宫里池塘边捡起她掉落的荷包,慕容碧霄就确定她是瞳瞳,九年不见,她容颜依稀带着昔日儿时的轮廓,出落的越发娇憨媚态。

有一瞬间冲动,他很想抚着她的发,如以前那样紧抱她入怀,最后只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影。

三年前连家灭族,他偷入南溟试图救她,却遍寻不到她的踪迹,一千多个日夜他派人不断打听,却未有料到她被慕容尉迟藏在宫里。

庵堂再相见,她惊喜的目光凝视他,脱口而出,“玄之哥哥。”

他的瞳瞳,近在咫尺的温暖,他却狠心摒弃。她摔倒再地,伤的很重,他硬着心肠不理睬她。

听着她小心翼翼喊他叔父,想尽办法接近他和他说话,他不得不提早避开她,她一定很伤心。想到这些,慕容碧霄内心滋生满满的悔恨。

更后悔为什么不能一剑杀了慕容尉迟,他心里疼惜的多年的女子,被另一个男人凌辱。她那么小,那么柔弱,慕容尉迟怎么能对她

攥紧荷包贴在心口,宛若她依偎身边。他收敛紊乱气息,一点点恢复往昔的冷静自制。

“王爷。”女子担忧的轻声唤他。

“小月,你出去吧,本王想静静。”慕容碧霄冷声道,“叫萧成来见本王。”

“是。”

女子遵从吩咐轻手轻脚出去,末了转身凝视他,眉间那抹担忧越发深重。

找到萧成传了王爷吩咐,她突然喊住萧成。

“萧大哥,小月有一事请问?”

“连姑娘有事直说。”

“王爷口中喊的人,萧大哥可认识?”

萧成想了想摇头,“我应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连姑娘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名字令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不过天底下相同名字的人很多,大概是我多想了,也许我的那位故人早已不在人世间。”

见她语带悲凉,萧成有些不忍,他是武将不太会说什么安慰的话,连姑娘是王爷礼待的贵客,这几年跟着王爷照顾左右,着实帮了好些忙。

她对王爷的用心,他这个粗人也看出几分。连姑娘相貌出众,也有才学,平时待人谦和有礼,萧成对她颇有好感,有些话他思量半天,还是开了口。

“连姑娘,恕萧某直言。”

“萧大哥请说。”

“王爷性子冷,素来不喜与人打交道,这次回南溟,倒是有个人与王爷几番见面。这个人身份萧某不能说出,萧某唐突,觉得她五官眉眼有两三分相似连姑娘。”见她神情一怔,萧成生怕她多想什么连忙补了一句,“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王爷没怎么搭理过她。”

女子浅笑,“原来如此,多谢萧大哥。”

“萧某先去见王爷,连姑娘告辞。”

萧成走后,她仔细回味他说的那几句话,慢慢她捂住心口,有些抑制不住快速跳动的心,呼吸急促,不得已拿出药瓶吞服药丸。

“连姑娘,府外有人求见。”家仆打扮的人过来通报她。

“就说王爷不在府里,不见客,请回。”

“有萧府的帖子。”

萧远兮又要见王爷?

她心知暂时还不能得罪萧家的人,可慕容碧霄伤势需静养,此时露出一丝破绽,王爷多年心血前功尽弃,遂尔她整了整衣衫亲自出府抵挡。

“请转告萧大人,我家王爷感染风寒,真的不能过府一叙。”她温和婉

拒。

萧远兮府随从一向飞扬跋扈惯了,不将她放在眼里,“那不成,我家萧老大人亲自下帖邀请,王爷总要给几分薄面。”

“萧老大人的帖子确实不能不接,那我为王爷做个主,请萧老大人来王府相聚如何?”

“你做主?小小的奴婢口出狂言!”

她昂首慢慢走下台阶将帖子恭敬递给傲慢的侍从,微微浅笑,“你一小小侍从也能替萧老大人做决定,我这个奴婢又如何不能为王爷做主。回去转告萧老大人,要么来王府一见,其他诸事免谈,这话是我说的,一切后果连映月一人承担。”

夕阳里,女子清丽面容笑容甜美,明明是娇柔的花朵,她眼里神情中却带着冷意,一种冷透骨髓的漠然。

*********

慕容尉迟听完宗霆带来的消息,萧远兮辞官远行大漠,萧家送行看似行事低调,实则办的隆重,朝中大小官员一个不差的收了帖子,就等宴席那天前往萧家。

这倒有些乐子,萧家的势力日益壮大,小的不知道收敛,开设赌档妓坊,现在位居高位的萧老大人也有些得意忘形。

真以为他饶了萧远兮一命,萧家就是避过一劫?或者又在做一场好戏,企图遮住他的眼睛。

“宗霆,萧老大人的家宴,你觉得朕去走动走动如何?”

宗霆一笑,“那是皇上的岳父设宴,离开南溟的又是皇上的小舅子,这家宴皇上不去恐怕才不好吧。”

“你陪着朕走一趟。”

“臣遵旨。”

慕容尉迟说完目光落下站在墙角半天不吭声的连映瞳,她垂着头,只专注望着衣角。

宗霆是个明眼人,一看那情形,虽然有些同情小郡主,却只是暗自摇摇头。太庙遇刺,慕容尉迟几乎当着朝中所有人的面表明了她的重要性,甚至为了她对萧远兮动怒,等于与太后、萧家公然对峙。

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小郡主却表现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臣告退。”宗霆一说话,她立即来了精神。

“常宁也告退。”

“你敢走出去,朕就”慕容尉迟停了停,视线游移在她双腿,冷冷继续说完,“朕就打断你的腿,一辈子睡在朕的身边。”

宗霆身影还在门外不远处,慕容尉迟对她说话那么露~骨,连映瞳气急,停下脚步瞪着他。

慕容尉迟看她气呼呼的,再生气也总比沉默不语的好,他对她招招手。

“过来。”

“我又不是宠物!”她不喜欢他这么随意唤她,却不得不听吩咐过去。

“你怎么不是宠物?”慕容尉迟顺势就抱她坐在双腿间,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下颌逗着她。“你会咬朕,你看看朕都伤成什么样了?”

不等她反驳,他伸出被她咬过几次的手掌在连映瞳眼前晃动。

虎口处两点咬痕,手臂那里一排齿印,小小的牙齿印真的很像小动物咬的。他手指轻刮她脸颊,触感细腻柔嫩的很舒服。

连映瞳脸忽的飞上两抹红晕,他的手指曾经在她身体深处肆意挑/逗,激起***的水声

“热,我坐旁边。”

慕容尉迟察觉到她的不安,故意不放开她,她一想挣脱,他就动手轻拧她的俏臀。

“朕不觉得热,你就坐这里不许乱动。”他眼底浮现危险气息,她乖乖就范。

她一直在躲慕容尉迟,每天天亮,不是去太后那里就是去皇后宫中,她甚至情愿和其他妃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等到天黑,她就关闭关雎宫,重重上锁,时常睡惊醒或者失眠到天亮。

及笄之礼遇刺,妃嫔们对她嘘寒问暖的关心,还有对萧远兮的责备,看似无聊的闲谈,她还听闻了一些她从不知道关于自己的事。

今天她又到处闲逛,和慕容尉迟最近的新宠德妃在花园赏花聊天,途中被下早朝的慕容尉迟逮个正着,连映瞳不等他说话就自发自愿的跟他过来。

“瞳瞳,什么动物最爱咬人?”

“你就是想说我像小狗咬你了!”

慕容尉迟捏着她脸颊笑出声,连映瞳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她又不笨,知道他用意,至于笑这么开心呀。

“不高兴?”他早就瞧出她有心思,原来躲着他,被他撞见后,什么也不说就听话跟来御书房,站了半天不开口,想是思量好久又不准备说出来,打算再蒙混他跑走。

她藏不住心思,却喜欢攒心思不说,她不愿意将心里想的全盘告诉他,慕容尉迟不逼她,她就能这么沉默挨着过日子。

“没有。”声音和蚊子哼唧般,问还是不问?或者就这么算了。其实也不算重要,她都要离开他了,还提从前他隐瞒的事做什么?

慕容尉迟收敛笑意,用一种非常认真甚至令她觉得真诚的眼神凝视她。

“你想问关于萧远兮求太后将你赐婚给他的事儿。”

好吧,他又猜透她的心思,她的确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下,其实很简单的一句,面对慕容尉迟,连映瞳就觉得纠结复杂。

“你还想问太庙遇刺,是不是朕故意安排的?”

她瞅着他,下意识点头承认。

“这几天为了答案是不是想的脑袋都疼了?小乖,嗯?”他抱她调整姿势,迫使她面对自己。“还有什么,你尽管问,朕告诉你。”

确实这几件事对她而言真的复杂纠结。

“你全知道了,我还能问什么。”

慕容尉迟执起她的手一根一根亲吻,舌尖湿热一点痒意透过指尖再次小小撩拨她的心。

“舅父。”她带了央求,她不想再背负更沉重的羞耻。

他眼神一暗,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紧紧贴靠在那里,“萧远兮向太后求赐婚,他要娶你。朕就想办法弄走他,怎么狼狈怎么办。”

“你是不是想杀他?”

“不错,他开口说要娶你的时候,朕就想砍了他脑袋。”眸子里倾泻狠意。

连映瞳浑身发冷,慕容尉迟的语气毫不在意,简直不当那是条人命,萧远兮还是萧贵妃的弟弟,也是他表亲,他居然这般无情。

“觉得朕狠心,不当他是条人命。没错,即使没有太庙遇刺一事,朕总有办法让他远离你,甚至无声无息的死去。”他凑近她,令她看清深藏在他眼中极端的疯狂。“任何觊觎你的男人,哪怕看你一眼的男人,朕都会杀了,你只能属于朕。”

“为什么”其实她一点不喜欢听到他的回答,却鬼使神差的还是问了。

慕容尉迟果断回答,“因为爱你。”

她张张口,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他不仅霸道,还特别直接,对她再没有往昔的好耐心。

过一会,连映瞳提出困惑心里几天的问题,“太庙里的刺客不是你安排的。”

慕容尉迟爱怜的抚平她蹙起眉,“瞳瞳很聪明哦,不过你不要再多追问,知道过多对你没好处,听话,嗯?”

她低头不语,想起那日太庙内的黑衣人,她压根连对方身影都瞄不到几下,却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慕容尉迟安排的,敢在白天入宫,且藏身太庙为了什么?又会是谁?真想刺杀慕容尉迟,也不会挑选在那天那个时辰。

她不懂武功,慕容尉迟处处护着她,可那黑衣人好像并不想伤她,说不出缘由,她想了几天这感觉越来越强烈。

突然腰肢痒疼,是他用力掐住她的腰,强大压迫感笼罩她。

“我会听话的。”连映瞳应下。

出乎意料慕容尉迟放她下来,轻轻拉扯她朝下撇的唇角往上扬起,“为朕笑一个,好不好?”

语气那么温柔,他极少会这么小心翼翼要求她。

她笑了,尽管有些勉强,却还是为他绽放笑容。

算是最后一次了,她很快就要离开他,顺着他一些不要激怒他,总是对自身有好处。

她要择婿的消息,太后已经传出去,不久各国将会派来使节提亲,而太庙一事闹的人尽皆知。

太后对她提起贞洁,轻描淡写几句,足令她羞愧。

南溟郡主,若是婚配前失贞,南溟国与慕容尉迟将会成为天下人的一大笑话。

慕容尉迟一再放过她,终究会有底线。身体快不能抗拒他,她如今和放/荡的女子没有不同,她决然不能再错下去。

“瞳瞳,陪着朕去萧家走一趟好吗?”他握着她手把玩,余光却极为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嗯,瞳瞳陪舅父去。”她无暇再想为什么要她陪同,只是轻靠在他肩头,莫名眼眶酸楚,趁着眼泪还未来及落下,她站起身恭恭敬敬对他福了福,“瞳瞳告退。”转身不再看他一眼,逃也似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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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愿望

()去萧家做客,慕容尉迟一时兴起,到了日子,宗霆随行,连映瞳跟着同往,没通知内务府,行程秘密。

宗霆心细如尘早早备好车马,慕容尉迟抱着她坐上去,车马行走街市,月挂梢头,街市最热闹的时辰。

连映瞳怕热,卷起半幅帘子,支着手肘眼巴巴的瞅着外面看热闹,南溟来往天南地北的商客,各类商品琳琅满目,空气里飘来食物散发的香味,她禁不住诱惑想先去瞧瞧,又怕慕容尉迟不肯答应,苦闷的小脸快皱成一团。

一直闭目假寐的慕容尉迟早已知晓她那点心思,他不准她随意走动,一来为安全考虑,二来她体质弱,他禁止她乱吃东西,伤及肠胃。

“舅父。”她轻轻挪动身子来到他身边,小心翼翼拽他衣角。

“想出去?”

听他一说,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老实点头。上次与小寒偷溜出来,她不敢乱走,压根也没有逛过,之后还发生了那件事。

慕容碧霄,她心里默念,还想什么呢?该说明白的都说明白了,不该再想

“怎么了?”见她突然失神,慕容尉迟捏着她脸颊,不动声色的问。

她扁扁嘴偏过头,很失落,“你会答应吗?”

马车停稳,慕容尉迟牵着她在人流如梭的街市行走。

盛夏的天,连映瞳的手掌略显有凉意,被慕容尉迟宽厚温热的大手包裹,十指紧扣。

“舅父,你看这个。”她眼睛盯着每一件稀奇的玩意,不自觉就放开他的手。

慕容尉迟皱眉,很快又牵住她小小手掌。

不仅仅是习惯那么简单,他的心意,她还是不懂。

“人多,弄丢了你怎么办。”

“舅父,我认识来的路,放心。”她冲慕容尉迟甜甜一笑。

“你倒是不担心舅父不见。”他似是随口一说。

“我会找舅父啊,直到找到舅父出现为止。”她正瞧热闹,却听见他这一句,很随意地回应慕容尉迟,完全没有察觉他眼里流露的宠溺。

街市人逐渐多起来,连映瞳手里抱着一堆东西,她只管看中喜欢的买,宗霆付银子,帮她拿东西,不知不觉慕容尉迟手里也拿了不少。

时辰不早她恋恋不舍返回马车,仍旧很有兴致将买的东西分类好,“璇姑姑的、小寒的、宗霆的”她口中念念有词。

始终没有提及慕容尉迟的名字,他不出声,只盯着她瞧。

意识到他投来的视线,她偷偷瞧了慕容尉迟一眼,脸色如常,她心底暗笑,她估摸他不怎么高兴,因为自己都没有提及他。

“分好了?”他问。

“嗯,分好了。”她笑眯眯的拍拍手,嘴里还吃着喜欢的东西,满足的舔舔辣红的嘴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阵哀叹,“舅父,我忘记你那份了,怎么办?”

慕容尉迟轻描淡写道,“忘记就忘记好了,你心里哪里记得舅父?”

岂料她很快又凑到他身边,很小心的问:“舅父,你生气了?”

慕容尉迟抬手轻弹她额头,“和会咬人的小狗有什么气好生。”

“你又笑我!”连映瞳哼了下,不假思索低头又想咬他一口泄愤,抓住他手掌,张口准备咬下时,却见慕容尉迟黑眸一闪,微微勾了唇。

“不咬了?”他反手抚上她柔软的红唇,似笑非笑凝视她目光骤然深邃,“还是心疼舅父,舍不得?”情人间的语气,带着一点诱/惑从他口中说出。

连映瞳一怔,脸颊迅速烧红,面对他的挑/逗,她咬了咬牙,用动作否定慕容尉迟的话。

她咬了他的手指,不算重,却痛。

慕容尉迟任由她咬,银色月辉倾泻映在他脸上,妖冶魅惑的容颜笼上几分落寞。连映瞳呼吸微微一滞,慕容尉迟的美令她惊艳炫目,眼下的他那份孤独感令她心口泛起酸涩。

“瞳瞳,你真舍得咬舅父,你不心疼吗?你不心疼的”慕容尉迟说着缓缓侧过脸来,隐在暗中的他阖了眼帘,有着难得一见的柔软脆弱表情,那么隐忍。

她觉得自己好像错做了什么,心口酸楚渐渐蔓延,她小心翼翼靠他更近,轻柔他被咬的手指,“不是这样的,舅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说着拿出一直妥帖收好的东西递给他,这样的慕容尉迟她看的心里难受,他对她好,她怎会不知道。

慕容尉迟拿起她递来的东西,小小的三角纸状,上面朱砂画了几道符咒。

他神情一动,护身符?她几时买的?他一直在她身边,不曾见她买这个。

她低头不敢看慕容尉迟,攥着衣角轻声说,“不是什

么稀奇的东西。”

本来她思前想后决定不给他,还是一时心软冲动拿出来送了。

“上次偷偷出宫,我在寺庙求的,不图别的,就想戴着心安。”她求完后觉得慕容尉迟大概不会要,宫里什么都有,高僧开光祈福过的护身符之类他大概多到不行。

“给朕求的?”

“嗯。”

“是挺粗鄙的。”

她手指绞白,心想还是自讨没趣,“我觉得也是,舅父还是还给我吧。”

慕容尉迟比她动作快,指尖捏紧护身符手臂抬高,连映瞳抢不到。

“都说给朕求的,怎么还能收回。”

“粗鄙的东西,不值钱,你不缺的。”她有些赌气。

慕容尉迟几乎失笑,“是朕的东西,朕就要定了。”

她气结,却见慕容尉迟疑惑的盯着护身符看了看,“里面写了什么?”护身符应该被拆开重新又折好。

“没什么!”她一口否定。

慕容尉迟相信她才怪,一手按着扑过来要抢护身符的她,手指灵活打开一瞧。

纸上簪花小楷写着几行字,连映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哀嚎一声头埋在手掌内,她当初为什么要这么无聊啊,就是求了写了什么,也该收藏好不说出去。

为什么要有点心疼他,心疼了也别冲动呀!

慕容尉迟一字一字看完,挺直的身形微微一震。

“你的第三个愿望?”他声音徐徐,手臂用力把她拉起来面对自己。

避无可避,极低的应了他一声。

“你该恨朕的。”他声音温和。

连映瞳鼻头一酸,凝视他的美眸渐渐浮现水汽,“嗯,是有恨,可你也是我舅父,你受伤总不见好,所以我才”

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她恨他,却也担心他的伤,很矛盾,却怎么也比不过她跨不过与他血脉相连的嫡亲甥舅关系,身体却开始对他有了感觉。

羞于启齿,负罪感不断折磨她身心。

她也很痛苦吧,慕容尉迟从她眼里看到不堪重负折磨的憔悴,这段感情是他开的头,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他有自信。

却忽略她才十五岁,内心单纯却敏感细腻的年纪,要她接受他痴狂的情爱,委实太过强迫。

他迫切希望她懂自己的心,可她现在茫然失措只能折磨自身,只能感受到痛苦。

“想哭就哭出来。”他轻拍她后背。

很快连映瞳抬起身子,背对他用力擦去眼泪,故作轻松,“我又不是小孩子,想哭就哭,我十五岁,是大人了!”

纤弱肩头微微颤抖,慕容尉迟突然道,“瞳瞳,看着朕。”

“我累了,到萧府喊我。”她不肯转身。

慕容尉迟拉住她扳住肩头,低头精准衔住她的唇,她又落泪逃避他的吻,呜咽道,“又骗我,说好不准亲我的。”

“你心疼朕,朕舍不得你,朕该怎么对你?瞳瞳、瞳瞳,嗯?”他一次又一次轻唤她,问着她。

她的心被搅的更乱,“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泪眼朦胧柔柔的求着他。

她给出了回答,慕容尉迟却摇头否定。

第三个愿望,很简单却深深暖烫他的心,再次坚定对她的心意。

------瞳瞳愿意帮舅父承受伤痛之苦,只祈求上苍保佑舅父伤势尽快痊愈,福寿康宁。

******

还愿意嫁给我吗

()这段感情从开始至今,慕容尉迟不屑救赎甘愿沉沦,为她入了魔。

天地间会有人比她好千百倍,对他而言,连映瞳却是独一无二。

他告诉她,她与后宫的女子不一样,她的独特并不是她理解的那般名不正言不顺,永远藏于暗处不见天日。

慕容尉迟看似多情,其实多情的人最无情,他何止无情,绝情、冷血、冷酷、暴虐一一皆是他。

对她妥却是帖收藏,免她流离失所孤苦无依,对她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简单,这段岁月出奇的冗长,对她越发炙热的情感,飞快磨尽了他良好的耐心。

“没有最后第一次,永远没有。”抱紧她,他动作极其温柔,声音却冷到不带一丝温情。

连映瞳近乎绝望,所有道理在慕容尉迟眼里根本不存在。

“舅父,我困了。”她好累,累到不想再继续和他反驳。

“先别睡,和舅父说说话。”他轻拍几下她后背,想起她生病他抱着她来回走动快一夜,他那刻担心不安。

慕容尉迟可以无所畏惧面对千军万马,可以不动声色掌控风云诡谲的庙堂纷争,尔虞我诈的权谋中他睥睨天下。

唯独面对她,才体会到一丝不安。

她的拒绝、漠然、不理睬。

连映瞳闭紧眼帘,泪痕残留脸颊却任由他抱紧自己,“我真的累了。”

“瞳瞳,宝贝、小乖”一连串亲昵称呼,她想起太庙那一幕,他近乎露/骨的教她属于男女间的欢爱,情/色缠绵。

她尽量不去想,身体却起了燥热,脸颊红的快滴血。

“小乖,你想起什么了?”他含住她耳垂轻咬,惹得她身子一身颤抖。能让她羞红脸,有反应的还能有什么,慕容尉迟明知故问。

小乖?他最近总这么喊她,他希望她乖乖听话,乖乖留在他身边。

所以,她真的要变乖一点才可以。

连映瞳没说话,低低叹息一声,之后她张开眼睛仰视那张妖冶艳丽的面容,“我不睡了,陪你说说话。”

他轻笑低头吻了她额间红痕,他们之间其实也没有多少交谈,他静静望着她,眼神瞬也不瞬,连映瞳被他这么瞧着浑身不安。

幸好萧府很快就到,慕容尉迟抱她出马车,萧府外一身官服气势凌厉的萧重渊恭候良久。

慕容尉迟转身刹那,他之前的温柔瞬间消散,带着浅笑儒雅温良的帝王,天青色常服映衬他俊逸非凡,美的不可方物。

“臣,恭迎吾皇圣驾。”

“萧老大人免礼,朕微服前来,事先没有通知,还望见谅。”

“臣不敢。”

“岳父大人,无需如此。”慕容尉迟低了声音,改了称呼,顿时感觉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萧重渊笑脸相迎,帝王没有通知内务府微服来萧府,宫里眼线一早通知消息,他寻思再三还是亲自迎接。

混迹官场浸/yín多年,萧重渊游刃有余乃是个中高手,多少政敌一一死在他计谋中,可唯独不敢轻视慕容尉迟。

他无法忘记十多年前,年少的皇子如何在瞬息间铲除暗伏四周的对手,如何踏着鲜血与白骨走向帝位。

永远笑着示人,捉摸不透半点心思。

太庙一事,慕容尉迟在众人面前狠狠掌了萧家的人一耳光,却饶过他儿子一命,看似宽容大量,实则却是无声警告。

“常宁过来。”慕容尉迟招手让连映瞳上前。“还不叫人。”

“萧大人。”

“原来是常宁郡主,男装打扮老夫一时没有看出,见谅见谅。”他口中客气稍微打量下身量娇小的她。

远兮想娶的女子,他以前见过两三次不太注意,如今一看他心知廷芳为何闷闷不乐,对常宁郡主颇多怨恨。

这样的女子若位列后宫,廷芳再美貌聪慧,只怕也再难讨皇帝欢心,慕容氏的男子多情却更无情,他姐姐当今萧太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叫叔公,自家人你还叫萧大人。”慕容尉迟轻敲她额头,环顾四下,园中的灯笼刚点起,仆役正忙碌走动,不见有多少宾客来,他今夜想见的人不知道是否到了。

不过不急,来早了没关系,只要来对时辰就好。

慕容尉迟对萧重渊笑道,“朕今天来完全以姐夫的身份替远兮践行,岳父大人莫要再对其他宾客说起,给朕一处地方休息就好,等宴席正式开始,朕再出去。”

“有失礼仪,万万不可!”萧重渊不赞同,今夜宴席的宾客都是朝中大臣与自己的得意门生,他还未有通知慕容尉迟今夜会来萧府的消息。

这宴席目的,一来是想暗示群臣,太庙一事后萧家在朝中势力仍旧牢固不可破,慕容尉迟突然出现他还拿捏不透帝王心意何为。

二来,他还有下一步安排计划,若按照慕容尉迟吩咐去做,他怕到时人多,会露出马脚。

“朕只想吓唬他们找些乐子,既然岳父觉得不妥,那么算了。”慕容尉迟有些索然无味的样子,把连映瞳托付给萧重渊,“朕这个侄女说困了,岳父吩咐下人安排她在安静清净的地方休息。”

“我现在不困。”她觉得慕容尉迟有想丢她一个人在此的意思。

“刚才吵着要睡觉,现在来精神了,小丫头就是磨人。”慕容尉迟皱了眉,数落她几句,还是命人带着她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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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地方果然远离他们,确时够清幽安静。

盛夏光年,栀子花香。

她哪里还睡的着,等家仆一走,连映瞳骨碌一下起身,门外却有人伺候。

连映瞳正想如何甩开婢女,没想到对方却抢先说道,“郡主,厨房准备了冰镇的甜汤,奴婢帮您端来。”

“不用了,我不喝。”她刚说完就后悔,这没办法,她体寒,慕容尉迟从不让她喝凉的东西,她习惯了也就不好喝。

“天热,郡主还是喝点吧,您在这里稍等奴婢,奴婢去去就来。”不等她再说话转身就走。

连映瞳没有多想,闲来无事的在四周转悠。

听慕容尉迟口气,真的像是来给萧远兮践行的,还让她喊萧重渊叔公,她只是名义上的侄女,哪里来的叔公。

她有些闷,顺着郁郁葱葱的小道漫无目的走。

一阵羌笛声悲凉,如泣如诉,从不远处传来。凉亭内,披着灰色斗篷的身影挺秀孤寂,背对她,那笛声正从他手里羌笛发出。

呆呆站在原地听着笛声,好一会,笛声停止,她神游在外的三魂七魄才重新注入身体内。

脚步沉重,像有铁链束缚拖着她,连映瞳一步步走向凉亭,就在她踏入凉亭时,站立面前的身影缓缓朝她面前方向转来。

几乎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看的只是幻觉,稍微一点响动就马上会消失眼前般。

白玉冠束起鸦色长发,露出一张完美轮廓的脸,深邃五官,浓眉深锁,碧绿色眸子一如往昔般璀璨剔透。

只一眼看去,仿佛会沉溺那一弯碧波中。

“瞳瞳。”他开口道,声音熟悉,却再无最初的刻意冷漠。

连映瞳怔住,她感觉自己的心有瞬间停滞,接着跳动快速,一下接一下,仿佛要从口中跳出。她喉头发紧,那个名字在口中苦涩至极,她不敢轻易再说出。

他伸出小指勾起,对连映瞳淡淡一笑,“打勾勾说好的,我会等你长大,娶你做新娘子。现在我回来了,瞳瞳你还愿意嫁给玄之哥哥吗?”

天地静籁,她久久注视他。

原来,世间真有一种感情,未开口,便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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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以后都是每更3000字,这个是红袖新出台的上架发文规定。

有个问题问下大家。

如果有一个人为你处心积虑十几年,你会不会动心?

老规矩,回答在文后留言,算是对我的鼓励,让我有动力码字。

乱/伦的滋味

()泪水模糊连映瞳眼睛,她都忘记擦去,就这么泪眼婆娑瞧着他。

慕容碧霄单膝跪立,手掌捧起她细瓷般的脸颊,那么小心翼翼。

“瞳瞳,对不起。”

只这五个字,九年,三千多个日夜,深藏心底的思念,这些天堆积的委屈,全数涌上心头,她边哭边追问。

“你去哪里了?”

“为什么才回来?”

“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为什么今天”

额头印上慕容碧霄微凉的吻,淡淡苦涩的药味入鼻息,他的唇游移,吻去她眼窝不断落下的泪珠,手指抚过她嫣红柔软的唇,这里曾经被另一个男人强吻过。

慕容碧霄气恼自己不能阻止那一幕,随即他以唇封住连映瞳的声音,发了狠要将自己的气息留在她唇间。

她没料到他会那么狠吻她,只觉得呼吸困难,他纠缠她的舌尖,汲取她甜蜜气息,连映瞳说话都困难,发出含糊不清的音阶。

“玄之”

小手抓拽他衣衫,试图令吻的忘情的他停下。

终于意识到她快不能呼吸,慕容碧霄赶紧停止吻她,满心歉疚,“瞳瞳,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连映瞳捂大口喘息,凝视深情相看的男子,他脸色发白,目光一刻不曾离开她。

心软,却碍于之前的委屈,她保持沉默。

“别不理睬我,瞳瞳,你这样对我,我受不了。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别不和我说话,好不好?瞳瞳?”慕容碧霄央求她。

终于,她肯点头答应他。

慕容碧霄神情稍显轻松,想抱着她站起来,一不留意触及伤口,他疼的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她伸手扶他,不由担心。

他笑笑,“旧疾发作,没事。”

连映瞳想起从前他身体就不太好,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盛夏的天,他还披着斗篷。

“我去找大夫来。”

他拉住她,“我只想你陪着我一会儿,好吗?”说着慕容碧霄不住咳嗽,他的确旧疾严重,一咳嗽连带伤口疼的厉害,幸好穿了深色衣衫,一时半会不容易被发现。

想她,终见面,再疼,慕容碧霄也忍着。

“好,我陪你。不过你若是疼的厉害了,必须要看大夫去。”

他答应,牵着她的手一并坐下,“时间不多,你听我说完。”

她坐正身子,神情认真准备倾听。

不远处一个声音啧啧笑道,“叔父与侄女偷~情,慕容兄,这乱~伦的滋味到底如何销/魂,你也与小弟分享、分享。”

萧远兮负手走来笑容满面,口气肆意嘲讽,却掩不住满满的得意之色。

慕容碧霄毫不留情杀了他的手下,从他的妓坊带走十四五岁的女子,额间一抹红痕,极为标致。

萧远兮见到画像第一眼就认出是常宁,宫里池塘边叔父侄女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一幕,足可以令他确定能令慕容碧霄就范的人,只有她。

慕容碧霄将她护在身后,手中羌笛有一下没一下敲击掌心,萧家的帖子无论怎样都要请他过来,小月帮他挡下,慕容碧霄却执意要来这一趟。

因为在太庙他已经留意到萧远兮看瞳瞳的眼神异样,萧远兮拉拢他不成,一定会深究他带走的女子是谁,有几人见过瞳瞳后能轻易忘记。

想来萧远兮猜到他与瞳瞳关系非一般,想以此钳制他。

“常宁,我们做不成夫妻,却成全了你和你叔父一段情,你该怎么感谢我?”萧远兮笑着道,眼神不住打量她。

慕容碧霄喜欢上他的侄女,而当今皇上也似乎对侄女颇有意思,慕容氏的男子喜好还真与众不同。

难怪姐姐不喜欢常宁,十五岁的小丫头稚气未有褪尽,却能轻易吸引男人目光,连他这欢场老手也不禁对她起了念头。

“你再胡说,小心我皇叔父砍了你的脑袋!”连映瞳白了他一眼,她以前就讨厌萧远兮。

“皇上若知道你们两人有私情,不知道谁的脑袋会先掉。”萧远兮有恃无恐,“慕容兄,小弟诚心与你结盟,小弟达成心愿,你有如花美眷相陪,我们都有好处。”

慕容碧霄笑着摇摇头,“皇上最不喜人结党营私,你大可将本王与常宁的事告诉皇上。本王也将你的那些事一并告之,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萧家一族百余口人陪葬本王,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他说着紧握连映瞳的手,她同样紧攥回应他。

“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数十万大军?”萧远兮

暗吸口气,他看慕容碧霄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慕容碧霄神色自若牵着连映瞳缓步走下凉亭,经过萧远兮身边,他冷声告诫,“本王最恨被人要挟,萧远兮,三天内若你不远离南溟,本王必然要了你的命,不信你大可试试!”

萧远兮不语眼神恶毒,见两人走远,他唤了一名心腹耳语交代几句。

想起常宁鄙夷他的眼神,却欢喜依恋在慕容碧霄身边。

萧远兮冷笑,狠狠折断一株娇花,“常宁,我迟早毁了你!”

******

慕容碧霄带着她走回萧府安排她小憩的地方,方才伺候她的婢女正等着他们。

“今天恐怕来不及回答你的问题,我们再约见面。记住这几天你好生呆在宫里,等我消息。”慕容碧霄再三嘱咐她。

“嗯,我会的。”

“我要先走了。”他恋恋不舍瞧了她半天,忍不住又抱紧她,“瞳瞳,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很快带你离开南溟。”

她不舍他温暖怀抱,用力点点头,“我等你来带我走,无论哪里我都跟着你。”

“下次我们见面,你要告诉我一个答案。”还未离开,他已经开始思念她。

“什么答案?”她没有反应过来。

“愿不愿意嫁给我?”

“你要是敢骗我,不带我走,我永远不告诉你答案!”她脸颊泛红,却盯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等我。”

慕容碧霄最后轻语,随后他身影逐渐消失夜色中。

她怔怔失神,有些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连映瞳趴在床榻上,渐渐觉得困意袭来,阖了眼睡去,并没有留意那伺候的婢女瞧了她好一会才离开。

******

“小月,今天你做的很好。”萧府一处房舍,慕容碧霄对伺候他敷药的女子赞道。

平凡无奇的面容一双眸子却生的秀丽,“谢王爷。”她低头收拾药瓶。

“为什么不和瞳瞳相认?”

收拾妥当,她才掀开脸上的人皮面具,容色清丽脱俗,淡淡道,“还没有到时候,我怕瞳瞳接受不了。毕竟,连映月在一年多前就死了。”

“是本王委屈你了。”

“小月不觉得委屈,只想帮王爷达成所愿。”她扶着慕容碧霄躺下,手脚麻利灵巧服侍。“王爷受伤不轻,今晚皇上也在萧府,王爷要多多小心。”

她出去前,慕容碧霄喊住她,“你挡下萧府帖子的用意本王明白,你怕被人察觉本王受伤,会被怀疑到太庙一事。你的心意本王记下,以后这些琐事交给下人去做,你不用鞍前马后的伺候本王。”

“小月的命是王爷给的,伺候王爷也是小月心甘情愿的。”她没有回头,双肩却微微颤抖。

慕容碧霄冷然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你是瞳瞳的姐姐,本王救你不需要回报。萧远兮去大漠的路线图你冒险拿到,下面的任务你交给萧成去办。”

“那王爷准备让小月做什么?”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转身,唇角笑意凄然。

望着五官眉眼依稀三四分与瞳瞳相似的连映月,慕容碧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本王会将慕容尉迟的喜好一一告诉你,你要做的就是接近他的时候想办法让他注意你。”

情转薄,已成陌路

()萧府宴席连映瞳本不想过去,慕容尉迟兴致颇好不容她找什么理由拒绝不去。

宴席间,慕容尉迟圣驾到此,果然惊了一众官员。

不过看慕容尉迟龙心大悦的样子,众人才偷偷舒口气,加之萧家准备了各种技艺表演,精彩纷呈,连慕容尉迟都渐渐被吸引,气氛变的和乐融洽。懒

连映瞳坐在慕容尉迟身后侧位,不远处依次坐着玄之与萧远兮,她尽量不去多看玄之,对萧远兮却是一抬下巴一副爱理不理。

“萧远兮得罪你了?”席间慕容尉迟突然转头问她。

她吓了一跳,真不明白慕容尉迟这么专心看技艺杂耍,却还能注意到她。

“我讨厌他。”连映瞳很老实的回答,第一次觉得慕容尉迟做对一件事,就是赶萧远兮去了大漠,虽然她不赞同慕容尉迟杀人,不过萧远兮最好一辈子都在大漠永远不能回来才好。

转念她又回忆慕容碧霄对她说的话,玄之,还要再等多久才能见面?她急不可待想知道这些年关于他的故事。

还有,他说要带着她离开南溟,他问她是否还愿意嫁给他?

再见面,他等她的回答,嫁还是不嫁?

一丝微甜心头蔓延,她心神摇曳,魂不守舍,唇角不自觉泛起甜蜜微笑,沉浸思念里的笑容,纯粹无暇,却最动人心魄。虫

相隔不远,慕容碧霄同样注视她,那丝笑容纯美,牢牢吸引他的视线无法挪开一分。火树银花不夜天,抵不过她巧笑倩兮的夺目光彩。

人生一世,浮华如梦,总有一人,他会视她如命。

她的笑容太过耀目,即使慕容尉迟不去注视也能感受到。不远另一抹视线同样深情凝望着身侧的她,一个情真意切不经意流露,一个痴狂纠缠毫不避忌。

慕容尉迟盯着眼前热闹的杂耍,不住点头轻笑,瞳色越发幽黑深沉。

酒宴未了,慕容尉迟醉了,脸色微红,一身酒气。

皇帝离席,众人纷纷散了。

醉的厉害没法回宫,只得宿在萧府。

宗霆扶着他躺好,回头望了眼跟来的连映瞳,欲言又止。

“宗大人,你想说什么?”

“小郡主,臣去给皇上端醒酒汤,劳烦你照顾一下,皇上极少喝醉,等下若是发了脾气,你多顺着他点。”

弄半天宗霆是要说这些,哪次不是她顺着慕容尉迟,都成习惯了。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都醉成烂泥了,他还能发什么脾气?

连映瞳守着睡着的慕容尉迟,在吵闹宴席中她都能想心思出神,这里安静,她很快又想的出神,眼前浮现慕容碧霄的模样。

想想她六岁就吵着将来嫁给他,那时年幼无知,胆子大的直接表明心意。她一度还担心他早就不记得这个承诺,甚至忘记她连映瞳。

还好,他记得,他没忘记。

心里甜蜜,她小心拿出贴身戴的荷包,再次摩挲荷包上的玄字,玄之就是慕容碧霄,闽越王爷,慕容尉迟的皇弟。

慕容尉迟

一晚上关于慕容碧霄的甜蜜里,无端想到他。

连映瞳神情一怔,不由自主转头看向睡在床榻上的人。

目光触及一双幽黑凤眸,黑沉深不见底。

没有一丝戏谑笑意,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冻死人的寒意直接迅速渗入她心底,连映瞳浑身激灵。

“你喜欢慕容碧霄。”慕容尉迟一句话击中重点,直白简单够震撼。

慕容尉迟心思深,她一向猜不透也没那本事猜,所以他说话直接时,连映瞳最容易理解,没料到他单刀直入的问,她反而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带着酒气脸色绯红,醉态的慕容尉迟妖妖艳艳,醉意加透人心凉的冷漠。

“舅父”她慢慢低头不看他,宗霆嘱咐她千万顺着他真的有道理,这样的慕容尉迟不顺着他,真不知能弄出什么事。

两人一时默不作声,安静中的对峙,连映瞳哪里是他对手,很快败下阵。

“我去看看宗大人的醒酒汤送来没有。”她找了借口就朝外挪动。

才走几步,就听见慕容尉迟突然急促咳嗽,再一看,他咳得弯下腰,不住喘息。

“舅父!”她慌忙折回,抬手就去扶他。

慕容尉迟手臂一挥轻易推开她,连映瞳不防他会如此,整个人朝后踉跄几步,小腿旧患恰好撞在床榻角,她疼的眼泪都出来,却只是暗暗抽气忍着没有叫出声。

就这样她还担心慕容尉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慕容尉迟真的不对劲,他咳嗽加剧,露在袖口外面的手臂出现许多小红点。

她大吃一惊,拖着伤腿过去,“让我看看!”

他打落她的手,幽黑眸子直直盯着她,一字一句追问,“真的喜欢他?”

“等一下再说好不好,让我看看你怎么了?”她担心他的病,他却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就算她不喜欢慕容碧霄,她此生喜欢的人也不会是慕容尉迟,他是她永远都不可以爱的人。

“别让朕问你第三次。”他气息短促,一手攫起她下颌,慕容尉迟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存在耐

心。

其实他要的答案,连映瞳的表情早就告诉一览无遗。

慕容尉迟紧绷着脸面无表情,捏着她下颌的手越发用力,她疼的小脸发白,敛了眸子再睁开,她伸手紧握他的手,红点蔓延好快,短短一会儿,他手背也一片红,脖颈。脸颊,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也难逃。

他看上起很不舒服,不停咳嗽急促喘息,皱紧了眉忍着痛。

雾气逐渐弥漫美眸,强迫自己面对他的目光,“是。”

软糯甜美的声音落在耳中,慕容尉迟感觉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消退,猛的松手,连映瞳身子跌在地。

她连忙爬起来,对瞬间沉下脸的慕容尉迟轻声道:“我去找宗大人,你不要乱动!”

他病的突然必须要找大夫医治,她不回答,慕容尉迟绝不会放手。

连映瞳不善于说谎,就是说谎了也逃不过慕容尉迟的眼睛,何况她和慕容碧霄在一起也成事实,只是还无人知道而已。

“他是你名义上的叔父,你怎么不怕被人说闲话了?”

“我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

“就是喜欢他,没有为什么。”

“那朕呢?”

“他和舅父不一样,我不能喜欢舅父,舅父更不能爱我,这辈子我们只能一种关系,舅父与外甥女。”

慕容尉迟揶揄笑笑,“瞳瞳,你觉得朕会准你喜欢慕容碧霄吗?”妖娆面容刹那笼起一层冰霜。

明知他会如此,真的听到他说出来,连映瞳还是吓了一跳,她想起易江南,仅仅因为好心帮她,就被慕容尉迟砍断一双手。

“我喜欢慕容碧霄,舅父如果非要阻止”她鼓起勇气要抗争到底。

“想好了再和朕说话。”

“如果我选择继续喜欢慕容碧霄,舅父想怎么样?”

他yīn柔一笑,呼吸稍微平和,“那好,从现在起朕不会管你想做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同样的,朕所做的也不会再给你留情面。”

“你”

“唯一条件,做的朕的女人。”

连映瞳不是没见过他用手段,慕容尉迟只要决定,他会最快的实施,尤其杀人。

她怕他,从来都怕,却因为慕容碧霄出现,他的誓言承诺一下填满她小小期待的心,太满太满。与慕容碧霄相守,远离南溟,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家园,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些才是她一直以来渴望的。

“那我先谢过舅父三年来的照顾。”一旦决定,再无回头路。

纤细娇柔的她仰起头,第一次态度坚定与他划清界限,慕容尉迟从不懂她,伤及她身边最在意的人,往往比伤害她更深。

慕容尉迟脸色渐渐yīn郁,习惯性捏了捏她的脸颊,他的小宠物不仅会咬伤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

拿出她送的护身符,指尖拈断成几截,漠然摔在她脚下。

“滚。”慕容尉迟对她就像对陌生人。

撕碎的护身符散落一地刺伤她的眼,连映瞳心口撕裂般的疼,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

这次吵架问题搞大鸟~慕容舅父真的撕碎小雏鸟的心啦~肿么办呀?!

不能爱,为什么要乱他的心

()萧府重重楼台迭起,隐在最深处一方静谧院落,暗暗烛火照的室内两人脸色晦暗不明。

“萧老大人对秦卫带来的消息还有什么顾虑不成?”其中一个人年约四十左右穿软袍常服,声音平稳,身材魁梧有力,相貌并不起眼,若仔细看去一双眸子却精锐凌冽,威势十足。懒

萧重渊听他一言,萧重渊道,“秦大人千里迢迢带来消息,萧某感激不尽岂会再有顾虑。”

“那就好,秦卫消息带到,要即刻赶回大漠。”

“秦大人连夜赶路,还是休息几天再回。”萧重渊再三挽留秦卫。

秦卫皱眉仍旧拒绝,“南溟帝王突然来你府中,他行事诡异猜不透心思,我不便呆久。”

萧重渊也不再挽留,送秦卫出去时只说,“犬子远兮过几天出发去大漠,还望秦大人回去在阁主面前多美言几句。”

“这点请放心,最重要的是萧老大人能尽快查出密诏下落,并且顺利得到交给阁主,乱了这南溟天下,此事才最为关键。”

萧重渊神色凝重,秦卫刚走,藏在暗处的萧远兮现身出来低声问道,“爹,什么密诏?”

“你不要多问。”萧重渊带着警告。

“难道和皇上有关?”萧远兮目露狐疑,什么密诏能乱了南溟天下?

“此事你就当没有听见,不准再提起,若不然,萧家将来必然比连氏一族更凄惨!”说这话时他已带了三分厉色。虫

萧远兮会意笑了笑,“儿子不再提就是。”爹爹都讳莫如深的东西,必然是惊天的秘密。

萧重渊听他保证才哼了声,片刻他道:“远兮,闽越王心思缜密深沉不在皇帝之下,若你拉拢不成,也万万不要轻易得罪他。说不定将来,还需要他出手帮忙。”

“儿子可不这么认为,他再厉害也是个人,必然有弱点。”萧远兮带有得意之色,他相信慕容碧霄说的出做的到,但是他岂会白白等着人来杀自己。

“你别打常宁郡主的主意,她,你动不得!”看见儿子露出得意之色,萧重渊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爹爹虽老,但眼睛没有瞎,闽越王与皇上对她不一般。你做事也要顾及你姐姐,她在皇上身边能得宠说上话,我们父子在朝廷里才能站的更稳。”

萧远兮连连点头称道,然后笑着凑在萧重渊身边,“爹爹,听说先帝在世,也曾经宠爱过自己的一个侄女,还纳为妃子。可再宠爱,到最后还不是姑姑胜了。如今姑姑给姐姐撑腰,皇帝仁孝,再怎样也要顾忌亲娘的心。”

听儿子提起宫闱秘事,萧重渊眉头皱的更深,“够了,记住别打常宁郡主的主意!还有几天你就去大漠,安分在府里呆着,大漠那里爹爹托秦卫打点,往后你自己小心行事。”

“儿子知道了。”

父子两人又秘谈几句,然后离开院子。

屋檐上趴着一道黑影将屋里一幕幕对话听的清楚明白,黑山白水似的眼眸泠泠。忽地坐起身,掀开蒙面黑巾对身后跃来的人扬起一点笑意,“秦大人,好轻功。”黑巾下的年轻男子,天生骨秀清隽。

“王爷过奖。”秦卫眼若鹰隼,快速张望四下。

“皇上今夜来不了,本王代为传话。”

“王爷想听到的,秦卫已经对萧重渊说过。”

“天涯海阁寻找的是什么密诏?”提起密诏,事关南溟。

“不知道,阁主只吩咐将话带给萧重渊,说他听了自然会明白。”

慕容淮秀又问了些问题,秦卫一一如实回答。

秦卫说完该说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整个人涌现出那种征战沙场无所畏惧的气势,“告诉慕容尉迟,信守当年答应过我家连将军的承诺,不然将来他必然后悔,秦卫有生之年将会不顾一切弑杀慕容尉迟!”

真是个固执的人,慕容淮秀挑眉,对那坚毅挺直的身影噙了笑意,虽然他不喜欢有人威胁自己的皇兄,不过对那份忠勇他却很佩服。

回到慕容尉迟住下的地方,慕容淮秀瞅着浑身长满红点的皇兄,啧啧有声。

“明知道自己不能碰辛辣,占小侄女的便宜付出代价了吧。”他扮作车夫替皇兄和小侄女驾车。

小侄女在街市不知偷吃了什么,辣的嘴巴嫣红回来,后来车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可他耳力聪敏,细微声响尽数听见,大致了然。

慕容尉迟止住咳嗽,坐在桌边,对慕容淮秀的话充耳不闻,目光冰冷。

慕容淮秀收敛笑意直接进入正题,将今夜所见还有秦卫的话复述给慕容尉迟。

“等了这些年才动手,真有耐心。”慕容尉迟冷笑。

“皇兄早知道密诏一事?”

慕容尉迟点头,“先帝驾崩不久,朕就得知先帝临终提及曾写过一封密诏放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交托给某一个人保管。保管的人是谁?还有密诏内容无迹可寻,后来传闻密诏内容是关于慕容氏的一个秘密,可影响到南溟国运。”

“连利扬年少就和父皇私交甚好,皇兄召臣弟回来医治他,是不是准备”慕容淮秀只说一半,他本就聪明剔透,皇兄的用意他立即明白。“臣弟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爷最好赶紧给皇上开帖药,天快亮了。”离开好久的宗霆走进来,一向素净的他白衣沾了泥土。

“臣弟去开药,天亮前皇兄脸上的疹子能消除。”慕容淮秀说着经过宗霆身边眼神询问。

宗霆无奈摇头,无声道:小郡主。

“呀这么晚了,小侄女睡了吗?”慕容淮秀故意开口问。

宗霆装作随意回答,“才睡着,刚才摔伤了腿。”

两人说着眼神皆是瞧着慕容尉迟,他却阖了眼帘不再出声。

------他是你名义上的叔父,你怎么不怕被人说闲话了?

------我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

------就是喜欢他,没有为什么。

------那朕呢?

------他和舅父不一样,我不能喜欢舅父,舅父更不能爱我,这辈子我们只能一种关系,舅父与外甥女。

心头那小巧精致的小脸苍白,眼里含泪,却那般坚定的说着她喜欢慕容碧霄。

慕容尉迟拢在衣袖中的手,掌心攥着撕碎的纸片,狠狠用力。

她怎么能一边哭着说心疼他,还在护身符上写愿意帮他承受伤痛,惹得他心头怜惜不舍;另一边她却告诉他,她喜欢别的男人,永远不会爱他,宁可与他对立,也要与慕容碧霄相守。

感情他开了头,她不接受却用行动/乱了他的心,她不能这般对待他,不能!

******

萧府那一夜漫长难熬,连映瞳想起他撕碎护身符丢向她,并且冷声说让她滚,心委屈异常,痛的仿佛撕开。

她选择与玄之,等于永远失去了舅父,今生她的亲人只有下落不明的娘亲和他,一下子她又仿佛成了孤零零一个人。

如今,她只有在漫无边际的孤寂中等待玄之的消息,她的决定惹怒舅父,她不怕慕容尉迟为难自己,只怕玄之会被连累。

这些压力一并落在她心头,短短两天她清瘦不少,嗅着屋外传来的浓重药味,连映瞳觉得嘴里好像冒出苦味。

厉璇熬药,药罐里不断鼓出小气泡,苦涩难闻的气味充满整个她住的地方,都飘满关雎宫。

“璇姑姑你病了吗?”连映瞳忍不住跑过来看,“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厉璇对着药炉薰红了眼,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熬药,“奴婢没事,这药是阿麟的。”

舅父的?连映瞳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想起他冷漠的眼神,她低垂了头。

她本想走,本来忙个不停的厉璇,突然身子倾倒一侧,她眼明手快跑过去扶厉璇坐下。

“唉老了,以前再怎么忙,身子也撑的住,现在连熬药也不成。”厉璇揉着轻微眩晕的头自嘲叹息。

“你照顾舅父那么辛苦,自己身体也得当心,为什么不喊太医院的人煎药?”璇姑姑为人冷淡不多言,可她对舅父的好就像娘亲对孩子,有时她见了都好生羡慕。

厉璇柔了声音难得对她笑笑,“奴婢能照顾皇上是修来的福气,你不知道吧,阿麟小时候可难带了,经常半夜生病,一病就是十多天半个月的,又讨厌吃药,只有奴婢熬的他才肯喝。”提起慕容尉迟小时候,她整个表情好温柔祥和。

原来从小慕容尉迟就这么矜贵难伺候,一转念,连映瞳想,自己还真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个药罐子,如今变的又冷漠又残暴无情。

“到时辰了,阿麟该敷药了。”

“璇姑姑你这样怎么能去,让别人帮忙敷药吧。”

厉璇瞧着她关切的神情摇摇头,“宗霆有事在大理寺,淮秀王爷也不在。”想了想她语气不无担忧,“奴婢知道郡主受了委屈,看在瑞安长公主的份上,若可以,郡主还是去看看他吧。”

“舅父恐怕不想看见我。”不是她不去,只怕去了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那好,从现在起朕不会管你想做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同样的,朕所做的也不会再给你留情面。”

他虽然有时也对她很凶,却从没有像那晚,他冷了脸说这么绝情的话。

没错,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可听到他这么说,连映瞳仍觉得难受。

厉璇也很无奈,阿麟对这个丫头心疼到骨子里,她不是没有感觉,却跨不过那道血脉相连的坎。

确实太为难她,换做别人也不一定能处理妥当,也许更惨烈,厉璇亲眼见过,最终的那个结果谁也不是赢家,还平白枉死了人命。

“奴婢多言了,郡主不要放在心上,奴婢去去就回来。”

刚走到关雎宫外,连映瞳却跟了过来,垂着头她小声的好像自言自语,“他不想见我,我就站在外面不让他看见好了。”

******

见到慕容尉迟她明白为什么璇姑姑劝说她来看看他。

他病了,比以往哪次都严重。

脸上疹子退了,身上却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璇姑姑说他是对辛辣过敏,加上过多喝酒一下子发出来,伴着低烧。

他睡的很沉,她们进来都没有察觉,以往慕容尉迟睡觉极为警觉,只要稍有动静,他马上惊醒。

“糟糕,药忘记端下来!”

“舅父睡着了,我来帮他敷药,璇姑姑你快去快回。”

厉璇嘱咐她要注意什么,赶紧匆匆回关雎宫。

连映瞳打了热水先替他擦拭身子,盛夏,他见不得风,热出一身汗。

“水”慕容尉迟舔着干涸的唇低唤。

男人在床上的承诺不可信

()连映瞳倒了茶水,又试试温度,温热不烫口。她手臂自他脖颈下穿过,扶住慕容尉迟肩头,双臂各自用力扶他上身倾前,她侧坐他身后让他抵靠在她身上。

水触及他的唇,慕容尉迟干渴难受,却还是不紧不慢喝下每一口,面上难受的表情稍微缓解。生病的他显得有丝脆弱,病态的美令人心生怜惜。懒

一杯水见底,她扶他躺好,视线落在他脸上,妖娆如画的五官连侧面也要命的好看,阖了眼帘遮住那纯粹黑色瞳眸,还有那纤长浓密的睫毛

眉睫轻颤,他突然发出一声轻叹,就在连映瞳慌忙起身离开时,慕容尉迟伸手紧握住她雪白纤细的皓腕。

“瞳瞳。”

他梦呓,声音略微低哑,轻唤她的名字,她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宠溺。

连映瞳呼吸微微一滞,之后眼眶酸涩。

对慕容尉迟,她做不到不在乎。

她从小不知娘亲是谁,爹爹虽然疼她,可毕竟长年在外征战。大娘容她在府里生活只当她外人对待,大她几岁的姐姐对她最好。

她缺少关爱,也渴望得到关爱。

玄之小住连家的那些日子所带来的温暖令她牢记九年,她就这么一直守着那份温暖在心底等待他。

而慕容尉迟给予她三年的宠爱,一点一滴渗入每一处,暂且除去家仇不谈,他的确是世间唯一对她最好的男子。虫

这份好她忘记不了,她是他的外甥女,她偷偷想过希望慕容尉迟会永远疼爱她。再也不会如从前,她只能默默的在一边看着全家人捧着姐姐在手心疼爱万分,却当她不存在。

可慕容尉迟要的与她想的截然不同,他要她爱上他,要她做男欢女爱的那些事,她习惯依赖他的温暖他的好,有违伦常的爱,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她只想独有那份宠爱,只要舅父宠爱外甥女那般就好,她只能接受这种感情。

慕容尉迟皱眉,大概被疹子折磨的难受,他伸手要去抓。

“不能抓,不然好不了。”她按住他的手。

“很痒。”慕容尉迟低呓,表情看起来非常不舒服。

“我帮你敷药,等会就不痒了。”她拿了药膏涂抹仔细涂抹他全身。这次疹子发的很严重,难怪他那天咳嗽还呼吸急促,也不肯看大夫。

从小生病身体弱,对辛辣过敏,只肯喝璇姑姑煎熬的苦药

璇姑姑不说,她不会知道,也不会在意,他宠她,她却从未有留意过与他有关的,丝毫没有

厉璇端来药,喂慕容尉迟喝药更费气力,像个固执的小孩子说什么都不肯喝。那样孩子气耍赖的慕容尉迟,连映瞳见了好气又好笑。

连映瞳好话说尽,难缠的病人才喝完药,她细心帮他擦去唇边药汁,不时探他额头温度,照顾慕容尉迟她有模有样。

厉璇瞧在眼里,转了身子偷偷擦泪。

cāo纵天下生死大权的帝王,谁人知晓他唯独缺少一份真心关爱。他爱了不能爱的人,备受煎熬默默承受。

“舅父真像小孩子。”

“阿麟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过的不容易。”

“他是太后的嫡子,应该管束严苛吧。”

“的确严苛。”厉璇声音一变,看着慕容尉迟眼里充满怜惜。“从他懂事起,就像个小大人,非常懂事。他只有生病的时候才像一个孩子,要人哄着疼着。”

“看来当皇子也没有那么好。”连映瞳感叹,“不过舅父比我幸运些,有太后在身边,不像我这样”

听连映瞳提起太后,厉璇眼中温柔瞬间转为冷意。

“璇姑姑?”她第一次在厉璇眼里看到恨意。

“瑞安长公主很好,郡主莫要担心,阿麟对长公主的姐弟之情很深。”厉璇察觉自己失神,连忙宽慰她。

连映瞳没回答,娘亲上次那么伤心离去,她在一边束手无策。他对她好的同时,为什么不能对她身边的人好些?

慕容尉迟,那么温柔却又那么残忍的男人。

******

夜,闷热。

连映瞳不放心璇姑姑身体,她主动提出留在这里照顾慕容尉迟,他恢复很好,一身红疹在夜里就消褪大半,可时有发热。

她担心,干脆不睡坐在床边守着,不时伸手去探他额头。

有些烫手,汗湿衣衫。

她起身打水帮他擦汗,视线游移在慕容尉迟肌理分明的身体,坚实的腰腹侧还留着那道狰狞的伤痕。

伤了很久,却才结痂。

她手指摸过几寸长的伤疤喃喃低语,“放心吧,我去求小叔父替你配药,保证这疤痕消失无踪。”

黑眸毫无预警的张开,就这样无比柔软的望着她,不似平常透着邪气一点坏,而是深沉宁静,瞬也不瞬攫住她。

她不曾察觉,顺手拿干净衣衫替他换上。

床榻上的人动了动,她下意识抬头,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拢,瞬间倒向慕容尉迟,他轻轻侧身将她堵在床榻内侧。

太过突然连映瞳有些眩晕,一方小小空间,面前的人身影遮住一点烛火,令她身处暗处,熟悉气息刹那包裹她。

他靠

在她心口搂着她腰肢,像孩子寻求温暖似贴着她,惹人心疼的姿态。

“舅父,你醒了?”她惊喜。

“没有。”声音冷然却透着一份欣慰。

连映瞳忍不住笑,就是个小孩子嘛,她一时兴起身后放在他光/裸后背轻轻拍着,“那我乖乖的睡,我不吵你。”

心房好似被什么柔柔的触动,她轻怕几下当他孩子似的来对待,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哄着他,慕容尉迟手臂用力再次抱紧怀里的人儿,她身体总那么凉,他很想暖着她,一辈子。

“我不舒服。”他闷声说。

“瞳瞳在这里照顾舅父,直到舅父好起来。”她下意识靠紧他,慕容尉迟体温暖烫,她依赖这份温暖。

“瞳瞳早已不要我了。”慕容尉迟慢慢松开手紧闭双眸,神情落寞脆弱。

连映瞳身子一震,“我没有”

他侧转身体背对她,“一定是梦,瞳瞳怎么会来看我,我赶走她了。”他的姿态仿佛将自己置身黑暗,与一切温暖明亮隔绝。

她吸吸鼻子,身体比脑袋快了一步,主动凑过去从后环抱慕容尉迟,脸贴在他后背,那么暖、那么烫。

“舅父我没走,我知道你病了,我来看你。我不会不要你的,不会的,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好不好?”

“可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舅父,真的不讨厌!”她支起身子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急切望着慕容尉迟,为什么他总不相信她所说?如果讨厌,她为什么要来照顾他。

“你就是讨厌我,不喜欢我,你说过永远不可能爱我!”

慕容尉迟那双漆黑眸子睨向她,凤眸斜挑,刹那妖妖艳艳。

“我是病了,但是不糊涂,你可怜我,慕容尉迟不需要!”

连映瞳抿唇尽量让自己忍住眼泪,他一醒来整个人如往昔那么强势凌厉,“你要的那种爱,我给不起!”

“和我在一起,你说你怕看见别人的耻笑,笑你和亲舅父乱~伦,我问你,在你心里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的念头?有没有一点爱上我舍不得我的感觉?和我做,你真的觉得委屈,不能接受?”

瞪大的美眸闪过一丝惊慌。

慕容尉迟瞬间捕捉到,他翻身扑向她。

“太庙那次,你有感觉的,你没有拒绝我。”他顿了顿,声音一下子变的轻柔,“为什么不试着爱我?暂且忘记我们的关系,用心看看是否你真的不会爱上我。”

“不”与他的关系不是暂且忘记就表示不存在。

她脑中还在痛苦挣扎,慕容尉迟却不再给她多考虑的机会。

“我在生病不能对你怎样,我们试试看,你说不要,我就放手。”他抚过她惊慌失措的脸颊,一字一句那么坚定,“真要我放手,就彻底令我对你死心!”

“为什么是我?”

慕容尉迟吻落下,连映瞳没有避开,只凝视他比黑夜还暗沉的眸子问。

“我爱你。”慕容尉迟眼里温柔似水,蕴含他所有的爱恋、宠溺,重重包裹眼里的女子,天地间他只能容下她一人。“我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告诉你。”

这一刻他等了多久?

多少个夜,她都住在他梦中,他惊醒,见到身边熟睡的她,心才能彻底踏实,却因为她,生出更多不平静。

她那么小,柔软的他捧在心尖,给予无尽的宠爱,不经意间那份宠爱却不知不觉变了,睡在怀里的她不再是小丫头,她出落得那么美,耀眼明媚在他眼前绽放。

一天又一天,慕容尉迟沉寂的心渴望得到她的一切,身体还有心

连映瞳试图推开他,慕容尉迟顺势按住她一双手臂。

“瞳瞳,看着我。”

“我不要,你、你放开我吧!”她闭紧眼眸摇头,慕容尉迟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的身体想念他,羞于承认,心底最大的秘密,她死活要守住。

“什么都别想,我们继续,小乖。”他纠缠她的唇舌,她抵触试图咬他,慕容尉迟任由她咬。

她惊慌失措的眼神给予了他最大的动力,不是没感觉,她只是不敢跨出那一步。口腔中血腥味极大刺激他,一手拉住她的小手贴靠身体,顺着坚实的肌理纹路,带着她一路探入,xiōng膛、小腹、握住那勃发的欲念。

“我想你,我的心我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他不准她逃离,用力按在他火热的那处地方,染了情/欲的嗓音嘶哑却更魅惑,“你知道的,你有感觉!”

他问她却不给她机会说话,血缘的牵绊在欲/望面前微不足道,他一次次心软放过她,却一次一次更强烈想得到她。

他真要了她,她会伤心难过,更会恨他,慕容尉迟有顾虑。但是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尤其得知她喜欢上慕容碧霄,为了那份喜欢,她完全舍去他,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情意。

所以他下了狠心,彻底改变与她的关系。

瞳瞳太单纯,太好骗,将来的岁月,只有他能保护她不受到丝毫伤害。

慕容尉迟半跪在她双腿间,手指埋入她湿润处放肆而动,探究她所有的敏感。

突如其来的侵犯,连映瞳身体一僵,本能收紧,却绞得他小腹的欲/火烧的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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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舅父果然是个坏男人,瞳瞳,男人在床上的承诺不可信啊!唉~

舅父是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

()她紧绷身体,紧致湿热的地方他的手指依旧悍然蹿动,撩起酥麻的痛感快速奔驰在她四肢百骸,连映瞳抬起头颈连带身体朝上弓起,形成漂亮姣好的曲线,精致媚态的五官晕染薄红,潋滟水眸柔弱无助半阖,胭脂唇微张,禁不住体内那股陌生的感觉,“嗯~”细微呻/吟自喉头深处发出。懒

软糯甜美的嗓音拖长了音阶,调子变的又柔又媚,慕容尉迟眼眸瞬间暗的令她心惊胆战,她讨厌自己在他面前发出这样的声音。

“小乖,想要吗?”他俯身过来,舌尖轻咬她泛着血红的耳垂。

“不要!你说过我不要,你就放手的!我那么相信你,可你骗我,慕容尉迟,我恨死你了!”眼泪止不住落下,那么挣扎纠结,她还是选择相信他试试看,然而他只是骗她。

慕容尉迟抽出手指在她眼前,指间湿滑,沾满属于她的液体。

“小骗子,身体不说谎哦。”

精致媚态的小脸惊慌失措,却更多羞愤无可奈何。

他说话露~骨举止挑/逗,还善于哄骗,她根本不是慕容尉迟的对手。

双腿被他大力撑开,他炙热的刚硬抵在她柔软湿润的地方,“让我进去疼你。”温柔耐心的哄着,动作却强硬不容她抗拒。

“疼!”她从不知道会那么疼,一下子尖叫起来,手死死掐住慕容尉迟手臂。虫

未经人事,慕容尉迟不想她等会太疼,像上次那般昏过去,手指撩拨的很湿润,他胀痛的火热只探入一点,她那里湿热紧窒引诱他想更深入。

“放松点,乖。”

“好疼、好疼,不要!你放了我吧,求你了!”指尖用力狠掐他手臂,她真的疼到不行。

“听话,别那么紧,不然你会更疼。”她疼,他也不好受。

慕容尉迟额上汗水滴落在她脸上,他无意看到身下的人脸色从嫣红转变惨白,泪水早已经不知不觉湿了整个面庞。

手臂被她指尖掐出道道血印,她眉头紧蹙,全身颤抖不停,慕容尉迟试着再朝她身体里推进,刚一动。

“舅父我快死了!”水蒙蒙的眸子满是哀求,她声音哭的嘶哑不住抽噎。

慕容尉迟心头一震,她脸色苍白可怜,一个劲的哭,说快死了,他心口仿佛被重锤狠砸。

他忽然撤离了她身子,压在身体上的重量一下轻了,她又惊又慌乱挪动酸痛的身体想离开,被他重新按住。

“连映瞳,你敢动一下,信不信今天就是疼死你,我也要得到你!”黑眸情/欲高涨,他疼惜她,她第一反应却是逃开。

“你、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她噙着泪恨恨瞪着他。

“放过你?还没做完呢。”

手臂侧撑她身体两边,慕容尉迟低头啃咬她雪白脖颈,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痕迹,她被吓坏了,真的不敢再乱动。

慕容尉迟一手掌住她的一侧丰盈捏揉,唇舌含住另一侧,饱满挺立的红蕊被吮/吸的潮湿嫣红。

目光注视肋下那抹淡淡旧伤痕,他吻了一次又一次,缠绵不尽温柔又疯狂的口舌膜拜。

抱着她换了姿态,慕容尉迟身体紧贴她后背,手掌暖烫顺着她身体曲线朝下,抵开她试图紧紧合并的双腿,五指张开,轻轻将她身体最私密的地方包住,同时手指一点一点抚过湿滑柔软的地方,更深探入。

他的欲念得不到释放,火热坚/挺抵在她后腰很久很久不断摩挲蹭着她,微微颤动。他的手指非常有耐心在她身体内探寻,或者狂野的一阵冲击。

身体真的不说谎,他的手轻易撩动她的情/欲,羞愧,却不能否认。

连映瞳耳边听着他粗重喘息还有他和她纠缠在一起的呻/吟,直到他手指抽离,带着一股热流从体内冲出,异样的感觉她身体轻颤,轻哼一声。

“这样疼吗?”他从后抱紧她,咬了她耳垂一下,轻笑问她。

她不敢动咬破了唇,听他问疼不疼,连映瞳没好气的别过脸不想再和他说一个字。他带给她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战栗,酥麻,比之前一次更深更久袭卷她。

她不回答,慕容尉迟有办法,他喜欢看见她因为他失控。

他牵着她的手按在他小腹下仍旧胀痛的地方,声音一下子沙哑,“小乖,我也疼。”

她咬着牙恨不得咬死他才好,他有那么多女人,大概他将多年对女人的经验全数用在对付她了。

“慕容尉迟,你以后就是病死了我都不会再管你!”

埋首在她肩窝,嗅着她身体幽香,慕容尉迟抱紧她,“那我管你,管你一辈子,至死不休。”

一夜漫长,连映瞳觉得身子黏黏的好不舒服,刚一动慕容尉迟醒来。

“我要沐浴。”

“我帮你。”

“你够了没有?”

“不然就这么睡。”

她不肯,身上布满青紫交错的痕迹,鼻息里全是yín/靡的味道,属于她和她的亲舅父。

“你想把我逼成什么样?”

身子泡在温水里,慕容尉迟一并进来,双手擦拭她的身体,连映瞳双膝合并低垂头,眼泪一滴滴砸落水面。

“你怕慕容碧霄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就不再喜欢你,不会要你了。”

连映瞳身子一颤,她小脑袋想什么,慕容尉迟猜的很准。

玄之还不知道她和慕容尉迟真正的关系,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看她?她不敢去想那双碧绿色眸子里会流出怎样的鄙视与耻笑。等了九年,终于等到他回来开口说要娶她,可现在的她没脸见人。

整个身子埋入水里,她哭的伤心,慕容尉迟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来,擦干净她的身子,换上他的干净衣衫。

宽大衣衫包裹小小的她,,长发散落周身。连映瞳执意要坐在地上,那张床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再坐一次。

地上慕容尉迟铺好厚厚垫子让她坐上去,手指代梳一下下梳理她的发,“我知道你听的明白,我强迫你做了不喜欢的事,我还是忍住最后没有伤了你。不是顾及你和我的甥舅关系,而是我见不得你疼成那样。瞳瞳,我大你十二岁,我承认这岁数再长几年都能当你爹爹。我有不少后妃,全是我的女人,你委屈不愿意,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是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你别再想用什么血缘关系来企图说服我不碰你。我对你的宠爱并不无私的,我要看到回报。我爱你,所以容不得你爱上别人,你最好立刻把慕容碧霄这个人忘记的干干净净。听好了,我慕容尉迟不会得不到你,你的自由是我给的,必要的话,我能折断你的翅膀打断你的腿,一辈子都得从我。你也别想着寻死觅活的威胁我,除非你想皇姐再受刺激,白发人送黑发人,或者慕容碧碧霄一辈子被我折磨。瞳瞳,我话说到此,你自己考虑。”

她听了背脊一阵发凉,他捧起她低垂的头,抚过她咬破的唇。

“别做伤害自己的事,别想着能离开我,很快太后帮你办的择婿婚宴就快到了,我给你的期限就到那天。”

连映瞳不解他说的什么期限。

慕容尉迟低头吻了她,笑道:“那天我要宣布你是我的女人,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封你妃。”

“你疯了,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侄女,你和南溟都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她最害怕的事真的要发生。

“难道你要偷偷摸摸跟我一辈子,没有任何名分?”

连映瞳盯着他好一会,慢慢摇头,“你不怕吗?”她不懂,乱了伦常对这个男人来说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随意,还有帝位、名声,这些他都可以不顾了?

“我不怕天下人耻笑我与外甥女乱/伦,不怕帝位不保,不怕天下人说尽难听的话、”他顿了顿,抱她入怀,温热气息喷在她脖颈,暖暖的驱散她身上的寒意。“我只怕得不到心爱的你,只怕不能有生之年与你相恋,只怕不能保护你一生一世,只怕不能白头到老生死相依。”

“可我不能”他的勇气令她心叹,但那是慕容尉迟,不是她连映瞳,她要宁静淡泊的日子,与心爱的相守,再生下两人的孩子,就这么快乐幸福过后半生。

“你只需站在我身后,所有风雨由我抵挡。”

“不,不是这样的!”连映瞳攥住他的手,越想越难受,委屈的眼泪涌上,“就算我真的留在你身边,我们也没有未来。我从小没有完整的家,我渴望将来有属于自己的家,有爱的人相伴,有自己的孩子,我会疼爱孩子,不会让孩子再像我一样没有人疼爱关心!这些你能给我吗?你给不了!”

他黑眸瞬间一怔,“就算没有孩子,我疼爱你也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和慕容尉迟说不通道理,她只觉得绝望而悲伤,眼泪疯狂掉落,“你这样逼我,我会疯的!”

慕容尉迟心头一震,她悲伤苍白的面容他不忍触及,抿紧唇用力搂紧她,四周寂静沉默。她并没有看见,他幽黑凤眸里前所未见堆满对她的歉意。

这段情路注定坎坷难走,他愿意背负一切罪孽,只怕她不愿意与他走到尽头。

******

“皇兄,后宫佳丽众多,天下的女人,皇兄想要谁都成,为什么偏偏对小侄女她费尽心思?小侄女虽然漂亮,也单纯可爱忍人怜惜,臣弟总觉得能吸引皇兄的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也觉得她单纯可爱?”

“单纯可爱的女人很多,而皇兄却独独对她不一样。”

“嗯,她确实对朕来说不一样。”

“因为她的身体受到过严重伤害?”

慕容尉迟表情淡淡,“治好她。”

慕容淮秀触及皇兄那张平静淡然的脸,突然大着胆子道,“皇兄,你因为歉疚宠爱上她,还是你真心喜欢她?”

慕容尉迟深深一眼投来,他感觉身体微寒。

“身体的伤,臣弟自当尽力,但是臣弟医治不好她心里的伤。”虽然他认识小侄女日子不久,却明显觉得她变的郁郁寡欢,以前逗着她还能见到她笑,现在她安静坐在那里,像一缕魂魄。

“淮秀。”慕容尉迟喊住转身离开的他,“你知道她是皇兄的什么吗?”

慕容淮秀一怔,高高在上的皇兄缓缓开口。

“她是皇兄的命。”

他中了小侄女的毒,无药可医了。

转过御花园,刻意绕过关雎宫,慕容淮秀有些怕看见小侄女,尤其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刻意绕过却还是遇见。

连映瞳一身素白,绾起简单发髻,脸色苍白,她从长廊尽头缓缓走来,若是夜晚绝对像足了花妖精魄。

“小叔父,你躲我?”

“你知道了还难为小叔父。”

她眼睛一红,泫然欲泣,慕容淮秀看了难得有点不忍心,却见她对着自己跪拜。

“小叔父,求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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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力完成这篇文,希望冒泡和潜水的亲也能看的愉快。

你不该来

()天颐殿,晚膳后,萧太后遣退宫人独自一人翻阅礼部拟定好的宴客名单。

燃了宁神的香,香味幽长,不知不觉微有困意。

“倦了就早点休息吧。”天颐殿一角暗处传来男子关切之声,欣长身影站在yīn暗里,影影绰绰。懒

萧太后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大抵听出萧太后有些不高兴,男子轻声回答,“最近闷热厉害,我带了些清凉解暑的药给你。”

“劳你费心记挂哀家。”萧太后视线重新盯在宴客名单,仔细研究,随口吩咐男子,“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男子身影动了动却没有打算离开,“我听说各国都派了皇亲到南溟,小郡主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

“再怎么打算也总比继续留她在宫里好,她在一天总惹祸,芳儿的孩子因为她弄的小产,还连累远兮要去大漠,我萧家真不知道怎么惹了她这个小孽障,宫中已经无宁日了。”

“看在兰心的份上,为小郡主择婿多考虑一番。”

“哀家能害她不成!”萧太后声音带了一丝恼意,“真要害她,干脆留她在宫里,迟早逃不过皇上的手心!”

“皇上很疼她,我想”

萧太后冷笑打断他的话,保养得体的容颜生出一抹冷厉,“确实疼她,疼的恨不得纳入后宫,就像慕容亦城那样。年纪足可以当人的爹爹,却抢了自己的侄女为妃,慕容氏的脸就快被这两父子丢尽了!”想起当年,一向冷静的萧太后还是不免动怒,捂住心口她轻拧眉头。虫

男子见状从暗处冲出,一股药香氲染开,快到萧太后面前,她拿起案上砚台朝他砸过去,砚台砸偏从男子脸颊擦过,墨汁泼了男子满脸,他脚步一顿,不敢再靠近一步。

“你别动怒,小心身体。”他语气处处透着关心,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你算什么东西,哀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就当为兰心着想,从来她都最牵挂你。”

“哀家半生聪明,却生了她这个蠢丫头,不仅没有从连利扬那里探听出任何消息,却***有了孩子。眼看自己的女儿和亲舅父乱/伦,她怕是想死的心都有,哪里还能想到哀家。”

男子心惊脱口而出,“皇上真的想对瞳瞳”

萧太后斜睨他一眼,随后长长叹口气,“皇上没有得不到的,他耐心比先帝好,下的功夫也到位,这次不能送兰心的女儿顺利嫁人,哀家可就没有办法帮她了。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没人知晓他们亲甥舅关系,就当慕容氏宫闱的一段秘密不说破就好。就怕”她站起身从袖中取了丝帕擦拭男子被墨染黑的脸,眉宇中终是染了一抹担忧。“慕容氏不能断了子嗣,可乱/伦生下的孩子多有惨,你最清楚。”

男子轻握萧太后手腕的手止不住发抖,这个问题显然令他想起极为痛苦的过往,萧太后了然另一手搭在他手背安抚他。

良久,男子缓神对她慢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办。”

萧太后释怀一笑,“来帮哀家瞧瞧这些名单人选,你一直当兰心女儿那么看待,她的女儿择婿嫁人你也要多费心费心,是不是?”

男子身子一震,唇角掠过一点苦笑,“多谢太后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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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的赏赐源源不断送来关雎宫,皇后康心雅与其他后妃也陆续送来礼物,南溟这次宴客目的就是替连映瞳择婿,宫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这么热闹的场景从三年前帝后大婚后再没有过。

连映瞳白天要应对来关雎宫的妃嫔,一整天下来,她累的精疲力尽,晚膳也提不起胃口。

“小郡主,你又清减了。”厉璇直摇头,司针坊送来的衣服改了又改,连映瞳还再不断瘦下去,对任何食物也提不起胃口。

“要麻烦她们再改了。”她心不在焉瞅着窗外快凋谢光的蔷薇,她就像那满架蔷薇从怒放的惊艳逐渐失去勃勃生机。

厉璇没法劝说,她在站阿麟的那一边,即使阿麟错的再离谱,对小郡主的疼爱,却毋庸置疑。

“先喝完药,凉了更苦。”

“谢谢璇姑姑。”她转回头,瞅着那碗难闻味道的药,连映瞳端起一口喝下眉头不皱一点。她再不想喝,也是她保命的药。

夜深,这几天闷的厉害,厉璇怕她闷出暑气开了半扇窗户透风。

连映瞳沐浴时低头看布满全身青紫的痕迹淡了很多,她心头烦躁,披了衣衫倚在窗边。难得今夜风清凉,吹了一会儿渐渐平息心头燥热。

院里两尊白玉石雕琢的蔷薇花型灯,每晚点燃蜡烛放置其中,灯架设计巧妙一来可避风,二来院里不仅有了光亮,蔷薇花似的倒影一年四季无论寒暑每晚可看见。

原先没有,慕容尉迟不知怎么知道她惋惜蔷薇花过季必然凋零,特意命人做了这对安置在关雎宫。

那时,她十二岁刚入宫,根本不习惯宫里生活,不习惯厉璇这么严苛教导她,更不喜欢与慕容尉迟说话。

为什么慕容尉迟看中她?

她问了,他却说这个问题他要用一生一世来回答。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她困惑至极,双手捧住脸,埋在双膝

间。

如果没有遇见慕容尉迟,当年她会被谁买走?过怎样的日子?

还记得买卖官婢的地方,她和一群差不多的女孩被人绑在木桩边,等着前来问价的人。

听说若能卖给好人家,至少能吃饱饭,活下来。

爹爹希望她活下去,不要报仇,和普通人一样过最平常的日子,只要能活下去。

那一天,她手脚被捆绑的有些发麻,从早到中午不过喝了一碗清水。身边有女孩子被人买走,禁不住惊恐哭哭啼啼,一个人哭身边的女孩子陆续哭起来,唯独她瞧着远方,想着姐姐被卖走,她哭了几天,可哭没用,她们还是分开了。

艳阳肆意,光线有些许刺目,连映瞳微微眯着眼睛,就在这一瞬间,男子身影缓步闯入她视线,玉带紫衣,全身笼在金色碎金似的光影里,璀璨夺目,阳光里看不真切他的五官,只觉得他漂亮的唇漾开一抹不深不浅的弧度。

下一刻,他解开她身上绳索,不说一句抱起她就走,她仰头看向他,他察觉到低头瞥来,薄唇那抹不深不浅的弧度笑意加深,眼中寒意驱散,他有一种睥睨四方,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掌控中的气势。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至少惊艳了她。

第一次,她相信世间果然有如此动人心魄的男子存在。

“朕是慕容尉迟。”

瞬间,连映瞳轻轻吸口气,几乎本能反应远离他几步。

原来他就是慕容尉迟,赐死爹爹,灭了连氏一族的凶手。

“我是宣威将军连利扬的女儿。”

“朕知道。”他淡笑,黑眸深邃不见底。

“”

“朕灭连氏一族,为什么会买下你?是不是要折磨你或者是杀你?”

他一眼看穿她所想,连映瞳脸色一变,心想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仿佛能听到她心声,“瞳瞳,你被朕买下,从今开始你的命就属于朕的。”他笑着喊她瞳瞳,在她惊讶间捧起她的脸。

微低着头,湿热气息缓缓抚过她脸颊,艳丽的面容笑起来妖妖艳艳,她想朝后躲开几许,他姿态强硬不准她动分毫,手指抚上她微张的唇。

他眼底涌现的柔情太深沉,一点一点摄了她的魂魄般,仿佛要将她溺毙其中。

“你是朕的,永远都不能离开。”

唉~~~

她脑袋又是一团乱,这些记忆那么鲜明深刻存在,她在榻上翻来覆去,心绪难宁。

“瞳瞳,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近在耳边,那么真实有力,连映瞳张开眼睛,一团氤氲光影里她逐渐看清那张俯视她关切至极的俊容,好一阵惊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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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

私奔到天涯海角

()她伸出手指小心触及,却在临近那一刻猛得收回,如果是梦她不愿意醒来,如果不是梦,她更不敢再靠近一点。

来人碧绿色眸子一沉,握紧她退缩的手腕,“你躲我?”

“没有。”她回答心虚的连自己都不太能相信,估计玄之也不会相信,她偷偷睨了他一眼,果然他一瞬不瞬正盯着她。懒

慕容碧霄根本不会相信她这么说,“我托人带了几次消息说要见你,为什么你不回话也不来?”他口气些许质问。

她几番用力也挣脱不了,干脆由着他去,扭过脸连映瞳不出声。

“瞳瞳!”他伸手去翻转她肩头,“你没有如约前来,我怕你在宫里有事。”

她执拗不肯转身,他不敢太用力只好放弃。

“我没事,你快点走吧。”她闷声道。

“好难得看见你,你和我说说话好吗?”

“我好累想睡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玄之,好不好?”她声音越来越低,头埋入被褥里死活不肯转过来。

他叹口气,真是一点没变的个性,每次心里有事都憋住不肯说。

“那我走了。”

“嗯。”

她简简单单应一声,娇小身子蜷缩一团,柔弱又楚楚可怜。

身后脚步声走远,连映瞳忍了好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怕哭出声被听见便死命咬自己手掌,眼泪肆意。虫

她赶走了冒险进宫来的玄之,他为了她而来,她硬着心肠任由他说尽好话也不见。

收到他托人带来的口信,她的心早就飞去想见他,可慕容尉迟的警告她不能不在意。小叔父告诉她,别要轻易挑衅慕容尉迟的耐心。

“小侄女,不是小叔父不帮你,你最好不要做些无谓的事。皇兄现在还能纵容你,不表示以后还能继续,他真要做什么事,早就计划周详,不会事先告诉人,一旦等你知道结果,皇兄已经处理完一切,你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她就算被慕容尉迟打断腿折断翅膀,连映瞳都不怕,她唯独怕慕容尉迟对付玄之。他疯起来不管不顾一切,人命也不放在眼里。

喜欢一个人,就要拼尽全力护对方周全。她的力量太微小,却依然要尽力保护玄之。那是住在她心头九年的男子,带给她温暖呵护她的爱人。

对不起玄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开他。

为了他的性命,也为了两人之间最纯真的感情,她无法承受自己与慕容尉迟之间的关系被玄之发现,那一刻会令她羞愧到无地自容。

肩头被一股力量扳转,身体随即被翻转过来,她泪眼朦胧凝视他碧绿色眼眸。

慕容碧霄惊愕,他突然转身再回来,就是不放心她,她哭的无声隐忍,为了不发出哭声被他听见,她居然咬住自己的手掌。

“玄之”她抽噎着凝向他。

慕容碧霄沉默,剔透深邃的眸子怒意翻腾。脸绷紧,神色冷硬,就像她初见时那般。

“我不是故意赶你走,你别生气。”

他不说话,握住被她咬伤的手掌,小小两排牙印很深几乎要见血。精致媚态的小脸明显瘦的下颌尖尖如杏核,眼神小心不安盯着他。

慕容碧霄心疼的猛的一抽,她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玄之、玄之。”她又轻唤他几声,见他冷冷盯着自己,连映瞳局促不知该说什么好。小手慢慢伸过来想拽他衣袍,却被他抬眼一瞥弄的动作一滞不敢再轻易继续。

以前玄之对她极为好,她有时很会闹腾,他怎么都不会对她计较生气,可他一旦发火,整个人冷的胜过寒冰。

慕容碧霄低头吻上她手掌的牙印,吻得仔细轻柔,然后拿出药瓶小心倒了些药粉在上面,替她包扎伤口时,他怀里掉落一样东西。

红色锦缎荷包,岁月久了色泽有些陈旧,下方一端绣着瞳字,因为常年摩挲褪色的非常厉害。

“你还带着?”鼻子不争气的一酸。

“谁像你,还差点弄丢了。”

“我”确实差点弄丢过,她立刻反应过来,“宫里池塘边,捡到我荷包的人是你。”

慕容碧霄点头,又问,“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永远记得。”她掉了爹爹送的石头,很小很小的一块并不起眼,却是她仅有的宝贝。“你在连府的后院捡到我的东西,然后又还给我。”

回忆往昔,她儿时那段日子因为有了玄之,她觉得一切那么美好。

“若不是亲眼看见,我不会想到连家还有个二小姐。”后院最偏僻的房舍,仅有一名老奴婢照顾她,那方小天地承载她所有快乐。

快乐,其实只有她自己这么认为。

六岁的孩子,被关在那里,偶然才能出来看看,不准踏入前院半步。

“我一直生病,不能经常出来,难得跑出去就丢了东西,要不是你捡到还给我,我一定会哭死。”说起从前她有点不好意思。

慕容碧霄转过身体半跪在她床榻前,仰起头双手摩挲她的脸庞,“我大你十多岁,那是你还是个什么不懂的小丫头,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亲近?”

她摇头,禁不住问,“为什么呀?”他一说,勾起她好奇心

,慕容碧霄几乎每天来见她,给她讲故事,陪她玩游戏,有时带着她跃身在屋顶,连映瞳六岁,第一次看见外面世界,原来那么美那么热闹。

他眼神黯了,“我们都一样可怜,没有娘亲保护自己,看见你就仿佛看见曾经的我,你困在小小的院子里,我则是困在不见天日的宫中。我想给你温暖,让你开心的笑,你一笑我才能感觉到温暖,因为我早已经忘了该如何开心的笑了。”

她瞪大的美眸眨了眨,他伸手擦去她眼泪。

连映瞳心顿时软成一汪温暖的水,一下子抱住慕容碧霄。

“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她贴紧他,他身体好凉,她不由抱紧,想把自己本就不多的温暖分给他。

他和她都可怜,因为没有娘亲的保护,他给予她温暖,她守着这份温暖到如今,她想与他一起分享拥有。

“不怪你,你没有任何过错,是我不好,暂时还不能保护你,留你一个人在宫里担心受怕。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他拍着她后背,她抱的他好紧,柔软娇小的身子将仅有的一点温暖分给他。

他的瞳瞳一点没变,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丫头,对她一点点好,足可令她铭记于心感动九年。

“我重新回到你身边,你心里有任何委屈都要告诉我,你一个人藏着太痛苦。瞳瞳,你一难过,我的心也跟着难受。”

“玄之,我害怕呆在这里。”半天,她才试着说出来。

“慕容尉迟用我的安危来威胁你?”

她不吭声,慕容碧霄也料到,能令她伤心收到胁迫的人只有慕容尉迟。

慕容碧霄的眼神变了,周身气息一刹那杀气暗涌。

瞳瞳在慕容碧霄生命里有不可或缺的地位,三年前他错过一次,所以他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手指开始不自觉用力收紧,令她更紧密贴向自己。

起身侧转,他抱着她跃出窗外,月色迷离,她抱紧慕容碧霄,耳边风声四起,景物快速在眼前倒退,她的视线只专注在一人,碧绿色的眸月色里光彩迷乱。

“怕不怕?”他轻声问。

“不怕。”

“不问我去哪里?”

“去哪里都跟着你。”连映瞳说完搂住他肩头凑在他耳边,“我们私奔吧!”很大胆很惊人的想法,也许不能实现,她却真的想和这个男人远走高飞。

慕容碧霄神情一震,脸上却神情不变的淡笑,几个跃身,人影隐在重重宫殿内。

怀里是他想要的人儿,见到她,慕容碧霄长年空荡荡的心房仿佛注入一股暖流重新有了温度。十多年的计划,等他找到密诏,断了慕容尉迟的生路,他就带着她私奔到天涯海角。

如果真有血缘关系,你还喜欢我吗

()美好时光总是短暂,那一刻任何言语成了多余,依偎在慕容碧霄怀中听着他有力心跳,两个彼此缺少温暖的可怜人,终于在对方身上感受到渴望的温暖。

他的吻细密温情,若轻羽般落在她面庞、眉眼、还有嫣红唇瓣间。没有霸道、掠夺,就这么温柔细致的吻着,好似她是易碎珍宝那般小心翼翼。懒

一切的一切令她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乱了心跳、呼吸。

最后她哭了,他有些无措,轻声细语好一阵安慰,瞧着慕容碧霄小心又疼惜她的神情,连映瞳更难受,她身世的秘密在喉头绕了又绕,她却无法开口对他说明。

他是慕容尉迟的兄弟,娘亲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么也同样是她的舅父、她的舅父

她拼命逃避慕容尉迟,用血缘关系作为拒绝他的借口,她被与玄之相认的巨大喜悦冲昏脑袋,一味享受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滋味,那么接近幸福,却被现实牢牢再一次扼住咽喉,逼着她不得不去面对。

“你有心事?”慕容碧霄看出她眼里不舍、难以抉择。

“嗯。”

“能告诉我吗?”

“今天不说可以吗?”他一问,连映瞳的心猛的一沉,不是她不肯坦白,而是她太想和他靠近,能隐瞒一时也好。

这种念头就像饮鸩止渴,明知道错的离谱,她却没办法阻止自己。虫

“好,等到你想说为止。”慕容碧霄低头触及她额头,深深嗅着她身体的幽香,他对她一番思念的情话又缠绵好一会。

夜空玄月中正,时辰一点点过去,慕容碧霄恋恋不舍送她回关雎宫。

“不准再躲着我。”他临走前再三强调。

连映瞳脸一热,小声道,“知道了,你小心点。”

他心底微暖,想起她今夜欲言又止的神情,慕容碧霄宽慰道,“不要担心我的安危,也不要担心我们的将来。”

“你不担心我们的关系?”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叔侄。”他不以为然的笑道。

他轻描淡写的笑反而令她心思更重,“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血缘关系,你还会喜欢我吗?”

“瞳瞳,你的小脑袋想什么呢?”慕容碧霄揉着她的发宠溺道,却见她脸上少见的认真急迫,他不由面色凝重,非常严肃回答她,“如果真有血缘关系,只要你不推开我,慕容碧霄就敢乱了这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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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血缘关系,只要你不推开我,慕容碧霄就敢乱了这伦常!

千回百转这一句在心头,连映瞳接连两夜无法安眠,第三天头昏目眩卧床不起。

“小郡主、小郡主。”

她头疼,闻见药味就更难受,翻转身子她宁可裹在被子中闷出汗,也不喝药。

“我没病,我睡醒就好。”

帷帐外厉璇无奈,除非她自愿喝,不然一闹腾喝下去的药就会全数吐出,更伤身。

“池太医,还是你想办法吧。”

跟在厉璇身边的男子笑容温和,两鬓染了风霜,容颜俊朗不凡,尤其一双眸子清亮有神,虽然有些岁数,仍可见当年风采隽秀,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淡然。

他上前几步:“小郡主,我是池大夫,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糖人、糖霜花、剪纸还有皮影”男子也不哄她喝药,只是不断说出很多小玩意。“哦对了,我还带了很大的一只风筝,去年你说喜欢的那种。”

裹在被褥里的人动了动,悄悄探出脑袋,“池大夫你骗人,你哪里能带来这么多东西?”

“我怎么不能带这么多东西?你若不信就过来瞧瞧,小郡主喜欢的东西,我哪次没有帮你找到带进宫。”

连映瞳坐起身揉着疼痛的脑袋,“我头疼厉害过不去,药太苦,我怕喝了会吐,糟蹋了。不过你带给我的东西,都得给我留下。”

听她说话声音确实不太舒服,男子交代厉璇端药下去,“她平时喝的药也多,这次少喝一点也无妨。皇上命人专门负责郡主的身体,池行云一介草民本不该再插手,不过郡主三年来都是我来诊治,我就破例干涉一次。你放心,今次少服一帖药不会对郡主身体有害。若是别人为此责罚下来,你大可说是我决定的。”

“池太医的话奴婢当然相信。”厉璇望了眼病怏怏的连映瞳,无不担忧,“小郡主身体时常不好,这段日子病了几次,照顾她的王爷想尽办法,小郡主就是不肯吃药调理。就快择婿赐婚,她这个样子奴婢实在担心。”

连映瞳瞅着面前一堆小玩意,都是她朝思暮想的,原以为心情能好些,结果没有丝毫起色。

“看来我带的东西,不是不合小郡主心意,而是小郡主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上面。”池行云进来见她闷闷不乐,他动手将小玩意归类放在她身边,又递上温度适宜的茶水。

连映瞳暖着微凉的手,“你一回来就笑话我,不是说要去北边寻药引,到年底才回来吗?”她一进宫就是池行云专门诊脉开药调理她身体,每月那些苦到能昏过去的药,也出自这位太医之手,慕容尉迟颇为欣赏他,可池行云却不愿做太医院院正,一年仅有几个月在宫里,其他日子都在民间游历。

“太后有

心绞痛,每年在此时极易发作,我提早寻到药引,宫里又派人送信急招我回来。如果不是路上遇见棘手的事,我回来的更早。”他神色颇为凝重。

连映瞳困在宫里良久,这位大夫四处游历见识广博,能令他觉得棘手的事一定不简单,所以她多嘴了一句,“什么事还能令池大夫这么头疼?”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有看不好的病。例如天生所得”他不由无奈摇头。

“天生所得若是治不好,你也不能过多自责。”

“关乎人命,周岁不到的孩子太过可怜。若是知晓会伤害到孩子,做爹娘的就该早有觉悟,血缘相近所生的孩子,天生痴傻。这个孩子我没有办法治好,最多让孩子能多活几年,可对孩子爹娘来说,多活几年,无疑意味将来要承受巨大伤痛。天下父母心,再也舍不得瞧着儿女先自己而去。”

连映瞳脸色骤然一变,茶盏倾翻,泼了她一手,幸好茶水不烫。池行云连忙擦干净水渍,她却呆呆怔住。

“小郡主?”

“没事,头疼而已。”

不想被池行云察觉她的失态,连映瞳重新躺下,反复想着池行云说的那些话,脑袋疼痛加剧,昏昏沉沉睡去,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等她猛的惊醒,已经是傍晚。

衣衫湿了,人觉得舒爽很多。

梳洗一番,她在关雎宫呆不住,又重新想起白天的事儿,她对玄之隐瞒了秘密,他一番话连映瞳委实感动,这血缘关系却不能再隐瞒下去。

她想见玄之,非常想见他。

“小侄女,你这是要去哪里?”慕容淮秀此时却突然出现,他刚说完话,然后大力嗅着,“什么味道?”

“药味啊,我这里还能有什么味道。”她也嗅到,关雎宫最近药不断,怎么通风散也除不尽这绵绵苦涩。

慕容淮秀皱眉,凑在她身边轻嗅,别人分不出药味有什么不同,他却极为敏感,这里似有似无一抹奇异药香,他似曾相识。

“你一个人留在这么慢慢嗅着吧。”连映瞳白了他一眼,朝外走去。

“生气啦,小叔父特意来给你赔罪的。”慕容淮秀笑着一脸讨好,小侄女求他给令人生病的药,想来是躲皇兄,他负责小侄女身体,对身子有害的药他不会给。皇兄精明细致,用药装病能瞒他几次?

他若是给了,被皇兄发觉,还不知道会对小侄女怎样。那丫头不知深浅,所以慕容淮秀没有答应她。

“我会连累小叔父的,你还是陪着皇叔父好了。”连映瞳加快步子,还是甩不掉慕容淮秀,她只想用生病躲开慕容尉迟,他却不肯帮她,猛一转身对紧跟不舍的他大声道:“你别跟着我,真讨厌!”

未察,她的声音令不远处一道身影驻足视线投射而来,那目光亮烁,掠过惊艳。

残忍到会令她崩溃

()连映瞳带了恼意,见慕容淮秀紧跟不放,她抬脚踩在他脚背,将对慕容尉迟的气一股脑撒在他身上。

慕容淮秀明明能避开却甘愿被她踩一下,“小侄女真狠心。”他撇了下唇角,水眸盈盈。

他本就生的异常秀丽,眉眼带着柔弱,倒真比女子还惹人怜惜。懒

如果连映瞳没有上过慕容尉迟的当,她会心生愧疚,这兄弟两人装柔弱还真有一手。

“我是狠心,可总比你和那个坏人好,就会骗我、欺负我!活该!”她说完趁机就跑,再不会轻易被他们骗了。

慕容淮秀余光瞥见远处走来的那抹明黄色身影,他赶紧几步追上,拉住连映瞳手臂。

“别乱跑。”慕容淮秀皱了皱眉,语带警告她。

“你们都想管我,我偏就讨厌!”她咬着牙恨恨道。

“你跑去哪里皇兄都能找到你。”慕容淮秀耳语一般的声音掠过她耳边。

连映瞳一怔,不可置信瞧他一眼,然而用力甩开他的手,像只被激怒的小野猫,转身继续跑走。

慕容淮秀无奈,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已经说完,小侄女对皇兄的恨意连带他身边的人一一恨上,不会轻易相信他。

心里虽讨厌慕容尉迟相关的人,她却仔细斟酌慕容淮秀的那番话,她太着急了,不相信小叔父,也该听玄之的话。虫

所以她脚步调转方向,一时大意,没看清迎面而来的人,对方显然想避开,她却结结实实撞上去。

身体在倾倒向地面瞬间,一双手臂适时扶住她,连映瞳抬头正要道歉,还未看清扶住自己的人是谁,身后一股强硬力道袭来,随即她被拽入一个坚实的xiōng膛,熟悉的气息,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她脑袋被他用力按在xiōng口,想来两人的姿势一定说不出的暧/昧,慕容尉迟不要脸面,她还要。太庙一事后,宫里的人虽然嘴巴不说,看她的眼光却大不相同。

“皇叔父!”

“嗯。”慕容尉迟yīnyīn柔柔里应她一声,手臂稍微放开,她人能动,可还被他钳制在身边。抬头瞧见他唇边泛起的笑意,真不知他是真高兴还是真的不高兴,她放弃挣扎不乱动省的招惹他。

这时她瞧见自己撞上的人,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清俊如玉,笑意融融,清亮黑眸内却隐着清冷孤寂。

隐忍的男子,连映瞳心里无端为他下了定义。

不是南溟服饰打扮,从衣袍来看却是极为名贵的锦缎,腰间别挂的饰物看似简单,仔细再瞧,就连她不识货都觉得应该价格不菲。

连映瞳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腰间一疼,是慕容尉迟暗中狠捏一下。

“齐北尧见过南溟帝君。”话语间他视线很自然落向连映瞳,“小郡主可有伤到?”

“我没事,其实是我没有注意,还要谢谢你扶住我,不然我就惨了。”她转头对慕容尉迟嫣然一笑,“皇叔父我没事了,我想回宫休息。”

“天色晚了,你一向不小心,朕送你回去。”慕容尉迟对齐北尧颌首算是招呼了,态度冷然。转身手臂勒住身边不听话的连映瞳离开。

慕容淮秀面无表情,目光一扫面前的齐北尧。

“这位是?”

“不用招呼,本王不想认识你。”慕容淮秀冷冷一句离开。

还有几日各国求亲的人才陆续会到南溟,齐国远离南溟,怎么他提早到了?从齐国太子来的方向看,应该从太后的天颐殿过来。

试探过太后口风,一直都说还没有为常宁定下最中意的人选,这么大张旗鼓的请齐国太子入宫。

慕容淮秀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难道是?他不禁神色冷厉。

******

齐北尧出了南溟皇宫回到安排好的府邸,“早听说南溟帝君非常宠爱这个侄女,我以为是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没想到”

等待齐北尧回来的男子缓缓抬头,身姿修长从容风姿端丽,容貌虽然平凡无奇,一双眸子黑山白水似的灵秀,站在齐北尧身边毫不逊色甚至隐隐有胜过的气势。

“没想到不仅漂亮还非常可爱,让人一看忘不了,非常喜欢。”男子言道。

“不完全是。”齐北尧摇头,一丝落寞聚集眉间,眼前浮现一抹倩影,与方才的小郡主有些重叠,“我觉得她好像有心事似的,不快乐。”

“在宫里长大的皇族,有几个没有心事,能真正快乐的?”

“也对,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这次求亲应该没有来错。”齐北尧忽然笑了笑,“但愿能顺利娶到南溟小郡主。”

“就一面你就真喜欢上她了?”男子似惊讶齐北尧会这么快下了决定。

“你自己不也是念念不忘她。”

男子被人说中心事却显得尤为坦荡,“你是齐国太子没错,不过南溟皇帝看样子不会将侄女轻易嫁人,北尧兄,你来此求亲最好别轻易惹怒慕容尉迟,他这个皇叔父疯起来是你想象不到的狠毒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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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一路上脸色不好看,连映瞳干脆扭转头收回视线不看他,到了关雎宫内,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压在床榻上。

他已经表明对

她的心意,就差没将她吃干抹净,一路嗅着她身体散发淡淡幽香,慕容尉迟心痒难耐。

“怎么瘦成这样?”才几天,她明显瘦了好多,他喜欢以前抱着她软绵绵的感觉。

“我生病了,你”

话才说一半,她口中发出低呼,慕容尉迟的手灵巧快速探入她衣衫内,夏日衣衫单薄,禁不住他这么拉扯很快敞开一大片露出雪白肌肤,上面隐约可见他上次留下的痕迹,已经变淡很多,她肤色极白,乍看下那一片淡淡的痕迹还是惹人遐想。

红霞飞满脸颊,连映瞳又羞又气,双手护住xiōng前。

慕容尉迟眸色黯沉,轻而易举推开单手扣住她双臂手腕举高至头顶,另一只手掌罩住她xiōng前的饱满,大手轻柔慢拢的一阵揉捏,雪白丰盈在他掌控中,一点红蕊挺立娇艳欲滴,被他揉捏产生的痛感游走全身,引得身体一阵微颤。

连映瞳水眸浮现点点雾气,泪珠点点悬在翘起的长睫上,柔弱无助那么惶恐。

“瞳瞳,想我吗?”

她不回答,慕容尉迟松开手,一口含住她xiōng前顶端,齿关轻咬。

“想不想?”他再问。

磨死人的痛楚,连映瞳美眸瞪大恨恨望向他,“不想”她带着哭腔,又气又气,可声音却软糯甜美的令慕容尉迟喉头一紧。

直接吻上她,来不及细尝她甘甜的唇瓣,直接探入她口中纠缠软滑的舌尖,汲取她口中芬芳。

她想咬他,慕容尉迟一手扣住她下颌令她牙关不能咬合,

吻得她就快不能呼吸,慕容尉迟笑着松手,连映瞳大口大口喘息,他又一次卷住她粉色舌尖,逗弄品尝。

“现在想不想?”

她闭起眼睛,轻轻抽噎回答的断断续续,“再想也没用,你是我舅父,我要的你永远给不了。”

慕容尉迟凝视她的黑眸微动,想起她满脸是泪,难受又委屈的对他说,她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孩子好好疼爱

“瞳瞳,我会给你无尽的宠爱,这些还不够吗?”他抚过她瘦削的脸庞,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有些事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这些残忍到也许真能令她崩溃。

她叹口气,缓缓张开泪眼凝视他幽黑的眸,笑容凄然。“我的好舅父,你的宠爱要分给那么多女人,我能得到多少?将来我嫁人了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并没有错,你说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你会疼爱我。”她顿了顿眼泪无声滴落,“有没有孩子并不是无所谓,而是我们血缘太相近,就算有孩子也是天生痴傻活不了几年!舅父,你就是这么疼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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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还有更残忍的~

你的口水有毒

()慕容尉迟呼吸一窒,一时不知该对她说什么,纠结眉头,黑眸阖起又复睁开,眼里浮现一抹坚定。

“不会的瞳瞳,我们的孩子不会变成那样!”

连映瞳哪里肯他这些话,哭的泣不成声,任凭慕容尉迟怎么哄也没用,她负担不了这些沉重,只要一想到血缘相近生下的孩子会是天生痴傻活不了几年,她的心抽痛不已。想起玄之坚定的对她许诺,只要她不推开他,他就敢为她乱了伦常。懒

即使乱了伦常,她和玄之也不可以在一起,她所爱的人、她渴望的幸福小家园、她期待与爱人共有的小生命,这些皆成了破碎的梦。

她怨恨自己与玄之相近的血缘,悲叹她对玄之无法忘怀的感情,老天给了她美好希望的开始,顷刻间又令她一无所有,陷入痛苦深渊。

连映瞳越想越伤心,不能抑制的痛哭,不曾察觉陪在她身边默默不语的慕容尉迟,他凝视哭到悲恸的小丫头,喉头堵的厉害,想将她搂住怀里,伸手到一半他又一点点收回。

还有对她说什么?

他对她动了情,这份感情同样也折磨他。她的顾忌来源外界与自身,那么沉重的背负压在她心头,慕容尉迟心疼不已。

他翻转她身子,连映瞳仰面朝他,一双手捂住眼眸,泪水不断从指缝涌出。慕容尉迟什么也不说,只是异常温柔的亲吻她不断滑落的泪水。虫

她哭的太伤心,像水做的人儿,慕容尉迟口中满是眼泪的咸涩,他心里轻叹吻的细密,直到她苦累到睡着,红肿的眼睛,泪珠悬挂长睫,挺秀俏丽的鼻头也红红的,嘴角委屈的抿着。

慕容尉迟眷恋的视线描摹她楚楚可怜的睡颜,这样的她,再想放手,他根本做不到。

连映瞳醒来,已到半夜,关雎宫照例烛火燃起,她揉着哭的太多红肿的眼睛,慕容尉迟不知何时走的。

她隐约闻见食物的香味,腹中饥饿感越发明显,她最近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今天几乎一天空腹,确实感觉饿了。

起身她走到小厨房,听见里面传出声响,她以为是璇姨径直走进去。

“我饿了。”她声音带着撒娇。

等说完连映瞳看清厨房里忙碌的人不是厉璇,而是她以为早已经离开的慕容尉迟。他转身朝她笑笑,“再等一下,就快好了。”

连映瞳楞在原地,明亮温暖的烛火中身影忙碌的男子,她不知道他竟然会在小厨房弄吃的,手法轻快麻利,有条不紊。

一会功夫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还有几盘颜色搭配好看的小菜端在慕容尉迟手中。他唇角露出一抹明快笑容,看着她乖乖听话的跟着他回到房中。

她坐在他身边刚动手想吃,手里的银匙不小心掉落。

“饿成这样?”他眼里噙笑,漂亮的唇勾起。

连映瞳瞪他一眼,“我不吃了。”话音才落肚子却不争气咕噜咕噜乱叫,她脸颊微红,一时进退两难。

慕容尉迟忍着笑,轻吹手中银匙里的白粥,舌尖舔了舔试试温度,转手伸向连映瞳唇边。

“张嘴。”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别过脸不肯。

“不是小孩子还闹脾气?”

她强硬,可肚子受不了,又一阵抗议,连映瞳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样再不用看见慕容尉迟越来越深的笑意。

不争气的张嘴,粥温热香甜,几口下肚填满空空的胃,立即觉得舒服不少,连隐隐作痛的小腹似乎也没有那么折磨人的疼了。

实在觉得他一勺一勺喂她太不习惯,“我自己来。”

拿过银匙,她闷声不吭的吃,慕容尉迟随意吃了几口小菜,姿容优雅说不出的好看,连映瞳偶然瞥了一眼,连忙又低下头。

她不知道他会弄吃的,更不知道他手艺真不错。

“以前在云岭峰的时候学的。”他放下筷子,用丝帕擦了擦唇角。

“哦。”她又没问,他这么积极告诉她做什么。

“好吃吗?”他想知道她是否喜欢。

“嗯,还成吧。”

看连映瞳吃的津津有味却给他一个不咸不淡的评价,“许久不动手,做的不如以前。”他漫不经心笑着瞧着她手里那碗吃了一半的白粥,“刚才我吃了几口也觉得一般,剩下的干脆赏给你吃好了。”

连映瞳一口粥正要吞下,听他一说是吃剩下的给她,顿时粥水呛在喉咙中,她敲着心口不住咳嗽,不小心又咬破舌尖,捂住嘴巴痛的眼泪直打转,愤恨不已瞪着慕容尉迟。

“怎么笨成这样,吃东西也被呛住。”慕容尉迟扬眉轻笑,觑她的眼神又邪气又痞坏,轻拍她后背,等连映瞳不再咳嗽,见她张嘴不住抽气,他手指捏住她两侧面颊,仔细看去,粉色舌尖一道咬痕冒出鲜血。

慕容尉迟拿了丝帕擦去她舌尖鲜血,再拿起沾了凉水的银匙贴在她舌尖,凉意弥漫舌尖,反复几次渐渐痛楚消减。

慕容尉迟递给她茶水漱口,这顿饭她吃的太艰难,简直和着眼泪鲜血吞下去的。

“又傻又笨的丫头。”他轻声说她。

“还不是你害的,吃剩下的给我吃!”

“赏赐给你,还不叩谢皇恩。”慕容尉迟笑的腹中酸痛,脸上不曾流露一分,她

还真的相信了。

气死她了,气的她小腹又是一阵坠痛,她轻哼一声,“我要睡了。”

“不舒服?”见她皱着眉,慕容尉迟跟着她走到床榻边。

“大概是吃了你的口水,你的口水有毒!”连映瞳气的不理睬他,她信期快来免不了腹痛,虽然服药好转,可每个月却仍旧要忍受一次。

她躺下感觉慕容尉迟身体靠过来,“你嫌弃我?”

“当然嫌弃,你试试吃别人口水啊!”

“那就试试。”他呼吸近在咫尺,低头精准衔住她微张的红唇。

他大力吮/吸她的唇瓣,凌厉的疼起初令她有些不舒服,却逐渐生出几分酥/麻,舌尖在她口中挑/逗缠绵,攫取芬芳,她一时竟然怔住有些享受他给予的欢愉。

她就在他身下,仿佛全然陷入在他身体里。

一个深深的吻,两人唇齿间湿滑的津液分不清属于谁,慕容尉迟舌尖轻舔,喉结微微一动吞入腹。

“很甜,小乖很甜。”

连映瞳脸烧红,紧紧阖起眼帘不能再多看慕容尉迟,他黑眸亮的吓人。

宽大温暖的手掌撩起她衣衫贴在寒凉的小腹间,她刚要挣扎。

他却道:“又疼了是不是?”

连映瞳不回答,这个男子连她的信期也那么清楚,她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不过每次疼的时候,有他在身边轻揉,她痛苦减少几分至少能睡上一会。

他手掌力道温和,掌心温度熨烫她肌肤,小腹坠痛慢慢缓解,又乏又累困意袭来,她又一次习惯的在慕容尉迟怀中安心睡去。

慕容尉迟久久未眠,他指腹一次一次轻柔抚平她总不自觉微蹙的眉。

他的宠爱只会给她一个人,他也能给予她一个家,至于孩子

“瞳瞳。”他忍不住轻声唤着熟睡的她。

连映瞳似乎嫌他打扰了清梦,翻转身子背对他,可手里还攥着他衣袍一角不放,她害怕黑暗,一开始不适应他陪在身边过夜,却总攥着他的衣服,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掉。

“孩子真的那么重要?”慕容尉迟抚摸她的小腹喃喃自语,视线同样久久停留在那里,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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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择婿婚宴的礼单正握在慕容碧霄手中,他反复看了几次,这次来求亲的诸侯国很多,他仔细斟酌一番,目光停落在一处。

齐北尧,齐国太子,齐国与南溟相离甚远,先帝登基时两国多年的边境战乱才止歇,缔结盟约。

十几年相安无事,两国关系不亲不疏,慕容尉迟继位南溟国力日益强盛,而齐国国君年老据闻沉迷酒色,朝中权利分成两派,一是不受帝君宠爱的太子一派,二是国君最宠爱的幼子都灵王爷一派。

党派相争,必然影响国力,据慕容碧霄安插在齐国的探子回报,太子一派实力勉强能抵挡与都灵王爷一派,却不占优势。

齐北尧千里迢迢来求亲,他必然有所企图。

“盯着齐北尧,看看他带来什么人,还有和什么人接触频繁?宫里太后那边,必须多加注意。”

慕容碧霄沉声嘱咐送消息的探子,想起连映瞳,他心头涌现一丝甜蜜,却又更多一份担忧。

以慕容尉迟的心思再冲动也不会轻易伤害瞳瞳,不过择婿日子就快来临,慕容尉迟一定会用各种办法留在瞳瞳,他这里也安排准备的差不多了。

和他这位兄长比,想赢过,心思、手段、行事速度缺一不可!

“王爷,夜深了,这茶还是别饮为好。”连映月站在门外凝视他良久,最近他每夜熬到更深露重,那份礼单不知反复看了多少次。

三年前他想救的人没有寻到,却无意救下她,这一错误想来令他自责到如今。

“无妨,本王没有睡意。”他心不静,很难入眠。

关乎到瞳瞳的事,一向冷静自持的慕容碧霄格外谨慎小心,不容一丝失误。

连映月走来将烛火挑亮一点,火光映在她清丽脱俗的面容上,她微微低垂头,“王爷。”

慕容碧霄不经意抬头看去,连映月柔柔弱弱螓首微垂,剪剪侧影有两三分相似他记挂的人,不由生出几分怜意。

“小月,这次任务确实委屈了你。”

“能为王爷做事,是小月的荣幸。”连映月唇角笑容点点,这个男人天生冷情,他救下她,却不要她为奴为婢的伺候。能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有做他的手下,以命去还。

她选择留下,三年来不曾后悔。

他一句委屈,连映月心酸痛却感觉值得。

“你是否相认瞳瞳由自己决定,记住你的任务,必须在确保瞳瞳周全情况下才能实施。等你完成任务,是想继续留在那里,或者去任何地方,本王定当助你一臂之力,还你个人情。”

连映月身子一震,原来如此,他要的始终是瞳瞳周全,今次任务艰巨,她以为他还会嘱托她几句,哪里料到,他只当欠下她一个人情。

还有什么不能忍,再不堪的过去她也忍过来,如往常一般笑笑,“小月谨记王爷的吩咐,瞳瞳是我妹妹,我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等连映月离开,慕容碧霄对隐在暗处的一抹丽影冷声命令道,“不要让小月多接触小郡主,若是她身份被揭穿,立刻杀了她,做的干净利落,绝对不能被小郡主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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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4000字,还有一更,稍等!

醋意横生

()之后几天,各国求亲使节陆续来到南溟,宫里越发热闹。

盛夏时节,各宫妃嫔纷纷换了鲜艳轻薄的衣裙,连映瞳觉得她择婿的宴席,妃嫔反而比她还要来的有兴致。

“她们为了见皇上,这宫里的女人不是个个能一睹皇上的龙颜,难得有机会出席宴席,谁不想皇上多注意自己。”厉璇想她教导小郡主三年,这个孩子虽然聪明,却还是无法融入宫中生活。懒

连映瞳的确不在意,她好几天见不到慕容碧霄,也没有人再送口信,她心底的秘密想对他言明,又怕言明后未知后果如何。

这些反反复复折腾她,眼下什么事都不能引起她注意。

皇后康心雅难得来她的关雎宫,身后跟随的是德妃。

康心雅见她穿淡紫色衣裙,肤色白皙幼滑,淡紫虽不算亮色,穿在她身上却极其突显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精致娇媚的五官多了几分魅冶,行如拂柳,宛若一抹淡紫的轻烟娉娉袅袅,煞是迷人心魄。

“哎呀,常宁穿这身真漂亮,到底年轻怎看都美。”康心雅不住称赞,一旁德妃也适时附和夸奖。

“皇后娘娘只比大常宁大了一点点而已。”

“常宁要么不开口夸人,这一开口夸赞人,本宫怎么听心里都好生舒服。”康心雅笑吟吟,趁着厉璇下去端茶之际,她小声对连映瞳道,“择婿宴之前太后设了小宴席,单独请了她老人家看中的几名皇族贵胄,你可要瞧仔细了,若有看中的你只管告诉本宫,太后帮你做主。”虫

连映瞳心里叫苦,原来小宴的目的在此。

“皇后娘娘,我可不可以不去?”

既然太后设宴,又是关乎她的,慕容尉迟一定出席,想到他说给她的期限就在择婿宴席当天,要当众宣布封她为妃,连映瞳吓的手脚发凉。

偏巧太后突如其来这一招,她内心七上八下,心跳的几乎要从嘴巴里蹦出。

康心雅很为难,“这恐怕不太好吧,太后特意为你挑选的,成不成你总要去见个面。你几位叔父可都在,还有那些别国皇族,你不能驳了太后面子。”

一听叔父都在,那玄之也会在场,慕容尉迟万一对玄之

想了想,她咬牙道,“我去。”

她下了决定,目光不经意间触及一旁德妃,对方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发觉连映瞳疑惑眼神,德妃忙低下头掩饰失态。

四妃之中德妃个性最温和安静,也不爱四处走动,她们见面不多也甚少说话,难得几句也是她说的多,德妃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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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宴,连映瞳选了最不显眼的位子,正巧边上的人是德妃。

一见连映瞳,德妃首先笑笑便垂下头静坐不语,一点都不给她开口问话的机会。

连映瞳瞅着身边依次排开人,太后、皇后、萧贵妃,还有慕容尉迟的其他几位妃子

奇怪,一向慕容尉迟最宠爱萧贵妃,很多时候两人一并出现入席,今天萧贵妃却单独一人坐在太后身边。

不消片刻,慕容尉迟出现,今日他身边的女子却是连映瞳从未有见过。

一袭天青色长裙,如雨后一碧如洗的天空。

女子年约二十出头身形高挑纤细,裙裾随风摇曳,娟秀的容颜略施粉黛,其实她不用刻意打扮,与生俱来的清冷华贵气质足胜过一切修饰。

天青色极为挑人穿,鲜少有人穿的好看,她却穿出那份飘逸空灵,何止添色,简直夺了在场众妃嫔的光彩。

今日的慕容尉迟也令连映瞳觉得哪里不一样,他看女子的眼神温和安静,女子轻扶他的手,两人并无言谈,相对而视,好似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获知对方心中所想,言语仿佛成了多余。

女子眼里好似也不见众妃嫔,仅对太后行礼,然后依着慕容尉迟坐下,女子的手始终被慕容尉迟轻握在掌心,她不时对他一笑。

“湄姐姐,许久不见,你身子好点了吗?”康心雅反倒自降皇后身份主动对女子打招呼。

女子唇边掠过一点轻笑,对康心雅略微点头,随即她瞧了连映瞳一眼,转而望向慕容尉迟。

“常宁你过来。”慕容尉迟对她吩咐道。

连映瞳起身时,无意发现德妃视线正从女子身上移动转向她,带有一丝怜意。

她不免多看女子几眼,其实她和慕容尉迟身边的女子并无相似地方,为什么德妃这么打量她?

“湄儿,这是常宁郡主。”慕容尉迟亲昵称呼女子。

女子眼神清冷仔细瞧了连映瞳一会儿,随即她对慕容尉迟笑笑,摊开他手掌,在他掌心写划。只听慕容尉迟宠溺笑道,“你呀。”

连映瞳不解两人到底说了什么这么好笑,慕容尉迟似乎也忘记她站在眼前,只在意女子在掌心写了什么,还是女子眼神示意,他才意识到她。

“怎么还站着,回去吧,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规矩。”淡淡一句,与之前的他判若二人。

连映瞳不知哪里做错,又见两人举止亲密仿若无人,她被喊过来被人一番打量不说,又莫名其妙的被他说一顿,心里委实不舒服。

怏怏回到座位,德妃在座下伸手拍拍她,小声道:“她是辛嫔

,闺名一个湄字。”

辛湄,辛嫔娘娘,九嫔她见过,唯独她面孔陌生,看她年纪应该入宫有些年头,可自己从未听过,就连皇后康心雅对她也颇有敬意。

她再瞧向慕容尉迟那方,女子视线掠过连映瞳,目光泠泠,随即她笑着偎依慕容尉迟肩头,清冷的人儿一副甜蜜得宠的幸福模样。

一旁萧廷芳心里早觉得不舒服,萧太后不动声色告诫她不要有失仪态。

“今儿是好日子,你再不喜欢辛湄也得忍着,要知道她对皇上的何等重要。难道你想常宁永远留在宫中,等着有一天坐上你的位子吗?!”

萧廷芳暗自咬紧牙关,再看康心雅,她神情自若,心头虽气也必须忍住。辛湄不足为惧,反倒是常宁那不要脸的小狐媚子,因为她,远兮离开南溟去了大漠也许终身难回,因为她,萧廷芳无辜流掉了皇子,多天不见小狐媚子日益漂亮,勾魂的眼神毫不避忌缠着皇上。

萧太后对萧廷芳表现实在失望,见到远处走来的人时,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碧霄,淮秀。”

连映瞳神色一怔,先是小心偷瞄不远处正浓情蜜意的慕容尉迟,见他心思还放在辛湄身上,清亮眸子掠过一丝失落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不再多在意他们,她视线迫不及待望着进来冷峻面容的人,自然忽视掉紧跟一起的慕容淮秀,她眼里只容下玄之。

几天不见他瘦了,眼眶下淡淡一抹暗青,两人视线相交,慕容碧霄眼底温柔一现,随即很快避开她目光,神情冷然不带一丝笑容。

未料她一系列动作逃不过慕容尉迟的眼睛,黑眸蓦的眯起,像一只紧盯猎物的野兽随时准备扑过去。

辛湄轻握他攥成拳的手掌,清冷眸子浮现一抹央求,她转而看着眼光痴迷的连映瞳,不由苦笑。

慕容淮秀同样心惊,他不由分说抢在慕容碧霄前一步,坐在临近连映瞳最近的位子,刻意挡住她凝向身后之人的那抹视线。

“小侄女,你瞧的小叔父脸要红了。”他挑眉似有告诫她收敛点。

说话间,太后盛邀的几位别国皇亲贵胄陆续进来。

连映瞳顿时心惊不敢再回头看慕容尉迟,却对好心提醒她的慕容淮秀做了个鬼脸哼了声,“你脸皮这么厚,再红也看不出。”

最后齐北尧进来,无意听见连映瞳说话,循着声音看过去,她娇俏精灵的模样与他心中倩影重叠,一时齐北尧站在原地,呆呆的凝视连映瞳。

同时,场中两双眸子变的凌厉,一并睨向看着连映瞳成痴的齐北尧,两张俊颜冷硬紧绷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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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湄是我一开始就想好的一个人物,对慕容尉迟有不一样的意义,你们有没觉得小瞳瞳有点小吃醋呢?

有话说:狼女们,肉是会有滴,耐心再等等,慕容舅父的福利会给足!其实你们想过没有,玄之也不错哦~脸庞俊,身材好~嗷嗷嗷!

为什么生气

()萧太后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齐太子?”

齐北尧回神意识失态脸色微红,连映瞳本没有在意此时扭头看见是他,先是一愣,想到他就是之前出手扶她的人不由感激对他笑笑。

萧太后视线似是无意扫过身侧慕容尉迟与慕容碧霄两兄弟,笑的意味深长。懒

太后安排小宴的本意众人皆心知肚明,太后事先看中的几位皇族贵胄一一在连映瞳面前,康心雅几次暗示她认真挑选,奈何她心不在此事,除去对齐北尧笑笑外,其他几位连略略看过一眼,相貌都也没记住。

辛湄中途推诿身体不适提早离开,虽然惹得太后不太高兴,可她我行我素似是习惯,慕容尉迟人留在宴席坐了一会,也很快起身离开。

连映瞳低头玩着衣角,他从她面前匆匆经过,她听见身边德妃发出很轻一声叹息。

抬头再看,果然,德妃又用那种怜惜的目光瞧她。

慕容碧霄一杯接着一杯饮酒,几次视线望向齐北尧和她,连映瞳几乎快坐不下去,玄之好像生气了。

这宴席各人有心思,等到天晚散去,“常宁。”萧太后薄有醉意,招她过来在身边坐下,小声道,“看中了谁就和哀家说。”

她咬着唇脸颊发烫,只是摇头。

“齐太子也没有入你的眼?”太后问的更小声,见她仍旧低头不语,“哀家最中意他,你不妨再考虑考虑,齐太子貌似对你也比较有好感。”虫

连映瞳听出太后话音已表示希望她与齐北尧,齐国离南溟千里,是想她嫁的越远越好吧。

“我”

殿外传来女子温和清亮的声音,熟悉的令连映瞳差点落泪。

“儿臣来迟,还望母后见谅。”

“兰心?”她的出现,萧太后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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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颐殿,太后斜靠美人榻睨向慕容兰心,“你怎么回来了?”

“常宁择婿,兰心无论怎样都该回来,幸好还赶的及。”

“皇上说你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哀家便没有知会你。”

“母后没有知会兰心一声,是担心兰心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常宁嫁到齐国。”

萧太后眼皮微动,“不嫁到齐国,难道留她继续在宫里?”她睁开眼,斜睨站在面前态度强硬的慕容兰心。“还是等皇上纳她为妃,称呼你这个娘亲一声皇姐?”萧太后一脸嫌恶嗤笑。

慕容兰心脸色骤然发白,稳稳心神道,“您不用刺激兰心,皇上的事他自有分寸,倒是母后一心想常宁嫁给齐北尧,你不是真心为她着想,而是另有所图!当年您也是用兰心的幸福换来自己所想得到的权势,您怎么对兰心都可以,可不能伤害兰心的女儿!”

“你这么护着和连利扬生的小孽障,不领哀家这份情。她不嫁到齐国,就等着将来成为第二个辛湄吧。”

慕容兰心身子一震,“辛湄?!”

“她回宫了,以前受了那些罪,叫人看了心疼的慌,还好皇上长情始终不舍得她,熬到今时今日出头,也算是补偿了。”

“常宁不会成为第二个辛湄,她对皇上根本没有感情,他们也不能在一起!”

太后冷笑,“她对皇上有没有感情没有那么重要!你以为皇上为什么当初为她隐藏身份又带入宫?那时皇上还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外甥女吧,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凭什么令皇上大费周章?原因只有一个,兰心你还要哀家再继续说下去吗?”

天颐殿外,连映瞳藏在廊柱后听着太后与娘亲的对话,末了她才发觉自己手脚发凉。

她一直不明白慕容尉迟为什么会买下她养在身边,她不止一次问过,他的回答几乎令她溺毙在他的温柔中。

他说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回答她的问题,他说的那么真诚,连映瞳有一刹那的心颤。

为什么他会对她这个罪臣的女儿这么好?这些所有的好,到底是因为什么?

真的因为辛湄吗?她和辛湄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呀!

若不是因为辛湄,萧太后为什么会对娘亲说那一番话?

自从辛湄出现,慕容尉迟对她的态度的确一瞬间改变,她好似成了透明的,可有可无。

这种巨大落差影响连映瞳,魂不守舍离开天颐殿,她脑袋塞满疑惑,就这么漫无目的四处游走,渐渐迷了方向,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处庭院传来。

“小乖,听话。”

连映瞳猛的脚步一滞,她不由自主挪动脚步靠近。

庭院搭起遮住艳阳的凉棚,一院花草幽香,一袭天青色长裙随着主人轻盈步履摇曳飘逸空灵,娟秀清冷的容颜笑意融融,更因为身边宠溺眼神的男子变的格外动人。

男子捉住她轻搂在怀,女子仰头亲了亲他面颊,一个眼神流转,男子笑着猛的抱起她在院中打转几圈。

裙裾飞扬,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搂着他脖颈,低头眼神瞬也不瞬凝视,两人目光相交,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与她存在。

“小乖,你什么时候能听话?”男子停下脚步仍旧抱着她,声音永远那么温柔动人。

连映瞳怔怔站在原地,心底涌现的那抹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心口闷闷地,口鼻好像被什么东

西堵住,她有点喘不过气。

同样的笑容、同样的宠溺神情,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哄着她。

她怕黑怕雨夜打雷闪电,他总是一声不响陪伴身边;为她受伤久久不能痊愈,一遍又一遍叫她宝贝、小乖,她生病,他一宿不眠抱着她照顾她,他还下厨为她弄吃的,当她小孩子那般喂食,他比她更清楚她的一切。

他是她嫡亲舅父,却要她做他的女人,他甚至说爱她,他露/骨的教她男女之间的欢爱滋味,他还说要封她为妃,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会宠爱她。

小乖,不单单昵称她,是用在他所有女人身上吧,或者只是对辛湄?那她又算什么?

连映瞳突然觉得好笑,为什么她会在意这些?她不喜欢慕容尉迟的,一点也不喜欢的,他那么坏,总欺负她到哭

“你怎么在这里?”

连映瞳意识到慕容尉迟正站在自己面前问她话,她只是望着他,看他起先微微惊讶,之后的语气更多只有冷然,她鼻头酸楚。

对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

辛湄站在慕容尉迟身边,见到连映瞳朝她伸出手,连映瞳却朝后退开几步避开她,辛湄伸出的手顿时尴尬的悬在半空。

辛湄楞了下,没怎么在意连映瞳的躲开,慕容尉迟眉间微拧,握住辛湄的手好似她受了很大委屈似的歉意道:“常宁小孩子脾气,你别见怪,平时太宠她了。”

“皇叔父,辛嫔娘娘都没有怪我。”她对慕容尉迟仰起头,对视他投来的眼神,她身体莫名微微发抖,心情却异样激动。

她不过躲开辛湄伸来的手,慕容尉迟却说她小孩子脾气让辛湄别见怪。连映瞳一时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总之她不喜欢听见慕容尉迟在辛湄面前这么说她。

“回去。”慕容尉迟冷声道。

“我为什么要回去?辛嫔娘娘刚才的意思不就是请我进来吗,皇叔父,新的皇婶进宫,侄女来见礼也是应该的。”

好像回到最初,她笑起来半真半假扬起尖尖的下颌睨着他,明明不高兴却装作满不在乎很孩子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辛湄拽了下慕容尉迟的衣袖笑笑,对连映瞳做了请的手势,然后她返身回屋,只听屋里一阵细微响动。

慕容尉迟再瞧向连映瞳时,紧皱眉头,“你想说什么趁她没有出来,快些说完。”

“舅父,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都准备在天下人面前纳她为妃,怎么紧张她在辛湄面前说话。

“瞳瞳,你这么生气又为什么?”慕容尉迟反问道。

生气?连映瞳一时笑弯眉眼,轻声道,“舅父觉得我会为什么生气?”

慕容尉迟黑眸眯起,凝着她瞧了眼,俯身凑在连映瞳耳边呵气,“那小乖告诉舅父,你再为什么生气?”

舅父,我恨你

()世间情话缠绵婉转又动情,从慕容尉迟口中说出来再一次狠狠撞进连映瞳内心。

真好听,真的非常好听,一声小乖,仿佛她还是他捧在掌心的外甥女,只是他的爱远远超出血缘。

如果不是他的固执不肯放过她,她还是纯白如纸的连映瞳,不懂男女间的感情,不懂男女间的欢爱滋味,有些小自私的享受他身为舅父的宠爱,仍旧安心思念等待九年的玄之。懒

她那么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他一次次超越血缘的疯狂举动,她和他再也回不到最初简单的甥舅关系。

慕容尉迟因为辛湄,可以转瞬间冷漠对待她,她还不知何故。原来可笑又可怜的人一直是她连映瞳。

他想要得到她,就可以不顾一切掠夺,就算她哭着求他,慕容尉迟也不肯放手。

他一旦不需要,就能够瞬息间抛开她,骗人的情话,温柔的安慰,在辛湄出现后,一并成了过眼云烟,只留下她身心受伤。

“舅父。”

她凝视他艳丽妖冶的容貌,好看到过分的男人,漂亮的唇说出的情话缠绵却又能如利剑瞬间刺穿她的心。

连映瞳手臂勾抱慕容尉迟,将他的头拉低一点,她尽量踮起脚尖凑近他。

她清澈的眸蓄满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固执不肯轻易落下,她笑起来纯真明媚,胭脂唇被她咬的越发嫣红似血。虫

略微侧着头仰望他,“舅父、舅父”轻柔小声叫着他。

“宝贝,小乖”嗅着她身体的淡淡幽香,慕容尉迟声音暗哑,手臂不由抱紧这么主动靠近自己的她。

“舅父!”她长长叹口气,凝视他黑若子夜眼瞳,红唇微,无声的一张一翕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恨、你!

柔软微凉的唇印在他唇上,她姿势笨拙用力太大,她从来都被慕容尉迟强吻,第一次她主动吻人,还无吻技可言。

她几乎用尽全力想撬开他的牙关,想撕咬他那随时能说出温柔谎言的舌,然而根本不得法,慕容尉迟闭紧牙关。

连映瞳不是被他牙齿磕破自己的唇,就是她咬破他的唇,像只被激怒的小兽,咬得满口血腥味。

疼痛与血腥味越发刺激她,连映瞳几乎缠在他身上,慕容尉迟先是一怔,一开始他只皱眉任由她胡乱又亲又咬,最后真的被她咬疼。

她平时乖巧柔顺,一旦被惹怒根本就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余光瞄见屋内辛湄身影朝外走来,慕容尉迟那么想摆脱她的纠缠,她偏不让他如愿。

“瞳瞳,放开!”慕容尉迟口中发出含糊的声音,威胁没用,她尖尖牙齿一下下撕咬他,稍微不留神她精准的咬在他舌尖。

剧烈疼痛刹那蔓延,他疼的眉头拧紧,手指对准她脸颊捏去,她舌尖却突然在他口中灵活勾缠,慕容尉迟心神一荡,又被她趁机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听见她目的得逞的轻快笑声。

这下不轻,鲜血再次涌出染了满两人的唇,慕容尉迟不在犹豫出手捏着她双颊,这才让她疯狂的噬咬停止。

身后传来东西落地破碎声,慕容尉迟身子一震,面前的人儿侧着脑袋,唇瓣乃至下巴都染了血迹,她眼里笑意浓浓,带着胜利复仇的得意甚至挑衅斜睨他。

原来他不是不会害怕的人,他害怕最想保护的人受到伤害,她从来不是他心中的最想保护的人,所以无论她受到怎样伤害,对慕容尉迟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不算什么的。

慕容尉迟脸色冷厉额头青筋绽立,眼里璇起黑色旋涡,他猛的对她扬起手。

连映瞳眼睛不眨一下,恨恨地盯着他,反正她疯了,想做的该做的她都做了,她咬伤慕容尉迟不后悔,她真该再用力点!

她更不怕他打她,慕容尉迟又不是没有打过她,那一巴掌她疼了好久,再多被打一次又算得了什么,远比他给予的伤害,她受的住!

“啊!”辛湄发出急促一声,声音好似很艰难从喉头挤出。

慕容尉迟扬起的手缓缓放低却是突然用力攥着她衣襟朝外狠狠一拉,再接着一甩,连映瞳被那股力量推出去,脚下踉跄没有站稳结结实实摔倒在地。

手掌、手肘、腿上传来热/辣/辣的疼痛,她忍着不出声慢慢爬起来,慕容尉迟再推开她同时立刻转身大步朝辛湄那里走去。

对连映瞳不再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没有,只留给她绝情冷漠的背影,他扶着辛湄回到屋中,对院子内的她不在看一眼。

她身体晃晃悠悠朝外走去,方才令她全身异常激动的感觉快速消失,身边开始变的不住微颤,她听见自己牙齿好像都在上下不住磕动。

满口浓重血腥味,那是她和慕容尉迟的血,铁锈的味道令她觉得恶心想吐,实在忍不住连映瞳扶住路边石山好一阵干呕。

她吐不出东西,眼泪落满一脸,靠着石山好一会,全身力气在那场她一个人发疯般撕咬中用的差不多。

慕容尉迟最在乎的辛湄看见他和自己的侄女亲吻,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不得而知,其实她赢的不光彩,可一想到慕容尉迟也会有被人威胁的那天,她心里报复后的快/感占据了理性上风。

“常宁?!”

连映瞳听声音,也知道是德

妃。

德妃吃惊望着狼狈的她,转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俯身扶着她站起来,“到我那里先坐坐吧,你这样不太好。”

她没有退却,她这个样子能好就怪了。

馨香殿,德妃住处,她带着连映瞳进来,遣去其他宫婢,只留了自己贴身的丫头打了热水来,绞了热帕子递给连映瞳擦脸。

泡了宁神的热茶,她也不着急说话,等着连映瞳喝完又再续上热水,过了半盏茶功夫,连映瞳渐渐缓过神,苍白小脸稍微浮现点红晕。

“德妃娘娘,你和辛湄很相熟吧。”连映瞳瞧着微蹙眉头的德妃,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怜惜大概正是因为辛湄回来了。

德妃点点头,“好些年以前,我还不是皇上的妃嫔,随着爹爹入宫来玩,那时我就认识了湄姐姐。在你进宫几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事,常宁你知道康皇后并不是皇上第一任皇后吧。”

“我知道。”慕容尉迟第一任皇后出身不算高贵,多年无子,听闻性格乖张善妒,在她入宫前已经被废打入冷宫,康心雅是慕容尉迟第二任皇后。

“前皇后之所以被打入冷宫,是因为她毒害湄姐姐事迹败露,那时皇上盛怒,差点当场杀了她。”德妃眉头掠过一丝后怕,“我因为和湄姐姐关系不错,当时曾来宫里看望她,湄姐姐身体一向不好那次虽然救活,可性格转变很多,除去对皇上外,她基本对旁人皆冷漠,也不准皇上以外的人靠近。皇上将她安置宫外照顾,请了很多名医调理身体,几年不曾回来,所以你一直没有看过她。”

“你觉得我和她性格很像?”外表不相似,那只有性格。

德妃摇头,“常宁个性比以前的湄姐姐更开朗活泼,湄姐姐不能言语也听不见”

连映瞳一惊,“她不能言语也听不见?”难怪辛湄对别人招呼皆不理睬,只对慕容尉迟才露出笑容。“天生的还是因为那次中毒?”

“不是天生,是以前受了伤所致。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是宫里面的忌讳,我从老嬷嬷那里听到,湄姐姐曾经是前废太子的太子妃。”

“你说的废太子是不是先帝的长子?”慕容尉迟虽是皇后嫡子,不过在他之前有其他妃嫔生了位大了他好几岁的兄长。

先帝去世前半年,废了太子,另立慕容尉迟,后来先帝突然辞世,朝中有老臣伺机联手,想拥立前废太子登基,云岭峰学武的慕容尉迟听闻消息匆匆回宫。

最后所有参与谋反者连同其家眷,无论男女老幼一一诛杀不留活口,废太子自然不能幸免于难。

慕容尉迟娶了前废太子的太子妃,辛湄曾经是慕容尉迟的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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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雏鸟气愤了,她开始反抗慕容舅父了。

请各位亲,牢牢记得一点,慕容舅父多情不滥情,风流不下/流!

躲过一时,躲不过一辈子

()慕容尉迟阻止要替自己擦拭唇上血迹的辛湄,从她手里拿过帕子按在唇间几下,伤口隐隐作痛,咬破的舌尖稍微渗点血。

许久,他未曾这么疼过。

想起她笑着落泪,说她恨他,撕咬血腥的吻,那么伤心下了一番狠劲。口中血味颇浓,两人鲜血混合一起,分不出彼此谁更疼。懒

他微微出神,手里染血的帕子被辛湄换下,清冷明亮的眸探究似的凝视他。

“小乖极少这么凶的,平时很乖巧温顺,骨子里却很固执。”

辛湄眼底带了笑意在慕容尉迟身边坐下,她沏了茶放在他手边,以前是这个男人喜欢的喝的,三年过去不知他口味改变了没有,她继续笑望他,像一个聆听者。

慕容尉迟嗅了下,茶香幽远沁入心脾不由赞叹道:“你沏茶手艺还是这么好,她不懂这些也不喜欢学,每次能给朕倒杯水就不错了。”

辛湄有一丝失落,沏茶手艺再好,没有懂她其中一番心思的人,这上好的茶与一杯白水其实一样。

茶,他始终只是品了香味没有喝一口,只是望着窗外黑眸半阖若有所思。

辛湄默默端走茶盏,在这个男人沉思间她整理好被褥,走过来她站在慕容尉迟面前轻轻摇手阻断他出神的凝望。

留意到她的细心,慕容尉迟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床榻边和衣躺下,辛湄过来替他盖好被褥,他的确累了很久,这些年连一个舒服的好觉也不曾有过。虫

天色偏西,她没有点灯,慕容尉迟非常浅眠不喜欢光亮,辛湄静静坐在一侧凝视他隐在黑暗中的睡颜,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着他入睡。

梦里是有什么困扰他吗?眉间不时微拧,唇角抿着,面容冷厉。

少年时的慕容尉迟笑容清浅,喜形不露于色。

后来登基称帝,他心思变的越发深沉,即使他笑,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开心。没人懂他,没有知道他在黑暗中独自一人走到今日的艰辛。

辛湄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个容貌艳丽带着妖冶之气的男子,发自真心的笑起来会怎样的好看?

“湄儿,你怪朕三年来不曾再看过你吗?”慕容尉迟低低一声,张开眼睛看向坐在一侧凝视他很久的女子。

她沉静,不点头不摇头,清冷面容不见任何表情。

不曾再去看她一次,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你应该怪朕,朕对不起你,这些年不曾给予你稳定平静的日子。”

辛湄对他笑着摇头,手指翻飞对慕容尉迟比划。

慕容尉迟看懂她要表达的,还是这样有什么伤心难受全部藏在心里默默承受,无论受到怎样伤害与委屈对他只会报以微笑。

这些年,一直如此。

辛湄突然对他眨眨眼,伸手指着唇意味深长的轻笑。

“朕的确不是个好男人。”慕容尉迟抚上唇边细小伤口,从来他都不是,对宫里每一个女人,他都温柔好生对待,她们是他的妻妾,却不是他心里的人。

再有情,也终究不长久,何况他本就无情。

辛湄过来俯首依偎他xiōng膛,指尖指着慕容尉迟心口不由苦笑。

他心思深沉缜密,将最真实的想法隐在黑暗里,不准任何人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一个连感情都要极力自控不轻易表露的男人,的确不是好男人。

她心疼慕容尉迟,却不心疼爱上他的自己,只有令自己不断疼着,辛湄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有心跳。

就是这样一个冷情寡淡,残暴无情的帝王,他却成为自己还能活下去的唯一原因。

虽然那么痛苦,却因为他坚持。

辛湄想起那个小姑娘,青春少艾,异于常人清亮剔透的水眸,她整个人宛若一缕温暖明媚的阳光,而不似自己身心这般腐朽。

不由心头泛起一丝苦涩,更加抱紧慕容尉迟,这些年太匆匆,还可以再爱他多久?

黑暗里他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清冷无澜,“辛湄。”

她保持拥抱他的姿势动也不动,好似睡着一般,紧闭的眸子清泪无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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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势天明时逐渐停了,连映瞳蜷缩床榻角落整整一夜无眠,她盯着桌上烛火直到燃烧成泪汪汪的一摊然后慢慢凝固。

唇上、手掌、手臂还有腿,她快满身伤痕了,现在的她就如同燃烧完的蜡烛油,碍眼又惹人心烦。

连映瞳吩咐璇姑姑换了这些所有的被褥,然后用熏香熏染整个关雎宫几天,她不要沾染了慕容尉迟一点气息的东西存在。

慕容兰心几天不见她出来走动,亲自去了关雎宫,“几天看不到你,脸色这么差,不舒服还是请太医瞧瞧吧?”无意见到连映瞳唇间尚未愈合好的细小咬痕,她心咯噔一下。

“我没事。”连映瞳见娘亲盯着她嘴唇看,下意识别过头咬住唇,旧伤未愈合被触碰仍旧痛着。

“瞳瞳,娘亲有话问你。”

“什么事?”连映瞳吸吸鼻子转头看着慕容兰心。

慕容兰心看着她满是委屈伤心的面容,心疼不已。

“娘亲知道你委屈,这些日子我看不到你,时刻担心你。你及笄那天闹出那么大的事,

我也不能陪在你身边。”

“是他不好,他欺负你,还要分开我们母女两人,我讨厌他!”连映瞳眼眶泛红,抱着慕容兰心,被人呵护痛楚,伤口就更疼。“娘亲,我想离开这里,只要能离开这里,怎么样都成。”南溟她再也不愿意呆下去。

“齐国太子”

“我不想嫁人!”她从来心中想嫁的人只有一个,然而老天和她开了最残忍的玩笑,等待九年的人,却是她此生不能不可以爱上的。连映瞳很快擦去眼泪,虽然无奈却不得不如此。“如果可以其实齐国太子”

“娘亲不会同意,你不喜欢齐国太子,你嫁给她只会更痛苦。”慕容兰心这半生被萧太后cāo控,幸福对她来说那么奢侈,能给予这个女儿的关心也太少。“娘亲要对你说的就是千万不要随意嫁给不爱的人,即使太后怪罪,只要你不同意,谁都不能强迫你。”

为了瞳瞳,一直内心纠结挣扎的慕容兰心还是最终做出了选择。

“来,擦擦眼泪,和娘亲出去走走,再不走动,没病都要憋出病。”

连映瞳本不想出去,还是顺从听话的跟慕容兰心走出关雎宫。

远远的她瞧见水榭楼台中那抹熟悉明黄色身影,还有伴在他身边的丽人,两人相对而坐一对璧人,连映瞳猛的停下脚步。

“走别的路吧。”

“在宫里一天,再怎么躲避只是一时,来吧,总归要见的。”慕容兰心挽起她的手走过去。

半途,连映瞳又停下皱着眉头,“娘亲,我肚子疼,还是不过去了。”

慕容兰心叹口气,又不好再说什么,“那娘亲送你回去。”

“不用,娘亲还是过去吧,不然他看见我们两人走到半途又离开,指不定又要说什么。”想起慕容尉迟对辛湄说她小孩子脾气,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又怎么了!

慕容尉迟正与辛湄对弈,棋局已经过大半,胜负差不多几颗子就能分出,慕容尉迟继续落子,原本他占了胜势的棋局突然露出破绽。

一旁辛湄指尖对他点点,面带得意落子,慕容尉迟神色淡然平静,随即又跟着落下。

眼看就要胜出的他逐渐显出弱势,辛湄喜上眉梢,迫不及待走出一步希望一举赢过他。

慕容尉迟并不着急,慢悠悠的将一子落在一处,辛湄笑意顿时凝结,哪里想到他在这里布了局,看似他不留神就要失手的棋局,突然逆转成了稳赢,她表情心痛直摇头。

根本就是慕容尉迟引着她入局,输惨了。

“想赢朕,还早着呢。”慕容尉迟黑眸眯起,笑弧弯弯唇不笑自媚,他抬眸掠过连映瞳半途逃离走的身影,神情笃定。

玄之的秘密只告诉你

()连映瞳头也不回一直不停的朝前走,她感觉身后两道冷冽的目光紧紧追随自己不放,直到那冷冽视线消失,她才松口气停下。

脚步站立,她走的太快太急,一时走到御花园最偏僻的一角,这里景物似曾相识,没记错的话,相距她与玄之见面的地方应该很近。懒

那次之后两人没有再见面,一次她冲动的想去找到未果,这些天玄之也没有派人送消息见面。

今次走到这里,连映瞳凭借脑中记忆寻找。

在一众假山石后,有一处极小却隐藏极好的地方,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属于她和玄之的小天地,她提起裙角小心跨上石阶走过去。

未料,有人自身后抱紧她,一手捂住她眼睛,手臂用力,天旋地转间她尚未缓过神,两片微凉的唇重重吻住她欲张的口,淡淡苦涩药味随着探入的舌尖在口中弥漫,眼泪就这样潸然落下,打湿捂住她眼睛的宽大手掌。

被吮着的唇有咸涩眼泪浸过,又痛又麻,推不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连映瞳没有再挣扎,就像娘亲说的,再怎么躲避也只是一时,有些事与人不是逃避就能避开的。

慕容尉碧霄碧绿色眸子又深又暗怒气翻腾,她的唇有细小伤痕尚未愈合,被人吮咬的痕迹刺痛他。

“玄之。”她舌尖被他含住,发出模糊的尾音,轻轻柔柔那么好听。虫

心房装满怒意,故意狠心不理睬,对她的唇再一次肆意洗礼,直到她再一次哀切切喊的名字,慕容碧霄才余怒未消放开她。

被他深吻的嫣然红唇娇艳欲滴,慕容碧霄手指重重抚过那里,“他又强迫你!”

连映瞳摇头,后背抵靠在假山群后,她呼吸还有些急促。“是我吻他的。”

“为什么?”碧绿色眸子带着难以抑制的震惊“你和他”

“我和他是叔侄,我和你也是如此。”

“你不是安陵王的女儿,你是连映瞳,我才不管名义上我们是什么关系。”他语气加重,“别逃避我的问题,为什么你要吻他?”

连映瞳紧抿唇盯着面前急迫质问她的人,如果她告诉他,他们两个不光是名义上的叔侄关系,在血缘上她和他更亲密不可分,结果会如怎么样?

无论她凭空想象多少次,想象出多少个结果,面对未知现实,她心头剧烈恐慌。

玄之真的还会为她乱了伦常吗?

“瞳瞳。”他显然十分在意她的回答,却还是暗自压抑他的愤怒,等着沉默的她开口。

连映瞳眸光锁定慕容碧霄,心里想着如果换成慕容尉迟来质问,她只怕早被他疯狂的举动与话语吓到不敢乱动。

玄之对她好,尊重她的选择,慕容尉迟也对她好,却强迫她接受难堪,必要时他更残忍的伤害她。

所以

不能告诉玄之,至少现在不能告诉玄之她的秘密。

碧绿色眸子美过春水,凝视她,说喜欢她,说要娶她。

她喜欢玄之,好想继续这么喜欢他,被他关心被他宠爱,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叔侄关系,不去想什么血缘羁绊,简简单单喜欢对方就好。

这样多好,真的,这是多么美好的幻想啊。

那幻想破灭后,她又该怎么办?

她的美好幻想,会伤害她最喜欢的人,血缘相近的生下的孩子天生痴傻活不过几年,她之前被重逢的喜悦冲昏脑袋,现在冷却再仔细想想,这么可怕的结局,难道要拖着玄之将来一起痛苦吗?

明明心底难受的要命,她还是勉强对他扬了扬唇角,“确切说不是吻他,而是我咬了他,因为他说在择婿婚宴上,他要对所有人宣布纳我为妃。”

前半句慕容碧霄听了怒意消除一半,等听她说完,他先是冷哼随即低头吻了吻她,“九年前你就想着要嫁给我了,如今我回来了,哪里还轮到他!”

“我不能嫁给你。”

“你说什么?”慕容碧霄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她有些怔住。

连映瞳伸手抵住他靠近的身体保持一定距离,稳稳了神,尽量让自己平静说出来,千万不能哭,一定不可以。

“我们不能在一起。”

小丫头一本正经说着不可以在一起,完全不同于最初她对他的求亲羞涩的开不了口。慕容碧霄面容冷峻,心头掠过疑惑,再看连映瞳,她再是装作平静不在乎,可她到底是太稚嫩,在他面前撒谎这小伎俩无法行的通。

“给我理由。”他沉了声音。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叔侄,可天下人不知道,若是我和你在一起,会被人耻笑。”说完最后几个字舌尖死死抵住上颚不准自己哭出来。

慕容碧霄眉头深拧,声音一下子冷到冰寒。

“所以你怕了?”见连映瞳点头,然后迅速的别过脸不看他,慕容碧霄心底的疑惑又加深。想到她曾说过有个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他,表情为难欲言又止,之后又突然问他关于伦常的问题。

他口气冷硬,“瞳瞳,我问你,你说等我九年是不是骗我的?你心里从来没有我慕容碧霄。不,你应该恨我,我连真实名字都没有告诉你,我骗了你九年。你先前做的,都是耍我玩再骗我,就等着这最后一刻来报复我。更或许,你真

正喜欢的人说不定是慕容尉迟!”慕容碧霄提到这个名字几乎咬牙切齿。

连映瞳美眸瞪大,精致小脸唰的一下惨白,他一字一句比裹着寒霜的利刃还伤她几分,甚至他说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慕容尉迟!

“说中了是不是。”慕容碧霄冷着一张脸目光紧逼她,似乎要她立刻承认他说的这一切歪理都是正确的。

被误解已经令她心痛,他还这么践踏她对他的感情!

她擦去眼泪,心里发苦,却对他笑起来。

“是呀,我耍你玩的,都是骗你的,就是为了等最后一刻来报复你。你用假名字骗了我九年,难道我活该受骗不可以报复你?”她笑着笑着眼眶酸楚的要命,不能哭她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句。

慕容碧霄绷紧俊容,紧紧盯着她,听着她说出一连串回答,然后她顿了顿,清澈剔透的眸子亮的令他微微皱眉,他心有预感,她下一句说出势必能搅碎人心。

“你说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不是慕容尉迟?好,我就告诉你,我连映瞳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她眼角紧睨他的眼睛,怒极反笑,笑的一向冷静的慕容碧霄也不由悬起心。

连映瞳缓缓开口,慕容尉迟与他,这两人她都不能喜欢。

张张口,连映瞳还未来及发出声音,慕容碧霄冲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唇,恼火到额头青筋爆起。

“你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慕容碧霄深吸口气,意识到自己发怒的表情一定会吓着连映瞳,他舒缓眉头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一点,“瞳瞳,你继续耍我玩、骗我、继续报复我吧。只是,不可以再说离开我,或者不会和我在一起这些话!”

她被捂住唇发不出声音,似乎慕容碧霄也没有想让她开口说话。

他顺势抱紧她贴在心口位置,她浑身微微发抖,很快他听见她闷声抽噎。他揉着她脑袋,她心底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慕容碧霄没有再想追究深问。

折磨她这么惨,还想着要离开他的秘密。

“我带你回闽越,或者去大漠,那里远离南溟,没有人会认识我和你,谁都不会笑我和你的关系。”

感觉到连映瞳有些用力抱紧他,慕容碧霄抚着她后背,“瞳瞳,你听好。你的秘密我不会追问,相反我有个秘密要对你说,只告诉你一个人听,好吗?”

她慢慢抬头,泪眼婆娑望着他。

“上次你问我,如果我和你真的有血缘关系怎么办?我的回答是只要你不放手,我就敢为你乱了这伦常。我没有骗我,为你,玄之一定敢这么做。不过,哪怕你和皇姐、慕容尉迟真的有血缘关系,我和你却永远不会有这方面的羁绊。”面对连映瞳惊讶不已的神情,他手指轻柔摩挲她细致嫩滑的脸颊声音坚定,“慕容尉迟不能爱你,而我可以,他给不了你的幸福,我都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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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复杂很复杂的秘密~嗯,远比你们看到的还要复杂~

自取其辱

()连映瞳定定地看了慕容碧霄好一会,他说的这些话似乎表明,他已经多少猜到她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和她执意不能与他在一起的原因有密切关系。

------慕容尉迟不能爱你,而我可以,他给不了你的幸福,我都能给你。懒

“你”她再三琢磨,脸色骤然一变。

“你相信我吗?”慕容碧霄问道。

她思忖一会儿,用力点头却眉头紧蹙,她相信玄之不会骗她,可这么一来就意味着玄之与慕容氏

这个秘密关乎到玄之现在拥有的一切,他居然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她!

慕容碧霄明白她心中担忧,指腹抚她紧蹙眉间安慰道:“不要为我担心,我反而很庆幸如此。因为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爱你。”他凝视她清亮眼眸情深似水,“你等了我九年,我会用一生来回报你的等待,瞳瞳,现在能安心与玄之相守一辈子吗?”

情深如他,连映瞳忐忑不安良久的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地,她猛的抱紧慕容碧霄,欣喜却忍不住想哭。

“我们真的能相守一辈子吗?”她抽噎着问,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开始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真实。

慕容碧霄帮她擦去眼泪,再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一辈子很长,我先娶了你,然后你给我生几个孩子,目前我就想到这么多,后面的日子我们再慢慢过。”虫

连映瞳脸红的快滴出血,嗔怪道,“厚脸皮,谁答应你嫁给你了,乱说!”

“难道我记错了,九年前哭着说长大后非我不嫁的人不是你?”

她美眸瞪他一眼,然后伸手拧他手臂。

“难道还有别人这么对你说过!”

“万一真有你要怎么办?”

知道他逗着玩,转念想想九年中说不定真有别人想嫁给玄之的,她至今对他过往并不知晓一丝一毫。

见她小脸突然垮下来,慕容碧霄心知她心思,轻捏她鼓起的脸颊,“就算真的有,玄之唯一喜欢的只有那个又呆又傻哭的难看的小丫头。”

“我哪里又呆又傻又哭的难看了!”

“承认非我不嫁的人是你了?”

她哼了声,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他坚实的xiōng膛上,嫁给喜欢的人、生可爱的宝宝,有属于自己的家,简单又幸福的生活,一直都是连映瞳的梦想。

很快地,这些梦想会变成现实,她憧憬未来,不由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身边的男子身上,那时的连映瞳根本还不知晓,属于她的幸福其实是那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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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回到关雎宫看见慕容兰心,不由上前依偎,“娘亲。”

她天生藏不住心事,出去时还沉着一张脸,如今一脸笑容如沐春风。

“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兰心见她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与之前出去沉着脸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事啊。”她摇头否定,拿了块糕点吃起来。

她与玄之的事暂时不能告诉娘亲,尤其是玄之的秘密。

见她突然变的高兴,想来多半是好事,慕容兰心也没有再追问。

“娘亲,你怎么了?”连映瞳见慕容兰心皱眉心事颇重的模样,“他又欺负你?”

“你说阿麟?”

“除了他还有谁!”连映瞳余怒未消。

“还真不是阿麟。”慕容兰心目前最担心的还是连映瞳的婚事,“今天我去见了太后,你择婿一事天下皆知,这些皇族贵胄陆续来了南溟,之后几天太后都一一安排好,你必须要去。”

连映瞳不以为然,“去就去吧,娘亲你也说过,只要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我答应婚事。”

“瞳瞳,其实你舅父”

一听慕容兰心提起慕容尉迟,连映瞳顿时皱眉,“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我这次回来,你和阿麟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提到这个人。”不想娘亲再多问,她语气淡淡回答,再想起他,连映瞳只觉得口中原本香甜的糕点突然变的有些苦涩。

慕容尉迟对她的宠爱超过血缘的羁绊,疯狂固执的令她心惊胆战,原来他将她当做辛湄的替身,辛湄三年不在他身边,她这三年正好弥补了辛湄的空缺。

他的宠溺、他的爱,这些本该属于辛湄。

是他一手将她和他原本简单纯粹的关系弄成这么不堪,结果慕容尉迟很轻松的放手,却要她来承受过去发生的一切。

她和玄之好容易才开始,慕容尉迟这个人,包括之前她和他的事,她只想尽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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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慕容兰心说的,萧太后对她择婿一事颇为费心安排,言语中几次示意她和齐北尧,见她一直不太积极,最近几次非常尽力的想办法安排两人相处的机会。

齐北尧,一国太子玉树兰芝,不仅精通诗词音律还善于骑/射,在几个佳婿人选中的确表现不俗。

宫中驭马场,齐北尧早早等着连映瞳。

“小郡主。”他笑意融融看着面前的女子,轻便的骑马装更显得她娇小玲珑,青丝全数挽起成简单发髻,露出精致白皙的脸庞,落

落大方不失俏丽。

“咦,今天只有我们两人吗?”连映瞳瞧一圈,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和马场的奴仆,一看又是萧太后的刻意安排。

齐北尧笑而不语,她心里也明白几分,不管齐北尧是不是对她有好感,她虽不讨厌这个人,却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只是礼数上的事,还是做足点为好。

“小郡主从没有骑过马,我帮你挑选一匹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骑过?”

南溟宫中御养不少好马,慕容尉迟喜欢赛马,却从不准她学,更别说骑了,她还是小时候被爹爹抱着骑过几次。

“南溟帝王很宠爱小郡主,学习骑马有些危险,自然不会准。”齐北尧笑着道。

“今天可以,太后准了。”她笑着朝马厩走去。

齐北尧随她身后跟着,瞧她一进马厩神情变的雀跃,他微微一怔,随即帮她找适合的马匹。

连映瞳觉得每一匹马都不错,齐北尧挑选的却异常认真严格,她过来就是应酬一会儿,真没打算和他呆多久。

“齐太子”

“齐北尧。”他清冷孤寂的眸子掠过笑意,“我明白萧太后的安排你不能违抗,既然来了,小郡主就开心玩一玩吧。”

连映瞳听他这么一说松了口气,“齐北尧,我们见面是太后的安排,其实我”

“如果我说我很愿意萧太后这么安排与你见面呢?”齐北尧边说边留意她神色,见她一怔有些吃惊的模样,与他心底眷恋的倩影又重叠在一起,他心微痛却笑着继续对她道,“吓着你了,我逗你玩的。”

她抚着心舒口气,不由也笑起来,看来齐北尧对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不由少了几分拘束。

不一会齐北尧选定一匹马,连映瞳不懂马却一眼觉得惊艳,马匹纯黑胜似暗沉的夜,通体无杂色。

齐北尧牵着马出去试着骑几圈,然后再牵到连映瞳身边,她兴高采烈的踏上马蹬,突然身后传来宗霆的声音。

“小郡主能否换一匹?”

“这匹马性子不烈,适合初学者,宗大人请放心。”齐北尧在旁说道。

“对啊,为什么要换一匹?太后特意请齐太子来教我,他选了半天才找到适合我骑的马。”连映瞳抚着马鬃,她第一眼就惊艳这匹马,不愿再换。

宗霆看了眼坐在马背上的连映瞳,“小郡主,这匹马已经有主人,适才看守马厩的人没有来及说清楚。”

说话间跟随着宗霆同来的人走来,眸光清冷掠她一眼,却将视线停留在她的马上。

连映瞳扭头看着宗霆,“马的主人是她?”

“微臣帮你另外挑选一匹好吗?”

“不好,是我先选的,再说她才回宫,怎么就成了这马的主人?”

宗霆来不及回答,辛湄走过来拉住马的缰绳,仰起头望着连映瞳,那表情分明是说这匹马就是属于她的。

“辛嫔娘娘,马厩里还有不错的马,为什么要争我这匹?”她知道辛湄听不见也不能言语,所以她说着也拽住缰绳一端不肯放手。

宗霆见状只得上前劝解,“小郡主,这匹马叫魅夜,三年前皇上就赐给辛嫔娘娘了,以前都是娘娘饲养照顾它。”

“你也说是以前,这几年饲养照顾的人又不是辛嫔!”

连映瞳不知怎么了,听宗霆说这是慕容尉迟三年前赐给辛湄的,她就是不肯先松手,辛湄自然也不肯罢休,两人僵持不下。

齐北尧道:“辛嫔娘娘,我有一匹大宛的汗血马也非常不错,我命人牵来送给你,先将魅色借给小郡主可好?”

辛湄抚着马鬃瞥了齐北尧一眼,再看她一脸不肯放手的固执,辛湄突然缓缓放开缰绳站在一边。

“多谢辛嫔娘娘。”

齐北尧牵起缰绳先带着魅色绕马场一圈,连映瞳第一次单独骑马,心里着实紧张,绝对不能在辛湄面前出丑,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死死攥紧缰绳,用心听齐北尧教她。

好在几圈走下来加上齐北尧教的好,她已经能很好控制魅色。

“马镫踩稳控制好缰绳,跑得时候不要过快,慢慢来。”齐北尧逐渐放开缰绳叮嘱她。

“知道了。”

魅色一溜小跑,连映瞳有些兴奋,好像有点回到小时候爹爹抱着她在马上驰骋的感觉。

辛湄一直在瞧着连映瞳,等她骑马经过时,辛湄清冷眸光带起一抹嘲弄对她只是摇头。

连映瞳回敬瞪她一眼,不由暗暗令魅色加快奔跑。

辛湄突然扬手打了个响指,原本乖顺听话的魅色突然猛的飞驰,连映瞳来不及反应,两只脚从马镫中脱落,身子朝后仰起,她本能的用力攥紧缰绳。

“小郡主松手!”齐北尧高呼一声,他比宗霆更靠近连映瞳,身形跃起,快速敏捷的飞身抱住被马摔落的她。

魅色扬蹄卷起尘土,跑在辛湄面前停下,辛湄抚着它,魅色仍旧有些暴躁马蹄不时刨地。

齐北尧抱着惊魂未定的连映瞳,再看突然暴躁的魅色,眼神一动。

辛湄很快灵巧翻坐在马鞍间,手腕抖动缰绳,驾驭魅色奔驰前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微风吹起她两鬓散落的发,她轻笑从连映瞳身边经过。

素白身影,胯下黑色骏马,辛湄姿态优美灵动,抖动缰绳将魅色控制自若,清冷的人儿不似平时所见那般弱柳迎风,此时倒显出几分英姿飒爽。

确实美,别样的美令人瞩目。

仆役送来齐北尧的马儿,辛湄收了缰绳骑着魅色慢悠悠过来,只是瞧了瞧送来的马,兴致不高。

转而望着受惊的连映瞳,她轻叹一声如方才那般带着一丝嘲弄。

“你故意的!”连映瞳缓过神,她被缰绳摩伤了手掌,幸好齐北尧出手及时,不然她非得狠狠摔在地上。

“小郡主,辛嫔娘娘应该没有恶意,微臣请太医来给你医治伤口。”

就连宗霆也仿佛转了个性袒护辛湄,明明是辛湄的响指令魅色暴躁而后摔落她,宗霆就在辛湄身边看到这一切,他居然说辛湄没有恶意!

连映瞳手掌攥紧,指甲掐在伤口处疼的更厉害,无法抑制心中翻腾的情绪。

“她就是故意的!”

宗霆沉默,齐北尧也不好再说什么,辛湄根本也听不到,只是再一次骑着魅色飞驰。

“微臣这里有伤药,小郡主手掌磨伤了一点,先敷药吧。”宗霆拿出随身带的药瓶准备给她处理手掌的伤口。

“我不稀罕!”她挥手用力打落宗霆递来的瓷瓶。

瓷瓶被外力抛出去,不偏不倚打中奔驰而来的魅色,骤然被惊吓,马声嘶鸣,它高高扬起前蹄,辛湄措手不及,她骑术不错不至于太过惊慌,牢牢攥缰绳,双腿夹紧马腹。

然而魅色像是发疯一般不受控制,飞驰中不时上下乱蹦。

辛湄被颠簸的身子朝一侧倾倒,她松开缰绳想试试跳下,谁料一只脚脱落马镫,另一脚被卡在里面,眼看就要被疯掉的魅色拖行。

宗霆大惊失色,朝着辛湄飞奔而去,人影跃动,有人比他动作更迅速,乌黑发亮的马鞭空中飞舞,夹带轻微戾声,轻扬卷住辛湄,同时手中短匕飞出刺中疯跑的魅色。

快准狠,一刀下去,发疯的马就地倒下,辛湄被马鞭卷住,那人手腕柔和力道轻轻回拉,身子朝前稳稳当当抱住辛湄。

黑色镶金边的常服,黑眸微睐,拧眉一言不发瞧了眼怀里的辛湄。

辛湄脸色惨白,转而看向不远处同样被吓着的连映瞳。

宗霆跪在他面前,“皇上,微臣的错,辛嫔娘娘和小郡主”

慕容尉迟手臂突然一沉,再低头看去,辛湄昏在他怀中。

连映瞳俏脸发白,三魂七魄差不多吓地七零八落,艳阳下她感觉全身发冷,脚软的没力气半倚在齐北尧肩头。

方才那幕异常惊险,她再生气也没有害人的心,可是她生气时的一个无心之举,却无意间差点伤了辛湄。

齐北尧手臂搂着她,明显感到怀里的人浑身微微发抖,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严重到会发生方才那一幕。

慕容尉迟脸色铁青,唇角却勾起笑容,他靠近连映瞳。

她只觉得一股巨力的压迫感袭卷全身,这股压迫感带着遍体生寒的怒意。

齐北尧手臂用力抱紧她的腰,眼前这个男人淡漠、yīn柔的美,过分的魅惑众人,也过分的冷漠,怀中的人那么害怕,怕到齐北尧心甘情愿出手保护她。

连映瞳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来,他脸色极差,眼神冰冷。

当然冰冷的眼神是对她,对发生意外昏迷的辛湄,他眼里是慌张、担忧、疼惜

她知道慕容尉迟生气了,为了她无心之举伤了辛湄而愤怒。

想到这里她眼眶发红,她差点被摔下马,那时她同样惊慌失措害怕的要命。

慕容尉迟视线落向搂着连映瞳的手臂,眼瞳骤然一沉。

“过来!”

他命令,连映瞳却置若罔闻不动一步,齐北尧不动声色挡在她面前。

“帝君,齐北尧方才一直站在小郡主身边,亲眼所见发生的一切,虽然事情过于突然,可小郡主真的无心要伤害辛嫔娘娘,一时失手无心之举。”

一时失手无心之举,连映瞳听他这么一说,满心委屈快要克制不住哭出来,她连连狠吸几口气,拼命不让自己落泪。

宗霆选择沉默不帮她,慕容尉迟对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往的宠溺也是因为她是辛湄的替身,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无人心疼哭有什么用,只是自取其辱。

“朕管教侄女,齐太子请回吧。”慕容尉迟声音冷冽,

齐北尧无奈离开,连映瞳突然凝视慕容尉迟看不透深浅的眼睛,“你相信齐北尧说的吗?”

“朕想听你亲口说。”

她深深吸气面对慕容尉迟,“我无心伤她,可我没错。”缓缓摊开手掌,掌心深浅不一几道伤痕渗出血水,“我也受伤了,是辛”

半阖黑眸蓦的张开,轻轻掠过她掌心的伤,慕容尉迟声音淡漠的令她心寒。

“辛湄差点没命。”

连映瞳被他的话堵住喉头,哽咽的无法言语,若不是齐北尧,她也有可能丢掉性命。

“你可以恨朕,但是和辛湄无关。”

她侧着头眼眶迅速泛红,就这么与慕容尉迟对视,像只一身尖刺全部竖起的小刺猬,随时准备将他扎到千疮百孔都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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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对各位道歉,昨天没有更新,白天后背痛的厉害,下午又腹泻,嗑了药到晚上稍微好转。这章六千字连夜写出,检查修改几次,实在太困了,如果发上去错字或者语句哪里不对请多多原谅。

下午晚点应该还有一章3000字的,如果不能更的话,我在文后评论留言告知大家。

你们喜欢看文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对文内容情节发展的评价留言是莫大动力,谢谢~

下药

()他俊颜紧绷黑眸眯起,瞬也不瞬凝视无声落泪的她。

连映瞳狠狠擦去眼泪,“你怎么不去问问辛嫔有没有错?她受不了惊吓昏过去,等等就能醒,你去问她错在哪里。她要是能告诉你,我就反省自己!”

话音才落,慕容尉迟一把捏住她下颌,力气大到捏的她生疼,深黑眸子里明显涌起怒意。懒

慕容尉迟生气很可怕,连映瞳不是不知道,而今次被人孤立,她身上有伤心里委屈不已,还要面对他袒护辛湄,以及对她莫名的责怪与怒意。

为什么这份痛苦要她独自承受?所以她宁可弄伤自己同时,也要慕容尉迟感觉到她有多痛,这些一直都是他加诸予她身上的。

“哦,我忘记了,辛湄不能说话,所以你永远不会去问她。因为她做的都是对的,我做的都是错的!”

他捏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那份力道加重弄痛了她。

“你给朕听好了,在宫里朕不想听见任何人提及辛湄的缺点!”慕容尉迟生气时的笑容却格外妖冶,“辛湄是否做的对暂且不说,那你呢?你又做对了什么?你口口声声对朕说你喜欢慕容碧霄,甚至为了这个男人要违背朕。可一转身,你身边的男人却成了齐北尧。连映瞳,你喜欢一个男人的同时还能与别的男人亲密?你才多大人的人儿,却勾~引男人对你心猿意马!”虫

她美眸瞪大,全身血液仿佛被冻结,身体不能自控的微微发抖。

“因为我说辛湄的缺点,所以你要诬赖我名节!慕容尉迟,最没有资格说我的就是你!”连映瞳用力挥落他的手,“如果要说错,难道你没有吗!”

是他开的头,他搅乱了她的人生,最后却将莫须有的指责怪在她身上!

“朕养着你、宠着你,捧你在手中如珠如宝的呵护,朕做错了哪一点。”慕容尉迟指尖戳着她眉心,带着怒意的声音隐隐一丝无奈,“可你呢?一个连回报都不懂的人值得人再去如此的宠爱吗?没心没肺的东西!”

不懂回报,没心没肺原来他就这么看她的

连映瞳闭起眼睛,任由眼泪流下,却只是瞬间,她张开眼眸,清透明亮的眸子裹着寒霜,慕容尉迟第一次见到她眼中流露的复杂情绪。

“我不懂回报,我没心没肺,你没说错!对着一个杀了连家百余口性命的人,我该怎么去回报,该怎么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放在你面前?所以就算我勾/引得再多的男人,你放心,我不会勾~引自己的血缘至亲,我还知道什么是廉耻,我再不懂回报,再没心没肺,好歹还是个人。不像有的人明明知道伦常不可乱,却用尽手段强迫别人就范,我的好舅父,这样的你又算什么!”

逼近自己眼前的俊颜,墨色瞳眸暗沉胜过子夜,连映瞳心跳渐渐如擂,挑起慕容尉迟怒火,击中他的痛处,看着他受伤生气,如此她才有一种复仇得逞的畅快。

应该再笑的开心点,她又一次赢了。鼻中有些发痒,接着有温热的东西滴落,连映瞳伸手去擦。

是血,她怔神间,血一滴接着一滴很快落在她手背一滩,她再擦,血仿佛止不住一般涌出。

她不晕血,可眼前却迅速模糊。

依稀可见几步上前抱着她的男人神情惊慌,语气着急担忧的喊着她。

“小乖,别乱动!”

她恨死他这么喊她,他对自己的每一个女人都这么称呼,她不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扯上丝毫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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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很久没有做梦,梦里她穿着大红的喜服在龙凤花烛下等待慕容碧霄,有人掀起盖头,她抬头凝视那双美过春水的眼眸,她等待九年的良人,终成眷侣。

然而慕容尉迟突然出现,他一剑杀了慕容碧霄,然后用力拽着她,力气大的恨不得要撕碎她才甘心,声音冰冷彻骨。

“瞳瞳,舅父爱你,不准你嫁给别的男人!”

他拉扯她跨过慕容碧霄的尸体,然后一把火烧掉,火光冲天,连映瞳大声哭喊,“玄之、玄之慕容尉迟,我恨死你!”

慕容尉迟总要毁掉她最珍惜的事与人,只留下她一个人孤苦在世,然后不得不接受他强行给予的温暖还有她根本不想要的爱。

玄之?

慕容尉迟紧拧的眉头兀的一挑,又是连映瞳心里另一个男人?重要到她昏迷时哭着念叨这个名字,而他的名字,永远都与她的恨意相连。

慕容淮秀手里金针快速准确再次扎在连映瞳穴道上,她微微皱眉哼了声,阖起的眼帘半张茫然看了眼然后又闭起人还在昏迷。

慕容尉迟攥着她的手,凉意透过肌肤没入他心底,盛夏的天,她的手还是这么凉。

“皇兄,有件事臣弟想了好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她的身体怎么了?”慕容尉迟视线从连映瞳脸上挪开,yīn郁的盯着慕容淮秀。

慕容淮秀心头猛的一沉,关于小侄女的一切,他的皇兄总那么紧张。

“臣弟不是想隐瞒,之前还不能确定。她以前受过非常严重的冻伤,能保住小命到今天算不错。皇兄你找了不少的古方替她医治疗养,这些对她有益无害。然而最近小侄女总生病,臣弟记得

当初给她把脉时发现异常,所以断定应该有人曾暗中对小侄女下药。”

下药?慕容尉迟黑眸更黯沉。

“臣弟知道皇兄对小侄女用心细致,可这下药的人手法非常高明,连臣弟也一时不查。不过这个人本意绝对不是要害她。”

“下药不为害她,难道是为了救她?”

“目前看的确如此,就像毒药的药性控制得当就是救人的良药。我查看了以前负责照顾小侄女太医的记载,中规中矩,应该从别的途径下药。本来不会有问题,可与臣弟所用的药相冲,加上小侄女情绪激动”慕容淮秀瞥了低眉沉思的他一眼,“皇兄,辛湄对你意义不同,那小侄女呢?你以前那么宠她,突然对她冷漠,她弄成这样也因为太过生气伤心,你说她是你的命,你连命也不要了吗?”

慕容淮秀最后离开时转身看了眼沉默的慕容尉迟,低垂眉眼,那般柔顺甚至带了点脆弱,就这样静静注视昏迷的她。

他知道两人的关系应该不一般,能令皇兄用心在意的这些年还真没有一个,哪怕是曾经的辛湄,皇兄对她和对小侄女还是有微妙的不同。

白露殿前院,辛湄出现在慕容淮秀面前,他微微一怔。

“湄姐姐,好久不见。”

一向旁若无人的辛湄很意外的对慕容淮秀笑了笑。

见她手里端了茶盏,他道:“皇兄在照顾小侄女。”

辛湄摇头,指了指他。

“湄姐姐亲手沏茶,淮秀有口福了。”他立刻明白辛湄要见的人是他。

两人在不远处坐下,月色清明微凉夜风不时吹拂,难得盛夏凉夜。

“湄姐姐手艺依旧,宫里再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好手艺的人。”他笑赞道。

辛湄轻笑不紧不慢打着手势,他定定看着,忽然疑惑道:“淮秀身为男儿真不明白女子的心思,你令她差点摔下马,怎么突然又关心她的病情?”

辛湄指尖沾了水在石桌上写字,慕容淮秀看完神情极为难以抉择,“你、你非要如此?皇兄不会容你这么做的!”

她坚定不移点点头,意味深长瞧着慕容尉迟所在的地方,清冷眸中温情点点,她冰雪似的面容不由展开一抹暖暖微笑。

若不是因为有他,她又何苦如此。

噩梦纠缠连映瞳整夜,梦魇里她被什么很用力的抱紧,导致她怎么都动不了,她发不出声音,唇舌被封住。

直到有人连续不断轻拍她面颊,连映瞳一脸冷汗被叫醒。

张开眼睛,她看着叫醒自己的人,不由怔住,“怎么是你?”

******

昨夜佛祖开演唱会,雷电交加好不热闹,吾等不得不关了电脑去观看~泪奔~

第一更结束,还有一更,稍等片刻!

真爱她,就不能伤害

()辛湄在一旁淡笑相望。

明知不会听到答案,连映瞳四周看去,不是她的关雎宫,她渐渐想起和慕容尉迟在驭马场歇斯底里吵架,然后她流鼻血了,接着就昏过去。

“小郡主。”厉璇听见她的声音进来。懒

“璇姨,我们回去!”连映瞳掀起被褥跳下床榻就要离开。

厉璇拦住她,“皇上下令,小郡主暂时不能回关雎宫,寄居白露殿的辛嫔娘娘这里。”

“我就是不住关雎宫,也不要住白露殿!”

“小郡主来不及了。”厉璇对她摇头,随即进来的宫婢们手中捧着连映瞳平常用的东西。她压低声音劝慰,“忍一忍吧,现在多事之秋,等齐太子的事查明再说。”

“齐北尧怎么了?”连映瞳大为疑惑,“璇姑姑,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不知道?”

厉璇没有出声,倒是进来的慕容兰心接话,“昨天摔落辛嫔的马儿,被人暗中做了手脚导致发疯,皇上盛怒,一干饲养照顾的仆役全部送往大理寺查办。因为齐太子最后接触那匹马,所以也免不了嫌疑,人被扣在南溟,暂时软禁需要彻查。”

连映瞳一怔,不免心凉,原来她也逃脱不了嫌疑,哪里是寄居白露殿,不过变相软禁。慕容尉迟怎么不怕她借此机会害辛湄?

她眼神微动,正巧辛湄瞥她一眼,第一次那么近仔细看辛湄,那眼珠清冷灵动仿佛会说话,直视连映瞳,莫名连映瞳觉得有点熟悉这样的眼神。虫

不言不语,就这么一瞥,却好似能猜透对方的心思。

慕容尉迟,她心中冷不丁冒出这个名字,再瞧瞧,的确辛湄的眼神很像他。

淡漠的、带着一丝嘲弄,高高在上俯视,看着她的无助。

***********雪芽的分割线***********

辛湄坠马一事慕容尉迟尤为震怒,听闻关进大理寺的奴仆全部大刑伺候,宗霆执法严明,不到两天已经传出有人熬不住大刑当场身亡。

碍于齐北尧身份特殊,毕竟齐国与南溟外事交好乃国事,事关重大萧太后从中调解,慕容尉迟还算手下留情。

虽然连映瞳见不到齐北尧,对于他安危倒稍微放心点。

她对辛湄没好感,同一屋檐下两人见面更是相对无言,好在她还能够四下走动走动,不然整天憋在白露殿连映瞳生怕自己会短命。

她住在白露宫的事在宫里传开,皇后还有其他几位妃嫔似乎对她有所避忌,因为她去哪里,辛湄就跟着去哪里。

辛湄为人冷傲,宫里人碍于她得宠圣驾表面恭维其实私下很不喜欢,有辛湄在的地方,谁也别想能开开心心玩乐,连映瞳一时也被人孤立。

她和辛湄交涉也说不通,辛湄根本对她不理睬,我行我素。

慕容兰心为齐北尧的事陪在太后身边忙碌,无暇多照顾她。

无奈,连映瞳老实呆在宫里,偶尔厉璇过来与她说说话解闷,

“晌午阳光伤人,小郡主当心中了暑气。”

连映瞳正百般无聊趴在窗台出神,看见德妃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正用丝帕擦汗,快入秋,最近天气比往常闷热,看似要下雨却总不见落。

德妃带了不少小食与一小瓶桂花酒,连映瞳一见,微微一怔,“德妃娘娘?”

“再不开心,身子最重要。如果小郡主担心的人得知你茶饭不思,那个人一定会自责。”德妃轻笑,将东西一一摆放在她面前。“看来小郡主还记得,我就想那个人怎就这么自信你一看就知道是他,原来如此。”

她记得,最初与齐北尧见面,他心思细腻,特意命随行的厨子做了齐国有名的小食带给她,他更不多话,一个人在旁吹奏齐国小调给她听,连映瞳才不至于处在没话说的尴尬下。

“你见到他了?他好吗?”连映瞳有细微的感动,明明身处危险,齐北尧却还为免她担心花费心思。

德妃点点头,“还算不错,让小郡主不要太过担心。”

连映瞳长吁一口气,想到曾经最无辜的易江南,她真不想再有谁卷入血腥中。

“常宁先谢过德妃娘娘,还有一事相求,请娘娘费心。”

“小郡主请说。”

“为娘娘带话的人可靠吗?”

“那是本宫自家兄弟,在宗大人手下当差,自然可靠。”

“那好,这次之后请娘娘告之家人,不要再替齐北尧带话给我,一个字也不要。”别怪她狠心,她只不想再重复易江南一事。

她本就无心与他婚事,若不是太后的安排,她和他不会去驭马场,更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发生的事不能挽回,将来的事总能及早避开。

德妃是个心明的人,当下答应了连映瞳要求,似乎她也有心事,两个人仅仅一小瓶酒喝完就醉了几分。

“小郡主、小郡主。”德妃轻唤她。

连映瞳哼了声,转过身子接着睡,脑袋眩晕好不舒服。

德妃怔怔瞧着酒醉的连映瞳半天,不由苦笑喃喃自语,“如你这般单纯可真好,有人护你周全。他看似多情,其实却无情至极,伤人且伤心,对你却”

她突然紧抿了唇,随着身后步履越来越靠近,德妃转了身子微微福礼

早避开。

德妃是个心明的人,当下答应了连映瞳要求,似乎她也有心事,两个人仅仅一小瓶酒喝完就醉了几分。

“小郡主、小郡主。”德妃轻唤她。

连映瞳哼了声,转过身子接着睡,脑袋眩晕好不舒服。

德妃怔怔瞧着酒醉的连映瞳半天,不由苦笑喃喃自语,“如你这般单纯可真好,有人护你周全。他看似多情,其实却无情至极,伤人且伤心,对你却”

她突然紧抿了唇,随着身后步履越来越靠近,德妃转了身子微微福礼。

“皇上。”

“一切办妥了?”慕容尉迟视线越过德妃落在床榻那抹娇小身影。

“照皇上的吩咐,一切办妥。小郡主托臣妾带话给齐太子,说不再听有关他任何消息。臣妾觉得小郡主对齐太子并没有男女之情的心思,齐太子再有心恐也白费。”她说完好一会,慕容尉迟也未出声,德妃兀自低头不敢多看。

后半句她不该多嘴,皇上对小郡主与齐北尧的接二连三的接近一直不高兴。叔父对侄女异常宠爱倒没什么,只是慕容尉迟看常宁的眼神有时并不像长辈,而是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强烈占有欲/望。

也许她多想,但愿也是自己多想。

所以慕容尉迟吩咐她多亲近常宁时,她立即照做,这个小丫头比她想象中单纯,她无心齐北尧,却处处替对方着想担心,这样单纯的丫头,怎么也逃不过皇上的掌控。

“珍儿。”

德妃一怔,后意识到慕容尉迟喊她,珍儿是她rǔ名,皇上曾经喊过两三次,还是她才进宫的时候。

她缓缓抬头,触及慕容尉迟深黑如子夜的瞳眸,那双眼睛不能凝视,不然会溺毙其中的温柔,哪怕这温柔从未真心实意给予过她。

“你做的很好,想要朕给你什么赏赐?”

德妃忖了忖,突然笑道,“能给臣妾说一句醉话,而皇上绝对不能生气?”

慕容尉迟似乎起了兴致,“朕准了。”

她站直身体走向慕容尉迟,踮起脚她俯在他耳边轻语。她真的醉了,入宫三年第一次这么大胆对皇上说出那句话。

“朕会记住,你下去歇息。”

“臣妾叩谢皇上天恩。”

德妃脚步有些不稳移向门外,慕容尉迟久久注视德妃远去身影,一开始拧紧的眉慢慢展平。

床榻上醉酒的人梦呓,连连翻转眼看就要半个身体悬空落地,慕容尉迟疾步过去抱住她,软软绵绵的身子紧靠他xiōng膛。

她和齐北尧见面是萧太后一手安排,这些他都清楚,可看见她与齐北尧有说有笑很是亲密,慕容尉迟的心到底不痛快。

瞳瞳从小就招人喜欢,对人也极少有防范心,慕容尉迟护着她不受任何伤害,更不准她对除去他之外的男子有任何好感。

他那番气话说出口收不回,她极力反击的言语也同样惹到了他,彼此伤害,似乎成了现在他与她唯一的相处方式。

------皇上,真爱小郡主的话,就不能伤害她。

德妃倒看的透彻,他舍不得伤她,也以为永远不会伤到她,可真相残酷,连他也一时难以接受。

多久没有抱她了,这些天她的伤心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嗅着她身上淡淡幽香,慕容尉迟吻上她微启的红唇用力吮/吸,卷住她舌尖纠缠,一个吻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瞳瞳,舅父快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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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卡文,删了写,写了删,后面情节大致安排好了,也许会虐点,也许会被人不待见,但是决定了不能改。还是老话,无论怎么虐都是暂时滴,我年纪大了,深爱温暖的幸福的结局~爱你们,明儿见!

忽迷离真是个可耐的妹纸,o(∩_∩)o哈哈哈~

不能自控的温柔

()雷声轰鸣,连映瞳惊醒,不知何时下了雨,夜色深沉,满室烛火明亮,她捂着心口稍微缓口气。

酒醒,头还微微有些晕。

“璇姨?”

无人回答她。

觉得口干,她扶着床榻走到桌边,一碰杯缘她缩手皱眉,茶水凉透了她不能喝,瞧着外面还在下雨,她这里没人伺候又不想多看到辛湄,不想渴死她还是喝了几杯解渴。懒

人清醒很多,她嗅到浓浓的酒味酒气,德妃带来的小食与酒已经被收拾干净,屋里哪里还有这么重的酒味?

有轻微声响从内室后窗那里传来,那里光线偏暗,模糊人影颓然斜靠着,面容隐在昏暗不可视的光亮中,大概只有睡着这个男子才有安静如水的一面,褪去迷惑妖冶的光彩,他干净清冽带着一点柔弱,令人产生想去保护他的念头。

连映瞳站在他面前,她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想去保护这个男人的念头?

他是慕容尉迟,杀人不眨眼,人命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只要他不去害人就天下太平了。

无声地半蹲在他面前。

一瞬间,原本醉得一塌糊涂的慕容尉迟豁然睁开眼睛。

就这样四目凝视,连映瞳怔住,她看过多样的慕容尉迟、冷漠疏离、冷血无情、暴怒狂躁、轻/佻妩媚,甚至柔弱无助的一面,唯独不见他伤心。虫

那是陌生的慕容尉迟,他喜洁净,如今颓废面容苍白羸弱,黑发凌乱,嘴角总微微上扬的唇紧抿,幽黑的眸yīn沉慑人的冷冽。

正是这伤心的眼神,一种无以复加的伤心,柔化了他所有的暴戾,就那么毫无预警闯入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撞痛了她。

他看了她良久,连映瞳呆呆的怔住,他伸手轻轻摩挲她脸庞,她没有躲开,她甚至感受到慕容尉迟指尖微微轻颤。

他在发抖,幽黑眸子里尽是伤心、委屈、落寞

他的悲伤似乎感染了她,连映瞳清亮眸子渐渐蒙上一层水汽。

她不知为什么会有想哭的感觉,看见这样的慕容尉迟,她的心不知不觉变的柔软,他骂她、讨厌她嫌弃她,她该恨他的!

“瞳瞳、小乖、狠心的小东西,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怎么能忍心”声音饮酒过度嘶哑的仿佛被撕碎过。

手臂揽住她脖颈,她身体朝前倾去,跌落在他怀里,连映瞳微微想撑起身体,慕容尉迟伸手攫住她下颌,看着她美眸蓄满眼泪,他轻叹微凉的唇就这么覆盖过来,舌尖一点点吮去她即将滴落的泪。

“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不想你?”他不禁问道。

连映瞳咬着唇不语,她无法回答他。

窗外又一阵电闪雷鸣,她头埋靠在他xiōng膛,手臂下意识抱紧他。

上一次雨夜,没有他在身边,连映瞳一夜惊恐害怕地一夜无法入眠,被褥沾染他的气息,可这些虚无的气息抵不过他真实在身边抱着她。

“舅父,你好冷。”与往常不一样,慕容尉迟身体很凉。

“嗯,酒寒。”

连映瞳从他怀里挣扎起来,“你等等!”她想到什么转身回去,不一会抱着被褥跑过来,一场大雨气温骤降。

她小心将被子盖在慕容尉迟身上,见他盯着她的脚,雪白天足光着来回走过,真的有些凉意。有些不好意思被他注视,“好冷。”她嘀咕着,自动掀起被褥钻进去,习惯的靠近他。想起之前两人吵的厉害,她又慢慢朝后挪动,被慕容尉迟一把捞住。

“不害怕了?”他一只手掌轻抚她手背。

她不会知道,那一个雨夜他站在关雎宫外良久,她屋中的烛火一夜未有熄灭,小小身影定是蜷缩在床榻一角不能睡去。

想起害怕雨夜打雷闪电的她,苍白一张小脸那么可怜无助,慕容尉迟的心千回百转的疼。

淮秀问他,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不是不要,而是太想要她!

即使慕容兰心告诉他关于他身世的秘密,他和瞳瞳的关系注定不被世人接受,他第一反应是前所未有的颓然。

连映瞳闭起眼睛拒绝回答,她不仅害怕雨夜雷电声,也害怕等他酒醒,会再一次冷漠推开她。

“睡吧,我陪着你。”他的声音自后轻柔传来,手臂有些蛮横强硬横过她腰侧,然后将她身体牢牢贴靠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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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闷热,一场暴雨来的突然,雨声大作惊扰这宫中夜不能寐的人。

闪电撕裂夜空,划出一道道耀眼惊心的光亮,慕容兰心脸色惨白,失神的目光久久未能聚拢。

阿麟去了瞳瞳房间久久未有出来,慕容兰心在天颐殿门前,面对风雨交加,身体的颤抖泄露她内心强烈的不安。

她赌阿麟对瞳瞳心存最后一丝疼惜,不舍得真的伤害她。

如果赌输了,那就是瞳瞳的一辈子。

良久,萧太后保养极好的手按在慕容兰心肩头,“兰心。”

慕容兰心身子一震,缓缓扭头看着萧太后,眼神还留着一丝不相信。

“母后,你、你莫要再骗我!”

萧太后扣着佛珠的手骤然一停,半阖眼帘张开,

秀丽迷人的眸子仍可见年少时何等风华,如今那双眸子风采不减当年,还更添一股经历岁月沉淀后的成熟韵味。

“这些年我们母女关系冷淡,你怪母后令你失去幸福,我们母女两人多年心存芥蒂。以前不觉得,现在活到这把岁数,母后才知道亲情重要,兰心,俗话说隔代疼,母后已经对不起你,万万不会再伤害你的女儿。”

慕容兰心反复思忖萧太后一番话,从母后神情中她看不到一丝作假的痕迹,她不及母后聪慧有手段,可毕竟血浓于水的母女,母后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她还能感觉的出来。

“皇上不是你亲生儿子,那他的生母是谁?”

“还记得秦浅吗?”

慕容兰心掌心被指甲掐的生疼,浅浅

------兰心、兰心救我!

女子求援无助的哭喊声再一次响在慕容兰心耳边,她听见浅浅呼救,可她只能躲在暗处捂住耳朵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因为带走浅浅的人正是她的父皇。

她不敢违抗父皇,这一次怯懦想不到终于得了报应。

阿麟是浅浅的儿子,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她的弟弟就像多年前的父皇,看中了她的女儿!

“她难产死了,哀家看孩子可怜所以秘密收养过来。”

“就这么简单?”

萧太后冷睨她一眼,“还真没有这么简单,秦浅那时和瞳瞳差不多年纪,你父皇名义上也算浅浅的叔父,他一把年纪不知羞耻从自家兄弟手中抢了过来,甚至为了她最后与睿麟王爷兵戎相见!”

“睿麟皇叔?”近三十年不闻这个名字,睿麟王慕容缘生是慕容氏一族中的旁支,上一代已经开始日渐没落,与南溟皇族并无多少来往,慕容兰心记得是他带着秦浅来的南溟。

萧太后提起从前仍有怒意,“慕容氏的男子就偏爱这等乱/伦之事,秦浅是睿麟王的养女,可她入宫前已经不是处/子,你父皇对此耿耿于怀。为报私恨,他居然陷害睿麟王,不惜发兵攻打。睿麟王战败被流放生死不明,消息辗转还是被秦浅知晓,她一死,你父皇就像没了魂似的荒废政业,不是哀家撑着,南溟能有今天?!”

“母后的意思浅浅与睿麟皇叔有私情,父皇难道一直都怀疑皇上?”

萧太后冷笑,“兰心,依你父皇的个性,你觉得他能容许小野种留在身边吗?你这个皇弟心思缜密,早在多年前就打探自己的身世,这些年皇上与我们母女变的疏离,哀家别的不担心,只担心皇上以为自己不是先帝亲生,他对瞳瞳可就”萧太后意味深长看了眼慕容兰心。

慕容兰心神色一惊,蹙眉痛苦至极,“皇上对瞳瞳的态度骤然转变,说明他还是相信我的话。母后只要你没有骗兰心,皇上查明身世,一定会放过瞳瞳,一定会的”她强迫自己必须要相信结局会是圆满。

阿麟起初对身世怀疑,所以无论她说再多,他也不肯放瞳瞳。如今,他知道真相,这些天对瞳瞳,他表现的前所未有过的冷漠疏离,这些看起来是好的转变。

不能爱你,我该怎么办

()连映瞳翻个身触手微凉,猛的睁开眼,身边睡着的人早已离去。不知何时,她被人抱着睡回床榻。

桌上有白粥,冒着热气,一看就是才熬煮好,她走过去尝了口,那味道令她不由抿唇笑笑。吃完最后一口白粥清甜意犹未尽,她推开窗深嗅一口,雨后干净的气息令整个人变的舒爽起来。懒

余光瞧见辛湄自她屋前走过,连映瞳绽开一抹微笑,好像辛湄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辛湄一怔,然后如常冷冷淡淡走开。

没过几天,大理寺传来消息,经过查证齐太子与辛嫔坠马一事并无关联,很快解除齐北尧软禁,萧太后凤心大悦,时值乞巧节来临,宫中女眷忙着置办鲜果女红祭拜七姐。

连映瞳跟在慕容兰心身边闲来无事,有几天遇见慕容尉迟,他好像很忙碌,一改往常两人相处方式,如长辈似的对她说了几句话然后匆匆离去。

“娘亲,舅父最近好像对我特别不一样?”她疑惑不解。

慕容兰心专心刺绣,听她一说抬头笑道:“哪里不一样,对你不好吗?”

连映瞳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之前冷漠疏离,还动不动骂她,如今对她却是真正的客气,客气到她觉得像对陌生人,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不是不好,就是不像以前了。”虫

“你舅父的性子本就难以捉摸,最近他忙着与齐国的政事,难免人变的严肃点。你别去打扰他,好好陪娘亲过乞巧节。”经过多天观察,阿麟对瞳瞳的态度变的截然不同,慕容兰心悬在心口的大石逐渐放下。

她猜不透阿麟为何多年前会对他身世起疑心,秦浅入宫到过世仅一年,父皇宠幸秦浅的事一直是宫闱忌讳。没有封号,就连生下皇子也鲜为人知,更别说那个孩子后来被母后抚养长大。

秦浅亦如她的名字,清浅一掠,再无踪迹。

仔细想想阿麟小时候和她很亲近,登基后渐渐有那么点疏离,最近几年因为瞳瞳在宫里,姐弟两人关系才转好。

当时知道内情的人本就极少,一晃眼过去快三十年,仅有伺候秦浅身边的一老年宫婢还在人世,

当年放出了宫隐姓埋名,起初要找到不容易,幸好池行云与她还有来往,慕容兰心偷偷求来了地址,阿麟暗中见了老宫婢,他的身世也水落石出。

阿麟得知生母不是母后而是别人,本就不亲近的母子两人嫌隙会更大,可为了瞳瞳将来的幸福,慕容兰心不得不这么做。

她半生不幸甘愿认了,身为人母,她亏欠瞳瞳良多。

只要阿麟身世明了,他便不会再以为自己不是先帝的儿子,而他和瞳瞳的确是嫡亲甥舅。

“娘亲你再想什么?”见慕容兰心失神,连映瞳撒娇般黏过来抱着她脖颈,见她手里绣妆花样还未成型,她好奇多看几眼,“娘亲要绣什么呀?”

慕容兰心轻拍她的脸仔细瞧了一会,不由叹息,“不看不知道,仔细一瞧你都长这么大了。娘亲再给你准备嫁衣,你喜欢蔷薇花,娘亲给你嫁衣绣满蔷薇。”

她俏脸微红低声道:“我才不嫁人呢,我永远陪着娘亲。”忽的她想起慕容尉迟认真无比的对她说要在她择婿那天宣告全天下娶她为妃。

如今舅父不会再这么做了吧

“傻孩子,你跟娘亲过一辈子怎么成?这些求亲的皇亲贵胄娘亲知道你不喜欢,齐北尧虽然还不错,可”再好,慕容兰心也不会同意。她了解自己的母后,这次虽然母后卖给她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可女儿绝对不能成为交换品。

显然没有留意慕容兰心在说什么,连映瞳想到齐北尧前后又找人带话几次想见她,都被她一一推掉。这么好的人,不该再和她牵扯一起。

还有提到婚事,她想起慕容碧霄好些天没有消息。

该怎么开口和娘亲说她和玄之的事儿?

******

晚间小宴,连映瞳以为只有自己和慕容兰心两人,摆好碗筷慕容尉迟不期而至。

怔神间,慕容尉迟将一盏小巧精致的乞巧灯递给她,他浅笑不语,眼底藏着绵延的疲惫。

“还不快收下,你舅父可不轻易给人做灯。”慕容兰心笑吟吟走过来。

“舅父会做这个?”连映瞳瞪大美眸有些不信,不过想到慕容尉迟替她熬煮的粥非常可口,做这样估计也难不倒他,随即笑着收下。

“你舅父从小就聪明,没有什么学不会的,就是大他很多的人也不如他知道懂的多。”阿麟这个弟弟她看着长大,疼爱他,从来都是慕容兰心最为骄傲的手足。

连映瞳对他的事一直所知甚少,听娘亲夸奖他,她浅笑嫣然,慕容尉迟看似慵懒半阖了眼帘,眸光却从未有离开那抹娇小身影。

只是一个浅笑,他的心莫名悸动。

“瞳瞳,去帮娘亲端甜粥和栗子酥来,你舅父最爱吃这两样。”

“好。”

连映瞳转身拿东西,久未开口的慕容尉迟出声道,“皇姐,有什么你直接说。”

慕容兰心语气感激正色道:“阿麟,皇姐谢谢你的放手,你也看到了,瞳瞳最近很开心。”

“你想说只要我安稳做她的舅父,她就会永远这么开心。”他张开半阖眼帘,黑色眸不见底,迸射出一点yīn沉笑意,整个人柔和平静,形成两种极大的反差。

她心底一寒,毕竟了解阿麟个性,慕容兰心摇头道:“太为难你,以前你不确定与先帝的关系,所以对瞳瞳皇姐更不好,对你做出很多错事,阿麟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原谅皇姐,我们姐弟两人和好吧。”

“和好?”

慕容兰心神情不由紧张,“为了瞳瞳,我和你一样,都想她以后过的幸福。她从小过的苦,那个孩子你对她一点好,她能开心好久。阿麟,你先前对她那么冷漠,她伤心难受可她没有记仇,你真忍心再伤她?”

慕容兰心是过来人,他看瞳瞳的眼神隐忍而克制,只是那眼中的情感越发比以前强烈。他再忍耐,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光靠忍耐与克制就能说断就断。

一天不肯从心中放弃瞳瞳,他的爱终会变成燎原大火,烧及遍野。

听着身后越发清晰的脚步声,慕容兰心免不了一阵紧张,直到慕容尉迟轻轻一个字。

“好。”

如释重负,阿麟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便不会轻易改变。

用完晚膳,慕容兰心在外庭布置祭七姐用的祭台,内殿慕容尉迟小憩,连映瞳轻手轻脚从他身边走过。

慕容尉迟睁开眼睛,见她准备将乞巧灯挂在床头,他送过她很多稀世名贵的宝物,从不见她对什么有兴致,拿了也就随手一丢。

“喜欢这个?”

清冽声音突然响起,以为他睡了,她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音,猛的听他说话,连映瞳身子一歪,脚下矮凳随之倾倒。

眼见就要撞在地面,她闭紧眼眸等着痛楚袭来,下一刻落在熟悉温暖的xiōng膛。

慕容尉迟皱眉闷声一声,为了不让她跌落,他飞身上前搂住她,手肘硬生生撞在地面。

她慌忙支起压着他的上半身。

他仰面躺着,远山似的眉蹙起,也不说话,幽黑不见深浅的眸子似有一抹悲伤凝向她,大抵因为疼痛薄唇紧抿,就这样看着她,连映瞳脸颊莫名微红,视线一时不知该放在哪里好。

她无法抗拒这样的慕容尉迟,她本能怕冷漠狠戾的他,却心疼极少流露伤心神情的这个男人。

“瞳瞳。”

“嗯?”

“舅父很疼。”

“舅父,你没事吧!”她骤然紧张他,发觉自己还压着他连忙要起身。

慕容尉迟攥住她纤细手腕慢慢放在心口位置,透过衣衫肌肤热度熨烫她手心直达心底,“舅父的心很疼。”他声音嘶哑似乎还有哽咽,“如果不能爱你,我该怎么办?”低沉无奈的话语一下子碾痛她的心。

忍不住想吃掉你

()连映瞳点墨似的瞳仁凝住他,一点红潮自耳根处泛起蔓延至脸颊,她别开脸的同时,慕容尉迟站起身松开她手腕,微凉指尖掠过她掌心,明明是那么简单的动作,却因为他的触碰,连映瞳感到平静的心湖被无端搅乱,异样的触感令身体深处微微战栗。懒

她无声跑出去,慕容尉迟看着她逃一般的身影,脸上带着回味般的深深笑意。

一点都不记仇的傻丫头,他不就喜欢这样的她嘛。

******

仿佛所有的事与人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她还是慕容尉迟宠爱的侄女,即将择婿待嫁的常宁郡主。

与齐北尧再见,连映瞳些微惊讶,他清瘦不少纯白衣袍映衬他脸色苍白。

“能听我说几句话吗?”他开口拦住她,又生怕她会生气般赶紧又加了一句,“就一会儿,我说完就走,绝对不为难小郡主。”

“嗯,你说吧。”她从来也不讨厌齐北尧,如今见到他这样,连映瞳更不忍心不答应他的要求。

齐北尧明显松了一口气,距离她身边不远坐下。

“我想小郡主对齐北尧来历也略知一二,我前来南溟的目的也很明确,若能娶到小郡主为妻,我这一生再无遗憾。不过,再这之前我要对小郡主道歉。”见她疑惑不解,起先还有点欲言又止的齐北尧长叹一声,“小郡主与我所爱的人有几分相似。”虫

连映瞳一怔,心里有些反感自己又被人当做替身来看,可看齐北尧神情悲凉,她不由猜测,“她现在是不是?”

“几年前身故。”

“对不起。”她未曾料到里面有这一层因果。

齐北尧唇边笑意落寞伤感,“其实就算她还在世,我和她也无法相守。爱上一个永远都不该爱不能爱的人,其中痛苦不能对任何说,唯独留给自己百般煎熬。”

她心微动,她何尝不是如此。

“小郡主在这里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有不该爱不能爱的人困住了你,你没办法逃离。”

她知道自己不善于隐藏心思,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当着她的面揭穿,什么不该爱不能爱的人困住了她,连映瞳耳边再一次响起那一句。

------如果不能爱你,我该怎么办?

她抬头望着齐北尧,颇为冷声,“齐太子,我们不相熟,你别胡说。”

“我能帮你。”齐北尧突然道。

“你能帮我什么?逃离这里?”她笑着摇头,“齐太子,你越界了。”能带她远远逃离这里,她愿意跟着远走天涯的人,从来只有玄之一个人。

齐北尧不依不饶对她言道,“我爱的人已身故,此生我不会再爱别人。小郡主,其实我们算是同类人,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人帮忙,齐北尧随时恭候。”

连映瞳脚步顿了顿最终没有理睬他离去,什么同类人,她和玄之一定会幸福,她和齐北尧根本不会一样。

“你需要对她说的那么直接?”齐北尧身后紧随的人语调颇为不安。

“当年如果能直接点,薇儿也许不会走的那么早,她走的时候只比现在的小郡主大一岁,我可怜的妹妹,终究因我”齐北尧脸上不再见笑容,被痛苦煎熬就连笑也变的奢侈,“易兄,我的日子不多了,能帮小郡主解决痛苦的话,也算是功德,希望上苍垂怜,我将来在地府能见到薇儿对她说声对不起。”

“北尧,你当初也是想薇儿过的幸福。”

“你不会懂,爱上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有多么痛苦,就连死都无法解脱。”齐北尧看见男子惊讶又疑惑的目光,“大家都是男人,你早该看出南溟帝君对小郡主不一般。无论被爱还是爱着,他们都不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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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北尧的话终究对她起了点影响,连映瞳再次偷偷去了她和玄之见面的地方,没有如上次那般见到他。

她想见他,可除非他派人送来通知,不然她根本得不到关于他的丝毫消息,他身世背景被赋上一层神秘,无论她怎样都没法过于接近。

越在意一个人越想靠近他,知道他所有的一切,连映瞳好奇心不算重,玄之说将来会一一解释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她听话耐心等待,可她也有心里着急需要人安慰时,哪怕就听听他声音也好,却成了一种奢望。

“小郡主。”

突然有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先以为是送消息的人,再一看,陌生模样的宫女,一双眸子尤为出彩,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对了,在萧府伺候她午睡的女子。

“你是?”

“蔷薇花开了,一起去摘?”来人语气轻曼,眼波流转。

连映瞳的心猛的被攥紧,再缓缓松开,那疼随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怔怔看着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从脸上剥落,面具下的人清丽眉眼如月华柔美,比起从前更加娴静似水。

未开口泪模糊清亮双眸,仿佛做梦那般不真实,却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抚过她脸庞,“好久不见,怎么变的爱哭了。”

轻轻柔柔的语气,与以前一样,连映瞳的心被酸楚撑满,因为她一句话那些酸楚抑制不住冲破她小小的心房,整个人泣不成声。

“姐姐、姐姐”

连映月拍着她颤抖肩头,同样眼中噙泪,眼光泠泠却没有重逢的喜悦。

瞳瞳还如当初天真无暇,她却早已千疮百孔,不堪回首。

“你想见他吗?姐姐带你去。”

连映瞳茫然望着她,还未有弄清楚姐姐说的是谁,却非常相信对她点头。

******

慕容碧霄惊讶地看泪眼朦胧的连映瞳,“你怎么?”刹那他眼神冷厉移向她身后不语的连映月。

她小鸟依人般扑在他怀里,嗅着他温暖气息,连映瞳眼眶一酸,颤巍巍的一声,“玄之。”

连映月知趣的退下,慕容碧霄皱起的眉舒展,宠溺的抱住怀里的人。

“不是说了让你别随意出来的吗?”

“我想你了,你都很久没有派人送消息给我,我看不到你,我很担心。”她撅起嘴,眼光瞧见屋内收拾好的包袱。“你要离开南溟?去哪里?”

见她急切,慕容碧霄打趣道,“还没有嫁给我,就像个会管家的小妻子了。”

脸微红她来不及害羞继续追问,慕容碧霄抱着她坐在膝上,“出门几天,在你择婿之前我会赶回来。”

“不能说去哪里吗?”她有些失落,对他自己总是一无所知。

察觉到她的失落,慕容碧霄柔声宽慰她,“我父王那里急需我回去一趟,正好将我和你的婚事对他言明,等我回来就带你离开。”

“你父王?”

“到时你就能看见他,这些年幸亏他照顾我,虽然不是亲生,我们父子关系非常深厚。”他恋恋不舍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连映瞳有些紧张,“他会同意我们婚事吗?”

“你那么可爱,谁见了都喜欢。”慕容碧霄不禁吻上她脸颊,这个时候他不该离开,可父王那里若非急事不会召他前去,只需要几天就能赶回来,到时候

怀里的人羞红了脸,等他恋恋不舍的吻了一次又一次,她才找到机会开口说话,“玄之,谢谢你救了我姐姐。”充满无比感激深凝他。

“就这么简单谢谢?”他有些挑/逗。

“那你想怎么谢?”水眸晶亮充满疑惑。

“再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吃了你。”灼热呼吸喷在雪白脖颈,碧绿色眸子深暗溢满欲/望。

她起先不懂,见他眼神骤然一变,连映瞳脸红发烫轻咬着唇垂了眼帘,“玄之,你记得答应我的事,早点回来,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样?”他故意逗着她。

潋滟水眸泪光氤氲,连映瞳微微叹息,“不然还能怎样,我一直等你呗,九年等过,还有什么不能等的。”

“小怨妇。”他愉悦轻笑。

连映瞳承受他滚烫的吻一个个落下激起她脖间肌肤一个又一个颤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一次分别仿佛要很久很久才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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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哥哥,你得快回来,小心从此萧郎成路人~

舅父,别走

()趁着夜色,慕容碧霄送沉沉睡去的连映瞳回到宫中。恋恋不舍看她好一会,更不舍得惊扰她,只俯身吻在她额头,“乖,等我回来。”

她梦呓似的嗯了声,胭脂唇微微翘起,娇媚可爱。

慕容碧霄忍着离别之苦转身轻轻扣上屋门,屋外连映月静静等候,慕容碧霄脸色一刹那变的冷厉。懒

“不要再有第二次。”他厉声警告。

“王爷,瞳瞳是我妹妹,她因为思念王爷闷闷不乐,我作为姐姐不能不管,如果王爷真心爱瞳瞳,就请对她好点,如果不是,也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她。”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如果关系到瞳瞳,小月不得不去管!”她猛然抬起头,素来温和柔顺的人突然有了一丝火气,“连家灭族,小月得王爷相救才能像个人一般活下来。我和妹妹得以重逢,我只想看到妹妹一生过的幸福,我今生已经毁了,不能让妹妹再受到伤害。如果王爷伤害瞳瞳,即使你是小月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原谅你!”

慕容碧霄冷睨她一会儿,语气肃然冷漠,“小月,你说的话可真心?”

“小月字字真心!”

“那驭马场一事,本王倒想问你要个解释。本王说过,你和瞳瞳是否相认随你自由,可你不能做伤害瞳瞳的事。”虫

连映月神情自若仰头平静注视慕容碧霄,“那也怪她要和瞳瞳争马,如果不是她先害瞳瞳摔下来,我也不会出手。”

“本王教你这些本事,你随意出手,却间接害了瞳瞳,坏本王大事。大理寺宗霆是什么人,她的手段能瞒过几时?现在辛嫔坠马一事虽然暂不追查,若其中连带关系暴露,你真该死!”

慕容碧霄拂袖,掌风狠扇她脸颊,打的连映月脚步踉跄,清泪盈盈滴落。

美人落泪,他没有半分怜惜。

“我害谁也不会害你!”脸颊的痛抵不过心被撕裂。

“你该知道你的身份,本王需要能办事的人,而不是暖/床的女人,你若是感情用事坏本王大事,倒不如现在离开。”

连映月双唇轻颤,背对她的男子绝情冷心,这世间能令他心动的人正静静在屋中安睡,一个什么都不会,终日活在别人保护下的小丫头。

他护她周全,那么小心翼翼,却不愿多看一眼身后始终相随的她。

“我知道我连给王爷暖/床的资格也没有,既然王爷不需要小月了,那请让小月留在妹妹身边,我再不懂事也能保护妹妹,我此生无可依恋,就这么个妹妹,求王爷成全。”她跪下相求。

慕容碧霄沉默片刻,突然上前扼住她咽喉迫使连映月张开嘴,一粒丹药喂入她腹中。

“王爷!”她惊愕,眼泪倏的滚落。

“噬心蛊,只有本王有解药,既然你要留在瞳瞳身边本王准你,恰好你任务还未有机会实施,难得有机会接近慕容尉迟,小月,机会只有一次,别再让本王失望。得不到解药,你知道噬心蛊发作连死都不成。”

噬心蛊何其厉害,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对人防范心非常重,她掏心掏肺报答他,还是换不了一点信任。

人皆怕死,可也有明知是死,也要用命去搏一次的人,不求一丝生机,只求死后还能被人记恨。

哪怕慕容碧霄恨她入骨,只要能令他永生不忘自己,连映月付出什么代价也无所谓。

三年前她就该死了,经历过那些污秽肮脏,她活到现在是靠着他施舍的一点温暖,如今这丝温暖也全然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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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玄之离开南溟,连映瞳觉得每个时辰好似一年那么长。

入秋,璇姨怕她咳嗽的毛病复发,弄了枇杷与川贝炖雪梨,慕容淮秀亲自去太医院拿药材,两人整天没事围着她转,她想见姐姐一面非常困难。

爹爹生祭就在明天,她们还约好出宫回连家老宅一趟,她想半天只能找乖乖慕容尉迟商量,不然她出不去。

她可怜兮兮望着慕容淮秀,“你去和皇叔父说我不舒服,让他过来瞧瞧我。”一时找不到理由见慕容尉迟,只好想这么个拙劣的办法。

平时听见她生病,舅父一定会赶过来。

“辛嫔比你早一步说不舒服,皇兄赶过去看她了,你来迟一步。”

“辛嫔的病不是昨天好了吗?怎么又不舒服?”她几次听说辛湄身体总不舒服,慕容尉迟接连去白露宫照看。

“和你现在一样,心里不舒服。”慕容淮秀替她搭脉,瞥一眼气呼呼的小侄女,脸上那表情分明就是胡乱找借口想见皇兄。“最近还流鼻血吗?”

“没有。”她闷声回答。

“记得吃药,心里别胡思乱想,多大的人儿,整天心思重。”慕容淮秀点着她额头,“来,和小叔父念佛经,净化心灵,无欲无爱。”

连映瞳心里不知哪来的闷气,瞪了慕容淮秀一眼,“你就是个花和尚,昨天还和御舞坊的舞姬玩乐,再念佛经也净化不了你的心灵。”

眼见寻欢之事被揭穿,慕容淮秀也不恼,“我是带发修行,又不算佛祖的人,正大光明的玩乐。谁像你,想见皇兄却嘴巴硬不承认,小侄女你不是喜

欢上皇兄了吧!”

看似玩笑话却触及到连映瞳心底那一处,她呼啦掀开被褥几乎是跳起来,美眸圆瞪,像只被惹怒的小野兽张牙舞爪冲着慕容淮秀挥过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皇叔父的!”

“两只都看见,不仅看到我还听到。那次你流鼻血昏迷,口中不断叫着皇兄的名讳,我数过了,几百次不止!”他言辞凿凿,说的异常坚定,“我听的都不好意思,心里难受死了,小叔父那么俊美不凡又年轻,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小侄女你厚此薄彼!”

面对慕容淮秀一番指责,连映瞳顿时哑口无言,眼眶顿时泛红,指着他好半天声音颤抖,“你、你骗人”转念一想那天她醒来发生的事,慕容尉迟那么伤心凝视她,瞄见慕容淮秀抽动不已的唇角,她咬牙切齿,脸颊泛红,“你也寻我开心,坏蛋慕容淮秀,我讨厌你!”

见她恢复以往的生动活泼,慕容淮秀哈哈大笑,一边躲着她的追打。

她那天昏迷中还啼哭不止,确实念叨几句,可怜又委屈的神情。

------舅父,连你也讨厌嫌恶我了。

“看你再欺负我!”连映瞳追着慕容淮秀到门口,对方灵巧闪避,她只顾着追打他,不曾留意迎面而来的人,于是撞个满怀,被来人结结实实抱紧。

熟悉气息,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眼神求助般找寻慕容淮秀,只见他早一步踏入门外,这算什么小叔父呀!

她气的牙痒痒,不出声,慕容尉迟抱着她走回床边放下,一手揉着她发丝,“小乖。”如耳语似的昵称,微微撩动她心弦,

“辛嫔娘娘身体好点了吗?”嗅着他衣袍染着的陌生药味,她身子朝后缩了缩,稍微远离他。

“她身体一向不好。”

“舅父要多看望照顾。”连映瞳怏怏接着话。

“你真想舅父多去辛嫔那里看望照顾吗?”他随意坐在她身侧,把玩她小小手掌,微凉指尖轻轻摩挲她纤细指腹,一根一根抚摸,简单并无任何暧/昧的动作。

连映瞳却感觉仿佛回到乞巧节那晚,他也仅是指尖划过她的掌心,足让她身子深处微微战栗,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欲/望。

她想抽回手,他紧拽着。

“撵朕走?”凤眸微睐,见她沉默不语,慕容尉迟缓缓松开她的手语气清淡,“那朕走了。”话说完脚步还定在原地,

连映瞳身体朝前倾倒,双手飞快环抱他腰间,额头抵着他后背,闷闷一句,“舅父,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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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慕容舅父与小雏鸟真有血缘关系,你们要怎么办?

无辜被伤害

()软糯甜美的声音直达心中,慕容尉迟长久冷寂的心再一次起了微澜,大手裹住她手背,转过身子,她小小的脑袋低着,他伸手揉着她发顶的发旋等着她开口。

“其实我想去找你。”她思忖半天喃喃回答,“我爹爹明天生祭,我想回连家老宅拜祭。”懒

“怕朕不准?”头顶传来他清冽声音。

她老实点头,连家一族惨事横隔在她与他之间,她身体内一半有连家人的血,另一半又与慕容尉迟相同,生生将她夹在中间,只要想起心总会抽痛。

她明白爹爹为什么临终前声声嘱咐不要她报仇,因为有这么一层亲近血缘关系,无论报仇是否成功,最痛苦的人只会是她。

“必须宗霆或者淮秀陪同,你天黑前回宫,能保证做到这两点朕就同意你去。”他与连利扬之间充满血腥与人命,而瞳瞳无辜,一番孝心之下慕容尉迟作出让步。

“璇姑姑身体不好,我想带别人随行伺候,不然路上会好闷的。”她轻拽慕容尉迟衣袖,潋滟水眸扑闪透着恳求。

“朕都依你。”他指尖刮过她俏丽鼻端,她展颜一笑露出小小的两颗虎牙,妩媚中透着一抹清纯俏丽,摄入他眼底,心生荡漾。

“舅父你最近很累哦。”她愿望得到满足自然开心,又见慕容尉迟眼下青黑一圈,她乖巧又讨好的拉着慕容尉迟倚靠在美人榻,“我有新的熏香可以凝神安睡,我点给你用。”虫

慕容尉迟看她欢快身影在屋里走来走去,很快点了熏香放在一侧,袅袅轻烟曼妙腾起,他深吸一口,似乎有些解乏效果。

“你对舅父真有心。”

连映瞳心底一颤,她心疼会伤心的慕容尉迟,希冀他会快乐点,她真的极少见到他真正开心过。

见慕容尉迟阖了眼帘似睡去,连映瞳替他盖了薄褥。

睡着的慕容尉迟面容干净温和,甚至有点孩子气,睡梦中他唇角翘起,脸颊有小小梨涡陷下,难得看见,连映瞳忍不住伸手轻戳,他不觉,梦呓哼了几下睡的安稳。

她偷袭成功心里小小雀跃,坐在他身边,托着腮帮就这样凝视慕容尉迟睡颜,眼皮渐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里她觉得唇角痒痒的,不禁舌尖去舔,触及到温热柔软的东西她用力吸半天,苦涩至极的药味口中蔓延,她眸子紧闭吐吐舌头嘀咕,“好苦,不好吃。”一巴掌推过去。

慕容尉迟捂着被她挥中的鼻子苦笑不得,她睡着凑过来吮/吸他唇舌,他被惊醒不说还被她打了一巴掌。

“小乖。”充满溺爱的声音透着几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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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出发,慕容兰心目送她远去,连利扬未死一事不能告诉瞳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爹爹近乎疯癫一身伤痕的惨状。

连映瞳坐在车里她和随行的连映月闲谈,慕容淮秀护送她们一行。

连家老宅距离南溟皇宫不远,按照路程时辰计算一来一往在夕阳落下之前一定能回来。

慕容尉迟清早见她乘车离去,笑嘻嘻的对他挥手,没过几个时辰他觉得突然觉得有些焦虑不安,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最开始他大婚之夜丢下一切赶去别院及时救下偷跑出来的她。

“宗霆,淮秀那里还没有消息?”

“王爷还没有消息回来。”

合了奏折,“我们去看看。”淮秀做事他一向放心,不过这次他心底不安的感觉太强烈。

刚到宫门外,暗卫匆匆来报,“皇上,王爷与小郡主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伏,小郡主不知所终!”

慕容尉迟凤眸裹了寒霜,策马扬鞭,宗霆紧跟其后。

远远看见早上离开时她乘坐的马车,慕容尉迟跃下马飞奔过去,素来闲散慵懒的慕容淮秀紧绷一张脸,见了慕容尉迟他满脸愧疚。

“皇兄”

“到底发生什么事?”慕容尉迟一颗心紧悬,得到线报她失踪,他还是第一时间四周找寻她身影。

“我们被人跟踪下毒,小侄女被劫走。”慕容淮秀脸色有点发青,他研究毒药多年这点毒不会致命,可却是一种非常奇异霸道的毒,不知不觉他也着了道,短短一刻昏迷。

“是谁?有没有看清楚去了哪里?”

他紧攥慕容淮秀衣襟,却见弟弟皱眉摇头,慕容尉迟气急猛的松手推开。

“皇上、皇上!”

微弱声音传来,慕容尉迟顺着声音看去,宫女模样的人半幅身子被鲜血浸透,脸色发青,趴在地上支起身子朝他伸手。

“小郡主”

“在哪里?”他俯视她厉声追问。

“后山山道”她费力指着一处,人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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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最后一缕光亮落下,连绵山脉形成巨大起伏的黑影,山风冷冽呼啸而过,吹过高高耸立的树木,树叶沙沙声大作,偶然鸦声掠过。

一处隐秘洞穴,点了火堆,照亮不大的一片,洞中干燥,储备了不少食物一一收拾妥当,显然有人长久居住。

有两名年轻男子正悠闲围坐喝着酒,其中一人目光不时落在角

落中昏迷的女子身上。

单薄纱衣抵不过洞中寒意,她本能蜷缩一团,火光映照在她脸颊,极为白皙细腻的肌肤淬着玉石般的光泽,温润柔美。

男子五官显得有些漂亮过分带着胭脂味,可眼如鹰隼,透着邪气。

“你们南溟帝君最宠爱的常宁郡主,原来是个小丫头,美虽美却”他眼光不怀好意盯着微微袒露的xiōng口,“小王还是喜欢摸丰满的女人才带劲。”

另一名男子抬眸,火光中他笑意深深,掩去眼底狠戾,俨然一副贵族公子般文雅,正是前些日子已经启程去大漠的萧远兮。

“都灵王爷,你不亲自验证怎就知道她不丰满不合你口味?”

都灵会意大笑,却不以为然,“我那窝囊太子哥哥看中的女人,从来都是文静娇弱的,不合我口味,抱上床还没有爽几次就撑不住昏过去,没意思。”

萧远兮起身,走到连映瞳身边,指尖滑入她衣襟稍微用力,大幅衣襟扯落,露出半边如玉粉白的浑圆,随着她心口起伏,顶端嫣红一点若隐若现。

“王爷真不要试试?”萧远兮再一次问,他心火已经点燃。

都灵眼神一亮,两人均是风月场中老手,只一眼看去就知道女子什么货色。

十五岁娇嫩的年纪自有少女特有的纯美,这张脸还带着孩子气,却已有诱/惑男人的撩人妖娆之姿。没想到被衣衫包裹的身子引人遐想,更想疼惜一番品尝一番。

“萧大人不怕帝君怪罪?”都灵起身,目光紧紧盯着连映瞳。齐北尧书信回去说延迟回齐国,原来为了这个女子,娇小玲珑甚至惹人怜惜。

萧远兮笑道,“为何要怕?真正策划劫持小郡主的人并不是我们,都灵王爷想要大可品尝一番,时辰还来及,等我们享受完,齐北尧找到这里,我表哥也会赶到,你想一男一女共处一室的情形被我表哥看见,齐北尧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我表哥若是一怒杀了他都说不定,到时齐国地位谁能再和王爷争。”

“你确定帝君真的会为小郡主杀了齐北尧?”都灵不相信萧远兮的话。

南溟帝君年少登基手段如何狠辣天下人早有耳闻,他年少英才,十多年南溟在他治理下国富民强,四海升平。

如此不简单的男人,不会轻易为一个女子杀人,惹来两国争端,何况只是侄女,又不是心爱的女人。

“他不动手,自然有人要杀之后快!都灵王爷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位小郡主和她的一位叔父早有私情,身子怕是早就不干净了。”

见都灵惊讶的吸口气,一脸兴致勃勃,“这么刺激?连亲叔父都勾~引,玩起来应该不错吧。”

萧远兮冷笑,睨向连映瞳,他说过总有一天他会亲自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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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加更就加更,小狼女们有肉吃了!横~

放纵的沉沦

()深夜山中寻人的不止慕容尉迟。

“帝君?”

齐北尧惊诧,火光中走来的男子妖冶魅惑,浑身冷冽,猩红双眼闪着寒光,宛若从地狱走出的修罗。

慕容尉迟冷睨他一眼微微皱眉,齐北尧找寻的方向与他相反,他熟悉这里的山路地形,深夜找寻也稍有困难,齐北尧那方看似更加吃力,能在这里相遇显然是误打误撞。懒

“我听说小郡主被劫持,希望可以帮上忙。”齐北尧直接说明来意。

慕容尉迟抬眸瞧着齐北尧来时的路,突然冷声道:“齐太子一路可有什么发现?”

齐北尧摇头,他对山路不熟悉完全凭借一股冲劲找寻,多一个人找寻总多一分希冀。恍然间,他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

慕容尉迟观人入微,齐北尧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也许帝君找错了方向,而我却猜错了对方刻意给的暗示。”齐北尧恼悔至极,路上他看见几处明显人为留下的记号,他担心对方刻意留下,思忖再三派人追踪,而他执意前行找寻,然后遇见慕容尉迟。

方向错了?慕容尉迟沉思,这片山岭曾经走遍每一处,十多年过去凭借当初记忆他依然走的顺畅,除非

树林里有人快步疾驰过来,“太子,我们顺着有记号的路去找,寻到几处洞穴,可太过于分散,又极为隐秘,不知道哪一处有人,已有人过去查探,小的先行回来禀告太子。”虫

话音刚落,慕容尉迟与齐北尧一并朝着反方向冲过去。

的确走错方向,猜错了对方刻意留下的暗示,因为太过刻意,所以一向谨慎小心的人不会不在意,只会更小心。

对方要的就是这份刻意小心!

心沉到低谷,时间一点点流逝,慕容尉迟心紧缩每一次跳动几乎疼到不行,若是慢了一步,瞳瞳就

洞穴中火堆渐渐燃尽,昏黄光影里连映瞳静静躺着,黑布蒙住她眼睛,手腕齐齐反剪捆住。衣衫被扯开,露出光滑白皙的胴/体,泛着珍珠般柔润光泽,饱满的丰盈一掌可握,顶端红蕊在微凉空气中慢慢挺立,三千青丝柔柔垂落,遮住脸颊又从肩头滑落些许落在身体上,黑与白强烈对比刺激男人的感官。

都灵眼神发亮,手掌游走她全身肌肤,胜似最上好的绸缎手感,每一寸抚摸令他下腹燃起的火越发旺盛。

狠狠捏着她丰盈,娇嫩肌肤承受不住那么大力道,顿时浮现一个又一个红红指痕,身下的人耐不住痛身子颤栗,轻哼一声,似小猫儿爪一下挠痒都灵的心。

欲/望烧红了眼,他深吸一口气,褪下她亵裤至脚踝,修长双腿下意识紧紧合拢,他的手迫不及待用力揉捏她大腿内侧,想进一步侵犯。

连映瞳似乎挣扎动了下,都灵用力掐她腿内侧敏感肌肤,听着她呜咽哭声,他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都灵王爷不要着急,药效就快上来,到时你想怎么玩都成。”萧远兮站在不远处目光注视昏迷的连映瞳,眼底弥漫一丝猩红。

慕容碧霄与慕容尉迟都对这个丫头倾心,难怪,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这等美色,才多大的丫头,连他见了也快把持不住。

方才她清醒挣扎,还咬了都灵一口,都灵掌掴她几个耳光再次打晕她,苍白小脸立刻红肿,唇角流血,那楚楚可怜模样连他看了也心疼不已。

不过再心疼,今儿她是逃不过这一劫,都灵碰了她再嫁祸齐北尧,慕容尉迟必然不放过齐国,引起战端在所难免。

慕容碧霄心尖上的人被人奸/污,依照他个性定杀之后快,那时他以都灵人头为诱饵,慕容碧霄不得不与萧家联手。

慕容氏的男子对情爱疯狂,还有什么做不出舍不得,先帝还抢了自家兄弟的养女宠幸,甚至为了女人置手足于死地。

狂的可以,疯的够呛,乱/伦又算得了什么!

难耐的呻/吟声从连映瞳口中溢出,药效上来,她茫然扭动身躯,呼吸渐渐急促xiōng膛不断起伏,仿佛要抵抗身体的不舒服,扭动中纤细腰肢自然微微朝上挺,紧紧合拢的双腿难耐不已的慢慢摩擦。

呻/吟与哀求的呜咽声交合,都灵艰难吞咽几下,再也按耐不住重重压上她泛起薄红的身体,呼吸粗重。

萧远兮攥紧拳头,听着连映瞳无助反抗的呜咽声,压在她身上的都灵仿佛变成他的模样,再过片刻她就会沉溺在药效中任由人肆意占有。

她嘴里念叨什么,声音微弱到都灵也听不清楚,不过她哼哼唧唧的声音软糯甜美怎么听都好听。

“美人,呆会爽到你叫不停!”他堵上她的唇舌尖滑入。

“啊!”

萧远兮思绪还在欢爱中,凄厉惨叫令他一惊,都灵捂住嘴巴,口中渗出鲜血。

啐口鲜血,他一手用力扇过去,没占到便宜还被她咬一口,吃尽大亏,“小贱/人,当真没吃够耳光!”

她额头撞在坚硬石面,鲜血顿时涌出模糊她的眼睛,剧烈疼痛令她就快不在的清明稍微回来点,眼睛蒙住看不见东西,隐约听见人声。

“小王本想怜香惜玉,不识抬举的东西!”

她只觉得双腿被人大力打开,凉意浸入她身体最

私密的地方。

她喉咙如火烧干涸几乎发不出声,她用力喊嗓子迸出血,铁锈味道的液体连带她的呼救一并呛回喉中。

“谁来也救不了你!”都灵狰狞笑道。

只觉得湿滑柔软的什么贴在她腿内侧朝着她私密地方移动,连映瞳彻底崩溃,一狠心咬在舌尖。

与其被侮辱,她宁愿现在就这么死了

她陷入黑暗前,脑中浮现最初见到慕容尉迟的那一幕。

------你是朕的,朕一辈子保护你。

舅父、舅父

萧远兮瞬间冲过来推开压在她身上正欲侵犯的都灵,一手死死扼住她两颊强迫她张口,鲜血满口,幸而在她咬舌自尽前阻止。

“萧远兮,你这是做什么?”

“都灵王爷,你要怎么玩女人我不管,她到底是南溟郡主,若今天她死在这里,我们计划前功尽弃。”

都灵正要反驳,听得外面传来人声,乍听人数不少,且都有武功。

萧远兮眸光一闪,齐北尧对这里不熟悉,等他发现自己出了错再折回也没有这么快,一定还有别的人。

“快走。”他低声道。

都灵好色却分清事情缓急,恨恨看了眼连映瞳,眼底欲/火高涨却不能满足。

“下次小王一定弄死你!”他骂骂咧咧随着脸色难看的萧远兮从一侧暗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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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霆非常有眼色拦下心急如焚的齐北尧,他脚步一顿只得瞧着慕容尉迟只身冲进洞穴。

无论洞穴中再有危险,慕容尉迟只会一人前往,他的女人自己救,他的女人再怎么样他都要,一眼不准被旁人亵渎。

眼前的一幕彻底刺痛慕容尉迟,痛到不能言语。

他放在心尖的宝贝,被人无情对待。

她躺在那里仿佛没有气息,黑布蒙住双眼,手腕齐齐被反剪困住,他小心解开,皓腕上一圈有一圈淤青,衣衫被扯落一边,雪白胴/体不着寸缕,xiōng口、大腿内侧,一个又一个红红痕迹。

他眼眶布满猩红泛着疼,先前的紧张慌乱化为闷痛在心中蔓延,如同潮水般淹没他。

小心再小心扶着她的肩抱她入怀,撩起遮住脸颊的发丝,脸颊布满暗红指痕,一道又一道深印她肌肤,额头有道狰狞伤口不断冒出血,精致小巧的脸颊红肿鲜血从唇角溢出。

慕容尉迟重重倒吸口冷气,眸中暗沉,杀意冷戾,他许久许久不曾嗜血,杀戮的血沸腾全身。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双唇微动,他连忙凑过去,用心倾听。

一字一句说的非常吃力艰难又含糊不清,可慕容尉迟听的清楚,他眸子里溢满强烈无声的痛楚。

她喃喃不断只有一句,“舅父、救我”

乖,让我疼你

()心疼到无以复加,慕容尉迟脱下外衫将她从头到脚裹紧抱出洞穴,他脸色yīn沉凝重,黑眸一簇火光,亮得令人心寒。

慕容尉迟抱着连映瞳上马,嗓音森冷对宗霆言道:“先不用搜。”

宗霆早已派人在山岭一寸一寸搜查,一听他如此吩咐心下明白几分,“皇上的意思?”懒

“烧了。”

盛怒之下,一把火燃尽山林,将劫持伤害瞳瞳的人活活烧死,一点生存机会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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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最快的速度带她出山林,路上他感觉瞳瞳不对劲,软绵绵的靠着他一动不动,口中有一丝异香。

就近找了容身的地方,慕容尉迟放下她,原先动也不动的她身体火烧似发烫,呼吸粗重,她似小猫儿般不断呜咽呻/吟。

她意识混沌,身体发热难受,胡乱翻动身子忍不住轻哼。

慕容尉迟何尝不知道她难受,媚/药下的份量极重,她刚才一心寻死咬破舌尖昏过去,等人苏醒药效发作更厉害。嗅着药香味,他感觉比平常的媚/药更烈,依稀记得皇族中曾经有人拿来寻欢。

“小乖。”

若有若无的声音不是那几个要欺负她的人,连映瞳轻啜一声手臂无助攀在他肩头,宽厚肩头令她安心,水眸半阖一片模糊中她极力分辨眼前人。虫

看不清,她朝着那片温暖xiōng膛贴过去,鼻息嗅到熟悉的气息,她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舅父,我难受,救救我”

她被人掌掴打倒昏厥,也忍着不哭,被他抱在怀里喊一声小乖,连映瞳身体颤抖厉害,抑制不住哭出声。

“小乖,别哭。”

女人眼泪对他来说只觉得厌恶,唯独舍不得她哭,今次的伤害对她来说太大,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她才十五岁,她还没有长大。

抚着她红肿脸颊,指尖微凉激得连映瞳浑身发颤,内心有某种东西叫嚣着想要冲出身体,无路可寻便在血液四肢百骸来回流窜。

她渴望这份微凉,握住他的手含住指尖,她用力吮/吸不放,身体与他接触的感觉突然变的那么奇妙舒服,连映瞳紧抓他手贴紧脸颊,顺着脖颈放在xiōng前饱满。

丰盈被大掌包裹揉捏,椒rǔ顶端的红蕊在指尖亵玩中动情地挺立,叫嚣不断的身体终于得到一丝满足。

“小乖,你告诉舅父该怎么办?”慕容尉迟隐忍多天的情/欲一触即发。

杏仁状的眸子半阖,水色朦胧,她无法清醒回答慕容尉迟的问题,眼神迷茫却含着不断升温的欲/望。

媚/药在身,她清明的心智被药性吞噬,最后一丝清明在看到慕容尉迟来救她后彻底消散。她放心了,舅父就在身边,没人再伤害自己。

手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撑住自己的重量不去压着她,慕容尉迟自控力已到尽头。身下的人那么柔媚水蒙蒙的眸子凝视他,留在肌肤上的那些红痕更刺伤他的心。

以前他身世未明,因为她一个不愿意、怕疼,他次次最后放过她;后来证实他与她嫡亲甥舅,他那么克制想要她的念头,什么一家人,什么做一个疼爱外甥女的好舅父,深埋他心底的欲/望可耻却清晰提醒他,对连映瞳他永远只是男人对女人想强势占有爱着。

早已抛诸伦常道理不顾,能忍到这一刻他已经接近疯狂边缘,他能乱了一切,也想带着她乱到放纵。

勾住脖颈的手臂顺势拉住他俯下身子,他额头抵在她额间,她手掌抚过慕容尉迟侧脸,小小的手掌停在他脸颊一侧,她突然绽放一抹轻笑,头微转动,温热红唇轻落下。

她从没有吻过他,更别说主动吻,哪怕这个吻出自于她神智不清明,心中最后一根弦轰然断开,撕开隐忍到极致的伤口,再不顾那里血涌如泉,若不能爱她,心里的伤痛又算什么?

轻掠过她额头伤口,他无比怜惜吻过她受伤脸颊,她唇舌伤的最严重,他不敢多眷恋在此,顺着她脖颈一点点游移。

慕容尉迟含住她xiōng前嫣红挺立的那点,用齿关轻轻噬咬,她纤细腰肢不由弓起,喉中发出呻/吟,似叹息、似痛苦、更多却是她尚不自知的愉悦。

“小乖,舅父不会伤害你。”他低喃,视线朝下,慢慢打开她紧紧合拢的双腿。

他黑眸扫过那些侵犯她的红痕,慕容尉迟低头吻上每一处,将属于自己的痕迹烙印在她身体中,亲着亲着,突然他在她雪白大大腿内侧轻轻一咬。

身体察觉到类似令她害怕的动作,连映瞳突然皱眉哼了,阖起的美眸睁开带着惊恐,无力的想推开他。

“小乖、瞳瞳。”他轻声唤她。

听到他的声音连映瞳稍稍反抗了下,又缓缓阖了眼帘,纤细手指在他发间无意识揉着,却成了对他的撩拨。

宽大手掌爱抚着她身体最姣好柔软的地方,那里等下要承受他的疼爱,轻拢揉捏一会儿,修长手掌缓缓探入那片幽谷。

他下腹那里火热、膨胀,硬挺到微微疼痛,置身在她双腿间,手指在她身体内带动清晰的yín/靡水声,柔软又湿滑彻底。

药性来的凶猛,她显然抵制不住,体内异样的不舒服,她扭动身子想摆脱,却又陷入男欢女爱的欲/望漩涡。

他的硬挺牢牢抵住她湿软禁地,来来回回摩挲诱惑她。

她眼前只是模糊人影,身上好似被点燃了团团的火烧着,满满空虚感袭卷全身,渴望需要被填满。

她唯一能求的只有慕容尉迟。

“舅父”

“小乖,想要?”暗哑嗓音,他黑眸欲/火也烧得他全身难耐,却耐心等她亲口说要。

意识里这个字她始终不能说出口,

她还是不说那个字,可他这次已经不能再放她走。

“乖,让我疼你。”

挺身将自己缓缓埋入她身体,只入一点连映瞳痛的皱眉,她咬着唇,触碰伤口痛到她发出嘶嘶声。

“别咬自己”他俯身在她耳边,手指继续摩挲揉捏她的湿软禁地,瞬间又湿了一些,她还是痛苦皱眉,抗拒他进一步占有,他俯身水色的唇一张一翕在她耳边声音沙哑,“痛就咬我”慕容尉迟又低头吮/咬她xiōng前雪嫩丰盈。

“舅父,我疼!”

她哭声传来肩头一记狠狠撕咬,他身体一阵颤栗猛的埋入她体内,冲破那层阻碍,感觉下身被层层叠叠的湿热绞紧,他深吸一口气,等着她紧绷身体稍微放松,双手扣紧她柔软盈盈一握的腰肢发狠似地在她体内冲撞,近乎疯狂。

身体那瞬间被贯穿的撕裂般的痛很快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酸胀与充实感代替,空虚感被填满,酥麻感觉流窜全身,还是觉得身体发热,却不同于之前。

“舅父、舅父”她呻/吟着,迷蒙的水眸怯生生茫然无知凝着他,双腿被他抬起缠绕腰间,随着他凶猛动作的撞击,她身子剧烈地上下摆动。

抬手她想触及那张皱眉紧绷的俊容,却被他避开。

她未经人事的初夜,他要的过于疯狂,一直按捺的情/欲如开闸的猛兽无法阻止,她无法承受,几乎昏厥。

他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她身体美好紧窒,绞弄得他连连吸气,她苦哑了嗓子求他,慕容尉迟吻去她的眼泪,最后将他的炙热释放在她身体最深处。

退出她的身体,液体从她体内滑出沾在雪白粉嫩的大腿内侧,白浊的液体混合鲜红刺痛慕容尉迟的眼睛,他别过脸缓缓抚额。

慕容尉迟清楚知道自己做什么,此时他却不敢看她,她那么躲避他给予的爱,哭的他心疼不已,他嫡亲的小外甥女,他的宝贝。

被人劫持、下药差点失去贞洁,他赶去救她,却最终在她意识不清明的情况下占有了她。

瞳瞳,我爱你,可你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爱你,爱到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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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舅父禽/兽了,小雏鸟中了媚/药意识不清明他就叼回窝吃掉她了,她清醒了要怎么办呀?我也不知道了,虎视眈眈的狼女们,肉上来,舅父终于吃饱喝足,不会ed鸟。

容我休息下,继续有更。虽然你们看文不留言,我很无奈……%>_

你还想怎么样

()连映瞳睁开眼眸,有人影侧对她静静坐着,隐在昏暗光影里只看到身形挺拔线条优美,她不敢动,因为一动骨节寸寸酸疼,疼的指尖动动也困难。

意识渐渐清明,她额头、脸颊、口舌红肿的好像不是长自己的,忍不住抬手想去摸,一丝凉意钻入被褥,被褥下光/裸的身子一颤,她稍微一动,热液从黏腻的双腿间流淌下,异样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懒

“瞳瞳。”嘶哑低沉的声音自昏暗光影那端传来,曾经那么熟悉,如今依旧熟悉却瞬间有了陌生感。

她轻轻抽气,随着挺拔身影逐渐靠近,她重新阖起眼帘,低喃给自己听,“我好累,我想睡觉,已经睡着了”感觉到身侧床榻轻微陷下一块,被褥自下朝上很轻柔提拉,蹭过她挺立的rǔ/尖,那里经过一夜爱抚噬咬微微的疼。

她呼吸很轻,好像真的非常快的睡着了,慕容尉迟仔细看那浓密如蝶翼的睫毛不住颤抖,泄露她的内心。

睡不睡着其实一样,闭起眼睛黑暗一片,有人捆绑她双手,她听见衣衫被撕扯开的声音,有双手肆意游走她的身体,她拼命呼叫。

那人扼住她咽喉不准她叫,她惊慌害怕逮着机会一通乱咬,脸颊被掌掴好多下,只觉得天旋地转痛到不能言语。

舅父,当时她脑中只想到他一个人,一直不断喊着她,想他一定会来救她。虫

有人强硬喂她吃了什么东西,吃下去起初没有感觉,后来她觉得身子火烧似难受,意识渐渐模糊,那人凑过来亲吻她,手掌不断抚摸她的身体,她觉得恶心讨厌又逃不开,她宁愿死也不要被人侮辱。

然后、然后她嗅到熟悉的气息,是舅父,他真的来了,她终于安心不再害怕

可是

滚烫眼泪溢满眼眶,她不禁低呜,泪水顺着眼角打湿发丝,她一直发抖,想起了那些不堪的过往记忆。

“小乖。”他疼惜沙哑的声音,隔着被褥抱紧她。

“我想沐浴”她没办法睡着,这床榻凌乱不堪,充满欢爱的气味,不断提醒她昨夜怎样的放纵。

“我帮你?”他不敢离开这样的她半步。

她不说话也不拒绝,慢慢掀起被褥走下来,余光掠过床上那抹嫣红,她别开视线,光/裸曼妙的胴/体,极其白皙滑嫩的肌肤自脖颈开始,手臂、xiōng口、大腿内侧布满嫣红吻痕,简直触目惊心。

一走动,身体内的液体再度顺着腿根淌下,她身子毫无遮拦从慕容尉迟面前走过,他眸中溢满巨大痛楚。

没入水中,热度令她酸痛的身子舒服一些,连映瞳长长吁口气,再朝水中沉一点,水面没过她的唇,热热的水温抚过她红肿脸颊,起初有些刺痛逐渐温暖舒服。

就像她与眼前的男人,一直逃避眼前男人会带给她的痛,却贪恋他带给她的极大温暖舒服。

低垂眼帘眼前腾起一片朦胧水汽,看什么都模糊不清,甚至将慕容尉迟的身影渐渐隐在水雾里。

慕容尉迟看着小小的她抱膝蜷缩在热水里,头侧靠在桶边缘阖了眼帘,苍白面容渗出细密汗珠,紧抿受伤的唇,伤口结痂,还是那么令人发怵。

蓦的,她猛然将头沉入水中,水面飘着一缕乌发,慕容尉迟大惊冲过去从背后环抱起她。

慕容尉迟浑身湿透,平素妖冶带着邪气的眸子盛满痛楚与担忧,不能放开她,又不能过于抱紧弄痛她,他扯下衣衫颤抖着包裹浑身湿漉漉的她。

“你不要碰我。”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如此却很低很平静。

慢慢翻转她身子,迟早要面对她慕容尉迟想了好久,尽量缓和语调有歉意也近乎哄着她,低声说道:“小乖,你想怎样对我无所谓,不过不准伤害自己,不准!”

伤害自己?

连映瞳眼眶溢满眼泪,她所有的淡然平静浅于表面,她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一瞬间土崩瓦解。

她想起碧霄,她说过等他,她等着嫁给他,做她的小妻子,小怨妇。

他就要赶回南溟了,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脸再去见他!

“你别碰我”

“小乖!”

她讨厌慕容尉迟用这两字亲昵称呼她,她从来都不想做他的女人,她那么熟悉他的气息、声音、味道,抱她时候的感觉。昨夜她意识不清明,可醒来后这些熟悉到不用言语的感觉,真实残酷提醒她。

连映瞳声音哽咽颤抖,“说过不会伤害我的人是你!”

钝痛迟缓却尖锐,在慕容尉迟心中无限蔓延,他最不舍得伤害的人唯有她。

他的罪恶不屑救赎甘愿沉沦,而她却一字一句提醒着是他将她从明媚光亮的人世间拖入黑暗地狱。

手臂用力抱紧她,还能如何,不该做的他全都对她做了,他的痛不比她少一分,情/欲中的罪孽他抑制不住。

快被他勒住不放,连映瞳每一次呼吸艰难而痛苦,呼吸的痛连带心房爆裂似的一阵接一阵抽痛,她身体经不住快要窒息的痛,巨大的崩溃袭来,整个人软绵绵跌过在慕容尉迟怀中。

他不能控制的颤抖,用尽全力抱着她,太用力了,纤细身子小小脆弱的她承受不住,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她根本还不能接受这

个事实。

将她放置床榻,慕容尉迟要帮她脱去湿漉漉的外衫,她下意识攥紧衣襟,闭着眼眸不住哭泣喘息,“你已经得到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还想怎么样,他还能怎样?她伤心成这副模样,哪怕要他的命,一切无法回到昨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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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淮秀找到他们时,惊愕连映瞳脸上多处受伤,他连忙帮她再次清洁伤口敷药包扎。

她比往常更乖巧,不言不语静静坐在一边,她眼波沉静如水专注一点,柔和阳光落在她没有受伤的半边脸庞,漂亮的出奇,令人心中温暖。

慕容淮秀有一瞬间觉得她像尊瓷娃娃,美丽脆弱却不能触碰。

慕容尉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过于宽大,露出一截粉白玉颈,一个个吻痕印在肌肤上那么显目,他抬眸望慕容尉迟一眼,心中一惊。

稍后慕容淮秀走过来,紧皱眉头,“小侄女”若是因为他害小侄女变成这样,他真对不起这个丫头还有皇兄。

“她没有。”慕容尉迟深吸口气,倦意浓浓的面容突然精神一振,冷冷杀意正迅速袭卷他全身。

慕容淮秀松口气下一刻神情却变的凝重,“臣弟多嘴,皇兄和她以后?”

“她必须在朕的身边。”慕容尉迟挥手打断准备继续发问的慕容淮秀,“这些天她暂时住在这里,皇姐那里你势必要瞒住所有情况,她这个样子不能被其他人看到,被劫持一事不容漏出风声。”

胆敢劫持她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山林一把火烧了几天,宗霆带着不分昼夜寻找,不见尸首。什么人能部署好一切,再设定好逃生之路,完全不无惧大火焚山?

“那辛湄呢?”避无可避要提起。

慕容尉迟神情淡然,“不必说,朕只想和瞳瞳单独相处几天。”

他注视背对自己的她,从那一夜后她就这么安静,难得说句话也轻轻淡淡没一丝生气。

慕容淮秀看着皇兄抱起她,那姿态亲昵暧/昧,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也明白,却看皇兄如此对待一个女子,他越看越是心惊。

皇兄爱上一个人很难,他爱人的方式也非常极端,一旦爱了就是全部,毁天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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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有时很耐得住性子,对现在的她格外如此。

“饿吗?我弄些东西给你吃。”

“嗯。”她盯着镜子,脖颈间的吻痕淡了不少,再看窗外初次落了秋叶,一转眼从盛夏入秋,日子过的好快,她眼瞳中泛起水光,仅仅一瞬间而已。

等慕容尉迟走到屋外,连映瞳光着脚紧跟出来,他微微惊讶她突然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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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新完第三更了,你们今天看的开心么?我不会告诉你们后面还有肉吃?我不会说!!!

停下来

()明媚水眸平静凝住他,“我来弄吧。”

白白嫩嫩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注意到慕容尉迟的视线落在她手掌,连映瞳轻声道,“以前在家里我也做事,在宫中你从不给我机会,我还从没有为舅父做过什么。”

宫中三年,她养尊处优,除去自由她什么都拥有。懒

“先把鞋子穿上,天气转凉你受不了。”

“嗯。”她应声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慕容尉迟转身回到屋里给她拿来鞋袜,抱着她坐下捧起她微凉的脚放在怀中暖热然后动作轻柔替她穿好。

连映瞳眼眶狠狠一热,他对她极好细微之处透着温暖。

“你稍微等等,很快就有得吃了。”她在小厨房里探出头对屋里的人吆喝道,慕容尉迟静坐等着她,看她忙碌身影,两人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那般。

这里地方不大,却备足了食材,她一一看了,全是她平日喜欢的东西,慕容尉迟永远都心思缜密细致。

她熬粥,粥水翻滚发出噗噗声,动也不动的站着热气腾起薰湿眼前,她楞了好一会还是拿起手边的东西放在锅里。

以前大娘不太喜欢她,照顾她的人年纪大了,无暇照顾她处处周到,连映瞳会做点吃的却仅仅果腹而已,谈不上好吃。

一碗粥煮的焦黄,锅底黑焦糊点零星裹在里面,她垂眸手指搅在一起咬着唇讪讪道,“很久不弄,原来这么糟糕”余光见到身边的慕容尉迟拿起小勺开动吃起来。虫

焦糊味道浓重,他却仿佛品尝美食般姿态优雅吃着,几口入腹慕容尉迟轻微咳嗽起来,拿着小勺的手微颤,还在继续往嘴中送粥。

咳嗽连连不断,他捂住唇呼吸也变的急促。

一直低头不语的她抬眸定定望着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慕容尉迟。

粥里放了辣椒,他对辣过敏,稍微吃一点就会咳嗽呼吸急促。

慕容尉迟咳得脸色潮红,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还紧攥小勺,颇为费力勺着她熬的粥。

默然静坐看着他的连映瞳伸手按住他,眼泪猛的冲出眼眶。

“你第一次为我做的。”他尽量按捺急促呼吸对她淡淡笑着。

他现在的难受,远远比不过她内心的痛。

她端起粥碗狠狠扔出去,破碎声“哗啦”一声传来,连映瞳紧抿着唇脸色发白,她故意令他过敏难受,结果他的反应却令她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心疼这样的他,莫名得心疼。

“我说过你想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他伸手抚摸她的头,见她没有躲开,慕容尉迟不敢太过亲近,缓缓将她揽入怀里,不敢抱紧留给她足够的空间。

宁愿她和自己闹,冷冷淡淡不理睬他,或者想办法折磨他,这些都行,只要她心里舒坦。可她怎么样也不舒坦,怎么做到最后还是眼泪流不尽的哭。

将他拒绝在心门外,一个人独自孤寂的哭泣。

他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没有见过,再难的事慕容尉迟都能轻易解决,唯独对她不行,眼泪收不住纷纷落下,每一滴滚烫灼烧他的心,他第一次感觉手足无措。

当夜慕容尉迟起了高烧,挨不住昏睡过去醒来见她半跪在床榻边,头枕着手臂挨靠他。脸色依旧苍白,点点泪痕大概哭着睡着了,浓密睫毛偶然微颤。

屏住呼吸,她娇小纤细宛若子夜的精灵,那么柔弱的神情,仿佛外界任何细微响动都会惊吓到她。

感受到一抹炙热视线盯着,连映瞳潋滟美眸蓦的张开,撞入他幽黑深邃的瞳眸里。

“为什么偷看我?”她有些孩子鼓起腮帮子气质问他。

慕容尉迟无可奈何笑笑,她肯对他闹闹其实也不错。

“罚你喝药。”她爬起来端了药,眼眸晶亮无邪,“小叔父来过了,他开的药,我没有再放东西进去,不会毒死你。”

就算她要毒死他,他也会喝。换做任何人说这话,慕容尉迟不会那么确定,可她说了,他就相信。

从来她都是纯善的女子,她的心亦如那双眸子,明亮清澈剔透。

慕容尉迟坐起身高烧未退他伸出的手稍微轻颤了下,声音轻柔无澜,“我喝。”

自小他身体不好喝药成了家常便饭,有时他会令人觉得柔弱无助,这些仅仅在最熟悉最相信的人面前偶然显露。

连映瞳双手捧住药碗没有递给他。

他脸上病态的红潮未退,唇却苍白,眼波流转有那么一丝无助。

“我喂你。”

连映瞳侧坐他身边,低头轻吹几下本就温热的药,“乖,张嘴。”她声音有点哄着他的意思,柔和绵软。

没人用这种语气对慕容尉迟说过话,一时神情怔忪,她自顾自喝了一口稍微仰头吻上他苍白唇瓣。

呼吸间嗅到属于她的幽兰清香,唇间苦涩,慕容尉迟牙关微松,她口中温热的药缓缓流入,小巧滑腻的舌尖似是无意勾缠他一下又飞快退出。

她呼吸着他呼吸中的热度,小脸神情极为认真再度喂他喝药,不知谁乱了谁的呼吸,慕容尉迟攫住她下颌,唇齿纠缠卷住她的舌轻吮。

他心里莫名有丝雀跃,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最终药洒了一地,她一手抵

住他xiōng口,用力迫使这个吻分开。

两人皆是呼吸急促,慕容尉迟见她眉头一皱,心慌地攥住她手腕脱口而出,“别走。”他病了,这次病的需要她陪在身边。

“我收拾一下。”她语气淡淡,“我不走。”

他心中轻轻叹口气。

再度有她陪着睡去,她小手微凉握住他的手背,细腻触感让慕容尉迟有种心安的感觉,她甚至俯身轻拍他后背,缓慢地一下连着一下,当他孩子似的哄着。

曾经她也这么哄拍着他,他心中莫名的感动,身为皇子他懂事起就学着独立,父皇、母后面前年幼的他完全一副小大人模样。

父皇的疏离冷漠,母后的严厉对待。

皇子、后来的储君,人人敬畏的帝王,他从出生到现在,唯独她当他孩子似的哄着他。

头靠在她心口位置,听着她的心跳,高烧引起的灼热呼吸透过衣衫熨烫她肌肤,他手臂用力牢牢抱紧她腰肢,浅眠的他难得安心睡沉,

慕容尉迟柔软无害的姿态在她怀中入眠,她一手轻拍他后背,一手触及他散落的发,鸦色长发如锦缎顺滑,指尖缓慢在他发间梳理揉捏,就像那一晚欢爱,她茫然无措抚着他的发,听着他唤她小乖、瞳瞳。

她心安,因为他说不会伤害她。

清透的眸眼泪无声落下。

两人相拥而眠,慕容尉迟高烧发热,那温度烫得她寒凉的身体温暖,怀中的他脸颊病态潮红慢慢褪去,急促呼吸缓缓变的平稳。

汗水湿透全身,他醒来精神清爽良久,她小小的手掌贴在他额头一会儿,“不烫了。”

他皱眉,因为她眼圈下方有睡眠不足的浅色暗青。

“擦擦身子好吗?”她说着起身。

她的离去,慕容尉迟只觉得身体被抽空了那点温暖。

绞了热帕子,她半跪在他身边,小手解开他衣襟,拿着帕子擦拭他身体。

慕容尉迟轻声喘息,她擦的很认真仔细,脸颊、脖颈,xiōng膛顺着移下,越过肌理分明的小腹她的手微微停顿,脸色浅红咬了咬唇。

“我自己来。”他按住她的手腕,要她继续下去太过于勉强。

她抿了抿唇挣脱他的手,手微颤着经过他下腹,触及他那里。

指尖轻微触碰,只听见慕容尉迟重重喘气,他身体轻易被她无意识的举动撩拨起欲/望。

连映瞳手稍微触碰,他那里的欲/望很快变的炙热硬挺。

她的手突然握住那里,掌心的微凉刺激着灼热急速膨胀,他脑中紧绷的弦拉扯到极限随时能断开。

“小乖,别再动了!”

慕容尉迟呼吸粗重,声音嘶哑出声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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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戏写的好伤神啊啊啊啊啊~

最后沉沦疯一次

()初夜的痛如清晰烙印,她微微一怔手掌却没松开,咬着唇握住开始上下/套/弄他的灼热,看着它变的庞大滚烫,动作笨拙生涩,却足足折磨着慕容尉迟连连抽吸。

这些是他亲手教会她的。

“停下!”他冷声呵斥她。懒

她置若罔闻甚至大着胆子跨坐上去,慕容尉迟咬着牙握住她手腕制止她,大手挥动打在她臀上好几下,清脆声响他着实用了狠劲,连映瞳眼睛一下红了噙着泪像只发怒的小野兽凶凶的瞪着他。

“连映瞳!”他低吼带着怒气。

突然她整个人扑向他,慕容尉迟一时不觉被她重新推到在床榻上,她换了他宽大的衣袍,衣袍下未着寸缕。

怔忪间她握住他手腕齐齐举过头顶,拿出准备好的布带捆绑住慕容尉双手固定在床头。

手掌撑在他肩头,发丝垂落随着她说话微蹭着他的脸,些微的痒,钻进他心底。上方她眼泪未干深深吸口气,仿佛拿出所有的勇气缓缓俯身轻咬他脖颈间吞咽滚动的喉结。

慕容尉迟喉头溢出简短呻/吟声,被迫仰起头,想捕捉她肆意的唇。

她躲过却含住他耳垂轻柔的问,“舅父,你想要我吗?”温热气息激起他身体一阵酥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黑眸逐渐变的深沉凝向她,再次深深吸气,他克制对她的情/欲,却经不住她再三的撩拨。虫

在她无意识时他要了她,一度慕容尉迟不知该怎么面对醒来的她,他会容忍她对他做任何惩罚,只要她不折磨她自己,只要她不再那么痛苦,伤心!

她哭的那么无助,哭到他心痛,痛楚他从来不比她少一分。

“我知道。”

她那么平静,眼泪倏的无声滑落。

慕容尉迟紧闭眼帘,克制的全身肌肉紧绷,天知道他多想要她,可他不忍心再一次放纵侵占她。

“你忍的那么辛苦,真的不要我吗?”她重新坐在他跨间。见他满脸隐忍克制,她不是不知道他这些天过的并不比她好到哪里。

对她处处歉疚,关怀,可她的心结解不开。她该感谢他出手救下她,可她有时恨他,为什么当时不能再多隐忍克制一分!

她那么辛苦坚守到与玄之的幸福,一步踏错,一瞬间她失去所有一切!

握住他几乎爆裂的勃发,缓缓抵在她身下,咬着唇她用力沉下身体,撕裂的痛楚那么清晰传来,比初夜更加令她铭刻。

慕容尉迟脑中紧绷的弦豁然断裂,张开眼睛黑眸定定注视她,情/欲与怒气交加翻涌,她身体紧窒干涩只进去一半已经疼的脸色苍白,却固执的要吞没它。

她怪他,怪他那一刻为什么不再多隐忍克制,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意识清明后眼中满满的责怪恨意。

她差点被凌辱的模样刺痛他的心,他强烈意识到再也不能没有她,哪怕、哪怕她真的被

不到紧要关头,人的心永远不知道心底最深刻最想要的是什么。

慕容尉迟看清了自己的心,他要她,无论怎样他都要她,放不了手,就这么拉着她沉入地狱万劫不复。

她疼的呜咽却不求他,像是惩罚自己更是在惩罚他。

捆绑手腕的绳索被扯断,他要挣脱很容易,他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再伤害她,可她却用折磨自己的方法来惩罚他。

一手托起她的臀,另一手轻拢慢捻她柔软私密的禁地,逐渐湿润的那里一点点吞下硬挺的它,撕裂的痛楚缓解她轻哼一声,随即身体被大力翻转,他重重压住她。

“我要你!”沉稳低缓的声音那么坚定在她耳边响起。

吻肆意落在她耳垂,噬咬她脖颈,那里是她敏感的地方,她退缩他不让按住她肩头,留下一个又一个爱痕,新痕叠着旧痕蔓延不尽触目惊心。

爱抚她饱满的丰盈,牙关却恶意轻刮,按捺在她体内的炙热勃发慢慢磨蹭她湿软的内壁几下,然后发了狠似的律/动,重重的每一次刺入,恨不得贯穿她的身体。

最初痛楚消失,她清醒感受着他带给身体一波强似一波的欢愉在体内滋生,如海水般快要吞没她带着她沉沦。

挣扎想逃离,甬道的紧缩令慕容尉迟变的更狂野,他扣住她腰肢朝下更紧密贴合她,不遗余力狠狠撞击在她敏感的地方。

如小兽般发出呜咽哀切声,指尖死死掐在他手臂肌肉中。

“小乖,叫给我听!”

她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冲刺,纤细脖颈朝上仰起形成优美姣好的弧度,她死死咬紧唇将溢在唇边的呻/吟吞下。

他已经乱了一切,岂会放过她。

他没有休止的这么狠狠要着她,直到身下的她终于忍不住呻/吟,细微颤抖刺激他的感官。将她的腿挂在臂弯,他深入在她身体内,连连冲刺,她泪眼朦胧哭出声,那模样令他生怜,满是情/欲的瞳眸溢出一点温柔,轻吻她身体那处唯一的瑕疵。

“叫阿麟哥哥,我就放了你。”他沙哑了声音诱惑她。

她咬着唇非常固执,“舅父”

慕容尉迟挑眉退出她身体,却不是放她。

抱着她身子强迫她双膝跪下,手肘虚撑住身体,搂着她的腰,从后进入

她湿滑的禁地,不知满足再一次猛烈刺入,一手揉捏她xiōng前丰盈。

身体异位再次深深撞击,初夜的她意识不清明任由他支配,她此时对这个姿势倍感羞耻,身体撞击响起的yín/靡水声清晰,连映瞳呜咽哭泣承受着他。

“叫阿麟哥哥,小乖叫阿麟哥哥!”他用力拧了一下她的臀部,感受她身体再一次紧缩,夹带着他险些失控。

最后刺入撞击在她身体最深处,连映瞳指尖死死攥住身下被褥,用力到指尖发白,身体一阵痉/挛,情/欲令她脑中一片空白,含糊不清低咽着喊出一声。

“阿麟哥哥”

两人汗水淋漓,伤人更伤己的一场性/爱厮杀,淋漓尽致却带着绝望。

慕容尉迟抱着昏昏沉沉的她爱怜不已,情/欲稍褪去,心却清楚感到溢满痛楚。

他清醒着,她也清醒着,生生乱了伦常,彼此早已回不了头。

为了这声阿麟哥哥,他等待的太久。

连映瞳醒来,浑身酸痛不已,她整个人趴在他xiōng口压着慕容尉迟,感觉到他那里还留在她体内,充盈饱胀的占据着。

意识到她醒了,慕容尉迟又顶弄她几下才满足地退出她身体,白浊液体顺着腿根流淌出来,她轻哼一声,他则小心替她擦干净腿间黏腻。

“舅父。”她喉咙干涸嘶哑,却必须要说出来她的决定。“谢谢你救了我,我没办法怪你。”

慕容尉迟黑眸沉静听着她说话。

她低垂着眸脑袋抵在他心口,躲避他注视的目光。

“我连性命也是你给的,我没有什么报答你,我的身子是干净的,你知道的”她眼眶一阵发热,吸吸了鼻子继续说道,“我把身子给你,我只有这个能给你,所以我们”

下颌猛的被他大手攫起,慕容尉迟紧抿双唇,幽黑眸子瞬也不瞬盯着她,他猜到她今夜反常的举止一定有原因,她心里藏不住事,那样决然的眼神,她想说的全部流露在脸上。

“你想告诉朕,今夜你给了朕你的身子作为救你的报答,我们做完这一次,就彻底断的干干净净?”

她脸色倏的发白,这些要说的话被慕容尉迟一一道出。

慕容尉迟眼中瞬间剧痛划过,他该想到的,她一直在躲避他,那么在意和他的血缘关系,却在今夜主动缠上他。

他没有克制的强占她,她就给他一点希冀,沉浸欢爱多么美妙,身体的契合令他有那么一刻产生错觉,她也许对他会有那么一丝不一样了。

然而她给予他的惩罚却是像哄孩子似给了一颗糖,然后再狠狠夺走,灭了他的希望再伤了他的心。

“如果朕不同意呢?”他再度冷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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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我这一章写了几个小时,船开的不容易啊啊啊啊啊~~慕容舅父连续吃饱喝足思了床褥,小雏鸟被吃干抹净。

看在船的份上,请你们原谅我更新迟了,我知道连答应好的加更,周一要更9000字,我会努力的!握爪~~~

我开船累的快shi鸟~

错了就要放手

()连映瞳脸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半晌她慢慢爬起来,双眸间耗尽心力的疲惫,莹白身子未着寸一缕她跪在慕容尉迟眼前。

“我会死的。”

她无法恨他,更不能爱他,走到这一步她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了。懒

就这样结束吧,若他不肯,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黑眸定定注视她,xiōng腔溢满疼痛,她就这么一刀一刀刺着他。

“不管皇姐了?”

她闻言痛苦闭眼双眸,身子微颤宛若深秋振翅垂死的蝴蝶。

她最怕娘亲会得知这件事,娘亲为此若有三长两短她再也不能心安的活下去。

环抱自己蜷缩一团,慕容尉迟拿起外袍裹着她,柔软的小小的那么无助,眼泪无声。他起身出去,再不能逼她,必须给她点时间,目前唯有如此。

从昨天起她没有吃什么,慕容尉迟在厨房熬粥,屋里突然传来的声响令他一惊,飞奔过去,她屈膝从床榻摔落动也不动,他连忙抱起她,膝盖一片红肿又磕破,手肘与手掌伤痕相似。

被迫双膝跪下趴在那里承受他给予的欢爱,跪红了膝盖她一声都不吭。

“你想让我心疼死吗?”他声音透着无奈疼惜,软绵绵的身子在怀里,就连哭都隐忍无声,面对这样的她,慕容尉迟没有一点办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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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脸颊伤痕完全消退,连映瞳回了宫。

白净小巧精致的脸,笑起来眼眸弯弯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一丝孩子气,慕容兰心瞧了她好一会儿,也许多心,几天不见女儿,她觉得这个孩子哪里有些变了。

“娘亲,你怎么老是看我呀?我的脸上有什么吗?”连映瞳美眸明亮拉着她问道。

慕容兰心回神轻笑,摸着她脸庞,“好像瘦了点。”

她撇撇嘴角依偎她,柔声撒娇道,“嗯,我受了惊吓,还摔伤了。”

见过她膝盖的伤,还有手肘手掌的擦伤,慕容兰心很是心疼不已,“你呀,总是磕磕碰碰不断,旧伤又新伤的,女孩子家要格外小心,弄的浑身伤疤可怎么得了,以后要嫁人的。”

连映瞳自嘲笑笑,嫁人?她还能嫁给谁?

“瞳瞳,这几天你都和阿麟在一起吗?”慕容兰心一阵念叨后抬眸突然问失神的连映瞳,似乎想一瞬间从她神色看出点什么端倪。

阿麟简单对她说过这几天在外做了什么,她还是有疑惑再问女儿一次。

连映瞳回神神色自若,水眸清澈明亮,“去老宅那天拜祭完爹爹,我看天色还早就想在附近走走,后来去了山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山岭大火,我吓坏了还迷路了,幸好舅父后来找到我。”

“只有阿麟?”

“还有小叔父和宗霆,他们带了人手入山岭。娘亲你是没有看见那火好大,我还以为自己出不去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说着眼泪盈盈。

“不准乱说!”慕容兰心听她一说也惊吓的拍着心口,那场山火惊人,连烧几天几夜百年未见。

“后来我想在附近玩几天,宫中闷死了还要对着我不喜欢的人,我求了舅父半天,他才答应。”连映瞳抱着慕容兰心脖颈,嗲着声音,“我贪玩害你担心,我以后不会了。”

瞧她可怜又撒娇的模样,说的这些经过和阿麟告诉她的相同,慕容兰心的不安疑惑也打消不忍再说她什么,“娘亲给你炖点补品让你早点复原,太瘦了!”

“娘亲最疼我了。”她抱紧慕容兰心撒娇,在娘亲怀里汲取她需要的关怀温暖。

慕容兰心瞧着怀里的人儿,出生时是个粉嘟嘟的小肉团,软软的她碰也不敢碰一下,转眼已到适嫁的年龄。

“天底下哪个做娘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等你嫁人生了宝宝就明白了。”

连映瞳身子一怔,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问道,“娘亲有我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爹爹在世闭口不提有关娘亲的任何事,莫要说画像,就连和娘亲有关的东西也没有一件,只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

“你怪过娘亲这些年一直不在你身边照顾你吗?”

“小时候总想为什么姐姐有娘亲我没有,后来以为娘亲不在世,现在我知道你有苦衷。你生下我不能养育我,你心里更不好受。”她懂事起明白自己与姐姐不一样,连家只有一位小姐连映月,她是不能见光的私生女。

爹爹与娘亲在各有家室的情况下有了她,对连家与慕容皇族来说都是丢人的丑闻。

“你记住,不要和娘亲一样爱上不该爱不能爱的男子,不然一辈子活在痛苦与被伤害中,不要走娘亲的老路。”慕容兰心眼眶微红,轻轻拍着怀中的人儿再三叮嘱。

“嗯,我知道。”连映瞳声音很轻很轻,再一次牢牢告诫自己。

她和慕容尉迟已经错了,在无可挽回前,必须要放手了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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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女慢点走。”

“小侄女休息会。”

“小侄女”

连映瞳停下脚步,她走的根本不快,膝盖的伤也容不得再休息几天后就能健步如飞的走路,倒是后面紧跟自己的慕容淮秀扰她清净。

“你别跟着我。”她跺跺脚,膝盖不由抽痛。

慕容淮秀见她皱眉抽吸一口气,挑眉道,“伤没好乱走,等会腿瘸了看你怎么办!”

“那你就是庸医。”她扶着石栏慢慢坐下,伤到膝盖愈合起来颇为麻烦。

“你想去哪里,小叔父背你去。”慕容淮秀俯身背对着她。

“不用了,我随便走走。”连映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慕容淮秀因为她被劫持一事默默对她补偿,他嘴巴不说出来而已。

“是要小叔父抱抱?”他回眸很痞气的对她眨眨眼睛。

连映瞳知道他喜欢看玩笑逗她,脸颊还是不由浅红,这几天他天天陪着她笑话不断,她心情好转不少。

“还是背吧。”她也不客气,趴在慕容淮秀背上。

“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好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在关雎宫附近,我不想走远。”娘亲说秋海棠最近盛开,慕容尉迟会陪着太后赏花。

慕容淮秀稍微转头瞧她这副模样,“皇兄要处理山岭大火一事,今天不能陪太后赏花。”

“哦。”

她心中一痛,不知道是因为慕容尉迟不会出现,还是因为那晚她被劫持发生的事。

在慕容兰心面前她强颜欢笑,害怕委屈连最亲的人也不能说出一个字,她趴在慕容淮秀肩头,偷偷擦眼泪。

“要下雨了。”慕容淮秀望了望天。

“没有啊。”她闷声道。

“小狗狗一哭天就要下雨。”他说的一本正经。

“我才不是小狗狗!”她气呼呼攥了粉拳捶他一下,不知为何她觉得手掌又麻又疼,痛楚一来她眼眶狠狠一热,头埋在慕容淮秀后背不由小声哭出来。

背着她继续走,等她哭声渐止慕容淮秀有些艰难开口道,“对不起小侄女。”

御书房。

连映瞳泪眼朦胧中看清走到了哪里,脸色发白。

“放我下来。”她冷了声音,双脚一落地她转身就走,每一步牵引膝盖疼痛,却怎么也抵不过她隐隐作痛的心。

“山岭大火牵扯到一些棘手的问题,皇兄回来忙的几天未有合眼,谁劝都不听。”

她仿佛没有听见,紧绷后背继续前行。

“小侄女”

“你也说谁都劝不了他,我为什么还要去?他若是生病有小叔父妙手回春医治,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不该多事”

连映瞳抬眸瞪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慕容淮秀,小脸神情冷冰冰,攥紧小拳头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已经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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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地码字,天残手比较慢,求原谅~%>_

小乖,想不想我

()返回关雎宫,慕容兰心见她回来一脸担忧,“膝盖的伤还没有痊愈,你又跑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娘亲不是说今天要去陪太后赏花吗?”

“太后刚才派人来说好久不见你,让娘亲与你一同前往赏秋海棠。”懒

连映瞳无半点兴致,怏怏道,“我膝盖还疼着,不想去,娘亲帮我和太后说说。”

“瞳瞳,如果可以你就去那里坐一会儿。”慕容兰心面有难色,“当初与你爹爹在一起,娘亲和她闹的很不开心,难得母后现在肯与你亲近,娘亲之前有所顾忌,转念想想她年岁也大了,再与我有芥蒂,可你毕竟是她外孙女,这份血缘关系抹杀不了。”

她心微颤,的确血缘关系抹杀不了。

“那好,我去。”

到了御花园,那抹明飘逸的明黄色身影却是应该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慕容尉迟,连映瞳脚步一滞,指尖狠狠掐住掌心。

“咦,阿麟怎么来了?”

她听到慕容兰心诧异一声。

是啊,他怎么来了?然而已经避无可避。

走近,她看到他身边的人是辛湄。

慕容尉迟精致无暇的妖冶眉眼浅浅一笑,妖妖艳艳,抬眸他睨向连映瞳出现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不笑自媚,无论从哪面看慕容尉迟,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永远魅惑众生。虫

辛湄的美少了他的夺目与魅惑,却多了几分雅致清冷,两人站在一起丽影成双相映成辉,她在任何地方从不避忌与慕容尉迟那份相熟的亲密。

慕容尉迟手边有一张单人小榻,本该属于皇后康心,辛湄却越过康心雅纤细身子侧坐在那里,斜斜倚靠在他身边,宛若一幅动态的美人图。

她的身份一向特殊神秘,虽是九嫔之一,可皇后也要让出位置给她,全席排坐的妃嫔也独有她一人有资格紧紧挨着慕容尉迟,特殊的那么自然而然。

慕容兰心照例坐在萧太后身侧,连映瞳压根没多看,眼光瞧见末端还有空出的位子她直接走过去。

“常宁,到哀家这里来。”萧太后突然道。

再不想听从,她还是得转身乖乖过去。

“你这个丫头,才几天不见哀家就那么生疏,跑去那么远坐着,来,坐哀家身边。你皇叔父肯放下政务过来陪哀家赏花,我们一家人好些日子没有聚在一起。”萧太后指着身侧空位让她坐下。

紧挨着慕容尉迟另一侧,连映瞳轻轻坐下。

熟悉的气息似有似无飘在鼻端,她想朝边上稍微再挪开一点远离他,膝盖微微一痛,只听见慵懒略微沙哑的嗓音耳语般传过来。

“还疼吗?”

她听了心莫名一酸,随后坐席下他宽大的手掌已经覆盖她手背,掌心干燥温暖贴着她的肌肤。

像被虫子蛰了般,她忙抽回手,甚至小心快速四下查看是否有人瞧见方才那一幕,心顿时如擂鼓。

她不需要他这样暧/昧的关心。

慕容尉迟表情没有变化,心头涌现更多无奈烦躁,他几天不曾看到她,一见面她就又开始如最初那样躲着他。

他与她之间没有一丝好的转变迹象。

“小湄,听说你病了,身子好些了吗?”慕容兰心开口对辛湄关切道。

辛湄难得正眼看谁,对慕容兰心倒是客气的点点头笑了笑,顺势她指着常宁,露出一个问询的表情。

“常宁这个孩子总是毛糙,伤到了膝盖,已经好多了。”慕容兰心代连映瞳回答。

辛湄露出欣慰笑容,拉着慕容尉迟衣袖手指比划了几下,手掌按在慕容尉迟心口轻拍几下。

慕容尉迟对她轻笑道,“小孩子是这样,你不用多担心她,你自个身子才转好,不要太cāo心。”语气颇为关切宠溺,方才覆盖她手背的温暖手掌此时正握住另一个女人,在众人面前嘘寒问暖。

小孩子?

占着她身子,弄得她疼到死去活来的时候,怎么不顾忌她是小孩子了?!

“太后娘娘,常宁的腿疼的厉害想先告退。”她眼眶一红,泪盈盈的好似真的疼的忍受不来。

慕容尉迟沉声道,“朕送你回去。”说着手掌要握住她小小柔荑。

连映瞳先一步将手挪开,轻轻推着他伸来的手臂,抬眸轻声却坚定回绝:“不用劳烦皇叔父,辛嫔皇婶身体不好,你还是留在照顾她吧。常宁虽然是小孩子,这伤还是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慕容尉迟手悬在半空僵了僵。

“常宁”慕容兰心声音担忧。

“皇姑姑,我没关系,你在这里陪着太后娘娘还有各位皇婶,常宁告退。”她眼神示意慕容兰心自己没事,然后福了福身,紧抿着唇在一众人不同深意的视线中离开。

“这孩子”太后薄有不满,转而对着慕容尉迟数落,“你这个皇叔父惯坏她了,最近几次动不动就先离席而去,她年纪小不懂规矩还能慢慢教,就怕有人年纪越长反而越变的目中无人,教也教不会”

身后声音渐渐变的嘈杂,连映瞳顾不了这些,只想尽快回到关雎宫,求得一方清净。

不一会慕容兰心一脸担忧回来,见她趴在床上眼睛红红的正想东西想的出神。

“娘亲给你敷药,疼的厉害吗?”

她摇头歉意道:“娘亲对不起,我不喜欢辛嫔,所以离开,是不是惹了麻烦?”

慕容兰心坐下叹口气,“你还小不懂,宫中的人有几个真心喜欢人的,就算你今天不走,太后也能找到机会发火。皇上之所以推却太后的赏花会又过来,是辛湄想去他便带着她来了,太后能不生气吗。”

原来他来赏花是为了辛湄,什么忙了几天没有休息,谁劝都不听。不是有辛湄在吗,她一个想法,就令慕容尉迟放下一切。

小叔父多事,她更多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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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心担心她夜里会起来,所以留宿在关雎宫照顾,晚上起了风,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她睡意不浓,见慕容兰心睡着,窗外风起微乍冷,连映瞳起身关窗。

眼前人影一闪,她微微探出窗外的腰肢一双手臂紧紧钳制,随即身子朝前倾倒,来不及发出的惊呼被两片温热的唇精准衔住,尽数吞了下。

她一手撑住来人xiōng膛,一手死命推着他肩头无声挣扎。

半晌未果,唇上一松,只听见他道,“我们谈谈。”

她摇头急切小声,余光瞥向内室,“我娘亲在,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怎么没有谈的?”慕容尉迟黑眸沉沉,瞳中布满血丝拧着眉,嗓音低哑。

连映瞳想到白天的事,眼眶渐渐发热,“我不是故意离开让辛嫔被骂,我向她道歉。”

慕容尉迟眼神微动看着低头抿唇的她,听上去她有些赌气,他不由哑然失笑,温热手掌抚上她脸颊。

小东西弄错了他的来意,其实他想她了,白天她躲着他最后慌了一般逃走,这几天度日如年,再是忙碌他还是觉得白天黑夜如此漫长,每一次想到她,慕容尉迟心中酸疼难忍,思念如缠绵不断的线一下又一下拧住他的心,疼,却更撩拨他难以自控。

“在这谈或者跟朕走?”

他抱着她好紧好紧,必须选择,没有回绝余地。

“我娘亲”

慕容尉迟会意,稍微用力将她从敞开的窗户抱出来,“皇姐会睡到天大亮,我和你慢慢谈。”

黑夜里他贴在她耳边唇角勾起迷人笑意轻柔道。

他用衣衫裹住她,生怕初秋的寒意令她着凉,身影快速隐在黑夜里。

连映瞳没有挣扎,被他抱入怀里的那刻她眼里突然泛起一层水汽,一瞬间的松动她对他少了最初的抗拒。

听着马蹄声响,不知多久之后停下,她被人重新抱起再放下。

他拿下裹着她的衣衫,大手扶着她肩头朝前轻轻推送,眼睛还不适应光线,脚下倏地深软,强壮手臂抱紧她腰肢,轻轻旋转两人双双倒在那片深软中,慕容尉迟迅速压在她身体上方,连映瞳张开眼睛撞入他含笑黑眸中。

慕容尉迟浅笑摄人心魄,低头温热的唇吻在她额头那抹红痕,声音比方才还要低哑至极,甚至晕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欲,“小乖,想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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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我是超级天残手,我继续写,估计要十二点之后发了。大家先睡,明儿起来看,狼女们,大肉吃过了,来个小小的暧/昧吧~嘎嘎嘎~

痛不欲生的爱

()浓密睫毛颤着阖了眼帘,她沉默,一只小手悄悄抬起捂住自己的唇。

每次这么称呼她,接下来他一定亲吻她,炙热撩人的吻带着他的气息久久回荡她口中,烫的她快要窒息。

这一幕,慕容尉迟唇角浅笑加深,低头贴在她耳边哑声道,“我好想你,想狠狠的疼你。”懒

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晕染浓浓情/色,赤/裸得宣告着他所想。

“不、不行,我娘亲和我一起,你不能”她明白过来下意识挣扎,不能再错下去,那两夜惊心动魄的缠/绵令她觉得自己也变的疯狂。

婉转在他身下承欢,那个大了她十二岁,血缘上是她舅父的男人,他露/骨无节制的占有她身子,一下又一下在她身体中掀起滔天巨浪,烙印属于他的痕迹。

他半强迫半哄着她,让她喊他阿麟哥哥,那本该属于情人间的昵称,就如同他喊她小乖那般。

乱了伦常,他们彼此还沉沦在身体欢愉的抵死缠绵里。

慕容尉迟听的出她语气中的委屈、抗拒,他一步步没有止歇,带着她迈入深渊。

“瞧你吓的。”他扶她站起,扳过她肩头示意连映瞳看向眼前。

眼睛适应光线,连映瞳眸子骤然一亮,接着满满的惊讶,

地面铺满纯柔软至极的白羊毛毯深度没入脚踝,站在上面仿佛踩在云端,软绵的每一步走的好不真实。虫

并不算太大的地方,与宫中完全不能相比,她眼眶却狠狠红了,里面大到床榻桌椅,细致到被褥的颜色绣样,皆是她喜欢的样式。

更令她惊喜,满院种植大片蔷薇,若是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定是满架蔷薇一院香美不胜收的景致。

她心里对将来属于自己的小小家园憧憬,今夜真实摆在眼前。

肩头微沉,慕容尉迟下颌靠过来,手臂搂紧那纤细腰肢,感觉到她身体轻微颤抖。

“你怎么知道的?”她只说过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却没有告诉他那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致。

他呼吸发烫喷洒她耳蜗,些微的痒。

慕容尉迟善于猜测人心,却不是未卜先知。她单纯无暇有时说的话确实孩子气,甚至会被人说傻傻的。

慕容尉迟寡言,却倾听她每一句话、知晓她细微的喜好,一一牢记心中,她表情那么欢喜也更惊讶,证明他一番辛苦没有白费。

慕容尉迟脸色有些发白,幽黑的眸子布满血丝可亮的出奇,他低哑着嗓子问道,“喜欢吗?我们的家。”

她眸光单纯透彻有些不解,随即神色微变,“我们的家?”

慕容尉迟脸色沉了沉,她细微表情转变落在他眼里,心中腾起一丝莫名。

“你说想要属于自己的家,过平静生活。”他转过她身体四目相对,她泪光盈盈却紧紧凝向他,精致小脸神情黯然。

心头刺痛,慕容尉迟捧起她的脸,积压的疲惫与倦怠深深袭卷他,强制令自己沉住心神。

“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陪着你宠着你爱着你。”

眼泪已经撑着眼眶来回打转的疼,她垂眸,泪水无声砸在她脚背,烫的她身子一哆嗦。

“可我们不能”她想要一个小小幸福的家,幸福的家该有疼爱自己的夫君,还要有属于自己的可爱宝宝才算幸福,其实慕容尉迟任何一个都无法给予她。

今夜所见令连映瞳异常惊喜,不过短暂幸福之后,还是一场镜花水月,来的毫不真实。

慕容尉迟何尝看不懂她惊喜幸福一瞬间之后的落寞。

有时瞳瞳清醒的令他惊讶,反观他活了二十七年,眼下如同着魔,辛苦替她建造的幸福小家园,慕容尉迟成了最先沉浸虚幻幸福的那个人。

“瞳瞳,我几天几天没有合眼,头疼的厉害,今晚你别闹顺着我一次,好不好?”

现实残酷,终究要回来。

他语气微微失落透着一丝无奈,还有深深隐藏极少显露的柔弱,慕容尉迟,强硬狂傲永远猜不透的男人,偶然的他会不自觉在她面前呈现不被世人所知的一面,仅仅那么一瞬间,连映瞳却每每注意到。

她踮起脚尖勾住他脖颈,迫使慕容尉迟朝着她低头,她抬手摸他额头。

低热,靠近了她才发现他眼白被血丝撑满,眼底下青黑一片,眉宇间溢满疲惫倦怠。

前一刻他说不舒服,她还有些不相信,白天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神采飞扬,与他的宠妃旁若无人的温馨。

“不舒服,不要硬撑。”

微凉小手摸他额头,语气有些硬却带着一丝担忧关切,被她这么注视,慕容尉迟缓缓阖了眼帘,“其实没什么,就是头有些疼而已。”低哑嗓音透着疲倦,听上去怎么也不像他说的那么无所谓。

“有些发热。”

慕容尉迟别过头,避开她再次伸过来的小手。

连映瞳手掌悬在半空僵着,他推开她的动作好眼熟,白天她就是这样对他的。

她一时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贴过去遭受他的忽然冷淡,脸色发白咬紧了唇。

“不过发热、头疼,舅父这么大的人能照顾自己,你小孩子家能做什么。”那么淡漠的语气,幽黑眸子沉寂不起

丝毫波澜。

他不会和她计较白天发生的事,却没有料到连映瞳再一次误解。

他生长在皇家,自小独自一人面对人心的尔虞我诈,他习惯在人面前掩饰最真实自己。

学武多年,他从会受伤到不再受伤,甚至他只会伤人,慕容尉迟不准自己被任何东西束缚。他孤独一人站在权利巅峰,深知丝毫的眷恋也会成为跌落深渊的引线。

一瞬间的柔弱,他在连映瞳眼里看到了他长久渴望的关爱,上一次令他惊喜,这一次的感觉比之前来的更要强烈。

他等了很久她肯小小迈向他一点,欣喜之余,多年养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竟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一旦紧握,他不是能再轻易松手的人,那她呢?

真的愿意和他乱到底?还是仅仅这么一刻对生病柔弱的他的同情?

慕容尉迟感觉站在悬崖边,稍不留意,他就要摔下去粉身碎骨。

他可以碎,他不怕疼,他只怕弄碎了她,令她痛不欲生。

她就在眼前,温暖真实存在,伸手就能抱在怀中。

他的心纠结,半冰冷半似火焰,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被他一句话堵在心中,酸酸涩涩带着委屈,连映瞳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白天情形翻转一次又重现。

她站稳脚步,一言不发从他身侧走过,慕容尉迟抿紧苍白的唇,看她一步步朝外走去。

想喊住她停下的声音在喉头来回滚动,因为无意窥见她对他深切的关心担忧,慕容尉迟的心轻易被她的无意温柔撩/拨。

脚步一个踉跄,连映瞳摔在地上,地毯深软并没有摔疼,只是突然屈膝的疼令她深深抽气。双膝跪地手掌撑住地面,姿势一定狼狈透顶,试着爬起来,在慕容尉迟面前她不要自己总这么狼狈不堪。

他指尖触及到她肩头,连映瞳身体剧烈颤抖,低着头长发遮住她苍白面颊。

“我说过你病死了我也不会再管你,那么我就是摔到疼死了,你也别管我!”连带声音一并发抖,她强硬撑着自己不在他面前示弱。

“又说孩子气的话。”慕容尉迟皱眉去扶她。

她猛得侧过脸扬起小小下颌,对他微微挑眉,精致五官多了一抹明丽的妩媚,挑衅似的反唇相讥,藏在心中的话一股脑说出,“舅父,你在床榻上占我身子,让我喊你阿麟哥哥时,也当我是小孩子看吗?”

蓦的,慕容尉迟清醒,钝痛无比清晰自xiōng口蔓延,深深浅浅不断刺他的心,他想到他对她早就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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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昨晚写好太困了,怕有错误就没有发,早上起来修修改改,终于好鸟~

死在一起

()慕容尉迟张张口,下一瞬间,连映瞳指腹按住他唇瓣,眼底不甘更多委屈,“不许说谎!”

钝痛极致,来回碾过他的心,酸涩溢满喉头。

的确,他占有她的时候没有当她是个孩子,在她青涩紧窒美好身体中碾转,忘了血缘羁绊、忘了彼此身份、忘了伦常禁忌、忘了她只有十五岁,青春热烈宛若枝头盛放的蔷薇,他摘下她珍藏。懒

听着被他压在身下呻/吟的她喃喃喊阿麟哥哥,软糯甜美嗓音中他早已被撩拨癫狂,一遍一遍侵占她的身子,欢爱疼痛而美妙,他给予她最深的宠爱。

短短几天,他每一瞬间都想念她,想紧抱她入怀,吻她柔软甜美的唇,疼爱如花朵般娇嫩的身子。

抓住她手腕将她拉起拽向自己,大手扣住她脑后固定住不让她挣扎乱动,慕容尉迟覆上想念已久的唇,碾转甜美唇瓣,趁着她意识混乱撬开她的齿缝,舌尖刺入她口中,卷起她无措的舌尖,湿滑柔软,他用力吮着汲取她的馥郁芳香,不许她退缩一点,吮到舌尖发麻,她不住颤抖。

疯狂深刻的吻带着销/魂疼痛的初夜记忆,漫天席卷过来。

连映瞳手掌抵住慕容尉迟肩头、xiōng口,极力想抗拒他,呼吸渐渐困难,他吻的忘情却凶狠,活生生想吞噬她才甘心。

眼里渐渐溢出泪水,她被他气息缠绕快要窒息,呼喊求救不得,就在她挣扎临近崩溃那一刻,慕容尉迟力气陡然变小,缓缓放开她。虫

癫狂如他,犹生狼狈之感,他不断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逼迫她,记得她跪在他面前,惨白凄然的容颜。

------我会死的。

不是不担忧,她颤抖如深秋枯叶蝶,但眼底的决然那么强烈,逼不得,他再不能用她的性命赌一个根本没有结果的未来。

“你给我”他深深呼吸,头痛欲裂,他今夜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想弄成现在这情形。

浅浅红晕迅速在她脸颊褪去,连映瞳以为他要呵斥她离开。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赶!”

她将干净身子给了他作为救命报答,他们就两清了,只要他别在招惹她,她一定不会主动靠近慕容尉迟。

几步冲到门口,外面漆黑一片,风卷云涌,她咬着牙抬脚要冲进黑暗中。

慕容尉迟拉住她,低哑颤抖的声音说完刚才说到一半的话,“你给我呆在这里,我走!”说完他头也不回走出去,留她一个人。

她这只小野兽,一旦脾气上来全身炸毛张牙舞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清楚记得他对她做的每一件错事。

他再也不会赶走她,他那么想靠近她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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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骤然,天地间充斥震耳欲聋的雨声,雨水滂沱却浇灭不了人心底的欲/望之火。

屋里烛火明亮照遍每一个角落,她抱膝静坐怔怔出神盯着紧闭的门,隔绝黑暗隔断雨声她身处光亮,温暖又宁静。

她莫名害怕黑暗、电闪雷鸣的雨夜,指尖攥紧地上的羊毛毯,深陷在里面,柔软舒适。

今夜她恐惧感减退,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失落与安全感。

因为慕容尉迟不在身边?连映瞳深深吸气,既然她说出要断了这份违背伦常的爱,就要彻底干干净净。

娘亲说过,不要爱上不能爱上不该爱的人,她不想痛苦被伤害。

就算她自私吧,她贪恋慕容尉迟给予的温暖对她的宠溺,却不想一再伤害自己回报他所想要的东西。

良久,莫名感觉到门外有什么东西牵引她的心,有一种必须要看一眼的冲动。

倏地站起身,连映瞳伸出去的手压住那道门栓僵了僵。

雨中浑身湿透的男子静默无声伫立,面前紧闭的门突然打开的瞬间,凤眸微微露出惊讶,随即归于平静。

四目相交,只一眼连映瞳阖了眼帘,双脚虚软,捂着心口弯下腰顺着门槛徐徐坠下。指尖发白,死死扣着木头,恨不得陷入其中。

她没有料到会这样,她不该看的

在她坠落地面前,慕容尉迟疾步冲过来抱紧她。

“瞳瞳别怕,我在这里。”语气轻慢淡然,说着简单同样的几个字,三年不变,她已经习惯入骨。

连映瞳小脸苍白如纸,清澈明亮水眸蓄满眼泪,面前的人容颜模糊一片,心底却清楚描摹出他的样子,第一次那么清晰。

心酸不已,酸楚透过血液迅速走遍四肢百骸,情,微微变了质,连映瞳不自知,慌不择路却迈不开步子。

她真的不懂他,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如此?

这份感情一路黑暗没有尽头,更没有希望未来,要承受天下人的唾弃与嗤笑,一生万劫不复。

他苦苦追求这份没有希望的情感,为此付出所有,甘愿承受血腥浓重的伤痛与痛楚,真的值得这样做吗?

雨水冲刷他的肌肤微凉,慕容尉迟低热转为高烧,呼吸灼热,苍白干涸的唇,乍看幽黑的眸似蒙起一丝水汽,收敛平素的冷然,他整个人慵懒松散,墨色长发流泻覆着欣长精硕的身体,每一寸肌肤完美,用柔媚似水来形容此刻的慕容尉迟一点都不过分。

他枕在连映瞳双膝

间,任由她擦干他的身体,还有湿透的发丝,小手深入发间指腹贴合他头皮,轻轻揉按穴道。

屋里寂静无声音,倏的,一滴热泪滚落砸在慕容尉迟唇间,咸涩入口勾起他满腔忍耐良久的痛。

“瞳瞳”

“你高烧,别说话。”她手指不停轻按,几天几夜不合眼又高烧,这个男人一开始口,沙哑的语调令她不可抑制的颤抖。

慕容尉迟轻轻长吁一口气,闭着眼睛缓声道:“你还没告诉我,喜欢我们的家吗?”伸手朝上他习惯性触及她的脸,手掌冰凉潮湿。

他手僵在那里一会儿,转而揉上她的发丝。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求求你别说!”她隐忍哭着,不经意低头滚烫眼泪纷落,泪眼朦胧中,慕容尉迟那双黑亮深邃不见深浅的凤眸闪着星芒,眼神忽明忽暗。

“瞳瞳,你怕我对你说什么?”慕容尉迟手臂勾住她雪白脖颈,轻易令她低头,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听见他沉稳呼吸,将灼热气息喷洒她脸颊、耳后、脖颈。

眼泪爬满她整张精致小巧的脸,她怕听见慕容尉迟对她说什么?

他舌尖舔过干涸的唇瓣,勾起浅笑,“怕我说,瞳瞳别怕,我在这里?”

戏谑的笑容,再一次刺痛她的心,他太善于猜人心思,那情、那景,那一句话,简单几个字,生生令她心酸。

她贪恋温暖,贪恋他的宠爱,她从小缺少这些,慕容尉迟给予她这些,源源不尽,炙热滚烫烧得她寒凉的心暖暖的。

世间,他的确对她最好。

那一刻,她惊恐发觉这与碧霄给予她的感觉开始有了差别,她怕将来无人再给予如他这般不同的宠爱!

连映瞳泣不成声颤声道,“慕容尉迟你脑袋最好清醒点,你病的快无药可医了!你知道嘛,你不该这样对我好,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说到最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

为什么来招惹她,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她低头一口咬住他脖颈,用力的咬,他抽吸一口冷气,唇角扬起魅惑笑容,手掌抚着她发丝,好像连映瞳不是再咬他血肉,而是情人似的吮/吻他。

他情愿承受鲜血淋漓的疼痛,也不要与她相见不相识。

“我知道你受不了我对你的好,可你不知道我的心遭受多大煎熬,你曾经许愿要承担我的伤痛。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唇瓣剧痛,她噙着泪咬住他不肯闭口的嘴巴。

慕容尉迟蓦的翻身飞快压住她在身下,从连映瞳打开门那刻起,他收敛了内心满满的激动,他确定了,她对他有感觉的,哪怕仅仅那么一点。

“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眼泪不断溢出连映瞳捂住眼睛。

“那就死在一起!”慕容尉迟托起她身体,狠狠堵住她的呼吸让她无法再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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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还有一更~几章甜腻宠溺内心纠缠结束了!后面就,哼哼~~~╭(╯╰)╮

为爱痴狂

()一场秋雨,连映瞳趴在床榻哭到无泪,黑亮发丝垂下隐约可见雪白的后背。

天色未亮,屋里蜡烛火光微弱,慕容尉迟同样一夜未眠,翻身压住她,脸颊蹭着她光/裸细腻的肌肤,一下又一下温柔细致。

哭了良久才睡着,她始终不与他说一个字。懒

没有往常般强烈拒绝,不代表她这么快就接受她,对他的那点好感太微弱,微弱到不够她坚持下去,也许她醒来就会再次远离他。

感觉到她轻微动了动,慕容尉迟手指撩开她额前的发,“再呆一会儿再走好吗?”

连映瞳紧闭眼眸,耳蜗被他温热气息弄的痒痒的,他似乎再等她准确答复。

他不带她回去,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天亮前无法赶回宫。

“嗯。”

轻微应声已令他心中一丝欣喜,慕容尉迟浅笑亲了亲她耳垂,体贴替她盖好被褥才离去。

慕容尉迟一走,被褥中热气渐渐消散,她觉得冷,不由朝他睡着的地方挪过去,残留在被褥上他的温暖被她汲取走。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连映瞳生怕时辰来不起,刚坐起身感觉凉意阵阵,看来天色真的转凉了。

披着他的长袍,赤足踩着深软地毯她打开窗户,迎面凉风她不由轻颤,裹紧衣袍细细打量昨夜没来及看清楚的院落。虫

他说这里是他和她的家,天色不明,院内小厨房里慕容尉迟有条不紊忙着生火,炊烟袅袅飘散暗色夜空,点了蜡烛有亮光的厨房成了她眼中最温暖的地方。

疼爱她的夫君,每天清晨为她洗手做羹汤,她只管负责赖在温暖被窝中做幸福的小妻子。

连映瞳清澈水眸渐渐发热,不自知的瞧着那忙碌的男人勾起唇角轻笑。

未料,他回了眸,两人视线骤然相对,她甜美的笑还来不及褪去,令慕容尉迟微微怔忪。

她像被惊吓的鸟儿,缩回身子关了窗户。

心里的感觉算是患得患失吗?慕容尉迟捂了下心口,虽没有笑意,眼神出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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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赶,回到关雎宫,天色逐渐亮起,跃出云层的朝阳驱散薄雾,大雨过后空气湿冷,昨夜带走她,连映瞳穿的单薄,她解开慕容尉迟的披风还给他。

大手裹住她小小手掌不放开,连映瞳瞧他一眼,垂了头固执抿紧唇不说话。

“还疼吗?”慕容尉迟拉她靠过来一点。

连映瞳摇头,夜里他疯吻失控咬破她舌尖,早上她笨手笨脚喝粥又再度烫伤,多灾多难的舌,当时疼得她快落泪。

头顶传来他微不可闻的呼吸,清冽气息随即喷洒她面前,柔声带着哄她的意思,“张嘴,给我看看。”说完,另一只手托起她下颌,拇指、食指分别轻放她脸颊两侧,那架势就是她不张嘴给他看,那他就自己动手来。

她飞快瞧了眼寝室,担心慕容兰心是否醒来了。

“给我看一下就好。”慕容尉迟知道她担心什么,算算时辰迷香差不多用尽,皇姐随时能醒过来。他轻轻抠她手心几下,连映瞳心中更发急不安。

不得不微仰起下颌乖乖张嘴,嫣红的菱唇微启,舌尖稍微伸出,原本粉色舌尖变的鲜红。慕容尉迟突然低头,出乎她意外他唇瓣含住那小小一截湿滑的舌,轻轻吮/吸吞咽,唇送上前覆在连映瞳唇间碾转。

情人间的深吻,第一次在白天旁若无人的吻她,顾不得下一刻也许就会走出看到这一幕的慕容兰心。

连映瞳吓的手脚虚软,他动作看似轻柔,她就是不能挣脱,慕容尉迟清浅无声的笑引得xiōng膛轻微颤动。

心满意足过了瘾,慕容尉迟才缓缓松开她,目光刹那流转低沉声音透着一丝哑然,“喊一声阿麟哥哥,就放你走,不然还这么亲你。”

瞧着她又羞又紧张,白皙脸颊浅浅晕红,粉嫩的唇张了张很小声又不甘心开口,“阿麟哥哥。”一下子很容易挣脱他的手掌,连映瞳转身急匆匆朝着寝室跑去。

关雎宫门被大力推开,门轴发出嘎吱声惊得连映瞳脚步猛然停下,门外青色身影浑身冷厉,深邃五官紧绷,薄唇紧抿成一线,碧落色眸溢满怒气深深暗了。

连映瞳面容一片苍白,定定站着,整个人陷入崩溃。

他回来了,发生的那一幕他该看的全部看到了

慕容尉迟神色如常,对慕容碧霄出现他并无多大惊讶,朝着连映瞳走过去。

“你不准再碰她”慕容碧霄冷声呵斥,一掌快速狠辣用尽全力对着慕容尉迟击出。

两人武功皆高,他盛怒之下全力以赴,慕容尉迟收敛心神险险避开,转身他扶在连映瞳肩头耳语一句,“小乖听阿麟哥哥话,不许乱动。”语气颇有挑/逗却十足的轻柔宠溺。

他掌力推着她连连退后好几步,慕容尉迟身形始终挡在她面前,替她阻拦一切有可能对她带来的伤害。

“你、你别伤他!”她心急如焚,语带哀求。

慕容尉迟眸子冷沉,最危急时她心里的人还是慕容碧霄。

“瞳瞳过来!”慕容碧霄尽量让自己对她说话平和一些。

“碧霄,我知道你很

生气,我”她还能怎么解释?连映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与慕容尉迟发生的事,她死也不能也不会对谁说出来。

“你没错,是他逼你的!”慕容碧霄大步朝她走来,慕容尉迟寸步不让。

很多年,两人没有这么近的交集,帝王之家最无手足之情可言,即使父子,中间相隔君臣之礼。

他生母是番邦进贡的舞姬,得到一夜圣宠生下他,父皇对他这个儿子基本可有可无,年少失去娘亲庇佑,拥有异族血统的他虽然身份是皇子却没少受冷待。

慕容尉迟是皇后儿子,他得到的远远超过他。慕容碧霄和他两人从小就在暗中比试,先帝驾崩,十几岁的他远赴偏僻的封地闽越。

冰冷皇宫,冷淡的手足之情,慕容碧霄对南溟早已无无任何留恋。

唯独瞳瞳,等待他九年的小丫头,令慕容碧霄多年部署的计划也舍得搁置在一边。

他得到连映月送来的消息,不分昼夜赶回南溟来见她,甚至忤逆了教养他成人的义父,只为见她安好,然而却看到最不能容忍接受的一幕。

妖冶魅惑众人的慕容尉迟,轻轻浅浅就这么笑望慕容碧霄,眸中却裹着寒霜。他神色自然握住瞳瞳的手,即使那点好感微弱,也是他被刺伤多次才换得。

怎会轻易放手。

“慕容尉迟,你是她皇叔父!”慕容碧霄盛怒眼眸泛起一丝薄红,“她不过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你不是她叔父吗?怎么就你能逼着侄女喜欢你,朕反而就不能了?”抬眸掠过连映瞳落满眼泪的苍白小脸,慕容尉迟神色冷冽。

他压抑痛楚,走到这一步,他不会再给她反悔的机会。

“我不会走,慕容尉迟我们两人从小就暗中比试,除去你命好得到的尊贵身份外,慕容碧霄没有哪里不如你。瞳瞳我不会让给你,死也不会。”慕容碧霄站直身体,缓缓从腰间抽出佩剑。

慕容尉迟妖娆浅笑,倒是来了兴致,“刀剑无眼,瞳瞳会害怕,我们不用兵器,好好的比试一番,让朕瞧瞧,自小就与朕暗中比试的好皇弟,到底配不配当朕的对手。”

他松开她冰凉的小手,水色的唇微动,用她听的清楚的声音字字坚定对连映瞳道。

“我要你,要定了你!”

她再也坚持不住,美眸瞬间蓄满眼泪,颤动着汹涌而出,无法止住。

“你们别这样,求求你们了!”

再也来不及阻止,两人都势在必得,如离弦的箭没有回头。

无关几十年的兄弟仇怨、无关男欢女爱,没有身份芥蒂,两人用自己所爱这个女子的心,不顾一切,为爱痴狂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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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手终于完成答应好的更新,玄之回来了,瞳瞳却被舅父吃掉了,他若是知道会发生情况啊啊啊啊~~所有人都不容慕容舅父与小雏鸟的乱/伦,唉!

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开虐,其实我不虐的,真不虐!转折开始~~

辜负他的心

两人身影相撞,不遗余力朝着对方挥拳。

连映瞳脸色苍白,心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

慕容尉迟全身上下的线条骤然变的冷硬无比,再无平素半点慵懒,一点点撕去那层令人看不透魅惑众生的外表,整个人极其冷冽锋利。肋

眼里依然噙着一丝笑意,眼神yīn隼寒冽,每一下出拳都是赶尽杀绝的姿态。帝王家的人哪一个双手没有沾染鲜血,慕容尉迟从未有否认过他经历的杀戮,在黑暗与血腥中成长,踩着累累白骨走向帝位,帝王的宿命,他懂事起就明白这些避无可避。

他许久不曾动手杀人,他尽可能不让自己双手沾染血腥后再去抱她,纯白如纸的女子,她干干净净像一缕明媚阳光照耀他内心的黑暗,就那么一丝光亮与温暖,慕容尉迟小心珍藏,容不得任何来抢夺。

一拳打中慕容碧霄下颌,慕容尉迟冷眼看着他踉跄几步,转而又飞扑过来,他冷笑挥手再一次挡住攻击,攥紧他衣襟,眸中蕴着寒冽的狠戾。

“你要不起她!”

慕容碧霄俊颜绷紧,嘴角鲜血直流,手臂回转切向他脖颈处,“你更要不起!”

“她是朕的。”慕容尉迟唇角微微扬起似有笑容,突然变的慢条斯理说道。

慕容碧霄一怔,猜度神情变的慵懒的慕容尉迟话中含义,瞬间他语气变的冰冷带着滔天的怒意。镬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

慕容尉迟笑的炫目却不回答,眼神有着得意,居高临下冰冷浅笑嘲弄的望着慕容碧霄。

一言不发的慕容尉迟,眼神却包含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慕容碧霄突然内心骤然惶恐不安,下意识看向一旁脸色发白担心焦急的连映瞳。

她同样注意到慕容尉迟笑着对玄之说了什么,玄之神情一变望向她,连映瞳心头一阵刺痛,唇瓣褪了血色,身子颤抖的快要站不稳。

一丝绝望心头蔓延,她甚至不敢再多看玄之一眼,她开不了口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无法想象他得知这件事后会是什么表情?

等待九年,心心念念想着要嫁给他,离别时她那么期盼他早点回到身边。

一转眼,她却躺在自己嫡亲舅父的身下,亲吻、拥抱,做情人间才可以发生的亲密事。

玄之看向她的眼神,好似要看穿她内心,挖出她深藏的秘密。

眸中泪水颤动,扑簌簌滚落,连映瞳身子抖的厉害,将脸埋入手掌中,她无颜面对玄之。

她的回避,宛若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刺中慕容碧霄的心房,搅的那里支离破碎,他不敢再深想,一腔怒意与深深的恨,汹涌冲上脑袋,他眼瞳中似乎要迸出血来,疯一般挥拳打向慕容尉迟,这一拳没有落空手骨剧痛。

痛感深深刺激他,再次挥动又是一记重拳砸过来、

慕容尉迟满口血腥,啐了一口鲜血,他微垂着头眯了眸子看上去似乎有点被打蒙尚未回神的姿态。

慕容碧霄的拳头即将落下,慕容尉迟突然微微抬起脸,妖冶面容笼了一层冷冽寒光,全身浓重的寒意逼人。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下去,鲜血染红慕容尉迟面颊妖娆的唇突然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冷冷深笑,看的慕容碧霄心头发憷。

慕容尉迟眼里是冰冷杀意,那样的表情,连映瞳浑身不寒而栗,每当慕容尉迟露出这种神情时,就表示他会大开杀戒。

连映瞳冲上前,拉开慕容碧霄挥拳的手臂,纤细娇小的身子拦在慕容尉迟身前。

“不要再打了!”

“谁让你过来的!”慕容尉迟冷了声音,神情冷若冰霜,一把握紧她手腕,纤细皓腕不堪他的大力,连映瞳疼的咬紧双唇,脚下却死活不能挪动一分。

“你弄疼她了,放手!”慕容碧霄心疼,低吼着拽着连映瞳被慕容尉迟紧握的手腕。

“你走,我不要你管。”她声音不大,却坚定冷漠。

慕容碧霄身体一颤,不可思议道:“瞳瞳,你说什么?”

连映瞳眼泪噙在眼眶中,咬着牙冷声道,“叔父,请你离开关雎宫。”

“你不用再怕他,我带你走!”慕容碧霄沉了声音,紧握她手腕的手掌指尖变的寒凉。

“我的手很疼,你们放手。”她蹙眉瞥了慕容碧霄一眼,视线转而投向被捏红的皓腕,接着很快瞧了慕容尉迟一眼,螓首低垂。

慕容尉迟冰冷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站在面前的人不可抑制微微发抖,声音绵软带着一丝哭腔,他对慕容碧霄起了杀意,她这么奋不顾身冲了过来,那一眼她哀求他不要动手。

她察觉他的意图,她怕他真动手杀了慕容碧霄,她挡在他面前,要救的人却是另一个男人!

即使如此生气,慕容尉迟却因为她按捺了心头怒火,缓缓松开手掌,下一刻却强行十指紧扣她小小的手,将她留在身边。

慕容碧霄心潮汹涌,对着沉默的连映瞳,他顿感无力。

她让他离开,那么冰冷漠然的语气,他心中不安不断扩大。

一定出了什么事,一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血丝猩红爬满慕容碧霄瞳眸,他极力控制自己喉头翻涌的腥甜,低沉又沙哑的声音,“瞳瞳你过来。”

连映瞳咬着唇,缓缓抬头一张脸苍白到吓人。

“你走,求你了。”

极轻一声,如重锤砸在他心口,撕扯出万劫不复的痛楚。

慢慢退后几步,慕容碧霄挺直后背转身,眸光中她身影渐渐消失,喉头腥甜无声涌出口腔,他狠狠擦去,直到远远离开关雎宫,他身形颓然不复方才沉稳,脚步踉跄的离开皇宫。

水汽迷蒙连映瞳双眸,她用力将手从慕容尉迟手掌中抽出,“你别伤他,给我点时间我和他说清楚。”

慕容尉迟刚想说什么,只听寝室中传来响动,连映瞳一惊,连忙擦着眼泪,“我娘亲醒了,你快离开吧。”

慕容尉迟眸光闪动,听着慕容兰心脚步声渐渐靠近。他突然手臂搭在连映瞳肩头,半个身子倚靠过去。

“你别”她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出一身冷汗。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离开。”他侧脸伏在她耳边低语道,“小乖听话,扶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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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心皱眉拧了热帕子丢给慕容尉迟,“自己敷脸。”说话间手脚不停从柜子里取了不少药瓶放在他面前,忍不住轻声数落,“你和碧霄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似的,这么久不见切磋武艺弄的自己受伤,也不怕瞳瞳笑话你们。”

慕容尉迟轻笑,拿着热帕子擦着唇角伤口,“朕赢了。”瞧一眼身边低头不语的连映瞳,她还在恍然出神。

“唉,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被母后知道,少不了骂你一顿。”慕容兰心不住摇头,“算皇姐求你了收收性子。还有,你考虑考虑子嗣的问题,母后前几天又和我提起这事,她年事以高,盼着皇孙出生,宫中多久没有热闹了。瞳瞳都要择婿了,你有点当舅父的样子吧。”

慕容尉迟听完笑了笑,对连映瞳看似非常关切问道,“我们瞳瞳选中谁了?”

慕容兰心同时也瞧过来,半天没听见她出声,“瞳瞳,你想什么呢?你舅父问你话。”

“我谁也不嫁。”连映瞳小脸白白的没有血色,她瞧向慕容尉迟,“我不嫁人,谁也不嫁,我永远陪着我娘亲。”

“又说傻话,娘亲陪不了你一辈子,你将来怎么办?”

她眼眶泛红咬紧了唇,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被她深深伤害,她想一辈子幸福相守的那个人,她辜负了他的心。

和慕容尉迟见不得人的关系,令她心中充满罪恶感,重重压得她快不能呼吸,绝望,满满绝望包裹住她。

“我说过了,我不嫁人,不嫁、不嫁!”她突然站起身朝外走去,再呆在这里她快不能呼吸。

慕容尉迟沉了眉眼凝视她离去背影,眸光掠过一抹痛楚,身边慕容兰心静静注视他,指尖死死掐在掌心,眼神渐渐变冷,冷到心如死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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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乱到底

()十多个时辰白天转为黑夜的漫长等待,慕容尉迟沉着脸微微垂眸,身形隐在一片黑夜中。

夜近过半,短短一天不见,他平生第一次相思泛滥夜不能寐,宛若初尝情爱的男子。

他一向浅眠,今夜且毫无睡意,静静坐着等候黎明,幽深黑眸眼波流转星芒闪动。懒

掐揉蹙起的眉宇,一点刺痛蔓延,慕容尉迟深深叹息,起身踏出御书房外那一刹,眸光掠见不远处一抹小小纤细身影抱膝动也不动,风恰好吹灭摆放在她手边的乞巧灯。

夜空腾起一缕渺渺青烟,孤零零的身影透着寂寥,揪住慕容尉迟的心。

她下意识抬头望向慕容尉迟站立的方向,大大的水眸漆黑瞳仁似点墨“舅父我膝盖疼,走不动”绵软透着无奈的声音,神情那么茫然。

一场秋雨止歇,地面仍有些许潮湿,不知她到底坐了多久,从头到脚沾染了湿重的夜露,长长睫毛浓密挂着细小雾珠,映衬清透的眸子越发明亮。

她被慕容尉迟抱坐在御书房休憩的小榻上,掀开帷帐,案边几颗明珠发出莹莹柔和光泽,安静又透着几分宜人的暖意。

他一言不发擦着她乌发间细密水珠,她手里还攥着他送的乞巧灯。

“娘亲今晚不在,我半夜出来怕黑。”她垂眸喃喃道。虫

慕容尉迟手微僵,心再次被揪痛,黑暗对她而言心生恐惧。

掌心滑落温暖熨贴她脸颊,连映瞳一下闭起眼眸轻声叹息,无奈、无助、无力、茫然无措。

“我想了很久,还是要来见你。”

他神情沉静淡漠听她说完,“你还是怕我会不顾一切杀了慕容碧霄?”

连映瞳眼泪一下子掉落,心不能抑制疼着。

她的眼泪无声说明一切,慕容尉迟心口闷痛。

最深最凝重的夜,她一个人提着朦胧烛火的灯,也许还照不太清前方的路,她忍着对黑暗的惧怕来见他,依旧为了别的男人。

手掌挪开,她的脸颊迅速失温。

下个瞬间,连映瞳微凉的小手攥住他手掌前端,显然鼓足极大勇气开口,绵软声音禁不住丝丝发抖,“我为你而来。”

心突然跳快半拍,慕容尉迟一时怔忪。

滚烫热泪在眼眶不住打转,“我不想你动手杀他,我不想他出事,也不想你双手沾满血。”

慕容尉迟深邃目光闪烁,一刹那跳快的半拍又重新归位平静,勾起冷冽浅笑他道,“朕的手很早就沾满鲜血,你亲眼见过不是吗?”摊开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一双cāo纵天下,cāo控生死的手。

越美的东西,往往越危险伤人。

连映瞳心疼的厉害,微微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一双小手伸过来同时放在慕容尉迟手掌中,她忍着膝盖疼痛半跪小榻上,微微仰起的小脸痛楚与委屈,“直到现在我做梦还会见到三年前那一幕。我爹爹临终前嘱咐我不要报仇,我听他的话好好活着。舅父,不杀人好不好?我不是不懂事,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而死!我们的关系已经太重了不要再掺杂血腥进来,我、我”

“受不了,是不是?”慕容尉迟沙哑了声音,她一哭他心痛。

“受不了,受不了你对我的好、受不了你总猜对我的心思、受不了你我那么沉重的关系压得我快要不能呼吸”

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纷纷落下的眼泪,慕容尉迟嘶哑声音几乎低吼,“那就什么也不要管,乖乖在我怀中,天塌下来有我承担!”

连映瞳浑身颤抖,用力攀住他宽厚肩头,仿佛即将溺毙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放与不放手,结果其实一样。

当初她选择原谅、选择不再恨他,甚至她有了小小的妥协,可事情发展远远没有她设想那么简单。

“我们没有好结果,没有、永远没有”

“愿不愿意”

连映瞳突然勾住他脖颈咬住他的唇,将他尚未问出的几个字封在口中,“我不知道,不知道”她颤抖着手指扣紧他的背,心底抵触害怕他要问她的话。

她慌乱无措的模样,激的慕容尉迟在绝望中腾起一丝微妙的希冀。

咸涩眼泪令他受伤的唇角一番轻微刺痛,覆盖她颤抖的唇,慕容尉迟温柔耐心的碾转吮/吸。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记住,我退步妥协只是因为不希望你再伤心难受。我说过,这段感情我要得到你的回应,我可以再多给你时间,可你必须要开始学着懂我的心,而不是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慕容尉迟近三十年不断前行争夺,他做的一切从不在乎世俗眼光,更不在意后人将来如何评说。

与她这段感情也许真的如她所述,不会有好结果,充满深重罪孽的爱,天下人唾弃,耻笑,如何期待一个好结果。

其实没有关系,他不在乎,他怎么样都好,唯独在乎她免受伤害。

怀中的人无声的点头,无疑给了慕容尉迟一种暗示,昨夜她迈出小小一步令他暗暗雀跃,今次她已经开始试着靠近他给予的那份爱。

深邃黯然的目光闪动,带着一丝

惊喜,他再度吻过她嫣红的唇,手掌贴着她身体曲线来回抚着。

连映瞳手臂无助的攀紧他肩头,她阖了眼帘睫毛不住颤抖,身体随着他的抚/摸渐渐发热。

她在发抖没有躲开他,她对他一直有感觉的。

慕容尉迟手掌缓慢下移触碰到她膝盖,耳边听见连映瞳轻微一声,“疼”

“帮你揉揉。”

他停下缠绵的爱/抚,起身取药。

连映瞳仰望帮她揉着膝盖伤痛的慕容尉迟,唇角那道伤口那么明显。

“舅父,很疼吧。”指尖小小的触碰,听慕容尉迟轻吸一口,她不敢再碰。

触及她柔软带着担忧的目光,再疼的伤痛他也经历过,然而她不经意的关心慕容尉迟心头微暖。

“我帮你擦药。”她避开慕容尉迟凝视她的眼光,说着去拿一边的药瓶。

身体下一刻被他按住,慕容尉迟低头狠狠肆虐她微启的唇,鼻端嗅着她身体幽幽清香,舌尖轻舔她敏感的脖颈,脸颊蹭着她的肌肤,隐忍着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冲动。

他指尖挑开她衣襟,饱满丰盈顶端的两点嫣红,在他口中变的湿润挺立。

她呼吸有些急促,不是第一次,她懂下面要发生什么。

“我娘亲”她不安扭动身体,有些抗拒他。

“嗯,皇姐要一直陪你。”他淡淡说着,收敛他挑/逗的动作。

她以为就此而过,轻轻缓口气,慕容尉迟目光促狭瞧着她浅浅烧红的脸,有些不明意味的笑。

“我会注意。”

“啊?”

连映瞳来不及反应,他握住她纤细脚踝朝上一推,轻易令她双腿最大姿势的打开,慕容尉迟置身她腿间。

美眸睁大有些害怕得看着他,心头还残存那一次的恐惧。

“小乖,是我。”与那晚同样嘶哑沉稳的声音。

慕容尉迟手掌撑住她颤抖不已的腿,视线渐渐低于她的眸子,妖冶魅惑的脸缓慢埋入她腿间柔软湿润处。

他吻她,力道霸道强势却极尽温柔。

连映瞳紧咬着唇羞到不知所措,情事上她远远不及慕容尉迟,他教着她,要她学要她懂,更要她体会享受其中带来的颤栗与欢愉。

酥麻的快/感窜流全身,她难以自持,这么露骨放纵的欢爱姿势,完全超出她所能想象的。

她呜咽哀切,像只被困住的小兽无法逃脱,脑中清明意识被爱/欲冲击的快荡然无存。

他沉腰进入,连映瞳皱眉身体紧缩还是有些微的痛,湿热堆叠包裹慕容尉迟的炙热硬/挺,他连连抽吸,却按捺不再深入。

“小乖叫我!”他命令她,情/欲蒙住的眸子那么渴望想在她身体中尽情放纵。

“舅父”她颤抖轻唤。

他挑眉不甚满意她的答案,却还是猛的刺入在她敏感处,连映瞳身体哆嗦颤抖的厉害,张口尖叫,声音却被死死卡在咽喉那里。

随着他凶猛撞击,连映瞳眼泪冲出眼眶,顺着眼角打湿发丝,一波快似一波的欢愉彻底崩断脑中死死绷紧仅存的那一根叫做理智的弦。

“小乖,放松点。”他深情缠绵哄着她。

他的动作那么激烈,每次近乎要生吞活剥她似的,每一下冲撞在她最敏感的那里。

“我是谁?”他缓了力道,更深一层折磨掉落情/欲漩涡的她,“乖,想清楚说。”她的身体思绪已经被他掌控,已经乱了,那就再继续乱下去好了。

被折磨到几乎崩溃,她张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

慕容尉迟抬高她的腿放置臂弯,再次深深撞进她身体最深处那一点,他和她谁都不能再后退一步!

滚烫的炙热在她身体内点燃汹涌的欲/火,将她送达到欲/望最顶峰,炫目而真实的感觉。

泪眼朦胧,男人妖冶魅惑的面容深刻她眸底,身体深处被他清晰烙上疼爱的感觉,她清楚知道此时占有自己的男人是谁!

声音绵软带着令人怜惜的哭腔冲破喉咙,她失声尖叫!

“阿麟哥哥!”

慕容尉迟眼眸前所未有浮现薄亮的一层水雾,神情有一丝平素难得见到的动容,放下她双腿,他低头小心虔诚微微颤抖的亲吻她肋下那处久远的伤痕。

她抬起酸涩的手臂,手指在他浓黑发间轻柔摩挲。

他抬头触及她凝视的眼眸,即使他拽她沉沦罪孽之中,她的眸子仍旧那么剔透澄净,令身在黑暗不愿被救赎的他倍感温暖。

“小乖。”他抱紧她,他们的未来一片黑暗,他会牢牢牵住她的手,给予她满满的宠爱,保护她不受丝毫伤害。

承欢在他的身下,情/欲横流。

------就这样吧,她被现实折磨到如斯地步,退无可退。

男人的身体暖烫,裸裎相拥她快要窒息在他的温暖怀抱里。

他依偎她xiōng口,温热呼吸柔缓的喷洒在她肌肤,手臂缠绕她腰肢,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用力搂着,浅眠的他难得睡的好沉。

睡颜静好那么安然,唇角微扬,脸颊小小的梨涡浅显,一个大了她十二岁的成熟男人,看上去那么孩子气。

阿麟哥哥,他喜欢她这么叫他。

连映瞳美眸张大失神凝视慕容尉迟,她身子酸疼不适,她的心同时也被狠狠攥紧生生的疼着。

从昨天到现在,痛楚无时无刻死死揪住她,要她记住所看见所听到的一切。

三年安逸生活,她享受他给予的宠溺,这些美好幸福却建立在另一个人的无边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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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又有福利了,我……天残手滴我对他太好了,好辛苦的开个船~嘤嘤嘤嘤,还有更!

真不想放你走

()她冲出关雎宫鬼使神差去了与慕容碧霄从前约定见面的地方,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狠狠推开玄之,她等待九年的幸福。

伤害一个人只需要那么几个字,玄之眸中的痛,他黯然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

连映瞳,你居然真的忍心伤害了他。懒

她呆坐好久,直到肩头一暖,身体微震,有瞬间以为会是玄之,她满心慌乱歉疚转过身。

“姐姐?”

“喜欢躲起来哭的习惯还没改掉吗?”连映月纤细手臂团团搂着她。

儿时熟悉的感觉,连映瞳睫毛颤动眼眸湿润,额头抵在她肩头心酸痛不已,想问一句玄之好不好,话在舌尖回转终是吞咽下腹她哪里还有资格。

连映月好似猜到她心思,轻叹一声,“王爷不好。”

“他怎么了?”连映瞳泪光涌现心急追问。

“心,伤了。”连映月指向心口位置唇边泛起凄凉笑意,她从来将慕容碧霄视作神般仰望,他冷漠不苟言笑的一面有些相似她的爹爹连利扬,她倾倒他的风采钦佩他的行事作风与手段。

可原来,这个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他隐藏那么深,却被瞳瞳几句话轻易逼出来。

这么爱嘛?

几时,他爱的那么强烈,她曾经一度认为慕容碧霄对情爱冷心。虫

不是不去爱人,而是他将爱人的心藏在不见天日的深处,长年累月独自深爱。

双手安静交叠放在双腿上,连映瞳垂下头,那么安静的人儿久久未动,仔细看去肩头不易察觉的微颤,泪水无声大片滴落。

因为害他受伤心中万分难受想放声一哭也变的那么吝啬。

玄之心伤了,她亲手送上那一刀,利器双刃伤人伤己,很疼很疼

连映月凝视她,她的小妹妹柔弱无助楚楚可怜,外人面前怎么受欺负即使含着泪也不会轻易掉下,转身躲起来偷偷落泪。

很令人心疼,水眸盈盈那么无辜。

“你真心对王爷的吗?”

她想知道,被慕容尉迟悉心保护至今不知世事天真无暇的十五岁小女孩到底懂什么爱?

清浅素白的小脸泪痕未干,“我很喜欢碧霄,我一直等他回来找我。”

“喜欢?喜欢到什么地步?狠狠伤他,看他痛不欲生?”连映月声音微冷,手掌握住她肩头。

连映瞳心一震不住摇头,“我喜欢他想对他好,他开心我就高兴,我不想伤他,我更不想他痛不欲生!”

“可你还是这么做了!”连映月语气有些激动,清丽面容跃然一抹因爱伤痛的酸楚。

这就是她的喜欢,说好听是简单,说难听则是幼稚,慕容碧霄那种男人需要的竟然是这样的一种被喜欢的方式。

“你的喜欢,却害得他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你的喜欢也许将来会令慕容尉迟痛下杀手!”

慕容碧霄的计划历经多年,她能想象这个男人的鸿鹄之志,他心中勾勒出怎样的宏伟山河。

因为连映瞳幼稚可笑的一个喜欢,甚至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慕容碧霄轻易乱了心神,他惹怒的人是武帝慕容尉迟。

一个斩杀至亲手足,屠杀大批朝臣,还有任何不服从归顺他的人。

爹爹腰斩死的凄惨,连家百余口血洒刑场,她亲眼所见宛若人间炼狱,那时她还刚满十五岁,也是个孩子,被娘亲捧在手心疼爱呵护的孩子。

连映瞳脸色刹那惨白,眼眶溢满滚烫热泪,被姐姐的指责炸得她脑中轰鸣阵阵。

慕容尉迟的确有一刻想杀玄之,他不止一次警告她离开玄之,她担心害怕玄之安危,每一次见面玄之的安慰保证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包裹她,淡化那些真的会在将来致命的危险。

“我、我不会让他伤害碧霄的!”连映瞳倏的站起身子说的坚定,眼神却流露她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连映月冷哼对她连连摇头,“你求他不伤害王爷,他就会答应你吗?有一点你看来忘记了,你姓连的,你是宣威将军连利扬的女儿连映瞳,你不是什么常宁郡主!”

“我知道,我从没有忘记过自己是谁!”她瞪大晶亮的眼眸用力擦去眼泪。

连映月深深吸气,眼底流露满满无助。

“慕容尉迟不会放过王爷的。”

“我求他,我去求他,直到他答应为止,如若不然,我就”

“你就死给他看是吗?瞳瞳,你怎么还像个孩子般天真。你忘记了三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了?如果没有慕容尉迟,连家不会灭族,我的命运更不会如此悲凉凄惨!瞳瞳,你看看,好好的看看!”

连映月惨然的笑容,衣衫褪尽,她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姐姐!?”

连映月身体的伤痕狠狠揪住她的心,她吃惊又心疼。聊起离别三年的日子,姐姐总说过的不错,很珍惜与她重逢相伴的日子。

连映月缓缓穿戴好衣衫,清丽眼眸发红,却没有眼泪。

“过去发生的种种我原本不想再提起,我回来与你相认,唯一希望我们姐妹两人以后能相依为命。我不知道你怎么成了慕容尉迟的侄女,见你过的安好,姐姐就心安了,爹爹临终

前嘱咐我们不要报仇,我们就遵从他的遗愿,简单平安的生活。你是郡主我是宫婢,我们的身份虽然各自改变,可姐妹情意却不会变。”

“你是我姐姐,我们姐妹情谊一辈子都不会变!”连映瞳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她拼命道歉,她的错,如果当初她跑的快一些就不会拖累已经逃出很远的姐姐被人重新抓回去。

“王爷救我性命,我无以为报,他还四处查探你在哪里,让我们姐妹可以团聚。他的恩情我一辈子还不完。瞳瞳,姐姐这一生彻底毁掉了,我死过一次,我不怕死,我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慕容尉迟伤害王爷!你懂吗?!”她声音冷厉,一把将她拽起,手掌用力掐住连映瞳手臂。

连映瞳死命摇头,“不行,姐姐不能死,不可以!”

“能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生命,其实是件高兴的事。”连映月轻笑,模样极为凄美。“能再见到你,姐姐了却心愿,能为王爷做点什么报答他恩情,我此生再无遗憾。”

痛楚如海水卷来誓要将她溺毙,玄之的安危,姐姐的性命,她对姐姐那么多那么多的歉疚,全是她的错,全部是她的错。

连映瞳大声哭泣,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痛。

“我去求他。”她哭着不住喘息。

“傻丫头,慕容尉迟对你好一定别有用心,你这个时候求他等于栽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天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姐姐不准你去冒险!”

“不会的、不会的,你相信我,我有办法,我能说服他的!”

“你”连映月似是被她说的动容,摸着哭的满脸泪水不住抽泣的连映瞳,她不断歉声,“瞳瞳,太委屈你了,太委屈了,你还这么小”

连映月注视失魂落魄的连映瞳渐行渐远,从连家老宅拜祭完回来发生劫持一事,慕容尉迟的言行虽然镇定却隐隐透着身为皇叔父对侄女不该有的失控眼神。

这个冷傲狠戾的帝王,天下若真有人能令他动容,想来只有她这个简单幼稚,容易上当受骗的小妹妹了。

瞳瞳,只有你对王爷彻底心死,也只有这样的你去求了慕容尉迟才能有把握成功,你和慕容碧霄之间也能彻底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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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进去,皇姐又不在。”慕容尉迟搂着连映瞳站在关雎宫外,天色尚早,天边才隐隐显出一丝光亮。极美妙甜蜜的夜总那么短暂。

“就是娘亲不在你才要赶紧离开,莫要被人看到了。”连映瞳轻轻推他,冷不丁慕容尉迟俯身轻吻她唇瓣,她一怔慢慢阖了眼帘由着他随意。

“小乖,真不想放你走。”他肆意碾转她的唇好几次才恋恋不舍松开,她水眸羞涩慌乱飞快瞧他一眼,从他怀中挣脱小跑离去。

关雎宫的门如昨夜她离开时虚掩一条细缝,连映瞳指腹摩挲被他肆虐的唇,慕容尉迟的气息还残留口中,她两颊飞起发烫的浅红。

推开门轻步进来,酸疼不已的身子虚靠在小榻边神情恍惚,这半夜她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幸而他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

内室轻微响动传来,连映瞳一惊抬眸看清,面容那点血色迅速褪去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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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舅父的福利大家满意吧,所以暂时他吃素戒肉了哈。被姨妈逆袭的人好悲凉,求安慰!

他比你好

()再相见,满满的愧疚自责沉甸甸压在连映瞳心头。

活了十五年,她亏欠两个人最多。

一个连映月,另一个就是眼前的他,慕容碧霄。

他真的不好,一点不好,一天一夜,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懒

俊秀容颜苍白眼底暗暗青黑色,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碧绿色眸子失去往日神采,黯然却极冷冽盯着她。

她水眸一阵刺痛,垂下片刻再张开,精致小脸绷紧冷声道:“叔父,是我昨天没有说清楚吗?”

慕容碧霄xiōng口仿佛被闷拳狠狠砸中,眸光更黯。

她说的很清楚,他听的更清楚,她求他离开关雎宫,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她选择让他离开。

“你没说不可以来。”慕容碧霄此生第一次因为爱一个女子令自己变的低三下四,他有属于自己的冷傲,为了她甘愿放弃。

慕容碧霄声音嘶哑低沉,像被无形的手撕扯残缺,连映瞳听的心里好一阵难受。

“我一直等着你回来。”方才关雎宫外不止她一个人声响,半夜未归的她在天色未明的清晨,由慕容尉迟送回来。

看着她恍神进来,脸颊泛起浅红,直到她看见他出现,血色从面颊飞快褪去。

他不是不清醒,甚至他非常清醒自己的行为,他自控力不差,却忍不住深夜进宫来见她。虫

连映瞳的心微颤,手脚发凉,水眸用力紧闭硬逼退泛起的泪光,该来的一刻总归要来,她已经躲不掉了不是吗?

“你应该都听见了。”她稳稳声音尽量压住颤音说的自然。

慕容碧霄浑身散发冷冽气息,他强迫自己深深吸气,清晨微凉的空气压不住他燃烧的怒火。

“他逼你的,逼你和他在一起。我该想到,慕容尉迟从来要得到任何东西,都会不择手段!”然而连映瞳沉默的态度令慕容碧霄越发觉得无力。

“瞳瞳,说话呀!告诉我,是他逼迫你的,说啊!”

冷凝的空气,随着她的无声应对渐渐令慕容碧霄觉得快要窒息。手臂紧抓连映瞳肩头,她痛得皱眉死活不出声,任由他用力发泄怒火。

她的姿态仿佛等着他给予惩罚,再痛也要承受!

终于,慕容尉迟手臂无力软下去。

“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么对我吗?连一个字都不肯对我说吗?”握住她寒凉的手掌贴在心口,慕容尉迟低哑嗓音喃喃道,“我的心好疼,没有你,就会这么一直疼下去,直到停止跳动。”

连映瞳眼眶热起来,撕心裂肺是怎样的疼,她知道,眼下她就这么疼着。

“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慕容尉迟逼迫我,所以我才赶你走?还是说我半夜未归与他在一起到底做了什么?更或者之前我被人劫持差点被凌辱”

慕容碧霄手掌再度用力紧握她手腕吃惊不已,“你说什么?”

连映瞳轻笑眼泪滑过,眨眨眼她故作轻松态,“都过去了,你也看到我好好在你面前。”

连映月消息说瞳瞳被劫持幸而脱险受了些伤,见她笑着落泪装作一脸轻松告诉他差点被凌辱时,慕容碧霄的心死死被揪住,利刃刀锋刺入起初只觉得心微凉紧接着痛意漫天铺地袭来。

“瞳瞳”

“慕容尉迟救了我,玄之,那时你在哪里?”她微侧着脑袋凝向慕容碧霄,没有一丝责怪,眸光如水平静。

他一怔,不该离开她回去。

“对不起”简单三个字,他说的艰难,没有实质意义。

他没能救她,甚至刚才之前还茫然不知她遭受了怎样的伤害,那时她该有多害怕。

连映瞳从他掌中慢慢抽出手腕,小手擦过他手心感觉到慕容碧霄掌心湿冷竟有一丝轻颤。她觉得自己很坏,她心里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然而她一再做的却是将他伤的更深一点,伤害一个最早给予她温暖的男子。

玄之,我不能嫁给你了,我要远远离开你,这样你才能安然活着,会有比我好很多很多的女子陪着你天长地久,地老天荒。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又不是第一次救不了我。”见慕容尉迟眼神疼的透出伤痛,她故意别过视线继续道,“如果三年前你及时赶来救了我,我不会被慕容尉迟带入宫中。可惜,你没有。不过我仍旧要感谢你,你救了我姐姐,我们姐妹重逢的恩情,我会记住。”

短暂沉默,慕容碧霄开口缓慢对她说道,“说了半天,你是要告诉我,我和你就只剩下恩情可言?”

心中再一次刺痛,连映瞳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不然还有什么?”

“九年的等待,我们彼此喜爱。”这不是瞳瞳该对他有的态度,慕容碧霄永远记得她红着脸说会永远等他回来,真挚的眼神他读的出不掺杂任何欺骗。

“我不会再离开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一生补偿你。我会给你一个家,属于我和你的家,好不好,瞳瞳?”

连映瞳一怔,眼眶狠狠疼着。

可是玄之,我已经没有继续再喜欢你的资格

“你说过我又笨又傻其实一点没错,我当时年纪小你对我好,我就真的傻傻等你回来。九年你音信全无,怎么知道我等的多辛苦。如果没有慕容尉迟,我不知道世间还有人比你对我还好。”

慕容碧霄死死盯着她,“你再说一次?!”他眼神冷冽,最后那一句话无疑令他感到绝望。

连映瞳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那么伤人,她的心疼的哆嗦,她有多痛,玄之就有多痛。

她伤他那么深,没有资格再喜欢这个人,她想帮他分担痛楚,只求他少痛那么一点!

“慕容尉迟比你对我好,他比你好,他”

“不许再说!”慕容碧霄突然低吼,碧绿色眼眸暗的深沉,他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住她的唇,狠狠的吻她,不给连映瞳丝毫反抗的机会。

“呜呜呜呜~~~”她呜咽,双手死命推他肩头妄图挣脱。

她看到慕容碧霄眼里深深绝望,她唇瓣剧痛,眼泪蓦的滚落,口腔渐渐弥漫血腥味,他大手固定她后脑勺,舌尖在口中纠缠。

她咬他,除去血腥味更浓外,慕容碧霄动作愈发凶狠。

自控力强的他,频临崩溃。因为喜欢,所以他觉得痛到快要死了。

他念及九年,他愿意放下一切回到她身边。这么小小柔软的人,他只要看一眼对她就心软无措。

三年前他遍寻不到她,慕容碧霄第一次感觉到失去珍贵之物的心痛。肯出手救下连映月,只因为那几分相似。

他不要连映月的报答,再相似毕竟不是她,没有人如连映瞳那般再能给予慕容碧霄所需要的。

门外慕容兰心见这一幕惨白了脸冲进来,死命推开慕容碧霄,将满脸泪水的连映瞳护在身后。

“慕容碧霄你也疯了是不是!”慕容兰心厉声呵斥,身后的连映瞳小声啜泣,死死攥着她的衣袖。

“我该早点疯的!”口中混合她的眼泪她的血,咸涩血腥,慕容碧霄自嘲笑道。

他怜惜她年纪小总温柔以对生怕吓坏她,早该这么对她,哪怕是强迫,总比如今她被慕容尉迟

“要疯出去疯,这里是关雎宫,容不得你行为不端!”

“除非让我带走瞳瞳,不然就是闹到慕容尉迟那里我也不怕!”慕容碧霄见了慕容兰心反而变的气定神闲,眼神冷冽yīn狠,他怎能留瞳瞳在慕容尉迟身边,那个男人杀了连氏一族,对瞳瞳根本不存好心!

“我不管你和慕容尉迟昨夜发生了什么,你要跟我走,我们再也不回南溟!”慕容碧霄朝着瑟瑟发抖的她伸出手。

连映瞳紧咬下唇,颤抖如深秋簌簌秋叶。

慕容兰心一阵眩晕脚下几乎一软,强撑着转身目光锐利寒冽死死盯紧她,“你和你舅父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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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彻底挂了爬不起来,夜里好转,浓茶+咖啡撑起来码字,今明两天补完昨天欠下的更新,所以今天三更9000字!

忽迷离童鞋,昨儿抱歉了,别攒更了,下周有一天推荐,速更万字!

为什么不自爱

()连映瞳全身发冷,寒意带着一丝绝望从心底蔓延。

“娘亲”她颤巍巍喊慕容兰心一声。

“回答娘亲的话,你和你舅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兰心也曾经年少,情爱上她是过来人,阿麟对瞳瞳的感情根本是男女之情,她看的心惊胆战,曾经以死相逼也未果。懒

这个弟弟的性情她一点琢磨不透,只清楚明白一件事,他看中想得到的从未有得不到,与父皇的个性何其相似,她怕当年那一幕重演在阿麟与瞳瞳身上。

慕容兰心为此付出多少艰难,她甚至为了瞳瞳跪求多年不和的萧太后帮忙。

若不是他身世得到证实,按照他个性岂会放过瞳瞳。

她目睹阿麟与碧霄为了瞳瞳大打出手,她装作茫然不知真相情愿相信听到的假话。然而阿麟那天瞧着瞳瞳离开的眼神,像极了多年前先帝也这么看秦浅。

瞳瞳仿佛变成了明媚妖娆的秦浅,阿麟对她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眼神,慕容氏的男子对情爱非常疯狂,她的父皇、还有秦浅深爱的养父睿麟王叔

慕容兰心瞬间心弦要崩溃。

无论瞳瞳嫁给谁,都比留在南溟好,阿麟或者碧霄,这两个人皆是不能招惹的。

乱/伦罪恶深重,她的女儿那么小,无法承受这巨大压力。虫

连映瞳小脸苍白惊慌无措,她对不起娘亲,第一次与慕容尉迟是意外她说过要断的干干净净。

不仅没有,昨夜,她主动找他

不后悔去求他,为了玄之平安离开南溟,为了受尽苦难的姐姐安心生活,她唯有这么做。慕容尉迟喜欢她,只要她肯对他百分百顺从,依着他的要求,哄着他高兴。

她挣扎好久,还是决定去见慕容尉迟,走到他那里,她又怯懦得不敢进去,那个男人强大的压迫力令她本能害怕,所以她在外面等待良久。

直到他突然出现面前,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恍然无助。

他脸上有伤眼眶微红看着她,她就忍不住心酸。

他缠着她,依偎她,生怕睡着时她会突然不见那份小心谨慎。

连映瞳眸子又热又酸楚,眼睛眨了眨,眼泪‘啪嗒’落地炸开似的。

“昨夜,我和舅父在一起我和他”

无法再听完连映瞳说完整,慕容兰心顿时脑中空白,她只听见自己呼吸声急促,无法控制的抬手一巴掌掴在连映瞳脸上。

清脆巴掌声,手掌疼,也疼不过她的心。

连映瞳肤色极白又薄,不堪重力,慕容兰心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用尽力气,脸颊顿时浮现清晰指痕,半张脸迅速红肿。

她最宝贝的女儿,这一巴掌等于扇在慕容兰心自己的脸上,眼泪溢出眼眶。

“瞳瞳!”慕容碧霄冲过来扶住被慕容兰心一巴掌扇倒在地的连映瞳。

“娘亲”她哭着憋在喉咙中,泪眼朦胧瞧着慕容兰心,娘亲溺爱她宠她,为她死都可以,这一巴掌打下来,娘亲的心彻底被她伤透了。

哭红了眼瞳,眼泪断线似大片大片掉落,她伤心难受,禁不住抽噎。

他一见连映瞳这副模样,心疼得要命。

“皇姐,你打瞳瞳做什么?要怪也是慕容尉迟!”慕容碧霄对气昏头的慕容兰心低吼。伸手又不敢轻易触及她受伤的脸,揽她入怀中慕容碧霄不住安抚疼惜。

“你别我女儿!”慕容兰心一下子冲过来拽住连映瞳手臂硬从慕容碧霄怀中拖过来,声色俱厉道,“你和慕容尉迟都想害我女儿,我不会让再你们碰我女儿一下!”

慕容碧霄愣住,“瞳瞳是你女儿?!”

“她是我女儿,亲生女儿!”

慕容兰心再顾不得什么,她与连利扬生下瞳瞳,早已经败坏慕容氏家风,为了女儿能活下来她忍痛将孩子送走,这一别就是十多年。

可怜的瞳瞳自小没有母爱,连利扬碍于她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道,对这个孩子并不多表现喜欢,母女再见面,她不能相认,瞳瞳对她表现的依赖令慕容兰心自责心酸。

她想尽力弥补对女儿的歉疚,她想女儿将来嫁个好人家幸福快乐,身为娘亲想女儿得到这些并不过分,她要为瞳瞳争取。

可是阿麟、碧霄却

也许真的有报应一说。

秦浅,先帝当年强占你,我慕容兰心没有帮你,对不起你,这些年我也不好过,要报应的话你冲我慕容兰心来。

如今你的儿子不顾伦常要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让瞳瞳重演你的悲剧!

“皇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慕容碧霄震惊听到瞳瞳是皇姐的女儿,那么就表示瞳瞳虽不是他与慕容尉迟的侄女,却是嫡亲甥舅!

慕容兰心冲着慕容碧霄大吼,完全没有平素的温婉,“你滚!你滚!”手边能拿到的东西统统被她扔砸出去,她凄厉叫着,精神崩溃。

连利扬被摧残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几乎痛到肝肠寸断,她只有瞳瞳这一个寄托了

“玄之,你走吧,你走吧,别刺激我娘亲,求你了!”连映瞳边拉扯发疯似的慕容兰心,一边哭着求慕容碧霄离

开。

“我”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想看到我变成我娘亲这样的话,走,离开南溟!你也是我舅父,我和你根本没有结果,我们此生再也不见,不见!”

慕容碧霄眼眶红的厉害,心中痛楚她说的每一个字。眼下皇姐这情形,不是好时机告诉瞳瞳,他不是她的舅父,此生他与她完全能相守一辈子!

眼见他最终无奈离开,连映瞳哭跪在慕容兰心面前,“娘亲,你别吓我,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肩头一痛,慕容兰心狠狠抓住她,眸子猩红满目伤痛嗓音颤抖道,“为什么不自爱!瞳瞳,你才十五岁,未嫁的女子若失去贞洁你知道会遭受多大伤害吗?”

“我错了,是我错了!”明知道慕容尉迟不能招惹,他说的那些乱了伦常大胆的话激得她心惊胆寒,断不了再纠缠,他哪里能放过她,她已经错的太离谱!

“娘亲费尽心思令阿麟答应安心做你的舅父,保证不会伤害你,他疯起来多可怕你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他一直对你没有死心,如今为了你与碧霄相争。今天碧霄又这么对你,你告诉娘亲,你还有多少事瞒着?你今天不说清楚你们三个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从此就当没有我这个娘亲,我没有管教好你,对不起你爹爹的嘱托,我没脸见他!”

连映瞳眼泪呛在喉头,好一阵艰难喘息,被慕容兰心这番说辞吓的委屈,“我找他,是为了救碧霄。”

慕容兰心稍微安静一点,听着连映瞳断断续续哭诉完她与慕容碧霄的那段往事。细细想起来,她在庵堂遇见碧霄,曾经明着暗着询问过关于碧霄不少问题。

当时以为她小孩子性子,知道有个叔父异族血统好奇,碧霄从小到大也的确惹人注意,慕容兰心没想到他们九年前就认识。

“我和碧霄守礼法的,我们私下见过几次面。舅父那天想杀他,我姐姐喜欢碧霄,我不舍得姐姐难受也不想他出事,所以去求舅父。”

“阿麟答应放过碧霄?”慕容兰心美眸掠过一抹寒冽,有些话她不好问,直接伸手解开连映瞳的衣襟朝下拉扯开仔细查看她身体。

除去肩头一处被慕容碧霄按红的痕迹外,连映瞳身体肤色如凝脂白皙,没有丝毫瑕疵。

连映瞳一怔,难堪地闭起眼睛,慕容尉迟疯狂露/骨的欢爱方式并没在她肌肤上留下爱痕,却烙在她身体最私密处,她的腿还酸疼发抖着。

慕容兰心似是松口气,“记着不要再主动找阿麟,既然他答应放过碧霄应该不是食言。娘亲会亲自劝说碧霄赶紧离开,你们的事过去就算了,没有结果的感情过一段日子就会满满淡忘。”

“嗯。”慕容兰心今天气的发疯的模样,连映瞳再也不敢刺激她。

“你当着娘亲面发个毒誓,自此起你与阿麟只能是甥舅关系,如若有违誓言,就让娘亲我不得好死,死后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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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还有第三更,下午更新!一夜没睡,我得买杯咖啡提神。

因爱而疯狂

()连映月走进御书房,终于这么近距离看清这一个,掌控天下cāo控生死大权的男人。

惊艳,无论何时何地、初次还是再见。

惊艳妖冶那么醒目,眉骨成峰,艳丽妖艳的容颜,脸庞弧度完美无瑕,漂亮的淡色薄唇不笑自媚,幽黑眸子宛若最深沉的黑夜摄入心魄,觑人时却带一点痞气有点坏透的感觉。懒

慕容尉迟。

他就是慕容尉迟,灭了连家满门的人。

连映月暗自吸气,华丽魅惑外表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轻易勾得人脸红心跳,这个男人周身隐隐透出冷色,根本不容任何轻易接近,黑眸深深浅浅,看不透

“连映月。”冷魅嗓音,慕容尉迟一个眼神攫住她。

刹那连映月觉得全身被他强大无形的压迫力震慑,她无法反抗,见多世面的她,第一次在这巨大强力压力中变的惶惶不安。

慕容碧霄有着与他相似的冷漠气势,不同的是,慕容尉迟能在别人第一眼对他失神惊艳中掌控全局,他不消说话,漂亮诱惑的眸子仿佛下一刻轻易猜度人心思。

“正是奴婢,前宣威将军连利扬的女儿。”她定定神上前跪地应声道。

“连映月,年方十八岁,连家灭门被卖为奴婢居于关外,一年多前被闽越南王慕容碧霄买下充为家婢。”慕容尉迟身边白衣儒雅俊秀的男子简单扼要对慕容尉迟轻声说道。虫

“碧霄性子冷傲,对手下的人挑选极为严苛,想来你是他得意帮手。”慕容尉迟微微点头,视线随意挪向一处有点漫不经心的架势。

初秋午后暖阳仍旧有点燥热,一束阳光投射在连映月,本来稍有暖意的后背倏的冷硬,慕容尉迟平淡无奇的调子简单一句话,她莫名觉得轻颤。

一部分原因说她是慕容碧霄的得力助手,更多因为她对这个男人莫名的害怕,他每一个音阶好似在探入她心底。

想轻易靠近这个男人实在太难,连映月一向对自己做事有信心,她第一次对自己能力有轻微动摇的念头。

柔弱无用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妹妹,她居然令慕容尉迟松口肯放慕容碧霄一命。

“瞳瞳想你留在宫中。”慕容尉迟神情淡淡,念及瞳瞳两字时,连映月听出他嗓音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奴婢也想留下陪着小郡主,毕竟我们姐妹从小长大。”

“她的要求朕不会拒绝,再者瞳瞳被挟持你拼命救她,又及时将消息送去给慕容碧霄,这次他正式要返回闽越,少不了你这推波助澜的人,留下吧。”慕容尉迟轻笑透着一抹艳丽。

连映月倒也有几分镇定,“奴婢的确是遵守闽越王爷吩咐留在小郡主身边的,奴婢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却也要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处于两难局面,皇上体谅既往不咎奴婢叩谢圣恩。”

“起来吧,这次能将挟持瞳瞳的人擒获,亏了你画的图像。朕对你自有一番奖赏。”

连映月缓缓抬头,清丽瞳眸生出一股冷厉的恨意,嘴角噙了笑道,“不,是奴婢要谢皇上。”

“你恨都灵?”慕容尉迟终于抬眸瞧了眼这张与瞳瞳有血缘几分相似的清丽面容,他眼波平静如水只是匆匆掠过一眼。

难怪慕容碧霄肯出手救她,却只将这个女人当做家婢,莫说几分相似,就是相似十分,她眸中看似淡然清透,内在却隐着浓到化不开的恨意。

瞳瞳清亮明媚的眸澄净,丝毫没有被恨意侵染,带来温暖的光亮。

“他曾经是奴婢的恩客。”连映月轻缓说出,不在意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她。

不该恨吗?

没有恩客她活不到遇见慕容碧霄的那天。

应该恨的!

如果能逃走成功,她宁愿饿死街头,也不愿意被重新抓回去卖入关外妓寨受尽折磨。

没有经历过她这番痛苦折磨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嘲笑奚落她连映月。

-------------雪芽的分割线------------

大理寺密室,都灵对着慕容尉迟全身发抖,喉头咯咯作响不能言语。比起之前暗算他性命人,这个男人笑的艳丽慵懒的漫不经心瞧他几眼,不见丝毫狠戾气息,却生生令他从心底害怕。

“朕晚了一步,你被人弄的不能言语,手筋脚筋被挑断,这让朕怎么办才好?”他似是烦忧,走到都灵面前上下仔细一番打量。

“齐北尧与你兄弟,怎就长的不一样?若你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不知他能否认出?”

都灵惧怕的用力摇头,痛楚顿时爬满面庞,烧红铁链穿过他手腕、肩胛、大腿、脚踝,活生生将全身瘫痪的他站直固定,再用上好的金疮药与生肌散加速伤口愈合,铁链就这样长在愈合的伤口处,牵动铁链可不单单撕裂的疼,简直是剜肉。

就为了那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慕容尉迟烧毁整座山林不遗余力追杀他与萧远兮,慕容氏的男人疯狂到极点,与自己的侄女乱/伦!

“就这么疼?”慕容尉迟淡淡觑他眼,手掌用力一拽,铁链硬被他拉动,在皮肉中来回滑动,鲜血汩汩涌出。

都灵惨叫,浑身抽搐,从漫长痛楚中稍微清醒,都灵眼珠血红瞪着慕容尉迟,口不能言鲜血纷纷滴

落。

巨大痛楚中他清晰听见慕容尉迟寒意彻骨的声音。

“你敢动朕的女人,朕让你痛到极致看着自己慢慢死!”

宗霆与慕容淮秀在外等候慕容尉迟出刑房。

“千刀万剐,要活的。”他轻启薄唇说的清淡漫不经心。

对都灵,这次慕容尉迟还有点仁慈心,另外都灵的同党若落入他手中下场可惨过都灵千百倍。

“千刀万剐?宗霆你想的新酷刑?”慕容淮秀品着这四个字血腥味甚重。

宗霆为人温和脾气甚好,却执掌大理寺所有刑罚,他研发的酷刑令每一个入大理寺的囚犯心生畏惧。

宗霆白衣无尘儒雅清隽轻笑回应道,“这次不是微臣想的,是皇上。”

“那是?”慕容淮秀似是好奇。

宗霆依旧好脾气笑着解释道,“三千三百刀对穿剜肉,剩余三千三百刀剔骨,最后一刀天灵盖剥下,三天完成,犯人最后留口气不死。”

饶得慕容淮秀见多识广,也不由对慕容尉迟设想的刑罚心中小小生寒,苦笑道,“那皇兄要我来做什么?难道医治好一具骨架?我下毒熔了毁尸灭迹倒是可以。”为了小侄女差点受辱,皇兄不惜挑起与齐国战端,这尸首真要毁灭了倒也算个秘而不宣的好办法。

宗霆想到慕容尉迟吩咐的那些话,收敛笑意,从未见过皇上如此震怒一心想令都灵生死皆痛。

“在犯人死前,将其放在山林引诱猛兽撕咬吞噬而死,尸骨无存。”

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迈入死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惧慢慢磨疯一个人。

慕容尉迟身在黑暗,不屑于救赎,连映瞳是他仅有的那抹光亮,若谁敢夺走伤害她丝毫,他定会让其深深尝试一次最惨无人道的地狱滋味,直到生命终结也痛苦不堪!

******

初秋,夕阳西沉,天边层层红霞点缀云彩边缘,燃烧绽放最后妖娆的姿态。

慕容尉迟远远瞧见小小身影抱膝坐在台阶,仰头望向天边。

余晖的那点温暖仿佛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淡金色,勾勒出姣好纤细的侧影,黑色绸缎般长发似流水柔柔垂下,偶然几缕迎风飞扬,贴着细腻肌肤,黑白相衬说不出的妖娆。

惹得人忍不住想抱紧她。

连映瞳扬起头微微阖了眼帘,享受阳光余温暖和的熨着肌肤的舒服感觉。

身后蓦的似有黑影遮住她脸颊上方那方小天地,张开眼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慕容尉迟修长手指攫住她小小下颌,趁着她吃惊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他低头微凉的唇覆在连映瞳微张的红唇,不费力舌尖钻入她齿缝。

慕容尉迟视线直接触及到连映瞳未有扣紧敞开的衣襟,露出xiōng前一对小半个雪白浑圆不时起伏,xiōng线毕露。

慕容尉迟眸子骤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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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更,总共9000字更新。我一个病人坚持码字,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真想就这么消失算了~~

冰火两重的欢爱

()凌空抱她,手臂蹭着她衣袍下光裸洁白的小腿,慕容尉迟幽黑深邃的双眸急速变幻,绷紧了脸。连映瞳柔软依偎他怀里,手臂环住他肩头,馥郁幽雅的清香缭绕他鼻端,轻易勾起他体内燃起的大火变的热烈。

快步走回寝室,下一刻他凶狠地压住她,连映瞳后背紧紧贴合墙边,衣袍被他粗暴扯开的瞬间,酸涩热泪无声溢出眼眶。悌



后背是冰冷墙壁,隔着单薄衣袍寒凉肆意侵入,敞开衣襟露出雪白胴/体,xiōng前圆润顶端的花蕊被他的唇舌,他的手,舔刮、揉捏的迅速挺立。

“我刚洗完澡,所以就”唇溢出言语微颤如她的身体。



“所以里面什么都不穿?”慕容尉迟一番狂野的动作,控制着不在她身体留下任何爱痕,她裹着他的外袍,里面不着寸缕。

他生气她这么大胆的穿着,心头却有一丝亢奋。

“我不想穿。”她泪眼张开泪光闪动。

慕容尉迟喉头艰难吞咽,她的话令他心中泛起一丝喜悦激动,从最初不肯跨出半步,到现在她对他有感情,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哪怕只有一点点!

“那就不穿。”他哑了声音,手扣在她双腿间,他疼爱她、想要她的地方揉捏。



身体不骗人,她有感觉,很快湿黏的一塌糊涂。

“小乖,想要?”慕容尉迟嘶哑声音,手指在她湿软的地方碾转,缓缓用力按下一点。

那清晰被异物侵入的感觉,连映瞳小猫似的叫了一声,她手臂更紧地抱住他。

十五岁未嫁,她身体外表干净如初,却早已贞洁不再。

娘亲一番检查,连映瞳听见娘亲最后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在娘亲心中她还是当初天真无暇的好女儿。

在娘亲苦口婆心教导下,她内心不是没有挣扎。

她与慕容尉迟的关系隐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罪孽深重不得救赎,没有希望与结果。

她曾经极力拒绝他,恪守最后一道伦常的防线,她只想要平凡的幸福,而不是永远活在罪恶与负罪感中。

然而她还是被拉入地狱,与亲生舅父乱/伦。

她水眸潋滟,极力看清面前的慕容尉迟,她曾惊艳世间为什么会有如此魅惑的男子,她的舅父,她与他之间有血腥的家族仇恨,还有浓到化不开的血缘,他救她免于被人凌辱,却又在那种情况下占有了她。

那次雨夜,他就那样孤寂挺立在雨中静静守着惧怕黑暗、惧怕雨夜的她。也许是习惯、也许是感动,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吧,连映瞳心中再也不能忽视被她一再逃避的感觉。

她狠狠推开玄之,她再要不起他的爱,他给予的幸福。

这世间,曾经十五年来,真的只有慕容尉迟一个人是对她最好的。

情/欲深涌,慕容尉迟抬起她白皙的双腿缠绕腰间,炙热勃发刺入她的湿软,只是一半,脊椎涌上的酥麻令他舒服的低吟。

连映瞳咬唇皱眉承受身体被强势撑开最初的那点痛,随着慕容尉迟重重冲进来贯穿她的身体,冲撞的力道一下快似一下。

身体不再痛,被一波一波快感刺激,连映瞳对情爱茫然无措,慕容尉迟带给她那么快而强烈的冲击几乎每一次撞在她敏感点,眼泪湿透眼眶,她颤抖不止。后背墙壁冰冷,压住她的慕容尉迟暖烫着她,冰火两重天的欢爱。

陌生欢爱的气势她没有力气撑太久,纤细柔软的身子朝下滑动,慕容尉迟托着她的臀,扣紧她腰身,冲撞的力度越来越重越深。

他连连抽气送入,内壁湿软紧窒,层层叠叠强烈吮/吸着,她呻/吟啜泣抱着他,求着他轻点,那声音绵软带着沙哑失控的媚态,她不自知这样的求饶根本不亚于引/诱。

“小乖亲我”几乎癫狂的愉悦,他快要失控。

意识根本被慕容尉迟牵引,难奈情/欲的的折磨她蹭着慕容尉迟面颊,寻着他的唇轻轻吻上,舌尖不由自主探入他口内交缠他的舌。

她呻/吟着,身体扭动,一条腿快要缠不住他的腰身,下身被他连连冲击的发出yín/靡水声,连映瞳发出含糊的声音,“阿麟哥哥、阿麟哥哥”潜意识中,她每次这么喊慕容尉迟,他就肯对她轻一点,甚至很快放过她。

他缓缓朝外退出,突然凶狠的再次捣入进来。

“啊!”

慕容尉迟突如其来的冲撞将连映瞳彻底送入欲/望的顶峰,她全身痉/挛,不能自控的尖叫着一口深咬在他肩头。

她主动吻他,勾缠他的舌尖,连声喊他阿麟哥哥,这些小动作简直令慕容尉迟惊喜,她太小太稚嫩,情/欲欢爱中他根本想吞她入腹,哪里会轻易放她。

浑身被汗水打湿,淋漓尽致的一场男欢女爱,她再无力气,瘫软在慕容尉迟怀中,两条细长白皙的腿悬在他臂弯无助的来回轻荡。

身体私密交合的地方黏腻的一塌糊涂,他抱着她走向床榻,每一步她都感觉到慕容尉迟的勃发在她体内研磨湿软的内壁,身体被撩拨的还有感觉

,她浑身酸痛。

被压在床榻时她哭着发抖,从慕容尉迟眸中她看见仍旧有令她心悸的深深欲/望。

“不行,我好累”

他抚开她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低头吻她的唇、脸颊,细密温柔的吻与方才那么凶狠要她的姿态判若两人。

连映瞳累到不行,在他的吻中渐渐困顿。

“小乖,你爱我吗?”她好像听见慕容尉迟沙哑迷人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希冀在她耳边轻柔问道。

爱吗?连映瞳此时没有办法思考,这个字对她来说太重,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更是太重。

他说的爱,是像她像喜欢玄之那样吗?

没有,对慕容尉迟的感情,永远不会像对玄之那样深深想念吧。

所以,是不爱吧

最多,只能是

慕容尉迟熠熠生辉的眸子暗了暗,他不是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他清楚对连映瞳是怎样的感情。

他察觉到她方才的动情,慕容尉迟欣喜兴奋。她心里还存在对这份感情的罪恶感,他懂她走到这一步经历怎样的挣扎。

爱情是自私的,看着那夜前来见他的连映瞳,到底是个孩子,不能很好隐藏情绪,可那番话令慕容尉迟动容。

他用了手段令连映瞳主动来求他,他可以放慕容碧霄一马,可他要她做出承诺。他等待好久,等待她给予他的承诺。

哪怕很短暂,哪怕她将来还是要后悔,慕容尉迟必须要这个承诺。

绝望的人一旦发现希冀就不会再放手,既然她已经对他有了那么一点感情,慕容尉迟的个性必然在绝望中求得生机。

可是今夜,他贪心了。

“小乖,我爱你。”第二次对她说,明知得不到回应,艰难无奈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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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醒,屋里点了蜡烛,窗外漆黑。

身体仿佛被重物碾过酸疼不已,双腿间黏腻难受,现在还被慕容尉迟压住,她小小不满哼了声,惊觉嗓音沙哑都不是自己的声音了。

慕容尉迟察觉身下的人动了动,“醒了。”

听到他轻笑温暖的声音,连映瞳脸烧红埋入床褥。

“喝水吗?”他再度出声。

她的确口渴厉害,慢慢转过酸痛的身子,慕容尉迟扶着喂了她一些水。

“没力气起来的话,我抱你去沐浴。”他眸光流转,带着一抹笑意。

她别过脸赌气似撑着床边几次,晃晃悠悠站起扯过衣袍遮住身子,朝前走一步像踩在棉花堆上站不稳。

还是被他抱去放入盛满热水的吕风中,好在慕容尉迟没有坚持帮她沐浴,连映瞳泡入热水中身体得到舒缓。

因为太过舒服,她阖了眼帘,再度张开眼眸,她看见慕容尉迟无比宠溺的望着她。

一时心仿佛被什么轻柔触摸,连映瞳眼眶腾起水雾。

“慕容尉迟。”莫名的她脱口而出心中默念着的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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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嗯?”慕容尉迟敛起眸中对她的渴望靠近。



他很想抬手摸摸泪眼朦胧的她,然而连映瞳望着他迷茫的眼神,慕容尉迟最终还是忍住心头那股冲动。

“初秋凉了,不准泡太久,别再睡着了,我不负责捞你的。”慕容尉迟说话语气如常淡然眉宇间却满是关切,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放在她手边,接着转身径自出去。悌

“舅父”她声音有些发颤。

慕容尉迟站在光影中,炫目魅惑的身影透着那么一丝落寞。



他大了她十二岁,平素对她很严厉,她一惹事想到他生气的模样就想躲开。

他说过不再逼她,真的没有再逼她,他眼神那么渴望她,却硬生生忍住,他怕她会再躲避。

“我娘亲最近几天不会来。”

她轻声细气说了句话,过于轻柔的语气一下子撩动慕容尉迟最脆弱的一根神经,他脚步一顿。

听到水声,他侧转回头,她全身埋入热水中,吕风边缘露出一双潋滟清澈的眸子蒙了雾气悄悄凝向他。

见慕容尉迟转头看她,连映瞳脸颊浅红,幸而泡在水中他看不分明。

他听见了吧

这句话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过于暧/昧,也许慕容尉迟落寞身影令她觉得有点心疼,其实他有时很孩子气,她来御书房见他那次,清晨醒来起身离开,慕容尉迟从后抱着她有点凉凉的鼻翼蹭着她光/裸后背什么不说,姿势却透着依恋。谀

慕容尉迟应该很寂寞吧,她突然这么觉得。

有时他的热情大胆令她胆战心惊,有时却很内敛深沉,一个凝视她的眼神,一个无声亲昵依赖的动作,连映瞳不由自主被吸引,这是一个漫长渗入的过程,一点一点浸入她的身体与灵魂。

她尚未完全自知,却已经有所察觉。

看到她眸子半渴望又有点躲闪,慕容尉迟心中一动:“我不走,陪着你。”

他忍着不逼她,比起从前她肯主动开口暗示想他留下,这总是好的。

午夜,连映瞳迷迷糊糊翻身,初秋天已有凉意她怎么睡都不暖和习惯性想抱着身边暖暖身躯,结果扑了空。

她一下子惊醒揉着眼睛,爬起来光着脚,“舅父?”透着焦急的声音微抖散在关雎宫,一股冷风吹开尚未关严的寝室房门,她不禁打个寒颤遍体生凉。

在关雎宫她不死心足足转了几圈,手脚冰冷,心逐渐凉了。

慕容尉迟走了,说好留下来陪她,结果他却一声不响的走了

怔忪间,身体被抱起腾空,慕容尉迟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再光脚冻的像个冰块,我绝对不抱你。”

只出去一会儿,就见连映瞳垂头抱膝坐在地上,似抹苍白的魂魄,慕容尉迟总觉得她随时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令他患得患失。

“我以为你走了。”见到慕容尉迟回来她茫然眼神渐渐变的清明,“舅父,你要连夜看奏折吗?”

慕容尉迟放在书案几本奏折,连映瞳认得加了火漆的封印属于军事八百里加急,南溟多年少有战事发生,需要慕容尉迟连夜处理,一定非常紧急。

“要看一会儿,你乖乖先睡。”抱她走回床榻放下,他握着连映瞳冰冷的小手皱了皱眉,“先喝了这个,你之前咳嗽。”一盅清甜暖烫的梨子川贝。

连映瞳眼眶一热,她不过轻咳几下自己都没在意,慕容尉迟却记住。

她缩在被褥中露出个脑袋怔怔望着书案边的他,认真时的慕容尉迟她看的目不转睛,不得不承受他无处从哪个角度看都非常漂亮。

突然,埋首批阅的慕容尉迟抬眸对她招招手,翻来覆去就是不睡的小丫头瞧他这里看半天了。

连映瞳扯了外袍裹住自己又一次光着脚朝他跑过来。

“连映瞳!”慕容尉迟盯着她光着的脚声音一沉。

她扑在他怀里,手臂抱住慕容尉迟脸埋在他脖颈,身体缩成一团依赖着,“好暖和~~”她阖了眼帘故意不去看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唇角扬起深深笑着,好一会才变浅。

慕容尉迟沉着脸看不出丝毫表情,眼瞳闪烁足能照亮黑夜的星芒,他喜欢依赖着自己的连映瞳。

“瞳瞳,你对我有感情的。”他声音轻稳又笃定,他的唇瓣擦过她敏感的耳蜗,滑过脸颊温柔碾转她柔嫩的唇。

“我喜欢你。”

听着她附在耳边轻喘的呼吸声,骤然而来这么一句话打破沉寂,慕容尉迟怔住。

视线缓缓移在她睡颜安静的脸庞,她像是睡熟了那句话摄他心魄的话仿佛梦呓而已。

慕容尉迟心一动,片刻道:“瞳瞳,我说的话你听清楚。”

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没有出声。

“我不会放你离开,你同样会离不开我!”他对她的爱孤注一掷。

走到这一步,有感动却不是冲动,如慕容尉迟所说她对他有感情,可目前连映瞳只敢走到这里,慕容尉迟问她爱不爱,她想她不爱他

吧,最多只能是喜欢,仅仅喜欢而已吧。

关雎宫门外------

慕容兰心脸色惨白,一瞬间仿佛坠入地狱,她简直不能相信眼前所见的。

阿麟亲吻怀中的女子,惊人的温柔缱绻,女子像猫儿般柔顺依赖他,小巧精致媚态的容颜,正是她的宝贝女儿瞳瞳。

起先在她面前哭着发誓,将来只会与阿麟是甥舅关系的瞳瞳,那凝视阿麟的眼神令慕容兰心一阵颤抖。

被亲生女儿欺骗的滋味

若不是亲眼看见,慕容兰心根本无法相信这两个对自己那么重要的人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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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你真相信皇上答应不碰瞳瞳?”萧太后目光锐利带着嘲弄。

“我就是不信皇上也相信瞳瞳,那个孩子在我面前发了毒誓。”

萧太后冷哼,“发毒誓?别忘记你怀瞳瞳的时候还不是骗了哀家,发下的毒誓能轻易应验的话,你早该死了不是吗?”萧太后凤眸凝向慕容兰心,温婉娴静的容颜,不说话时安静如水,可那平静水面下却能瞬间激起漩涡。

连映瞳长相不似兰心,那沉静不语的模样却像足了她,谁没有青春年少,她遇见慕容尉迟就像多年前的兰心,一样容易受制被伤害。

“瞳瞳不会骗我,她怎么可能明知嫡亲甥舅还与皇上在一起!”

“你以前也明知连利扬有妻子女儿,还不是爱他到不可自拔,他最后抛弃你而去,你还执意生下他的女儿。感情的事,谁说的清。你凭什么认为瞳瞳不喜欢皇上?”

“不会的、我的女儿不会爱上她的舅父,这、这简直是”

“乱/伦。”萧太后冷冷淡淡说出这两个字,斜睨着满脸痛楚的慕容兰心,“你这里伤心欲绝,你女儿说不定正开心的与皇上在一起。”

早就乱了,从皇上秘密搜查被挟持的连映瞳那刻,一切都乱了,他还是碰了自己的外甥女。

“我知道从小开始你就不喜欢我,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讨厌我!可瞳瞳无辜,母后,请你不要说我的女儿一句不好!”

“好,哀家不说她,将来等她生个小傻子,或者缺胳膊缺腿的小怪物,你别来哀家面前哭。”萧太后说的漫不经心句句恶毒。

慕容兰心有些站不住,她眉间紧皱痛苦着颤声道:“我有时真怀疑,我和皇上都不是你的亲生子女。你对我冷漠,我都不记得你抱过我,从没有感受过你的一丝疼爱。若是犯错,你宁可拿东西砸我,都不愿触碰我一下!母后,你隐瞒皇上身世快三十年,我真心希望你现在能告诉我一句,说慕容兰心不是你的女儿,那么这些年我遭受的痛苦真的会减轻很多!”

萧太后保养精致的面容冷沉,厉声呵斥道,“哀家做梦也想你不是哀家的女儿,你这个蠢东西丢尽哀家的脸,当初生下你就该掐死,活到现在你简直是哀家的耻辱!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被连利扬抛弃,你的女儿注定也会被抛弃!”

慕容兰心浑身发抖,巨大的恐惧笼罩她,眼见两人亲密依偎,萧太后的话恐怕真的要一语成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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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森森滴需要你们看完后留言,知道你们都在,我才能更安心继续码字,后续的发展情节好与不好,希望大家能冒泡说话。谢谢~

不能要孩子

()慕容碧霄离开南溟那天秋雨绵绵不绝,满目萧索。

城门外站在雨中等到天明,慕容碧霄紧抿双唇望着被雨水浸透的那条道路,细密雨丝连成雨雾,一抹纤细身影映入他眼帘。悌

心头悸动,等至靠近,慕容碧霄冷了面容,悌

“王爷,瞳瞳让小月带句话给你,她不来送王爷,请王爷路途珍重。”连映月见他浑身湿透,缓缓上前吃力的将雨伞举高至他头顶。

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心疼自己。谀

“她真的这么对你说的?”慕容碧霄碧绿色眸子流转,yīn冷森森仿佛一只伺机觅食的狼。

“不是。”连映月垂眸复而抬起头,“慕容尉迟没有让瞳瞳见小月,他一直陪着瞳瞳在关雎宫,这话也是他命令小月带给王爷的。”

他心被死命揪住,浑身散发寒凉冷冽的气息,紧抿唇成一条直线。

扔出一瓶药给连映月,“噬心蛊一半的解药,别忘记你的任务,若是不能完成,你莫想得到另外半颗。”慕容尉迟挥落她撑起的雨伞转身踏上马车。

“王爷!”连映月疾呼一声,随即走到马车前,美眸蓄了盈盈泪珠轻声道,“闽越路途遥远,夜晚熬夜莫要再饮浓茶,长久心神不安宁对身体大损。”



慕容碧霄见她几分与连映瞳相似的神情,不由口气稍微缓和,“本王知道了。”

连映月心下微动轻笑对慕容碧霄点点头,余光无意瞥见马车内还有一个人,全身黑衣隐在角落本不容易被人察觉,不过那一双眸子yīn狠异常,好似刹那看穿人的内心令人生畏。

连映月飞快收敛视线,这样厉害令她心惊到不敢直视,这感觉与慕容尉迟那般相似,不,比起慕容尉迟这个人的眼神更为犀利狠绝。

出了南溟,慕容碧霄身边的黑衣人开口道,“玄之,你就是为了这个叫瞳瞳的女子回来南溟?”

“是。”

“结果她成了慕容尉迟的女人。”

慕容碧霄眸中掠过一抹嗜血冷光,“她不是自愿的,一定是慕容尉迟强迫她!”

黑衣人沉默片刻,“你想夺回她?”

“我必须要夺回她,慕容尉迟是她的亲舅父,与她根本没有结果,只会毁掉她的一生!”

“舅父?那个孩子是慕容兰心的女儿?”黑衣人反应极为敏锐,yīn狠目光如利箭冷声追问。

“瞳瞳是我皇姐的私生女,我不久前才知道。”若他不是事先得知与瞳瞳没有血缘关系,乍然听到此消息,慕容碧霄一时也难以接受。

黑衣人拧眉突然笑起来,“居然是兰心的女儿,想不到想不到呀!慕容尉迟放你毫发无伤的回闽越真是天赐的好机会,玄之,义父与你精心布置十多年的计划不会白费!”

“义父认识我皇姐?”听义父的口吻似是对皇姐熟悉。

“多年前见过,她那时还是个小姑娘,一转眼也有女儿了。这个女儿居然被慕容尉迟看中,慕容氏的男人对情爱的疯狂,从来没有丝毫改变!”猩红疯狂爬满黑衣人眼瞳,“玄之,作为男人若不能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深爱的痛苦,这一生妄为人活着!义父当初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该阻止你回来的!”

“义父,是我没用,这次晚了一步!”慕容碧霄闭了闭眼眸,毕竟义父教导他多年,他怪责不了。

黑衣人沉声道,“为爱痴狂人之常情,不过浅尝辄止就好,义父不会怪你先前的忤逆,我们父子的计划一旦成功,将来这皇位是玄之你的,兰心的女儿也会是你的!”

马车突然停下一处荒凉地域,慕容碧霄探身出去查看,赫然一怔,“萧远兮!”

“王爷别来无恙。”萧远兮笑道,目光落向站在慕容碧霄身后的黑衣人,骤然收敛笑意变的格外恭敬。“小侄萧远兮,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见慕容老先生,叩谢慕容老先生答应借兵。”

“义父,萧家借兵之前不是回绝了吗?”慕容碧霄一惊疑惑不解,先前萧家借兵义父与他的意思都是推却不愿参与其中。

黑衣人沉声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齐国即将会出兵攻打南溟。”

慕容碧霄不曾听到朝中有风声传出,可对义父的消息一向迅速准确。

萧远兮走过来对冷眼相看自己的慕容碧霄道,“我有个消息带给王爷,齐国都灵王爷劫持小郡主已经被皇上杀了,齐国探子得到密保正日夜不停赶回齐国。”

“所以,我闽越要借兵帮忙?”慕容碧霄面容皆是冷漠,萧远兮这个人他素来嫌恶。“南溟也是本王的故土,你是外戚,轮也轮不到萧家的人来掌权!”

“也是帮王爷自己报仇。”萧远兮不急不躁,突然声音一沉,用一种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慕容碧霄,“小郡主那天平安救出并未遭到凌辱,最后却是皇上迷/奸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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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愁煞人,连映瞳忍着小腹一阵一阵抽痛,等上城门,在漫天纷飞细雨中眺望那些离开南溟远去的马车,希望

玄之的马车也在其中。

他托姐姐带话说不想见她,就连离开的日子时辰也不肯说,还是姐姐不忍心见她难受才松口告诉她。

玄之哥哥再见了,再也不见,你一定要过的幸福,对不起

她心底不断默念,小腹疼的厉害,冷汗涟涟,连映瞳手臂撑着石栏,实在疼的不行慢慢蹲下身子。

“疼成这样,早点回去吧。”厉璇心疼不已,她外出回来听闻小郡主发生了很多事,她与皇上相处好了很多,可小郡主似乎心事也变的更多,清澈的眸子透着一丝迷茫。

“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她捂着小腹,疼痛袭来连说话的力气似乎也被抽走。

不愿意过早回去,这里虽然冷点,她可以安静呆一会,不会听见自己不想听到的事儿。

厉璇劝说不了她,只好再继续等她,幸而慕容尉迟寻来。

她纤细身体半蹲,一手按住寒凉的小腹弯着腰,一手紧扶冰冷石栏勉强支撑身体平衡,慢慢站起来,脚步发虚颤抖。

慕容尉迟疾步过来,牵住她手臂放在他肩头,凌空抱起连映瞳,脸色煞白,嫣红的唇变的无色,冷汗打湿发丝一簇一簇贴着她脸颊。

咬紧下唇,深深几道浅白印子,她见了慕容尉迟手臂自然柔软的缠绕他肩头,头靠在他脖颈泪眼朦胧又疼又委屈。

“我想回家,我们的家。”对慕容尉迟她极少撒娇,疼的全身虚脱,她禁不住哭出来。

重回属于她与他的家,放她在床榻,她立刻蜷缩身体成团,小腹yīn寒坠坠得疼,她止不住发抖。

慕容尉迟拧了热帕子小心仔细擦拭她脸颊,身子,她痛成那样,慕容尉迟无法帮她承受一分痛楚。

除去心疼,还是心疼。

从后搂着她腰肢一并躺下,手掌贴在寒凉小腹掌心不断轻揉,她不断发抖身体像冰块似,连呼吸也带着凉意。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份苦。”慕容尉迟覆在她耳边道,带着猩红血丝的眸子透着歉疚。

连映瞳尽量贴紧他汲取温暖,对慕容尉迟慢慢摇头淡色的唇开合,“我知道,我不能要孩子的,我什么都不懂,这次不是,我”抽痛再次袭来,她痛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用尽气力抱紧他。

月事晚来好几天,她茫然不知,听到慕容淮秀诊断她并没有怀孕时,她看见慕容尉迟的神情,并不是一味的放松,还有酸楚痛楚。

他说他爱她应该是真的,可她不能生下他的孩子,不能!

那碗药喝下来了月事,却比每一次都要疼到几乎觉得快死去。

她欺骗了娘亲,她不能用娘亲发下毒誓,她用了自己。

如果违背誓言,她将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将来身死,也必然死无全尸!

所以,慕容尉迟你是我连映瞳的唯一,不能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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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明天继续,虽然很累想随一更姐去了

危险的期待

()连映瞳抱紧慕容尉迟不肯松手,冰寒的身子暖了不知多久才渐渐有了温度,她长长轻叹一声仿佛从冰窖中捞起的人终于缓口气。

听她长叹一声身子有了温度,慕容尉迟手指拨开覆盖她额头的发丝,苍白小脸那双清澈的眸子微微睁开,少了往日的生机与神采。悌



慕容尉迟重重拧眉,连映瞳缓缓抬手轻揉过他的发移到他眉间,指腹试图熨开他紧皱的眉宇。

“皱眉不好看,都老了。”她懂慕容尉迟的心疼,他不善于说,却用行动极好表达,她心里明白的。



“嫌我老?”慕容尉迟眉梢一挑,换做平时他马上能用行动告诉她说这话可要付出代价,如今他瞧着连映瞳关切的眼神,不济的身体状态,委实不敢再对她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看见慕容尉迟隐忍的眼神,她小声道,“舅父,你笑笑嘛,笑给我看看。”

她喜欢看见他笑,这个男人真心笑起来特别好看。

“都嫌弃我老了,笑起来能好看吗,不笑!”慕容尉迟故意绷紧脸。

“笑嘛!我肚子疼,你笑的那么好看,我看了就不会疼了,笑一下嘛,就一下。”她软糯甜美的声音有点撒娇似的求着他,小手还不安分的在慕容尉迟xiōng口轻轻转圈。谀

看似勾撩似的动作,纯粹连映瞳个人难得对他撒娇似的习惯,她不自知这么做,对慕容尉迟来说无疑在他身上撩拨一簇一簇火苗。

紧扣她仍旧不安分的小手,慕容尉迟幽黑眸子一下子深沉如夜,按压小腹腾起的燥热,沙哑低沉的嗓音,“我笑了你真的就不疼了?”

“嗯。”她点头,不经意舔了下淡色的唇,清亮水眸注视眯了凤眸呼吸变的微微急促却极力控制的漂亮男人。

脸颊酒窝随着慕容尉迟唇角扬起变的深深,妖娆魅惑的男人带着孩子气笑容,维持了一会才逐渐变浅了无痕。

连映瞳心愿得到满足,她手掌捧着慕容尉迟脸颊,在他微微失神瞬间,她主动覆上他的唇碾转,生涩不得技巧却弄的慕容尉迟生平第一次脸颊一丝浅红。

“舅父,你脸红了!”连映瞳美眸瞪大惊讶发现慕容尉迟还会脸红。

“小乖,你学坏了”他凤眸眯起,眼中星芒带着一丝危险,舌尖舔过被她吮/吸发麻的唇。

“还不是你教的。”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想一想下一刻又凑过去这次稍微用力咬了他的唇,清澈眸子带着小小威胁,“舅父,以后这里不准再亲别人!”

唇瓣又麻又痛,罪魁祸首的小丫头瞪大眼睛要他的承诺。慕容尉迟笑而不语,深深凝视她。

他才不会告诉她,他平生吻过的女人只有她一个人。

连映瞳清亮的眸黯淡下去,她也说不请自己为什么要对慕容尉迟说出这么可笑又达不到的要求,他是皇上,后宫妃嫔众多,将来还有要入宫的秀女

慕容尉迟是她的唯一,她却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唯一、最爱。

还是她要的太多,想的太天真了,觉得自己可笑又想哭的感觉浮在心头,她垂敛眸子扯了扯嘴角自嘲笑笑,“我生病了说的话不算数哦。”

“亲了我,还摸了我,一句你生病了说的话不算数就算了吗?”慕容尉迟猜到她一定又想多了,他最爱最想要的女人从来只有她,这些经历了岁月等待,越发显得她多么重要。

连映瞳不由自主朝后缩,慕容尉迟伸过手臂一把捞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紧紧扣着她在xiōng口继续暖着。

慕容尉迟摩挲她细腻脸颊,见她咬唇他低头吻了吻她,“你说喜欢我的。”

“嗯。”她小小应声,对慕容尉迟的感情她一直很模糊,他爱她,那她对他怎样?一旦这种模糊变的清晰,连映瞳能确定对他是依赖喜欢的,她会对慕容尉迟说。

“就是喜欢吗?”他追问。

半天连映瞳轻轻点头,慕容尉迟心中失落,却还是充满希冀,生活三年,他多少了解她一点。外表再怎么活泼,其实个性很温吞,敏感又心思重,总憋在心里不肯说。

逼不得,只有等她慢慢想明白,可有一点连映瞳极是好的,看似柔弱,她内心始终存有固执,这样的人对感情慢热,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会轻易改变。

所以慕容尉迟听见她说出那句话,爱她的那颗心一如既往的坚定。

“小乖,我会让你从喜欢我慕容尉迟变成你爱上我慕容尉迟。”他自信笃定甚至带着狂傲的气势,眸中温柔却几乎要将她溺毙。

连映瞳眼眶莫名热了热,她想起小时候爹爹说的一句话。

这世间最难之事莫过于有一个人温柔待之。

只是这个人与她血缘羁绊,爱上慕容尉迟,那将面临怎样的一种境况?

连映瞳阖了眼眸不愿再多想,她重新抱紧他,滚烫眼泪落在慕容尉迟心口,烫得他一阵心酸。

“后悔吗?”他拉她入地狱,她的每一个挣扎连带他也痛着。

看不到连映瞳表情,慕容尉迟听见她抽噎回答,“舅父,除

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绝不负你!”

耳边她清晰听见慕容尉迟一字一句坚定如铁的承诺,热泪再度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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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入睡,慕容尉迟轻轻起身,睡梦里她小手始终扣紧他不放。

“我等等就来,乖点。”他俯身在她耳边哄着,然后一点一点将手指从她手掌抽出。

屋外宗霆等候良久。

“齐国探子得到我们放出的消息已经赶回齐国,齐太子最近也准备离开南溟,臣听派遣过去的细作回报,因为都灵王爷的事,齐国国君震怒,秘密召集一批武林人士到齐国。”

“师傅那里有消息吗?”慕容尉迟问道,云岭峰有天下最机密消息来源最快的玄机阁。

“师傅飞鸽传书,请皇上移驾云岭峰。”

“这么棘手?”

“估计事情没有我们看的那么简单,齐国与南溟相隔甚远,如果要发动战事,对齐国来说讨不到便宜。所以臣估算,他们想借用别的什么力量来协助攻打南溟。召集武林人士,难道想刺杀?”宗霆想了好久还是猜不透。

慕容尉迟朝屋内瞧了瞧刻意压低声音,“宗霆,慕容碧霄现在走到哪里了?”

“探子回报,他一直走山路朝闽越的方向回去。”

“回去就好,我们也尽快启程去见师父。”

听慕容尉迟清清淡淡这么一说,宗霆起先到没有在意,抬眸时他看见慕容尉迟脸上浮现一抹魅惑笑意,明明笑的那么好看,然而夜色中他眸子深沉却裹着霜寒。

宗霆没来由心惊,许久不曾看见皇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上一次看见,还是多年前慕容尉迟即将登基,血洗南溟朝堂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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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有些不安,三年来她从未有与慕容尉迟分开那么久,上次他陪同太后礼佛,前后不到二十天赶回,这次却连确定日期也没有。

“能早点回来吗?”她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在宫中那么不习惯。

慕容尉迟见她从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就变垮了张脸,伸手轻捏她面颊,“舍不得?”笑意促狭。

她红了脸颊却很老实点头,“路上小心。”慕容尉迟要远行,她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

对连映瞳招招手,她听话的过来,慕容尉迟不舍她落寞神情,“尽量少出关雎宫,听璇姑姑的话,太后与皇后那里的请安你免了,就是别人前来,你也不要理睬,这些琐碎的事有人处理。”

“那我娘亲”

“皇姐那里我会安排好,总之你要听话。”

“那我就在关雎宫中专心等你回来是不是?”

“那你还准备等谁?”

连映瞳不禁数落,“你真霸道,一点不讲道理!”她有种被他牢牢关起来的感觉。

慕容尉迟知道她心里不乐意,低头吻她到气喘吁吁,“我一向霸道不讲道理的。”

“你就会这么对我,讨厌!”她捂着被亲微肿的唇躲避慕容尉迟。

仔细想来,他其实帮她一一安排好,太后不喜欢她,皇后与嫔妃也没有谁真的想见她,目前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娘亲,内心满满负疚感。

等待慕容尉迟真的离开,连映瞳对他的思念如潮水涌现。

很想念他们的家,那里比关雎宫好,处处有与慕容尉迟有关的回忆,眼下连映瞳看着他送的乞巧灯,他连夜赶路,她缩在被褥里眼眶发酸,连一句再见也没有对他说呢。

“坏人!”她自言自语,为什么这么想他?

关雎宫外传来璇姑姑的声音,她好像再极力拒绝什么人进来。

“齐太子,小郡主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还望见谅。”

“璇姑姑,我有要事与小郡主说,见一面我就走。”

“齐太子,奴婢说过了,小郡主”

“璇姨,请齐太子进来。”连映瞳本就不讨厌齐北尧,上次她被挟持听说他也极力帮忙寻找。还有一点,他曾经没有顾忌说过他也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

和她,有那么一点相似。

齐北尧再见到她,一颗心稍微安定,“小郡主,我来与你道别的。”

“回齐国?”

“有些急事暂时回去一趟,等到事情处理好,我还会回来,我说过要等小郡主。”齐北尧温和笑道,其实他心里明白等不到小郡主了,她变的和从前不太一样。

清澈干净的眸子安静如水,仿佛能一眼看透彻,再仔细瞧瞧,她眼眸中有种好似再也容不下谁的感觉。

被一个人占的满满的,齐北尧太熟悉那种感觉。

见连映瞳美眸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齐北尧笑道,“开玩笑的。”

禁忌的爱要承受前所未有的莫大痛苦,小郡主很像他心中深爱的人,齐北尧怜惜她被这样的爱纠缠折磨,想带她离开确实出自真心。

如今她变的明媚开朗,想来她开始接受心中的那个人,不管结局怎样,齐北尧默默祝福她。

一辈子遇见能倾其所有、不顾一切,舍弃生命都要爱着、保护着的人,哪怕血缘羁绊,这份爱真挚纯洁,都该用心对待。

他缺少了勇气,错失了这么一个人,无法挽回,所以他只有带着这份歉疚痛楚,死的那天也无法解脱。

“齐北尧,你非要这么吓我呀。”她展颜一笑,替他倒了杯茶送过去,“你要离开,我祝你一路顺风。”

“这么想我离开呀,这南溟宫中倒是只有萧太后不想我早点走,昨天还赐了我不少礼物,我愁着要怎么带回去。”

说起这个连映瞳表情有些尴尬,萧太后一心想她嫁人,他国求亲的人纷纷来南溟,结果她推三阻四,故意找借口不表态,再上慕容尉迟本从中破坏,求亲的人眼见无望,一个个返回,唯独齐北尧坚持时间最长,最得太后中意。

“对了,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

“这么着急?出了什么急事?”

齐北尧心头掠过一抹不详,父皇召他回去应该为了都灵,上次小郡主被挟持,他事后多方打探,居然和都灵牵扯到关系,这个弟弟一向好女色,可还没有分不清轻缓,明目张胆抢了南溟小郡主。

他留下信号联系都灵,始终没有消息,齐北尧只怕都灵已经

与都灵感情素来不亲,他对小郡主做出侵犯一事罪无可赦,但兄弟情分仍在,若真的都灵出事又与南溟有关,事情就变的非常棘手。

“家事,我弟弟出来胡闹惹了点麻烦,我得赶回去与我父皇说一声。”

“那确实要紧,需要帮忙吗?如果你弟弟在南溟惹事的话,我可以请我小叔父出面,只要不伤及性命,不是过分的事就好。”

“不用劳烦小郡主,我可以解决。”齐北尧心中不忍,若小郡主知道她遭受的痛苦来源他的兄弟若都灵能逃过一劫,就得给点苦头让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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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思念还能抵挡,到了夜晚,偌大宫中少了他,连映瞳有些不适应。

被褥事先璇姨弄是松软热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凉意透进来,睡到最后越来越冷。

连映瞳轻手轻脚起身,打开衣柜,一张轻便小条字映入眼帘。

捡起来一看,瞅着踩在地面的雪白天足连映瞳脸倏的红了,笑意溢满心房。

------不许光脚。

衣柜里拿出压在最下层的衣袍,上面还存有熟悉的气息,她套在身上,冷不丁夹在衣物中的又一张小纸条落地。

------想我吗?

这个人呀,还知道她藏了他的衣袍在衣柜里,心思可真多!

她雀跃至极披着他衣袍在房中四处找寻,手里越来越多的小条,她居然都没有发觉他准备了这些。

暖热茶的草蒲下一张。

------天凉,记得喝热茶。

书案砚台压着一张。

------看完早睡,莫贪凉。

她的小药柜里塞一张。

------走路小心,别总弄伤自己。

连映瞳跑回床榻仔细搜着,真有一张压在枕下,她心跳不已急忙打开想看写了什么。

空白

她怔住,为什么是空白?他贴心得写了好几张,嘱咐她这个嘱咐她那个,当她孩子似对待,为什么床榻放了一张空白的,她满满欢喜落空。

无力趴在床上,一阵心跳兴奋后她哪里还能再安心入睡,总念及他留下的空白那张。

慕容尉迟,都怪你!

最后连映瞳恨的咬牙切齿,拽着他衣袍扯了几下,又怕真弄坏了罢了手,裹着衣袍哼哼唧唧地翻转身体好几下,嗅着晕染他气息的衣袍,连映瞳眼眶逐渐发热。

这个男人,牵动了她所有思绪,再这么下去,她说不定真的会从喜欢变成爱上他吧。

她揉揉发红的眼睛,盯着手边的空白纸条,连映瞳起身走到书案,想了想提笔写了什么,最后她瞅着纸条看半天,表情无奈至极皱紧眉头,下意识揉了纸条,舍不得扔掉,干脆胡乱塞回枕下眼不见为净。

“坏人,我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

叹口气喃喃自语一句,然后她蜷缩身子在被褥中成团子状,没有人暖和的夜晚想睡着真的好难。

迷糊间,她听见似有似无的羌笛声传来。

一个激灵,连映瞳惊醒,羌笛声简直熟悉到令她心惊,碧霄,你应该离开了南溟呀?!

羌笛声一声紧似一声,凄凉婉转,仿佛吹奏的人痛失心中所爱,悲凉的揪住连映瞳的心。

秋凉如水的夜,神情凝视她的碧绿色眸满满思念。

“瞳瞳。”

对面的人一开口,惊得连映瞳手中乞巧灯骤然掉落,被烛火瞬间吞噬,眼前只有模糊光亮。

“哎呀!”她回神轻呼,忙弯腰拍打火苗。

慕容碧霄见她珍惜如此,烫伤了手还要捡起灯,一个箭步过来拉起她,对着那盏燃烧过半的灯用力踩下。

“他送的不过一盏灯而已!”

连映瞳心疼,眼见乞灯被他踩灭踏坏。

“碧霄!”

“我站在你面前,还抵不过他送的这盏灯?”慕容碧霄心口碾过一阵剧痛,他仅是猜想,未料这真的是慕容尉迟送她的,她那么心疼。

“我没有这个意思,这盏灯算了,已经成这样了。”连映瞳岔开话题,“你不是离开南溟了吗?你怎么又突然”

慕容碧霄一言不发,长臂搂住她细软的腰肢,一手撑住她后脑固定不动,他眼神瞬间变化,周身气场一刹那改变。

俯身,慕容碧霄微凉的唇滑落她柔软的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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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6000字,还是老话,希望看见大家留言!写的好与不好,我都想知道,谢谢~

我是和他乱/伦

()连映瞳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推开慕容碧霄。



气力不够她躲过了他的吻,身体仍旧被他锁在怀中,曾经她含羞被他亲吻,如今她已经有选择。

对待感情她格外固执,她已经伤害过玄之一次,她爱不起慕容碧霄,就不能再牵扯不清。悌

“玄之,不行!”

他微微轻笑,“不可以?瞳瞳,我们彼此喜欢对方,为什么不可以?”



慕容碧霄不曾强迫她,总以为她那么小需要呵护,却因为他的全心呵护,令自己一再错过,让她从自己的生命中退场。

慕容尉迟并不是真意珍惜她,他用了下/流卑劣手段迷/奸了她,慕容碧霄想起这些恨不得立即杀了慕容尉迟后快。

眼眸渲染欲/望,属于男人对女人的那种赤/裸爱欲,手指徐徐抚过她柔软脸颊,慕容碧霄微凉的唇带着侵占吻下。

连映瞳急了,她看得懂玄之眼神含义,慕容尉迟每次注视她都是这样的眼神。

“不可以!不可以!”连映瞳双手用力抵挡他越发靠近的身躯,“那些是曾经!”

慕容碧霄紧握她手腕,心被巨大的痛楚又一次碾过,她一句话仅仅几个字都能令他痛不欲生。

“曾经?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感情被你当做曾经?九年,整整九年,你等着我回来,我等着你长大,瞳瞳,你真的放下这份感情了?!”谀

“玄之,你弄疼我了!”她手腕不堪被他重力握住。

“说清楚,说清楚我就放开!”他松了手掌力气却不肯轻易放开。

“我说的很清楚,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娘当时快发疯了,你亲眼看到的!”

慕容碧霄一脸冰霜,碧绿色眼眸深暗涌着愤怒,“我是亲眼看到皇姐快要发疯,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却和你的亲舅父”那肮脏龌龊的事情在他口中来回咀嚼再用力吞下,他好想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乱/伦,你想说我不和你在一起却和亲舅父乱/伦是吧。”连映瞳鼻端酸楚不堪,美眸迅速泛红,温热雾气模糊视线中的男子。

终究还是要被他知道,会觉得很恶心很脏吧。

“玄之,我是在乱/伦,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不堪。”事情发展到现在,还能怎么办。

剧痛撕裂慕容碧霄xiōng膛,听着她轻缓声音诉说这些,他不能保持冷静。

他真的要疯了,疼爱那么久天真无暇的瞳瞳,被慕容尉迟弄成今天这副模样。

“你不能继续下去!”

“玄之,你根本不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对我说不能再继续下去?”

“就算不是你什么人也不能再让你继续下去!瞳瞳,我不知道慕容尉迟对你说了什么令你变成这样,可我知道一定他在逼迫你!逼迫你留下、喜欢他、甚至”他顿了顿痛苦异常压低声音道,“逼你承欢他身下!”

做事手段狠戾,手法极端,慕容氏的男子每一个几乎如此,慕容尉迟更是个中高手。

“那也是我的事。”连映瞳低下头轻声道。

她何尝不明白慕容尉迟逼迫人时手段如何强硬,根本令她无处可逃。

慕容碧霄眸色一冷,随即自嘲笑道,“瞳瞳,你真狠,真的要和我断的干干净净,我们九年的感情输给了慕容尉迟对你的强迫。我本不甘心,我怕你在他身边受苦,你执意跟着他,有想过皇姐吗?她不知道真相已经快要发疯,若是知道了”

连映瞳脸色煞白,小声又坚定道:“我不会让她知道。”

慕容碧霄眸光一动,她还是在意这段关系将来被皇姐发觉,她对身边的人尤为关心,瞳瞳的善良也是她的缺点。

“今夜我得到答案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临走前我提醒你一句,慕容尉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不会成为慕容尉迟唯一的女人,你可以不相信我,辛湄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什么意思?”莫名的慕容碧霄提到辛湄,连映瞳心头一动。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如今你和皇姐还有小月亲人相见,保护好身边亲人,别落得和辛湄一样的下场。”慕容碧霄收敛眸温情,恢复平素的冷然。

连映瞳内心惶恐不安,玄之这些话再透露信息给她,如果与慕容尉迟在一起,娘亲与姐姐会有危险?辛湄,为什么要提到辛湄?

慕容碧霄垂眸,身形停顿下,黯哑声音道:“我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嗯。”他听见身后连映瞳小小的应声。

“在慕容尉迟对你、对你”他眼眶微红稳了稳情绪,“若没有那次意外,你会不会依旧坚守对我的感情?”

连映瞳心思混乱并没有听出慕容碧霄话中近乎绝望的语气。

她没法给出回答,错过了他,她凭什么再能对他说她曾经那么坚守对他的感情。

“放手吧玄之,你别管我了。”

慕容碧霄绝望到无力,那份颓败的感觉彻底撕裂他的心,窒息般的痛楚随着血液流向

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在发抖。

心的位置空缺了一个洞,冷风从中呼啸穿梭。

放手,将她放开,她只要一转身就回到慕容尉迟身边,她太小太稚嫩,身子被慕容尉迟占了,就连思绪也被他甜言蜜语控制。

就像当初的辛湄,为了慕容尉迟连太子妃也放弃,最后她又得到了什么?

瞳瞳不能成为第二个辛湄,他慕容碧霄不会也不准事情变成那样不堪!

你得离开那个男人,不然你的将来永远要面对血腥,那不该是小小的你能承受的。

有什么后果,他慕容碧霄来承担吧。

瞳瞳,宁愿你恨我,我也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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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的一席警示的话连映瞳内心惴惴不安,辛湄的身份是宫中忌讳,德妃说的也很有限,她是前废太子的太子妃,也是慕容尉迟的皇嫂。

嫔的封号,行为举止气势却压过皇后,都说她仗着慕容尉迟的宠爱在后宫横行无忌,某些时候连映瞳却感觉辛湄对人始终保持冷漠格格不入,无论是阿谀奉承还是真心想和她结交,她统统拒之。

好似她的世界只能容下慕容尉迟一个人,她的思绪情绪也随着慕容尉迟而改变,她看慕容尉迟的眼神完全不似平时冷漠,那眼瞳内温柔如水。

她很爱慕容尉迟,她那份强烈的爱意连映瞳感同身受,到底爱到何种程度,甘愿付出一切连自己也不顾。

想起她看到的那一幕,慕容尉迟宠溺得抱着辛湄,声声唤她小乖

她很伤心,也许那一刻她懵懂地意识到对慕容尉迟的感情开始变的不同。

连映瞳对感情固执却迟钝,她喜欢慕容尉迟,她承认,但是喜欢到多深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与曾经喜欢玄之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即使与他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连映瞳还是照着自己心所想一步步慢慢接受慕容尉迟给予她宠爱。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毁天灭地的沉重。

无端的,她想弄清楚慕容尉迟对辛湄到底爱到什么地步?

那对她的爱又到了什么程度?

一个人一颗心,到底能爱多少人?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却无法控制这种贪心的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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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安稳,她将慕容尉迟留下的纸条看了又看。

“又睡不着?”厉璇进来见她眼圈发青没精打采趴在桌边,“池太医前些天送了点熏香,说是安神效果非常好,奴婢将小郡主秋装熏染了,你闻闻看可喜欢。喜欢的话,等等将关雎宫内熏染一次,晚上好睡的安宁。”

池行云配置的熏香很独特,清雅淡然她闻了闻总算能小睡一会儿,什么时候开始她因为慕容尉迟变的心思那么重。

“常宁身子不舒服吗?”她小睡才醒,听见德妃在外说话。

“回娘娘,小郡主没睡好,点了熏香方才安睡。”

“原来如此,这里有进贡的雪梨给常宁,秋燥让她润喉,本宫还要送去辛嫔那里,就先走不打扰常宁休息。”

“德妃娘娘。”连映瞳出声喊住她,“我睡得骨头疼,不如我陪你去辛嫔那里走走,我许久没有见她了。”

她与辛湄邻住过,却算第一次去她寝宫内,不似其他妃嫔的摆设,辛湄这里鲜少有女儿家的东西,考究的家私简单摆放一些毫不张扬,最醒目的是内室墙壁上挂着的雕花弓箭,还有一把青峰剑。

没有丝毫脂粉气,若不是知道住在这里的是女人,倒像个男子的住所。

连映瞳与德妃进来时,辛湄正在擦着这些东西,抬眸瞧着她们清丽眉眼显出一股英气飒飒之气。

很特别的女子,马术精湛,看来还会武功,连映瞳暗想,自己与她比较显得过分柔弱需要人保护。

没想到连映瞳出现,辛湄微微皱眉,很快将眼神挪开,一副距人千里之外的漠然,某些时候她有些表情还真像慕容尉迟。

“湄姐姐,秋天南溟气候燥热,前天听说你咳嗽了,珍儿送贡梨给你。”德妃倒是不在意她这副冷漠表情,将贡梨送上。

辛湄擦拭好手里的东西再小心放在远处,示意她们出去在院外小小的水阁落座。

水阁幽静又很好的挡住了秋风,丝毫不觉冷意,秋日阳光暖融,晒得人变的慵懒。

“湄姐姐,上次太医说你睡不安稳,最近可好些了?”德妃深知辛湄个性,首先开口打破沉默的尴尬。

辛湄半阖眼帘皱眉揉着额头对德妃表示并未有转好,连映瞳有些好奇她听不到声音,可反映却如同常人敏捷,不免多瞧了她几眼。

辛湄倏的张开眼睛,眸光清冷锐利盯着连映瞳,她手点了点眼眸又放在唇上。

“常宁,湄姐姐懂唇语。”德妃连声解释,辛湄一向不在意自己的缺陷,却更不喜欢别人无意间对她的好奇。随即德妃瞧瞧对常宁打个手势示意她注意些。

连映瞳会意,心里有些歉意,见辛湄头疼不舒服,她不由开口道,“辛嫔娘娘,我有太医给的薰香,可以宁神,你闻闻看,我觉得还不错。”

见辛湄没有拒绝,连映瞳走到辛湄身边,她身上熏染了香味,哪知辛湄嗅了一下顿时眉头紧锁,一挥手将毫无防备的她推落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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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万字更新了,答应好的再补上之前欠下的6000字,要多等一下了,我准备6000字一起发!

等他一整夜

()幸而水不深,呛了几口就被赶来的奴婢救起,连映瞳一向恐惧水,浑身湿漉漉惊魂未定不住发抖,半天说不出话。

德妃目睹这一幕慌得脸色发白,辛湄揉着额头眉间紧蹙瞬也不瞬凝视连映瞳,半晌她难得走过去,仔细瞧了瞧受惊吓的她。悌

一把拽住连映瞳起来推给德妃,吩咐宫婢拿了药瓶给她嗅了嗅,呛人的味道冲脑疼,连映瞳恶心的趴在水阁大吐。



等待太医赶来,她吐的浑身无力,太医一番检查确定她落水受惊并无大碍,辛湄冷眼在旁,大抵这次事闹的过份,辛湄留她在宫中休息。

“辛嫔娘娘这次太过分了!”闻讯赶来的厉璇鲜少动怒甚至连番指责辛湄。

辛湄静静坐着,反正听不见声音任由厉璇指责,最后她淡淡笑笑对厉璇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厉璇拦在她面前突然改了称呼,“辛家小姐,小郡主怕水你虽然不知情,可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给她闻了什么东西,弄得小郡主吐成那样,你不要太过分。”

辛湄一愣又浅浅笑起来,看了眼厉璇,慢慢的从袖中拿出方才给连映瞳嗅的瓷瓶。

厉璇狐疑接过嗅了下,顿时神情一变,“这”

辛湄抿紧了唇,神情冷然的离去,留下厉璇在原地紧紧皱眉。谀

“璇姨。”床榻上的人发出微弱声音,一见到厉璇手中的瓶子连映瞳头皮发麻,好冲人的味道她闻了作呕。“拿开这个,好难闻,我闻了想吐!”

厉璇见状丢到瓷瓶,不露痕迹的笑笑,“好了好了奴婢扔掉了,现在还觉得难受吗?”

“好多了。”她声音虚弱,刚才梦中她又看见自己被掉挂树枝顶端,绳子被割断她掉在湍急的河水中,xiōng口好痛好痛。她哭着喊着没人救她,然后呛的不能呼吸

好久不做这个梦,她想着就后怕,

“奴婢熬了热汤,喝完再睡一会儿好吗?”厉璇轻声安慰她,出去端了热汤进来,见连映瞳站起身捂着鼻子,指缝不断渗出血,脚步摇晃。

“璇姨,我头好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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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淮秀站在辛湄门外,见了那冷眼看他的清丽佳人,轻笑感激道:“湄姐姐,谢谢出手救了小侄女。”

辛湄听了打了几个手势,斜睨慕容淮秀一眼。

“这点不能怪你,三年前你被人用掺了毒药的熏香害的差点没命,听闻你一直研究香气,小侄女衣服上染的香味,你一下就闻出不对劲,失手推她落水。你给了她解药,这药没有中毒的人丝毫嗅不到味道,只有中毒的人闻了会呕吐不止。”

辛湄不以为然,动了动唇:我不是为了她。

“你为了我皇兄,湄姐姐,你这样总会令人误会,小侄女很单纯你不妨试着对她好一点。”看了辛湄打的手势,慕容淮秀苦笑,“你何必如此,你对皇兄也非常重要。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现在小侄女等于是他的命,你的方法过于极端,你让皇兄在小侄女面前为难。”

“碰!”辛湄大力关闭宫门,慕容淮秀碰了一鼻子灰站在外面。

慕容淮秀摇头喃喃自语,“痴男怨女,怎么就遇在一起了。”

想起小侄女熏染的香料,他去太医院查问过,证实配置药方的太医叫池行云。他每年只在宫中呆几个月,剩下的时间在民间做游医。

前几天,他已然离开南溟皇宫。

姓池,慕容淮秀脑中不断掠过当时太医院所见的那几张面孔,那位池太医倒是印象比较深刻,不温不火的个性,断诊开方配药煎熬,手法娴熟老练,看的出名家风范。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拿出袖中和小侄女要来的丝帕,记得他曾在关雎宫嗅见一抹不易察觉的香味,总想不起那是什么,今天再嗅,那香味与手帕熏香中的一味料极为相似。

香味疗法与服药治病有异曲同工之处,熟悉此法的高手能将不同的香味调和,杀人与救人只在一线之间,更有名家能用此研制出慢性不易察觉的杀人方法。

如果真的是他对小侄女下药,他用的方法对调养小侄女身体有效果,另一方面又不让她病情转好,目的到底想害她还是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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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秋雨连连天气骤寒,南溟皇宫宫门缓缓打开,随着一阵急促马蹄,打破这浓重夜色。

慕容尉迟跳下马疾步朝着后宫赶去,俊颜紧绷,眼神格外冷冽。

“她到底怎么样?”冷冽嗓音透着一丝急躁。

慕容淮秀正等着他,只低语几句,慕容尉迟神情不变脚步加快,夜风吹过,他深色大氅猎猎扬起,他像只潜伏在黑暗中速度敏捷的野兽,眼底星芒点点却深深浅浅看不见底。

“璇姨,他真的回来了?!”连映瞳眸光潋滟,有些半信半疑。

“宗大人派人前来通知,说皇上再朝南溟赶回。”厉璇帮她披上衣服,“你别起来了,之前留鼻血咳嗽还未

有好,等睡醒了,皇上差不多到了。”

“都过半夜了,我白天也睡饱了,我起来等他去。”连映瞳哪里还有睡意,说着就要起身。

厉璇拉住她,半哄半劝。

“小郡主,皇上最挂心你的身体,这半夜又才下了几场雨外面寒凉,你冻坏了自己,心疼的是他。”

被厉璇说中心思她有些不好意思,听见他要回来,她这几天的思念蔓延成灾,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这么想念过慕容尉迟。

“可我睡不着,要不你帮我点熏香吧。”她的心确定要宁神。

“你小叔父最近研究熏香,早将池太医的送的那些拿走了。”慕容淮秀告诉她大致的起因,自此任何人送来的东西,她都一一检查,不轻易再给小郡主用。

小郡主安稳的活着,阿麟就能幸福快乐,厉璇很久很久看不到阿麟真心笑,她不容许有人再伤害阿麟和阿麟的人,这个丫头不会成为第二个辛湄。

“是这样啊。”她瞧着暗沉不见星子的天空,还有多久才能看见他?

她想着又拿出他留下的字条,几张字条十来个字,她反反复复看过很多次,那几张纸也被揉的毛了边,小心翼翼收叠好。

她相隔一会儿就忍耐不住瞅着记时的沙漏,细细流沙带着细微声响源源不断掉落,漫长等候一个人,等候即归来的那个人。

连映瞳简单梳洗了一下,对着镜子瞧了好久,她一病脸颊就瘦的脸颊两侧稍微凹下去,脸色显得苍白了点。

点些胭脂膏,她笑望镜中气色好很多的自己。

瞧着他平时睡的那侧,空荡荡的半边,她轻声细气说出内心的感觉,“慕容尉迟,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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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走进的刹那,床榻躺着的人似乎感觉到动静,虚弱的睁开眼睛,双唇无声的动动。

一身风雨湿冷的他走过去握住辛湄的手,“湄儿。”

辛湄眼神一亮,对他微微露出笑容,灰白色的脸神情极其乏力,见到慕容尉迟来见她,才肯合眼睡去。

走出寝室,慕容尉迟冷声问道:“下毒的人抓到了吗?”

慕容淮秀面有难色还是点点头,“抓是抓到了,就是这个人有点棘手,所以要等皇兄回来定夺。”

“不管是谁,只要伤害辛湄不能饶恕。”

“连映月。”

“朕说了,谁都不能饶恕。”慕容尉迟冷冷扫他一眼,语气有明显的不耐烦与怒意。

“小侄女那里皇兄什么时候过去?宗霆说璇姑姑来催好几次了,小郡主一听你回来,从半夜就开始等你,这快要天亮了,皇兄”

慕容尉迟朝着寝室内虚弱的人一眼,拧了眉,语气淡淡道:“等辛湄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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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此章3000字,原本想6000字发的,我天残手码字慢,先发一章给大家看吧,后面还有一章3000字的。明儿要上班的就先睡,白天再看吧!连续码字一天,一万多字,有点撑不住容我缓口气,抱歉!

当爱来临,慌不择路

()“你们出去一趟到底出了什么事?”慕容淮秀嗅到一丝不安气息,一向温和儒雅的宗霆那眉眼间似是沉重。

宗霆遥望慕容尉迟孤寂挺拔的身影那么凝重,他跟随慕容尉迟十多年,真不想见到他这副模样。悌



“敢问王爷一句,辛主子的情况如何?”

“不好。”慕容淮秀抿唇,他就没有见过和慕容尉迟一样固执的人,还是个女人。

别人的爱情中,再爱的炙热奋不顾身,结果也逃不掉飞蛾扑火焚烧成灰的下场。谀

湄姐姐,该要有多爱,你才如此不顾生死为了我皇兄。

“真的没有办法?”

“蜀地唐门的毒天下无双,我以为学到十成,哪知道这些年宫中藏着这么厉害的高手,我大意了。”慕容淮秀平素笑嘻嘻的俊颜变的冷峻。

慕容尉迟沉静坐在一边,修长手指泛着冷意,指尖抵在拧紧的眉间。

耳边连映瞳软糯甜美的声音。

------我喜欢你。

------皱眉不好看,都老了。

她不喜欢他皱眉,一个劲央求他笑给她看,她极少撒娇,不懂怎么讨好他,甚至她从不会对他要求什么,安静如水,在他需要温暖的时候总在他身边。谀

临行那夜,她纯净的眸子湿润,软软地身子抱着他恋恋不舍,没有告别的情话,慕容尉迟真的喜欢她这么依恋自己。

手掌撑着额头两侧,慕容尉迟完美无瑕的俊颜蒙起一层寒霜,紧闭的眼眸中满是猩红。

倏的,慕容尉迟身。

薄雾的秋夜,纤细娇小的人儿站在宫门台阶,淡色的唇微张,呵出一缕白气,环抱手臂来回摩挲取暖。

似梦似幻般的人影那般不真实,仿佛随时就会消失。

慕容尉迟冷峻的容颜,情不自禁舒展,多天分别,昼夜不眠不休快马加鞭赶回,慕容尉迟有瞬间的恍惚。

站在宫阶上等待的连映瞳脚下些微不稳,透过薄雾走来的男子,身影渐渐在她泪光中模糊,而他的容颜却深刻烙在心底。

心骤然激动,鼻端涌现强烈酸楚,秋夜寒意入骨,心房那小小一处却变的暖烫。

飞快踩过那几层石阶,猛的飞扑在他怀中。

慕容尉迟下意识抱住扑在怀中的人儿,寒意浸透绵软身躯,她声音微微发抖带着哭腔。

“慕容尉迟”

感觉到慕容尉迟手臂用力抱紧她,连映瞳满心酸楚溢出,她踮起脚手臂紧紧缠绕他脖颈不放,脸颊蹭着他,宛若小动物求着微薄的温暖。

“瞳瞳”

低哑熟悉的声音,连映瞳哽咽,热泪滴落。

滚烫热泪熨烫慕容尉迟,深邃猩红的眸子透着一抹温情,手指一下一下梳理她黑缎似的长发。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执着等他,她不是他的妻妾,只是他见不得光的女人,禁忌的爱,火烫疯狂,总有一天会烧得她灰飞烟灭。

寒凉的夜,她等的好冷好冷,却因为他出现,她压抑的思念焦灼,汹涌而出,给她注入新的活力。

慕容尉迟抱着她走入寝室,她瘦了,小小的下巴尖尖的像杏核,她抬头望着他,可怜兮兮的眸光眼泪盈盈欲滴。

她颤巍巍迎接慕容尉迟来势汹汹的吻,唇碾转微痛,她齿关被轻易撬开,他的舌探入纠缠,舌根吮/吸得发麻,满口尽是他的气息。

身体被他重重压在床榻间,彼此相拥紧贴。

xiōng膛的空气快被他抽干,他的手伸入她衣衫内,轻扣住她圆润的丰盈不断捏揉。

连映瞳乖巧的搂着他,手指伸入他发丝轻轻摩挲,他炙热的眸光凝视她,似乎要将她熔化。

良久,燥热的激情缓缓得到释放。

慕容尉迟低头吻在她眉间那抹红痕,深邃的眸无比眷恋。

连映瞳长睫微颤,小小微凉的柔荑突然攥住慕容尉迟衣角,他衣衫湿冷沾染了药味,这药味她嗅过,是属于另一个更需要慕容尉迟的女人。

“能等我睡着再离开吗?”她第一次会对慕容尉迟提出这样的要求,看他拧了眉头,连映瞳气息呛在喉头好一阵酸楚,眸光颤抖忍着泪,“你赶回来见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可能不能再留一会儿?我知道我不懂事,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会变的懂事,不让你为难”

说到最后,她声音禁不住颤抖。

慕容尉迟心抽痛,她不是不懂事,她太懂事,懂事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这份感情他一直占主导地位,她就这么被他强硬拖下地狱与他沉沦,她才十五岁,本就是半大的孩子,却没有丝毫抱怨默默等待他回到身边。

她小心翼翼地神情,那么怕他拒绝,这个要求一点不过分,反而他对她该歉意。

“我没说要走。”他脱下湿冷的衣服,掀起被褥躺在她身边,“除非你赶我走。”

她水眸一亮,柔软身体靠紧他。

吻去她眼窝泪水,慕容尉

迟轻拍她后背,良久两人都没有睡意。

“对不起舅父”她抬眸对慕容尉迟轻声歉意道。

“对不起什么?”他凝神觉得她有话要说。

“我刚才不该任性。”越来越想要得到更多,她开始陷入这场没有结果未来的情爱里。

慕容尉迟食指封住她的唇,“瞳瞳,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要当着全天下的人册封你为妃,做我慕容尉迟的女人。”

如何不记得,她当时差点被他疯狂的举动吓个半死。

“不可以。”她说的斩钉截铁。

“你还是不愿意?”

连映瞳无奈苦笑摇着头,她不能要的太多,再这样一步步沉沦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舅父,我不爱你。”

下颌被他攫起,熠熠生辉的眸子仿佛要深入看透她的心。

“到底是不爱还是不能爱?!”

她紧抿双唇,阖了眼帘沉默着,她不想内心那点秘密被他看的透彻。

“小骗子,非要这么折磨我?”她听见慕容尉迟在她耳边沙哑嗓音微怒道。

连映瞳手臂再次缠紧他,姿态那么珍惜却小心不能被他发觉她的心意。

人为什么要有感情?

当爱来临,心酸不已,她更是慌不择路!

天明前,连映瞳抱着他沉沉睡着,慕容尉迟吻了吻她,瞧了她好一会才轻手轻轻挪开她缠绕自己的手脚放回被褥盖好,起身离开。

宫门外,厉璇垂手等候多时。

“这些天她身体如何?又开始留鼻血吗?”慕容尉迟语气不佳,似是担心。

“嗯,几乎两三天一次。”厉璇为此很头痛,每次请慕容淮秀来看,他也似阿麟这般担心的神情。

慕容尉迟眸光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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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心彻夜未眠,在关雎宫看到那一幕后,夜夜失眠,内心被撕毁的碎裂,一下牵扯的痛,游走四肢百骸,人不死,就这么周而复始折磨她,摧残她的身心。

“皇姐。”

挺拔身影无声在身后出现,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意,慕容兰心凄然一笑,事到如今她不再怕任何事与人了。

“没想到还能再听见你这样称呼我了。”

“今次朕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慕容尉迟挺立身影完美仿若天神,眉眼满是狠戾肃杀之气。衣袍内他攥紧双拳,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动手。

“你恨不得想杀了我。”

“若你不是瞳瞳的娘亲,朕马上就能要了你的命。”

慕容兰心眸光动了动,“所以你不会动手,小时候很多人觉得阿麟你沉稳安静,其实骨子你胆子大叛逆心重,母后那么严厉对待你,你都能一声不吭忍到登基。你的心思太沉,我曾想还有什么令你真心动容?没想到,居然是瞳瞳。”

“你没资格提瞳瞳。”慕容尉迟眼神yīn沉。

慕容兰心一怔眸光剧烈颤抖,“我要怎样才有资格?让瞳瞳跟着你做出那种苟且乱/伦的事,永远见不得光只能乖乖做你的小玩物,还是看着她将来替你生下痴傻或者残缺的孩子!慕容尉迟你大了她十二岁,强占自己的亲外甥女是什么感觉?就那么令你疯狂到不能回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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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昨天一天超过万字更新,眼睛疼的厉害,章节写的慢了,等我精神好点会速度更新,各位很抱歉。

缠绵温柔刀

()“更疯的朕还没有做呢?”他yīnyīn柔柔冷哼,猩红的眸突然凝向慕容兰心,宛若一只快要失控的野兽。

慕容兰心明白,瞳瞳是阿麟的软肋,她伤了瞳瞳等于彻底惹怒慕容尉迟,与他对立的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她固执疯狂到近乎绝望。悌



“连利扬的命攥在朕的手中!”

“无所谓了,你折磨了他几年,我就当他真的死了。你给我一刀杀了我算了,我在地府等他。然后没有人再阻拦你得到瞳瞳,慕容尉迟我告诉,我就是被打入十八次地狱不得超生,我也要日夜诅咒你一辈子不安宁!”



“你想怎么死都成,把解药给朕。”

“咱们今天没法谈了,你不放过瞳瞳,休想得到解药!”慕容兰心长久的忍耐被消磨干净,要死死攥住最后一丝希望。她声音剧烈颤抖哑声嘶吼,“你见过池行云了吧,他该告诉你瞳瞳中的毒一旦毒发,想救也来不及!”

“亲生女儿你也下得了手。”

“我还是你的亲姐姐,从小处处护着你,阿麟我哪里对不住你?母后为了你得到司马氏的支持,将我嫁给年纪比父皇还大的男人,最后你怎么对待我?我等了连利扬这个男人半辈子,而你记恨连利扬曾经奉旨追杀你,所以你灭了连氏一族,你假仁假义放过瞳瞳养她在身边,你扪心自问真的爱瞳瞳吗?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全部毁在你手中,我宁可她死了,也不能让她将来受你折磨!”谀

慕容尉迟箭步冲到慕容兰心面前,眸光冰冷如利刃,“朕做的这些就是再错到离谱也与瞳瞳无关,你把解药给朕,朕答应你放了连利扬,你们远走高飞!”

慕容兰心一怔随即冷笑,“你不会放过连利扬的,传言当年父皇薨逝前留下一封关乎南溟国运秘密的诏书,连利扬与父皇私交甚密,你折磨他这么久,是想得到诏书下落吧!”

“死人最能保密,若朕担心诏书的内容,不会留连利扬一命。”慕容尉迟神情冷然,丝毫不惊讶慕容兰心说的诏书一事。“朕只要解药,你肯给最好。若不然的话,你不是等他半辈子吗?那就再继续痛苦看着他下半辈子受折磨,大理寺的刑罚层出不穷,朕保证你每天看到新花样试验在他身上!”

“慕容尉迟——”凄厉尖叫响彻,慕容兰心惨白一张脸浑身颤抖。

“你不过生了瞳瞳,连利扬也从未对她丝毫关爱,朕才是唯一真心爱她的人,朕给过你机会,你不要,就不要怪朕无情!”冰冷黑眸满满杀意,他此生最恨被人威胁,尤其威胁他呵护爱着的女人。“她是朕心尖上的人,谁也动不得!”

“你想淮秀弄出解药?没用的,池行云不是普通的太医,你回去问问淮秀鬼手是什么人?”慕容兰心冲着冷情决然转身的他,用尽全力吼道。

一切归于寂静,她颓然无助坐在地上。

“瞳瞳,你别怪娘亲,娘亲不想伤害你,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了”她从怀中拿出一方小小的孩童的肚兜,年代久远白色绸缎边缘发黄,贴在心口处慕容兰心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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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慕容淮秀听到鬼手这两个字神色一变,池行云是鬼手?

“蜀地唐门百年历代用毒高手四海扬名,几十年前唐门出了个名人,年轻甚轻用毒却巧妙精细,后来触犯门规赶出蜀地,听说去了西域,几年后返回蜀地力挫唐门众多好手,出手狠辣诡异,江湖博得鬼手这一名号。可他消失几十年了,甚至说他已经死了!”

慕容淮秀细细想来,他若是鬼手,怎么甘愿在宫中几十年默默无闻,怎么又对小侄女下手来暴露自己身份?

慕容尉迟眸光闪动,他不在意鬼手是否厉害,他只要解药给瞳瞳。

“淮秀,你有几分把握?”

慕容淮秀皱眉,“目前把握不大,还要看湄姐姐中的毒——”

慕容尉迟一听他提辛湄,抬手将身边砚台狠狠扔下,碎片四分五裂横躺一地,墨汁飞溅。他沉眸不语,慕容淮秀与宗霆相互看眼,大气不敢出。

这个时候说一句话,极大可能触怒慕容尉迟。

内室响起细微脚步声,一脸虚弱的辛湄走来,其余两人一见连忙悄然退下。

凌乱一地,辛湄瞥了眼,寒凉的手搭在慕容尉迟紧握的手掌,缓缓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慕容尉迟冰寒的眸子微动,伸手去扶她。

辛湄不肯起身,慢慢仰起脸,清冷眸子倔强坚定凝视慕容尉迟。

“朕是生气,生气你为什么独自一人做决定。朕说过要你后半生平安,保护你周全,朕欠你的越来越多。”

辛湄打着手势:你赶回来第一个见的人是我,我心满意足。

“朕得知你为了瞳瞳中毒,自然要来看你。”

明知道这个男人说的话伤人,明知道他不会对她甜言蜜语,明知道他在乎的人不是她

辛湄瞬间失落,却很快恢复常态,手指翻飞:那个小丫头我才不在乎,我只为你!

她知道你回来先看的人是我吗?

“你别欺负瞳瞳,她还是个孩子。”提起瞳瞳,慕容尉迟口吻带着明显宠溺。

辛湄不以为然,顺着慕容尉迟伸出的手站起来:如果她为此伤心,不就证明她在意你吗?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到底对你什么感情?

慕容尉迟怔怔,拧了眉。

喜欢,她说喜欢他,却从未有说过爱他。

这两者不一样,他的感情早已表露,她每次面对这个问题,怯生生瞧着他要不就处处躲避。

辛湄见状:她爱你吗?

“朕爱她,朕可以等。”

辛湄点点头有些吃力依偎着慕容尉迟,脸色越发难看,紧握他宽大温暖的手掌她觉得这份依靠方能令她抵御任何痛苦,这些年凭借此她一次次撑到如今。

那个叫瞳瞳的女孩越来越漂亮惹人喜欢,身边这个男人很快就会离开自己,慕容尉迟,我还能爱你多久?这份感情还舍不得放下。

“辛湄?”

她仰头冷汗淋漓,对他笑笑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皇上,如果这次我不是因为瞳瞳的解药试毒,你赶回来第一个看的人会是湄儿吗?

慕容尉迟的视线在她满是痛楚的脸上停留一会儿,薄唇轻启低哑声音道:“朕答应过此生好好照顾你,这个誓言永远不会变。瞳瞳对于朕而言多重要你知道的,朕记下你这次舍身相助的情意。辛湄,除去朕的心,你要什么都成。”

那么淡漠、疏离,她早有觉悟,真的亲耳听见还是会心疼。这个男人对于不爱的人,永远狠心伤害,哪怕他对她真心的感激,也只是一把缠绵温柔的刀。

刀,永远只会伤人。

低垂了头,她轻轻叹息,除去他的心,她什么都不要。

这颗世间最冰冷却又最炙热的心,她多么渴望触及,而那个小丫头却生生将其拒之心门外。

隐忍眼泪,扬起一抹笑容辛湄拍拍慕容尉迟手臂:那我就不客气了,皇上今晚多陪我一会总可以吧!

她说着伸手抱在他肩头,再也撑不住发软的身躯,剧烈的疼袭来眼前一黑

“传太医!”慕容尉迟厉声喝道。

一时宫内脚步急促纷乱,人人都在为昏厥的辛湄忙碌慌做一团。

无人不怕这位皇帝宠爱的妃子出了什么差错,皇帝大怒降罪他们,所以个个提心吊胆做好本分事,竟然无一注意到连映瞳几时进去。

幔帘后站立的男人,漂亮妖娆的脸上明暗交织辨不清yīn晴,听到慕容淮秀言道辛湄试毒本来有更多把握研制出解药,却因为连映月下的毒,前功尽弃。

慕容尉迟唇角微勾,笑意凉薄yīn冷,“辛湄受的苦,就让连映月尝试尝试。”

细微响动打破一室寂静,慕容尉迟余光掠过帘后,箭步上前大力掀开。

连映瞳水眸惊愕盯着面前的男人,他线条分明的脸上遍布寒霜,唇角却微微笑意未有收敛,就是这个表情,慕容尉迟为了辛湄,真的要杀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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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完毕!今晚早点休息,调整好身体,希望能每天速更!

嫉妒

()慕容尉迟,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妖冶魅惑的容颜、冷然yīn沉的气质,心思缜密令人无法猜透。然而令连映瞳记忆尤为深刻的,仍旧是第一眼所见,这个男人睥睨天下傲视一切的气势。悌

君王,有一种人天生令人仰望,臣服!他走的路注定铺满鲜血与累累白骨。悌

她见过慕容尉迟杀人,连家百余口性命、对她心怀不轨的地痞,还有别院那些仅仅没有看好她的仆役

世间最难得之事有一人温柔相待。谀

这温柔相待她的人,双手沾满了血腥。

她定定瞧着眼前男人,淡漠的神情,同样凝视她的眼眸中透着温柔彻骨的宠溺,她正是贪恋他的温暖与宠溺,宛若一张无形的网早已牢牢将她捕获,无法挣脱。

她就像飞蛾扑火,明知道生命在那一刻即将了去,却还是一头冲过去,只为那一点光亮给予的暖意。

因为那是慕容尉迟,她十五年生命中对她最好的男人。

她若是一张白纸,他已经在上面描绘了浓墨重彩的图案,他教会她男女之间的欢爱,她体会到为一个人心动,喜欢一个人的心情,甚至她从不想自己会有的——嫉妒!

就是那么一点嫉妒,她整个人变了。谀

她嫉妒辛湄,嫉妒辛湄在慕容尉迟心中的不一般。

她明白了,慕容尉迟说的那些话,她和辛湄真的不一样,对他来说相差太多太多。他爱她,可也爱辛湄,从一开始,辛湄不在宫中的三年,她成了替身弥补了慕容尉迟的心。

连映瞳,你算什么呀!

你得到的仅仅是这个男人剩余的爱,你还妄想要更多,你永远成为不了他的唯一、最爱,你要不起,你太贪心!

辛湄与慕容尉迟有太多的过去,这些都是她不曾有的,甚至为了辛湄,慕容尉迟要杀她的姐姐!

身后仆役惶恐连映瞳会出现在此,辛湄生病起,皇上下令不准旁人擅自进来,尤其是小郡主。

“皇上饶命——”

一切于事无补,慕容尉迟yīn冷愠怒的声音陡然响起,“滚——”

辛湄擅自以身试毒本就令慕容尉迟生气,需要得到解药必须要有人这么做,他完全不用辛湄来冒险的,为了瞳瞳他又欠下这个固执的女人一笔债。

连映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瞳瞳落水受到惊吓而对辛湄报复,在慕容尉迟面前玩虚情假意的一套,连家这位大小姐演技精湛合情合理,却败在她下的毒药。

什么样的毒才能破坏辛湄精心试出的解药,而且赶在解药有可能就要成功前这么准的时间下手?

他对瞳瞳瞒过这些,她对这个姐姐过于信赖,这世间再深厚的姐妹情也抵不过女人的嫉妒,连映月爱慕容碧霄,爱到深深恨着自己的妹妹。

瞳瞳从小没有被过多疼爱,对身边的人极为保护,不容许在意的人被伤害,慕容尉迟正是顾忌到这点,不然连映月哪里还能活着!

连映瞳茫茫然不知怎么办,她看见慕容尉迟朝她走来。

下意识地她朝后退去,这个浑身沾染她亲人鲜血的男人,她爱不得恨不了,痛苦煎熬!泪眼朦胧,她忽略了慕容尉迟幽黑眸中闪过的痛楚。

好像又回到起点,她始终躲避他,总为了某些人某些事,她一次次避开他给予的爱。

那么辛苦走到今天,他全心全意保护她不受伤害,然而她一个小小退却的动作,却足够刺伤慕容尉迟。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令她明白?

大步上前一手圈住她的腰身,一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她实在颤抖的厉害,慕容尉迟更加用力紧紧抱着她。

“瞳瞳乖。”他好温柔好温柔哄着她,慕容尉迟肯耐心温柔哄人的话,那姿态简直轻柔温暖的令人吃惊不已。

只有对心爱的人,他才肯展现最真心的一面。

只是他的眼神冰冷充满杀意,与说着温柔话语的那个慕容尉迟截然成了两个人,慕容淮秀与宗霆见了心领神会,连忙遣散寝室外众人。

跟随慕容尉迟多年,两人更看的明白,他这样呵护一个人为她着想,两人之间的关系禁忌,稍不留心,在这个没有秘密的皇宫中,流言四起就能毁掉小郡主。

慕容尉迟隐忍自控从不轻易发怒,然而他内在血腥暴力的一面却仅仅因为自控收敛,他是帝王,无论好的坏的所承受的超乎一般人想象。

最近发生的事,已然挑衅到慕容尉迟的极限,可为了怀中的小人儿,他都在极力控制。

她只需要平安幸福宁静,被他拽入地狱,这些慕容尉迟要尽可能给她。

慕容尉迟不在言语,抱着她走到偏殿,放在她倚靠床榻。

宫外趋于平静,阳光透过窗棂留下斑驳光影,些微的暖照在连映瞳肩头,她眸光茫然盯着某处,只听见清浅呼吸。

“小乖——”

满满担忧的语气,那么好听魅惑的声音,温柔的撞击在她心口,触动她的心弦,渐渐从茫然中回神,连映瞳美眸迅速

泛红,腾起一片水雾,动了动,大颗眼泪滑落小小精致面容。

慕容尉迟心被狠狠触动,慢慢屈膝半跪在连映瞳面前,修长手指轻拭她掉落的眼泪,静静轻柔无比,生怕弄碎了她。

那么温柔的慕容尉迟,对她那么宠爱,为什么不能将对她的好分一点给她身边的人?伤害了她在意的亲人,比伤害她还要令连映瞳痛苦。

“那是我姐姐,放了她好不好?”

“她伤了辛湄。”

“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会冲动做事,我代她认错,我照顾辛湄直到她好转,若是辛湄有什么事,我偿命!”

慕容尉迟眼神冷然,轻抚过她的脸,“朕曾经发誓,谁敢伤害辛湄朕绝对不会放过。”

要经历怎样的曾经,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让慕容尉迟对辛湄有这种承诺?

人为什么要有感情?有了感情就有了承诺,承诺对连映瞳来说意味着一生一世。

她与慕容尉迟不会有一生一世,不会有!

“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辛湄,你也会杀了我是不是?”她心头碾过痛楚,有些问题明明答案昭然若揭,她就是傻兮兮的想从他口中确认。

慕容尉迟指腹封住她微颤的唇,他相信瞳瞳不会,他爱上的女子纯白如纸,心地善良,他的爱太过滚烫给予了她那么多痛楚,她还是甘愿与他沉沦了。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只有对不起辛湄,为了瞳瞳,慕容尉迟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弥补对辛湄的歉疚。

这些年,他与辛湄也该有个交代。

幽黑眸子沉静如水,深深浅浅永远看不透彻,半晌薄唇微动,凉凉的语调亦如他的眼神。

“你不会的。”

连映瞳笑了,飞快擦去眼泪,“慕容尉迟,如果你伤害我姐姐的话,我的确不会去伤辛湄,我只会远远离开,离开双手沾满血腥的你!”

听到她说要离开,慕容尉迟没有动怒,反而静静凝视她,深沉漆黑的眸子中倒映哭泣却决然的她。

“离开我,你能去哪里?还是你想回到谁的身边?”他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连映瞳没来由颤了一下,心狠狠一紧,她还能去哪里?还能回到谁的身边?她像只小鸟被他宠溺好生养了三年,她沉溺他的温柔,离开他,她会变的怎样?

“乖点,别再闹了,好吗?”

倏的抬眸,她倔强盯着微笑的他,被他彻底激怒,“去哪里都成,只要不在你身边!”

说着站起,连映瞳甩开慕容尉迟的手,倔强固执朝外走去。

两人相互拉扯间,有东西从连映瞳身上掉落。

“啪”轻微响动,她尚未察觉,慕容尉迟突然停手,眼光移动过去。

褪色的荷包并不起眼,只是荷包一角绣着的玄字,刺的慕容尉迟眼皮轻跳。

连映瞳弯腰去捡神情紧张怜惜,痛楚再一次划过慕容尉迟眼眸。

玄,玄之,他暗中查过,慕容碧霄曾经化名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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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慕容舅父有点血腥变态鸟~

爱不能比较

()“还给我!”连映瞳惊呼,慕容尉迟趁她捡起荷包瞬间动作迅速从她手中抢走。

“你还留着他送你的这个?”攥在手指间,慕容尉迟觉得小小荷包那么沉甸甸,她那么珍惜收藏另一个男人对她的爱。悌



曾经她做出选择离开他回到慕容碧霄的怀抱,那么决然坚定,即使她现在人留在他身边,但是她心里某处还有一方天地装着别人。

“你还给我!”连映瞳央求着,留着玄之送她的荷包某种意义上来说纯粹纪念,那个曾经给予她一段美好温暖回忆的男子。

她的童年沉闷孤独缺少关爱,他们没有娘亲疼爱,所彼此相互依偎取暖,将她带出连家后院那方小小天地,见识到天地的广阔。谀

对他的思念以及他对她的承诺,成为支持自己的力量一步步勇敢走下去。

“你还喜欢他是吧。”慕容尉迟淡淡问道,语气平稳的有丝寒意袭来。

他一手将她按坐下来。

连映瞳声音呛在喉头,她喜欢玄之,一直喜欢,直到现在也还在喜欢,只是对玄之的喜欢与喜欢慕容尉迟截然不同。

关心爱护她的玄之,她心痛内疚为了救他狠狠伤害过他,可她不后悔这么做。

不想慕容尉迟手中再沾染鲜血,不想她在意的人为了她危急生命。谀

“回答我的话!”慕容尉迟慑人的压迫力紧逼着她,手指攫起她下巴迫使连映瞳必须要面对他,四目相交,他幽黑深邃的眸子凝视她,平静似水的眼瞳渐渐涌现小小的黑色漩涡。

他笑容轻柔,食指甚至轻轻摩挲她下颌柔软细腻的肌肤,像情人般的亲密举动,眼神专注温柔的看着她。

这样慕容尉迟令连映瞳心头掠过寒意,她甚至想退却,下颌一阵痛楚,她明白若是不回答她别想能躲过。

委屈,她内心涌现无尽的委屈,她心里装满了慕容尉迟,她甚至一夜不眠心急地等着他回来,可他回来第一时间见了别的女人。

对于玄之,她没有那晚等待慕容尉迟强烈的患得患失,以及嗅到他身上沾染了属于辛湄的味道时,心房被狠狠撕开流血的痛楚。

“我喜欢他,但是——”即使被他的举动伤害,连映瞳还是想说清楚对他的心意。因为慕容尉迟说过,让她不要总憋在心里,有什么难受要告诉她。

她今夜终于冲动的想告诉慕容尉迟关于她心里的话,她的难受伤心来源他,连每一次呼吸都那么牵动心中的疼。

慕容尉迟手指封住她的唇,他终于听到她心里的话,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毕竟九年,那么长久的等待。

任何人在他面前说不了谎,他自小擅于察言观色,在权谋斗争不断的朝廷,慕容尉迟太能洞悉人心。

连映瞳喜欢慕容碧霄,残酷的现实在面前,她没有骗他,所以她对他只是喜欢,仅仅喜欢而已。

喜欢不是爱,这份喜欢他等待好久,听到这一句话从她说出时,却足以令慕容尉迟欣喜若狂,只是这份喜欢却始终有比较。

“你心中还有慕容碧霄,你对我的喜欢永远都比不过对慕容碧霄的喜欢,所以你能轻易的说出离开我。瞳瞳,你知道我心的现在怎么样了吗?”他目光流转淡淡问道。

连映瞳一惊,慕容尉迟这么问的用意她弄不懂,却有种不妙的直觉,慕容尉迟高兴与生气与否与寻常人不一样,他疯起来连命都不在意。

“你别——你听我说——”她手脚发凉。

慕容尉迟握住她小小白皙的柔荑放在唇边吻了下,半蹲下目光仰视她精致巧媚的脸,声音魅惑得让人心颤:“你亲眼看看我的心,因为你说要离开,已经疼成什么样了。”

他手里多了一把轻巧的匕首,冰凉的刀柄塞入她掌心,连映瞳被那寒意激的浑身发抖。慕容尉迟手握住她手腕,缓缓将刀尖抵制在他心口位置。

连映瞳脸色一片苍白,淡色的唇惊讶的虚弱张开,水眸满满震惊与不可思议,她不敢动一分。

滚烫热泪瞬间涌出眼眶,她拼命摇头,眼神充满哀求,她想不到慕容尉迟会这么疯狂。

“小乖。”慕容尉迟另一只手擦去她眼泪,清澈明媚的眸子倒映慕容尉迟平静的妖冶面容,他安静专注凝视着,似乎想看进她心底最深处,那颗温暖善良的心,想它有那么一刻只为他跳动。

他想占据连映瞳的全部,想她眼中她的心底全部只是他一个人。

她想松开扔掉那冰冷匕首,奈何慕容尉迟握的那么紧。

被惊吓的脸毫无血色身体止不住簌簌发抖,素来清澈的眼眸哭的充血带着震惊注视慕容尉迟,她的承受力几乎接近崩溃。

“你根本就知道不该爱我,慕容尉迟你为什么要爱我?你让我怎么办,我告诉自己不能爱上你,不能爱上嫡亲舅父,我那么努力不去爱,可是你——”

热泪滚烫,心口满溢的剧痛,呛住得她说话困难,她好容易张开口发出声音,慕容尉迟轻笑已经攥着她手腕朝他心口刺去,他整个人也欺身迎向刀尖。

正是因为爱着

你,心才会持续跳动。

瞳瞳,你要看看我的心,我可以等待你慢慢回应,可以等待你慢慢来爱上我,这些年我正是如此等待过来。

我的爱自私,需要得到你的回应与付出,不能忍受你喜欢我的同时心中还装着别人,一丝一毫不能忍受!

爱到极致,痛到极致。

慕容尉迟的表情却平静的可怕,好像受伤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任何事与人也激不起他暗若沉水的眼眸半点涟漪。

这样的慕容尉迟她受不了,连映瞳浑身剧烈抖动,身体瘫软跪在他面前。她的手还被慕容尉迟牢牢抓紧,与她一起握紧匕首不放。

连映瞳眼睁睁看着鲜血飞快从他心口处涌出,血腥味充满鼻腔。

“再深一点,你能看的更清楚。”

再一次慕容尉迟握紧她的手将匕首更用力送入身体,直没柄端,连映瞳甚至听到到利刃刺入皮肉的细微的沉闷声。

“啊——!”尖锐嗓音冲破喉头带着血腥。

山崩地裂的痛楚大力碾转连映瞳心间,她好似能感受到那一刀刺入自己心口,喉头被什么死死扼住,这一声后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妖冶魅惑的面容些许苍白,慕容尉迟唇角勾起,脸颊酒窝深深显露,那是个非常孩子气的笑容。

仿佛拿出自己最珍惜珍贵的东西,捧放在连映瞳面前等着她一同欣赏喜欢。

这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爱,这是怎样一个爱到疯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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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突然,慕容淮秀有点措手不及,好在他与宗霆事先将众人赶出辛湄住所,慕容尉迟受伤一事暂时还未被别人发觉。

连映瞳眼神茫然看着宗霆一次次端着血水出去,血腥味无情飘满屋中。

慕容淮秀拧眉,好在宫中备有最好的止血药,止住慕容尉迟的伤口,狰狞的半寸伤口再深一点伤及心肺,到时大罗神仙下凡恐怕也就不活。

他听见连映瞳尖叫慌忙冲进来惊讶眼前这一幕,不是不知道皇兄疯狂起来多么吓人,这次慕容淮秀的确深刻体会到。

抬眸他瞧着屋外几个时辰还保持当初跪坐在地的连映瞳,慕容淮秀想了想还是朝她走过去。

精致小脸始终惨白,双手垂放在双膝上,手掌沾染慕容尉迟的鲜血已经凝固,斑斑血迹与这双柔嫩小手那么不合时宜。

被皇兄捧在手心养尊处优的小侄女,皇兄当命来对待的人儿。她居然伤的皇兄那么深,慕容淮秀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打算扶起她的意思。

“湄姐姐。”见到醒来的辛湄,慕容淮秀轻声道。

辛湄瞧了眼茫然的连映瞳对慕容淮秀打了手势:淮秀,你扶起小郡主,大家都累了,你下去休息,皇上这里有人照顾。

慕容淮秀依言照办,然后瞧了瞧辛湄与小侄女,他无声离开。

连映瞳感觉手臂被人用力掐拧,痛楚袭来她缓了精神。

抬头无措的对视辛湄清冷眸光,她艰难开口道,“慕容尉迟——”

连映瞳脸颊骤然剧痛,人顿时清醒很多,苍白肌肤生生印出一道掌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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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明天继续,舅父不算太bt吧,明儿还有个小小惊讶滴情节!o(∩_∩)o哈哈哈~

心又靠近他

()痛慢慢回袭,连映瞳捂着脸颊怔怔瞧着辛湄来不及反应,冷不丁辛湄抓住她的手臂硬生生拖起她,辛湄的手很冷紧扣她手臂,修的干净整齐的指尖掐入她肌肤。

“嘶——”连映瞳疼的一阵抽气。

不知道辛湄哪里来那么大力气拖着她,连映瞳双腿久久跪着麻木无知觉压根站不起,辛湄见状狠狠地又摔下她。悌



半蹲下一把揪住连映瞳衣襟朝上提起,平素那么清冷的辛湄眼眶泛红瞪着她,憔悴带着病容复杂的神情交错。

惊慌、着急、生气更多的是失望!

这就是慕容尉迟爱着护着放在心尖上的小女孩?辛湄太失望,失望到极点!

她年小固然不算太懂事,但是她真的不知好,她不明白慕容尉迟为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

那个骄傲如斯的男人,最后被她伤害至此。

“辛嫔娘娘”连映瞳无暇顾及她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也顾不得挨了那一耳光,她只担心慕容尉迟怎么样了。“他——”

“他很痛!”

长久不曾说话,喉头发出声音很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好似挤出,沙沙哑哑的发音,吐字尚算清楚。

不大的声音从辛湄唇中发出,她一脸冷若冰霜,寒凉的眸子斜睨,对连映瞳的惊愕毫不在乎。谀

辛湄放开她衣襟,缓缓站起身抬手指着门外,“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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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止住血,慕容尉迟伤势还很严重昏迷不醒,在宫中想瞒住受伤这事颇为困难,光是太后那里就极为棘手。

慕容淮秀白天守在这里换药诊脉,宗霆代慕容尉迟处处理能力范围内的事务,而生病的辛湄负责夜里照顾他。

一天一夜过去,表面上尚且安宁无事。

虽然辛湄下了逐客令,连映瞳还是没有离开,一天一夜就这么守着,看着三个人轮流照顾慕容尉迟,她帮不上任何忙站在一边。

“小叔父,对不起。”她含着眼泪怯生生一个劲对慕容淮秀道歉,平素小叔父对她非常好,这次的事,连带小叔父也因此对她生气。

慕容淮秀见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守着,哭红了眼睛那模样委实可怜不禁也心软,“回去休息吧,皇兄这里你帮不上忙,苦熬自己也没用。”

连映瞳心酸难受,她知道自己没用,她在慕容尉迟面前发了脾气说了错话,结果惹出那么大的事,不仅伤他很深,还要劳烦别人来收拾残局。

“我想看看他。”如今她与他只相隔几步之遥,慕容尉迟在生死边缘徘徊。

想起刀入心口那一瞬间,她感受到慕容尉迟的痛,鲜血从他伤口汩汩流淌,仿佛也将属于她的生命力一点点抽走。

太过震惊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陷入一种无助的迷茫,对于这个男人疯狂执着的爱,带着血缘带着禁忌。

异常滚烫炙热,燃烧她的身心,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慕容淮秀有些为难,“湄姐姐在照看她,你还是先”他望了眼内室的辛湄。

“我看一眼就好,求你了,我很担心他,如果见不到他我不会走的!”她声音不大,足可以让辛湄听见,她要见慕容尉迟,这个男人对她有非同一般的重要。

果然,辛湄身影走来:淮秀,你去休息,让小郡主进来,她被谁都应该要来见皇上一面。她打了手势支走慕容淮秀。

连映瞳轻手轻脚进来,眼神触及床榻上昏厥的慕容尉迟,痛楚碾过她的心,美眸迅速泛红,她很快擦去眼泪,她想好好看看这个男人。

长睫毛阖起遮住他觑人时有点痞有带着邪气的眸子,沉沉睡去,脸色稍显苍白,五官挑剔不出一点瑕疵,好似老天将所有的美好送赋予他,慕容尉迟真的很美,收敛平素的狠戾,有那么一点孩子气。

尤其他抿着唇,唇角有些微微下撇,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找不到人哭泣的小孩子,她心酸难受,这样的慕容尉迟她很想紧紧抱住。

舅父,我现在不知道对你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了,我喜欢你,我没有骗你,那种喜欢与对玄之完全不一样。

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她小心轻轻握住慕容尉迟的手掌,好凉好凉,激得她xiōng腔酸楚翻涌,她将手掌贴在脸颊慢慢摩挲,“快点醒过来好不好,舅父,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低喃自语,热泪无声落下。

远远站在一边的辛湄,清冷眸子似有水光掠过。

连映瞳娇小玲珑的身影守在慕容尉迟身边,柔弱无助的哭泣。辛湄暗想,慕容尉迟若醒来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觉得她又一次迈步靠近了他。

没来由的辛湄突然觉得自己好似懂了点慕容尉迟的所想,那些年腥风血雨,这个男人孤独一人坚持一步步走向帝位,十多年朝堂内明谋暗算,权利斗争,他运筹帷幄之中,想来一定很累很累。

这个小丫头单纯无害,她望着那双清澈明媚的眸子,心里不免苦涩,曾经

十五岁的辛湄也拥有这般如水的明眸。

“去休息吧。”辛湄走过来对她说道。

连映瞳摇摇头,她不想离开慕容尉迟。

“过几个时辰你再来换我,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你累垮了,他醒来定会和我算账。”

“辛嫔娘娘。”她一阵错愕,听话音辛湄少了平时的冷漠,比起之前生气的时,对她客气和缓不少。

“还有我不会为打你道歉,就这样吧。”一连串的话说起来对辛湄来说比较费力,毕竟很多年不开口说话,她说完竟然有些乏力。

连映瞳倒没有计较那一巴掌,她依依不舍看了看慕容尉迟先行出去。

一时这里沉静。

过了片刻,缓和了精神的辛湄坐在他身边,定定瞧了昏迷的他半天,相比少年时,如今的慕容尉迟被岁月刻画的格外魅惑人。

辛湄对他笑了笑,清冷的眸子多了一丝温情,脸颊微微发烫,亦如最初相见那一幕。

“很久不说话,你若是听到会不会吃惊?”她笑意狡黠,能骗过一向算计别人的慕容尉迟可太难了,辛湄想自己看起来颇为得意吧。

“这些年你始终遵守承诺待我好,你心中爱的人从不是我,不过没关系,我爱你就好,爱你是我自愿的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在意。”

她凝着男人孩子气的神情,眼中慢慢雾气浮现,“你真冷漠,你只肯在那个小丫头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你自小就这样,不喜欢的但凭对你再掏心掏放你也能狠心伤害,若是喜欢了,就是你心尖的宝物,谁敢碰一下,你就拼命。小丫头还不懂,这样的你虽然疯狂得吓人,却真实热烈的让人无法不去爱,她应该真的对你动心了,你达到目的了。”

辛湄伸手只敢隔空仔细顺着他的轮廓迷恋的摩挲,“我没有忍住打了她一巴掌,反正我已经打了,不怕你醒来再惩罚我。只是你再次可别再这么吓她,我知道你想保护她周全。你放心,她不会成为第二个我,那有多痛我比谁都清楚。阿麟,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康无恙的瞳瞳,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所有,你不用再觉得愧疚我什么,真的,不爱我也不要愧疚我,这样等到我不在的那天,你也不要有一丝难受。”

她顿了顿,说的太多她嗓子又痒又痛溢出血腥,辛湄清冷的面容带着难忍的心伤,眼泪酸楚泪珠滚落时,辛湄惊讶然后失笑不已,她几乎忘记哭的感觉,“我怕自己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那样真的很心痛,求求你,让我走的痛快不再对你有一丝牵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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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走出辛湄寝宫,夜风吹起,她整个人像被掏空,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这一天一夜何其难熬。

还未到关雎宫,有宫婢模样的人拦住连映瞳去路。

“小郡主留步,太后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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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完毕,还有第二更,昨天大家留言好踊跃啊,看来慕容舅父一变态你们就兴奋,好吧,他还有更变态的!横!

痛苦一辈子

()萧太后放下手中香茗,对被‘请’来的连映瞳招招手轻笑道,“来哀家身边。”

萧太后没有慕容兰心给人的温婉感觉。



几十岁的人容颜依旧秀丽精致,岁月似乎特别眷顾她,看起来像慕容兰心的姐姐,浑然天成的气质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养成,她连一个笑容的分寸也拿捏的精准。悌

虽然太后是自己皇外祖母,可连映瞳骨子里不喜欢靠近。



萧太后琉璃色宛若猫儿似的眸子瞧她还站在原地,不由叹口气,敛却眼中狠戾,“瞳瞳呀,哀家是你皇外祖母,难不成还吃了你?你和皇上的事,你娘亲全部告诉哀家了,过来吧。”

连映瞳不由一惊抬眸,“太后娘娘,我娘亲”她与慕容尉迟的事被娘亲发现了?

“她呀,气病了。”萧太后无奈摇着头,见她吃惊又伤心的样子,“放心,有太医照顾兰心。不过她这病是心病,能不能医治好还要看你和皇上。”

连映瞳又心急又心惊,脸和火烧一样,萧太后轻描淡写一句就道出重点。

萧太后见连映瞳那副表情她能猜到几分,皇上想得到的什么时候放手过,年轻漂亮嫩的仿佛花蕊般的小女孩。

她萧恩霖半生聪慧,最大的羞辱不堪就是有了兰心这个女儿。谀

还有多了连映瞳这个不知羞耻的外孙女,三番四次想她外嫁,齐国国君答应只要联姻成功,就暗自借出一半兵力给萧家联盟,这个丫头不仅不肯嫁人,还与皇上纠缠不清。

低眉顺目的姿态多像曾经的秦浅,怯生生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总能轻易令男人起了欲念,想要保护。

搅的南溟皇室一团乱,贱/人,

萧太后心里恨恨一句,不动声色将话题一转,“你和皇上的事哀家不好插/手,更说不得什么。瞳瞳你是大人了,皇外祖母有些话该说的都对你说清楚吧。哀家不喜欢辛湄,她曾是废太子的太子妃,也是皇上的皇嫂。皇上的脾性你该清楚,他想要什么没有呀。当初他册封辛湄入宫遭到多少臣子反对,结果一道圣旨,死伤数十人这才封住了悠悠众口。如今皇上二十有七,膝下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辛湄或者皇后妃嫔,她们不如你和哀家来的亲,只是有一点,她们与皇上没有血缘羁绊!你若真和皇上断不了,哀家不会如兰心那么逼迫你离开。那么瞳瞳,你告诉哀家你愿意从此呆在深宫,没名没分伺候皇上吗?”

这些话她不止一次听过,血缘,这两个字死死扼住她喉咙,每一次想起她心底有深深负罪。

她与慕容尉迟不止一切做了男女间亲密的事,被他滚烫的爱包裹,在他温暖的xiōng膛中缠绵,她的挣扎一次次减弱,她喜欢嫡亲的舅父,那么喜欢,喜欢到心痛!

萧太后没有一句指责她不对,然而这些话却如尖锐的刺,深深扎在她要害处。

她垂下头,xiōng膛酸楚难忍,咬紧唇极力忍着眼眶处打转的泪水。

“你真愿意,哀家就帮你想办法,一来你能留下,二来瞒住你娘亲。哀家养育兰心与皇上长大成人,做娘亲的哪一个不想儿女幸福。摊上皇上这么个有违伦常的孽障东西,哀家还能怎么办?往后你若是真受了委屈,那时你别怪皇上,多为皇上考虑,其实他也不容易。哀家也不顾的将来万一你们的关系被张扬出去,皇上沦为天下人唾弃鄙夷的对象。只要皇上现在高兴就好,不然哀家还能怎么办?唉”

眼眶被浮现的雾气烫的难受,泪水大片纷纷掉落,她怎样都无所谓,可慕容尉迟不一样,南溟的帝君与亲外甥女乱/伦,一旦传出去,即使堵住天下人之口,在史官笔下那将是充满羞耻不堪的一页。

他还没有子嗣,她也不可能为他生下子嗣,她的存在不能为慕容尉迟带来任何意义,他们没有将来没有希望,就这么一路在黑暗中走着。

他爱她,她又能为慕容尉迟做什么?

辛湄没有说错,慕容尉迟很痛,她伤他很深,她很残忍!

“你好生考虑一下,有了结果就来告诉哀家,你娘的病别担心,她现在还在气头上,等她消气了你好好与兰心谈谈,实在不行还有哀家。”萧太后好言劝慰连映瞳,又吩咐宫婢送她回去。

天颐殿外,只见宗霆带着侍卫正匆忙赶至这里。

“小郡主。”宗霆见她无恙出来,微皱的眉头舒展,复而拧的更紧。

连映瞳奇怪这么晚了,宗霆怎么带着好些人到这里来,猛的一惊急忙道,“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紧紧闭嘴。

“微臣得罪了。”宗霆简单说道,身后带来的人随即围住连映瞳身侧。“辛湄娘娘前些日子中毒,她指认下毒的人乃连映月,大理寺审问,犯人连映月招供,合谋人乃小郡主你。”

“我?”她震惊又疑惑,姐姐招供她是下毒的合谋?

宗霆冷然回答,“皇上口谕,此案要彻查,连映月既然招供,就请小郡主前往大理寺一趟。”不容分说,命人带走连映瞳。

前行路途,宗霆在她耳边低低言道,“小郡主,请莫要责

怪皇上,待得此事完结,宗霆将来亲自替皇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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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脸色yīn沉听完宫婢说宗霆押走连映瞳后,染了凤仙花甲的手指相互交叠死命压着。

“皇上还是比你快一步。”yīn暗角落走出的男子沉声道。

“池行云,你做的好事!”萧太后倏的抬眸,眼神yīn冷就手拿起东西朝着他砸过去。

池行云也不避让,站在原地被砸破额头鲜血直流也不动一分。

直到萧太后捂着心口缓缓朝一边倾倒,他才慌张不已跑过去搀扶,岂料脸颊顿时被她掌掴。

“你这个奴才,谁让你碰哀家的!”萧太后满脸厌恶,这张温和儒雅笑起来温暖的面容,和慕容兰心一样令她简直不想多看。

池行云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尴尬,扶着她的手只是顿了顿,仍旧轻柔迅速手掌抵制她后背将内力缓缓渡给她。

“你身体不好,不要过于生气。”他被她厌恶眼神看了几十年,虽然每一次心冷,却一次次忍受下来。

萧太后缓过神,一把推开他的手,“哀家弄成这样,还不是你和兰心气的。你擅自对那丫头下毒,淮秀已经起疑心,太医院他查了几次,你的身份怕是皇上已经知道。你是想他们再查出你是哀家手下的人?兰心疯就算了,你可怜她做什么?那个丫头和兰心一样下/贱,瞧瞧她那舍不得皇上的模样,与舅父乱/伦就这么让她舍不得放手!”

“当年你将兰心嫁给年纪比先帝还大的男人换得兵权,之后又逼她接近连利扬套取战报,让萧家的人屡屡抢了战功,她有了瞳瞳哪里敢对你说,只能偷偷生下。你别将兰心说的那么不堪,还有瞳瞳,皇上最先开始怎么逼她的,你不是不知道!”池行云忍不住开口辩解。

萧太后斜睨他冷笑,如猫儿般的眸子满是鄙夷,“兰心?瞳瞳?别忘记你不过是贱民出身,哀家的女儿与外孙女的名字是你能称呼的吗?”

池行云脸色微变,面对萧太后冷嘲热讽,他复而压低声音,“恩霖,你心中不舒服拿我怎么出气都成,这些年我没有一句怨言。别把我们这辈子的怨气撒在孩子身上好吗?”

“池行云——”萧太后眼眸顿时爬满猩红,怒不可遏尖声叫道,“你不要和哀家提起孩子,你欠哀家什么你一辈子偿还不完!哀家就是讨厌兰心,她身上留着下/贱的血!”

“我这一辈子用来偿还你还不够吗?”池行云颤抖着,“你毁了兰心,就不能放瞳瞳一条生路吗?”

“哀家放过她,谁来放过哀家!”萧太后眼神几乎疯狂,“慕容亦诚、秦浅,那对贱/人,老天有眼,哀家终于等到这一天!哀家要你们的儿子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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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只有慕容舅父变态的时候才能炸出你们留言,横!

她不见了

()池行云眉宇皆是哀愁无奈,恩霖变成今天这样与他脱不了干系,他看着兰心精神近乎崩溃无能无力,攥紧的手复而松开,想到才十五岁的瞳瞳,事情再由恩霖所设计的发展下去,这个孩子即使不会成为第二个辛湄,也会走上兰心的老路。悌

“你愣着做什么?可怜那个小贱/人在大理寺受苦?”萧恩霖斜睨垂首不语的池行云一眼,讥讽道。谀

“你说的太难听了。”话音刚落,迎面又是萧恩霖扔来的东西,池行云仍旧不躲。

他知道这几十年足够将一个人折磨成疯,她拿他来撒气,总比她忍住不发来的好。只是他心疼瞳瞳,一段恩怨牵扯三代人,不该由一个半大的孩子来承受。

看他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萧太后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怒火烧旺,冷言冷语不留余力的嘲讽,“瞧你那口气,哀家还说不得了。你心疼她,却又听从兰心的话在她身上下毒。啧啧啧,让哀家猜猜,难道你看上了兰心?池行云你真不要脸!”悌

池行云脸色一变,颤抖着双唇攥紧拳头,“你胡说什么?我和兰心是”

“你这个贱民,你和兰心什么都不是!兰心是先帝的女儿,哪怕哀家再不喜欢她,她这辈子都是先帝的长女!还有,哀家警告你,倘若你泄露不该说的,哪怕半个字,哀家就有办法弄疯兰心。”萧太后顿了顿见池行云楞在那里眉宇间尽是痛楚,她顿觉得肆意畅快,一挑眉峰扬起一丝妩媚笑意,“兰心若是真的疯了,你不就可以照顾她了吗?反正慕容氏的人都喜欢乱/伦,你惦记哀家半生得不到,有兰心作为补偿你心里舒服不舒服呀?!”谀

池行云手掌攥紧成拳浑身颤抖,“你一定这样说吗?兰心总归是你的女儿,慕容氏中没有谁真心对你好,唯独兰心,你不疼她,她还是念及你这个母后!”

萧太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冷笑一步步逼近池行云,“想哀家对兰心好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池行云怎么做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池行云太清楚她个性,他不配合依着,恩霖一定想办法折磨兰心或者瞳瞳。

萧太后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你只管照哀家吩咐办,听着,再敢擅自出手一次,别怪哀家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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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大理寺,她看望即将斩手的易江南,重返故地连映瞳却成为阶下囚。

宗霆执法严明对她也没有丝毫袒护,黑沉沉的牢房,墙壁高处小小窗户落下一抹惨白月色,倾泻连映瞳周身,幸而这点光亮才令惧怕黑暗的她支撑下来。

抱膝而坐,初秋的夜晚颇有凉意,她穿的单薄只能抱成团尽量令自己暖和点。

黑亮肥硕的老鼠飞快穿过草垛,有几只大胆的几次在她身边经过,小而贼亮的眸子盯着她,连映瞳不算太怕老鼠,小时候住的地方她经常看到,却头一次被老鼠瞧的心中发憷。

“啊——”凄厉惨叫不知从哪里传来,划破快令人窒息的寂寥。

她忽的一惊,慌忙朝前几步扒着木栏焦急轻呼,“姐姐、姐姐!”

无人应答,她心慌不已,听声音很像姐姐,连映瞳着急地拍着木栏大声疾呼,“来人,来人啊,我要见宗大人!”

关切的呼唤回答她的是一声低沉冷厉的声音,“连映瞳?”

连映瞳看清楚来人不由惊讶,“你是?”

当慕容淮秀连夜匆匆赶来大牢,宗霆素来温和面容变的冷峻。

“真的大事不妙了。”宗霆深叹口气转而看着慕容淮秀,“小郡主不见了。”

连映瞳醒来发现自己置身高床暖枕,环顾四周陈设雅致,屋里点燃熏香,她不是该在大理寺监牢吗?这里又是哪里?

她光脚跳下床,有些恍惚眼前看到的这些,怔忪间一双手臂自后环绕她腰肢,宽厚xiōng膛贴在她纤瘦后背。

那一声呼唤,透着长久的岁月带着无穷思念,那么轻那么柔,宛若千年的寒冰终有被融化的那一天。

“瞳瞳。”

她先是一惊被人抱住,转而怔住侧着头她看清楚来人,“玄之?”带着一丝惊讶于诧异。

面前的人容貌是慕容碧霄,不过眼眸却不是碧绿色,幽黑清亮出神的盯着她。

“是我。”他展露一抹轻笑,能再次抱着她有种好不真实的感觉。

“你的眼睛?”

“大理寺看守严密,为了不暴露身份带走你,我用了点药过一会就能恢复。”转过她身子,他凝视她充满惊讶的小脸,忍不住低头想亲吻她,

连映瞳本能侧转脸,慕容碧霄再一次失落。她将他环着腰肢的手臂推开,最后带着挣扎的远离他的xiōng膛。

“我不能离开大理寺,我必须回去。”辛湄中毒的事还没有弄清楚,她不恨姐姐招认她是同谋,也不恨宗霆关她入牢房,更不恨受伤的慕容尉迟,她只想等真相水落石出。

“把你关在大理寺不闻不问,你还认为他对你真的有感情?”慕容碧霄按

捺情绪,每每遇见与瞳瞳有关的,他的冷静自制近乎土崩瓦解。

他丢不下这段感情,情爱真的消磨人意志,他连自尊心也抛掷不顾。

连映瞳听了慢慢摇头,水眸清亮坚定看着慕容碧霄,轻柔声音却带着笃定的自信,“他说过,他绝对不会负我。”

慕容碧霄身子晃了晃,不为慕容尉迟那一句承诺,而是为连映瞳,她什么时候变的对慕容尉迟的言语如此坚定相信?

“他是皇上,那么多女人,如何能做到不负你?”慕容碧霄语气也变冷,他压根不信慕容尉迟说的,这么浅显的谎言却成功骗过了单纯的瞳瞳。

“我只信他说的,别的我不知道。”她吸吸鼻子,眼眶狠狠一热,一个辛湄就令她方寸大乱,可她想起慕容尉迟最后对她露出的笑容,他的心,他那么想让她看清楚他的心,所以他捧在她面前。

莫名,她就这么笃定的相信了这个男人。

“请你送我回去。”

“送你回去?回到你亲舅父身边继续乱/伦?”他话出口已然后悔,“瞳瞳对不起,我、我太急躁,伤害了你,我”

“你没说错什么,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她牵动唇角笑笑,玄之的话无心她听了心还是被狠狠揪住。她与慕容尉迟的关系见不得光,将来传出去,他要遭受比自己更难面对的尴尬境界。

屋外响起一人声音低沉狠戾,连映瞳觉得耳熟,“玄之,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放肆了!”

慕容碧霄神情陡然变的恭敬,对着进来的人微微低头,“义父。”

来人紫色蟒袍,有种浑然天成的贵胄之气,刚一走进屋中,一股巨力的压迫力逼近,连映瞳一怔,这股压迫力与慕容尉迟那么相似,隐隐透着一股狠戾。

他就是玄之说的义父,教养他十多年的人?

她好奇的抬眸看去,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目光湛湛的眸子,冷锐异常宛若最锋利的刀,猛的扎入人心底,窥探到最深的秘密。

“玄之,你出去,义父与她说几句话。”

“义父,瞳瞳她”

来人负手轻笑,“你怕义父对她不利?”

慕容碧霄摇头否定,“玄之不敢。”他临出去前望了眼连映瞳,目光深邃,最终还是止言转身离开。

义父的话他不会违抗,何况这次从大理寺带走瞳瞳,还是义父提出,他只是担心瞳瞳为了维护慕容尉迟说了什么话令义父生气,毕竟义父对慕容亦诚父子多年来极为痛恨。

来人打量连映瞳一番,目光逐渐变的柔和,低沉声音喃喃自语道。“真的很像。”见连映瞳戒备地盯着他小脸绷紧,他不由笑出声,嗓音不再低沉,笑起来眸子弯如新月倒有几分孩子气,“等你知道我是阿麟的什么人,你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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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虽然你们都很兴奋,但是你们觉得我会让你们如愿咩?舅父变态,我也变态啦啦啦啦~

别为我心疼

()“你怎么会知道”阿麟是慕容尉迟的rǔ名,除去娘亲与璇姨这么称呼他外,也只有她与慕容尉迟两人亲热时,他总让她喊阿麟哥哥。

“我当然知道。”他眸光少了那份狠戾,多了几许柔和,对着连映瞳他又一番仔细凝望,模样与记忆中的人并不相同,然而最相似的地方是感觉,这个孩子给人温暖明媚的感觉,她甚至不需要开口说话,柔柔默默的站在面前,看她一眼都觉得那么舒服,禁不住想更靠近一点。悌

帝王家从来缺少温情,阿麟也如此,高处不胜寒,站久了也想得到一丝温暖吧。悌

“这个名字,在尚未有他时他的娘亲与我就说定的,将来无论儿女都叫阿麟,取自我的封号睿麟。我是睿麟王爷,慕容缘生。”谀

他缓缓取下黑巾,长年不见阳光脸色始终苍白,却遮掩不了精雕细琢的五官令人眼前一亮颇为惊叹,年华不再,却保留了最精致完美的底色,慕容氏的男子的确每一个风姿绰约,绝代风华,仿佛上天对这一脉赋予了太多的眷爱,相比她的娘亲慕容兰心容貌显得平淡不少。

“你不会听过我的名字,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因为你是阿麟喜欢的人。”他淡淡说道,那语气神态竟然与慕容尉迟那么相似。

“我命令玄之去大理寺带你过来,无非想你一面,阿麟的娘亲是我的女儿,她去世很久,我这些年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去看阿麟一次,他好吗?”谀

慕容缘生敛去眸中狠戾语气清淡却听的出他对慕容尉迟的关切,只是他说慕容尉迟的名气取自他的封号,还有他的女儿是阿麟娘亲时,连映瞳一时愣住。

慕容尉迟的生母不是萧太后吗?

忖了忖,她回答,“嗯。”她打定主意无论对方说什么,慕容尉迟受伤的消息一定不能透露出去。

慕容缘生点点头,“知道阿麟过的不错,我也能放心了。”

“那你能让我离开吗?”连映瞳小心对他提出要求。

“你急着离开是怕与玄之见面尴尬?”他锐利的眸子骤然凝向连映瞳。

被他这么瞧着,连映瞳觉得有些不舒服,那目光太过狠戾yīn冷。

“我不是怕尴尬,我和玄之说的很清楚,我要回大理寺,我突然不见踪影,他会担心的。”

“瞳瞳,你真的不怕别人知道你和阿麟嫡亲甥舅却又彼此相爱的关系吗?”慕容缘生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紧逼着连映瞳。

那股巨大无形的压迫力朝她袭来,连映瞳站稳深深吸气,美眸瞪大毫不惧怕的对视慕容缘生,“那是我和他的事!”每一个知道她与舅父关系的人要么逼她、要么不断提醒她这是段见不得光的孽缘,要么将沉重的事实摆放在她面前。

要她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已经喜欢了慕容尉迟,谁可以告诉她一个两全其美,能继续喜欢他,却又不会令他在世人面前蒙羞的办法!

他微微挑眉楞了下,冷厉眉眼缓和了不少。

——那是我和你的事!

还有相似的一点,她与浅浅一样的固执。

“能多住些日子吗?你让我想起我的女儿,阿麟的母亲。”他软了态度请求,连映瞳还是摇头。

“不是我不想留下,而是不能让他担心。”念及昏迷的他,她xiōng膛酸涩,她想慕容尉迟,那么想他。

鼻中涌出热流,她伸手去擦,一手鲜血,低头间,鲜血一滴接一滴不断落下。

真是,怎么这个时候流鼻血,连映瞳用手抹着,可总也抹不干净似的。

慕容缘生见状上前扣住她手腕,目光一沉,“小命就剩半条了,哪里都不准去!”口吻根本不容她有半点抗拒。

“你不用吓唬我,我只是秋燥留鼻血,我小叔父是名医,他都说我没事的。”连映瞳身体软绵绵的睡在榻上,脑袋晕晕乎乎不肯相信他说的话。

慕容缘生拂过她的睡穴,静静凝视昏睡的她片刻,眸中渐渐被一片狠戾占满,“看见你让我想起浅浅,只是好可惜,好可惜!”声音渐轻,他将视线移开,悄然走出屋中。

慕容碧霄始终不放心没有走远,见到慕容缘生走出来,他着急的瞥了内室一眼。

“放心玄之,义父说过不会害她,只不过有人想要她的命。”

“瞳瞳怎么了?”他心惊义父这么说。

“她中了毒,比较棘手。”慕容缘生拦下想冲进去的慕容碧霄,愠怒呵斥道:“一个丫头就令你往昔的耐心全部消失,你这么冲动行事,让义父怎么放心交代你事情!”

“玄之知错,但是瞳瞳的性命重要!”

“放心,下毒手法义父见识过,也猜到是什么人做的,我自有办法。你现在有时间照顾陪着她,记住,你只有成大事,最终才有机会得到你爱的女人。冲动行事前,多想想义父的话,还有你过世的母妃,你这些年受过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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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持续流鼻血几次,连映瞳再相信慕容淮秀的医术,也禁不住对他的

话产生怀疑。

“玄之,你不能再继续这样。”她想推开他,奈何手臂软绵绵无力,她稍微动动眼前就发黑。

慕容碧霄手心与她手心各自划开一道血痕相互抵着,另一只手臂牢牢抱紧她入怀,“我没事。”

“你再替我过血你也会出事的。”她小声抗拒。

“我血多,就喜欢过一点给你。”他性子素来冷傲,对情事淡薄,却独独守着对她的承诺九年。

他对她的情意早已经倾诉,慕容碧霄说起哄人的话一向比不过慕容尉迟,见她再三拒绝,不由心燥语气未免过急。

见他冷了脸知道他误解,虽然她怕被玄之误解,可她的感情里已经不能再有他的存在,因为他对她的好,所以更不能再伤害这个人。

“你这么做没用的,我和你不可能。”

“连映瞳,你非要我生气把你扔在一边不管你,看着你死你就满意了?”慕容碧霄觉得他真欠这个丫头的,怎就之前没发现她固执起来简直能要人命。

见她敛眸,淡色的唇咬出几道浅白痕迹,心中一软。“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别因为是我救你就和自己的身子赌气。”

她手心发热,慕容碧霄的血过在她的身体中,背后他将内力轻缓送入,游走她四肢百骸,连映瞳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明。

清亮眸子瞅着慕容碧霄,他脸色不好看,眉间浮现一抹淡淡黑气,他握紧手掌时,连映瞳见到他的掌心血痕暗黑。

睿麟王爷说她小命就剩下半条,也许真的不是骗她

“玄之,我到底怎么了?”

“你没事的,好生休息。”他伸手习惯性揉着她的发丝,眼见连映瞳美眸泛红,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慕容碧霄缓缓将手拿开,指尖揉捏眉心,碧绿色眼眸盛满焦虑与不安。

“我不想骗你,你中了毒,我义父帮忙找寻解药,我少年时游历西域,得知过血可以暂时延缓毒发的时间。我的确没有放弃过要从慕容尉迟手中夺回你的想法,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哪怕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是慕容尉迟?我和他的关系,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身子一震,泛起一抹苦笑,“我以前说的那些全部是混账话,我也不会再对你说血缘这类事,我自己的出身更不堪,我的母妃是随意买卖可以拱手送人作为玩物的舞姬,我亲生父王居然将我母妃送给慕容尉迟的父皇玩乐,我从来得不到宠爱,正是因为我的血统不正,慕容亦诚曾经醉酒时喊我小野种,若不是如此,我还真的不会去追查我真正身份。”

“玄之,别再说了!”心底的伤疤再被揭开血淋淋的那般疼,她不想玄之再痛一次。

慕容碧霄笑了笑,伸手去擦她滚落的泪珠,嘶哑颤声道:“不用为我心疼,不然我更舍不得你。”

屋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踢开,一股强烈逼人的压迫感随着那浑身裹着寒霜,妖冶无暇面容,眉宇间却蕴藏怒意杀机的男人如旋风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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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明天继续,周末快乐!舅父不能总变态,他都伤成那样了,多来点留言鼓励他哦~

想吃掉阿麟哥哥

()出现的那么突然,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与危险气息瞬间打破两人温情的一幕。

男子幽黑的眸一扫而过,山雨欲来前沉闷窒息的冷凝。悌

连映瞳哭得湿漉漉的眸子再度被眼泪打湿,xiōng腔弥漫一股酸痛,原来喜欢一个人也会那么痛。悌

眼前模糊一片,她听不到慕容碧霄对她疾呼什么,连映瞳只朝着眼前那个令她笑着也痛、哭着也痛,甚至呼吸也痛着的男人冲出去。

只想抱着他,在他怀中,被他温暖呵护。谀

“哇~”的一声哭泣,仿佛被人丢弃在黑暗处心慌害怕到极点的小孩子,突然有人将她救出黑暗,而那个人恰好是她一直等待的。

慕容尉迟脖颈处她的呼吸湿润滚烫,柔软纤细的手臂抱紧他,微凉的身体紧贴他xiōng膛,他感觉到她止不住的发抖。

“舅父,你怎么才来呀!”她泪水泛滥不住啜泣,这一声娇嗔溢满她对他的依赖思念。

还有什么比这一刻如获至宝更令慕容尉迟动容。

有人情难自禁,有人黯然失意。

她身影蹁跹如蝶,方才还在轻柔安静在他身边,下一刻却飞扑至慕容尉迟怀中。

那么的,那么的义无反顾



慕容碧霄脸庞浮现窒息白的苍白,他内心愤怒却隐忍不发。

那份禁忌带着血缘羁绊的爱,总有一天会将他心爱的瞳瞳毁掉!

慕容尉迟单手抱紧连映瞳,她担心的皱眉俯在他耳边,“你的伤”

那一刀很深,流了好多血,短时间根本恢复不了,他还抱着她,一定很吃力。

“见到你就不疼了。”慕容尉迟淡色的唇勾起一抹轻笑,

她还是不放心,“我们现在赶紧回去好不好?”慕容尉迟除去脸色苍白点,精神好似还不错,连映瞳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我不会杀慕容碧霄。”他敛了笑意对连映瞳说道,冰冷眼神斜睨,慕容碧霄手掌的血痕是替瞳瞳过血。

“和他无关,是我想你了。”话在嘴边心急之下她脱口而出,脸颊发烫甚为不好意思,再慕容尉迟听来,却十分受用。

她真的在情爱方面尤其不聪明,不懂讨他欢喜,平时对她一番挑/逗,总弄她的脸红拼命想躲避,对他表现爱意的情话真的少之又少。

像只小贝壳,内心柔软外表脆弱坚硬,嘴巴很紧很紧,想撬开一丝窥见她的心,好难好难。

“真的?”

连映瞳咬唇重重点头。

“我还真的没什么力气了,你亲我一下,我们就走。”他瞧着她软软的耳垂红的滴血特别可爱,忍不住鼻尖蹭了蹭。

在她身边,身体的任何不适似乎消退的干干净净。

连映瞳尚未察觉慕容尉迟健硕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下一刻他更用力抱紧她。

慕容碧霄注视的目光灼烧她后背,慕容尉迟要她做出选择。

舅父,我早已选择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心像被针扎一下骤然痛起来,她小手抚过慕容尉迟脸庞,胭脂唇亲吻在他凉薄的唇间。

慕容尉迟深邃的眸子掠过一缕激动,此时此地这个吻无疑令他压抑在心底良久的不确定豁然开明。

眼睁睁看着慕容尉迟带走瞳瞳,慕容碧霄却什么也不能做的站在原地。

输掉了,彻底输掉了吗?

“玄之。”慕容缘生悄然出现,手掌按在他肩头,“眼下的输不算输,只要你忍下去,总有机会成功。义父等了快三十年,不也咬着牙熬过来了吗!”

“我不是不能等,我只怕一样。”慕容碧霄惨白着脸没有说完后半句,他只怕终有一天,瞳瞳真的爱上慕容尉迟,那时再做什么也晚了。

慕容缘生眸光锐利了然他的担心,半晌他才慢慢开口,“原本相爱的一对,突然有一天你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甚至还有了孩子,全天下没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容忍,尤其当你还深爱这个女人,几十年也无法忘记。剩下给你的只有背叛、欺骗,你还无法做到对她心死,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义父?”

慕容缘生说完深深叹息,狠戾的眸子透着一抹yīn冷。“那就在这一切还没有发生,还来得及挽回前杀了那个男人。女人的心其实很好哄骗,瞳瞳对你还有旧情,剩下几十年你还怕不能再重新得到她的心吗?”

慕容碧霄听了半晌咬咬牙点头道,“多谢义父的教诲!”这些年的策划,这些付诸的心血,如果没有瞳瞳与他分享将来的成功,那他的努力争夺没有任何意义了。

慕容缘生注视方才两人离开的方向,虽然已然心中有准备,内心还是被最初的见面深深震惊,慕容尉迟与年轻时候的他真有好几分相似之处。

——缘生哥哥,将来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rǔ名都叫阿麟好不好?取自你的封号,睿麟。

阿麟、阿麟

浅浅,这么多年过去,你在用你的方式惩罚我当初犯下才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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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他们的家门那刻,一直埋头在他脖颈处乖巧的连映瞳突然一口咬在他凸起的喉结处,小小锐利的牙关微微用力咬着,慕容尉迟脖颈尽是她的湿润气息。

由着她闹着,直到听见她呜咽,“坏人。”看到他醒来找到自己,那时她惊喜连连什么都忘记了,一旦脑袋反应过来,连映瞳眸子浮了一层水雾。

心灼烧,她怎么那样想这个男人,她差点被他吓去半条命!

慕容尉迟听出她的委屈害怕,那一幕肯定吓坏她了,苍白小脸发出一声尖叫,同样尖锐的痛在他xiōng膛四处快速蔓延,扎的鲜血淋漓。

“小乖。”

唇瓣一痛,她恶狠狠咬着,泪水爬满小脸的模样惹人怜惜。

慕容尉迟不动只是抱紧她,连映瞳生涩笨拙却非常卖力近乎又咬又啃的吻他,内心欲/火燃烧,他忍耐着忍着她的发泄。

她的舌勾着他缠着他,根本不娴熟的大力吮/吸他的舌,她这么主动简直快要了慕容尉迟的命,酥麻的感觉从后背流窜四肢百骸,分明痛着却更为舒服的令他喉头发出闷声的呻/吟。

激烈拥吻,跌跌撞撞两人摔在地上,厚厚的羊毛毯子承载两人。

慕容尉迟促狭轻笑,他快不能自持,却耐着性子等着她。

连映瞳咬着唇手忙脚乱加又撕又咬,终于第一次成功的扒光慕容尉迟衣衫,突然的她动作停下。

慕容尉迟半边身体被层层白纱包扎,心口那里隐约可见血迹渗出。

她趴在慕容尉迟另一侧,手掌根本不敢触及那伤口,温热眸子泛起眼泪。

“你又骗我,伤口根本没有好,怎么可能不疼!”

“是呀是呀,疼死我了。”慕容尉迟作势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你心疼我一哭,我更疼的厉害。”他嘴唇泛白,药力的作用虽然令他暂时痛疼减少,身体有些发寒带着微颤。

连映瞳见他脸色变的比方才难看,小手摸上他额头,“没有发热,可你不太舒服。”

“饿的。”他简短轻声道,深邃眸光凝向她。

“那我扶你去床上休息,这里厨房还有东西吗?我手艺不好,你别嫌弃。”

面对她真诚无比的眼神,慕容尉迟抚额笑了,这种情况下他只想赶紧吞她入腹。趁着连映瞳伸手扶他起来时,他稍微用力拽她,接着翻身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

她的衣服很快被慕容尉迟剥了干净,莹白身体彻底燃烧加旺他的欲/火,精致媚态的小脸泛起红红,落在慕容尉迟眼中,他喉结艰难吞咽。

“伤口裂开了”连映瞳这时真怕慕容尉迟不顾一切。

慕容尉迟妖冶魅惑的脸近在咫尺,声音好听得撩拨她的思绪,“小乖想吃掉阿麟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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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我发现对舅父太好了,所以还是虐一虐他好了,横横横!

记住,我永远爱你

()连映瞳脸涨红,咬着唇不出声,水眸微微阖了不敢对视他。

“不要。”她声音几不可闻,要拒绝慕容尉迟的诱惑真的不容易。



“小乖,说谎要受到惩罚的。”

他手指缓慢来回蹭着她的唇,再深入她口中拈着她湿滑小巧的舌尖,她含着他的指尖,轻咬吮着,情/色暧/昧。悌



慕容尉迟抽回手,探入她身体最私密敏感的地方,那里湿的厉害,指尖轻轻撩拨几下,听见她发出细微呻/吟,小手攥着身下毯子,潮红脸颊侧在一边,莹白胴/体泛起迷人的薄红。

乖巧顺从的模样,激得慕容尉迟无法不去想要她。

“小骗子。”他声音沙哑的可怕,捧着她的脸吻着,那姿态恨不得吃掉她才满意。

连映瞳水眸闪动委委屈屈道,“你有伤”

“你在上面。”他说的简短直接。

她小脸一垮,又羞又慌,“我、我不会”她曾经仅有的那么一次那撕裂的痛楚至今还有yīn影,说着她偷偷挣扎要逃脱慕容尉迟桎梏。

慕容尉迟扣紧她纤细腰肢,俯在她耳边沙哑声道,“我教你,多做几次就会了,小乖用点心哦”

情/欲上她生涩的要命,又那么怕疼,初夜她中了媚/药,第二次她主动的让慕容尉迟无法控制自己的疯狂一夜。谀

其实她心里的坎还未有真正跨过去,毕竟她与他的血缘关系见不了人,她一直再逃避承受,她每次小小的主动那么艰难。

她不想要,慕容尉迟绝对不强迫她,然而这次不同,第一次她肯在别人面前承受与他的关系,慕容尉迟欣喜,他不准她再逃避!

她的纤细腰肢被慕容尉迟紧扣,连映瞳咬着唇,她紧窒湿润的地方被撑开一点一点吞下他的坚/硬勃发,起初还是痛的,随着她坐下纤腰慢慢摇晃,痛楚很快被酥麻的快/感取代。

水眸睁开一片迷蒙,两人身体最私密的地方紧紧咬合,她头微微朝后仰起,与身体形成姣好的曲线。她随着他的律/动,雪白柔嫩的**不住起伏,xiōng前圆润的丰盈颤动,顶端嫣红的花蕊在慕容尉迟手掌揉捏中刺激挺立。

私密处交合的地方yín/靡水声不断,湿润紧窒的包裹着慕容尉迟的火热,层层叠叠的吮/吸绞的那么紧,慕容尉迟亢奋地在她体内驰骋,一下又一下顶撞在她身体内最敏感的地方,近乎癫狂的欢愉!

他给予的欢爱露骨而猛烈,连映瞳抑制不住的呻/吟,她简直快被弄的哭出来。

听出她隐隐带着哭腔,慕容尉迟哄着她低头吻自己,身体却不停的狠狠的再次猛烈撞击。

她小声唤着他,求着他停下。

他再度吻她,身体进出的频率渐渐缓慢,她水眸蒙了一层薄雾可怜兮兮凝向他,以为慕容尉迟就此放了她。

“小乖听话。”他抱着她换了姿势。

“你的伤都不痛吗?”她手抵在他肩头瞧着他xiōng前,伤口裂开了他还继续

慕容尉迟低头咬着她微颤的耳垂,深陷情/欲的声音低沉沙哑,“阿麟哥哥吃了小乖就不痛了。”

不等她再开口,慕容尉迟又是深入一击撞在她敏感处,连映瞳浑身颤抖身体朝上,甬道骤然紧缩,快慰感一下子迸裂刺激得他彻底失控。

“轻点”她掐着他手臂,结实肌肉紧绷反倒弄痛她的手。

“别夹那么紧小乖!”他滚烫气息喷洒在她脖颈,撩人的酥痒,齿关在她幼嫩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爱痕。

一手折起她雪白修长的腿抵在xiōng前,将她双腿最大程度的打开,慕容尉迟牢牢紧扣她的腰,凶狠的一下又一下重重贯入她身体。

爱她已经不知道多深,慕容尉迟有那么一刻真想吞她入腹。

对咬唇克制呻吟的连映瞳,慕容尉迟凤眸深邃灼/热带着强烈占有/欲与宠溺,他突然缓慢地研磨她湿热的内壁,让快要接近高/潮的她宛若被抛下平地。

连映瞳小声啜泣着,她快要不能承受这场长久的性/爱,她哪里能吃了慕容尉迟,只有乖乖等着被他吃掉的份。

“小乖叫出来,叫出来就让你快乐!”

“阿麟哥哥、阿麟哥哥、阿麟哥哥”说不出的软糯甜美,陷入情/欲不能自拔,纯洁又放/荡,是女人对心爱男人无奈的臣服。

慕容尉迟吻着她,缓慢有力一记重击送入她身体最深处,滚烫的爱彻底燃烧她!

“小乖记住,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阿麟哥哥都是最爱你的,永远爱你!”他颤抖着抱着汗水黏湿的连映瞳,在她耳边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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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身子酸痛几天才缓和,回宫后她住在慕容尉迟寝室,不提辛湄,不提她被关入大理寺一事,也不提连映月,在慕容尉迟养伤期间,这些人与事她统统抛诸脑后。

每天天不亮,她早早起身伺候他梳洗穿衣,等着他下早朝

,帮他换药。入夜,她红袖添香陪着他批改奏折到深更。

她掌中的伤痕逐渐愈合剩下淡淡的一条痕迹,而慕容尉迟的伤虽然也逐步愈合,相反他气色却一天一天衰败。

也许她从小无人疼爱,所以天性有时敏感,她总觉得慕容尉迟哪里不对劲。

“张嘴。”慕容尉迟揉着身边陪伴的连映瞳发丝轻声道。

她仰头乖乖张嘴衔着他剥好的糖炒栗子,粉粉香甜她很喜欢,就是不爱剥。

慕容尉迟批阅奏折累了,休息时停手替她剥好喂她。

“困了就去睡,听话。”瞧着她眼下一圈淡淡暗青慕容尉迟颇为心疼。

连映瞳摇头笑颜如花娇媚,“我不要睡,我要舅父剥糖炒栗子给我吃。”她裹着薄毯睡在他身侧小榻上,这几天她根本形影不离他一步。

“坏东西,原来只想舅父帮忙剥栗子。”

小小柔荑攥着慕容尉迟的手指,甜甜的撒娇,“舅父、舅父,再帮我剥点吗?”趁着慕容尉迟剥栗子,连映瞳跳下小榻拿了个贡梨过来,又用丝帕擦了又擦,讨好似的递给他,“我听到你咳嗽了,这个留给舅父的,我很有心的。”

“不削好给我吃,哪里算有心。”慕容尉迟点着她鼻尖。

连映瞳抿唇轻笑美眸澄净,瞳仁黑黑亮亮在烛火下格外灵动。“舅父你把我惯坏了,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还怪起我了?”慕容尉迟敛去唇边笑意,伸手去拧她脸颊。

连映瞳笑着忙躲开,“我不会削皮啊,我只会啃皮,舅父你要吃吗?”

“拿来。”慕容尉迟对她毫无办法,记忆中他们倒是难得这么安然有趣的相处。

小刀几下,贡梨皮削的干干净净,露出洁白莹润的果肉。

“舅父好厉害!”她笑吟吟的仰头望着慕容尉迟,烛火里他深邃眸子惊人的黑亮,妖冶魅惑的容颜无论从哪里看都完美漂亮。

慕容尉迟只小小吃了一口,他分了一块递给她,“你也咳嗽,我们一人一半。”

连映瞳见了一怔,用手推开,“我不要和你分梨。”

“什么?”慕容尉迟一时没有听明白。

她神情变的非常认真再一次说道,“舅父,我说了我不要与你分梨。不分梨子,不分离!你明白了吗?”

慕容尉迟随即就明白她说的意思,淡笑道,“我可没想过你离开,瞳瞳你怎么了?”

“我今天听小叔父说,你准备送我去娘亲那里,为什么?”

“你不想念皇姐吗?”慕容尉迟神情不变淡淡回答道。

“舅父,我知道我身体出了问题,你们也早就知道了吧。”她走过去双膝跪在他腿上,手臂缠绕慕容尉迟肩头,眼眶泛红她仍旧一脸坚持,“你就是送我离开,我还会半途跑回来,慕容尉迟,不管我身体能不能治好,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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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偶也,文后留言的亲,你们都陷入我的圈套中啦,不对不对哦~

知道舅父和瞳瞳接下来会怎么样吗?横~

浓烈的爱意

()慕容尉迟眼神深邃,根本看不出那里的深深浅浅,沉默不语凝视连映瞳。

连映瞳说完贝齿轻咬胭脂唇,盈盈水眸蒙了一层雾气,像只受伤的小动物眼神极其不安寻求保护,但又生怕眼前的人拒绝所以不敢太肆意靠近。悌



她素来是怕慕容尉迟的,他生气时不一定会勃然大怒的发脾气,就算他高兴也不一定就是笑着,她从来摸不透他的情绪。

连映瞳从小就没有人让她撒娇,她也学着听话乖巧不惹人生气,偏巧她每每总能说什么惹怒慕容尉迟,这次大概还是如此吧,她还真的学不会聪明点。



她大着胆子仗着他说他爱她,所以越来越想表达自己对慕容尉迟最真实的感受。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男人是帝君,他的话对谁来说就是圣旨,不可违抗。

他终于开口,“瞳瞳,听”

果然

心底一阵尖锐的痛,不等他说完连映瞳缓缓松开缠绕他肩头的手臂,睫毛颤了颤掩住黯然的眼神,微红的眼中泪光闪烁,却苍白着小脸勉强牵扯唇角,“对不起舅父,我错了。”

下一刻慕容尉迟手掌裹住她垂落的小手,他唇色泛白,若是仔细听,他呼吸些微有点异常短促。谀

慕容尉迟的心灼痛酸楚,为了她身上尚未解掉的毒,也因为她小心谨慎又害怕被嫌弃的眼神。

他自以为给予瞳瞳很多的宠溺,其实她缺失的不止他给的那些,她缺了很多很多的关爱与温暖,她要的却很少,十五岁稚嫩又敏感的心,需要小心再小心的呵护。

瞳瞳,你不想与我分离,我又何尝能离开你。

慕容尉迟善于谋算人心,他更懂自己的心,想要什么、该要什么、能要什么,他从来明白透彻。

他素来不受人威胁,更不怕被胁迫,必要时适当让步并不是妥协,眼前的退让在不久的将来慕容尉迟有的是办法一一夺回来。

尤其为了瞳瞳,人的感情真的无法说的清,他第一次爱一个人那么小心翼翼,希望妥帖收藏珍惜,甚至真的恨不得吃她入腹才安心,他的整个生命中都刻上了连映瞳这个人。

呼吸着她的呼吸,欢乐着她的欢乐,痛苦着她的痛苦,如果没有遇见她,如果没有过去的种种,慕容尉迟的生命中只会留下满满的黑色。

所以,他承受一切要伤害她的力量,狠不下心,终不能彻底保护她!

“听我说完,只过去一些日子,你心里也想念她的,陪陪皇姐让她心情转好些,我会想办法让她接受我们的关系。”

“没用的,我娘亲根本不准我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回去见她,她一定不让我再回来。我见不得她因为我弄的精神崩溃,我更不能忍受从此见不到你!”她揉着泛红的眸子继续抽噎道,“万一、万一我身边好不了死了的话——”

“不许胡说!”慕容尉迟拧眉,伸手照着她臀部一巴掌。

其实他根本没有用力,连映瞳却顺势大哭,颤抖着身体,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不依不饶与他对峙,“你又打我,欺负我,你赶我走,你说爱我,都是谎话是不是!”

慕容尉迟见状唯有摇头,她真哭起来格外难哄。

他手臂伸展搂住她入怀,一手拍着她后背轻声哄着,见她还是止不住哭,最后不得不抬起她脸颊寻着她的唇吻去。

潮红的脸颊她呼出的气息湿润滚烫,慕容尉迟一惊手掌贴着她额头,触手发烫,她哭得发起低烧。

“舅父,你的手好冷啊。”连映瞳觉得浑身软绵不怎么舒服,然而慕容尉迟的手冰凉令她精神一怔。

不对呀,平时慕容尉迟的手掌很温暖,从没有这么凉过。

“你在发热。”

“那我可以帮舅父暖手。”抬起哭着的雾蒙蒙的眸子她对慕容尉迟露出稚气却真诚的笑容。

说完握住他手腕从衣衫下摆处进入朝身体上方游走,与她的肌肤隔着一层单薄的中衣贴放着。

她素来寒凉,一发烧身体发烫,慕容尉迟凉凉的手掌放在她腋下靠近xiōng口的位置,起初冷的令她浑身一颤,慢慢暖烫了他的手掌,一时平衡了她浑身的热度。

“舅父,很暖和吧。”她笑望着慕容尉迟,潋滟水眸在烛火下闪烁点点星芒。

慕容尉迟的手却慢慢不安分,从两边朝着她xiōng口袭去。

两团浑圆被他宽大手掌包裹,顶端嫣红被他手指时而轻时而重的揉捏,又轻又重刺激她敏感的身体。

她蹙眉忍着渐渐游走身体每一处熟悉的酥麻感,一脸委屈,“我真的想暖和你。”她想着自己从未能替慕容尉迟做什么,难得能帮他取暖。只不过她单纯的想法,对慕容尉迟来说,简直比存心的诱惑还来的令他着迷。

幽黑的凤眸透着慵懒,慕容尉迟觑着她的笑意又痞又坏,“我真的想欺负你。”

抱着她走向帘后床榻,这几天她守着他没有睡好过。

床榻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中间微陷,连映瞳趴在他身上,尽量避开他受伤的地方,她烧

的有些晕乎却牢牢记住这点。

他会痛,慕容尉迟有血有肉受伤了,他那么痛!

这个姿势情/色又暧/昧,她想想就脸红,所以起先撑着手臂在他xiōng口,习惯了仰望这次从上往下看慕容尉迟,妖娆魅惑的面容唇边轻笑紧凝她,好漂亮的一张脸,她看的有些痴迷,抬手很小心摸了又摸。

“敢这么明目张胆勾/引我的,你是第一个。”

“我哪里勾/引你了。”她小声嘀咕加了一句,“谁让你长那么漂亮,最多算调/戏。”话说完她也觉得自己大胆,在言语上她居然真的调/戏慕容尉迟。

慕容尉迟的手开始不安分在她腰间一阵摩挲。

连映瞳怕痒禁不住他这么弄,笑得没力气趴在他xiōng膛上,小手没闲着,解开他衣襟朝下扒开一半,看见慕容尉迟受伤的地方,结了一层硬痂。

她凑过去很轻很轻吻着那伤口,柔软的唇掠过微痛的伤口,慕容尉迟心中好一阵悸动。

不敢多碰,连映瞳手指在伤口周围打转,泪水顺着脸颊热湿他xiōng口肌肤。

慕容尉迟按住她的手,轻声道,“已经好了,不疼的。”

“我以前受的伤也在这里,要疼很久很久的。”她半天小声带着歉疚抬眸瞧着他,“对不起”

那么歉疚的语气,慕容尉迟只觉得心疼,他冷酷残忍又无情甚至是寡情薄幸,这一刀他一点不后刺伤自己,他要她明白他的心因为她多痛。

吓坏了她,也留住了她。慕容尉迟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人,他不爱谁可以彻底伤害,当他爱上谁,那份爱灼热滚烫疯狂。

连映瞳遇上他,还真的是

扶住她的肩两人换了姿势,慕容尉迟擦去她眼泪轻声问道,“瞳瞳以前受过伤?”

“嗯,很久之前。”

“怎么伤的?”

“我不记得了,我那时才几岁生了重病,痊愈后忘记了以前的事,只留下那个伤痕。”

“伤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过?”慕容尉迟露出疑惑的神情瞧着她。

连映瞳没有多想回答道,“伤在”猛的瞪大美眸,她这么老实回答慕容尉迟问题,他竟然

伸手去推压住她的慕容尉迟,“舅父最坏了,我不要和你睡,我去睡小榻!”

低烧的她身体绵软哪里是慕容尉迟对手,他轻易压着她解开衣襟看到她雪白几乎无瑕的肌肤上唯一的瑕疵。

她惊呼下意识想去遮掩,那里的伤痕真的很丑,他刻意的去看,她总觉得难受。

慕容按住她的手,虔诚膜拜似的亲吻她那里,连映瞳一阵惊愕,十多年的伤疤早已不疼,却因为被他吻上,那里倏的流窜过一股尖锐的痛。

“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镇定了那股莫名的痛,一时满心满心的酸涩与感动抑制不了似的炸开。

被他浓烈的爱意暖遍全身,透过破碎的泪光她凝视慕容尉迟,连映瞳颤抖着伸出柔软的手臂抱紧他,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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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温情之后就是虐恋~~这章你们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替她降温

()这一夜她抱着慕容尉迟不肯放手,哪怕半夜烧的滚烫意识迷糊,慕容尉迟一动,她马上睁开眼睛小声哭闹不肯睡。

一度烧的烫手,慕容尉迟实在担心她,“瞳瞳乖,我召太医给你瞧病。”

“我不要看太医,我不要吃药。”她沙哑嗓子虚弱回答躺在他臂弯中小脸通红,“我只要舅父。”悌悌

“我陪着你,再不看太医,会烧傻的。”谀

“我若是真的烧傻了,你就不要我了吗?”也许病了,她格外敏感慕容尉迟说的话。

慕容尉迟对怀里的人儿没办法,覆在她耳边道,“小乖,你想我怎么办?”

“你哪里都不准去,就在这里陪着我。你在我身边我的病就能好,真的,有你在我很快能好的!”眼眶一红呜呜哭起来。

这一哭又呛着,伴随剧烈咳嗽她身子蜷缩一团像只小虾米,小手还攥着他,指尖颤抖。

慕容尉迟轻拍她后背,手掌所到之处每一寸肌肤潮湿烧的火烫,他极度心疼,发热咳嗽这些看似很小的毛病,落在她身上,那些要经历的痛楚令慕容尉迟难以忍受。

舍不得她痛,一点也舍不得,他恨不得替她承受。

“喝点热水好吗?我再帮你擦擦身子,你一定很不舒服。”他耐心哄她。谀

连映瞳迷迷糊糊的听清楚他的话,的确自己浑身黏湿真的不舒服,喉咙疼的像有把火烧起来,只要慕容尉迟不离开身边就好,所以她点点头答应。

慕容尉迟喂她喝了热水,拿了热帕子俯身擦拭她身子,脱下连映瞳湿透的衣衫换上干净的,掀起被褥重新躺下,她立刻贴过来抱着他,脸颊蹭了他好一会,一条腿抬起压住在他身上,软弱无骨的身子就这么缠绕着依赖他不放开。

不一会衣衫他摸着又被汗湿的衣衫,慕容尉迟皱眉,不能再让继续由着她。

轻手抬起她的腿放下,有些强势却异常轻柔的拉开她的手臂,连映瞳哼了声这次却没有张开眼睛。并不是好事,她比之前意识迷糊的更严重,察觉不到他的举动。

慕容尉迟又唤她几声,连映瞳没有反应,他忙拿厚厚的被褥裹紧她,低头唇印在她眉间,“乖点,我马上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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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慕容淮秀半夜被慕容尉迟从床榻拉起来,满眼惊讶盯着沉着脸的他。

“退热驱寒的药,马上给朕弄来。”

慕容淮秀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说的着手准备,小病的药材他身边备有很多,慕容尉迟却亲自抓药。

“小侄女病了?”慕容淮秀负责煎药,能令慕容尉迟紧张在乎的人还能有谁。见他只着单薄外袍站在屋外,飘舞的风雪中,他背影挺立孤寂。

几十年不见南溟在秋初下雪,简直一反常态,先是极小的雪点,不一会雪花纷飞,到给人已经入冬的错觉。

“皇兄,她生病是小事,你的身体——”

“淮秀。”他淡淡一声却带着皇帝的威严阻止慕容淮秀再说下去。

“好好好,臣弟不多嘴,她病了皇兄跟着要受罪谁能阻止了。臣弟只要提醒皇兄一句,最好尽快送小侄女走,再拖下去她就是再迟钝也能发觉你的身体不对劲。”

“等她好转。”慕容慕容肩头落满雪花,长长睫毛也凝了霜白,他脸色发白唇色极淡,握拳抵住唇,轻轻咳嗽几声,脸颊骤然浮现不正常的病态潮红。

慕容淮秀“啪”的一声放在手中给药炉扇风的蒲扇,“臣弟真的不懂,早点送她走不行吗?皇姐那里只说她过去就能得到解药,我相信皇姐不会害她。小侄女离开的越早,皇兄的身体才能早日施针下药得到医治,之前你因为她受伤昏迷,醒来后又为了找她服了霜花,这药短时间内令你看起来康复如正常人,其实一点一点耗损人的心力,皇兄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有闲暇管那个丫头的小毛病?”

慕容尉迟抬眸睨向慕容淮秀,yīnyīn柔柔的开口道:“小丫头?淮秀,你对皇兄喜欢的女人有意见?”

“”慕容淮秀张张口又闭嘴,皇兄一向护短他深有体会。

半晌,他倒下滚烫的药,药碗放在木盒中递给慕容尉迟。

“哥。”

许久不听慕容淮秀这么称呼他,小时候淮秀讨厌宫中规矩,总这么喊慕容尉迟,直到他登基称帝,淮秀才改口。

慕容尉迟微微挑眉等着听他要说什么。

“小侄女对你很重要,但是你对整个南溟更重要,父皇突然薨逝,留下那么多烂摊子给你收拾,这十几年你一个人撑的不容易,放我在外随心玩了那么久,淮秀知道你一片苦心。眼下齐国与南溟战事眼看一触即发,若是哥哥出了什么事,淮秀撑不住这片江山,守不住南溟百姓的生死!”

慕容淮秀虽然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清高冷傲,人又聪慧,一向看不惯很多人,唯独从心底敬佩这个哥哥。

以前慕容尉迟做事不是没有疯狂过,他也深信哥哥的能力,从来不曾担心。



这次事关乎慕容尉迟的身体还有不能避免的一场浩大战事,一个小丫头完全牵动了哥哥的心,越是想保护的人有时越会受到伤害,哥哥爱她越多,将来受到的伤害也许越大!

慕容尉迟神色平静,淮秀说的很清楚。

他的身体是小事,这一战要对付的不仅仅是齐国,还有更为棘手的,那些人想来暗中计划良久,只等这一刻到来。

这片江山是父皇留下,慕容尉迟从来不在乎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坐的是谁,可他绝对不容许南溟百年基业毁于身边狼子野心人之手。

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慕容尉迟有生之年不会让这些发生!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

慕容尉迟眼里一片暗色,缓缓开口,那语气轻柔无比,字字却透着狠戾冷绝,“他们差一点点就毁了我最心爱的瞳瞳。淮秀,那些害瞳瞳痛不欲生的人,哥哥一个都不会放过!”

******

再快的准备,当慕容尉迟回来,远远的那慢慢移动的小小身影,如一支锐利的箭刺中他的心房。

是她!

慕容尉迟疾步跑过去,满心颤抖。

连映瞳长发散落只穿着中衣,小腿光/裸赤足走在雪地,身体发烧软绵无力,她一路撑着手边能触摸到的东西前行。

慕容尉迟伸手要抱她,她身体却倏的下坠,双膝跪在薄薄积雪的地上,垂着头,纤细瘦弱的身子几乎瘫软,手掌撑在雪地上,肩膀颤抖的可怕,整个身体慢慢俯向地面。

大颗大颗眼泪滴落,砸在雪地滚烫的即刻融化那一点薄薄雪花。

风雪中她哽咽得快语不成调,“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我好害怕一个人呆着,你别扔下我”

慕容尉迟慌忙抱起她回去,寝室中烛火不知为何熄灭,她住在这里几天,遣退了宫婢不准旁人靠近,偌大寝室突然半夜少了烛火,她生病惊醒那么黑一定吓坏了。

来不及点烛火,他放下药,抱着她放在床榻,她不断颤抖的厉害,搂着慕容尉迟无声哭着,烧不仅没退,热度高的更离谱,开始些微抽搐。

“小乖别害怕,我在你身边,是我不好,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我不走了。”他褪去沾染雪霜的衣服与她紧紧相拥,紧密到想将她揉入骨血中成为身体一部分永不分离。

“舅父,你好凉啊。”她烧的那么热,慕容尉迟变的寒凉的身体简直令她无法放开。

“不准放开。”他口气带着命令,被风雪浸透寒凉的身体用来替她降温。

黑暗中她寻着慕容尉迟的唇轻咬,舅父是她的,才不要放开呢。

慕容尉迟黑亮眸子闪过奇异的一抹光亮,霜花的药性已经消退,再也压不住xiōng膛那处伤口一阵接一阵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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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今天更新太迟了见谅!觉得情节太暖的亲们先忍着看完吧,后面温情的不多了,也该虐了,慕容舅父你准备好受虐了吗?还有瞳瞳,一起准备好哦!藕叶,gogogo~

同甘共苦

同甘共苦文/雪芽

高烧终在天明退了,连映瞳水眸迷茫只是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是否还在,小脸掠过一抹甜甜笑意,他还在身边。

等她看清楚慕容尉迟发白的脸色,嘴唇干涸起了一层白霜,眼眶爬满猩红,迎面扑来的气息湿润滚烫,幽黑眸中的眼神却温柔的足可以溺毙她。

连映瞳心酸难受,眼泪夺眶而出。

“舅父,你病了,我去找太医来!”

慕容尉迟却按住她不准动,掀起被褥走到桌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过来,将她搂在怀里递上药碗悻。

“快点喝了。”

过分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药还是温的,他什么时候出去备好的?连映瞳烧的迷糊根本不知道。

她只记得这一夜她病了,耍性子磨着慕容尉迟投。

她不是想害他生病的,她平时不会也不敢对慕容尉迟撒娇,人在病的时候往往最脆弱,她讨厌大夫讨厌吃药,她只想他在身边温暖着,很快她就要离开他了。

垂着头大颗眼泪滴在药汁中,泛起层层涟漪。

“不算太苦,你乖乖喝完,我剥糖炒栗子给你吃,好不好?”慕容尉迟知道她怕苦,耐心哄她喝药。

“你也病了。”她噙着泪将药碗递给他,“舅父,你先喝一口,我也喝一口。”

“不想病好了?”他指尖点着她额头。

连映瞳瞧着他小声道,“你一口我一口,我们同甘共苦嘛。”

她高烧刚退声音绵软沙哑,还有些气力不足,慕容尉迟听了心中又一阵怜惜,端起她递过来的药碗抿了一口。

连映瞳见他真的肯听自己说的喝药,暗暗欣喜,见慕容尉迟喝的微微皱眉,她笑道,“舅父也怕苦!”

随即下颌被慕容尉迟手指攫住,他低头吻她,唇瓣沾染的苦涩的药味也渡在连映瞳唇齿间。

凤眸流转说不尽的魅惑,“喝一口亲一下,还真的就不苦了。”

连映瞳美眸瞪大,他说的出做的到,她再不敢多说话抢过慕容尉迟手中的药碗一股脑喝的干净,满嘴的苦涩她眉头快要拧断了。

还真不能和慕容尉迟这种人讨价还价的,心中悲愤至极不免瞪了他一眼,见他半阖眼帘脸色委实不好看,过分漂亮的他生病时显出的那么点脆弱令她心软,对他什么气都烟消云散。

“舅父,你唇边有药渍。”她好心提醒。

“舔了。”慕容尉迟黑眸张开浓重如夜色。

原本准备拿衣袖帮他擦的,听他这么一句,连映瞳怔了怔,对上他蕴含眸底又痞又坏的笑意,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半跪着俯身朝前捧住慕容尉迟的脸凑过去,如小动物般用舌尖舔去他唇边药渍。

他好闻的气息在唇间缭绕,苦涩的药渍好似真的变甜了

慕容尉迟身躯如山般重重压下来,两人唇齿缠绵好一会,她听见他命令却带着无比疼惜的声音,“下次不准再生病了。”

她只觉得心房那里涌进一股暖流,与即将离别的酸涩混合,纠缠她的心说不清那复杂的感觉是什么。

“你不在身边,我不会让自己再生病,因为没有谁再如你这般疼爱照顾我了。”

她哽咽,抱着慕容尉迟狠狠一口咬在他肩头。

“小乖,你可真狠心咬下去,瞧瞧,都被你咬成什么样了。”慕容尉迟指着肩头轻笑道。

连映瞳眼泪还未有退去,手指轻抚他肩头,留着她深深浅浅几个齿痕,欢好时的情难自禁、伤心难受的发泄,即将离别的不舍。

“这样你才能记得我!”她透过破碎泪光凝向面容精致无暇的慕容尉迟,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爱她什么。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了他,却被他纳入怀中疼惜着。她陷在他的爱中患得患失,看不到希望与未来,却难以抽身离开。“舅父,你要记得来接我,不可以丢下我不管!”

她如此缺乏安全感且不安着即将离去,慕容尉迟搂着发抖的她,将她紧紧包裹在怀,给予温暖仿佛能驱赶周遭的寒凉,而黑眸瞬间变的冷冽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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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颐殿太后寝宫,一处密室内。

“贱/人,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萧廷芳气的全身发抖,凝白的手指攥紧成拳,怒不可遏。“姑姑,常宁不知羞耻宿在皇上身边几天,简直给慕容氏蒙羞呀!”

萧太后不满斜睨了她一眼,萧廷芳自知自己失了仪态,却忍不住满腔愤怒,“您执掌南溟后宫,真的还能容忍继续看下去吗!”

“哀家说过了,他是皇上,就是想封常宁为妃甚至为后,哀家也管不了他。”萧太后长叹一声瞧萧廷芳平平的小腹一眼,“你进宫几年,好容易怀了个龙种还掉了。你该想办法怎么再得皇上欢心,始终怀个孩子才能稳住你的位子。”

“廷芳也想要孩子,可皇上、皇上他不踏足廷芳那里,辛湄又回宫了,如今他和常宁那贱/人简直”萧廷芳见萧太后皱眉她知道自己抱怨太多,当即忍下那股怒火,稳稳情绪道,“廷芳没用得不到皇上欢心,只求姑姑肃清后宫,若皇上真的执意纳常宁为妃嫔,廷芳决然不会再多抱怨一句!”

“好了,哀家不帮你难道还帮常宁不成?你暂且稳住自己情绪,过几天常宁要离宫,姑姑再给你想办法。”

萧廷芳眼眶一热,“姑姑”

“行了,别的话不用多说,你要记住在南溟后宫只有我们萧家的女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萧太后猫儿似的眸子里透着一股狠戾,忍了这么久也该出手了。随即交代了萧廷芳几句。

萧廷芳前脚刚离开,有道黑影迅速走进密室。

“还是姑姑有办法能哄住姐姐。”黑影轻笑,在烛火中显出容貌,黑眸闪着精光。

萧太后揉着眉心几下,冷声道,“你姐姐素来也算个聪明人,遇见皇上就变的愚不可及。倒是你,姑姑没有看错人。”

“姑姑夸奖了,论起庙堂之争远兮哪里及父亲大人深谋远虑,论起计谋手段姑姑才是萧家的女诸葛。”“事情办的如何?”萧太后听他一番说辞眸中浮现点点笑意。

“都灵想来已被皇上杀了,远兮事先安排好一切,他绝对无法泄露我是挟持小郡主的同伙。皇上想查,也绝非易事。姑姑当真算无遗策,将皇上的步步计划都考虑周全。”

萧太后抬眸紧盯他,“哀家命令你挟持常宁,给她下药,只为让齐北尧与她成了好事,常宁远嫁齐国,齐国的半数兵力就成了萧家可随意动用的。你倒好,找了都灵这个色中恶鬼帮忙,想奸/污常宁再嫁祸齐北尧,挑拨南溟与齐国的战事。远兮你太着急了,皇上那个人是那么容易中计被人牵着走的吗!”

萧远兮心惊,面对萧太后咄咄逼人的锐利目光,他掩饰心中不安笑道,“常宁曾经羞辱过我,您也知道远兮个性岂能忍下这口气,所以就姑姑,远兮保证只此一次。”

“哼!”萧太后重重冷哼,“先帝留下一个烂摊子给皇上,十几年来南变的溟国富民强,皇上是难得的圣明君主,正因为是君主他早看萧家不顺眼,你怎么丢的兵权要尤为谨记!都灵虽然死了,可还有个连映月在仍旧是大患。再者慕容碧霄实力不容小觑,他绝对不是我们的最好盟友。”

萧远兮森冷笑意掠过唇角,他俯身在萧太后耳边轻声道,“姑姑放心,我有一计已经准备妥善。到时我们不需要慕容碧霄的兵权帮助,也许他还会主动帮我们,南溟与齐国这场战定是在所难免!”他顿了顿,目光yīn寒狠毒,“姑姑,虽然我们猜不到皇上的心思,可他与常宁之间毕竟是叔侄乱/伦,您觉得这事若传给全天下人知道,就算皇上堵住悠悠众口,常宁的心思单纯能受得了吗?背负乱/伦的罪孽名声,她还能活吗!她死了,皇上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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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甜腻神马的真的没有了,萧远兮出场,绝对没有好事!

为他担心

[四库书-]为他担心文/雪芽

离宫那天,连映瞳与慕容尉迟同坐龙辇,鲛纱帘帐垂落,外人只见到龙辇中慕容尉迟大手紧握她凉凉的小手,帘帐内她眼眶微红身体倚在他怀中,贪恋的亲吻慕容尉迟。

龙辇停稳,两人身子皆是一怔,终须一别

末了,她忍着泪在他耳边轻声道,“阿麟哥哥,小乖走了。”

从来只有做最亲密事,他哄着她骗着她才听到一声阿麟哥哥。

终没有忍着,慕容尉迟再她身体朝后退去时俯身再次捧住她的脸热烈激吻,舌尖尝到咸涩的泪水,唇舌纠缠难以分开,直到她忍不住发出低吟悻。

xiōng膛被离别的酸楚撑涨的快要炸开,她小小柔荑那么艰难的从他手掌心抽出。

慕容尉迟心口伤处尖锐痛楚一阵紧似一阵死死揪住不放,他表面看似无恙,而眼前她泪颜却逐渐变的模糊。

走下龙辇连映瞳俯身一拜轻声道,“常宁拜别皇叔父。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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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前行,身后南溟皇宫越来越模糊遥远,连映瞳小手里攥着几张纸条,慕容尉迟之前离宫时写好藏在她能找到的地方。

她才离开,就这般想念他,瞧了小纸条好几次。

等到娘亲那里,她就只能偷偷看偷偷想慕容尉迟,她不懂为什么要这么突然着急的送她离开?

走了几天在驿站休息一晚,再走两天不到就到位于南溟国境不远的迦兰郡,厉璇准备好早膳送来给她,小郡主这几天精神怏怏的,胃口也不好。

“小郡主?!”

厉璇只见连映瞳蜷缩身体挨在床榻一角,手掌抵在小腹那里,小脸煞白眉头紧蹙,下唇几处咬痕泛白。

“璇姑姑,我月事来了肚子痛”她疼的说句话也好费力气,这时格外想念慕容尉迟,她月事来痛的快死过去,他每次整晚帮她轻揉寒凉的肚腹。

“小郡主的月事这个月还没有到日子呀。”厉璇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奴婢去煎药,今天小郡主好生休息,等你好些再启程。”

她每次来月事就像死一回,吃了三年药调理稍微转好,前一次月事迟迟不来她以为怀有身孕,之后另服了别的药,弄的月事提前疼痛难忍,慕容尉迟又心疼又自责,之后两人再欢好,他做的很疯狂,最后却很小心。

有次她夜里惊醒,发现慕容尉迟搂着她腰肢,一手抚着她小腹,头靠在那里,连映瞳差点哭出声。

他已经二十有七,迟迟没有子嗣,就像萧太后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若是执意没名没分留在他身边伺候,此生也没有办法替他生一个孩子。

要么亲眼看着别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不然慕容氏子嗣延续就要断在慕容尉迟这一代。

绝后,无论是朝廷还是慕容氏宗族,都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她越想越多,脑袋也疼的厉害,耳边嗡嗡作响,喝了厉璇送来的药,她迷迷糊糊睡着,梦中见到一身是血的慕容尉迟朝她走来,他xiōng口的伤裂开鲜血汩汩朝外涌出,她飞奔过去用手按住,可怎么样那血就是止不住。

而慕容尉迟的样子就像她高烧退去那天所见,发白的脸色,嘴唇干涸起了一层白末子,眼眶爬满猩红,眉宇间凝结灰败之气。

她扶着他焦急不已。

“小乖,对不起,舅父不能去接你了。”慕容尉迟声音好飘渺,她听着好似有离别的感觉。她回神再想抱着他,身边空空如也。

“舅父——!”连映瞳尖叫惊醒满脸冷汗,很不祥的梦境。

其实她离开前就发现慕容尉迟脸色一直不好,身体和手变的寒凉,她不放心问过小叔父几次,但是慕容淮秀不怎么搭理她,好像盼着她赶紧离开。

厉璇闻声进来,连映瞳一把拽住她衣袖,“璇姑姑,我们马上走!”

厉璇楞了下,随即道,“天快黑了,明早再启程,过不了两天你就能见到瑞安长公主了。”

“不是,我要回南溟!我梦见慕容尉迟出事了,我要回去看看他!”

“小郡主也说梦见,梦是反的不能当真。”见她受了惊吓冷汗淋漓的模样,厉璇柔声安慰。

连映瞳怔了怔,复而摇头,“我心跳的好厉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璇姑姑,我必须要再见他一次,我的心从没有这么慌乱过!”

厉璇垂了眼帘,过了会儿她轻声道,“小郡主既然不放心,那奴婢就准备准备,不过天色晚了,明早再启程回去好吗?若是连夜赶路出了什么事,皇上必然担心疼惜小郡主。”

“也好,那明早我再走。”她寒凉手指绞在一起,指节泛白,太过于真实的梦境,她心跳格外厉害,连带着空空的胃口突然翻江倒海搅的一阵阵想吐。

不一会厉璇端了晚膳送进来,“多少吃一点,到明早还有一夜功夫呢,要是饿的没有力气怎么回去。”

她实在没有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又放下筷子,厉璇又哄着她喝了止痛的药,这才罢休收拾了碗筷出去。等厉璇再回来,连映瞳已经阖了眼帘睡熟。

想来混在菜肴与汤药中的药发生效力了。

“小郡主,皇上有令一定要送你去迦兰郡,南溟你暂时不能回去。”

厉璇眉宇盛满担忧坐在连映瞳身边好一会失神,不曾注意本该熟睡的人儿浓密睫毛微微颤动。

******

南溟皇宫,慕容尉迟今天早晚收到两次八百里加急战报。

齐国主力三十万大军已经在昨夜出征,按照路程十天后抵达水流湍急誉为天险一线的沧澜江。

时值深秋,若是在别的季节想这么多兵力一起越过天险简直不可能,而此时沧澜江的冰封期临近,齐国靠北方,已经连降大雪,等到江面冰封厚实,想一口气渡过却也不是不可能。

“皇兄,我们一定要堵截齐国主力大军在沧澜江,探子回报,齐国还有精兵二十万分成几队人马,分别从他国边界绕行,路程虽然远了些,却足可以保证兵力同一日子到达南溟边界。”慕容淮秀在旁出谋。

“二十万精兵朕倒是不担心,首先问题要拦截沧澜江边的兵力。”慕容尉迟握拳抵在唇上轻咳几声,眉宇间一抹灰败。“二十万精兵的统帅是齐北尧吧。”“原来皇兄早就猜到是他。”

慕容尉迟神色淡然,“淮秀,这次让朕瞧瞧你的本事。”他顺手丢给慕容淮秀统率三军的虎符。

“皇兄调走手中全部兵力,南溟怎么办?再说,此时理应调萧家掌控在手的兵力才对,他们是外戚,掌控快半数的兵权嚣张跋扈多年还入了朝堂,这次对抗外敌理应他们首先出战。”

“你也说他们是外戚,想动他们就要经过太后。”慕容尉迟漫不经心道,敛起的黑眸里闪烁嗜血的锋芒。

“萧家的老狐狸装死了是吧,紧要关头萧家死死攥着兵权不肯出兵,真是该死!”慕容淮秀冷哼,眼中掠过狠戾,他一向不与朝廷的人多打交道,过的自由自在,然而慕容氏的人哪一个骨子里不是无情狠绝的。“父皇在世就疏于防范萧家,纵容他们做大,那几年可没少给皇兄你压力,皇兄,萧家不肯出兵的话,淮秀有的是办法逼他就范。”

“知道你本事,现如今还不是时候。”慕容尉迟说着拿了颗栗子剥起来,神情专注,不时轻咳几声。

“哥,她人都送走了,你的身体重要。”慕容淮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慕容尉迟的身体虽然经过他细心调理却没好转迹象,甚至一天比一天更差,他一时查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适逢齐国出兵攻打南溟,无意雪上加霜。

慕容尉迟头也未抬,只道:“剥好了磨成细粉做成糕点,再派人送过去,她定然欢喜的很。”

慕容淮秀叹口气退下,脑中正想着如何堵截沧澜江的三十万齐国大君,迎面走来一人,他定睛看清是谁,眸光透着嫌恶,却笑嘻嘻的拦住那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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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还没有虐呢,咋都存着不看了呀,嗷嗷嗷~你们不是一直要看虐舅父滴吗?~~~~(>o)~~~~本书全集下载请登录:四库书-

天下皆知他们乱/伦

[四库书-]天下皆知他们乱/伦文/雪芽

“贵妃嫂嫂这是要去哪里?”

这条路只通向皇帝御书房,慕容淮秀半路拦着明知故问,萧廷芳不动声色面上微笑道,“皇上为国事cāo劳,本宫炖了补品送去。”

“炖品?贵妃皇嫂难道不知道皇兄最喜欢的是什么?”慕容淮秀不喜欢萧家的人,萧廷芳虽然与他没过节,紧要关头倒能派上些用场。

萧廷芳淡笑不语,慕容淮秀年纪不大却一向yīn狠,慕容氏几位王爷属他最圆滑且最难缠,齐国发动战事,爹爹预先告诫她千万小心这个人。

慕容淮秀眸子清透秀美带着几分凉薄,自萧廷芳身边走过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快道,“皇兄最喜欢的是小侄女。惚”

萧廷芳脸色微变,端着炖品的手禁不住一颤,皇上与常宁的关系他已经开始无所顾忌被任何人知道了吗?

他送常宁走的那天,看不清龙辇中两人发生了什么,光听里面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萧廷芳想起就脸红。

不是害羞,而是深深的愤怒悒!

难道皇上之后真的要封常宁为妃?

惊疑的目光掠过慕容淮秀,他眸光湛湛透着笑意,仿佛无声证明了萧廷芳的疑问。

萧廷芳只觉得心犹如被一记重锤砸的血肉模糊。

不行!

且不说两人的叔侄关系,一旦常宁真的进宫为妃,这宫中再没有萧廷芳的位置,已经多了个辛湄,再不能容忍别的女人霸占慕容尉迟。

尤其这个女人,满满占据了他的心。

当她第一眼见到慕容尉迟时,这个妖娆深不可测的男人已然震慑她的心,这几年痴心守候,甚至她还曾有了他的孩子,付出的这些她不求同等的回报,却想得到他一丝回应。

常宁不能进宫,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好,萧廷芳一定要让慕容尉迟打消这个念头!

那美眸流转瞬间复杂多变,慕容淮秀窥见随即转身离去唇边笑意凉薄,不需要多说别的,这句话足可以勾起萧廷芳多番猜测联想。

女人妒忌猜忌的心,可比最致命的剧毒还要毒三分。

当这毒腐蚀心底煎熬毒发时,能做出很多疯狂之举,萧家的人再算无遗策,却忘记世间有句老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算计到慕容氏的人,从无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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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忍着腹痛悄悄解开马匹缰绳骑上,还未等她走多远,官道中间有人拦截她。

“他派你一路跟来保护,那这一趟我一定要回去。”连映瞳内心担忧越来越沉重,宗霆跟随慕容尉迟十多年,几乎寸步不离,此时却沿途跟随她,并且不准她回去。

宗霆神情沉静,一直乖乖顺从回迦兰的小郡主突然半夜偷跑回南溟,他不明白却定然要遵从皇上的嘱托送她平安离开、

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纤细柔弱的身子骑在马上,潋滟水眸异常清亮,宗霆从未有见过这么清澈明媚令人不敢正视的瞳眸。

无疑她真的很美,稚嫩而热烈宛若枝头最娇嫩的花朵,干净纯净天然去雕饰,一个轻柔温暖的注视都令人觉得心暖。

然而年轻貌美特点这些后宫的妃嫔哪一个没有,皇上却钟爱她,差别十二岁的年纪,若再多几岁的话,当她的爹爹都可以。

慕容尉迟与他年少认识,虽为君臣也是挚友,大概也只有宗霆知道,慕容尉迟为了她花费了多大心血,付出了多少心力。

夜风吹过,带动头顶葱葱郁郁的枝叶沙沙作响,偶尔响起一两声鸦鸣,狼牙似的月光清冷,笼在连映瞳周身。

“宗霆,我梦见慕容尉迟出事了,浑身是血,我很担心他,你让我回去看他一眼,只要他没事我马上就回来。”攥紧缰绳的手颤抖厉害,她胃不舒服吐了吃的晚膳与药,正巧听见厉璇说的那番话,更加坚定她回去的决心。

“小郡主,皇上的命令微臣不能违抗。”要说出拒绝她的话,此时宗霆觉得有些困难,说起慕容尉迟那明眸如水的眼睛里分别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我喜欢慕容尉迟。”她回答很干脆,她不怕再有谁知道。

宗霆知道慕容尉迟与她之间复杂的关系,却第一次亲耳听见她说出来,他眸光急剧变化。

她喜欢慕容尉迟

心好似被什么触动,这个理由对宗霆来说还真的无法拒绝。

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赶路,暮色渐沉,宗霆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歇。

连映瞳脸色灰白难看,汗水粘着发丝贴在脸上,又沾了不少灰尘,遮掩娇媚精致的五官。小腹内感觉寒冰侵袭绞的难以忍受,她痛得数次咬破嘴唇,满口血腥味。

路上吐了几次,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能吐的全吐了,就连和清水也照样吐,最后只是干呕。

“对不起宗霆,我只休息一会儿,我们继续赶路。”她蜷缩身子疼的冷汗大颗大颗滴落,声音虚弱歉声道。

“先别说话。”宗霆捡了废柴生火,他不懂医术身边只有一些寻常外用疗伤止血的药物,此时帮不了小郡主。

照着路程估计,过了今晚明早再走半天就到南溟,齐国正式开战,不知道皇上与王爷到底做何安排?

宗霆惦记战事,转而回头再看身体发颤蜷缩身体的小郡主,她阖了眼帘小憩,火光中这张俏丽容颜还带着稚气,赶路中除去她克制不了的几次呕吐外,再颠簸辛苦她吭也不吭,反而对他一个劲的道歉。

宗霆脱下衣袍包裹好她,又弄了些清水回来。

“小郡主,能再喝点水吗?”

她勉强点头伸手接过来,不吃不喝光吐不是办法,她得撑着回南溟见慕容尉迟。

脆弱肠胃经受不了凉水的刺激,连映瞳喝完没多久皱着眉头趴在地上又吐了好一会儿。

宗霆拍着她后背,身体传来的寒意令宗霆一惊,“小郡主!”

她仰起头满脸冷汗,轻轻柔柔笑了笑,“我没事,不过宗霆麻烦你,到了南溟帮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我不想这副模样见他,他会担心的。”

虽然样子很狼狈,可她笑起来明媚如初,令人怜惜更不忍拒绝。此时远处有赶路的人经过,几代人连夜赶路带着几个大包裹看情形是举家迁徙。

“这位爷,借个地方,容我们一家老小过一晚。”有年轻男子过来打招呼。

看衣饰是南溟人,宗霆点点头将火堆让出一半,护在小郡主身边。

“这位爷,你身边的朋友是不是生病了?我家几代行医的,需要帮忙吗?”方才过来打招呼的男子问道。

宗霆感觉小郡主握了下他的手,心知她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不用麻烦,我朋友胆子小,最怕看大夫。小病而已,已经服过药。”

那人见他拒绝也没有再说什么,一家人忙着起锅做吃的,逐渐相互话多起来。

连映瞳满腹心事睡不着听着他们说话,因为南溟的战事,这家人是从南溟搬去西边。

南溟要打战了吗?她一点不清楚。

宗霆也听的皱眉,齐国动作这么快?然而那些下面的话简直让人心惊胆战。

“唉,要不是齐国来势汹汹,我们也不用连夜搬家,听说齐国那什么王爷死在咱们皇帝手中,人家齐国来讨公道,只哭了我们平民百姓。”

“皇家的那些龌龊事谁说的清楚,南溟现在传遍了,皇帝与自己的侄女乱/伦被齐国的王爷无意发现,就被杀了灭口!”

“可别乱说!”其中老者出声叱咤。

“空穴不来风,咱们皇上快而立之年的人还没有子嗣,三年前大婚立后又纳了妃子,却偏偏还养个十多岁的小侄女在身边,说是夜夜睡在一起,说他们清白,谁相信呀?宫里还传了风声,说那小郡主与皇上还生了孩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小怪物,可吓人了,幸好生下来就死了!”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重重击打她孱弱不堪的身心。连映瞳不住发抖,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停止颤抖,小手抵住她快失声尖叫的唇,猛的张口咬住手掌,鲜血瞬间溢满整个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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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等待

佳人媚·养女成妃,无尽等待,

这些话似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狠狠刺入她的心。爱孽訫钺

纸包不住火,早知道也许真的有这么一天到来,却万万想不到真的走到这一天要面临的是如此凶险的惊涛骇浪。

人言可畏,她畏惧慕容尉迟此时再遭受怎样的为难。

送走她,不准她再回南溟,因为与齐国的战事,更因为那些风传整个南溟她与他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那一家人还再说什么,连映瞳听不清楚,她耳朵嗡嗡响,脑袋一抽一抽疼起来悻。

“够了!”宗霆怒喝道。

那几个人见宗霆拧眉脸色冷的可怕,一时停下话题不敢多说。

“宗霆,我们走”连映瞳颤抖的语不成调,她的手费力搭在他手背,指尖凉的吓人耙。

抱起她虚弱身子,宗霆心中暗惊,小郡主整个人哪里还有一点温度,她不停发抖,他甚至听见她牙关不住相叩的细微声音。

“微臣得罪了,我们不回南溟!”狠下心,宗霆准备带小郡主原路返回,他身为大理寺少卿在慕容尉迟身边多年,那些人说的话在战火即将燃烧的紧要关头,无论对南溟还是慕容尉迟来说,简直给了致命一刀。

这些流言蜚语无疑暗暗将矛头指向小郡主,她成了挑起齐国攻打南溟的祸端,这场战无论胜败。

朝堂会有人不放过她,慕容氏宗族也会有人不放过她,小郡主乃是众矢之的。

连映瞳没力气反抗,抱宗霆抱着放回马车,车帘放下的瞬间,她紧攥宗霆衣袖,睁开眼睛,气色极为难看的容颜,唯独一双眸子依旧清透明亮。

“我不回去,他怎么办?”

“皇上有皇上的办法,小郡主莫要担心。”宗霆对慕容尉迟充满无比的信任,可对小郡主说这话却略有底气不足。

那双美眸太透澈,她提起皇上时,眸光神采灵动,这张脸才恢复那点生气,皇上是她现在全部的精神寄托,稍有一点差池,也许小郡主

鼻腔有温热液体流出,面对宗霆惊慌的眼神,连映瞳却笑笑伸手擦去鼻血,雪白贝齿也染了鲜血。

“我不知道还能否坚持回到迦兰郡,我只知道我可以坚持到看见慕容尉迟那一刻。”她的手很软很凉,放开被她捏皱的宗霆衣袖,再度触及他手背比方才还要冷。

这一路虽然不算漫长,小郡主却一直再强撑,看样子她身体承受要到极限。

回南溟速度快些明早能到,回迦兰郡却要几天,宗霆沉了眉眼不再多说什么放下车帘纵身上马赶路。

“这位爷您别生气。”方才首先与宗霆打招呼的年轻人大着胆子走上前赔笑道,大致打量宗霆几眼,“同时南溟子民,您若准备赶夜路回南溟千万要小心,我们离开时南溟有军队出城,听说城中兵力几乎被调空,南溟等于无人守护,若外敌此时闻讯来偷袭的话,那”

宗霆不等他说完扬起马鞭赶路,他心里明白慕容尉迟一定将手中兵权全数给了淮秀王爷,眼下的南溟直属皇上的兵力,能有兵权在手的唯独萧家。

萧家

宗霆目光游移在车帘后,里面的人安静的悄无声息,他不由轻摇头,带小郡主回来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天蒙蒙亮。

连映瞳仰面躺着,手掌交换用衣袖捂住鼻腔,一夜颠簸,鼻血渐渐止住。

马车缓缓停下,宗霆在外轻唤她几次未听见回应,小心掀起帘子见她阖目极为疲倦的神情,“就快到南溟了,微臣遇见旧友说几句话。”

她几乎虚脱没有力气半天才轻轻哼了声。

听宗霆脚步声走远,连映瞳费力地掀起车帘细细一条缝,清晨时光宁静,晨曦光线柔和,她看见不远处与宗霆交谈的人一身戎装。

若是没记错,连映瞳记得这身戎装打扮的人在军中军阶不低。

两人侧身,声音故意压低,从侧面瞧去,那人神情焦虑不安,而素来沉稳老练的宗霆也拧眉,显然两人说的事非常紧急。

突然宗霆转头朝她这里瞧

佳人媚·养女成妃,无尽等待,

了瞧,那人大概说到激动之处,嗓音突然比原先提高一些,连映瞳依稀听见:“皇上与小郡主的传闻闹翻了天,慕容氏宗亲至今六军不发。”

战事起却六军不发,对南溟与慕容尉迟来说意味什么,不言而喻。

又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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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人平安到达南溟宫中。

连映瞳全身又脏又狼狈,整个人萎靡,唯独眸子里透着一丝清亮。

“皇上有旨,请宗大人觐见。”内侍官传话。

“那小郡主?”

内侍官认出连映瞳眼神很是为难,左右踌躇半天,“皇上只说见大人您,其他的可没说。”

倚靠在一边的人儿身子微微一动,他、他不想见她吗?

“有劳公公找几个贴心的人来帮忙梳洗一下。”宗霆对内侍官吩咐道,最后又俯耳加了句话,“好生伺候,皇上的心思可不是你我能摸透的。”

这一句提醒内侍官心领神会,到底宫中的老人,什么人什么话听的出内中含义。

“明白、明白。”

宗霆一走,内侍官安排了几个人替连映瞳梳洗。

“小郡主先梳洗梳洗,等皇上与宗大人说完话,说不定今儿就召见你。”内侍官嘿嘿陪笑几声转身离去。

宫中的人连映瞳不熟悉,照顾她的厉璇又不在,她不喜欢被陌生人触摸乃至看到身体,她谢绝她们动手,关起房/门慢慢动手脱了衣服泡在热水中。

好一会,热气才慢慢渗透她肌肤,感到一丝暖意她长长轻吐口气,几天赶路疲乏一一涌上,她又困又累,浑身酸疼,小腹不断坠痛。

起身换了干净衣服,她呆呆坐着,脑袋沉沉的,却不断掠过六军不发那几个字,山一般压在她心头。

若真想半夜遇见的那人说的,城中兵力被调空,万一外敌来袭,慕容氏宗族六军不发没有外援,那南溟的百姓怎么办?慕容氏的百年基业怎么办?

她与连利扬相处时间不多,却深深明白连家征战沙场多年,为的是守护这一方土地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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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她越来越心凉,抱着脑袋手指伸入发中,想到心惊的时候她用力扯着发丝,直到感觉那撕裂的疼痛。

时间一点点过去,午后等到夕阳落山,霞光流泻在屋中,连映瞳听见门栓响动,一个激灵跳下床。

“小郡主,奴婢给你送晚膳。”

连映瞳眼里闪过一阵失落,复而见到站在门外的宗霆,她顿时眼神一亮。

“皇上现在有要事,小郡主再等等,先吃点东西,你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宗霆对她笑笑移开视线轻声安慰,不忍看她眸中陡然失去的光彩。

她胃中空空,可提不起丝毫食欲。

他有要事,那她再等等吧。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屋里一下陷入黑暗,连映瞳猛然一惊,起身时推翻了杯盏碗碟,哗啦啦脆响一地。

闻声而来的宗霆冲进来,点了烛火,照见她跌坐在地,手被散落的碎片割伤几个口子,流血还不自知。

“小郡主当心呀。”宗霆过来扶起她坐在一边,拿了药也不再避忌什么替她止血包扎。

“什么时辰了?”她轻声问。

宗霆心知她问的含义,见她这模样心里不怎么好受,忖了忖开口道,“再等一会儿,皇上还有事。”

“嗯。”连映瞳点头,她再心急想见他,却要忍耐,她得懂事为他着想,如今他真的要处理很多很多棘手的重要事,她可以慢慢等的。

夜幕低沉,她盯着桌上忽明忽亮的烛火,听着更声,快二更天了,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

听着脚步声经过她屋外,有女子小声交谈,声音不大,落在连映瞳耳中,美眸渐渐瞪大,好容易有点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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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顿时惨白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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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虐恋神马的你们最爱,可我始终觉得写的不虐,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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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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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咱们娘娘有本事,萧大人疼爱她这个女儿,听说很快萧家要派兵征战,南溟少不了萧家的。爱孽訫钺”小宫女的声音轻柔尖细。

“那当然,皇上最近对娘娘好像又回到从前那么宠爱,今儿白天就和娘娘腻在一起,午膳与晚膳都由娘娘陪着,今夜干脆不翻牌直接让娘娘宿在御书房了。”

后面应声的连映瞳听出,那是萧贵妃身边贴身侍女白英。

“好姐姐,你说最近疯传的那事是不是真的?”小宫女语气透着好奇疑惑。

白英轻蔑嗤笑道,“傻妹妹,你看小郡主整天粘着皇上的风/***模样,就算真有那事,也一定是她不要脸自己爬上龙床。皇上身边的妃嫔哪一个不是家世出众,皇上肯要她,不过图新鲜玩玩,终归要回到咱们娘娘身边的。悻”

两人说着话,越走越远。

他让她等,一而再再而三的等他召见,她好想见他,想的心不断抽痛。

但是她耐着性子等,只因为他要她等,所以她愿意等,愿意相信他耙。

那一个噩梦,她好害怕他出事,生命中她第一次因为某个人的安危惊慌失措彻夜不眠。真的好似有心灵感应似的,她听见心中的声音催促她必须要回来。

不断赶路回来,只为他,只为慕容尉迟这个男人。

无论别人怎么说她,说的再不堪都好,她只想抱着他,在他怀中得到温暖与安慰。

连映瞳像被抽了魂魄似的静静立在门后,脑中恍然空白,直到门栓再次响动。

夜风呼的一下吹进来,连映瞳猛的一颤,听见宗霆轻声道,“皇上请小郡主过去。”

三更天,夜色凝重的可怕,淅淅沥沥又滴起小雨。

御书房,她曾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慕容尉迟靠在内室的小榻,身侧拳头大的明珠散发柔和光亮。

那一夜,两人在这里忘情露骨的欢好,现在他身边却是另一个女人。

慕容尉迟似睡初醒,鸦色长发如墨绸掠过暗哑华丽的流光,半边衣襟解开,xiōng膛肌肤那里还留着点点胭脂红,连映瞳咬着唇移开视线。

慕容尉迟容颜仿佛镀了一层珍珠色柔光,虚虚地隐在光影中,刚从从情/欲中抽身而出,本就妖冶的面容更添了几分诱/人的魅惑,只是看不分明他的脸色。

四目相对,慕容尉迟半阖眼帘张开,幽黑眸子泠泠,“怎么回来了?”

连映瞳怔了怔,他那么淡漠疏离的语气神情,她从来也猜不透慕容尉迟的心思,她只凭感觉,听语气他生气了,不太想看见她。

“我做了噩梦,梦见你出事,所以”

“做梦朕出事,所以你就让宗霆连夜不停赶路送你回来?”慕容尉迟出声打断她的话,带着一丝冷冽的语气,却俯身伸手大力攫住她小小尖尖的下巴。

连映瞳觉得下颌传来痛意,她抬眸直视他深邃不见深浅的幽黑眸子,眼眶酸的厉害她强忍泪意。

“嗯,我担心你,我想你,所以我要回来看你。”对他的思念担心焦急,早将她小小不堪负荷的心撑的千疮百孔。

既然他问了,她就要告诉他,她不后悔违背他的吩咐回来这一趟。

慕容尉迟凝视她清透明亮的眼眸,缓缓松开手重新倚在小榻上,与她拉开一个疏离的姿势,轻声笑了笑,“看到朕无事,你可以走了。”

她上前几步跪在他身边,那么冷漠的慕容尉迟让连映瞳心惊害怕,以前再严厉,她也从没此时感觉到他那样不容易靠近。

像是将她排除在他心房之外,连身体也不愿意她再接触靠近。

“我什么都知道。”

慕容尉迟没有什么惊讶,掠了她一眼,唇边的笑yīn冷,“知道了还不走,连映瞳你比朕想的要脸皮厚很多。”

滚烫热泪溢出眼眶,她咬紧了唇然后又慢慢松开,“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慕容尉迟目光一沉,随即带着戏谑嘲弄,“几天不见,就这么急着想朕了?朕才宠幸完廷芳,倒可以再喂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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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伸手拽她,连映瞳身子一下摔向他怀中,温暖怀抱还有残留萧廷芳身上熏香的味道,连映瞳心口尖锐一痛,贝齿紧咬下唇,新伤旧伤一并破了,血腥溢开。

阖了眼帘再张开,眸子蒙了水雾却清透明亮凝向慕容尉迟。

“舅父,萧家没有好人,他们只想害你!”连映瞳响起两个宫女的对话。

什么萧大人心疼萧贵妃愿意出兵,南溟兵力全数被小叔父带走围堵齐国大军,如今南溟还握有兵权的人只有萧家。

“你还知道什么了?”

“我就是知道,慕容氏宗亲六军不发,你只有向萧家借兵。舅父,不要相信萧家的人,我去和慕容氏宗亲说,我和你的事,全部都是因为我不要脸不知羞耻缠着你,是我不好,只要他们肯出兵帮忙,我愿意——”

慕容尉迟大手一下子扣住她脖颈,凤眸眯起冷冽危险凝着她,修长手指轻轻摩挲她雪白脖颈,纤细漂亮的脖子只要他手掌稍微用力便可以折断。

连映瞳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慕容尉迟冰冷眸子突然燃起两簇火焰,越烧越烈,恨不得将她包裹在火中。

“你知道朕喜欢你什么吗?”他湿润温暖的气息覆在她耳边,声音冷透入骨冻得她心寒,“朕喜欢你乖巧听话,朕再累再倦只要见到你总觉得高兴。你是朕的外甥女,朕都敢要你,为此朕不怕面对任何人与事。你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你也该明白我们的关系被天下人所知。你现在要对慕容氏宗亲说这些话,你甚至愿意接受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是吧!你将朕放在什么位置?朕难道不能保护你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朕的能力!连映瞳,朕舍不得你受伤害要护你周全,凡事为你考虑为你着想,你怎么就不能体会朕的心?你以为这件事只要你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解决吗?你太不懂事,你不是帮朕,你简直糟蹋朕对你的心意,你——”

慕容尉迟xiōng膛伤口猛的刺痛,服用霜花他耗尽心力,直觉眼前一黑,血气翻涌硬生生堵在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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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头,双手被他牢牢紧握,滚烫热泪犹如窗外突然而至的滂沱大雨,“我想帮你,我想帮你呀,不能发生任何事都只有你承受后果!舅父,我不想你弄成这样,萧贵妃能帮你,我也想帮你,哪怕一点点帮上你,我也不会觉得自己好没用。我回来的路上再想,如果当初我肯狠心真的与你断的干干净净,那么现在你一定不会这么艰难。如果我喜欢你犯下天大的错,我宁愿承担错误!”

“朕不需要你承担,朕不需要你帮忙!你只要照着朕说的做,其他的你不用管。”

“那为什么辛湄能帮你?甚至你愿意萧贵妃帮你?却不肯我留在你身边与你一起承担?”她泪眼朦胧猛的抬眸紧紧凝视他。慢慢她数度哽咽,“舅父,我已经不知道对错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别再送我走好不好?”低声下气的求他,没有丝毫自尊。

她无法控制自己,她真的怕失去慕容尉迟,人生中疼爱宠溺她的男子。

他的爱与温暖,真的惯坏她,离开他,连映瞳只觉得好似回到小小时候,被身边所有人忽略抛弃,她的存在那么微不足道。

慕容尉迟俊颜泛白,有那么一刻他想好好用力抱紧怀中的她,仅是握她手臂都感觉到她清瘦很多。

这一路她吃尽苦头,一向善于隐忍冷情不轻易为人或物动容的宗霆提她到脸色尽是不忍。

他何尝不知道她受苦,那些传闻疯了似的蔓延,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执意要回他身边。

慕容尉迟见她鼻血又滴落,心头一沉,不送她回迦兰郡,就得不到解药,他再心疼不忍她离开自己,却不能看着她一次次毒发。

慕容尉迟眸色冷的吓人,连映瞳浑身一颤。

“你能承担什么?留下只是累赘,根本帮不了朕,马上滚回迦兰郡!”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无疑碾碎了连映瞳小小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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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朕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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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热泪灼烧她的眼睛,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慕容尉迟眼中闪过的不舍疼惜。爱孽訫钺

她承担不了什么,帮不了他什么,她留下只是他的累赘

她不断抽噎哭着,几乎用了最后的气力伸出手臂环抱他,她放弃了所有跟着他,他是她的全部,碾碎希冀零落一地,她还是舍不得他,双手十指紧扣慕容尉迟不放,全然不管手上那些伤口裂开。

葱白纤细的手指,沾染点点血痕。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说过你爱我的,不会不要我的!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阿麟哥哥、阿麟哥哥悻”

纤细柔软的身体颤抖的仿佛秋风吹落的叶子,慕容尉迟浑身一震,冷冽的眸子松动,溢在喉头的腥甜吞了再吞,他双手按住连映瞳手臂稍微强势用力将紧扣的手指分开。

“听不懂朕说的话吗?朕让你滚,说几次都一样!”他拽开她手臂狠心推开她。

那样冰冷的话,灭顶的绝望,连映瞳精神崩溃临近边缘叭。

她全凭见到他的信念才撑到现在,听慕容尉迟一席话,她心绪完全乱了,全部承受能力冲突极限,她稳不住身体朝侧倾倒。

慕容尉迟慌忙伸展手臂扶她,一声闷响,连映瞳额头还是重重撞在床榻一角,钻心的痛楚袭来。

疼,真的好疼好疼,额头疼、身体无处不再疼着,心剧烈跳动,似要生生撕裂才肯停止这窒息般的痛楚。

快死了,她疼的真的快要死了!

她颤抖身体,下意识甩开慕容尉迟扶着她的手臂。她眼泪扑簌簌一个劲掉落,停不下来根本止不住。

痛到极致,连喊痛的声音也被生生扼在喉头发不出。鲜血黏着她乌黑发丝徐徐滴落,沾染她苍白脸颊,原本透着清亮光彩的眸子刹那黯然失神。

“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她喃喃自语站直身体,盯着慕容尉迟却是一步步朝后踉跄退去,睫毛颤抖厉害,血污迷糊了她的视线,他的面容也逐渐变的不真切。

连映瞳听见自己的声音幽幽响起,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变的如此平静。

“皇叔父,常宁走了。”那最后的一声道别气若游丝。

若是时光倒退,他与她只是这层简单关系,那这一声别离该说的多轻松无碍,绝不会如现在来的沉重。

转身,伴随大作的雨声,连映瞳一头扎进浓重的黑夜,耳边什么都听不见,被这倾盆大雨掩盖了天地间任何她不想再听见的声音,包括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在她冲进大雨中的瞬间,“噗——”翻腾血气冲破喉头,慕容尉迟张口喷出一口暗黑色的血。他眼前好一阵发晕,稳稳气息,他来不及披上衣袍大步朝风雨中冲去。

浓重夜色,瓢泼大雨,她害怕的!

“皇上——”慕容尉迟见连映瞳跑开,慕容尉迟又跟着冲进大雨中,“微臣去找小郡主,皇上您不能再出事!”

慕容尉迟服用霜花,药性一过耗尽心力,他的伤久久不曾痊愈,这点宗霆知道,却不知这些日子他又病的严重。

也许真的有心灵感应一说,小郡主的担心出奇的准。

午后觐见皇上,慕容尉迟刚吐血,脸色灰白难看根本无法见小郡主,所以一次又一次用各种借口令小郡主等待。

宗霆想小郡主最好是等到后来磨去所有心性自动返回迦兰郡,总比皇上病重一事被她知道害得她担心又难受的好。

只有送她回去迦兰郡,瑞安长公主才会给解药。

可小郡主连续日夜不停赶回南溟,这么执着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慕容尉迟不听任何劝告,手中长剑支在地面撑住衰败的身体。

“皇上若是再出差错,整个南溟的百姓该怎么办?皇上要守住南溟又要守住小郡主,微臣明白您的心意,请让微臣去找,微臣拿性命保证小郡主安然无恙!”

偌大风雨,只听见宗霆坚定无比的承诺。

慕容尉迟骨节捏的咯咯作响,幽黑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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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满可怕的猩红血丝,在暴雨的黑夜显出一丝嗜血的疯狂。

“找到她,她是朕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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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扎进大雨中,连映瞳闭着眼睛飞快的跑,她不知道去哪里,只要能出宫,离开这里,远远离开那个男人!

雨水一次又一次尽情浇湿她,雨水呛入口鼻,鼻腔内酸涩难忍,她张开嘴,更多的雨水灌入,堵在喉头那里,每一次呼吸抽痛着。

看不清周边,她只不断跑着。

连映瞳“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晃动,腿、膝盖、手肘、手掌,身体每一处伤痛仿佛牵连在一起,一动剧烈的痛楚遍布全身。

她摔在那里爬不起来,冰冷雨水刺激得额头伤口尖锐疼痛,热泪流下瞬间被雨水吞噬,彻骨寒意包裹全身。

“喀拉!”夜空划过闪电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啊啊啊——”连映瞳抱着脑袋憋在xiōng膛的尖叫声乍然响起,她站不起来,只能蜷缩成一团她还能躲到哪里?她不知道还有谁能保护她?

她想喊阿麟哥哥救她,可慕容尉迟让她滚,他不要她了

雷声越大,她本能怕的手指死死拽着发丝,下身有热流顺着大腿淌下,小腹坠痛一阵紧过一阵。

有道人影疾步冲过来,相隔连映瞳身边不远看清倒在滂沱大雨中人是谁后失声低呼。

连映瞳感觉有人靠近虚弱睁开眼睛,雨水模糊视线,来人蹲在她面前,俯身挡住她头顶倾盆大雨。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温柔暖煦的嗓音带着无比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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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芳笑吟吟去天颐殿请安,萧太后见了抿唇轻笑,“廷芳的心情很不错。”

“那还是托姑姑的福。”萧廷芳脸色嫣红颇有点羞涩。

“你为皇上付出那么多,这么好的妻子皇上该好好宠爱。”萧太后说道,心中却暗暗冷笑,廷芳还是太好哄了。

皇上要萧家出兵正没有借口,对廷芳又哄又骗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得萧家要出兵,皇上比先帝更厉害,该委曲求全时那一点不含糊。萧远兮四处疯传皇上与常宁的流言蜚语,然后再被人刻意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说的更加恶心,弄到街知巷闻民心不稳。

她再亲自出面,明示暗示,慕容氏那些宗亲个个担心南溟与齐国的战火万一真的烧过来,当然不肯拿出自己手中的兵权,六军不发,只靠淮秀带走的兵力,只能抵挡企图跨过沧澜江的齐国几十万大军。

齐国还有精兵正从别处赶来南溟,她一时摸不准皇上还有计策暗自筹划。这个皇儿她养育多年,十多岁的孩子登基称帝,发生的那一系列事件,皇上的心思缜密可怕的让她叹为一惊。

若不是留了心眼,萧太后还真没有发现慕容尉迟很早偷偷就调查自己的身世。

秦浅那贱/人生的孩子也格外贱/胚子,十多年看似和平安乐的相处,自以为羽翼丰满想从她手中夺回全部权利。

浸/yín权谋几十年的她岂会甘心放手,皇上应该还不知道当年那件事的全部真相,他也不会知道,不过与其等着有朝一日她太后的位子被威胁,还不如自己先动手稳固。

她就等着齐国那二十万精兵,现在皇上已经失去民心,那时皇上若不能守住南溟疆土,宗亲们自然不会在拥戴他,这十多年皇上的改革手法,也弄他们颇有怨言。

她还不老,再从慕容氏的旁支选一个年纪小的傀儡皇帝来cāo控,等百年她身死,南溟乱成什么样,或者改朝换代也不关她萧恩霖的事。

慕容诚亦,你的天下哀家就看着一步步走向没落衰败;你的儿子嘛,等他有命继续活着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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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结束,昨天欠下大家的一更,补完!果然虐舅父的时候你们就出来了,横横横,这不过才刚刚开始虐点而已!关于你们的问题,在后面的文中将会解答!踊跃留言哈妹纸们,让我动力转起来,gogogo~~~

答应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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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皇上——”慕容尉迟见连映瞳跑开,慕容尉迟又跟着冲进大雨中,“微臣去找小郡主,皇上您不能再出事!”

改错,应为:“皇上——”宗霆见连映瞳跑开,慕容尉迟又跟着冲进大雨中,“微臣去找小郡主,皇上您不能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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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南溟的初冬没有落雪,却比往年这个时候都要来的寒冷。爱孽訫钺

屋里日夜不断燃足银霜炭,一进来暖意扑面而来与外面极大反差,温暖如春悻。

榻上坐着的连映瞳穿着雪白狐裘,流水似的长发倾泻一身,映衬巴掌大的精致娇媚的小脸,黑白分明的美眸沉静无澜蒙了一层氤氲水汽,肤色极白细腻,双颊被暖意染了薄薄一层浅红,仔细瞧去整张脸却泛着病气。

“哇,好冷啊!”女子清脆嗓音随着一阵银铃响动一并在屋中响起,乍冷的风呼得一下窜入随即被暖意融化。“这天冷成这样怎么还不下雪啊!”进来的女子红妆艳丽,一边抱怨天气一边走过来坐下。

连映瞳长睫动了动,没有说话叭。

“真盼着下雪,可以尽情的玩,整天闷在这里真没意思。”女子自顾自说着瞄了连映瞳一眼,“瞳瞳,你几天没有说话了,憋在心底伤的是自己。”

连映瞳眼中起了一层雾霭,说出来有什么用,也挽回不了什么。

“傻丫头,你现在再伤心那个男人又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对你多重要,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你不该把自己弄的那么惨!你还小,等过几年你长大了见识多了,你也许会发现对那个男人或许仅仅是依恋而不是喜欢,真的,你相信小寒姐姐!”她说的言之凿凿。

连映瞳咬着唇热泪烫着眼眶,尚未痊愈声音透着几许沙哑,“我是依恋他,却也是真心喜欢他的。”

小寒指尖掠起覆在她额头遮住那到伤口的发丝,“就算你真心喜欢他,他真心对待你吗?真对你好怎么舍得你在大雨天摔得自己遍体鳞伤也不管你?你来月事腹痛又淋雨,那几天痛得在床上打滚,最后都没力气动。大夫说你的身体受不得寒凉,你这么一弄得再花大把时间吃药调理。那个男人就是这么喜欢你的吗?”

“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了。”连映瞳哑着声音抬眸对小寒笑了笑,清亮眸子失了光彩。

她厚着脸皮,抛弃自尊求他,求他让自己留下,得到的却是他无情的回绝。

她不断告诉自己,只不过又是一次被抛弃,只不过又再回到过去那里,没人关心没人爱她。

心每时每刻都在疼,可她死不了呀,将来没有慕容尉迟的岁月她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可再难受也得忍着,她得咬牙忍过去!

小寒怔了怔,连映瞳此时的笑容莫名感染她,心碎悲凉弄的小寒好一阵心口发闷。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过来告诉你一声,有人想见你。”

连映瞳怔忪疑惑的目光中,有道俊秀儒雅的身影翩然而至。

“齐北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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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霆失去音讯好几天后重返南溟,雪白衣衫沾染点点血迹,神情憔悴,一贯文雅的人眉头深拧,坚毅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胡茬拉碴不修边幅。

见到慕容尉迟他一言未发,扑通”一声响,他双膝重重砸在地上,脊背挺直头却始终垂着,撑在地面的手掌死死抠着好似快要插/入其中。

“说!”慕容尉迟心中一颤,他与宗霆相识多年,从未有见过沉稳如斯的宗霆这副凝重的神情。

他没有带瞳瞳回来,难道瞳瞳

慕容尉迟xiōng膛伤口狠狠抽痛,他下意识伸手捂住,这几天他心跳很乱,莫名的不安。

宗霆慢慢抬头,他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慕容尉迟。

“皇上——”

“朕让你说!”慕容尉迟猛的站起身,历经煎熬的身体一步步从龙椅走下,灰败的脸色极为难看,心头血气急速翻腾冲破喉头,他强行咽下,满腔血腥味浓重。“瞳瞳呢?”他口气冷厉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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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小郡主无恙。”宗霆开口道,“只不过——”

慕容尉迟听到瞳瞳无恙先是心头一安,、宗霆后半句未有说完,他眸子深沉狠戾,“只不过什么?”

宗霆见他狠戾黑眸灼烧的清亮异常,他忖了忖,根本瞒不过,即使他不说皇上也很快从别人口中得知。

宗霆艰难开口继续说道,“齐国太子齐北尧三天后将正式送来联姻婚书,迎娶小郡主。”

慕容尉迟脚步一顿,声音陡然冷冽徐徐道,“瞳瞳在他手中?”

“小郡主被齐北尧所救,之前微臣一直跟在小郡主身边,此番赶回正是为了禀告皇上此事。”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慕容尉迟。

慕容尉迟接过,眼神刹那变的风起云涌,将那东西攥在掌心。

“小郡主亲口答应了齐北尧的求亲,让微臣回来奏明皇上太后,希望近日择吉时出嫁齐国。”宗霆说完没有抬头看慕容尉迟的表情,不用看也能想到吧。当他听到小郡主这么说时,他身为局外人也吃惊不已。

半晌,头顶传来慕容尉迟一声冷笑,“瞳瞳,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敢的。”很轻很轻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皇上,请不要责怪小郡主,她、她”宗霆顿了顿,面对慕容尉迟深邃看不透底的黑眸,宗霆一向冷情却忍不住为连映瞳辩解,“她也不好过。”

齐国大军已经到达沧澜江,慕容尉淮秀率领军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赶到那里,前方战事简直是一触即发。

萧家虽然出兵,可萧家一股最强的兵力却集中在南溟城周边,他们根本无心去前方支援慕容淮秀,也不会忠心守护南溟。

齐国还有二十万精兵,日夜兼程赶往南溟,齐北尧提早潜入等候大军,他当着宗霆的面将军事布阵图毫无防范的拿出放在面前。

一旦二十万大军赶到,只要齐北尧一声令下,南溟随时身处险境,靠萧家根本无用,更别指望那些慕容氏宗亲借兵。慕容淮秀来不及赶回救助也不能回来,而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病的那么重,所有重担压在肩头。

宗霆懂他的难处,慕容尉迟多少年这么一步步艰难走过,他从不对人说丝毫。

对于小郡主一番话,宗霆微微动容。

“宗霆,我爹爹连利扬半生戎马守护南溟,他纵然生前对不起慕容氏,可他真心为了保护南溟而战。现在因为我的缘故,慕容氏宗亲六军不发,如果南溟因为城破,百姓流离失所,我真的成了罪人。我帮不了慕容尉迟什么,慕容尉迟也不需要我了。我答应齐北尧的亲事,只要我嫁给他,齐北尧答应撤回二十万大军,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至少还有点用处。”

宗霆听来好一阵无力感,十五岁的小郡主,神情平静语气缓慢却异常坚定对他说出这些话,他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还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朕的?”慕容尉迟走回龙椅慢慢坐下,冰冷宽大的龙椅少了她的温暖相伴,他整个身体朝后靠去,无尽冷意袭来。

“没有了。”

没有了,三个字多简单。

他精心养护娇宠三年的人,承欢在他身下羞涩不已的人,说着真心喜欢他的人,走的干脆利落。

慕容尉迟手掌抚额,灰败的脸色眉宇隐隐透着一股黑气,半晌他道,“宗霆,朕有话对你说。”

片刻后,只听宗霆异常焦急的声音响起,“皇上、皇上!来人啊,快召御医,快呀!”

寻常的一夜,南溟皇宫乱成一团,皇帝慕容尉迟身染重病,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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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声,连映瞳手里药碗跌落,摔的粉碎汤药泼洒一地。黑色药汁点点飞溅在她雪白狐裘上,好似干涸陈旧的血渍,那点好容易才养出来的浅红飞速从她脸颊褪去。

清亮眸子死死盯着齐北尧好一会,淡色的唇缓缓吐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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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还有一更,要晚点哈,抱歉!

控制不了

佳人媚·养女成妃,控制不了,

齐北尧沉眸,最初他也不相信,慕容尉迟突然病重昏迷不醒,无疑对南溟致命打击。爱孽訫钺

他没有与慕容尉迟交过手,却听闻过慕容尉迟登基称帝那段充满血腥的传奇。这个男人深不可测,齐北尧一直不敢掉以轻心。

然,探子再三探听,如今南溟深居后宫的萧太后重新出来掌权,这消息应该不假。

“要回去看望他吗?”齐北尧将她一瞬间的反应敛在眸底,在连映瞳惊慌失措来不及做出反应时,他手掌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了我是不会再放你走的。”

“齐北尧愠”

“你答应了婚事,我相信你不会反悔,所以我给予你十足的自由。”齐北尧淡淡说道,“当然,在这之后我们成婚,你要与慕容尉迟断的彻底,安心做齐国太子妃。”

连映瞳将手抽了回去,“齐北尧你不用对我那么好,我答应嫁给你也是因为你同意撤兵。你弟弟都灵的死因我而起,再者我和慕容尉迟什么关系,现在全天下的人皆知,你的立场会变的很难。”

“我知道,这点你永远不用担心。”齐北尧轻笑凝视她,心中倩影再一次触动他的疼。“我去给你重新端药,在我回来前你想清楚再给我答案。南”

齐北尧转身离开,连映瞳整个像失去重心般瘫软,慕容尉迟重病昏迷不醒,她离开前并没有发现他丝毫不妥,怎么会一下子变的这么严重?

无端她想起惊扰自己的噩梦,冰凉的手指绞在一起,心跳得好乱好乱

******

南溟的初冬湿冷,天色yīn霾不见一缕碧空,齐北尧从连映瞳住处出来,宽大袖袍迎风猎猎扬起。突然他停下脚步,轻轻一声,“易兄,小郡主是我未来的太子妃,你这么跟着有些不合时宜吧。”

“那你呢?撤退二十万大军换来她答应你的求亲,北尧兄你也不太厚道哦。”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掠过出现在齐北尧不远处。

“我对小郡主可从未有放弃,不过在于时机,我没有任何恶意,单纯想要保护她周全。”齐北尧轻声咳嗽几下,清隽的容颜淡然从容。

“都灵的死是慕容尉迟下的手,你带瞳瞳回齐国,根本保护不了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句,当今天下南溟慕容氏与西域风修篁最不好惹,我不相信你能轻易带走她。”年轻男子沉声道。

“易兄说的很对,我真的不放心慕容尉迟,不管他这次重病是真是假,都要好好提防。易兄你也见到小郡主当时什么模样,带她远离这里,兴许她能变的快乐些。”

男子沉眸,他记得滂沱大雨中找到她,全身湿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心猛的被揪痛,哪里还是最初见到的那个她。

最初的她,眸子清亮透澈澄净明媚,第一眼就不由自主被吸引,翦翦双瞳,人如其名。

齐北尧见他沉眸不语,接着说道,“当然了,我也有私心。都灵对她无礼伤害她,的确死有余辜。可不管怎样他还是齐国的王爷,我父皇最疼爱的儿子。我答应小郡主不动南溟百姓,却一定要重创慕容尉迟,给我父皇与齐国一个交代。”

男子轻哼一声,“北尧兄的私心我不管,想她永远离开慕容尉迟就必须要赢这场仗,赢慕容尉迟并不容易,只能从慕容淮秀下手试试看,齐国三十万大军必须渡过沧澜江杀退慕容淮秀的兵力,真的做到这点等于重创南溟,你们齐国才有机会休养生息。”

“我知道你有办法。”齐北尧笑望着男子,“你当年能从慕容尉迟手中逃脱,光凭借这点,天下就没有你易江南办不到的事。”

男子缓缓抬头望向齐北尧,秀丽姿容,半张脸印有桃花似的粉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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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决意回南溟,齐北尧亲自送陪同,并且郑重递上联姻婚书交予萧太后。

“过几天正好是黄道吉日适宜嫁娶,不过这婚事仓促未免过于要简单了。”萧太后反应平淡,看完了婚书对连映瞳道。

“适逢战事,还是简单点好。”

萧太后点点头,“难得你年纪小识得大体,那日子这么定下吧。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自

佳人媚·养女成妃,控制不了,

己挑选,慕容氏的郡主出嫁简单置办却不能过于寒酸。瞳瞳你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大好,齐太子肯娶你,是你修来的福气,将来安守本分,别给慕容氏再丢脸。”

“常宁知道了。”连映瞳垂眸只是听萧太后说着。

“你出嫁那天哀家就不送你了。对了,你皇叔父那里要去看看吗?”萧太后问道。

连映瞳怔了下,“他皇叔父病的严重吗?”

“太医守在那里不离开,皇上从未有病成这样,偏偏这个时候”萧太后睨她一眼,慕容尉迟身边有宗霆在,只说病的昏迷不醒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还真无人知道,病情方面消息封的严密,她派了眼线过去目前还未有消息。

这个丫头急忙忙赶回来,也许能为她探听到慕容尉迟的病情。

“哀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闹成今天的局面谁都不想,你嫁人前还是去看他一眼,将来没有机会再见了。”

将来没有机会再见了,是呀,她远嫁齐国再也不会回南溟。

她嫁了人,日子久了,那些传闻渐渐淡了,慕容尉迟依旧是南溟的帝君,他的后妃会为慕容氏诞下子嗣,他将是慕容氏历代帝王中最圣明的君主,不能有半点不堪。

连映瞳离开天颐殿,站在去慕容尉迟寝宫的那条路好半天不动,最终她扭转步子朝着相反的地方走去。

******

厉璇皱眉,短短几天连映瞳以惊人的速度瘦下去,司制坊不断改了几次她的嫁衣,厉璇怕她再瘦下去这嫁衣穿了显得空空荡荡,必须要重新再做。

她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望着慕容尉迟寝室的方向,一坐往往就是一整天。“小郡主你这也不行,你回来不就是担心阿麟的病吗?真想见他,你就去瞧瞧吧。这么熬自己,根本不是办法!”厉璇实在看不过去。

连映瞳只是摇头,“璇姨,我不能”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却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这样。

她的存在只会成为这个男人生命中的污点,她将来怎么样都好,再艰难的路她也靠自己走下去,不要再被抛弃,那样太疼、太疼了,她不能再承受被喜欢的人抛弃的孤独绝望。

“阿麟昨夜醒了。”厉璇突然出声道。

她神情一怔,心酸的眼泪悄然落下,这些天总算听到一点好消息。

“看了一夜的奏折,连药还没有来及吃,早上的时候又昏迷过去。”

连映瞳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神色变的更为难看,“宗霆怎么说?”她倏的站起来,力道过猛,虚弱的身体不住轻晃几下。

厉璇叹口气,压低声音道,“宗大人只说淮秀派人送回来的消息,好像战事情况不妙。”

“沧澜江那里出事了?!”她听齐北尧与宗霆说过淮秀带着兵赶往沧澜江要堵截齐国大军过江。

“奴婢也不知道详细的,只听说阿麟很生气发了一通火,奴婢照顾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病的这么严重,照这么下去”厉璇有些哽咽说不出话。

连映瞳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体剧烈颤抖,她想安慰厉璇,哪知自己差点站不稳摔倒。厉璇慌乱扶着她,她突然转身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

凌厉冷风呛在口中,如刀刃撕扯,她脑袋空白一片,腿脚却一点不自己的控制。

她惧怕黑夜,一路上全身不自主的发抖,额头冷汗直流,冷风吹干遍体生寒激得她心里发憷。

一口气冲进慕容尉迟寝宫,没有点蜡烛这里又暗又寂静的吓人,她凭着记忆忍着阵阵恐惧朝内室走去,清冷月色透过窗棂,微弱光影中她看见床榻前立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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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

嫉恨到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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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似察觉有人进来,突然对后侧半坐着的慕容尉迟出手。爱孽訫钺

显然重病的慕容尉迟躲不过,随着一声闷哼,生生挨了这掌。

“噗——”一口暗黑血喷出。

“阿麟哥哥——”空寂寝室响起连映瞳撕心裂肺的呼声。

来人打出第二掌在半路收了力道,硬生生贴着连映瞳额头停下,她伸展手臂柔弱身躯坚定地挡护住受伤的慕容尉迟愠。

孱弱的小小身躯,一时仿佛蕴藏巨大力量,美眸清澈明亮毫不畏惧迎向他。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

肩头微颤,她不是不害怕,然而身后的人却重要到令她战胜内心的恐惧,值得挺身而出要保护恼。

瞪圆眸子,生气凶起来的样子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来人微微有些错愕,带了一抹质疑,“为了阿麟死都愿意?”

那声音连映瞳听的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慕容尉迟为连映瞳举动满目惊愕后怕,一把拽住她后颈衣领拎起,清瘦身体毫不费力手中提起他先微微一怔,将她挡在自己身后,顺手点了睡穴。

随即慕容尉迟语气冷厉,“你敢碰她,再亲的人朕都敢杀!”

来人听了狠戾眸子透着冷笑,“还真有帝君的气势,阿麟,本王与你说的你自己想想清楚。”

“朕凭什么相信你?”

“本王以秦浅的名义发誓。”

慕容尉迟面色一变,“朕出生时她就过世了,她生前可怜,死后还不得安宁,一生清誉容不得被人诋毁。仅仅凭朕与你容貌几分相似,睿麟王就胡言乱语,当朕三岁孩童好糊弄不成?!”语气颇有几分恼怒。

“无人能证明,却还有慕容亦诚死前留有的一封密诏,里面应该有关于你身世的秘密。”慕容缘生善于察言观色,见他神色微微有变不由步步紧逼。“想必你小时候不得他喜欢吧,千里迢迢送几岁的年去云岭山学武,你十五岁那年被连利扬暗中追杀,几次遇刺,堂堂南溟皇次子身份尊贵,又有谁敢动你分毫?阿麟你仔细想好,你的rǔ名是你娘亲取自本王的封号,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些到底又因为什么?”

慕容尉迟语气微冷,甚至带有一抹危险的味道,“你的话太多了。”幽黑深邃的眸子亮的可怕。

慕容缘生冰冷眸光剧烈颤了颤,没有十成相似,他却仿佛见到多年前的自己,慕容尉迟带走小丫头那次,他心中疑问盘根错节。

天下之大,容貌相似的人并不少见。

慕容缘生清楚记得秦浅在宫中出事的那天,算算慕容尉迟出生并未足月,照此推算浅浅有身孕的前后日子她还跟他在一起。

可没有人再能证明近三十年前的事,那时伺候秦浅的老宫婢前些日子也身故,她之前对阿麟的证明他乃是慕容亦诚亲生儿子一事谁又能保证一定是实情?老宫婢是慕容兰心找到的,她为了女儿着想,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慕容缘生急迫想弄清楚这件事。

“尽快找到诏书,不管结果如何唯有毁掉。已经有人打诏书的主意,当然包括本王在内。”慕容缘生淡声道,瞧了眼在慕容尉迟身后昏睡的连映瞳,他目光沉了沉,“嫡亲血缘的甥舅关系,再多的宠爱也无法给予她一个女人一生该有的简单幸福,你以为自己痛到极致,却忘记她要承受的痛楚强于你所想的很多倍,你越多爱她一分,她就受伤重一分,最后你无法放手,要的有可能就是她的命。”

“那也是朕的事。”慕容尉迟表情平静,可心却再颤抖,他嫉恨齐北尧居然敢娶她,嫉恨到简直快发狂。

然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却是一忍再忍!

解开连映瞳穴道,她逐渐转醒,面对俯身悬空压着她的慕容尉迟,水眸闪过一阵惊慌,她身体本能朝后退缩。

她刚刚冲过来挡在他面前张开手臂的保护姿势慕容尉迟真的动容,然而一个细微躲避他的举动更让他心中涌现难以言喻的痛楚。

“我、我其实就是过来瞧瞧你,舅父好生休息,我该走了。”强忍着想替他擦去唇角鲜血的念头,她连目光慌张的都不知道该投向哪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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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语气尽量说的平静,几天不见,她却觉得好似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连映瞳害怕,害怕慕容尉迟那样靠近自己,她怕自己忍不住扑过去抱紧他不放,那所有克制的努力全部白费。

南溟城外那即将到来的二十万大军,她想着就心惊。

她慌乱起身,冷不丁慕容拽着她手臂,再次按住她。

“怎么变的这么瘦”他哑了声音,心好一阵疼惜。

连映瞳不回答,目光随着他寸寸下滑的薄唇,炙热气息与她的呼吸交融,渐渐情形有点快失控的危险。

甜美的唇太诱人,他许久未有亲她了。

突然的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任由慕容尉迟用力攫起她下颌,感觉到下颌几乎要被他捏碎似的痛,她不松口,死命咬,温热的血流进口腔。

“一定要和我闹成这样?连映瞳,你是不是一定要闹成这样啊?!”慕容尉迟深深呼吸,他发现她狠起来的确执拗的伤人。

因为她伤害自身,慕容尉迟连呼吸也火烧火燎的痛,他指节泛白终于肯放开她。

得到自由,她惊乱地几乎滚下他的床榻,爬起来就朝外跑去。

“你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你要嫁人了,皇叔父还没有与你恭贺道喜,怎么连听完几句话的功夫也没有。”

身后传来他一贯慵懒的声音,连映瞳脚步一顿。

“朕的乖侄女要与齐北尧共结连理,朕就等着看你们如何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生儿育女过你做梦都盼着的幸福生活!”

连映瞳的脸瞬间苍白,湿热雾气咯的眼眶酸疼,她没有回头却慢慢挺直后背,轻柔软绵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们会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生儿育女过我做梦都盼着的幸福生活。没有血缘的羁绊,我不会痛苦,这些简单的幸福是你一辈子无法给予我的!”

慕容尉迟身躯一震,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无疑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刺破心房,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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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去下雨一般的泪,连映瞳头也不回的离开,狠心的话伤人伤己,她要记住这痛不能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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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两天内,战报频频连夜传入宫中,齐北尧统帅的二十万大军抵达驻守南溟成外三十里的地方,沧澜江那边,慕容淮秀率兵力敌三十万大军,情况却一天比一天槽糕。

慕容尉迟清醒时废寝忘食处理战事,他几次清醒昏迷,萧太后不得不命萧重渊接手,南溟不少人家离城,生怕将来战火绵延。

宫里人心惶惶,私下都在议论第二天的战事将会变的如何。

连映瞳安分守己呆在关雎宫,龙凤喜烛燃起,火光融融。

天亮前,齐北尧会派人正式迎娶她,司制坊送了最后改好的嫁衣,厉璇伺候她穿上,镜中的人清瘦,娇媚精致的小脸淡然无笑,漂亮虽然漂亮,可嫁衣穿在身上倒不见多喜庆。

“瞳瞳,娘亲帮你绾发吧。”自迦兰郡赶回的慕容兰心轻声道。

这桩婚事太突然,慕容兰心知道瞳瞳对齐北尧无意,但好歹嫁了过去总比与慕容尉迟厮混一起来的好。

“不用了,娘亲。”连映瞳拒绝,就算绾起发,今生能为她亲手放下三千青丝的人,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了。

喜帕徐徐落下,红艳艳一片在眼前晃着,一身喜服的她静得像一抹魂魄,待得天明远离,就真宛若魂魄自此从南溟皇宫悄然无踪。

慕容兰心心中对她有愧,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忍不住上前劝慰道:“瞳瞳,好歹休息下,天亮还早。”

然而身后关雎宫大门,突然被外出的厉璇用力推开。

素来处事不惊的她,脸色一片惊慌。“小郡主,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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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留言啊留言啊,留言是王道,是码字动力,横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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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当我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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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大事。爱孽訫钺

就在方才,驻扎在三十里之外齐北尧统帅的二十万精兵突然神速起兵撤离返回齐国,探子千里加急送来的战报内容简直令人瞠目。

萧重渊连续反复看了几次,恨不得将战报看穿洞来。

“太后,齐国最接近南溟一连三座城池失手!淮秀王爷成功堵截沧澜江的齐国三十万大军,超过三分之一的齐国主力葬身沧澜江。”他越说越心惊,南溟的兵力全巢而出赶赴沧澜江,这里只剩下萧家还有兵力,宗亲那里个个死守六军不发,淮秀王爷根本无暇再分出兵力,为什么齐国还有三座城池失手?

还有驻守南溟边界的二十万大军,接到城池失守的消息居然没有突袭南溟,反而急速赶回,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根本不对章法愠!

“不可能啊?”萧太后连连惊愕,目前南溟与齐国战事明显大逆转,她眼皮动了动,沉思片刻,“随哀家去城楼。”

连映瞳提着喜服衣角朝城楼跑去,宫里纷纷议论突然扭转的战事,齐国突然退军,齐北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今天是她出嫁的大喜日子,新郎却消声灭迹囊。

登上城楼抬眸远处眺望,居高临下冷风吹乱长发冻得她手脚冰冷,唇上的胭脂禁不住她反复咬唇,露出唇瓣好几处细微伤口。

不远处,黑衣银色锦带的人群手举黑色大旗,金线镶边绣,风卷旗面飘扬展开一个酣畅淋漓的“凤”字。

“西域凤氏!”城楼下人群中有人叫出声。

正巧登上城楼的萧太后脚步兀的踉跄,眸色倏的一变,萧重渊同样惊愕不已。

有语道当今天下最不能惹的,南溟慕容氏,西域凤修篁。

西域数万里疆土,凤氏不是皇室宗亲,也未有称王,却等同于凤氏掌权。

天下谁人不识凤修篁,世人谁敢拂其锋芒。

黑压压的随行宛若乌云行来,银色的光芒如雷电撕裂这片黑暗,前呼后应中尘土飞扬混沌,端正坐在软轿众人抬行的凤修篁永远都是天下人瞩目的焦点。

遥遥相望还不清楚他的容貌,那身形气势却已然君临天下的威严。

“凤修篁,他怎么来了?”萧太后的话无人能应答。

凤家久居西域,凤修篁为人神秘,这出行的架势却惊人的气魄十足。

软轿渐渐靠近南溟城,轿中人掀起轿帘朝城楼瞧望一眼。

黑衣如泼墨金线绣边,年纪大抵如慕容尉迟相仿,眉目如画,一双瞳眸黑亮至极,灼灼照人勾魂夺魄。

若论五官他不及慕容尉迟无暇妖冶,柔润的唇挺括的鼻,宛若一副山水泼墨,那一笔一划着力均匀,不多一点不减一分。

他眉峰唇边噙着笑,却唯独那双黑亮至极的瞳眸没有一丝笑意,像一弯冷月穿破云层银魄动人。

慕容尉迟妖冶魅惑,气势逼人有强大压迫力,吸引人却不能过于靠近。

凤修篁自然也漂亮,是那种简直漂亮到过分,令人不由自主接近,他的美看似没有压迫力,然而当察觉到危险时早已不能抽身。

城楼上喜服嫣红夺目的女子,凤修篁一眼些许惊艳,心中几分了然。

那个女孩子不过十四五岁出落确实明媚娇美,尤其那潋滟水眸出奇的清澈。

一向善于谋猜人心的慕容尉迟,竟然为了个小丫头轻易动欠下他凤修篁一个天大人情。

“可怜的人。”凤修篁身边匍匐的女子声音微微叹息,白色纱衣纤尘不染,墨色的发铺满全身,黑与白极致的素雅。

“怎就可怜了?”凤修篁言道,黑亮眸在未亮夜色里仿佛镀了层冰冷流光。

“不过一只困在笼中的金丝雀,慕容尉迟养着宠着,没有他的宠爱,这只金丝雀迟早一天会死。”女子口气微凉好似看破命运般。

“金丝雀就该宠着养,你这只飞鹰就是折断翅膀砍断脚,也不愿死在笼中。”凤修篁低语笑着,黑亮灼人的眸倏的凝向女子。

“凤修篁你和慕容尉迟一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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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疯子,我若是那个女子知道了你们耍的手段,死都不会原谅!”女子面容朝下始终不露分毫,说到激动轿中铁锁声交叠不断,仔细看,白纱遮盖下她的手腕脚踝细腻莹白皆用耀目的锁链捆住,稍微动下声响不断。

“筝珑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我方才没喂饱你!”凤修篁食指勾起触及她下颌,柔软肌肤触感极好,他不免来回摩挲,那姿态神情完全当女子是豢养的小动物看待。

“对妹妹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不知羞耻!”莫筝珑气急撇过脸趴那里不再理睬。

凤修篁目光促狭托腮轻慢一句,“筝珑,你缠着我要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调笑间他看见一抹明黄色身影走向城楼,不由指尖捏揉眉间,好生惋惜,“这次亏大了,慕容尉迟要玩真心了,我的筝珑要另择夫婿,哥哥得不到南溟的城池作为你的聘礼了。”

莫筝珑猛然抬头,眼睛以下部分轻纱遮面,黑白分明猫眼形状的瞳眸倏的眯起妩媚冷艳。

“我说错一点,慕容尉迟再疯至少肯为喜欢的女子付出,你出精兵数十万借他抵抗齐国大军,让他欠下你一个天大人情,将来要为你这种人无条件做任何一件事。不对,你简直不是人!”

“你直接说我禽/兽好了,妹妹,在禽/兽身下承欢你每次可享受的好舒服。”凤修篁扣住她下颌迫使莫筝珑抬起头,直到她眼眶泛红浮了一层水雾,滚烫热泪扑簌簌滴落他手掌。他神情平静温和,黑亮眸子幽冷吓人,“慕容氏的男子对情爱尤为疯狂,可我们凤氏全然不是,得到今天的荣耀,凤氏早就不在乎感情。天底下有几对亲兄妹像我们乱了伦/常彻夜欢好的?筝珑,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和我讲道理你觉得可能吗?嗯?你乖乖照着我的安排再嫁人,别去羡慕慕容尉迟与那小丫头,将来他还指不定在所谓的感情上怎么受苦呢!”凤修篁眼眸深深遥望慕容尉迟,唇角多了一抹嘲弄。

“转告南溟帝君,凤修篁大军幸不辱命,请帝君莫要当日承诺,有朝一日凤修篁将来讨要。”他对慕容尉迟派来迎接的宗霆轻笑嘱咐道,转而如来时那么惹人眼球的离去。宗霆沉静面容多了一抹担忧,皇上只怕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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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萧太后、萧重渊见到凤修篁出现顿感不妙,再见慕容尉迟这个病重的人突然神采奕奕含笑而来,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北齐试图分散消弱南溟兵权,谁能想到凤修篁的兵马悄无声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齐国三座城池,并且前后夹击齐北尧驻扎在南溟三十里外的军队。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

慕容尉迟明明受伤又服用霜花耗费心力,之后重病昏迷不醒,他身边得力人手一个不在身边,他居然能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瞒过所有人,安排好一切,就为等这一刻?!

萧重渊深知慕容尉迟心思缜密善于权谋,他处处小心防范十多年,这一仗萧家打定主意慕容尉迟无法保住南溟,届时趁他病重,煽动慕容氏宗亲,趁机挟了他的权利与帝位,拥立幼帝。

“朕生病多天,许久没有给母后请安了。”

慕容尉迟口吻如往昔平静,只不过多了不易觉察的冷冽,他天生的那种强势与压迫力,萧太后轻微颤了下。

她自己也惊愕,当年先帝震怒,她都不曾如此过,今天秦浅的儿子一句话几个字却让萧恩霖颤了下。

陆续城楼来了好些人,康心雅、萧廷芳、辛湄、德妃后宫平素得过宠幸的妃嫔几乎都在,厉璇与慕容兰心也跟着过来。

连映瞳怔怔望着越来越多的人,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她的婚事置办的很简单,几乎没有谁要来送别,她只静静地等待娶她的齐北尧。

现在反而新郎迟迟不见,她孤零零站在一边,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笑话,她们都在看着她。

她后退却撞在慕容尉迟温暖的怀中,他低哑带着危险的嗓音震得她心xiōng好一阵发颤,“你又想躲避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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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明天继续哈,大家留言哈~有留言有动力码字唉~你们猜慕容舅父要做啥?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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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冰凉小手攥在他温热掌心,手指缠她那么紧,根本不给她丝毫挣脱机会,她挣扎好几下未果,所有人目光聚集在她与慕容尉迟身上,她只得放弃挣扎咬紧下唇,受伤的唇瓣再度咬破,她泪光盈盈瞪他一眼。爱孽訫钺

慕容尉迟却仿若无人般顺势手臂伸展缠在她腰间,低头鼻尖亲昵地蹭着她冻得发凉的脸颊,周边数十道惊异目光。

冷风骤然吹过,连映瞳猛的哆嗦下,细如蚊蝇的声音在慕容尉迟耳边近乎哀求,“你别这样,别”手肘抵着他身体试图想逃离这暧/昧尴尬的拥抱。

“皇上,吉时快到了,常宁今天出阁。”陷入寂静中的瞬间,慕容兰心白了一张脸突然出声道。

慕容尉迟灼灼视线停留在连映瞳喜服上,目光骤然一沉愠。

差一点,差一点他又要再失去她,幸而如今还来得及,她这喜服今生只能为他慕容尉迟而穿。

“常宁今日出阁,朕亲自来送皇侄女。”

城楼下驶过本该连映瞳乘上的马车,垂落纱帐后隐约可见红妆女子端坐,马车朝着城外而去囊。

“瑞安长公主,看到常宁嫁人了你也该放心回迦兰郡,朕体恤长公主近来身体不适,以后无须经常进宫,身体为重,对母后尽孝道就由朕来吧。”

“不,皇上你不能”慕容兰心脸色白的似纸肩头发颤。

她懂了,慕容尉迟费了半天力气就是想得到瞳瞳的解药,他从未有想过将瞳瞳还给她,更没有想过送瞳瞳嫁人。他惩罚她永远失去女儿。

她朝着慕容尉迟怀中的人望去,却见到慕容尉迟投来肃杀冷冽的目光,他说过再也不将她当做皇姐了。

慕容兰心瞪大眼睛,内心绝望几乎快要她不能呼吸。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哪怕阿麟得知她对瞳瞳下毒来求解药那疯狂到想要杀她时,慕容兰心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虚、害怕。

他抱着她的女儿,嫡亲外甥女,强烈占有的姿态,不容任何人伤害她,那种决然果断,隐隐嗜杀气息。

她彻底失去了瞳瞳,她求池行云帮忙狠心下毒,只想拆散女儿和他,身为娘亲她自知这一步错到离谱,若有一天女儿后她无地自容无法面对,可女儿将来的幸福是慕容尉迟给不起的!

慕容兰心颤抖着上前,没走几步,萧太后伸手拦下她,凌厉眼神制止精神崩溃的她。

一众妃嫔不是瞎子,真正的常宁还在这里。萧太后一扫众人,饶得康心雅平素最沉稳大气,脸色也变的难看,廷芳更是白了张脸说不出话。

萧太后稳了稳了声音,她得说些什么,南溟后宫唯一能发号施令的掌权者从来只她一个。

“齐太子送来婚书,点名娶常宁,她也亲口答应婚事禀告哀家。皇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朕说了,常宁已经出阁了,朕亲自送的她。”冷冽声音缓缓说道。

连映瞳不由自主凝向他,清澈眸中探究、不解、疑惑。

他额头抵在她眉间那道红痕,温热呼吸顿时纠缠她气息不放,下一刻他手掌扣住她后脑,微凉的唇轻柔却强势不容她抗拒的吻上她唇瓣细细碾转。

连映瞳倏的瞪大美眸,浑身颤抖却动弹不得,她与慕容尉迟的距离那么近,近到在他幽黑瞳眸内清晰见到自己的样子。

微凉的唇,湿热的舌,唇齿间厮磨直到滚烫,她浑身像被火焰燃烧,很热却止不住身体的颤动。

耳边是众人吃惊低呼,钻入她心中,连映瞳惊慌失措到极致。

“皇上!”萧太后似乎也激动起来。

慕容尉迟环抱她,结实有力的手臂压住她纤细后背,将娇小身躯的人儿严密的呵护起来。

“宗霆。”慕容尉迟冷声道。

宗霆侧身推着吓得呆在原地的内侍官上前,冷声吩咐道,“照着皇上旨意说!”

内侍官慌忙出声,“皇上有旨,连氏温良敦厚、端庄淑睿、性姿敏慧,即日册封为皇贵妃。”

众声哗然,慕容兰心瘫软在地,萧太后脸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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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白,萧廷芳委屈嫉恨的攥着萧重渊的手,后者沉脸。

皇贵妃,慕容尉迟册封自己的侄女为皇贵妃,公然纳为宫中后妃,与萧家的女儿不分高低,简直将萧家的颜面踩在脚底。

“皇上万万不可,您此举让天下人笑话。”萧重渊缓缓开口语气低沉严厉,有种势必要阻止慕容尉迟的感觉。“常宁郡主乃是安陵王爷的女儿,她是您的侄女,皇上千万三思,莫要被天下人再说三道四,之前发生的事令慕容氏宗亲颜面无存六军不发,这些您还嫌不够吗?”以君臣身份说这些话逾礼,但是照辈分,萧重渊是慕容尉迟的舅舅,情面上倒也说的合情合理。

慕容尉迟笑的yīn柔,对萧重渊说的那番话回应道,“常宁是成俊替人抚养的女儿,再说她今日出阁远嫁齐国,朕册封连氏,怎就被天下人笑话了?萧爱卿辈分乃是朕的舅父,你有自己的一番想法,朕不会责怪你。”

“臣不敢,臣只是请皇上莫要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慕容尉迟笑意多了肃杀之气,眸中锐利锋芒嗜血,“那些诋毁朕与常宁的传闻是怎么传出去的,何人所为,朕一定要彻查到底!慕容氏宗亲在南溟国难当头一味拥兵自重六军不发,一个个是想逼朕退位吗!朕怕他们等不到那天,朕已经派人将他们押入大理寺等候发落,朕是皇上,朕要册立妃子,谁能管的了!”

慕容尉迟冷冽如寒冰的眸子缓缓一扫周围每一个,“谁敢再多说一个字,朕当即赐死谁。”

萧重渊老脸发青,额头青筋暴起,稳住心虚与惊慌瞧了眼萧太后。

“重渊,今天双喜临门,常宁出阁皇上册立新妃,你就不要再多添乱说教,皇上又不是孩子,该怎么做心里早已有数。”

与宗亲私下会面一事若然败露,萧太后早已想好第二条退路,她在宫中斗了几十年,绝对不会让自己输。

只是让她吃惊的,皇上对连映瞳的占有欲居然强烈到不管不顾的地步,起先他能遮掩点,如今彻底是撕开那一层纸,将她留在身边牢牢守着。“折腾了半夜,幸而南溟无忧,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萧太后一声吩咐,遭受打击的后妃才从惊愕里一点点收回震惊的思绪,谁还敢再多留片刻,一一转身各自后宫散去。

“爹爹”走了很远萧廷芳再也控制不住哭出来,“他怎么能这样骗我的感情、怎么能这样?!”

萧重渊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反倒是萧太后冷声斥责道,“你在哭也没有,皇上说常宁出阁远嫁齐国了,他是皇上说出来的就是圣旨,你哭到死也改变不了他册封她皇贵妃的事实!”

“姑姑”

“好了,不就是册封了皇贵妃了,你就当宫中多了一个女人,将来日子长了,你怎就知道她能坐稳皇贵妃的位子。”萧太后琉璃色眸子泠泠,透着一股冷意。

先将萧廷芳送回去休息,萧重渊随着萧太后到天颐殿。

“妹妹,现在可怎么办?皇上说的那话绝不是假的!”

“哥哥你当真是老了,平素的沉稳去了哪里。”萧太后皱了皱眉有些气恼胞兄方才的失态,“皇上的心思太深,之前骗得我们失去防备之心,他说动慕容氏宗亲你以为真那么容易?先帝都摆不平的那些老顽固,皇上更要妥善处理。哀家猜测这次处罚一定不小,却不会太动真格。幸而哀家在已经做好安排打点一切,宗亲那里不用太担忧。你记着让远兮躲避风头,万一皇上查到他传出的那些事,对远兮下手,皇上不费吹灰之力。”

“我会通知他当心。”萧重渊神色凝重,半晌他四处看了眼压低声音,“妹妹,皇上是否洞悉了我们这次计划?我担心”

萧太后明白他所想,不过此时再猜测也没用,“小心点吧,皇上那人太能忍,他现在表现的越平静如常越再试探我们。哥哥,你尽快找到先帝的密诏,也许会成为我们萧家将来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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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慕容舅父表现的

苦涩新婚夜

佳人媚·养女成妃,苦涩新婚夜,

陷入大大的震惊连映瞳犹自还未回神,她出阁之日少了新郎却被自己的舅父册封为妃。爱孽訫钺

————朕要当着全天下的人面前册封你为妃!

慕容尉迟、慕容尉迟,你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捂住她双眼的手,被滚烫的热泪打湿,泪水熨烫他的肌肤,顺着指缝涌出流满慕容尉迟手背。

“瞳瞳小乖”她无声哭的让慕容尉迟的心泛疼,这一路他哄着,她无语只是哭愠。

黑暗中突然有光亮迎面而来,在连映瞳眼中破成无数碎片,慢慢适应光线湿漉漉的眸子看清眼前。

太庙,她及笄之礼当天,与慕容尉迟在这里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

“为什么来这里?”连映瞳小手抓住门边,颤声问道囊。

历代帝后与生下皇子的妃嫔才有资格进入参拜,慕容尉迟按着她跪在那里,放下她绾起的发,许下承诺。

慕容尉迟低头吻了吻她嫣红的唇,低哑嗓音,深邃眸中潋滟水光,沉静却华贵的美。

他力道轻柔却非常强硬抱起迟迟不肯进去的她,“新婚之夜,在这里。”

早该如此,在她满十五岁那天,他放下她绾起的发,今生连映瞳是他的女人,只能由他绾发由他放下,三千青丝绵延他对她的爱意。

“萧大人说的对,你自欺欺人!”连映瞳含着泪颤声反驳,“你是帝君,你说的是圣旨,你堵住悠悠众口,可大家心知肚明,你送嫁去齐国的人根本不是我!你封我为妃,封你嫡亲的外甥女为妃,你真的这么做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听到内侍官念出圣旨时手脚冰冷。

慕容尉迟凤眸眯起忍不住冷笑,“那你要我怎么做?放你嫁给齐北尧?齐国败了,真以为二十万大军驻扎在南溟边界,就能威胁到朕?齐北尧很聪明,却不该打你的主意!”

“你把齐北尧怎么样了?”齐国失手三座城池迅速退兵,她至今还不知他消息。

慕容尉迟手掌一下扣在她粉颈上,深邃眸子露出不友善目光,“新婚夜当着朕的面追问别的男人,该怎么惩罚你小乖,嗯?”她柔软身躯贴着他好近,嫣红喜服却衬得她清瘦,他心疼怜惜,大手顺着她曲线一寸寸爱抚,小腹那把火越烧越旺。

连映瞳咬着唇凝视他好一会,与之前相比慕容尉迟精神奕奕哪里还见一丝病态,她鼻腔一阵酸涩,突然伸手推开他,“你是不是早计划好这些,等齐北尧向我求亲,然后”

慕容尉迟一把捞回连映瞳,漂亮幽黑的凤眸蒙起一层嗜杀血腥寒意,近乎咬牙切齿道,“等齐北尧向你求亲?我的小乖,你知道不知道我得知你答应嫁给齐北尧几乎气的要发疯,你擅自决定,可有想过我感受,你居然还让宗霆送回来这个!”

连映瞳看着慕容尉迟手中的东西,水眸雾气顿时泛滥成灾。

不大的一块玉石,顶端嵌入薄薄金扣子一根红线穿起打得相思平安结,在微弱烛火里通体墨色的玉石泛起暗哑温润的光泽。

她被挟持受侵犯差点失贞,慕容尉迟赶来救下她,也正是那次她成了他的女人,独处那几天她与他冷战,却在一天醒来发现这块玉石缠绕在她手掌。

玉石辟邪驱凶,平安结保平安,她不甚聪明却懂得其中寒意。

她怪他为什么不能自控,却真的无法恨他,默默收下他给的东西,虽然没有佩戴可一直贴身保管。

慕容尉迟送过很多很多珍贵的东西给她,连映瞳却独独最爱这个。

她托宗霆交还给他,因为她要远离他再不能相见,她希望这块玉石留在他身边,继续帮他趋吉辟邪驱凶,保佑他平平安安。

他再凶她再骂她再让她滚,连映瞳生气难受失望,可仍旧记得他三年来对她的每一分好。

若喜欢慕容尉迟是一种错误,那她愿意背负这错误一辈子,他给了她最温柔温暖宠溺的岁月。

“这是你的东西,我早该还给你的。”她垂眸哽咽说话的可怜模样,慕容尉迟真心不舍。

他哄她那么久,还是得不到她坚定不移回应他的爱,当看见她送还的东西,慕容尉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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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她真的打定主意要嫁给齐北尧。

慕容尉迟确实受了重伤,也承认耍了手段蒙蔽所有人,利用了不少人的感情,对他来说这些是最后赢家的所要的必然手段。

身处帝王之位,他顾全大局,这些个人感情太微不足道。

只有真实发生的才最终能迷惑对手,慕容尉迟不仅利用别人,更能利用自己,下手照样不留情面。

他见到担心他身体安危去而复返回南溟的连映瞳时,慕容尉迟的心剧烈疼起来,她不吃不喝连夜赶路,吃了很多苦头还受了伤。

她安静沉默等着他召见,从白天到黑夜,她失望恍惚的模样,慕容尉迟在暗处看的心疼不已,他无情心狠却突然忍不下心伤害她。

她哭着哀求他,有那么一刻他差点控制不了答应她留下。

然而不行,他要守护南溟慕容氏开创的百年基业,守护这方土地与百姓。

还有她,慕容尉迟最心爱的女人。

所以,他一定要赢。

齐北尧该死,连映瞳是他根本不该动不能动的人,用二十万大军骗得瞳瞳答应亲事,齐北尧真真是活腻了。

凤修篁的兵不好借,他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凤修篁的兵更不好对付,连续攻破齐国三座城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攻齐北尧二十万大军,乱了齐国阵脚,慕容尉迟没有费一兵一卒。

不能再等下去,他要用自己的办法真正留她在身边,他最擅长的办法,只要留下她就好。

之前欠下她的委屈、伤心、眼泪,他将来全心全意补偿她。

“送给你的就是你的,过来这里,我帮你戴上。”他伸手摩挲她细滑肌肤,一点点靠过来,温热呼吸变的滚烫,他幽黑眸子深沉,紧紧勾着她。

连映瞳眼眶酸涩委屈的撇了唇角,他不能这样对她,他说爱她的时候就宠得她上天,不要她的时候就让她滚,反反复复连映瞳受不了,她一点不聪明担心他的安危,却不知他的利用也包括她在内。“我不”

“瞳瞳。”他皱眉低沉声音打断她说了一半的回绝。

她抬水蒙蒙的眸子正色道,“舅父,这次我承认擅自答应嫁给齐北尧,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放过齐北尧,他对我许诺过不轻易进攻南溟他也做到了。至于你册封我为妃的事,还请你收回。”

“我再说一次,连映瞳你过来戴上它!”慕容尉迟冷眸微微充血。

她吸吸鼻子,没有再多说慢慢走过去。

慕容尉迟脸色稍微缓和,指尖扣着红绳举放在连映瞳眼前,墨色玉石微微晃动。他盯着连映瞳露出的粉白脖颈,她戴上去一定非常好看,他勾起唇角浅浅笑起来。

他懂事时厉璇拿出来给他佩戴,当时只说保护他平安长大,要小心珍藏莫要轻易给人看到更不能弄丢。

后来才知道这是娘亲留下的唯一东西,二十多年慕容尉迟遇见过大大小小多次危险到最后关头逢凶化吉一一化解,他视为带来幸运的珍宝,之后送给她,将自己的好运都转给她。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知道她虽然没有戴却非常小心收着,第一次他送的东西她那么喜欢珍藏。

撩起她的长发,慕容尉迟修长手指捻起红绳两端环绕在她脖颈,仔细飞快打了结,红绳墨玉佩在粉白肌肤上映衬得格外漂亮。

浓重的夜黑的好似见不到亮色,偌大太庙光线微弱,明明灭灭中,夜风吹拂起她略显宽大的喜服惹红了他的眼睛,他与她新婚之夜,只属于两人最甜蜜的夜晚。

捧起连映瞳小巧的脸,慕容尉迟声音沙哑带着诱惑,“小乖,我爱你。”

连映瞳清澈透亮的眸子瞬也不瞬盯着他,眼眶被热泪刺激的酸痛却微微笑道,“皇上,这次又要利用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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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又要费力的开船鸟~~体力活啊体力活,慕容舅父你给力点哦!

狠狠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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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深邃暗如黑夜的眸刹那冷凝连映瞳,她嘴角笑意令他喉头微苦。爱孽訫钺

她一个称呼的改变,一句又要利用她做什么,在慕容尉迟意料之中会被提及。

她眼泪掉的更狠,他心疼怜惜却不肯妥协,用他的办法真正留下她。

慕容尉迟不说话却笑的温柔,瞧着连映瞳,眼神内好似有什么暗涌聚集,抱起她朝着太庙深处走去,极暗的光影中,他像一只蛰伏隐忍的兽,而怀中的她则是他等待良久祭祀的猎物。

连映瞳紧闭眼睛,浓密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一起不住颤抖,她动不了分毫,气力上她根本不是慕容尉迟对手,以前她还能挣扎几下,那是他任由她闹,这次他宽阔柔韧的xiōng膛成了最坚实是墙壁,圈住她压住她愠。

越走越陷入黑暗,在最后一丝暗哑光线消失前,伏在他怀中动也不动的连映瞳突然短促的尖叫伴着哭声,“慕容尉迟,我们完了!”

“小乖,我们才刚刚开始。”黑暗中幽亮眸子灼灼,褪去温柔,此时只有固执浓烈的占有欲。

太庙深处休憩的地方暗无一丝亮色,连映瞳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她恐惧黑暗,好似许多看不见的手拉扯她如潮水将她包围呢。

湿热的吻在她脖颈间肆虐,很痒很痒受不了,刺激她紧绷的精神,大颗眼泪无声掉落,她害怕到浑身发颤,后背褥子深软,身躯覆上慕容尉迟的重量,她被挤压之间,xiōng腔那点仅有的空气在他碾转深入的吻中慢慢流失。

慕容尉迟出奇有耐心,他真想要时,仅最开始的一个吻连映瞳都要受不了。

柔软纤细的手臂最初死死扣住他肩头,十指尖尖如笋掐不动他绷紧的肌肉,之后慢慢勾紧他脖颈,黑暗带来恐惧,身体在慕容尉迟一步步深入的爱抚下变的格外敏感,双重煎熬交叠,她呼吸急促透着快要窒息的压抑。

枕边小案,慕容尉迟掀起丝帕,露出拳头大小的珍珠,她怕黑,他知道。

忽然眼前燃起一点微弱之光,将压抑得快要窒息的连映瞳恰时解放出来,她大口喘息,眼泪扑簌簌掉落。

衣衫尽褪,莹白如玉的身体泛起珍珠般的光泽,美好的让他暗自惊叹,青涩稚嫩的身体每次欢好都令慕容尉迟难以自拔。

“小乖。”

他暗哑嗓音那么温柔,薄唇吐出的气息缠绕她,火烫火烫几乎能点燃她。

手指灵巧探入她紧紧合拢的双腿间,撩拨湿热柔软的私密处,他那么熟悉她的身体,每一处敏感,最终压在她最难控制的那一点上。

连映瞳脖子仰起,小小的呻/吟打破一室寂静,好热好烫的身体,并不陌生的酥麻顿时袭卷全身,身体却非常诚实的想要他,想要慕容尉迟填满磨人的空虚。

他不放过她,指尖在她身躯燃起一簇簇火,就快将她折磨死了。

身体依恋慕容尉迟,心呢?怕是已然如此。

被利用被伤害,她甚至用自己作为代价换取南溟暂时的安稳,她舍不得病重的他被繁重的国事压垮,即使他狠心不要她,碾碎她小小的希冀,连映瞳内心仍旧无法放下他。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不想被慕容尉迟再度控制,她害怕,害怕心底那处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某种东西在将来的某一时刻突然被释放。

脚踝微痒,她睁开眼睛,半跪的慕容尉迟低头虔诚般亲吻着她,然后握住她纤细脚踝朝上推去,双腿被他极大撑开,幽黑的眸落在连映瞳最私密的地方一览无遗。

她听见慕容尉迟发出一声喟叹,连映瞳脸红到快滴血,羞涩又觉得自己不耻,可她动不了,上次那一夜他也如此折磨到她虚脱。

细密湿润的吻从脚踝顺延朝上,纤细小腿、雪白大腿内侧,直到落在早已湿润的幽谷,她呼吸变的急促,那股快慰由弱变强,由慢变快,带最后连映瞳几乎要失声尖叫。

她的理智,她原本要对他的冷漠,全部一线崩塌。

没有气力再去挣扎,快慰感冲乱她的心与思绪,全身被他点燃了火,体内的空虚无边蔓延四肢百骸。

身体真的不说谎,她想要慕容尉迟,急切的想要他!

然而慕容尉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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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却不急不慢退出,置身在她双腿间,他指尖再度探入一点,她那里湿的厉害,抽回手指换成几欲爆裂的勃发抵住她的湿润,仅细微摩挲撩拨。

“小乖想要就想好叫我什么。”被欲/望烧红眸子,他语气挑/逗带着隐隐的危险。

沉腰浅浅抵进去一点,他不给她痛快,她虽然是他的妃子,可慕容尉迟要的却不是那样的连映瞳,那声皇上淡漠疏离那样伤他的心。

他低头吻她,又再深入一点,她美好的紧窒瞬间包裹慕容尉迟,脊背窜起阵阵酥麻,身体差点失控想彻底占有她。

连映瞳被折磨的哭出来。

“不要?”他扣着她的腰试着抽身出去,他定力极好却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她雪白娇嫩的圆润随着身体微微发颤,刺激着慕容尉迟的视线,他俯身含住她丰盈顶端的红蕊,重重吮/吸。

磨人的情/欲与身体厮摩双重刺激,连映瞳仰起脖颈,纤细手臂柔弱地缠绕住他,双腿不由自主勾缠他精壮的腰间,本能地想留住他。

“阿麟哥哥”软糯甜美的声音冲出喉咙,她哭着喊他。

慕容尉迟沉眸炙热的坚硬狠狠一记贯穿她,被层层叠叠的湿热迅速包裹,窒息得绞紧着他,两人最私密的地方紧紧咬合,堵的那般严密,舒服而快慰到他几乎爆发。

她感觉呼吸被阻断般,张张口发不出声音!

慕容尉迟健硕身子微微颤动,埋首在她脖颈间发狠似的留下一个个嫣红爱痕,她缠的太紧了,他再等着她放松。

她缠的太紧,他怕自己忍不住再度失控!

她在哭,小声啜泣,那么可怜。

他自知最初的失控,他很粗暴地伤了她。

慕容尉迟拨开她额前发丝,苍白布满泪水的小脸,还有额头那道粉色伤痕,他心倏的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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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又被咬伤,慕容尉迟不敢太用力亲吻吮/吸,非常轻柔啄吻,宛若一尾轻羽一次又一次掠过。

慕容尉迟动作轻缓动起来,连映瞳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柔软,

她怕疼又敏感的要命,慕容尉迟明显感觉到他深入一点她身体微绷退缩,他伏在她肩头含住她白嫩的耳珠,脖颈、耳垂都是她敏感的地方,唤着她的名字不时绵绵情话诱惑安抚她,身体不住撩拨她敏感的地方。

美眸半阖腾起水雾,啜泣渐止,取而代之是她浅浅呻/吟,勾人似的缠在慕容尉迟心头。

等了又等,呻/吟透着蚀骨的娇柔,慕容尉迟再也受不了抬起她双腿,纤细雪白的足踝搭在他肩头。

“小乖看着我”嘶哑的嗓音快要克制不住对想狠狠用力疼爱她。

连映瞳浓密蝶翼的长睫还挂着泪珠,清澈明媚的眸子迷迷茫茫顺着他的声音凝去,慕容尉迟眼中的欲/望燃烧,恨不得将她撕碎吞噬。

磨死人的速度再度缓缓挺进她的身体力度很轻,连映瞳渐渐适应承受他,慕容尉迟身下动作变的激烈,她脑中最后一丝清明荡然无存。

他要的疯狂,她一度快要受不了,她觉得身体被一波又一波快慰撑的要快炸开,浑身大汗淋漓颤抖痉/挛。

他喜欢她因为他疯狂,不给连映瞳任何喘息机会,从深夜到天明,他哄着她一次次将她送上欲/望的巅峰。

他与她的新婚之夜,不再多想任何东西,一切抛诸脑后,他要她清楚的知道,他多么爱她,多想永远这样疼惜她保护她。

连映瞳在滔天欲海中被逼的几乎晕厥,她意识不清明听见慕容尉迟在她耳边哑了声音颤抖说了什么。

最后慕容尉迟没有忍着,抵住她的湿润重重撞击尽数释放在她身体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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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开船好累好累,这章写了三个多小时呜呜呜呜~~~~(>0

酒醉的温柔

佳人媚·养女成妃,酒醉的温柔,

她伏在慕容尉迟怀中浑身酸痛,沉浸在高/潮褪去的余韵中的身体还有些微痉/挛,原本发热的身躯却很快褪了热度变的寒凉。爱孽訫钺

这几年再调理还是如此,入了冬她自身几乎没有啥热气像个冰人似的,他的体温是她唯一温暖的来源。

好容易抬起酸痛的手,轻轻触摸到他的脸颊便又垂落在身侧。湿透的水雾渗出眼角,朦胧了慕容尉迟美到极致的那张容颜。

晶莹的泪闪动,她最终还是阖了眼帘低下头沉默不语。

慕容尉迟吻上她额头那道粉色伤疤,怀中的人睫毛不住颤抖,就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愠。

“你好凉。”他爱怜抱着她,肌肤相抵暖着她,下一刻却抬起她的腿再度进入。

新一轮的情/欲开始,慕容尉迟精力好的出奇,他有的是办法哄她诱/惑她沉沦,连映瞳被他折磨的快被榨干所有力气,她嘤嘤哭出声,可她哭的再可怜也不管用。

慕容尉迟结实的手臂扣紧她的腰肢,不知满足地要她,直到她身体泛起薄红重新变暖囊。

“小乖,不要再躲避,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连映瞳精疲力尽昏昏沉沉快睡着,慕容尉迟这一句话在耳边响起,尖锐的酸痛涌在鼻端。

南溟入冬第一场风雪,在他们新婚第一天的清晨以猛烈的姿态敲打窗棂。

慕容尉迟破天荒睡的沉稳,以至于她起身离开都没有发觉,待得他惊觉追出去,却见到敞开的太庙门外台阶上,连映瞳穿着前一晚的喜服乖巧的坐着,满身落了霜白。

他悬起的心放下,他真怕她会突然不见。

“很冷,回去吧。”

攥着她冰凉小手,她没有躲开,慢慢抬眸清清冷冷的眼神凝向他。“敢问皇上,该回哪里去?”

“你想回哪里?关雎宫或者继续和我住一起。”

“臣妾惶恐,一切由皇上决断。”她仰视他满目苍凉。

她贪恋慕容尉迟的宠溺与温暖,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她恨不起他,更不敢再多靠近他一分。全身都在疼,内心被撕扯的血淋淋,原来用心喜欢一个人到极点,真的会那么疼,这是她贪心所要付出的代价。

慕容尉迟脸色泛白,看来他与她之间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雪芽的分割线————————————

连映瞳搬出了关雎宫,那是远嫁的常宁郡主住的地方,她不是常宁而是慕容尉迟的妃嫔连贵妃。

她住在离慕容尉迟最近的昭华殿,慕容尉迟替她做的决定,她没有丝毫异议,当下就住了过去。素来不喜欢陌生人,只留厉璇身边伺候。

“娘娘,外面太冷了,你身体不好还是进来吧。”

连映瞳仿佛没有听见,侧身探入扶栏伸手去接天空落下的雪花。苍白娇嫩的容颜少了往昔的活泼,淡漠平静的让厉璇看了好一阵心疼。

“小郡主。”她不由轻声唤道。

连映瞳肩头一颤,良久她才回转身体幽声道:“璇姨,常宁郡主已经远嫁齐国了。”

厉璇素来淡漠的表情掠过一丝酸涩,“奴婢糊涂了。”

她重新转回抬头仰望yīn霾天空,安静的悄无声息。

厉璇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阿麟得偿所愿,小郡主势必要承受更多压力,加上阿麟先前做事的手段,一定被阿麟伤透了心。

“看雪景也要多披件衣服。”厉璇劝不回她,只能拿了大氅过去替连映瞳披好,目光无意注意到她脖颈住系的红绳怔了怔,“原来阿麟送给你了。”

“什么?”连映瞳没有意识到厉璇说的是什么。

厉璇指着那红绳道,“这是阿麟很宝贝珍藏的,这东西很灵验几次保佑他化险为夷。”

“他出过什么事?”话一出口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多事,慕容尉迟的过去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提到关于阿麟的往事,一向冷眼少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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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璇突然变的热络很多。

“阿麟自小就送去云岭峰学武,每年回来小住一段日子,有次到了回宫的日子迟迟不见他归来,那次闹的事情很大,皇上特意派了连将军”她顿了下,见连映瞳脸色白了白,“过去好久了,还是不说了。”

“璇姨还是继续说吧,难得听到你说起以前,下雪天怪冷清的,就当听听故事好了。”这个故事也关乎她爹爹。

他过世快四年了,虽然她没有得到过多少父爱,却很想念他,血缘这东西真神奇,无论亲人在否,都存在羁绊彼此。

厉璇意识到自己些微失态不由笑道,“奴婢真老了,总提起旧事,娘娘莫要责怪,阿麟的事还是让他将来有空说给你听吧。”

“璇姨,你真觉得我和皇上有将来吗?”

“娘娘,既然成为宫中的女人,将来自然要靠娘娘争取。”厉璇伸手替她整理好大氅,末了一句,“娘娘只有皇上了,不是吗?”

连映瞳有一阵恍惚,她身边真的只有慕容尉迟一个人了。

真心对她好的人死的死,走的走。

娘亲对她更是失望了吧,她成了嫡亲舅父的妃子,别说娘亲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在熟悉的环境中再面对往昔宫中的那些人。

慕容尉迟自欺欺人,可她做不到。

新婚夜之后,慕容尉迟第一次踏入昭华殿与连映瞳用晚膳。

“臣妾叩见皇上。”她神色清冷对他行跪拜礼。

“起来吧。”慕容尉迟伸手去扶她,连映瞳却很快闪避开来。

他蹙了眉有舒展开,深邃的眸凝视她,他懂她气什么。

两人用膳,厉璇特意准备了不少精致菜肴摆了一桌,连映瞳兴致缺缺勉强吃着。

慕容尉迟夹起一块虾仁放在她碗中,她怔了怔又重新夹出放在一边。

“啪!”慕容尉迟筷子敲击桌面发出声响。

“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她倏的起身跪在慕容尉迟面前。

连映瞳苍白面容紧抿双唇,那嗓音软糯甜美,却冷的令他心伤。慕容尉迟想起几年前她刚到别苑,最初就是这份模样,看似平静若水的模样,眸子内透着戒备淡漠。

那样柔弱的人总有本事一个眼神一句话,冷冰冰的刺伤他。“起来,地上凉。”他伸手抱她,知道她要躲,他干脆动作更蛮狠就为将她全完拥入怀里,娇小无骨,清清瘦瘦。“你该生我的气,不过不能这么闹,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她清澈明亮的眸子转了转轻笑道,“皇上说的是,臣妾受教了。”

慕容尉迟勾起唇角,“不用晚膳,那就安歇吧。”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落在慕容尉迟眼底。

“皇上!”连映瞳拽住正欲解开衣襟的手,扬起头一点浅红从耳后蔓延脸颊,“臣妾今夜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移驾别宫。”

“不能伺候?”他上下打量连映瞳,勾起她下颌道,“哪儿不舒服?召太医过来替你瞧瞧。”

“臣妾好像、好像来月事了。”她低了声音,垂敛的眸子睫毛微微抖动,这个借口很容易被看穿,但她想不到还有别的办法能拒绝慕容尉迟。

“日子不对。”他放松禁锢她的力道环在她腰间,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

连映瞳别过脸睫毛颤抖厉害,不知怎的他说这话令她羞愤,他简直掌控她的一切,所以利用的时候就那么随心所欲,想想委屈的落泪。

慕容尉迟手掌停留在她小腹上轻揉,温热气息喷在她耳后,怜惜道,“又疼厉害了?”

“嗯。”她不想多说话,偏过身子阖目。

慕容尉迟躺在她身边,帮她揉了好一会小腹,她狠压眸子一动不动。

好一会他轻轻起身拉过被褥替她盖好掖了被角又离去。

他一走,她整个背部聚集的温暖很快消散,连映瞳冷不丁浑身一颤。

最近天气骤然降雪早早地屋里燃了火盆,她怎么觉得昭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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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寒意渐渐入骨。

良久,睡不安宁,好容易有了睡意,就听见一阵脚步伴着嘈杂声传来。

她披了大氅出去,就听见厉璇压低声音道,“怎么醉成这样?”

另一个声音是宗霆,“我劝不住皇上,只说小饮几杯,结果喝得”

“娘娘睡了。”

“璇姑姑,我没办法,皇上嚷着要过来,拜托姑姑想办法吧。”

“宗大人,我这里”厉璇口中透着难为。

“扶皇上进来吧。”

厉璇与宗霆瞧见连映瞳站在寝室外,又这么一说,仿佛放下心中一块重石连忙扶着醉醺醺的慕容尉迟进去。

他真的醉了,躺在床榻上一脸一嘴的酒气醺醺,她真没见过慕容尉迟喝醉,印象中他喝酒非常有分寸。

绞了热帕子她过去帮他擦脸,原本醉得不行人事的他突然张开眼睛,幽黑眸虽然酒意依然灼亮。

“瞳瞳瞳瞳”他叫着她的名字,伸手攥住她的手腕,醉了得慕容尉迟神情显得特别柔弱,平时冷傲yīn柔的人口气也变了,“别走,陪着我好吗?”

她任由他扣了手腕,只道,“皇上醉了。”

慕容尉迟紧闭下眼帘再度用力张开,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小乖,不原谅阿麟哥哥,真的不原谅?”

“我去拧帕子,再帮你擦擦。”美眸腾起雾气,刺痛的厉害。

“阿麟哥哥不想伤害你,你觉得难受委屈,我”他攥着她手腕的大掌再度用力,将连映瞳拽住怀中,他俯首,滚烫的吻一个个落在她耳边脖颈,他不敢再多看她的表情,他怕看见她刻意的冷漠疏离。

“小乖,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的,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我都是爱你!小乖,你忘记了吗?”他沙哑嗓音问着她。

连映瞳眸中一片滚烫,她记得他握住她的手给了他最惨烈的一刀,要她看清楚他的心如何爱着她,如何因爱她而痛。

她信了,那么相信他,全身心的依赖,她从未有那般信任依赖一个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她不想与他的血缘关系,抛去羞耻心,只想着这个男人是如何真心爱她的,疯了一般迎合他!

但是她的真心却被践踏利用,他不知道当时她快疼死了,真的恨不得死掉算了。

她最怕疼了,却一次次因为疼到不行。

连映瞳无声哭泣,肩头颤抖如风中落叶,她狠狠咬住下唇死死撑住不发出丝毫声响。

慕容尉迟欺身过来见状慌乱地覆上她的唇碾转,他心痛难忍只有不断的哄她,宁愿她咬他,也总比她不断伤害自己的好,“小乖,我错了,阿麟哥哥错了,阿麟哥哥不该那样对你,你别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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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明天不出意外继续加更,字数章节比今天之多不少。

小雏鸟闹腾自己折磨舅父,也该折磨慕容舅父了,坏银!记得继续留言哈~

心中爱着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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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悉的气息混着酒气在唇间碾转蔓延,他唇舌裹去她柔软唇瓣咬出的鲜血,渐渐他呼吸粗重这个吻变得暧/昧起来。爱孽訫钺

连映瞳慢慢止了哭泣,觉得慕容尉迟压得她好重,舌尖在她口中肆虐,手掌也探入她衣衫顺着身体玲珑曲线游走。

他刚才还醉的不省人事,突然酒醒过来对她说好些话,对她又搂又抱上下其手的样子,哪里像喝醉的?

慕容尉迟吻的动情,突然唇上剧痛暗暗心中叫苦,捂着被连映瞳咬破流血的唇身体侧转在一边不再动弹。

连映瞳连声唤他好几下不见回应,想想还是拉过锦被替他盖好,她则转而睡在另一角落的小榻上,转过身背对慕容尉迟愠。

她住在昭华殿不太习惯一直睡不安稳,被他打扰掉的睡意渐渐袭来,虽然睡的不暖和好歹睡着就好,对于她与慕容尉迟的新关系仍旧需要点时间去面对适应。

沉寂的夜,方才那一幕的余热逐渐消褪。

床榻上慕容尉迟慢慢张开眼睛,幽黑眸子灼灼,哪里有一丝醉意呢。

他今天已经被她变相赶走一次,不喝醉哪里能霸占到她这里。

身在同一寝室,她的人离他那么远,她的心恐怕更遥远。

到底是慕容尉迟有错在先,他了解瞳瞳个性。

他爱上的女子纯善温良,却有细腻敏感有着她的小小固执,像蔷薇花那般娇艳动人却浑身长满了小刺,他甘愿被她扎几下消消气。

走过去他掀起被褥躺在她身边,小榻不大容两人共睡有些拥挤,连映瞳睡的沉只是朝内扭动身子几下,后背紧贴慕容尉迟xiōng膛。

他侧身俯视她恬静睡颜,那眼神出奇温柔,连映瞳刚哭完一会儿脸颊潮红尚未褪去,纤细浓密的睫毛还挂着泪珠,他轻拨覆盖额头的发丝,那道粉色伤痕赫然在目。

慕容尉迟吻的很轻,心底有丝后怕,她经常弄的自己浑身是伤,以后真的要再三照顾她。

“我想你和我永远在一起,不单单是帝王与后妃,更是能如民间寻常夫妻那般生活。”他低喃额头抵着她,再给他一点时间,等他找到密诏下落。

慕容缘生说的不可全信,但是密诏却一定要寻到,有关他的身世他要彻查清楚,还有关于母妃的死因。

若他真的不是先帝的儿子,那与她却能真正毫无顾虑厮守终身;若证实他是先帝的亲子,那慕容尉迟也考虑过,等南溟江山真正安定,他卸下肩头重任,带着她离开,寻一处人间美境远离尘嚣。

他与她生死缠绕依偎,今生难以再分清楚再能分的开。

慕容尉迟正想着将来,被拥在墙边的连映瞳翻转身过来,突然变的好暖和她蜷缩的手脚尽数放开。

她脑袋蹭着慕容尉迟xiōng口几下找到舒适的位置,手臂伸展搂住他腰间,她依赖的姿态令他轻笑低头埋入她脖颈处。

下一刻连映瞳口中突然低喃,慕容尉迟闻声如遭雷击,脸色变的苍白。

她梦呓,“玄之”

慕容碧霄,她至今还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就连梦中也唤着他的名字,慕容尉迟幽黑的眸子骤然爬上一丝猩红。

她与慕容碧霄有九年之约,她等了九年,即使在宫中的岁月,他宠爱她疼她,给予一切最好的东西于她,连映瞳心底还是默默守着那约定的吧。

对于情爱,慕容氏的男子皆是疯狂,慕容碧霄与他其实一样,同样身为嫡亲舅父,却对外甥女充满势在必得的占有之心。

他得到瞳瞳的确委屈了她几分,他的女人容不得别人觊觎,所以慕容尉迟用了手段处处打压钳制这个皇弟。

他清楚慕容碧霄绝对不会对瞳瞳死心,他至今还没有做到狠绝也顾忌到瞳瞳的感受,他相信瞳瞳说喜欢他绝对出自真心,她为他所做的一切着实令他感动想更加疼惜补偿她的委屈。

只是、只是想不到,慕容碧霄对她来说那么重要,重要到在她心中仍旧存在!

慕容尉迟痛不可遏,真想摇醒睡得香甜的人儿问个清楚,待他伸手触及她肩头,她大抵睡的暖和,舒服的哼了一声身体朝他怀中又紧贴几分。

依赖亲昵的姿势,慕容尉迟内心的不安与痛楚一时间按捺住。

人生二十七年有余,他没有这般不安,他与她那么靠近,他看得清她的心,做了那么多事,经历的那么多波折,他那么爱她,为什么她的心里仍旧放着一个慕容碧霄无法彻底忘记?!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映瞳梦见连家老宅,她很想念爹爹,她梦见只有六岁的自己,还住在后院小小一方天地,玄之陪着她玩。

那段日子她非常开心,突然画面一转连家老宅子不见了,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玄之,牵着她的手在黑暗中跑着。

身后呼喊声咒骂声不断,连家被抄家灭族了。

风雨很大,雷电交加,玄之紧握她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不再见人影。她害怕至极不由惊叫玄之,没有人答应她,连映瞳只有拼命朝前跑,远处有一点光亮。

眼看她要跑到光亮那里,却扑通一下摔倒在地,全身疼的她抽泣。

“瞳瞳不怕,阿麟哥哥会保护你。”有个声音在头顶唤着她的名字,哭的稀里哗啦害怕恐惧的她顿时有种心安的感觉不由抬眸看去

一道白光渐亮起,眼前妖娆yīn柔面容的男子幽黑眼眸瞬也不瞬盯着她,怔了好一会回神,连映瞳美眸瞪大惊叫出声。

“慕容尉迟!”

什么时候他睡在她身边的?她还抱着他睡了一夜!

“怎么不想看见朕?”慕容尉迟冷着脸,被她枕了一夜的胳膊有些麻木。

她低喃玄之时那表情浅浅笑着,说不出的高兴,醒来见到他却完全相反。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她嗫嚅双唇不知怎么解释,她做了噩梦,最后梦中出现保护她的人是慕容尉迟,她才不要告诉他。

慕容尉迟冷哼,手指攫起她下颌,语气极为不友善,“那爱妃告诉朕,你是什么意思?”

语气和称谓突然转变,她怔了下面对他逼人的气势,连映瞳垂了眼帘轻声道,“我做了噩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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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朕成了爱妃的噩梦了!”慕容尉迟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突然有些不依不饶。

“臣妾错了,以后不会乱做梦。”她根本没有说他是噩梦。

她淡淡说道,小手交叠在一起,那模样乖顺的很,赌气似的话慕容尉迟听的格外气不顺。他忍着她小脾气小性子,知道她太委屈,却忍不了她说喜欢他,心中还装着别人。

慕容尉迟有些麻木的胳膊渐渐缓和却多了针刺似感觉,他些微动了动皱了下眉,神色委实难看。

连映瞳见状想应该是被她当枕头一夜弄的麻木刺痛了,她想帮他揉揉,慕容尉迟却冷着脸转身离开小榻。

她伸出的手尴尬悬着,随后慢慢收回,咬着唇美眸暗了暗。

“皇上,时辰不早了。”内侍官在昭华殿等候提醒。

天窗略有黎明之色透进来,慕容尉迟冷声道,“通传下去,朕今日不早朝了。”

连映瞳面色一红,慕容尉迟宿在她这里,不早朝不就意味着

“皇上”

“朕说过不早朝留在这里,爱妃又想赶朕走?还是你从没有希望朕留下来!”慕容尉迟yīnyīn柔柔笑着,眸中却见不到半分笑容。

她张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这几天来确实有些小性子,与慕容尉迟针锋相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她目光闪动,慕容尉迟连名带姓叫她隐隐透着一丝危险,连映瞳深吸一口气还是迈开步子走到他面前。

该怎么面对与慕容尉迟的新关系?没人教过她,她更不懂怎么处理,他应该生气了。连映瞳想半天,手掌覆在他手臂上,“还疼吗?我帮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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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我今天加更,记得留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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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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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不说话也没有拒绝,整个空间仿佛静默,她甚至听见彼此交缠的呼吸声,她莫名慌乱不知所措指尖轻触他手臂,复而想再收回来。爱孽訫钺

下一刻一双手掌被他反手攥在掌心,她手好凉,像冰块般。

“对不起。”她木木的站着见慕容尉迟眉头皱的更紧她歉意的低声道,“我的手”

话音未落,他起她放在双膝上,将她冰冷的小手放进怀中。

她怔了下,听见慕容尉迟缓缓开口慢条斯理道,“不闹了?愀”

连映瞳有些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半晌小声回答,“你都和我道歉了。”慕容尉迟从不与人道歉,昨夜他醉了,说的那些话令她听了心里不可能不感动。

慕容尉迟沉默了一会儿,“瞳瞳”

“你先听我说完。”连映瞳突然抬头,声音有些焦虑眼神更是迷茫不解带着疑问。“我这几天一直再想些事,可我一直也想不明白,你做这么多事最终将我留在宫中留在你的身边,之前已经闹的天下皆知,一旦我们之间真正关系被人知道,到时候的局面也许真的难以收拾,你真的不担心吗?崤”

慕容尉迟笑笑,“瞳瞳,这些交给我来处理。”

她摇摇头像是鼓起勇气般,“你说我们在一起的。”

“这算答应了吗?”他眯起凤眸,有些讶异她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连映瞳声音柔弱而无力,“我不知道能不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慕容尉迟,我真的不知道。”她的手在他怀中暖着好容易有了丝温度,小心搂住他肩头,像在寻求一种依赖的力量,“这几天发生的事很突然,我还不能完全适应,这与我一贯的梦想差别太多太大,我很害怕自己做不好。你知道的,我有很多东西不懂,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将来我和你会变成什么样?”

“然后呢?”他挑眉问道。

她凝白的小脸眉头蹙紧,似乎还在迟疑这个问题,搂着他肩头的小手紧了紧,垂下眼帘再度睁开时迷茫的水眸陡然多了一抹亮色。

“我和你在一起。”顿了顿她神色凝重加了一句,“我们先试试看吧。”

这个决定很艰难,她被伤害过,那种痛不时还会肆虐撕扯她的心,连映瞳挺恨自己不争气,听了他的道歉,被他抱着睡了一晚,那种温暖依赖安心的感觉只有慕容尉迟才能给予她。

一错再错,她已经贪心到无以复加,心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不断告诉她,再信他一次,再由着自己所想试一次,就当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一次就好!

对她提出的试试看慕容尉迟脸色变了下,她心里还有慕容碧霄,与他说的在一起,只是从试试看开始。

哪怕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他的妃子,慕容尉迟还是得不到她一整颗心。

慕容尉迟不动声色,心口就仿佛被捅了一刀,冷到可怕,情爱上得不到恨不得自私占有欲越发在心头膨胀。

“试试看?”他勾唇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连映瞳大着胆子说出来对他的问话点点头,就当她疯一次吧!

“好,我答应。”慕容尉迟简短又快速给了答案。

她泪水在眼眶轻颤,他的肯定给了她很大的信心,她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哪怕前方危机四伏她也敢走过去了。

“还困吗?”慕容尉迟问道。

天色微亮,想到昨夜小榻睡了两个人慕容尉迟一脸倦意,“再睡会吧。”她单指慕容尉迟,他听了马上抱着她一起走向床榻。

“我不困”她红了脸,些许挣扎。

慕容尉迟才不管,几下剥光她衣服塞入被褥中,一夜无人睡被褥凉凉的,她尖叫着要逃开,他欺身过去将她堵在床角压住。

“小乖,阿麟哥哥帮你暖。”

“天亮了”她感觉到慕容尉迟昂起的坚/挺摩挲她的臀。

“闭上眼睛天就黑了。”他说完俯身堵住她欲要张口的唇。

被褥中裹着两人交缠的身躯,粗重喘息与呻/吟交叠,连映瞳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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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淋漓,手臂勾缠住慕容尉迟,在他身下颤抖不已。

抱着累得昏睡过去的人,从情/欲里退出,慕容尉迟目光逐渐幽冷。

试试看?小乖,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我们的命运早已经纠缠一起。

慕容尉迟要的是她整颗心,整颗装满他慕容尉迟的心!

可她心中还有慕容碧霄,她将他慕容尉迟到底放在什么位置?他容不得别人占据她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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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罢了三天的早朝整天宿在昭华殿,这次莫要说后妃,萧太后也有点不高兴。

连映瞳小心翼翼站在萧太后面前,她册封以来都没有主动拜见太后、皇后。

慕容尉迟特地免去她请安之礼,就是要免去她的尴尬,但是她拒绝了,尽管要她用另一种身份去面对曾经熟悉的人是那么的难堪。

她不想被说成恃宠而骄,她也不想变成辛湄那样拥有慕容尉迟给予的特权在宫中肆无顾忌,她更不想慕容尉迟与太后失和。

璇姑姑说的对,她是宫中的女人,就要按宫中的规矩来。

“臣妾叩谢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她穿跪拜行礼的朝服,素白小脸跪在天颐殿内。

萧太后没有出声,连映瞳就这么跪了好一会,萧太后才抬眸瞥了她一眼淡声道,“起来吧。”

“臣妾谢过太后娘娘。”

她双膝有旧伤不能久跪,此时起来腿脚麻木行动举止僵硬失态。

“坐下吧。”萧太后叹口气遣退伺候的宫婢,缓声道,“哀家原本不想过问这些事,可你也太不像话了,哀家之前认为你懂事识大体,皇上又那么喜欢你,想着就容得你们胡闹吧。现在可好,你册封皇贵妃几天,皇上为你罢了早朝不说,夜夜宿在你昭华殿冷落其他妃嫔,你是想慕容氏绝后吗?!”

“臣妾”

“你们的事宫中闹的沸沸扬扬,之前挂名的叔侄时就已经被说成这样,那外人还不知道其中真正关系!你是他外甥女又不能给他生皇子,就该见好就收,后宫要雨露均施,才能确保子嗣绵延,你这么争宠,让哀家将来怎么保你?”萧太后越说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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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满腔酸涩强忍住,“臣妾知错了。”她也不知道慕容尉迟为什么连续罢了三天早朝,这三天他貌似都不太高兴,白天批了奏折,晚上对她有些粗暴,折腾到天亮还不肯罢休,他几乎很少对她那么凶。

“不要总说知错,你是妃嫔要多劝皇上,哀家见过多少得宠的妃嫔最后落得凄惨下场,你懂点事,你娘亲都”

“我娘亲怎么了?”连映瞳水眸剧烈一颤。

萧太后连连摇头,“本怕你担心不准备告诉你的,你娘亲回迦兰郡大病一场,皇上也够狠心,不让她再回南溟,你能去看看她就去看一眼吧,怪可怜的。”

连映瞳走出天颐殿,她考虑再三准备和慕容尉迟开口回去见娘亲,边走边想着怎么说才好,一时恍了神,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女子。

“对不起,我不小心的!”连映瞳忙道歉,等她看清是谁楞了下。

萧廷芳踉跄几步被宫婢扶住,身边白英立即呵斥道,“大胆,竟然敢”

“白英放肆,她是连贵妃。”萧廷芳冷声道。

“萧贵妃,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连映瞳素来知道萧廷芳不喜欢她,不过她何尝又喜欢萧廷芳,出去她之外,辛湄与萧廷芳皆是慕容尉迟最宠爱的妃子。

“连贵妃这话说的,本宫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萧廷芳淡笑没有丝毫让开路的意图,反而上前挽起她的手,“连妹妹,难得我们遇见,姐姐的寝宫就在前面,过去坐会儿,我那里有上好的茉莉龙珠,常宁小郡主以前可是十分的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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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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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

失控的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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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水眸颤了下,复而浅笑道,“萧姐姐这么盛情邀请,妹妹却之不恭。爱孽訫钺”反正她的身份宫里都知道,只是碍于慕容尉迟谁也不敢提。

无需多解释,既然慕容尉迟亲口说常宁嫁人了,那常宁郡主就已经嫁人了,她是连映瞳,连贵妃。

她要与慕容尉迟在一起,必然要经历这些,在国事方面她不能帮他丝毫,至少不能再让自己怯懦,在宫中生存下去还要慕容尉迟分心保护她。

萧廷芳一怔,心头暗恨,到底仗着他的宠爱变的不一样,以前的常宁可不会这么说话。姑姑没有说错,作为皇帝的妃嫔,没人不会一成不变。

“连妹妹请。愀”

连映瞳随着萧廷芳去了她的寝宫,一盏茶的时间后,厉璇前来寻她。

“萧姐姐,我先回去了,改天请萧姐姐去我那里坐坐。”连映瞳笑着道别。

白英有些愤愤不平,“娘娘,这叫什么事儿,您何必与她同桌用茶?与自己叔父勾搭的小昌妇辱没了您的地方!崤”

萧廷芳没说话,瞧着连映瞳离去身影yīn森森笑了笑,皇上花费那么多心思,利用她萧廷芳算计萧家与姑姑,她不恨皇上的利用,却恨皇上一番利用所要保护周全的女人!

萧廷芳素来自负聪慧,她自信即使嫁给拥有三宫六院的慕容尉迟,她也能在所有女人中脱颖而出。

做不了慕容尉迟的唯一,至少要成为他的最爱,她连最得宠的辛湄也没有放在眼中,却输给一个十五岁的丫头。

不管你是过去的常宁郡主,还是如今的连贵妃,在南溟后宫,这个女人争夺帝王宠爱的地方,总有一些办法来对付她不喜欢的人。

萧廷芳抚着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她与慕容尉迟的第一个孩子,却因为常宁害的她小产,丧子之痛她有得和这位新晋的贵妃娘娘算了。

回到昭华殿,厉璇忙详细询问萧贵妃有说什么做了什么。

“璇姨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坐了一盏茶功夫。”连映瞳有些诧异。

“娘娘,今时不同往昔,你与她们一样是皇上的妃嫔,有些事得多个心眼去看。你年纪小,也许多想不到,不过放心奴婢会多加小心。”

“萧贵妃一向不喜欢我,却没有什么过节。”连映瞳说道,不过到底萧家的人有要害慕容尉迟的心,宫中三年她见识过一些妃嫔争宠相互使出的卑劣手段,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过上了处处提防的日子。

“在太后那里受气了吧。”厉璇见连映瞳神情怏怏的。

“没关系。”连映瞳笑笑,她与萧太后并不亲,能容她留在慕容尉迟身边她已经很感谢了。“对了璇姑姑,你知道皇上这几天怎么了吗?好像总不太高兴。”

厉璇也皱了眉头,阿麟一向喜形不露于色,这三天的确不太高兴的模样。

“奴婢也不知道,等得空了去问问宗大人,他跟在皇上身边应该知道点。”

连映瞳点点头,她心里还想着娘亲的事,她不想离开慕容尉迟,也放不下慕容兰心,想着想着不由睡了过去。

*************

等她睡醒已是华灯初上,慕容尉迟没有过来,她没有心思用晚膳,对着烛火发呆好久,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进了昭华宫。

“你回来了。”她回眸展颜一笑,朝着慕容尉迟快步过去扑在他怀中,一如往昔的温暖怀抱,只是好像多了股血腥味。

容不得她多想,慕容尉迟捧起她的脸狠狠吻着,“小乖,想我吗?”他拥吻她声音急促问她。

“想。”她手臂环抱他肩头回应慕容尉迟很老实的回答。

衣衫一件件被他脱了干净,将连映瞳压在床榻中间,两人身躯交叠重重陷入。

她的身躯慕容尉迟撩拨几下那里很快变的湿滑,他托着她的臀沉腰深入到底,每一次律/动几乎撞击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阿麟哥哥,轻点”她有些受不了,接连几天慕容尉迟对她失控得有些粗暴。

最后一下重重深入在她身体内释放,慕容尉迟喘息着无比轻柔吻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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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沙哑声音歉疚道,“对不起小乖,弄疼你了,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你怎么了?”连映瞳很小心问他,见慕容尉迟皱了眉头,原本攀住他手臂的柔荑慢慢松开。她还是有点怕他,尤其他皱眉心情不好时。

慕容尉迟意识到连映瞳怯意,翻身将她捞入怀中,“我没生气,你别怕。”她那么主动依偎他,他差点又吓得她不敢再靠近。

“心里憋着事情总不好。”她抬手很认真抚平他蹙起的眉,“能和我说说吗?我不想你一个不开心。”

注视她盈盈双眸,这双眸子一直清澈透亮,他爱的女人从未变过的善良单纯。

“你今天见了太后?”

“嗯,也该去拜见行礼的。”

慕容尉迟顺着她身体曲线而下停留在她膝盖那里稍微用力按下,感觉怀中人倏的紧绷身体齿间带着隐忍的抽吸,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慕容尉迟口气疏冷,“以后不用去,朕的旨意。”

连映瞳蹭着他xiōng膛几下,柔了声音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下次我自己会小心处理,你别为我担心。”见慕容尉迟还是冷着脸,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软糯甜美的声音难得有点撒娇的感觉,“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

慕容尉迟凝着她半天才开口说话,“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很过分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她不明所以,“什么过分的事?”

“会原谅我吗?”慕容尉迟不由追问,明知就算得到答案,等到将来被她知晓,恐怕

连映瞳眼神暗了暗,缓缓道,“我会原谅你。”她只对慕容尉迟说了前半句,而后半句是她不会原谅自己。

她想到的是如果将来有一天,慕容尉迟真的不再需要她,不再爱她,她失去这个男人,无疑也失去了内心只为慕容尉迟存在的自己。

她今生最喜欢的男人,愿意将身心交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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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爱于她,无异于死去!

慕容尉迟突然有点变轻松的感觉,抵在她额头好一番亲昵。

待得天亮起身,他看见厉璇送来汤药给连映瞳,清早他听见她起来轻声吩咐准备的。

“别喝了。”慕容尉迟有些不忍出言阻止她,“你喝了这个来月事前会腹痛。”

“反正每次来都痛,没关系的。”她轻笑还是端起药碗,那药味苦涩难闻,连映瞳每次喝都有想吐的感觉。

那次雨中昏倒被齐北尧救下,连映瞳从大夫口中知道,她受过重创的身体其实体质十分寒凉,非常难受孕。

无论是否能有身孕,她都不能生下慕容尉迟的孩子。

“都说别喝了!”慕容尉迟从她手里端过药碗重重搁在桌上,他半蹲在她面前,手掌抚在她小腹上,连映瞳看不清他低垂眸中的神情,只听见他缓缓有些沙哑的声音道,“若真了孩子,就生下来。”

连映瞳水眸盛满热泪,内心酸涩痛楚交加,“不行的,那会是”想到池行云说的那些话,她只能狠心摇头。

“那是我的孩子,怎么样我都要!”慕容尉迟健硕身躯抱紧哭泣的她,只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快得到答案了。

————————————雪芽的分割线————————————

囚室,宗霆对慕容再次提醒道,“皇上,不能再对连利扬用药了。”

“还是问不出来?”

“连利扬能忍受之前的非人折磨,被臣当死物一样医治三年,恐怕没有动再能逼他说出密诏。”

慕容尉迟目光沉沉,复而抬眸薄唇轻启那字眼都透着无情的冷冽,“召回淮秀,给连利扬下血蛊,朕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宗霆拧眉,“血蛊?皇上三思,给连利扬下血蛊,万一控制不好他就真的没命了!”

慕容尉迟深邃似海的眸泛起一抹冰冷的血腥,“他若再不招出密诏下落,没命的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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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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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结束,人家今天加更了9000字啊,你们还是潜水不留言,太伤人了555555~~~

ps:慕容舅父,你会后悔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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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我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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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第一场雪后,先帝慕容亦诚的忌日即将到来。爱孽訫钺

照惯例萧太后前往灵山古刹斋戒三天,慕容尉迟携宫中后妃同往。

灵山漫山遍野种植枫树,一眼望去枫叶似火,加之积雪未融化,山中白雪红枫构成一幅极美画面。

行走两天一夜到灵山,入夜歇息,清冷月色下连映瞳穿着白色大氅朝着不远处亮着烛火的暖阁走去。

慕容尉迟听到声响抬眸,眼前出现那娇小雪白的身影愀。

“舅父。”软糯甜美的声音,清澈明亮的美眸闪着耀目光彩对慕容尉迟嫣然一笑,如一缕春风顿时拂暖慕容尉迟的心。

深邃幽黑的眸子涌现温柔,他微微展开手臂,连映瞳笑着解开白色大氅小跑过来扑在他温暖怀中贴紧他。

“外面好冷的。嵴”

纤细柔弱的身子带着冰冷雪霜果真感觉不到一点热气,她双臂抱紧他肩头,呼吸似乎带着寒凉,在慕容尉迟怀中她整个人放松。

“你偷跑出来的?”慕容尉迟摸着她单薄衣衫顿时皱眉。

连映瞳像做错事被人发现的孩子顿时脸颊泛红,见他皱了眉她撇撇嘴角脑袋蹭着他xiōng口几下带着撒娇语调,“我睡不着。”

她体质寒一贯怕冷,即使璇姨多点了银霜炭她还是觉得冷,因为少了慕容尉迟在身边暖着。

见慕容尉迟还是不说话,连映瞳有些不敢再乱动,心想他定然生气她偷偷跑过来见他。

先帝忌日,太后早已下旨同行的后妃在灵山这几天斋戒沐浴更衣,不食酒荤,不得侍寝帝王。

连映瞳当然不敢违抗,虽然她的确想见慕容尉迟,却还是牢记遵守太后旨意的。

“我来这里是为了”话未有说完,连映瞳被她按住肩头重新紧贴容尉迟xiōng口,不同的是他解开外衫用体温暖着她寒凉肌肤。

“我说过不准你再生病的。”慕容尉迟嗓音有种化不开的温柔。

连映瞳的脸烧的火烫,想来一定很红很红吧,她已经被他的爱意牢牢包裹,他一句话都能轻易牵动她小小的心。

她慢慢抬眸,雪色细腻肌肤脸颊透着诱人绯红,舌尖轻舔胭脂唇好似镀了一层莹润水光,慕容尉迟轻笑情不自禁低头一记暖热的吻印在她柔软唇间。

见连映瞳楞了下,随即羞涩不已的神情,慕容尉迟笑起来,脸颊显露那一对深深酒窝,妖娆魅惑的面容多了一丝孩子气。

到底还小,即使两人那么亲密,他稍微主动亲密点的动作连映瞳还是羞涩的很。

“想来谢我?”

“又被你知道了。”连映瞳微微撅起嘴,慕容尉迟总能猜到她想什么。

“先前我下旨瑞安长公主不需再回南溟,却没说不能来灵山祭拜先帝。”慕容尉迟淡淡道,他容不得给瞳瞳下毒的慕容兰心,好在最后她念及母女情意在瞳瞳出嫁齐国时给了解药。

连映瞳不知道前因后果,她委实真心感激慕容尉迟,之前还想着怎么求他答应让她能回迦兰郡看娘亲,想不到他早已经做了安排,还不提前告诉她。

“舅父,你对我真好。”潋滟水眸凝向他充满真心感激。

“嗯,就这样?”

连映瞳水眸溢满笑容,甜甜笑道,“当然不是。”她边说边跳下他双膝,走到大氅那里翻找一会然后捧着丝帕包好的一包东西过来。

小心打开丝帕,几十颗糖炒栗子,她笑嘻嘻放在他面前,“路上我偷偷让璇姑姑帮我买的,我尝过了一个很好吃,舍不得再吃,特意留到现在给你拿来。”眯起的眸子像弯新月。

慕容尉迟神情看似平淡,心顿时暖了。

“难得你有心,我剥给你吃。”他点着连映瞳鼻尖,她最爱这个却总也剥不好。

连映瞳美眸瞪大表情特别认真,“不要,这次换我剥给舅父吃。”说着她跪在一侧小榻低头动手剥起来。

慕容尉迟在一边看着唇角勾起一抹笑,她嘴巴抿起唇角朝上翘着,真的是非常认真剥糖炒栗子,估计连

佳人媚·养女成妃,你不在,我很怕,

映瞳自己也不知道她专注事物时每每都是这幅表情,他却非常熟悉。

认真做事值得表情,但是连映瞳发现她的认真得不到满意结果,她急的眼泪快落下来。怎么慕容尉迟剥的时候又快又好,她怎么弄都剥不干净栗子的皮壳。

慕容尉迟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夜都过半,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剥的糖炒栗子?”

“就快了。”她不甘心,就差没有用嘴帮忙咬了。

“怎么还是这么笨?”慕容尉迟凑过来自后搂住她,温热气息拂过她脸颊,与她呼吸纠缠。

她侧过脸气鼓鼓瞪他一眼,却被他轻咬耳垂,酥麻战栗得浑身一颤,只听见他轻柔又道,“我怎么就这么喜欢笨笨的小乖呢?”

连映瞳小小火气顿时消失浅笑嫣然,脸色绯红艳若桃李,慕容尉迟眼光迷离,垂落得柔软发丝随着她呼吸不时蹭着他,小小撩拨心房。

斋戒期,不然他定然此时抱着她亲个够,狠狠疼爱她。

“小乖、小乖”他轻声不断唤着她名字,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淡雅芳香,舌尖一番厮磨她红得快滴血的耳垂,唇渴望却隐忍克制只不断蹭着她的脸颊、眉梢、眼角,翘起的唇角,顺延在她雪白敏感的脖颈。

她真的不甚聪明,不懂得怎么讨他喜欢,又固执敏感,却世间难得纯善温良,那栗子一路带来灵山,她满心欢喜留着最喜欢的东西舍不得吃,在寒冷的夜冒着风雪为了要留给他分享。

也许旁人看来很小很细微不足为道,但是对慕容尉迟来说那意义非凡。从皇子到帝王,他能得到所想的任何事物,爱他的人太多,他眼中心里却独有她一人。

她将最喜欢的与他分享,慕容尉迟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说,那么深那么久,那么炙热那么滚烫。

连映瞳怕痒,被慕容尉迟这么一弄笑着闪躲他。

他紧紧抱住她,沙哑嗓音沉声道,“小乖你真好、真好。”

连映瞳心微颤,她不聪慧猜测不了这个男人,却看得懂慕容尉迟眼中对她的爱意,她也相信这些爱都是真实存在的。她放任自己再次靠近慕容尉迟,有违伦常那么沉重罪孽压在肩头,眼前是看不见希望的未来。她还是一头栽下去了,她能狠心与玄之断得干干净净,却狠不了心离开身边这个男人,那么强烈的依恋仿佛藤蔓般紧缠她。

她侧身痴迷得瞧着慕容尉迟略有孩子气的笑容,“舅父,我喂你吃。”美眸眨了眨,伸手捻起一颗栗子送在他唇间,不等他全数放进嘴里,连映瞳踮起脚迎向那含着栗子的凉薄唇瓣。

柔软的唇几乎要吻上他包括吞下圆滚滚的栗子,结果她却咬了一半栗子,仅是些微擦过他凉薄的唇瓣,慕容尉迟一怔,连映瞳伺机挣脱逃离他的怀抱。

对着捂唇轻笑的连映瞳,他眉梢一挑,将唇间那半颗被她咬过的栗子吞入口中。

细细的咬着,栗子变的冷硬却真的粉甜,慕容尉迟优雅的品尝,那凝着她的目光深邃暗沉,再好吃的东西,怎能抵过美味的她。

末了,“小乖,真的很甜。”

“舅父,我要走!”连映瞳有些觉得不对劲,开始后悔不该和他玩的,慕容尉迟哪里是她能招惹起的。

还没有来及跑几步,连映瞳被追过来的慕容尉迟牢牢钳制住。

俏臀被他轻轻打了一巴掌,她柔了声音哀求他,“舅父,我不敢闹了!”

“你就想这么跑回去!”他冷了眸子盯着连映瞳,方才两人嬉闹她衣襟解开几许露出一片雪肤,慕容尉迟按捺身体浮现的燥热,狠狠抱紧她半天舍不得松开。

她伸展手臂抱紧他的腰,想到外面寒冷风雪,还有怎么也暖不热的被褥,慕容尉迟的怀抱好暖和,她眼眶酸了下声如蚊蝇,“舅父,你不在我身边,我、我不习惯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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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想想虐的时候,别嫌弃现在的甜蜜多,两人小幸福日子快到头了~~ps:我今天断气鸟~

主动的亲昵

()被她全心依赖的感动填满整个xiōng膛,慕容尉迟低头抵着她额角,他如何不想念她,两天一夜不曾说上几句话,今夜她突然出现,天知道他当时内心多惊喜。

年幼不曾享受父母疼爱,她其实非常懂事,即使他免了她请安之礼,她还是每天风雨无阻去太后那里请安,她说要照着宫中的规矩来,慕容尉迟明白她怕他与太后起了冲突会为难。悌

他与太后的冲突长年累月,表面和睦无碍,其实内在汹涌,萧家几十年在朝廷的势力独大,仍旧不知餍足,萧重渊老奸巨猾一直对戒备重重,慕容尉迟偏就也是耐心好的人,萧家势力根深蒂固多年,他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要连根拔起。谀

上次的事怕是打击过大引来萧家对他的嫉恨,萧太后对瞳瞳册封的事一直表现平淡,虽然她是瞳瞳外祖母,可慕容尉迟心中清楚的知道,她对权利的掌控,远远超过血缘至亲。悌

再他还不自知身世时,认为萧太后对他格外严厉只是因为他是皇后独子需要严格鞭策,后来渐渐成年,慕容尉迟才明白,萧太后对他乃至亲生的慕容兰心近乎吝啬付出母爱,她从不打他们一下,因为那样她手会疼,甚至碰都不愿意碰他们。

直到遇见瞳瞳,没有谁好像哄着孩子似的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慕容尉迟才发现原来被人疼爱般的拥抱如此美好。谀

怀里的人动了动,“舅父,我”

“今晚宿在这里,我陪着你。”慕容尉迟为她做下决定,他已经委屈了瞳瞳很多,她只想寒意中得到温暖,那么简单的要求他要满足他的女人。

连映瞳还是有些怯意,她越来越依赖慕容尉迟,攥紧他衣袍,被他抱进寝室。

见慕容尉迟褪去衣衫连映瞳顿时脸通红,身体卷住整张被褥裹紧自己蒙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美眸扑闪着小声提醒,“天亮前我得离开。”

她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热力,每一次欢好他总弄得她精疲力尽,明早她还要趁着没人发现偷溜回住所。

慕容尉迟浅笑,捞起裹得像粽子的她,一把扯开被褥一同钻入贴身睡下,抚着她寒凉身躯好一阵心疼,再度暗哑嗓音响起,“再不睡,明天你别指望下床。”

“你就欺负我。”她不敢乱动小声抗议。

“我不欺负你,你想我欺负谁?”他攫起她尖尖下颌眸中浓浓爱意。

想起起前些日子他宠幸了萧廷芳,就在他与她曾经欢好的地方,连映瞳水眸多了一丝哀怨。萧太后几次要她提醒皇上后宫雨露均施,不能专宠她一人,她曾经如实对慕容尉迟说过,他顿时脸色微变不怎么高兴之后真的几天不来。

慕容尉迟再爱她,也不能将所有的爱给予一个人,何况她又不能有他的孩子,连映瞳百般难受,也只能憋在心中。

她叹口气,突然将脸埋入慕容尉迟怀中半晌闷声道,“你谁都不准欺负,只能欺负我一个人,好不好?”说着说着委屈地落泪却不想被他看见。

慕容尉迟怎么看不出她的心思,情爱上她一向如此迟钝,这么笨的小乖,他怎就那么喜欢。

瞧她哀怨的眼神慕容尉迟面容淡淡内心却暗喜,难得她吃醋。

有了她,他眼中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哪里还会再碰她们。

萧廷芳那次只是利用,慕容尉迟利用她以为再获圣宠,而且慕容氏必然要依仗萧家,所以说动了迟迟按兵不动的萧重渊。

老狐狸并不会为慕容氏拼命保南溟,淮秀在前线堵截齐国大军,慕容尉迟要利用萧家出兵稳定动荡的民心。

民心乱,国将不国。

凤修篁借他精兵,慕容尉迟仍旧防范凤修篁,防范他在最后关头趁着南溟兵力不足趁虚而入,萧家的兵力同时也钳制老谋深算野心勃勃的凤修篁,双方皆是制衡关系。

这次他大致也盘算了萧家的兵力,情况不容小觑。

他从不爱萧廷芳,也不在乎她是否真心爱他,对慕容尉迟而言,她不过是萧太后放在他身边的人。

曾经的一个孩子是萧廷芳精心算计怀上的,虽然到最后她一定保不住孩子,可慕容尉迟素来对算计他的人厌恶至极,她再是真心,他偏就更不在乎。

以前如此,他现在怎么会再碰这个女人一下。

有几天冷落连映瞳,慕容尉迟气她推自己去别的女人那里,心知她也不好受,加上他熬不过对她的思念忍不住主动去昭华殿和解。

她像只小扇贝,嘴巴堪比坚硬的外壳,慕容尉迟明白她内在多么柔软美好。

“我一直只欺负你一个人,一直都是。”

“啊?”她哭的耳朵有点嗡嗡响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刚想抬眸问仔细,慕容尉迟按着她的脑袋不准她看过来,低头缠缠绵绵细吻她好久。

她哭起来楚楚可怜,跟水做似的人儿,慕容尉迟生怕自己见了控制不住索要她。

怀里人身子越来越软,攥着他衣襟的手终于轻轻松开靠着他睡去。

精致小脸泪痕未干,嫣红的唇微微朝下弯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弧度,他没忍

住小心亲了又亲几下。

等了那么久那么久,慕容尉迟才迎来黑暗半生中唯一的光亮,他唯一爱着的女人,他那样爱她!

睡意朦胧间,连映瞳唇间被异常柔软温热的东西覆盖,她嘴角微微发痒忍不住伸手去摸,张开迷蒙水眸那模样娇憨十足。

长睫颤了颤,看清楚面前慕容尉迟妖娆魅惑的容颜,修长漂亮的手指正饶有兴趣抚过他自己的唇边,凤眸眯起再度靠近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翕。

“喜欢吗?”

她双颊微微发烫偏过头,瞧见窗外已有亮色,她惊慌失措起身,发觉手边摆放好整齐干净的衣衫。

“你偷跑出来,璇姑姑找来这里给你送了衣衫。”慕容尉迟见她慌的弄了半天衣带,他看不过去替她将衣带打成花结。“不用急着回去,等等你与我一同去。”

正洗漱的连映瞳不同意,“不行呀,我昨天来看你已经犯错,再被她们看到我和你一起出现,一定认为昨夜我侍寝,斋戒期间这样不好。”

她急的皱眉,慕容尉迟不以为然拉她坐在身边,她小手又变寒凉。

“吃完东西再说。”他拿了她最喜欢的小食放在唇边哄着,“乖,张嘴。”

眼看时辰不早连映瞳没心思吃,可拗不过他,被慕容尉迟当做孩子喂了早膳。

路上,他牵手她在雪地走,山中昨夜又落了一夜大雪,雪没脚踝,她走的匆忙奈何步子小深深浅浅走不快,有次脚步踉跄差点跌倒,幸而慕容尉迟在身。

“上来。”慕容尉迟在她面前蹲下,后背对着她。

“不行。”她四处瞅着是否有人经过。

“你上来,我就保证今天带你过去绝对不被人发现我们昨晚在一起。”

连映瞳眼睛一亮,还是不太放心快速瞧了周围,然后乖乖趴在他背上,手臂环抱他脖颈,下颌支在慕容尉迟肩头,眼神不时偷瞅着他,晨曦里清冷的光亮映衬慕容尉迟完美无瑕的俊颜,连映瞳心跳急速。

难怪萧廷芳从来不喜欢她,慕容尉迟的确能令女人为之疯狂。

“想看就看,遮遮掩掩得做什么。”慕容尉迟背着她在雪地前行。

又被发现了,连映瞳红了脸却凑过去亲他脸颊,爹爹在世也没有背过她,倒是背过姐姐,或者让姐姐骑在肩头玩,她那时不知多羡慕。

伏在慕容尉迟耳边,连映瞳软糯甜美的嗓音言道,“舅父最好了。”

她极少主动与他亲昵,慕容尉迟唇角缓缓扬起,她微凉的唇落在他脸上却热腾得他一阵兴奋。

慕容尉迟熟悉灵山,挑选隐蔽只有他知晓的近道赶在所有人来前放下连映瞳,临走前他倏的俯身咬了她耳垂,“三天后我来取今天背你过来的利息。”

三天后斋戒结束

她又羞又恼他要什么利息,攥了粉拳赏给他xiōng膛一下。

等慕容尉迟返身离开,不一会儿太后一行人走来,她连忙站直身子恭迎,抬眸瞬间她触及到萧太后身后那抹熟悉身影顿时一震,随即两道关怀却苦涩的眸光也同时落向她。

挥剑断天涯,相思难放下。

——瞳瞳,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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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欠的那更,今天继续两更6000字。感情从来只是两个的事,如果多加入一个人,结果还会是最初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何苦难为我

佳人媚·养女成妃,何苦难为我,

斋戒结束的当天,连映瞳早早闭门一直等慕容尉迟,直到深夜都不见他过来,她心情失落钻入被褥里,翻来覆去半天才睡着。爱孽訫钺

慕容尉迟来时已经快三更天,凝视她熟睡的容颜,想着之后要离开几天还是没有忍住俯首轻吻她。

连映瞳其实睡的不沉,他的吻才落下她就醒了,等慕容尉迟撬开她的唇齿,她主动的用舌尖回应他。

慕容尉迟再好定力也经不住她生涩主动的邀请,掀起被褥覆上去。

触手光滑细腻的肌肤,微弱烛火中,连映瞳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肚兜掩住xiōng前一片雪色肌肤,潋滟水眸流光溢彩,布满红霞的精致小脸媚态天成愀。

“阿麟哥哥,利息不要了?”她勾住他脖颈,软糯甜美的声音在慕容尉迟心湖激起层层涟漪。“要”慕容尉迟声音沙哑不堪。

握住她脚踝朝上将双腿最大程度撑开,扣着她纤细腰肢,慕容尉迟沉腰凶悍贯穿她湿润的禁地,紧窒的美好层层叠叠包裹他,快/感迅速窜遍全身,她呻/吟着双腿勾缠慕容腰间,感受他在她身体最私密的地方碾转冲撞,抵死缠绵的温柔,她主动抱着他一并沉沦。

天渐亮嵴。

慕容尉迟临行前抱着精疲力尽的她好一阵亲昵,嘱咐道:“这几天大雪山路难行,等雪停了才能启程回去,我有要事先行处理,尽快返回灵山来接你。”

她赖在他怀中不说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懂为难的事交给璇姑姑处理,你只要等我回来。”

他又不放心多交代几句,连映瞳听了更不舍,却笑道,“你早点回来,不然我就不听话。”

末了,凝视连映瞳良久的他笑的无限温柔,“小乖,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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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大雪封了来时路,带病来灵山祭拜先帝的慕容兰心受不住寒凉病情加重,太医看了几次不怎么见好转。

连映瞳心急如焚,这些天祭拜先帝时母女两人才有机会见面却没有说上一句话,一来慕容尉迟总将她留在身边,二来她想找机会接近慕容兰心却觉得娘亲躲着她似的。

她很伤心,加之现在慕容兰心病重,她干脆每天几乎受在病榻前伺候照料。她既然决定与慕容尉迟在一起,自知她的选择得不到娘亲的祝福,却仍希望求得娘亲的一丝原谅。

屋里又传来一声脆响,慕容兰心阖了眼帘不看泪眼汪汪的连映瞳,只冷声无力的一句,“本宫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与嫡亲舅父乱了伦常的小贱/人,给本宫滚!”

厉璇见状轻搂连映瞳走出内室,这几天这个孩子整个人熬瘦了一圈,长公主只要醒过来看见她总冷面相对,那话说的一次比一次难听,有时厉璇也听不过去。

“娘娘,奴婢伺候长公主吧。”

“我没事,娘亲生病心情总不好,上次的药貌似没有效果,我再去请太医来给她瞧瞧。”

“还是奴婢去吧,雪天太冷,御药房离这里比较远,你看你手就没有暖过。”

“不用了璇姨,你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你放心,我真的没事。”连映瞳笑笑,娘亲的话似一根刺扎入她心尖,可她又能怎么办?

明知道这段感情根本是错误,但是管不住自己喜欢慕容尉迟,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他。

慕容尉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册封她为妃,这个男人滚烫的爱就放在她手中,仿佛一把火烫着连映瞳恨不得燃烧她,令她无法不去接受!

冒着风雪到御药房,却被告知院正今日去给萧贵妃请平安脉。

连映瞳转身再去萧贵妃住所,途中有人将她拦下,碧绿色眸子像一汪凝霜的春水,冷的让所见的人心碎。

落雪无声,她脚步顿了顿直接想与来人擦身而过。

“什么时候你连自己也骗?”

连映瞳脸色白了白,低低一句,“闽越王爷,你又何苦难为我。”

“我何曾舍得难为过你分毫?”慕容碧霄语气一沉揶揄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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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养女成妃,何苦难为我,

nbsp;清明如水的眸子抬起凝视他,慕容碧霄略微一怔,十多年来无论经历何种心态如何改变,每一次被她纯净目光注视,他总觉得心中无比安宁。

这样的女子世间仅此一人,慕容尉迟用了卑劣手段将她从他身边夺走!嫡亲甥舅的关系根本见不了人,他给不了瞳瞳未来,却拉着她沉沦。

如果这样也能称之为爱的话,慕容尉迟所谓的爱简直自私到极点!

“玄之,对不起。”

轻柔一声对不起,慕容碧霄心中满腔酸涩全部化为刺痛,“连贵妃,微臣受不起。”

受不起心爱的女子成了别人的女人,受不起她将九年的感情抛开,受不起她这一声对不起,他的爱从不输给慕容尉迟,只输给他少了那份卑劣。

连映瞳裹紧大氅从他身边走过,她伤害玄之很多,又欠下他的救命之恩,但是感情上她真的无法再回应他。

两人擦身而过,在茫茫雪地渐行渐远。

******

“远兮,你说的可是真话?”萧贵妃听完陡然眸子一亮。

“是我亲眼看见,在萧府两人关系极为密切,她曾经为了慕容碧霄违抗过皇上,后来皇上用了不少手段拆撒两个人。慕容尉迟上次差点被皇上下旨杀了,此番再回南溟,姐姐不会真认为慕容碧霄只单单祭拜先帝吧?要知道,过往九年,他可未曾回来一次。”萧远兮啧啧道,“我真想不到他还真痴情,念念不忘皇帝的女人,慕容氏还出个情种。”

萧廷芳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呢?你可别告诉我,你趁皇上不在灵山这几天出现,就为了来看姑姑和我这个姐姐。”

萧远兮挑眉,笑而不语。

“那小贱/人册封为贵妃,你胆子再大再喜欢她能弄到手吗?”萧廷芳冷笑斜睨自己这个弟弟,这几年远兮越发胆大yīn狠。

“听说皇上整天宿在她那里,也许不久将来她生下南溟的皇长子,那时姐姐你要怎么办?”

萧廷芳抬手一杯热茶泼向萧远兮,紧捏茶盏的手好一会又慢慢松开,因为愤怒五官有些狰狞。“哼,本宫失宠萧家的人也好不到哪里,远兮你过来要是看姐姐笑话那请你赶紧走,若是你来为姐姐想办法,一旦成功,将来姐姐生下子嗣位列中宫,少不了自己兄弟的好处。”

“我以为姐姐想连贵妃死。”

“她若是出点意外,皇上必然迁怒到旁人身上,再说依照皇上个性一定妥帖将她保护,动不得。”她好歹认识慕容尉迟十多年,之后近身伺候好些日子,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萧廷芳本就聪慧,这么一来心思变的更细腻,个性也不得不越发稳妥。

萧廷芳阖起的眸子再度张开,眼底掠过一丝狠毒,萧远兮眼皮跳了跳,某些时候宫中女人相互嫉妒的算计连他也惊叹。

所以好戏,才刚刚开始。

******

萧太后设了素斋宴请各宫妃嫔,连映瞳原本想留下照顾慕容兰心,可再三推托不掉,等她赶到后妃们差不多到齐。

册封以来,她第一次单独与曾经熟悉的这群人聚首,辛湄难得肯露面,连映瞳不知的看见辛湄反而多了一点安心。

毕竟知道她与慕容尉迟关系,却从未有另眼相待的人只有辛湄。

“连妹妹到这儿来坐。”萧廷芳微笑招呼她。

连映瞳暗暗吸口气,走到萧廷芳身边坐下,对她夹在碗中送来的素菜连映瞳丝毫没有胃口,累了几天只觉得困顿。

“连妹妹不喜欢这些?”萧廷芳笑容淡了些。

“萧姐姐误会了。”连映瞳连忙解释。

再见太后脸色也些微不好看,不得不吃了一口,斋菜的味道与平时一样,但是她吃下去没有一会儿觉得恶心难受,忍不住捂唇压住想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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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第三更要晚了~抱歉!

他们的孩子

佳人媚·养女成妃,他们的孩子,

上章:“是我亲眼看见,在萧府两人关系极为密切,她曾经为了慕容碧霄违抗过皇上,后来皇上用了不少手段拆撒两个人。爱孽訫钺慕容尉迟上次差点被皇上下旨杀了,

人物名字有错,应改为:“是我亲眼看见,在萧府两人关系极为密切,她曾经为了慕容碧霄违抗过皇上,后来皇上用了不少手段拆撒两个人。慕容碧霄上次差点被皇上下旨杀了,

*********

连映瞳一瞬间不经意的小小动作落在萧廷芳眼中,她微怔复而关切道,“连妹妹不舒服?”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人听清楚,众人视线齐齐投来,就连萧太后也多了她几眼。

辛湄递来一杯温水,连映瞳喝了几口恶心的感觉好转,“大概没有睡好吧。”她解释道并未将不舒服放在心上,这几天困顿厉害,不大有精神胃口的确也差很多愀。

“身子不舒服那早点回去歇息。”萧太后开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转而瞥了眼萧廷芳。

随着连映瞳起身行礼离去,不多会辛湄也站起身,她素来冷傲,只对太后行了礼,旁人也不多加理睬转而也离开。

辛湄在转弯处不远瞧见连映瞳倚靠石栏脸色过于苍白,她裹紧肩头大氅走过去缓慢轻声道,“去我那里坐坐。嵋”

辛湄屋中摆设一如既往简单充满药香,连映瞳坐下喝了她泡制的茶水,暖暖一杯端在手中,她身体与手脚稍微有了一点暖意。

辛湄坐在一边,示意她伸出手腕放在药枕上。

连映瞳一下明白辛湄的意思,苍白脸颊显出一抹羞涩的红晕,转而却又变得更惨白,双手紧扣指节泛白。

辛湄清冷眸子流转却也不强迫她,只淡淡道,“在宫中别以为谁真的是你的姐妹,大家服侍皇上一个男人,谁和你有姐妹情意。”

“我明白,也会小心,我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辛湄清冷面容稍微缓和点,这个小丫头还是最初纤细柔弱的人儿,此时觉得她多了一份坚定,提起慕容尉迟她眼神全然不同,少了那时的迷茫不安,开始有那么一点坚强的意味在其中。

那个感情上自私吝啬付出的男人,他全部的爱给予了这个小丫头,令她真正成长。

可是慕容尉迟,你想真如愿保她周全势必很难很难。

“辛嫔娘娘,麻烦你了。”连映瞳放下茶盏致谢道。

“谢我?你不恨我打你一巴掌,还推你落水?”辛湄不以为然道。

连映瞳想了想,“我确实不喜欢你,可仍旧要谢谢你,当初你打我一巴掌说他会痛,那时我才发觉一直我讨厌的慕容尉迟我并不想他死甚至受伤,他会流血会痛,我的心觉得难受。算是你打醒了我,我才开始真正面对他的感情。”

“你爱上他了?”辛湄眸中有一丝动容。

连映瞳怔了下慢慢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他,我现在只确定我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喜欢的离不开,喜欢的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哪怕他心中有一个永远不能忘记的人,你也会坚定不移的喜欢他直到永远?”辛湄似乎说了太多的话嗓音有点疲惫。

连映瞳眸中碾过一丝凄然,辛湄在提醒她,即使辛湄不说,她明白慕容尉迟永远不属于她一个人,略微苍白的唇轻轻吐出一句,“至少现在我坚定不移喜欢他。”她没有注意到辛湄无声笑了笑,少了往昔的冷漠反倒是含了欣慰之色。

“提醒你最后一句,宫中没有姐妹情,哪怕血缘至亲有时也要多个心眼防备。”

离开那一刻,辛湄充满疲倦的声音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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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回到住所,焦急不已的厉璇才放下心,关闭房门她悄声问道,“娘娘,今天素宴上你哪里不舒服?”

“只吃了萧贵妃夹给我的素菜,很少的一口,突然觉得恶心。”

厉璇若有所思瞧了连映瞳腹部一眼,意识到璇姨的目光,她苍白小脸浮现一抹虚弱笑容。

知道身体不容易受孕后与慕容尉迟欢好,有几次事后没有服药,见月事照常来了遂而

佳人媚·养女成妃,他们的孩子,

放心,后来他不准她再服药,她不肯偷偷服用被发现,慕容尉迟虽然没有再说什么,那神情却让连映瞳心软,后面几次她没再喝。

“璇姨,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她不讨厌辛湄却还是不能相信。

当夜太后亲自传了大夫替连映瞳诊脉,听完大夫回话,萧太后面无表情吩咐其退下。

“你打算怎么办?”萧太后声音显得有些异常的平静,“皇上知道吗?”

连映瞳默默摇头,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孩子,还不知慕容尉迟得知消息有什么反应。

萧太后见连映瞳那副神情,心中暗自冷笑,比兰心还不如,兰心当年还知道百般掩饰有身孕一事,居然还真的瞒到快生产她才得知,因而多了连利扬的小孽种活到如今。

连映瞳手护着小腹沉默半天继而抬眸轻语,“臣妾想留下孩子。”天生的母性使然,不确定时还很心慌,等到确定她突然变的镇定很多。

那么小的孩子在她腹中,哪怕出生后真的如池行云说的那样,自己的孩子她也舍不得不要。

“哀家没有料到自己的外孙女会生下慕容氏的皇长子。”萧太后似乎有些激动,破天荒伸手过来轻拍她。“暂时雪天封路回不去南溟,灵山幽静的地方不少,哀家将你安置在一处静养,起先三个月很重要,不要随意对旁人说,等你胎坐稳了再回南溟。”

“皇上那里”

萧太后摆摆手,“等皇上回来再说也不迟,你明早就搬走,哀家派几个熟练的嬷嬷照顾你,厉女官就不用跟着去了。”

在外伺候的厉璇心中着急,太后分明想软禁小郡主,就像当年她软禁怀有身孕的秦浅。

“皇外祖母,璇姨一定要跟去。”连映瞳说的格外坚定。

萧太后转而看着垂手在外的厉璇,“厉女官,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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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理应听从太后与贵妃娘娘吩咐,不过奴婢斗胆一句,奴婢熟悉娘娘饮食起居习惯,娘娘身子弱又是初次怀孕,奴婢一定能将娘娘照顾妥帖。”

听她这么一说萧太后也不再坚持,经过厉璇身边她注视这个进宫几十年的人,“皇上自小由你照顾长大,现在他的孩子也将有你照顾,哀家知道皇上对你敬重,你可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奴婢谨记太后教诲。”厉璇性子冷,即使对着后宫掌权多年的萧太后她态度也不卑不亢。她自然尽心照顾好连映瞳母子,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她决然不想再重现。

萧太后回寝室,萧廷芳焦急不安迎上去,“姑姑,她是真的有身孕了?”

“难不成还假?”

一丝尖锐的疼直抵心房,忍着内心咬牙切齿的恨意,凝眸道:“姑姑打算怎么处理?”

萧太后猫儿似的琉璃眸轻转,廷芳心里什么感受她太清楚不由似笑非笑道,“廷芳觉得哀家该怎么办?”

这下到问住萧廷芳,绕得她心思敏捷聪慧也一时难以揣摩姑姑的心意。

半晌,她幽幽道,“慕容氏的皇长子绝对不能让萧家以外的女人先生下。”

萧太后冷笑,“你想得到自然旁人也想得到,皇后一早就来和哀家提过了。”

“她想过继小贱/人的孩子?!”萧廷芳漂亮的眉拧起,她有过身孕,小贱/人虽然想掩饰不舒服她还是发觉不对劲,想不到康心雅更心细。略微思忖她断然摇头,“不可能的,就是她想,皇上也决然不会答应,生母还在品阶又是贵妃,凭什么孩子好过继给皇后来养?”

萧太后抿了口热茶,茶香沁入脾肺,对萧廷芳的不解也不多说话,皇后这一步走的超出她意外。

萧廷芳凝视太后脑中渐渐浮现一个念头,到底是太后一手培养的,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深意。

“皇后是来找姑姑合作的,生母若然不在世,年幼皇子一定是交给皇后抚养,康心雅看似大度母仪天下,可她内心更想小贱/人早点死,只要得到孩子,皇上最宠爱的孩子在她手里,她不怕皇后之位不保,甚至还因为抚养皇子有功再度获得皇上恩宠。”

萧太后眼里有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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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许,幸好廷芳反应不算慢。

“姑姑答应了?”

“连贵妃给慕容氏蒙羞,她唯一作用就是平安生下皇上的孩子,皇后这么想要,芳儿就让让吧,就当给帮萧家的人一点好处。”萧太后美眸闪耀,连映瞳的孩子来的可真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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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一更,最近有点卡文,修修改改好几个小时,更新晚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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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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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芳水眸中压过一丝痛楚,慕容尉迟这个名字刻在心中,想起来就抑制不住的疼,若不想那就意味生命消逝。爱孽訫钺

她爱慕容尉迟,从初见爱到如今,被他利用伤害冷漠对待,她就是没有办法忘记,世间就有那样的一种人,霸道占据了别人的心,直到生命终结也消除不掉他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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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连映瞳还没有睡够勉强撑起梳洗,太后已经早早派了人过来守在门外等候她们。莫名,连映瞳隐隐担心,她双手护住小腹,耳边响起辛湄说的话。

———提醒你最后一句,宫中没有姐妹情,哪怕血缘至亲有时也要多个心眼防备愀。

“别担心。”厉璇适时过来安慰道。

厉璇伺候她几年个性虽冷,连映瞳知道璇姑姑对她真心好,处处教她提点她,此时慕容尉迟不在身边,有璇姑姑陪着她,莫名不安的心才稍微踏实点。

伺候完连映瞳梳洗后,璇姑姑替她披起大氅,见她瞧着窗外远处心知她牵挂谁嶝。

“阿麟走前留了东西给奴婢,没谁敢动娘娘。”厉璇压低声音道。

连映瞳眼里一片温热,虽然几天没有音讯可他心里始终有她,将一切安排妥当。原来心底的恐慌与委屈通通消褪,一抹坚定一点一点重新凝聚,抚着肚腹绵软的声音颤抖低喃,“我们都要坚持住等你父皇回来。”

在旁的厉璇听到,清冷眸子顿时酸楚,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有了宝宝变的格外坚强。

连映瞳起身前去太后备好的清幽地方,雪地茫茫寒意彻骨,薄霜纷纷落在肩头,呼出的白气遇冷瞬间聚集睫毛凝了水雾。

好冷的天,她的心却带着一丝暖意。

“连贵妃请留步。”不远处德妃与辛嫔朝她走来。

德妃眼眶微红,辛湄一如既往淡淡表情,除去慕容尉迟外,其他人与事都引不起她半点情绪变化。

“太后说娘娘身体欠佳要去幽静地方静养,臣妾知道今时娘娘启程,所以在这里等候想送送娘娘。”

“德妃有心了。”

德妃想上前与连映瞳再说几句话,太后派来的人上前阻止道,“时辰不早,连贵妃还是早点过去,这天冷莫要”

不等那嬷嬷说完,辛湄冷笑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宫中皆知辛湄得恩宠惹不得,平白挨了一巴掌只好讪讪退下不敢再多言。

德妃比辛湄善于笼络人心,分了赏钱打点了太后派来的人得了单独相处的半个时辰,连映瞳还真不知道德妃对她这么惦记,说了不少贴己的话,还准备了冬衣。

两人说话时,辛湄站在一边冷冷淡淡瞧着,等她们说了差不多,辛湄皱了眉头,德妃方才恋恋不舍送连映瞳走。

“湄姐姐,我总觉得小郡主此行”德妃忐忑不安,话说一半被辛湄眼神制止。

裹紧大氅,辛湄不动声色朝住所走去,偶尔抬头望天,yīn霾天空又一次无声飘落雪花,今年冬雪的天冷的骇人,不知何时才有温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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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幽静休养的地方在灵山深处,一住进来院外立即落了锁,太后派来的人皆变了冷漠脸孔。

连映瞳心中一冷倒也不惊讶,果然就连血缘至亲也不能相信,皇外祖母将她送到这里无疑软禁。

四处看了看,东西陈旧好歹算整洁,她们随行带的御寒的东西不多,德妃送的那些真的派上用场。

厉璇不给她动手收拾,铺好了床褥让她休息,很快弄了些热汤送来,“这里太冷了,娘娘别冻着自己,胎月还小得养着。”

萧太后手段比多年前更狠,趁着阿麟不在送她们到这里,无法送出消息给阿麟,她心里也担忧何时能出去。

那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连至亲也下得了手,她只想要尚未出生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管过小郡主死活。

连映瞳点点头端着热汤暖着手,低头冰冷的唇触碰热腾腾的汤汁,热气熏得眼睛好痛,只一口入腹,暖烫得她身体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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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猛的涌现滴落汤碗内。

“傻孩子,你哭什么?”厉璇叹口气伸手擦拭她眼泪,“有奴婢在,绝对不让你和孩子出事。”

连映瞳再也承受不住哭出声,“璇姨,我和你并无血缘关系,你都真心待我照顾我。我娘亲恨死我和他在一起根本不认我这个女儿,萧太后是我皇外祖母,她只想要我腹中的孩子。我不怕她对我更坏,我担心孩子和他”

自小没有宠爱,她渴望一个家与爱她的亲人,可真的拥有亲人时,她们给予她的却是无止境的伤害。

******

祭拜先帝已结束,慕容碧霄临走前再度来到连映瞳住所,被她拒绝好些次,话也挑明,他还是管不住自己。

就和魔障似的,那天见她一眼,他满腔思念决堤,走时非想来见一面。

等了半天,也不见连映瞳住所有动静,就连璇姑姑也不见踪影。

他顿时狐疑进去查看,发现一些日用以及御寒的衣服已经被人带走,空空荡荡的屋中寒意刺骨。

“闽越王爷对连贵妃还真的用心。”屋外走来的人肩头落满霜雪想来刻意在雪地外等待良久,见了慕容碧霄他黑亮眸子透着邪佞笑道。

“萧远兮,你当真活腻了。”慕容碧霄勾唇冷笑,义父之前与萧家合作借兵,结果突然改了主意,不仅没有借给萧家兵力反而暗中派遣到沧澜江协助慕容淮秀对抗齐国三十万大军。

慕容碧霄本就看不惯萧远兮yīn险狡诈的宵小。

“目前萧某死不得,王爷若想知道连贵妃下落的话”萧远兮眼前寒光闪亮,慕容碧霄长剑抵在他咽喉,剑尖刺破皮肉立即见了血。

慕容碧霄冷眸,那碧绿色凝重仿佛黑暗中随时准备扑咬食物的狼,声音冷到冰点,“本王说过,不喜欢被威胁。”

萧远兮微笑,慕容尉迟的厉害他与萧家都吃了苦头,慕容碧霄这个人同样招惹不得。“萧家的人很喜欢威胁别人,尤其是你。本王想过一剑扎漏你的喉咙,瞧瞧血堵住你的咽喉,萧大人是否还能舌灿莲花。”剑尖再深入一分,深邃冷峻的五官染了嗜血般的疯狂。

“连贵妃的下落连慕容尉迟也不知道,王爷想当第一个赶去救她的人吗?”萧远兮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到,他怕死不假却要死得其所。

慕容碧霄的剑在他脖颈划出十多公分长的血痕,不重却也不轻,鲜血直流。

萧远兮拿出一份简单的草图递过去,“王爷,萧某不过想结识王爷做个长久朋友,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看了眼草图标记的地方,慕容碧霄敛起惊诧,冷哼道:“本王与禽/兽岂能为友,你异想天开高攀不起。”收好草图离去。

不管萧远兮打什么主意,关于瞳瞳的事无疑都牵动慕容碧霄的心,不见她安好他怎能放心。

******

“闽越王真的没有丝毫怀疑你的话还有你给的图?”萧廷芳仍不确信慕容碧霄一定按着草图寻去。

“就算怀疑他能怎么办。”萧远兮摸着伤口笑容yīn冷,慕容碧霄再狠毒遇见和常宁有关的事立刻心神大乱,难怪处处输给慕容尉迟。见萧廷芳神色凝重,他不由狐疑追问道,“姐姐,你不会隐瞒我什么事吧?”

“你隐瞒你什么呀。”萧廷芳僵了僵。

萧远兮见状冷笑道,“姑姑为什么要送常宁走的原因。”

“我怎么知道?姑姑的心思一向你猜的比我准。”萧廷芳故意说得理直气壮。

“她有了慕容尉迟的孩子?”萧远兮突然沉声道。

萧廷芳眼皮颤了颤,萧远兮站起身扯落包扎脖颈伤口的白布扔在萧廷芳面前,怒气冲冲得额头青筋暴起,“蠢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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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一更,今天来不及发了,尽量补在周末吧,卡的好***呀,又不能胡乱写,大家见谅见谅,希望早点恢复状态!

孩子不能留

()对于萧远兮怒责萧廷芳冷笑,“你和姑姑想用小贱/人和她腹中的孩子牵制皇上,将来拥立儿皇帝好让萧家暗中真正掌控整个南溟,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做!”

“你坏了萧家的大事,也换不来皇上对半点宠爱,常宁腹中的孩子若出了一点差错,你自求多福吧!”萧远兮厌恶至极瞧了眼萧廷芳匆匆离去。悌

萧廷芳挺直脊背对他的话表现出漠然,却等萧远兮一走,她陡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悌

她得知慕容碧霄与常宁有段旧情,所以她与远兮合谋骗慕容碧霄前往找寻常宁,远兮并不知常宁有身孕,以为她想用慕容碧霄来里间皇上与常宁的感情。谀

她不会让这个孩子将来落在康心雅手中,更不会让孩子成为姑姑威胁慕容尉迟的武器,常宁的孩子留不得,一定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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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孕吐反应非常严重,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厉璇精心准备的汤药她喝两口就反胃,身子乏力只想躺着不动。

见厉璇着急心疼,连映瞳每次逼着自己多少吃一点,然而吃完再吐无力趴在床榻。

山间寒冷,再燃火盆也无济于事,她整夜睡不暖,厉璇陪在她身边帮她揉捏手脚。谀

“璇姨,我是不是挺没用的。”连映瞳苍白着虚弱说道,她连自己也照顾不了,更没说腹中孩子,还有好几个才出生,她心里害怕极了。

“刚怀孕是这样的,过了头三个月就好了。”厉璇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想阿麟了?”

“嗯。”连映瞳点头,清澈透亮的眸子氤氲水光,好想念他,想见他抱着他,想着慕容尉迟身体的温暖透过肌肤紧紧包围她。

“阿麟很快就会来接你和孩子回去,不要多想早点睡。”厉璇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哄孩子似的轻拍她后背。

阿麟此行的时间真的太久了点,他最近还一反常态几次询问有关他生母秦浅,以前他极少会提及那些往事的。

猜想到半夜连映瞳突然哼了几声,听起来似是不舒服,厉璇急忙查看心中一惊,她额头有些发热。

这里没有备多少药材,况且小郡主怀有身孕一定要找大夫来诊脉才能开药服用,从这里下山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大夫,小郡主身体不能大意

厉璇冲到门外想找人帮忙,谁知才走几步被人钳制住拖回房间。

“璇姑姑莫要出声。”那人低声道。

“闽越王爷?”听声音厉璇立即想到是谁,果然一双碧绿色眸子黑夜中格外耀眼。“你怎么找到这里?”

慕容碧霄瞧着床榻上昏睡的人,苍白的小脸带着病态的红潮清瘦很多。他眼眶一热,上前连带被褥裹紧她就走。

“王爷你不能带走她!”厉璇见状抢先一步死死拦住门口,“娘娘病了,身体很虚弱!”

“她在这个鬼地方再住下去,小命都能没了。”慕容碧霄冷声道,深山之中,她屋里又湿又冷,他身体健壮的男子也不太习惯这样环境,何况她娇弱身子并不好。

厉璇急了哑着嗓子哀求,“王爷,娘娘怀了身孕又生病,眼下动不得,奴婢求您了!”

慕容碧霄身子一震,缓缓看向怀里的连映瞳,xiōng膛蔓延说不尽的酸涩,她有了慕容尉迟的孩子

怔忪间慕容尉迟突然眼神一沉,抬手按着厉璇抱着连映瞳侧转身体,几枚淬了剧毒的暗器钉在门边闪着骇人的幽蓝。

“璇姑姑不走不行了。”慕容碧霄随即抱起她护在xiōng前,一手拉起厉璇朝外跑去。黑夜中慕容碧霄神色沉稳,好在他赶来时仔细查看了周边的地形心中有数,所以带着两个不懂武功的人逃跑躲避起来一时还能应付。

厉璇跟着慕容碧霄不断在山林中穿梭,茫茫雪地只听见逃跑时急促的喘息。

后背危机并未停止,他大概断定来了几个人,武功甚是不错,换做平时他一人对几个打起来吃不了亏,可瞳瞳的身体重要,他要及早摆脱那几个人下山找大夫。

“璇姨。”连映瞳发出呓语小脸苍白,那病态的潮红显得那么突兀。

厉璇示意慕容碧霄在一处避风处停下,伸手摸连映瞳额头,烧的更厉害。

见她满脸冷汗咬着唇,厉璇不放心问道,“哪里不舒服?”

连映瞳病的迷迷糊糊靠在厉璇怀中,方才只觉得有人抱着她好一路奔跑,她高烧也不知道是否做梦了,小腹那里隐隐作痛有气无力道,“肚子有点痛。”

厉璇皱眉伸手探入被褥,指尖触及一点温热黏腻。

“王爷。”处事不惊的厉璇声音不由颤抖,攥紧慕容碧霄衣角,“奴婢引开他们,王爷赶紧带娘娘找寻大夫!”

“璇姑姑?”

“要快,不然来不及了!”厉璇跪在雪地哽咽哀求,她死了没有什么,可要保护阿麟爱的人与他们的孩子。

追杀他们的人分成两路,一路追赶厉璇,另一路追赶慕容碧霄。

厉璇引走了几个人,慕容碧霄

对付起剩下的几个来更为方便,他只求速战速决,杀了两个人他停了手中长剑,对身后追赶来的黑衣人厉声道,“若是求财,本王出高于对方十倍的价钱,若是求命,那今天我们就不死不休!”

剩下几个黑衣人看出慕容碧霄武功极高,真要放手搏杀他们力量在在一起远没有之前厉害,为首的人接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十倍的价格”

“百倍,本王要幕后你们的雇主。”他扔下一枚令牌,“拿着这个在各地钱庄自然有人会给你们银两。”幽冷的碧绿色瞳眸一扫众人,慕容碧霄暗暗用力抱紧怀中的连映瞳心急如焚。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小小一枚令牌带来的诱惑自然有人心动。

为首的人拿起地上的令牌神情一变,偏偏与最不能惹的慕容氏为敌,黑衣人几乎没有考虑说出了一个名字,慕容碧霄微微吃惊。

“我们兄弟事先不知道和慕容氏扯上关系,今夜的事就此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一行人迅速离开。

来不及再回头找厉璇,他匆忙抱着连映瞳下山。

山下陈旧药馆,慕容碧霄坐在门外台阶整夜,看着妇人不断进出里间,端进热水再端出血水,他心疼得仿佛钝刀来回切着血肉连带筋骨,生生痛到快不能呼吸。

“爷,你等等再进去。”药馆妇人拦下他。

“她怎么样了?”

见慕容碧霄眼底青黑胡渣邋遢她好心劝慰,“爷家的小娘子没事,孩子就”

“为什么会这样?”慕容碧霄攥紧拳头低喃,爬满猩红的眸子生出一股心凉。

妇人在旁唠叨了几句,“身体本就不好,又是怀孕初期,禁不住来回奔波”说到最后她不由叹气,“小娘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孩子似的人咋那么能忍,痛成那样也不吭声,这位爷你现在不能进去——”

屋里有人正在收拾,慕容碧霄冲进来看见连映瞳躺在一边,脸色苍白的可怕,原本嫣红的唇也淡然无色,清澈明媚的眸子好似蒙上一层厚重的雾气张的大大的恍然凝在某处,雪白柔荑交叠放在小腹处。

“瞳瞳。”一股酸楚堵住喉头他疼惜不已柔声唤着她的名字,手掌覆在她手背,寒凉触及他掌心慕容碧霄心抽痛。

连映瞳眸子慢慢转动,缓缓朝着他看过来,唇角微微朝上扯动她声音虚弱柔软,“玄之。”

慕容碧霄无法再面对她的眼神,空空荡荡缺少人气活力的眸子。

即使她离开他选择留在慕容尉迟身边,即使她早已表示她与他不会有将来,连映瞳在他内心仍旧是当初他疼惜呵护的宝贝。

他今生唯一挚爱的女子,如今因为慕容尉迟都成了什么样了。

他紧握她寒凉柔荑贴着面颊,多年来不曾流泪的人,低着头无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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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状态君貌似回来鸟~

爱不得恨不舍

佳人媚·养女成妃,爱不得恨不舍,

小产后需要休养,慕容碧霄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照顾,最初几天她不怎么说话,按时服完药躺下就闭起眼睛睡觉,小小的一个人蜷缩一团抗拒任何人的靠近,也包括他。爱孽訫钺

慕容碧霄由着她,每天三餐膳食汤药伺候,晚上就在她身边支起小榻,听到她稍微动一下他就马上惊醒。

“啊!”她睡姿压太久腿脚抽筋,慕容碧霄不声不响走过来隔着被褥按压她小腿,等她腿脚抽筋过去连映瞳盯着他,突然轻浅一抹笑容噙在唇边,久不见她笑,这一笑明艳娇媚,慕容碧霄心头撕扯一缕痛。

“玄之,别对我这么好,将来会有更好的女子值得你去爱。”

连映瞳安安静静的模样带着乖巧,可她一本正经说出这样不符合她年纪深沉的话,慕容碧霄也笑了笑,泛白的唇轻启道:“我愿意对你这么好,再有值得爱的女子,我也不爱。憔”

情感上慕容碧霄冷情,从小受到的冷漠与磨难他轻易不对人付出感情,一旦付出感情难以再收回。

被她一次又一次婉拒,他的伤心无处可说,但是关乎到她安危,他拼尽全力,愿意再一次承受被她拒绝的痛苦。

他不信佛祖轮回命运,却觉得他与连映瞳之间也许是宿命也许是注定,他这辈子爱不得她更无法恨她俩。

死不了心,更不甘心,他反复折磨自己得不到救赎解脱。

连映瞳哑然,嗫嚅着唇不知再说什么好。

“我煮了粥。”慕容碧霄打破沉寂说道,随即端来一碗。

连映瞳看了一眼,“你呢?”连天大雪,山中村落远离市集,他们暂时居住这里来不及准备食物,从周围邻居买了一些,可怜慕容碧霄堂堂王爷不仅要伺候照顾她这个病人,就连东西也常常多分给她。

“我不饿。”

“分给你一半,一起吃。”她将碗推过去轻声无澜道,“放心,我会好起来,我还要回去等他。”

慕容碧霄端着粥碗的手抖了下,粥水泼出烫红指端,他没吭声只道,“大夫说至少要休息一个月,大雪天路也不好走。”

连映瞳瞧着窗外白雪皑皑,“也许他很快会找来。”

慕容碧霄俊容白了白,指端引起的灼痛远远不及他的心。她被送往灵山深处,寒凉又潮湿的地方哪里是孕妇能住的,慕容尉迟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再次丢下她一个人。

然而她对他没有一丝恨意,只想着再回到他身边。

“瞳瞳,你不恨慕容尉迟没有保护好你吗?”

慕容碧霄突然一问,连映瞳摇着头,她不知道慕容尉迟去了哪里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回来。

孩子没了她心就像被掏空一般难受好些天,她怪自己连孩子也保不住,她想慕容尉迟,满脑袋装着他,只想他归来,没有他在的日子真的好凄凉。

慕容碧霄脸色变的很难看,瞳瞳不怎么会掩饰感情,她眼神充满了期待,思念,她想的人只是慕容尉迟。

“过些天你身体好转,雪也停了我送你去见他。”见她堆满感激的眼神慕容碧霄别过脸,他没有那么伟大成全她,而是真不忍见到她难受。“多年前我受过连将军的恩惠,你无须感激我什么,就当我还给你爹爹的恩情。”

提及连利扬起,她脸上浮现淡淡哀伤,连家出事,以前交好的那些人躲避她们远远的。

“玄之,你还记得我爹爹的恩情。”

慕容碧霄脑中想到一些事,年代久了最初他也没有放在心,“瞳瞳,你爹爹临终前你见了他吗?”

“行刑前一晚见过,腰斩那天,我们连府的女眷已经被送去官卖。”她眼眶一红,肩头微微发抖,最后腰斩听闻极其残忍。

“是我不好不该提往事。”他安慰连映瞳,脑中却记得他离开连家前对连利扬许诺将来必然报答他恩情,连利扬却只道若真想报答,将来回报给瞳瞳。

慕容碧霄没有在意,现在想想话中蹊跷,当时慕容尉迟刚登基,对连家尚算不错,连利扬的话倒有点像临终遗言,他有两个女儿却只提到私生女的瞳瞳,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儿的。



佳人媚·养女成妃,爱不得恨不舍,

仅因为瞳瞳是皇姐的女儿?还是连利扬当时预见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时隔九年连利扬被判,慕容尉迟亲自前去监斩,他曾经听过一些传闻,说先帝留下一封密诏关乎南溟国运与一个天大的秘密,连利扬与父皇私交甚好,那封密诏

慕容尉迟也应该想得到那封密诏,他这个皇兄想得到什么一定会不择手段,也许连利扬还活着?

想法大胆,慕容碧霄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此番慕容尉迟从灵山秘密赶往南溟,该是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匆忙返回?

“玄之?”

“粥能喝了。”慕容碧霄塞给连映瞳暖手炉,端了粥碗舀了一小勺吹吹送在她唇边,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为难瞧着他。

慕容碧霄却很坚持,连映瞳想想最初那几天她病的浑身无力他也这么喂过她,既然对他无男女意思,坦坦荡荡也无需多顾忌。

他侧坐,她半侧身子倚在慕容碧霄肩头,喂她喝完粥,他低头准备替她擦拭唇边,那俯首的姿态靠近她,嗅着她身上淡雅的气息,水眸清亮正巧凝向他。

慕容尉迟不由再度靠近,“瞳瞳。”低沉嗓音有着一丝压抑良久的悸动,他的唇几乎就要触及那淡色的菱唇,她半阖眼帘迅速别过脸。

一道深怒沙哑的低沉嗓音在小小屋中炸开,“她不是你能碰的!”

黑色大氅落满风雪,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妖冶魅惑的容颜冷峻骇人,凤眸幽黑微沉,眸中腾起滔天/怒火,薄唇却勾起一抹yīn柔凉薄的笑,冷冷盯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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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不已,满心想念的人在身边,慕容尉迟却冷了眉眼只过来抱着她走上马车。

她不明所以大着胆子伸手攥他衣袖,慕容尉迟稍微用力拽回瞧也不瞧她,转而朝慕容碧霄走过去。她莫名觉得委屈,眼眶热泪滚滚,莫不是方才他误解了什么吧?

“舅父,你听我解释。”

“呆在里面不准出来!”慕容尉迟背对她冷着声音命令道。

她不知道慕容尉迟与玄之说了什么,只见两人剑拔弩张对峙。

“娘娘,皇上有分寸。”车内的人柔声安慰。

“璇姨!”连映瞳见厉璇无恙不由上前搂紧她,连日来为慕容尉迟的担忧,失去孩子的心疼,被他冷漠对待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抑制不住纷纷下落。

“不能哭,对身体不好,奴婢知道娘娘心中难受,奴婢知道的”厉璇也眼眶红红的替她擦拭眼泪,小郡主的事他们从村子的大夫那里打听到,她吃尽了苦头,平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可想她多难受伤心。

阿麟yīnyīn柔柔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他眼神厉璇只觉得看了心颤可怕。

不多会慕容尉迟回来上马,而慕容碧霄站在原地,迎上连映瞳投来关切的目光他抿唇浅笑。

“舍不得你的玄之?”慕容尉迟幽黑眸光睨来,泛白的薄唇轻吐一句。

连映瞳僵了僵,苍白了脸水眸碾过痛楚,慕容尉迟飞快移开视线,爬满猩红的眸子内映入一片茫茫雪地,荒凉无尽头,压住心头颤动沉道,“我们走!”

身后的人被车帘遮挡,慕容尉迟强忍着想再看她一眼的冲动,策马疾驰走在前方。

这一路走的缓慢,白天慕容尉迟骑马从不与她说话,整个人拒人千里外的冷冰冰,夜晚璇姨与她同睡一辆马车照顾着。

再度回到灵山,马车停下的那刻,她面前帘子被掀起,连映瞳眼前迎上慕容尉迟淡漠薄霜的眸子,他解开大氅严实包紧她,稍微用力抱紧她入怀。

宽厚温暖的xiōng膛她向往已久,可此时慕容尉迟对她冷漠的态度

“我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她哽咽着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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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状态君貌似真的回来看我了,希望明天能顺畅码字更新,把慕容舅父写的更变态!\(o)/

就是诬陷你

[四库书-]上章错误:慕容尉迟不由再度靠近,“瞳瞳。”低沉嗓音有着一丝压抑良久的悸动,他的唇几乎就要触及那淡色的菱唇,她半阖眼帘迅速别过脸。

应该改为:慕容碧霄不由再度靠近,“瞳瞳。”低沉嗓音有着一丝压抑良久的悸动,他的唇几乎就要触及那淡色的菱唇,她半阖眼帘迅速别过脸。悌

——————————天残手再次人名错误,抱歉悌

慕容尉迟眸中蕴藏的寒意似有微动,手臂却再度用力钳紧她腰肢,另一只手轻抚她后背,紧绷俊容凉薄声音道,“不好!”谀

眼泪烧烫眼眶滚落脸颊迅速被寒意浸透,连映瞳心间那点温度一点一点流逝,真的是误会了她与玄之,连解释也不肯听。

他强势的压迫力下她还能说什么,软绵绵靠在他怀中,眼泪无声滚落慕容尉迟脖颈,烫在他心尖火一般熊熊燃起。

他抱着她旁若无人自宫中迎接的一行人中走过,萧廷芳眼皮突然跳的厉害,慕容尉迟眼神似乎朝着她这里瞥了一眼,很短暂惊起她心头寒意。

常宁怀有身孕的事宫中没有几个人知道,都以为太后送她去幽静的休养,她与远兮私下做的事开始就说好绝对不会告诉姑姑,除非萧廷芳脸色微变,袖中指尖掐入掌心。谀

转念再想,皇上就算是从慕容碧霄手中带走常宁,只会对他们的关系生疑,关于刺客一事她没有亲自出面,借用远兮的名义动用萧家手下的人暗中联系行事,自然所有证据在事后抹的干干净净,再怎么查也不会想到是身为后宫妃嫔的她策划安排。

连映瞳被慕容尉迟抱回寝室,生足了炭火满室春意。

“再这休息。”慕容尉迟放下她,她阖了眼帘泪水黏着浓密睫毛不住颤抖,小小柔荑紧攥他衣角指节用力到泛白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不想松开。

慕容尉迟紧抿着泛白的唇,将她攥紧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每松开一根手指,他心口尖锐的疼就重一分。

她的手苍白冰凉从他宽大掌心无力滑落,沉重的再也无法抬起,铺天盖地的悲凉席卷她全部身心。

骤然额头是他微凉的唇覆上,连映瞳心陡然颤动眼泪汹涌,他不停解释还松开她的手,为什么还要吻她?

慕容尉迟暗哑的声音响起,“等我回来!”

“舅父”她抽噎喊他。

慕容尉迟身影顿了下,却没有再迟疑朝外走去。

泪眼模糊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小小的心随着慕容尉迟情绪上上下下起伏不断,都快要不能负荷,他这几天都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却要她等他回来?他又要去哪里?做什么?

等待最是难熬,可慕容尉迟说了,连映瞳就乖乖等,好容易等到有人进来,她一见是厉璇立即追问道,“璇姨,皇上去哪里了?”

厉璇脸色凝重,对连映瞳温和笑笑,“等等皇上就回来了。”

没有谁再能拦住阿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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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是再责备哀家吗?”萧太后浑身微颤手指着慕容尉迟微怒道。

慕容尉迟站在祭祀先帝的殿堂前,御林军有序分散四周,数十层台阶下跪着十多名宫婢,其中有太后身边最贴身的嬷嬷。

这些人当初被派在连映瞳身边同去灵山伺候。

“儿臣不敢。”慕容尉迟妖冶魅惑的笑容在漫天飞雪中格外引人瞩目,只是笑容过于妖魅生生多了几分嗜血危险。

皇后康心雅,还有萧廷芳,辛湄德妃随行的各宫妃嫔连带数十名朝中元老大臣,一众人望着南溟最尊贵的的母子两人。

“哀家也是为了她好。”

“后宫的事本有母后与皇后安排,不过关乎到慕容氏子嗣的大事,母后却要瞒着压着,儿臣不懂特意来询问。”慕容尉迟淡淡说道,相比萧太后他简直平静的没有一丝火气。

宗霆与慕容淮秀却骨子里腾起寒凉。

萧太后挑眉冷笑,“哀家为什么要隐瞒皇上心里没数吗?”

慕容尉迟抬眸幽黑眸中裹了霜寒,唇角笑意却渐浓,他靠近萧太后用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朕与瞳瞳是嫡亲甥舅关系的事,母后你大可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朕能册封她为妃,母后以为朕还怕什么?”

萧太后一怔,猫儿似的琉璃目透着一股冷意,是啊,他还会怕什么,当初敢册封了连映瞳,她就该明白对慕容尉迟而言没有伦常可言。

慕容氏的男子全部都是疯子,慕容亦诚的儿子比起他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不知羞耻的慕容氏!

“要不朕亲自说?”慕容尉迟笑道,“母后一定再想朕疯了,朕昭告天下后,还能做出更疯的事,不信母后等着瞧。”

“皇上!”萧太后尖利声音阻止他,稳稳情绪她继续道,“是以至此,皇上到底想怎么样还是痛快给个话吧。”

慕容尉迟沉了眉眼复而抬起,潋滟目光中闪过一丝血腥的锋芒。

“拿出来。”他

冷声道。

有侍卫送上一方明黄手谕,慕容尉迟亲笔书写,盖了玉玺,放置萧太后面前。

“启禀皇上,手谕在太后寝宫搜出。”

“胡说,哀家根本没有看过这道手谕!”萧太后皱眉,眼皮剧烈跳动,眸中渐有怒气,再见慕容尉迟yīn沉的目光,她突感掉入了一个陷阱。

她料到皇上离开这些日子一定不放心连映瞳,肯定留了什么东西给她保命,她根本不会给机会让人拿出,送到灵山深处静养软禁,无需用什么极端的手段,只要囚禁连映瞳生下孩子为止。

有母子两人在手,萧太后不怕皇上做出极端的行为,他做事再疯却首先考虑连映瞳,如今还多了个孩子,慕容尉迟一定有所顾忌。

想不到,他比先帝心思深手段更多。

“母后,您再不喜欢连贵妃,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朕的骨肉,您何必”慕容尉迟幽幽一句,再外数十万元老臣子目光复杂,虽然没有人说什么,萧太后也明白慕容尉迟的意思。自古子嗣皇族最为重视,不管谁加害皇嗣,定然严惩不贷。

萧太后厉声道,“哀家说过没有看过这道手谕,更不会藏起手谕,皇上这是要诬陷哀家吗?!”

慕容尉迟留下这道手谕用来保住连映瞳的性命,他同样算计到能伤害的人有几分厉害,所以若真有人想伤害她,这道手谕反而会将伤害连映瞳的人推向死亡。

好yīn毒的手段,也只有慕容尉迟能想到,为了连映瞳他一步步算的周全。

诬陷,他是皇上,有什么做不出的,自古有哪位君王的手没有沾染鲜血!

慕容尉迟眼神深沉幽亮,透给萧太后一个近乎赞许的目光。

没错,朕就是诬陷你!

“哀家不会认!”深宫数十年谋权斗争,萧太后决然不会让自己栽在这里。“先帝灵位在此,哀家无愧于心,皇上若是执意诬陷,哀家必然要为自己向先帝讨个公道!”

萧重渊再也按耐不住站出来道,“皇上,此事兹事体大还是交给大理寺查明原委再论。”他位高权重既然开了头为太后说话,自然有臣子跟随。

萧廷芳心慌不已,抬眸间对视慕容尉迟,见他冲着她笑了笑,自然流光溢彩却让她胆战心惊,这一次他连太后也不准备放过。

“萧大人说的有道理,朕也不相信母后会做出此等事,不过难保某些包藏祸心的奸佞小人胡作非为。”慕容尉迟言道冰冷目光移向雪地中的人,薄唇勾起狠戾笑容,“护主不利,令朕丧失孩儿,其罪当诛!”

这一场刑罚残忍至极,当慕容尉迟瞧见一抹娇小身影靠近,他狠戾神情顿时舒缓,再她尚未接近看清时,他上前几步抱着她一手捂住她清澈明亮的眸子。

感觉到长睫在他掌心颤动,慕容尉迟俯首道,“为什么不听话,不是让你等我的吗?”视线却狠瞪了随她同来的厉璇。

“不要、不要再沾鲜血”她颤巍巍的哀求他。

“好,听你的。”慕容尉迟没有松开手掌哄着她,她那么喜欢皑皑白雪,他岂会让鲜血污染这片纯白。

他呵护在心的女子,纯白如纸,纯良温顺,带给身处黑暗的他一丝明媚温暖,那些血腥暴力的东西她不该沾染分毫,由他来吧,反正他双手沾满鲜血与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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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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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离开她,他又一次差点失去她,幸而她无恙却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最伤心最痛苦的时候他却没有及时回到她身边陪伴,而是另一个男人守护她。爱孽訫钺

他日夜兼程赶回,漫山遍野大雪茫茫中寻找她的踪迹,直到找到她那刻,慕容尉迟从未有觉得自己这般无力过。

心底小小的声音欣慰的告诉他,幸好她没事,然而另一方面他却害怕同样的情况再度发生,他用尽心力爱她,却总觉得有一天他会失去她。

所以有些事他早已经准备好!

雪地茫茫,那些受刑的宫人个个被封住嘴巴,在凿开冰面的湖水中慢慢溺毙,尸首浮在湖面,被不断落下的白雪再次覆盖,过了整夜湖面再度冰封,死的悄无声息不留痕迹愀。

这些都是太后身边得力的嬷嬷与奴才,慕容尉迟此番直接卯上萧太后,就连平素安宁和睦的表面也不想再维持。

萧太后手脚发凉浑身不住微颤,瞪着慕容尉迟与怀中安静的人儿。

“皇上。”她冷着声音尽力保持数十年的修养,“你打算怎么处置哀家?嶝”

慕容尉迟懒得再瞧萧太后,既然撕开面子他也不客气,“母后说自己受了诬陷并没有私藏朕赐予连贵妃的手谕,声明誓死也要与父皇灵位前讨个公道,那母后就暂留在灵山多陪陪父皇吧。等大理寺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哦对了,朕决定升宗霆为大理寺卿,这案子就由他负责。”

宗霆乃是慕容尉迟的左膀右臂,他为大理寺卿彻查案子,意味着萧太后很长时间内必须要留在灵山。

“廷芳,你最为孝道,朕就留你在灵山陪着母后,这里幽静适合你。”

“臣妾”萧廷芳心坠入谷底,刚开口言道,慕容尉迟已然抱着连映瞳离开,淡漠决然的背影。

厉璇看了人群中面无表情的辛湄一眼,那道手谕原以为在关键时用来保连映瞳性命,送行那天辛湄借机从她手中拿走手谕,她心中惶恐不安更不解阿麟为什么要这么做,原来他等就是这一刻。

与精明能干掌控权利数十年的萧太后斗,铤而走险,背负不孝的骂名,厉璇后怕为他捏把冷汗,再想起阿麟之前又重新再提起有关秦浅与先帝甚至睿麟王爷的话,她内心的不安越发加大。

有些事貌似就快要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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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捂住她的眼睛走回来,连映瞳其实都知道了,包括他与太后争锋相对说的那些话,包括他用怎样的手法处死太后身边的人。

从来她都清楚慕容尉迟是什么样的人!

他放下她,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掌,妖冶魅惑的容貌平静得不见一丝笑容。他幽黑眸子注视连映瞳良久,捕捉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分别时,她乖顺的倚在他怀中依依不舍离别,再相见,他见到她眸中的惊喜,他忍着恨不得抱紧她不再分开的思念,他怪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他的女人和尚未出世就失去的孩子。

于是他惩罚自己甚至恨自己,他知道他越来越害怕失去瞳瞳,她的人明明在身边,可慕容尉迟觉得他总也走不到瞳瞳内心深处,得不到她完整的一颗心。

即使她愿意替他生孩子,可他还是患得患失,日渐不安。

因为慕容碧霄,也因为连利扬

“瞳瞳。”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徐徐对她张开手臂。

将来,他张开双手还能不能再得到她同样的回应?

迟来的拥抱,连映瞳怔了怔咬得唇泛白,还是忍不住靠上前。他今天为他所做的一切,得罪了太后得罪了萧家,将来他在史官的笔下会背负天下骂名。

一直以来,他都在为她承受来自外界的伤害,她的委屈她可以忍受。

“我们以后别再分开了好不好?”她紧抱他的腰,贴在他xiōng膛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热泪无声涌出。

他身子僵了僵,深邃眸子万分复杂缓缓道,“瞳瞳,你爱我吗?”

感觉到她身体骤然一僵,慕容尉迟内心万分颓然,他等着她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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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然而这个回答对她而言却那么沉重。

她是他的妻子,就连孩子也有过,可对慕容尉迟她还是开不了口说出这个字,连映瞳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乖,早点歇息。”慕容尉迟拉开她缠绕脖颈的纤细手臂,微凉的唇印在她眉间。

这一夜慕容尉迟留下陪她,之后从灵山回到南溟直到年末她休养两个月身体逐渐复原,他夜夜宿在昭华殿,对她关怀备至,她是宫中唯一受到恩宠的妃嫔。

只是慕容尉迟从未有再碰过她,哪怕夜晚她黏在他怀中,他最多亲吻她几下,不再有更亲密的动作。

慕容尉迟从未有过的深沉,连映瞳万分无措,她有时小小的主动亲昵总被他故意忽视,渐渐怕了不敢了,她怕慕容尉迟连昭华殿都不来。

慕容尉迟变的很忙,萧太后留在灵山,慕容氏宗亲里有人不断出来施加压力,连映瞳依旧难逃他们的罪责。

他一压再压,与慕容氏宗亲关系颇为紧张,另一面萧重渊为了太后与女儿萧廷芳一事称病不再上早朝,慕容尉迟放任不管。

齐国上次一战大伤元气,国君病危,朝政由齐北尧代政,探子回报齐北尧暗中休养生息一直秘密策划攻打南溟,有待一雪前耻。

而连利扬委实够能忍,下了血蛊几次,就快没命了,始终撬不开他的嘴。

眼看岁末将至,南溟与慕容尉迟前所未有的陷入四面危机。

深夜,他批完奏折已近二更,今夜比平时晚去两个时辰。

来到昭华殿,寝宫与往常一样留着灯火,慕容尉迟走进一眼看见蜷缩在寝宫门外的连映瞳。

他眸光一动,内心抑制不住的心酸。

俯身想抱起她时,连映瞳突然惊醒,泪眼朦胧看着他。

“怎么睡在这里?”他忍着心中悸动说道,然后伸展手臂环抱着她走进去。

“等你。”“万一我不来,你就睡在寝室外一夜?”慕容尉迟眉心微皱,冷眸睨向她,“想冻死自己等我来看冰人?”

“你又没有说今晚不来,这么晚了,我当然要等你过来。”她声音越来越小,飞快瞥他一眼,见慕容尉迟没再说什么,连映瞳轻轻将头搁在慕容尉迟肩头,柔软的乌发凉凉的蹭着他。

慕容尉迟鼻端缭绕她身上淡雅的幽香,他心神有一阵恍惚。

“舅父,我冻成冰人了,你一定就会过来了是不是?”她紧接着一句偏过头等着他回答。

慕容尉迟将她放在床榻上,温暖的地方她不呆,偏偏将自己浑身弄的冰冷,他心疼又舍不得说她,顺手扯过被褥裹住她,连映瞳却动手扯开。

他皱眉再度替她披上大氅,她一样马上扯开丢在一边,像是突然较上劲般。

“两个月零十三天。”她口中轻轻说出一个数字,迎上慕容尉迟投来的眼神,她眼眸被雾气灼烧的发烫咬着唇继续道,“舅父,我很笨的,我和你说过我猜测不了你的心思,如果我做错事你可以骂我,只是别这么对待我!”

他对她很好很好,甚至比之前更好,宠着护着,可她觉得慕容尉迟总若即若离,她觉得自己还是不懂他,抓不住靠不近。

“为什么不说话?”沉默的慕容尉迟令她觉得陌生。

“你是不是还误会我和玄之?”见慕容尉迟不语她哭的好悲凉。

“你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我和你连孩子都有过,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他”连映瞳猛的捂住颤抖的唇剧烈哽咽。

“瞳瞳。”

慕容尉迟脸色白了白,他伸手想抱她,被连映瞳躲开。

幽黑的眸有波光抖动,慕容尉迟再度俯身自后抱住依然闪躲的她,伏在她耳边轻轻吐出话语,连映瞳水眸更加剧烈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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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手残又晚了,豁出去继续码字!

和他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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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永远都是如此,他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就直接避开,她问急了他便缠过来说些温柔甜蜜的话语哄着她,直到她将满腹疑问全部再憋回腹中。爱孽訫钺

她给自己一个留在他身边的借口,既然成夫妻,她愿意与慕容尉迟相守,将来他们还能在一起多久连映瞳不想去考虑,她顺从自己的心意。

她身边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她想着只要有慕容尉迟就好。

可久而久之连映瞳心里生出恐慌,她从来都是看不透慕容尉迟的,他对她宠溺到极致,他说他爱她,然而她对他很多东西一无所知。

她觉得自己面对这样的慕容尉迟根本手足无措,她只有等无尽的等待忍耐,只有等着他主动来靠近她,她要怎么回应慕容尉迟才算做对了憔?

该退一步或者原地不动?还是该主动一点?而她每一次想再多挨着他一点,得到的总是失望,她退后一步,就引来他勃然大怒。

原地不动永远守望他?

以前的她可以做到,但是现在连映瞳已然不能满足乖乖的等待僳。

即使满心委屈,她还想再试试看。

“舅父”

话才说一半,慕容尉迟皱眉,他耳力极好听得外面传来慕容淮秀急促脚步声。

“皇兄。”寝宫外响起慕容淮秀的声音,似乎透着一丝难得会有的急躁。

“今夜我还有事,你乖点早些歇息,不要多想。”他俯首视线落在她微张的红唇泛起潋滟水光,迷乱慕容尉迟的眸,好想狠狠亲她。

最终他的唇印在连映瞳额头红痕,如蜻蜓点水。

他一走,暖暖的寝室无法驱散她身体深处的肆起的寒凉。

就连一个吻,也变的那么简单而又漫不经心。

这比他不来看她还令连映瞳接受不了,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乃至一个眼神,都能牵动她的心影响她的情绪。

她已经深深依赖他,在意他,快不能自拔!

屋外不知何时又落雪,听着雪花敲落窗棂簌簌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连映瞳爬起来,四更了,看来他今夜不会再过来。

落雪翩翩,短短一会儿铺满一地雪霜,映着泠泠月色。

她睡不着干脆裹紧大氅走到寝室外,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伸手去接空中飞舞的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化为清亮的水珠,冰凉凉的在掌心聚集。

“咣!”很轻微声响,连映瞳一怔。

想了想还是起身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走过去,雪天路滑天色未分明,她担心厉璇,最近天冷璇姨腰腿疼的毛病颇为严重,前几天还差点摔倒。

花架角落有条黑影冷冷盯着走来的连映瞳,就在她靠近俯身查看的那一刻,掌风凌厉冲着她迎面击去。

击来的掌风带起她垂落的发丝朝后飞扬,清冷月光下一双清亮透澈的眼眸因惊吓倏的张大,开启的唇尚未来及发出声音,隐在角落的身影猛得收回掌势,手臂有力伸展钳制她肩头,身形一动来到她面前。

身姿端丽,蒙住脸的黑巾陡然被他扯开,半张印有桃花似粉色胎记俊秀脸颊泛白,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有一丝后怕。

幸好收得快,不然她就

陌生却有熟悉感觉的面容,连映瞳怔忪片刻,谁能轻易忘记眼前人的容貌,惊讶不已低呼道:“易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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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江南倚靠在床榻环顾一周,不大的地方藏身隐秘,布置的简单却也别致,想来曾经有人在这里住过。

“想不到宫中还有这么幽静的地方,”他询问道,“这里不错呀,你经常来吗?”他刚说完才意识到这里的东西是成双成对的,易江南怔了下。

心里有点难言的意味,他与她不过尔尔几次见面,从南溟到齐国再到沧澜江,乃至重新再回到南溟,他只知道她叫瞳瞳是南溟小郡主,易江南仿佛着魔般心中不时想起她。

“以前和朋友见面的地方。”连映瞳没有多加解释也没有刻意掩饰,这处宫中隐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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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慕容碧霄之前来见她时特别准备的。

屋里准备的东西成双成对,连映瞳默默收拾掉出多余那一个。

“我没办法送你出去,就暂时委屈你在这里休养。你需要的药还有水和食物,我会再送来给你。你别乱跑,这里偏僻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她淡淡说着,准备离开。

“瞳瞳。”易江南喊她。

她从认出他开始,就没有问过一句关于他之前发生的那件事。

其中的确发生了些事,她不问甚至就当做不曾发生过,易江南自己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似的。那时她很担心,特意来大理寺牢中看望还送来药膏。

“等你伤好,赶紧离开南溟。”

“能听我说几句话吗?”他舔着干涸的唇紧接又道,“只有几句话很快。”语气生怕她马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似的。

原本要离开的连映瞳低垂眼帘,长睫颤了颤,很低的一声,“好吧。”

易江南十多岁离家在外闯荡,他见怪许久大场面见过很多厉害难缠的人,从未有紧张过一次,面对瞳瞳时,他说话居然变有些紧张。

“关于上次的事”

“你的手还在就好,他那个人也绝非不分轻重的。”她曾经为此跑回连家老宅和慕容尉迟闹了好一阵,慕容尉迟在她眼中简直坏透了,就是个十足的暴君,想不到事情出乎意料。

慕容尉迟不想让她知道的,总有办法瞒着她,她永远都是后知后觉的那个人。

不说不解释,任由她一味的猜一味的想,她觉得脑袋晕晕的难受。

“你很维护你皇叔父。”易江南笑了笑,果然他听了心中失落的好不舒服。

连映瞳美眸怔了下,原来易江南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慕容尉迟哪里还是她的皇叔父。

“你说的是常宁郡主。”

一丝诧异闪过眼底,易江南反复想她这话几次不由道,“你不就是常宁郡主吗?”遂而想到慕容尉迟送来齐国联姻的那一位‘常宁郡主’齐北尧战败,送来联姻的人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退回去,只有留在齐国。

瞳瞳说她不再是常宁郡主,那她又怎么还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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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了眉眼她浅浅笑,易江南顿时心头有丝不妙的感觉,她清浅笑意说不出的温柔,仔细再瞧眉宇间她比之前多了一抹淡淡的哀愁。

“出了什么事?”他情不自禁朝她伸出手,却见她下意识朝后退一步。

本能的她在防备,起初她半夜偷溜出来痴迷听他吹起羌笛,喊他一声易大哥,说她的名字叫瞳瞳,翦翦双瞳清澈若水。

那时她对谁都不设防备,毫无戒备心。

短短一年不到,她变了。

“天要亮了,我得赶紧离开。”也许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吧,至少大家还保留当初最美好的印象。

“你住在昭华殿,如果我没有想错,那是皇帝妃嫔的寝宫。”易江南追问得有些着急,就当他不死心对她的那份莫名好感吧,他想知道她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连映瞳站在门边身子也懒得再转回看他一眼,“昭华殿是皇帝妃嫔的寝宫,也是我的寝宫,还需要再说明白点吗?”

易江南眸光剧烈闪动,他忍着伤痛疾步走来拦下她,眸中光芒流转紧紧凝视。

“你该不是昭华殿的连贵妃?”她神情早已令他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易江南还要再慎重问一次。

这回答太过于重要,也许下面发生的事,会牵扯好些人。

“我是。”

易江南重重叹口气,收敛一贯有点玩世不恭的意味正色道,“宣威将军连利扬与你可有关系?”

他只知道她叫瞳瞳,方才才知她姓连,连利扬提起的人会不会是她?!

“连映瞳?”他试探性道。

见她脸色突然变的难看甚至那一刻浑身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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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打量自己一番,紧闭了泛白的唇根本没有打算要回答,易江南白了白脸色,再次开口语气缓慢,“宣威将军连利扬还活着,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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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热烈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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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江南的话无疑一道霹雳在连映瞳头顶上空炸开,她脑中空白一片,耳边嗡嗡作响,脚底发软身子倏的朝下坠去,易江南伸手扶她,却被她几乎蛮横的推开,修整平滑的指甲狠狠划过他手背,力气之大他手背顿显几道血痕。爱孽訫钺

好一会连映瞳回神,实在过于震惊发抖厉害,说话近乎齿关中挤出来哆嗦着,“我爹爹三年多前已经过世!”

他拧眉轻叹,“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先前很短时间他脑中掠过无数想法,她的反应大大超出易江南所料。

“你说他还活着,你有什么凭证?”

易江南还真的没有,他甚至都没有来及见到连利扬的面就被人打伤逃至昭华殿外遇见连映瞳憔。

他沉声道,“连将军的确活着,不过极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我父亲曾经与连将军有不错的交情,当初他赶来南溟想为连将军收尸入殓,无意中发觉尸体并不是你爹爹连利扬,一直追查到如今才陆续有了点眉目,我进宫也正是打听连将军下落。”

“在宫中打探我爹爹下落?即使真的如你所说爹爹没有死,又怎么可能在宫中?”连映瞳无论怎样都不相信易江南所说。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浅显易懂的道理,无论易家派出多少人手走遍大江南北打听,却始终查不到连利扬的消息,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南溟,被人小心谨慎藏在南溟某处这几年炼。

最近萧重渊暗中花重金查探关于先帝留下的南溟密诏线索,易江南从中嗅到超乎寻常的意味。

先帝密诏与连利扬生死一定有密切联系,易江南眸中掠过一抹精光,唇边噙笑道,“到底连将军是生还是死,最清楚的人应该是慕容尉迟。”

————

连利扬耐不住血蛊反复折磨,最终松了口,而密诏存放的地方却委实不好找。

只有一个地名,云崖山。

靠近漠北与西域交界处一座山岭,慕容尉迟年少时曾经去过,从绵延山脉中找寻一封密诏无疑大海捞针。

再下血蛊逼连利扬等于要他的命,慕容淮秀与宗霆都在等他吩咐。

注视三年多前就该被自己赐死的人,慕容尉迟冷眸半天,“暂且放过他。”换做从前他根本不会在乎这条性命,如今他同样不在乎,从来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

“瞳瞳、瞳瞳”

慕容尉迟转身听见连利扬口中含糊不清唤着连映瞳的名字。

“朕册封了瞳瞳,她现在是朕的贵妃。”

血蛊虽然令他收到非人折磨却有效清除了一部分他原来身体中被人下的毒,连利扬不似从前疯癫,如今有时可以恢复短暂的清明记得曾经发生的一些事。

听到慕容尉迟的话,连利扬浑身紧绷,可惜气力太小很快瘫软,高大佝偻的身躯剧烈颤抖,带动刺穿手脚的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头无力耷拉没办法抬起看慕容尉迟,

“为什么不放过瞳瞳!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别动我女儿!”

“报复?她是朕的妻子,朕会一生爱护她。”

“一生爱护她?如果瞳瞳不是我的女儿,皇上当年会亲自买下她将她放在身边精心照顾吗?”连利扬嗤笑带动剧烈颤抖的佝偻身体,手脚肩胛那处再次迸射大蓬鲜血。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笑得凄然喉头哽着鲜血。“先帝没有看错人,他说皇次子将来必然比他心狠手辣,你早就知道密诏的事了吧,真是绝好的耐心不动声色的查探多年,微臣心服口服。”

慕容尉迟眸中波澜不惊,“不错,朕的确早就知道先帝留下密诏,连家对朝廷有功,可朕必须要除掉你,连利扬,不为私怨而是朕不能不这么做。”

“所以你答应兰心放瞳瞳一条性命,皇上再等,等到将来有天需要微臣说出密诏之事,而微臣又不肯透露的话,你就能用瞳瞳来威胁微臣!”

慕容尉迟幽黑眼眸掠过一道奇异的光亮,起初他的确有自己的安排目的,等他知道自己放过一命的人是瞳瞳时,他第一次觉得幸好有最初并不纯良的动机。

“她自出生长大一直就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碍于很多顾忌不能明着对她好。皇上,微臣已经将密诏下落说出,请皇上放过瞳瞳,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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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她来威胁微臣!”连利扬嗓音干涩艰难哀求。

从来征战沙场流血不流泪的宣威将军,低声下气几乎卑微到极致哀求慕容尉迟。他从来不是个好爹爹,对瞳瞳心里疼着却不能一丝丝表现。

在意识难得清明时,他要为女儿求得生机。

“你是她嫡亲舅父,根本不能爱她,却要与瞳瞳结为夫妻,皇上你这是真心爱瞳瞳的吗?”

慕容尉迟轻描淡写道,“她是朕的人,而你早已经是个死人,瞳瞳此生与你再无关系。”

此时,淮秀疾步进来对慕容尉迟耳语几句,他幽黑眸中迸出冷冽寒光,再顾不得苦苦哀求的连利扬离开此地。

空荡荡的密室只剩下连利扬含糊的喃喃哀求声,片刻,只听甚小细微的响动,墙壁出现一道裂缝慢慢推出半边空间,从内走出的人黑巾蒙面,妖冶却yīn寒无比的凤眸重重眯起。

瞧着身侧呆若木**的女子,狠戾的眼神有片刻松动。

女子被他yīn寒的目光盯的浑身一颤,清澈明亮的眼眸依旧茫然空洞缓步走到连利扬身边,倏的跪在他面前。

凝视连利扬,她唇角灰轻缓勾起凄凉苦笑,苍白小脸热泪滚烫,沙哑的声音从xiōng膛逼出颤抖不成调在唇边碾转半天才有力气唤出声音,“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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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冷着脸,深邃的眸中一片暗色,透着如刀锋锐利的邪气。

厉璇着急得唇不住哆嗦,一整天不见人影,她找遍了所有瞳瞳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还是没有踪迹可寻。

慕容尉迟挑眉倾城绝色的容颜慵懒散漫,yīnyīn柔柔,有着山雨欲来前的宁静,“翻,整个皇宫底朝天都给朕翻过来!”为了她的安全他不会让瞳瞳有机会能走出皇宫半步,他还特意去了他与她的家查看,空荡荡的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那么她还留在宫中最有可能,虽然她还在他身边,慕容尉迟却感到一阵一阵揪心的疼,无法控制在xiōng膛蔓延。患得患失,这种感觉越发缠绕心头。

慕容尉迟从不觉得什么值得去怕,自从有了瞳瞳,他深深察觉到他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那就是她毫无迹象的从他身边消失,不留丝毫痕迹。

两个月零十三天,这样的日子她不好过,慕容尉迟同样不好过,一边责怪自己保护不了她,一边无法抑制对她的思念。

意外来的孩子又意外离开,她的身体虚弱需要静养调理,他小心翼翼不敢再多碰她一下,多少次他克制,看着她在怀中睡去。

一夜一夜无法入眠,他就像沙漠中饥渴的人,那么渴望那点甘甜救命的水却只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润着双唇,没有水等于失去生命。

她于他正如此!

他爱连映瞳,爱的深厚虔诚,她却从不言爱,他拥有她的人,那么想听见她给予慕容尉迟对她而言的肯定。

听不到瞳瞳说爱他,慕容尉迟的心永远悬在那里,得不到安宁,他被等待折磨的那点耐心就要荡然无存。

当瞳瞳娇小纤弱的身影伴着天边那抹亮色撞入他眼眸中,慕容尉迟一步步走向她,绝色艳丽的容颜隐在大片yīn暗里分辨不得他一丝神情。

一天一夜,她回来站在他面前,娇媚的面容没有血色,那眼神都是恍然缥缈的。

高大健硕身影抵在她面前,完全笼罩她,修长指节带着强硬攫起她小巧精致的下颌,幽黑凤眸冷冽带着危险。

慕容尉迟俯身一手搂紧她,强势用力恨不得揉碎般,连映瞳疼得眉头微皱,却不吭声。

他冰凉的唇热烈暴力吮/吸她同样凉意透骨的唇瓣,逼着她必须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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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的温情

佳人媚·养女成妃,决裂的温情,

这些天的克制与想念如开闸洪水随着他情/欲倾泻而出,旁若无人不知餍足品尝她柔软的唇,汲取她口中馥郁芳香。爱孽訫钺

连映瞳凉凉的唇在他燃起的欲/望中变的火烫,唇濡湿泛起潋滟水光,嫣红似血。

很疼很疼,她吃不了痛,伸手抵在慕容尉迟肩头试图推开他。

她的抵抗小小激怒慕容尉迟,这个本不带丝毫温柔的吻变的凶狠。直到口中尝到咸涩的味道。

一丝的动容与停顿,他双手捧住她扬起的小脸迫使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眸与他对视。慕容尉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冷冽如出鞘的刀锋,薄薄的利刃泛着狠戾的锋芒悛。

美丽却透着无法估计的危险!

“去哪里了?”他沙哑嗓音非常平静的问她,幽黑凤眸暗沉胜过最深的夜幕。

“我能去哪里?你能给我去哪里?洮”

她眸中始终蒙着一层雾气,那层雾气下透着慕容尉迟尚未察觉的绝望。这座皇宫对她来说曾经囚禁了自由,她被豢养成一只金丝雀关在其中。

久了,她并没有放弃挣扎想过离开,可为了慕容尉迟,这个世间最疼爱宠溺她的男人,连映瞳妥协,宁愿失去自由的愿意留在这里。

只因为他在,这里有他们共同的家。

他给了她无法言语的快乐与幸福,美好却虚妄所以不能长久,当一起被撕碎在眼前,她什么都抓不住。

根本没有他想听到的解释,她的神情她的回答已经让慕容尉迟感觉到她根本无心回答他的问题。

按捺心头怒意慕容尉迟道,“下次离开至少让我知道你去哪里,我等了你好久。”

“等了我好久?多久?一夜吗?”她微微侧着头反问,随即她的笑容清浅无痕低声道,“哦,那对不起了。”

慕容尉迟彻底沉了脸,他很清楚瞳瞳个性,很多时候她柔软可爱的看似非常好欺负,也确实经常被他弄哭,可一旦真的生气发脾气,她固执至极!说的做的,都能挑起他的怒火。

“你们退下。”慕容尉迟冷声吩咐在场的厉璇、宗霆与慕容淮秀。

“皇上、娘娘还是先歇息吧,有什么事等天明”

“退下。”慕容尉迟打断厉璇的话。

宗霆与慕容淮秀拉着厉璇无声退下,三人离开昭华殿,途中,“璇姑姑,到底怎么回事?”慕容淮秀拧眉。

厉璇忧心忡忡,“早上娘娘还好好的,等奴婢出去一趟回来就没有看见她,还以为她怕冷呆在屋中,直到中午送午膳才发觉娘娘不在,奴婢找了很多地方还是找不到,只有禀告皇上。”

“小侄女很少这么没有分寸。”

“奴婢也不清楚。”

“王爷,我们还是不要走远。”宗霆提议正巧和慕容淮秀不谋而合,两人在离昭华殿一处偏殿落座。

“奴婢烫些酒给王爷、宗大人送来暖身。”厉璇转身离去。

她脚步匆匆在不远处突然转了方向朝宫中一处偏僻的地方走去。

冬夜寒凉厉璇全身凝了薄霜,却因为紧张着急出了一身冷汗。

那处偏僻的地方果然有人在。

“小璇?”男人微拧眉,邪肆的眸子透着寒光。

“睿麟王爷,你、你到底对娘娘做了什么?”厉璇喘着粗气声音微颤。

慕容缘生手指拂过这里白玉石栏杆,心头还在凭吊那抹倩影,淡淡道,“没什么,有些事连贵妃该知道。”

厉璇一怔连连摇头,“王爷,阿麟是秦姐姐的儿子,他对娘娘的感情就像当年您对秦姐姐那么深,奴婢不知道连贵妃到底该知道什么,可奴婢知道阿麟不能没有她,您这么伤他,秦姐姐在天之灵不会心安!”

慕容缘生冷哼一掌击在石栏,半阖眼帘骤然张开,眼瞳内神色复杂难辨。

“阿麟那孩子心思太深,藏了连利扬三年才动手逼他说出密诏下落。本王念及他是浅浅的儿子出兵帮他打赢沧澜江一战,他却没有打算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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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密诏在哪里。”

厉璇心头一动,下意识捂住心口退后几步,风韵犹存的面容刹那苍白。

“王爷,难不成你想的是”

慕容缘生狠戾的眸子缓缓注视面前陈旧的院落,一缕哀伤的温柔渐次晕染眼底,低沉声音道,“今天是她的生忌,这些年本王都记着。本王回到她当年住的地方,就是想问问浅浅,阿麟是不是本王的儿子?”

厉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水眸剧烈颤动,很多年前她就在这里听着阿麟出生发出第一声啼哭,亲眼看着秦浅死去。

有些秘密,压在心头几十年,她想带着入土,可人算不如天算

她夜夜担心睡不着,等待今晨秦姐姐生忌,带着纸钱来这里祭拜,再也没有想到连映瞳一直跟随她,更没有料到消失近三十年的睿麟王爷突然出现击昏了瞳瞳带走。

她对阿麟撒了谎,欺骗所有的人。

她内心苦涩,睿麟王爷曾经救过她,她不能出卖王爷,可又难面对自己一手养大的阿麟。

“阿麟的生母是秦姐姐。”

慕容缘生良久沉默,他明白厉璇话中含义。

“如果阿麟是本王的儿子,本王可以放下几十年对慕容亦诚的恨意。若阿麟是他的儿子——”慕容缘生顿了顿,声音陡然凌厉,“本王容不下!”

这些年卧薪尝胆积极策划复仇大计,不为江山不为权势,慕容缘生要的不过是毁掉慕容亦诚最在意的。

浅浅被强占,他被驱逐荒凉不毛之地,近三十年的恨意如何能消除?

慕容缘生要得到密诏,弄清楚慕容尉迟的身世。然而这个孩子心思太深沉,对谁也不相信,连映瞳是他唯一弱点。

为了达到目的,慕容缘生会不择手段抢在所有人之前得到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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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殿。

连映瞳自他们退下后再没有开口,她像一只贝壳死死闭起嘴巴,沉默相对。

“瞳瞳,我明白最近这些日子你心里委屈不舒服,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等了你一夜,你回来就好。不过我们说好,下次你不能这样不说一声就消失不见,我会担心。”慕容尉迟双手按在她肩头身体贴过来想抱紧她。然而连映瞳瘦削纤弱的身躯却绷的僵硬,清亮水眸凝视他唇边勾起的一泓迷人浅笑。

慕容尉迟对她温柔的时候真的令她幸福沉醉,他的情话仿佛魔咒萦绕耳边,每次她都会被这样的他迷惑。

再委屈也憋着,因为她喜欢他,那么喜欢,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相信他爱她,盲目没有自我的顺从他。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遇见了慕容尉迟她变了,贪婪迷恋他的温暖宠溺,她给自己找了借口留在他身边***,甚至迷了心窍肯为他生一个孩子。

心是不是因为疼的太厉害,所以渐渐麻木没有知觉,总觉得心口那里空荡荡的。

“舅父,你知道吗,我曾经很多个夜晚等着你来,见不到你,我心中不安无法入眠,半夜惊醒。”

慕容尉迟眸光微动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以后”

“以后不会了,你放心。”她似是非常疲惫长长叹息一声,水眸内腾起的雾气热的烫人,姿势柔顺却非常强硬挣脱他的怀抱。

“你什么意思?”慕容尉迟忽然笑了下,按耐的怒火一瞬间又燃烧起来,他惶惶不安整夜,为了她,他那么担心害怕。

可她呢?说这些冷漠疏离的话,他宁愿她发脾气和他闹,或者吵架也行,只要别这样怎么都行!

热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她泪眼中映着慕容尉迟怒极反笑的模样。

“舅父,我说过我不聪明猜不透你的心思,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好,也为我付出很多,我一直都清楚记得。”她哽咽着然后慢慢擦去眼泪,“我一直都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会不顾伦常的爱我。”

“瞳瞳,你想说什么?”慕容尉迟收敛笑意声音平静得令人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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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注视他的眼睛,她本能怕着慕容尉迟,这一次却迎向他骇人的目光。“舅父,恭喜你得偿所愿,你养我三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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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太迟了,只有一更抱歉。课全部结束,明天开始稳定更新,欠下四章鸟,慢慢补上!

永生离开你

()凝了冷眸,慕容尉迟唇角扬起冰冷弧度,为了那一句。

——你养我三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三年,一千多日夜,他等她长大成人,全心全意呵护她宠溺她,换来她这一句对他付出之爱的全盘否定。悌

痛极反笑,yīnyīn柔柔笑意,黑暗yīn影勾勒出慕容尉迟修长挺拔的身影,他宛若天生适合黑暗的人,每一步逼近连映瞳那巨大的黑色不断吞噬她周边为数不多的光亮。



幽黑眸子暗沉,眸光却惊人的灼亮。

“还是被你知道了。”

慕容尉迟从没有打算告诉她连利扬的存在,既然认为连利扬死了,那就这样永远保持现状。

她的爹爹最初被人下药毒害几乎等于一个活死人,他施手救助用了三年时光治疗连利扬,为了那封先帝密诏。

他买下她,从那一刻起,连映瞳完全属于他慕容尉迟一个人。

那种彼此成为今生唯一的强烈感觉,令他冰封多年的心再度破冰感受一丝温暖。

她缺少父母疼爱,他给予她缺少的爱。

这是慕容尉迟第一次试着去爱人,年纪十二岁的小女孩。

他没有否定,没有歉疚不安,更不会有辩解,简简单单几个字承认了她的指责。谀

强烈酸楚呛得她失声痛哭,滚烫热泪随着身体剧烈颤抖纷纷掉落。

长久支撑她走到如今的信念,如紧绷的神经绷到极致生生扯断一并轰然倒塌,尖锐心痛在xiōng腔内迅速蔓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被慕容尉迟精壮的手臂圈住,窄小空间两人呼吸相互纠缠,她想挣扎推开他手臂颤抖软绵压根没有力气。

全身心的力气好似在这一刻彻底用光,她颓然微微垂着头,无声哭着无法抑制。

她赔上身心不顾一切喜欢他,然而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如今他达到目的。

她的委屈、伤心,包括逝去的孩子,都不再与慕容尉迟有关。

他捧起她脸颊,滚烫眼泪盛在他掌心。

“瞳瞳”慕容尉迟声音沙哑发出叹息。

这世间他连性命都不在乎,唯独她的眼泪令他无限疼惜。

她哭的肝肠寸断,慕容尉迟心疼俯身抱起颤抖的她回转身走向床榻轻轻放下她,欺身靠过来身躯紧贴她,温柔吻去她眼角滚落的泪水,咸涩不堪就像他的心绪。

“舅父,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约定吗?”她突然开口说话,沙沙哑哑带着哭腔。柔软手臂沉重抬起环绕他肩头。

慕容尉迟一怔,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深邃眸中掠过一抹寒光。

“你提出试着留在我身边,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册封你为妃这一辈子都是我慕容尉迟的女人!”

她水眸微微颤动,其实早该想到与他没有道理可说。

乍一看她眼眸虽然看着慕容尉迟,其实内在缥缈,她听完慕容尉迟说的话唇角扬起清浅笑容,明媚娇美。

他有一丝恍惚,下一刻她娇柔软糯的那番话,慕容尉迟俊颜紧绷。

“你说爱我,不肯放我离开,是不是因为和嫡亲外甥女欢好***有特别不一样的感觉?”

慕容尉迟眸色冷冽,额头青筋暴起,修长手指倏的攫起她下颌,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她真有本事惹怒他。

痛与伤在xiōng膛交织,他有点咬牙切齿冷声道,“忘了?那现在就做,让你一辈子忘记不了那特别不一样的***的感觉!”

她眼眸泪光闪烁满满绝望,根本不去反抗暴怒的慕容尉迟,只轻声道,“你想怎么做,做多久都行,做完了让我走。”

他死死钳制她肩头,猩红爬满眼底。

她的心永远不会甘愿停留在他这里,从最初到现在,他付出的爱,那么强烈爱着她,她一句离开彻底摧毁慕容尉迟的天地。

“我不再欠你什么了,该还给的都还给你了,放我走吧!”

她想起孩子从腹中生生撕扯流掉的感觉,那一刻她身心剧痛,她错误自私的选择令一个小小生命消逝,她双手也沾染了自己孩子的鲜血。

老天惩罚她,她的报应!

她要离开他,错误的执念,她伤了一次又一次,所以一生离开,不再相见!

“放你走?休想!”慕容尉迟冷哼。

连映瞳咬着唇,眼神透着坚定倔强,前所未有的决然令他心中的不安陡然加剧。

慕容尉迟继而拂着她泪痕未干的脸颊,妖冶魅惑的眉眼如往常那般迷惑人心,他柔了声音哄着她,“小乖,不许再说离开的话,答应我永远不准再说。”

只要她不再提离开,慕容尉迟甚至可以低声下气求她。

“不。”软糯甜美的声音也可以说的那么决然。

一个字,将慕容尉迟推至愤怒的巅峰,烧掉最后那点清明!

失去温暖的他,又再次变回当初沉溺地狱深渊不愿被救赎的那个慕容尉迟。

他面无表情,眸中充满肃杀冷冽。

他也有底线,留给连映瞳最低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违抗的底线。

连映瞳被他健硕手臂死扣身躯,随着慕容尉迟走动,他抱着她朝着许久不曾回去的关雎宫,一切的最初从那里开始。

关雎宫后一片池塘,他们也有过美好的时光。

那三年中,春嗅蔷薇一院香,夏观莲叶无穷碧,秋念红枫映山红,冬赏飞雪满地霜。

冬夜池塘寂静一片,她感觉身子有点一顿一顿朝地处行走的感觉,连映瞳听见薄冰被踏破的咯吱声连带起阵阵水声,强烈不安笼上心头。

“瞳瞳,你害怕水吧。”他平静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

“舅父”她搂紧他脖颈听着身后水声越来越大,她身体剧烈颤抖。

电闪雷鸣的雨天,黑暗、还有冰冷的水,连映瞳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这些,她的秘密,世间却有一人比她更熟悉这点。

凉意袭卷而来,她甚至感觉到冰冷的水甚至已经渗透衣衫濡湿她后背肌肤。

慕容尉迟半身没入水塘,他怀中的人后背近乎贴着水面,她真的非常害怕,他甚至听见连映瞳牙齿不住相叩的细微声音。

连映瞳精致娇媚的小脸苍白惊恐万分,身边无法抑制强烈颤抖。

“很害怕吧。”慕容尉迟冷漠的声音响起,就这样毫无温情瞧着她,整张妖魅容颜宛若地狱走出的修罗,再也不见往日的温柔。

她被巨大的恐惧笼罩,连话也说不出。

“瞳瞳,我在你身边,你害怕为什么还要推开我?我们两个人从最初开始就已经成为彼此的唯一,你为什么总要离开我?我说过随你想怎样就是不准再提离开,我连心都可以挖出来给你看,你就是不相信呢?”他说话的时候神情透着凶狠。

那是连映瞳从未见过甚至比之前那次更为冷漠疯狂的慕容尉迟。

他突然淡淡笑了笑,脚步却执意朝池底再次迈进。

寒凉的水疯了似蔓延湿透她衣衫贴着肌肤,连映瞳战栗尖叫。

“啊——!!”

恐惧而绝望的清亮瞳眸内倒映慕容尉迟凶狠决然的神情。

慕容尉迟眼中一片黑暗再也不见一点光亮,他发了狠,抱紧她的手臂瞬间松开。

连映瞳整个身子掉落水中,水面没在肩头位置,她双脚在水中不住扑腾根本触及不到池底,全靠他手掌大力钳制不至于她完全沉下去。

无尽的水不断朝她涌来,像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抓住她,那种彻骨寒意浸透全身,快要窒息的痛苦感觉瞬间吞噬她。

“小乖,说你永远不会再要离开我,不然的话,阿麟哥哥现在就扔你下去!”

这世间情爱没有任何理由可言,慕容尉迟多年的执念,源自连映瞳。

她终于无声哭起来,惊慌、恐惧、委屈!

清亮眸子茫然看向他,黑白分明却瞬间失了焦点,高度惊恐后紧绷寒凉的身躯无力瘫软,倏的得朝寒凉池水中坠去。

——————

第一更结束~~

感情不由人

佳人媚·养女成妃,感情不由人,

那一声尖叫引来慕容淮秀与宗霆,还有匆匆而至的厉璇,惊见眼前一幕却无人敢上前一步。爱孽訫钺

慕容尉迟从水中捞起浑身湿透昏死过去的连映瞳,泛白的唇紧抿,掌心抵制她后背源源不断输入内力。

半晌,怀中的人猛的咳嗽一声,美眸渐渐张开看清眼前的人,顿时浑身一颤嚎啕痛哭,心里满满的委屈、伤心随着泪眼宣泄。

寂静晨曦,她宛若孩子般大哭,就像失去了所有一切,被人抛弃,除去哭外她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直到置身热水里,她哭着蜷缩身躯还是一动不动,因为害怕,那满塘彻骨寒意的池水,还有慕容尉迟悛。

她紧闭双眸泪流,他守在身边不住吻去她滚烫热泪,她哭的快脱力,身体不住轻微抽搐。

“只要你不再提离开,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保证不再吓唬你。”慕容尉迟哑声轻哄,瞳瞳对他太重要,重要到他无法接受甚至都不能听到她说要离开。

惊吓尚且没有平复,连映瞳终于开口却语不成调笱。

“你不懂,你不懂的”

“我不懂什么?”

她抽噎着颤声道,“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你,我不顾一切想要和你在一起,即使你欺负我、骗我、利用我,在我有了孩子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抛下我,我还是没有办法放手,还是相信你喜欢你!”

慕容尉迟xiōng膛一阵酸涩,伸手拨开她被眼泪濡湿的发丝,她却连连摇头挣扎挥开他的手,张开的纯黑瞳眸充满绝望。

“你伤害了我的爹娘,你对我好根本有目的,你说你爱我,我真的傻傻相信了,你只是想利用我威胁爹爹说出先帝密诏下落!现在你如愿了,我爹爹对你无用了,我也没用了,就剩下这具躯壳,你要就拿去尽情的玩乐,只求你玩腻了看在我是你外甥女份上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她眼眶又涩又疼却不再有泪流出。

慕容尉迟轻笑攫起她下颌,“放你走,你准备去哪里?”

“只要不在你身边就好!”

“朕答应你。”

她猛然抬头紧盯他,脸上神情惊诧不已,慕容尉迟居然爽快答应。

“朕不仅放你走,还可以放过连利扬还有皇姐,你们一家可以团聚。”

连映瞳怔了怔,无力的缓缓道:“不,我不相信。”

“你也说朕一直利用你,就当朕再利用你一次。”他神情趋于平静,幽黑眸子冷冷掠她一眼,“为朕生一个孩子。”

“你根本是”连映瞳气急,他根本想用孩子束缚她。

“你可以不答应,那就继续呆在朕身边。你是朕的外甥女,诚如你说的,朕与你欢好格外有不一样的感觉,朕想没那么快玩腻。”他触及她恨恨的眼神,笑意淡淡。“再想想,早点答应连利扬还能少受些苦。”

连映瞳怔在那里,眼见慕容尉迟转身离去。

“舅父,你莫要再骗我!”下足决定她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挺直欣长的身影没有丝毫驻足,从来只有慕容尉迟能掌控决定他人的生死命运。

——————

转眼岁末,南溟宫中辞旧迎新,宫人异常忙碌。

她答应慕容尉迟要求,慕容尉迟遵守承诺恩准他们父女可以见面,连利扬身体有了起色,偶然清明时还能与她说说从前的事。

慕容尉迟从那夜后这半个月都没有来找过她,听璇姑姑说一直忙于秘密准备年后微服巡游的事,想来为了暗中寻找先帝密诏吧。

易江南伤势好的差不多,与她之间的交谈也多起来。

“瞳瞳,你想过离开南溟吗?”他把玩手中羌笛似是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始终紧锁在那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影上。

从前她不快乐表面还能见俏丽笑容,如今她更加不快乐,明媚清澈的瞳眸里总缠一丝哀伤。

“没有。”她沉眸。

“放不下慕容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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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江南,你伤好的差不多可以随时出宫,我也不用经常过来送东西。”

“你当这个贵妃一点也不开心,想不想跟我走?大千世界,可比这南溟皇宫来的精彩!”易江南完全忽视连映瞳的话自顾自的比划起来。

“怎么从前没有看出你真缠人?”她瞥了易江南一眼故意哼了声,“你这个跑江湖的家伙,我跟你离开这里,谁知道你会不会将我卖了!”

易江南凑过来,指着自己印着粉色桃花似样的脸颊一脸得意洋洋,“你不知道我行走江湖每每出场献技多惹人喜欢,说到赚钱,卖你的银子还不够我吃饭塞牙缝。”

“嗯,易班主风华绝代,欠下的风流债一笔接一笔,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连映瞳笑道,相处一段日子,易江南为人有点痞气却十分风趣,经常故意逗她笑。

他长叹一口气托着腮一本正经道,“若早一点遇见你,我哪里来的风流债哦。”

“少把这事推在我身上。”

易江南嘿嘿一笑,伸手去握她小小雪白凝脂般的柔荑,“那说正经的你听不听?”

连映瞳抽回手,“你得说正经的才成。”

“好!”他应声道,一贯散漫慵懒的笑容收敛,他俯首紧凝连映瞳极少冷静沉稳的表情,“我能帮你还有连将军离开南溟。”

连映瞳怔忪随即摇头笑道,“不行。”

“我不怕连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还是你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他微微皱眉追问,之前他其实暗示几次,她总一笑不置可否。

他与齐北尧不同,齐北尧肯帮她有一部分原因当她是自己妹妹的影子,他不同,他很久之前就想带她离开南溟,离开困着她的牢笼。

天大地大,他只想看到她每天展颜而笑,就那么纯粹简单。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我的确怕连累你。”她对易江南热心帮助很感激。

“还因为慕容尉迟?”眼见连映瞳脸色微变,易江南心一沉想起之前南溟遍地相传的流言蜚语,还有她受伤落魄昏倒在雨中凄惨模样,她口中说为了南溟不起战事答应嫁给齐北尧,其实他能看出她真正担心那为战事国事cāo劳过度染病的慕容尉迟。

易江南忍不住问道,“瞳瞳,你爱上慕容尉迟了吗?”她眸光一阵剧烈闪动,下意识偏过头躲避易江南投来的目光,“我已经是他妃子。”

“只要你决意走,我保证南溟不再有连贵妃。”

“易江南别以为你能从他手中逃脱第二次。”她轻轻一句转身要走。

他疾步朝前拦住她展开一抹璀璨笑容,“要不要试试?成功了你和连将军得自由,不成功,所有罪责我一个人来承担,如何?”

连映瞳水眸泪光微颤,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傻子!”

“对,就是傻子,好容易我们再见面,我就想傻一次,不单单为你,也为我自己,成不成?!”他趁机抓住她微凉的柔荑笑的更欢,“哎呀,就当成全我吧,就当我欠下那么多风流债的报应,你答应了,等于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省的天下间女子再为我易江南痴狂!”

瞳瞳,感情如果由得了自己,也就不是感情了。

反正他彻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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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夜,慕容尉迟毫无预兆出现在昭华殿,至少连映瞳没有他会来,已近午夜她惊醒披着衣衫看着这个男人走来。

“还以为你很想见到朕,怎么像见了鬼似的。”慕容尉迟淡笑眸中却真的没有半分笑意,瞳中印着她发白的小脸,宛若一朵白蔷薇,却始终不肯为他绽放。

“过来。”他唤着她,见连映瞳每个动作反应那么缓慢,慕容尉迟干脆将她从被褥中扯出来,直接抱在怀中,嗅着她身子淡雅的清香他黑眸瞬间暗若子夜,沙哑嗓音邪肆暧/昧道:“磨磨蹭蹭的怎么给朕生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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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暂且一更,换季的天气大家注意身体,我已经快阵亡

爱就一个字

佳人媚·养女成妃,爱就一个字,

温热呼吸喷薄她脖颈,连映瞳怕痒本能朝后避退,慕容尉迟大手掌住她后脑,齿关叩在雪白肌肤轻轻细细噬咬。爱孽訫钺

好些日子两人没有这么亲近,酥麻发痒的感觉自连映瞳心底涌现,宛若看不见的小手一下一下挠她。

情事方面慕容尉迟完全主导地位,每一次都能折磨她到筋疲力尽,她怎么求饶也没用,在乎他肯不肯放她。

连映瞳阖了眼帘整个身体被他抱紧,覆在脖颈的唇也越发滚烫,慕容尉迟倏的腾空抱起她。却不似她所想那样去床榻而是带她走到门外廊檐下。

“小乖,看看那是什么。”他轻笑亲吻她唇角,微微的痒惬。

张开眼眸看去庭院外点了几盏宫灯,映着皎皎月色平添几分喜气,空地一处积雪扫净,堆放些东西,她不太看清那些是什么。

瞧见她好奇眼光,慕容尉迟唇角勾起一泓笑意将她放下嘱咐道,“闭起眼睛不准偷看。”

“那你还叫我看。”她撇撇嘴角蛛。

他伸手捏她不满微微鼓起的脸颊,眉梢微挑眼神觑向她又坏又痞,“听话。”

等慕容尉迟再度让她张开眼睛时,随着一点火星子游移发出细微滋滋声响,庭院顿时绽开火树银花,映着她惊喜的容颜。

小时候过年她趴在墙头偷偷看着前院大娘与姐姐点燃烟火,五彩缤纷冲向天空不知道有多好看,后来进宫,每逢过年虽然放的烟火更加耀目,但是她想到在宫中孤零零一个人,心情难免不好受。

见她神情从惊喜到落寞,慕容尉迟俯身搂住她,“从此你不再是孤零零一人,以后每逢过年过节,我们一起点烟花。”

她怔了下心里委实有点感动,他大她十二岁,有时她觉得慕容尉迟当她是个孩子来宠溺,他太懂她心中所想,他随时能将她搓扁揉圆,他喜欢她乖巧听话,她收敛自己小小的棱角依附着他,结果

再依赖他下去,她怕自己迟早又会心软更难离开这个人,想起爹爹与娘亲的安危,想起易江南的话,连映瞳眼里坚定又多几分。

点燃的烟火即将殆尽,“我也想点。”她仰头央求慕容尉迟。

“不行,太危险。”

“我跟着舅父,再危险你也能保护我的,是不是?”连映瞳眸中笑意流转光彩胜似天上熠熠星子,将雪白无骨的柔荑放在他掌心。

庭院烟花不断燃起,照耀整个昭华殿,廊檐下连映瞳笑着紧扣慕容尉迟的手。

“舅父你手好凉。”她小小抱怨,却没有放开。

慕容尉迟嗯了声抓着她的手就朝连映瞳衣衫里塞入,他微哑声音有几分孩子气,凉意手掌隔着一层中衣轻挲她腰间肌肤。

“小乖,暖暖。”

连映瞳本依靠在他怀中,见慕容尉迟这么孩子气不由笑道,“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找谁暖?”

慕容漫不经心道,“人太多,算不过来。”说完视线瞬也不瞬凝向她。

果然她冷哼一声,“我就知道。”紧抿着唇瞪慕容尉迟一眼,有些气呼呼撅起小嘴。

“吃醋?”心下微甜,在她不谙情事时得到她,难得她会明显表现出醋意。也只有她,敢对身为帝君的他不分尊卑礼数。

“罚你今晚不准进来。”她猛的推开慕容尉迟趁着他分神之际连映瞳先跑回寝室,真的闭门将他拦在外面。

两人相隔一扇门,连映瞳贴在门上听着他询问,“真不让进来?”

“不让,谁让你这么滥情。”话说完不见慕容尉迟再出声,却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

真走了?这么好打发,倒真的不像慕容尉迟一贯作风。

门打开一条缝,她悄悄探出脑袋,庭院周围还真不见他人影,她走出去几步,冷不丁迎面飞来一点雪霜落在脖颈,冷得她陡然浑身一颤。

纤细腰肢被一双手臂牢牢钳制,将她直接打横抱回寝室。

“你这个骗子,你戏弄我!”连映瞳脸颊泛红,一旦落地站稳,粉拳直接捶在慕容尉迟xiōng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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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养女成妃,爱就一个字,

p;“小乖,舍不得我走?”戏谑眼神透着灼热光亮,却故意摆出一副没有笑容的表情。

相处久了她有点能分辨出他某些时候实际是高兴的,例如在她面前,慕容尉迟称呼自己为朕那就表示他不高兴,若是称呼为我,那他一定心情很好。

“我才没有!”

“那我真走了,你要怎么办?”慕容尉迟攫起她下颌,指腹一点一点摩挲那里柔软滑腻的肌肤,连映瞳感觉他有点再逗着小动物。

“你走了以后就别再来。”扬起眸子高声道。

“那我没走呢?”慕容尉迟饶有兴趣等着她回答。

连映瞳踮起脚一口咬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那里,听慕容尉迟闷声一声,她脱口而出道,“说好的,我给你生孩子。”

“说好的,不准反悔!”

她听见头顶慕容尉迟略微激动的声音,随即她被重重压在床榻,他近乎野蛮的用牙齿撕扯她衣襟,微凉的唇点燃她身体每一处。

直至天明,她累得昏睡,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又再度覆来身躯,将坚/挺发烫的欲/望一寸一寸埋入她早已润湿黏腻一塌糊涂的私密处,不知餍足继续要着她。

她听到自己沙哑到变调的嗓音,近乎放/荡的在他身下呻/吟喊着他求着他。

“阿麟哥哥——”

赤/裸火烫的两具身躯纠缠,彼此浓烈缠绵到不能分离。

寝宫内仿佛没有了黎明黑夜,慕容尉迟前所未有温柔至极索要她。

两人身体被汗水打湿,私密处咬合那么紧密,指尖抓伤他后背手臂,慕容尉迟仍旧兴致高昂,可突然他停下,那火热只在她内壁逼人的厮摩。

她嘤嘤哭着无比柔弱凝向他,即将到来的高/潮快要折磨疯她,慕容尉迟却停下,她身体无法承受,双腿缠绕他无声哀求他继续。

“小乖,你爱我吗?”异常黑亮的眼睛那抹探究的视线恨不得穿入她心中看的真切。

浓密卷曲的长睫被汗水濡湿,她红唇微张,沙哑颤抖的嗓音将一直反复滚动在喉头的那个字彻底逼出。

“爱——”他用力撞击她身体最深处,引得连映瞳浑身痉/挛。

“小乖爱谁?”

“小乖爱阿麟哥哥!”她呜咽着。

慕容尉迟低头吻上她哭的发红的鼻尖,充满欲/望的眼神柔软的不像话,缱绻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阿麟哥哥也爱小乖。”他沉腰继续狠狠冲撞,与她共赴痛快淋漓的情/欲巅峰。

那样简单的一个字,从她口中肯定说出,比任何情话都令慕容尉迟心安。

这一句话,他实在等待太久。

幸好,此生有她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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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睡饱醒来浑身酸痛腿脚发软,她这才发觉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她饿得发虚却见罪魁祸首的慕容尉迟精神奕奕。

“饿吗?”他对她招招手,小桌子上摆了膳食。

她身上清爽又换了干净的衣服,连映瞳脸庞泛起一抹红晕,慢慢走过来坐下,“你帮我换的?”

“不然你想谁。”慕容尉迟夹起东西喂她。

连映瞳不吭声也不动手一顿饭由慕容尉迟喂完,他心情好时,总喜欢喂她吃东西。

“你有话想说?”慕容尉迟点着有点想东西出神的连映瞳。

她摇头,置身在他双膝间蜷缩身体,像只小猫般。

“舅父,过完年是你生辰吧。”

慕容尉迟揉捏她雪白玲珑的耳垂随意道,“以往你都不曾记得的。”

“说得我多没心没肺似的。”她支起身子蹭着他下巴,有了点哀求的意思。“你过完生辰再出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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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江南不解她为什么特地要等到慕容尉迟过完生辰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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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养女成妃,爱就一个字,

nbsp;她怔怔瞧着银装素裹的雪地缓声道,“只有那天才最有机会走。”眼眶腾起的雾气剧烈灼烧,从未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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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结束,中秋快乐,大家团圆,慕容舅父与小乖却是分离~

终别离

佳人媚·养女成妃,终别离,

过年间,害怕南溟与北齐开战的人陆续赶回,毕竟落地生根的地方好过在外漂泊。爱孽訫钺

没几天回来的那群人当中有人恶寒发热,恶心呕吐,看了大夫久久不见好,继而发病的人陆续多起来,最后宫中也位贵人得了类似的毛病。

贵人得病,御医第一时间诊断回禀慕容尉迟,暂时还弄不清病因,御医与慕容淮秀都担心是疫症隔离了生病的贵人,很快各宫分配药物熏染或者制成香囊等物随身佩戴。

厉璇每天按时熏染昭华殿三次,对连映瞳衣食住行也特别小心。

慕容尉迟生辰前夕,连映瞳还是病了惬。

两人相隔一层幔帘,烛火摇曳光影勾勒她纤细轮廓。

“今年我怕是不能陪你过生辰了。”连映瞳不住轻咳。

幔帘从外掀起,她倏的朝床榻内侧退躲避慕容尉迟伸来的手臂,仍旧被他强硬拽倒怀中踪。

她着急道,“会传染!”

“不怕。”慕容尉迟低头衔住她微颤的唇。

“我怕。”她侧过脸伸手覆住他的唇,阖起的浓密睫毛不住颤抖,宣泄她内心的担忧。“若是疫症的话”

“暂时还不能确定,若真是我一定能治好你。”微凉的唇柔柔掠过她发烫的额角。

连映瞳忍不住抬眸看他,轻叹一声,小手轻拨慕容尉迟垂落的发,乌发间一根银丝尤为刺目。她捏在指尖轻呼,“舅父,你有一根白头发了!”

慕容尉迟不以为然拂着她清瘦面颊,“我近三十,有一根白头发并不奇怪。”

“对啊,我快十六岁,你大我十二岁呢。”

她自言自语听在慕容尉迟耳中,他俯身眼神透着一抹不友善,“嫌弃我老了?”

连映瞳见状伸手点在他鼻尖笑道,“老牛吃嫩草。”

“嗯,你这根小嫩草我还就吃定了!”

本想逗她开心笑笑,然而连映瞳身子乏力没一会就困倦的睡着。

慕容淮秀在外等候多时,“目前还不能肯定小侄女是不是染了疫症,臣弟记得蜀地有一味莲丹,医治小侄女的病应该能有效果。”

“蜀地一来一去要好些天,你留在她身边照顾,朕去。”

“皇兄,就要到你生辰,还是”

“朕在生辰前赶回,你备好书信,到了蜀地唐门朕好拿药。”慕容尉迟异常坚决,她的病拖不得,只有他亲自前往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慕容尉迟秘密前去蜀地并未有告之她,临行前看连映瞳,“你乖乖吃药,我忙完这一阵等到生辰那天再见。”

瞳瞳,今年生辰我想你陪我过,往后岁月我也要你相伴身边。

她攥着他衣袖良久低着半天,嗅着他熟悉气息,她眼眶酸涩没有说一句话,止不住的落泪哭泣。

哄她好一会,慕容尉迟转身离去,连映瞳泪眼朦胧目送他远去。

好久,她用力擦去眼泪,摩挲床边角落拿出半颗药丸怔了怔,曲圈指尖掐得掌心一排月白指印。

等到慕容尉迟生辰,服下这半颗药丸就可以

——————

慕容淮秀得知连映瞳突然病重,眼见皇兄就要回来,小侄女万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他连夜匆匆赶至昭华殿。

刚一进寝宫,一道凌厉劲风自身后劈来,他擅长用毒且身手不弱,对方武功比他高,却一时难以快速制服他。

就在慕容淮秀占了先机准备施毒,冷不丁寝室外冲进另一个人,两人同时出力,他招架不住xiōng口中了一掌,力道不大,趁着他失神瞬间,穴道也被人飞快点住。

跌落在地慕容淮秀视线落在内室,只看见厉璇斜靠床榻同样动弹不得,身边一人正与她说话,定睛一看他陡然心惊,那人竟然是染病的连映瞳。

听见寝宫声响,连映瞳倒也不吃惊,对着一脸惊讶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厉璇她歉意道:“璇姨你放心,我无心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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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小叔父,现在我也来不及和你解释清楚。我要离开南溟离开慕容尉迟,你、你保重身体。”她轻声说道,顺势跪在厉璇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下,抬眸间眼泪氤氲,“宫中亏璇姨照顾多年,无以为报,跪拜之礼你受得起,连映瞳就此拜别。”

厉璇暂时无法开口,眼睁睁看着连映瞳起身离开,她心急如焚瞅着寝室外,见慕容淮秀也被制服在一边。

“小侄女,你、你不能走,皇兄他为了你”慕容淮秀哑声着急劝阻道。

护着连映瞳身边的人出手点中慕容淮秀哑穴。

连映瞳听他提起慕容尉迟,心狠狠揪起,她想过依照他个性定然要得到能医治她病的药,赶在生辰前回到南溟。

也唯独这样才能调开慕容尉迟

想想因为她痛苦不堪的娘亲,想想被慕容尉迟折磨的爹爹,她该清醒过来。

舅父,从前你的生辰我没有在乎过,如今你的生辰我也无法陪你度过,至于将来没有你的日子,我想我能撑着走下去。

“小叔父,珍重。”她咬着唇,不再回头看一分。

南溟的一切,此时起与连映瞳不再有任何关系。

马车疾驰,夜幕里听着马蹄与车轮相互交杂的声音,她的心好似在高处与低谷间来回悬荡。

官道与山路交叉口,马车刚转了方向走进崎岖山路,同时不远处官道出现一匹朝着南溟扬尘飞奔的马儿,慕容尉迟心急如焚赶路,满脸疲倦,眼下青青一块,怀中安妥放着替她治病的药丸。

这一次两人真的没有交集,就这样匆匆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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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间三辆马车分别乘着连利扬、慕容兰心、连映瞳,还有将她自南溟皇宫带出来的两人。

易江南撇了眼对面的人,不动声色朝连映瞳靠过去,未料对面的人手臂伸展更快一步拉过她在自己身边。

“慕容碧霄你别太过分!”易江南脸色沉下。

摘下黑色面巾慕容碧霄紧绷俊颜厉声道,“你事先怎么答应我的?瞳瞳身体不好,那药性猛烈,会生生折了她的身子,你根本没有看好她!”说着他取了一枚丹药动作迅速捏着连映瞳双颊,几乎半强迫令她吞下。

“瞳瞳还病着,你弄疼她了!”易江南见她蹙眉一脸不舒服不由疼惜不已,挥手朝着慕容碧霄打去,哪知他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最后易江南不得不勉强收回这一掌。慕容碧霄完全忽视他存在,眼里怒气翻涌,过于隐忍心中那股担忧却又对死心眼的瞳瞳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宁可要外人帮忙,也不愿意和我说?”

连映瞳小脸苍白,凝他一眼又缓缓移开视线。

慕容碧霄眸中一片失落,若不是他挂念她身体是否康复,再一次悄悄返回南溟,也不会发现连利扬还活着的秘密,还有一个劲围绕瞳瞳身边转悠的易江南。

易江南目光湛湛,他猜想瞳瞳曾经等待多年那个会吹羌笛的人应该是慕容碧霄。

两人年少游历天下,曾经见过几次面,却因为个性不合并无深交,哪里想到在南溟遇见,偏巧还心系同一个女子。

“外人,慕容碧霄你对自己的身份定位倒是出奇的准确。”易江南冷笑,其实这两个字他听了委实不好受。无论自己还是眼前那家伙,对瞳瞳来说,他们还真是她情感之外的人。

她心里位置,被慕容尉迟牢牢霸占。

慕容碧霄冷眼相对紧握拳头,愤怒再不能自控,一拳头挥在车厢壁,鲜血迸出。

“玄之!”她再不开口,真的会要伤了他的心。

他缓缓舒口气,“南溟那些看似得了疫症的人,其实我在水井里放了药,药量只会让他们病一段时间,康复缓慢。你却前后吞了一整颗,一来骗他去拿药,二来令慕容淮秀慌乱,我们好出手。你用自己安危下赌注,这药剂量控制不好,会要你的命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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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结束~不知道吃错什么连续腹泻腹痛几天,嗑药都不成。目前好转,最近不在状态更新迟且一更,大家都沉默不留言鸟~内心不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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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到底写的如何,求留言5555555我会努力加快更新滴!食言胖20斤!

如影随形

佳人媚·养女成妃,如影随形,

连映瞳半阖眼帘微微点头,想骗慕容尉迟首先要骗过精通药理的慕容淮秀,易江南事先交代很清楚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再服剩下的半颗药。爱孽訫钺

“我病的越重,他才会急着亲自取药,留下小叔父照顾我。”连映瞳顿了顿,苍白小巧的脸慢慢抬起注视抑制怒火的慕容碧霄,“玄之,这次离开是我自己的意愿,你暗中帮忙,其实我欠下你很多了。我与爹娘好不容易团聚,我一定小心珍惜自己的性命。我不再是小孩子,今后我会照顾保护好自己。”

慕容碧霄脸色白了白,他听出连映瞳话中含义,即使离开慕容尉迟,她也不需要旁人来照顾保护她。

瞳瞳,那个男人对就你而言那么无可取代吗?

慕容尉迟与你三年的感情是感情,与之相比,我与你九年的思念等待就真的已经烟消云散了吗惬?

“解药你已经吃下好生休息会儿,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慕容碧霄沉声道瞧了眼易江南,他看瞳瞳的眼神关怀备至。

“我们换车而行,让皇姐与瞳瞳母女一辆车。”慕容尉迟说着,已然吩咐疾驰的马车停下。

“小瞳瞳,那易大哥先走了,等会再来看你。”易江南痞起来脸皮真叫厚,一口一个小瞳瞳叫的好甜,见慕容尉迟拧眉yīn沉脸他倒是笑嘻嘻随即下来换车迈。

连映瞳服下药路途一直昏昏沉沉,待她清醒沿途风景早已陌生。

离开慕容尉迟,她与爹娘要在何处安身?

“那就去漠北吧,你爹爹出生在那里,曾经有说过等他年老卸甲归田准备隐居漠北,那里远离南溟,现在可以圆他心愿又能避开慕容尉迟。”慕容兰心很快下了决定,特意瞧了眼连映瞳,眼神别有深意。“瞳瞳你的意思呢?”

“只要不被慕容尉迟找到就好。”连映瞳淡淡道。

离开几天一直平安无事,慕容尉迟回到南溟就知道这一切是她设的局,居然没有派兵追赶,还真不像他的做事手段?

“还想着他?”慕容兰心眼皮动了动。

“娘亲,我说不想慕容尉迟你也不会信,不管怎样我与他夫妻一场。如今我决意离开,您放心好了,我不会再与自己的舅父纠缠不清刺激娘亲的病加重。”

慕容兰心眸中闪过一丝不安,“娘亲以前病糊涂了,瞳瞳你别生气,娘亲骂你那也因为”她说到一半,连映瞳伸手按住她手背。

“是我错在先。”

“娘亲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母女没有隔夜仇,如今一家团圆才最重要。”慕容兰心抱住她,心中对连映瞳愧疚不已,“娘亲只想你以后幸福。”

幸福?

连映瞳心中苦笑,曾经她为了幸福放手一搏,固执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现在幸福与否对她来说再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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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严冬白雪皑皑,满眼白色无边无际,苍凉的令人心碎。

方圆百里才得见一间不大的客栈,晌午日头有了温度,客栈里才有了动静。

原本冬季不做生意,前段日子却有人重金包下这里,这几天来了几个人住下。

来人出手阔绰,又不需要掌柜伙计忙碌,平时几乎闭门不出非常安静。

不过今天出了点小问题,掌柜站在客房外面有难色。

“这天气太冷了,绝对不是进山的好时候。”

“只要找个熟悉山路的人,银子没有问题。”客房里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偶然还夹杂女人咳嗽声。

“银子次要,得人肯走这一趟。”掌柜很是为难。

半晌,老板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沙哑透着慵懒有点漫不经心,然而有种天生强势的压迫力顿时袭来令人心惊发颤。

“掌柜的是漠北人?”

“土生土长。”掌柜背脊有冷汗倏的滑落,浑身颤了下。

“漠北这地方荒凉,大凡朝廷有重罪刑囚都会发配到此,掌柜在这里开店混的风生水起一定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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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我们是江南人氏,到此人生地不熟,掌柜能否引见引见有头有脸的朋友给我们认识,银子这东西最是低俗,可必要连人名都能买,想来天下没有谁嫌弃,只是在于多少。”男人说的淡然,却说中掌柜心声。

不是不想赚钱,而是不想招惹麻烦。

南来北往的客见的多,今儿的客人是真正不好惹。

咬了咬牙,掌柜沉声道,“爷,你要入云崖山还真得见个人,他要是准了,你就是想铲平了那儿都成。可这人,委实不好见!”

“他不好见,那他手下的人总能见到面吧,例如秦卫。”

话说的平平淡淡,最后的名气让掌柜吃了一惊,对方根本就是冲这来的。

“秦统领?!”

“麻烦掌柜带个话给他,就说有故人到此请他一见。”

不到一盏茶功夫,秦卫已经来到客栈,满腹疑惑猜想再见到客房中等候的人,刹那眼神风起云涌。

房中三位年轻男子,两人分别站在一侧,一人白袍儒雅俊秀,一人玄色大氅五官无暇生的极为骨秀隽雅,另一人立在中间负手背对秦卫,听到声响徐徐转身。

他身形修长清瘦,紫色祥云锦绣缎面长袍映衬妖冶玉容,纯粹黑色瞳眸,宛若世间最深沉的夜,睫毛纤长浓密,却丝毫不显得有脂粉气。

“是你!”秦风声音陡然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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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左眼今晨跳了好久,她捂住眼睛莫名发起呆,连易江南来了都没有发觉。

易江南走来见她奇怪的举动还以为她眼睛出了问题,伸手拿开她的柔荑,“眼睛不舒服?”

“没有,不过眼皮跳的厉害。”她说着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柔荑。

易江南嘴角噙笑稍微用点力气不让她如愿,“手这么冷,帮你暖暖。”

连映瞳瞧他一眼淡淡道,“慕容尉迟也喜欢替我暖手,他的手掌比你的暖烫多了。”

这话对易江南杀伤力太大,他眉梢一挑笑容险些挂不住,“瞳瞳,不待这么比较的。”在爱慕她的男人面前提起别的男人还说这么大煞风景的话。

抽回手掌连映瞳朝后退开与他保持一点距离正色道,“易江南,我说的是实话。”“我知道你和他的过去,不过既然决意离开了,也该早点放下过往不是吗?”易江南说着厚脸皮朝她身边凑过去。

她真的变了很多,对人设防而且说的那些话根本不该她这个年纪的女子说的,仿佛历经了沧桑对感情完全拒绝。

这一路,无论对他还是慕容碧霄,连映瞳分寸拿捏只当他们朋友对待,保持一定距离。慕容碧霄性子冷,几次三番被这样的她弄的暗中生气,易江南自持哄人一把好手,却每每被她三言两语回绝的够呛。

女人无论年纪大小,永远令人难以琢磨看透。

易江南斗志不灭次次被激发燃烧,反正他栽进去了,索性更无赖。

“我会放下过往,只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已。”连映瞳知道他脸皮厚难缠,想尽办法也避不开,她对易江南从来没有一丝男女方面的想法,更不能回应他的感情。

她被慕容尉迟重重伤害过,那滋味简直快让她死去,不知情事单纯懵懂以为一切美好幸福,只有全身心都伤痕累累,方知浓烈情爱更胜似利刃伤人伤己!

“我可以等,我们年岁相差不大。你就是考虑十年八载的,我都等,只要你到时别嫌弃我老。”

连映瞳叹口气,“慕容尉迟大我十二岁,我也从未有嫌弃过他老。”

“瞳瞳,别再提慕容尉迟,你得忘记他。”易江南明白她心思,可听见这名字委实不太舒服。“你年纪小,他cāo控又影响你的人生。如果最先你遇见的不是他而是我甚至别的什么人,你的人生将会完全不同。”

连映瞳抬眸淡色的唇无声勾起,“我就算忘记他,也无法抹去我与他血脉相连嫡亲甥舅乱/伦的事实。”意料之内见到易江南神情骤然一变,她继续说道,“更无法忘记,我与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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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谁追来了吧,不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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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却如影随形着~~

你的魂掉了

佳人媚·养女成妃,你的魂掉了,

她的人生自从有了慕容尉迟开始变的不再一样,强势闯入她生命里,最初他一步步逼着她,最后她自己没有再坚定拒绝,甚至她成了自欺欺人的那一个,由着感情滋生乱了伦常。爱孽訫钺

“这段感情不会被认同,这个小生命不该出生,那是我们乱/伦的罪孽。可我当时还是决心生下,即使后来孩子没了,我仍然自私的想留在慕容尉迟身边。”她小脸泛白,交叠的手指轻颤。

易江南脑袋‘嗡’声不断,怔怔凝视连映瞳,慢慢紧抿了唇。

连映瞳眼中泪光闪动,惹人怜惜却透着一抹坚毅。

“我不是单纯的小孩子了,小孩子也没有我这样的经历,这样的我找不到一点好,易江南这些才是我真正的过去,告诉你这些我也不怕丢人。因为我不值得再被谁来爱,我也无法再去爱人。悛”

易江南突然露出浅浅的一抹笑容,很苦涩。

“你想让我放弃?”

“是我不想再开始,永远不想。”她的力气只能维持自己还能站着走下去,她再也回不到过去,再也不是单纯的连映瞳,慕容尉迟带给她刻骨的印记成瘾,也许戒掉得要一生泱。

易江南眸子骤然一紧,无奈笑道:“瞳瞳,这样的你真不可爱。”

她反而很认真点头,“嗯,千万不要爱我,我不配。”

不再爱,就不会受伤。

纤细娇小身子像抹轻烟徐徐离去,易江南站在原地心中回味她说的那些话五味杂陈,这才是她真正的过去,他听到她与慕容尉迟嫡亲甥舅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了夫妻,的确吃惊却心生更多怜惜。

需要承受多重压力?需要多少勇气走到现在?

易江南本就不是拘泥礼教的人,难得他深深喜欢一个女子,弄的自己那么卑微在她身边赖着蹭着求人给点笑容,然而却遭到再三拒绝。

小瞳瞳真的很不可爱,告诉他关于她曾经所有的不堪往事,她企图用此让他退却。

还说不是小孩子了,她不知道,真的爱一个人不会在意对方有怎样的过去,而是要给予对方美好未来与一份彻底的安心。

慕容碧霄爱她却不敢过于靠近只怕令她讨厌,可易江南天生脸皮厚,就算她讨厌了,也总比将自己那份爱意永远埋藏心底要来的畅快。

漠北的天空蓝的见不到一丝云彩,映衬满地白雪格外耀目。

易江南心头惊讶渐渐平复,甩开又一次被她拒绝的失落,他冲着远处那抹身影疾步跑过去大声道,“小瞳瞳,要不要堆雪人!”

连映瞳听见他一如既往充满活力的声音脚步顿了顿,眼眶一热咬了咬唇下意识走的更快,易江南真的好难缠,比漠北的粘糕还黏人。

越是这么好对她,她越是不能接受。

匆忙转身看见秦卫从外回来,平素不苟言笑的人深深皱眉。

秦卫从军跟随连利扬征战,靠着一身本领成为麾下得力先锋,连家出事前因为犯下过错被赶出军营,也因此避过一场杀身之祸。

在漠北,秦卫生活的风生水起,对她一家奉若上宾,仍旧尊称连利扬将军。

“小小姐。”秦卫见到她神色微变。

“秦叔叔,出了什么事吗?”连映瞳关切问道。

“小小姐不用担心,一点小事已经处理妥当。对了,将军今天身体如何?”

“大夫说爹爹身体恢复的是慢一点,可一天比一天情况好转。”

秦卫一向严肃的脸上终于多了点笑容,“那末将去看看将军。”他说着转身走了几步猛然回头对连映瞳道,“最近要来大风雪,请小小姐千万不要外出,将军与夫人的身体受不了严寒,所以末将准备再为将军转换更暖和些的住处。”

“有劳秦叔叔。”连映瞳应声道,见秦卫离去她心中不安一点一点扩大。

漠北严寒,换到哪里都还是冷,况且秦卫在他们来时已经命人每天将屋子弄的暖和,大夫也未有提起爹娘身体受不了严寒。

除非出了一些连秦卫也觉得棘手必须防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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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卫看完连利扬又一次匆匆出去,独自一人走的暗道。

在平常见面地方已有人等着。

“这么着急见我?”等待秦卫的人背对着看不见容貌,声音浑然天成的威严。

“回禀阁主,慕容尉迟到了南溟。”秦卫拧眉。

被秦卫成为阁主的人微微惊讶,“来的很快,几天按着不动还真沉住性子。”

“属下疏忽!”

昨天探子回报慕容尉迟安然在宫中,今天却在漠北见面,甚至他几天前就秘密到此,探子无一察觉他何时出了南溟。

阁主侧转身躯,容貌大部分隐在yīn影内依稀可见深眸高鼻,不经意瞧去眸光流转间透着一派王者气度,内敛沉稳。

“秦卫,慕容尉迟提出任何要求你皆答应就是,他吩咐什么需要什么你照办。”

“阁主,他们一行目的云崖山!”

“既然他已经找到这里我也不必阻止,就看他有多少本事如愿以偿吧。”

不到两个时辰,秦卫命人送来慕容尉迟所需的物品,说好领路人明早如期到客栈。

然而慕容尉迟却托来人转述秦卫改了日子,暂时不启程去云崖山。

秦卫不解为什么慕容尉迟又突然改启程的日子?

“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不死心的追问。

带话的人先摇头随即又想了想小心回答,“秦统领,末将听到房中传来女子咳嗽声,那人立刻返身回去匆匆打发了末将。”

“掌柜那里有说什么吗?”

“末将也问了,掌柜的说同行的人里有一位女子,来的时候染病一直没有好转。”

秦卫忌惮心思缜密的慕容尉迟,压低声音吩咐道,“最近府中小心说话,千万莫要惊动小小姐或者连将军夫人。”

尽管两人一直说的小声,这些话还是一字不漏落入匍匐屋顶窃听的黑衣人耳中。

云崖山?

慕容尉迟千里迢迢追到漠北不为连映瞳,却为去那里?

看来先帝密诏定与此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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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眼中露出得意之色,悄然起身无声无息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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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风雪渐止,慕容尉迟一行终于启程云崖山。

秦卫派的人熟悉山路,不过雪地前行他们脚程始终缓慢为上山保存体力,一路,慕容尉迟紧紧攥着身边被包裹严实的女子,她似乎病的很重,咳嗽不断却很倔强前行,一点都没有耽误大家。

雪山阳光充沛,晌午时分雪地光亮刺眼,慕容尉迟命大家停下休息片刻。

他则站在雪地紧凝绵延起伏的雪山,片刻转身时,眼前视线一阵模糊,慕容尉迟捂着眼睛站了会儿才觉好转。

“这位爷,雪地光线强烈千万莫要多看,小心雪盲症。”带路的人特意提醒。

慕容尉迟应了声经过秦卫派来的这几个人时,视线有意无意飞快地瞥了眼最靠近外面一路始终沉默的人。

待他身形一转,那人缓缓抬眸,黝黑肌肤年岁甚轻,五官平凡无奇,唯独一双眸子出奇清澈明媚。

身边有人咬着牙近乎耳语提醒,“瞳瞳,你魂掉了!”

连映瞳咬唇,复而低头。

没一会,“出发。”慕容尉迟沉声道。

一行人继续前行,随着越进入雪谷深处,脚下积雪逐渐变深变厚,每一步几乎没入小腿,走的越发艰难,时间一长冻的腿脚冰冷发麻快没知觉。

日头偏西领路人带他们找到一处背风的山洞,今晚在此休息。

宗霆与慕容淮秀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随行外出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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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回来生活,慕容尉迟在山洞中照顾生病的女子,两人不时低语,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举止间能瞧出他对女子温柔体贴。

没一会慕容尉迟走过来,对着守在山洞口的连映瞳冷声道,“你取些干净的雪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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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横横,我不是一更姐!【yuan757268774】妹纸给我打**血了,今天必然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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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快乐我负责

()风口的积雪厚实,又离山洞颇远,连映瞳俯身捧雪。

紧随她过来的易江南见状伸手将她拉起挡在身后避开刺骨风霜不由恼道,“天气这么冷,他为了别的女人指派你,他让你做什么你还真的听话照做?连映瞳,你一见他不是魂掉了就是脑袋被冻的不灵光了?!”悌



“易江南你小点声,我们现在身份是秦叔叔派给慕容尉迟的随行。”连映瞳垂着头轻声道。

“他来这鬼地方找东西,与你毫无关系!避开他还来不及,你反而主动跟着来。已经到云崖山,你该我告诉原因了吧。”



连映瞳朝山洞瞧了眼,宗霆与慕容淮秀他们已经回去,洞口映出温暖火光随着她眼眶一热支离破碎。

“再继续跟下去,以慕容尉迟的精明很快识破你身份,那先前所有努力前功尽弃。”易江南见她脸色白了白眼中含泪,语气陡然变温和,“我心急了些,无非担心你安危。”

“他们此行凶险重重。”她心里不断浮现整个云崖山地形图,寒冬的云崖山白雪覆盖,白雪之下却危机四伏,即使经验老道的领路人稍有不慎也不能安然走出,也因此秦卫派了数人前来。

易江南冷哼一声,“再危险也是自找的,你跟来也救不了。”



连映瞳无心与易江南多说什么,“这里白雪被你踏脏,我在前面弄些干净的回去。”

“瞳瞳!”

“我说过让你别跟着来不然你一定生气。”连映瞳打断他后面要说的话,“慕容淮秀是我小叔父,宗霆是我师傅,不为慕容尉迟,这一趟我定然要来。”

这几人中有的与她血缘至亲,有的与她亦师亦友,连映瞳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你来了能帮他们什么?”易江南眼神探究。

“总之我不会添麻烦。”她垂下眼帘捧起茸茸蓬松的白雪返身回去。

刚走到山洞听见女子咳嗽声不断,慕容尉迟俯身轻拍她后背,一手与她十指相扣,抬眼间看见连映瞳回来,他冷声道,“你过来。”

易江南眼神一动想先行阻止连映瞳,虽然她容貌与声音都经过精心伪装,对着慕容尉迟凡事仍要再三小心。

可没等他来及,连映瞳朝慕容尉迟走过去。

一些日子不见再度靠他那么近,慕容尉迟面容疲倦眼下青青一片,凝向她的眸淡漠疏离仿佛看陌生人般,应该没有认出她。

“手脚很伶俐,跟过来伺候。”

“啊?”连映瞳一惊。

慕容尉迟容不得她再多说,指着她手中捧的白雪吩咐道:“化成雪水加热,伺候夫人服药。”

他口中的夫人连映瞳自然认识,令慕容尉迟牵挂的女子辛湄。

她病的不轻,却跟他一道千里迢迢来云崖山,辛湄曾经说过慕容尉迟心中始终有个最重要的人,不她也不是连映瞳,却并不妨碍她在这个男人心中仍旧占有特殊的位置。

连映瞳又从厉璇那里听来更多与辛湄有关的消息,她与他青梅竹马,先帝骤然离世,前废太子与部分朝臣图谋帝位刺杀慕容尉迟。

辛湄父兄与辛氏男子共十多条性命全数为保护慕容尉迟身亡,他登基后亲自迎娶前太子妃的辛湄入宫,如果不是萧太后暗中施压,辛湄当初能封为贵妃。

火光映在辛湄病态苍白的脸颊,虽然病重,她眉宇间仍有一抹后宫中无人能堪比的英气,并不矫揉造作。

“夫人的药。”

辛湄张开眼帘泠泠眼神在连映瞳身上转了几下,慢慢伸出手,那手腕苍白孱弱近乎一折就断,衣袖少许捋起露出手臂肌肤隐约可见好几道交错的淡淡伤痕,连映瞳一怔,宫妃个个保养得当还真没见谁弄的自己好些伤口。

“放下,朕来。”

冷不丁慕容尉迟从外进来,夹带浓郁酒气掠过连映瞳身边接过药碗冷声道,“下去。”

连映瞳见他坐在辛湄身边喂药,她垂下头转身离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慕容尉迟低低一声,“小乖。”

脚步倏的一滞,她攥紧拳头心中第一反应却不是害怕被他认出,反而被另一种复杂的感觉填满。

她明知不该回头,然而那一回眸所见令眼泪瞬间模糊视线,连映瞳拳头抵住唇跌跌撞撞跑开。

连映瞳从洞中冲出来,身影在雪中蹒跚难行,最后她扑倒在地顺着山坡滚下一段路,脸埋入雪中动也不动。

热泪不断滚落,不断被冷冰白雪冷凝寒彻骨。

慕容尉迟抱着她欢好一声一声温柔唤她小乖,抱着辛湄他也叫这个称呼,她与辛湄皆不是慕容尉迟心中的那个人,直到现在她离开他学着慢慢忘记,然而仅这两个字又再一次轻易击溃她的信心。

真是该死!她将脸深深埋入雪中想让自己冷静再冷静,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她跟来只为帮忙,不为慕容尉迟,只为小叔父与宗霆安危。

慢慢的她趴在雪地睡着,不远处凝望她的两个身影走过来,其中一人将连映瞳抱在怀中,想她睡的安心抬手点了她睡穴。

“想

让瞳瞳死心没那么简单,有慕容尉迟在一天,她都会如此折磨自己。”慕容碧霄碧绿色眸子幽幽。

“你想杀慕容尉迟,就不怕将来瞳瞳恨你?”易江南神色少见的凝重,瞳瞳那么肯定说慕容尉迟此行凶险重重,又不肯说到底什么缘故,她定然隐瞒一些事。

甚至偷偷跟着来云崖山,还好被他发觉死命要一起来。

慕容碧霄沉了眉,他杀过许多人从未有一丝愧疚更别说害怕,唯独怕会伤瞳瞳的心。

一点一点搂紧怀中人,慕容尉迟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令瞳瞳念念不忘,冒着生命危险跟来这里。

“慕容尉迟从不会放过欺骗自己的人,不管他现在是否发现瞳瞳跟在身边,一旦他想对瞳瞳下手,手段必然招招狠辣。”慕容碧霄冷睨皱眉的易江南唇边噙起冰冷笑意,“你该知道慕容氏的男子对待情爱何等疯狂。”

“闽越王爷想我帮忙对付慕容尉迟?”易江南亲眼见证过慕容尉迟疯狂起来能到何种程度。

“本王只想瞳瞳永远离开他,将来免受种种痛苦。”他脱下大氅紧裹连映瞳,“无需外人帮忙,瞳瞳虽然没嫁给本王,可本王心中早已经将她当做自己的小妻子,为了她,本王愿意付出所有!”

易江南果断拦住他,“小妻子?你是她舅父!跟着你和跟着慕容尉迟有什么不一样,都要背负乱/伦的名声!”

慕容碧霄幽绿眼瞳闪烁森冷寒光,“本王完全比慕容尉迟更有资格要得起她。”

“你不能带走她!”

“再走下去到了雪山谷腹十分危险,瞳瞳身子受不了严寒,她本就不该来。本王追在你们后面赶来就为了带她回去。易江南你的心思本王明白,想依着瞳瞳以为在她身边也能保她平安无恙,令瞳瞳对你产生好感。”

易江南心思被人说穿也厚着脸皮承认,“对呀,我喜欢瞳瞳,她再冰冷,我乐意贴过去暖着她,她再是块冰,我暖她十年二十年总能融化。你们是她舅父,非要与她在一起,逼着她活受罪,我不同,我能正大光明爱她,不给她任何压力,慕容碧霄你做不到的!”他笑嘻嘻说完,就算慕容碧霄想打架,他还真等着痛快打一场呢。

易江南更为挑衅,“来啊,不服气打一场,输的人就放弃瞳瞳。”

慕容碧霄眼神倏的一冷,“你找死。”说着慢慢放下连映瞳,细细瞧她熟睡的容颜。

瞳瞳,你的人生过早的被慕容尉迟掌控,如今有机会重新再来过,玄之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幸福人生。

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她无需再背负沉重的罪孽感,她的痛苦悲伤有我一力承担,你的快乐有我负责。

易江南出手毫不含糊,慕容碧霄更为狠戾,如今再无人可以阻止他爱瞳瞳。谁说爱情不能强迫?

若没有强迫,瞳瞳不会跟了慕容尉迟,若他当时能再强硬点先得到她,他们现在也许幸福相守。

没有回头选择,那就征服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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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结束,我承受我又一更姐了……下一章,放变态滴慕容舅父~~~

他当她死了

佳人媚·养女成妃,他当她死了,

黑夜,雪地隐秘处已有数十支羽箭纷纷瞄准打斗中的两人,箭头簇亮掠过冷光,胜过利器寒光的是一双精亮邪气的眸子,视线却落在不远处昏睡的连映瞳。爱唛鎷灞癹

他倏的眯起眸子,无声做了个射杀的动作,羽箭顿时如坠落星子点点寒光迸射两人。

原本酣战的慕容碧霄与易江南在羽箭射出的同时,像早已经约定好似的双双停下打斗,同一时刻扑向连映瞳保护她。

“继续!”男子冷声发号施令。

一拨一拨羽箭连续射出,慕容碧霄与易江南护着连映瞳节节退后,雪谷四面没有遮掩躲避之处,两人身手想离开不算难事,然而对方似乎决意死缠到底,封锁他们后退之路,将其团团围困惬。

站在洞口瞧见这一幕的慕容尉迟神色淡然,见到指挥放箭的男子朝他这里疾步走来。

“微臣萧远兮参见皇上。”

“闹这么大动静朕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霉”

“微臣离开南溟奉命驻守漠北。”

慕容尉迟露出恍然想起的神情,“朕差点忘记了。”

言谈间,慕容碧霄与易江南已经护着连映瞳突出羽箭包围朝着洞口方向过来。

“来人保护皇上!”萧远兮大声命令,只见月下突现一众士兵,个个戎装持羽箭待命。

一直默默不语的慕容淮秀突然笑道,“萧大人好大官威,皇上面前也敢亮兵器利刃,想造反不成!”最后几个字他加重语气顿时多几分厉色。

他们一上山未曾多带侍从,跟来的几人乃是秦卫派来领路的人,萧远兮带人马杀到,若真想持久困住他们还真得忌惮几分。

“微臣不敢。”萧远兮完全没有怯意对慕容淮秀报以笑容,复而神情极为诚恳对慕容尉迟解释道:“皇上,萧远兮暗中查探到闽越王爷与江湖人士勾结甚久,知晓他们在漠北暂住,后发现他们居然混在皇上上山的队伍里,微臣恐防他们居心叵测,所以一直暗中跟随,未有及时禀告皇上。”

正巧听见萧远兮这番说辞的易江南陡然高声笑骂道,“到底朝廷饲养的鹰犬,狗嘴吐不出象牙,吠出的话颠倒黑白,难为南溟帝君也听的明白!”

连映瞳穴道被他解开正被两人护在身后,听到易江南骂萧远兮连带慕容尉迟也骂,她小声辩解道,“你别这么说他,我舅父不会相信萧远兮的话。”

易江南冷哼不语,慕容碧霄深深望向连映瞳一眼,她没有在意他,眼神急切的瞧向远处紫色衣袍的慕容尉迟。

他心被揪起,紧握她小小柔荑的手掌暗暗再用力握紧。

这一次哪怕令瞳瞳恨他,也决然不放她再回到慕容尉迟身边。

“萧远兮,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慕容碧霄冷声。

“微臣有责任保护皇上安危。”他视线停留那抹娇小身影心中早已了然,“连贵妃,你说呢?”

连映瞳被人揭穿伪装身份反而定了心神,慢慢抬眸却见慕容尉迟根本一眼不瞧她,他侧面轮廓完美冷峻带着说不出的漠然。

慕容淮秀与宗霆不由微怔,慕容尉迟却面无表情道,“朕的连贵妃早病死了。”

早病死了

听他淡漠的语气缓缓说出,连映瞳眼眶酸涩厉害,他当她死了

萧远兮眸色一沉,“皇上?”

慕容碧霄与小郡主本就有一段难了旧情,两人逃离皇宫,成了宫闱一大丑事!

萧远兮跟了一路到漠北,见他们住在秦卫府中,秦卫在此势力强大,萧远兮不能轻举妄动,秦卫素来记恨慕容尉迟灭了连氏一族,虽然派人领路上山却没有加以援手帮忙。

偏巧萧远兮发现小郡主乔装打扮跟在慕容尉迟一行人中,他确定慕容尉迟上云崖山目的,借此调动藏匿漠北多时自己的兵力一同上山,企图以兵力围困众人。

想得到先帝密诏,就必须能用一样东西威胁到慕容尉迟,然而世间能令皇上动容的只有小郡主。

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让他等到今晚慕容碧霄与人争夺小郡

佳人媚·养女成妃,他当她死了,

主,萧远兮索性由此现身,将连映瞳身份揭穿,慕容尉迟对小郡主的痴狂令人吃惊,依照他个性定然容不得人背叛,也许此次还能借助皇上的手杀了一直碍事的慕容碧霄。

然而萧远兮未曾想到皇上的反应如此平淡,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喜形不露于色,更不按章法出牌,试探不出他情绪。

按照他个性若不在意小郡主的话也不会发生从前种种,若再在乎小郡主,他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小郡主早病死,拒不相认眼前人。

慕容尉迟到底想什么?做戏?还有别有其他用心?

连映瞳突然冲过玄之与易江南的保护跑过来,宗霆适时阻拦后面几人的靠近。

她仰起头苍白小脸露出一抹坚定,凝视面前的慕容尉迟,泪光闪动轻声哀求道:“皇上能否帮我带句话给阿麟哥哥?”

“不能。”慕容尉迟阖了眼帘冷漠拒绝。

“只一句就好!”

她伸手攥他衣角,他神情木然看不见一丝动容,嘴角噙着一抹嘲弄。

“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说。”

“他无话对你说。”慕容尉迟将她紧攥衣角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长袖拂动将连映瞳推开好几步之远。

她站稳脚步再度走过来,近乎缠上他的身体,俯在慕容尉迟耳边急切道,“云崖山地势凶险,再好的领路人都不一定能安然走完全程,我有云崖山地图,我可以留下来帮忙!”

熟悉的气息再度那么靠近,连映瞳眼瞳浮现大片雾气模糊眼前他的模样,抱着他的指尖颤抖紧张的泛白。

他说她病死了,轻描淡写的一句,完全出乎她的预料,慕容尉迟冷漠疏离仿佛当她陌生人来对待。

慕容尉迟视线始终不曾瞧她半分,她注视那双幽黑凤眸,冰冷彻骨她看了不由浑身一颤。

“朕凭什么相信你?又怎知你不会骗朕?”

“我不会害你的,还有小叔父、宗霆、辛湄,我怎么会害你们?”

“朕也很想相信你,但是朕做不到!”他推开连映瞳唇角皆是嘲弄讥讽,终于肯觑向她一眼,目光却转在不远处慕容碧霄与易江南身上一番,随即低沉冷笑道,“萧远兮与慕容碧霄素来死对头,你有句说对了,萧家的人没有安好心思,不仅想朕死,也更想慕容氏的人死绝。还有那处处对你献殷勤的易江南,你想救你的野男人脱险,别将如意算盘算计到朕这里!连映瞳,你有胆子骗朕,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连映瞳身体发颤,手臂却用力勾住他脖颈。

他句句如刀每一下刺进心口,从她决心骗他设局离开南溟,她就料到将来若再见慕容尉迟免不了一番难受。

她不辩解只是抱着他,眼泪滚烫颗颗滴落他脖颈间止不住啜泣,“舅父,你留我下来吧,若我真骗你,你想怎么处置都成!”

慕容尉迟冰冷眸中渐渐一丝松动,却依旧冷着声音,“还以为像从前?喊朕一声舅父,认个错撒撒娇就认为一切过去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

慕容尉迟幽黑凤眸轻掠过她一眼,抬手略有薄茧的指腹抹去她眼角泪水,一瞬间连映瞳觉得好似回到过去温柔对她的舅父。

末了,熟悉却毫无温度的嗓音犹如夹带冰霜再次侵袭她纤细单薄的身躯,“你做什么说什么也没有用,朕早就当你病死了!”

慕容尉迟说这番话时神情前所未有的疲惫,在连映瞳清澈水眸内他清晰看见这样的自己。

千里迢迢为她寻药归来,他想往年的每一个生辰由她陪着,慕容尉迟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他用尽心力宠爱呵护的女子。

瞳瞳,当你信誓旦旦说爱我,却在再下一刻设局离开我,什么时候已经爱到如此深,深爱到你的不告而别,对于我而言几乎彻底毁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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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结束,此文预计下个月完结。

好不要脸

()慕容尉迟这个人喜形不露于色,连映瞳素来猜不透他心情如何,但是她深知一点,他对不喜欢的人历来凉薄,如薄薄利刃轻易伤透别人的心。

例如现在。

“我必须要留下来。”她咬唇,泪水在眼眶打转。悌



“随你。”慕容尉迟语气淡漠疏离。

清晨出发,萧远兮的兵力随行,将慕容碧霄与易江南困在队伍中,两人都无法靠近前方的连映瞳。

连映瞳孤零零一个人,不比被慕容尉迟处处照顾的辛湄,雪地路难行她步子小默默跟在后面一声不吭拼命朝前迈动步子只求不要掉队。

中途休息,慕容淮秀走过来递给她一碗热汤,见连映瞳不接,他干脆坐在她身边。

“小叔父没那么小气。”

连映瞳心中酸楚,眸中溢满泪水,吸吸鼻子她捧着碗暖和冰凉手掌,热气腾起模糊视线,不知怎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激起碗中一层层细小涟漪。

“对不起小叔父,我”

不等连映瞳说完,慕容淮秀伸手揉着她小脑袋轻声道,“回来就好。”

她顿时喉头好一阵发堵,哭的隐忍,肩头微微颤抖。

“他、他”

“皇兄坏死了,说当你病死了,你很伤心,你还执意跟着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但是他不愿意相信你。”慕容淮秀替她一一说出来。谀

“你信我吗?”她抬眸擦去眼泪。

“信!”慕容淮秀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回答。

如何能不信?那双异常清澈的眸子,明亮的令人有时无法直视。

不远处,萧远兮冷眼注视慕容淮秀与连映瞳亲密说着话,自从那次挟持事后他时常想起她,如今她宛若枝头最娇嫩的花朵刹那绽放。

萧远兮想起她青涩稚嫩的胴/体,夜夜承欢慕容尉迟身下,明明还是带着点稚气的半大孩子却从骨子里透出惊人的妩媚。

他是欢场老手,却对她生出无尽遐想。

萧远兮轻笑转头对身侧慕容碧霄道,“闽越王爷有句老话叫风水轮流转,萧某还记得那次在萧府,你们两人你侬我侬,如今她却痴迷皇上,不知王爷见了心生何感受?”

慕容碧霄阖了眼帘懒得理睬萧远兮。

易江南却咧开嘴角笑的欢愉,“萧大人你偷看小郡主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萧远兮脸色一寒却隐忍不发,他瞅着易江南半边绯红似桃花的印记暗自思量,总觉得似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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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风雪,领路的人起初还面露担忧恐难以在暴风雪天进入山谷中,之后赶路却异常顺利。

连映瞳照常在大家安睡后找慕容淮秀交代下一步行程,慕容尉迟不相信她,好歹这个小叔父对她信心满满而且毫无条件的相信。

回到住处,赫然瞧见本不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他漂亮的眉紧紧拧住,指尖不断揉捏眉心。

“我帮你揉揉。”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大抵习惯,以前慕容尉迟头疼时她总帮他按捏。

幽黑凤眸慢慢张开,见连映瞳还站在原地,他声音冷沉,“那还不过来。”

本来是求人的事儿,从他口中说出来倒成别人理所应当要为他做的。

连映瞳却不计较,慕容尉迟头疼时脾气委实不怎么好。听他一说,她几步上前坐下,小小柔软的柔荑从他额头开始按压。

见他蹙紧的眉间逐渐舒展,她才小心翼翼开口,生怕他厌恶她的关心,遂尔道借用慕容淮秀的名义。

“小叔父说你一直忙于政事,说你需要休息,说雪地寒凉你要注意”

手腕猛的被慕容尉迟捏紧然后一把扯开,他缓缓坐起身冷笑道,“这话淮秀自然会对朕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传话?”

突如其来的变化连映瞳默默垂下头,双唇嗫嚅道,“舅父你别生气,是我不好,这话本不该我说的。”

“那你该说什么?”慕容尉迟冷声紧跟问一句。

她抬眸张张口欲言又止,复而有低下头,是啊她该说些什么?说些什么慕容尉迟才不会听了生气?

“刚才说的伶俐,现在又成哑巴了?还是你根本不想和朕说话?若不想何必再留这里,你想回去并不是难事,明早让宗霆派人送你走。”慕容尉迟重重拂袖,却没有急着离开。

心中蔓延一股难言的酸涩,连映瞳扬起头紧凝他,“我不走!”

“朕放了易江南与慕容碧霄,你与他们一起走,越快离开越好!”

“你别拿他们两人说事,我就是不走!”

慕容尉迟攫起她下颌稍微用力,看着连映瞳疼得皱眉,清澈明眸却更凝向他瞬也不瞬,他突然轻笑眼神锋利如刀,“那朕下旨杀了他们两人!”

果然,她眼泪如潮水涌现,滚烫的滴落他手掌肌肤。

“连映瞳,你对这两个野男人倒真情深意重!就这么心疼舍不得?”慕容尉迟眼神一寒却格外轻声道。



美眸瞪大委屈撇下唇角,苍白小脸楚楚可怜,那眼泪如同断了线,“我、我心疼舍不得的男人从来只有一个,可他却总欺负我,如今你认为我该承认对玄之与易江南情深意重,那我就承认好了,你满意了吧!”

攫住她下颌的手掌力道一松,没想到连映瞳身子软软跌落,慕容尉迟不假思索伸手抱住她。他听见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完全动作比思绪快了一步。

“那个男人是谁?”

随即他感觉脖颈一阵痛,连映瞳不止咬他一口,她像只生气发火的小野兽逮着哪里就咬一口,慕容尉迟还不能躲闪,不然她咬的更凶。

“小坏蛋!”直到他耐不住疼手指捏住她双颊。

是真咬的用力,她唇瓣还沾染血渍,慕容尉迟脖颈肩头留下好几个血痕。

她怒气未休,气喘吁吁嚷着,“你管那个男人是谁,反正不是你!”他说当她死了还一路不理不睬,突然莫名其妙来她这里,还尽找机会欺负她。

“不是我?”他凤眸微眯,说着伸手对准她俏臀‘啪啪’几下。

连映瞳本就被他说的委屈,再无缘无故受了他的惩罚,心里不甘示弱,抓起他打她的手臂又是一通乱咬,慕容尉迟还真没怎么见过她闹腾这样,冷不丁又被她成功咬了好几下。

“你脾气见长了!”他抽吸一口冷气,摸着脖颈隐隐作痛的伤口,直接抱着她朝床榻上扔。

等他反应过来这里是山洞垫得再厚实,那也不是柔软的床榻而是坚硬的石头时为时已晚。

连映瞳后背朝下摔下那刻痛得连声音也陡然憋回喉头。

慕容尉迟顿时慌了心神连忙过去抱她,见连映瞳蹙了眉头眼泪不断在眼眶打转,唇色泛白却一声不吭。

“瞳瞳、瞳瞳,伤在哪里了?我看看!”

解开她衣衫,雪白单薄的后背整个摔红一片,慕容尉迟心疼的都在发颤,

她长睫扑闪几下,看见慕容尉迟惊慌发白的脸色,她声音轻的缥缈,“这位爷我们不认识,你脱我衣服乱看好不要脸。”那语气眼神学的十足像冷漠对待她的慕容尉迟。

他楞了都疼成这样,她还能找机会小小报复之前的他。

————

慕容淮秀要看小侄女后背伤得如何,慕容尉迟根本不准他看,更别说碰一下,他口头描述大致伤在哪里,伤势如何等等。

“臣弟看不到,这怎么看病?”皇兄根本为难他。

“朕不管,给朕治好她!”慕容尉迟本就担心连映瞳伤势,她雪白后背上大片淤青,看的他触目惊心。

她睡的不安稳,梦中不时还轻哼两声,慕容尉迟听的揪心。

“不知道有没有伤了骨头?”慕容淮秀喃喃自语。

慕容尉迟听的清楚只道,“明早启程下山。”

“皇兄,那密诏”路程已过半,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眼看就要接近密诏的秘密,这时返回无疑前功尽弃。

慕容尉迟凤眸清亮刻着蚀骨柔情注视怀中的小人儿,“再重要也抵不过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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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从今天起不做一更姐!看见留言支持,泪奔鸟~~哭完继续写~

活该被羞辱

佳人媚·养女成妃,活该被羞辱,

他该怨的,这些天来他煎熬够呛,尤其再次见到她,有些人偏就生生的驻扎在他脑海铭刻在心,无论怎样想忘记,只会变的更为清晰的模样浮现眼前。爱唛鎷灞癹

她那声阿麟哥哥,殊不知早已软了他的心,他冷言冷语就怕自己面对她一时心软。

宠着疼着爱着她那么久,好容易等来她这一句话。

————阿麟哥哥我爱你。

他信了,活了二十七年,他经历朝堂变化的风风雨雨,权谋斗争不见硝烟的厮杀,还有各种暗算刺杀,那颗心坚硬无比,却轻易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软了心肠惬。

世人都说慕容氏的男人对情爱疯狂痴缠,其实不然,那份对情爱的疯狂痴缠终生只独独为一人,谁能相信他为了连映瞳付出多少心力。

而她却骗了他,利用了他的感情,这比不爱他更令慕容尉迟不能接受。

疯狂爱她,他不能回头无法控制,他的天地间不能没有她的存在,得不到她的爱,慕容尉迟宁愿毁了她,令自己不得救赎永远沉沦黑暗炼狱霉。

怔忪间,他听见连映瞳轻轻一声,“舅父。”

慕容尉迟走过来按住想起身的她,人还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连映瞳心中一阵失落,咬着唇垂下头。

“怎么了?”冷峻容颜隐忍下划过一抹关切暖意。

“我要纸、笔、墨。”

“要那些做什么?”慕容尉迟皱眉。

“我想画下云崖山地图。”

“你不是已经交代给淮秀了吗,他记着就成。”

连映瞳瞠目结舌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她怕慕容尉迟不肯相信自己,所以找小叔父,彼此说好保密不外泄

“你半夜偷偷跑去找淮秀商量,你有没顾忌你与他的身份?”慕容尉迟语气冷硬。

她与小叔父的身份?

连映瞳委实不聪明却也很快明白慕容尉迟指什么,她是宫妃,小叔父年纪比她长,却也是她小叔子。

“你不是说当我死了吗?”

连映瞳轻声道,然而心口隐隐作痛。

泪水打湿脸颊她慢慢仰起头,她很想慕容尉迟,她曾经想过花时间一点一点忘记,可看到慕容尉迟的瞬间,她有种冲动想不管不顾依偎在一起。

原来思念如此煎熬!

这几天同在一起,明明近在咫尺,他再生她的气,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想念太深她一直辗转反复难以成眠。

慕容尉迟也被自己一时气话弄得不知该说什么。

见她不时舔着略干起了一层皮沫的唇,胭脂唇一张一翕带着水光,他心猿意马,双手托住她后颈与腰肢悬空抱在怀中,这样不会压住她后背的伤,低头精准衔住连映瞳微张的红唇吮/吻。

她阖了眼帘,唇齿纠缠两人气息绞在一起不分彼此,她柔软像一汪春水在怀中蔓延,手臂交叠搂紧慕容尉迟。

她纤细脖颈缠绕一根鲜红丝线,压着她精致锁骨微微颤动,底端黑色玉石垂坠而下,更显得她肌肤柔白嫩滑,慕容尉迟见状忍不住狠狠吮着。

一阵挠心的酥麻,“阿麟哥哥”她轻声唤着挑动他久久按捺的情/欲。

“小乖。”黑眸黯了,牵扯一丝丝欲/望凝结眼底。

连映瞳浑身一怔,趴在慕容尉迟xiōng前她慢慢张开美眸对渐渐沉在欲/海中的他轻声道,“我不是小乖”

臀上立即被慕容尉迟轻拍,“不准回嘴。”

连映瞳撇了嘴角泫然欲泣,慕容尉迟深藏心底无法忘记唯一深爱的女子,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按住连映瞳肩头轻巧翻转让她侧卧枕在臂弯,一手顺着她流水似的长发一路轻抚至她双腿间,“又闹什么?”

“我没闹。”她眼泪溢出低语,伸手按住慕容尉迟不安分的手。

慕容

佳人媚·养女成妃,活该被羞辱,

尉迟一怔转而收敛动作,亲吻她哭红的鼻尖,“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傻又呆,特别好哄骗?”连映瞳有点不依不饶。

他唤她小乖,也这么称呼过辛湄,连映瞳想起反正就不高兴。

慕容尉迟眉梢一挑忍不住捏她粉嫩脸颊,见她泪光闪烁伸手将她按在怀中,连映瞳只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别胡思乱想,快点睡。”

“每次你都这样,我问什么你若不想我知道就只会搪塞我!”她手掌抵在他xiōng口,隔着衣衫触及到他那道伤痕,连映瞳心一软手臂渐渐无力放下。

“那你呢?口口声声说爱朕,最后你却跟慕容碧霄私奔,瞳瞳你欠朕一个解释。”慕容尉迟声音陡然冷了。

连映瞳抬眸对视慕容尉迟幽冷目光,突然间牵动嘴角揶揄一笑,“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与玄之没有私情。那好,你放了易江南与玄之,我和他们一起离开!”

“又想跟野男人离开?连映瞳,朕打断你的腿再锁你一辈子!”

“是你自己说放了他们,让我和他们离开越快越好,君无戏言!”她说完挣扎起来,牵扯后背疼得连映瞳闷哼,边哭边擦眼泪朝山洞外走去。

“给朕回来!”慕容尉迟皱眉怒声道。

她不理睬。

“连映瞳你听见没有?!”

听见她压抑的哭泣声传来,脚步却未见停下。

“瞳瞳。”他上前强行扳住她肩头,一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映入他幽黑瞳眸。

“你放开,反正你不心疼我——”她抽噎,顺势手臂缠绕慕容尉迟肩头,寒凉的唇就这样颤巍巍印上他紧抿的薄唇。

她再笨也懂他的心疼,所以她口是心非主动靠近他。

慕容尉迟紧绷的眉眼逐渐舒展,在她主动亲吻的时候,他明白她是想他的。

连映瞳私逃离宫对他而言无疑致命的一击,他爱她也恨她欺骗,再见她还是满满心疼,恨不得抱在怀中好一番疼惜,如有可能他真想用绳索捆住她。

他做不到不去爱她,然而她何时才能懂他的心?对她的那份爱?

“你抱抱我吧。”她身体颤抖的语不成调。

“要吗?”他手臂用力抱紧娇小的她,柔软身躯紧贴xiōng膛,他身体的浓浓暖意驱散寒冷,这几个冬季她都蜷缩在他怀中度过。

她身子一直寒凉,冬季犹如冰块,他每每暖她总会微微皱眉,可依旧抱她那么紧从不放手。慕容尉迟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返身回去利落除去她的衣衫,扶着她纤细柔软腰肢毫无预警沉入她美好紧窒的体内,两具赤/裸身躯紧密贴合,彼此取暖依偎。

他身体滚烫灼热,沉腰狠狠一记撞击在她身体最深处,引得她朝后仰起的身躯一阵痉/挛。

情潮涌动,她美眸张开泪眼朦胧,手指小心轻柔抚摸慕容尉迟眉眼,再度靠近她亲吻他,因为思念因为情爱。

她对于慕容尉迟的感情一直慢热,他那么强势侵入她的生活,嫡亲舅父却乱了伦常说爱她,她则小心翼翼可以说更是不知所措对待这份爱。

从强烈抵制到喜欢到更深一步的爱上他,漫长艰辛的过程,她从不自知、不敢到现在肯定,她慢了他很多很多,然而每一分感情却出自真心。

“阿麟哥哥”她声音沙哑唤着他,她想告诉慕容尉迟她的心里话。

她真的爱他,这一点从未有欺骗。

眼前的男人漂亮无暇,却见他表情淡漠从容见不到一丝情/欲。

冰凉嘲弄的语气从噙笑的薄唇吐出,“瞳瞳,你只有需要温暖时才会想到朕。”

连映瞳火热的心骤然冷却,同时还有她稍有暖意的身体。

苍白重新碾过她的脸颊,连映瞳苦涩笑笑,喉头萦绕良久的话最终咽回腹中。

早该想到,她曾用一句爱他,令慕容尉迟欣喜若狂的相信她,从而给了她逃离南溟的机会。

她先骗他,还企图指望慕容尉迟能再次相信她吗?

主动将自己送到他怀中,就活该等着被他羞辱。

没有勇气说爱

佳人媚·养女成妃,没有勇气说爱,

()

城中别苑,从外看普通的丝毫不起眼,实则四周围都安排一等身手的暗卫看守。爱唛鎷灞癹

男子临窗站立周身笼在朦胧月色中,身形修长清瘦,五官生的妖娆如画,纯粹黑色瞳眸,宛若世间最深沉的夜,睫毛纤长浓密,却丝毫不显得有脂粉气。唇角微扬,他轻笑,窗外绚丽烟火顿时黯然失色,

“瞳瞳。”隔着眼前幔帘内的身影,他声音沙哑透着慵懒。那双觑人微微含笑的狭长凤眸狡黠又带着痞气,有种坏透的感觉。

连映瞳听的清楚,却紧抿双唇不出声。

南溟武帝慕容尉迟一道圣旨将手握重兵的宣武将军连力扬,以谋逆罪被判腰斩于市。

连氏一族,男子十岁以上斩首,女眷贬为奴籍官卖为婢,曾与连家交好的一干人等,均受株连被流放蛮荒,终身不得返回。

至此,曾经显赫朝野的连家势力被拔了个干净。

他令她家破人亡,却买下她养在身边嗉。

成王败寇的道理她明白,爹爹拥兵谋反乃大罪,爹爹临刑前再三叮嘱她将来事必处处隐忍,只求保住性命。

掀起幔帘,他的脸近在咫尺,修长手指拂过她微张的唇,淡淡粉色触感柔软。

她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小鹿,身子不自觉地朝后退缩。刚才那一幕对十二岁的她来说有些过于血腥。

今天是爹爹生忌,她想偷着去路边土地公庙祭拜,没想到惹了地痞注意。方才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杀人,那几个人被慕容尉迟一剑穿心。

他眼里是冰冷杀意,那样的表情令她不寒而栗。

连映瞳躲避他的视线,她被他买下那刻开始,慕容尉迟要的是她绝对的听话暗。

例如,不可以出别苑一步。

“瞳瞳,你今晚想去哪里?”下一刻他柔情百般诱惑着她。

“我只是太闷了,今夜的烟火好漂亮,所以就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乱跑。”

半晌,听他轻声道,“留在朕的身边,外面太危险,知道吗?”

“嗯。”她唯有点头答应,见他没有再深问,连映瞳悬起的心总算放下。

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他掌控,哪怕是今晚他大婚如此重要的时刻,他丝毫也没有放松对她的禁锢。

慕容尉迟伸手摸摸她头顶,笑的温柔夸赞道,“瞳瞳真乖。”

意外的温柔举动连映瞳心生慌乱,她试图挣脱他,“皇上今天册封新后”

他脸色不悦,“你该累了,睡一会儿吧。”说着他侧靠榻边,下颌抵在她肩头手掌轻抚她紧绷的后背。

最初的日子,她从惨绝人寰的一幕幕噩梦中惊醒,即使屋中灯如白昼她也不敢睡觉。慕容尉迟发觉,每每在她惊醒时,如此安抚她再度睡去。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

冷漠的深爱

()慕容兰心不动声色看着眼前一幕,指尖早已将手心掐疼,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让瞳瞳与慕容尉迟在一起,因为彼此血缘关系,更因为二十多年前一段往事。

他应该还不知道真相,慕容兰心不敢想象慕容尉迟得知后会怎样来报复她们?天大地大她与连利扬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除非悌

一个大胆妄为的念头划过慕容兰心脑中,水眸剧烈颤动。



“瞳瞳。”亲切声音随之传来。

连映瞳踌躇不定,猛然听见不由抬头看去,美眸渐渐张大,她甚至有点不相信眼前所见。

披着红色狐裘的女子笑吟吟朝她走来,清丽容貌细细打量有几分与连映瞳相似,在与她有几步距离处停下脚步。

站在连映瞳身边的慕容尉迟,强势逼人的冷厉气势令女子不得不停下,这个男人有双太过犀利毒辣的眼睛,仿佛能洞悉旁人心中所想,哪怕他未曾看她一眼,那无形护着连映瞳的强大气势不容旁人敢靠近一分。

“姐姐?”

“我还以为你忘记姐姐了。”连映月轻柔笑道,即使容貌两人有几分相似,连映瞳出落的比她之前所见更为惊艳,小巧娇媚又带着一丝令男人心动的楚楚可怜,一双清澈明媚的眼眸,不用开口说话那一颦一笑已经让人无法不心动。谀

她的小妹妹,就靠着天生的资本俘获一个又一个男人的心。

连映瞳轻轻摇头解释道,“我没有忘记姐姐,我只是没想会在这里遇见你。”

那时辛湄中毒,连映月关押大理寺受刑并且指认她是同谋,然后她关入大理寺又被慕容缘生劫走。

接下来南溟与北齐开战,慕容尉迟执意送她离开,姐妹两人最后一面相见,应该是在城楼慕容尉迟送嫁,在连映瞳不知情的时候,连映月乘着马车出城和亲。

等一系列事情结束她正式成了宫妃后才得知姐姐自愿借用她的身份求慕容尉迟恩准代嫁北齐。

姐姐胡乱指认她同谋下毒害辛湄,连映瞳平白无故被冤枉,但是想到姐姐这几年遭遇,她于心不忍过于苛责。

留姐姐一条性命,双手不再沾染鲜血,慕容尉迟为此已经做出最大限度的让步。

远嫁总比关在大理寺受刑强,所以她对慕容尉迟擅自决断没有多说什么。

“心姨,爹爹的病有大夫照顾,您别太担心。”连映月安慰慕容兰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小月,你爹爹的他——”慕容兰心见连映瞳还没有过来的意思,不由重重哼了声,“姑姑的话你打算不听了?你看看小月,千里迢迢赶回来看望,而你呢?”

连映瞳张张口又无声闭上,慕容尉迟还在和她冷战,爹爹突然病重,她关心爹爹身体,而这个男人此行也危险重重

头顶覆上一只大手揉着她发丝,像在哄着她,片刻听他出声,“那就回去吧。”

“那你呢?”她两头都放不下,委实纠结难办。

慕容尉迟淡淡道,“一起。”

连映瞳内心一暖,热乎乎的驱散囤积心中良久的不安担忧,他肯放弃策划良久的行程放弃一切陪她下山。

她踮起脚尖仰头美眸泛红,慕容尉迟抬手点着她额间红痕又拭去她眼角滚落的泪珠。略有薄茧的指腹摩挲肌肤,一如既往的轻柔,连映瞳闭着眼睛不由自主朝他怀中靠近蹭了蹭。

这般无意识的亲密刺激慕容兰心,她刚要出声,连映月暗暗拉扯她袖口,低声劝阻,“心姨,为了瞳瞳。”

慕容尉迟这个对手太强大,瞳瞳的确是他唯一弱点,可想抓住这个弱点委实不容易,看情形他掌控了瞳瞳的情绪,接下来行事只能小心应对,更不能cāo之过急。

“舅父,我想去过去那边说说话。”她小心翼翼征求慕容尉迟意见,她感觉得出他对姐姐与娘亲甚为冷淡。

“朕在外面等你。”

“嗯。”她点点头脱下大氅替他披上,体贴道,“外面冷,我很快就说完出来找你。”

慕容尉迟守在外面,果真只是一会儿连映瞳便走出来,见了他甜甜一笑,他解开大氅将她整个包裹其中,两人身躯紧贴。

他视线冷冷一扫跟出来的慕容兰心与连映月,抱起怀中人就走。

“心姨莫要担心,皇上疼爱瞳瞳是好事,至少他能看在瞳瞳份上放过爹爹。”

慕容兰心仍旧心事重重,随意附和连映月,“希望如此吧。”

连映月挽起慕容兰心的手眼神无比真诚,“心姨,如今我们一家人团聚,我将来回北齐,不能侍奉您与爹爹膝下,还要劳烦您费心照顾爹爹。”

“这话见外了,都说一家人,心姨将你和瞳瞳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小月,这次若没有你帮忙出主意,还真劝说不动瞳瞳回来。”

“对了,瞳瞳为什么突然跟着皇上来云崖山?”连映月突然问道。

“还不是你爹爹,前几天他意识清明也不知和瞳瞳说了什么,那个丫头第二天突然消失不见,我再问他根本问不出什么,秦卫猜想她许

是跟去云崖山了。”慕容兰心怪罪道。

连映月眼神微动,复而笑了笑将话题岔开,爹爹一定对瞳瞳说了与慕容尉迟此行有关重要的事情。

也许,正是关乎先帝遗留的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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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途放弃返回山下,领路的人查看天相劝说慕容尉迟再等一到两天,等彻底避开大风雪,大家方可平安回去。

慕容尉迟答应,拟定计划后天启程,休整几天大家放松放松,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一时成为众人的玩乐。

连映瞳怕冷却还是孩子个性,尤其喜欢雪天,云崖山终年雪霜,积雪踩下没入脚踝。

慕容尉迟早早带她出来,她攥着他的手掌一路踏在他踩出的脚印跟随。

他答应陪她山下,可对她说话还是淡淡的口吻,看不出喜怒,连映瞳素来怕他,这下更小心对待。

“累不累?”走了半天来到一处避风岩洞,慕容尉迟停下脚步。

连映瞳一路都在胡思乱想,没注意他突然止步,脚步踉跄撞在他宽厚xiōng膛,捂着撞疼的鼻子她眼眶泛红。

慕容尉迟整个人还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疼?”

“已经不疼了。”她拿开手笑着摇头。

他淡漠的视线撇在岩洞那边,“走吧。”

连映瞳苦笑,慕容尉迟真的很生气,的确这次可不是她喊几声舅父撒撒娇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没有发生。

岩洞干燥,因为避风倒也不觉得太冷。

慕容尉迟挽起袖子,在附近捡了生活用的木柴,动手燃起火堆,连映瞳像小尾巴似的跟前跟后,他忙着不停也不看她,最后她只好乖乖坐在一边。

她和慕容尉迟在一起,她从来是帮不上忙的,感情上她更为慢热,直到今天他们的关系如此亲密,连映瞳仍旧不懂该用什么方式表达。

她骗过他,无论再说什么,慕容尉迟也难以再相信,该怎么办才好?

火堆里不一会响起噼里啪啦声响,她小脸垮着怏怏不乐。

“瞳瞳过来。”

听见慕容尉迟喊她,连映瞳眼睛一亮,见慕容尉迟将大氅铺好留了一半位置,她不由暗暗高兴几步过去挨着他坐下。

慕容尉迟拿树枝拨动火堆,从里面扒拉出几个烤得发黑却冒着香甜味道圆滚滚的东西。

她定睛分辨,栗子?!

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将栗子轻轻翻搓,接着灵活麻利的剥开外壳露出黄澄澄的栗仁,他俯首吹了吹对瞪着乌溜溜美眸的她淡声道,“张嘴。”

她唇间含着香甜的栗子,眼泪扑簌簌直掉。

“烫?”慕容尉迟剥开吹过觉得温热才喂给她吃。

连映瞳眼泪掉的更凶,一个劲点头。

“笨死了,那还不吐出来!”他俯身过来准备帮她拿下含在唇间的栗子。

岂料眼前柔软身躯径直朝他扑过来,小手捧住他冷峻脸庞吻下,将唇间的栗子一并送入他口中。

岩洞口一抹孤寂挺立身影硬生生停下,眼前甜蜜热情的一幕如利刃刺入身体,连筋带骨生生撕裂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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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我发完文没有看是否显示,红袖抽一直没有显示出来,抱歉!

寒夜的缠绵

佳人媚·养女成妃,寒夜的缠绵,

意外出现的人惊动热烈拥吻的两人,慕容尉迟深邃幽黑的眸光灼亮傲然注视岩洞外的慕容碧霄,而对方锐利冰冷目光掠过锁住他怀中哭得像个泪人的连映瞳。爱唛鎷灞癹

“玄之?”连映瞳想不到意外遇见慕容碧霄,一脸惊讶。

“慕容尉迟,是你借用瞳瞳的名义约我来这里吧?”连映瞳的反应他多少猜到带话约他前来的并不是瞳瞳。

连映瞳下意识看向慕容尉迟,满目疑惑不解。

慕容尉迟抱着连映瞳起来,“朕约了慕容碧霄,你有什么准备对他说?悌”

“我?”连映瞳一怔,脑中掠过两人为什么闹腾的原因,她为难至极环顾两人。

从南溟出走,她压根不知道其中一系列安排慕容碧霄都有参与,最后还有赖他出手援助,一行三人成功离开。

她该感谢他,而不是急于撇清与他的关系,再说她与玄之的曾经已经结束,完全不似慕容尉迟所想谆。

“慕容碧霄,有些话瞳瞳估计没有与你说清楚,还是由朕直接说的清楚明白的好。”

“瞳瞳,我只想听你说。”慕容碧霄只盯着连映瞳冷声道。

“我和玄之”

“你和他之间没任何关系,朕不是不相信,而是你年纪小有时难免做事说话不得体往往被人误会。”慕容尉迟口气放软,感情上任何人也做不到大度,瞳瞳种种关心示好,她为了他默记整个云崖山地图跟随队伍前行,只为确保他行路安全。

她内心纯净,学不会撒娇讨好他的手段,却将一颗心坦然打开交给他看,慕容尉迟再怨她当初不告而别,可也再不能狠心冷漠对她。

听慕容尉迟说相信她,连映瞳内心舒坦很多,多天yīn霾一扫而空。

“真的?”

慕容尉迟爱怜的轻拍她面颊,沉眸对慕容碧霄道,“朕不追究你们设计带瞳瞳离开南溟一事,等启程下山,你尽快回你的闽越。”

“瞳瞳,这也是你的意思?”慕容碧霄面沉如水。

“我”她不知怎么回答。

“皇弟,你又何必为难她。”慕容尉迟替她回答,说着将她揽在怀中,那姿态再无声宣告连映瞳只属于他。

慕容碧霄牵动嘴角揶揄而笑,“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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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年裹着大氅御寒孤寂挺立的背影从她视野慢慢消失,那句告辞,简短苍凉,直戳她心房。儿时温暖回忆,九年相思等待,她的感情没有一丝掺假,可这份感情只是喜欢而不是爱。

她懂得太迟,所以更伤玄之的心。

“我知道你舍不得。”慕容尉迟抱紧她,拍拍她微微颤抖的肩,“可是瞳瞳,在感情上我根本做不到大方,我等你这些年一直等你长大。我和你之间已经有太多阻碍,我不想慕容碧霄再成为其中之一。我承认我自私,在你年少不谙情为何物时就要了你,我的爱对于你来说霸道又疯狂,一次又一次吓坏你。”

“那你以后学着改改?”她抽噎着,用他衣袖擦眼泪。

头顶传来慕容尉迟轻笑,“你觉得我这么坏的人,能改变成好人吗?”

“你对我好,从来只有你对我最好。”这点真实存在,她恨他的利用,离开他却始知相思入骨。

慑人心魄的黑眸闪现一抹悸动,“我一直再等你。”他捧起她小巧的脸,深邃幽黑的眸蕴着深情似海。“等你心甘情愿爱上我的那天。”

她只觉得从耳根发热,那红潮一点一点自玲珑耳垂涌现脸颊,白皙肌肤呈现迷人的绯粉色。

慕容尉迟深情相对,温柔得令连映瞳目眩神晕,宛若身处情潮跌宕起伏。

他俯首沿着她雪白脖颈细细吻着,温热气息喷洒她颈窝。

阵阵酥麻袭卷全身,隔着厚厚大氅她都能感觉到慕容尉迟的手游走的每一出都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她腿脚发软,几乎被他的吻与爱抚弄的全身瘫软,他再度咬住她耳垂含在唇间吮着,沙哑低迷的嗓音蛊惑:“瞳瞳,你真的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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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绪早已被他牵动,半阖美眸泛起潋滟水光,比夜空最璀璨的星子更加迷人。

“爱你”她踮起脚亲吻慕容尉迟上下不住滚动的喉结。

他按捺住下腹腾起的燥热,湿热气息钻入她耳膜,“答应我,你不可以再欺骗我,不能更不准再离开我!”

她真心爱上了他,他欣喜若狂,一旦再发生类似的事,慕容尉迟生怕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动。

情深刻骨,她就是他的命,失去她,慕容尉迟也只剩下一个躯壳而已。

泪水溢出眼眶,对他的思念与爱意撑满整个心房,若再离开,那蚀骨相思差不多能折磨她快死去。

“我答应你,阿麟哥哥!”

“小乖——”他感到连映瞳身子突然僵硬,她在意这个称呼。

黑眸掠过笑意,他又亲又咬她的耳垂,如胶似漆的缠满爱/抚,让她很快在慕容尉迟怀中化为一池绵柔春水。

连映瞳累极,隐约听见慕容尉迟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眼皮沉沉随意哼了几声。

慕容尉迟不由哑然失笑,他原本还想对她说小乖一事,这个傻丫头却睡着了。

没有她的日子,慕容尉迟根本无法入眠,每天批阅奏折处理政事几乎成了他全部,慕容淮秀实在看不过去,熬送安神汤药给他,药效还是起不了多大作用。

搂着她枕在臂弯,温热汗液的肌肤相互接触的感觉美妙温暖,他极为轻柔再度亲吻她好一会,确定一切真实,才慢慢合眼睡去。

安心温暖,因为有她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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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尉迟心情多天yīn郁暴躁的心情消退的干干净净,现在看来委实不错,而连映瞳则一声不响粘着他身边如影随形,偶偶尔两人目光接触,她眉眼笑弯宛若新月。

喜在眉梢,怎么藏也藏不住。

慕容兰心难免对此皱眉不悦,几次私下对连映瞳好一通说教,她听着数落只是低头承受,每每连映月从中劝解后,她还是偷偷回到慕容尉迟身边。

一场暴风雪领路人所说如期而来,慕容尉迟一早准备充足,风雪停歇,众人收拾行装返回山下。萧远兮率领士兵先行开路,上山容易下山难,回去的路途显然比来时难走不少,每天走一阵就必须要休整,往往天未黑领路的人就四处找岩洞让大家休息。

慕容尉迟揉着发涨的眉间阖目休息,冷不丁身后一双小手悄然伸过来捂住他眼睛。

他轻笑身躯朝后仰去靠在她怀中,阵阵淡雅清香传入鼻中。

“我帮你揉揉。”

“很晚了还不睡?”慕容尉迟感觉她纤纤十指按压头部很是舒服,她胆子也越发大,从前害怕被慕容兰心发现她来见他,如今她夜里过来找他。

“想你了呗。”她凑过来抱抱他嗅着熟悉的气息连映瞳感觉心里暖暖的。

她刻意掩去眸中的伤心,慕容尉迟心细如尘早已注意到,慕容兰心匆匆赶来云崖山想带走她,根本没有想到他在半路改变行程跟着回来。她接受不了瞳瞳成为他妻子的事实,这些天没有少骂她,她哪次都哭成泪人般,可来见他,这个丫头却总笑容满面只字不提自己受委屈。

这性子总委屈自己,他还真拿她没辙。

慕容尉迟拉她过来坐在双膝间,指尖无意掠起她耳后发丝,眉间深拧眼底冷意骇人,“谁弄的?!”她耳后鲜红明显的一道指痕。

连映瞳想起今天娘亲打她那一巴掌,她没有想躲,姐姐伸手拉她躲开,当时只觉得耳后一阵疼却没有在意,下意识伸手去捂住被他紧握手腕。

“没有,是我不小心挠的。”她连连摆手解释。

她一双柔荑指甲修的平整,慕容尉迟冷哼起身。

“你不肯说,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他早已不认慕容兰心为皇姐,她在众人面前连承认瞳瞳身份的勇气都没有,他的女人容不得被一个外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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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养女成妃,寒夜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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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快不是天残手鸟55555555~~~

阴谋,挑唆

[四库书-]()慕容兰心看见慕容尉迟出现那刻眼皮突然跳了跳,想起连映月事先与她交代好的一番说辞她内心稍微没有那么紧张,一张笑脸相迎。

“皇上。”



连映瞳惊讶他突然到来,看了眼慕容兰心,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下意识走到慕容尉迟身边。悌

不等她开口,慕容尉迟轻捏她脸颊,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吩咐道,“乖,去帮我泡杯热茶来。”



支走瞳瞳,慕容尉迟坐在她对面。

“你动手打她了。”他开门见山说的直接。

慕容兰心笑容一僵,和小月预想的一样,慕容尉迟来找她一定为瞳瞳来讨公道,甚至用他身份来压她。

“天下父母心,都想儿女过的幸福美满,一旦孩子行差踏错的话,有必要严加管教。我不求瞳瞳将来富贵荣华,但求她活的平淡快乐,有人疼爱,有子绕膝。”慕容兰心言毕,目光平静凝向眼前人。

——心姨,皇上软硬不吃,只能用瞳瞳来打动他。他说话再恶毒难听,心姨只要记着一点,瞳瞳很在乎你,你若被慕容尉迟一再伤害,她决然不会轻易与他和好。

小月的话不无道理,瞳瞳年纪小一时被情爱蒙蔽,可对她这个娘亲的确十分在意孝顺,慕容尉迟也没有证据指证她给瞳瞳下毒,无论她做什么,最终目的只是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被那埋藏二十多年的秘密伤害。谀

“这些都不需要你cāo心,没有你和连利扬,朕将她保护周全,朕能给她所有,比你说的这些更多。”

“我相信皇上能做到,只是你和瞳瞳不能有孩子,皇上明白其中原因的。”她袖中手掌攥紧,表面维持平和。

“朕和她的血缘关系?”慕容尉迟挑眉,眯起的凤眸蕴着一股痞气,探究目光落在慕容兰心脸上令她好不自在。“朕突然发现你的容貌与父皇竟然没有一点相似,也不怎么像太后。”

“皇上也不像父皇,也不怎么像秦浅。”慕容兰心告诫自己要冷静,慕容尉迟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简直有点无事生非的意味。

他慵懒笑笑,慕容兰心对他的反驳根本苍白无力,哪怕被人知道他的容貌相似慕容缘生,他从来不害怕。

找寻密诏获知身世,慕容尉迟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他与瞳瞳到底是否嫡亲甥舅?

若不是他心爱女人便不用再背负***的罪孽内心痛苦煎熬,若真是,他扛起一切罪责,哪怕天下人谩骂,他守护她深爱她。

如今他的爱人那么坚强跟随他爱着他,慕容尉迟求仁得仁。

“朕是皇上。”

“皇上,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明白的好。”慕容兰心面有愠色。

黑眸掠过笑意,这才像慕容兰心,方才那个故作镇静的样子还真不适合她。

“瞳瞳跟在朕身边,没事你别随意找她。”

听他强硬口气慕容兰心冷哼一声,“这些人都知道我女儿还没有出嫁,整天跟个男人在一起,你让她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一声轻笑溢出慕容尉迟唇间,他笑着摇头低声道,“算了吧,你都不敢承认她,你有什么心思想法朕懒得想,所以你也不用太有心在意脸面这事儿。还有,朕的女人用不着你教导,她就是犯下天大的错,朕宠着,你是她什么人?再怎样也轮不到你费心不是吗?”

正好连映瞳端着茶盏与连映月说笑着进来,见娘亲面色难看,她奉茶给慕容尉迟,桌下她轻轻踢他一下,冷不丁被他拉坐在身边。

“瞳瞳,你皇姑姑答应你来陪朕了。”

她美眸瞪大不可置信瞧着慕容兰心,一直百般不愿意她接近慕容尉迟,突然间又转变心意?

慕容兰心刚想说什么,一旁连映月突然开口道,“心姨怕冷清,瞳瞳不在这几天,小月来陪你聊天可好?”

“当然好。”慕容兰心勉强笑笑。

“皇姑姑——”

连映瞳刚开口,慕容尉迟不由分手牵起她的手,“有你姐姐陪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目送两人离去,慕容兰心愤然拂袖弄翻茶盏,她抵不过态度手段非常强硬的慕容尉迟,更恼一颗心被情爱蒙蔽的女儿。

她的话渐渐对瞳瞳不起作用,慕容尉迟一个手势哪怕一个眼神都能让瞳瞳毫不犹豫跟随。

为什么瞳瞳变的一点都不担心两人嫡亲甥舅的关系?以前她很是抵触,可现在为什么完全变了?忘记了自己亲生爹爹到底是被谁害成今天这副惨样!

她的女儿居然成了不顾伦常,与嫡亲舅父厮混欢好不知羞耻的下作女子!

“输给皇上乃意料之事。”连映月轻声安慰,继而又不无遗憾叹口气,“心姨,我刚才和瞳瞳说了会话儿,她对皇上有感情,两个人都如此这可就难办了?”

慕容兰心突然语气激烈,“她才十五岁懂什么是感情?一定是慕容尉迟带坏了她,他养瞳瞳这几年,她根本接触不到其他男子,一颗心当然只有他,这样的手段太狠毒了!”

“您别生气。”连映月想了想,“我听齐太子说起个事,他

有一朋友因为喜欢瞳瞳差点被皇上砍掉双手,这个人本事挺大从皇上手中逃了出来,据说他背景神秘,家世一等一好,最难得他现在还痴恋瞳瞳。”

“谁?”

“心姨见过,他就在我们随行队伍中。”

慕容兰心想想又摇头,“现在瞳瞳简直唯命是从皇上,她哪里还能看中别人。”

连映月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慕容兰心楞了下仔细考虑半天,蹙起眉仍旧还有一丝疑虑,“你说的办法不是不行,我只担心——”

“任何后果我来承担!原先我不知道瞳瞳与皇上真正关系,还误会心姨,殊不知你守着这个秘密这般痛苦。我和瞳瞳虽不同母,可姐妹情深,绝不能眼睁睁看瞳瞳将来痛苦。”

她情真意切说的慕容兰心一阵感动。

“小月,你娘亲将你教养的懂事大度,等有一天我们能回南溟,心姨定要去她坟上拜祭。”

“我想娘亲九泉有知,知道爹爹后半生有心姨照顾,她也能安心。”

连映月低眉顺目,敛去眼底寒霜。

她的娘亲半生看似幸福,有夫君疼爱有爱女绕膝,可又有谁看到娘亲人后落泪。幸福和谐的家庭,突然多出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爹爹再对这个私生女漠不关心,瞳瞳的存在却生生伤害刺激了娘亲。

连家灭族,娘亲得知爹爹死讯当下自尽,独留她在人世饱受折磨,她爱的人从未正眼看她,全部的爱给予了她的妹妹连映瞳。

为了活命,她选择代嫁和亲,她名义上的夫君齐北尧对瞳瞳也念念不忘,除去这些,瞳瞳所爱的人却是害了连家的凶手慕容尉迟。

这两人怎么可以毫不顾忌的相爱?他们之间隔着家仇还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实在令人愤怒、恶心!

瞳瞳,你们相爱,与亲生的舅父结为夫妻,你真的一点不觉得可耻?

爹爹不让我们报仇,并不是让你爱上这个双手沾满连家人鲜血的男人!

脑海中浮现慕容碧霄方才遥遥相望瞳瞳那一幕,连映月眼眶微酸却再无眼泪。

情爱如今对她而言只是过眼云烟,得不到今生所爱的她,唯一能真实攥在手中的只有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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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连映瞳没有睡意,在慕容尉迟怀里翻来覆去不安稳,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伸展手臂搂住她,“别乱想瞎担心,下了山我去秦府见你爹爹。”

“啊?不行!”她急地连连摇头,她就是担心慕容尉迟会去见爹爹。

慕容尉迟大手罩住她后脑,低头亲吻她微张的红唇,“云崖山的地形图是你爹爹给的吧?”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不已脱口而出。

他笑笑,与她亲昵缠绵好一会却没有回答。

“舅父,你说嘛!”好奇心一下被调起来。

这时,岩洞外隐约传来一阵打斗声,慕容尉迟闻声整个人突然戒备起身穿戴好衣衫,用大氅裹紧连映瞳小心谨慎护着她走出洞外查看。

还未走到洞口,一个如钢刀刮骨的粗噶声音从风中传来,yīn冷的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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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欺负舅父

()慕容尉迟冷眸一扫朝着岩洞外走来的人,手臂抱紧连映瞳低声问道,“相信我吗?”

连映瞳不懂他指什么却很肯定回答,“相信!”



随即她眼前一黑,慕容尉迟宽大手掌按压她整张脸埋入温暖宽厚的xiōng膛。悌

连映瞳只觉得身体腾空随之有种漂浮旋转的感觉,耳边风声呼啸,慕容尉迟要做什么?要去哪里她只要伴随他就好。



“你今天逃不掉,把云崖山地形图拿出来,留你全尸!”

如钢刀刮骨的粗噶声音,yīn魂不散始终缠绕在左右,随之频频传来刀剑相击发出的冰冷刺耳声响,连映瞳听的心底寒意嗖嗖。

“朕以为你该长了本事,弄了半天你也没有头绪,十多年茹毛饮血,日子过的快活逍遥吧。”饶得慕容尉迟说话闲情逸致,时不时还暗讽对方一句。

“别说废话,你应该很惊讶孤居然还活着是吧。”对方笑声yīn森森可怕,“瞧,那老东西还是怀疑你不是慕容氏一脉,留着那封密诏在云崖山,贱/种,你还是害怕坐不稳这把龙椅!”

“至少朕坐稳十多年,而你却只能困在雪山里做你的一个人之王。”

言谈中慕容尉迟单手气定神闲接下对方几十招。

连映瞳听得清楚他们对话,侧转脖子眯着眸子偷偷看一眼那紧随他们与慕容尉迟好似有深仇大恨的人。谀

她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脑中陡然冒起的灵光突然炸开,那人的容貌与南溟太庙内曾经见过先帝慕容亦诚的画像有六七分相似。

慕容氏的男子容貌皆为俊美不凡,先帝单薄子嗣中,还真没谁能像眼前的男子那么相似先帝,不过他少了那份王者君临天下的气度,偏瘦削气质yīn郁,发怒的神情显得狰狞至极。

男子显然发觉连映瞳偷瞄,那双清澈明媚的眸子纯净温暖,一瞬不瞬盯着他,即使被他发现她在偷瞄,却像只愠怒的小猫狠狠瞪了一眼,倒不见有惧意。

不是不怕,而是他骂慕容尉迟贱/种,她就格外厌恶这个人。

慕容尉迟生母并非萧太后,但是她也不容许任何人说慕容尉迟一句不是!

那人见状yīn冷眼眸闪过一抹寒光,慕容尉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扣紧连映瞳后背这次迫使她重新将脸翻转过来继续老实埋入他怀中。

一路追打,甩开跟随的侍从好远,两人武功极高,很快再不见有人跟上来,直到一处山边无路可走慕容尉迟停下。

连映瞳听见有什么摔落雪地发出的声响,忍不住悄悄探头望一眼,水眸轻颤,雪地里奋力挣扎的人是辛湄,被身边站立的男子一脚踩住动弹不得。

他看辛湄的眼神充满仇恨,那一脚踩中辛湄腰间,他似乎不解气,抬脚又结结实实踹下。

辛湄闷声,倒在雪地动弹不得。

唇角勾起意犹未尽的笑容,沙哑瘆人的嗓音再度响起,却是说给辛湄听的。

他眼角余光瞄着慕容尉迟一手大力拽起辛湄长发,几乎拖着她前行。

“你活的可真贱,连累家中父兄为这个男人惨死,十多年来自己在宫中享受荣华,湄儿,你怎么敢再来云崖山?不怕你父兄的亡魂来找你索命?”

辛湄长发被死攥,一路拖行点点鲜血顺着发丝滴落雪地,她原先无力挣扎,闻言清冷眸子泛起猩红,突然发疯似抓住对方衣袍,用尽全力扑上去撕咬,气力抵不过那份狠劲让连映瞳目瞪口呆。

再也不是清冷高傲受尽恩宠在宫中横行无忌的辛嫔娘娘,她像只发怒的野兽搏命似的攻击对方。

那人恼极,伸手掐住辛湄咽喉,她脸色又红转白再憋得逐渐成紫色。

慕容尉迟立在原地,这一幕他看在眼中,神情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湄儿,你张开眼睛看清楚,你当年为了这个无情冷血的男人背叛孤王,如今他抱着别的女人对你见死不救!”

辛湄张张嘴,被他扼住咽喉只能发出几下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杀了湄儿,不仅得不到地形图,就连命也得赔上。”慕容尉迟yīn柔笑道。

他缓缓竖起手指,“今时今日,两条人命陪葬也划算。”指尖指向不远一处,若非仔细瞧,很难看到有一人倚在山边,浑身覆盖白雪动也不动,身形眼熟。

连映瞳惊愕捂住唇,那人是宗霆。

几天未见,她以为舅父派他先行下山打点。

慕容尉迟抬眸面无表情,“你有备而来,比以前稍微聪明点了。”

“废话少说,图拿来。”

“给朕笔墨,画出来给你,先放了辛湄还有宗霆。”

“不需要画出来,孤知道你记忆超群,你随孤通行拿密诏。”

慕容尉迟抚着连映瞳发丝,慢条斯理道,“这事不该牵扯到旁人,朕的外甥女要平安下山。”

“外甥女?”男子一怔。

“她是瑞安长公主的女儿。”

“孤跟了你们几天,她与你住在一起,慕容兰心也能忍受你们如此。”男子略有嫌恶瞥了连映

瞳一眼,“真恶心!”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手无缚**之力的女子才更恶心,不要脸!”曾经她真怕从旁人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语,如今她选择与慕容尉迟共同进退,这话听的刺耳,她已决心要面对。

男子冷笑,又大力拧转辛湄手臂,她疼的冷汗淋漓却咬紧双唇死活不吭声。

“你知道孤是谁?敢如此大胆,有爹生没娘养的野丫头!”

连映瞳自小经常被人说三道四,她听了暗暗拉住慕容尉迟指尖在他掌中划过,复而对男子好脾气的笑笑却道,“我知道你是谁呀。”

“你知道?”男子闻言不由望向慕容尉迟。

她笑容甜美,黑亮瞳眸掠过一丝狡黠,“不是我舅父告诉我的,我舅父才不屑说起你的事,就连你的名字在南溟也没人愿意提起。”

“瞳瞳。”慕容尉迟大抵想到她要什么。

她美眸瞪大抬眸仰望慕容尉迟,“舅父,为什么不告诉他?他长相最相似先帝有什么用,你才是皇上,慕容氏族谱早除去他这个人。”

“胡说!”

“你不信?慕容氏族谱放在太庙,我曾经翻阅倒背如流,我还问过太后娘娘,为什么有一处被涂抹,她说了那是慕容氏不孝子孙慕容修荻,篡权谋位其罪当诛,根本不配留名百世——”

男子闻言浑身一颤,连映瞳水眸晶亮一派言之凿凿。

“孤凭什么要相信你!”他几乎咬牙切齿。

“你可以回南溟自己看啊,不过你回去也没用,慕容氏根本不承认还有你这个人,你还孤王孤王称呼的起劲——”

慕容修荻神情yīn冷,猛然怒视慕容尉迟,“不可能,父皇答应过,不会除去我的名字!”

“父皇薨逝,这是慕容氏宗族的决定。”慕容尉迟淡淡道,转头对连映瞳他皱皱眉,“不要太放肆,这些话要说也该有朕亲自告之。”

连映瞳撇撇嘴,怏怏不乐站在慕容尉迟身后,对投来冷厉目光的慕容修荻,她轻蔑的哼了声,心里却惴惴不安,委实担心他不相信。

她知道皇族的人颇为狂傲,慕容修荻又是先帝长子,她在南溟还真的没有听人提起,若不是见过先帝画像,还有从爹爹口里陆续知道一些往事,连映瞳这谎话还真圆不了。

慕容修荻有些被激怒,他曾经差一点成为南溟帝王,如今窝窝囊囊在雪山多年,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踢出族谱,还被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轻看。

多年积怨怒火中烧。

他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狠狠摔下辛湄,手中长剑直刺过来。

连映瞳挣脱慕容尉迟朝一边跑去,他先是一楞,却见她回眸对他快速眨眨眼,当下心头一暖。

他一个人足有能力应付,况且对方心智已乱主动攻击。

“居然敢除去孤,孤才是太子储君,慕容尉迟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种占了孤的皇位,抢了孤的女人,这些年我慕容修荻苟且偷生吃尽苦头,南溟慕容氏族谱却除去孤,都是你这该死的野种,孤要砍断你手脚,看你如何再爬上龙椅!”

——————

第一更~

宁愿折寿换他平安

()远在灵山,萧太后平静地看完加急密函,淡淡一笑投在火盆中。

“太后?”



“萧家养精蓄锐几十年差不多有用武之地了。”

萧太后边说边习惯性转动悬垂掌心的佛珠,每扣动佛珠相撞发出轻微声音一下一下击在她心间。悌



“您确定?”萧重渊沉声再度询问。

她猫儿似杏仁眼眯起,眼瞳透出一抹奇异光彩。

萧重渊见状识趣离开。

先帝灵位前祭拜的香刚才烧到三分之一,却突然折断熄灭,烟灰飘落一地随即被冷风席卷的干干净净。

“你也是你造的孽,现在后悔莫及也没用了。”萧太后转身望着先帝灵位,几十年来她的恨意从未有因为他的故去少半分,反而越发强烈。

她深深明白,对一个死去的人再恨也无济于事,所以她用了别的方法来令自己开心,例如这个男人的儿子们。

萧太后捧着灵位仔细摩挲上面先帝的名号,神情温婉的喃喃细语。那惯于发号施令的红唇一张一翕,“等着和秦浅生的贱/种在地府团聚吧,你最疼爱的儿子陪着你,你该瞑目了。”

重重幔帘后传出一阵急促脚步声,池行云声音带着急迫,“你拿了我的药?!”谀

萧太后斜睨他一眼并未回答,池行云更是一惊,耐着性子道,“恩霖,我们不是说好了,那药不能随意用,不到万不得已——”

“够了,你凭什么在哀家面前大呼小叫的!那药该什么时候用,哀家自有考虑!”

“你将药交给兰心了是吗?”池行云习惯她的颐指气使,眼下却忍不住再次追问。

“是又怎么样?”萧太后皱眉颇为不耐烦。

池行云惊怒,“这会害死兰心的,你再不喜欢她,总归母女一场,你处处利用兰心的善良,你、你怎么能做出来的!还有瞳瞳,我看的出她对皇上动了真心,她自小就受苦好容易遇见情深的人宠爱她,上一代恩怨莫要再牵扯下一代。”

“那是她舅父。”慕容兰心冷冷说道。

“兰心与皇上根本不是亲兄妹,皇上也不是瞳瞳的——”池行云话音未落脸颊吃痛,他定定望着眼前美眸几乎喷火的萧恩霖。没有责怪、没有气愤,他视线落在她手中小心捧着的先帝灵位,突然笑了笑,“从来你都不屑碰我这个贱/奴一下,觉得我肮脏无比总随手拿东西砸,今日你舍不得用他的灵位砸我。”

萧太后脸色微变,厌恶的瞧了掌掴池行云的手掌,抬眸看着眼前那张永远温柔的容颜,从中能瞧出几分慕容兰心的影子。

温柔善良,却是她不可触及的痛处。

“兰心是姓慕容的,和你没有半分关系。”她咬着牙冷声道。

“她是我侄女!”

“你敢对兰心说吗?那劳烦你对兰心说出当年所有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她如何出生?告诉她,她不是尊贵的公主,而是贱奴的女儿?”萧太后讥讽地笑道,故作姿态道,“哀家老了,也不会再怕什么,你想说就去说吧。”

池行云后退几步,紧皱眉头神情痛苦,“我发过誓一辈子不告诉任何人,伤害你的事我决然不会再做一次。”他顿了顿仿佛下了重要的决心般,“可是恩霖,兰心若是按着你的吩咐做了,将来你让瞳瞳怎么办?我必须要阻止她。”

“怎么办?你就不怕慕容尉迟很快查到秦浅的死因有问题?”萧太后冷哼,“池行云,你今天敢踏出南溟,你我就恩断义绝,今生今世再也不准靠近哀家半步!”

原本朝着宫外走去的池行云倏的停下脚步,紧抿的唇边的苍白,微微佝偻的身子重重的半跪在地,颤抖声音,“你——”

萧太后冷漠的扬起头,手指死死扣住先帝的灵位。

她又爱又恨半生的男人至死从未有真心爱她,她厌恶嫌弃的池行云却陪伴她几十年岁月,如今他也要背叛她!

“怎么还不滚,滚去找兰心啊,哀家不怕,什么都不怕!”她咬着牙水眸颤动厉声道。

池行云跪在那里,想挣扎起身,抬眸间触及到萧恩霖泪光闪动的瞳眸,他的心猛的抽痛,身子缓缓匍匐在地,无声的又一次妥协。

为了赎罪也因为爱她不能自拔,几十年他为奴伺候,甘愿为她奉献一切,哪怕是命,只要恩霖说一声,他自动奉上。

即使恩霖嫌恶他,恨他,池行云都不曾想过离开她。

他心疼兰心与瞳瞳,可秦浅的死因一旦被慕容尉迟知晓的话,慕容尉迟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那时,恩霖、兰心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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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秦府。

连映瞳跪在小小佛堂里,容颜憔悴,两只眼睛哭肿的像核桃。

从云崖山回来三天了,始终没有慕容尉迟的消息传回来。娘亲不准她踏出秦府,她内心着急惶恐,疯了似的牵挂他。

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谁劝说都没用。

她在佛祖前

一遍又一遍祈求慕容尉迟平安归来。

“你这样不行!”辛湄皱着眉头,她醒来就听说连映瞳的事,匆匆赶来佛堂找她。

“你不用劝我,我在佛祖面前许愿,我愿意折寿二十年,甚至用我的命去换,只要他回来。”她瘦弱的身躯说话也费力气,微微轻晃。

“他不会有事的!”辛湄语气坚定,顺势也在她身边跪下,“慕容修荻那个混蛋都能活的好好的,我相信皇上一定吉人天相。”

连映瞳眼眶发酸却随着辛湄说的用力点头,她也相信慕容尉迟不会骗她,他懂她的心意她想什么他都明白。

就像那时她骗慕容修荻令他乱了分寸,慕容尉迟神情自若与她圆谎;她对他眨眼暗示,他就知道她挣脱跑开并不是要逃命而是要救辛湄与宗霆。

所以他困住慕容修荻,才给了她机会救了两人性命。

可他与慕容修荻却在打斗中掉落雪谷。

秦卫派了众多好手搜山,天寒地冻没有食物御寒,已经过了三天没有慕容尉迟消息,眼看生存机会越来越渺茫。

辛湄同样担心,表面却佯装无恙,此番出事后,她对连映瞳改观不少,曾经认为她不过是个长不大永远需要慕容尉迟保护的孩子,然而这次她却有十足的勇气站在他身边为他分忧。

“谢谢你,瞳瞳。”

“辛嫔娘娘——”她微微惊讶。

“慕容修荻恨他,其中一个原因也因为我。不过我真没有想到那混蛋还活着。”提起慕容修荻辛湄脸色难看,连映瞳发觉她浑身发颤。

“我曾经是慕容尉迟的皇嫂吧。”说起往事辛湄揶揄笑笑,“你以前很不喜欢我,因为宫中我是最得他宠爱的妃嫔,甚至以为我不在宫中的三年,他将你当做我替身是不是?”

连映瞳一怔,她确定这么想过,可辛湄又怎么知道的?

“我说慕容尉迟告诉我的,你相信吗?”辛湄挑眉笑了笑,她笑起来爽朗英姿飒飒。“我还以为自己会与那混蛋同归于尽,现在还活着,那有些事得告诉你,不然我自己憋的也难受。”

“想不想?有慕容尉迟有关,他一定不会亲口对你说。”

连映瞳点点头,关于辛湄与他的过去,慕容尉迟从不肯多说。

辛湄仿佛看穿她心事,“他不告诉你,是想给我尊严,慕容尉迟让我活的有尊严。”

她清冷眼神一下变的柔软,充满感激。

“我很小就认识慕容氏的皇子,辛氏一族家门风光的时候,我爹爹官拜一品大员,我被先帝指婚当时的太子慕容修荻。我虽然不喜欢他,却也不讨厌,我一直在抗争我的婚事,差点就要妥协。”

她顿了顿,唇边浮现一抹羞涩的微笑,“直到那一天,我遇见学武归来的皇次子慕容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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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至少一万字!

相爱相相杀

()辛湄与慕容尉迟相识多年,小时候曾经见过,印象最深的却还是十四岁那年与慕容尉迟重逢。

慕容尉迟的容貌并不像先帝,十多岁的少年,他异乎寻常的美貌加上他是皇后嫡子身份,短短时间,南溟未嫁的贵族少女纷纷钟情于他。悌



然而慕容尉迟对人不温不火,不亲不疏,他喜欢独自骑马、射箭,能接近乃至亲近点的人非常少,辛湄由此有机会与他接触也是有原因的。

她跟着自家兄弟从小练习,无论女红还是骑射从未有辛湄学不会做不好的,那时辛家的女公子就连先帝也赞不绝口。



辛湄不是傻子,她从慕容尉迟眼中也看到了赞许,她胆子一向比寻常女子大,真的对慕容尉迟主动追求。

“那为什么你后来嫁给了慕容修荻?”连映瞳听她说完,终于明白为什么辛湄屋中摆设有兵器,而她那种宫中女子无人拥有的飒爽英姿,因为她出生将门。

“慕容尉迟拒绝了我,干脆利落没有犹豫。我当然不放弃,天天缠着他,最后他竟然离开南溟,我甚至头脑发热准备与他一起走,他直接点了我的穴道送到辛府,冷漠却非常认真告诉我,他不接受我并不是因为我和太子的亲事或者别的,还是他对我从未有男女感情。”辛湄叹口气看着连映瞳,“他这个人就这样,不喜欢的再好他断然不碰,一旦喜欢,他势必不放手。真不知他是无情还是深情?”谀

连映瞳垂眸,听辛湄说起从前的他,那些她从不知道与慕容尉迟有关的回忆。

如斯深情,慕容尉迟给予了她。

“我和慕容修荻相处其实一开始还不错,直到先帝突然薨逝,我无意知道了一件事。”辛湄心情凝重,正因为这件事她的人生扭转,从此暗无天日。

“如果说出来难受,你还是别说了!”连映瞳见辛湄脸色发白,神情前所未有的难受,必定是伤她最深,不能再想起的。

辛湄摆摆手过了半天她深深吸口气,记忆片段支离破碎,纷纷涌现脑海,很痛苦她那时不知怎么熬过来。

“慕容修荻那时已经被废太子之位,他不甘心慕容尉迟被先帝立为太子,准备暗中刺杀慕容尉迟。”

连映瞳一下握紧她的手,皇家难有亲情,兄弟手足互相残杀皆是寻常,甚至有弑父的先例。

辛湄下意识想抽回手,她讨厌被触碰,连映瞳寒凉的手掌却紧紧握住她,柔软无骨却真诚。她最终放松。

“我告诉了父兄,一场夺皇位的纷争由此开始,他们也因此身故。”辛湄眸中隐隐见了泪光,云崖山最终成为父兄战死的地方。

“慕容修荻一定不会放过你。”连映瞳觉得辛湄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德妃曾说过她的性子比以前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慕容尉迟一再拒绝她,之后登基却亲自迎娶辛湄入宫,万分宠爱,因为前皇后对辛湄下毒,他下令废后,他对辛湄出奇的好,好到像是一种补偿。

“慕容氏的男子一向疯狂。”辛湄冷笑,犹自觉得心里腾起寒意快速游走四肢百骸,她手臂环抱自己大力摩挲企图驱寒寒意。

连映瞳双手按住辛湄不住颤抖的肩头,她听见辛湄牙关相扣不住发颤,“好了辛嫔娘娘,别说了,别说了!”

“听我说完,此生也只会说这么一次!”

辛湄手掌凉得似冰块触及到她的手,连映瞳也被这股寒凉弄的浑身一颤。

“他很快猜想到是我告密,我的确对不起他,所以——”她紧攥手掌指关节发出喀拉声响,她声音出奇的平静,“慕容尉迟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自杀过好几次都没有死成。”

连映瞳想到她手腕处有几道很深的伤痕,辛湄自杀过

“我手足被慕容修荻所伤,武功被废,以后再不能习武,他谋反失败,命人打昏我,等我清醒已经成了西域军营中的军妓,我自己都不记得身子被多少男人睡过,死不了又不想活。”

连映瞳眼眶酸涩,张张嘴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滚烫热泪纷纷掉落。

辛湄的过往何止苦涩心酸。

“哭什么,我现在不好好的活着嘛。”她反而安慰连映瞳,再苦难的岁月她看不到尽头,慕容尉迟如天神一般出现解救了她。

“他带我回宫册封我,命最好的大夫医治我,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发生过什么,我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我连皇后也不放在眼中。其实我不配,我都那样”她轻笑,有泪从眼角滑落,辛湄也懒得去擦,过去十多年了,她难得回忆一下居然还会落泪。

“慕容尉迟没有看不起我,他给了我尊严,让我重新像个人活着,前皇后下毒谋害我,他想也不想就废后。我永远记得他对我承诺,只要他活着一天,辛湄再也不会被人欺凌!这个男人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也明白,那并不是爱。他送我离开皇宫是担心我再出事,我父兄为他战死,我因为他受难,慕容尉迟再弥补,用他所有的方式弥补我,至于我要回来,则是为了想见见他带回来的你,常宁郡主。”

“我?”

辛湄轻

咳几声,她今天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声音变的沙哑不堪。

“你身体不好,还是请大夫来瞧瞧。”

“我久病成医,一般大夫还没有我医术高明。”辛湄戏谑,“你起初听见我能说话很惊讶吧?”

“是啊,你居然骗过慕容尉迟。”

“我最初真的生病,听不到声音不能言语,经过医治逐渐转好,我不开口说话装作听不见,也因为慕容尉迟。”她这次笑容颇为轻松,“他经常将心事藏在心底不与人说,因为我听不到更不会说出去,他有时来我这里说些话,他对我喊小乖其实并不是喊我,而是专注某处想着某一个人,我想小乖应该是他心中深藏的那个人吧。除了小乖外,他其实提到最多的是你。我连小乖的替身都算不上,可只要他能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这是我爱他的方式,不需要任何回报,也不给他一丝负担!”

辛湄感觉喉头泛起甜腥,又痒又痛,她今天再不能多说话。她将带来的食盒摆放在连映瞳面前,瞧着她苍白小脸。

拼着最后一点气力,撕扯沙哑嗓子说道,“那天的你非常有勇气,他是个值得爱的男人,瞳瞳,等他回来对他好些,你从不知道他的苦楚,他却将他的爱给了你!”

说起连连咳嗽声不断,辛湄拿丝帕捂住唇,喉头剧烈疼起来,口中满是血腥味,她彻底发不出声音。

离开那座庵堂,辛湄转身再望向连映瞳跪着的身影,她突然觉得欣慰,若哪一天她不在人世,慕容尉迟身边还有一个人真心实意对待他。

那个小丫头看似柔弱,骨子里倔强固执,她的爱同样很难轻易得到,甚至难以开口表明,看似温吞慢热,其实炙热浓烈更义无反顾。

————————————雪芽的分割线————————————

远远一处,连映月注视辛湄远去身影,秀眉微蹙。

身后一双手臂勾住她腰肢,随即温热气息覆在她唇边,男子邪佞双眸挑起一抹轻笑道,“你偷瞧辛湄与你妹妹见面?辛湄是听不见也不能说话,你疑心可真不小。”

“我关心瞳瞳而已,听说辛嫔娘娘非常厉害,我怕妹妹吃亏。”连映月内心厌恶却笑意深深,身子软弱无骨倚在男子怀中。“我的萧大人,你此时该体现忠君爱国,在云崖山搜寻皇上身影,表现突出让皇上早点调你回南溟,这地方苦寒你想呆一辈子不成。”

萧远兮听了猛的攫起她下颌,狠狠覆上她红唇好一阵吮/吸,“想不想听云崖山传来的新消息?”随即咬上她耳垂低语几句。

连映月倏的挣脱他怀抱脸色一变,“你说真的?!”

“你不信?还是你另外有打算瞒着我?”萧远兮眯起眸子捕捉连映月不断变化的神情,“小月与我合作有你的好处,可背叛我的话,想想都灵的下场。”连自己妹妹都能出卖,这只美人蝎他哪里能大意。

————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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