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就是末日》 第1章 他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张子民在单亲家庭长大。 老妈在机要局工作，当年高考成绩不算太好的张子民也只能依靠老妈施力，进了同系统邮电学院，毕业就在邮政工作。后调任邮政管理局。 前阵子老妈去世后，张子民更是性情大变，整日疑神疑鬼，并试图告知他人“要出事了”。不但没人信，还被诊断为重度被迫害妄想症，暂时病休在家中。 “药不能停，不要放弃治疗。”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张子民懒得理他们了，绝交。 昨天单位综合办主任打电话来说：“最近出了一种瑞典新药g，从基因入手，治疗各种先天性疾病有奇效……” “有多奇效，你试过？”当时张子民这么回答的。 “小张不要抵触……” “我没病，无需吃药。这种药目测是g病毒，生产商疑似伞公司，是传说中某大能家族控制世界的马仔之一，我以为你们知道这事的？” 其后挂了电话，拉黑不谢。 领导们怎么想不是重点，总之最近就是觉得不对，像是整个世界都有病。 前阵子给老妈办理丧事，等候火化期间刷视频，看到有人直播一个女人抽搐病倒，拍摄地点就在火葬场附近。 办理完，离开火化厂时来了一个七辆车的路虎车队，竟然还封路了。 那些黑西服根本不是政府口的人，没管辖权却竟敢封路。 于是张子民拿p30p拉到大倍变焦拍摄了一段，有点模糊，但发现其中一人的手提箱上有个”g”的标识。 后面很短时间内，搜遍全网，女人抽搐的视频被删的干干净净。之前大肆爆料的小编们都否认转发过那些东西，曾大肆评论的大v们像是碰瓷到了一块大肉后，也绝口否认关注过这事，纷纷表示不了解。 与之对应的，小张上传的视频被莫名其妙的删了，账号还被几大视频网统一拉黑。 “我到底怎么了嘛，需要拉黑我？” 反正类似现象不是一次，而是近段时间反复出现，基本上张子民已经被全网拉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估计末日要来了。 哪怕每次都认为就是今天，但短线判断老会失误，着急也做不好事，张子民正按部就班，最近以来锻炼身体，准备物资，随时关好门窗。 但凡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一堆，可惜存款不多，也就十几万，半月前已经花光。老妈留下的车十一万块卖了二手，五天前花的差不多了。 仍旧不够，应对末日浩劫要舍得投入，积极应对，决不能颓废等死。 于是三天前，张子民把房产挂去了中介。最近房价像是有走低消息，成交量非常小，变现不易，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做人要有原则，我可以不信任这世界，但这不是我伤害他们的理由。” 哪怕今天就是末日，张子民也觉得不能为了弄钱而乱来。 忽然电话响了。 以为是中介打来的，但看了看被标记为快递送餐。 接起来，快递员道：“你快递到了。” 出来看又是一车，一箱一箱的非常沉重。里面全是11毫米的钢珠，用于弹弓。订了整整一吨。 搬的很累，好在家在一楼…… 躺在沙发上继续浏览淘宝，很多东西必须看到时才想起来有用。 双节棍？ 除李小龙外的人用这东西都算脑子有病，这东西最大的特点会干伤自己。末日没有医保，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伤！ 不锈钢防刺手套？ 好东西，戴着可以空手接刀，不会被轻易弄伤。于是果断加进购物车，把数字拉到三百双，但付款没有成功，余额不够了…… 唐丽如常的坐在办公桌后刷手机。 最近中介所生意不好，正闲的无聊，忽见张子民走了进来。 “价格倒是没跌，但有价无市，很少人问津。你急也没用，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唐丽放下手机起身，拿纸杯给他倒点茶水。 张子民没心思喝水，“十万火急，你要学会从生活中，从宇宙中观察现象，现象背后一定会折射本质。最近世界越来越不对劲。” “你是不是停药了？” 唐丽很早就认识张子民，家里都是一个单位的，小时候在一个院里长大，包括现在仍旧和张子民同在一个小区。 张子民没把她“拉黑”，毕竟老熟人还要靠她卖房子，“不听就算，这样吧，我自己主动降七十万，四百万就成交，这样能卖快些吗？” 唐丽迟疑了一下，“这小区是当时邮电系统自建房，全混凝土整体浇筑，现在虽不热门，但房子质量好，和奸商造的新房根本两回事。作为内行人我告诉你，这价格能卖掉，但太可惜。你真想清楚了，这是阿姨留给你的啊？” “决定了，等钱用，就四百万。”张子民道。 唐丽也不确定他是病发还是沾染上赌博，再次提醒，“真的太可惜了，你决定了？” 张子民道，“你应该赶紧联系客户促成这笔交易、提成佣金才对？难道世界线又变了？” “你真讨厌。” 唐丽半笑半责备的轻打张子民肩膀一拳。 但估计这货真的停药了，就是铁了心要卖，拉也拉不住。 最后没办法，唐丽道：“要不这样，既然你决定了，这价格我自己接了。” “可以的，我只交易，不关心谁买。”张子民点头。 “但我现金不够，先给三百万。暂欠一百万，你也不用收拾搬家，继续住着，租金和我欠的利息相抵，什么时候我还了你钱再说，或者你把三百万加利息还给我，赎回房子也行？”唐丽迟疑着道。 老妈不在后张子民很少信任一个人，现在不免多看她几眼道，“你像是在故意帮我？” “我是商人，谁帮你。” 她越这样说，张子民越有些过意不去，“你也别接了，回笼资金采购物资，整个世界早就放弃治疗了，会出事的。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那些蛛丝马迹很离奇，说起来会被别人认为脑子有问题……” 唐丽打断：“原来不止我觉得你脑子有病啊？” 张子民摇头道：“我脑子没病。” “好吧。” 事实上唐丽现在不想刺激他，抬手看看精致的江诗丹顿腕表，“这价格能卖，但不定什么时候成交，你接受我欠一百万的话现在就去过户，但我最后一次诚心求你别卖。” 张子民道：“不管怎么样我也进行最后一次说服：你别买，把所有钱买成罐头，你我加起来能置办更多物资……” “快滚。” 她没耐心的拿着名牌手袋往外走，钥匙一按，停在外面的宝马x5灯光闪烁。 打开驾驶位车门后，她又看着张子民，“你来不来嘛，再耽搁那边下班了？急用钱就跟我走。” “好吧。” 张子民怀着“反正已经警告过”的心思上了车。 开车期间，唐丽也怀着“反正已经提醒过”的心思侧头看他一眼，然后一边开车一边拿手机操作。 滴滴—— 手机到账提醒，张子民楞了楞，她现在就转了三百万过来？ 但张子民仍旧很老实的跟着去过户，没因提前拿到钱而墨迹。 行车期间张子民懒得理人，她对力量一无所知还话比较多，直接从脑层面屏蔽了她的声音，打开淘宝大采购。 双11快到了，但没那么多时间等优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今天就是末日”。 价格不是重点，拖延到购物节后物流全线爆仓，恐怕货都拿不到手。 赶紧的，从备忘录中打开以前规划过的采购清单。 准备联系前，扭头多问唐丽一句，“房子是你的了，我改装房子你允许吗？” 开车的唐丽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张子民道：“如果不行我不怪你，但不接受你赊账，把你的车抵给我算一百万，然后我仍旧在你中介所租一套咱们小区的房子就行？” 实在拿他没办法，唐丽只得道，“哎呀你别把房子拆了就行，来修去留，你搬走时我可不给你装修补偿。” 张子民点点头，果断接通厂方电话，“你好，我了解到你们是钛合金加工比较有实力的厂，可以定制钛合金防盗栏吗，哦，还有钛合金防盗门……嗯，就是家居安装的那种？” 这货不会想在房子里养野牛吧？但也不像，听他定制的规格，钛合金加成，像是可以关押霸王龙。 唐丽脸有些黑的想着…… 第2章 就是今天 “今天就是末日。” 早晨，张子民又念叨了这一句，但并不是自暴自弃的理由。每天都要积极应对，这是妈妈最后的交代。 定制的东西送来了，装修工人也来了。 就此开始轰轰烈烈的改造装修，到处是噪音，左邻右舍只能携带着嫌弃的表情纷纷逃离。 他们对力量一无所知，这是他们最后一个积极应对的机会。事实上小张已经找他们说过多次，但他们纷纷找来物管，甚至是报警。现在，警方原则上已经禁止小张敲他们的门。 高档钛合金的加工很难也很贵。 仅一平方的窗口，整体成型的特殊钛金防盗栏他们报价两万。张子民定制的还不止一层，外层是钛金栏杆，里层定制了全封闭可开合的钛合金“门窗”，能关死不留缝隙。 中间层玻璃定制了强化防弹玻璃，这次改造每平方的窗口部位花费超十万。 房子相对大，实用面积一百三十平的样子，全部门窗的改造工程花费超一百万。 对此工人有些懵逼，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不关他们的事也懒得说。 “这房子质量厉害了！” 装修改造的难度非常大，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的合金电锤钻头到现在为止打断六根了。 张子民道：“这当然，c90标号整体浇灌，95级抗震，又不是开发商讲建筑成本，这里当时是规划了用作机要局重要业务群的，主体都快建好了，但局里临时计划调整，胡乱改为了民用住宅分给职工，它只是看着老旧些，实际上是重力设立。” 装修工人一脸黑线，仅八楼高的民宅，墙厚75公分的c90整体浇灌，这尼玛简直闻所未闻！ 这种东西用tnt都炸不动，拆除成本比建设成本高太多，所以当时都快建好了也就不折腾，那些年也没必要对这类行政手续太认真。后来天天有群老婆娘说房子漏雨没地住，领导被烦的头大，便腾挪一下用作单位内部民宅。 负责这些的官员退的退休，有些甚至已死。最后也就这样了。 “这不行啊，工作量和难度太大，要加钱才行。”工头道。 “可以的。” 钱并不是重点，都已经干了三分之一，张子民也不想投诉他们，果断答应了。 做人要厚道，对工人而言遇到这种房子是硬茬中的硬茬，协商后，小张同意再给他们加三万的施工费。 “老板你到底是做罐头生意还是电池生意，家里那么多货？” 工间休息时工人总这么问。 但这无法解释，展开说的话，绝大多数人会马上扭头走掉，其中有七分之一还会报警。 投诉太多也不好，又没有监护人，万一被扭送神经病院关着，到时候医生被僵尸咬死了，出不来又没东西吃，就麻烦了。 事实上张子民已经上了本区警所黑名单，要不是单位领导打电话和警所沟通，所长也和老妈是朋友，难说已经被弄去强制治疗了。毕竟投诉太多，有的甚至指控张子民是邪2教或传2销。 “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工头神色古怪的问。 “我不想骗你，所以拒绝回答。”张子民道。 “你政府口的人吧，是不是有内幕消息要涨价？给点料啊？”工头嘿嘿笑道。 “我拒绝回答。” …… “今天就是末日。” 清早醒来张子民又自语着这句。 看看时间，还不倒装修工人来的时候。进度比较慢但没办法，物管警告张子民投诉噪音的人多，早一分钟都不行，必须到法定许可时间才能开工。 物管早被张子民拉黑了，但不表示不会配合他们工作，所以刻意让装修工人晚点来。 “啊——” 这时楼道忽然传来尖叫。 果然是今天！ 小张快速穿上防刺战术背心，戴好头盔。用围巾把脖子包裹，戴上定制的防咬护臂以及钛合金手套。 除了当时淘宝上的防刺手套，后来还顺便定制了钛合金防刺手套，以及钛合金护臂，钛金韧性强度更好，且有自愈功能还防腐蚀，能用的更久。 就是有点贵，因订单太小，手套加护臂的每套单价要七千。小张只舍得买了二十副。 先打开摄像头，观察了一下窗外形式，咦……人们行色匆匆的正常挪动车辆去上班，没有异常？ 咚咚—— 已装好的钛合金外门有人在敲。 张子民很紧张，继续不动声色。 “你是不是病死了？再不开门我报警了！” 原来是唐丽的声音。 好吧，短线误判。但其实这种小错误就算巴菲特也经常发生不是。 张子民在门边道：“我怎么了嘛，不要动不动就报警，警方又不是保姆。” “我怀疑你脑子有病，正在自我毁灭，不开是吧，我真报了？”唐丽在外面道。 “我怎么如此倒霉……会栽你手里。” 张子民只得打开了钛金内门。外门也是钛金，不过是老式的那种栏杆形，不影响视线。 看到张子民放任一身“白金圣斗士”装备，唐丽心里有些不好过，真怕他出什么事，险些就拨通110了。 不过考虑到他没监护人，万一被送去强制治疗也怪可怜，唐丽只跺脚道：“还不开门？” 张子民先观察楼道上，又试着问，“刚刚谁尖叫？你是不是被人咬了？” 唐丽有点崩溃，“你才被咬了，你门口有装修垃圾没收拾干净，踩的时候扭到我脚了，倒是不会问你陪医药费，但你开不开门？” “开门后你想干什么？”张子民道。 “快滚。”唐丽很不耐烦。 好吧，张子民关上门不理她了。 “哎……” 唐丽又懵逼又生气，继续猛敲门，“快开，否则我报警，你简直不正常。” 张子民又打开内门道：“你脑子有病是吧，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报警，我又没伤害谁。” 唐丽道：“我怀疑你在伤害自己。警告你，现在警务是很正规严谨的，如果你想自杀，警官为了阻止你伤害自己，会在你动手前先把你毙了，让你丧心病狂的行为无法得逞。” 张子民脸有点黑，“你美国新闻看多了吧？警官很萌的，我也是警官，我是‘邮政警官’。” “拉倒吧，你因脑壳进水，再不去上班就快被辞退。就连我妈已经退休，也听单位的人说你拒绝服药已经没救。”唐丽猛拍门，“你到底开不开？” “你让我开我就开，那不是很没面子？”张子民道。 “这孙子真没救了……送钱来给他都要墨迹。” 唐丽真背着一百万现金，但现在不打算给他了，仅仅看这现场些就让人想昏厥，若把钱给他，被他发疯烧了才是麻烦。 转身离开时唐丽一瘸一拐的，也拨通了报警电话：“老邮电小区7栋这里有人精神不正常，疑似会自残，目测可能性还不小，赶紧让人来瞧瞧。” 出了楼道，坐上宝马x5后想对着窗口说点什么，却发现他有钛合金门窗从内部关死了，不透光…… “她那脑子是真的有病。” 张子民听到她报警了，估计警察肯定会来，因为这里已经是典型。 这次来指不定就被弄精神科去了，看来需要离家避避风头。 不过还要等一下，装修工人来了再说。因为张子民被迫害妄想，没给工人钥匙。 等了一下已经过了装修时间，张子民电话工头，“时间过了，你们来了没有？我有事赶着出去？” “不好意思，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路段明显不该堵，却已经十几分钟了，车辆动都不动，前面像是出事故，有点乱。反正几天以来主体工程差不多了，剩下的很快。” “迟到就是迟到，别找原因。需要你解决掉导致你迟到的问题，给个时间，来不到就拉黑，我重新找别人？”张子民道。 但电话里开始断断续续。 张子民道，“喂，师傅能听见吗？我在等你回答：能不能完成你的工作？” 没有回答，最终断线了。 他尾款都还被扣着三万呢，竟然敢挂我电话……这不科学。今天就是末日，真出事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第3章 它朝你来了 快速检查了一遍家里，确保处于准备状态。 张子民又拿出手机，想打给唯一没拉黑的唐丽，电话却先响起来。 是这边警所打来的：“张子民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来我们这边来一趟，说说关于你不愿吃药的问题。主要今早这边太忙，抽不出人过去找你，又有人报警投诉了你知道吗？”所长道。 张子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就是末日，我拒绝出门。” “你……” 电话那边的所长不但懵逼，今天也尤其暴躁些，“你有病吧，吃药了没有？” “我没病，所以拒绝吃药。”张子民道。 “你不配合是吧？我要是现在有时间，肯定来和你聊聊人生！”所长急道。 “你对我判断是错的。我没错，没伤害谁，所以拒绝配合。”张子民固执的道。 所长那边像是很乱，有不少人在叫他。于是所长道：“等着，别挂电话！”然后是放下座机电话走开的声音。 张子民却挂了电话，拉黑不谢。 说的跟真的似的，一但灾难爆发，第一批在附近咬人的肯定被他们捉进去，警所几乎就是爆发源头，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到时候被当做神经病铐在钢管上，警察又去街上忙着捉人，内变异的丧尸咬过来，岂不是开局就栽了？ 又想起要打个电话给唐丽，但真出事了，手机没了信号。 这里有信号塔的，估计是机房的人被咬，一团乱麻，然后不知怎么的供电就断了。 装修没弄完倒不怎么重要。关于安全的主体工程已完成，并通过了张子民的严格验收。 剩下的主要是贴墙毯和地毯。 当时采购了二十几万的优质真羊毛毯，非常厚。 考虑到进入末世后没有供电，房子里很冷，那么装修项目之一就是顶部，墙壁，以及地板都贴上厚厚的羊毛毯，不但隔热隔冷还隔音，不至于随便一点动静就吸引大堆僵尸在附近。 另外，如果脚一滑导致头撞在墙上，也不至于伤到，末世没有医院，必须保护好自己。 毯子倒是可以找时间自己慢慢施工，反正工具胶水什么的准备很足。 麻烦的是，张子民订的最后一批物资包裹还没有顺利送到。前日已经显示到了本地中转站，无奈有延迟，赶上了双11期间到处爆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中转站还是在附近菜鸟驿站？ 那些东西都很重要，也等于是妈妈留给张子民最后的东西，是卖房所得购买的。 必须出门一趟，想办法把快递弄回来。 不过要做好准备，先检查一遍身上的防护。然后顺手打开手机app，想用摄像头观察一下外面。 “摄像头无连接！” 肯定是断电了。 张子民倒是改造过家里的供电系统，可以用电池为摄像头和路由器供电，但现在没时间去弄。 走到阳台，打开内层钛合金门窗。 透过防弹玻璃和栏杆往外看，险些吓得血液凝固。 急忙把玻璃窗也打开道，“小心你后面！” 那婆娘却白了张子民一眼，不在意。 现在手边没拿弹弓，张子民拿了个遗留下的装修垃圾扔出去，试图砸中婆娘身后那歪歪斜斜、行动缓慢的人。 “你脑子有病吧！没素质，往窗外扔垃圾！出来，马上出来捡了！” 那婆娘停下，指着阳台窗口里的张子民大声道。 张子民捂着脸不敢看了。 “你还知道害羞？”婆娘好整以暇的看着。 “唉——” 身后那歪歪斜斜的人，发着无法形容的声音忽然加速，从背后扑上去抱着婆娘咬。 “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乱咬人，在这样我报警了，你吓唬谁呢！” 婆娘大力甩开后，反身指着那“人”的鼻尖大叫。 其实刚刚那下只咬在她厚衣服的毛领上，没伤到。 “？” 正从指头缝中偷看的张子民有些懵逼，发现“僵尸”竟是有了个明显一愣的微动作。 但只持续仅仅一秒，张口就把婆娘伸过去的指头咬掉了。 婆娘满手是血，竟是也不跑，抱着手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来啊，你来咬死我啊，这里有摄像头还有证人，你不吃牢饭我跟着你姓！” 艾吆我去~ 张子民被雷的站不稳，好在倒在了大量的羊毛毯上。 倒下期间没看窗外什么情况，只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 太紧张了，迟迟不敢起身去看。 现在心跳很快，就像平时训练负重越野跑六公里时的心跳，末日真来了。 剩下全靠自己了，这里不会有特种部队来解救，因为这是民宅而不是战略单位，也没什么不可或缺的重要领导。乱起来的时候真没那么多人可用。 这种形式下人越集中越危险，最安全的是每个人相互隔离开。因为你不知道哪些人会变异，变异前的症状也不知道，怎么传播还是不知道。 冷静了好一会儿，窗口附近没动静了，张子民戴好口罩和防泼溅护目镜，大着胆子起身。 一看傻眼。 刚刚咬人的丧尸不知跑哪去了，取而代之的，那婆娘一副没瞳孔的样子，但脸上皮肤组织相比常人甚至更白更光滑，竟是让她显得年轻了几岁的样子。然后，她还在盯着地上那块装修垃圾？ “快滚，别滞留我窗口。”张子民小声呵斥。 “唉~” 她发出一声哀嚎，就是不离开。 张子民想了想，又拿一块垃圾扔出去。 闯祸了！ 婆娘丧尸抬手指着窗口里的小张，哀嚎声比之前大许多。 小张懵逼了，弄不懂她到底算不算死了？像是仍有些意识？ 她伸着的手也歪歪斜斜，像是脑功能没完全消散，仍旧能控制一些神经和肌肉，却控制不完全，导致关节无法伸直。 “算你狠，我不扔了还不行么。别来纠缠。” 但她不走，像是保留了生前的小部分习性，又超级弱智的那种感觉。 就此也不能急，观察出丧尸特性并冷静下来前，不出去拿包裹也好。 要做好一件事其实不难，但需要细心和冷静，并做好策划和观察。其实在任何行业都这样。 于是关上了防弹玻璃窗，但开着最后的钛合金门窗保留视线。 先去把家里各处检查一次，又过来阳台这里，丧尸婆娘仍在。 病毒机理像是让她闲不住，必须动着，而又有某种怨念使她不想离开这里，所以它围着那块垃圾转圈圈。 “做人要厚道……我不确定你算不算死了，你暂时也对我无威胁，放过你这次。但你最好不要再惹我。” 张子民手里拿着弹弓，这个距离用11毫米钢珠的话，可以轻易把一只大兔子打个对穿，丧尸的脑袋应该不例外。 不过说到做到，张子民没杀她。 在比这个远些，十五米距离打脑壳大小目标的话，常态下打一百枪连一枪都不会跑。少数状态很差的时候，一百枪会漏个两三枪。 当然超过十五米后，不但威力衰减，准确率也几何式下降。需要专门调整皮筋，并针对性大量训练。 张子民平时是推射法打“大满弓”。 所谓推射法大满弓就是不瞄准，从胸腹部开始，一手前推弹弓叉，同时后拉皮筋，以适合自己手臂行程的皮筋配置，刚好拉倒双手全开近乎身高时，恰好贴合皮筋的最大发力点，然后射击。 这个点，根据双手开合距离不同，皮筋质量不同而不同，需要不停试射，最终找到适合自己的皮筋行程。 这种大圆满打发威力非常强，缺点是无法瞄准，完全打感觉和经验，需要有天赋并大量训练。 危险性也大，操作不好能把拿弹弓叉的手整个打废。不过张子民累积二十几万发的射击量加上天赋，拥有很高准确率。 另外大圆满打法要求皮筋拉到临界，这种方式很伤皮筋，一副皮筋最好两百发内就换。 这也不是问题，一副弹弓皮筋用不到多少平方厘米皮筋，既然是应劫，张子文已经准备了五十平方的高质量皮筋，可以打到世界末日……不是，打到末日结束。 还有就是一吨钢珠有点不保险，后续张子文追加了一吨，却遇到光棍节爆仓，现在也不知道货在哪？ “那是付过钱的，必须拿回来。” 喃喃自语着又看了窗外一眼。发现丧尸婆娘没在这了，开始缓慢走动。 少倾，见对面单元门里走出个板寸头胖子，像是因电话打不出而发火。 “是了，丧尸动作相对慢，但对声音敏感。且咬人对它们的吸引力，超过它们生前留下的特性？” 张子民喃喃自语着，随即急忙出声提醒板寸头，“它朝你来了，快跑！” 第4章 清奇的脑回路 那戴着小指粗金链子的板寸头不在意，随意扫了一眼，拉开奥迪车门冷笑：“无论这婆娘怎么可恶，但她偏偏不敢惹我，怕她干什么！” “不是……” 但张子民没说完，他已经坐入车内关上了门。 车子启动时，丧尸婆娘在车头前拦着墨迹。 胖子看着是个狠人却不敢撞，降下车窗，戴着墨镜伸头出道：“你特么吃饱撑了，脑子有屎吧？让开！” 婆娘歪歪斜斜的样子抬起手臂指着他，“唉唉唉~” 还是无法形容，它发出的声音有点像呕吐。 “叭叭叭————” 胖子开始长鸣喇叭。 在小区内的几栋楼间，这样的音波传递方式注定非常刺耳，且他改装的喇叭本身就很响。 靠，这个白痴会把外面丧尸引来的！ 张子民出声叫他别按喇叭，但声音完全被掩盖，胖子在车内根本听不到。 半分钟，他喇叭一直在响，紧跟着从小区大门那边，以及小区其他一些方向，来了五六个行动相对缓慢的“人”。 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上像是没有伤口和血迹？ 动作仅仅是相对缓慢，实际上比一般的老人墨迹走路要快。 很快，它们围在了车前，有的在车头，有个丧尸则在副驾驶那边拍玻璃。 胖子猛的推开车门，戴着墨镜下车大骂，“碰瓷还敢叫这么多帮手……瞅啥，别碰老子的玻璃，戴个恶搞的隐形眼镜装逼你吓谁呢，削死你信不信！” “唉~” 那老丧尸叫了一声，接着拍玻璃。 胖子火那个大，果断绕去后面打开后备箱，提着一条棒球棍再次走过来。 却是，当先的三个丧尸忽然加速，把胖子扑倒在地。 张子民又被雷倒在地毯上，实际也是不敢看，听窗外的声音简直是残忍。 这个距离张子民愿意的话，不足十个丧尸，可以在半分钟内全部爆头。 可惜不确定是否能救胖子。且张子民也不确定这几个“丧尸”是不是算死了？ 万一今天不是末日，秩序还在，为了个讨厌的死胖子，而击杀近十个暂时仍被法律定为人类的东西，在确定秩序崩溃前，这绝对不行。 妈妈曾经说：不要伤害别人。 张子民要是不固执，也真不会弄到险些被送精神病院的地步，所以还需观察。 反正它们暂时没有威胁到“碉堡”安全，暂时来说仍需猥琐发育。 就此戴好护目镜和口罩，慢慢起身观看。 那些丧尸正在散开，不一会胖子也变成了歪歪斜斜的模样，看不清瞳孔，在附近徘徊。 奇怪的是：除了衣服上有血迹外，被咬的伤口像是愈合了些，并不明显？然后胖子仍旧拿着手机，时而歪歪斜斜的看一下，像是寻找信号？ 继续观察。 少倾，胖子和个老丧尸擦身而过，因轻微碰撞导致手机掉在地上。 “唉——” 丧尸就属中胖子声音最大，歪歪斜斜指着老头丧尸大叫。 好吧帮他翻译了一下应该是：怎么走路的，削死你个老不死信不信！ 以张子民对这胖子平时的了解，这种情况肯定要打架。前阵子他就因类似事在加油站用棒球棍把人打成重伤，后来被所长捉进去了。 但他好像有点关系，把其他地方的房子卖了一套，公关外加赔偿，花了两百多万的样子，最终又放出来了。 现在看起来，它们除保留一些习性及弱智外，丧尸间似乎不会打起来？ 没见胖子削那老丧尸才是重点！ 但是，胖子却持续性抬手掐着老丧尸脖子“唉唉”叫。 “放开那个老头！” 正在这时有辆闪灯的警车冲了进来，就停在楼前。 老妈的朋友石所长气急败坏的下车，拿警枪对着胖子丧尸。 警告无效，又确认了那板寸胖子没有瞳孔后，石所长走近五步，推进到五米左右距离开枪了。 一枪爆头！ 在窗口看着的小张吓的跳起来，卧槽老石竟是个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张子民和他接触不多，只知道他人还不错，但脾气相当爆，不能和他真顶，最早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 “别过去！”张子民提醒老石，“他们全部都是。” 所长便又急忙退回来，坐进车里掩护着自己，四处看看后毫无耐心的道：“马上出来跟我走，现在全乱了。” “我拒绝出门。”张子民摇头。 所长红着眼睛：“看在你妈面子上最后一次警告，出来跟我走？” “我拒绝出门。我没错。”张子民道。 老石再无耐心，“今天我真没功夫来管你的，是因为人不够，刚好我来这边出警，顺便带走你，不走拉倒。” “等等。”张子民道。 老石冷笑，“怎么又想通了，还不滚出来，我真没时间。” “然而并没有想通，我是想问问外面什么情况？”张子民道。 老石嘶哑着声音：“全乱了，大乱！但暂时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张子民道：“你开枪合理吗？” 老石怒道：“都现在了你来跟我圣母？不怕被捶是吧！” 张子民言之凿凿，“我并不是圣母，我只是想知道，现在上面对你们的授权什么级别？” 石所长微微一愣，随即正规姿态的回答：“全部乱了，到处是血。前二十分钟就接到最高级别授权，进入紧急宵禁状态，但凡看不清楚瞳孔、无法正常走路、并事实上伤害他人的可以击毙！”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也就是说法律上他们不是人了？” “废话本来就不是人，它们已经悍不畏死的破坏正常秩序，杀死杀伤大量平民以及执法军警，被列为恐怖物种，不是份子是物种……我不管你了，我仍旧是出勤状态，你保护好自己，等待政府救援或局势平稳。” 说完挂入倒挡。 趁他没走，张子民道：“真会有救援吗？” “谁特么知道，我这不已经在打仗了，但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小张你也是公务人员，不能雪上加霜，不要参与任何添乱行为。” 老石咆哮着就逃离了这里。 就此，终于确认进入了末日。 “看什么看，你已经是恐怖物种，在惹我就毙了你？” 忽然发现其他丧尸走开了，婆娘丧尸又来围着窗口下的垃圾了。 对持了一下它仍旧不走，张子民便有些泄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真有点像是这货生前的德行，她固然是个大马蜂但不是碰瓷，一般对方认错服软后，事情不大倒是会过去。所以她歪歪斜斜走开。 但嗜血咬人的习性控制了她行为逻辑。譬如，张子民带好护臂和手套后，故意把手伸出窗外试探。 她转身忽然性加速三成左右，朝着小张手扑来。 张子民收回了手，打算进一步观察。 现在出去估计真的危险，出勤的武装力量在这种局势下有了授权，万一遇到，若在行为上不小心被误判就会很麻烦。此外丧尸未必可怕，但惊慌失措的大量人群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听指示也不全是坏事，通常有事时候建议待在家中未必是放弃治疗，任何事件形成群体后的伤害是无限的，相互隔离开，就能把不幸控制到最小。此点来说官府不是万能的，但很多时候其实是对的。 从口袋里拿出徽章和工作证看看，做人要讲信用……自己还没被辞退，仍旧是公务人员，这需要负有一定责任。 “不去不去，反正他们批了我病休，我现在不是出勤状态，暂时不想对别人负责，但会对自己负责。” 相对清奇的脑回路，使张子民得出了这结论。 第5章 复出工作 关闭了钛合金门窗，闲下来后有点想唐丽。 但现在真的无法出行，好在唐丽是个奸商，智商不算很高但也不至于是棒槌，希望她吉人天相并做好自己，越是末日越要对自己负责，否则她哪怕不变异，其实也和行尸走肉无异，无非是另一种模式的行尸走肉。 是倒是早把老石拉黑了，但他是个现在还在执勤的好家伙，也算给了张子民一些启迪，让自己所处的位置更清晰了。 好好做人，别做行尸走肉。至于怎么做人，想想一个合格的人有什么特征就行。 写下这条座右铭后，先果断去把已改造好的内部电路连上蓄电池。打开电脑撸盘生化危机爽爽，其他的又在说。 电池定制了十多万块钱的，约莫四十度电的容量。 并不是一般的铅酸电池，那种又重寿命又短。而是相对安全又耐用的高质量铁锂电芯，模块设计成一组一组的，业内高技术正规产商生产，看情况，模组间可串联可并联，需要多大的电流或多大的电压，都可以通过手动调整进行适配，这很简单，把几个连接器调整、固定，上好绝缘螺帽就行。 另外定制了两台人力发电机，可为蓄电池充电。 渡劫时候么，使用柴油发电机的噪音和有害气体太大，简直找死不挑日子。所以张子民找正规产商定制了两台“动感单车”，可发电，但也真是动感单车，放在家里“健身室”。 妈妈说要爱惜身体，保持身材和运动才能健康。所以小张的计划是：每日半小时有氧运动，顺便发电。 游戏玩的越多就越废材，所以越需要多运动发电，这算代价，也是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好像是这么说的？ 卧槽好久不玩生化危机，这种情况下玩这游戏真炼神经，暴君出场时的各种动态音效，把一边思索一边玩游戏的小张吓的砸了键盘就跑。 险些一头撞在墙上！ 想了想，关机省电算了。 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凛冬将至，危机四伏。还是老老实实贴羊毛毯。必须不留死角，包括内部钛合金门窗都贴上，这是为了防震，隔音，保存热量。 “不要以为我不会，我什么都会，从小就是神童，只是除老妈外的人全都对我判断不准确而已。为了这场渡劫战争，我勤学苦练了整整二十多年。” 一边吐槽一边干活。效率还不错，施工质量很好。 一晃眼到了晚间，吃了袋全营养军粮，喝了适量的水，张子民打开钛合金门窗，隔着防弹玻璃和钛合金外看着外面，一片黑暗。 月光有些，隐约能看到不少影子像永动机似的缓慢移动，具体不知道有多少，但比白天要多，不确定哪来的，也不确定丧尸是否会上楼下楼？ 晚间风稍大，丧尸在晚间声音小得多，但因基数变大了，吹来的风声里也让人心惊，隐约有些不像声音的哀嚎。 张子民在窗口处翻开日记本写道： “不确定外面的情况，但小区已被恐怖物种占领，它们充斥在各种角落里，并拥有‘末端加速’机能，观测下来，最后时刻他们行动速度会放大三成左右，且不再歪斜，攻击指向相对准确。” “观察至今，小区内暂不确定有活口。另外也没有唐丽消息，从时间理论上，那时她开车走不远，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隐藏在不远的地方，我有预感，如果她活着会想办法来‘碉堡’找我求救。” “如果她来我会救，但我暂时不会外出找她。” “今天就是末日，我不确定是否会有救援，不确实能否平复危机。我没有在岗执勤，但我会谨慎观察，并在力所能及下尝试性对外提供帮助。11月12日晚，张子民、非工作日志。” 合起日记本，睡觉…… 这小区算临街，外面虽不是主干道，但从白日直至夜间一直有动静，要不就是惊慌失措的叫声、或是撞车后少量的跑动声。 当然最糟糕的是白天，到夜里动静就少多了，黎明前到现在，只听到一起动静声，并且距离很远。 进入末日的第一波，肯定最凶残最猛烈，因为大家都在慌张并懵逼，并且到处都是丧尸的攻击目标。 张子民觉得，到现在早晨七点半为止，人流密集的大城市里，应该有八层的人已被“淘汰”，且正式加入了丧尸大军。因他们逃亡和慌乱，也已经导致城市交通系统瘫痪，车辆无法正常行驶（野外或许可以）。 这种时候剩余的两成人类，有运气好的，也有冷静的，还有真正有能力的人。 就算是运气也仍旧算实力之一，于是从这阶段起，暂时不会发生大量淘汰，主要会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譬如外出寻找水源食物等等。 理论上，现在人类内部暂时不会发生大规模相互淘汰。因为在初期他们会有理智，有追求，并且抱有些希望。 不过这个冬天过后，会因各种情况又淘汰掉一半的人类，应该只会剩下一成。 并随着生存资源的紧张，他们对末日的适应，总会有些狠人自认为比别人聪明，于是发生了一定数量的狠人淘汰弱者案例后，将会导致真正的秩序大崩溃，大家都会草木皆兵，见面皆敌人。 一年半之后，剩下的人类估计只有百分之五，但基本上全是物竞天择下活下来的、适合末世的危险人物。 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若没有一定的抱团组织，没形成局部规则，人类就真会灭亡，彻底转变为另一个物种。 因为不可能只凭借自己活下去，那么要想抱团，就必须有一定的道德基础、信任基础，才能重建规则。 于是理论上只有不超过一年半的时间，必须在局部区域，建立起具有规则和秩序的聚集区。 这能一定程度威慑其他邪恶势力，让他们有所顾忌。并给剩下的幸存者一个向往，一个希望。 作为一个执政党党员，本街道已知并存活的最高政府公职，经过了一夜思考后，张子民开始觉得：有必要也有义务承担一些责任。 那么好吧。 有了目标后，张子民先做一套体操拉伸整个身体，这不算锻炼，只算外出工作时，避免萎缩了一个晚上的肌肉组织忽然发力下拉伤。 吃过早餐，翻开工作日志写上：11月13日，我申请复出工作。鉴于我就是已知并存活的最高职务，我批准了我自己的复出申请。 看看手表，又写上：出勤时间8点半。计划在中午饭前排除隐患，清理我所在单元的环境，并清点可利用物资。准备接收幸存者。 收好日志，穿好高质量登山鞋，戴好护膝（支撑关节，不具备防护力）。 然后戴好护臂（具备防护力）。 护目镜也很重要，如果血液溅射会传播的话，皮肤上短期沾染应该问题不大，但进入眼睛基本就跪了。 口罩也要。钛合金手套，弹弓以及钢珠。 最后带好工作证，把徽章挂在胸口显眼的地方，出发…… 张子民在一楼，出门前谨慎观察，然后先过去把单元铁门用铁丝封死。因为断电了，磁力锁失效了。 用棍子在楼梯扶杆上敲击，咚咚咚咚—— “唉，唉唉……” 很快聚集了十几个丧尸在单元门外，开始挤压单元门。还把手从缝隙中伸进来。 观测了一下他们的推力并不小，不过单元门是外开的，它们朝外向内推，不可能推开。这部分暂时无威胁。 下来了！ 跟着张子民发现丧尸会下楼，敲击的声音导致上面下来了三个丧尸，不过下楼的动作比平时更缓慢。 歪歪斜斜的，三个不同的丧尸相互挤压受到影响，前面两个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张子民赶紧跑进家中，关闭了第一道钛合金门。 然后继续敲门五分钟，又从楼上持续赶来了四个丧尸，就此没有了。 它们已经阻碍了张子民的工作计划，阻碍了对其余幸存者的搜救，于是必须击杀。 用削尖的棍子从栏杆缝隙中，逐步一个一个干掉的。对了，它们不怕痛，攻击身体基本无效，必须脑壳…… 第6章 驿站惊变 从上午十一点直至下午四点间，小区很静，没有动静。 这导致聚集在张子民单元门口的丧尸走开了，又分布在了小区中各处。 暂时没去击杀他们，一是他们的数量和能力目前不足以妨碍张子民工作，二一个，需留下观察更多特性。三，一定程度上它们能成为阻挡外来威胁的缓冲。 坦白说，现在张子民内心也还有些矛盾。 计划归计划，万一真有外部人进入这小区，并手持攻击性武器，他们是人，但又存在潜在威胁和不确定性，该怎么处理当然有计划，但实际操作起来永远和理论是两回事。 现在进入末世第二天，张子民暂时没完全适应。有些问题也没完全想明白。 下午四点半，做好防护的张子文出了单元门，在惊动丧尸前跑到小区大门，把不设防的大门关了起来，但没锁死。只用铁丝缠绕固定，然后设置了些简单的预警装置，大抵是门被打开后，会出现比较明显的声响，就这目的。 这也是矛盾。暂时张子民隐约觉得不适合与外面的武装幸存者对接，但职责来说，又不能拒绝其他需要帮助的弱者。于是对大门的设置，算是故意能让人类进入。 就此今天结束。 回家，在这个含氧量最高的时候，发电并进行半小时有氧运动。 独自一个人，真是连玩游戏的心思都没有。除此之外，张子民也隐隐约约的觉着，相比以前，自己的思路和心态正在变化当中。 以前是不想见人，独自一人在家里打游戏感觉很舒心自在。 但是现在外面像是没有活人了，就此一切都变了，变的太快太猛，哪怕早知道会发生并且有准备，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就这样坐着发呆到晚间睡觉前，透过防弹玻璃窗看着外面，张子民点燃了一只烟，翻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未遇到幸存者，我仍旧不知道外面情况。小区内、以及外面的街道上更加死寂，没有除丧尸外的动静。 考虑到危机爆发时是工作日的高峰期，大多数人外出工作，所以小区内恐怖物相对很少，危险性不大。工作难度暂时不大。 我关闭了小区大门但未锁，丧尸进不来，但活人能够入内，这项工作的正确性暂时无法判断，希望顺利。 另外我清理了8栋1单元，16家住户中有5家门开着，内中都有凌乱和血迹，无幸存者，可利用物资非常有限。 这5家已被我做了标记并关闭，确认权属人死亡，暂把5家列为政府代管资产。遇到继承人或有政令前，由我处置并管理。 另外的11家之中，一半左右内中有动静，但无应门，不确定里面是丧尸还是活人。我会继续观察半月，依据观察结果，看是否有权属人回归，再决定是否破门清理。 11月13晚，张子民工作日志…… 半夜的时候出现了些动静，张子民猛然醒来了。 其实动静一直都有的，但有种感应，现在为止丧尸会弄出什么东西张子民一听到就知道了。这是定式思维和经验。 但这次动静感觉不一样，之前没出现过。 急忙打开手机连接摄像头（电池供电），观察了一下有两道看不太清的影子快速的朝对面的楼间过去了。 “有幸存者！” 这是张子民的第一想法，丧尸的速度没这么快，尤其晚间的丧尸要更慢些，丧尸制造出的动静也小的多。 不确定这两个或三个幸存者，他们白天是否在默默的观测张子民清理单元以及关闭大门？又抱有什么心态？ 考虑了许久，张子民觉得继续观察为好…… 清早来临时张子民的工作计划被打乱，这才刚刚做了体操进行拉伸，没等吃早饭，忽然听到远一些的地方出现尖叫声“救命……” 迟疑了一秒钟左右，张子民迅速穿戴装备，戴上钛金手套时又迟疑了一下，最终只戴了一只手套（发射弹弓尽量不受影响）。 迅速出门…… 半速小跑着，同时注意观测周围丧尸的动态，最终绕开了两栋楼，朝呼救声的方向前进。 忽见迎面跑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她拿着小棍子，没头没脑的一边哭一边跑。 “到这里来，停下在我身边……卧槽你搞什么鬼！” 小姑娘被吓得凌乱的模样，朝张子民跑来时顺手一棍子敲击了过来，击打在张子民的腰部。 好在力量不算大，张子民有准备，没有伤到。 “你怎么了嘛！” 张子民没收了她的棍子扔了，顺便，给她后脑勺一掌。 小姑娘捂着后脑勺继续逃跑，一边哭着摇头，“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又不是审问你，还什么也不知道呢，回来，那边丧尸比较多。” 张子民果断把她捉回来护在身边，然后拖着她开始移动，避开了附近不多的几个丧尸。 张子民这小姑娘的，其实主要是认识她妈（颇有五分姿色），当然了，更加认识她爷爷。 她爷爷在本系统内是个大名人。早年从部队上下来，后再警务科工作，那时张子民还很小，那些年景的枪械管理不严，她爷爷喜欢非工作时间带着枪装逼。 有次夏天衣服穿的薄，她爷爷从出租车上下来，风一吹导致腰间的枪露了出来，只有混混才那样挂枪的。无巧不巧，路边也蹲着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在吸烟，但他们实际是正在办案的刑警队，一看她爷爷的腰间如临大敌，上前按倒一顿猛捶。 这在当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那时的老局长比较不怕麻烦，去市警局沟通了一趟就把人和枪领回来了。至于她爷爷，去市警局学习了一周，写份检查了事。不过在本系统内她爷爷成了大混混，恶劣典型。 没过了两月她爷爷又出事了。 从当地军工厂接了机要文袋押运，照道理说不能节外生枝的，但路过闹市区的时候遇到有人当街抢劫，还杀伤了一个妇女。她爷爷就停车下车，把顺路跑过来的持刀抢劫犯迎面一锤子放倒。 她爷爷有枪的，但开枪要写几十篇报告嫌麻烦，所以用的是锤子。至于公务期间为什么带着一把锤子，自始至终也没人弄明白。 坦白说换张子民是局长，她爷爷肯定挨处分并被警告“公务期间严禁使用民用锤子”。然而在当时却被局里大肆表彰，发了大约万把块奖金。主要是已经捅开上了媒体，局里要是不这么操作，就代表管理存在重大失误，领导存在领导责任。 既然不是开枪事件，而是一把民用锤子造成的“血案”，市警局也就当做眼瞎了，警局的人来和老局长的那个混混助理苟且了一下后，就以“见义勇为”炒作，于是就都过关了。 真尼玛一群混蛋！ 这就是这货……不是，是她爷爷的前世今生，她爷爷退休前就是张子民老妈的直管属下。 “王小爱，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张子民护着她一边迂回，一边追问。 王小爱太小了，仍旧还是凌乱状态，一个劲摇头，“我不知道，呜呜，好害怕。” “你妈呢？” “妈妈被人杀了！” “啊！” 张子民吓一跳，“什么时候？你确定是被人杀死，不是被怪物咬死？” “就在刚刚，在菜鸟驿站那边。我肚子饿，妈妈便带我去打算找几个包裹，但有其他人在驿站里，其中一个男人按住我妈妈非2礼，妈妈让我快跑，我就跑了，但妈妈过度挣扎后被杀了！” 王小爱眼无比伤心道模样。 第7章 宿命：第一战 “别哭。”张子民道。 然并卵，她仍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声会引来丧尸不是重点，而是张子民的心情非常恶劣，总算在眼皮底下出现了第一列恶性事件。 迟疑一秒后张子民问道：“他们几个人？” “三个，两男一女。都是去拿包裹的。”王小爱道。 张子民果断掏出钥匙递给她：“你知道我家的，这是钥匙，你跑去我家关门躲好，除非我回来再开门。另外不要随便触碰我家里任何东西，记住，哪怕你是小孩子，我只信你这次，下次就不信了。” 王小爱非常害怕，的确想找地方躲着，便猛点头。 “去的路上小心，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自己想办法听天由命，家里的东西足够你用几年，你会逐步长大，我准备的末日手册也能让你学习成长。” “大民，你在吓唬我对吧，你会回来的，我好害怕，要不别去了，你带着我躲着？”王小爱道。 “快滚，这是我的扬刀立威，末日第一战。不打这战，这生存基地就处于阴影中。至少我也要弄清楚是那些人闹事，并找到他们隐藏点在什么地方。”张子民道。 王小爱不明觉厉。 张子民最后确认：“我以公务人员名誉问你最后一次：他们真杀死了你妈妈？” 王小爱眼泪再次冒出来，猛点头。 “小心点，去躲起来。” 张子民管不了太多了，就此朝着菜鸟驿站的方向潜伏过去…… 驿站就是一户小区房的一楼，为方便递送包裹而阳台没窗户，现在有三个年轻人在，一男一女在一阳台外面，而驿站里有一人在递包裹给外面两人接应。 另外附近躺着一个死去的女人，看不太清楚细节，但应该就是小姑娘口里说的事。 “大头，你太冲动了，你做的事已经很不对，怎能还把那少妇杀了！”从里面递包裹出来的男人道。 站在外面那家伙头真有点大，他侧头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道：“你倒是有女票了……” “不论如何犯不着杀人！” 女人说着故意离大头远了些的样子。只是说现在太没有安全感，不得已需要抱团，而大头好歹是认识的人，所以女人没有及时离开。 大头脸色有点难看，还有点后悔的样子道，“我……当时也是急了，有些被吓到了，怕被她伤到而没药品，还怕和她结仇太深……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头脑一热，手边正好有刀，下手就没了轻重……我不是有意的。” 女人不太信任他的样子，毕竟，亲眼看着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同事和同室杀了人，感情伤害是很大的。 至于她男友则没说什么，再次抓紧时间递包裹出来。 张子民在一个特殊角落里隐藏着侦查。前后听了他们的对话，又看现场形式，根据王小爱童言无忌的证词确认了：大头至少犯有强2奸未遂、故意伤害致死罪！ 又等了一下，确认了周围暂时没有变数，他们没有外援时，张子民甚至还想好了控制不住局面的撤退路线和方式，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有人！有个男人过来了，有点廋，还有点帅帅的！” 那个女人最先发现了张子民。 里外两个男人则分别抱紧了包裹，脸色很难看的瞪着张子民，情绪中充满了排外和警惕。 “放开那些包裹！”张子民简单明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暂时没说话。 “你谁啊，这关你什么事？” 女人上下打量着张子民。是倒是发现这人有些不一样，全身一套碉堡装备，但现在谁怕谁啊，自己这边有三人而他只是独自一人。 大头胆子其实不大，现在却强撑着，装作狠人的样子把手里还带血的刀晃动了一下：“就你也想来抢包裹，先到先得，这些包裹是我们的。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已经杀了人，在我还有耐心前赶紧滚！” 张子民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 阳台里面的那个男人像是不想惹事，勉强有些笑脸的介入，“大头也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赶紧走吧，谁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还有多少活人，不要自相残杀了，死一个就少一个，还多一个丧尸。” 张子民注视他少倾后道：“你现在说的有点道理，但大头杀人时你又说了点什么？” 这话导致女人又刻意离大头远了点。这是种很难受又很矛盾的心情，大头肯定是已经失控了，但现在不得已又要倚重他。 大头很害怕听人提起杀人的事，便恶狠狠的道：“快滚！老子现在懒得和你废话！” 里面那男人缓冲的样子对大头使个眼色，相对和气的对张子民道：“你赶紧离开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包裹，拿到什么算什么，不能挑选。” 大头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这些包裹是自己们冒了大风险，付出大代价才拿到的，随便送出太可惜了。但既然自己阵营的人这么说了，只有等等看。 张子民却不过来拿包裹，始终保持十五米的距离也不走。 大头更加恼火了：“你是不聋了？不要拉倒，还不滚？” 里面那个廋子也开始反感张子民，感觉这人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便好整以暇的看着。 就此没人说话了，四个人两方面，形成了无声的对持。 太阳全部升起来后，似乎丧尸的血液热了些，就相对活跃，不但行动速度加快，散步的面积也在逐步扩大，现在从各个方面，大约有七八个丧尸朝驿站过来了。 张子民不急，但她们三个比谁度急切，一起道：“你到底要还是不要，滚还是不滚，别在这里添乱，会害死我们，电影里说的猪队友就是你这种。” 张子民道：“然而，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对我的判断也是错的。” 她们三人神色古怪了起来，感觉这家伙脑子像是有些问题。 大头觉得形式越来越不对，受到刚刚杀了人的刺激，还被个外人获知了，总像是心中有刺，便低声对女人和瘦男道：“再拖下去不但拿不到物资，我们真会被他害死，要不把他杀了吧？” 里面那个瘦男微微色变，却没有回应。 女人更被大头吓到了，不觉的又退后了一步：“这不行。” “拖下去丧尸越来越多，我们怎么办？”大头急切的样子。 没人回答，没人响应。 就此大头有点骑虎难下，要说不心虚是假的，就算有刀，也不确定没人帮忙是否可以干掉这小子？ 眼见丧尸越来越近，大头跺脚道：“你们真的不帮忙？” 女人和男人纷纷摇头，又很责怪的神态看着张子民，意思是你到底走不走。 大头却不想等了，握刀走进两步冷冷道：“小杂种你再不离开，我真杀了你！” 张子民道：“你最最最后再说一遍给我听？” 女人不免多看了张子民两眼，有点不忍又为他可惜，预感到他真会被大头杀了。其他人却没有好办法来缓冲矛盾。 大头又走进了两步、大约十米距离时候停下弓腰，像是找机会冲过去捅的样子。 形式忽变！ 张子民退后一步的同时弹弓上弹，然后转个圈、分析周围丧尸距离的同时开弓至大圆满，转回来再次对正大头时没有迟疑，11毫米的钢珠激射。 没有爆头，钢珠却打爆了大头脖子的大动脉，正在快速喷血，猛烈降低的血压导致大头一阵昏眩，最终倒了下去，没救了。 三秒时间弹弓再次上弹，又转了一圈分析丧尸距离后，张子民道：“你们两个放下那些包裹！” 第8章 我就是规则 两人抬手捂着嘴巴不敢说话，心里完全是惊恐，今天第二次看见人被杀，实在是想吐。 见张子民没有再次出手，女人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这些包裹见者有份，你凭借什么让我们放下？大家一起分才是应该的。” “然而这些包裹不是你们的，你们正在违反条例。”张子民说完指指自己胸口上的徽章。 两人有些懵逼，表示看不懂那是什么？ 张子民又道：“简单说，为保护这些受条例保护的邮件，我代表政府宣布接管，直至有新的规则和命令。不管你愿不愿意，证明是你的邮件前你敢拿，我就敢执法，政府执法官若受到抵抗，紧急状态下坚决致命武力反击。这不才有个国难期间乱来的被我就地正法的？” 两人继续懵逼，迟疑了一下不甘心的同声道：“现在还有什么秩序，是你的法律吧，是你想要这些东西吧？” 张子民道：“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反正我宣布接管这些东西，并宣布接管这个小区的政权，你们不接受有两个选择：滚出这小区，在我失去耐心前。二，推翻我的规则……！” 说到这里时丧尸越来越近，张子民发现自己也处于了不安全境地，便朝着女人跑过去。 “卧槽！” 鉴于张子民现在才是唯一的狠人，把他们两个吓得跳了起来。那个男人直接跑进去躲着了。 女人一边破口大骂“你，你怎么丢下我”，一边紧张的试图爬进阳台，却不够利索，现在还翘着一个大臀在外面。 张子民跑过去的时候没下黑手，还顺手在她身上推了一把，让她顺利进去了。 女人惊慌之余，回头看了正爬进来的张子民一眼，松口气的同时还低声说“谢谢”。 张子民对她道，“不客气。”又对着驿站的里面道：“里面那个，出来。考虑到你态度敌对不配合，紧急情况下还故意躲着，这容易被我视为威胁，立即出来！” “唉唉——” 围过来的丧尸已经占领了附近，在阳台外面边伸着手，却抓不到人。 张子民又对丧尸摆手：“别吵，否则我把你们也关起来。” 噗嗤。 哪怕紧张，女人也有点被逗笑了，觉得这人真的脑子有包，但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清奇。 躲了一下，那个没有底气的男人最终出来了。实在是他干掉大头的时候很决断又利索，这种人真不能惹。 张子民看着他道：“想清楚了吗，是否接受我订立的规则？” “不接受，你，你也不能赶走我们，我们有租房合约，哼，为的就是应对你这种人的碰瓷。”男人结结巴巴的道。 “合约拿来我看？“张子民很碉堡的样子伸手。 他却是不给，一副你没资格的意思。 张子民果断把弹弓上弹，“你给不给？” “喂，冷静……”他又胆子很小的样子，拿出租房合约递了过来。至于他为什么随身带着房租合约也没人知道。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倒也没把他认为是没骨气的怂蛋，只不过从生存角度考虑，像是张子民更值得信任些，更强大些，就此她又多看了张子民两眼。 张子民看了一下合同，原房主张子民认识的，是个老头，老头的确是长时间的把房子租出去，于是道：“好吧，你们的确算这里住户，我倒是不能赶走你们。” 见他好说话，男人得意了些，“现在没话说了吧，麻烦你不要再来烦我们。” “然而我想烦谁就烦谁。” 张子民当即变脸道，“你所谓的房租合同有效性，事实上是在官府规则下背书的，如果你不承认这个规则存在，这份房租合同就失去效性。这会发生什么呢？我就展开说说。” 再道：“失去规则后就是丛林法则，从远古时候起不论人类还是动物，地盘属于先占有的人，也就是我。你们还没生，我妈还是小姑娘就住这了，我家三代都在为这系统工作。二，想推翻土著是可以的，但必须拳头大，杀光原主人。” “也就是说，一但我们共同确认官府规则已经失效，你想住这地方就必须有能力干掉我。我以为你知道这些事的？”张子民最后总结。 两人被绕的有点晕，但大抵听懂了，不得不说也像是有些道理的。 “好吧……我们选择合同有效，并承认官府规则仍旧有效。” 女人只得这么说了。有点不想，但又觉得张子民更加可靠一些，至少比大头可靠也比大头狠。 张子民点头道，“接下来就简单了，紧急宵禁状态下，作为执政党党员，作为本街道存活并已知最高公务职务，现在我就是政府。你们要在这里，就要接受我的管理。” “我们怎么知道你能信任？”男人有点迟疑。 “你无法知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但没有信任就无法建立规则，简单点说不论甲方还是乙方现在只能刷脸，直至我死了这里失去规则，或者我对手死了，我重建规则。” 张子民质问道，“简不简单？” “干脆我们三人投票，指定个本小区领导人？”女人出了这主意。 “可以的，你们两个算业委会，你们自己去投票。然而不论你们谁是主任，仍旧受到官府监管。业委会和官府不是一个东西，你们知道这事的对吧？”张子民道。 女人和男人顿时有点崩溃，这尼玛难道不是耍赖？不过就算耍赖也像是没办法，在这里，他的确算是暴力机构，实力允许他这么嚣张。 见她们不服气的模样，张子民没耐心的把租房合同撕了，摆手道：“不服气就算，你们可以拿走几个无主包裹，快滚，一路跑到海边，直线游过太平洋就可以从加州登陆，那边可以投票的，试试看他们会不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就这样吧。” 就此张子民不理会他们，找了几个已确认权属人死亡的包裹递给她们。 这些包裹的主人变为了丧尸，张子民恰好都认识他们。所以就把这几个包裹处理了。 男人和女人脸黑一阵红一阵，非常难受，感觉像是受到了军阀压迫，要是有选择真的不想待这里。但考虑到平时熟悉的同事大头、那样的人都忽然丧心病狂，说真的，感觉上走出这个小区就到处是危险，就算遇到活人未必能比张子民好。 最终她们没拿包裹，无疑选择留下来。 接下来他们观察到张子民继续整理包裹。 女人好奇的问，“请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子民一边整理一边做记录的道：“把这些归类一下，有时间就把这些包裹挨家挨户送上门去。” “你……” 两人不禁气急的有些想抓墙，这果然是个脑子有坑的人。 张子民抬头看着他们，“你们想说什么？我是邮政官，这里已经被我接管，我在试图重建秩序，这能第一步让幸存者体会到规则存在，让他们有个盼头和向往。你们对官府规则不满是吧？” “没这事……” 她们真的无法回答张子民的尖锐问题，继续携带着死了爹的表情。 第9章 世界级童话 “很好，我就当做你们支持我工作了。” 张子民继续低头工作。实际上作为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张子民也在时刻防着他们。这有点累，有点难。 但是容易的话还要我干什么？ 这是张子民的想法，也是工作初期最艰难的阶段，等往后有更多的幸存者，有了多种想法，那么其他人会监督她们，大家都会相互监督。情况就会逐步改善。 在那之前工作累一些是应该的，活着就行。 “无主包裹呢？”女人忽然问，“现在大多数都无主了吧？” 张子民反问，“你怎么知道大多数无主了？这小区住了一千多人，目前已知在活动的丧尸不足一百。我假定你是这个小区的幸存者，进入末日后，你千辛万苦从外面回来后，是希望面对一派荒凉危机四伏呢，还是希望看到个有了规则的地方，有人把属于你的东西亲手交给你？我问你，哪种是希望，哪种叫规则？” 废话，这根本不需要答案！ 这个点果断成为了三人的共识。他们一起表示接受张子民的管辖。实际上也就是公信力的第一步建立。 女人始终有点暧昧的表情，有机会有偷看张子民几眼，并帮着整理包裹。男人则感觉不对，隐约觉得要戴绿帽了。 差不多时候，没有过大的响动，外面的丧尸觉得没搞头就逐步散开了。包裹整理也告了一个段落。 张子民忽然道：“你们想接受委任，做临时的国属邮政员工吗？” “你想让我们带着包裹去挨家挨户敲门？”男人失声道。 张子民想想道：“对，也可以这样说。” 见女人有点想答应，男人马上拉她一下，摇头道：“这很危险又无聊，还属于浪费本可利用的资源，我们不做。” “是你不做，还是你们不做？”张子民看着他。 两人不禁相视一眼。 女人很感性，现在多少有点被小张洗脑的样子，便有点反感男人。但现在形势很乱也不能随便离心，至少不能做的太露骨。最终她像是有点压力：“我……我如果听他的不冒犯你吧？” “不冒犯。” 张子民伸出两手，分别指着他们的鼻子道，“但不做事就没有工资，每周我可以把这里的无主的包裹给你们一个，算是官府给的低保，拿到什么算什么，不能挑选，不支持无理由退换。直至你们想通后出来工作，或者饿死，就这样吧。” 又道，“你们也可以选择在我睡觉时带着包裹逃出这小区，但做之前想想能带不了多少？还想想能去哪里？想想外面的人或者怪物是否比我有原则。还有，偷包裹时候尽量别被我逮到，否则你们知道的，紧急状态下你们是贼，而我是官府执法者。切记，切记善待自己，对自己负责。” 两人相视一眼继续沉默。 考虑到家里的物资还能撑一下，她们最终没答应做临时工，打算继续观察。 离开前，女人忽然看着张子民：“我们不会被你当做杀人犯帮凶吧？” 张子民迟疑了一下道：“现在情况特殊，我选择对你们放弃追究。” 张子民没说出来的是如果石所活着，她们两个麻烦了。石所和王小爱她妈的关系非常好，并且石所那人不会变通又脾气暴。 无奈的情况下，女人冯陈辰，男人杨显带着当做低保发放的一个包裹离开了，很紧张的返回她们的住处躲着。 张子民知道她们的住处，也就不多想了。 回到家里后，大头的遗物归她们所有了，但两人间话忽然变得很少，不约而同都在想张子民这人。 冯陈辰表情中始终有少许暧昧，想到张子民时先不说其他，反正满新奇的，并且有下意识的安全感。 杨显却不这么认为，感觉自己受到了军阀虐待，并且感觉是个超级情敌。但这些根本无法说出来，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两人回神后，急忙打开“低保”，竟是几袋洗衣服，这尼玛为啥会有网购洗衣服的棒槌呢？ “他不准我们破门进入其他家，只准许进入那些门开着，人已变成丧尸的，你怎么看？”冯陈辰忽然问。 杨显苦笑，其实入室的时候纵深太小，地方太乱，万一有丧尸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杨显连开着门的都不想进，也不确定就算冒险进去了能拿到什么？就此他摊手道：“就算那个恶霸批准，我们进得去吗？怎么弄开那些防盗门，你不会觉得我有这能力吧？”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冯陈辰在心里想着，嘴巴上却道：“也是。这样说来我们连想违规都做不到了，你的实力不允许你违规？” 杨显尴尬的岔开道：“其他的，他是否对你偷偷说了什么？” 冯陈辰神色古怪了起来：“你呢，你想听我说‘他对我说了什么’？” “都这种情况了，你不要怼我？”杨显道。 冯陈辰道，“那你想我怎么对你？” 有点自卑又找不到位置的杨显一激动，反手一耳光打在冯陈辰脸上。 冯陈辰大怒，起身指着他：“在敢有下次我就报警。” “你报啊，哪来的警……” 杨显却是说不下去了，想到了那堪比盖世太保的小区恶霸——张子民。 冯陈辰也楞了楞，下意识觉得规则还在，否则就真被这个孬种控制了，这似乎就是张子民说的希望和规则…… 晚间没灯光，黑灯瞎火的只有睡觉。某个时候杨显去敲她房间门，想干点什么。 “快滚！” 却是被里面的冯陈辰这么回应…… 房子内亮着微弱的灯火。 在窗口抽了一只烟，张子民也正在写日志： 今天发现幸存者，我依照条例接管了一批邮件，并处决杀人犯一枚，考虑到形势和各种情况，对两个有从犯嫌疑的幸存者免于追究。对她们无法处决，我也不具备深入调查、审判并关押的资源。 暂时来说，其他情况仍旧一无所知。 在职人民邮政官张子民，11月14日晚。 “啊！” 这个时候王小爱尖叫一声，扔了键盘跑过来躲在张子民怀里瑟瑟发抖，随即她又道：“好害怕，小爱被僵尸咬死了。” 张子民合起日记本道，“你脑子有病吧，超级玛丽不玩你玩生化危机？” “我见哪个图标比较威猛，适合用来适应当下形式，我想学习对抗僵尸。”年仅九岁的王小爱说道。 “好吧也有点道理，胆子都是练出来了。然而每玩一盘游戏，你要骑二十分钟单车。这规则你应该知道的吧？”张子民道。 “好啊。” 小姑娘就果断骑单车去了。 骑了约莫八分钟后，她伸着舌头扑在地毯上。张子民则正在贴这房间的墙毯。 小萝莉又道：“妈妈真的死了吗？” 张子民严厉警告：“死了，我负责的告诉你，我亲眼看见她死了又活过来，成为了它们的一员。我宣布你没有妈妈了，你这小屁孩被官府孤养院正式接手，也就是我，我是奶爹。任何时候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下次见到她：跑！跑不掉：杀！杀不死：喊奶爹。” “好啊。” 王小爱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嗯，这年代的小孩就是聪明，哪怕她们接触的童话都是偏于杀伐果断向的，很少拖泥带水，也很少看缠缠绵绵绕天涯的琼瑶风。 上一代，譬如张子民的妈妈外公这一代是看什么呢？大抵就是《杰克与魔豆》这种著名童话。 说的什么事呢？就是杰克机缘巧合下获得了魔豆，魔豆快速成长到了天际，杰克顺着爬上去后发现了一个宫殿，于是就进去了。 后来杰克发现了会下金蛋的大鹅，他就拿走了金蛋（见财起意，入室盗窃）。 家里东西被偷走，巨人当然就开始追贼。跑啊跑，杰克轻车熟路，最先回到了地面，果断砍断了豆根，导致巨人摔死了（拒绝纠错，抢劫杀人）。 然后就是杰克一家发迹了（幸福大团圆）。 这就是西方人的价值观，这就是那个年景享誉了整个世界的名著级童话、这尼玛整个一入室抢劫杀人还懦弱的猪脚，就是那个年景给孩子看的故事。 好在，王小爱这一代是不看这些的。而且她有她爷爷的基因，她爷爷是当年系统内的混混、狠人、兼英雄。 扑街了一下，她又起来拉拉裤子，继续骑单车，劲头还可以。 这次她人品爆发，坚持了十二分钟。 然后小姑娘把这个工分写下来，让张子民签署。接着，她又一跳一跳的跑过去道：“玩游戏咯，又可以玩一盘。” “不是一盘，是十分钟。不足十分钟也算十分钟。”张子民一边工作一边道。 王小爱觉得他简直是个盖世太保。 第10章 我就是支援 静下来后，张子民正在考虑自己的问题：像是……似乎…… 理论说现在张子民本质没变，但关于先天性被迫害妄想的一些症状，像是正在消退，和之前真有点不同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张子民敢肯定和末日病毒有关。自己应该也感染了病毒，每个人，都感染了病毒。 譬如王小爱她妈不是被咬死的，而是被人为杀死的，但死后不久，也变成了它们的一员。只是说，变异过程比被丧尸咬的慢了许多。 根据一些电影和游戏，以及现在已知的现象来推测：每个人都感染了病毒，暂时来说分为两个群体。 一是“病毒不耐体”，表现为：灾变日时候自己就忽然变异了，开始袭击他人。譬如王小爱说他爹就是这样的，在家里忽然发疯，把奶奶和爷爷咬死了，妈妈带着王小爱躲在房间里，直至丧尸被某个时候的喇叭长鸣吸引离开。 好吧，那死胖子救了王小爱。 剩下的群体，也就是活人。属于“病毒耐受体”。 病毒的机制和这些人内体的某些规则取得了暂时平衡，然后就继续是正常人。直至被咬，激活病毒的魔性。死亡后自体机能消退，病毒机制占据上风后，就变成了活体尸？ 兴许，仅仅只是兴许。张子民觉得自己属于第三种即：超级耐受体，不但拥有平衡，像是还能利用病毒中好的一面来弥补自身缺陷。表现为：先天性精神疾病影响正在无限缩小。 是否会有第四种，现在则不知道。因为暂时没有足够的案例。 反正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如果已知的活人是这样，那就必须小心了，张子民有理由相信：同受病毒影响的丧尸，估计也会出现特殊品种？ 睡觉…… 夜里又被惊醒，听了一下是隔壁王小爱哭泣着喊妈妈。 进去看看，她是在说梦话。 张子民摸摸她的小脑壳，然并卵，没有什么作用，她仍旧在继续…… 次日一早。 王小爱被捉起来跟着做操。 她说她讨厌体操。但是必须做。 张子民道：“你不是说待不住，要跟着我工作吗，那需要不停的走动跑动，做操不会让你变成女侠，但经过拉伸，能把你扭伤挫伤的风险降至最低，这个时候最怕伤，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好吧，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开始做体操。 “喝水。” 体操结束后一个杯子递给她。 “我不渴。”王小爱说道。 “不渴也必须喝。” 咕嘟咕嘟，逼着她喝了不少。 “戴着。” 张子文又递给她一个袖套，算是本小区的辅助执法者。 王小爱道，“我要徽章，不要袖套……” 被后脑勺一掌，就乖乖的戴着了。 其实张子民知道的，她不是想工作，是独自在家里害怕。昨天她就被折磨惨了。但张子民在家的时候，她还敢打两盘生化危机。 现在并没有适合她的小号装备，所以找了一个玻璃钢的盾牌给她抬着，不算重，盾牌是弧形的。 张子民问道：“如果跑不掉，你该干什么。” 扑—— 王小爱果断一个躺倒在地毯上，把弧形的盾牌盖在身上，缩着身子，像个乌龟壳。 还可以，她合格了…… 现在仅仅只有一组人，工作进度缓慢。 上午连续三小时，张子民戴着拖油瓶有限清理了两个单元楼道，并分批携带着这两个单元的包裹挨家挨户的敲门，有的有动静，有的没动静。应门的没有。 也不能说一点所获没有，至少又确认了几家的人死亡，击杀了里面的丧尸，带走并不多的物资并标记后，用铁丝封死了单元门。 张子民一点不累，小萝莉却显得很累。这对于她而言算是没有收获，便很不高兴的道：“大民，是不是该回去打盘游戏了？” 张子民抬手看表：“不要吵，再清理一个单元，要不你先一个人回去？” “不要。” 她果断扔掉盾牌，扑过来抱着张子民的腰。 嗯，就此顺利的接着工作。 又清理了一个单元，敲一楼最后一户人家的门时候，里面有点动静。不过动静显得有点稍微不同。 等了许久没应门，张子民和王小爱都不报希望了，打算离开时却忽然听到锁响动。 回身看，是个中年男人很谨慎的样子打开了一线门，不过外层的防盗门仍旧关着。 双方都沉默了一下，中年男人很警惕的问：“你们……干什么？” 这人张子民也算认识，未婚独居，平时话不多，不爱和谁来往，但有个特点：别人有什么事，譬如拿重物什么的，他遇到了都会帮一把手。 张子文低着头看看单子道：“你有个包裹？” “包，包裹？”中年人直接懵逼。 小姑娘很神气的道：“大民宣布于紧急状态接管邮政，要重建秩序，报上姓名，电话尾数，签收官府代送的包裹，如若拒收，所有权将被官府接管！” 中年人继续半张着嘴巴好一阵子，最终，他报出了所需要的信息，也打开了门。 张子民摸摸王小爱的小脑壳：“孩子去吧，送出你今生的第一个邮件，从此你就算我委任的第一个国属邮政临时工了。” “好啊。” 王小爱抬着包裹走过去，走两步又回头看看张子民，走三步再回头看看。 当中年人伸手来接的时候，王小爱扔了包裹跑回来抱着张子民的腰。她到底还是有点害怕。 中年人哭笑不得，张子民也很无语，这死丫头真是……开除没商量！ “我，我只是没有准备好，重新来过好吧？”她又问。 张子民只得对中年人道：“麻烦等下，让这孩子捡起来再送给你。这对她，对我，对你都很重要。” 中年人也就等着小姑娘重新送来，接受，并签了字。圆满完成了一个流程。 “你们单元局部被我清理过了，被我标记过的房间暂属官府代管资产，未经我授权禁止进入。其余的门无法进入，有些内中有动静，但不确定是幸存者还是丧尸。也不能强行破门，你住这里，自己要小心。”张子民道。 中年人点头，作为现在还活着的人，他当然会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但他不爱说话，继续看着张子民，意思是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是没有吩咐了，带着小姑娘转身出单元门时，他还礼貌性的送出来。 张子民又道：“出了你自己小心外，也要维护你们单元安全环境，单元门进出要关闭，防止新的变数，有任何问题来找我反应，譬如发现新的幸存者，譬如发现外面来人，譬如发现超出现有平衡的新情况。” 他点点头又问，“还会有支援吗？” “我就是支援……除此外我不知道。”张子民带着王小爱走了。 “等等。” 中年男人现场打开包裹是一箱巧克力，他拿了三颗递给王小爱道，“谢谢你，现在还能收到包裹，并且是个九岁小姑娘送来的……这是我这辈子觉得最离奇，也最感动的事，怎么说呢……像是还有点希望，原本我都觉得这个世界死了。” 嗯，小姑娘没心没肺的收下了巧克力，放在她的小口袋里。 但回到家后被张子民后脑勺一掌：“把巧克力交出来。” 小萝莉觉得他简直是个强盗。 她却还是交出来了。张子民吃了一颗，她自己吃了一颗。另外一颗被张子民收起来储备着。 “大民，你把我的工资吃了。”小萝莉道。 “那又怎么样，你不给本官这个贿赂，我就把你开除。” 张子民开始利用剩下的时间忙着贴毯子，所以没时间讲道理。 小萝莉先去打盘游戏，又去骑单车，如此如此的循环。 午休时间过后，小萝莉宣布下午放假，但是被否决了。临时工么，什么时候论到她说了算的？ …… 第11章 惊醒 晚间的时候，王小爱在游戏中猛杀暴君，嗯，她游戏打的比张子民好，主要是她胆子有点小，小孩子么也没办法。 这个时间又到了张子民抽烟时候，没烟瘾，但这是一种习惯，每天只抽一支。 看着窗外的黑暗吐出最后一口烟后，张子民翻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累积清理了五个单元（部分），发现了一个幸存者。我代表官府送出了灾变以来第一个邮件。 另外就是到现在为止，为清理单元楼而被击杀了五十七个丧尸堆放在垃圾房附近，今天下午时候已经开始发臭，哪怕接近冬季也引来了大量苍蝇。暂时未观察出苍蝇变异，但为稳妥起见，我用储备的煤油焚烧了尸体。 经此发现，病毒具有抗腐烂抗氧化功能，因为活尸身上的肌肤组织与常人无异甚至更好，并未腐坏。击杀丧尸脑部导致脑全死亡后，像是病毒失去载体，才致使尸体腐烂。 我推测：活人所感染的病毒只要不引发异变，它们同时也能提供抗氧化、抗其他病毒功能，我不是相关专业，但这是不是意味着，现有活人将对药品需求降低，拥有强于以前的抗病能力？ 既然我能把工作日志写到这里，这意味着病毒不会被空气传播的方式激活，但关于体液溅射肌肤的方式还有待观测。清理丧尸过程中我很小心，但仍旧被尸血沾染肌肤约莫十分钟左右，我正在观察自身，暂无异变迹象。 现在总体上小区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多了一个活人就多了一分希望，却也多了一分变数。 兴许是被迫害妄想，又兴许不是。不知怎么的，在这个逐步变好的时候我有些不妙预感。因为丧尸晚间的声音其实很小，但现在的晚风中，我隐约听到像是比较磅礴的隐性哀嚎声。 我不确定是我的听觉在改变导致共振效应放大，还是有远方的大尸群在靠近。如果是尸群，我觉得会是灾难级的大群！ 王小爱还是个孩子，我把她招为了临时工。工作过程中我发现她除了有孩子那抹不去的天性外，也很细心，更有些让我惊讶的小机变，如果她能坚持半年，我会根据紧急状态原则，授权她正式成为官府公务人员。 11月15日晚，很冷。 合起本子后，开始催促小姑娘睡觉，她又不是丧尸，总不能永远骑单车打游戏的循环吧。 小萝莉说想洗个澡，然而并不行，没那么多的水。水也是现在最难有效储备的。 好在这里是老式小区，和高层住宅不同的在于这类老式房子的房顶，通常都装有太阳能，那就自带一个无需电力的水箱，常规来说约莫200升左右，有的加大水箱则是700升。 不是家家有，但大多数家都有，灾变前张子民在自家份上多装了个一吨的额外水箱，听着大但其实也没多少，主要是留着喝的。 两个人的分量，不考虑其他家水箱因素的话，最多只够半年。 为了这事，张子民当时专门买了便携式的军用净水器（可随身携带在野外使用），但缺点是依照标准，每个净水器只能过滤两吨水左右就要换。张子民买了两百个，其实也不算很多。 总之现在洗澡洗衣服基本不可能了。每天顶多腾挪一升左右放在盆里，用于反复洗手洗脸（为保持面部干净清晰，避免被误认为丧尸）。 说起来，病毒还有个隐性的好处是，这几天干活多出汗大，加上训练的出汗，哪怕是秋季不算热，但不洗澡的话身上怎么的也该有点味道。然而并没有。 所谓异味其实就是细菌。 有些人的脚臭，天天洗天天换袜子也臭，那是因为汗液中没有“抗体“，无法抑制那种产生臭味的细菌。但有些人不换鞋不洗脚不换袜子，半月也没有臭味，譬如张子民的老妈就是这种。说明她汗液就是“专用抗菌素”。 大抵道理应该是这样。那么现在没味，也是另外一个感染了病毒的证据，致使了汗液正在杀死那些常规的细菌，进行局部保鲜。或者就像乳酸菌似的一但先占领，其他就进不去了。譬如，目前见到的丧尸不是电影上想象的那般腐烂一样。 好吧，这勉强也算病毒好的一面。 另外，灾变前张子民囤积了三吨瓶装水在家里（地方不够，各种物资已占用两个房间）。这其实很少尽量不能用，平时要喝水箱里的水，瓶装水理论上用于下一个阶段远征的战略物资。 水不难获得，但在城市里，没有足够的人就不具备收集水的能力。 所以现阶段的主要工作不是贪多，还要以集合幸存者，重建秩序为中心。 一边思索，一边胡乱用湿毛巾给小姑娘擦一把脸道，“快去睡觉。” 王小爱却很臭美的照了一下镜子，最后指着嘴巴上的一块污渍道：“难道这就是你的工作质量？灾变前你为啥没被单位开除？” 张子民想了想道：“这又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并且这是你偷吃第三块巧克力的证据，我主要是不喜欢破坏案发现场。” “你真讨厌，那块巧克力是我的工资，今天，年仅九岁的姑娘我，在末日浩劫中送出了今生第一个邮件，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王小爱恶狠狠的倒下去用蒙着脑壳。 张子民拉开被子教育她，“你怕是没听过困难时期我外祖公在山区做乡邮员怎么干的，没有马，山里无法骑自行车，大清早从单位带足干粮走几十里山路，遇到下雨，被困在山洞里一夜让虫子猛咬，第二天才去到寨子，交给不识字并眼巴巴盼着消息的老婆子一封信，还给她念。最后却无法带上她的回信，因为她没有那几分钱的邮票，我外祖公也没有，只能想尽办法帮稍个口信，这就是共和国第一代邮政公差。你个小姑娘这么安逸一单，就开始讲条件了啊？” 小姑娘到底良心好，想了想担心的道：“你外祖公那样好危险的吧，会在山里被人绑走抢劫。” “然而不会，那时代的公安战士也像他一样工作，前赴后继深入大山，有时候被人一锅端就是几十人一起死在山里连消息都没有。但最终，他们成为了地球历史上第一次真正于一个国度内剿灭了土匪的战士，没有之一。” 张子民道，“在他们之前，人类历史上从未真正剿灭过土匪，只是变相合法化而已，或者因经济发展后土匪们戾气不重，从而不像土匪了。” 王小爱不明觉厉。 张子民再道：“正因为老爷爷们建立的秩序不在了，所以你妈妈就出事了。将后来这样的事只会更多，我好歹算半个‘将门之后’，我尽量杀几个坏人练练胆子，带着你个小屁孩，我们一起建立秩序。你现在只是个小孩不是重点，将来我老了或累了，你就能扛大梁。” “好啊。” 王小爱像是很高兴的睡了…… 深夜的时候又有动静，某个方位出现惨叫声，就在小区内部。 被惊醒过来后果断打开摄像头观看，却因角度不够，看不出什么。 张子民急忙起身穿戴“护甲”，出门前进房间看了王小爱一眼，她正在哭泣并微微发抖。 张子民知道她害怕，但现在真不能带她，低声道，“小爱别睡了，你会越来越害怕，去打盘超级玛丽。我要出去一下。” “大民你要小心，如果你不回来，我也活不下去的。” 王小爱跟着出来关门…… 第12章 太尼玛诡异了 隔着单元门先观察形势，发现太近的距离没有丧尸，且它们在夜间行动更缓慢。 跟着张子民快速打开缠绕的铁丝，以快走的方式朝声音的来源赶去，是菜鸟驿站的方向。 倒是带着手电筒，但没有开。 不知怎么的，现在夜视能力比以前好一点点，借助少许月光基本还是够了。 这种情况下打开手电相反对比太强烈，暴露自己的同时也造成太多盲区。手电一亮，照不到的地方就导致更看不见了。 接近驿站时，隐约看到阳台附近有两个丧尸以很慢的速度摇摆着。说起来晚上它们不怎么走动，但又像是必须要动着，所以就表现为了摇摆。 忽然，看到一个影子在跑动，歪歪斜斜的样子。 张子民弹弓险些就凭感觉射击了，但又觉得不对，“它”的歪斜像是因慌张又疏于运动导致的，却不论速度还是身形都不是丧尸模式。 最终张子民收起了弹弓，戴上钛合金手套并打开手电照着对方的脸：“你那个单位的，不是……咦，冯陈辰？” 黑暗中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导致冯陈辰险些被吓死，猛的举手投降：“别，别杀我。” 确认是她后，张子民迅速关闭手电，适应了一秒的黑暗后，并过去牵着她的手连续挪动，换了几个位置。 冯陈辰想说话时，张子民提前低声道：“嘘，别出声。” 冯陈辰更被吓得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张子民也说不清，甚至不是听见，却下意识有点感应：附近有什么威胁！ 这种感觉很奇怪，并不是小区内的丧尸。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少倾后，这股不妙的感觉逐渐远去了，不，并不是感觉远去，应该说真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小区外的街道离开，速度比较快，绝不是丧尸，但移动动静也不像人类。 这是以前没有的感觉。 冯陈辰并不知道这些，以为他在装逼，其实本该很享受被他牵着手的感觉，可惜现在握住的是钛合金手套？ 差不多可以走了，张子民仍旧不敢开手电，凑近低声道：“晚上一定要轻，我有不妙的预感。” 冯陈辰贴着耳道：“你在故意吓女生对吧？” “我这么无聊也被你发现了啊？” 张子民也不解释，拉着送她回家…… 送到她家里关上门后，张子民压低声音道：“现在说说看这怎么回事，还有杨显呢，你们是不是去驿站偷东西了？” 冯陈辰知道赖不过去，红着眼睛点头，“你不要怪我，我们没吃的，肚子饿，我发誓不是想占有那边，就是想去找点东西吃。” 张子民想想道：“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很正常，哪怕违规了我也能理解。但为什么不和我说。二，你们宁愿饿死也不想参与做事对吧？” “我……” 冯陈辰迟疑了一下，“如果不是杨显，我本想跟着你做事的。” 张子民又迅速打开手电照着她的脸，这次发现有明显被打过的痕迹，又关了手电道：“杨显呢？” “偷东西吃的时候，他被丧尸咬死了……我让他小心些别慌张的，我说仅仅吃东西的话，被你抓到也不至于怎么样，他却慌张的说你是个恶棍，稍有一点动静，他就被吓到，急着从阳台跳出来，跟着就听到‘唉’的一声，有个丧尸刚好在阳台附近，杨显竟是在黑暗中跳在它身上骑着，又不敢动，只被吓得惨叫，然后丧尸活跃了起来，就把他拖下来咬死了。我，我也不敢救他，我害怕跑慢了等于我被两个丧尸围堵。哦对了，咬死他的就是大头，大头尸。” 这番说辞么，张子民要不是“领导人”应该被雷倒并笑死，太尼玛诡异了。 但作为领导人必须做出严禁的模样，便道：“好，你的第一手供词我记住了，不许更改，我会分析你的供词并展开调查，如果你诓我，就把你驱逐。如果属实，我批准你继承你男友的东西，继续住在这里。” 冯陈辰道：“我是女人胆子小。险些成了杀人从犯你都没把我怎么样，所以我知道轻重的，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问题上骗你。” “任你现在怎么说，我都要回去推敲你的供词，并深入调查各种可能性。”张子民道。 冯陈辰神色古怪的寻思：你推敲个蛋啊，还不如在这里把我推了还爽快些呢。 她想做出一些表情进行暗示，但黑灯瞎火的看不到，根本浪费表情。 “就这样吧，冯陈辰你听我一句，有想法有困难不要憋着，来找我。低保我仍旧给你，但如果你不做事，除此外我绝不再给你任何物资。至于其他方面，你只要住在这里我就会帮你。记住了？”张子民道。 冯陈辰很是有些感觉，委屈的低声道：“谢谢民哥，你……你真好。”然后有点想哭。 “我要走啦，切记晚间不能再出去，我不是吓你，真有威胁在附近，就在小区外面，我不确定它什么时候会进来，也不确定它进来后该怎么抵抗。”张子民道。 冯陈辰再次吓得心口直跳，急忙靠在他身上，“你，你是这里的条子，你会保护我的吧？” “会的，然而必须要我活着才能提供保护。如果我被你害死了还保护个蛋。杨显不就被你害死了？若战士都死光了，你的红颜给谁看？” 说完张子民就轻脚轻手的离开了。 冯陈辰有些脸黑的寻思：我害死他？好吧……的确是老娘喊肚子饿，但谁让他想在女人面前找存在感，然后就铤而走险了，人还笨。另外大头真的坑啊，都尼玛做丧尸了还不让人安心。 咦，他夸奖姐是红颜耶，哇，好黑好可怕，一个人可怎么睡得着…… 回到家，小姑娘猛冲过来抱着腰道：“大民，我害怕，感觉像是有什么危险在附近，就在外面街道上？” 张子民微微一愣，“你也感觉到了？” 小姑娘猛点头，“说不清楚。但你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觉得我撒谎。我好当心妖怪进家来把我吃了。我死了就没人保护你了。” 反正这货有时候就是这么搞怪的。 想了想给她后脑勺一掌：“晚上不要开门，不要出去就没事。我不敢说没危险，对方的行动规律也还需要再分析。但我保证你只要不出去，就算僵尸霸王龙来了也破防不了这里。除非，它在比较近的地方使用战术核武器，否则rpg也炸不开我家。” 王小爱这才放心，却又抱怨道：“大民你说就可以了，老打我后脑勺干嘛。” “习惯。” “吹牛，你以前都不和我说话，才认识我两天呢，怎么形成的习惯？”小姑娘言之凿凿。 好吧这的确有点神奇，还真把张子民难住了…… 今天刻意起的晚些，连续几天都没睡好，拖垮身体是现在形势下最蠢的举动。 甚至，张子民想调整作息时间，想办法在夜间执勤，尽量摸索出那古怪的威胁感来源。 估计这会很困难，但人有个好处就是脑子，譬如老虎狮子就永远斗不过人类。哪怕冷兵器时代也斗不过，因为它们不会抱团取暖，没有组织能力。 总体上今天没有特殊工作，上午继续清理单元楼，并选择性的，把两三只喜欢缩在院子里隐蔽角落的丧尸干掉，但其他的留下。 在预感上，张子民始终觉得它们有用，甚至昨晚的威胁感会离开，兴许和院子里的丧尸有关？ 这没有证据，只是感觉。 尽管如此，不杀几个丧尸祭旗又不行。丧尸保留了它们生前的一些特性，观察下来，的确有那么三个丧尸比较阴险，活动范围小，尤其喜欢在不起眼角落，有次把正在送包裹的张子民吓一跳。 冷不丁它就“唉唉”叫着，开加力就过来了。于是干脆就把这几个不安分的干掉。 这些全都是通过观察得来的，也是留下部分丧尸的作用…… 第13章 救命！ 今天上午清理单元过程，还是没发现幸存者。 下午则在菜鸟驿站中整理包裹，把确认无主的包裹都打开，物品归类，然后记入账本。 各种各样的物资都有，但遗憾的是衣服类最多现在最不缺其实就是衣服，几乎每套房子里都有一衣柜。 正在工作时，冯陈辰找来了，一副才睡醒的样子，还显得有些大大咧咧眉来眼去的。 不久后第五幸存者中年人也找来了，中年人叫陈家乐，他说：想找个工作。 冯陈辰现在同样想跟着做点事，否则她真没东西吃了。现在初步算是有了秩序，她没能力偷，也不敢偷。不怎么服气却无法吐槽张子民管制了整个小区的物资，因为谈说，冯陈辰知道如果不是张子民的存在，这里会因杨显和大头的存在，慢慢变成地狱模式，而自己这头女绵羊只是肉而已。 不论张子民在可恶，他好歹还会给自己这头绵羊所谓的低保。 好吧，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热门招牌会。 考虑到她们目前已经是本小区的全部力量，只有先招募他们。 关于招募，张子民觉得应该搞的郑重些。但无奈现在的状态下，没时间也没能力制造出足够仪式感，实在人太少，小区内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赶着做。 于是只能把临时想到的一些规则、注意事项对他们提醒了一遍。 最后张子民道，“暂时就这些，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补充完善。现在身为执政党党员，本区已知并存活的最高政务官，紧急状态下，我代表官府授予你们邮政公务员战士身份，工作细则会另行安排。” 鉴于老陈当过兵，作为一种习惯，他立正并敬礼。 因一个不起眼的包裹，他现在是真的信任张子民。这就是公信力，这就是特殊时候张子民的基层工作成果。这些东西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甚至老妈都不懂，乃是外祖公传授的屠龙术第一层。这也将会是大民的进化路线。 随即，王小爱表示不服：“大民你是将门之后，应该弄点比较厉害的誓言什么的，艾吆我去……” 说不完被后脑勺一掌。 好在也没有影响到她们喜欢小萝莉。 小姑娘又道：“所以现在我们干什么？” 张子民道：“进行分工，冯陈辰整理驿站，不，现在我把这里更名为邮件枢纽中心，冯陈辰整理品类和记账，尽快熟悉业务，并作出一些可动用物资的规划。” 冯陈辰一边照镜子整理着仪表，一边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原本就是会计出生。” 这尼玛也叫战士？ 但张子民虽然脸有点黑，却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也没选择的权利，就那么四人可用，其中还掺杂了一个女人一只萝莉。 张子民又道：“老陈带着王小爱，清理单元楼的全部流程她都知道。她带你适应，你主战，负责清理各单元、找到幸存者并送出包裹。” “好。”陈家乐话总是不多。 张子民回家拿了一套和自己一样的装备给他。就此，陈家乐他们投入了工作。 另外首次投入了对讲机使用。这东西不贵，灾变前张子民准备了几十个…… 分工协作就快了许多，傍晚前张子民找到了物管仓库，里面各种各样的工具都有些。另外有一堆金属加仑桶，可以用于装汽油。 于是拿了管子，打算把小区内车辆油箱里的油抽出来。 汽油现在肯定是战略级物资，且挥发性很大，倘若留在汽车油箱里，一段时间后就等于没有了。 却是还来不及打开第一辆车的油箱盖锁时，忽然听外面街道有人呼救，声音很小，距离像是有点远？ 灾变后实在太寂静，导致声音比较明显，冯陈辰也听到了。她携带着害怕的脸色跑出来，警惕着周围的丧尸对张子民道：“发生什么了？” 张子民的变化真的很大，似乎每过一天，就显得更冷静些的样子，甚至是人情味不足。 迟疑了一秒后，张子民道，“你留守小区，记得和小爱老陈保持沟通，我出去看看。” 冯陈辰更害怕了，“大民别去，怪吓人的，这都傍晚了，临近冬季黑的早，你仅仅一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办，谁来保护我们？” 张子民抬手看表，的确不长时间就要天黑，于是吩咐，“你别在驿站了，通知老陈马上收队，然后你们集中一起做好准备，等待我的呼叫就随时支援。但记住第一原则：一但天黑，不论我有没有回来，坚决不能出小区，不能出房间门，关闭所有门窗并尽量别弄出声音。” “民哥……” 越这样说越让冯陈辰有些怕怕的。但无奈张子民已经走了。 害怕也没用，这就是现状。 其实抛开自私心理想想，换做刚刚那声呼救是自己发出，那一定是比较绝望的心态，急需等着人帮助。 这么想着，冯陈辰第一次开始完全信任张子民…… 出小区大门后，张子民又用铁丝把门封住，朝着呼救声的方向半速小跑。 这是张子民第一次离开小区，外面比想象的乱，遍地垃圾，到处是血迹，撞击或没撞击的车辆停满了整个街道，半数的车门开着。 偶尔看见变异为丧尸却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唉唉”叫着，伸手像是游泳一样动来动去，却出不来，反正它们总是闲不住要动着，包括晚上。 真正躺在地上的尸体很少，跑出一段后张子民仅仅发现了一个。 这意味着，成建制的武装幸存者暂时没踏足过这条街道，尸体少就意味着丧尸几乎没被击杀过。 既然没被击杀过，街道上的丧尸应该很多才对。但是现在看到的丧尸却很少。 “兴许……刚刚呼救的动静把丧尸集中过去了？” 张子民加快了些速度，这意味着对方更危险。 活人死一个就少一个了，也意味着怪物多了一个，人类会更加危险。 但张子文也不能盲目冲刺，还是只能提高警惕以半速小跑。 这是为了防备忽然从某角落扑出的丧尸，张子文早发现了，越临近晚上它们越低调，却相对“阴险”。 街道中已经被各种横七竖八的车辆堵死，人行道也被平时商家的桌椅、电动车、共享单车什么的拦截，全是障碍物，导致相当危险，前进效率低下。 半速小跑就是为了容错率，不容易被绊倒，另外是储备功率（速度）很大，方便在遇到威胁时“开加力”脱离。 这些方面张子民有基础，在高中以及往前时候一直都是体委游泳队的，虽然偏瘦点不算魁梧，但身体素质很好。另外为了应对末日，也凭借清奇的脑袋做了很多功课…… 离开四百米后，黄昏的光线开始变的有点弱了。 前方果然集中了一堆丧尸在哀嚎，同时看到一男一女两人，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她们因被共享单车和电单车拦截，绕行的时候女的被绊了一下摔倒，男的急忙拉她起来。 这一耽搁导致她们失去了从无尽障碍物中突围的机会，有被丧尸合围的可能。 最终她们像是不敢冒险，选择就地进入了一间小服装店，但根本来不及关闭卷帘门。 张子民对这里很熟悉，不看也知道，那服装店有两道玻璃门却锁不了，她们只能依靠推门阻挡丧尸，但估计坚持不了太久，丧尸动作慢但力气不小，张子民平时殴打小区丧尸练手时已经发现。 并且还要服装店内部没丧尸，否则内外夹攻，只要她们两人其中一个倒下就真跪了，一定会被攻陷。 这时期的街道上就有这么危险，这就是张子民迟迟没离开小区的原因。郊外兴许会好些，但事物两面性决定了郊外应该有其他更危险的事。到底是什么张子民还没想明白。 “救命！救命……”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服装店中死死顶住玻璃门，但已聚集的十几个丧尸正哀嚎的猛推门，且外围丧尸有继续集中的趋势。 第14章 心态决定舞台宽度 两个幸存者眼看就要顶住不住时，终于发现一个装备比较碉堡，戴着护目镜、口罩、头盔、护臂的人踩着街道中的车顶快速前行，已来到了这边。 “大民，是我，我是唐丽！” 女人无比慌张，死顶着门声嘶力竭的大叫。 张子民站在相对高处，开弓一个大圆满后发射，玻璃门外围的一个丧尸就被爆头了。 丧尸倒下还顺便压倒了另外一个推门的丧尸，导致她们压力大减。而其余正在集中的丧尸，也注意到了站在车顶的张子民，注意力被分流了。 眼看服装店暂时守住了，那男人也无比惊慌的大叫：“兄弟，帮我们一下，我给你东西作为感谢。” 这险些把张子民雷倒，只得以更大的声音道：“别说话，否则你声音比我还大，我想把丧尸吸引过来都做不到，还怎么救？” 她们一想有道理，果断不敢开口了。 男人真有点不太喜欢张子民的语气，只是现在情况危急，不能想那么多。 啪，啪，啪—— 就此在逐渐发暗的光线中，张子民拉弓姿势优美，几乎不需要瞄准却弹无虚发，大约四秒一发的射击频率，但凡被打中的丧尸基本爆头。 张子民也不是集中射击，一边踩车顶制造动静，分散丧尸注意力，同时采取近处打一枪，又对服装店门口打一枪的方式。以逐步减轻她们压力，却又不至于让短期内围过来的丧尸太多。 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十五次开弓，竟是真的准确击杀十五个丧尸。 现在，大多数丧尸被吸引，稀稀拉拉的姿态从车辆缝隙中围过来了，而服装店门前的丧尸走的走死的死，只有五个。 这下张子民喝道：“差不多了，我下一发击倒门前丧尸时，你们合力外推，必须做到让四个玻璃门外的丧尸倒地，同时也不要迟疑，出服装店往右跑，不用管我。跑的时候不能太快，不能慌，注意脚下。在老邮电小区门口集合。” “别！兄弟你弹弓技术这么好，丧尸不是太多，可以杀光它们的。” 服装店里的男人急忙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我告诉你不能杀完就是不能杀完，我告诉你时间不够就是时间不够，最后一次警告，下次击射出后我立即撤退，不再对你们负责。唐丽，你要是信我，就依照我的吩咐立即撤退！记住，一但错过，明天日出前不会再有任何救援，你们必须在这里坚持一夜！” 话声落，张子民猛的开弓至大圆满，又击杀了一个服装店前的丧尸后看都不看，开始谨慎从街道中的车顶上跳跃撤退。 每一下都故意踩的较重以吸引丧尸注意力，减轻她们的撤退压力，反正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张子民也真管不了了，哪怕对象是唐丽。 “唉~” 果然也有埋伏。 刚跳过来一个几辆车扎堆的地方，空隙里隐藏着不起眼的小丧尸，猛的伸手来拉张子民的脚。 如果一慌乱，自己把自己吓倒，基本就跪了。 好在张子民前期专门留几十个丧尸在院子里观察习性，还专门把那些丧尸当做沙包练手，就是为了熟悉各种形式并锻炼心态。特殊时候，心态的重要程度超过能力。 譬如画条八十厘米宽的跑道，任何人其实都可以不越线的冲刺跑。但如果跑道两边不是线而是万丈深渊，那么大多数人连走都不敢走，一点能力都发挥不出来。 这就是心态的重要，能力决定上限，而心态决定下限。心态不好时，能力直接清零也很正常。它们是乘数关系。 “快滚！“ 被小丧尸抓到脚后张子民竟是也不慌，稳住身子同时抽走了脚，又在它头上一登山鞋撂倒了，继续跳着车顶前进。 光线又暗了些，场面凌乱，远些的地方都有点看不太清了，危险性大增。好在听动静，唐丽她们听了张子民的话，已成功脱离服装店，正在人行道上朝同一个方向前进。 她们的突围相对简单，因为大部分丧尸的注意力被张子民吸引了。 于最后的光线之下，全部都越过了危机四伏地带，回到了小区门口。 唐丽正在歪着身子，还导致小张紧张了一下。但又像是因脚比较疼导致的。张子民记得她灾变日就扭了一下了，刚刚又亲眼看到她扭了一下，估计有的受。 那年轻男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张子民正在猛围观他们，问道：“你们……没被咬到吧？” “你才被咬到呢。”唐丽道。 “你什么意思？”男人则显得有点不高兴。 张子民道：“没什么意思，我被迫害妄想症，就是确认一下而已。” “如果我回答被咬了，你又打算怎么干？”男人好奇问道。 “当然是放弃你。”张子民回答很简单，“因为你威胁到了我和唐丽。” 男人更不高兴，但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唐丽拉他一下，男人就不说话了。 张子民微微一愣，看这情况唐丽和他很熟？ 考虑到当时在服装店附近，唐丽摔倒，这家伙没抛弃唐丽，的确放弃了他自己撤退的机会，把唐丽强行拖进服装店进行抵抗。 这小细节导致张子民觉得，这孙子虽然讨厌但品质还可以。 事实上张子民也不需要他来认同，就此一边打开小区大门铁丝一边道：“跟我来。” 往里走的时候，男人凑近唐丽低声道：“不会他就是你说的脑子有坑、两月前开始准备应对末日的那家伙吧？” 唐丽尴尬的点头，“是他，但你小声点，别被他听到。” “他听不到，不过你好像很在意他？”男人低声问。 唐丽脸一红，“关你什么事，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 “当然关我事，我在追你啊，你们青梅竹马的能让我羡慕嫉妒恨。”男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 这导致唐丽有点崩溃。但这货就这德行，性格比较外向活跃，人也挺不错。没张子民长的帅，不过家境好是重点。只是……灾变后他公子哥的加成就没有了。 众所周知，在末日有车有房已经不是重点，能力颜值性格才是，想着，唐丽又回头看了张子民一眼，这货不论颜值、道德、倒是很可靠的，从小就是。 以前没发现的是他的能力。回忆了一下，他刚刚果断的指挥，以及神乎其技的“枪法”，的确是个大潜力股。当然他性格非常怪异也是真的，从小就是。 “对了，你没有锁吗？只用铁丝捆绑大门？”年轻男人又问张子民。 “我故意的。”张子民道。 男人不禁皱眉道，“丧尸倒是进不来，但别人会进来，你应该知道末日里的人类才危险的？” 张子民注视他少倾道，“知道归知道，如果我和你想的一样，你猜你今天什么结局？” “……”年轻男人不禁有些尴尬。 唐丽赶紧道：“人多力量大，对其他幸存者留下一线生机是道德也是坚持。张子民有他的考虑，他凭什么要和你想的一样？” 就此男人更加无法反驳张子民了。 第15章 初步安定下来 “卧槽有丧尸！” 往里走时男人吓得跳了起来，竟是发现院子里有不少丧尸慢慢集中过来。 唐丽也被吓得果断抱着张子民的手臂：“靠……你你，你搞什么鬼，养丧尸？你那么厉害，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没杀光小区丧尸？我们隐藏的那边都被清理安全了。” “我早说这小子不靠谱，仅仅听你往前形容，都能知道他是脑子有坑的人。” 男人很紧张的退后，和唐丽张子民靠在一起。 “先别扯犊子，明天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现在先跟我来。” 张子民说着继续留在原地，等前面过来的丧尸靠拢了一些后，带着她们朝另外一边绕行。 边走边道：“小区丧尸有七十三个，刚刚那边被吸引过去了四十九个，所以还有二十四个在外面。它们有些喜欢在菜鸟驿站附近徘徊，有两个喜欢在物管仓库门口徘徊，嗯，反正它们保留了些生前习性就是了。” 一边说着，张子民停下拿棍子朝某角落捅两下道，“这老丧尸喜欢在这里，反正它生前就最喜欢在这里下棋。” “唉~” 那老丧尸像是被捅之后很生气的样子，但张子民已经带着人走了。 “还有这里，这货喜欢缩在垃圾房附近墨迹，它生前有收集快递纸箱拿去卖的习惯。” “唉~” 这头女丧尸像是也很不满意。 “唉什么唉，快滚。” 张子民踢了它一脚，继续带着她们走。 这尼玛有点搞笑，但也很紧张。唐丽觉得张子民真的是个奇人，有独到之处。但也的确是脑子有坑。 走了一段，哪怕天色已经暗下，还是有个拦在路中的丧尸大叫着过来了。 “你再叫啊。” 然并卵，它过来后被张子民用棍子猛打一顿，最终倒在了花台里。 张子民用棍子指着这丧尸的鼻子道：“这货生前绰号大头，因强2奸未遂、故意伤害致死、抢劫、以及妨碍公务，数罪并罚而被我就地正法，作为丧尸其实它也是这里最可恶的一个，对它要多个心眼。” 年轻男人微微色变，唐丽则以为他的说笑…… 唐丽灾变之前在这里也有套房子。无奈她的房子在顶楼，小区没有完全清理的时候顶楼很麻烦，现在黑灯瞎火的也不敢去。 暂时没说出来的话是她想和张子民一起，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哪怕那是她的房子。但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进入灾变后一切不存在了。房子多的是，整个城市都是大量空置房。 但没有补给时，房子并没有用处。 至于上街找补给的危险今天已经体会到了。完全没有电影里那么容易，要防着丧尸，还到处狼藉到处障碍，几乎寸步难行。稍不注意，或者大局观不足走错了节奏，那就越走越窄，最终会被围。 尽管丧尸很慢，但数量多，配合废墟里巨量的障碍物，简直是它们猎杀人类的天然八阵图。 人类在大多数时候都处于自然界食物链顶端，但现在像是不是了，人类自己建设出来的环境，已经对人类不太友好。 至少暂时是这样的，如果能坚持几年，障碍物慢慢被清理并利用起来，丧尸也被杀掉些，或丧尸逐步散开变得稀薄，那应该会好点。 这些是唐丽的考虑，也是年轻男人的考虑。是被困的这几日他们聚在一起讨论出来的。 但也仅仅是他们的认知，张子民不完全认可。 张子民觉得一但不能建立起代表希望和正义的聚集区，几年以后人类灭亡是必然的。不死于丧尸也会死于人类自己的手。 能活到几年以后的人类，丧尸对他们的威胁真不大了。譬如仅仅适应了这几日，丧尸所能对张子民形成的威胁已经很小。 但张子民被迫害妄想，反正就很固执的持有自己的思路。 边走边议论，她们声音逐渐放大。 张子民现在没兴趣听他们的经历，低声道：“天黑之后尽量不要出声。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说话白天来找我，能帮的我会帮你们。” “感觉这里完全你说的算？”年轻男人有点抵触情绪。 唐丽想想张子民的表现，包括他在灾变前很长时间就开始准备的例子，是真的神奇，于是对男人道：“成航你少说两句，我信任他，既然来了就听他的。要不是他，我们现在什么结局都不好说。” 这的确是事实，成航只得不说话了。 到了老陈那边，他的一楼比较方便，现在包括王小爱和冯陈辰都集中在这里。 王小爱太小了，不敢一个人待着。也包括冯陈辰，她昨天就受够了一个人在黑灯瞎火又睡不着的环境里，所以白天就说过要来老陈这里住。 老陈是个奇怪的人，小区那么多房子空着，所以对他而言现在没什么领地和房产概念，在灾变前他像是先天性的内向不爱和人接触，现在却反过来，他很高兴有人愿意搬过来。 楼前，小萝莉和冯陈辰一起激动的开门跑了出来，“真是担心死我们了，你总算回来了。咦……” 发现张子民带回了两人后冯陈辰楞了楞，谈不上抵触，但不能说高兴。 相反，成航发现有其他人在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只要有其他人在，感觉像是可以对张子民放心些，何况对象还是个漂亮女人以及小姑娘。 “你好我叫成航，她叫唐丽。” 成航高高帅帅的造型，很风度的对冯陈辰伸手。 简单认识了一下就一起进了老陈家。 现在人员集中度高，值得投入一些资源了，所以张子民回去一趟拿来了些蜡烛给她们。 先用纸板遮掩窗口阻止光亮泄露，点燃后，对她们而言算是灾变以来的晚间第一次有了亮光。 大家都围着蜡烛各有所思，话不多。 “言下之意，我们暂时住这了吧？“成航率先发言。 陈家乐道，“随便你，留可以，有房间。走也可以。” 成航看向唐丽迟疑着，“要不我们去你那边？” 唐丽有些无语，弄的姐是你什么人似的，摇头道：“我还是想在一楼，如果你要去，我给你钥匙？” “那就……还是算了。”成航有些尴尬。 就此算是安顿好了，张子民起身：“就这样吧，老陈给她们讲一下规矩，晚上尽量小心，有问题对讲机通知我。小爱，现在跟我回去了。” “好。”陈家乐点头。 “你不和我们在一起？”成航愕然道。 张子民道：“为什么要和你们在一起？我有房子的。” “你搞特殊吧？”成航好奇的道。 张子民果断点头道：“一定程度上我是要特殊些，因为我灾变前的准备比别人足。” 成航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确定那些道理是否适用，只得拍拍自己的双肩包：“照你这么说我也可以搞特殊，我冒险从小超市弄来的食物不用和你们分享？” 张子民道：“我没让你分享。你分享了我会感谢，不分享也正常，如果有人抢你，你就来告诉我。其他的让老陈和你说一下，更具体的明天找我面谈，就这样吧。” 不由分说，牵着小萝莉回家了。 唐丽想趁机跟着张子民去，却因现在人多更觉得不好意思。看来，只有明天找个机会单独和他扯犊子了…… 第16章 深夜的动静 原则上咱们新书期还是要慢慢猥琐发育，不过昨天被“←￠上帝無淚”同学一堆打赏，于是怎么的也要加更一下表示感谢，否则老脸挂不住 ~ 回到家小萝莉很活跃。她自己一个人时连游戏也不敢玩，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着，但张子民在的时候她就很活跃，想玩游戏，一玩就骑单车，骑完继续玩，如此循环一下她就说“大民，我饿了”。 其实这也好，代表她正在健康成长，比灾变之前还健康，之前这货就算被她妈猛捶也没用，整天抬着个平板发呆。 折腾到十一点时，张子民道，“你又不是丧尸，不许循环了，快去睡觉。” “好啊。” 她一跳一跳的回卧室去。 “不许跳，晚上别制造动静，否则怪物来咬你。”张子民道。 “吹牛，怪物进不来是你说的。” 说这么说，她倒是也就没跳了，轻手轻脚的上床蒙着脑袋，一眨眼睡着了。 小姑娘今天是真的累了，真的干了很多工作，还因贪玩游戏骑了不下二十公里的负重单车。对了，老陈对她评价非常高，说因为她，清理单元时避免了很多麻烦和危险。 张子民又回到阳台，看着窗外吸完烟，打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发现两个幸存者，从她们的遭遇分析，灾变开启的几天后，接受能力强的年轻人已经对末世有了一定认知。但缺点是：还保留了灾变前的很多德行，譬如我行我素自由散漫。 这一定程度上除了代表她们的活力外，也表明了“人性”还在，至少暂时是的。 但可以预见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乐观会慢慢收缩，吃了足够的亏，被伤害很多又活下来的人，应该会成为大麻烦，工作难度应该会越来越大。 人类间的战争什么时候展开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活人会越来越少，时间也会越来越少。 外面已经寸步难行，物资的收集，幸存者的搜救难度比想象大很多。 但这仍旧不是当前重点，不知为什么，越来越适应的现在我却觉得越来越危险，尤其晚上。得弄明白这是为什么？ 11月16晚，张子民工作日志…… 深夜时候又一次被惊醒。 动静其实不大，只感觉在外面很远的街口位置有什么沉闷的撞击声，很重，但声音不大。却因为是低频音，穿透力很强，传到了这边来。 小萝莉没醒，但张子民感应到了。 对讲机没有响，冯陈辰她们应该也没关注到这个动静？ 此后倒是没什么动静了，但张子民越来越紧张，甚至手心出汗，觉得威胁没走远。 张子民非常确定：那绝不是撞车的动静，而软物体撞击在了沉重的东西上，所带来的低频音。 不可能是人类和丧尸，因为人类以及丧尸绝对没那么大力量。 从行动规律看，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似乎喜欢晚上活动，且老在这条街道晃荡？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兴许是它们的一个致命破绽。如果有大狙，应可以设伏猎杀，可惜这种东西很少，很不容易获得。 慢慢的，危险感又减弱直至消除，张子民这才闭上眼睛…… 清早来临的时候照旧，早早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有些是程序，必须按照常规执行。 譬如每天清点留在小区内的丧尸，就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暂时是张子民亲自执行。 丧尸数量绝对不能错，不能多也不能少。 否则一定代表着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因为到现在为止哪怕单元楼没清理完，但现在没下来的丧尸，若不是重大变故，应该不会轻易下来了。 还有，清理过程中的数据显示：不是所有丧尸都会下楼梯。 有大约三分之一不会下。张子民刻意观察过，以它们对神经关节的控制能力为锚，下楼梯对它们的确算是技术活。于是不会下楼不奇怪，譬如人类中就有那么些人学不会游泳一样。 当然了，暂时还不确定丧尸是否会自己慢慢的学会下楼。 除了丧尸的数量外，它们每日所处的位置和习性也是观察重点。譬如那老丧尸如果什么时候像板寸头丧尸一样喜欢在道路中横冲直撞，而不在棋桌附近，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张子民不知道的变故。 这些东西像是有点玄乎或吹毛求疵，但实际上也可以归类为统计和概率学。事实上，张子民就是凭借极端的性格和这些而开始准备末日的。并不完全是神经疾病，也不完全是情怀。 今天王小爱像个小战士，到现在张子民已经用自家资源，给她改装了一套适合她的防护装备，大抵就是用空余的厚地毯给她制作了护臂，护肩和护脖，防咬是足够了。 经过张子民不停的测试，对丧尸的咬合力已心中有数。 并从小区的某辆摩托中，给她找到了一个儿童头盔带着，看着真的是像模像样。 如常，陈家乐带领小萝莉展开清理单元楼并寻找幸存者工作。 冯陈辰一早就在驿站内继续归纳清理包裹。这项工作每天都有，因为随着单元丧尸的清理，会确认出新的无主包裹，那么根据张子民的规矩，这些包裹会被列为官府代管资源，并用于公共。 “这都行？” 正在拆无主包裹的冯陈辰忽然脸红了起来，拿出了一个飞2机杯。 正巧张子民提着两大桶抽好的加仑桶汽油进来，先把汽油交给冯陈辰入账。 冯陈辰像是专门想和他沟通这个问题，神色古怪的道：“话说……你看这东西要不要归类为战略物资储备？” 张子民也有些懵逼，想了想还是道：“归类吧，至少算是战术物资的说，万一什么时候用上呢？” “卧槽你不会需要用这东西的吧？” 冯陈辰一副你来找我就能解决的样子。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有些宅就爱这东西，事实上它真是稳定民情的战术物品，没什么好害羞的。”张子民说完出去了。 好吧，归类。 咦等等。 冯陈辰又出来阳台叫住张子民，拿着一个包裹道，“大民你看下这邮件，唐丽的，好像是昨晚那女人的名字？” 看了一下还真是，张子民就收走了，还道，“人家做过自我介绍吧，你睡一觉就忘了？” 冯陈辰道：“我对女人又没兴趣。” …… 带着包裹来老陈家，轻敲了一下窗口。 唐丽超紧张的样子拿着一把菜刀在窗口处观望了一下道：“你来找我了啊？” 一楼的好处是基本都有钢筋防盗栏，缺点是不方便递送东西，张子民道：“开门。” 进去后四处看看，成航还在睡觉，这都快中午了。 唐丽其实也不是好东西，才起来一小时呢。之所以她不出去是因为紧张，暂时还没适应院子里那些丧尸。 丧尸都不说了，关键是那些人生前唐丽基本都认识，还大多是很讨厌的人。 “我还是认为应该把它们清理掉，留丧尸在自己院子里很碉堡的。”唐丽心有余悸。 张子民摇头道：“留下它们有原因，我会慢慢解释。其实你也需要慢慢适应丧尸特性，这并不难，细心就行了。简单点说，你把这里看做我为你准备的新手村，适应后，将来需要外出时，面对丧尸你至少心态会平稳些，少放些错误，增加存活率。” “不去，我坚决不外出了！”唐丽一副决绝的样子。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以后谈，现在你有个包裹，签收。”张子民果断把包裹递给她。 “包，包裹？” 唐丽直接懵逼的样子，“你脑子没问题吧……在灾变后送邮件？” 第17章 你脑子有病啊 “还墨迹个啥，邮件你拒签是吧？”张子民问道。 唐丽想了想，神色古怪的道：“额好吧，包裹给我。” 签收之后张子民要走了，她又叫住，“为此我需要谢谢你吗？” “不用，我很高兴能在末日为你服务。”张子民站的笔直。 唐丽揉揉眼睛，“所以你这么早就开始在我面前装逼了啊？” 好吧的确有点，被她看出来了。 但张子民也不会脸红，离开的时候道：“已经送到了，你有什么其他话，赌可以来和我说说。” “站住！现在就有要和你说的。”她果断叫住，“那啥，昨天傍晚你是不是听出是我的呼救声，才跑这么远来救我的？” 卧槽你当我顺丰耳啊，这么远只能听到动静，是否是求救都要猜测的。 不过张子民却点头道，“是的，看在是你的份上，我才去的。” 唐丽没说谢谢，而是打了他肩膀一拳，“快滚，这么远你能听个鬼啊，你又不是顺风耳。”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张子民尴尬的转身走了。 唐丽还有些话想说，但暂时又不想让房间里的成航听到，也不想现在出去面对那些丧尸，只得怀着很矛盾的情绪看着他离开了。 成航早就醒了，在装睡偷听。 张子民离开后他出来了，开玩笑道：“你这青梅竹马的朋友厉害啊？” 唐丽白他一眼，“其实他也不是装逼，从小到大他真是这样一个人。你倒是和我说说，灾变前能把房子卖了全部花在淘宝的人有几个？” 成航想想道：“好吧我承认他脑壳清奇，昨晚你睡着后，老陈也提及说在毫无希望的时候，意外接到了他送来的包裹，整整两公斤巧克力，那在末日是战略物资啊。一般脑子没病的那个，还真不会这么干。” 唐丽不禁楞了楞，还道是他专门照顾姐、在姐面前装逼呢，原来他真是脑子有坑啊？ “赶紧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成航一副等着发财的样子。 前几日唐丽真被饿怕了，现在的确需要东西，便急忙打开看。 拿都拿出来了又赶紧收起来，这的确是物资，却是她灾变前订的两套内衣，属于在末日最尼玛没用的东西。 “没道理啊，我订了好多食品的，怎么没有一起送来？”唐丽自语道。 “被他贪污了。”成航道。 唐丽不高兴他这态度，却没多说，“额，有这可能，我现在就出去找他个龟儿问明白。” 实际是她发现和成航待一起说大民的背后话，还不如冒险出去和张子民谈谈呢。 “丽丽，小心些。”成航忽然拉着唐丽的手。 “好啊。” 唐丽抽回手就出门了…… 出了单元门没走多远，被个丧尸追着咬，“唉——” “你有完没完，别过来，在来我报警……” 追她的是板寸头丧尸，唐丽正一瘸一拐的逃跑，随即发现也不用太慌张，小区内其实很宽敞，丧尸速度也真不快，观察下来哪怕它末端加速时也就平常人的快走速度。 宇宙规律也决定了但凡“开加力”都不长久。 “还来，你脑子有病啊！” 唐丽一边跑一边骂，最后还把鞋子脱下来扔丧尸身上。主要是她的鞋子不适合跑，赤脚还方便些，家里大约还是四十双鞋呢。 张子民就蹲在不远处抽油，漫不经心的道：“做好准备的话还可以逗它玩，你会发现引导着他开加力后，最多持续六秒它就会停下不动，几个小时后才能恢复，这恐怕是变异后的病毒机理之一。当然了，现在不建议你逗它，至少适应两天，然后做好防护以后。” “你和它一样脑子有病。” 最终唐丽加速甩开了丧尸，赤足跑来张子民这边蹲着喘息。 张子民一边抽油又道：“这货特点是霸道，但不会长久追人，大约拉开六米距离，它就会去别处打酱油了。” “这些你都知道？”唐丽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张子民又回身指着一个大头尸：“对这货就要小心了。碰到我和老陈，哪怕五米距离它也兴趣不大，甚至会下意识绕开走，像是怕我。但遇到冯陈辰它会一直追，哪怕距离十米也在追。” 唐丽神色古怪了起来，“强2奸犯恐怕都这德行。” “他是杀人犯。”张子民道。 这是价值观不同，两种罪犯相比唐丽更讨厌前者。 “和你在一起真有安全感，现在我知道你留着这些丧尸干嘛了。”唐丽脑补着道。 “不要脑补，你真不完全知道我留着干嘛。”张子民道。 “你真讨厌。”唐丽道。 张子民没回应。 好吧，引导这货说话的确是个费劲的事，自古以来都是。唐丽只得不绕弯了，直接问道：“我可以来和你住吗？” “可以的，那是你的房子忘记了？” 张子民的回答让人非常意外，甚至让唐丽感动。 “你你……” 但为不显得肉麻，她又果断改口为气质女的说辞：“这么说来，我可以把你赶出那房子，我独占了？” 张子民道：“你脑子有病吧，我们有协议的，你没把放款付完不是吗？而且赶走我后，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对你总没好处吧？” 唐丽像个小姑娘似的咬着指头：“当时我带着一百万现金的，就放在我之前藏身的地方，你要的话我去拿来给你？” “然而并不行。”张子民言之凿凿，“灾变前那一百万对应的是购买力。但现在它是一堆纸，于是我需要对应当时一百万购买力的物资。只要你有，我说话算话一定搬家，那些装修算我送给你的，这是我们的协议。” 唐丽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就是要赖着和我住一起了，行，我答应你了。” “汗，我的意思是那房子我们产权共有，我有能力买断赎回，但我不会，因为我那些物资也很重要。至于你，你买不起就不能赶走我，所以只能共有。”张子民道。 “你分明就想和我在一起。”唐丽咬死了这个说辞。 “哎呀你说怎么就怎么行了吧。” 就此等于唐丽宣布搬进来了，其实房间已经不够。四个卧室中的两个堆满了物资，张子民一个，就此只能让唐丽领着小姑娘睡一间。 小萝莉应该会对此很高兴，其实她每个晚上都很害怕，只是她不说而已，但张子民能感应到…… 第18章 真契约精神 一天工作结束后，晚间各自在自己的驻地待着。 微弱的灯光中（3w，为了省电），唐丽怀有些心事，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张子民。 她乃是多线程思维，时而又对小姑娘吐槽：“你看嘛你看嘛，又把食物弄在桌子上了，捡起来吃掉，大民懂个毛的规矩啊，他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 灾变之前她就和小萝莉很熟了，和小萝莉她妈是闺蜜级朋友，所以现在以管家婆自居的她随时随地都会喷小萝莉。 仅仅半日的观察下来，她也发现总体还是张子民的本质，但转变也有，譬如灾变之后，关于神经质的倾向不明显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灾变开始后，对一切伦理和规则颠覆很大。在那之前，嫁人是个重大问题。 但现在只像是小事了，相反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能活多久唐丽也不知道，要不是乱起来时遇到熟人成航，有他帮助……要不是被张子民救了，唐丽觉得自己已经变为行尸走肉。 这顿晚饭吃的是张子民的东西。他倒是没说什么，但唐丽自己也有些想法，这不是长法，让内心不好受。 更不确定将来会怎么样，所以当下显得很重要。 想到这里时候，于是唐丽忽然放下罐头，“大民，我们结婚吧？” “啊！” 小萝莉和张子民一起大张的嘴巴。 “啊什么啊，要不要娶我直接说嘛。”唐丽是老风格，“我不确定以后会怎么样，自己也没什么生存优势，就像遇到好房子我会自己买一样，这时候我想找个为人不错、知根知底人的嫁了。你勉强合格了。” “你才勉强合格了呢。”张子民果断顶嘴。 唐丽抓住他语病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会娶我了？” 张子民正在为自己的语病尴尬，“你说让我娶我就娶，岂不是很没面子。娶了是要负责的。” “白痴！” 唐丽带着罐头回房间，不过又伸个头出来道：“有机会我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臭小子不识抬举，除了我外现在你能放心娶谁呢？妈的草包，二百五，棒槌。” 门关起来了。 小萝莉凑过来道：“大民，我觉得她说的超有道理，丽丽阿姨其实很不错的。” “快吃饭。” 后脑勺被一掌，于是小姑娘很快吃完去打游戏了。 时间也不早了，张子民又在窗口抽烟，看着外面的黑暗寻思，技术上唐丽说有些道理，这样的末日中除了大丽丽外，又有谁是知根知底能让人放心的呢？ 对此张子民没有答案。 吸烟完，张子民翻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大丽丽向我求婚，听到时有点懵逼，还有点装逼，后续表现更有点傻逼。 仔细想想她的话有道理。人类社会中两性关系是神圣又微妙的东西，稳定的社会离不开它。一个有效的秩序中，也离不开稳定的婚约。 婚约是契约的一种，规则的一种。考虑到我的工作内容，这实际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乱世中，一段稳定的婚约、相互帮扶相互信任一起奋斗，更比平时尤为重要。于是我这么想：要以身作则，带头“我不结婚谁结婚”。如果她继续求婚的话，我就带头吃了这只大螃蟹以做末日表率。 11月17日晚，张子民日志…… 次日早晨，和唐丽见面时形式有点尴尬，她昨天扬言要继续讨论结婚的问题，现在却只字不提。 对此张子民有些抓狂，想提醒一下她，却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强撑着。 还是小姑娘打破了沉默：“丽丽阿姨，你是不是对大民变心了？” “快滚。” 唐丽有些脸黑，有这么问的吗？所以果断给她后脑勺一掌。 张子民则在想：要是昨晚答应她就好了。 不过又想：如果要变心么，就算昨晚答应了有了卵用？说的她自此就不能变心似的，说起来……这尼玛房子都有四分之三是她的。 就此张子民继续强撑着，觉得这事不能急，要谨慎观察并经受考验。 吃完后，唐丽大大咧咧的用袖子抹嘴，又看着张子民，“你……” 张子民赶紧道：“你想说什么，说画出来难说我会同意？” “还招人吗？规矩方面老陈和我说过些，我想做点事。你知道我是个不依靠别人的人，我会自己做事养活自己。”唐丽表现的很正经。 她还真是这样的人，灾变前作为一个条件不错的大龄女生，老不嫁人，主要就是自己折腾自己的事。 张子民只得抛开小心思道，“招的，但要先问你会什么？” “我什么都会？”唐丽很自信。 “譬如这个呢？”张子民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大活动扳。 “扳，扳手？”唐丽脸不禁有点黑了，“会计仓管一类的岗位没了吗？” “有的，但冯陈辰已经在岗，她还算珍惜和细心，你知道的，她没错误时我不能乱调岗。否则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张子民道。 “也行吧……但你要先教我怎么用这个东西。”唐丽竟是真的答应了。 她这要求简直一点都不过分，于是张子民就开始利用开工前的时间手把手的教她。 “男女授受不亲，用扳手而已，没必要从后面贴着我的背并伸手来前面教吧？”唐丽道。 都已经学会了才这么说有个卵用，张子民就放开她，说道，“这几天如果你是这么和成航相处的，我就敬你是条女汉纸。” 唐丽冷笑，“你尽管猜去好了。”然后她要出门了。 王小爱道，“丽丽阿姨，你必须要宣誓。” 唐丽走过来给她脑门上一推手，推得东倒西歪，“宣个毛啊，姐又不是谁的私人财产，这都还没有答应他呢，有必要在男女问题上发誓？” “并不是男生和女生间的问题……宣誓后，你就成为了邮政战士，将会团结一起，重建家园和秩序。大民乃是将门之后，很值得跟随的。秩序的重要性你应该知道的对吧？我妈妈就因为没有秩序而死的。”小萝莉不服气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事，喷错了哈…… 时间差不多了，在驿站集合后展开工前会。 比较意外的是爱睡懒觉的成航也来了，他老有意或无意的看着唐丽，时而又看看张子民。 开会之前，冯陈辰低声对张子民说了句“昨天成航对你意见很大，估计是因为唐丽和你住一起的事”。 这个问题应该关注，但也不是重点，会中，张子民先主持了唐丽的就职仪式。 世事就这样，你不会也无法让所有人高兴。张子民想尽量把唐丽的入职弄的有点仪式感，但为此，成航不止一次的皱眉并显露出反感神色。 那些东西成航不爱听，便寻思着：等他让我发言时，好好喷他一顿。 但成航错了。 作为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张子民知道成航会说什么。这不全是感知力也是经验，因为曾经一度年少轻狂的那阵子，在局里开会时张子民面对领导的发言，也是差不多的心态，就想标新立异说点不同的东西，甚至会有点要故意得罪人的心态。 这其实很正常，但张子民没理由给成航发言机会，甚至在最后安排工作时，也没让成航干什么。 “就这样吧，时间紧任务重。老陈和小爱继续清理单元，冯陈辰继续整理邮件。唐丽负责把小区内的车载电池取下来，作为战略物资归类存放。如因不可抗原因导致暂时取不下的电池，也要脱离车载电路进行绝缘处理。这很重要，关于为什么重要可以下来问我，这里不展开讲。” 说完张子民起身，“第一原则，各自注意安全，对自己负责。第二原则，要对战友同事负责，有任何情况就对讲机沟通并通报地点，最近的同事必须无条件救援或提供帮助。其他问题在工作中逐步解决，行动。” 全体起立。 这不是必须的，主要是退役军人出身的老陈有这习惯并带头这么做，小姑娘也很好奇的跟着发扬，于是就会有人跟随，慢慢就形成了。 但现在还不算整齐，唐丽和冯陈辰虽然会跟随配合，但总会慢一拍。 还有就是成航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堆包裹上，显得不合群。 第19章 隐藏的血案 定下的工作，各自往外走时，成航忽然笑着问：“张子民你干什么，我又干什么？对了，我这不是挑衅，而是真想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我会很高兴。” “很高兴是多高兴？”张子民好奇的问。 成航发现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过来，知道现在张子民的威望不低，而且内心里虽然反感他那套，但也真不能说他错了。 当下成航起身道：“好吧我调整一下态度。你干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我不想显得太特殊，你安排个事给我做吧。” 张子民道：“其实你就是想显特殊，只是我没给你这机会而已。” 成航脸色有点难看：“你这就脑补过头了吧？” “也许吧，但我的脑补也建了这个基地，并救了你们不是吗？”张子民道。 “就事论事不要子虚乌有，也不要猜测我心态。” 成航说道，“‘救我们’用词不准确，你不来的话，你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说你帮了我们。” 唐丽越听越不对。 就连起初觉得成航有性格的老陈和冯陈辰，也开始有点皱眉了。 张子民道：“我不敢说你没道理。但我很确定，你这个灾变前的公子哥不知道怎么做事做人，行了，你没工作自由活动。但不要进入被标记并清理过的房子，也不要再来驿站。切记，我也只警告一次，我说的这些地方，已在紧急状态下列为官府代管设施。” 成航眼内闪过一丝不高兴，继续笑着问，“你代表官府？” “我还真代表，且我现在没时间说服你。你只要知道，你的确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但一定有代价就行。多的不说了，你可以慢慢在非工作时间和唐丽、冯陈辰、陈家乐沟通了解。”张子民加重语气道，“最后强调，你活动范围仅限于公共区域，如果她们愿意，你也能在唐丽和老陈的房子里居住或活动，但要自己注意安全，不要你对别人负责，但至少要对你自己负责。” 成航想反驳一句“凭什么”，但也觉得那像是胡搅蛮缠，有点反驳不了，因为一定程度上他有他的道理，暂时他没出现明显错误。 考虑到唐丽感受，成航也不想过度激化矛盾，只得点头：“我不敢讲你错了，但你让我很没安全感，如果这样的话我要走你不会限制吧？” “不限制，我说了要对你自己负责，你要谨慎考虑后再决定这类问题。” 张子民说完带着装备离开了…… 各自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 而张子民带着望远镜和工具，从自己住的那个单元上了楼顶。 恰好张子民所在的这栋，以及旁边的两栋就是临街的，可以用于对外部的观察。 主要是观察丧尸情况，幸存者情况，以及是否有武装势力活动的迹象等等。现在有人分工其他事，张子民就真的该着手这些了。 当然哪怕临街，也不是说一楼就是商铺，实际上还有一堵围墙阻隔着街道。 因为最早以前这不是开发商用地而是官府重要行政用地。后来市区大发展，这里之所以没有改造是因为没有相关的计划经费。开发商的话，他们一来看，这里爆破都不行，拆除成本比建设成本高，全都扭头走了。 这些，就是这个小区的前世今生。 张子民计划在这里待整个上午，观察并推测外部情况，同时对楼顶太阳能进行检修。水箱里的水都是战略资源，要确保不能泄露。 另外要研究太阳能设施的结构，要想办法应对凛冬，必须让太阳能板和水箱脱离，并想办法以暖管形式引入部分房子里为冬季取暖，否则没有电力应该会很难熬。 总归人还是不够，导致各项工作进度很慢，但不能急，也不能自暴自弃，能做多少做多少，如果这个冬天顺利，相信来年会更好…… 唐丽戴着张子民给的不锈钢手套，扳手是越用越熟练，她自己都有些懵逼：姐竟然有天赋，现在才发现？ 即使是这样工作，她的也不会很快，必须时刻警惕周围的丧尸。 技巧也是有的，经张子民提醒后唐丽发现，大头尸害怕板寸头尸，所以只要板寸头在附近，大头一般就不会过来闹事。 如果什么时候横冲直撞的板寸头去其他地方打酱油，就要多个心眼了。 成航无所事事的样子把手放在裤兜里，在公共区域闲逛，晒了半个上午的太阳后很舒服，现在又走过来唐丽这边道：“哇，丽丽你蹲着的时候，下身的曲线很有感觉哦。” “快滚。”唐丽懒得理他。 成航也就不开玩笑了，皱眉道：“你真甘心在这里做这些？” “还行吧。” “他是不是逼你了？你忽然跑他那边住，是不是有特殊压力？”成航又关心的问道。 “你不是说不要子虚乌有的脑补吗？”唐丽翻翻白眼。 成航又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干脆我们走吧。我总觉得这里不靠谱，你看周围，饲养丧尸的行为，在电影中一般都是邪恶势力才干的事。” “这倒是……不过也要看具体情况，你要是了解他以前的为人风格也就不会奇怪了。他真是个处处反着来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唐丽道。 成航想想道：“反正我保留意见。相比起来我宁愿加入其它团伙，譬如一开始时候，和我们一起抱团的那些人，的确是弱鸡，没张子民的能力，但我们也很积极，躲在五金店里，还合力清了周围丧尸。” 是倒是这样的，丧尸其实不难对付，只要做好防护并小心些，就没有太大问题。 但只要提起这事，唐丽就心口薄凉薄凉的。那时的确把周围丧尸清了，但在灾第三天时候没东西吃，大家也都胆小不敢出去。相对来说，群体中成航和唐丽是积极的人，就由两人扛旗，外出寻找物资。 后遇到较大尸群封路，不得已缩在警停中关门躲了一夜。结果第二天回去时发现：团队的每个人都惨死了，一个幸存的都没有，也没变丧尸，他们全都脑袋搬家，像是脑袋直接被扯下来的，估计是大力出奇迹。 完全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但那情况险些把成航和唐丽吓死，感觉不吉利。就果断放弃了那经过了一定部署的五金店，重新找个据点。 总之两人已成了惊弓之鸟，后续东西吃完，又只有冒险出来找物资，找是找到了，却因脚不方便摔了一下就被围了。再后来就遇到了穿着一身碉堡装备的张子民。 把这些想了一遍，唐丽停下了扳手道，“我感觉不好，当时和我们抱团的那群学生死的太离奇太整齐，一个没漏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根据张子民的理论，每个现象后面都有本质。当时我们那边没有丧尸，而这里有丧尸。我觉得……这些像是有某种联系。” 成航无比头疼的样子，“你也和他一样，开始阴谋论了？” “反正也算是观点之一，现在你别来影响我工作，要走你走，我不走。”唐丽道。 “你不走那我也不走，我留在这里保护你。这是我作为男人的责任。”成航大大咧咧的道。 “这感情好。”唐丽道。 “话说，把你家钥匙给我可以吗？”成航道，“我想去待着，总觉得你们都被洗脑了，我可不想待老陈这边了。哪怕顶楼不方便，我也不觉得麻烦。” “可以。” 唐丽在一些问题上的确好说话，果断放下扳手起身，取下手套打算拿钥匙给她。 成航道：“不要那么麻烦，告诉我在哪我自己拿就行了。” “快滚，男女授受不亲。”唐丽仍旧自己把钥匙拿出来给他。 成航暗暗好笑，她保持这德行的话，倒也叫张子民那厮讨不了好果子吃。 成航走的时候又道：“对了丽丽，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把我们第一个据点发生的那些事，对他说说吧，难说他有心得。” “你不是不信他吗？”唐丽楞了楞。 “我信他的能力，只是不信他的节操而已。” 成航大大咧咧走了。 第20章 放开那条项链 成航即将进单元门，打算上楼去唐丽家休息。 但路过时候，距离板寸头稍微近了一些。板寸头丧尸就开始追他了。 “你还来！最后一次警告……你还来？” 成航一边退一边对丧尸说道。 “唉——” 板寸果断开加力扑了过去。 “唉尼玛啊！” 成航身手竟是非常不错，当即把丧尸撂倒，并跳着跳着的海扁了一顿。 想想还不够，成航还伸手扯了板寸头脖子上那小指粗的金项链，又戴在自己脖子上。 “放开那条链子！” 忽然从楼顶上传来了张子民的声音，“赶紧的，把金项链还给丧尸。” “你认真的？” 成航有些懵逼的仰头看着楼顶上的张子民，同时用脚踩着丧尸不让它起来。 “我认真的，我很确定丧尸保留了生前少许习性，它们对有些东西非常在意。我怀疑拿走它们在意的东西会打破平衡。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我又得重新总结规律。规律就是规矩的一种表现，这事你知道的对吧？”张子民道。 “算你狠。” 成航想了想也没再说，又把金链子还给板寸哥了。 进单元门前，又听张子民道：“看样子，你以前搞体育的吧？” 成航楞了楞，转身仰头看着张子民，“我足球队的，你咋知道的？” “我游泳队的。”张子民道。 成航拍拍脑袋的样子道，“想起来……我初中进球队时，体委游泳队有个走后门进去的瘦猴，听人说是脑子有残疾还是什么的，那应该就是你吧？” “然而，你对我的判断是错的。” 张子民无疑也等于承认那个瘦猴就是我。 成航又道：“对了，你以前有没被我捶过？我闯的祸比较多，已经不太记得了。” “不可能，你伤不了我。散打队那孙子过来装逼，不照样被我捶的满操场乱跑，然后回去告家长去了。”张子民道，“结果导致我没被他捶，也没被他爹捶，却被我老妈追着捶了个半死，除了我妈之外，谁都伤不了我。” 成航神色古怪了起来，真有这事的。只是说不记得是这瘦猴干的，就此转身上楼。 唐丽有点脸黑，这两男人的对话真是有些怪异，好在像是他们第一次有了共同语言。 少倾，唐丽想和张子民说话，却发现看不见张子民了。这龟儿子昨晚态度有点让人恼火，今个吊了他一上午胃口，但这么一折腾，又让唐丽有点不好意思再次提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天工作又结束了，成航的情况不知道（他自己躲在唐丽家）。 大家都很累，临近冬日天黑的很早，回家聚集吃饭时没人说话，小萝莉非常确定，大民和大丽丽间开启了某种冷战。 “必须打破沉默。”小姑娘是这么觉得的。 于是小姑娘想出了个绝妙的办法，分别在桌子下面，触碰他们各自的脚一下。目测，她们会相互暧昧的看着对方，以为是对方干的。 却是，不论张子民还是唐丽都同时给了小萝莉后脑勺一掌，“小姑娘你作死啊。” 小姑娘一阵郁闷，这很不科学，像是这两人不论智力和感知力都很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形式。 当然，就此也开始气氛也好了些，唐丽又问：“大民你今天干了什么？” 张子民边吃美味的军用罐头，一边道：“我检查了整栋楼的太阳能水箱，松了的地方加固，泄露的也处理了。另外断了和太阳能板连接。结构并不复杂，研究下，找些材料，应该可以衔接暖管引入房中，这样一来冬天白天就可以储备一些热量，不至于晚间太冷。” 唐丽点头：“嗯，还是你想的周全。我这边也清点过了，整个小区内残留的51辆车，电瓶都取下了，暂时放在驿站，但那边东西太多实在放不下。冯陈辰说要规划第二个仓库了。” 小姑娘也跟着汇报工作：“今天，我和老陈叔叔清理了共计六个单元，根据进度和计划，明天就能完成第一轮单元清理工作。” …… 差不多让小姑娘去睡觉了。 主要是考虑到这两天亏电有点多，总要让电池轮休的吧，于是定下规矩：周四电池轮休。禁止小姑娘打游戏。 唐丽倒不是为了工分，而是比较想保持身材，于是她正在客厅角落里、扑在动感单车上猛发电。 用爱是不可能发电的，必须骑单车才能发电。 张子民则在阳台窗口处吸烟，时而扭头看她发电的模样。果然电力不弱的样子，还是比较生猛的。目测她经常出入健身房，这里除了成航和张子民两个搞体育出生的人，不会有比她猛的了，哪怕陈家乐也因为年纪问题没她猛。 “糟了。” 忽然唐丽停下故意找话和张子民说，“不能洗澡的话，出这么多汗还叫女人啊？” “别扯犊子，赶紧发电。”张子民道，“除非你是故意找话和我说？” “你真讨厌，二百五棒槌弱智蠢蛋！” 喘息严重的唐丽干脆从单车上下来，把脖子间的毛巾扔张子民头上，就回房间去了。 张子民拿着她扔来的毛巾闻闻，并没有细菌活跃的迹象（汗味），还是很女人味的，并不是汉纸味道。 于是甩甩头，翻开日记本写道： 工作进度快了些。过去了这么多日，我相信没回来的人应该不会回来了。那些房间应该没活人了。 计划中，会于明日结束第一轮清理单元工作，后日我会正式授权对其余住宅破门清理。必须12月前，确保整个小区处于控制下、并正常运转无死角。 另外，今天在楼顶检修水箱兼观察时，发现四百米外的高层建筑上疑似有人为反光迹象，一共三次！ 我不确定是不是幸存者信号，或者风吹窗户后形成的自然反光？但下意识以及职责告诉我有必要跟进，看时机，我会尝试对那地方进行搜救。 关于团队建设问题，我有感觉成航像是主力队员，但他的公子哥脾气存在麻烦，我会持续跟进、做他工作，希望顺利。 11月18日晚，人民邮政官张子民工作日志…… 更晚一些时候听房间里有说话声，张子民就起身过去凑着听。 “你又怎么了嘛，不要整个的扑在我身上好不好？”唐丽的声音。 “可是，丽丽阿姨身上好舒服好暖和。”小姑娘的声音。 “哼！算你识货，然而别人并不这么觉得。”唐丽的声音。 原本听的好好的，却下意识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张子民急忙低声道：“禁声。” 就此房间里一大一小两女生果断捂脸钻被子里，都再也不想不说话了。 少倾，张子民换个位置，把耳朵贴在外墙上感知，隐约有震动，地点应该是小区大门，那位置很近，所以感应相对明显。 像是软物体在大门上撞了一下，因是铁丝捆绑加上大门的结构有卸力效应，只产生了些杂乱的中高音频。 张子民又换了个位置，用对讲机低声道：“静默，无需回应这条信息。” 这是提前和老陈一起制定的安全规范，他是真正的侦察兵出身，为人很警惕。 就此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那奇怪的威胁感消失的非常慢，持续了约莫7分钟后，才像是慢慢远去了？ 这让张子民感觉非常坏，根据这么多天的规律感知，某种危险的东西就存在于这区域，夜间活动。 且它像是对这个地方“起了疑心”？每次来的都比上次更早些，并停留的时间更久。 结合今天唐丽说的她们第一聚集点的血案，小五金店距离这里也并不远……于是张子民很确认，这个基地真存在重大威胁。 之所以初期两日没发现它的存在，有两个解释。 一是：那时张子民是“新手”，不知道怎么应用“感知力”。 第二个解释：初期它没注意这边，而在“盯梢”唐丽她们的第一个聚集点？ “必须……干掉这家伙。” 张子民闭上眼睛的时候是这么觉得的，但不能打没有把握的战，要有周密计划，还要收集关于这东西更多的信息和规律。 “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不给活路我就先整死你。你对我的能力判断是错误的。我们之间锚上了。” 张子民喃喃自语着就洗洗睡了…… 第21章 47码登山鞋 次日一大早，安排了一些工作任务后成航也来了，这家伙倒像是起的一天比一天早。 “就这样，冯陈辰今天从已清理过的房子中选择一处作为分仓库，并负责分散归类物资。小爱和老陈必须于今天内完成第一轮单元清理工作。” 张子民语速显得很快，也很急，“电池的收集已完成了，那么唐丽接替我上楼顶检修水箱，断开太阳能链接，并用望远镜进行足够的观察和预警。以配合我的外出行动。” 他们不禁楞了楞，相互看来看去，显然对张子民要出门这事非常意外。 成航皱着眉头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你知道外面寸步难行的对吧？现在这里的情况，暂时也没到需要外出弄物资的时候。” 张子民道：“除了昨天发现疑似幸存者的反光外，有些点要踩去一下，因为我急需调查一些关键问题，这事关基地的安全。” 成航迟疑少倾道：“那也行，我不想加入你的团队，但想跟你一起外出做个照应，路上我自己收集的东西算我的，如果能顺便帮你一下就算还你人情。这样行不？” “行，自己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张子民抬手看表。 成航道：“没必要这么早吧，现在还很冷。” “必须这么早。因为不确定有什么变数，必须日落前回来。”张子民道。 成航又指着自己的脚道：“借双鞋子给我，你应该不会小气吧，我这四千块的鞋子目测不适合末世。而这里面的东西貌似全被你管制了？” 张子民只得看向冯陈辰道：“给这家伙找双登山鞋。” “几码的？”冯陈辰问道。 “47码。”成航道。 冯陈辰不禁脸有点黑了，“末日没有适合你的鞋子，现在似乎也没鞋厂可以让你定制的说？” “我开玩笑的，其实我脚也不算大，只是41码。”成航又笑道。 于是他入手了一双鞋，一个口罩，一个护目镜，一双不锈钢手套，一对支撑关节的护膝，还有护臂，以及一把开山刀。 “鞋子算官府给你的低保，至于其他东西，回来的时候还给我。” 张子民一边说，也穿戴好了差不多的装备，不同的是在腰间带了特制的户外多用途军刀（工具），带了不少钢珠分别放在两个工装裤口袋里。并带了两把弹弓以及钛合金手套。 出发前张子民又道：“各自做好工作，有情况不能出去，立即躲在房里关闭门窗，并尽可能通知我。” 他们纷纷点头…… 到达大门口，成航看着那原本扎实捆绑的铁丝像被大力拉扯、险些有断裂痕迹，不禁皱眉道：“这似乎不是人干的……丧尸也没那么大力量？” 张子民微微点头，却没说话。 成航也感觉越来越不对，考虑到第一个聚集点的神秘血案，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根本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兴许留在这里还真是相对不错的选择？ “你想什么？”张子民道。 “不告诉你。”成航摇头。 “然而我并不是要听你说话，我这明显等着你取下铁丝开门好不？”张子民有些无奈。 成航道：“为什么是我，你没手啊？” 张子民手拿弹弓并好整以暇的样子，“我是远程打击手，你是近战兵种，我以为你懂这配合的？” “兽人永不为奴。” 也不知道这货什么意思，说这么说，但他也还是快速把门开了。 张子民闪身出去走出五米布防，成航又快速关闭大门并重新缠绕铁丝。 “快，附近有丧尸在接近，我不想在附近战斗弄出动静。” 张子民看着前方正在接近的几个丧尸道。 成航也算是弄好了，快步走过来和张子民平排站一起，说了句废话，“我有干掉这些丧尸的冲动。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上前走啊，远程打击押后你不知道？”张子民不怀好意的侧头看着他。 成航只得郁闷的走在前面。而张子民保持大约十米距离跟在他后面。 丧尸的威胁在有准备的时候真不算大，但正因为眼睛看到的丧尸不多，导致精神压力很大。根据它们的已知特性，指不定会末端加速从某个暗处处扑出来。 最麻烦的是满世界的障碍物，导致前面开路的成航感觉越来越不好，边走边道：“你确定值得去那栋写字楼，灾变时是工作时间，那边丧尸一定很多？” “别啰嗦。”张子民抬手看表，“一个小时内，一定要抵达写字楼。” 这孙子不容拒绝的模样不是第一次了，成航都开始适应他这风格了。 这虽有可能被他害死，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成航也得承认正因为如此，这货是末日中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人。总之有利就有弊，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 推进比想象的慢。 出了一拍废墟的情景到处障碍物外，路过一些小商铺时，成航有进入收集物资的需求。暂时来说这是他和张子民的协议，也是他的生活主要来源，不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成航进入这条岔街的一个小商铺后发现食品不多，这店在灾变主要是卖烟的，且明显已经被幸存者搜刮过一次，显得很凌乱。 看得见的东西，只剩下了三瓶可乐以及少量口香糖散落在地上，成航慌乱的收集了后，又收了不少香烟。把他整个双肩包装满了。 鉴于食物不多导致成航有些恼火，他就用脚开始踩那些无法带走的烟。 “你有病吧？”张子民愕然道，“其他人和你一样有这需求，这虽然不是必须物资，但好歹是末日中留给幸存者的少许希望，你破坏了是几个意思？” 成航不禁有点尴尬，也不是不想留给别人，主要是有点生气就想发泄。 不等扯犊子，正在这时，小烟店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唉——” 末端加速的丧尸尤其凶狠的扑了出来。 因为是忽然袭击加之被吓到而慌张，成航竟是被扑倒在了地上。 好在成航也够机灵，第一时间用护臂位置“塞”住了它嘴巴，惊叫，“卧槽你疯了吧，不就拿了你几条烟么，戾气这么重的女丧尸倒是头一次见。” 第22章 最猥琐的小区 站在商铺外面的张子民没理会他，先确认了外部正在接近的丧尸的距离，又确认了成航没被真咬。 但张子民还是没有射出弹弓。 成航不禁急叫：“你还不出手还等什么？我就算有点招你讨厌，也没必要这样把我卖了吧？”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别慌，冷静下来你能翻盘，你们这样的体位，我一但把她爆头，会是一团血花落在你脸上，你护目镜戴歪了。不知道血液接触会否感染时，你确定你愿意？如果你回答是我立即出手救你，但会把你关起来隔离观察。” “喂，别急，我可以对付她的，我我，我只是有点紧张便顺口求救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你帮忙。” 成航顿时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发现卖烟的丧尸咬不动护臂，且力量没有想象的大。 于是成航继续用护臂塞住它嘴巴，并隔着手套抓住它头发，固定好丧尸脑袋后一个翻身，反过来把丧尸压在了地上。 “你要非2礼丧尸？”张子民惊悚了。 “你别管，我不会放过它的。” 一边说，成航戾气很重的样子，拿起地上的开山刀，以缓慢的姿态，逐步刺入了丧尸的脑壳。 最终丧尸不动了。 张子民不主张这样，但既然他已经做了也不想说，抬手看表，“走吧，时间不多。” 就此继续保持着近战和远程搭配阵型，朝写字楼推进。 写字楼距离基地小区四五百米左右，但那是空中的直线距离，走路有许多绕行，接近一公里，如果是常态半小时就能轻松往返。不过在到处障碍物并且危机四伏的现在，加上还要进入大楼里搜救。 显然会慢太多，出发前张子民计划的行动时间是五小时…… “等等。” 又路过个小店时，里面的凌乱程度不算糟糕，比其他店面好许多，像是被人刻意收拾过。 但血迹超级多，堆积了许多尸体这很反常。 “这里太恐怖了，我们快走吧？” 成航不想进这个卤肉店，的确有不少叉烧但已经变质发臭，仅仅气味都很难闻。 但张子民进去了，观察一圈后，脸色很不好的仰头看着房顶一个大洞出神。 “一个洞而已。”成航继续催促。 张子民道：“这又不是被敌国轰炸，所以你告诉我这洞怎么出现的？装修不可能这么弄，看卤肉店形式，灾变前也不可能在装修，难道一边装修一边卖叉烧？” 成航不禁色变了，又联想到了今早小区大门那险些被扯断的铁丝？ 也来不及去深入去想，张子民再次抬手看表：“我们走，加快速度，我有不好的预感，落日前不回会基地要出大问题。一般的建筑……已经阻挡不了它！” 成航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跟着走的时候低声道，“必须想办法迁移，找到强度高的高层建筑建立据点。” 张子民道：“譬如说哪？这附很多是你老爸开发的房产，你觉得他用料怎么样？你真以为高层建筑的强度就高？” 成航不禁有些尴尬，恨死老爸、以及和他一样的奸商了，不过仍旧强撑着道：“你们小区房子那么旧，到底行不？” 张子民道：“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很肯定在你看到的写字楼位置，小单量战术核武的冲击波，未必能把我们小区推到，信不信由你了。” 成航一听觉得够猥琐，果然不愧是不讲资金效率的堂口啊，又问道，“对了，你们小区的混凝土强度有c40吧？” 张子民看待白痴的样子，“c50也想从写字楼距离防备战术核武器冲击波，做梦呢？那是c90。三峡听过吧？我们小区是以三峡重力坝的强度标号设计的。” 这尼玛……成航一脸黑线！ 想想也是寒碜，高层民宅一般是设计强度c35，但如果是老爸来做，纸面是c35，实际却逐级转包造成逐级盘剥，最终降低至c25是正常的，运气不好时设计是c35，最后做出来甚至降低到c15的也都有。 甩甩头，成航又道：“听唐丽说你妈是机要局领导，当年为了防备敌国核讹诈修建了不少战略掩体，她应该知道在哪吧？” 张子民低声道：“她可能知道但不代表我知道。有些东西，灾变前我一但知道就算犯罪了。” 成航退而求其次，“好吧，如果我们能找到蛛丝马迹呢？你不会一根筋阻止我们进入吧？” 张子民指指胸口上的徽章道：“我以执政党党员、现已知并存活的最高公务职务宣布：已进入紧急状态，一但有线索，我会批准需要庇护的公民立即进入共和国的战略掩体避难。” 成航道：“额，看不出来你是执政党党员？” “不但是，还是我们工会的支部副书记，意外吧？”张子民道。 “你走后门的吧？”成航神色古怪了起来。 “你不懂，我也是后来才懂的，他们那是为了忽悠我在一些问题上签字，老家伙不容易忽悠也不爱签字，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张子民催促他加速。远远看去，目标写字楼越来越近…… “唉——” 办公地区果然丧尸扎堆。 在大楼前的广场上有一百多丧尸，发现有活人后它们就开始调转方向，朝张子民两人移动，并发出了吐屎一般的声音。 “快走啊！” 成航走在前面，却发现张子民老毛病犯了，正在收集邮件？ 广场上停留着一辆国属邮政的电动三轮车，内中的包裹早被人搜刮干净了，却留下了几封文件类的特快，张子民正在收集。关键是这些东西也不占据地方。 “你有病是吧！” 成航砍翻了两个最先抵达的丧尸后道：“还一大波正在袭来，你会害死我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不要影响我工作。你踢球时候的12千米跑是怎么过的？还不赶紧的自己发出响动，把丧尸逐步集中并绕圈引开，掩护我，战术配合你知道的吧？”张子民不鸟他。 “哥是踢球的又不是打仗出身，还战术呢……好吧，似乎踢球也的确需要一些战术和配合的吗，难怪老子们老是踢不赢。” 成航无奈只得配合了，开始对着丧尸大声叫骂，并引着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最终，成航发现丧尸效率并不高，于是又转身跑回去，把当先一个穿西服，手拿一份财经刊物的丧尸的刊物砍掉了。 “？” 西服丧尸楞了楞的微表情出现，然后，“唉——” 它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加速追击成航，目测怨念有点大的样子。 第23章 大楼风云 “唉唉唉——” 其他丧尸也跟着开加力了，就此丧尸逐步集中了起来。 搜集邮件的张子民也注意到了这细节，这感觉像是，丧尸内部也存在潜意识的组织架构，兴许存在“尸头”的说法？ 也如同早前张子民的判断那样，丧尸开加力后会很快衰竭。 只见，仅仅几秒后，追击成航的丧尸纷纷停下了，喘息比较严重，速度非常慢了。 电影里的丧尸一般都很明显，像腐化了一碰就散的感觉，但现在看到的却完全不一样，除了瞳孔以及走路姿势、嗜血特性外，它们甚至比正常的人皮肤更好些，哪怕自己作死弄出伤口，也会奇迹般的慢慢愈合。 譬如今天已经是灾变后的一周了，但大多数丧尸除了身上的血迹之外，脖子部位被咬的伤口已基本愈合，愈合最快的那些就像没被咬过一样，必须仔细看才有疤痕。 那边，周旋了一下成航得意了起来，颇有种自己艺高人胆大的感觉，还想回身过去想把那报纸尸头给砍了，最见不惯的是都尼玛尼玛成丧尸了，这货的西服竟是比较笔挺又考究，还像是有点帅气？ 但已经收集完邮件的张子民背好双肩包后道，“别杀它，不要轻易破坏平衡，我怀疑杀了他后，这尸群会散开各处，破坏其他地方平衡，增加不确定性。” 成航一阵郁闷道，“什么都是你说的。” “但我也救了你不是吗？” “再次强调，你那不叫救我，只算帮了我。你语文谁教的？” “我语文成绩肯定比你好，是正牌特级语文教师教的，至于你，足球教练教的。” …… 两人相互扯犊子时，十七楼的一个窗口里，有个像成功人士的中年女性、相当商务化的打扮，正在手持p30p拉倒大变焦，观察着大楼广场前的张子民两人。 眼看两人相互配合、引导尸群的方式比较厉害、且有组织力，跟着就看不见了，他们已经进入了大堂。 中年女人急忙关机省电。然后握紧了一把裁纸刀隐藏了起来…… 另一边的二十一楼，三分钟前。 也有人在观察广场上的张子民两人，但目力有限看不太清晰。 拿出苹果手机打开摄像试图放大，却一团模糊。 “电子垃圾！” 就此那人很暴躁的把手机砸了，猛踩了手机两脚又扭头道：“有两个男人来了！疑似持有刀，看他们和丧尸周旋以及体格，目测体能不错，老板，他们像是威胁？” 另外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像是个智者，考虑了顷刻后拿起对讲机按下道：“老魏，你们在什么地方？” 对讲机里回话：“在17楼搜寻，但仍旧没有抓到那个死婆娘，抓到我就宰了她。” 眼睛斯文男漫不经心的道：“不要急，现在活人是资源。” “老板你确定活人不是浪费粮食的？”对讲机里的老魏道。 斯文男曼声细语，“说话前先过脑子，如果我们都把你看做是浪费粮食的，那就不好办了对吧？” 对讲机里没有回答。 斯文男又道；“行了，你怎么想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有组织，要抱团，才能在目前生存。譬如现在外面有人即将要进来，如果没团队支持，你怎么确定他们是来抢你还是杀你？没有团队在你背后，你有把握和信心吗？” “头，我觉得你说的超有道理。”对讲机里的老魏又回应了。 最后，斯文男道：“立即分开一半人，速度快点，下楼伏击那两个男人，可以先杀掉一个减弱对方威胁，留下一个套取消息。另外一半人继续搜索十七楼，小心些，必须抓到那个臭货，灾变前她就不识抬举，还敢报警搞我？另外她手里有一大笔现金和金条，必须确认在哪。” “老板，现在不该想金条和现金了吧，那没什么用？”对讲机里道。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斯文男道，“首先世面上的现金和金条肯定是有限的，另外，这些都是末日里不可再生和复制的。但你收集的那些瓶盖并不是。随便一个十人小作坊，随便一点设备就能制造瓶盖了。于是假设末日会持续下去，最终幸存者团队间最终需要交易，那么不可能再生复制，并且大家都会熟悉又会辨认真假的东西仍旧会是货币。至少在我推广它的时候，它们真会是货币，懂了吗？” 顿了顿斯文男接着道：“从另一个层面说，万一末日平复了下去。难道钱就不是好东西了？” “明白了头，我立即带三人下去伏击对方。又留下三个继续找那个死婆娘！”对讲机里的老魏回应。 “小心点，我感觉有些不对。”三十多岁的中年斯文男放下了对讲机，吸了一口雪茄。 “呜呜……” 角落里，被困住并封着了嘴巴的一个年轻男人、以及一个小女孩，显露着惊恐的模样在挣扎，却只能呜呜叫，因为被胶带封住了嘴巴。 斯文男身边一个穿保安服的大汉用棒球棍指着她们道：“安静点！” …… 墨迹了一番，收集完邮件后，张子民两人顺利进入了大堂。 老规矩，张子民在大堂中央矮着身子，单腿跪在地上手持弹弓开始观察。 “又开始装逼了啊……你不要动不动就装作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 成航真有点受不了他的样子，仰头看着天花板。 张子民道：“我没说我身经百战，但我从小就是神童，从小我就知道要做好一件事不难，只需要戒骄戒躁并细心些，然后比你稍微聪明一点点，就可以做的很好了，哪怕智商比你略低一点，只要细心认真，也能轻易做到及格线。” 成航脸不禁有点黑，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随即张子民低声道：“小心点。这里一定有幸存者并且是能人，接近我的级数。你注意看，大堂清理的很干净。但外面丧尸是刻意留下的？” 成航楞了楞，“和你一个级数是多少级数？譬如是不是都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级别？” 张子民想想又摇头道：“不，他还没到我的级数，只是接近。完全和我一个级数的话，他没有我的关系背景，肯定已经在精神病院关着了。” 成航险些笑喷，“哦，原来你对自己的定为很清晰？我是在讽刺你，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张子民道：“所以说你对力量一无所知，看蝙蝠侠和其对手吧，就是精神病院的那一群，哪个不是精英？如果蝙蝠侠和你一样，早就被他们埋了。” “我dv你个pc@#” 成航难免被他气的有点凌乱，真有点想打他，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张子民继续道：“你不要以为我的仁慈是我的弱点，唯能极于情固能极于剑你听过吧？基于仁者无敌，小李飞刀才能例不虚发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我的弹弓就是小李飞刀。” 这尼玛…… 成航哪怕听不懂也开始有点脸黑了，迟疑到底是不是现在打他一顿？ 第24章 警告：即将反击 另外一边，埋伏在楼梯口等着敲黑锤的老魏等人却没耐心了，寻思：这尼玛就是两个脑子有坑的二百五，就这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老魏哥，目测这两白痴能活到今天，应该是拥有大量物资？不能让他们跑了。”一个握着刀的属下耳语提醒老魏。 老魏越等越不耐烦，再也不想听这两白痴念叨了，便道：“不等了，出去正面干了他们。” 言罢，一脚踢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提着棒球棍以及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张牙舞爪的走了出来。 “卧槽……” 距离安全门并不算远的成航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见他们来世凶凶，成航一边后退一边道：“喂喂兄弟，兄弟冷静，我们是人类，不是丧尸……沃日你脑子有病吧！” 却是他说不完，被当先的老魏一棒球棍砸了过来。 倒是没砸到，成航避开了。同时成航也握紧了刀，收起了道理，正在和老魏等人紧张的对持着。 成航真不是白痴，实际上末日中的人类有时比丧尸危险这事他知道的。所以眼看这形式，收起了废话，正式进入了你死我完的状态。 鉴于成航手里的开山刀威慑力也不小。老魏方面哪怕四个人，且都是长兵器。但是毕竟也有点投鼠忌器，暂时也不敢极端的前冲。 就此双方都很紧张，不敢轻易妄动！ 老魏用棒球棍指着成航喝道：“放下刀，有话慢慢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因为之前来过两波人，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并抢走了东西。弄的我们神经有点紧张。” “你当我猪啊！你怎么不先放下棍子？” 成航并不信他，同时下意识等候着张子民的脑洞，隐约觉得张子民会处理的。 张子民是个奇怪的人，暂时并没有参与说话，利用成航的嘴炮在观察并思考。 在他们露面前没有感知到脚步声，于是张子民觉得，他们必然是早发现人来了，提前埋伏的。 然后从动作看，他们四个人，自己这边只是两个人，占据优势并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们话都不说就开始攻击，显示出了不同于常人的强烈攻击性！ 张子民坚信，这时距离草木皆兵的人类内部淘汰赛应该还很早，正常人遇到活人想到的应该是求救和抱团，就算是心思多的，暂时不需要帮手的，也应该尽量躲避活人，然后隐藏。 而绝对不是在占据优势的时候还表现出强烈攻击性，除非……他们的目的本身就是攻击！ 这就是信念电转之间，张子民的第一判断。 然后，借助成航嘴炮的这个空档，张子民又仔细观察，基本确认了附近没活人的迹象后，稍微松了口气。 就此张子民起身握紧弹弓，发出警告：“我们是官府救援队，诸位请保持冷静。站在原地，不要求你们放下武器，但至少让我觉得你们不具攻击性，避免发生误会。” “你认真的？” 老魏犹如看待白痴似的看着张子民。 “认真的。”张子民点头。 就此，老魏把这形势判断为了：对方比较怂不敢动手，正是拿下他们的时候。 便不理会张子民的警告，对旁边三人冷冷道：“你们过去把拿弹弓的那个放倒，小娃娃啊还玩弹弓，不好笑吗？这个拿刀的交给我，我牵制住这货，你们干掉那个傻逼后，我们一起合围。” 就此，三个手持长兵器的人刻意距离的远些，绕开了成航，开始逼近张子民。 成航无法分心，哪怕知道一但张子民跪了自己也就跪了。但老魏已经手持棒球棍开始试探性攻击了！ 从体能以及灵活度上看，成航不怕老魏，但这家伙的兵器长，并且他像是对末日适应的比成航好，胆子很大，攻击性尤其强。就此双方的试探性攻击一但展开，成航就比较紧张的略处于下风。 三人逼近至时，张子民一动不动，直至他们推进至十二米左右距离开始，张子民开始缓步后退。 始终把双方距离锁定在十二米左右的安全纵深后，张子民大声道：“第二次警告，这里是救援队，于紧急状态下执行搜救任务，一但受到威胁，我将立即展开致命武力反击，绝不姑息！” “姑息尼玛啊，你快死了都不知道，拿着小孩子玩意你吓唬呢！” 其中两个加快了些速度前冲。 但第三个显得有些瘦弱的男人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忍、又有些紧张的神色，故意放慢了脚步。 他们快，早就提前观察好后面环境的张子民也快速后退，继续锁定在十二米距离喝道：“第三次警告，这里是救援队执行搜救任务，一但受到威胁，立即于紧急状态下致命武力反击！” 但他们继续袭来。 “快啊，我支撑不住了。” 另外一边，落在下风，仍旧没找到感觉的成航很紧急的大叫着。 理论上是真该出手了。 但张子民也知道成航有夸张成分，如果那个老魏是用刀，张子民会立即出手，但老魏用的是棍子，成航这龟儿子在有防护装备的情况下，就算挨一两下也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张子民以最恶劣的语气道：“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这里是救援队，若不停止威胁，你们将被致命武力反击！” “你们，你们真的救援队吗？”三人中那个瘦弱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但另外两个却不停，的确像是拿着刀要加速冲刺的前兆。 前兆才起，不等他们真的加速冲刺，张子民快速开工至大圆满。 钢珠激射—— 其中一个拿刀的人被爆头了。从右眼直接爆起了一团血花。 另外一个冲刺接近的时候，张子民一边后退一边三秒左右时间上弹，并第二次开工至大圆满，也不再警告，最终在七米左右的距离，又是一枪爆头！ 三人中活下来的是那个瘦弱的宅男形态的人，他吓的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急忙扔了棍子跪在地上抱着头大叫，“别，别杀我，我投降！” 远些的地方，老魏见形势不对神色巨变，放弃了成航，反身就向楼梯口跑。 但张子民不去管那个投降的，已经再次准备开工，迅速往前推进的同时喝道：“警告，救援队根据紧急状态进行武力控制，立即停下任何不恰当行为并放弃逃跑或抵抗，否则致命武力攻击！” 老魏继续跑，眼看接近安全门。 张子民加速前推，锚住了双方的距离再道：“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若不立即停止不恰当行为，将致命武力攻击！” 第25章 我们真的相互有仇 老魏却无视警告、更玩命的逃跑，眼看已经摸到了安全门。 距离约莫十七米，这是最后一个有把握击中的时候，于是张子民不再等待，果断射击了。 啪—— 一枪正中后脑。 但因距离略远，这种正在快速前进的状态也无法采用大圆满打法，加上老魏在快跑，一定程度抵消了子弹推力，所以眼见他后脑勺出现了血花，却未能制止他的行动，仍旧被他消失在了安全门里。 噔噔—— 然后是快速并慌乱的上楼脚步声。 “龟儿子你最好别让我逮到！” 成航看着老魏消失的方向，恼火的把刀砸在了地上。 张子民一边警戒周围一边道：“他惹你，你却砸自己的刀是几个意思？而且这刀是我的。” “好吧算你有理。” 成航有些尴尬，又捡起刀，果断走过来，从后背一脚踢在哪跪地投降的人身上。 疼得那家伙大喊大叫。 成航打算再打的时候，张子民皱眉道：“行了，把他捆起来。” 成航正在火大，左右看看没绳子，便提议道：“把这龟儿子手砍了最简单，连手铐都省下了。” “不不不，还是把我捆起来简单些。” 这家伙很怂的样子，竟是主动掏出塑料捆扎带递给成航。 “？” 根据电影，这东西可以代替手铐使用，于是成航虽然有些懵逼，却也果断拿了过来，把对方按倒在地上并用膝盖压住，捆住了手。 然后，成航给他后脑勺一掌道，“你连捆扎带都准备好了？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已经控制了别人？” “我交代，我交代……你不要动手，既然你们是救援队，不能这样。啊~” 这次却是张子民也一掌削他脑壳上，“我就抽你了怎么样，投诉啊，叫啊，你喊破了喉咙，现在也没人理你！” 又道，“现在是紧急状态下，为执行搜救任务问话。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一但你提供的消息是假的，非但属于妨碍公务，并会威胁到最后的执法队伍，那么为搜救队安全计，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这宅男看看大堂里躺着的两具尸体，连尸变的机会都没有，无比慌张的道：“我说我说。我们一共十一个人，头目是小贷公司老板，有两个是老板的私人保镖，以前是道上大哥。我只是哥公司的小职员，不得已下必须听他们的。另外，我们团队里还有几个物管工程处的，也有几个保安。那老魏以前就是保安处的副头目。” 张子民道：“你们杀过人没有？” 他在迟疑着。 张子民又道：“现在你说出来我算你戴罪立功？” 他便眼睛有些红的样子低声道：“大哥你信我，他们的确杀了些人，但我真没有参与，你看我只是个小职员，平时是个宅男，只敢在家里打游戏连女朋友都没有的那种，哪敢惹事。还有，现在他们绑架了一个年轻男子一个小女孩。” 成航不禁大皱眉头。 张子民语速飞快：“既然是绑架要有目的，他们目的是什么？” 宅男赶紧道：“是为了胁迫对面公司的那个美女总裁……” “这又不是宅文化，你说女总裁就可以，为啥要说美女总裁？”张子民呵斥道。 “你脑子有病吧？”成航真难免惊悚的看着张子民。 “是是是。”宅男却赶紧道：“他们挟持的男子是女总裁的弟弟，挟持的小姑娘是女总裁的女儿。目的是逼迫女总裁就范，说出那些现金和金条再哪里，我们老板说在末日这些东西也有用。还有灾变前她们就相互有纠纷和矛盾了。我们老板威胁过女总裁家里，她报警后，石所长把老板弄进去了一段时间，就此相互结仇。而现在仍旧没找到女总裁在哪。只知道她好像躲在17楼活动？” 张子民心里微微一动，昨日观察到的反光信号，就来自于这大楼的十七楼。此点上倒是可以相互印证。 “你信他的话吗？”成航凑近道。 “信的，他就是个打工的宅男，特征非常明显。”张子民点头道。 成航冷笑，“因为你和他属性一样对吧，所以理解他的特征。” “我游泳队的。”张子民道。 成航继续冷笑，“我却听说，你在游泳队期间学到的是化学知识？” 相互吵了几句，那个宅男岔开道：“你们真是救援队吗？” 这也算提醒了两人战没有打完，就此，带着已被控制的宅男继续往上搜救，目标：17楼…… 这段征途还有什么危险不晓得，时间也很紧，这一耽搁午饭都没吃，现在已经过了正午一点。 宅男很确定这两人真算救援队了，因为这时候除了官府口的人外，很难有人这么蠢了，明知山有虎还往虎山行？ 不过正因为他们蠢，倒也让宅男稍微放心了些，不论如何，救援队的蠢蛋肯定比小贷公司的老板更值得信任。其他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着，宅男忽然道：“在这里停，跟我走，绕过去，往上有他们设置的陷阱和障碍。” 还能咋整呢，无脑跟随再说。 解开了铁丝捆绑，打开了这个五楼的安全门进入。 又宅男提醒，“小心些，这一层暂时没经过清理，非常凌乱，有不少丧尸。” “唉——” 他这才说完，两个打着领带的年轻丧尸扑了过来。 宅男吓得毛飞。 “我让你叫，我让你唉~” 成航又发火了，以绝对实力碾压，把两个丧尸一起按倒后跳着跳着的踩。 宅男看的眼睛都凸出来了，惊悚的道：“你们真是官府救援队？” “他不是，我是。”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带着宅男继续前行，“我们走，不要节外生枝。” 至于成航，继续暴打那两个领带丧尸。 宅男不可思议的低声道：“他，他脑子有问题吧？” 宅男有点小心思，敢这么说，是看他们两个似乎相互有点矛盾。 “他脑子并没有问题，他在声东击西吸引丧尸，方面我们快速通过。还有就是，他文化课是在球队学的，这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 张子民带着快速宅男通过了丧尸密集区后，打了个手势。 成航也停止了动作，快速绕开了正在集结的丧尸跟上来。 然后从另外一个安全门出来，继续保持谨慎的向十七楼推进。 期间成航忽然想到一事，“对了，之前你故意和我在大堂扯犊子打嘴炮，你老实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不是我脑子有病，我在观察。因为我已经发现楼口门后门有细微的动静，有威胁感。只不过当时我不确定是丧尸还是人类。于是干脆静观其变，和你嘴炮一下。”张子民道。 “你好歹给个手势提醒一下我？”成航道。 “你看不懂我手势，你不是我的队员。”张子民道。 “我给你记着这事。”成航冷冷道。 “你们两个以前没仇吧？”宅男有些担心的提醒。 “有仇的，他对唐丽居心叵测。” 却见两个都相互指着对方这么说。 “……” 宅男神色古怪了起来。 第26章 what？ 成航忽然道：“所以你现在又和我扯犊子，又有威胁感了吗？” 很意外，问完后发现张子民给了个眼色，并准备好了手里的弹弓。 成航也警惕起来，迟疑了一秒后，猛地的拉开了旁边的安全门。 门后果然有人，持刀，且他也被吓到了，紧张的后退了两步，确认了没有丧尸威胁时，这满身道上大哥气息的人一刀就从楼梯间捅了过来。 他也没有出声大喊大叫，因为显然他也害怕惊动这里的丧尸造成被动。 在他印象中，写字楼里的人弱的一逼，见到刀的时候大多数直接尿裤子，连跑都不敢跑。但这次他错了。 从宅男口知道他们绑架并杀过人之后，张子民这次连警告都没有，快速开弓就在大约三米的距离一枪把他爆头了。 并快速在嘴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单腿跪在地上矮着身子，寻找动静。 见又一个人被杀，宅男吓得有些腿软：妈的他们真是特种部队啊！ 成航也相对冷静，不忙嘴炮，快速把这死了板寸头从安全门内拖了出来楼道中，为安全计又在脑壳上刺了一刀。 这里仅仅只是十六楼。 宅男提供的消息：女总裁可能藏身在17楼，而对方团伙总部则在21楼。 至于为什么这刀客杀手会出现在了16楼？ 这点宅男也不知道。 宅男的对讲机里一直没有出现过动静。 这有两个解释，一是老魏伤重，没能回到总部，也没能用对讲机通知情况。 第二：老魏很谨慎，用另外的一套频率预警了。或是已经回到了总部，采用口述方式进行了汇报。 这些就是张子民对当下形式的分析。 考虑到自己的性格、任何情况要做最坏打算。于是暂时，张子民只能根据模拟中的“他们已经知道前线阵地沦陷的消息”，来推演后面的战术。 宅男说他们有十一个人。现在干掉了三个，宅男头衔，老魏生死不知。 那么，就暂时判定他们还有六个半。 他们倾巢而出的概率不大，这个板寸头出现在16楼，应该不是为了伏击救援队，更大可能是：女总裁的17楼失守了。她为了安全撤退到了没清理过，有丧尸掩护的16楼？ 这是张子民的猜测，如果是真的，证明她是个有头脑的人，至少她懂得利用环境，利用大家共同的敌人——丧尸，以便保护她自己。 想定后，张子民压低声音道：“成航，把板寸头的对讲机拿来给我。” 成航没多问，拿来了。 张子民又伸手拿出宅男的对讲机，进行对比，很好，两个对讲机在一个频率上。 这证明他们没有准备第二套备用频率，老魏就算真报信了，那么他是以步行方式，算时间刚刚到21楼总部。 就此，张子民拿出粉笔在地上写字：“放弃17楼，阵地设在本楼。对方的攻击性非常强，且形成了绑架，并正在迫害等待救援的妇女。我们隐蔽好自身，分别从两个方向推进，一但确认目标携带武器则无需警告，更具战术需要立即就地正法，必须尽量确保他们的消息无法传到总部，以便为我方突击犯罪团伙总部赢得战术时机。” 成航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紧张的心情，最终点了点头。 之后张子民抹去了粉笔字，正式进入16层，往右边缓慢前进。 而成航带着宅男，往左边…… 分开后会遇到什么暂时不知道，但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放眼看去满地垃圾，到处是文件，a4纸，线路，倒了的饮水机。手机，手提电脑，打印机等等。 总之一不小心就会有响动。 另外到处是格子，桌子，隐藏点实在太多，被攻击的角度也实在太多。 为此，张子民捏了一把汗，无比谨慎的缓慢推进，并尽量感知周围。 “唉……” 隐约中有不少丧尸发出的哀嚎出现在不远处。 丧尸间虽然也有几率相互弄出这种声音，但根据目前统计的数据来看概率不大，于是张子民愿意相信，那边的转角区域有人。 继续缓慢爬行了几步，遇到个穿送水工服饰的尸体，从它脑部的伤口观测是被长刀杀死的，且根据伤口状态分析，被杀死的时间不长。 “他们的确正在这层抓人！”张子民心里想着。 因为各种要件的组合，正在靠近张子民的分析，这意味着战术成功的可能性不算小。 思索着，继续匍匐着身子小心前进，忽然觉得不对！ 近处似乎有轻微的呼吸声，且闻到了一股女士香水味，很淡，但真闻到了。 张子民快速扭头，目光所及的一个格子间的桌子下面，被纸板遮掩了，明显里面有东西？ 迟疑片刻，张子民收好弹弓，改而两只手戴上钛合金手套，然后猛的伸手扯开遮掩的纸板，同时快速闪身后退。 算好退的及时！ 一个漂亮的三十多岁女人缩在桌子下，在纸板拿开后，她快狠准的把裁纸刀直接捅了出来，却刚好差一些，没捅到小张。 这个女人也很冷静，没有尖叫，虽然很心慌，但她似乎害怕引来怪物把这里围死，所以没叫一声。 意外的是，她发现张子民没有攻击，而是在嘴边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 同时，她发现张子民胸前挂着一个不知什么意思的徽章，反正就是……官府口的人吧。 不过现在来说，相反是张子民不放心她！ 宅男的口供中，犯罪团伙中有个女人，也是差不多三十多岁的年纪。 考虑到这女人用裁纸刀相当凶悍，张子民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祝老板让我来通知一声，他们杀进来了，不要迟疑马上撤退。” 她有些懵逼，且马上转化为仇恨，果断又拿起裁纸刀捅来。 上当了！ 这次张子民不退不让空手借刀，直接以钛金手套硬抗裁纸刀，手一扭就把她缴械了。 就此，她紧紧缩在桌子下面，红着眼睛，仇恨的看着张子民。 鉴于她捅人时移动了一下身形，胸前的胸牌也能看清了，的确是宅男说的那个女总裁，她叫昆兰。 张子民又在嘴巴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开始取下了背包，打开。 昆兰一副“反正栽你手里随便你打整了”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要干什么。 结果懵逼了。 昆兰发现，张子民从背包中拿出一封快递，低声道：“有你的特快。” mother法克！ 昆兰不知道这是啥情况，不过……反正已经不会更坏了，于是快速伸手把特快拿了回去。 真是自己的特快，灾变前就等着这封重要的文件呢。 虽然现在没什么用了，但不表示她不会懵逼，继续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张子民。 张子民指指自己胸口的徽章，“反正邮件安全送达了。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过后你要给我签个字。” “what？” 她还是难以理解的样子。 第27章 吃亏要长智 “嘘。” 张子民又比划了个手势，低声道，”除了送邮件，我也兼职救援队。我宣布作为幸存者你被救援了，并正式处于官府的保护之下。“ 这次她理解了，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张子民又神色古怪了起来，“话说……你应该没有武器了吧？” 昆兰想了想，以尝试信任他的心态，从坐着的下面，抽搐了一条削尖的短棍递给了张子民。 没收了木棍后，张子民被迫害妄想的道：“恐怕还有？” 昆兰想了想，又从口里拿出了十厘米长的大钉子递给张子民。 又没收了。 张子民道：“目测还有？” 昆兰又想了想，最终妥协了，张开嘴巴，从舌头上取下一片锋利的刀片递过来。 还从她盘起的头发中不起眼的地方，抽出根小一号却可以伤人的钉子，全部缴械了。 危险人物啊……难怪她能在团伙的搜捕下活到现在。 张子民却继续看着她。 这次昆兰摇头，表示再也没有了。 “把鞋脱了。”张子民吩咐。 “禽兽……” 说这么说，她也只得配合脱了鞋子。 张子民看看她鞋子里倒是没武器了，只有一把保险柜钥匙。 张子民却对钥匙不感兴趣，把钥匙和鞋一起还给她，低声道：“穿上，现在告诉我，在这楼追捕你的人几个？” 昆兰道：“我不确定，很可能是三个。” 张子民微微点头：“有个被我杀了，那应该还剩下两个？” 昆兰楞了楞，暂时来说是否信任他不是重点，因为越来越感觉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了。兴许是黑吃黑，兴许他真是救援队，反正不论如何，先观察为主没坏处。 于是她朝一个方向指指道：“反正那边有两人在搜索，不知多久会过来。” 张子民迟疑了一秒钟道：“我说完后，会触碰你能看的那个打印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打印机落地后的五秒钟，你开始右跑，别太快，因为你要注意躲避隐藏的丧尸，另外千万注意脚下，不要被绊倒。” “这样的目的是，吸引过来的两人看见你，并开始追击你。”张子民道。 “然后呢？”昆兰担心的问道。 “剩下的交给我。”张子民道，“只要他们注意力在你身上，我就能除掉他们。但为了提高准确率，他们的移动速度不能太快，所以你也不能跑太快，我的思路听明白了吗？不明白的地方现在提问，一但开始执行就很难纠错了，而打仗时候出现无法纠正的错误，代价是很大的，不论对你对我都是。” 昆兰很紧张的道：“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有刀。要不……我们先悄悄离开这里再想办法？” 张子民摇头，“不，准确的说他们还剩六个半，分而击破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能在这里解决掉两个，下一步，突击总部救你弟弟和女儿时把握就大，变数就少。” “你……你知道我弟弟和女儿？你是来救他们的？” 昆兰眼睛有点红，完全楞了。 “我是救援队，你信不信不是重点。你现在只要知道一点，我要在这里击杀两个坏蛋，减少他们的有生力量就行。这对你有一定风险但也有好处，配合不配合你现在做出选择？”张子民道。 昆兰迟疑少倾，最终只得点头。 哗啦—— 她才点头，张子民直接把打印机推落地上，弄出了响动后快速朝匍匐身子从相反的方向绕开，寻找第一狙击点。 昆兰硬着头皮默数了五下后，故意起身以相对慢的速度行走。事实上想快也快不了，必须小心不能绊倒，不能被忽然冒出来的丧尸扑倒。 “找到那个臭货了！躲了这么多天，为找她，老子门几次险些被咬到，还损失了一个兄弟！” 很快从那边的转角跑出两个持刀的人，朝着昆兰追击。他们比昆兰快得多，有恃无恐，并且有防护。 昆兰真的心慌了，想加速却真被绊了一下，掌握不住平衡就倒在了垃圾中，好在这里没有尖利的东西，也没丧尸。 根据感知力和计算，狙击时机并没有完全成熟，但听到昆兰尖叫并有有重物落地声音后，张子民知道不能等了。 起身的同时开弓，但拉至大圆满时却头皮发麻！ 战术评估不足，那两个持刀男人中，其中一个戴着机车头盔还有面罩，完全没有击杀角度。 根据玻璃面罩的质量、有可能在特定距离击穿，但对角度要求相当高，对子弹要求也高，否则容易遇到钢化玻璃后子弹被“滑开”。 于是这次没能射出，重新调整后延迟了少倾，啪的一下，头盔男身旁的持刀男子脸部冒血的到下了。 “唉唉——” 连续两次过大的动静，把转角那边的许多丧尸吸引而出，速度虽然不快，但正在源源不断的袭来。 头盔男实在比想象的机灵，看到队友死了一个，又看看源源不断的丧尸正在袭来，想都不想，放弃了昆兰，朝安全门方向撤退。 “不能让他跑了！” 现在能阻止头盔男的人相反是昆兰，但为了她的安全，张子民再次开弓至大圆满凭感觉射击。 啪—— 真的击中了头盔男拿刀的手。 一声惨叫。 头盔男停顿了一下，抬手一看全是血，竟是有个手指被直接打飞了，刀也同时掉落了地上。感觉整个手掌不疼却是麻木的！ 打手是因为他除了头盔外，还穿着安防用的防刺背心。另外他还用围巾大量缠绕在脖子间。同时到处是桌子格子，张子民的位置不够角度攻击他下身，无法有效制止他的撤退行动。 昆兰真的很聪明，早在头盔男还握着刀时她就有动作了。 头盔男手部被击中，刀落地的同时，被昆兰在他脚上拉了一把，就此头盔男摔倒在了地上。没能真的撤退。 然后昆兰也真的狠，什么也不顾，再次前扑，死死压在了头盔男身上，且她还伸手进入腰带内折腾了下，竟是又抽出一把裁纸刀，然后把正在惊慌的头盔男的面罩强行打开，一刀刺了进去。 就此，头盔男不会动了！ “我就知道她还有武器，果断是个危险人物！” 张子民看到后不但吐槽还猛跺脚。早知道让她把裤子也脱了，这虽然有些猥琐却是安全流程。这次就算了，但以后吃亏要长智。 第28章 终于出幺蛾子了 这边庞大的动静，除了导致丧尸正在袭来，也引来了另外一个方向的成航和宅男。 “唉唉——” 他们照样被一群丧尸追着，因为他们那边的丧尸也朝这边聚集，纵深不够的情况下他们只有退回来。 “大民快跑，安全门出口集合！” 成航紧张的转身，一开山刀干倒一个丧尸，掩护着依旧是捆绑状态的宅男先退出了安全门。 但见张子民距离较远，如果立即出去，成航认为兴许他赶不到，安全出口就被会被丧尸测地封死。 无奈之下成航没及时闪，停留在安全门附近，硬着头皮一个接着一个，砍翻了最先接近的四个丧尸，并大喝道，“快快快。” 越来越惊悚，看得见的地方，到处的丧尸都开始袭来。 “快走。” 张子民也开始火速撤退了，跨过昆兰时却没帮她起身。 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需要她自己起身并跟来，张子民需要先过去安全门附近帮成航一起守住“阵地”，那是所有人的撤退通道，否则这么多丧尸占领了安全门，那就谁也走不了。 “快啊。” 张子民到达了安全门附近，并一共发射了三次弹弓后，却发现昆兰没能及时起身。 其实她已经起来了一次，但扫眼看到腹部全是血，于是她的手撑不住又再次摔扑了下去。 这把张子民吓得险些跳了起来，但也没问“你怎么了”之类的废话。 只是果断把已经出了安全门的宅男拉出来，立即给他“松绑”，给了棍子并吩咐，“帮成航一起守住这里，不能退，否则算你逃兵。直至我去把她带出来。” “不能了！她救不活了。” 狭窄的地方又面对这么多丧尸赶来，宅男吓的小腿发抖。 “可能救得活，但现在不救她就真死了。” 张子民这决定并非全是情怀，而是病毒导致的自愈能力增加，且能自动杀灭身上有害细菌，这是已经观察出来的。 除非她被刺中心脏，否则止血后有不小的概率能活。 就此开始拼命了！ 成航和宅男顶在安全门附近的两边，阻止丧尸过度集中。 张子民折返过去的期间，也找机会一共发射了三次弹弓，却因太过紧张导致准确率下降，只击倒了两个丧尸。 “起！” 到近处后，张子民把昆兰身子翻转过来。 飞速取下背包拿出胶带，掀开衣服看，在她腹部位置，因扑的时候被头盔男身上的短刀被动刺了一下，现在流血速度非常快，但好在不是心脏位置。 张子民把胶带狠狠在她身上缠绕时，昆兰微弱的声气道：“谢，谢谢你……别管我了，走吧，如果有可能救救我姑娘……” “压紧，别说话。” 张子民用胶带封住伤口后，把她的衣服盖好并让她伸手压住。 紧急情况下张子民肾上腺素爆发还是有点猛的，掌握着技巧一个爆发，就把昆兰不轻的身体扯飞了起来，背在背上撤退时抬手看表后再次色变，因各种耽搁，时间已经不早。 张子民边跑边道：“时间不够了，需要回基地重新策划，然后卷土重来。我有不好预感，必须在太阳消失前回到基地，快快快，撤退。这个时节黑的很早。” 说着，已经穿出了安全门。 成航和宅男也迅速跟出来，把门封死了。 “救，救我姑娘……” 昆兰无力的扑在张子民的脖子间道。 “今天不行了。做事不能急，既然她们暂时没死就还有机会。我强烈警告，你别在说话。” 一边说一边快速下楼。 事实上昆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觉得很困，想睡一下。因为除了担惊受怕还受伤外，她已经超过72小时没怎么睡觉，就此闭上了眼睛不省人事。 这才下了两楼，张子民忽然停下脚步，“成航来背她。” “我？你这么神勇还过分谨慎真的好吗？” 成航有些惊悚的看着他。。 “因为你腿粗，且你开路效率太低了。”张子民已经把昆兰放下来，“别担心被她咬，我观察过，不是被丧尸要的，尸变比较慢，我会对你负责的。” 其实成航主要也是顺口吐槽，只得过来背着昆兰了，事实上他也不信任张子民，如果让张子民背着除了慢，万一摔到啊什么的也是麻烦，又不能不管。 就这样，一队都身上带血的人跌跌撞撞，于即将的落日余晖下，不得已营救任务失败一半，离开了写字楼。 五点十五分，冬季的阳光进一步开始倾斜。 广场上，之前因加力而熄火的丧尸现在也恢复过来了，且因闻到血腥味而尤其活跃。 由张子民去吸引着它们纠缠迂回了一番。 于五点三十分，救援小队正式撤离出广场范围。 算好有成航在，否则仅仅张子民自己，真没能力背着并不算轻的昆兰这样折腾。 “快快快，不能处于阴影中，顺着还有阳光的地方走，最快回基地。” 张子民一个劲的催促。 “说话不腰疼，你来背着试试啊。”成航郁闷的道。 “我已经试过了，于是交给了你。” “……” 成航觉得他说的真尼玛有道理。 宅男弱弱的道：“为什么一定要走阳光下？” “不知道，只是下意识。但目前为止我的下意识没错过，就不要随意颠覆，否则破坏了已知的安全规则平衡，一定有代价。” 这就是张子民的真实想法…… 21楼窗口处。 斯文眼镜男神色南明的看着某个小队撤退。距离远看不太清楚什么情况，视力不够好。 又拿出了一个手机打开摄像试图放大，但又是一团模糊，只得砸了手机。 铁青着脸色少许，咔嚓一下，斯文男人打开了手里的猎枪底座，看看已装好的子弹，然后又咔嚓的合起。 “老板，他们应该就躲在附近不远，现在他们背着人走不快，我们追不追击？”身边那个大汉道。 祝老板把猎枪抗在肩膀上，吸了一口雪茄道：“不追了，重新找机会。马上落日了。” “落日会发生什么？”大汉有些好奇。 祝老板微微摇头，“但我有不好的预感。根据种种现象，根据我们调查过的附近那些屋顶被大力破开的聚集点形式观察。我总结出了两个共性：一，那些出事地点的附近都没有丧尸或者丧尸太少。二，我亲自观察到那些幸存者喜欢在落日后、丧尸不活跃的时候活动。于是我有理由相信，没被阳光笼罩时，他们就被某种即将醒觉的威胁盯住了，或者跟住了！” “这……” 大汉也有些被吓到的样子。 祝老板又喃喃道：“团队能抵御风险给人胆识和信心，但脑子更重要。相信我，你们到现在没死光是有原因的。我们在高处观察到的大约五个幸存者小队，现在都团灭了不是吗？” “老板英明，然而老魏后脑勺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了，怎么处理？”大汉道。 “送他一程吧，不能让他尸变威胁到我们。”祝老板淡淡的道。 “另外有好几个兄弟没能回来，我也不敢用对讲机喊，害怕被对手获知我们消息，这可怎么办？”大汉道。 “不用等了，他们肯定已经被杀。现在没回来他们就不会回来了，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得想办法找到并干掉那些人。否则我睡不着。”祝老板冷冷道。 大汉迟疑着道，“他们是真正的狠人，仅仅两人进来，杀了我们许多兄弟，离开时是四个。我觉得现在最好暂时不要招惹他们，想办法撤退这里，重新找聚集区才是办法。这里是办公楼，生存物资有，但是不多。” 祝老板又吸了一口雪茄道：“撤退最终是要撤退的，但必须找到并干掉他们，这是原则，是团队的精神和凝聚力。另外我比你知道这里是不是生存基地，关于往后我已经有了些想法，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只要干掉一些人，我们就会有好基地。” …… 第29章 个个都是主治医 唐丽像个机修工人一样焦急等在楼顶，眼看就要日落。而大民出阵前吩咐：一但日落，基地需要全部关闭并进入静默状态。 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回不来的的可能性大增，如果基地两员“大将”一起损落，这从任何方面讲都算毁灭性打击。 最后看了一次手表，即将决定收队时，隐约发现落日间有动静，迅速用望远镜观察，是他们，还有个不认识的宅男，另外有个生死不知的女人。 唐丽快速拿起对讲机道：“目标出现并正在回归，老陈，立即打开小区大门并做好接应准备。” 又担心的道：“大民，你们立即右转绕行，如果不改方向，你们将直面一个尸群。” …… 听到唐丽的警告后，正处于岔口的张子民拿起对讲机道：“多大规模的尸群？” “目测五十多个。”唐丽回应。 宅男不禁小腿发抖，当即就要转向。 却被张子民拉了回来道：“闯尸群，不能走岔路，那边阳光被遮了。” “你认真的么？”他们两人同声道。 “闯！我开路，但只会有选择击杀。成航千万小心，别摔倒，那个谁，宅男，你不要慌，保护好成航，因为他背着伤员。” 张子民说着当前走在了前面。 “我……”宅男比较迟疑。 “你什么你，相信我，如果是你受伤，你真会希望遇到的是我。这尼玛已经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张子民开始在前面刻意制造了点动静吸引尸群，给他们让出了路。但击杀的有限，时间短，引导丧尸的效率也不算高。 “妈的拼了。” 宅男关键时候不禁觉得张子民说的超有道理，于是接过了开山刀护在成航的身边开路，心惊胆寒的“刺杀”了两只拦路的丧尸，加之张子民在一边持续制造动静，的确就逐步闯出去了。 老规矩，张子民从另外一边车顶上快速移动，最终在小区门口汇合。 陈家乐和小萝莉已经开门等着接应。 张子民一边背着伤员往里走，一边道：“大家别忙收队，立即全员上阵用消毒水清洗掩盖我们带回来的血印和血腥，要快，包括小区内，延伸至小区外的部分位置，不能留下死角。” 陈家乐一边转身一边用对讲机呼叫冯陈辰来帮忙，事实上只有这么几个人可用了…… 直着放在桌上的对讲机时而传来陈家乐的声音：“血印清扫完毕，基本无死角，对了，你们带回来的人她怎么样了？” “治疗正在进行，生死不知。” 唐丽总是这么回答陈家乐的。 事实上在他们接受了张子民这个人后，也就会逐步接受张子民的精神。从政治层面来说，这就是来自领袖的影响力和魅力。于是他们现在对每一个活人都比较敏感。 “没有团队的支持走不远。” 这在当下的基地中基本是共识，于是他们都想昆兰能活过来。 没有全部人集中过来，是因为张子民这边地方不够大，放不了那么多人。且集中的人太多必然会太杂乱造成各种影响。 对昆兰的手术就在张子民的家中展开。 这边有灯光，把桌子一收就是手术台，然后有酒精纱布等等各种急救用具。 剪刀逐步推进，昆兰的衣服被剪开了。哪怕当时临时用胶带封住了，流血也非常多。 现在她哪怕睡着了代谢很慢，仍旧有不少流血。如果真有类似电影上的各种仪器链接的话，她现在包括血压的各种指标一定非常糟糕。哪怕不懂医术张子民也知道，依照灾变前的正常医学理论，不输血的话她基本等于死了。 好在，正因张子民这些人都不懂医学理论，也没啥仪器来吓自己。像是初生牛犊的形式。 “流血太多了，得想个办法。” 唐丽在旁边抱着手，以专家的模样提出了意见。 “这并不是重点，当时我观察到刺她的刀有断口，得想办法把留在身体里面的刀尖找到，希望没伤及内脏。” 张子民一边说，把所有用具准备好。 小姑娘说道：“这工作非常复杂，我认为应该交给女生，女生才足够细心。” 一定程度上她说的也有道理，考虑到张子民游泳队出身，干精细活没什么优势。于是对唐丽道：“要不你来？” 唐丽尴尬的举起大活动扳：“我只会用这个。” 好吧，张子民和小姑娘不对她抱有希望了。 “不过我可以指挥，修她内体，应该也和修太阳能、修车差不多。”唐丽又补充道。 行，有她作为观察员也不是坏事。 另外就是要防止昆兰死了尸变，于是小萝莉拿着一条棍子站在旁边，她接到的命令是：万一有动静有敲昆兰。 就此正式开始操作，唐丽建议说要进一步把她的腹部破开，就像修发动机要开盖那样。 张子民也不考虑是不是忽悠，立即动刀划开。 目测，仅仅这么一个口子不可能出血这么严重，要想知道昆兰的内体怎么了，就必须开大口，侵入式查看。 然并卵。 划开后暂时看不懂哪里是哪里，各器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边用激光电筒照射着寻找，唐丽忽然指着一处断裂的血管：“根据我修检修太阳能的经验，有必要把这里封住。要不打个结？” “并不需要打结。” 张子民觉得她说的对，这条“管子”仍旧在流血，用手术钳在这么小的纵深里打结，那是鲁班才做得到的事。 于是张子民把灾变前准备的内体用“夹子”夹上，这个东西不用取，它会慢慢的在体内分解并代谢掉。 我夹！ 用了一共三个夹子，流血比较大的地方堵住了。 小姑娘不服气的道，“血管是用来流血的好吧，堵了可怎么办？” 张子民和唐丽面面相视了起来。 唐丽说道：“根据我修太阳水箱的经验，堵了一个管子后，你就必须重开个口子进行联通，否则岂不是死水？” 这次张子民没有同意她的理论，摇头道：“你对力量一无所知，人体有自动调节能力，哪怕没受到病毒的影响也有。譬如大自然中，历史上黄河几次改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小萝莉开始抢答：“乃是泥沙堆积导致堵塞，于是自然界自己调节，水总要有去处，就另辟蹊径。走的水多了，也就成了河。” “回答正确。”张子民道，“目测昆兰内体也和河流也差不多，这里堵了，内体会调节，重新开辟出血流回路。这相当于绕路，可能会减低一定的效率，表现出她的血液循环没以前顺畅，但我觉得如果不跑马拉松，就没大问题。” “……” 都是什么也不懂的，既然两个女生无法反驳这理论，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认可了主治医张子民的治疗方案。 第30章 丧尸围城：战争与和平 把昆兰内体的河流堵了差不多后，也不知道碰到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内脏，反正目测比较重要的“部件”都没伤到，最终在一个死角里，找到了大约一寸多些的断裂刀尖。 就此，多准备了手术钳给唐丽，“你把刀尖抽离，抽离的同时我果断夹住破口的水管，不是……血管。” “好啊！” 唐丽果断出手把刀尖就抽离了。 手术台上昏迷的昆兰一阵抽搐。要是有电子仪器的话，一定到处是嘟嘟的警报声，好在没有仪器，根本吓不到一群莽撞的牛人。 但是小姑娘还是很不冷静，尽管昆兰没有醒来，她仍旧一棍子敲击在昆兰的头上。 “你看嘛你看嘛，人家只是抽搐了一下而已，又没咬人。” 唐丽又开始喷小姑娘了。 这也不是不重点，之后又有两处流血比较多的地方，果断夹住！ 接下来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唐丽迟疑着道：“根据我修车的经验，发动机开盖后，你得把废弃机油抽干，擦拭干净吧，否则不是看着一团糟？” 有道理！ 张子民果断开始抽出她腹腔内的废血。 唐丽又递来一块抹布：“擦干净，就像修机器那样，这样你才知道还有没有隐藏的泄露部位。” 也有道理。 但显然用抹布太过分了，又开了一袋子棉花把气缸……不是，把腹腔整理干净。 胡乱看了一下差不多了，反正没有大的泄露，新手么，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管他了，不做不错，于是开始缝合。 张子民不怎么会针线活，对唐丽道：“要不你来？” “我只会用这个。”她又举起了扳手。 “我来。” 小姑娘自告奋勇，结果被唐丽给她后脑勺一掌。 张子民开始操作的时候，唐丽又道：“这不行，譬如你接管子的时候，仅仅只有一道环是不稳的，需要三道或两道捆扎，管子才不容易脱落和泄露。” 好吧，张子民采纳了。 于是包括脂肪在内打算缝合三层。否则随便一动又扯开了，岂不是手术白做了？ “这也不行。缝的跨度太大，我看人家修铁路，横梁跨度太大就会陷下去。换算在这里，连接数量不够，她每平方毫米的组织承受的拉力太大，一个抽搐就是二次伤害。”唐丽又进行了指挥。 采纳。 张子民只得又加了一倍的天衣无缝针法进去。修人体马虎不得，不能像成航他爸修房子那么操作…… 手术终于完成，除了躺着的昆兰生死不知外，其他人全部都一身汗湿，也不是累，而是紧张。 “我看人家盖房子，就像混凝土浇筑初期需要有外围木板支撑，所以你必须用纱布把她的整个腹部适度挤压紧。” 唐丽说到这里，想想又道：“算了我来吧，你别碰她身上了。男女授受不亲。” “还是我来，万一她尸变吓到你的。”张子民不想放手。 “大民，让丽丽阿姨来，关于尸变我会控制。但你再操作，丽丽阿姨就变心了。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小姑娘抬着棍子言之凿凿。 也有道理，只得交给唐丽处理了。 张子民这才放松下来转身擦去手上的血，忽然听到昆兰虚弱的声音，“谢，谢谢你们，啊……” 原来，她醒来只说了一句，就被小姑娘一棍子敲晕了，脑壳上都有两个包了。 “你看嘛你看嘛，你都不分辨情况就下手？” 唐丽又开始责备小姑娘。 王小爱担心会把昆兰害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很泄气的低着头，“大民，我是不是错的很离谱？” 张子民摸摸她的脑壳：“也不算，她现在需要安静躺着恢复机能，以我对医学的经验而言，你这一棍子就当做镇静剂好了。” “又开始狼狈为奸洗地了，小屁孩必须要调教，你就会护着她。你果然是官字两张口。什么都能说。” 唐丽就这德行。 张子民也不和她扯，抬手看表，现在已经是深夜两点，低声道：“你们整理一下赶紧休息，明天还有工作呢，我守着她。” 唐丽伸过带血的手来摸摸张子民的脸道：“小心点。” 适当整理后，她们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小姑娘道：“丽丽阿姨你变心了，你对我根本没那么客气。” “快睡觉。哎呀你不要扑着我身上。” …… 今夜没吸烟，过了那个时间张子民就不吸了。就像以前过了吃饭时间后张子民从来不“补”，挪到下一顿。 这是一种习惯，也是张子民概念中的规律，是秩序的一种。 翻开日记本前，张子民回头看了“手术台”一眼，确认昆兰呼吸还算正常，且捆绑扎实后，开始写道： 今天发现了幸存者，带回了两个，但作战任务受到各种影响后无法完全执行，未能对已知的两个幸存者执行救援。 我不知道昆兰能不能挺过来，但我尽力了。临阵磨枪，执行我了在末日、也是今生的第一次手术。 关于那个叫薛项的宅男，我觉得他存在一定程度的共谋行为，但无法处决，根据紧急状态原则，我不具备资源对其深入调查并限制行动。 还考虑到搜救行动中他有立功表现，于是我决定对他的疑似共谋行为暂免追究，直至有新的证据。但对这人暂时不会录用，会持续跟进观察再做决定。 救援行动的过程，显示出了团伙首脑祝志荣不是一般人。我隐约觉得和他的周旋没那么简单，兴许……我们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但这并不需要深思熟虑，我决定不论代价再大，也对其宣战直至铲除掉这伙邪恶势力，给与其他幸存者相对良好的求生环境，不至于雪上加霜。又冷又饿又害怕的时节里，还要被同类迫害的话任何人都崩溃的。 这作战决定我不管对错，但我觉得这是一种精神支撑，是旗帜的凝聚力。每一个真正成熟的团队一定要有纲领和方向，并且持续为之去战斗，直至赢得战争或者死亡。 我是这么考虑的，如果我的团队面对祝老板之邪恶团伙不幸战败团灭，又有人拿到了我的工作日志，那就是你们的经验，兴许能对你们往后的计划与决策有所帮助。 很不幸，在这凛冬将至危机四伏、我仍旧没弄明白外部威胁是什么的时候，人类间的第一场战争已经打响。能带来和平的是秩序，而有效的秩序需要用战争来确立。对待敌人，需要比即将来临的凛冬更严酷。 11月19日晚气温骤降，人民邮政官张子民工作日志…… 第31章 重楼再临 说是说要守夜，但今天实在太累，尤其是精神方面的压力大，非常耗费心神，于是都来不及收好工作日志，张子民就坐在窗口沉沉睡去了。 夜里四点的时候，一片黑暗和寂静。 手术台上的昆兰忽然睁开了眼睛，和人类的眼睛相比，她的瞳孔颜色发生了些改变，且淡化了些。 左右挣扎挪动了一下她意识到被捆住了。没有光，却隐约间能看到房间布局，感觉很陌生，不知身在何方？ 那可以当做手铐使用的捆扎带在她手腕逐步尝试性加力后，啪的一声终于断开了。 啪的又一声。 左手的捆扎也脱离了。 腹部很疼但不是重点，腰部轻轻一发力，昆兰敏捷的坐了起来，轻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像猫一样无声的下了手术台，逐步走向在阳台上坐着睡觉的张子民。 第一声捆扎带断裂的声音张子民久久醒了。 第二声捆扎带断裂的声音导致张子民非常紧张，却没动没出声，只握紧了手中可以用作临时武器的笔，然后进一步观察着。 张子民主要是不敢惊动里面的小姑娘和唐丽，因为现在这个能挣脱捆扎带的人处于中部，是极大威胁。如果她们两个女生慌乱的冲出来，那就很麻烦。 经过快速评估张子民决定装死，如果必须要发生混乱的话，希望两个女生没头没脑冲出来的时候危机已经解除。 当然如果张子民死了，那也就不重要了，反正大家的结局都会差不多。 这是一种无声的对持，就像当时在写字楼16楼开始突击的时候，张子民隐约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却没有太强烈的威胁感那样，最终就发现了昆兰。 昆兰走到了张子民身边后，借助非常少量的月光，注视了张子民许久，又轻微伸手过去。 张子民即将出手时，发现她只是拿走了放在怀中的工作日志。 那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重点，于是张子民静观其变。 月光少的可怜，但对于现在的昆兰足够了。她一页一页的翻着，采用倒叙阅读法，从11月19日，倒退阅读到了灾变日。 想了想，接下来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又轻轻的把工作日志放在了张子民胸口上。 有点蛋疼的在于，持续紧张的张子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握紧笔的手心全是汗。 少倾后尴尬解除，昆兰重新回到了手术台，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了？ 丧尸或许会看报但肯定不会打哈欠，就此张子民也松了一口气，极度的疲劳，又从最紧张的状态放松后立马睡的不省人事…… 清早房间里一阵混乱。 “妖怪，妖怪！” 小姑娘大喊着，噗的一下又敲昆兰的脑壳一棍子，然后跑到唐丽的背后躲着，时而又伸头看看。 “你你，你不要过来，否则修理你。” 唐丽无比紧张的扬大扳手，保护着背后的小姑娘。 “我没有要过来。”昆兰摇头。 “你，你到底怎么了？”唐丽始终保持警戒。 “我没怎么。”昆兰道。 小姑娘从唐丽背后伸个头呵斥道：“不是问你，是问大民。他不可能睡那么死的，但他现在没来救援，只靠在椅子，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哦……原来你们是这意思。”昆兰楞了楞。 “你，你的瞳孔怎么回事？”唐丽继续紧张的追问。 “我不知道我瞳孔怎么回事。”昆兰摇头。 “你复读机啊。”唐丽道。 “我不是复读机。”昆兰道。 “他，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唐丽有点想哭，却无比着急。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昆兰便转身过去看张子民。 “你敢碰他，咱们就和你拼了。” 唐丽如和小姑娘同鬼子进村似的，弓腰，大活动扳和棍子走进了两步。 “我又不是丧尸，干嘛和我拼了？”昆兰反问。 唐丽和小姑娘面面相视了一番后道：“你真的……不是丧尸？” 昆兰道：“丧尸肯定不会回答你们的这么多问题。”又补充道：“快点放下武器，不要威胁到我。” 唐丽和小姑娘小腿发软，却猛摇头，“不放，我们根本威胁不到你。” “既然威胁不到，为什么不放下省点力气？”昆兰问道。 小姑娘觉得有道理，只得扔了棍子举手投降。 “混账！捡起来准备战斗！” 唐丽真想给死丫头后脑勺一扳手，不修理她一下看来是不行了。 于是小姑娘又捡起棍子继续对持着，以免被修理。 没见昆兰不就已被修的四不像了，早知道她们两个整不成的，一个搞机修的配合一个游泳队的，会诊给人做手术，还能有啥好事。 这时候张子民也醒来了，看到屋里的对持并不担心。以当时昆兰那浑身每一寸地方都是致命武器的风格，还能轻易挣脱“手铐”，她要是想动手，很快这个小区就没有活人了。 但想这么想，这仅仅是张子民的分析，未必是事实。 张子民很紧张的起身，表面却很轻松，对唐丽和小姑娘道：“没什么事，一切在我掌控之中，你们去驿站集合，准备工前会，我和昆兰单独聊聊。” 她们非常害怕，但对张子民也非常信任，这才松了一口气出门了。 卧槽！ 昆兰转身看着张子民的时候，张子民也险些吓得跳起来。 怎么形容呢，理论上她像是“死过一次”了，已经出现了局部尸变，大抵是：肌肉组织变得更加紧致，不像她的年纪。二，皮肤更白皙更紧致，也不像她的血统和年纪。三，瞳孔不同于丧尸，但相比正常人有些淡化，显得妖异。 “我怎么了嘛，吓到你了吗？” 昆兰一副很有范的女强人造型，面容冷峻，并且仍旧保持着她灾变前的装扮很有感觉。 唯一就是黑色的丝袜破洞太多了，黑色套裙也显得很脏，脚下穿的却是篮球鞋……但尽管如此她气质还是感觉很强劲。 尤其别看她的脸，太妖了。 震撼惊艳程度和当年第一次目睹仙剑系列第一人气妖孽重楼时的感觉，几乎不分伯仲。 这导致哪怕张子民也有些凌乱。 昆兰看着他的神色却很温柔，轻声道：“要不你给我个镜子，我是不是真吓到你了？” “有点。” 张子民真没有镜子，只得有点尴尬的递给她手机。 昆兰接过时故意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表情却相当的正版，点头道，“谢谢。” 然后，她转过身自己看了一下，竟是也比预想的冷静，没有尖叫。 事实上当连续几天没睡，周旋的很疲惫，见到张子民并以为是敌人的时候，她也没有尖叫。只是说那个时候的她，除了满身武器外并没有多少实力，也没那么妖而已。 第32章 关于她的指令集 “好吧的确有点吓人，但你知道的，这不是我本相。”看完后，昆兰又把手机还给了张子民。 “这事我知道。”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 昆兰忽然走过来。导致张子民有点紧张，但没有后退，没喊“你别过来”。 跟着，昆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让他感应。 “我又不是b超，你知道这事的吧？”张子民道。 昆兰道，“我不怪你把我修成什么样，我知道你尽力了。也知道你从灾变以来的心路历程。感应到了吗？” 张子民道：“感应到了，你衣服又是血又泥，还被剪去半截，你需要一套衣服对吧？” 昆兰微微摇头，“我是你的杰作……这条新的生命是你亲手创造。你的心血没有白费，你的工作有了成果，就是我昆兰。” “经你这么一说，我稍微也感受到了些成就感。”张子民开始装逼了。 昆兰露出一丝微笑：“是的我就这目的。不论你对我的修理工艺好不好，总之我很感激。” 抬手捂脸是不可能捂脸的，尽管说游泳队和机修工人、外加个脑残萝莉会诊的手术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这的确就是一条生命，大家都尽力了。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会吓到你的团队，让你不好管理。但我又不想离开，这很矛盾。”昆兰低声道，“我知道管理团队会有哪些问题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现在哪怕我也不确定这个手术到底会带来哪些后遗症，你到底会不会尸变？” 张子民思考着道，“我也不能现在马上让我的团队接受你，这很离谱。因为我自己不确定的东西，哪怕他们信我，我也不敢让他们信我。一但我错了，他们就不信了，团队会散，会出事。” “这话听着很绝情，感觉我是你的试验品用完就扔，但也我理解……总之我还是不想离开你，我有感觉，我就算尸变也不会咬你的。”昆兰略有点忽悠的表情。 “这我不信，或者说我的立场和位置，不允许我信这说辞。”张子民道。 “那怎么办，反正我就是不想离开你，像是从硬件层面形成了对你的依赖。硬件你懂的吧？”昆兰故意道。 张子民扭头看着电脑迟疑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用扳手，在你这个cpu的体内写入了一个最高优先的指令集？” 昆兰歪着脑壳想了想，“说不清楚，但大抵就是这意思。” 张子民有些懵逼，又试着道：“你现在最想救你女儿，还是最想留在我身边？” “这很重要吗？”显然她有点难以回答。 “倒是也不重要，我只是无语的时候，顺口问问。”张子民道。 昆兰不想拒绝他，“当然更想救我姑娘，但我有种预感她暂时不会死，急着行动你会有危险，我不想你死，所以我必须留在你身边。” 张子民不确定她这回答到底是基于情感，还是基于经验和哲学？ 见他还是有点为难，昆兰道，“这样吧，就像你不放弃别人，并对一些问题人物免于追究那样。哪怕我疑似会尸变，但我现在是正常的，我知道你不愿意无法赶走我。” 张子民微微点头，还真是这样。 “我暂时住在小区内，但我不出来，不吓到你团队。给你们一些时间适应。你每天来看我，跟进我，做记录和观察。这是你的研究数据，也是我配合你工作？”昆兰道。 张子民迟疑片刻只得点头。 她这未必是忽悠，最早张子民留着丧尸后，也观察出了一个规律：小萝莉的妈妈，作为丧尸的怨念其实很大，个个都会去追着咬，但没有追过小萝莉哪怕一次。 张子民却没有把这规律告诉小萝莉，不能让她有希望。 因为张子民很确定她妈的尸性、嗜血特征没有任何改变，仍旧主导了它的行为逻辑。只是就像昆兰说的那样，像是从硬件层面的指令集锁定一样，导致那头丧尸不会接近小萝莉。 另一方面，丧尸身前的一些习性会得到保留，也从一定程度反证了这些现象。 “行，你就住我这单元的顶楼，有事叫我，但没有我的批准，不能离开房间？”张子民道。 …… 到驿站参加工前会时气氛有些怪。 从表情看，显然他们已经听唐丽提及了些关于昆兰的事。 “她能稳住吗？” 自来话不多的老陈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成航代为回答，“看大民这模样就知道他自己也不确定，人类是很容易被妖孽迷惑的。嗯，我这没有否定张子民的意思，但我觉得就算不杀死她，也该把她驱逐。” 冯陈辰为张子民说话，“这尼玛就是馊主意。驱逐是不可能驱逐的，首先，驱逐后她变成丧尸，目测还是高级丧尸，等于我们多了一个不受控制的敌人。其次，驱逐后她没变成丧尸，等于我们多了一个仇人，女人很记仇的，相当于存在一个初步了解我们基地的仇人，若她加入敌对阵营，就是灾难。” 纷纷惊为天人，妈的冯陈辰竟是说的有些道理？ 紧接着，冯陈辰道：“所以最好是……干掉她。” 纯理论上，她倒也没太大问题，于是张子民暂时不说话。 但小萝莉反对，“切，这违背我们的原则和纲领，放弃原则的确是有效方式。但大民的原则，能让我们和对面的坏蛋产生区别。给与别人希望。” 也有道理，老陈表示支持小萝莉。 “我还是觉得，做了她才能彰显杀伐果断的末世效率。”唐丽和冯陈辰抱团了。 “好了，大家说完了，接下来说说我的意见。” 张子民做总结性表示：“你们各自都有一定道理，原则上我不迂腐。为重建秩序和团队安全，一定程度的确可以使用致命武力来控制一些事。但我要说说我的内心第一感觉：我怀疑，我们团队现在的资源未必能除掉她。我没有证据，这是一种感觉。” 然后把关于捆扎带轻易被挣断的事讲了一下。 他们纷纷色变！ 一时间变的非常安静，没人出声。 第33章 丧尸围城：誓言之纹章 意外的，成航支持了张子民：“这货的感觉倒是暂时没错过。” “那就跟着感觉走。”小萝莉道。 张子民再道，“既然这种情况下不能乱来，何况她现在表现出的自控能力较强。已经过了我们所知的尸变期，考虑到冯陈辰的理论相当清奇，不能杀的情况下若放弃她，不论怎么都算我们吃亏。从实用逻辑出发，我和成航对她的营救付出了很大代价，依靠的是团队纲领。纲领没错的时候，坚决不能颠覆，于是综合权衡，我决定留她在我住的那个单元，由我进行控制并观察。” “做任何决策都有风险，事实上我们已经处于末世风险中。于是有时候不必太过纠结对错，任何事，也都需要一些运气。” 张子民的总结完了。这既是命令，但也获得了全部人的认可。 事实上他们都觉得这就是张子民值得信任的地方，将心比己，若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希望遇到的是张子民，而不是那些杀伐果断份子来处理。 考虑到这些，又考虑到了昨天并肩作战的情况。成航神色古怪了起来。 哪怕他仍旧不太喜欢传销级的洗脑，却也试着道：“结束前我有个请求，申请加入这个团队，不知道你还有任命指标吗，或者说你还招人吗？” 张子民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以前我只是不信任你的节操，我也不是老陈，不会被你一个包裹忽悠，但昆兰事件导致我认可了你。作为一个队员，我觉得跟着你有安全感。”成航道。 “好，接受你申请前必须有个推荐人，这是为了从别人的视角评估你。”张子民道。 唐丽跳出来了，果断做了成航的担保人，“这货小毛病不少，但没大问题。既然已经不是公子哥，相信公子哥脾气会慢慢消失。我以我人格和信誉保举他。” “行，申请被正式受理。” 张子民就果断批准了。因为昨天的行动当中，除了是这货认可张子民外，也算是张子民认可了这货。 之前出于时间紧张人又少等各种原因，没能把委任搞的有点仪式感。但现在，针对成航的工作算是有了成效，他的加入对，昆兰被救回来，对这个基地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意义了。 于是张子民道：“现在大家一起跟着我宣誓，把我们之前缺少的东西都补充上。” 成航还是有点抵触，“不宣誓行不行，我跟着干就是了？” “不行！”小姑娘不服气的道。 事实上成航对待小姑娘比唐丽和张子民文明许多了，只得翻翻白眼，无奈的道：“那行吧，既然他都不嫌麻烦么。” 然后，张子民现编一套说辞，环视一圈道：“跟着我念。” 王小爱把手抬起来道：“跟着我念。” 张子民有点脸黑，但是小娃娃么也懒得管她，又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末日。”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末日。” “我们不知道工作中会遇到什么情况。” “我们不知道工作中会遇到什么情况。”她们跟着念。 “我们有可能会遇到信任或不信任的人。” “我们有可能会遇到……”她们跟着念。 “这是孤独的工作。” …… “但我们已经处于孤独，并力图改变现状，让我们自己以及其他人有一份希望，一线生机。” ……“ “无论丧尸成群，大雪漫天或是风雨雷电，作为共和国最后一代邮政战士，我们会尽量找到其余幸存者，把邮件送给等待的人们。这是物资和希望，也是最后的公信力所在。” 陈家乐、冯陈辰、唐丽等人最后眼睛有些发亮并被感染的模样，提高声音道：“无论丧尸成群，大雪漫天，或是风雨雷电，作为最后一代邮政战士。我们会尽量找到其余幸存者，把邮件送给等待它们的人。这是物资和希望，也是最后的公信力。” 至于成航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好歹他不算抵触了，就是觉得这说辞有点尬，反正不是他的尿性。 张子民点头，“可以了，其他的等我想到又补充完善，这也不是当前重点，也许许多年后，我们会有更好的誓词，现在就这么吧。身为本区已知并存活的最高公务官，紧急状态下，我授予你们邮政公务员职务，工作细则会另行安排，大原则就是宣誓内容。” 鉴于老陈当过兵，作为一种习惯他立正并敬礼。 小萝莉不但算是转正了，她还以“副将”姿态补充道：“大民是将门之后，总归显得略输文采稍逊风骚，等过些日子，我帮大民想点威猛誓词，现在可以啦。大家该干啥干啥，至于工作内容，大民会具体指示的。” “快滚。” 张子民给她后脑勺一掌，她就乖乖的和陈家乐去工作了。今天，张子民正式授权并给了工具，让他们对那些关着的房屋破门清理。 冯陈辰继续清理储备物资。 事实上包裹已经全部清理完了，但她的工作仍旧很繁重。现在来说什么都是物资，包括小区物管留下来的管子等等东西，以及小区内车辆座位上的皮等等，都很重要。 这些需要冯陈辰收集汇总并作出策划，以便初步执行张子民家，陈家乐家的太阳能暖管改造。管道上用于隔热保温的，就来自于无主房子内的棉被，沙发皮面，汽车座位皮面等等。 这些工作全是冯陈辰的。 唐丽继续检修楼顶水箱，观察兼预警工作。 成航暂时被列为脱产全训队员，也就是传说中外勤和内勤的区别，任务是从今天开始逐步尝试恢复体能，顺便放下成见，从小区内的丧尸开始适应、练手。 这是否能救他的狗命张子民不知道，但肯定能提高他将来出外勤时的容错率。 暂时来说只能这样安排。陈家乐怎么说呢，根据他的年纪，性格，体能，他很冷静相对靠得住，但暂时还是尽量不要出外勤。 第34章 二打祝家庄 “你呢，今天你干什么？”私下的时候成航问。 “兵贵神速，我要二打‘祝家庄’。我带宅男出击继续执行救援任务，这事不能拖延。” 张子民一边整理装备一边道。 跟在旁边的宅男薛项色变，指着自己的鼻子并小腿发抖：“我？” 没人理他。 成航迟疑了少倾道：“还是我跟你去吧，我有点……不放心。” “他们伤不了我。” 穿戴好防弹背心以及护臂手套后，张子民道，“我见机行事，写字楼纵深很大，昆兰都能持续周旋这么久，如果事不可为我不会强攻，会采取农村包围城市战术持续游击，消耗他们的信心和有生力量，牵着鼻子走，利用丧尸对付他们。这是屠龙秘技第二层，你知道的对吧？” 成航觉得这尼玛就是废话。但时至今日，真的也不能否认这货颇有些身经百战的风范，他对一个具体事件的应对能力和控制力像是来自骨子里，是相当奇妙的天赋级表现。 奇妙到成航哪怕反感这一套，也能被他忽悠控制，违背了等等党持续胜利兽人永不为奴的原始信条。 另外就是，实际上成航也不想跟着他去，因为基地更危险，如果对面抱有和他一样的心思战术，那么基地也会成为风口浪尖，大丽丽会处于危险之中。 “原本我想劝你两句的，或者也想跟你去。但还是算了，送死你去，防守我来，我在这里控制形势吧。”成航文绉绉的道，“如果你出事，丽丽我养之，你勿忧也。”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他的语文还真是在球队学的啊？ 宅男继续小腿发抖的道，“我，我能不能拒绝不去？” “不能，你处于戴罪立功阶段，且你知道他们内部的细节，以及大楼布局和形势。”张子民道：“我不逼你，但如果你选择不尽这义务，我会因你不值得信任、拒绝改造为由正式对你驱逐，且不会给你路费或低保。” “你真是救援队么？”他就会问这句。 但没人理会他。事实上如果张子民不是救援队的话，昨天这货已经被成航把手给剁了。 就此开始，算是今天分工全部完毕。 出征前，张子民专门去自己那个单元的顶楼见了昆兰一面。至于宅男，正在下面惊悚的看着成航殴打丧尸找感觉…… 之所以选择这个顶楼“关押”昆兰，是因为这里带有防盗笼，并且恰好这家的防盗门可以外锁。 这算是个缓冲，如果最终这些关不住她，也会有个预警，从七楼到一楼有一定延迟，可以依托张子民的“堡垒”拒之。 咚咚—— 张子民怀着紧张的心情敲响了门。 少倾后昆兰来开门了。 张子民发现她皱着眉，且站的位置很怪异。 张子民没有进去，试着问道：“你怎么了？” 昆兰也没有邀请他进来，歪着脑壳想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屋子光线太强导致我不喜欢，尤其正是早晨的光芒斜照射进来的时候。” 张子民心里动了动，“是以前就这样，还是忽然这样的？” 昆兰道：“说不清楚。但是作为女人，我以前也不喜欢晒太阳是肯定的，必须要晒太阳时也会涂抹大量防晒霜。但我不想骗你，事实上现在的心态，和以前的防嗮不一样。所以我没叫你进来，隔着些，我怕伤到你。” 这次张子民没说“你伤不了我”，迟疑着道：“你这算是在问我要防晒霜吗？” 很意外并没把她雷倒，甚至没逗笑她。她只是好奇的看着张子民。 对此张子民略有点担心，因为这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她的“人味”确有些减弱。哪怕她装作被逗笑被雷倒，也算是她在努力“做人”的一种表现。 但复杂的又在于：她不是唐丽也不是冯陈辰，灾变前她就是个奸诈的女强人并管理着团队，兴许她以前就会刻意这样。就像说她以前也不喜欢阳光、但又有点不一样的形式。 “我感觉，我们的隔阂有点大，但又分不开的样子，你有这感觉吗？”昆兰很平静。 张子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明觉厉的点头道，“现在我要出去，考虑到别人感受，以及基地的安全，现在我打算把你这里的门反锁。没有不敬的意思，也的确是防备你的意思。你能理解吧？” 昆兰略有点不高兴，但最终还是注视着他的眼睛微微点头。 张子民松了一口气，要反锁时，昆兰忽然道：“你要去哪？” “继续攻打写字楼。”张子民只说了这么一句。 昆兰少倾后问：“你是基于报仇不过夜心思。还是不敢让我女儿死了、怕我失去控制的心思？” 张子民歪着脑壳想了想道：“这很难讲清楚，都有吧。我的确有‘你女儿在你会更受控制的意思’，但你知道的，没有这层意思我也会去救她的。” 昆兰主动伸手关门时道：“小心点，为你的团队考虑，你一定活着回来。如果你和我女儿都不在了，我有感觉我会失控的。” 张子民真有点被这货吓到了，想都不想，果断猛扭钥匙锁门。把她关了起来…… 下楼来，出阵前最后交代成航：一但七楼形式有变，立即组织人员退守钛合金碉堡。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没情况就不许进你的碉堡了？”成航问道。 “废话，那是我妈留给我的碉堡。” “然而被你卖了，有四分之三是唐丽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事？” …… 第35章 中招了 二次远征开始了。 因外勤配置发生改变，队形也就变了，张子民在前面开路。宅男作为一个后勤血包，带着补给跟着约莫十米外。 这厮老觉得害怕，想跑了和张子民贴着，但每次都被命令“保持队形”。 外部环境还是没有任何改善，也看不到改善的希望。 到处是垃圾和血迹，虽然只是不长的几天时间，但是没人收拾，风吹日晒又到处是苍蝇，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恶臭气息，吹来的冷风当中没有任何的一丝人味，隐隐约约的夹杂着不像声音的丧尸哀嚎。 这全然已经是一派废墟的感觉。 宅男越走越担心，“我不知道你能否听到，但我怀疑附近有很大规模的尸群，这种感觉并不是直接的声音，而是面积较大、步骤差不多而引发的空间共振效应。” 张子民楞了楞，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货也感应到了？原本还以为是张子民的幻觉，后来其他人感觉不到，但小萝莉感觉到了。 可惜她是小屁孩，说话有时要打折扣。 见他迟疑，宅男举手投降道：“我，我真不是乱说，如果你不爱听就当做我没说。” 张子民点头道，“没事，哪怕你还没被信任，但我允许把你的感觉对我反应。” “好吧，你真是救援队，至少表面上是的。”宅男说道…… 再次拐入岔道，又面临一个路口时，宅男迟疑着：“头，我真觉得我们两个人去死送的。祝老板有只猎枪，我很确定以前就放在他的办公室，灾变后也见他持有过一次。” 张子民微微色变，“你现在才告诉我？” “之前我不敢说，怕你们不信我，也怕吓到你们，导致你们手一滑把我处决了。”他果断退后了两步，一副想跑的样子。 “好，这事我知道了。” 张子民竟是不改战术继续前进，不过却因消息的不同改变了策略，没走昨天的路，这次打算绕行更远的陌生地区，从写字楼的另外一面：进入地下停车场，然后从电梯间壁进行战术突击。 走了新路，意味着新的危险。 因为昨日老路的经验用不上了，昨天路上的危险点，大抵什么地方有多少丧尸，这些就是经验。 另外丧尸也会逐步拥有“抗性”。大抵表现为：如果它们多次见过的人，又拿这些人没办法的话，它们对这特定群体的嗜血习性就会有所减弱。 仍旧会很危险，但犹如一条智商超低的恶狗见惯了某人后，咬他的兴趣就下降了。 自始至终，经验积累的足够多时候，就会逐步形成肌肉记忆级的右脑作为范畴，效率就非常之高。 但经验用不上或者没有经验的时候，就必须依靠左脑一步一步进行逻辑运算，表现为必须提高警惕，耗费一些心神去感知，步步为营。 想着，把这个比喻和宅男一说他就懂了，“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大抵就是用cpu去做gpu的工作时，慢的一逼，卡顿的怀疑人生，譬如我们现在的步步为营？” “唉——” 正巧路过一辆开着门的车时，那头被安全带困住了的丧尸暴躁了起来，张牙舞爪。把宅男吓的转身就跑，却是噗的一下，撞击在旁边墙上，然后斗鸡眼的样子，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叫不要在乱跑的，你是血包。” 张子民说着却没去管他，观察了一下这辆车。 这车是被搜刮过的，对方却留下这头小丧尸在安全带上？ 就此张子民开始单腿跪地，矮着身子警戒着四周。 细节的处理往往能反应一些东西。譬如旁边这宅男吧，他遇到这辆车的时候只会转身就跑，倒未必每次都会撞墙上，但这就是他的人设或者说风格。 如果是遇到成航和唐丽，他们也会害怕，但敢冷静的杀死这丧尸，然后搜刮。 但纵使是成航，他也不会在不杀丧尸时把车搜刮干净。 会做到现场这样细节的人，不保证他和张子民想的一样，但应该是胆子大又心细的人，甚至是嚣张、拥有底气的一个团队。 这种人一但成为敌人时就会很麻烦。 一边警戒，张子民低声道：“你祝老大的团队，有没有来这区找过生存物资？” “没有，我很确定。”宅男猛摇头。 张子民就此更加担心了些，这就代表是另外的团队行为？ 宅男看看前方想了想又道，“不过看到前面那娱乐城我想起来了，里面不论ktv、迪吧，还是洗浴中心，全都是一个老板名下的。那人叫黄老四，人称四哥。灾变前是我们祝老板的结拜兄弟。” 张子民道：“他是什么人？” 宅男摊手道：“这我说不好，反正看着像个大佬，做他们这一行的么，也就是那个味，你应该知道的。” 张子民道：“灾变后，祝老大有没有和他们联络过？” 宅男想了想，“这我也说不好，但我见过祝老大次用对讲机和人联系，但我们内部的对讲机没响。所以只能确认灾变后祝老大的确和外界有联系。” 张子民又思考了少倾，忽然有了感应，低声道：“有人来了。” 宅男愕然的四处看：“在哪？” 事实上他对末日适应很慢，他主要怕丧尸而不怕人类。 张子民看着某个方向道：“他们在路上了，人不少，一会儿就到这里。” 宅男什么也没听到，明显不信。 张子民把周围观测一圈，附近的店面很小，纵深不足以隐藏两人。于是指着对面道：“你躲进那电单车修理铺，我躲进这小服装店。” 宅男道：“电单车店铺中全是有用的物资，幸存者会搜索，我我，我会被发现的好吧？” “别担心，这明显已经被人搜刮过，如果不是祝老板干的就是这伙人干的。”张子民道，“反正服装店里的试衣间有动静，肯定是丧尸，你确定你要躲进去？” 额，宅男当即起身就跑电动车修理店里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 “唉——” 服装店试衣间里的确有个女丧尸，哪怕就是张子民也中招了，有准备的情况下才进来，就被它扑倒在了地上！ 第36章 不一样的丧尸 意料之外的是，这样的丧尸从未见过，眼神智商和其他丧尸差不多，不同的在于这只丧尸脸上密布着些青色、并凸显出来了些像是“血管”的东西，且她的姿势和动作不算歪斜，力量也大的多。 第一次接触的体验非常不好，让张子民有些慌张。能感应到它的力量，比游泳队出身并坚持训练的张子民大。 大的不多但的确大。 所幸丧尸都有个特点是：对神经和关节控制不是很好，表现为腿和手都不太灵活。 这些丧尸也不会溅射出很恶心的如同藕粉似的液体什么的，主要是靠咬。 所以哪怕失误了，张子民也很快稳住了局面，躲开了一次它的咬。 “唉——” 第二次它咬下来时，张子民用护臂塞死了它嘴巴，并利用了技巧，以另外一只手臂紧锁住它脖子，使得它脑袋紧紧帖在张子民的护臂上。 哪怕就是应用了些杠杆力矩进行不对称压制，但它的力量真的大，挣扎反弹比较严重。 差不多也是这时间，这条岔道的另一头已经出现了不少人的脚步声。 张子民有些急了，现在真是跑都跑不掉。这是第一次见这样种类的丧尸，不确定一但松开对她的捆绑后会发生哪些后遗症。 “我治不了外面那些，还治不了你的没头脑的东西？” 张子民果断进行了第一轮小宇宙爆发，用尽全身力气锁死了它头部，同时脚一蹬，顺着地面滑进了试衣间内。 就此，这个强化丧尸压住了张子民，而张子民仍旧死死锁着了它的脖子和头，处于了试衣间的帘子遮挡中。 “？” 试衣间环境有些特别，墙壁上贴有些照片，是半大男孩的照片。 看清楚照片中的人后张子民微微色变，照片中的半大男孩、是外面车里那个被安全带困住的小丧尸？ 张子民快速思索着，有点感觉了：服装店老板不可能在试衣间以照片做装饰。 所以服装店不是怀中这头丧尸的。应该是乱起来的时候，店老板跑了。它儿子在副驾驶座位上变异成了丧尸。 以母亲特性一定会做点什么，然后就被儿子咬了。 兴许她已经明白会发生什么，干脆就不跑了，也不管外面慌乱的人群，就地下车进入这服装店，听着外面的混乱，平静的摆开照片，进行最后的回忆？ 如果是一般人被咬，变异很快。 根据张子民观察，连一分钟都不用，只是十多秒，像是那一小撮血液进入大脑后就开始变异了。 但怀中的这头强化尸，被它儿子咬了后却能进入服装店试衣间，并把这里布置得很有仪式感？这肯定要花费很多时间。 变异时间慢，多就是它的不同之处。也应该是它力量尤其强劲的原因：品种的不同。 如果变异越慢就越强的话，那个昆仑…… 恍惚间，张子民也不是很愿意想去这个问题，理论上不该信任昆仑，但真像是有某种硬件指令集似的，一想到她如果要变异要被放弃，就会有些心口堵的情绪。 同时张子民肯定了：灾变日的头两日，没感应到那极端的威胁感不是其他原因，而是那个“它”，还没完成变异。 越慢越强的话，那个暗中的威胁到底是什么？ 思索间还发现，怀中这头丧尸虽然总体没意识，但在试衣间中对着它儿子照片时，暴躁程度要弱些。 张子民就尝试性的收了一丝手臂压制力。 “唉唉唉~” 它当即暴躁的挣扎了起来。 这尼玛……丧尸果然是不能信任的。 于是张子民又用尽全力进行压制，它又安分了些。 几乎就是扳手劲形式，张子民无法坚持太久手臂的力量就会衰竭，却没有腾挪余地。因为外面近处已经有了人说话声。 “四哥，你真信任那个祝志荣吗？” “不信。这类人永远不能信任，他只会考虑对他最有利的事。灾变前他就是条咬人不出声的狗。为了他的利益哪怕有秩序压制，他仍旧能走‘邪路’，以比别人大的胆识发家，这样的人，现在没秩序压制他了，你说为了他的生存，他会干什么？” “四哥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怕他了。” “你当然应该怕他，他有只猎枪，灾变前他就因为收账弄出过人命。” “那四哥还带咱们过去谈事？不是与虎谋皮？” “谋皮也必要去，因为我也想要那只猎枪，我们也要生存下去。前天夜里我听到很远的地方有枪声，根据声音方位判断，如果是钱小国他们那团伙已经有枪了，而我们没有，那我们被猎杀的时间不远了。现在是十面埋伏，不论是人还是怪物都特么想干掉老子们。你们是我兄弟，带着你们活下去是必须的。” “要不四哥……有可能和祝老板他们合拼抱团吗？” “当然有可能，譬如我们现在过去‘支援’他就是抱团。他也遇到硬茬了，昨天被人闯入基地干掉好几个。他跟我说，怀疑是老邮电小区那边潜伏过去的暴徒，他想联合我们去攻打。” 四哥接着道：“然而哪怕是这样，一山不容两虎，我不可能长久信那条眼镜蛇的。我告诉你，当年我和他结拜时，他自己把自己的绰号改为眼镜蛇，嗯，他对自己的定为的确很清晰。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四哥，去到以后我们怎么办？真的去刚他的敌人吗？” “看情况吧，有机会就做了眼镜蛇和他的骨干，收编他的一般手下，接手他的物资和地盘。但尽量不要去招惹老邮电小区那边，那以前是官府口的小区，退伍老兵的比例相比其他地方高很多，有一定的训练和组织能力，如果那边真有幸存者，你们相信我，出狠人的概率很大。” 四哥再道：“万一没机会捅眼镜蛇的黑刀，就看情况，关键时候尽量缩在后面看他们哪边会赢，老子们再下注。” “四哥英明。” 这个时候脚步声就在门口，人很多，并且他们忽然就停下了。 “四哥，服装店试衣间像是有动静？”一个声音道。 听到后张子民有些心慌，略微松开了些手臂。 “唉唉唉——” 强化尸又发出了暴躁的声音。然后张子民继续收紧手臂压制。 接着听那个四哥道：“里面那丧尸不是一般丧尸，不要去招惹。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去眼镜蛇那边见机行事。” 跟着是脚步声踩在凌乱垃圾间远去的声音…… 第37章 累了喝红牛 张子民一身汗湿，也在这时几乎撑不住了，考虑好路线步骤后，松开强化尸，脚部猛发力重蹬墙壁，同时用尽手臂力气推丧尸。 手臂推力导致强化尸稍微离开张子民身体，脚部蹬墙的推力导致张子民快速滑出了试衣间，滑出过程张子民还顺手在墙壁上一扯，一张它儿子的照片滑落在试衣间的地上。而张子民脱离了战场。 “唉——” 女强化尸显露出了些獠牙，但正在围着照片打转，竟是没去追小张。 好吧帮它翻译一下应该是：现在没时间，下次你别被逮到…… 出来后，张子民真的近乎虚脱，手臂像是不是自己的。那真的相当于以最大力矩输出，持续扳手劲三分钟不停的形式，换谁都得这样。 “？” 一开始宅男以为张子民挂了，完全静默前，宅男很确定看到了张子民近乎和一个凶悍的婆娘丧尸相拥在一起，那很危险的好吧，应该是没救了。 但现在又看到张子民出来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在不停的放松手臂。 作为一个血包，薛项现在背着双肩包站得远远：“你没被咬到吧？你给句话，我是不是该重新亡命天涯找聚集地了，如果你变成丧尸，原本就想干掉我的他们，更会以为我把你害死了，那么我再也不敢回基地了。” 张子民难免有些好笑，招手道：“过来。” “就算被打死，我也不过去……啪！” 宅男没说完，张子民以极快速度一弹弓打在他的脚前。 “好吧我这就来。” 他只得背着双肩包来了。 好在过来后也没被张子民咬，只被要求帮他按摩手臂进行放松，因为他仍旧决定以第三方小队，参与对眼镜蛇的突击。 这简直是个馊主意，还不如回去关起门睡觉，直至世界末日，不是，直至末日结束。但无奈战术已定，不由宅男做主。 好处是这货承诺了，这战结束后就正式结束对宅男的审查期并豁免之前的事，能成为基地的正式成员。 “你应该不会诓我对吧？” 宅男一边帮张子民放松手臂一边问道。 张子民抬手看表一次，漫不经心的道：“你这么问是永远得不到答案的。有些路走到了就是走到了，走不到就死在了路上。譬如我现在也不知道，这次突击是否会死在战场。” 宅男楞了楞，觉得他是个哲学家。 反正不产生卵用，宅男就不多说了，打开双肩包拿出瓶装水喝了几大口，又找了一瓶红牛功能饮料递给张子民。 张子民喝光后想扔在墙上，但迟疑了下，改为轻轻的放下瓶子，起身道：“上路。” …… 一刻钟前。 写字楼21楼。今天斯文眼镜男终于找到了一个p30p，分别监控了广场上的每个丧尸情况。 差不多的时候，眼镜蛇也亲眼看着黄老四他们的人引开了广场上的“护场尸”，然后他们一行八人进了写字楼大堂。 眼镜蛇很确定，这就是黄老四能动用远征的全部人了。 为了省电立即关闭了手机，眼镜蛇拿起对讲机道，“他们来了，依计划行事，把他们带来21楼我‘办公室’，但其实我不在。会有两头强化尸在房间里等着他们。” “头，真的不抱团要干了他们吗？”对讲机里回应。 眼镜蛇拿着对讲机道：“必须杀了他们，昨天我们伤亡不小。所谓的攻打别人是幌子，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但我知道，我们人少了后，以黄老四的性格一定会先下手，然后拿走我们的东西。早在我和他结拜时，他其实就有类似这样的心思了。“ “头，既然多年前就有矛盾，他为什么没动？“对讲机里问道。 眼镜蛇道：“那时他没这能力和资源，还有秩序压制他。但现在没有秩序压制他了，我们人也少了。干脆把他们做了，他们的基地里有非常多的物资譬如酒水，他还控制了好几个小姐姐在手里，这些其实都是末日的战略物资，你们不想要吗。” “想要！” 来自各处的回答很及时。果断认为这些是真战略资源。 但他们却谁也没注意到黄雀在后，借助黄老四团伙开道，张子民以及熟悉地形的宅男幽灵般的跟进了写字楼…… 黄老四一行人压力很大，哪怕有八个人且都是灾变前混社会的，大抵是平时工作就集中在内部健身房练拳的“全训人员”，遇到有纠纷，要收账要谈判就出动的那种。 但进入写字楼，被眼镜蛇的人接应、跟着上楼时候黄老四他们压力仍旧很大。 来接应的人虽然只是三个人，却全部带着机车头盔，穿着安保用的防刺背心，防护做的非常周全。 这就造成了很难打的一种局面。 黄老四最先的设想是，如果眼镜蛇讲点礼貌在大堂迎接，那就果断暴力碾压之，直接就干。 但很遗憾他没露面，为此黄老四预感到了不对，但不想撤离，打算看情况随机应变，想当年……不就这么打出来的江山吗？ 也想过在楼道中就把这三个人做了，这肯定做得到。便变数在于，拥有猎枪的眼镜蛇一刻不露面就始终是个威胁。 如果撕破了脸却没拿到猎枪，还让老奸巨猾的眼镜蛇有了防备，那绝对不是好事。那就不如冒有一定风险，等他露面再说…… 16楼。 也就是昨天适应过、有过些局部经验的区域，张子民蹲在一个桌子下面，看着宅男演画21楼的布局图。 另外考虑到战术变化，有可能需要把纵深延伸到22楼和20楼，也让宅男把大抵的结构图和特点画了出来。 这就是这个血包能所的了，往后的路会是张子民独自去走，他已经不是适合。 最后低声快速问了几个要点后，张子民收好了图纸，夹在战术背心中，最后检测了一遍自己的装备，走之前道：“剩下你要做的事是存活，躲在这地方就行。” “可以的。” 宅男总体没心没肺的，不过让他躲在桌子下面不动符合人设属性，真不是问题。 第38章 这次怕是栽了 现在对于薛项唯一的问题是：这里安全吗，好多丧尸。 不过宅男这么提问的时候，张子民回答：“安全的，昆兰悟性和智商很高，昨天形式不对时她从17楼撤退来这里，越有丧尸越安全。你在的这位置，就是她昨天在的。她选这里肯定有道理，作为一个险些把我都坑了的女人，你没把握超过她时，就照着她的路走一遍，错也错不远。” 宅男楞了楞道：“昨天她身上有香味，我要不要来点？” 张子民失笑，“你果然有悟性。丧尸对声音敏感，其次是来自毛孔的少量血气味。所以她喷了香水能迷惑丧尸。于是你在这里不动，并掩盖气味的话，丧尸不会找你麻烦，丧尸越多你就越安全。其他的等我消息。我喊你撤退时不论什么情况，不能耽搁。如果实在走不了我不等你，那你就用你的补给包继续躲着，直接下一个工作日我来救援。” “所以你有香水吗？”宅男追问。 “我没有，你自己找。这里女白领抽屉里肯定很多，找不到的话空空气清新剂也行，没什么是不可或缺的，尝试几次不就会了。走了。” 声音没落下，小张闪不见了…… 张子民很紧张，这特殊的战前气氛导致身形和路线都显得有些猥琐。不过顾不上就是了。 现在的安全通道中一定是风口浪尖毫无疑问，于是从十七楼开始，张子民小心谨慎的掰开了电梯门，从电梯道中间攀爬，直至眼镜蛇的总部21楼位置。 贴着耳朵倾听，感觉有些不对。形式非常混乱，隐约听到打斗以及惨叫声。 另外还有哪个黄老四的怒喝声：“mlgb中计了，杀杀杀光他们！” 然后更乱了。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战机，乱中取胜，两边的人一起打，让他们不明觉厉直至控制住形式。 但即将破门突击时张子民一想：不对，根据自己的判断，又根据宅男形容的眼镜蛇，那是条躲在阴暗处等着咬人的蛇，如果他布局坑人，那么眼镜蛇不太可能在火拼的风口浪尖出现。 他只会在别处等着收关，或者出变数后撤退？ 有了这判断后，21楼的火拼张子民不关注了。咬住有枪的眼镜蛇并干掉，就是扭转全局的关键！ 于是张子民没出动，不动声色的下了一楼，在20楼的电梯道中，听耳倾听动静。 眼镜蛇会不会来20楼等着咬人不一定，只是一种感觉，根据张子民对眼镜蛇的初步了解，以及宅男提供的布局而言。20楼丧尸更多，于是眼镜蛇很可能会利用这形式。 动静！ 还果真有人在20楼说话。 是个小姑娘的声音道：“叔叔，我还小，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杀我们。” 没有回应。 张子民继续在电梯口的内部倾听。 又是小姑娘无比伤心的声音：“求求你别杀我，我还小……呜呜，小舅，你也求求大叔。” 但那个小舅并未出声。 跟着是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你是小孩子我不杀你的。我很早就喜欢你妈了，可惜她始终不待见我，听话，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妈就真没转圜了。这里丧尸很多，我们正在打仗，我出声把丧尸引开后，你和你舅乖乖进那房间躲着。别试图松开你们相互的捆绑，如果被发现我会开枪。记住了？” “记住了。”小姑娘一边伤心哭泣，一边答应了。 紧跟着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唉唉唉”的丧尸声音……差不多又出现了跑动声，关门声。 侵略如火！ 作战时机一但成熟张子民就再也装逼了，爆发全部小宇宙，犹如野兽似的大力出奇迹，猛的把电梯槅门掰开后就跳了进去。 背后不远的电梯门口忽然有人突袭，导致眼镜蛇吓的跳了起来。眼镜都被弄得只挂着一边在耳朵上了。 但眼镜蛇的反应显然有点要脱离人类的范畴，速度飞快的迎着丧尸堆一个滚地。 其实不止眼镜蛇被吓到，张子民也被惊的有些毛飞，只想到要侵略如火，哪想到真扑出来时眼镜蛇果断跑了，自己在空中又无法转向。 结果就扑进了大约三十多的丧尸堆中。 “卧槽！” 张子民落下的时候觉得这次怕是栽了，竟尼玛骑在了一个丧尸肩膀上。 “？” 丧尸群忽然静了一下，显然它们怎么的也有接近于猪的智商，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就会稍微停顿。 张子民反应更比眼镜蛇还快，利用这唯一的“停顿”，迅速从丧尸肩膀上滑落，然后采用条形卧倒形式猛匍匐前进，试图从丧尸的脚间突围出去。 这利用的是：一部分丧尸不怎么会下楼，就说明它们对膝盖控制有问题，不能精准的弯曲。 然后它们的脚部不备攻击能力。 张子民非常快也非常小心，正字从一堆名牌鞋间突围。 “唉唉唉——” 也有那么些会使用膝盖的丧尸，跪在地上来咬张子民，却是它们动作不够快，被张子民跑了。 眼看是突围了，刚好从一个格子走道间露头，一看不好，只见眼镜蛇很阴险的也匍匐在地上，早就架好了猎枪。 碰！ 猎枪喷火。 可惜他的射击素养不够高，至少他对枪械的驾驭相比张子民对弹弓的理解要低一个档次。 且张子民反应和动作比他更快，枪响前半秒就逆向突围，猛的朝正在走动的尸群中缩了回去。 稀里哗啦——动静很大！ 张子民没被伤到，但和小张挤在一起的这群丧尸显然被猎枪惹毛了。 就此它们大部分不管张子民，朝着那边的眼镜蛇唉唉叫着过去了。 “唉——” 总归有两个丧尸像是更见不惯张子民，弯曲膝盖后爬着来咬。 张子民不敢立即起身，继续潜伏着身子，一脚踢开了一个，又以钛合金手套直接捏着一个丧尸的嘴巴，并继续感知情况。 眼镜蛇用的是双管猎枪，且是散弹，对射击技术要求不高，所以一但失去格子和桌子的阻隔、起身的时候容易露头就是死。 张子民正冷静的等待着他的第二声枪响，那就等于靴子落地，是他眼镜蛇的死期！ 但只要他最后一颗子弹在枪管里，就是巨大威慑！ 不过显然眼镜蛇没张子民所期望的那么蠢。如果是一般胆小不够冷静的人，一堆丧尸过去，那肯定就慌张下开枪了。 不过眼镜蛇没有，他也不可能待在原地等着丧尸咬。所以他不在原地了，已经在相当狡诈的迂回消失，重新寻找狙击点。 去猜测眼镜蛇往左还是往右没有意义，都是五成可能。 这种战斗只能做有把握的决策，哪怕足够神勇也必须谨慎。 于是张子民也静默了，重新等待机会。 第39章 如林VS如山 张子民也没有冒险去看丧尸群的走向。 因为它们的走向未必真代表眼镜蛇方位，张子民会静默眼镜蛇一样也会，他肯定有他的方式分散丧尸注意力。 因为假设张子民是他的话，从灾变到现在，已经足够时间了解这些丧尸。 徐如林，等…… 眼镜蛇非常慌张，但也拥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和感知能力。 通过昨天交锋自己一方损兵折将，而今天又很意外的，这个小贼敢单身突击，看他避险，能从丧尸群中躲避的种种应变能力，是个很极端狠人，非常难对付。 眼镜蛇觉得的确是自己占据优势，但奈何对方一点错误都不放，仅有的一个错误已经被快速纠正，且自己在当时没能抓住机会，接下来就麻烦了。 这小贼像条狼，正在非常有耐心的潜伏，他也和一般人不同，不会慌张不会害怕。只是耐心等待着猎杀对手。 眼镜蛇非常清楚，世界上有种人最难对付，不需要他们做出正确决策，只需他们不放错就几乎能立于不败之地，譬如灾变前的昆兰，譬如灾变后的昆兰。 猎枪中还有最后一颗子弹，但不能轻易释放。 下意识眼镜蛇知道这颗子弹只要在枪里，就是小李飞刀。而一但释放又没能干掉对方就是靴子落地，兴许就真跪在这地方了。 眼镜蛇口袋里有子弹，但不敢上弹。下意识的感觉：一但打开猎枪底座的声响被对手捕捉，那么这个短暂的延迟，兴许就是对方强行突击的契机。 那时候就要比速度。如果上弹速度不够快，这个决策就是致命错误。如果上弹的速度快过对方来袭的速度，那就是正确战术。 战术永远都建立在技术层面的基础上。 权衡下来眼镜蛇不敢赌，他知道自己仅仅是猎枪爱好者，不是专业级。 就此，眼镜蛇也决定等。 哪怕这种形式持续耗下去很危险，但比的就是耐心，比的是双方应对其他危险而不乱的能力。 摸摸手里的猎枪，眼镜蛇觉得不能把一手好牌打输，还觉得：不动就能如山。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楼层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它们大面积的呼吸所带动起来的肺部那不是声音的哀嚎，也非常刺痛人神经。 这一无声的耽搁，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全部时间用来静默对持，而不知道上面对付黄老四他们的情况如何，是个变数。 耐心被消磨，肚子也非常饿，饿的难受。眼镜蛇像是出现了低血糖症状，导致整个心是慌的。 若是灾变前被饿一顿哪怕两顿也没什么的，那时的人们好东西吃太多又不怎么动，不怎么耗费心神，身体的储备营养很足。 但现在进入灾变已经很多天，几乎每个时刻处于提心吊胆中，食物也不能放开吃，导致身体没有储备，所以仅仅隔了个中午饭没吃，到现在眼镜蛇很心慌，低血糖的症状越来越明显。 打心眼里想拿个高糖高脂肪的面包并裹上厚厚的炼乳一口吞下去！ 就此越来越难受，这是从身体硬件层面上出现的症状。又拖延到下午四点，初冬的日光照射偏离了这个方位后，导致这大厅里气温骤降。 再持续下去包括不可控的各种外部危险，以及身体不支持的各种并发症会集中爆发。 于是眼镜蛇想到了一个办法：先出声说话，故意暴露自己的坐标吸引对方注意。 然后，打开猎枪底座让对方以为在上弹。 以这小贼那见缝插针的尿性突击会开始。但其实眼镜蛇打开底座却不装弹，会做好准备有个计算中的延迟后，马上合起枪口进入射击状态，等着他来…… 事实上，张子民方面也正在失去耐心而越来越急！ 抬手看表已经四点过，肚子饿还不是主要问题，再耽搁下去，不能在阳光照射下，今天就回不去了。因为不能把疑似的危险引回去是第一重点。现在的基地防御力太脆弱，不足以抵御大危险。 基地中的主力队员成航只有一把刀，以及一个略有残疾的脑壳。 正当张子民越来越着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某个方位忽然出现眼镜蛇的说话声：“兄弟你听我跟你说……” 张子民迅速用“自带的声呐系统”开始捕捉对方位置。 眼镜蛇接着道：“你我都有极强生存能力这不能否认，我们该强强联合，黄老四那些人绝对不可信任，他们就算没死光也快死光了，这写字楼你攻下来也没什么用，纵深太大太难守，物资不足。他们的娱乐城才是真正的基地，有非常多的物资和酒水，有内部健身房以及洗浴中心，他们是帮派，也藏有不少趁手武器。现在他们主力被我调虎离山来这里，娱乐城不难攻下。” “趁还有最后的时间，你我联手攻下娱乐城，划地而治唇齿相依，总比一起耗死在这里要好？” 这是眼镜蛇最后的声音。 张子民的心思很快，这孙子当然不能信任，所以他的话是声东击西，一定有后招。 紧接着出现了咔嚓一声，是猎枪底座打开的声音！ 要是眼镜蛇没说话而又出现这声，张子民就真的开始突击了！ 但眼镜蛇能忍到现在，应该不是个会随便放错的人，证明他早知道装弹是破绽。 所以这就是诱饵！ 心念电转间张子民一动不动，宁愿接受判断失误，导致他成功上弹重新周旋，也不想在眼看不会输的时候犯错。 咔嚓！ 跟着又是枪合起来的声音。 “小子你错过了突击的时机，我上弹完毕，拥有两颗子弹，你废了！”眼镜蛇的声音。 我信你个鬼啊！ 张子民觉得：他要是猎枪专精的话，我上次就跪了，还要等到现在。 既然等到了现在，以他用枪的水平，这两声咔嚓的间隔，不可能有能力装弹。 维持原判：他仍旧只有一颗子弹！ 第40章 刷出装备来了 @# 这边的眼镜蛇心里越来越急，计谋竟是没得逞？ 还因主动作为暴露了目标，一定是被对方“声呐”捕捉到了。但对方仍旧处于静默，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这让正处于低血糖心慌的眼镜蛇感觉非常不好，只得再次出声搅和：“你斗不过我的，我警告你就快日落。外面有非常极端的威胁，一但我们不能达成合作，没有准容易一起死！” 张子民觉得他说的很对，然而初心不变，从他语气状态，张子民知道自己距离胜利已经很近。继续等待失去耐心的眼镜蛇放错就行。 至于因日落而带来的威胁，那是另外一场战争，另案处理。 形势忽变！ 这时从已经被张子民打开的电梯道间，跳出了一个血人来，正是受伤又气急败坏的狠人黄老四。 在上面被伏击导致大量兄弟阵亡，黄老四凭借一把开山刀在受伤后杀出条血路，干掉了对方好几个。 流血很多，黄老四不知道还能不能逃回去，而对方剩余的两人也正在到处搜捕。 所以黄老四没跑远，选择了从16楼躲进了电梯道，并慢慢潜伏寻找动静，伺机报仇，跟着隐约听到了眼镜蛇的说话声，就潜伏到了20楼的电梯口，结果，眼镜蛇第二次说话后，就被黄老四基本确定了位置。 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黄老四只想在死前做掉眼镜蛇，所以跳出来时戾气相当深重。 好家伙！ 黄老四像个力量型近战勇士，果断操起路上一台大桌子，朝着眼镜蛇的隐藏点而去…… “？” 这动静真尼玛让张子民有点意外，但小张仍旧一动不动，准备好了弹弓。 “喂喂老四，你听我跟你说，现在外敌压境，正是你我摒弃前嫌……” “我听尼玛啊！” 双眼发红的黄老四抬着桌子忽然加速，到差不多的位置后把桌子扔了出去。 碰！ 不得已下眼镜蛇开枪了。 散弹不但把劣质桌子打碎，还导致黄老四中了少许飞弹，身上流血更多了。 “唉唉——” 巨大的动静导致本已散落各处的丧尸又开始朝这边聚集。 “你你，你疯了吧！” 眼见血人般的老四拿着刀扑过来时，眼镜蛇相当冷静，快狠准的来的个一寸长一寸强。 啪的一枪托捅在了黄老四鼻子上，同时相当灵敏的避开了对方捅来的刀！ “啊！” 再次被重创的黄老四惨叫着，“不服不服，哪怕是死也拖着你！” 更大的声音，近一步导致着丧尸。 眼镜蛇也根本不迟疑，没子弹在枪里就真的危险了，想都不想，试图朝已经半封闭的丧尸群中突围！ “不服不服！” 黄老四哪怕倒地也及时伸手拉着眼镜蛇的脚不让走。 “好！我成全你！凶悍只是一种性格却不是实力，脑子才是，我以为你知道的！” 眼镜蛇果断改变主意，不急着跑，狠狠几枪托砸在黄老四脑壳上。 也不知黄老四是不是死了，但无所谓，通过观察，眼镜蛇知道只要不是被丧尸咬死的，尸变就需要个过程。 于是眼镜蛇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强行把黄老四拉起来当做肉盾阻挡丧尸，推着开始强行移动…… 张子民露头了。 既然眼镜蛇的子弹释放，小张也开始矮着身子寻找机会。 但那个方向丧尸较多，乱做一团，没有射击角度。 仅仅只一秒钟，张子民觉得眼镜蛇有能力脱离丧尸群，且会试图朝电梯道逃亡。 就此一来，张子民快速移动，尽量靠近电梯道距离，为了稳妥，最好把狙击点拉近至于距离电梯道十米的范围。 但已经乱了，很多形式也不受张子民控制。 被激活的丧尸过多，有几个没地方去也朝张子民而来，成了拦路虎，阻止张子民靠近最佳狙击点。 “快滚！” 张子民一扫腿弄到了一个没学会控制膝盖的丧尸，它暂时起不来，只能更缓慢的爬行。 张子民继续推进，等处理第二个拦路丧尸，同一时间，眼镜蛇已经利用黄老四带血的尸体突围出尸群，快速跑向电梯道。 不能等了！ 距离十九米左右，最终未能赶到最佳狙击点的张子民只能提前射击，钢珠激射。 啪！ 跟着眼镜蛇惨叫一声，被击中了腰部，破坏了很提平衡而摔倒。导致他猎枪掉在了地上，且惯性翻滚的时候，背包中的一盒猎枪子弹散落在了地上。 但眼镜蛇只伤不死，他要真去捡猎枪，那么正在推进的张子民肯定能把他爆头。 无奈眼镜蛇根本不管猎枪，颇有点杀伐决断。借助惯性滚地就到了电梯口，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电梯口。 张子民大皱眉头。 因意外情况导致无法赶到最佳狙击点，十九米的距离，打正在快速移动的脑壳大小的目标很难，那一定程度上就是刷脸。 于是当时张子民只能选择打腰部，这会提高容错率很高，命中率提升，又因那情况不适合打大圆满，距离相对远些，导致钢珠推力不足，又不是真正的要害，最终还是被眼镜蛇给跑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子民利用丧尸被黄老四血腥吸引的唯一机会，过去快速捡起猎枪和子弹。 然后转头就跑…… 第41章 你不用信任我 年轻男人和小姑娘在一间办公室中瑟瑟发抖，被捆扎带捆着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们真吓坏了。根本无法去想外面的混乱形势，只想着会不会被杀死，如果变成丧尸还能保留以前的记忆吗？ 忽然门打开了。 年轻男人和小姑娘不约而同的尖叫着“别杀我”，并仅仅相互靠着缩在墙角。 意外的是，年轻男人竟是缩在小姑娘身后，继续尖叫：“求，求求你放过我们……” “别说话！马上跟我走，我是来救你们的。”张子民打断。 小姑娘没叫了，仍旧眼泪汪汪的哭泣，却是怀有希望，一副求带走的的样子。 但男人却再次尖叫，“小无双回来，别去，他拿着猎枪没安好心，他在外面杀人了！” 张子民有点恼火但也没有过激，指着他道：“你闭嘴，我不安好心的话你已经死了，你尖叫引起了丧尸注意，趁现在还有机会马上跟我走，是你姐姐委托让我来带你出去的。” 男人还是有些迟疑，认识老姐的人多了，但未必都是好心。只是说也的确，要害人的话他应该已经动手了。 又拨开百叶窗页片看外面，的确，刚刚的尖叫导致丧尸又朝这边集结了，虽然只是正在集结但是很多，突围的风险变得越来越大。就此年轻男人仍旧迟疑的看着张子民。 张子民带着小姑娘来到了门口，看了一下外面情况是有把握的，低声道：“最后的机会，你到底走不走？” 小姑娘哭着道：“小舅咱们跑吧。” “我不去……丧尸太多太危险，我宁愿躲在这里，反正已经不会更坏。”他声音仍旧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过度。 张子民真想打他一顿，但没办法，放弃又不行。而且就算有机会，带着这样的队友突围也风险太大。 最终张子民只得临时改变策略，在嘴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快速拿出香水在这办公室门口喷了几下，轻轻关上了门。 就此一来年轻男人倒是安静了些，只是略警惕的看着张子民。 又见眼泪汪汪的小姑娘被张子民笼在怀里，他想叫回来却有点不敢，害怕惹怒张子民。反正，上一个拿枪的老大眼镜蛇就是这样的。 小姑娘仍旧哭泣停不下来，但她也尽量忍住不出声。 张子民又拿出小刀，轻轻把她手腕的捆扎带挑开，眼见有血痕，又给她活血少倾。 “？” 饿坏了的小姑娘还发现，这位大侠拿了一颗巧克力递来。 小姑娘非常想吃，迟疑了一下弱弱的伸手去拿，还观察了一下他没有生气，这才急忙打开吃。 但她没吃光，咬了一半，把剩下的递给年轻男人，低声道：“小舅快吃。” 年轻男人快速接过就吞了，然后舔舔嘴皮问张子民：“还有吗？” 这尼玛……张子民微微摇头。 其实还有一颗，但张子民不想给他了，哪怕他是昆兰的弟弟也不想给。 抬手看表已经五点，如果情况有变导致回不去，这颗巧克力会张子民吃一半，另外一半塞进小姑娘嘴巴，不能给这家伙。 现在处于紧张的沉默中，但不能急，只有等了。 持续到了五点十分，丧尸仍旧还没有散开。 这是因为有血腥气刺激后，它们会持续活跃一阵子。 这个时候年轻男人又道：“你真是我姐派来的？” “别说话，否则今天就回不去了。”张子民大皱眉头。 年轻男人像是以前被人吹捧惯了，很不喜欢张子民的态度，瞅了一眼寻思，我姐的跟班你嘚瑟个啥？ 就因年轻男人失误性的说话声，导致有约莫五六个丧尸，又在这办公室门附近徘徊了两圈。 倒是也有机会突围的，但处理这几个丧尸不带起动静不可能的。带着小姑娘，又有个不稳定因素存在。评估下来还是变数太大。 不得已，张子民继续等…… 抬手看表，现在五点三十五，就算能回去张子民也不能冒这危险，基本确定今天必须在这个地方静默，坚持到明天日出。 现在基本是最后的日照阶段，张子民有预感，再过几分钟唐丽就会“来电”询问。 于是张子民干脆提前通报，用对讲机轻声道：“不确定你们是否能听到。但以下是救援队张子民通报，这次通报后会静默关闭沟通，无需回话。救援任务基本成功但并不完全顺利，因较多变数，导致救援队无法于指定时间内返回基地，会就地建立简易防御点。无需搜救，依流程等待明日日出。完毕。” 其后果断关闭对讲机。 年轻男人注视他手里的对讲机少倾道：“能让我和我姐通话吗？” “不能。”张子民平静的摇头。 就此小姑娘也显得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年轻男人继续道：“若这样，我怎么确定你是我姐派来的？” “你没法确定。”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 年轻男人继续道，“没法确定，我就没法信任你。” 张子民耐着性子道：“你不用信我，怕我就行。譬如你信眼镜蛇吗？” 他楞了楞，果断摇头。 张子民低声道：“那不就结了，他让你做什么你不也乖乖在做？他让你和小姑娘乖乖在这里，你连弄断捆扎带、领着外甥女逃跑的心思都没有。感情你只觉得我好欺负？做眼镜蛇奴才是应该的，遇到解放你的人你就要骑在他头上才舒服，是这道理不？” 年轻男人说不出话来就越发反感了，但现在也知道不能大声，且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话难反驳。的确，眼镜蛇吩咐什么不敢违抗的，这小子现在还拿着枪呢，也最好不要惹他。 就此又安静了下来…… 第42章 它来了 六点左右，因季节原因，天色终于暗了。 也正因为此，这楼层的丧尸活跃度降低了不少。找不到活人后，这些愚蠢的丧尸又回到了他们喜欢待的地方，且因时间的关系，它们活动范围缩小了很多。 至此张子民低声道：“是时候了。轻轻跟着我，尽量不要弄出响动。” “好好躲着不行吗？这里相对安全，为啥还要折腾？”年轻男人道。 张子民道：“这里安全只是你认为。其实这里不安全，才死过人有大量血迹，我不确定会不会被晚间的外部威胁注意到。二，这里没有补给。这样空旷的大楼中，夜间气温很低，没吃东西又没有御寒物资能让你去掉半条命甚至一条命。三，我有个队员处于16楼待命，他也需要我的照顾，且他有补给，能让我们坚持到明天日出。还有没有问题？如果有一次说完，一但开始行动我不会等你，也不接受你的任何意见？现在我只听建议，不接受意见！建议和意见的区别你知道的对吧？” 年轻男人楞了楞，低声问道：“我当时听他们说16楼有好多丧尸，太危险。” 张子民道：“这也只是你认为。一定程度上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是可以转换的。你姐当时在17楼失守后，就退到了相对危险的16楼。为什么呢？因为你看得见的危险，恰好可以抵御那些你不确定的危险。关键在于控制，控制住你能看见的危险，别犯错误就能活。” 再道：“官府救援队的撤离任务部署完毕，即将启动执行，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年轻男人只得点头表示我跟。主要肚子也真的太饿了，听说16楼有补给，就是个大诱惑。 张子民最后看一眼手表，手轻轻的落在门把上道：“行动期间不能说话，只能跟随我的脚步，不可以出错。已经没有时间，一但出现失误我不会等。在完全黑暗前不能静默，那就所有人都处在极端危险中。这不是耸人听闻，是救援队负责任并理性的评估。” 最后轻轻的打开门，年轻男人马上激动的跟了过来紧贴着张子民，竟是又处于小姑娘的前面？ 张子民指着他鼻子道：“退后，小姑娘跟着我，你跟着小姑娘。” 这只是他的下意识行为，所以被警告后他当然不也不可能反驳，总不能列在小姑娘前面就是，只得点点头退后。 “行动。” 张子民率先出了办公室，很轻微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尽量不出声。 不能太快，仍旧只能半速。任何时候要留出足够的“储备功率”来提升容错率。 关于撤退路线，实际上和年轻人扯犊子的时候，张子民就启用多线程脑力想好了。 且记忆力超好，什么地方有障碍物，哪些小垃圾容易造成过度响动，在和眼镜蛇周旋时就基本心中有数了。 过程很顺利，没怎么引起丧尸注意的情况下已经越过了几十米距离，直达开着门的电梯道口。 “小姑娘爬在我背上，自己抱紧，男人跟着我节奏，里面很黑，不能踩错了，否则代价是死。” 吩咐后，小姑娘倒也机灵，如同小章鱼的紧紧吸在了张子民的背上，看似怎么也掉不下来了。就此正式进入电梯道间。 其实只要不慌乱并细心些，这些并不难，此顺利到达16楼…… 宅男薛项仍旧没心没肺的，并不关心张子民的死活，事实上如果可以，他只想在这16楼的桌子下面躲到天荒地老。 他甚至能在脑袋里模拟打盘游戏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个gpu的渲染能力还可以。 当然，既然张子民完成了任务活着回来了，薛项觉得也还行。在这样的危险环境里不说帮忙么，能看见认识的活人就是种安全感。事实上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思，当时他选择了留在眼镜蛇的麾下。 作为一个血包，薛项携带的物资还可以，快速拿出来分享吃饱，他甚至还递了一包香烟给张子民。 很不错，现在还能见到这宅男，虽然他没心没肺的，但也算是他勉强通过了考验，他提供的信息到现在为止是准确的。所以也就是现在，张子民也代表官府结束了对他的调查和管制，既往不咎。 在这最后时刻，张子民选择了信任这个队友，把已经装过弹的猎枪郑重交给了薛项，暂免宣誓过程，把他招募为了战士。 薛项觉得他简直是个强盗，岂有此理……妈的强行拉人入伙啊？ 不要！ 他拒绝接受猎枪并表示：求带走，求保护，你战斗时我观察，你跑路时通知一声就行。 相反小姑娘她舅有些激动的来拿猎枪，却不被信任。张子民白了他一眼。 最终张子民第二次强行把猎枪交在宅男手里低声道：“这是命令，尽量少说话。” 宅男薛项只得没心没肺的接受了。 就此分为两组，两人一组才叫抱团取暖。张子民把昆兰的女儿交给薛项保护，给他猎枪的意思就是这个，并吩咐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开枪，不能制造动静，只要不会死，就以静默为第一原则。 她舅是个问题人物，张子民打算亲自控制，带着她舅隐藏在了另一方向的桌子下面。 黑暗终于全来了。 既然任务出了问题就必须在黑暗中，寒冷中，一动不动的坚持十小时以上。 尽量不能睡，一但睡着，卷曲的体位又根据人的特性，容易出现鼾声成为目标。 这些细节宅男是知道，他毕竟在基地待过，由她传达给小姑娘。 然后，由张子民耳语传达给她舅。 但张子民越吩咐的越多，她舅就越害怕。事实上他既然和眼镜蛇待了这么久也不是白痴，不管是听他们议论还是自己观察，晚间的外面，很近的地方，甚至就在大楼内部，似乎真的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一定程度上眼镜蛇也是能人，摸着石头过河，已经在21楼建立了一定的防御，相对能给人安全感。 可惜张子民持有“21楼发今天发生恶战，血腥一时散不掉”的逻辑，否定了在21楼建立临时聚集点。改在了这个又冷又害怕又陌生的16楼？竟然还说丧尸越多越安全。 总之年轻男人越来越害怕，越想越不对。 最后他真的又违反了静默规定，对张子民耳语道：“感觉从你的话中，你们基地相对安全，趁现在还没入夜我们逃命吧，我姐一定在焦急的等着我？” “不行。” 天还亮着的时候都不行，何况是现在已经到了晚上10点了？ 年轻男人便有些不耐烦，打算继续沟通时，轰隆—— 楼上不知什么地方出现了震动，大抵感觉是体量很不小的东西，落在隔着地毯的楼板上所发出的那种低频共振。 第43章 擦身而过 这种低频噪音穿透力最强，能传的很远。 导致感觉像是就在头顶上，但实际以张子民的判断，至少在19楼以上！ 就此开始，每个人都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张子民有些懵逼和惊悚，能在几层之外，隔着地毯的楼板上造成这种动静，至少是巨石强森那体量并从近三米的高度落地，才会出现这种动静。 让人松一口气的是，对方应该不是爬行怪物，或者说不是四肢落地的怪物。而是和人类一样的两脚行动。 这算略好些。反正张子民的印象里，爬行的东西绝大多数时候都处于食物链顶端，是最难对付、近乎没有缺点的东西。 现在该怎么办张子民也实在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当然继续装死静默。 好在有一点是判断对了，这鬼东西在20或21楼，那都是被张子民指定为“今天的血腥气暂时没散”的风口浪尖。 就这样，流着冷汗，呼吸都变得很紧张，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中，坚持了到11点左右。 期间一直很安静，大楼布置有地毯，导致了一般的动静不容易捕捉。 直至11点10分，又出现了一次比较大比较低频的动静。 比上次更清晰，由此一来张子民分析：之前那次应该出现在21楼。而这次则出现在20楼？ 这次更像是就在大家头顶上。导致身边吓破胆的年轻男人再也受不了，寻思：怪物来了，再不跑就是死。 她舅怀疑怪物已经锁定了这里的四个人，自己果断逃跑的话会有一线生机，因为留在这的三人就是怪物最大的目标，怪物大概率不会为追一个而放弃这里的三个。 再加上，她舅见张子民手里已经没有猎枪了，威慑力大减。就此他连话都懒得说，一声不吭忽然发力，逃出了张子民的桌下。快速朝着安全门方向的楼口跑。 张子民想出声叫他别跑，但也知道这是当下最没用的废话，相反会弄出动静增加变数。 于是张子民选择了一声不吭，继续静默！ 宅男薛项还是没心没肺的，虽然听到了些动静，但这尼玛不是薛项可以改变的。他连张子民的死活都不关心，何况其他人，于是仍旧不出声，只想躲到天荒地老再说，还不动声色的抱紧小姑娘给她取暖，同时抬手捂着小姑娘的嘴巴。 就此一来，除年轻男人跑动外，没有其余一丝动静。 支—— 远处出现了寂静的黑暗中，安全门被推开的声音。 支—— 安全门自动关闭了。 咚咚—— 然后是寂静楼道间的脚步声回音传来。 张子民更加紧张，默默换上了强化弹弓在手（双层皮筋）。 这样的弹弓平时没训练过，难度很大，控制的方式是另外的学问，哪怕以张子民的力量，要快速拉大圆满也会是挑战。 所以真正的实战效率还有待考验，却是不得已，现在必须做好硬战的准备了。 弹弓推力越小越容易控制是必然的，所以非专业级的人玩弹弓，皮筋宽度都是有限的（减弱推力），或者是把泥弹换成更沉重的钢珠（变相减弱推力），这真会明显好打些。 只不过常态下钢珠威力较大，万一控制不好容易闯祸，也容易在失误的时候打废自己手掌，加上比泥弹贵，所以平时玩用钢珠的不算太多。 一边思考中，终于又出现了动静，也在楼道中。速度非常快，声音的共振显示，体量至少是小女孩她舅的三至四倍。 张子民集中感知力：从声音判断，这鬼东西就在16楼的安全门入口处停留了一会，但最终没有进来。 跟着是比较强又比较快的动静，像是在追她舅。 某个时候又没声音了。。 又过了一会了，她舅已经跑出了写字楼大堂，事实上寂静的环境下，大楼广场前的确有了些动静。 还以为他能跑脱！ 却是形式再变，忽然出现了非常尖锐的噪音。像是从约莫七楼的位置，某种东西直接闯破大楼的玻璃墙出去了。 之所以张子民判断是七楼左右，是根据自由落体速度、然后听重物落在广场的间隔时间判断出来的。 “除非它是自杀，否则能从七楼落地，它的组织已经强化到恐怖的地步！” 张子民在心里这么想着。 紧跟着，就在寂静的夜里出现了她舅相当凄惨的叫声“啊——” 只有一声，没有然后了，一切归于平静！ 这算是工作没有尽善尽美，像是有点难以对昆兰交代。但就这样了，张子民绝不会多想这问题，只会等着解决经由此而带来的后遗症。其他的并不是重点。 与此同时张子民知道，今夜应该不会再有危险。 这是因为有感应，写字楼外的远处又有了动静。像是它开始于暗夜中巡游了，去的方向大抵也是老邮电小区所在的那边。 抬手看表，还不到十二点。 张子民害怕睡一觉后就把一些细节忘记，于是拿出笔拿了张a4纸开始盲写： 营救任务基本成功但情况有变，今夜救援队被困于“祝家庄”16楼，在很近的距离，感受甚至直面了那一直以来的威胁。 分析下来，它有特殊的强化组织，相对一般丧尸要聪明些，并敏锐的多。现在基本确定他对噪音和血腥气的敏感性处于尸类范畴，没有突变。这是一个重点中的重点。 另外它和丧尸差不多，有固定的喜好（活动范围），但这鬼东西每天的时间都不固定，它接近于基地的时间像是每日都在提前。 好吧我仍旧认为“每日提前”也照样是规律之一，且是可以利用的规律，只是还需要观察，徐如林状态，兴许就是战胜这怪物的主要技巧。 把今天的全部时间线连起来分析，我怀疑这怪物的老巢就在这个大楼，考虑到眼镜蛇能在风口浪尖的大楼存活这么久，有些不科学。 那么这反向证明了：这怪物有超级强的组织，但肯定存在极大缺陷，才能被眼镜蛇利用。 结合我早前猜测，根据昆兰对光的反应，我基本确定这个怪物的克星是日光，这应该是它的硬件级漏洞。 这些发现，能在凛冬将至的现在让我稍微安心些。我暂时还没战术，但我尽量不会让这怪物活过冬季。不是你死就是我完！ 眼镜蛇是很阴险很精明的人，可惜他没死，今天对他的狙击失败不是我失误，而是他太奸诈。 哪怕他现在是光杆司令，但仍旧是极大威胁，下意识我知道，这样的人不论在任何地方都会处于食物链顶端，他总能找到机会猎杀别人并掌权。这是他的天赋！ 没捉到眼镜蛇的第二大遗憾是：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也有日志，他几乎和怪物共处一室很久，以他的精明，一定总结了怪物的许多特点和规律。 获得他的日志能极大增加我方猎杀怪物的成功率，可惜没获得。 11月20日晚，很冷，心乱，人民邮政官张子民于临时隐藏点留言…… 第44章 练武之人的装备 黑暗过去了，日出终于来临。 夜间已经很冷，但冷死人那还不至于，只是导致身上很僵硬，微微颤抖。 薛项僵硬的程度让张子民觉得他像个丧尸，拍他后脑勺一下，听他说“你真是救援队啊”，这才确认了这货是个活人。 小姑娘精神很差，也很僵化，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但张子民没去抱她，她需要自己活动一下血脉。 就此撤离开始，来不及搜刮眼镜蛇基地的物资了，肯定有些东西但不会太多，否则他不会急着干掉娱乐城那边的人。 此番救援队的人员配置也不是用来搜刮的，带不走多少。那就……留下给有缘人、其他幸存者吧。 直至离开大楼到了广场上，晒着早晨比较弱的阳光，哪怕周围见到有不少丧尸，还是很能给人安全感。 “怪，怪物又来了。” 这小姑娘不像她娘，胆子比较小，还比较萌，和王小爱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事实上王小爱只是比她稍大一点点，半岁。 她看到丧尸过来后眼泪汪汪的想起了“今天是末日”，很紧张的抱着张子民的腰，瑟瑟发抖。 “大哥哥我们快跑吧，它们来了。”见张子民没什么反应，小萝莉担心的提醒。 “不忙走，你在这里晒下太阳，轻微活动一下，否则容易生病。”又看向没心没肺拿着猎枪的宅男道：“把这些丧尸引开，绕着跑圈，当做你早锻炼。” “为啥又是我？” 他这么说有个卵用，因为他声音不小丧尸就朝他去了。于是他只得开始跑圈，一边跑一边对丧尸吐槽，越吐槽人家越追他。 丧尸是真会被拉仇恨的，灾变前的人们，基本上一个眼神不小心，就能引来一部分人文“你瞅啥”，一但回应，基本就是仇恨满值，就有这么躁动。 那么灾变后丧尸仍旧携带些生前的特性，于是照样会被拉仇恨。真会出现它们见不惯的人，也会出现它们见不惯的行为。譬如灾变前有些人开车乱并道，人挤的地方乱插队，那是“见不惯的行为”，但有秩序又有牵挂、有理性的社会中，大多数就算见不惯也会沉默。 然而现在是末世，它们还是智商极底并勇往直前的丧尸。所以一但稍微不满，它们就“唉唉”的叫着上，咬死为原则。 额，这是张子民通过观察小区里的丧尸总结出来。 薛项无比郁闷，灾变前他基本就是被人一个眼神就会低着头装孙子的人，现在被一大群丧尸追着，他怕不灵活，竟然把猎枪扔在了地上，不过仍旧在带着丧尸跑圈。 “白痴……” 张子民拿他没办法，正在观察判断昨夜怪物的落点。 真有痕迹的，目测下来体量比张子民的分析还要大些。 然后还找到了小萝莉她舅的尸体，没头，没尸变，不过他的衣服很容易辨认：花西装。 昆兰她姑娘不怎么爱说话，见到小舅的尸体后很难过，又开始落泪，并更紧张的拉着张子民的裤腿。 等着她看了少倾，张子民胡乱摸摸她的脑壳，“走吧，你舅没了，但还有个娘。那个总会更亲些的。” 然后提着她舅的人头，牵着她的小手开始走。 小姑娘仍旧依依不舍，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尸体，走几步再次回头看。因为她胆子小，不敢去看张子民手里的人头。 宅男还在跑圈，伸着舌头喘息道：“话说，我需要在这里继续跑圈直至你们离开吗？” “随便你。” 张子民带着小姑娘已经走远了。 卧槽你不早说。 薛项不和丧尸玩了，转变方向来追，想了想又郁闷的跑回去，然后捡起猎枪逃走。 早上时候这白痴从大楼里搜刮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带着的，所以当时他把枪扔了，继续抱着电脑不放。因为他憧憬着能从基地获得些电池，就可以玩两盘游戏。 宅男追上来后，张子民问道：“带着这么重的游戏本，可真有你的？” “我辈练武之人么，这些重量倒也不是问题。”薛项道。 张子民微微点头，“随便你，但你在执行任务，所以带回的物品是公家的。” “你简直是个强盗！”薛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吧退一步说，反正电池是公家的，你猜你不给成航玩的话，他会不会同意给你电池？”张子民道。 嗯，也有道理，薛项又觉得他真的是救援队，原本还以为他说死不给电池用于娱乐呢…… 返回基地时大家都很激动，同时对张子民带回的人头非常惊恐。还说任务基本成功了呢，结果某人的弟弟死了，这恐怕是个隐患？ 但解释这些也不是重点，该干的工作还得干，每个人都有任务。 宅男已经是正式成员，从他在大楼里接过枪的那一刻就是了。但才出外勤归来，今天他放假一天，可以回去睡大觉。 至于基地唯一的一只猎枪，现在起正式由陈家乐接手，他当过兵，相比一般人对枪械的了解更多些。不过只有两颗子弹归他控制，其余子弹是内勤仓管冯陈辰保管，大约二十几颗。依照临时章程，往后必须要有张子民的批准，冯陈辰才能把子弹出库。 二打“祝家庄”勉强算是胜利了，每一个正确的决策并胜利后，作为指挥官，张子民的威望正在大幅提升。于是处于事业上升期的现在，做任何决定都不会有反弹。 相对来说，现在最爱和张子民嘴炮的不是成航也不是唐丽，而是薛项这死宅。 好吧且容他嘚瑟个三五天再慢慢调教，他这次毕竟算是有重大立功表现，并得胜归来了…… 第45章 懒得做人VS努力做人 七楼的防盗门前。 张子民没马上开门，而是先轻轻的敲门道：“昆兰？” “别问在不在，有问题直接说，不要进来。” 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像是不高兴又略痛苦。 听到妈妈的声音，小萝莉眼泪汪汪的想说话，但张子民让她别急。她便又安分了，她毕竟是王小爱，比王小爱乖不少。 张子民道：“听你语气有点不对，我没证据，但像是不高兴并有点痛苦？” “当然不高兴，当然痛苦。”昆兰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所以你带防晒霜来了没有？” “防，防晒霜？” 张子民正在迟疑，“不喜欢阳光的话有窗帘，你不会拉上啊？” “我怕我变成见不得光的怪物，所以就强撑着。” 额好吧，这好歹表示她正在努力做人，于是张子民还是掏出钥匙开门了。 昆兰反应也不大，没尖叫“你别过来我怕伤到你”之类的。 打开门，见她很平静的站在门边，还是那黑丝袜有破洞，穿着套裙并配篮球鞋的山寨女总裁造型，然而尽量不能看她的脸尤其眼睛，那股妖异的魅力还是很强大。 妖的有点让人心慌慌的。 和昨天比她并没有很大变化，于是张子民试着道：“阳光伤到你了没有？” 昆兰摇头，“倒也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它，但它伤不了我。”然后看着张子民手里的人头：“那并不是防晒霜？” “是你……弟弟。” 张子民怀着紧张的心情这么说，因见识过强化尸，甚至是强化怪兽后，张子民很确定昆兰的威胁等级基本也就超出了估计。 昆兰行为相当怪异，直接伸手接过小弟的人头看着，眼里闪过一丝哀伤神色。 她没有嚎啕大哭其实很不好，虽然代表她冷静不容易走极端，但同时也是这货人味不足的证据！ “他怎么死的？” 沉默许久之后她这么问。 “昨夜他出了个大错误。” 张子民还没有想好剩下的话怎么说，昆兰就柔声问，“你能纠正那错误吗？” 张子民道：“更大可能会断送包括你姑娘在内的整个小队，于是我没任何动作。心态上有点复杂，我甚至庆幸这个祸害自作自受，却又有点感激他引开了危险。” 昆兰脸上又闪过了一丝哀伤，迟疑了少倾后微微点头，表示这事我知道了。 “还有，你姑娘现在就在门外。”张子民神色古怪的道。 昆兰并没有失态也没慌张，如同幻影似的一个转身，用背脊对着人了。 既然是用背影对着，那代表她不想让小姑娘看到她的妖异容貌，只是说，张子民也真被她那神乎其技的能力惊到了？ 张子民招手道：“来，来和你妈妈打个招呼。” “妈。” 小姑娘就过来挨着小张，弱弱的喊了一声。 昆兰没很激动，只是如常的背对着，和小姑娘说了几句话，语气有些生硬。还一共两次让她“别进来，听哥哥的话”。 既然是这样，也不用耽搁太久，张子民又道：“小无双，你妈有病，去吧，临走前去摸她一下。” 小无双是这丫头的小名，反正昆兰就是这么叫她的。 另外就是，张子民故意这么说的时候，没听到她反驳“你才有病”，这也显示了她过度冷静，人味不足。 这很不好，所以让她姑娘故意去摸她一下，可以进一步的增加互动，然后观察一些数据。 小无双很萌的，并没有很多心思。发现老妈的下身用于坐的那个位置比较脏，就伸手去摸摸，又摸摸，打算把污渍弄掉。 “你……” 昆兰总算是有点恼火又尴尬的跳了起来，但也没转身喷人。 嗯，这样就还可以。 说明她的人味总归保留了不少，看起来小无双撸她是很安全的。至于换张子民撸她是否安全则不确定，也不敢实验。 张子民老脸微红，故意让小无双摸她一下，是知道她不会转身，且她用于坐的那个地方是最脏最显眼的，所以小屁孩八层会基于好奇朝着那里去。 目的达到了，张子民就神色古怪的道：“你休息吧，防晒霜我没买过，等我找找，有就给你送来。” 然后转身就走。 昆兰的声音传出来，“锁门啊？” 张子民道：“不锁了，感觉锁不住你。” “还是……锁上吧，替我照顾好小无双。”昆兰这句感情味又浓了些。 张子民只得再次反身上去，从外面反锁了门。 至于小无双，张子民不打算让她和自己同住，让她在老陈的那边更能稳定军心，也更能最大程度保护老陈他们。这可以确定的…… 今天暂无外勤任务，往后该怎么走必须制定一个计划。 人员配置也发生了些改变，成航作为主力队员，带领王小爱进行第二轮单元清理：破门进入清理丧尸、寻找幸存者并收集可用物资。 这是因为成航已经适应过对付丧尸的方式，那么实际上做这个他比陈家乐适合。 陈家乐已经成为了基地第一个配枪队员，他的责任是内防、控制，巡逻。然后随时支援需要帮助的地方。 冯陈辰收集整理物资的范畴扩大到了物管地下仓库。这肯定有一定风险，但现在只能这样，好在她在基地足够久了，哪怕是内勤配置的女生，其实她也对丧尸的特性等等很适应了。 小无双处学习的阶段，所以跟着陈家乐机动，受到老陈保护。 宅男薛项睡觉。 最后是唐丽和张子民组成一队，上楼顶警戒并检修水箱，同时开始着手改造暖管事宜，实在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每一天的气温都在下降…… 上午的阳光下。 有张子民在的时候唐丽工作并不算专心，会时而扭头看他一眼。 “大民你变了。” 唐丽这么说是认真的，灾变后他真的改变不小。本质还是那个本质，但他以前有不少滑稽又脑残、以及被迫害妄想的风格，这些还有所保留但已经不明显。 张子民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灾变后每过一天都变得很冷静，思维方式没变，但很多东西懒得说，也懒得做了。 譬如往前的一些脑残举动和被迫害妄想症状，一定程度上是性格，有些也是故意想“哗众取宠”，但现在张子民和昆兰一样，像是人味淡化了些，明知道故意配合做出一些表情反应，能更像个正常人，却真的懒得做了。 第46章 凛冬已至 “你会不会变异？”唐丽很关心这个问题。 “这我真不知道。”张子民很无奈。 “如果你变异了会发生什么，或者说我们该怎么对你？”唐丽开玩笑道。 张子民道：“尽量别想这问题，事实上在基地足够强大前我一但变异，对你们的结果是一样的。要不就是我咬死你们，要不就是其他怪物或者势力干掉你们。你要是参与过和眼镜蛇的战争你就会得出结论：现在没我，基地没法生存。” 唐丽脑补着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暂时不提结婚问题了？” “的确有点这方面的考虑。”张子民道，“尤其是给昆兰动作手术之后，我对自己的定为有些模糊，对自己有点害怕。” 唐丽皱眉道：“难道你怀疑昆兰的情况是因为你的手术？” 张子民道：“不确定，但确有这可能。” “以前有种传说，人短暂死去少许时间又活过来后，会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如果当时因流血过多昆兰已‘暂时死了’，失去平衡后，后病毒开始控制她身体，但我们又忽然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身体机能恢复了少倾，重新和病毒‘画地而治’。从而产生了些奇特情况，这是有可能的。” “第二可能是她‘破而后立’过。那么她的局部变异就和我的手术直接相关。人体本身有自我调节能力，感染病毒后这个调节能力明显加强了。仍旧是黄河改道理论，我堵死了她的部分回路后，在病毒机理下，她内体开辟新回路的速度很快。” “于是我偏于脑残的理解，这和集成电路差不多。她本体是晶体管的话，我手术刀是光刻机，回路改变就意味这架构改变，于是她的‘ipc’性能不同了。” 听到这里唐丽有些懵逼，“要不，你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一下？” 张子民想了想：“简单说是架构不同，那么每瓦性能是不同的。譬如……成航的脑壳和爱因斯坦一样大，但ipc的不同，决定了他们的脑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我是倒是听懂了，但没必要动不动就抹黑他吧，他还是很不错的。”唐丽脸有点黑。 张子民道：“大道至简，把这些换算在昆兰身上我认为是：因架构改变，她每一克体重提供的能力大幅提高了。这是她身上的裂变。裂变你懂吧，核武和tnt的每克爆发单量是完全不同的。” 唐丽道：“听懂了，但你有其他旁证吗？” 张子民道：“二打祝家庄前，我遇到了一个智商和情感比其他丧尸略高，力量几乎翻三倍的强化尸。其实她体型很较小，但力量比成航还强些。” 唐丽真被吓到了，“你确定有丧尸的力量比成航还强？那不是说明我们越来越危险？” 张子民点头道：“我确定比成航强，如果那强化尸有你的体重和体型我难说就跪了。我应用杠杆力矩技巧锁住脖子后，成航是绝对没能力挣扎的，但那丧尸有。不过考虑到丧尸不会窒息不会疼，也存在我对它力量高度的可能性。”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强化尸哪怕力量大，但对关节的控制仍旧很差，平衡不是很好，特性上注定了和对付其他丧尸不会有本质差别。另外，我们至今接触的丧尸已经有几百个，但只出现了那一例，所以我推测，强化尸的几率很小，应该在千分之一。” 张子民总结道。 唐丽更吓得跳了起来，“卧槽……千分之一的话人类岂不是废了，这意味着世界上有八千万个lv2？” 事实上有几千万lv2并不是重点，假设进化率真是千分之一的话，那七八万个lv3才是致命杀手，人类收割机！ 用大数据筛选的话，仅仅国内地区兴许就会出现一万多个lv3，很不幸……这样推算的话，每个区县都会出现几个或一个。 当然这仅仅是张子民的分析，暂时没有确认。 “快工作吧，别老想这些，把所能做的事做了，就是当下的重点，做不到的那没办法。” 张子民又开始拿起扳手检修水箱。 唐丽也开始投入了工作。 观察了一下，张子民有点想捂脸，应用扳手方面自己竟是比唐丽差了整整一个档次 大抵就是学徒和技师级的区别，包括工作思路都有这样的区别。 还老被她呵斥纠正，让张子民感觉很怪。问题在于她以前真的从来没拿过工具，连扳手都是张子民教她用的呢…… 张子民真的不想和唐丽在一起的时候用扳手了，这会让张子民误以为自己是个弱智。 于是下午的时候，张子民在另一边的楼顶上独自工作。 水是现在的战略资源马虎不得，第一轮排除漏水隐患的检修工作需要尽快完成。 一但完成后，凛冬已至！张子民需要立即脱产进入全训状态，尽快适应强化弹弓（双层皮筋）打法，并且需要训练25米靶。 十五米常态下够用了，比手枪还有用。 在这距离用手枪是刷脸，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警特种兵用手枪，十五米的时候仍旧是刷脸。于是他们就需要“三枪射击法”来提高容错率。 尤其第一枪实际上就是射手的试错和雷达，大量训练后必然有感知力反馈，感知力强弱根据天赋和训练次数会不同。那么第二枪微调，第三枪定调。 天赋和经验越高的人，完成这“三段式射击”的过程就越快、衔接越完美。 但哪怕这样还是刷脸范畴，成绩会很不稳定。 什么叫稳定呢？ 譬如现在，其实张子民也能轻松打中25米外的拉罐，状态好的时候十枪中七个都会出现。不过状态不好时，甚至连续七八枪打不中也会出现。 这就叫不稳定，并不能成为常规战力。 不过在有天赋的情况下，这一定是可以通过训练解决的。 特种兵十五米用手枪之所以是刷脸，而张子民的弹弓几乎例不虚发，是因为通过了二十几万发的射击量，技术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环境和射击条件不发生太大的改变，是必中的。 但任何国家都不会有资源让特警训练射击二十万发，实际上超过两万都超难。 现在，需要训练25米并将之稳定下来，因为灾变后的环境打一些特殊战役时，十五米的能力会导致纵深太小容错率太低。譬如狙击眼镜蛇的失败，就是因容错率不够导致的…… 第47章 很大的尸群 嗯，小宝承认这几章看着有点水。但它只是装作水货，实际乃是为一个大情节做铺垫。 ~ 独自在楼顶检修太阳能也算是自得其乐。 下午三点差一些时候，对讲机里传来成航的声音，“这丧尸力气好大，拉都拉不住……小爱快跑，支援9栋2单元6楼……” 之所以他还能呼救，是因为成航反应不慢且身体素质也很强，关于有可能出现强化尸的问题工前会上张子民已经重点说了。 张子民迅速放下扳手，拿对讲机道：“不要慌张，它不难对付，动作仍旧很慢，支配关节不灵活。在你有防护的情况下，冷静下来，这种不需要智商和技巧，纯力量的事你其实比我有优势，可以尝试对强化尸适应一下，累积对付它们的经验。” 对讲机里传来成航的声音，“卧槽你认真的吗，特么现在了还和我讲这些，快支援我啊……” 就此，正在小区内机动的陈家乐开始朝那边支援。 “有情况，很大的尸群！” 同一时间，唐丽也用对讲机预警。 张子民不敢大意，迅速起身走到边缘地带，在楼顶用望远镜看到的确有很大的尸群，至少四五百。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相对有些整齐的正在进入这条街的街口。 “陈家乐放弃支援成航，立即至小区大门口集合。冯陈辰放下手边一切，立即带钢链和大锁至小区大门口。唐丽不要离开楼顶，继续观察，随时通报。要快，时间不多！” 张子民一边吩咐一边快速离开楼顶。 对讲机里传来冯陈辰的声音，“额，成航危险啊，真不支援他啊？” 张子民果断吩咐道：“别管他，他说话自来有水分，还能用对讲机呼救就说明他能应付的。” 果然，成航真的有时间又用对讲机道：“我容易么我……小爱让你快滚，还墨迹个啥……” 张子民一边快速下楼一边道：“看到了吧，成航时间很多，纵深很大，你们相信我，应付丧尸只要手感，不要智商。” “张子民你特么给我等着，过了现在我才找你算账！”成航又发言了。 这说明这龟儿子的纵深比张子民预估的更大，他毕竟是个近战兽人…… 差不多的时间，三方面的人汇集在大门处。 背着双肩包的张子民在进行最后的装备检查，陈家乐在松开大门的铁丝。 检查完后张子民吩咐：“我不能保证这尸群会干什么，也不能保证能把尸群全部引开。我出去后，立即用钢链缠绕大门并用大锁锁上。因为这么多的数量，一但有部分丧尸挤压大门，铁丝肯定扛不住。” “另外临时换岗，冯陈辰临时接管猎枪作为内防巡逻。记住尽量不能开枪，尤其不能在我引导尸群的过程中出岔子。” “陈家乐持尖木棍驻防大门处，注意保护自身，尽量不要干涉丧尸。但如果出现过度丧尸聚集挤压大门的情况，为避免累积的推力太大而破坏大门，你必须隔着栏杆，有选择的除掉部分丧尸，以减弱大门的峰值压力。“ “好。” 话不多的陈家乐把猎枪递给了冯陈辰。 冯陈辰有点暧昧的看着张子民，“民哥你还是别冒险了，我们声音小点，尸群未必会过来。由它们去吧。” 张子民摇头道：“这个太冒险。无法确定尸群只是路过。万一它们真的滞留在这条街道，就算它们不攻击基地大门，也等于我们没有纵深了，以外面街道的障碍物和凌乱程度，一但这个尸群不走，几乎等于我们出不去。” 冯陈辰看向老陈。 老陈想了想点头道：“军事上大民是对的，基地只是最后的底线而不是防线，防线永远是一个体系而不是一个点，街道就是我们的边际线。控制了街道，将来再有几个人分别隐藏驻防在街道两头，建立隐藏狙击点，那时候才算是有初步防线。现在，我们只算是在底线内挣扎。” 因接触的最多，冯陈辰现在最信话不多的老陈，只得点头，“大民你小心点。” 然后打开了门…… 张子民离开小区后，暂时静默在附近，等候尸群靠近，同时找机会对将要走的路线尽量的观察，记住每一个危险点，并思考一但在危险点遇到意外情况后该怎么处理，突围方向是什么，等等等。 这时对讲机又传来唐丽的声音：“情况有点不对，大民你要小心在小心，有幸存者活动迹象，还不是一个。仅仅我现在观察到的就有三个。他们正朝你的方向撤退，像是被尸群撵着走？” “等等……我对其中的两个有点面熟，他们是另一伙人。灾变时我和成航以及几个学生躲在五金店，就遇过这伙人。我们提议抱团联合时他们拒绝了，还拿走了我们的一些东西。算不算‘抢’我不确定，他们没动用武力，但就是强行拿走了。那几学生不敢吭气，而成航考虑到我的存在也压着火，考虑到东西不多，他们也没全部拿，于是当时大家都默认了。” “后来我们团队出事，但他们什么情况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据点的确在这条街的街口附近。兴许这个尸群是被他们引过来的。其他的我就没有判断了，大民你自己衡量，一定小心再小心。完毕。” 唐丽选择这个时候急忙结束通话，应该是对方幸存者以及尸群逐步靠近了，害怕对讲机的声音导致张子民暴露。 这显然是唐丽不信任这些幸存者。 那么作为领队，张子民必须暂时信任队友的判断。暂时不能暴露基地的情况。 就此张子民隐藏着身子，朝左边的街道开始离开。 距离基地有一定距离后，张子民闪身进入了旁边的一个牛肉米线馆，内中充斥着食物变质后的臭味。很不巧还有一个丧尸在。 “唉——” 厨子模样的丧尸逼近时，张子民寻思着希望不是强化尸，然后以钛合金手套捏住了它的嘴巴，强行把它压倒在地上进行控制行动。 它不是lv2，但挣扎力也不小，张子民干脆省点力气，放开了它。 丧尸急着要起身从头再来，却很笨拙，这头丧尸属于“不会游泳”哪类，对关节的使用、整体的协调比较差。 于是由它挣扎到即将起身的时候，轻碰它一下，它会再次扑街，然后又挣扎起身。 如此反复倒是很省力。 第48章 谁是大英雄 戏弄这丧尸的时候，张子民也在思考着唐丽的说辞，顺便对这个幸存者小队进行评估。 其实在这之前，张子民就不止一次在夜间，以超强感知力感应到了那“不是声音的哀嚎”，并在当时就认为附近存在非常集中并规模很大的尸群。 只是，不确定它们会不会入侵这边。 现在根据唐丽判断，这个幸存者小队的聚集点在街口附近，而今天尸群真的来袭，张子民有理由相信：这小队有什么较大动静，兴许是他们改装聚集点，持续几日的动静就逐步把附近的大尸群引来了。就是今天。 然后他们被吓到，因为这么大的尸群一但把这里封锁后，导致他们无法在这一区生存下去。于是他们就开始逃跑撤离？ 此点上他们倒也和张子民想的差不多，所谓没有金刚钻就别接瓷器活，如果这个街道被足够多的丧尸封锁，一般人就真的不具备外出搜集物资的能力了。 “唐丽，他们位置到哪了？” 拉开了些纵深后，张子民又有机会说话。 “距离咱们基地大约还有两百米，另外，那些幸存者距离丧尸远了些，看移动过程他们有些能力，危险性不大了。完毕。” 唐丽就此又不说话了。 张子民不管这厨子丧尸了，隐藏着身影离开牛肉米线馆，又往前推进了一些，进入一个没有丧尸的美甲店。 顺手拿了两瓶指甲油。实在没有防晒霜，那就用指甲油安抚一下昆兰算了，嘿。 然后抬手看着表，开始计算时间。 其实现在就可以开始行动，但为了让那幸存者小队进一步安全些，张子民打算再等半分钟，等他们逐步热身适应了奔跑状态，继续拉开和尸群距离后再发力。 一秒两秒三秒…… 到三十秒时，张子民打开功率不小的蓝牙音箱，固定在背包上，另外拿出p30p链接蓝牙音箱，打开音乐app。 准备工作结束后，张子民迅速出了美甲店，站在中央街道车顶上把音量拉到了最大，点击了播放把手机放入臂袋中，并手持弹弓做好了准备。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怕拼命怕平凡……” 卧槽这首不行，切。 “长路漫漫伴你闯……” 切。 “十五的月亮……” 额，这是当时为追忆老妈而下载的，切了算。 “噔噔噔郎当……” 这次暂时不切，这前奏有点鸡血的节奏：“绝招——好武功——问世间多少个能上高峰——” “成功——威风——男儿有多少真的是英雄！” 这首张学友的《谁是大英雄》一起，一定程度除了引发张子民的逗比本性外，也真的很有成就感，吸引尸群的同时并做好战斗准备。 ……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对方幸存者一行五人分布在街道各处，处于紧张撤退中，却街道那头猛然响起了非常大、非常山寨感的音乐。 他们也知道丧尸习性，只要跑快些，到达一定距离丧尸就会就地散开，那么不出意外，小队能在街道的另外一头重新建立聚集点，甚至想办法夺回失去的聚集点。 但是现在，前面有个逗逼正很嚣张的站在车顶上放音乐，有这牵引，这个尸群眼看是不会停下了？ “加速，我们要迅速脱离。这条街，基本被这小子废了。” 她们领队是个年轻女人，戴着墨镜和贝雷帽，一身户外装扮，正带领着小队加速。 “这傻逼脑子有病吧，他到底什么意思？” 贝雷帽身边的一个男人道，也是同样的户外装扮，看着很酷，晒得黑黑的结实造型。 队中的另一个男人没出声，在心里不停的大骂：草！这小杂种要引尸好歹等老子们走了啊，他早死早超生最好。 整个小队的速度不算慢但也不算很快，毕竟他们对这边的情况不熟悉，没经验可供借鉴。一但速度过快万一被绊倒，后面是这么大的尸群，那就比较危险。 团队中一个眼镜男跑在最前面，接近的时候大声道：“小子停下，别放了！” 张子民却继续放。 就此，眼镜男有些被羞辱的感觉。 差不多时候，他们到达了老邮电小区的位置，前进过程中，贝雷帽女人扭头看了一眼小区，见大门上挂着锁，但她没有迟疑的继续前进，同时警告队友，“大家自己要小心再小心，不能摔倒，另外那人有古怪，不要试图招惹他。我走过的地方很多，经验之一就是：不要招惹那些看着不正常的人。” 户外男边警戒着移动，边道：“你的意思是他会伤害我们？” 贝雷帽女人摇头道，“这应该不至于，如果是陷阱，他要伏击我们，只会躲着。而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放音乐吸引丧尸。这样一来哪怕他有埋伏，他们也会陷入无止境的丧尸群中。” “头，你结论是什么呢？”眼镜男问道。 “很显然，他聚集点在附近，他目的是引走尸群，保护他的外围防线。从这里看他胆大心细，不走寻常路，又像是脑子不正常，最好别招惹！” 贝雷帽女人一边指挥加速一边总结，“路过时候别和他说话，不要看他。除非受到攻击，否则不能节外生枝。” 户外男点点头，很配合的样子认可了贝雷帽女人的说辞。实际有点讨好她的意思。 其他人没主心骨。 早先那个在心里大骂的高个子非常恼火，觉得有的人就是用来牺牲的，谁让他要自己作死？ 一边想着，这个头上扎着汗带的高个子故意调整了撤离的路线，靠近中央街道一些，这位置能让他和站在车顶上的张子民擦身而过。 其他人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但贝雷帽女人皱了一下眉头，隐约有不太妙的感觉。 会出现什么贝雷帽女人不知道，总之这个汗带男在团队中是相对容易惹情况来，这是经验。 第49章 两个远程打击手的对持 张子民站在车顶上，并发射弹弓把其他地方靠过来的两个丧尸打掉后，开始招手引导她们，“快快快，加速，你们可以从左手边的人行道加快速度通过，相对安全，我在这里放音乐，已经把附近的注意力吸引了。” 听是听到了，但贝雷帽女人有顾虑，并不立即响应，仍旧维持了左右两边同步突围的阵型推进。 这种时候有排外情绪也正常。反正张子民也没更好的办法说服她们，暂时只能这样了。希望她们不要摔倒，快速离开了，以便张子民顺利引导丧尸。 五十米…… 五十五米…… 她们距离尸群的距离正在加大，也逐步接近了张子民。 大多数听着贝雷帽女人的吩咐，路过时提高了警惕，尽量不去没看怪异的张子民。 “啊——” 也就是这时候，第一例伤亡出现了，从右边人行道突围的一共是三人，只见在最前面那个，因没注意到脚下纸板覆盖的一个路坑，导致摔倒后被旁边一个烧烤店跳出来的丧尸压在地上咬了。 非常凄惨。 没办法，右边的人行道张子民也没走过，无法给她们预警，相反左边障碍物虽然明显比右边多，但不论唐丽成航还是张子民都走过不止一次，危险基本上都在明处，虽然难些，却不容易有意外。 “全队停下！” 贝雷帽女人抬手握拳手势，就此他们全部停下来在原地。 而那个汗带男则在路中间，停在了张子民不远的地方。 贝雷帽女人仍旧没和张子民说话，只是看了张子民一眼后迟疑少倾，最终她改而道：“这样吧，大家全部往左边前行，小心些。” 哪怕她最终还是听起了张子民的建议，但仍旧有不少怀疑，还是不和张子民说话，迅速带着那个户外男，闪开了两个丧尸后过街，就此开始朝左边前进，由贝雷帽女人押后。 张子民注意到，她手里也有一把弹弓？ 她手里弹弓的做工很精致，是出自不论设计感还是手艺都非常好的师傅，这级别的师傅做一把弹弓的手工费在灾变前大约一千块。另外，她手里那把弹弓并不是拼接料，而是整块木料加工而成，用的是犀牛紫檀木。 从这些细节看，弹弓方面她算个半发烧友了。 从她弹弓皮筋颜色看，她选用的是当时德国进口皮筋，回弹速性和每平方厘米的性能比国产正货略好些，但这种皮筋张子民相反不爱用，这种皮筋虽然性能略好，但寿命不长，国产的打到三百枪衰减可以勉强接受，但这种打到两百五十枪的时候衰减大，必须更换。 而换弹弓皮筋是个麻烦事，张子民在灾变前懒得频繁换。 另外，她弹弓上的皮筋是非平行的矩形。这种形态的皮筋特点是子弹的加速过程相对圆润，容易控制，缺点是推力相对减弱。 而张子民的弹弓打的是平行条型皮筋，这种裁剪最节省每大张皮筋的利用率，且推力更大，但缺点是难以控制。对技术经验手感的要求更高。 也就是说，张子民的打法能让每平方厘米的皮筋推力更大，但技术门槛比较高，需要千锤百炼。 不管怎么说，会用矩形皮筋她还是入门了。打平行条形皮筋的只有两种人，没认知的新手，以及返璞归真的高手。 这些信息只是一闪而过。 另外，张子民观察她的时候她也在观察张子民，看到张子民的弹弓打的是平行条形皮筋，且是两指宽皮筋（恶魔级推力），她微微色变，这尼玛如果是用十毫米钢珠，十米距离，六十公斤级的大型犬是一枪就毙了。 当然一枪毙了是指头部。打身上不一定，四肢动物难打的地方就在于，它们疼痛神经和人不同，甚至像丧尸一样，如果不是击中绝对要害，子弹的动能不大到一定量级，很难立即对不会疼痛的物种制止行动。 譬如手枪也不能对不会疼痛的大型犬一枪制止行动，除非是要害。 “不招惹他是对的。” 想着，贝雷帽女人过了街道，并且进一步提高了警惕的前进。 音乐还在持续，后方的尸群越来越大，刚刚估计错误了，恐怕有千数。的确算是洪流。 但高个子汗带男没有立即走，路过张子民站立的地方时，他神色古怪的仰头看着张子民道：“你倒是胆子挺大？谁给你权利这么干的？” 张子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丧尸微微摇头：“主要是谁也没权利禁止我这么干不是吗？” 汗带男眼里闪过反感之色，回头看了一眼丧尸群的距离，又看看张子民身上的准备，最后盯着张子民的脚上道：“你这双鞋倒是不错？” 说的同时，汗带男忽然伸手去拉张子民的脚。 呼—— 却是张子民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汗带男也不是那种眼明手快的专业级别，于是张子民只是随意把脚一抬就让开了。 “你……这是几个意思？”张子民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汗带男不禁有些心慌了，没回答。因为这除了很尴尬外，这人的反应之快并且像是脚上长了眼睛，是有点恐怖的。 前方远些的位置，贝雷帽女人回头道：“叶麟还你等什么，还不走？” “这就来。” 叶麟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急忙朝左边的人行道走，却忽然感觉后背像是有针刺一样的，是种极度的威胁感。 叶麟急忙转身看，张子民已经拉开了弹弓对正。 “你什么意思？” 叶麟有些色变。他不太懂弹弓，但见贝雷帽女人用时威力也不小，这么近的距离能轻易在脸上打个洞。 张子民眨了眨眼道，“这不，我的问题和你一样，我也想知道你刚刚什么意思？” “我只是……” 叶麟无比慌张却有些说不下去，总不能说“你鞋上有污渍我给擦拭一下”吧，这在灾变前都说不通，别说现在。 张子民道：“你时间不多了，丧尸正在过来，还不赶紧的给我一个过得去的解释？” 叶麟动也不敢动，“你，如果丧尸过来了你也走不了，你知道的吧？” 张子民微微摇头，“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如果丧尸拉近后，我就会果断在你脑袋上开个洞，用你的脑子气味吸引它们，然后我开始撤离这有什么不好？”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动他一下试试看！” 这时贝雷帽女人也返回来了，猛的拉开弹弓对着张子民。 而张子民继续对着叶麟。 “让他走！”贝雷帽女人喝道。 “你是没看到他干什么。”张子民继续锁定着叶麟。 贝雷帽女人楞了楞，隐约觉得叶麟一定干了什么把人家惹毛了。 但形势危急这也不是重点，她继续把弹弓拉开至大圆满境地，“有什么话都可以谈，他是我队员。你音乐这么大，这样对持对谁都不好，没见丧尸群越来越近。套用你的话，一但它们接近，我确认失控后会在你脑袋上开个洞，我自己撤离不好吗？” “最后一次警告，放他走！” 尸群越来越近了，她开始以最严厉的语气警告张子民。 第50章 我只是不想和你冲突 “好吧……其实我和他开个玩笑。” 张子民只得神色古怪的收起了弹弓。 叶麟浑身汗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急忙如同丧家犬似的跑过了街道，从左边的人行道撤退。 就此贝雷帽女人也收起了弹弓，仍旧是采取押后的形式，开始撤退。 张子民当然不会从后面给她一弹弓，事实上赶紧她还可以，至少她很护队友，一定程度上没她这样的人存在的话，灾变之后人类很快就会灭完。 刚刚张子民和她扯犊子是故意，正在分析她这人，如果确定她弹弓技术有限，且用的是泥弹，那么当时的形式距离她大约11米左右，张子民真敢赌她不敢“开枪”，从而强行让叶麟复出代价。 但很遗憾，张子民无法确认她到底是用的钢珠还是泥巴弹，且从她后续拉大圆满的身形判断她技术还可以，11米距离被她锁定实在太威胁了。 如果她是拿的手枪，那张子民就真会刷脸了，因为被击中的概率并不大。 但张子民最终评估下来觉得不划算，真不方便为个小人刷脸拼命。 这些，就是这场时间短暂但是极其紧张的对持中的全部心思。 现在张子民继续保持音乐的播放，跟在贝雷帽女人身后一起撤退，目的是把这个大群引出这个街道去，且确认这个小队离开这街道范围。 危险性太多，有这看似威望不低的贝雷帽女人在，又有叶麟这样的人在，她们是个排外的团队，张子民暂时没兴趣把他们带入基地。 张子民有心思，贝雷帽女人也有。 她故意落后一些和张子民平排走，同时也在思考刚刚的事，从正在进化的感知力来说，当时张子民是真有杀机的。 而其他队员快速通过时，贝雷帽女人未察觉到张子民的异常，像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态度。 但他却唯独对叶麟出现了杀机？ 也不知叶麟到底做了什么把他惹这么怒？ 就此她忍不住低声问了句：“叶麟到底怎么你了？”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他觉得我鞋子上有块污迹，打算伸手给我擦擦。” 她顿时道，“鬼才信你……不是，鬼才信他会给你擦鞋？” 张子民道：“所以呢，你想一下我身上有声源，想一下当时尸群的距离。” 贝雷帽女人尝试想了一下，大皱眉头。 张子民接着道：“于是，你转身后看见了我要狮子搏兔，但你没弄懂当时谁是狮子，也就不明白谁是兔子对吧？” 贝雷帽女人道：“你直接说他要害你不就行了？你故意和我搭话啊？” “关键是你信不信我说辞？”张子民直接问。 她迟疑少倾后道：“半信半疑。不过叶麟这个人真有不少毛病。” “譬如什么毛病？”张子民来了点兴趣。 贝雷帽女人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他……上次抢了另外一个幸存小队的东西。除此外还有很多问题，大抵就是……就是近距离接触后的一些小细节，能让你发现价值观不同，或多或少会反感，会逐渐不信任。” “好，你很聪明，观察也很细致。这就行，我们谈话到此为止。很快我们会分道扬镳。”张子民的表现很怪异。 贝雷帽女人又楞了楞，“你……你原谅他了？” “不原谅，但我现在不想和你冲突。”张子民边走边道。 这个么……还是很中听的，嗯，有点感觉，导致贝雷帽女人不禁侧头多看他几眼。 基于开始有点信任他的心思，贝雷帽女人又道：“你像是就在附近活动，你有没有好的聚集点？现在时间不早了，落日前找不到好地方会有危险，我总觉得夜里的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眼看快到这条街的尽头了，张子民道：“不是好像，夜里真有东西。不要尝试用你那小孩似的弹弓去硬扛，切记。” 她楞了楞。 张子民继续道，“另外，我有几点分享如下：” “一，我有聚集点但我不信任你的团队，不会带你去，不会把我的团队至于危险中。你们只能自谋出路。” “二，从这条街道尽头右转有个娱乐城，看似是个好地方但我不建议你们靠近，我怀疑那个地方有条‘眼镜蛇’。” “三，吃过这次亏，如果你们下个据点就在附近的话，下次小心些，不要在把丧尸群引来害我。” “四，如果你决定在附近建立新据点，那我们之间可以建立个联络点，位置就是我刚刚站立的那个车顶。” “五，这个联络点有什么用呢。每天下午一点至一点半间，我会尽量观察联络点一次，如果你有什么想谈的，譬如交易，譬如你需要意见，譬如你需要帮助，你就在联络点等候，我看到你就会来见你。但除你之外，我不和你团队的其他人谈。另外，如果你带着别人来，我也不会出现。” “六，如果叶麟再次出现在我视线中，只要有机会我就干掉他。关于这点你可以放在心里，可以让他知道，还可以警告他离我远点。有时候我明知道他是条毒蛇，但只要他愿意躲着我，别靠近，我也会给他一次机会。” “七，在联络点多次接触后，假设我初步信任了你，我会给你个对讲机，你能在特定频道联系我。” 讲完了这些后眼看到了十字路口。这里也很凌乱，障碍物很多，不过毕竟是主干道，纵深要大些，视线也开阔的多。 分道扬镳的时候，贝雷帽女人说了一句：“你弄的这么神神秘秘，吓唬谁呢，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聚集点在老邮电小区？” 张子民道，“你知道这点不奇怪，这点也不可能永远隐瞒。我设立联络点并非要隐瞒我在哪，事实上如果真有这个心思，我会带你去娱乐城作为联络点，让你见识一下某眼镜蛇的厉害。” “那你什么意思？”她道。 张子民道：“意思是我不信任你，尤其你团队有某些人在的时候。总之，一但不遵守联络点规则就等于越过警戒线，那不论你什么心态，我会视为威胁。就这样。” 贝雷帽女人神色古怪了起来，“看来叶麟真把你惹毛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没那么强势的话，现在我就会收留你们了。”张子民对此是认真的。 “你往后真会帮我们？”贝雷帽女人又试着道。 “会的，我是救援队，但凡我手能伸到的地方，我会试图维护规则。” 张子民抬手看表道：“时间不早，记住安全起见，五点半以前一定要找到隐藏点。五点半后就过了绝对安全期，那时也能活动，但只能有选择活动，不能处于阴影中，否则有可能被‘盯住’。六点后绝对不要侥幸。” “你自己也小心，谢谢你今天给我面子。这一定程度让我在团队中更具领导力，同时我也知道该小心谁了。但你知道的，作为领队，说服力不足的时候我不能伤害他，不能完全信你，更不能放弃他。否则整个团队会对我离心，且你会觉得我出卖队友不是吗？我认为，你愿意和我说后面这些，恰好就是因为我护着叶麟对不对？” 这就是她最后的说辞，包括叶麟在内的队友在远处催促，她就跑着离开了。 张子民没停留，继续保持着音乐，引着大队丧尸进入主干道，希望时间来得及，现在真的不算早了…… 第51章 它就是店长 额抱歉，昨天酒喝高了，导致今天更新很晚 ~ 贝雷帽女人而言尽管损失了一个队员，但不管怎么说，一定程度上也算受到了张子民的提醒。那是个很怪异的人。 但内部的排外情绪仍旧很浓厚。 贝雷帽女人对张子民的说辞是半信半疑。 叶麟是心中有数却不说。 至于其他人，并不知道自己队伍和那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曾经一度险些开战，老大为了救叶麟，用弹弓和对方对持了起来。 “我觉得那人脑子真有些不正常。”户外男道。 眼镜道：“是有点，但更多的应该是他对丧尸的理解和我们不同。” 最后的那个学生道：“明显我们可以在那条街找聚集点的，但因为他乱来，我们丧失了就近生存的权利，头，我觉得他无权这么做？” 贝雷帽耸耸肩道，“所以呢，你打算找谁为你的权利背书？” 额这…… 男学生主要是说说而已，该而问叶麟道：“对了叶哥，他为什么拿弹弓对着你？” 其他人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觉得在灾变的现在这类事不要太正常。他们只是四处观察着，尽量想发现好的聚集点。 叶麟迟疑着道：“其实……是他过度紧张吧，我见他站在车顶并且鞋带松了，怕他撤离时候被绊倒，打算给他系一下，他却拿弹弓对着我。” 贝雷帽女人听后没有说话，寻思鬼才信你。 如果叶麟说看中张子民固定在小腿上那把多用途军刀，想顺手牵羊，贝雷帽女人会信的，并且一定程度也能容忍。 就像当时叶麟要抢另外一个小队的物资时，考虑自己方的生存需要，贝雷帽女人勉强也同意了，只是说不许动用武力且只拿走了一半，留了一些给人家。 但叶麟现在竟是说关心别人？ 那么考虑到张子民的为人性格和说辞，考虑到张子民当时所处的局面，的确有可能是叶麟想下黑手，想让张子民倒地后做为声源，然后吸引丧尸群。 这和顺手牵羊是完全不同的性质了，有些问题是底线！ “头，谢谢你，为了救我险些和那个神经病开战。”叶麟又对贝雷帽女人诚心诚意的道。 贝雷帽轻眨了下眼睛道，“这是领队应该做的，以后小心点，大家都小心点，不要随意接近那个地方。” “头，你知道他们躲在哪吗？”户外男问。 贝雷帽女人摇头，“不知道，反正应该就在那个街道的附近吧。” “那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区。”那个学生道。 贝雷帽女人摇头道：“没时间了，必须在五点半前找到适合的过夜地点。否则风险太大。” 眼镜道：“头，这区有极其恐怖的外部危险，就我们所掌握的消息，怪物已经灭了很多个小队。真的没必要在这区的。” 贝雷帽女人淡淡的道：“你并不知道其他地区就没有怪物，这显然是个概率问题。人员基数足够大的城市里，我觉得这里有其他地方也会有。二，留在这里，好歹我们已经一定程度掌握了它的某些规律和习性。还多少了解了点这区幸存者的特点。三，我们去了其他地方，就算不考虑怪物几率的问题，面临其他小队的时候，我问你是战是和，怎么判断谁可以信任？这些难道不是问题？” 暂时没人回答这些问题，于是毫无疑问，她们选择了留在这区…… 临近五点，张子民仍旧开着音乐，引导着丧尸朝主干道前进。 肯定有部分丧尸掉队，一直都有。基地所在的那条街起码就掉队了几十个。来到主干道时候，因张子民在特意控制音量以及前进速度，也在陆续掉队。 但这也好，不能让丧尸太过集中，否则不论在哪都不是好事。相当于封死了某处。 就这样逐步每个地方掉队一些，相当于把这个相当庞大的尸群打散，不至于形成“洪流”。 差不多时候可以了，拉着队伍绕了这么久，犹如摊大饼似的已经把原本超过七百规模的丧尸群摊薄了很多。 张子民不在切歌了，关闭了音乐，抬手看表时五点过五点，虽然回基地相当于要绕一个大圈，但还有时间。 往旁边看看，路边有家门面不小的华为体验店。便快速的闪入了其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始静默。 暂时失去了目标后，最后的尸群不在活跃的赶路了，选择了就近徘徊。 张子民松了口气的时候，开始寻找手机，但灾变后可以当做望远镜用的p30p显然成了战略物资，其他手机还有许多，但想要的型号已经找不到。 打开双肩包想把手机全部拿走时，又考虑到留点给其他需要的人，于是只拿了十个，主要是需要里面的电池。 即将离开前，又在某个柜子里发现了个单反，配有闪光灯，单反相机上面真的挂了个标签写着：店长专用。 “唉——” 这时店里的一个女丧尸朝后面扑了过来。 张子民甚至都没看它，伸出钛合金手套的手捏住了她的嘴巴。哪怕它有可能是强化尸，但根据上次近距离接触强化尸的经验，张子民也已经想好了后招。 好在它不是强化尸，被捏住了嘴巴后就有点抓瞎，只会不听的拍打张子民手臂。 张子民继续把单反和闪光灯放入包里，封口后扭头看看它的胸牌，嗯，它就是店长。 “你单反我借走了。今天我哪怕心情不好，但也不想杀你。” 然后捏着嘴巴一推手，把它推的东倒西歪，张子民起身离开了。 “唉——” 店长怨念奇大的对着张子民叫了一声。好吧帮它翻译一下应该是：小子你下次别让我逮到，敢拿我单反…… 第52章 药真的不能停 娱乐城有一群人凌乱了。 高处的某个大广告牌后面，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肌肉男，正持有p30p看着某个神经男在主干道上引导尸群。 就此恨的牙痒，这难道不是一定程度封死了老子们基地的纵深？ “红姐，出事了。” 考虑到对方兴许有可能直接把尸群引到娱乐城，甚至是攻击娱乐城，刀疤男用对讲机进行通报。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成熟的女声：“怎么了？” “有个疯子从主干道引导着尸群来了，可能会封死我们的一些路线……咦，等等……” 观察了少倾后刀疤男接着道：“也不像是和我们作对，他像是在刻意控制音量，尸群不停的掉队，摊薄了？” 红姐的声音传来，“那他应该就隐藏在附近，应该是尸群威胁到了他们，然后他把尸群摊薄并引入主干道。” 刀疤男道：“他凭什么这样干，会影响到我们的。” 红姐的声音道：“不知道他凭什么。不过也算在保护他的人吧。对了，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活人吗？” 刀疤男又拿对讲机道：“暂时没发现其他人，就他一个引导着尸群走，等等……他停止了引导尸群，躲进了一个临街店面。倒也不像是要搞我们。但还是弄了太多丧尸在主干道，影响到了我们。” “暂时别管他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解除警戒赶紧回来。”红姐的声音道。 刀疤男迟疑了少倾道：“红姐……四哥还会回来吗？” 红姐的声音传来，“应该不会来了，四哥去的时候就说了如果当天没回来，就代表出事了。代表眼镜蛇也包藏祸心。四哥让我守好基地，假设眼镜蛇来的时候，不论他说什么都不能信，假意迎合，找机会干掉眼镜蛇就行。所以你现在，只需要关注一个人，眼镜蛇。” 刀疤男恶狠狠的道：“眼镜蛇那孙子么，灾变前要不是四哥压着，他岂能活到现在？别让我看到，一但看到我弄死他。” 对讲机里传来红姐的呵斥，“冷静点，四哥他们回不来了，这个基地中你是唯一男人，我手下一大群妹子都要靠你保护，哪怕现在是末日做事也要讲脑子，仍旧不是好勇斗狠的时候。这么跟你说吧，只会好勇斗狠而不屑于使用脑子的话，不论什么时代什么社会你都不可能会赢，回来，马上。” “额好吧。” 时间的确差不多了，刀疤强收了设备，迅速关闭所能关闭的地方，返回了娱乐城内部。 另外一边，隔着娱乐城大约几百米的区域，一个不起眼的老民宅中的五楼窗口里，支架上放了七八台p30p，正在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娱乐城的各个方位，每个细节都在观察中。 眼镜蛇一边观察八台手机屏幕的细节，一边正在往腰间缠绕绷带。 腰部真的受伤了，最后时刻被张子民一弹弓打中了腰部，主要是为活动方便，腰部防护力不够于是被破防了，钢珠打进了体内，好在应该没有伤及要害。 一边缠绕绷带，每缠绕一层，便用搜刮来的香水轻轻涂抹，必须在伤口愈合前尽量遮掩血腥味道。 打好绷带之后，眼镜蛇迅速收拾一下，关闭手机进行省电。 眼镜蛇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满意。“祝家庄”之战时哪怕情况再不利丢了基地，丢了手下，丢了猎枪和物资。 但也还是逃出生天了，一路有选择的狂奔，还顺便搜刮了一个“健之佳”以及一个华为体验店，一个香水店。 最后在临时聚集点布防隐藏后，依靠三台手机的摄像头，从不同的角度照着腰部观察，然后自己完成了手术，取出了钢珠并进行缝合，支撑到了现在。 只是说……现在有些头晕脑胀。 这是因为眼镜蛇非常怕死，害怕伤口感染于是狂吃药，但凡从药店搜刮来的，只要看着说明书像是有点适合自己的药都一起加量加倍的吃。但是，伤口的愈合竟是比想象中的慢。 另外就是真的脑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必须拿下娱乐城！” 关闭门窗静默前，眼镜蛇喃喃自语着。 头晕，妈的还是头晕，估计药吃太多了，但药又真的不能停。 嗯，得睡一下了…… 不行，还不能睡。 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药吃多了，竟是记心不好，险些忘记了重要的事？ 于是眼镜蛇又强行起身，打开日记本，开始记录今天所观察到的娱乐场细节，包括防线配置，她们的多个出入点，人员，武器，行动规律等等等。 这些眼镜蛇都进行了记录，并正在总结中…… 张子民的行动比预想要慢。 不是为了搜刮，而是少许意外导致时间有点紧张，现在已经是5点35分，过了张子民评估的绝对安全期。 必须重新规划撤退路线，只能有选择的走最后的阳关所能照射到的地方。 距离不近，加上许多地方要规避，这就必须重新做好路线规划。 在一个小店中，张子民蹲在地上，一只手捏着某丧尸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正在城市地图上勾画，根据阳光角度，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的倾斜度，然后根据张子民对这个地区建筑物的记忆，进行着规划。 “有可能回去的，但必须快了，要分为四断，每一断的时间都很紧凑的衔接在一起，如果其中一段不能在指定时间内完成，那么整个撤退计划会失败，必须在外部临时隐藏点过夜。” 张子民一边收地图，一边扭头对旁边的丧尸这么说。 “唉——” 这头丧尸很暴躁的叫了一声。 “我又没问你意见。” 张子民大力推开它后开始行动，出门后速度比以往要快，这意味着“储备功率”不足，躲避危险的成功率下降了…… “他回来了！” 最后的时间里，在楼顶警戒的唐丽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张子民正犹如丧家犬似的奔跑，速度快的惊人。 这意味着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容错率。但这最后的街区已经不是张子民熟悉的那条街道，因尸群变故，这新增了超过七十丧尸。 唐丽果断拿起对讲机道：“老陈，成航，立即出小区大门，分左右两边制造动静吸引丧尸，给他让路，否则以他的奔跑速度而言很可能出事，没时间了。” “行。”老陈的回答自来都很简单。 “这龟儿子，我正想找他呢。”成航声音中的怨念出奇大…… 最后时间里，5点53分，张子民真的像个追逐阳光的丧家犬，好在有成航和陈家乐行动，分左右两边吸引了丧尸，给张子民让开了路。 张子民边跑边道，“收队，准备关闭大门！” 在门边的王小爱和小无双，分别把大门合起了部分，留下了只能一人通过的间隙。同时准备好了铁链和锁。 王小爱没心没肺的，但小无双很担心，眼泪汪汪的，因为小区内的两个“自养丧尸”也正在袭来。 小无双非常害怕，弱弱的道：“小爱姐，我怕。” 王小爱道：“不用怕，这两丧尸生前是物管，他们最讨厌有人动大门了，等我们关闭大门后它们就去打酱油了。” 小无双还是眼泪汪汪又懵逼的小模样，“真，真的吗？” “相信我没错的，一世人两姐妹，我岂会指条黑路给你走。”王小爱说道。 “嗯，拜托小爱姐了。”小无双乖乖的点头。 大门所在的角度，导致某个七楼的窗口能看到。一双妖异的眼睛正在观察着小无双的情况。 两个丧尸接近小无双的时候，昆兰眼睛闪过凛冽的杀机。 王小爱为照顾小无双对调了一下站位后，昆兰那瞳孔较淡的眼睛内又有少许温和。 跟着是大约以85秒每百米速度冲刺的张子民出现在视线中，昆兰妖异的眼睛内又闪过一丝柔情意味。 昆兰像是精确的知道张子民的速度就是85秒，相比以前提高了些。不过，85秒是最大速度，如果从零速起步的话，他当然不可能跑出85的成绩。 既然他回来了，剩下的昆兰不在关心，拉上了窗帘…… “这小子能跑这么快，我怎么不知道？” 关闭大门后，成航喃喃自语着…… 第53章 冲突 六点已经过了，基地该静默的静默。 王小爱现在有个小跟班，带着小无双在张子民的家里玩游戏。 她一边玩一边指挥小无双发电：“小无双加油，这是为了训练你，保持身体身体健康，保持你的双腿足够强劲并有活力。这些单车，可不是说骑就能骑的。” “谢谢小爱姐，你这么照顾我，我就放心啦。”小无双一边骑车一边道。 “不够猥琐，再快点，不要始终保持一个频率，你要学会逐步的加速进入最大速度，尝试坚持个几秒，又逐步的减速，进入修养的速度，让心肺压力得到一定的缓解，如此循环，才能最大程度改变你的供血系统。这是大民教我的。” 王小爱一边玩游戏一边道…… 张子民则聚集在陈家乐的那边，展开工后会，做出一些总结，并通报一下今天的外部情况。 唐丽看张子民的眼神有点怪，态度也有点奇怪。 非但如此，总结过程中气氛也像是有些尴尬。 至于成航，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子。 等讲的告一个段落之后，成航道：“张子民你今天什么意思？” 唐丽知道他指的是遇到强化尸，张子民却拒绝救援的事，于是岔开道：“要不别提了，都过去了？” 成航继续看着张子民，“说说，否则这事过不去。” 张子民尴尬的道：“当时有另外的事要关注，我知道你能应付的，也提醒过你。如果你当时不能完整讲话，只传出危险信号我一定会救你。” 成航站起身来，眼里闪过一丝恼火道：“你说的倒是轻松，反正现在是马后炮，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唐丽拉了成航一下，但是成航甩开了。 导致唐丽有些尴尬。 在这之前张子民对这事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但在他甩开了唐丽，弄的唐丽都有些身形不稳时，张子民干脆就不解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少倾成航走前两步，伸手拉着张子民的衣领，“我知道你有你想法，但我求救后得不到回应，这让人不是一般的生气，现在我又不信任你节操了，没有安全感。因为你的人味正在变淡。” 冯陈辰皱眉道：“今天你的确委屈了，但没必要说这么严重吧。” 成航更生气“你闭嘴，不要帮他。” 冯陈辰就不说话了。 张子民想了想，伸手拉着成航的手腕试图让他放开衣领。但拉的同时成航另外一首，劈面一拳就打了过来。 呼—— 那知张子民身形和反应都比想象的更快，头一偏就闪了，同时近身滑动到了成航背后，手臂勒着他的脖子时身形配合，就把成航压制在了地上，嗯，就像是当时压制那个强化尸的感觉。 成航死命挣扎，但张子民正在逐步的加力。 “你放开他……” 现在唐丽也开始有点责怪张子民了。张子民他的确有他的道理，但成航也没说错，一定程度上张子民的人味真的淡化了些。 现在，唐丽认为张子民应该要给成航一个交代才对。甚至他故意不闪开，让成航打一拳消气又怎么了嘛。 唐丽的脾气原本就偏暴偏直一些。对这两个男人都有点意思，以前对成航更有兴趣，但灾变后成航失去了公子哥的光环，理论上则和张子民的感情更深些。 但的的确确就是感觉他的人味有些减弱，另外就是保护相对弱者的心理导致了唐丽现在不认同张子民，觉得这个事件中成航的委屈比较大。 最后唐丽挤出一丝冷淡的情绪道：“你还不停手？” 成航也实在扛不住了，知道干不过这孙子，在扛下去就要被弄晕，那会很没面子，于是不挣扎了，显得有些赖皮的道：“行行行，我怕了你了。” 张子民也就赶紧松手了，起身，伸手拉成航的时候却被成航把手打开，“少来。” 陈家乐冯陈辰也不方便说什么。也不能完全把这事说成是误会，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能当做不存在。 为了不使唐丽为难，成航又看着张子民道：“这事算是……过去了，但以后再发生，我就再也不信你了。” 张子民仍旧没有道歉。事实上这一根筋的固执性格，张子民还是保留着的，又看向唐丽道：“我们回去吧？” 唐丽正在恼火，不耐烦的摇头，“不去，不用管我，你自己回吧。” “好啊。” 张子民就真的离开了。 “你……” 唐丽又有些懵逼，这龟儿子真的没人味了啊，竟也不来说两句好话墨迹一下，真是的。 却是她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根据这货从小的性格，他是不会让谁高兴的了。倒也不是说不信任他了，只是说关于嫁给这货的事恐怕需要继续观察。总觉得在某个时候距离很近后，慢慢的又远了些。 唐丽甩甩头，又看着成航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伤不了我。”成航猛摇手。 噗嗤。 如此导致唐丽没忍住笑了起来，发现这货也还是挺可爱的。 冯陈辰最高兴她离开张子民了，奸笑道：“好可惜，你真的不回去了啊，听说那是你的房子啊？” 唐丽不在意的摆手道：“姐房子多了，哪怕在末世我仍旧是奇货可居，等着他把我那房子买断。” 大家神色古怪了起来…… 回来的时候发现王小爱在猛打游戏，小无双伸着舌头扑在地毯上，应该是累坏了。 “看你干的好事，还不收摊。” 张子民过去没收了鼠标，果断关机了。 “大民，丽丽阿姨没和你一起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她变心了。你很罩不住啊。”王小爱说道。 张子民指着她的鼻子岔开道：“你不要岔开，你今天至少玩了五盘游戏……” “四盘。”王小爱不服气。 “好吧四盘也行，快去骑单车。”张子民摆手。 “可小无双替我骑过了。”王小爱一阵郁闷。 “干脆她把饭也替你吃算了。” 后脑勺又挨了一下后，王小爱又去猛骑单车，觉得大民简直是个奸商，竟然让姑娘我996发电？ “小爱姐加油，这是为了训练你，保持身体健康，保持你的双腿足够强劲并有活力。这些单车，可不是说骑就能骑的。” 小无双把之前的话复制粘贴后，王小爱险些动单车上掉下来。 “嗯，说的是对的，你们两个要努力骑单车，加油，我看好你们的。”张子民对两个小姑娘道。 小无双道：“今天我用不用回去那边啊？” 张子民想了想道：“不用了，你陪着小爱，今天唐丽不来，小爱胆子小，晚上一个人睡不着。” 小无双好奇的道：“小爱姐很无畏的，胆子很大，平时都是她教我照顾我的。” 张子民道：“没错这货是这德行，不过她毕竟是小孩子，晚上她会做噩梦，会害怕，她只是喜欢强撑着不告诉别人而已。” 张子民又开始工作，把没贴完的地毯继续贴，不管两个小姑娘了。 第54章的思路：下个三月计划 更晚一些时收工，去窗口边吸完了一只烟后，翻开日记本写道： 成航有委屈这是真的，我不会每件事都正确也是必然。 但他没给我私下解决的机会，于这种情况下，于公开会议中质疑并挑战领导权威。处于灾变后的末世危机中，处于紧急状态下，我个人认为是不该的，于是哪怕我知道他有委屈，我也进行了反击和回应。 唐丽是个人味很足的女人，我知道这么处理后，她会居于同情弱者的心理站在成航一边。 但也是时候于紧急状态下，确立一言堂风格了。 甚至……这一幕是我故意促成的，一个合格的团队领导注定了要放弃一些私情，这叫有所得又有所失。 也许是我真的人味下降吧，但我隐约觉得和唐丽的感情如果理不清楚，会阻碍团队的建设。如果必须朝私情倾斜时一但我偏向了她，或者关键时候她偏向我，那么实际上在陈家乐等人的眼睛里就变味了，这就意味着公信力降低。 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如果唐丽真的就此“变心”，也未必是坏事。 我对我的这些心思、这个状态感到一定的担心。灾变以来，我每过一天都变得更冷静，像昆兰一样我的人味正在下降，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 希望能保持足够理智，让我在失控前可以离开基地。 如果能做到，那么这本记录了许多要素和心路历程的日志，会帮助下一任基地领导人理顺思路。 另外我每天都在变强，不过更像是思维神经反应方面的提升，至于体能提升有，但不多。我不确定我这算什么级数，也不确定昆兰算什么？ 11月21日晚，越来越冷了…… 早晨起来后，张子民进行着如常的拉伸，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体能上的训练通常会放在傍晚或者晚上，而不会在新的一天开始时过度消耗体力。 今天已是11月24日，自从那天和成航的事后，和成航之间倒是也还行，不过和唐丽之间的确有些怪异，有少许疏远。 当然工作上她倒也不含糊，不会给张子民找麻烦，既然如此只能随之发展，反正现在工作都很紧张，真没空如同肥皂剧似的整理情感生活。 与之对应的，在和唐丽疏远后冯陈辰会有意无意的来接近，昨日甚至在工前会中，发生了冯陈辰故意拍着张子民大腿发表意见的事。 唐丽给与了很明显的鄙视。这尼玛才叫做躺着中枪。 好在得益于人味降低，这已经不算张子民思维中的重点，在当时，仍旧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冯陈辰的若干问题。 现在，开工前，唐丽一副八卦姐的样子走进成航道：“冯陈辰那骚货……不会真的和大民这龟儿子有一腿吧？” “切，你过度高估那孙子的魅力了，他么，长的再帅也没用，注定是个没票的宅男，既然你从小就认识他，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成航道。 唐丽有些不来气，还真是这样。那货似乎就没真的谈过恋爱，肯定因为他那碉堡的脾气，嗯，从无例外。 他是那种我行我素，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人，譬如说整个地球上，应该只有他是灾变前卖房子房子储备物资的人，这就是他的尿性，没事谁尼玛敢做他女友？当然了，灾变后他的装逼就有了成效，变成牛逼了…… 这几日来说分工又有一定调整，宅男薛项“轮休”结束加入了工作中。他配合着扳手专精的唐丽改造暖管系统，陈家乐家都已经改造完毕了。现在正在改造张子民家里的。 薛项还对电器方面的东西非常有心得。他搜刮来的那台游戏本是坏的，但他从冯陈辰那边调用了电洛铁等等修好了，还修改了一下电路，使之可以用两块汽车蓄电池为笔记本供电，如果并联成为四块的话，就可以用于他改造的电洛铁，修理或改造一些电器。 另外一方面，楼顶水箱已经全部检修完毕了，保证了水源的安全，依照张子民的计算，整个小区的水箱里储备有大约23吨水。 现在的团队不足十人，不洗澡，仅仅用于饮用的话，倒是很够用。 在水箱里放久了，理论上要烧开才能喝。但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暂时没舍得去烧水，全部都喝这样的生水，哪怕小孩子也暂时没出现闹肚子症状，这证明张子民之前对病毒的分析越来越正确。 成航仍旧带着王小爱加快破门清理的行动。 强化尸他都领教过了，所以越来越轻车熟路。并且随着破门进度，冯陈辰两个仓库里正在确认越来越多的无主包裹，收归于“公家”。 现在看药品已经需求不大了，但公家的关键物资却有限，譬如食物，在那些各种各样的包裹中食物有，却偏偏是少数。 好处是包裹的特性决定了一但出现食物，多半都是不需要煮，且可以长期保存的东西，譬如巧克力，肉干，罐头等等。 破门行动开始后，会出现一些酒水，还有能长时间储存的饮料。以及一些糖果零食什么的，但也不多。 综合起来，现在看得见的往后，食物会逐步成为一个问题。张子民自己储备的东西的确很多，但因为涉及面广，仅仅食物一项上其实只是一吨多些。 现在的人口数，工作强度大，以平均每人每天一公斤的消耗量计算，整个基地内不足两吨的食物其实不够太久，撑不过凛冬，会长期处于危险线下。 于是这两天以来，换岗到楼顶进行观察警戒的张子民，同时也在计划着下一阶段的工作，并作出规划…… 下午一点左右，处于楼顶的张子民一边制定下一步的“三月计划”时候，偶然间拿起望远镜看，有人！ 是那个贝雷帽女人，独自站在街道中央的一个车顶上，那是当时约定的“联络点”。 迟疑了顷刻，张子民拿起对讲机道：“宅男继续修暖管，唐丽岗位调整到楼顶警戒点。” 马上传来唐丽的声音：“你这是利用职务之便独和我一起工作。” 果断传来了成航的配合声：“他绝壁就是这意思。” “你们一起闭嘴，上来换岗，我有事离开。”张子民道。 对讲机里又传来陈家乐的声音道：“为避免工作中可能出现的矛盾，我来楼顶接岗吧？” “不，老陈岗位继续留在院子里持枪巡逻，如果有情况你支援我。”张子民道。 好吧就此没人说话。大家都知道，沉寂了这几天后张子民又要出外勤。真不是对美女秘书说“你来下我办公室”的意思…… 第55章 已阅 做了足够的部署，午间一点半不到，张子民来到联络点。 贝雷帽女人一点没变的样子，仍旧是半信半疑的看着张子民，弹弓已经上弹但没有拉开的样子。 “你用的是钢珠还是泥弹？”张子民好奇的问。 “不会告诉你，如果有必要你不妨来试试？” 贝雷帽女人自信的摇头。 “好吧你肯定用的是泥弹。”张子民做出了评估。 贝雷帽女人有些生气也有些尴尬，最终她只得不装逼了，灰溜溜的收起了弹弓问道，“那么，你这里能买到钢珠吗？” 这个时节对于她，钢珠就是子弹，甚至比一些持有手枪的人的子弹更有用。 “我有钢珠的，不过……” 张子民看看她的皮筋配置：“不过不适合你，是11毫米，而不是八毫米。” 言下之意：你的推力不够强劲，用11毫米的话，相反破防能力是下降的。 “11毫米！” 她却惊喜的样子，这其实是最强最好用的弹弓子弹，于是舔舔嘴皮道：“我倒是可以调整皮筋，我适应起来很快的，尤其是灾变后，感觉像是天赋被激活一样。” 张子民微微点头，表示“你的报告已阅”，却不回应。 “怎么才能从你手里买走11毫米的钢珠呢？”贝雷帽女人又迟疑着，“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你不嫌弃我丑的话，亲个嘴行不？” 张子民怀疑是不是听错了，“说的跟真的似的，干脆我让你来亲个嘴，然后你把你的帽子和物资给我，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你脑子有病吧？”贝雷帽女人不禁握紧了弹弓。 “我脑子没病，我只是严正指出你的提议有多小儿科。”张子民道。 贝雷帽女人眯起眼睛道：“你是来吵架的是吧？” 哪知这次张子民没回答，噗的一下，扔了个小包装钢珠在她的脚边，大约一百颗左右。 贝雷帽女人楞了楞，“你……什么意思？” 张子民道：“送给你了。” “送，送我？”她有些懵逼。 张子民道：“刚刚我只是试探、感知一下你方有没有耍花样。你的确违规了，你带了个人来，就躲在斜对面的房产中介所里没错吧？好在我没感应到威胁，否则你的作为已经把他害死。这次我原谅你，下次……我就不原谅你了。” 贝雷帽女人有些尴尬，拿起钢珠掂量了两下，很高兴的收好了，又皱眉道：“你莫不是有什么阴谋，想放长线钓我这条美人鱼？” 张子民并不鸟她，看着对面中介所的位置道：“出来，我只警告一次。” 然后，上次见过的那个户外男走了出来，拿着一把刀，显得有些紧张。 张子民看向了贝雷帽道：“他是你男朋友？” 贝雷帽赶紧摇头，“不是，只是一起徒步认识的，当时户外活动结束，返回后我们同住在一个旅馆内，但还没离开这个城市就出事了。” 注意看了一下，和上次见面不同的在于，今天户外男的左手缠绕着绷带，受了伤。 “你被咬了吗？”张子民皱眉道。 贝雷帽女人代为回答，“不是咬，他被人类伤的。前天我们为了收集物资靠近了娱乐城，被一个男人袭击了。算好他是玩户外的，应变生存能力还可以，然后我反应快，在对方脚上打了一弹弓。” “娱乐城……” 张子民皱眉道：“是不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 贝雷帽和户外男相视一眼后却道：“不是，是个脸上有刀疤的肌肉男，力量很强，很会打人的那种。” 张子民楞了楞。 户外男一副回忆并恨恨的样子道：“我肯定是打不过他的，不过很奇怪，当时他没有要我死的意思，他有刀，不过是用的拳头攻击。并警告让我离开，说哪里是他们地盘。” 贝雷帽女人道：“的确是这样，所以当时我没打他眼睛，只给他腿上来了一弹弓。并且我不认可他的霸道理论，那不是他娱乐城的物资，只是娱乐城广场上一个小店里的东西，在打伤他的腿后，姐照样抄走了一包物资让他干瞪眼。” 好吧……这女人的确算是有点碉堡。 不过真正让张子民感觉不好的是：这不是眼镜蛇的领导风格，如此看来眼镜蛇当时被破防受伤了，他暂时还没有进攻黄老四留下的娱乐城？ 下意识张子民有感觉，眼镜蛇从始至终就像要娱乐城，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下手。 并且张子民觉得眼镜蛇没那么容易死，他一定在潜伏在暗中，等待着猎杀对手的机会。 思考间又听贝雷帽女人道：“今天过来有三个意思。一是找你买子弹。二是谢谢你那天的提醒。三，娱乐城有好多东西，是个好地方。但他们很可恶，我观察到的迹象是他们人也不少，我是来约你攻打娱乐城？你我两方联手一定可以拿下。” “快滚，你这明显等于抢劫。”张子民险些扭头就走掉。 贝雷帽女人并没有懵逼，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拒绝之后，相反更觉得他更能信任了。 于是贝雷帽又赶紧叫住道：“额和你开玩笑的，我没打算伤人，只想有人在身边壮胆，一起过去和他们谈谈人生，看是不是能借到一定的物资？至少威慑他们一下，不能让他们把外围都划为他们地盘。这叫霸道！你不是说你是救援队吗，所以这事你到底管不管？” “会管的，我会去找他们聊聊，一定程度保护你们的生存权，但我有个要求。 ”张子民注视着她，“往后在你们物资富余，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必须给我们一定的物资？” 户外男有些不满了，扭开头道，“你这是……保护费，我们不接受勒索。” “你脑子有病吧？我在维护秩序，你为啥不把这叫税收？你是不是徒步期间闲得无聊鸡汤文看多了？我又不是要你必须给，是富余的时候给我们一些，降低我们为物资发愁的难度，可以集中精力打仗！”张子民道。 上次就预感张子民是个狠人，户外男根本不认同，但暂时不方便和他吵，沉默着不出声。 贝雷帽又楞了楞，抛开抵触心理的话，其实这货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第56章 麻烦给出时间表 又摸摸怀里已经入手的钢珠，最终贝雷帽女人点头道：“好，这点要求我答应了，我们收集到的物资如果有富余，会给你一些。但记住，我不会听你指挥，然后我们收集物资过程中如果遇到情况，你必须无条件救援？” 户外男有些担心的道：“头，别说那么死，这条子像是脑子有问题，不能完全信任。” 张子民道：“我倒是要反问，少数极限户外玩家为了心跳，各种徒步登山，作死被困的时候只要信息能传达，条子有哪次没救你们？哪次不是为了你们这类少数派整个系统启动，占用大量民众资源进行搜救？还敢说我有病？你我到底谁有病！” 额…… 让人无语的在于就贝雷帽女人知道，这户外男还真是多次作死，最终都是被条子救出来的，不过灾变前哪怕在旅馆休息时他都还在发微博，弄些对条子不怎么友好的言论。 当时没怎么觉得，现在听张子民一说，是有些尴尬的。 “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贝雷帽岔开道，“现在麻烦你给出时间表，什么时候跟我去攻打……不是，去威慑一下娱乐城，进行谈判。” 张子民道：“现在说不好，我有些东西要考虑，要策划一下。” 然后递给她一个对讲机：“明天我会在特定频道通知你，如果你们距离超出范围听不到我通报，那你明天一点半再来这地方等消息。” 贝雷帽女人接过了对讲机，倒是觉得他这人还可以。 至于张子民提及的叶麟，贝雷帽女人其实也在防备，但暂时没有好的处理办法。乱来的话团队不是容易离心，而是会直接离心…… 待她们离开后，张子民回到基地的楼顶观测点接唐丽的岗。因为她要忙着去改造暖管。 因为没她在的时候，仅仅依靠薛项那个宅男用扳手，基本等于无用功，但是有她在的时候对薛项的工作是有很大加成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兴许各行各业都这样吧。 譬如跟着张子民的时候，薛项还真能一定程度提供战术上的支持。但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出去，就等于是一坨大肉，等着丧尸和其他幸存者收割。 唐丽提着扳手离开前问道：“你和那女人……” “我们是清白的。”张子民道。 唐丽想故意找点话和他说，就道，“你脑子有病吧？还敢整天嘲笑别人看肥皂剧，其实肥皂剧看的多后，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说这类听着就蠢的话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子民道。 唐丽迟疑着道：“我用望远镜看到你给她东西了，是什么？” “钢珠。” “你这决定其他人同意了吗？”唐丽道。 “那是我的子弹，为啥要其他人同意？“张子民道。 唐丽想想道，“我不想和你抬杠，不想质疑你的领队能力。但哪怕是你的子弹也和其他人有关，如果你的子弹用光后，代表你保护其他人的能力下降了。这也是团队凝聚力的一部分，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张子民好奇的看着她。 该说的唐丽说了，内心里也真不想给他太多压力，造成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于是转身离开时道：“我只是和你研究研究关于领队的学问，别太多想。另外专门和你扯犊子这下，是因为昨天的事，昨天对你的态度我有点内疚，却好意思直接道歉。” 这么说有个卵用，这不已经等于她强撑不下去道歉了。 关于这个问题张子民不是那么太在意，谈不上沾沾自喜。同时也对她的观点不以为然。 因为在对待贝雷帽的问题上其实没有对错，它可能买下隐患，也可以是结下善缘，相互取得信任的开始。 未必能给基地添一员大将，但多了个中性偏良的势力这是好事。这种势力越多越好，其实一但没有这类人的时候，官府也就不是官府了。 以上是从体制和秩序理论出发的…… 今天的工作全部结束后，晚间同一个时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黑暗，张子民一边吸烟，翻开日记本写道： 今天我注意到唐丽是个会认错、勉强适合接班基地的人。 她不会像我一样的锐意进取能力卓著，但和我相比她是个天然的好人，这也是凝聚力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因为能天然取得别人信任。开拓方面她远不如我，但她也能给与灾变后的人一种安全感，这其实也很最重要。 现在我不能放手的原因在于，她不具备开拓阶段的观察和总结能力，更不具备对昆兰的控制能力。我有预感，一但她压制不住团队的内部情绪，对昆兰排斥甚至惹恼昆兰，那会是一个相当恶劣的开始。 我不确定昆兰会做出什么反应，但正因为不确定，才是最大的幺蛾子。 紧急紧急状态下，我已经委任她为公务人员，将来我如果因特殊缘故离开，或出外勤未归时候，请看到此条的人，把日志和这个钛合金碉堡交给她。这就是我对她的任命。 另外，眼镜蛇还没进入娱乐城。 娱乐城的人并未对户外男做致命攻击，这应该是基于警告以及过度防守的心理。我决定给娱乐城一次机会，明天会出面做贝雷帽小队和娱乐城间的调解人。 这算是人类间彼此信任的开始，也事实上是官府的工作重点，责任无法推卸的原则下，我决定明天吃这第一只螃蟹。 11月24日晚，凛冬已来，人民邮政官张子民工作日志。 合起日记本后抬手看表，晚间11点了。 这几天有点特殊，张子民还不能睡。 根据上次在写字楼的总结，暗夜中怪物的出行时间每日都在提前。张子民要等着感知并观察。 它提前出行有两个可能：兴许和季节变化有关。二可能是它的进化很慢，但也每天都在改变，导致它醒觉越来越早！ 如果是后者，张子民觉得猎杀它的计划必须提前，因为每晚一天，它会越发接近完全体。 以当时写字楼的情况看，假设它现在是lv3，张子民担心这个凛冬过去后变成lv4。 那无疑是人类全线崩溃的开始！ 假设这类怪物真会变lv4，那么越早对它进行猎杀，就越能总结出对付它们的方式和规律，能一定程度减缓人类全线战败的进程，以守住最后的文明。 张子民坚信，只要有足够基数，人类始终就是bug，食物链的最顶层。因为智慧最终会决定一切。 “必须想办法干掉它！” 张子民喃喃自语着。 否则等寒冷进一步深化，人类血液循环会受到严重影响，肌肉和组织会僵硬，能力上大幅减成。 这点上，人类和电池没什么不同。 与此同时，日照时间大幅缩短，一但开始降雪，最多下午三点半就必须收队。因为暂时不知道，留下的脚印如果不能被覆盖会不会有后果？ 这也就意味着在最需要物资的时候，所有幸存者的活动范围、收集物资的能力会降低到平时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 “一定得想办法干掉它！” 张子民老是重复着这句。 鉴于什么也没感觉到，张子民轻轻离开了家上到了七楼，以极低的语气，“昆兰你睡了吗？” 第57章 你没话说是吧 不确定昆兰是否能听到，但事实上她的声音就在门边，“晚上不想睡，我是白天才昏昏欲睡。你要进来吗？先说好，我总感特别这几天气温明显下降后很活跃，还容易暴躁。我害怕你脑子有坑惹怒了我，导致我伤了你。” 张子民手持一瓶指甲油，“你伤不了我，那，我开门进来了。” 她没再说话。 开门后张子民发现她装扮换了。总算不是那副山寨女总裁的模样了。 她从这房子里找了件黑色长风衣套着，穿着一双高筒的黑皮靴。 看不到脸，因为她低着头，并拉起了宽大的风帽。 好吧这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但真的很酷，弄的如同传说中的黑武士似的。 不夸张的说，如果在她腰间挂个电筒，那她就是黑暗面的绝地武士。 如果在她背后插一把手柄超长的武士刀什么的，那会更酷也更危险。毕竟电筒不是光剑，但刀张子民虽然有却真不能给她。 “给你。” 给刀是不可能给刀的，所以张子民急忙给出了手里的指甲油。 “？” 昆兰迟疑少倾后接过了，“这么说来没防晒霜？” “暂时没找到，不过……我会就这事持续关注。”张子民有些尴尬。 “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是不是没话说，这么晚冒险来这里说这些肥皂话？”昆兰语气很怪异。 “的确是有点……凌乱了。”张子民这才想起来道，“我来是想问问，你能感应到某种暗中的威胁吗？” “能，它每天都在提前，但这几天没过来这边，去娱乐城那个方位了，兴许那边有血腥味。”昆兰低声道。 张子民略思考一下道，“有可能是眼镜蛇当时被我破防，受伤了。” 听到这名字昆兰猛的抬头，充满了怨念。 张子民哪怕冷静也稍微感觉有些惊悚，不觉中退后了半步。 不过这也导致可以正面观察她。和之前相比她脸色像是又苍白了两分，显得更酷更妖了些。 同时，她还戴着一副方框黑边墨镜，就更强化了她那诡异的整体感。 “这黑灯瞎火的没必要戴墨镜吧？”张子民试着道。 如果是以往，昆兰会觉得他人不错，会噗嗤笑一声。至于现在，虽然也有点这样的想法。 但她懒得笑的道：“你又没话说了是吗？” “对了，之前你始终保持着篮球鞋配有破洞的黑丝，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唬人？”张子民道。 “好吧，你是真的没话说了。” 昆兰被他这一绕，下意识又忘记了大仇人眼镜蛇，只得道，“之前我倒是没洁癖，但也不想穿别人衣物。从昨天开始这想法淡化了些。于是我找来换了，满意了吗？” 这难道不是人味近一步降低？ 但想来想去，又觉得这解释有些简单粗暴，毕竟她想起换身不错的衣服也是人的表现之一。所以严格来说，此点只能算是她想法变化，而不是人味淡化。 还行吧。 感觉她现在其实很情绪，譬如对眼镜蛇的仇恨和暴躁大幅超越以前。那么更具事务两面性，也有可能对营救小无双以及救她的事更加感激？ “对了，这样黑灯瞎火的环境，你戴着墨镜能看清我？”张子民道。 “能的，你化成灰我都能看清你。” 昆兰的语气有点生硬。这种生硬只能意会，像是她不想说这么肉麻，但懒得换更适合的说。 这很不好，懒得更换想法，想到什么说什么，大抵就等于不屑于使用脑子。譬如丧尸一但见不惯就扑上来咬了，连“你愁啥”都懒得问一句就很不好。 “你还有话说吗？”昆兰又淡淡的道。 “没了，能扯的犊子都扯光了，但没能逗笑你，我感觉有点失败。”张子民低声道。 昆兰迟疑了少倾，看着他生硬的笑了一下。 “你还是别笑了，怎么看怎么不习惯。”张子民认真的。 挤出笑容是很为难昆兰的，所以她也是略微松口气的表情：“锁门吧，你该去睡觉了。” 张子民掏出钥匙时摇头道，“还不能睡，我等着捕捉那个怪物动静。” “不会有动静了，今天它在11点过5分时就已经出去，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昆兰说着主动轻轻的拉起了门。 张子民速快锁门后下楼。来见她是因为有点无助，想问问她对那头怪物的感觉，但也没什么出去的。 这才把家门打开，腰间对讲机忽然传来了沙沙声，大抵是距离太远信号不好的那种感觉？ 这部特定的对讲机响，就意味着联系方是贝雷帽女人，因为这是她的专属频道。 “沙……救命……沙沙……” 然后又没动静了。 张子民没回问，如果她没死处于静默，对讲机会导致她暴露。如果她呼救后就关闭了对讲机，问了也是白问。 迟疑了一秒钟后张子民开始穿戴装备，基本上所能想到的东西，能戴的都打包戴好。 离开之前，进入卧室能感觉到一丝温情。两个一般大小的小姑娘，正在末日危机下相拥而眠，睡的像是很不甜美，梦中都像是有点瑟瑟发抖。 张子民狠心叫醒了她们，把手里的日志本递给小无双道：“如果明下午时我没回来，把这份工作日志交给唐丽。” 小无双揉了揉眼睛，然后乖乖的点头。 王小爱不服气，“我和唐丽阿姨更熟，我交给她吧？” “不，一定要小无双亲手交给她，此点尤为重要。昆兰会知道这就是我的意思，也是小无双的意思，这样唐丽才能领导基地。”张子民道。 没心没肺的王小爱也变得眼泪汪汪的了，想哭的样子：“大民你这根本像是交代后事，晚上这么危险别出去了。” 事实上张子民的人味的确在下降，所以对恐惧的敏感性也是降低的。 张子民道：“她们把我看做条子，现在就等于她们报警了。条子不能因危险就不出警，这不是道德问题而是犯罪！” 顿了顿又道：“一定程度上之前我作为了，也算是攒够了人品，所以昆兰会因小无双而给我们基地面子，这就是原则和作为的重要性，也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我们的基地因这原则而存在，唐丽成航小无双昆兰，全都因我这原则而救来的，一但背弃，一定有严重后果!” 考虑到大民乃“将门之后”，小爱也已经是系列中的最后一代官府战士，于是穿着小睡衣的她坐直了身子，模仿着平时的陈家乐敬礼。 张子民没回礼而是给她后脑勺一掌，“我说的这些话，不是用于说服小屁孩，明天如果我回不来，把这些原话告诉大家。” 然后就出门了。 还有点冲动想去叫上昆兰，但又迟疑了与一下，留她在基地吧，现在的危险真的太多了，而这个基地，其实和王小爱一样只是个“小姑娘”，还没长成。 王小爱好大是个戴着头盔的阿拉蕾了，但基地还不是…… 第58章 铁肺：徐如林 夜间很冷，没有月光！ 理论上吹来的寒风中，那股“哀嚎”的意味是最浓厚的时刻。 哪怕是现在人味正在降低的张子民，也隐约有些毛骨悚然，回忆起来，像小孩子时候第一次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玩生化危机的那种感觉。 地形不算复杂，并且是反复走过的地区。 然后就算没有月光，现在的张子民也能看个大概。 丧尸在晚间很不活跃，活动范围很小，更加迟缓些，这是有利的。但为了不制造动静，张子民不能走街道中央的车顶。必须在黑暗中冒有风险，从人行道前进。 关键的是丧尸保留了些身前习性，而生前它们谁都不喜欢站在街道中央，所以晚间没动静，活动范围大幅缩小后，它们几乎全部聚集在人行道障碍物间。 白天可以半速前进，但在这个晚间为了保持“突击队”静默，只能采取慢行的姿态，迅速判断丧尸状况、并看好下一步的落点，忽然加速从它们的身形间穿插出去。 一但出现变数，兴许会被它们迅速贴身而不能尖叫。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仅仅推进了三百米，张子民已经出现过一共两次穿插失误，被它们贴身。 因为张子民不是昆兰，能看清一些却只是个大概，穿插落脚前如果发现是会响动的东西，就会惊出一身汗，急忙临时调整，惊险几乎都是这样产生的。 好在越练胆子越状，适应起来很快的节奏，刚过零点的时候，张子民距离主干道口已经只有不足一百米了。 不用问，贝雷帽小队大概就处于这个区域。 此外张子民有些感觉了，就是那股熟悉的危险感。 它应该就在附近的不远处，也就是前面看得见的主干道中。 “必须干掉它！” 既然冒险出来了，张子民胃口越来越大，一边在心里想着，更加谨慎的推进。 虽然足够神勇但也不能无脑，此行目的是干掉怪物救援其他人，而不是把突击队员变成怪物的食物，这是战术原则。 差不多时，前面不远的地方存在个较大尸群、大约三十多只丧尸封路，眼看不制造动静很难越过。 于是张子民开始等，等它先制造动静，然后借助它自己的动静来掩盖张子民突围的动静。这就是传说中的徐如林状态！ 暂时没出现惨叫声，除了寒风呼啸外，现在也是最考验耐心、最安静的时候。 “必须干掉这杂种！” 越等越毛骨悚然时，张子民不停的在心中忽悠自己。 只要是活人毕竟是有些动静的，哪怕呼吸和心跳都是动静。现在兴许已经吸引到了“它“的注意，于是张子民神经更绷紧，那股极端危险的感觉像是正在接近自己这边 这不是被迫害妄想的感觉，经过了这么久的适应，张子民很确认：这就是灾变后的一个新感官。 嗅觉也发生了变化，张子民忽然闻到了腥味，无法形容，以前也没闻过，就像是某种很另类的蛋白质味道。 这意味着，它越来越近！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就像在黑暗的大海深处进行潜艇战那样，张子民果断关闭了主动式声呐（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现在，只依靠被动声呐（耳朵），来感知周围环境。 就在张子民屏住呼吸闭着眼的那个瞬间，凌乱的车间，恰好正对着张子民的面部的那个缝隙、闪过了一双毫无感情气息的血红色眼睛。 张子民没能看见。且屏住呼吸后也没能体会“腥味”最浓烈的瞬间。但通过听觉，张子民非常紧张，知道危险就在最近的距离。 那双血红色、大的出奇的眼睛在张子民身上停留了约两秒，又消失不见了。 但是那股危险的感觉仍旧很近。 继续徐如林状态，张子民一动不动，不呼吸。什么也不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脑的耗氧量占据人体大头，一但思维活跃起来，闭气不到一分中就会有缺氧症状。 以前在游泳队时，关于游泳的成绩并不算好，处于中等。但张子民在游泳队中有“铁肺”的绰号，意思是张子民能一定程度控制思维活跃度，然后在两米的深水里闭气达七分钟以上，心跳被控制在每分钟30以下。 铁肺绰号就是这么来的，要说这是初级特异功能也行。但实际这是对身体的另类“控制”，也属于情绪思维的控制…… 持续了已经约莫五分钟，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不知道，但张子民已经出现了缺氧状态。 这毕竟是毛骨悚然的“潜艇战”，而不是有队友和队医监控的游泳池里。所以就算能控制思维，实际上整个身体也是紧张的，处于能力因环境不能发挥的时候。 就在张子民即将坚持不住时，主干道斜对面远处出现了动静，人类的动静。 像是某个被下破了胆的人开始逃跑，带起了混乱的动静。 轰隆轰隆—— 跟着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响动，像是主干道中那些无人车辆直接被撞开。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玻璃碎裂声音！ 这些代表这个强大的怪物正在朝那边追击。 张子民抓住机会睁开眼睛，深深吸入一口气后，看到远处一个比较模糊的庞大人形影子跳上了车顶，它半蹲后起跳，车玻璃碎裂的同时，那庞大的影子临空了大约四米高度，呈现抛物线形式朝主干道对面飞扑。 基本上这种情况暴露就等于死亡了，张子民不急于救援这个弄出动静的人，而是借助怪物弄出来的巨大动静，几乎同一时间从车顶上起跳，越过了近处封路的那个丧尸群。 然后利用怪物正在奔跑的巨大动静，张子民快速从凌乱的车间推进，如影随形的跟着怪物。 这是张子民从小没事就研究过的“贴身跟随”战术，最危险的东西未必要远离，保持贴紧战术有时相反安全。譬如遇到持刀歹徒，分开后相反不可控，但如果能“紧贴”住他的刀，体能差异不大的时候，基本就不会出大事了。 “它来了它来了！救我……快点救我！” 听声音，在对面人行道上犹如丧家犬一样奔跑的男人是那个叶麟，就是号称要给张子民弄鞋带的那个。 张子民略松一口气，如果注定要牺牲一个人才能进一步观察怪物特性，那么这家伙死了是最不让人心疼的。 第59章 问世间多少能上高峰 张子民不动声色，继续借助它们间的动静快速推进，始终把那怪物保持在视距内做跟随。 乎—— 某个时候张子民感觉怪物身形不像要前扑，于是张子民强行停住身形，再次闭着眼睛，屏住了呼吸。 果然，像是锁定了叶麟之后它一点不急切的样子，怪物猛的回头用血红色的眼睛把近扫描了一圈，像是它也觉得有些不对、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 “呜哇——” 怪物似乎多少有点智商所以会害怕。譬如猛兽其实也会害怕人类，并且害怕时就发出叫声警告、同时自我安慰那样。 但这怪物的叫声还是有点毛骨悚然，很难听又很难形容，声音的频率很低。 稀里哗啦—— 黑暗中叶麟继续在人行道奔跑制造动静。 于是怪物又回身再次一个起跳，碰—— 它起跳时，那辆车玻璃又碎裂了。 见过一次后，张子民脑袋中就有了模型，现在哪怕不看，但听到玻璃声音后，几乎就在脑袋中同步渲染出了它扑向叶麟的场景。 机会！ 张子民也果断解除徐如林状态，同时上了车顶起跳，一口气越过了两辆车。 “卧槽这小子果然来了，他真的疯了……真没见过咬着怪物身形去的，难道这是‘大隐于市’？” 街边道一个店铺楼上的贝雷帽女人，也正凭借着p30p出色的夜照能力，以潜望式的形式，目睹了张子民的碉堡作为，亲眼看着他像幽灵一样不断接近怪物。 要说震撼是真的很震撼，他不但来了，并且他的胆识已经不是人类，已经是怪物范畴！ 这么想着贝雷帽女人神色极其古怪……两只怪物相比的话，内心里当然希望张子民赢，毕竟，会用弹弓的怪物更接近人类一些。 然而不好的地方在于，当怪物会用弹弓的时候，那不已经接近于生化危机中的暴君了…… “呜哇——” 低沉的吼叫！ 这次怪物落地后已经很接近叶麟。 叶麟吓得腿软，连跑都跑不动了，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缓步走近的人形怪物，忽然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大喊：“她，她们都在那边，那边人多，你干嘛非得来找我！” “？” 像幽灵一样潜伏在近处的张子民心里一动，看不到怪物的正面表情，但感觉上叶麟指着另外一边时，怪物身形似乎有了一个“退缩”的微动作？ 那甚至不是动作，但张子民感应到了。 那像是智商很低的爆裂物种的下意识反应，譬如人类对着一条恶狗伸手示好时，它未必理解你意思，而会警惕的微微一缩并发出警告那样。 这一定程度证明的这头怪物有弱点，所以会自我保护，那么……它的弱点应该和叶麟手指的方向有关？ 黑暗中叶麟指的方向，也有点像是在指着怪物的头部？同时等于指着怪物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店铺二楼上。 情况在变！ 怪物的确顺着叶麟手指的方向回身看了某个店铺二楼。 它这个动作，算是第一次让张子民目睹了它的全貌，是两米高的人形，身上没有任何衣服，浑身组织铁扎，怎么形容呢……像是没有皮肤，体脂为零，全是血红色的肌肉、也全是线条的那种。 面部也是人形，没鼻子和耳朵，有鼻孔和耳孔，大体上像是血红色的骷髅但不是骷髅，只因它那铁扎紧致的组织线条导致它像粗壮的骨骼感。 两米多高的怪物回身观察二楼时，叶麟猛然握紧手里的尖木棍挺近，把木棍刺向怪物的后脑勺！ 是人都知道，尸类弱点在脑壳！ 很意外的在于，张子民亲眼看着叶麟木棍的尖部断裂，但怪物的后脑勺毫无损伤。 “啊——” 跟着是凄厉的惨叫，怪物飞快回身，伸出相比它身体显得很大的手掌捏住叶麟的脖子。 张子民甚至能近距离感应到叶麟脖子受到挤压后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组织全面断裂的那种感觉。 叶麟第一时间就死了。 怪物手腕一翻，叶麟的头颅掉在了地上了，和身体分裂。 之后叶麟那近七十公斤的身体被怪物轻轻提起来，拉近看了看后，一甩手砸出很远，显示出了惊人的力量，尸体砸在墙上的时候动静巨大，血肉模糊！ “这家伙不可能力敌！” 评估下来它扔七十公斤东西的那种感觉，有点像张子民扔块五六公斤猪肉的对比，并且看起来它几乎刀枪不入，这样的力量对比非常麻烦。 且它的智商比预想的要高些，因为它像是逐步弄懂了叶麟的意思，现在，转身朝着五十多米外的那个二楼去了。 唯一的希望在于，它肯定有破绽，并且它反应以及灵巧程度相比张子民没有优势。 叶麟指着它头部时，它的确有了个微缩的动作，但叶麟用致命武器攻击它后脑勺时它有恃无恐……这意味着它的弱点在头部区域是确定的。 但到底是嘴巴呢？还是鼻孔呢，又或者是耳孔？ “必须干掉这家伙！” 张子民正在这么忽悠自己，也等于对自己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 与此同时没时间了，怪物接近那两层高的店铺时，再次起跳，又一辆车玻璃碎裂。 不过这次显示出了它对身体的控制也不算好，没直接撞进二楼的窗口，而是稍矮了一些，撞击在外墙上。 哗啦—— 怪物滑落的时候，也伴随着砖和沙子滑落。 动静惊人，那并不是混凝土浇筑的外墙，已经出现了一个坑，且大多数砖头碎裂了。 紧跟着，店铺二楼内出现了不少动静，还出现了人的惊呼声，像是她们开始凌乱并逃亡了。 这期间张子民正在整理装备，就在怪物即将第二次对小楼突击时。已经整理完毕的张子民站立在了五十米外的一辆suv车顶上。 “噔噔噔啷噔……” “绝招——好武功——问世间多少个能上高峰！” “成功——威风——男儿有多少真的是英雄！” 寂静的夜下忽然响彻着《谁是大英雄》歌声，音量超大。 张子民是自带光环闪亮登场。 犹如两个环绕系统的蓝牙音箱发散着rgb灯光，就是俗称的光污染。宅男机械键盘上必有的东西。 仍旧静默在小楼窗口处等死的贝雷帽女人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某个发光体。 这理论上是真有些山寨感的。但在这最危险最需要的时候，见他自带光环的出现在那个地方。又听着特殊的旋律，是真有些绝世高手出场的感觉。 可山寨终究是山寨……面对这头恐怖怪物时，谁度知道张子民不可能有绝世高手技压全场的那种能力！ 其中两个队员大难临头各自飞，散开逃跑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心思，贝雷帽女人不想跑，还是一动不动等在原地。 不好！ 紧跟着她亲眼看见怪物恼火了，对其他地方的动静视而不见，像是尤其讨厌这些音乐和光污染，它已经开始加速扑向张子民…… 第60章 轻易不会路过了 张子民不慌不忙的手持单反，准备着闪光灯。 当怪物越来越近的时候，张子民抬起相机，对准它来了个特写。 咔嚓—— 闪光灯闪烁时，在这漆黑的夜中尤其刺眼，白茫茫一片。 “吱——” 意外的是怪物竟是手捂着眼睛，非常怕灯光的样子、并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它翻滚后退时声音惊人，撞坏了两辆车。 它果然怕光！ 但很遗憾这光无法实质性伤害它，像是只是讨厌，兴许有点接近于昆兰晚间都要戴墨镜的意味，但又有些不同。 没等闪光灯再次准备好，怪物猛的起身。 碰—— 它起跳时车玻璃再次碎裂，朝张子民扑来！ 观战中的贝雷帽女人心口提到了嗓子眼！ 这次怪物接近前，张子民已经换了弹弓在手。 和以前不同的在于，张子民手里的弹弓已经是加强型（双皮筋），且通过这几日的训练有了不少的感觉。 那体型两米出头的怪物从空中接近之际，张子民也起跳了，犹如花样跳水的动作，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并扭身，奇迹般的错开，没被怪物扑中。 也就在空中扭身和怪物错开、对正它头部侧面之际，张子民猛然开弓至大圆满境地。 钢珠激射—— 绝对爆裂的一枪击中了它的耳区！ 可惜张子民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加强型打法，且它的耳洞不大，技术难度太高，射击的时候在空中，张子民几乎处于倒立金斗造型。 于是，只打在了它的耳洞边缘。 但尽管这样它也全然凌乱了! 发出了那种非常刺耳的“吱吱”声音，捂着耳朵，因痛苦挣扎而四处乱窜 轰隆轰隆轰隆—— 它正在满地打滚四处撞击，横扫车辆，真有挡者披靡的感觉！ 花样跳水张子民以前虽然也会，但实际上不稳定，落点平衡的成功率并不算高，不过这次竟是稳住了？ 于是落地后张子民猛然关闭音响，闪入了一堆障碍物间，果断进入猥琐发育状态。 有预感这怪物没那么容易死，甚至不确定它算不算受伤？ 不过这也算是第一次对它有个了解，关于怎么对付它有了些心得，好歹已经是有了战术目标。 目前贝雷帽的队友中，大约有两个在另一边的暗中慌乱逃亡，这过程不可逆。就像当时昆兰的弟弟要作死，张子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于是张子民集中精神，正在累积二次打击怪物的勇气。 等着那边的动静重新吸引怪物时，如果有机会，张子民会再次从徐如林切换侵略如火状态，给它致命一击！ 稀里哗啦—— 五十多米外的黑暗中，持续有两个人在逃命。像是有一人被黑暗中的障碍物绊倒了。 “啊——”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凄厉惨叫在夜下升起，听声音是贝雷帽小队中的那个眼镜男。 很遗憾，他没死于“暗夜猎杀者”的手，却死在了“冬眠期”的普通丧尸手里。 听声音，张子民像是能渲染（脑补）出场景：有几个不怎想动的丧尸在人行道上，眼镜男撞倒了它们并扑在了它们身上，然后它们鬼火冒，就地把眼镜男咬死了。 而街道的对面，还有一人在奔跑的动静，去向是娱乐城的方向。 但很奇怪的是，恐怖的怪物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后，却迟迟没有去扑那个在逃跑的明显目标。 它像头受了伤的野兽，也不在站立，呈现出爬行类方式，处于一辆车的顶上，正在用那血红的眼睛对黑暗中的各处进行扫描。 这尼玛算是它怕我吗？ 张子民这么想着，但很可惜，这不算适合的猎杀机会。 不过一定程度上感觉也还好，被一头暴躁的“野兽”害怕，这证明了张子民的能力。 它的害怕一定有原因，这是它的一种野兽直觉。这说明一定程度上，张子民已经拥有了杀它的能力，只要契机适合，就能做到。 当然这是相互的，张子民自身更脆弱，一但条件不成熟被它捉了，以它的力量，除非是驾驶着5吨重的钛合金机甲才能和它硬战，否则它只需一个指头，就能把战术背心破防！ 暗夜中，那双血红并充满了暴躁的眼神很恐怖，但它始终没能发现张子民的位置。 这是因为小张放了一颗鱼雷后又关闭了主动声呐，进入了强静默的潜水状态。轻易不会出来路过了！ 哪怕怪物已经知道一百多米外有人在奔跑，五十米外的小楼上还躲着两幸存者。但多少有点智商的怪物却没动，它像是和张子民锚上了、像是不捉了张子民念头不通达？ “啊——” 忽然，一百五十米外，第二个贝雷帽队员的惨叫声传来。这声音张子民没听过，只听他惊慌的道：“你是，你怎么，啊……” 第二声惨叫，再也没有然后了。 张子民感觉非常坏，这意味着：他不是死于丧尸手里，而是被人类伏击！ 否则他不会对丧尸说“你怎么”云云。 眼镜蛇出击了！ 一定是他，他阴魂不散的躲在这一区。的确，他迟早要拿下娱乐城，这个地方不远不近的，很适合用来观察娱乐城。 只是……感觉眼镜蛇也在“变异”，上次见面时他虽然不怂，但胆子真没大到这地步。现在他竟是敢于这种局势下出手？ 这就意味着，眼镜蛇也在暗中观察这场猎杀怪物之战，并且他知道张子民已经逐步控制住了形势？ 进行这些思索时，注定了不能闭气太久，缺氧，该换气了。 于是张子民再次公开起身暴露，深深的呼吸。 呼—— 捕捉到张子民的动静后，怪物猛的开始前扑。 看动作张子民知道这只是它的半速，因为它也在防备张子民，留有很大的储备功率。 猎杀者逐步接近之际，张子民又抬起了已经准备好的相机，但暂时没闪光。 怪物有一定智商，再次见到这鬼东西时明显一缩，又抬手捂着眼睛。 随即，它以为光芒过了，再次睁开眼睛全速前进时，突—— 现在才是一阵白茫茫的闪光袭来。 “吱——” 这次距离更近且它的眼睛全开，它受到的伤害比上次严重。于是它又开始一边后退，一边满地打滚砸东西，弄的惊天动地。 这次闪光主要是为了有机会换气，于是张子民又尼玛躲起来了。 兴许是它觉得张子民太狡诈，哪怕恨之入骨，但暂时竟是不敢过来了，也不离开，继续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对持。 这次张子民什么也不想了，控制大脑频率，使之仅仅处于“待机”状态。 若在电脑中这很省电。在人体上，这就很省氧。 张子民真的在进化，且越来越适应了今夜这个战场。这次坚持了很久，能处于一种半龟息状态，静静听着自己心跳，很宁静。 心跳大约在每分钟二十五左右。 加之没有水的压力，于是这次哪怕已经接近八分钟，仍旧没有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平静，像是醒着，又像是半睡，是种非常奇怪的状态…… 第61章 小李飞刀 贝雷帽女人心里的震惊难以形容，哪想到他播放着山寨音乐并携带光污染登场后，虽然没能以绝世高手姿态碾压，却竟是真的第一次镇住了传说中的暗夜猎杀者？ 这是人类的希望，也是灾变以来，始终被猎杀的人类的第一次反击，这家伙……他真的顶住了！ 碉堡的跳水动作，神乎其技的近距离射击，两次闪光灯的应用，全都充满了的智慧和冷静。尽管没能杀死怪物，但也能算巅峰之战了，配得上他闪亮登场时候的那首歌。 真的想不到，这个许久以来持续横冲直撞的怪物，今晚当头挨了张子民一锤子后，它都开始有所顾忌了？ 隐约间，贝雷帽女人觉得是该配合一下张子民，想做出吸引怪物的举动，但始终在迟疑。 因为她不确定张子民的状态和战术，另外就是她感应到了新的威胁。从自己队员的第二声惨叫听，他绝不是死于丧尸的手里，而是人类！ 暗夜猎手者在场的地方，竟然有除张子民外的人敢出手？这笔刀口舔血还严重，让贝雷帽女人感觉很坏。至少来说，从心理素质和老奸巨猾方面考虑，这人类已经接近了张子民的级数。 于是综合权衡后，敌不动我不动，她带着最后的一个队员“户外男”，选择了暂时不作为，谨慎观察为主…… 卧槽憋不住了！ 张子民只得开始剧烈的喘息，闪光灯已经不能闪了，出门时仓促导致没换过电池。并且同样的方式又不能伤它的话，实际上每次使用的效果都是逐级降低的，这是宇宙规律。 意外的是吃了几次亏后，这头怪物这次暂时却不敢过来了。 兴许它正在想：别想把我骗过去，不上你当！ 这情况让张子民感觉懵逼，一定程度上虽然算唬住了它，但也代表了它智商比想象的高少许，有一定智慧的东西才最难对付。 很明显，它已经学会了规避危险，这意味着往后想要猎杀它会很困难。 “必须干掉这东西！” 张子民再次蛊惑自己后，这次不静默了，继续等着它过来，准备好了手里的弹弓。 然而，等了一下它不走也不过来，这让张子民有些生气，甚至是有点暴躁，这兴许就是昆兰形容的那个状态吧？ 那不管了，没有战术，随机应变！ 张子民干脆并开始推进，“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费，夜里非常冷，你到底过不过来？” “？” 怪物看到他手里那曾经让自己非常痛苦的弹弓后，竟是有些迟疑的慢慢后退。 敌退我进！ 张子民就继续推进，某个时候怪物不退了，做出了那种野兽垂死一搏的反应时，张子民也急忙停下，距离大约在二十米。 想了想，这不是办法。 于是张子民再次把弹弓拉到大圆满。 啪！ 动能强劲的11毫米钢珠击中它身上的时候没能破防，但把他打得“吱吱”叫着跳起来。 于是它又开始后退。 张子民就再次推进，撵着走。 它像是没耐心想前扑时，张子民猛的拉开弹弓。 它又像是非常害怕这东西的样子，又缩了回去，慢慢后退。 这次张子民没有再射击，进入了一种平衡模式，颇有点不射击时、才是威慑的节奏。 明知道不可能对它破防，也不可能在这黑灯瞎火的战场上打中它要害，所以张子民不想“开枪”了。还是“抗药性”理论，开枪太多又不能破防的话，实际它就开始对弹弓产生抗体了，它会慢慢适应弹弓的射击方式和力量，进而慢慢不怕这东西。 这非常不好，它就算不是圣斗士，也真的不能老对它使用同一种招式，否则将来真会出事的。 而面对这种暗夜猎杀者，出事一次就等于死亡，不是一个人死亡，是一个小队死亡！ 力量的确是它无可匹敌，但最终它像是没耐心又害怕，竟是转身起跳，再次起跳，三次起跳……伴随着巨大的动静逃走了。 好吧，说它逃走像是有点给自己脸上贴金，目测它这算是战术撤退。 “lv3！大丧尸竟然逃走了，被他一把弹弓惊走！传说中的小李飞刀果然不是盖的！” 在小楼上观察到此，户外男震惊的样子失声喊了出来。 尽管这句也是贝雷帽女人想说的，却觉得他是个白痴，急忙拉他一下，然后在黑暗中竖了一个指头在嘴边，示意：别出声，除了暗夜猎杀者外，附近有其他威胁。 于是，她们悄悄换了一个房间，继续静默。 其实想多了，有某条子来镇场后，潜伏在暗中的眼镜蛇是不敢造次的。怕张子民的又不止怪物一个，眼镜蛇也很怕。 今次全程目睹了这场颠覆之战、也是人类面对lv3的第一次反击，总体上眼镜蛇的心态很复杂。 贝雷帽小队今天下午收集物资出现了意外，临近日落时，被主干道中过多的丧尸围堵在了眼镜蛇聚集点的对面，她们人多又不够小心，入夜后真引来了暗夜猎杀者。 那时眼镜蛇觉得自己也药丸，多半要被她们这些败类害死。 等到对面小楼出现动静吸引怪物时，眼镜蛇想利用她们的吸引，尽量脱离暗夜杀场，先活下来，再卷土重来。 叶麟放弃队友的仓皇逃命行为在眼镜蛇意料中，那是一定会发生的，不是叶麟也会是别人。于是利用那机会下楼，距离战场远了一些。 不过某条子携带光污染加入了这个暗夜杀场，却是眼镜蛇始料未及的。 看到张子民和暗夜猎杀者的第一次较量后，眼镜蛇又不及时走了，打算看清楚他们的战斗轨迹，以便累积出对付lv3的经验。 后来张子民竟是没落下风，并初次出现猎杀lv3的可能性后，眼镜蛇有些兴奋，想拼一把，联手把那个对人类威胁最大的怪物干掉。 因为下意识里眼镜蛇更害怕怪物，而不是张子民，条子么……他的人性恰好就是弱点，不难对付。 可惜，当时两个在人行道奔跑的贝雷帽队员未能成功吸引怪物。 于是其中一个路过时，眼镜蛇决定赌一把，用血腥味吸引怪物出击创造机会。就此果断跳出来一刀结果了那个逃跑的贝雷帽队员，并制造了很大的动静和血腥味。 但懵逼的那怪物竟是被张子民吓怕也惹毛了，还是没来？ 好吧眼镜蛇死心了，既然这样，当然就带着那倒霉鬼的补给背包脱离战场，是倒是走的很放心，眼镜蛇知道张子民拉走了怪物的全部仇恨，以后但凡有这货在的地方，再也不用担心被怪物猎杀，怪物只会去找张子民。 这就是今夜眼全部心态。 而现在，也作为一个食物链顶端的猎杀者，眼镜蛇已经带着杀人夺宝而来的补给包回到了聚点睡觉，真香，唯一的威胁像是被那条子控制住了，以后难说会好混一些…… 第62章 尸山血海 张子民没有走，长夜漫漫，无比的寒冷。 张子民知道那个怪物比一般的丧尸狡猾，自己拉走的它的全部仇恨，那就有可能会被它盯住。 于是日出之前不能回基地。 反正都这样了，也就真的不害怕了，持续下去大概率不是被它咬死而是被冷死。 于是果断拉开一个车门坐入了其中，关门后还点燃一只烟，在箱子里找到了笔和纸，开始盲写： 这时节不该这么冷，估计是进入灾变后到处断电断火，像是整个城市没了热源，现在仅仅只是夜里一点，但已经冷的不像话，是零下。 热量是会被吸走，也会发散。 灾变前这城市里有一千万人，包括他们的身体，汽车，电器，甚至手机都是发热体，假设每人平均等效零点二度电的话，就相当于一个功率20亿瓦的巨大电炉在为这个城市提供热源。 但现在，这电炉熄灭了。 丧尸相反是冷的，它们之所以白天活跃并喜欢在阳光下，是它们在吸收热能，病毒把它们改造成为了一个热能永动机。这意味着，这城市不但失去了30亿瓦的供暖电炉，还有近千万丧尸在吸收城市仅有的热能、并转化为咬人的动能。 不到十二月，却已经冷的不像话，所以我会启动这台车，至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11月27日凌晨，人类第一次对lv3的战术反击后，人民邮政官张子民被困主干道上无法撤离……对了，你们相信我，lv3并非不可战胜。它们怕光，还怕疼。 把这篇临时日记放在仪表板上，算是留给有缘人的一些信心和指引吧。 然后张子民果断把车辆启动了，打开暖风后，逐步有了热源。 “他疯了，启动了车辆？” 持续留在房子里的贝雷帽女人低声对户外男道。 “明早会有一千多丧尸围着他！”户外男一副“愿太上老君保佑他”的古怪表情。 也好，到时候姐还他一个人情。 贝雷帽女人这么想着，裹着户外用的羽绒睡袋开始睡觉，好冷啊，比往常冷的多，但羽绒睡袋真香…… 这辆正在运转的车辆不但是附近的声源还是热源。 聚集的丧尸越来越多，它们试图把这辆车推倒，正在不听的挤压或拍打玻璃。 好在坚持了深夜四点多时，玻璃还没碎裂。 当然这也是因为丧尸智商太低，它们只凭借感觉做事，且不喜欢对硬物动粗。譬如它们没事不会去推墙，也不会去推门什么的。它们只咬人，除此外哪怕有狗路过它们都懒得踢一脚。这尼玛是种族歧视!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了，车始终被它们弄的晃来晃去，有点头晕。 到大约五点半时，不得已张子民关闭了发动机。 实在有点心惊肉跳，丧尸越来越多，铺天盖地，像香肠一样充斥在三百米内的主干道中。 无法预估有多少，不过只需要想象一下：大城市主街道平时有多少人流，并因某事件朝某点大量聚集，就大概能渲染出现在这里的鸟瞰场景图了。 持续到日出的话，肯定能吓到附近的全部幸存者，并会导致张子民无法撤离，因为没有加特林级的重火力的话，谁也无法打开缺口救援张子民。 日出之前，这车的发动机肯定能全部冷却。 这应该会让丧尸慢慢的散开，但别指望它们走太远，基本上一段时间内，它们就只会聚集在这区域了。 假设强化尸真是张子民估计的千分之一，这里对普通人也会很危险，根据基数，至少有好几只隐藏在这股丧尸流中。 lv2不难对付，但必须环境相对单纯，一但被力量很强的它们缠住，周围丧尸又太多的话，谁都得跪…… 天彻底亮了。 九点时候，贝雷帽女人从二楼窗口伸头一看，到处是丧尸，足足比昨日多了五倍不止。 这还是她没能见识到昨夜关闭发动机前的奇景，那真有“尸山血海”的感觉。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从羽绒睡袋中出来的户外男偷偷从后面观察一下她的背影，走来窗边打算墨迹两句，却是一看，被外面的情况吓得跳了起来“卧槽，这就是他干的事”！ 作为领队，哪怕现在只有一个兵马了，贝雷帽女人也强撑着表现得很冷静，“不能全怪他，夜里实在很冷，不启动车辆的话，没准备的他撑不下去。” “但也不能这样吧，他这几乎等于封死了所有人的路？” 户外男所言不虚，从窗口看下去虽然出口没被完全封死，但现在的情况不是艺高人胆大的那个，基本无法正常行动了。 贝雷帽女人不去想这些，只喃喃自语，“得想个办法把他救出来。” 户外男有点不满，但实在也不可能说出“别管他了”的话来，只得沉默了。 迟疑了许久后，贝雷帽像是有了主意，甩头道：“跟我来。” 两人折腾许久，找了许多路线，最终来到了这栋老建筑房顶，四处观察后，贝雷帽女人拿出了泥弹，以大圆满的打法拉抛物线。 试射了多次后有了感觉，她开始换上张子民给的11毫米钢珠。目标一百五十米外的民宅玻璃窗，她开始以抛物线的打法射击。 哐啷，哐啷—— 不停的击打，每击必中，每次间隔大约五秒。她正在持续制造远处的动静，以试图缓慢的分流部分丧尸。 可惜的在于她的弹弓推力不够，只能做到这样了。 好在，虽然只是一百多米距离，不过是空中的直线距离，有转拐和绕行的话，也算多少有些纵深，能容纳很大一部分丧尸。 户外男神色古怪了起来，“如果那边有幸存者的话，他们恐怕麻烦大了。” 贝雷帽女人道：“你没话说是吧？你历来是只管你自己的，所以你现在忽然关心这个了？” 户外男尴尬的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贝雷帽女人继续射击，一边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始终对他有些排斥，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觉得你的比重应该加大，所以更排斥外面的人？” 户外男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谁特么再打玻璃，你别让老子逮到！” 随即，一个戾气很重的叫骂声在远处升了起来。 这导致贝雷帽女人急忙蹲着身子，有些尴尬的伸伸舌头，老脸微红并火辣辣的！ 第63章 一群女人 “你看看，我不是说了有麻烦的。”户外男补充了一句。 贝雷帽女人道：“这时候你应该分析这声音的来源和方向，而不是我把已经知道、并事实上存在的错误复读一遍，这不会解决问题，还引发内部矛盾你不知道啊” 户外男心中不悦，以前是没办法，其余人基本都听她的，此外还有个专门唱反调的叶麟存在。 但现在整个团队唯独剩下两人，户外男心态发生了急剧变化，不想再对她退让，便道：“什么都是你说的，你到底考虑过别人意见吗？譬如昨天让你别出去，但你一意孤行，导致大家被困在这地方，现在整个团队都没了？” 贝雷帽道：“不出去吃什么，你叫外卖啊？灾变之后但凡外出，意外随时发生，谁知道会遇到什么？被困有什么好奇怪的，牛逼如张子民，他不也被困在车里了？好歹我把团队一个没少的带进了临时聚集点。结果我的命令是静默，弄出动静的是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是你和叶麟两个的私下矛盾，导致在黑暗中你们都相互动手动脚！” “眼镜胆子小你们不是不知道，他就在你们身边，眼镜为什么忽然发出了叫声，我虽然没看见，但我敢肯定是你们不不小心在黑暗里碰到他，他以为是其他东西，于是就凌乱了尖叫。” “这就是事件使因。团队没了我的确有领导责任，但主要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怎能没点逼数？雪崩时候哪找无辜雪花？所以叶麟和眼镜为此已经付出了代价，你呢？” 贝雷帽女人淡淡的道。 户外男反问，“说完了我，你呢，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她想也不想的道，“和张子民结下善缘的是我，我亲手把这愿意帮忙的人拖下了水，这是我实实在在欠他的人情，也是我和他的代价。” 户外男道：“他思路和想法都是属于有病的那种，他自己愿意来美女面前装逼，这也算你的代价了？” 贝雷帽女人真有些火大了，提高的声音：“所以我算知道了，你真属于一点良心都没有的人。你几次玩极限户外，作死又快死了，然后等着条子来救你，结果你过后发了些什么微博？话里话外指责他们低效，官僚主义，态度差云云。关于你没死、还能发微博这事倒是只字不提？现在看你对张子民的态度，这尼玛倒是也就说通了。” “然后呢？”户外男的脸色逐步冷了下来。 贝雷帽女人道，“然后通过昨晚，你那些探险的队友是怎么死的，我觉得我也有大抵认知了。世事其实不会太意外的，就像狗改不掉吃屎一样的简单。” “你再说一遍！” 户外男起身走了过去。 贝雷帽女人急忙后退，想留出拉开弹弓的纵深，不过这一退险些从屋顶边缘掉了出去，也算她反应快稳住了，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户外男倒不想把她逼死。主要是现在只有两人了，导致心态变化，想气不过的抽她一耳光。 于是户外男又急忙停下了脚步道：“你敢拉弹弓我就把你推下去，你不拉，我就不过来，我主要就是气不过你说的，想理论一下。” “要理论重新找时间，现在不是时候。你离那个女人远点！” 听到身后忽然有说话声，户外男吓一跳，转身看竟是张子民已经站在了这楼顶了？ 户外男急忙摇手道：“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子民眨了眨眼：“我没误会，我知道你是说不过就想动手抽人耳光的意思，但现在不是时候，第二次警告，你离她远点。你要真把她逼了掉下去，我就亲手掰断你脖子！” 户外男结结巴巴的道：“又来这套……又是女人天然正义，又是女人不能打的这套？” 张子民道，“说错了，我自来主张不论女人还是小孩该抽就狠抽。但我说现在不是时候，重点在于：我连女人小孩以及怪物都会无差别的抽，所以你觉得我会对你客气？” 户外男是真不敢惹这人，于是急忙退出了较远距离。心里还是憋屈，换平时就该甩手走人，并发微博猛批此条子拉偏架，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条件不允许。 于是户外男也没有勇气离开队伍。 张子民的及时出现，导致贝雷帽女人还是比较感激的，笑着问，“你是来感谢我救你的吗？” 张子民翻白眼，“我来问你‘没事吧’，我见电视里的男主，一般都会救了女人后问这句。顺便，不用谢谢我。” “吹牛，你分明是来诏安我的，条子就喜欢这么干。”贝雷帽女人道。 张子民回头看了户外男一眼，又道：“我有点这个意思，但我不会问，如果需要，你知道怎么联系我。” “你这就要走了吗？”她又有点舍不得的样子。 张子民道：“走不走都可以，还需要我跟你去娱乐城‘谈判’吗？” 贝雷帽女人迟疑少倾点头，“要的。” 她这么说，一定程度就代表现在还不想被诏安，于是张子民不浪费口水，抬手看表道：“走吧，跟着我。” 户外男也只有赶紧跟着，他真的不想也无法落单。他隐约觉得任晓蕾刚刚打玻璃的行为，已经惹恼了一些人，听声音对方也是狠人，哪怕再不满意，现在也不能落单。 主干道上的丧尸被分流了些，现在又有张子民配合，倒也算有惊无险，前进虽然慢，细心些还能应付。 最终这不足五百米的距离，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多，才成功越过了丧尸最密集的区域，前面像是宽松了起来，娱乐城在望了。 期间贝雷帽第一次对张子民自我介绍，她叫任晓蕾，户外男叫马超…… 娱乐城楼顶的大广告牌下面，日出后开始警戒的刀疤强忽然抬起对讲机道：“红姐，她们来了，又是那个贝雷帽小队，超级烦人。今早发现主干道大量聚集的丧尸，估计就是她们搞的鬼，要不干脆收拾她们算了” “不要惹事，现在活人越少越危险。”对讲机里传来红姐的声音。 就此一来刀疤强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观察。 随即发现她们的确是来娱乐城，已经到了广场上。 刀疤强不得已又拿起对讲机吩咐下面的人：“红姐发话了，如果她们只是在广场上捡漏就不管，如果是越过警戒线，就攻击。” “强哥放心……罩得住的……我们可以的……” 对讲机里传来不少声音，是一大群女人…… 第64章 扩大分母 娱乐城前的广场很凌乱，但丧尸真不多，像是之前被清理过，但又从其他地方来了些，持续下去他们就懒得清理了。 的确有些能利用的物资可以捡漏，但不多，这么明显的地方，里面也有人，所以大部分物资已经被搜刮了。 任晓蕾和马超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所以各自打开背包，不停的猛装东西。 张子民则停下了脚步，见到广场边停放着一辆国属邮政的小型机动车辆。 便凑过去看，里面东西还很多却没有被拿走，奇怪下，张子民打开门查看。 总体是被搜过了，留下了几封文件类的东西，至于其他的箱子打开看全是钢珠，11毫米的钢珠。 又看看箱子上的单据，收件人正式张子民。 “好家伙，原来你趟这呢？总算是被我找到了。” 就此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车辆明显是挪动不了，连一百米都开不了，但这整整一吨的钢珠要怎么拿回去呢？ 又抬眼看了看娱乐城，估计只有暂时存放在这里，这就要和他们谈判了。 娱乐城是黄老四的，他生前应该是个狠人，可惜被眼镜蛇宰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娱乐城什么情况？ “你怎么发呆了？” 任晓蕾觉得奇怪就走了过来。 她还叫了马超一声，但马超现在不听她招呼，不停的收集物资，逐渐朝娱乐城玻璃门方向去。他像是忘记了上次就因为过于接近玻璃门，被人冲出来险些砍伤的事。 又兴许这次有张子民在场，导致他不怎么怕，其实这类心态谁都会有…… “这么多钢珠，发了！” 任晓蕾基于好奇心理凑过来后，险些高兴得跳起来。 这对于一般人没用，但在末日对于弹弓玩家而言，就是略物资。 “你先不要高兴，这是我的。” 张子民的这句让她像是被一盆冷水，她脸有点黑了下来，“你这么霸道？我们这是统一行动，这就是统一行动的果实。我也不要求见者分一半么，但你好歹要留三分之一给我？”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你这事抢劫！”张子民道。 “你才是杀了我算了，你这比抢劫还混球！”她声音一点不比张子民小。 远处的马超见两人因分赃不均发生争执，正暗暗好笑。 随即，任晓蕾道：“你凭什么不给我？” 噗！ 被张子民把一张国属邮政的包裹单贴在她脸上，顺便掏出了工作证加以证明，“因为这些东西就是我的，我花老妈留给我的钱，真金白银买的。” 任晓蕾懵逼了，仔细查验后，这还真是他的东西。 当然在逻辑上不奇怪，都是这区的东西，所以遇到灾变，他的包裹在这里也算正常。 最终，任晓蕾有些尴尬：“我总觉得……现在一切规则都不存在了，所有东西是无主的了，谁捡到就是谁的。” “这么说有个卵用，仍旧我最先捡到的，所以是我的。”张子民当仁不让。 “你简直是个强盗。” 任晓蕾平时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主要是现在她太需要这东西了。 “然而正因为我把那个暗夜猎杀者看做强盗，作为条子我才来救你们的。”张子民道，“也正是因为这逻辑，我才跟你来这里镇场，没我跟着，我真不信你们敢来。” 好吧这的确是事实，任晓蕾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仍旧念头不通达的道：“可我真的需要这东西，如果你独吞了，我羡慕嫉妒恨。” 张子民折中道：“我雇佣，你帮我守卫并想办法搬运这批物资，作为报酬，我给你其中的十分之一，怎么样？” “十二分之一就成交？”她没带脑子的扩大了分母。 但张子民没占她便宜，“额，你确定？” “咦等等……我的意思是百分之十二我就答应？”任晓蕾显得有些脸红。 “成交。” 张子民点头确认了。 现在小张人品算是攒够了，只要点头，任晓蕾就信，比信什么都信。 不过紧跟着她又有些懵逼，见张子民正在把那些特快文件收入包里。 “这些你也要？”任晓蕾很好奇，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非但如此，张子民还把单据也收好了，一边整理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这些东西，有机会的时候我就送出去。” 任晓蕾想说句你脑子秀逗了吧，却又想起昨晚的事，不秀逗的那个他是不可能来的。事实上，当时发出那个求救信息不知道望他来的，只是下意识想让他知道这么一个事。 这才刚整理完背上背包，听到远处传来呼救声：“你们要干什么……救我……” 是马超的声音，来自娱乐城玻璃大门方向。 张子民和任晓蕾快跑了过去。 接近大门之际，眼看马超已经被一群女人给绑了，并且被拖了进去，而她们正在快速关门，试图上锁。 张子民也都来不及警告，从空中落下了一个酒瓶，啪的一下就碎在了地上。 仰头看，是个刀疤脸肌肉男在上面道，“这次是警告，不要乱闯，否则下次就不是一个瓶子了，而是一箱子，并且不是砸地，是砸人。” 张子民暂时停下了脚步低声问，“他就是那个你说的有刀，但只用拳头攻击马超的人？” 任晓蕾点了点头。 张子民想了想，仰头对上面道：“我是官府救援队，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 “快滚！” 这都没有说完，刀疤脸无比暴躁的样子把一堆瓶子扔了出来。 你说你是平民，以哀求的语气说两句好话那倒是算了，刀疤强也不想太为难谁。但作为一个曾经游走在边缘的大哥，面对一个要来谈人生的条子还能有啥好态度。 “你脑子有病吧，什么时候了还办案！我刀疤强纵深江湖三十多年，没听过这样的理论。”他在上面大吼。 张子民道：“我才是懵逼了，出现灾害后不允许官府救灾？我纵横官场数年，更没听过这样的理论？” 刀疤强眯起眼睛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子民道：“就是和你聊聊，另外你们扣了一个人，开门就拖了进去，你们抓压寨相公啊？” 刀疤强冷冷道：“这么说来你要算我妨碍公务，并在紧急状态下绑架公差了？” 张子民想了想，这次真不是来拉仇恨的，于是道：“没到绑架这么严重，灾变后到处大乱几乎草木皆兵，大家都紧张，他靠近了门，被拖进去暂时控制，只要不伤害他也算情有可原。另外他不是公差。但我表明了身份后你还乱扔瓶子，的确是妨碍公务。” “你唬我啊！” 刀疤强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又拿起一个酒瓶，主动加力砸了下来。 之前都是自有落体的速度，但这次是他主动用强劲的手臂加力扔的。 张子民不迟疑，猛然拉开弹弓并释放，碰的一声，瓶子仅仅落到一半的距离就被爆了。 刀疤强半张着嘴巴在震惊中，没等做什么，张子民又第二次把弹弓拉到大圆满道：“警告，再有扔瓶子的行为，哪只手拿瓶子我废了哪只手。” “有话好说。” 刀疤强就此不敢动了，他似乎非常知道该怎么和条子互动才安全。 张子民又起了弹弓道：“行了，下来我们聊聊。” “聊你个头啊，老子打不过还不能跑么。” 刀疤强转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楼顶，看不到了。 开始快速下楼时候，刀疤强果断用对讲机道：“条子凶猛，不能让他们进来。但也不能伤害拖进来那小子。等着看看情况再说。” …… 第65章 果断吓唬她们 刀疤脸跑路这种事实在太正常，对此张子民真的也不能做什么。 只得和任晓蕾一起来到了玻璃面门外。 看去，里面她们人不少，在大厅里就聚集了十多个人，全是女的，并且哪怕在末日也打扮的花展似的。 马超已经被捆了如同个粽子似的，有个女的正在用胶带封他的嘴巴，缠绕了好几圈。 又有个女生拿着棍子，一副随时敲马超脑壳的态势。 “你们来真的啊？块开门！”张子民在外面敲玻璃门，“这是官府救援队执行搜救任务。” “搜救个毛，咱们好脚好手无需救援，快走。”一个小妞道。 “就是，都现在了还嘚瑟个什么。”第二个小妞道。 “咦，这人长的还可以。”第三个小妞道。 “你，你真的是官府救援队吗？”第四个小妞道。 “哎呀你们不要叽叽喳喳，离大门远些，没看过电影吗，这种时候超危险，尤其对我们女人最危险。” 一个像是有点威严的小妞把她们全部撵走了，又紧张看着玻璃门外的张子民道：“你快走啦，别来烦我们！我很烦，最近真的比较烦。” 张子民愕然道：“你脑壳阻塞了啊？一言不合就扣了人，还让我别来烦你们。确定是这逻辑？” “？” 像是连她们自己也有些懵逼，十几个人相互面面相觑了一番后，开始叽叽喳喳的相互吵闹，各自都有说辞。 任晓蕾有点尴尬的低声道：“额……女人多的地方就这德行。对待她们，必定大力才能出奇迹，不要墨迹，这是经验之谈。” “行了，要扯犊子你们过后扯，现在把门打开。” 张子民也不听任晓蕾忽悠，开始敲打玻璃门警告她们。 这导致她们被吓到，纷纷跑开了些。 还是那个拿着对讲机的小妞走上前来道，“你说开就开啊，他触犯了我们警戒线，被拖走几乎是必然。你也赶紧走，你都已经过了警戒线啦。” “那是你的警戒线，不是我的，你到底开不开？不开我砸了你的玻璃门。看你用什么阻挡丧尸？” 张子民果断吓唬她。 “你你，别胡来，你有什么权利乱来，不是说你救援队吗？你倒是拿个文件出来表示你可以进来啊？”对讲机小妞有些慌张的样子提高了声音。 “这里不是公众场合吗，又不是你家。你到底开不开？”张子民提高声音。 “我开个毛，就算是公众场合也是非营业期间。并且这真是私人物业，你唬谁呢！”她言之凿凿，实际却很心慌。 张子民实在没有耐心了，准备好了弹弓道：“私人物业也只是你的说辞，据我所知就是公众场合，你倒是找个权属人来和我对话啊？” “权属人死了。”她隔着玻璃门摆手，“现在么，你不要和姐讲这些规则。” 张子民开始后退，“好啊，既然没权属人也没有规矩，言下之意这个地方谁抢到就是谁的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见张子民在远些的地方拉开弹弓后，她吓得跳了起来。 张子民把弹弓拉开了五分之一，“最后一次警告立即开门，我没恶意，只是要和领头人谈谈，并且督促放了被你们扣押的人？你不懂我可以科普，一但我发现有人被绑架并面临危险，不论任何地方，我都能不要手续、立即使用武力强行突击！” 没人回应。 她们纷纷吓得脸色发白，一些小妞觉得“卧槽像是犯法了”，于是又导致她们相互之间吵做一团。 有的觉得凭什么要开门，有点想开门聊聊，有的想放走马超，有的觉得张子民颜值还可以……反正多种意见出现后，加之她们年纪其实很小，平均年龄有没有20都不确定。就此，像是菜市场似的。 张子民和任晓蕾面面相视了起来。 “攻击吧，女人适当时候还是要吓唬她们一下，才会乖的，经验之谈。”任晓蕾提出了这个意见。 张子民点点头，适当的再减少了点弹弓推力，一枪打在玻璃门上，声势非常惊人。 尽管是强化玻璃门把钢珠弹飞了，但大多数人心中没了底气，这明显仅仅只是几分之一的冲击力，真是他全力射击会出现裂纹，然后随便拿重物一砸，门禁就等于没有了。 “红姐……红姐来了，强哥也来了。” 好在这时候大姐头来了，小妞们有了底气。 实际上红姐早下来了，只是在暗中一直观察着这边的互动，到现在才露面而已。 她走过来了玻璃门边注视着张子民。 张子民也近距离打量着这个40岁左右，但不显老，很有气质并衣着考究的女人，是的哪怕现在她仍旧显得很考究。 张子民要说话的时候，红姐却提前道：“别说了，我基本上听了你的说辞，知道你什么意思。” “那就好。”张子民点头。 红姐迟疑了少倾后神色有些古怪，“你的说辞有点流氓，但认真想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你是个奇怪的人。” 张子民等着她继续说。 她回身看了被捆着的马超一眼，再次看着张子民道：“人当然是要放的，我们其实没恶意，就是防守。” “这我知道。”张子民道。 红姐又迟疑少倾道：“但我无法开门让你进来。你要求和话事人聊聊，四哥不在的时候我就是话事人，这不是开始聊了吗。” “你所谓的四哥是黄老四吗？”张子民道。 “你认识他？” 红姐一副又关心又好奇的样子。 张子民道：“不算认识，不过我在眼镜蛇基地见过他，他已经出事，全部被眼镜蛇一锅端了。” 哪怕对这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实际听到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好过。 迟疑了很久后她才冷冷道：“你说在你当时眼镜蛇的基地，你和他什么关系？” 张子民摇头：“没关系，我去救其他人，简单粗暴点，你也可以理解我是去杀眼镜蛇的。” 红姐显得有点激动，赶紧问，“那，那结果呢？” “他相当狡猾，受伤，但还是被他逃走了。”张子民道。 红姐和刀疤脸面面相视了一番后，非常担心的样子，像是害怕眼镜蛇。 张子民当即抓住机会道：“和我结下善缘没坏处，你们知道我也知道，眼镜蛇想要这地方，甚至想要你们这些人。他是个什么人你们也比我清楚。” 红姐道：“就算结下善缘，难道你还能帮我对付眼镜蛇？” 张子民道，“对付他我会，但未必能及时帮上你。但至少你不会腹背受敌多了我这个敌人，这我可以保证。” “红姐你不会真的信这小子吧？”刀疤强有些担心的提醒着。 当然不信。 实际是红姐觉得不信也没什么办法，反正扣下的人肯定要放的，真不能莫名其妙的绑来杀了，既然不能杀，关着更是浪费粮食，还得罪人，难道不是？ 真惹毛了这条子，不说他会干什么，把玻璃门打坏也就没了抵御丧尸的障碍。 另外既然这样了，和谈谈也不是什么坏事。加之他风格有些另类，也没说大话诸如“对付眼镜蛇包在我身上”什么的，像是有点实在？ 前后想明白后，红姐没理会刀疤强，吩咐其他人道：“开门，我做东，请他们进来喝杯酒。” …… 第66章 这很不实事求是 正式进入了娱乐城内。 马超也真被她们放了，这一转眼的变化很大。事实上只要确定了不是敌对关系，马超相反就成为了这里得较热门人物。他身高比较挺拔，酷酷的户外强人造型，能说会道，侃起小妞们没听过的那些事来一套一套的。听得她们津津有味。 红姐像是个主内的较聪明的人，她和张子民一样在娱乐城内留了一定数量的丧尸。一边走，她还会指着少数一些地方提醒“这里有个丧尸爱躲着”云云…… 三楼一个房间，马超想跟进去的时候却被刀疤强把眼睛一瞪，他就不方便跟随了，选择了留在外面和两个小妞聊天。 进去后一台桌子上，红姐刀疤强，张子民和任晓蕾两组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红姐还真的开了一瓶红酒，也不知道这东西在末日价值几何。总之用明亮的高脚杯倒上，然后拿着高脚杯晃来晃去，这有点像装逼也是醒酒的意思。 “来，喝一口。”最后她要碰杯的样子。 任晓蕾陪着喝了，张子民以不会喝酒拒绝。 “小兄弟你就这么张牙舞爪的闯过来，到底想和我谈什么，有什么过分要求就说吧，我在这里听着？”红姐注视着张子民。 张子民有预感，她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像是不论什么要求都会考虑。 那么……张子民怀疑除了眼镜蛇外，她们还面临着其他的敌人。 哪怕有上述认知张子民也没对她趁火打劫，只道：“要求很简单。” 又指着任晓蕾道：“她的小队想在这区生存，需要外出收集物资，娱乐城这边明显是灾变前的繁华商业区，物资想对多，你们不能拒绝她们生存，更不能像之前一样靠近就攻击或绑人。” 红姐眉毛一扬，“今天扣人，是因为他没规矩，挑衅似的靠近了我们的门，我们怎么知道他会干什么？至于上次的事阿强的确冲动了些，但他能把马超砍了的情况下只打了他一拳，且脚上被反击了一弹弓。四哥生前总说出手就有责任，这你知道的对吧？” 张子民摇头道：“其实我真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我只是通知你，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能在这个地方她们也能，下次再有状况，我再来的时候，就未必有今天这么好办了。” 刀疤强冷冷道：“你威胁红姐啊？” 不等张子民说话，红姐道：“阿强别说话。” “是，红姐。” 刀疤强像是真的非常尊重这大姐头。反正张子民的直觉就是这样的。 红姐想了想又道：“其实阿强当时攻击并警告的意思不是小气那点物资。” 张子民道：“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主要是不想别人制造动静后把丧尸引来这边。否则今天我对他真不会有这么客气。” 红姐楞了楞，倒是觉得他比想的要更有理些。 不过张子民接下来的语气也让人郁闷，“但这只是他的想法，不是任晓蕾的。有错的是丧尸不是她。如果刀疤强觉得她错了，那仅仅只是刀疤强的个人想法。个人想法谁都有，譬如刀疤强持有这个想法而不改，那我也会觉得刀疤强错了。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事情就肯定不好办了，红姐，是不是这个理？” 红姐又楞了楞，真的觉得这人很奇怪，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除了收集物资这事呢，还有其他要求吗？”她这有点像是答应了的意思。 刀疤强着急的道：“红姐不能松这个口。外面这么多丧尸，一定程度就是她们的锅。让她们继续接近娱乐城，谁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红姐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又看着张子民。 哪知张子民摇头道：“没了，我来只是要说这事。” 刀疤强略松口气，但也相当不怀好意的看着张子民寻思，就你这么个毛头小子，你要还敢有其他要求不是找死啊。 红姐知道刀疤强的性格，实在不可能让他什么也不想。又害怕在这当口真惹毛了张子民，于是她很尴尬的又抬起酒杯道，“来，喝酒。如果你只是这要求，我答应了。” 事实上刀疤强不是四哥的人，而就是红姐的人，最早以前在一条巷子一个院里，红姐几乎看着他长大的。就算不说这些感情问题，刀疤强现在也是这个地方唯一的男人了。其他被四哥带去攻打眼镜蛇已经团灭了。 这眼看着已经算是答应谈妥，张子民没心思在这里喝酒，想离开了。 不过任晓蕾是个碉堡的女人，像是想趁有人镇场再提些要求。 不过没等她说什么，张子民提前道：“把你的话收起来，我们走。” 但任晓蕾比较固执，还是说出来了，“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了，暂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聚集点，我看这娱乐城地方和纵深很大，想留在这里行不行？” 考虑到她只是个女生，刀疤强楞了楞，看向了红姐。 红姐却直接摇头道：“不行。我不信任你。” 任晓蕾道：“我们不要娱乐城里的任何物资，都算你们的。这理论上也不是你们的地方了，我们聚集在这里可以相互照顾，为什么不行？” 红姐仍旧摇头，“不行就是不行，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任晓蕾看向了张子民。 张子民有些尴尬，理论上任晓蕾说的有点道理。 但道理仅仅是道理，实际操作中是比较难的，排外是人类天然情绪，红姐当然没义务不信任她，且已经算是一定程度好说话了。如果强行咬着道理留下来，就算能做到，那也必然是相互防备各怀鬼胎，一定会出更多的事。 这些幺蛾子真不是条子说句任晓蕾有理就能解决的，这不叫调解，而算是背离不实事求是后的拉偏架。 正确操作只能先井水不犯河水，进行粗浅互动，有个相互了解熟悉的过程。事实上到一定的程度后，任晓蕾不提及，红姐她们也会要求她们加入。 环境决定人的性格和认知，红姐这类人怎么说呢，在张子民来理解，她灾变前的作为和环境决定了她这类人不会轻易信任别人，一但信任后，则会想对铁杆些。 但任晓蕾和马超两个户外玩家则完全反过来，她们天南地北到处乱窜，但凡见面的都可以聊两句，自诩相识满天下，但那实际上根本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个见过面的过客。 两类人没有谁高谁低的分别，只是价值观不统一。这就是一定程度的人以群分。 眼看红姐的拒绝让气氛有些尴尬，刀疤强也越来越不耐烦。 对这群人张子民暂时不想拉过多的仇恨，她们一群女人也算生存不易。一定程度上，刀疤强这家伙保护了比张子民更多的弱者公民。 就此，张子民当做没听见任晓蕾的提议，岔开道：“对了红姐，你叫什么名字？” 刀疤强不屑的样子：“靠，这关你小子什么事，她是不可能对这种小年轻给脸色的，还不赶紧的该离开离开，该干啥干啥。” 张子民真的忍这混蛋很久了，现在难免手一滑就想给他点厉害尝尝，可惜手很稳定，暂时还没有滑。 第67章 自掘坟墓 “我叫肖红，还有其他事吗？”红姐却是回答了。 张子民想了想，取下背包来打开。 肖红不禁有些紧张的后退了两步。 刀疤强道：“红姐别怕他，这小子敢耍花招我撸了他。” 张子民翻翻白眼，懒得理，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封特快来递给肖红。最近记忆力真的是有点好，之前大略看过那些文件类特快后，听到她的名字就真想起来了。 全场人懵逼的节奏。 “邮，邮件？” 肖红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你的邮件。” 张子民指指胸前徽章，“现在这形式更多的我管不了。但我接管了邮政秩序，也就接管了所有邮件。理论上没看见的我管不了，但被我看到搜刮并占有邮件的会很麻烦。但凡我管辖下的邮件，会尽量找到权属人并递交，确认权属人死亡的就由官府代管，属于公用物资。” 不确定他是不是装逼，是不是真心？但肖红仍有些惊为天人的感觉，迟疑着接过特快的同时，又再次多看了他两眼。 刀疤强不以为然的道：“说的跟真的似的，你简直是个恶霸，你这等于宣布所有包裹都是你的？” 张子民看他一眼：“不服气有机会你可以试试看不听，你当然可以不认可我的规则，但做事肯定有代价，怎么你家红姐这么稳重的人没教过你这些吗？” 红姐没去管这些斗鸡似的男人说什么，理论上文件类的东西已经毫无愿意，但真的很新奇，这尼玛在末日收到了一封条子送来的特快，要说意义呢，真的也算是有些希望吧。 于是哪怕应该仍在垃圾桶里，但她还是基于好奇打开看看是什么。 没什么。 是官府相关口寄来的确认文件。事实上灾变前四哥未雨绸缪的觉得要出事，譬如和钱小国他们那伙人基本没转圜，闹下去四哥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于是独生的四哥就把名下能转的东西都转到了红姐名下，其他手续都基本处理完了，最后就是娱乐城的更名，但确认的文件还没拿到就进入了末日。 现在这些东西真的已经没了意义，并且看到就想到了四哥，导致肖红难免有些伤感。 在肖红看来四哥是个复杂的人，一定程度上他很护短讲义气，他对信任的人比较好，但特点是他很少信任别人。另外从法律层面上讲呢，四哥又是个可以判十五年的打坏人。这还是因为有期徒刑顶格就这么多。 就这样，肖红心思复杂的想了很久。 最后她暂时不去想这么让人伤感的问题了，开玩笑的样子把文件递给张子民：“要不你来看下，似乎……照你规则这里就不是公众场合了？是我的，是这样吗？” “……” 张子民难免就有些尴尬了，文件显示似乎真是这样的，这好像真的是“自掘坟墓”的现场版啊？ 刀疤强道：“红姐你不要被他忽悠，这条子不是好东西，他扯的那些东西连他自己也不信，一张废纸在末日没什么用了，实力才是王道。” 张子民开始装逼：“那你就错了，是游戏就有规则。就算我看不惯你，也会在规则下和你玩这游戏。” 肖红真的很烦这些斗鸡，害怕他们打起来，又开玩笑的语气岔开，“这么说来现在我可以请你们出去了？” 好吧。 张子民真的不想打自己的脸，一份事业如果自己都不信，那其他人凭什么信。 就此张子民点头，“你可以的。你要求我就走。但如果你不听我的一些合理招呼，认死理甚至顶风作案，那我不会再来这里了，就算你求救我也不会来了。” 肖红楞了楞，“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有事求救，你会帮我们？” 就此时机才算成熟，张子民指着任晓蕾的鼻子道，“你可以把这货赶走，但这等于不配合我工作，所以我就不管你了。但如果你容许她在这里有个生存地，那你有事，我一定来挺你。” 任晓蕾感觉不赖，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刀疤强不待见的摆手，“夸大其词，信他才怪，红姐你不要被他忽悠。这种人不知天高地厚，弄的他完全说了算似的。四哥下面当年有很多这样的人，是红姐你看着走过来的，特点是没事时二两黄汤下肚什么都能说，乱拍胸脯，一有事就见不到人。” 好吧刀疤强说的有道理，肖红是不会随便信任别人，但也不想当面顶撞张子民，于是笑而不语。 任晓蕾忍不住道：“别拿他不但干部，他真会来，昨夜有暗夜猎杀者在这边活动，我整个团队险些死光，就是他来救的。” 昨夜这边也的确听到了些动静，红姐也知道晚间的外面有极度危险的东西，难免楞了。 刀疤强险些昏倒，这简直是一群吹牛大王的节奏，不耐烦的道：“不要在这里瞎扯，我不信现在有人敢晚上出行。你这妞长的好，有年轻男人想在你跟前装逼是正常的，但晚上他敢出门我不信，会这么干的人，现在应该没有活着的了。” “快滚，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张子民又不需要获得他认同，连逼都懒得装，摆手后打算离开了，至于任晓蕾到底要怎么，张子民也懒得管了，主要是也管不了。 反正，张子民也有不信任的人，任晓蕾带着马超时，绝对不会带她们去基地。何况任晓蕾这人有些奇怪，像是玩的就是心跳，暂时也不想投靠谁。 “你才是快滚。” 刀疤强声音也不小，“说话又不要钱，我不信有事时你会管我们。这里我会照顾的，我会保护红姐的，我一生都会保护她！” 这表现有点自大，但在肖红看来也是真的，事实上刀疤强这些年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肖红也不想当着外人过度否定刀疤强，并且也不完全信任张子民，只得顺着刀疤强的话道：“既然有游戏规则，那你们赶紧离开，我暂不接受任晓蕾她们留在娱乐城，因为从她们的装扮和说话风格来看，我就不信任她们。张子民不好意思，让你的工作难做了。” 就此张子民一句都不说了，果断带着任晓蕾走。 作为礼貌，红姐也带着刀疤强送了出来。 第68章 他们来了！ 马超持续等在外面和那个拿着对讲机的小妞聊天，但其实他能听到里面的一些谈话，像是曾经一度充满了火药味。 这导致马超觉得自己和任晓蕾没地方去，便非常不高兴，觉得张子民根本是不会谈判的白痴。装什么逼，居然这种时候送邮件给人家，还说什么认可是人家的地盘？ 越想越不高兴，于是跟着走的时候马超携带着不满的语气对张子民道：“难道真的这么大一块地方让她们独占，我们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张子民懒得多说，“好歹她们答应和平相处，允许你们在附近聚集并收集物资了？” 马超更不高兴的样子道，“你根本不会谈事，好歹这词用的真好。灾变前你们就是这样低效工作的，现在也还是啊。” 张子民皱眉道：“你确定你在说人话？” 马超嗤之以鼻的样子，“我就这么说话，你根本不具备任何的谈判和工作能力，还揽这么多的事？随随便便就靠你一张嘴，把我们的命运和利益决定了？和平相处难道不是应该的？我们在附近活动聚集以及收集，是我们的权利，还需要他同意？” 这话说的，导致跟在后面的刀疤强想利马砍死他，要不是某条子在场，难说就真的出手了。 张子民猛然停下脚步盯着马超。 马超摊手道：“我哪里说错了嘛，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吓唬谁呢，灾变前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也应付的多了。” 张子民微微摇头，“我这种人你见的真不多，不要脑补出你并没有的经验。权利个几把，玩微博玩傻了？除了对着条子的时候声音大，上次接近广场被刀疤强捶的时候你怎么不放个屁？怎么不对刀疤强强调你的权利？不还得任晓蕾拉仇恨救你出来？” 接着道：“今天呢？你都因装逼被人绑了还权利呢！不是我和任晓蕾进来帮你摆平，你敢对刀疤强要求你的权利？你脑子有病吧！咋不见你对着刀疤强手里的刀说‘和平相处是应该’的？你试试看他会不会听你这套？” 额…… 刀疤强有些意外，觉得这条子这番话听了竟是能引起极度舒适，这是刀疤强第一次看张子民觉得顺眼了些。 任晓蕾看来，马超已经是自己的最后一个队员，但他似乎没弄清楚状况和位置，那么现在有第三方和第四方一起震慑他也好，可以让他脑子清晰些，并且多点敬畏之心。 于是任晓蕾现在也不护他，处于看戏观火的心态。 红姐没兴趣管他们的私人恩怨，更不想他们这些人在这个地方相互干起来制造动静，于是催促：“全部都赶紧离开，要吵架是你们自己的事，出去闹。麻烦不要影响到我们，我觉得我这要求并不过分。” 说这么说，实际上她也觉得张子民又尼玛引起了些舒适感，再次觉得这人很清奇，多看了张子民一眼再道，“我还没完全信任你，但你这人还可以，其他的不能帮你，譬如不能你带人过来让我就接手，但如果你有物资上的困难，可以来和我说说。但记住，我肖红只和你对话，某些白痴你再也不要带进来。如果他因踩线再被我扣了，你再来要人会被默认为人形圣母，那时我未必给面子。” 张子民还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了。 至于马超不敢出声了，低着头装作没听到。因为他知道惹条子不会出大问题，但惹红姐是真会出事的。 啊—— 一行人才走到二楼时，忽然从一楼大厅位置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导致全部人急忙停下了脚步，纷纷都相互防备的看着！ 因为这是两个相互不了解的阵营，都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搞什么鬼？ 这时候相反刀疤强心思少些，色变低声道：“是小雯的声音，我安排她看守一楼的后门的。她平时很机灵，应该不是被丧尸咬的，恐怕出事了！” 红姐色变，虽然可能性很多，但暂时应该信任刀疤强的分析，当即想到了一些比较复杂的问题。 能现在还站着的人都相对机警，暂时都没说话，半蹲着身子纷纷寻找掩护的地方，警惕着周围的丧尸，又相互防备，正在分析形势。 “我下去救小雯。” 刀疤强激动的抽出开山刀就要下去。 红姐却拉住了他：“只有一声惨叫而没有后续声音，她应该死了。不要冲动，玻璃门没有碎裂的声音却出现这样的局面，说明对方有准备而来，且非常熟悉我们的情况，难说是钱小国他们，他们有枪！” 刀疤强有些激动，心中有些不甘心，但红姐说的也有道理，这样看来，真可能是苦大仇深的钱小国他们杀来了，四哥还在的时，那些人不敢轻易动，现在却不好说了。 这也是灾变前就累计的矛盾，一定程度上四哥想去抢了眼镜蛇的枪，就是为了防备这伙人。 “听红姐的，但如果又出现小雯的叫声就说明她没死，我要去救她回来。”刀疤强耳语道。 “行。” 红姐答应了，事实上也就是因为这些才信任刀疤强的。 同时，她也警惕着张子民等人，理论上这人和钱小国他们应该没有交集，但也说不好，因为他们今天来的实在太巧，许多事有玄乎。 “快！上上上，最快上去干了刀疤强，然后活捉肖红，这里就是我们的。” 下面传来的动静不小，这声音显他们是从后面的通道进入的，现在已经接近大堂的位置。人不少！ 就此刀疤强忍不住了，暴露也顾不上，急忙拿对讲机道：“大堂的人赶紧跑，别管大门，不要集中，各自散开，利用地形熟悉自己隐藏好。” 紧跟着是更乱的跑动声，还有些女人惊慌的叫声，形式比较乱。 刀疤强又道：“的确是钱小国的声音，这毒蜘蛛真杀过来了，红姐，我护着你走吧，这里应该是守不住了” 任晓蕾神色古怪了起来，低声道：“我知道这声音，今天早为了吸引丧尸让你脱困，我打远处玻璃，就是这声音在吼叫。” 刀疤强怒道，“好啊你们这些坏蛋，还真是你们引来的人！” 现在可不是乱树敌的时候，红姐急忙道：“阿强别乱说话，我们和他们的仇恨，是灾变前四哥还在时就开始了，不是谁也引来的。想想怎么办吧，我们是一群女人，他们是一群玩命徒，还有枪！四哥当时就是为了防备这群人，才出事的。” 张子民忽然说话了，故意放大声音道：“他们闯进来了！兄弟们，各自守好关卡准备狙击他们！” 这导致在场的人有些懵逼。 不过，那些已经出现在扶梯上的脚步声就此停止了。 第69章 杀神临场 下面一个男声道：“不好，是男人，不是刀疤强的声音？” “没道理，观察了几天这里出入的全是女人，证明黄老四他们是出事了，否则以他们的脾气不会把外出任务交给女人。”又一个男声道。 “到底哪里来的增援？不会是已经被人把肖红那婊吃下了吧？” 就此一来声音有些杂乱，像是他们也不敢大意，暂时退下扶梯了。 红姐这才明白，张子民已经表示介入，且这是吓战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任晓蕾没任何表示，大抵是张子民介入，她也就跟着介入了。 马超则是心慌的低声道：“晓蕾我们找机会走吧，他们有枪啊……别稀里糊涂的被某人代表了？” 任晓蕾没回应他。 “妈的叛徒……你要滚赶紧滚！” 马超当即被蹲在后面的刀疤强一掌扇脑壳上。马超非常恼火，却不敢说话。 红姐心口堵。当时表示不信任她们不接收她们，现在也真不好意思让她们帮忙，哪怕很想，却就是不好意思。于是不挽留马超，却也没装逼说“要走赶紧走”。 就这样，相对复杂的心思中，各自沉默着少倾。 任晓蕾没响应马超的话。马超自己是真不敢走的，该以什么路线撤退都不知道，当心一但落单，被那伙不认识的暴徒抓到而“误杀”了。于是只得很无奈的等着。 过了少倾，扶梯上出现了缓慢的脚步声，像是对方商量后还是决定进攻。 兴许这里的物资，足够他们在怀疑有增援时铤而走险！ 张子民凑近肖红耳语，“他们真有枪？” 肖红急忙点头低声道：“灾变前就有，我负责的确认，这些人在灾变前都可以判死刑……” 张子民打断：“这不重要，反正我很确认刚刚那声女人尖叫，意味着一个小妞被他们杀了。既然如此已经出现极端的伤亡不能硬拼，你们立即往三楼撤退，不要集中在一起，以刀疤强的思路各自分开，躲藏为主。” “你呢？”红姐楞了楞。 张子民指着另外一个方向：“我从这边找个窗口出去，从一楼的位置反回来，先清除他们在一楼的人，然后逐步上推，在我杀到三楼前不要硬拼是重点，活下来就算赢，明白了？” “你不会想跑吧？”马超忽然问。 张子民道：“是的我想跑了，且肯定不会带你，要不你拦着我求生试试看会发生什么？” 好吧这回答有点粗暴，马超也就不扯犊子了，尴尬的道：“我只是心慌下有点口不择言，又不是专业人员，没必要这么针对我吧？” 张子民懒得墨迹，又看向刀疤强低声道：“告诉我二楼窗户出口和一楼的窗户入口？这些你一定准备过的。“ 红姐点头后，刀疤强只得快速凑着耳语一番。 就此，在那些人突击上来前，开始分散、撤离。 她们觉得分散没安全感也没办法，这是张子民的要求，也是刀疤强的思路：尽量避免被一锅端，活一个算一个。 张子民去向是这楼的边缘，属于暗线。 至于其他的打散分开躲藏了，一时间出现了不少的散乱脚步声在扶梯上。 到达三楼后，刀疤强护着红姐往一个方向躲藏，有两个小妞抱团，一起跑向了另外的区域。 因距离近，所以任晓蕾来不及分彼此，顺手拉着一个比较凌乱的小妞道：“跟我来躲卫生间这边，大家不能太集中。” 最后剩下马超和那个有点威望那对讲机的小妞在一起，他们果断跑向了“小超市”全是酒水的那边去隐藏。 转眼功夫，对方开始突击，加快速度上了扶梯，距离三楼越来越近。 “啊——” 一个陌生男人的惨叫声升起在三楼附近。 恰好是早前肖红说有丧尸躲着的那个转拐地方，一共两个丧尸末端加速扑了出来，把钱小国方面的一人扑倒进行撕咬。 “别管他了，尽快把他们搜出来杀了，这个地方我们要定了。” 钱小国个子不高，后脖子很粗的那种肌肉男造型，略带威慑意味的目光力让属下们压力很大，就真的不管被咬的人，全部人都加速前进。 到达三楼的速度比预想更快，基本上一眨眼时间就占领了楼面。 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娱乐城里，加之灾变后到处充满了未知危险，导致钱小国一伙人不敢分散行动，总共六人全部持刀，只能集中在一起抱团，一处一处的开始寻找。 “他们来了，快跑！” 钱小国等人搜寻的第一方位有两个小妞躲藏着，眼见避不开，两个女人很绝望的一边哭一边脱了鞋子分开跑。 这是因为灾变后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灾变前她们的工作性质导致所穿的鞋全高跟鞋，还是最难穿的那种高跟鞋。 “妈的臭货，见我们来了还敢跑！” 其中一个长发女人没能跑掉，被个肌肉男从后面扯着头发拖回去，从后腰的位置一刀捅了进去。 “呜……” 这女人甚至没能惨叫就软倒在了地上，导致光洁的地面上迅速摊开了血液。 另外一个女人倒是虎口脱险跑开了，她去向是马超和对讲机女人的方位。导致慌张的马超心口发凉，不满，却不敢有任何动静。 “你吃饱撑了？杀她干什么！” 钱小国眼见手下捅了一个女人后大怒，伸手抓扯的衣领把那家伙扯过来。 “我，钱哥不好意思，我一时情急，主要也有点害怕对方，担心她们反击导致我们兄弟伤亡……” 手下有点说不下去了，另外一个原因是灾变以来跟着钱小国就比以往更加肆无忌惮，基本算是习惯了血腥的捕杀方式，不论对丧尸还是对人类都是。 钱小国脸色又稍微松了松，“白痴我再次警告，杀男人别杀女人，女人在这种时候是资源，一楼那女人之所以被杀了是突击的需要懂吗？” 这也不是重点，对于这伙人说过也就过了。 但如此一来他们更不敢分开，暂时也不确定方向，就朝着刚刚那女人奔跑的方向搜寻了过去。 暗中观察的马超和对讲机女人不禁大急。对讲机女人一遇到危险就想依靠，紧张的凑近马超、想哭的耳语道：“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可怎么办？” 事实上马超只是“求生”的理论多，但死到临头时根本也不知道怎么办。 眼看这伙杀神越来越近而毫无办法，马超彻底凌乱了，急的想尿裤子。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人比丧尸还危险，无奈只是之前遇到的群体中，好人和怂人偏多，并且领队任晓蕾多少有点能力而已。 第70章 卧槽什么情况 最后时间，处于一种本能反应，马超牵着对讲机女人的手起身要跑。 对讲机女人紧张的想尿裤子，同时也很感激。但她思维都没停，却忽然身子失控！ 她竟是被马超猛的一推，倒向了钱小国一伙人的方向。 借助被阻拦的这个空档，马超朝着相反的方向快跑。他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出口，总之一切出自于本能，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说。 “啊！” 已经死过人后，钱小国方面的人很紧张，发现有人的迹象后就纷纷用刀子对着，就此，失去平衡倒过去的对讲机女人腹部撞击在了一人的刀尖上。 直没刀柄！ 挣扎抽搐了少倾后，对讲机女人终于软倒在了地上。 钱小国第二次暴怒，又尼玛一个战略资源人为损失了，现在他第一次从腰间抽出了手枪。 咔嚓—— 拉动了抢栓后冷冷道：“找到！并剁了那个户外打扮的男人，快！这人必须杀，这属于黑白两道都容不下的人渣！” 稀里哗啦—— 就此一来他们甚至不搜寻刚刚跑掉躲起来的那女人，开始疯狂的朝着马超的方向追击，实在也因为下意识觉得女人威胁不大，但马超那种户外造型的人则肯定威胁不小…… 张子民已顺利从刻意留下的开口窗进入了一楼，处于隐藏观察中。 某个地方多了些血，有个还没尸变的女人尸体。 另外就侦查结果，一楼有三个陌生男人在警戒着，暂没有看到枪的痕迹，他们拿着刀，其中一个在玻璃门位置警戒，另一个在后门那边。第三个，看守着从这楼搜出来的一共四个女人。 四个女人纷纷捂着嘴巴，强迫自己不敢出声，表情惊恐。 其中一个被控制的女人转头时候，张子民迅速隐藏了起来，不敢被她看到。以免她发出动静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张子民必须重新寻找狙击的角度，因为现在的位置，刚好有障碍物拦住了射击那“看守”的角度。 这个持刀的看守是第一要狙击的对象，至于其他两个相反不是重点。因为他们狗急跳墙时候也没“人质”可伤害。 当然最好是不动声色干掉，这样，才能形成对上面钱小国主力的奇兵！ 但这些人似乎有一定战术基础，他们不集中，相互的距离也不太远，呈三角形分布。别说不动声色全部击杀，连想不惊动人换到适合狙击位置也有点难。 张子民抬手看表，正在分析着钱小国团队的速度和位置。 这几乎没有分析所需要的要件，所以更直接的说：这是一种接近野兽的直觉。 上面人太多，时间晚了可能发生更大的伤亡。 就此张子民决定不等待了，强行突击，就算有动静，兴许相反能让上面的钱小国等人因为担心而停一停。 就在张子民扣紧了子弹，即将出面狙击时却形式再变！ 啊—— 一楼后门方的位置出现了陌生男人的惨叫声。 “卧槽什么情况？” 在玻璃门边机动警戒的那男人迅速朝出声方位奔跑过去。 机会！ 张子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利用那看守人质的刀客扭头看的时候，以八点五秒的速度突击，一边跑一边就拉开了弹弓。 人质看守回头时距离七米，他看到了张子民、以及张子民手里那把已拉开的双皮筋强化弹弓。 啪—— 钢珠激射导致这刀客被一枪爆头！ 张子民迅速在嘴边对四个女人比划了个禁声手势后，竟是速度超快的跑到了后面，接住了被爆头而倒下的刀客，基本没发生大响动。 拖着刀客尸体靠向一角落时，飞快的朝右边一指并低声道：“那边，躲好，直至红姐来找你们。” 她们既然能在下面警戒，还曾经联手把马超扣了，倒是相对机灵，纷纷闭着嘴巴脱了鞋子，赤足快走，终于消失在那边。 “眼镜蛇你好大的胆，啊……” 后门的位置又是一声惨叫，然后就没了动静。 卧槽…… 躲着的张子民脸不禁有点黑，眼镜蛇果然见缝插针，真被他找到机会以黄雀在后的形式出现了？ “必须干掉这孙子！” 张子民现在的位置倒是比较适合在等着眼镜蛇，等他无声无息上扶梯时果断跳出来，结束这家伙罪恶的一生，必须让他连变丧尸的机会都没有！ 否则张子民有点担心，他尸变后难说是比暗夜猎杀者还恐怖的存在！ 然而形式再变！ 上述只是张子民的想法，偏于美好向，却不是眼镜蛇的。 眼镜蛇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出现，而是在另外一边道：“小子，我知道你躲在扶梯附近准备杀我？” 张子民神色聚变！ 还以为自己是黄雀，却是眼镜蛇已经获知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什么都知道，一切在我掌控之中。”眼镜蛇继续阴阴的道。 “好吧你想说什么，你斗不过我的，不要试图和我耍花招，能收拾你第一次，我就能收拾你第二次，不信我们试试看。”张子民隐藏着身子道。 眼镜蛇的声音冷笑，“但你有把握立即杀我吗，滴答滴答，时间在流失，你觉得上面的人有多少血可以流？杀我重要呢，还是上面的活人是重点？相信我，钱小国那伙人才是真正的杀神，以前就是，现在更是。” 张子民迟疑了一秒道：“所以你有什么建议？” 眼镜蛇忽然道：“钱小国必须死这毫无疑问！否则包括我在内都不安全。我可以不要娱乐城，但我需要这里一些物资，顺便我的猎枪被你抢走了，既然你是凭本事抢的为啥要还，所以我不要你还。但我要抢了钱小国手里的抢，成交吗？” “你信我？”张子民愕然道。 “我不信，你这杂种比谁都狠。但是和钱小国他们相比你害处更小，另外你好歹能牵制这区的怪物。干脆这次你我联手宰了钱小国他们，今天过后，你我各安天命各显神通？” 眼镜蛇嘿嘿笑道，“滴答滴答……上面应该已经死人了，你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第71章 突烈：侵略如火 考虑到处于打仗，没头没脑的断了人品不足，于是加更了一章。不过总体上新书期还是猥琐发育，请老大们多支持理解 ~ “行！让你先上你肯定不会，你害怕我在后面用弹弓干掉你，那我先上了。我知道你既然敢和我谈条件，一定程度已经有了防备我反水的杀招。你我一言为定，今天内我不动你，但只要我的人有一个死在你手里，那我不在计较代价，必然不让你走出这娱乐城！哪怕我死了也不放过你，你知道的我死了一但尸变，兴许是比暗夜猎杀者还恐怖的东西。” 说完后也真的不管后遗症多大了，不等他，张子民冲刺出来犹如猎豹似的上扶梯，一眨眼已经上了二楼。 “这杂种跑的可真快！为什么我不能？” 要不要反水眼镜蛇也不确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富贵险中求！ 如果有机会当然要干掉张子民，但如果没机会，那就只有遵守协定，先干掉最讨厌的钱小国一伙人才是王道。 有一点确定的，下意识眼镜蛇觉得张子民哪怕是敌人，也比有些朋友能信任。 冲冲冲—— 就此，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了全防护机车头盔以及战术背心的眼镜蛇，跟着冲上了扶梯，速度也不慢，明显超越他这种脑力型的人的正常速度。 当然，比张子民还是慢了些…… 三分钟前。 三楼形式紧张，已经死了两个女人，而钱小国一群人正在疯狂的搜索中。 早在第一声惨叫出现后任晓蕾就很不冷静，知道躲下去会死更多的人，甚至会被他们杀光。 于是任晓蕾让旁边的小妞躲好，她自己则离开了卫生间隐藏点，朝着有响动的地方主动出击。 钱小国等人逼向死角，即将搜到被困死的马超时，任晓蕾出现在了后方走廊口稍远的位置，拉开弹弓就是一枪。 啊—— 紧张情况下她没爆头的能力，虽然破防了，却只是打在了一个肌肉男的腰间。 距离有点远，她的弹弓的确如张子民说的推力不够，动能也不足以让肌肉男躺下。 就此他们全部人回身怒视着，其中一个问：“老大，这也是个女的，杀不杀？” “杀！” 钱小国这才把枪口对正，任晓蕾已经果断一个闪身离开了走道口，背靠着墙壁躲藏。 冲啊—— 他们仍旧不敢落单，一群的整体行动，各自随手拿了可以当做盾牌使用的物件阻挡着，反身朝走道口跑来。 倒是还留下了一个继续搜马超。 马超隐约知道这是机会，出击的话有可能干掉对方，并进一步吸引注意力给任晓蕾制造反击机会。 可惜那狠人手里有刀，最终因害怕，马超放弃了这机会，捂着自己的嘴巴，缩在障碍物的后面不敢出声。 任晓蕾很慌张，对方脚步声越来越近且人非常多。 她干脆不在隐藏，反身呈现8字形快跑，一边找机会回身释放弹弓，可惜不论射击技术还是上弹速度都比张子民差了不少。 啪啪—— 连续三枪射击中，没能力打大圆满，破防能力很差，无法有效击穿对方的“盾牌”。 “臭货看你往哪跑！” 既然如此钱小国想省点子弹，没开枪而是挥手，“上上上砍死她，死一个少一个，否则越耽搁越危险！” 一伙人眼见她伤害程度有限，就此加速，距离扶梯也越来越近了。 眼看任晓蕾即将被抓住，呼—— 一条速度飞快的人影从扶中闪了出来，啪啪—— 仅仅五秒左右的时间，张子民两次快速开弓，从背后把其中两个人爆头了，瞬间弄的大厅到处血污并大乱！ “反击！” 张子民保持速度不减跑向角落时候喝道。 之所以不停也不迟疑，是因为传说中的钱小国有枪！ 任晓蕾听到张子民的声音后真不跑了，猛然转身拉开弹弓。而正巧遇到这些家伙转身去看如幻影般突击上来的张子民，他们恰好就背对着任晓蕾。 任晓蕾抓住机会大着胆子推进三步，直接来到五米左右的距离，拉开弹弓给其中一个后脑勺一枪，头没暴，但也当场击杀了。 剩下的两人终于凌乱了起来，这尼玛到处是杀机，竟是一不小心，像是已经处于“枪战”的风暴中心，都不知道该顾那边？ 就这一迟疑，已经跑到角落找到了掩体、并观察到钱小国暂时没开枪角度的张子民，再次起身把弹弓拉到大圆满，射击的同时喝道：“出手！” 啪—— 最后剩下的两个钱小国手下，其中一个又被张子民爆头！ 另一个只有一秒左右时间想尿裤子，但事实上他连真尿裤子的机会都没有，回身一刀没砍到任晓蕾。因为任晓蕾刻意留了五米距离作为纵深。 既然砍空，这肌肉男所看到的最后东西是：任晓蕾那拉到大圆满的弹弓！ 啪—— 一枪爆头。 眼见远一些的距离，钱小国把枪抬了起来对准了任晓蕾。 换做张子民的话，面对这距离的手枪持有者，那就不用躲，拉开弹弓对射、果断枪战就行，虽然是刷脸，但赢得概率是很大的。 可惜张子民第一时间没有对钱小国的射击角度，而任晓蕾不是张子民，见到枪后就吓得毛飞，连弹弓都扔了，抱着脑壳爬在地上朝反方向滚动。 “碰！” 钱小国开枪了，当然没射中，但斜面角度打在光洁地面上的流弹到处弹射的声势，把钱小国自己吓得跳起来，这尼玛果然美帝电影上是骗人的，没认知的乱开枪指不定到底是射谁。 难知如阴！ 就钱小国的这一迟疑，处于扶梯口的眼镜蛇毫无声息的出击，从后面跳了出来勒住了钱小国的脖子，一刀割喉的时候在凑在耳边道：“小国，猜猜你死在谁手里？” 钱小国根本不会回答，脖子瞬间如同喷泉一样，头一晕就软到在地上。 这简直是侵略如火！ 从这里形成类似枪战的现场后，钱小国等人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团灭了！ 第72章 反水了 眼镜蛇不墨迹，抓住机会伸手去捡钱小国掉在地上的手枪。 却才刚刚触及手枪边缘，忽然觉得没来由的致命危险，一股灾变以前没有的直觉告诉眼镜蛇：拿枪就等于死！ 于是他根本不敢装逼，迅速缩手滚地，滚入扶梯间躲藏。 啪—— 几乎同步的，眼镜蛇这才缩手，一颗11毫米的钢珠击打在地面上，恰好是眼镜蛇刚刚伸手的位置，如果不及时抽身，眼镜蛇比谁都知道这只手废了。 狙击眼镜蛇的是张子民。 事实上张子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狙击钱小国，就是为了防备眼镜蛇的突击。 这杂种不是侵略如火，他是条难知如阴的毒蛇，不能让他拿到枪是重点。 如果当时张子民在钱小国开枪时候出击，把钱小国爆头的话，根据位置，根据弹珠的推力指向，钱小国必然倒下扶梯，钱小国的尸体和枪会处于张子民的盲区，也就等于轻而易举落入了眼镜蛇手里。 这些是张子民当时瞬间内，依靠直觉和感知力的决策，就像舌头和牙齿配合那样，不用依靠大脑，依靠大脑的话根本来不及！ “好啊你这杂种果然反水了！刚刚说好的事不做数了？” 眼镜蛇非常难受的爬在扶梯部分却不敢露头，隐约知道该跑了，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枪，物资也没拿到，非常不甘心，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张子民的声音传来：“我并没有反水，只是说我刚刚没答应把钱小国的枪给你不是吗？我只答应今天不抓捕你！也就是说谁抢到算谁的，我不敢讲我一定赢，但你给我放明白点，夺宝的同时通常伴随着杀人。钱小国他们团灭了，你我合作到此结束。现在我没有针对你的狙击角度，也不敢贸然过去，我知道你有阴险杀招。所以你有最后一个机会借助现在的形式离开，不会有人拦你。答应给你的物资我会说服红姐，明天这时候，会放在广场上，你自己去拿。” 眼镜蛇爬在扶梯上狞笑道：“你拉倒吧！只因我穿了战术背心，戴着机车头盔，当时下身被钱小国尸体暂时阻拦着，你唯一的射击角度是我的手。你分明是背信弃义反水了，如果没反水，你当时只应射击那把枪，将其打飞，而不是试图废了我的手！你个杂种就想废掉我！” “想废掉你有啥好奇怪的，不想才奇怪。但我说没有反水就是没有反水，你脑子有病吧，我的弹弓威力击中了枪，枪就废了。打你的手是迫不得已，枪不是你的，夺宝时还管什么协议。敢说我反水？真以为你脖子缠绕的那些围巾像个熊一样，我就不能破防你脖子？你知道和上次相比，我现在用的弹弓有什么不同？” 张子民果然反驳他的“无耻之言”，他这显然是水军的栽赃抹黑。 眼镜蛇险些肺气炸，失去理智的吼道：“滚你的吧，你就反水了，就想废了我的手，为了防备你，我做足了准备，你弹弓不能破防我脖子！背信弃义的狗东西，妈的狗东西，你给我等着！” 张子民没出现，却果断语言反击：“说这些有个卵用，说我背信弃义？那你现在敢把头和脖子露出来吗？刚刚我没杀你兴许是个错误，但也是我的原则，算是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并感谢你干掉钱小国！” 眼镜蛇实在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这狗东西，分析刚刚那颗钢珠击打地面的动能，以当时角度，从斜面破防这高质量的钢化玻璃面罩应该做不到，但那种力量正面击打在头盔上的话，就算不破防，也能像是击打在防弹衣上的子弹，虽然压强分散，但受压还导致脑壳被强震，产生少许延迟是肯定的。 这样分析的话，这孙子当时打的是手部，又像是他真的手下留情了？ “任你怎么说，这枪我要定了，钱小国是我杀的，这是我的战利品！”眼镜蛇开始试探。 “好吧就算是你的战利品，有种你来拿啊！根据你个杂种的理论，又把你干掉你后，就变成我的战利品了不是，怀璧其罪，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张子民的声音显得有恃无恐，就怕他不露头，真以为哥没能力破他防？好吧也许破不掉，但是那股动能和震力，绝对够他昏沉那么一下的，那他丢了性命的概率其实并不小。 张子民再道：“不相信你就试试看，如果你练过武，你就会知道轻轻一砍掌砍在你脖子气管，就能让你不来气。目测你脖子上区区五层的围巾防护，我被一弹弓的话，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你脖子局部的压强等于被泰森一拳，后果你自己想好！想参与夺宝我不怪你，但一定有代价。” 眼镜蛇道：“你不给我枪，等于不给我活路，我立即下去把躲在一楼的人杀了！” 张子民寸步也不让：“没枪你不也活到现在了？敢在暗夜猎杀者存在的场景出来敲闷棍，你说你活不下去鬼才信。真是这样我放鞭炮庆祝。说到一楼的人，如果你下去了，我也会跟下去，那你我今天的协议作废！我不敢讲我一定赢，但我不和恐怖分子谈判，会持续追杀你直至一方死亡!” 眼镜蛇欲哭无泪，前后左右都没有出路了。隐约觉得只有认输撤离像是还能捞到一点物资？ “好吧，失败是成功之母，我眼镜蛇一生几起几落，仍旧人生豪迈，哪怕数次从头再来，也仍旧位于食物链顶端！这次算我栽了，下次，你个杂种千万别栽我手里！” 眼镜蛇一边说一边缓慢匍匐后退，距离中心越来越远。 “答应你的物资明天会放在广场附近，你都已经输了说这些场面话有个卵用。我耐心是有限的，也会暴走的，什么时候你真把我惹毛了，我放弃一切不管其余丧尸和洪水滔天，天涯海角的追踪你，那时你就会知道，你的人生会在不幸中度过，还食物链顶端呢，那叫丧家犬有没有？” 张子民继续嘴炮反击。 眼镜蛇越退越远，“哼哼……真到了那个局面，我承认遇到你是我人生的不幸。虽然我变成了丧家犬但你是什么，你人生一样不幸，你的人生是条疯狗，只追着丧家犬咬咬咬不是吗？这叫穷鬼拉着恶鬼扯，旁边的癞皮狗在偷笑，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所以我建议你离我远点，离这区远点。这是我负责人的良心建议。”张子民道。 第73章 一个变数 眼镜蛇已经彻底脱离战场，处于二楼扶梯中了，没在说话的寻思，说的老子有兴趣在你这条疯狗周围待着似的，哪怕已经初步找到了这区暗夜猎杀者规律，也最好离开了。 眼镜蛇真的不想腹背受敌！ 疯狗张甚至是比暗夜猎杀者还恐怖，暗夜猎杀者好歹智商有缺陷，但疯狗张又阴险又老奸巨猾。相当难以对付。 眼镜蛇撤退后，张子民开始尝试性推进，首先捡起了手枪，其次，搜身后拿走了钱小国身上的大约二十几发子弹。 然后继续凭借感知力朝楼下推进，保持着速度。 尽量不能和眼镜蛇照面，以免他真有杀招，或者刺痛了他的神经，导致他误判后狗急跳墙危及别人。 张子民在感应眼镜蛇，眼镜蛇也同样在感知张子民，始终不照面，若即若离的处于安全距离。眼镜蛇也不敢节外生枝，退到一楼后就从进来的入口，鬼影似的离开了。 一会张子民才来到一楼，从玻璃门里，看着眼镜蛇在中午的阳光下越来越远，这杂种果然艺高人胆大，似乎为了避开张子民的目光锁定，他竟是专门没入了丧尸群中？ 用丧尸作为掩护，他像是不想暴露聚集点痕迹？ 张子民甩甩头，没多想了，观察大厅一遍后朝某个方向走过去，猛然拉开一个杂物间的门。 “啊——” 躲在里面的四个妹子开始尖叫，随即发现是张子民后她们又猛然停止，好奇的看着。 他好歹是红姐以客人身份亲自请进来的，也事实上救了咱们。 就此一来，她们赤足跟着张子民走，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二楼时就活跃了些，纷纷开始和张子民说话。 到三楼时，她们已经很崇拜的样子，叽叽喳喳的询问张子民的联系方式。甚至还有建议张子民留在这做压寨相公的说辞…… 短短时间，这个几方角逐的猎杀场发生了大量伤亡，红姐属下的两个妹子不幸遇害，已经开始尸变。 刀疤强看那两丧尸几分钟前还有说有笑的自己人，有些不忍的道：“红姐，把它们留在这里吧。” 三楼原本不该有丧尸的，但红姐还是点点头，“行，你说这样就这样吧。“ 最让红姐不可思议的是，这简直比最凶猛的特种部队突击还生猛，这纵深不大的杀场里非常残酷，钱小国的团队竟是在不到一分钟内团灭了。 可惜张子民和眼镜蛇有协议，又像是真的没有安全的机会猎杀眼镜蛇，还是被那坏蛋撤退了。那条毒蛇，是亲手把四哥等人灭团的凶手。 当然四哥他们也有作死的地方，明知不该惹，但为了对抗钱小国等人进攻，四哥还是想到去抢眼镜蛇的猎枪！ 这些事过后想来，要简单也简单，就这么几个环节，一共两个杀场都有张子民出现过，现在除了他和眼镜蛇外，其他试图猎食的家伙，全部都遭到了无情的淘汰。 “你果然……言而有信，红姐我交你这个朋友。” 肖红又风度翩翩的走过来，伸出白皙的手等着握。 张子民迟疑了顷刻，这才勉强伸手和她相握了。 在这前刀疤强一大特点是嘲讽，但凡张子民说什么都被嘲讽。 不过现在刀疤强想法也变了，一是张子民太狠，尤其他的“团队”、和任晓蕾相互配合猎杀钱小国等人的时候，哪怕游戏中都没这么漂亮的场面。 之所以看到，是当时刀疤强实在坐不住也冒险出来观察，想找机会干掉钱小国的一些人，不巧看到了决战时那短暂又激烈的场景。 二一个，刀疤强也第一次信任了张子民。 哪怕这么想，眼见红姐老握着人家的手不想放，刀疤强有些尴尬的道：“要不红姐你还是先说服一下他，让他把那只枪留给我们吧？” 红姐才是更尴尬，这怎么说服嘛，换谁谁愿意啊，难不成都这么尬了还用美人计？简直馊主意。 想着，红姐略抱歉的表情道：“他开玩笑的，这家伙总体就是说话不过脑子，其实你早有体会了。” 却很意外，张子民迟疑了少倾后，把那只枪拿出来递到了肖红的手里：“用它保护好你的人吧，眼镜蛇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不能不防。他还会观察你们的，所以你需要带着枪多在广场露几次面。加上我也在这区，他兴许就会有些顾忌。” 肖红有些惊呆，迟迟不敢接的样子看着他，有很大的触动。 刀疤强干着急的样子跺脚道，“快接着啊，红姐你楞着干嘛，等下他变卦了，咱们又不好意思抢，岂不是白费了机会？” 干着急的人还有个马超，眼见张子民把枪递出去，马超激动的走前道，“你，你干什么？” 刀疤强对他可不客气，指着马超的鼻子道：“退后，大人物对话你参合个毛？” 马超没吭声了，大为不满。 红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没接：“你，为什么给我？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张子民道，“不完全是给。算和你交换些物资，一个是当时情况紧急，为了不阻挡我对三楼救援，被眼镜蛇踩中节奏，不得已下我和他有协议，我答应说服你给他一些物资。” 这次刀疤强舔舔嘴皮道：“那孙子么理他什么协议，找机会把他干掉，不就省掉物资了？” 红姐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眼镜蛇要是这么容易栽，还能活到现在？你别惹事，别主动挑起矛盾。花费一定物资假设能保我们平安，把他打发，也真不是坏事。” 张子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好吧，刀疤强只得不插口了。 红姐道：“还有呢，枪给我后你还有什么条件？” 张子民指着任晓蕾道：“她没去处，又基于某种装逼心理不想跟我走，留她在你这里吧，好歹让我放心些，她真有能力保护你们的，你们也有物资照顾她，这是相互的。” 任晓蕾点头，表示的确想在这里，不想跟着张子民走。 红姐有些吃惊：“你对她做了什么了……为啥有不愿跟你回去的女人？我要年轻十五岁我就跟你走。” 哪怕她是开玩笑的语气，也导致有些尴尬。事实上张子民还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导致任晓蕾不想被带走？ 但是没有答案。 红姐又道：“好，现在我信任了，我当然会答应晓蕾留下，她不是属下是姐妹。还有其他条件吗？” 刀疤强担心的道：“可以啦红姐，别在主动给条件了。” 但红姐还是没伸手拿枪，导致刀疤强继续干着急。 张子民想想又道：“其他物资我暂时不要你的，但我那边有几个小孩子需要饮料，另外还有几个男人，为了稳定情绪度过冬天，需要些酒。” 红姐想也不想的点头，“行，好酒两箱，饮料四箱，但我们不敢远行不敢送货，寄存在这里，你需要随时来拿。” 张子民道：“最后一个条件。我有批钢珠，是用于弹弓的子弹，大约一吨，就在外面广场上。暂时我没能力一次带走。需要你们帮忙，抬进来在这里暂时寄存，我会抽空来逐步拿走，你们不能动我的东西。除此外没条件了，成交吗？” “额我说什么事呢，一切好说。” 刀疤强激动的说着，一把拿走了枪，嘿嘿笑着递给红姐。 红姐摆手道：“我不会用，你收着吧，难道还要我保护你。” “好啊。” 刀疤强没心没肺的把枪插在了腰间。 哪知说到了这里。 “唉——” 忽然一个女丧尸扑了过来。 其实她位置并不是距离马超最近，却很奇怪的朝着马超去了。 是之前那个有点威望的对讲机小妞，现在变成了丧尸。 红姐觉得有些奇怪，一定程度上丧尸的行为是有迹可循的，保留了一些生前特性。 事实上有这想法的人不止红姐，张子民也多了个心眼，退后了两步，开始留意观察。 第74章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适应这么久马超其实已经不怕丧尸了，尤其不可能害怕单个丧尸，但他看到这丧尸却神色大变的样子，也不反击，慢慢一步步往后退。 任晓蕾也不蠢，暂时没介入进去，开始观察。 刀疤强做好一定防护后，过去固定着对讲机丧尸的头部拖着朝一边走，一边道：“小静不要这样，再有下次就不要你在这层了，会把你赶去广场。” “唉——” 女丧尸却怨念深重的样子，一边被拖着后退一边对马超伸着手乱叫。 马超低着头。等刀疤强拖着这丧尸下楼去后，马超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子民忽然看着马超，“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马超慌张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张子民……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遇到事就会责怪别人，不要什么事都针对我，小静的死和我没关系！” 张子民眯起眼睛：“我说她的死和你有关了吗？” 马超神色大变，就此闭着嘴巴不在说话，当心一开口变为“呈堂证供”。 肖红觉得有些蹊跷。但也实在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哪怕有所怀疑也不是证据，就此暂时不说说话了。 红姐是不方便说，张子民可不会给这家伙面子，于是公开道：“你这人让我感觉越来越不对了，我没看见你做什么，但如果我是红姐、是任晓蕾，我不会再让这种人留在身边，会立即驱逐。” “张子民你太过分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恰好是听他这说辞，马超底气相反壮了起来，指着张子民大声道。 张子民眨了眨眼，“我不改说辞也没错，她们又不欠你。至于我，我这是基于不喜欢你说的心里话，难道要我口是心非，你又没什么让我必须讨好你的特质。你不服气要不我两聊聊”言罢指指旁边的空地，放下了弹弓要合手的架势。 马超要比张子民高大些，晒得黑黑的那种结实造型。可惜他就是缩在一边不吭气。 红姐大皱眉头，如果马超敢单挑维护他信誉，在红姐看来兴许就是某种误会，也算是个有胆气的人。对不对不知道，但红姐的圈子和环境决定了她就是这样的价值观。 当下红姐也很见不惯的摆手道：“这不是张子民的地方，他说了不算，但我接受他的建议，决定驱逐马超。我可以给你一瓶酒，你不能留在这里。任晓蕾可以跟着他离开，也可以独自留在这里，就这样。” “你！” 马超色变的看着红姐，又看看任晓蕾。 任晓蕾还在迟疑，暂时没做决定。 从早上险些被他攻击开始，当然知道这人有问题的，可惜哪怕这样，任晓蕾还是担心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样的末世中赶走？ 正巧刀疤强又上来了，指着马超道：“耳朵聋了是吧，没听红姐说什么？自己去拿一瓶酒滚出这里，别在让我看到，允许你在附近收集物资的话我收回，任晓蕾可以但你不可以。” 马超气急败坏的吼道：“我到底怎么了，你们要这样处处对我，四海之内皆朋友，见面就是缘分，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脑子有病是吧，还四海之内皆朋友呢？看电视脑子看坏了，我刀疤强又不喜欢随便交朋友，至少不会交你这种朋友，快走！” 言罢过去拿来一瓶烈酒塞在马超手里，没耐心的摆手。 马超欲哭无泪，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这样了，这些人全是脑子有病，而且病的不轻，都尼玛是些该死的人渣！ 但对着张子民时马超多少还敢扣点道理，却是对着刀疤强这种提刀的狠人不敢再说什么了，就此开始一步两回头，朝扶梯走下去。 内心里，马超真希望有人看在任晓蕾面子上，叫自己留步。 真有人叫了。 最先被钱小国团伙找到并跑脱的那小妞，这时大着胆子凑着张子民耳语了几句后。 张子民色变，想也不想的又道：“先别走，回来。” 马超大喜，当即反身跑上了扶梯。 张子民铁青着脸，看向那个小妞道：“把你刚刚的说辞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人人面面相视了起来，隐约觉得像是要出变数。 小妞还是有些胆小，迟疑了少倾，故意站在了刀疤强的身边才低声道：“当时我们最先被发现，就一起跑，只有我跑脱了，，小宗被杀了。后来我临时躲在了马超和小静姐的附近不远处……” 她看了马超一眼，挪动，躲在了刀疤强那宽大的身影后面，又道：“那些坏人搜过来时，小静姐和马超起身逃跑，恰好我紧张的伸头看，不巧看到马超把小静姐推向了那些坏人，那些坏人原本不想杀女人，但意外导致小静姐稳不住身形，主动把腹部撞击到了刀尖上就死了。” 红姐气的发抖：“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她唯唯诺诺的道：“起初我不敢，感觉他是张子民的人，张子民好厉害还持有枪，我怕说错话导致这里乱了起来，原本打算过后偷偷告诉你们。后来见他和张子民不是一伙的，被驱逐了，我这才敢说的。” 到此马超反身撒腿就跑，却才跑了几步，一颗出自张子民的钢珠打在他脚前。 马超吓得不敢动，停下了脚步。 张子民勾了下指头，“回来。” 马超迟疑少顷，只得走了回来指着那小妞道：“她，她诬陷栽赃，胡说八道。” 张子民冷冷道：“如果你这句话在她说完后马上说，那我或许相信有其他隐情。但你第一反应是跑。” “丧尸保留了部分生前特性，小静尸变后的行为，无疑在你逃跑的基础上，成为了这女生证言的侧证。” 接着又道：“孤证不立，但是双证，有逻辑动机的情况下是可以立的。事实上不论哪个国度，在紧急状态下确认一个事实都不需要物证的，和古代一样，有可信的人证，且不是孤证的情况下就能立。” “这女生不和你存在厉害关系，她甚至需要你这样的男性队友留下保护她，这种情况下她断无莫名其妙栽赃的可能。因为并没有人为小静遇害的事责怪她。” “加之你被指正后的第一行为是逃跑，这行为不论再温和的裁判官看来都是不利因素。这就被我确认为第三因素，用于支撑女生证言、支撑丧尸小静的行为，成为第二个侧证，加上主证言，形成了稳定的三角形支撑因果关系。” “关于逻辑，许多人自私是本能，关键时候为了保命往往会做出格的事。就以我和任晓蕾对你的了解，以今早你对任晓蕾的行为和态度，险些意外让任晓蕾跳楼……” 言罢看向了任晓蕾，见她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张子民的全部说辞，参与了对马超判断的证明。 最后，张子民一字一顿的道：“马超，再我看来你有罪。以幸存者的名誉，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承认你做的事。那我算你自首情节，且在人类的求生本能和特殊压力环境下，你这不算谋杀，最最顶格也就能套上故意伤害致死，并也不算程度恶劣的那种。” 第75章 要啥自行车 这句才出口，马超再次转身撒腿逃跑。 “快啊这孙子跑了！”刀疤强激动的大叫。 张子民不在迟疑，马超他明显连思维逻辑都变异了，不能出现第二条危害公共安全的眼镜蛇了。 就此拉开弹弓至大圆满，钢珠激射！ 啪的一声，跑到了扶梯末端的马超被从后脑勺爆头，倒在了地上，再也不会动了。 任晓蕾心里有些难受，转过身不愿意看。她感觉很失败，队友的失败实际上也就是她这个领队的失败。 又看看肖红，觉得这女人不错。于是多少有点大女人主义的任晓蕾仍旧没选择张子民，对红姐道：“我不独立了，我加入红姐团队，接受你的领导。” 红姐自也不会拒绝，点了点头。 刀疤强并不关心任晓蕾留下，相反还高兴，更是没心没肺的跑着下去道：“我对这狗日的补刀，躲烂为止！” 红姐皱眉道：“行了，留点脑子留点力气，少做没意义的事，没见这条子是个一根筋的人，万一他算你个侮辱尸体罪，那我们全部人不就眼瞎了不是。” 刀疤强现在真有些怕张子民，只得返回来，尴尬的看着张子民道：“你不会有这么碉堡吧？” 张子民翻翻白眼。 红姐当然只是开玩笑的，主要想试试张子民的性格，毕竟他今天一次出击随手就杀了这么多人，要说不害怕是假的。 现在就又放松了些，发现这家伙会翻白眼的小幽默态，且二话不说给了枪，总体感觉非常好，哪怕再狠，也是现在这地区最值得信任的人。 于是红姐又走近，笑着道：“现在事情算是处理完了，也相互建立了信任，有心思进来让我招待你喝杯酒了吗？” “没时间，也不爱喝，以后吧，等我更加信任你的时候。” 张子民当即往下面走，又道：“任晓蕾，刀疤强，来帮我搬运钢珠。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基地就被别人接管了，万一我都被他们开除了，才是麻烦。” 红姐不禁失笑，“这么说来，刀疤强你故意慢点，等他被开除后我收留他，不，我高薪聘请他来领导我。” 刀疤强这次就不信红姐了，觉得这家伙最好别被开除，否则留在身边还蛮凶险的。毕竟有他这种实力和果断的人，是永远不允许低调的。 于是刀疤强非常卖力，像头骡子似的努力搬运。他力量真的强，任晓蕾只能扛一箱，张子民能扛两箱。 但是刀疤强犹如个蛮牛，为了尽快送走张子民这瘟神，他四箱四箱的扛，那是一百公斤啊，看起来刀疤强也有些变异，力量上的变异。 否则以他的身材，一百公斤的确能扛，但无法承受这种不方便固定的四个箱子在身上，且也无法从一楼到三楼多次往返。 任晓蕾也很卖力，犹如小蚂蚁似的跑的飞快，因为这批东西她也有份，是她最需要的东西。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差不多搞定了。 在下面大厅里，刀疤强拿出手枪查看了一下，里面只有四个子弹了，于是道：“我看到钱小国身上的子弹也被你搜刮了，所以你又没有枪，用不上子弹，你打算给我吗？” “不打算。”张子民摇头道。 “额，你不要误会。” 刀疤强有些尴尬的道，“我意思是你又用不上，拿东西和你换还不行吗？” “可以的。”张子民道，“但等你的子弹用光后再交易，我觉得会有更好的价格，你认为呢？” 刀疤强是真想挠头的，总之抢是不能抢的了，最终只得认可了张子民的理论。 来一楼送行的红姐也很无奈，拿这个张子民简直没办法。还道是他主要是想在美人跟前装逼，既然枪都给了最终怕是也会给子弹。可惜他不是装逼，有点像个奸商的那种。 甩甩头，红姐又笑着走前，轻摸着他的肩膀道：“别自责，我知道你有团队，也需要物资，总之你来敲诈我的时候我心甘情愿，不会怪你，永远不会。” “我没有自责。”张子民摇头。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了。”红姐很无奈的送他出来。 就此包括任晓蕾在内的一行人，目送着他那略感觉有点单薄的背影慢慢走远。 大家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在冬日的末日阳光下、正在那片废墟中逐渐远离的那个背影，无疑是一抹另类的阳光，能给人一些别样的希望。至少在这一区是的。 大家心里都清楚，没有他，现在所有人都变成行尸走肉了。 红姐的眼睛比任何人都柔和，掏出那份文件看了看，撕碎扔了的同时笑道，“他说他是来送邮件的，你们怎么看？” 全部人懵逼。 刀疤强一副没头脑的样子道：“如果这样的话……我有点想寄个邮件给我表妹，也不知道她还活着吗？好吧远是有点远，也很危险，就不知道他会收多少物资抵扣邮票？” 大家一起楞了，这尼玛倒是个比较新奇的想法。 就此全部面面相视了起来。 任晓蕾神色古怪的道：“就以他那有坑的清奇脑壳，我打赌他会接这样的任务。但你们信不信没有惊喜，肯定历史上最最坑爹、超越任何国家的国属邮政的收费？” 另外几个小妞才管这些呢，又一群的叽叽喳喳的说话了，纷纷都吵闹着“咱们也要送邮件给别人”。 刀疤强还说：“现在还有快递收件的话，只可能是国属邮政了，还要啥自行车。贵些就贵些，有得送就不错了。晓蕾你和他老交情，改天你去联络，忽悠条子帮咱们送信的任务交给你了。” 红姐以大姐头的身份发话定调：“行，晓蕾找时间和他联络一下，咱们会是这家伙的第一批贵宾客户。四哥把所有东西给了我，其实他还有个私生女，四哥的意思也是让我照顾她，那就，让张子民帮找找到四哥的女儿，送些东西去吧。” 任晓蕾当仁不让的点头，“行，我去忽悠条子。” …… 第76章 不屑于使用脑子 下午时候，基地内的工作日程全部打乱。 薛项惊恐不已，现在对于他才叫世界末日。寻思着没有张子民的日子往后该怎么办？ 是的对于薛向有丧尸不算末日，没了张子民才算。 事实上他觉得唐丽是个很不错的人，但不错归不错。这个时候除张子民外，没人能带领这个无比弱鸡的基地走的更远。 只有跟着张子民亲自上过战场，才能知道他实际上不是一个指挥官，是一种精神，是一面能给大家安全感的旗帜。哪怕他在的时候像个盖世太保！ 唐丽也在一个劲自责中，后悔昨夜张子民出阵时没能及时知道，没能及时阻止。 现在，大家都知道夜里很危险，到现在都没见人回来，于是大家觉得张子民已经跪了。 就在这种沉闷的心思中，忽然一起察觉到大门有响动，像是有人开门？ 纷纷吓得跳了起来，一起跑出来看，张子民竟尼玛回来了，还扛着一箱酒一箱饮料？ 尴尬的是，前办小时，已经完成了仪式，唐丽在大家的围观下，更具张子民的提前任命，已宣誓就职了领导人职务。 唐丽忽然愤怒的冲向张子民，揪住衣领：“你脑子有病玩消失玩恐吓啊！” 这家伙活着回来让成航大松了一口气，却也兴奋的嘿嘿笑道：“回来就好，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大丽丽已经宣誓就职了基地领导人，这不是儿戏。是你指定的，你知道这事的吧？” 其他人有些尴尬，唐丽正在寻思说点什么，把“职务”还给他。 张子民却打住了唐丽的说辞，想了想道：“一定程度……成航这次说的有道理，这不是儿戏，是我订的规则。我职级仍旧比唐丽高，但她的确已经是基地指挥官。经过观察确认能取得比我更多的人信任，譬如成航这喜欢顶风作案没脑子，就只服唐丽，一定程度上安抚成航，也是基地重要的工作一环。” “再考虑到我经常出外勤，已经不适合于指挥官位置。于是我现在授权唐丽不是见习，正式接第二任基地指挥官。你的责任是总览全局，进行观察和照顾所有人的利益，官府日志由你接手保管。不能断更，不能太监。” “要有始有终，兴许有一天我们的基地会灭完，但我们的日志，会成为其他人的导航灯和经验。” 这些是张子民现场的说辞和总结。 导致全部人都楞楞的，面面相视一番后，总体上也都很服唐丽。当然，这是在有张子民支持她工作的情况下。 现在也不是扯犊子的时候，于是大家都散开，赶各自的工期。 静下来后，唐丽有些懵逼：“你真决定退居幕后了？你那句你职级比我高的意思仍旧是以你为核心、以我为指挥官的意思吧？这会不会有点猥琐？” 张子民道：“要这样理解也可以。我的确不适合继续担任指挥官职务。但以我为旗帜是必须的，你相信我，你想说了算不是坏事，不这么想的人不是合格的指挥官。但现阶段没我不行，她们服你，是因为我支持你。” “乱世需要打仗，这基地现在的安全建立在我能打仗的前提下，而你不是个适合打仗的人，至少现在不是。就这样吧，我有点累要去休息，我会的东西不多，以后也以外勤任务为主。内勤任务如果不是抓打不开就尽量不要找我，接下来我要尽量进入全训，我有预感，往后的战斗会逐步升级。” “在这之前，我总把这末日想的过于乐观，把敌人想的偏于美好并弱鸡，但事实上从昨夜出阵开始起，硬战一场接一场直至我刚刚回来，我甚至曾经几度出现力不从心，也对人性有过失望。不在那个战场亲历，就不知道其中的背叛和残酷。” 这是张子民最后的总结，言罢走了。 唐丽有些紧张的继续追着他，“你应该把昨晚和今早的经验分享给我的吧，好歹和我说个大概啊？” 张子民道，“不用说大概，我会写份详细的外勤报告给你，由你进行归纳，汇总进入基地工作日志。至于其中的阴谋、背叛、人性的弱点，这些是否告诉基地其他人由你决定。你要学会自己独立思考，真相在一些时候很重要，能稳定人心，建立公信力。但在特定时候是负面影响，能让人草木皆兵瞎马自惊，从而影响到基地稳定，那你就权衡：是否维稳。” “这些就是你这个指挥官的工作，慢慢适应，实在拿不准、实在重大的危机时，就再来和我聊聊。关于常务我就不参与决策了。因为我变化还是挺大的，每天都在变，越来越有点不屑于使用脑子的节奏了。” 这些是最后的交代，张子民现在真的很累要去睡觉。 其实从他指定时间内没顺利回来、以为他跪了的那时起，唐丽很难受，后悔，觉得当时要是强行逼婚多好！ 却因接任了指挥官的职务，现在更有些尴尬需要避嫌了。 没面子倒也不算重点，关键有私情的话恐怕会让基地的其他人看扁，会失去一定的公信力。 唐丽忽然觉得很操蛋，这意味接任指挥官的那一刻起，最好不考虑终身大事了。因为一个好的领导人最好就是没私情。 好吧就这么定了：卸任前不会嫁人了。实在忍不住要嫁的话，会先辞职。 大龄女青年会给人的感觉很废很腐，但有领导的身份加成例外，吊着，保持神秘感也有好处。 另外，唐丽更具自己的思路带入，也被迫害妄想的觉得：他急着卸任指挥官兴许看上了另外的女人了，应该还不止一个，这龟儿子可有他的…… 第77章 把天聊死 天气越来越冷，这在末日中更显的生存环境不乐观。 基于女人天然的危机感更强烈，唐丽就任第二代邮区指挥官后，基地的工作日程也发生了一些改变：需要以收集物资为主。 在这之前，张子民指挥时期更乐观些，主要着手于精神建设，内部的改造、搜救幸存者等工作上。 现在是唐丽说了算，计算了物资甚至不够度过冬天，又考虑到还会遇到其余幸存者的加入等等因素，她果断把工作方向改为了收集物资为主。 地基内的物资早在计划之内，就算暂时没收集的它们也不会跑了。 于是仅仅她就任的第三天，张子民接到了外勤任务：外出收集物资，用于外伤急救的药品（用具），附近的汽油，以及方便储备、高能量的食品。 人员有限，可利用工具也有限。注定了只能带回不多的物资，但没办法，她要求蚂蚁搬山，拿到一点算一点，并派出了她所能拿出手的男二号成航。 原本想派陈家乐辅助，但考虑基地情绪的稳定，留下成航恐怕会遭遇闲话，最终她只能故意派遣成航跟随出勤。。 计划是上午九点半出阵，现在只是九点，成航在待命，而张子民习惯性的先去七楼一趟见昆兰。 见她不是取经什么的，实在也不能为她做什么，只是一个日常习惯，观察一下她的变化什么的。 今天再次见面时她倒是变化不大，仍旧戴着方框墨镜，并且拉上了风帽尽量避光。还是很惊艳甚至妖异的那种感觉，此点从未变化过，只是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再变了？ “对了，你自己照镜子吗？”张子民神色古怪的道。 昆兰猛的抬头道：“你想说我妖吗？” 张子民以前是有点怕她的，现在经历了暗夜之战，所谓胆子都是练出来的，也不怕她了，关键在于怕了也未必有用。 于是小张点头道，“是的，也可以说我的意思就是你越来越妖了，但我觉得只要保持足够的人性特点，哪怕是妖，也算人妖。对了，我这不是贬义词。我都是这样说话的。” 昆兰注视他情况，墨镜后面那凛冽的目光又逐步柔和下来。 张子民果断递出手里拿着的东西：“给你。” 噗嗤—— 眼见真的是半瓶防晒霜，她失笑的样子。 然而她的失笑是故意装出来的，显得很生硬。 她恐怕灾变前就不是个适合有笑容的女人，尤其现在这个惊艳的模样，笑起来要多生硬有多生硬，要多山寨有多山寨。 好吧她会强颜发笑，也算是她在努力做人，张子民感觉还可以，又解释两句：“防晒霜是我在娱乐城打了一场战后，那边有几个小姐姐，我顺口问了一句，她们真有，就大方的给了我一瓶，嗯，实际是半瓶。不过应该也够你用一阵子了，反正你用不着涂抹身上对吧，我见你连手都缩在风衣中。” 昆兰转身背对着，抬起一面小镜子照着自己，试着笑了笑……真尼玛难看，有点吓到自己的节奏。 她又转身面对着张子民道：“我感应像是又加强了些，尤其是对某些鬼东西的感应。这两天夜晚，隐约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注视这边，不确定是基地，但至少是基地的方向。” 张子民皱眉道：“那就要小心了，兴许它只是怀疑我在这边，又兴许，它已经锁定了我在这边。现在它和我仇恨很大，也就对这基地仇恨很大。” 昆兰道：“你怕它吗？” “怕的，因为我暂时仍旧没更好的战斗方式可以击杀它。”张子民道。 昆兰转而道：“听说你卸任了基地指挥官？” 张子民愕然道：“你听谁说的？” 昆兰道：“白天你们不刻意压低声音时，我能听到些关键词，前后一联想贯通，不是什么难事。” 见张子民不回答，昆兰又道：“对此我并没有不满。” “你这么说应该是刻意给我面子对吧，因为我支持她？”张子民好奇的道。 昆兰歪着脑壳想了想道：“也可以这么说，各种情绪都有些。” 张子民神色古怪的道：“为此我要谢谢你吗？“ “不用。”昆兰微微摇头，“我有些对不起你，当时夜里你出阵时，像是某种精神上的联系，我知道你陷入了极端危险。这感觉很奇怪。如果暗夜猎杀者间像你我一样有精神联系，那就真麻烦了。” “于是我什么也没做。我担心暗夜猎杀者间存在协作，被调虎离山导致基地和小无双出事。对此我有些内疚，现在也就不需要你谢我了。”昆兰最后道。 “所以你今天勉强做了几个人类该有的情绪，是因为内疚而回馈我？”张子民道。 “有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 昆兰出现了某种古怪的表情，这就不是装出来的了，很奇妙。 “人类其实都无聊，只有怪物会高效率的猎杀人类。无聊是好事。” 张子民说着又抬手看表，马上该出外勤了，于是关门锁上。 昆兰没喊“别锁”，隐约出现了一丝舍不得的表情，想着，她又抬手照着镜子笑了笑。 “真尼玛难看！” 看后她自己有点恼火，手一捏把一面化妆镜捏碎，哗啦，她手一松后，玻璃渣渣掉落在地上。 看了看手出血了，她伸出舌头舔了血液，热的…… 成航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丽丽接任指挥官，而张子民这家伙因“迟到”卸任，这对于成航算是喜事。 装备也很充分，防护周全，两人背着很大登山包，运动健将的造型出阵了。 此番任务：进入两公里外一个大型超市。 在街上一边走，成航观察着张子民道：“你身材总体还是偏单薄的那种，但我为什么打不过你呢？” 张子民道：“因为我从小就是神童。” “这和神童有什么关系？”成航道。 “有关系的，打架靠的肌肉记忆，也就是经验。既然涉及到经验，脑子仍是关键。左脑是cpu的话，能进行严密又完整的逻辑运算，但是慢，这体现在科技研发的领域。右脑是gpu的话没什么逻辑但是快，简单粗暴的进行大量单一运算。” 张子民解释道：“散打队的人相比你没体能优势，唯一区别在于经验。在打架这单一环境下，经过训练后他们相比你就多了一种算法优化，能一定程度调用gpu进行‘硬件加速’，譬如字幕组压片时候用gpu能简单粗暴的快几十倍。于是就局部形成了肌肉记忆级别的防守反击。如果他们和你一样，在打架时应用cpu进行逻辑分析和破招，那你相信，他们早被你踢死了。” “现在你懂了吧，为毛脑壳发达的神童打架也很厉害？”张子民最后道。 “你的意思……你是个显卡？” 成航竟像个小姑娘似的咬着指头。 “现在说多了你也不懂，找个机会你来和我打两场试试。”张子民摆手。 “你这么说的话，等于把天都聊死了。”成航有点脸黑的道，“我终于知道你为毛没女友了。” …… 第78章 公子哥的脱节 没有大的意外，仅仅有点惊险的遇到了一个强化尸，差不多时间外勤小队顺利进入了大超市。 现在看去这里简直是个垃圾场，到处凌乱，到处散落物品。 东西是很多，像是没怎么被搜刮过，但四处充满不确定性。 灾变日出事是早上，理论上超市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但偏偏遇到线下实体店也喜欢搞双11大优惠，于是吸引了很多的人。 进入时成航真被吓到，丧尸比想象的多太多了。以老丧尸居多，几乎密密麻麻塞满了整个超市，像是没有一个能够让人舒心搜刮的地方。 当然有坏处的时候就有好处。 超市为准备的双11促销，导致这里的物资比平常多的多，除了货架被堆满又被丧尸弄的遍地外，还到处是补货的拖车，那是员工拖出来准备补货的。 于是也等于到处充满了障碍物。 通风换气系统已经停止了工作，导致哪怕是冬季，超市内也到处是蛆虫和苍蝇，充满恶臭，张子民和成航险些被腥倒。 最大的恶臭源是生鲜食品部所在地区。 “卧槽……” 成航去某个货架拿东西时，竟是被一堆戾气慎重的老丧尸追赶着，他一后退导致撞击在后面的补货车上，又因光洁的地面充满了饮料液体，就滑倒了。 “唉唉~” 前后左右，一群丧尸开始围着他咬，而张子民则是先不动声色的躲了起来。 观察了一下，成航很有技巧，并且有手套和护臂，其他装备也很充足，的确被咬了几下但都没有破防。 于是张子民这才走出来，刺杀了三个丧尸，留下其他的，然后拖着肩膀把成航拖出了重围之中。 先隐藏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观察了一下。 “丧尸保留了生前的特性，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张子民观察后低声道。 “所以呢？”成航心有余悸。 张子民开始到处指着，“所以你个灾变前的公子哥明显不逛超市对吧，没做过公交是吧？你明显对灾变前的这代老年人毫无了解。他们特点是喜欢一窝蜂的挤，一窝蜂的买便宜东西。没见你拿的那货架挂着买500减200的牌子？那几老丧尸明显生前就等在哪位置准备抢购的，绊倒你的补货车就是证据，肯定已经被他们抢光一波了，正在等着店员补货。” “然后呢？”成航懵逼了。 就此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所以你伸手去拿尚未上架的东西，在它们看来等于‘加塞’，等于占便宜，等于插队。它不收拾你收拾谁？它们在生前就没怕过谁，哪怕闯祸条子也管不了它们，何况现在是丧尸它更不怕谁。你怎么就不长个脑子稍微想一下细节呢？” “我警告你，你已经不是领导，不要老是话里话外的讽刺我。”成航有点脸黑。 “我当然是领导，外勤突击队指挥官不还是我吗？”张子民顺手一下削他后脑勺上，“救你命的难道不是我？” “是倒是你的……但你再敢倚老卖老，居功而不谦虚，我就和你拼了。”成航低声道，“你比那些老丧尸还可恶。” 好吧，张子民低调了一下，暂时不惹他了。 静默了一下，果然，那些丧尸又去围着补货车了。 “唉——” 它们仍在不听的叫唤着。 帮它们翻译一下应该是：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补货让我们抢购？ “唉~” 有个穿店员服饰的年轻丧尸也徘徊在补货车附近，像是在说“不服气你投诉啊”。 可惜它们吵归吵，但丧尸间真不会发生内战。一会后逐步安静下来了。 “我们走，去另外一边优惠比较的地方拿东西。” 离开前，张子民又指着成航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道：“离补货车远点，能拿架子上的东西时，绝不拿车上的。” 成航有些尴尬的点头，这尼玛他像是什么都知道，难道……哥灾变前真的落伍了？ 不过想想也是，灾变前忙着开卡宴撩妹，谁尼玛有时间坐公交进超市，不都在研究哪个餐馆高端价格贵吗，因为贵是门槛，就能把好些人挡在外面，就不至于很吵很挤，就有情调。 于是成航这才发现，以前真的是脱节了…… 低调为主，找那些优惠并不大的东西，就是在末日逛超市的秘诀，其实也是末日最有用的东西。 怎能蠢到成航这样呢，你道他刚刚去拿什么？ 大米和油。 他是打算生吃呢，还是打算在去小火锅店弄点液化气回去煮饭？真是没脑子的家伙。 就这样，一边迂回推进，逐渐的，两人的包都快装满了。 嘿，成航遇到了一双更适合末日的登山鞋，就开始就地换，结果又被一个丧尸追着，只换了一半，他只得赤脚带着鞋子一跳一跳的跑了。 张子民不管他了，继续向楼上推进。 专门留了一些背包空间，打算去有五金的地方拿些基地中暂缺的工具。 手里真有个采购清单，冯陈辰这家伙今早来找了，要求几只好用的碳素笔，另外还有用于记录的本子等等。 宅男薛项也来提供了清单，需要一些修理改造电路电器的工具。另外他说要台外星人，还说哪怕习武之人，也已经受不了那台的傻大黑粗兼故障了。 超市要是会有这东西，张子民就用头走路，驿站里的包裹倒是真有台外星人，但那是张子民的，是张子民灾变前买的，然而就不给他。 当时问小无双要什么，小姑娘什么也不要，表示：要大哥哥安全回来，因为大哥哥不回来妈妈会担心。 王小爱则没心没肺的抢答：我要一瓶口香糖。 一边想，张子民继续前进。 成航害怕被扔下，找机会穿好鞋子追上了，低声道：“你咋不等我，遇到危险谁保护你？” 张子民翻翻白眼。 “翻什么白眼，你根本没有团队精神，再这样，我对指挥官投诉你。”成航又道。 好吧，这厮其实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张子民勉强点头。 见他也没有太嚣张，成航也还是有点小高兴的，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色变，上面，像是隔着一层楼的样子传来了活人特有的惨叫声，在这个寂静的环境里显得非常惊悚。 成航急忙隐藏着身子道：“有人，有活人！” 张子民看待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关于有活人这事我知道了，他们在四楼，你从二楼开始埋伏是几个意思？” 额，成航的意思是要防备，可惜老子们这大队长是思路清奇的人，以搜救幸存者为基本原则。一定程度上，现任指挥官也无法更张这个初心，因为基地根据这个中心而建立。 铁打的营盘流水兵，将来不论谁是指挥官和队员，都会受到这面旗帜影响而去靠拢旗帜。不是旗帜靠拢他们。至少张子民还在的时候绝壁不可能发生。只会出现违背旗帜理念的领导人被开除的幺蛾子，他就有这么猥琐。 就此两人加快了脚步向四楼推进。 由此一来不可避免的制造了大的动静，到处是丧尸，也就几乎陷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形式。 “跳上来走。” 张子民带头上了扶梯边缘，一边加速冲刺一边道，“小心脚下，踩不稳，落下来在丧尸群中基本就跪了。” 就此开始快速突围，好在这方面成航不是白痴，甚至不比张子民弱。 “救命！妈，我快死了……” 到三楼时听到了半大少女的声音在呼救。 第79章 那一刀的风情 这下成航有点感觉了，既然是女人又是小姑娘，他果断收取了排外情绪，反倒比较着急的催促张子民加速前进。 但没什么卵用，恰好是这声呼救后，张子民慢了下来。 甚至只到达了三楼和四楼间的一半位置后，张子民抬手握拳的手势，小队就此停止了前进。 成航无比紧张的耳语道：“又怎么了？” 张子民微微摇头，觉得不对，有不好的预感，甚至……这是个陷阱！ 理论上说进入灾变已经很多天，能活到现在的人怎么也该有点对末日的常识和适应能力，一定程度上，更应该是人类中运气好又机灵的人。尤其是适应能力强的年轻人？ “快走啊。”成航再次催促，“晚了小姑娘被咬死了，那是未来的花朵你良心不会痛吗？” “闭嘴！” 张子民低喝，“是个陷阱。这超市的丧尸有多少，情况多危险你比谁都知道。我只你一个问题：一个适应能力强的小姑娘，既然有能力在丧尸群中突围去到四楼，处于四楼没有生存必须的物资前提下。她的能力和未雨绸缪心思，让她在白天失常尖叫的可能性有多少？可能当然有，但更大可能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成航倒是也楞了楞。 少倾后，张子民已经想明白了危险所在，又开始缓慢推进。于是成航又紧张的跟着。 还发现张子民在身上写字，成航也看懂了战术指示：到达扶梯口我突击，你距离扶梯两米别动，等情况确认后再快速推进。 成航很是佩服他，急忙点头。 很快到了距离两米左右的距离，张子民略微停顿了一秒后，几乎是以83秒的冲刺速度，越过了扶梯口。 像是因为最近的全训，导致速度又提高了少倾，当然更大的提升还是精神和技术层面，譬如强化弹弓的打法，仅仅不到一千发的射击量适应的已经很好，正在趋于完美。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子民飞速越过扶梯口时，呼，刀光一闪！ 成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唯快不破，这一刀当然砍空了。但要不是张子民忽然改变战术，那就肯定会被这一刀给砍到了，就算有防护装备也要受伤。 在扶梯口埋伏着挥刀的是个中年女人，临近40岁。 还以为这么狠毒的会是个恶婆子，但意外的她很好看，不是一般好看，是很好看的那种。 “你们这些狗贼等着！” 不但狠还机智，一击不中她转身就跑，瞬间就没了影子。 “妈的砍了人就跑！” 成航无比恼怒想追击时，却被张子民拦了下来。 张子民道：“她们不会跑远，这楼丧尸不多，且明显被人清理过，显然她们的驻地就在这里。你守住扶梯口，自己小心。我进去看看。” 成航的确不想放过这砍了人就跑的婆娘，哪怕再好看，也必须捉了吊起来打，于是猛点头…… “你别过来，过来老娘和你拼了！” 最终凭借精准的感知力，周转了少顷后，那婆娘被张子民封死在了一个后面没出口的货架间。 这里全是能伤人的五金工具，她拿着一把长刀紧张的对着张子民。 不止她，她的身后有个少女，像是初高中间的那种年纪。 张子民的认知里，这个年纪的人是最杀伐果断又胆子大的人，所以那个未成年姑娘越表现的低调，张子民就越防备着周围，毕竟这里全是会伤人的工具。 少倾后，那个少女也拿起一把锯子，狠人的模样道：“畜生你要是敢过来，就和你拼了！” “我被你妈砍一刀就跑，到底谁是畜生你说清楚？” 张子民故意非常凶恶的样子呵斥。 却尼玛因为张子民长就是一副帅帅的白脸样，手里也只有弹弓而没有“凶器”，不但没唬住，婆娘竟是忽然突击，一刀就捅了过来。 可惜上了张子民的当，弹弓没出手，却空手白刃，她的刀刃被钛合金手套准确的捏住了。 力量是女人短板，尝试两下收不回去，在少女想上前拼命时候，婆娘害怕女儿被伤害，就此真的拼命了，没放弃刀而是进一步挺近，并一拳打了过来。 她这一拳还真有点技术含量，不得已下张子民也挺近的同时扭身，握紧了刀刃，避开她一拳时用背脊顶住她整个身子，腰部一发力，一个背甩就被她砸在了地上并用膝盖压制。 算好了身后那个少女狂人会果断一锯子，于是张子民想都不想，就往后面伸出钛合金手一抓。 奇怪……抓空了？ 那个少女是后退而不是前进，同时婆娘开始猛烈道挣扎流泪：“小虹快跑，跑跑跑……” 少女很杀伐果断，踩着落脚点，打算翻越货架，一边哭着道：“我一定给你报仇！” “跑得了吗。” 张子民猛的起身去抓她脚。 呼—— 再次意外，她的灵巧真的超乎估计，又抓空了，导致她已经翻越出货架跑了？ 同时哪怕刀已经被夺走了，婆娘又是一副曾经撸铁女的模样，力量奇大的扑起身。 “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张子民闪开后，再次一个柔道技巧又把她按倒在地，并且死死压制住。 同时，张子民快速掏出对讲机喝道：“成航小心了，有个少女走脱，不要被女人的样貌迷惑，她是个决断又机智的狠人。” “卧槽你像是说晚了些，我已经吃她亏了……” 对讲机里当即传来成航的声音。 好在成航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有机会回答应该没跪了，也进入了和狠人少女的周旋中。 这边，被压制的婆娘更猛烈的挣扎，嘶声大叫：“小虹不能纠缠，他们不是普通人。躲藏，离开，活下去！” “你自己的屯都被风吹着，还想指挥呢。” 张子民死死把她压制后，用捆扎带把她的手捆起来了。翻个面过来，但是想了想虽然险些被她宰了，还是没把她吊起来打。 换成航会的，可张子民不是成航。 估计成航正在被那个少女吊打呢，会不会很惨就不确定了，他不装逼的话应该不会输，如果装逼就不好说了。 第80章 地球人拦得住你吗 被捆着后，婆娘视死如归的道：“要杀就杀，要做其他你也来，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你……” 说不完，她就被后脑勺削了一掌。 张子民道：“我保证我这种人你没见过。” “畜生，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她继续大叫。 被张子民指着鼻子道：“你最多变丧尸，敢来这里抽你，你觉得我害怕丧尸？” 婆娘一想有道理，暂时不说话了。 张子民粗暴并谨慎的拉她起来道：“带我去看，刚刚那声男声的惨叫怎么回事，被你杀死的人在哪？” “你才杀人了呢，不是我杀的！是他想来害人，自己不小心被丧尸咬死！” 她一边说时弯腰，用屯部猛一下撞开张子民又跑。 她屯还没翘，张子民就知道她要干什么，果断贴合她身形跟着躬身，然后幻影似的一伸手再次捉了回来。 又一掌削她后脑勺道，“我让你跑，你再跑啊，面对官府救援队时你再用锯子回应啊……” 婆娘脾气很爆，被削了两次后终于暴走，哪怕被捆着手，她也一跳一跳的张嘴咬过来，边咬边道：“我和你拼了！” 张子民退了几步，虽然又捉住了她，但暂时也不想惹她了，她表现出来的刚烈比较生猛。 于是张子民勉强相信有隐情，那男人可能不是她杀的，否则以她这么碉堡的德行，会狞笑着承认“就是老娘杀了怎么样”。 见他没继续虐待，女儿也跑了，婆娘倒是又安分了些。 走两步，她不免多看了两眼，“看不出来你人模狗样的，其实并不需要蛮干，也有女人会跟你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跑这么远是来非2礼你的？”张子民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婆娘冷笑，“老娘岂怕你这种青头小菜鸟，你怕是还满足不了，但有种冲我来，别找我女儿！” 张子民楞了少顷，也不确定她们躲在这地方经历了多少幺蛾子，就此戾气不重了，再也没抽她。 发现他情绪上忽然友善了些，婆娘也楞了楞。 “任你怎么说，带我去看现场？”张子民道。 婆娘疑惑道：“你不会真是官府救援队吧？” “别啰嗦，我是什么不是重点，否则我去捉你女儿，你和我周旋过你知道的，我要捉，她绝对跑不了。而且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离开这超市！” 张子民这么说的时候果真吓到了婆娘，就此不再墨迹，带着张子民来到现场。 有过这空档，男人已经变成了丧尸。 “唉~” 它扑了过来。 张子民一手控制婆娘，并以钛合金手套准确果断的捏住了这丧尸的嘴巴，凑近查看。 的确是刚刚才尸变，脖子上的咬痕清晰无误，且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口。张子民这才容色稍缓。 “你真是官府救援队？” 婆娘有些惊悚的看着他。她惊悚是因为发现张子民脑子不正常，竟这么近的凑着丧尸观察。 张子民迟疑少顷后，一脚踢飞这丧尸，这才拿出短刀割开了她的“手铐”，摆手道：“快滚，下次我不来这里了，你别让我再看到，没脑子的东西你就知道砍人。你这妇女做的牛逼了。” 婆娘有些懵逼，试着走出两步，真发现这人竟是不来追？ 又走出二十米距离，她想想回身看着张子民：“你脑子有病吧？” “你到底滚不滚！” 张子民没耐心的回身走过去。 嗖的一下，她就消失躲起来了…… “站住！放开我妈，否则我杀了他！” 张子民返回到扶梯附近看到比较玄乎的一幕，成航被捆扎带捆着手跪在扶梯口，那少女拿着锯子架在成航脖子上，锯子直接触压着大动脉上。 如果出事，这里的流血速度不是开玩笑的。 成航是真的慌张并懵逼的表情，兴许他现在也没搞明白，栽在张子民这类人手里不奇怪，但为毛会栽在一个少女手里。 “你就是不听我招呼，要在野蛮美少女面前装逼是吧？” 张子民神色古怪的看着成航，实际也是故意说点逗比向的话，减弱这少女的紧张。 好吧看样子他也不方便回答，但看他表情就知道张子民猜对了，他的确是在少女跟前装逼才栽的，否则没理由会输，不论体力装备等等因素，都足以压制少女的机智。 机智只在一定程度上有用，力量有代差的时候是一定被碾压的。譬如张子民就算在猥琐也不足以击杀lv3，至少现在不行。 “别扯这些没用的，放开我妈！” 少女果断呵斥张子民。 张子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带着你妈？” “我看到你捉住她了，你这么厉害，又是会对女人动手的狠人，她不可能从你手里脱困，快放开她，否则我杀掉这猪头。”少女道。 “你骂谁猪头，扇不死你个没礼貌的东西！” 成航竟是恼火的挣扎起来，这样一来把张子民都吓一跳，是真担心他被割喉了。 意外的，看到少女刻意把锯子稍微离开了成航的脖子一下，同时也狠狠一脚踢在成航的腰部软处：“你就是个猪脑子，都被姐打败了还嘚瑟个啥？” 就此，成航不但英雄气短，也真是被要害上一重击后浑身发软，不想动了。 观察到了这些细节后，张子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哑巴了，你到底把我妈怎么了，你，你是不是非2礼我妈了！”她忽然脑补着呵斥道。 张子民怒道：“快滚，如果是怎么可能这么快！” “你就有这么快！”她继续呵斥。 成航险些笑喷，而张子民的脸开始有点黑了。 “黑着一张臭脸算怎么回事，你到底交代还是不交代，否则我先杀了他。”少女冷冷道。 张子民道：“你没被我吊起来打的唯一原因是：这猪头还活着，你试试看他死了会发生什么。那时我真连你妈的帐一起算。” 正在这时，那个很好看的妇女从远处走来，她也没敢走太近：“小虹，放开那人。” 少女这才眼睛红了起来，“妈你没事吧，如果你受到委屈，我把这猪头切下一半来给你。” “别胡说，他们不是坏人，放开。”妇女道。 “喔……” 她这才把锯子离开了成航，却没松绑，警惕的看着张子民后退，少倾后从另一边消失了。 回头看时，妇女也消失了，躲起来了。 张子民对着空气道：“我要过去拿些工具，我很确定你们不是这超市的主人，如果受到攻击，我一定会反击，你们知道这事的对吧？” “谁拦着你了……地球人拦得住你吗？” 某个更远的地方传来妇女的声音，没有然后了。 就此先把成航松绑，过去“采购”了大多数清单中指定的物资。 “我们走，快。” 然后外勤小队迅速撤离，这地方是真的麻烦…… 第81章 丧尸围城：前奏 直至远远离开了超市，走在返回基地的路上，成航这才心有余悸的得出结论：“没事千万不要在末日逛超市，真尼玛危险！” 张子民好奇的问：“我自始至终没想明白，你输给她不奇怪，为啥她有能力把你捆起来” 成航有些脸黑，“我上了她狗当，被一把锯子压在脖子上，她威胁说只要一拉，除非躺在手术台上再挂好血袋，否则怎么都活不了，于是我只得要在她的要求下，自己把自己捆起来了。“ 就此张子民没说话了，一边注意观察，加快返回的脚步。 少倾，成航有些泄气的道：“大民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觉得我是个没用的猪头？” 张子民想想道：“不是，我开玩笑的。当时开这样的玩笑，主要是减轻那中二少女的紧张感。” 实际上张子民真这么想，这家伙虽然在一些时候有些逗比，不过总体是正面向，对于基地来说这样的人才安全，对其他人也是。 正因为有人性才有弱点，他像眼镜蛇一样的话，当然有能力碾压并击杀那少女，但实际上也就一切都变了。 并且他今天的失误也不是完全没用处，好歹以他特有的逗比风格，缓和了与这两个狠人间的关系，这样的互动反而会因冲突而逐步拉近亲切感。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不打这一场的话，不可能会相互了解。 一但没有了解就是心病，那么双方都是狠人的情况下一但有了心病，她们通过观察并找到规律，做好战术计划后，某个时候基地第n次进入超市的外勤小队团灭了也真不奇怪。 世事就这么残酷！ “你挺不错的，真话。能像个铁憨憨一样被她制服，证明你真有些底线和原则，我不喜欢你，但我信任你，唐丽的眼光没错，当时她做你的推荐人是负责任的举动。” 张子民这么说道。 成航楞了许久，但随即又有点黑脸的寻思：靠，凭什么不喜欢我？你要是灾变前就认识我，肯定超喜欢我，我天天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正yy的起劲呢，却又听张子民低声道：“走快点。” 就目前对他的了解，成航知道像又有什么事了，可现在分明距离日落还很早，这才下午两点多呢？ 这时候离开超市已经很远，处于主干道即将转入支线的位置。 这才转过来，张子民明知旁边那个较大的专卖店内有不少丧尸，却往里走吩咐：“你别跟来，回基地。我们被人盯住了。” 到现在成航当然不会质疑他了，往前快走的时候道：“需要支援你吗？” “不需要，但你回我们那条街前，记得先找个隐藏点观察一下，没动静再回去。”张子民进专卖店的门前飞快的道，“现在我们战士不足，基地很脆弱，一但有人出外勤里面就只有几个女人和孩子，一定要确保这时期不暴露，不能把人引回去。” 声音漂浮着，张子民已经进入，并扑倒了一个丧尸，隐没于专卖店柜台后面。 成航真看到他“推倒”了一个店员丧尸，这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经历了超市一幕后，现在哪怕张子民初心不改，相较强化丧尸而言，真的更害怕人类了。 会在正午这阳光强烈的时候盯住自己们的，当然是人类。 躲在专卖店中的这个瞬间，张子民想过多种可能以及多种应对方式。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想的在周全，到临界时往往只有唯一的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应。 刚刚转过街口的三个男人正在说着狠话： “不是你死就是我完，得想办法干掉超市里那两婊2子！” “超市暂时很凶险，我们的人分两次进去后都没出来，应该是跪了。但今天埋伏在外面观察，发现两个年轻男人进去又出来了。这说明：他们和里面两臭货有联系，是一起的。” “对，那两臭货不但凶悍还有外部增援。我们不急，先盯住两个男人，端了他们基地后，再收拾那两个臭货，她们迟早是咱们掌心里的肉。” 议论着，三人转眼走远了。 张子民一动没动，感觉上跟上去有点暴露危险。 暴露也就暴露了，关键在于张子民的内心来说，真不能仅仅因为几句话就开战。也知道他们跟不住成航，会失去目标，那么他们还要反回来。 就此一来大约十五分钟后，远处又有脚步声来了。 又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奇怪，难道那两小杂种发现了我们？怎么忽然就跟丢了。” “洪哥，我觉得他们应该躲在附近？要不去找？” “算了，最近天黑的太早，在废墟中找人也太危险。通常来说要灾变后的半年，建筑物的丧尸自己学会离开，并经过幸存者清理才会慢慢变少。现在乱开门乱找人，应该和找死差不多。” 就此洪哥一行人又原路返回。 在专卖店里的张子民楞了楞，听他这说辞到也不无脑，甚至分析判断很精明，他们团队中，百分之百有能人坐镇！ 这样一来……超市那两个女人危险就大了。 跟着那个洪哥停下脚步想了想：“不能迟疑，我们现在就去捉了超市里那两臭货。” 一个跟班担心的道：“但我们的人两次进入侦查都没回来，恐怕很危险？” 洪哥冷冷道：“两个女人么，再危险也是有限的。之所以我们的人损失在了里面，肯定是因刚刚那两男人，既然没能跟住那两小杂种，趁他们不在捉了两臭货，然后埋伏，等两男人回来后动手，这才是正确战术。” 自此后再也没有不同声音，他们像是摩拳擦掌的激动起来，加快脚步朝超市的方向去。 隐藏中的张子民抬手看表。时间不多了，不确定重新返回超市打一战后能否回到基地？ 考虑到那两女人的能力以及凶悍程度，一定程度上张子民现在真想撤退了。 但又担心有变数，根据洪哥刚刚的那些话，这伙人中一定有能人存在。 一但意外导致那两女人跪了，无疑是现阶段整个人类的损失。 如果那两个女人没死，心冷，自暴自弃，甚至意外加入这些狠人团伙，那无疑更是其他幸存者的灾难。 这些东西说起来慢，但在张子民内心里只是一瞬间就有了决定…… 第82章 丧尸围城：抉择 在遍地是垃圾和障碍物的末日里，跟踪是个难度极大的技术活。 于是张子民没冒险出去做贴身跟随，快速上到这边楼顶，在一个适合的隐藏观察点，拿出手机拉到大变焦观察洪哥一行人。 不对……另一个方位也有动静。 随即看见洪哥一行人到达一个路口，没立即朝超市进发，而是在等待。 主干道中的丧尸很多，他们有恃无恐的等待期间，有不少丧尸集中了过去。 然后他们虽然只是三人，却游刃有余的用刀屠杀逼近的丧尸。在张子民看来，他们初步形成了及格的战术配合。 从他们对丧尸的周旋中也看得出，都身形灵巧，胆子大，动作纯熟。 但也仍旧不算大的威胁，甚至评估下来，张子民认为不足以威胁到超市里的两个狠女人。 继续看，形式再变。 他们附近最后留下的两个丧尸不是被刀击杀的，嗖嗖，从另外的方向飞来两只箭，非常之精确，射穿了丧尸头颅。 就此张子民大皱眉头。 少倾看到，两个运动健将造型的一男一女，手持复合弓从支道出来街口与洪哥一行人汇合了。 张子民亲眼看着她们交头接耳少倾，就此五个人一起走向超市方向。 “三个近战刀手，加上两个技术比较恐怖的远程打击手，并相互配合也不错，那对母女扛不住的。这战必须要打了。” 喃喃自语着，张子民抬手看表后拿起对讲机道，“时间下午两点半，侦查到意外动静。我不确定你们是否能听到信息，也不确定今天是否能安全回基地，不用等我，这战必须打。外勤突击队张子民通报完毕。” 然后果断关闭对讲机，迅速朝超市方向前进…… “妈，有人来了，不少人!” 超市内，小虹感应听觉明显超越妇女，身在四楼却已经清晰感应到了动静出现在一楼。 在这里待久后，哪怕超市的丧尸太多动静不小，但她已经适应了丧尸的声音，能感知出非丧尸的动静。 “脚步声……他们开始上楼了，顺着一楼的扶梯，不少脚步声。” 小虹毕竟年纪还小，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心态方面她妈更好些，握紧了刀后道，“别急行动，继续感知。” 小虹闭着眼睛集中精神，少倾后色变道：“妈，员工通道中也有动静，他们之间像是存在紧凑的战术配合，速度很快，我感觉到的丧尸动静不大，说明他们有一定的静默能力，没被丧尸过度阻止？” 妇女在迟疑，倒也不是第一次应付这种情况了。 只是说……今天遇到张子民那奇葩后，让她想法有些不同，并不确定这些人来干什么的，不确实是否是敌人。 如果设伏击杀的是普通人，那不应该。 如果不是敌人，而自己设伏击杀一但失败就没有转圜，等于多了一群敌人，能躲过埋伏的，还都是能力爆表的敌人。他们未必个个有张子民那么好脾气。 就因遇到了个张子民，导致现在妇女额头见汗，在人性和未知的危险中难以抉择，摇摆不定。 “妈，不能再等了，否则我们来不及部署，是战是合你最快拿注意？”小虹果有些杀伐果断的姿态。 妇女很难过又高兴，这年纪的人很叛逆不爱听话，但这孩子反常。 就此妇女也反常的收起刀，摸摸小虹的头，“无需决定，反正接触人就有危险，但你切记，我们不可能只靠自己度过末日，如果见人皆敌，那我们和那些怪物也就区别不大了。在末日里信任别人有很大代价，但这不是不问青红皂白就伏击别人的理由。假设是这样的话，没人可以活下来，谁都不能。” “小虹你去躲好，我去周旋。直至确认了是敌人你就别管我，想办法逃走，找到今天那两男人，让他们替我照顾。如果确实不是敌人，直至我叫你再露面。” 妇女说完把她推了出去，因为动静越来越近，他们真的很快，已经到了三楼和四楼扶梯间。 “妈你自己小心。” 小虹也不墨迹，果断几个闪动躲起来了。 妇女提着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没埋伏了，大摇大摆的走到扶梯口露面。 正在从丧尸间穿插的洪哥等人，看到个提刀的狠人妇女竟是没躲，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了电梯口，倒也惊了一下，暂时不敢公然前进了。 “你们是谁，哪来的！” 妇女一副狠人的样子扬了一下刀。 洪哥等三人面面相视了一番，这其实是第一次照面，双方都不直接认识。 往前所谓的有两个女人在超市里，是手下死前用对讲机通报的消息。 三人中的最后一个，那持有复合弓的女人反应很快，急忙笑道：“大姐别急，我们没恶意，也不会停留，就是来拿点物资。这应该不算冒犯你，这么大的超市你一个人用不完的。” 有女人在的场合像是威胁感小些，就此妇女容色稍缓，“我倒是用不完，但你们不能停留太久，不能制造太大动静，否则会影响到我们的安全。” “你们？请问你们是几人？“洪哥有些激动的插口。 妇女原想说就我一人，话到嘴边多了个心思，改口道：“我们有四人，他们都在暗处，你懂的，这种时候大家疑心很重。” “应该的应该的，大姐说的有道理。”复合弓的女人急忙道。 洪哥则在心里冷笑：果然是四个，但你骗鬼呢，那两个运动健将型的男人已离开了，老子们亲眼所见。 说话间，三人慢慢推进，距离楼梯口越来越近。 小虹她妈忽然多问了一句，“对了，你们就三人，进入大超市这种地方不危险吗？” 复合弓女人赶紧笑道：“好让大姐知道，我们胆子大也有一定能力，对丧尸很熟悉，三人足够了，三人也拿不了太多东西，你不用太担心。” 在楼梯口徘徊的小虹她妈觉得不对，小虹判断他们两边一起进来，这里就三人，那就说明他们隐瞒了员工通道中的人？ 是倒是现在的形式大家都防备，对谁都不敢交底，说些谎话也正常。譬如妇女自己也撒谎了。 但总归在人性来说，知道了对方睁眼说瞎话时，信任感天然就降低了。 于是，妇女决定跑！ 但那个复合弓女人实在反应快，早在说出“我们只三人”后发现妇女明显有了个“停下脚步”动作。 若在平常这没什么，兴许是个误判，但根据这个团伙的原则，又在打仗的前夕，弓箭女觉得已经可以采取行动。 第83章 你段位多高 两个女人间的心里活动几乎同步完成，小虹她妈想跑的时候，复合弓女人犹如幻影似的的从后背抽箭并开弓。 嗖—— 箭射的同时，小虹她妈反应也很快，赶在那女人有抽箭动作时，抽出腰间的一把螺丝刀飞出，同时闪身。 啊—— 惨叫的是小虹她妈，尽快动作很快但终归比复合弓女人慢了那么区区几个微秒。螺丝刀打中洪哥的肩膀却没能伤到，但她肩膀被弓箭穿了，要不是已经有了一定的提前量开始躲闪，被射穿的是心脏。 被弓箭的强力击倒在地的同时，妇女预感到自己完了，起不来也跑不掉，箭只就插在肩膀上，连滚开躲藏都做不到。 “乱了乱了，突击，尽快找到她女儿藏身点，尽量别杀她们！还有用！” 洪哥前冲的时候，急忙用对讲机通报另外一边的人。 冲冲冲—— 就此一来，几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开始冲锋。 复合弓女人有点迟疑，没立即动，她感觉有些不对，但居高站在扶梯上几次回身，却什么都没发现。 又迟疑了少倾，她也只得跟了上去。 正式进入四楼，复合弓女人却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愕然道：“人呢？” 其中两个男人尴尬的道：“我们上来的时候，看到那婆娘跌跌撞撞的捂着肩膀跑了，这两女人比较狠，已经干掉了我们的两波人。我们有点……害怕……” “白痴！” 复合弓女人呵斥：“正因这样，一但有机会就要咬死了她的踪迹，这叫贴身跟随战术，否则你等着她重新伏击吗？” 但这是洪哥的意思。 就此洪哥不满的看着弓箭女道：“你以什么语气说话？” 复合弓女人迟疑少顷，微微一笑不说了。 事实上她不是第一次对洪哥不满，觉得这家伙除了残忍些、跟班多一些外并没有什么特点和能力。 只是考虑到在末日不能只依靠自己生存，和这群人在一起除了是个完整的团队，预警，收集物资等等方面的能力大幅增加，也有一定的群体感和归属感，正是基于这些，她和男友才决定暂时留下。 否则她奇葩的思路觉得：仅仅只是两人世界的话，关系迟早病变，男友迟早变成威胁而不是帮助。 “走吧，要快，顺着血迹追踪。只要抓到她，她女儿一定不会跑远。” 复合弓女人稍微缓和了些语气，追击了过去。不过，她还是疑神疑鬼的回头看了一眼，仍旧什么也没有。 洪哥其实胆子也不大，一边走一边拿出对讲机打算问问另外一边情况。 “不要通话，否则他们一回话会暴露他们位置，增加不确定性。” 复合弓女人色变，猛的去抢洪哥的对讲机，却晚了一些，洪哥已经问了。 哪怕复合弓女人最快速度关闭了对讲机，但远处某个角落里，还是隐约有回话声：“洪哥，我们这边暂时没找到活人踪迹。” 就此，静默隐藏中的张子民通过这个声音，知道了另外一组人的位置。 经短暂战术评估，复合弓女人威胁很大，并且这边有三人。 事实上在这之前，张子民已经在大脑里渲染了多次突击过程，但最终评估下来风险太大：复合弓女人是真正的致命威胁。 她感知力非常之强，甚至一定程度能在三十米外，对徐如林状态的张子民的位置怀疑。 基于这条件，她射箭的速度倒是没有张子民的弹弓快，但并没有量级差异。 致命的在于她处于三十米之外，且她像是有意为之，故意和两个男人贴身跟随，那意味着两个男人关键时候能做她的盾牌。 如果再近些，徐如林状态有可能被她破掉，但这距离的话，张子民的弹弓准确率有缺陷，她的弓箭却未必。 基于上述综合原因，张子民几次进行战术推演都觉得失败概率太高了，渲染的最终结果是自己被一箭干掉。 而现在他们百密一疏，另一边的小队只有两人，且应该没有复合弓女人这么狠，那一定是弱点，分而击破。 就此战术变化，等洪哥他们走远。张子民一边推演，超另外一个小组的方向潜伏过去…… “好啊小臭货，总算找到你了，你再躲啊！” 两人的小组，持刀男人在前，手持复合弓的男人跟在后面，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小虹。 小虹原本是故意制造动静吸引，先伏击干掉这边的小组再想办法救老妈，但真正见面的时候小虹色变，很慌张。 哪想到他们这次配合很好，后面竟是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一个远程打击手，以很专业的姿势拿着复合弓。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小虹紧张的往后面退缩。 持刀男人见她是个少女，不说有恻隐之心但也没马上突击，说道：“小姑娘你不要顽抗，把你妈位置说出来，我们不会杀你，跟我们回去就行。” “你别过来！”小虹继续缩在角落里大叫。 复合弓男这样灾变前的高端人士，喜欢参加各种俱乐部会所玩心跳，结识的圈子也都相对怪，也有些怪异的嗜好。 现在看这少女就有些别样想法，催促道：“这姑娘不一般，别和她说话，你上前捕她，我做你掩护。” 说的同时，复合弓男准备好了弓箭，但没有拉开。 他觉得这姑娘一定有古怪，前两次进入并团灭的人，他们的死是有原因的。现在复合弓男人怀疑这小妞有陷阱，便让队友先上前试探。 “啊——” 果然中计了，持刀男人过去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只见小虹把脚在货架上一踢，上方一把刻意设计的大锤掉落了下来，直接砸破了脑袋，男人死翘翘了。 复合弓男人大怒，猛的拉开了弓箭，但暂时没射击，怒喝道：“小臭货你行啊，还有没有陷阱？” 小虹慌张的缩在角落里，视死如归的道：“没陷阱了，任你宰割，有种你过来啊。” “你当我猪啊，你过来。”弓箭男冷冷道。 小虹很伤心但，知道这次躲不过去，妈妈估计也躲不过去了，越想越绝望，甚至有冲动想冲过去主动被弓箭射死。 但也就是这时候，小虹看到了个幽灵般的影子，来到了这条货架走道那头，距离约十二米，他拉开了弹弓对正了弓箭男的后脑勺。 是他！ 是上午来过的怪人。 不论如何这家伙比这些坏蛋值得信任多，就此小虹心口碰碰跳，越是有希望时就越紧张，现在，她就真的害怕被弓箭杀死了。 小虹说道：“别拿弓箭对着我，在末日，你应该小心身后，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弓箭男却比弓箭女蠢的多，一动不动的冷冷道：“骗鬼呢，我让你走过来！数到三，你不过来，或者有任何异动我就射击，别怀疑，我弓箭段位很高。” “段位多高，要不转身让我见识一下？” 卧槽这陌生男人的声音来自身后，弓箭男感觉血液都瞬间凝固了。 第84章 别管我了 弓箭男的素养实在比弓箭女低太多，如果不转身，只把弓箭继续锁定小虹的话，张子民真有些顾忌。可惜弓箭男听到声音的第一战术是：猛的转身想用弓箭击杀后面的人。 他快张子民更快，就在弓箭男转身只到一半，弓箭指向货架而不是人的时候，钢珠激射！ 延迟一个毫秒都未必有，这近距离横向爆裂一击，导致他整个握弓箭的手掌爆出一团血花，整个手掌被打的四分五裂！ 他的箭也射出了，却只把货架射穿。复合弓也掉在了地上，男人跪在地上发出了惨叫。 小虹睁大了眼睛，觉得太生猛了，这才叫打仗有没有！ 张子民却连一秒都不耽搁，在弓箭男跪地的那瞬间，一脚踢在他腰部软处导致他浑身无力。 然后极低的声音吩咐小虹：“你在明处，我在暗处。先把他捆起来，把嘴封起来。把你上午对‘猪头’的作为，对他们复制粘贴一遍，其他的别管，交给我。这个渣男就是破掉他们组合的筹码！” 说完也不等小虹答应，张子民再次猥琐发育，隐藏了起来，等待着另外的机会。 好吧，关于这些小虹还真的轻车熟路，把今天对成航的手段果断复制粘贴。 “小虹快跑！跑！躲起来！别管我了！” 与此同时，某个方面传来了老妈的嘶哑声音，代表她被捉了。同时，这边的动静意味着他们很快会过来。 小虹也不慌乱，很稳定快速的操作，把弓箭男捆起并封着嘴巴，一把锯子触压在脖子大动脉上，语言都是复制粘贴：“这位置只要我一拉，除非你是躺在手术台上并挂着血袋，否则肯定没救了，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弓箭男整个手掌被打废了，正处于极度疼痛中，浑身冒汗的勉强点头。 他当然不想死，哪怕再疼，哪怕手废了，也还想活下去。 推着弓箭男出来，刚到宽敞些的地方，那边的一行三人也挟持了妇女过来了。 小虹一看险些哭了出来，“妈你怎么了！” 只见妈妈的肩膀上插着箭只，浑身是血，已经很虚弱。 “小臭货你找死，敢杀我们的人，还把我男友手掌废了！” 复合弓女人当即开始抽箭拉弓。 无奈小虹很机智，早在复合弓女人抽箭时，她就整个的躲在弓箭男身后。 侵略如火！ 并不需要过度墨迹！ 就在弓箭女暴怒并把注意力倾注在男友和小虹身上时，隐藏在三十五米外的张子民犹如猎豹似的开始冲刺。 三十米……二十五米…… 一两个跨步就是五米，跑的同时开弓。 二十米！ 正式进入狙击距离后，弓箭女也发现了变数，犹如幻影般饿侧身，试图把弓箭指向张子民的方位。 原本想再近些，但这女人的强悍让人有点惊悚，也不能等了，就此张子民同样操作，在她转身到一半弓箭对着侧面时，弹弓射击了！ 突—— 比较严酷的射击环境，过远的距离，导致出现了少许偏差，弹弓没能击中她的手部，只是钢珠击打在了复合弓上，却都没能做到让她弓箭脱手。 “卧槽这小子杀来了，干掉他！” 形式乱起来的第一瞬间，张子民来不及射第二枪，弓箭女连箭都不敢抽了，下意识她知道这幽灵一般的人级数甚至在自己之上，再不走倒是未必会输，但风险太大，他的出现已经是变数，谁知道还有什么其他变数？ 就此借助队友的冲锋掩护，她想都没想就以8字形逃跑，一边道：“将来我会帮你们报仇的，今天姨妈光顾状态不好，姐去也！” 声音都没落下，她已经放弃了所有人，消失在了扶梯口。 “妈的林苏苏这婊已经出卖了咱们！不管了，先干了这小杂种，以后再去找林苏苏算账！” 最后的三个持刀男人在洪哥带领下，不去管垂死的妇女，持刀朝张子民冲了过来。 既然林苏苏脱离了战场威胁就小，张子民开始后退，边退边道：“第一次警告，我是官府救援队，紧急状态下一但受到威胁必然致命武力反击！” 洪哥等人有些懵逼，稍微等了一下，面面相视一番后…… 冲冲冲—— 他们再次冲锋，也实在没兴趣接受小虹的威胁。反正弓箭男是林苏苏那婊的男友，谁特么关心他死活，哪怕对手不杀他，也会事后把他剁了泄愤，谁让他有那么个养不家的女票？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若不停下不恰当行为，我一定致命武力反击，现在为止你们暂时还没死罪，不要跳火坑！” 张子民快速后退的同时继续警告。 情况再变！ 第一次从疼痛中缓过来的弓箭男忽然发力，把小虹放倒在地，并抢过了锯子试图把小虹锯了。 好在他双手是捆在一起的，且因手掌的重伤导致基本只有一只手能发力。于是力量比较小的小虹虽然被压倒，却能勉强用双手把锯子扛住。 “杀，快杀死那小杂种，又来弄死这小臭货！” 疼得险些流眼泪，但弓箭男仍旧死命的在尝试用重伤的手参与加力。 张子民不再等，停止后退并发射弹弓—— 当先迎面而来的洪哥被一枪爆头了，同时滑到。 另外两个被吓蒙了，第一次知道弹弓能有这么酷的杀伤力，于是想都不想转身就跑。反正洪哥死了，他们也没兴趣去管弓箭男，原本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张子民倒是没去管他们，快速上弹后没有第三次警告，迅速推进几步后喝道：“小虹闭紧眼睛！” 碰—— 正在用锯子压迫小虹的弓箭男也被爆头了。 一团血污散开后落在小虹脸上。她也真的机灵，听到张子民吩咐的时候就想也不想闭紧了眼睛。 总之到现在的观察为止，哪怕是丧尸的血液接触人体皮肤也不会引发尸变。但眼睛，以及有破口的地方接触丧尸血液是否会尸变还无法确认。 虽然弓箭男没尸变，但为了稳妥起见，张子民还是让她闭紧了眼睛。 就此一来弓箭男死透了，如同堆烂肉似的的软倒在了一边。 小虹继续闭着眼睛大叫：“我我怎么了，是不是完了，我会不会尸变？” 这点尼玛谁能回答她。 张子民抬手看表，今天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否则她妈必然流血过多而死。 “我我我怎么了！我到底会不会尸变！” 小虹继续闭着眼睛躺着捶地。 张子民扔了一瓶水在她手边让她自己洗，然后快速把她妈拖走到一个角落中，准备执行手术…… 第85章 修理她 “妈……” 处于角落中，小虹想哭的样子叫了一声。但她妈已经不会回应了，像是进入了休克的状态。但张子民不懂所以不确定。 小虹伸手去握住箭杆想拔。 张子民急忙握着了她的手摇头：“不能，一拔她整个肩膀都废了，中的是折叠箭头，里面是开放性伤害，否则流血不会这么严重。” 小虹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我不懂。” “我也不懂，但你听我的。” 张子民速度飞快的拿纸拿笔写了个清单给她：“立即从超市里把这些东西找来，要快，要小心。如果你被丧尸围住我现在没能力管你。” “洗洁精，消毒水，三十升的大桶……” 小虹看清单觉得有些惊悚，“你确定你救人的物资没弄错？” 清单上不止这些，只是说这些东西会导致她懵逼而已。 张子民没时间解释了，“最快拿来，如果你不信我，我现在就走。” “别走……我这就去。” 她果断轮着大长腿去了，张子民不禁楞了楞，她竟是速度很快，恐怕已经摸到了十一秒的边了？这速度，她这个年纪的男生跑出来都算非常好的成绩了。 张子民又甩甩头，轻拍妇女的脸颊，“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真的即将休克了，倒是醒了过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出现了一些类似丧尸的发声方式：哀嚎。 不但张子民吓一跳，导致带着物品跑回来的小虹也吓一跳。 她终于还是因年纪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妈你怎么了？” “别出声！越静越好！” 张子民继续听，又发现妇女这种声音和丧尸有点像，但又不同。 妇女像是想说话却说不了，正勉强的在张子民手心写字：“我不成了，帮我照顾她，拜托你了。” 张子民还真有点这么想。 再次抬手看表后，现在的时间倒是还来得及带小虹回基地…… 但看小虹的样子，估计她妈不尸变她不可能会走。而且张子民也想再试试看。 “不管了，我不专业，不确定她的情况，只是尝试救她，不要质疑我，救不活也不要怪我？”张子民看着小虹确认的样子。 小虹急忙点头。 “找跟管子来，要硬的，实在找不到，笔也行，譬如毛笔。” 张子民先用这边柜台的钳子夹断了她肩上的碳箭。 少顷后毛笔拿来拔掉笔头，从后部斜面削去一截，形成相对尖锐的一个空心管。 深吸一口气后，张子民死马当做活马医，再次大力出奇迹，在小虹懵逼的尖叫声中，一下把空心管刺入妇女的胸口。 痴—— 从空心管喷出了气和血水。 顷刻后，妇女竟是脸色稍好了一些，虽然微弱但竟是能勉强说话了？ 好吧蒙对了，穿刺手术也像是成功。 估计这严重的外伤，箭头击打在她的肩胛骨上受阻，形成了局部冲击波而损伤了她的胸肺。 真的靠蒙，张子民凭借的不是知识而是一种直觉。 “别，别管我了，你们快走，谢……”妇女虚弱的说着话，像是临终托孤。 走是不可能走了，今天内都不可能走了。 都蒙对了，修好她的可能性正在增加，倒是值得赌一把。这在战术上叫乘胜追击。 于是正是开始手术，一边划开她的肩膀一边吩咐，“小虹，在大桶里导入消毒水，把地上，你妈身上的血，用棉纱全部裹走浸泡在桶里，时间不多，日落后不能有血腥味，否则我们也就跪了。” 小虹倒是开始做了，却好奇的问：“谁能伤害到你？我觉得不大可能！” 张子民楞了楞，这姑娘是不是对哥的能力有什么误解？ “有能伤害我的东西，它不是人，我打不过它。它一来我救不了任何人。” 张子民已经划开了妇女的肩膀。 这手术么……动的连张子民自己都看不下去，但实在没办法，作为一个半桶水，没手术台和手术刀，只有些锯子锤子之类的五金工具。 哪怕是上次，好歹还有个脑残萝莉以及机修工人提供建议顺便做观察员。 所以基本上，现在就能想见妇女的肩膀被开成个什么样了。 期间妇女疼得想死，始终哼哼唧唧的。 “咬着。” 这里连宠物狗用的塑料骨头都没有，张子民递了一把锤子过去，让她咬锤柄。 现在已经能看到开放性箭头了，位置还好，但这种东西造成的伤害太大，这种箭头是用于猎杀野猪级别的东西，而不是用于对付人的，弓箭女够狠的！ 没有足够的工具和经验，到目前为止已经把能处理的都处理了。 但要拿出箭头，必然要出现二次伤害。 “咬紧了！我数到三，做好接受重击的准备，一，二……” 然而并没有三，到二的时候大力出奇迹，钳子带着开放性箭头离开了她的身体。 咔嚓—— 木质锤柄竟是被她咬断了。如此把小虹和张子民一起吓得跳了起来。 这种咬合力有些碉堡，难怪早前她会把咬人作为攻击手段，跳着跳着的来咬张子民？ 她要是尸变得话，至少是强化尸级别。 “棉纱跟上，把血裹走，快……还有把订书机拿来！”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条件不允许，只有用订书机代替缝合。 “这样的话，她会不会伤口感染出现许多并发症？”小虹又无法说他不对的样子。 “这我真不知道。”张子民道。 “额这……那以后要怎么拆线？”小虹非常担心。 张子民想了想，递给她一把钳子：“扯线么，用这个强行拉扯就可以。” “你……” “我只有这个办法。等她愈合后用钳子把订书针扯掉，只算皮外伤，好吧……的确带点肉，但相比现在并不是不能接受。” 张子民一边说一边抬手看表，这手术之后，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半了。于是一边捆扎她的伤口，一边让小虹大量用洗洁精和消毒水掩盖血腥味。 每包裹一层纱布，都喷洒一定的消毒水进行气味覆盖。 每一点血迹都进行清理。 全身衣服扒光，全部扔进大桶浸泡。 包括内库！ “民哥你转身，我来弄她内衣。” 小虹尝试性提出建议，如果张子民坚持其实也可以。不过张子民还是转身避嫌，由她处理了。 一边弄，小虹一边道：“之前我们也在这里杀死过人，也有血腥，那为什么没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小虹今天真被他刺激了不止五次了。 张子民只得又道：“我怀疑和尸变有关，一但宿主尸变，也许血液中某种代表人类活性的元素就消失，那在某些东西看来是丧尸味。但你妈没死，就是新鲜的血腥。” 又道：“我不确定这边也有那种鬼东西，但小心点为好。还有，晚上不能出非丧尸造成的响动。它直觉很强，应该能进行辨别。这个推论建立在我也能辨别的基础上，我能，你就得做好敌人也能的打算。” 眼见老妈躺着睡着了，还能呼吸，小虹也不显得担心，漫不经心的问：“你所指的它到底是什么，好想见见。难道比弓箭女还危险？” “这……” 张子民楞了楞，这倒是真不好说。兴许弓箭女的威胁会比lv3更大也说不定。至少她不死的话，将来肯定比lv3要恐怖。这是直觉。 “好吧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懂，不用勉强回答我。”小虹道。 张子民不怀好意的侧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你这么没礼貌的说话不会把我惹怒？” “因为你是好人，我妈不会看错，她让我跟你走就代表信任你。否则她只会让我跑跑跑。”小虹道。 张子民仰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想，也有道理吧，事实上她妈也是牛逼的人，要是看不准，当时也就跪在弓箭女手里了。 现在想想，那短暂时间接触，超快的心里分析和响应，仅仅几个表情就确认了敌人，从而躲开了弓箭女致命一击，换张子民的话，未必能比她做的更好了。最多就是张子民的反击比她更有力，而不是像她一样只扔一把螺丝刀还没伤到人。 第86章 分道扬镳 间或张子民又道：“你是红色的红吗？” 基于这年纪追星的崇拜心理，小虹觉得他一切都是完美的，笑着回答道：“不是小红的红，是彩虹的虹。” 想了想她又低声道：“民哥，你想知道我姓什么吗？” “不想知道。”张子民道。 “你真讨厌！” 小虹不鸟他了，过去坐在她妈旁边守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九点钟时候，冬日里的阳光也升起来了。 张子民还在深睡，手边有篇日志。 最近以来很奇怪，哪怕不困不累张子民也可以进入最深的睡眠状态中，并且仍旧有直觉，需要的时候，譬如预感到威胁的时候可以在毫秒级的响应时间里醒来。 “妈，你看，这家伙处于危险中竟是睡那么死。” 妇女比张子民先醒了，小虹急忙和老妈说话。 她妈道：“应该是他信任我们，才会这样的。” “妈你看，他呼吸是腹部起伏，并且很慢，昨夜我就开始观察这家伙了，一分钟他只呼吸四次，很悠长吸气的时候腹部鼓起，约莫7秒。呼气的时候腹部压扁，约8秒左右。” 小虹只对着老妈时，是一副八卦少女形态，“我害怕他变成怪物，还查看了他的心率，只有30多下，妈，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蛤蟆神功？在游戏中，蛤蟆神功配合‘逆九阴’超厉害的，虽然会导致修炼者的脑子不正常，但就是很厉害。” “说你个头啊。“ 妇女要不是肩膀很疼就给她一下，又道：“你怎么知道你这么说的时候他听不到，你又怎么知道你这么没礼貌不会把他惹怒。” 小虹很高兴，老妈还能骂人，代表她盛恢复的还不错。 放心下来后，小虹不鸟老妈了，又比较好奇的开始观察张子民，看了整个晚上，仍旧有些看不够的节奏。 随即发现他手边的位置，有张日志模样的纸，上面写道： 今天白天就已经很冷，出外勤时候遇到了比想象中多的幸存者。但无一例外充满了警惕和攻击性，几次导致突击队陷入危险，局面险些失控。 这意味着我之前也过于乐观，形式如此，估计人类间会更快的进入相互淘汰。 人们充满了排他性，依据信任而产生的规则已确认分崩离析，不确定我还能做多少，但看到小虹她妈似乎心态受到我影响而险死，我不觉得我错了，相反我觉得人类还存在最后希望。 如果能守住最后的人性防线，那我仍旧认为，人类能守住本源不灭，绝地反击是有可能出现的。 12月2日晚，邮区外勤突击队指挥官张晓明被困超市时留。 小虹看完之后楞了许久，又递给了她妈看。 她妈看后也若有所思。 小虹道：“妈，他说你是受他影响才导致遇险，这是真的吗？” 她妈想了许久点头，“好像是。” 小虹有些担心的道：“妈，虽说是他的锅，但他也来负责了，并尽了他全部的努力，你不要怪他。” 她妈无力的翻翻白眼寻思：正巧，老娘也想这么说，不愧母女连心。 “妈，你觉得这货是lv几？”小虹又很八卦的道，“之前你说过，超市里的强化尸是2级，那就有可能出现3级和4级，同时你说过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人类中也应该会出现lv3甚至是4？” 这的确是妇女总结出来的，盯着张子民看了许久，她又微微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他最强的能力不是自身力量，是他给别人的信心。心态是决定能力下限的东西，是真正的最强屠龙技！” 什么跟什么嘛，小虹真有点心口坠入深渊的节奏，以她对老妈尿性的了解，像是老妈很喜欢这家伙，这不是凌乱了？ “他没这么厉害的吧？”小虹憋出了这么一个说服力不足的说辞。 她妈就此不说话了，想了很多，包括接下来是否跟着他走的问题也权衡了很久…… 9点15的时候，张子民伸个懒腰醒了过来，睡的真好。 这说明对她们没有警戒心，否则张子民知道自己一定会惊醒。 这么想着，张子民直接提出了带走要求，“你们跟我走吧，回基地。” “好啊……”小虹有点紧张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答应。 但妇女又迟疑片刻摇头，“不好意思，我拒绝被带走。” “我是官府救援队。”张子民道。 “我知道，但我仍拒绝。” “有理由吗？我想听听？”张子民道。 妇女注视着他，“难道是要听了后，逐一反驳我的理由？” “没这打算，只是有点好奇你怎么想的？”张子民道。 妇女道：“灾变以来我们母女经历了很多，现在已很难去适应别人了。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但你背后还有其他人。你也不是做主的人，假设我们母女必须去适应别人，我们宁愿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建立自己的据点，由我们自己去挑选一起作战的队友，而不是被别人强行指定。” “我打算，用这么久以来积累的认知和经验，掌控我们自己的命运。”这是妇女最后的总结。 “行，你们好自为之。” 张子民不在停留，起身背着包就走。 “这……” 这导致母女两个也有些措手不及，想挽留再说点什么，却似乎又没什么好说的，只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出两步后，张子民又停下脚步回身道：“关于不能随意伤害其他幸存者这事，你们知道的对吧？” 妇女在迟疑。 小虹则直接道：“我们被伤害的太多，难道等他们来伤害我。照你的思路还会吃亏的。” “是会吃亏，但这肯定不是乱来的理由。”张子民道，“内心里你们肯定知道，不可能依靠你们两个支撑过末日，既然需要其他人，就需要规则，也只有一定程度的信任才，能建立规则。” 小虹道：“那我们有危险怎么办？” “报警……额，我的意思是找我求救，破坏我的规则就等于向我宣战。对你们，对你们的敌人都是。你们如果真想有个基地好好过日子，相信我，你们一定不会想对我宣战的。就说到这里吧。” 张子民走了。 “你好歹留个联系方式啊？”小虹又追着过去。 已经处于扶梯上的张子民说了一个频率，又道：“这是我公用求救频率，不确定能否收到，但只要收到我就来。别问真的假的，内心里你知道我会来的。” “真的假的？” 小虹仍旧问了，但他已经走不见了。 于是小虹又跺脚道：“你真讨厌……我只是想和你多说两句话而已。” 就此，她很气恼的回到老妈身边，总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妇女想想道：“将来你会成熟起来的，这超市是我们的，我会建立个像样的基地，将来亲手交给你。” 小虹作死的逆反语气道，“但我只想骑着一匹白马去流浪，找个安静且风景好的地方，晒晒太阳发发呆。” 妇女有些尴尬：“我早告诉你那些文青穷游女脑子有病的，那种游记是毒鸡汤的，现在末世。” “那些年，你不就写着这样的游记邂逅了老爸，然后有了我？”小虹不服气。 妇女呵斥：“别提那王八蛋，你没有老爸只有老妈。正因为老娘当年泥足深陷，现在才能这么提醒你，然后将来，你也会把这些明知会惹毛儿女的理论很啰嗦的重复给你的儿女听，这会惹毛他们，但你仍旧要说，因为这就是传承。” 小虹有些脸黑…… 第87章 世界好大 张子民背着一个包，穿插在冬日早晨阳光下的“废墟”里。 像个探险家一样，时而停下用望远镜看看远处。 一定程度上废墟也是情怀，也是风景，张子民也想靠在一辆灾变前买不起的suv上晒着太阳发呆，写篇日记什么的。口渴时拿起手边那落魄的水壶喝一口，绝对比灾变前的星巴克更有格。 如果张子民是最后一个人类，就会这样过日子。 可惜不是，丧尸太多不是重点，另外这个冬日的末日中总是危机四伏。 想着，附近丧尸“唉唉”叫着围过来的时候。张子民收起军用水壶挪动，重新换了一个地方，又坐在车顶上观察远方。 “？” 如此反复几次后，丧尸对张子民的兴趣就逐步减弱了些，只有少数几个跟着了。果断是会有些抗性的。 张子民就开写日志： 离开前我发现小虹她妈的脸色很惨白，但状态并不差。 当然，没有昆兰当时那么严重，小虹她妈的瞳孔还很清晰。但下意识告诉我，她的变化很大。 我不确定是我那体委学习到的医术导致了这现象，还是灾变后人类的一种“破而后立”之态？ 这一切都是迷，包括末日来的这么突然也是迷。 我现在仍旧不知道外界情况是什么，其他地区，甚至是其他大陆什么情况？我很想弄清楚这些，但没有时间去远行。 以后，也许有时间去远行。 写完后把纸和笔放在了引擎盖上，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又拿起引擎盖上的望远镜四处看了一圈。 没感应，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快速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张子民的这番文青病一定程度上是故意的，想在这区看是否能把弓箭女给引出来，那女人的果决让张子民有些担心，留下她，兴许是是心腹之患。她会再次威胁到小虹母女。 张子民知道她没有离开这地区，至少不会有这么快。 不过现在始终没有出现的迹象。 这事做的不完美，但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好歹有些威慑力了。 条子肯定不是万能，但能这里发呆并写篇日记，已经等于巡逻的效果。众所周知，条子抓不住大多数小偷，但能出来巡逻一下表示存在感，小偷会少些。 其他的该怎么办张子民不知道，正如灾变之前的条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样，反正总会有些小偷和抢劫犯存在。不论是否灾变，这都是人们需要面对的问题…… 回到基地是下午一点，宅男薛项如获至宝的接着张子民的包，里面有不少他急需的设备和工具。可惜，没有一台外星人用于装逼。 薛项说外星人就是他唯一的向往和嗜好，因为冯陈辰这类人永远都不会鸟他，于是他只需要外星人。 唐丽也呼出一口长气，“你每次离开都叫人操心。成航比你怂的多，但他像是更有安全感一些。原因在于你比较自作主张，甚至把外面的利益凌驾于基地利益之上。这是不安全感的一种。” 这是唐丽首次以基地指挥官的身份对张子民的批评。张子民暂时也不顶嘴，因为有其他人在。 “对了，你把那对母女镇住了吗？”唐丽神色古怪了起来。 张子民道：“为什么要使用镇住这词？” 唐丽言之凿凿，“一个战术的建立，一定要有其目的。她们拒绝成为我们的队员，好吧那是她们的自由，我不说她们。但她们占领了全是物资的超市，并且她们的安全和利益是我们基地的王牌外勤指挥官拼杀出来的，这不假吧？” “不假。”张子民道。 唐丽道：“如果她们不能为我们所用、后续对我们提供物资，那我们到底是在为谁打仗？总不能因为你喜欢，所以你自带饭盒的到处去打仗吧？” “喔……关于这事我倒是没怎么和她们提及。”张子民道。 “你……” 唐丽有些想抓墙，但考虑到仍旧以这家伙为核心，又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能说的太重。 张子民道：“其实你想多了，结下善缘是肯定的，她们，包括她们的敌人在内，也已经了解到了游戏规则，我承认单次战术成果或许不好看，但战略方向上没问题。我也很确定，我们有需要的时候，只要她们还存在，不会坐视不理。” 唐丽容色稍缓，听到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去拿东西来用，就可以了，其他的也不算怎么重要了。 好处也是有的，那超市暂时没能力驻守，那么作为一个巨大的“仓库”，一但没人在里面维护，腐烂起来、或者说被其他人或丧尸糟蹋起来就会很快。 所以有个非敌对势力的团队在那边维护，实际上只会把人类仅存的物资保留的更久。因为幸存者的合理用度，远远低于自然损失的。唐丽估计，张子民真正考虑的应该是这个问题？ 想定，唐丽道：“累不累，如果不需要立即休息，下午我有其他事，把你派岗至楼顶警戒没问题吧？” 陈家乐赶紧道：“我去吧？” 唐丽摇头，“老陈你跟着我，去收集外面街道车辆的电池和汽油。” 既然这样，张子民当然只有上去了，没什么可高兴的，但也不排斥，起码要灾变的两年后才是躲懒的时候，现在肯定不是…… 这也好。 现在楼顶不需要检修水箱了。就在冬日的阳光下时而写点东西，时而喝口水，听着宁静的风声，时而又拿起望远镜四处看看。 当然，之前的文青态是装出来的，现在则真有点了。 再次拿起望远镜时看到一个人：任晓蕾。 她站在一个车顶上，是最早时候定下的联络点，另外她还带着几个箱子。 张子民拿起对讲机道：“小姑娘，上来楼顶接替我，我要出去。” “大哥哥是叫我吗？”首先传来了小无双乖乖的声音。 “明显是喊我啦。”又传来了王小爱的声音。 张子民迟疑了少倾，鉴于并没有唐丽进一步指示，只得道：“这次小无双来吧。” 少倾后小无双来。 张子民开始交代一些安全规则，譬如不能过度靠近边缘，譬如能坐着的时候，就不要站着等等。 “嗯，我知道了。”她乖乖的点头。 张子民又胡乱摸摸她的头，实际相当于把她没洗的头发弄的和鸡窝差不多。 如果是王小爱的话，她会说“你真讨厌弄乱人家的头发”，但小无双不会。她拿过结过望远镜后开始四处张望，一边喃喃道：“世界好大，看的真远啊。” 张子民拉她坐下来：“尤其用望远镜的时候，容易让你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和状态，一定要坐着，而不能站在边缘位置。这是第一原则。” 这小姑娘明显是温室里花朵，也该让她仔细看看灾变后的废墟什么样、世界什么样了。 就此张子民离开了楼顶…… 第88章 丧尸围城：冰封 “这么说来，你成为娱乐城的外勤组了？” 来到联络点，张子民问道：“大箱小箱的带来了什么？” 看了看，也不是她送钢珠过来，是些奶粉，鸡蛋干，以及饮料和酒水。 任晓蕾道：“红姐说想你了，上次没能好好感谢你，让我捎点东西过来给你。” “她才不会想我呢。肯定有什么事要我做？”张子民道。 任晓蕾尴尬的道：“好吧的确有求于你，但她也真的想你，她说要是她年轻十五岁就不会放过你了。” “额，她要我干什么？”张子民道。 任晓蕾道：“她说四哥是个坏蛋，但唯独对她恩情很大。四哥有个私生女不知道情况如何，想让你帮找找，找到的话送封信给她。你是现在唯一收件的部门了对吧？” 张子民迟疑了顷刻道：“把地址留下，现在情况特殊，我未必有机会专门出巡。但如果我出外勤又靠近相关区域的话，会找找看。” 任晓蕾有点高兴又有点惊奇的样子，握拳叫道：“我特么就知道你会收件的。” 就此她递给一个白皮信封，口述了一下地址，又说了一下收件人姓名。 “收件人黄红？”张子民楞了楞。 “黄虹，彩虹的虹。”任晓蕾道。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世界真这么小。听地址，这小区距离那个大超市也并不远，估计真的是“小虹”的信。 “为难吗？”任晓蕾道。 “不为难，我代表邮区宣布：邮件接了，不论大雪还是风雨雷电，只要收信人活着，就会送到。”张子民收好了信。 任晓蕾又拍拍那几个箱子道：“这些够邮票了吗？”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不够，你亲口说这些是红姐因为想我而给的，所以不算邮票。” 任晓蕾有些崩溃，原本是来忽悠条子，却反被他敲诈了？ “哈，和你开玩笑的，邮件我接了，再见。” 张子民抱着那几个箱子就离开了。 后面传来晓蕾的声音：“你去死吧……我又没尸变，跑那么快干嘛。这不是时间还早想和你聊几句？” “我没时间。你都不加入我，还装作和我有感情有意思啊？” 张子民还是走了。 她仍旧说：你去死吧。 这人脑子是有点不正常的，所以张子民也懒得和她墨迹…… “真好，又有饮料了。” 把邮资交给冯陈辰入库时，王小爱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她明知道会被后脑勺一掌，还是提出了“我要一瓶可乐”的要求。 然而这次它没被捶，因为唐丽正巧来交汽油和电池，顺手拿了一瓶饮料递给王小爱，对冯陈辰道：“记官府孤养院用度。” 我得意的笑~ 王小爱一边咕嘟咕嘟喝饮料，一边笑。 “你看嘛你看嘛，喝那么快，还些在衣服上，又没人给你洗衣服。”唐丽给她后脑勺一掌，“别喝了，留半瓶给小无双。” “喔。” 王小爱就再也不笑了。 打发了小屁孩后，唐丽这才问张子民：“你……你把任晓蕾怎么了嘛，她干嘛给你这些？” “邮资，红姐委托她，她委托我，给某人送信。”张子民道。 唐丽有些懵逼，作为最后一代邮政战士，到底还是取得了别人信任，接到了任务。 “你不会觉得危险就不接任务吧？”张子民道。 唐丽果断摇头道：“倒也不是。其实挺好，这等于刷单，有足够好评后，咱们就真的建立了规则。你看嘛，送信都有收获，但你到处乱打仗都是自带饭盒的？” 张子民道：“你对力量一无所知，不打那些战，你觉得会有人把我们当回事，会有人信任你，交给你邮件？” 好吧也真的有道理，唐丽就不说他了，又要去收集电池和汽油。 走了两步，她不骂人就不舒服，又回身喷冯陈辰道：“你看嘛又开始照镜子了，末日你到底美给谁看？” 冯陈辰只得收起了镜子，“头，宅男来申请好多电池，到底给不给他？” “干什么用，如果用于他那台破笔记本，就不要理他。”唐丽道。 “他说打算组装个山寨版电台，对外发布一些消息。”冯陈辰道。 唐丽楞了楞：“那就给他吧，更具我经验，电池长久不用也会坏。等有时间我给他拆一台车载发电机，设计个单车造型的东西让他踩，电台的用电让他自己发。哪怕用爱可以发电也没人爱他，必定要自己发电。” 张子民和冯陈辰面面相视中…… 12月5日大雪磅礴。 清晨登上楼顶看，整个末日废墟要被冰封的样子。 其他地方什么温度不知，但小区内的两套聚点房中，经过凛冬前的突击改造，在这之前通过太阳能暖管储备了些热量，并用大量废弃棉被等等对墙壁地盘窗口进行保温。 所以持续下去会怎么样不知道，但昨夜以张子民室内的温度而言，仍旧在零上。 至于陈家乐那边则会更暖和些，这是因为他们铺垫在各处的棉被更厚实。 上午九点时雪仍旧没停，但唐丽来到来到了楼顶，亲自发布了张子民的外勤任务。 出阵阵容：外勤指挥官张子民，外勤队员成航。 战术目的：前往机要局警务科，取得可能存在消息文件。 附带战术：因在差不多的方向，顺路进入大超市，完成娱乐城红姐委托的送信任务。 作为末日中最后一个接件的机构，已经结了红姐委托，唐丽也认为必须要尽快把邮件送达。正因为是刷单的心态，所以必须做的很好。 至于前往机要局进行探索，则是近几天张子民反复考虑过的事，也和唐丽反复商量过。 直至昨夜大雪忽降，像是要把一切冰封。这情况比张子民往前预估的更为严峻，所以需要局里的一些文件，以便找到其他更适合幸存者生存的战略掩体。 最早以前张子民就想过相关问题。但基于一些原则考虑，迟迟没决定行动。 在这之前，张子民也一直无法确定指挥系统是否存在。如果真的存在只是自己不知道，那么这个突击行动，就存在重大窃密嫌疑。是的只是嫌疑，但因问题不小，于是要尽量避免这样的误会。 但现在进入末日已快一月，各方面的形式越来越严峻，生存条件已经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人类间的信任度降低至极限，隐约间已经处于相互开战的时局。 这期间张子民没遇到过任何一个领导，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指挥系统还在。 三天前，薛项的山寨电台已经组装完毕，连续三天，张子民让他搜遍所能接触到的频率，没有任何的指挥信息发布，尝试在山寨设备所能达到的所有频率进行呼叫，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于是在昨夜大雪后，张子民决定以执政党员、现存并已知的最高公职身份，正式对疑似可能存在战略消息的机要局进行紧急状态下的管制。 直至有新的任命和指示。 唐丽是张子民亲自任命的现任指挥官。其实关于这事，早在两天前搜索不到频率时，张子民已经对唐丽做出了建议。 但考虑到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幺蛾子。于是唐丽当时也在迟疑，迟迟没批准这个任务。 唐丽不是白痴，她爹就是局里的人，既然那地方有枪支弹药（不多），就很可能出现武装幸存者小队。这就是极大的变数！ 信任张子民是因为从小就认识他，但唐丽这时候却总归对其他人持有不信任态度。尤其接到张子民所有外勤报告进行汇总分析后，一定程度上，唐丽已经有点对人性处于失望。 只是说这个基地的旗帜和宗旨，导致她表面要装作有信心而已。 不过突如其来的大雪，像是要把世界冰封，使得她想法有些松动了。 要更好的保护基地，的确需要进行武装，且这段时间里，唐丽发现灾变后的每个人都会对某个特定事物存在“专精”，譬如陈家乐是退伍老兵，虽然不能开枪训练，但老陈摆弄起那只猎枪时，动作手势完全不同常人。 老陈一但握住枪，和其他人所不同的是，有种“枪感”能从侧面漏出来。 是的，感觉真能侧漏。 真正霸气的人会侧漏，能让人感觉道。玩车玩的好的老司机，也会有相对的“车感”能让人感应到。几乎每种职业，到一定程度都会让人感觉到，包括用扳手。 基于这些综合性考虑，最终在今天早晨，唐丽批准了这次任务…… 第89章 开门收快递 户外雪地装备倒是不缺少，张子民成航两人穿着雪地靴，酷酷的户外服饰，戴着护目风镜，在脖子间裹紧了围巾，却仍旧觉得寒风的穿透力极强。 总之没有了那个30亿瓦的大电路镇住风雪，它们就开始肆无忌惮。 “嗷呜——“ 成航觉得白茫茫的世界天大地大，有些情怀，就仰头长啸，潜歌词是：他是一头来自北方的狼。 “你脑子有病吧。” 张子民道，“快走，低调点。” 哪怕张子民威望日渐强烈，从侧面漏出来了，但这货仍旧会顶嘴的：“还不让我放松一下了？丧尸是冷血的，这类东西有个特点是一定程度都需要冬眠，你看，从下雪开始它们就不动了，所以我心情好。” 张子民看着远方喃喃道，“看不见的威胁才是致命的。好吧丧尸看样子真的快冬眠了，但你注意看，它们没有变成雪人，也就是说，它们仍旧是激活状态，在微动，导致积雪在身上不会太久。所以当你以为它不会动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 成航楞了楞，观察了一下还真是，看不到它们动，但真的没有谁变成雪人？ “另外就是。”张子民又略显当心，“我当心丧尸不动时，就是另外一种东西活动的时候。不确认，但目前所观察到的东西，需要这样去解释现象背后的本质。” 成航自此后不叫了，开始疑神疑鬼的。 这不是张子民吓他，是真有这样的担心…… 处于超市外围远处，仔细感知，并用望远镜反复观察后什么迹象也没有。 就此一来，突击小队正式进入超市。 成航开始担心，因为他始终对上次的超市之行有阴影，那相当没面子，稍微装了个逼，就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翻盘给控制了，并作为一个俘虏交换。 超市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暖和，温度非常低，于是这里面的丧尸也不怎么动，分布在各处，大略看的话，像些蜡人像一样站立着。 张子民故意测试给成航看，当把手臂靠近至四十厘米左右的时候。 唉—— 丧尸会忽然睁开眼睛，直接末端加速，抱住了手臂开始咬。 的确有感觉咬合力下降，且速度比平时更慢。但成航却很惊悚，这真就代表着阴险，也是张子民自始至终强调的事物两面性。 张子民不急着推进，分别采集了各种不同群体的丧尸数据，譬如老丧尸，女丧尸，小丧尸，壮年丧尸，都纷纷用手臂进行了测试。 最后得出结论：平均的激活攻击距离，更具活力的不同，约在30至60厘米间。 “注意警惕，尽量避开在它们的一米之外，若不能做到的，则需要你主动控制，故意引发它的攻击，引开后踢翻，你会用脚的对吧？”张子民道。 成航感觉点点头。 “好，上楼。” 到达三楼和四楼的扶梯间，成航始终是有阴云的，试着问：“这次……她们应该不会把我们绑了吧？” “会的，她就埋伏在楼梯口，但在我开口说话后就不会了，并且她已经听到了是我的声音。”张子民提高了些声音。 “你尽管吹吧，我是她们手下败将，所以其实她们更放心我。”成航道，“至于你，你把她们吊起来抽了一顿，她们就会始终害怕你。” 于是这货得出理论：她们放心是因为有手下败将在。 说话间，小虹出现在了扶梯口，这次她持有的武器是一把复合弓。 “我们是送信的。”成航最先举手投降。 “送，送信？” 小虹有些懵逼，“你们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来送信？” 走到了她面前，张子民道：“你是不是叫黄虹？” “妈，这家伙他知道我的名字？”小虹喊道。 跟着，妇女从另外一个角落出来道：“听到了听到了，喊什么，知道名字又怎么了嘛。” 又看着张子民道：“大民你来有事吗？” “送信。” 言罢一个信封放在小虹手里，“娱乐城那边，肖红给你的信。” 妇女很聪明，一听就知道和她爸有关，呵斥道：“她没有老爸，你把信拿回去。” “你说拿回去就拿回去，我不是很没面子？” “小虹未成年，我代替她收信。” “然后并不行，这违反条例。”张子民说道。 妇女不禁有些崩溃，张子民是个狠人，这条命也是他救回来了，就此妇女无奈只得微微点头，“小虹你自己决定看不看吧。” 小虹收下了，看了之后眼睛有点红。因为那个没见过面的老爸死了，这是一个叫肖红的老爸的助手送来的。大抵说了一下老爸情况，又说了根据老爸的意志说，小虹想去避难的话，娱乐城会开门。如果不去，在乱世中一定要小心云云。 并没有什么很重要的消息，就是这些。 但好歹让她们知道如果坚持不下去，可以去娱乐城避难。 信的最后肖红说：“送信的人脑子有坑，你们需要适应。但我肖红负责的说他可以信任。” 就此没了。 小虹看完后交给老妈。 她妈看完后感触有些，想不到那混蛋竟是死了，这也好……他死了还能让人怀念，不死的话就是个妥妥的祸害，只能让人讨嫌。 稀里哗啦—— 她把信撕了道：“要她来提醒？老娘难道不知你们是好人，我看人什么时候失误过？” 小虹不服气的道：“妈，你因为失误，才有了我。当着证据的面说瞎话，你不脸红啊？” “所以这不叫失误，老娘为了有你，才踩的陷阱，这么简单的因果关系你还问。”她妈说道。 张子民没时间扯犊子，想走了。 成航却道：“根据条例，你们有义务对末日邮政战士提供帮助，譬如收件是晚上，要妥善安排邮差住宿，如果是早上，要提供早餐。” 这条例当然是成航编出来的了。但只要不强制，张子民也懒得说他什么了。因为他就这德行。 “你的早餐在下面的货架上，自己去拿，还有事吗？”妇女道。 “哦，那我们走了。”成航转身就走。 “大民，你……你不想知道我名字吗？”妇女这次问张子民。 张子民真不想知道，但她既然提及了，只得了解了下，她叫夏雨娜。 “你和大明湖傍的夏雨荷什么关系？”成航问道。 噗嗤—— 黄虹被逗笑了，多看了他一眼。觉得在灾变前，这货应该是个很受妹子欢迎的人。 但灾变后，肯定是张子民这种脑子有残疾的人更受关注。 就此正式结束了附带任务，抬手看表后该走了，所谓的早餐只是开玩笑，真没太多时间吃早餐，并且已经吃过了。 “子民……” 走两步又听夏雨娜叫住，张子民只得回身仰望着她，“怎么了娜姐？” 这声娜姐叫得黄虹有些脸黑，“叫阿姨或者大婶!” “你有病啊。” 她妈抽了她的一下，又看着张子民柔声道，“出去后小心点。” “蛤蟆神功天下无双，妈你别担心他。”小黄虹说道。 夏雨娜懒得理她，又道：“今早我尝试出去查看周围，远些路上竟是没有车，且雪地上有大量幸存者活动痕迹。我还隐约听到了很吵闹的声音。” “南方吗？”张子民问。 夏雨娜点头。 那正是突击队要走的方向，张子民微微皱眉，但没有停留的走了…… 第90章 极品飞车 离开超市后风雪还在进一步加大，邮区小队继续朝南方进发。 成航凑近道：“头，你怎么理解老娜姐的说辞？” 张子民摇头，“他说的东西不能证明什么，没理由现在更改战术，继续前进，但小心些，我不问就别说话了，跟紧我就行。” 成航道：“她说那个路口没车，一个主干道不可能这样的。那一定是有非常多的人，且有重型机械设备才能做到的？” 张子民道：“也不一定。灾变前是紧急状态，有大量的军警执行戒严任务，他们临时对一些主干道进行交通管制并疏导，就会存在夏雨娜形容的那种某路段没车的场面。” 就此继续前进…… 轰隆轰隆—— 接近路口时，的确看到了那边的整个横向街道没车辆，诡异的是，听到了重低音音乐响彻了整个环境。 “躲起来。” 处在远一些的地方，张子民带着成航隐藏了起来。 少倾，从这边凌乱的障碍物缝隙中，看到一个彪悍的suv车队从没车的路口飞驰而过，他们似乎不怕冷，还开着车窗户，播放着很大的音乐。 碰碰—— 车队所过之处，那些像是冬眠中的丧尸被纷纷撞飞，有些甚至是撞的血肉模糊。 跟着是车队逐渐远去的声音。 “他们到底不是不是疯了？”成航神色古怪了起来。 张子民道，“看到了，一群非主流的男男女女，有点像你灾变前的生活，应该是高度酒喝多了的态势。是你的强化版，你刚刚不也在仰天长啸？” “只是有点像我而已但不是我，我灾变前可真没这么夸张，灾变后也只是叫一声而已。”成航实事求是的说着，又抬手看表，“我们走吧。” “再等等，还有动静。” 张子民继续隐藏着身子皱眉。 少倾又从那边有了动静，又是暴躁的音乐加上欢笑声，以及撞击声，车队又杀回来了，仍旧是在撞击丧尸。 “感情他们这是在撞丧尸玩，憋久了发泄一下？”成航疑惑了。 “两个因素都有，尽量别和这样的人照面。别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张子民说着继续等，直至等着他们来来去去的反复三次，掌握规律后，某个时候张子民道：“加速跑，在他们回来之前越过路口。” …… 四辆suv组成的车队继续飞驰着。 一群年轻男女，平均年龄甚至不足17岁，像是早前憋坏了的样子，正在畅快中。 灾变以来城市沦为了到处是障碍物的废墟，唯有不多的几个地方有环境可以飙车，可以不用负责的尝试撞击“血肉之躯”的感觉。 还真是爽爆了，第一辆是路虎，一个头发染成蓝白相间杂色的年轻男人开着车问：“大家感觉怎么样。” “还行。” 男男女女一起回答。 蓝头发继续把油门下压，“现在呢？” “更好！”一群人回答。 “这样呢！” 这次他果断把油门沉底，五点零排量的发动机发出了吼声。 “这就过头了……” 旁边的一个穿羽绒服的女生也有点担心，这虽然是六车道主干道，但毕竟是雪地啊。 蓝头发却不减速，哈哈笑道：“仍旧还不够，音乐放起来！” 嘟嘟嘟嘟—— 后面有个女生马上伸手到前面把音量开到最大，并切换了极品飞车中的著名配乐。 碰—— 又一个丧尸被撞飞之际，许多人兴奋的叫了起来。 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羽绒服女生视力特别好，她忽然指着挡风玻璃外道：“慢慢慢慢！有人，是活人！” 一个呼吸后，只见前面远处街道中，真的有个约莫十岁的小姑娘在奔跑，像是想穿过街道，但她显然被末日中飞速行驶的车队吓蒙了，竟是不会跑也不会尖叫，只呆看着。 等蓝头发自己看到有人时候也吓到了，又没经验，下意识一脚刹车沉底！ 导致车辆速度没减多少却直接失控，打滑转圈的不规则方式朝街道中的小姑娘甩了过去。 整个车队全是喝高了又没经验的人，相互跟车非常近，第一辆车失控后都来不及减速，第二辆直接撞击在头车，强大的动能导致了头车的二次加速。 碰—— 最终车辆打转的过程中、正在甩动的车尾把吓傻的小姑娘给撞飞出了老远。 车对逐步停下来后，车内的十几个年轻男女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 呆呆看着小女孩倒地的地方，只见，白白的雪地中有大量血迹。 “过去看看啊，还愣着干什么？” 穿羽绒服女生急忙下车，带头往那边走。 其余人只能跟随，蓝白相间头发的年轻人脑袋忽然空空的，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道该干什么？ “姑娘，小姑娘醒醒。” 周围血太多了，昏迷的小姑娘还有呼吸，羽绒服女声蹲下来急切的拍她的脸。 又着急的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对谁呼救。 “是她自己不小心乱穿街道……这，这在末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蓝头发有点底气不足的自言自语。 团队中的人面面相视，大多数不出声。 竟是也有少数几个竟是支持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现在没规则。 羽绒服女生回头看白了他一眼，暂时没说话。 又观察了一下，被撞的小姑娘呼吸越来越弱，眼看不行了。现在的情况也真的不知道怎么救她。 “要不我们走吧，怪吓人的，现在真没办法，也不是说我们见死不救。”一个短发女生道。 “呜……” 这时候小姑娘咳出了口血，勉强醒来了一下。 如此吓得蓝头发连退了好几步。 “姑娘，姑娘你怎么，有人照顾你吗？”羽绒服女生急忙道。 “咳……” 小姑娘又咳了几口血出，像知道自己没救了，断断续续的道：“小，我弟弟小……我，我是出来给他找东西吃的，他……饿了，你们送点东西给他吃……我弟弟他……我，原谅你们了……” 就此又晕了过去，但还没断气。 羽绒服女生险些哭了出来，“姑娘醒醒，你弟弟在哪？” 众人纷纷四处张望，认为应该不远，却是一时间发现不了幸存者动静。 “要不我们赶紧走吧，我们自己都被冷风吹着，实在没办法照顾小娃。”一个眼镜男说道。 这也是实际情况，许多人跟着点头，建议走了。 羽绒服女生扯着嗓子大喊了一下，也没什么应声。 她还有些迟疑，再次看看小姑娘，肯定是没救了，当时撞击力量有多大是有感触的。 但她想等着小姑娘断气后再走。 “她快死了，这样耽搁下去不行，送她一程吧，否则这是折磨。” 蓝头发总觉得小姑娘还在呼吸，自己就会心惊肉跳，于是蹲下去，抽出短刀一刀刺进了她的脑袋。 第91章 你们说了不算 “你！” 羽绒服女生暴怒的样子看着他。 “娅娅算了，他说的其实有些道理，我们真的救不活她，她这样不死又挣扎着，实在也是残忍，还可能尸变威胁到咱们，之前咱们的兄弟，就有两个是这样死了的。” 眼镜男生拉了羽绒服女生一下。 娅娅有点难过，但现在说什么都等于零了，且眼镜男生说的也勉强算事实。 就此娅娅刻意离蓝头发远了些，这货之前是男友，但这个动作表示现在不是了。 团队中另外有两个男生暗暗好笑，幸灾乐祸的心思，主要是因为他们对娅娅也比较喜欢。 “娅娅……你听我说。” 蓝头发叫了一声，但是娅娅没理会。 就此导致蓝头发很委屈，心情大受影响，我怎么了嘛，这是个意外，我紧急刹车还要怎么样嘛，是她自己像个丧尸一样待着不跑的。 娅娅还是不想走，仍旧在叫喊，想找到找到小男孩的动静。 其他人扭不过娅娅，也只得跟着喊。 蓝头发自己没法走，觉得他们脑子有病，就此没趣的转身想回车上等，却吓一跳，发两个陌生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处。 张子民和成航原本是不想惹事，眼看已经越过了路口，却意外听到远处的街道有活人的惊叫声，是小姑娘的声音。 如此导致已经越过了路口的小队队，重新返回用望远镜观察情况。 张子民没看到细节，看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停车状态，十七个男男女女围着的地方，车辆横七竖八的像是经过了撞击。 张子民基本猜到发生了什么，无奈下只得带着成航过来查看。 蓝头发被吓到尖叫的形式，导致十几个年轻男女纷纷转身，警惕的看着张子民和成航。 “这里发生了什么？”张子民问。 面对质问，他们当中有三四个人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有三四个人不以为然。 还有四五人非常排外，不说话，纷纷握紧了手里的棍子警惕着。 “耳朵聋了，没听到我们问话！” 一定程度上他们之前的行为已经招致了成航的反感，所以成航语气比较爆。 “你怎么说话的，你谁啊？你有什么权利过来大摇大摆的问话！” 蓝头发站在路虎车前怒视着成航。 啪—— 旁边路虎车的玻璃被一弹弓打碎，导致蓝头发又吓得跳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张子民。 张子民道：“相信我，他语气虽然不太好，但他真有权利对你问询。不要在紧急状态下装逼，他耐心真没我好。” 其他一半年轻人真被吓到了，脸色有点难看的往后退。 反倒那个羽绒服女生不怎么怕，走过来面对面的看看张子民道：“他们没说错，你无权来这里问询。不要占着有弹弓就来欺负我们，你吓唬谁啊！” 蓝头发是真的紧张，他真知道弹弓战力在一些时候比手枪厉害的，因为他爸也玩弹弓。于是不停的给娅娅猛使眼色。 娅娅却不理他，继续和张子民对视。 “你是哪位？”张子民好奇的问。 “我是娅娅，陈晓娅。”羽绒服女生道，“你呢，你又是哪位？” “我是张子民，隶属政府救援队。”张子民道。 陈晓娅楞了楞。 那边三四几个年轻人纷纷道：“拉倒吧，现在哪还有官府救援队，没有支援了。” 张子民顺着他们看了一遍道：“有没有你们说了不算，我就是支援。“ “我们不信，装什么逼，就算你真是，我们也不认可你。”又有几个男女嘲笑的表情。 张子民道，“随便，没人让你们信什么。” 成航伸出两手指着他们多人道：“对的，你们有权不信他，你们有权装逼。” 总觉得这两人太怪异，蓝头发还是不敢说话。 陈晓娅又不服气了，说道：“既然说到这问题了，你们哪来的权利来这里问询我们？就算你真是官府救援队，总不会现在要处理交通事故吧？” 张子民注视她点头：“我就是可以质问你，又没让你必须回答。譬如，你现在不也在质问我吗？” 陈晓娅又楞了楞，感觉这人很奇怪。 成航忽然喝道：“我们没说现在有交通法规。但我听见有小姑娘惨叫声，明显被人撞了，你意思是我不能来问问？权利个几把，现在几乎没每个人都会说我有权xx。谁尼玛有功夫在这鬼天气和你们一群非主流科普权利，mlgb！少爷我仅仅是听到小姑娘的惨叫声，过来问问可不可以！” 他这比较忽然的大声发飙，把陈晓娅也给吓得跳了起来。但又想了想那个小姑娘的惨状，竟是也没心思反驳了，在想着什么。 “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这么难听，没教养，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大呼小叫？” 年轻人们首次稳住了阵脚，反应过来自己一边人多。于是想在同伴女生面前表现一下的眼镜男生提着棍子走过来。 只见张子民犹如幻影似的开弓并射击，眼镜手里的棍子直接被击打得粉碎，冻僵的手也震的隐隐作痛，于是又吓得面色大变的退了回去，不敢说话了。 “谁来告诉我，那小姑娘怎么死的？” 镇住她们后，张子民开始正式问询。 “撞，不小心被车撞死的……”有个胆子小的女生回答。 “对……不小心被车撞死，的确是我们的错，但这是意外，我们真的刹车减速了，不信你去看混乱的刹车痕迹。” 他们纷纷配合着女生说道。 张子民看也不看：“刹车印我看过了，我是问，被撞死的人怎么脑袋上有利刃造成的伤口？” 这次他们纷纷沉默了，三分之二的人低着头。 陈晓娅想说点什么，蓝头发却猛的拉她一下道：“娅娅你先上车去躲着，这些人来历不明，可能有危险。” 就此一来，张子民和成航面面相视了起来。 实际上死去的小姑娘接近一个血人了，张子民不会也没时间尸检，所谓利刃造成的伤口，是张子民瞎说诓他们的。 但是他们的表现，被张子民确认为了“有问题”的信号。 第92章 狂暴力量 这样耽搁着也实在问不到什么，张子民迟疑少倾又再次抬手看表，显得有些急。 成航凑近耳语道：“你不会真信她们的鬼话吧？” “不怎么信，应该是有隐情的。”张子民皱眉低声道：“但我们现在做不了什么。” 也是，依据地基规则，依据成航的认知，实在也无法有效控制调查这么多人，还携带有其他任务，成航也只能默认这事到此为止，既然救不了小姑娘就该撤退了。 临走前，张子民再次顺着看了他们每人一眼。 最后，目光落在坐在车里的陈晓娅脸上，温声道：“尽量都对自己负责吧，我不敢讲你们有病。因为你们没必要和我想的一样，但我很确定你们的行为毫无意义，当下形式，做过多毫无意义的事是有代价的。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可以把我这话当做建议，但事实上我是警告。” 言罢转身走了。 “装什么，还善待别人等于善待自己呢，你这些毒鸡汤早落伍了，什么年代了还整天说呢，也不分分时候。你火星来的啊，到底多久没更新你脑壳里的app了？” 有个拿着刀的短发女生对张子民的背影吐槽。 张子民幻影似的转身，同时开弓至大圆满，钢珠激射。 当的一声！ 她手里的刀直接被打断，导致她吓得扔了刀柄，躲在车身后道，“你，你想干什么？” “倒也不想干什么。” 张子民道：“只是提醒你，如果不是因善待别人原则，你遇到我的时候活路在哪？所以你讽刺这原则时别忘记，恰好就是这原则保护了你。你们满身酒气毫无意义的飙车，不检点行为已经导致意外死了一人，还这么有优越感，说不得也问不得？” 坐在车里的陈晓娅楞了楞，一定程度上暂时忽略张子民的无礼，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东西有点道理且比较震撼。 陈晓娅偷偷看了张子民一眼，倒是下车来了，却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蓝头发紧张的拉着她低声道：“你下来干什么？” 陈晓娅白他一眼：“放开，我不会在有外部压力时出卖你，但过后会找你算账。现在我要去找她弟弟，我隐约听到街对面的某个地方有轻微响动。” “别去。”蓝头发还是拉着她。 “放开。”陈晓娅语气变冷。 蓝头发迟疑着，一是不放心她过去，万一碰到躲着的丧尸不好办，二一个，眼见张子民那两个狠人还没及时离开，蓝头发心虚，不想待这个地方。便道：“我去找她弟弟吧，你留在车里警戒。” 蓝头发首领的模样，故意招手道：“大家跟我走，娅娅听到街对面有动静，小姑娘死了只是个意外和不幸，如果能找到她弟弟，也算弥补。” 就此一来，大部分人跟着蓝头发走。都不太想去找，主要是他们觉得张子民两人比较恐怖，不想落单和张子民待一起。 十六人朝街道对面的某栋比较黑的建筑物走去。现场只留下了包括陈晓娅在内的三人。 “你怎么还不走？”陈晓娅好奇的看着张子民。 张子民早该走了，却感觉有些不对，像是有某种致命的危险，尤其是他们穿越街道时感觉尤其强烈。 迟疑了两秒钟，张子民大声道：“都回来，我感觉不对。你们去的那地方太黑，不建议找人了，那边至少没有活口我很确定。” 他们大多数人相视着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成航知道张子民这人不爱开玩笑，也真的紧张了，对陈晓娅道：“立即叫回你的人来，马上离开。相信大民吧，他感知从来没错过，事实上如果真有小孩幸存者在对面，大民真会在你们之前去找的。” 陈晓娅楞了楞，还是迟疑着低声道：“我眼睛耳朵鼻子在灾变后很好，我真听到了对面有动静？这事干脆你们别管了，今天是……我们不对。所以小男孩必须找到，否则我不会走。” “你确定？”张子民注视着她。 “我确定。”陈晓娅有些眼睛发红的样子点头。 “行，这好歹会做点有意义的事，既然这样好自为之。成航我们走，快！” 张子民果断转身快走。 成航是真被弄的紧张了起乱来，急忙跟着。主要是他看陈晓娅感觉还可以，相比其他人像是比较讨喜些，还有点胆识，于是就像墨迹一下把她带走。 “跑！” 成航跟上来后，张子民忽然加速。 关于冲刺上，成航真不比他慢，能持久多长时间不好说，反正短时间不比张子民慢，这就是老让他出外勤的原因：逃命还行。 这才跑出两百多米，后方忽然有散乱的动静以及大面积惨叫声：啊啊啊—— 边跑边回头看，只见当时过街的年轻人死的死逃的逃。 那个刀被张子民打断的短发女生腿软跑不动，坐倒在了人行道上，却从黑暗的角落里，快速伸出一只大手，瞬间就把短发女生拖了进去。 连惨叫都没有，一团血花散开，然后短发女生像是被怪物手撕分开后，把零部件扔了出来。 仅仅一个呼吸，过去的十六人就死了大半，只有蓝头发在内的四个，犹如丧家犬的逃了回来。 呜哇—— 又是熟悉的lv3的低沉吼声在黑暗建筑里咆哮着，像是非常急躁。 少倾，约莫两米高、没皮肤，浑身血红色组织充满狂怒和力量元素线条的人形怪物，竟是出现在了那个黑暗建筑物的门口。 痴痴—— 但接触光线后，它身间冒起了一些烟，像是有灼伤的状态。 这导致张子民微微一愣，暂时放慢了逃亡的脚步。 这一切很宝贵，是最新观察到的情况，也是一群人性命换来的经验。 跟着，怪物像是非常疼痛，不得已又缩进了黑暗的建筑物中？ ~ 说点题外话，这章之后就上架了，明天中午。 现在人气低迷，我也不好意思再开单章发感言，但也依照国际惯例说几句。 对小宝来说，冬季是思维最不活跃的时段，最近也视力下降，眼睛容易疲劳，加上年末各种各样的杂事又比较多，有没有影响到文章质量我不确定，但写的时候算不得轻松。 额，卖乖不是重点所以到此为止。就写作而言卖的永远是作品，能走多远，肯定是看作品而不是这些汤水话。 于是没有更多要说了，谢谢看到这段的读者朋友。 请真正在看这本书的朋友方便的情况下，支持一份订阅。 暂时不方便支持的朋友也没事，只要在看，请偶尔想起来起点有只小宝在台灯下写出的这本书就行，想起来的时候偶尔来这边投个推荐票则更好。 提前祝大家春节：gg推倒mm脚抽筋，mm被gg推倒爽歪歪~ 第93章 诱敌深入 跑跑跑—— 其他人不停死去的空档，蓝头发等四人终于跑回了车里。 早在事发第一时间，陈晓娅速度非常快的上车，启动了车辆并把车门打开，等着队友。 滋滋滋—— 四人上后正式起步，但缺乏驾驶经验，起步过猛导致相反走不了，轮胎在雪地上猛打滑。 好在是四驱，尽管打滑也开始满速移动，且有即将起步的迹象。如果是单驱这样操作，不但无法起步，还会导致车辆转圈最终困死。 呜哇—— 又暴躁的吼声升起，忽然从那黑暗的角落中冲出了一个怪物！ 痴痴痴—— 冲出来后，在日光之下它很痛苦。但显然从昨夜的大雪开始，已经改变了这些东西的部分规律，且现在的飞雪导致天空光线很黯淡，从产生的烟雾看灼伤也不算很严重。 兴许这种多少有点智商的勿怪尝试一次，觉得疼痛和损伤能忍受，嗜血特性又让它实在想杀人，于是宁愿复出一定的代价来打这一仗？ 轰隆轰隆—— 那鬼东西出来后跑动没有想象的极速，甚至没有张子民跑的快，但震撼很强，显示出了非常大的体重，非常暴躁的朝着正在打滑的路虎车而去。 “来了来了它来了！踩油门！” 蓝头发险些尿裤子，其他人也无声嘶力竭的大叫。 “成航你继续跑！” 已经离开两百多米的张子民不得已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最大速度冲刺。 主要是现在的情况让张子民看到了一个契机，反击lv3的契机！ 肯定来不及过去了，推进了不到一百米，张子民一个跳跃，踩在一辆车顶上腾空而起的时候，把弹弓拉开至大圆满，身体上升到顶点时以抛物线打法，凭借经验和感知力计算，钢珠激射! 同时以最大的声音喝道：“白痴！松八成的油门你就能起步了！这又不能大力出奇迹。” 啪—— 暗夜猎杀者接近了路虎车，伸出那巨石强生两倍大的手掌想把车扯门碎时，一颗来自近两百米外的飞弹、击打在了怪物的侧脸上。 导致怪物的脸微微一偏，吃痛的同时身形偏开少许，手掌错开了路虎车。 同时陈小娅松了油门后，路虎车开始起步，由慢到快，正在谨慎的加速。 呜哇—— 怪物叫了一声，有点凌乱。像是想追，又像回去躲避日光。 张子民隐约有个想法，这恐怕是“诱敌深入、游击收割、利用日光拖死它”的机会。 最终，眼睛看速度不慢的路虎车离开，有点智商的怪物决定不追，朝着黑暗的角落返回！ “你特么有种来咬我啊！” 敌退我进，张子民继续朝着怪物的方向冲刺一段，在怪物即将要隐入黑暗前，又把强化弹弓拉至大圆满。 啪的一枪，钢珠以非常强的动能击打在怪物后脑勺。 呼—— 一只脚明显已经进入黑暗的暗夜猎杀者忽然停止了脚步，血红色的眼睛眯起了些，就此转身盯着张子民。 “你瞅啥！” 张子民继续推进距离，更强劲的一弹弓又打在它的脸颊上，但仍旧不能破防。 呜哇—— 怪物猛的暴躁起来，仍受着身上的灼伤，不要命的吼叫着冲了过来。 好吧看样子它气坏了，张子民顺利拉走了它的全部仇恨值，它猛冲过来了…… “疯了吧！” 已经跑出很远的成航回头一看，这尼玛人家怪物都打算回家了，然而大民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样子，又把人家的怒气值拉满引出来了？ 这下成航虽然感觉小腿都发抖，却停下不跑了。 这也是成航第一次看清这种近乎刀枪不入，力量奇大的残暴物种。 只见怪物发疯似的扑过去，张子民一个灵巧的闪身躲开后，一辆车竟是被怪物一拳打了翻滚出去！ 好在论及速度和灵活，那怪物相比张子民并没有优势，至少在白天是这样的？ 另外就是成航眼睛都看了凸出来，张子民真正牛逼的地方不是速度而是协调性。只见，他现在竟是可以于雪地中最大速度奔跑的同时玩“漂移”。 是真正的漂移。 张子民需要转向时不用减速，而是犹如漂移时候轮胎打滑、又像是花样滑冰那种形式，竟是有某种特殊的协调能力可以完成人形漂移，所以哪怕直线距离冲刺怪物要快些，但每次人形漂移时，就能甩开怪物。 还能引得怪物滑到后在雪地中翻滚。 “疯了，他有毛病吧，他又把怪物引出来了!” 坐在车里逃亡的蓝头发回看时急的跺脚，只一个劲的希望怪物跑慢点，或者永远追着张子民别过来。 陈晓娅则是边开车边从后视镜观察，的确吓的人有点想尿裤子，却也不忘记冷冷对蓝头发道：“怪物好像是我们引出来的，关他什么事”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加油加油，赶紧跑！”蓝头发一个劲催促。 却是忽然发现陈晓娅相反在减速。 最终，路过成航时路虎车停下了，陈晓娅赶紧道：“上车一起逃？” “没地方坐不下了，娅娅快走，不能迟疑。”其他四人急忙催促。 但陈晓娅仍旧没走，看着成航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实在帮不了，你到底走不走？” 成航色古怪了起来道：“好，我跟你走。” 陈晓娅松口气的样子甩头：“赶紧上车，快，后面的挪动一下。” “不，我来开，你那技术实在是……容易断送一车人。” 成航朝驾驶位走过去。 陈晓娅倒是没多想，只得挪动到了副驾驶位，坐在蓝头发身上。 哪知成航坐到驾驶位后，却把发动机熄火了。 她们惊悚的急忙伸过来打算一键启动，却是成航一把开山刀砍在仪表板上拦住了。 “你想一起死啊！”蓝头发急的尖叫。 成航冷冷道：“最后的机会说出隐情，那小姑娘到底怎么了。说了我就开车，如果不说，我就把车辆停在这个地方等着怪物来。不要以为我和他张子民的脾气一样好。” 又道：“想一起死？没那么容易，你们已经见过我的奔跑速度了，我不需要跑得过怪物，怪物来到后，我跑得过你们就行，滴答滴答，注意看它越来越近了。” 成航其实也吓得要死，但尤其暴躁，一想到那个和王小爱一般年纪的小姑娘就那样惨死了而没个说法，或许这问题上张子民会有点理智，但成航选择了“这次不屑于使用脑子”。 这样的变数，导致包括蓝头发在内的全部人吓的不知所措，心提到了嗓子口！ 陈晓娅眼睛又红了起来，刚想开口时，蓝头发的左手从裤袋中抽出了一把还带着血迹的匕首，从副驾驶的位置，狠狠一刀就朝着成航的腹部刺了过去。 但这情况成航早有准备，猛台手臂以不锈钢护臂把他的刀弹开后，眼明手快的捏住了蓝头发的手腕。 蓝头发疼的想哭，因为成航反应不是特点，但是力量是比张子民还强的人，被他捏住像是被钳子夹着一样。 “龟儿子还想杀我，你肯定有鬼，说还是不说！” 成航是真想反手一刀把蓝头发捅了的，无奈陈晓娅坐在他身上，乱起来有可能伤到陈晓娅。 到此陈晓娅哭了起来道：“是他一意孤行不听劝阻才出事的……小姑娘没死的时候，他怕麻烦不救治，一刀刺进了小姑娘的脑壳！” 说完后，陈晓娅甚至不管后面怪物的距离了，只是伤心的哭。 成航更是火大，加之蓝头发正在激烈的挣扎，并试图重新去拿掉在档杆附近的匕首，成航便强行把蓝头发从陈晓娅的背后扯了出来，像是对付强化尸似，以手臂紧紧勒着蓝头发的脖子，用尽了全身力气，再也不放了。 直至很短时间内，蓝头发窒息死亡了! 成航这才按下一键启动，平稳起步的同时，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怪物低声道：“娅娅别哭了，乘他没死透，把尸体扔出去吸引怪物，算是帮大民一把。” 这还需要他说，后排的其他人纷纷惊悚的样子害怕尸变，都不知道死透没死透，就合力把蓝头发扔出了车窗之外。 碰—— 正在快速冲刺，放弃张子民而追赶路虎车的怪物，被蓝头发的尸体绊倒摔了几个重量级跟斗，就此距离又逐渐拉开了些。 也算是给张子民的周旋，提供的新的纵深。 路虎车正在逐步的平稳加速，距离暗夜猎杀者越来越远，但成航对讲机里忽然传来张子民的声音：“减速，吸引它去追你。差不多在加速。” “什么！” 车里的全部男女吓得跳了起来，纷纷把把脑壳撞在车顶上，叫嚷着：“加速加速，他疯了，我们很确定你这朋友已经停药了，不能管他了！” 成航也惊悚的要死，恨死这货的高难度任务了，但也知道张子民是要吸引怪物离开巢穴越来越远回不去，然后利用日光的灼伤杀死它？ 就此成航只得松开了油门，车辆真的减速了，且成航把手持续按在喇叭上制造响声。 陈晓娅也怕的想哭：“我们，我们这么做真的不会死吗？” 成航豁出去的样子道：“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真有人类能干掉这种怪物，这人一定是张子民！” …… 第94章 里程碑 它被拖住了！ 眼见战术衔接相对完美，怪物又被喇叭声吸引去追击路虎车，张子民非常紧张，却也谨慎控制着速度跟在后面。 必须让这鬼东西远远离开巢穴，才有可能在外面的日光下拖死它！ 这是人类的第一次真正反击，意义重大！ 眼看，怪物被蓝头发尸体绊倒后重新开始加速，距离车辆越来越近，张子民打提前量用对讲机道：“加速，不要太快，但也不能距离它太近，你们都看到了，路虎车是挡不住它一击！碰到必死！” 说完后，因为害怕和紧张，瞬间之内张子民体内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又开始朝着怪物和车的方向最大速度冲刺，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更快！ 眼看身上在持续冒烟的怪物忽然发力加速，快要一掌“拍死”路虎车的时候，直线接近的张子民再次开弓至大圆满，一枪击打在怪物后脑勺。 没能破防，却导致怪物疼痛并无比的愤怒，它不追赶路虎车了，反身朝张子民而来。 这次张子民停了下来，没跑了。 看到个细节：怪物这次转向已经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快了。并且它跑来的方向没有正对张子民，更像是它的眼睛无法承受长时间光亮，被日光灼伤而导致出现了视线偏差？ 那么真正的决战时机就是现在。 否则再拖下去张子民不确定结局是什么，大量的抽气呼气已经导致肺部不能承受的隐隐作痛。 这毕竟是在惊险刺激的环境下，相当于以83秒以上的最大冲刺强度输出持续了已经有半公里，身体已经透支。 两个呼吸都不到的时间，怪物跨出最后一步起跳扑了过来。 张子民停下的地方是专门选好的战场，也是打提前量，怪物起跳前少倾，张子民也一脚踩在旁边的障碍物起跳，再次冒险复制了夜战时情景，犹如花样跳水似的临空扭身旋转。 最终以倒立金斗的姿态险险和怪物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开弓至大圆满并射击。 可惜，还是没能打进怪物那比较小的耳洞中，仍旧只击打在了边缘部分。 吱吱—— 怪物因为疼痛彻底凌乱了，发出了最怪异的那种吱吱叫声，掉落地上胡乱翻滚，到处撞击。 啪啪啪，啪啪—— 这次张子民再也没迂回，实在也迂回不动了，就连把强化弹弓拉至圆满都显得有些手软，却是一边缓步朝在地上翻滚的怪物推进，一边保持频次的射击，一枪又一枪，各种角度，各种位置的开始狙击怪物。 啪啪啪，啪啪—— 继续射击，继续推进。 同时也是试错，每一枪张子民都有个反馈，会根据它已经慢下来的身形和叫声，分析它的疼痛程度。 在试错了大约十一枪后，感觉它腋下和胯下虽然不能破防，但疼痛指数应该最高！ 啪啪啪—— 继续咬牙开弓狙击。 耳朵太难打中，张子民很确定那是它致命的地方，但正因为如此，怪物的本能会导致它老想抬手护着耳朵，如此一来必然导致腋下暴露出来，于是张子民故意以这个战术引诱它护耳，但实际则在十米左右的距离，以最大的威力射击它的腋下。 远处的路虎车停止了下来。 车里的人震惊了，伸出头来远远看着，这尼玛简直闻所未闻，看似灯枯油尽的怪物，大有要被某人围着“乱枪打死”的样子。 “这……他到底是谁！” 车里一个男生舌头想掉在地上的样子。 成航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他做过自我介绍的，这么快就忘了？” 男生有些尴尬，张子民自报姓名的时候大家都在装逼，真不在乎也没听进去他叫什么。 所以只有陈晓娅知道他是张子民，他是这场绝地反击的主战，看样子，他将成为第一个成功猎杀lv3的人类，这是个里程碑！ 啪啪啪—— 继续乱枪围歼。 某个时候张子民真的手软扛不住了，同时发现怪物虽然没死透，但击打它腋下所带来的反应越来越小。这意味着它越来越虚弱。 最终张子民停止下来，退后到了安全距离，蹲在地上喘息。 怪物身上还在继续冒烟，但有减弱的趋势，似乎它生命力越弱的时候，受到日光的影响就越小，代表影响了它机能的病毒正在失去效用？ 只能这样去想了，事实上张子民真的很累，感觉呼吸都很累，肺部还是隐隐作痛。 这个期间，远处的她们嘚瑟了起来，不但尝试下车，还开始朝这边走。 但到达一定的距离后她们还是停了下来，不敢过度走进。 这鬼东西哪怕像是死了，看着也太吓人了。最早的时候只一瞬间，被它手撕了十多人。那种力量和残暴程度，真的让人心惊肉跳。 丧尸又蠢又没戾气，它们最多只因身理机能的原因想咬人类的脖子。但这怪物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像是暴躁并充满了恨意，想不惜代价的猎杀掉一切活人。 雪停了。 竟然还出现了阳光。虽然还是很冷。 哪怕现在直接出现了阳光照射在怪物身上，也没发生灼伤了。于是张子民确定它死透了。 休息了这么一下多少有了点力气，张子民就地坐在怪物旁边，拿出纸笔开始写道： 大家合力下击杀了一个怪物。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第一做到的人，但我很确定，它们的弱点很大，应用人类的智慧是可以战胜它们的。 我能杀死它，那么其他人也就有这个可能，兴许，人们只需要一些时间去成长，去累积经验，去慢慢进化。 也许这是个里程碑，但会不会变的更好我不确定。 我有预感，能在怪物戏谑下生存下来，甚至是战胜怪物的团队都会很可怕，甚至比怪物还可怕。譬如童话里总说，屠龙的勇者少年有一天也会变成恶龙。 一但没了怪物作为外敌，或者因人类自身的进化导致威胁有限后，相互战争兴许就会开启。 那是人类自己的战争，也会是真正的末日之战！ 这场战斗让我很确定，哪怕阴云覆盖下的弱光也能杀伤暗夜猎杀者。但我仍旧不知道，是什么让它们在白天醒觉了？ 这是往前没遇过的新情况。 我怀疑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这场大雪导致的低温。 也有可能是：附近过度巨大的动静噪音、以及血腥味让它们在白天醒觉了。 还有可能是：它们也在近一步变异。 总之不论如何，这意味凛冬已至，人类会更加举步维艰。 12月5日，雪停时，邮区外勤突击队指挥官张子民留书。 “你日记写完了吧？那边有个星巴克，要不去给你拿杯咖啡？” 成航略幽默的说着，但仍旧不敢过来。 张子民收起了纸笔道：“我这也是休息，刚刚真的动不了，开加力过度导致浑身发软。我并不是永动机。” “对了，如果有个末日战士排行榜，你应该排第几？”一个男生神色古怪的道。 “你小说看多了吧？”成航对他道。 “对了，要不要把这怪物脑壳开盖，目测这级别的物种应该在脑海中有个晶核什么的。小说中一般都是这样的。”那个男生又道。 张子民摇头：“应该没什么晶体，这是我的直觉。但如果你不嫌麻烦并有这本事，你要打开看我不反对，自己动手吧，我没时间。” 男生还真的过来尝试了一下，但“开盖”谈何容易。 这怪物身上的质感非常怪异，骨骼坚硬几乎无法破坏，肌肉组织就像是质量最好的挖掘机轮胎。看起来没有小钢锯并花费大量时间，不可能开盖了。 拖走也困难，尝试了一下这鬼东西体重四百斤以上，不通车的情况下，仅仅这几个人无法抬着远行。至少需要六人抬的大型担架。 抬手看表后该走了，但尝试起身的时候竟是困难，导致张子民第一次起身没有成功。 为此成航很担心，走过来伸手道：“我拉你一把，不用谢。当做我救你一次。” “快滚，让我在休息一下。” 就此张子民干脆继续坐在地上，想了想，又把刚刚写的那篇日记放在了怪物的身上，用个小石头压着，算是留给有缘人。 又想了想，还在这篇日记的末尾处补充写道： 918兆赫，救援队等着你的联系。 对此陈晓娅楞了楞，不觉中，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了些。 第95章 发现一只小屁孩 接下来，张子民忽然看着他们问：“说说看那个蓝头发怎么回事？哪怕当时紧张，我也有感觉，他被扔出车的时候已经死了？” 对这事成航有些尴尬，原本不想主动提及，这下只得道：“那家伙自作自受，一意孤行，喝高了耍酷，撞了小姑娘，并在小姑娘没死的时候一刀刺进了她脑袋。在车里我们谈及这个问题时，他还拿刀刺向我腹部，于是被我……” 说不完，成航担心的看着张子民，真的有点怕他。 “是这样吗？”张子民看向了陈晓娅。 陈晓娅想了想道，“基本……属实。” “基本？” 成航难免惊悚的看着她，“小妞你怎么回事，你这词真特么用的好？要是他不了解我，我岂不是栽你个少女手里了？” 陈晓娅迟疑着道：“当时……你或许可以不杀他的。” 成航有些尴尬，因为当时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张子民迟疑了少倾，这事还是回去提交报告后，看唐丽怎么和他说吧，现在她是老大。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张子民不可能为个污糟猫鸟人质疑自己的主战队员，于是道：“这事到此为止，别纠结了。他以不当方式害公共安全并至严重后果。抗拒调查，抗拒纠错，于紧急状态下自食其果。” 这导致除陈晓娅外，其余几个活下来的男女感觉不太好的样子退后了几步。 但张子民也不是很在乎他们的想法，现在勉强可以起身了，看表后还是决定继续前往，又看着她们道：“要跟我们走吗？” 她们有些被吓到了，于是迟迟不说话。 陈晓娅胆子倒是大些，问道：“我们能拒绝跟你走吗？” “随便。带你们回去你们未必领情，还得搭上我们本就有限的食物。那就这样吧，你们好自为之。”又看向成航道，“我们走。 既然大队长这样说了，成航也一句话不说的转身走了。 就此一来留下她们几个在现场懵逼。 看看恐怖怪物的尸体，又看看张子民两人的背影，还是难以抉择。 要说呢哪怕张子民这人很可怕，但似乎相比下来，现在很难有人比他更好了，团队折损一大半后，怎么抗拒往后的危险都不知道。 “娅娅现在你是头，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有个女生小心的问。 陈晓娅也很固执，摇头道：“我倒是不想自力更生，但我不想投靠这样没人情味的人。你们跟他去吧，别管我了。” “啊，你要在末日独行？”男女们纷纷吓一跳。 那个女生担心的道：“我觉得在末日找不到比他们靠得住的人了，要不娅娅，咱们跟他们一段时间，再观察一下情况下，实在不行再离开？” “也是，我觉得他们虽然可恶，但我们要走时应该也不会为难。”一个男生说道。 又看看怪物尸体，再看看张子民的背影。其实内心里陈晓娅很喜欢这家伙，只是说正因为有这心思，救尤其见不惯他那碉堡又不待见的态度，感觉会很受伤。 不过考虑到他救了自己们，队员也真的很需要避风港……于是陈晓娅只得妥协道：“等等。” 前面的成航一听嘿嘿低笑道：“这妞喜欢你，你干脆考虑一下她，别纠缠着唐丽了。” “我什么时候纠缠唐丽了？” 张子民说这么说，回身看着陈晓娅。 “我们……决定暂时跟着你们考察一下，如果值得跟随就加入。不值得我们会离开？”陈晓娅迟疑着道。 “那就快。”张子民点头。 成航又低声道：“卧槽她绝壁喜欢你，这种小女生的心态我太了解，她刚刚拒绝，其实是为了故意找你说话。” 张子民没理他，感觉有动静，转身看着另一边，只见，雪停后这空旷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小屁孩在走动 目测只有六岁的样子。 “姐……姐你在哪？” 他实在太小了，像是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害怕，就是四处叫喊着找他姐姐，还朝着张子民等人的方向跑过来问道：“你们看到我姐了吗？” 陈晓娅眼睛有点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口有些堵。 现在想想，看成航似乎又稍微顺眼了些。 张子民迟疑少倾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掏个糖果拨开，塞他在嘴巴里。 小男孩一边吃，继续问道：“姐姐呢，你们看到我姐没有？” 张子民不是很会沟通的样子道：“她死了。” “姐……” 小家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姐姐死了，那我，我怎么办？” 张子民道：“我不是很会哄人，反正你跟我走就是了。” “姐姐让我别跟陌生人走。”说这么说，他却是已经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 “我不是陌生人，我认识你姐的，你姐死前让我带你走，这是她最后能对你说的话了。”张子民边走边瞎掰。 “姐姐她……怎么死的？”小男孩眼泪汪汪的问。 张子民道：“她外出寻找食物……被僵尸咬死了，灾变后经常发生这事你知道的对吧？” “姐姐倒是和我说过这些了。”小屁孩点点头道，“倒是我还有点饿，姐姐外出是为了找东西给我吃，既然你认识她，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嗯，这事她倒是和我说了。” 张子民又掏出了一颗巧克力拨开放他嘴巴里。 这导致那几个男女非常尴尬，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自处。同时他们也有些不满，带着这样什么也不会的拖油瓶，毫无疑问是一种天大的麻烦，谁知道又要遇到什么事？ 就此他们隐约想法变了，觉得不适合跟着张子民。 但陈晓娅却又多看了张子民一眼，相反决定，以后就跟着他了…… 一行人在阳光下的雪地中走走停停，到达机要局外围已经是正午。 暂时没进去，张子民抬手看表后觉得时间够，决定先在外围远处停留观察。 亲自选了一个隐藏观察点，一行人围坐在一起，进行第一次系统性休息。 那个叫陆杭的男生看着成航道：“该吃中午饭了，你们有吃的吗？” 他们的东西基本都在车里，忘记带了。 主要是现在人真的很少，且到处是店铺，感觉物资不难获得，当时也就没想到从车里带走。 但这附近竟是基本没有小商店，且张子民主要在观察，不许散开自由活动。 张子民背着包，但主要携带了作战装备和一些工具。 成航有吃的，但原本准备的是两个外勤队员的量，现在却必须分给许多人。 尤其因为那六岁的小拖油瓶老喊饿，成航刻意留了比较大的份额给小孩。 坦白的说，在基地中，相比粗枝大叶的唐丽和张子民，其实成航对小屁孩是最友好的。 剩下的，成航分了最多的量给张子民和自己，至于其他年轻男女则分的少些。 陆杭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张子民原本倒是不想搞这个特殊，但既然成航已经这么做了，仍旧不想为了陆杭而说自己的队员，只得强撑着狡辩：“那啥，因为我和他是主战队员，你看体型就知道，我和他需要的食物最多。” 陆杭看了小男孩一眼，没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再说出来就有点挑衅意味了，他不敢。 陈晓娅低声道：“少说两句，现在是末日。拉扯一下吧。” 一定程度上他们算陈晓娅的团队，于是陆杭不言不语了，隐约觉得连陈小娅都不能跟了，她像是胳膊要往外的节奏，且她好像比较喜欢张子民 这样冲突，不论灾变前还是灾变后都会随时发生，如果是自己的团队都是熟人，哪怕摩擦l，一定程度是可以过去的。但在末日中，面对陌生团队的时候却很敏感。就此，陆杭觉得这已经算心病，还无法沟通的那种。 现在，陆杭只希望能从这看似重要的地方获得一点宝贝什么的，然后尽快带着自己的团队远离张子民成航这些人…… 第96章 丧尸围城：值守 略让人有点意外，外面周边以及大门内的看得见的丧尸比想象的少。 见张子民还在等，陈晓娅凑过来试着说话，“我觉得这看得见的危险少，实际却代表像是有情况？” 这是对的，但也是废话，张子民只微微点头而没说话。 出现这丧尸少的缘故有两个可能。一是这里作为特殊单位在起乱的第一时间，经过军警的保护并疏散撤离，那就可能造成眼前这场景。 但也仍旧有可能，灾变后这里被附近的幸存者团队占领了，并进行了清理？ 又等了一下，抬手看表后张子民起身走在前面道：“保持队形跟着我，不要太集中，成航负责看管小屁孩，任何时候不要把他弄丢。跨过这道大门后，如果遇到活人或者因活人而出现的任何情况，不能极端，不能乱来。保护自己安全的同时，表明自己是临时救援队身份，然后等候我处理，明白？” 陆杭道：“你还没说来这里要找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张子民道。 陈晓娅的人楞了楞，面面相视一番。 陆杭又道：“一起行动太危险也效率太低，我们分开成两队吧，你和成航带着小娃娃往左，娅娅带着我们往右，遇到情况就相互对讲机沟通？” 张子民迟疑了一下，看向陈晓娅道：“你能不能对你的人负责？” 陈晓娅看了他们一眼后点头，“我对他们的行为负责，给个你们的对讲机，有情况我会沟通，告诉我要找什么就行？” 张子民道：“我不会告诉你要找什么。但凡发现幸存者、以及非常规事务就通知我，然后就地等待，有可能的话稳住现场不要激化。什么叫非常规事务呢，譬如致命武器，譬如被染蜡牛津布封口的袋子，里面会是文件，袋口只是普通绳子捆扎并有铅封，那个不能打开。否则你一定会被我请喝茶。就这些，有不明白的现在问我，过了现在一但出问题，我不听任何解释！” 一边说，张子民第五次抬手看表。 “明白……明白……” 陈晓娅和陆杭纷纷点头。 行动—— 分开后，陈晓娅仍旧有点不放心的回看着张子民，再看看那个很萌的小男孩，说道：“照顾好这小家伙。” 张子民微微点头，带着成航从左边开始搜寻…… 进入业务楼后的确有丧尸，但比想象的少很多。 总体还是比较凌乱，四处散落着各种办公用具，遍地的纸张。 总体上，张子民现在偏向于其中一个想法：这里的确经过了疏散和撤离。 因为完全看得出来，目光所及之处没什么重要东西。 成航开始翻箱倒柜，但凡能看到的抽屉，柜子什么的都打开看看。 张子民随手捡起地上一些纸张看了一下，没什么出奇，都是日常工作中一些常见的单据和文件。 随着时间推移，成航开始有些烦躁，“到底能找到有用东西吗，这简直大海捞针，像是前几代生化危机进入警局的那种感觉，会不会有点悬？” “倒是也没那么夸张。”张子民摇头。 继续搜索了两层楼，东西和文件太多，无法全部关注而没有所获。就此只能继续往上。 张子民也知道了这是大海捞针，于是这次跳过三楼，直接到了四楼，略过几个常规办公室后在中间部位停了下来。 面前这个办公室的门关着，且里面有些动静。 成航紧张了起来，靠在门边做好准备，又轻轻抬手捂着小男孩的嘴巴。 张子民倒是没那么紧张，只是目光比较奇特的看着这道门。 曾经，这门里有张子民唯一信任的人坐班：老妈。 她就是在里面那台办公桌上，忽然因脑血管问题而倒地的，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从办公室到医院，直至火化场，间隔不到三天，也再也没有醒来过，没交代过小张任何一句话。 “里面有动静？”成航小声提醒他。 张子民回神后道：“是丧尸不是活人。” 说完伸手开门。 “唉——” 门才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丧尸扑了出来。 是个强化尸，没接触的时候张子民已经发现它要比其他丧尸快。但现在的位置让开的话，它末端加速会导致冲出护栏从四楼落在院子里，制造比较大的动静。 所以张子民没让，最后时刻用护臂顶住了它的嘴巴后，腰部发力把它绑倒在地上压制。 成航先观察办公室里什么也没有，又把小屁孩推开后，这才蹲下，慢慢的把刀刺入了它的脑壳。 直至丧尸不动后成航舒出一口气，“这货戾气重啊。” 张子民看它一眼道：“我认识他，这货生前是我妈的副手，是个比较阴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 “既然是这级别，为啥没跟随撤离？”成航道。 张子民想想道，“它还有个特点是工作谨慎，是的能力不算出色但是谨慎小心。如果是别人的签字，别人的业务，他看到问题后不会提醒，但转身就找领导打小报告，并幸灾乐祸的等看戏，曾经我妈都险些栽他手里。” “然后呢？”成航神色古怪了起来。 张子民接着道：“如果是他的签字他的业务，他会比任何人都谨慎负责，他会将心比己，怀疑其他人和他一样等着幸灾乐祸。加之他在这办公室里坐堂，现在你知道了，为什么他没跟随撤离？” 成航眼睛一亮，“这意味着：灾变时他手里有一笔重要业务，不敢放手。其他人不可能等，于是跟随撤离了，但他继续驻守在这办公室等着那笔业务，所以关着门？” “应该是这样。” 张子民点着头进了办公室内，让小屁孩和成航留守在外面等候。 不难找，就在抽屉里发现了这货的工作日志。 翻开到最后，手指着最后的一栏，只见一手漂亮的字迹写着： 外面已经乱了，最后的时刻我关着门，听着他们在走道上惨叫，听动静，还有人从护栏落下去。 我错过了跟救援队撤离的机会，他们喊了，但考虑到我手里有最后一辆业务车没返回，依照时间和路线，他们十五分钟前就该从3011返回局里。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但3011的文件没拿到我无法离开。 我害怕混乱只是暂时的，但没拿到3011的东西会造成重大业务事故。 看到这里，张子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的确是这货的人设。做人上他几乎被局里三分之二人恨出屎来，但工作上他的确是这样一个负责的人，这就是当时留他做老妈副手的原因，并且是第一副职，业务第一负责人。 继续看： 写到这里的时候情况太乱了，电话已经不通，就在三分钟前，警务科老王用对讲机联系，要求我授权使用致命武器并开启警械库。 我害怕担负责任，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作为留守局里的最高职务，基于对他们那块业务的生疏，我口头授权开启武器房，但没有授权开火协议。 为此老王和我声嘶力竭的吵，由他吧，反正他的那些说辞我录音了，假设我能完成业务并撤离，我会把他的那些录音让领导听听，让领导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 张子民有些无语兼懵逼，另外，武器库已经被授权开启？ 这里不是暴力单位但武器也不算太少，这意味着，现在这大院里存在武器出现的可能。 有可能会在丧尸的身上，有可能会被陈晓娅团队拿到，甚至有可能存在其他武装幸存者？ 不论哪种可能，真出现的话张子民隐约觉得未必是好事。 这货的工作日志到此完了，连省略号都没有兴许就尸变了，应该是自然尸变的。 原本想把这一篇日志烧了。 但又迟疑了一下，张子民收起了打火机，拿笔在这一篇上补充写道： 大雪突如其来，外勤任务致使我来到这里并看到这篇日志。 我不是这单位的人，但我母亲曾经在这办公室工作、我的第一个岗位也在这里，导致我知道一定的业务流程，我正式宣布接管这里，直至有新的任命和指示。 既然警械库已经被授权开启，我会在力所能及情况下找回那些警戒，并视情况授权给最后一代邮政战士，用于搜救并保护共和国的公民幸存者。 关于3011的文件，我也会尝试找回并保管一定的时限。 如果有人看到这里，可尝试和邮区基地取得联系：918兆赫，我们等你消息。 12月5日午，人民邮政官张子民于机要局补充日志。 又把日志留在抽屉里后，迅速出了办公室叫上成航：“我们走，快，我确定这里没有重要文件了。去右边警务科业务室，那边兴许存在致命武器。” 成航也有点担心，这样的话恐怕不能让陈晓娅的团队接手武器，不论从哪个理论出发，她们暂时都不被信任…… 第97章 要不给你个导弹 陈晓娅一行四人，在另外一栋楼小心谨慎的前行，她们手持刀子和棍子。 丧尸的确比其他地方少，但心惊的是，一但忽然冒出丧尸来，会出现强烈的心里反差，导致心惊。团队中的一个女生已经为此尖叫了两次。 人员没集中，依照陈晓娅的意思，在相互看得见、却又略微分散的阵型下比较安全。 一转眼，进入了二楼。 其他人没发现，陆杭却忽然死死盯着一个角落，那里有个已死去的丧尸，它的手边桌子下面竟是有一只手枪。 就此陆杭故意落后一些，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悄悄拿起手枪，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陆杭跟上啊，不要离太远。” 差不多陈晓娅回头道。 “这就来。” 陆杭跟了上去。 陈晓娅道：“发现了什么？” 陆杭急忙摇头：“那边有点乱，我看到几分文件上有图章，以为是重要的东西就拿起来看看，却没什么重要的，是些口水官话。” “这里的文件一般人看不懂，明显经过了撤离，重要的东西应该带走了。除非遇到张子民说的那种带铅封的文件袋，否则不要随便耽搁，以寻找幸存者为主。并且要冷静，不要乱来，不能再出现误伤无辜者的情况。” 陈晓娅说完继续带头往前走。 陆杭携带着反感的神色，故意缩在了后面一些。正因为丧尸少才显得很惊险，不能随便去前面冒险。 少倾，来到了一个比较大型的开放性办公室外。像是会议室的那种是两扇门。 伸手推的时候像是从里面锁住了。 陈晓娅伸手轻敲道：“有人吗，我们是官府临时救援队，我们队伍中有正式的执法人员，如果有人请回应？” 没有回答。 陈晓娅喊第二便：“若不回应，我们会试图破门进入搜寻，但我们没有恶意，如果里面有人请保持冷静，不要发生误会。” 还是没有回应。 就此陈晓娅回头看向一个男声道：“用你的刀把门弄开，这门不难开。” 这种门只是象征，并不是为了防止人进入，所以真不难开，要不是为了不制造大动静，其实用点力道拿肩膀一撞，双门也就开了。 少倾后门开了。 轻轻推门时，那种长久不开又有点变型的木门导致了“吱”的一声，在这寂静环境里导致女生紧张得拉住了陈晓娅。 后面的陆杭也担心的退后了几步，同时伸手进包里摸住了枪。 门开后导致几人险些臭得晕过去，里面非常的恐怖，四五人都死了的场面，到处血污。 这像是它们生前已经知道了丧尸的情况，然后关门躲在这里。但内部有人尸变，相互搏杀时都朝着对方脑袋出手，就此死光了？ 枪！ 这里面枪不少，有几个人就有几只枪，散落在各处。 最后一个尸体的手里，还握着枪。 “应该是内部人尸变，导致相互搏杀死了剩下最后一个，他神经脆弱受不了吞枪自尽了。” 陈晓娅捂着鼻子说道。 “枪，是枪！” 那个女生很惊喜的大叫。 原本觉得自己奇货可居并缩在后面的陆杭忽然激动了，从后面抢着进来拿枪。 却因大家都在门口位置蹲在警戒，拦住了陆杭，导致他暂时进不去。 陆杭不说话，想从那个男生的肩膀部位跨进去先拿枪。 但这种时候人人紧张的，陆杭伸脚过来后，那男生胆小，还以为是后面有丧尸来爬肩膀，就紧张的甩开并尖叫。 就此导致陆杭摔了一个狗扑，面部恰好扑在了那腐坏的尸体身上，臭的险些晕过去。 却也引起了陈晓娅的注意。 陈晓娅不是傻子，只是说早前团队中人多，叽叽喳喳的比较混乱就导致陆杭的存在感不高，不被关注。 但实际陈晓娅灾变前就认识这人了，总体是个心思多的人。 现在看陆杭这作为明显是想占便宜，于是陈晓娅没去扶陆杭，快速起身过去，打算拿那只距离陆杭比较近的手枪。 “贱人你干什么，那是我先看见的！” 没情况还好，一有情况陆杭也不要面子了，直接喝骂。 张子民一行即将进入右边楼时，听闻到上面有男生尖叫。 成航立即就要冲刺，却被张子民拉住道：“不急，你别上去，带好小屁孩。如果有什么情况不用管我，立即撤退自己会基地。因为这边兴许有武装幸存者，或者是陈晓娅她们提前拿到了枪导致有变数。” 成航微微一愣，随即点头…… 张子民隐藏着从另外一头上楼，会出现什么不知道。 到达楼层后，张子民停下感知，有陈晓娅她们的说话声，听着是那个陆杭声音最大。 声音来源是走道中间的一个大办公室，那地方张子民知道并非常熟悉，因为来过的次数太多了。 最早以前张子民的第一个岗位就是机要员，根据不同的任务级别，需要来这里带上武装警卫员一起押运，张子民负责文件，而这个口的人负责安全…… 大办公室里，眼见陈晓娅抢着要去拿枪时，陆杭以扑街的姿态，伸手拉了陈晓娅的脚一下。 “吆。” 导致陈晓娅也扑在地上。 “陆杭你干什么啊！” 另外两个男女责备的同时去扶陈晓娅。 却是她们忽然猛的举起手来，只见起身的陆杭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枪来对着。 把包括陈晓娅在内的人吓住后，陆杭眼里闪过一丝凛冽之色道：“都是熟人，不要逼我。我对你们没恶意，我只是不想跟着他们，不想放任陈晓娅把我们往死路带。” “你，你先把枪收起来，你哪来的枪。”女生紧张的道。 “这你不用管，末日的东西谁捡到就算谁的。”陆杭道。 陈晓娅不服气的道：“我没说要抢你这把抢，但一个人用得了多少，你不可能一个人独活吧？” 陆杭道：“少说这些。我才管你，这里的枪是我先发现的，我们仍旧是一个团队，枪归我管理，只要同心，该给的时候我会给你们用。娅娅不是我说你，你之前的作为已经有叛变团队的倾向，你还想带着我们加入他们。但我不信这些人。” 陈晓娅道：“我不敢讲张子民可信，但就看你这德行，还拿枪对着自己人威胁。你脑子呢，你这么做的时候，到底哪来的优越感觉得你比张子民可信？” 另外的两个男女生觉得陈晓娅说的有道理，其实在这之前多少对外人有点抵触，不怎么信张子民。但现在看，陆杭出现这作为后，张子民的存在是真有必要的。 “把枪放下，没必要对着活人。你这么做是众叛亲离难道不知？”陈晓娅皱眉道。 “你当我猪啊，在末日拿到了保命的东西我会乖乖放下？”陆杭大声道。 陈晓娅道：“没人信你，你能干什么？独自一人，给你导弹，甚至给你艘战舰你又能做什么？德行不改，凭什么有人信你。你真以为有枪，就可以把我们弄的服服帖帖跟着你？想过吗，我们哪怕跟着你也只是因为怕你，如果我们觉得你比丧尸还危险的话，你睡着的时候怎么知道我们不会一刀戳你脑壳上，你永远不睡啊？那你不成丧尸了？” 陆杭楞了楞，但一想到人都已经得罪了，现在还让他们拿到枪才是要出事，当即恶向胆边生的过去，用枪在陈晓娅头上敲了一下：“闭嘴！” 还把另外两个也威胁了过来站成排，对着大门口。 陆杭这是拿他们当肉盾，躲在他们的身后从缝隙看着外面，并准备好了手里的枪。 陆杭也不是白痴，知道刚刚的意外尖叫声，会导致张子民过来。陆杭真的怕那人，想躲得远远的。 这形势导致男生和女生吓得要死，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她们觉得不论张子民从外面用弹弓乱射，还是陆杭从后面乱开枪，最先死的都是咱们。 陈晓娅胆子要大些，知道陆杭一但这样的时候已经不可能劝说，冷冷道：“他不会放过你的，他已经不止一次用实际行动说明：做事有代价。另外我们自己，也已经用太多的人血来证明了这理论：做事有代价。” 陆杭真被说的尴尬又慌张，不知道怎么办就有点凌乱，再次用枪狠狠砸在陈晓娅脑壳上道：“还敢说！你个臭贱人，我们的团队死了只剩下这么几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要节外生枝找什么小屁孩！” 陈晓娅的头已经被敲的有血流下来，便犯浑的大叫道:“我不敢讲我没责任，但实际情况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秤呢。谁灌酒给他喝的，又是谁在喝多的情况下，提议出去开车撞丧尸玩的？心里怎能没点数！” 第98章 成长的阵痛 今天就是末日正文卷第98章成长的阵痛他们说话间，张子民比猫还轻的样子，出现在了背后的窗口。 没走正门，只听他们的声音正在扯皮，又考虑这边有出现枪的可能，张子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加上对这里的布局比较熟，就从外面顺着墙壁突击了。 但她们都背对着，谁都不知道张子民来了。 除此外，听了他们大部分说辞后，张子民也大抵知道了前因后果。 上拉开了部分弹弓后，张子民忽然说话：“陆杭你已经被锁定，不要有任何不恰当动作。放下枪，缓慢转身，那我就当做你今天喝高了并受到刺激而吓傻！乘现在没有造成恶劣后果，我给你这次机会！” 陆杭听到后吓的血液几乎凝固，这声音来自后方。张子民的弹弓有多恐怖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就此一来，陆杭急的不知该怎么办，不敢转身的大叫道：“你你你不要乱来，我，我第一个就杀了这小贱人。“言罢把枪口对着陈晓娅的脑袋。 张子民冷冷道：“你看电影看傻了，哪来的优越感觉得我会在乎这小妞的死活？” 陈晓娅顿时有些脸黑，而不是害怕，拿不准这家伙是认真的还是战术需要？他真的也是够了。 陆杭又要说话的时候，张子民已经没了耐心，喝道：“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陆杭你已经当着执法人员的面触犯多项严重罪行，于国难期间，于紧急状态下，非常麻烦。念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只要放下那只原本不属于你的枪，停止威胁你的队友，那我虽然不信任不接收你，却会给你些东西，让你离队自谋出路？” “骗鬼呢啊……” 这次陆杭只说了唯一的四个字“你骗鬼呢”，张子民已经射击了，从后面比较近的距离一枪爆头! 陈晓娅感觉到被陆杭触碰了一下，紧张的跳了起来，随后却没了动静？ 她尝试着回头看看，陆杭死了，连尸变的机会都没有。 这很无奈也是必然，张子民连暗夜猎杀者都能说干掉就干掉，辣么陆杭只要墨迹，必然逃不了的。 哪怕又一次被张子民救了，但他毕竟太果断太狠，还是让男生和女生很担心，呼吸都很小心。 陈晓娅相反略有逗逼的样子道：“你……你刚刚是吹牛的对吧，你其实在乎我们死活的，如果真有危险你会妥协救我们的？” 张子民眨了眨眼：“如果你想听我这么说……好吧，我在你这句上加一，表示支持。” 就此张子民从窗口跳了下来，众目睽睽下，拿走了陆杭手里的枪，并收集了这大办公室的里里外外、共六只枪以及一百多发子弹。 陈晓娅等人就看着他这么拿走了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是真的感觉有些凌乱，却不敢表示不满。 男生女生不敢说话，总归是陈晓娅胆子大些，说道：“你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的吧？譬如你有艘战舰，你是自己开着去旅游呢，还是带着我们一起操作” 张子民道：“别扯犊子。” 见张子民倒也戾气不算重，那个女生道：“见者有份，我们的团队也应该持有能保护自己的武器？” 张子民摇头道：“然并卵，见者有份只是你的说法，这些东西属于这里，而这里我已经接管了这些东西，将会用于保护共和国的最后幸存。而你们暂时不被信任。对了了，以人民的名义。” 女生的脸开始黑了下来，脑海中忽然有一头长脖子动物正小跑着路过，是传说中的草泥马，并且只是迷你型的一小只。 之所以没有出现一群，是因为这些说辞不能否定，总归他有他的一套规则，不认可，就必须打得过这狠家伙。 一定程度上这家伙有些不近人情、甚至于人性不足，但陈晓娅也知道不论怎么吐槽，也改变不了这家伙的想法和初衷。他就有这么固执，譬如不久前，他就固执的干掉了一只lv3，其他人看到那鬼东西只会低效率的逃命。但他反击了。 “他不信任这团队是有道理的，这短短的半日内，从开着路虎在雪中狂欢开始，这队人出的状态可不是一个两个那么少。” 陈晓娅想到了这些：换姐是他，也不会在随意信任这么一个问题团队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大队长收走了全部武器后，陈晓娅无奈的道。 张子民不禁楞了楞，听她这话的意思不打算就此分别，她哪怕受到了“薄待”也打算加入基地？ 这一定程度上让张子民对她的评价略好了些，但仍要观察，不会现在给她们武器，最多只是不敢走这些小混蛋…… 接下来的搜寻再也没发现什么显眼的东西。 考虑到时间问题，暂时无法搜寻得很细致，最终开始撤离这个大院。 期间那两个男女像是意见较大，始终凑着陈晓娅嘀咕，话语内容张子民也基本能听个大概，大抵就是不想跟着回基地。但陈晓娅迟迟没有表态。 张子民没打算去浪费时间解释，有些东西合不来就是合不来，处于她们这个最逆反、最我行我素的年纪中，只要不被人信任甚至不被人有待，就会觉得是天大的委屈，甚至是仇恨。 因为这年纪张子民也经历过。 算了不想了，她们处于成长的阵痛中，比较不妙的是成长环境发生了变异，现在已经是末日了。基本已经没谁有这义务去迎合他们的逆反。 一行人撤出大楼后，成航从院子里的隐藏点走出来。 之前上面动静比较不小，成航还是能听到些的，现在看回来的人少了一个，陆杭不在了，导致成航神色古怪却没问。 “现在该回家了吧？”被成航牵着的小屁孩好奇的道。 这也是大家的心思，附近能找到的东西应该不多，并且跟着这盖世太保似的家伙，找到好东西也大概率要被他管制。陈晓娅的几个队员这么想着，目光也变得很期待着，要离开。 张子民抬手看表，时间倒是还有些，起初打算去附近寻找那辆“未归的业务车辆”。 观察过办公室里那份日志的记录时间，对比灾变当时的情况：距离应该回归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左右。 坦白说这样的路线张子民走过很多，有种预感，就算没回到局里，那部车也应该是被困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可惜有个变数是这队人是问题人物，素质参差不齐。不能分开搜寻只是一起行动，还带着一个非常小的拖油瓶就比较麻烦。 成航也开始说服，“看你表情我知道还有重要的事，改天算了，现在倒是有阳光，但持续多久不确定。万一耽搁下去天气再变，又飞雪，为了不在落日前留下雪地脚印我们就回不起了。还这么多人会有问题的？” 言下之意，带着这么多不可控的拖油瓶，在下雪时于外面过夜变数太多。 张子民又迟疑了一秒后道：“行，今天任务结束，现在撤离，保持队形跟着我走。” 陈晓娅多看了他一眼，感觉更好了些，看这个细节能知道：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总体还是为别人考虑的。 至于陈晓娅的两个队员，明显松了一口气。真的很害怕整队人因这家伙的个人意志而被拖死。他是战士但老子们不是啊…… 第99章 心神不宁 一路走走停停。 因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许多规则都改变了。 各种主干道上的丧尸像是冬眠一样的不动了。理论上速度就可以很快，几乎不受阻止。 但他们这么想不代表张子民要和他们想的一样，越是这种时候才容易出幺蛾子，所以行进比想象的慢。张子民总是走一段后停着想想，像是在感知周围，这才又带着人走。 成航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紧张过度，找个机会低声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张子民有点疑惑，“说不清，下意识像是会被什么东西关注着，但问题就出在感应的时候什么也感觉不到。很奇怪，我身上很少发生这种情况。” “是威胁吗？”成航不喜欢这家伙的尿性，但从来没怀疑过他的感知能力。 停下蹲在车辆间隐藏，张子民又感应了一下，微微摇头：“也说不好，有可能是威胁，也可能什么也不是。兴许是今天击杀了一只暗夜猎杀者，并并耗费力量过度导致我心神不宁吧。” 只有这么解释了。 但成航却很担心。什么时候这人形超级声呐或者雷达也出现这种不确定性时，那就代表如果真是威胁，会是致命的，不论对方是人类还是怪物，只会高于lv3！ 事实上成航也不确定大民到底算个什么存在，不过考虑到他遇强则强，往往能爆发出非寻常的能力来，最终导致lv3都干掉了一只，虽然有取巧的嫌疑并且是大家合力，但内心里成航认为应该把这货定为：lv33 是不是该这么评级成航也不确定，反正哥就喜欢这么评级，怎么样嘛。 成航在心里yy的时候，张子民起身道，“我们走吧。” 一眨眼，接近了那个车辆很少的角化路口…… 四点一刻阳光越来越弱。 40层高的大楼顶上，寒冷的雪风中，站着个穿风衣的高挑女人，戴着方框墨镜，风帽拉起把整个头遮掩起来，脸色尤其惨白。 身边跟着约莫九岁的小男孩，正拿着望远镜从高处观察。 少倾，小男孩把望远镜递给女人道，“老姐你来看，很远的地方，临近角化路口地界，有个幸存者小队在移动。” “不看，但我知道这事的。” 风衣女语气偏于冷漠。 比她整个人更诡的在于，她背上斜背着一只狙击枪。世面上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整个枪的长度超越了她的身高，所以哪怕是斜背着，枪管高度已经超过了她的头部，而枪托几乎要触及地面。 “姐，你之前说角化路段隐藏着一只暗夜猎杀者？”小男孩担心的道，“今天上午你还说过，因这场大雪它在白天就醒觉了？” “是的我说过。” 女人仍旧是冷漠的语气。 小男孩道：“这样的话，那个幸存者小队会有危险的，要不要救他们。怪物很恐怖的，如果你不出手他们怕是完了。现在活人太少了，死一个少一个，咱们是现在唯一有能力打败暗夜猎杀者的人类，老姐你可以的，你有能力救他们。” “不需要！” 她想了想道：“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不像威胁的威胁感：我们并不是唯一能猎杀lv3的人。他们也是。因为，下意识我知道角化路上那个暗夜猎杀者死了。” 小男孩高兴的道：“真好，又出现了能打败怪物的人，人类还有希望的。” “没希望！因为我越来越不像人了，你没发现这事吗？”女人的语气很怪异。 对这事小男孩也很担心，弱弱的道：“姐，如果什么时候你变了我怎么办？” “跑！别停！” 她淡淡的回答…… 张子民一行人过了角化路口，再往前些就是那个大型超市地界。 这时候也是陈晓娅团队中的人情绪最怪异的时候，甚至曾经两度，男生女生停止了脚步，一副不想跟着张子民走的样子了，只是考虑到张子民那盖世太保似的尿性，他们不敢公然说出来。 张子民也停下了脚步想了想，他们之前能开着路虎车在这个地区风骚，那么他们的聚集点也应该在附近。 “不想跟着我吗？”张子民干脆直接问。 那两个相视一眼后没敢直接说，看着陈晓娅，期望她去交谈。 陈晓娅迟疑少倾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想让我带着你们回到我们的聚集点” 仅存的男女生一起点头。 陈晓娅又看了张子民、以及那个拖油瓶小男孩一眼，说道：“但我想的和你们不一样，我想跟他走，我想跟着做点事，我想照顾这小弟弟直至成年为止。同时我觉得张子民虽然有些不近人情，跟着他却是在末日最安全的路线。” “娅娅……” 他们要说什么的时候，陈晓娅打断：“别说了，思前想后，从灾变开始我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出多少事，犯了多少错。人各有志，我现在的诉求和你们不同，我不想要自由，我不想继续像以前一样毫无意义，我想找个还行的地方生存下去。下意识我知道张子民不是最好的，但我已经没勇气去找那个比他值得跟随的人了。” 男女生无比惊悚的看着陈晓娅，虽说灾变前她就有点偏文青肉麻又文绉绉的，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种状态下忽然这么说话。这尼玛有点像是被传销洗脑的节奏。 但不论怎么想，有两个心黑手狠的人在的场合，既然是她自己的意愿，那不可能去强迫她。 真的不可能，其实张子民还好些，至于那个成航，已经是一副“你敢阻止她老子就把你们拖走打死”的表情意味了。 陈晓娅害怕他们真的把成航惹毛，赶紧接着道：“别多想了，你们愿意怎么选择都是正常的，我们就此分别，这等于我们各种选择了不同的命运和路线。你们无需和我、和张子民想的一样。保护好自己就行。” 又道：“其实现在这区已经相对安全，因为这个地方的暗夜猎杀者已经被张子民干掉了。” “是我们联手干掉的。”她们补充道。 成航开始不怀好意的瞅着她们。 陈晓娅道：“就这样吧，就此分道扬镳，别舍不得，你们要想，我就算留下来也不能把你们带领的更好了。” “可是娅娅，你不在，哪怕没有怪物了，我们还是没有底气，我们不敢自己躲在这里？”那个女生道。 成航嘿嘿笑道：“这是你的问题，不是她的。” 这么纠结下去不是办法，张子民想了想道：“或许……你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看到前面那超市了吗？里面物资丰富并有个小团队，是对母女，小的那个年纪和你们相当。不喜欢我的话，要不我去和她们讲一下，让她们收留你们？” 她们就此面面相视，不论怎么说超市的确是不缺物资的地方，且听对方的头目是女人，怎么的也是要比张子民有点亲和力，于是点头道：“可以考虑。” 抬手看表后，张子民道：“我现在不进去了，我画个简易路线图，并写个介绍信，你们带着去投奔。少女叫黄虹，只要进入四楼的扶梯后你们提前喊破，并说是我让你们去的就行。” 两人一听当即有了优越感，男生有点嘚瑟：“我说是谁呢，黄虹我知道，我们一个学校的。不用你介绍信了，否则又欠你人情，我们自己去就可以。” “你确定？”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 “确定确定，我也知道黄虹，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再哪呢。”那个女生摆手着，带着人快速跑过街朝超市去。 “我们走吧。” 张子民几人则继续往前走。 期间陈晓娅几次回头，要说不怀念这地方这些人是假的。她只是很遗憾，最终因性格价值观等等原因，不能有始有终的走到一起。 事实上陈晓娅历来都想的比较多，也比较文青些，她觉得这才是同学，哪怕不遇到灾变，顺利毕业后，对这些事这些面孔，兴许也是一种永远了呢？不遇到特定条件甚至就不会再想起来。 张子民等人也都没走太远，差不多又听到后方出现了尖叫声。 转身看，那两个家伙，怎么进入的超市、又怎么尖叫着逃跑出来了。 好吧，只有耐着性子停下等着他们过来。 最终，女生气喘吁吁的道：“要不……还是你写个介绍信吧，黄虹变了，六亲不认的样子，还带着两个大男人做打手，凶的出奇，把我们赶走了。” 关于黄虹带着两个手下的事张子民也不知道，于是道：“既然这样，还是我跟你们去一趟好了。” …… 第100章 血仍未冷 进入超市的时候，张子民都带头举手表示我没威胁。 “民哥是你啊，你来看我妈、还是看我？” 二楼一个位置，黄虹跑了出来。 她的确带着两个男人，而那两人见到张子民的时候小腿有点发软。 还道是谁，其实是当时跟着洪哥一行人突击超市，后来情况不对就跑了的人。 “大哥你，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恶意，就是找个地方投靠。” 那两个男人急忙解释道，“我们真不是什么坏人，只因情况特殊，当时不小心聚在一起和洪哥他们抱团，许多事不由我们做主，都是被强迫的，我们也仅仅是跟着，真的没伤害过谁。” 张子民看向了黄虹。 黄虹点头道：“民哥没事，他们的确是今天下午的时候举着白旗进来投靠的，他们说活不下去了，洪哥等人死了后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妈看人很准，亲自审查了他们，既然我妈同意收留，我镇得住他们的。” 就此张子民也不在说什么，看着那两个男人道：“安分些，像平常那样过日子，对自己负责，如果什么时候你们又制造事端，我还会再来的，你们知道这事的对吧？” 两个男人很委屈，寻思老子们不被这对凶悍的母女欺负就烧香了，还闹事呢。 不过好处在于这威慑是双向的，这货以条子自居，战力又凶悍的不像话，那么实际上这货的存在，同时也在威慑这对凶悍的母女，让她们不敢太过分。 所以这的确是他们第一次因张子民的存在，感受到了些另类安全感，这种感觉，自灾变后是第一次出现。 黄虹又指着陈晓娅她们道：“民哥怎么和这几家伙在一起，他们是一伙超级废材你不知道吧，在学校时就是。” 那两人无比尴尬低着头。 张子民笑笑道：“现在她们没去处，这么大的超市，你们也需要人。这个时候抱团没什么坏处，收留她们吧？” 没悬念，既然张子民进来说服，从此后，她们两个就有了“家”…… 赶在落日前回到基地。 唐丽神色有些不对，但不是因为新带回来的小男孩和陈晓娅。 “头，今天有好消息，无数好消息。”成航走前笑着和唐丽说话，“你猜发生了什么？” 但唐丽显然有其他的心事，有句没句的应付，“过后说吧，现在我有话和张子民说。” 成航尴尬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意思是我不能听了？” “最好别听，我害怕他和我唱反调时被外人看到，影响到指挥有效性。”唐丽道。 张子民都楞了楞，关于领导学问她算是越来越骨骼清奇了。 于是张子民也看向成航道：“刚刚外勤回来，你去休息吧，我保证我不和她不扯犊子。” …… “红姐被人捉走了！” 静下来后唐丽语出惊人，“就是白天你们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现在生死不知。” 张子民也吓了一跳，“哪来的消息？” 唐丽道：“白天我在楼顶警戒，一点半时候发现，某辆车顶上任晓蕾等着，我不喜欢这女人。但我知道你的态度，于是去见了她，她对我提及了这些。问你怎么办？” 关于怎么办张子民也说不好，正在思考中。 唐丽皱眉道：“我接手了你的日志，汇总了你所有的外勤报告后，总感觉世道越来越乱，我甚至都不知道要担心什么，像是当心每一个活人。” “结论呢？”张子民道。 唐丽就此道，“这事来的很不简单，怕生事，怕你出外勤时候有危险。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主要考虑到我不可能堵住任晓蕾的嘴，所以你迟早会知道，会因这事怪我，所以我还是说了。但我建议别生事，暂时别出去了。尤其已经进入凛冬的现在，一切都让我惧怕。” 张子民注视着她道：“任晓蕾来说这事，性质等同于报警，你知道的对吧？” 唐丽当然知道，却不代表不会为此纠结，“我知道一但你知道后，必然又要为个我不认识的‘红姐’出勤。但现在我建议你别去。我知道你会拒绝，但我维持让你别去。之所以是私下说，我知道你会抗拒命令，而不能让其他人看着你当众抗命。就这样吧。” 她说完起身离开，打算去和新来的小男孩和陈晓娅谈谈，出门前她又回身道：“你要一意孤行的话别带成航，万一出事，我承受不了损失两员大将。” 张子民看着她的背影岔开道：“你不想听我说说今天的好消息吗？” “不了，我没时间，你提交个详细的外勤报告就行，我会依照规则和流程记录并分析。” 说完就出了门。 这也好，关于指挥上，慢慢远离个人情绪是有好处的。对于大民而言，对她的情感仍旧和以前儿时差不多，这是在心里挥之不去的。 但从技术上讲，现在的张子民有点向昆兰靠近，人味在持续降低。不是真的完全无感情，而是感情参与决策的比重越来越低。 最终会低到什么地步张子民也不知道，所以，现在急于找某种共同语言的张子民，打算去和昆兰聊聊。 赶紧的，草草写完今天的外勤报告后，张子民急急忙忙上楼…… 这个时间，楼道已经完全黑了。 昆兰老样子，哪怕黑灯瞎火的环境里仍旧戴着方框墨镜，整个脸部缩在风帽中，显得有些神秘。 张子民的目力无法看清楚她的脸，只能感应。 感觉上，这些日子她的变化已经很小，甚至就没有再变化。 于是她整个感觉除了诡异外，倒也越来越放心，过去了这么久，要变丧尸的话早变了，应该不会等到现在。 “看你筋疲力尽的样子，今天应该遇到激烈战斗，走了很远的路？”黑暗中昆兰忽然开声。 “路过的时候遇到意外，我顺手干掉了一只暗夜猎杀者。” 张子民把这大消息分享了出来，同时注意感知她的情绪。 然并卵，她没有情绪。 而是把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了些，像是在透过墨镜注视着张子民的眼睛。 少倾后她道：“你专门来说这事，是因为你不知为何暗夜猎杀者在白天醒觉，然后你想来问问‘我这怪物’对这场大雪的看法对吧？” 好吧被她看出来了，张子民真是这意思，至少部分心思是。 张子民有点尴尬的道：“会得罪你吗？” “之前会的。”昆兰淡淡的道。 “现在呢？” “现在老娘不在乎！” 昆兰回答时刻意用了“老娘”这词，且加重了语气，算是专门优待他，勉强装出点人味来。 的确，听到她这语气后张子民放心多了，又试着扯犊子，“其实除了来试探外，我也考虑到，基于共同语言想来聊聊的心态。” 昆兰当然知道，却懒得正面回答他这种小儿科问题。 “算你狠。” 张子民不嫌麻烦的做出些逗逼模样，“所以这场大雪下下来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昆兰回答：“活跃，下雪那时我非常想出去。行，我知道你会因我这句找到怪物为什么白天出现的答案，且你会在心里进一步把我和怪物划等号，但我不在乎。” “吹牛，你既然这么说就表示你在乎。”张子民道。 “你没话说了是吧？”昆兰取下了墨镜并拉开了风帽。 这样一来张子民能看到她的脸部棱角，还是老样子，妖异到让人觉得不是妖而是惊艳的感觉。 张子民的确有点没话说了，“我没有把你和怪物划等号。” 昆兰走前过来拉起张子民的手。 张子民强撑着没跑，是倒是很想跑但没理由，好歹有过干掉暗夜猎杀者的经历不是。 紧跟着，昆兰把他手拉过去放在腹部，就是动过手术的那地方，“感觉到了吗，我的血仍未冷。” “好像也不是太明显？”张子民道。 昆兰迟疑了少倾，扯开了风衣，掀起里面的衣服，把张子民的手掌直接贴在了腹部肌肤上。 好吧的确是热的，而且拉开衣服前她的“迟疑”不是装的，这也算她人性存在的一大证据。 然后，张子民有点菜鸟的主动抽回了手。不是装的是真有点菜鸟。 导致昆兰笑了笑，还是很难看。反正她这造型千万不能笑。 就这样又相互沉默了少倾，张子民道：“最后一个事：明天我会独自出外勤。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昆兰道：“你想说：万一你回不来，让我尊重唐丽的指挥？” 张子民微微点头。 昆兰道，“这个再说，但我劝你不要再出门，这场大雪代表凛冬已至，所有的事都发生了变化。事实上我对很多事都不在乎，也没感觉，但对你有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譬如今天白天，我就感觉到不对，像是你有危险。” 张子民楞了楞：“你这怕是关心则乱？” “有点关心则乱，但只是有点。”昆兰道。 张子民道：“你想多了，好歹暗夜猎杀者最终还是栽我手上了。” 意外的是昆兰摇头：“你错了，我感觉你有危险时，绝不是你面对lv3的时候，是人类。” 张子民微微色变，也想到了白天那奇怪的感应…… 第101章 一瓶烈酒 深夜再次下起了大雪，听到了说话声。 两个小姑娘相拥而眠的时候被冷醒，然后在瑟瑟发抖的说话。 被吵醒后张子民起来了，进入她们的房间，小无双担心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在夜间发声了，主要是有点冷。” 张子民没说话，在她们的身上又加盖了一层被子。 带上门离开，抬手看表已经快接近黎明，于是不打算再睡，拿出纸笔写道： 昨晚昆兰的语气以及心思很明显：如果我回不来，她或许会难过但应该不会迟疑，会立着小无双离开基地。她觉得这个基地没我后也就失去了意义。 唐丽是个聪明人，兴许唐丽比我想象的还了解昆兰。唐丽应该把昆兰看做了这基地最不稳定的存在，且唐丽认为除小无双外，稳住昆兰的第二个因素就是我。 于是大多数时候唐丽都不想让我出外勤进行冒险，并且主动搬离了不和我住。 理论上她们的想法都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只是这世界。现在是末日，没有任何地方和行为是安全的。 于是我的想法也正常，天亮我会出外勤。不能因为我，就让这个世界停止不转了。 另外就是和昆兰的谈话让我感觉有些不妙，昨天白天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无敌，但结合昆兰的话，兴许我不是唯一能猎杀lv3的人，兴许其他地方的人类中，有和昆兰差不多的存在。 一定程度上能力是双刃剑，人类因这些人而守住了希望，但也因这些人而充满了危险，总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抬手看表后，又写下：12月6日黎明，即将出勤时的心情…… 陈晓娅除了是个文青外，还是个充满二货思想的青春少女。 比预计更早的时间，张子民刻意避开了其他人，即将离开时，意外看到陈晓娅也做好了远行准备，等候在大门拐角处，张子民开门的时候她从侧面走了出来，“意外吗？我跟你一起出任务？” 张子民正在快速松开大门的铁丝，侧头看她一眼：“你这身装扮哪来的？” “宸宸姐给的，她是个好人，不放心你一个人外出，所以瞒着唐丽老大给了外勤装备。”陈晓娅说道。 张子民想了想道：“这有两个解释。一，冯陈辰和你一样是个二货，违规使用战术装备。二，这实际上是唐丽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默认了你跟着我。关于你勉强能信任的事成航肯定和她说了。” 张子民说的时候已经走出了一段。陈晓娅赶紧跟着。 一边走，张子民又侧头看她一眼。 陈晓娅有些尴尬：“我昨天没洗脸，她们不允许，所以恐怕你看到的有点失真。” 张子民道：“我意思是连一把刀都不带，你来干什么？” “我有枪。” 陈晓娅嘚瑟的样子拉开了少许衣服，亮了一下手枪。 张子民微微一愣，说明她跟来真是唐丽秘密授权的，否则冯陈辰虽然是个二货，但她肯定不敢把枪放出来。 “陈家乐教你怎么用了吗？”张子民又道。 “不用老陈教，我以前就是射击爱好者，且用的很好。” 她像是还有不少自信，张子民就不再说什么了。 反正换张子民指挥的话，现在不会把六只枪中的一只授权给她的，可惜唐丽不是张子民…… 雪又停了，和昨天一样雪停后出现了日光照射。 “民哥来了！” 和往常一样，天亮后娱乐城上方的大广告牌后面有人值守，急忙用对讲机通知。 和陈晓娅一起走进一楼大厅的时候，刀疤强和任晓蕾也从上面下来了。 进行了简单的叙旧，据他们说，最近这段时间她们又接收了七个幸存者，大部分是灾变前娱乐城的员工。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这地方的人基本是轮班，且大多数昼伏夜行，灾变时她们大多数在家里睡觉，于是一定程度上避开了最危险最混乱的时候。 “叫民哥。” 刀疤强对没见过面的那几个男女道。 张子民连拒绝都懒得，岔开问道：“红姐被谁捉走了，为的什么事？” 这事连刀疤强都说不好，挠头看着任晓蕾。 感觉刀疤强信任任晓蕾，并且刀疤强历来是个只愿跟随的人，所以红姐没在的现在他以任晓蕾马首是瞻。 任晓蕾道：“昨日我和红姐远行，收集娱乐城发电机用的柴油。这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雪，导致气温很低，娱乐城不是御寒的地方，没有柴油进行局部发电会很难……直至去到很远的地方，才遇到了两辆柴油版公交车，才抽了两桶柴油，我们遇到了一个带着复合弓的女人。” 弓箭女…… 张子民不禁眉头大皱。 任晓蕾道：“基于对女人天然没警惕，红姐看她独自一人还打算收留，便对她说了些关于娱乐城的事。她却忽然把红姐绑走了，让我回来送消息，说带着枪和全部的子弹，以及她所指定的物资去公交车那地方换人。” 刀疤强急的跺脚的样子补充道：“原本我昨天下午就想带着家伙去把红姐捞出来，可惜任晓蕾不同意。她怀疑拿到东西后对方会灭口，还说我一点不了解女人，坚持要找你求救。” 自此没人说话了。 陈晓娅从侧面看着张子民打量，充满了好奇，这人还真是条子啊，感觉“左右邻里”都很信任这家伙。 文青总会忽悠自己的，陈晓娅再次觉得离开了知根知底的同学，选择是正确的。于是很热血的道：“民哥这是我们的责任，必须把红姐救出来。” 刀疤强很感激的看着陈晓娅，不是因为颜值，事实上漂亮妹子刀疤强见的多了，现场的这些人里至少就有六个比陈晓娅漂亮，主要是感觉她和张子民一样属于脑子有病的那种，也算清奇。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张子民并不陪着陈晓娅喊口号，蹲下来拿出城市地图在地上展开：“画给我看，那些公交车在什么位置。” 但作为一个玩户外的人，任晓蕾对地图规则非常熟悉，拿笔在一个地方画了个圈：“就这里，不会很准确，但我记得就是这区。” 张子民以自己的两个指头间的恒定跨度，模拟为圆规，然后分别在多个地方进行对比。 其他人很好奇，这是在干什么。 少倾后，张子民把手指的坐标位坐落在某个地方对比。 有意思，从这里为圆心，距离那个大超市，距离任晓蕾她们收集柴油的地方，直线距离都是差不多的，处于一个同心圆。 就此假设，弓箭女隐藏在这一区，然后辐射周边进行探索？ 又注意看了一下，这个点坐落了两个相对老旧的小区，适合做聚集点。 是的在张子民看来，这时候比较适合做聚集点的地方是老旧小区，因为容积率最低，后面新建的高层建筑除了质量实在一般，密度实在太大了。 一个小区，不大的一块地方，有时随随便便就住了上万人，那会面临太多变数，就算是狠人能控制局面，清理小区内部，适应小区内部，都能拖延到猴年马月。那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工作。 当时第一次见到弓箭女等人时，是在距离大超市不远的某个路口。 现在回想过去，顺着那个路口，的确是灾变后，通往这老旧小区比较适合的路线。 “很大可能，弓箭女隐藏在这地方。” 最终张子民指着地图的这个点。 眼见所有人都懵逼，张子民只得简短的讲了一下超市遇袭的事。 导致刀疤强和任晓蕾色变，想不到这一转眼，某条子还真的积攒了很多人品，和周边的许多幸存者聚集点都有了联系，也都一定程度取得了人家的信任。 但让人心惊的是，这个张子民口里的弓箭女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 张子民战力有多强悍是刀疤强和任晓蕾都心有余悸的，但这弓箭女竟能让人吃亏后，从张子民的手里全身而退，她甚至做到了让张子民都不敢近身突击的地步？ 越想越不对，任晓蕾道，“要不再想想，多策划准备一下，至少别你一个人自己去？” 这还是因为立场已经不同，且有刀疤强在场，否则任晓蕾会劝说让他别去了。那个弓箭女变脸之快，做事之果断，到现在任晓蕾都是记忆犹新的。 张子民却已经收好了地图，检测了自身装备，离开时道，“注意保护自身，等我消息。除弓箭女外你们还需要担心一个人：眼镜蛇！” 这不用他说，就是因为考虑到眼镜蛇存在，当时没让娱乐城扛大梁的男人刀疤强外出，让他持枪留下给其他人安全感，由大姐头带着外勤经验丰富的任晓蕾外出收集柴油。 “民哥，带着两瓶酒路上喝，一点心意。”刀疤强很碉堡的追着过来给了一瓶烈酒。 陈晓娅也有点碉堡的想伸手接，却发现张子民不怀好意的看着，只得把手缩了回来。 还好，刀疤强虽然大清早就喝醉了，陈晓娅却还没醉…… 第102章 开赴战场 “必须干掉那个女人！” 整个前行路上，张子民自始至终都在喃喃念叨着这句。 陈晓娅未能对当时的超市时间感同身受，所以难免觉得张子民怨念实在太深，估计他对女人的理解存在偏差吧。 一路上走走停停，陈晓娅也不知道张子民的内心世界什么样，每走一段他总会停下来想想，又用望远镜四处看看。 像是他想好了路线以及下一个停留观测点后，才会继续前行？ “这样的话，晚间我们未必能返回基地。”陈晓娅这不是吐槽只是提醒。 “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外勤任务，用心跟着我学就行。出外勤最大的危险其实不是危险，是独孤和心态。你要学会观察周围并深入感知，当你尝试关注周围的实际环境，并开始和它们交流，而不是老想到末日的危险时，你的心态就会发生变化，那种孤独却不寂寞的心态兴许其他人理解不了，但你有文青潜质，兴许你可以。” 张子民说着，看了下望远镜又喃喃道：“将来如果我不在了，你能根据今天的理解，保护着你的基地，保护着你愿意为之去战斗的规则，一直，一直的往下走，直至赢得所有战争或者死掉。” 陈晓娅有点担心：“你不能现在就想你要出事的问题吧？” 张子民摇头：“我没这么想，只是我有天可能会离开基地。进行长时间的远行去弄清楚一些问题。一个钉子一个眼，每个岗位都必须有人接班。我观察过几次了，我信任成航的尿性但不信任他的能力，他是个好人，却不是个能撑起外勤任务的顶梁柱。” 陈晓娅有点受宠若惊，“我是吗？” “也许……” 张子民收拾装备准备重新上路了。 这回答让陈晓娅有点生闷气，她便在路过时候踢了个正在冬眠的丧尸。 “唉~” 那肩膀上有积雪的丧尸猛的睁开了全是灰白一片的眼睛。 这种非常不善并毫无生机的眼神，哪怕出现在丧尸身上，也还是很恐怖，就此导致陈晓娅有些紧张，看来，尤其不能做这类举动了，大民说了，这些事都毫无意义，而无意义的事通常都有代价…… 今天的日照很强，相对就少了一些外部的担忧情况，可以更专一的警惕一些事。 几次观察地图后，越接近小区时张子民越谨慎，几步步为营，不敢显露出过于明显身形，也不敢随意制造出哪怕一丝非丧尸的动静。 对于某一类人，同样是背景噪音，但他们能清晰辨别到底出自丧尸还是人类，譬如张子民就是这样的人，那就必须做好对手夜有这能力的心态。 某个时候，处于目标小区一百多米外的隐藏点。 那是相对老旧的楼房，六层高，栋数也不是很多，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两百户，但院子倒是不小。 和基地不同的是，这里大门开着，外部物体总体也是很自然的那种凌乱，张子民暂时无法确认这里是否有幸存者，也不确认弓箭女是否真在这地方？ 但破案原本就是很刷脸的事，基本上只能等，等着任务失败或者出现契机。 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一点，陈晓娅很无奈却不能吐槽。并且深刻体会到了这位“老队员”的说辞：这就是外勤的孤独感。 其实这已经很好了，昨晚到基地后老陈以及冯陈辰还细说过大民的战绩，想到他曾经有过半夜“出警”的情况，在不知道威胁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斗智斗勇，且成功惊走lv3、并积累下了第一次对抗vl3的经验和方式。 并不仅仅是如此，他数次任务受阻不能返回基地，多次在外面黑暗与寂静中度过了黑夜，想必，那才是他所说的的孤独以及心态面临极致挑战的时刻。 一定程度上陈晓娅很向往这些，想到自己往后兴许能成为个女版超级特工，背着个包去执行任务，在无声的废墟里走走停停，写写日记，救一些人，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任务，甚至像个传奇一样的将来被人载入史册中，嗯，那真的很不赖。 咦等等…… 正在做春秋大梦的陈晓娅忽然动了动鼻子，凑近道：“我像是闻到了点什么东西，是一种腥味。” 张子民楞了楞，也努力闻了闻，却不明觉厉的看着她？ 陈晓娅有些尴尬：“好吧兴许我闻错了，但你相信我，我真不是这个节骨眼上故意和你搭话。” 张子民想想道：“也不排除你嗅觉在变化的可能，那你为啥不和我说说，异味在什么地方，指个大概给我看？” “那边。” 陈晓娅指着这条小街道中那凌乱的车间。 张子民迟疑顷刻道：“原地建立防御，不要动。” 然后张子民若有所思，去那地方可能会制造出什么动静，又可能出现什么声音，想明白后，这才慢慢的潜伏了过去。 到了陈晓娅所指的这边，也像是闻到了一些东西。 凭借着感觉找了一下，最终拨开了少许的雪后看到了些红色。 “新鲜的血迹……” 拿起那些红色的血迹闻了一下后，张子民可以肯定，是今天白天，甚至是不久之前才出现的血迹。 不过张子民不是dna检测仪，当然不知道这是谁的血迹，却又肯定了一点：这小区肯定有幸存者活动。 通常来说，出现血迹后就有概率不是一点，而是“一串”？ 迟疑了少倾，张子民又潜伏回隐藏点对陈晓娅耳语：“不要弄出动静，跟着我的脚步，切记我怎么爬，你就跟着怎么爬，我落点再哪你也跟着就行，不要标新立异，不要出状况。” 陈晓娅猛点头。 就此提高了警惕，跟着大民回到了血迹附近。 跟着，陈晓娅好奇的看着张子民把那点血迹用雪花深深覆盖了起来，耳语道：“继续闻，其他地方有没有相关味道。” 陈晓娅有点崩溃，这尼玛像是被当做一只警犬使用了？ 好吧不管了，谁说警犬不能成为英雄的，这么想着陈晓娅嗅了一下鼻子，又朝街对面指了一下。 她指的那边，正是靠近老小区大门的地方。 现在就真有点意思了，血的下个落点兴许就在小区内。 现在这里，是进入小区大门前最后一个安全观测点。若再移动有可能被观察到，若进入大门，有可能被藏在某处的远程弓箭攻击！ 权衡片刻，总归任何战术都有些刷脸的需要。 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最终张子民愿意相信目前为止，这个流血的人已经外出的几率高。 如果真是弓箭女外出，哪怕这小区内有其他幸存者警戒，张子民就愿意赌一把：只要不是弓箭女，他们的威胁是相对有限的。 “娅娅你继续等在这里，我尝试进入小区寻找她落脚点。” 张子民耳语道，“这有一定风险但不能耽搁，否则她会成为一个持续威胁，红姐生还的几率会越来越低。” 并且张子民现在就对她假设了几种可能性：“假设里面出现状况你不要动，不要慌，继续静默直至你确认形式，并冷静评估出该怎么办？一，假设出现动静譬如我遇袭，你观察为主。如果不是弓箭女，他们对我威胁不大，你来了没用。假设真是弓箭女的陷阱，她有备而战，那我阵亡的概率不低，你来了是送死。” “二，不论是否出现状况，以下午三点为限，不管我是否回到这隐藏点来，你都立即撤离。是的假设我死了你扭转不了，就需要把形式和消息带回基地。假设我没死并控制住了形式，而又没有回到这里来，就代表弓箭女不在，我要静默等待她回来进行致命一击，那你留下仍旧没用。“ “最后一点：一但有弓箭女存在的任何迹象，你不能用眼睛去看，不能动，根据我形容的她的特点，直至你冷静下来想明白该怎么办，然后再想办法逃离这里。“ 这些就是张子民的全部交代。 陈晓娅真有点惊悚了：“不能看什么意思？” 张子民道：“你一看她，她就会知道你的存在，这是一种奇怪的感知力，我能做到这点的，相信她大概率也能，眼睛已经被我归类为了主动声呐范畴。也可以把这理解为潜艇战，你一但开启主动声呐的时候只能有唯一的一个目的即：马上捕捉到对方并进行致命一击。否则，你就等于暴露位置，会被对方锁定。就这道理。” 第103章 不动如山 既然决定了，当即分为明线暗线，张子民已经离开了隐藏点，尝试进入了小区大门内。 并没有证据表明她的弓箭射程超过张子民的弹弓，要具体看弓的质量，用的什么子弹，什么箭只，都有不少的讲究。 射速以及灵活性肯定弹弓更快，但她的弓箭破防能力强不少。且弓箭的特性决定了，远距离的时候准确性命中率高不少。 假设弓箭女用箭的级数和张子民用弹弓一样，三十五米距离弹弓几乎在刷脸，但她的弓箭就会很致命。 又根据上次交锋的经验，一但距离超过二十五米，则战败几率很大。如果能有契机把交锋距离定死在二十米以内，并死死咬住做贴身跟随，胜出的概率就要高不少。 张子民已经决定刷脸的现在，故意不隐藏身形，推进至小区前院中点，暂时什么也没发生。 也没捕捉到对方“声呐”，这一定程度证明这个小区内，暂时没有其他幸存者在警戒。 至于弓箭女在不在还不确定。但以张子民风格，喜欢做最坏打算！ 现在的位置，距离一些隐藏点还不到绝杀的最佳位置。 抬手看表，张子民决定等一下，于是就地在这前院的中点蹲了下来。 明目张胆走到这位置是想确认有没有其他“观察员”。且这位置纵深相对大，遇到狙击时最有可能进行腾挪。这个点距离各处的位置都不远不近。 距离就是纵深。 就这样蹲在中心位置，张子民分别观察了几栋楼间的一些高处和低处，用手指的雪地上画了几条抛物线，模拟一些隐藏点的射击方式。 等等…… 还是有些不对。 四处看来看去，对这个场景的多处细节整体评估：像是不止一两个幸存者活动的迹象？ 另外还想到一点：弓箭女怎么知道娱乐城有枪的？ 关于这点当时忽略了没问，但红姐任晓蕾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到处对陌生人说这事。 “是眼镜蛇！” 张子民这么在心里想着。 假设某种机缘巧合，导致眼镜蛇奇迹般的遇到弓箭女，物以类聚狼狈为奸。那么这安静的过分的地方，一定是个陷阱。 明显不止一个幸存者的活动痕迹（粪便），但这么明目张胆的走进来到显眼地方，却没有任何动静以及哪怕一丝的感应，这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有备而战。 敌不动我不动—— 哪怕因为突发奇想风格，临时推翻了之前的战术，重新把这个地方评估为了致命陷阱，张子民也没慌。 现在她们没发动攻击肯定有原因，兴许，还没有最后踩在她们所需要的那个点上？ 也就是说暂时处于临界的平衡点。 根据新的战术评估，自己没理由乱动而导致打破平衡点，因为连该攻击什么点都不确定。 这里这么多楼，超过两百户窗口，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所谓不动的时候，就如山。 张子民一动不动半蹲在同一位置。箭步半蹲的身形也等于保留了全部储备功率，方便在有事的时候猛窜躲避…… 前阵子吃了很多药，导致眼镜蛇的变化很大。 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某个时候变成一个怪物，但病急乱投医，机缘巧合下让眼镜蛇遇到了弓箭女，就想着要设局做了张子民。 “必须在老子变成怪物之前干掉这家伙！” 某个暗处窗口里，在远离窗口的位置用大变焦、以“潜望式”观察的眼镜蛇这么想着。 否则，眼镜蛇和弓箭女所见略同，认为张子民这样的人留下，老子们就算变成怪物都不安生，毫无疑问，这家伙除了是坏蛋克星外，也是怪物克星！ “这尼玛怎么回事……” 正在观察的眼镜蛇有些懵逼，眼睁睁看着张子民中计进入了陷阱，但他偏偏处于中间最显眼的部位就再也不动了。甚至在雪地上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干什么。 张子民所在的位置，到处都能攻击，却到处都不是最好的攻击点。 眼镜蛇不懂弓箭，于是不知道为什么弓箭女迟迟没射击，兴许她也被张子民吓怕了。 当时弓箭女心有余悸的说：杀他只有一次机会，到达一定级数的相互狙击战中，一击不中，几乎就等于战败。 “敌不动我不动！” 事实上眼镜蛇不是第一次和张子民交锋了，自诩不输给这龟儿子，可惜运气不如他。 第一次交锋明显鹿死谁手不一定的情况下，却因黄老四这个做鬼都不安生的祸害，导致“不动如山技”被对手的徐如林技破了。 还有，弓箭女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动手？ 这些都不得而知。 对手是张子民时必须很小心，所以眼镜蛇心里有一万个疑问，却不可能和弓箭女沟通。 甚至为了防备弓箭女，眼镜蛇早把自己的对讲机关闭了。 眼镜蛇以自己之心渡人，弓箭女很可能在等的没耐心后，故意制造出一些对讲机里的响动，这个不要太简单。就可能把张子民吸引过来。 而利用那契机，弓箭女假设一击不中，还有可能全身而退。 上次弓箭女不就从张子民手里全身而退了，对于能从张子民手里脱离战场的人，眼镜蛇认为多个心眼就对了…… 另外一个方位。 弓箭女想法和眼镜蛇差不多，为了万全她甚至不敢用眼睛去看，只凭借感知力和耳朵，很有场景感的知道，有人比较小心的走入了院子里的某个位置。 但距离心目中的位置还差一些，她根本就不想动，也不敢动。 来人是不是张子民不是重点，只要对方走到位置，弓箭女就会击杀，杀的是张子民当然最好，不是张子民也很无所谓，换个地方重新找下个机会就行。 “眼镜蛇这杂种，要是他再不做出一点牺牲思维、吸引对方注意，这次战斗兴许会出变数。” 弓箭女在心里这么想着。 很明显，不可能姐来制造动静。姐制造了动静把人注意力吸引到这边，然后呢？ 他眼镜蛇不具备一击必杀的能力。 现在迟迟不动的局面，弓箭女评估为：狗日的眼镜蛇想坐山观虎斗，如果张子民战败，他就会出来装逼，如果姐战败而死，他则会找机会撤退，然后重新找下一个冤大头去坑，不停的卷土重来。 他不动我不动！ 就此，弓箭女打算把行动标的，死死锚定眼镜蛇。 其实眼镜蛇并不是个很差的战友，只是说这种人太老奸巨猾，必须对他多个心眼。 之所以战前气氛如此紧张，是因为弓箭女对张子民有新的认知。 弓箭女昨日傍晚在附近杀了个幸存者，从幸存者身上找到了一封信，一篇张子民的日志。 上面说张子民击杀了个lv3！ 是的那种极其恐怖近乎不可能战胜，威胁着所有人类的怪物，就被现在蹲在院子中点的那个张子民杀了一个。 弓箭女没有丝毫怀疑，如果那篇日志是别人写的就未必可信。但眼镜蛇说过，张子民曾经在深夜出警，凭借一把弹弓就惊走了怪物。真有这样的潜质。 战力不是重点，常态下弓箭女很自信综合战力超越他张子民。可惜只听眼镜蛇口述也能想到：张子民强的地方是临战心态。 心态决定能力的下限，这事弓箭女是知道的。 在战力没强于他一个数量级，只在同一档次时，差别只能归类为算法不同或计算误差，于是决定能力平均值的一定是：心态。 越想这些就凌乱，纵使是弓箭女，握着弓的手心里也全是汗。 要不是现在轻易动会被锁定的话，弓箭女想扭头走掉，留着眼镜蛇独自在这里强撑着。 因为越等变数越大。 没人知道张子民会等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他倒地怎么想的…… 一晃眼到了下午三点，规定时间过了，陈晓娅违背了战术命令而没及时撤离。 其实陈晓娅很害怕，她对张子民了解不深，但看到张子民这么反常的就在那地方一动不动，陈晓娅愿意信任他的判断，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是出事了。 肯定是他在行进中发现了新的战术要件，足以导致他全盘推翻之前战术的要件。 于是陈晓娅以他的思路开始模拟：既然出现了既定战术颠覆，那包括他在错误战术下发出的命令，也要重新评估。 陈晓娅觉得自己可真够二的，这么想只是为没走找个理由。 真实原因是：内心深处对他的崇拜，陈晓娅想留下观察并学习他的一切。 陈晓娅甚至非常文青的觉着：有一天他真会离开，那时的他一定已经是个传奇。陈晓娅想把他的事记录下来，用于训练并教育下一代队员。 因为作为战士，他们不能没有目标和旗帜。 “我还是觉得我很二。” 陈晓娅对自己很无语，竟会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中想这些…… 第104章 治不了他还治不了你 眼看接近落日时分。 入夜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身在房子里隐藏点的弓箭女和眼镜蛇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僵化。不知什么时候是尽头。 这个时候，张子民第一次打破沉默出声警告：“你们被我包围了，全都走不了，你们知道轻易杀不了我的，你们还知道我既然来了，没达成任务不会离开。考虑到各种形式，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放了肖红。只要肖红安全先离开，在我没把握打赢的情况下我也会撤退。” “时间越来越晚，留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切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若警告无效，我会采用极端疗法来医你们这些无法无天、放弃治疗的问题人群！” 当然没有回应，她们没蠢到说话暴露目标的地步。 但作为程序，作为自己对自己的忽悠，张子民还是喊出来了。 其实到了现在，内心里张子民对是否能救肖红已经不抱有太大希望。 肖红肯定不在这院子里，他们没蠢到把肖红放在这里制造动静。 还有可能，红姐已经被他们处决，所谓的交换物资只是烟雾而已。 事实上张子民现在是全然的战士心态了，既然走到了这步，红姐生还的几率越来越低。 但这战必须要打！ 就像百万志愿军在穷苦和严寒中持续开过鸭绿江一样的，无需计算代价后果！ 哪怕这次交锋做不到让制止他们，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做事一定有代价，且代价很大！否则他们总拿规矩当废纸，往后只会越来越嚣张，逐步逼得你没有退路直至被骑在头上。 事实上：他们也真的扛住了在当时号称天下无敌的美军…… 又等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 张子民最后一次抬手看表，五点过了，光线越来越黯淡。 “陈晓娅，希望你真的已经依照命令撤离了。” 这么默念着，张子民掏出刀在自己手掌上隔了一刀，就此开始，热乎乎的鲜血一点一滴落在雪地上。 用手机进行潜望式观察的眼镜蛇色变！ 险些吓死，他这不是自残，是真的进入了极端战术：他已经开始默认肖红遇害，或者他评估后再也不可能活着救出肖红。于是在即将进入黑夜的现在，他要主动引来暗夜猎杀者进行三方混战，越乱，他那变态的心思稳定性就越有优势。 这对于他张子民未必是自杀，因为他是现阶段已知的、唯一拥有两次和lv3交锋经验的人，且在机缘巧合下他真干掉过一只暗夜猎杀者。 极端时候心态才能决定能力下限，那么在这即将而来的三方战场里，张子民是唯一能发挥出最大战力的人。 “必须想个办法……可不能陪着她们死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药吃多了导致脑子不清晰，怎么想不出来？” 眼镜蛇正在强迫自己想办法。 但真的是药吃多了，像是已经想出来，却一眨眼又暂时忘了？ 在线等，急急急？ 哦……想起来了。 就像史上最坑爹的win10系统，直至天色完全黑下来，眼镜蛇终想起来了。打算主动暴露弓箭女位置，然后某条子去收拾她之际，自己最快脱离战场，伺机卷土重来。 就此眼镜蛇打开对讲机，开始坑害弓箭女…… 沙沙，沙—— 对讲机的某种声音在黑暗的环境里第一次出现。 张子民很确定出自三十五米外一个正对着的三楼窗口里。 但没往那边突击，因为在这之前，张子民已经锁定了来自右边一楼一个窗口里的“信号”。 很轻，像是某种开关轻微的开合，但仍旧被张子民捕捉到了。 一楼的信号绝壁出自眼镜蛇，因为这次交锋，狙击手是弓箭女，她不具备持有其他东西的能力，而眼镜蛇才是主狙击手的观察员。 往前突击的话，就算能迂回避开弓箭，但她身在三楼，一击不中兴许她有后路和准备，未必能逮到她。 而右边约莫二十五米，且眼镜蛇的信号就在一楼，最可能逮住他。 对这两人的仇恨值是一样的，于是张子民只能讲效率，逮到谁算谁，干掉一个算一个，重伤他们两个，不如放掉一个、干掉一个。 这些说起来慢，但信号出现后张子民立即就有了行动…… 才出现对讲机声音，知道是被眼镜蛇坑了，弓箭女无法等了，幻影似的起身开弓试图射击。 张子民几乎同一时间发动，弹起身时，早前就松开了扣子的战术背心已取下并朝弓箭女所在窗口甩出，人却猎豹似的朝眼镜蛇所在突击！ 嗖—— 强化复合弓射击！ 但实在太黑，应变不够快，张子民扔出了战术背心的影子第一时间被弓箭女锁定为目标。 射中了战术背心后，弓箭女再也没有从后背抽箭。 她知道只要一击不中就没机会了，能活着离开这里就算胜利，那还得感觉他像是对眼镜蛇的仇恨更大！ 再不走就真的跪了。 她一点不迟疑，不打算管眼镜蛇死活，背着弓箭果断离开，可惜静默了太久身形有点僵化…… 开始交锋，眼镜蛇再也没有药吃多的表现，动静才起的时候他想都不想，立即撤退。 不需要开门关门，这战术部署前他就做好了种种撤退的打算的，不可能会关门把自己困死。 在眼镜蛇看来关门永远是弱者的表现，关门的同时，也关死了自己的纵深。 却实在想不到，侵略如火的张子民来的太快。这家伙做出战术决策根本不需要使用脑子，就像舌头和牙齿配合不需要通过脑袋。 眼镜蛇才刚刚到单元门口，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张子民。不管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退后是不可能退后了。眼镜蛇只有抽刀硬着头皮上。 借助双方相遇时的加速度，眼镜蛇一刀捅出时，张子民幻影似的身形微调避开，同时抓住眼镜蛇的手旋身，调整自身离心力的同时，相当于一个背摔把眼镜蛇扔出。 眼镜蛇哪怕被甩出，也照样幻影似的伸手一扯张子民腰部，以减少自身的失控程度。 碰碰两声—— 相互的拉扯以及强离心力，导致张子民和眼镜蛇一起失去控制，翻滚着重摔在雪地上。 “妈的主谋又不是我，最坏的人是她，你干嘛就知道来纠缠着我！” 眼镜蛇抓住机会起身边跑边吐槽。 无奈张子民反应更快，都没起身就是一个前扑，又扯着眼镜蛇的后脚跟把他拖倒。 妈的这次怕是跪了！ 眼镜蛇这么想着，求生的**导致他起身又跑。 哇呀一声！ 又被张子民第三次弄倒，就此以倒地的形式，两人相互展开了近战搏杀。 但这像是个错误的战术决定，张子民实在是想不到，短时间竟是有点拿不下眼镜蛇来。 眼镜蛇各方面变化都非常大，不但力量出奇的大，反应也很快，近距离弹打中他竟是靠本能似的见招拆招，全是肌肉记忆级的反击。 说真的，要不是他怕张子民只想着逃命，这场交锋指不定谁是羊谁是狼。 恶名在外真的有好处！ 心态真的决定决定能力下限，哪怕眼镜蛇有预感：药吃多了导致战力报表，但不敢就是不敢，怕他就是怕他。 于是眼镜蛇根本无心恋战，只想着撤退撤退撤退再撤退！ “卧槽不能让她跑了！” 两人周旋中，忽然遇到了黑暗中撤退下来的弓箭女。 眼镜蛇竟是拼着挨张子民一重击也不在乎，小宇宙爆发，被捶的同时朝着弓箭女扑了过去。 “不服不服！” 弓箭女摔倒一边翻滚一边怒骂，“实在想不到，姐竟会又栽在你这条毒蛇手里！” 倒地的同时她不忙对付眼镜蛇，因为她知道这几乎等于给张子民拉开弹弓的机会。 于是弓箭女虽被眼镜蛇压倒了，却本能似的从靴子抽出了短刀朝张子民一飞刀。 张子民弹弓都拿出了，却不得已一个滚地躲避。 眼镜蛇惊悚的对弓箭女道：“你就把近战武器给他了？” 弓箭女微微一愣。 但眼镜蛇这么说却不是为了幽默，而是一个翻身把弓箭女反转过来，用她的身体作为盾牌，防备张子民的弹弓。 “？” 但实际张子民的弹弓并没有射来，一看，他因躲避飞刀时用力过猛，翻滚时候脑壳撞击在某辆车的车轮钢圈上晕菜了！ 弓箭女一愣之后是暴怒，这已经第三次被这条毒蛇出卖，能在一场战斗中把队友出卖三次，他也真的牛逼了！ 于是弓箭女顾不上张子民，反身就和眼镜蛇扭打了起来。 “我治不了他还治不了你个女人！” 眼镜蛇大力出奇迹，面对弓箭女时并没有阴影只有愤怒，近战能力尤其爆表，简直有点绿巨人虐待某神仙的感觉，抓着弓箭女就在地上砸来砸去。 轰隆—— 却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大的动静出现了，伴随着那种暴躁又低沉的怪物发出的吼叫。 第105章 战术代码9 轰隆轰隆轰隆—— 动作非常之快，距离也不远，动静又超级大。意味着暗夜猎杀者闻到了这里的血腥气息，正在火速赶来。 院子里，瞬间就停止了内斗，充斥着恐怖的气息，至少弓箭女和眼镜蛇怕的要死。 张子民是想借机会干掉他们的，可惜做不到，大力出奇迹的撞在车轮上，不但头晕，黑暗中弹弓也不知道摔哪去了。 不止一把弹弓，但另外一把备用弓则固定战术背心上的，当时没时间取下了，已经不在手边了。 既然没有弹弓射来，眼镜蛇反应最快，迅速逃命：“它是冲张子民来的，张子民身上有血腥味！” 就此弓箭女也一起顾逃亡。 “拼了！” 张子民猛然间肾上腺素爆发、一个弹射又扑了过来。 可惜位置和角度决定了无法把两人一起扑倒。 “有没搞错了又是我，都说了最坏的人是她，你干嘛就只针对我！” 眼镜蛇双眼发黑，又被张子民扑倒在地。 同时眼镜蛇想的不是反击张子民，而是又伸手去拉扯弓箭女的脚。 可惜论及技术性他的确不如张子民，就差那么一丝，被弓箭女越过，一转眼，弓箭女已经消失于大门外。听声音，怪物往左边来，而弓箭女的则往右边跑。 现在只能近战，张子民尽力了，却没能力快速击杀眼镜蛇了。 眼镜蛇更不知道怎么办，跑是跑不掉了，杀张子民也不可能，首先没能力短时间击杀，其次更狠的那个敌人——暗夜猎杀者已经来到了小区门口。 现在，那双血红色的恐怖眼睛就直接瞪着这边。 所以就算有能力干了张子民，眼镜蛇也不会了。杀了他，然后呢？ 然后不得哭瞎，他是唯一有能力又有经验和这怪物怪物周旋的人。 眼镜蛇哭了。 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张子民你我暂时拿对方没办法你确认吗？” “反正你也是我的敌人！”张子民道。 “我的确是你的天敌，但很奇怪我不恨你。”眼镜蛇语出惊人，“相信我，弓箭女已经疯了失控了，最坏的人是她。我只不过有点奸诈，其实我也想建立聚集区有个自己的基地，照顾我的自己人！但她不是。” 张子民语速飞快的道：“最后的时间说你的建议？” “你挡住怪物！我撤退。我承诺肖红没死，我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去把她救出并送回娱乐城，我答应圆满完成这事前不和你玩心机，譬如之前我也只是去拿了娱乐城给我的物资而没动他们，否则你知道的，哪怕他们有枪，但以刀疤强的脑子，他们会全部死在我的手里，但我没做……” 眼镜蛇都说不完，张子民没耐心的摆手：“再信你这次，滚，只要红姐回到娱乐城我就免除你之前的死罪，但你仍旧是黑名单，我仍旧要抓你！” “兄dei，靠你拖住它了！” 眼镜蛇临走时有点碉堡，竟是隐藏着的唯一的一把短刀拿了出来递在张子民的手里，嗖的一下就往后方撤退。 “！” 大门口的怪物没及时动，像是有点懵逼为啥有两个愚蠢的人类不怕自己。 现在见有人想跑，怪物血液中的暴躁元素当即被引发，半蹲，像是打算临空一跳。 与此同时，张子民也幻影似的上了一辆车顶部，也半蹲着，也是打算临空一跳的造型。 敌不动我不动！ 就此一来，加上手部的血腥味吸引，怪物竟是没有第一时间追击眼镜蛇。 眼镜蛇真的心脏快爆了，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又尼玛被他唬住了一只lv3，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超级战士血脉——屠龙秘技! 眼镜蛇果断觉得这敌人太能信任，一点都不感激他，但这龟儿子真的能信任。 “估计药吃太多了吧。” 眼镜蛇撤退的时候对自己很奇怪，竟是有天沦落到会信任敌人的地步，这除了药吃多是无法解释的，真的不能再吃了…… 碰—— 怪物起跳的时候仍旧声势惊人，车玻璃碎裂。 同一时间张子民也临空，距离和弧线计算相对准确。 最终于空中的某点接近，张子民抓住机会用足了力道，用眼镜蛇给的短刀，狠狠一刀捅在了暗夜猎杀者的脚板心。 吱吱！ 身在空中的怪物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身形一变失去平衡，落地之后翻滚再次声势惊人，撞坏了两辆车。 但张子民知道它只是疼痛，却没破防！ 捅的时候什么感觉呢，大抵用钝刀捅挖掘机轮胎的感觉，真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没脑子的东西，有种你来抓我啊！” 现在来说怪物在张子民的后方，张子民反身就跑，朝大门的方向。 呜哇—— 暴躁又低沉的吼叫声。 像是它还迟疑了少倾，觉得最拉仇恨的是张子民，于是开始以神挡杀神的态势猛追张子民。 跑跑跑—— 张子民冲刺成绩像是又有点提高了，犹如猎豹的出了大门。 人形漂移！ 犹如花样滑冰也犹如太空步，滋滋滋猛打滑了一下，奇迹般的没摔倒，往大门右边逃了。 这是因为弓箭女的逃亡方向是右边，估计她不会跑很远，张子民一定程度认同了眼镜蛇说的，最失控的是这女人，要是能把暗夜猎杀者引去她在的地方机会就大了！ 否则张子民知道，别说没有弹弓，就算弹弓在手，没有日光加成时不可能战胜lv3，人类唯一猎杀它们的机会，是在冬日云层和大雪遮掩的日光下。 譬如今天这种有直接阳光的，它们不会在白天醒觉。 但才出大门不远，张子民险些吓的跳起来。 感应不远的街道对面，两个女人在对持！ 陈晓娅违背了战术命令没走，坚持静默到了晚间，并在弓箭女突围出来后，保持安全距离的样子用枪指着弓箭女。 现在的黑暗中，她们两个也知道怪物的威胁，都无法动。 陈晓娅抬着枪，而弓箭女举着手。 “邮区外勤突击队指挥官张子民，临时发布战作战代码9，完毕。” 这边的张子民甚至没停下，又在自己手掌上画了一刀，继续顺着街道引着怪物离开。 对陈小娅的战场指示是代码9。 基地有自己的代码规则，由张子民制定，且每个出外勤的队员都必须反复背诵。 陈晓娅今天是第一天了解，但也记得非常清楚，代码9的意思是：条件许可的情况下，立即战术性处决面对的人！ 现在对象是弓箭女，意思是怪物被引开后，不需再说任何一句废话，干掉面前这女人。 这就战时状态下，突击队指挥官的现场作战命令。 想到这些，陈晓娅心里很难过，不是为自己即将亲手对人执行枪决而难过。 事实上陈晓娅比谁都知道张子民这个命令的重要性，绝不是之前吩咐让自己在制定时间撤离那么简单，所处背景和危机程度，优先级别完全不同。 陈晓娅是难过于大民快死了，在这样的黑暗中怪物是无敌的，但张子民引着怪物去了，真不知道是否能生还。 好吧假设他无法生还，更要把他最后的命令执行！兴许他不在后，人类就失去最后一个能压制弓箭女的人。 这是黑暗骑士信条：可以输，但也会同时带走敌人！ 第106章 见死才救 弓箭女心思很复杂，之前是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因为怪物甚至就在视距内。 现在，最恐怖的张子民和怪物一起越来越远，甚至远到了怪物撞击车辆时候的动静都已经若隐若现。 但弓箭女无法动，无法反击。 所面对的这少女竟是异常冷静且不犯错，距离适合，并不会想电影上一样的直接来面前用枪指着脑袋。 真敢这样的话，弓箭女甚至不会进行犹豫，就会进行肌肉记忆级别的反击。 可惜她看不到陈晓娅的表情，感受不到陈晓娅的情绪，距离也不远不近的，反击无法做到，反身跑也不行，五米的距离，弓箭女知道只要她不是太笨，这个距离的射击不是刷脸。 而看她拿抢的姿势，绝对是对枪械有超越常规认知和理解的模样。 于是弓箭女额头见汗，始终一动不动。 “肖红没死。”最终弓箭女只得心平气和的道。 “那又怎么样，我不认识她，不关心她死活。”陈晓娅道，“重点是，我已经有了目标和命令！” “你知道现在开枪所制造的动静代价有多大吗？” 弓箭女警告，“尤其是我被你击杀后，你知道血和脑浆所带来的腥味，对某些怪物的诱惑力有多大吗？为什么提及脑浆呢，因为我这样的人一但尸变，代价你接受不了，你只能把我爆头！”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在等。”陈晓娅又开始文青了，说话有点古龙的意味。 导致弓箭女有些懵逼，“你，你在等什么？” “等我闻不到大民的血气后。那么它们也就听不到枪声，闻不到味道了不是吗？”陈晓娅道。 弓箭女终于色变了！ 但是不等她反应，事实上仅仅说完后陈晓娅就扣动了扳机。 一枪爆头！ 确认弓箭女的尸体死透了，陈晓娅才喃喃道：“原谅我。我甚至不知道这条处决命令的必要性，但紧急情况下只能信任大民而不是信她。” 毕竟是亲手杀了一个人，陈晓娅谈不上慌张但是心中有点空空的，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根据大民的条例，一但出现变故无法返回基地，就只能建立临时聚集点防守。 原则一：不能处于非阳光下返回基地。 就此一来，陈晓娅干脆拿走了弓箭女的背包，箭只，以及复合弓，朝着对面那个老小区走去。 随意进入了一个开着们的一楼房里，这里应该是眼镜蛇的隐藏点，好歹还有点御寒的物资。 “在这里凑合一夜吧，希望他吉人天相。” 陈晓娅也没去关门，自语的坐下来靠着墙，用眼镜蛇留下的毯子盖好。 又想了想文青病犯了，她也拿出纸笔在黑暗中写道： 12月6日，见习外勤队员陈晓娅第一次跟随出外勤，任务失败，被困于晓东街老商机厂小区内。 任务中我违反了一次命令，并执行了一次处决命令。 哪怕这种时候，我还是坚持对错很重要的结论，作为队员我执行了命令，我希望张子民是对的，因为他这面旗帜不容倒下。假设他错了，这个团队就散了。 晚，很冷。陈晓娅第一次执笔战斗日志，我不知道该怎么写，不知道写什么，就这样吧…… 张子民剧烈喘息着，正靠在满地凌乱的一间麦当劳店铺中的厨房里。 心脏速率不知道是多少，反正想跳出来的那种感觉！ 大约七八秒前，一阵稀里哗啦中，犹如丧家犬的张子民闯入了这里，然后躲在厨房中。 很冷的环境下，临时用厨房里大量的消毒水淋湿了自身，并且把带有伤口的手浸泡在冰冷的消毒水桶里。 除此外，这个厨房里导致是老鼠和蟑螂，还充斥着灾变后那特有的食物腐化的恶臭气息。 希望这样能够掩盖张子民身上的气味。 也希望老鼠和蟑螂的细微动静，能掩盖张子民的夸张的心跳声。 心跳是真有声频的，并且是穿透力较强的低频，通常情况下在寂静的环境里，捂着自己的耳朵就能听到。 能逃窜至此张子民尽了全部的努力，浑身是伤（黑暗中撞击障碍物的代价）。并且身体基本脱力。 发挥了最强的速度还借助漂移的技能，甩开了暗夜猎杀者视距的距离已经很不容易。 是倒是还能再跑一段，但张子民已经不确定还能跑多远，也不确定再往后是否是还有适合现在状态隐藏的地方。 于是凭借直觉，一头就砸入了这个麦当劳的店面中“等死”。 黑暗中不可能击败暗夜猎杀者这毫无疑问，至少现在的张子民还不能。 并且闯进来的动静不小，现在能够感应到怪物就在外面没走，它像是暂时不确定张子民在哪。 兴许它只闻到了恶臭，听到了老鼠和蟑螂的动静。 但除非其他地方有新的动静吸引它，否则张子民知道，它进来只是时间问题。 有些感觉这次会栽，但也不能真的等死。 现在张子民正在努力的调整心肺和情绪，试图使自己缓慢静下来，尽快回复一些力气，以便用于下一阶段的“人形漂移”，假设，到日出前自己没累死的话，兴许它觉得无聊就回去睡觉了呢。 另外，陈晓娅到底有没有杀掉弓箭女？ 如果是成航，他因装逼而被弓箭女反杀的事发生了，张子民甚至不会奇怪。 但陈晓娅这人有点怪，对她，张子民多少是有点信心。 肺部还是很疼，试图恢复些体力只是希望而已，但实际上作为搞体育出生的，张子民知道短时间没可能恢复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怪物暂时没能进来。 于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张子民拿出纸笔在黑暗写道： 我这次已然看不到生机，想说的东西很多但心很乱，反而不知道写什么了，外面，十米的直线距离有个狠家伙在等着我。于是就这样吧，今天的日志无法更新了。 12月6日晚，张子民被困麦当劳店，希望不是绝笔…… 黑暗中，高楼的楼顶上吹着凌冽的冷风，穿的如同毛毛熊的小男孩正拿着望远镜观看着黑暗中的城市废墟。 小男孩的旁边，架着一只极其恐怖的狙击枪。 世面上从未出现过的狙击枪，全枪的尺寸一米九，超越一般人的身高。 小男孩的身后站在一个女人，穿着米色的风衣带着方框墨镜，整个脸所在风帽的后面，晚间的寒风把她身上那种并非冬衣的风衣吹的烈烈作响。 “老姐，那个哥哥怕是要死了，他被困在麦当劳店里。” 小男孩继续看着夜视望远镜中的怪物，是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强壮一只。它就守在麦当劳店的外面而不离开。 另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怪物像是在迟疑，暂时没有进入麦当劳中？ “距离？” 女人的语气有点冰冷。 “两千六百五十米左右，姐你可以的，救救那个哥哥，他这种敢于和怪物周旋的人不多了。” 小男孩还是抬着望远镜测距。 女人的脸仍旧缩在风帽中，迟疑顷刻道：“这样的人不多，但正因为不多才危险，让他死掉吧，这种人死掉是对末日社会的贡献。他先死，我在给他报仇。” 小男孩险些摔倒，急道：“老姐呀在等他就真的死了。” “我这不正在等着，见死才救，不死不救！”女人漠然道。 是倒是有点不爽老姐，但不至于发生分歧，小男孩失落的道：“姐，这个距离，一但它开始移动就杀不了它了，它不死，会造成更多的幸存者死亡。” “不会。” 女人淡淡的道。 小男孩道：“为啥不会？” “我说不会就不会。”风衣女人味不足的样子，懒得过多解释。 “你……” 小男孩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了，撂挑子的放下了望远镜坐在地上。 “捡起来，保持观察。”女人道。 “我不。”小男孩摇头。 “你捡不捡起来？” “好嘛。” 小男孩也不是太喜欢违背老姐，只得又捡起来了，再次观看同一位置时却微微色变，那头强壮的lv3不见了，应该是进去了。 抓墙！ 小男孩急的抓墙，这次那个大哥哥死定了，谁让他运气不好，遇到了见死才救的老姐…… 第107章 惊艳一枪 哗啦—— 张子民听到了动静，很明显怪物已经进来了这里。 地形不熟悉，纵深太小，障碍物太多，体力基本耗尽，就连斗志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害怕还是害怕的，只是说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想了也没什么卵用。 于是张子民放下了手里没更新完的日志，起身打算主动面对，如果有机会，临死前再捅它一刀也好！ 但是，在黑暗中却看到了两个活物。 确切的说是一个怪物，奇迹般的，昆兰就站在这店中，这是她第一次取下了墨镜和风帽。 形势真的很怪异，现在，怪物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没盯着张子民了，而是歪斜到了眼匡的边缘，一动不动，却像是警惕着它身后的“东西”。 呜—— 暗夜怪物的喉咙伸出喷出了某种低沉的的声音，这竟像是它在紧张。 但见昆兰仍旧一动不动。尽管太黑看不到她面部的细节和表情，张子民能感应到：她仍旧那个德行，漠然。 怎么形容呢，这个现场就像是一头受到惊吓的恶狗，又不甘心，却又害怕的开始后退了。 “呜哇！” 退到边缘时，怪物像是忽然凶性大发，哪怕害怕昆兰，却仍旧嗜血特性占据上风的样子忽然要前扑。 但昆兰走近一步时，怪物又停下了。 呜—— 它继续喉咙发出低沉的某种声音，开始慢慢退后，到了玻璃墙的边缘。 “呜哇！” 它还是不甘心，第二凶性大发的忽然朝张子民前进一步。 不过仅仅是一步，它又停住了，又还是后退。 稀里哗啦—— 几次三番的像是心里战后，怪物没停留了，直接撞破了钢化玻璃墙就离开了。 “你怎么了！” 张子民却没有庆幸，因为怪物离开的同时，不知怎么的昆兰身形不稳的样子摇晃了一下。 不过她在强撑着，确切的说她忽然有种在张子民面前装逼的冲动，导致她最终没有倒下去…… 两千多米外的楼顶上。 现在风衣女没站着了，扑在冰冷的地面上。 也没墨镜了，一只瞳孔比较淡化的眼睛凑在瞄准镜中。 自从怪物进了麦当劳后，她觉得终于可以启动复仇者程序了。 “子弹。” 已进入射击状态的风衣女轻声道。 小男孩就从旁边的箱子中，拿出了一颗相当恐怖的子弹来递给她，竟是超过一把二十厘米的尺子长度，至于口径159，世面上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枪和子弹。 咔嚓—— 子弹被推入了。 “风速测试，并进行二次校正距离……” 全然进入状态的风衣女再次连珠炮似的发问，全部得到小弟的回答后，她的手显得很稳定，咔，咔咔，重新调整了瞄准器的参数。 然后闭上了眼睛，子弹飞行时间15至17秒左右。 根据这个弹道距离为锚，她的脑海像是能把怪物离开时候的心态，方向，动作都渲染出来一样。 又感觉了一下现在的气温，之前都没有这么冷过，根据她观察怪物的行动方式的经验，这个气温下怪物会更加活跃些，于是哪怕正常行走，也会比平时略快。 于是她稳定的手再次抬起，咔，最后一次校正了瞄准器参数。 这些参数会是猎杀怪物时候的“提前量”。只要不是在子弹飞行的那16秒内，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或者大雪，那个鬼东西必死无疑！ “怪物必须死，小弟退后。” 她一动不动警告。 小男孩就退后了些。 “再远些。”风衣女道。 好吧，小男孩只得再次后退。 “仍旧不够，还要远些。” 风衣女第三次警告，她甚至懒得呵斥小弟。 小男孩哪怕好奇，想近距离观察，还是只得越退越远，又见最后时间，她伸手打开了风衣的全部扣子，使之像披风一样。 某个时候，她稳定的手指微微下压扳机一个丝。 碰—— 暗夜中那两米三长的火舌从枪管喷发时，强劲的震荡波扩散出去，已解开了扣子的风衣犹如披风似的抖了出去。 末端时，风衣发出了撕裂空气的“抖音”！ 这惊艳一枪时候产生的暴力美学乃是至尊级巅峰，小男孩已经第三次见了，却仍旧被震得傻傻的。 这只枪，这种子弹换别人来射击，肩膀被震的粉碎性骨折是最轻，事实上一般人会在射击的同时死在这只枪上。 但老姐不会，她人枪合一，她说过她就是枪的一部分，就像牙齿咬合舌头就会同步撤退那样，射击的瞬间，她的全身骨骼和肌肉经络会同时形成与之配合的卸力架构。 只是说，前两次没打开风衣的口子，就导致风衣被撕碎了，为此她已经换了两次风衣，她是很挑剔的人，很难找到喜欢的颜色，于是这次在射击前松开了扣子。 这东西就像镶入的指令集，并且枪和身体这两个“部门”之间，依靠超高速的缓存接口沟通，延迟甚至不到一纳秒，不会被“兄弟部门”误伤。 这次不同以往，她并没有扣动扳机之后马上离开，而是轻轻“咦”了一声，继续扑在地上用瞄准器观察。 嗯，小男孩没见她继续要子弹，说明没有意外，那个最强壮又暴躁的怪物死了。 是的不用去怀疑，这样的枪火之下并不需要找到怪物的弱点，通常是直接以暴力碾压一切，能把怪物的整个胸口全部打爆，片甲不留！ 不过继续老姐轻轻的“咦”了一声，应该是有其他变数，于是小男孩又急忙抬起望远镜观察…… 半分钟前。 张子民和昆兰像是无声的情侣等着上餐那样，对坐在一起，两个都筋疲力尽了。 同时，两人看着因惊恐而离开的怪物。 张子民不知道怪物为什么会走。 而昆兰不知道什么心态，只是漠然的观察它的身形。 紧跟着，像是怪物的脑袋里装着定时炸弹一样，碰的一下，那个怪物的脑壳直接爆掉了！ 张子民觉得，这要是昆兰干的话，那么她已经进化出了造化之能了。 昆兰也是惊悚的表情，也疑惑的看着张子民。 碰—— 眼见怪物都已经倒下有五六秒之后，才听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的夜空里，出现了枪声！ 张子民色变! 心里的震惊无法形容，无比确定怪物就死于这声枪响，但它死去之后的六秒，才听到了枪声。 这什么意思呢？ 根据音速，这个顶级猎杀者处于两千多米之外。 这样的枪和枪法实在太恐怖了，这么大的间隔时间才听到声音，证明了这颗子弹实在太恐怖，这种弹速发射时候的冲击动能，绝对不是人类的身体能够承受的。 难道，对方是个扛着大狙的生化暴君？ 也不对啊，lv4的话它干嘛击杀同类？难道是不满这头lv3的任务失败，或者是怀疑它投敌了昆兰？ 越想张子民越凌乱，不敢动，任何一点动静都不敢制造。 先不管是暴君还是人类，这种射击技能，这种枪，一但被锁定的话就是隔着混凝土墙壁也会被击杀，除非是地基的那种房子的墙壁，才不会被这种超级反器材武器击穿。 这些心思张子民一闪而过，对昆兰道：“我们走，不能等下去，因为我们不确定开枪的是谁，也不确定它什么心思。马上走。” 昆兰淡淡的指指外面倒地的怪物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像它一样被爆头，你的脑壳硬度比它如何？” 张子民已经起身，“正因为这样，不能等他换方位。现在依靠刚刚的声音来源以及我的观察评估，我还知道对方的位置，要在城市里避开他的狙击角度不难，但是等下去我就不确定了。” “可我……走不动。” 昆兰说这句的时候有点迟疑，甚至在想会不会被他笑话。不知怎么的，现在昆兰的人味只局限于张子民的身上。 “我扶着你走，相信我，不是我懒不想背你，而是我现在腿也软了。至于你为啥走不动，我到是很奇怪。” 张子民果断扶着她开始慢走，从另外一个方向的门出去，低调并腿脚发软，又像是相依为命的模样，两人一起搀扶着，走在黑夜中的废墟中，很冷。 她的状态肯定不是装的，张子民不知道她怎么了，也没时间问。她自己像是也不想解释。 让人感觉比较好的是，她现在真的像个女人，也显得有点弱不禁风需要依靠。 对比实在太强烈了。 在当时张子民觉得自己必死了，然后发现昆兰以哪种造型出现的时候，那才是无所畏惧的绝世高手登场的感觉。 不过她没张子民那么山寨，也没张子民那么装逼，没携带光污染的用蓝牙音箱播放《谁是大英雄》。 一边相依为命的挨着走，昆兰低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二？” 张子民有点尴尬，“事实上想到你出场时候的风范，我是觉得我自己有点二。” …… 第108章 死了的坏人才是好坏人 重回了第一战场。 在张子民最后见到陈晓娅的位置，很意外甚至是让人惊喜，这里躺着的尸体不是陈晓娅而是弓箭女。 这很不错，成航是靠不住的，陈晓娅不愧是张子民比较看好的下一任外勤指挥官人选。 想要竖立一个人来很难，除了需要她自身有过硬的素质外，还需要张子民不停的给她任务机会，甚至是刻意给她立功的机会并多次赢得战争。 就像推销员业绩包医百病一样，对于一个战场指挥官，她必须一直赢就是一直爽，建立她自己的风格和声望。 “果然是个狠角色……” 昆兰看着弓箭女的尸体喃喃道，但她指的是陈晓娅…… 凭借着感知力，在眼镜蛇隐藏的第一个聚集点找到了陈晓娅。 尽管她已经有了优良的战绩并且看着像是狠人，但是张子民和昆兰见到她的时候，她其实只是个冬日深夜里的受惊小鹿，靠在墙上，盖着单薄的毯子瑟瑟发抖。 随即发现是张子民，她惊喜的收起枪道：“头，你活着回来了。” 对着别人的时候，昆兰早就恢复戴着墨镜并拉着风帽的造型，好奇的道：“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陈晓娅有些呆滞：“我……见到他活着难道要难过？” “？” 昆兰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并暴露了自己仍是人类那么一个蛋疼的事实。 …… 三人待在一起，整夜的沉默导致气氛有些尴尬。 这对于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是相当难熬又漫长的一夜。 这是因为陈晓娅和昆兰有些不对付。而都是狠人的情况下，张子民真的很害怕她们相互打起来就麻烦了。 好在有惊无险，她们没有相互开火，最终只是在天明的时候，对着昆兰那妖异的模样，陈晓娅表现出了极度震惊，并喃喃自语说“将来有天我和她一样就好了”。 “最好不要和我一样。” 正式结束了这一夜，迎来了天明。在阳光最弱的时候昆兰先走了，因为她不喜欢太亮的环境。不会被灼伤但真不喜欢，至少是眼睛有些有些受不了过量的光线刺激，很不舒服…… 天色正式大亮时，好在今天没雪，还出现了阳光。 仍旧还是很冷，但有阳光总是让人心情不错，返回的途中，再次路过了大超市，陈晓娅停下了脚步，隔着街道看着对面的超市出神。 文青么，想法总是多的，兴许她在感慨她选了不一样的路，不一样的阵营。 里面那几个同学，也不知道将来的几年后来回忆，又会是什么心态？会不会如同灾变前的时候那样，有混的很好，也有混的很差？ “黄虹挺住了，你我在学校里就是对头，不知往后会如何。” 陈晓娅有感应的，像是现在就很确认，这只“超市小队”中扛大梁的角色会是黄虹。 “我们走吧。” 张子民在前面催促了一声…… 经过一定的迂回，在确认安全的状态下返回了基地，由陈晓娅进去找唐丽汇报，并由她提交这次外勤任务的详细报告。 至于张子民过家门而不入，朝另外一个方向赶往娱乐城。 急需知道红姐是否还活着，只要她活着这个任务就算成功了，并且和眼镜蛇的协议也就结束了。 那么张子民所希望的是：如果眼镜蛇真的受信用，把红姐安全带回来了。张子民就会立即抓捕这龟儿子，如果拒捕，如果有机会，就地正法。 “民哥来了！” 张子民一大早到达娱乐城时，广告牌后面的一个小妞急忙招呼并汇报。 很快，玻璃门就打开了。 任晓蕾火速走出来说“红姐活着回来”了。 刀疤强愕然道：“奇怪是，这次送红姐回来的竟是眼镜蛇，他像是变了？” 张子民怨念深重的摇头：“他绝对没变，刀疤强你信我的话对他多个心眼，我不要求你冒险去捉他，但若有他的消息，你如果对我隐瞒不报，会导致大家都很不方便，你知道这事的吧？” 刀疤强一想也是，果断点头：“民哥说了算，我刀疤强谁不服就服你，听你的。” 相反任晓蕾有点脸黑的道：“你总不能无视人家的示好和转变吧，我作证，真是眼镜蛇把红姐送回来的。红姐都很意外，说要送他一箱酒感谢，但他不要，也不进来，甚至不听我们感谢，做完好事急着就走了。” “这尼玛也叫做好事？” 张子民道，“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和他进行交换的，他不是做好事是怕我，我答应做成这事后免除他往前的死罪。但他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冒险送红姐回来，为的就是避开我，他知道一但有机会，我不会放过他的。” “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相信人家的改造和转变，不论如何，人家怕你，在你的威慑下尝试做了一次人，如果否定，如果不接受，就相反等于鼓励他继续作死！” 很意外，这个问题上任晓蕾的思路偏的厉害。 当然了，抛开个人情绪以及个人恩怨，她讲的多少也有点道理。 假设眼镜蛇真的有所转变，并在尝试改造、尝试做些好事的时候如果被排斥，那的确有可能会变本加厉。这种情况的确存在。 但所谓的道理也仅仅是有一点，如果仅仅一点委屈，就是导致他眼镜蛇自暴自弃变本加厉的使因，这种人是不折不扣的定时炸弹。张子民宁愿把他“故意逼反”，让他维持眼镜蛇的面貌还简单些。 这样至少大家见到就知道要防备他，知道要干掉他。那么他伤害就相对有限。 否则你把他当做迷途知返的的好人，小小心心捧在手心里，但兴许什么时候稍微不注意、在言语上一点点得罪，他兴许就…… “这样的迷途知返毫无意义。” 这么想着，张子民感觉很不好，任晓蕾这思路肯定要玩出火来的。 历史已经证明了斗志要坚强，立场要坚定，信念不能移。这意思就是不要伪装，是坏人就兢兢业业的去做坏人，然后等着被条子干掉就行，这勉强也叫“敬业”。也叫知道位置。 但凡不敬业且不知道自己位置的人，不论哪个价值观不论哪个阵营，一定有灾难级代价！ 但其实，张子民也真的很理解任晓蕾这种心态。 一个很坏，很强大的敌人，他忽然做了一件好事的时候，给人们心里带来的冲击力是很强的，基本上都怀有谅解心态。 关于这些张子民深思过，真是人性。因为立场的不同，而带入了不同的感觉中。 最著名就属《欧阳锋和黄蓉》，只要真的带入了那个故事场景的读者，他们真会因坏了一辈子的欧阳锋临末像个人而谅解他。但聪明、优秀、好了一辈子的黄蓉，就因唯一的一件不恰当的事，被读者见不惯到了最后。 假设不含个人情绪，以客观的立场看待：欧阳锋该原谅吗？黄蓉真的不可原谅吗？ 事实上弄明白了这个问题，也就弄明白了现在任晓蕾的心态。 好吧死了的坏人才是好坏人，没死的都不是。假设眼镜蛇履行协议救红姐时“牺牲”，那他真会得到谅解并成为一个“传奇”，可惜这货没死，就是个定时炸弹，并且张子民有预感，他会活的比谁度好。 他那种顶级猎食者不论在任何场合，哪怕经历挫折，最终还是会回到食物链顶端。 到了最后，任晓蕾和张子民谁也说服不了谁，忽然从隔壁传来了有点虚弱的声音：“晓蕾，别和大民顶，同不同意他的观点另说，你知道的，我们都欠他。” “额这……“ 任晓蕾下意识这才发现这“本质“闭口了。 张子民这才知道红姐不亲自来见的原因，皱眉道：“她受伤了吗？” 刀疤强和任晓蕾一起猛点头，“受伤了，她被捅了一刀在腿部。” “我过去看看。” 张子民就离开了这边，过去敲门，听闻红姐邀请的声音后，进入了。 第109章 交代问题 红姐现在的状态很糟糕，看来流了不少的血，真的很虚弱。 “原本我不想见人，更不像见你的。”红姐低声并难受的样子。 “你怕撑不住而尸变，伤害到别人吗？”张子民觉得她是这个意思。 红姐点点头岔开道：“大民你知道……对我的话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哪怕你错了我也听你的，刀疤强的心态就是我的心态。但任晓蕾这人不同，她很特别，同时也算是我们这里的顶梁柱。你别和她说了，尤其在这种时候有些东西是命中带的，该有就会有。” 张子民微微点头，又道：“谁伤的你？” “是那个女人，不是眼镜蛇。他不至于会伤害我的。” 红姐神色极其古怪：“一定程度上，眼镜蛇的作为也让我很意外，在天不亮的危险时期，带着受伤并有血腥味的我，穿越过很远的距离送到这里。真的难为他了。”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他……没把你那个吧？” “如果你所指的哪个是那个的话，别担心他犯不着。”红姐迟疑着，“也不怕对你说……其实在灾变前的好多年，我就和他有那种关系的。” 这有点让人凌乱，好吧，她们的世界不懂。 “你怎么这个样子，知道了我是什么人后吓到你了？”红姐试着道。 “不至于，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张子民岔开了尴尬话题，过去查看了一下她的腿伤。 期间交流了一下，弓箭女捅她这一刀是为了声东击西。把有血腥味的红姐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目的应该是吸引怪物，让她能专注的对付主战场的张子民。 张子民打开背包拿出工具，剪开了她的裤腿以及缠绕的纱布，发现伤口上覆盖了大量的药物，皱眉道：“谁给你处理的伤口。” “眼镜蛇。”红姐低声道。 张子民迅速拿来一桶清水，把伤口上覆盖的那些药全部洗了。 红姐有些愕然：“这是干什么？” “你不需要这些药。目前我观察到的情况是，愈合能力增强，不会有炎症。”张子民道：“既然这样，就应该保持平衡，哪怕在常态下药也不是好东西，不需要的时候就不要用。以免相反破坏你内体的平衡。” 红姐倒是信他的，却担心的道：“可我……可我已经吃了不少抗生素了，眼镜蛇喂我吃的，我也担心伤口感染，又见他带着那么多药品，于是就吃了。” 张子民把一大桶水递给她道，“多喝水，多尿尿，记得再也不要吃就行。” 红姐想了一下道：“我发现眼镜蛇像是真的脑子不清晰了，有时候会自语‘我怕是药吃多了，必须停了’，不会真因为吃太多药吧？” 张子民道，“有这可能，上次他被我一弹弓破防了腰部，以他那老奸巨猾的尿性，其他不会忙，肯定是找了一大堆药躲着猛吃了一阵子。” “听你说话会有中很奇怪的感觉，你知道这事吗？”红姐道。 张子民楞了楞，也许吧，毕竟灾变前的一些特质总会保留下一些来的…… 离开的红姐的房间，出来遇到任晓蕾。 她专门说了个事：“大民，现在都还不到三九四九天，就冷成了这样。娱乐城也不是设计了用于居住的地方，现在我们正在改造一些特定的房间，但仍旧需要柴油来发电，才能在白天的特定时段让房间储备热能？” 张子民想了想道：“我来想办法吧，我弄到柴油就会送来。但不是无偿的，要记录为我对你们的贡献值，在我们需要并且你们有的情况下，用其余物资补偿我们？” 任晓蕾道：“我们有手有脚，到不是必须你帮忙收集柴油，意思是让你提供一下建议？” 张子民摇头：“我的建议就是：别去。现在外面的形式比任何时候都复杂。我先不讲眼镜蛇还在，也不讲外面还有多少弓箭女存在。我只说遇到特定天气时，暗夜猎杀者已经有过在白天活动的痕迹。” “就算也不讲这个，那我就说说我昨天夜战时候遇到的情况……” 当下大略说了一下“亲眼看着一个最强壮的lv3，在两千多米外被猎杀爆头了”。 任晓蕾听后不禁色变了，想了很多。 最后张子民道：“我甚至不确定猎杀lv3的是不是人类，就算是，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强化版弓箭女。你们的辨别能力、以及外勤生存能力较弱，反正既然你要建议，那我建议在这个凛冬期间保持紧缩，尽量别出去。” “就这样吧，我要走了。” 张子民抬手看表一边往外走，昨夜打仗真的累惨了，现在是急着回去补瞌睡。 “等等。” 任晓蕾再次叫住，“除了柴油外，其实我们的食物也不够，对了，这是建立在你不建议我们凛冬外出活动的条件下。” 这就是个真正的问题了，总不能让她们冬天围着空调持续喝酒吧直至喝醉了吧。 这也是张子民首次意识到，应该对类似问题着手长远的规划了。 现在只是末世的初期，其实还好，到处是物资，只要愿意出去到处是可以利用的东西。 但两至三年之后，不少东西腐坏自然损耗，能看得见的东西也会因不停的被拿走而慢慢减少至消失，至少是落在了少数势力的手里。 于是张子民离开的时候道：“这个问题等我想想，这其实不仅仅是你们的问题，而是所有人的问题。” …… 唐丽如坐针毡，始终在等着他回来。 最近以来，唐丽对那个家伙关于男女情感上的问题正在无限淡化，可惜这并不能解决问题，总是忐忑不安，几乎他每次出外勤任务就睡不着，每次都在想着他能不能回来。 无法否认的在于，现在没他真的不行。没他甚至不能出外勤，谁都不具备这个能力。但又不能缩在家里等死。 好不容易到临近中午的时候，陈家乐进来汇报：“头，他回来了。” 唐丽松了口气的样子起身往外走…… 在冬日的院子里晒着太阳，唐丽道：“其实你每次出去，我都在心里想着这是最最最后一次放你出去，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反正你特么忒能遇事？” 张子民立正敬礼道：“领导教训的是，以后我会尝试少遇点事。不过既然是出外勤肯定是需要有事才出的，总不会没事的时候出去放松写日记吧，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唐丽就扭头看着跟出来的其他人道：“你们看，他开始装逼了？” 陈晓娅到底年纪小，笑了捂着肚子，不过气氛也就显得很宽松了些。 否则呢，事实上陈晓娅回来后提交的外勤详细报告，是真的太惊人了。 “你别笑，别岔开，对你的内部调查没有结束。在有结果前，你不能再出外勤，也不能继续持枪，我说你的枪交了没有？” 唐丽不怀好意的看着陈晓娅。 好在老陈和冯陈辰一起点头道：“她的枪交了。” 唐丽这才容色稍缓。 事实上在灾变之前，唐丽、陈家乐、冯陈辰、成航等人就对陈晓娅这年纪的人不怎么认同。 尤其在不熟悉的情况下，陈晓娅的杀伐果断有点让人不好评价，基于对弓箭女的认知不深、仅仅停留在“报告”的层面，所以针对陈晓娅果断击毙弓箭女一事，唐丽不说持有反对态度么，但认同感不强。就此果断对此问题少女、见习队员展开了调查。 可惜，这又是张子民下达的命令。 这就是让唐丽不方便过度质疑的地方了…… 驱散了其他人，静下来后唐丽怀着担忧的神色道，“咱们地基的食物也不够了，冯陈辰没计划错误的话，最多还够十七天。” “这么少？”张子民也不禁皱眉。 唐丽无奈的道：“包裹的确很多，但你懂的，大部分是最不缺的衣服裤子鞋子。食物只占据十分之一都不到些。另外就是，你出外勤的时候通常带回来的不是食物，而是麻烦。” 私下张子民真会和她顶嘴的，说道，“你不也是我带回来的麻烦？” 唐丽道：“我说说而已，还不许我吐槽了。又不是怪你的意思，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好吧我明白了，你是想我把我家里的物资拿出来对吧？”张子民道。 唐丽真是这个意思，并且有点尴尬的道：“方便吗？” 这难道还能拒绝？ 张子民只得道：“先拿出四分之一来。话说那是留着养娃娃的，现在有三个小屁孩了。” “行，先这样吧。” 唐丽的心事也就算落下了一半了，又道：“这次昆兰出去竟是没和我沟通，是她用对讲机联系小无双去开门的。” 张子民道：“这我知道，事实上早就不该锁着她了，其实锁着是她自己要求的，于是我给了小无双钥匙。这意味着，昆兰脑子清晰会喊女儿开门的时候，就让她出来动动。反正，其实也关不住她。” 提过也就算了，反正唐丽自来就不知道咋处理那个昆兰，关于这些，只能听大民的。 当下仍旧是食物是关键，应该还是要从超市那边的层面去解决，但让人觉得麻烦的是，从成航的口里唐丽知道，超市的人也是极其凶悍又碉堡的存在。 庆幸的又是，大民能惹事的同时也真能解决问题，和超市结下善缘的是他。 就此一来张子民也不能去休息，又是外勤任务，赶着时间去超市。 陈晓娅想跟着张子民去。 “不行，你跟我回来交代问题。” 她却是被唐丽正式请喝茶了…… 第110章 暂时求同存异 午间，冬日的阳光下许多地方覆盖着雪。 白茫茫的废墟间，那个熟悉的街道上又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远在好几百米外，超市方面的某个警戒口，一个用望远镜观察的人拿起对讲机道：“他来了，那个末日邮差又来了，但他背的不是邮差包而是登山包，包是空的，明显是来咱们这里背东西的，让他进来吗？” “你想阻拦共和国最后一条邮路么！还让他进来吗？” 对讲机里多段传来了黄虹的呵斥声。 好吧，这个警戒的同学就不敢出声了。事实上他是当时那伙“末日飙车族”中存活下来的人，对张子民有种天然的恐惧…… 哪怕超市已经看得见了，张子民仍旧走走停停，感应着周围。 借助这个难得的丧尸不动的期间，拨开了一辆车引擎盖上的积雪，坐在上面，旁边放着一瓶水。 时而喝一口水，拿出纸笔想了想写道： 今天太冷了，无法更新，就这样吧。 4338兆赫，我们的清水和食物不多，但准备了你的一席之地，假设你信我的话。 然后把纸张用石头压在车顶上。 时间差不多了，收好了笔，望远镜，以及拼装水。背着包打算上路时候，等等，有动静。 于是张子民转身看着某个凌乱的地方道：“出来。千万不要在我身边躲藏，更不要让我误会为威胁。” 旺—— 原来是一只小土狗，它出来有些懵逼的表情，看着张子民叫了两声。 “你被咬了没有？”张子民问道。 呜—— 它一副搞怪的表情坐在地上，像是表示从来只有我咬人，而没有人咬我的。 “额好吧，其实我的意思是：你会咬人吗？”张子民又尝试交流。 旺旺—— 它叫了两声作为回应。 好吧帮它翻译一下应该是：会咬的话直接就冲出来咬了，还用的着先叫几声墨迹啊？ 张子民又观察了一下，它就是个小狗，没有其他异常。从灾变之后的观察来看，目前为止只有人类会变异，而没发现其他物种的异常。 至少所看到的蜘蛛，蟑螂，蛆虫，苍蝇蚊子老鼠等等常见的东西都是灾变前的样子。 张子民想了想又道：“遇到也算有缘，我没有东西给你吃，但给你取个名字算了，你头部毛色有灰迹，就叫灰头小宝，你看怎么样？” 它坐在地上有些郁闷的样子。像是说有无搞错，不给东西吃还敢给人乱取名字，没奶你也敢自称是娘？ “好吧这些不是重点，我要走了。如果你没去处又害怕的话，你就跟来。” 说完张子民转身走了。 小狗哼哼唧唧了一下，又坐在地上。。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张子民又回身道：“你来不来嘛？” 旺旺—— 它像是有点灵气，叫了两声，就此屁颠屁颠的跟在远些的地方。 但它像个小孩子似的，胆子小，张子民停下回身等着它，它也就停下等着，不敢走近…… 进超市的时候，他们方面的人都显得很紧张也很排外。并且又多了两个陌生面孔，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总感觉她们母女的风格有些怪，像是对一般人具有特别的魅力。加上弱者一定程度上真的需要抱团被保护，且也真的有奶就是娘。 所以在有人跟随，超市被她们占领后，壮大的速度肯定会比其他地方快。 一定程度上，选择了加入超市小队进行抱团的人，自然而然就会把这里的东西看做是他们自己的，这些新人也和张子民没有际遇，认同感不足，于是也就不难解释现在他们脸上的表情了。 张子民不动声色，如常的跟着走。 “老鼠与狗不能入内，你为什么带着狗进来了？” 那个中年男人很警惕的看着远远跟着后面的小宝。 张子民道：“你不服气的话去捉它啊，还真是说话不要力气是吧？老鼠与狗不得入内的规矩无问题，但规矩是你的章程，不是老鼠和狗的，需要你去去执行，然后建立公信力。而不是对老鼠与狗说‘你不能进来’就叫规矩，你定下了规矩又执行不了，以后就没人信你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说话的？” 中年男人很不高兴，于是拿在手里的东西就此不递出了。 原本黄虹吩咐“善待末日邮差”，不论他是否是来送信的，都需要招待末日邮差吃中午饭。为此哪怕不服气，这中年人也准备了一瓶可乐以及一包巧克力夹心饼，现在却不打算给了。 张子民并不需要吃中午饭，但他手里那些东西是基地里小屁孩最喜欢的，于是道：“你都拿着了，就不递给我？” 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不屑，又把东西放回了货架上，然后拿刀驻守在旁边，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正巧这时候扶梯上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大民，新人有些新想法不奇怪，上来吧。” 是黄虹她妈。 就此一来，那个中年男人眼里有些神采的看着黄虹她妈道：“头，这家伙不懂规矩，有点……” “行了你少说两句，就你话多不爱动手，你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对这里有恩了。”夏雨娜又对张子民招手：“你上来啊。” 张子民就上去了。 那中年男人像是羞愧于那句“就你话多却不爱动手”，就真的去抓狗了，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而小狗傻傻的样子有点懵逼，好奇的坐在地上。兴许它那比较单纯的世界里，觉得人人都有大民好说话一样吧。 不得已，已经走上了扶梯的张子民回身道：“你还不跑等啥呢，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狗，你到底怎么活到今天的？” 嗖—— 小宝是真有些灵性的，转身就跑，逃出超市前还果断迂回了一圈，跳起来，踩在一个熄火状态的丧尸肩膀上，叼走了一包袋装火腿。 中年男人是真的不高兴了，指着张子民道：“你……” “我怎么了嘛？”张子民摊手道。 …… 找了个安静的场合单独说话时，黄虹她妈就很直接了，“你是来要物资的吧？” 张子民只得点头，“现在不止我们那边，娱乐城那边也食物紧缺，总之从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开始，就充满了变数，整个环境对幸存者很不友好，已经不适合强行外出收集物资了。我来拿点物资，希望你不会介意？” 夏雨娜道：“我说我不介意你信吗？” “当然不可能完全不介意，但我出面来拿点你会同意的对吧？” 张子民也有点尴尬。尴尬就尴尬在，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当着她的面反复强调这里是公共物资了。 夏雨娜道：“你问我拿，在我用不完的时候当然无问题的。不过……你也知道，仅仅是我的话无法在这里生存，也管理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但有其他人加入，力量加强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有了不同的声音和意见。而且这些声音和意见，同时也和他们自己息息相关。” 顿了顿她接着道：“一定程度上我当然可以说了算的，但也要分情况。至少，她们如果是为了团队自己的利益考虑，作为头领，我就不能一味的只凭借我的喜好做事。” 张子民楞了楞，“好吧你既然有这些认知，也算是他们的福气、这里的福气吧。代表你是个会权衡，会思考，并有理智的人。” 夏雨娜笑笑，“你理解我就好。这次不论你要多少，只要你有本领拿走你就拿。但仅仅这次，我希望以后你再来拿东西的时候，能有一些东西交换。” 张子民正在思考。 夏雨娜道：“仅仅对我而言不用这样，但我欠你不代表这个团队、这些幸存者欠你，这点我也希望你能考虑到。所谓的交换未必是我想要，而是我要想有公信力，我就必须拿到点什么，让他们觉得我做的事参考了团队利益。否则的话以你大民做例子，你愿意跟着不为团队考虑的头目吗？” 这女人果然是个思维上的奇人，这尼玛才是说的张子民有点反驳不了。 不过也不能因为和她有际遇就对她一味的退让。 不得已，张子民第一次对她提及了相对尖锐的问题：“你知道这里不属于你，而属于公共的对吧？” 夏雨娜微笑道：“这我知道。事实上我们没有宣布占领，我们没有所有权，但我们只是管理并维护这里的物资。同时，我们属于公共的一部分。这里如果没人管理，物资的损失损耗会更大。那么，只要我没有把其余需要食物的幸存者拒之门外并武装对抗，你就不能说我错了对吧？” 张子民道：“大方向说的无问题，细节上还可以再推敲。但现在我没时间扯犊子，暂时求同存异。” …… 第111章 义气宝 哪怕有整整一个超市的物资，但客观的说，夏雨娜的理论有些道理。 在物资匮乏的末日里，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肆无忌惮的装了整整一登山包带走，他们整个团队的人，除黄虹外没谁的表情是轻松的，都尼玛在脸颊微微抽搐的样子。 并且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这一包只算顺手，根据协议，将在一周内做出一定的安全防护和规划后，会组织多方面的人组成运输队，来这里成批的带走些物资。 没有单次上限只有次数，也就是说，下次张子民带着搬运工来的时候，只要带得走，拿多少都行。 夏大姐头已经下来交代了，说这不是交易，而是超市的新管理章程，包括她在内会带头执行这些章程：物资是公共的，这里的人只有管理权。 张子民可以不带走这一包物资的，但故意这么操作的时候正在观察她们的神色，仅仅从那个陌生中年男人的脸色看，也就知道了，事实上方怡的确有她的考虑和难处，她稳住团队并有效的管理好这里，也不会是个轻松的事，而是个艰巨的长期工作…… 出来行走在寒冷的废墟中，又遇到了那只小狗。 很意外，它仍旧咬着那袋从超市“顺走”的火腿，没有被它吃掉。 “我都掩护你做了一次贼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张子民停下脚步看着它。 它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把那袋火腿放在了张子民的脚边。 张子民有些惊悚：“你到底是报答我，还是让我帮你打开？” 它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样子。 感觉这家伙良心还可以，现在是末日，通常都会有种很“孤独”的心态，有个跟屁虫也听不错。 于是张子民弯腰收走了火腿，放入了包里，说道：“行，你给的东西我收了，当做投名状，从此你就跟着我好了？” 小宝一副懵逼的样子，也不知道它怎么想的。 兴许它觉得上当了吧。 然而它怎么想不是重点，张子民又背着包转身走了，少倾后暗暗好笑，它果然跟在后面了。 兴许它在想：所以你到底打算把我的火腿带到哪去呢，你简直是个强盗…… 日落前最后的时间里，在楼顶轮岗警戒的唐丽亲眼从那凌乱的废墟中，看着张子民竟是带着一只小流浪狗。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唐丽放下望远镜迟疑着。考虑到灾变之前唐丽从来对狗不感冒，在这人类的物资都缺乏的时候，他竟是带了一个吃粮食却又没用的东西回来。 越想念头越不通达，唐丽打算为这事和他理论理论。 问他“你为啥带个没用的狗东西回来”？ 张子民却回答“你那只眼睛看到是我带来的，凭啥要我对一只狗的行为负责”？ “那也就是说，不是你的狗，我追着k这货一顿你也没意见了？”唐丽不怀好意的指着小宝。 小宝有些懵逼的样子，哼哼唧唧了一番坐在地上，看着唐丽。 张子民又扭头对小宝道：“还不跑你还等领赏啊？” 嗖—— 小宝就果断溜走了。 唐丽只得道：“算你狠，考虑这种狗也没有泰迪那么可恶……如果什么时候它像泰迪一样，那我就不会看谁面子，果断命成航把这只泰迪拖走打死。” 张子民道：“它不是泰迪。” “对事不对狗，不管它是什么，但凡有泰迪的行为就拖走打死，如果没有，哪怕它就是泰迪我也当做暂时看不见它的存在。你真以为我自己抓不到它，成航也拿不到吗？”唐丽道。 “小宝很萌的，没必要这么针对它。”张子民道。 “你居然还给那狗娶了哥名字？” 唐丽这么问的时候却一脸黑线，因为忽然发现，那边的三个小屁孩也正在围着那只狗，其中小无双建议叫它“毛头”，王小爱说“毛头不好叫毛球”。至于那个小男孩霜霜，则认为就叫“狗”比较方便。 这是张子民开的坏头，像是还没有发布不许给狗取名的规定前，那货却人气很高的样子，已经有了四个名字。 “咦，这货长的有趣啊，不常见这种毛色的这种狗，叫它旺财怎么样？”这次是处于内部调查区间的陈晓娅路过时候道。 好吧，第五个名字了。 “还不错，哪来的狗狗，它叫什么，你们谁的？” 成航路过这么问的时候，唐丽彻底没有了脾气，忽然想起成航这货灾变前是个爱狗人士，狗的澡盆都是买的爱马仕。 就此唐丽不方便在扯关于小宝的犊子了，默认这货算是这里的灰色地带，不合理，但是不去纠察，当做姐捉不到它便可。 于是，小宝在这个末世里，有了家。 当然了，规定小宝不能待在张子民的房子里，因为已经默认了张子民是的房子是孤养院，连唐丽都没住了，只有几个小孩子住在里面…… 这一夜张子民反反复复的醒来，预感到小宝总是哼哼唧唧的在窗口附近徘徊着，像是想进家来。 却又不能。对此张子民也谈不上担心活着难过，只是还是觉得有点亏待它了，其实这货良心是有些的，当时它把那袋火腿放在张子民的脚步，估计真有点报答的心思呢。 不过这没有证据，只是张子民的脑补，也不能宣扬这些。 有个好处是，目前所掌握的规律来看，有狗在的地方问题不大，看丧尸对它的态度就知道，它制造的动静不算动静，会被高等级丧尸屏蔽，或者是默认为自然的动静…… 清早的时候，张子民仍旧是第一个离开单元门的人类。 才出来就遇到小宝咬着一条不知道谁的毛领，一跳一跳的，然后它还把毛领放在张子民的脚边。 “有点意思，你是给我御寒用的吗？” 张子民蹲下来和它交流了一下，却也不不知道它在嘀咕什么。 “好吧，我姑且当做你是讲义气的了，义气宝，这么叫你没错吧？”张子民道。 它继续一跳一跳的。 “然而，我记得这条毛领乃是一个婆娘丧尸脖子上的，你把人家的拖走了，是不是破坏平衡我不想说，但要是被唐丽看见，你就被拖走打死了，泰迪才这么干你知道的吧？”张子民道，“如果唐丽要收拾你，我是阻止不了的，你也知道的对吧？” 小宝懵逼的样子。 抬手看表，还有一点点时间，然后张子民继续和它交流了一下。 到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也不宜被其他人看到过度有待这货，那除了会显得脑子有病之外，还显得不够果断的节奏。 就此张子民起身，“我得走了。今天的任务唐丽不主张，但还是批准了。我得重返机要局附近，弄清楚一些东西。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好自为之了。事实上你别看我两次都没保护你，其实你知道的，我已经为你争取安家的权利了。” “呜……” 它又有点哼唧模样。 “嗯，我知道你在表达一些东西，问题在于你怎么表达都不是重点，我现在也没时间来弄懂你的意思，如果有缘，如果你的命足够长，将来有天我带着你去流浪。现在就这样吧。” 张子民背着双肩包，一边看表一边离开。 小宝真有些灵性，屁颠屁颠的跟着到了大门口，却没跟出去，兴许它觉得这里还不错，就决定在这里安家了。不过它眼巴巴的目送着张子民直至消失…… 第112章 高手团队 上午的阳光不错，积雪也在昨夜融化了，这里毕竟是南方而不是北方。 独自走在废墟间倒也算不得孤独，因为没了雪后丧尸又开始动了，当然只是开始动，它们活动范围还是很小，速度也更显得慢。 关于任务： 要怎么找到那个隐藏中的顶尖高手，他是什么属性，找到后又能怎么办，这些张子民都不知道。 但必须走一趟，至少也要进一步摸索出对方的一些心态、以及行动规律什么的。 简单说：只要保持住对事务的认知，那就不叫落伍。 至少还知道谁是威胁又该怎么防备，哪怕张子民一时半会的解决不了没有办法，却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办法。时间总能把问题解决，至少也能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 “有人又来了这区！” 一个大楼顶上总有着两个奇怪的身影，风衣女、小男孩。 事实上她们两人是个团队，轮班制，风衣女不喜欢白天，到白天就比较想睡觉。 所以除非有情况，否则夜间小男孩会卷曲在睡袋中睡觉，而白天却反过来。 当然有情况的时候，姐弟两个都会同时保持清醒的状态。 小男孩提醒后，睡觉状态的风衣女睁开了一丝墨镜后面的眼睛道：“是他吗，如果是他才需要叫醒我？” “不是他，是其他人，是个小队，幸存者小队。”小男孩抬着望远镜说道，“他们好厉害的，杀了许多丧尸，正在街道中快速推进。” 风衣女微微一愣，迟疑了下起身过来，开始观察。 看了下是一行三人，男女混杂，所持有的兵器也五花八门，的确相对于一般人胆子大些，像是正在欺负雪刚刚融化之后丧尸比较弱，一边推进，杀了许多丧尸。 “白痴！” 就此风衣女人再也没了兴趣，又去靠着开始睡觉。 “阿姐，他们好厉害的。”小男孩说道。 “这些白痴的行为叫懦弱，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其实只为了壮胆，既然需要壮胆，恰好说明他们胆小。你见那个‘他’会在街上乱砍丧尸吗？你见我有时间在楼里砍丧尸吗？” 风衣女最后道，“小云你记住，真正彪悍的人生和能力，不需要这些无意义的行为来表现。” 小云总归还小，也不是很明白，总之老姐有时候的话是能听的，但有时候能让人摔倒…… 张子民老样子，走走停停。 这一定程度会影响效率，却能把整个环境想的更加透彻，保持知道自己位置的节奏。 “幸存者。” 不久后，张子民发现前面动静不小，一行四人男女混杂着，是个小队。他们持有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正在击杀街道上的丧尸。 张子民加快脚步，还注意看了一下，他们经验也算丰富了，对丧尸有些理解，出手也相对准确，下手看似也比较狠。 但就此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下意识有种感觉：缺什么补什么，他们这倒是有点像是在刻意练胆子？ 事实上他们警惕性也很差，张子民加快了脚步都已经接近到了后方一百多米的位置，他们仍旧没发现的样子。 张子民有些皱眉，故意停下脚步同时出声提醒：“做事得有目的，否则就算无意义，你们不知道？” “有人！” 他们一行四人这才猛的转身，警惕的看着近处的张子民。 “譬如现在，假设我是你们的就不会一起全部转身，怎么你们做事都不经过计划和考虑吗？” 张子民没继续前进，以免刺激他们。 他们有些懵逼的相视了一眼。 尤其队列中的那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多看了张子民一眼，真的发现张子民长的很帅，包括他这带着风镜，背着双肩包，裹着厚厚的围巾的装备，看着都挺有感觉。 “你是谁！” 他们团队中一个有点紧张的年轻男人问道。 张子民微微摇头，“我只是路过。顺便更具我的认知提醒一下。我不回答问题。” “站住！” 他们基本上都像是有点口不择言了。 “其实他不是这意思。”团队中仅有的那个女人又试图缓冲。 “我认识这家伙的。” 团队中的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恰好张子民也认识这个中年男人，他就是昨天在超市里的那个中年男人。至于现在为什么又和三个陌生人在一起就不知道了。 “嘿，好歹也算认识，你跑那么快干嘛，我们又不是坏人，不会占着人多为难你，既然都和你打招呼了，你怎么不留着交流两句？” 昨天在超市见过的中年男人叫宋世杰，不确定他什么心态。 说实在的，也正是因为看到这宋世杰在这里，导致张子民没试图要带他们回去。 先不说他们和超市小队的关系，仅仅看他们有闲心又有组织的在这里杀丧尸，显然也不大需要照顾。 张子民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宋世杰道：“好吧给你五分钟，你打算交流什么？” 宋世杰有点昨天那种不太友好的情绪，问道：“你到这边来干什么？” “我不回答问题。”张子民摇头。 “说说嘛，万一你要找的东西或者是人，我们见过呢？”那女人道。 这其实也有道理。 张子民道：“我要找辆车，应该就在这附近，车型是丰田皮卡经过特殊改装的那种封闭车厢，造型有点像是押款车辆却没有运钞的标识，配色是黑底色，有少许深蓝色，见过吗？” 那女人有点茫然，不过另外一个年轻男人迟疑少倾道：“我好像见过。” 张子民看着他：“是好像，还是见过？这等于两个答案。” “见过。” 他笑了起来道，“但不会平白无故的告诉你，要做事，总得有些代价吧？” 张子民想了想道：“你要什么作为交换？” 那个年轻男人舔舔嘴皮道，“你那金属手套有意思，虽然带着会很冷，但很有用。还有，我要你的防风镜，还有你这条围巾的配色很不错，我也看中了？” 张子民当即扭头走掉，“我自己找算了，这消息不值这么多。” 这导致那年轻男人有点脸黑，又赶紧道：“等等，只要手套行了吧？” 鉴于一般情况下张子民只是戴着一只手套，也不管了，就此取下了手套扔给他。 额这…… 事实上这东西大家都想要，在末日中真的很有用。却想不到张子民真的给了？ 另外的人像是相反有点不服气这男人的行为，责备道：“都拿到东西了，既然知道快告诉人家啊，还愣着干什么？” 宋世杰是想耍张子民一下的，只是考虑到大家都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岔口。 “就在冯家营的路口上，见到了一辆你说的那种车。”年轻男人原本是想索要两只手套了，却也只得这么说了。 就此张子民要走了。 虽然押运的路线不是唯一的，但根据时间和距离分析，的确有可能会出现在哪里。事实上这一条路线，张子民最早做机要员的时候也走过几次，相对还是熟悉。 “等等。” 这次是那女人叫住张子民，“看起来你东西很多的样子，还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难说我知道就可以和你交易了？” 这女人有些开玩笑的意味，但既然这么说了，张子民想了想问她：“我还在找一个人，我不确定男女，但他肯定很特别，应该会有明显不同于常人的特征，譬如带着很黑的那种墨镜，譬如肤色极其惨白，譬如……携带者那种不常见的反器材枪械的人，你见过吗？” 就此他们都楞了，纷纷摇头表示没有见过。 这次还是没能走。 宋世杰又好奇的问道：“你就不奇怪，我昨天在超市，今天为啥和不同的人在一起？” 张子民道：“是有点奇怪，我只是懒得问。” 宋世杰道：“我跟你说小张，最烦的其实就是你这种人了，看到什么当面不说，占着和领导关系特殊，就去私下嚼舌根对吧？” 张子民楞了楞：“假设这样，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宋世杰想想道：“这很讨嫌你不知道？” 张子民道：“问题的重点在于我存在又不是为了让你高兴。存在并看到的东西当然可以说，你当心说了会影响领导对你的感光，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事不该发生呢？那她知道了是应该的，不知道才是问题。” 宋世杰眼里闪过一丝鄙夷道：“你什么意思嘛，谁是被你教训的，你谁啊？” “我只是说起来的时候和你研究研究，别认真。” 张子民转身走了。 “你！你给我回来！” 宋世杰这次真的有点火大了，昨天在超市就很见不惯这家伙。这不整个一神经病吗，好端端的心情，出来放松放松、遇到曾经认识的人，却不巧被这家伙把心情给坏了。 张子民继续不回头的走，嘴巴却不怂：“你让我回去我就去啊？昨天我就告诉过你的别只用嘴，你可以定规矩的，但你要去执行才行。” 就此老宋只能干着急。 “算了老宋，这家伙像是脑子有病，没有必要计较。” 一个年轻男人和老宋不熟，可不会不了解的情况下，卷入老宋和那人的冲突是非。 “算了吧，这连口角都不算。我很确定他脑子不正常，别和他认真。”那个女人也高高挂起的样子劝说老宋。 就此，只能看着张子民走远了…… 第113章 高手团队的瓦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知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越接近目标地区，不对的感觉越浓。但又捕捉不到，张子民很确定距离很近了，却就是找不到具体位置。 这种情况会发生什么，张子民也实在不知道。 寻思间已临近了路口，远远看去那凌乱的废墟中有辆熟悉的车停放着。 的确很熟悉，这辆车很老了，曾经张子民也就是坐着这辆车牌尾数559的老马里。甚至这辆车上的门锁有问题张子民都知道，只要从外部掌握节奏的大力挤压，门锁就会自动弹开。 曾经有个警卫员是个棒槌，她跟随张子民押运时，在一条线上的某点交接时，考虑到是封闭的玻璃车里不能吸烟，她就下车吸烟。 张子民回来后就开始大眼瞪着小眼，她说：钥匙所车里去了。 那导致张子民一脸黑线，想捶她一顿。 结果她打电话回警务科时有个老司机说“559么，你使劲朝副驾驶位的车门踢一脚它就开了”。 的确是这样的，她没能踢开，却被张子民大力出奇迹踢开了。 那个警卫员就是王小爱她妈，一个部队转下来的女干部。 类似的事不止一起，于是两人都果断开黑了，都各自对自己的领导投诉。小爱她妈要求:换机要员。 张子民要求：换警卫员。 于是王小爱她妈后来就换刚内勤了。有次在食堂吃饭时遇到，王小爱她妈对张子民说：龟儿子你去死吧，祝你永远找不到女友！ 其实张子民也无奈啊，事实上那次相互告状导致，老妈也一脚把张子民踢出了机要口，转邮政去了。换岗后，是倒是从事业编转行政编，但工作又乱又烦，和原来那基本等同于养老的岗位差距实在是很大。所以其实等于张子民比她妈惨。 额扯远了。 现在一派末日废墟的情景，但看到曾经熟悉的事物，想到曾经的那些人和事，就有很奇特的回忆心情。 那个曾经老死不相往来的漂亮女人，她就死在灾变日，被大头杀了。张子民给她报仇的，并正在照顾她的女儿——王小爱。 小姑娘哪怕很小，但她真的是元老，那孩子是末日第一个送出邮件的人类，也是张子民的第一个铁杆队员。 甩甩头，张子民在心里暗暗策划好路线后，迂回到了车辆附近，凑着看看，里面的两个一个爆头死去了，而另外一个驾驶位上的丧尸竟是握着手枪，它被安全带困在车里。 事实上安全带名不虚传，真的安全，哪怕是末日，它也体现了把许多丧尸困住的作用，如果真是全部丧尸都在街道上，那想想都是可怕的情景，一定塞的和香肠差不多。 “放下枪，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我的意思是，你这头丧尸到底会不会开枪？” 张子民也真不敢随便乱开门，见过握着手机的丧尸，见过拿着金融杂志的丧尸，这尼玛拿着枪的倒是第一次见，并且很明显枪是上弹的。 看车内形式就有感觉：旁边的那货尸变了咬了警卫一口，当时也太混乱，让人慌张，于是警卫一枪崩了旁边的丧尸，但来不及有动作，自己也是尸变了。 卧槽那么果断就崩了，估计他们生前有仇吧，就像张子民和王小爱她妈似的。 更戏剧的时候，里面这两家伙所坐的位置，同是这辆车，最早以前就是王小爱她妈和张子民。 “放下武器，交出你所押运的文件？” 张子民故意加大力度推了车一下。 碰的一声—— 它开枪了。 张子民早就一个匍匐卧倒了。 这真是反弹玻璃，感觉子弹在里面弹跳后安静了。 试着升起一些脑壳看看，它死了？ 被它自己发射的跳弹干掉了！ 所以作死是一定会死的，但凡美帝电影看多了的丧尸基本都这样，以为什么环境什么东西都能一枪撸过去，等它死过两次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眼见它死了仍旧死死把枪握在手里，张子民隐约有感觉，它那僵硬的手指把扳机压迫得太紧了，估计还有一波？ 于是猛踢车门一脚又卧倒。 门锁开了的同时，车辆的震动导致枪火又喷了。 碰碰碰碰碰—— 这次却引出了一连串。 估计是跳弹又击中它的身体后引发震动，然后就一边震一边开枪，就这么一跳一跳的。 最可惜的是打空了弹夹。 “卧槽终于算是歇菜了，这只丧尸太生猛了!” 张子民嘀咕着又升起些脑壳看看，的确没动静了，门锁也已经开了。 就此打开车门，搜走了它的枪，以及曾经那个办公室里始终在等待的文袋。 把背包打开，收入其中后包都来不及关闭，张子民提着包就跑、犹如猎豹似的闪过了街道另外一边，然后静默。 这是因为，收集物件过程中奇迹般的，那股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一下，然后另外一个远些的地方有些动静。 张子民分析：远处的动静是宋世杰等人引发的。应该是他们在寂静环境里听到了连续枪声而有所慌乱导致的。 然后宋世杰等人的慌乱，引发了某个隐藏点观察张子民的那人临时去查看宋世杰等人的情况。 于是这个空档张子民没有任何迟疑，先隐藏起来，先脱离他的锁定又说了。 至于需要等到什么时候，又会等来什么，张子民不确定，但这不是重点。 很可能，这次就是确认对方是谁、有没有恶意的机会…… 某大楼顶部的隐藏点，小男孩仍旧抬着望远镜到处观察。 枪声是阿姐说的“危险人物”引发的，既然知道了小男孩就不关心，又去观察另外一边的动静。 只见之前在大肆砍丧尸泄愤练手的宋世杰等人忽然凌乱了。 早前他们的大肆砍杀、一定程度上已经激活了那个区域的丧尸，哪怕雪才刚刚融化丧尸很慢，但的确算是激活开始群体移动了。 变数出在他们被连续枪声吓到后凌乱了，以为有危险，就什么也不顾的一窝蜂转身一起跑，却是太过集中的挤压形式，导致他们当中的两人在全是障碍物的人行道摔倒。 摔倒是一个中年男人，以及唯一的一个女人。 小男孩亲眼看见那中年男人摔倒后一着急，像是害怕被抛下，就伸手拉了一下同伴的脚，却导致那正在慌乱的年轻男人摔倒时，脑壳磕碰在尖锐的硬物上，脑壳都砸开了。 小男孩被吓到了，这也是老姐不止一次说“人类危险”的缘故。于是小男孩果断放下望远镜，这相当于捂着眼睛不看。 少倾想了想，他又觉得好奇，于是又开始看。 这次看见，已经跑了的那个年轻男人又返回来搀扶年轻女人。但拉倒了同伴的那个中年男人也起身了。他们之间像是相互出现了激烈的争执。 因为他们激怒了丧尸，突围的机会又已经错过，就此被围了。 “阿姐说的没错，他们真的是怂蛋。” 在小男孩看来，他们早先击杀丧尸群还有点配合，也算有模有样。如果能保持之前那种水准，丧尸又比平时慢了不少。完全可以从最薄弱的环节，击杀十五六个丧尸后就突围了。 可惜现在他们慌乱了，又因那中年油腻大叔的作为，像是导致了内部分歧相互不信任？ 于是小男孩亲眼看着，他们竟是一个丧尸都没能杀，只是相互防备着队友的状态下，一退再退，眼睁睁的一起错失了突围机会。 像是能力因为心态而清零，并且脑残正在相互传染。就此真的被围死了，退守在了一间无法锁死玻璃门的中介所模样的店面中，正在从内部推着门苦苦支撑着。 不是几十，是被几百近千的大尸群围死了。这是因为他们之前的行为，持续砍杀戏弄丧尸。 “可惜了，之前看是个高手团队，至少在所见过的人当中，算高手了和胆子大的了。” 小男孩叹息了一声。 “姐，他们危险了？” 小男孩忍不住又喊姐姐了。 “等他们死了再说吧。” 风衣女好歹也算是回应了小弟。 好吧，事实上这样被老姐“害死”的人类可不是一个两个，通常过后老姐会帮他们报仇。 但这次他们栽在这么大的尸群手里，老姐自来也没多无聊，报仇是不可能报仇了，这辈子都不会报仇了。 “姐，真的就这样了吗？”小男孩还是有些失落。 风衣女闭着眼睛冷冷道：“你不看，就不会想他们的事了，让你关注‘他’，你老开小差。“ “喔。“ 小男孩果断调转方向，但楞了楞，“咦，他跑不见了，不知道在哪？” 风衣女微微色变。 这次是犹如幻影般的起身，把那比她身子还长的超级大狙背在肩膀上：“我们走，他兴许知道了我们的位置，至少也感应到了我们的存在，否则他没理由这么快静默，果然是个狠人，有备而来。” “可是阿姐，他来了又怎么了嘛？”小男孩动作很快的跟着收拾，顺便吐槽。 风衣女开始拖着小男孩走，“我不知道他来了会怎样，但这时候这种级别的照面很容易死人。我不怕死，但我怕你死。如果有天你安定下来了，我专门去看看他有几两骨头，还敢专门来捕捉我的踪迹！” …… 第114章 你太慢了 额今天晚了些抱歉，稍后还有一章~ 在一个临时角落隐藏着。 运气还好，不久后张子民的确感应到了一些动静在不算远的地方。 斜对面不远不近的地方，一栋写字楼内部的低层的确有动静。不过动静与动静间的间隔太短了，上个动静像是在六七楼，短短呼吸间动静就出现了三四楼。 “上当了！” 对方不是做不到隐藏痕迹而不是不屑于这么做。像是故意制造些动静摆明了说“你追不上我”？ 没等张子民打算怎么办，动静已经逐步接近对面前楼的广场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目测他这套更简单粗暴，要什么战术，我还真被自己给吓住了！” 这次张子民也不考虑了，犹如猎豹似的串了出去。 追！ 至于追到了会发生什么鬼才知道，到时候又说。就因为想的太多，而上了他的当。 其实有动静时就该无脑响应，因为既然在移动，那么他的枪一定不在值班状态。必须在于那只最可怕的狙击枪的非值班状态，才有可能“好好谈”。 无奈是慢了些，哪怕张子民尽了全力也没赶上，只在接近广场时，隐约看到个穿风衣的高挑背影牵着一个小男孩，从另外一个方向隐去。 继续追！ 但又追了一百多米后张子民色变！ 他带着个拖油瓶，且背着比他个子还高的狙击枪，却像是速度还比张子民冲刺跑还略快？这就真的让人有点惊悚了…… 当然，张子民又安慰自己是遇强则强，他对这区地理、状态等等比张子民熟悉也是客观存在的。 仍旧不甘心的追了一段，然并卵，影子都没有一个。 谈不上失望，而是被惊到了。尤其影子一闪的时候看到了他背上那只非人类使用的狙击枪时，那滋味很怪？ 那枪是怎么出现的？ 那不是制式武器，世面上也没有，此点张子民完全能够肯定。 当然市面上没有不代表特殊地方没有，张子民想到了一个地方：3011。 3011是代号，事实上它就是军工厂。譬如背后包里那个机要文袋就是3011发出的。 3011在灾变前张子民非常熟悉，因为它是张子民的“机要邮路必经点”，轮班时候每天必去的。王小爱她妈第一次因吸烟把钥匙锁车里也是在3011。 遗憾的是在3011张子民没几个熟人。反过来，王小爱她妈熟人非常多，几乎每次出任务都有那边的人让她别急着走，说啥“工作么先放放也不怕，把酒喝够了，工作起来都要高兴些”。 额，反正那些家伙每次都这么说。 “要是……王小爱她妈还在就好了，请她出阵去3011调查了解一些消息应该是可以的。” 这个时期3011恐怕已经成为了风口浪尖，根据基数，怎么的也会存在一定数量的幸存者。是拥有大量武器的地方。 这类大型特殊国企通常来说像个独立小城市，是相对封闭的半内循环系统。在最早以前时期，譬如外婆她们那代人主流的时候，这类大型特殊国企他们的周末都和公众的不同。譬如以3011为例子，大家的星期三是他们的星期日。 他们厂自己内部都有独立电视台，城里电视内容较少时，他们就能看最早的“卫视中文台”，还有厂里电台自己播放的大量在当时很新潮的港台片等等。 广电啦宣传口啦什么的管不到他们，他们独立于地方归属另外的机构。 这些就是所谓的半封闭，都依照当时的形式、需要、体制而设立。 与此同时也就相对于城市形成了内循环，那么一定程度上用新观点看，这种地方就相对“蔽塞排外”。 他们的圈子几乎全是自己人，相互大多数人都认识，念的学校是厂自己的而不是教育系统的。生活上也是半内循环，并接受他们长辈的传承和教导。 也就是智能手机时代，几乎把每个人都直接和流行文化圈对接了。 若在智能手机时代之前遇到灾变，外人敢去这种地方又没熟人的话，作死概率是较高的。 但哪怕是现在，要去这种地方也相对麻烦，最好有熟人。 思索间张子民停了下来，不追了，实在没方向感，知道那个狙击手就在附近，但感应不到就是感应不到，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无奈下张子民迅速转身，走向最早前他隐藏的那栋写字楼…… 写字楼顶。 张子民在一个地方停下了脚步，似乎这就是当时架着狙击枪的地方，还张纸着，用小石头压着。 拿起来看看，上面字写的非常难看，和王小爱她妈的差不多： 男人，姐低估你了。但你来的晚了，来慢了。 你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你看到这些的时候，代表我已在另外的地方观察着你，别在玩火追踪我，离我远些。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其他没有了，这就是她留下的挑衅词。 现在也就能肯定了是“她”。 甩甩头，把狙击女的留书揉做一团扔掉后，蹲下，拿出望远镜观看。 不是寻找狙击女，关于这事张子民暂时放弃了，不是被她的信吓到，而是被她那人吓到！ 这次观察主要是判断宋世杰一伙人形式，因为恰好这位置，用望远镜能清晰看到他们的状况。 只见比初见他们时少了一人，现在他们只有三个人，岌岌可危的被困在一个店里的玻璃门后面。两个年轻男女，加上中年男人宋世杰。 “这群白痴还真是怎么说呢……他们到底怎么沦落到这步的？刚刚雪融化，丧尸比平时慢了很多，他们都能玩到这步？” 张子民自语着，这像是不能归咎于倒霉，应该是自己行为的锅了。 没看到就算了，既然看到了管还是要管的。这不是情绪而是工作章程。讲句我只是路过当然简单，但回去后的外勤报告怎么写？ 如果选择性略过这段不写进报告，也就代表张子民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这份有瑕疵的报告，还可能在将来，给邮区和超市两个团队的互动产生问题。 一边思考，又把更远的大多数地方都看了一下后，张子民抬手看表，快速收拾并离开了这楼顶，朝宋世杰等人被围的地方推进…… 救应该能救的，但是非常麻烦。 实在是因为围困他们的丧尸太多，连外围都进不去。 丧尸真的保留了身前一定习性，张子民评估过：的确有些行为、是丧尸见不惯的。 于是现在吸引了那么大的尸群在这里，真不能归结为宋世杰等人造成动静，应该说：他们的行为，引起了丧潮的公愤！ 想了想，已到了外围隐藏点的张子民拿出手机，先对着手机低声说了一段进行保存。然后，又把两个蓝牙音箱当做绕环系统挂在了背包上，进行连接。 跟着张子民选了个位置，站到一辆大巴车顶上，音量拉到最大开始播放： “你们已经被包围，不是……我注意到你们被大尸群包围了，很难有效撤退。想活命就一定要齐心配合，且听着我的引导。” “记住这不是讨论是结论，你们无需回应所听到的东西，只有两个选择，跟着我做，或者不跟着我做。” 顿了顿，像是给他们一个懵逼并消化的时间后，开始播放第二段： “再次强调你们已经被包围，是对丧尸投降，还是响应我，我不做判断也不做等待。一但战术启动我只努力一次，若达不到效果，又考虑到距离日落的安全时间，作为救援队我会放弃突围进入上千尸群，且明天日出之前不会再有救援。同时，我不确定这么大的尸群围困下，夜间你们会遇到什么。” 顿了顿，开始播放第三段： “如果你们冷静了少许，并已听到了上述两段，那么现在是重点：我会制造更大的动静，并一定程度拉走部分丧尸的仇恨。你们不用管我做什么，一但观察到第一次出现围困尸群开始疏散时，别迟疑，立即突围出来，朝右边尸群最多的地方突围！” “不要质疑为什么要从右边最密集的地方，我只解释一次：这除了是我从高处观察到的最佳撤退路线外，也是我评估的你们生还率最高的路线。我个人认为不冒险不可能了，你们齐心以三角阵型，并以店里所能利用的物资尽可能做好手臂防护。突围时候不要拉仇恨，不要杀丧尸，推开就行，始终保持三角阵型并利用现在丧尸相对不活跃的特性突围，只要过了看似最密集的第一波，你们就能活。” “切记不要再杀任何一个丧尸，因为杀了丧尸不但会影响我拉到的仇恨值，还可能出现技术不好导致丧尸没死透，倒下后拉扯你们的脚而破了三才阵。一定相信我，这么大的尸群，假设你们能够突围，绝不是因为你们杀掉的少量几个。而是因为我即将启动的战术，会导致丧尸觉得我更可恶。如果你们继续让丧尸觉得你们比我可恶，那虽然我的营救任务会失败，但你们付出的代价是性命。” “最后，这段话结束后不会再有任何沟通，不论是否成功，明天之前不会再有救援。听到我最后说的结束语后，你们大约有二十秒的选择时间。完毕！” …… 第115章 记忆中的老姐 张子民这边制造的大分呗噪音，吸引了外围的一些尸群，但内部，尤其靠近玻璃门的地方，仍旧很密集，还没有疏散开。 张子民换个车顶后退了些，然后迅速切换手机播放音乐。 啪啪啪—— 大音量播放的同时，张子民快速开弓三次，第一枪，把外围一个手拿“报刊”的丧尸的报刊打爆了。 第二枪第三枪，把报刊丧尸左右两边、像是两个“近臣”似的女丧尸爆头了。 “唉——” 这报刊丧尸竟是个强化尸，速度比一般的快，也比其他更暴躁，加速朝张子民扑了过来。 它是强化尸，它扑过来的速度并不是开加力，却和其他丧尸开加力的速度差不多。 张子民后跳了两辆车，再次观察到丧尸群的疏散开始加速。 于是又看准机会，两次开弓后，没击杀强化尸，而是又把强化尸身边的两个“助理”模样的丧尸爆头了。 “唉！” 强化尸所发出的声音更大，速度又快了少许，朝着张子民过来。 同时张子民隐约感觉到，宋世杰等人玻璃门的部位丧尸真的开始松动了点，像是听到了报刊尸的召唤后，有转换目标的趋势。 当然，密集到了一定程度的疏散不会很快。同时，尸上一百形形色色，也不会所有丧尸都对报刊尸的哀嚎感冒。 张子民其实不确定丧尸中到底有没有尸头概念，但是第一次出阵“祝家庄”时，观察过成航的作为和形势，于是那实际上就作为一个细节或是一种经验，保留在了张子民的脑袋深处，需要的时候它就果断出现了。 诱敌深入！ 张子民偏偏不击杀强化尸头，却不停的视情况击杀尸头身边的丧尸。 就此一来，反正看到的情况是丧尸的疏散正在加速，这说明张子民做对了。 但毕竟丧尸太多，至于宋世杰他们会怎么选择且命运是什么，张子民觉得已经不是考虑的范畴。 同时抬手看表，考虑到时间，考虑到这区域的废墟布局形式，其实张子民自身的纵深也不大，必须在这尸群封死身后这个看得见的路口前撤离。 否则就会影响到自己返回基地的最后安全时间。张子民已经决定：将在半分钟后，自己退到路口后就结束行动，其他的，就看各自的造化和运气了……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 中介所内，早就被吓傻的宋世杰一行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玻璃墙外看不到头的丧尸潮。 某个时候忽听那山寨的音乐响彻了整个寂静的街道，也就知道了张子民的手段。 “怎么办，要不要听他的？”那年轻女人急的想尿裤子。 宋世杰斜眼看着年轻女人道：“就算丧尸开始疏散了，但你只看外面起码还了两百左右。我们听他的开门了，导致它们扑进来不是找死啊？” 年轻女人现在对宋世杰这个油腻大叔比较反感，一副我又没问你的样子，看向了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真不知道张子民能否信任，看她像是信了张子民的说辞，又考虑到被围着不是办法，一但夜晚来临，谁都知道外面有专门收割人类的超级猎杀者存在！ 男人只有道：“要不我们就听着他的方向突围，我也觉得哪怕丧尸多，做好防备是有可能突围的？风险应该比留在这过夜小些？” “就这么办。”女人快速点头。 既然她们两个人都这么决定了，宋世杰可不蠢，要是不答应就等于被单独留下了，那更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宋世杰表现的很大度果断的样子也加入，飞快利用现场物资缠绕手部，一边问：“真听着他的方向突围吗？” “他说他从高处观察好的路线，我觉得这男人除了长的好看外也很实在的，听他的好了。”女人道。 年轻男人跺脚道：“不能扯犊子了，三秒后必须走，到底左还是右？” 就此一来，宋世杰和女人一致决定听张子民的，三人一起推开门后以想尿裤子的状态，三角形背靠背的方式涌入了丧尸群中。 是真的想尿裤子，那真像是飞蛾扑火的态势，到处是丧尸的手伸过来，就尼玛像是引起公愤后被围攻似的。 有时候甚许多丧尸的手都触碰在脸上。 宋世杰吓得尖叫了起来。 相反是这女人最碉堡，低喝道：“别叫别叫，别做不恰当行为，那人的办法起效了，丧尸正在疏散并朝他去了。我们别引起注意，别拉仇恨。” 这说的真有道理，的确还是不少围着这边，但外围接触不到的丧尸像是“老子有更要紧的事”那样，不来这边了，开始疏散。 “推进！” 女人发号后，继续勉强保留三角阵型，不停推开身边的丧尸，挤压着过去。 有个好处是：只要自己不慌乱，又有张子民在外部吸引，就只是对心态考验大，算是有惊无险。 这是因为丧尸的缺点是对神经和关节控制，也包括手指关节，导致常规情况下它们的手指收缩和舒展很慢，尤其雪刚刚融化的现在。这意味着只要保持好配合，那就不容易被它们“抓”着衣服不让走。 另外保持好局部防护的话，又基于主力尸群正在被张子民引导疏散的条件，三才阵方面，也不至于被丧尸唯一的武器“口”到。 但真的心惊，是真真实实想尿裤子。尤其刚出来的瞬间…… “咦？” 另外一个楼顶隐藏点，进行围观的风衣女出现了略惊讶的表情。 少倾后她放下望远镜，喃喃道，“有点意思，这人的特点不是‘战’。是筹，统筹的筹。他对全局对细节对心态，有种近乎妖孽的控制能力。” 小男孩放下望远镜不看了，好奇的问：“老姐，这好还是不好呢？” “废话当然不好！”风衣女冷冷道，“仅仅是他，他连我的灰尘都闻不到。但既然这样，他有能力慢慢引导并利用团队，困死并除掉他的威胁。” “老姐你是不是把一切想的太悲观了，这似乎是被迫害妄想耶。”小男孩很无语。 “是你把一切想的太乐观了，看在你是小孩的份上可以原谅，但我希望你尽快长大。因为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我迟早要离开。”风衣女道。 小男孩弱弱的道：“老姐，如果你在我长大前就变了我怎么办？” “跑！跑去找他，让他收留你！” 风衣女大抵指着张子民所在的方位。 这倒是很意外，小男孩把大眼睛眨巴眨巴着，“阿姐信任他？” “通过今天譬如他现在的作为，尽管脑子有病容易害死自己，但我很确定谁都是坏蛋的现在，他是最有可能保护你长大的人。”风衣女道。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样子，“阿姐就是因为这样，今天才放过他的吗？” “不全是，我不确定有把握把他一击必杀，对他这种人只有一次机会，一但失败，就会成为永不可调和的敌人。我不怕任何人任何东西，但我当心你。” 风衣女人喃喃道：“小弟，你就把我对你的态度作为一种标的。什么时候感觉不对，譬如我对你的态度不同了，不要迟疑也不用再问我，找机会偷偷离开我身边，去你该出的地方，找到那个能保护你长大的人。” 小男孩忽然眼泪汪汪的样子。 “不许哭，不许有不同意见。” 风衣女并不需要抽人后脑勺，也把小孩唬的一愣一愣的。 主要这就是她的尿性，并不仅仅是灾变后。 之前她是反恐部队一线突击队员，这才刚刚转业不到两年，灾变前在3011做试枪员，因性格不合群或者说脑子有病而把周围同事全得罪了。 把同事全部得罪不是问题，会这么干的人通常是为了取悦领导。但她其实也把领导得罪了。 于是繁重的工作全部压给她，导致她更加暴躁。 工作是什么呢：射击，射击。 每天射击多少是硬指标，打到眼睛花，戴着护耳也震得耳朵疼，仍旧完不成任务，就只能没日没夜的在靶场“突突突”。 在小男孩印象中，那时的老姐生活无比黑暗，每天除了突突突，还是突突突，睁开眼睛突突突，睡着床上说梦话都在突突突。 家里条件并不好，所以不在指定时间内打废了多少只枪，打光多少子弹，到核发绩效时就抓瞎，她因此吃了领导不少亏却从来不申诉。 同时她肩负着找到每种枪每种子弹的弱点，毛病等等等等。因为找不出问题来的新品种一但提供使用单位后，人家找出来了，总是要有些人背锅的。 然后在小男孩记忆中，就在老姐即将崩溃时，世界忽然变了，老姐也变了！ 只是说她对她弟弟的尿性倒是一直没便，并反复强调就以这份感情为锚，一但看见不同：跑…… 第116章 我原谅她了 张子民眼看纵深就快丢失，已经退到了路口。 做到这步差不多了，至于他们是否脱困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就此张子民最后一次上了钢珠，把弹弓拉到大圆满一放。 一枪正中那个报刊尸的额头。 “咦……” 却是报刊尸只被打了头部后仰，没能真正破防脑壳。 考虑到常态下为了方便发射也节省皮筋，使用的不是强化弓，然后额头骨骼相对强悍，它又是强化尸。张子民也就没多想，果断朝着既定方向，顺着人行道开始撤退。 “唉~” 报刊强化尸看着张子民快速撤退的方向咧牙，像是再说：下次你别被我逮到…… 张子民的撤离方向和宋世杰等人相反，也没试图等待他们。 依照计划，明日时间早的时候，张子民会再去事发地点查看一次，只能做这么多了。 老规矩，回家时候往往比出征时候还小心，掐着时间走走停停。 于五点差一刻的时候，到达了大超市附近。 张子民坐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看着超市的方向没立即进去。时间倒勉强够，但也不确定要不要过去和夏雨娜说说今天宋世杰的问题？ 考虑到张子民所知里，宋世杰最多也就算遇到了几个认识的人在街上装逼而已，随意进去沟通有多管闲事、引发她们内部问题的嫌疑。 “明天又说了。” 抬手看表五点了，这时节天黑的会更早些，于是张子民快速收拾了水瓶和望远镜，返回基地…… 进家前，见小狗扑在张子民所在的单元门口懒洋洋的，正晒着最后的落日余晖。 好吧看它这造型，在这里过的应该还不错，至少唐丽不会撵着它捶就是了。最多路过的时见不惯而一脚踢飞，反正谁也不知道泰迪怎么得罪她了。 遇到张子民后，小狗从懒洋洋的状态，起身一跳一跳的。 “目测灾变前你这样会获得食物对吧，然而我没有。”张子民摊手。 然而小宝一副“你没有算好我有”的造型，离开了少倾，也不知道它从哪个角落里咬着一袋袋装火腿过来了，嘴巴一松，火腿放在了张子民脚边。 张子民比较紧张的左右看看后，拿起了火腿，指着它的鼻子道：“你不要跳，否则唐丽把你拖走打死时我救不了你……也没理由救你。” 呜—— 它哼唧了一声。张子民也不确定它什么意思。 记忆中，冯陈辰仓库里的火腿有是有，但不多，已经作为公共物资吃完了，而张子民自己没这东西，全是罐头和军粮。 所以冤枉这货的可能也有，兴许它是找机会出去收集来的。 想这么想，张子民仍旧指着它的鼻子道：“你被说一顿不冤，就算你不属于偷，但你这行为很容易引起不理解你的唐丽误会。” 小宝懵逼的样子。 张子民又摆手道：“反正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只解释一次，在她不待见你的情况下，你更要小心，要避免引发误会。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专门于唐丽在楼顶警戒的时候，反正丧尸不会咬你，你离开小区从外面、再她眼皮底下拖几代火腿回来。她不会为此表扬你，但往后如果她再看见你咬着一袋火腿招摇过市时，戾气就不会很重了。至少不会把你打死。” 它继续懵逼的样子。 不管它了，张子民带着火腿进家去，打算写外勤报告。 正巧遇到这时候王小爱也收工回来了，见到放在桌子上的袋装火腿就道：“强盗……我才给小狗的东西又被你抢了，你上次还抢走了我的巧克力。” “好啊原来是你这死丫头干的好事，小宝很萌的，你不要动不动就害它，怀璧其罪你知道的吧？” …… 作为孤养院院长兼外勤大队长，现在更具章程，归属张子民管理的人除了三个小屁孩外，还有陈晓娅。其他再也没有了。 以前还有成航，但唐丽后来把他调离外勤队，关于理由五花八门众说纷纭的。实际上那也不是很重要，反正就是更具她的思考和意志进行岗位调整。 辣么在麾下兵马中，实际上最活跃的人就是王小爱这货。 同时她也是小屁孩当众最为茁壮成长的，食物是她吃的最多，整天喊饿了，导致小无双以及张子民都会让出一些定量的食物给她。 她没心没肺的也不会说谢谢，吃了就吃了。然后她一有机会就打游戏，那么根据游戏规则，一盘游戏二十分钟负重单车。 从灾变遇到她以来，她每天的负重有氧运动量都至少超过一个小时，比张子民还多，这就是她整天喊饿了的原因。 另外她虽然是小屁孩，却也是资格最老的队员，经过张子民同意后，三天前被唐丽给了“编制”，正式成为了最后一代共和国战士。 在平时她除了带领着小男孩霜霜和小无双外，也会参与很多的内部工作。 现在看着她正在猛骑单车，小无双在旁边喊加油，张子民还是感触颇多的。 放下文书工作，过去捏捏她的腿，很扎实的样子，又胡乱摸摸她的脑壳，“要是……你是你妈就好了。” 她便停了下来道：“大民，我可以代替我妈的。” 张子民想了想道：“3011你有印象吗？最以前那阵子你还更小，我和你妈搭班，经常去那边？” 王小爱没心没肺的样子：“记得啊，我妈在那边有很多熟人朋友，经常有那边的人请她喝酒吃饭。为此我老爸非常反感还和她打过架。最后我妈为了让我爸放心，每次去3011那边喝酒钓鱼什么的都会带上我。她那些朋友我基本都认识。” “哦对了。”说到这里王小爱补充：“我妈每次带我去3011都会忍不住吐槽说：张子民是个棒槌，超级大棒槌，他怎么还没被开除云云。” 又问：“大民，你到底怎么惹我妈了？”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都过去了，我现在对她女儿宣布：我原谅她了。” “喔。我也代替我妈宣布原谅大民了。”她没心没肺的又开始骑单车。 张子民忽然道：“你认识的3011的那些人里，有谁是你觉得能信任的吗？” 王小爱道：“我妈的朋友么，总体就那德行。你觉得呢，如果是我妈，你信任她吗？” 张子民仔细想了想道：“我不喜欢她，但我基本还是信她的。” “吹牛，她说你暗下喜欢她，她和我，和丽丽阿姨，都说过这事呢。”王小爱道。 这尼玛难怪有一阵子，唐丽每次遇到张子民都神色极其诡异。她妈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呢？ 甩甩头，张子民道：“你告诉我一个，那些朋友中你妈最信任的人的特点，名字，喜好等等，我找个时间去3011一趟，调查些事。” 王小爱当即从单车下来，冲过来抱着张子民的腰：“不要，那边很远，开车都要一个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情况。现在外面的环境，你去一趟要十天半月，我担心你被妖怪捉走咬死，我就没法继续保护你了。” 又道：“实在要去的话带上我吧，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张子民给她后脑勺一下，“这个再说，让你写出来，你就乖乖写出来，就凭你直觉，选个你最信任的吧，总之你只要想到选择不当会把我害死，估计就会很准了。如果不准就算我栽了。” 王小爱不再没心没肺了，依照着大民平时教的东西，仔细的开始回忆那些人，每一人的细节啊、表情啊、话语啊什么都开始想。 张子民则继续写外勤报告。 如果写自己的日记，就会很有感觉很流畅。但是基于应付领导心思的外勤报告，就很无聊，但又必须写…… 第117章 交接工作 次日一早，张子民正在整理装备。 唐丽今天比平时早，来敲门了。 进来后她非常担忧的神色，这是因为昨夜仔细审阅了张子民的外勤报告后，让人担心的点实在太多。 大民带回了一个属于官府的机要文袋，但他在报告中建议：暂别开启，再等等。 关于昨天又收获了一只没子弹的手枪不是重点，关键在报告中提及的“狙击女”，以及她背着的那只枪，她的德行作为等等。 更恐怖的是在报告中张子民分析：那只枪应该是出自3011的特殊概念型产品，狙击女大概率和3011有关。 于是，这位大队长同时提交了任务申请：请求批准远征3011，调查清楚狙击女的相关消息，以便后续决定对狙击女的态度。 这是因为作为一个多次直面死亡，并亲自击杀过暗夜猎杀者大队长，张子民对狙击女的威胁评估是：顶级！ 必须了解她的情况，才能再将来有可能发生的误会中，处理好互动方向性问题。 唐丽又看看他现在的装备，弹弓都带了三把，其他东西也都是超远行的配置，担心的道：“我倒是没办法拒绝你的出勤申请，但今天就要去吗？” 张子民道：“这时期可做可不做的事一定不做，绕不开的事则不能拖，我建议是立即出发。” “还是再等我想想，今天你去巩固一下基层的工作。譬如你昨天提及的超市新人宋世杰有怪异举动又遇险，生死不知。为保证超市方面稳定，你今天先去超市方面做好联络工作，保持温和沟通。就这样，去超市的时候顺便带上陈晓娅。” 唐丽越来越有些领导的姿态了。 张子民道，“这么说来，你结束了请她喝茶的动作？其实这事我是反对的，只是为了支持你工作，我自始至终没再这事上当众说话，而你却故意躲着我。” 唐丽道：“别扯犊子，要不是因为从小就对你有认知，我连你一起调查。现在对陈晓娅的内部调查也没结束，但考虑到你整天让人不放心，越跑越远，为避免将来你远行时工作出现断档，有必要现在就对她进行一些交接。但凡你的‘关系户’，你都带她去，尽量让她和对方加深了解，并学习到沟通的技巧，否则你知道的，她不是你，她是个中二狠人，有了命令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弓箭女给干掉了。” “……” 张子民和小姑娘面面相视中，然后看着她出门了。 “大民你很跳，已经被她剔除了中流砥柱行列，将来的中流砥柱是我和娅娅姐了。这事你知道的对吧。”王小爱道。 “希望如你所想吧。” 张子民这次摸摸她的小脑壳，出门去找陈晓娅了…… 清早这才刚刚日出，废墟间又多了两个末日邮差身影。 很多天都没洗脸的陈晓娅拿着一棍长棍子，像个逃难捡垃圾的。 委屈她是很大的，不过在基地中的时候没说，现在又和张子民独处的时候，她神色古怪的道：“头，当时是你下的命令对吧？” “是我。”张子民点头。 “但我被她请喝茶时你却一句话没说？”一边走，陈晓娅很纠结这事。 张子民停下脚步，用望远镜看着远处喃喃道：“将来等你领队，你就会懂我的心态了。那时如果我为你说话是负作用，等于我不支持唐丽工作而护短，降低她威望的同时，更可能造成她为了个人面子而追着你不放。娅娅你相信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是新人。这时候除了我，陈家乐，成航，王小爱，冯陈辰等人全支持唐丽。有个客观存在的事实是：哪怕是我下的命令，但他们没必要和我想的一样。他们又不方便来责问我，所以你这次委曲求全就是必然的。” “于是我干脆不说话，不惹唐丽。既然有我的命令，她又从小就了解我，所以她当然不可能把你怎么样，你老老实实被她轻度虐待一下，她气消了，也就过去了。譬如现在你不是又跟着我出来蹦跶了？” 张子民侧头看着她。 陈晓娅郁闷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跳脚，而会委曲求全？” 张子民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观察。如果你跳脚将来就无法领队，我就会培养其他人，这是很实际的问题。对你对我，对基地都是。” “你们成年人太老奸巨猾了。”陈晓娅脸有点黑。 张子民笑道：“就因你只有十六岁，这年纪的人唐丽天然不怎么认同，哪怕她自己也经历过这年纪。客观的说，如果当时是成航执行我那命令，就是正常的，是立功表现。我们都不是机器，所以人情问题事实上存在。让你不要怪她不科学，但你相信我，将来你扛大梁需要负责的时候，你的表现未必比今天的唐丽大度。” 又道，“尤其在霜霜那不足十岁的姐姐惨死、和你多少有点关系的情况下。陈晓娅啊，唐丽她真不该对你开枪进行审查吗？她们全体真的需要一见面就敞开怀抱信任你吗？我觉得她们不需要信你，娅娅，你要做的事还很多。她们信我是因为我做了很多事，不是因为我长的帅。” 陈晓娅眼睛又有点红了，看起来，关于霜霜他姐那事的阴影，到现在仍旧还在持续影响着她…… “邮差又来了。” “这些混蛋最容易在出现在吃早饭时间。” 两个在楼上窗口警戒的新人拿对讲机道：“条子来了，不要紧张，保持邮路通畅并准备她们的早点。节省点，就给一两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对了，不可以给水蜜桃味的饼干，那是我的最爱。” “嗯。” 对讲机回应…… “娅娅是你？” 超市一楼，正在指挥人员处理生鲜区腐烂变质东西的黄虹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陈晓娅。 黄虹又多看了张子民两眼，脸有些黑线，反正看到陈晓娅和张子民一起有些不高兴。 张子民注意了一下，她们又多了两个新人，就是昨天和宋世杰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另外今早宋世杰也在生鲜区工作，他看到张子民来了后有点皱眉，神色也显得有些尴尬。 “黄虹你最近好吗？” 陈晓娅试图和黄虹拉近距离。 黄虹却有点不想鸟她。然而为了给大民面子，且陈晓娅事实上已经是“正牌末日邮差”。老妈反复交代不许闹性子，说“你们这些下一代，将来有更多的互动与合作”。 就此，黄虹只得勉强和陈晓娅握手。 还有就是，这情景导致当时和陈晓娅一起的那两个学生也是尴尬。 “民哥今天有我们的信吗？”黄虹对张子民仍旧很热情。 “没信，我是来……” 张子民看了宋世杰一眼，迟疑了少倾道：“我来找你妈聊聊。” “你上去找她吧，陈晓娅留在这和我聊聊。”黄虹道，“对了民哥，雪融化两天了，超市里的丧尸又有点活跃了，小心点。” 张子民微微点头，又对陈晓娅交代了两句就上去了。 真有必要留她在这里和黄虹沟通，事实上娅娅只要能搞定黄虹，也就等于搞定夏雨娜。现在来说夏雨娜也是个碉堡的人，未必会和“小屁孩”沟通，强制牵线的话难说还是反效果。 这类事没有秘诀，既然有个片区，多跑多互动就是了。坐在家里当然不可能有基层成果。 她们信任张子民，是因为张子民的的确确做了很多事。 而这方面陈晓娅暂时没“业绩”，用嘴虽然一定程度上也会获得朋友，但这类朋友的特点是：也只会停留在嘴上。 宋世杰总感觉张子民上去搬弄是非打小报告去了，于是不止一次的皱眉。 陈晓娅很聪明，应付黄虹时顺便眼观六路，在观察这地方所有的东西包括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宋世杰看张子民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龟儿子油腻大叔要是没问题姐直播吃翔。” 陈晓娅在心里这么想着，她也忽然发现，离开基地出任务的时候，自己再次充满了创意、精力等等…… 第118章 你说啥 在四楼上见到夏雨娜时，她像是情绪很好，“大民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有搬运物资计划了？” 张子民道：“暂时还没有，我可能会远行，搬运的事陈晓娅会和娱乐城方面的人一起制定。我今天带她过来，是让她多和黄虹接触一下。” 就此开始没事的样子闲聊。 张子民从侧面问：“今天看你们又多了两个新人？一男一女。” 夏雨娜不在意的样子道：“他们昨天掐着日落时间，世杰带她们来加入的。在这之前世杰找我说过，说他认识几个人应该在的不远。还说人多力量大，问我同不同意邀请他们来抱团。看在大民你面子上，这也是实际需要，我同意了，派世杰前往找他们。” 宋世杰还真实她派出去的？不过看样子宋世杰没和她提及这些。 “怎么你很关心这些吗？”夏雨娜好奇的道。 张子民道：“也没刻意关心，现在的形势，对不了解的新人多个心思吧。别怕得罪人，该问、该审查的东西都不能落下。这不礼貌，但现在只能这样。” “也是。” 夏雨娜楞了楞。 “就这样吧，我今天只是路过，没特别的事。最主要是带着陈晓娅来走访走访。” 张子民起身走，夏雨娜送到扶梯口…… 下面的生鲜区，一边工作时，宋世杰老疑神疑鬼，不停的扭头看着正在和黄虹交谈的陈晓娅。 想来想去，宋世杰觉得张子民再打夏雨娜主意，一定在上面对夏雨娜搬弄什么是非了。 迟疑了一下，宋世杰急忙凑近昨天一起被困的那女人，嘀咕了不少时候。 差不多时候，见张子民下来了。女人开声道：“挂着弹弓叉的那个。” 最终张子民来到面前，耐着性子道：“你找我有事？” 女人先伸出手：“我们见过了但还不算认识，我叫常玉，玉石的玉。听他们说你叫张子民吧？” 张子民微微点头，继续好奇的看着她。 其他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包括黄虹暂时也没和陈晓娅说话了，一起看着这边。 常玉道：“你老往我们这边跑，到底怀有什么目的，你上去见我们老大，是怎么忽悠她的？” 张子民想了想道：“你问的简直有些离奇，这么对你们老大没信心吗？你为啥觉得她会被忽悠？” 常玉有些尴尬的又道：“你是个奸商，和你交易会被坑。我主要是想提醒一下大家而已，昨天我们小团队中的一人，和你交易，你给他的不锈钢手套是次货，害死了他。” 其他很多不熟悉的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张子民。 张子民隐约觉得出事了。 现在的身份立场、又是带陈晓娅交接工作，超市还有其他更多的幸存者，黄虹母女也不能说真的不管她们。 所以对着这种情况还真不能扭头走掉。 考虑着，张子民没急着走，“那你不妨说说，我提供的手套是怎么害死他的？” 另一边的黄虹也很好奇，凑近陈晓娅道：“昨天你在吗？发生了什么，大民怎么认识她们的？” 陈晓娅摇头，没说话。但看着那个常玉的目光显得很不友好。 宋世杰则是缩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 面对细节上的问询，常玉显得有些慌张，临时编了些理由：“你给他的不锈钢手套是破损的，有非常明显的破损。后来我们被丧尸围困，紧张的时候，他用破损手套去捏丧尸嘴巴，却被咬了。” 张子民神色古怪的道：“你怎么知道手套有破损的呢？” 常玉有些紧张的道：“我亲眼看到的，破损非常明显。” “既然非常明显，交易时你为什么不提醒，怎么你们交易都不验货吗？”张子民道。 常玉一时间脑子转不过，着急的岔开道：“这先不说。今天你还专门来这里找我们老大搬弄是非，一定说了很多对我们不利的话，你就是怕我们揭穿你是奸商，然后不想让我们安生，不想让我们有落足点不是吗？” 张子民越听越有点感觉了，刻意朝那边的宋世杰看去一眼，宋世杰却赶紧低头避开了目光。 就此张子民敢肯定：这常玉脑子忽然被秀逗，是出自宋世杰的怂恿。 她的话里面暴露了一条隐性消息：她害怕在这里立足不了被赶走。 她是新加入的人，应该暂时对各方面“人事”没有足够认知。所以事实上这问题的持有者，最大可能是宋世杰。 人类有种天然吃醋心理，看宋世杰之前的态度，又听刚刚夏雨娜喊他“世杰”，宋世杰应基于年纪以及为人处世的一些因素，短期内取得了夏雨娜好感，有点近臣味道。 于是，他很有可能忌讳张子民和夏雨娜过度私密的互动形势。 常玉是新人，暂时不了解这里，只感觉宋世杰是老大的近臣，基于生存的需要她就听着宋世杰的？ 额，这就是张子民暂时的理解。 常玉又道：“还有，昨天你像是很急的样子，套取了我们消息后急着离开，你一定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却提也不提？” “我找到什么，为啥要和你提？”张子民好奇的道。 “现在幸存者已经很少，应该相互分享。”常玉终于找到了些谈话的节奏：“先不说你是条子，隐瞒重要信息的事。我只说一点道德问题：你来我们超市要求分享物资，却拒绝分享你找到的重大消息，良心不会痛吗？” 张子民楞了楞，注视着她许久却没继续说话，关于这问题辩下去是辩不过她的，这是诡辩。 但她说的问题又非常敏感，哪怕在常态都非常敏感。 张子民刻意看了有些不耐烦的陈晓娅一眼，示意她冷静。 然后转了个面，以大家暂时看不到的角度，并以其他人听不到的极低声音飞快道，“你被人当枪使了，既然你都觉得我是条子，现在是末日紧急状态下，你要是稍微有点脑子，你就不难想明白你这行为，可能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你只是听人说了一句话而已，就开始不要脸的诋毁质疑昨天救了你的人。麻烦你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你是有胆子昨天那种情况下救人的，现在被无中生有，导致有可能拿不到决定许多人命运的生存物资。我倒也不想威胁你，你猜，我只要有你三分之一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完不经意的抽出了弹弓在手里。 常玉不禁色变，迟疑了起来。毕竟是女人胆子小，就此一来常玉还真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暂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子民忽然有点感觉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同时也隐约有点感觉宋世杰是怎么忽悠她的了。 于是张子民继续，以别人听不到的低声道，“我劝你善良，至少也要有点脑子。不要仅仅只是你认为，然后就做出决定。你好歹去找夏雨娜旁敲侧击一下，确认了我和夏雨娜的善缘际遇不如宋世杰，好歹多和人聊聊我倒地是个什么人。什么都不确定你就上来怼，是没脑子的表现。没脑子的人，又不够厚道，你猜在这末日里会混成什么？” 常玉楞了楞。 最后，张子民以呵斥的方式大叫道：“你猜：如果你在这地方待不下去，如果你便秘，如果你感冒，是因为我张子民，还是因为你的心态和行为！” 最后这句突如其来，把胆子不大的常玉吓得跳了起来。 她果然不大有脑子，想都不想就指着宋世杰道：“是他让我这么干的，包括昨天我们中的那人，也是被他弄死的……我，我们胆子小又没地方生存，宋世杰威胁说如果昨天‘那事’捅出来，大家都会被夏雨娜驱逐。我……我一个弱女人，离开这里我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我逼不得已！” 她一边说一边慌张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臭货你说什么！” 宋世杰面色大变，从远处提着一把铲铲朝这边走过来。 第119章 做人要厚道 张子民把常玉拉过来这边换个方位，算是隐性保护，又道：“你别岔口，让她说完。” 昨天三人中的那个男人，显然有点弄不明白情况，觉得相对于这个地方张子民是“外人”，宋世杰是这里的“军师”，正是对老宋表忠心的时候。 于是他从生鲜区那边提着一把切肉的刀跑着过来：“怎么着，你小子不想混了，在我们地盘上耀武扬威！” 其实这人只是个傻子，他只是过来语言挑衅而已。 张子民发现了陈晓娅的神色后急忙道：“你别动，交给我处……” 却是张子民都说不完，娅娅太过果断了，已经利用角度从侧面窜动了过来，又狠又准的一脚踢在这男人的膝盖上，导致他于奔跑中大力摔倒。 紧跟着第二击！ 陈晓娅是用尽全部力气，以那种超厚超重的皮质马丁靴一脚踢在男人手腕上，导致男人惨叫了起来，刀也脱手飞出。 这真是想喊都喊不住，张子民看得出来，能感应到，这男人的手腕已经残废了。 来不及说什么，这一瞬间，宋世杰反应很快的撞开了黄虹，朝超市的外面跑了。 也不确定常玉说话的真实性，更不确定常玉所说的“宋世杰弄死他人”是什么细节，导致张子民的弹弓没有出手，只能看着他消失。 其余人面面相视，不知道这短短的瞬间倒地发生了什么。 黄虹正在一边的角落里，拿对讲机和老妈沟通。 张子民不管常玉，不怀好意的看着陈晓娅，“你……你这是第二次违背命令，战术成功却战略失误，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陈晓娅有点尴尬，但也没扯犊子说“是你命令不够快且清晰”。 好吧她像是已经摸索到了“大民的尿性”，只要不扯犊子默认错误，一般问题就不大了。 尤其是当着外人的时候，张子民也不可能进一步质疑自己的队员，私下把她吊起来抽没问题，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乱说话会冷陈晓娅的心，还会导致她在这些人的面前没威严，往后的工作不好开展。 过了好一阵子，那个被陈晓娅干翻的男人手部疼痛才缓解了些。 他这才发现正在被很多人围观着，包括这里的老大夏雨娜，现在也站在扶梯上冷冷看着这边。 年轻男人很确定夏雨娜不高兴，并且这份情绪不是对着张子民，而是对着自己。 常玉也发现了，夏雨娜像是从对讲机里听黄虹说了这里的事后非常愤怒，但愤怒是对着其他人。偶然间夏雨娜看张子民一眼时，像是有些隐性柔情的表现。 就此常玉本着真实负责的态度道：“就是他们，他们两个男人一起逼我。昨天我们四人一起行动，我亲眼看到宋世杰害死了一个同事。后续为了有个地方能被收留，宋世杰说夏雨娜眼睛揉不得沙子，尤其对男人的要求很高。所以最终，他们两个决定隐瞒下死过人的事，还逼着我，让我跟着他们说。” 对常玉这些说辞，夏雨娜相反觉得有些无关轻重的样子，只怒及的看着那个年轻男人道：“你刚刚手持剔骨刀、并态度恶劣的跑向我女儿？” 年轻男人早发现了这妇女是个真正的狠人，非常慌张的道：“我我，误会，我持刀是跑向张子民，我发现他在威胁常玉，制造是非……” 张子民过去她身边凑近道：“先别扯这问题了，他没跑向黄虹，他甚至就只是出风头装逼的心态，这我很确定。” 夏雨娜侧头看看他，目光又柔和了下来。没办法，反正这家伙之前人品攒够了，夏雨娜只信他并挺他。点头道，“嗯，听你的。” 张子民看向常玉道：“把昨天的事全盘说说，不要隐瞒。这是对你自己负责，也让你自己安心。” 常玉如何还敢隐瞒，事无巨细，包括他们如何玩酷杀丧尸，前前后后的都说了出来。 一边说，她很委屈又伤心，还害怕被赶走，所以哭的稀里哗啦。 陈晓娅觉得哭什么嘛，有什么好哭的。实在理解不了这货到底哭个啥！ 但张子民却觉得，会这么哭的人有个好处就是：做不好贼，于是就不做了。 前前后后的听完后，超市方面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眼见已经无法否认，那个年轻男人便无比慌张的样子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对夏雨娜道：“娜，娜姐，是倒是差不多是常玉说的这样。但你相信我，我刚刚真的不是跑向夏雨娜。也不是要威胁常玉的安全，只是事关我的利益，我有点紧张并心急，然后激动的跑过来时忘记放下了刀。关于昨天那个同事，天地良心，他的死和我真没关系，真是宋世杰慌乱下干的。” 夏雨娜铁青着脸，始终被迫害妄想的觉着“这货持刀跑向黄虹的方向”。 张子民凑近夏雨娜道：“不要过激。他当时真没冲黄虹去。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事实上看得出来，他的手腕已经被伤的也很重。到此为止吧？” 就此夏雨娜也无奈，不想就这么算了，但总不能把他处决吧？ 老奸巨猾的夏雨娜又觉得，既然不能处决就不能做的太绝情，于是指着丰富的货架道：“自己去拿个包，这些物资你能带多少带多少，滚吧。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收留你，你不值得信任，你留下会造成其他人的安全隐患。记得，永远永远，别在回来。” 那个年轻男人不禁有些懵逼，考虑自己的作死行为以及末日情况，竟是没被处决，还能带着一背包物资离开？于是他手疼的同时真的有点高兴。 “去拿啊，你难道还等着改变主意？” 张子民也催促了一句。 陈晓娅脸有点黑，有感应把他的手腕伤的非常重，这不能说是错误，却也会导致他生存不易，于是陈晓娅就有些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挠头猛想：难道唐丽整天请姐喝茶是有原因的？ 片刻，年轻男人慌慌张张收集了一口袋东西就仓皇逃走。 “回来。” 张子民叫了一声。 他又小腿发软的返回来了，“大哥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伤害过谁。” 有些意外的，张子民打开背包拿出只不锈钢手套给他，又指指地上远处的那把刀，“那刀也带走，自己小心点，不要自暴自弃，要对自己负责。这里肯定不会收留你了，对此我也没办法。这恰好是你之前没对自己负责，错误评估、错误站队导致的。昨天你就知道的，做事都有代价。” “你该去哪我不知道，暂时我也不信任你，我也不会收留你。但假设你开始积极对你自己负责了，我相信总会有适合你的地方。认识一场也不容易，昨天我亲自救了你，不想看着你玩死自己，那我最后传你个绝招：尤其在末日，没脑子的时候，你唯一能打动人的就是厚道。因为这时候大家最需要的不是技能，是厚道的队友，这在常态没市场，却在末日有很大的用工缺口。厚道待人就是厚道待己，多想想娜姐对你的处理，错不了的。如果想不明白，那你还会有代价的。” 其他人都难免面面相视，觉得这条子理论还是慢清奇的，似乎在末日里，“厚道人”还真是比较抢手的岗位了。并且门槛很低，高智商高能力强求不来，但关于厚道，愿意的话许多人都能做到的。 陈晓娅很崇拜的看着张子民…… 第120章 冬眠的蛇 不能无限耽搁下去，出了超市，一男一女两个末日邮差走在废墟里。 独处时候，陈晓娅忍不住道：“我第一次违反你命令，是战术失误，却战略正确你知道的对吧。如果不是这样弓箭女就走脱了，并会持续威胁着这个地区的其他人？” 张子民翻翻白眼。 “没说辞了吧，你怎么不回应我？”陈晓娅追问。 张子民果断指着她的鼻子：“别扯犊子，违背命令就是违背命令。不论结果如何，这都不是一个正确的事，没什么好光荣的。你上学时候到底参加过军训没有？” 陈晓娅一郁闷，“你，你这么厚道的人，你总不能把这事补充汇报给唐丽吧？她对我有情绪有看法的，不会让我安生的。” 关于这点张子民当时真没写进报告中去。 为此张子民有些泄气，指着她的鼻子道：“最最最最后一次，我会刻意忘记这个细节，但不会编造胡话，如果她自己从其他地方听到了什么，又来问我时，我只有说。你这么跳，她对你有看法，请你喝茶真的没原因吗？我已经是纵容你的坏人了。” “胡说八道，你根本不是坏人，你是因为厚道，才与我苟且的。”陈晓娅道。 就此不扯犊子了，张子民带着陈晓娅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今天时间还早，可以刻意多绕行几条街道，了解到其他街区情况，顺便收集少许物资。 张子民在通过观察，试图重新绘制“末日城市地图”。也就是在原有地图基础上，尽量标注出障碍物情况，通行容易程度。丧尸的分部形式，危险程度等等。 还会标注出有效物资密集区，无效物资密集区等等。 这些工作其实不会很繁重，但是需要多观察才会有积累，需要很久的时间。 这些会是将来的邮区战略地图，也会是其他幸存者的生存地图。同时是张子民心中的蓝图，在自己远行前必须完成这项工作。 “娅娅，去把那边的地图收集带上，快，我去引开这些丧尸。” 到达了新的陌生街区，张子民指着某个旅游中介所里散乱的地图道。 陈晓娅很好奇，“地图我们有的，很多。” “还是不够，过后我在解释。现在把你包里的食物放弃，反正这点东西不够一个人吃三顿，把能带走的地图带走。”张子民道。 “是。”陈晓娅立正。 陈家乐喜欢这么做是习惯，而这货是为了取悦大民。 陈晓娅有些脑残的觉得：士为知己者死。自己是个血脉神秘的战士，大民则是一个红颜…… “mlgb！” 最近眼镜蛇有点怕光，一到白天就想睡觉，脑子相对迷糊。估计是药吃的太多了。 考虑到张子民太凶残、那侵略如火的风格，自己难得从良一次并有重大立功表现，但这条子竟是只免去了之前的死罪，并扬言你别让我逮到。 从内心里，眼镜蛇真有点害怕张子民，加之最近药吃多了脑子有些迷糊，眼镜蛇不得已放弃了熟悉的那个区域，进入了现在这个陌生区域。 在那边好不容易大抵摸清了各团队势力的状况，实力等等。也基本摸清了特定两只暗夜猎杀者的规律和踪迹。于是以眼镜蛇所处食物链段位而言，在那区已经轻车熟路，生存很容易。 最大的变数是那边有个张子民。不得已现在退到这边，又要进行新的潜伏和观察，需要小心谨慎。 更没有想到，现在，张子民又带着一个女生来了这边了。这是阴魂不散？ 上述就是眼镜蛇于某个黑暗角落里，用p30p以潜望的形式观察时的心思，他亲眼看到了张子民和陈晓娅也来了。 “她们脑子有病吧？难道也药吃多了？” 眼镜蛇看到进入某办公区的陈晓娅竟是抛弃了背包里的食物，改而装入大量地图？ “难道是藏宝图，里面有我不知道的信息？” 眼镜蛇很想出去做掉陈晓娅，查探一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阴谋和秘密。 可惜张子民的侵略如火不是开玩笑的，她们始终保持着战术队形，形成唇齿相依的关系，眼镜蛇觉得把握太小。 “哪怕足够神勇也不能大意，仍旧必须谨慎。狭路相逢绝对不是神勇胜。” 眼镜蛇继续在心里这么想着，维持猥琐发育的路线，算了，当做看不见她们做纨绔吧。 差不多，张子民和陈晓娅的身影远去了。 眼镜蛇舔舔嘴皮，看着陈晓娅抛弃在某处的食物。 现在不比以前了，没了基地，没了属下，弄的像过街老鼠。又没有可以长时间停留的基地，所以也谈不上物资储备。 只能随意而安，遇到什么吃什么。 的确能随处遇到食物，至少这时期是的。但眼镜蛇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冬季一但过去，到明年夏天时，因管理放置不但的大多数食物会因气温、虫害、老鼠等自然因素大量损耗掉。也会逐步被附近实力幸存者逐步归纳收集起来，据为己有。 如果在那之前不能顺利结束流浪狗生涯，那生存形式将会进一步恶化，甚至恶化到吃人的地步。 真正草木皆兵状态，眼镜蛇认为，一定会因食物而引发。 那个状态下的势力会越来越谨慎，越来越排外。 除非是之前就已经信任的人，那叫历史遗留问题。但从那状态开始，绝大多数的势力都进入了很难再信任新人的情绪中。 所以临时工在末日也存在，最迟明年夏天前，如果尚未投靠团队或建立自己的团队，哪怕凭借慎勇非凡的素质加入了势力，也只是临时工了，不会轻易再有“编制”。 这就是药吃多了的眼镜蛇，现在所考虑的。 因为慎勇，哪怕现在随处可见吃的东西，导致眼镜蛇已经对来年充满了忧患。也尤其眼红有人抛弃食物！ “老巢都被他端了，起步很高的团队也死光了……我该去哪里？能去哪里呢？” 眼镜蛇又这么寻思着。 先不管了。 眼镜蛇甩甩头，继续观察着陈晓娅留下的那堆食物。 基于慎勇的心思，最近药又吃过了导致白天脑子有些迷糊，而晚上又不敢轻易活动，所以眼镜蛇自始至终获取食物都难，甚至被迫害妄想的认为是陷阱。 “要不要过去拿呢？” 譬如那堆陈晓娅留下的距离不超过一百五十米的食物，眼镜蛇迟疑着，怀疑它们有“饵”的属性。 又观察了一下……有人来了。 背着一个很大登山包的中年男人，身上装备还不错，一副逃难者的模样，手持长棍子到处乱走，到处观察。 随即，那中年男人看到了旅游中介所中的那堆食物，有桶装土豆片，有饼干，还有可乐。当即携带着高兴的表情就过去了。 “咦，那果然是饵？” 暗处观察中的眼镜蛇神色古怪了起来。 又见中年男人背包装满了，他似乎正在为怎么带走食物而发愁？ 其实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是许多人想不明白的。带不走的怎么办…… 第121章 眼镜必须死 宋世杰在旅游中介所里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到了塑料袋，但他正在收集的同时，听到身后有明显的脚步声。 警惕的回头看，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除了脸色惨白外，感觉很和蔼，不会一看就像张子民那么讨厌，并且身体也不强壮，同时很礼貌，没立即走近。 如此让宋世杰放松了些，试着起身问道：“你是团队，还是独行者？” 眼镜蛇失落的样子，答非所问：“以前有团队的，但他们……把我赶走了。” 宋世杰皱了一下眉头，警惕了起来，这人被团队赶走肯定是有原因的，这种人绝不能信任。 宋世杰警惕的拿起了手边的刀道：“你赶紧走吧，这里没你要的东西。” 眼镜蛇随即却又如常了，急忙摇手：“你别紧张，这里的这堆东西我也观察很久了，正想过来拿却是你已经在了。我不全要，给我一代饼干一瓶可乐就行。” 原本给一代饼干也无妨，反正现在到处是这类东西，愿意冒点险的话，满大街的车里都能获得不少。 不过看对方戴着眼镜很斯文，分析下来很懦弱胆小，又看这眼镜腰间挂着一把在末日非常适用的开山刀，就此宋世杰想的有点不同。 “真的，我只要一瓶可乐一袋饼干，不会再来烦你了。”眼镜蛇道。 宋世杰没说话，拿着东西尝试性的开始走出来。 眼镜蛇急忙紧张的样子退后了一下。 看到这举动，宋世杰又看看他腰间的刀，笑道：“你那么担心干什么，我又不会抢你。” “我……胆子小，已经被人抢过了，聚点都被抢了。”眼镜蛇道。 “你怎么那么没用啊你？” 宋世杰有点皱眉，之前看他好欺负又可信任，有点带他走一起组队的想法，现在却发现这人肯定没用，会拖后腿，浪费粮食。 最终，宋世杰有点仗势欺人的语气，“眼镜，我可以给你一代饼干一瓶可乐，但先把你腰间的开山刀给我？” “好啊。” 眼镜蛇想都不想，取下腰刀就扔过去落在宋世杰脚边。 宋世杰不禁楞了楞，看他那么傻逼又那么好欺负…… 宋世杰拿起刀来看看，再说道：“刀刃上已经有缺口，被你用坏了。食物现在是超级战略物资，这把刀不值这么多，一代饼干，就这样，不能再多了。” 言罢扣下了可乐，扔了一代饼干过去。 眼镜蛇不慌不忙的弯腰捡起了饼干，打开吃了一块，闭着眼睛定了定神色。 后漠然道：“难得我药吃多了，忽然有脑子不正常……能抢的东西，我想正常交易一次也不行吗？” “你再说一遍！” 宋世杰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唬人的样子握着刀走进了两步。 却没想到眼镜蛇不再胆小后退了，而也是犹如幻影似的闪身前进。 宋世杰神色大变，猛的一刀砍出。 太晚了，眼镜蛇像是知道宋世杰的路数并计算好一样，避开了宋世杰刀的同时继续挺进，一把不起眼的短刀已经刺入了宋世杰心脏。 近距离、歪着脑壳观察了宋世杰惊恐的眼神少倾后，眼镜蛇道：“你为啥觉得我只有一把刀？遍地你这种人的情况下，你怎么不想想一个视力不好的眼镜男怎么活到今天的？” “原本我想给你‘编制’，想带你走一起建立家园，你却连让老大信任都做不到。做不了老大，又做不好小弟，你能活到今天也是奇怪。” 这最后的说辞中，宋世杰不会响应了，抽搐了几秒钟后软倒在地。 背着宋世杰的大登山包，眼镜蛇转身走了，看都没看塑料袋里的那些陈晓娅留下的食物。 那不吉利，它们曾经是诱饵的属性。 会吃诱饵的人必然有鱼的属性。 眼镜蛇也没有破坏这些食物，留给其他人吧。 至于将来捡起这些食物的人是不是鱼，则取决于他的心态和能力。因为哪怕是鱼类，照样也有食物链顶端的鱼，钓鱼的人把它吊起来后未必是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吃太多了，想到这里时，眼镜蛇又停下转身，看着暂时没有尸变的宋世杰尸体道：“智商和能力不够，你就必须足够厚道并让老子感觉到。弄不清楚自己位置一定有代价，我相信你连丧尸都做不好，你我就此立下赌约，尸变后你活不到明年夏天，就会被和你一样的人类宰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喜欢留着丧尸的。” 说完，背着大登山包走了几步后，眼镜蛇总感觉有些不对，像是被人盯住了？ 甚至说不清楚是不是威胁感！ 眼镜蛇没有试图去观察，因为那属于然并卵。 同时眼镜蛇也没回上个临时住处，朝不同的方位慢走着。 某个时候，街道另一边比较远的地方有了动静。眼镜蛇分析：那很大可能是张子民的跟班陈晓娅制造的动静。 这是唯一的机会！ 于是眼镜蛇想都不想，凭借直觉，背着沉重的包犹如猎豹似的一窜，就消失在了凌乱的废墟中。 “咦，阿姐，眼镜消失了？” 一个楼顶上，抬着望远镜的小男孩喃喃道。 处于半沉睡状态的风衣女猛然睁开了眼睛，迟疑了少倾只得道：“你又开小差了……” “老姐你不要怪我，我还小，容易分心是正常的。因为那个‘他’出现，并在另一边有动静，我去观察时，那眼镜就忽然消失了。”小男孩说道。 “背包男呢？” 风衣女道。 “他被眼镜杀了。” 小男孩不愿意这么说，但事实上形式越来越靠近老姐说的那种危险了。她一直说的人类危险就是这些。 “喔……” 风衣女听到后竟是来了些兴趣，寻思少顷道：“那么好，我就杀了眼镜，给背包男报仇。” 小男孩有些担心的道：“阿姐你不要这样。” 风衣女淡淡的打断，“我不想这样，但眼镜必须死。他有可怕的性格和可怕的能力。你记住，眼镜不是‘他’，眼镜和我一样，已经是半个怪物了。怪物必须死！” …… 话分两头。 张子民带着陈晓娅靠近了一个尚未改造的城中村。 这边是砖混的楼房但相对不高，这类地方的缺点是楼房的间隔太挤太近，内中全部等于是狭窄巷道。 相比于后期的超高层建筑，其实这种地方的容积率也不算大，只是因规划的原因纵深显得太小，在到处是丧尸的时候造成迂回困难。 除陈晓娅外，其实一般幸存者都没兴趣靠近这类地区。 之所以张子民两人在尝试进入，是因为之前看到了一伙男女的踪迹。 他们以井然有序团队配合的方式，在附近击杀了不少丧尸，然后带着物资回去了。显然：他们的聚集点就在这个叫“白塔堆”的城中村里。 找到幸存者，散发传单让他们知道官府的存在，让他们知道秩序的存在，让他们知道来自暗夜的威胁，并通过一些注意事项去避免危险，还让他们知道一些被官府拉入黑名单的“危险人物”加以警惕。 这些就是张子民设计的下一步基层工作，也会是将来的陈晓娅的走访工作。 事实上决定开展这工作的初期，内部反对意见是有的。包括唐丽在内，主张找到人后了解情况（考验），其后再让他或她加入邮区。 但最终张子民的意见还是占了上风，决定采取：加入与否自愿，双向选择双向考察。但他们有需要时必须帮助，没需要的时候走访，沟通，联络兼考察，提高他们的存活几率。 这类水到渠成的事相比急于达成，张子民认为会更有效。 最主要的工作是相互了解，相互共享信息，以建立初步的征信名单。把那些喜欢自掘坟墓的人在末日挂起来。 事实上每种工作方式都有难处和危险。但大民带着他们宣誓过的：我们已经处于危险中…… 第122章 在末日做片警 受张子民的影响，导致陈晓娅工作很积极，发现了那些幸存者的踪迹后，就急于跟进这白塔堆里和他们沟通。 那伙幸存者的踪迹到了某个时候不见了，在狭窄的巷道内迂回时还遇到了力大无穷的强化尸，制造出了不小的动静。 好在雪融化不久，加之张子民也积累的相当的对付强化尸经验，此番不全是和它进行力量对抗，而是采取了以钛合金护臂塞住它嘴巴，另一只手抓紧它头发使之护臂能稳固塞住它的口。 同时，张子民引导着这个强化尸在狭窄的巷道内迂回打转，顺便撞开其余丧尸，并道：“娅娅你去远一些，就在这附近了，以适度音量进行喊话。我在这里牵制着这货制造动静，给你腾挪纵深。” 陈晓娅明知道不需为这货当心，却老忍不住，边走边回头看大民。 “唉——” 正巧遇到巷子口一个老丧尸扑了过来，险些把陈晓娅吓得跳了起来。 好在时至今日，有装备的情况下普通丧尸真的已经不能威胁她了，除非到绝对数量。 “你看嘛又开小差了？”在一边的张子民难免有些泄气。 陈晓娅老脸微红，冷静下来甩开了丧尸，走过另一边的巷道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我们是官府救援队，没有恶意。发现有幸存者踪迹后只是例行走访。我们不会带走这里的物资，不会指挥这里的人，我们只想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并作出有效沟通，分享相互的消息，增加危机中的存活率……” 文青么没办法，张子民设计的口径被她临时改了些，好在大概也就这么个意思。张子民也懒得吐槽了。 得益于张子民在那边牵制了不少附近丧尸，陈晓娅这边相对轻松，但走动着喊了三遍后暂时没回应。 与此同时，陈晓娅在仔细观察周边情况，发现这些民居的一楼多数以小商铺形式存在的，大多数卷帘门是开着的。 而附近看得见的地方，只有对面挨一起的两楼面卷帘门是关闭的，像是清理过？ 陈晓娅停下脚步，认为就是这里，继续喊道：“重复，我们是救援队没有恶意，之前发现有幸存者团队退入了这里，我们只是例行走访，相互分享必要消息。降低人类的存活难度。” 还是没回应。 但鼻子比小宝还灵敏的陈晓娅很确定，里面有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气味。那是活人存在的综合气味，总之就是各种味道综合，具体的，作为一个年轻女生陈晓娅都不想去细纠。 仰头看看，不得不说，这里相对于其他一些地方，倒也算是末日中不错的营地。 丧尸不多也不少，巷道狭窄，只需在有限的两个方位入口处的楼顶，设置观察点，就能有效的起到对外部的防护作用。尤其对于想进来这里的普通人而言，这里的纵深和丧尸就是最天然的障碍。 不过这样的攻势不能有效抵挡怪物，只能让怂人望而却步。 于是关于此点陈晓娅有些皱眉，总体他们没错，但在陈晓娅个人觉得他们这是自私兼过度排外的心思。 不过这只是陈晓娅的个人情绪，现在处于出勤。 于是陈晓娅观察好迅速撤退的路线后，耐着性子继续喊话，“我们是救援队，没有恶意。之前那么多人那么高调的行为，你们自己也不信自己不存在吧？好歹出个声，如果明确拒绝和救援队沟通，我保证我们不会再来。明明人在却不出声，这容易引起误会。” 陈晓娅最后这两句是临时自己添加的。不符合工作“流程”，因为唐丽认为这么说略带“攻击性”。 好在唐丽这观点张子民不太在乎，不喊可以，但喊了不就喊了。仍旧懒得管陈晓娅。 这次的确有回应了。 三楼一个窗户内传出男声：“等着，我们想想要不要和你们沟通。” 陈晓娅这才高兴了起来，对着远处的张子民比划了个搞定的手势。 这样一来张子民就不和丧尸纠缠了，甩开了它们后，从另外一口绕行了一圈，到楼前和陈晓娅汇合。 又等了少倾，内中的楼梯间有了脚步声，只是一个人。 陈晓娅很警惕的凑近张子民低声道：“小心点，他们刚刚那么高调，现在只是一个人下来，这一定程度代表他们有部署和配合。” “好。” 张子民欣赏的看她一眼，微微点头。 恰好这也是张子民想说的，既然她先说了那就肯定她，让她有成就感并继续发扬她的优点。 差不多铁门打开了少许。 一个很警惕的男人笑着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主要是先请示过包租婆才能回应。你们真是救援队？” 张子民一边观察他，一边指指自己胸口的徽章，又出示了工作证件。 “邮，邮政？”他愕然道，“你们……不会现在还在送邮件吧？” 张子民不说话。 由陈晓娅来说：“如果有邮件我们会送的。如果没有，就执行其他工作。” 这男人想了想又把门开了一些：“不要怪我多疑，现在草木皆兵坏人实在太多。所以我难免多问了几句，进来吧，我现在就带你们上去见包租婆。” 陈晓娅回头看一眼，却见张子民站着一动不动。 陈晓娅没问，知道肯定有原因。 于是开始分工，张子民观察的话，陈晓娅觉得自己就该说话，才属于创造观察要件。 灵机一动，陈晓娅道：“先不忙请我们进去。怎么仅仅两句话，你就信我们是救援队了吗？” 年轻男人楞了楞道，“你们不是有工作证吗？” 陈晓娅觉得他这说辞不妥，也发现自己问的不妥，尴尬的看了张子民一眼。 张子民微微点头表示鼓励。 接下来，张子民问，“你为啥说现在草木皆兵？” 男人又楞了楞道：“难道不是？” 张子民点头道：“是倒是的，但产生这认知不能人云亦云，事实上看你们风格，估计也很少和谁沟通。那么这种情况下产生认知必须有对应事件。我无疑冒犯，只是有点好奇你们遇到了谁，产生了这样的认知？” 年轻男人有些不高兴的摆手，“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是谁，总之就是……外面有很多坏人。” “不麻烦的话说说吧，万一我真认识呢？另外很多是多少，遇到你说的坏人后，你又是怎么互动的？”张子民道。 “你查户口啊？”年轻男人皱眉。 张子民微微点头，“一定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 “强制吗？”他越来越不高兴的神态。 张子民道，“不强制，但末日里活人不多，如果能多沟通，就能减少误会。另外我有点好奇：看起来你很没耐心，甚至不怎么愿意配合的样子。但尽管这样，你和我们不熟，又说外面坏人很多时，三两句话就邀请我们进去？诚如你说的现在草木皆兵，我想问问，你怎么想的？” 陈晓娅楞了楞，原来大民想听姐问这些问题啊，额。 “见鬼了，妈的大白天活见鬼了！” 这年轻男人一副不来拉倒的样子叫道，“爱进来不进来，不来就赶紧走。难得包租婆有空见你，问题还那么多，咱们又不欠你！” 张子民继续脑子有病的态势道，“我没说你欠我，觉得我烦觉得我不礼貌，你也可以不回答的。但我仍旧维持不近人情的风格，继续问你：怎么这么容易就邀请我们入内？” 故意说完这句后，张子民等着他砸上门不理人。事实上吃类似闭门羹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没有关门，而是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你们到底是谁？” 张子民和陈晓娅相视了一眼。 进去是不可能进去了，在末日做片警肯定要调整方式的。 但暂时也不能把这里怎么办。 不过无疑，这里现在已经被张子民画为了“重点管控地区”，是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需要重新观察评估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工作方式。 最好能找到附近的幸存者，听取些“民意”以及口供什么的，再结合自己外勤队员的观察分析，那样工作起来才会有效。 想定，张子民指指自己胸口的徽章，“我们真是救援队，你真不欠我，但我也不欠你。不明情况下相互小心些是应该的，但注意底线就好。进来就不必了，我不信任你，想必你也差不多。” 说完转身就走，还故意掉落了个东西在门前。 眼看张子民的东西掉落在凌乱的废墟中，年轻男人急忙用脚踩着不说。 等张子民两人走出一些距离后，年轻男人挪开脚一看有些懵逼：持枪证？ 他，他们有枪？ 想着，年轻男人急忙道：“等等，你们东西掉了。” 第123章 奇迹 张子民转身，摸摸身上后一副恍然的表情走回来道，“不好意思，刚刚掏证件时弄掉了没注意，感谢提醒。” 走回来捡证件时发现上面有个脚印。 张子民也不多说，收进口袋后转身离开。 年轻男人在他们的身上各处快速扫了几眼，但看不出是不是真有枪？同时也注意到她们的装备很有意思，尤其是战术背心和护臂像是很有用的东西。 男人又试着问道：“你们有枪吗？” 张子民和陈晓娅相视了一眼，纷纷神色也古怪了起来。 张子民又回头看着他，“有的。” “能让我看看吗？”他又问道。 张子民摇头：“这不符合规矩。那不是用来观赏的。” 他急忙调整态度：“不好意思，刚刚我思维有点乱，主要是怀疑你们别有用心不是官府的人。既然你们有枪又有持枪证，可以证明是官府的人，上去吧，包租婆还是很好说话的，让她和你们沟通一下，这里她说了算？” 他这句故意说的很大声，导致楼上也出现了不小动静，却不知道具体在干什么。 害怕谈不上，但到这里时问题实在太多，需要重新规划了。 “不明情况下我拒绝进入。娅娅我们走。” 张子民带着陈晓娅快速转身走。 “你……凭什么你想来就可以来问话，打扰惊动了我们后，不高兴了说走就要走？”他大声道。 张子民边走边道，“这都还没进你的地方喝你的茶呢。我问话，你可以不回答，我喊话，你可以不回应。义务什么的说起来很繁琐甚至是蛋疼，就这样吧，长个嘴巴就是用了对话的，重点在于：我们只是来说了几句话。” “凭什么要来我们的地方骚扰我们！” 年轻男人没离开大门，继续大声道，“都灾变了，你那浓厚的优越感和高高在上的气势摆给谁看！” 陈晓娅想回身过去抽他，张子民却拉住了她加快脚步离开。 这显得越来越有问题了，常态时候的确会出现这类人的，但能蠢到这步的人一般来说活到现在的概率不高。尤其被团队接纳、并委任为“前台”的概率更是几乎没有！ 所以他是故意挑起矛盾，或者是拖延时间。 随即，那栋楼前的脚步声多了起来，聚集了不少人的样子。 刚好张子民带着陈晓娅转口，加快脚步穿过了丧尸群撤离。 陈晓娅伸伸舌头，“还真像是有状况，感情他故意说那些想要留着我们扯犊子，等着人下来？不会是听说我们有枪，就试图抢夺吧？” 张子民边走边道，“我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你的确可以持有这种防守思维，这不算离经叛道。小心些总没错，哪怕足够神勇也还要谨慎。大大咧咧的神勇，压不了同量级的对手。” 陈晓娅跟着加快脚步，“那证件你故意掉落的？” “是的。”张子民道。 陈晓娅道，“上面有脚印。是不是意味着他提醒你‘东西掉了’前是用脚踩着，打算占有。却发现只是个证件后，又想套取信息，才叫住我们？” 张子民尴尬的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他如何想的。但你也可以做出这样的评估。很多事我做的时候，只是种肌肉记忆级别的反应，就像声呐雷达得到的数据一样，至于怎么分析所探测到的具体数据，根据每个人的经验、想法、认知、算法的不同，是天差地远的。” “不过，这次的现象分析，你的思路大抵还是靠近我的。”张子民最后道。 “那后续怎么处理这里的问题呢？”陈晓娅道。 张子民道：“列为问题地区，回去后提交报告。但总体上观察为主，直至找到这区的其他幸存者，收集更多的信息。这些就是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去慢慢深入。这其实就叫基层工作，没什么具体方式，你甚至可以不停的去‘碰瓷’，这仍旧是种方式。” 陈晓娅早就不会对这货惊为天人了，却暧昧的偷看了他两眼，和他一起出勤真的能学习到很多东西。同时也觉得，这样的工作挑战真不小…… “我这脑壳越来越不对了！” 眼镜蛇在个临时聚集点内，粗重的呼吸着，浑身都是血。 早前干掉了某个奸商后，很安稳的躲着吃东西。 后来用手机观察的眼镜蛇在废墟中发现个小男孩，他胸口挂着一个军用夜视望远镜，正在四处乱走“姐姐你在哪”。整个形势显得很诡异。 眼镜蛇一动不动的观察了很久。 但最终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是鬼使神差的放弃了静默，离开了隐藏点。 眼镜蛇都不敢过去和小孩说话，只悄悄的去到附近，以扔小石子的方式，引得小孩好奇的看着一个方向后，眼镜蛇快速在显眼地方放下了一桶土豆片以及一瓶可乐，就幻影似的撤退了。 问题就出在，返回临时隐藏点时，刚好转过黑暗的那个转角，被另外一个穿风衣、戴着方框墨镜的幽灵一般的女人一刀刺中腰部，直没刀柄！ 当时眼镜蛇就有些站不稳感觉脚软，不得已靠在那女人身上。 那幽灵般的女人慢慢扶着眼镜蛇躺倒在地的同时道：“不要怪我，你必须死，否则大家都不安全！你不需要问我名字，知道你死在女人手里就行，我叫‘女人’。” 那之后全身发软，头晕眼花，眼镜蛇隐约感觉到她离开的非常快，想风一样迅速。 在当时，眼镜蛇已经不太关心为什么出现这一幕。 反正，你在末日看到的很多东西都是局。看见食物可能是诱饵。当你知道是诱饵还故意去咬，你觉得你是大白鲨，但你仍旧不知道钓鱼的是谁。他有可能是个傻逼，也有可能吃专吃鱼翅的人。 眼镜蛇把这次的问题归结为：药吃的太多，导致了脑子不怎么清晰。 因为老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念头！譬如看到小男孩之后出去，眼镜蛇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一开始是想钓“大白鲨”的心态，当时钓到一半的时候似乎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变为了在末日给走丢小孩一点零食。 现在命悬一线！呼吸越来越粗重！ 眼镜蛇想了很多，仍旧不知道原因，自己为何以猎杀大白鲨的心态走出去，最终却给“走丢”小孩一瓶可乐？ “哎，估计药吃的太多了吧……” 眼镜蛇不后悔，只谨记要少吃点药了，甚至来不及去恨那风衣女以及小男孩，整个思维中全是求生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伤的这么重却暂时还没死？ 于是眼镜蛇放弃了抢来的大背包，带着少量的东西跌跌撞撞的走。 现在这里已经第三个临时停留点。且在路上时路过了药店。眼镜蛇又凭借惊人的能力，在浑身是血又垂死的时候周旋了药店的丧尸，带着急救物资逃到了这。 现在，眼镜蛇咬着一根木棍，用几部手机阵列后，显示了不同角度的伤口情况，正准备着他今生第二次自己给自己的手术。 “坚决不能再吃药了！” 动手术前，几次忍不住想去拿药吃，却是最终很有毅力的管住了自己。 “拼了！” 眼镜蛇一鼓作气猛的抽出了刀，快狠准的用快干胶封住了创口。 不仅仅是封住表面，事实上眼镜蛇已经开始走极端，直接把类似注射器一样的胶水出口进入了伤口内部，从里到外大量注入快干胶。 这会发生什么眼镜蛇也不知道，反正就算是清醒的时候也想不明白什么，那干脆省点脑子算了。 之后就像是粘鞋子似的，眼镜蛇以适合的力道挤压合紧了腰部创口处。 等待期间越来越疼，头越来越晕，但奇迹般的……很久后眼镜蛇发现自己还活着。腰间也没有血流出来了。 行动还是很困难，眼镜蛇知道不能久留，必须迅速掩盖痕迹并远远离开这里，如今的这里已经不适合生存。 于是用了大量双氧水清晰全身，又用纱布以及护腰裹紧腰部，然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门口拖了个丧尸进来，用胶水把丧尸的嘴巴粘起来后。从内到外，眼镜蛇换上了丧尸的衣服，让丧尸穿上了自己的带血衣服，包也给丧尸背着，甚至、眼镜也架在了丧尸的眼睛上。 越来越晚的时候，眼镜蛇重新乱找了副眼镜戴着，跌跌撞撞的离开，朝西边出城的方向艰难的前进，他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 但他很积极并且有信心，只要今晚不死，仍旧可以逐步返回食物链的顶端…… 第124章 没有绿圈 掐着日落前的时间，张子民一行安全返回了基地。 总体来说，今天的外勤任务给每个人的感觉都很不好。 外勤报告是陈晓娅提交的，如果这货没虚报的话，那么白塔堆就成为了当前工作的最大难点，可能导致的问题太多了。必须小心谨慎。 不管不行，因为这就违背了纲领和方向，至少张子民还在的时期不行。 于是针对这新形势和新情况，加之张子民再次为陈晓娅作保，唐丽只得正式结束了对陈晓娅的内部调查，并回复了陈晓娅的武装权：配枪。 事实上，张子民和陈晓娅的关系一点都不亲密，小张那家伙最近像是故意表现的拒人于千里外的节奏。可惜偏偏，看起来就感觉张子民很护陈晓娅。 哪怕他嘴上不承认，但大家认为是事实，并不需要他承认。 就此一来，尚未定调的远征3011的提议又进行了无限期搁置。因为唐丽说了，需要先理顺了白塔堆的事，其他的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气温很冷但暂时没有飞雪，张子民和陈晓娅早早离开基地。 关于今天的工作内容，首要是前往红姐以及娜姐那边，送上已经第一次被张子民亲手标记过的末日城市地图。 地图中画红圈的地方，是现在官府不建议靠近的区域。 譬如已经观察确认了狙击女活跃的区域，以及白塔堆的附近，就在这第一版地图上被张子民标记为红圈：可以选择的时候尽量不要靠近，不要踏入。 直至根据邮区的工作进度，在第二版地图时如果变成了绿区，才能重新进入活动。 另外就是，但凡张子民所观察过障碍物太多、丧尸太过扎堆的地方，标注为了“黑圈”。 这也意味着危险。但考虑到丧尸是看得见的威胁、相对单纯的东西，那么黑圈根据人不同，在有足够外勤经验并且有团队配合的情况下，可以尝试进入收集物资。但必须把他们的所见所闻反馈邮区，以作为补充资料共享。这是义务。 画绿圈的地方暂时没有，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出现张子民认可的“适合普通人生存活动的地方”。 “随着我们工作成果推进，相信迟早在这份地图上会出现绿圈。” 上午的时候，到达娱乐城的张子民把上述信息描述了一下，最后亲手把标注过的地图交给了任晓蕾。 另外是关于去超市那边拿生存物资的事，唐丽她们已经代表邮区讨论过并作出了决定，定在后天：由娱乐城方面出动刀疤强带领的八个女汉纸，另外邮区方面派出成航参与搬运。需要掐着时间在既定路线上多次往返，能拿多少算多少。 至于是否能说服夏雨娜派人支援搬运，这个连张子民也说不准，看脸。 上次她答应给物资，却不想出人搬运。她说路上会有未知风险，她要保护她的人，还说超市内也有更多的死角和工作等人去做。 交代完这些后，张子民带着陈晓娅去下一站：超市。 “等等。” 任晓蕾追着到了门口说，“最近红姐老念叨你，来都来了你不上去看看她？” 刀疤强跺脚道：“快上去啊，红姐准备了瓶好酒扬言要和你喝？” 陈晓娅文绉绉的道：“公务期间不能喝酒！” 刀疤强连墙都不扶更不会服陈晓娅，指着鼻子道：“把这小条子拖一边去凉快，她懂啥，哥喝过的酒比她喝过的水还多，也没见咋样？” “说你大爷，简直吹牛不打草稿。”陈晓娅觉得自己也算狠人了，于是直接开喷。 他们竟是为这都能吵起来？ 最终任晓蕾把刀疤强拖走了。而张子民把陈晓娅拖走了，以此为告终。 离开前，张子民看着刀疤强道：“要喝酒的话，至少等以后送来的地图上有几个绿圈，否则岂不是算醉生梦死？” …… 前往超市途中，这位小妞终于还是承认了，她是因为想有面子并装作狠人，于是故意拿刀疤强那凶神恶煞的家伙刷胆子。 意外还是意外的，平时很难听见这货吐露“小女儿”心思，平时在基地她表现的很强，话不多。只有今天对着私下对着张子民的时候，她会这么承认。 张子民侧头看了她两眼，笑而不语。 陈晓娅跺脚道：“你说点什么啊，留下好评给点鼓励，你又不会少斤肉？” 好吧，张子民只得被动为她点个赞。 又神色古怪的道：“其实不用刻意装，你本来就是狠人。仁者才能无敌，我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虽然错了但的确有不同于别人的表现。要想炼成我屠龙秘技中的外篇小李飞刀真传，这就是所需的资质和天赋。” 陈晓娅内心窃喜了一下，觉得这也算个四星好评了，嘴巴道：“我玩枪的，和你的弹弓不是一路。” “是一路的，是弹弓还是枪不重要，将来你就会懂了。” 张子民说着超市已经在望。 陈晓娅道：“能现在说明白就绝对不要过夜，我始终认为所谓的‘将来’，全是武侠小说中故作高深的老傻逼自我贴金的说辞，莫欺少年穷，我很快就会年少得志，成为一代枪神。唐丽老大最终会知道她错的有多离谱。” 好个莫欺少年穷……导致张子民也不方便抽她后脑勺了，万一她真的很快变异、勇猛精进，岂不是等于自己是配角被打脸了？ “你干嘛神色那么古怪？”陈晓娅继续打破砂锅的问。 好在这时候超市方面的两个逗逼解围了，他们呵斥道：“谁，干什么的？” 又是两个没见过的新人，目测夏雨娜真有说服力和魅力。娱乐城方面也有不同的新人，但扩张速度不如超市。 这次进来目测了一下，仅仅看得见的团队规模已经超过二十人。 而原来的一些老面孔，只要没出过问题的，基本已经依靠资历和经验成为了“领队”级的人。 “民哥……民哥来了……” 这次哪怕黄虹和夏雨娜没及时出现，认识的老面孔也纷纷出声招呼。 陈晓娅觉得这种形式就叫装逼，真应该让上面那两个大声查水表的家伙下来看着，看着他们的领导点头哈腰的模样。 嗯，反正脑子也算有洞的陈晓娅就在这么想着，至于大民到底在想什么则没人知道。 “小虹呢？” 张子民左右看看。 上次有过接触的那个常玉，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张子民道：“小虹一大早带人外出观察形势了。” 张子民皱了一下眉头。 但也无法多说，总之各个地方都会有各自的想法和需求，这些东西只能建议而不能命令。 正好这时夏雨娜也下来，“大民你怎么了，在为小虹担心？” “是有点。” 张子民递给她一份末日城市地图的同时，又把昨天白塔堆的大抵情况说了一下。 “白塔堆？” 夏雨娜迟疑了少倾道：“那地方果然有问题……”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张子民追问。 夏雨娜这才道：“白塔堆距离我们这边也不算远。之前我派了两人出去，就是白塔堆附近，但他们两个一个都没回来。今天小虹坐不住，带人去那边尝试看看情况？” 张子民道：“怎么没听你对我提及这些？” 夏雨娜柔声道：“你人手不够，又很忙，不能随便一点事都麻烦你。考虑到末日会导致发生各种意外，当时人没回来，我也没当做很特殊的事件对待。” 张子民迟疑少倾：“以后还是尽可能的告诉我。有时候未必是失踪，人们遇到更好的地方后，不招呼一声就离开了原基地，这是正常的。不过好歹如果我知道后，信息库会更全面，让我能在有相关案件的问题地区，分析的更全面。” 夏雨娜道：“行，以后尽量告知你，但现在我有点担心小虹去那边了。” 张子民抬手看表道，“别想太多，我只是不建议去白塔堆那边，但很多情况还没有确认。现在时间早，我就带陈晓娅去一趟，看能不能遇到黄虹。” 夏雨娜看了他很久道：“忽然觉得……有你在真好，没你的时候都不知道有问题对谁说，连合格的听众都没有，大多数不是坏人，但主要只关心自己门前的雪。”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她的奉承话还是少听。实际上和红姐相比她要更实际更奸滑些。 眼见张子民对口头感谢不怎么感冒的样子，夏雨娜也有些尴尬，只得道：“作为感谢，你们后天来拿物资时，我派出一个六人小运输队无偿帮忙，这行了吧？” “可以的。”张子民嘿嘿笑道。 “但你必须亲自出阵，保护我的人的安全，尽量控制运输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麻烦。”夏雨娜又道。 “没问题。我和陈晓娅会随队押运，全程监控情况。” 张子民说完后走了。 超市方面的人神色比较古怪，倒是和以前不同的在于，现在他们对张子民已经没有过度的反弹排外情绪。 当然新人还是会有些想不通，不但要给出自己堂口的物资，竟然还要出人帮他们运送？ 夏雨娜知道他们想什么，果断拍手道：“别愣着了，都动起来吧。你们相信我，有天你们真会需要他的，现在帮他跑跑腿没什么不好的，人品该攒还是要攒的。” …… 第125章 奇怪的梦境 “眼镜终于死了，我看到他变丧尸了。” 大楼顶，上午的这时候小男孩抬着望远镜观察。 在某个位置看到个背着双肩包，戴着金边斯文眼镜，脸部全是血污的丧尸在墨迹。 闭着眼睛靠着墙的风衣女又漫不经心的道：“不要随便下结论，你这家伙的观察水平自来都很烂。你看到的，未必是他。” 小男孩放下望远镜有些泄气：“老姐，我们是不是很过分。我竟是还做了你的帮凶？” “也许有点过分，但做了就是做了。”她回答的很粗暴。 小男孩多少又安心了些。知道她对这事也存在少许纠结，她只是嘴巴上不承认而已。 “老姐，你要杀人不可能杀不死的，但昨天你说你的拿刀捅在了他的非心脏部位，是你故意的吗？”小男孩纠结的问道。 风衣女这次猛然睁开了方框墨镜后面的眼睛，但迟疑顷刻低声道：“也许……我真想杀他的。不过那一刀刺出时，像是种下意识让我没刻意控制落点。有点看天决定的意味，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说明老姐仍旧是个好人，你却总要把自己想的很坏。你分明就是下意识不想杀死他。”小男孩笑道。 风衣女歪着脑壳想了想仍旧不承认，“未必是我有好心。也许是我有不妙预感，当心他死后变成我也控制不住的怪物……反正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你不能把我想的那么好。永远记住，我只是个末日中拥有一技之长的女人，且不是你妈，所以如果必要时，别留恋我，我不是你妈，跑！滚，快跑，快滚！” “你你，你又不想管我了。” 小男孩开始眼泪汪汪的，有点想哭不过暂时还没哭出来。 “不许哭，记住我说过的每句话，记住我的每个瞬间。尤其我不是好人的这些瞬间要牢记，于是将来必要时你可以杀死我。一切只为你能生存下去为提前。” 风衣女淡淡的道。 小男孩终于不鸟她了，又抬起望远镜观察少倾道：“考虑到老姐仍旧是好人，冷酷语言的背后相反充满了人情味。我希望他没死，我希望老姐没做坏人。嗯嗯，这样看来，那个眼镜丧尸又有些不像他了？” “分明就是他，让开我来瞧瞧。” 风衣女过来凑在瞄准镜上观察少倾，找到了某个特定位置的眼镜尸。 “咦……” 尽管很像，风衣女却真有些意外的表情，这真不是自己杀死的那人。这是直觉。 并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被小弟整天蛊惑人心吧，觉得“不是眼镜”的时候，她竟是下意识略松了口气。 小男孩果断指着她的表情道，“看吧，证据！我就知道老姐下意识里仍旧是个好人的。” 风衣女觉得这货真的很烦，想骂句快滚，但又觉得不该那么暴躁，骂了也没什么卵用。于是她没有回答，转个面又开始靠着睡觉。 ”被我说了中了吧？”小男孩继续追问。 这次她气急败坏的猛扯自己的头发，弄得像个狮王似的，又指着小弟的鼻子道：“你有病吧？我是好人，所以我千辛万苦的布局然后去捅他一刀，把人得罪了却故意留着他命。于是这只有两个解释，你和我必然有个脑子不正常。” 小男孩额头冒出了些黑线道：“老姐你的说辞和你的皮肤一样苍白，你瞳孔也变化了，所以你还觉得你脑子正常吗？” 风衣女感觉有点说不过这货，就充耳不闻的样子，换个方向继续靠着睡觉。 “怎么了嘛，你不要一说不过，就不理不睬的样子。”小男孩继续追着她骚扰。 风衣女实在有些抓空，“你，这个年纪，有你讨厌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都是你教我的，学生方能有今日之成就。”小男孩当仁不让并且文绉绉的。 “这也好，记住我是你师父不是你姐，所以你要是再跳，分分钟把逆徒打乖。我今日方知，在末日待着拖油瓶有多凄惨。”风衣女低声道。 小男孩道：“老姐啊，怎么你抓狂的时候情绪和语气都这么萌的吗？这只能证明你是个好人。” 抓墙！ 风衣女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反正这货的脑壳肯定不正常，要是有精神病院真要送进去，可惜现在没有精神病院了。 从3011那危险的地方撤离进入城市前，在人不多的野外地区会路过一个精神病院，很不幸那边的后墙倒了。不是因为建筑质量问题。 风衣女查看过，也因强化尸太多导致的，假设普通人群中的强化尸几率是千分之一的话，精神病院那地方非常危险也非常奇怪，像是二十分之一出现强化尸。 就是这样的原因，原本想把精神病院当做地基的风衣女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很多强化尸，就很大可能出现其他更严重的威胁，于是她急忙离开，带着小弟随遇而安，进入了城市。 “姐……” 小男孩某个时候低声道：“我是不是真的让你很为难，真是你的负担？” “是的。但在末日带孩子本身就是很危险很奇葩的念头，我喜欢挑战，同时也是我的责任。”风衣女摸摸他的小脑袋。 小男孩一脸黑线，她竟敢说照顾弟弟是奇怪念头？你才奇怪呢，你全家都奇怪…… “妈，你看这人像是死了，却很奇特，面带诡异微笑？” 没坚持到出城的眼镜蛇倒在废墟间，的确是携带着某种奇怪的微笑，像是死了。 和那个十岁小姑娘在一起的是个戴着眼镜的文静女人，不算漂亮但很清秀。 像是和灾变前的职业有关，她蹲了下来，查看面带微笑的斯文男人。 “咦……” 少倾后妇女有了发现，“他还没死，但伤的非常严重，瞳孔的变化显示有非常严重的内伤内出血。另外，他像是有吃错药中毒的迹象，这很少见。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口气？” “妈，我们要救他吗？” 小姑娘没有显得很紧张，反正被老妈照顾着相依为命，老妈怎么看世界，她也就怎么看世界。 “你爹就因为没人管，再也没回来。既然遇到了，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尽一下力好了。能不能活不好说。”妇女道。 小姑娘主见不多，就此听老妈的，开始去附近寻找可利用物资。 担架不要想了，最终找了一些绳子，制作个简单的类似雪橇原理的东西，把这相比一般人重些的斯文家伙放在上面。脏兮兮的母女两个都一致觉得这男人很好看，很斯文，很柔弱，很可伶。 原计划还要去收集些物资家用，但事从紧急，家里物资还够个一两天，可以再等等…… 眼镜蛇觉得自己应该是睡了，却又像醒着，这感觉真尼玛奇怪！ 像是知道周围在发生什么，意识是醒的，却又明确知道自己正处于一个梦中，努力的想醒来却醒不过来。有点可怕！ 现在，眼镜蛇知道自己被人当做垃圾一样拖走了，会遇到什么不知道，总之，虎落平阳了。 还不停的有两个极度脑残的烂好人交谈声，从耳朵不停的钻进脑海深处，这些声音竟是也成为了恐怖梦境的一部分。 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真的不是一般脑残，大的正循循善诱女儿要以正面的心思看世界，还说尤其末日，人们更需要希望云云。 眼镜蛇越听越着急，想醒过来让她们为此付出代价，亲手打脸她们！ 老子比你们两要狠十倍，曾经食物链的顶端，不也因药吃的太多导致失误了一次，产生了一丝好心，于是就变成了这样了，妈的到底算不算死了都不确定。 眼镜蛇现怀疑自己已经是个丧尸了，因为通过观察，眼镜蛇认为丧尸就是这样有意识、却控制不了身体的。 从自己正被两个傻逼拖走的事来看，自己这个曾经食物链的顶端，竟是变成了最弱的丧尸？ “你们等着……等我尸变，等我醒来！” 眼镜蛇正在心里不停喊，却根本无法出声，只能继续听着她们那极其脑残的话钻入脑海深处。 最终折腾了不知多久，眼镜蛇觉得：来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方。 作为曾经的创新金融从业者，有钱人，眼镜蛇永远不会来这类地方。感觉上像个那种未改造的城中村地区的一个闭塞又肮脏的小诊所里。 眼镜蛇终于知道了，这是个很低端的、类似于赤脚医生、甚至执照都未必有的赤脚女医生。 她，她们打算干什么，妈的千万别喂药了？ 这才想着，却听妇女的声音道：“小铃铛，他内伤严重，还像是误用药物有中毒迹象，快，快把这些药想办法塞他嘴里。” “我没病！我不想再吃药！” 眼镜蛇在心里杀猪似的呐喊。 “大叔你躺稳了。” 然并卵，小铃铛果断走过来，把已经被敲击为粉末的药塞进了眼镜蛇的嘴巴，吐也吐不出去。 总之，这越来越恐怖的梦境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眼镜蛇知道自己完了。反正自己不论尸变与否，都不会放过她们的，除非永远这样被她们喂药，永远别停。否则就走着瞧。 真的，眼镜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被这诡异并相当浩瀚的梦境捆住？ “难道我真的已经是丧尸？但她们为什么还没杀死我呢？” 眼镜蛇无法睁眼，却很着急的想着：如果这算尸变得话，简直是lv05，史上最弱丧尸…… 第126章 又遇老石 废墟中又出现两个末日邮差的身影，一男一女走走停停。 两个都是文青，都会在休息的时候以不同的姿势靠在挡风玻璃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时而各自拿起望远镜看看远方。 陈晓娅有时会拿手机看看自己，犹如鸡窝的头发以及脏兮兮的脸。尽管很不顺眼，但是看看张子民的模样后，会有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现在是靠近白塔堆前的最后一次观察和修整，差不多也该走了，张子民最后一次抬起望远镜观察远处时轻轻“咦“了一声。 “眼镜蛇变成了丧尸？” 张子民盯着某个很远的地方喃喃道，“你信吗？” 陈晓娅摇头：“我不熟悉他，但根据你对他的评估，这情况肯定有问题的。我觉得他就算变丧尸，也不会是随意让你看见的。” 就此张子民神色古怪的开始收拾东西，又看她一眼：“分析的不错。” “那要不要过去查看？”陈晓娅道。 张子民道：“你都说这很奇怪了还要去？这是个现像，背后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绝壁出现了大问题。因为眼镜蛇那身从未改变的装备，一但穿在了丧尸身上时问题肯定不小。” “他那样的人都不得已必须用金蝉脱壳，那他一定遇到了更狠的对手。那是级别非常恐怖的对抗，很可能是个死亡战场了，不要随便介入。我们绕开那边整个区域。” 张子民说着，带陈晓娅朝另外的方向走。内心里隐约觉得这事会和狙击女有关…… 暂时没进入白塔堆，在外围隐藏着绕圈观察，这除了是需要找到警戒点外，也尽量需要找到黄虹一行人的踪迹加以警告。 暂时没发现附近的动静，但张子民忽然感觉不妙，像是被人盯住了？ 张子民快速回身看着某处道：“出来，不要埋伏在我附近？” “小子有你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紧跟着一个头大脖子粗的中年男人出来了，脏兮兮的逃难者模样，乃是一光头。头上坑坑洼洼的，像是灾变后自己找推剪剃的头。 “老石？” 这家伙竟是灾变前的那是石所长。他名字叫石伟华。 老石现在不折不扣的惊弓之鸟，见张子民走过来，就紧张的从腰间抽出枪来双手抬稳，一边缓步后退一边道：“警告，老子是官府救援队，紧急状态下不要随意接近，站在我认为安全的距离，接受我的……” “闭嘴！谁你吓大的，立即放下枪让我觉得你个光头没威胁！” 老石喊话磕磕绊绊的，但陈晓娅不但语言犀利动作也牛，幻影般的掏出枪对着。 老石是一边警告一边后退，陈晓娅则是一边呵斥一边前进，最终站在了张子民前面，像是刻意用身体挡住了张子民。 “你哪来的枪！” 老石面色大变的样子，继续持枪大叫道：“警告，放下枪……” 陈晓娅直接打断他，“我也第二次警告，你放下枪……” 张子民用嘴巴喊话：“停停停，你们，先听我说一句。” 老石继续抬着枪道：“先说清楚你们哪来的枪？” 陈晓娅也拒绝接受调停的样子，冷冷道：“正巧，这句我也想问！” “老子原本就是警官！”老石着急了。 “然并卵！”陈晓娅道：“说的警官就不要证似的，收快递……不是，查水表，把持枪证拿出来我检查，查不明白这你这光头就栽了！” 我@#￥ 灾变后老石的证件弄丢了，对此难免有些尴尬。 因为老石自己咬死了这类规则，但现在根据自己的规则，却拿不出什么凭证来，就等于被打脸了。 好在老石也算机智，反问：“你的证呢？” 噗—— 结果被陈晓娅一本持枪证甩在脸上。 石伟华真的有些懵逼，一手抬枪警戒，一手打开证件查看，还另外有一份特别说明文件。 大底意思是，这个系统被张子民接管了，紧急状态下手续从简，这个专属号码的证件，被临时授予邮政战士陈晓娅持有的意思。 “额这……” 老石迟疑着，最终也想不出张子民有什么大恶，最多也只是有点神经质而已。 最后在张子民建议下，她们两人相互退后收枪，并相互间隔着安全的距离，但仍旧相互有点紧张。 好歹也能正常说话了，石伟华道：“张子民你们搞什么，在这附近鬼鬼祟祟的观察什么？” “你不鬼鬼祟祟的话，你怎么发现他鬼鬼祟祟的？”陈晓娅不服气。 石伟华又无法把她缴械，反正也不想和这种中二少年对话了，看着张子民道：“说说情况？” 张子民做了个临时简报前因后果，最后道：“我怀疑白塔堆里那些人有问题，但暂时不宜过激。” “你也觉得他们那些人有问题？” 石伟华略有点意外，迟疑少倾道：“我之前躲在附近不是埋伏你，也是观察白塔堆。” 张子民道：“为的什么事？” 石伟华道：“大抵也是你说的情况，我走访过那边，很反常，给我的感觉完全和预想的不一样，于是我也没敢进去。原本不想靠近这地方了，但我也有个聚集点，大家分工协作，前几天外出收集物资的人没能回去。让我又想起白塔堆里那群怪人，我还是不敢进去，所以就找机会在附近蹲点，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这样一来，我们这也算英雄所见略同了，那就合并一起办案。”陈晓娅急忙道。 石伟华不怀好意的瞅着她：“谁跟你一起办案，你这中二小屁孩。” “你再说一遍！” 反正也不知啥情况，最近陈晓娅戾气越来越重了。 张子民再次叫停了她们，看着很远处的白塔堆区域寻思。 最终老石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力量不够，不方便突击进去查问，只得妥协道，“行，合并办案，你们听我指挥，否则出了事我不负责。” “谁要你负责，为啥听你指挥？” 陈晓娅像是专门见不惯这家伙。 石伟华当仁不让的道：“因为我级别比你们高。” 张子民却神色古怪了起来：“我……无疑冒犯，但论级别的话我真比你高。” “额这……” 石伟华懵逼，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 张子民又缓和道，“我不会强求指挥你，强扭的瓜不甜，你不信我，其实我也不信你，这样的情况下协作肯定有隐患。那就算了，各做各的事，并力所能及的相互照顾，你看行不石叔？” 石伟华想想这也算中正，点头好奇的道：“灾变后，你这家伙像是变了不少？” “有点。”张子民道。 观察期间石伟华又道：“对了，你的那边有多少人？” “不足十个。” 说这么说，张子民又补充道：“但工作成果还可以，超市和娱乐城方面现在累积超过五十人，他们都信任我，并会一定程度的配合协作。” “……” 石伟华想捂脸，人和人比区别咋这么大呢？ 老石现在聚集了七八人保护着，但几乎没什么基层工作，倒是发现了几个幸存者小队，但对方都不信任，导致老石感觉自己像只过街老鼠似的。 石伟华老脸微红的岔开了工作问题，改而问：“那个……王小爱她妈还在吗？” 他们原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因为王小爱她妈还真是个女汉纸，交友遍天下，多半结实的都是老石这类老粗，包括3011那一群，也是老石这类型的。 “不在了。”张子民微微摇头。 “小爱呢……也出事了吗？”老石不禁有点神伤。 “小爱还在，被送孤养院了。”张子民道。 “啊民政那般孙子……那区孤养院院长是谁？”老石像是有些着急。 “是我，我就是院长，小爱在基地，被我保护着。”张子民道。 “……” 老石想夸奖他两句，却又不好意思出口。 第127章 小铃铛的世界 张子民忽然像是奸商即将剥削工人的那种神情，这不禁让老石感觉很不妙。 张子民低声问：“王小爱她妈朋友遍天下，她在3011那群朋友你认识吗？” 老石摇头道：“认识几个但不算熟，只算见过面，有次跟着她妈去那边钓鱼，那些孙子忒特么能喝，把我给喝的晕晕的，回到家后竟还吐了，被老婆娘用台灯追着打……” 张子民皱眉打停道：“你没战友在那边？” 石伟华道：“有倒是有，但不是小爱她妈那一群。其实是3011副厂长，他就是我们108团的老团长。” 又听他解释了一下，108是当年自卫反击战的攻坚团。那时石伟华还没参军，他老团长在反击战时任连长，算年纪的话就算活着也很老了，应该和主流人群有绝对代差了。 “你老打听3011的事想干什么？”石伟华好奇的道。 “我想去一趟查些东西。”张子民道。 石伟华神色古怪了起来：“最好别去，不要作死。” 张子民不置可否，又抬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 石伟华也用自己的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又问道：“这么说来，现在邮区是你管事了？” “不是我，是唐丽。”对此张子民有些尴尬。 “谁又是唐丽，娘们能成啥事。你是不是宅男做久了没见过女人，所以就开始装逼了？”石伟华道。 “也不是，总之有很多原因。”张子民道，“少背后说人闲话，其实你认识她的。她爹是唐杰，也是你们108团退下来的人。” “喔。” 老石楞了楞，原来是老班长的闺女啊，就此果断改口：“这也好，至少她是奸商出生，脑子灵光，不像你这么神经质，否则如果你是领导，我第一个表示不服。” 张子民也不想和他杠起来，因为陈晓娅肯定会果断拉偏架，这不利于团结。 于是张子民岔开道：“对了，和你分享一个黑名单，千万千万小心祝志荣，就是绰号眼镜蛇的那个。他犯了很多事。” 老石楞了楞道：“眼镜蛇？去年过年前因威胁昆兰而被我捉进去、年后才放出来的那孙子？” “昆兰的事我不知道，但就是他，现在他改变很大，不论心思还是体能，石叔听我句，一定离他远点。不要随意交战。这是我和他几次交锋后的真诚警告。”张子民道。 石伟华不以为然，寻思你个神经质小屁孩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战术方面的事啊…… 三人下定决心观察蹲点。 无奈白塔堆方面一直没有反常动静。经过老石小张多次侦查后，只确定了对方一个在村口的警戒点。至于其他的仍旧一无所知。 抬手看表，张子民决定在观察半个小时就必须撤离了，然后明天再来。 至于石伟华，他聚集点就在不远处，所以他相比张子民时间更多些。 更晚些的时候，距离张子民团队撤离只差五分钟时有了动静，远处的废墟间来了两个女人。 一个温婉可人且有点萌的小姑娘，一个清秀但不漂亮、带着一副低度眼镜的妇女，她们像是母女形式。 装扮是不折不扣的逃难者造型，但从望远镜中观察，完全没有其他幸存者那种紧张感。她们正拿着长棍子寻走在接近傍晚时分的废墟间，妇女会时弯腰收集些东西。 至于小姑娘，时而会捡起些像是小饰品的东西，略臭美的戴着脏兮兮的头上，或是胸前。 老石也在观察中，一边道：“她们两个就在这附近的某个诊所，特立独行，拒绝和我们抱团，不听我的话，像是不喜欢我？” “这并不意外，是你工作不到位而已。” 张子民这句让老石有点脸黑却又无法反驳，一定程度上还真是，碰壁后，没有给对她们后续跟进和关心。 张子民感觉有些不好。她们某个时候还转向了，去向正是白塔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得想个办法把她们弄回来。 不过距离较远无法提醒，贸然冲过去的话，会被白塔村口某个楼上的隐藏点侦查到，相反容易有变数。 于是张子民往那边潜伏时吩咐，“现在是最后撤离时间，但我们因那对母女而被牵制，暂时走不了。陈晓娅原地观察，如果有变数导致我没能第一时间撤退，则不要强求，你跟老石回去，在他聚集点躲过今夜，明日联络。” 也没等她们同意或拒绝，张子民已经潜伏出了一段距离。 老石原本也要撤离了，但现在这家伙既然作为了，老石也不好意思急着走，只得先留着观察一下…… “那位叔叔能救得活吗？” 小姑娘的世界暂时显得很单纯，暂时未有什么爱恶感，那个将死的人对她只是个谜团，是个无聊的末世中的解密游戏。 “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实验，让我观察到现阶段人类和丧尸的区别以及变化。小铃铛，如果你将来打算走我的路线，现在就需要认真学习。另外要救他，要观察他，还需要些药。” 由于时间关系不能走很远，妇女发现白塔村村口一间规模不大的药房，没被搜空，很凌乱，希望能找到针剂。 距离药店不足两百米的时候，村口一个房顶上有了动静，一个男人露出了半边脑袋观察了一下，来人是两个女人。 没等他用对讲机进行通报，很灵敏的小铃铛已经发现了他，好奇的问：“大叔你在警戒丧尸吗？” “这……” 这问题男人像是一时有些难以回答。 “你不要担心丧尸，现在天气冷，绝大多数丧尸懒得动，只要不走太近，它们都懒得管路过的人类。这是我和我妈观察到的。”小铃铛又说道。 楼顶那个男人神色古怪的点了下头。 小铃铛一家人从别处移居过来的，事实上她们从未感觉融入过这个大城市。 办什么都很难，遇到什么样的态度其实也都习以为常了。包括小铃铛更小些那阵子，还在幼儿园，也时常被其他孩子捉弄甚至是霸凌，都不算太奇怪。 妇女过了街口，站在街对面对村口警戒的人道：“药店是你们的吗？” 楼上那男人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一下。“妇女道。 楼上那男人迟疑了下道，“现在是末世，你专门问候我是几个意思？” 妇女楞了楞：“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了一句。” “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末日走过来问候我？你们是团队还是独行者？”楼上那个男人声音逐步提高。 小铃铛下意识觉得这是对方不欢迎的意思，拉着妇女的衣角道：“妈我们走吧。” 妇女是随遇而安的人原不想勉强，但因为时间关系，现在要绕行找其他药店不行了。 她看看近在咫尺的药房，看看楼顶上的男人，迟疑着道：“我真没其他意思。就在你的正下面，有间药房，我的意思是想问问能进去拿点药吗？”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男人的语气显得不太好了。 小铃铛说道：“叔叔你不要在意，是因为发现了你在上面，我妈这才多问了你一句的。” “除非你在观察我们，否则为什么专门发现我？”男人道。 关于这问题，想要现在的小铃铛能回答也实在难为她了。到此妇女不敢强求，带着小铃铛转身道：“算了，只能明天去远些的地方找药，希望他能撑到明天。” “喔。” 小铃铛只得跟着老妈走了。 男人眼见她们走了有些急，急忙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后，又看着街道斜对面的妇女两人道：“算了算了，和你开个玩笑，药店不是我的，你要拿就进去拿吧。” 妇女转回身走向药店，顺便对楼上的男人道：“那就谢谢了。” 男人笑了起来，“不客气，我谢谢你……现在还想到出来找药救人，他对你很重要吧？” 这问题让妇女楞了楞，竟是回答不上来，就没说话。 到了街对面，还没进入药店，小铃铛见旁边巷道中快速出来两个拿刀的男人，正朝这边跑来。 事实上灾变以来，她们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误会和危险，小铃铛拖着老妈一边后退，一边担心的道：“看来药店真是你们的，时间不早，我们不要药了……” “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跟我们来一趟！” 不等母女两个做出反应，两个持刀男人已经过来抓住了母女两，往白塔堆里面拖着走，同时仰头看着上面道：“别看我们，观察外面，看她们有没有支援！笨蛋！” “放开我妈，放开我妈。” 小铃铛终于慌乱的挣扎起来，被陌生人捉了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糟糕到超越了她的认知范围…… 第128章 你又不是猪脚 另一边，考虑到没确认情况前暴露可能导致误会，必须隐藏痕迹的张子民前进效率不高，不敢动作过大。 直至妇女和对方开始对话时，对方注意力被分散，张子民才有机会发力突进到了街口位置。 但现在仍不算近，还需要等新的机会，却已经发生了绑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张子民有些着急。 但眼见对方有三人都持刀，且不在一起，一定程度上形成了相互依角的战术关系。 于是张子民决定继续采取潜伏。 考虑到避免刺痛对方神经而在慌乱下“处决”人质的误会。张子民暂没露面警告，从隐藏的点冒险露了一只眼睛，看到小姑娘在挣扎，两个持刀男人在猛拖，并和楼上警戒点的人说话。 抓住这机会，张子民突进至了街道中央一辆suv后面藏着。 但就是现在。 正当张子民还不确定下一步策略时，忽然听到连着两声惨叫！ 从缝隙间快速看一眼，小姑娘她妈已经浑身是血的模样。像是小铃铛因挣扎而被对方打，小铃铛她妈就狠狠踢了那男人的胯下，另一个男人像是因慌乱就在妇女的后腰处捅了一刀。 “铃铛快跑，别管我了，去……躲起来！” 妇女有些虚弱，其后小铃铛还真没迟疑，挣脱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不能让她跑了，她们肯定是团伙有后续！” 捅人的那男人这才要追，又被已受了重伤的妇女扑在了肩膀上。 利用最后的力气，妇女抓着这男人又抓又咬，大叫：“跑，铃铛永远别来这里，啊……” 却是她没能阻挡了男人一个呼吸，因力量太小，被甩下来按在地上腹部又被捅了一刀，就此妇女基本不会动了，最后朝女儿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视线开始有点模糊。 “卧槽你怎么把她给杀了。原本是不需要这样的！” 那个正在“蛋疼”的男人一跳一跳的大骂。 “还不是因为你！” 刀上有血迹的男人冷冷道。 “扯什么，还不快追回来，不能让那个小姑娘跑了！”楼上警戒的那男人大声道。 就此，刀上有血迹的男人朝着小姑娘的方向猛追…… 张子民心里有点堵，甚至是不愿意伸头去看了。也实在不确定这些事怎么发生的。 说来就来，就像当时的大头杀王小爱她妈一样，未必是谁的策略谁的战术，兴许仅仅因为有刀，仅仅因为慌张，仅仅因为末日，平时不敢捅的他们就捅了？ 暂时不能去考虑自己是否战术失误，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与此同时小姑娘正在朝张子民所在的方向跑，而那个杀人的男人也正朝这边追。 就此张子民铁青着脸，一动不动。 小姑娘跑过去的时候张子民没出声，由她去，交给陈晓娅石伟华他们接应。 直至慢了三个呼吸，刀上带血那男人跑过来时，张子民脚一动，把他在快跑状态绊了个狗扑下。 “吆！” 一声后，慌乱中的男人甚至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被张子民快速拖到了suv后面。 被张子民戴着钛合金手套的手死死封住了嘴巴。 无法出声呼救的男人情急下一刀捅来，被张子民眼明手快的空手白刃拿住，手腕一扭就把他的刀缴了。 男人认识张子民，张子民也认识他。他就是昨天那个“前台”，邀请张子民和陈晓娅进去坐坐的人。 眼看他无法出声却越来越怒，挣扎越来越猛。张子民想都没想，从他肋骨的斜下方，用他的刀，一刀就捅了进去。 但只刺入了这把刀长度的三分之一，血顿时染红了他衣服。 张子民道：“你再动一下，或者在试图出声，我就继续刺入。” 他彻底凌乱了，因太疼又害怕，便再次试图呼救挣扎。 果断！ 张子民继续把刀推进了三个公分。 疼的男人想去撞墙，却瞬间安静了下来，不敢动也不敢试图出声了。 张子民凑着低声道：“现在呢，你有什么意见和要求可以和我提提了。” 他没说话，但张子民闻到了些异味，看了下他裤裆被尿湿了一片。 张子民继续握着刀柄，慢慢松开了他的嘴巴道：“要呼救随便你，但你喊了我就处决你，然后拍屁股走人。” 他惊恐并虚弱的点点头，不敢出声，只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快速的流逝。 张子民冷冷道：“你们总共有多少人？” “四十九人……” 他低声道，“大抵呈现三角形方位，分布在里面的三栋房子里，相互间隔不太远，也不太近，昨天你到的哪里是总部，但只是其中一个点。另外白塔堆的前左右三个入口处，除了落日和日出，都有警戒点。大，大哥你放过我这次，我我，我们也不经常做这么极端的事。” “不经常是多少？”张子民漠然道。 他这才发现语病以及说漏嘴，就此一句话不说了。只持续感应着体内组织杯破坏后那钻心的剧痛，冷汗淋漓，浑身发抖。 张子民看了看他的裤裆湿的面积更大了些，想了想道：“我不想欺骗你，现在害怕真的晚了些，你现在的心情，刚刚一个小姑娘的母亲也感受到了，你无助，她也差不多。” 求生的**让这男人无比的慌乱，口不择言的道：“我我，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你能算我立功放过我吗？” 张子民微微点头，快速拿出纸笔放在地上：“画出你们在里面的分部图，勾出三个聚集点的明显标志特征。这算立功，我就不处决你。” “是是，你别急……” 男人拿起笔来后却感觉越来越虚弱，血在流逝，于是近乎哭的道：“我会配合的，你先把我带走止血行不？” 张子民摇头，“不行，我不和你这杂种讲条件。只要你立功，我就不杀你，但也不会救你。你是否因流血而死，甚至是否没画完就流血死了，这我不考虑。是你的代价。” “可我正在流血是你造成的，如果我画不完就死了，你就没消息了。”男人结结巴巴的道。 “你流血和你杀人并试图追击小姑娘形成因果关系。我表示不对此负责，也不接受投诉。至于你画不完就死了也是你的问题，我去找下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就可以。滴答滴答，你的时间和血都在流逝，不勉强，但我是你的话就尽快做点实际的事。” 说完，张子民维持住他体内的匕首，又指指他手里的笔。 他被忽悠了，或者说他全然崩溃真的怂了，开始在越来越虚弱的状态下画图，不需要很标准，但是画个大抵方位，并标注出特征，以及几个观察点这也真的不难。 越画，他觉得越虚弱，最终勉强画完后他逐渐感觉身体有点不是自己的了，也越来越昏沉的想睡觉。 于是张子民放开了他身上的刀柄，真不管他了，蹲在原地查看地图。 “救，帮帮我……” 他在旁边垂死低声道。 张子民一边看图一边摇头：“会救人的赤脚医生被你杀了，我说话算话，算你立功不继续伤害你，但我不具备资源也不会救你，能不能活下去看运气，如果你死了，罪责烟消云散。如果几天以后我发现你没死，则我继续抓捕你，直至追完你欠下的血债为止！就这样吧。” 就此没了声音。 等张子民看完图纸收好后，他还没死，处于迷迷糊糊的垂死之间。 张子民伸手拍拍他的脸上，“最后答应你一件事，需要我给什么人带句话吗，或者你现在想吸只烟吗，这两要求是我个人赠送的，你任选一个？” “我……两个都要。” 他迷迷糊糊的回答。 “你又不是猪脚，所以两个都得不到。” 张子民真不鸟他，换了个位置隐藏着，开始考虑下一步…… 第129章 醒觉：王蛇崛起 “妈的这些丧心病狂的杂种！” 后面很远的方位，用望远镜观察中的石伟华和陈晓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惊到了。 石伟华戾气慎重并咬牙切齿，下意识的打开弹夹一看只有可怜的三颗子弹了。实在是灾变前子弹就不多，打光了。 局里对刑警特警的配枪比例是一比一，且值日的子弹会多些。但对片区来说不但子弹少，还不是一人一枪，更具不同时期的政策，持枪片区的持枪比列甚至会到达二比一。 咔嚓—— 陈晓娅的表现没老石那么情绪化，却更比老石想把里面那群人给毙了。 她也有个退出弹夹查看的动作，并让老石羡慕嫉妒恨，这货的弹夹居然是满的。当然了，现在这是紧缺的战略物资，哪怕陈晓娅也没有多余的后备弹夹。 邮区基地全部子弹的十二分之一，已经装备在了陈晓娅的身上。 因暂时没接到张子民的战术指挥，为了避免“前线”的张子民暴露，到现在为止老石和陈晓娅暂时还没动。 眼见那个赤脚女医生被他们杀害后，小姑娘倒是成功跑出来了，而那杀人犯在追赶过程中“艾吆”一声，摔下去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估计被大民干了，这也好。”老石这么说道。 陈晓娅却神色古怪了起来，“你对他的猥琐一无所知，他不会杀对方，而是控制后并以他的方式了解信息。” 老石楞了楞。 陈晓娅抬手看表后道：“时间不够了，以大民的尿性，不可能会撤退了。他的侵略如火不是开玩笑，一但确定是威胁他就会进攻白塔堆，不会再管其他条件。所以今天注定又是不眠之夜，已经不够安全时间撤退。” 顿了顿陈晓娅冷静的道：“情况通报完毕，作为邮区外勤突击队员我会对他提供支援，真正的风险不在于对面的凶狠，而在于一但日落，两方都面临暗夜猎杀者的危险。老石你怎么说？“ 陈晓娅的说辞真不是开玩笑的，石伟华就算冲动也不是白痴，知道一但日落有多危险。不禁急的想跺脚，“冲动有个卵用，就不能等明天从长计议？“ 陈晓娅道：“你会等，但他不会。等到明天一但对方有了准备，会对我方突击造成致命威胁。老石别勉强，你有自己的团队，还有你需要保护的人，如果不提供支援我会怪你，但他不会。” 石伟华不禁额头流汗。白塔堆里面至少四五十人，武器配备以及布防情况完全不知道，两三人强行突击风险太大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一但落日真不是开玩笑的，石伟华自己的团队几乎全是弱者，全是眼巴巴等着老石回去的。 没等石伟华决定，那小姑娘已经基本脱离了危险，跑到了附近。 石伟华和陈晓娅不敢动作过大，以极低的声音道：“小姑娘别跑，过来，你妈妈不在了，我们会帮你？” 小铃铛却不听也不说话，流着眼泪却没大哭。一副再也不相信别人的样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来！马上日落了你会有危险！“ 老石不禁大急，却只能低声警告。 然并卵，小铃铛越跑越远，是诊所的方向。 她消失后老石有了决定，说道：“不行了，我无法支援你们，趁还有一些安全时间，我去一趟那个诊所带走小铃铛，然后返回我自己的地基。你们好自为之了。” “行，但再等等，等大民有动作后你再退，不能在战前暴露目标。”陈晓娅道。 老石担心小铃铛落单之后会有麻烦，但现在的位置很尴尬，随便乱动有可能被对方村口的那个观察点侦查到。于是只能等等张子民主动选择开战后再说。 张子民方面在继续静默，必须安全清除他们的前哨，对方这么多人，有理由相信其中狠人非常多，一但被前哨用对讲机进行通报，他们有了准备，这战就变数太大。 从张子民的位置，到对方的楼顶前哨大约在十九米左右。 是倒是在张子民的弹弓聚集有效范围，无奈的是这个距离的命中率有待考验，且对方很小心，常态时候就像是躲在碉堡中，只会显露很小的一条缝隙进行观察。 少倾后，对方楼顶有声音传来喊：“罗森你是不是死了，怎么被绊倒下去就此了动静？” 这对于对方是个疑点。 张子民继续等待，想等等看这疑点会否形成自己方的战术契机？ “罗森你怕是真的死了，小姑娘都跑回去叫人了，你迟迟不动不追也不回应？”又传来了对方前哨的声音。 张子民现在自带的声呐系统真有些神奇，能从声音判断出：他没走出来楼顶边缘，没有露头。 关于音波是直传，还是被物体阻挡后开始散发，张子民现在是真可以判断。 抬手看表，距离日落前的安全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对方不犯大错，没有走出来边缘查看，那只有等日落了。 到日落他们的前哨应该会撤除，会退守内部的警戒点，那就容易周旋得多…… 眼镜蛇早醒来了。他很确定自己还不是丧尸。 醒来的时候诊所里空无一人，那两个脑残母女离开前嘀咕着要找什么来喂药啥的。 原本应该走了，继续出城计划。 但眼镜蛇没走，坐在这个偏僻的诊所门前，还是有些头晕，正透过模糊的眼镜片看着落日前的废墟情景。 眼镜蛇也不知道自己想等什么？ 反正真的是药吃多了，许多时候不确定自己要做什么，像是没了目的。 灾变以来的每一个时刻，眼镜蛇的生活都在经历着翻天覆地变化，几乎每一天都在变，大起大落，快到让他这个充满智慧和创意的人都接受不能。 就在刚刚，眼镜蛇把诊所内翻箱倒柜，发现了那对母女的储备食物，就此正坐在门前看着落日大吃，总感觉很饿，很想吃东西。现在他已经吃掉了母女三天的物资，仍旧感觉有点饿，也忍不住老想吃肉。 眼镜蛇觉得：兴许丧尸都有我现在的**和想法呢？ 甩甩头，继续吃东西。正在这时候有人来了，是那个正在流泪的小姑娘跑了回来。 眼镜蛇还是有些头晕，视力变化挺严重，看不太清晰。并且遇到这脑残就鬼火冒！ 但眼镜蛇又迟疑了少顷，看到只是小姑娘独自一人哭着回来的时候，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就要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眼镜蛇不知道，兴许……是预感到快要尸变，不想咬到小屁孩吧。 小铃铛却直接跑过来，抱着这个在末日里唯一认识的人的腰部，什么也不说，继续哭泣。 “放开！”眼镜蛇冷冷道。 小铃铛只是摇摇头，不放手。 眼镜蛇猛的甩开她，也不管小铃铛倒在地上，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就走。 走了几步脑子又不清晰了，于是眼镜蛇下意识停下脚步道：“你那个脑残妈呢，哪去了？” “我妈她……她被人杀了。” 小姑娘在当时没有大哭，现在却很伤心。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落日光线斜照下，这个场景寂静了大约六秒钟。 眼镜蛇漠然问了句：“她在哪被杀的？” “白塔堆……”小铃铛停止了哭泣。 眼镜蛇什么表情都没有，转身朝着白塔堆的方向走，一边走，又顺手取下眼镜扔了。 扔了眼镜的那一刻，觉得这个世界无比清晰。 原来不是药吃多了，而是自己变异了，视力前所未有的好，只是一直因固化思维、被眼镜给蒙蔽了视听。特么的这幅眼镜和历史中的那些奸臣差不多。 “你把我妈留下的东西吃光了，也不管我，那我怎么办？”小铃铛眼泪汪汪的追在眼镜蛇身后。 眼镜蛇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一脚把她踢飞道：“别跟着我，我管不了你，但有人会管你。在诊所里躲过今夜后，你想办法去到新人娱乐城找肖红，让她帮你联系叫张子民的人，这人一定会收留你。” “他会欺凌我吗？”小铃铛好奇的道。 “难说会，但他是现在这世界唯一能信任的人。你连我都不能信任，以后见到我就跑，但他例外。” 眼镜蛇加快脚步，身影逐步消失在落日前的废墟中。 不再相信！ 我不再相信以前认知的任何道理。 不再回忆！ 从今天起我不会在去回忆以前的事。 这一生走来三十多年，眼镜蛇都是个感情淡漠，不凭借情绪做事的人。一但做事必须有理由，有好处。绝不会凭借个人喜怒哀乐去决定一件事。 但这样的事，至此要画上句号了。 “我不再相信以前的认知。” 眼镜蛇觉得回忆太多会造成固化思维，造成的性格和行为模式，形成“活在过去”的认知，那虽然是经验但也毫无灵感。 “从今往后我不要理智，只凭借喜怒哀乐做事！” 喃喃自语着，距离白塔堆越来越近。 在此之前，眼镜蛇决定阔别城市不再返，计划不变，但在远行前，眼镜蛇想杀光白塔堆里每一个会动的生物，包括丧尸和老鼠。 这是我眼镜蛇的进化和崛起…… 第130章 你伤不了我 坐落在日落光影下的白塔堆，一派废墟，却是个让人震撼心存敬畏的雷区，迟迟不能越过。 “眼镜蛇！？” 某个时候毫无进展的时候张子民险些吓得跳了起来，卧槽竟是在某个方位，看到了条没带眼镜的眼镜蛇！ “我就知道这龟儿子没死，他在密谋着什么！” 张子民在心里寻思这货和白塔堆有联络，兴许存在勾当。 是就好了！ 这孙子以见利忘义出卖队友著称，他以前的手下，包括弓箭女，但凡能卖的都被他卖了。只要能有效利用形式，目测，眼镜蛇也能把白塔堆里面的人打包全卖了！ “你是谁！来干什么，警告不要靠近！” 张子民正迅速寻思着却变数再起，楼顶前哨的人开始呵斥。他们相互像是不认识？ 眼镜蛇并没有惊讶，仅仅抬头看了上面一眼，当做没看到的继续推进。 “狗日的，你不要在我面前装作气定神闲、实力深不可测的模样，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那个白塔堆的前哨火大了的样子，走到了楼顶边缘瞪着眼镜蛇。 眼镜蛇看了上面一眼道：“现在，我已经懒得勾心斗角，懒得再管什么理智，只是说这地方包括你这人，让我感到极度不适，于是这次你们所有人都有代价。” 楼上那人像看待白痴的造型道：“你再说一遍！” “何以见得、我再说一遍你就能拿我有办法？如果现在你不知道怎么处理我，那么，至死你都不会知道了，就这样吧。” 眼镜蛇的话语显示出了脑子极其不正常，却很怪异，继续大踏步往白塔堆走。 这怎么回事？ 最懵逼的是隐藏中的张子民，目测眼镜蛇真的药吃多了，他，他说的那些话，相信只要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会说出口的好吧？ “可以的！够霸气！等你真的作死要死了，我才告诉你是怎么死的。” 楼上那个男人一副气急的样子，反而笑着对眼镜蛇比划了个大拇指，然后拿起对讲机急忙呼叫。 眼镜蛇不管，在最后的落日余晖中走入了白塔堆的巷道中。 这尼玛让张子民不知道怎么办，反正……打死也不会去提醒眼镜蛇危险的。 “拼了！” 既然不知怎么办就跟着感觉走，现在只有根据这新形势，隐藏在眼镜蛇身后猥琐发育。于是利用眼镜蛇进了白塔堆，楼顶那个男人神色大变转身用对讲机呼叫的同时，张子民犹如猎豹似的越过一障碍物，上了一辆车顶后临空而起，落地后在废墟里一个滚地，卸掉惯性后再次弹身而起。 衔接的犹如行云流水，也正式进入了白塔堆里。 “喔哈哈哈哈！” 才进来，就在某个巷道方位听到了这比较让人惊悚的怪笑声，这不是怪物发出的，是眼镜蛇。 与此同时有不少脚步跑动声。 “不对！” 张子民预感到要出事，眼镜蛇是疯了，他像是想屠杀光里面每一个人。 不得已，张子民改变了隐藏策略，一边朝声音来源的方位冲刺，嘶声力竭的大叫：“白塔的人听好我只警告一次，真正的危险人物进来了，你们不要随便出门，否则你们会死光。你听到这声音是救援队发出，为避免导致误会尽量待在原地不要动，不要试图使用武器……” 这话都没有喊完，旁边巷到中已经出现了惨叫声！ 张子民赶到巷口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眼花！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状态的眼镜蛇，比鹰击长空、狮子搏兔还夸张。 只见经过前哨预警后，白塔堆方面第一时间来了七八个人，全部持刀，朝着眼镜蛇快冲。 眼镜蛇没退，闪身突入他们队形后，两手持刀左右开弓，瞬间从各个方位出击，刀无虚发，比电影中的杰森伯恩更快捷更行云流水。 一个呼吸都没有，赶来的七人，以及充斥在这条狭窄巷道中的五个丧尸，全部被杀的干干净净！ 血！ 一地的血！ 就连张子民都感应到了恐惧，不得已后退了几步。 跟着又听到了其他地方脚步跑动声，很乱，有的在叫骂“快，快去杀了他们！” “你给我停下！” 发现眼镜蛇身形发动时，张子民猛然开弓射击，竟是……打空了？ “喔哈哈哈哈！” 怪笑声起的同时，眼镜蛇幻影般的避开了弹弓，消失在一边巷口，“张子民你我赌一局，你阻止不了我用武力对这地方洗地。” “退退退！白塔堆的人，你们但凡想活命的就退回房子里躲着，等待救援队的救援以及调查……” 张子民一边追一边大叫，但很无奈，另一边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如此大的变数导致陈晓娅也开始支援，以很标准并有些带感的方式持枪，快速进了白塔堆，并推进至了张子民身边警戒着。 原本应该分开行事，但出现了眼镜蛇这变数后，导致张子民不敢让陈晓娅落单。 早在上次，张子民已经感觉他变化很大，近战肉搏时张子民不但对他没有优势，甚至有点力不从心感。 而现在他基本已经是个怪物，相比上次更强更狠。 冲身形的快捷程度观察，像是已经超越了昆兰！ 且眼镜蛇竟然避开了张子民的弹弓，虽说射击前有过那么几微秒的迟疑和恻隐，且为了安全退至了较远距离。 但他，毕竟躲开了那一击！ 那不是张子民的惊艳一战，但他毕竟躲开了，这真的很恐怖。 张子民有预感，眼镜蛇靠的是感知力，他像是通过张子民的情绪和动作，提前预判到了射击方式和弹道。 总之，能避开张子民的弹弓，他不可能是看见后进行逻辑运算，那是天赋级、肌肉记忆级别的微反击。 “跟在我身边，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遇到眼镜蛇无需等候命令立即开枪，但只能有限射击不要连射，尤其不能打光子弹。子弹在枪里的时候才是威慑！” 张子民一边在黯淡下来的光线里前进，一边警告陈晓娅…… 另一边的楼里，对讲机的汇报五花八门且乱七八糟，最终连“对方”进来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包租婆，他们杀进来了，来势汹汹我们已经死了十几个人，撤退吧！现在日落了，这血腥的战场可能引来暗夜威胁！“几个人握着刀说。 “谁惹我们就杀光谁，睚眦必报，否则，就没人再拿我们当回事了。” 包租婆直接肺部抽气，犹如引线似的把一只香烟吸到尽头后，把烟头喷在墙上时怒斥，“操家伙，但凡进来惹事的全部杀光，杀杀杀，跟我走！” 就此一来提着菜刀，带着十几人出门了。 与此同时用对讲机呼叫，三个聚点的人全部倾巢而出，集合了近四十人朝着有动静的方向奔跑…… “喔哈哈哈哈……” 眼镜蛇老是漂浮不定的样子，像是在到处乱跑，连丧尸都不放过。 出刀时候犹如幻影，如鹰击长空，但他不固定，不论是杀戮丧尸还是人类后，他又会开始乱跑，并像是用那怪笑声引着丧尸和别人走。 今生第一次凭借喜怒哀乐做事，而不是再去理性的回忆和思考，这让眼镜蛇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我太强大了。这种‘强大’变为了一种情绪，分解进入血液，化为无穷的感知和力量，奔走并咆哮。这种感觉和我的七把刀，我的意识以及骨髓，融合成了一体再也不分彼此，喔哈哈哈……卧槽怎么回事，我为啥老这样笑，可能真是药吃太多了……” “卧槽我竟是脱皮了，喔哈哈哈，这怎么回事？” 一时间，感觉到处是眼镜蛇的吐槽声。真的不确定是他的战术，还是说他疯了。 包租婆的方面以为是对方战术，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子民非常懵逼，这次麻烦了，眼镜蛇像是真的完成了进化，正式进入了猎杀者的食物链顶端。 至于他是不是真脱皮了，张子民不知道。 但跟着推进的陈晓娅动了动鼻子，神色古怪了起来道：“这疯子真的……脱皮了，我问道了死皮却没死的味道，这感觉很奇怪。他真的已经不受控制了，头，我们真的要战吗？” 张子民继续追击前进，“战！现在白塔堆已经不是威胁，眼镜蛇才是个不受控制的疯子，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白塔堆，我正式授权：见到眼镜蛇就可以击毙！” “哦哈哈哈！张子民，你伤不了我！” 这孙子漂浮不定，这次声音就出现在了旁边楼上，整个环境已经黑灯瞎火了，听到了里面有女人惨叫声：“不是我！你放过我，都是包租婆她们做的坏事，不由我做主……” “死！” 跟着就从窗口飞出一具女人尸体，朝张子民和陈晓娅砸了下来。 “畜生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你别让我逮到！” 张子民也彻底暴走了。也不知哪来的力量，跳起来一踩陈晓娅的肩膀，跟着一踩墙上的障碍物就到了二楼窗口！ “喔哈哈……” 这次眼镜蛇怪笑没结束，也被吓得跳了起来。 因为张子民的侵略如火真不是开玩笑甚至是无脑的，哪想到没翅膀的他已经出现了这个二楼窗口。 第131章 大力出奇迹 之所以说张子民无脑是因为真的暴走了，大力出奇迹，直接闯破了窗口玻璃飞了进来。 眼镜蛇虽被吓到但反击凛冽，调整身形的同时，反手一刀朝空中张子民刺过去。 张子民反应更快，幻影似的在空中花样跳水似的扭身，避开一刀的同时锁定了眼镜蛇的手腕。利用身体于空中旋转带来的离心力，直接把眼镜蛇带飞了起来！ 就此两人一起扭曲在空中，眼镜蛇右手内锁住后就果断放弃，闪电般的把左手的刀刺出。 但还是差了一丝！ 又被张子民利用离心力大扭身，最终稀里哗啦一起，两人从空中砸在了地上，又翻滚，一起撞击在墙上摔了个眼冒金星。 竟是眼镜蛇比张子民提前了两个微秒先缓过来，闪身滚地靠向窗口。 好在，眼镜蛇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刺杀张子民，否则必然承受他的致命反击、两败俱伤一起死。 总归来说，下意识眼镜蛇还是很害怕这脑子有病的张子民，这尼玛简直是个没脑子的低级生物，近乎一个野兽而不是高级蛇。 暴怒状态下的张子民慢了半步，起身时道：“你别让我……” 却连“逮到”都说不完，眼镜蛇已消失在了窗口。 紧跟着是陈晓娅连开两枪的动静，但是没打中眼镜蛇。 “喔哈哈哈——” 眼镜蛇这次发声的方位又变化了，“来抓我啊，我仍旧打赌，你阻止不了我对这里洗地！你要是能救哪怕一个丧尸，就算我输，我眼镜蛇从此阔别城市不再返，不再见你。” “大民他疯了，别管了，我们走吧。” 陈晓娅在下面担心的警告着。 然并卵，她却亲眼看到张子民也疯了，一副彻底被激怒的样子大力出奇迹，从窗口里一头砸了出来，从墙壁间继续猛追眼镜蛇。 张子民一边远去一边发布命令，“陈晓娅你的目的是存活，保护好自己，遇到威胁后允许致命武力反击，眼镜蛇交给我！一但我出事你不许救援，想办法保护自己！” …… 内心里不是张子民不管陈晓娅了，这是盯人战术，这样才能保护陈晓娅。 眼镜蛇已经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张子民对他的控制已经力不从心，唯有采用盯人战术，确保每时每刻都把眼镜蛇至于视距中，才能保证陈晓娅安全。 至于杀掉这条毒蛇……老实说，这点张子民不敢去想了，已经不可能。 为今之计能以盯人战术，对眼镜蛇这大杀器做贴身跟随，死死锚定，并坚持到明天日出就算战术胜利。 至于以后的事，谁尼玛知道！ 好在除了眼镜蛇外，其他人到不至于对陈晓娅形成强大威胁，何况现在到处是他们的惨叫声，他们正面临着眼镜蛇最无情的袭杀，再也无法被拯救！ 张子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把眼镜蛇这样的危险物种给惹毛至此的，但肯定有原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敌人凶猛，老子们撤吧！” 某个方位终于出现了慌乱的声音。 紧跟着是包租婆的声音：“不服不服，十年是君子报仇。老娘是小人，今晚之内必须干掉他们，但凡进来的每一个活人包括丧尸，不能放过，杀杀杀！” 黑暗中，张子民火速往包租婆那方向靠近时喝道：“你们这些白痴要是不想死，就给我闭口静默，不要在制造动静！” “小杂种你不要声音大，谁特么是你吓大的！你不要被老娘逮到，否则让你后悔做人！” 听动静这婆娘真被惹毛了，相反朝张子民声音的方位赶来。 却才到达一个巷口，路过一个在晚间貌似不活跃的歪歪斜斜的丧尸。 但那丧尸是眼镜蛇，噗嗤噗嗤噗嗤—— 同样左右开弓，眼镜蛇忽然从各种方位、以各种不可思议的快捷姿势出刀，一个呼吸不到，除包租婆外没有一个活人了。 “喔哈哈哈……张子民，你救不了作死的人，你特么来抓我啊！来啊，你来啊！” 怪笑过后，眼镜蛇又不知跑哪去了。 张子民赶到时到处血腥，还有刚刚被割喉，挣扎着说不出话来的包租婆。 张子民谈不上伤感，却有些无力又无奈。 就这样处于老鼠戏猫中，张子民疲于奔命到处追击，目的已经不是救人，真的救不了。目的是把眼镜蛇控制在视距内，尽量不让陈晓娅遇到他。 现在，大多数人被眼镜蛇杀光了已是事实，其实，白塔堆里的丧尸也差不多死光了。 张子民忽然停下，仔细感应后，过量的动静和血腥已经引来了白塔堆外某个远方的巨大动静。 肯定是暗夜猎杀者正在快速接近！ 同时，张子民感应到了相隔两个巷道的地方，像是有最后的几个活人在躲着瑟瑟发抖。 瞒不过的，眼镜蛇一定会过去，这个状态的眼镜蛇绝对不会因lv3而撤退！ 于是张子民从另外一个方向，以静默姿态迅速接近那边的活人。 如果这次能徐如林的对眼镜蛇致命一击，那么面对即将增援战场的暗夜猎杀者，存活机会就大些。 到了一定位置，已经清晰感应到黑暗角落里有几个幸存者瑟瑟发抖。 但暂时没发现眼镜蛇的踪迹？ 某个时候黑暗的墙边出现了动静，张子民确定那是一把飞刀击打在墙上制造的动静。 不好！ 张子民不想也知道这是眼镜蛇声东击西，急忙放弃静默，出声大叫提醒他们：“不能动，就地等候我救援……” 却是喊不完，那最后的七八人起身一起朝着动静声相反的地方跑。 “我哈哈哈……” 出现眼镜蛇这诡异的声音在那边，张子民对这伙人的活命已然不抱希望，却还是以最大速度朝那边冲刺。 必须利用眼镜蛇要杀光他们的心思，利用这最后一个机会“缠绕”住眼镜蛇，让他不能脱离战场。 简单说，张子民认为现在有神勇就够了，已经不需要谨慎。 否则lv3正在赶来，这里到处是血腥味，陈晓娅不走张子民自己不能走，那个时候眼镜蛇这留下一地的狼藉和怪物自己跑了，我和娅娅不是哭瞎了？ 冲—— 大力出奇迹！ 这次以张子民自己都觉得奇怪的爆发力和速度。刚巧在眼镜蛇杀了他们最后一人时，犹如一团从炮管发射的大肉一样，以绝对的力量再次带飞了眼镜蛇，一起撞击在了墙上，眼冒金星。 这次几乎两人同时缓了过来，相互来不及起身，就地以缠绕施展不开的方式，短时间弹打十几次。 张子民落在下风。 但眼镜蛇不轻松，尽管浑身是刀，但张子民的感知力发散太强，又有刀枪不入的钛合金手套可以空手白刃，短时间眼镜蛇虽占据上风，却难有进展。 最终，两人全然扭曲在了一起，竟是都像是身形无比柔软瑜伽大师，像是鞋带打结似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对把对方控制并捆绑了。 眼镜蛇尝试了几次，竟尼玛拿他毫无办法，想伸口咬都咬不到，郁闷的道：“喔哈哈哈……你这疯子，暗夜猎杀者已经来了，你打算和我同归于尽？” 张子民像是索子似的使劲缠绕着他道：“就凭你开口前这诡异笑声，你好好的说我们谁是疯子？” 轰隆轰隆—— 这个时候，震撼感越来越强烈。 两人一起都不说话了。因为两人的“声呐”系统都很强，都捕捉到暗夜猎杀者已进入了村口，正在狭窄的巷道间撞开障碍物搜寻。 这里是最后一个死人的地方，血气最新鲜。于是眼镜蛇神色古怪了起来，低声道：“我倒是不想你死，但你想一起死吗？“ 事实上张子民不是想，而是直接就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开始大叫大喊制造动静。要故意把怪物引过来，给陈晓娅方面赢得机会！ 这举动没把眼镜蛇吓得跳了起来。 眼镜蛇很冷静的想了少倾道：“你信我吗……” “不信！”张子民直接回绝。 眼镜蛇道：“哦哈哈哈哈……你凭啥不信我？上次肖红的事我失信了吗？这次我说要杀光他们，我失信了吗？” “……” 张子民竟是无言以对。 眼镜蛇又道：“放开我，我去引开这家伙，给你和你的队员一个机会离开这里。” 张子民惊悚的看着他却不松手，“你什么意思，报答我上次吸引怪物的恩典？” “并没有什么恩典，上次是交易这次也是交易。不远的地方有个诊所，诊所里有个小姑娘叫小铃铛，你需要活着，找到并照顾他。”眼镜蛇忽然显得很平静。 张子民没及时回答，有些懵逼。 “现在你只能信我，我有预感，你会是我一生的对手，如果你现在死了我会感觉很孤独，很不好玩。你活着能让我高兴，现在我的喜怒哀乐，对我第一重要，只要我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所以你到底放不放开，它已经来了！” 最后的时候，很近的距离，黑暗中一双毫无生息的血红色眼睛，注视着两个缠绕在一起的男人，像是它很奇怪：这两家伙是人类吗？ 张子民已经无法思考，要说不害怕是假的，相比这怪物的眼睛，像是眼镜蛇能接受多了。 “最后信你一次！” 张子民快速解开相互的“捆绑”后，亲手把他倒落在傍边的刀捡起来递给他：“靠你了！” “不用，你留着吧，我有七把刀！” 眼镜蛇袖口又滑出了一把刀，和上次张子民的作为差不多，一刀割开自己手掌，反身逃跑前还一飞刀朝着怪物眼睛射击。 怪物敏捷的抬手格挡后，眼镜蛇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并且大叫：“没脑子的东西，有种你来抓我啊，我哈哈哈……” 丧尸真的会被拉仇恨，会有听不惯的声音。 张子民很烦他那诡异的笑声，看似，这头没脑子的怪物更烦这声音，就真的暴怒的样子，开始大力出奇迹的撞开一切东西朝着眼镜蛇的方位疯狂追击。 “喔哈哈哈——” 眼镜蛇的速度比当时的张子民还快，正在远去。 导致静下来后张子民仍旧有些懵逼…… 第132章 不负责任的补丁 张子民没急着去找陈晓娅，就地从墙壁外面的排水管，灵巧的上了一个屋顶。试图从黑暗中观察眼镜蛇的结局。 眼镜蛇能不能活下来张子民不知道，但在最后的时刻，他简单粗暴的托付小铃铛，然后引走了怪物。 这些人，这些事……下意识让张子民有点凌乱，不知所措。 甚至是有点震撼！ 既然是个文青，张子民又再次回想起了《欧阳锋和黄蓉》的故事，又想到了当时任晓蕾对眼镜蛇的定位。 哪怕现在，张子民也肯定任晓蕾是错的，只是说她是错的，也不代表张子民是对的。 这并非单纯的双向选择，这也不是小孩子的世界，并不存在非对即错的说法。 动静越来越远，眼镜蛇的结局不会有人知道。 张子民也说不清到底希望他活还是死，这永远都不会有答案，有的只是立场和纲领，然后见招拆招。 这就是张子民和他们的区别所在。 完全可以肯定的在于：这条蛇已经变成了个无法控制的疯子，人形凶器。 假设眼镜蛇能从今夜活下来，那兴许他才是个真正全面进化的暗夜猎杀者，再也无所畏惧。 他不会相信任何的理智，不会再去想他的过去以及别人，他会完全凭借他的喜怒哀乐做事。 这是老毒物的崛起…… 张子民有点文青病发作，试图要在这黑暗中的屋顶，把心态用纸笔记录下来。 却没机会！ 这时从另外的方向，传来了另外的极其强劲的“呜哇”叫声! 这声音相当恐怖并充满愤怒，像是可以把整个黑夜所带来的寂静一刀劈开，然后从天空中倾下无尽的恐惧，用于笼罩人间。 第二只暗夜猎杀者出现！ 张子民以静默不再呼吸的姿态，亲眼看着大约三百多米外的街道间，今晚出现的第二只暗夜猎杀者、顺着眼镜蛇逃亡的方向迅猛追击。 一时间张子民感觉变得很坏，竟是下意识有些……为眼镜蛇担心。 也不知道这地区原本就有两只lv3？还是它们已经进化出了感应能力，开始联合行动、联合收割了？ 如果是后者，那留给人类的时间更会少。 更远的地方，眼镜蛇制造的动静仍旧还能听得见。 “喔哈哈哈……” 这诡异的笑声总是时隐时现。 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的白塔堆中忽然变得非常寂静，除了到处充斥的血腥味和尸体外，只有张子民和陈晓娅两个会动了。 其他的，眼镜蛇已经说到做到，连护村丧尸队都已经被杀的干干净净。 这尼玛该算他“守信”吗？ 某个时候巷道间有些了细微的东西，是陈晓娅躲过了第一波威胁后出来找张子民。 张子民没离开楼顶，也不在静默，按下对讲机道：“不用那么小心了，我很肯定这村里已经没有能威胁你的活物，除了蜘蛛蟑螂外都被眼镜蛇杀光了，上来吧。” 尽管如此，陈晓娅仍旧显得很慎勇，花费了不少时间才上到了楼顶，在张子民的身边一起眺望着这冬日晚间的废墟：一片黑暗，一片死寂。 “星空倒是仍旧浩瀚神秘，晶晶亮的星光点缀着，它们总是一成不变，但人间，已经沦为了地狱级副本。” 很无奈陈晓娅比张子民还文青，正在这么说。 张子民侧头看着她：“你是不是找不到话和我说？” “额这……” 这位中二少女只得有些尴尬的岔开，“大民，你觉得眼镜蛇是怎么进化到这地步的？” 张子民想了想道，“这我具体说不上来。和他药吃多了脑子不清晰有关。另外就是……” “自从遇到了我后，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生与死的磨砺中前进，又因某个节点上的特殊事件，导致他看穿了生死人性，跳出了以前的思维瓶颈，这在科学上暂时无解释，但从心态以及修炼学中，他相当于精神和思维进行了洗练，能比一般人最大程度激化心灵和脑力。” “也就是说用武侠小说解释的话，这是眼镜蛇式的脱变，眼镜蛇式的破而后立，是眼镜蛇的崛起。”张子民很无奈的解释着。 陈晓娅难免神色古怪了起来，“这么说来你不听任晓蕾的，整天追着他砍砍砍，大力出奇迹，于是你把他逼成了今天这样？他因你而变强！” 张子民有点不想承认，但若根据刚刚自己说的那些理论，娅娅没错，还真是这样的。 这个末日有点不一样，每个怪物，每个人的进化都各有别路，有他们自己特定的际遇和路线。 譬如昆兰明显和眼镜蛇不同。 昆兰是绵绵不绝的小溪，潜移默化着自己的血管回路（架构）的话，眼镜蛇就是大起大落，不论心态和性命都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生死一线，自己逼着自己进行突破！ 在小说中的话，这两人肯定都是猪脚模板。 像是两人的进化都被张子民亲手推动甚至是锻造的！ 陈晓娅又道：“大民，你自己的进化又是什么样的？你说你有天会骑着白马去远行，到底是想躲懒，还是要完成你的修炼历程？” 哪怕是娅娅也被张子民在后脑勺扇了一下，“你小说看多了啊。” 陈晓娅继续蜜汁崇拜的看着他，“你说我们是现在撤离，还是等天亮，这地方血腥味实在太恐怖，让我有些头晕，我不是胆子小而是鼻子灵敏，这是我在当前环境里的硬件级漏洞。” “等天亮找到小铃铛再说，这是我答应‘他’的。” 张子民递给她一团棉花，意思是塞住鼻孔你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陈晓娅觉得他这硬件级漏洞补丁打的也真的是够了，比牙膏厂的补丁还要流氓以及不负责任…… 天终于开始蒙蒙亮。 在楼顶警戒了一整夜、冷得够呛的张子民和陈晓娅两人，遭遇了今生最大的一场雾。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雾。 雾气笼罩在这已经开始黎明的时候，相隔半米距离，张子民和陈晓娅相互看不到对方的脸。 更严重的是，各处声响有些不对。 白塔堆寂静，除了虫子动静外什么也没有，但看不清的外面，却充斥了大量的丧尸哀嚎声。 以往出现类似的尸群声音时，意味着它们会忽然变得很活跃，像是开始聚集，甚至在尸头的带领下大面积移动。那兴许是丧尸内部的群体迁移。 江暖鸭先知。 大雾后通常会出现接近艳阳天的充足日照，这意味着，在这个凛冬里突如其来的变化，丧尸忽然被激活。 好处是暂时来说，暗夜猎杀者有可能会短期沉睡。 担心的是：如果这样、即将处于暗夜猎杀者的不活跃时期，那已经完成了崛起的眼镜蛇，兴许真能在两只lv3围捕下突出重围逃出生天！ 就此，哪怕天亮了还是不能走，根本没人想在看不清的环境中去摸着障碍物和丧尸的肩膀移动。 “娅娅，把干面包拿出来啃，等着散雾。”张子民道。 陈晓娅无比尴尬，“我背包里的面包扔了，变成地图了，主要是有你的指导后，看到地图我就手痒要撸一把，撸着撸着就没有干粮了。” 我@￥ 这的确是张子民的指导，可第一期的地图已经够了，她怎么就不变通呢？ 想这么想，张子民点头：“不错，这顿肚子饿的值得，好歹你会把我说的话当做一回事了。” 这话让娅娅很爱听，显露出了些少女的微笑。 陈晓娅又道：“希望你对我多多指导，多多鞭策，多多带着我处于生死一线，让我突破成眼镜蛇那样。” “那样有个卵用，你变成他那样我首先就把你开除了。” …… 直到早晨基本过去，雾气才逐渐散开。 从高处看去，街道废墟大变样，有了生机，阳光强烈，但到处是闲不住并哀嚎着的丧尸。 先依照图纸，去包租婆他们的分别三个聚集点查看一圈，物资不少，但太过核心的物资没有，譬如远程武器之类没看见。 把这些作为战利品搬回邮区有点不实际，因为距离较远，运输成本和代价承担不起。 倒是老石他们距离这边不算太远，可以利用这些物资。但今天也肯定不适合搬运，到处是活跃丧尸。 分别做好标记后，张子民和陈晓娅仅仅背着一个双肩包的物资，就离开了经过血战的白塔堆。 …… 第133章 孤独的远行 这辈子张子民从来没有想过，有天会因眼镜蛇的托付、去末日废墟里寻找一个小姑娘。 不知具体位置，只听石伟华大抵说过诊所方位，加之今天丧尸活跃，搜救效率很低。 找到诊所时已经下午两点多。诊所空无一人。 查看了一下痕迹，的确在短期内有幸存者的活跃踪迹（粪便的处理和气味，以后就默认吧，不想写这些）。 但前后左右里里外外的找了，甚至不需冒险大喊小铃铛，始终没回应。 “她不会出事了吧，可怜的孩子。” 陈晓娅有些难过。昨天亲眼看着她妈被人杀了，而小铃铛再也不相信这世界的样子孤身跑在末日废墟中。 “分开找，必须找到小铃铛。” 张子民的固执很出名，又考虑到市侩心思，假设以后还有人能让眼镜蛇稍微正常一些的话，张子民觉得这人很大可能是小铃铛。 于是搜救小铃铛要说是情怀也好，说是老奸巨猾猥琐发育也可以的。这和小无双之于昆兰是差不多的概念。 总之，必须找到这小姑娘…… 直至下午四点仍旧没有找到。张子民进入了极端状态，甚至开始在附近辨认每一只丧尸，看有没有小姑娘丧尸。 陈晓娅抬手看表后拉住了张子民，“我们回吧，真找不到了。石伟华也没说明白他的聚集点地址，我们现在无法去沟通，但根据他的尿性，只要小姑娘在这一区，石伟华会找到并保护她的。” “总体上老石脑子不正常，灾变前就被我拉黑了。但你说的差不多，只要小铃铛在这区迟早会被老石找到，并捉去保护起来。” 张子民也抬手看表，“行，现在我们走明天再来。我不信找不到小铃铛，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陈晓娅为他有些担心，打算回去把这事详细汇报唐丽老大…… 除了情绪闷闷不乐外，一切倒是很顺利。 落日前返回基地后大门一开，三个小屁孩犹如放学似的，一窝蜂跑出来，分别死死抱住张子民和陈晓娅的腰。 小无双最乖，不愿意和别人争抢，所以她没地方抱。 跟在旁边的成航指着自己的腰道：“不嫌这里比较扎实粗壮的话，我借给你抱下，无需和他们抢，无需嫉妒他们。” 好吧，小无双也学习着王小爱她们，果断抱着成航的腰。 现在来说，这些小屁孩的主要工作是996发电（骑单车）。 宅男薛项的那边也有电池组，也有发电单车，所以小娃娃们轮岗，到处去骑单车。 大量的运动导致她们现在很健康，腿部充满了韧性，身段都很均匀。 “大民，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 王小爱担心的道：“每次你出门晚上不归，我们都会担心着你永远回不来。” 小孩们就果断跟着点头。 除了小屁孩之外，还有只小狗在旁边一跳一跳的。 不等和小狗说话，王小爱忽然道：“小宝快跑，我感到丽丽阿姨来了，她每次见到都会踢你。” 旺—— 就此三个小屁孩跑在前面，小宝追着她们去了。 也不能说小宝叛变，因为哪怕是动物也是有感情的，虽然它和张子民际遇特殊，但平时照顾它的毕竟是三个小屁孩。所以小宝还是和他们亲近些。 静下来后唐丽过来了，“大民你们脸色很不好，昨天没回来，遇到了什么。” “血案！” 张子民也心有余悸的道，“那个之前被列为问题地方的白塔村出事了，五十人全被眼镜蛇杀光了。 “啊！” 唐丽和成航不禁吓得跳了起来，有些无助，“你，你没能控制住眼镜蛇吗？” “不能，再也无人能控制住他了。” 张子民这么说的时候，下意识抬眼朝昆兰所在的顶楼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内心里有种意志，千万不能让眼镜蛇和昆兰照面，否则兴许会是整个人类的惨重损失…… 此后召集大家开会，陈述了关于昨天的大多数细节，未尽地方会在事后陈晓娅用文书报告补充。 交代完这些后张子民显得有些不合群，像是因找不到小铃铛而情绪不好，没等散会就离开去休息了。 陈晓娅更疲惫些，但仍旧要留着做报告，因为她是下属…… 朝夕更替。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全都大雾、阳光活跃期，这对幸存者也好也不好。 基地里每人都很忙，各自有各自的事。甚至从超市运输物资的工作都全部结束了，但张子民没能参与，连续三天都在日出离开，日落时孤独而回，却始终没有找到小铃铛，也没有再遇到石伟华。 这属于张子民的心结，一天打不开，都有些不安心。 不得已下，唐丽倒是没有否定搜救小铃铛的任务，但是换人接手了，她派成航和陈晓娅组队外出寻找小铃铛。 “是时候让你换换脑子了，你不是一直要前往3011调查吗？” 12月27日更冷，但恰好连续多日的阳光让唐丽觉得适合，亲自来对有些消沉的张子民道：“去3011吧，别在关注小铃铛了。内心里你知道，如果可能找到，陈小娅是一定会把小铃铛带回来的。你去搜救不能产生奇迹。” 也只有这样了。 张子民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但不会本末倒置不顾重点。 当时没立即前往3011，是因为忽然出现了白塔堆这个变数，从而临时调整计划。 12月29日，更大的雾！ 天色只蒙蒙亮时，张子民已经背着补给包，行走在了几乎难以看见物体的废墟中。 这次出阵估计耗费半月左右，以步行方式前往五十多公里外的野外地区：3011。 到上午九点雾气全面散开，大太阳的照射下，张子民已经走上了绕城快速系统。 在这条路上能从上方，更全面的观看所经过的地区，大多数末日里的废墟或充满丧尸，或空无一人却极度混乱的情景，看的更加清晰。 老样子，小张走走停停，时而靠在车的挡风玻璃上，听着车内被安全带困住的丧尸哀嚎，一边拿出地图，标注出自己所看到的末日废墟情景。 换个方向远远看去，后面的路什么样不知道，但城市附近的快速系统，已犹如黄金周自驾游时的奇景，被车塞成了香肠，一眼看不到尽头。 好在大多数丧尸被关在车里，被捆在安全带上。 但也有约莫四分之一的车门是开着的。 望远镜指向所在，一个正在车间游荡的美丽身影像是有所察觉，于是张子民从望远镜里看到它“唉”的咧牙。 一张张熟悉的人脸现在已变得陌生，但它们比生前更漂亮（肤色变白且更紧致），全尼玛像是年轻了百分之十五左右。 大民甚至觉着，这病毒的研发初衷是用于美容的，只是失控了而已！ 收起望远镜，又拿笔在引擎盖上的地图中标注了几笔后，张子民速度越来越快，几乎一瞬间就收好了所有东西，背着上了军用水壶，继续顺着路肩前行。 救济通道中（路肩），每过一段会被一些车里堵塞，但凡堵塞的地方后面跟了一堆救护、电力、燃气、救火以及警车之类的车辆。 每当路过时张子民会像个逃难者似的凑着查看，但遗憾的是，今天已经是灾变后的近两月，大多数有用的装备已不在车里了，被人搜刮过了。 这些所有迹象，都在反证着人类越来越危险。幸存者小队相互间的激烈碰撞可能性会越来越高。 从现在高速上的迹象，以及当时白塔堆里的迹象来看，这近两月时间已经诞生了各种各样的小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抱团，且这些团队已经开始逐步掌握物资以及武力。 毫无疑问，类似白塔堆哪类曾经强大又绚丽、却忽然变寂静的堂口会越来越多。要不就是他们主动出击把别处变成寂静岭，要不就是他们遇到更狠的人，被人变成白塔堆！ 这是个能人辈出，各种枭雄奸雄以及神经病即将崛起的末日大时代。 这些能人相互间、已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激烈的第一轮淘汰，其中黄老四被眼镜蛇淘汰，弓箭女被张子民和陈晓娅联手淘汰。 那个像风一样的狙击女，不知道她淘汰了谁，反正她就算不参与淘汰谁，也足够恐怖了，她能在两公里半外，当着张子民和昆兰的面，把一个移动中的暗夜猎杀者一枪崩了。 那样的枪竟是没把她自己震死？这已经是个奇迹，证明她也完成了进化。 那么下一轮，作为一个正方英雄，张子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以悲歌落幕。 就以现在的形式看，张子民基于一些人性的弱点而被眼镜蛇和狙击女淘汰、真发生了并不会显得太奇怪。这一定程度上对三方都是刷脸。 好在，拼运气的话，小张从古到今倒也没怕过谁来着。运气照样是实力的一种。 就这样的胡思乱想间，一个人一只狗，在高速公路上前行着。 这次小宝跟着张子民来了，显得没有以往那么孤独。 前面有什么等待着不知道，反正走走停停，只顺着高速前进了不足十三公里后，即将到了落日时分。 光影变得黄灿灿的，毫无温度。 “唉——” 停下拿着望远镜观察远处时，旁边开着门的车里，一只被捆在安全带上的漂亮女丧尸不满意的哀嚎着。 这很正常，它认为：这个愚蠢的人类侵入了地盘。 人类很奇怪，身边走近个陌生人，或者家门口走近个陌生人，根据人的保守程度，或多或少都会被视为隐性的侵犯，丧尸是人变的，所以它们也会有这情绪。 “你好，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张子民继续用望远镜观察前方，漫不经心的对旁边车里的这只丧尸道。 旺旺—— 小宝也在叫唤的，兴许是它责怪张子民脑子有病，又兴许是它对即将而来的落日预感到威胁。 “好吧，看起来你也不会回答我。” 张子民已经无聊到了开始自说自话，收起望远镜后侧头看着这只丧尸。 “唉~” 它什么意思不知道，反正是这么回答的。 时至今日，张子民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迫害丧尸，这类低级别的威胁已经不看在眼里，所以事实上张子民对丧尸显得很和蔼。 观察了一下，它的脚边有个钱包。 张子民捡起来打开，抽出了身份证看了一下，名字有点熟悉？ 迟疑了一下，张子民取下背包打开，拿出一封国属邮政的特快专递，“下车，收快递。” “唉~” 这头丧尸像是因手关节不灵活，一但握住了什么就不愿意扔了，所以它现在握着一封张子民给的特快。 真的是它的快递。 就在半小时前前方有辆邮政车，有用的包裹已经被搜刮，张子民老毛病犯了，把文件类方便携带的东西带走了。 记忆力有些碉堡，哪怕只是过了一眼，但看到这头丧尸的身份证后就想了起来。 文件类的东西反正也无法利用，张子民就处于自娱自乐的孤独心态，把特快给它了。 第134章 寂静岭：梦境 这头丧尸持续握着它的邮件，动来动去。 “看起来你不动就不舒服是吧，辣么我认为你是不想待在车里。”张子民道。 “唉~” “那，我就当做你这回答是想下车了，也好，你车被我征用了。今晚我会在这里过夜。” 张子民伸个护臂让它咬着，然后解开安全带。 旺旺—— 小宝有灵性，眼见张子民被丧尸咬着，它很凌乱的一跳一跳的对着丧尸叫唤。像是小区里那些泼皮小狗追着大狗叫的态势。 最终，这头丧尸被拖出来，放在旁边的路肩上。 “小宝进去。” 这辆比较宽敞的六坐suv就此被一人一狗占领。 小宝像是生前跟着主人经常坐车，轻车熟路的跳进去。 “唉——” 眼见张子民关了车门，并开始用物资遮掩车门车窗后，手持快递的丧尸裂牙了一下，不过它的确不爱在车里，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快递后，就开始墨迹着走动。 哪怕如此，它仍旧有它的圈子，不会离开它的车太远，始终在车的附近游荡，这正是张子民所需要的，算是个弱化版雷达。 车内。 最后的阳光斜下去前，张子民道：“小宝，晚上不能出声你知道的对吧？你的声音算自然的部分，不是威胁，但你要出声的话只能在外面，不能在车里。 小宝在后座上懵逼的哼哼唧唧两声，还左右挪动了一下，表示着凌乱。 “我就当做你听懂了。反正如果你闯祸，我就把你给弃车保帅，把你扔给怪物，我自己逃跑。” …… 已经落日，一个身影却继续于黑暗中顺着高速公路前进。 他样貌显得斯文，偏瘦。正是眼镜蛇，白塔堆之战前他自诩说过“阔别城市不再返”。反正也没什么目的，高兴就好。 考虑到之前被两只暗夜猎杀者追得犹如丧家犬满城乱跑，还在其过程中被动领悟了某条子才会的“人形漂移”。 奇怪的是，那次暗夜猎杀者没有想象的活跃，支撑到某个时候，尚未黎明它们就没追赶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大雾。 眼镜蛇在这区域活动了几天，某次遇到了西边的快速系统入口，以为是天意使然，就此没目的的上了高速。 记忆中，这条高速能联通到很远的天涯海角。顺着这方向首先会经过一个叫“长板桥”的小镇，灾变前那里坐落了一个比较著名的精神病院。 继续往下，还会到达个名叫“五百里”的内湖，灾变前经常和生意伙伴去那边钓鱼，而那附近坐落了一家大型军工厂3011。 这一生到现在三十多年，眼镜蛇基本都在提心吊胆和患得患失中度过，但现在不是了。 眼镜蛇不在相信以前的记忆和轨迹，也不在害怕任何东西。 “我无所畏惧……” 一边独行在黑暗中的高速，眼镜蛇一边自言自语，“哦哈哈哈哈……我这脑子还是有些不对劲，那诡异的笑声连我自己都不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不成……还要找个药店再吃点？” 这么说着，面临高速岔道时眼镜蛇忽然停下了脚步。 想到就做，他在黑暗中走入了岔口，从这里下去经过一片无人区后，就能到达那个像个村落一样的长板桥镇，怎么的也会有个药店…… 对这城市来说，精神病院设立在长板桥镇有着悠久历史，至于该追溯到什么时候，倒是没人去认真想过。 张子民记得自己还很小、老妈还很年轻的那阵子，她们那辈人不会直接说人脑子有病，会开玩笑说“你是不是长板桥后墙塌了才跑出来的”。 对长坂坡这地方听的很多，但其实很陌生，大抵是前几年来过一趟。 原因是坐落这里的一个国属邮政分所出现了“事故”，邮储一笔千万级的资金被莫名其妙的划出后消失了。 纠其原因，资金被违规划拨过程中的一个涉事年轻女储蓄员，正巧，她曾经是张子民邮电学院的同学。 张子民不来想办法撕逼、帮她一把的话，她被交给检察院弄进去的概率非常大。 于是，曾经就在这保护主义浓厚的小地方，几方人员相互进行了类似py的一些交易。 老妈以为某女储蓄员是“准儿媳妇”，于是稀里糊涂的介入了。她和这边分局的老大是姐妹，最终相互苟且了一下，基本也就默认了女储蓄员暂时不拘。 张子民私下也弄清楚了始末：资金的确被划走，是她领导有问题，都下班了，领导来让女生临时把某账户一千多万划走（划走资金需要储蓄员和领导双方密码）。 这肯定是违规的，但面对着领导，一个单位里熟人，她不明觉厉就输入了密码操作。自此后，那笔资金就尼玛消失了，这过程中账户持有人并未出现过。而她只是被领导表扬了几句、并邀请去ktv免费娱乐了一把。 后续，女生自始至终没进去过，对女生的最终处理：开除公职。 要说帮她也算帮她了，遇到这种事她只要是存在违规，又造成重大损失的，哪怕最终不判，先期肯定要弄进去捡肥皂。是捡两个月还是捡五个月看进度。 至于案件的进度有多快，看脸。 拖个几年没说法的案件其实不少。非恶***案件一般只能等，等她的“领导”归案后她才有可能甩脱。 至于她的那个坑人的领导怎么归案的呢？ 张子民自己去蹲点后，就像在超市收拾夏雨娜似的，把人捉了。 否则等那班孙子有时间的话那是刷脸。某处的警官他们各自手里几乎都被一堆亿级别的案子压着，真没多大时间来管你个千把万的案子。 当时的局面很尴尬，检察院那几孙子正在没耐心时（看来老妈面子上他们持续墨迹），最终某个时候却捉住了那家伙，去检察院喊他们“收快递”时他们也是相当懵逼的造型。 于是案子就这么结了。 就此，曾经一度小张在系统内“名震天下”，和王小爱她爷爷一样远近闻名。 然并卵，王小爱他爷爷孙女都有了，但小张因脑子有病而没女友。 那个女储蓄员叫米莎，是倒是个美女，她被开除公职后听人说仍旧住在长板桥，在精神病院打了一段时间的临时工。 至于现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夜晚过去。 清早的时候还是大雾，很难看清楚东西，醒过来后小狗正在舔张子民的脸。 “别闹。” 给它后脑勺一掌打跑。 然后张子民楞了楞，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自己动“触景生情”？ 竟是在这个地方做个了奇怪的梦，梦到了曾经的那个米莎？ 甩甩头，哪怕大雾也必须走了，否则这样恐怕半月都回不来。 开门下车。 依靠着越来越强悍的感知和声呐系统，防护周全的张子民带着小宝继续顺着高速前进。 遇到了些小危险，按下不表。 差不多雾气散开，阳光照下来时到了一个下口，标牌上写着“长板桥镇”。 “也不知道……她还活着没有？” 张子民忽然神色古怪的停下了脚步。 旺—— 小狗仰头看着张子民叫了两声。 “什么？你说她脑有残疾，不可能活到现在？” 张子民自言自语：“好吧你说的有些道理，然而，你忽悠了一个地方：她是有气运的人，认识了我大民，就算实力的一种。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呜—— 小宝哼哼唧唧的坐在地上，它的招牌动作是：有点凌乱的左右移动两下。 “你不懂，既然遇到了就别错过，万一真能找到她，我们会多了一个人，如果她在郊外生存这么久，肯定比我们理解郊外。” 张子民又不是问它意见，自言自语一番后，果断走入了下口，“小宝我们快走，今天内必须完成长板桥支线，然后重新回归主线。” 旺—— 小狗屁颠屁颠的跟着…… 不对。 走上了进长板桥路后，张子民有两份不详的预感，这里实在太静了。 原本就只是个小镇，地方不小，但实际人口规模还不如城市里一个高层小区。 这种连省道都不算的路上倒是非常通畅，很少见到车，时而能见到不多的几辆翻在旁边的水沟中。 远远看去，小镇方向更是静的可拍，没有活人，连丧尸的动静都几乎没有？ 倒也不算很奇怪，造成这样的形式是因为这里平时就没多少人，就算还剩下些，目测出事的时候犹如黄金周塞香肠一样，全都塞在那条主动脉高速公路中了。 不论怎么说，面对这样的情景，哪怕是艺高人胆大的张子民也有些不适应，提高了警惕，却加快了前进速度。 灾变后总体上很静，但在纯粹的声学上其实不静，风中有隐隐约约的哀嚎声，以及丧尸制造的动静。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譬如老鼠、猫等等制造的动静。 但是这里没有，几乎什么都没有。 “有点传说中寂静岭的节奏，小宝，跟紧我。” 张子民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怎么的也该有些动静，该有些幸存者。除非……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杀光了这个地方！” …… 第135章 寂静岭：后墙塌了 和普通的村里一样，这里民居和店铺通常结合一体，一楼是店铺楼上就是住宅，几乎都是自己经营（别问为什么。外人基本很难在这种小地方小本经营，会如同地里的瓜一样被人“捡”光）。 越走越不对，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紧闭着，见不到活人，丧尸都没有。 走了两条街道，只见到唯一有个地方门开着，比较凌乱。 走近过去看看是药店，被搜刮过的样子？ 基于习惯，哪怕暂时和自己关联不大张子民也进入药店内，看看细节。 又仰着头，目光在天花板上停留了一下。 一个大洞，非被轰炸，非因装修出现的那种大洞？ 引起张子民注意的地方在于：这肯定是暗夜猎杀者干的，但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大量血迹，没有大量无头尸体？ 混乱的药品痕迹，也不可能是lv3的到访造成的，只像是被人为翻箱倒柜？ 看见许多和想象不一样的东西后，张子民微微色变。 这只有两个解释： 这只怪物智商较高甚至略有人类意识，它像是在刻意的保护这里？ 二，这里遭遇过暗夜猎杀者的突击，但有幸存者，且这个幸存者在事后把这被怪物突击的地方收拾干净了。 总之张子民感觉很不好，因为这些实在太反常! 以前观察过的，但凡被怪物突击过的地方太血腥太恐怖，神经大条成航那个地步，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什么样的幸存者，会把怪物突击过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不是逃离？” 张子民仰头看着楼板大洞出神，反正一般正常人不可能这么干。 这地方处处显得不对，整个小镇就连丧尸都几乎没有，像是被刻意整理出来的寂静。 如果要问小宝，它肯定会说应该火速离开。 但张子民一如既往的固执，想弄明白一些东西，以便获得生存上的进步。 所谓进步，就是弄明白一些尚未知道的变数和危险，以便让活着的幸存者、以及自己的邮区基地可以凭借“前人”经验，来规避以后的风险。 越这么想的时候，越紧张。 像是吹来的风都有些不正常，就连张子民也开始疑神疑鬼的猛回头查看身后。 但越紧张的时候却很奇怪，越想留下？ 就此张子民在这药店中蹲下来，取下背包打开，吃了半块压缩饼干，然后把另外半块一拳打碎在地上，算小狗的狗粮。 世界上几乎不存在不贪吃的狗，它们比猪贪吃太多了。 小宝就果断毫无节操的样子，不怕这地方了，闪进来瞬间舔的干干净净。又仰头看着张子民细嚼慢咽。 “你的意思是吃不掉的话你能帮忙对吧？”张子民一边吃，看着它说。 它哼唧了一下，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 “然而我并不会爱心泛滥，给你多少就多少，墨迹也没用。” 张子民边吃边道，“另外我遇强则强，每遇到这种类似紧张、我又不想息事宁人的时候，就感觉体内的某种有别于肾上腺素的元素在散发，使我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并根据规律，我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灵敏性，爆发力，柔韧性等等方面都在永久性提升。譬如我的人性漂移，花样跳水，以及83秒的百米能力，都是这样进化出来的。” 张子民道：“这些你知道的对吧？” 它继续哼哼唧唧，无法回答。 张子民继续自说自话：“兴许这就是我的进化方式，是我的天赋：侠行天下。” 原本是因孤独和小宝开个玩笑，以便壮一下自己的胆子。 但其实说出来后张子民自己也楞了楞，回想起来，这些似乎还都是真的？ 每次体能的进化提升，都出现在偏向虎山行的极限状态下，每次获得不多，但每次都有。最牛逼的是白塔村之战时，从来不练习瑜伽的张子民可以像蛇一样，把身体弯曲到近乎任意的地步。 结果虽然有点尬，和眼镜蛇如同两条绳子打结在一起。 但总归是发挥了作用的。 终极能力什么时候醒觉不知道，但目前来看进化之路是对的，仁者无敌的心路历程，似乎真的和这些息息相关。 “好吧我承认，和你扯这么多犊子，我只是想找个借口留下来。我很确定这里太反常，大约六公里外有个精神病院。” 一边说张子民抬手看表，“小宝我们走，现在去的话，兴许能在日落前重新返回高速。” 说完离开了药店。 没对小宝说的是，药店某个位置有缕头发，短的，约莫两寸长，下意识张子民觉得是眼镜蛇留下的头发丝。 因为那缕的毛色，和印象中眼镜蛇的头发色泽一样，长度也吻合。 “如果那头人形凶器来过……” 张子民没能想下去，对此有些好奇加担心。 长板桥镇的离奇应该和眼镜蛇无关，他一个人独行，这么短短的时间，就算他在这里，也不够时间把这里变成这样。 “难说是我过度紧张，把但凡出现的问题都往眼镜蛇头上套？兴许真和精神病院有关，小宝我们要加快脚步。” 自此后大步流星，朝精神病院的方向逐步远离了长板桥镇。 一个人一条狗远离后，长板桥镇某个民宅的黑暗角落里，一双偏于红色的眼睛正通过摄像头连接的屏幕，死死盯着张子民…… 荒郊野外就是好，没有那废墟的巨量障碍物和丧尸。 另外植物比较多，发散在空气中的怪异气味几乎没有，和灾变后的城市相比算得是空气清新。 不久后路过一个水塘。小宝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塘边，对着水叫了两声。 好久没洗澡洗头了，张子民难免有点闷骚心思：想整理一下。 也就跟来了水塘边。 但是一看，塘水像是已经被污染，气味很怪。 也不算很难闻，但从情绪上说，下意识张子民宁愿用尿洗头，也不会用这些水。就是这感觉。 “唉~” 是有看不见危险的，有个水鬼似的丧尸，没因狗叫而响应，却因张子民走到水边后，从浑浊的水中伸头出来叫了一声。 “快滚。“ 张子民给这水尸后脑勺一掌赶走，又用戴着钛合金手套的手，伸入了水中进行试探。 “唉唉唉唉~” 水面波纹越来越大，这个并不深的塘子冒起越来越多的丧尸，朝着张子民的手而来。 小宝哪怕不害怕丧尸，也因离奇而紧张的推开，离开了塘子边缘。 张子民则神色古怪的继续蹲在谭边，直至它们都接近，张子民才不慌不忙的起身，退出到五米外。 然后它们不追了，继续潜水，沉下了水面。 就此张子民铁青着脸，背脊也微微有些发凉。 根据往前的观察，丧尸除了保留些生前的特性外，并没有喜欢水的证据。 并且只要没有尸头带领，丧尸还有个特性：尽量会待在生前待的最后地方！ 譬如小区里那板寸头丧尸常态下，就喜欢在它的奥迪车附近徘徊。那老丧尸则喜欢在棋桌附近墨迹。而大头尸没事就在驿站活动。 这些都是真实的数据收集。 “小宝，我怀疑它们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沉塘的。这就解释了这个地方不但没有活人踪迹，连丧尸都几乎没有……” 张子民看着水面漠然说道。 简直触目惊心，这塘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这个地方，绝不仅仅是寂静岭那么简单。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与之相比眼镜蛇是个圣人！” 说的同时张子民发现另外的方向，塘边有个铁杆子。像是有过幸存者用那东西试探水深？ “不会真有路过的人试图在这里洗澡吧？” 张子民奇怪下走过去，抽出杆子，随意找了点破布擦拭干净后细看：不锈钢制的杆子间，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腐蚀痕迹。 “难道丧尸体液存在弱性又不可逆的腐蚀性？“ 张子民喃喃自语间，放下了杆子。 “小宝我们走，精神病院方面兴许存在严重问题。” 远的不能想了，张子民幻影般的转身，加快速度走向精神病院。 小狗继续屁颠屁颠的跟着，兴许它习惯了跟在大民身边…… 卧槽精神病的后墙真塌了。 不止后墙，大门，外墙，几乎随眼可见“大力出奇迹”似的破坏。 到处是乌黑的血迹以及混乱，无头尸体也不算太多。 如果到处是尸体，或许能解释这么大的破坏，那代表一群人跑不出去，被怪物在这里反复追逐，顺带造成建筑破坏！ 但显然不是这样。 事实上哪怕这里是精神病院，出事后人们还是只会往外跑，而不会来来回回就在这一亩三分地转悠。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这不是一只暗夜猎杀者干的，而是一群！ 还有补充解释：和城市里的暗夜猎杀者不同，这里的猎杀者不但多，还“脑子不正常”。 据张子民观察，暗夜猎杀者就算无比暴躁，也不会无故破坏建筑物，除非是猎杀幸存者的需要才会破坏。 然而这里不算太多的尸体，证明它们无需造成这么大破坏就能让人死光。 所以只能解释为：怪物也精神失常了 “小宝，跟着我。” 体内某种元素正在发散，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张子民越想弄清楚，而不是因紧张而扭头跑掉。 快速查看了两栋楼，没什么太特别的东西，除了乱外就是血迹，到处是破坏。 最终，张子民在某办公层的一个办公室外停下脚步。 里面有个无头尸体，且没穿白大褂，像是领导装扮？ 张子民快速进去翻箱倒柜，没找到他的工作日志，却发现了一堆像是尤其重要、而提前提出来准备带走的“病例档案”。 基于好奇心思，张子民坐下来翻开了第一份： 男，十四岁前因奸杀12岁小女孩，未担刑事责任，后因被整个互联网持续“挂起”于社会寸步难行，出现精神疾病，而被收治。 第二份： 男，十八岁前酒后无证驾车撞伤人，下车发生口角后二十三刀捅死伤者，被诊断为重度精神残疾加弹琴过度后遗症，免付刑事责任强制收治！ …… 第136章 寂静岭：谜语 持续看下去越来越惊悚，杀爹杀妈，总之不是狠人、不是极端的那个都不在这些档案中。 这批被“加粗加红”的特殊档案一共13份。 张子民开始闭眼回忆，凭借灾变以来超强的记忆、细节捕捉能力。更具档案中的照片和特征，用脑映像对比：精神病园中的那些头颅和尸体，有没有符合这十上个“重点人物”特征的 最后的搜索对比结果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起身走到窗口位置，又看了一眼院子里形势，看位置，看车辆配置，灾变日这里有过即将撤离的动作，但又没来得及撤离就全院一起跪了! 而这个未经过撤离的病院里，已知的尸体中没有一个和“十三魔头”吻合的。 “小宝我们走！马上!” 张子民幻影似的把档案收入背包，快速撤离时简直神经有些刺痛。 如果这十三魔头真离开了病院，那么不论它们是人类还是怪物，又或者介乎于两者之间，无疑：长板桥已经是超级寂静岭杀场。 张子民哪怕遇强则强，但联想到不远处那整整一塘子丧尸，也没有兴趣在无支援的情况下打这一战。 现在已经不能想太多了，必须想办法从3011获得重型武器。 否则不论这些东西是人类还是怪物，一但他们开始联合、沟通、并组织起来进攻城市，所有的人类将会岌岌可危。 小宝它未必会感知周围危险，但它似乎知道张子民的情绪，所以基本上张子民有多紧张它就有多紧张。相当慎勇的跟在身边，哪怕一阵风吹过，导致寂静岭上的门“之隔”一声，它也会对着那道门猛叫唤。 “别墨迹，一道门而已，门又不会咬人。” 张子民正在冷汗淋漓，所以故意扯犊子以降低心中的恐惧。 离开大楼时抬手看表已经下午二点过。 出大门前，张子民又在那辆明显用于撤离的车上寻找，有几个尸体。 类似的人员一般会配备有电击器类的控制系武器，张子民想找到并带走。但很失望，这车辆已经被搜刮过，被人带走了。 少倾在车厢边角发现一张纸，用小石头压着，像是有人刻意留下信息？ 拿过来一看，竟是某人留下的日志： 11月12日，行尸走肉占领了原本宁静的3011。 少量的幸存者间哪怕亲戚熟人，也忽然反目成仇相互防备，甚至相互厮杀，一切始因，是野外地区平时积累的可用物资太少，那些存货不多的小商店，因购物节爆仓的包裹驿站成为了幸存者争夺厮杀的风口浪尖。 基于此我觉得野外环境，已于灾变后对人类不友好。 我带着一只枪，带着小弟开始远行，想离开3011进入城市。 我们路过长板桥是11月19日，这段在平时一小时的路，我从3011带着小弟整整走了七天。 考虑到日落时分主干道高速是风口浪尖，于是我来到了这里，打算作为进入城市前的最后一个落脚点。 但进入长板桥镇后一切都不同，感觉说不清，像是比以前的反恐工作更令人担忧。尤其看过上面办公室里的几分神经病档案后，我忽然不想留在这里了，我宁愿带着小弟在夜间高速上继续前进。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这份日志，代表你是个注重细节的人，那你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别犹豫：跑！ 不管什么时间，离开这里！远远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在进来！ 11月19日，下午17点21分。聂风留言。 “聂风？从3011带着一个弟弟进入城市” 张子民总归保持了些逗逼尿性，愕然道，“难道他弟弟是布惊云？” 这货自称是搞反恐工作的人，但看她信件折放的样子又像是有点细腻的仪式感？ “3011来的聂风……” 喃喃自语着，张子民也拿出笔来，在这封信的后面写道： 12月30日，人民邮政官张子民路过时补充日志，时间紧，简单说我支持楼上，负责任的1。请下一个发现的人进行补充看法，切记不要带走这篇日志，这是人类文明最后的防线。 把信放回了原处，希望有缘人看到并听取警告。 离开的抬手看表：下午15点正…… 眼镜蛇现在恢复了平静，并像是因“冬眠期”而懒洋洋的。靠在长板桥镇一个黑暗的民宅的角落里，被一共三层捆扎带捆着手和脚。但他不慌张，仅仅有些好奇，看着屋里黑暗中的一个半大少年。 少年未成年，眼神显得有点怪。 怪在哪眼镜蛇说不清，总之和他对话感觉是正常的，但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上，大抵是神经病的那种感觉。 譬如他喜欢和眼镜蛇说“梗”，在眼镜蛇看来那叫梗，但这未成年人自认为是谜语，他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布置谜语，并为此沾沾自喜？ “这尼玛是少年版谜语人！” 眼镜蛇在心里给这不良少年取了个外号。 至于为什么把他列外不良少年？ 是因为眼镜蛇进长板桥后找到了这药店，吃了些药感觉还不错，心情都要好些，看物体都像是会发光似的。 药店房顶有个大洞。当时是晚间很黑，但眼镜蛇发现大黑洞内有人，是个“孩子”。 眼镜蛇问都不问一句，起身一踩药品货架，从天花板的洞上了二楼，并在黑暗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问他“你是幸存者吗”？少年点头说“是的”。 当时眼镜蛇觉得这货有点奇怪，就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问“你一个少年独自在这寂静岭上，你对我的出现不好奇吗”？ 少年说“我喜欢猜谜语”。 当时眼镜蛇脑子有些短路的回答“喔”。 那时，少年指指地板上的洞反问眼镜蛇“你从这个洞往下看去，会发现有趣的东西”。 于是脑子不太清晰的眼镜蛇就果断凑着看。除了因自己翻箱倒柜弄的有点乱外，并没什么好奇的。 所以当时眼镜蛇已经猜到了这谜语的结果：背后必然有只黑手正在伸来。 哪怕想到了眼镜蛇也没有反抗，只是有点好奇的想看看这个谜语的结果。 然后少年就从洞口把眼镜蛇一把推了下去。 少年并没有凶恶表情，他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眼镜蛇会以什么姿势死去。因为曾经从这个洞落下去的四个人一个都没活，其中三个，被那角度有点特别的货架上的杆子穿透了，就死在了货架上。 有个像是有些门道，临时在空中变位，却因脑壳朝下，从三米的距离，脑壳硬着陆就死了。 就此眼镜蛇被少年列为一个“谜语”。 因为他是第一个不但避开了货架，还避免脑壳落地的人。少年也亲眼看着，落地瞬间他的身形忽然比较软，像是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级别的卸力架构，于是没摔伤。 不良少年下去捆绑眼镜蛇时，眼镜蛇没跑，想继续看看这谜语。 结果就被少年捆在了这房间的角落里到了现在。 今天上午的时候眼镜蛇懒洋洋问：“你怎么还不来一刀杀了我？” 不良少年说：“你像是脑子不正常，且你是第一个没从洞口摔死的人，我想破解你这谜语。” 但这仅仅是少年清早的想法。 到上午时他主意又改了，他说他好奇，想试试看把摔不死的眼镜蛇沉下某池塘，会发生什么？ 眼镜蛇基于好久没洗过澡的心思，很好奇的想配合他，看看进入野外的池塘里冷静一阵子会发生什么，会形成什么样的谜语？ 灾变前，眼镜蛇听说有些比较特殊的人，能在三米的水深度闭气长达十分钟之久，眼镜蛇也想试试自己变化有多大。 变数在于，恰好那个时候，寂静岭来了人。 根据不良少年用高清摄像头观察后的表现，眼镜蛇可以肯定来的不是普通人，一定充满了某些奇怪的特征。否则不良少年不会那副看见谜语的表情。 从那时候开始，眼镜蛇觉得寂静岭上并不是他独自一人，兴许有好几个类似他的人，否则，他面对外来者时不可能这么轻松。 另外，这大洞明显不是他弄出来的，他为什么要守在这有怪物痕迹的地方，这一切是秘，眼镜蛇也忽然对这些很有兴趣。 第137章 侵略如火的火 那时眼镜蛇懒洋洋的道：“你到底在等什么？” 当时少年道：“你我赌个谜语？那人去了精神病院方向，我打赌他返回后不会离开，而会因好奇心而再次走进长板桥镇？” 眼镜蛇也来了兴趣，能引起不良少年关注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灾变这么久了，现在还在活着的人，其对细节的观察能力一定很强。 所以发现了这寂静岭不正常后，其实大部分人会誓不回头的快速离开。不良少年判断他会回来一定有原因。 但既然是赌就得有对手盘，眼镜蛇只有赌反方，哪怕大概率会输也点头道：“行，我跟。我赌他会吓破胆，头也不回的离开长板桥镇。有言在先，一但我输了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来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你的结局就很悬了。” 眼镜蛇又道，“顺便问问，赌赢了我能得到什么？” 不良少年道：“你赢了我就不把你沉塘，把你交给其他东西审判。” 哪怕眼镜蛇微微色变：“你要把交给什么东西？” 少年指指地板上的大洞：“弄出这的那东西。” 眼镜蛇想想道：“为啥你会认为你可以安全的把我交给那东西呢？” “这是谜语，等你猜到的时候我在告诉你，你猜不到，我就不告诉你了。”少年平静的道。 “你是个不折不扣、脑子有病的人！” 眼镜蛇不记得这辈子有过多少次认真负责的说话，但这句是发自内心的。 同时眼镜蛇竟是和他一样，想等着在这个地方，看到更多的谜语。 沉默了少倾后眼镜蛇忽然问：“你为啥会觉得你能赌赢我？” “告诉你也没事。十赌九骗，反正你没法赖账。” 神经病少年道，“下面那凌乱的地方，就在你跌落的地方有一根你的头发。我从摄像头中亲眼观察到他是个奇怪的人，对其他细节不感兴趣，但对着你留下的那根头发迟疑了不少时候。这细节证明他也是喜欢谜语的人，哪怕理智告诉他该离开这里，但好奇心会害死他的。” 基于对自己头发感兴趣这点，眼镜蛇想到了一个人……同样脑子有病的强大对手！ 那是现今已知的，眼镜蛇唯一害怕并信任的人。 如果真是张子民来了长板桥镇，很不幸这次对赌眼镜蛇会输，只要他关注到了蛛丝马迹，的确大概率还会回到这里。 那就变成了更为有趣的一个谜语了。一但他不走，这里势必变为恐怖战场。 “那是一团火，侵略如火的火！” 眼镜蛇神色变得非常古怪，“你为啥觉得好奇心害死的是他而不是你们？你为啥觉得你钓鱼的时候，钓到不是一头大白鲨呢？你简直是，脑子有病！” 少年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说谁脑子有病？” 眼镜蛇颇具幽默感的左右看看：“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谁？” “再说一遍！”少年忽然铁青着脸。 眼镜蛇懒洋洋的道：“十遍都可以，因为你似乎从来没给过我活路选择？” 少年楞了楞，又好奇的道：“为什么你用词‘你们’？” 眼镜蛇道：“这是个谜语，连我都发生了极大兴趣的谜语。如果你猜到，我就告诉你，如果你猜不到，我就不告诉你了。那时你会死。” “你脑子不正常吧？”少年迟疑着道。 眼镜蛇懒洋洋的道：“对你这句，我该失笑吗？” “不用。他又出现在远处了，我们的赌约就快有结果。”少年忽然又用望远镜观察着很远外的一个人一只狗。 眼镜蛇淡淡的道：“你这样用望远镜观察他，兴许已经决定了长板桥之战的结局。好吧，这样一来你的确会赢得赌局，因为被你这一看他绝对来。但你赢了赌局的同时，你知道你会输掉什么吗？” 不良少年也像是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急忙放下了望远镜，隐入了黑暗的角落…… 走在毫无生机的乡间小路上。张子民内心里有些挣扎，有些恐惧。 不是好奇，好奇会害死猫，就是一种挣扎！ 聂风绝非危言耸听，这地方已经不适合人类停留。 但聂风可以走我也能走吗？ 张子民正在为此挣扎，考虑到昨夜做的一个梦，一个曾经认识的人？ 如果她还活着，并陷落在这恐怖的寂静岭上无法脱离呢？ 另外，考虑到像是出现了眼镜蛇在这里的踪迹…… 一边走，张子民是真的觉得恐惧，脸色有些苍白。 转眼间来到了无人的岔路口，往前走通向那条主干道高速公路，往左则再次进入长板桥镇的岔路。 抬手看表：15点43分。 往前，约莫在16点10分左右就重新走上高速。 往左就不知道了。张子民不确定自己会否永远也无法离开寂静岭？ 身上的某种力量再次散发着。 “小宝我们走。” 又迟疑了三秒钟后，张子民回身。不是直行也不是左转，而是回身走向之前那个水潭。 那地方是张子民内心里抹不去的阴影，不把问题弄明白，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在心安了。 不是好奇是怒火，侵略如火的火！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兴许聂风在离开精神病院后，也会去观察池塘呢？ 那根杆子插在池塘里，现在想来，倒有点像她在试探动静…… 16点过5分，凛冬季节的阳光已经变得稀薄，张子民带着一只狗回到池塘边。 心乱导致看起来什么都是乱的，暂时静不下来去发现细节。 这是灾变以来，张子民第一次因“怒火”而导致心态失衡。 再次把那根杆子拿起来，把手握的地方递给小狗闻了一下，然后给它后脑勺一掌，“去找，找不到，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留在这里。” 小宝哼哼唧唧的跑开，少倾后它在一片没有草的地方旺旺叫。 走过去看地上有字： 我没有纸笔了，路过时小弟吵着要洗头，我带着他过来看看。 下意识：我宁愿用我弟弟的童子尿洗头也不想碰这些水。基于好奇，我用杆子往里面捅了捅，出现了一堆水鬼。 我没被水尸吓到，但被这形势镇住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这里的感觉更差。 我怀疑，它们是活着的时候被沉下的。我没证据但我就是这么觉得。 这是我参加反恐作战直至灾变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因我弟弟的缘故，我不敢停留在这个寂静岭。但有天我会回来的，回到这个曾经让我害怕的地方来。 前提是：我弟弟安定下来后。 这个地方是个谜语，我对今生第一个让我害怕的地方感到好奇。 聂风是个传奇，从小就是。但你不是聂风，如果你能看到这些别犹豫：跑！永远，永远都别有再回来的心思！ 呜—— 小宝跟着看了少倾后哼哼唧唧。 以往它这么叫的时候是撒娇和吐槽的意味，张子民可以感应到，但这次它是害怕了！ “你害怕就对了。道者反之动，不留下来让心里阴云散去，我怀疑这辈子都不会醒觉了，这是一场试炼。“ 就此张子民开始自我忽悠，聂风都有胆子要回来，没理由我不如他。 她暂时离开是因为小弟。假设现在带着王小爱，张子民也会果断走的，但是扭头看看，至于小狗么…无人权。 “你满地打滚也没用，走吧，我们闯闯这长板桥镇。如果你阵亡，我会以烈士警犬的待遇，把你的名字留在末日斗士碑上。” 自此后张子民转身，带着一只狗于落日前的余晖里，走向寂静岭小镇。 不在害怕！ 见识过哪些保护特殊人群、只能医生持有、而不能进入社会档案的病历后，又见识过聂风的观点后，张子民认为这辈子不会有更恐怖的事了。 不再恐惧。 现在起张子民也像是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除了火还是火，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已经懒得去想细节，懒得去谨慎。 感觉白塔堆时候的节奏才是对的，不需要慎勇，无脑加大力出奇迹就对了。 就这样，张子民恢复了略逗逼的风格，带着小宝大踏步前进，打算以“反之动”的方式，破掉寂静岭奇案，让这个地方不在寂静…… 第138章 幸存者的回应 16点37分拐入岔路，进入了简简单单又非常寂静的长板桥镇街道。 张子民手持弹弓，一边走一边果断大声喊话： “不论是怪物还是幸存者，都听好，整个长板桥镇已经被我包围。紧急状态下，由官府救援队进行武力控制宵禁、也就是我，直至我调查清楚所看到的疑点，否则将持续宵禁、封镇！” “重要的话，我会反复在每个街道上喊三遍！” “你可以躲，可以永远不出现，不过一但出现必须先出声，让我知道你的位置和意图，严禁不声不响处于我身后，禁区当然可以踩踏，但你就必须承受被致命武力反击的后果！” “重点重点重点：现在是官府武装力量于紧急状态下入驻调查重特大案件，你可以不出现，可以不配合，可以见不惯条子。但既然有个禁区，一但踩踏必然遭至致命武力反击！” 张子民真的是反之动。忽然声音比较炸裂的在寂静岭上喊话，把旁边已经习惯了寂静状态的小狗都吓的跳了起来。 小宝人品爆发，一个纵身跳到了张子民腰间，滋滋滋，四个爪子打滑少倾，抓破了张子民的衣服后，它又成功爬上了张子民的肩膀站着，进行高瞻远瞩。 这倒也不是重点，它乃有可能成为烈士，所以张子民并没问它赔偿衣服，只是不怀好意的侧头看着它。 它却伸舌头舔了张子民的脸一下。 好吧，哪怕明知这货避重就轻撒娇，但这只狗总体很萌，还没到醒觉的时候，估计是它不敢自己走了。只得由它去。 刚刚喊话的同时，张子民已经同步用手机录下来，就此连接了两个蓝牙音箱，像是环绕系统的挂在背包两侧，音量拉倒最大。 行走在长板桥镇仅有的“井”字形、四条不长的街道上进行持续宣传。 说是说喊三遍，其实远不止三遍，是一遍又一遍。 这打破常规的举动，的确出现了些意料外的动静。 这些喊话，噪音污染，一定程度就是张子民的雷达探测器，经由这比较碉堡的形势，张子民感应到了长板桥镇不少个民宅中都像是出现了轻微动静。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具体原因不知，但从感知力反馈来看，这寂静岭上不止有幸存者，还不少。 不算少的幸存者活在一个相当死寂的小镇上，这背后一定有原因…… “你认识的这人脑子有病吧？” 黑暗角落中，少年问眼镜蛇，“我不喜欢他，他破坏了这里的宁静和规则，他很吵！” 眼镜蛇缩在角落里想了想道：“我也不知喜欢他。但我忍不住想问:你喜欢他或者不喜欢他，对结局有区别吗？” 少年像是有点认真的样子，“有区别的。这会决定他是从这洞口落下去摔死，还是沉塘做实验，或者是交给怪物。” “你这么神勇又这么不谨慎，你妈知道吗，你妈不担心你吗？”眼镜蛇懒洋洋的问。 少年说道：“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 眼镜蛇楞了楞，不经意的看向了地板上的大洞。 少年道：“对，你看的那洞，就是我妈弄出来的。” “喔。” 眼镜蛇若有所思，又岔开道：“记得我们的赌约吗？他没走寻常路，没回药店。你输了？” “是的我输了，我不把你沉塘，把你交给怪物。”少年道。 眼镜蛇道：“你打算怎么把我交给它呢？” 少年指指那个洞口，“不用交，它会顺着这里进来找你，只要我离开这里它就会来，这是它的规律，它是我妈！” 看看时间已接近日落，眼镜蛇心态很奇怪，不想出声，不想提醒在外面制造噪音的张子民，更不想提醒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少年。 这不良少年自以为神勇，其实他对谜语一无所知。 不良少年自以为处于食物链巅峰，其实只因他太闭塞太落后，他没见过侵略如火的顶级猎食者是怎么猎杀对手的! 眼镜蛇不想少年这么快死，想见见他妈什么尿性？且不希望这场游戏很快结束，想看看那个脑袋有残疾并且侵略如火的猎食者、会把这寂静岭怎么样？ “这才是我心中的谜语，不良少年根本对谜语一无所知，对食物链段位没有认知。” 眼镜蛇想到这里后喃喃自语。 正打算悄然离开的少年铁青着脸不走了，“你说谁对谜语一无所知？到底是谁对食物链段位没认知？我从小就是猎食者！比你想象的小的多。” “不，你从小就是脑残，脑残只是风格不是实力。事实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个让我害怕并且嫉妒讨厌的疯子。你不会很快死去！” 眼镜蛇的情绪出现了变化：“哦哈哈哈……你一但死快了会让我感觉不爽，我会让你亲眼目的：我一刀又一刀的先收割你妈，直至你和它都怀着绝望额、恐惧、无助的心情慢慢把血流干。” 不良少年好奇的笑道：“你有刀吗” “我有七把刀，其中两把是专杀畜生的刀！“眼镜蛇道，“怎么你都不想搜身看看我有什么吗？” 不良少年摇头道，“不了，我妈会来搜你的。我得赶紧换个地方，否则那怪物在追踪我，它才是威胁。我妈已经不太能保护我了，我妈仅仅只是不会接近我。” 说完，他从黑暗里慢慢退走。 眼镜蛇有点懵逼：他说有怪物在追踪他而他妈保护不了他了，这尼玛信息量偏大。 难免让眼镜蛇觉得，自己也都把这里想的简单了些。 越来越有趣了，这才是谜语。 至于谜底就是能量对撞，交给各自于食物链中的段位去决定。 不过事实上就眼镜蛇所知，食物链段位规则也不是所有时候都准，因为外面已经有团火在装逼，每次他装逼都能造成食物链规则暂时失效、弱者生还。 但有一次例外：白塔堆之战。那因为眼镜蛇的崛起…… 17点过5分了，张子民持续在街道上喊话。 到处都像是有动静，真的不少。但暂时没人露头。 隐约听到了某地方出现了句“哦哈哈哈哈”的诡异笑声，张子民甚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对这声音过度敏导致的幻听？ 真的太尼玛讨厌这声音了，兴许眼镜蛇自己也不喜欢吧，但他药吃多了后就是这么叫。 一直循环着喊话，差不多又绕回了小药店所在的那地方。 之前这里除了诡异的有头发外，在往返精神病院的时候，张子民感应到像是被人注视着，最大可能源头就是这里。 这里又是药店，眼镜蛇真在寂静岭的话，最可能在楼上。 那条蛇总体上“难知如阴”。根本不知道他脑子什么时候失常，会干什么。所以暂时来说眼镜蛇如果在，他也就成为了寂静岭外的第二威胁。 基于这些思考，在有更多的战术要件前，张子民不会再进药店了。 至于突破口在什么地方则不知道。 思索间，身后楼上的窗口里忽然出现了女人的声音：“你别再喊话，别制造噪音了。” 让张子民感觉还好，早就察觉了许多动静，而动静之一就出在药店对面的楼上。 张子民想试试看背对着会发生什么，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她像是认可了规则：先出声。 就此张子民转身看着对面楼上，窗口部位出现了个四十多岁样貌普通的女人。 她略带紧张的四处看看，又低声道：“你自己想死没问题，但都快落日了你还这么大声，又在我门口，会害死我的。” 如果在其他地方，她这表现是正常的。但在寂静岭则不正常。 正常人不会长时间在寂静岭安家，怎么也该想办法逃离或者死去了。 换句话说能在寂静岭上活到现在并且是一副安家姿态的人，像是不该这样？ 这些就是张子民第一念头，算是肌肉记忆级的直观反应。 “那你有什么建议？”张子民看着楼上窗口里。 “把音箱关了。如果你只是路过，那你好自为之，找个地方躲着。如果你真要调查那也祝你好运。”妇女低声道。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看起来你有防御并准备充足，你家里方便让我留宿吗？” 她迟疑了少倾，然后从窗口消失了。 有点意外的是少顷后下面的铁门出现了动静，门开后她探出头来道：“你想来，那就进来吧。” 张子民进去前，回身看了药店楼上一眼，漫不经心的问：“药店楼上有人吗？” “这我说不好……小镇上的确有其他幸存者，但漂浮不定，指不定在什么地方，人们相互也不沟通。” 妇女带着张子民往里走的时候低声道。 这回答让张子民略有些意外，和想象的有点不同。 “米莎还好吗？” 上楼期间，张子民怀着试探的心情问了这句。 妇女身形间出现了个不太明显的“迟疑停顿感”，问道，“谁是米莎？” 张子民没回答。 这妇女明显不是长板桥镇的人，这种地方和村里是一样的，几乎家家户户都相互认识，是非多。 米莎曾经作为这么一小地方的“大名人”，不可能有谁不知道她。 进镇前张子民已经用思维对自己说了：这种地方没有大生意，没人来这里开店。 那几乎只有一种解释：她是冲精神病院而来到这地方并住下来的人。兴许……她家人就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方便她随时见面。 毫无疑问肯定是她儿子。 否则，不论是她父母，她老公还是姐妹哥弟，都不可能让她在这里租房子常驻。 张子民不是专业人士，不确定神经病会不会有遗传性，但就算没有，神经病的形成，绝对和童年时的生长教育环境有因果关系，假设谁家孩子是神经病，那不用想，家庭一定有问题。 不存在真正无辜的雪花。 就此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如果她是那十三魔头之一的老妈，也不知她会怎样做人做事？ 这些心思在上楼期间的三个呼吸左右，反复徘徊在张子民脑袋里。 病例就放在张子民背包中，类似的文件里都会备注有紧急联系人的。只是说对紧急联系人却没有详细的特征描述，暂时无法进行细节上的判断…… 第139章 诡异的人 三楼窗边，张子民正看着窗外出神。 这里不同于城市有丧尸的隐性哀嚎，只有点空山竹语的意味，显得很空旷很安静，假设不是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事件，这里绝对是个好地方。 虽然算不得末日中的世外桃源。但的确是个给文青晒晒太阳发发呆的好环境。 前提是：周围要有一个或几个值得信任的朋友。而不能是个相当诡异的妇女！ “她真的很诡异。” 现在她就在站在身后好奇的看着张子民，所以张子民持有这种观点。 想松弛也松弛不下来，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总不能因为诡异就把她吊起来打吧？此点恰好就是张子民和这个地方的区别，甚至是勇往直前的力量来源。 傍晚的阳光越来越斜，就快落日了。 诡异婆娘在张子民的身后道：“是不是觉得这地方很唯美？” 张子民惊悚的样子回头看她一眼，“你脑子没病吧？你咋会觉得这地方唯美” 张子民是故意没礼貌的，目的是看看她对“脑子有病”这词的反应？ 假设她本身、或者她儿子是神经病的话，兴许她会对这句有特别反应。 然而她没有显露太多表情，也一起走过来窗边，指着远处的某个旷野：“如果你春夏交接时来，能从这位置，看到那地方满树开红。但现在它们却因花落而万枝显空。冬春风大，也更会显得萧瑟，随风滚滚的意味。” 张子民很确定她真的脑子有病，因为她正在这个末日的寂静岭上、即将落日的现在吟诗。再文青也不可能文青到这步的。 但也不能为此把她吊起来抽，这让人有点沮丧，不知道怎么办？ 张子民不留在窗口了，走开去旁边坐下，她这才开始关闭窗户，并拉上三层窗帘遮严了。 观其行，聂风是个艺高人胆大的存在。现在张子民不禁想，如果是他，他面对这诡异婆娘的时候会怎么干？ 这婆娘除了有点诗意外还有点江湖情绪，一副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模样，不多问张子民什么，找了个小蜡烛在桌边点燃，然后在微弱光芒里和张子民对坐。 不过她也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像是住这地方很久了？” 张子民开始引导**谈，想看她会不会在这问题上撒谎。 换任晓蕾或唐丽的话，兴许会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不过这婆娘的回答很怪：“我以前做导游的……喜欢到处走，旅游旺季时总是很忙，不能顾家，儿子扔给对门两个邻居老人带着，每月给两个老人三千块。” “所以呢？”张子民有些懵逼。 “所以有段时间儿子对我很陌生，把老两口家里当做他家了，哪怕我偶尔回去时，他和我玩一下后就会说‘我要回家去吃饭了’，或者‘我要回家去睡觉了，妈，明天见’。” 她低声道。 张子民大皱头。 她接着道：“你知道一个妈听儿子这么说的时候，心情什么样吗？” “不知道，我没当过妈。然后呢？“张子民对她好奇了。 她有些回忆的神色，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道：“后来有段时间，哪怕是旅游淡季我也很少回家了，居无定所，在外面租房子住。怀着功利心坑了两个菜鸟男，但后来，我又栽在一个络腮胡渣男手上，钱被骗光后，我就只有回家了。” “回家后把儿子接过来自己管，他非常排斥我，对他影响非常非常大，但我没办法，因为我没钱继续支付儿子的托管费了。只能自己领。” 这是她最后的说辞，就此一副不打算说话的样子了。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恐怕会有反转？有常人无法猜到的转折？” 她看了张子民一眼，想了想道：“有的。老两口像是对我儿子有感情，提议继续领我儿子，说小孩也吃不了多少，免费。” 张子民迟疑少顷道：“让我猜猜，老两口自己无后，年纪也不小了。于是你又怀有功利心了，让你儿子去笼着他们，你想到恐怕是：老两口将来的房子归属？” 她竟是笑了笑，又问道：“你还真的说对了，我是不是很渣？” 张子民歪着脑壳想了想，“有点渣，但目前为止至少我觉得你是正常人而不是神经病。” 她楞了楞，注视着张子民很久。 是的恰好她那比较市侩的功利心，而不被张子民认为她是精神疾病。 不过她那样养儿子，养成问题少年一点都不会意外。加之她不是本地人而住在这个地方，现在张子民肯定：她儿子真出事了，灾变前就在那后墙塌了的精神病院中强制治疗。 现在的问题是：她是不是十三魔头之一的母亲。 如果是，又该怎么办？ 接下来暂时停止了交流，有些东西张子民不急着问，尽量还是自己观察为主。 算是时间，现在外面应该连仅有的一点光亮都没有了，全然黑暗。 婆娘起身离开了一下，回来时带着两瓶水果罐头，问张子民“你要殷桃味还是蜜桃味”。 这还有得选？ 胡乱的拿了个樱桃味的，确认了没开封过。张子民就快速打开吃了。 她还问张子民要不要酒，说是自家酿造的土酒。 “我不喝。”张子民摇头。 于是她自己倒上了老白干，自己喝。 吃罐头期间，张子民的脚于桌子下面被她碰了一下。 不确定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于是张子民干脆直接问：“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对触碰的反应惊悚程度？以便判断我这人？” 她没有回答，一边吃罐头，时而喝一口老白干，每一口下的量还不少。显示出她对酒精的大条，兴许曾经的刺激导致她用酒来麻痹自己？ 酒的气味的确是这地方的土酒，曾经米莎家就有这样的酒。 而米莎家恰好就在这里的隔壁一栋，非常近的位置。 “对了，你孤身一人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和我这样的坐着喝酒，你不害怕吗？” 她忽然好奇的样子，脸色在烛光的承托下显得更诡异了些。 张子民注视着她道，“不论如何神勇，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内心的恐惧从来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人们面临压力和恐惧时，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之所以在这鬼地方、和个酒鬼女坐着交谈，是因为一里外有个水塘，里面有一塘子冤魂，你知道这事吗？“ 她出现了些色变表情，下意识侧头看了窗户方向一眼，像是明知看不见也想知道窗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近在咫尺的小蜡烛、那泛黄的微暗光芒闪动了一下，有种在冷风中摇摆的意味。但这不是因为寂静岭的冷风，而是因为她略显得粗重的呼吸。 坦白说，配合她的神态，这闪动的蜡烛也险些把张子民吓得跳起来。 不论人类还是动物，害怕的源泉在于未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却不能为此做点什么。 沉默了少倾后，她道：“我也发现了，那塘子有古怪，我只是……不知道谁做的。” “我该相信你的说辞吗？”张子民好奇的问。 “我让你相信了吗？”她有点不高兴，“我让你在这留宿，给你吃罐头，是因为你是救援队。却不表示我就会配合你。” 张子民略微松一口气的样子，“你总算有点正常人表现了。” 她楞了楞，“很少有人说我正常的。” 张子民也楞了楞，“很少有人像你这般说话的。” 她凑近一些以更低的声音道：“你之前在街道巡逻喊话的时，看到东边挨着我这一栋，那房子的钢门是变形的了吗？” 张子民点头，“发现了，该看的细节我都看过了。” 她再道，“那你注意了吗，那道变形的钢门的门前有颗歪脖子树？” 张子民皱眉，这的确有。并且她指的实际就是米莎家。 张子民定了一下神问：“你这是导游似的吓唬游客、以便互动吗？” 她正色摇头道：“没有，我只是陈述了一个现象而已。我怀疑，这地方的所有诡异都是息息相关的。” 想责备她口胡，但话到嘴边张子民又忍了。 一定程度上她说的有些道理。她不是这里的人，事实上她天南地北的到处走，见过的人和事多，这种人才是不容易有精神类疾病的人，蔽塞，不和人接触的人才是这类疾病的重灾区。 不妨把她的话理解为：这相对排外又蔽塞的小地方的原土著，才是相对封建迷信的一个群体？ 顺着她的话想也就有点通了。 难道是……一场有邪教思维的风水局或者献祭？ 那颗歪脖子树，加之灾变的环境，被某些精神极度时常的疯子视为了某种启迪，从而衍生出了池塘事件？！ 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能依靠猜，需要调查。这就是留下来的目的。 这个目的导致越有压力、越害怕，体内某种元素就开始不停发散，不是真正的力量，却像是某种力量的起源？ 这种感觉很怪。 第140章 警犬小宝 另外就是。 面对着的这婆娘始终介乎于正常人和诡异者间，界限模糊还让人凌乱。 张子民宁愿她是个暗夜猎杀者，那还阵营泾渭分明，可以不服就干，至于干得过还是干不过，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吱—— 楼下近处的什么位置，传来了一声像是因风吹而导致的门响动。 婆娘轻微的挪动了位置，直接以耳语的方式凑着道：“你听到的这门声，就是那颗歪脖子树对着的门响动，那道变型的钢门里有东西，但它不爱出来，它像是在警戒着其他的危险……” 她这话语，配合着桌上的烛火又闪动了几下，在昏暗墙壁上形成了影子闪烁。这真的有让人扭头走掉、对寂静岭说拜拜的冲动。 跟着，她又貌似诚恳的道：“我说这些只是陈述现象，不是导游吓唬游客的那种意思。” 张子民侧头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故意阴恻恻的样子：“这你婆娘越来越诡异了，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重点：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你甘心留在这诡地方而不逃离？正常人会在这里吗？” 她却反问：“你呢，你算正常还是不正常” “这……“ 张子民竟是也有些语塞，转而道：“先说你，再说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离开？” 她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声道：“你都说这里是寂静岭了……你以为我想离开就离开啊？那得我走得了。像是有东西不想我离开。” 张子民真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吓人，大皱眉头道：“那你说说，不想你离开的东西出现在白天还是晚上？说清楚，说明白，那时只要你想离开，我代表官府武装力量护送你离开。” 她神色古怪了起来，“晚上以及白天，都有东西不想我离开。这里幸存者其实并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地区的关系，尸变的也不多。灾变以来的许多个晚上，我都听到外面有人类的惨叫声出现。” “晚上明知道有怪物活动却还有人出去，我相信他们就是想离开这里。但都被怪物猎杀了。至于白天我也听到过动静，就没有然后了，我不知道这些幸存者去了哪？兴许这些白天想离开的人，就在你说的那塘子里呢？” 说辞真个是越来越诡异，张子民也神色聚变，有点意外的是不在是什么歪脖子树之类的概念，而已经有了逻辑。 “所以你的意思是白天的东西比晚上还可怕，导致这里的人宁愿晚上逃走？” 张子民确认的姿态。 她道：“我不肯定，因为我根本不敢出去。灾变的初期我是不想出去，不想在前不挨村后不靠店的情况下去面临高速公路。但后面，发现小镇的丧尸以及凌乱场面竟是都被人收拾了。外面也逐步有些路过的幸存者进来。” “但那时期我只想安静的死去，不想接触其他人、不想信任其他人，我只会在这窗口观察幸存者。不论白天晚上，有人敲门我不会回应。后来我发现，有些幸存者是晚上被怪物杀了，而有些是白天进入一些房子里就没了动静，不确定是不是死了。” “后来一些时候，偶尔能见到少量几个幸存者活着，并在白天活动。但大多数不知道去哪了。这么诡异的情况，我一个女人，我再也不敢试图去找人沟通。总之我只想安静的死去，不想出去了。” “好在灾变前我也不爱出门，这里没人送外卖，于是我进城一次会买许多方便食品和罐头储备。到了后来，我也想离开这里了，却因为观察到许多迹象导致我又不敢走，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让人离开这。因为从始至终，我只见过两人真实的离开了这里，一个女人，背着只超级长的枪，带着一个小男孩。” 听到这里张子民楞了楞，除了她透露的一些分析外，意外的是聂风是个女的，看形式就是那个狙击女？ 婆娘再道：“如果你想要个解释，譬如我为什么这么好心收留你。因为：你是第一个在这寂静岭大声喊话并定下规则的人。你那明显携带着怒火的声音、蕴含着某种中正情绪，但你没死。从迷信角度来说，我愿意相信你就是冲破这里潜规则的人。” “从小说逻辑来说，你就是那个预言中、宿命中的那啥啥。” “从事实上说，灾变前我只是个随遇而安的导游，我爱抹黑条子，但我遇事时候也只会信任条子。于是当时你定了规则并自称条子，你也的确是从外面进来的陌生面孔，辣么我宁愿信任你，而不信任这地方。” 这些就是她的总结，暂时来说，在逻辑上让张子民感觉还是能说通的。 至于她说话神神叨叨，兴许和她是脑残有关，又兴许和她灾变前的职业有关，还兴许和她在这地方待久了有关。 “你为什么说隔壁（米莎家）有东西？”张子民忽然问。 她想了想道：“我没亲眼见到，是种感觉，毕竟‘邻居’嘛。反正我就知道里面有东西，但它不爱出去，只是晚上少许时间会有进出动静。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因为没亲眼见过。” 张子民皱眉问：“你为什么说隔壁的东西在防备其他东西？” 她道：“因为那颗对着歪脖子的钢门不是它自己弄的，而是其他怪物弄的，我听到了这样的动静。” 张子民猛地起身：“现在根据你的说辞我要出门‘办案’。你对刚刚的说辞你有什么要补充或者修改的吗？假设你骗了我，绝不是报假警那么简单” 又道：“你疑点很多，基于一些原则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爱迷信拿就从迷信展开说说，如果我因不实假消息跪在这里，就意味着我也成为了这地方的一部分。规则既然没打破，那还意味我不但不能帮人离开，还会成为阻止活人离开的黑暗力量，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都不可再离开这里了。“ “我没有要补充的了。我也不会对你说‘危险别去’。事实上我自己不敢去，但我希望有人去帮我弄明白隔壁情况。”她神色显得很诡异，“因为哪怕是寂静岭，也没谁愿意邻居有问题不是？” 张子民背好了包，并整理装备，“好，考虑到是晚上，我出去后不论死活，不会于今夜在进来了，明天日出后如果你还能看到我，那会决定你这诡异婆娘的命运。” 有过此番诡异的信息收集，小坐停留修整后真的该走了。 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张子民宁愿重新找个黑暗的地方待着，想清楚一些问题，不能再对着这么诡异的一婆娘了。 真尼玛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地方这么诡异的人，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让你的狗留下陪着我吧？”最后她忽然道。 张子民微微摇头，“它是警犬不是宠物，已经打仗了它为啥要躲着？小宝我们走，看看晚上的寂静岭什么样。” 小宝这次没叫唤，咬着一个女人给它的卤蛋一跳一跳的。 考虑到每次把东西放在大民脚边都被没收，而不是他帮忙打开，这次小狗不信他了，持续咬在嘴巴里跟着，像是表示：我咬着东西，你放心我不会叫…… 张子民轻脚轻手的出了房间，没从大门，晚间开大门动静不可能太轻。 这次打算从楼顶过去看看，希望能找到米莎。如果她活着，兴许就会成为冲破寂静岭黑暗的信号灯塔。 很奇怪，这个时候张子民又想到了那个诡异的梦境…… 第141章 醒觉：王蛇再变 夜黑风高，乌云遮星。 因野外阻拦太少的缘故，上到房子的楼顶后风实在大，也实在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地区晚间的云层像是压的很低，比城市里要厚 张子民尽量不想自己吓但自己，但更具之前的观察所得，那些该死的怪物活跃度依据阳光强弱决定的话，那么这地方的晚间会很危险。 下面那婆娘很诡异，但越交谈到后面，她像是越有逻辑性。不经意间把许多东西解释了，至少能引导着张子民去脑补。 但也正因为这样，总感觉她说的越来越真实，像是刻意设计的逻辑？ 不论如何，张子民会进长板桥镇是因为一个曾经认识的女生，因为一个梦。 白天观察到的细节中，米莎家（歪脖子树）那里，钢门变型的确严重，已经锁不起来但又关着。 那肯定不是人类弄。 既然怪物想进去，配合婆娘的说辞，张子民只能暂时判断：里面有怪物想猎杀的东西！ 有可能是无法离开寂静岭的米莎还活着。 这就是张子民愿意大晚上出来冒险的缘故，并不全然是信了那诡异婆娘的话。 思索间已经到达米莎家楼顶（两家的墙几乎挨在一起，农式建筑常态）。 时至今日的张子民可以做到比猫还轻，并且还有小宝“掩护”。 根据观察所得，小宝弄出来的动静会被尸类归纳为自然，和老鼠类的东西没有区别。 “喵~” 往前移动时遇到了边缘有只诡异的猫，这种两只眼睛会发亮且色泽不一样的猫，在这环境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 旺！ 小宝不待见猫，哪怕它打不过这只猫，还是叫着去追猫了。 “白痴，它还警犬呢，一点都稳不住。“ 张子民在心里吐槽着，来到了可以下楼入室的门。 这里也是钢门，奇怪的是也变形了，关着，却无法锁了。像是被某些大力出奇迹的东西破坏。 张子民暂时不拉门，把耳朵略微靠近了墙壁以便感知房子里面共振。 咚—— 有了点比较细微、比较低频的动静。可以确定，下面的某个位置有活物，而活物的动静像是因猫狗之战引发的。 少倾又没动静了，兴许他发现了是楼顶的一猫一狗打架。 张子民继续等着，在小狗和猫第二次较大动静时，同步把变型钢门拉开了。 仍旧是猫狗的动静掩护张子民动静。 小宝不可能打得过猫科，那也是食物链的顶端，那只猫只是不想和小宝纠缠，已经离开了。 于是小宝没有搞头后，率先进了门。 张子民无声无息的跟在后面，依靠着小宝的“掩护”猥琐发育。 越发接近之前动静的范围，神经越发刺痛，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像是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不止一次都想自己给自己壮胆，然后狂叫着就扭头跑掉，永远离开这里。 但一想到那塘子，体内的某种元素又开始发散，继续逼着张子民前进。 在张子民的世界里，人做事一定有原因。灾变前的眼镜蛇做事是为了利益，或是为权或是为色。 有些人是为了理想和原则，譬如张子民。 同时有种最无聊的人：真是为鬼神做事。这类人一但走入极端就有可能制造出水潭事件。也有可能是灾变前的聂风的打击对象！ 判断一个人，这些绝对是重要一环。 这就是张子民听到诡异婆娘对“老两口”怀有功利心后略松口气的原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想来老奸巨猾的眼镜蛇总是无利不起早，为了利益，把一切都想明白后才出手。 当然了，这是指的醒觉前的眼镜蛇。 至于现在，他是个药吃多了的疯子。也属于会为了喜好做事的群体。 但哪怕这样他仍旧比水塘事件制造者可爱。眼镜蛇再怎么也沦落不到为鬼神做事，觉醒前他算老奸巨猾心黑手狠，醒觉后他像个龙傲天，属于那种不问苍生不敬鬼神的疯狂存在。 前进这么胡思乱想，张子民是为了给自己那刺痛的神经壮胆。 越感觉距离死亡近，却越像是有某种思维磁铁吸引那样，促使张子民想伸手推开前面某个虚掩着的房门。 看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民很确定了，之前在楼顶感觉到的动静，就出自这房间。 但这不是卧室而是个杂物间。 根据位置判断，也知道这个房间见不到阳光，因为这里的窗口就紧贴着诡异婆娘那栋楼的墙壁。 如果是米莎躲在这里……她为什么选择个没有阳光的地方？ 其实都已经到了这里，张子民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拉开这房间的门。 冷静的伸出手后，轰隆—— 忽然出现了动静，有什么大力出奇迹的物体，撞击在下面一楼那已变形的钢门上。 但因为钢门属于外开，而那鬼东西是“试探性”从外往里撞击，于是暂时没能进来。 下面有动静的时候，张子民面前的房间里也有了动静！ 张子民不在迟疑了，几乎无声无息的快速拉门进去，打算及时护着里面的米莎一起静默，从而躲过这一劫。 却第一时间险些神经炸裂！ 的确有东西缩在角落，但是对方看过来的是一道在黑暗中显得毫无生机，血红色的眼光？ 暗夜猎杀者！ 这种目光张子民不是第一次面对，幻影般转身闪出房间时大叫：“小宝快跑！” 哪想到这次判断竟是错到这样离谱的地步？ 张子民犹如丧家犬逃命的同时，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婆娘精心设计的套子给套路了！ 轰隆—— 张子民这才闪出了房间顺着往楼上跑，被这头怪物大力出奇迹的撞破了墙壁出来。 怪物处于走道间，但张子民和小宝分别处于两边。 因为逃命时某警犬想往楼下去，而是张子民想往楼上去。 “你这笨狗！你不知道下面有个更狠的、让这小些的暗夜猎杀都害怕的怪物啊，居然往下跑？我不能保护你了，如果阵亡你就是烈士，只要我活着一定给你报仇！” 真管不了了，张子民朝着楼上犹如丧家犬似的跑，灵活异常又速度非凡。 反倒是，这比常规lv3小些的怪物朝着张子民追的时候，原本想下楼跑的小狗反身回来。旺旺——它追在怪物的身后猛叫。 乎—— 怪物停下，转身看看它。 小宝退后几步，继续叫！ 噗—— 怪物像是从来不在意狗，只觉得它烦人，就“一小指将其拍飞”的态势。小宝哼哼唧唧中，不知道落在了黑暗中的哪里。 少倾后，已经跑上了楼顶的张子民以更快的速度跑回来了，且头皮发麻的在狭窄的走道上，朝着房子里那稍小的暗夜猎杀者冲。 旺—— 感应到大民回来，落在某处的小宝又叫了两声，像是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不愿啊！但上面也来了个更狠更大的！” 张子民咆哮着，眼看接近走道上怪物之际，腿膝弯曲，以跪梭方式、腰部后倾时利用往前惯性，竟是迎面而来的怪物胯下钻了出去。 “跑！” 张子民往前突击时，小宝非常神勇的模样从某角度斜跳了出来，落在了张子民肩膀上。 “小狗坐稳了，老子们要大力出奇迹了！” 张子民以最大速度朝走道尽头冲刺。 根据动静，下面怪物也上来了！总之就现在的战局判断，这非常狭窄几乎没有纵深的房子里，已经出现了四头暗夜猎杀者，两个大的，一个偏小些的。 张子民越来越快的冲向走道尽头，那是关闭着的塑钢玻璃窗，窗外是长板桥镇的街道之一。 大力出奇迹！ 即将撞击时，张子民飞身而起，犹如花样跳水的扭身，同时拿下了肩膀上的小狗护在怀里然后缩头，以背上的登山包作为“盾牌”去撞击。 稀里哗啦—— 玻璃碎裂时，整个窗口也被撞飞了，而张子民身上多处流血的飞出了空中，又以背包落地…… 十分钟前。 眼镜蛇一动不动，被捆住了手脚缩在角落中。 诚如不良少年所言，自从落日、少年离开后，眼镜蛇觉得自己已被黑暗中的某种东西锁定。 让眼镜蛇奇怪的是它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像是被另外一边的其他动静牵引着。兴许是因张子民制造的动静。 “我是不是爱上了这离奇的地方了？” 眼镜蛇对即将面临的危险漠不关心，而忽然想到了这离奇的地方，和离奇的问题，以及离奇的人。 眼镜蛇还觉得，黑暗下来后不再懒洋洋，像是充满了精力。 除此外，危险近在咫尺的现在，眼镜蛇还想到了初高中时代、那些类似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肖红这女人。 自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后，眼镜蛇自问一生处事算不得好，但都冷静。唯独对着两个女人时例外，也无一例外的算是栽了，分别就是肖红和昆兰， 胡思乱想了许久，下面药店的动静越来越明显，那刺破神经的威胁感越来越近，从感知中，某种东西即将从不良少年说的那个洞口窜上来了。 到此眼镜蛇才停止了胡思乱想，自问了一句：“我现在像是有点傻，喔哈哈哈……我特么甚至不确定是药吃多了还是没吃够……我甚至不在在乎自己怎么样了，却有点当心那团火会死在这寂静岭。” “下面的鬼东西……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没回答也没动静。 眼镜蛇不确定是不是把下面的怪物问懵逼了？ 但眼镜蛇是认真的，张子民那杂种可恶可恨之处无与伦比，但他的存在导致了眼镜蛇不寂寞也不孤独，像是有了个盼头似的。同时要不是因为他，肖红并不会在这个末日中被照顾的很好。 稀里哗啦—— 忽然一个体量不算太大，从体型上明显是“母的”暗夜猎杀者以惊人的声势，从地板的洞口窜了上来。 漆黑的环境中，两只血红色毫无生机的眼睛，犹如猎食前的野兽，死死的盯住了靠在角落里的眼镜蛇。 “呜——” 它肺部深处，隐约喷出了那腥臭又雄厚的气息，像是雷声炸响前的那隐约的沉闷之感。 啪—— 被捆着的手腕一扭动后，眼镜蛇手上的捆扎带应声而落，并冷下脸来道：“你在嘲笑我吗？” 没有回答。 不确定这是死亡之前的对持感，还是怪物在崩溃？ “你不需要有神志，也不需要听懂我在说什么。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最原始的感知，因为你有最原始的嗜血性。” “你不会懂得什么是‘刀’，但你会逐步理解到我手里的东西能杀死你和你儿子。” “我有七把刀，自商机厂一战送回肖红后，不知是不是药吃多了，我的手和思维变得有些不稳定，处于藏剑状态，每次想抽刀之际，手和思维就会变得不稳。” “但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从你进入我的感知范围后，我的手竟是不在颤抖，变得非常稳定。且我感觉到身上其中一把刀，正在震颤召唤！” “这把是专杀畜生的刀，它像是忽然活了过来，并首次统一了我神和意的战线。” “我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什么一种状态，哪怕只是正在召唤我，却感觉已默契了很久，融为了不可分割的个体。” “这种强烈并深入骨髓的感觉，我甚至不能控制，是它控制我。就像你不能控制你的嗜血，是嗜血控制你那样。我只是在等着特定的刀对我发出召回，让我的手不在颤抖，让我的嗓子不在发出‘我哈哈哈’的怪笑。” “于是，我把这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称之为：难知如阴！” “这是个相当有趣的地方，就在刚刚，那个乌云遮星，伸手不见五指又极其诡秘的时候，其中一把刀在召回我，之前的颓废感退尽。” “奇怪的在于，这把刀在白塔堆之战时没醒觉，导致我被两个你的同类追的犹如丧家犬满城乱窜。” “但就在刚刚，它第一次醒觉了。第一次使用前，我会把它定名为：眼镜蛇用之横行于末日暗夜的阴刀，难知如阴的阴。” 神神道道的自语说话间，眼镜蛇手里出现了一把并不长，且非常狭窄，比较适合于刺的刀。 他想想又补充道：“你听不听得懂并不重要，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何须对你个怪物解释。” 就在这时，寂静的外面忽然出现大力出奇迹的动静，像是某条子犹如丧家犬似的落在了街道上。 嗖—— 眼前的怪物竟是没管眼镜蛇，反身从洞口窜了出去。 这尼玛怎么回事！ 眼镜蛇好不容易克服了对寂静岭的恐惧，并预热似的铺垫营造了一种“阴刀”状态。 却是也不好判断，那怪物是害怕这把刀，还是某些因大力出奇迹而受伤的条子太拉仇恨，从而把吸怪引走了？ “我哈哈哈，这杂种搞什么鬼，他不知道抢怪是非常欠抽的行为……” 眼镜蛇忽然怪笑起来，又猛敲自己的脑袋自语：“我要不要去围观他被怪物咬死的场面呢？我哈哈哈哈，不，他还不能死，我没死之前这杂种绝地不能死，否则我会很不高兴。” …… 第142章 十面埋伏 另一边，张子民闯出窗口，以背包落地后感觉有些昏沉，一时间竟是缓不过气来？ 奇怪！ 这次大脑像是短路，并没有指挥身体形成肌肉记忆级的卸力架构？ 摔的七荤八素，躺在地上时一手护着小狗，另一手摸了一下腰间全是血。 至此终于明白过来，大力出奇迹的时候已经被玻璃深刺进入腰间，这样的严重破防，已经第一时间影响到了爆发力，速度，平衡、协调性等等指标。严重的创伤导致整个内体架构出现瑕疵，或者也算短路了？ 不到半个呼吸的瞬间像明白了这些，张子民也不确定这算不算自己的境界？兴许是精神思维上的某种通灵。 但现在这些已经无关紧要。 预感到兴许就此跪在寂静岭一役，张子民所有的恐惧感一扫而空，不在把这当做一个黑暗的恐怖战场。 世界上已经不会有比这更恐怖的事了。 也不求将来成大器。 不再想去未雨绸缪意料未来。 不用想太多。 怀有积极心态放手当下就是火，侵略如火的火。 无需慎勇！ 过度谨慎的人永远不会成为一团火！ 在这将死又念头通达之际，张子民心思快的有些离奇，且各种脑洞层出不穷，自己忽悠了自己很多东西。 到处都有动静！ 面对楼上那个被张子民撞破的窗口，即将有两头怪物要闯出来。 除此外，下面歪脖树附近原本就有一头暗夜猎杀者，现在已朝受了重伤的张子民扑过来。 就连药店的方位也有大体量东西在快速奔跑而来！ “十面埋伏！这次真的栽了，小宝你自己回基地吧，尽你所能告知他们，永远！永远别在来这里！永远躲着这个我和聂风都害怕的地方！” 歪脖子树附近的暗夜猎杀者凶残扑来时，张子民也弹身而起，巧妙的旋身避开同犹如扔铅球，把小狗当做物体朝黑暗空中用尽了力气扔了出去。 乎—— 一头身形巨大的怪物却及时从窗口窜出来，它在歪脖树上一踩，竟是转向扭想去追小狗。 奇怪！一般怪物不会对狗有兴趣的，但这头怪物作为有点超出张子民意料，充满了诡秘阴狠的风格。 兴许它就是已经尸变的十三魔头之一，所以脑壳不正常？ 倒也不是刻意要阻止小宝成为烈士，而是一想到背包中的档案，张子民也开始有点眼睛发红，整个脑壳里怒火中烧！ 也不知哪来的力量，身上某种元素大量爆发时，一个重踩踏地后，比平时快，也比平时跳的高许多，竟真有些飘飘然、有小说中脚踏乾坤的意境。 当然这也真的不是轻功，就是因怒火中烧导致某种类似肾上腺素的东西大量分泌后、突如其来的力量。 这力量让重伤的张子民短时间追在了空中的怪物身后，猛一伸手扯住了暗夜猎杀者的脚喝道，“你这猪猡下来，我陪你玩玩！” 这一拉扯，竟也导致了体量庞大的怪物于空中失去了平衡。稀里哗啦—— 最终张子民和怪物卷在起来，在地上持续翻滚。 呜哇—— 暴躁的怪物一边翻滚、一边近距离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但张子民以身形柔软到极限的方式，在翻滚砸地过程中扭身避开了撕咬，与此同时把已经握在手里的强化弹弓拉至大圆满。 钢珠激射！ 趁它咆哮时，一枪射进了这头怪物的咽喉中。 有没有破防不知道，但怪物发出了“吱吱”的痛苦惊叫，也出现了下意识“抬手”捂着脖子的模样？ 又翻滚了一圈后，不知什么原因，这头怪物竟是出现了惊恐的神态，起身像是想跑的感觉？ “跑得了吗！你让见识见识我的贴身锚定战术，哪怕战败我也会带走你！” 张子民基本已经不适用脑子了，在腰部重伤的情况下又一次伸手，幻影般的扯住了这头试图跳走的怪物后腿。 它组织体量太大，张子民不可能把它扯下来的，放倒张子民又被它给带飞起来，最终破坏了平衡，又导致一人一怪扭曲一起、砸在地上继续翻滚。 嗖嗖—— 说起来慢，其实和这头怪物周旋只是一呼吸而已。 这个时候药店方向来了一头速度极快的怪物，同时米莎家窗口，那头“小一号的怪物”也朝这边窜来了。 呜哇—— 这头被张子民死缠烂打的怪物像是害怕并急着离开，巨大的爪子伸过来想手撕张子民。 闪！ 张子民拼着腰部剧痛发力，身形变得非常柔软，没被抓到，相反顺着它爪子一缠绕，以身形旋转的离心力第三次甩翻了怪物，继续翻滚，一个都别想跑！ 也不确定这头怪物到底是怕什么，是怕其他两头正在赶来的怪物，或者是怕隐藏中的什么？ 反正，不管怪物们怎么想，张子民是不再恐惧、也不再使用脑子了。 既然形式已经不会变得更坏，那么它想走，让它留下就是对的！ 也不用去管内伤有多严重，反正只要还会动，大力出奇迹就是王道。 药店方向来的那头暗夜猎杀者看体型是“母的”，但爆发力却比张子民纠缠的这头要强。 意外忽现！ 这头“药店猎杀者”朝正在滚地的张子民扑来时。那头小一号的暗夜猎杀者，却以横刀截断的方式猛窜过来，扑倒了这头药店猎杀者！ 大力出奇迹！ 它们两个以更加丧心病狂的方式翻滚着砸地！ 一边撕扯一边翻滚，但凡被它们砸中的车辆都扁了，且它们那具有很强破坏力的爪子相互抓扯对方时，到处血肉横飞。 两头暗夜猎杀者pk的惊人声势，颇有点电影上灭霸和绿巨人拳拳到肉对抗的感觉！ 悄悄跟随过来观察的眼镜蛇揉揉眼睛，让人懵逼的在于，那小一号的暗夜猎杀者像是在帮张子民？ “这怎么回事……难道张子民是丧尸派驻人类中的卧底？” 眼镜蛇一边自语一边敲自己的脑袋。 与此同时眼镜蛇觉得有些惊艳，不虚此行，亲眼目睹这场寂静岭的巅峰之战、黑暗大乱斗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张子民明显有个脑子但已经不屑于使用了，却颇有些铁踢所过之处山河塌陷的惊涛骇浪感觉。不知道啥缘故，观看这场战斗时眼镜蛇就有这种感觉？ 力量和技术根本不是张子民的特点，但他真是一团火，一种来自意志层面的战力。 亲眼目睹了张子民和某怪物纠结一起的锚定战术后，眼镜蛇自问可以比他做的更好，但永远也做不到他的气势。 这些思维一闪而过。 同时眼镜蛇看穿了本质：根据不良少年的行为，根据自己以前的观察所得，丧尸保留些很原始的近乎指令集的特性，于是哪怕lv3，有些群体是它们不会去伤害的。 眼镜蛇认为张子民来寂静岭肯定有原因，那小一号的母丧尸在生前一定和张子民存在某种无法抹杀的大际遇。 所以眼镜蛇得出结论：张子民是丧尸派来人类中的卧底。 “有得瞧了，这谜语越来越有趣了？” 眼镜蛇喃喃自语着继续观看。只怪张子民太拉仇恨还在猛流血，也算让他知道厉害了。总不能每次都是我眼镜蛇做坏人流血，他个大英雄去装逼吧，这次不是被雷劈了么…… 第143章 放开那个女怪物 杀杀杀！ 米莎家窜出来的小一号暗夜猎杀者实力不行，但它无所畏惧的撕扯着药店猎杀者厮杀，始终阻止着它靠近张子民。 张子民预感到了它可能就是“死后的米莎”，心里感觉有点怪，但暂时顾不上了。 张子民自己也处于生死一线的地步，犹如跗骨之虫，对那头试图逃跑的暗夜猎杀者做锚定战术。 半条街道都有张子民的血迹，总归有极限，现在越来越感觉不支。 之前只有怒火，没有所谓的生还想法。但现在看这些暗夜猎杀者像是有点脑子不正常，存在及其强烈的内部矛盾，且有“米莎尸”加入战团后，让张子民看到了一线生机。 有生机总是想抓住的，持续下去不死于怪物也要死于流血，于是张子民打算走了。 吱—— 这时候“米莎尸”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它腹部被那头药店猎杀者一爪子穿透，并举在了空中。 和张子民周旋的这头暗夜猎杀者也不在逃跑，像是受到某种刺激后想去参与猎杀米莎尸？ 张子民不在耽搁，翻身从地上弹起跑向黑暗中时回头了一次，竟是稍有些心酸的感觉，但又实在不能去同情一头只收割人类的暗夜猎杀者，不论它身前是谁，都不能。 这战打的及其糟糕！ 受伤如此之重还要依靠一头暗夜猎杀拯救，还不能去同情它，不能记它恩情，这种极其矛盾的心情在那一瞬间让张子民感到有些不支，越来越昏沉。死死捂着腰部跑出一段后，跌跌撞撞的用身体撞在就近的民宅钢门上。 门竟然开了，没锁。 已顾不上更多的事，张子民脑子越来越迷糊，不去想接下来的后果，果断进入关上了门…… 米莎尸整个腹部被一只强劲的爪子穿透，正于空中进行绝望并垂死的挣扎，血红色的双眼只有愤怒，仍旧没有生机。 另外三头怪物开始围近，像是野兽观察即将死去的猎物那样，看形势，它们像是即将给与米莎尸头部致命一击，以便分享猎物。 “放开那个女怪物！”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在走来。 这状态的眼镜蛇像是一团即将炸响的阴雷、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响。他像是给整个环境，三头嗜血猎杀者添加了一种难知的压迫感。 “我不确定你们是否能听懂，看你们样子你们在懵逼。” 眼镜蛇面沉如水的样子持续缓步走来：“但这些不是重点，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你们自问有让我解释的资格吗！” “算了今夜手很稳定我心情好，那就解释一下。我原本不想帮张子民的，但见不惯你们三个脑子不正常的猎杀者、去欺负一头相对弱小又讲义气的猎杀者。我是人类，至于我为什么要救猎杀者这是个哲学问题，譬如你们作为猎杀者，为啥要杀另外一头好猎杀者？这不公平，反正也都是哲学问题。” “什么你们不服气？就算是吧。但我眼镜蛇一生行事只需我高兴就行，而无需顾忌你们的任何想法！包括那条子的想法也不重要。” 眼镜蛇走的看似慢实际越来越快，真有些行云流水的感觉。 之前是云层中难以意料的阴雷的话，接近之际就是靴子落地的炸响。 眼镜蛇大步流星走过去，当先一刀刺向把陈颖尸举在空中的那个药店猎杀者头部。 不良少年的“妈”像是有些怕，下意识抬起爪子护住面门。 难知如阴。 眼镜蛇的身形可以违背人体物理极限，幻影似的变招，借助药店猎杀者抬手际，一阴刀刺入药店尸的腋下。 吱—— 不良少娘他“妈”发出了比早前米莎尸还痛苦的惨叫！竟是真的破防了，流出了乌色的浓稠液体！ 刺的同时眼镜蛇身体幻影般的倒立、避开了另一个暗夜猎杀的爪子，同时脚踢北斗，踢向第三头猎杀者头部。 那头猎杀者下意识又抬爪子护住面门时，又被可以违背身体物理极限的眼镜蛇从不可能的角度、一阴刀刺入腋下，直没刀柄！ “太慢了太慢了，你们实在太慢了！” 今夜手不在颤抖的眼镜蛇相比白塔堆时又变了，犹如遨游在星空中的任我行，神秘莫测从各个方向同时出手，幻影般的周旋在三头猎杀者间。 不远处的二楼窗口里，张子民利用最后的意识朝着外看了一眼，然后就惊悚得不想晕过去了！ 眼镜蛇的强横，阴险，心黑手狠，且在开战前他像是脑子不太清晰的模样对着三头猎杀者说教，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很遗憾这才是寂静岭的颠覆之战，也是眼镜蛇的完全体状态。 在这之前不知什么原因，张子民每次都发现：眼镜蛇的手不太稳定，像是帕金森症状似的总有点颤抖感觉，并且会“我哈哈哈哈”的怪笑，但今夜的现在没有。 他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技谁也不知道，譬如至今张子民也没能搞懂，聂风在接近三公里的地方把lv3一枪爆头了，其后六秒才听到了枪声，这样弹速的枪，为什么没把她给震死？ 总之寂静岭上的完全体眼镜蛇，那种无与伦比的技战术已经是巅峰，张子民内心产生的无力感比白塔堆时更强的多。哪怕挺过了今夜，张子民觉得更拿眼镜蛇没办法了。 总之眼镜蛇是个疯子，总会“哦哈哈哈哈”的怪笑，那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张子民担心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变成尸类中的lv4呢？ 已经有这种迹象了！ 在张子民现在看来，眼镜蛇已经很像丧尸派来人类中的卧底！ 证据就是，他正在救一头疑似米莎的暗夜猎杀者，且他对另外三个猎杀者的解释是：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何须解释？ 想到这里时张子民摇晃了一下，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板上不再去看窗外。 感受着越来越粗重、越越来越难喘息的肺部状态，迅速打开背包准备手速。 在各种角度架起了六台有红外夜照功能较好的手机，从不同屏幕中的角度观察着腰部状况。 好在只有一处伤口，血流速有限。哪怕因周旋打斗导致内中玻璃有碎裂并深陷的迹象，但以感知力察觉，还没有伤及要害。 果断切开！ 平时呼吸频率只常人一半的张子民现在粗重喘息还是感觉缺氧，这就代表着虚弱。 顾不上疼痛了，张子民只想在晕倒前完成手术并止血。 “眼镜蛇曾经能做到，没理由我做不到……作战技术的确他厉害的多，但动手术不正是我的强项，昆兰就是证据！“ 张子民快速取走了内体碎玻璃，哪怕意识略有点模糊了，手却也非常稳定并飞快，一边自己忽悠自己，竟是堪堪完成了手术以及缝合后才昏沉睡去，不省人事…… 第144章 空城计 这是寂静岭最可怕的夜晚。 无法离开这里的幸存者亲耳听着外面街道上有持续的混乱以及惨叫，却没人敢去观看。 不同的是这次惨叫的不是人类，竟是恐怖怪物的那种“吱吱”声。真的也没人知道那些无敌又无畏的东西，它们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迫害！它们遇到了谁？ 更没人知道迫害它们的是什么，难道是lv4？ 到一定的时候就没了声音，再次回复了寂静岭特有的死寂。准确的说已经是新的一天来临，午夜12点已经过了。 导游婆娘大着胆子把帘子开了一线，想看看那混乱的地点发生了什么，但只是一团黑暗，目力所限无法看清。 野外比较的大风中，像是有某家大门的风铃在摇摆，时而传出隐约的风铃声。 具体看不清，倒是偶然见到黑暗中像是有一团黑影、跌跌撞撞的走过这条街，也看不清楚是谁，吓得导游婆娘猛的合起帘子转身。 就此，她还看到桌子上的蜡火猛烈摇摆了几下，映射在昏暗墙壁上的人影也猛烈晃动。哪怕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身形带起的气流导致，也险些被吓死掉。 其实仔细想想，她知道自己已经适应了寂静岭气氛，只是说自从两个“外人”到来起，又把所有规则都进行了重置，那么这里的幸存者又要重新去适应。 兴许那条子真能冲破寂静岭规则，往这里引入一丝阳光。 又兴许他会死的很干脆，还因他破坏了规则，失败后牵连到其他瑟瑟发抖的人们。 咯吱—— 少顷后听到有并不小的动静出现，像是有什么人或东西，进入了隔壁的房子，也就是之前张子民说的米莎家…… 张子民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像是睡的很深，又像醒着。 这种状态相当诡异，只是说一般人遇到这情况时会是很害怕的噩梦，但在张子民身上却是一种状态。 某个时候这房子里出现了非常细微的动静，是人类刻意轻微的行走进了这房子。 某个时候，对方处于张子民躺倒的这房间门口，像是有些犹豫，始终没过来。 现在是一片黑暗，但事实上也并不需要看，他来的时候张子民就醒了，哪怕还是感觉很虚弱，但真醒来了，并且像是能具体查觉到对方的位置和形态。 某个时候，他大着胆子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几步，但想了想，像是基于谨慎，又后退了两步，始终没接近。 下意识张子民感觉有些不妙了。 可以确认对方是个人类，但至今所见寂静岭的人都很怪。另外现在是午夜一点，作为人类他敢不静默的来到这里，胆子和能力一定都独到之处？ 同时他还表现出了足够的迟疑，代表着谨慎。 这些特点，决定了张子民现在把他判断为了危险人物，且是足够胆大心细的那种。 张子民哪怕醒着，但实在虚弱，已经无力保护自己。 不确定会不会死，但现在不能被打扰，需要进入深度的龟息状态，身体机能才能快速恢复。 “我知道你来了，早就知道了。” 张子民一动不动的躺着，干脆先说话了，“敢现在来，你这么神勇还这么谨慎真的好吗？要过来就过来，不过来就走吧，不要影响我睡觉。” “你果然好吓人！” 对方出声说话了，听声音是个未成年人，且他说的同时又退出了门外。 这形势让张子民感觉更坏，这少年的“吓到”是装出来的。 张子民开声打破沉寂后，感应到的体态是：他第一时间退到门外还像是无声无息抽出了武器、做好狮子搏兔的准备后，这才开口“被吓到”。 因为所感应到的身形和音频是强行“割裂”开的，非同步。这个差别很细微，但张子民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现在张子民全是冷汗，好在提前出声把他下出去了。否则……不确定会在垂死的现在遇到什么。 也好。 现在已经是没退路的“空城计”，只能寄望于唬了。 张子民继续一动不动的躺着道：“找我有事吗？” “我，我被之前的动静吓到。我躲的地方恰好可以观察到这里，我来看看你这好人死了没有？”他继续站在门边不敢过来。 张子民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的？” 少年像是早有准备：“之前这里来了个三十多岁的斯文男人，很阴险，是个坏人。他也知道你来了，他说你是好人。” 这回答让张子民楞了楞，所指的是眼镜蛇毫无疑问。眼镜蛇现在脑子不正常，还真有很大可能会这么回答，这么说话。 “你是好人吗？” 他又结结巴巴的问。但遮瑕在张子民听来就是画蛇添足。 他作为一个少年敢现在来这里，又根据他刚刚那种果断留好狮子搏兔后路、才装作紧张的表现。考虑到背包中有份档案，其中年纪最小的那魔头根据收治时间和治疗时间跨度，现在恰好应该是他这年纪。 于是张子民虽然不想诛心，但已经足够把这人小鬼大的狠人列为现在的第一威胁。 “我是好人的。” 心念电转间张子民这么回答，“现在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斯斯文文的男人是坏人的？” “难道他不是外人？”少年在门外紧张的问。 张子民道：“他是倒是坏人的。但我想知道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肯定他是坏人？这肯定需要有原因的不是吗” “他杀了我妈妈……” 奇怪，少年这句在张子民听来，从情绪流畅程度判断竟像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哦，你妈是怎么遇到他的呢？” 眼镜蛇是个疯子，听到他杀人并不奇怪，但张子民觉得会有个原因。 “当时太乱了，我很慌张的跑了……”黑暗中的少年这么回答。 这尼玛就胡扯了，妈被人杀了儿子记不清细节的跑了，就算是真的也导致张子民想把这人扔出去。 他应该是故意语焉不详。这代表他知道编造的细节漏洞大，或者是细节反常到他不敢去形容？ 考虑到米莎尸的表现，以及往前对尸类的判断总结。兴许……他妈真被眼镜蛇给杀了，但问题就在于他妈很大可能是当时的那几只猎杀者之一？ 这尼玛一点都不有趣。 如果他妈成为了暗夜猎杀者，他还持有这些说辞、深夜在这里扯犊子，那他绝对是个比眼镜蛇还恐怖的人。 “你妈是谁？” 张子民忽然不给他考虑的机会问。 “黄海梅……”他没迟疑的回答。 好嘛，张子民真的记得这名字，背包里的档案中，那13岁奸杀女孩的魔头的紧急联系人一栏写着这名字。 “你这大晚上不睡觉，冒着危险来这里打扰我，你这么神勇你妈知道吗？”张子民道。 “你……” 他有些下意识生气的情绪：“不是说了吗，我妈被那斯文男人杀了。” “我的说辞是个梗你不知道吗？”张子民道。 “梗？”他有些懵逼。 预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张子民很勉强的使自己声音尽量正常化：“你是不是精神病院后墙塌了跑出来的，梗都不知道？你在里面几年了？” “你说谁是神经病！” 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忍不住的走近了一步。 张子民极其困难的摆手：“我说你是神经病，这么危险的深夜你来这里影响我，你觉得不是吗？” 实在因伤太重，张子民浑身都是破绽，尤其这个摆手动作像是坐实了少年的所有判断，都不等张子民话声落，他就猛然前扑的姿态，一刀刺来！ 到底是张子民更老奸巨猾些，虚弱不是装的，不过摆手是故意的。而少年上当了。 之前从他的话语和体态判断，他一直处于黑暗中以狮子搏兔的姿态在等机会，这是个很谨慎很恐怖的人，他有时间等但张子民没有了，所以总要把他先吸引出来的。 拥有“超线程”能力并提前判断的张子民相当精准的在黑暗中，以钛合金手套缴了他的刀。同时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提着他领口，浑身爆发，把这少年从玻璃窗砸了出去。 稀里哗啦—— 一片混乱的响动又一次出现在寂静岭的夜下。 但张子民甚至没能听到他落地的声音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腰间已经处理过的创口又有点流血了…… 第145章 绝壁是卧底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干裂的刺痛慢慢顺着鼻腔深入进去，张子民逐步醒了过来。 鼻子难受，但这是干燥的冬季中常有的事。 另外还感觉脸痒痒的。 睁开眼睛看到了小宝还活着，正在舔张子民的脸。 “快滚，整天把我脸舔的湿哒哒的有个卵用……” 张子民伸手拨开小狗，第一眼看到面前坐着个斯文男人。 险些吓跳了起来，这尼玛醒来后看到眼镜蛇以古怪的神色并宁静的坐着，这是很惊悚的。 mother法克！ 等张子民又看清这黑暗房间里、自己旁边躺着一个血红色的暗夜猎杀者时，哪怕还虚弱，张子民也真的吓得跳起来了！ 第一念头是火大，又想大力出奇迹的找个窗口果断撞出去！ 可惜这房子恰好没有窗口，非常黑，只亮着一根蜡烛，而眼镜蛇好整以暇的坐在门的位置。 “这怎么回事！你最好解释一下？” 张子民压制着惊悚的情绪，尽量平静的问。 “否则你要……喔哈哈哈，你要怎么样”眼镜蛇好奇的反问，“我不想解释，你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但我还是想试试！” 张子民就真的要大力出奇迹了，开始前进。 艾吆我去~ 眼镜蛇是真怕他，还考虑到这人脑子自来都有问题，在一些特殊时候简直就是无脑，只会大力出奇迹的那种。就此下意识想后退却因坐在椅子上的眼镜蛇，失去了平衡后仰摔倒了。 “你，别过来！喔哈哈哈……不要再过来！离老子远点……喔哈哈哈。” 眼镜蛇惊悚了，又开始口不择言。 他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对着张子民的时候，手又开始不稳定了，甚至脑子有点凌乱，毫无状态。 额好吧…… 被眼镜蛇的怪笑提醒后，张子民脑子清晰了些，又退了回来。 不是说不想抓他，而是真的抓不了。眼镜蛇已经醒觉了，是真的让张子民有点害怕。 只是说刚刚被一团怒火中烧，导致脑子有些不运转，暂时不考虑打不打得过以及害怕的问题。 现在被提醒，张子民这考虑到过去是送铜而不是抓人。 就此有点尴尬了，这房子里像是连站的位置也没有。这边扑着个恐怖的暗夜猎杀者，而那头有个像是在设局的眼镜蛇？ 这个幻武版的杰森伯恩会因坐不稳而摔倒？张子民觉得肯定是局，偏偏不过去，不能上当。 就此两人都开始装逼了，只对视着暂时没说话了。 更奇怪的是，旁边这头疑似米莎的暗夜猎杀者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死了，却老让张子民觉得它没死。 眼镜蛇歪着脑袋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你别担心，它没死，现在是白天，它是不会醒来而已。” “它没死！？” 张子民又险些惊得跳了起来，猛的蹲下去，就想采用某种特工手段把它脖子掰断！ 可惜的是这种体重超过两百公斤的东西的脖子张子民真的掰不断，并且就在这时，忽然感应到了极度威胁感！ 不是出自怪物，而是眼镜蛇。 眼镜蛇的手像是又忽然稳定了，冷下脸来道：“放开它！” “你脑子有病吧？”张子民道。 “你才脑子有病！” 眼镜蛇幻影似的起身走近一步：“你没有良心，救你的不是我，是它！” 怕也不是办法，所以张子民脑袋中又有火了，也起身走近一步道：“我的良心岂是你能理解的！大仁就是不仁，反倒你行为很奇怪，你要留着暗夜猎杀者？” “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何须理解你或被你理解？” 眼镜蛇再次走近了一步。 张子民迟疑了少倾，侧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昨夜腹部被穿透但正在快速愈合的米莎尸，心情有些乱，有些矛盾。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张子民忽然问。 “我带你来的。”眼镜蛇道。 “还敢说不是你救我？”张子民喝道。 眼镜蛇摇头，“我眼镜蛇一生行事……哦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我岂能沦落不到救你的地步？我是强盗你是条子，我特么脑子有病救你？” 言罢又指着那头暗夜猎杀者，“救你的是你自己，和它。整个过程我只是观察，我知道你正在流血。但我没干涉，后来，有个堪称顶级猎杀者的不良少年进了你所在的地方，我就开始好奇你会不会死？” “他像是喜欢观察别人从高处怎么摔死，于是当时我很好奇，从窗口被扔出来的人到底会是他还是你？结果很遗憾，那个不良少年被从窗口扔出来了。” “哦哈哈哈哈……天亮时我去围观了一下，发现你没死却不会醒了。我没救你，只是把你换个地方，放在了你的救命恩怪旁边。我非常好奇，想看着你们一起醒来后怎么对待对方，怎么展开你们的恩怨情仇？这才是谜语，那个少年懂个几把的谜语，他就是个疯子而已，还惹毛了我，所以我把他妈当着他的面杀了。“ 眼镜蛇最后忍不住兴奋的样子。 “你脑子有病吧？”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 眼镜蛇道：“喔哈哈哈，我眼镜蛇一生行事……” 张子民打断，“你再对着我讲这句，我就和你拼了！” “哦哈哈哈，我眼镜蛇……” 眼镜蛇就是控制不住的样子，于是张子民终于在受伤状态，大力出奇迹的扑了过去。 “你脑子有病吧！我就算不是救你的人，却还不让我说话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让我非常不爽！” 眼镜蛇被扑倒后，两人再现白塔堆的形式，又扭做一团纠缠在一起了。 现在眼镜蛇真想收拾他了，可惜手抖，根本就没有抽刀状态。七把刀中的任何一把都抽不出来，像是天意，像是不存在能杀这孙子的“刀”？ 至于张子民，受伤后比较虚弱，尤其这样的近战根本不具备压制眼镜蛇的能力，周旋了少倾，就有要被按在地上捶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 旁边的米莎尸微微抽搐，动了一下。 正像绳子似的纠缠在一起，让张子民正好能看到眼镜蛇的腕表时间：17点37分。 的确，就快进入怪物醒觉的时间了。 跑啊！ 就此谁也不墨迹了，相互松开对方后犹如丧家犬似的跑出了这黑暗的房间，紧跟着逃出了这栋房子。 小狗一边叫一边追击在两人身后。 乎—— 这才刚离开大门，眼镜蛇一拳迎面打来。 张子民起手格挡时发现上当，眼镜蛇实际是撤退，已经幻影似的闪出几个身位，一边跑一边道：“喔哈哈哈，你来抓我啊，你特么来咬我啊！你不服气有个卵用!” 张子民又感到一阵虚弱，手捂着腰，靠在门前的歪脖子树上喘息。心里也有点奇怪，刚刚眼镜蛇为什么要手下留情，装作被纠缠住？ 但暂时不能多想了，几次牵动后，那不轻的内伤疼痛比较难忍，疼得张子民全身冷汗。 不能去想眼镜蛇的问题了，至于楼上潜伏着的那个米莎尸，因时间关系也不能去想了。 张子民已经尽力，但现在，拿他们不论是人类还是怪物都没有办法。 越来越乱了，眼镜蛇式丧尸派来人类的卧底无疑了。只有先活下来，改天去约了昆兰或者聂风，再来收拾他们了。 除了无力感，现在还有些无家可归的感觉，勉强往前走了两步，时间快暗了，茫然不知应该带着小狗去哪里？ 打了一仗，受了重伤，但现在仍旧对寂静岭情况知道的有限。 真的，要是眼镜蛇的存在，这次必死无疑了。 “今夜会有什么东西也不确定。” 这么想着，走不了几步又靠在一颗树上休息，旁边的门却忽然开了。 昨天见过的那个导游婆娘道：“进来吧，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 “小宝我们进去。” 张子民懒得去浪费脑力了，果断进去…… 第147章 泪奔的女孩 黑暗的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 地板上全是趋于凝固的乌黑血，少年对着一头已死去的怪物发呆，眼睛有些红。 “妈，不是我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现在田佳感觉到了当年心境，很受伤，感觉不被整个世界认同。 接连两次出手失败，眼镜蛇还活着不说，且他真的说到做到。在自己的面前一刀又一刀的带走了母亲！ 既然拿眼镜蛇没办法，前天夜里想趁他病要他命，趁乱去杀死那个外来陌生人（张子民），却反被他用计“引蛇出击”然后扔出了窗口，腿上刺入了一片玻璃，要不是被外面的树枝挡了一下，被摔死都可能。 田佳忽然觉得好失败，好不被世界认同。 “妈你死的好惨，但他们太强大，还是没有联手的情况下。曾经我不想让人们离开，不想你失去玩具。就像当年我把那小姑娘看做玩具，她不听我的，不认同我，于是我就在想你又打不过我，还敢不认同我，你不去死的话我也很为难啊……” 他有些落寞的对着怪物尸体道，“但现在我无法给你报仇。这里已经不适合我生存。暂时的撤退是为了将来能卷土重来。妈，我要走了，但我无法带走的你尸体，你原谅我。” …… 整个上午，伤痛中的张子民在窗口默默看着街道。 某个时候还是出现了人的踪迹。 现在来看寂静岭的规矩，真因两个外来人发生了颠覆。街道上出现了不止一个谨慎的身影。 就张子民观察所见，一共有三次，从不同的房子里出现了三个谨小慎微的人在街道上。 但总归还是胆小，一但发现有其他幸存者也上街时，他们又会小心的躲起来。不敢互动。 张子民有点疑惑，不知道这些人的心内世界，甚至不确定给他们上街的信心的那个人，是自己还是眼镜蛇？ 小狗睡着了。 最近两天张子民睡的时候它总是闷闷不乐，不睡，守在张子民的身边，吃东西都不算利索。只有张子民醒来的时候它才会睡觉。 这过程是自发的，没谁引导。 又过了一会儿，正午的时候街道上出现今天所见的第四个活人，一个半大女孩，约莫十一岁年纪。 她显得很谨慎的样子，从某辆车里拿了点东西就猛跑回去躲着。至于拿的什么，角度问题导致无法看清。 眼镜蛇是否再看这些事张子民不确定。他对这些人和事怎么想还是不确定。 张子民现在很虚弱，不方便出去工作。 坦白说哪怕是现在张子民也不怕眼镜蛇，怎么的也算是熟悉了的老对手了。但一些不了解的东西却让张子民很害怕。譬如前晚出现的魔头少年。 现在张子民的工作是观察。观察寂静岭每个人的行为轨迹，以初步猜测断出谁那个水塘都和有关。至少得先假设几个嫌疑人出来才行。 肯定和十三魔头之一的不良少年有关，但下意识张子民又觉得：水塘事件绝不止一人参与。不良少年自己做不到这么大规模的事件。于是这件事会有更深的缘故。 这些东西想查问出来很难。哪怕对面前这婆娘，张子民也没能做到很好的沟通。甚至怀疑：自己前晚遇险除了是好奇害死猫外，婆娘存在故意误导嫌疑。 另外就现在所知，这里的怪物实在太多太多，甚至比活人还多都可能。 像是每个人或怪的背后都隐藏着一段故事？非常诡异，最终又形成了寂静岭的隐性平衡：和尚太多粥太少，于是和尚间成为了仇人？都不忙着喝粥了，先干掉想喝粥的人？ 一定程度上，现在眼镜蛇成为了张子民的安全感来源，真的，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哪怕没受伤，张子民也不敢继续在这多怪物的环境下留在这寂静岭上。 不想承认也没办法，眼镜蛇的崛起已经不可阻挡。他大成了，兴许他是人类中的第一个lv4。 他只是因为某些诡秘之因导致常态下手不太稳定，发挥不出实力来。不过一但他能稳定握住刀的时候，他就是巅峰，张子民认为他再也不会被超越。 更不确定的是，他什么时候会进化到收发由心的“天刀”状态，到了那时候也不确定他会是什么心态？兴许会是人类的救星，也可能是灾难！ 胡思乱想间，张子民一边写写画画，把观察到的每个活人的行为特征记录了下来。 某个时候又出现了幸存者。 还是那个半大女孩，她是二次出现了。一模一样，她行为特征是：趁机出来拖着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然后没头没脑的往家里跑。 张子民拿起笔，在她的行为记录上画了个加号。 少倾，女孩绕过街口跑到另一边，张子民看不到了，但隐约能听到声音。她像是遇到了什么，然后发生了点动静。 “哦哈哈哈哈，我眼镜蛇一生行事……” 听到这招牌似的话语不久后，看到女孩空着手以泪奔的姿态，快跑着路过张子窗口，又躲起来了。 “龟儿子你出席啊，拦路抢劫女娃娃，你还真以为这里是你说了算了” 张子民又有点火大了，哪怕不该动也勉力起身，背着包拿着弹弓出门。 婆娘不关心刚刚发生了什么，很显然这像是某种管辖权争夺，兴许两头“雄狮”要打架了。 也好，总之这地方总需要有一个人说了算。 想清楚后婆娘神色古怪的道：“我不会劝你别出去，如果你能安全回来我还会给你开门。但你这人毛病不是一般的多，你回不来，我也不会难过。” 张子民懒得理她。她的脑子明显是有些问题的，她就算不是神经病，却养了个神经病儿子，她又怎么可能是无辜的雪花呢。并不存在无辜的雪花…… 小镇很小。 离开房子走了两步，现在虽然阳关普照但静的可怕。 转过一个口，看见眼镜蛇在路口中央，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老实说看到他晒太阳，那么他是卧底的可能性又低了些。 哎呀我去~ 等在这里收过路费的眼镜蛇见张子民走来，因紧张开始后仰，又连带整个椅子一起栽倒在地上，“你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不想再和你勾搭一起。你每次都不能对我做什么，却每次像条绳子一样把我缠在地上烦不烦。” 好吧他说的也是事实，张子民又冷静了点，就停下了脚步没靠近，尽量不刺激他。 眼镜蛇也松了一口气，起身搬着椅子后退了些距离，继续没心没肺的坐在街口。 “你收过路费啊？”张子民好奇的道。 第148章 这怪我咯 眼镜蛇道：“我只是……坐在这里观察。” “你观察个毛啊，你在这里拦路抢劫。” 张子民走近了两步。 眼镜蛇又搬着椅子后退了些，继续没心没肺的坐着，嘴上没说什么的，但态度上无疑是“我眼镜蛇一生行事要你来管”的意思。 但张子民实在拿他没办法，腰疼……真的也不具备抓捕他的条件。夜里那么多lv3都拿他没办法，总不能靠一只泰迪大小的警犬捉拿他吧。 捂着腰喘息了少倾后，张子民调整了态度道：“你在干什么？” “你总算会说人话了？”眼镜蛇有些好奇。 张子民道：“你再敢和我扯哪怕一句犊子，我就和你拼了。” “你，怎么最近你都不屑于使用脑子吗？”眼镜蛇又搬着椅子后退。 张子民踏进两步道：“脑子？不好意思那太慢了，我纵横末日这么久靠的是肌肉记忆级的直觉。” “……” 眼镜蛇感觉有点伤，像是他真的又要大力出奇迹了，最终只得妥协，“怕了你，别再过来。我在这里只是想弄清楚水塘怎么回事？” “接着说，对这事我真有点兴趣了？”张子民楞了楞。 “反正我可以告诉你，水塘和某个不良少年有关。但绝不止他，仅仅是他，不会这么隐蔽，也不能把寂静岭收拾的那么干净。”眼镜蛇最后道，“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眼镜蛇做事并不需要你认同。” 这点分析倒是差不多，但张子民怎么也沦落不到去认同他，于是岔开道：“你刚刚是不是拦路抢劫小姑娘了？” 眼镜蛇寻思：我眼镜蛇一生行事还用得着解释？ 但无奈的是，见这个不带脑子出门的人忍不住走前了一步。 眼镜蛇只得耐着性子道：“她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好奇的看着她。她问我在干啥，我就说‘我哈哈哈，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何须对你解释’。结果，她吓得扔了手里的东西泪奔着跑了，所以这怪我咯。难道算我寻衅滋事？” “……” 张子民也觉得，的确很大可能是眼镜蛇说的这样。女孩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陈晓娅。 这么想着，张子民只能当做没来过，面对着眼镜蛇一步一步的后退，要撤了。因为真的也实在不可能抓捕这货。 眼镜蛇没心没肺的样子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连走路都要防着我。我倒地把你怎么了我？” 张子民道：“我就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坏人我来做，什么时候我不行了，一定会顺手带走你，因为我有预感，我不在就再也没有压制你的人类了。” 眼镜蛇歪着脑壳，像是在欣赏这个没带脑子又足够神勇的物种？ 眼镜蛇很好奇，别人放狠话么就算了，但对这货真要小心。他是真有黑暗骑士信条的人，可以输但也会带走最后一波敌人，可以倒下但一定不会让对手继续站着。 眼看着张子民越退越远，眼镜蛇预感到这就是他张子民式的醒觉，是他的天赋。他不算可怕，甚至少许时候会有点可爱。但现在看来，他就是我眼镜蛇的克星。这尼玛是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次日天亮时一切像是没发生过。 但实际昨夜还是发生了不少动静，只是包括张子民在内，现在没事谁也不敢夜里出去蹦跶。 魔头之一的不良少年谁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又或者离开了没有？ 兴许眼镜蛇没心没肺的坐在街口观察，就是在寻找不良少年和其同党？ 能把眼镜蛇压制到什么时候张子民不确定，但张子民下意识知道：一但眼镜蛇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就不会“破案”了，他现在貌似在破案不是基于节操，仅仅是因为他好奇，但好奇心是有限的。 等眼镜蛇没耐心的时候，这里兴许就会变成第二白塔堆：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杀光，小宝估计都不能幸免！ 这尼玛……现在是张子民怕他，必须在他失去耐心前，调查出这地方的真相和始末。 末日中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反常，今个一早还下起了小雨，到处湿漉漉的。 冬天里的雨很少，同时这也意味着白天也未必安全了。 但张子民待不住，一大早出门了，带着一只狗离开小镇，希望尽快有些别样收获。 眼镜蛇疯了，他持续坐在雨中的镇子口，像是从昨天开始他就没挪动过位置，整夜都坐在这里观察着。 听说现在是怪物怕他。 所以他昨夜坐在这里，导致整个镇上有不少动静，但并没有出现幸存者的惨叫声。这就是他带给寂静岭的安全感。 现在的寂静岭没他真不行，哪怕张子民是完全体状态也不能硬撼怪物，怪物也从来不怕张子民。 这是矛盾，是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路过时眼镜蛇早醒了，但他没叫张子民，张子民也没叫他。 相互心里都觉得现在的状态非常诡异，相互都有点怕对方…… 冻雨中很冷，不过两天来伤口恢复还算不错，至少没有任何恶化迹象。 每过一天，张子民的活力都在恢复。也无需借助药品。 带着小狗一路来到水塘边走了一圈，直至找个下意识方便发现与躲避危险的位置，张子民才停下了脚步。 寻找这位置未必需要大脑进行逻辑运算，真是下意识。一定程度上眼镜蛇没说错，逐渐的大民有点不屑于使用脑子了。 从这里看去远处有山，挨近山顶部位的颜色不一样，像是在下雪而不是雨。 但挨着底部的地方是雨雾，朦胧又迷离的感觉。 今天是末日，这样的奇景下，附近没有咔嚓咔嚓拍照的游客，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最可怕的是，在末日你却连丧尸都看不到一只？放眼看去，整个大地上被雨雾笼罩着，非常空旷。 面前的水塘里有一塘冤魂，丧心病狂到眼镜蛇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今天急剧下降的气温导致水面比往常安静，里面的丧尸像是都彻底僵化了，仅仅只有小雨点落在水面带起的波纹。 既然下雨，聂风留在土地上的字迹已经模糊。 张子民又拿起湖边那根杆子往里面搅和了几下，有点动静但不大。 张子民不甘心，继续顺着池塘边，一边走一边搅和。 “唉~” 某个时候不深的地方猛然冒出了一头丧尸。 从它顺着杆子传递上来的力量，很明显是强化尸。 它要就把杆子给它了。与此同时张子民掏出弹弓在手，警戒着四周的寂静，一边缓步后退。 其他都沉睡了但它还在活跃，所以张子民认为这是一头新入塘的丧尸！ 甚至是昨晚才进去的。 之前要是有强化尸张子民一定会知道，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 于是现在一定出现了张子民意料外的东西，不在镇内，而在镇外。 否则眼镜蛇像个门神似的守在哪里狗过踢一脚，哪怕没脑子的怪物都不会随便路过了，理应不该发生这样的情况？ “小宝我们去一趟，那边兴许有意料之外的人和事。” 时间还很早，张子民把脖子间半湿的围巾裹得更紧一些，换个方向朝山里走， 小宝并不是很高兴，一边跟着，一边对张子民叫唤。 也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意思，于是踢它一脚：“不去你就自己回去，你是警犬，我以为你知道这词意思的？” 它哼哼唧唧了两声，又垂头丧气的了，不过显得很警惕。 第149章 老人家的国学 冬日的雨真的很烦人，天寒地冻的感觉，找了个风小些的停留点，迅速吃了点东西后继续前进。 看着近，实际在旷野走起来很忙，直至下午一点才正式进山。 不久后在山坳某处，看到了唯独一栋别墅模样的建筑，房子有点旧了。 在这个地方的人不是田园牧歌，很明显是避世的一种意思。 进这山坳的路旁边一条始终在流动的溪里有水在哗啦啦的。并且这几乎是无法隐藏，大抵只要接近这里，在白天就一定会被看到的形式。 老旧的独栋房院里有两个上年纪的人也正在看着张子民，两个都像是六十左右。 “小伙子，冻雨很冷，进来躲躲吧。” 男人起身时微眯了一下眼睛，打量着张子民。张子民也在看他。 身边的老婆娘也起身，“不容易，现在静的可怕，想听点动静都听不到，难得还能看到有人进山，进来聊聊吧。”又看看张子民带着的狗。 张子民没多说，进入院门时故意取下围巾抖抖，扫一下身上的雨水。 这个动作像是让他们有些紧张，微微动了一下。 张子民一般都是反之动的，干脆直接问：“既然这么紧张，还叫我进来干啥呢？” 两人僵化了一秒左右，老婆娘皱眉道：“感觉你这人不会说话，有点讨嫌。” “不是有点，我自来都很讨嫌，大多数人都这么觉得，你们不是异类。”张子民又围上围巾要走的样子，“不勉强，我没心情让你们高兴，你们也不用昧着心里本意接待我，我走了。” “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昧着心里本意了？”老婆娘很敏感。 老男人瞪她一眼，又道：“小伙子别在意，婆娘么也不只能指望说出个啥出来，进来歇歇吧，没太阳的时候很危险，这时间进山你回不来，最好还是等晴天时候一早去。” “你确定请我进来？”张子民问。 “进来吧，现在想见个活人真的不容易，难得难得。” 也不确定这家伙是不是年轻时武侠小说看多了，竟携带着些隐居山野文人的造型，包括衣服有点像。 张子民又进去，把湿了的围巾取下来抖抖，挂在棚子下面晾着。 进中间那堂屋前，两扇门左右两边分别挂着简单的对联：妙手仁心和君子坦荡。 老男人就站在张子民旁边很近的距离，看着对联笑道：“惭愧啊，折节啊，其实承受不起，是别人硬要送的。” 张子民侧头看着他，“这么说来你是个医生？” 他笑而不语。 “所以你有行医执照吗？” 接下来这句有把她们两个噎死的感觉。就此脸色和气氛尴尬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老头最早一批省中医学院科班出身的。”老女人道。 张子民不再说什么了，却在心里想：那是文凭不是资格。 灾变前张子民有个关系不算好的朋友（亲戚关系），是卫生稽查队的，据她说早些年时基层赤脚医生十个有三个没有行医资格。这还是省会城市里的情况。 到后面这几年逐步正规了起来，大城市里很少了，但乡镇基层则不好说，尤其涉及到中医以及各种土方秘方结合后的非正式行医者就非常难查，是灰色地带，都是三亲六戚凑在一起相互吹捧的形式，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有宗教或传销意味，也确定该那个口子去管？像是任何部门都不爱管。 正中的堂屋里还有碳火，冻雨中的感觉难受，就此张子民静静的坐了下来考考衣服。 间或老婆娘在屋里走来走去折腾，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老男人则有句没句的和张子民唠叨，张子民没回应，却在注意倾听他说的任何细节。 反正么，只要不是恼火的时候，脑子还是勉强能运转的。 这地方的坏处是诡异，但处于寂静岭周边，倒也不能纠结这事了。 好处是：温暖，包括话语、布局、潜环境等等都能让人放松，暂时忘记“今天是末日”。 会下意识感觉这是文青状态的独游，遇到山雨被热心土著接待。 如果是，的确会很有感觉。问题现在不是那种状态，他们也绝对不是土著，听口音就知道。 这种安逸的环境，加上身体受伤以及体能上的疲惫，使人想昏昏欲睡。就此张子民甩甩头，距离火盆远了些。 一切刺激的东西都是会上瘾、会形成依赖。譬如过度觉得这里的火盆温暖的话，就越来越不想离开，越来越受不了外面末日中的严酷和寒冷。 “这碳火难得，不会随时有，今天下冻雨尤其冷，我们才拿出来烤的，过来啊。”老头对张子民道。 张子民微微摇头拒绝，又看着堂屋的墙壁，也挂着字帖类的东西，写了些鸡汤警语之类的。 不过这些应该是老头自己写的，毛笔写的倒也算是有些功底。 不诚不敬的不医，左右为难的不医，惜财不惜命之类的不医，巴拉巴拉的，大抵就这些意思。简单讲有点自我装裱又装逼，兼自我鸡汤的节奏。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考虑到他的年纪，这种装逼有点过去式、不过倒也贴合。 如果是在蔽塞的乡镇地区，倒也未必会有太多人觉得他这些“梗”是过去式。 如果是灾变后，那些处于绝望和凌乱的人，还真可能更对他这些感冒呢？ “兴许就是他们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张子民这么想着，又听他问：“小伙子在想什么？” 张子民看着那些字帖道，“目测是隐士高人名医的节奏？” “也谈不上。”他摇头笑了笑，“灾变前我也不算行医，不需要执照，主要卖的一种观念。所以我故意写下这些，把一些不是我客户的人拒之门外。” 见张子民神色古怪，他又笑笑道：“你就是不信我，心里过度防守。其实你这类的人我也见过很多了。” 张子民想想道，“这一定程度上是我的性格，也因末日的被弄的有些凌乱。倒不是有意冒犯或戏弄。” 他又点头笑道：“理解理解，其实灾变前我们是国企，致力于国学国药的文化传承，盈利不是目的，主要是传播观念。既然是国企，我们也不缺少客户，所以必须要把一些客户拒之门外。” 张子民愕然道：“有哪家国企不缺客户还拒之门外的？如果有领导为啥还没被开除？” 老头鄙视的样子岔开问道，“区块链你听过吗？”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听是听过了，但太高端了。导致我很模糊也不是很了解？” “其实非常简单。” 这位家里没有电脑、角落里的手机是哪种开个机需要五分钟，打开个淘宝能卡死的机型的隐士老先生非常自信的模样，“就是不可以造假的唯一凭证，我们作为有实力有技术的国企，率先启用先进的30架构，引入了国学国药，保证了从原料的采购、生产、售出的唯一性，绝对不可以造假的安全性。” 张子民一脸懵逼，“我这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你指的是哪种30构架？然后你们的国企国学国药、是打算在所有药材生产基地密集安装摄像头进行监控，并在每一株药材上都挂上二维码吗？” 他楞了楞，显然他对张子民的说辞有点懵逼、但表情上不想承认的样子。 好吧。这货灾变前要不是传销的话张子民直播吃屎给眼镜蛇看。 关键问题是他传销到了哪个级别？ 第150章 继续诡异 停顿了少顷后，老头接着又侃侃而谈，“我们是实力强大的国企，还真是你说的那种……从原料成长期就开始监控。我们还发行了‘国药通证’，是用的区块链30技术，绝不可造假，要加入我们的产业链只能用‘电子通证’，否则你有钱都买不到。” 张子民愕然道，“有哪家国企敢不收共和国货币、不卖自己国学产品的？你告诉我，灾变前我治得了它，灾变后我一样治得了它。”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不懂！” 老男人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神色。 又见他看着张子民身后，像是微微使了个眼色。 事实上张子民并没感应到危险。漫不经心的回头看看，老婆娘站在后面但也不是很近，且空着手。 于是张子民不在意，又回头看着老家伙道，“关于区块链么我真不懂，有点不明觉厉，要不，你再说说你们的产品？” 老头又耐着性子道：“区块链其实并不复杂，但一般人不懂也正常。关键是它基于30的技术保证了我们国药的唯一性，不可造假。” 张子民黑着脸切入：“所以你们的药实际不是药，是种数字代码？是人工智能服用的而不是人类服用的？” 他又愣了少倾，这次眼睛闪过凉了一丝愤怒的神色，另外还像是有些疑惑。又看了张子民的身后一眼。 但还是没有危险的感觉，张子民只得好奇的继续等着会发生什么。 也不确定是采用钓鱼的心态继续激怒她们，还是暂时岔开说点别的比较好？ 最终，老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年轻人，吃过的饭还不如老头我吃的盐多，你懂的少是正常的，主要你对世界的神奇知道的实在太少。” 张子民这次微微点头，“这点的确是，对世界的神奇不止我，整个人类其实都对力量一无所知。” 老头像是不说话就不舒服，又就着张子民的话道：“譬如这场灾变怎么发生的？这就是神奇的地方对吧！” 张子民微微一愣，的确是。于是一副受教的样子等着他继续说。 老头道：“一定程度上，我们的国药于这方面，也有不可替代的贡献。” “譬如呢？”张子民皱了一下眉头。 “譬如你注意到了吗，灾变后少数人类不受疾病影响，存活了下来，譬如你？”老头言之凿凿的摆事实讲道理了。 张子民点头，“的确是，然后呢？” 老头继续道：“然后你注意到了吗？灾变后存活的老人非常少，从现像说，这是因为老人基础病多，免疫力大幅降低、甚至没有。” 这还真是。 张子民又点头，“是的关于这事我注意到了。你们两口子，的确是灾变以来我所见过年纪最大的人。” 老头得意的拍拍胸口，“所以我负责的说，我们的药在抗拒末日病毒方面有奇效。你知道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的国药不是针对这情况研发，但它是从人体底层……架构，抵抗力、免疫力层面改变整个内体，简单点说就是身体变好了，变年轻态了。” 他又总结，“你知道的，我们不诚心的不治，国企也没有盈利压力，无需像是某些脑白银似的讨厌的到处‘弹窗’做广告轰炸。于是听过的人相对就少，我们不是不会营销，只是把营销的费用用于研发了而已。” 张子民头皮有些发麻，形式真的很诡异。其实这家伙每条蛇都画的很好，但无一例外，他几乎要在每条蛇下面都画上腿。 大抵就是这种感觉。 对这种角色张子民在心里有个定位：他年轻时会是个八面玲珑的老玩友甚至老流氓，非常聪明、非常会应变的人。 现在看着蠢，不是因为基础智力而是智商。也就是说他老了，不知道现在的梗玩到了什么地步，逐步跟不上灾变前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了。 但灾变后信息的力量再次被杀灭，原有的智商和经验也“变异”得甚至用不上，那就会再次重现“姜还是老的辣”的返璞归真现象，或者也可以叫破而后立。 的确，环境的改变，会导致所有的事物一起改变。 也就是说可能会出现：因为环境变异，面前这老头会重返食物链高层，而玩梗玩区块链忒溜的那些宅男相反不如这类人的胆识和应变，会重新成为食物链低端。至少一段时期内会这样。 现在所面对的这场面其实很容易判断，只是不确定处理方式，不确定她们在这条食物链中干了什么？ 甚至都不确定寂静岭的怪异、和他们在这个地方的“传销药”有没有关系？ 譬如那几个明显怪物中的异类，是不是这种药造成的？ 甚至那些活着的幸存者的诡异表现，和他们的药有没有关系？ 最致命的是：他们的“区块药“，是灾变前推广的，还是于灾变后忽悠人服药的？这对于案情定性有本质区别！ 如果是灾变前发生，坦白说他仅仅是为了求财的传销，就算定罪了也判不了几年。 但灾变后如果还发生这些，有反2人2类罪的嫌疑。 总之现在有太多不确定性，导致张子民不知道这一夜该怎么过，又会于这一夜中发生什么？ 是的预感到事件不对时，张子民愿意进来时，说明今天已经不打算离开，打算在这里过一夜。 这是原则立场所决定该有的程序：哪怕觉得不对，但目前而言张子民什么都做不了。 有过杀掉他们扭头就走的冲动。 但很奇怪，这种思维出现时，张子民未感觉到曾经那股类似肾上腺素带来的力量感。 这兴许是天赋所决定的。譬如眼镜蛇有状态时天下无双，但他不是所有时候都有那种状态。 最直观的，他害怕张子民！兴许他的害怕不是因为张子民的能力，而是原则和立场。 既然如此，敌人害怕的这种能力坚决不能放弃，这是信仰…… 冻雨已经停止，但天也快要黑了。 透过门看着院子里老婆娘正在收拾东西，大抵是灾变后流行的“天黑啦，关门关窗啦”。 再看着已经显得有点暗的远处，从这角度一派荒凉，毫无现代气息，也毫无灾变废墟的气息。 每个地方都会有自己的特质，一种原生态特质，这里就是。这其实也就是原生态的隐士特质，只是因为“区块链”这类词语破坏了那气氛。 也不是说原生态的东西就一定好，譬如寂静岭的问题就在于它太过原生态，到了固执的地步。 灾变前，对那些热门旅游点，世人总爱说完全没本质和特色，没有原生态，太过商业化云云。 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这也叫包容性。这么觉得的文青、他怕是没去过真正蔽塞的穷山恶水，没体会过哪类地方“质朴”的人文风情。 兴许寂静岭的一切问题都和太本质、太蔽塞有关？ 第151章 眼镜蛇的宠物 天终于黑了。 张子民被安排了一个独立房间，合衣鞋靠在床上，于黑暗中看着天花板。 小狗喜欢来粘人，始终扑在张子民肚皮上。 时而，小狗警惕的样子竖起耳朵，像在倾听外面的动静。 并没有真正的世外桃源。事实上今天的冻雨导致某些东西尤其活跃，仅仅黑下来19点还不到时，外面某处已经出现过两次动静。 听动静，外面的东西显然关注这地方，但是不敢靠近。 关于此点判断依靠的是灾变以来的经验和直觉。因为没有目标的路过、和有目标后不敢过度接近的迂回、所产生的动静在张子民现在的耳朵听来是天差地远的。 之所以留在这里，而不急着回长板桥镇，张子民其实就想等这状态。想知道老两口怎么过活的，更想知道他们活的这么好，是不是凶残的暗夜猎杀者不来这边？ 答案是否定的。它们来了，还不止一只，就在外面。 要形容这形势，就像在野外亮起了个火堆，不止一只野狼徘徊在视距外，不愿意走但暂时又不敢过来。 反正它们肯定不是怕张子民。 所以如果不是眼镜蛇在张子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埋伏在了这里，那么这地方一定存在古怪！ 眼镜蛇怎么行事倒是真的无需对谁解释，但进这山坳时张子民就观察过了，眼镜蛇只要没修真，他不可能在张子民不察觉的情况下潜伏进来。 后面几个小时的对聊中，老两口并没有显得很和善。但考虑到张子民故意表现得有些讨嫌，所以她们的反应归于正常范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张子民想等的始终没有出现。 现在他们就在张子民隔壁，从关门关窗到现在不但没出现令人怀疑的行为，还有些尬。她们正在隔壁猛过夫妻生活，动静也真不小。 这尼玛就是诡异的地方，他们像是比中二鬼火少年还不怕的节奏。 “这些现象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张子民自语着有少许不冷静了，几次想出门去找她们聊聊，却又不觉得：聊了又能干啥。 歪着脑壳想了少倾。考虑到这两老家伙本身“不顾旅客安全”，制造了动静。那么，张子民也就不用在遵守黑夜静默的安全守则了。 虽没直接开窗却拉开了些帘子，从特定角度注视着外面的黑暗。 绝对有什么东西，张子民分别看向了两个地方后，都及时有不小的黑影在窜动，就是暗夜猎杀者而不是人类。 然后有细微流水声。 张子民无法看清楚，但果断有脑海渲染图：进来时路边有溪流，今天冻雨导致山上下来的流水并不小。 溪水流动的某个瞬间出现了阻挡迹象，应该是某只非常大的脚踩在了其中，把水暂时阻断。 听声辨位。 张子民打提前量，根据溪流和地形的分布下意识认为怪物下一步会现在在某个点。 看过去的时候黑影快速一闪，张子民目力肯定不如昆兰和眼镜蛇，但的确看到了一只腹部有大伤口的暗夜猎杀者。 “米莎尸……应该是它？” 张子民疑惑了起来，这是个重要线索。 尸类携带些生前特性，而lv3的智力又比普通丧尸略高。米莎尸来这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 同时周围暗夜猎杀者不止米莎尸，一共观察到了三只。不确定它们之间什么关系，但另外两只靠近的时候，米莎尸就嗖嗖的逃走了。 由此证明：这地方暗夜猎杀者出奇的多，也出奇的泾渭分明。形成了两个阵营。 某个时候米莎尸“回眸一望”，那双血红色的双眼在远距离、和张子民的眼神对接了一次，它转身隐入了黑暗。 另外的两条黑影也离开了，不同的是两条强壮的黑影进山，而米莎尸去向是小镇…… 小镇入口处一颗树枝上，挂着盏玻璃摔破了的马灯，吹来的夜风导致灯火忽明忽暗。 就坐在这里的眼镜蛇现在不懒洋洋了，尤其活跃，正在自说自话的道：“不良少年，我知道你想走了。可惜的在于，这地方不能离开，这似乎是你定下的规矩。现在有东西不想你离开，嗯，那个东西就是我眼镜蛇。” “哦哈哈哈……” 一边说，他又发出了不由自主的笑声，同时又警惕的看看周围，想起来某条子今晚不在镇上。 眼镜蛇继续自言自语，“哦哈哈哈哈……不良少年，你唯一的机会是去忽悠某条子，如果他一装逼，以救援队身份护送你离开，那我或许拿你没办法。可惜某条子以直觉弥补了基础智力上的重大缺陷，你能如何，他都把你从窗口里扔出来了，就因为你去忽悠他。” “我提醒过你的，面对他你只有一次机会。你说的东西如果他不满意，你就失去了今生唯一离开寂静岭的机会……喔哈哈哈，我眼镜蛇说到就要做到，我当着你的面一刀刀收割了你妈，接下来会毁掉你建立的寂静规则，最后我才会慢慢杀你！因为我也想起你是谁了，灾变前的几年，你可是个把各大媒体平台一起刷屏的‘传奇少年’。” 神神叨叨的自语不久后，远些的地方有动静，对方像是在警惕的慢慢靠近眼镜蛇。 是米莎尸！ 它是个低智商、伤过痛过并委屈着的超级野兽，尝试靠近眼镜蛇时，它又会下意识猛的退后两步，发出了呜哇的吼声。 眼镜蛇歪着脑壳看着它，什么也没做，最终，米莎尸在大约六七米的距离匍匐了下来，不动了。像是一头半驯化的野兽。 眼镜蛇招手：“米莎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头……现在只有你跟我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有委屈，你的同类不待见你，曾经和你有善缘的某条子也不待见你。我要是你，早就开始恨天恨地恨空气了！现在只有我理解你。” 呜哇！ 它总归是个暗夜猎杀者，眼镜蛇招手时它猛的起身后退，并发出了警惕性的吼叫。 “我就喜欢你这德行，我有足够耐心等你回心转意，那条子有个宠物所以我必须有个更猛的，就你了！哦哈哈哈哈，我眼镜蛇的宠物就是可以特别些。” 眼镜蛇一边说一边怪笑。 然而不知是不是怕他、米莎尸反身消失于黑暗中了。但去向不是家？ 眼镜蛇看着它的背影喃喃道：“你委屈了，有家不能回，有怨不能发……看你脚上全是泥巴像是进山了？难道山里有什么东西伤害了你？哦哈哈哈哈，等我逮到那个不良少年后我就去山里看看，给你要个公道的。但现在不行，我一离开不良少年一定消失，米莎你相信我，相比怪物他才是这星球上的癌细胞，还是很难杀死的那种！” …… 第152章 灵气复苏？ 到达半夜的时候张子民还是没忍住，在老两口睡熟了后，无声无息的轻轻打开门，在房内各处查看了一圈。 没有太出奇的地方，但在房子里的不同方位，摆放或悬挂了一共九盏仿古的马灯。 昏暗的灯火四处映射导致气氛有些诡异。这肯定不是“布阵”什么的，却有点像是某种仪式？ 看了一下摆放位置，并不出奇，暂时没总结出什么规律来。张子民只得又轻脚轻手的回去了。 张子民再也没拉上窗帘，躺下后恰好可以仰头看着窗外，比较意外的是冻雨过后的现在出现了星空？ 气候反常不是重点。而是张子民又勉力坐起身来，拿出纸笔画了这房子的结构图，然后凭借记忆把刚刚马灯的位置勾画出来。 左看右看，放远些看。最后，倒过来时觉得有些熟悉，喃喃自语，“是我错觉吗？灯的像是勾画出了那塘子的轮廓？这像是某种仪式！” 小宝没心没肺的哼唧了一声。 张子民道：“你真的是警犬吗？” 噗—— 小宝站不稳的样子倒在张子民肚皮上，像是在说：我要辞职去做宠物。 好吧，辞职当然可以辞职的，但打仗期间辞职有逃兵嫌疑，反正是张子民的规矩…… 清早出了房间下来，老两口已经在座，正用炭火煮茶。 至于某警犬还在睡觉，最近以来形成了习惯，睡觉时它守着张子民，醒来后它就开始补瞌睡。 一起围着火盆坐下来。 进入末日以来就再也没喝过茶，太奢侈了。尤其这样的冬日里，能有杯热腾腾的清茶肯定是奢侈品。 可惜他们递来的时候张子民不敢喝，只是微微摇头。 “小伙子谢谢你了。” 一边喝茶，那老女人显得没头没脑。 张子民没说话，面对着这样疑似的对手没头没脑的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姿态。因为你不知道她目的和想法，乱接话容易不觉间进口袋或者透露她需要的信息。 面对张子民的沉默，老婆娘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就此她们老两口相互看着对方，像是以眼神交流了下。 这时张子民忽然切入问，“你们似乎木炭很多的样子？” 老头手指着进山方向道：“我会自己制造木炭，山里的树以前不能砍，现在似乎也没谁管这些了。” 张子民点点头没再说。 不过下意识觉得这是准备好答案专门等着人问的，反正回答的太过正确也太快……或者就是有除张子民外的人这么问过他们，于是有了“经验”，就逐步形成了肌肉记忆级别的回答速度？ 习惯不会一次形成的，需要多次“训练”才能形成不需要大脑的境界，难道是……曾经这么问他们的人很多 “有那水塘里的丧尸多吗？” 这句不是想，张子民没头没脑的问了出来，像是自言自语。 老婆娘接口道：“说到那水塘，你可千万不能进去洗澡。” “然后呢？”张子民好奇的问。 老头接上道：“然后我们就无法说了，我告诉你这个地方透着邪门，不能乱说关于这地方的事。否则会破坏这里的风水和规则。” 张子民看着火堆想了想道：“老人家你牛逼了啊，昨天说区块链，今天又说风水，有你不懂得领域吗？” 老头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条条大路通一处，其实所有东西，都是息息相关的。” “譬如呢？”张子民看着他。 “譬如以这次灾变为例子，你怎么能确定不是世界过度开发，地球运脉转变而导致的？年轻人，灵气复苏概念你知道吗？”老头倚老卖老的样子。 “额这……”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我读书少，这还真不知道，你懂的可真多？” 老头道：“不读书是没出路的，你要多看点书，就能慢慢跟上时代了，关于区块链……” 张子民赶紧打断，“你千万别把区块链和灵气复苏结合在一起对我科普，那啥，两种东西我都不懂，结合一起就更尼玛懵逼了。” “你这么骂人呢！”老婆娘显得恼火并站起身来。 “额，我以为你们读书很多的。知道区块链的人一般会知道这是类似梗的语气词而不是骂人。你们国学文化如此牛逼，怎么能不知汉语的博大精深、以及我的意思呢？” 张子民道。 她们果断闭口了，相互看看脸色显得有点不对。 张子民有自知之明的，这种拉仇恨的行为，就算遇到脾气比她们好两部的人，也早被赶出去了。 张子民又转而道：“不知你为何住在这地方？你们明显不是本地人？” 老头一副风雅人士的样子捻着胡须叹道：“坦白说我们很忙，没那么多时间来这里旅游，如果不是遇到儿子病了，我们可能会在其他地方救其他人的，这地方的人其实不信我们。有时候明明是好东西，但你喊不醒故意装睡的人。马云你知道吧？“ 张子民道：“额，我和他不熟。但我知道最爱拿他说事的有两种人，一是纯小白一是传销。” “你再说一遍！” 老头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张子民注视着他想了想，又尼玛原封不动的粘贴了一遍：“最爱拿他说事的有两种人，一是纯小白一是传销。而且还是比较老派的落后传销。” 老头沉默了少顷，相互目光对此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两颗针。 好家伙。 张子民做好反制的准备后觉得不容易，激将法这么久，他也算有点动作了。 结果张子民又懵逼了。 只见，老头分别在自己的印堂、太阳穴上很熟练的捻动着针，扎了进去。 “难道是‘天魔解体’，激发经脉增加内力之类的邪派手法？” 张子民难免有些脑残的这么想着。 时至今日，外面有许多怪物，有些人已经变异的很厉害。所以基于被迫害妄想风格，张子民真不能把他这些行为看做是唬人或者忽悠。 于是张子民拿出了弹弓在手，退后了些，继续观察。 少顷老头长舒气息，又深呼吸，最后道：“你这人真是相当糊涂，还煞风景！” 喔。感情他自己扎针不是天魔解体，像是“险些被你小子气死”的意思啊？ 第153章 血迹 对此张子民谈不上任何内疚感，但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对这里的印象除了诡异外，暂时不会有更多判断了。 “两位，我该走了。” 就此张子民怀着略失望的心情起身。 她们相视一眼，跟着到了院子里，亲眼看着张子民走到棚子下面取下了晾着的围巾，缓慢绕在脖子间。 要走的时候，发现这个棚子木梁下方不起眼的地方，有被小刀刻画的痕迹。 张子民就过去蹲下，看着这些刻印出神。 老两口有些不满的神色，也走了过来一起看。那位置有个“x”的符号不知什么意思。还有两个歪歪斜斜的两字：聂风！ 聂风来过这里？ 看形势她是先到的这里，又去的精神病院，再路过的水塘？ 顺序应该是这样，只是不确定她的这代码代表什么？毕竟她用的代码，和张子民的代码不是同一套“语言”。 “有什么奇怪吗？小孩子闲不住乱涂鸦而已。”老婆娘好奇的问。 “是的我们的小孩病了，乱涂鸦然后画上去的。”印象中老头画蛇画的很好，但特点是相互添足，现在又来了。 聂风成了他们的生病小孩？ 张子民想了想又问，“你们的小孩难道脑子不正常？” 他们两个一起色变：“你再说一遍！” 张子民迟疑了少顷，起身后故意捂着腰摇晃了一下，拉开衣服，把绷带绕开查看了一下伤口，重新稳固了一下再次缠绕了起来。 这意味着张子民很虚弱，但仍旧没引得他们做什么，这让张子民感觉非常不好。 这地方真的不能留了，至少现在的情况要先回去再说。 于是张子民朝着楼上窗口叫一声，小狗跑来后，张子民走出两步又看着他们说了句：“我刚刚那句的意思是这里有个精神病院，你们小孩住在里面吗？当然也不可否认，我说话有点欠揍。” 他们仍旧气愤难平的样子，不过也勉强点了点头。 这个情绪到是很真实。看来他们的孩子真“住院”了，不确定的在于是变成了怪物还是怎么了？ 奇怪的一点是：他们这次不但什么也没做，也没利用张子民伤重的机会安利他的“区块药”了？ 看德行一有机会他就要说的？ 像是他对他的东西深信不疑，真认为是仙丹，他给药时候是“为了你好”，他不给药的时候就是真的恨你了。 想着，张子民再也没有回头，带着狗走的很快，同时注意着这条挨着小溪的土路上的任何细节…… 回来时。镇子口零零的放在着一把椅子，椅子上有血迹，曾经坐这里的眼镜蛇不知去向了。 张子民第一时间头皮要炸裂，如果这里出现了连眼镜蛇都扛不住的东西，那无疑谁来都是送铜。 “小宝你做好上高速的准备，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跑跑！“ 张子民迅速拿好弹弓上弹过去了。 没立即撤退的原因是，椅子的附近有个小姑娘拿着把刀在哭泣，刀上还有血迹。 这个小姑娘见过，胆子尤其小。就是几次在窗口看到出来拖东西回家的那小家伙，有次她没成功是被怪叔叔眼镜蛇吓到，以泪奔的姿态扔了东西回去。 现在她不跑，而是哭着留在原地。应该是被吓的跟严重，或者不敢回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张子民也不盲目，上次就吃过凌乱后的王小爱的亏了。 到了附近，张子民一边引导她说话：“和哥哥说说，你手里的酱油哪里打的哦？” 小姑娘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看哪里有酱油，只有带血的刀，于是她这才想起来的样子，仍了刀转身就泪奔着跑了。 张子民难免有些气急，只得忍着腰间疼痛，加速跑过去把她给捉了。 一边把她护在身边，又尽量观察周围，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你为什么扔了刀就跑？” “我被你吓到了!”小姑娘果断开始很凌乱挣扎，“放开，打死你哦！” 张子民不放，“你父母呢？” 小姑娘忽然安静了些，“这里透着邪门，有次他们出门收集食物就再也没有回来。但我观察过小镇街道上，他们并未以丧尸身份出场。” 张子民继续问道：“坐这的那怪叔叔呢？还有血迹是怎么回事？” “他被我刺了一刀……然后不知跑哪去了！” 她之前还勉强能忍住的，现在却全然被吓坏的样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你捅了眼镜蛇一刀？” 张子民又一次吓得跳了起来，拉着她四处查看，却到处完好的。 “我好难过，好伤心，我是被逼的，我被吓坏了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说来说去都是这些，然后只会大哭。 现在也不是说的时候，张子民后带着她走，“跟我走吧，你被官府孤养院接手了。” “我好害怕，妈妈爸爸说坏人好多，让我别信这里的人，我能拒绝不跟你走吗？”她一边哭一边道。 “不能，强制对你监护。” 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捉走了…… 再次回到那导游婆娘家里。 见张子民带着小姑娘回来她一句没多问，兴许她对这个小姑娘并不陌生吧。 絮絮叨叨查问了许久，大底就是小姑娘被那个不良少年吓坏了，说是有种叫天天不应的感觉，不得已她就带着不良少年给的刀，听着不良少年的吩咐去找眼镜蛇说话，然后不经意刺了眼镜蛇一刀。 然后她说，借助眼镜蛇受伤躲起来的机会，不良少年已借机离开了小镇。 至于为什么眼镜蛇没能避开她的刀，此点不知道，小姑娘包括现在都还在凌乱，什么也说不清。 问她：眼镜蛇为什么没伤害你就离开了。 她更不知道。 问计眼镜蛇离开时说了什么。 小姑娘说：“他说‘哦哈哈哈哈’。然后他就走了。” “……” 暂时没什么要问的了。 沉默许久，等小姑娘稍微状态好了些，张子民又试着问，“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不良少年，你之前和他接触过吗？” 小姑娘又变得心有余悸的样子道：“之前我妈亲口对我说小心那人，怀疑他不正常。我妈有次在晚间冒险观察外面时见过他和一头大怪物接触，但大怪物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我妈我爸都怀疑他也是怪物。” 说着又有点想哭，她接着道：“我平时很小心的，在家里都反锁好门窗。但今天我出来找东西吃，分明也是锁好门的，但回去时险些吓死，他就坐在平时我躲藏的房间里坐着等我。我当时真的好害怕，我还小，想活下去。于是脑袋里空空的，稀里糊涂就听着他的了。我不是有意要用刀伤人的。” 这个名叫田佳的不良少年真不能留下了。 张子民有预感，此行远征3011的任务恐怕又要搁浅，接下来要持续追踪田佳并执行处决。 此点眼镜蛇没说错，他已经成为了地球癌细胞，趁机现在还没有完全扩散。 张子民沉思的期间，在旁边折腾的导游婆娘走了过来，端详了小姑娘少顷道：“你越来越像你爸了。” 小姑娘只是看她一眼也没有否认，这意味着这导游婆娘真的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第154章 黑山老妖和姥姥 合并为一更了 ~ 小狗留在导游婆娘家里睡觉。 而那暂时不知怎么安置的小姑娘则留在小狗身边，她像是喜欢小狗而临时找到了精神寄托，就不想动了。 至于张子民则出门了，冒险进入了陈颖家中。 进入它（她）家的时候感觉真的很怪。当然情绪上的事也不是重点，关键在于极其诡异的老两口家里，在夜间不但有暗夜猎杀者接近，还有米莎尸的身影在其中。 根据张子民的际遇看，假设作为一个怪物它能记恩的话，那也一定会记仇! 于是张子民认为米莎生前一定和那老两口存在互动，灾变后它持续留在这所房子里，那么这里不至于被大肆搜括，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 凌乱的房子里除了黑暗外，也到处充斥着难言的腥味，不臭但是很让人神经刺痛，这股弥漫四处的气味，总能让人直接联想到在晚间那极其恐怖的暗夜猎杀者。 花费不少时间把整个屋子走过一遍后，奇怪，米莎尸不在这里，不知去向？ 略微放松紧张的同时，张子民也觉得稍微轻松了些。否则发现正在沉睡的它后，张子民不确定该不该“趁你病要你命”？ 既然是怪物杀了也就杀了。但更大的后遗症在于，为此不知道会把眼镜蛇惹成什么状态？ 心有所思间，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大量同一规格的盒子。大约三十几盒。 打开看应该是某种保健品。又看看精美包装上的“神农国药”等字眼，张子民联想到了某老头的“区块药”。 现在就很确定了，灾变前，米莎这个丢了正式工作的女人兴许是病急乱投医、急于挣钱的情况下成为了老两口的传销受害者。 这只是经济问题，也实在太多了。 让人心口有点凉是这地方处处诡异，暗夜猎杀者如此之多、且神智不正常，和区块药有没有关联？ 如果有，老两口是否知道这事？ 如果他们知道，又是否在灾变后安利或强制别人吃过？ 如果上述都确认了，那毫无疑问必须最快处决他们，哪怕一天都不能晚。他们就和田佳一样，属于这星球的癌细胞，比lv3还可怕！ 迟疑顷刻，张子民把这种药带走了一瓶。离开房子后在歪脖子树前想了想，又回身把这道已变形的大门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街道的一头，一道目光从某个窗口里持续看着张子民。 那只是没想清楚、没敢露面的小镇幸存者，张子民感应到了，但现在没法去考虑这些。 走了不太远后还是觉得腰部很难受。总归受伤后没好好的休息过，所以哪怕愈合能力很强，却还是很虚。 靠在一棵树上休息少顷，远些的地方窗口打开了，导游婆娘又露出头来道：“你都这样了，看样子还是没打算回来休息？” “我有事，你别管。”张子民摇手。 打算走的时候导游婆娘像是看不下去，“等着，你这也人也真是……” 少顷后她从房子大门里出来了，走过来搀扶着，“你要去哪，我带你去算了。” 也不存在照顾小姑娘和小狗，坦白说如果有事她也照顾不了，这就是当下的现状。 于是张子民干脆也就不想了，被她扶着走。 走了不远，像是有点不方便，她又道：“这不是办法，你去哪，干脆我背你还快些。” “水塘。” 张子民也没墨迹，骑在她背上。 得益于人味的降低，这也并不会感觉很怪。另外在她背上还是很稳的，像是灾变后她力气变大了的感觉，反正肯定比普通妇女强，她有接近成航的力量。 “你叫什么？”这是张子民第一次问她名字。 “李文秀。这名字是不是很土？”她道。 土不土张子民真不知道，岔开道：“你为啥想到要背着我走？” “暂时而已，我一直都不怎么信你，但看到都这样了你还在奔忙一些事，感动什么的也说不上，只是觉得你这人还不错。倒也不像在装逼。” 她说着加快了脚步。 麻烦的在于她这么一说，张子民不知道怎么看待她。反正么，哪怕就是怀疑这家伙，也真不能把她怎么样。更可疑的老两口不还好好的么？ 不管了，富贵险中求，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在这地方一切皆有可能，没见眼镜蛇都又栽了吗，为什么要说“又”呢…… 时间还很充足。 事实上也无所谓了，现在这里的规则已经颠倒，晚上甚至比白天安全。因为晚上只有泾渭分明的怪物出现，而它们一定程度已经被眼镜蛇镇住了。 相反白天看到的东西模拟两可，你不知道谁会捅刀，眼镜蛇不就是这样扑街的？ 李文秀的样子不是装的，她打骨子里害怕这地方，送张子民到了水塘后她退了老远，却又在外围好奇的看着。 见张子民用杆子乱捅一番，惹怒了某水鬼露头后，他又很猥琐的用戴着钛金手套的手，像在毛驴前面挂个果子似的，最终把某水鬼引出了水塘。 到外围后，那水丧尸像是非常讨厌离开水，就想逃回去了，却因为上来的时候开加力过猛，于是不会动了，它像是一条上了岸搁浅鱼。 李文秀很惊奇，实在想不到跟在这条子身边能看到这些离奇的事。普通人的话，实在也不会有心思来研究这些。 唉唉唉~ 跟着水塘越来越躁动，密密麻麻原本潜水的丧尸哀嚎着露头，粗略看上百，当时没机会数，因为它们表达了愤怒后又不愿意上岸，就缩回去了。 “你打算它干什么！” 李文秀发现张子民钓了丧尸后，还很恶劣的头上一刀把它弄死了。 张子民没回答，从背包中拿出刀具开始对丧尸的胃部解刨。 很早前张子民就观察过，这所谓的末日里，丧尸咬人不是基于进食**，就是想咬。 事实上从未见过它们进食或吭尸体。也不会排泄。然后它们是冷的，像是在白天的光合作用下动能才强。 基于这些分析，张子民认为它们的变异导致：已经没了消化食物的需求。 否则活人不够它们吃，它们又不生产，估计半年后地球上就没丧尸了不是，被它们相互咬光了。 于是，张子民怀疑它们的胃部仅仅是个“冷藏库”功能，而不是胃的功能。 如果它们生前吃过什么东西后及时死了，那么“冷藏库”中兴许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思索间，切开了那像个胃的东西。 咦等等……搞错了，这不是胃。作为一个末日外科医生，张子民觉得旁边这东西好像才是胃？于是果断换了目标切开。 在这寒冷的天气下，里面的确冰冰凉凉的像个冷库，还异常干燥，并没有什么黏糊糊的恶心液体。 然后看到些黑乎乎呈现块状的东西，附着在胃组织上。 用刀刮了些下来，分别用两个瓶盖子，左边把米莎家拿来的药，用刀柄打碎放入。取些水滴进盖子进行溶解。 右边把丧尸胃里的溶解。 不久后，分别把两个盖子凑近鼻子闻了一下。 不用去找某警犬，也不需要陈小娅，这两种东西的气味的确就是一个主体，此点张子民很确定。 “你怎么有这保健品？” 始终缩在外围的李文秀某个时候走近了些，看到了那种保健品的瓶子。 张子民思索少顷，回头看她一眼道，“像是你对这药也很熟？你不会是客户之一吧？” 李文秀摇头，“我不是，我钱又不是抢来的。四十盒两万块，药店里几块钱就能买到国企产的老包装维生素，不比这好啊？” 张子民道，“这么说来你认识做这东西的人？” 李文秀道：“认识，就是领我儿子的老两口。也不知这两人脑子有什么问题，被人忽悠了做这个？” 张子民并没有觉得很惊奇，想想两个老东西的说辞，许多东西也就通了。 许久后张子民漠然道：“你都说那两个脑子有问题了，还让他们接近你儿子，你这妈做的好啊。” “我……我也知道不妥的，可是……” 她有些难过的样子没说下去。 张子民帮她说完，“正因觉得她们脑子不正常，又疼爱你儿子，所以哪怕不妥你也忍着，想等她们在房产遗嘱上写下你儿子名字是这样吗？” 她低着头没有回答，许久后才低声道：“我是不是很该死？” 张子民摇头道：“恰好相反。你这样恰哈属于守序派，我相反会信任你。” 李文秀楞了楞，随即岔开道：“你怎么忽然关注起这些事来了，这水塘倒地怎么回事？” “它们生前就是被你儿子的两个保姆沉塘的！至少大部分是，田佳兴许有模仿行为，但不是这案子的主谋！” 相继解刨了四个丧尸后，三个胃部有东西而一个没有，张子民舒出了一口气。 “可……可是……”李文秀一时间结结巴巴的模样。 张子民忽然温声道：“李文秀，你肯定是有些问题的。但没调查清楚就没发言权，我不能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并且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有更坏的人要对付。我最后一次问，我去之前你有什么对我补充的” 李文秀摇头，“没了，但我希望你冷静，别在她们不想杀你的时候去生事！” 张子民道：“你既然这说辞，说明你已经知道她们是什么人了？” 到了现在，李文秀相反显得有点平静的道：“我怀疑但是不确定。我观察了很长时间，有些我自己的猜测。刚刚看你的实验又清晰了些。张子民你听我句，别去，假设这些真是她们做的，假设真如你说的暗夜猎杀者都不敢靠近她们的房子，你真会死的！你死了，这里就真的永远寂静了。” “我原谅你了，原谅你的诡异和隐瞒。” 张子民转身朝山里快步走，“现在我去处决他们，如果我回不来，就默认小宝退役，你照顾它以及那小姑娘。然后去找眼镜蛇，让他带你们离开寂静岭，进城投奔邮区。就这样。” “张子民你会死的！她们能轻易做到这些事一定有原因!” 李文秀竟是有些失去冷静的着急，明显是知道点什么的。但就像灾变前被黑社会威胁的平民那样，其实他们不敢对条子说什么。 于是张子民也更加肯定：寂静岭上空的黑山老妖和姥姥，分别就是老两口。 想着这些时，张子民腰疼却继续前进。 李文秀迟疑了少顷跺脚道：“算了！我带去……” “不，这段路我自己走。不是所有时候都需要天马行空，有时候，脚踏实地会跟平凡些。” 张子民态度很诡异的拒绝了。 “平凡？你以平凡状态去收妖？你脑子有病吧？”李文秀道。 “我有没有病，明天你就会知道。” 张子民缓慢的走远了…… 已经接近了日落时分。 地势特殊的山坳里再次形成了相对奇特景观，上部山顶上仍旧能看到白茫茫的雪，而山坳形成了局部小盆地，日间的阳光照射下略有点雾气感，现在雾气正在散开，还是湿冷湿冷的。 老两口表情奇特的坐在院子里，对大多数事务都不理不睬，譬如正懒洋洋试图横渡院子的虫子。 差不多时候她们见到那顺着小溪的弯曲土路中出现了张子民的身影。 “老婆娘你看他又来了，你猜这次他来送死吗？”老头显露着黄黄的牙齿。 老女人拍拍自己的脑壳，甩甩头问：“上次你为什么阻止我对他动手，容他张牙舞爪？” 老头看她一眼，“做事不能急，我觉得这人处处不同，忽然就好奇了。反正看他既然能来到这里，也不会急着离开长板桥镇，那干脆用他多观察，自始至终我们也有很多东西没弄明白。包括药在灾变后的许多神奇功效。但实验了那么多，对许多人却又是无效的。” 说着的时候，他眼睛一翻，变为了毫无生机的那种血红色…… 进入山坳后张子民手心里有些汗。 这不是怕，而是面对未知事物的反馈。关于怎么压制即将照面的两“魔头”暂时不知道。 一边走，已经能看到了那老两口了。越是这种时候，那类似肾上腺素的某种元素又像是大量分布在了血液中。除了精神为之一振，连腰间的疼痛感都缓和了不少。 和她们的互动，已不存在保密性露马脚等等概念，那也从来不是张子民的风格。 像是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开始了暗战，她们在故意试探底线，张子民也在故意没礼貌试图激怒。 这次来就是处决她们的！ 但更具张子民的风格不会太仓促，仍旧会有一定的程序和过程，以便最后确认些东西。 这很不省心但这就是规则，张子民的规则。 会不会见面就发生战斗张子民不知道。但确如李文秀说的，她们能混到现在肯定有原因。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夜间张子民亲眼所见的几头暗夜猎杀者，为什么不敢接近房子？ 慎勇的人面对这种形势会扭头走掉，谋定而后动，譬如聂风。 但张子民不是聂风，是一团火! 无需畏惧，不屑于使用脑子，也无需谋定而后动。知道要处决谁，并且有大力出奇迹的勇气就行了！ 思索着，张子民已经缓步走入了小院里。相互都好奇的看着对方。 第155章 屠龙秘技：化朽为奇 也不确定，她们攻击的方式会否诡异？反正就眼镜蛇来说，他人品爆发、各种大招暴击乱飞的时候是非常诡异的，甚至是让人害怕。 不过想来想去，倒是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被她们两传销暴徒一刀捅个透心凉，于是张子民来之安之，并不显得急切。 “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呢……” 近距离相互看着的时候，张子民是直接这么问老头的。至于会产生什么后果，反正小张最近已经很少使用脑子了。 奇怪的是，老头没怎么，只出现了些情绪波动的样子，另外眼睛像是变得有点红？但只是底层出现了深红底色，和暗夜猎杀者的红有着本质不同。 随机，他眼睛里的红底色又隐去了。 老婆娘不再关注那只于地上懒洋洋爬行的虫子了，起身，脸色很怪的对张子民招呼道：“愿意再次来也算客，进来吧，即将天黑，看似你也不会走了，好久没打牌，要不我们凑一局？” “好啊。” 张子民没多想就跟着婆娘走了进去。老头则是先留在外面收拾，这是每次日落前都需要做一次的工作…… 其实赌注不大，很小儿科，一块饼干一炸，三炸封顶。 玩了不那么多的时候，张子民这边却是势如破竹，堆起了老大一堆饼干，各种各样、各种牌子的饼干简直应有尽有。 哪怕是末日，看得出来牌桌上的三人都完全不在乎这点赌注。但张子民每次赢老头都会脸颊微微抽搐，越到后面越明显。无关赌注，像是没人喜欢输的感觉。 老女人一开始还会像聊天一样说故事，但越到后面语气越僵硬了，像是也不喜欢输。 “其实我们灾变前都有退休金，从来也没想过要自己做生意。直到开始接触区块链，发现把那东西引入国企药业后真的很利国利民。我们不但能挣钱，还能带着别人一起挣钱。且那药的效果真的很神奇，能让原本傻傻愣愣的人多了很多想法，忽然变聪明。” 婆娘一边说，出了条顺子。 “过。” 张子民敲敲桌子，又问道，“譬如谁吃这药变聪明了？” 老头说了一句：“说了你又不信，你不配吃我们的药。” 婆娘却一副深情回忆的样子喃喃道，“我们小孩就首先吃了，他原本傻傻愣愣的不活跃，后面就想法超多，游戏也打得很好。” “然后呢。” 张子民一边问，一边接了她的一个对子。 “然后……我记得是八月十五那天，孩子在高楼窗口细心的观察，还问了我们许多孩子式的问题。再后来，他就扔了个核桃出去，从十九楼落下去，打中了一个孕妇头部。” “那个孕妇住院了，没多几天下了病危通知。然后我们家就再无安宁，天天有人围着扯皮，那些人情况都不分，着实可恶。发生这事的时候，孩子生母竟在泰国带团回不来，你敢信？” “最终，那些人认为孩子神经不正常，把孩子送来精神病院，我们老两口去跪下求情说孩子小不懂事，他又没有恶意，他很聪明，他有很多想法。他只是有点好奇的在试探这世界。但那些人不停，跪下求了也没用。还是把孩子送来了。” 她一边出牌，一边说了一大堆。 “我又赢了。第三炸。” 因之前顺利过掉两对子，这次张子民仍旧了火箭后一把顺子全脱。 “你牌技一般，但就是运气好。” 婆娘这么说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最终，也还是把最后的一包饼干递过来了。 张子民边洗牌边道，“既然伤害别人、一尸两命都可以把小孩形容为聪明加好奇，那运气为啥不是实力的一种？你们猜，没足够的运气我会来这吗？” 打牌时很少说话的老头忽然道，“牌落生疏人而已。你要是有足够经验就会知道，往往输死人的时候，都因为拿到了足够大的牌。譬如你这次进来应该是觉得你牌够大了吧？” 张子民道：“想的太多但又不足够聪明的人最误事，我到是觉得，脑子没聪明到极限的时候就尽量不要使用它。完全不懂的人未必会坏事，带懂不懂得半桶水才容易出幺蛾子。想法多、又没想明白高空坠物会砸死人的熊孩子，还没人教，被当做畜生似的放养，这比白痴还可恶十倍。” 听他这样说孩子，老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老婆娘鄙夷的看着他，“你还真敢来也真敢说，你真以为你这胆子大的年轻人能吃定两个老人？” 张子民注视着她微微摇头，“我没这么觉得，我也没多想。我就是有点好奇来了会发生什么？更好奇那些药把你们变成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没在那水塘里？所以来了。” 老头放下了原本该递给他的饼干，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赖账：“我知道你已经注意到了水塘，你显然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人，那现在我干脆反过来问你要咋整？你知道是我们做的又如何？我们只是有些好奇，有些想法，想探索，想弄明白药性然。” 张子民铁青着脸道：“你承认就好。你有这德行，所以你们带出来的孩子像探索就高空坠物，也就能说通了。” “然后呢？”老两口信心满满的问。 张子民歪着脑壳想了想道：“然后我还对一点有些好奇，为啥你们反复说我不配吃药？” 老头的眼睛忽然变成了深红底色，“因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从灾变之前这种药就神奇，其实我四十七岁时头发基本就全白了。但六十三的时候却只花白，一半的头发又变黑了。我们小孩，也的的确确从傻傻愣愣变得思维活跃。” “尤其灾变后，力量速度思维敏捷等等方面，几乎每一天都在变化。不止我们是这样，包括被我们喂药后沉塘的人也有大约三十分之一左右变成了尸类中的绝对强者、所以它们都离开了池塘！” 讲到这里，老头不屑的神态：“可惜你不配吃药，有个脑子也不爱用。居然还敢第二次进来？你真的以为两个老人好欺负？以为我们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软柿子？”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我从没觉得你们是软柿子，第二次来只是基于一种平凡的心理。” 老女人冷冷扫他一眼：“你的确平凡，平凡到脑子不正常。平凡到我们都懒得喂你吃药，因为你没潜力。你就是个废物，废到老天都把你放弃，没资格享受灾变病毒的锻造，也没资格享受我们的药。在我们看来，你平凡的像个蝼蚁，从细节看你就算不受伤，也连我这老女人的衣角都摸不到你信不信？” 老头接上道：“你不但非常渺小，还傻的可怜，我知道你在这里留宿时看到了晚上的暗夜猎杀者。你蠢就蠢在正是你说的那种半桶水，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么多暗夜猎杀者都不敢接近这里，真的没有原因吗？你偏偏敢进来？” 顿了顿，又充满鄙夷的道：“你真把一个人惹怒时，哪怕灾变前都有代价。所以这里真不是你胡来的地方，现在是末日丛林法则了，所以你觉得你还能第二次离开，或者你想报警吗？” 张子民不吭声，打开背包把赢来的饼干慢慢收入其中。 看着真的太平凡了，哪怕不受伤，在婆娘看来也就和早前地上爬过的那只懒洋洋的虫子没区别。甚至懒得把它一脚踩掉。 会被一脚踩掉的虫子通常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人们怕那种虫子，二是人们极度讨厌那种虫子。否则，一般都是没感觉不关注，由他去的。 在婆娘看来张子民属于第二种，原本是没感觉懒得关注，但现在他第二次反回来，还彻底激怒了人，就变成了极度讨厌的虫子，真的是见到后就想一脚踩死。 好想看他神色大变跪地认错求饶、或跌跌撞撞担惊受怕的逃跑，那才有种戏弄感，可惜他在不紧不慢的收拾“出老千”赢的饼干。 这近一步激怒了婆娘，于是她眼睛逐渐变得有点红底色，只是没老头的那么深，冷冷道：“老头子，这人脑子不正常，想看他跪地求饶应该是不可能了，把他头直接撕下来，像踩瓜似的一脚踩了算了。” 老头当即掌曲成爪，反手一下朝着张子民脖子扯了过去。 但并没有发生想像中的惨案，张子民头微微一便，老头的一爪抓空了。 “咦？” 老头瞳孔开始收缩，惊诧的看看自己的手，他……竟是躲开了全力一击？ 更奇怪的是，这全力一击并没有如同以往似的带起凛冽劲风？ 面对这突如其来、想都没想过会发生的事，老头惊呆了很久，没回神。 张子民没动，只是好奇的看着老头。 “老头你不行，估计昨晚折腾过度腿软了，退后让我来，我手撕这侮辱孩子的人渣！” 婆娘怒急的样子一把推开老头，猛的闪扑过来，爪子，抓抓抓抓抓！ 很奇怪，大部分时候张子民只是微微挪动身形闪避，少数有障碍物不方便的时候，张子民轻轻用手一弹，就能导致婆娘失去平衡的样子被弹回去。 万万没想到，这里竟会是这样的局面？ 老头继续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看老婆娘上前抓扯的样子没有丝毫速度可言，完全就是体力比较差的那种农贸市场泼妇感觉？ 为此老头甚至不确定，是老婆娘忽然变得太慢还是张子民变得太快？ 但毕竟老了，他想不明白快和慢，只是相对的。 就此一来她们目瞪口呆，场面暂时变得很寂静。 很久后老头从失魂落魄中回神了，仔细想想刚刚的细节，又看老婆娘出手时的感觉总算意识到：不是他太快，张子民仍旧是张子民，只是我们忽然变得太慢了。 像是……那种神奇的能力忽然就丢失了。 那股野性的躁动气息仍旧还在体内角落深处，但它像是遇到了什么，就忽然躲起来了，再也喊不醒？ 婆娘暂时没这些认知，仍旧充满了恨意，犹如泼妇似的扑了上去抓扯。 呼—— 这次张子民身形闪动，导致婆娘控制不住身形，脸部撞击在桌子角上，满脸是血。 “杀死他杀死他，老头你还愣着干什么！” 老婆娘捂着脸大叫并满地打滚。 老头却是眼中一片死灰，忽然转身跑向房门想脱离战场。 啪—— 一颗钢珠准确的击打在老头手边的大门上，弄得木渣飞溅。就此老头再也不敢动了。 “有一种力量叫平凡，譬如一把锤子一把镰刀可平定天下。在这股法则面前众生平等，抹平阶级和境界差异，哪怕金字塔顶端的法则力量也发挥不出任何特殊性。哪怕是巨龙和大魔导士，在这股法则面前也发挥不出优越感，他们能被区区几个魔法学徒拉下神坛你们不信是吧？” “这法则连‘龙力’都能破，我相信你们两妖孽不会更特殊。你们强不过眼镜蛇，但纵使是眼镜蛇在我面前，也无法获得特殊力量加成。” 张子民把玩着手里的弹弓道，“这就是屠龙秘技第四层，化朽为奇。但这是相对概念，它也可以是化奇为凡。好吧看你们不懂那多解释两句，可以理解为‘规则面前人人平等’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出现的地方不许搞特殊，你们被迫和手持镰刀锤子的普通人站在同一起跑线，这么说会不会容易理解些？” 她们处于惊恐中，且隐约有点懵逼的情绪。 张子民对此是认真的。灾变以来能力有点加强，但更多是精神层面的东西。 首次出现类似局面的时候是白塔堆之战，但那时候很不明显。第二次就在这寂静岭和眼镜蛇搏斗时，如果参考天刀状态的眼镜蛇，那么一个团的张子民也会被他杀干净。但就是奇怪，当时眼镜蛇被按在地上显得很平凡。 直至不屑使用脑子进来这里的时候，张子民才部分想明白了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但也仅仅是“疑似”。 直至被攻击的时候没被干掉，小张这才确认自己真有破尽天下妖邪的能力…… 第156章 真的驯化了啊 “米莎别跑，你怎么回事……好吧等等我！” 进入黑夜后，一个明显是“母的”体型的暗夜猎杀者身后，眼镜蛇正以比较痛苦的姿态捂着腰追着。 腰间又被人捅了，为什么要说又呢。 虽然轻车熟路的把伤口进行了初步处理，不过总是有血腥味的。距离过近的时候导致米莎尸猛的咆哮着，想回身去扑眼镜蛇。 但又像是携带某种硬件级指令集，扑之前，它又会因害怕以及其他一些原因慢慢退后，直至有点凌乱、想不通怎么办后，不理眼镜蛇，又转身朝山坳方向去。 “我就只得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这是知道我跑不动，等着我对吧？“ 眼镜蛇自我解释着继续追着这个怪物。 实际上走走停停，也像是形成了米莎尸在等眼镜蛇的形势。 看样子是它跑远一些后会很留恋血腥味，于是又“呜哇呜哇”的叫着转身想吞了眼镜蛇。但它又害怕眼镜蛇，像是还有其他情绪，导致咆哮一声又继续跑。否则以眼镜蛇现在的状态真不可能跟得上它。 完全体也跟不上，事实上能拉开和lv3跑的一样快的人类，眼镜蛇只见过张子民一个。 嗖嗖—— 除了米莎尸和眼镜蛇外，远处的黑暗里其实也有动静。 眼镜蛇估计是另外的几个脑子有病的猎杀者，它们持有“异教徒比异端跟可恨”的心思，像是想击杀米莎这个丧尸中的叛徒。 但好在它们的尸头、不良少年的母亲已经被眼镜蛇当着它们的面，几十刀带走了，最后一刀刺入了耳洞中，那就是它们的要害！ 除了“主帅阵亡”导致它们凌乱外，它们也非常害怕眼镜蛇，哪怕感应到眼镜蛇的气息弱化也仍旧害怕。 于是现在形成了眼镜蛇式的空城计，受伤后状态非常糟糕。但在丧尸中的恶名又让它们不敢过度接近。就此形成了引而不发的诡异局面！ “米莎等着我！” 眼镜蛇很虚弱的样子捂着腰猛追怪物：“你真的信我，只有我是真正关心你的，好不容易出现了你这么个丧尸中的卧底，我真的不想你冤死！它们想联手除掉你这异端，是因为我在而不敢过来。落单后你真会死的！” 米莎尸忽然停下来，毫无生机的血红色眼睛瞪着眼镜蛇。它像是有点听懂了，这次眼镜蛇几乎靠近到了它五米距离，它也没及时动。 正如灾变前眼镜蛇喜欢步步为营试探别人底线一样，现在眼镜蛇也试着又接近了些。 呜哇—— 米莎尸猛的张口血盆大口吼了起来。 眼镜蛇真有点慌张，却硬着头皮又近了一步，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得了吧，吓唬谁呢，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但你要分清谁是真正对你好的人，那条子靠不住。你帮了他但他不领情。米莎，别再记着他，否则你会死他手里的！” 呜哇—— 米莎尸又吼一声，不过情绪上似乎也没刚刚那么暴躁了。 眼镜蛇又走近两步，还试图去摸它的头。 呜哇！ 它又张口血盆大口，开始慢慢后退。 “你总这么泼皮吗？” 眼镜蛇继续挑战它底线，又走近了一小步道：“我有预感，你灾变前就容易相信别人，哪怕为此吃了大亏也没抹杀掉你的信心，这就是你。于是你也会逐步相信我的。” “？” 它那血红色的眼内竟是首次出现了疑惑的表象。 眼镜蛇略惊讶：“哦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有情感，只是一般人不理解你罢了。” “唉~” 这次它竟是换了种叫声，有点接近于普通丧尸的那种声音了。 额…… 眼镜蛇就当做它被驯化了，再次伸手过去试图摸它的头。 它猛的后缩，避开了眼镜蛇的手，却是没吼叫了。退了两次后，竟是也等着被摸头的样子。 但就在快要碰到它头的时候，再次张口血盆大口——吼吼吼！ 像是它凌乱了，在原地跳来跳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镜蛇也凌乱了，感觉它是真的又泼皮又蠢！ 眼镜蛇急的跺脚道：“我就知道又被那条子捡了便宜。他一定在你最感性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帮过你，于是你就永远记着。但我眼镜蛇在你最不感性最没脑子的时候，哪怕做再多的好人你也不理解，记不住？” 吼吼吼！ 像是眼镜蛇激动的姿态吓到它了，于是它继续凌乱，却也不走。 眼镜蛇赶紧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好人做到底，这么多坏蛋围堵你的时候你还要进山，一定对你很重要。应该那边有你的仇人对吧，走吧，带我去会会他们。相信我，要是你有能力干掉他们就不会等到现在了。这么久你还惦记着就说明他们活的好好的。” 就此一来，眼镜蛇走在前面，正在暗暗好笑，这头义气尸果然跟来了，不远不近的就在身边三米左右。 不过它仍旧警惕着暗中远处的其他神经病猎杀者。 “别担心，虽然是空城计，但有我眼镜蛇在它们不敢过来，除非它们有那条子的聪明程度。但如果它们有，包括那条子也早就洗洗睡了。”眼镜蛇道。 “唉~” 米莎尸的声音又变了，对着眼镜蛇的背影咧嘴。 “你应该是问，我这么神勇为什么会受伤对吧？” 眼镜蛇自问自答的道，“这不是我不小心，其实我知道那小姑娘接近时候有杀机的，她肯定是受到了不良少年的胁迫，被吓坏了。” “我的确不想伤害她。但真正导致我受伤的，是我艺高人胆大的情绪，我知道她不可能伤到我。但她的确做到了，又是为什么呢？” 到此眼镜蛇一字一顿的道：“因为那个时候条子来到了附近。很奇怪他像是有种沉默法则，导致他的时候我的特殊能力就没有了。我以为我有，小姑娘一刀通来时却没有了，这就是我受伤的原因。” 吼吼吼！ 这次米莎尸又凌乱了，吼叫起来。 “嗯，我知道你在为我难过，但你不要拉偏架，不要帮他说话。我肯定就是条子害我受伤的。”眼镜蛇反身指着它鼻子，“只是说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其实这种迹象早就有了，但只有真正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后我才真正的想明白了。所以说，哪怕足够神勇也要谨慎，不要随便装逼。” “唉~” 米莎的叫声又换了。 眼镜蛇又很阴险的模样自言自语：“要报你的仇，现在就是机会。我的确因受伤暂时没能力了。但那条子今天离开小镇，日落时未归，他一定也在山里。假设你的仇人强到了你拿对方没办法，那一定是灾变后进化的‘超能’，不到我的级数但也接近了。” “假设条子在那边，那么我眼镜蛇都发挥不出实力的地方，谁都不会例外。他能镇住一切妖邪，这就是帮你报仇的机会，趁他病要他命，要快。否则那条子也受伤了，万一他被人反杀，你不能报仇是小事，我肯定末日世界会再崩溃一次，因为他真是法则，是进化者中的条子。” 吼吼吼—— 米莎尸又咆哮了起来，但这次不是凌乱，像是很热血的要报仇…… 山坳小别墅，紧闭的大门内亮着微弱的火光。 九盏灯放在不同的方位。 始终沉默的张子民拿着弹弓面无表情，而老两口脸色死灰。 与此同时，三人内心里同时升起了几分不祥预感。 又到了特定时间，外面有了很多动静，不用问，暗夜猎杀者来了，还不止一只。 老两口怎么想不知道。但张子民头皮发麻，隐约觉得怕是来了一个lv3军团，前后左右，第一次感应到的恐怕十几个。像是这个地方的暗夜猎杀者全尼玛来了？ 但因一些变数导致局势暂时没乱。 上次留宿时张子民亲眼观察过，暗夜猎杀者的确不少，但它们不会越过禁戒线。 所谓禁戒线：应该是这两个老人渣的特殊能力的气息范围，那些怪物感应到后就不在接近了。 但现在越来越多，感应中，已经有不少越过了上次的禁戒线。 这意味着，这两人渣的超能被自己的“领域”破了后，让外面的怪物肆无忌惮，它们像是要不顾一切的进来杀光这里面会动的生物。 老头忽然盯着张子民手里的弹弓道：“年轻人，你知道现在处决我们的后果是什么吗？” 张子民道：“我不想承认，但也知道你们一死它们就连最后的顾忌也没了，会扑进来杀光一切生物！它们不及时进来是害怕你们。” 婆娘有恃无恐的狞笑了起来：“那你个侮辱孩子的小杂种还不赶紧滚！除非你想自爆，否则你就算不杀我们，它们迟早也会进来的，那时谁都活不啊——” 她说不完一声惨叫。被张子民拉开弹弓至大圆满后，近距离一枪爆头了。 一团血花溅在了老头脸上，导致老头惊的跳了起来，实在想不到这家伙如此杀伐决断，竟是拼着自爆的情绪处决了老伴？ 张子民冷冷道：“你这贼厮婆娘不说话便算了，你一开口就导致我不屑于使用脑子，被一团火包裹着，只想大力出奇迹而不去想其他！” 老头脸色死灰，绝望到了极限，这尼玛也算是个理由？他听到仇人说话，就不想使用脑子要自爆？ 处决了老婆娘后，张子民漠然看着老头：“可惜你没有我的刚毅和决断，我要是你的话就立即自杀，这不就可以给你的战友和老伴报仇了吗？” “你……” 老头竟是被他唬住，无言以对。 张子民继续冷漠的道：“但这一耽搁，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你错过了今生唯一的一个和我同归于尽的机会。你没有黑暗骑士的信条，没有临死也要带走敌人的勇气，只慎而不勇，只心细而不胆大，我最后送你三个字：然并卵！” 老头声嘶力竭的靠着门大叫：“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感应到了一个人类的气息在外面远处。敢在这种环境下来敲闷棍的人只可能是眼镜蛇那妖人。”张子民淡淡的道：“于是你不在奇货可居了，能镇住尸怪的人、你已经不是唯一，他其实比你狠！” 老头越听越不对，但仍旧不敢自杀，转身猛开锁试图逃亡。 一枪爆头！ 虽然门锁已经开了，但老头也直挺挺的扑在了门上，然后缓慢倒在地上。 处决这老魔后，张子民连半个呼吸都没停留，拼着腰部伤痛，用尽全身力量往楼上冲刺。 碰—— 大门被撞开后，一堆暗夜猎杀者鱼贯而入，首期就有四头之多。 其中两怪物暴躁的把老两口的尸体撕成碎片，另外两只无比暴躁的追在张子民的身后。 张子民心里一万多头草泥马在飞奔：眼镜蛇不是来了么，那为啥它们还如此嚣张？ 不会是眼镜蛇来了后感觉不对，所以又跑了吧？ 卧槽又是个战术误判！ 很遗憾，哪怕战略没问题，但具体战术上的短线误判是经常发生的。 好在lv3平衡协调仍旧不算很好，体量又很大，第一个暗夜猎杀者撞击在楼口墙壁，又被后面从来的第二只推了个滚地。导致慢了一拍。 又被张子民逃出生天的节奏。抓住机会冲向了自己曾经留宿过的那房间。 上次留宿时候已经仔细观察过房间的布局，窗口的材质等等，同时留意过那个位置的窗外布局。 于是这一瞬间的战术评估：张子民觉得从那地方的窗口大力出奇迹，会落在棚子顶部有个阻挡，不容易翻车。 冲冲冲！ 实在暗夜猎杀者太快太猛，瞬间又追击在了后面。 到了窗口时，张子民想都不想，犹如跳水似的一个临空扭身，仍旧是以背包撞向玻璃的态势。 同时在空中对阵第一头暗夜猎杀者的时候，把强化弹弓拉到大圆满，一枪爆发！ 打中第一个暗夜猎杀者的腋下，它吃痛后稳不住身形，摔倒时候把身后那只猎杀者也带了翻滚。 稀里哗啦—— 窗口玻璃都一团乱麻时，张子民脱离了出去…… 时间回到半分钟前。 眼镜蛇和初步驯化了的米莎尸才接近了小别墅外围，发现了太多的暗夜猎杀者。 眼镜蛇哪怕艺高人胆大但毕竟是空城计，被吓到了。 不等眼镜蛇做出评估，那些各种各样的暗夜猎杀者已经开始大力出奇迹的模样朝别墅突击！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眼镜蛇色变道：“米莎我们跑！这局面大概率是：能镇住怪物的人被条子干掉了！为什么会这样不好说，反正最近他很少用脑子了。跑慢了我们也要栽了，因为既然条子在，我的气息会近一步弱化，暗夜猎杀者兴许不在怕我了。” 眼镜蛇果断翻身就跑出了老远。 吼吼吼! 米莎又凌乱了，像是想跟着眼镜蛇跑，因为它也害怕。 却又因为某些原因它也想进那栋别墅，于是来来回回的，跑过去又返回来，跑过去又返回来。凌乱了。 少顷时候听到远处玻璃稀里哗啦的响！ 根本不用想，某条子又大力出奇迹的跳窗出来了，他似乎经常经历这种情况。 眼镜蛇稍微回头一看，急的跺脚：“米莎回来！你会死的！” 却见刚刚在凌乱的米莎尸现在不凌乱了，吼吼吼！ 咆哮着就朝着别墅的方位冲了过去。 它无知又无畏的行为要说对眼镜蛇没影响是假的，如此导致眼镜蛇也凌乱了，又想跑，却又有点想跟着米莎去。 回去根本就是无脑送死。但不回去的话，眼见米莎扑进小院后，已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其他无数猎杀者厮杀在了一起，明显就是护着受伤倒地的张子民？ 这不是灭霸和绿巨人的战斗，而是残杀！ 米莎尸第一时间被七八只其他猎杀者围着撕，血肉横飞。 好不容易有了点感情寄托的眼镜蛇忽然想哭，于是不在市侩，停下了逃跑的脚步，转身朝着那个暗夜猎杀场走了过去。 山！ 不动就如山。 哪怕眼镜蛇知道现在没能力，距离张子民越近，特殊的气息就越弱化，直至消失。 但兴许漠然走近现场，硬着头皮不动、能惊退这些丧心病狂的嗜血怪物？ 极端压力下，眼镜蛇凭借不怎么清晰的脑袋这么想时，很意外的忽然发现，哪怕正在靠近张子民，但身上的其中一把刀发出了龙吟般的招呼？ 抽出来后是把钝口，无尖，比较粗壮的刀。 就此一来眼镜蛇在心里脑部：这我眼镜蛇占之纵横末日的“空城计”，山刀，不动如山的山…… 第157章 你真的众叛亲离了 张子民破出窗口，好在运气不差，身上并没有多了几个口。 但运气也真的不会总好，这棚子不经事，不等张子民从棚子顶上跳出围墙，哗啦—— 全部垮塌了。 张子民伴随着一堆腐朽垃圾摔在了地上。 上面两头猎杀者追击了过来，外面也来了更多的猎杀者！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头略小一号，体型是母的但尤其勇猛的猎杀者——米莎尸，它也大力出奇迹直接撞破围墙，横刀截断的方式把最先接近张子民那头猎杀者扑倒在地。 咬咬咬！ 米莎尸极其凶残的样子，把那怪物按在地上朝脖子乱咬。那怪物则发出“吱吱”的凄惨嚎叫。 其余暗夜猎杀者放弃了张子民，犹如对待异端，全部围了过去后，米莎尸顿时开始血肉横飞。 就此张子民也凌乱了，应该果断抓住机会逃跑，但又有些迟疑，对着那头疑似米莎的尸怪，竟是又有了少许心酸的感觉。 “你不要怪我，我留下来，也就让你的意志白费了。“ 张子民自我安慰的说完，对着米莎尸撞出来的那个洞一头栽了进去。 但与此同时，这洞的方向也传来漠然的声音道：“你们好像对那头讲义气的尸怪很不满？区区十几头尸怪很稀罕很吓人吗？那我来看看，你们到底有多不满哎呀我去……” 眼镜蛇故作镇静的说着来到洞口，恰好张子民也大力出奇迹的试图闯出去，结果两人结结实实撞击在一起，弹开后都分别抬手手捂着鼻子蹲在地上，鼻血止不住的从手的缝隙中流出来。 眼镜蛇恨死张子民了！ 这尼玛还高手呢？好不容易铺垫出了某种气势，有镇住这群魔乱舞场面的可能，却因这孙子没头没脑的乱窜，导致变成了周星星的无厘头场景？ 要不是现场残忍又恐怖，有泰山压顶似的压迫感，眼镜蛇真的和张子民拼了，哪怕没有超能力，也未必打不过他，因为他也没有！ 霸气！ 这是张子民的直观感受。 哪怕眼镜蛇很挫的捂着鼻子起身，但瞬间之内，集中院子里的十一个“神经病猎杀者”竟是同一时间停下了手，纷纷闪动着血红色毫无生气的眼睛，却在慢慢后退。 场地中米莎尸已经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最后一击就可以让它永远沉睡，但那些怪物也凌乱了，又想过去咬死米莎尸，却又害怕。 这样的感受太深刻，第一次寂静岭的夜战，眼镜蛇真的在尸怪中一战成名了。 上次他算鹰击长空的话，这次是病虎镇绵羊，在这黑灯瞎火危机四伏的山里，十三头暗夜猎杀者被眼镜蛇吓了全部靠在墙壁上敢信？ 但张子民现在真的看到了这奇景。 “趁它们病要它们命，你赶紧过去把它们杀了，一个别留。”张子民道。 “你咋不去试试！” 眼镜蛇险些被他刺激得站不稳，这还真是说话不腰疼？但侧头看看，这条子像是还真的腰疼，眼镜蛇自己也腰疼。 实在是眼镜蛇小腿都是抖的，是真真实实的空城计。 呼—— 这时候十几头靠着墙壁的猎杀者中，有头最强壮最暴躁的像是忍不住了，尝试性的态势朝奄奄一息的米莎尸动了一下。 眼镜蛇猛的侧头看着它：“你对我不满吗！” “呜哇……” 这强出头的暗夜猎杀者竟是又怕又暴躁，又慢慢的退了回去又贴着墙。 眼镜蛇真的好霸气的样子，在张子民看来，他现在仅仅只是个鼻子部分有血，浑身脏兮兮、拿着一把钝器的逃荒者。 但兴许在这些嗜血怪物们看来，眼镜蛇颇有重剑无峰破尽天下的意味一剑，仅仅在这一站，就压得它们不敢动弹。 刺激得眉宇隐约有些疼痛。 眼镜蛇自己都有些懵逼，第一次被这把山刀召唤，虽说是装逼，但气势竟是也没被这条子给压制？ 暂时没有证据，只是一种感觉。但就此眼镜蛇觉得，兴许自己的能力只是启蒙阶段，无法很好的控制，兴许七把刀当中真有把不接受条子能力压制的刀呢？ 还有就是，现在只能被动的等待着刀的召唤，无法很好的控制。将来兴许…… 就此眼镜蛇像是进入了一种脑子不太清晰的状态，始终处于神神叨叨中，甚至忘记了这里是残忍危险的战场。 “终于他也开始装逼了。” 张子民有点不相信的揉揉眼睛，是的眼镜蛇现在进入了一种“忘我”境界。但别看他只拿着一把旧货市场五元钱的钝刀、一动不动像个雕像，却也真的恍惚间像座大山的意味。 不可越过的高山！ 那些尸怪怎么想不知道，但坦白说，面对这条蛇时，张子民都有这种无法超越的感觉了。 这么想的时候，张子民是真有些怕他的，于是暂时没有出手抓捕他。 是倒是有朝一日要把这家伙抓来了关起来，甚至切片研究一下。但现在不能，也没那个能力。 轰隆轰隆—— 少许的对峙后，那些怪物真的因为凌乱而受不了，有两头最暴躁的果断撞破了围墙，消失在了黑暗中。 其他猎杀者相继跟随撤退，速度非常快，的的确确是逃亡的形势。至于它们会不会离开寂静岭则不确定。 也不奇怪，第一次和这种鬼东西周旋时，张子民就发现了它们有点智商且会害怕，在当时，就有只暗夜猎杀者被张子民的一把弹弓惊走了。 而现在，十几只凶残的暗夜猎杀者，被眼镜蛇的一把钝刀给全部惊走了，去向是山里。 是了，它们喜欢冷，记得就是从那场大雪开始它们才尤其活跃。 于是张子民想到了山顶覆盖着雪，没事的时候，它们应该大部分都聚集在那？ 山顶的雪景肯定很美，但也充满了死亡杀机，现在看，那边应该是个lv3的一个老巢，至少是个大型分舵。 “必须想办法歼灭这群杂种！” 张子民舔舔嘴皮，正在这么想。 但这谈何容易，张子民自己去无异于送死，哪怕有支援也是送死。 除非……队员是眼镜蛇加上聂风，或可一战。 想到这里，张子民略有点奸商剥削工人的眼神，注视着眼镜蛇。 都不等张子民开口，眼镜蛇收了钝刀，“我要走啦，你不要紧吗，没我看护你现在不至于死了吧？” “应该不至于。” 张子民神色古怪的摇头，“其实你伤的比我重。让我感觉略好的在于，你能被那小姑娘伤了是好事，说明你良心未……” “哦哈哈哈哈。” 却是眼镜蛇怪笑起来，“她伤不了我，如果不是因为你在附近，没人可以伤我！” “所以怪我咯？”张子民道。 “我都被人捅了一刀，要不是我眼镜蛇福大命大就死了，所以不怪你怪我自己咯？”眼镜蛇盯着他。 “所以你打算怪她还是怪我？”张子民道。 “我眼镜蛇一生行事，怪谁不怪谁我高兴就行，岂能让你干涉？”眼镜蛇转身背对着他，看着锤死的米莎尸，“张子民你赶紧离开。现在我很难受，我和它都需要地方疗伤。” “……“ 张子民竟是无言以对。 眼镜蛇已经疯了，有叛变人类的倾向。整天和尸怪混迹一起，看起来他对这头无所畏惧的lv3是真爱？ 张子民倒是能划清立场的，但现在只能当做看不见了。考虑到山顶上的那个怪物老巢里有群更狠更坏的东西，米莎似乎是它们的敌人。 于是虽然不能简单粗暴的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在制定出剿灭它们的方案前，米莎的存在相反是一种平衡。 恰好是这种微妙平衡，导致了寂静岭的幸存者在十面埋伏中活到了现在。 当然了，在这之前还有许多平衡点参与支撑，包括被处决的两个老魔，包括已经逃亡的田佳以及他的怪物母亲，这些也是这个地方的平衡点。 但现在这些支点崩溃了，必须有新的支撑。必须是眼镜蛇才有这能力，张子民是没有的。 甚至张子民必须故意远离眼镜蛇，因为很可能导致他失去能力后，他和米莎尸一起被山顶那些真正的凶残物种给猎杀了。 考虑着，又听眼镜蛇阴森森的道：“你还墨迹，真要现在就开战吗？你真的不杀米莎就念头不通达吗？”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我不走是因为我害怕出去被怪物咬死，现在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外，我真的不敢出去，你不在我怕的要死！“ “你吹牛不打草稿，害怕是有脑子的人才有的情绪，你没脑子。快滚，我眼镜蛇一生行事只和条子对着干，怎么可能沦落到保护你的地步。” 眼镜蛇很怕他，怀疑这家伙想墨迹着留下来，然后冷不丁就干掉米莎。 见张子民人就在墨迹，眼镜蛇又道，“还不赶紧的，离我远点，否则你身边的东西，都会被那些凶残的怪物杀光。走吧，我是真的怕你了。” 张子民道：“我在这里留到清早就离开，我承诺，这期间不动你和米莎尸，且我答应，以后靠近这里前会给足够预警让你知道。你知道我承诺是可以信的对吧？” “你这杂种倒是可信。”眼镜蛇楞了楞，“但你肯定不是害怕不敢出去，你到底要留下来干什么？” “我要烧掉一些害人的东西，这是寂静岭销烟！” 就此一来达成了双方的协议，张子民进入房子翻箱倒柜，把两个老魔所有的传销药搬到院子里一把大火烧了。 烧了后张子民留在院子，缩在一个遮风的角落里闭着眼睛休息。 至于眼镜蛇，他不会和张子民在一起的，他用尽了所有办法和九牛二虎之力，把米莎尸那沉重的尸体拖进了房内，为了帮米莎尸躲避因黎明将至而出现的日光。 张子民很无奈，不会在这事上帮他的，并对他进行最后提醒：“你知道你正在救的东西已经非我族类了对吧？” 眼镜蛇回答：“我知道的，问题你的那只狗是族类吗？只准你养宠物别人就不能啊，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何须要你批准？” 就此没有然后了。张子民虽然有一堆道理可以反驳，但有个卵用，眼镜蛇要是会讲道理，那还是眼镜蛇吗？ 总之射程之内遍地真理，但现在张子民未必能打得过他，反正没把握。因为连张子民也被他之前那如山的气势唬住了，不确定这条蛇的能力是否还受到屠龙秘技的压制？ 辣么既然不在射程内，就把道理收起来，有他去了…… 清早时张子民是被冷醒的，周围湿漉漉的像是又飞了一点点冻雨。 感觉状态很差，拉开衣服看看，腰部创口又是一团糟，各种血污映出来，估计里面的缝合又白费了。 背好了包，勉力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小镇方向去。 透过窗口，眼镜蛇看着已走远的张子民的背影喃喃道：“这样折腾下去，这货还不如把腰切了扔了，他不吃点药怕是不行。他可没你的自愈能力。” 这话是对米莎尸说的，尸怪宠物则缩在黑暗的角落中，并被眼镜蛇找毯子全部覆盖起来遮光。 看似奄奄一息了，但眼镜蛇知道它的生命力很顽强，只要不是被击中要害，根据上次经验最多两至三天，米莎就能逐步恢复过来。 “米莎你真的众叛亲离了，只有跟着我。以后白天我保护你，晚上你保护我。” 眼镜蛇喃喃自语着，但米莎听不到，它这次受伤太重了，哪怕今天是冻雨也没有任何醒觉姿态，处于龟息…… 这一夜李文秀始终无法入眠。 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一夜是寂静岭最安静也最安全的一夜，镇上像是一只怪物都没有，不知道去哪了？ 兴许去集中对付对它们威胁最大的张子民了吧。 不知道那条子会不会死，从他来开始，寂静岭的规则是真实在发生改变的，并且这事应该不止李文秀、许多其他幸存者都感觉到了。这才有了忽然多次上街的小姑娘刘阳。 思考间，窗前的李文秀眼睛一亮，发现有点朦胧的冻雨中走来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正是来到了镇口的张子民。 随即又看到他已经走不稳路，靠在一颗树上喘息了少顷后竟是没能再走，而是软倒在了地上。 紧跟着，有些其他动静。 李文秀色变道：“狗，刘阳，我们快走，必须在有变数前把他拖进来。应该不止一个幸存者观察到他倒地了。” 第158章 丧尸围城：守望塔 就此小姑娘非常慌张的拿好了棍子，小狗则先冲下了楼梯。 一边下楼小姑娘担心的道：“那两幸存者是坏人吗？” “我也不知道，但正因为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我们不能让他躺在哪里。“ 就此一个婆娘一只萝莉，以及一只小狗，提着菜刀棍子很快出门，快速靠近。 街道的另一头也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幸存者，也提着棍子小心翼翼的在靠近张子民。 “立即退后，离他远点！否则将被老娘攻击！” 老远的距离，婆娘一改诡异姿态，相对凶悍的挥舞着菜刀朝那边冲。 “退后！打死你们哦！” 小姑娘刘阳也拿着棍子跟着在李文秀身边。 小狗很泼皮，跑过去她们面前一跳一跳的叫唤，于是被一脚踢飞老远。 小姑娘和小狗非常要好，被气坏了，就此呼的一下把手里的棍子飞了出去。 导致对方那年轻男人脑壳挨了一下，他捂着额头跳来跳去的道：“妈的你疯了吧！” 一边说，忍着疼痛来捉小姑娘。 砍砍砍！ 李文秀顿时上前把菜刀舞的虎虎生风。就此导致她们暂时两个也不敢过来了。 实在也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但现在真不是讲理的时候，先唬住，把张子民拖回去就对了。 李文秀住了这么久认识这两人的，两人不是夫妻只姘居在一起，灾变前她们两个会偷东西。有次前面高速上一辆大货车翻了，整整一车货物被这里的人去搬空，就是她们两个带头的。 司机带着婆娘和娃娃跪着哭着求她们别拿走，但还是被抢空了。 这事实上如果要认真，是有证人也勉强有要件算她们抢劫罪的，可惜因各种原因，最终连“不当得利”都无法加在她们头上。 后面一段时间新闻反复报道谴责类似行为，其他人因害羞都不怎么去参与这类事了，但她们两个仍旧每次都去，这事李文秀是知道的。 正因为相比其他人李文秀脑子不正常，因印象不好始终防备这两人，才会刻意关注她们，然后又会发现她们更多的幺蛾子。总之这是灾变前。 至于灾变后，这地方的人忽然不出来了，老死不相见面的节奏。于是现在她们要干什么？李文秀真不知道，但至少像是想乘机搜括张子民身上这看起来非常好的装备。 不说杀人放火，但搜括这事李文秀真的相信她们能做得出来！ 这次换过来，把菜刀递给小姑娘拿着，李文秀也不知道张子民是不是挂了，猛拖着这疑似尸体的家伙退后再退后，逐步靠近了家门。 那两个男女像是有些不甘心，还在远距离跟着，直至另一个方向也出现了幸存者出门的动静后，她们相视一眼，这才胆子很小的样子跑回去了。 就此，捏了一把汗的李文秀松口气，把张子民拖进了大门。 小狗不太弄得明白情况，仍旧追去那两人的家门前旺旺大叫。 小姑娘担心的道：“小宝快跑，咱们先战术撤退，以后再出来蹦跶。” 于是小狗就哼哼唧唧的回来了。 关门，反锁…… 张子民始终在沉睡中，心跳和呼吸慢到超出了楞李文秀的认知。 会不会尸变没人知道，但毕竟是“寂静岭出身”，李文秀倒是觉得如果他变成丧尸，恐怕也能平衡这里的其他怪物。 毕竟，前阵子隔壁就住着一个怪物，就是它导致了其他怪物迟迟没有机会来绞杀人类。这就是“先例”和证据。 间或李文秀又去窗边，掀开了一角窗帘观察外面。 街道上的冻雨中不时出现人影，相比昨天，他们的活动更加频繁了些。 但仍旧不知道他们各人什么情况，总归条子不在的时候，也不敢随意和他们对接。李文秀是真的怕。 很遗憾这就是寂静岭的生存法则，你永远不知道别人想什么，相互也不沟通。 万一随便见面，随便一个在灾变前很正常的举动，引发了误判，哪怕相互都不愿意，也很可能就此出现你死我完的局面了。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 不论什么事，不论什么地方，只要某种事件开了先例，又没被及时止住，就会逐步形成风气而成为灰色规则的，譬如她们抢劫大货车就是。 这也叫破窗效应。 如果第一次就把那两带头并煽动抢劫大货车的混蛋以抢劫罪论处，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下意识想了很多，又回头看了一眼张子民，李文秀有点疑惑：如果他醒来说可以走了，自己又是否愿意离开这里呢？ 总之心态很复杂，李文秀很担心的一点是：人间已经没有净土，就算去了别处，不过是个其他模式的寂静岭，还要担负“水土不服、人生地不熟”的风险。 “最好是他留下来，把这里变为桃园。” 李文秀也觉得这个想法过于美好，像是不太可能…… 小狗没事时就扑在张子民的肚皮上。 小姑娘刘阳没事时就会伸手摸小狗一下，并说句废话“小宝不许调皮”。 小宝没心没肺的不反驳也不叫唤，因为不叫的话，小姑娘会耐心的给梳理一下毛发，很舒服。大民超懒的，从来不这么干。 到达傍晚日落时，李文秀来查看了一次张子民的伤口，说道：“愈合的不错，比想象的快，他现在需要休息，你们别打扰。” 刘阳和小宝一起没心没肺的不回应，像是在说：是你在打扰他好吧，不是咱们干的。 李文秀又拿来些饼干捣碎后放在碗里，就此小宝叛变了，串过去吃东西。 小姑娘道：“大哥哥真能睡，和我差不多。” 李文秀道：“万一他是装睡呢，这条子比任何人都花样多，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吧，后面这一个多小时张子民还真是装睡，目的是看看李文秀什么样。 现在竟是被这婆娘识破了？也不确定她是猜的，还是无意识说的？ 张子民只得睁开眼睛道：“我睡着的期间发生了点什么？” 李文秀回头看他一眼，也不是很惊讶，又看着窗外最后的落日光景喃喃：“那水塘没污染多好，再过去些有桃林，到季节时很好看。然后山顶的雪景也超美。” “你……脑子有病吧？“ 张子民迟疑着，也不确定她这是怎么了。 李文秀继续文青态的道：“我在科普这里的竞争力，目的是想你留下在这里照顾我们。你想吗？” “不想，伤好我就走，再也不想来这鬼地方。”张子民摇头道，“我宣布这里的黑幕已经破了，只要愿意你们都能离开寂静岭。” 李文秀道：“这只是你认为。你之前倒在街口，有两个灾变前很不检点的人接近你，然后我手持菜刀把你抢回来了。” 张子民楞了楞道：“不抢回来会发生什么？” “这我不知道。”李文秀摇头。 张子民想了想道：“我有点理解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这地方仍旧有黑幕和隐患。但我能做什么呢？技术上他们只是路过了一下，如果我照你的思路行动，你猜你被我处决几次了？” 这次反过来李文秀楞了楞，迟疑少顷，她有点无奈的道：“那这地方怎么办？” 张子民摇头道：“这我不知道。除了你还有不少幸存者，他们也未必愿意离开。于是一个地方要想正常起来，只能依靠成员相互妥协理解。” 李文秀道：“人都是自私的，没足够服众的人，没威慑众生的武力，已经形成了特定风气的寂静岭，你觉得他们会相互妥协理解？破窗效应你听过吗？” 张子民只得道：“我很反感这地方，但是好吧，我多停留两天，最多三天，看看我还能为这里做点什么。顺便养一下伤。” 李文秀道：“你还在怀疑我吗？” 张子民道：“怀疑的，只是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接下来我会找其他人聊聊，进行综合分析。李文秀你算是对我有恩的，在我请其他人喝茶前，你有什么要提前对我说的吗？从你口里说出和别人口里听到是两种性质，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区别，这事你知道的对吧？” “我没有要补充的了。” 李文秀走过来，拉开张子民的衣服看看伤口。她像是每次都这么说的，但张子民还真的从来没找到过她的纰漏。 少顷后到了日落时分，关门关窗后，微弱的蜡烛火光亮了起来。 现在真的好多了。 曾记得刚来时寂静岭充满了神秘莫测的惊悚，很显然，那时张子民在这样的烛火下和李文秀对坐，才是最考虑神经的时候。 好在身怀仁者无敌天赋的大民，最不怕的就是诡异和妖邪。 这是相辅相成的，也兴许正因在极端的恐惧和压力下守住了底线和本心，才于这寂静岭完成了试炼，醒觉了天赋。 当然了，这天赋真的有点令人蛋疼，甚至会令所有人蛋碎！ 很不幸，阶级一定是有优越性的，但既然张子民的天赋是“平凡”，抹平食物链段位差距，那兴许在两至三年后，所有完成了进化的超人类，都会除张子民而后快！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张子民的天赋，导致他们所有猎食者和食物变成了一个起跑线，于是简单说：他们不能搞特殊了，优越感没有了。 那就一定会跳反的！ 更加蛋碎的在于，历史证明了这些混蛋也总会赢。 就这样于沉默中想了很多，张子民已经没了写日记的兴致。 相反老文青文秀在写东西，时而趁着烛光看张子民一眼， 反正心情日记已经太监很久，一但放下就很难有复更的打算了。 另外就是，今晚的寂静岭更是安静到了极限，就连李文秀也不习惯这么安静。 现在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但没有丧尸，之前那些怪物连一只都没有在镇上活动的，它们像是暂时都不想来了…… 夜间又下起了冻雨，反正天气越来越诡异了。 眼镜蛇找了个很土冒的斗笠带着遮雨，站在屋顶上，漠然看着南山顶那被雪覆盖的地区。 山坳小盆地形势阴湿气息很重，导致在黑暗的晚间都有些隐约的湿雾弥漫着。 咚，咚咚—— 眼镜蛇感应到那遥远的雪山顶有什么动静，极其低频、甚至就不算声波的动静在传递，能牵动眼镜蛇的心，竟是有少许慌张的感觉。 白塔堆醒觉后，无所畏惧的眼镜蛇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略微心惊肉跳。 “唉~” 重伤后只回复了少许的米莎虚弱的扑在眼镜蛇的旁边，叫了一声。 “你也感觉到了吗？那应该是它们的巢穴，并像是正在孕育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眼镜蛇喃喃道。 “唉~” 米莎尸又以普通丧尸的声音叫了下，还是很虚弱。 眼镜蛇一动不动的继续站在冻雨中，表情奇特的看着南山顶道：“米莎，我感受到了你对那地方的恐惧和仇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考虑到我都有些心慌，我从来也不希望、不接受有除条子外的东西威胁到我，那杂种好歹可以信任，但其他东西包括人，都无法信任。” “那么好吧，我们就守望在这里暂时镇住它们，直至观察到它们的虚实，或者找到机会然后杀光它们！”眼镜蛇低声道。 吼吼吼—— 米莎尸很嗜血又兴奋的模样，但到底是有些虚弱，少顷后低声叫了一声“唉~” 眼镜蛇道：“啥？你说我是帮条子守望这地方？然而并不是。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从来不考虑别人感受，我只是不杀光雪山上的东西念头不通达。关于顺手帮了他们这锅你我表示不背，我们只凭借喜欢做事。那条子才喜欢装逼，才喜欢要这样的功劳。” 吼吼吼—— 米莎像是有点高兴 少顷眼镜蛇又道：“米莎，放弃对那条子的幻想吧，你和他灾变前都没机会，现在更是人鬼之别，除我眼镜蛇外，这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生物会接受你了，因为哪怕是怪物也都把你看做叛徒了，它们智商太低不够慧根，读不懂你的大忠若奸。” “唉~” 米莎像是正在尝试着感动。 然并卵，当眼镜蛇伸手想摸它头的时候，吼吼吼—— 它哪怕虚弱也是桀骜不驯的样子，凌乱的开始暴跳如雷。 眼镜蛇也很无奈，但这只宠物就这德行。真的不能指望有条子那只乖，这毕竟不是小q而是怪物…… 第159章 拒绝归队 也算是渡过了进入寂静岭以来最安稳的一夜。 这次相对充足的睡眠让张子民回复的不错，精力不如从前但已和常人差不多。 凑着窗口看看，今天不但有阳光，也能看到更多些的幸存者出现在街道上。仅仅半个小时里就看到了已经有七八人，李文秀说，以前要半月时间才能看到这个数字的人。 但他们仍旧谨小慎微，活动归活动，一但有其余幸存者开门的动静，他们的第一作为是马上扭头走掉，回自己的房子里躲着。 这除了是李文秀说的风气外，也真真实实代表他们被田佳和两个老魔吓怕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兴许他们也像李文秀一样的觉得：很多人出门后就莫名其妙的再也没回来，甚至无法看到熟悉的人变成丧尸在街道游荡。于是寂静岭由此得名。 谨小慎微是应该的，事实上张子民也不能为此做什么，只能观察。 同时最让张子民担心的在于：他们中间是否隐藏着不良少年田佳的“同党”？ 想着这些，张子民决定出去走走。 下楼来。 李文秀回归了妇女该有的造型，已经不算诡异了。她带着小狗以及小姑娘，在门前晒着清早的太阳拣米。 “很久都没做饭了，这都是以前残留下的老米，有些生虫。今天心情不错，我打算按传统方式做一顿饭，张子民，到中午记得收工，回来吃饭。” 李文秀低着头漫不经心的道。 张子民点点头，招手道：“小宝咱们走，开工了。” 小宝却叛变的样子，噗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小姑娘果断伸手给它理毛，导致它很舒服，这就是它不想去的原因。 张子民有些尴尬，但是好吧，也不能说它叛变，应该算做它辞职、改行做宠物。 “行，仗打完了，我现在批准你退役。但仍旧处于预备役期，下阶段如果有征兆，你再归队。” 也不知道小狗听懂了没有，反正它没心没肺的躺着，先接受小姑娘的按摩再说…… 在阳光下走街串巷，到处走访却到处碰壁。 根据李文秀的分析，结合张子民自己的观察，小镇幸存者怎么的也有二十多。 但自从张子民上街后他们全都没了动静。好些地方明知人就在家里，不过敲门他们不回应也不开。 没办法只能这样，走访工作自来就这么无聊。 好处是，就这么的到处碰壁而不破门，也能逐步的让那些躲着的家伙了解到了张子民不会干什么。 就此一来虽然应门的没有，但持续到上午十一点左右，已经有些胆子大的人会公然在窗口观察张子民了。 另外有少数几个胆子更大的又开始出来了，只是说他们尽量不和张子民照面，哪怕不得已遇到，也会低着头转身快走。 “杨小双？站住，收快递！” 十一点半遇到一男一女正在试图撬开一辆小货车的车门，听他们的对话中那男的叫杨小双。于是张子民想起：高速上收的那些邮件中有这家伙的一封。 卧槽—— 兴许他把“收快递”的意思理解为了被请喝茶。竟是扔下女朋友转身就跑了，还跑的飞快，至少是接近十秒的成绩了。 导致那女人都还懵逼的拿着扳手待在车前，那家伙已经消失在街口。应该是跑回家躲着了。 张子民只得朝那个颇有一分姿色的年轻女人走过去。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 她相当急切的靠在小货车上，恨死杨小双那龟儿子了。 “别再过来！” 这么说有个卵用，见张子民仍旧走着过来，最后的时候她放下扳手道，“我检举揭发……是杨小双说这里兴许有东西，怂恿我这么干的，我有家里的钥匙，我带你捉他。他坏着呢，灾变以来有出门拿物资的需求，镇上有个小姑娘也会出来拿东西，但有次他给小姑娘后脑勺一掌，抢走了刘阳的两袋土豆片和一包方便面，导致刘阳开始泪奔，我叫都叫不住。” “别逼逼，我有多少时间管你这些事，还去捉他呢，捉来咋整？我养着他啊？” 张子民不鸟她，取下背包打开找了一下，拿出封特快，“他的快件，你代签一下。” “what！” 她一副懵逼的样子，却是已经被一封快递塞在手里了。 没记错的这话这条子是个相当疯狂的人，才来的时候就大大咧咧的到处宣传到处叫唤。哪知他真的活到了现在，且在送快递？ 在张子民要求下，她却是表示不签字。但无奈张子民拿出了印泥，强制性把她的手指拖过来按了一个指印了事。 就此张子民收拾东西，打算走了。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女人又小心谨慎的追问张子民。 张子民不回答，背好包起身后，噗—— 大力出奇迹的一脚踢在货车门上，锁扣就此脱开了。 “不用谢。” 张子民转身走了。 她继续懵逼少顷，看看货厢，可惜虽然不是空的，却只有少量杂物，可利用的东西太少。 于是她又带着扳手，追着张子民的脚步道：“哥你等等，我发现你这人非常有实力……杨小双真的笨啊，撬门都不利索。” 张子民边走边打断，“其实他很利索，你看他逃命就知道了。他不踢开车门是因为不想弄出动静。我能轻易踢开，是因为锁扣已经被他撬至了金属疲劳。假设三个包子吃饱，他是第一二个，我是第三个。懂了不。” “你讲究啊，仅仅凭你这说话的气度和心胸，你就是值得跟随的人，干脆我把他甩了，跟着你？”她很直接的说道。 “不行，我不信任你。” “不信任为毛帮我？” “这又不冲突。”张子民很烦的停下，“你到底要怎么样，不怂恿我把你男友抓了你就不高兴是吧？他摊上你可真倒霉。” “我摊上他才倒霉呢，不是男友是丈夫！还是果断把他抓了吧，他大恶没有，但是又懒惰又猥琐，你把他抓走，我负责的说，真的可以省点这地方的粮食。”她言之凿凿的道，“他真的抢过小姑娘的土豆片，我是证人，不信你去问小姑娘。” 这么说后，她反被张子民捉走了。 张子民发现她像个大马蜂爱惹事，难说她记录了一堆镇上各人的小辫子，以便让张子民对小镇上的人进行第二次摸底。李文秀提供的说法只是第一手，她们的说辞需要分开，综合分析。 但张子民还是乐观了些。 事实上这货不爱说别人的闲话，其他的啥也不透露，就只是说杨小双的小黑料，持续怂恿大民把她老公抓了。 我@#% 张子民被她忽悠了办小时后有点脸黑了，“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点干货？譬如哪个田佳的事？譬如谁杀人了？譬如谁和田佳走的最近？譬如有什么能威胁到大家生命安全的事？” “谁是田佳？”她却一副懵逼的表情。 张子民一想也是，她口音是这里的土著。而田佳应该是灾变日、因精神病院后墙倒了才跑过来的。所以她不知道倒也符合逻辑。 张子民忽然道：“这小镇根本没什么活力和前景，一般只有老人和孩子留守，你这样的年轻人，灾变前为啥没离开去打工？” 她道：“因为我有工作，就在这里，我是这里邮所分拣员。” 张子民不禁楞了楞。 她摆手道：“哎呀反正说了你也不懂，邮政和快递公司还是有区别的，这里人少业务量少，因成本关系其他快递公司不设点。其实邮政业务也很少了，该裁的也都差不多了，包裹方面没什么人愿意用邮政，于是只有少量文件。另外就是镇官府里那些家伙，订的一些相关报纸，是任务也是必须存在的传统。于是怎么的也还留了两人，就是领导和我。对了，领导是我妈，但她死了。”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我之前送快件你就不奇怪吗？” “我奇怪啊，但总不能说你脑子有病吧？你包里那些快件，灾变日我就在等它们。镇官府的人也在等那些文件还催了我两次，但根据经验过了半小时不来，就是高速因车祸堵车了，一时半会不会来。” 她道，“于是反正也没人稽查我考勤，家也近，我干脆回家补瞌睡，由此躲过了第一波，但我妈她……” 张子民好奇的道：“你怎么进的邮政？” 她果断开始吐槽，“你以为我愿意在这种破地方啊！无奈我是正式工进出不能太草率，老妈也不许我退职，男人又是个入赘的超级懒汉什么也不想做，不想离开。就此导致我一直被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单位里。” “部队转下来的？” 张子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到某些年限后，这种单位基本就没有所谓的正式工了。基本只有退伍安排的，或是相关专业全日制院校应届毕业进去的。除了这两接口，基本都是没编制的合同制。 她说道：“我还真是当兵下来，又没啥关系，去不了好单位，就被强行塞来这破地方了。至于我妈，是因为当年邮政征用了些我们家的地用作业务，在当时，可经济补偿也可以给个公职指标，于是她哪怕没文化也进来了。” 又想了想，她好奇的道：“你干嘛忽然和我说这些，你故意和女生搭话啊？” “不是。” 就此张子民指着她的鼻子：“你被我征召服役了。参与维护长板桥镇秩序，并于紧急状态下被我授权成为邮政战士，拥有执法权！” “我特么都灾变了，还是不能脱离这些该死的人事和制度啊！” 她竟是转身就跑，也还挺快的。 无奈张子民更快，一伸手就捉了回来，不怀好意的问，“别扯犊子，既然当兵下来的，你知道你在征召范围的对吧？” 说完，小张把一个徽章贴在她脸上。 “信你猜怪。” 她拿过看了看后，扔了徽章继续跑，一边道：“哪怕你是管理局的也不管不到这一块，管不到我，再见，不，不会再见了。” 照样又被张子民伸手捉了回来。 挣扎了几下没能脱离，她倒是也不急于用手里的扳手殴打张子民，说道：“看样子我一个女人被你一个大男人捉住，我是再也逃不出你的手心了是吧？” 张子民只得放开了她，说道：“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说服你，做点有意义的事。” 卧槽这人脑子有病是吧？ 都尼玛末日来临了，他还扬言要在这里抓壮丁做有意义的事。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家伙看着蛮帅蛮有感觉的还不是懒汉，却偏偏脑子不怎么正常。 真的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这货不忙着逃命自保，竟然在这鬼地方捉人洗脑？ 想着，她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我，我要回家了，你你……我警告你……” “警告我啥？我把你怎么了嘛我。”张子民好奇的道。 她一想也是，这家伙除了脑子有病之外，其实也挺温和温柔的，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赖。要是……他脑子正常一些，是个勤劳持家男人那就…… 就此她转身快步走，朝着家的方向猛走，就想离这家伙远点，以免被他尾行，不是，以免被他征召服役。 “这尼玛都末日了，还不赶紧的关门关窗全部躲着，服役个鬼啊……” 眼看到了家门口，她喃喃自语着。 上去把杨小双那孬种吊起打之前，她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某条子的影子，难免有点留恋的回头看一眼，却当即吓得跳了起来大叫，“卧槽你阴魂不散啊？” 正是张子民不声不响，竟是和猫一样轻的尾行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 “我把你怎么了嘛？”张子民老是这么问。 她到底还是有点火爆的脾气，走过来指着张子民的鼻子：“你再敢不声不响的接近我五米之内，我就把你干掉，你真以为我不会拿锤子敲人啊？” “然而我始终距离你六米，是你走过来，才在五米内的。”张子民道。 她有些语塞。 张子民也不想过度刺激她，只得退后了些道：“反正我不会随便放弃你的，会慢慢做你的工作……” 她顿时一脸黑线，怎么能在末日里都凭空出现个指导员呢？ “我不接受你安利，你离我远点就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躲着。” 她勉强和气的说了这句后，打算开门进家。 门后有点声音响动，导致钢门有些轻微的咚咚响动。 必然是杨小双那懒汉拿着一条铁棍埋伏在门的后面，打算在条子硬闯的时候袭击。 “可惜啊，他除了遇事只会逃跑外，几乎做不好任何一件事，就连埋伏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弄得天下皆知的样子。” 自语吐槽间，她插入钥匙开门。 万万没想到的是铁门才开，竟是一个丧尸当即扑了出来？ 第160章 比怪物还恐怖的人 扑出来的丧尸除了没有瞳孔，是杨小双的美容版外，还是强化尸，并且是强化尸中速度比较快的那种。张子民所见过的十多个强化尸中，突击速度是最快的就是这只了。 暂时也没办法去确认是品种不同，还是它们真的在不停的进化？ 拒绝“归队”的年轻女人已经被扑倒。 好在她也算是反应很快，年轻、大量的训练过导致她的身体也很柔弱，韧性超越大多数人。被扑倒那瞬间身体出现了个自发的卸力架构，导致没摔伤。 还算快的反应也让她躲过了一劫，尸变的杨小双咬下来时，她竟是第一时间用手里的大扳手死死塞住了强化尸的嘴。 “唉唉~” 这个活着时候经常被她吊打的男人、现在尸变后像是翻身报仇一样，戾气深重的猛咬。 强化尸力气太大，第一时间让她有些难以支撑，竟是手软一缩，强化尸的嘴巴虽然被扳手塞住，却已经压低到了近处，几乎就贴着她的脸。 “卧槽你还不救我！” 这次她真吓的毛飞了。 “我不是不救，而是再想办法。” 张子民不想这样的状态把强化尸爆头，那会弄的她一脸血污。同时强化尸力气也很大，比张子民大许多，也不方便强行拉。 顺便也不得不为她的作为暗暗叫好，整个过程看下来，几乎每个细节上，不说处理的完美，至少都被她做的算是好的了。 张子民是真的喜欢这人，也不知道为啥，就想慢慢做她工作，让她“归队”服役。 “快啊，姐撑不住了，你救了我，我就听你的。”她气急败坏的道。 “首先你不听我的，我也会救你。其次别慌张别说话，尽量不要散发你的气息。我这不正在救你。” 张子民掏出小针在手指上轻轻刺了一下，有点血珠，然后过去强化尸的跟前晃了一下。 “唉~” 那个没脑子的东西就此顺着这股味道，放开女人来追张子民了。 “卧槽这都行？” 好不容被解放了后，她从地上坐起来时惊奇的说了这句。 “唉——” 哪知强化尸又忽然凶性大发，不顾血腥味吸引，速度很快的反身，把正在起身的她又扑倒在地。 “卧槽这怎么回事……” 她对尸变的杨小双的作为真的很惊悚，同时反应很快，又用扳手塞着丧尸嘴巴，躲过了第二劫。 张子民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这头丧尸生前到底被她怎么了？竟然这种事都会有。 “都说了让你别开口的，看似他对你是真仇恨。我上一个伤口都没恢复呢，血不多了。” 张子民只得再次复制粘贴，在她又安分了些后，用血腥味引导着这只强化尸离开。 到达安全距离后，张子民动作有效又熟练的把强化尸弄倒，一刀刺入了它的脑壳深处。 就此起身打算说点什么，安利安利，做做她的工作。 哪知她忽然问了句，“奇怪，他怎么……好端端的就忽然尸变了？” 听这句张子民也微微色变，起初以为是她们行为特别，在家里饲养了丧尸用于观察，不小心被咬了。老实说这种事一点不奇怪，灾变前养蝎子的养蜘蛛，养蛇的，反正养什么的都有，也真有被自己宠物咬死的案列。 但她既然这么问，那一定是有些问题了。 张子民不急说话，前后左右看看，没有任何丧尸的迹象。 又仔细查看强化尸身间，从上到下的看。 “真的奇怪，他身上没有任何创口。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因为被咬而尸变的。” 这是张子民查看了许久的心得。 坦白说，过了灾变日后，没被咬而自然尸变的，面前这杨小双是唯一的一例。再也没有其他可参照的了。 “那……那他到底是怎么尸变的？” 女人不急着逃役了，而是比较惊悚的发出了疑问。现在有点害怕了，因为这真的毫无征兆。存在未知了。 她喃喃自语，“要尸变的话这废材早该尸变才对。但是这里包括附近根本没有丧尸，一刻钟前还在一起说话的人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强化尸？” “先别问问题了。” 张子民四处看看后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弄明白情况前不要随便大意，发生了这事就说明这地方仍旧有‘妖’，存在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就这样，怀着疑惑的心情，张子民和她一起小心翼翼进到了房子内到处查看。 每一个地方都看过了，除了她们的生活垃圾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人也没有丧尸。 “没有陌生人进来过的痕迹，此点我很肯定，我布置过一些小机关，如果有杨小双外的人进来，我会知道的。” 全盘观察后她越发害怕了，这是她的结论。 要不是亲眼所见，张子民也不信会发生这事。 暂时也没什么办法，抬手看表后道：“弄明白情况前你也别在这里了，跟着我吧，在我身边你兴许会安全些。” 现在，她和之前那说死“不归队”的态度不同了，变得比较惊骇的猛点头。 “我们走。” 带着她出来，离开之前最后转身看了一眼各处。 这次总感觉整个眼界中多了丝颜色，又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她家的门把上有少许血迹。 张子民指着道：“你和他受过伤吗，门把上的血怎么回事？” 她有些茫然，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事，也没注意过这事。 迟疑顷刻，张子民过去查看杨小双尸体手部，有少量血迹在手掌间，但手掌根本没有创口。 又走近女人，仔细查看她身上，也找到了一丝血迹，像是她和强化尸周旋时，被丧尸手掌的血迹弄到衣服上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没有血迹的，这我很确定。” 她低头也发现了，越来越担心。 “把衣服脱下烧了。”张子民道。 她有些惊恐：“你的意思是，血液接触皮肤也会导致传染？” 张子民沉着脸道，“以前不会。至于现在我不知道，但正因为不知道，赶紧的，脱了衣服烧了，然后跟我走。” 就此一来，她被迫跟着大民去李文秀那边了。 原以为寂静岭已经有了声音，现在看来还不是，还处于诡异中…… 李文秀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很机灵很有活力的杨小双，竟是在灾变的两个月后、毫无预兆的变了强化尸？ 回来吃饭的时候，张子民把这事一说，小姑娘以及李文秀都惊呆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是每人都有可能会毫无预兆的尸变？ 这么想着，不算大的房间里忽然间像是人人自危，年轻女人，李文秀，小姑娘刘阳，都在相互看着对方，甚至有点防备的态度。 人性就这德行，有信心恒心的时候能做好几乎任何事情。但只有疑心时、不够积极乐观时，人们又能亲手毁掉几乎任何事物。 对此张子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譬如传染病来临时，总不能剥夺人们相互隔离防护的权利。事实上相互隔离才是最好的办法，官府建议不要随意乱窜不算好办法，却也绝对不是馊主意。 “这事我会最快弄清楚，在这之前各自都小心些吧，不要聚一起，反正房间多，各自待在自己房里，进出要提前出声预警好让别人知道。” 午饭后，张子民一边吩咐着一边往外走。 “你，你这是要去哪？”李文秀担心的样子却不方便走太近。 “去宣传，通知所有人无征兆尸变这事。”张子民出了门…… 巡视在小镇那不多的街道上，张子民一边观察，一边用手机录音喊话的内容。暂时还没有开始大力宣传。 转过口后张子民不禁大皱眉头，暂时连录音都放弃了，收起手机。 左右看看没人，又走到了一户民宅的门前。 奇怪！ 这家的门把上也有血迹？ 张子民凑近闻了一下，是新鲜的。没变色也没凝固？ 与此同时声呐系统显示：这道门内是有幸存者的，还不止一个。 于是张子民开始公然敲门，“里面的人出来下，我是官府救援队，正在调查一些极其重要的事，关乎到这里每个人的安危。” 里面又出现了少许“骚乱”的动静，然后静下来了，无人响应。 “不开门也行，好歹从楼上窗口露个头。我没有恶意，只是问几句话。”张子民道。 遗憾的是：碰壁，没有动静。 张子民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暂时也不能过激，于是找块破布将门把上的血迹擦掉，快步离开了。 转过街口，去到一户无人的宅子里，张子民开始从这个不起眼的窗口角度观察刚刚敲门并擦拭血迹的地方。 下意识认为，如果是他们自己弄的，那么张子民擦拭后，过一会，兴许他们会专门“关注”一下门把？ 然而这个小聪明却没有奏效，等许久都没动静，那户人家也没幸存者露面。 就在无聊想走时，听到了另一边的动静。 迅速换了个房间，就此可以观察另一条街，竟在街道上看到了一个歪歪斜斜走路的丧尸？ “唉~” 那中年男丧尸走走停停，同时唉唉叫唤，还像是有点东张西望的意味。 张子民肯定这丧尸是个“新手”，刚刚尸变不久的。 这也是通过观察规律得出的结论：尸变后保留了部分特性，却又仿佛格式化了记忆。于是新手丧尸对整个环境都是懵逼的，也是攻击性最强的时候，因为它存在对任何事物都未知、对任何事物都害怕的本能。 但适应环境一阵子之后，它们就很少会出现懵逼的微表情了。甚至如果见过太多次的人，除非是实在太近又故意招惹它们，否则它们都懒得追着咬了。 看到这只新手丧尸，张子民又惊又怒，脑壳里又被一团火笼罩着。这意味着这里正在失控。 像是存在某种张子民所不知道的传播方式，每个人体内的病毒正在被逐渐激活？ 这绝对是个噩梦，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尸变这已经不是重点。张子民第一想法是尽快弄清楚情况并强制隔离这里，弄清楚之前，肯定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离开了。 早前寂静岭自发形成了“禁止离开”的黑色规则。但这规则被张子民和眼镜蛇打破了。 现在张子民真急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行为破坏了这里的自然法则，又或者是那两个老魔的传销药导致了病毒的近一步变异？ 不幸的是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在看到了这只新手丧尸后，张子民已经决定了立即宵禁，延续禁止离开的规则。 否则，如果是病毒近一步变异，出现了新的传播方式，又被人带入城市，那包括邮区之内，所有的幸存者都跪了。 快速戴好了口罩和护目镜，张子民一边用手机录音宣传词，一边快步下楼。 还来不及播放宣传词，看到了个背影在远处闪了一下，虽然也很慢但，但那应该是个人类，并且是个略胖的女人。 于是张子民暂不忙宣传，不动声色的换了个方向，朝另外一边绕过去。 另一边的街上，年轻胖女人正在缓慢走动着。 她小心谨慎的样子四处观看，确认了没人后，会把她那只带血的手掌握紧民宅的门把，故意弄点血迹在上面。 然后四处看看又隐藏着身影，鬼鬼祟祟的去弄下一家！ 张子民悄悄跟着，亲眼看着她如此这般的操作，在无数明显内中有幸存者的门上，弄上了她的血迹？ 到底是不是她的血迹导致了在今天、眼皮底下出现了两列莫名其妙的尸变，此点张子民也不知道。 张子民只是铁青着脸，总之每次有灾难也无一例外都是照妖镜。一些平时看着普普通通甚至道貌岸然的人，忽然就变得让人看不懂。 譬如灾变前也有较大的疫情，网络照妖镜里还真的无奇不有，不戴口罩故意乱窜故意用口气喷人的。甚至是故意在电梯的按钮板上吐口水的、故意鬼鬼祟祟去别人家的门把上吐上口水的。这些还真有。 要不是发达的科技导致满世界的明的暗的摄像头，人们还真的不知道，大灾大难的时候便便能有扭曲到这种地步的人性？ 所以现在出现这种人，包括蓝头发的出现，田佳的出现，两个传销老魔的出现，各种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的出现，现在张子民真的也不会太奇怪了。 关键是，怎么处理这个局面？ 第161章 幸灾乐祸的爽感 那个四处弄血迹的胖女人也感应到被人跟着了。 回头看了一眼是张子民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并不在意，又把手掌上的血迹涂抹在了一户人家的门把上，转身继续前进。 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张子民，她在心中冷笑：又是这外来的狗条子，妈的脑子有病，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装逼呢。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这小子真的命大，原本预计在寂静岭活不过一天的，但他却活到了现在？ 这么思考着她继续走，往前不远处还有一户人家，里面也有幸存者，打算把哪里也弄上血迹。 走得几步她又不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见张子民正在用破抹布把那些血迹擦掉。 这不禁让她非常恼怒，不过一想，这恐怕是他作为人类最后的事了，他不久后就要死。 于是她又携带着鄙夷的情绪瞅了张子民一眼，继续转身往前。 “别忙走，回来。” 忽然听到张子民的声音。 胖女人冷笑着回身道：“你在跟我说话吗？没看我在做重要的事。” “看到了，所以我才叫你。”张子民道。 她眼里闪过鄙夷的神色，“关你什么事？都现在了你还在装。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很能惹事。上次你运气好，昏倒在街口后，有个女疯子把你拖回去了。但这次恐怕你已经没那么好的命。” 张子民道：“这么说来，上次接近我、意图不明的那‘两口子’你是其中之一了？” 她傲然的态度：“什么意图不明。老娘就想把你这条子拖回去折磨，看你还装不。” 张子民不禁楞了楞，好奇的问，“我和你有仇吗？” 她不屑的笑笑，“要说有当然有。我和整个社会都有仇，原来是没办法又没胆识报复，至于现在不是有了吗。老娘看到条子就想弄死，我到底怎么了嘛，灾变前不过是去高速路上捡点东西，就被那些死妈的条子弄去所谓的行政拘留！” 到这里她越说越气愤的样子，开始破口大骂，导致张子民都听不清她说些什么。 等骂了一下消停，张子民才道：“我虽没看见，但听李文秀形容灾变你的行为，要认真的话是能构成抢劫要件了，至人家倾家荡产并且是多次，屡教不改，顶风作案。条子竟然只把你行拘？那么我和你一样，我也觉得那些条子该死了，其实应该把你判个七八年的。” “呵呵，你死妈的东西，现在也就只能抓住最后的时间嘴炮一下了。”她冷笑着摇头。 张子民心里动了动，又问，“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胖女人完全不把张子民放在眼里的样子道：“意思是你很快就要尸变，你碰过我的血了不是吗？” 张子民拿出了弹弓在手，脑壳里的火焰又开始逐步的燃烧，漠然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知道你能害死别人，却还在理所当然的行动……” 她不耐烦的打断，“废话，这不一开始就和你这死妈的条子说了，老娘在报复这个社会！都尼玛末日了，我都这样了，还不重拳出击，还等啥？都灾变了，还要被你管着，我傻了啊？” 听她这么说，张子民多少有点顾忌。因为实在也不确定她的状态是什么？ 她血是否真的能致使别人尸变？另外，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确认，需要询问。 “怕了？” 她见张子民脸色不好，又冷笑的样子，“现在才怕是不是晚了些。从你来到这里，你见过街上有丧尸吗？没有吧，但刚刚一瞬间呢？见过几个了吧？杨小双那杂种最先尸变，活该！灾变前我就想找机会收拾他的，只是不敢而已。” 张子民暂时停下脑袋中的诸多疑问道：“这么说来，你承认是你导致的这几例尸变？你知道你自身的情况，却仍旧选择故意去把别人尸变，去危害公共安全？” “是又怎么样？现在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相反开始走近，一边大声道：“来啊，你来碰我啊，你来抓我啊。”一边说，接近的时候朝张子民猛吐口水。 张子民不急于行动，一边后退时候一边放开嗓子大声道：“长板桥镇的全部幸存者注意听，但凡听到的，也记得跟着一起喊，帮我传达给其他听不到的人知道，现在千万不要出门，我确认有许多家的门把被人刻意涂抹了血迹，而我观察到的迹象表明：接触到这些血液会导致尸变，目前为止没有例外。” “如果已经接触到血液的，不动乱动不要乱跑，立即把自己隔离，待着自己房间里等着看后续形势。不要去试图接近其他人，不要试图离开小镇。我正式宣布：宵禁封镇。大家不要随意挑战规则。” 这一喊还真有电炸锅的节奏，除了有人跟着一起喊传达外，也有那么两个民宅内出现了比较慌乱的动静，像是已经触碰过血液的？ 紧跟着，隔壁街上有动静，像是有人开门逃跑，去向是镇子口方向。 张子民不禁头皮发麻！ 没弄明白情况前是真不能让人走了，必须把这逃跑的家伙抓回来。 原本张子民想在等等，把这胖女人抓捕隔离进行观察，调查更多的消息后再处理，但现在不能等了，眼看出现混乱，并且有扩散的可能性。 张子民瞬间决定处决这女人，再去处理其他突发事件。 但更让张子民头皮发麻的是，这女人的反应超快，仅仅是张子民把弹弓上弹还没拉开的这空档，她从腰间掏出了一只警用手枪来。 距离过近、且因前面的评估不足导致她提前瞄准，所以张子民不敢装逼，犹如猎豹似的朝侧面一个闪身猛跑。 并没有听到枪声。 快速到达大约15米的相对安全距离后，张子民转身开弓要反击时却懵逼了，她掏枪是幌子，撤退才是事实，现在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卧槽跑了跑了，那毒人跑了，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全部遭殃的节奏啊？” 在李文秀家窗口高处观察着的年轻女人自语吐槽着。 张子民一边前行，一边提高声音对她喊话：“你还不归队服役？真想天下大乱吗！” “我叫于澜……好吧我现在先帮你，关于是否归队过后再说。”她倒是没答应，不过也算松口了。 张子民一边朝着胖女人消失的方向追击，一边喝道：“马上去镇子口，拦截那个试图逃离的人，不许任何离开这地方，包括丧尸。直至我弄明白问题根由解除宵禁。” 已经看不见了，远远传来于澜的声音：“话说如果拦不住，不听劝的咋办？” “用大活动扳手把腿敲断，不论对方是人类还是丧尸都这么操作！” 于澜听到了某指导员的回应后，看看握着手里的大活动扳手，神色有些诡异。真的也希望他吉人天相，千万别被毒人传染了…… 胖女人觉得条子能活到现在是有原因的，必须要小心应对。 她虽然手里有枪，虽然很鄙视条子手里的弹弓，不知那玩意能干什么，但下意识还是觉得要谨慎些。 毕竟那狗日的在寂静岭到处搞事，并且活到了现在，活到了暗夜中的怪物都全部撤离了这里。 隐藏在某无人的房子里，胖女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着第二个触碰了血液，试图逃离小镇的人。那个中年人才跑了不到两百米，身形就歪斜了起来，毫无疑问变成了丧尸。 她不禁有些现幸灾乐祸的爽感。 可惜的在于条子似乎因没直接接触血液，还隔着抹布，所以暂时还没有尸变。并且他真有点能力，正在控制这里的形势，导致暂时没有全部乱起来。 至少来说，先前涂抹的血液被他擦去了不少（他由此而接触），并且也被他大声把这事喊破了。那么杀伤力就会大减。 这导致了胖女人现在有无尽的恨意没处去，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 这么做原本就是无计划的，甚至是个意外。她觉得她也是受害者，是被楚宾弄成这样的。 楚宾就是和她姘居的男人。她清楚的记得，灾变的不久后楚宾就开始这样了，但凡和他接触过多、又过近的人，差不多就会尸变了。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宾把别人变丧尸的过程越来越简单、越来越快。到后期仅仅只需几次皮肤接触就会尸变！ 奇怪的是，胖女人以为自己也活不久了，却一直没有尸变？ 原本庆幸的以为自己免役，哪知到了昨天，不小心弄伤了手部出血，去隔壁一户平时比较熟悉的幸存者家里借医用纱布时，把那女人变成了丧尸。 就此开始她才知道自己也是个毒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真正的怪物，然后就忽然感觉，整个世界立即就崩塌了。 于是昨晚就和楚宾商量怎么自暴自弃，怎么开始报复报复再报复。 商量了半个晚上，也算进行了情绪发泄，感觉好多了。 但诡异的是今天一觉醒来后楚宾不见了，倒是留了一封信告别，但仅仅只有五个字：我走了。楚宾。 于是她立即又觉得，仅仅语言上的发泄已经没用，这个世界应该立即毁灭，可惜没有那么一个按钮，需要实际行动。 想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眼见那条子还没有尸变，并正在追击，意图处决自己。于是导致躲在这房子里时间越长，她就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担心，想了想，似乎也不是完全的不怕死，还是想活着的？ 想着，她又把手里的警枪握的更紧。 说起来，她和楚宾两人对于“高速公路上借助灾难和事故发财”是老司机，轻车熟路。于是灾变了混乱，又安静下来的第一时间她们就果断上去高速搜括，还真的在两公里的范围内发现了被堵死的出警警车，于是找到了警械。 恨恨恨，恨天恨地恨空气！ 总之现在她全是恨意，但同时也很怕…… “必须赶紧的把那婊姊处决了！” 张子民一边寻找一边喃喃自语。 当时的确是大意了，但主要也是考虑到要弄清楚更多的细节，譬如需要她自己的口供来确认具体真实的传播方式，变异时间等等细节。 同时，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那个和她姘居一起的男人又是什么状态，现在在哪？ 等等这些情况其实都非常重要。 可惜最终有点不受控制，弄到了这个地步。 一时间没法找到她，她已经静默了。 而其他地方越来越乱，动静越来越多，导致张子民的“声呐”大受影响。 越来越多的人、之前都不愿意露面的这些家伙，有不少已经开了宅子涌向镇子口，听情况正在和于澜扯犊子，并且形成声势气氛越来越不对。 就此张子民只得暂时放下，朝于澜那边赶过去…… 男男女女，七八人真被毒人会传播的消息吓到了，都想要跑。现在却被于澜拦着，于是场面显得越来越乱，有从口角演变动手的预兆，那群人中的男人已经在前面不停的推搡。 碰—— 这时候赶到的张子民收起了弹弓，拿出手枪对天鸣枪。 瞬间静了下来，她们开始纷纷担心的后退了些。 弹弓好用是好用，但是在一般民众的眼睛里，手枪的真正用处是威慑而不是实战。 “都回去吧，待着家里自己的房间关闭，等我弄明白一些事。”张子民道。 他们面面相视了一番后，某大胡子道：“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这野撒了就撒了，道理我不说。反正你有种就把脚跨过禁戒线试试看会发生什么？” 张子民现在真没有时间扯犊子讲道理，用枪指着禁戒线冷冷道。 额~ 大胡子左右看看没人响应，只得往后退了些。 镇是镇住了，但该怎么处理张子民不知道，也没时间。 走过去把枪递给于澜，低声道：“你控制并处理这里，自由发挥吧，我管不了。如果发现朱娟，不能接触不用说话，立即击毙然后等我来处理。” 朱娟就是胖女人的名字（李文秀爆料的）。 “卧槽……” 于澜的造型显示出：接到枪的第一时间她想把枪扔了。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担心的低声问：“你这样递给我东西……我会不会被你传染了？” “不会。或者会也没办法。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免役，但已经过杨小双尸变的时间很久我也没动静，估计也就这样了。”张子民道。 于澜这才放心了些，相对熟练的打开弹夹一看，又着急的低声道：“就两颗子弹？” 张子民有点尴尬，“现在大家都困难，邮区给我枪和三颗子弹真不是用于打仗的，就是用于鸣枪并控制形式的。其他的你看着办吧，我要去追杀朱娟，必须尽快把她处决了。” …… 第162章 归队 今天就是末日正文卷第162章归队朱娟到底还是逃离了长板桥镇。 毕竟土著，地形熟悉反应快，静默躲过了张子民的第一波声呐搜捕，然后利用其它人的混乱，怎么的也是个小镇，不可能只有一个离开的口子，于是离开了。 “蠢材，我朱娟做什么不做什么还需要他同意？他就快尸变了，快死了都不知道。” 一边走着喃喃自语，“知道了我特殊，还敢那样挑衅我，我会让你知道做事的代价，我不会离开太远，我会让你、让整个小镇慢慢的知道什么叫恐惧，什么叫报复……” 走了一下天色将暗，朱娟急于找个地方躲起来。 虽说那些在夜里才出现的怪物忽然间就消失不见了，但谁又知道它们会不会冷不丁回来。 不想走太远，大路不敢去，于是朱娟往山里走，记忆中这边有栋类似别墅的老房子，有两个外来老家伙住着。 朱娟边走边想：还是不知道楚宾这超级大毒人为啥忽然不辞而别？ “你千万不要被我抓到！但在抓到你前我要在这里报复，等着那条子尸变或者等着死了。总之看到那人就烦，特别烦！” 不觉得间进了山坳，光线有点偏暗了。 坐落远处的那栋房子顶上，有个戴着斗笠的土冒坐着发呆，却不是记忆中那老头。 他似乎听力特别好，老远就开始发问，“你看到谁就烦？你要等谁尸变？” 朱娟真的特别烦，不想理会谁，不答反问：“你是谁，哪来的，在这里干嘛？” “我只是路过，在这屋顶坐坐，也许十天也许十年。”眼镜蛇看着她逐渐走近。 又是个脑子不正常的！ 朱娟皱着眉头想着，加速走近：“你这样没头没脑的装逼似回答，已经算是挑衅了你不知道？脑子没带是吧？” “我眼镜蛇一生行事，怎么说话需要你同意？” 眼镜蛇又控制不住，一边说一边猛敲自己的脑壳。 朱娟不太高兴这人的态度语气，正发愁没人发泄没人可供报复呢，却恰好遇到了一个可以做实验的？ 于是她故意神色平淡、高深莫测的样子道：“笑个什么，你知道我能干什么？你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你知道这个末日里到底会发生什么离奇的事吗？” 眼镜蛇摇头道：“我知道的不多，你要教我吗？” “来，我和你分享一下。” 朱娟说着跨入了院子，在心中偷笑：这家伙快死了都不知道。 她虽然不确定被大毒人楚宾变成这样后，最终会不会变成怪物？但至少有自主意识的现在感觉特别好，像是高高在上无所顾忌，看其他人可以俯视，有看待蝼蚁的感觉，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爽不爽不好说，不过一但拥有就很难会主动放弃。朱娟认为，兴许灾变前当官的人不想失去官位也是类似的心理吧。 眼镜蛇看着她进了小院，又见她在把手掌上的绷带撕开，好奇的问：“你受伤了干嘛又要撕开绷带？” 朱娟道：“不要你管，你慢慢会知道的。” “哦。” 眼镜蛇听她这么回答有点失望，又道：“怎么我请你进来了吗？” 朱娟进入小院后一边缓步前进，一边前后左右观察，又漫不经心的道，“不用你请我进来，你就是个路过的外人，我才是这里的土著和主人。” “哦哈哈哈哈……你这么说话让老子失望之极。” 眼镜蛇又控制不住的怪笑，自言自语道，“于是我就不提醒你这里危险了，你自便，想怎么干都行，但会有代价。我又不是条子，我不爱管谁的安全与死活。” “你确定要继续用那诡异的怪笑声挑衅我？” 朱娟用怜悯意味的目光看着他，“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特殊，你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不知道你我的差距在什么地方，就敢这样挑衅我？” 眼镜蛇道：“我哈哈哈哈，然而你这些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朱娟更是生气，冷笑着慢慢蹲下道，“我很确定你这鸟人已经疯了，你哪怕在末日里也是个多余的人。” 眼镜蛇道：“好吧就算是多余的，然后呢？” 朱娟没回答，起身时把捡起的一块石头轻轻往上抛出。那块石头带着她手里的血迹。 眼镜蛇接了，不过是拿起手边又钝又秀的大砍刀一伸，就把石头平稳的至于刀上了。 这…… 朱娟微微色变。说不上担心，却因出现了意料外的情况导致脸色有点白，“你什么意思，你在怕什么，我给的石头有深意，你不敢接吗？” 眼镜蛇看也不看她，只看着刀面上的带血石头喃喃道，“你就是个傻逼，还深意呢。我眼镜蛇一生……额，我不是怕，我是有点好奇，你进来时为啥要把绷带撕开露出伤口？为啥仍石子非要用受伤的手掌并把石头贴着伤口？” “这关你什么事。” 朱娟的脸色又惨白了些，开始有点不妙的感觉。 “我哈哈哈……” 眼镜蛇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眼镜蛇一生行事只管我高兴就行，还管你怎么想？我就要审问你。难不成你要报警？” 听到这种蛮不讲理的坏蛋言语，朱娟感觉更加不妙，虽然不知会发生什么，但朱娟开始慢慢的后退想走了。 哪怕现在天色基本已黑，外面随意走动有危险，但朱娟下意识觉得还是离开更好，这里实在太诡异了。 见她开始慢慢后退，楼顶坐着的眼镜蛇起身道，“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朱娟结结巴巴的样子，仍旧试图唬住眼镜蛇：“我，我严重警告你，你不会想下来、不会想碰我的。没人想碰我，也没人敢碰我！” 眼镜蛇一动不动，这倒是让朱娟又略微放松了些。 眼镜蛇却又好奇的问，“碰了你会怎么样？” “会尸变！于是我建议你不要过激，想清楚。”朱娟又停下了脚步冷冷道。 眼镜蛇歪着脑壳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一坨‘伤寒玛丽’？” 朱娟楞了楞：“伤寒玛丽是什么？” “你还真是又蠢又坏……怎么没人告诉你不足够聪明时，你唯一能凭借的就是厚道吗？尤其是末日。” 眼镜蛇懒得和她多解释了。 怀疑她说的是真话。那么她就等于是个已经激活了体内病毒的**，她自身却不受影响，能想正常人一样行动。这也算种天赋吧，譬如传说中的伤寒玛丽一样。 哪怕在灾变前也有这样的人，没有症状却携带病毒。 “姐要走了！” 朱娟说着转身想要离开小院。 “我哈哈哈……” 眼镜蛇道：“我眼镜蛇何等人物，岂能任由一跳梁小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天真的黑了，估计这土冒也不敢追出来。 于是朱娟跨出院门后加快脚步，又道，“你这傻子莫不是脑子掉水塘里去了？今天放你一马，但这地方我会再来，却不一定在你醒着的时候来。你得小心了。还敢讲我又蠢又坏？” “我不在乎你威胁我，但基于好奇心思，我想把你切片研究。我是爱研究学习的人，你懂的，不学习你没法待在食物链高端。” 眼镜蛇没起身，一副自语的样子，“米莎，去把这货拖回来。她扬言我不敢碰她，会被她变成怪物，也许吧。那你去试试看她能不能把你变得高级些，总不能把你变为人类吧？如果她把你变成了人类，那她就是救世主，我哈哈哈……我眼镜蛇一生就想切片个救世主看看。那条子我惹不起，我还惹不起你吗？” 朱娟正在快步离开，心里有些懵逼，不知道这杂种在说啥？ 忽然感觉身后逐步有动静了，速度不快不过正在接近。 朱娟毕竟是人类还是女人，真被吓到了，急忙停下脚步转身呵斥：“你别过来，否则我保证把你变成怪……” 怪物的“物”说不出来，朱娟的心像是自由落体似的急速下沉，坠入了深渊。来的东西就是个最恐怖的暗夜猎杀者，还怎么把它变怪物！ “啊——” 朱娟彻底慌张了，用尽力气尖叫着猛后退，又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事实上哪怕她小心也会被绊倒，这是能力问题而不是其他。 “啊——” 她继续尖叫，因为除了尖叫现在实在不能做其他的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唉~ 米莎尸走来近后并不暴躁。低头凑近她的脸，伸出一条血红色无比腥臭、约莫二十厘米长八厘米宽的恐怖大舌头在朱娟的脸上舔了一下。 “唉~” 它似乎喜欢这气味，于是又舔了一下。 嗯，它想了想后开始一直舔一直爽。它毕竟是个基本不会控制自己情绪和**的大丧尸。所以不管其他，喜欢舔就一直舔。 朱娟早就连尖叫都不会了，裤子尿湿了后早昏厥了…… 小镇的幸存者不敢相信，竟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有毒人其实也说得通，世界上总会有类似这些奇奇怪怪的特例。不过毒人故意去传播就真的刺痛神经了。 更要命的是，临近天黑时张子民在街道上宣布：朱娟已逃离出长板桥镇，不知去向。 这更导致人人自危。但好处是现在他们都不想出来添乱了，各自躲在家中警戒着，害怕那个消失了的朱娟冷不丁闯进来。 张子民搜了整个小镇，很确定朱娟已经趁乱时候离开了。 考虑到仍旧没弄清楚具体传染方式，于是由疑似免役的张子民进朱娟家里查看。 基本上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唯独就是找到了一张揉做一团的纸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我走了。楚宾。还意外收获了毒人朱娟留下了几篇日记。 记录的内容不算多，仅仅是从她自认为被男友楚宾感染，才开始记录了些偏于厌世风格的日记。讲述了些她视觉里的观感。 这些很重要，张子民快速看了后记在心里，然后没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一把火烧光了…… 晚间，始终在焦急等在镇口的李文秀和于澜也算松了口气，看到张子民来了。 他第一句话是：“解除宵禁，已没用了。最大的毒人楚宾已经离开。” 李文秀和于澜不禁面面相视了起来。 张子民又道：“强制征召于澜归队，这次不讲条件，不能拒绝。” 事实上经过简单的相处互动后，于澜倒是也不反对跟着张子民了，略带开玩笑语气：“现在这情况，归队后我会不会被你害死？” “不会，只会是你自己害死自己，因为我这就要走。”张子民道。 “啊？” 于澜有些惊悚的滑稽样。李文秀则自来都是一副没心没肺又偏于诡异的样子。 张子民道：“这里宵禁已经没有意义，当务之急要追踪到源头楚宾，另外朱娟的人格已经不适合作人类，必须找到她并处决。这里就交给你了，于澜。” 于澜试着问：“有没多余的武器配发？” 张子民道：“你会用弹弓吗？” 在她摇头后，张子民只得道：“那就没有了，继续用你的扳手，至于枪和最后的两颗子弹也交给你，你得维护这个地方的秩序和利益。” 于澜真想……那啥，反正这人不但长的帅，还感觉蛮清奇的。 张子民又道：“暂时克服一下，将来视情况会把你召回邮区总部进行培训，配发更多的武器和资源，然后你还会返回这地方，这里算是邮区的派出机构。但现在很困难，需要拉扯着过。” 她还是有些想不通的样子，“你是认真的？” 张子民道，“现在你可以不知道我为这地方做了些什么，但我相信你慢慢会知道的，那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是认真的。如果那时你仍旧要退役，我会批准并举办送行仪式。至于现在少说话多做事，你家祖辈都在这里，你不想把这里变得像个样吗？” 顿了顿再道：“只要你信我并忠诚加入，我宣布，这地方已被共和国的最后一代武装力量暂时从恐怖物种手里收复，一寸山河一寸血，但凡阵地应该都会反复拉锯，但没有阵地和聚点，就不会有幸存者加入，于是阵地以及旗帜就是人们最后的希望，好歹，让他们知该朝什么地方聚集求生，这就是这里哪怕危险也要存在的原因。”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这次远征，我的足迹不到这里的话，你土生土长的这里会是什么样呢？”张子民最后问道。 于澜和李文秀一起揉揉眼睛，真的，看他装逼像是不怎么尬，甚至还有不少特殊感觉。 于是李文秀继续没心没肺的，而于澜则是在这种情绪下开始忽悠自己，猛然立正敬礼！ “这是一场燃烧的远征，有天我们会去到世界的尽头，击败所有人渣和丧尸！” “但现在我们只是刚刚起步，正在孤独和黑暗中摸索前行，当务之急是团结所能团结的一切力量，尽可能生存。” “阵地和旗帜必须有，但不能迂腐，不能为了阵地过度消耗自身，如果遇到明显不可抗的力量，不论对方是人类还是丧尸都不能迟疑，要审时度势带剩下的幸存者队伍走，远远的走。能活多少算多少，这些就是你驻扎这里的工作。” “要想做到我说的这些，没有秘诀，你必须深入了解这里的每一个人，弄清楚他们的心态，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务虚会议不能少，否则有人在末日搞传销、不停的蛊惑人心，你却放弃意识形态阵地躺倒任捶，你不输谁输？” “我现在没有时间，无法做很细致的安排了，但我保证只要你像我一样工作，怀着接近于我的心态，就一定能成。快慢些而已。” “不需要你做的有我好，只要大方向对了，怎么的也在前进。” “这是个孤独的工作，会出现很多我现在想不到、又无法提醒你的事。你只有慢慢去了解，慢慢去摸索，慢慢积累经验。” 这些就是张子民的最后交代。是站在已经黑下来的镇子口街道上说的。 李文秀道：“现在先回去吧，我做最后一顿热饭给你，明天再上路？” 张子民摇头道：“没时间了，接下来这里交给你和于澜，我今晚一定要走。” “卧槽我这业务都没熟悉，你今晚就走？”于澜总是一惊一乍的德行。 张子民却已经转身离开，“业务怎么展开你会慢慢知道，你是战士所以你必须知道。不知道就去想明白。这里你说了算，但记得多和李文秀聊聊。我现在基本信任她，把她任命为你的副手。如果你不喜欢她，就收集她的黑料，将来去邮区述职时找唐丽汇报就行。我也不太喜欢李文秀这人，所以到时候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帮你进些谗言也不是说不可以。” “妈的灾变前遇到你这样的领导我赚死了，但现在我特么估计得哭死。” 她一边吐槽一边看着张子民走远。 最后的交代，小姑娘刘阳被孤养院接手，但现在张子民无法带上她，于是任命李文秀为这里的副所长、兼长板桥孤养分院院长，暂时接管小姑娘，直至大民返回。 那时如果小姑娘愿意离开这里，则带去邮区总部，如果要留在这里则李文秀继续监护…… 第163章 放开那些东西 不论她们如何的不舍，张子民还是走了，考虑到是晚间，也不让她们送行。 临走前只有一句话：“官府日志不能断更，会考核。我下次再来的时候，希望你们的工作有成效，这里能回复生机。” 就此后，她们看着一个人一只狗的身影，逐步于晚间消失于镇子口…… 黑暗中，手机外放的音乐不停进入耳朵，这在别处是找死的行为，好在在眼镜蛇的附近这么干比较安全。目测lv3是真的发自骨子里的怕他。 眼镜蛇仍旧一副“守望者”的姿态，带着土冒的斗笠，于黑漆漆的现在，坐在小别墅屋顶上。 另外每次见到张子民的时候，眼镜蛇的心态都很复杂。最直观的会想道躺在面前的怪物米莎。这只宠物除了有点难看不招人喜欢之外，其实它多少有点智商并且很讲义气，它逐渐的都开始有点乖了。 出现比较山寨的音乐后就代表那个条子来了，这是之前的协议，出现在山坳的边缘后没立即过来，而是放音乐制造动静，算是提醒。 差不多时张子民来到了近处，但没进小院。仰头看着上面的眼镜蛇少顷，张子民有些懵逼的道：“你在模仿圣斗士童虎守望啊？” 想想又摆手道，“算了，你还是别回答了，我再也不想听什么‘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之类的。” 眼镜蛇道：“你来干什么？” “我要走了，来确认一下你会不会把这镇子变成无人区？”张子民道。 眼镜蛇有些精神失常的样子看着远处的山顶，“昨夜我一直在这里，一直看着那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头脑最清新。” “你为啥会觉得你头脑有清醒的时候？”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 这不是重点，现在的眼镜蛇根本不在意他的讽刺，他经常不带脑子，必须给予谅解。 眼镜蛇低声自语道，“昨晚我就在想，但想来想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带着米莎去做什么。那干脆不想了，暂时来说我和米莎只想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坐在这个地方，观察着那个地方。我有点好奇哪里到底有什么？” 张子民道：“你干脆带着米莎尸杀上去不就得了……我要是有你这牛逼，我果断就去。” 眼镜蛇淡淡的道：“那是你，我的脑子使用率很高。” 张子民也不想和他扯这些问题，尤其晚间是他的天下，他的那个宠物的武力，明显高于小宝太多太多了，所以最好别惹他。 张子民只得又道：“你会在这里持续到什么时候？” “也许十年，也许十天。关键看我在这里的事什么时候完成，我就要去追杀田佳，反正他或者就说明我有事没做完。你知道的，我总是说到做到。” 眼镜蛇神色很怪，并隐瞒了关于把朱娟捉了的事。 张子民想了想道：“如果我去追杀田佳呢？因为我此行要追踪要处决的人有好几个，顺便找找那个谜语少年也不麻烦？” 眼镜蛇道，“哦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我杀光雪山上的东西给米莎报仇，并切片研究……不是，我是说就会离开了。作为干掉田佳的报答，我承诺不动这个镇。” “然后呢？”张子民试着问。 “然后不用你惦记我，我要远远的离开你，我想找一条船坐上去，带着米莎去漂流，到哪算哪。” 眼镜蛇忽然像个文青：“冬季的时候，飞舞着白色雪花的江水上，在夜间一定非常好，米莎会喜欢的。” 这真不是他药吃多了，张子民认为这货在故意隐瞒什么而扯犊子。 又没办法把他抓起来拷问，张子民试着问道，“对了，你刚刚说要切片研究杀？” “我哈哈哈，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何须对你说明白。” 眼镜蛇自是不愿意说，也果断岔开道，“对了，你忽然这么急着走，到底要追杀谁？” “两个大毒人！类似于伤寒玛丽那种，他们自己携带着已全面激活的病毒能传染别人，但她们自己没事。一个叫朱娟，现在已确认她有反3人3类3人格，接触她的血液可以传播，急需处决这个女人。” 张子民道，“另外一个是她男友楚宾。根据朱娟的日记记录这人更加恐怖，这人打喷嚏就能让活人迅速尸变，同时无需血液，仅仅皮肤接触几次也能导致尸变。并且朱娟在日记中还这样用词：‘楚宾的毒理正在快速加强，过了元旦后我亲眼看见仅仅一次皮肤接触，就导致一个小镇幸存者尸变了’。” “喔……” 眼镜蛇忽然眼睛发亮，表现出了浓厚兴趣的样子道：“原来这个楚宾才是源头，最有切片价值的人？” 等等…… 张子民忽然问，“你这用词，像是你见识过了非源头的人？” “对了，那个城里的小铃铛怎么样了？”哪知眼镜蛇忽然岔开问到了这个问题。 张子民迟疑了片刻道，“我不想骗你，我拒绝回答。” “你找过她了吗？” 眼镜蛇眯起眼睛，实际是因为忽然把他套路了而沾沾自喜。他忽然发现，捉弄这条子真的太有趣了。 果断，讲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像是张子民心里的痛，就此不想留了，也不想再和他比比了。 转身走向黑暗的时候道：“你知道我找过她的，并且会一直持续下去。” 眼镜蛇没有在说话，看着他于黑暗中逐渐远去。觉得这货的唯一好处就是能让人信任，既然他说会找，那么只要小铃铛活着，迟早会找到的。 至于为什么会执念于小铃铛这个人，眼镜蛇也不知道，被她们母女两个脑残强制喂药的梦境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眼镜蛇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想不想吃药，但就是记挂着这么一个人，像是硬件指令集似的。 “哎吆我去~” 随即见张子民又走回来了，眼镜蛇一个坐不稳，从椅子上翻了下去。反正下意识是真的怕他。 倒不是担心来调查把朱娟关起来研究的事，而是这人一般不带脑子，一但被惹毛了他就不会再管实力啥的，只会大力出奇迹。 另外就是，这时期最好别让他和米莎尸接触。 “你你，你别进来！” 眼镜蛇又果断起身坐好，把斗笠戴正。 张子民有些尴尬：“其实我有点怕你，真不想和你待一个屋檐下，无奈我忽然想起现在是晚上了，没有你的地方一个人游荡似乎很危险。于是我明天一早就离开。” “你在求助我吗？” 眼镜蛇神色古怪了起来…… 在大蛇庇护下渡过了夜晚。 大清早天只是刚刚亮时，带着一只小宝，张子民正式远离开了长板桥镇范围，顺着野外小路进发。 走高速会跟快捷些，但张子民改变了主意。 到达3011前，从野外的老路还能经过一个以前的磷肥厂。那是个厂也类似于独立较封闭的村镇。有一定概率田佳、朱娟、楚宾等等这些疯子、毒人什么的会去那边。 必须在这些个癌细胞扩散前加以处决，这也是和眼镜蛇的协议。 离开长板桥镇后显得不同，偶尔能再路中间见到些失控车辆，尤其在阳光下，有了些末日废墟该有的情景。 有车的地方就会有丧尸。逐步深入，哪怕越来越显得穷乡僻壤，也时而能见到一些丧尸徘徊在路边的水沟或者草丛中。 和城市里的尸群不同，这里的丧尸很稀薄，但戾气尤其重！ 它们会从二十米外就开始猛追人，由此分析，张子民认为它们遇到的人类不多。 因为见多了后，就会真实产生“抗性”，导致它们捕杀人类的欲望降低，然后一降再降。 十三点左右的时候，通过步行到达了磷肥厂外围。 从这里开始，能见到路边有些类似废弃厂房的建筑。如果是灾变前这里就算有人区。这些建筑中多是一些小店，餐馆，或汽车修理铺之类。 早很多年前磷肥厂就经营不下去了，于是就把外围废弃的厂房车间的对外租借，搞各种各样的店铺。 当然毕竟这里人少，于是服务型产业都是跟着人走。所以看规模这里的店铺也很少。 留下的人主要留下一些老人和儿童。根据现在已知的老人免疫力弱，能和病毒取得平衡的真是相对少数，于是这里幸存者会少。 就此可以猜出，这地方丧尸不少，幸存者却会非常稀少。因为大多数年轻人只要不是太废的，灾变前都会选择离开这里，进大城市工作。 幸存者少物资兴许会相对丰富些。 这么想着，张子民朝着看得见的那个汽车修理店铺外的一辆车走去。 包里剩余的物资已经不多，而离开的长板桥的时候也没拿李文秀给的物资，因为她也不多，她和于澜有整个小镇要照顾。 查一辆轿车时，倒是有些意外，看来幸存者真的很少。且这辆车应该属于吃货的，居然找到了两桶土豆片和三瓶临近过期的碳酸饮料。 迅速打开背包打算收入时候，却听到远处一个比较冷淡的女声传来：“放开那些东西！” </br> </br> 第164章 丧尸围城：海盗船 还以为是遇到山贼抢劫，寻声看去，远处正在走来一个年轻女人，还挺漂亮，个子高挑。 不太好的是，她除了语气和表情都比较冷淡，还携带着像是不屑意味的情绪。 等等。 她又走近了些后，张子民发现她比第一次评估的要更好看些。只因末日的环境里，她脸颊上有些污迹而导致误判。 另外红色的头发，脖子间挂着风镜，黑色的皮衣虽然显得灰扑扑却像是更有一种末日里的感觉…… 到了面前，她更加冷淡的道，“没听到我的警告？放下那些食物，那是我的，是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属于我。” 张子民试着道：“我只拿一瓶可乐，其他的留给你，行不？” “不行！” 她冷淡的摇头，就此不再打算说话的样子。 “要是我拿走一瓶可乐试试呢？”张子民开个玩笑。 “那就你死我亡，我非常、非常的不建议你尝试！” 她有恃无恐且蔑视众生的模样，语气携带着“红色警戒”的冷库意味。 这尼玛…… 张子民迟疑少顷，实在还有太多的事以及担心，不方便节外生枝，就此放下了东西，扭头走掉。 “？” 这次换女人楞了楞，原本已经做好了他敢乱来就绝杀的准备。 事实上这里来的人虽少，但她也真遇过几次，结果当然是别人栽了。但这次真的很意外，这人也真的好奇怪的样子。 “难道是他有更大的阴谋？” 年轻女人这么自语着，随即又觉得不至于，他应该是相对有眼光，能看出姐的杀气和实力，所以他就认怂的样子扭头走掉了？ 越想越有道理。 这家伙能活到现在，且远行的模样来到这里，怎能没有眼光呢？ 一般人在前面那全是怪物的长板桥地界就会消失。但他竟是越过了传说中的“死亡地带“，来到了这里？ 她甩甩头，往车里看看，收获还可以。 现在元旦刚过不久，气温逐步接近最低时候。同时灾变已经超过两月，尤其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平时不会存储大量物资，于是现在食物已经成为了第一战略资源。 为了这东西，她亲眼在这地方目睹了太多次从人到畜生的转变。 她土生土长在这个厂里，并亲眼看着这平时有一千多人的落魄厂子、灾变日后只活下来了不到一百人，近九成半的人没能挺过头三天！ 这数据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 后面就混乱了，这距离城市很远的鬼地方资源是个问题。于是哪怕灾变的第一个月资根本不缺，但基于未雨绸缪的人性，譬如灾变前哪怕生产力很强，人们也能因某个消息就把盐、口罩、药品、食物等等之类的东西一扫而光，并坐地起价！ 于是这里也一样，她亲眼看着这厂里那不足一百的幸存者各自开始“抢购”。 只不过灾变前条子都在上班，于是抢购时最多也就因口角发生点小摩擦而已。但这里不同，已经死了大量的人，又确认秩序崩溃了，于是这里的抢购，就形成了刀刀见血的战场！ 这样一来在暂时物资不缺时，她又亲眼看着那不足一百的幸存者开始相互淘汰，到了现在，这地方的活人只有三十多了，仅仅只是灾变前的百分之二。 经历了几个阶段的过度和洗礼，现在她逐渐学会了冷眼旁观，又进化出了些特别能力。于是她镇住了这个地方，并宣布这个地方是她的。 现在她可以俯视大多数人，同时也不希望有外来者涉足这个地方。因为她比谁都知道这时期的人有多危险。与此同时，凛冬还长的现在，物资已经非常稀少。 想着，她又注视着已走得很远的张子民的背影少顷，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逐步从外围进入磷肥厂生活区圈子，满目疮斑，一片狼藉。 这类未经过现代规划的老地方，灾变前的特点是停满了车辆。 不过让张子民略微奇怪的是，灾变两个月的现在，这里已经逐步清理过了。 明显看得出，一些停的特别不讲究的车辆已经被人为挪动开。注意看的话能发现，这类车辆在前面较宽的街上横着，还有些壁垒的意味？ 缓步深入，张子民一边左右观察，小街小巷的口子也被清理过，也用车辆封堵过，并留有一些特定的口子。 “有点意思。” 路过一辆车时张子民打开引擎盖看了一眼。和邮区差不多，电池和发电机已经被人为拿走。 就此张子民停下脚步，把这生活区里周围的楼房看了一圈，也发现了高处有那么一两个点在观察这边。 初步判定：这些是经过有序规划的，说明这地方有了组织。 有组织的地方通常就有秩序，这是好的一面。 但根据组织的方向和理念不同，有时候也很危险。毕竟邪教它也算组织不是。 张子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地方，也不知道田佳和楚宾、包括朱娟这个疯子和毒人会不会来这边？ 正想着，因时间是正午的关系，听到了前面某处有声音传来：“吆，这东西不错，我出两块饼干和你换。” “拉倒吧你。” “我出三块……土豪啊，居然上块饼干换这双鹿皮手套……” 声音比较杂乱也比较有趣。 张子民顺着源头方位走了不一会，竟是在个小广场上看到了个灾变后的小市集，有十多个人在这里相互交易。 他们全部都像是灰头土脸的难民。 哪怕张子民也是“逃荒者”，但进入市集后，那身碉堡的装备果断就把全场人镇住了。他们全部半张着嘴巴看着小张。 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某些年景的骗子台商开个虎头奔、去了某个落后地方的贫困乡镇装逼的那种感觉！ 哗啦—— 发愣了那么两个呼吸后，他们开始一群的涌过来。有婆娘大叔，还有半大姑娘和小男孩。青壮年比较少，因为灾变前都进城务工了。 被这么一群脏兮兮的幸存者包围了，哪怕张子民也是很紧张的，害怕动起手来控制不住而误伤了小屁孩。 “那个……你太财大气粗了，这么好的登山鞋？“ “这合金手套好是好，只是在冬季会不会太冷？” 有个貌似机修工人造成的四十岁大叔触摸着张子民的手套。 这感觉有些惊悚，于是张子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道：“又不是所有时候都是冬天，再说了，我不怕冷。” “别说了……” “什么别说了？”张子民打断他。 “你这手套我买了，开价一瓶板蓝根，一瓶双黄连？”那个大叔道。 张子民有些想昏倒，“不卖，你这些东西是垃圾，听我句，赶紧把这里东西扔了，你身体会更好，头脑会更清晰。我真见过吃药把脑子吃坏了的。” “你这种奸商我见的多了，分明想要我东西，却故意说东西不好！”他不鸟张子民了。 “你小子哪来的。都灾变了，药品是第一战略物资你不知道？”一个婆娘开始责问张子民。 就此又任由她们围观了一阵子。 见这些家伙虽然可恶，开始把张子民的所有东西贬的一文不值，却最终也只是嘴炮而已。 张子民难免有些不耐烦的问，“怎么你们不想抢劫吗。” 她们明显愣住了。相互看看，有不少人都在吞口水的造型，明显觉得这个外来肥猪全身都是宝。真的，这小子这身装备要是在手游里的话基本算是一线了，都不知要氪金多少才能拿到。 不过她们表情非常尴尬，听张子民提及抢劫后相反退后了一些，散开了一些，像是害怕被误会为抢劫似的？ 有个约莫十三岁初长成的半大姑娘说道，“这里有秩序的，不许偷抢。抢东西一但被抓住就处决，偷东西剁手并驱逐，这其实也等于是死了。因为这里有狠人在震场，她就这么定的规矩。我们都算她的子民。” 这姑娘一边说，显得比较惧怕又崇拜的样子。 张子民愣了少顷，问道：“是谁，叫什么，在哪？” “虽然没什么忌讳，然而我不想告诉你，除非你把脖子上的围巾给我。”这姑娘趁火打劫的模样。 张子民想也不想，把围巾取下给她。 “我也不确定她在哪，不知道她名字，大家都叫她船长。” 这姑娘收了围巾后是这么回答的。 “？“ 张子民不确定这算不算被诈骗，又尼玛应该找谁投诉。 那姑娘并不怕他的样子，很神气的说道：“别想了，这东西不会还给你，你也不能抢。否则哼哼，我把你介绍给船长，让她和你聊聊。因为这里的规矩中没有不许诈骗一说。并且我说的是真话，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通常她都会外出，不经常能见她的。” “……” 张子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听到船长，也就知道这姑娘说的是谁了。 就是在磷肥厂外围遇到，疑似抢劫张子民的那个女人。现在回想过去，她的造型和装扮，包括颜色的搭配，还真尼玛有些卡特琳娜的意味。 果然是个该死的女海盗，把我大民都给抢了？ 不过想这么想，老实说回忆当时的形势，张子民也不确定她算不算抢劫。就算是吧，但她似乎还有点底线，她一副蔑视众生自恃实力的状态，却没把张子民怎么样，没把张子民这身堪比黄金圣斗士的圣衣给剥了不是。 “好吧，第一次的过节中，我原谅她了。”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在心中这么想着。 “那啥……我告诉你啊，这死丫头是无法信任。如果你把手套给我一只，我告诉你船长在哪。”早先那个机修工人造型的家伙道。 张子民愤怒的摇头，“你们简直是一群无良骗子！mother法克……总之我再也不信你们了。我先放过你们这群骗子，但我要找到管事的人投诉，看她怎么说。你们简直就是一群伪装了不像强盗的强盗。” 作为一个条子，来到这里又被抢又被骗，暂时又不能过激，不能做什么。所以最近脑子使用率不太高的张子民是真又火大了，大爆粗口叫骂。 </br> </br> 第165章 扳回一局 今天就是末日正文卷第165章扳回一局尽管张子民大爆粗口，然而机修工骗子并不担心被他殴打，话说有秩序就是好，船长可真不是好惹的。仅仅一个月来，被她剁手流放了三个偷东西的，并在这个广场上当众处决了两个抢劫的。哪怕再恼火，这时期却也没谁敢闹事。 他便果断又掏出一包牛黄解毒片递过来，“再附加这一包战略物资，如何？” 张子民道：“你一定囤积了许多药品对吧，然而，你是不是发现灾变两月以来基本没人生病没人吃药？” “还真是……” 周围两个不明觉厉的婆娘觉得张子民说中了现象。 机修工想了想不禁有些急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接下来你需要做的事是，把你的全部药品仍垃圾桶里……“ 张子民都没有说完，一个样貌一般的年轻女人果断接口：“对的老吴，赶紧的全部扔了吧，别整天安利别人吃药，脑子吃坏了你负责啊？” 看她一副人家扔了她等着捡的样子，张子民又建议老吴：“记得把装药的垃圾桶也烧了。” 老吴不禁大怒！ 但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沙沙的女声：“你悬赏找我有事吗？” “船长来了……嗯，仍旧那么酷……” 众人很惧怕的样子纷纷让开。然后穿着长款灰旧皮衣的她走到面前看着张子民。 “听说你的规定这里不许抢劫？”张子民问道，“你包括在内吗？” “看心情。” 她是这么回答的。 张子民微微皱眉道，“早前在外围时候，你算抢劫我吗？” 她眯起眼睛道，“你觉得算，但我觉得不算。我早宣布这里的东西是我的，你不认可就得打赢我。你能走到这里，应该懂这道理才对？” “霸气……船长真不是盖的……嗯，她就这德行……” 周围的十几个人纷纷开始起哄。 “行行行……” 张子民抬手打停，“算你们牛逼还不行吗。我只是路过而已。” 她没说话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离开磷肥厂的路一下，那是通向更远处3011的乡村级公路。 “看你识趣，我只劝一次，别去那边，哪来的回哪去。” 她颇为得意的扬着些下巴。 张子民道：“这个再说了。同时我想打听点事。” “可以，把你的手套给我一只算是费用，但先说好，你的问题不论我回答与否，不退费用。因为这是你劳驾我的工本费，而不是咨询费，记住了。” 她平淡的样子看着张子民。 张子民道：“你干脆抢算了……” 她打断：“这里不许抢劫，行了，你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事。要去哪里随便你，这里的人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作为人类的情怀和底线。今天你要在这地方留宿免费，但往后会有代价。” “算你狠。” 张子民只得把挂在腰间的一只钛合金手套扔了过去。 她接在了手里看了看，眉宇间出现了一丝兴奋。 “见过楚宾吗，是个大毒人。我还没有亲自确认，但他大概率能用过皮肤接触，就把活人体内的病毒激活了。”张子民道。 她皱了一下眉头，少顷问道：“你的意思，被这人摸一下等同被丧尸咬到？” 张子民道：“可以这么理解。但这只是现在对他的评估，现在像是所有的鬼东西都在进化，都在改变。包括我所遇见过了暗夜猎杀者，两个月后的现在，也像是比初期聪明了不少。所以不排除我说的这人、进化出依靠近距离呼吸就传染活人！” “有趣，如果真有这样的特殊人类，关押隔离起来慢慢切片才是王道。” 她阴阴的这么想着，嘴上回答，“没见过这人。不过感谢你透露了这人存在的消息。” 张子民有些失望，楚宾是最大祸害，第一个要追踪的人。但麻烦的在于暂时没找到他作死的事实。 从朱娟的记录中，这毒人把人弄尸变不像是故意的。且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的这特性之后性情大变，每时每刻都戴着手套，也尽量不出去。 之所以这些东西会记录下来，是朱娟觉得他怂，为此而恼火，才于日记中吐槽，又被张子民知道的。 还有就是离开长板桥镇前，根据这线索专门和李文秀确认过，张子民晕倒、楚宾朱娟靠近过来时，楚宾的确是带着洗碗用的那种橡胶手套。 再有，虽然他离开时候只留了几个简单的字。但从朱娟的吐槽中分析，张子民没证据，却觉得他是因为怕了、受不了女友这么坏这么蠢、这么反2人2类的人格，所以才离开的。 基于这些，未必要把这人处决，但必须找到把他关起来隔离。 甩甩头，张子民接着问：“朱娟呢？一个偏胖的女人，拥有反3人3类3人格，毒性没楚宾大但比楚宾危险十倍。” “没见过。”船长微微摇头。 张子民更加失望，再问道，“还有一个田佳，妥妥的一反3人3类神经病。不要被他少年的假象蒙蔽，他是个真正的危险人物。” 这次船长没及时回答，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少年她的确见过，看着文质彬彬且可怜兮兮。 其实他刚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喜欢他并接受他的。但是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船长对着那少年时总觉得有点冷，像是忽然就没穿衣服的那种感觉？ 这感觉真是很坏，于是不得已就无理由的把少年给驱逐了。 奇怪的是，船长因不喜欢那少年的缘故，没善意提醒让他别往下走。但那少年原本要远行去3011的，被驱逐后却也没及时走，躲在了这附近山里好几天了，现在都在。 “那小子带着不少好东西，原本哪怕他已经不在磷肥厂地盘上，却也有点不好意思强行去抢个未成年人。至于现在么，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这么想着，船长摇头否认道：“没见过不良少年。行了，我许你询问三个问题，到此为止。自己找个没人的房子住下，明天一早就离开，不走也行，但要支付住宿费。”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感觉她这最后一次回答有些问题。她要是没见过的田佳，一般是不会随便用词“不良少年”的。 “有意思，如果她是专门隐瞒田佳的事，那一定有内情。” 张子民这么想着，不动声色的道，“我计划有变，明天不想走，说说看住宿费多少？” 她皱了一下眉头，不想让这家伙留下，无奈当着许多人的面，提前说的话，反悔有点影响说一不二的造型。 “丢失公信力完全无所谓，但有损船长的形象造型可绝对不行。” 这么想着，她只得无奈的道：“两块饼干停留一天。但这只是窗户破了、四处漏风、黑灯瞎火的房子价格。” “难道还有更高的价格？”张子民有些懵逼。 船长道：“有，窗户没破的房子其实不算多了，不至于有冷风渗透，这种房间三块饼干或等效食物。另外为了应对凛冬，我们用富裕的铺盖改造了些房间，贴上了地毯和墙毯，这种药四块饼干或等效食物。“ “再有，在上述基础上还配备了车载蓄电池，拥有两瓦灯光，拥有手机充电服务的房间也是有的，六块饼干或等效食物。”她最后道。 张子民道：“有没有更好的房间？” 哗啦—— 他们顿时走近了些，像是遇到肥羊打算宰客的那种意味，纷纷舔着嘴皮。 船长想了想道：“更好的地方就是我家了。除了上述条件外，还可每日供应半升热水洗脸，另外配备一台电脑可玩游戏，这种每天八块饼干。然而，这种不对你开放，你需要先成为这里的vip客户。也就是说要先在我们这里充值……额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存放五十块饼干或等效食物在我这里，就可以获得vip资格。然后饼干在你账户上，你可以用你的账户，慢慢的在这里消费。” “如果存三百饼干，升到vip2。辣么在你持续租用我房间的时候，还能额外赠送礼包‘船长的温情’半小时。”她最后道。 额，旁边有两个猥琐大叔已经放光的样子。 张子民道：“所以所谓船长的温情是啥？” 她道：“是陪聊，灾变之后，除了无聊还是无聊。有我这样实力强大见多识广又有安全的女人，花费宝贵的半小时聊天还不行啊。一天也就二十四小时而已。” 顿了顿又道：“如果存一千饼干，升到vip3，则除温情礼包外，随机神秘奖励？” “……” 张子民想了想道：“我有个问题。” “行，问吧。” 目测这小子有可能在这里氪金充值，她意外的脾气好而不受咨询费。 张子民道：“你在晚间提供灯光，不怕怪物来袭？” “说什么呢……小子简直对力量一无所知……就是，船长无视任何怪物，她在的地方没有怪物……” 周围的人纷纷七嘴八舌了起来。 这也算是代替回答了，就此她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想好了吗，你租我家房间吗？” “行，我租了，先带我去看房。” 张子民神色略有些古怪。 船长没多想，任由众多酱油在这里继续扯皮和交易，她独自带着张子民转了几个口，又上了几层楼。 到达时她掏出钥匙要开，张子民却忽然道：“算了太贵了，我想了想不划算。不氪金了，我还是去两块饼干的那种房子里待着，并且我要明天才开始付钱。你说的今天免费。” 卧槽…… 看着他就忽然这么扭头走掉了，船长难免有些火大！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看着张子民的背影冷冷道：“你故意查探我住哪对吧？” 张子民有些尴尬，还真被说中了，总体就这目的。 主要是感觉她在田佳问题上像是有所隐瞒，张子民也不是有意想尾行女人，而是想观察盯梢，看是不是能找到那个“危险的谜语人”。 “问你呢，你是不是这个目的？”她不耐烦、又携带不屑意味的提高声音。 “爱怎么想随便你，要怎么做也随便你。反正我就是退货了。就这样。” 反正都这样了，张子民耸耸肩后不鸟她，离开了。 船长不禁呆了呆，虽说是否守规则看心情，但还是有些提不起收拾他的情绪来。 “好吧这家伙有点奇怪，不经意间，竟是被他以特别的风格扳回了一局？” 船长喃喃自语着，始终没追下去…… 第166章 丧尸围城：蝰蛇 依照约定，张子民找了个四处漏风黑灯瞎火的破房间，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靠着墙壁发呆。 有趣的是，这地方、包括其他一些地方，夜间似乎逐渐变得安全。但邮区还处于一惊一乍的黑暗中摸索。另外正在有越来越多的人类号称无视怪物，不怕怪物。 然而，张子民总是被怪物追得如同丧家犬似的。 “癞蛤蟆克怪物，一物降一物啊。” 喃喃自语间天色全部黑了，张子民抬手看表，从现在起某女人随时都可能开船。 嗯是的，张子民已经懒得去想细节，却有直觉，船长在关于田佳的问题上像是有所隐瞒，兴许她确认了田佳是个坏蛋之后，想自己去杀人夺宝？田佳难道带着什么好东西？ 张子民耍赖探知了她的住处，并且驻扎在附近，是要采取锚定战术盯死她，直至弄清楚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可惜的是想这么想，但这需要耐心，也不知道船长怎么想的，反正张子民守到了深夜三点，却依旧没有来自她的动静。 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就此再也熬不住了，沉沉睡去…… 清早时候很冷，张子民被外部的噪音吵醒。 揉揉眼睛看表，仅仅八点，远处的小广场已经开始有杂乱的声音。 透过破了的窗口看去，他们这次人更多，约莫二十几个，形成了市集雏形，就集中在昨天那个地方相互交易，吵吵嚷嚷，讨价还价，挑选挑选。倒也算是融洽。 相比昨天，这次张子民对这里又多了些兴趣，随便吃了点饼干，收好东西就去“赶集”了。 饼干倒是很多，当时和黑山老妖夫妇打牌赢来的，一直都带在包里。 后面么，黑山老妖他们存下来的大部分物资都被大蛇继承了，看似他也没有分给谁的打算…… 干粮有，但是水没有了，哪怕不继续远行也急需补充。 好在这里什么都贵的坑爹，但是水便宜。 原因无他，类似这样的厂矿里，通常会在类似小山的高处坐落水房，同时对接自来水公司的水系统，有储水池，供应全厂自来水。 建这些厂的时候正处于共和国的特殊时期，当年听老妈说为了防备敌特渗透，以及自我循环，这类地方一般都会五脏俱全，储水量至少以千吨级为单位起步。 这么大的“缓存”，仅仅这么点人用，也就是说这里的水是永远用不完的，除非气候近一步变化导致十年不下雨。 昨天那个貌似机修工人的诈骗犯还穿着工作服呢，身上一股水秀的味道。想都不用想，灾变前他一定就是在水房值守工作的人。 到达市集，张子民找到了机修工诈骗犯，拍拍腰间的军用水壶道：“我早晨起来接水，怎么接着接着就没水了呢？你们这里应该不缺水吧。” 他显露着黄牙齿嘿嘿笑道，“你一毛钱不花还想用水？水照样是战略物资，尤其在城市里一定是比较稀缺的，只不过船长说了，咱们暂时无法支付高昂的运输成本贩卖到城里，于是先留着。你那边的水，船长让我停了，不服气找她去。” “一块饼干，帮我加满。” 张子民把水壶仍给了他，却是有些傻眼，就此一群七八人果断围了过来。 有个小姑娘最抢先的道：“我是这里的人，我有权用水，这是船长规定的，大哥哥我帮你加水好吧，我只要半块饼干？只是我家有点远，要走六七分钟。这里的水龙头我不能用，你只要稍微的挪动一下脚步，几分钟，就能节省半块饼干了。” “……” 其实一壶水的价值肯定高于半块饼干。从这里看，这里的食物一定非常匮乏了。也难怪船长如此紧张，昨天不惜开战的样子，对张子民说所有东西都属于这里，属于她。 想着，张子民不经意的回头，朝某船长的住处看去一眼。 机修工不禁大怒，像是想抽这个打价格战的小姑娘，却又不太敢，最终只得恨恨的样子，默不作声。 张子民分别看他们一眼，又对机修工道：“怎么你还不降低价格吗，你降了，我就买你的水。” 小姑娘很是失落的样子。机修工则有些意外的惊喜，急忙结了水壶，果断就凑在龙头上加满了，又笑嘻嘻，恭恭敬敬的递给张子民。 张子民拿出了一块饼干，一分为二的掰开，递给了一半给这骗子机修工，另外一半却给了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并不是个腼腆的人，否则也就不敢抢生意了。 她一把抢过去一口吞了下去，舔舔嘴皮这才道：“这是为什么哦？” 张子民指着她的鼻子：“你仍旧欠我一壶水。但我现在懒得去你家，明天这个时间，你把水带来这里，就此算是我们两清了。” “好啊。”她急忙点头。 接下来张子民就开始无所事事，在市集闲逛了一下，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东西。 反正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大抵上就是：现在厂里、至少是生活区范围的环境，已经基本安全了。 于是他们自由活动，自由的收集各种物资，但凡找到的就算他们的。然后因为每人的运气不一样，找到的东西也不同，于是上午的时候他们就会集中在这里交易，算是取长补短。 另外有个规矩是：这里所有东西属于某海盗，就像是佃户抽层一样，不论他们找到什么，譬如哪怕是找到三颗钉子，也必须上缴其中一颗给船长，算是“保护费”。 否则就会失去船长的保护，被驱逐。显然现在他们谁都需要被保护。 不过这保护费也真尼玛……咋说呢…… “外来人，你昨晚睡的好吗？” 张子民思索间听到个沙沙的女声，船长来了。她仍旧是一副有点不屑又挑衅的意味。 为此张子民老脸微红，昨晚睡的非常不好，监控她到了大半夜才睡的。 甩甩头，张子民道：“你叫什么？” “船长。”她道。 “真名。”张子民比较好奇。 她避而不答，“那不重要，名字只是个符号。” 张子民又道：“对了，你为啥不怕夜间的怪物？” 她有些不耐烦的瞅着：“难道你很怕？” “我还真的……超级怕。”张子民有些尴尬。 船长懒得理会他，也懒得再说话，很烦的样子白了一眼，转身走开了。 不过少顷后，像是从骗子和小姑娘口里听到某人在这里消费了后，她的态度又稍微的有点改观，停下脚步回身，耐着性子对张子民说了一句：“因为我可以轻易的把那种怪物拖走打死，所以我不怕夜间的怪物。” “原本是这里是有好几个专门夜间活动的怪物的，手撕了很多人。不过被我当着它们的面，把最狠最大的那只拖来打死后，它们就彻底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去哪了，也许是南下精神病院附近了吧。长板桥的人们不再我的庇护下，祝那边的人好运吧。” “对了，看你来的方向，应该路过了长板桥镇，他们死光了吗？”她最后好奇的问道。 张子民微微摇头，“没有。活下来的人数和这里也差不多。” 船长愣了愣，“这就奇了怪，他们怎么活下来的？” 张子民道：“坐井观天，你还真以为就你特殊？” 她眯起眼睛道：“这么说来，长板桥镇有能人坐镇？” 张子民迟疑少顷道：“还真有。但我建议你不要招惹他。” “谁说我要招惹他了。还有，下次你再敢用‘坐井观天’之类的词语形容我，就算挑衅，一定会有代价。” 她恢复了冷淡的模样不理人了，却没离开市集。 张子民真的夜不想留在这里招惹她了，也离开了市集。找了个比较远又比较高的房顶开始晒太阳，时而观察一下远处。 冬日的阳光容易让人懒洋洋的，这个时候张子民暂时已经没有了明确目标，无法确定下一步走哪。只能盯着船长，看她是不是真的隐瞒了什么。 某个时候，张子民顶到了尖锐的哨声，像是前面远些的一栋楼顶有人吹哨子？ 就此拿出望远镜朝北边看去，只见那些不算宽的乡村级道路上尘土飞扬，来了一个摩托车队！ 各种各样的摩托车都有，并且都经过了初步改装，多数携带点尖刺之类的鬼东西，不但看着很有威慑力，还像是可以防备有人突袭行驶中的摩托的感觉？ 这些情景在张子民看来，真的越来越有末日废墟的味道！这尼玛才灾变两个月出头呢，却已经出现了类似《疯狂的麦克斯》的那种局面和感觉了？ “轰隆轰隆——” 当先一辆摩托的引擎声特别雄浑。改装得像是刺猬一样，也尤其雄壮些。灾变前这可是真正的奢侈品：一升排量的哈雷。 至于其他的摩托就参差不齐了，甚至跑不过电驴的那种摩托也有不少混杂在其中。 然后整队人速度不算快，但常有压迫感的形势，于大刺猬哈雷的开路下，正在接近这边。 张子民转个方向看着广场。 从望远镜里清晰的看见，尖锐的预警声音出现后，船长有些色变，吩咐了点什么，然后广场上的人开始紧张甚至有点慌乱，不多的几个女人带着小屁孩开始跑动，躲了起来。 其余的大约留下了七八个青壮年男人，正在搬运东西，然后就此站在船长的身后，像是等着什么？ 张子民再次调整望远镜角度看着远处，只见“刺猬摩托车队”到达前哨后，磷肥厂的那个哨卡急忙挪开了路障。 似乎因为慢了些，还被其中一个打扮得像是妖怪的红发女人扬起鞭子抽了一下，然后她轰鸣了两下那排量不足一百毫升的小摩驴，还很有气势的怒斥：“狗才你活腻了，蝰蛇的车队来临，你还愣这么久才挪开路障？” 第167章 你太平凡啦 不久后，犹如刺猬一般的摩托车队到了小广场中。 骑在哈雷上的那个胖男人总体满身横肉的感觉，顺着把广场上的几个瘦男人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船长的身上，“东西准备好了？” 船长的脸颊开始微微抽搐，却又有着不少顾忌，只得点头。 啪—— 又是先前那个打扮得像妖怪的红发女人，下摩托后一鞭子抽在船长身上，趾高气扬的道：“说好的东西，你磨磨蹭蹭，还有情绪，怎么给脸不要脸？” 船长勃然色变，哪怕不应该出声也忍不住的样子踏前一步，好不掩饰怒意的道：“妖怪，你再说一遍？” 红发女人又扬起鞭子时，相反是哪个满身横肉头领皱着眉头说：“行了少说两句，你过来清点物资。” 红发女人只得走了过去，清点放在小广场上的两个箱子。 船长脸上布满阴戾之气的感觉，随时要发作的感觉。可惜那红发女人被胖子叫开之后，船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理智又逐步占据了上风，还是不宜发作。 最终不声不响的站在旁边，看他们清点后，分别把两个装了不少物资的箱子固定在了摩托车上。 两个箱子中，其中一厢是现在非常珍贵的食物，另一厢用各种瓶瓶罐罐装着的清水。像是在这些人看来水要更加珍贵些。 那个满身横肉的胖子跨上哈雷后，又看着船长：“蝰蛇说了，从下周开始，你们提供的清水需要翻倍。食物就照旧吧。” 厂里的水很多，那个灾变前就在水房工作的工人顿时堆满了笑容、想满口答应，却被船长不动声色的踢了一脚，又不说话了。 骑哈雷的胖子眯起眼睛道：“有问题吗？” 船长果断摇头道：“我们没那么多水。” 胖子轰鸣了两下引擎，“这是你的问题，我只是通知，或者你也可以现在跟我去和蝰蛇交代，他如果点头那当然没问题。但如果他认为你不友好，那很遗憾，你就再也回不来了。听我句，千万不要标新立异，别人都低头的时候，你也跟着，这在任何世界都错不了。” “放你娘的屁，姐迟早剁了你们！”船长携带着神秘的微笑，却在心里这么想着。 轰隆轰隆—— 说完胖子不再说什么，率先调头，自此一个跟着一个，摩托车队逐步离开。 直至他们去到了老远的地方，路上尘土飞扬，一个年轻男人这才担心的道：“老大我们怎么办？” 船长漂亮的脸上始终是发青色，且垂着的手也始终在微微发抖，像是怒了又怒忍了又忍，却是还得忍的一种情绪。 那诈骗犯机修工道：“头，我们应该多给些水，取悦一下他们。” 船长摇头，“不能，越给胃口会越大，最终他会发现我们这里水用不完。那个时候你猜：这里还是我们的？” 又有个男人迟疑着道：“他们虽然蠢，灾变前就是低智商低见识低素质群体，不知道我们厂有水房，可这只是暂时，我觉得最终他们还是会弄明白的，那时……” 他没说下去，充满了担心的情绪。 船长的眼神变得有点阴沉，迟疑很久后道：“那大家就祈祷，在他们知道前我能想办法把这些事解决。” 一个又出来溜达的女人路过时候说了句，“解决不了的，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看灾变前的新闻，总是美国佬四处抢劫收保护费，持续了半个多世纪。既然国家中没有管着它的条子，那就永远解决不。只有打仗！但它分别在几个泥潭里打了十几年仍不撤军，哪怕好处不大力不从心，也要继续抢，所以……” 她也没有说下去，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样子又走开了。 船长还是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 她内心里只感觉全是火焰，要是个核弹且按钮就在手里的话，她觉得两周前就已经按下去爆了。可惜……蝰蛇他们才是掌控别人生死的那一群。 “必须像办法杀掉这些杂种……” 船长一边喃喃自语的走着，不经意的在转口处遇到了某“游客”。于是她又相当不耐烦的道：“怎么又是你，你老在我附近出现？” 很明显她已经被点燃，随时爆炸的样子。张子民也没兴趣惹爆她，岔开道：“刚刚怎么回事？” 她懒得回答，鄙夷的看了小张一眼走开，“不关你事，差不多你就走吧，别停留太久惹事上身，另外，千万别往前走了，否则你会成为他们的羊。” 张子民想了想早前看到的形势，说道：“看起来，他们大抵就是《行尸走肉》中救世军的角色吧？” 船长很烦，懒得回答他，越走越远。 少顷她却是又返回来了，叫住张子民道：“那个，你和我说说长板桥镇‘能人’的情况？” 张子民知道她是苦大仇深了，想联合别人干掉对方。 摇头道：“我不会说的。那人喜怒无常正邪由心，加上他身边有个宠物是不稳定因素，很容易因那东西形成他和别人的冲突。你相信我，找他绝对不是个好的解决方案。” 顿了顿又道：“仗是永远打不完的。你不能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谋划处决他们整整一个集团。相信我，你这么想的时候别人也在这么想，于是，其他集团也能因为一点芝麻绿豆的事，谋划着要沉了你的海盗船。船长，你想翻船吗？” 她不禁微微一愣，上次就觉得这人很奇怪，这次又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只要来，姐就洗白等着被他们日？”她提高声音吼道。 “我不是这意思，你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情况。作为报答，你带我去，我帮你和他们的头聊聊，万一不用死太多人就能形成和解，或者形成震慑。其实也是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张子民道。 “你？” 她嘲笑的意味扭头就走，寻思：妈的你这么平凡还这么跳，你娘亲知道不？ 真的，从这人身上没感应到任何的特殊能量波动，是个平凡了不能再平凡的人。哪怕连一级进化者都不如。就这，他也想去和蝰蛇谈判？ 所谓的几级进化者，仅仅只是船长自己的总结和分级。大抵是灾变后力量强化，或者敏捷度强化等等这类型的，被船长归类为了初级进化者。 还有反应、智力加强，且忽然有了一技之长的，譬如短时间内就能用刀专精，用工具专精，用枪专精的。这类就被船长归为二级进化者。 具体什么才算专精，关于此点船长也有自己的理解。譬如灾变前只是爱好双节棍，却用不好，但灾变后短短时间可以用双节棍以各种姿态、如邓亚萍似的快捷猛打兵乒球的，能达到或等效达到这种程度的，肯定就算专精了。 也真有不少这种人。譬如今天那个红发婊就是，船长亲眼见过她用那条鞭子一下把飞行中的鸟捶下来，还看见她用鞭子和人打兵乒球。当然了这种只是小儿科，要不是有蝰蛇以及胖子在后面震场，那红发婊估计早就死于船长手里四百多次了。 然后就是，有灾变前不可能出现的特殊能力的，这类被船长理解为三级进化者。 她最后瞅了张子民一眼寻思：这货么，他恐怕连我手下的那两个婆娘都打不过，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 就这么想着，她走远了…… 第169章 刚愎自用 张子民开始进山时已经下午，走不了多少时候天色就茶黑。 小宝越来越有灵性，但尿性就有些…… 反正它总在以它的方式和张子民软对抗，表达出要退役的意愿。 然并卵，现在它仍旧在被动做一条出色的警犬。张子民把船长家门口顺手牵来的原味东西递给小狗闻闻。它哼哼唧唧的坐在地上摇摆了一下，表示抗议，但最终发现扭不过大民，还是带头在前面开始追踪。 张子民怀疑这货也在进化。 因为刚遇到它的时候它真的又萌又笨，但现在又有灵气又聪明，理解东西忒快，同时嗅觉等等能力也明显强于以前。 但这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如果小狗也开始进化，就说明还是逐步受到了病毒影响，那么既然狗开始变异了，其他物种还远吗？ 生化危机中的舔食者算是已经出现了，lv3就是强化版舔食者。 但其他东西暂时还没出现，张子民也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见到尸犬？还有，如果出现超级大还会喷毒气的蜘蛛，并且它一生就几百上千只小的，那就…… 甩甩头，张子民暂时也不愿意去想这些。 因为天色将黑的现在小狗速度慢了下来，且还有点凌乱，关注的气味和踪迹明显变多了。 就此张子民也开始警惕，这意味距离船长很近了。 缓慢搜寻了不久，某个时候张子民看到了一个女士鞋的鞋印，顺着过去，又在某处发现了露着少许的鞋头。 非常明显，是船长的鞋。因为这种鞋灾变前江湖人称“踢不烂”，非常好辨认。 张子民左右观察了一下，拿出弹弓在手，缓慢的退后了两步。 作为配合，小狗并不墨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舔舔露着的鞋头，最后咬着试图往外拖。 当然拖不动。 少顷伸出个巴掌来，把小狗拍飞，意思是：别来烦我！ 小狗翻个身，锲而不舍的回来，继续拖那只鞋子。 “行行行，算你狠！” 船长这才显出身形来。 她显略惊奇的看看这只小狗，舔了一下嘴皮，明显想要，不过暂时忍住了开价行为。 又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张子民，“又是你，你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到底几个意思？” “我对你有点好奇。” 见她好脚好手的，张子民松了口气。 船长不禁大怒：“难道不是馋我身子？” 一边说，她把手伸入腰包，像是随时要祭出法宝开战的样子。 张子民道：“现在我没时间和你扯犊子，要打架你就动手。要想独吃你就自己走，但别管我在哪。要想合作就分享消息然后携手。别怪我没警告你，他远没有你想的简单，绝不是弱不禁风的少年。有个强到怀疑人生的疯子都没能捉住他，还险些栽他手里。” 这是真心话。 张子民怀疑，在长板桥时田佳已经逐步醒觉能力，于是他看到了眼镜蛇的弱点，还看穿了小姑娘刘阳又萌又怕，知道怎么吓唬逼迫。最终才造成了眼镜蛇再次受伤的闹剧，而田佳果断逃出生天！ 只有这样解释才通顺了，否则在当时不论怎么想都很诡异。 至于张子民……不良少年也努力“看”张子民了，但估计他看不透。这才是那千钧一发的晚间他迟迟不敢出手的缘故，相反给了张子民足够的时间分析，从而大力出奇迹的把他扔出了窗口。 可惜天公不作美，没把那人渣摔死！ 船长也正在盯着张子民，想看透这神秘又平凡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猫腻？ 最终她很不耐烦的样子道：“你这才算是横刀抢劫，看在你我第一次见面……” 她老脸微红的省略了这一节后，又道：“行，我容许你跟在身边打下手，如果干掉了不良少年并缴获了他的东西，你拿两成，其他是我的？”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 她冷冷道：“这都要犹豫？目测你连我麾下的小姑娘都打不过，鬼使神差跟来，跑跑腿打打下手就可以分东西，还要啥自行车？” 田佳的东西张子民虽然也想要，但是好吧，发现了她这人还没坏透，张子民此来主要是阻止她翻船，而不是其他。 就此答应了，跟在她的身后，于黑暗中上路。 一边前进她仍旧在心里猛吐槽，时而苦大仇深的看张子民一眼，这尼玛才是传说中的出工不出力，挤占编制和资源的混蛋？ 一反感就到处都反感，感觉看着家伙每个地方都不顺眼了。 于是张子民分享田佳情况的时候，她冷艳骄傲的样子微微摆手，“行了让我安静一下，他是个垃圾不是威胁。蝰蛇才是这地方的心腹大患！” 想说“他能看穿你心思”的张子民有些不来气。但是一想，和她同行倒也不至于被看穿。说太多的话她也不信，处于无法多说无法解释的局面。 “行，这次合作以你为主，我拿两成。至于蝰蛇……你这么碉堡总要付出代价的，到你需要我的时候指不定我就坐地起价了。”张子民道。 船长明亮如猫的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寻思：就你？坐地起价？不把你抢了只穿着裤衩，是姐的性格好且你也不算坏！ 就此，各怀心思的在黑暗中继续前进。 也不知道要走多远，更不知道山里有什么变数。还不确定会不会谜语人没见到，就被怪物给拖进洞里手撕了？ 所以此行中张子民还真有些紧张，显得小心谨慎。 “你怎么这么胆小，走快点。”她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张子民道：“你知道在哪？” 她淡然道：“当然知道，我早就惦记着他那些东西了，所以之前就来侦查过，还不止一次。” 到此张子民微微色变，“你之前就侦查过？那要小心了，甚至不能过去。我没猜错的话他能看透你心思，于是你侦查过的那地方他肯定不在，只会是针对你弱点而设计的陷阱。” 船长倒是微微一愣，但最终不太信他，不确定这小子到底什么目的？ “行了，你的建议我不接受，少一惊一乍的。不想死就跟紧我，接近时小心就是。”她淡淡的道。 张子民打算再说时，她不耐烦了：“闭嘴，你分明就是害怕黑暗中有怪物，又想夺宝又怕危险，有这么好的事，富贵险中求你没听过？有我在你怕什么怪物？你应该怕我！” “额好吧。” 张子民只有少说话多走路了…… 更晚一些时候抬手看表，快入夜了。 时间耗费了不少，但其实黑灯瞎火的在山里前进效率不高，没走很远，绝对不到六公里。 越走越感觉不对，张子民停下了脚步道：“我主动把我的分成降半成，换取你的一些回答？” “可以的！” 她楞了楞后像个奸商似的，态度明显改观了，回身过来道：“问吧，你可以问两问题。只要我知道的就会耐性回答。但如果我不知道，我说‘不知道’三字也算回答，不会退钱，我只拿东西不退钱！” “……” 张子民只得再次忍下她的无礼道：“马上画个他的位置简易图给我看，要真实的。” 无奈已经谈好，她只得用张子民递来的纸和笔，于黑暗凭借着精确记忆，简易画了出来，并标注了两人现在的位置。 张子民看了下，衡量距离的话大约还有一公里左右的直线距离。也就是说继续深入少许，就会触及不良少年的防御圈，那个时候就要步步心惊了。 船长催促道：“还可以问一个问题，问啊？“ 张子民正在思考战术，只漫不经心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 她有些不来气。这家伙竟是花费大代价问个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妈的还敢说不馋姐身子？额，往后要对这家伙多个心眼了！ 张子民又道，“怎么要毁约？这你总不能说忘记了吧，这么说肯定算耍流氓了。” “我叫邹琳娜。还有其他问题吗？”她黑着脸道。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难道买二送一，我还可以问一个？” “滚开。” 她自己失言后却选择骂张子民，又果断起身抬手看表：“午夜一点必须赶到山洞附近，趁他休息时击杀夺宝。” “山洞？”张子民楞了楞。 船长免费回答：“以前这边驻扎了个战略导弹军基地。主基地无法进去，但外围修建有许多洞用于掩饰。我还是小姑娘时，我爸总交代不许靠近这边，但我们偏偏最爱来这边玩，所以放宽心，这边我太熟悉了。” 导弹部队肯定不在了，因为这类部队会不停的轮换机动，不可能永远驻扎某处。但基地仍旧会是可以用的掩体…… 甩甩头，先停止想入非非，张子民开始集中最大精力分析并感知战场。同时不觉的加快了脚步，走在了船长前面。某个时候张子民慢下来观察时，还伸手把船长拦在后面像是保护。 这不是刻意，是一种下意识行为。导致船长又多看了他两眼，倒也觉得这人虽然不自量力却有点意思，至少算个可以信任、可以用的平凡人。 “行了走吧，还不到危险的地方，有危险我会提醒你。”船长容色稍缓，却又被张子民走在前面。 某个时候张子民停下脚步想询问，却见船长伸个指头在嘴边比划阻止张子民出声。 然后她凑近过来耳语：“就是你脚的前面几米，横着一跟细线，是陷阱，我侦查时亲眼看他布置的，不用谢。这次也不用付钱。” 说完她带头前行、试图带着张子民绕开陷阱。 却忽然被张子民抓住手臂，一声不吭的拖着她往前走。 “卧槽你拖着姐自爆啊……” 眼见这家伙主动踩陷阱，船长险些吓得跳了起来。 却是她清晰感应到张子民把线扯断了，却没触发任何东西，踩的位置也没坑？ 船长惊异不定要出声时，张子民也竖起指头在嘴边：“嘘。” 然后凑着她耳：“我说了，他知道你心思，所以你看见是陷阱的地方并不是，你想去绕的路却一定是陷阱，不信你我赌一局，你要绕的那边有东西。赌注是我此行酬劳的半成？” 船长还是惊异不定，迟疑了下忍不住的微点，表示买定离手了。 然后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先散发感知力观察了周围一圈，又牵着她的手退开了一些。 她猛的甩开手，意思是你不要拉拉扯扯的。 小狗不服气，咬着她的裤角，也被她一脚踢飞，意思是你也不要拉拉扯扯的。 最后见张子民抱了个大石头往那边远处一扔。 稀里哗啦—— 声势惊人，利用重力、被绳子连着的根杆滑扫下来。杆上密密麻麻的十几厘米长的各种尖刺！ 如果是真的走那边，又在思维上形成了松懈，几乎必死，会被拦腰扫中，有猎豹的反应和速度也死，因为杆子很长又速度飞快，迎面而来，不论是左右腾挪，低头或者跳跃都死。这正是船长的认知。 所以一瞬间内她脸都吓白了！ “不用谢。然后你我马上分开躲起来，他绝对不会在你认为的那个洞里了，既然陷阱触发，他就该接近这里了。你我守株待兔就行。”张子民贴着耳语。 船长还是浑身是汗，也真的不想谢这家伙，于是尴尬中，不言不语。 张子民接着耳语，“切记分开埋伏时不要乱动，要有耐心。我说了他不是个简单角色，哪怕他认为你必中陷阱，他来‘收割’猎物时也会比谁都谨慎，以他的风格，会不停的试探，逐步接近。那个时候，你就模拟受伤锤死的场面和声响。” “我没猜错的话，最终你还是忽悠不了他，他还是会识破。但这不是重点，不论他在谨慎再猥琐，他总要接近一些确认。于是另一个方位的我，就很有可能在他识破你的陷阱前锁定他。那个时候很显然，我们联手的这站就打赢了。” “此番战术如上布置，不保证成功，只能说成功的可能不小。如果出现其他情况，那代表有你我不知道的变数在其中，你不用管我，立即撤退回防磷肥厂。” 张子民最后抬手看表，“好了，有不明白没听清的地方现在提问，时间不多。” 第170章 醒觉：海盗船起航 好不容易接受了战术，邹琳娜却仍旧一脸纠结，像条死鱼一样躺在黑灯瞎火的山里。 她表演也不是很敬业，竟是在担心会被小虫子爬身上咬。因为那会导致发痒然后猛抓，抓破后就会在美好的皮肤上留下永久的印记。 “我讨厌虫子！” 一边这么想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模拟踩到陷阱受伤的形势，随意道：“哎呀……我要死啦。” 她就是这样一直叫唤。 另外一边张子民听到后险些栽倒，真被她刺激到了。 真的，女生一般都爱看剧的。如何能想道她演技烂到这地步且一点不敬业？难道她只看“流量”和周星驰？ 船长现在的德行，真尼玛有些周星驰导的电影里那些群众演员的意味。 问题在于老周的剧自有一套独特魅力，然而在现出现真的会导致对面扭头走掉的。 尽管张子民一脸黑线，却什么也做不了。 黑灯瞎火的外围已经有了很轻微动静，像是对方在谨慎的接近？ 不确定是不是田佳来了，但只能先做好任务失败的打算。 失败就失败了，张子民虽然很想杀田佳，但此来的第一目的是保护她不翻船而已，其他的只有再说。 思考间，张子民越来越强大的“声呐”系统捕捉到，外围的人疑惑停顿了少顷后真的开始前进了？ “也许他这几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不太了解现在的梗和演技特点吧。相反好奇为啥会出现这情况？” 张子民这么想着，神色古怪了起来。也难说必须邹琳娜这么脑残的演技，才能钓到这条神经不正常的人鱼？ 这时节干燥，山里全是腐殖层和枯枝枯叶什么的，只要移动不可能没有动静。 始终有细碎的声音在逐步靠向船长那边，越来越近。 因位置和选点的关系，对方不论距离张子民还是距离船长都越来越近。五十米……三十五米……二十米…… 不对，他忽然停下了？ 来不及思考，张子民下意识觉得哪怕没到狙击范围也不能等了。因为依道理，他既然会接近到这样的范围就会更近，进入视距。如果他有迟疑和其他想法，就不会靠近到这样的距离！ 这些是肌肉记忆级的反应而不用思考，所以对方停下脚步的第一时间，张子民于黑暗中把弹弓拉到一半，钢珠射出—— 靠近的田佳觉得不对，是陷阱，但这才停下脚步，“啪”的一声有飞弹以不小的动能击打在了旁边的树上，导致木渣枯枝四散，吓得田佳身形移动、抱头猛缩了一下脖子。 第一枪是引蛇出洞。 然而探路飞弹所引发的他后续细节动静，就导致他真的被张子民的“声呐”锁定了。就此仅仅两秒不到的时间，张子民幻影似的把弹弓拉到大圆满。 第二次钢珠激射—— “啊！” 看不到形势，但黑灯瞎火的山里升起了惨叫，的确是田佳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 既然已经这样，船长不再伪装了，犹如猫一般敏捷的反身而起，朝惨叫的方位过去。 “小心！避开！如果他被击中要害不会有这么大声音，他会反击的！” 感应到她急于行动，张子民色变提醒，觉得要出事。 船长认为他危言耸听。眼看胜利基本锁定，也就正式进入夺宝环节，这才是关键，不能让人捷足先登。 快倒是很快，她爆发时真有些猫女的感觉。却是才靠近到六七米位置，她异常强大的目力看到田佳手里正巧拿了一只枪，真像是等着反击。 碰—— 没有迟疑，枪口第一时间在夜下喷火。 船长肩膀冒血，朝着侧面的黑暗中猛的滚开！ 毕竟被张子民提醒过，她哪怕不信，但总有了些下意识防守心理，加之反应动作特别快，这才堪堪躲过了一劫，只是受伤。 翻滚时她没感到疼痛，只觉得流了很多血，有点麻木，然后头有些晕。 张子民顾不上危险了，犹如猎豹似的开始迅猛突击。 田佳并不固执，一击不中就没想过补枪，已经开始止损逃亡。 “必须把他留在这里，船长靠你了，拖住他！” 张子民朝这边接近时喊道，同时闻到了强烈的血腥味。 船长没有响应，显示出伤势不轻。而田佳的撤退速度不慢，说明他真的很谨慎并且有备而战。张子民并没有对他破防，只是打疼和打怕了而已！ 黑灯瞎火的，山里应该有不少田佳布置的陷阱，船长也需要抢救！考虑到这两点，张子民哪怕怒火中烧，也只得放弃了追击这人渣。 只是幻影似的再次拉开弹弓，凭借捕捉到的动静射击！ 啪！ 又打中了，这次田佳却没有惨叫，毫无破防迹象。但却像是击破了他的包，导致稀里哗啦的，像是掉落了非常多的东西在地上…… 田佳哪怕没被破防还反伤了船长，也真的变成惊弓之鸟了，根本不敢停留哪怕一秒去捡东西，犹如丧家犬似的在山间逃亡。 对于逃亡他有绝对信心，毕竟在这里待了不少时候，一直在熟悉地形、设计战场，就为了打这一战！ 原本必赢的战斗却出现了变数，船长身边有第二个强人远程打击手。其实这也不是重点，真正让田佳在没受伤情况下选择逃亡的是：忽然无法看穿船长心思了，于是不知道所有的情况。 这才是田佳评估里的最大变数，必须止损逃亡。 “留得青山在，条子，我们走着瞧！我会搞得你亲手建立的世界支离破碎……” 不良少年的身影漂浮着，此动静越来越远。 张子民不纠结这样的结果，迅速走过去查看邹琳娜的伤。 却是她先开口：“别管我，去拿他掉落的东西，一个也别漏，那很重要。” 还真尼玛是人为财死呢。 张子民有些无语，不过听的气息还算是足，伤不太重，就过去黑暗中收集田佳掉落的东西。 真的是发财了。 除了子弹有点少，在现场找到四只警用手枪，八个电击器。以及二十多个那种金属包装的红烧牛肉罐头（二百五十克装）。 这些东西在灾变后全是奢侈品级的东西，难怪船长一直惦记着。 “死了没有，你，你是不是想带着东西自己跑？” 张子民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那边邹琳娜担心的声音。 对此张子民很无奈，走回来，一边在黑暗中查看她伤势，一边喃喃自语：“很遗憾你把我看成那样的人。” 她楞了少顷，就此不说话了，任由张子民折腾。 她的眼睛有点像猫，在黑暗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张子民，回想着他的性格、作为，回想着这短短时间，却惊心动魄充满了危险的较量。 作为一个末日医生，张子民轻车熟路了，正依靠电筒照亮（船长自己拿着），然后张子民给她动手术。 其实在开始前，张子民担心过光亮以及血腥味会引来危险。但船长很自信的说了“有我在无须害怕怪物，它们不敢来”。 好吧，张子民觉得这女人像是有安全感，非常稳的剪开了她上身的衣服，以便处理伤口。 差不多时候找到了，子弹并不深。这种警用小砸炮么，面对船长装逼而穿的硬壳皮衣加上衣物不少，又不是要害，杀伤不会很大。 张子民忽然问：“要不要给你个东西咬着，我要大力出奇迹了。” “不用，你看着办吧，我不怕疼。” 她看着张子民的目光显得很柔和。 张子民懒得研究她啥心思，果断取走了她内体的子弹。子弹离开时她猛烈抽搐了一下，却几乎没出声。 手术接近尾声，张子民拿出订书机咔嚓咔嚓两下，棉纱基本没了，干脆找了片姨妈巾贴在她伤口上，又用透明胶带随便缠绕了一下了事。 “没事了，别担心。我救过的人当中你的伤最轻的，她们都没死，所以你会回复的很好。” 张子民舒出了一口气，借助星光抬手看表，午夜三点半，夜还很长。 星光下，邹琳娜的眼睛显得很妖异，像宝石，语气也很奇怪，“灾变以来，你救了很多人？” “也不太多。” “是不是很多人都敬你，给你面子？”邹琳娜柔声道。 张子民有些尴尬，“是倒是积累了些人品，但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邹琳娜微微点头，像是自语，“这就好……会让我心里好受些。” “你说什么？”张子民有些好奇。 她岔开道：“这些有我血迹的棉纱……你收着，收好了。” what？ 张子民有些懵逼了。 她继续温声道，“这是我的血，你会用得上的，这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怪物怕我的血！” 张子民就小心翼翼的用塑料袋封号放在背包里，一边折腾一边说道，“话说……你语气怎么忽然变得有点不像你……卧槽你搞什么鬼！” 说不完，张子民伸手打算搀扶她起身，却反被她一个手铐给套住。 “你……” 张子民才开口，她飞快打断：“别说话，别挣扎，别逼我做我不想的事……” 咔嚓—— 她动作相当有力也很快，果断手铐另一头套住张子民的脚腕。 她这是把张子民的左手和右脚铐在了一起，然后拿走了张子民的背包，把从田佳手里缴获的全部东西拿走。 又找了一下，发现包里还有一副张子民备用的钛金手套，也被她拿走了。 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拿，她重新把包仍在了张子民脚步。 张子民没挣扎也没有骂。那些都是徒劳的，没什么卵用还会把人惹毛。所以整个过程张子民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哪知张子民越这样，邹琳娜像是心里越有些迟疑，要走了却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子民，疑惑的道，“你不说点什么？” 张子民微微摇头。 她又迟疑了少顷，低声道：“别怪我……我需要这些东西。我承认一开始就很烦你，根本不想和你分享这些东西。只因你获知了消息又找到了我，不得已让你跟来。过程中我甚至出现过让你去试探陷阱的心思……” 张子民还是平静的看着她。 她又低声道：“东西我拿了，你的手套我也宣布抢了。这里没怪物，你不会有危险了。我会把手铐钥匙放在附近某处，等白天你花点时间就能找到。你包里的食物和水我没动……找到手铐钥匙后你就赶紧离开，别再来磷肥厂，别试图抢回东西。你相信我，我不会还你的，会反击。所以你真的别来，别试害死你自己，别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张子民还是不说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淡淡的道：“你真的没话说吗？” 张子民道：“你个贼船船长，我没有要说的了。” “是的我就是。这世界再也没有邹琳娜了。她会心软会墨迹，但‘船长’不会。” “灾变以来我很艰难，但一直都没死心，一直挣扎求存如履薄冰，在人性以及生存问题上反复摇摆，反复纠结。” “灾变以来，我觉得唯一能信任、唯一能暖心的人只有你一个，哪怕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但正因为我连你都背叛了……所以从今天起只有船长，再也没有邹琳娜。这世界不适合恩义感情之类的弱者法则生存，从今天起，只有海盗法则。” 一边说，她在黑暗中越走越远。 “mother法克！这只海盗真是贼性难除，这是第二次被她抢了！” 直至船长离开后，张子民才满脸黑线的吐槽。之前则不愿意当面说话，那有示弱的意思…… 第171章 不死蝰蛇 船长正加快脚步回厂。 背着沉重的包却如履平地，像猫一样灵巧，但心情不如以往那么洒脱。谈不上沉重，却总觉得有什么压在心中。导致一边快走，时而停下脚步回身看着远方，那是张子民被捆住的方向。 说是说没有怪物了，但谁又能确定呢？就算不是怪物，遇到致命的动物，或者不良少年返回…… 甩甩头，她不愿意想下去了。 现在的环境已经不适宜这样思维的人生存。 拉起皮衣裹紧保持体温，她不停的强迫自己像老奸巨猾的海盗那样去考虑问题。 与此同时压在背上的包裹很让她兴奋，这已经够武装半只军队，操作的好，只要能压制甚至除掉蝰蛇，就能一举拔了这个持续威胁着海盗船的毒瘤！ 回到厂里时已经天亮了。 船长来不及休息，去了小广场，打算带给她们喜悦以及信心，顺便进行一下传说中的“战前动员”。但有点奇怪，今天早市上的人很少，不见妇女和小屁孩，只有几个男人在。 还有大力姑娘在，她包着手，受了伤的样子。 “小慧琪你怎么了？”船长很好奇。 这个叫小慧琪的大力姑娘唯唯诺诺的哭道：“对，对不……” “直接说事！”船长脸色冷了下来。 小慧琪道：“水管工老范……他……我没能看住他，他叛逃了！” What? 船长直接懵逼。让她接着说。 小慧琪道：“那个外来的大哥把他关押在了九栋那边，让我看守住他，可惜我心软，最终上了他的当，他伤了我的手之后逃了，去向赵家村蝰蛇的地盘。” “等等等等！” 船长暂时也无法接受，“他为什么被关起来，那个外来的家伙凭什么这样干？” 小慧琪挠头少顷后，简单直接的道：“水管工出卖了你。以半包饼干的开价把你进山谋事的消息透露了。于是那个外来大哥就把他关起来，然后大哥很着急的进山找你，他说怕你翻船。” 船长楞了楞，迟疑少顷神色古怪了起来，“所以老范那杂种出卖了我，帮了某人，某人却不领情的把他关起来？” “额……” 小慧琪也觉得有点烧脑，只得把张子民当时的说辞复制粘贴，“这分两点讲。一，如果老范说的假话，那就是在坑骗大哥，耽搁他救贼船的时机。于是大哥说了，把他捶晕并关起来一两天不算过分。” “……” 船长楞了楞，这哪怕算是敲海盗船闷棍，却听起来倒也通顺。 小慧琪接着道，“二，如果老范说的是真话，就做实了出卖整条船，是猥琐小人。老范选择在船长老大即将带领我们对强敌开战时，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外人，只有一种解释：他不打算留在这里了，要叛逃去找蝰蛇说‘船长意图谋反’。” 船长听后色变，不得不承认，某外来人思路清奇又果断。 “竟是还有这些我不知道的事……” 船长喃喃自语着，又想到了那个处处护着贼船，却反被自己出卖了的人？ 谈不上心痛和后悔，但就是有些说不出的情感压力，那人真的很清奇，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应对抢劫时的那些离奇表现，就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船长，咱们恐怕得赶紧想办法准备，老范那杂种跑了后，他们恐怕很快就会来？”一个三十多岁灰头土脸的男人提醒。 船长微微摇头，“不是很快，他们应该已经来了。” 全部人色变！ 船长淡淡的道：“现在不是害怕和自暴自弃时，既然到了这一步，蝰蛇不会放过我们的。那就打仗，你死我亡！” 眼见船长没因变故而慌张，也没怂，他们虽然无比害怕，却有了点信心。 “小慧琪你带着其他女人和未成年，立即朝着长板桥镇方向撤退。”船长吩咐。 小慧琪道：“我要留下来打仗……” “额我很笨，我带着她们走吧，我留在这里似乎没什么用？” 一个近四十岁的大叔有些怂的样子。 船长很恼火，但迟疑片刻觉得现在不是收拾他的时候，会影响凝聚力。也真的不能留他在这里，太怂的人会影响军心。 船长只得拿出一个电击器给他：“保护她们立即上路。赖也赖在长板桥，那边有能人守护。万一这里失守，或许会有人保护着你们对抗蝰蛇。” 大叔有些担心：“会不会……他们和蝰蛇一样？” 船长道：“有这可能。但我其实很信任某些被我出卖了的人，从他语气分析，你带着老弱病残赖在那边虽然显得很无赖讨嫌，但获得保护的概率远高于上贼船的概率。” “我们就是贼船……” 大叔说不完被船长不耐烦的打断，“快滚，现在不是贫嘴时候，那只是我的语气词。” 就此大叔转身就跑。而船长打开了背包，开始分发武器。 连怎么使用都来不及科普，就那么七八个人四把枪，子弹也很少。没拿到枪的人只能拿着电击器。 其他的连刀都没有，到达尺寸的刀被蝰蛇的人收走了。他们说了，超过十厘米算“管制刀具”，私藏的处决。 这才分发完武器，来不及布防和隐藏，不远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摩托车队声音。很近，速度非常快，没等“哨卡”的人挪动障碍，是直接撞进来的。 他们的摩托经过改装全是“刺猬利器”，哨卡的那个男人直接横死了。 轰隆轰隆—— 哈雷当先开路到了近处。 满身横肉的胖子骑在哈雷上沉着脸，那个叛逃的水管工老范坐在胖子后面，很得意、投靠了明主的模样。 和上次不同，这次跟在哈雷后面的是辆改装做的三轮摩托，像豪华舱似的设计了舒服的“芝华士沙发”，一个也穿着灰扑扑皮衣的戴着面具男人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很神秘，但实际上这里所有人看他觉得是恐惧，包括他的自己人！ 船长的人已经有了死的感觉，压力太大。连隐藏和伏击都没机会就被这么多人围，能有什么好事呢。 哪怕蝰蛇不来，打赢的几率也只是一半的一半。因为尽管他们几乎没枪，却人多。 这些人的兵器不是刀，却是充满了恐惧，印了很多黑红色的血印记，全是些稀奇古怪的、像是灭霸使用的那类奇形怪状的长兵器，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能杀人，随便一个横扫就挡者披靡的感觉。 瞬间就静得落针可闻。 船长的人哪怕有三人带着枪，却是被围起来后，近距离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用于屠杀、已经充满血腥味的兵器，连喘息都感觉不顺畅了，压迫感实在太强。 少顷后，坐“头等舱”的面具男开声了，声音显得有点低沉，“你还真是……养不家的小人母狗，我容你管理这里就是不希望起乱，却还是乱起了，到了我不得不来的地步。” 说这些有个卵用。 事到如今说话没用，于是船长面无表情，很阴险的等待着机会，想对戴面具的蝰蛇致命一击。 可惜蝰蛇自来很小心，平时不出门晃荡。现在却是缩在中心，外围有两层他的人组成防御圈。 传闻中，一击杀不死蝰蛇就不会死了，他不但会活过来，还会更强！ 不过船长现在不想这些，都这样了那就是你死我亡。她就想试试看，蝰蛇是不是真的杀不死？ 船长觉得兴许可以杀死，只要有机会，把藏在皮衣袖口里那条用过的姨妈巾贴在这杂种头上，兴许可以破掉他！ 这是“船长的秘密”，就算对张子民都没说明白。 早期时候，“贼船”上不少人亲眼见过，那种巡游在暗夜轻易收割人类、带来恐惧的猎杀者被船长吊着锤死，毫无反击之力。 真正的原因是：周旋时船长哪怕无比灵巧也意外受伤，慌乱中，她的血迹抹在了暗夜猎杀者身上。 就此，怪物像是“防御力”被减到负数似的，被船长一拳就打断了九条肋骨（事后解刨发现的）。 当时小慧琪亲眼看着，第二击，船长从下巴一刀刺入了猎杀者的脑袋深处，就干掉了无敌的怪物。太震撼了。 那就是船长的一战成名，并惊走了其他暗夜猎杀者，导致那些怪物朝长板桥方向逃走。 “蝰蛇老大，我知道我的问题，我也会表示，会让你满意的。让我过来跪在你面前认错吧？” 船长不动声色的看着缩在中心的面具男道。 小慧琪险些晕死，也不知道船长这该死的演技什么时候能收起来？她不但演的非常糟糕还一点不敬业，连点表情都不同步的感觉。 蝰蛇真不是昨夜那头脑不正常的谜语人，不为所动，“你以为我会让你走来到面前，给你机会？你以为我是个大意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私藏了管制武器？” “好吧既然忽悠不了你，直接干你死个杂种！” 船长演戏虽然脑残，不过非常干脆，非常迅猛，既然对面不上当，话声都不落的时候她就猛然发动，如猫女似的从横肉胖子的身间穿了过去，不等第二层的人响应，直接开枪！ 碰—— 像是有点运气，竟是真的击中了蝰蛇的肩膀，爆出了一团血花。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蝰蛇却还是坐在“头等舱”一动不动。 到此，船长知道这战真的输了，既然没打死，哪怕再灵巧也突防不进去了。只得踩着围过来的两个小弟的肩膀，试图跳出去。 “滚下来！” 那像个妖怪一样的红发女人一鞭子甩出去，精确击中船长的脚，破坏了平衡，导致她摔在地上，整条腿麻木了，就此不会动了。 又被三人围了上来，一把奇形怪状的恐怖兵器压在她腰间。像是只要有人点头，轻轻一下，就能把船长“腰斩于市”！ 场面静止了下来！ 眼见船长狙击失败且被控制，船长的人还没正式发动已经怂了一半，小腿发抖，很紧张的样子不敢攻击。 蝰蛇的肩膀在持续流血，他却不急，透过面具、以冰冷的眼神和船长对视。 少顷后叹息的语气：“你果然是个软硬不吃，让人又爱又怕的母狗。你想急着投胎，我却不会让你愿望达成，会暂时留着你。“ “好啊！”船长嘴巴死硬，“难道活着还是坏事了？姐什么时候怕活着了？” 蝰蛇冷冷道：“也许你会怕的，如果你有良心的话，看着你的人一个一个死去，你真会怕我的。” 一边说一边起身，下了三轮摩托在，朝着坐在哈雷上的那个水管工老范走过去。 到近处，蝰蛇取下了面具。 说是说面具，其实只是改装过，看着比较怪异又比较恐惧的大口罩而已。 现在看，蝰蛇的脸色有点发青。冬季的现在，其他人喘息时口鼻冒白气。但蝰蛇喷出的气息仔细看的话，像是有些微微发绿。 不过不是谁都能看到，似乎和眼睛的分辨率以及色域识别度有关，现场的人只有不多的几人能看到蝰蛇喷出的气息有绿色，船长是其中之一。 “老大……“ 老范见蝰蛇走过来急忙打个招呼。 却是他话说完，被蝰蛇捏住脖子拖到近处。 蝰蛇冷冷道：“我敢、但不想做你老大，你已经出卖了一个老大。哪怕她很该死，但她毕竟是你老大！” 一边说，他喷射出来的气息逐步被呼吸急促的老范吸入，逐渐的，水管工开始感觉有些压抑，呼吸似乎像是越来越重。 全部人吓得扩散开了些！ 跟着只见，蝰蛇忍痛用手术钳把肩膀里、拜船长所赐的弹头取了出来，然后漠然的看着水管工。 水管脸色逐步发绿，呈现死灰，像是每个呼吸生命力都在快速衰减。 反过来蝰蛇脸色却越来越好，肩膀非但不流血了，还在快速愈合。像是用24000帧的高清摄像机微距拍摄伤口愈合过程后，又千倍速播放这个过程似的。 约莫七八个呼吸后，老范脸色全面死灰，没了生机，体型萎缩了一半，干枯的尸体卷缩在了地上。 而身形高大的蝰蛇伤口全然愈合了，他漠然环视了一圈后，又戴上了面具。 “感情他那不是面具，是口罩？”一些人在心里这么想着。 “蝰蛇万岁……不死蝰蛇……” 周围的人或是振奋或是崇拜，或是跟着人云亦云，或是害怕，反正逐步的情绪高昂，开始举着手喊口号。 “蝰蛇！蝰蛇！蝰蛇！蝰蛇……” 等面具男走上三轮摩托高高站着接受膜拜时，人们的呼喊趋于统一又整齐。 第172章 不会飞行的飞龙 差不多时面具男微微抬手，狂热呐喊的声音逐步落了下去。 面具男看着船长那几个手下，少顷漠然道：“看明白了？你们杀不死蝰蛇。现在还想跟着你们船长，在我的地盘撒野吗？“ 那七个“贼船”上的男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十一岁的小慧琪不服气的说道，“这是我们的地盘，不是你的，你才是别来撒……” “放肆！” 那个红发女人身形前移时候，一鞭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下，皮开肉绽。不过这姑娘却是没惨叫，一声不吭。 红发**沉着脸教训，“你们真的不知死活，要跟着船长一条路走到黑？” 倒也奇怪，他们虽然怂了，纷纷低着头不吭气，却是包括小姑娘在内谁也没有投降？ “放过他们吧……所有事我来扛，把我这带领她们煽动她们的首恶除了，她们人畜无害，威胁不到谁的。” 这是狙击失败被制住后船长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然而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本该很壮烈很有情感的话语，却又像是因为她一点不敬业且演技超烂的样子，说的不伦不类的感觉，导致她的手下们纷纷懵逼。哪怕他们知道船长就这德行，也真的有点接受不能。 蝰蛇方面的人则爆笑了起来。 坐在哈雷上的横肉胖子笑不动后，才逐渐沉下脸道，“你倒是说的轻松。你们破坏规矩，如果置之不理开了口子，那往后其他地方纷纷效仿怎么办？我飞龙不得跑断腿？” 船长道，“你不是会飞么，号称会飞的飞龙，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四处平乱，不用多久你们一统天下了。” 横肉胖子气的有点发抖，死到临头还这样的人，就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了，只能赶紧的把她腰斩，否则她仅仅是嘴炮，不说能蛊惑人心却肯定能把人气死。 最终横肉胖子回身看着蝰蛇道，“事不宜迟，把他们处决了吧？” 奇怪的是，蝰蛇只是漠然的样子，暂时没有说话。 横肉胖子大皱眉头，又看了红发女人一眼，却最终也不方便吭声，只能继续等。 船长手下的人听这绰号飞龙的狠人建议赶尽杀绝，也就不抱幻想，哪怕再想尿裤子，也纷纷掏出了武器。 电击器不说，不过枪械总归还是有点威慑力的，眼见一口气出现三只手枪，也不知道有多少子弹，蝰蛇的人惊到了，果断散开了些包围圈。 “雕虫小技！螳臂当车！” 红发女人幻影似的抽出了手里的长鞭。 啪啪啪—— 长鞭就像有灵性的闪电蛇一样，距离虽远，却准确击中了三个拿枪男人的手。他们手掌第一时间皮开肉绽，三只手枪被打飞空中。 后面几个拿电击器的人垂死搏一搏，急忙闪前想等着枪落下。 呼—— 庞大的影子在空中一闪，只见那个满身横肉的胖子却像燕鸟一样轻快的飞了起来，提前把空中的枪收了。 除此外胖子继续悬在空中，双手拿枪，居高临下的对着船长的人，又看着蝰蛇，就等他一声令下。 可惜蝰蛇并没有下达处决命令，只微微伸出手：“枪拿来给我。包括我的人在内都记住，这世界不能是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蝰蛇允许你们做什么，你们才能做什么。” 横肉胖子极不情愿，却真没办法，只得落下地来，恭恭敬敬的走过去，把缴获的枪放在蝰蛇的手里。 蝰蛇迟疑少顷淡淡的道，“把那姑娘处决了算是警告，留下船长和其他人，这事到此为止。” “这……” 横肉胖子皱着眉头，又和红发鞭女相视了一眼。 蝰蛇漠然看着他：“这里仍旧需要船长，否则会失控。我们自己也有仗要打，不能后院起火。通过观察我下意识怀疑，船长不在了那些离开怪物会回来。会飞的飞龙，没了船长你能飞多久？你能打那些暗夜中的人类收割机吗？” 横肉胖子没吭声的转身走过去，一把捏住了拿着电击器的小慧琪的脖子。 船长以及她的属下，惊得手足无措，毫无办法阻止。 事到如今，哪怕能够阻止也只有默认。原本谁都以为会被全体处决，打算一起拼命，哪知蝰蛇竟是只处决一个姑娘作为代价和警告，给予其他人第二次机会。 就此一来，包括船长在内都只能心疼的看着小慧琪无助的眼神，却不会为之去拼命了，因为，好歹能换来其他人继续在末日里苟下去。 “放开那姑娘……” 就在这时候远远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正是好不容易从山里回归的张子民。 内心里，船长对这家伙怀有些无法描述的愧疚，此时见他不听警告离开，又来这里生事，不禁急的冒汗，想骂，想警告他快跑进山里，却又不敢，害怕把好不容易有生机的大家的命搭进去。 “你说什么！” 横肉胖子扭头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张子民，眼里煽动着杀机：“你是谁，从哪来的？“ 张子民继续不急不缓的走：“你的问题并不是重点，因为哪怕我回答的再仔细再诚实，目测也只会被你或者你们嘲笑嘲讽，没什么卵用。简单点说放开她，否则你就死，除非我先死。” 这尼玛听得红发女人一脸黑线！ “我特么真的好怕啊，麻烦你赶紧让我死好不好，否则我就捏死这姑娘。” 横肉胖子怒极后险些笑死，逐步把手收紧，小慧琪脸色越来越死灰。 就此张子民没再说废话，加快了脚步并拿出了弹弓在手。 蝰蛇像是知道弹弓的用处，出声提醒：“飞龙不要大意，看手法他的弹弓会很危险，至少对你很危险。” “雕虫小技！” 飞龙不屑的甩开了小慧琪，想先收拾张子民，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会飞的飞龙”。 “啊……” 哪知横肉胖子纵身一跳却没能飞起来，连平衡都无法掌握，像个普通人似的前扑、结果跳了一米不到就落在哈雷摩托车上。 鉴于摩托车是尖利的刺猬，噗嗤一下扑在上面的飞龙就此血肉模糊、不动了，被四条利器穿了个透心凉。 周围的人纷纷发出惊呼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 会飞的飞龙为啥不飞起来，要像个笨拙的胖子扑向“刺猬”去自杀呢？ 坐在“头等舱”观看的蝰蛇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内心里极其震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确定场面已经失控了，存在着一股难知的神秘力量。会飞的飞龙什么时候却飞不了，这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反信号。 兴许和这个拿弹弓的人有关，又兴许……反正蝰蛇不太确定了。 事实上现在也无需去确定，不论算止盈也好止损也好。总之损失了飞龙，已经算是整个帮派的重大变故，这时候能控制住“利润回撤的幅度”，果断退出缓冲区外观望，稳住内部心态不崩就算可以了。 于是很少说话的蝰蛇看着停在外围的张子民道：“你怎么不过来和我聊聊，我这人其实要求不高，只要别人愿意守我的规矩，我通常是不会让人走绝路的？” 张子民却仍旧留在圈外手持弹弓，微微摇头：“不了，我喜欢远程打击，所以就留在这里。一但失控后我可以多收割几个，还可以全身而退，又卷土重来。” 第173章 丧尸围城：骗子的崛起 场面很怪异，几乎每个人都在心里疑惑着结局。 张子民在外围一动不动，有点担心，这战如果真的开打，后果不堪设想。因为船长仍旧被他们用恐怖的兵器压在地上，一副随时腰斩的样子。 海盗船的原班人马包括小姑娘在内，也被团团围住。 仅仅只看这些暴徒手里那恐怖兵器上的黑红血迹，就让人头皮发麻。 船长黑吃黑弄来的武器，包括四把枪，现在全部在蝰蛇手里。 所以是的，张子民投鼠忌器，哪怕他们不能搞特殊，但这战也打不赢。 现在这个站位，一但开战张子民真可以收割无数暴徒的命，同时全身而退，又卷土重来。但这意味着翻船，她们应该会全死光！ 哪怕颜值比较高，但就以船长的尿性，战死也就战死了，作为一个腹黑的海盗这真没啥可惜的，是宿命。 但是其他人就冤枉了，他们永远都是不明觉厉的炮灰，他们只想在末日里苟下去而已。 “你到底是谁？” 蝰蛇的语气有警惕的意味，内心里谈不上震慑，但飞龙死的太离奇了。这就有点心里打鼓。 海盗船的人是一群骗子，死到临头只有搏一搏，一个高个子年轻男人开始吹牛：“连他都不知道？他从城市而来，身经百战未尝一败，人称末日审判者……“ 巴拉巴拉。 记得这家伙名叫高球，他竟是吹的天花乱坠，就连张子民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真个是上梁不正下面歪，船长就是个演技超烂、不用心不敬业的存在，所以她的属下吹起牛来时是一样的风格，非常尬。 最后高球又道：“你们不知道吧，灾变前他就是船长的红颜知己，之所以灾变后冒险远行，就是为了见船长一面。” “……” 张子民和即将被腰斩的船长神色古怪了起来。 这些尬话要是换个时候听到，蝰蛇会让他尝尝什么叫“死亡的恐惧”。问题是，这次飞龙死的实在太离奇，那体态明显是在他“起飞”时，忽然失去了飞行能力。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造成飞龙失去能力，这无法知道。 可能和这拿弹弓的“审判者”有关。蝰蛇最担心的是，如果这神秘人真的携带传说中的神技“沉默”，那他属于什么级数？ 他的能力处于“进化天梯图”的什么位置？是否是最优先？能不能让不死蝰蛇无法自愈？这才是问题核心。 在蝰蛇看来，这战当然打得赢，毫无疑问。 然而会飞的飞龙像个笨猪的死去了，蝰蛇就有预感：谁也无法确保能抓获这携带神秘力量的矫健型对手了。 一但杀了他红颜知己，结仇太深还让他跑了，而这边飞龙死莫名其妙，打仗又导致近一步死人，基本上距离军心崩溃、大难临头各自飞也就不远了。 蝰蛇清楚，现在这片基业的凝聚力建立在自己和飞龙的无敌上，而不是什么有追求的信仰。 所以什么时候这些人觉得不死蝰蛇有可能死，会飞的飞龙不能再飞的时候，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并且这只是刚刚开始，其他像船长一眼的下级小势力，反起水恐怕也会很快。总不能同时打几场战争？ 还算爱看书的蝰蛇回想了一下，“帝国”的崩溃似乎自来都这么快的。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审判者？” 蝰蛇以漠然的语态，显示出了听过这名号的样子。 “……” 张子民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不说话了。吹牛很不好，一但吹破了导致平衡失去，就完蛋了。 不言不语就有点尴尬了，导致蝰蛇像是有点下不来台阶。 红发女人早就不满这装逼男人了，什么审判者？真尼玛没听过，有没有那么神奇倒是要试试看。 她一恼火就不去管细节，正如平时她无比暴躁、一言不合就拿鞭子抽人。 见张子民敢对蝰蛇不敬，她像猫一样快捷的挪动脚步朝张子民而去，同时手臂一抖，那长达三米多的鞭子像圈一样的旋转了起来。 事实上她是张子民防备的第一人，蝰蛇并不是。因为她的站位距离张子民不到二十米。 “雕虫小技！” 红发女人这才起步，张子民也几乎同步，幻影似的拉开了弹弓。 红发女的确快，但只堪堪进入了十米距离，鞭子无法出手时张子民的弹弓射击了。 “啊——” 一声惨叫，她的手腕全是血，鞭子掉在地上。 然后她再也无法动的样子，以跪蹲的姿态杵在距离张子民七八米的地方，疼得微微发抖，始终缓不过来。 “红芳我们走，不要造次了。既然审判者在场，面子怎么也要给的。改天再来！” 蝰蛇忽然说话了。 名叫红芳的女人心里很难过，为什么会这样，蝰蛇竟是对人让步了？ 但她说不出话来，实在是疼，反正就是那种忽然受重伤的第一时间就是不想动，不想有人来碰，要忍过这一下。 蝰蛇使眼色后，不得已，几个人低调的过来把红芳搀扶走，发现她的整个手腕废了，摸上去就知道，被一弹弓后，她手腕的骨头全碎。她不是蝰蛇，应该无法恢复了。 蝰蛇不是喜欢拼命的人，正如之前他不主张全部处决的心态一样，现在哪怕打得赢，也不想打了。这尼玛才开场，就两个重将一死一残。 “我们走！马上！” 蝰蛇坐在头等舱下达了止损的命令。 轰隆轰隆~ 他的司机果断把改装摩托启动，掉头离开。 其他有样学样，甚至顾不上拖走飞龙的胖尸体，只把疑似残废的红芳强行拖走。就此纷纷开始撤离。 有个头发像是公鸡的狠人，过去想把飞龙的大排量哈雷骑走，然而他遇到了一个“反身斗地主”的女海盗！ 压着船长的恐怖兵器这才一撤，她敏捷的翻身起来，见缝插针，过去一巴掌抽那人后脑勺：“快滚！这辆哈雷是我的了。” 这个头发呈现棕色、剃了犹如公鸡似的狠人果断扭头看着她，微微扬起手里那灭霸似的兵器，冷冷道：“你要劫走蝰蛇的车？” 船长一个直拳，把他打的鼻血飙了出来。 接着她又开始乱喷：“不要以为你找了个鸡毛小店理发铺，用那灾变前会被工商罚没的劣质染发水、弄了个公鸡头你特么就牛逼了！打的就是你，抢的就是蝰蛇！” 作为蝰蛇的人，他是第一次别人这样对待，于是懵逼了。 最关键的是，这次没有弟兄们围过来抽刀进行威慑，他们都在蝰蛇的指令下纷纷撤离。 蝰蛇根本来不及专门分析这辆哈雷的处理方式，甚至是毫不在乎。于是这公鸡头就只有发呆了。 船长也没有再打他，摆手道：“快滚，告诉蝰蛇，他拿了我的东西，这辆哈雷只是利息，剩下的我一定追回来！既然都已经这样，姐正式宣布海盗船独立，不在接受蝰蛇压榨，他如果要战，那就战！我拼着这个基地不要，但我也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海盗战法，我就在这地区打游击收割！” 这公鸡头吓得一边跑着去追他的队伍，一边道：“你你，你真不要蝰蛇的保护了？” “他保护个蛋，先保护他自己吧。” 船长看着他远处后，略兴奋的要跨上哈雷尝试。 啪的一声—— 一颗钢珠打在握把上，差点击中船长的手。 很明显这是张子民的警告，下次就会击中她的手。 就此船长缩回了手，慢慢退后了两步，不言不语，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张子民这才马后炮宣布：“放开哪辆摩托，那是蝰蛇的，并被我征用了。” 船长有点不确定他刻意这么说的意思，不确定这家伙是报复被两次抢劫，还是他真这么想？ 事到如今，船长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怎么回事，反正总有点清奇又有点脑残，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是馋姐的身子，也不是要图谋什么宝贝。反正船长理解不了他在干什么，但事实上从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在帮忙。 船长就此一句话不说，不再纠结什么哈雷了，他要就给他嘛。 走前，船长还是携带着桀骜不驯的神态看张子民一眼。这次就不是演戏了，这表情一点都不烂，并让人印象深刻，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这德行。 “我不会承认欠你，但你走吧，别随意卷入战争，这不是你的事，我不想把你害死在这……” 船长说不完却被张子民打断：“然而，你差点就做到‘把我害死’了，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船长道：“怎么了嘛？除了抢东西我把你怎么了嘛！” 张子民道：“你抢就抢、控制我就控制呗。有必要把我左手和右脚铐在一起？灾变后没了人迹，山里到处是蛇，还有几种毒性不轻的，你放钥匙的地方就有四五条带毒的蛇，还特么戾气重，一直追一直追，始终不放过我。” 船长楞了楞，更尴尬了，这地区的确相对蛇多，灾变后没人就更多了。 另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蛇也不冬眠了，还戾气重的喜欢乱跑。反正灾变以来，已经在生活区抓到了三四条走错地方的蛇。 是倒是把它们当做加餐吃了，却是感觉不太好。因为这很反常。 “所以你是怎么逃脱的？你应该不是那种可以挣脱手铐的型号吧？”船长道。 “手铐捆不住我。”张子民故作神秘的摇头。 实际上是因为灾变前天天被石所警告，担心有天被他捉进去拷住，万一丧尸忽然占领了警所，跑不掉岂不是开局就栽了？ 于是那个时期张子民苦练身体的同时，也在训练用各种各样的别针，开各种各样的锁。鉴于从小就是神童，张子民真的训练了有点电影上007的感觉，像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脱困的节奏。 这些细节不是重点，船长不想站在这里丢脸了，要回去想一些问题。 临末，她回头看张子民一眼……这是个让人永生难忘的人，对着这家伙时，尴尬到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其他人早先吓得魂不附体，现在仍在懵逼，然后都纷纷看着张子民抢劫了船长的摩托。 反正说不太清楚三方面到底谁抢谁，知道现在张子民说了算就可以了。 只有切身体会的他们，才知道蝰蛇以及飞龙这些人的可怕极厉害之处。 但就在刚刚，前不久，他们亲眼看着不可一世的飞龙死的不明觉厉，而号称不会死的蝰蛇，却一副害怕如雷贯耳的审判者的态势，撤退了？ “太震撼了，蝰蛇竟是被吓走了！” “果然是审判者，和传闻一样牛逼。”那个骗子模样、名叫高球的年轻人道。 小慧琪近乎虚脱，这才松口气，凑着高球八卦道：“真的是审判者啊，你真的听过关于他的传说和故事？” 高球一副见多识广百晓生的模样道：“他非常神秘，像个先知。但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没人知道他的具体战力，只知道他值得信任，且永远不会输。暂时来说，守序阵营进化者中，审判者排行第一。邪恶阵营暂不确定。至于混沌阵营，目前看，仍旧是蝰蛇第一，船长么……总归不太稳定，翻船概率太高了。” 旁边的几个成年人原本想留着拍张子民两下马匹的，但无奈一听见高球开始说话，顿时扭头走了。灾变前就没人听他说话的。 小慧琪却又好奇的追问，“混沌是啥？” 高球说道：“就是介乎于正邪间，不守规矩又没丧尽天良的那些混蛋，我认为算混沌阵营。” 小慧琪愤愤不平：“蝰蛇这坏蛋，为啥不列在邪恶阵营？“ 高球尴尬的挠头少顷，左右看看低声道：“我只说给你听，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其实我觉得他比船长坏，是倒是颜值没船长高，脾气比船长暴些，但你见他在我们这里杀过人吗？” 小慧琪不禁楞了楞道，“像是没有，可他们的兵器上那么多血？” 高球嘿嘿笑道，“也可能是丧尸的血，用于唬人呢？我觉得他们的装扮，对摩托的改装，说话的语气等等，一切都不适用，是多余的，装逼的。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干？他们应该是为了增强视觉效果，唬人吓人的。如果真是邪恶阵营，就要小心了，真正邪恶的人应该不会做这么多无意义的事。” “喔。” 小慧琪觉得他真的是百晓生。 第174章 海盗船之心：天下无甲 高球吹牛时恰好张子民也在听，真拿这些脑残吟游诗人毫无办法。他根本对力量一无所知，还啥子混沌阵营蝰蛇第一呢。 人家眼镜蛇就问了：你说啥？ 那是张子民自来都怕的人。除非蝰蛇不需要冷却时间、不需要任何的延迟就能无限自愈且没弱点，否则一个连的蝰蛇，也未必够满状态的眼镜蛇砍。 目测眼镜蛇的宠物都可以打十个蝰蛇无压力，只是打不过船长而已。 小慧琪跑过来道：“大哥，老高说的有道理吗？” “部分有道理，蝰蛇兴许可以算混沌。至于其他方面他等同于蠢货，啥都不懂，不听也罢。”张子民摆手。 爱吹牛的人一定爱面子，听张子民这般说，高球嘴巴都气歪了。但也不敢过激，只不服气的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哪不妥了？” 张子民懒得吵架，干脆不理会的走开了。 小慧琪崇拜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抱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他别走，别记恨船长。且留下来保护着这条船，直至最终击败蝰蛇。 小慧琪虽小却也懂些道理，和蝰蛇之间的事只是刚刚开始而已，甚至热身赛都还没打…… 张子民走到市集另一边，那几个年轻男人还在。 “有谁会做工吗？” 张子民回身指着远处的哈雷：“五块饼干，给我的坐骑改装一下，把那些尖利的刺猬刺切了，加两个侧箱，可以携带物资的那种。” “我会我会。” 倒是有些意外，这些家伙全都一跳一跳的过来报名…… 船长思考着，时而从高处窗口看广场一眼。 下意识想看一下那个始终会浮现在脑壳里的身影还在不在？ 这人真的清奇，又救了海盗船一次。 当然了，这也就导致了节操掉一地的船长更加不知怎么面对他。 “兴许改装好摩托后他就要走了。” 船长在忍不住喃喃自语，“这个孤身行走于末日的家伙……还会见到他吗？” 船长自问，内心从未那么复杂过，一会觉得这家伙让人永生难忘，想有情绪的对他说点什么。一会又想捂脸，时而又想发誓“服软是不可能服软的，这辈子都不会对他服软”。 就这样，某审判者还在时，船长像是不能正常思考，把关于对付蝰蛇的事抛在脑后。总体处于凌乱中。 眼见摩托改装好了，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阳光下靠在摩托上在写东西。 到此船长又不那么心慌了，刚刚以为他要走的时候，是有点心慌的。 “要不要下去，对他表达一下悔恨情绪？” 船长非常清楚，在心里上，颜值女对男人这样是真正的杀手锏，屡试不爽的万能药，几乎能治愈男人的任何心病。 “算了，悔恨是不可能悔恨的，已经没有邹琳娜了，至于船长，她不需要后悔。” 船长又这么说服着自己…… 小慧琪粘在张子民身边，正在阳光下看着张子民写日志： 灾变二年元月十七日，邮区外勤指挥官张子民远行至磷肥厂。 郊外并没有想象多的积雪，但尤其寒冷。另外有越来越多的迹象预示着：人类会越来越危险。 譬如我注意到磷肥厂附近的蛇已经不冬眠了，像是所有的东西都在逐步变异。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幸存者进化比我想象更快、完成度更高，已逐步形成了新的食物链规则。 又从磷肥厂以及赵家村形势看，灾变不足三月的现在，第一波幸存者已经完成了相互淘汰，并逐步形成了抱团。幸存的数量比我早期预估少得多。以磷肥厂为例，灾变后的人口只有百分之二。 另外就我所见的情况，除少数几个极端异类外，形成了抱团后的幸存者们暂时相对安全，虽然艰难被剥削，却也获得了一定程度的保护。但我不确定这暂时的安稳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磷肥厂之行不确定什么时候结束了。因为我不确定后续怎么应对蝰蛇，如果一走了之，船长必然守不住这里，另外如果这里翻船了，邮区前哨长板桥镇也就正式失去了缓冲。 意味着邮区前哨很可能与蝰蛇发生摩擦甚至开战。我认为，目前的邮区并没有能力从城里支援一场规模不小的战争，不论人力物力都不行。 于是我暂时会在这片区谨慎观察，并试图谈判。 到此就完了，小慧琪追读完毕后很是崇拜，好奇的问：“邮区是你的基地吗？” 张子民点了点头。 她又问：“邮区有没有这里好？” 张子民摇头：“说不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每个地方都有麻烦，都需要适应。” 小慧琪又想了想，一幅被忽悠瘸的样子道：“看了你的更新，我仿佛有的目标和希望，内心深处不在混沌。像是有了真正想做的事，有了真正想跟的人。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啊？” 张子民收起了纸笔，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行囊道：“可以的。但你要想清楚，我律属的阵营和信仰顾虑太多，每一战都会打的很艰难，这是一条孤独艰难的路。初期时候其实船长的风格尿性，竞争力会很强。只是说后期乏力而已……” 小慧琪也没全部听明白，但信任这家伙也就会信任他说的，并不需要明白。 她又说道：“定了，我宣誓正式加入守序阵营，跟着大民混。” “好啊。” 对这事张子民很无所谓。 小慧琪又担心的道：“会不会被船长把我看做叛徒？” “肯定会。”张子民道。 “额……”小慧琪就此纠结了起来。 张子民用脏手胡乱弄了下她的头发：“看做叛徒也无所谓，她不服气，你就让她们来找我。我宣布为你的自由背书，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当然了，每个选择都有代价，你的选择未必能带给你更好的生活福利。你要想清楚，因为没有‘如果’，也无法存档。” “稳了，就这样。” 小慧琪这就等于宣布加入了…… 傍晚日落之际，只见船长怒气冲冲大步走来，就这么在房顶上指着张子民的脑壳：“你是不是喝高了烧坏脑子，来我这里挖人，蛊惑我的初级进化者叛逃？” 哪怕灾变前有秩序有礼仪的上层们，不也经常会因人才流失的问题直接放下节操谩骂，甚至绑架寻租公权力参与撕逼整人的都不在少数。 所以现在是末世，其实船长这个样子，已经很温柔了。 张子民没有及时回应，仍旧于落日的情景下，在这楼顶上用望远镜看远方：赵家村的方向。 时而放下望远镜，用笔在地图勾画、标注一些东西。 “你说话啊。” 船长声音小了些，见这家伙不慌不忙稳坐钓鱼台的模样，目测会有些很清奇的说辞。 “快滚，你个海盗。” 哪知张子民懒得解释的撵人了。 船长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顿时怒气勃发，眯起眼睛把手伸入了腰包里，握住了破甲符——用过的姨妈巾。 只是说这道符咒她至今从未祭出用过，也不知效果如何？哪怕对怪物的效果超好，也不能确认是否对张子民有效？ 因为这货就是个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人，连小慧琪都打不过。他根本没有护甲，貌似也就无法对他破甲了。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解释，你是不是蛊惑小慧琪叛逃了？”船长呵斥道。 “没有。” 张子民摇着头，又抬起望远镜看着远方，少顷又放下标注地图上没有的东西。 “咦，你在干什么？”船长好奇的凑过来看地图。 这并不是她想看，而是找台阶给自己下，因为她发现，来面对这货都已经很考验脸皮，实在也无法再对他做什么了。 张子民仍旧没理会她。 船长看了一下后，自言自语的道：“哦，你在制作军事地图顺便研究战术，你总归不放心我们对吧，要帮我们打仗？” “是的。另外我不会刻意蛊惑谁，但如果有人要跟我去邮区，我会接受，并会严厉打击限制他们自由的人。你这强盗放明白些，我会收拾蝰蛇也就会收拾你。在我眼睛里，你和他没什么不同。”张子民说道。 船长道：“你脑子有病吧，如果我和他一样，那你干嘛不帮他打我？” 张子民摇头：“我脑子没病，并且我天然同情弱势方。也实在不需要帮他，我只要不来，你不是就翻船了？” 提起这事船长就脸热，想找地缝躲起来，跺脚道：“不要你来管我……快滚。受恩是不可能受恩的，这辈子都不会要你管。我正式对你驱逐，你不走就开战。你以为姐治不了蝰蛇还治不了你？” 张子民并没有感到无语，船长这尿性并不是第一次见。 也实在不方便和她们冲突。张子民还真的打不过她。就算打得过也不能，总不能一言不合就把她们全部毙了吧？她的手下还是很碉堡的，蝰蛇大军压境的时候也都不算太怂。 “行，我这就走。” 张子民只得放下了望远镜，开始快速收拾东西。 哎？ 船长懵逼了，想过他的种种回应，却唯独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反应？喊他走他就走了，怎么就那么怂呢？ 等等……也不能说这货怂，总之就是很怪，他脑回路不正常。 服软是不可能服软的，船长只能继续强撑着道：“你肯定是要离开的，然而考虑到马上日落，我特批你留到明……” “不用了。我现在走。“ 张子民打断，对着下面的广场吹个口哨。 小慧琪一副收到的样子，戴好了头盔并提前启动哈雷，然后乖乖的坐在后座等着张子民，是一副要大摇大摆叛逃的造型。 姐是不是真的把他惹毛了？ 这么想着，船长多少有点后悔，感觉这人在的时候自己老是不正常，总体很凌乱。 最终，她只能显得有点无赖的样子，拦住了下口道：“不许你这么离开。你，你不知道晚上危险啊？” 张子民温声道：“我真的要走了，但暂时不会离开这片区太远。你真以为坐在楼顶晒晒太阳发发呆就会有战术、有完善的战术地图？另外田佳以及楚宾的去向也要去找线索。” 轻轻拉开她，走入下口后张子民又转身道：“我不在期间……如果遇到极端情况不能迟疑，立即撤往长板桥，不要进镇，进山的入口处有个戴着斗笠的土冒喜欢坐在哪里发呆，找他求救。他脑子不太正常，只要高兴他就会救你，至于怎么让他高兴，你得刷脸。” 说完张子民离开了，少顷后出现在广场。又少顷后听到哈雷的引擎低吼着，再少顷后，船长看着落日下的远方土路有些尘土。某审判者的肩膀上有只小狗，后座有个大号萝莉。他们开启了征途，去向是赵家村方向。 船长表情很怪，呼吸有点急促。 现在是末日，她也不再是邹琳娜。所以船长有点受不了最后那些暖心的话，甚至连该撤退去哪，找谁求救都已经安排好了，说明他此行很可能会直接去见蝰蛇，且可能直接谈崩而导致后遗症。 船长有点凌乱，但又不想被情感左右，最终只得不看某人的背影了。 回神后从包里拿出条用过的姨妈巾，有点后悔的寻思：应该放下面子送给他的，有了这“破甲符”，他纵横暗夜就会更加安全，再也不担心他被讨嫌的怪物骚扰了。 真的应该学会放下、放下不好意思的情绪。节操那是邹琳娜才有的，但现在只有船长，船长并不需要节操。 她歪着脑壳这么总结后，觉得逻辑总算是通了。又翻翻日历，也快到例假了，多准备几条姨妈巾好了，等他回来时送给他。 想必有天，他能凭借姐的“船长之心”破尽天下…… 第175章 无脑行动 哈雷也没多少意思，除了声音好听马力牛逼，优于汽车的通过性外，这东西很费油，而汽油是末日里的奢侈品。 也不需要太大马力，其实小排量小自重的摩托其实会适用些。可惜正因它们适用，灾变前也限制较大，现在几乎见不到那种摩托，但凡有的都被幸存者收集了。 “站住！” 离开磷肥厂没多远，遇到个路障，且有两人值守，拿着类似灭霸的那种兵器，摆出了禁止通行的造型。 张子民只得停了下来，不等询问，他们其中一个道：“缴纳过路费，四个饼干。” 后座的小慧琪伸个头出来道：“我们没那么多钱。这样下去，就算我们自身是几十公斤重的饼干，走不了多远，就连骨架都不剩了。” “难道还是老子请你来的不成？” 那家伙扬着手里的兵器呵道，“这是蝰蛇的规则，你不走就滚回去，哪来的回哪去。都灾变了还想乱跑，要跑就有代价。” 另外一个补充：“此路是我开。路上无尽的障碍，是蝰蛇带我们挪开的。路上那些危险的丧尸，也是两月来在蝰蛇的指挥下，被我们引走的。为此我们付出了很大的牺牲。哦，我们‘修’出来的安全道路，你特么说走就走还不给钱？白1嫖1党在灾变后很容易被打死你不知道？” “你……” 张子民也难免被他们给噎着，一时之间倒，还真不方便把他们放倒。 感觉怪异的地方是，这两家伙虽然打扮怪异面目狰狞，但仅仅从初次见面的形势来说，他们要比船长有节操些，说的话也比船长有道理和逻辑些。人家船长是连着两次把审判者抢了的。 “咦等等，这货也算，总数六块饼干。” 因光线开始暗了，那家伙这才注意到张子民的肩膀上扑着一只小狗，当即指着小狗的鼻子，要求买过路票。 张子民在犹豫着。 “磨磨蹭蹭干什么，不走就回去。过了磷肥厂，过了危险的长板桥镇可以上高速，但你这摩托体积这么大，能否从路肩通行得看脸，咦等等……” 一边说，这家伙忽然发现这辆摩托很眼熟，应该是飞龙的坐骑，只是切割了那些尖刺而已。 相视一眼后，他们面色大变的退后，又交头接耳的少顷。 其中一个变成唯唯诺诺的态度：“你，你是末日审判者？不，不好意思，得罪得罪……” 他们一边说，赶紧挪开路障，然后低着头站在路边，也不敢再看张子民 “……” 张子民有点懵逼了。 小慧琪寻思，果然是名满天下红榜第一的审判者，到哪都有人给面子，下了贼船跟着他，真是太正确了。 所谓红榜是高球编出来的，还说将来但凡守序阵营的进化者都会收录进去。 小慧琪还觉着吧，跟着大民多修炼多进化，将来说不定也能列入红榜。众所周知，上榜后如果跳槽，那一定是可以谈价可以讲条件的，出名真好。名满天下更好！ 见张子民仍旧停留着，他们两个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干啥，无比担心。 “这么说来我这就可以走了，在你们地盘上不用鬼鬼祟祟躲藏吗？”张子民好奇的问。 “额，不用不用，上面专门吩咐过，不会有人想拦你，你想去哪都行，别搞破坏就行。”他们说道。 想说句“谢谢”又觉得不妥，最终张子民微微点头，骑着摩托过了路障。 走了一段基本黑了，路过个路边小店竟是门还开着，有点微弱的烛光？ 好奇之下张子民停下来。 门口有个非常小的男孩，见到摩托后就慌张的躲了进去。 然后一个婆娘紧张的跑出来，连人都不看就赶紧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问有什么吩咐……” 走近后她这才看清楚：“咦……你不是武士？” 张子民好奇的问：“武士是指蝰蛇的嫡系吗？” 婆娘不方便回答，不过看表情无疑是肯定的答案。 那个之前躲起来的小男孩又从门里伸个头道：“你还不赶紧熄火，真笨，汽油很贵的，如果能找到汽油就可以卖大钱，我有销路，你这样走怠速浪费还不如给我去换水喝。” “有道理。”张子民就熄火了。 见这家伙不立即走，婆娘进去了一下，又抬着一百毫升不怎么清澈的水出来，“渴了吧，便宜你个外来人了，两块饼干。” “不了，谢谢。” 张子民拒绝后皱着眉头问：“怎么你们的水缺到这地步了？” 婆娘叹息一声点点头，“基本上没水了，因地势缘故，这片区不容易打井，打了也难出水。人也不少，因为灾变初期蝰蛇军把附近清理了，成为了相对安全的聚集地，所以许多人都闻风跑来。” “这边原本是规模不算大的村子，没什么水储备，家家户户的储水用光后，大家都去村口那个不清澈的水塘取水。冬季本来就干，水位直线下降近乎枯竭，蝰蛇军就把水塘管制了，只限量对幸存者每日供应少许。就是你看到的这些水，这还是我用三层棉纱过滤过的。” 听到这里张子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支撑到雨季就会好些，有过第一年经验后，往后就会再好些。其实所有的动物都这样进化，古人类也是这样生存演变的。 这婆娘像是穷疯了，继续极力推销，把那些脏水递过来：“喝点吧，我只要一块饼干了，脏是脏了些，成年人也不怕。里面那些干净水你绝对喝不起的。” 张子民微微摇头，表示拒绝购买。又好奇的问：“听你语气，我似乎不会被抢光，只会被坐地起价勒索？” 虽然这家伙不买东西，但婆娘还是耐着性子道：“这边偷盗抢劫是死罪，不会有什么审判，简简单单就能执行。” 想想也有道理，不论好坏不论节操，其实没有任何统治者希望“治下”乱七八糟毫无规矩。 但凡统治者都不能有节操，所以不存在好坏之分，只有成功和失败的差别。 成功的能自律、禁欲，管住自己和自己的人，那么不用他太聪明，治下一定不差。管不住的么，下场是李自成或者等效李自成。 在张子民想来，成为巨人没有秘诀，禁欲就行。但凡想要的，觉得安逸的东西，基本都有毒。 譬如想五十几岁还有胡兵那身材，就得牺牲很多很多，基本上只要是你想吃、觉得好吃的东西，都是目标的拦路虎。道理就这样，损有余而补不足（能量守恒）。 甩甩头，张子民却给了这婆娘一块饼干，“这是咨询费。” 婆娘楞了。 那个始终躲在门口的小孩急忙跑了出来，一口就吃了饼干，竟是顺带把他娘的手指都咬了一下，于是被后脑勺两巴掌打的东倒西歪。 “额……” 小慧琪很无语，也很心疼那块饼干。不过考虑到大民就这德行，小慧琪当初也因他这尿性获得些饼干呢。 告别路边小店后继续前进。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不实地亲眼去看些东西，只听一些人的一些说辞，很容易把一件事做歪。 就现在的形势看，蝰蛇肯定不是好人，不过当时没贸然开战是对的。判断他和船长没什么不同也是对的。 现在情况，赵家村形势和想的实在不一样。 船长以及船长的人应该放了一个错误：没真的越过哨卡，没来这边看过情况。 相当于海盗船的这些棒槌都没调查，就尼玛提交了一分总结性“研究报告”。真的，张子民要是她们的领导么，得把这些家伙捶到后悔做人！ 轰隆轰隆—— 引擎转速很低，速度较慢的前行。 小慧琪紧紧抱着张子民的腰道，“头，贸然深入会不会被蝰蛇军埋在这里？” 张子民道：“客观的说有这几率，但可能性不大。真遇到了也就遇到了，大力出奇迹，有路就一直闯，没路就完蛋。基本上从灾变开始起，我就这么一路走来的。我告诉过你的，这是条艰难孤独的路，每一战都很难打。” “明白，我顶得住的，我将来一定能功成名就，位列红榜前十。”小慧琪开启了自我忽悠的模式。 这也好。 张子民自己也是依靠这种自我传销模式一路醒觉、一路大力出奇迹的。 目测小慧琪将来还是有前途的。 至于王小爱，换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完蛋了上贼船”了。那个小姑娘基本上算是废了，也不知道张子民不在的期间，小爱会被她们养成啥样？ 张子民在的时候她很活跃很能干，戴着头盔的阿拉蕾，算个小战士。 但张子民不在的时候就真的不好说了，人废起来真的很快…… 于黑暗中接近了村口，有个不算大的水塘。 打算过去看看情况，却都还没有接近，黑暗中有呵止声：“找死啊，这里是战略管制点，靠近的格杀勿论！” “我只是路过而已……” 说不完，对方爆喝打断：“快滚。” 算了，现在不想轻易惹他们。 原本么，张子民真打算带着一只警犬、一只大力萝莉，过关斩将打进来，斩蝰蛇于“马”下，一举镇住他们然后收编，交给没坏透的船长调教。少数骨骼惊奇、身在贼营心在善的人会带回邮区培训再就业。 真的，一开始张子民是这么打算的。 借助晚间，借助他们没准备，打特种突击战术，真有可能于万军中取上将脑壳，比大队人马打阵地战损失小，又高效。 不过经历了“过路费”，推销脏水这两事件后，张子民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和战术。 现在看来是真的，在审判者眼睛里，船长和蝰蛇没什么属性差别。最多只是蝰蛇槽点多些，船长颜值高些。都尼玛是乌鸦和猪头。 继续往村里走。 前面聚集了不少人，竟是在这样的末日里，这样的晚间，这里有个敞开的房子，有点末日小酒馆意味？ 门口三个家伙面目狰狞，脏兮兮的，其中两个持有蝰蛇军的兵器。正在粗言粗语的说着要去光顾某个婊。 有个家伙忽然看着路上的摩托灯光道：“肥羊来了，肯定进来找水的。听他这么大排量，真尼玛是个不差汽油的主，傍晚过路费翻倍他还走，绝逼是个不差饼干的主！” “卧槽老陈你这刀越来越快了，人家都没来，你瞬间就分析了这么多细节，确定了是肥羊？” “哼哼，学着点。我特么灾变前就是专门宰客的奸商！这次不是肥羊，是肥牛好吧！” 老陈相反把这当做资历炫耀。看服装打扮他不是蝰蛇军的人。 哈雷到了门口，小狗第一个从肩膀上跳下去。 老陈和两个蝰蛇军的人走上来，不及说话，却见那两个蝰蛇军的人吓到的样子急忙后退几步。 作为奸商，老陈也很机智，也急忙退了回来。他知道出现这种形式，绝逼就论不到自己说话了。在这里说错话是真会死的。 张子民楞了楞，挨个看了看他们。对这两个拿着奇怪兵器的人有点印象，今天白天见过他们。 这两家伙是真的紧张，眼见“审判者”竟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这里，真的懵逼了。 惹他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但毕竟亲眼看着这人拿着弹弓叫板蝰蛇，还顺便废了红芳手腕。他们觉得，这样的狠人主动来这里是有原因的，有准备的。 看这造型，张子民也大抵知道他们的心思了。 想必，他们的组织度还很松散不合理，并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协议，蝰蛇又很严厉，所以不做不错，他们什么也不会做了。兼容性很差的“系统”就这德行，经常死机。 张子民左右看看周围虎穴的形势，既然都这样了，干脆唬人些，随手一指那个拿着兵器的公鸡头，“过来。” 他非常小心紧张的样子挪动了过来。 随即松口气，竟是没被放倒？他记得灾变前看过的电影里，大能有恃无恐来提场子时，通常都会强势撸翻许多NPC，以及增加视觉效果和威慑力的。 “这家伙还可以，脾气挺好。不会无意义乱刷NPC。”公鸡头这么想着。 跟着，张子民拿了一块饼干递给他。 “？”公鸡头有些懵逼。 “跑腿费，帮我去传话，告诉蝰蛇我在这里等他，让他过来。” 事到如今，张子民也只有唱空城计，装作一身实力不惧任何挑战的样子。 “额这……”他紧张的道：“不好意思，晚间蝰蛇不见任何人。” 张子民摆手：“他必须来，半小时不来我就大力出奇迹打进去，直至有一方投降或者死亡。” 卧槽—— 这家伙被吓得跳了起来，屁滚尿流的跑着去找蝰蛇了。 稀里哗啦—— 这样一来村里像是许多地方开始关门关窗，并且火光越来越少。 终于，某审判者还是杀进来踢场子了，他们纷纷觉得，看这形势估计要打仗，并且蝰蛇也不一定罩得住了。 第176章 圣堂传说 张子民带着小姑娘进去了。 里面布局大抵是灾变前的麻将娱乐室之类，真的储备了些酒水。不过喝酒的人很少，估计是太奢侈的原因。 找那个满身横肉的“酒保”打听了下，这里真能喝到久违的热茶，只是说贵的骇人，要三十块饼干。 听小慧琪说，在这物资匮乏的地区，三十块饼干是普通人六至七天的食物。 难怪都饿的像是柴火。 买了杯还算清澈的水，就此张子民低调的坐在一边，静静听着他们说话。 这所谓的酒馆很吵，之前外面那几个家伙也没敢跟进来。所以里面八卦众并不知道张子民是谁，仍旧在大声说话。 “你们有谁知道具体消息，现在蝰蛇军的人没明确透露，但下面传的很玄乎。说反骨女船长请来了神秘强援审判者，已经宣布跳反！” “谁知道，如果是真的，就麻烦了，我们日子会越来越难过。你想啊，其他地方的人饿像特么柴似的，咱们这里的人好歹有不算太贵的食物和污水配给，是为什么？因为蝰蛇军自己富贵的同时我们好歹算它头等子民，也能喝点汤。” “你的意思是，灾变前美国杂种资本家全世界抢劫后，它们本土民众怎么的也会比非酋好过点对吧？” “额，我特么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这道理。现在人心惶惶，审判者像是太玄乎，来势汹汹。如果蝰蛇军镇不住船长她们了，其他人纷纷效仿，那要乱，我们不但会饿肚子，也会被征召上前线做炮灰，我问你，征召时你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这……” “你们想多了，这些不会发生。船长如果有强援，真到了蝰蛇镇不住时，圣堂会出面。不会任由天下大乱。” 酒馆瞬间就静止了下来，像是都很忌讳提及圣堂。 张子民想问的时候，小慧琪不服气的样子道：“圣堂只在传说中，他们打不过邮区。” “邮区是啥？” 这次轮到这些脏兮兮的大叔懵逼。 小慧琪其实也不大懂，不过鉴于和高球待太久，听高球吹的太多，就说道：“连邮区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的，那是唯一能克制圣堂的强大阵营。考虑到幸存者太苦，灰暗圣堂的毒牙四处扩张，显然现在邮区已经注意到这问题。他们派审判者前来调查。如果形势进一步恶化，就会对圣堂宣战。” “对圣堂宣战？“ “哈哈哈……” 全部人大笑了起来。 这边也有几个类似高球的存在，嘲笑的表情道，“你这小屁姑娘也不知道哪听来的，切记，乱说话是会出事的。你根本不知道圣堂武士有多恐怖。你最好祈求这辈子都不要遇到他们，别被他们关注。否则……总之，大将飞龙和红芳那种实力，给圣堂武士提鞋都不配。” “圣堂是无敌的。我女儿九岁，小小年纪表现出强大天赋后被蝰蛇推荐，已被带入圣堂培养。为此我获得一箱红烧牛肉罐头奖励。将来我女儿成为圣堂武士，哼，哪怕蝰蛇也不敢再对我大声说话。” 现在仍旧不知道传说的圣堂是个什么存在？不过分析下来是个加强版大势力，兴许聚集了一群进化者，类似个“寻衅滋事者联盟”吧？ 麻烦的是，听起来圣堂的触手很远又很多，已经从各处收集进化者培养了？如果这是个邪教组织的话就危险了。因为对顶级战士的培养方便，圣堂已经远远走在了邮区前面。 “圣堂天下无敌，邮区么，给圣堂提鞋都不配！” “你不懂，邮区前期或许有点乏力，但是只要初期不夭折，越到后面越滚雪球。姑娘我把话放这里，只要渡过初期，到了中期就能抗住圣堂。到了后期，十个圣堂也不是邮区对手。” 小慧琪很有节操，因加入了邮区，正在为此和那些大叔吵架。 这时场面忽然静下来，外面进来了一队手持“灭霸兵器”的人。那些酒客纷纷色变的退了出去，这无疑代表蝰蛇要来了。 不过包括酒保在内的人全部清场后，也没见蝰蛇进来。而是个很紧张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放了一个对讲机在张子民桌上，又很紧张的退后，距离张子民远远的。 对讲机里传来的蝰蛇的声音：“说吧。” 张子民拿起对讲机道：“我约你，结果来了对讲机赴约？” “我怕你……我会尽量离你远远的。”蝰蛇的声音传出：“我不知道你‘沉默’范围多大，但至少不能让你知道我在哪。” 张子民闭眼少顷，又睁开道：“你在酒馆出门往右一百多米，又往左转五十米左右的巷道中的一楼，之所以一楼，方便你随时撤退是吧？” 蝰蛇的语气有点惊慌，“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竟是连这都知道？” 张子民道：“你咋不说你自己是怪物？怎么只能你杀都杀不死，就不许我声呐系统进化一下？声频是奇怪的东西，你只要讲话就有专属于你的部分，我以前不能，但现在真能在一定范围锁定你。” 至此就没有声音了。 又过了一下，带着恐怖面具的蝰蛇稀里哗啦的走了进来。 之所以是稀里哗啦，是他刻意装饰皮靴的那些东西造成的。颇有些古代的重甲五十走路的那种感觉。加之他身形魁梧，目测185又很壮，视觉上太有威慑力了。 “你真的欺人太甚不死不休吗？”蝰蛇坐下来沉声道。 他的声音原本就偏低，又被面具似的口罩阻隔了后，在晚间听着有些惊悚片的效果。当然了，这是小慧琪、以及他的手下觉得。 张子民反问：“怎么就是我欺人太甚了，弄的你是受害者似的？” 蝰蛇道：“少扯这些，你到底来干什么？”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听你这语气，像是你我之间没结仇？” 看不到蝰蛇的表情，他只是沉声道：“我可不敢和‘邮区’有仇，毕竟，你们这么牛逼！” “……” 张子民有些懵逼，现在貌似流行吹牛外加以讹传讹，刻意的把很多事神话了。 感觉上是几个不大的场景，又有几个高球似的嘴炮渲染，邮区忽然就成了牛逼的热门势力了？ 但这未必是好事，假设传说中的圣堂没被他们神话，而圣堂又关注到邮区“崛起”，难说就会开始出现后遗症。毕竟许多事是不需要讲道理的，就像两头雄师可以不要理由就打的天昏地暗。 反正是唬住蝰蛇了，他没记仇张子民，且像是有得谈的样子。张子民乘胜追击：“我来只是问问，如果我宣布保护海盗船，你什么态度？” 蝰蛇色变，可惜被面具遮掩看不到。 最终，蝰蛇沉声道：“这不能接受，这样的先列一开，其他地方要乱，那就要打仗，要真的开始死人了。” 张子民楞了楞，感觉他虽然急，语气却不是太恶劣？也不知道他是有多怕审判者。 想想也正常，他自认为天赐福利不会死，但忽然怀疑这能力会被克制，又不敢去尝试，这样的心里落差一般人接受不了。 譬如灾变前一个穷鬼，银行卡里忽然多了十位数存款，可以自由动用也没人来找。但忽然有天他发现，这“账面数据错误”有被纠正的可能性，不能花天酒地搞特殊了，那一定是冰与火的心态。 张子民继续试探他的底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定支持船长呢？” 蝰蛇沉默了少顷道，“我不想走极端的，但如果邮区真的强势染指这里，那我只有找圣堂求救。我知道你不怕打仗也牛逼，但你真的真的准备好应对圣堂了吗？树立这样的强敌你真的不需要返回邮区请示吗？” 张子民还真没准备好树这样的敌，连圣堂是什么东西都还没弄明白。 但这是谈判，是心理战。不能显露害怕的心态，于是张子民冷下脸道：“圣堂算什么东西，拿他们威胁我？” 蝰蛇色变道：“你……” 张子民抬手指着他，果断开始吹牛：“打住，乱说话是会死人的，你要是读过书就会明白，乱说话等于替圣堂树敌。一般情况当然没事，然而你猜，如果敌人量级到达让圣堂都顾忌的地步，他们是会冲冠一怒呢，还是反手把你个惹事精贴个标签卖个好价？如果圣堂和我一样有节操，还需要邮区六大高手之一的‘审判者’远行这里处理？” 卧槽蝰蛇真被唬住了！甚至是惊悚，这么牛逼的审判者也只是邮区六大高手之一？那他们的BOSS得有多牛逼？至少得X教授和万磁王合体的能力起步吧？ 张子民也是有点脸热，好吧，如果成航陈小娅陈家乐和冯晨辰也算高手，而昆兰又算邮区的战士的话，加起来也倒是勉强凑足了邮区“六大高手”。但纯打架的话，六个加起来未必打得过小慧琪。 因为成航是个棒槌，冯晨辰等于负数，而昆兰的能力会被大民压制。好吧，能用枪的话陈小娅和小慧琪倒是有一拼。是远程和近战的区别。 至于张子民，轮拳头是越来越怂了，因为别人每一天都在变强。但张子民主要在进化感知、身体协调性等等。 就这样，蝰蛇眯起眼睛看着他许久，不再说话了。没有服软，但无疑是默认张子民说辞的意味。 张子民也及时退一步，“其实我对船长没多大兴趣，邮区不会染指她的地盘，只要她们生命安全没受到威胁，我真不打算管那女强盗的事。怎么和她互动是你的事了。” 蝰蛇不禁楞了楞，有点小惊喜的看着他。 跟着张子民拍案起身，“不过话放这里，她们是缓冲。可以不归邮区，但如果圣堂染指，就代表直面邮区前哨长板桥。那就等于引发战争。” 第177章 船长的大水 蝰蛇迟疑许久后道：“我也不是一定要惦记船长那区区几十人和屁大点地方，而是没有他们的物资供应，我这边情况就会更严峻，无法缴纳供奉给圣堂……” 他又及时停住，没敢说下去。 张子民道：“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看你们这里已经初具规模，有了组织，竟然还有了一定的生产力。怎么你不懂交易，不会用你富余的东西和船长换水吗？” 蝰蛇低声道：“我想过。但你知不知道是这先列一开，其他地方也不交供奉了，圣堂追问下来……” 张子民打断道：“这还是你的问题不是我，你选的圣堂，不是我帮你的选的。我想喊你弃暗投明的，但我不会，诚如你说的，我没准备好树立这样的敌人。至少现在没准备好。我需要弄明白很多东西后返回邮区汇报。” 顿了顿又道：“我这次来不是谈判，只是通知你，船长不再缴纳任何东西，只接受交易。她是个桀骜不驯的强盗，所以你和她怎么闹怎么吵我不管，但她们生命受到威胁时，从‘地缘政治’考虑，邮区一定介入。” 最后张子民看着他，“言尽于此，做事一定有代价，你需要谨慎，为你每一个决策负责。否则一但错了就要死人，譬如今天飞龙横死，红芳其实也会死，无奈我这人有节操，留了她一条命。这些就是做错事的代价。” 蝰蛇看着很镇静，其实被面具遮掩下的脸色数次发生变化，想着许多东西。 就白天那形势看，红芳的确会死，没死那是审判者手下留情了。另外从这家伙语气中判断，邮区像是相对有点节操，存在将来弃暗投明的可行性？ 蝰蛇又急忙甩甩头，弃暗投明是不可能弃暗投明的，那几乎等于马上开战马上死，邮区或许不怕圣堂但老子们怕啊。这就像是灾变前警队蛊惑某人出卖老大，想捣毁黑帮似的。警队当然不怕黑帮，但是当事人会全家死绝的好吧！ 想这么想，其实蝰蛇也有点高兴的，这好歹留下了一种可能性，以便用作将来到了极端时刻的保命符。既然这样，现在真不能太得罪这家伙。 “你的警告我听到了，我不能明着答应……但会默认。实在是我也有我的难处，有我的人要照顾。” 一边说，蝰蛇伸手入怀，掏出了一盒相当精致的巧克力推了过来。 “？”张子民有些懵逼，这盒起码得一斤，在灾变后是重礼了。 假设一块饼干或等效物，等于传说中的“铜币”，那么一块巧克力至少得是“银币”起步了。 蝰蛇道：“收下吧。”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这么多物资，你要我干什么？” 蝰蛇摇头道，“什么也不干，只想和邮区重量级人物结个善缘，想必对将来没坏处。” 这尼玛算是贿赂吗？ 张子民难免想，记录在案，回去后交给冯晨辰就不算了。 张子民先不忙收，岔开问：“灾变前你干什么的？” 蝰蛇指指外面西边方向，“灾变前我在那边有两个作坊，炼钢以及机加工。说是说作坊，其实就是厂了，最早以前分别是两个国企过来弄的小分厂，后来各种政策原因加上被村里各种坑，最后他们都撤离了，甚至有些设备都没能拉走，就那么算村里的了。再后来么，村长是个流氓并且是我哥们，那两‘作坊’一直给我用，有他和镇长罩着，哪怕供给侧和环保都没影响到我……” 见张子民脸色开始变得不怎么友好，蝰蛇又识趣的停下不说了。 张子民又低头看看桌上的巧克力，迟疑少顷才道：“难怪你轻车熟路，灾变前你也这样给村长镇长‘巧克力’？” 蝰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言不语。 “行，巧克力我收下了。” 张子民干脆的收入了包里，见小慧琪在旁边咕嘟咕嘟的吞口水，只得又拿出来，给了她半块。 见他收了，蝰蛇大喜，又道：“有一个事要请你……” 张子民起身的时候摆手：“我只拿东西不做事，这是原则性问题。反正是你自己说的不要我做什么，买定离手，就这样，时间不早我要走了。” 这尼玛拿了东西就跑？只是……似乎还真是自己说的？ 蝰蛇很无奈的追到了门口，外面有其他人在，蝰蛇不方便再说什么，只得做出一些“冷然”的姿态不言不语。 呼—— 辆沉重的哈雷像个玩具，小慧琪左手扶住握把，右臂拉着摩托后部一用力就提了起来，简单的原地掉头。 否则她发现大民技术不行，掉头总会走着怠速、来来去去推几个回合，浪费时间浪费汽油。 “……” 张子民骑上去后道：“要不你推着我跑算了，省点汽油？” 小慧琪因入手了半块巧克力正在高兴，于是点点头。 “开玩笑的，上来。” 张子民在她脑壳上敲了一下，启动了摩托…… “回来了回来了，小慧琪她们回来了。” 临近午夜时，有前哨值守的人用对讲机进行了通报，始终没睡的船长听到了，却没有下去。 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家伙。但下意识是信他的，知道他既然活着回来了，应该是带来了好消息。 既然有他在，那就不会发生极端情况，也就不用撤往长板桥镇投靠别的势力。 “寄人篱下那会有好事，如果有选择，谁又爱离开自己的家园。” 船长喃喃自语着，心里很不平静。透过窗口看着黑暗中的高处，真的真的好希望他带来好消息，能守住这个地方。 这里太重要了，就是那个黑暗的高处，拥有十几万吨储备水。 是的这里牛逼的在于储备水池太大。一般的地方，这样规模的厂其实有个几千吨储备和缓冲就差不多了。不过考虑到其他因素，譬如这里有掩体，最以前有过战略导弹部队驻扎等等因素。 思索间，房门被敲响。 船长有点小紧张，开门前略闷骚的照了下镜子。是倒是脏兮兮的模样，不过她又墨迹两下，把自己弄的更酷了些这才去开门。 开门前船长又想：如果他不在，让小慧琪来，就不听，把那个叛徒丫头猛打一顿关门睡觉。 打开门后，又看到了那个让人永生难忘的家伙。 反正自从把他卖了又被他救了后，每次见他就会凌乱，也懒得掩饰了，急切的问：“查探好了，有战术了？” 张子民摇头：“不会开战了……” 船长当即愤怒打断：“可是不干了这些杂毛，姐念头不通达。” 张子民道，“不通达的是你而不是我，反正我不参与这样的战争。如果你就知道惹事作死，我不会再管你了，会尽快把你麾下那些值得救的人挖走，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带他们离开火坑离开贼船。” “你……” 船长有点惊悚又恼火，却舍不得打他了。 张子民又道：“如果你不主动作死，蝰蛇明面不会承认，但是他不会再收你们保护费，会尝试交易，至少暂时会维持一段时间。那么在雨季来临之前他们一定是大量需要水的，目测你这里怕是有几千吨水吧？” 船长神色古怪了起来，“你……根本对力量一无所知。” 张子民道：“你的意思是？” 她又道：“你根本不知道船长有多水！” 张子民道：“难道你有两万吨？” “你还是不知道我有多水！”她像是故意和张子民找点话说。 张子民有点烦了，“你到底有多少。说话时少灌点水行不？” 船长这才奇货可居的道：“不早告诉你了，建这厂的时期国际形势特殊。另外我小的时候，也就是把你铐起来的那附近有战略火箭部队。所以这里的储水池如果是满状态，老范说过是17万吨。现在水位有点下降，怎么的也有15万吨。” “……”张子民彻底懵逼了。 船长忽然紧张的道：“你说可以交易，谈判的时候你没把我贱卖吧？” 张子民注视她少顷，又微微摇头道，“尽管我被你卖了。但我脾气好有节操，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把你贱卖的。” 听着这样的回答，船长的内心又有些凌乱了。暂时没怎么想发大财的事，哪怕这财发的太大。 其实要类比的话，这相当于911发生前的两小时，把所有身家、用上所能用上的杠杆层层叠加，做空美国指数。只要确认不会被抢，这笔横财恐怕真的发大了。 在雨季来临前，甚至大到让圣堂心惊肉跳的地步…… 第178章 船长洗脸了 “今晚你要不要留在我这可以洗脸的空调房里，免费。” 船长像是还有很多话想长谈。 这里条件真的不错，有灯光有地毯还有热水洗脸，据说还有美人陪聊。 但总体上这女人太坑了，哪怕再想留下也要尽量离她远点。 道者反之动，但凡觉得安逸的东西都容易招来代价。而违背自己意志拒绝享受后，多半就能获得加成，譬如拒绝吸烟喝酒，拒绝熬夜，拒绝睡懒觉，拒绝吃很多健康杀手食物。这是当年外公说给小张的理论。 “不了，安逸的地方待了容易不想走。我还是去最便宜的房间，反正我很快要走。” 张子民离开了，就在她的楼下两层、四处漏风的房间里靠着休息。其实也还好啊，灾变前再穷的家里都有些被子不是…… 很快到了早晨，张子民闻到了些香气，睁开眼睛，看到船长很清爽的样子蹲在面前，抬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来：“给你。” 她自己则是弄了一杯奶茶。 张子民接过后打量她许久，好奇的问：“你是不是洗脸了，还擦了护肤品？” 船长没回答，白他一大眼。 这大冬天的，而且灾变以来多半是吃的冷东西，或者是干粮。寂静岭之战结束时，在李文秀家里吃了顿热饭，配合她储备的苏伯速食菜汤真的是享受。 另外就是现在，大冬日清早有热腾的茶，还有个一改“战争色彩”抹脸的船长。她放弃了海盗造型，弄得很清爽的样子面对着张子民。 至于她原来时什么造型呢？像是脏辫的红发，眼影近乎打到发际线，两边额头几乎都是黑的，凸显了她那犀利的眼神和下面的白皙。 “快喝吧，我水多着呢。” 她催促着张子民喝了一半，又拿出保温壶来，给张子民加满。 少顷后她道：“你真的……要走了吗？” “是的很快。”张子民点头。 “你真的对这地方一点不留恋？”船长问。 张子民想想道：“我特么为啥留恋这里？” 船厂把红后发拨到耳后，“这里有我，有用不完的水，不值得留恋？” 张子民不受她的蛊惑，岔开道：“有点奇怪，你们这里的丧尸呢？为啥几乎见不到？” 船长冷下脸来，“说起这事就来气，一开始大家没准备，被吓怕了，视那些东西比洪水猛兽还恶劣，人心惶惶。” “接下来呢？”张子民好奇的问。 船长道：“有天蝰蛇来了，趁火打劫收了大家不少‘除尸费’。然后他们在摩托上放着音乐，把丧尸全部引去赵家村，总之那时大家都不信我。” “直至没了丧尸，暗夜中的怪物来的就频繁，为此死了很多人。因为没了丧尸整个一片寂静，如果距离不远，暗夜猎杀者甚至能捕捉人类的低频心跳声，是的只要你体位有点问题，会带来心跳低频的不同和放大，从而被怪物捕捉。所以那个时候必须祈祷：别下意识不注意的乱扭曲身子，有时候不小心你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在震的时候，怪物一定也注意到了。你想到这事时，多半也就快死了。” “直至有天，我把一头距离我最近的怪物打死。但那时候，我们这里仅仅只有二十几个活人了。” “我们付出超级大代价，花钱让蝰蛇引走的丧尸，则在赵家村像永动机一样给蝰蛇发电。他用这些电、用他的作坊，他改造了相当多的兵器和摩托车，还建设了赵家村的防御攻势。” “反正，我们就这样被他们翻过去正过来的日，反复的坑。这笔账迟早要拿回来。” 她说到这里又变得戾气深重的样子。 “……” 张子民不知道说什么好。 蝰蛇倒也是个人才了，就以普通丧尸的特性，蝰蛇又是做机加工出身，很多车辆的发电机也等着被利用。于是真的不难设计出类似水车的恒定供电来。 麻烦的就在于容易在生产中出安全事故。不过其实也能接受，哪怕灾变前没有丧尸，安全事故也是到处都有的。 现在看，最大的问题是损耗。 那些发电的设备需要不断的维护。因为实在没那么多钛合金，而在寂静岭时张子民就发现，丧尸具有弱腐蚀性，短时间接触没问题，但时间长了，和它们接触的钢材都会被腐蚀直至疲劳崩溃。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蠢？”船长又道。 张子民摇摇头，“这只是信息不对称，技能侧重不一样而已。也算是我来这里的意义吧，这不就有了交易的土壤？他们有电有钢材，可以加工建设中需要的许多东西。你有水？” 船长歪着脑壳想想，又有些阴险的神色了，一副“姐的水不是谁都能享受”的模样起身，一句不说的离开了。 张子民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考虑到她之前的尿性，这海盗真的是坑货，任何时候都要小心她…… 中午时张子民来到市集。 看了一下也没啥可交易的东西。 倒是汽油他们暂时用不上，价格不贵，一升只喊价五块饼干。于是张子民除了把摩托加满，还储备了一个金属加仑桶的油，固定在摩托后面。 转个口见到船长时，她恢复了脸上的“战争色彩”，一点都不清爽了。显得很酷也很污，但眼影的承托下眼神尤其犀利。 其实在夜里时，她的眼神那才恐怖。不禁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个潜力股，体内还隐藏着某些能力没有醒觉。 “看来你还是喜欢船长而不是邹琳娜？老这么看着我？”船长道。 汗，感情她今早是为了某人、重新做了一次邹琳娜的说？ 来不及说话，也就是这个时候，远处尘土飞扬，有大量的摩托引擎声音传来了。 船长拿出哨子吹了一下，就此大家各就各位，做好了准备。 “我不露面，但我会在附近监控。” 张子民转身离开，打算去楼顶…… 大量的食物。 这次蝰蛇车队来了后，几乎让船长的人吓掉舌头。东西太多了，几乎每一辆摩托都携带着桶以及箱子。 蝰蛇微微点头后，他们纷纷下摩托车，搬东西下来堆好。 船长顺着过去打开箱子，一箱一箱的桶装泡面，速食汤，饼干等等。 同时船长也脸颊微微抽搐，因为不难辨认，这里的许多东西，都是曾经上缴给他们的。 以前这些杂种每周来一次，每次带走两大箱子东西。灾变至今一共缴纳出去了十四个箱子。而现在放在面前的仅仅只是十二个箱子。 一个沉不住气的年轻男人跑过来一看，兴奋得流口水，对船长道：“头，这次发财了，泡面啊，好久没吃了，这是绝品美味。灾变前的米其林三星料理也不会有这东西好吃。” 船长却不为所动的样子，始终远距离看着蝰蛇，时而脸颊还会抽搐一下。 蝰蛇和她对视着，然后冷漠的道：“水。” 其后他的人纷纷把大桶放在地上，二十四个二十升的桶，对应着十二个箱子的食物。 这尼玛已经算是赚翻了好吧？ 在远处楼顶用望远镜观察的张子民也意料不到，蝰蛇竟然这么给面子，给这么高的价格。 然而船长竟是不马上交易？ 就此张子民有些不妙的感觉，真不知道会不会第三次被船长坑了？这个女人的确水多，问题其中有大量祸水不是么！ “水！” 蝰蛇再次提醒。内心里则是头疼了，有预感这个女人能害死一头巨龙。 毫不夸张的说，她那碉堡的性格兴许有天真能把圣堂都一起卷进来，打一场酷烈的战争恐怕只为了“她不高兴”。 “水？你耳朵聋了！” 当着手下以及诸多外人，蝰蛇必须维持尊严，冷冷道：“放明白些，我们这次大举过来放下的不是刀子而是物资，仅仅只因和审判者的协议，是邮区在为你背书。你这么能惹事，这么能坑人，如果你把唯一的一个对你好的人卷进来坑了，邮区都不护你时，你猜这条贼船什么时候沉？” 船长脸颊继续抽搐，垂着的手也微微颤抖，和上次一样，忍了又忍的样子。 最终，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把姐的丧尸还一半过来！” What! 他们全体懵逼的样子，包括船长的人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船长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只有蝰蛇知道她什么意思，迟疑少顷却摇头道：“你要电的话，可以给你拉条线，反正也就不到十公里，电线我们村很多。“ 船长脸色倒是稍微缓和了些，没说答应，却也不脸颊抽搐了，岔开又道：“还有，上次被你拿走的枪支和电击器，还我一半。” “你……” 这次蝰蛇唯一露出的眼睛有泛绿的倾向。 第179章 变数 “这太过分了，老大，把他们全部剁了，抢了他们的水不就完了？” 一个拿着怪兵器的小弟建议。 然而说可以这么说，做却不能这么做，做了会发生多重严重后果。 蝰蛇觉得船长就是个疯子，区区二十几人，真惹毛了她可以去打游击，然而赵家村家大业大怎么办？ 另外就是，哪怕到了现在，想过许多办法，修过许多的攻势，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各级进化者。不过事实上面对暗夜猎杀者时仍旧没有太有效的办法，处于被动。 大多数情况只能是付出许多人命代价后，花费许多汽油弹等等的战略物资，却也很难杀死它们，只能是它们吃痛后被吓走。 在当时就连蝰蛇都认为，人类无法战胜这种鬼东西，会逐步被它们收割直至灭亡。 后来有天船长在磷肥厂崛起了，也事实上为蝰蛇的地基带来了大量福利，怪物忽然不见了。据说集中去长板桥镇区域，但无法求证。 在蝰蛇看来，船长是个桀骜不驯又极其阴险的女人，不能杀，不能放在身边，考虑到除了可恶外那不可或缺的属性，必须放她在这里。 何况除了这些外，还有审判者给她背书。 在蝰蛇看来磷肥厂没什么用处。哪怕灾变了仍旧也是人才时代。看现在的形势，邮区和圣堂之间的抢人才暗战已经展开。船长的具体能力没人知道，不过显然已经被邮区预定了。 “还有其他条件吗？” 蝰蛇竟是一副答应了的语气沉声道。不过也显示出了忍耐接近极限的那种。 张子民处于远处的房顶没办法，是真的担心这货把蝰蛇惹得冲冠一怒，就来个天下大乱。 事实上除了张子民外，现在她的属下也非常担心她的尿性，赶在船长说话前，三个男人一起拥上去强行把船长拖走：“可以啦船长，这次真的可以啦，收获已经算是很大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 越走越远了，船长并没有被放回来，真被拖走了…… 也算是依靠张子民的老脸顶着，完成了第一次交易。 第一次只是试探，出动的人力物力很多，不过往后只要不发生力量平衡上的变化，就会趋于正常。不可能为了运水耗费这么多的人力和汽油了。 已经谈好的是，由蝰蛇军免费赠送一辆人力三轮车，船长麾下的一个力量型初级进化者每日送水，并带回物资。 “这笔生意只是暂时，他们只是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忽然性的被灾变打蒙了。但他们知道了水的问题后，等雨季来临，基本也就不会再缺了。” 张子民这就要走，找到船长家里做最后交代，“力量是不会平衡的，你和他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当他们解决水源的问题后，到了适合季节，他们有人有地有种子，就会开始有产出。但你呢？“ 船长楞了楞，显然在之前她都没仔细想过这些问题。 张子民又道：“海盗是不会有基地的，有了基地有牵挂后就不是海盗了。所以船长，你该为将来打算一下了。现在我就能告诉你，你再多水也没用，这只是一锤子买卖，相当于趁火打劫。这过程中你敲诈他们越恨，度过难关后他们情绪积累就越严重。到失衡的时候，譬如我的威慑力弱化时，就是你翻船的时刻。” 她并不是个很在乎拉清单的人，却神色有点古怪，“你……这么关心我？” 张子民想了一下道：“还真是关心你，你对我有用，对邮区有用，应该说对幸存者都有用。” “算你说的好听，给你！” 船长一甩头，扔了个可活动密封的塑料袋过来。 “……” 这尼玛竟是几条用过的姨妈巾？ “收好吧，你会用到的。”船长说道：“一般人我都不给他。” 张子民有些惊悚，哪怕隔着塑料袋，也迟疑了很久才收到了包里。 见他真的收下了，船长很高兴，“你这就要走？” 张子民点点头。 “哪个方向？”船长问。 张子民指指北边：“越过赵家村去3011看一下。那是我此行的目的。虽然说在路途中发生了很多变化，我原本想了解的那些东西已经不再重要，但既然都到了这里，还是想去看看。那边会有掩体，还会有枪支弹药。” 船长眉宇间有些担忧的情绪，迟疑了一下：“别去，那绝不是个你理想中的好地方，反正据我所知，去了的人没有一个回来。3011就算有你需要的东西，但如今它们属于圣堂，你想要东西不奇怪，但你做准备了吗？” 张子民不禁色变，如果3011已经属于圣堂，那圣堂的实力会非常恐怖。 3011的确不产子弹，但为了试枪会储备很大的量，几百万发那是基本。譬如有些特殊枪产出后试枪，一天内就需要以万为单位的子弹。 这样看来，现在圣堂根本不缺少枪，且子弹储备非常恐怖，就像磷肥厂的水储量似的。 “怎么你不信我吗？”船长不高兴的道。 张子民想想，这问题倒是信她的。3011的形势兴许会非常严峻，若不是这样，聂风那样的人也不至于急着离开3011，她都离开了，就代表她不想让她弟弟待在有问题的地方。 反正印象中，她急着离开的地方都会非常恐怖，譬如长板桥镇她的几次留言，都一定程度上显示出了她灾变以来的心境。 但她没有提及圣堂…… 想想也正常，那时候到处一团混乱呢。 那时候的眼镜蛇，还傻傻的扛着一只猎枪，相当的无聊想弄到昆兰的一批现金和黄金。 那时候半黑半商的蝰蛇，正绝望又懵逼的躲在厂房里尿裤子，听着外面的人混乱和惨叫。 那时候的唐丽和成航，分别开着X5和卡宴，堵车时候都还春风得意的打着电话，忽然就看到丧尸片开局的情景，好在平时时间多，所以凭借惊人的阅历（阅片量）躲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船长，一个腐宅女，是卡特琳娜以及龙妈的粉丝。每天就抱着台外星人玩游戏，直至父母做好饭菜喊上至少十五分钟，她才会勉为其难的出来吃几口。 那个时候的张子民，正在担心着会被老石弄进去和丧尸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于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圣堂，这就是聂风没提及的缘故。 另外就是，聂风就是3011的人，如果圣堂的起源地就在3011的话，聂风是第一时间离开的，兴许她和圣堂的核心人物存在矛盾甚至是苦大仇深。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聂风绝对是公关的对象。所谓的邮区六大高手要有她的一席之地，反正牛已经吹了，总有六个拿得出手的战士，才会具有威慑力，从而成为其他幸存者的信仰和信心。 “听到我警告了吗，别去3011了。”船长再次道。 都不等张子民做出决定，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尖锐哨声。 船长探出头去，看着一个楼顶上的哨卡。哨卡的人打了个手势。 “有人来了，大队人马，来自长板桥镇方向。” 船长也开始紧张了，迅速把她的战斗腰带扣上。腰带上挂着各种飞刀砍刀什么的。至于蝰蛇答应还来的两只枪，要明天才会送来。 张子民跟着她走的时候道：“会不会是当时你撤退去长板桥镇避祸的那些妇女和娃？” 船长摇头：“那根本没几人，总数就是十五。但哨卡的手势代表了进五十人左右！兴许是城里过不下去的某个流民团伙。这种情况要小心应对，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 到底张子民也微微色变，加快脚步时道：“不是城里赖的，一定是长板桥镇出了变数，他们正在整体撤离！我猜测眼镜蛇兴许跪了，南山的怪物出了变数。否则他们只会进城去找邮区，而不会来这里。来这里只有一种解释，你的人说你不怕怪物，于是带着她们来了。” …… 第180章 魔窟 带着许多的瓶瓶罐罐什么的，总数四十多人，有不少女人和小屁孩在其中。由于澜和李文秀带队，像是难民一样紧张的顺着土路前进。 哪怕队伍中就有当时磷肥厂撤过去的十几个女人和小孩，但于澜也不敢完全信任，觉得来磷肥厂有可能是陷阱。 总之现在的末日状态，让她们全部成了惊弓之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没见到张子民前，她们暂时都手持菜刀，警惕着一切。 甚至队伍中的两个“当家的”，李文秀和于澜也都相互警惕着。 碰的一声—— 接近磷肥厂生活区路障时，从楼顶一个汽油燃烧弹仍在了路中。还传来警告声“不许再走近！” “这怎么回事，是我们啊？” 那些当初从磷肥厂撤过去的人纷纷出声大叫。 然而，楼顶的人不买账“船长要求每个哨卡六亲不认，你们挨着这么多人，现在我怀疑你们被裹挟、甚至变节。” 这种事么，显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此最笨也是自古以来最有效的办法等，等到大家都信任的人出现。 某个时候，张子民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楼顶上，于澜这才松口气，甚至是虚脱的样子。忽然感觉安全了，忽然就没了压力，哪怕在重的担子也有人来接班了。 至于李文秀则神色诡异了起来…… “放他们过来吧。” 船长确认了其中有十几个曾经是这边的人。 然而她的属下却非常不放心“头，人实在太多，一但心术不正或者变节就会带来大乱，很难控制，真要让他们上船啊？你怎么知道他们能信任？” 也不是说船长不猥琐，但她看了一眼张子民“我不信别人，但我信这家伙。” 就此一来没办法，只能放行。 但也并不顺利，仅仅张子民和船长下楼期间，像是又发生了强烈的摩擦。 船长的人要求长板桥来的人缴了武器才能进入，李文秀倒是答应了，但于澜拒绝接受。 甚至上演了某海盗船成员过去试图缴械时，被于澜一只警用手枪顶着脑袋。 就此形势紧张了起来，要不是队伍中有十多个原磷肥厂的人，恐怕高处许多攻势点的燃烧弹就开始攻击了。 几乎没办法，灾变后基本就这德行，到处都很排外很紧张。 皱着眉头走到了面前，船长凑近张子民道“能让你的人把枪放下吗？” 张子民摇头道“不能。” 船长的属下呵斥道“凭啥不能，来了这里就要……” 张子民打断，“她隶属邮区，身为保护幸存者的共和国最后一代战士，你让她对你们这群强盗缴械，你认真的吗？” “……” 船长和其属下就不说话了，看到张子民开始装逼是有些尴尬的。 反倒是队伍中的李文秀不待见的样子，侧头白了于澜一眼，公然道“看把她嘚瑟的，有只枪很了不起？” 于澜没回应。 张子民大皱眉头，竟是这么短时间团队内部就出了打问题？ 船长则是有些兴奋，在旁边侧头看着张子民，围观的意味。大抵意思是你也有今天？ “于澜你跟我来一下。” 凭借下意识直觉，张子民叫走了于澜而不是李文秀。 船长则是很阴险的样子，左右看看后凑近属下低声道“把那个叫李文秀的带来单独见我。” …… 找了个四处凌乱的废物厂房。 不等坐下来说话，于澜可怜兮兮的道“头，你有吃的吗？” 张子民楞了楞，把背包直接递给他，“要吃什么自己找，对了，别吃光。” “还是你最好，我于澜这辈子只跟你。你刚刚为避免我被缴械的说辞，对得起当初你蛊惑我加入的初心，有气势，证明我没跟错人。” 她比较感动的样子开始狼吞虎咽的吃。 一口气被她吃了大约张子民两天的食物，张子民也难免开始心惊肉跳了，无法再把逼装下去了，心疼的样子把包抢了归来，“猪啊。” 于澜也打算“收口”了，不过随眼一扫，卧槽发现他包里还有最对口味的东西，又道“再把那葡萄味的果粒饮给我，头，我最近真的很可伶……” “快滚。”张子民摆手。 “头，你给我嘛……我要嘛。”于澜有点故意肉麻的意思，但也真是饿坏了的模样。 “好吧。” 为了避免她拉拉扯扯，张子民心一软、手一化就又给她了…… 等她吃饱，张子民这才开始问，“怎么了，严重到整体撤离？” 于澜这才恨恨的道“这些叛徒逃兵。其实我不想鸟他们，无奈一直没你消息，我担心你。于是跟着来找找。” 她接着道“你走后发生很多事。时间不够，我没能依照你的工作规范要求取信全部人，就被李文秀这婊钻了空，她投靠了坐在山坳口发呆的那土冒，并蛊惑了大多数长板桥幸存者跟着她们。” “这……“ 这事张子民倒是觉得很意外。 于澜道“长板桥镇的幸存者太愚昧了，信了李文秀，而李文秀脑子有病，就知道崇拜那坐在山坳口发呆的家伙，说他才是大英雄，而且你并不是。” 张子民回忆了一下，的确李文秀从始至终都是比较奇怪的存在，她还真是从一开始就觉得，镇住了怪物的眼镜蛇才是“解放”长板桥的人。 此外张子民也从来就没喜欢过、信任过李文秀。作为一种回应，李文秀对张子民不感冒倒也正常。 想通后张子民也不纠结这点，打住又要吐槽的于澜，“好，这情况我知道了，但这不是重点。幸存者就是幸存者，他们想什么做什么，信任谁或不信任谁是他们的事。至于你没机会开展工作，丢了这个思想阵地的事我们以后再讨论。” 张子民又郑重的道“整体撤离是怎么回事，眼镜蛇是不是出事了？” 于澜歪着脑壳想了想道“这我不知道。我不想为这事和李文秀那叛徒沟通，反正我不信她，不想听她说话。她们这么多少人忽然要走，我觉得有阴谋，就做出你的经典战术锚定，跟着来了。” “这么大的事你竟来个不知道，不和她沟通？“张子民有些惊悚了。 于澜赶紧避重就轻，“卧槽……头你怎么回事，你好像很紧张山坳口那个土冒？” 张子民楞了楞，自问“我有吗？” 于澜神色古怪了起来，“还真是，你像是很担心他？” 张子民想想道“他是个坏蛋，将来有天我不会放过他。但目前就我所见，末日形势日趋复杂，暂时不能少了他。” 于澜没心没肺并且很八卦的神态道，“你和他一定有情况，坚定完毕。” 张子民摆手“快滚。你简直一问三不知，工作毫无成效，过了现在，记得把你的日志拿来我审查。” 于澜故意找话和他说的样子道“头，你听我跟你讲。工作没做好我承认，但这不是我一人的责任。李文秀这婊怀疑是传销出身，能说会道，一直在蛊惑大家。且当时那个用血迹传染大家、让大家人心惶惶的人渣你没能抓捕，却被眼镜蛇捉住了，听说那条蛇把朱娟切片研究了几天，收集了些数据后，就处决了把人头挂在镇子口。” “加上李文秀那婊再次渲染造势，眼镜蛇成为了英雄。现在已经没人知道、没人有兴趣了解你为长板桥做过什么了。哎。” 于澜很无奈的样子。 张子民也很无奈，但这不是重点，起身道，“辛苦了……你休息一下，我去见李文秀了解一下情况。” …… 找到船长也就找到了李文秀。 她的确是一副翅膀硬了、不怎么鸟张子民的样子。 “李文秀你跟我来一下。”张子民道。 “有什么在这里说，当着船长的面说。”她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船长暗暗好笑，一副围观的模样。 张子民只得道“也行，就在这说。眼镜蛇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整体撤离？” 李文秀楞了楞，“怎么你不先问我为什么叛变？” 张子民不耐烦的道“没那么多为什么，你爱干啥干啥。我问你眼镜蛇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撤离长板桥镇？” 李文秀这才道“大蛇让我带大家走。他话少，自来不喜欢解释，只对我说感应到魔窟在酝酿着灾难级威胁，他决定和米莎进入。以十二小时为限，如果他和米莎没生还，就让我们立即撤离长板桥，往磷肥厂方向走，还说不能进城！” 张子民愕然道“魔窟是指南山那被雪覆盖的地方吗？” 李文秀神色凝重又无比崇拜信任的样子道“和南山有关但不确定。他不喜欢解释太多，但他既然这样判断，一定有他的道理。” 张子民想了想又道“他为什么说不能进城？” 李文秀神色古怪了起来，“他说谁也不能信任，只能信你。你在这里，那就来这里找你。他还说除了节操外，虽然你弱的一逼，但他坚决相信如果真发生了王蛇都扛不住的灾难级尸怪变异，他有感觉，仍旧是和你待一起幸存几率最大。” 张子民真的有点头皮发麻了……大蛇不会真的跪了吧？ 李文秀说和冰雪覆盖的南山顶有关，那必然和怪物有关。倘若大蛇都扛不住、用灾难级来形容怪物。那就又是人类最危险的时候了，该怎么办呢？ 想着，张子民不禁扭头看着船长，有点求助意味。 显然在这之前船长和李文秀聊了很多，于是知道张子民的意思，当即摇手拒绝“别看着，姐哪都不去。哪怕为了你，我也不会去冒险，更别说为我不认识的人。” 张子民道“如果我求你呢？” 船长楞了楞，正在迟疑。 李文秀也楞了楞，不太明白她们意思。但至少知道张子民这是在谋求救大蛇的办法，心里又高兴了些。 但最终船长摇头拒绝，“我不忍心让你失望……但权衡利弊后，这点私人情绪真不值得我冒险，不符合船长的尿性。我无法帮你。” 张子民道“你知道我不能去，我要是去了，他恐怕死的更快。我要是有你牛逼，我就杀过去了。如果真有灾难级的怪物，别怕他，你和眼镜蛇联手八层能行，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捷报，为你们加油兼祝福……” “卧槽你当姐是傻子？”船长打断，“我不是你，我是船长，船长不需要节操。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说完船长要离开，她像是真有些对张子民的内疚绪。 “你怎么这样，麻烦等下。”李文秀急忙叫住她。 啪—— 却被船长反手一个耳光，“我连他都拒绝了所以你算什么？船长并不需要节操，我对他客气是因为我心里有愧，但船长不欠你这叛徒，也和大蛇没啥交情。我刚刚热情接待你，是我想套你消息。结果我知道了你没什么家底，只是一群等着吃饭的丧家犬，辣么船长正式宣布我不抢你们但也不会帮你们，这里会提供一天免费住宿，然后你们立即离开。记住这里是海盗船，不是张子民的民政福利院！” “你！” 李文秀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张子民好说话。 “我什么？” 船长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睛瞅着她。 李文秀结结巴巴的道“你这么市侩无情，大蛇只要生还不会放过你的。” 船长冷笑道“姐特么好怕，但前提是那货得活下来。”说完还指着张子民“顺便，不论大蛇再牛逼，他先要问问这条子会放任他跳吗？你信不信，哪怕现在我不帮这条子，但他仍旧不会放弃我，仍旧会帮我，会阻止大蛇对我发脾气？” “……” 张子民无话可说，这尼玛是节操的坏处。 “……” 李文秀也无话可说，因为记忆中张子民真这尿性。哪怕是大蛇也都交代别担心条子会怪你们旁边，也别担心他不喜欢我就不管我的人，不论如何他仍旧会管你们死活的。 船长一副过河拆桥的样子扬长而去。而李文秀不知所措，急的想哭。 事到如今基本是死结……张子民想了想背包里的破甲符——船长之心，但实在也不确定是否能用上？ 离开前，张子民对李文秀道“我真不喜欢你这诡异婆娘。不过看起来你没去处了，我会和船长说说，让你们在这里多留几天。但切记她不是我，别给自己找事。” 李文秀急忙道“你呢？” “我去传说中的魔窟闯闯，看那条蛇死了没有？” 这就是张子民的决定…… 。 第181章 圣堂武士——凛冬 午后阳光下，两人走在乡村级土路上。 其中一个灰头土脸，衣服打扮充满朋克风，头发染成了红色的女人，正是红芳。 另外一个罩着一身黑色风衣，走在正午阳光下的现在拉着风貌，偶然抬头时带着电焊工用的墨镜，显露出皮肤惨白如雪。另外就是在阳光照射下，他身间像是环绕着一层雾气。 红芳在他的面前乖的像孙子，毕恭毕敬的程度大幅超越了对着蝰蛇时。 实在圣堂武士在这地区的名头太大，而面前这绰号凛冬的人，还不是一般武士。他是圣堂黑暗龙骑之一的嫡系亲信。也就是说，凛冬虽然只是个武士，但即便是高高在上无比神秘的“黑暗圣堂”内，他也是有门路有靠山的那一撮。 一边走着，已经接近了赵家村，红芳试着道，“要不我们直接过去？我担心……卑职担心晚了后，船长以及船长的人会逃离……” 凛冬漠然打断“他们无处可逃。以长板桥为界，现在几乎没有一般幸存者可以逃离。就在两天前，圣堂察觉了神经病院附近、南山的异常，像是某种狂暴力量即将破土而出。于是派了斗士级的进化者前往查看……” 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红芳微微色变，现在看来已经不是问题，而天灾才是灾难？ 之前哪怕蝰蛇在压制着，但红芳被废了手不服气，越级上报圣堂，说了关于邮区来染指的情况。但圣堂竟是只派了个武士级的人来处理海盗船。 但关于南山怪物巢穴的事，圣堂却派了“斗士级”的人过去？ “结果呢，南山发生了什么？”红芳紧张的问。 凛冬看着远方摇头，“不知道，派出的黑暗斗士没能回来。这代表南山真出事了，之前聚集过去的怪物，很可能在某个时候倾巢而出，这该是春季来临前它们最后一次反扑和收割。就像蚂蚁会储备整个冬季的食物那样，它们也会储备整个夏秋的‘血祭值’。也就是说，这个期间没有圣堂保护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真的凛冬将至？”红芳喃喃自语。 凛冬不怀好意的侧头看着她道“不，凛冬已至。” 红芳又担心的问“血祭值是什么？之前没听过这个概念。” 凛冬有点像灾变前的传销教徒，露出狂热又崇拜的神色道“是圣堂龙骑之一、先知老大的发现。经过大量的实验和观察，他指出以lv为界，现在的怪物已进化出了新能力，就是血祭值。大抵可以理解为‘越战越勇’技能。它们收割人类越多，沾染的血越多后力量就越大，越疯狂！” 红芳倒是被吓了一跳，还有这种说法。 凛冬又道“不要怀疑，这是先知老大亲自做的实验。沾染足够人血后，lv会变得越来越难杀死。最强的一只实验品lv浸泡了人血后，到最后，是我圣堂龙骑之一出手才杀死了怪物。其后由先知老大亲自解刨，发现经过人类鲜血浸泡后，最强暗夜猎杀者的骨密度增幅达到三倍之多，最差的也增幅了两倍。” 顿了顿道“这什么意思呢？我给你科普一下，怪物能力如果翻了三倍，战力不是翻三倍那么简单。道理在于，你只要把体重从六十增幅到八十五公斤，你能轻松打五个原本你和差不多的人。如果你从六十的体重增幅到一百八。那你可以打一个团和你原来差不多的人，直至你累死为止。” 红芳有点明白了，当务之急，圣堂暂时已经懒得关注那个所谓邮区来的审判者，而是要想办法在春季来临前，顶住于魔窟醒觉了“血祭”天赋的怪物的最后一次反扑收割！ “可是……” 红芳有点不服气的样子要说什么。 却被凛冬捏住她的脖子拖了过来，近距离的面对面时，红芳感应到了他的呼吸，他呼出来的气息是冷的，冷到红发吸进去时整个鼻腔和呼吸道都发疼。 对视了少顷，凛冬才道“现在是全人类幸存者的关键战争！关于邮区的问题，等春季际来临时，圣堂会去解决。但不论有什么矛盾，不是现在！” 红芳心惊胆寒的猛点头，等到凛冬放开了她后，她这才裹紧了衣服在阳光下猛搓手，试图恢复体温，真的险些被冻僵了。 同时她心里惊骇，也不知道这次搬弄是非后，会不会被蝰蛇收拾，而那时圣堂武士又会是什么态度？ 还有就是如果南山真出事，里面的怪物倾巢而出时，海盗船必沉这毫无疑问，至于赵家村，经过了太多的发展建设，算是提供资源的主基地之一，应该要守的。 那么，是否会有传说中的黑暗龙骑进驻？ 如果没有龙骑级别的人驻防赵家村，红芳觉得就该跑了，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那代表圣堂已经被其他更重要的基地“套牢”，再也无法顾及赵家村。 而一但赵家村失守，必然要死太多人，那时候，怪物积累了足够的buff（血祭），恐怕最终圣堂都会失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能够顶住这波暗夜猎杀者的东西了。 “你在想什么？想跑吗？”凛冬忽然又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红芳结结巴巴的道“还有没有支援？咱们赵家村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的也会有龙骑级别的大佬来驻防吧？” 凛冬微微摇头“我就是支援！赶紧的带我见蝰蛇，进行最后的布防和准备。另外，立即派人通知海盗船撤退，尽量告知她们问题的严重性。” 红芳眯起眼睛道“如果他们拒绝撤退呢？现在这些杂种有邮区撑腰，牛的一逼！很难说她们会干什么？” 凛冬想了想，只得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如果拒绝，她们就必须死，提前死。不能等她们沦为怪物的‘经验值’，否则，永远也不可能守住赵家村。” 红芳脸颊抽搐，舔舔嘴皮…… jtianjihiori 第182章 沃德法克 抬手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 船长实在太猥琐，她拒绝冒险。所以张子民只有自己来。 张子民不是怕事，之所以一路而来走的很慢，心慌慌的，是不确定自己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万一那条蛇没死，而是像他以往难知如阴的风格、阴险的潜伏在魔窟内等着收割某怪物boss，如果是这样，张子民来就是坏事，他会死在里面的。 别看他整天就会我哈哈哈的怪笑，其实少许时候有点萌，上次他不就被凌乱的刘阳小姑娘刺了一刀。当时他说是因为张子民在附近。 并且那条蛇话里话外、多次、多种场合都警告过张子民你离我远点。 然而关心则乱，考虑到老奸巨猾的船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张子民很担心那条蛇为什么把南山叫做魔窟？为什么要进去，为什么没有出来？ 反正，张子民也很固执，就是要去把这些所有情况弄清楚。 如果眼镜蛇真的在里面跪了，那么也没多少区别，幸存者死光只是时间问题，张子民不信还有谁能抗住魔窟这些怪物。 船长？ 她也许可以发挥作用，但哪怕忽略了她的尿性，她也不太稳定，翻船率太高。 蝰蛇？这货唬人或自己逃命还可以，但对付怪物根本没啥卵用。 看起来，相反是红芳有些用处，然而必须配合船长使用。不过考虑到这两个女人的尿性都实在没有惊喜，还是算了，她们不坏事，不帮倒忙就已经是贡献了。 一边思考着，感觉越来越冷，比以往的这里更冷？ 过山坳别墅时张子民停了一下，那小院里仍旧破破烂烂的，有一些发黑的血迹。 抬头看看屋顶空空如也，如果是往日，会有个戴着斗笠的土冒，像黄金圣斗士童虎似的在监视南山。 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冬季的风吹动时，屋顶的那条横线上有条围巾在飘荡。 “是蛇的围巾……” 张子民喃喃自语着，取下自己的围巾，一边在写信裹在围巾里，一边喃喃自语，“小宝，我宣布你退役了，自己跑吧。那是眼镜蛇的围巾，他走的那么匆忙，竟是连御寒的东西都忘了，说明形势非常危急了。” “如果你真有灵性，真能听懂我在说什么，那你一定要想办法以最快速度跑回邮区。裹在你身上的围巾算帮你御寒，同时里面有我的信。如果，仅仅是如果，你能听懂并回到邮区，一定去找昆兰，先让她看我的信。” 一边说一边写，差不多写好，就果断用胶水沾在围巾上，又把围巾裹在小狗身上。 旺旺—— 它一跳一跳的，也不知道在干啥？ 其实张子民从来也不确定这货是否能听懂人话。反正灵性是真有点，不过在很多时候对它说话只是张子民的自语、派遣孤独而已。 “那，我就当做是你听懂了，我这就要去调查所谓的魔窟。你不要停留，快速回到邮区。假设我和眼镜蛇都跪了，昆兰和聂风兴许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阻止魔窟的进化者了。” “我不是给你压力，其实你听不懂也无所谓，回不去也无所谓。这封信，只是我的一个自我安慰，一个希望，并不是什么战略指示。人们总是为了希望而活着，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旺旺—— 又一跳一跳的叫了两声，小狗竟是转身就跑，越跑越远，再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好吧，看起来它真的知道这事。” 张子民放下了些心来。 左右看看，总之这个山坳比平时要冷的多，这就是变化。 于是张子民赶紧先上了屋顶，也不嫌弃是大蛇用过的，把眼镜蛇的围巾拿下来裹在自己的脖子间，之后又低头看看，屋顶有个箭头是用石头画的，指向是某个洼地，就处于那条山上下来的溪水旁边？ 冬季黑的早，现在已经有点偏暗了，也实在看不清那边有什么。 “不管了，过去瞧瞧。眼镜蛇，如果你被我害死，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其实是来救你的，我下意识察觉你被困住了，但没死。” 张子民豁出去了，下楼前在旁边用石头写了几个字张子民到此一游。 没时间更新太多字了，仅仅只是假设而已，假设几天以后昆兰来到这里，她好歹可以看到些线索。这就行了…… 绕行了很久，过来小溪这边却什么也没有？ 又找了一会，张子民有点明白了，这次冒险去到了小山包的背面。 背面几乎难以立足，有点像是峭壁意味，只不过这里的下面不算高，也不怎么害怕。 又查看了一下，的确在类似峭壁的这一面有个不起眼的洞口？ 这应该是眼镜蛇指的魔窟。 来到洞口看，里面一片漆黑且阴森森的，有些无法形容的腥味。像是某种蛋白组织液化后暴露在空气中的味道？ 就在这地方，就在这个即将日落的时候，张子民始终深呼吸，迟疑要不要进。 “不管了，都来了。” 最终蛊惑了自己，最后一次整理了装备，像是弹夹似的，把船长给的七条姨妈巾配置在了腰带间，弹弓，钢珠等等全部准备好，钛合金手套戴上。 就此张子民正式进入了阴风四散的洞里，心里始终念叨千万，千万不要遇到有巴掌大的蜘蛛，我宁愿看到一个有牛大的蜘蛛，也不愿意看到十万个巴掌大的…… 我哈哈哈—— 暗无天日的地穴中，眼镜蛇双眼贼亮贼亮的，嘴巴里咬着一把专门用于刺的凶器——阴刀。 他身形变得非常奇特，在黑暗中像是萤火虫似的自带光环，散发着少许紫色微光，当然是没萤火虫那么亮的。 另外就是真的像蛇一样，在地道中的石壁上快速游走，乍一看，犹如黑暗中的一条紫色能量大蛇在快速移动。 “我哈哈哈……” 时而，眼镜蛇停止了移动，喃喃自语，“妈的怕是迷路了，这里犹如迷宫……一定是曾经的战略军事设施。这样的迷宫地道一般是往下的，但隐约间，我怎么觉得不但迷路了，还像是再往上？” 又怪笑了一下，眼镜蛇使劲的抬手击打自己的脑壳，少顷又充满担忧的情绪道“米莎，你跑哪去了？” 嗯，米莎应该在前面，于是眼镜蛇继续在石壁上游走前进。 少顷后眼镜蛇确认了的确是往上，像是整个在南山的山肚子里都是空的，一直盘旋往上，估计从内中去到南山的顶部（雪覆盖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总之魔窟内无法见到天色。 前进很慢，迷宫实在太麻烦，许多时候感觉总是原地踏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到山顶？ 现在哪怕是阴刀状态、曾经对着一群暗夜猎杀者说“太慢了你们太慢了”的眼镜蛇，也感觉头皮刺痛。 眼镜蛇有预感一但山顶那团狂暴力量被孕育出来，纵使阴刀状态的王蛇也打不过。所以必须要快了。 “我哈哈哈……怎么我老路过这里？米莎你在哪……” 某个时候眼镜蛇无奈的停了下来自语，“要不……再吃点药？总感觉有些晕找不到方向？” 眼镜蛇一边使劲敲脑袋，一边是真的急了。害怕去晚了米莎会死，同时某种可怕的东西会诞生。 然而急也没用，越急越没有思路，只会爬在石壁上“我哈哈哈”的怪笑。 算了，还是吃点药，把那跳动的神经镇住再说。 “沃德法克人！“ 就在这时眼镜蛇笑不出来了，像是忽然熄火，身间的微紫光影褪去，也无法在石壁上固定了，摔了下来。 考虑到山的组织全是岩石层，眼镜蛇摔了个眼冒金星。气的七巧冒烟的同时他知道那条子来了，就在附近，甚至已经进了魔窟。 这让眼镜蛇欲哭无泪，很难确定会不会被他害死？ 但眼镜蛇骂不出来。有时候想想，条子也挺不容易的，李文秀他们整体撤离后，他不可能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他仍旧来了，这在眼镜蛇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他负责任，且他关心着某人。 “我哈哈哈，那条子居然会关心我眼镜蛇的死活？” 拼了，眼镜蛇哪怕暂时没了能力，还是担心米莎的安危，果断加快脚步前进。现在就是赶时间拼速度了，只能期望不要遇到危险，然后那条子最好被迷宫困住，远远的离开他，并且去到山顶，找到那正在孕育的狂暴力量，干掉它！ 跑跑跑—— 这么想着的时候，眼镜蛇竟是奇迹般的不怪笑了，脑袋也清晰了，对于该走哪条路，像是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第七感？ “卧槽不会是条子屏蔽我眼镜蛇阴刀状态的同时，又开启我的小宇宙感知力吧？” 对此眼镜蛇很奇怪，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加速在复杂的山肚子里迂回前进，不论如何，远离那条子还是必要的，否则真会死的莫名其妙…… 第183章 王蛇再变——过热！ 冲冲冲—— 相互赶时间比速度。 自打眼镜蛇像是被开启了第七感后，脑壳异常清晰，再也没被迷宫所困。 大步流行的前行，像是逐渐远离了条子范围后，身间早前消失的类似萤火虫的微弱紫光又开始若隐若现。这代表着能力恢复。 “我哈哈哈……” 然而能力逐步恢复时像是脑子又有些问题了，“魔窟是一切的开始，我感觉决定深入魔窟开始起，内体又变的有所不同，像是渴望击杀怪物，杀杀杀，只想杀杀杀……” 卧槽！ 一边自语着，眼镜蛇发现脖子不受控制的歪了，就像蛇竖起七寸警戒着却忽然抽筋导致脖子歪的感觉。 “我哈哈哈哈……这是怎么了？还有我怎么像个萤火虫，会在黑暗里泛微紫光？那条子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一边自语他又使劲敲击脑壳，“米莎你在哪，不要太快，落单会你死的，等着我，这个世界只有我能保护你。” 眼镜蛇越来越快，身间但凡没被衣服遮掩的地方，紫色光芒不再若隐若现。 身形一卷，眼镜蛇再次像蛇一般的游走在石壁上，以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山顶前行。 条子距离多远，来的有多快？这些眼镜蛇顾不上了，反正感觉越来越不好，像是眉宇间跟着这坐山的某处在共振，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有某种无法控制的狂暴力量即将破土而出。” 眼镜蛇是这么觉得的。 轰隆—— 快速行动间，某处岩石被撞破，一只恐怖大手闪电般的伸出来、试图捏住眼镜蛇脖子。 可惜现在眼镜蛇的脖子是歪的，它竟是没捏到。 “雕虫小技！我眼镜蛇岂会栽你这种级别的物种手里~” 眼镜蛇第一时间变得身形柔软，直接缠绕在了怪物脖子间，一阴刀（尖刺）顺着狭小的耳洞刺了进去。 吱吱—— 怪物痛苦的卷曲在地上进行着垂死的挣扎，翻滚之间声势惊人。 “奇怪……这些东西竟学会了伏击？虽然说以前它们就有些智商，但总觉得有某种东西已经醒觉，正在指挥它们？” 眼镜蛇绕开了垂死的怪物继续前进。对此是真有些担心了，怪物如果有了组织，那真就是灾难级现象。 边自语边前进时，眼镜蛇自己也没发现，皮肤间那紫色荧光强烈了些。 前面又有了！ 发现了前面有动静后，眼镜蛇快速游走于石壁间追击。 感觉不止一只暗夜猎杀者在移动，也都是朝着山顶的方向。 这种鬼东西有个好处是有点智商，所以它们会害怕。也许是刚刚那头猎杀者死的太干脆吓到了它们，也许是……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在召唤它们回防！ 如果是召唤回防，那代表仍旧有机会在它破土出世前扼杀！ 冲冲冲—— 眼镜蛇什么也顾的飞快追击。 “还想跑！” 游走间追上了末尾一头小一号猎杀者，眼镜蛇从石壁间落了下来，以比之前更快捷的方式，瞬间缠绕住了这头猎杀者的脖子加以固定，一阴刀刺入了耳洞。 “咦，怎么回事？” 眼镜蛇发现，杀的这头猎杀者虽然小一号，但缠绕固定它头部时也明显发现：它的挣扎反击力量比想象的小。 另外就是眼镜蛇这才发现，身体间的紫色荧光又强了少许？ 杀杀杀—— 眼镜蛇开始尝试空挥手里的阴刀。 太恐怖，这种声势把眼镜蛇自己都吓一跳。 黑暗的山腹内，眼镜蛇身形柔软、能从任意角度弯曲出击，且速度快到带起的风声有飞沙走石的感觉，乍一看是条紫色人形大蛇舞动，又形成了龙卷暴的模样。 “我哈哈哈……不好，太快太猛了，我自己快控制不住……” 眼镜蛇急忙收刀收力，仍旧感觉有点晕的又转了两圈，一头撞击在石壁上，这才稍好了些。 等等。 手还在微微发抖，像是体内也有一股躁动的力量想要出现。 而这些怪异，是从击杀第一头暗夜猎杀者开始的。而击杀第二头后，更快更猛，猛到眼镜蛇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 “难道……我眼镜蛇的第二天赋醒觉了？” 眼镜蛇喃喃自语，“我哈哈哈哈，这看似可以越战越勇的天赋，应该将之命名为‘过热’，是我眼镜蛇占之纵横末日的神技！” “不好，条子又追上来了。” 眼镜蛇发现身间的紫色又像是若隐若现，不禁一阵郁闷，怎么那条子不会被迷宫困住吗？难道他从小就是神童，闭着眼睛也能快速把魔方六色归一的那种？ 那就继续！ 较劲比比速度，借住这个越杀越猛的形势，赶在被添乱的条子沉默前，一举杀破长空。最好直接从山肚子破土杀出，干掉整个山顶…… 张子民从小就是神童，能分分钟把魔方六色归一，看见平面迷宫图，不假思索就能用笔画出路线而不会绕路一次的那种神童。 但前进也不会很快，因为张子民害怕，这四处黑灯瞎火的，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在某种躲着一堆讨厌的大虫子。 就算不遇到虫族，南山是LV3的聚集地已经毫无疑问，估计怕有上百只，那就是说，可能在任何地方遇到那种刀枪不入的怪物！ 船长给的破甲符仅仅只有七条，且张子民还不确定有效。万一船长血液中的某种活性元素会被张子民沉默，变成了一堆普通的姨妈巾，这可能是存在的！ 也许，仅仅是也许，张子民这辈子注定了要平凡，只能脚踏实地，而永远没有机会天马行空。 一边思索间，张子民心口一凉，的确看到了怪物，不过却是死的。 蹲下查看确认死了，又环视了周围一圈，张子民就此被惊到！ 这怪物竟是死的如此干脆，周围几乎没有挣扎和战斗痕迹。浑身一处伤口都没有，快狠准，耳洞一击。 应该是眼镜蛇的手笔。 “有意思，这段期间大蛇像是再度突破，绝对和他寂静岭第一战不同了。” 这是张子民的判断。 到此也算心口落下。这头怪物明显是刚死不久，说明眼镜蛇没跪，他仅仅只是被困在洞中没出去。 从他袭杀怪物的干净利落程度看，困住他的不是怪物，而是他自己的脑子。这么简单的迷宫他都不会走也是神奇？ 一边想一边缓步前进。既然如此张子民不敢走太快，万一过于接近，那条蛇正在关键时刻却忽然熄火，就玩大了。 很久后，张子民见到了第二个怪物，更尼玛死的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继续走，第三只怪物横死在迷宫中，这次也没有战斗痕迹，还是虐杀。但不同的在于没刺杀耳洞。 像是不需要了。因为力量一但够，从什么地方都能穿刺怪物的脑壳。另外就是有可能是眼镜蛇已经无法控制那颤抖的手、无法精细的刺入耳洞。于是采取了大力出奇迹的方式？ 第四只，第五只……第十三只…… 越往下走张子民越心惊肉跳，看到现在这一波的时候，是五只暗夜猎杀者死在了一起。 再也不是精细活，它们都全部死于暴力！ 真的是绝对暴力，明显是先被眼镜蛇的那把钝刀直接暴力穿胸，不等伤口开始恢复又暴力打碎了脑袋，就一起横死了。 是的看伤口以及尸体的排布，它们是一起被虐杀的！ 还原现场的话，五个怪物像是串串似的被眼镜蛇一击破防给穿透了，然后一个横扫就全部爆了脑壳！ “卧槽这条蛇真的是醒觉了新能力，应该是血祭，他能从LV3的死亡中叠加狂暴力量？” 张子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意味着眼镜蛇离疯不远了，只希望他不要过热后把自己玩死。还希望屠龙秘技能镇住他，让他在必要的时候慢慢冷却下来…… 第184章 丧尸围城：尸王醒觉 “这次怕是栽了，我真的过热了……” 正勇猛精进的眼镜蛇也没得意了多久，一路而来，在击杀了第二十一只暗夜猎杀者后，身间紫色光芒越来越强。 没被衣服遮掩的地方，乍一看已经有点接近能量体的视觉。且浑身像是被一种爆炸性能力包裹，就是想要出击却没有目标。总体上逐渐接近了失控的境地。 “我哈哈哈……脖子怎么越来越歪了。” 眼镜蛇对此很无语，正常情况脑壳和肩膀夹角应该90度，然而现在四十度了，还有点摇晃的厉害。 但就在这眼镜蛇觉得自己即将自爆、且距离山顶仍旧很远时，忽然感受到深入心灵的危险气息。 眼镜蛇不禁猛的停下了脚步，歪着脑壳，盯着另一条岔口。 眼镜蛇很确定那石壁后面有什么东西，不是感应，事实上已经听到了它粗重的呼吸所带起的气流。伴随着这种巨无霸似的呼吸节奏，真真实实有杀气直逼眉宇中心。 这绝不是lv3，呼吸节奏要强烈的太多。要类比的话，就像一升排量的哈雷，和50毫升排量的代步车，声感上是绝对不同的。 并且这鬼东西会站在石壁后而不乱动，显然智商要高于lv3！ “我不想为你个鬼东西耽搁时间，但如果不管，随后而来的条子恐怕危险了，所以我有点想看看你是什么？” 说动就动。 眼镜蛇犹如条紫色大蛇，附在石壁上方游走，想绕过去石壁背后然后“居高临下”突袭。不过才接近那个口附近，一股更加危险的感应刺痛了眼镜蛇的脑壳。 这才微微一后缩，轰隆—— 巨大的动静震得从石壁间跌落下来，天崩地裂飞沙走石的声势中，眼镜蛇果断缩成一个圈、滚着飞速后退。 轰隆—— 混乱中，一把又像大锤又像大斧的重器第二次狠砸过来，又是飞沙走石，算好退的快，否则这惊人的力量，眼镜蛇下意识觉得主战坦克恐怕也扛不住。 退退退！ 像个圈圈的眼镜蛇最终退到了石壁上靠着，有点晕，暂时没搞清楚方向。 不是因为离心力，主要脖子是歪的，形成圈圈后感觉没能无缝连接，像是脑壳不受控制的独立在外边，就此老在岩石的地上磕碰，造成了暂时的昏眩。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居然会用兵器？” 说这么说，其实眼镜蛇看到那恐怖的大锤斧，就想到了《生化危机》中的屠夫！ 不，比生化屠夫更恐怖，从那被砸碎的石壁间，缓缓走了出来的东西几乎四米高，头顶在了石洞上方，所以需要刻意低着头。 另外从这鬼东西拖着的那电杆似的大锤斧来看，它智商绝对已经超越lv3一个量级，已经懂得了利用东西！ “魔窟之地果然暗藏凶险，孕育出了这样的鬼东西！” 眼镜蛇看清楚全貌之后也不急，缓缓起身，歪着脑袋，以挑衅的意味注视着又自语“算好是我遇到了你，否则一般进化者对着你，真会出现发自灵魂的恐惧。看你的力量，加之智慧，人类掩体似乎已经不能阻挡你了是吗？” 这四米高的生化屠夫继续喘着粗重的气息，竟也学会了眼神对持，那充满残暴意味、没瞳孔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眼镜蛇。 “我哈哈哈……等等不对！” 正处于过热状态、想把身间那狂暴力量宣泄出去时，眼镜蛇再次感应到了来自山顶的气息，牵动着眼镜蛇的内心。 到此眼镜蛇也不禁色变，眼前这生化屠夫还不是boss！真正危险的东西还在孕育中，这屠夫只是前来阻挡的炮灰？ 就此，脑袋不那么清晰的眼镜蛇意识到了错误，这鬼东西不是boss，而自己因脑壳撞晕了，竟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 杀！ 生化屠夫看着粗壮却非常灵活，那电杆似的大锤斧被它从特殊角度、于不够宽的空间内挥舞的声势惊人，朝凌乱状态的眼镜蛇袭来。 轰隆—— 能量爆发，砂石飞扬，真就砸在了眼镜蛇身上。 “？” 等砂石落下之际，这屠夫也懵逼了，像是在震惊竟然有愚蠢的人类能接这一下？ 眼镜蛇那近乎于能量体的手，竟准确的捏住了暴力砸下来的锤斧。所站地方的岩石层粉碎，只见眼镜蛇的双腿陷了下去、接近膝盖！ 眼镜蛇被震得眼冒金星，实在也无法预估这东西爆发力有多强，总之眼镜蛇觉得125毫米的滑膛炮肯定没它一击的威力大，这鬼东西恐怕真是孕育出来破防人类掩体的！ 眼镜蛇哪怕被砸的七荤八素暂时无法缓过来，但仍旧歪着脖子怪笑，“这是我装逼的代价，哪怕是过热状态也不能硬抗你这杂种的力量。但我眼镜蛇不服，迟早有天，会和你堂堂正正的比比力量，我哈哈哈……” 一边怪笑，他又猛敲自己的脑壳，觉得现在不能再耽搁，要以技巧性综合战力干掉这怪物，然后用它的血祭值继续冲，冲到山顶杀杀杀，杀破长空……杀杀杀，干掉生化屠夫的老大？ 第二次，生化屠夫回收大锤斧再次举起之际。眼镜蛇从想入非非状态，瞬间吓得头皮发麻，只见身间的紫色荧光熄火似的褪去了？ 正巧这个时刻，张子民从那迷宫似的口间出来、 “卧槽……” 乍然见到普通状态的眼镜蛇懵逼的样子和个四米高的怪物一起在这里，张子民也惊得跳起来，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里墨迹？ 之前听到那如同被战列舰主炮攻击的动静，张子民以为是过热状态的眼镜蛇一招爆发，难说一击处决了一个暗夜猎杀者中队，然后么，那条蛇应该以更猛的状态继续杀向山顶才对？ 谁尼玛知道，他竟是和个生化屠夫造型的东西在这里墨迹，于是现在就尴尬了。 眼镜蛇是欲哭无泪了，好在张子民反应足够快，电闪间已经弄明白了情况。 幻影似的拉开弹弓射击，一边射击一边退后道“你来啊，你特么有种来抓我啊？” 弹弓无法破防生化屠夫，但脑壳上挨了几下后它像是极其愤怒，转身从特殊角度快捷的一锤斧砸出。指向不是张子民，而是顶部。 稀里哗啦—— 顶部溅射出的石块成了致命的东西。张子民挨了一下后眼冒金星，好在反应是真够快，避开了几块能致命的大石！ 继续。 张子民也豁出去了，一边退后一边持续性射击，吸引着这生化屠夫过来。 “你这添乱的条子，现在我不管你了，你惹出来的乱子你自己搞定，有恐怖的东西就快平破土而出，没时间了，我要杀上去，你好自为之！” 眼镜蛇相当于经历了一次从死到生，往相反的方向脱离战场后一身冷汗，飞快的朝山顶前进。 一边跑，又听到那条子惊恐的叫声“这破坏力堪比火箭炮的鬼东西难道不是boss？！” 当然是听不到回答，眼镜蛇跑了。 张子民一退再退，吸引着生化屠夫。如果这鬼东西算lv4的话，那么在山顶孕育中的东西…… 无法想下去了。 轰隆轰隆—— 张子民像个老鼠似的抱头逃窜。 而那四米高的生化屠夫像是拆房子似的，以至于让迂回中的张子民感觉像是在被火箭炮覆盖的阵地上逃亡。 好在，这样的地方不是为这种身高的怪物设计，导致它哪怕歪着脖子，也经常撞击到脑壳。影响到了它的追击效率。 少顷后，这个生化屠夫扭头走掉了，像是看不上杀死一个这么普通的“动物”。 “你特么说走就走，岂不是让我很没面子！” 张子民只得又回身反追击，连续三发弹弓捶在它后脑勺。 “呜哇——” 这怪物又被惹的怒吼了起来。 “？” 像是它要回身一个横扫，但这里比较狭窄，过大的动作导致那电杆似的兵器卡在了石壁之间。然后它竟是出现了楞了楞的表情。 这细节在无比漆黑的环境下被张子民捕捉到了。看起来哪怕力量如此强悍，且智商相比lv3有了很大进步，但总归是还是有很多弱点！ 就在生化屠夫懵逼时，另一个方向有什么速度非常快、且体量不小的东西朝这边来了。 呼—— 竟是一头暗夜猎杀者从屠夫那高大的身间穿越而过，朝张子民而来。 张子民头皮发麻，撒腿就跑，都已经想到了踩着石壁上去又临空反转、避开生化屠夫一击的同时狙击lv3耳洞的战术，却又也及时听到了眼镜蛇的声音在后面不远处“跑跑跑！米莎快跑，我们尽力了！” 这头暗夜猎杀者是米莎尸？ 张子民没出击，只得提高了感知警惕，希望不要被米莎尸顺手一击。 同时，张子民仍旧以冲刺第一的方式跑在最前面大叫“你有病是吧，怎么又回来了？你明知道靠近我后你就连个小姑娘也打不过的。” 眼镜蛇丧家犬似的声音传来“那边来了两个更狠更猛的屠夫，实在不知这里有多少lv4。哪怕不在你范围内，我也打不过它们了，因为叠加起来的狂热力量已经被你沉默，你就会添乱，我眼镜蛇哪怕是台无敌重型战车，然而要重新热车，逐步启动加速，你以为不要时间啊？” “条子，大难临头各自飞吧，我明确的告诉你灾难已经降临，lv5已经出世！再也无法阻止！” 呼噜。 一边叫喊着狂奔，眼镜蛇从那兵器被卡住的屠夫身间穿了过来，就此开始一串的逃亡。 “呜哇！” 那暴怒的生化屠夫看似不要兵器了，直接把电杆似的锤斧掰弯，转身想要追击时却是轰隆轰隆两声。 那生化屠夫被眼镜蛇引过来的两个更猛的屠夫撞击，就尼玛犹如重型卡车撞车，声势惊人外，还导致短时间它们相互挤塞在一起，把整个山腹过道堵了。 到此眼镜蛇松了一口气，有这个空档，又有不会被迷宫困住的神童在前面带路的话，应该能逃出去。 就此又得意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怪笑“哦哈哈哈哈，你们三屠夫等着，迟早有天会再战魔窟，你们千万不要让我眼镜蛇‘过热’！你们最好不要把lv3放出来，有我眼镜蛇在，lv3并不是你们的兵马，你们必须像条子照顾小姑娘似的，把那些lv3宝宝呵护好，藏好，否则一但让我眼镜蛇叠加够了buff，lv13我也能干掉！我哈哈哈，我眼镜蛇是怪物的克星，当然，前提是我没被条子害死。” 说这么说，其实眼镜蛇只是在自我安慰。 那股过热的狂暴力量一但堆叠起来后，眼镜蛇知道自身是控不住的，像是要自爆一样。暂时来说，没进化出完全体之前，没有条子在怕是真的不行，必须于自爆临界时冷却一下。 然而不好的在于，一但冷却下来也几乎等于找死，譬如今天总体上是被条子坑了…… 第185章 又凌乱了 始终都在黯淡无光的山腹之内向下逃亡着。 得益于张子民从小就是神童，无需考虑迷路的问题，加之那种恐怖的生化屠夫体型体量不适合在这种地方穿梭，于是能感觉到，每过一个呼吸，就距离危险远了一分。 刚刚的惊心动魄生死一线，让张子民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感觉大有不少的收获。像是那近乎于通灵级别的声呐系统，又打上了几个补丁的感觉。 暂时还谈不上脱胎换骨，但眼下的紧张逃亡中，张子民脑海里那三头生化屠夫的位置像是越来越清晰了起来，真有些焕然一新的感觉，否则以前虽然大抵能感应到，却不会像是一副导航图似的模拟在脑袋中呈现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逃亡，眼镜蛇跟的有些吃力，实在不是张子民太快，而是眼镜蛇自己太慢了。 感应到张子民几次故意慢下速度来，嘴巴没说却像是在等。眼镜蛇一边跑一边道“你自己去吧，我不要你管。” 张子民道“危险越来越远了，这我很确定。我不是怕你出事，而是有不少话要问你，我怕你一但跑了，我就再也跟不住你。” 眼镜蛇心下有些奇怪，这条子说话的语气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主要是他害人的本领一如既往，其实除开此点，条子有时还是很萌的。 继续有序的逃亡中，根据所处的高度判断，距离山坳的出口越来越近了。 某个时候眼镜蛇忽然道“张子民，你也不要太担心，这次虽然凶险，虽然注定让某种致命怪物出世，但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可以确定的是，我已经醒觉了新的天赋能力，像是每杀死一头暗夜猎杀者，我就可以顺利吸收他们的血之戾气，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上限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如果重新找到机会，踩好节奏，应该可以一举干掉这全是怪物的地宫掩体。正因为里面全是怪物，才是它们的弱点，因为它们就是我的力量源泉。” 张子民心里一动，果然是这么回事，这货现在拥有某种类似“越战越勇”的血祭叠加能力。 张子民嘴上却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有一点你没说出来，越接近力量上限时你就越失去自我，距离失控越近。看情况，今天如果不是我出现，你结局恐怕很难说。” “我哈哈哈哈，我眼镜蛇一生行事高兴就行，还管什么结局。” 其实说这么说，眼镜蛇的确是有苦自己知，此番还真是因为条子忽然到来，否则恐怕是真要失控，仅仅是杀了二十一只lv3后，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 如果无节制的一直打进去，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 被条子沉默前的感觉真是记忆犹新，眼镜蛇基本已经处于双眼看物模糊，耳洞杂音作响时，近乎于失聪失明的状态。尽管身间像是流动着无匹的力量，弄的浑身刺痛，充满了暴虐之意，像是那些被杀死的lv3的戾气全部集中在眼镜蛇的脑海中。 所以现在条子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眼镜蛇自己也在怀疑，这个所谓的神技是福祸相依食物，到一定的时候一但控制不住，或者说没有有效的控制方式作为保险丝，真的一但过热，说不定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意志，被lv3的戾气充满了脑袋，其实也就成为了怪物，还是精神分裂的那种怪物…… 好不容易出了山洞，回到眼镜蛇之前所在的小别墅时，仍旧还是黎明前的漆黑状态。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兴许和时间有关，那三头力量无匹的生化屠夫并没有追击出来？ 现在，两人暂时相互不说话，在屋顶上，看着南山山顶那一年中一半时间被雪覆盖的地方出神。 眼镜蛇看到的是什么张子民不知，但刚刚得到进化的感应系统却险些让张子民的思维崩溃。不知道什么情况，看着山顶时总觉得脑子会不受控制，一瞬间内各种千奇百怪又狰狞的镜像涌了进来！ 心里无比难受，感觉到恐惧，像是灵魂都开始慢慢失去似的。 赶紧偏开头不看山顶，就此稍微好了些，这些幻象弱化。如果近一步把感应系统“屏蔽”，就又彻底恢复了正常。 对此张子民感觉非常意外，这难道是……新诞生的超级怪物的能力？ 像是只要注视着那边，又开放了精神上的防火墙就尼玛形成nfc一碰传似的，被它猛倒些精神病毒过来？ 缓过来的现在一身汗湿，张子民急忙侧头看眼镜蛇。他也像是也有些这种入魔症状，但是要轻些，只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却没有大量的汗湿。 “你看到了什么？”眼镜蛇问。 “恐惧，乱像……” 张子民也无法形容，只能这么回答。 眼镜蛇想了想道，“我还以为是我该吃药了，原来你也一样？” 张子民忽然好奇的道“对了，你脖子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歪的？应该不是我的眼神问题。” 眼镜蛇道“哦哈哈哈哈……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把朱娟吃了后，就这模样了。” “你把她什么了？” 张子民脸色逐步冷了下来，就此开始形势有点紧张了起来。 然而眼镜蛇丝毫不让步的态势，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把她吃了。我切片研究后发现她体内有些我感兴趣的活性物质。至于为什么感兴趣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本能，譬如人渴了就想喝水，也譬如人缺乏某种元素时，就会特别想吃相对应的某种食物那样。” “我哈哈哈哈……于是我把那些东西吃了，然后又把朱娟的人头挂在长板桥镇祭旗，那是眼镜王蛇的旗帜，条子，你在这里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们信我不信你。于是你的旗帜降下来了。对了，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些的话，那么是的，我从来没强迫他们跟随，我天生就会领导别人，我这次确实保护了他们，做了对他们有利的事，你特么就是再不服也没用。” 听他说到这里，张子民跨前一步时，同时也握住了腰间的弹弓问，冷冷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把一个人类吃了？” 条子每次这样子的时候，还真有些说不太清楚的泰山压顶气势，眼镜蛇是真有些怕他这样的。 却仍旧硬着头皮道“我哈哈哈哈，我眼镜蛇一生行事要你过问？谁让她对我包藏祸心，我特么就把她吃了你要咋整，如果再遇到我还吃，有多少吃多少！我吃剩了的让米莎吃。我眼镜蛇一生行事，高兴就行。并且是我高兴而不是你高兴。” 这尼玛…… 张子民那个火大，又有点想大力出奇迹了！ 想要立即动手把这条蛇抓捕归案，然后经过综合评估后，把这个暴徒永久关在邮区，再也不能放他出来吃人了。 他吃人是小事，最怕的就是他带起了风气，开了坏头之后，但凡进化者都开始吃人，就真的麻烦了。 也就在这个眼镜蛇压力大增，张子民又踏进了一步，即将要进行抓捕之际，张子民忽然感觉后脖子发凉甚至是刺痛，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在脑袋里闪过。 应该是米莎尸在身后，形成了引而不发的态势。 果然，这东西到底还是被眼镜蛇给驯化了。而因为这东西的存在，张子民再也没能力对付眼镜蛇了，别人来也不行，因为别人会被张子民沉默。 而张子民一但离开，眼镜蛇真就是个末日一哥，这个天下几乎不可能有能抓捕的人。 还有就是，眼镜蛇之前老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是他感化了丧尸，但张子民绝对不认同。这条蛇非常危险，一杀人就是一片一片的，顺便看心情还会吃人，他居然敢说他会使用感化的手段？ 就这样，这个不宽的小别墅屋顶上，像是契机牵引，形成了三方对持。 其实这个局势里最害怕的是眼镜蛇。 因为在眼镜蛇的记忆中，这条子在一些时候会把脑子封存起来，不屑于使用，从而就开始一味的大力出奇迹。 而条子一但动手就很可能会死，米莎尸毕竟是个怪物，野性和戾气太重了，并不可能像警犬一样听话的，所以一但开战，眼镜蛇觉得控制不住。 但眼镜蛇始终固执的认为这条子坚决不能死，他死了末日世界就真会崩溃。他不在了，我眼镜蛇真会“过热”而无法冷却下来。 第186章 黎明来了 “你你，又不屑用脑子了。” 眼镜蛇害怕他乱来，显得有些结结巴巴“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你会死的，经过我调教米莎已经对你没感觉了，它毕竟是凶残的怪物，会对你出手的，而你知道的，我现在和你一样弱，它杀你的时候我救不了你。” “平心而论，下意识我越来越不想捉你了，哪怕该捉我也有点不想。但你竟然开始吃人？少特么废话，跟我归案……” 张子民即将大力出奇迹的样子又走近一步，伸出手过去，即将触碰眼镜蛇的时候，背部更像是有刺。还听到了距离更近的低嚎声，代表米莎尸处于发狂的临界。 眼镜蛇害怕到极点的模样，“我求求你不要作死，我真救不了你。” 张子民道“我张子民一生行事，又不是知道不会死才去做……” 咦，等等。 张子民不禁停下来，抬手拍拍脑壳，很意外会开始用这货的语气了？ “你……你不会携带脑残光环吧？” 这次张子民有点惊悚的看着他。 “把你我放在一起评估，你觉得到底谁是脑残？”眼镜蛇歪着脖子反问。 张子民道“你跟我讲这些没用，我不是害怕被身后这头怪物袭击才不抓你的。你知道的，真要战，我未必怕它，我一路大力出奇迹的走到这里，不敢说见过大风大浪么，但仅仅一头暗夜猎杀者，它还真的未必能伤得了我。” “结论呢？” 眼镜蛇毫不在意他是装逼还是真心话，反正只要他不自己做死就行。如果就这么的看着条子挂了，眼镜蛇觉得这个末日也就没啥意思了。 张子民道“结论是现在的幸存者需要你，我暂时不愿意和你鱼死网破。但我真要警告你不要吃人。不要喂怪物吃丧尸。不要喂牛吃牛肉。否则你懂的，类似疯牛病的症状，会在这个末日越来越多。如果出现疯蛇病，疯尸病等等，那很不好。” “额这……” 眼镜蛇虽然还是歪着脖子有点滑稽，却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条子这次竟是说出了些道理，是之前一时间没想起来的东西？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喂米莎吃强化尸了！ 在此之前，年轻时候的理工科才子眼镜蛇热衷于实验，不但把“毒女”朱娟切片了，还把池塘里的强化尸捉来喂米莎，发现米莎的组织也有一定程度的强化。 不过现在被提醒，也就有了另外一层担忧。 这事不仅仅是伦理问题，还关乎基因病毒之类的问题。否则灾变前官府不会随便禁止泔水喂猪，因为很简单，泔水中绝大多数的荤腥都是猪肉猪油，真会出事的。 考虑到但凡大城市都有泔水市场，执法不严漏洞大到丧心病狂。餐馆要处理湿垃圾得花钱，而那些湿垃圾全是实实在在的蛋白和能量，一但进入养猪户手里，简简单单就能转化猪肉。 于是类似的事灾变前仍旧大行其道。 至于现在，这个几乎所有东西都在变异的末日里，很久都没见过猪了。眼镜蛇忽然很想知道，现在猪变成了什么东西？ 甩甩头，眼镜蛇问“这么说来你装了这么久，现在又不急着抓我了？” 不等回答，忽然发现处于张子民身后两米的米莎尸变得有些凌乱，也是脑壳歪着，有点走不稳路，一边后退一边摔倒，重复了几次。要类比的话略有点中风那种意味。 当然了，尸怪会不会中风只有鬼才知道。 眼镜蛇和张子民一起惊悚了起来，不觉中，两人靠在了一起背对着背，开始警戒着周围。 “世界其实也不算很大，眼镜蛇，居然被我在这遇到了你这杂种！你和怪物为伍，显然不算人类了！” 就在这黎明前的漆黑里，忽然听到了犹如雪一样冰冷的女声传来，就在不远的地方。 张子民和眼镜蛇难免一起头皮发麻，这声音对于两人都一样，化成灰都认得——昆兰来了。 “我和这女人苦大仇深，又不想伤她，你也不会容许我伤人，所以我要走了，兄dei你自己稳住。” 眼镜蛇果断撤退的样子要走，“米莎我们走，快。” 却是一惊。 发现米莎真的“中风”了，无比凌乱，想要响应眼镜蛇却动不了，起身就会摔倒。 至于张子民方面，被她看到自己和眼镜蛇在一起，是真有些尴尬的。另外就是她竟然不会被屠龙秘技沉默。 上次她显示出了能精神攻击（控制）尸类的天赋，而现在竟是不受张子民影响，这尼玛又是怎么回事？ “走！” 张子民色变的提醒眼镜蛇“马上走，否则你会……” 晚了些，死字都说不出口，像是幻影一闪，总之肯定不比猎豹慢，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方框墨镜的昆兰已站在了屋顶。 她微微抬起了些那被风貌盖着的头，在星光的承托下，皮肤苍白如雪。 和上次见面不同的是，这次她背上插着一把武士刀，长长的刀柄，更突显了她那独特近乎妖异的气息。 “眼镜蛇，你还记得我吗？” 昆兰说话的同时，幻影似的抽刀。 真担心她把眼镜蛇给杀了，早就在警戒的张子民在她抽刀的同时，急忙拦在了前面道“你先听我说……” 昆兰微微一愣，又冷冰冰的道“你竟然拦我，帮他？让我看看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咬坏了脑子，还是被人把你动了什么手脚？” 昆兰语速飞快，刀更快，嗖嗖—— 只感觉刀光两闪，张子民衣服和裤子分开，落在了地上，低头看看只穿着裤衩了。就此只能惊悚的用手护着下面，冷都顾不上了。 呜哇—— 暴躁的米莎尸再也忍不住的挣扎一击，扑了过来。 昆兰猛的扭头，只一看它，吱吱，它又发出了痛苦的声音翻滚在地上，动弹不得。 “放开那只怪物！” 眼镜蛇火大的样子冲上前来。 但在昆兰看来显得很缓慢又笨拙或，昆兰幻影似的伸手就捏住了眼镜蛇的脖子，慢慢把他举高了些“否则呢？你要为这头怪物殉葬吗？” 张子民又冷又尴尬。而眼镜蛇感觉逐渐有些窒息。 就这样，两个能力堪称末日一哥的顶级进化者，加上一头正在强化的lv3，竟是只一瞬间就在这惊艳到妖异境地的昆兰面前跪了。 一点不夸张，就像收拾三个小屁孩似的。 眼镜蛇哪怕感觉逐渐窒息要死了，仍旧怪笑“我哈哈哈……我不服，我这次是被条子害死的，要是他不在这里，你这点三脚猫在我面前不够看。你的肢体只是初级进化（物理敏捷和力量）……实际你连米莎都打不过，不过……我哈哈哈，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我眼镜蛇最能接受的一种死法……” “好啊，我弟弟的死总要有人负责，我不会责怪张子民，于是我现在就送你去见我弟弟。” 昆兰并不愤怒，但真有些人味情感不住，平静的说完想要捏断眼镜蛇的脖子。 张子民真急了，穿着裤衩的造型跳过来道“不要！放他走，这所有的东西过后我会给你解释。” 昆兰又侧头看着他，淡淡的道“退后，你衣服都不穿，还距离我这么近干嘛。” “……” 张子民额头上慢慢出现了几条黑线，好像不是你弄的似的？ 随即，昆兰像是也意志到他裸2奔是因为姐的作为，就此一来，昆兰虽没认错，却是看着他的目光又逐步柔和了下来，呼吸也慢慢趋于平静。 又想到和张子民间的际遇和互动，见他手护着裤衩且冷得有点想跳脚的样子，昆兰不禁觉得他有点可爱和滑稽。 就此她放开了眼镜蛇，冷冷摆手道“消失，再也别让我看见。” 眼镜蛇虽然神色有些古怪，对好多东西有些好奇，但也不敢迟疑，吹了一声口哨后带着米莎尸开始撤退。走的很急也很快，马上黎明就来了，不找到藏身遮光的地方米莎尸会死。 等眼镜蛇和米莎尸隐没于黑暗中后，昆兰仰头想了想，第一个动作是脱下了黑色风衣裹在了张子民的身上。 这下，小张又暖和了些…… 第187章 丧尸围城：灾难信号 原想着和眼镜蛇的“基情“暴露后后果不堪设想。哪又想到，昆兰现在也像是头脑极其简单的态势，竟是干脆的放他走了？ 好久没见她了，张子民真的比较想她，而且发现他她似乎比之前有人味了，竟然把她的风衣给了过来。她自己则只套着单薄又紧身的类似瑜伽服的内层。 张子民难免感觉很好，凑过来有话想说。 “走，晚点再说吧！” 昆兰停都不停，随意伸手一抓，拖着张子民的手从屋顶之上腾空而起，往南的方向飞速前进，像是逃亡。 速度太快了，哪怕张子民现在81秒左右的速度，也在努力的配合她，但完全跟不上，被她牵引着走。 最后干脆有点耍赖的借助牵引之力，跳到她背上扑着。 考虑到张子民现在的身体也很柔软，可以像条章鱼似的缠绕在她身上。算是小马栓在大树上非常稳，不会掉落。 就此一来昆兰速度受到了些影响，不过仍旧比张子民自己跑快了太多。目测比猎豹慢些，但也有一百的时速了。因为张子民曾经把车开到一百后试着开过窗子，风声和现在差不多。 难怪这货不穿风衣。因为她一开加力的话任何风衣扣子都会被扯掉，最终成为风阻系数。 人和人不能比了，张子民穿着跑鞋在专业的跑道上，不负重，也只会有她现在一半的速度。 某个时候，张子民从侧面看了下她，发现她脸颊更比之前还惨白，且轻咳了几声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缘故，但她显然伤的不轻。 “停下吧，不要勉强……剩下的路还是我来，我背着你走。”张子民在她耳边道。 昆兰迟疑着道“你……行吗？” 张子民想了想道，“肯定没你快，但我脚踏实地慢悠悠习惯了，不也一路走到了这里？” 昆兰把速度放慢了些，却还是道“不能慢，有危险的东西在注意着我们，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样。但就在刚刚那屋顶，有什么东西像是一只无形的妖手，从虚空伸入了我的脑子里，像是在撕扯我的神经。” 到此张子民感觉很不好，有点明白昆兰的意思了，兴许，那个刚出世但尚未露面的lv5拥有类似昆兰的能力？ 正因为这样，当时眼镜蛇提及过丧尸间像是有了点组织，还有了点战术。 那么就此可以理解为，这个神秘的lv5刚刚和昆兰做了同一件事都试图遥控米莎尸。 其结果就是相互干扰，甚至是相互攻击后，“算力”明显更小的昆兰就险些崩溃了。所以她来不及和眼镜蛇撕逼，且急着走？ 奔跑中的昆兰出现了第三次咳嗽，她强撑着试图把咳出来的血吞回去时，张子民在她耳边温声道“别固执，停下让我来。我知道每个老司机都不放心旁人开车的，但这是想多了，灾变前的世界仍旧有几十亿辆车在穿梭着，翻车的只是绝少数。” 好吧，昆兰只得停了下来，调换了一下。现在是她像个章鱼似的吸附在张子民腰间。随即发现张子民不跑，只是缓步走？ 因为是贴着，张子民感受到了她那紧张的心跳，于是道“别担心那鬼东西会追来，好吧它的确想，但它肯定不敢。因为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它怕眼镜蛇，就在魔窟里面，它已经体会过眼镜蛇过热后的恐怖气息。否则它不会发脑电波似的指令让暗夜猎杀者急速回防。” “只要眼镜蛇没和我在一起，又没走太远。不论那鬼东西有多强，它不敢动。它也害怕它一离开，子民子孙就被眼镜蛇杀光。” 这些是张子民的总结。 昆兰干脆把脸放在他的脖子间，说道“你这么聪明，那眼镜蛇为什么说你不带脑子？” “因为他脑子有病。而且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张子民道，“他是个坏蛋没跑，但我作证，你弟弟的死他不该担负主要责任。这就是我让你放过他的第一个原因。” 昆兰道“你不用和我解释那么多，你想什么我大抵知道，忘记啦，我们像是有硬件级的捆绑。” 张子民一边走一边想难道这就是她不会被“沉默光环”压制的原因？ 这尼玛等于但凡小张动的手术都算精品，于是自带免检标签。每次接近后，内体的屠龙秘技能量对她一扫瞄就会有提示说“这货免检放行”。 等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把眼镜蛇捉来动个手术。在他内体装个开关类的东西。常态下让他“免检”，关键时像遥控器似的按下开关，把他熄火冷却。 嘿嘿，想到这些张子民也难免童心大起，暗暗好笑。 然而也只是想想，这是不可能的，他毕竟是个人，真可以把他当做坏蛋处决了，但不能把他当做个电器似的改造…… 清早的阳光升起来时，张子民舒出一口气，感觉累死了。 先把昆兰放下来，然后在路边坐下休息。 看着远方，顺着这条路走，再有一小时就能去到海盗船（磷肥厂）。然而去到后，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场危机，该把她们带到哪里？ 现在未知的事很多，但南山的山腹之内已然怪物云集，眼镜蛇说它们有了初级的组织度，像是在谋划一票大的，这应该会很恐怖。 又有眼镜蛇都扛不住的lv4（生化屠夫）存在，一般的攻势已经抵抗不了这股尸流。 毫无疑问，哪怕是c120铸就的防核掩体，也只能阻挡不带脑子的lv4冲击，但当它们初步有了点指挥，会利用器物后，再强的防御也会被最终攻破。 从这里看，人类的防御已经不在是死物，而是信心，以及团队领导者的正确指挥。 否则这种情况下一但出现错误指挥，错误的战略指向，哪怕再强的进化者团队，也会被刚愎自用的领导们逐步断送。 就以当下的形势看，眼镜蛇和昆兰都已经阻止不了南山这恐怖的力量，那么此地不宜久留，必须拉着队伍“长征”了。重新去寻找人类最后的防线和生机。 “就这么定了，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和牺牲，要学会保持信心，于运动中寻找机会。利用它们白天不能移动的弱点，远离它们。直至人类找到对付它们的办法，打得过就吃掉，打不过就要跑，远远的跑！” 张子民起身，一副发表演说的模样。 有点尴尬的是讲完才发现只有昆兰一个听众，另外就是，现在张子民已经不是领导。就这边的情况而言，他们大多数不会听张子民的。现在的形势，就连李文秀都尼玛叛变了。 只有于澜和小慧琪两个铁杆。 兴许那些家伙们正在唱着高歌，受着鼓舞，蝰蛇作坊里的机器已经产能全开，正疯狂的生产那类似灭霸的兵器，然后纷纷叫嚷着要和尸群堂堂正正的打阵地战！ “肯定会的，他们都在这么想。” 张子民喃喃自语，因为人性就这德行，很少会有惊喜。譬如当年萨达姆同学不是要在他的防线上彻底击败美军么？ 倒是说起来，以船长的尿性她兴许不会硬顶，可能会听张子民的“运动战”理论，一起进行远征，直至找到新的聚集地。 万一真被她找到一艘核动力大驱出海去装逼呢？那时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船长了。 “对了，? |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