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项全能 - xp1024.com
《九项全能》


001 被游戏附身了

将拦路雪糕筒在车后几十米的位置摆好后,张劲晃晃悠悠的走回车里,重重的把自己扔回驾驶座上,嘴里碎碎的嘀咕着,“自己咋就这么背?这车在哪里坏不好?偏偏它就在高速公路上给自己玩了一次罢工!在高速公路上坏车有多危险暂且不说,单单是拖车费就够叫人心疼的了。那些垄断了高速上拖车服务的家伙们别提要价多黑了,就拿自己屁股下面的这辆牧马人来说,从这里拖到高速路口的维修点不过是八公里多一点的距离,但是就是这么一点距离,那帮家伙就至少得宰自己三四千!简直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但是无论心里如何的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掏出手机拨通高速计费卡上的电话呼叫拖车服务。这些家伙也够嚣张,自持这生意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服务态度奇差无比,在张劲说完自己所在地点后,电话那边的那个更年期老女人就不耐烦的回到:“行了,知道了。几辆拖车现在都不在家,你等着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张劲一肚子火的等了足足有快两个小时了,却还没有等到前来救援的拖车。这两个小时的等待中,在指天画地的咒骂、诅咒耗干了张劲口水的同时也终于磨平了张劲心底的窝火,开始无聊起来。给自己的同事、朋友打了十几个骚扰电话,重头到尾翻过两遍早晨刚刚买来的报纸后,百无聊赖的张劲最终又拿起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电脑,趴在方向盘上玩起了游戏。

张劲玩的是一款名为《武林三国》,十年前开服的‘古老’网游。有人会问,十年前的网游,现在还有服务器开放么?答案当然是‘没有’,这款网游早就在几年前就彻底关服了。不过因为这款游戏是张劲大学时的最中意的网游,所以在几天前一次偶然机会,发现网上有源程序下载的时候,张劲就载到自己的电脑中,当成单机游戏玩,时不时的怀旧一下。

《武林三国》的游戏背景可不是东汉末年的那个名为魏、蜀、吴的这三国,这里的三国指的是武侠的三个派系:金庸武侠、古龙武侠和黄易武侠。想当然里面的npc自然也就不是诸如吕布、赵云之类的武将,而是郭靖、浪翻云、西门吹雪了。玩家在游戏中拜师学艺,做中江湖中侠客们做的事情。

网游变单机,这种又能做玩家又能做gm的游戏张劲怎能忍住不修改?所以张劲刚刚点开游戏,就开始对自己创建的名为‘张劲’的人物修改起来。

张劲趴在方向盘上修改的不亦乐乎,浑没有发现在他身后,一辆疯牛般狂飙的suv呼啸而来,撞飞拦路的雪糕筒后,最终结结实实的吻上了张劲座驾的屁股。巨大的冲击力让张劲一头栽在方向盘的电脑上,接着就是气囊弹出,张劲也在同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张劲在一声呻吟中醒过来后,发现四周的环境竟然无比的熟悉,熟悉的白色、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熟悉的仪器‘滴滴’声,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凭着几年的从事医生职业的经验,张劲已经可以断定,毫无疑问,这里是一所医院的病房,而且是一间外科急救的观察室病房。

就在张劲强忍着脑中抽搐似的头痛环目四顾的时候,一个一身护士装、年纪应该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儿推门而入,“张大夫,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看到张劲的眼睛已经睁开,护士女孩儿马上凑了过去忙不迭的问道。

这个护士张劲认识,名字叫宁柠,是自己所在医院急救外科的一名护士。去年刚毕业的她虽然算不上十分漂亮,但是甜美的笑容和开朗的性格却使她成为这家医院响当当的一朵花,上至早有老妻却花心不老的院长、副院长,中至喜欢撩拨年轻女孩子的几个科室部门主任,下至刚进医院的年轻小伙,这女孩儿在医院里可是追求者众多。所以对于这个小花的名头,就算在药剂科工作的张劲也是有所耳闻。

“宁柠美女,是你啊?这么说我这是在咱们医院里喽?”张劲恍然的笑着说。不过,随着声音出口,引起身体震动,再次弄的脑袋里一阵阵的闷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见到张劲露出痛苦的表情,宁柠连忙探身下来,关切的问:“怎么了?头痛么?”

还不待张劲回答,又有一个人推门而入,从他的服饰装扮上,不难看出,这家伙是一医生。这位白大褂发现张劲已经醒来后,有些欣喜的嚷嚷着:“哇,我说老大,你可算醒了。”

见到进来的人,宁柠连忙直起身来招呼着说:“肖大夫,你来了。张大夫他也是刚刚醒,不过他似乎有些头痛。”

进来的人叫肖非,也是这家医院的大夫,而且是和宁柠同一个科室,急救外科的大夫。要说这个肖非和张劲的关系可是不凡,他不但是张劲的同院同事,而且更是张劲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同时更是大学时同宿舍的舍友,同张劲的关系是那种能穿一条裤子的铁子。肖非之所以称呼张劲为老大,就是因为当时宿舍中叙年庚、排长幼的时候,张劲年纪最长的缘故。

听了宁柠的话,肖非大咧咧的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大着嗓门说:“头疼啊?没事,没事!轻微脑震荡,头疼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张劲忍着脑里的抽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老三,你不知道你老大我是病人么?也不知道小点声说话。”

肖非歉意的笑了笑,一边走上前来摘下听诊器为张劲检查身体,一边说:“老大我这不是看你醒了高兴么!一时间忘了脑震荡的病人受不了高频噪音了,抱歉,抱歉!”

检查记录完后,还不待张劲开口询问自己身体的受伤情况,病房外的音响就响了起来:“急救外科的各位工作人员请注意,急救外科的各位工作人员请注意,中心大道商业区一区发生火灾,需要紧急救援。请急救中心的各位在岗机动人员立即随救护车出发……”

听到命令响起,肖非连忙收起听诊器,扭头就向观察室门口跑去,临走还对张劲招呼了一声:“老大你先歇着,兄弟我得忙乎去了,等我回来再找你啊!”

“哎……”张劲刚要叫住急于离开的肖非,肖非这个家伙就已经风风火火的消失在病房门口处。而宁柠早在肖非给张劲检查身体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张劲无奈的重新躺倒,嘴里嘀咕着:“你先把我的身体情况告诉我,也不差这几秒……吧?”

话音刚落,张劲身体就突然僵直了起来,嘴角也开始哆嗦起来,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人……人物属性……”

原来就在他刚刚问出‘自己的身体情况’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跳出了一副熟悉的画面,画面上是一个游戏中最常见的人物属性界面,界面由上至下依次列举着:

角色:张劲

状态:轻伤

等级:0

经验值:-1578/500

潜能值:0

生命:30/30

真气:50/50

基本属性:力量(3)、敏捷(4)、体质(3)、精神(5)、洞察(6)

未分配点数:0

内涵属性:根骨(4)、悟性(4)

武学技能:

无;

副职业技能:

医师(宗师):诊断(十级)、药学(十级)、针灸术(十级)、推拿术(十级)……

厨师(宗师):刀工(十级)、控火(十级)、食材辨识(十级)……

驯养师(宗师):驯化(十级)、兽医学(十级)……

…………

这分明就是自己车祸的时候正在修改的那款《武林三国》的属性界面,唯一与自己修改的属性不同的是,经验值一栏和属性栏。

因为车祸突发,等级未来得及修改的缘故,经验值一栏应该是0/500而不是自己‘看到’的-1578/500。游戏里,就算是光板板的新人也是经验值从零开始而已,这经验值怎么可能是负的呢?

而属性栏自己则是将基本属性和内涵属性统统改到了初始最高的十点,而不是之前自己‘看到’的,几乎每项都不及格的点数。

张劲摇了摇头,一脑门子的纳闷:“脑震荡没有这么厉害吧?再说虽然我挺喜欢这个游戏的,但是还算不上游戏狂人吧,怎么会连这种幻觉都能出来?”张劲毕竟是一名医生,是一名算得上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自己脑中出现的东西觉着很是不可思议。

郁闷了好一会后,粗神经的张劲很快玩心又起,有些好笑的嘀咕着:“既然咱都宗师级医师了,那也给自己诊断一下好了。”说着还真像游戏中一样,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上左手的腕脉。

接着,张劲再次陷入了目瞪口呆的懵懂状态中。

因为张劲脑海中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不知何来的信息,

病情:轻度脑震荡、颅骨软组织轻微挫伤、内腑轻度淤血,淤血位置……;

病因:剧烈震荡及撞击引起血管破裂……;

治疗方法:宁魂安神散、疏脉通血汤内服、九草壮骨胶外敷、针灸……

接着,张劲的脑海中就出现的宁魂安神散、疏脉通血汤、九草壮骨胶的配方和制作手法,以及针灸应该刺的穴位、深浅和操针手法。

虽然张劲学的是西医,但与中医毕竟是同行,所以对于中医的一些手段还是有所耳闻。也正是因为如此,脑海中出现的这一连串的东西让张劲很是震惊,因为这一连串的信息无论是诊断的病情还是治疗方法真的都很靠谱。至此,就算是自认为是最坚定的唯物主义无产阶级战士的张劲也不得不怀疑,“难道咱真的游戏了?或者说是被游戏了?”

亟待证实心中猜测的张劲犹豫的紧着嗓子低语了一声:“物品栏!”

果然,一个黑漆漆的空间出现在张劲的脑海中。在那个看不出多大的空间里,一点金光若隐若现,仔细看去却是一个布满华美金色花纹的正方体盒子。当张劲将注意力盯到盒子上时,在盒子旁若隐若现的浮现了一行字——

新手礼盒:每个新手玩家都会得到的神秘礼物,他可能是仅仅一个铜板也有可能是一颗千年奇药、一把绝世兵器或是一部绝世秘籍,在打开前没有人能够知道里面是什么?(该物品仅限本人使用,无法掉落、无法交易)

002 新手礼盒

在《武林三国》中,新手礼盒有一个隐藏属性,那就是里面的东西可以无视物品本身的需求,只要打开就可以直接装备或习得!

比如说,如果新手礼盒中是一把对力量要求高达90的玄铁重剑的话,那么打开新手礼盒的人哪怕是力量仅有1的新人,也可以毫不费力的持有,不但能够自如的发挥出玄铁重剑的威力,而且毫无副作用。

再比如说如果新手礼盒中是一部需求力量80、体质70、根骨80、悟性20的《降龙十八掌》,那么打开新手礼盒的人哪怕是只有1的力量、1的体质、1的根骨和1点的悟性的顶级残废新人,也能轻松习得这部《降龙十八掌》,而且用起来与那些高根骨、高力量、高悟性的人相比并无二致。

用精神‘盯着’脑海中的那个金色的新手礼盒,张劲的嘴唇有些哆嗦了起来,因为这个新手礼盒在他遭遇车祸之前,曾经用gm的权限修改过。而张劲修改过的新手礼盒中的物品既不是倚天剑屠龙刀这些绝世神兵,也不是千年雪莲万年灵芝这种天才地宝,而是一部武功秘籍,大名鼎鼎的太监专属武功——《葵花宝典》!

《武林三国》中,原本在《笑傲江湖》中内功心法、轻功身法、招数俱全的《葵花宝典》只剩下了轻功心法——《葵花身法》,但是这《葵花身法》却是整个《武林三国》中最顶级的六种轻功之一!

这六种最顶级的轻功,分属金、古、黄三国,每国两种。分别是香帅楚留香的《飘香身法》、四条眉毛陆小凤的《凤舞九天》、邪王石之轩的《幻魔身法》、人妖里赤媚的《天魅凝阴》、段誉的《凌波微步》和东方不败的《葵花身法》!与这六种轻功相比,木桑道人的《神行百变》和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蝙蝠鬼步》这类的名声赫赫的轻功也要稍逊一筹。

当然这六种轻功虽然同为顶级,效果也不分伯仲,但是侧重点却各有不同。六大轻功虽然同为顶级,但是除了都是每升一级敏捷+5,使用时增加50%敏捷效果之外,特殊效果却各有不同。

东方不败的《葵花身法》是每级增加30%的出手速度。是和需要出手速度的武功搭配最好的轻功。比如说《覆雨剑》,比如说《小李飞刀》和《辟邪剑法》;

‘四条眉毛’陆小凤的《凤舞九天》则是每级增加30%的跳跃高度。与需要跳跃高度的武功相得益彰,比如说‘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剑法和《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一式。而且还是很多特殊地形时的最适用轻功,例如坡地、高台。而且在游戏中,因为《凤舞九天》能让你的人物从很高的地方落下,却不会摔死。所以想要取得诸如藏在昆仑山的《九阳真经》之类的秘籍,或者进入‘无上宗师’令东来闭关的‘十绝关’,习得《凤舞九天》无疑是上佳的办法;

堪称‘杀手之王’的‘邪王’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则是除了能够增强隐蔽效果,是最‘轻’的轻功之外。还能够瞬间变向,减少‘惯性’的影响。变向的角度取决于等级的高低。满级后,甚至可以瞬间进退,完全摆脱惯性影响。切实符合这项轻功的‘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特点。是暗杀、伏击、探险时最好用的轻功;

‘人妖’里赤媚的《天媚凝阴》则是在大幅度加大消耗的前提下,每级增加30%的瞬间速度。堪称爆发力最强、短时间内速度最快的轻功。是突袭时最好用的轻功;

‘盗帅’楚留香的《飘香身法》则是消耗最小的一种,同样的时间所消耗的真气甚至不足其他五种顶级轻功的一半,是长途奔袭时最佳功法;

而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则是闪躲最高的轻功,是缠斗的最佳轻功。

可以说这几种轻功各有所长,根据适用的情况不同,无分轩轾。

当初已经将《武林三国》变成单机游戏玩的张劲的学全所有绝学计划中,这六种轻功当然尽皆在列。但是让他挠头的是,其他几种轻功尚好,至少学了之后不会影响再学习其他武功。惟独这个《葵花宝典》中的《葵花身法》,因为鼎鼎大名的一句话‘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使得学习了之后因为少了一个零件就缺失一部分经脉的缘故,会使得许多武功无法再学和再用。所以即使是《葵花宝典》在整个游戏中也算是数得上的顶级秘籍,而且更是所有顶级秘籍中需要潜能点最少的一部,但是却仍然不受欢迎。毕竟除了以上原因和得到难度超高之外,还要让人物自宫。虽然这只是在游戏里,但这也是好说不好听不是?

而张劲之所以选择将《葵花宝典》这部秘笈塞入新手礼盒,就是想要凭着新手礼盒无视需求的特质,在学习这部东方不败持之纵横的《葵花宝典》时,不需要采取自宫这种男人最不能接受的自残方法。

张劲带着亟待、迫切又有些害怕失望的复杂心情沉吟了好久,最终才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下来,咬着压根默念出了两个字:“打开!”

随着新手礼盒化作一团金色流光一闪后就消失不见,接着一幕字在张劲的脑海中浮现:恭喜玩家张劲打开新手礼盒,得到新手礼物《葵花宝典》,习得轻功心法《葵花身法》。接着字幕隐去,一个界面跳出,正是张劲熟悉的《武林三国》技能界面。

武学技能:

葵花身法:0级,升级需求500潜能,0/500;效果:无;

副职业技能:

医师技能:诊断(十级)、药学(十级)、针灸术(十级)、推拿术(十级)……

厨师技能:刀工(十级)、控火(十级)、食材辨识(十级)……

驯养师技能:驯化(十级)、兽医学(十级)……

…………

反复看了两遍几个界面,再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梦中后,张劲忍不住呵呵的傻乐了起来。“新手礼盒中是《葵花宝典》,医师、厨师、园丁……所有副职业等级全满……没错,是我修改过的人物,不会错了。原来咱真游戏了!原来咱马上就要大侠了!飞檐走壁、快意恩仇、窃玉偷香……憧憬啊!”

张劲到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了自己确实已经同《武林三国》中的那个被自己修改过的人物完全统一一体了。至于为啥经验栏、属性栏同自己修改的不尽相同,张劲只不过稍微一想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属性栏和经验栏同自己修改不同,估计现在人物属性栏中的各项属性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数据化后真实程度,也就是说现在的张劲按等级来说,连零级都不到。如果张劲没有料错的话,当张劲把经验从-1578/500变成0/500,正式成为零级新人的时候,他的五项基本属性和两项内涵属性才会达到他所修改的初始满值十点!从那时起,他才算真正迈上成为他所憧憬的武功高手的道路。

‘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武侠梦’,这句话张劲已经记不起是谁曾经说过的话了,不过他一直认为这句话简直就是太他妈的有道理了,至少这句话放到他自己的身上绝对没有错错。就算他如今已经年届而立,却仍然时常翻一翻那些放在书架上已经褪色的经典,偶尔也会幻想一下,如果自己是张无忌、如果自己是浪翻云……当然如果自己是妻妾成群的韩柏或者韦小宝那就更好了,男人好色那是本性嘛。

如今张劲的武侠梦将要实现,所以自然也就难怪他会笑的癫然欲狂了。

人是永远不知足的动物,所以才有了诸如‘得寸进尺’、‘贪心不足,蛇吞象’之类的成语、俗语、谚语。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人类能够一直走在地球物种进化的最前沿的原因。而现在这种不知足又开始让傻笑过的张劲再次变的后悔不迭起来,“可惜了,咱不知道会出现这么玄幻的一出啊!要是早知道了,咱当时选择塞进新手礼盒的秘籍就不会是这部《葵花宝典》了,肯定会选单挑群殴全无敌的《战神图录》或者号称泡妞大法的《道心种魔》了。唉,失策,失策呀!”

嗟叹了没两声后,张劲又再次摇头了,“不对,不对。如果咱早就知道会有这么玄幻的事情砸到自己身上,咱肯定不会改这个《武林三国》,如果当时改的是《封神榜》、《巫妖传》的话,咱以后不就是神仙了?那可比武林高手牛多了。

接着,张劲很快又发现了一件让自己失落的事情。

当时张劲修改游戏,除了趣味之外自然就为了一个‘爽’字。所以张劲在游戏修改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将《武林三国》中所有武功统统学一遍的打算。但是如今弄到了现实中,张劲却没有了游戏中的那些进入任务副本习得武功或是得到秘籍的机会,所以倒也难怪他会有点失落。要知道,现实中可没有能教会自己《降龙十八掌》的乔峰和洪七公,没有能够帮自己领悟《剑神一笑》的西门吹雪,也没有建在惊雁宫低下的战神殿,所以这些比《葵花宝典》更牛逼的武功注定与几无缘了,心疼啊!

003 肇事者嚣张

就在张劲贪心不足的沉浸在自己与其他几种最顶尖的武功失之交臂的长吁短叹中,两个小时已经过去,完成救援回来的肖非再次推门而入,仍然是那副大嗓门:“老大,我回来了,自己在病房里呆着无聊了吧?”

见到肖非脸带疲色的样子,张劲就知道这小子刚刚忙完就再次跑来了,显然是惦记着自己。心里有些暖暖的,因为惯于和这兄弟谈笑无忌的交流方式,他还是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笑斥:“你丫的屡教不改是吧?你不知道你老大我脑袋疼么?还这么呱噪!”

大学五年,工作近六年,和张劲相处了十年的肖非对他的笑骂根本听而不闻,不以为忤,笑嘻嘻的在张劲的床边坐了下来,丝毫没有接之前话茬的打算,很不正经的问:“老大,你说你这次车祸不是故意的吧?出去休假,开着车到处玩了好几天都没事,怎么回来准备上班了就出事了呢?没歇够是吧?不过为了病休的那点薪水,你还真狠得下心冒这个险呢!”

张劲被肖非的话噎的直翻白眼,气呼呼的喘了两口气后,嘴里最终迸出了一声把窗户玻璃震得直颤的怒吼,“滚!”

张劲的嗓门不小,震的自己本就闷闷的不爽利的脑袋阵阵抽痛。但是肖非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连眉头都不皱,口气还是那么懒洋洋的气死人不要命:“老大,你省省吧?看看,脑袋疼了,报应了吧?”这小子显然注意到了张劲怒吼后的痛苦神色。

见到肖非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张劲无奈了:“疼不疼就用不着你操心了,跟我说说,撞我的那个孙子怎么样了?破相了没?”

“咦?你怎么没问她挂没挂呢?你咋知道她还活着?”,肖非疑惑的问。

张劲翻了个白眼,“我当然能猜出来那孙子死不了了?因为我有脑子!”,说着张劲带着鄙视的神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到肖非还是一脑袋问号的表情,张劲继续解释道:“推理,推理你懂么?”

“我因为车坏了,所以车祸的时候,我的车是停在高速路的应急道上。等拖车的时候我没有系安全带,但是却只是受了这么一点伤。”说着指了指自己被包起来的脑袋后继续道:“这说明啥?这说明撞我的车不但不会很大,而且速度也绝对不会特别快!按照这个思路算算,就算是撞我的车是最小的mini或者qq之类的‘玩具’,在系安全带的情况下,人员也不会受到致命伤。所以我自然猜的出来那孙子现在肯定还活着,只不过不知道他或者他们伤的比我轻还是比我重罢了!当然,如果那孙子胆敢在高速路上开车还不系安全带的话,就另算了。那叫死有余辜。”

听过张劲的话后,肖非笑着说:“老大就是老大,只要考虑的不是‘正事’,脑袋就是好使,不愧是兄弟们的领路人啊……”

“笃笃……”不待肖非把似夸实讽的话说完,不待张劲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病房房门被人敲响了。

随着张劲和肖非不约而同的‘请进’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进来的是一男两女三个人,从三人的年龄来看,这应该是一家三口。当先推门而入的应该是这一家的男主人,一个戴着黑边眼镜、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见到来人直直走入,一直走到自己的床前,张劲有些错愕,拧着眉头疑惑的问:“请问您是哪位?找我的?有事?”看着眼前这几张完全陌生的脸,张劲很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几个人。

中年人很有风度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后,伸出手来做出握手的姿势,用足能迷倒一群小丫头的磁性中音说:“张劲先生,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远,是林琳的父亲。”

张劲懵懵的伸出右手与这位林先生伸出的手相握,脑袋里骨碌碌的转着,“林远?林琳?”张劲一脸回忆的表情将两个陌生的名字咀嚼了两遍后,才终于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再让旁边的肖非和林远一家人以为张劲想起他们是何许人的时候,张劲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几个人一个跟头载到地上,“不认识,完全没有印象!”张劲的头摇的很果决,口气也很肯定。

肖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认识做出这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干嘛?靠,看起来这次车祸撞的还是不够狠,居然没把你脱线的毛病撞好!”当然这句话肖非只是在肚子里嘀咕一下,不只是因为这里还有外人在场,而且肖非还很清楚,老大的心眼小着呢,报复起来更是没完没了。

林远有点汗然的再次抬手扶了扶眼镜后,刚要开口解释,从进门后就一直躲在林远背后的女孩儿跳了出来,口气很是不善的说:“我就是林琳,也是你之前和这个家伙说的那个‘死有余辜’的‘孙子’!”女孩的修长食指直直的指向在张劲床前站起身来的肖非。

这个名为林琳的女孩儿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头上缠绕的两圈纱布和打上石膏挂在胸前的胳膊,再加上对着张劲的一副横眉立目的样子,让这个青春飞扬的小丫头很有了几分负伤兵痞的剽悍味道。

看着林琳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样子,张劲不禁咧嘴笑了:“你就是开车撞我车的那个人?够年纪领驾驶执照么?别是无照驾驶吧?”张劲一连串的问题出口,似乎在对伤害自己的人发出控诉,但是脸上那有些发邪的懒懒笑容又有点调戏的意思。

张劲的表现让林远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擅长与人交道的他已经看出,张劲这位‘受害者’并没有对此不依不饶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阻止自己女儿同张劲间的拌嘴,而是带着矜持、儒雅的笑容旁观起来。而站在林远身边,应该是林琳母亲的那位中年妇人显然也是心思通透的主儿,也看出了张劲的意图,再加上自己的女儿本就是犯错在先,所以她也是淡淡笑着,也不开口,全凭林琳自己与张劲交涉。

虽然父母做出一副参禅悟道、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林琳可不行。这个从小娇生惯养,家境不俗的小公主从来都是扮演着‘群星捧月’中的那个‘月亮’角色,习惯了见到什么人都被宠着、被让着的地位,所以虽然自己是此次车祸的肇事者,但是她的心里可丝毫没有理屈的觉悟。如今被张劲先是在背后骂成‘孙子’,之后又当面做出一副对未成年人的态度,林琳一下子就热血上脑,炸了。先是抢过了母亲手中的提包,一顿翻检后,从中抓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重重摔在张劲的身上,大声说:“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不是本小姐的驾照?”

对于林琳的张牙舞爪,张劲仍然一脸笑眯眯的表情,随手拿起摔在自己身上的驾照后,装模作样的翻了翻,扭头对站在一边的肖非说:“老三,你说现在的假东西咋这么多呢?假毕业证、假身份证、假工作证、假学位证、假驾驶证,不过你别说,这假证做的还真跟真的一样,估计就算是从业十几年的老交警可能都分辨不出来。”

对于张劲性格的恶劣肖非知之甚祥,根本不予理会。

但是林琳可没有这个涵养,张劲的态度让这个丫头的暴脾气再次升级,抓狂了,再次从提包中拿出一张卡片摔到张劲的身上,“查,上网查,这是我的身份证。你仔细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声音又尖又细又高,已经有了歇斯底里的架势了。

这次,一直装佛祖,学拈花微笑的中年妇人从‘莲花座’上站起来下凡了,伸手扯了扯自己女儿未受伤的胳膊,小声的告诫道:“林琳,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儿?怎么这么没礼貌!”

“妈~,你看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丫头撒娇、告刁状的态度倒是很有女人味儿,声音又娇又脆,就像是带着一口热烘烘的气息喷向咸湿大叔的脐下三寸一样,很有些青涩诱惑的味道。

“林琳!你……”一直笑的跟老佛爷似的林琳妈虎起脸来倒也有那么几分气势。

…………

好一会儿,终于被自己妈妈捋平了脾气的林琳这才好像恍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扭头对着一副看大戏的样子看着自己和老妈交谈的张劲吼道:“好啊,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别想岔开话题,道歉!”

满屋的人包括林远和林琳妈在内都愣了一下,张劲也是一脸纳闷,“道歉?为啥?因为我的车不小心挡着你的路了?那条高速公路是你家的?”

林琳露出一副占到上风的强势口气:“不是这个,你别以为你们之前在病房里说的话我没听见!你说谁是你孙子呢?”

张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在这儿等着呢。再次笑了起来,“小姑娘,在讨论孙子问题之前,咱们还是先说说这次车祸的责任吧!我的车坏了,是停在应急道上吧?”

林琳点头。

“我在车后,放了示警的拦路标了吧?”

林琳再次点。

004 孙子与装孙子

“所以说这次车祸中,我并没有什么地方处置失当。而你是肇事者,要对此负全责,对吧?”张劲仍然慢条斯理的问。

说到这里,林琳仍然毫无理亏的觉悟,理直气壮的说:“是,那又怎么样!”

张劲的笑容更展,用仿佛怪大叔引诱萝莉看金鱼似的口气猥琐的说:“小丫头,既然这些你都承认,那叔叔教你学个乖,当错儿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算不是孙子也要装孙子!因为毕竟我听你爸自我介绍过了,如果不是用的假名字的话,你爸爸的名字叫林远而不是叫李刚。”

说出‘我爸是李刚’的那位跋扈纨绔此时早已经全国闻名,女人八卦的天性,让林琳对此人早有耳闻,对这事件的各种大道、小道关系更是耳熟能详。所以张劲的话刚一出口,就一下子把林琳给逗乐了,坏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狠狠的剜了张劲一眼后,娇嗔的说:“我才没有那个姓李的小子那么没品呢!怪叔叔!”

玩笑过后,病房里的气氛彻底融洽起来。

这时候,林远才适时的上前一步,和声说:“张劲先生,你看这个赔偿问题……”

林远显然是个谈判老手,知道借着气氛的因素谈这种敏感问题,冀望张劲碍着面子不好意思狮子大张口。

张劲倒也爽快,毕竟他也没受什么大伤,而且细说起来他还算是因祸得福,弄了个游戏加身,武侠梦想实现在望,还应该谢人家呢!所以他也没有矫情,痛快的说:“虽然我呢也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做错事就要负责,这是规矩,也是给个教训,希望你闺女引以为戒。别这次没事,下次还开汽车来横冲直撞的,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张劲的话自然又让林琳这个小丫头翻起了白眼,但是在她妈妈的拉扯下最终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什么。

张劲对林琳的表情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这样好了,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啥的就算了。但是这误工费和医疗费却不能少,你放心,我的伤不重,我不会就这事讹你们。加起来估计也就是万把块钱。还有汽车修理费啥的除了保险公司出的那一部分之外,剩下的也得你们出。

嗯,至于肇事赔偿么……除了保险公司赔偿外,剩下的修车钱你帮我补齐了,之后顺便帮我做一次彻底一点的养护。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了,你觉着怎么样?”

张劲的话让林远一愣,他是个生意盘子还不算小的一个商人,在商场上战斗惯了的他向来习惯的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也习惯的是无论对方要什么价钱都要去还上几次价才能成交,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但是张劲这下却张口就给出了无论如何努力也挤不出水分的底价,让林远这个商场老油条无价可还,也拉不下脸去还价。

误工、汽车修理费本就是做为肇事一方避无可避的赔偿,而事实上这种事故的赔偿大头往往就是医疗费、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尤其是像张劲这种头部受伤的伤势,是最容易拿到大额赔偿的。毕竟现在医学对大脑的研究实在是浅显,很多伤势并不是靠仪器检查就可以检查出来的,往往需要患者的口述来判断。再加上张劲本身就是一名医生,如果他要是想骗赔骗保去伪装这些病症的话,几乎毫无破绽可循。最终就算是让自己赔上几百万都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些个本应该的大头却被张劲嘴角一撇就给轻轻抹去。至于一次养护的费用?林远可是知道,张劲的车子不过是二十几万的一辆牧马人而已,别说养护,就算是换一辆同型新车所用的钱也远在林远的心理底线之下。

这让原本做好了应付狮子大张嘴的战斗准备,做好了长期拉锯战斗准备,做好了对簿公堂准备的他就像是重重一拳打在空处,用差了劲一样难受!

看着面前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张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惯于尔虞我诈、锱铢必较的林远也不由心下叹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实在的好人啊!”

张劲大方,林远也就没有讨价还价,痛快的达成了赔偿的协议。也许是自觉亏心的缘故,林远临走还和张劲交换了电话,隐晦的透露出自己有那么一点能量,如果有事找他,能帮忙的一定会帮。

林琳的妈妈从始至终都没有同张劲有什么直接交流,只是临了温婉的点头示意,表示对张劲不追究的感谢。倒是林琳最后发给了张劲一张好人卡,可是那发卡时的话让张劲怎么听怎么别扭,她是这样说的:“怪叔叔,虽然你的嘴是臭了一些,但是勉强还算得上是好人吧!谢谢你了!”原来这个小丫头并不像表现的那么二百五,这些事情还是看的明白的。

送走了林琳一家人后,肖非再次在张劲的床前坐了下来,没口子的埋怨:“我说老大,你也太大方了吧?这就算了?那你这罪不是白遭了?告诉你,这姓林的一家应该有钱着呢,听说那个丫头撞你时开的那辆车就是她前几天满十八岁刚刚领到驾照时,他老爷子给她的礼物。你知道是啥车么?x6!一百好几十万呢!就凭你伤的地方,我估摸着你要是狠一点的话,至少能从他那里捞个几十上百万!”

对于肖非的唏嘘,张劲不置可否的洒然一笑:“我这本就没有什么事儿,犯不着去讹人家。几十万虽然不少,但咱也不是缺了就活不下去不是?为了这些钱去和人家频繁的拉来扯去,甚至对簿公堂,麻烦!”

说着,张劲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向病房门口走一边对同时站起来的肖非说:“行了,我的伤势我知道,跟没病没灾的人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我就不在你这里窝着了。我先回一趟我们科里,去和孔老大打个招呼,之后回家歇着去。其实也不错啊,至少又能混个七八天的病假来。”

孔老大叫孔寒,是这家医院药剂科的主任,凭着同流合污、回扣‘分赃’的交情,一直以来和张劲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张劲也就亲热的以‘孔老大’相称呼。

肖非的想法无可厚非,毕竟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经济社会,伤者讹肇事者的事情已经算不得该被批判的事情了,这叫天经地义。不过张劲本就算是因祸得福,如果还要在肇事赔偿这上面斤斤计较的话,他自己就觉着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他和那些高官巨富们不一样,他还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按照张劲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次车祸而圆了自己的武侠梦,他甚至愿意倒付给对方几十万!

凭张劲和药剂科的头儿孔老大的关系,请假自然无不应允,甚至本来张劲只打算请个六七天的假,孔老大大手一挥,就给了整整十天假,“你小子还是老实两天好好歇歇吧!就算真放不下那几家公司过手的油,也不差这两天。你放心,该分给你的会给你留着的。”孔老大很慨然的如是说。

张劲倒也不矫情,给假就接着,刚好趁这功夫在家里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大侠’生活。

在医院中药房免费搜刮全了熬制宁魂安神散、疏脉通血汤、九草壮骨胶几副药剂的草药后,张劲就离开医院。刚刚爬上伸手拦下的的士,就先是两把扯掉了脑袋上的包扎纱布,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了个弯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大堆肉、菜、鱼、蛋回去。

张劲好吃嘴馋,这事儿他的朋友都知道。这家伙几年的时间就已经吃遍整个深市,甚至已经开始踏足周边的羊市、惠市和莞市。这么好吃的一个人,骤然得到了宗师级的厨师厨艺怎么可能不先尝尝自己的手艺?

张劲的家是一个高尚小区的顶层复式,五房两厅三卫,足足有将近三百平!家中装修的也是档次不凡,虽然不像暴发户一般镶金嵌玉的弄的金碧辉煌,却也典雅别致,格调不俗。出身平凡家庭的张劲,能在毕业六七年就有房有车,而且还置办这么大的家当自然不可能都是本分钱,毕竟他不过是一个医生,而不是那些容易暴富的金融业者。

所以每当肖非等铁哥们到他们家作客的时候,都会开玩笑的酸溜溜念叨几句:“你们药剂科的就是好,回扣拿的都手软。毕业几年,年收入几十万跟玩儿似的。不公平,真不公平!”

这时候,张劲总是振振有辞的反驳,“切,我们这算啥?只不过沾了一点过手的油水罢了!你想想,那些出厂时才几毛钱的药在咱们这儿能卖几百上千,中间有百分之几千几万的利润,我们才能弄多点儿?还不是让上边的那些大佬弄去了!你们咋不说说他们呢?而且我们的风险还比他们大,真要出事了,顶缸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马仔?”他还觉着挺委屈。

005 卸任的小姨子

两手拎着两大袋子食材的张劲刚刚要将钥匙插进房门锁眼的时候,厚重的红木大门就随着一声锁簧的清响,打开了。“有贼!”这是张劲的第一反应。

就在张劲还没有考虑清楚自己是不是要秉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理念转身逃跑报警的时候,一个笑得像是慧黠小狐狸似的女孩儿笑脸从门缝钻了出来,又甜又腻的打着招呼:“才下午四点,姐夫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会是翘班了吧?”

张劲曾经结过一次婚,前妻的名字叫叶红,是一个跨国公司的市场部的营销策划。在张劲刚刚毕业一年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张劲认识了当时还在学校上大三的叶红。张劲刚刚见到叶红的第一面就觉着自己的心弦被狠狠的拨动了,心跳剧烈的难以自制。于是从那一天起,张劲就开始对漂亮、聪明、性格独立的她发起了进攻,也许两人是真的有缘,叶红对张劲也很有些一见钟情的意思,再加上两人朋友的有意撮合,于是两人很快就热烈起来,最终在相识一周年,叶红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携手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当时参加婚礼的两人的朋友都说,两个人中男的高大健硕,长得有点小帅,女的高挑美丽、气质绝佳,从长相上看就是绝对是少有的绝配。而且两人一个是医生,职业高尚,一个是刚毕业就进入跨国公司的精英新秀,大家都认为这两人将会是成功夫妻的典范。

然而没有人想到,很多事情事情往往并不是想象的那么乌托邦。叶红的性格独立、坚强在热恋中的张劲眼中那叫性格,那是优点、是魅力,但是当婚后叶红仍然一如既往的时候,家里的争吵就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生在东北、长在东北的张劲很‘爷们’很‘大男子主义’的认为一个女人结婚后,‘家’才应该是她最主要的生活重心,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而叶红则认为,当初你姓张的追求本姑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本姑娘是什么人,结婚之后想让我改?没门!

虽然争吵不断,但两人间毕竟两情眷眷、感情深厚,所以虽然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但日子也过的算是甜蜜,直到结婚四年后,叶红因为公司业务拓展的原因,被公司重点培养的叶红被分配到东南亚做驻区市场总监的时候,分歧开始愈演愈烈,最终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张劲自然不希望叶红离开自己身边,而且一走就是几年,这哪像是夫妻过日子啊;而好强的叶红却因为外放是继续升迁的必经之路,而且认为两人还年轻,不差这么几年,非走不可。于是这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在两人都不肯让步的情况下逐渐升级,最终在两人结婚四年后,也就是一年前走上了黯然离婚的道路。

这个突然出现在张劲家中的水灵灵的漂亮小丫头叫叶萌,正是张劲前妻叶红的亲妹妹,也就是说这丫头曾经是张劲的小姨子。现在是深市某中学高二年级的学生。

当叶红还是张劲的妻子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小姨子头痛不已。这小妮子漂亮是漂亮的不逊于其姐叶红,堪称绝代小佳人,但是她非主流的年纪,非主流的性格在张劲的眼中简直就是典型的魔女类物种。

在张劲和叶红尚处在热恋的时候,刚上初中的小丫头就以捉弄张劲这个准姐夫为乐,到了结婚后不但没有有所收敛,反而更加的得寸进尺,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总是以张劲为第一试验品。就算是现在张劲已经和叶萌的姐姐离婚,叶萌也丝毫没有疏远的意思,不但嘴里仍然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用在他身上的整蛊手段同样也没有减少的趋势。也就难怪张劲见到小丫头时的第一眼就已经开始眼皮直跳了。

当然叶萌会未经自己允许就出现在自己房间也就不奇怪了。小丫头手里的钥匙自然是叶红曾经拥有,而且离婚后也迟迟不曾交回来的那一把。

看清‘小贼’的相貌后,张劲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好像脑震荡的后遗症再次发作一样,又开始头痛了。就像是几天没睡似的有气无力的回道:“丫头,你怎么来了?不是快要期末考了么,下学期可就上高三了,不在家里好好复习功课,跑我这里来干嘛?”

“姐夫~,劳逸结合!劳逸结合你懂么?你就这么不欢迎你的小姨子啊?”听到张劲刚一见面就这么说,小萌撅起了仿佛点过丹朱的嫣红小嘴儿,皱起了莹然玉白的挺直瑶鼻。

说话间,小萌已经把门打开,将张劲迎了进去,并给他拿了拖鞋换上。这才又接过张劲两手的食材进了厨房,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厨房里那个巨大却空空的双门冰箱里塞。叶萌的这一副房屋女主人的架势,从态度上来讲,可是比以前的真正女主人叶红还要贤惠的多了。

张劲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用有些涩涩的口气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姐夫,叫我哥哥!我和你姐姐已经离婚了。”

小萌一边把蔬菜、肉、蛋一样一样的放到冰箱中摆好,一边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回道:“安了,安了,这称呼改来改去多麻烦啊?你们两个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虽然说这次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是说不定啥时候就又鼓弄到一起去了!”

入耳的依然是叶萌这一年来千篇一律的回答,张劲觉着头更痛了,忍不住抬起手来用两手的食指揉起了太阳穴。

这时候,叶萌也放好了东西关上冰箱门,来到了张劲所坐的沙发后,体贴伸出细嫩白腻的小手帮他按揉起来,嘴里还调皮的说着:“姐夫,你别这么不耐烦嘛!就算你和我姐离婚了也别不认我这个小姨子啊。再说了,你们离婚后,我们家可也还没有当你是外人呢,这可不光是我,我爸我妈也是呢!”

常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但是叶红的爸爸妈妈可不是这么想,在他们眼里张劲就是他们的唯一的一个儿子,可不止半个而已,对他恨不得比对叶红和叶萌这对姐妹还亲。所以,当叶萌提到了自己曾经的泰山泰水,张劲心里也难免的涌起一抹暖暖的亲情,问道:“好久没有去看他们了,二老现在还好吧?”

见自己转移话题的计谋得逞,在张劲看不到的背后,叶萌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嘴里回答着:“算你还有良心,你放心他们好着呢!就是好久不见你,有点想,总在我耳边念叨你。”

“唉!”张劲叹了一口气,有些孺慕的说:“我也挺想二老的,但是我和你姐都这样了,实在不方便去看他们啊!”

听到张劲如是说,叶萌眼神不由的闪亮了一抹华彩,蹲下身子直接趴在张劲的背上,两条藕臂紧紧的环住了张劲的脖子,有些紧张有些神秘的在张劲耳边说:“我有办法让你还像以前那样和我爸我妈相处,你要不要听听呢?”

对于叶萌的亲热动作,张劲早就习惯了,也没有感觉出这个丫头语调的干涩,随口说:“哦?说说看,我听听。”

藏在张劲脖颈后的叶萌的脸蛋突然有点涨红,原本圆润婉转的嗓音也干涩的就像是秋风吹过树梢的枯叶,话也变的断断续续的:“虽……虽然,你和我姐……离婚了。但是,你如果,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话,他们也还是你的岳父岳母啊!”

张劲早就习惯了这个‘非直流’年龄小丫头的古灵精怪和脑袋里时不时脱线的想法,根本就没有把她的所谓提议当一回事,哑然失笑:“你这个丫头,也不知道一脑袋里都是什么东西,就会胡说八道。”说着也不回头,只是把手伸到身后亲昵的拍了拍叶萌的小脑袋。

不易察觉的失落神情在叶萌的脸上一闪而逝,接着她又强打起精神做出一副娇俏分兮的样子娇嗔的说:“姐夫~,讨厌了,下次不许再拍我的脑袋,我又不是小狗狗。总拍脑袋会变笨的。再说了,我这本就是随便出出主意,同不同意都随你了!”

被叶萌这么一搅和,张劲因为失败婚姻而有些郁闷的心情再次畅快起来,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后,不理叶萌的娇声抗议,再次狠狠的揉了揉叶萌的满头柔软秀发后,敞声说:“好了,不和你胡扯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肚子都饿了。你也别急着走,我给你做顿好吃的!等吃完了,我再开车送你回去。

你现在还住校是吧?你先打个电话回去,免得到时候你的室友着急。”说着,张劲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钻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未离婚前,张劲和叶红这两口子一个做医生,上下班没个准点儿;一个在跨国公司做市场也是每天忙碌经常加班,除了夜宵的泡面水饺之外家里几乎就没怎么开过火,一般都是在外面吃,所以常来常往的叶萌也从来没有见过张劲动过锅铲。而之前张劲的厨艺也确实上不得台面,但是今天不同往日,被游戏附身的张劲正恨不得一显身手,展露一下宗师级大厨的本事。

006 武侠名菜

虽然没有实操过,但是宗师就是宗师,张劲刚一进厨房就像是做过几十年厨师一样,无论是菜刀还是锅铲都用的溜熟,动作不但快而且用的优美自然,那熟练裕如的样子就像舞蹈一样利落又好看,只把叶萌的两眼看的发直,很有些目不暇接。

看到张劲不过几下子就熟练的把一条两斤多的草鱼活杀、剖腹、去鳞,初步处理之后,不放任何作料就要上蒸锅笼屉,叶萌好奇的问:“姐夫,这鱼清蒸的时候是要用料酒之类的作料去喂的,不然腥味去不净。”叶萌曾经跟她妈妈学过两手厨艺,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叶萌这时候想当然的以为张劲也许只是刀工好手,厨艺的其他方面却并不精通呢。

张劲对于叶萌的提议根本无动于衷,继续将手中处理好的鱼放进蒸屉后,盖上盖,点火。才一边转头继续处理今天刚买回来的新鲜猪腰子,一边说:“我这道菜可没有打算做清蒸草鱼。清蒸的话还是用鲈鱼、鲫鱼或者桂鱼之类的好。”

看着张劲手中厚板菜刀轻灵的挽着刀花在猪腰子上翻飞着,叶萌锲而不舍的追问着:“不清蒸?那你打算怎么做?”

“宋嫂鱼,也就是西湖醋鱼!”

“那就更不对了,西湖醋鱼我妈妈教我作过,根本就不是用蒸的,而应该先放到清水里煮熟,然后……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做好了,这道菜我学过。”叶萌说着就要把灶前的张劲推开,打算先把蒸锅的火关掉后亲自掌勺。

张劲连忙将想要挤过来的小丫头推开,这才笑着说:“看过古龙大大的《七种武器》么?”

被推离灶边的叶萌有些不甘的说:“你还有时间聊?告诉你,你再这么弄下去,一会儿等鱼半熟了之后,就算想改回来都不行了!”说着又要往灶边挤。

再次推开叶萌后,张劲依然笑眯眯的问:“你别管,你就说你看没看过吧?”

“没有,只是听说过。老古董的书了,现在哪还有人看?”叶萌两眼勾勾的盯着她认为错用的蒸锅,撅着嘴巴不耐烦的说。

张劲手里的刀光不停,嘴里继续闲扯着:“那就可惜了,多好的书啊!”

见到张劲丝毫没有让她插手的打算,叶萌无奈的放弃了亲自掌勺的打算,闷声闷气的说:“你提那个什么《七种武器》干嘛?”

“《七种武器》这一系列一共有七本书,讲了七个故事,在七本书里有一本名叫《碧玉刀》,其中的主人公段玉刚刚带着碧玉刀离开家,去江南看望从未谋面的小媳妇的时候,听说了这么一段话‘你路过杭州,若不到西湖去逛一逛,实在是虚渡一生。你到了西湖,若不去尝一尝三雅园的‘宋嫂鱼’,也实在是遗憾得很。’

而三雅园的宋嫂鱼讲究的是‘鱼要活杀的而且要清蒸才是最上品的,蒸熟了之后,才浇上作料送席,所以送到桌上还是热气腾腾,那真是入口就化,又鲜又嫩’”

说到这里张劲顿了顿后,这才接着说:“我这做的就是三雅园的‘宋嫂鱼’,而不是现在普通人吃的‘西湖醋鱼’,和你吃过的不一样也很正常。但是我可以保证,肯定好吃。”

张劲在说话的时候手上的活计也未曾停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猪腰子切成腰花,泡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一碗清水中,手上换了一把切素菜的菜刀和一张素菜专用菜板后,再次拿过两根莴笋开始去皮切丝。

张劲像是说书,叶萌也就权当在听书。等张劲说完,叶萌当然完全不信,撇着嘴说道:“古龙就算是写的好,未必就会做饭。你哪能里咋写,你就咋做呢?,,那可都是杜撰的。”

“你没有听说过,是来源于生活么?你还没有吃过怎么就知道不好吃呢?”

“作法根本就不对,能好吃才怪了。”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你一会儿可不许抢哦!”

“哼,你求我我都不吃!”

张劲手里不停,嘴里悠闲的和叶萌斗着嘴。

张劲家里的厨房用的是两联灶,这时候他将另一个灶口也点了起来,架上炒锅,等炒锅烧热之后,他又向锅里倒了一些食用油。

叶萌嘴里斗不过张劲,只好转移话题,“你这道菜准备做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典故要告诉我啊?”话到最后,口气还是禁不住带上了讽刺的意味,这丫头刚刚斗嘴输了,气还不顺着呢。毕竟还是小心眼儿的小女生啊。

对于叶萌的不善口气张劲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说:“这下一道菜我准备做的是清炒笋丝。你还别说,这道菜还真有典故!”说着,张劲还挑逗似的挑了挑眼尾,“古龙的《陆小凤》看过么?”

“又是这种问题!再回答你一次,那么老古董的书我才不看呢,没看过、没看过、没看过……”叶萌的声音开始变的尖锐高亢,显然这小丫头被挑弄的有些气急败坏了。

张劲很享受这种逗宠物似的乐趣,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嘴里却仍然不动声色:“陆小凤有一个和尚朋友,据说是他最会做菜的朋友,叫做苦瓜大师。他做的斋菜天下一绝。而且想要吃这苦瓜大师的斋菜不但需要是声名赫赫的大人物,而且还要守规矩,比如说要沐浴熏香,要有耐心等的起。最关键的是得他高兴才成。我这清炒莴笋丝别看简单,但绝对的是正宗‘苦瓜大师’的手艺。你这丫头有口福了。”

这一次叶萌没有顾得上反驳,而是开始拼命的吸气。原来张劲已经把莴笋丝下到了锅里。随着一阵熟油的噼啪炸响声,一道虽不浓郁但却不绝如缕的清香袅袅升起,如果闭上眼睛嗅着这缕香气的话能让人想象得到春暖花开时的草原景致,全身似乎都懒洋洋的松散开了一样受用。而且这缕清香的功用还不止如此,它在让人心神开敞之外还更能勾出人的三尺馋虫,这已经是一种境界了。

这道‘清炒莴笋丝’刚刚下锅,张劲不过是锅铲翻飞两下后,点了一点点精盐,没有放其它任何调料就盛了出来。这道菜考校的就是刀工、炒功和火候的掌握,火候过了则焦、轻了则生。而且只有锅中油温刚好的时候下料才能真正激出莴笋丝的清香味;如果刀工不好不能让每一条莴笋丝都粗细相同,那么就注定要有一部分或生或焦;如果炒功不好,不能让每一跟莴笋丝都受热相同的话也同样会有一部分或焦或生。所以别看这道菜似乎简单,但却极其考验功夫,也就是拥有‘宗师级’厨艺的张劲,不然的话恐怕就算那些有着各种特级高级头衔的大酒店顶级大厨们也做不了这么至臻完美。

看着盛出来的莴笋丝根根葱翠、油光莹然,一条条就像是用上好的碧玉翡翠雕琢而成一般。嗅到鼻子里的气味更是清新润腑,令人陶醉、垂涎。虽然还不知道吃到嘴里后的味道如何,但是就凭这卖相凭着香味,在叶萌的心里,‘色、香、味’三大要素至少已经得到了两个满分。

叶萌仿佛猫看到鱼似的馋样让张劲不禁莞而,于是他体贴的从橱柜里抽出了一双筷子递了过去,压着笑意的柔声说:“你尝尝?”

叶萌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对张劲厨艺的贬低,利落的接过筷子向盘子里伸去。“嘶——啊——”一口热菜下肚后,叶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小脸上满是陶醉的神色。接着也不抬头,伸出筷子又是大大的一筷头。如果说这盘菜的香气让人嗅到了春色的话,那么当菜入口后就是让人进入了春天!不愧是最顶级的宗师级厨艺制造,果然是宗师出品必是精品!

见到叶萌完全没有停嘴的打算,似乎有一口气把一盘子莴笋统统干掉的意思,张劲连忙费力的把这丫头死攥在小手里的筷子抢了下来,“小馋猫,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尝一口就得了,剩下的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吃。”

眼巴巴的看张劲把盘子挪到自己够不到的地方后,叶萌这才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那盘翠色上挪开,脸上带上了讨好哈巴狗似的表情,拍起了张劲的马屁:“姐夫,好吃,赞!”说着还竖起了修长玉白的大拇指来增强自己的口气。

浅尝过张劲的手艺后,叶萌虽然对之前‘西湖醋鱼’的作法对错之争绝口不提,但是对张劲的下一道菜却从不屑而变的期待起来,见到张劲从碗中将漂洗好的腰花在挤去多余的水分后扔进了油已经热了的锅中,随着带着淡淡骚味的香气腾起,叶萌突然觉着自己就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饿了,非常饿!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叶萌在‘咕噜’的一声吞下溢满小嘴的口水后,连忙扯开话题问道:“姐夫,这道菜叫啥?有典故没?”

张劲手里一边专心的翻铲着锅里腰花,一边嘴里漫声说:“火爆腰花!要说典故嘛,倒也有,也是出自古龙的一部,书名就叫《白玉老虎》。不用问就知道,这本书你肯定也没看过。”

眼尾扫到叶萌小丫头正一边盯着炒锅拼命吞着口水一边恨不得将臻首摇掉似的卖力的点着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张劲笑了笑后继续道:“里面的女主角怜怜,也就是化名连一莲的那个,在一个名叫‘蚝油牛肉’的厨房里碰到了一位厨艺堪比易牙的大厨——妙手人厨,这火爆腰花正是那时候这位大厨所作的菜。当时的描写是这样的,之前她闻其他人所作的火爆腰花时,‘觉着很香,但是她却并没有想吃,因为她刚刚吃过,现在还很饱。’而当她闻到妙手人厨亲自做的火爆腰花的时候,‘虽然还是不饿,但仍然流出了口水’。

这就是妙手人厨的火爆腰花和其他人所作的区别。而我现在作的这道菜就是‘火爆腰花’。确切的说,是‘妙手人厨的火爆腰花’。”

007 浪漫的烛光晚餐

叶萌对张劲的话很是赞同,因为她表现的比里的那个叫做什么连一莲的还更加不如,闻着香味不但流了口水,而且肚子也变的更饿了,因为她本就已经有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好了,你去饭厅摆一摆桌子,我炒完火爆腰花后,再作一道‘油牛肉’,做一道杂菌汤,我们就可以开饭了。”说话间,张劲已经关了炒锅的火,开始把腰花往盘子里装了。

叶萌点点头,正要扭头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重新回过身来问:“这个油牛肉也有典故么?”

“嗯,算是吧。也是妙手人厨的一道拿手菜,对火候和时间的掌握要求妙至毫巅。”张劲一边刷锅,一边解释。

“又是妙手人厨?他还会啥菜!”

“书里倒是有提,好像他最拿手的是一道‘小炒人肉’,专门挑你们这么大的小丫头身上的最嫩的地方下刀切肉,据说美味无比。要不然咱们今晚也尝尝?”张劲这话里已经有了明显的调戏味道了。

叶萌小丫头听了,杏目一瞪,做出一副要发飙的架势,但不等怒火喷出,这丫头眼珠子就突然咕噜噜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换了一副戏谑的笑脸。用力挺起那对发育良好的胸器,对张劲抛了一个媚眼后,用‘服务性职业者’街边拉客似的声音,又娇又嗲的说:“姐夫~,你看人家哪里的肉比较嫩呢?要不要你‘亲手’挑拣一下啊?”丫头‘亲手’两个字说的很重,显然意有所指。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看到叶萌剽悍的‘挺胸’抬头靠了过来,张劲怂了!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后,也不敢扭头去看丫头已经架起来的一对胸器,装成一副认真控制火候的样子,将锅下的火舌调的忽大忽小,嘴里有些尴尬的说:“行了,我还能真吃人肉啊。快去摆桌子去,不然一会儿可就没有你吃的了。”

见张劲这样一副落败的鹌鹑样,虽然还是黄花小姑娘的叶萌也觉着脸热热的,心跳也比往常快了几倍,但是同时也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自己也瞄了一眼自己高隆的胸部,有些没羞没臊的想:“原来他也不是看不到本姑娘的本钱啊!要知道,别看我现在年纪还小,但是按规模来说可不比我姐姐的小。都是c罩杯呢。”这时候,她似乎觉着自己脑中纠缠反复许久的那种臆想似乎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希望。毕竟他已经和自己姐姐离婚了,现在的他是一个单身的男人,而自己同样是一个单身的——女人——女孩儿,那么……嘿嘿……

眼尾目送叶萌如同刚刚下过蛋的小母鸡一样得意的离开,张劲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一点龌龊的心思泛起:“往常倒是没有注意,原来这个丫头还是很有料的嘛!而且弹性似乎还不错,挺起来的时候还会像果冻似的弹跳几下,就是不知道摸上去会怎么样?”心里想着,裤子里面的小家伙也开始有些抬头的征兆。

张劲连忙打散脑海中的扉靡画面,念了几遍‘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后,才算勉强压下了升腾的火气。继续动手做起最后一道油牛肉来。

“怎么搞的,怎么这火一点就旺,看来晚上得去趟‘本来’了。”感觉到腹内欲火压而不灭,张劲一边掂着炒锅翻炒,一边念叨着。

张劲所说的‘本来’是指在深市的白领中声明赫赫的‘本来酒吧’,全市最著名的一夜情酒吧。在半年前同叶红离婚后,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他已经成了那里的常客。仅仅半年的时间,在这间酒吧里张劲已经生张熟魏的认识了不少人,猎艳成绩堪称斐然,从清纯型的少女到成熟型的熟妇,从骨感窈窕型的气质美女到肉弹丰满型的妩媚艳妇,环肥燕瘦不一而足。

…………

当张劲最后端着浇好汁的‘宋嫂鱼’进入餐厅的时候,一下子就愣在那里。餐厅里没有开灯,只有餐桌上六根如豆的蜡烛分别嵌在两个‘山字形’的白锡烛台上闪耀着,让整间很大的餐厅陷入一片昏暗的朦胧中。

“搞什么呢?烛光晚餐?”张劲放下手中的鱼在桌子上后,看着坐在对面,一脸俏笑纷兮的叶萌问道。

叶萌先是给了张劲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副‘我很有才’的自得,“是啊,烛光晚餐!很浪漫吧?”这丫头本就是校花级的青春少女,在昏暗的烛光下,那笑容竟有了一丝青涩的魅惑,让张劲小腹中本就未熄的欲火又有重新熊熊的趋势。

张劲连忙转移视线,随手拉出与叶萌对桌而望的椅子坐下,故作不屑的说:“浪漫?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浪漫?烛光晚餐的浪漫要有情人吃西餐,银盘、银叉、银餐刀,小提琴低吟或者钢琴轻柔、月光如水、眼如横波才叫浪漫。你说我们这顿饭哪里能和浪漫靠的上边?人不对、菜不对、餐具不对,环境也不对。”

自己小肚子里的浪漫情怀被张劲不解风情的一巴掌扇飞,让叶萌有点气急,嘟着嘴说:“才不是那样呢?美女、美食、烛火跳跃就是浪漫!你的菜勉强算得上美食,难道你是想说我不是美女么?”

张劲怎么说也是在女人堆里厮混过的主儿,虽然在思想上和叶萌有着很深的代沟,但他知道不管女人也好、女孩也好,当她自恋的整理自己孔雀尾巴的时候,千万别往她头上泼冷水,不然的话这盆冷水很可能就变成火油,那烧起来的火足能把十个男人烧成渣滓。

所以见到叶萌小丫头的额头上已经有井字出现,有了发飙的前兆,张劲也只好话锋一转,有口无心的附和着:“是,是,你是美女行了吧?不过这浪漫还是等着看将来哪个男生上辈子能修来这份福气,让这个幸运男和你这个美女一起浪漫吧!我现在虽然不是你姐夫了,但我也应该算是你哥,哪有妹妹和自己哥哥俩人浪漫的!”

张劲的不解风情让叶萌忿忿的撅起了小嘴儿,气哼哼的扔下了刚刚拿起来的筷子,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不吃了,气死我了。”

看到小丫头这样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张劲心里发噱却不敢表现出来,要不然这个小心眼的丫头非得真的着恼不可,连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起身拦下了作势欲走的叶萌,把她重新按坐在座位上后,道歉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行?你说的对,浪漫,咱俩的烛光晚宴多浪漫啊!谁敢说这不浪漫,我就去法院告他诽谤。”

好说歹说才算让叶萌回嗔转喜,两人的晚餐也终于步上正轨。

张劲这时才终于吃到了自己亲手做的菜,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自我表扬着:“不愧是宗师级厨师啊,这水平,啧啧……天下虽大,名厨虽多,何人可堪比拟?”他这时候突然有了‘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感觉。难道这是修炼《葵花宝典》的后遗症?

一口菜咽下后,有轻啜了一口叶萌丫头为了衬托浪漫气氛而特意翻出来的82年干红,有些怪异的想:“咱菜做的是好,够得上顶级。不过吃着腰花喝着红酒怎么就感觉这么别扭呢?”

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叶萌,这丫头两口菜下肚后,早就没有了之前为了符合浪漫气氛而强装出来的淑女式优雅,此时的她张牙舞爪的勺筷齐飞,怎是一个恶形恶状了得?

“丫头,不是说好了你不吃我做的‘西湖醋鱼’么?你看看,这条鱼我还没动几口呢就已经一半没了,你怎么解释?”张劲笑着说。

小丫头脑子反应的很快,只是稍微滞了一下就找到了理由:“我当时说的话是,‘就算你求我我都不吃’,但我可没有说‘如果你不求我我也不吃’啊?”

叶萌胡搅蛮缠似的狡辩让张劲觉着有些好笑,于是就继续逗弄她说:“那如果现在我求你的话,你会不会停嘴?”

小丫头眼睛咕噜噜的一转,阴谋的撇了撇嘴角:“那你是要求我吃呢?还是要求我别吃呢?”

一看叶萌眼珠子乱转的样子,张劲就知道这丫头心眼里不知道转着什么注意呢,却也并不戳破,而是饶有兴趣的问:“求你吃怎么样?求你别吃又怎么样?”

“如果你求我吃的话,我看在你亲自下厨,而且留我吃饭,再加上烛光晚餐够浪漫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给你个面子,吃!”

接着叶萌的表情更得意,继续说:“如果你求我别吃的话,你也知道,这些年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作对了。你不让我吃,我还偏要吃。你越是不让,我就越吃!”

叶萌的话让张劲哑然失笑,指着一脸得意的小丫头说:“你这不是赖皮么?你当时说过的话就不算话了?也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都学啥了,连守信都不懂。”

叶萌仍然笑的像是偷到小鸡的狐狸一样,“我只学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我是小女子,那些跟我无关。”说完,再次将筷子伸向盛着西湖醋鱼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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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大侠养成计划

第二天早晨六七点钟,张劲就已经醒了过来。

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勉强清醒了一下后,张劲张劲扭头对睡在自己身边仍然是满脸春色的女子说:“seeror,我还有事,要先走,你要不要起来和我一起走?或者我顺便请你吃早茶?”

昨晚。叶萌那小丫头喝点红酒后那副星眸含春水,雪肤染霞晕的媚态本就已经十足诱人了,加上这丫头本来就不注意和张劲保持距离,有点酒意后的动作就更是放肆,再加上五月的深市天气早就热起来了,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单薄,所以那不经意的触碰到更像是挑逗,三下两下就让张劲的小家伙坚如精钢,险些就忍耐不住的化身狼人把那个已经有点迷糊的小美女连皮带骨头的吞下肚子。

就这么火苗跳跃了半晚上,一直坚持到开车送叶萌回家后,张劲就迫不及待的开车去了本来酒吧,并非他急色,实在是小兄弟造反啊!至于说找左右手帮忙?这个自力更生的念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自从他第一次尝到男女之乐,双手就已经彻底忘记了这项技艺。

而这个seeror,就是张劲昨晚在本来酒吧寻到的‘一夜情’拍档。在这家酒吧里寻找一夜情的人都是有正式工作的男男女女,收入不菲的他们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交易、不是为了钱,更不是为了交友,他们为的只是一夕欢愉和与陌生人间的肉体刺激。见面只要交谈几句,如果觉着对方合乎自己的胃口,就会携手去寻找一个有床的地方,共度春宵。一夜最亲密的缠绵后,当两人都系上裤子整好着装,又会变回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所以在这里无论男女都不会透露任何私人信息,也不会问别人任何私人的隐私,连名字都是假名。就像这个‘胸怀伟大’的二十五六岁的少妇名叫seeror,而张劲自我介绍时用的名字是sam。当然两人选择负距离接触的的地方也不会是任何一个人的家中住处,现在的seeror和张劲所在的位置就是本来酒吧对街的四星级酒店中。

少妇懵懵的半睁开仍满带迷蒙的双眸,用仿佛未睡醒的波斯猫般慵懒的口气说:“我不行了,要多睡一会儿,估计上午要翘班了。你这家伙昨天像是吃过药的牛犊子一样折腾了人家大半夜,现在人家身上软软的,一点劲的没有,就像是死过一次似的。你这家伙坏,你这家伙的家伙更坏!”口气到后来更是像对情人撒娇一般,十足甜腻,十足媚惑。

seeror很漂亮,却还算不上绝色。但是本就有的几分风韵,加上前凸后翘的丰满肉弹身材和一副精英白领气质,再加上床上的百般风情足以让她成为男人心中的尤物,最好的情人人选。更何况如今春色未消的样子配上娇娇媚媚的甜腻嗓音,更是能够挑起任何正常男人的野兽情怀和大男子主义的征服成就感。

自认纯爷们的张劲自然也不例外,听到seeror如此说,他色色的一笑后,再次将手伸进了被里说:“真的软了么,我摸摸看!”

最终虽然张劲兴致又起,但是seeror确实已经疲不能兴软的像一滩水一样,结果张劲也不得不郁闷的虎头蛇尾的过了一顿手瘾后,在seeror的连声求饶中下床穿衣。

…………

吃了早饭,回到家里,张劲爬上了自己的那张大床。从昨天在医院里醒来知道自己‘游戏了’开始,到回家因为小魔女的打扰和后来自己的‘性急’,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究竟要怎么利用这个‘武林高手成长系统’呢。

虽然拥有这个‘系统’还不足一天的时间,但是张劲早已经尝到了甜头。即使是未曾将所有带来的好处都摸索完全,仅是管中窥豹而已,但是系统的强劲已经可见一斑。

宗师级厨艺,不负其名,昨天晚上的几道家常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就算是叶萌这个嘴馋味刁的小丫头也是满意无比,直嚷着‘这是她从未吃过的美味’,那样子恨不得把盘子都吃下去;

按照金老先生的《笑傲江湖》所讲,修行《葵花宝典》之所以需要自宫,是因为一旦运功就觉欲火熊熊,让修行者修行的时候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有走火入魔之虞。而张劲通过‘新手礼盒’这个不是bug的bug习得《葵花宝典》,虽然避过了自宫的危险,但是强盛欲火的副作用仍然未完全消失,变成了类似壮阳的效果。不然以从前张劲的能力,轻伤在身的他昨晚绝对没有本事在没有蓝色小药丸助阵的情况下在那个矫名‘seeror’的少妇身上折腾几个小时而激烈程度不减,最后让这个久经风月欲海的娇花化成一滩春水,而自己却仍然精神健旺,仅仅是因为活动过度而有些腰酸而已。《葵花宝典》尚未领悟的时候就有这种‘男人’的威力,这武功亢阳的功效已经可见一斑了。

想到昨晚的销魂,张劲脸上不由的挂上了可以称之为‘淫荡’的笑容,自己神勇的姿态仿佛还在眼前,seeror声声软语求饶声似乎还在耳边,“‘我来了,我征服’,不愧是纯爷们啊!”最后张劲以这句自我表扬结束了那舒爽的回味。

自我陶醉了一番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的张劲终于打开了脑海中的属性界面。基本属性、内涵属性,一如既往,昨天是什么样子,今天还是什么样子。

有了变化的是经验值这项,从-1587/500,变成了-1579/500。对于经验值的增加张劲毫不意外,原本《武林三国》的设定就是副职业也能赚经验值。不过昨天作了五个菜,给自己诊了一次病,才赚来八点经验值,实在是少了点。照这个比例来算,自己如果仅凭做菜来赚取经验值,正式升级到零级,填平数值高达1579的这个大坑,要足足作790道菜。

琢磨出每道菜差不多等给自己带来的经验和自己升级需要的条件之后,张劲又有些头疼了。790道菜!一日三餐,每顿三道菜、四道菜,一天才十道菜左右而已,790道菜就要八十天的时间,这才是零级,以后的升级经验更是天文数字。想一想,张劲都快要被满脑子飞舞的无数盘菜给吓晕过去了。毕竟张劲虽然算是小有资产,但是还没有奢侈到为了经验值而一天做百道菜,吃几道,扔几十道的程度。而且如果说开餐馆的话,以张劲的脾气也实在是做不好伺候人的活计。

“我得想想别的来经验的办法。不然等我到老死也升不了几级,我可不打算这辈子就围着锅边转了,我这是大侠培养计划可不是厨子培养计划。”摇落了满脑袋的菜后,张劲嘴里这样嘀咕着。

仔细回想了游戏中的各种设定后,张劲有点无奈了。升级最快的途径无疑是打怪,尤其是越级打怪,可是这个世界哪来的游戏里那些刷之不尽杀之不绝的怪物?就算是到屠宰场上班,屠宰算不算打怪先不说,就算是可以当成打怪的话,恐怕那些鸡鸭鹅、牛羊猪也不过是统统零级怪物罢了,杀一只禽畜得到的经验值甚至还不如做一道菜赚的经验值多。老虎狮子这些猛兽倒是可能有几级,但是全世界满打满算能让自己杀几只?

得了,看来这赚经验值的途径还得在几个副职业上打主意。

医师职业?虽然从诊、配药加上针灸、药浴之类的一条龙下来经验值不算少,遇到奇难杂症,需要炼制高等级药物的时候更是经验大把。但是那种重病能碰到几次?就凭自己这个无名小医生又凭啥让人家相信自己能治病?要知道,中国人可都认为医生医术的提升靠的是年头、是经验,所以那些病人恨不得顶礼膜拜的名医国手们的年龄无不是那些至少花甲的白头老翁老太。以张劲现在的年纪,诊病医病来赚经验值,也只能当溜缝补充,要想以之为主要收入来源是决计不行的。

锻造师职业?想靠这个升级,比医师职业和厨师职业更不靠谱!打铁这行经验虽然不错,但是这一行累得要命不说,再说打造出来的东西卖给谁啊?自己累死累活的打造一把菜刀出来,人家用机器一天能出几千把,那还是小作坊!凭啥就用你的啊?所以这一门手艺基本算是废了。

缝纫师职业?倒是有点搞头,但是想想自己围着围裙,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缝纫针的样子,寒!再说这一行的经验值好像也不多,而且就算是忙的脚打后脑勺,一天能做几件衣服,赚几点经验啊,还是放弃吧。

机关师、酿酒师、园丁……等张劲将自己所有的副职业都比较过一遍,又反复比对统筹安排后,他无奈的发现,恐怕自己的城市生活需要结束了。因为他发现能够让自己经验值快一点长进的组合好像只有一个了,驯养师+园丁+酿酒师三项为主,其它的几项为辅。

驯养师在游戏中可以驯化猛兽做为宠物,可以豢养药用的动物提供给医师,可以豢养食用的动物提供给厨师。当然,在现实中,张劲也只能豢养那些常见的家禽家畜,虽然因为技能来自游戏的缘故,自己的豢养规模也因此受到限制,不可能无限度的扩大,但是这项副职业仍然无疑是所有副职业中,比较起投入精力和产出经验值来说,性价比最高的副职业之一。

园丁种药、种菜,在游戏中同样是为医师和厨师提供原料的副职业,他的优劣势同驯养师一样,因为规模可以稍大的缘故,性价比不在驯养师之下。

酿酒师的经验值收入虽然不如驯养师和园丁,规模同样也受到限制,但是这项副职业实在省力,只要注意原料配比,时间准确,温度控制准确就能轻松得到一笔笔虽不多,但却源源不断的经验值!

正是因为张劲选择的三项自己打算主要经营的副职业,他不得不离开城市。不然的话,难到还要在城市里养殖、耕种不成?毕竟干这种活还是要在‘农村天地’才能‘大有可为’啊!

009 世外桃源

一侧是森森岩壁,一侧是渊深悬崖,中间是一条仅仅只有四米多宽的土路。土路的一头连接着国道,另一侧连接着的是一个名为海窝子的小村。而这个小村正是这几天张劲拿定下乡主意后考察的第十七个村子。

张劲此时就正坐在从肖非那里借来的路虎中在这条土路上醉汉般的摇摆着。不过张劲的摇摆可不是因为他酒喝多了的缘故,而是这脚下的破路实在是太差了。曲折蜿蜒、上坡下坡暂且不说,就这条路的黄土路面就像是癞子头一般的凹凸不平。也幸亏陆虎算是越野能力比较强的那一类城市车,如果现在张劲屁股底下的家伙是那种底盘稍低的商务车的话,说不定早就被哪个沟哪个梗给架起来、陷进去的进退不得了。

这里不得不感叹一下出身家庭的用处。在急诊室工作的肖非虽然及不上在药剂科工作的张劲的油水多收入高,但是架不住人家的老爹有钱啊。所以收入低的肖非开的是七八十万的陆虎,而收入不菲的张劲却只能开二十几万牧马人了。

这段土铺山路不好走,但是却并不长,不过区区十几公里,但是就是这十几公里却足足花了张劲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张劲忍受着颠簸带来的屁股酸麻,心里也从未停止对自己之前头脑发热的决定的质疑:“你说我这是不是有病了,咋就这么想不开的想往这大山的犄角旮旯里面钻呢?这破路真他妈的不是人走的。”

然而张劲的牢骚在他驾车再次转过一个弯之后就戛然而止,他先是奋力的将刹车一脚踩到底,将车停下来,然后有些欣喜的爬下车来,看着远方的景致,嘴里碎碎糟糟的念叨着:“值了,真值了!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张劲的眼前此时正铺陈着一副唯美的自然风景画。张劲此时的位置处在一个矮山的半坡上,虽然位置不高,但是因为相对高差的缘故,仍然眼界一片开阔。脚下山脚处稍近的地方是一片广阔的绿色,那是菜畦和田地。五月的绿色葱葱翠翠的,显出无比的生机。因为时间将近午时的缘故,集集在绿地一隅的几十栋青砖红瓦房不约而同的喷吐着袅袅的炊烟,给这片乡景带来生气的同时,也散发出闲适的气质。

更远处,是一条看起来仅仅一线的灿烂金黄色。再远处,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蔚蓝、幽蓝和深蓝。金色的是沙滩,蓝色的是海!

在这片绿色和蓝色中,炊烟升起的地方就是张劲在山路上折腾了一个小时所要去的目的地——海窝子村。

农作物生机勃勃的绿色同半围着三个方向的群山上树木葱郁相连,再配上粼粼荡漾的蔚蓝,这幅山、田、海、天,碧蓝与翠绿交错相接的景致怎是仅仅一个‘美’字可以形容?所以,这也就难怪张劲会被眼前的精致所震撼,几乎不能自己。毕竟张劲从小到大近三十年的时间都是在城市中生活,虽然也曾去过譬如九寨沟、张家界之类的知名景点,但是那些人比树多的地方哪里能够及得上眼前的自然鲜活,哪有这种恬淡的生活气息?

好好的欣赏了一番鸟瞰的美景后,张劲迫不及待的重新跳上车向海窝子村驶去。

******************

半个小时后,在充当村支部的那间同样是红瓦青砖的平房中。

“小伙子,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要在我们村承包土地?”海窝子村的村支书海聚福一脸诧异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张劲。

海窝子村虽然漂亮,但是相对来说却着实的是一个穷村!村子会穷的原因只有一个——交通不便。

水路上,坐船到最近的市镇也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而且因为海底平缓的缘故,只能停靠吃水浅的小船;而陆路上整个村子也只有张劲来时的那条崎岖逶迤的山路同外界相连。就是因为交通的闭塞,使得在这十来年全国各级政府无论条件如何,都在拼命的‘招商引资’,各种大小工厂都如雨后春笋般节节而起的时候,这个海窝子村却直到如今仍然无人问津,甚至在几次商家视察后,海窝子村连招揽商家的勇气都没有了。就这种交通情况,谁会来啊?就算是厂子建起来了,咋把生产需要的原料运进来?咋把生产出来东西运出去?

所以也难怪海聚福这位老支书乍一听张劲的承包打算会以为自己误听了,却又心怀期盼的迫不及待的再次追问。

当张劲确认了这位老支书所听无误后,海聚福有些激动了,连忙追问:“没问题,没问题。”老支书先是没口子的答应下来后,又小心翼翼的追问了一句:“不知道老板您是想要办啥厂子啊?你看你的厂子里能不能招我们村的人去工作啊?要多少人你说个数我好去打招呼去。

你放心都是能吃苦能干活的青壮,我跟你说啊,我们村啊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跑出去给别人打工去了。虽然说他们大部分都去了深市、惠市和莞市,离自己家也不远,但是谁不恋家,谁愿意离开自己家啊!”

老支书的热情让张劲有些吃不消,连忙截下了他滔滔不绝的话头说:“那个海大叔啊,我来这里承包土地可不是想办厂的!我就是喜欢你们村的景色,想要租几亩地自己打理。你看……”

虽然让自己村子工业振兴的希望破灭了,但是对于张劲的要求老支书还是拍着胸脯应了下来。反正村里的壮劳力大部分都离家打工去了,留在家里的除了少少的几个被认为是没出息啃地吃的青壮之外,都是些老弱妇孺,每年耕种的土地也越来越少,闲置的土地多得是。再说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张劲的承包费对于一直就没有什么进项的海窝子村来说多少也是个收入不是?

“走,走,我带你去四处看看。到时候你看上哪块地了跟我说,只要是没人种的地随你挑,价钱好说,价钱好说。”说着年过五十的老支书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拉着张劲就往办公室外走。这老支书别看年纪不轻了,但是还有着一股年轻人风风火火的劲儿。

看着一脸迫不及待的老支书,张劲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推辞,跟了出去。心里却想:这个老支书可真不懂谈判技巧,哪能表现的这么心急呢?难道他不懂只有摆出一副‘女儿不愁嫁’的态度,才能钓到金龟婿么?

就这样,老支书在前面走着,一边还不断的指着路上两侧闲置的土地介绍着。这块地土地有多肥,种什么作物最好;那一块地离水源有多近,浇灌起来多么多么的便利;……

表面上张劲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头应和着,实际上却是在不断的使用宗师级驯养师和宗师级园丁的能力来寻找着最适合自己发挥技能的地方。

终于,当老支书领着张劲走到村子一侧尽头的时候,张劲终于眼睛一亮,指着一块大约六七亩方圆的不规则形状荒地,试探着说:“海大叔,你看这块地给我行不?”说着张劲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想要的范围。

老支书诧异的看了张劲一眼后,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挣扎。终于在老支书内心反复的犹豫了一会后,才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对张劲说:“小张啊,这块地确实是没人要的荒地,按说包给你也就包给你了。但是叔不想坑你,叔跟你说实话吧。这地吧靠着村里的这边倒是有两亩多点的地方还算是不错肥地,但是刨除这两亩多的地,剩下的那一大半的地可是连薄地都算不上,可都是石旮旯子的地。种啥都活不成啊!你看,就是那一片儿,除了几个上了年头的歪脖子老树之外,连荒草可都没有几棵。”

老支书的苦口婆心让张劲对这老人的实在有了更深的认识,于是他也索性敞开了说:“海大叔,我不瞒你说,我这想要承包地吧也不是想发什么财。就是在城市里住腻了,想要换个地方住几年。这几亩地呢我有个打算,想在这两亩肥地上自己种点菜和果树啥的自己吃,其它的那些石砬子地呢我是想挖一个两亩来的鱼塘,养点鱼。剩下的地就盖栋房子自己住,顺便弄个大院子养点鸡鸭啥的。你就把这块地承包给我吧,行么?”

张劲的借口有真有假,却也把话圆了过去,至少海支书对于张劲的话是坚信不疑。虽然老支书自己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看电视里,好像有钱人的特殊爱好多了,到乡下住一段时间算啥?在他眼里,开着漂亮的大吉普车的张劲已经算的上是有钱人了。

所以海聚福很高兴的点头应了下来,拍着胸脯的保证没有问题。那块石砬子地不是村里的宅基地,也不是耕地,不过是一块荒地罢了。用荒地开具宅基地和鱼塘用地的使用证轻而易举!毕竟这不但没有损害到任何一家的利益,还为村里创了收,想必村里人也不会有意见的乐见其成吧。

就这样,张劲承包土地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当海聚福接过张劲手中的一叠红色票子,郑重其事的在那一纸合同上盖下了村委大印后,那一片六七亩大小的土地以后的十年就算是张劲的地盘了。

010 毛遂自荐

收下承包合同后,张劲和海聚福打个招呼就想要转身离开。老支书连忙开口留客:“小张啊,你看这都晌午了,你走这么急着走干嘛?走,跟叔一起上我们家吃了饭再走!”

张劲连忙推脱,手里扬了扬刚刚到手的合同书说:“海大叔,真不用了。我这不是急着去找施工队帮我弄这块地么?我跟您老说,我现在可是真的迫不及待呢!”

张劲的话老支书当然不信,还以为他是在客气呢,于是就虎起了脸:“小张,这以后几年里咱们可就是乡亲了,可不行这么客气。听叔的话,上叔家吃了饭再说,啥事也急不了这么一会子。再说,你那不就是盖栋房子,挖两亩鱼塘么?咱们村也有出去干施工的,等我打个电话喊他们回来帮一下忙就行。你放心,都是乡里乡亲的花不了多少钱,而且肯定结实,谁都不敢偷工减料啥的,一百年都不会倒。”

张劲看老支书让客让的实在,也不好意思再强行推脱,也就半推半就的随着老支书回了他的家。

老支书家的小院很有生活气息,院子中爬架的丝瓜豆角青青翠翠,几株荔枝树挂满了红彤彤喜人的果实,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在院中啄啄刨刨……一幕幕鲜活景象让张劲刚刚走进院子就目不暇接的啧啧称叹不已。在丝瓜、冬瓜架子的掩映下,一排四间红砖明瓦的大瓦房,鲜亮亮的透着喜气。

“海大叔,你家可真大,真漂亮。到时候等我的房子盖起来,如果能有您家这样,我就满足了。”等老支书喝退了他家那头见到陌生人扑出来的大黑狗后,张劲就没口子的夸赞着。

有人夸自己家,海聚福心里当然高兴,但脸上笑着,嘴里还是谦虚的客气着:“漂亮啥呀?这农户人家不都这样?你这是在城里住惯了,所以到我们这乡下来就觉着啥都新鲜。再说了,这海窝子村地不值钱,只要是不碍着别人,房子你想咋盖都没人管。我这院子也不大,等你熟悉了你就知道了,这村里院子大的多着嘞。”

说着,海聚福一边将张劲往屋里引,一边嚷嚷着:“娃子娘,今天中午有客人,去杀只鸡来给我们下酒。”这娃子娘自然就是海聚福的老婆了。

老支书待客很热情,不但嘱咐自己婆娘又是杀鸡又是加菜,还特意把隔壁邻居,一个名叫海根生的四十多岁的汉子拉来做陪客。

海大婶是个利落的女人,杀鸡上灶啥的利落的很。张劲和老支书、海根生还没有寒暄上几句的时候,热腾腾的饭菜、略显浑浊的土酿酒就已经摆满了一桌子。一番想让后,几人围着桌子团团而坐,觥筹交错起来。

这海大婶的手艺虽然不如自己高达宗师级的厨艺,但是满桌子的农家菜还是吃的张劲满足无比。菜薹、小白菜等各式青菜都是自己家院子里种的,不但新鲜,而且绝对没有化肥农药,最纯正的绿色蔬菜;猪肉是前几天村里另一家村民现杀的土猪,是吃剩菜青草长大的,绝对没有任何激素;鸡是现杀的走地鸡,鱼是海根生今天上午刚在河里摸的野鱼……

张劲嘴里吃着,心里嘀咕着:“就这一桌菜,别看没有什么龙虾、鲍鱼之类叫得上的山珍海味,但是如果放在深市里那些装修稍微有点层次的店里,至少也得大几百。这绿色食品就是好,真香!”

嘴里吃着香喷喷的农家菜,看着屋里电视、电话、冰箱、沙发齐全的摆设,张劲心底感慨:“到底是经济发达的地区,连海窝子这个算是粤省南部比较穷的村子似乎也生活不错呢!跟粤北的村子比已经是天上地下了,更别说中国西部的那些穷地方了。”

就在张劲一边感慨,一边和陪客的海根生大哥杯来盏往的时候,老支书家的电话响了。

老支书向张劲告了个罪后,跑去接电话。电话拿起,老支书还没有说上两句话,声音就一下子高了起来:“你说啥?八千?你是从人民大会堂出来的呀?宰人也没有这么宰的,我们不用你了,我们另找还不行?”说着就气冲冲的将电话重重的摔下。坐回座位后,也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显然这个老而弥辣的老头儿现在肚子里正有火气呢!

看到海聚福这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张劲有些怔忪,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被海聚福拉来陪客的海根生似乎知道些什么,试探的问:“叔,电话里说的是请大师傅的事儿吧?”

海聚福气性未消的点了点头,粗着嗓门说:“是啊,那个胖子当咱们农村人都傻是不是?原来的说的好好的,现在要变卦,价钱一下子加了一倍还多,一天要八千,哪有这么讹人的。大不了咱不用他,咱换人!”

“叔,这胖子确实有些太缺德了。这临到事儿头上,临时变卦,这不是坑人么?哪像是人做的事儿啊!可是如果真不用他了,这再找人时间来的及不?可别把二娃子的大事儿给耽误了!”海根生听海聚福说了,也很生气,但末了还是有点担心。

一句话下来,海聚福也有点愁苦,眉头间的皱纹拧成了川字型,粗喘着气,从旁边拎过自己的竹烟筒点着了抽了起来,也不说话。

见到海聚福一副碰到难事了的样子,一头雾水的张劲忍不住问:“海大叔,有啥难事么?你说说,没准儿我能帮上忙呢?”毕竟一起要相处至少几年的时间,再加上张劲也觉着海聚福这个人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人,所以打算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就帮一帮。

海聚福这才意识到桌上还有客人在,连忙将竹烟筒放到一边,勉强堆起笑脸说:“没事儿,没事儿,来吃菜,吃菜。”

倒是陪客的海根生道出了海老支书的难题。

原来海聚福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比张劲的年岁还大一些,三十多了,早就已经成家分出去单过。前段日子同几户乡亲合伙出钱买了条渔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上飘着,几天才回村一次。

而二儿子,也就是海根生之前说的二娃子,今年刚刚二十二岁,在惠市的一家工厂打工,处了一个对象,本打算六月六号回到海窝子村办酒席结婚的。之前联系好了惠市一家酒楼的师傅来村里操持,本来都说好的是三千一天。但是这都五月底了,眼瞅着日子就要到了,那个师傅突然变卦,一定要改成八千一天,不然的话人家就不来了。八千块对海聚福一家可不是小数目,而且这还只是一天的价钱。自然不肯退让,可是眼看着大喜的日子就没几天了,突然弄出这么一出,如果这价钱就这么认下来,又实在憋屈,而且心疼。如果要是临了换人的话,又太匆促,怕把好好的喜宴给办砸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自然让脾气有些拗直的海聚福老支书心里窝火了。

海根生介绍完情况后,不好意思的说:“张兄弟,您是城里人,城里的人头儿也熟,您看您有没有认识的大师傅能给咱介绍介绍。”海聚福虽然因为初识就开口相求,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事情火烧眉头了,他也就没有拦住海根生的话头,也是一副赧然期盼的样子看着张劲。

张劲心思一动,笑了起来:“原来就这事儿啊?我是不认识什么大厨,但是我做菜可是相当不错。要不然我来做得了!我也不要你们什么工费,到时候你让你家二小子和新媳妇给我敬两杯酒,点两颗烟就成。”

海聚福和海根生虽然还不知道张劲的职业,但是看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脸上还架着一副半框眼睛,手上也是白白嫩嫩的,根本就没有‘脑袋大,脖子粗’的厨师样,自然以为张劲是在开玩笑。

“小张你可真爱开玩笑,这做村里喜宴的厨师可不像在家里做饭,仨碟子俩碗儿的就行了。咱们这海窝子村里的喜宴可是全村子的大事,三天六场流水席。全村人一百来户能来的都会来,加上亲家的亲戚少说也有两百多人,加起来至少也要有个二三十桌。头日子每桌八碟八碗,二日子九碟子,尾日子三肉三素一羹一汤,算下来至少也有七八百盘菜。那可是要起大锅做的,就算是这样也要做个六七十锅,你能做的了?”对于张劲说要做大师傅的话,海聚福自然是十万个不相信,一百万个怀疑。

做为宗师级厨师,张劲怎么可能被大锅小锅的问题所困扰,所以他也不犹豫,慨然的应了下来:“怎么?海叔不信?不是跟你吹,这做菜不管是大锅小锅,那些酒楼的大厨还真没有几个比我强的!不信?咱现在就试试。”

张劲的这么一鼓动,让坐在桌上一直未曾说话的海聚福老汉的老婆海大婶也有些意动。一是因为张劲信誓旦旦的说的真切,一是因为自己二儿子的喜宴确实也是迫在眉睫,而靠谱的做菜大师傅也还没有找好,于是也游移不定的向自己的主心骨海老支书征询起了意见:“他爹,这事儿也确实要来不及了,要不然咱让小张试试?”

011 识货

下午三四点钟,张劲在与海聚福一家讨论过喜宴菜单,商定了采购事宜后开车离开了。见张劲走远,从中午开始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海聚福老婆开口向自己丈夫埋怨起来:“他爹,你说你咋这么就答应让小张做这大师傅了呢?要是到时候他不行咋办?他不行,他就没事人似的跑了,二娃的大事可就耽误了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不是打咱们脸么?”

海聚福听了这话,瞪起了眼,大着嗓门呵斥着:“你懂啥?人家开大吉普的能骗咱?跟咱没仇没怨的,骗咱他有啥好处?再说了,上午他都在村委里交了好几万了,你想想他能有那种砸锅就跑的打算么!”

被老伴儿两句呵斥下来,海家婶子也就没了话说。但海聚福却话犹未尽,“更何况,摆酒前一天不还有几桌酒要谢喜宴帮忙的乡亲们么?那天的菜做下来,如果小张不行的话,大不了我们花多些钱再去城里把那个胖子请来不就行了!”这句话终于体现了憨厚的海聚福因年龄而积攒起来的狡猾。老奸可以巨猾,而老憨虽然不能巨猾,但是丰富的人生阅历也能让他有点小猾。

觉着海聚福的话句句有理,老婆自然连连点头。

选定了海窝子村,定下了自己要走的路,张劲终于决定放弃如今这份薪水平平但是油水丰厚的工作,选择了辞职。

当张劲带着从医院抱出的最后几件私人物品坐上自己停在停车场,已经被林远维修、保养一新的座驾,刚刚要点火起步的时候,放在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

张劲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笑了。张劲在将手机听筒放到和自己耳朵足有半尺的距离后,才按下了接听键,“老大,你在哪儿呢?我刚出诊回来就听宁柠说你已经辞职了,不是真的吧?”就算是听筒距离张劲的耳朵不近,但是肖非的大嗓门还是让话音字字清晰入耳。让张劲暗自庆幸自己未卜先知似的明智。

等肖非破锣似的声音消失之后,张劲才把手机摆到正常打电话的位置,语含威胁的说:“老三,你要是在这样张嘴就吼的话,我可挂电话了。”

肖非连忙强自压下嗓子,低声说:“好好,我不吼,我不吼。那你说,宁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给出答案后,张劲也意识到听到自己回答的肖非肯定会激动的再次大吼大叫,连忙堵住他的话头继续说:“你先别急,今天下班后,到我家来,我给你仔细解释!”

挂了肖非的电话后,张劲重新点火起步,驾着自己的座驾慢悠悠的向城西的大市场行去。

虽然海聚福家老二的喜宴还有五六天的时间,但是很多喜宴上要用的食材也该提前准备了。之前在家里招待叶萌小丫头的那顿晚餐只算是张劲的牛刀小试,而六月六号的喜宴才是张劲大显身手的时候。

当张劲的车在大市场前的停车场停好,海聚福夫妇和海根生家两口子早就已经到了,正在大门口张望着等着他的到来。见到张劲醒目的草绿色牧马人后,四人连忙迎了上来。

“海叔、海婶、海大哥、海大嫂,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我之前有些事情耽误了。”下车后,张劲连忙和四人打起了招呼。

海聚福连忙堆上憨憨的笑脸说:“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到,刚到。”

几个人寒暄着,就一起迈步向市场里面走去。

城西的大市场是深市最大的肉类集散地。海窝子村家家种菜,户户养有鸡鸭之类的家禽,所以喜宴的青菜和禽类、蛋类根本不需外购。而且海窝子村临海,而且河汊众多,虽然没有成规模的渔船船队,但是还总是有那么几户人家靠海吃海、靠河吃河,河鲜海鲜之类的也用不着外买。所以今天张劲和海聚福一行前来大市场就是为了买一些牛羊肉之类的海窝子村不产的东西。

刚刚走进大市场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在几排尽皆开着卷帘门的仓储肉市间,满载着各种肉类的人货车、冷藏车进进出出,一副繁忙的景象。一行五人从进门伊始就不断有人上来搭讪,一个个将自己的货品吹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而且还货好价低。

对于这些拉客的贩子,张劲根本不予理会。这些王婆卖瓜的家伙嘴里的话根本信不得,东西好坏还是由自己判断比较好。而且身为宗师级厨师的张劲对于食材甄别有着十足的自信。而因为张劲态度坚决的原因,本就是做为钱袋子和搬运工的海聚福四人自然也就以他的马首是瞻,对上来搭讪的人孜孜不倦的推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于是,几人就从临门的第一家批发门市起,走马观花似的一家一家的看了下去。没错,就是‘看’!在《武林三国》中,不论是武器、护具,还是草药、矿石,几乎所有的物品都从零到十,由低至高的分为十一级,食材自然也不例外。而甄别这些物品的等级就需要鉴定技能和专门的副职业技能了。张劲身为宗师级鉴定师和宗师级厨师,鉴定牛羊肉这些低级的食材自然是手拿把掐,只要鉴定术一用,就一目了然。根本就不需要像别人一样又是捏,又是闻,又是尝的。

对于张劲这五个人看一眼就走的架势,前几家还好,顶多是挽留几句,见几人态度坚决,也就轻轻放过。但是当几人走到不知是第几家的门面时,又是在张劲刚刚进门四处一打眼后,就要转身离开时,这家店面的老板娘急了。

这家批发门市的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见到五个人只是在门口闪了一下,就转身离开,连忙跟了上去,把几人拦了下来。

眉眼通透的胖老板娘搭讪几句,分辨出张劲是几人中拿主意的那个后,她一边给张劲敬烟,一边寒暄着套着近乎:“大兄弟,别急着走啊!你们是来这西市买肉的吧?我跟你们说,你们要买肉到大姐这里就对了。大姐不是吹的,这整个西市二百零七家肉市,其中四十三家卖牛肉,但是牛肉最好的就是大姐家的!”说着就指着当门肉案上的那块牛肉说:“我跟你说,我家的牛可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别人家的牛是饲养场喂出来的,出肉多,但是又是添加剂又是激素的吃起来不放心。我们家的牛肉可都是蒙古那边运来的草原牧养的,从小到大吃的就是草,根本就没吃过那些调过的饲料,自然也就没有那些祸害人的这激素那激素啥的,你吃一次就知道和别人家肉的区别了。你别以为这牛肉看起来没有别家的油光就不好。跟你说,这有些牛肉看起来油亮亮的漂亮,那都是因为肉不好而特意上的油……”

老板娘的口才很溜,张口自夸起来就滔滔不绝,很有点苏秦张仪那种纵横捭阖的架势。虽然老板娘说的天花乱坠、头头是道,但是张劲却根本不为所动,在之前的那一眼,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些牛肉优劣。宗师级厨师加宗师级鉴定师的鉴定结果是:

牛肉,0级食材;品质下等;含雌性激素*克/公斤,二恶英*克/公斤……微毒;新鲜程度,低;……

张劲本想不理,但是老板娘却锲而不舍的根本就不让他走,拽着他衣角的肥手攥的死死的,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推销着。张劲无法,又不想和她动手撕扯。要知道,像是这种三教九流云集的地方,肯定有点灰色势力,也就是靠收保护费过活的打手之类的在这里镇着。如果张劲神功大成的话,自然不惧,但是现在不过是身怀零级的《葵花宝典》却还没有领悟出任何功用的负级别菜鸟而已,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可不想装高手不成被人弄成伤员。

于是,最终张劲不得不掀出了自己的底牌:“大姐,你可别以为我不懂看肉哦?跟你说,别看我年轻,我可是一个还算是不错的厨师哦,这肉类的甄别我可是最拿手了。你这个肉绝对不是草原牧牛,应该也是饲养场的肉牛。如果去专门的部门检验的话,那些激素啥的超不超标我不知道,但是绝对有。而且你这当门肉案上的肉绝对不新鲜,虽然还没有变质,但是至少进过两次冷藏柜储存了。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张劲的话刚出口,胖老板娘脸上的谄笑就变成了讪笑:“哎呦,还是大兄弟识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过你放心,大姐这里有好的,肯定是最好的。”说完,就把张劲一行五人领到了停在门市边的一辆冷藏车边,手脚麻利的打开车后的冷藏箱,指着挂在车厢里的一条条牛肉说:“大兄弟,你看看这肉怎么样?”

张劲又是一个鉴定术扔了过去后,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好肉。地道的草原牛肉,而且都是不超过三年龄的小牛肉!不错,说说价钱吧?”这些肉让张劲很是满意,因为他鉴定的结果是这些牛肉绝大部分都达到了一级食材的水平!要知道,通常市场上卖的豢养禽畜的食材等级最多也就是零级上等,而之前在海聚福家吃的喷香的家养走地鸡的食材等级也不过是一级中等而已。

见张劲是识货的人,胖老板娘怕生意黄了,所以并没有狠宰一刀,给出了一个公道的价钱。所以张劲就在胖老板娘这里一次买进了几十斤,又通过胖老板娘的介绍,在另一家肉店买了几十斤同样是等级达到一级的羊肉后,张劲这一行就算是圆满完成了喜宴前的采购任务。

012 老四

就在张劲刚刚把租了一辆微客驮着上百斤牛羊肉的海窝子村四人送走,回到自己车中后,发现自己之前没有随身携带,一直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机的蓝色显示灯正在不停的闪烁着。张劲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念叨着:“这是谁啊?”翻开手机上盖,显示屏上赫然的显示出竟有五个未接电话,而来电人都是一个人——卫风。

卫风是张劲在深市的另一个死党,也同肖非一样,不但是大学同学,而且是同一个宿舍的兄弟,张劲是宿舍老大,肖非是宿舍的老三,卫风是宿舍的老四。也是一同来到深市工作的。唯一不同的是,张劲和肖非进入了同一家医院成了一名医生,而卫风却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了政府机关,带上了官帽子。如今是深市卫生局的一名科级待遇的主任科员,而且现在正在省府羊市上党校,马上又是升迁有望。

张劲见是自己兄弟的电话,所以也不耽误就随手回拨了过去,“老四,是我。给我连拨五个电话,有啥急事么?”

“老大,你是不拿我当兄弟咋地,出车祸了也不告诉我一下。还是刚才三哥电话过来,我才知道的。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卫风很是关切的问。

兄弟的关心让张劲心里暖暖的受用,嘴里回答着:“又没有受什么大伤,我告诉你干嘛?再说了,你在省府党校上课,告诉你你还能翘课回来咋地?”

“老大,你这话就不对了。就凭咱兄弟的情分,如果知道你出车祸受伤,别说我在省府这么近,就算我在首都我也得飞回来看看啊?”卫风对于张劲对自己关切程度的质疑有些不满。

“飞‘回’来?党校课完了,你回深市了?”张劲听出了卫风的话外音。

“嗯,现在正在高铁上。”

兄弟俩又胡扯了几句后,卫风突然转移了话题:“听三哥说你辞职了?发生什么事了么?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卫风可能是来深市打拼的三兄弟中最有本事的一个。别看他在学校的时候,各科的成绩都不怎么样,但是这家伙是个天生的外交家和社交家,注定的是进入政府机构的一员干将。就凭着他的圆滑和实干,未来的政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而且这家伙更牛的是虽然没结婚,但是有了一个非他不嫁,还在深市大学读大二年级的小女朋友。这个叫做蓝菲菲的女孩子不但长的漂亮,对卫风这小子百依百顺,而且背景更是相当的不简单。她的父亲就是深市几个进入常委的副市长之一。在深市这个中央计划单列的市里,这种实权的副市长比起普通地级市的市委书记来,地位都丝毫不差。她的母亲是现在深市劳动局的局长,在深市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一方诸侯似的人物。

就凭卫风的能量,也就难怪卫风会主动询问张劲是否需要帮忙了,他还以为张劲是在单位里受到了什么排挤,或者惹了什么麻烦才不得不辞职的呢。毕竟张劲原本职位的油水实在够厚,卫风根本就想不到张劲会舍得主动放弃这份肥差。

张劲也是熟通人情世故的人物,自然听出了卫风话里的意思,连忙说:“我没啥事!这样好了,你一会儿不是就回到市里了嘛。晚上有没有时间?”

听到卫风在电话里说晚上空闲,张劲继续说:“有时间的话,你晚上就到我们家来,我已经约了老三,到时候我一起给你们解释。记住,别吃饭,到我们家吃,可是你老大我亲手泡制的顶级大餐。可以随身携带家属哦!”

“好吧,我肯定准时到达。就是不知道你做的东西能不能吃。”损了张劲一句后,也不等张劲开口反驳,卫风就利索的挂断电话。气的张劲对着嘟嘟响的听筒骂道:“该死的老四,就凭你说这话,晚上就有你好瞧得。”

自言自语的发泄一通后,张劲就重新把手机扔回副驾驶座上,开车回家了。今天晚饭的东西不用再买,前两天给叶萌做饭那天疯狂采购的蔬菜、肉蛋还有一些,再加上刚刚在胖大姐那里买的牛肉、羊肉除了海聚福几人带走的之外,后备箱里还给自己留了一些,操持最多五六个人的晚餐足够了。

晚上七点多,当张劲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门铃响了,却是卫风带着自己的小女友蓝菲菲先肖非一步到了。

进了门后,卫风先是和张劲来了一个男人的拥抱,接着开始上下的打量张劲。眼神在张劲身上来回的逡巡了几圈后,卫风才有些痞痞的说:“还行,看来车祸确实没把你怎么样!不但没有缺胳膊少腿,而且连手指头都还是十个整。”

张劲好笑的锤了卫风胸口一拳,又把他和蓝菲菲让到沙发上坐下,这才没好气的对卫风说:“废话,我不都说了么,就是一次小擦碰。当时晕过去了是因为一下子撞倒脑袋了,轻微脑震荡而已。你就这么希望你老大我残疾了?”

“谁知道你看起来像是囫囵个儿的,是不是这里面给弄残疾了?”说着卫风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张劲听了,气的跳上去就修理这个胆敢冒犯老大天颜的家伙,“小样儿的,你说谁脑残呢?”

卫风一边在张劲的暴力下挣扎,一边嘴里不停的抨击着:“我可都听三哥说了,撞你的那个姓林的家里可是个不小的款。有款、有借口的你也不多弄点银子,你不是脑残是啥?啥社会了,还‘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这时代高风亮节就是该和‘傻帽’‘二百五’划等号的品质。”就从卫风的话就能看出来,这个官僚很黑、很反动!

一番打闹后,张劲终于放开了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连声讨饶的卫风。

之前一直抿嘴笑看两人打闹的蓝菲菲连忙凑过去帮助卫风整理被揉的像鸡窝似的头发和凌乱如犀利哥似的衣服,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着实让张劲这个重回单身的人眼热。

卫风则是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歪,一边享受着蓝菲菲轻柔小手的整理摆弄一边大咧咧的说:“老大,我可事先声明,我和菲菲今天是既没带钱也没带卡,如果你做的晚饭实在是太猪食了没法吃的话,那改成出去吃也得是你买单。”

没好气的踹了卫风一脚后,张劲对一副柔情似水样子的蓝菲菲吐糟道:“我说菲菲,我真搞不懂你。就我们老四这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怎么就能把你给追到手了呢?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连我都替你不值呢!现在也后悔了吧?”

还没等被张劲的话逗得笑眯了眼的蓝菲菲回答,卫风就跳出来抗议道:“喂,我说老大,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有你这么说兄弟的么?再说了,我们家菲菲看上咱,那是因为咱有魅力,魅力你懂么?”

要说卫风这个人呢确实是属于挺勾女孩子的类型,长得挺帅不说,对女孩子更是细心体贴。而且能说会道,在外人面前也总是露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在张劲和肖非之类的哥们面前,他就会彻底撕去那副斯文面具,嬉笑怒骂的能和他们打作一团。很有一种细腻、文雅和嬉笑怒骂随心的洒脱糅合一起的特殊气质,这种气质往往能令女孩子不自觉的就沉迷其中。

虽然对于卫风的话,张劲其实在心里举双手赞成。但是十多年相处,早就习惯了和兄弟们抬杠的张劲对表现出对自吹自擂的卫风嗤之以鼻的态度,摆出一副好笑的样子对蓝菲菲说:“就他还有魅力?乌鸦抗着调色板,自以为是孔雀吧!菲菲,你说对不对?”

张劲争取援军的意图失败了。听了张劲的话后,蓝菲菲柔柔的一笑,小鸟依人似的靠到了卫风的臂弯里,声音软软糯糯的说:“张大哥说的不对哦,我们家风风当然是最有魅力的男人了,要不然人家怎么可能喜欢呢?再说了,你也知道的,当初可不是风风追的我,是人家主动追的风风呢!”不得不说,蓝菲菲是一个从来不掩饰自己情感的丫头,有点狡狯却又纯真、娇憨可爱。

蓝菲菲的话,让卫风笑的很得意、很夸张,先是对张劲做了一个鬼脸后,扭头对半靠在自己怀里的蓝菲菲说:“不愧是我卫风的老婆,就是知道给你老公长脸。来老公亲一口,奖励一下。”说着就嘟着嘴向蓝菲菲的小嘴儿上啄去。

两人一副肉麻的样子,顿时让张劲忍不住一个寒战抖落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怕得针眼似的连忙转过头站起身来,一边向厨房走一边数落着:“老四这家伙就是皮厚,一点也不知道注意,没看到旁边还有人么?肉不肉麻?”

“反正有没有外人,而且咱只是亲一口,又没打算在你面前给你表演翻滚肉搏类动作大戏。滋儿~”最后那声自然就是四瓣嘴唇相碰后,空气急速掠过缝隙的声音。

张劲刚刚钻进厨房,脸上尚有羞红的蓝菲菲就尾随而至。其实这丫头远没有老四卫风这么厚皮,甚至有些易羞。只不过她在面对卫风时习惯了百依百顺,根本就不懂拒绝罢了。

“张大哥,你进屋去和风风聊一聊天,菜还是我来做吧?”蓝菲菲就像是来到了婆家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目的说。

013 三牲什菇炖

见到蓝菲菲这副样子,张劲不得不再次佩服卫风的福分不浅。这漂亮的小丫头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不说,更难得的是,出身不凡的她全无大家小姐的娇贵脾气和糜烂作风。卫风一年前曾得意洋洋的说,那时候大一的蓝菲菲和他第一次探究人类起源的时候竟然还是处女。要知道这可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

虽然卫风小了张劲一岁,但是也是快三十的人,而一年前的蓝菲菲却只有十九岁,比卫风几乎小了整整十岁!所以那天之后,张劲和肖非虽然嘴里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大骂卫风是摧残祖国花朵的畜生,其实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好白菜都被猪啃了’,两人这么说的时候,连自己都能闻到自己呵气中的酸味儿。

而卫风却带着七分得意和三分装出来的苦恼说:“唉,我也知道我不对,后悔啊。早知道翻滚过就甩不掉,我说啥也不敢沾这个丫头啊!现在搞得我风流的巨轮刚刚起航,就不得不被迫搁浅。我苦啊!”

卫风的这种态度自然惹得张劲和肖非双双齐起而攻之,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收拾的惨惨兮兮。

那时候,包括卫风在内的兄弟几个还都不知道蓝菲菲的家庭背景。因为在学校里,虽然她也是追求者众,但这个小丫头在几个兄弟看起来也不过就是芸芸众生中一朵漂亮的平凡小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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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大显身手的张劲对于蓝菲菲下厨伺候几位大老爷的提议自然不准,笑着说:“怎么?菲菲信不过咱的手艺么?我也不跟你吹嘘了,等过一会你就知道咱的本事了,绝对盖过整个银河系所有大厨。所以,你还是回屋去陪这你们家的那个风风肉麻去吧!只要留下肚子等着吃就行了。”

“要不……那我帮你洗菜、切菜吧?”虽然张劲所说的‘继续肉麻’让蓝菲菲脸上羞色更浓,但是她却没有掩面退却,仍然提出留下帮忙。而且言出必践的挽起袖子,向泡在水里的那块牛肉伸出手来。

张劲连忙拦住,朝着客厅方向喊道:“老四过来,拉着你家这口子回去呆着,别在这里影响你老大我的发挥。”

卫风在张劲家可不像蓝菲菲这么客气,张劲的话尾刚落,他就出现在厨房门口,连拖带拽的把蓝菲菲拉了出去,嘴里还不客气的说:“老婆乖,甭管他。免得到时候他把菜做砸了的原因推到你头上,那多憋屈?走,和老公回去待着,咱不给他这个逃脱责任的机会。”

虽然自己男人已经这么说了,但蓝菲菲还是有些抹不开面的有点犹豫的说:“这……不好吧?”

“切,有啥不好的?又不是外人,你跟老大客气啥?刚好你老公我折腾了一天,又是开会又是坐车,弄的腰酸背痛的,你要是实在闲着无聊,就来给你老公按摩按摩好了。”卫风一边强行把蓝菲菲拽进客厅,一边大咧咧的说。

对着这对狗男女拉拉扯扯的背影,此时正处在形只影单阶段的张劲酸酸的暗啐了一口后,手里就继续马不停蹄的忙乎起来。顿时,厨房中又是一阵刀光如雪。

宗师级厨师对于自己的作品要求总是苛刻的。张劲不会现在就开始炒菜,因为如果肖非来的稍晚的话,很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所以,现在他只是将一会要烹制的食材该洗的洗,该切的切,做的全是准备功夫。

然而张劲在厨房里刚清净了没多久,卫风的脑袋突然从厨房门处探了进来,用力的狠狠深吸了两口气后,疑惑的问:“什么味?这么香?”

张劲手里没有停下正对着手下一级小牛肉挥舞的菜刀,只是对一侧灶台的方向努了努嘴:“张氏秘制覃子菜!”

却是在卫风来之前就被放在灶上文火慢炖的那个大号砂锅已经开始上汽了。

说话间,卫风已经从厨房门处挤了进来,到了灶台边,就着大号砂锅上微微冒出的袅袅白气闭着眼睛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后,重新睁开眼睛,露出了一副馋像:“老大,这里是啥?咋这么香呢?”

见卫风终于没了之前对自己手艺的质疑态度,张劲有些得意起来,手里依然忙乎不停,嘴里解释着:“我这道覃子菜叫做‘三牲什菇炖’。这三牲就是猪、牛、羊三种肉;什菇就是香菇、鸡腿菇、榛蘑、凤尾菇等等十种蘑菇;用我秘制香料配方调制,文火烹炖,当然香了。不是我跟你吹,咱的‘三牲什菇炖’绝对不逊色于号称‘酝启荤香飘十里,佛闻弃禅跳墙来’的佛跳墙。”

习惯于兄弟间抬杠斗嘴的卫风听到张劲的自夸,条件反射般的的撇起了嘴,挑刺似的说:“猪肉、牛肉、羊肉一起炖?那得成啥味儿了?还能吃么?你这香味该不是因为在里面加了什么‘一滴香’‘十里香’‘百里香’之类的香料吧?跟你说这些东西别看闻起来香,实际上大大的有害啊!总吃这些东西跟慢性自杀差不多,比抽烟还厉害。”这几天电视上到处都是批驳火锅店、烧烤店滥用一滴香的新闻。这些香料的害处全国不知道的民众都已经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身为卫生局官僚中的一员,卫风自然对这种事情更是知之甚祥。

对于卫风的批驳,张劲嗤之以鼻:“凭你家老大的本事用得着用那些东西糊弄人么?这就是‘三牲什菇炖’本身慢炖出来的香味!你以为这‘三牲什菇炖’就是把材料扔进去炖就行了?关键看选材,看配比,更关键的是要有我老张特别调配的香料才能行。”

接着张劲就像是说上了瘾一样,开始详细介绍起自己的得意名菜:“先说选材。猪肉必须是未配过种也没骟过的公猪的猪脸肉,最好就像我这次买的野猪肉;羊肉要选放养的大尾巴羊的羊羔臀肉;牛肉就要选两岁内的小牛腩肉;这三种肉的分量搭配更是要不差分毫,不然话猪肉多就臊,羊肉多就膻,牛肉多就腥。而且十种蘑菇的搭配也十分重要,有的必须是鲜蘑、有的必须是干货,往锅里放的顺序还不能错,不但要让他们每种菇的鲜味和香味都能充分发挥出来,而且还要让这些鲜味和香味都搭配起来有层次却不混乱,这可是一项很深的学问。最最重要的,得有我老张特制的香料,这种香料得能激得出每种食材特有的味道,而且能把他们协调到一起,让十几种各种各样的香味汇合成一种特殊的香味才行。”

眼尾扫到卫风被自己的一番侃侃而谈弄的目瞪口呆的样子,张劲更加得意了,“不懂了吧?跟你说,不懂就别在咱这行家面前装大尾巴狼!以后你老大做菜的时候,如果你不会夸人的话就给我乖乖的闭嘴,知道不,棒槌!”

“骂得好,老大,我挺你!”张劲话音刚落,厨房门口爆出的大嗓门险些让张劲手中一直未曾停下的菜刀手头一歪切到了手。却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老三肖非带着自己的老婆穆欣然到了。

张劲回头瞪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肖非后,恶狠狠的说:“你也给我关上你的破锣嗓子!”接着张劲用堪比川剧变脸的速度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站在肖非身边笑嘻嘻看着张劲大显老大威风的穆欣然说:“弟妹来了,别站在这里,去屋里坐。晚饭很快就好。”

对于张劲和肖非的合伙批判,本来卫风就不以为然。这一出从十多年前,三个人住进同一间宿舍起他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尤其是当张劲掉转了矛头喷向肖非的时候,卫风更是幸灾乐祸的裂开了嘴巴,嘿嘿的贼笑不已。

一番笑闹后,张劲终于将栈恋着厨房覃子菜香气的肖非和卫风赶出了厨房。哥俩一被赶走,穆欣然和后来有凑过来的蓝菲菲也不好意思露出自己不够淑女的馋样,偷偷的狠吸了几口香气后,也跟着各自的男人回到客厅坐下闲聊起来。

只不过这次闲聊的几个人都变的有些心不在焉,之前那个什么‘三牲什菇炖’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以至于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张劲亲手泡制的今夜大餐期待起来,就像平安夜时盼望红衣服白胡子老头出现的孩子一样。

随着厨房锅碗瓢盆奏鸣曲的一番热闹的演奏,张劲很快的完成了今夜的作品。四冷四热八道菜整整齐齐的放到了厨房的案板上。四道热菜,三荤一素;四道冷菜,三素一荤;八道菜虽然道道量足,却看起来个个精致。红色的辣椒、绿色的青菜、白色红色的肉、素白色的鱼……颜色虽然丰富,却不凌乱,搭配的让人看上去就有食欲。更别提闻起来勾人馋虫的香气了。

张劲对自己的手艺可是信心十足,所以他根本不敢一道一道的把菜往外端。外面坐着的两位女士还好,至少在自己面前还知道矜持。但是老三老四这两个家伙可都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狼啊,如果自己做好一道就端出去一道的话,这两个家伙肯定会在下一道菜端上之前把前一道菜消灭的干干净净!

满意的又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后,张劲终于打开厨房门朝坐在客厅中心不在焉的聊着天的四个人喊道:“菜都做好了,快过来端出去吧!”

014 辞职的借口

满意的又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后,张劲终于打开厨房门朝坐在客厅中心不在焉的聊着天的四个人喊道:“菜都做好了,快过来端出去吧!”

张劲的话配着厨房门打开后飘出来的迷人香气,让沙发上的四个人同时触电似的站起来。等到条件反射般的的一弹而起后,蓝菲菲和穆欣然才发觉自己亟不可待的样子似乎显得有些不淑女了。两女相对赧然一笑,这才压住迫切的心情,脚步不紧不慢的向厨房方向走去。

而肖非和卫风两人可没有什么是否丢脸的顾忌,从沙发上跳起来后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厨房跑去。卫风这厮嘴里还念叨着:“终于好了,我可是快要饿死了。”

当前脚四个人每人两盘菜的端走了四冷四热八盘菜,后脚张劲端着盛着‘三牲什菇炖’的大号砂锅来到餐厅的时候,张劲发现自己还是失算了。自己不该仅仅认为将八道菜一起端出就能够制止住老三老四这两个家伙偷吃的行为。自己应该在端菜之前先把这两个家伙找个房间关起来,等菜都上桌了再把他们放出来……不对,应该是等自己和两位女士吃完了再把他们放出来。因为就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八道菜每一道都至少已经少了四分之一!

当然,以上的想法也只能在张劲的脑子里转一转,最后他还是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放下了手中的大号砂锅后,张劲有些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两个家伙能不能有点风度?饿死鬼投胎似的。”

对于张劲的批驳,肖非和卫风根本就是充耳不闻,手下依然勺筷飞舞,腮帮子依然没有停息的起伏。

说实话,两兄弟的态度显然是对自己手艺的肯定,张劲现在正心里暗爽呢。所以在劝说无效后,张劲也只能笑着对两个看着自己男人恶形恶状的样子抿嘴偷笑的女人指着两饿死鬼似的男人说:“你看看你们找的这叫啥男人,连一点儿风度都没有?算了,别管他们,把你们的碗给我,我给你们盛一碗我这顿压轴的大菜——‘三牲什菇炖’!”

蓝菲菲连忙起身,从张劲手中接过那个大号砂锅“张大哥,还是我来盛吧。你忙乎半天也累了,坐下吃吧!”

这次张劲倒是没有推辞,在肖非、卫风中间的那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很快,肖非和卫风风卷残云似的猛塞猛填就仿佛看片定格一样停了下来,因为蓝菲菲把‘三牲什菇炖’的盖子揭开了……

宗师级厨师绝对不会、也不屑于在自己的厨艺上说谎。张劲所说的自己的‘三牲什菇炖’不逊色于香飘十里的‘佛跳墙’,在锅盖打开的瞬间,卫风和肖非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自己的老大谦虚了。所谓‘佛跳墙’的浓香哪里及得上这份香味,如果佛跳墙是‘香飘十里’的话,这道菜至少也当得上‘香飘百里’的赞誉!

于是老三老四这两个丢人的家伙,还来不及咽下口里的菜就不约而同的把碗递到了蓝菲菲的面前,一边口齿不清的‘呜噜唔噜’一边手里比划着,那意思是让蓝菲菲先帮自己盛。

宗师级大厨的手艺自然令肖非、卫风两家四口吃的无比满足,大呼过瘾。

饭后,桌子也没有收拾,被美食填的沟满壕平的五个人就从餐厅的餐桌边直接‘挪’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包括害羞的蓝菲菲和穆欣然在内一个个毫无形象的挺着肚子半躺在那里,一时半会儿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别看蓝菲菲和穆欣然饭前一副淑女的样子,但是真正动了筷子,嚼到了菜,顿时将想要勉强维持的风度一拳轰飞,毫不顾忌自己败了形象的同三个大男人争夺起来。最后卫风带来的那瓶号称国酒的好酒根本就没人沾唇,但是张大厨分量不小的八菜一炖却全部空空如也,盘子干净的就像是舔过一样,能照出人影来。所以也就难怪到饭后,五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动得了的,全都半躺在那里,就差哼哼出声了。

五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那里好一会儿,缓过一口气的肖非终于能攒起精力说话了:“老大,我终于知道你为啥会辞职了。你是想开个饭店对吧?没说的,兄弟支持你,凭你这手艺肯定是日进斗金。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多年你都没告诉过兄弟你会做饭,怕兄弟常来蹭饭咋地?”

卫风这时候也消化了一些,听到肖非起义造老大的反,他也连忙附随骥尾:“就是,就是,老大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不早点拿出来,按照一日三餐的话,这认识老大的十多年里我错过多少好东西啊?天啊,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一日三餐?你还有良心没有,我又不是你家菲菲,凭啥给你做一日三餐?跟你说,别说你们,就算是叶红都没有吃过我做的饭!今天老子心情好,请你们吃一顿,你们就找个下水道偷着乐去吧!”张劲也吃撑了,实在懒着动弹,不然的话说啥也得跳起来对这个打算讹上自己的家伙饱以老拳。

“依我看,你要是让红红吃到了你做的菜的话,红红肯定宁可推了工作也不会走了。如果我们家肖非有这手艺的话,他就算是想要离婚老娘还不干呢?而且说不定老娘一高兴,还会满足了他一直以来的纳妾愿望呢!”这次说话的是穆欣然,在饭桌上已经彻底放下文雅面具的她说起话来很是剽悍。到底是已婚妇女啊!

这个穆欣然和张劲的前妻可是关系不一般。她不但是叶红铁杆的姐妹淘,而且当初肖非和穆欣然相识还是因为张劲和叶红的关系。两人最后能走到一起,张劲和叶红可以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媒人。

听了穆欣然的话后,张劲有些黯然,他和叶红两人分开本就不是因为感情不和的缘故。他们分开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让两个都有些倔强的人成为情侣、夫妻,但是最终就像是石头爱上铅球,虽然想熨帖的靠近,却最终也没能融合。即使是已经分开了一段时间,但是张劲每当想到这里,还是会忍不住的感觉到一阵阵的气闷。

卫风不愧是混官场的,最善于察言观色,敏感的发现老大的脸色有些低沉,连忙扯了自己口无遮拦的婆娘一把后,打断了这个不和谐的话头,重新把话题扯了回来:“老大,你打算把你的店开在哪里啊?找好地儿了么?”

张劲摇了摇头,驱散了盘亘在脑海中对这次令他惋惜的失败婚姻的臆想,接着卫风的话说:“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开餐馆。我就是有些倦了,也有些怕了,所以才辞职的。”

“什么意思?”张劲的话让在座的四人都是一头雾水。

张劲自然不能把自己被《武林三国》附身了这件事说出来,所以他就将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和盘托出:“说实话,半年前我离婚后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肚子里就像是有一股火怎么都散不出去。这种心情更是影响到了我的工作,你们也知道我这工作就是每天和医药公司的医药代表拉来扯去,和同科室的同事勾心斗角。

本来我做起这项工作来,虽然说不上如鱼得水般的自在却也游刃有余,但是因为这股邪火儿的缘故,这段时间里我越来越觉着那些医药代表们的面目可憎,恨不得拿鞋底子挨个儿的抽丫的。根本就沉不下心来去谈药价,谈回扣。对这个药剂科里扯皮的工作也是越来越讨厌,恨不得一把火把科室、药库加上所有的人烧个干净。但是如果仅仅如此的话,我恐怕还定不下心来辞职,毕竟你们都不是外人,也知道这个职位实在是油水够多。”

对于张劲的说法,四人连连点头。对于这行的灰色收入丰厚一事,张劲对这几个人从不讳言。毕竟肖非和卫风是自己的兄弟,根本不可能去告发自己。而两女一个是非卫风不嫁的痴心女,一个和肖非是领了执照的夫妻,同样碍着自己男人的面子也不可能对自己不利。更何况,各行各业,只要有买卖关系就有中间地带的灰色收入,这已经是整个世界,尤其是自己这个国家国民都心知肚明的潜规则了。现在的人甚至不认为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会认为这个职位捞油水是应作的工作,回扣是应得的回报。克己手法的话,那不叫清廉,那就2b!

“前一段时间,我们邻居市的那个事情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全市九个国有医院的药剂科主任全被抓进去了,这些医院所有药剂科的医生也没有几个脱的干净的,判的判,罚的罚。

今天是邻居市里的那几家医院,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咱们市呢?本来我可能还会在这个职位上继续做下去,但是看到这个新闻后我就有些怕了。再加上现在对这个职位越来越讨厌,所以我才打算在事情砸到自己头上之前赶紧辞职。”

这才是张劲在辞职前反复推敲许久的真正借口,因为现在这行的风头紧,无论是肖非还是卫风都是清楚的。这个借口也更容易让他们相信。

015 辞职后的人生计划

这几年因为看不起病的人越来越多,对于降低医疗费用的呼声在全国上下此起彼伏。国家为了响应民意,不得不采取措施,彻查各个环节,努力治理医疗费用虚高的问题。

于是一番审查下来,药价昂贵成了国家系统打击的重点。因之医药公司哄抬药价,转手环节过多,医院采购腐败,医院利润差价定的太高等等诸多问题统统被无孔不入的审查部门、新闻媒体、好事者一个个挖出。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想查的话,是不可能藏起来的。

尤其是深市的邻居*市,更是因为购买腐败的问题,所有九家国有医院的药剂科主任统统落马。让全国医院的药剂科职员无不战战兢兢。

做为在医疗卫生系统工作的肖非和卫风对*市的这次系统内部的大事件自然清楚,所以张劲的借口两兄弟很容易的就接受了。

肖非很是感慨的说:“你说他们那个当头被抓的也够倒霉的了。二十多年才贪了五十几万就被判了个重的,冤啊!”

张劲用看白痴似的眼神斜瞟了肖非一眼后,不屑的撇了撇嘴:“冤个屁!五十几万?那是报道出来的数额罢了。二十多年,我估计他收的几十倍都不止。看看我就知道了,我才进药剂科六年,现在才一个主治医师的职衔,我一年能挤出多少水?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当不上主任的也就是吃一口老大剩下的残羹冷炙。那家伙所在的医院可不比我们小,而且他还是科室主任,你想想他会比我差?

再说了,第一个被抓的那个家伙,你以为他儿子的豪车,国外国内查出来的那几套豪宅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五十几万?物业费都不够!”

肖非想了想,点头。张劲这小子可是月薪不过七八千,但是人家自己掏钱买的房子是位置不错的一套复式,堪称豪宅。车子虽然不算好,但也不赖。这还只是药剂科喝汤的小弟,那要是药剂科吃肉的老大该有多肥?五十几万,是不是后面应该加上一个量词?每年?每季度?还是每月?

哥儿几个都是在这个‘经济社会’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对于这个内幕并不惊讶,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而唯一尚未步入社会的蓝菲菲,毕竟出身官宦家庭,对这些事情自然也是屡见不鲜。所以这个关于医药腐败的话题,几人很快揭过,重新回到张劲辞职后的打算问题上。

“老大,那你辞职后打算干点儿啥?提个意见,我真觉着你开个饭店不错。不说别的,凭你这手艺,收入得比你在医院拿的那些让你心惊胆战的钱还多。肯定的!”卫风这个馋鬼率先提议。

对于卫风的提议,肖非恨不得举双手赞成,“对,对。老三我说实话,今天晚上的这顿绝对是我从小到大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比以前我吃过的法国大餐,京城的所谓宫廷宴还好吃。尤其是那道‘三牲什菇炖’,极品!赞!”说着为加强自己的语气,肖非还高高的竖起了拇指。提到吃,肖非确实是权威,家里有钱,而且他老子也舍得花,再加上这家伙比张劲还好吃,所以从他们家凭着几个煤窑发达起来后,他就在他老爸的资助下几乎吃遍了国内国外的山珍海味,名宴大餐。

卫风和肖非的提议让蓝菲菲和穆欣然的眼睛也亮了,这顿饭实在是太好吃了。但是别说他们是因为自己男人才和张劲扯上关系,就算是肖非和卫风与张劲间的死铁关系也不好意思总来蹭饭啊!但是这么好吃的东西如果没吃过也就算了,但是如果吃过一次后再就很难吃到的话可就太遗憾了。

对于两个兄弟的建议和两位弟妹的期盼眼神张劲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我在海窝子村弄了一块地,我打算在那里呆两年,享受一下没有压力的生活。”

“海窝子村?没听说过啊?哪个区的?湖区、田区还是南区的?”‘海窝子’这个耳生的名字顿时弄懵了肖非和卫风,迫不及待的问。

张劲对两个兄弟翻了翻白眼,“你能在湖区或是田区弄一块地?要是能在关内三区弄到地的话,那些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们给的钱就能砸晕你,还不是用钢镚,是用一打一打的红老头。你看我像是有这个本事的么?”

“那就是关外的喽,说说是龙区、宝区还是盐区的?”兄弟两个对于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算是龙区的吧,是龙区湾海镇下的一个村子。就整个深市来说,那里算是最偏僻的地界之一吧!我到那里也不是当开发商或者干生地炒熟地的土地运营这种勾当,我就是打算盖个村屋,挖个鱼塘,养点鸡鸭,种点果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们懂不。”

张劲话一出口,包括一直笑听三兄弟说话的两位女士在内的四人一起傻眼。好一会儿卫风才难以置信的说:“老大,不是吧?你看破红尘了?就算你辞职了,也没有必要这个年纪就归隐吧?”

对于卫风的疑问,肖非难得的和卫风站在了统一战线,拼命的点头,表示自己的不理解。

“归隐?扯淡,我就是这几年在城里嘈嘈杂杂的住腻了,想要换个环境。我现在的积蓄还有一些,够用一阵子的。再说了,你们也说了我的手艺不错,以后如果我的钱花光了,不得不从那个海窝子村回来,就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开饭馆子也饿不死。是吧?”

肖非和卫风两兄弟知道张劲这个老大虽然很好说话,但是事实上性格很倔,一旦认定的事情,就算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和同样外柔内刚的叶红闹到离婚的地步了。所以两兄弟虽然对于张劲的决定仍然无法理解,但还是打消了劝说的打算。而蓝菲菲和穆欣然同张劲虽然也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是却还没有亲近到能在他人生规划上提出建议的程度,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规劝的立场。

五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肖非的大嗓门最终打破了这份静默:“那行,既然老大都决定了,那我们当兄弟的当然挺你。要不然周末的时候领我们去你挑的这个什么海窝子村看看去?对了,这个村子在哪啊?远不远?”

卫风这时候也再次恢复了兄弟才能看到的那副坏笑的样子,“三哥太笨了,用膝盖想都知道,肯定不会太远。要知道老大现在可是单身男人,而本来酒吧可是在市内啊!”卫风隐晦的淫荡引得肖非也一起轰然大笑起来。这两个张劲的兄弟对于张劲解决生理问题的办法和场所可是知之甚祥。

而不明所以的蓝菲菲和穆欣然却是一脸懵懂的眨着大眼睛,看着失心疯似的大笑着的三个男人。两个女孩子虽然心痒的像猫抓一样,但是在在询问无果的情况下,最后只好暂时放弃了刨根问底的好奇心。

两兄弟对自己‘常做新郎,常换新娘’的糜烂私生活的嘲笑,张劲丝毫不以为意。在两兄弟怪叫着笑完后,张劲带着一脸笑容的指着卫风说:“老四就是老四,不愧是混官场的人,就是擅于揣摩上意,一猜就猜出来了。那海窝子村确实不远,但是也不算太近。开车的话,至少也要将近两个小时,而且一大半的路都是山土路,不好走。”

“两个小时?不算远,不算远,刚好这个周末我有时间,我们周末就去怎么样?”肖非嚷嚷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卫风。

卫风想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后,也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要去!说啥我也得看看,老大到底选了个啥地方当自己的安乐窝,连城市里灯红酒绿的生活都不打算过了。”

对与两兄弟的提议,张劲本来打算一口应下来,但是末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日历后,张劲歉意的摇了摇头:“哥儿几个,对不住了。这周末恐怕是不行了!我在海窝子村里接了一个活儿,答应了一个人给他儿子的喜宴当大厨来着。这个周六是六号,不巧的是那个喜宴就在六号。而且他们那里的喜宴是三天流水,所以周日也没有时间。改时间吧!”

“可惜!那只好看看再下周有没有时间了。”卫风撇了撇嘴不无遗憾的说。

晚上十点多,在一番胡吹海侃加一次功夫茶后,张劲终于送走了歇过乏、消了食的两对。明天可不是周末,这两对儿男女和已经辞了职的张劲不同,他们明天还要上班上学,不能休息的太晚。

三把两把的刷了今晚用过的锅碗瓢盆,又洗了个澡后,张劲就像是光猪一样一丝不挂的回到了自己的那张大床上。今晚他并不打算去‘本来’寻找床伴,现在的张劲虽然因为《葵花宝典》的原因而欲望强烈,而且他也热爱这种以床为主要场地的运动,但他不是**,这种事情不会每天都做。更何况张劲的身体虽然已经数据化,但是本质可是尚未有任何的提升,经常运动的话,就靠着《葵花宝典》亢阳效果的支持,自己的小将军受得了,自己这个主人的腰背还受不了呢!

016 想念美食

“老公,说实话,我认识张劲也有好几年了,我还真就不知道他还有这一手。这菜做的,我看去最好的酒店做最顶级的当家大厨都足够了。我要是红红的话知道张劲有这一手,打死我也不离婚。”在肖非家,卸了妆的穆欣然一边坐在主卧床边的梳妆台前保养皮肤,一边对靠着床头抱着笔记本上网的肖非说。脸上全是意犹未尽的馋样。

肖非仍然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的回道:“别说你,就算是我都认识了他十几年了,不也对此一无所知?老大这个人就是这样,本事虽多,却从不肯一下子抖搂出来。但是又总是会不小心的露出一角,这家伙神秘惯了。我们哥儿几个也习惯了!如果不是这样,就凭他以叙年庚才当上老大的话,我们这些兄弟哪能这么服他?”

肖非说的话不无道理。在大学阶段,张劲就是一个深藏不露,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露一手的时候就能璀璨的令大家眼花的人物。熟识他的人都说,这个张劲就是x大学的一位奇人,深不可测。

比如说,篮球。

张劲的老家是东北黑省,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七十五公斤的体重,看上去就是一个合格的东北昂藏大汉。也因此,在张劲刚刚来到位处闽南的x大学的时候,常年羸弱的医学院篮球队一下子就看上了站在一众新生中显得鹤立鸡群的张劲,想要拉他进队。却被张劲以种种理由推脱。

直到大二的一次全校院际篮球赛时,实在对医学院篮球队的垫底成绩看不过眼的张劲才终于挺身而出,火线入队。带着勉强凑齐人数的医学院队势如破竹的杀入决赛。在决赛中与成人学院展开了号称建校以来最经典的一次大对决,尤其是那场比赛中张劲的后场至前场一条龙,最后腾空滑翔灌篮的那一幕,更是成为当时在场边观看的所有学生记忆深刻的一幕。如不是成人学院的特招生众多,而医学院整体实力实在低下的话,医学院最后根本就不会以三分的差距惜败,屈居亚军。也因此,几乎从不在篮球场上出现的张劲就在这一夕之间,成为整个x大,篮球王子型偶像级人物。颇有楚庄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架势。

当然这只不过是张劲在大学阶段名声斐然的事件之一而已。其他的还有很多。

比如说,张劲曾因为英语四级考三次都没有考过,被哥们几个嘲笑为语言白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家伙居然在酒吧里同一个刚刚认识的日本来的热辣小妞用娴熟的日语聊的热火朝天,甚至最后还去酒店的大床上交流了几个回合,据说最后还是那个小妞付的房钱!

当震惊于张劲居然如此精通日语的哥们诧异询问时,张劲的回答更是让这帮对男女之事好奇热情的家伙竖起大拇指,同声叹息‘兴趣不愧是最好的老师’。原来张劲的日语竟是因为他热爱日本出产的‘翻滚往复’类‘动作大片’却苦于无法听懂,而少了许多乐趣。最终痛下决心,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达到了听说无碍的境界。不愧其‘奇人’之名!

比如说,张劲这个家伙为了追求当时音乐系的一个小妞,曾经在音乐系旁听了几乎近百节课,但是却仍然对那些五线谱上的小蝌蚪陌生如未闻未见。就是这个堪称音乐白痴的家伙却能在第一次上钢琴的时候,按照之前观看别人弹时的记忆,将《车尔尼599》中的几首简单的练习曲磕磕绊绊的弹下来,几乎不错一键,甚至因此被音乐系的一教授惊呼为天才。

综合以上的林林总总,张劲这种人也许称不上天才,甚至称不上好的人才,但是称其为‘怪才’或者‘奇才’却恰如其分。

*******

“风风,张大哥做的饭真好吃!要是他能开个餐馆就好了,那样的话就能经常吃到了。”另一边的蓝菲菲显然和穆欣然一样,也是一个馋嘴的小丫头。说着似乎又想起了那锅‘三牲什菇炖’揭盖时的扑鼻香味和入口时的满嘴鲜香,还伸出鲜红的小舌头舔了舔红润润的嘴唇,薄薄的香唾让本就丰满嫣红的双唇带上了莹然的色彩,清纯的相貌做出这幅样子,竟然有了一种令男人难禁的美媚诱惑。

唯一的观看者卫风就被蓝菲菲的这幅样子诱惑的狼性大发,先是将她用力的搂到自己怀里狠狠的来了一个长长的湿吻后,才喘着粗气向自己的小女朋友淫笑着说:“我们家的小菲菲如果乖乖的话,你男人我就经常带着你去老大那里蹭饭。有我在,不用跟他客气。”

蓝菲菲对于自己男朋友的这副样子很是熟悉,记得这个男人第一次把自己‘骗’到这个家中,最后在自己痛苦的流血夜中把自己珍藏了十九年的最宝贵的东西骗走的时候,他的笑容就是这样的,邪邪的让人耳热心慌,脑袋一阵阵的发懵。

“那你让人家怎么乖嘛~”蓝菲菲的脸上娇羞绯红,声音断续甜腻,充分的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于是,对于卫风来说,月圆时刻到了,狼人开始变身了。

********

让肖非和卫风这两对儿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是张劲美食的拥趸。而且赶巧的是,在他们两对分别在各自的家里讨论着张劲不可思议的厨艺的时候,这位拥趸也正在对张劲的厨艺念念不忘。

这个人当然就是另一个试过张劲厨艺的那位张劲的前小姨子,叶萌同学了。叶萌的家虽然在市内,但是与叶萌现在所上的中学刚好一东一西相隔在深市的两边。所以为了叶萌不必每天耗费大量时间往返折腾,叶萌大部分的时间都住校。

宿舍熄灯后,**中学女生宿舍606室中,卧谈会正在进行中。

“三姐,不就是几道家常菜么,几天的时间你都念叨几百遍了。像我这么有耐心的淑女都忍受不下去了。”说话的是宿舍里最小的一位,老四初晴。她嘴里的三姐正是对张劲手艺念念不忘的叶萌。

“小四儿,这就是你不懂了。小三儿念叨的不是菜,是人!你还真是个单纯的儿童,脑袋可真是不开窍啊!”嬉笑的声音从另一个床帐里传出。是宿舍里的二姐,梅眉。

虽然同宿舍的三个姐妹对于自己对前姐夫的那点小心思都心知肚明,也时不时的就拿这个来好好的羞自己一下,但叶萌却丝毫无法习以为常,所以这次她还是羞涩难抑的强自反驳:“二姐胡说,我才没有。你们没有吃到所以不知道,真的,绝对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现在的她恨不得指天画地的发誓明心。

“二妹说的对,三儿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估计就算三儿的那个前姐夫端给三儿端上一盘已经发臭了的生肉,她也会甘之如饴的吃下去。回来的时候仍然会跟我们姐妹几个说,‘那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真的。我发誓。’”宿舍的大姐开口将叶萌的念头来了个盖棺定论,尤其是最后学叶萌说话的那一句,掐着嗓子学的是惟妙惟肖。不但把叶萌羞得将整张脸缩进被里学鸵鸟,更是将其它两个姐妹逗的哈哈大笑。

017 喜宴

六月五日晚,海聚福家的院子早已经修饰一新,喜棚、彩灯各个就位,就等着明天正式派上用场了。在海聚福家帮了一天忙的几十位乡亲们此时早已经围着四张十人大桌团团而坐,对着陆续端上来的各式菜肴大快朵颐。

“阿福啊,二娃子的婚礼筹备啥的我不说别的,就是这大师傅请的就够给你长面子的了。”一个满面橘皮般褶皱的老爷子,在围坐在桌边的一众人眼巴巴的眼光中将盘子里最后一根油麦菜挑起来放到了嘴里,眯着眼睛陶醉的吧嗒了几下后才咽了下去,对陪坐在自己身边的海聚福老气横秋的说。

这位老爷子叫海四全,今年虽然已经八十出头,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腰杆依然笔直,声音依然浊如闷雷,俩字儿——硬朗!老爷子在村里的地位不一般,他在整个海窝子村海姓族人中虽不是年纪最大,但却是辈分最高的一个人。要问辈分有多高?连海聚福这个已经当了爷爷的人也要叫这位老爷子一声四爷爷!所以也就难怪桌边一众青壮、半老头、老头们看着这老爷子夹走盘中最后一口菜,虽然暗咽口水却不好伸手去抢了。

眼巴巴的看着海四全老爷子咽下了最后一口菜后,坐在海聚福另一侧的老爷子开口了:“是啊,阿福。你请来的这大师傅的手艺是不错,不应该说不错,应该说是顶呱呱的。不过嘛……虽然这菜做的够好了,可是这菜上的却是有些慢了!”

这第二位开口的老爷子叫海敬德,岁数和海四全差不多,辈分却小了一辈,是海聚福的亲叔叔,所以海聚福回答这位的话还是得陪着笑。见到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盘清炒油麦菜在盘子刚落桌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被瓜分殆尽,海聚福堆着笑脸说了一句公道话:“三叔,这菜上的不算慢了。大家刚坐下多大一会儿啊,就已经六道菜上来了。应该说是大家吃的快了吧?”

说着海聚福还四顾的打量了一圈其他三桌的‘进度’。果然,连头桌的一帮老爷子都将几道菜吃干抹净了,更何况其他三桌的一众青壮?早就把上来几道菜的汤汁喝的涓滴不剩,此时正眼巴巴的瞅着放着炉灶的后院通往这里的那条小路呢。

“哦?是么?”海敬德抬头看了看天,才恍然的说:“可不是么,之前坐下来的时候太阳刚下山,到现在天上还敞亮着呢!”

见到不管是头桌的老爷子老太们还是其它几桌的后生媳妇们一个个都露出迫不及待的馋像,海聚福试探的问了桌首的海四全老爷子:“要不……我到后头看看去?”

海四全老爷子拿出了自己长辈的威严,“那你还在这儿呆着干嘛?还不快去!”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就是说越老越像小孩儿。海四全老爷子也不例外,别的先不说,就说馋嘴儿这一点就和那些穿开裆裤露着小小鸟到处疯跑的小子蛋子们有的一拼。

海聚福连忙领命离桌,向后院摆放炉灶的地方走去。

后院两联的土灶边,打着赤膊的张劲正挥舞着权充做饭铲的铁锹在并排的两口大锅里挥舞、翻搅。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时不时的一颗落在烧红的灶铁上,就在‘呲拉’的一声中,腾起一缕袅袅的白雾。

在一边海聚福的‘偷偷监督’下,很快,左边灶上小半锅的‘黄酒牛肝’就带着喷香的味道炒好了。张劲利落的关掉左边灶的鼓风机,铁锹如飞的铲了四铲子,将旁边一字摆开的四个盘子一一装上后,连忙对旁边帮忙打下手的海根生夫妇说:“根生大哥,大嫂,又好了一道,你们端出去吧!”又把右边灶上煮着海杂汤的大锅盖上盖子,调小了鼓风机的功率后,这才有功夫扯下挂在一边的毛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张劲抬手取毛巾的时候,这才不经意的一打眼看到了站在旁边有一会儿的海聚福,张劲开玩笑说:“聚福叔咋不吃了?不会是不放心我,怕我给你搞砸了,所以特意来监督我的吧?”因为今天张劲见到的姓海的叔叔辈的老爷子实在是多了点,所以不得已,对海聚福只好改了称呼,不再以‘海叔’称呼,而是改成了‘聚福叔’。

海聚福递给张劲一颗烟又帮他点上后,笑着说:“叔哪能信不着你呢?不说别的,今天你可真给叔长脸了!你的手艺没的说!属这个的。”说着海聚福高高的翘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刚聊了没两句,见到海根生已经把之前炒‘黄酒牛肝’的大锅刷干净,张劲就要再次操持下一道菜。海聚福连忙拦下,“小张啊,看你累的这一头汗的。别急着弄,先歇会儿再说。”

…………

喜宴头天的‘谢乡亲宴’在张大厨出神入化的厨艺下,自然是圆满无比。一众帮忙的乡亲尽管各个吃的都是沟满壕平,直打饱嗝的觉着胃胀难忍,但是却都觉着似乎尚未吃饱一般意犹未尽,对第二天的正餐喜宴更是开始憧憬期盼起来。

第二天临近中午,当张劲还在海聚福家院中的案板边菜刀飞舞的准备中午迎亲宴和晚上正宴的食材的时候,张劲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张劲随手掏出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你好,我是张劲,您哪位?”

“老大,我是老三啊!我和老四快到那个海窝子村了,你到村口接我们啊!”肖非的大嗓门即使是从听筒里钻出来,仍有十足的威力,让张劲忍不住一皱眉头。

“你们跑这里来干嘛?”

“嘿嘿,我们几个是参加喜宴来的,顺便探亲访友啊!”肖非笑嘻嘻的回答。

还不等张劲继续问,肖非就急冲冲的说:“别啰嗦了,我们快要到了。赶紧出来接我们。就是我的那辆车。”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劲无奈了,只好不好意思的对一边帮自己忙乎的海根生说:“根生大哥,我有两个朋友要来,你看你能不能找个人帮我到村口接一下他们?他们开的应该就是我第一次来时的那辆灰色的路虎车。”

海根生慨然应允,拽过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娃子嘱咐了两句后就将那娃子赶了出去。

当过一阵儿,肖非和卫风带着蓝菲菲和穆欣然走进做为喜宴厨房重地的后院时,张劲快步迎了上去,先是和两位弟妹打了一个招呼后,恶狠狠的对肖非和卫风说:“你们两个家伙闲着没事到这里凑什么热闹?人家结婚该着你们啥事了?你们认识人家么?”

卫风一脸毫不在乎的伸手在自己的脸前摇了摇:“安了,安了,老大你操啥心?既然是喜宴当然不会拒绝陌生人参加!你见过喜宴赶人的么?再说了,大学的时候你还带我们去不认识人的喜宴蹭过饭呢!”

卫风说的是大学时期张劲的又一个传奇事件。那时候本就家境普通的张劲因为泡妞的缘故花钱如流水,常常到了月中就已经囊中羞涩,要靠兄弟接济。但是因为兄弟们家教颇严,资金有限,而且花起钱来也有些大手大脚的缘故,像肖非、卫风这些小富二代之流也是常常哀叹‘地主家也没余粮’。

所以一次月底,已经几天没有大鱼大肉下肚的几人看到一酒店正举办盛大婚礼的时候,张劲的脑袋一转就产生了蹭饭的想法。先是用‘借洗手间’为借口混进了酒店,混过了收彩礼的一关后,几人就在张劲的打气鼓励下,堂而皇之的以新郎远房亲戚的名义坐进了宴会厅,而且聪明的选择了新娘朋友的一桌。有着兄弟几个的互相掩护,竟然没有让人瞧出破绽。在大嚼一顿后,逃之夭夭。

对于卫风旧事重提后理直气壮的借口,张劲有些语塞,这种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说法确实不好反驳。好一会儿张劲才想出反驳的理由:“我领你们蹭饭是因为那是城市里,大家互不相识,所以才能左右逢源。但是这海窝子村里几乎都是一族的人,谁不认识谁?娘家人能来几个?你能混进去?再说了,至少刚刚接你们的那个娃子就知道你是我带过来的,你这不是给你们老大我丢脸么?”

张劲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引得蓝菲菲扑哧一笑,娇声说:“张劲哥哥,你别听风风的。我们都给过彩礼的。粤东南这里的婚礼都是这样的,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来给新人贺喜,新人家也是欢迎的。”

对于蓝菲菲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的说法张劲自然是信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正在享受‘调戏’老大乐趣的卫风却不满了,伸手轻浮的拍了蓝菲菲的翘臀一记后,恶形恶状的说:“岂有此理,反了你了,竟然敢拆你男人的台?等回家再收拾你,大刑伺候!”

虽然卫风的那一记臀袭和嘴里所说的‘大刑’这个两人间暧昧的词让蓝菲菲很是有些羞,但是还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后,做了个鬼脸,“风风最坏了,就会欺负人家。”说完,在卫风右手再次落下前,就双手紧张的捂着小屁股躲到了穆欣然的身后,学起了鸵鸟。

午晚两顿宴席在张劲的操持下,自然让参加宴会的男女两方亲友都是赞不绝口,每桌分量十足的八碟八碗撤下桌时,不但里面菜、汤全无,而且就像是洗过一样的干净。在晚上的正宴后,收拾残局的任务自然不会落在已经累了一天的张劲这个掌勺大师傅的手中,有的是同村的乡亲们帮忙。

018 叶萌召见

散席后,在将肖非这四个今晚住宿的地方安排好后,张劲将肖非和卫风两对带到了自己选定的那几亩地上,向四人介绍起自己的规划。

听完张劲的介绍后,卫风响亮的打了个口哨,接着有些愤愤的说:“本来我还以为你这个崇尚小资生活的家伙转性了,想要到农村天地劳动改造一下。结果我到现在才知道,你丫的就是来度假来了。在这观山望海的地方建一栋别墅,南面是一望无际的无敌海景,北面和西面是重重青山,东面是青青菜畦。堕落,真是太堕落了!如果国家都是你这样的人,社会主义怎么建设?共产主义怎么实现啊?”卫风的抨击引来同样心怀嫉妒的肖非、穆欣然、蓝菲菲一致点头,同声声讨:“堕落,真堕落!”

虽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不到四周的景致,但是就听听这海涛声,嗅着掺和着草木清香的海水咸涩气息,就能够想到在这里没有城市紧张节奏的生活该有多么惬意。

张劲选择的地方在兄弟们的眼中无疑是整个海窝子村最好最美的地方。但是海窝子村的村民们因为见惯了山见惯了海的缘故,他们却绝对不会选择张劲所选的这个位置建自己的宅子,因为景观好坏对于他们选择家居的权重中没有丝毫的位置。而且这个位置正迎着海风,不但会让房间变的十分潮湿,住起来十分的不舒服,而且还会使房屋的老化加快,得不偿失。他们和他们眼中的有钱人张劲不同,因为张劲根本就不介意奢侈的长时间的使用空调的抽湿功能来维持房间内的干燥和清爽,也不介意房子寿命不永。

张劲对于兄弟带有嫉妒的评价很得意,看着几人一脸吃不到葡萄的狐狸表情,满脸笑意自得的说:“行了,你们也别这么一副批斗的嘴脸了。我这里不也是你们的安乐窝么?又不算太远,周末啥的有时间就过来住两天,对你们来说难道就不是一个好的想法么?”

肖非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恶狠狠的说:“你知道就好。我宣布,以后这里就是我和我们家欣然的度假别墅了。”接着,肖非又换了一副憧憬的嘴脸,自我陶醉的说:“想一想,有山有水有别墅,平常自己不在地时候有‘管家’看着,周末来度假的时候还有一个大厨伺候着,不错,相当的不错。”

卫风对于肖非的提议也很是心动,重重的点头。看向张劲的眼光里全都是‘吃定你了,不许反驳’的意思。

第二天,送走抱定了‘打土豪、斗地主’心思的肖非、卫风四人,第三天,彻底搞定了海聚福家二小子的婚宴三天流水席。张劲的张氏小田园山庄的建设终于提上议程。

虽然因为山路崎岖狭窄的关系,大型的施工机械根本无法进入海窝子村,但是有了小型机械的进场,加上村里人抽空的热心帮忙,张劲的安乐窝还是以堪比‘深市速度’的效率建立起来。当鱼塘挖好,小楼建好,土地平整开垦好,时间不过是刚刚来到七月上旬。

送走了城里来的施工队和村中帮忙的乡亲后,张劲终于可以好好巡视自己打算至少住上几年的领地了。

按村子里普遍的住房规模来说,这座小楼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如果照比城中别墅的话,却已经足能称的上是中型了。下六上四,一共十间房,楼上楼下两个厅,加上前院,一共占地一亩多,建筑面积也足有五百平开外。

一楼的六间房除了一间堪称巨大的厨房和一间带有卫生间的卧室之外,剩下四间都是储物间。毕竟后院就是鱼塘和自己准备养些家禽家畜的地方,鱼饲料、禽畜饲料以及各种工具之类的东西总要有地方放不是。

二楼的四间房分别是一主二客三间带有洗浴间的卧室和一间也有床书房。张劲说到做到,说过要给两兄弟度假房间,自然不会食言。因为二楼建筑面积比一楼小很多的缘故,向海的一侧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一个巨大露台。四间房向海的方向,整面墙都是一道巨大的及顶落地门通向这个露台,这样可以让住在卧室中的人躺在床上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海,通过落地门来到阳台就能吹到海风,享受阳光。

前院不算大,却也有三百多平的面积。这前院里张劲打算除了四围边上种点牵牛花、爬山虎之类的点缀一下之外,其余的地方就这么空着,方便以后当做练武场用。

后院是一个空心砖垒砌的车库和一片不小的空地,再接着就是两亩左右的鱼塘和两亩多的自留菜地。虽然现在鱼塘无水,菜地无苗,看起来有些秃秃的。但是想想以后鱼塘波光粼粼蛙鸣鱼戏,地中荠麦青青的样子,就能想象的到那是一幅多美的田园景致。

小楼西侧不远处就是一片壁立的石崖,在小屋与石崖之间这二十多米的距离间的空地也足有两百平出头,这里将是张劲以后的养殖场,因为鱼塘占去了绝大部分的驯养师驯养名额,所以张劲也只能养家禽几十只而已,这么大的地方已经绰绰有余了。

小楼东侧就是紧邻的一条宽不足三米的小河,河水清澈,在小河有近两米深的最深处,河底的卵石也清晰可见。河水冷冽,是西边的山上的寒水泉汇聚而成,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每天早晚都会腾起美丽的溪雾,就算是日正当头,站在水里能把脚都冻麻。就因为这小河水冷,所以村民们都叫它寒水溪。

小河再过去就是海聚福的弟弟海聚礼家的瓜地,如果按照地界来说,这位海聚礼家应该算是自己的唯一邻居了。

自我陶醉的在自己的‘庄园’中巡视一番后,张劲就跳上自己的那辆牧马人,向市里驶去。他准备赶紧的去置办家具、电器,对于这个小庄园的喜爱,已经让张劲迫不及待的想要搬进来了。张劲打算的很好,自己一番细心的采购,加上来回搬运的时间怎么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这段时间刚好够新房散气的。等自己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可以直接搬进来了。

就在张劲兴致勃勃的‘流窜’于‘百安居’、‘乐安居、‘海马’、‘红星’、‘宜家’之间的时候,电话响起。

“姐夫,我是小萌啊!有时间么?给你个机会请美女吃晚饭哦!”电话刚刚接通,叶萌娇嗲的声音就从听筒的另一端如连珠炮般的传出。

“没时间,正忙着呢!”张劲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张劲虽然对叶萌这个丫头常常整蛊自己有些头疼,但事实上他并不讨厌她,甚至可以说很喜欢。但是叶萌的声音让张劲想起了之前在自己家吃饭那次叶萌微醺后娇媚的模样,不但第一次让张劲认识到了这个已经‘初长成’的小美女的女性魅力,更是差一点就让自己化身成为推到萝莉的怪叔叔。

如果这丫头不是前妻叶红的妹妹的话,张劲这个家伙才不在乎被人称为‘把肮脏罪恶的大手伸向高二青春少女的禽兽’,那天晚上绝对会把叶萌这个丫头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但是前妻叶红的存在,就像是横亘在张劲心头的大山,虽然对这个水水嫩嫩丫头的细皮嫩肉馋的直流口水,却也仍然不敢越雷池一步,不得不对她敬而远之。

“姐夫太小气了,难道请你可爱的小姨子吃顿饭都不行么?难道你认为你的小姨子不够可爱么?难道姐夫讨厌我么?”话筒另一边,叶萌撅起了小嘴,软声软语的说。快一个月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前姐夫’,叶萌这个情感初萌的丫头着实想坏了。

‘就是因为你太可爱了,我才不敢请你吃饭的,我怕我会忍不住吃了你!’张劲心里这样想着,嘴里连忙借口推脱着:“小萌乖啊,明年你就高三了,是最紧张的时候。你还是好好学习,等你考上一所好大学,你想让我怎么请你,我就怎么请!”还是能躲一时是一时吧,张劲抱定了乌龟缩壳的心思。

“不要,人家刚刚期末考完,需要放松一下。”叶萌锲而不舍的纠缠着。

对于小魔女的纠缠,张劲实在是抵抗乏力,这种疲软从几年前叶红刚刚介绍认识的那天起直到今天也尚未‘痊愈’。所以最终在拉扯了几回合后,他还是不得不举起双手投降,“好吧,算我败给你了,你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张劲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他甚至有些责怪自己,怎么立场这么不坚定。

“我在**大厦旁边的**流浪宠物收养所。快点,我等你哦!”听到张劲投降,叶萌马上一改之前哀怨低回的口气,神采飞扬的报出了自己所在位置。

张劲一边抱着电话往家具市场外走一边好奇的问:“咦,你考完试到那里去干吗?”

心情大好的叶萌痛快的回答道:“我和我们宿舍的几个姐妹可都是小红帽义工啊!前一段时间因为期末考的原因,我们都好久没参加义工活动了,今天上午考完试,下午当然要参加了。再说了,你不觉着那些被抛弃的狗狗很可怜么?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哼!”

019 暗金宝宝

张劲无语,自己可是一名医生啊。虽然说医者仁心,但事实上做医生的是最没有同情心,也最不应该有同情心的人群。

首先,医生可以说是跟悲惨和死亡打交道最多的人群,如果同情心泛滥的话,他同情的过来么?同情那些治不起病的病人,给人代垫医药费,诊疗费的话,就算是有比尔盖茨的身家也得变成穷光蛋。而且同情过甚的话,很有可能几个病人折腾下来,自己就得住院,而且住的是精神病院。要不然为啥电影里变态医生会这么多呢?这都是有事实依据的;

其次,如果医生对自己的病人同情过甚的话,就很容易验证那句‘关心则乱’的话,在治疗期间使用错误的治疗手段。要不然为啥那些国手名医们从来不为自己的亲人动刀诊病?要不然为啥自古就有医者不能自医的说法?

更何况张劲还是一个每天与医药公司黑心沟通的药剂科医生,同情心是啥玩意?在张劲的理念中人吃人的‘经济社会’中根本不需要这种能够令人软弱的东西。更何况,自己就算是没有同情心,但也没有主动设套去骗人不是,同那些黑心黑肺的商人、经济大鳄相比,这已经足以成为道德典范了。

半个小时后的**流浪宠物收养所里,在一片猫鸣狗叫中,正在和自己同宿舍姐妹一起忙活,戴着一顶红色的志愿者小帽的叶萌终于在期盼中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张劲,“姐夫,这里,我在这里呢!”叶萌脸上的焦急期盼终于化作欣喜的雀跃,一手端着装着宠物饲料的塑料盆,一手欢快的挥舞着。

当张劲走近后,叶萌将手里装着猫粮狗食的塑料盆往身边的二姐梅眉的手中一塞,跳过去伸手挽上了张劲的胳膊后,笑语如花的对三个因为第一次见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姐夫,而正在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张劲的姐妹们郑重其事的介绍着:“姐妹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姐夫,张劲先生!”

接着又扭头对挂着一脸含蓄笑容的张劲说:“姐夫,这几个是我们宿舍的姐妹。大姐,郭金秋;二姐,梅眉;四妹,初晴;怎么样,都是青春美少女吧?”

张劲一一打着招呼。

叶萌的三姐妹虽然面带含蓄的热情,心里却各怀心思。

郭金秋:这就是小三念念不忘的姐夫?不过如此嘛,个子倒是挺高的,但是长相也不过能够算得上是一点小帅而已。真不知道小三是怎么想的,三班追求她的那个何俊可比她的这个姐夫帅多了。

梅眉:这就是小三念念不忘的姐夫?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不怎么样,全身打扮加起来估计也就是两百块上下,看来显然不是太有钱的人。小三怎么会喜欢这种没钱的家伙?

初晴:这就是三姐念念不忘的姐夫?好帅,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么?可惜他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而且还是三姐的姐姐。

叶萌当然不知道自己三个姐妹的心里活动,不然的话她肯定会跳出去争辩一番,维护自己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就因为不知道姐妹们所想,所以叶萌在为几人介绍了一番后,就拉着张劲来到收养宠物的一个小型的栏笼边雀跃的介绍:“姐夫,你看,这是今天刚刚送来的小狗狗。多可爱!听关姐姐说,这只狗狗刚刚出生一两天,你看现在它还没睁开眼睛呢。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这么狠心,这么小的狗狗就给扔掉了,如果不是有好心人捡到送过来的话,肯定活不了呢!”

接着叶萌换上了一副愁苦的样子说:“这只小狗狗我想收养,可是妈妈不让。姐夫,要不你把她收养了吧!多可爱啊。这样的话我还能经常去你家看看它。好不好嘛……?”

见到叶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拼命的摇着自己的胳膊,张劲没有犹豫的就想借口推辞掉。心里想:你这小丫头时不时的见一面就让我欲火中烧了,如果总能见到,常受引诱,我可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万一一个把持不住的话,把前妻叶红变成了大姨子叶红,那可就火星撞地球了。

然而当张劲视线扫向叶萌所指的那条嫩黄色皮毛稀疏的小狗,措辞想要推却的时候,忍不住愣住了,因为当他视线落到小狗身上的时候,脑海中赫然出现了一条突兀的信息——

名字:未命名;品种:山獒;性别:雄性;成长度:优秀;配合度:极高;可收为宠物。

最让张劲震惊的是,这一条信息中品种一项里,名字一项赫然是带着一丝古朴意味的暗金色!

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这条信息自然是来自于张劲被附身的《武林三国》系统的鉴定术。但是这暗金色的品种名可就是非同小可了。在《武林三国》的游戏中,暗金色名字的宠物简直凤毛麟角,最著名的就是独孤求败豢养的那头懂得剑法,后来成为杨过剑法老师的丑陋大雕。其它的,连郭靖同学的一对白雕和小红马、袁承志豢养的白猿、跋锋寒的塔克拉玛干也不过是亮金色而已,西毒欧阳锋的杖上毒蛇更低一级,不过蓝色罢了。

所以这一刻,张劲心动了。别说张劲现在住到乡下需要有犬只看家护院,就算张劲仍然住在市里,见到这难得一见的暗金级宠物也会毫不犹豫的收容下来。

张劲虽然定下了收养这条小狗的心思,但是他却根本没有同意叶萌提议的意思。毕竟如果让叶萌小丫头有了看狗狗这个借口常来常往的话,就算是自己同意,自己的小兄弟也吃不消啊!就算是自己住到了‘偏远’的乡下,如果这丫头打定主意只是每周末去的话,自己也受不了啊!没办法,谁让这个小妮子长大了,而自己的《葵花宝典》壮阳效果有这么好呢?

所以张劲还是果决的摇头说:“不行,你也知道我每天基本上除了睡觉之外根本就不回家,如果把它自己一个扔在家里的话肯定会饿死。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收养它的话,不是爱它,而是害它。”

张劲打的主意是,等一会自己和叶萌她们离开后,再找个机会独自折回领养这条品质高达暗金级的狗狗。

叶萌听着也觉着有理,虽然遗憾,但是最后也只好无奈的放弃这个可以‘一举数得’的主意,继续看着、抚摸着这条‘孤儿’狗,一脸的不甘放弃。

而张劲也不再说话,同样伸出了一只手抚摸着小狗仅仅巴掌大的身体。

小狗身体本就不大,张劲的手和叶萌的手难免会时不时的碰触。叶萌毫不避讳,甚至有些享受的还故意装作不小心的主动碰上去。虽然在这过程中小脸羞红,但是这种徘徊在禁忌边缘的滋味却让她有些欲罢不能。

而张劲难得的并没有躲开,依然故我的一次次从头到尾在小狗身上抚摸着。他的手上时不时的闪过除他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的光芒。

“大姐,你说的不对哦!我看老三根本就不是单相思,他那个姐夫显然也有那个意思啊!”用眼神向两个男女两手不时触碰的地方示意了一下后,叶萌宿舍二姐梅眉咬着大姐郭金秋的耳朵小声的说。

郭金秋带着笑意的点了点头:“男人都是这样,哪可能鲜鲜嫩嫩的肥肉到了嘴边却不想去咬呢!我看老三失身的日子不远了。”

郭金秋的话无比剽悍,如果乍一听绝对没有人能够猜到这嘴里又是‘男人’又是‘失身’的违禁词汇会出自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黄花大闺女的嘴里。不愧是前人无法懂的‘非主流’一代啊!

见到两位姐姐窃窃私语,宿舍中最小的初晴凑了过来,女人天生的八卦让她忍不住好奇,“大姐,二姐,你们说啥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梅眉调戏似的揉了揉初晴额顶的头发,戏谑的说:“小妮子,你还小,大人们聊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倒是大姐郭金秋一副慨然的样子推开了动手动脚的梅眉,一把揽过初晴的肩头,老气横秋的对她说:“小四,你的年纪也到了该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了。”说着,对两只手正在不时碰撞的位置努了努嘴。

小迷糊似的初晴眼神一瞟就直了,大呼小叫的惊呼:“哇!那个怪蜀黍在占三姐的便宜!唔……”虽然最后初晴的声音被郭金秋伸出的小手堵了回去,但是这仿佛石破惊天般的女高音还是打破了叶萌羞涩的享受心境,触电似的收回了刚刚与张劲大手碰触过的小手。满脸红云的跑过来和初晴打闹起来:“我叫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看我不收拾你!”

“就是,小四就是欠收拾。你不知道棒打鸳鸯是要遭天谴的么?”郭金秋和梅眉对于老三对老四的惩治不但不加阻止,还火上浇油。

而让这小姨子与姐夫暗通款曲变得更加昭昭如彰的是,在叶萌收回玉手的同时,张劲也同时收回了抚摸狗狗的大手。就好像他与小姨子调情被打扰而心虚中断一样,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听到四姐妹的笑闹言语后,厚脸皮的张劲虽然没有脸红,但是却真的无语了。之前专心致志的他也没有想到,用高达宗师级的驯化术将这个没睁开眼睛的暗金级小狗收为宠物居然需要这么久。而且驯化成功的时间居然这么凑巧!

如果不是怕这条小狗在睁开眼后更难驯化,甚至根本无法驯化的话,张劲根本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犯下这个暧昧的难以解释的错误。

要知道,民间传说中,藏獒就是一生只认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为主人。按照科学的说法,这叫印随。虽然这条狗狗的品种表明的是‘山獒’而不是‘藏獒’,但是都是獒字辈的他们谁知道在这一点上有没有相似之处呢?暗金难得,张劲可不想冒这个险。

得了,甭解释了,这下子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020 姐夫评审团

作为成年人;做为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了几年的成年人;做为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了几年,深谙厚黑之道的成年人,几个小丫头这样的误会还远不足以让张劲羞涩的抬不起头来。所以他很快的就收拾好心情,就像是之前一幕根本未曾发生一样对四位女孩儿说:“行了,别闹了。我今天就是来当钱袋子,请萌萌吃饭的,大家一起去吧!你们说,想吃什么?”

三个女孩儿虽然已经将张劲看成了叶萌的那位,但是却丝毫没有‘不做电灯泡’的觉悟,张劲的问话刚刚出口,几人中最跳脱的老二梅眉就说:“久仰姐夫烧菜堪称天下一绝,我们姐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尝尝!”

稍微踌躇了一下,张劲就慨然应允,领着四个小丫头向自己的座驾走去。当把四个丫头都塞到车里后,张劲才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说:“哦,你们等一等,我有东西落在之前的那家宠物收养所里了,我去取了就回来。”说着就关上车门扭头向刚刚出来的宠物收养所跑去。

张劲刚刚离开,车里除了叶萌之外的四姐妹就笑成一团。梅眉当先开口说:“小三,看到没,你这个姐夫因为刚才摸到了几下你的小手,都兴奋的开始丢三落四了。看来你心愿得逞的日子不远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叶萌心里慌慌的又羞又喜,却又嘴硬的说:“你们就爱胡说,才没有呢!他……他……他才不会呢~”虽然嘴里不承认,但是称呼却再次如那天酒后一样,从‘姐夫’变成了‘他’,暧昧了几分。

“他?他是谁啊?”擅长学舌的郭金秋再次拿出看家本事,捏着鼻子学着叶萌的娇羞样子说。

就在叶萌被姐妹们左一句右一句羞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自己发育良好的胸脯中时,老四初晴又咋胡起来:“看,看,叶萌姐夫回来了。你看他笑得,估计正在为刚才占到三姐便宜高兴呢!”

四人扭头看去,果然是张劲正一脸兴奋笑容的向车子这边走来。得了,张劲这个姐夫占自己小姨子便宜的帽子彻底扣死了,摘不下来了。

张劲的兴奋得意当然不是因为摸了几下前小姨子嫩嫩的能捏出水来的小手,他兴奋的是即将到手的暗金宠物!那可是就算在游戏中也是凤毛麟角的顶级级别啊!而且领养这只宠物竟然只需要区区一百五十块,对于收入中产,崇尚生活质量的张劲来说,不过是两包烟的价钱而已!‘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开车上路,张劲并没有将车直接开回自己家里,而是到超市里又转了一圈。他可清楚的记得,昨天晚饭后,家里的冰箱就已经空空如也了。

…………

当从超市回来,拎着大包小包的张劲打开房门将四个两手空空的小丫头让进房门后,看到几个第一次来到自己家中的小丫头终于放弃了对自己的‘审问’,开始饶有兴趣的在叶萌的带领下参观起自己的房子的时候,张劲终于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郭金秋和梅眉这两个叶萌的大姐、二姐摆出一副娘家人审女婿的架势,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吐出来,都快要把张劲脑门子的汗给问出来了。比如著名的‘如果母亲和妻子同时落水,你只能救一个的话,你救谁?’;比如说,‘现在很多男人都认为男人和女人就像是茶壶和茶杯,所以封建社会的一夫多妻制才是正确的家庭构成,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么?’诸如此类。

看着叽叽喳喳的四个小丫头四处转着,嘴里或夸或贬的评价着。张劲忍不住摇了摇发胀的脑袋,暗自腹诽:“果然是非主流一代啊,脑袋里都是啥稀奇古怪的东西啊,代沟太深了,根本就是无法沟通啊!”

“还是赶紧做好饭,等喂她们吃饱了,让她们赶紧滚蛋吧!长此以往,老子非得减寿不可!”张劲一边在嘴里低声念叨着,一边拎着刚刚从超市买来的食材钻进了厨房中。

当张劲正菜刀飞舞的在砧板上忙乎的时候,四个小丫头的小脑袋突然齐刷刷的在厨房门口处伸了进来。见张劲手中只是一阵模糊的如雪刀光闪过,手下鲜肉就变成一片片整齐划一,薄如蝉翼的薄片,比那些将冻肉加工成羊肉卷、肥牛卷的机器还牛,看起来简直比变魔术还要神奇。这一手看的郭金秋和梅眉两个丫头目瞪口呆,对于叶萌对这位姐夫厨艺曾经的‘举世无双’的赞誉也有了一点点的相信。

而叶萌虽然曾经看过张劲的这种表演,但还是目泛红心的心底花痴般的赞叹:“姐夫这样子真的好帅,好帅!”

四个丫头中唯一发出声音的是年纪最小,心思最纯净的那位叶萌宿舍的小四儿,“哇,姐夫的刀耍的真好看,好厉害!”初晴忍不住大呼小叫的嚷了起来。

对于初晴带着崇拜口气的夸赞和其它几位目瞪口呆的直勾勾眼神,张劲有些受用。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面对几个水灵灵的纯纯小美女的膜拜表现时,都难免会有一些成就感,这一点张劲自认自己也不能免俗。

“行了,你们出去吧,一会油烟子该起来了。据说女孩子熏油烟熏多了,对皮肤可是伤害很大的。我可不希望你们未来的男朋友因为你们提前变成了黄脸婆,来找我算账。”张劲开着玩笑将几个还想进来帮倒忙的小丫头赶了出去。

被赶出厨房的四个小丫头在沙发上排排坐好后,除了叶萌之外的三位开始了对张劲的评价。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细致观察,我给这位姐夫同学打出的分数是七分!虽然样子有一点点小帅,身材也有一点点魁梧,但是毕竟年纪大我们很多,所以影响了他的分数。很可惜!”第一个开口的自然是她们606寝室的首席执行官,大姐郭金秋了。这个丫头典型的一个帅哥控。

老大说完了,接下来自然是老二的发言权。梅眉开口说:“大姐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不能完全赞同。虽然说这位姐夫同学的相貌上得分不是很高,但是我认为看在这么有品位的房子和那辆还算过得去的车的份上,他应该得到加分,所以我给出的分数是八分!”说完还对着叶萌挑了挑柳叶眉,“三儿,我给他的分数可不低呦!”看来老二有点拜金女的特质,倒是和大姐的帅哥控半斤八两了。

做为主角的叶萌留在最后一位发言,第三位发言评论的是老幺初晴同学。虽然让脸皮最嫩、最单纯的初晴开口评论一个刚刚认识几个小时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三位姐姐的催促下,初晴还是怯怯的开口了:“那个,我认为大姐二姐说的都有点道理。但是是不是给他的相貌分低了。我看他那么成熟的沉稳样子比我们学校那些家伙们耍帅的家伙们好看多了,多有气质、多有型啊!而且还会让人觉着很有安全感。但是因为曾经结果一次婚的原因,所以要扣点分。所以我给……给九分好了!”初晴这丫头不愧是四姐妹中最单纯的萝莉型少女,最喜欢成熟男了。怪不得传说中,萝莉总是会落入咸湿大叔的手中,更被这些大叔们总结出萝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

初晴的评价让其他三个姐妹都笑了起来,梅眉更是挑拨离间的对叶萌说:“小三儿,你要小心了,看来咱们四儿好像也看上你姐夫了,情敌可就在身边了!”

初晴囧的都有些口吃了:“你……你们……,二姐欺负人,明明是你们一定要让我说的,我说了你们又这样。我不理你们了。”说着初晴有些孩子气的嘟起了小嘴儿,鼓起了粉腮,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自己笑的花枝乱颤的几位姐姐。

郭金秋一顿软语安慰才算摆平了小四的孩子气。接着她转过头来对叶萌说:“好了,小四也评论完了,该你做这个最后总结式评论了。毕竟我们姐妹几个的评论也顶多算是个参考,最有权威的评论还是你的。”

笑闹一顿后,叶萌也放开了往常谈论自己姐夫时的羞涩,口气坚决的说:“姐夫长的最帅、最体贴、最细心、是最懂得浪漫的男人,而且还会做一手好菜,十分!”

叶萌的一副刘胡兰般坚定的神情让三姐妹再次哄然:“是不是最帅我们就不说了,‘情人眼里出潘安’。但是最体贴、最温柔、最细心、最懂得浪漫你是从何得知的?难道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哪里还有少女的样子?完全是一副更年期妇女的八婆暧昧的样子!

对于姐妹们明显是戏谑的口气,叶萌难得的没有跳起来激烈的反驳,而是有些落寞的说:“才不是这样。我都是听我姐姐说的!”

021 祸水宴

当四位女孩儿团团围着餐桌坐好,看着眼前别致的菜品,一边拼命的抽动鼻子一边露出了一副陶醉的样子:“好漂亮,好香……”虽然四女都馋的直流口水,但除了叶萌之外的三人没有一个人好意思不等张劲开口就伸筷子的,由此可见几个丫头的家教还都算不错。

只有两边都是熟人的叶萌最不需要注重形象,当先伸出筷子,嘴里还好奇的问着:“姐夫,你这些菜有没有什么典故啊?”

一筷子拍开叶萌迫不及待伸出来的筷子后,张劲笑着说:“我这些菜呢叫做‘祸水宴’,就是‘红颜祸水’的意思,每一道菜都和一位历史上著名的美女有关。刚好你们几位都是‘祸水级’的美少女,那我就立一个规矩,我的菜是谜面,你们来猜谜底,只有猜到了谜底,才能吃这道菜。正月十五有猜灯谜的活动,那今天我们就猜个‘菜谜’吧!”

女人们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没有不喜欢被异性夸奖漂亮的。这四个小女生自然也不例外,然而虽然被赞为‘祸水级’美女让梅眉心底有些暗喜,甚至在改变了之前的八分评分,偷偷把张劲的评价分数加到了八点五分。但是她嘴里还是颇有些大女子主义的对张劲不满的说:“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祸水祸水的叫着。其实历史上那些被称为祸水的美女们都是可怜人。就说貂蝉好了,她被认为是害了董卓、吕布两个男人的祸水,但实际上她有错么?她在那个‘美人计’的大计里只不过是一个必要道具罢了,何时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来着?还有杨贵妃……,还有……”

见到梅眉这丫头有喋喋不休、打倒一切男人的架势,张劲连忙喊停:“为啥你就认为这个‘祸水’就是贬义词呢?其实我倒是认为这‘祸水’和‘枭雄’是同类的中性词。就像是枭雄不止需要狼心野性,他还需要胸襟和智慧。同样成为祸水可不是仅仅只有美貌就行,还必须要有智慧和手段,不然的话就是一花瓶,凭什么翻云覆雨?枭雄如果成为最后的成功者,那就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流;而祸水如果成功了又何尝不是?武则天、孝庄不都是成功典范么?”

看到梅眉还有继续辩论的架势,张劲连忙说:“行了,不讨论这个了。还是开始猜谜吧!不然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事先说明,这些菜名可未必都是各位美女的名字,但是绝对和那些著名美女有关就是了。”张劲重新把话题引到了这祸水菜迷的谜面谜底上来。

沉默,安静。

好一会儿,看到四个女孩儿一直都是一副凝眉苦思摸不到头绪的样子,张劲不得不启发式的揭开第一道谜题。

张劲指着桌上长盘子中的那道鱼说:“这是一条桂鱼!”接着,张劲又用筷子翻了翻垫在鱼下的片片嫩黄色的花瓣,“这些花瓣是桂花的花瓣。以桂花瓣为衬蒸桂鱼,不但能让桂花的清香散发出来,而且还能逼出本就清淡的桂鱼鱼香,让鱼肉的口感更嫩、更滑、更可口。”

说着,张劲又轻轻翻开鱼肚,在鱼腹之内赫然是被鲜鱼汁水浸渍的越发饱满的龙眼,“龙眼又叫桂圆。本身就是一道极佳的甜香配料。吸饱桂鱼汁水后,更是味道独特,回味悠长。”说完就给每人的碗中夹了一颗桂圆,刚好五颗,一人一个。这才给出了最终谜底,“桂鱼、桂花、桂圆搭配,这道菜就叫做‘三桂’。这个和史上美女关联紧密的名字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吴三桂,陈圆圆!”初晴最快的说出答案。

“宾果,答案正确!”

“吴三桂是一个大男人,这算是什么和美女有关系的谜底么?”梅眉嘴里美美的嚼着桂圆肉,不服气的说。

倒是初晴仗义执言,这一次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张劲的一边:“算,当然算了。吴三桂当然和陈圆圆有关系了!明朝灭亡不就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么?”

见梅眉这个丫头不服气的还要继续反驳,张劲连忙说:“可以开始吃了,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第一口下去后,几位女孩儿就像几天前的蓝菲菲和穆欣然一样,顿时忘记了矜持,一个个的都筷子飞舞的露出一副恶形恶状的吃相。这鱼肉蒸的极嫩,入口后的口感就像是咬到了一块嫩豆腐,又滑又软。那混合着桂圆、桂花、桂鱼的清香更是让人回味不已,绝对是自己吃过的最好的鱼!而且不止是鱼肉,就算是做为配料的桂圆和桂花瓣也同样香气撩人,一吃难忘。

当两分钟后,一条不小的桂鱼只剩骨架,垫盘子的桂花瓣也一片不剩后,四个女孩不约而同的把筷子伸向了其它的盘子,这道‘三桂’做成这样,说明叶萌的这个前姐夫的厨艺确实是顶尖冒泡一流的,那其他的菜品想必也不会差的。

然而张劲却败兴的再次将四双要伸出的筷子一一挡住,脸上挂着可恶的笑容对四位女孩儿说:“不要犯规哦!猜谜!”

四个女孩咂着嘴狠狠的瞪了好整以暇的张劲一眼后,再次琢磨起来。

“姐夫,这是什么?我看这些怎么好像是生肉啊?你难道打算让我们吃生的么?”叶萌指着一个盘子撒娇似的对张劲说。

这是一个翘边的青花盘子,盘中是一层浅浅的像水似的白色透明液体,散发的阵阵浓郁酒香,说明这液体不是水,而是高度白酒。在酒中,插满了数以几十记的双头牙签,每根牙签高出酒面几公分的位置都插着一片小指甲大小,薄如蝉翼的鲜红肉片,像是一片小树林一样。这些肉片看那鲜红的色泽就知道,确实如叶萌所说的是生肉。牙签为林、鲜肉为叶、青花盘为池,整盘菜乍一看去就似是秋日的枫林野湖的景致一般,很有几分萧瑟的野趣。

梅眉也闻出了盘子中的酒味,而且能够确定这酒的度数不低。还不等张劲回答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用故作的怕怕表情说:“我说姐夫,你不是想当怪叔叔吧?带我们四个青春美少女来到你家,还要用高度酒做菜。是不是打算把我们都弄醉的,想要干点什么坏事啊?”

张劲洒然一笑,对于梅眉的挑衅根本就是充耳不闻,只是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后往盘子中的白酒中一凑,一抹漂亮的蓝色火焰砰然升起,跳跃中带着淡淡怡人的酒气和肉片被熏烤的香气。嘴里解释着给出了谜底:“这道菜是用高度白酒做燃料的烤肉。这些小肉片都是我事先用料喂好,而且片片薄如蝉翼,在点火后很快就会烤熟。这么做的肉片不但嫩,滑口,而且还带着淡淡酒香,却没有酒的烈辣,更不会醉人。酒做池塘,肉为林,现在你们能猜出来这道菜和哪位祸水有关了吧?”

“酒池肉林!苏妲己!”又是初晴反应最快。

说话间,盘中的酒火已经熄灭,鲜红色的肉片也泛起了白色,张劲笑着说:“又对了,这道菜就叫做‘酒池肉林’!来,都动手尝尝吧!”

宗师级厨师的厨艺自然是堪称绝顶,酒池肉林很快就在四个丫头的双手齐动下,变成了一盘子的空空酒池和一桌子的光秃秃牙签。

别人的烤肉都是会让肉变得略硬略韧,但是不知道是张劲香料的原因还是手艺的原因,这些烤肉却香嫩俱全,似乎入口即化,只剩下浓浓的肉汁冲喉而下,暖暖的香味从嘴里一直蔓延到胃里。

接下来,被美味彻底勾出馋虫的四女彻底拒绝继续猜谜,而是用出撒娇、撒泼、哀求、脉脉眼神攻势等种种女人独有的特殊手段,逼着张劲就范,一一讲出各道菜的谜底,让她们能够不需等待的享受这餐美食。

当然四种手段的使用者想想也知,撒娇的自然是前小姨子叶萌,撒泼的只能是小辣椒梅眉,脉脉眼神攻势的当然是萝莉少女初晴,那最后一个软语哀求的自然就是大姐郭金秋了。

“这垫在底下的桂皮、桉树叶代表着柴薪,这上面是填充了馅料的猪胆。菜名自然就叫做‘卧薪尝胆’。与之相关的美女自然就是古典四大美女中的‘沉鱼’小姐西施了。”

“……这道菜就叫‘烽火戏诸侯’,与之相关的就是周幽王宠妃褒姒!”

“……这道菜叫‘牝鸡司晨’,历史上受到这样评价的自然就是唯一的女皇武则天。”

…………

一顿饭下来,吃的这四姐妹满足无比,分量不小的六道菜被吃的片叶不留,一大碗汤也被喝的涓滴不剩,却还意犹未尽。梅眉更是抱着‘反正之前抢吃的时候已经恶形恶状的把自己的淑女风范都败坏殆尽了,也不怕破罐子破摔’的心里,靠在座椅背上,一边毫无形象的摩挲着自己感觉发胀的小肚子,一边毫不客气的对张劲说:“姐夫,就这几道菜么?我还没吃饱呢?还有没有吃的了?”

其它三位女孩子听到梅眉如是说,不约而同的放弃了‘闭目养神,一边回味之前的美味,一边努力让发胀的肚子消停下来’的工作,同时睁开了眼睛,眼神齐刷刷的飘向张劲,心里发狠的对说:“如果还有的话,就算是硬塞也要塞进去。别怕长胖,大不了回去后这两天多运动一下。”

张劲看着四个女孩明明年轻轻的,却发出欲女不满的狼性眼光,不由的哑然失笑:“菜倒是没有了,但是还有一道甜品,你们确定你们吃得下?”

四女同时拼命点头,美味的甜品对女性的诱惑不在亮晶晶的珠宝之下,更何况是张劲亲手操持的甜品?‘姐夫出品,必属精品’,这是这餐之后,四女心中共同的评判。

于是张劲笑着从厨房的冰箱中,拿出了四个拳头大小的白瓷汤盅一一放在四个已经撑的站起来都艰难的女孩儿面前。

几个女孩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仔细的先打量起瓷盅里的汤水来。瓷盅里的汤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浓浓的奶白色,上面没有任何漂浮。小心翼翼的嗅了一下后,闻到一股淡淡的椰香。

“这是什么?不会就是一杯椰奶吧?”叶萌有些失望,在她的观念里,自己姐夫的甜品应该就像他做的菜一样,又好看、又好闻、又好喝、又有故事。但是绝对不应该是一杯谁都能拿出的椰奶。

张劲笑着伸手接过叶萌手中的调羹,轻轻的向瓷盅里一插、一搅。一抹紫红色从插入调羹的位置泛起,接着随着调羹的搅动,那抹紫红色就像烟雾、像丝带一样飘舞着扩散开来,十分的漂亮。接着红色和白色在张劲的搅拌下混杂、融合起来,最终整杯都变成瑰丽的酒红色,液体也有些蒙蒙的透明,从上方望去,影影绰绰的能够看到有一颗山核桃大小的东西沉在杯底。张劲调羹沉底,向上一捞。竟是一颗剥去外壳的嫩白白的荔枝!

“这甜品本就是我这‘祸水宴’的一部分,叫做‘一骑红尘妃子笑’。关联的美女你们也应该知道,古典四美之一的‘羞花’贵妃,杨玉环!”张劲解释说。

022 心有灵犀

张劲的甜品最终没让几个嘴馋的丫头失望,没给自己‘姐夫出品,必属精品’的名声抹黑。让几人在以后的很长时间仍然是回味无比。

当晚,考完试已经开始放假的叶萌四姐妹都没有回家,而是再次回到了宿舍,反正几人的家都在本市,加上几个丫头的性子也都有点野,所以对家的想念基本等于零。十点的熄灯铃响起,**中学女生606室的又一界卧谈会再次召开。

“三妹,我决定了,给你姐夫重新打分。我的新分数是——满分十分!”曾经给出在四姐妹中最低的七分的大姐郭金秋舒服的躺在自己香香的被窝里,一边咂着嘴回味着一边说。

“嗯,我也要重新打分,新分数也是十分!就算没有那所漂亮的大房子,就凭他的这桌‘祸水宴’也值这个分数。对了老三,什么时候你还能带我们去你姐夫家蹭饭啊?”对于大姐的评价,同样馋嘴的梅眉轰然响应,甚至开始惦记起了下一顿的时间。

叶萌听到大姐二姐的话,开心的不得了,很是扬眉吐气的说:“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我就说我姐夫做的菜是最好吃的,那时候你们还不信,现在怎么说?看看你们馋的,一顿饭就收买了,回来就争着改评分。真给我们606丢人。”

“三妹,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和老二这个馋嘴丫头可不一样,我这个十分给的可不都因为他做的菜好啊。你们没注意,当老三姐夫从老三的瓷盅里舀出那颗荔枝笑着说:这就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时候别提多帅了。很有自信满满的成功者风范,而且那声音的磁性,那成熟的笑容,哦简直太迷人了,真man……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肌肉男,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救美也能这么man。我决定了,如果老三再搞不定他的话,本大姐就亲自出马,让他继续当你们的姐夫。到时候我会时常请你们吃饭的,吼吼……”被张劲的成熟迷得花痴的郭金秋再次露出了她帅哥控的嘴脸。

叶萌急了,如果说这顿饭造就出几个情敌的话,那自己可就太失策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脑袋从蚊帐中钻了出来,朝着大姐床铺的方向气急败坏的说:“大姐~,不带这样的啦,哪有你这样当大姐的?不是说好‘姐妹之夫不可欺’的么?”

“哈哈哈哈,三妹笨蛋。怎么每次一说到你这个姐夫你就开不起玩笑了?明显大姐是在逗你呢,这你都能上当?完了,你完了,彻底没救了!”叶萌的过激反应惹得其它三姐妹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也再次把叶萌羞的学了鸵鸟,把脑袋缩回蚊帐后又整个塞进了被子里。这可是七月,就算是有风扇在一直的吹,宿舍里也热的像是蒸笼一样,叶萌就这么钻进毛巾被里也不怕中暑?

“笨老三,你也不想想,你一个电话你那个姐夫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请大家吃饭,可见他有多宠你。而且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当时他摸了你的手后有多兴奋,明显是早就对你有意思。估计如果不是碍着你曾经是他小姨子的尴尬关系,他可能早就张嘴吃了你这只小肥羊了。他们这些成年人啊,就是没有我们爽利,明明喜欢了,还一个两个的顾忌重重,保守的要命,还说我们的敢爱敢恨是非主流。不过你放心,就凭咱们学校那些小子看你的眼神,就凭你堂堂**中第一校花之名,你应该就知道自己对那些男生的吸引力了,估计你那个姐夫也忍不了多久。到时候,别忘了让你的‘男朋友’请我们吃饭就行了。”郭金秋自以为是的阐述着自己推断的结果。

虽然叶萌羞得钻进被窝,但是她可没有堵着耳朵,而且薄薄的一层毛巾被根本起不到隔音的效果,所以听到一向英明的大姐做出如此推断,喜的连忙从被窝里重新伸出头来:“真的?”

对于自己居然说出了这么有条理,这么‘狄仁杰’+‘福尔摩斯’般推断的话,郭金秋显的很得意,“那还用说,相信你大姐我没错的!对于情敌你就放心好了,别说大姐我没有横刀夺爱的想法,就是有也拆不散你们这对‘郎有情,妾有意’的狗男女啊!”

萝莉相的老四初晴这时候也来给郭金秋打边鼓:“对的,大姐说的对的。我看到了,当时姐夫摸你手的时候,笑的可……可……,嗯……就像是灰太狼抓到了喜羊羊似的。”

这下张劲算是沉冤不得昭雪,被扣实了调戏前小姨子的帽子了。

********

张劲可不知道叶萌姐妹几个卧谈会的内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前小姨子竟然对自己产生了那种碰触到禁忌边缘的感情。毕竟在张劲的眼里,这丫头虽然已经火辣的能够挑起自己男人的欲望,但是在心里,她还是那个红叶第一次介绍时认识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在感情上,她仍然只是那个被自己当做妹妹的小姨子而已。

虽然张劲自认智商不低,但是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猜出心思怪异的‘非主流’们的想法,于是他干脆的放弃了探究那些丫头行为诡秘的原因,‘吹皱一池春水,干我何事?’他压根就没有把事情想到自己身上来。所以张劲在开着车送几个小丫头回学校后,就把叶萌姐妹之前表情怪异的盘问和奇怪的态度抛之脑后,心急火燎的驱车前往白天曾经去过的那家流浪宠物收养所。

暗金宠物可是可遇而不可求,他可不希望万一有识货的人前去插一杠子来个截胡,让自己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虽然自己之前已经跟那里的负责人预定好了,但是这个道德沦丧的时代,所谓的诚信值几个钱?张劲毫不怀疑,如果有人肯拿出比自己高出五块的价格,绝对能够轻松的抱走那条小狗狗。

…………

深市无疑是全国都数得上的汽车大城,再加上时间正是晚上七八点钟,整个深南道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车阵前行的速度堪比龟爬蜗行,足以成为磨练驾驶员耐心的最好试炼。在车阵中,张劲手里握着方向盘,眼里一边瞄着前方在拥堵的车阵,不时转动着方向盘见缝插针的变道,一边时不时的瞄一眼趴在副驾驶座上尚未睁眼的小狗狗傻笑,难得的丝毫没有因为堵车而带来的烦躁。

“呵呵,暗金级宠物啊,那可是能培养出将来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实力的顶级宝宝!”张劲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砸到的幸运儿一样,傻笑着喃喃自语。

张劲绝对应该庆幸,不只是因为他垃圾堆捡金元宝似的在不经意间捞到了一个极品宝宝,还因为在这种分心二用的情况下,他一路走来居然没有出车祸!

抱着小狗宝宝回到家中后,精神仍然有些亢奋的张劲也没有闲下来,再次钻进厨房里折腾起来。当然张劲可不是猪,没有这么快就要准备夜宵的意思,他是在为自己的暗金宝宝准备吃食。现在的小狗狗就像是襁褓中的婴儿,就算是因为成为自己宠物的原因,被张劲牵连着让游戏的宠物系统附身,但一天至少也要吃上个十顿八顿的,而身为主人的张劲对此自然责无旁贷。

在饱饱的喂了小狗狗一餐牛奶,看着小狗狗憨憨的蜷缩在自己给它特意铺陈的小窝里睡着后,张劲这才如释重负的去洗澡睡觉。

在之前没有得到叶萌的召唤前,张劲原本打算今晚去‘本来酒吧’找个床伴儿好好风流一夜,纾解一下这些天积攒下来的‘生理压力’的,但是因为这个突然‘捡到’的暗金狗宝宝,他不得不放弃了这项很有诱惑力的计划。

小狗狗这么小,总不能把它独自扔在家里,自己出去风流快活吧?幼生期宠物宝宝的主人就像是婴儿的父母,不得不稍稍的失去一些自我,这个觉悟张劲还是有的。

早晨三四点钟,当天色还处在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的时候,张劲突然被一阵心灵的悸动所惊醒。睁开眼睛稍微一愣之后,仔细的体会了一下心底感受到的带着孺慕的情感,就想出了这份悸动从何而来。顿时张劲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打开房间的灯后,就急匆匆的向小狗狗睡觉的小窝跑去。

按照游戏中的解释,《武林三国》中每一个宠物的主人都会和自己的宝宝有着心电感应般的联系,所以主人才能够通过这份联系指挥宠物帮助自己做事情,比如说战斗、比如说搜寻。而这份联系会随着宠物和主人间的亲密度,以及主人驯养师等级的提升而加深。

张劲做为最顶级的宗师级驯养师,加上今天领养的那条小狗狗又是在未睁眼时就被自己的驯化术拐带成了自己的宠物,人宠之间的联系之深可想而知,按说已经足以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

只不过之前虽然张劲在下午的流浪宠物收养所中就已经将这小狗狗收为宠物,却因为一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联系的缘故,想当然的以为因为身处现实的原因,使得游戏中才存在的联系已经不复存在,没有去在意。

而之所以自己与宠物的联系突然在睡梦中建立,张劲也在清醒后的一刻猜到了原因。曾有人说,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甚至包括人类在内,他们生下来后睁眼才是开窍,才会有想法、有智慧,在睁开眼睛之前,心窍闭塞,混混沌沌。所以张劲猜想,之所以这份主宠间的联系突然出现,应该是小狗狗睁开眼睛了!

果不其然,当开灯后的张劲凑到那个小狗狗临时的小窝边的时候,正对着他的赫然正是一双乌溜溜的深邃如黑宝石般纯净而灵动的眼睛。当看到那双眼睛的那一刻,张劲终于找到了已经苦思许久而不得的名字——黑水晶,这就将是以后这只极品宝宝的名字。

张劲满脸欢喜的抱起爬在窝里对自己欢快的摇着尾巴的小狗后,将脸凑到小狗面前,用脑门顶着小狗脑门,眼睛对着小狗眼睛,一脸宠爱的说:“小家伙,你以后就叫黑水晶了,这个名字喜不喜欢啊?”

回应张劲的是小狗狗奶声奶气的叫声“文儿~文儿~”和从心底传来的喜悦和亲切,叫完还亲热的舔了舔张劲的鼻梁,逗得张劲开心的哈哈大笑,“知道了,知道你开心了。你和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023 暧昧的误会

第二天,当张劲很没有形象的抱着黑水晶流窜于各个家居卖场的时候,叶萌和同宿舍的其它三个小红帽分别在小红帽工作站签名登记过后,再次齐聚流浪宠物收养所,打算做最后一天义工后再各自散去回家。

“什么,这么快就被领养走了?那个人看起来凶不凶?像不像坏人?像不像屠户?像不像虐待狂?你觉着他会好好对待小狗狗么?”当叶萌知道自己最喜欢的那条昨天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黄色小狗狗被领养走了的时候,对着收养所的管理员冲口而出就是一大串连珠炮似的问题。

领养所的管理员也有些发懵,“难道你不知道?领养人就是昨天来找你的那个男的啊!他没有告诉你么?”

“啊?”叶萌傻楞住了。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听两人谈话的郭金秋觉着再次找到了验证昨夜推理的佐证,用暧昧的口气对叶萌说:“三妹,怎么样?大姐没说错吧?我就说他对你有意思吧!他看你这么喜欢那只狗狗,肯定是为了你所以才特意收养回去。是不是很开心?”

叶萌虽然很非主流,在张劲的眼中更是古灵精怪的过了头,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堪称精明的近乎狡狯的她对于从未涉足过的感情领域却仍然是一张无暇白纸,尤其当这种本就复杂的感情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更是懵懵的一头雾水,“可是那昨天我说让他收养的时候,他为啥不肯同意啊?”

对于叶萌的迟钝连梅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跳出来说:“笨,这还不简单,肯定是他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呗!”

这时候单纯的初晴也一板一眼的像是背书一样的说:“给她希望却不曾想到的惊喜,就是最好的浪漫!”这句话是这个小丫头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虽然对于感情她比叶萌更加不如,但是对这美妙的意境却早已经是深深向往了。

于是叶萌确信了,笑眯了眼睛的掏出了手机。看到叶萌的手指欢快的在键盘上跳起了舞蹈,郭金秋连忙制止,“老三,你这是要干嘛?”

叶萌带着满脸幸福笑意的说:“当然是要打电话给他,谢谢他啊!”

同样没有恋爱过的郭金秋摆出一副爱情达人的样子,用怒其不争的口气对叶萌说:“笨蛋,老二都说了,他是要给你一个惊喜。老四也说了,这是浪漫。你这个电话要是打过去了,那就是破坏了这份浪漫,你不觉着可惜么?”

“啊?是哦!那我该怎么办?”叶萌没主意了。

梅眉也摆出了教训的口气支招说:“唉,都说爱情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就看看现在老三的样子就知道,这句话没有错了。往常多伶俐,多刁钻的一个具有成长为顶级泼妇潜力的少女啊!连这种问题都想不清楚?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

当然是装作不知道。等到他给你惊喜的时候,还要做出事先不知道的惊喜样子才对啊!到时候是用拥抱道谢,还是用香吻道谢或者是更深层次的就看你自己选择了。”

叶萌用征询的眼神看向郭金秋和初晴,两个丫头也回以重重的点头,表示对梅眉意见的赞同。而且郭金秋还补充了一点意见:“而且最好你这段时间不要主动联系他,也不要去他家里。不然的话很容易就穿帮了。”

“那要是他也不联系我怎么办呢?”叶萌又有些患得患失了。

梅眉被叶萌的傻样子弄得有些气急败坏,“你咋这么笨呢?你想想,他是要给你惊喜的,怎么可能不联系你呢?肯定是要找个好时机才会把这个惊喜爆出来啊!”

叶萌的智商确实是零了,梅眉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她还是傻傻的问了一句:“什么好时机?”

梅眉恨不得仰天长叹,咬牙切齿的说:“情人节、七夕、你的生日这类的日子呗,你快要笨死了。”

于是在同宿舍三姐妹的参谋下,叶萌定下了等待自己渴望的浪漫的决心。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她的三个姐妹事实上也同自己一样,是未曾涉足过情关的雏儿一个,这种全靠肥皂剧、狗血片培养出来的本事靠谱么?毫不夸张的说,叶萌找这三个感情棒槌当自己的爱情参谋,就像是打仗时同时招来了赵括和蒋干做军师,而且对其言听计从一样,是典型的问道于盲、纸上谈兵!

******

虽然对等待惊喜和浪漫的叶萌来说,有些度日如年。但是对于一直忙碌不停的张劲来说,时间一天一天却过得很快。买电器家具、储备养殖饲料、订购鱼苗禽苗、订购树苗菜种……当十几天后日历走到七月下旬的时候,张劲已经住进了海窝子村的家里,开始过上悠闲的度假般生活了。

这天中午,张劲吃了午饭,正光着膀子躺在二楼的厅堂中的躺椅上眯着午觉。二楼厅堂向海的落地门大敞四开着,习习清凉的海风阵阵吹了进来,吹的张劲只觉着全身发酥发软,连小指都不愿意动弹一下,说不出的受用。是啊,烈日当头的炎炎七月,酒足饭饱后无所事事的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大海的天然空调,这是何等惬意的一件事?

宠物随主人,这句话不假。这不,在张劲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暗金宝宝黑水晶就正趴在上面眯着眼睛打盹呢!那眯着眼睛的惬意神态简直和张劲如出一辙。

说到这里,不得不感叹一下黑水晶的成长。看看这条还没有满月的小狗狗在张劲宗师级驯养师的喂养下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从巴掌大小长到了如今的一尺多长。而且浑身稀疏的黄毛更是根根油亮,在阳光下甚至能熀出有些刺眼的金光。

就在张劲半梦半醒的快要彻底睡过去的时候,耳边隐隐传来一阵似乎八音盒奏出的欢快音乐声,稍稍分辨了一下,他就确定是自己放在卧室里床头上的手机响了。

懒散散的不愿动弹的张劲根本就没有起来的打算,只是随口叫了一声:“水晶乖乖,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黑水晶是个任劳任怨的好同志,听到主人吩咐的它轻叫了一声,就跳下躺椅,撅哒撅哒的向张劲的卧室跑去。很快就嘴衔着手机再次回到张劲的身边。

黑水晶的乖巧一直是张劲引以为豪的事情,有谁家的宠物能在尚未满月的时候就像自己的黑水晶一样乖巧、聪明呢?而且自己的黑水晶和别人训练有素的狗狗可不一样,那些经过训练的特种犬能够懂得做各种事情靠的是一次次训练后养成的条件反射和习惯使然,但是自己的黑水晶可是真正的能够懂得主人要求的聪明家伙啊!

但是这一幕如果让张劲那个爱心泛滥的‘前小姨子’看到的话,虽然会对黑水晶的乖巧聪明雀跃欢心,但同时也绝对会对张劲展开惨绝人寰的抨击和批斗。声讨张劲这一作为有虐待童工的嫌疑。“自己懒就支使尚未满月的小狗狗干活,你太狠心了,太没有同情心了,太不懂尊老爱幼了。”这个主张在‘和谐社会’面前‘人狗平等’的丫头绝对会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这么说。

从黑水晶的嘴巴里接过手机,又把它抱起来放到自己肚皮上让它睡觉后,张劲一手抚摸着黑水晶皮毛顺滑的脊背,一手接通了电话,“喂,你好,我是张劲~”张劲接通电话时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显然被海风吹的酥软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振作起来。

“你好,我是深市**特种水产公司的理货部经理,我姓刘。您在我们公司订购的鱼苗现在已经到了,今天下午能够送到你要求送货的海窝子村,请问您下午什么时候送到会比较方便?”电话那头是一个中气很足的中年男子,干练的口气与张劲的慵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电话里的声音让张劲立刻清醒,一下子在躺椅上做起,“啥时候都行,我整个下午都会在村子里!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能够送到啊?”

“嗯……海窝子村的路可不好走,估计我们不会很早到,大约下午四点钟左右吧?你看行么?”

“行,没问题,到村口给我电话,我去接你们!”

…………

放下电话,张劲就彻底没有了继续睡下去的欲望,将已经又开始迷糊了的黑水晶轻手轻脚的挪到另一把躺椅上后,也不管外面的烈日炎炎,就在一楼的工具间里拎起早就备好的水泵和输水带,闷头冲了出去。

在过几个小时鱼苗可就到了,但是到现在为止,张劲后院的那个两亩多的小鱼塘可还只是一个坑呢!还好,时间还有几个小时,而且自己要取的水就是和鱼塘一梗相隔的寒水溪的溪水,所以尽管张劲水泵的功率不大,但是在鱼苗送到前注入半池子足够鱼苗生存的水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张劲订购的鱼苗一辆小人货车就能运来,而且鱼苗一尾尾的不过一截小拇指大小,在没有长大之前又能用得到多少水呢?

见到张劲在预备做鱼塘的大坑边折腾,在小河的另一边瓜地瓜棚中歇凉的海聚礼老汉也走了出来,嚷嚷着:“小张,忙乎啥呢?这是要往塘子里灌水么?”

曾经张劲以为海聚福老人已经是中国顶尖老实的农民代表了,但是自从自己操持过海聚福家老二的婚礼,见过这个海窝子村的很多人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曾经认为天下第一实诚的海聚福老汉在这个质朴的村子中的老一辈人中,已经算得上顶尖油滑的人物了,这也就难怪海聚福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能够成为一村之长了。

就像这位海聚福的弟弟海聚礼老汉就是比海聚福更加实在的人之一。就因为他的实在、不虚伪,让张劲在少少的几次交往中对这位质朴、真诚的老人有了很大的好感。所以见海聚礼动问,张劲也没有往常在城市里和不熟悉的人交往时的疏离感和距离感,很是亲近的回答:“是啊,这不是我定的鱼苗一会儿就要到了么!如果在不往塘里注水,这鱼苗来了可就没地方养了。如果都憋死了,那不是白瞎了?”

024 投桃报李

“啥?一会儿就要到?你这孩子咋不早说?快停下,快停下,这水太凉,如果不晒两天的话,是养不了鱼的!你没看到这寒水溪中除了几只小白鱼和一些小跳虾之外,别的啥鱼都没有么?”张劲还没着急呢,海聚礼老爷子倒是先着急的跳脚了。

海聚礼虽然没有从事过水产养殖的行业,但是所谓‘靠山懂鸟音,近水知鱼情’,海窝子村不但是滨海小村,而且村中虽然没有上得规模的大河,但是却也溪流密布、河汊交织,对于什么水能活鱼,什么水不能活鱼还是深有所知的。

海聚礼老人感同身受似的焦急让张劲的心中一暖,一直生活在城市中的他何时见过这种关切如亲人般的邻居?张劲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移居乡村的正确,原因不再仅仅是为了大把的经验收入了。

见到心急的海聚礼老人似乎连绕道通过前方几十米外小桥过来的时间都不愿耽搁,打算趟着寒水过来阻止,张劲连忙开口解释:“聚礼叔,你别急,听我解释。”

阻止了海聚礼老人脱鞋下水的冲动后,张劲继续说道:“聚礼叔,其实我对水产养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研究的。而且不瞒你说,我当初之所以选了这块地方建鱼塘,就是为了这寒水溪的冷泉水。我选的鱼苗和这里一般河水里的鱼种不同,我要养的是寒水鱼。在咱这地方,就这溪水能养,别的水都不成。”

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的张劲在海窝子村的人看来,无疑是一个大大的知识分子,属于科学家级别的有学问的人。见到张劲把这寒水养殖说的有板有眼的,海聚礼老人也就信了十成十,‘人家可是有大学问的,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不会错的。’老人这样想着,也就不再阻止。穿上了刚刚脱下的鞋,快步从不远处的那个搭在寒水溪上的小木桥绕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够帮上忙的。

张劲这鱼塘本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鱼苗送达,所以在把水泵往溪水中一扔,将输水带的另一边往鱼塘边一搭,束手等着就是了。左右无事,张劲就拉着赶过来想帮忙的海聚礼老汉回到了自己的小楼,就坐在一楼的厅里,泡上一壶香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在人吃人的经济社会打拼多年的张劲虽然没有叶萌所说的那份同情心,但是他还算得上是懂得投桃报李的好人,所以抱着回报海聚礼热心的心理,张劲在闲谈中,悄然的向海聚礼老人扔了一个医术宗师级的诊断术——望。

以中国武侠文化做背景的《武林三国》里的医术自然是中医,诊断病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字法门。四法门各有短长,综合起来才算是断无遗漏。但是对于医术等级高达满级十级,已经得到满级后才有的宗师称号的张劲来说,四字法门任何一法门单独拿出,就基本足以做到诊无错漏了。

“聚礼叔,你是不是每天早晨起来都觉着腿脚僵硬的厉害,要走动几圈才会好一些?而且每当变天的时候,都会觉着膝盖和手指节胀痛难忍,而且严重的时候腿和手指都伸不直?”两杯茶水下肚后,张劲笑着问。

海聚礼老人惊异的看了张劲一眼,“是啊,你咋知道的?这是老毛病了!”

海聚礼老人的回答丝毫不出乎张劲的意料,施施然的回答道:“聚礼叔,你这是风湿性关节炎的症状。其实我原来就是深市**医院的一名医生,懂得看病本就不足为奇。”

海聚礼老人肃然起敬,做为一个质朴的农民,他对医生这个救人于生死间的职业很有些高山仰止的心思。

海聚礼老人仿佛看伟人似的眼光让张劲有些赧然又有些受用,“聚礼叔,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让我给您看看?”

海聚礼的风湿性关节炎已经是二十多年的老病根了,不堪折磨的他曾经也到医院去看过。但是收效甚微不说,而且治疗费、药费更是贵的离谱,远不是他这个土地里刨食的人能够承担的起的。如今乍一听到张劲这位大城市里大医院的大夫想要主动为自己医治,虽然尚未见到效果,但是已经让这老人有些感激涕零了。憨厚的一笑后,海聚礼小心翼翼的问:“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张劲宽和的一笑:“聚礼叔,您这就见外了。以后我们就是乡亲,就是邻居了,说啥麻烦不麻烦的?就像如果我要求您帮忙,您还能不帮么?老话说的好,远亲还不如近邻呢!”

海聚礼本就是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的人,自然说不过张劲,所以听到张劲如此说,他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那好,那就麻烦你了。”

见到海聚礼答应,张劲也不耽搁,当下就从楼上取了一套针灸用的灸针下来。在海聚礼有点好奇的目光中,张劲细心的在针灸袋中细心的选出了整整三十六根银针。

这下海聚礼开始紧张了,虽然他相信张劲这个在大城市的大医院里出来的医生的医术,但是看到张劲竟然抽出这么一大把明晃晃的针,而且这些针在下一刻就要刺入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任何人坐在海聚礼如今的位置也不能不紧张一把。

看看这些针吧!短的包括针柄针尖在内不过成人小指长短,长的却仅仅针尖就有将近尺半;细的看上去颤巍巍的绝对不会比牛毛粗上多少,而粗的却几乎有牙签粗细;形状上更是千奇百怪,有的针尖如窄刀,有的三棱中空,有的曲弯如回形……

海聚礼此时甚至开始能够体会那些电视中坐在刑讯室的地下党们的感觉了,这一根根针咋就能让自己想到那些场景中挂在墙上的刑具呢?虽然海聚礼越想越有些肝颤,但是最终出于莫名的信任,他还是硬着头皮挺了下来,横下心来准备‘伸头受这一刀’。

张劲此时根本无视海聚礼紧张的已经开始僵硬了的表情,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进入了一个医生的身份中,做为一个医生,他的情绪怎么会被病人的情绪所扰动呢。所以他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自顾自的做起治疗工作,把选定的灸针在之前同灸针一同带下来的酒精灯上一一撩过后,让海聚礼挽起裤腿、脱下汗衫,露出双腿的膝盖和光板板的脊背,开始在海聚礼腿部和腰背的诸个穴道下针。

以张劲十级满级的宗师级医师的手艺,他的针灸术绝对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没有之一。但见他手中数十银针化作缕缕划破空间的流芒,飞快而准确的落到海聚礼膝盖附近的各处穴道,不过眨眼之间,数十根银针就全部插定在海聚礼的腿上。虽然灸针有长有短、入肉有深有浅,但是却没有给海聚礼老人带来哪怕一丝丝的痛苦,针尖破肉的感觉简直比蚊子叮一下还要轻。

当数十银针位置落定后,张劲两手化作两只穿花蝴蝶,十根修长的手指带起一片片让人分不清的指影,在几十根银针的针柄处往复飞舞,点、带、按、颤、拨、捻……种种手法令人目眩神迷。

如果有一个中医高人在场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们绝对会对张劲的针灸手法惊为天人。这些应该早已经失传的古针灸手法不但在张劲的手下重见天日,而且被他表现的美轮美奂,就像是已经成为了一门艺术。

张劲的手法精湛而娴熟,不过两分钟左右,三百六十六手灸针法就在张劲手中施展完毕。在海聚礼还没有从张劲幻影般舞动的手指上醒过神来的时候,张劲却已经起针完毕,将几十根用过的灸针浸入一个盛满了医疗酒精的玻璃瓶中了。

见到海聚礼仍然如见神迹一般张大了嘴巴,木然的坐在那里,而且还有继续发呆下去的意思,张劲笑着提醒道:“聚礼叔,来站起来感觉一下怎么样?”

“哦?噢!”海聚礼如梦初醒的站了起来,开始就地转起圈来。而且越走越快,脸上不由的浮现了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喜。

好一会儿,海聚礼才恍然记起张劲还在一旁看着自己呢,连忙转过身来没口子的道谢:“小张,谢谢,谢谢。你这几针扎的简直神了,我感觉我这腿脚简直和二十多岁一样,原来这膝盖硬邦邦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了。”说着又揉了揉指骨关节,惊喜的说:“好了,全好了。”纠缠折磨了自己几十年的陈痛旧疾,一朝不见,让海聚礼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聚礼叔,其实你的病现在只算是缓解,还远远没到完好的程度。因为你这病属于寒邪入体,淤积在关节处造成的。所以呢我这针灸用的就是泄法,散去淤积寒气。而且你的这病拖的有些久,已经积寒成伤,所以治疗起来就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治好。估计要连续三天,每天一次的针灸,而且之后还要用熏灸巩固三天,才能算是完全好了。这几天你要每天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到我这里来,这治疗可不能断啊。”张劲嘴里嘱咐着。

海聚礼经过这次施针,眼见到张劲那魔幻般的美丽手法,感受到施针后神话般立竿见影的效果,已经将张劲的形象无限拔高,几乎敬为天人,对于张劲的嘱咐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下来。更何况海聚礼的家虽然和张劲小楼隔了一块不小的田地和一条溪水,但是按照距离来说,不过是三两百米而已,这点距离简直比平常串门遛弯时走的距离还近,根本耽搁不了任何事情。

025 终于零级了

开始悄悄‘崇拜’张神医的海聚礼很‘乖’,接下来的两天里他每天下午两点整都会准时来到张劲的家里接受治疗。

一直到第三天,当张劲从海聚礼的身上把灸针取出的时候,还不等海聚礼如同往常一样起身道谢,张劲就如同触电一般愣在了那里,甚至连手中刚刚起出的三十六根明晃晃的银针都不曾放下。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能够发现张劲的嘴角和握在手中灸针的针尖都开始颤抖起来,而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中充满了惊喜。

原来,就在张劲刚刚将最后一根银针从海聚礼身上起出的时候,一股堪称宏大的暖流从身体中某个神秘之处陡然勃发而出,四散开来,涤荡着张劲身体的每一寸发肤、每一分筋骨、每一丝肌肉、每一个细胞。

一瞬间就像之前一直蒙在脑海的浓雾被驱散,让张劲的头脑更加清晰;一瞬间就像一直抗在肩上的百斤负重被放下,让张劲觉着身体充满力量;一瞬间就像一直浸渍淹没着整个身体的稠油被泄走,让张劲觉着身体变得轻灵和敏捷;一瞬间就像是几十年里积攒于体内的杂质、毒素尽被排出,让他觉着身体就像在清水中漂洗了三万六千遍一样,已经变的剔透的纯净。

在有些错乱的情绪中,张劲迷迷糊糊的送走了一再道谢的海聚礼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回来,半躺在沙发上有些忐忑有些期待的打开了脑海中的属性界面。当看到经验值一栏已经从最初的-1578/500变成了2/500时,张劲嘴唇哆嗦的更厉害了,“果然零级了,终于零级了!”张劲在心里呐喊着,甚至有些要热泪盈眶的激动。

再三确定自己真正成为零级新人后,张劲勉强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再次静下心来研究起了自己的个人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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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张劲

状态:良好

等级:0

经验值:2/500

潜能值:63

生命:100/100

真气:100/100

基本属性:力量(10)、敏捷(10)、体质(10)、精神(10)、洞察(10)

内涵属性:根骨(10)、悟性(10)

武学技能:

葵花身法:0级,升级需求500潜能,0/500;效果:无;

副职业:医术宗师:十级(满级);厨艺宗师:十级(满级);锻造宗师:十级(满级);驯养宗师:十级(满级);鉴定宗师:十级(满级);裁缝宗师:十级(满级);机关宗师:十级(满级);酿酒宗师:十级(满级);园丁宗师:十级(满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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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决定着人物的力气和爆发力量,敏捷决定着人物的爆发速度、绝对速度和弹跳、弹速,体质决定着人物的耐力和生命值。

张劲零级个人属性中的力量、敏捷和体质都是十,整整是原来的三倍还要多!要知道,虽然张劲因为几年的工作,没有了当初学校篮球场上纵横时的那种被兄弟们讽为‘活驴’般的体力和体格,但是在同龄白领中也称得上是孔武有力了。而如今又翻了几倍的话,他觉着自己甚至能够去奥运会上摘几个牌子了!至少力量、敏捷和体质带来的力量、速度、弹跳和耐力足以让他在举重、短跑、跳高和长跑中成为拥有竞争力的一流选手了。

精神属性除了决定着人物的真气值外,还决定着人物的视力、听力、嗅觉等五感属性的敏锐程度。就凭着高达十点的零级属性,张劲觉着自己不但在奥运项目中射击之类的方面有了巨大的潜力,而且从军的话,凭着自己的嗅觉和听觉,在侦查的时候甚至可以兼任一下军犬的任务。至少这几方面在普通人中,已经可以用变态或者妖孽这类的词来形容了。

洞察决定着人物的感知能力、动态视觉和神经反应能力。有了高达十点的洞察,张劲觉着自己如果真的从事自己曾经梦想过的‘篮球运动员’这个职业的话,前途也将会是无比的光明!甚至有可能具有不逊于纳什的洞悉观察能力和不次于斯托克顿的抢断能力!

如果再加上如今已经变的有些非人的力量、速度和弹跳的话,就算是他仅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也足以在nba成就一番霸主的基业。只要想想,一个球员有了比闪电侠更快的速度,比小皇帝和魔兽更恐怖的力量,比两万人斩更持久的耐力,比纳什更犀利的助攻,比斯托克顿更加防不胜防的抢断,这该是一个何等妖孽?哪怕这个妖孽不过是一个一百八十五公分身高的矮子!

然而五项基本属性的超幅度提升却仍然不是张劲为之最兴奋的变化,事实上内涵属性从双四变成了双十才是张劲最为开心的事情。

在《武林三国》中,根骨是很多武学学习的必备条件。就像之前说过的,《降龙十八掌》就要求根骨高达80点才能习得。而且更重要的是,根骨的高低与潜能值获得的多少息息相关。

潜能值是技能升级所需要的通用货币!而在《武林三国》中,潜能值的得到是按照一定的比例从经验值得到的多少来决定的。

比如说之前的张劲根骨仅仅只有四点,那么他得到的潜能值就是所获得的经验值乘以4%。所以当张劲得到1580点经验值的时候,他得到的潜能值就是1580*4%=63.2,在潜能值一栏显示的就是63点。

如今张劲的根骨已经提升到了十点,如果他再次获得1580点经验值的时候,他得到的潜能值将达到1580*10%=158点,也就是说,效率整整提升了一倍还要多!由此可见根骨属性的重要性。

而悟性这一属性和根骨比起来,重要性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悟性不但决定着很多武学技能能否学得,更决定着经验值的获得。

比如说之前张劲在4点悟性的时候通过这段时间的操劳获得了1580点经验,如果张劲在十点悟性的时候做同样的事情,他获得的经验值将高达1580*10/4=3950,同样是一个翻倍还多的数值!

这么说吧,基本五项属性是个人实力的体现,而内涵两项属性则是等级进步和武技进阶的保证。虽然说其重要性无法比较,但是在张劲的眼中内涵属性显然更加重要,毕竟内涵属性上去了,个人等级和武技等级也就提升的更快了,而等级上去了,属性还会远么?

美滋滋的好好欣赏了几遍自己的属性页面后后,张劲这才意犹未尽的翻看起下一页来。

当翻到下一页的时候,张劲再次愣住了,一股比之前更浓烈的欣喜涌上心头。

原本在张劲的记忆中,第二个页面应该是系统的提示页面。就像是张劲刚刚打开新手礼盒时的那句‘恭喜玩家张劲打开新手礼盒,得到新手礼物《葵花宝典》,习得轻功心法《葵花身法》。’所在的地方。

然而让张劲吃惊,让张劲狂喜的是,这一页竟然不是他预想中的那个写字板般的界面,而是所有曾经的《武林三国》玩家都更加熟悉熟悉的——储物栏!自从张劲从中拿出了那个藏着《葵花宝典》的新手礼盒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储物空间再次出现了。而且存进取出无不便捷!虽然反复试验后,空间大小被证实只有4个立方米多一点而已,但是就凭着空间比保险柜还保险的特殊价值仍然让它在张劲的眼中足以抵得上一件神器!

当然现在的张劲还不知道这个储物空间实际上是和他的等级紧紧挂钩的。这个球形的储物空间的半径每升十级就会增加一米!比如说现在的张劲储物空间的确实的来讲,是一个半径一米的圆球。容积就是4∏*13/3=4.19立方米。但是如果他升到十级的时候,容积就变成了4∏*23/3=33.49立方米,空间瞬间增加8倍!如果练到满级100级的话,那么更是会变成5572立方米的巨大储物空间!

“至少有了这个空间,咱要是想走私或者贩毒的话,累死那群海关缉私的也甭想抓到咱!”此时还不知道空间会增加的张劲一边将一件件突然出现在虚空中的茶杯、茶几、果盘之类的东西归位,一边坏坏的想着。

但是紧接着,他就摇头驱散了这个念想。钱那么多拿来有啥用呢?人这一辈子能吃多少?能用多少?能花多少呢?钱够用就行了。

张劲突然发现,自从有了这个《武林三国》后,他芸芸众生的内心似乎也被突然拔高了,价值观和人生观无不发生巨变。曾经财迷贪婪的内心开始逐渐的澄清起来,也开始能够体会为啥那些中绝世高人都有着视金钱如粪土,视权贵如草芥的胸襟。既然已经‘胸怀天下,俯瞰众生’又怎会‘蝇营狗苟,锱铢必较’呢!

026 惊喜后的打击

折腾够了自己储物空间的张劲这才稍稍按捺心里的欢喜,继续研究起零级后附身系统的变化。一边嘴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还有惊喜会发生,一边如手捧易碎琉璃般小心翼翼的翻开下一个界面。

这一个界面仍然不是系统信息页面。整个页面中四围都是黑色,只有中心部分是一个圆形的亮色。在亮色的区域中,显示出来的是一副被绿、黑等各种色块、线条填充起来的图案。

“小地图?”这个界面刚刚一打眼,张劲就认出了这个界面的功用。没错正是游戏中的小地图界面。地图靠近中心不远处的那个较大的金色小点应该是趴在自己不远处的黑水晶;地图中围着中心纵横交叉的线条正是自己这间小楼的陈设、墙柱;楼外东部那几十个往复行走的小点是张劲在院中圈养的小鸡小鸭;楼外西部紧挨着小楼不远的那条银亮色带应该就是寒水溪;小楼北边那一团银亮,以及在银两色中仿佛蠕动着的密密麻麻的小点无疑就是张劲的鱼塘和塘鱼了。

心急的张劲对比着脑海中的小地图跑到外面转了一圈后,确定了自己小地图的范围。是以自己为中心,以一百米为半径的一个圆!

《武林三国》中,地图的大小取决于人物的精神值,按照张劲的实地测量,十点精神值是半径百米的话,那么也就是每增加一点精神值,小地图的半径扩大十米!

《武林三国》中,地图的清晰度取决于人物的洞察值。因为如今张劲的洞察值只有十点的缘故,所以菜地、果园只是一团绿色的色块;塘鱼、家禽只是一些会动的小点。但是随着张劲洞察值的增加,这些信息将会越来越明晰。到最后,张劲甚至能够通过小地图观察到菜畦中每一根菜叶的情况,辨清院子中每一只家禽的每一根羽毛是否洁净!

“虽然在短时间内,这地图的清晰度在偷窥方面还派不上用场,但是至少以后伺弄这些家禽、塘鱼啥的还是能让咱省心不少。”摆弄了一阵小地图后,张劲如是自言自语的说。

“不知道还有什么惊喜不?”张劲终于玩够了这粗糙的小地图,信手翻开了下一页。

当张劲见到下一页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一直紧张急促的跳跃着的心脏这这一瞬间慢了半拍。这惊喜比之前‘储物栏’出现的时候更加汹涌激烈,难以置信的狂喜就像要在胸口炸开一样。

因为这个界面竟然是——商店购物界面!

在药物页,补血丹、补气丹甚至生生造化丹、黑玉断续膏一应俱全。然而这些宝药、神药虽然很好,但是凭着张劲如今已经宗师级的医师技能想要炼出来,即使是材料难寻、成功率极低,但也并非不能。所以这些药虽然令人欣喜,但还不是他最最狂喜的原因;

在装备页,武器、防具,虽然经过张劲之前的修改,甚至能够在这里买到所有相当于神器级别的暗金器,倚天剑、屠龙刀、丈二红枪、覆雨剑……,但是这仍然不是令张劲最为开心的事情。因为如今已经是宗师级锻造师的张劲虽然因为暗金器独一无二的缘故,无法造出第二把和浪翻云手中一样的覆雨剑或者第二把和丁鹏手中相同的圆月弯刀,但是想要造出同级别的暗金器虽然因为有概率问题而得之不易,但是也并非不能。要知道现实世界中的各种矿石、钢锭可要比游戏中靠古老工艺的到的材料多得多。而且现实中经过高炉高温冶炼的坯材也要比游戏里靠火炉锻造的材料更加纯粹;

事实上最让张劲开心的是,书籍页面上摆放的密密麻麻的各种秘籍。《小李飞刀》、《战神图录》、《长生诀》、《九阴真经》……林林总总,数以百计!

看到这一本本声名赫赫的绝学秘籍就如同批发市场的烂白菜一样‘堆’在售卖栏里,张劲好悬没有乐抽过去。

“原来我学会所有顶级武功的梦想并没有离我远去啊!幸好、幸好我当初修改游戏的时候,把商店售卖范围给加到最大。英明,我咋就这么英明呢?”张劲得意的已经开始自恋了。

购买物品的银子问题,张劲并不担心,因为这个作弊的家伙在修改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物品价格都设为了一个铜板。而按照售卖的价格,张劲随随便便做一道菜,随随便便打造一个东西都能凭着宗师级的头衔卖上个三万五万的铜板!这种作弊程度已经堪称无耻了。

被惊喜弄的昏昏沉沉的张劲,没有在购物页面停留太久就迫不及待的翻到了下一个页面,他希望有更多的惊喜接踵而来,‘让惊喜来的更猛烈些吧!’张劲如是在心底呐喊着。

然而这个莫名其妙附身的系统虽然给张劲带来很多梦想中的东西,但是它显然并不因为张劲的思想而转移。因为张劲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是永远无法满足的,是得陇望蜀的最佳诠释。所以翻过购物页面后,仅仅剩下了这段时间已经出现多次的系统信息页面。

上下打量了一下已经看到过多次的系统信息页面后,张劲意犹未尽的咂了砸最后,就抛开这最后一点点失落,重新兴致勃勃的研究起刚刚走马观花一扫而过的购物页面来。

搓着手一副猥琐样子的张劲在脑海中‘盯’着那一堆堆的秘籍,嘿嘿的笑着:“你们说我要先宠幸你们哪一个比较好呢?”

张劲的心很大,目标很高,挑选出来的第一本就是隐约被视为《武林三国》中的第一神书——《战神图录》!在《武林三国》中,《战神图录》自然不会和破碎虚空中完全一样蕴含无数秘密,内功、招式无所不包。游戏中,《战神图录》就是一部内功,而传鹰从中悟出的刀法则成为另一本秘籍,就叫做《破碎虚空》。

虽然《战神图录》同中相比,在游戏中的威力似乎有所下降,但他仍然隐隐被看做第一秘籍。因为他是最强的内功心法,没有之一!至刚至阳!比龙象般若功还多刚了几里地,比九阳神功还更阳了几条街。

张劲隐约的记着原来有一个数据流《武林三国》玩家总结过,好像说了几十种游戏中最强的武功搭配,其中至少有七八种是关于《战神图录》的,《战神图录》+传鹰的《破碎虚空》、《战神图录》+天机老人的《天机一棍》、《战神图录》+傅红雪的《天涯明月》、《战神图录》+《降龙十八掌》、《战神图录》+厉若海的《燎原枪法》……

毕竟是现代社会,用刀用枪实在是太过扎眼,就算是有‘储物空间’做为藏匿凶器的地方,用起来也不够方便,虽然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后张劲会将所有秘籍一一学全,但也要有个先来后到。所以最终张劲首先兑换了《战神图录》和《降龙十八掌》。有了《战神图录》打底,配合《葵花身法》的顶级轻功,加上《降龙十八掌》这个顶级的掌法。如果不是因为心中‘学遍顶级秘籍’的‘野心’,他甚至会认为其它的所有秘籍都没有学的必要了。

就当张劲从脑海中的系统信息界面上看到提示:‘得到秘籍《战神图录》、《降龙十八掌》,是否学习’,张劲激动、得意的选择下‘是’的时候,接下来在信息界面上蹦出来的一行字就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的张劲彻底懂得了什么叫做‘透心凉’。这行字就是:‘对不起,你未达到修习要求。学习失败!’

之前被狂喜烧热了脑袋的张劲这才想起来,这些秘籍原来还有学习要求来着,当初自己把《葵花宝典》塞进新手礼盒里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降龙十八掌》学习要求:力量80、体质70、根骨80、悟性20。张劲遗憾的摇了摇头,如果就凭着系统加点达到要求的话。人物等级每升一级有五点基本属性点,就算自己其它三项一点不加的话,也要最少到28级才能达到学习标准。

《降龙十八掌》的学习要求已经是这么苛刻了,想当然号称第一秘籍的《战神图录》的学习要求就更加的苛刻。张劲对这秘籍的要求称呼为变态,他认为这种条件已经不能用苛刻来形容了,苛刻这个词的形容对于《战神图录》的学习要求来说不够充分,远远的不够充分!

《战神图录》学习要求:力量100、敏捷100、体质120、精神100、洞察110、根骨100、悟性100!夸张、变态!不但对每一项基本属性和内涵属性都有要求,而且每一项的要求都没有低于100点的。先不谈两项内涵属性,就说五项基本属性,如果只靠升级获得的属性点的话,张劲要等到等级高达96级才能习得。要知道,《武林三国》中满级的等级才只有100级而已!

算明白之后,张劲眼睛都有些直了。“96级?当年又是多倍经验活动,又是越级打怪的也要将近两年才有最顶级的玩家达到了九十几级。如今自己不但没有双倍经验、三倍经验,而且更是无怪可打!靠副职业的经验值要多久才能到96级?”翻出手机,张劲用上面的计算器功能加减乘除一番后,恨不得一口将手机吃下去。因为那上面表示天数的数字赫然竟是四位数,而且当头的一位不是1或是2、3这种小数字,竟然是大大的一个5字!“五千多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十四五年!#¥%……”张劲被算出来的时间气疯了,一肚子火的有了骂娘的冲动。

027 养成计划

在客厅里,张劲像是被马蜂蛰了的大猴子一样,跳着脚指天画地的诅咒痛骂了一阵后,才再次勉强镇定下来,一边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一边在购物栏上一片片的秘籍名称上扫视着。

虽然对于练武的人来说,十几年就能达到与《风云第一刀》中后期的阿飞、荆无命相差仿佛的96级,并且已经可以修习号称‘天道直通车’的《战神图录》已经堪称光速了,但是张劲显然没有靠时间消磨来达到修行《战神图录》的要求的念头,他要计划一个能够最快达成目的的途径。

在《武林三国》中,有很多秘籍修行后会有增加属性的效果。当然拥有这种效果的秘籍都是最顶级的那一流的。据官网公布,五项基本属性每项六部,也就是说在游戏里面,能够评的上‘最顶级’三字的秘籍共有三十部。之前曾经说过的六部顶尖轻功就是其中增加‘敏捷’属性的六部。

比如说张劲如今已经习得却未领悟的《葵花身法》,就能在领悟之后,每升一级为人物增加5点敏捷。也就是说如果《葵花身法》练到十级满级的话,人物的敏捷就会收到多达50点的增幅!

于是,张劲在拿出纸笔,一番写写画画后,终于定下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流程:接下来升级得到的潜能值全部加到《葵花身法》上,得到的基础属性点全部加在体质一项上。等到十级的时候体质达到60点,刚好达到学习条件修行每级加5点力量的《龙象般若功》……等到悟性到60就学每级加5点精神,来自于《覆雨翻云》中‘活佛’鹰缘的《接天心术》……等到悟性到80,精神到90学每级加5点洞察的《小李飞刀》……学每级加5点体质,的少林神功《易筋经》……学……

当张劲将一整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的时候,终于对着这份满是涂改的的计划书点了点头,截稿了。虽然从这份计划书上几十部武功秘籍的名字看来,想要学习《战神图录》似乎很有些‘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味道,但是这次张劲到难得的没有指天骂娘,因为这些秘籍本就是张劲‘学全绝学’计划的一部分。所谓割猪草时,搂草打兔子,算是顺带的好了。

将这张满是丑陋字迹的纸珍而重之的放进了储物空间后,随着张劲念头一动,两本书从虚空中突兀的出现,落到了他的手中。一本名为《五禽戏》,一本名为《道德经》。

《武林三国》中,人物无论是升级还是做任务,都不可能得到内涵属性的属性点。而且也没有任何秘籍是能够增加内涵属性的。游戏中,根骨的增加只能通过一个途径,那就是锻炼。就是根据所谓‘锻炼可以强身’的道理;而悟性的增加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读书。根据的是,‘知识可以开智’的说法;

用鉴定术在两本书上一扫,果然与游戏中一样。

《五禽戏》:锻炼类典籍。说明:传说中由东汉医圣华佗模仿虎、鹿、熊、猿、鹤而创建的健身功法。效果:提升人物根骨;

《道德经》:知识类书籍。说明:传说中由道家创派鼻祖老子李耳所写,是阐述其道家真髓的典籍。效果:提升人物悟性;

因为在游戏中,锻炼和读书两项增加根骨和悟性的修行不能通过潜能点来增加的缘故,往往是大家挂机时的选择。所以,两本书虽然同出自《武林三国》的购物系统,但是其本质却截然不同。

之前张劲买出的《战神图录》和《降龙十八掌》虽然看上去也是两本书,但是却事实上只有一个书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张张的书页,也无法翻阅。而是只要张劲能够达到学习要求,用脑子一想确定学习就会消失不见,化作张劲本身的技能。

但是《五禽戏》和《道德经》则不然,翻开《五禽戏》,里面是一页页的配着解说的图示;翻开《道德经》,第一页也赫然的写着‘道可道,非常道。……’而且两本书中的字体也是如印刷一般的方正简体宋体。可以说,两本书除了没有标明印刷厂、第几版第几次印刷、售价之类的东西外,同新华书店买来的《五禽戏》和《道德经》并无丝毫不同。

张劲一边翻看着两本关乎自己根骨、悟性长进的书,一边有些郁闷的自言自语:“玩游戏的时候,还可以挂机,但是到现实里,自己恐怕就只好亲自锻炼、亲自翻阅了。看来想要当整天躺在热炕头上抽大烟的地主老财,彻底悠哉起来似乎是不可能了。”

时间匆匆的又过去了三天,送走了完成了最后一次熏灸治疗的海聚礼。张劲再次打开脑海中的界面时,再次如升至零级时一样激动的难以自抑起来。

虽然经过几天的《五禽戏》的锻炼和《道德经》的阅读,张劲的悟性和根骨尚未看出任何的长进。但是即使是根骨和悟性的双十属性也足以让张劲的经验值和潜能值的收入同之前两项属性双四的时候比起来堪称‘汹涌’。

无论是何种游戏,在等级低的时候,人物等级的提升都可以用飞快来形容。《武林三国》这款游戏也不例外,从鱼塘放鱼到现在不过是六天的时间,从升至零级到现在也不过区区三天而已,但是每天数百点的经验值收获已经让如今的张劲等级已经高达三级。

全体质加点的他如今体质一项已经高达25点!如果是在游戏中,这区区25点的体质仍然是弱的可怜,甚至在菜鸟一级的新人中也是最底层的人物。要知道在《武林三国》中,就算是《射雕英雄传》中的肉脚人物江南七怪都个个等级高达40级以上,七怪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更是60级的人物。而江南七怪中等级最低、体质最差的那个女怪——40级的‘越女剑’韩小莹的体质也在50点以上。由此可见如今张劲的属性在游戏中的档次是何等低下了。

但是当这些低下的属性出现在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张劲身上时,它带来的效果就是几乎体力无限!至少对现在的张劲来说,用高达10点敏捷的速度,完全冲刺跑完一千米,最多让他大喘几口气而已。如果这样的成绩放到赛场上,无论是奥运还是世锦赛还是黄金联赛,无论是百米、两百米、四百米、八百米还是千米、五千米、马拉松,都足以让张劲拿冠军拿到手软。破纪录破到让各国的长短跑达人们再也没有破纪录的信心!

此时张劲的变态已经不足以用超人来形容,而是应该用妖孽来称呼了。

毕竟几天来张劲几乎是一天一级的升级,经过几次的升级体验,对于升级加点张劲虽然开心,但是已经能够泰然处之。但现在,张劲却开心就像是第一次升级时一样,因为他的潜能值一项也已经高达502点,凑齐了《葵花身法》升级要求的500点!也就是说除了‘壮阳’这个副作用之外,《葵花身法》的真正功用也即将开启。

屏住呼吸,强压着如紧凑鼓点般敲动不已的心跳,张劲小心翼翼的把仅有的502点潜能点一股脑的投到《葵花身法》上。顿时,原本在身体中沿着诡秘路线穿梭的真气,从若隐若现的勉强能够察觉变的明晰、宏大起来。张劲只觉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变得轻了,似乎一阵微风吹来,自己就能够如柳絮一样轻盈的飘舞起来一样。

葵花身法:1级;升级需求:800潜能,2/800;效果:敏捷永久+5。使用时,增加50%敏捷效果,增加30%出手速度;消耗:2点真气/秒;

看着升到一级的《葵花身法》的介绍,张劲呵呵傻笑了一阵儿后,迫不及待的冲出房间,跑进离家不远的山上树林里开始试验起来。

立刻,在山上张劲实验的地方变得似乎有些鬼气森森。但见张劲在运起《葵花身法》的瞬间似乎分身数十,人影飘飘的在林木间穿梭往复。那鬼魅般模糊的身影配上林中被树木遮挡的阴翳晦暗的光线,可不是真有点闹鬼的意思?

很快,张劲就耗光了仅有的那么一点点真气,随便找了一处树根坐了下来。回味了一下之前的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后,张劲美滋滋的憧憬着:“我现在的敏捷才15点(初始10点,1级葵花身法+5),算上《葵花身法》的50%加成才相当于22.5的敏捷,速度就已经可以和普通的汽车较量一下了。如果以后我的敏捷加到100,再学全学满了六大轻功,那就是400的敏捷,十级加成500%的速度,相当于1200的敏捷效果,那样的话速度会成啥样?估计得和喷气式飞机差不多吧?如果再加上10级《天媚凝阴》的300%的瞬间爆发加速呢?那不是就能和长征二号拼一拼纯速度了?”

028 有客上门

yy的出神了一会后,张劲擦干了不自主流下来的口水后,又开始不满了:“这一秒钟消耗两点真气看起来不多,但是我可是只有100点真气而已啊!算起来,才能支持不到一分钟。这也太短了点吧?”

‘不够持久’这个评价对男人来说是一个深深的痛,即使现在说的不是‘男女混合摔跤’中的表现,张劲仍然十分不爽。最后张劲不得不自我开解,“暂时短点就短点儿吧!虽然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时半会儿不会在精神属性上加点,但是等到十级的时候就可以学《龙象般若功》了。虽然《龙象般若功》在加力量的六部秘籍中堪称最垃圾,但是这可是一部内功心法,每升一级加100的真气上限。等到多升了几级之后,几百的真气虽然还是有些寒酸,但是暂时也就够了吧?”

“继续努力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最后,张劲酸酸的拽出了一句国父的名言,算是聊以自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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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西医相比,中医的优势是对身体的伤害小,患者痛苦小,不留后遗症;而中医的劣势则是见效缓慢。但是在张劲的手中,中医的优势愈发明显,而中医的劣势却消失不见。

风湿性关节炎,在西医中可是一项著名的慢性顽疾,尤其是海聚礼这种已经缠身几十年的老病,更是根深蒂固,几乎到了仅能缓解却无法根治的程度。但是海聚礼貌似今生不可能痊愈的关节炎到了张劲的手中,却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在几天的时间里就完好的像是从未得过一样!而且治愈过程中,无论针灸还是熏灸张劲甚至没有让他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

于是,当半个月后,张劲的鱼塘水满、小鱼嬉戏,两亩田地的蔬菜、果木也青青见苗,西侧的小饲养场也鸡苗、鸭苗满地走的时候,张劲的神医之名也在海聚礼串门聊天时无意的宣传下,开始在海窝子村名声大噪起来。当然,还是有很多人对此并不相信,毕竟张劲这个后生仔在他们眼中可是丝毫没有那些神医的仙风道骨。

海边长期在户外劳作的人,常年受到冷硬海风的吹袭,受到潮湿空气的侵蚀,十有八九都有或轻或重的关节炎,海窝子村的村民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关节炎病发时其痛苦实在堪称煎熬,但是因为医疗费用昂贵、治疗效果低下的原因,海窝子村的村民们选择的应对方法几乎完全一样,那就是——忍!

本来大家情况都一样,痛苦来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当这些人在阴雨天来临,自己在家里抱着肿痛的关节呲牙裂嘴的时候,却看到海聚礼这个以前的难兄难弟,一身斗笠蓑衣的依然拎着胳膊粗的老竹筒水烟枪四处串门,脸上仍然是那副憨憨的笑容,毫无痛苦神色。这些人的心里才终于慢慢的开始真的相信,那位刚刚搬来村里的后生果然如海聚礼所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神医!至少在治疗关节炎这方面称得上是一位神医。

于是,那些饱受关节炎折磨的乡亲们纷纷心动起来,一个个的琢磨着怎样才能和张神医拉好关系,让他施展手段治好自己这个痛苦的根源。

第一个来找张劲的是海聚礼的大哥,海窝子村的村支书海聚福。第一,因为他是海聚礼的哥哥,同样也是最早从海聚礼嘴里得知张劲神医医术的人;第二,虽然很多人都陆续的知道了张劲治疗关节炎的本事,但是他们和张劲只是因为海聚福家二小子的婚礼而打过照面而已,与张劲的关系和陌生人也差不多。这些好面子的乡亲们,很怕自己去求医会热脸贴了冷屁股,谁都不肯开这个头。而海聚福也是在反复琢磨了几天后,自认为自己和张劲的关系还算熟悉,所以才做了这个出头鸟。

这段时间以来,经过对锻炼和读书的反复摸索,张劲已经掌握了修习规律。当初的《武林三国》为了增加游戏寿命,曾经做出限定:根骨锻炼和悟性锻炼无论一天中挂机时间有多长,哪怕是二十四小时挂机,也只能十天增加一点!

而如今当张劲将这个游戏带入现实后,也发现,自己不管每天练习《五禽戏》是十遍还是一遍,根骨的增长也和当初游戏时一样,十天一点!

同样,自己只要每天读书超过两个小时,就能保证十天一点的悟性进境。如果每天读书八小时的话,却也仍然是十天一点!

所以三天前,当张劲摸索出这个规律后,对做无用功深恶痛绝的他,生活就开始悠闲起来。

因为如今的张劲精神高达十点的缘故,每天只需五个小时的睡眠就已经足够。所以每天都是十一点睡觉,四点起床。简单洗漱,把做早餐的粥放到锅里之后,就是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打一遍《五禽戏》。打完拳之后,锅里的粥也好了,刚好开始早餐。

早餐后,窝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面向大海看两个小时的书。到上午八点钟就已经完成了一天的修炼任务。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喂鱼、喂鸡、菜地果园浇水的事情了。这些事情看起来繁复,但是在他宗师级技能下,一天几次加起来耗费的时间全部也不到两个小时!剩下的大把时间就是纯粹的悠闲时刻了。

这天的天气一直不好。从早晨起海窝子村就被浓浓的海雾牢牢的笼罩其中,这白雾是如此的浓重,以至于就算是张劲站在自己家二楼的露台练习《五禽戏》的时候,也只能听到阵阵涛声,却根本看不到仅仅在几十米外处海水的丝毫波光。当时至近午的时候,尽管海雾已经散去,但是天空却仍然被青森森的浓云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不见蓝天骄阳,阴沉沉的让人心也跟着压抑起来。

中午,吃过午饭的张劲把碗筷往厨房水池一扔后,连饭碗都没有洗就躺在的一楼厅中的沙发上,无聊的翻看着自己每天都要翻上几遍的游戏界面。

虽然随着等级的提升,每次升级需要的经验值也在呈指数的增长,升级技能所需要的潜能点也‘与时俱进’。但是因为张劲的菜地、果园已经种下,凭着这个给予经验值不下于驯养师的营生彻底完善,再加上酿酒师提供的虽少却源源不绝的经验,如今张劲的升级速度虽然放慢许多,但是仍然步步高升。从零级到现在不过是二十来天的时间,张劲就已经冲到了10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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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张劲

状态:良好

等级:10

经验值:378/9800

潜能值:0

生命:600/600

真气:100/100

基本属性:力量(15)、敏捷(30)、体质(60)、精神(10)、洞察(10)

未分配属性:0

内涵属性:根骨(12)、悟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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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技能:

葵花身法:4级;升级需求:2000潜能,64/2000;效果:敏捷永久+20。使用时,增加200%敏捷效果,增加120%出手速度;消耗:3.2点真气/秒;

龙象般若功:1级;升级需求:1800潜能,18/1800;效果:力量永久+5,真气上限永久+100。使用时增加50%力量效果。

(《龙象般若功》和《葵花宝典》虽然同属三十部最顶级秘籍之一,但是也许是需要学习条件苛刻的缘故,《葵花宝典》学习消耗的潜能甚至比绝大多数高级武学消耗的更少。而《龙象般若功》虽然也是三十部顶级秘籍中比较垫底的绝学,但是消耗的潜能已经比《葵花宝典》多了数倍!)

副职业技能:

医师技能:诊断(十级)、药学(十级)、针灸术(十级)、推拿术(十级)……

厨师技能:刀工(十级)、控火(十级)、食材辨识(十级)……

驯养师技能:驯化(十级)、兽医学(十级)、异类心理学(十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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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张劲自恋的反复欣赏着自己的属性时,同他一起挤在沙发上的黑水晶突然支楞起本来软软趴在张劲肚子上的脑袋,警觉的摇了摇耳朵。与黑水晶‘心心相印’的张劲自然感觉到了黑水晶的变化,也不转神,就像是与人交谈一样问到:“怎么?有人来?”

“唔……汪……”聪明的仿佛通灵的黑水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而且还凭着与张劲冥冥之中的联系告诉了他,‘有人,只有一个人’。

虽然黑水晶还不过是满月不久的小家伙,但是有着暗金身份的它却拥有着世界上绝对顶尖的潜力,所以即使张劲因为精神一项的加成有了堪比普通猎狗的听力,也不得不在这方面瞠乎其后。

果然,很快听力不比普通警犬差多少的张劲也隐隐听到踢踏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而小地图中也有一个亮点出现在北方的边缘。随着脚步声来到门口,村支书海聚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张在家么?”

虽然早知有人来,但是懒懒的张劲却直到现在才从沙发上爬起,打着哈欠将人迎进屋内,嘴里热情的打着招呼说:“聚福叔来了?快进来坐,我去给您老泡壶茶去。”

029 第二位病人

海聚福咧嘴一笑,连忙说:“不用麻烦,不用麻烦了。”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盖着盖子的提篮也递了过去,“这是我家大小子出海的时候淘弄来的东西,昨天回来时给我老头子送了过来。我寻思着反正像俺们这种粗人也吃不出好赖来,所以就给你送来了。凭你的手艺,肯定懂得吃。”

张劲从迎海聚福进屋时起,就对他拎在手里的这个散发着浓浓海腥气的篮子有点好奇,但是碍于主人的身份,一直没有提出来。这下海聚福主动送上来了,张劲也就不客气的接过来,掀开了盖在提篮上的盖子。一股更加浓郁的带着鲜香的海腥味扑鼻而来。

仅仅探头往提篮里扫了一眼后,张劲就连忙重新盖上了盖子,将提篮推了回去:“聚福叔,你还是赶快拎回去吧!这太贵重了,我可不能要。”

两个篮球大小的提篮中竟然满满装着都是足以称得上是珍品的海产,海参、海胆、海蚌一应俱全。更何况就在张劲的一打眼中就已经鉴定出这些海珍品无一不是纯野生海捕,食材等级就没有二级以下的。这一篮子海珍品如果放到深市的市场中,少说也要值上几千块,如果进了饭店上几万也不足为奇。

海聚福见到张劲将提篮推了回来,连忙又推了回去:“有啥贵重的,都是自己家人捞的。再说了,叔还有事情要求你呢!”海聚福虽然质朴,不如在尔虞我诈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城里人圆滑,但是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颇懂得些人情世故,知道求人礼先行的道理。

张劲仍然拒不肯收,嘴里说着:“聚福叔,现在我们可已经是乡亲了。有事您说话,我能帮的肯定会帮。但是这些东西你可得收回去,要是因为我帮忙就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别的乡亲不得戳我脊梁骨啊!我还打算在咱们村长住下去呢!”

“这有啥?咱村里一共两条船,哪次他们回来不挨家送点啥的?这东西是自己吃又不是卖到外面,没啥贵重不贵重的。再说了,我家大小子是在船上打渔的不是城里那些大饭店的,就算是卖,这点东西也卖不了几个钱。你收下就是了。不然,叔都不好意思求你了!”

一番推让后,在海聚福已经开始虎起脸,拿出长辈架势的情况下,张劲终于勉强收下了这篮海珍。

把这篮海珍在厨房放好后,回转出来的张劲笑着对海聚福说:“聚福叔,您刚才说找我有事来着?啥事?您说!”

海聚福这才松了口气开口说:“小张啊,听聚礼说你的医术是属这个的!”说着竖了竖自己的大拇指摇了摇后又继续说:“我呢其实也和聚礼一样,几十年的老毛病了。本来这些年过去,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可是前两天下雨的时候,叔这腿疼的只能躺在床上挺尸,却看着聚礼跟个没事人似的还到处乱窜,叔这可就眼热了。不知道你能不能也给叔看看这腿?”

看着海聚福一脸迫切和忐忑的样子,终于弄懂了海聚福来意的张劲哑然失笑:“聚福叔,我还以为啥事呢!这有啥不行的?直接来就是了,我还能赶人咋的?您老看我是那样的人么?”

虽然之前几十年,海聚福曾经无数次的从那种痛苦中煎熬过来,甚至已经对于阴雨天来临时的关节酸痛习以为常,甚至自嘲的说这是自己的‘天气预报系统’。但是当从自己弟弟身上看到从中解脱的曙光,并且从张劲口中听到亲口应允的时候,他还是忍耐不住心底的亟待与激动,嘴角有些哆嗦的语无伦次:“嘿嘿,谢谢,谢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答应了海聚福后,张劲也不拿翘,转身就回到了二楼拿来了那一套数以百计的灸针。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他是从柜子中取出。而这一次他是从《武林三国》带给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取出罢了。

虽然海聚礼曾经详尽的对自己的这位哥哥讲述过当时施针的过程,但是当海聚福看到张劲手中明晃晃的一把银芒烁烁的灸针时,仍然忍不住有些心虚,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却还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见到海聚福紧张的样子甚至比海聚礼当时更甚,甚至连腿部的鸡皮都有些粟起的感觉,已经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施针了。不得已,张劲只好寻了一个话题转移开海聚福的注意力,趁海聚福注意力稍转的时候,把三十六根银针化作三十六道银芒,在眨眼间落到该落到的位置,甚至让海聚福丝毫都没有感觉到针尖入体。

张劲的三十六针灸术依然利落,‘震、颤、点、捻……’等针灸古八法也依然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功效自然也没有偏差。不过也许是因为已经成了一名‘官员’,而疏于劳作的缘故,同日日田头地角‘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海聚礼比起来,海聚福的体质更要差上很多。再加上海聚福的年龄也比海聚礼还要年长个十来岁,关节腔都已经充满积水。所以在张劲的三十六针法施展完毕后,并不能如当初对海聚礼施针的时候一样立即起针,还需要停待一下。

在停待时,张劲一边用酒精棉球擦拭着从通针的针孔中流出的关节腔积水和淤血,一边和受针的海聚福聊了起来:“聚福叔,我看你这关节炎恐怕比聚礼叔的时间还长,估计得有三十五六年了吧?”

听到张劲断言的如此准确海聚福忍不住的再次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一脸的佩服说:“绝了!这时间算一算可不就是三十五、三十六年左右。我这腿和聚礼不一样,他是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为了挣钱,常年打渔风里水里的落下的这病。而我是当年上山下乡时落下的病。”

接着老人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有些缅怀又有些痛苦,本来并不算麻密的皱纹突然变的深刻起来,口气也从之前的赞许变成了幽幽的梦呓:“当时我们三兄弟,只有聚礼年纪小没有去,而我和老二的年岁刚好,谁都没跑了。我去了东北,老二去了云南。我这病根就是当年冰天雪地的开荒冻的。”

说到这里,老汉有些唏嘘,随着竹烟筒的浓浓烟雾升起,笼罩下的脸庞越发显得朦胧苍老起来。

接着还不等张劲开口接下话茬,海聚福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缅怀又像是庆幸的说:“我这还算是好的,怎么说也是捡了条命回来。我们家老二却……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张劲这才明白,为啥明明这家里只有哥俩,但海聚福却叫海聚礼为老三。原来海家老二就是当年牺牲在下乡途中知青的一员。

见到海聚福老汉的表情愈发的悲凉,一副愁苦的样子陷入回忆当中,张劲也默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劝慰。

一直到几分钟后,张劲将海聚福腿上的三十六根银针一一起出,海聚福仍然像是一具没有丝毫生气的蜡像一般静默着,气氛依然出奇的宁静。当张劲手机欢快的铃声响起,才算终于打破了房间中几乎令张劲窒息的沉闷。

张劲如蒙大赦般的向海聚福道了声歉,这才端着电话走到一边接起。

“宝贝儿,我是你妈妈啊!”话筒中传来另张劲心底温暖的声音和令他无奈的称呼。

“妈~”张劲的声音因为那个称呼也不禁的开始起腻,如果有旁人看到这个昂藏七尺的大老爷们用这种近乎撒娇的口气,肯定会肉麻的抖落一地鸡皮,甚至会反胃的扮演喷泉也未必。“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您就别宝贝儿宝贝儿的叫我了,你儿子我可都是三十挂零的人了!”

话筒对面的声音依然慈爱而剽悍,“三十挂零咋了?就算你五十挂零,八十挂零,只要你老妈我还没死,你就还是妈的宝贝儿!谁有话说?让他找我来!再说了,你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照以前的规矩,你连成年都不算!”

对于自己家太后的评价,张劲根本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太后更是把话题扯到了自己最最头疼的下一代问题上来,张劲只好动用‘乾坤大挪移’的嘴上功夫,顾左右而言他,“妈,别说我了,说说你好了,最近身体还好吧?有什么开心的事不?跟你儿子我说说,让我也想象一下我以后退休的幸福生活。”

张劲老妈叫李琴,退休前是一所国家重点高中的英语教师,已经算得上是那一辈人中的高等知识分子了。因为结婚晚的缘故,李琴二十八岁才生下张劲的姐姐,三十岁才生下张劲,如今张劲年近而立,而李琴也是年近花甲。这个年纪的人,十分看重一个稳定的工作,一个牢固的饭碗。所以辞职的事情到现在虽然已经快有两个月了,但是直到现在张劲也没有告诉老人家。甚至打算好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臭小子,年轻轻的正是闯事业的时候,想啥退休?没出息!”张劲妈妈先是训斥了自己宝贝儿子一句后,才继续说:“你放心,你老妈我身体好着呢!前几天小区里老年人踢毽子比赛,我还得了个第二呢。要不是我的毽子总往地上掉,第一就是我的。”张劲妈妈提起那次‘屈居亚军’的比赛,还有些悻悻然的。

“就是就是,我天下第一的娘啥时候屈居人后过?这次第二不过是老虎打了个盹罢了,加油老妈,好好练习一下,下次再把第一抢回来!我看好你哦!”张劲口气夸张的拍着老妈的马屁。

030 太后懿旨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老妈我是谁?”张劲妈妈自得的说了一句后,才恍然发现,自己本来说话的‘提纲’被自己狡猾的儿子给打乱了,连忙将话题扯回自己预定的主线,“少拍马屁,这次可别想打哈哈的把你妈糊弄过去。说吧,你和小叶子准备啥时候要孩子?”张劲妈妈嘴里的小叶子就是她称呼张劲前妻叶红的昵称。

张劲妈妈对叶红就像是叶红的妈妈对张劲一样,喜欢得不得了。那亲热的架势让张劲的姐姐看到了,都嫉妒眼热。张劲和叶红离婚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两方父母无法接受。叶红的父母因为在同城生活,离婚前也经常见面的缘故,而无法隐瞒,但是两人离婚的事情对远在京城的张劲父母却有的是方法瞒天过海。所以直到如今,张劲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像自己女儿一样的那个小叶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了。

张劲苦笑:“妈,你不用这么急吧?我还不到三十岁,这是男人最能够享受生活的时期。你就行行好,让你那个孙子晚点出现,让我多享受两年不行么?男人嘛……就算是四十岁要孩子都不晚!”

张劲的话引来李琴言辞激烈的批斗:“你是觉着不晚了,那小叶子呢?女人年纪大了生孩子是有危险的,你知不知道?那叫高龄产妇!你怎么就知道顾着自己,不知道心疼人呢?”

张劲的笑容更苦,虽然心里想着‘我将来的孩子他妈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猫着呢!反正和您老人家喜欢的小叶子没关系。’嘴里却依然得蒙就蒙的敷衍着老妈的质问:“妈,叶子她今年才二十六岁,离高龄产妇的年龄还早着呢吧?”

“早?不早,一点都不早!现在这个年龄刚好,而且趁着我和叶子她妈还年轻,能帮你们带一下孩子。不然再过两年,我们都老了,孩子怎么办?谁来带?如果找陌生人来当保姆,我还不放心呢!你没看到电视上说,很多孩子就是因为家长没有时间管教,长时间家中独处,不是得了自闭症就是学坏么?跟你说孩子就是责任,你可不能光想着自己,还得为孩子考虑考虑……”

张劲觉着挺委屈的,连忙辩解说:“妈~,这生孩子是俩人的事,就算我想也不行啊?这事急不来吧?”

“甭给我东拉西扯的,我都给叶子打过电话了,她说就是你不想这么早要孩子的!¥#¥%……”这下子李琴的口气更冲了。

被老妈训了个劈头盖脸的张劲彻底语塞,好一会儿被训的懵头懵脑的他才想起找借口打断:“妈,你看我现在正忙着呢,要不然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聊?”心里却想着,“叶红这个魔女,离婚了也不让我好过。居然还跑老妈那里进我的谗言,告我歪状,这简直太……”

“哦,那好吧……”当了几十年老师,训惯了学生的李琴有些意犹未尽,真怀念退休前的日子啊。

“哎,等一下……”就在张劲如释重负的想要挂上电话的时候,话筒里再次传来急切的声音让张劲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儿,还好这一次老妈说的不再是‘下一代’的问题了。

“对了,让你给气的,妈把正事都给忘了。”太后在仗着自己老妈的身份,有点不讲理的训斥了一句后,继续说:“你不是在深市当大夫么,知不知道比较好的减肥医院。你小姑家的小兵从津市跑回去了。”

老妈嘴里的小兵名字叫戚兵,是张劲小姑姑的儿子,比张劲小了整整十岁。也许是从小就是就是姑父所在戚家的独子独孙的缘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伙食就好,结果造成了营养过剩。导致现在刚刚年仅十九岁的他虽然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几公分,但是体重也超过了二百,而且单位还是公斤!这种‘魁梧’的体型,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一座肉山!

今年高三的戚兵在半年前一次体育课上突然休克,结果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经过检查发现是患上了一种名为‘肺通气不良综合症’的病,这是一种由于肥胖引发的高危疾病,长此以往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为了这小子小命的考虑,张劲的姑姑不得不给他办理了休学手续,将他送到津市一家很有名气的减肥中心治疗。结果没有想到,这小子从小到大被娇惯坏了,哪里吃得了这种苦?最终在减肥的第一个困难期刚刚开始,体重根本就没有下降的时候,就做了逃兵,跑回了家里。

“减肥啊……”张劲想到自己宗师级医师种种神鬼莫测的手段和戚兵一直以来和自己的亲近,爽快的回答说:“行,这样好了,等一下我给我老姑打个电话,让他把小兵送过来好了。到了深市,我安置他。”

…………

挂了家里太后的电话,又给东北老家的姑姑打了电话,确定了戚兵到深的时间。刚刚结束了和姑姑的通话还不到五秒,张劲的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屏上的名字,张劲忍不住让笑容挂上了嘴角,随手接通电话后不客气的训道:“臭小子,反应倒是挺快的么!啥事儿?有话就说!”打来电话的正是张劲刚刚和小姑达成‘倒卖’协议的主人公,大胖子戚兵同学。

电话那头戚兵的笑声有些谄媚:“嘿嘿,哥,那个……就是……我听我妈说你让我去你们深市减肥……嗯……是么?”

张劲对于戚兵想说的事情心如明镜,但是他还是明知故问的粗声粗气的说:“是!咋了?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怎么一点都不像是男人呢?”

戚兵的口气变的小心翼翼的:“那个,哥啊,你给我联系的减肥中心不会是和津市的那个一样吧?我可事先声明,那样的减肥法我可真的受不了。”

“吃不了苦?那你还想不想减肥了?想不想帅起来了?想不想漂亮美眉了?想不想活下去长命百岁了?”对于这个怕吃苦的弟弟,张劲有点恨铁不成钢。

话筒另一边。听到自己大哥的蛊惑,想到自己苗条后的帅样子,想到花枝招展的对自己抛媚眼的美眉,肉山戚兵的声音一下子变的雄壮起来,就像是军人报到一样,大声的说:“想!”但是紧接着,这小子的坚毅声音还不到两秒钟就重新的垮了下来,重新变回那种颓丧的样子,用心有戚戚的声音说:“但是大哥,我真是受不了那种减肥啊!在一群虐待狂的看守下,每天两根黄瓜半个苹果,早午晚三次三组器械,跑步、游泳、蒸桑拿……那简直就是特种兵的项目。可是人家当兵的还能吃饱呢,我们这典型就是培养难民特种兵啊!当初如果我不是跑的早,我估计到现在,我都已经死在津市了。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张劲气结,连训斥的心情都没有了,最后只好有气无力的说:“好了,你放心的来,肯定不会让你吃那种苦。”说完就把电话重重的挂上。此时张劲已经在怀疑,弄这么个猪八戒似的惫懒人物来到自己的生活中,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挂了戚兵的电话后,张劲这才重新走进厅堂中去看看已经被自己晾了好久的‘病人’。见到海聚福此时已经完全散去了之前的愁容,正背手拎着竹烟筒在宽敞的厅中团团转呢。

“聚福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回答张劲的首先是海聚福高高举起的右手拇指,接着才是他激动、难以置信的声音:“神医,你真是神医!神了,真是神了。”接着海聚福用手中的竹烟筒指了指窗外已经压得很低的铅色重云说:“以前我每到这种天气,根本就下不来床。全身上下的骨头节就像是有虫子钻洞似的疼。就算是之前我来的时候天气还没这么差,我的身上就已经开始酸酸痒痒的难受了。但是小张你这几针下来,我这身上简直就像轻了十几斤,这老骨头棒子就像是刚刚上过鱼油一样轻便,感觉比大晴天的时候还好得多。呵呵,舒服,太舒服了……”

张劲心底得意,但是却闷骚的装出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谦虚的说:“聚福叔,我可不是啥神医,而且你的病也还没好。因为你这病比聚礼叔还重的缘故,治疗时间也得比那还长。五天针灸,四天熏灸后才能去根。所以这以后几天,你每天下午都得抽个把小时的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而且这几天病还没好利索期间,晚上睡觉前,你最好用热毛巾在各个关节热敷十五分钟。”

海聚福现在的心情和当初刚刚受针后的海聚礼如出一辙,同样对张劲惊为天人,对于张劲的嘱咐自然也是奉若纶旨,无有不应。

趁着雨水还没有下来,张劲送走了一脸喜气的海聚福,重新坐回厅中的沙发上,按开挂在墙上的五十四寸led电视,点着一颗烟再次悠闲起来。但是很快,他就不得不再次站起身来,却是刚刚被自己送出门的海聚福又回来了。

“聚福叔,您还有事?”张劲有些纳闷的问。

海聚福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小张啊!我就是想问问,咱们村得我这种病的人也不少,你看你能不能帮他们也看一看?这种病啊,太折磨人了!”说着话,海聚福一脸苦相。

“当然可以!”张劲回答的毫不迟疑。首先这乡里乡亲的,自己总不好区别对待,自己给了这份人情,也方便自己在这个村子立足;其次,这治病医病所得的经验值虽然远远无法和那两亩鱼塘加几十只鸡鸭相比,也同样不能和已经苗木青青的两亩多果林菜地媲美,但是多少也是一份进项不是。按照葛朗台式的理论来说,‘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031 我的大小魔女

送走了海聚福后,张劲没有再次躺回沙发,而是仿佛想起什么一样,伸手抄起了沙发边小几上的电话,熟练的拨了长达十几位的号码。播完号码后,电话刚通,他就迫不及待的用愤怒的声音喷起了口水:“喂什么喂?是我。叶红,你有病是吧?你咋能和我妈说是我不想要孩子呢?我啥时候说过我不想要了?你这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么?”

话筒那边的叶红对张劲这位前夫的怒吼根本就一点都不怵,张劲话音刚落,她就仗着女性声音高亢的特长,以更高三阶的分贝吼了回去:“你凶什么凶?吓唬谁呢?你以为我怕你啊!再说了,这能怪我么?妈她老人家隔三差五的就打电话催我这事我能咋说?我总不能跟妈说我跟你已经离了吧?再说了这件事本就就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所以拉你当替罪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显然叶红对于张劲的指控根本不以为意,张劲甚至能从她虽高亢但仍然甜美的声音中听出几分得意的味道。能够不讲理的这么理直气壮,在张劲认识的人中叶红也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叶红的振振有词让张劲的怒火更胜,咬牙切齿的说:“那你就不能说你因为出差外派,常驻外地,根本没时间么?”

“你笨哦,那不就相当于把这个责任全都归咎到我身上了么?咱妈不训我才怪了,我才没那么傻呢!”虽然不吼了,但是叶红的口气还是那么得意的让张劲牙直痒痒。

“本来就都是你的责任好不好?你不说我说,我一会儿就打电话告诉老妈,是因为你出长差外派,所以想抱孙子这几年根本没戏!”张劲恶狠狠的说。

叶红的口气仍然不紧不慢,还是那么轻松:“随便你了,如果妈因为这个打电话来训我的话,我就直接告诉她,咱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我还告诉她,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叶红的威胁显然更加有效,原本愤怒雄狮般的张劲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张劲能够想象的出,如果老妈知道自己把她最喜欢的儿媳妇给弄没了的话,她会闹成什么样子。绝对会让张劲痛哭忏悔的痛不欲生,世界末日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人得志便猖狂……瞬间几句满含哲理的古话如闪电般在张劲脑海中闪过,并让他一下子就深刻的明白了这些话的含义,谁让自己有小辫子在人家的手里呢。于是底气不足的张劲,口气不得不软了下来,无奈的扯开话题:“你不是在马来么,老妈怎么会有你的号码?不会是你出国连号都不换吧?长时间的国际漫游加长途可不是一点小钱。”

叶红声音中的得意口气更加明显,就像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自己和张劲这回合的斗嘴胜利似的:“笨蛋,你不知道有个功能叫‘呼叫转移’么?而且对于一些人的电话,我这里都是设定的由我付费。所以咱妈不知道我换手机号了,更不知道我出差了!我这可是有着周密的准备呢!嘿嘿……”

张劲翻了翻白眼彻底无语,深深的喘了两口气后,才咬着牙说:“记住,你已经不是我老婆了,以后管我妈叫阿姨就好。别咱妈……咱妈的叫的这么亲热。”说着就重重的撂下了电话。

远在马来吉隆坡的一个高级公寓中,一个风韵撩人的美貌少妇一脸得意的娇笑着对着话筒说:“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很生气哦?是不是想咬我啊?想咬哪儿啊?”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话筒中传来的‘嘟嘟’的断线声。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头顶,美貌少妇原本得意的笑容顿时收敛不见,一双好看的柳眉也立刻倒竖了起来,腮帮子蛤蟆似的一鼓一鼓的,咬牙切齿的说:“死猪头,竟敢先挂我电话!哼,等着吧,我饶不了你!”

而张劲这边不给叶红反驳的机会就果断挂了电话后,本就不专业的怒容也瞬间溶解不见,嘴角也禁不住泛起了一抹恶作剧得逞似的微笑,“臭猪头,老子就是不给你反击的机会,我憋死你,嘿嘿!”

其实张劲对于叶红在自己老妈那里无良的歪状,引来老妈对自己的‘讨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而且说句心里话,即使是已经离婚,他还是很享受和叶红斗嘴的感觉。那种感觉和离婚前一样,就仿佛两人还在一起,火爆中透着甜蜜。不管张劲嘴里、心里如何拼命的否认,但事实上他还是希望叶红这个倔强的女人能够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

不止是张劲,对于叶红来说也一样,两人的感情似乎也并没有因为民政局颁发的红本本变成绿本本而产生瞬间的巨变。浓烈的爱,是没有那么容易消磨、淡忘的!甚至,好像……似乎还有点向初恋的甜蜜和热恋的火辣靠拢的意思。

就在张劲嘴角挂着掺杂着甜蜜的苦涩,陷入回忆的恍惚中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再次响起。

张劲一个激灵的惊醒,用带着点儿期盼又带着点儿无奈的口气自言自语:“不会是叶红这个小心眼儿的妮子受不了这个气,又打过来了吧?”

当把手机递到眼前,看清来电显示的时候,张劲的脸色再变,不再是混搅在一起的苦涩和甜蜜,而是变的比这更加的复杂,“天啊,怎么会是这个小丫头?这不是大魔星刚走,小魔星又来么?”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在手机铃声的催促下,他还是不得不按下了接听键。

刚刚接通电话,叶萌带着哭腔的娇脆声音就从听筒中传出:“姐夫……”荡气回肠的一声称呼,尾音无限拉长,而且其中音调高升低走,堪称跌宕起伏,就像是受了委屈的窦娥似的。

别说,这妮子的声音还真给力,一下子就挠在了张劲的心尖上,让他一下子就急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开口问道:“小萌,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谁欺负了?告诉我,快告诉我。你倒是说话啊!……喂……喂……,哎呀,你急死我了!”

当问了几句话后,听筒中却还是只能听到小妮子的抽噎声,这下张劲已经开始慌神儿了。

虽然很头痛这位小魔女的种种整蛊手段和不注意保持距离的青春、火辣身体,但其实张劲对这个妮子疼爱着呢!如果真有谁敢欺负咱家的小丫头、小姨子,张劲可是不惮于拼命的。

“是你,就是你欺负人家了。人家这几天每天都到你家里找你,结果你每次都不在家。姐夫,你是不是讨厌小萌,怕小萌来找,所以故意躲在外面不肯回来?”叶萌小妮子无限幽怨的抽噎着说。

终于听到叶萌开口说话的张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虽然对叶萌所说的抽泣原因暗觉好笑,但是很吃叶萌小孩儿闹委屈这一套的张劲还是不得不连忙澄清“怎么会呢?你知道的,姐夫最疼你了,怎么会躲着不见你呢?别胡思乱想,啊!”

这时候张劲早已经忘了纠正叶萌小丫头‘姐夫’的称呼,态度诚恳的堪比入党宣誓。

“如果你不是讨厌我来这里烦你,那你……那你……为啥总是不回家啊?”张劲的紧张和‘甜言蜜语’虽然让电话另一端的叶萌心里暗暗泛起淡淡甜蜜,但是小丫头的口气中却还是明显的表露出有所质疑的意思。

“我……”张劲有些语塞。下乡‘归隐’这种事情张劲实在不想告诉这个麻烦的小丫头,不然的话这丫头就算是过段时间开学后,每周末来骚扰就足够张劲头痛一周的了。若是用谎话骗她吧,张劲一时间又没有很好的借口。

也是一物降一物,在辞职前,张劲面对那些医药代表、药厂经理啥的说句慌都不用草稿,而且信口开河之下还能让每个谎言都圆满的合情合理几乎无可挑剔,堪称‘才思如泉涌’。但是惟独面对这个叶红和叶萌这姐妹俩的时候,张劲每每想要说谎时都会觉着词穷,有种‘江郎才尽’的感觉。

听到张劲‘我……’了半天没有下文,叶萌似乎顿时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本就没有完全平息的抽噎越发严重起来,那委屈的足以让六月飘雪:“果然,果然姐夫讨厌我了……呜……”

事到临头,张劲也顾不得长痛短痛的问题了,连忙将自己搬到海窝子村‘归隐’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末了还小心翼翼的说:“小萌,你听清楚了?姐夫可不是讨厌你,姐夫这段时间住在外面,所以这几天才没有回家。你能来姐夫家,姐夫欢迎还来不及呢!”

“真的?”电话另一端的叶萌一面抽搭着一边问。

“真的!”电话这一边的张劲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一面重重点头,一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你现在来接我,我要去看看!”果不其然,小丫头紧接着就提出了要来的要求。

“我这里离市里的距离可是不近,而且你看时间都这么晚了,要不咱们改天?”张劲抱着能拖则拖的念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你果然在骗我,你根本就是为了躲我,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搬到外面去住,对不对?”刚好了没多久的小丫头重拾哭腔。

这下子张劲是彻底的没戏唱了,一边头痛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一边忙不迭的说:“好了,好了,你就别哭了,我去接你还不行?现在就去!”

小丫头的口气就像孩子脸一样,说变就变,一下子就从幽怨、伤心跳到了快乐、飞扬,“那好,快点,我等你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而叶萌的电话刚刚挂断就再次响起,话筒中传来的仍然是张劲有气无力的声音,“丫头,你怎么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还没说清楚就挂电话?你现在在哪里?你让我去哪儿接你啊!”

“我现在就在你的家里,快点呦……”

032 代沟如天堑

挂掉张劲电话的叶萌全不见了之前的愁眉不展,一脸的神采飞扬。多动症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在一层客厅里连蹦带跳的转了两圈后,趴在软软的沙发上再次拿起了手机。

电话刚刚拨通,叶萌就迫不及待的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老大,我姐夫他这两天没有回来住,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哦!那是因为……”

“真的假的啊?我看你姐夫不是挺会享受的么,他会跑到乡下去受苦?动动脑子,别这么容易就被骗了。要知道,这男人吧最会骗人了,尤其是像你姐夫这个年龄,而且结过婚的男人。”电话另一头的声音自然是叶萌的爱情顾问,虽未涉足爱情世界,却通过大量肥皂剧的学习而自认‘爱情达人’的郭金秋了。

“是真的,姐夫才不会骗我呢,他一会儿就会来接我去那里。你想啊,如果他之前说的是假的,他会这么痛快的就答应我带我去看么?”叶萌一脸幸福的拼命解释。

情场如战场,情场上的郭金秋其实和战场上葬送赵国四十万大军的赵括属于一路货色。所以,对于叶萌如今的情况,本就对爱情问题似懂非懂,纸上谈兵的郭金秋也有些分析不明白这种状况了,只能若有所思的应和着:“哦?是这样啊!”

接着,郭金秋为了掩饰自己在感情问题上的小白水准,维护自己大姐的形象,不敢继续在‘是真是假’这个话题上纠缠,有些生硬的转移开了话头:“小三儿啊,不是我这个当老大的说你。当初在‘**流浪宠物收养所’的时候,我们不是都告诉过你,不要主动找上门,要矜持,要等你姐夫主动联系你。这种事情要沉得住气,这样才能把握住主动权么?你怎么才没两天就忍不住了,竟然这就死乞白赖的主动找上门去了?”

听到大姐这么说,让没羞没臊的主动纠缠姐夫的叶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砌词狡辩道:“我这不是放假在家没有意思么!二姐和小四儿跟家里人出去旅游去了,你天天参加这个补习班那个补习班的,没有时间。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行了,你就不用和你老大我狡辩了。都是姐妹,我还不知道你?我就知道,我们家小三儿肯定是‘相思成灾’了。”郭金秋一语戳穿了叶萌的心思后,又用似回忆似梦呓般的声音说:“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个姐夫我也想啊。每次回想起姐夫的手艺,我都恨不得用口水把我自己淹死。”

两女的话题由此渐渐的从美食引申开来,**路的‘八脚之家’的麻辣蟹好吃了……**海滨金老板家鱼排的海鲜最美味了……‘八脚之家’旁边有一家买衣服的新上的新款超漂亮……蓝色的衣服配白色的鞋子最妥帖……越扯越远,很有点天马行空的意思。

两个小丫头聊的火热,话题也越来越多,咯咯的笑声更是根本不曾间断过。女孩子就算是天天见面也总会有说不完的话,所以一个半小时后,直到趴在沙发上的叶萌听到大门处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这才连忙终止了不着边际的海聊,对着话筒说:“老大,姐夫回来了,我就不跟你说了,挂了哦!”在叶萌按下挂断键前,她还能从已经离开耳畔的话筒中隐隐的听到郭金秋不满的抨击:“挂吧,挂吧,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姐夫来了就把大姐一脚踢开,我算是认识你了!鄙视,强烈鄙视……”

当张劲推开房门,入目的正是挂断电话后,匆忙从沙发上跃起,迎上来的花的甜美笑容,还有娇脆悦耳的一声埋怨:“姐夫~,你怎么这么久才到啊!”

张劲先是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厅中的石英钟,然后才开口解释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么?而且这天又黑了,又有挺长的一段山路不好走,我这已经不慢了。”解释完,接着又问道:“小萌,你不会是到现在都还没吃完饭吧?”

说到晚饭,叶萌这时候才突然感觉到自己肚子饿的厉害,一边重重点头,一边愁眉苦脸的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说:“嗯,谁想到你居然要这么久才能回来啊,人家的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伸手揉了揉叶萌的头顶青丝,张劲有点心疼有点宠溺的说:“好了,刚好我也还没吃饭就‘遭到’了我们叶大小姐的强行召见。这一路开车过来,我的肚子也饿扁了。穿上鞋走吧,想吃啥别不好意思,今天晚饭听你的,我就是一人形钱包。”

听了张劲的话,叶萌有点兴奋的说:“我想吃姐夫亲手做的大餐!”说这话时,叶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大大水水的眼睛也毫不吝啬的向张劲方向迸射着海量的星星。显然,这个丫头对几天前张劲亲手泡制的两餐美食思念非常。

张劲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馋像,恨不得口水如瀑的馋丫头,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石英钟,“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要让我现做?我这些天不住在家里,冰箱早就空了。如果下楼现买的话,一去一回,加上做饭的时间,等到我做好了至少也得九点多了,你肚子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

叶萌扭头扫了一眼钟面,发现时针已经将将越过八点的界限,确实不适合让张劲下厨操持了,不禁大为失望,只好一边穿鞋,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那好吧,听你的,随便吃点儿啥都行!”

也许是现实和预想的差距太大,以至于叶萌虽然有暗慕的姐夫陪伴,虽然张劲选择去的那家馆子是叶萌曾经的最爱,但是晚上的一餐饭她还是只吃了一点就一边嚷着不好吃,一边放下了碗筷。

张劲嗜好美食,却并不挑食。所以尽管就餐的这家‘江南美味’的大厨手艺和自己比起来相差甚远,但肚子饿了的张劲还是狼吞虎咽的囫囵个饱。

从饭馆出来上车后,叶萌发现张劲竟然把车向自己家的方向开去,连忙问:“姐夫,错了、方向错了……不是要去那个什么‘海窝子’村么?你不是说海窝子是龙区的么?”

“丫头,你也不看看这都多晚了。我都跟你说过了,去海窝子村的山路十分不好走,不但路况差,而且路边连护栏、路灯都没有,晚上开车的话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就得连人带车一起栽进山沟里去。所以,为了你和我这两条小命考虑,我还是今天晚上先送你回家,明天再带你去我在海窝子村的家好了。反正你现在还在放假,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张劲解释说。

张劲本来很合情合理的解释和建议却让叶萌突然想起了之前大姐给自己普及介绍的种种‘男人借口’和‘男人欺骗’,似乎其中有一种就恰恰和刚刚张劲的解释和建议如出一辙。犹疑的打量了张劲的表情好一会儿后,叶萌坚定的否决了张劲的建议:“不要。我又没有去过那个什么海窝子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没准儿你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在那个村子呆着,你是拿这个借口晃点我呢。然后今天晚上把我送回家,你就正好趁机溜走,过后再打电话告诉我你有事什么的不能带我去了,或者干脆从此杳无音讯……”

压根儿不知道叶萌脑袋里面是怎么回事的张劲对于她看上去十分跳线的想法很是难以理解,一边心下感叹‘果然是代沟如天堑’,一边很诧异的开口问道:“我为啥要溜走啊?如果我有溜走打算的话,我之前干脆不回来不就好了?我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

虽然叶萌也觉着张劲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想起郭金秋的谆谆教导,她还是不肯松口,摇了摇头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见到小丫头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又回想起之前驾车前来时的‘艰险’,张劲真的开始无奈了,“丫头,你究竟想怎么样?海窝子村的山路晚上真的不能走,你知道么,我之前来的时候这一路上走来,后背都湿透了!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呢。”张劲的话虽然不无夸张,但是那段山路确实不是什么安全的夜路,这却是事实。

见到张劲说的坚决,叶萌也有些苦恼,眉头紧锁的咬了一会儿指甲后,终于眼睛一亮,一副大计将出的架势得意洋洋的说:“你说的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海窝子村’明天再去也行,不过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家住,这样的话你就跑不了了。而且明天直接从你家一起出发,不用你再绕道跑大老远的接我,还给你省事了呢!”

“随便你了,不过就算是你去我家住,也总要先回家和你爸你妈打个招呼吧?”对于叶萌的建议,张劲倒也没有什么抵触,毕竟就算是自己与叶红离婚后,这丫头在自己家过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两个人不是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睡在一个房间里。

“不用回家那么麻烦了,打个电话就行了。你现在就开车掉头吧!”叶萌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看到小妮子已经手指灵活的开始在键盘上跳舞,张劲连忙阻止说:“我说丫头,就算你今天打算住在我那里,你至少也要先回家带上两件换洗的衣服吧?”

趁着电话尚未接通的时间,叶萌一脸无所谓的说:“安了,安了,我这段时间总去你家抓你,因为每天在外面走都是一身汗,所以我早就在你家里放了一堆换洗衣服了,甭操心了!”

这下张劲彻底无语,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见到张劲终于低头,叶萌一脸的胜利笑容,喜滋滋的对着已经接通的电话,向自己的老妈请假。

…………

“啥?今晚要去你姐夫家住,不回来了?好好的为啥又不回家住啊?是不是你又要和你们宿舍的那几个疯丫头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玩儿,找这个借口还糊弄你妈?”电话那头的叶萌妈妈听了叶萌的‘通告’后,很是怀疑的反问。张劲的泰山泰水是老知识分子,思想有些保守。在他们的眼中,不管是酒吧还是ktv都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真的没有了,妈妈。我真的去姐夫家了,姐夫说他辞职了,在乡下弄了个新家,我想明天早晨直接和姐夫一起回去,到姐夫家串串门。”叶萌连忙解释。

“净瞎扯,小劲在医院干的好好的,哪可能说辞就辞啊?你这丫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慌都撒不圆了……”

…………

一番解释无果后,叶萌气呼呼的把手机递了过去,撇了撇嘴说:“姐夫,给你。老妈不信我说的,还是你跟他说吧!”

张劲连忙把车在路边找了一个位置停好,伸手接过了电话后,又反复把‘妈’、‘伯母’和‘阿姨’这三个称呼在嘴里斟酌的几遍,这才把手机递到了耳边,轻声轻语的说:“呃……妈,小萌他没骗您,今天就让她住在我那里吧!”

张劲久违的一声称呼,不但没有让话筒另一头的叶萌妈妈感觉不妥,反而让她开心的眉开眼笑的,忙不迭的就答应了下来:“你真辞职了啊?没事儿,辞了就辞了,凭我们家小劲的本事,好工作还不有的是?你想要到乡下散散心也好,反正你年纪也不大,不急不急……不过,你可是好久都没来看看妈了,啥时候有时间来啊……”

寒暄了好一会儿,张劲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将手机重新交回到叶萌的手中,心中仍然回想着之前叶萌妈妈令人温暖的谆谆叮咛,情绪有些低落的说:“给你,搞定了!”

“妈妈就是这样,对你比对我和我姐都亲。真不知道谁才是她亲生的,哼!我嫉妒了。”叶萌撇着小嘴儿说道。

另一边,叶萌妈妈将叶萌留宿张劲家中的事和叶萌爸爸一说,叶萌爸爸除了埋怨老伴儿没有让他和张劲聊上两句之外,也没有什么意见。这夫妻俩至始至终对于叶萌和张劲孤男寡女夜宿一家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妥。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的二女儿已经长成大闺女了,但是他们压根就不相信张劲会‘监守自盗’,用他们的话说‘小劲这孩子,不管是心眼儿还是人品什么都好,我们当父母的绝对信得过。’

对张劲这种虽然不是绝世坏人,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人的家伙居然给出如此高的评价,真不知道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一对老人,怎么会走眼走的如此严重。

033 小魔女莅临

“姐夫,这不是真的吧?你真的钻到那么深的山沟里窝着去了?这破路……哎呦……”牧马人毕竟不是舒服至上的那种伪suv,虽然张劲的这辆是城市型,但是由于品牌理念,它更注重的却仍然是恶劣路型的通过能力,所以在刚刚从国道拐进这段同样曾经被张劲诅咒过的坎坷山路开始,叶萌这个小丫头就一边龇牙咧嘴的不断调整自己的坐姿,以期让自己的小屁股少受点罪,一边嘴里碎碎叨叨的念叨个不停,让张劲的耳朵始终不得安宁。

张劲知道,叶萌这个小丫头就是这样,活泼的过分!不管是身体还是嘴皮子都属于闲不下来的那个类型的,所以也不阻止,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叶萌这丫头的抱怨。

终于,当车子再次转过一个弯的时候,小丫头连绵不绝的口水戛然而止,接着比之前絮叨时要高好几分贝的声音冲口而出,“停车!”

女高音入耳的同时,张劲几乎如条件反射般的将放在刹车板上的脚一踩到底。尚幸因为路况太差的缘故,车速始终在四十迈以下,不然的话这么突然的一次死刹,一场可大可小的车祸可就是不可避免了!

不等仍然觉着自己耳朵嘤嘤嗡鸣的张劲开口抱怨,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叶萌就利落的打开车门蹦了下去。下了车的叶萌又像欢快的小兔子似的蹦跳着来到路边,挺直了凹凸有致的娇躯,眼光迷离的展目南望。

随后下车的张劲打量了一下停车的位置,又看了一眼满脸迷醉神情的叶萌,哑然失笑,走到她的身边,向远处指点着介绍说:“丫头,你看下面那片民房就是我跟你说的海窝子村,周围的那些整整齐齐的绿色是村子的耕地……那片金色是海滩,很干净……蓝色的就是海了,很纯净……怎么样?漂亮吧?”

叶萌重重的点头,那架势就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小脑袋点掉一样,嘴里娇憨的说:“嗯,漂亮。一到了这里,我就突然觉着这一路上就算是把屁股颠肿了,都值得了!”

其实叶萌虽然是一个感性的女孩儿,但是她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哪里会真正懂得欣赏自然的美景?眼前的景致之所以会让她露出一副心驰神往的痴迷模样,固然也有景色优美的一小部分原因,但是更主要的却是由转过山脚的前一秒和后一秒,强烈的前后差异而引起的。毕竟他们已经在两旁山夹树挡的狭窄山路中逡巡盘转了一个来小时,因为各种遮挡,使他们的视野一直不能及十米。但是在转过之前路角之后,却突然视野大放,那种感觉就像是关了一小时禁闭后突然被放出来一样,怎能不让人心怀大畅?

叶萌说的有趣,尤其说到快颠肿她丰满翘挺的娇臀的时候更是令人遐思。但是难得的是这一次张劲却并没有借机调侃她,而是淡淡的一笑后,站在叶萌身边也摆出与她同样的姿势,眺望着远处碧黛相接的无边胜景,满深沉的应了一句:“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之前在心里一路抱怨甚至后悔,但是等我到了这里后,就突然觉着遭的这一切罪都值得了。”

张劲说的随意,却根本不曾注意到叶萌这小丫头原本的畅然在自己的一番话后顿时消融溃散。原本昂扬远眺的臻首悄然低下,淡淡的绯红占据了整个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如果仔细听的话,凭张劲如今变态的耳力,即使有山风袭扰也能够听到小丫头如同擂鼓般的剧烈心跳。

事实上,这个已经进入春意萌动年龄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有听清张劲之前究竟说的是什么。唯一听清的只有那一长串话中的四个字‘心有灵犀’。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多么浪漫,多么……嗯……暧昧的一句啊!要知道,‘心有灵犀’常常是指的有情人间的默契,在很多时候可是能够代表‘天上一对儿,地上一双’的意思呢!

就在叶萌还在暗羞着思量着自己这个姐夫话中的‘心有灵犀’是否暗有所指,想要透漏点什么暧昧意思的时候,不解风情的张劲却已经收起了之前的感性,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揉叶萌头顶的青丝:“好了丫头,别看了,上车,再赶一会儿,很快就到。没看够的话,一会儿近处看也不错。”

还没从自己营造的暧昧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叶萌羞羞的应了一句后,扭着柔细的腰肢钻回的车厢。小丫头突然的忸怩倒是让已经习惯了她‘魔女本性’的张劲不禁一愣,但也仅仅是刹那而已,很快又自认错觉的摇了摇头,也重新回到了驾驶室中。

再次上车到回到自家后院的这二十来分钟,张劲难得的享受了一下安静的滋味。看着叶萌趴在窗口一直没有回头,张劲还以为这几乎从未来过乡下的小丫头在欣赏着外面她从未见过的新鲜景致。而实际上,外面的景致虽然小丫头确实从未曾见过,但是小丫头却对从窗口掠过的景致视如未见,因为她还在心里面反复咀嚼着‘心有灵犀’四个字,背向张劲的芙蓉玉面上,表情似羞似喜很是纠结。

两人间的沉默直到张劲将车驶进自己小窝后院,才被打破。

当张劲刚刚跳下车,用钥匙打开自家后门,已经一夜半天未见张劲的黑水晶就已经欢叫着,摇着尾巴迎了了上来。

黑水晶的雀跃出迎,顿时惹来还等在车上的叶萌一阵欢喜的尖叫,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一副喜欢不得了的样子,将不知该躲还是该迎的黑水晶一个擒抱后搂在怀里。

要知道,黑水晶虽然贵为强大的‘暗金’级宠物,虽然在系统鉴定中此狗的品种中更有了‘獒’这个以凶狠著称的名字,但是事实上,如今尚未满月的它的长相和凶狠完全沾不上边。

首先,黑水晶此时尚未满月时尺许长的‘娇小’身躯,虽然有四个相对粗壮的腿爪相配,也不会给一个成人造成丝毫的压迫感;其次,黑水晶并不狭长的齿吻、宽宽短短的小脸丝毫没有‘狼犬’或‘藏獒’那种一看便知的凶相。配上一对儿呼扇在两侧的垂颊大耳更是让方头方脑的它看起来憨憨的,十足可爱;最后再加上一双剔透灵动的黑眼睛,更是让本就可爱的它带上了十分灵性,让人恨不得把它疼爱到骨子里去。

暗金的等级加上宗师级驯养师的调教使得黑水晶虽然远比同类聪明,但是显然它的eq暂时还远远不足以同它堪比孩童的iq相比,对于叶萌这个主人带来的陌生人的亲热显然还很不适应,也很不喜欢。所以,张劲的心底很快就收到了黑水晶的求助。

从黑水晶被带回来的那一天起,它就一直是张劲的宝贝疙瘩。但是当这一次将黑水晶的委屈和小魔女的手段同时放在天平两端衡量的时候,张劲不得不暂时改变了这段时间对待黑水晶的态度,一边用‘心灵沟通’劝慰、安慰,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让它自求多福。

“姐夫,你养的小狗好可爱啊!”叶萌一脸稀罕的不得了的样子,拿自己的粉脸拼命的在黑水晶的额头和耳朵上蹭。

这时候,张劲已经将车停进了车库走了出来,听到叶萌的话,也笑着说:“这住在乡下,谁家不养个猫啊、狗啊啥的看家护院啊?”

“那倒也是。不过姐夫,为啥我看这小狗狗有点眼熟呢?”叶萌这话问的显然有明知故问之嫌,从之前的情报到如今的亲眼所见,她已经能够几乎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小黄狗应该正是十几天前,宠物收养所中那条当时尚未睁开眼睛的小狗。

本来未把自己收养狗狗的事情告诉叶萌,是怕叶萌到自己家中常来常往,怕这个热火小美女刺激的自己变身禽兽。但如今,已经有了《龙象般若功》压制《葵花宝典》的副作用,加上小丫头对小狗的身份已经有所怀疑,所以这一次张劲也就没有再次隐瞒,而是顺着小丫头的疑问痛快的回答:“呦,丫头的记性不错嘛!你说的没错,黑水晶就是当时你在‘**宠物收养所’喜欢的不得了的那个小家伙。没想到十几天过去了,小黑不管是模样还是个头变了这么多,你居然还能认出来!”

“真的是那只小狗狗?”天生演员的叶萌故作出一副吃惊、未知的表情。

一俟张劲再次点头确认,叶萌小丫头就一把放开黑水晶猛的向他冲了过来,在张劲的惊愣中,一双藕臂环上了他粗壮的颈项。紧接着,“姆……嘛……”一声响亮的吻声在张劲右侧脸颊上绽开。

“谢谢姐夫……”做完之前一连串动作的叶萌仿佛猛然惊醒般的羞了,一声含义不明的道谢后,手足无措的放开张劲,再次跑回到黑水晶的身边,以比之前更亲热的姿势,把整个脸都埋进了小黑稀疏的皮毛中。但是即使叶萌已经用自己的胳膊和黑水晶的身躯彻底挡住了自己脸上的绯红,但是以张劲敏锐的眼光同样还是从露在外面的耳廓上火烧云般的亮彩知道,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正羞的厉害呢。

虽然小丫头动人的羞态,让咸湿的张劲砰然心动,但是由于叶红如今与自己的奇怪关系,他还是更多的把叶萌当做妹妹看待。所以张劲最终只是用手抹了抹丫头在自己脸上留下的唇印,无声的笑了笑,就利落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回头招呼着:“丫头,就这么在太阳下面搂着我们家小黑不觉着热么?进屋吧!”

似乎感觉到身后张劲落在自己身上眼光比天空上午十点的骄阳更加灼热,也敏感听出了他话中的笑意,羞的心跳更加剧烈的叶萌小妮子,一把抱起黑水晶向着已经被张劲打开的大门方向落荒而逃,边跑还边掩饰的说:“明明是黄狗狗,怎么能叫黑水晶呢?这名字不合适,我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个好名字。你不要来打扰!”那架势狼狈的就像是被猎狗撵的兔子。

034 礼多也成灾

虽然叶萌的父母对于自己的宝贝小女儿住在张劲的家中放心的很,叶萌也想在张劲的家里多呆几天,这里不但有最美味的美食、最干净原始的海滩海水、最聪明可爱的小狗狗黑水晶,而且更主要的是她特别享受这种仅有自己与张劲两人‘同居’的日子,有时候在她小脑瓜子的错觉中,她们还真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呢。但是小丫头毕竟即将高三,假期补课必不可少。所以,当小丫头在张劲的家中刚刚住了几天,她就不得不依依不舍的离开。

虽然叶萌走的幽怨,走的不舍。不过送走了这个小魔女,张劲除了一点点的不舍之外,可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小丫头这几天可是把张劲折腾的不轻,每天要换着样的吃也就算了。过分的是,只有两人单独在家的时候,这个小丫头在家里根本不注意穿着和行为。凸点、走光那是时常,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挨挨碰碰、磨磨擦擦也是常有。因为小丫头作客的缘故,虚火上升的张劲即使满身燥热、鼻血横流也不得不强忍,连‘进城’去本来酒吧打猎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送走叶萌,另外还有一个家伙很高兴。那就是黑水晶了,这几天,小魔女似的叶萌可是把他折腾的够呛。给他打扮的时候,不管是蝴蝶结还是帽子、衣服都会弄的他浑身不舒服。不管是香水还是香粉,都让他灵敏的鼻子饱受折磨,连一向旺盛的食欲都减弱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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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有了张劲的点头应允,再加上海聚福、海聚礼这哥俩儿大喇叭似的宣传,整个海窝子村得了关节炎、老寒腿的村民们纷纷找上门来。最后虽然因为张劲分身乏术,再加上村支书海聚福的调解,上百病人分成了十批每批十来个人,每人固定一个时间岔开来去张劲家中接受神医的治疗,但是几乎不间断的人来人往还是让张劲原本空旷显得冷清的家里顿时变的门庭若市起来。

这天。前面刚刚送走了海聚福的堂弟海聚财,还不等张劲坐下喝一口水,紧接着安排好的下一个病人牛大爷就走了进来。看到牛大爷手中拎着的篮子,张劲的眉头又拧了起来,“牛大爷,您老这是干嘛?不是说好不许再送东西来了么?您老怎么又……”

不知是村里头等圆滑人——海聚福的暗示或明示,还是中国人无论如何本分都懂得人情往来,反正当张劲应下为村里人治病这差事以来,每一个来到张劲家里的病人都会提着各种礼物。从自己家的鸡鸭下的蛋,自己家果园摘的果,自己家菜园摘的菜,到自家杀猪的猪肉,自家在河里海里摸来的河鲜海鲜,自家上山猎来的野味,采来的蘑菇木耳……

其实,这些人的想法很简单:给你钱你死活不要,但是如果是自家的这些土产啥的,你总该没有理由不收了吧?这和钱可不一样,钱可以看做是诊费,你一句‘都乡里乡亲的,看个病还收啥钱?’就给顶了回来。但是这家里土产可是情意,如果你还要硬推的话可就伤感情了。

老牛头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还得过军功章。现在老了,腰虽然已经开始佝偻,头发已经霜白,但是这嗓门仍然留有当兵时的气势。张劲话刚出口,老牛头就眼睛一瞪,大着嗓门呼喝着:“咋地?你牛大爷的东西有毒啊?再说了,你也知道咱村的东西运不出去,这荔枝你要是不吃,也都烂到树上了,那不也就糟尽了?赶紧接过去!”

没办法,张劲只好伸手接过这足有二十来斤的一篮子荔枝,把牛老头让到沙发上坐下后,拎着篮子向厨房走去。

但是当张劲打算把这荔枝塞到可以让储存物品永不变质的储物空间的时候,傻眼了。原来这礼物多了,也成灾呀!

虽然在升级到十级的时候,空间瞬间增大了八倍,足有三十几立方米。但是里面的东西同样也是着实不少。原本好吃的张劲在每次进城都会带回大量的各种食材,再加上在系统商店买来的诸如丹鼎、药炉、打铁炉、铁砧、铁锤之类的大物件,早已将空间占去大半。而剩下的那区区几立方米的空间在把之前海聚财送来的半蛇皮口袋新鲜的山木耳塞进去后,就已经满的不能再满了。摇了摇头,张劲不得不改变主意将荔枝塞到了那台也已经有七分满的巨大的冰箱中。

利落的三十六针用完,张劲送走了作为今天最后一位病人的牛大爷后,重新回到了厨房。

看着快要满的冰箱和已经满了的储物空间,张劲开始发愁了。乡亲们送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如果浪费了的话实在可惜。但是如果是消灭的话,张劲又不是天吃星下凡,大胃王降世,哪里吃的掉这么多东西?没办法,最后张劲还是不得不捋捋因为这段时间的悠闲而养出来的懒筋,来想方设法的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了。

水果什么的还好说,凭张劲高达宗师级的酿酒手艺,可以将这些水果统统酿成各色果酒;

但是这些肉、蛋、河鲜、海鲜怎么办?就算是肉可以熏、腌储存,蛋可以腌制。那些河鲜、海鲜难道还能统统晒成干货?那不是暴殄天物么!人家晒成干货卖的河鲜、海鲜都是最差一等的品质,但是乡亲们送来的可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好东西啊!无论虾蟹还是鱼蚌无不是肉紧个大。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就在张劲盯着冰箱和储物空间里的这些‘好东西’发愁的时候,张劲的手机响了。听铃音显然是当年学校中住在自己下铺的卫风了。

随手按下接听键后,张劲一边琢磨着这些好东西的处理办法,一边心不在焉的说:“喂,老四,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靠,伤心了。都这么久不见,给你打个电话你还是这个态度。老大,你过分了哦!”话筒另一端传来卫风令人作呕的做作委屈声。

“你大爷的,好久不见能怪我?我上周说要进城聚聚,结果你丫的要出差;再上周我也说要进城聚聚,结果老三加班没时间;再再上周……”

还不等张劲细数完老三、老四两人的罪行,卫风就连忙插话打断:“老大,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咋能跟我们俩计较这些事呢?你现在是大闲人一个,我和三哥可是还要工作、养家啊!你没辞职的时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是?再说了,这不赶巧后天周末我和三哥都有时间,所有我这不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通知了么?”

“算你吧!那好,你说在哪里见,到时候我去找你们去!”

“你进城就不用了,你是我们老大,我们那好意思麻烦您呢?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就行,我和老三一起去你那里好了,顺便看看‘我们’度假别墅的房间。不过先提醒你一下,把吃的准备好,可别让我们饿肚子。至于吃的档次,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卫风对于张劲的厨艺显然还是念念不忘。

张劲的眼睛一亮,这下子这些自己苦于处理不出去的‘好东西’终于有了消耗的渠道了,于是忙不迭的答应:“行,没问题,你们来吧!放心,保证在周末两天的时间里,把你们喂得各个都重上十斤八斤的。什么时候来?”

“后天上午吧,事先声明,不是俩人,是四个人哦!至于另外那俩人是谁……你知道的。”

…………

星期六是一个好天气。艳阳高悬,长空碧蓝,万里无云。上午,十一点半左右。

虽然张劲和趴在身边流着口水看自己做饭的黑水晶早就听到了陆虎强劲的发动机声,也早就通过脑海中的那副小地图看到有一个灰色的大点儿向自己的方向靠近,但是直到杂乱的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外的时候,张劲才钻出厨房迎了上去。

“你们来的还挺早啊,为了我中午的这顿饭,早晨没睡上懒觉吧?”看到鱼贯而入的肖非、卫风等四人,张劲笑着说。

对于张劲带着调侃的问候,肖非丝毫不觉脸热,一边抹着刚才下车过来这几步路就冒出来的热汗,一边毫不避讳的说:“那是,你以为为了赶上中午这个饭点儿,我们容易么?别啰嗦,告诉兄弟们,咱们的中午大餐准备好了么?我都快饿死了,为了给午饭留肚子,我们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啊!”

和肖非一个德行,卫风同样也是理直气壮的说:“就是,就是。为了给这一顿留肚子,我们家菲菲的肚子都快要饿扁了。老大,我可告诉你,如果这顿午饭让我们不满意,可不要怪我和三哥两个当弟弟的造你的反啊!”

被自己男人爆出自己饿着肚子等吃的蓝菲菲和穆欣然一脸的抹不开,空着肚子赶饭点的做法实在是太丢脸了。尤其是蓝菲菲让‘她的风风’直接爆出‘肚子快要饿扁’的内幕,更是羞得满脸通红,躲到自己男人的身后不肯露头。

对于自己两位兄弟的脸皮张劲丝毫不觉意外,只是没好气的笑骂道:“你们这俩家伙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刚进门也不知道跟老大问个好,张嘴就奔吃的去。放心,午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们到楼上坐一下,很快就好。”

接着张劲又换了一副笑脸对两位弟妹说:“你们第一次来,趁着饭前的功夫你们刚好可以参观一下。给你们准备的房间都在楼上,去看看吧!”

035 自己的度假别墅

在两位女士还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时,两个根本不知客气为何物的男士就将她们分别拉走,临上楼前年轻的‘官僚’卫风同学还很有领导风范的甩下来一句:“小伙子不错,好好努力,我们可是等着你的成果呢!”说着就挽起蓝菲菲柔细的腰肢,迈着八爷步向楼上走去。

“老四欠揍是吧?”张劲笑骂着对沿着楼梯上行的卫风比起中指。在得到一个得意的笑容做为回应后,张劲再次钻回了厨房中。

沿着楼梯登上二楼,迎面就是一个足有三四十平的大厅。大厅装修的并不奢华,但是却足以担得起‘精致’二字的评价。素白和鹅黄为主的色调,让人看上一眼就觉着明亮、舒服。厅中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左侧墙上的一方与一楼厅中一样的巨大led电视。右侧靠墙一排宽座的三加一布艺沙发。在厅的正中央,一张尺寸不小、全木的八仙桌摆在那里,鹅黄色的桌布上五套餐具按照位置分别摆放在五张靠背木椅前。显然这里就是今天午餐的餐厅了。与楼梯口相对的就是一个占满整个墙,足有七八米宽、三米多高的从顶及底的巨大玻璃推拉门。透过洞开的门望去,除了门外的大露台上四五盆匆匆翠翠的花草外,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水。

做了一路司机的肖非两步走过去在沙发上半躺半靠的坐下,吹着从露台门吹进的清新海风,只觉着之前驾驶的疲累和下车后让人心燥的暑气瞬间消散。看着不远处与青天连为一体的碧蓝的海水,听着旁边张劲豢养在院中的小鸡啁啾和远处此起彼伏的波涛声,胸中禁不住就是一畅。这段时间紧张工作带来的胸中块垒和压力也在这时候飞快的消融流走。

这种爽到心底的畅然同样让占据了另一半沙发,半躺下来眯起眼睛的卫风几乎都要舒服的呻吟出声,嘴里懒洋洋的说:“老大这才叫生活啊!哪像我们似的,天天活的跟狗似的?不平衡,我心理很不平衡!”

“老四,想要平衡还不简单?”肖非半闭着眼睛梦呓似的说:“你应该这么想。这个海滨别墅就是自己的度假别墅。而且这别墅还不用自己付钱,有人免费给自己看房子、免费打扫,而且来度假的时候,还有一个手艺绝顶的大厨伺候着免费大餐。这样的话,你感受的就不是不平衡,而是享受了。”

卫风琢磨了一下后,对肖非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怪不得你能当三哥呢?这个精神境界确实不是你四弟我能够轻易领会的。受教了,简直受益匪浅,茅塞顿开啊!”

穆欣然和蓝菲菲两女显然比肖非和卫风的精神头更足,在她们的男人委顿到沙发上的时候,这两位女士已经欢呼一声后携手冲到的厅外巨大的露台上。从露台向南望去的无敌海景以及脚下近在咫尺的金黄沙滩,向东望去低矮延绵的青青山峰,向西望去广阔的青青菜畦和远处的青山,无不让两女赞叹不已。海景、山景、乡村风光一应俱全,什么五星级酒店的海景套房,什么马尔代夫、普吉岛的黄金海岸哪里及得上这里的景致?

…………

就在肖非、卫风窝在沙发上享受,穆欣然、蓝菲菲站在露台上贪婪的欣赏美景的时候,暂时充任小厮角色的张劲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一路上累了,热了吧?这是我之前准备好的冰梅汤,来,都过来尝尝。”放下托盘后,张劲就再次下楼。

宗师级厨师亲手做的冰梅汤自然是四个好吃的家伙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在牛嚼牡丹似的将瓷盅里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汤汁一饮而尽后,肖非只觉着之前懒懒的感觉似乎一挥而散,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精神抖擞的肖非放下手中的瓷盅,一把拉起同样喝完,却还在咋着嘴回味的老婆穆欣然,用主席策划百万雄师过大江时的气势大手一挥:“走,老婆,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房间!”

张劲小楼的二楼有四个房间,三个带洗浴间的卧室和一间书房。肖非和卫风的房间非常好认。因为书架、电脑俱全的一间显然是书房。而剩下的三间,一间稍显凌乱,床上还胡乱的扔着几件一看就知道是已经穿过的衣服,这间显然是张劲的卧室。其它两间房,肖非和卫风也不会弄错。因为在房门上的字早就标示好了房间归属。

肖非同张劲一样,属羊。因为他出生的那天是小寒,再加上一次宿舍兄弟们吃火锅时听到老板对羊肉的介绍后,他的绰号就诞生了,叫做‘小尾寒羊’。所以两间房中,那间门上贴着写着‘羊圈’的白纸的自然就是肖非两口子的卧室了。

而卫风因为曾经是学校里著名的长跑高手,号称‘跑不死’。大家曾评价说这家伙永远都处在刚刚喝完‘红牛’的状态。所以他的绰号就叫做‘红牛’。于是剩下两间卧室中,门上贴着‘牛棚’的那间自然就是卫风和蓝菲菲的卧室了。

这一次四个人没有共同行动,而是以家为单位各自走进了老大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刚刚进入卧室的两位女士就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

其实两间房间并不豪华,甚至可以说是简单朴素。一间带有座便器、浴缸的卫生间,一个有床有柜有桌子的三十多平的卧室而已。这种没有地毯铺地,没有电视、冰柜等大件陈列的堪称‘简陋’的房间甚至在三星级宾馆中都不允许存在。

所以两女自然不是因为卧室里的奢华陈列而动容欢呼,另两女欢悦的是南向同二楼厅中一样的落地大门。只要想想,躺在床上就能观赏到无敌海景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只要想想,在晚上熄掉屋里的灯,在床上坐靠在男人的怀中,看着天空的繁星点点和前方的波光粼粼,嗅着略显咸涩的清新海风,听着不远处阵阵涛声和身后自己男人切切的情话,这是一种多么浪漫的事情?只要想想……

是的,就在她们迈入这个房间的三秒钟后,她们就已经想到了几十个或美丽、或浪漫、或惬意的场景。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感叹一下女人想象力的丰富。

由于男女之间不但是生理结构大不相同,就算是‘心理’结构似乎也毫无相似之处。于是,就在两位女士还心底幻想着浪漫的打量着自己这间仿佛‘公主的城堡’般美丽的‘简陋’房间时,煞风景的事情来了。“房间有点简陋,不过凑合着能住!行了,不看了,我们还是回厅里看看我们的大师傅给咱们准备了啥好吃的。我都要饿死了!”在不同房间的两个男士几乎同时说出了这段话,似乎显示了兄弟间的默契。不过这份默契却悍然的打碎了两女士脑海中已经快要勾勒完成的浪漫画卷,让两女对于自己男人的不解风情恨的牙根都痒起来了。

当四人分别从两间房中走出时,从两位男士的表情就看出了两位女士性格之间的不同。肖非是一脸的痛苦,用手拼命揉搓着自己老婆刚刚亲密接触过的腰部软肉;而卫风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小声的询问着脸带幽怨神色的蓝菲菲。

如果用‘禁忌亲热’中的专业词汇来形容两女的话,一个是精通棍棒皮鞭的女王,一个是擅长绳艺捆绑的女王;如果用武侠词语来形容两女的话,一个是古龙笔下的霸王枪,一个是温瑞安笔下的温柔一刀;如果用社会学和心理学来形容两女的话,一个是认为女权至上武力才是家庭政权的根本。一个是以柔克刚,坚信温柔才是女人最犀利的武器。

总之这两个女人虽然一刚一柔,但是绝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表情各异的四人刚刚到二楼厅中坐下不久,楼下的张劲就开始扯脖子喊了:“各位老爷太太们,能不能麻烦你们高抬尊臀的下来帮忙端一下菜?”

顿时四人各异的心思瞬间统一,脑中念想的只剩下了能让人撑死了还想吃的美食。于是四人毫不耽搁一窝蜂的涌下楼去,因为他们明白,帮忙的手脚越利落,美食进嘴的速度就会越快。这个时候应该分秒必争。

然而就在两位女士跟在自己男人身后冲进厨房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从厨房里传出“狗~”

接着,穆欣然就如被猫撵的老鼠一样从厨房里窜了出来。因为之前黑水晶这个小馋狗一直栈恋着厨房中的香气没有出去的缘故,肖非他们一行四人直到厨房的那一刻才知道,张劲竟然养了一条狗。而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还真有点‘惊’的效果。

看到穆欣然夸张的表现,张劲无语了,“我说欣然啊,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么点的小狗你也怕?别说我们家的黑水晶还是一个小孩子,就算是长大了也会很守规矩的。我们家教养很好的。你说是吧?小黑。”张劲最后一句话是对蹲坐在自己身边的黑水晶说的。

智商甚至不比普通人差多少的黑水晶显然听懂了张劲的话,点了点头。憨憨的样子配上点头的动作,显得黑水晶的态度十足的诚恳。

穆欣然仍然不敢靠近,在离厨房门足有两米多远的地方解释着:“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就最怕狗了。小时候被狗撵过,有心理阴影了。”穆欣然嘴里解释着,眼睛却直勾勾的从未离开黑水晶身上一分,而且从她微曲膝盖的动作能够看出,这个女人似乎有着等待发令枪的短跑运动员的紧张,估计如果现在蹲坐在地上的黑水晶如果突然站起身来的话,这个女人肯定会以自己的尖叫代替发令枪响,冲向博尔特的世界纪录。

036 玄武海烩

“哦,我想起来了,我老婆怕狗,而且怕的厉害。”这时候神经大条的肖非才仿佛恍然大悟,带着一副好笑的表情对张劲说:“你不知道我老婆怕狗怕到什么程度。别说是你家的这条狗,前一段时间我老婆曾经被一只刚满月的‘贵宾’在我们家的小区里面追了好几圈。你这狗怎么也有一尺来长了吧,那条贵宾还没有他一半大呢!”

肖非的揭短顿时让张劲笑了出来,对依然蹲坐在自己脚边的黑水晶说:“小黑啊,听到了吧,既然人家都怕咱了,咱就不吓唬人家了。来,我们有风度一些,主动后退一点,而且以后和这位姐姐也要保持距离哦!”

黑水晶漆黑透亮的眼睛很人性化的眨了眨,嘴里很委屈的‘呜呜’了两声后,果然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厨房另一侧的墙边,才重新坐下来。“呜~”似乎在说:“这么远总该够了吧?”

“它能听懂你说话?有这么聪明?”卫风见到黑水晶这次比之前点头更加明显的反应,很是惊奇的说。

提到黑水晶的聪明,张劲显然很是得意,炫耀着说:“当然了,我们家的黑水晶绝对是宇宙第一天才狗。来小黑,跟他们打个招呼!”

果然蹲坐在地上的黑水晶抬起右爪向四人的方向上下挥舞了两下:“汪~汪~”

黑水晶那种人性化的表情配上它方头方脑憨憨的样子,有着说不出的可爱,惹得本就喜欢狗的另一位女士蓝菲菲同学眼睛里的红心都快要冒出来了。“好可爱,小狗狗,抱抱。”蓝菲菲甚至忘了即将到嘴的美食,满眼小星星的盯着黑水晶,走上前去。

看到蓝菲菲像是见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雀跃的上前去抱起了满脸不情愿、企图挣扎的黑水晶,而且就地和它亲热起来。感受到黑水晶心底向自己这个主人发来的求援,张劲连忙阻止说:“还是先端菜吃饭吧,等吃完饭我再让他陪你玩儿好了!”

在张劲的劝阻下,蓝菲菲一脸不舍的放下黑水晶后,一边伸手接过张劲递过来的两盘菜,一边还把眼珠子放到黑水晶身上好奇的问:“它明明是小黄狗嘛,为啥要叫它黑水晶呢?应该叫黄水晶才对。”

“谁规定黄狗就不能叫小黑,不能叫黑水晶了?姓白的人就都很白么?姓黄的人就都很黄么?你姓蓝,好像和蓝精灵长的也不像啊?再说了,他可喜欢这个名字了,是吧小黑?”张劲开口反驳说。

为了验证主人言论的正确性,黑水晶也点着头轻声的‘汪汪’了两声,小尾巴摇的欢快无比。结果他的灵性和可爱把蓝菲菲勾的又迈不动步了。

…………

当八菜一汤在二楼桌上摆好,张劲等五人分别落座后,不知客气为何物的肖非、卫风立马挥动起了筷子,气势汹汹的向面前的美食扑去。

对于两兄弟的做派,张劲熟视无睹,向仍然时不时的把视线飘向坐在自己身后大快朵颐的黑水晶,以及不好意思先自己动筷的穆欣然说:“别愣着了,动筷子,也来尝尝我的这桌‘玄武海烩’!”

在张劲的邀请下,两女终于迫不及待的伸出了筷子。接下来筷子动的越来越快,直到如上次在张劲市里家中一样,完全撕下了‘淑女面具’开始向自己的男人看齐,摆出一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女土匪似的形象。

一番狼吞虎咽后,当桌上的菜肴下去了一半后,五个人终于吃了个七分饱,筷子舞动的频率也慢了下来。肖非在将口中满嘴的鲜香咽下肚子后,满足的哈了一口气,一脸沉痛的说:“我现在还是很遗憾,如果早就知道老大有这手艺多好?虚度了好多年的时光啊!”

对于肖非的感慨,卫风心有戚戚焉,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上次吃过老大的‘三牲什菇炖’后,就算是我陪我们领导去吃那家号称御厨祖传的‘御膳房’都没觉着好吃了,真是折磨!”

饿死鬼投胎的肖非和卫风都慢下了筷子速度,两女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恶形恶状的飞口大嚼,也从难民回归淑女的斯文起来。于是大家一边不紧不慢的吃着,一边聊起了天。

“张大哥,你之前说这桌菜叫什么来着?”蓝菲菲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因为在张劲介绍的时候,她有八成的心思放在了香气撩人的美食佳肴上,剩下的一成半还留在聪明可爱的黑水晶身上,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听清张劲说的话。

“玄武海烩!这桌菜就叫做玄武海烩。”张劲笑着回答。

“玄武海烩?为啥起这么怪的名字?”肖非听到张劲的回答,在一口将递到嘴边的海参咬掉半截后奇怪的问。

张劲轻轻啜了一口碗中的黄酒后,神情悠闲的开始讲古:“中国神话中,有四只圣兽肩负着守护人间界的责任。分别是东方的乙木青龙,西方的庚金白虎,南方的丙火朱雀和北方的癸水玄武。

传说中玄武的形象是蛇缠龟,职责是掌管天下水域,天下水族。

我这桌菜的主菜就是这道羹汤。”说着张劲指了指摆在桌子中间的广口大砂锅后,继续解释说:“这道羹就叫做‘玄武戏水’,主材料就是蛇和鳖,刚好迎合玄武的蛇缠龟形象。而玄武掌管的天下水族分为鳞、甲、蜥、虫等八族。也刚好对应我这桌上的鱼、蚌、蛙、海参、土笋、海胆……这八道菜。所以这桌菜我就起名叫做‘玄武海烩’,怎么你们觉着不恰当么?”

虽然张劲的两个兄弟都有拆老大台的癖好,但是吃人嘴短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们并不介意时不时的改一改作风,拍一拍马屁。卫风点点头,做出一副崇拜的样子:“你牛!老大就是老大,做一桌菜也有讲究、有典故、有深度,名字不错!”说罢,在其他三人赞同的点头时,将张劲早就在开餐前就给倒上,却因为忙于胡吃海塞而一滴未碰的一碗黄酒一饮而下。

“咦?”酒刚入口,卫风就已经觉着不对了。这是黄酒么?什么样的黄酒才会有这种清香醇厚?什么样的黄酒会有这种出色清滑的口感?什么样的黄酒会像这碗一样,入喉后就如一股温汤,直达胸腹肠胃后,让整个身子暖暖的却又能在这盛夏酷暑中让人丝毫不觉燥热。

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下后,卫风睁开的眼睛都快要迸出绿光了,一副人有三急的渴求样子迫不及待的问:“老大,这是啥酒?哪儿买的?”

“啥酒?不就是黄酒呗!吃河鲜海鲜胃凉,所以配温胃的黄酒吃最好。而且这酒也不是买的,是我前段时间自己酿的。咋了,喝不惯?”张劲对于自己宗师级酿酒师的水平有着十足的自信,却故作不解的反问。

肖非也被卫风夸张的口气给惊到,在卫风提问的这当儿,已经把碗中的黄酒在稍微试探一口后一饮而尽,喝完后正在对这温温的熨帖回味着呢,听到张劲如此反问,连忙插嘴道:“老四喝不惯我喝的惯,所以就甭给他浪费了,都给我得了!”说着就一把抢过放在张劲身后的那个足有十几斤重的黑陶坛子,往自己的碗中倒酒。

肖非刚刚把自己的酒碗倒满,卫风就隔着张劲的位置伸出胳膊把酒坛子抢了过来:“谁说我喝不惯了?就因为喜欢喝才问的。三哥可别这么不地道,哪有见到好东西就想撇开兄弟独吞的?”

自己的酿酒技术被承认,张劲有些得意,见老三和老四两个人你争我夺不肯罢休的架势,顿时慷慨了起来:“行了,你们别争了,酒还有,不够的话我再去取。你们要是真喜欢喝的话,等你们走的时候,我送你们一家两坛子。”

张劲话一出口,不但卫风和肖非眉开眼笑的连声称赞‘老大英明’,就连之前被卫风和肖非态度所蛊惑,趁着三兄弟嬉闹时也把碗中黄酒喝尽的两位女士也有些喜上眉梢。这酒,她们也喜欢。

好酒、好菜、好友凑到一起,才是完美欢宴。出自宗师级酿酒师的酒自然是地道的好酒,出自宗师级厨师的菜自然也是地道的好菜,桌上的几个男人是铁的不能再铁的兄弟。这种种因素凑到一起,自然让这一顿宗师炮制的大餐吃的宾主尽欢。

吃光了所有的八菜一汤,干掉了整整一坛足有十几斤重的黄酒,带着熏熏然的酒意,张劲三兄弟坐在了沙发上,开始漫无边际的聊了起来。

而两位女士显然吸取了上次暴饮暴食的教训,虽然这一次仍然是撑的难受,但是还能勉强的挪动起不太轻快的莲步,上上下下的收拾杯盘狼藉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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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几个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话渐渐的少了起来。不是因为几个兄弟无话可说,而是卫风和肖非这俩家伙都泛起了困。

虽然做为午餐配酒的黄酒度数不高,而且兄弟三人个个都经受过酒精考验,但是一坛子十几斤的酒,除了两位女士喝掉的两三斤之外,三兄弟每人都弄了四五斤下肚,张劲如今有了变态的10点体质和百多点真气支撑上不觉如何。但是身为亚健康状态普通人的两位兄弟却早就已经醉意浓浓了。再加上他们早晨起的也挺早,而且一路折腾过来也有些乏。也就难怪这俩哥们会困的眼皮打架了。

酒后不耍酒疯、不多话,而是闷头大睡这本就是在学校时张劲他们10栋213室的优良传统,看来这俩家伙将213室的传统维持的还不错。

“行了,看你们俩的样子也挺不住了。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等你们醒来后,咱们再聊!反正咱们的时间还宽裕着呢!”张劲看着眼睛已经眯的只剩下一条缝的两位兄弟,很是体贴的说。

对于老大的提议,已经支撑不住的两人自然是从善如流,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携着自己已经收拾完残局,同样也有些犯困的女人,各自钻回了‘属于’自己的牛棚羊圈。

037 私家海滩

肖非和卫风这两对都回房间休息了,仍然精神抖擞的张劲再次闲了下来。来到楼下给东院的小鸡小鸭们撒了一地掺杂了自己特殊配料的玉米渣让这些小家伙们自己啄食,又往鱼塘里扔了两盆自己特制的鱼食后,张劲搬了张躺椅放到后院的鱼塘边阴凉处躺了下来。

腿上抱着笔记本电脑漫无目的的到处翻看着一条条或真或假的新闻趣事,还时不时的从一起搬出的茶几上拿过茶壶‘吱溜’一口,或者从放到茶几上的烟盒中掏出根烟抽上两口,那副悠闲的样子让人眼红,让人嫉妒。

因为兄弟到来需要接待的缘故,昨天再给自己的几位病人医病的时候,张劲就请了假,约定下周一再继续。所以整个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被张劲这么消磨了过去。

一直到下午快五点钟,已经红日西斜的时候。睡了两个多小时,彻底精神了的肖非四人终于走了下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张劲也不回头,漫声的问:“睡醒了?”

肖非两步走到张劲的身边,一屁股坐到了铺地的青石板上,从张劲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后点着,舒服的靠在张劲的躺椅边,这才开口回答:“嗯,睡醒了!这喝完酒睡觉可真舒服啊!而且你这酒还不上头,不会口干,加上屋里的海风,真他妈的享受,你这生活可快要羡慕死我了!”

“就是。”说着话,卫风也走过来,有样学样的往地上一坐,舒服的伸直了腿说:“现在在城里住,啥时候都吵的要命,根本就睡不了这么安稳。而且那空气和这儿一比,根本就不是味儿。”

“你们就知足吧!怎么说深市市里常年的空气等级都是优,就算是良的时候都少。照你的话说,那些生活在重度污染的工业城市的人还不都不活了。”已经‘移居’到近乎原生态地界的张劲这话说得很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啊,也不知道在那些连蓝天都看不到的地方生存的人是咋过的,那不是相当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抽烟么?”这时候穆欣然也搬了一把椅子出来了。她可不能像肖非和卫风一样,不用顾及形象的往地上一坐就行了,再说她穿的可是裙子呢!

在穆欣然身后,一手抱着‘黑水晶’一手拎着一方小板凳的蓝菲菲也走了出来,听到几人聊着的话题后插话说:“就是,就是。还是张劲哥这里好,又漂亮,空气又好。以后等我退休了,我也要到这里来养老!”

蓝菲菲娇憨的样子和向往的口气让几人同时笑了起来,尤其是刚刚把茶水送到嘴里的张劲,更是一口喷了出来:“咳咳……哈哈……你退休?你还没毕业,没工作呢就想着退休,有你这样的么?”

“我这是长期规划。”被大家笑的有点不好意思的蓝菲菲强词夺理的说。

“哦?长期规划?”肖非不怀好意的把话头接了过去,坏笑着说:“既然你都规划到几十年后退休的时候了。那你能不能说说这几十年间打算的事情啊?比如说啥时候和老四结婚?啥时候给老四生娃?想要男孩还是女孩?起什么名字?……”

肖非一连串的问号把本就脸薄的蓝菲菲彻底问羞了,一脸的红云的低着头专心的摩挲黑水晶稀疏的皮毛,做起了鸵鸟,装聋作哑的再也不肯说话。

更过分的是卫风这个家伙,看到自己兄弟‘调戏’自己的女人不但不阻止,反而火上浇油:“什么?菲菲宝贝儿,你连这些都规划好了?结婚、生娃可是咱俩人的事儿,你哪能不和你家领导我商量一下就私自决定呢?对你提出批评哦!”

得了,这下子蓝菲菲连鸵鸟都做不下去了,抱起黑水晶低着头就跑回了屋里。“风风这个家伙太可恶了,哪能帮助别人调戏自己呢?自己可是他的女人啊,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蓝菲菲心里这样想。

最终,卫风的做派连穆欣然都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打抱不平的说:“哪有你这样的男朋友,还帮着别人欺负自己的女朋友,真不知道菲菲那只眼睛看上你了,我要是菲菲的话,早就一脚蹬了你了,好男人有的是!你看我家肖非敢这样对我么?”

穆欣然的话再次惹起卫风和张劲的哄笑,只不过这次对着的是肖非这个惧内的家伙罢了。

笑闹了两句后,蓝菲菲脸带尚未褪尽的红晕从门扉处探了出来,“欣然姐,我想要去海边游泳,你要去么?”

穆欣然在之前露台上观景的时候,早就对海窝子村碧蓝海水迷醉的一塌糊涂,听到蓝菲菲的建议,一跳而起,嘴里连连答应着:“要去,要去,你等等,我也上去换泳装去。”

两女的反应自然也挑动了她们男人的心思,于是肖非和卫风也坐不下去了,纷纷起身上楼更衣。做为有着陪客职责的主人,张劲也只好跟着起身上楼,换上泳裤。

把张劲家当做海滨度假别墅的几人显然早在出发前就有了戏水的打算,所以几个人带来的装备相当的齐全,泳衣、泳帽、泳镜一件不缺。而搬到海边来住的张劲自然也不可能在家里不备着装备。

张劲的小楼就在海边,从小楼前门出去穿过十几米宽的院子就是沙滩。所以,根本就没有提装衣服行李袋的必要,甚至连浴巾都不需要拿。最终,五个人就这么只穿着泳衣出门,浩浩荡荡的向海边走去。

因为地域偏僻没有污染的缘故,这里的海水澄清通透;又因为海窝子村村民大部分都在外打工的缘故,村中常住人口极少,而且张劲的家又在整个村子最边角的位置,加上此时也不是退潮拾海货的时候,所以他家门前的一段海滩除了五人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可以说,现在这里完全成为了五人独享的私家海滩!

踩着脚下在日落半山后,仍然残留着灼热温度的细沙,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海岸的水线处。当看到近在咫尺的清灵灵的海水时,一路来本就脚步飞快的两位女士终于忍不住的欢呼一声向海中跑去。

当五个人在水中游了一大圈,又在浅水处打了一会水仗后。五个人在沙滩上一字排开,身子浸在水里,脑袋枕在沙上,一边享受着海浪轻柔的冲刷,一边惬意的聊天。

这时候太阳已经彻底沉下山去,天虽然还没有黑,但是光线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这种八月天气,吹着温凉的海风,浸在温凉的海水中,可真是一种享受啊!”肖非一边感受着那种仿佛快要被海水融化了的软绵绵的感觉,一边有些感慨的说。

对于肖非的感慨,卫风深有同感,连忙附和:“就是,老大,我发现我更嫉妒你了!有自己的别墅,环境、景色全是一流;有自己的私家海滩,阳光、沙滩、清澈的海水一样不缺,想穿衣服游就穿衣服游,想裸泳就裸泳;而且每天都有美食吃着,美酒喝着;这哪是正常人的生活啊?如果再有美女环绕的话,就是神仙生活都不换啊!”

本来听着老三、老四嘴里的羡慕,张劲还在心底暗爽的,但是当卫风提到女人的时候,张劲的脸顿时苦了下来:“老四,你丫的找不自在是吧?看你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我都已经尽量装作视而不见了,你还特意来揭我的疮疤,哪壶不开提哪壶!”

卫风丝毫没觉歉意,还故意在身边蓝菲菲凹凸有致的身上蹭了蹭后一脸淫笑的说:“老大,你就知足吧!总要让兄弟们找点心理平衡吧?如果兄弟们过的日子啥啥都不如你,那不是让兄弟们觉着自己很失败?我还好,有着男子汉的胸襟和自强不息的精神。但是三哥可不行,你也知道,他的心理很脆弱的。万一一肚子的憋屈,到最后想不开,让欣然守了寡怎么办?”

卫风的话顿时唤醒了快要睡过去的肖非,这家伙亮出大嗓门就开始了与卫风在一起时的常备节目——斗嘴。“老四的嘴怎么这么损,这么臭呢?没被清除出人民公仆队伍简直就是领导无眼,群众无眼,老天无眼!我肖老三顶天立地、胸襟似海、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不羡骄逸、不颓平淡、安贫乐道,怎么可能看到别人过得比我好就自己窝囊自己?更何况老大过得好我又不是沾不到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老大,你评评理,你说我这么好的男人典范,都被老四这张臭嘴埋汰成啥样了?”

见到卫风和肖非都已经半坐了起来,显然要把三两句的斗嘴变成全面的语言战争。张劲连忙制止,“你们俩行了,十几年了还没吵够?看看眼前的海涛、身下的沙滩、头顶的蓝天和那边的晚霞,这么漂亮的景致,你们却在这里狗咬狗,不觉着自己影响气氛么?算了,还是说说晚上你们想吃啥吧?”

肖非和卫风这时不但战争终止,而且还闪电结盟,异口同声的说:“你是地主,自然是你说的算!不过可千万不能对付啊!”

当天晚饭在张劲想了想,又和四位不像是客人的客人商量了一下,定了下来——烧烤。烧烤的地点就在张劲小楼的楼顶。

作为好吃老饕的张劲自从拥有了宗师级的厨艺之后,他就不嫌麻烦的到家居专卖场购买了大量的各种厨具。就算是把窝挪到了海窝子村,这些吃饭的家什也是一样没拉的都带了过来。大炒锅、小炒锅、蒸锅、各种型号的砂锅、炖盅和煲锅、烤箱、烤炉、各种锅铲刀叉……一应俱全。烧烤炉、烧烤叉什么的自然也包含其中。

这不,现在张劲等五个人就围坐在摆在小楼楼顶的烧烤炉边团团而坐。

038 打劫

看着张劲利落的翻烤着烧烤网上的各种食材,嗅着阵阵升腾而起的馋人香气,肖非和卫风这两对不约而同的连连吞咽口水。虽然中午吃的很饱,但是经过一下午的消化和之前在海边的一番打闹,早就已经消化殆尽了。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就算在往常也应该过了晚饭时间了。而且张劲不知道是怎么调制的香料,实在是太香,太勾人馋虫了。

终于等到张劲开口说:“猪小肠已经好了,可以开始吃了……”的时候,两对饿死鬼投胎似的人物同时伸出一直握在手中、跃跃欲试的食品钳各自挑拣,就像是深怕自己慢一步就没的吃一样。连穆欣然和蓝菲菲也不例外。估计这俩女士一是因为自己确实饿了,二是想着‘反正已经丢人都丢过两顿饭了,风度优雅啥的就没必要硬装了’,三是张劲宗师级手艺的烧烤实在是太诱人、太香了,所以才会如此的不顾形象。

看着四人双手齐动,随着各种食材陆续烤好,猪肉、牛肉、羊肉、生蚝、花蛤、扇贝纷纷下肚,毫无停嘴的意思,张劲笑着端起杯抿了一口杯中酒,“怎么,你们准备就这么从头吃到尾,不尝尝你们老大精心酿制的美酒么?”

经过张劲的提醒,四人这才恍然想起了午饭时,那美酒的醇香。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起酒杯。

四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后,一种酸中带甜的味道从这口酒中弥漫出来,味道散开的方式不是白酒的爆炸般的扩散,而是仿佛点着的香烛一样,袅袅的弥漫。虽柔和,却有着不可思议的穿透力,就像是瞬间让自己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那种甜美的香气一般。当味觉被征服的四人满脸陶醉的看向手中杯子的时候,他们再次被视觉所征服。杯子中的美酒在张劲特意为晚餐拉上来的灯光下显出迷人的翡翠碧色。随着杯子轻轻摇动,酒面上荡起层层柔和波光,就像是一条被风吹皱的华美缎带。

这种感觉和中午的黄酒完全不同,中午的黄酒醇香的同时,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却并不显燥。而晚上的酒甘甜的同时,给人一种仿佛堕入梦幻中的感觉,虽然酒精度数仍然不高,但是仅仅凭着一口的味道、口感,和美丽的色泽就已经让人感到迷醉。

“这好像是果酒吧?”好一会儿,第一个从迷茫中醒来的肖非诧异的问。

看到一口酒下去,就眼睛泛雾,眼神都有些迷离几个人后,张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四人的神情就是对自己宗师级酿造手艺的至高赞扬。

“当然是果酒!中午吃海鲜河鲜,配黄酒最好。但是吃烧烤嘛……最好的当然还是果酒。”张劲解释说。

“这也是你酿的?”穆欣然好奇地问。

张劲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傲然点头“当然。今晚的果酒和中午的黄酒可以说是一对儿。中午的黄酒名为‘温香’,味道醇香,可以壮筋骨,而且温暖肠胃最好不过。而这果酒叫做‘软玉’!入口绵软,色泽如翡翠碧玉,可以去除火气,而且有很好的美容效果。”

张劲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惹来兄弟俩的白眼和两位女士的崇拜。

装完大尾巴狼,张劲就立刻摘下了那副装成仙人的‘面具’,露出得意的小人嘴脸:“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四人拼命点头。

“等你们明天离开,送你们两坛?”心中得意的张劲信口开出支票。

四人点头更猛,尤其是两位女士,眼睛都绿了,跟吃了十年素后终于见到肉食的母狼似的。对她们女士来说,这果酒的味道比中午的黄酒更合他们的口味。更何况张劲还说这酒有美容效果呢?对女人来说,美丽的重要性甚至要排在健康之上。所以也就难怪两位女士会露出这幅样子了。

这一天张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但是等到了明天,还账时候到来时该轮到他头疼了。

第二天,因为头天晚上大家在张劲小楼的屋顶上吃吃喝喝加聊天的弄到了很晚。除了张劲第二天照常起床,读书练《五禽戏》,喂鸡喂鱼外,四个做客人的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享受了一顿张劲亲手做的稀饭、小菜‘早餐’后,已经到了下午。因为山路不好走,晚上行车更是危险的缘故,仍然恋恋不舍的四人终于就要踏上归途。

就当张劲送四人上车,准备挥手道别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得肖非刚刚点着火,突然显示露出一个苦思的神情,接着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后,放下手刹又从已经发动了车里走了下来。

酝酿别情的张劲被肖非突然的动作给晃了一下,好奇地问:“怎么了?咋又下来了?”

肖非走到张劲身前一步的位置后停下,右手手心向上往张劲面前一递,大咧咧的说:“酒!老大答应过的,别想赖账!”

肖非的话提醒了总觉着忘了点什么事情的卫风,这家伙也紧跟着跳下车来,嚷嚷着:“对,三哥不提的话我都差点忘了,如果这样就被老大给忽悠走了的话,我可就亏大了。”

两位兄弟的作为让张劲哭笑不得:“你们老大我是这样的人么?我这不也是给忘了么?不就是温香、软玉一人两坛么?我至于赖账么?得了,你们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去。”

“八坛酒你还不得跑好几趟?算了,我帮你去拿。”肖非嘴里说着,跟在张劲的身后往回走。卫风也连连点头个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向小楼走去。

张劲在小楼筑基的时候,顺便在前院东侧靠墙的位置挖了一个做好防水的地窖,现在这个不小的地窖已经成为了张劲的储酒窖。

当三兄弟沿着水泥楼梯走进酒窖后,张劲刚刚摸索着打开酒窖中灯光时,卫风和肖非不约而同的抽了一口冷气。只见足有近百平米的窖中的一角处,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几十个一尺半高的黑陶坛子。想到昨天中午那个名为‘温香’的黄酒的醇香,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名为‘软玉’的果酒的甘美,两人不约而同的觉着口水似乎有溢出口腔的危险。

肖非腆着脸,搓着手,带着谄媚的笑容说:“老大,你看你酿了这么多,能不能,嘿嘿……,能不能把数量提高点儿?四坛好像少了点儿。”

听到肖非的提议,卫风当然鼎力支持,“就是就是,这么多你自己肯定喝不了。当兄弟的当然要帮你分担分担,要不这样,四坛的数量不变。不过我要那边那几坛!”

卫风指的是放在刚进门边位置零散放置的六七个坛子。这几个坛子和对门墙角放置的那百多只能装二十斤酒的黑陶坛子可不一样,这几个坛子足有半米多高,如果用来盛酒的话,这样的一坛子至少得有一百二三十斤。

对于卫风的不要脸,张劲气结,抬腿踹了他屁股一脚后,没好气的说:“你到是不贪啊!你也不想想,就算我让你们把那么大的坛子搬走,你们就一辆陆虎怎么装?更何况那里面装的也不是酒,那里面是我腌制的小菜,就是中午你们配粥吃的那些。”

张劲这一脚踹的不疼不痒的,卫风根本不以为意。但是当张劲提到这坛子里的腌菜就是中午吃的配粥小菜的时候,眼睛又亮了起来:“老大,这些腌菜能不能也送点给兄弟啊!”

要说张劲这宗师级的厨师还真不简单,就算是这腌菜也最顶级的。腌渍过的青菜不但完美的保留了新鲜时的清新和嫩脆,再经过腌渍的处理更带上了特殊的酱香,这份酱香与青菜原有的清香混在在一起,相辅相成构成了一种十分特别的味道,十分下饭。总之,香、脆、滑俱全的张氏腌菜的味道绝对是卫风和肖非他们吃过的腌菜中最好的。

对于两兄弟合力厚颜的刮地皮行为,张劲也是抵抗无力,最后在这两个家伙的轮番进攻下,也只好笑骂着点头:“我看你们俩简直就是鬼子进村啊,见啥要啥。我这里一共六种腌菜,你们要哪一种?”

“每样都要!”老三老四说到讨东西,他们之间的默契绝对是亲兄弟级的,而且还是孪生亲兄弟。

张劲翻了起了白眼,没好气的说:“好吧,我到屋里去给你们找几个小坛子去,回来给你们装。丫的比黄世仁还周扒皮,我也应该送你们一幅字——天高三尺。”

说着张劲就扭头走出了这间地下酒窖。

当张劲提溜着用草绳穿起来的两串六个坛子回到酒窖的时候,看到肖非和卫风这哥俩早就在各自身前一溜摆了六个坛子,见到张劲走回来,肖非打招呼说:“老大,我们就比之前定下的多拿两坛,一人六坛得了。你看你这儿这么多,也不差这三坛五坛的不是?”

张劲对于这哥俩儿的脸皮彻底崇拜了,“黄酒、果酒每样每人三坛子没问题。你先把这坛、这坛还有这一坛摆回去,原来放哪就放哪。”在六个酒坛上打量一下后,张劲指着其中三坛说。

“为啥?”

“因为这三坛既不是‘温香’也不是‘软玉’。”说着张劲指着三坛中的一坛说,“这是米酒。我给她起名为‘佳人’。其它两坛一个是玉米酒一个是麦酒,都是白酒。玉米酒很烈,我给他起名为‘名将’。麦酒稍显温和,但是味道绵长,我给它起名叫‘良相’。”

“这些我也要”两个家伙又是异口同声。对于老大的酿酒本事两人可是由衷的佩服,自信这米酒和白酒肯定也不会差。

“米酒可以,白酒不行。这白酒至少要在这里窖藏一年,时间不够的话口味会很差。我可不想砸我的招牌。”

…………

最终,张劲两个刮地皮的兄弟到底是在那辆路虎车后备箱里放满了从张劲酒窖中‘劫掠’来的坛子,意犹未尽的离开。临了还对于没有弄到什么‘名将’‘良相’‘国士’‘刺客’啥的白酒而耿耿于怀,在汽车刚刚启动尚未前行的时候,肖非再次从车窗处探出头来叮嘱着:“老大,等你的那些‘公的酒’到火候了可别忘了提醒兄弟啊!”

因为白酒通常是男人最爱,而且张劲酿制的近十种白酒都是以男性身份命名,同黄酒、果酒的‘温香’‘软玉’的软糯糯的名字截然不同。所以这俩兄弟对张劲所酿的酒划分了雌雄、公母,‘温香’、‘软玉’当然是母的,白酒的‘刺客’、‘名将’啥的自然就是公的了!

039 顾家的蓝菲菲

“叮咚……”

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后不久,厚重的实木防盗门被轻轻打开。接着,一个有着威严气势的中年妇人的脸从打开的门扉处露了出来。当开门的中年妇人看到一脸笑容看着自己的少女时,脸带慈蔼的笑了:“死丫头,回家来还要麻烦妈妈来开门!又忘了带钥匙了?”

“妈~,我这不是没有倒出手来么?连门铃都靠我这脑袋帮忙呢,快帮我接过去,重死了啦……”少女撒娇似的说。

这时候中年妇人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女儿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尺半多高的黑陶坛子,看来分量似乎不轻。

把少女让进门后,中年妇人连忙伸手接过女儿怀里的坛子,伸手掂量了两下后,妇人好奇的对正在弯腰换鞋的女孩说:“菲菲,你不是和小风出去玩了么?到哪儿弄了这么个坛子回来?这里面装的是啥啊?”

听名字就知道,这抱着黑坛子回来的少女正是刚刚从张劲家刮地皮回来,卫风的小女朋友蓝菲菲。而这个中年妇人,自然就是何曼丽,蓝菲菲那个贵为深市劳动局长的母亲了。

听到自己的母亲提起自己带回来的黑陶坛子,蓝菲菲有些得意的说:“绝对是好东西,你猜猜!”

…………

蓝泽栋身为有着常委身份的副市长,在得到巨大权力的同时,也不得不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假期。

当蓝泽栋再次把周日的假期在忙不完的工作上消耗殆尽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中。刚刚打开门,他的宝贝女儿蓝菲菲就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一样迎了上来,一副笑语嫣然的表情说:“爸爸,你怎么才回来?星期天也不能歇一下啊!”这个女儿还是很知道心疼父母的。

见到女儿,显然让身心俱疲的蓝泽栋很开心,这一点从他眼中快要满溢出来宠溺就能看得出来,但是他还是装作不满的样子哼唧了两声阴阳怪气的开始批评起自己的女儿来:“你不是天天和姓卫的小子黏到一块儿,早就把老爸老妈给忘了么?天天连家都不回,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你居然跑回家里来了!”

蓝泽栋虽然觉着卫风这个天生从政的材料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家伙,从内心来讲对他还是有点欣赏的。但是由于自己女儿的缘故,却让卫风这个本来应该能合自己眼缘的年轻人变的面目可憎起来。尤其是一年前,当蓝泽栋知道卫风居然把自己看护了十几年,还是冰清玉洁的乖乖宝贝女儿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给‘叼走’吃掉的时候,更是雷霆大怒,恨不得将敢于玷污自己女儿清白的卫风剥皮、拆骨、吃肉才能解恨。如果不是被卫风甜言蜜语收买了的何曼丽和抱定非卫风不嫁心思的蓝菲菲拼命阻止的话,他这个手握重权、一向公私分明的副市长,差点就要不惜以权谋私一次,也要给卫风好看。至少以蓝泽栋的地位和权势想让一个小小的科级待遇的主任科员官途尽没,甚至让他锒铛入狱的话,并不会很困难。毕竟,在这个‘经济’当先的时代,没有几个政府公务员能把自己的屁股擦的那么干净的。卫风这个小子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虽然现在蓝泽栋已经勉强的接受了卫风的准女婿身份,甚至当卫风的上司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对卫风的着意提拔的时候也并没有阻止。但是每当女儿提起卫风这小子,露出甜蜜表情时,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阵阵酸气。

显然,他在吃卫风的醋。

不是有人说过‘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么?’蓝菲菲的上辈子肯定和蓝泽栋的上辈子感情匪浅,好的远胜于普通情人。至少也是对正室有着强大威胁的小三!

在父母面前,蓝菲菲可没有在卫风身边时那么乖巧,听到爸爸的调侃,这妮子顿时不干了,拉过妈妈的胳膊就拼命的摇着,告起状来:“妈~,你看我爸呀!哪有他那样说自己女儿的?女儿哪有那么不顾家啊?妈,快帮我批评他。快呀~”

女儿求援,当妈的当然要挺身而出了,于是何曼丽连忙附和道:“就是,你爸就会胡说,我女儿自然是最贴心的了。走,闺女,帮妈做菜去,我们不理他。”

“哼!”蓝菲菲对蓝泽栋做了一个鬼脸后,说着:“不理你了。”就随在何曼丽的身后钻到厨房中去了。

因为蓝泽栋和何曼丽的工作都很忙,而蓝菲菲这两年来又总是和她的‘风风’黏在一起,一个礼拜也难得回一次家,所以一家三口难得凑到一桌吃饭,何曼丽准备的饭菜自然十分丰盛。饭菜上齐后,三人围着饭桌团团而坐,吃着、聊着,其乐也融融。

刚刚吃了两口,蓝菲菲突然放下筷子跳了起来:“糟了,糟了,差一点就忘了!”说着就向厨房跑去。一会儿,当她再次跑出来的时候,怀里正抱着之前回来时,宝贝似的黑陶坛子。

女儿怪异的举动,让蓝泽栋一愣,对自己老婆好奇的问:“老婆,菲菲这是干嘛呀?”

何曼丽也郁闷的说:“谁知道了,这丫头回来的时候就抱着这个黑坛子,跟个宝贝似的。问她里面装的是啥,她不说。我要打开瞧瞧吧,她又不让。神神秘秘的!”

终于,蓝菲菲用黑陶坛子中的液体把两个特意拿来的水晶高脚杯注满后,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何曼丽的唇边,用充满诱惑的口气说:“妈,尝尝,好喝不?”

何曼丽在女儿的劝说下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高脚水晶杯中颜色莹翠欲滴的液体后,将信将疑的举起酒杯,优雅的小小泯了一口。顿时,这个尝遍世界各种美酒的女强人陶醉了。她可以发誓,自己曾经喝过的近千种美酒没有一种能够及得上这口酒的香醇和绵滑,没有任何一种酒能够带给这个胃口已经养刁了的女人以这种仿佛瞬间堕入唯美梦幻般的感受。

于是,这个年过四十的女强人也如同卫风、肖非他们这些第一次喝过这种酒的人一样,目光迷离了。

见到自己口味堪称刁钻的老婆露出这种如堕梦境的样子,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久久不语,蓝泽栋惊诧了,好奇的想要端起另一杯翠碧的液体,也想要尝尝。但是,蓝泽栋的动作立即被蓝菲菲给制止了:“不给你喝,谁让你那么说人家的!”蓝菲菲一脸的娇嗔,显然对自己老爸说自己不顾家的言论仍然耿耿于怀。

被女儿娇嗔吵醒的何曼丽还没等眼睛睁开就连忙附和道:“对,不要给你爸喝!这是女儿孝敬妈的,给他就糟蹋了。”一直秉承着夫妻同心理念的她,在绝世美酒的诱惑下,毅然决然的和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男人划清了界限。

蓝泽栋郁闷了,揣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对已经站在统一战线的母女俩说:“切,谁稀罕?我老蓝这辈子啥好东西没喝过?不喝就不喝!”

蓝菲菲看着自己一直高高在上的爸爸如同棒棒糖被抢走的孩子一样的表情,‘咭咭’的笑了,挑逗似的说:“爸,虽然这酒不能给你喝,但是可以给你闻闻哦!”说着,调皮的端起蓝泽栋抢夺未遂的高脚杯在他的面前鼻端轻佻的晃了一圈。

顿时,一股夹杂着香甜的醉人清香在蓝泽栋的鼻翼袅袅飘过,诱的他忍不住不顾形象的深吸了两口气。这香味简直太诱人了,即使是蓝泽栋做为一位‘酒精’考验的党员,也有些受不住这种诱惑了。

这时候,被诱出酒虫的何曼丽一边陶醉无比的浅啜这碗中如玉美酒,一边用梦幻似的语气说话了:“乖菲菲,告诉妈,这酒你是哪里来的?”

蓝菲菲先是收回挑逗自己老爸的那碗酒,递到自己嘴边轻啜一口,才得意的回答说:“昨天我和风风去张劲大哥家了,这酒就是张劲大哥自己酿的。怎么样?好喝吧?”

被勾出酒虫的何曼丽根本就舍不得放下手中酒碗,仍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泯吸着,嘴里回答:“嗯,好酒!这个张劲是卫风的朋友吧?就是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我面前念叨的那个做菜‘天下第一’的?”

“嗯!”蓝菲菲品着嘴里酒水的余香,重重的点头,“就是他。原来在学校时,是风风宿舍的老大。”

“虽然没有吃过他做的菜,不知道他的手艺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但是这酒可比那些天价的波尔多、拉菲之类的强多了。不夸张的说,这绝对是我喝过的最好的果酒。”对于嘴中无论酒色、味道还是口感都堪称完美的美酒,何曼丽不吝夸奖。

咽下之前那口一直在舌尖齿隙流动的美酒后,蓝菲菲与有荣焉的夸赞道:“那当然。什么拉菲、拉图、奥比昂……这些哪及得上张劲大哥的酒?听张劲大哥说,这酒叫‘软玉’。是苹果、白梨、荔枝、春桃为主料,辅以枸杞、红枣、话梅、陈皮什么的为辅料的四果酒。只有让苹果的微酸、白梨的淋漓、荔枝的清香和春桃的绵滑完美的配合在一起才能称得上是‘软玉’呢!”

“软玉?嗯,名不虚传,贴切!”趁着母女俩陶醉在美酒美味中时,悄悄盗过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的蓝泽栋忍不住眯着眼睛,开口评价说。

这时候才发现老爸偷酒举动的蓝菲菲顿时娇嗔起来:“爸~,你赖皮,这酒没有你的。这是给我和妈喝的。”说着就要上前去把蓝泽栋手中的酒杯抢下。

食髓知味的蓝泽栋自然不会让蓝菲菲得逞,避过蓝菲菲伸过来抢夺的手,牢牢护住手中的酒杯,故意作态的板起脸说:“菲菲,不许这样。哪有女儿有了好东西却不跟爸爸分享的?这么些年,爸爸白疼你了!”

“谁让你之前那么说人家的?就是不给。”蓝菲菲撅着嘴一脸娇憨。

“那好,爸爸收回说过的话还不行?至少从这件事上,姓卫的小子还有点好处!”

“那也不行!”蓝菲菲气鼓鼓的说,“张劲大哥说‘软玉’能美容,就应该我和妈妈喝。你要是想喝,等明天我到风风那里给你带一坛‘温香’或者‘佳人’回来。”

“温香?佳人?那是什么?”蓝泽栋夫妻俩异口同声的说。

“‘温香’是黄酒,‘佳人’是米酒,都是张劲大哥自己酿的酒。他说‘温香’可以壮筋骨,暖肠胃,而且香醇可口所以叫‘温香’。而‘佳人’甜糯,像是吴越美女一样,所以就叫‘佳人’,还说‘佳人’有益肾脾。”蓝菲菲按照张劲曾经解释过的那样,耐心的解释说。

“酿了好几种酒?这小子还挺有本事的啊!别的不说,只要他想,就凭这‘软玉’就足够让他富甲一方了。”何曼丽感慨的说。

因为相比于家世来说,卫风一直处于弱势的一方。如今见自己男人终于有了让父母叹服的方面,虽然只是卫风的兄弟而不是他本人,但是蓝菲菲还是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说:“听张劲大哥说,还不止如此呢。他还有几种白酒叫什么‘名将’‘良相’‘国士’‘刺客’啥的,听他说那才是男的最喜欢的酒。可惜,要倒明年才能出窖。不然的话,明天我就能搬回来让你们尝尝。”

“净瞎扯。这一坛子酒别看不起眼,而且现在还没啥名气,但是以这品质来说,贵着呢,估摸着碰到识货的人的话,大几千上万都有的是人抢。如果炒作起来成了名牌,陈年波尔图的那些名酒还真就未必能够盖得过它的风头去。那价钱可就更加可观了!这么好的东西,就算那个叫张劲的小伙子和小风再好,也不可能随便送啊!”做为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何曼丽很懂得人情世故。

“才不会呢!听张劲大哥、肖非三哥和风风说,他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呢。能够拿得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分你我。”蓝菲菲不服气的辩驳道。不过这个丫头虽然单纯,但还是没有傻到将他们的原话说出来,他们的原话是‘除了老婆之外,包括兄弟的这身肉,看上啥就拿走啥,不用跟我打招呼!但是事先声明,骨头上的肉剃光之前可不带打咱小兄弟的注意的!这年头,公公不好当啊!’

女儿的话,让蓝泽栋和何曼丽这两个堪称大佬的土皇帝也不禁眼睛一亮。

于是,从第二天起,蓝菲菲就像是蚂蚁搬家一样,来回的往返于卫风家和自己家之间。坛子挺重,她每次也只能带回去一坛子。尽管如此,从老大那里刮来的六坛子酒,最终卫风也仅仅享受到了一坛子而已。而且这一坛子还是和蓝菲菲两人分享的。除了酒之外,就算是带回来的几小坛腌菜都十有八九的被蓝菲菲这个顾家的内奸搞回到自己家中。

最痛苦的是,对于不断流失的‘财产’,卫风虽然心痛,但还要违心的鼓励蓝菲菲继续这样干,没办法,准备当人家女婿的,在面对泰山泰水的时候,不得不做出‘巨大’牺牲。如果这时候露出小家子气的话,多败坏形象啊!

“等有时间说啥也要再去一趟老大那里,就算是帮老大减负吧!那么多酒老大肯定喝不了,可别浪费了!”卫风恶狠狠的想。对于‘层层盘剥’这种活计,当了多年公务员的卫风显然还是颇有心得的。

040 胖子到了

想有时间的话和各位交流一下,但是没有qq群了,有没有谁能帮忙建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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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钟,在机场的停车场,张劲正百无聊赖的半躺在自己座驾的驾驶座上,摆弄着手机。

今天是张劲和小姑约定好,表弟戚兵到深的日子。本来张劲就算是从海窝子村长途而来,也掐好了时间,不过是比飞机降落的时间早了十来分钟而已。但是中国的这些家民航就是这样,有一家算一家,准点的凤毛麟角,迟到的倒是家常便饭。当然也不能只说人家民航,晚点,这应该是中国所有交通行业的通病。铁路、公路无不如此。

终于,当正常降落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张劲已经玩腻了手机,开始四处扫描附近有没有美女出没时,电话终于响了:“哥,我是小兵,我下飞机了!”

就算因为是暑期的旅游旺季,出口处人流堪称涌涌。但是想要在‘国内到达’的大厅里找到随人流而出的戚兵还是实在是太容易了。想一想吧,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在人群中本就是鹤立鸡群,更何况这家伙还有两百公斤往上的体重呢?那简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肉山!目标太大了。

招手把戚兵叫道自己身边后,张劲上下的打量了这个好几年未曾见过面的弟弟,用手背拍了拍这小子轻轻一碰就‘波涛汹涌’‘此起彼伏’的肚皮,戏谑着说:“臭小子,你往常都吃的啥呀?这才几年不见,你咋都横过来了?”

虽然几年不见,但是毕竟经常通电话,所以戚兵对张劲到也不生分,嘿嘿笑着说:“哥,这我也没办法呀!这有的人吧,就算是天天喝凉水不吃饭也会胖。我就是这样!”

张劲接过戚兵手中的行李领着这头胖子向停车场走去,嘴里笑骂着驳斥道:“净扯淡,如果你真的天天光喝凉水不吃饭的话,我保证你用不了多久就能瘦下来!不信咱打个赌,试试?”

胖人一受不了饿,二受不了热。听到张劲的话,戚兵顿时在那张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哥,我这不是打个比方么?再说了,就算是我真的天天只喝凉水不吃饭,我也不会成为一个瘦子的。肯定没等体重减下来,我就得一命呜呼的变成一个‘死胖子’。如果咱们社会主义国家出了我这么大一坨‘饿殍’,不是给咱们新中国抹黑么?我最亲爱的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草菅人命啊!”

听戚兵说有意思,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张劲忍不住笑了出来:“饿殍?我看是饿膘吧!人家都说‘体胖人憨’,你这家伙怎么油嘴滑舌的一点看不出憨厚来?”

“嘿嘿,哥,从心地来说我还是善良的,从性格来说我还是憨厚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身上的油实在是有点多,再加上这天又热,到处冒油也实属正常。这嘴皮子也就难免被润的油滑一些,正常现象,实属正常现象。”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张劲的牧马人边。张劲打开车门把戚兵‘塞’进后座后,自己也爬上了前排的驾驶座,转过身来看着刚刚从机场大厅到上车不过两分钟路就热的一身汗的戚兵对着空调口拼命的擦汗,张劲笑着说:“还好我死活没让你妈送你过来,要是她也来了的话,我这车可能就要超重了!”

渐渐感觉凉快下来的戚兵舒了一口气,往后靠椅上一靠,像是没有察觉出自己大哥话中意思似的说:“没那么夸张,我老妈可没有那么重!”

“少转移矛盾,我说的不是你妈重不重,而是说你是在是太有分量了。”对于戚兵的惫懒张劲笑着摇头。

戚兵听了张劲的话,仍然继续搞怪着挤眉弄眼的说:“哥,你说,我是不是你心中最有分量的男人!”

张劲做了一个张嘴欲呕的动作后说:“你不但是我心中最有分量的,而且还是我心中最有饭量的,至于是不是最有粪量这个问题我就不再考虑了。不过是男孩儿,而不是男人,你明白?小……处……男!”

“切,男孩到男人不过是花点时间找个女人完成一道往常需要‘亲手’完成的手续罢了,哪有那么大分别?”戚兵的样子显然是虽然未曾实践,但是已经对这类事情深有研究了,而且说起成人话题丝毫不会退避。张劲不禁感叹,不愧是‘非主流’一代啊。想当初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纯洁的跟小白花似的。当然如果用‘非主流’们的形容的话,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傻二傻二的。

两兄弟笑闹一会儿后,戚兵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哥,你给我联系的减肥中心是啥样的啊?我事先可是说过了,如果还和津市的那个似的,我可受不了。我不想当吃不饱的难民,也不想当跑不死的特种兵。”

戚兵露出心有余悸的怂样让张劲见了忍不住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栗凿:“你说你这家伙,想减肥还吃不了苦,这可咋办?”

津市的那个减肥中心显然给戚兵留下了十分深刻的阴影,紧张的说:“哥,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说到你这里减肥,不会像津市时一样。如果你说话不算话的话,我肯定还会像津市时一样逃跑的。肯定的!”最后戚兵还反复强调着自己的应对手段。

张劲露出一抹奸笑后,用阴森森的口气说:“这次你放心,你肯定跑不了的。我们深市的减肥中心都是封闭式的,和监狱差不多,你要是真能越狱成功跑出来的话,算你牛!另外,这些减肥中心通常都会实行‘通讯’管制,你就是想要打电话或是上网求救的话,也不可能!”

戚兵的肥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抖着腮帮子上的肥肉,哆哆嗦嗦的说:“哥……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不信?没关系,反正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这下子戚兵真的慌了,连忙打开车门,上演了一出落荒而逃的好戏。但可惜,他的体格拖累了他的速度,让随后下车的张劲两步就赶上了。虽然说身胖力不亏,戚兵这个一米九六的巨型胖子力量相当的恐怖,但是在张劲高达15点的力量下,不管戚兵怎么死命挣扎,但最后还是像是一坨没几斤分量的棉花包一样,被张劲揉吧揉吧塞回了车里,并反锁上车门。

逃脱无望的戚兵只能如面对猎人枪口的‘肥鹿’一般,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对张劲拼命的挤眼睛:“哥,饶命啊,那种减肥我真的不行!会出人命的!”

见戚兵露出一副待宰羔羊似的样子,张劲心中暗笑,‘小样的,你以为吨位重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就你那点小气力,最多也就是6~7点顶天了。凭现在咱的属性,想要揉园搓扁的话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心里虽然无比满足的yy,但是表面仍然一本正经的漫声说:“我呢,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减肥。这种方法不管你吃多吃少,不管你睡长睡短,不管你运动还是不运动,不用开刀抽脂,没痛苦没后遗症……”张劲张嘴就是一大通仿佛卖大力丸似的江湖套路话。

“这种方法好,这种方法好,我就用这种方法,就用这种方法。”还没等张劲说完,戚兵就连忙答应。

“真有这种方法?”兴奋过后,戚兵又将信将疑起来。见识过津市号称世界顶尖减肥方法的戚兵啥时候听说过有这种好事,能减肥,还不用吃那些苦。

“你哥我可以严肃的告诉你,‘有’!”张劲的口气很严肃。

“那好,我就用这种方法。你可不能骗我啊!”戚兵还是觉着心里没底。

张劲笑了,一番恐吓后,提条件的时候终于到来了,“我不骗你,我不但能让你不遭任何罪,而且减肥效果还好的惊人!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劲像是阴谋酝酿的口气让戚兵有些胆战心惊,深怕自己堕入他的圈套中。

虽然戚兵做出一副提防的样子,但是已经拿住了这小子死穴的张劲仍然视如未见的说:“我的条件就是,你要听话!我说过什么事能说你才能跟家里人说,如果我说什么事不能说,你就一个字都不许跟家里透露!”张劲可不希望戚兵成了埋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把自己离婚、辞职的事情统统的抖搂出去。那样的话,老妈、老爸非得从京市杀过来发飙不可。

听到张劲这么说,戚兵这个油滑的大胖子顿时知道了他的企图,神情也放松下来,原本紧张绷直的身体舒缓的靠向后座:“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舅舅、舅妈,怕我打小报告把事情捅出去?那我得考虑考虑了!”胖子自认为抓住了张劲的把柄,所以拿起了翘,开始反威胁起张劲来。

张劲依然神色不变,口气轻松的说:“那你就考虑考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好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直接开车送你去那个封闭式的减肥中心,先把你关个十个月八个月的,之后直接送你回去。我保证,你连小报告都不知道该怎么打!”

戚兵顿时色变,连忙坐直身子堆着笑脸再次靠了过来,谄媚的说:“哥,我这就是说说而已,这种事情不用考虑,你弟弟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了。我保证,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根钉!”这小子见风使舵的本事相当的不赖。

收到答复的张劲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的话,哼哼……你自己知道后果。”说着,手脚麻利的发动了车子。

为了加强戚兵对于违规后果的认识,张劲并没有拉着他直接回到自己位于海窝子村的安乐窝,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先驱车到一个围着电网的高墙边停了下来,指着足有四五米高的围墙说:“看到了么?那里就是深市最好的‘南区第一’减肥中心,在深市他有一个赫赫响亮的绰号,叫做‘集中营’。你自己估量一下,如果你进去了的话,能不能像在津市减肥中心一样,从里面跑出来?”

听着里面隐隐传出的口号声和阵阵严厉的呵斥声,看着高不可攀的围墙电网,戚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用乞求似的口气说:“哥,我不是都答应你了么,肯定听话。你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保证!”

张劲阴谋得逞的笑了:“我这就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千万要管住你自己的嘴巴。不然后果是很严重的。”说完,张劲再次启动车子直接向海窝子村驶去。

老实下来的戚兵根本就没有想到,如果张劲在之前的岔道换一条路走的话,他们就会经过这圈围墙的正门,他就会发现正门上的牌子虽然也写着‘南区第一’的字样,但是却不是‘南区第一减肥中心’而是‘南区第一看守所’!

毕竟还年轻,这个肥狐狸那是在社会上打滚多年的张劲的对手。

041 买书

戚兵很快就在张劲海窝子村的小楼里安定下来。而张劲也很好的兑现了不让戚兵吃苦的诺言。

每天两次让张劲在身上用灸针扎的像是刺猬,每天一次泡半个小时的药浴,每天两碗酸酸甜甜的中药汤,这就是戚兵所有的减肥项目了。每天睡十几个小时也没人管;整天除了治疗之外,就算是一直窝在沙发上、床上也没人赶;虽然肉吃的少一些,但是鱼、虾、蟹、蛋却是大大的丰富,而且只要能够吃得下,张劲绝对不会要求他节食的。更何况张劲宗师级的手艺下的佳肴绝对是绝世的美味。

虽然十几岁的年龄还不懂欣赏这里的胜景,但是上边这些加起来,就已经让戚兵觉着,这种减肥生活简直就是顶级的享受。为了让这美好生活继续下去,戚兵虽然已经知道了张劲那些瞒着家里的‘隐私’但是还是很好的管住了自己的嘴巴,让张劲也放下了担心,松了一口气。这些事情还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的好。

转眼间,戚兵已经在张劲的小楼中住了七八天的时间。

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个‘关节炎’病人,放好病人们拼命塞过来的各种礼物后,抬头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没有到做晚饭时间,所以张劲打算先给院中鸡鸭和塘中鱼们喂饱了再说。当他喂完鸡鸭,端着盛放着鱼食的塑料盆来到鱼塘边时,发现戚兵同学正在不远处鱼塘边的大树下,捧着书本看得津津有味。

那棵高达十几米的大树是一棵老槐树,是张劲还未来时,这块不毛之地上唯一的绿色。树枝遒劲,绿叶层层,据海聚福老人说,这棵树足有百多岁了,因为树大根深,所以才能在这片石砬子地上活下去。因为珍惜这片绿色的缘故,所以张劲在盖房子的时候,也就没有砍掉这棵大树,而是让它如盖的绿伞下成为后院的一处纳凉之地。

“小兵,看啥呢?”张劲一边往鱼塘中撒着鱼食,一边问道。

戚兵把手中的书本立起,那封面朝张劲晃了晃说:“我们高三的课本,今年因为我这破体格子休学了,明年再参加高考,虽然还有一年,但是也不能扔下啊!不然的话想捡起来就麻烦了。”

说到读书,戚兵倒是一点也不打怵。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因为体格的问题,他根本就无法像其他男孩子一样篮球场、足球场的疯跑,而且因为自太胖,处处受到歧视的眼光,甚至都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更别提在中学时期尝尝禁忌的早恋滋味了。所以在学校中形影相吊的他只好把心思全部放到了学习上,还好戚兵是身胖心不傻。这使得他的成绩飞快的从刚入学时的年级三四百名,逐次进步到年级前百、前五十、前二十、前十!

在学校里,学习成绩就像是一张铭牌,好的成绩是会收到崇拜目光的。所以戚兵出类拔萃的成绩终于为他迎来的身边同学的接受,也凭着出色的成绩赢来了朋友和同学的围绕。从那时起,戚兵就开始真正对学习感兴趣起来。也许他潜意识里也意识到,一身肥肉、相貌平平、家世平平的他就只剩下了‘成绩’这个唯一的闪光点了,所以他要让自己的优点更突出,让这点的闪光更明亮。

被认为不能吃苦的戚兵能在读书方面如此刻苦,恐怕就是古话说的:‘因觉其苦而苦,因觉其乐而乐。’吧!

“把书给我看看!”张劲愣了一下,目光闪烁着向戚兵伸出手去。

接过戚兵递过来的那本‘高中语文’,张劲魔障了似的反复的摩挲着,嘴里反复念叨着:“竟然是知识类书籍,竟然是知识类书籍……”

张劲这么激动自然不是因为怀念自己的高中时光,而是因为刚刚视线扫过时,脑海中迸出的那条鉴定信息。

《高中语文》:知识类书籍。说明:该书为全日制,高中三年级教材。效果:提升人物悟性。

这条信息让张劲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爽快。这一个来月里,为了提升自己的悟性属性,每天只好埋首于《道德经》、《论语》、《孟子》、《庄子》这些对现代人来说堪称艰涩的诸子百家的典籍之中。他也曾经想要拿书房中的那些金、古、黄的‘名著’充数,但是当鉴定术落上的时候,却给出鉴定结果却为‘志异类杂书’,根本就没有提升人物悟性的效果。

这让张劲失望以为,只有在系统商店中购买的这些典籍才能算的上是‘知识类书籍’,所以也就熄了耍滑的心思,一门心思的UC电子书经典。但是当戚兵的《高中语文》也被鉴定出具有‘知识类书籍’的属性时,张劲仔细琢磨了一下,终于恍然大悟。恐怕所有具有教育效果的书籍都能称得上是‘知识类书籍’,而并不是仅仅限定须从系统商店购买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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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了原来还有很多书籍都能算得上是‘知识类书籍’后,张劲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开车返回了市里,一头钻进一家书城后就频频使用鉴定技能,大肆采购起来。

“先生,请问您是哪一家培训机构的。如果贵机构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话,可以得到八折的优惠价。”在深市书城的6号收银台,收银小姐郝秀儿笑容可掬的对张劲说。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是搔在已经好多天不近女色的张劲的心头一样,痒!

《专业英语入门》、《新概念英语》、《西班牙语速成》、《德语精读》、《唐诗》、《宋词》、《元曲》……几十本书装满了张劲的购物篮,也难怪收银员会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培训机构的采买员。

张劲摇了摇头,口花花的调笑说:“我可不是培训机构的人,我就是想要找个机会和你说两句话,才特意买这些书的。”

郝秀儿被张劲轻佻的话弄的有点恼,瞪了他一眼后,没好气的说:“不跟你说话了,一看你就不是好人!”虽说正常的女人都自恋,但是这小妞还有点自知之明,虽然自己长的还可以,但也只是比普通人好点。只能说是长的可爱,还算不上美丽,更远远还没有祸国殃民到让人家花上千块钱买书当搭讪借口的地步。更何况张劲还是一个有身高海拔,有健硕身材,有小帅样子,而且似乎钱包也不算瘪的人呢?

郝秀儿不再说话,张劲也就笑一笑不再纠缠、不再解释。他总不能说我这些都是给自己看的吧?人家还不以为他是那种拿书籍装点门面的暴发户才怪。精通多种语言的天才有,而且不少,但是就算是天才也要一门一门的学,一次买这么多们外语教学书,那不是想要学习的,那是想要装13的。

张劲也没有办法,他可不想经常花两个来小时的时间进城购书,最好还是一次买的书能多支持些时间。因为他发现当他正式达到零级的时候,他的头脑似乎立刻得到了巨大的开发,无论是记忆能力、理解能力还是逻辑思维能力都有了一次巨大的飞跃。

毕竟,就算零级之前他还是4点悟性值的时候,就已经算是普通人中比较聪明的一类了,而如今他的悟性已经高达12点!虽然说如果悟性4点是iq100的普通人的话,悟性12点并不能表示说这个人的iq也能翻上三倍达到iq300的恐怖数值,但是却绝对已经算是聪明如妖孽的人物了。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区区一个来月的时间内翻完《道德经》、《论语》、《庄子》、《孟子》等数本堪称艰涩的古典,并且通读通解了。如果不是戚兵的《高中语文》让他知道了‘知识类书籍’尚有其他出处的话,他下一本就准备购买系统商店的《史记》或是《容斋随笔》了。

虽然张劲悟性超群,而且对中国古典文化也很有爱,但是如果一直就看这些字句艰涩的古籍的话,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还不如在读腻了古籍的时候,穿插着学点外语啥的,虽然未必以后会用到,但是也算是一个调剂和增加一种本事不是。

把几十本各种外文教材塞进后备箱后,回到驾驶座的张劲刚要启动座驾,突然又再次停了下来,把胳膊肘架在方向盘张,用食指肚搓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如果这些外文教材能够当成‘知识类书籍’的话,那是不是一些健身书也能当成‘锻炼类书籍’呢?”这么想着,张劲再次下车向书城中走去。

很巧,这一次张劲又是在之前的那个6号台买单。张劲可不是故意的,但谁让自己买完书的时候,又是6号收银台前排起的队伍最短呢?

郝秀儿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一堆十天八天都卖不出几本的书,抬头看着脸上带着坏坏笑容的张劲说:“怎么又是你?”

听见郝秀儿动问,张劲的笑容更灿烂,更可恨:“当然是我,我都说过我要和你说话的。刚才咱俩可是没说上几句话啊!”

“谁信你!”郝秀儿如前次一般瞪了他一眼,不过和前一次比起来这眼神已经不全是厌恶和疏离,而是开始有点妩媚的味道了。

张劲嘿嘿的一笑,停止了继续挑逗的念头。因为经验丰富的他已经发现,就这么功夫,这个女孩儿已经有些春心萌动了。张劲虽然常打野食,但是却从不玩弄感情。像是这个女孩单纯成这个样子,可不适合当做自己快餐的食物。所以还是不要祸害人家了。

郝秀儿和叶萌不同,张劲没有发觉前小姨子对自己的情愫,可以说是灯下黑,也可能是潜意识里刻意的选择性疏忽。但是面对郝秀儿时,张劲这个资深的情场浪子就再次恢复了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郝秀儿心里有点乱,“这个可恶的家伙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不会是真的吧?如果不是,哪有人向他那样一次买七八种外语的教材?而且刚买完一堆乱七八糟的外文书后,又来买了一堆和外语完全不相干的书。什么《陈氏太极拳》、《形意拳入门》、《八段锦》、《前练功十八法》、《续练功十八法》、《后练功十八法》……一般人那会买这种价钱又贵,又没啥用的书?就算是养生也就是挑一本罢了,哪能每样都要呢?

难道说他真的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和我说话?哎呀,讨厌了,羞死人了。”

042 胖子的世界

张劲这畜生搅得人家小姑娘心里一团乱麻后,在郝秀儿心里又盼又怕的矛盾心理中,拍拍屁股就走。干干脆脆的既没有要人家的电话,也没给人家留自己的名片。如果张劲已经翻滚过人家的话,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用‘拔鸟无情郎’来称呼了。

买了一大堆的书后,张劲就开车回家了。虽然因为好久没有滚过软妹子,心里有些想念那种活动,但是他习惯的是去酒吧打猎,而不是干花钱买卖的事情。而如果要到酒吧打猎的话又时间不对。谁见过有白领小妞大白天的去酒吧找一夜情的么?一夜情,一夜情,就这名字就已经阐明了这种活动的时间,夜间。这时候大白天的,人家这些丽人们还正在办公室里兢兢业业的积攒晚上发泄的怨气呢。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张劲已经有了《龙象般若功》傍身,真气流动经过张劲的主动调节改变了流动线路。如果还是仅有《葵花》在身的时候,张劲还是这样十几日不沾女色的话,那强盛的欲火没准真就要把他给烧坏了。

到家后,张劲发现戚兵这个好学的胖子居然没有一如往常的老老实实呆在他常在的那棵树下看书。张劲一边小心的把爱车开进了后院鱼塘一侧的车库中,一边开始以胡乱琢磨起来:“难道戚兵这小子往常的用功是给我看的,知道他妈给我监督他学习的任务了?所以往常在我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的,一旦我这个老虎不在家,他就以为自己是大王了?”张劲当然不能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这话,虽然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进化’出这么一个一百九十多公分,四百多斤的猴子啊!

戚兵不是张劲,他没有高达10点洞察带来的变态听觉,也没有与‘狗中妖孽’黑水晶的心有灵犀,所以直到张劲已经进了一楼的大门,他也没有发现这位哥哥已经回来了。仍然躺在一楼厅中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扯着嗓门和另一头的人聊天。

“何胖子,老子就算受不了那苦又咋样?你是挺下去了,说说你现在轻了几斤?”戚兵对着摄像头,一脸嚣张的说。

笔记本屏幕上也是一个脸如满月的胖小子,和戚兵一样,说起话来腮帮子、下巴上的肉坨坨直抖,满脸的波涛澎湃,“嘿嘿,戚胖子,我要是说了怕你嫉妒。十一斤,现在我已经整整轻了十一斤了!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你何哥我用不了多久,就是西门庆转世,犀利哥再生了,哈哈。”这小子笑的还挺嚣张。

“十一斤?你都进去快俩月了,才减了了十一斤你还好意思和你家戚爷吹牛?我刚称过,我现在可是整整减了二十三斤,马上就要跌破四百斤大关了,哈哈哈哈……别忘了你家戚哥我到现在为止可才减肥不到十天啊!”戚兵回以更加嚣张的笑声。

听了戚兵的话,那个自称何哥的胖子还没什么表示呢,突然另外一张宽度毫不逊色的胖脸在屏幕上出现,挤开了何胖子的肥脸,“你就吹吧?凭你那一点苦都吃不了的德行,能减下来肥膘才怪呢!”对于戚兵这种档次的胖子来说,轻个十斤二十斤的如果光靠目测的话,还真就看不出来。所以这第二位胖子自然一百个不信。

戚兵更加得意:“李胖子,你懂个屁。我这是大师级中医的中医减肥你知道不?咱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可不像是鬼子那样不人道,不用节食,不用锻炼,不限制睡眠,而且没有任何痛苦。你们每天要累的像死狗,饿的像难民,哪能跟老子舒舒服服的天天吃大餐管饱、睡懒觉自然醒,还轻轻松松的掉肥肉轻松?嘿嘿,老子气死你们,眼馋死你们!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啊,痛。”

就在戚兵这胖子得意忘形的时候,张劲的栗凿落在了他的大脑袋上。戚兵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这位老哥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于是在扭头对屏幕中挤在一起的两张肥脸说了一声:“有事,有时间再跟你们扯。”说着断开了聊天软件。

“哥,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让你弟弟我看看,都买了些啥?”戚兵伸手接过张劲手中的两个大袋子。

张劲笑呵呵的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好奇的问:“刚才你和谁聊天呢?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和你同病相怜啊。至少那张脸已经和你不相上下了。”

戚兵一边自己解着捆书的包装带,一边随口回答说:“那是李胖子和何胖子,在津市减肥中心认识的。同一个监号子的狱友。”

张劲笑着伸出手去,捅了捅戚兵腰间庞大的肉堆,看着陷进去又弹出来的手指,“你还叫人家胖子,你看看你,你这算是五十步笑百步,还是百步笑五十步啊?”

“都算不上,应该是一百步笑一百步吧!这俩家伙虽然没我重,但是他们还没我高呢!再说他们这个李胖子、何胖子的绰号又不是我起的。当时在减肥中心里,我们同一期的有二十几个,所有人的绰号都是胖子。我们监号子八个人,除了他俩和我之外,还有陆胖子、白胖子、李二胖子……”

戚兵的话把张劲逗乐了,“你们还真行,这绰号起的,不但贴切,而且大家互相叫起来,谁都不吃亏。你们一堆人凑到一起,这招呼一打,肯定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回答张劲逗笑的却是戚兵的一副苦脸:“啥有意思啊,自娱自乐呗。反正在外面的时候,别人也是这么叫我们的。大哥,你是没有这么胖过,你不了解的。”十几岁的戚兵在说这话时,很有些成年人挫折后的苦涩味。

张劲沉思了一下通过换位思考,终于理解了像戚兵这种肥胖、残疾、异形的特殊人群的感受,每天生活在别人或嘲笑或怜悯或鄙视或麻木的目光中,这使得他们在人群中的每一刻都如坐针毡。所以他们常常会尽量躲开人们的目光,更加喜欢独处。长期如此,这些人不免都有些自卑、自闭。所以也就难怪戚兵虽然仅仅在津市减肥中心住了不长时间,却和同类的他们有着如多年好友一般的感情。因为他们同病相怜,因为他们觉着互相是平等的,因为他们需要互相的友情温暖日益封闭的内心,因为他们需要这份平等的友情来遏制越来越壮大的自卑。

张劲虽然心有所感,却并不表露出来,而是笑着拍了拍戚兵的肚皮说:“你放心就是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你哥我保证,这些肥肉很快就要弃你而去。只要你别舍不得就行了。”

刚刚称过自己体重的戚兵如今对张劲的减肥方法信心十足,听到张劲的话,他也自遣似的笑了:“嘿嘿,有啥舍不得的?这些白肉难道等着留下来熬油做菜咋地?”说着他还用自己的肥手拍了拍肚子上的肥肉,自然又是引来一阵‘后浪推前浪’。

“哥,你怎么买了这么一大堆外语书、古诗词?还有这啥,《八段锦》?你该不会是打算以后医生不干了,去当万金油翻译或者当老师去吧?而且还是兼任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戚兵终于把注意力从那个‘沉重’的话题上挪开,转移到张劲购买的新书上来。

“当老师我是没有希望了,那么多师范科班出身的家伙都找不到位置,我想半路出家就更没戏了。不过翻译嘛,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哦!怎么?你是不是也觉着这活儿很有前途啊?”张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玩笑的说。

戚兵一时摸不清张劲的意图,以为他真有这个打算呢,有些惋惜的说:“我是在网上听说好像现在学西班牙语、德语啥的小语种挺吃香的。但是当医生好像也不错啊?我爸我妈还希望我考医校学医呢!他们说不管啥时候人都得生病,医生这个职业永远都不会过时。再说了,就凭大哥你的减肥本事,还用得着再学外语,去干翻译这活么?依我看,就凭你这一手,就足够你活的风风光光了。你知道津市的那个减肥中心收费有多贵么?”

戚兵顿了顿后,看张劲没有费心去猜的打算,继续道:“四千五,是一个月四千五。凭大哥的这个本事,一个月要八千都有人来。要不然你开个减肥院算了!”怪不得、电视上的商人全是胖子呢,看来胖人果然都有点商人的头脑。就算是戚兵这个不到二十岁的胖子也很有些经济意识。

张劲笑了,“你还真以为我想当翻译啊?告诉你,我不但没想当翻译,连这医生都不打算当了。你不觉着我现在每天也过的挺滋润么?什么赚钱发财啥的,那都是浮云!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才不会出这个手帮你减肥呢。”

戚兵毕竟年轻,正是气势最盛的年龄。这些尚未步入社会,没有被社会残酷现实碾磨过的年轻人还在怀揣这对成功的向往,对出人头地的信心。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就是下一个比尔盖茨,自己就是下一个乔布斯,对张劲这种被磨光棱角的人的想法根本无法理解,甚至嗤之以鼻。

“大哥,我说句话你可别不高兴。你这样是不是……太没追求了!不是说三十郎当岁是最好的创业年龄么?你就没有啥想法?简直就是未老先衰啊!”戚兵这个小愤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张劲哑然失笑,“臭小子,还训起你哥来了。一个人一个活法,我就是觉着这样活舒服,还犯法了咋地?你奋斗,大哥支持。大哥逍遥,你也别多嘴。”说着,张劲又在戚兵丰满的胸部锤了一拳,起身离开。晚饭时间快到了,他这个家庭妇男该围上围裙下厨房了。

043 组团蹭饭

当戚兵的减肥治疗已经进行到第十天的时候,远在省府的省委大院的一间独栋别墅中,四个气质不凡的老头儿围着一张不大的小桌团团而坐。桌上不过四碟清淡小菜,一个黑陶坛子而已。

“老蓝,这样的好东西你是从哪里淘弄来的?”一个霜鬓如雪的老头抿了一口杯中颜色温润如琥珀的酒水后,一脸陶醉的问。

坐在老头对面的那个同样发须花白的老人也泯了一口酒后,得意的说:“这可是我孙女孝敬我的。老蓝我够朋友吧?昨天孙女刚把这酒给我送来,我今天就把你们找过来,和你们分享。”

坐在两人中间的另一位老头从之前喝下一口酒后就没有开口,就像是怕让满嘴的香气溜走一样,直到这位被称为‘老蓝’的老人说完话,他确定口中香气已经被自己一丝不漏的吞下肚子后,才开口说话:“老蓝,你孙女有没有说这酒是哪儿买的?我也去弄点回来。”

这位老人的话引得其他二人眼热的连连点头。

“这酒叫‘温香’,是我乖孙女的一个朋友自己酿的。外面可买不到!”这位姓蓝的老头得意的炫耀着。

“温香?”之前第一个说话的老人把这名字在嘴里反复的咀嚼了几遍后,重重点头,“贴切,贴切啊!‘温文如君子,周身俱暖;入腹遍身香,回味悠长。’好酒,酒好,名字也好。”

“你孙女的朋友?能酿出这种酒的人应该年纪不轻了吧?我记着你那孙女好像才二十来岁吧?她怎么会认识这种奇人?”另一个老头没有理会之前老头的酸文,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姓蓝的老头摇了摇头,解释说:“老卢,这你可就猜错了。这酿酒的人年龄还真不算大,还不到三十岁。不过要说的话也算得上是一位奇人了。听我孙女说,这小子本来是深市麒麟医院的一个医生,前段时间突然辞职离开。找了一个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村子里窝了起来。

年轻轻的就当起了隐士,天天的养鸡喂鱼,栽树种菜的。而且我孙女还说,这小子不但酿酒本事高超,而且厨艺更是天下一绝!深市的那个‘御膳房’你们知道吧?我孙女说,那小子的厨艺比‘御膳房’的那个御厨祖传的陶老头的手艺还好,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赫,这小子有意思啊!年轻轻的玩起了归隐,不知道是情场失意了,还是职场失意了。”其中一个老人笑着打趣道。

“你这老刘头,都这年纪了还八卦人家这个。不过这个我倒是知道,听我孙女说,好像这小伙子刚离婚不久,应该是情场失意吧!”蓝老头还说人家,如果他不八卦的话,那有可能在自己孙女那里把事情问的这么详细?

“那现在你孙女又是吃人家做的菜,又是拿人家酿的酒的,他该不会是……?”看来八卦是人类本性,不分男女老少,比如说这姓卢的老头也挺八卦的。

蓝老头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不是,如果那小子真的成了我老蓝的孙女婿还好了。这样的话,我就不愁这酒会断货了。我是他爷爷,爷爷要喝酒了,他不想酿也得给我酿。但是可惜,他只是我孙女男朋友的大学同学,这关系和我隔的实在有点远,中间拐了好几道弯,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啊!”

蓝姓老头的话引来其他几位一脸的惋惜。

“那还不简单?既然你跟那小子扯起关系来比较远,那你就直接给你孙女下命令好了。让他们把任务层层下达下去,你别管过程,只要结果就行了。咱们没退休的时候不都是这样干的么?怎么退休每两年,老蓝你的领导水平下降的这么厉害呢?”过了好一会儿,第一个开口说话的老头才一脸奸笑的建议道。

“行,我看老张的这个法子行!”老刘和老卢异口同声的说。他们对这‘温香’美酒也是很有想法的,但是如果老蓝弄的太少的话,他们也不好意思强行瓜分啊!再说,就算是强抢,那也要老蓝弄到的多,他们才能抢到的多啊!

就在蓝老头琢磨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的时候,卢老头开口补充说:“而且我们的老骨头也好久没动过了。反正也没有啥事,要不然我们什么时候到那个小伙子隐居的村子瞧瞧去?如果能够拉上关系的话,也不用那么弯弯绕绕的了。我们掏钱买也行啊!”这‘温香’美酒对嗜酒的卢老爷子显然诱惑力巨大,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上门去了。

这次蓝老头答应的很痛快,“老卢这法子好,我听说那个村子就在海边,有山有河有海的,景色比电视上吹的震天响的这岛那湾的还好。我们抽一天时间去瞧瞧,带着鱼竿啥的,就当是去钓鱼去好了。”

其他三个老头轰然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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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从黑水晶嘴里接过仍然响个不停的手机,张劲仍然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睛:“喂,老四找我有事?”

卫风的笑声有些尴尬,低声下气的谄媚着说:“老大啊,那个就是,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呢?”

卫风声音刚一出口,张劲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帮忙?什么事?说说看!”

“嘿嘿,那个……就是,菲菲的爷爷……”卫风吞吞吐吐的说着。

“啥?”张劲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身子一挺在躺椅上坐了起来,“你让菲菲家人组团到我这里蹭饭?你溜须你家国丈、太国丈怎么还扯上我了?关我屁事啊?”

卫风的声音更加谦卑,更加低眉顺目:“老大,帮个忙,帮个忙哈。兄弟我后半生的幸福可就要靠你了!这次如果把我老丈人、老丈公伺候舒服了,没准我和菲菲的事情就算板上钉钉了。我们家老丈人一直不太待见我,你也不是不知道。”卫风也觉着这事情弄的挺别扭的,但还是只好拼命解释。

“谁让你禽兽不如的先上车到现在还不补票的?要是谁敢这么对我女儿的话,我不阉了他才怪!”碎碎的念叨了两句。在卫风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下,张劲最后还是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好吧!谁让你是我兄弟来着?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放下电话后的张劲还是怔忡的嘴里碎碎念叨“你说这叫啥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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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星期六上午,当卫风看到蓝老爷子带队,从省府杀过来的阵营后,又傻眼了。原来蓝老爷子不是和自己老伴只身前来的,几天前在蓝老爷子家聚餐讨酒喝的三个老头尽在不说,而且还多出了另一位姓赵的老爷子。没办法,这赵老爷子也是省府大院这老头圈中的一员,喝酒那天赵老爷子有事不在,但是这次可没有理由不带人家了。

卫风见状,连忙再次给张劲拨了电话过去:“老大,实在是不好意思,事情有变。不是六个人,这次是十个人!”

“咋一下子又多出四个来?”

“嘿嘿,我本来以为就是我和菲菲,还有菲菲的爸妈加上菲菲的爷爷奶奶六个人呢。哪想到,蓝老爷子居然又带了四个老爷子过来。你说,人家都杀到深市了,我也不能撵人家回去啊!再说了,我也不敢。这些老爷子退休前可都是跺一跺脚,整个粤省都要颤三颤的大人物。就算是现在退休了,说出来的话在粤省的这个圈子里还是分量十足。我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饭吃,实在是得罪不起啊。”卫风有点委屈的解释着。

话都说到这儿了,张劲也没法,只好有气无力的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都过来吧!反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

044 接待

张劲在厨房里忙活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汽车引擎声由远而近。如果仅是卫风和蓝菲菲前来的话,张劲自然不会出门迎接。但是这次来的不仅仅是卫风这两口子,还有长辈在侧,就算是张劲打心眼儿里不太欢迎,但是就算看在卫风的面子上也不能端着这个架子。所以张劲在把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后,掐准时间推开后门迎了出去。

一行十人,刚好装满两辆大越野车。一辆的司机自然就是卫风这个准毛脚女婿;而另一辆车的司机可就等级高的多了,竟然是堂堂的蓝大市长亲自驾车。司机阵容堪称豪华!

这一趟山路颠簸的六个老人叫苦不迭,甚至半路上都有了后悔的念头。但是当车转过山坳后,看到一片青青菜畦,看到远近延绵的葱翠青山,看到远处的一线黄沙海滩,看到更远处的一片无尽碧海的时候,他们也像第一次到这里来的张劲一般,顿时觉着眼睛都不够用了,身上的辛苦和酸乏顿时不翼而飞,“难怪人家张劲选着地方隐居,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么?”蓝菲菲的妈妈何曼丽如此念叨的说。

在卫风的引导下,两辆车陆续在张劲后院唯一的那一片树荫下停好,还没等下车就看到张劲带着戚兵在后门处走来相迎,小黄狗‘黑水晶’已经两个月大,长成了将近半米长的半桩子,此时也在主人的身边紧跟着。

“这俩哪个是张劲啊?”看着站在一起体态相差悬殊的两人,何曼丽轻轻的拉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小声的问道。

“那个矮的是我们老大。站他旁边的应该就是他和我说过的那个姑姑家的表弟。据说是来减肥的,看这体型,可是该好好减一减了。”坐在驾驶室的卫风和何曼丽相当熟稔,而且何曼丽对这个准女婿也相当不错,所以他说话也就随便了多。如果是蓝泽栋的话,卫风可不敢这么随便。

第一个推开车门下车的蓝菲菲看到聪明的‘黑水晶’,马上欢呼一声扑了上来,也不管黑水晶愿意不愿意,就把黑水晶的脑袋牢牢的抱在自己胸前,又亲又摸,一副稀罕的不得了的样子。

蓝菲菲觉着没有外人,不需要注意形象。但是卫风可就不行了,他一边和张劲将大家一一接出车门,一边介绍着:“老大,我给你介绍。这是卢爷爷,这是张爷爷,刘爷爷……这是菲菲的爷爷,蓝爷爷;这是菲菲的奶奶,杜奶奶;这是菲菲的爸爸,蓝叔叔;这是菲菲的妈妈,何阿姨;”

“卢爷爷,张爷爷……蓝爷爷、杜奶奶、蓝市长、何局长……”张劲一一打过招呼后,才转过头来把显得拘束的戚兵拉了过来说:“我也介绍一下。我是张劲,卫风的老同学,好朋友,兄弟。这是我姑姑家的表弟,戚兵。前几天刚从东北过来的。欢迎你们来我家做客。”

礼貌的分别打过招呼后,何曼丽才笑着温和的说:“还是别蓝市长、何局长的叫了,像小风一样叫蓝叔叔、何阿姨就行。”

一边的蓝泽栋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其实他的心底对张劲的印象相当的不错,家境出身一般的年轻人乍一见到地方高官,就算心无所求也会很不自然。但是张劲不同,一脸和煦,不卑不亢,比当初刚见到自己时的卫风还要强的多。

一番寒暄过后,卫风又开始忙乎,先是打开两辆车的后备箱,接着从里面搬出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盒子、袋子。

这些人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物,对于中国自古以来的‘礼’字,深有研究。他们不同于卫风和肖非与张劲的关系,所以上门自然不能空手。

这些人带来的作客礼品也相当的丰富!成条的特供烟;虽然包装小,但是价值惊人的极品特供茶;……。

就算是生活很讲究品质的张劲看着诸位带来的礼物也不禁暗暗咂舌,这些东西单论市价就万元不止!更何况这些东西根本就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呢?

同样深明‘礼’义的张劲假惺惺的委婉推拒了几次后,就痛快的收了下来。张劲手腕的圆滑和做事的爽快,再次让蓝泽栋和一众老爷子心中暗暗赞许。

当张劲将一众客人都迎上了准备当做饭厅的二楼大厅,告罪一声扭头下楼做饭后,这些老爷子、老太太们如同上次初到的蓝菲菲和穆欣然一样,啧啧的赞叹开了,“看看人家小张多懂得享受,这生活可是比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家伙们都强的多了。”卢老爷子当先开炮。

刘老爷子也深有同感的点头说:“可不是么?这空气……”深吸了口气后说:“新鲜!这景色……”指了指洞开向露台的落地大门说:“漂亮!我觉着比咱们国家的那几个老干部疗养院的环境都强!”

…………

几个长辈坐在二楼厅中感慨、赞叹的当儿,不得不临时客串小厮的卫风和蓝菲菲端着两个托盘从楼下走了上来。托盘上不是上次他们喝的饭前甜点‘冰梅汤’了,而是张劲为老年人特别调制的温凉、奶白色的‘椰粒药茶’。

清噎了一口混杂着药香、奶香、果香的‘椰粒药茶’,蓝菲菲的奶奶,咂了咂嘴,露出了一个舒适的笑脸,赞叹说:“连饭前茶都这么有讲究。小张这日子过得精致!真精致!”

老太太说话并非无因。她可是老姐妹们公认的养生权威,所以能从张劲的饭前茶安排上见微知著。这饭前茶是开胃,清口的。但是虽然功效相同,对于不同人群选择却不通。年轻人胃口好,加上天热,可用冰酸甜的饮品;而老人却胃脾衰虚,不能过凉过热,也不能味道太极端。而这‘椰粒药茶’无论温度还是药性,都堪称恰到好处。更何况这药茶的味道更是难以言表的好,所以也就难怪会得到老太太的不绝口的赞扬了。

因为卫风早有通知,所以张劲对于他们的到来也早有准备。虽然因为两个小时前卫风突然通知人数增加,张劲却也没有手忙脚乱。不过是再加几道菜和去村支书海聚福家借来一张十二人桌的桌面罢了。

在张劲手脚麻利的操持下,大家刚刚放下喝净了药茶的瓷盅,一道道色香俱全的菜肴就陆续的端了上来。

因为之前几句交谈下,定下的基调就是,这顿饭是一顿家宴。所以,老爷子们自然要等张劲将菜上齐,并也在桌边坐好才能开动。而卫风虽然因为关系够铁的缘故,可以不理张劲到没到,但是这么多长辈在座的话,他也不敢造次。只好如桌边众人一样,一边悄悄的深吸气,让鼻子先过一过瘾,一边欣赏着每道菜的美丽造型,一边琢磨着老大最后一道压轴菜会是啥东西。无论是第一次的‘三牲什菇炖’还是第二次的‘玄武戏水’可都是让他记忆犹新,绝对都是能够压得住台面的大菜。

当张劲端着一个半尺多高的青花白瓷炖煲上来后,也在桌边坐了下来,客气的让道:“各位长辈们,这菜就算上齐了。大家不用客气,可以开动了。”

难得的,这次嘴馋的卫风倒是沉住了气,笑着说:“别急呀老大,按照正常顺序,这菜上来了,不是要先介绍一下端上来的菜式么?”

045 四海归一,八方来朝

感谢狂浪的评价票。响应‘我的老号啊’和‘皇本欲止’的催更。初步定为今天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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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位长辈的轰然响应下,张劲不得不再次站起身来介绍道:“我这一桌菜一共十六道,叫做‘四海归一,八方来朝’!”

“好,这名字有气势。”张劲话音刚落,刘老爷子就开口吆喝着应和着。

张劲笑着对刘老爷子点点头后,继续解说着:“代表四海的是四道河鲜海鲜。东海是北派海鲜名作清蒸皮皮虾;南海是南派海鲜的醉虾;西海在古地名中就是青海湖,青海湖裸鲤天下知名。可惜我这没有,所以只好用‘酒煎河鲤鱼’滥竽充数;北海是现在的贝加尔湖,那已经不归咱了。所以想要弄贝加尔湖秋白鲑来,我也没有这本事。所以我就用我弟弟从东北家里带过来的鲑鱼干,也就是大马哈鱼干做了这道‘红炖大马哈’;

而八方来朝,就更容易解释了。各位长辈都知道咱们中国的八大菜系。我这八方来朝就是每个菜系一道菜。

鲁菜:九转大肠;川菜:宫保鸡丁;粤菜:蚝皇凤爪;苏菜:狮子头;浙菜:宋嫂鱼;湘菜:腐竹冬笋;徽菜:虎皮毛豆腐;”接着张劲又指了指最后端上来的青花瓷坛,继续说:“还有这最后一道,也是名气最大的一道。闽菜:佛跳墙!”

见到大家仅仅因为张劲的介绍就已经有了流口水的意思,张劲接着又指向不在‘四海八方’之中的剩下四道菜说:“这四道素菜不在‘四海八方’之内,算是配菜。毕竟十二道主菜里,荤菜实在是太多了些。”

见到大家还矜持的不好意思先伸出手去,张劲连忙热情对大家让起菜来:“来来,各位长辈,尝尝小子的手艺如何,还合不合各位的口味。”

然而就当大家笑着各自把手中的筷子伸向桌中菜肴时,张劲突然又开口喊了一声:“等一下!”

大家各个持着筷子僵在那里,疑惑的看向张劲。

张劲笑了笑后,一边在桌上的菜间指点着一边说:“不好意思,因为是事先准备,所以不知道各位的身体情况就把菜给做了。现在我就是想要提醒大家一下。这一盘,卢爷爷和刘爷爷少吃最好不要吃……这一盘和这一盘蓝奶奶最好不要吃……这盘菜张爷爷、赵爷爷、蓝爷爷最好不要吃……这一盘……”

看张劲在一番指点后终于停下手来,除了蓝菲菲和卫风之外,包括戚兵在内每个人都被提到了有不能吃的菜。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问:“为什么这些菜我们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

张劲耐心的解释说:“宫保鸡丁香辣,九转大肠脂肪和胆固醇较高,卢爷爷的肾病和刘爷爷的动脉硬化对这些都有禁忌;因为蓝奶奶的糖尿病,忌咸、忌甜,所以最好别吃九转大肠和宋嫂鱼;刘爷爷……”

张劲一番侃侃而谈,顿时把几人弄的发昏十三张,再次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你咋知道我们的病情的?”他们不能不奇怪,毕竟就算是张劲能够通过蓝菲菲知道蓝泽栋夫妇和蓝老爷子夫妇的身体情况,但是刘、卢、赵、张这四位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互相之间都不是很清楚,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大家的疑问,张劲仍然是一副智者先知的样子,理所当然的回答:“不瞒各位长辈,小子虽然在学校学的是西医。但是其实在大学前曾和家乡的一个异人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中医,十几年来也算小有所得。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而各位长辈的病症表象明显,所以小子才敢如此断言。不知可有差错之处?”

除了刘老爷子之外,大家不约而同的拇指,“准,不简单!”

见到众人中唯独刘老爷子没有说话,张劲好奇的问:“刘爷爷,小子说的不对么?”

刘老爷子笑了笑,安慰的说:“你能说准这么多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不过到我老刘这里,你确实是说错了。我得的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肺病,是‘高原心脏病’!”

“哦?”张劲疑惑的伸出手去,把刘老爷子的手拉了过来,用起了四诊法的第四法‘切’。闭眼切脉两秒钟后,张劲重新睁开眼睛,郑重的说:“刘爷爷,我劝你有时间到医院复诊一下。最好找重症科、心内科、风湿科会诊一下。应该不会错的,你得的确实是‘原发性肺动脉高压’,绝对不是‘高原心脏病’!”张劲说的斩钉截铁,无比自信。

不知是被张劲坚定的态度打动还是因为仅仅是敷衍而已,刘老爷子笑着说:“那好,听你的,等我回去就复诊去。不说这病的事了,吃菜吃菜,闻着这么香的菜却吃不到嘴里。我的馋虫可都快要被勾出来喽!”

因为人未到齐,不好意思独自举杯,一直压着酒虫的卢老爷子这下轰然响应:“哪能先吃菜呢?按照规矩,当然是要大家一起先喝一杯才对啊!”

说着,卢老爷子当先站了起来,举着杯子说:“我们大家先感谢一下小张为我们操持的这桌丰盛的家宴!”

张劲连忙站起来谦虚的说:“晚辈可受不起各位的谢。你们可都是我的长辈,我这不是应该的么?”

杯中酒是米酒‘佳人’,虽然与黄酒‘温香’,果酒‘软玉’口味大有不同,却同样的令人回味无穷。米酒的软糯如佳人的呢喃软语;米酒的淡淡甜香如佳人的如兰吐气;随着酒杯摇晃,在杯底微微晃动的酒酿如同佳人舞时婆娑霓裳……

一杯酒后,大家都深怕酒香逸散似的闭紧了嘴巴。沉默了一会儿,深深的体味了几回这美酒袅袅不绝的余韵后,才不约而同的纷纷开口大赞绝世好酒。

七嘴八舌的品评过张劲的美酒后,老爷子们终于陆续将筷子伸向了桌上的杯盘。

“老蓝的孙女没说错,这手艺可不是比‘御膳房’的老陶强多了?在我印象里,大会堂的国宴都比不上!”虽然几个老爷子第一口瞄准的菜色各有不同,但是菜入口后,想法却不约而同。

和这些老爷子想法相同的还有蓝菲菲的父母,这对自认为已经尝遍了世界山珍海味、佳肴珍馐的夫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说的太对了!这个叫做张劲的后生就凭这手无双厨艺,就凭自己曾经喝过的这三种美酒,就已经不负他‘奇人’的称谓了。”

在张劲亲自操刀的美味诱惑下,几位老头老太加上如今仍然官位在身的蓝泽栋夫妇俩,慢慢的都放下了矜持,挥筷、举杯的频率渐渐加快起来。这是他们印象中,吃的最美味、最淋漓、最痛快的一顿。不仅因为菜是绝世佳肴,不仅因为酒是绝世好酒,而且这环境、这氛围无不让人放松、开怀。

就算是因为年龄原因,胃口已经开始衰败的老头老太们也不得不被这些美味勾动的胃口大开;就算因为公务问题而每天焦头烂额的蓝泽栋夫妇也不仅胸怀一畅,似乎所有的困难和棘手都在此刻消弭于无形一般。

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物,对于把持自身的能力还是深有心得,更何况除了戚兵、卫风和蓝菲菲之外,大家都是秉持着客人的身份。所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大家都陆续的缓下手中的动作,开始海阔天空的扯起话题来。

046 小楼之名

卢老爷子浅啜了一口杯中酒,带着煽动的口气说:“小张啊,你有这本事就没想过开一个大酒楼或者办一个酒厂之类的?我老卢敢保证,如果你要是开起酒楼,凭你的手艺,几年内红遍全国也不是啥难事!如果你办酒厂的话,没尝过你的那些什么‘名将’‘良相’啥的我不知道那些白酒如何,但是老头儿我在老蓝家尝过你的‘温香’‘软玉’,今天又喝道了你的这个‘佳人’,凭我老卢几十年的酒龄,咱敢打包票,绝对是黄酒、果酒、米酒中最顶级拔尖的!日进斗金都不是问题!怎么样?考虑一下卢爷爷的建议吧?”这卢老爷子的说辞简直与卫风、肖非如出一辙,想法估计也和蓝菲菲、穆欣然这俩馋嘴小妞差不多,只有张劲开起店、办起厂后才容易满足自己胃口。不然的话,凭他们的身份和与张劲才只一面的交情,哪好意思常来蹭吃蹭喝呢?

卢老爷子的建议引来赵老爷子的轰然响应,敲着边鼓的鼓动着说:“对啊,我看老卢这个主意不错。你放心,其实这不管是开酒楼还是办酒厂都没有那么麻烦的。我们几个老头子虽然都退了,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能量的。你要是真有这打算的话,你赵爷爷在这里给你打包票,只要是在这粤省的地界里,肯定让你不管黑白都不会难为你,不管是贷款、批地还是招工、注册,都不是问题。保你财运亨通,一切顺遂。更何况就算是没有我们,你蓝叔叔也会帮你的。”

张劲的菜、张劲的酒诱惑力实在强劲,再加上与诸位的利益有没有什么冲突,卢老爷子和赵老爷子的提议自然引得桌上诸人点头连连,对赵老爷子未经征询就替他们许下的诺表示认同。

如果是几个月前,张劲还没有得到《武林三国》附身的时候,被这种既能敛财又能集人脉的好事找上门来的话,他早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了。那时候的他可是个财迷,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药剂科’这个医院最‘肮脏’的地方混的如鱼得水了。

但是现在对张劲来说,升级、变超人、学功夫才是最重要的事。金钱、权势这些‘凡人’关注的东西,虽然对于张劲这个仍然活在‘凡间’的妖孽还是不可或缺,但是已经远不及从前的重要。

所以对于赵老爷子这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以上常人心动的提议张劲只是淡淡一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各位爷爷、杜奶奶、蓝叔叔、蓝阿姨,你们认为我这个地方怎么样?”

桌上都是在最复杂的官场中打拼多年的人精,自然听出了他是话中有话,这时候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捧哏的人帮忙把这话中之话给扯出来罢了。所以蓝老爷子当然不让的当起了这个捧哏的角色:“小张啊,你有福气,竟然选了这么好的一个地儿!不但有山有水,而且有野趣有人气。说实话,可比蓝爷爷呆过的那些国家疗养院都强多了。”

张劲笑了,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不想成什么亿万富豪、也不想做达官显要,他们要时时面对绑架、威胁、勾斗再加上狗仔队的刺探、追踪。在我看来他们太累,太不自由,也太危险。而且直言不讳的说,我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操,也没有什么把振兴中华作己任的大念。我就是想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过完这辈子。你们看,我现在的日子不就挺好?每天悠哉悠哉的。如果积蓄快要花光的话,我大不了出去找个馆子打两天短工,或者找几个熟人卖两坛子酒,我想凭我的手艺,这就已经足够我逍遥一阵子。”张劲的人生态度有些像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又有些像是饱受挫折心灰意懒的老人。

卫风和戚兵对于张劲的这个想法都有劝诫无效的经历,而几个老人精更是懂得交往中切忌‘交浅言深’的道理,所以虽然还是暗觉可惜,但还是打着哈哈把话题扯开了。

“小张啊,你看你这儿这么好,有没有起个什么名字啊?比如说,什么阁、什么轩、什么小筑啥的?”刘老爷子开口问道。

“起名字?为啥要起名字?这里不过就是我的家而已,要名字干嘛?城里那些什么‘园’、什么‘水榭’啥的不就是小区名么?人家那是为了好标识,至少叫的士啥的容易说清楚,我这里就没有必要了吧?”

“庸俗!”张劲的话音刚落,刘老爷子就很是不忿的斥了一声后,开始解释:“你这里能和那些一样么?你看看这山这水,怎么能和城里的那些一样呢?这里哪有什么人工雕琢的痕迹?你这小楼虽然无论从内还是从外都不奢华、不精致,甚至布局都不怎么样,但是嵌在这山水、畦园之间仍然不失和谐。怎么能拿他和城里那些相比!我看这地方给你住,简直就是糟蹋了!”

见到刘老爷子突然露出一副较真的样子,张劲被噎的半死,心里哭笑不得:“这老爷子咋这样呢?我自己的房子我爱咋样就咋样,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谁都管不到吧?这老爷子咋还为这房子抱屈的到我这里打抱不平来了?”

见到原本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有点僵,蓝老爷子连忙打起了圆场:“小张啊,这个老刘啊就是个老倔头,干了一辈子的艺术活,管了半辈子的文化教育部门,养成了这种特别较真的性格,隔涩的很。你别跟他计较,这老家伙如果放在73年‘批林批孔,臭老九’的时候,那肯定是中第一个被揪出来斗的人。这么酸臭俱全的家伙,也就是我们这些老伙计因为相处长了,也知道这老东西就是这么个人,还能忍受得了,你别介意啊。”

张劲听了蓝老爷子的解释也就释然了。毕竟自己年轻轻的不好跟这些上了岁数的老爷子计较,何况他也知道这些‘艺术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而且从事的时间越长,也就越怪。所以张劲一笑后摇了摇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开口对刘老爷子说:“刘爷爷,您别急啊?我就是想,你说这地儿好也不用就一定要起个名字吧?依我看,这房子怎么样不重要,这环境怎么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住的人!你看‘南阳诸葛庐’就是凭着诸葛亮的名头,‘西蜀子云亭’凭的是杨雄的名头,‘杜甫草堂’凭的是‘诗圣’杜甫的名头。这么有名气的宅子,谁又曾真正注意到它的景致如何,风光如何呢?再说了,这不管是诸葛庐还是子云亭还是杜甫草堂,也都是后人命名的。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名字吧!”

听了张劲的话,刘老爷子这位‘文化人’‘艺术家’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语气很是郑重的说:“嗯,你说的有道理。这倒是我庸俗了,对不住了,小张。”刘老爷显然是个直肠子的人,当着一众老兄弟和几个晚辈的面给一个小子道歉,却丝毫不觉为难。

刘老爷子直爽和诚恳的样子,倒是让张劲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有了《武林三国》附身后,他的优越感极其膨胀,内心里觉着处处见人高一等。但是对于‘尊老爱幼’这个最基本道德,张劲还是一直保持着的。见到刘老爷子一脸诚恳的道歉,张劲忙说:“其实我也就随便说说罢了。再说我这个人可没有什么文学细胞,可不会起什么好名字。如果一定要让我给这宅子起名的话,估计我就算憋上个仨月俩月也憋不出来一个好名字,可能最后也就取个干巴巴的类似于‘小楼’这样的名字罢了,没有美感,没有意境。告诉别人的话,还不要笑掉大牙?要不然您老帮我起个名?”

刘老头没有说话,之嘴里将张劲所说的‘小楼’两字反复咀嚼了两遍后,两眼放光的说:“‘小楼’这个名字好啊!平实、贴切又不张扬。而且这小楼二字虽然听起来普通却有着无数的内涵。‘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说的是愁绪;‘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滚滚画屏幽。’这是讲的清幽;‘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这是讲的相思;……”

见到刘老爷子这个老文人一副癫狂的样子,张劲顿时傻眼。这种人张劲听说过,不过那是在里和电视里,比如说大名鼎鼎的‘孔乙己’先生,但是他没有想到现代社会中居然还有像刘老爷子酸成这样的人真实存在,而且这种人居然还能混上官途高位!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与之相处几十年的几个老爷子对刘老爷子的性格特别了解,知道他一旦进入这种疯魔状态,别人最好不要插话;

而卫风虽然不知道刘老爷子的这种性格,但是地位相差悬殊,对‘官经’有所研究的他知道,上级说话时不管是骂人还是表扬,不管是有用还是没用,除了偶尔不失时机的叫好捧场之外最好别插嘴;

而蓝泽栋和何曼丽虽然也不完全清楚刘老爷子的脾气,而且他们因为身居高位的原因,同样也有插话的资格。但是谁让蓝老爷子是自己的老爸,而因着这层关系,自己面对刘老爷子的时候辈分就低了一层。要知道,无论是政治世家还是经济世家,甚至**世家,只要能和世家二字联系上的家族,对于‘辈分’二字都是很有讲究的,于是这两个人也失去了插嘴打断的权利;而蓝菲菲对于刘老爷子的旁征博引正听的有趣,当然不会去打断;

张劲因为曾经‘触怒’过这位脾气有些怪异的老头儿,所以自然也老实的做出一副倾听状。

047 来自远方的坏消息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张劲终于送走了诸位志得意满的‘不速之客’。当然,随着离去的众人,酒窖里的存货又下去了一些。

看着汽车彻底消失在山路的转角处后,张劲掂了掂手中颇有分量的厚厚一叠钱,摇头苦笑。因为车上空间有限的缘故,两辆车一共带走了十几坛酒。本来张劲就想用这酒当做这些人来时那满车礼物的回礼,但是这些老爷子却一个个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他们不要张劲送,而是坚决要用三千块一坛的价格‘买’!用他们的话说,这一坛子酒有足足十五斤,折合下来的话一斤才两百来块钱,对于这么好的酒来说,他们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僵持的最后,以诸位倚老卖老的老爷子的胜利而告终。张劲可不是初入社会的小白,此刻的他心如明镜似的,这些老爷子一个个老奸巨猾的,谁能出门下乡随身带上几万块钱?这些老爷子们显然是早有预谋啊!

他们知道如果是‘送’的话,那么自己顶多只能偶尔弄个三坛两坛而已。断顿是一定会的;但是如果是‘买’的话,以后再来讨酒可就理直气壮的多了!

在官位上几十年,即使不用贪污受贿这种低劣的致富手段,仅凭着掌握的信息和积攒的人脉帮助家人经商的话就足可以数钱数到手软。更何况是这些在位时‘手握重权’,退休后也同样门生故吏处处的封疆大吏级的老家伙呢?所以说这些老爷子可真的不缺钱,对他们来说,这么好的酒用这个价钱买的话还真是便宜大发了。

除非是翻脸,不然的话就算是洞悉了老爷子们的阳谋,张劲也没有办法。和这些在会山议海中拼搏几十年中,在勾心斗角中斗争几十年中,已经把语言艺术使用的出神入化的老爷子辩驳,张劲只能完败。同官场相比,商场的语言艺术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啊!

最后无奈收下大把钞票的张劲也只好自我安慰道:“也好,也好,这样至少我就算是猫在村子里不出去,也不至于坐吃山空。多少也是个进项不是?”张劲也知道自己大手大脚的,那些‘微薄’的积蓄其实也支撑不了多久。毕竟虽然张劲在药剂科工作的时候捞钱的手挺黑,但是也不过是区区六年的时间,买了房子和车子,又在这个海窝子村折腾了一遍之后,还能剩下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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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辆车双双消失在远处山脚的转角处,送客的张劲和戚兵才转回房中,一左一右的把自己扔到一楼厅中的沙发上,毫无形象的瘫躺在那里。虽然说接待这些客人对如今的张劲来说算不了什么费力的事情,但是一堆陌生老家伙在自己家里晃悠,毕竟还是不如只有自己人在家时那么自在、放松。

“呼,可算是送走了。看他们在你挽留时的那一副心动的样子,我还真怕他们会长住下来呢!”送走几位,大胖子戚兵同学也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对他这个还只是高中生的青头小子来说,这几个老爷子虽然都做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是毕竟是久居高位,身上还是不经意的有些官威‘侧漏’,再加上互相之间不熟悉,这两天可是把他难受的够呛,大部分时间都猫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

“长住?那倒是不会。不认不识的跑到咱家蹭饭,就已经算他们在官场上磨练的脸皮不薄了,咱可不是开饭馆子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他们的孙女婿,他们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到我这儿,让我给他们养老吧?”张劲撇了撇嘴说。从表情上能够看出来,事实上张劲显然没有他这两天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客,归根结底,不过是照顾老四卫风的面子罢了。谁让他张大侠的运气不好,摊上这么个兄弟呢?

戚兵没有接着这个话茬深入下去,而是瞄了一眼张劲随手扔在茶几上的那叠厚厚的红票子,换了一个话题。“其实这样也不错,按照这个价钱,老哥你就算是坐在家里酿酒,也能赚的盆满钵满,还不用太操心。怪不得你连减肥院那么赚钱的活都不想干呢!”

见戚兵一副市侩商人的架势,张劲伸脚踹了沙发另一侧的戚兵一脚后,笑着说:“上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别总想着赚钱的事儿。这种事,等你大学毕业工作了再想也不迟。”

兄弟两个就这么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声音越来越小,双双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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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熟悉的手机铃声将睡的正香的张劲惊醒。

张劲也不睁眼睛,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放到耳边,懒洋洋的说:“喂!叶大总监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不用看来电显示,就从铃声张劲就知道,是他的那位前妻,叶红同志的电话。

还不等张劲话音落地,一个有些陌生的女音就火烧火燎的打断了他的话,“喂?你好,您是叶红叶总监的亲人么?我是她的同事,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话说的又急又快,话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张劲一激灵,猛然坐起身来,之前尚未消散的睡意也瞬间消失无踪,紧着嗓子问:“什么事?”

“叶总监刚才去公司对面的银行处理公司的财务工作,结果刚好碰上了劫匪抢劫银行。现在警察已经把对面的那家银行包围起来了,但是叶经理她还是没有出来。恐怕是被劫匪挟持了!”电话另一端的那个女人的话音中明显带上了哭腔。

张劲只觉着脑袋里嗡的一下,震的他两眼发黑。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电话另一端的那个女人‘喂’‘喂’的喊了半天,他才用有些期盼的干涩声音回道:“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种玩笑可不好玩儿?”

打电话的女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六神无主,听了张劲的问话后,沮丧的说:“我也希望这是玩笑!叶总监去银行的时候,手机落在她的办公桌上没有带。一直到刚才确定她出事了,我就想至少要通知一下她的亲人朋友。刚好她号码簿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你的,所以我就先打给你了。等一下我再给她号码簿上的其他人拨。”

“别,千万别!你也知道,你们叶总监电话簿上的那些人都在国内,你就算是告诉他们,他们除了着急之外也没什么办法。所以,你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了,就算要让他们知道,也最好等事情有结果再说。”听了女人的话,张劲连忙阻止,这事儿要是让叶红的爸妈,或者自己家的老爸老妈知道,几位老人非得急疯了不可。自家老爸的血压高,叶红老爸有心脏病,要是因为这么一个电话有个三长两短,那麻烦可就大了。这可大意不得!

“可是……”女人的声音还是有些迟疑。

“不用可是,我是她丈夫,这事儿听我的。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几乎是吼着说完后,张劲就按下了挂机键。

放下电话的张劲烦躁的在宽敞的客厅中小步快频的来回踱步,只觉着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一般,憋的他快要窒息;耳朵里更是被幻听的嗡鸣、枪声和惨叫充斥着,就算被自己之前的吼声吵醒的戚兵几次询问,也充耳不闻;脑海中也不停的闪过一个个惨烈无比的画面,零落破碎的尸体、暗红半凝的血泊、被凌虐后青肿、斑痕处处的肌肤……

几分钟后,快被种种情绪折磨疯的张劲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这样徒劳的等下去,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于是,他突然停下了烦躁的脚步,快步走到桌前抄起桌上的手机、车钥匙和挂在门边衣帽架上的挂包后,不理背后戚兵的叫喊,冲了出去。

048 千里驰援

谢谢‘我的老号啊’‘酷飞鱼’打赏支持,响应昨天‘我的老号啊’催更。今天初定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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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当张劲刚刚被手机吵醒的时候,天就已经开始有些昏暗了。当张劲开着车冲上海窝子村到市里的那段崎岖凶险的山路时,天更是已经黑透。但即使如此,张劲依然把屁股下的牧马人开的如疯狂的奔马一样。

尽管这山路、这光线就算是专心开车就已经是惊险万分,但是张劲却仍然分心拨通了卫风的电话:“喂,老四么?我现在要去一趟马来,有没有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弄到签证。越快越好!”

“去马来?哦……我知道了,是想大嫂了吧?我就说嘛,你们俩……”卫风一时间没有听出张劲口气中的焦急,还是习惯的想要调侃两句。

但是卫风的话头刚刚挑起,就被张劲毫不客气的打断:“少废话,我现在已经出门上路了,就说能还是不能!”口气又冷又硬。

这时候卫风才终于发现自家老大的口气好像有点不对,连忙一本正经的说:“菲菲有个叔叔在招商局,如果你真的急的话,你现在就带着护照过关赶到港市的国际机场。我给菲菲她叔叔打电话,通过招商局的关系办签证,等你到了,在机场的海关通关处应该盖个章就能走。”

“那好,你帮我安排一下。”张劲也不客套,果断的说。

“好的,我现在帮你安排。对了,你什么时候能赶到机场?要不要我帮你订机票?”卫风爽快的答应下来后,又问道。

张劲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后,回答说:“我一个半小时之就能赶到国际机场。你帮我订最快的一班飞机。”

…………

这一夜,深港两地的街头都先后出现了同一个狂飙的绿色车影。闯红灯、逆行、超速、冲闯关卡……所有行驶违规几乎占了个全。

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的洞察和精神集中力,还有那个虽简陋,但是却作用更大的系统地图帮助趋避堵塞,让张劲成为今夜深港两地交警都倍感头痛的一位交通违规者。而且更让两地交警倍感颜面无光的是,即使是两地交警用尽手段,围追堵截,却还是让这条滑不留手的游鱼屡屡冲出包围圈。

直到港警终于在国际机场附近车辆大拥堵的车阵中找到这辆让他们和他们的深市同僚头痛了半晚的草绿色深港两地牌照的牧马人的时候,牧马人的驾驶员却早已鸿飞渺渺,弃车而逃了。

当张劲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办好通关签证、通过安检,进入候机大厅的时候,还有二十几分钟才到登机时间。

看着候机大厅的电子钟走的是那样的慢,张劲一番折腾后本已经有些平静的心又开始翻腾。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张劲掏出手机开始上网。在马来首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相信网上一定会有些消息。在到那里之前,自己多了解一些总没什么坏处!

当张劲将网络连接至某新闻网的国际新闻页面时,果然一个黑色粗体标题赫然在目‘吉市**银行发生劫案。’

接着往下看,‘目前劫匪与警察仍处在对峙中。据吉市警局的**警长告知,,参与此次劫案的劫匪共有六人。之前曾发生了一次短暂的警匪交火,有五名警察在这次交火中受伤……’

虽然张劲火烧火燎的跑到了机场,甚至还订好了票,过了安检!但是其实在看到这篇新闻的前一秒钟,张劲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他希望之前的那个电话是叶红精心炮制的又一次整蛊,虽然说这整蛊有些太过不知轻重。但是张劲还是宁愿希望自己又被这魔女耍了一次,就像是过去几年发生过的无数次一样。可惜这则新闻让张劲的希望破灭了,这次……好像……应该……是真的了!

“叶子,等我。我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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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劫案的银行大楼是一栋颇有些年头的七层楼房。这栋楼房除了前方是一条还算是宽敞的八车道马路之外,其它的三个方向都被最多两车道宽的辅路包围着。在大楼前面不远处就是吉市最繁华的地段,一片灯红酒绿。连那赫赫有名的双子尖塔也近在咫尺;但是在这栋楼房更近的后面,却是一片点缀着乌黄灯光的凌乱,那是吉市的贫民窟。在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世界最繁华的商业区与最脏乱的贫民窟并存,这也是吉市独有的一景。

当张劲又是飞机又是出租又是步行的一阵折腾赶到这里的时候,被劫持大楼之内一片漆黑,估计内里的匪徒是害怕警方的狙击手,而主动切断了所有电源。大楼周围的区域早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警车、密如蚂蚁的警察、盘旋往来的直升机从空到路团团包围、隔离、戒严。

同时,就像是曾经在电影中看到的那样,一个人正在半趴在警车上声嘶力竭的拿着车载话筒喊着,诸如‘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投降’、‘释放人质’……之类的话。从他已经沙哑的声音不难听出,这家伙似乎已经吼了有一段时间了。

爱看热闹不是中国人民独有的品质,在这里,戒严区外同样被看热闹的土著、游客、媒体等诸多无聊人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的严实。各种相机的闪光灯时时闪亮,看着这群人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人乍一看到这场景,还以为是什么大片将要首映,这时候正准备走红地毯呢!

在发生劫案的那座大楼左侧,隔着约有七八米宽的辅路,是一栋五层高的住宅楼。此时的住宅楼同被劫持大楼一样,一片漆黑,就像是被废弃了的房子一样。住在这里的人可不傻,他们可知道对街的楼中现在可有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匪徒。如果开着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无聊的拿在灯下的自己当靶子呢?

就在这栋住宅楼三楼的一扇窗户后,一个皮肤黎黑,相貌丑陋的高大男子,看着对街的那栋藏着匪徒的大楼露出了有些焦躁,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的神情。其表情之丰富,表现之复杂令人叹为观止!

这个神情堪比演技爆发时的影帝的人正是张劲。至于他为什么从一名有点小帅的白脸小生变成一个黑脸丑汉,自然是因为他经过乔装的缘故。这种乔装在武侠中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易容!

在张劲所拥有的《武林三国》系统中,易容高手双手难数,易容手段也不胜枚举。但说出来真正的顶尖高手却也不算太多,十人左右:《天龙八部》中萧峰的唯一爱人阿朱、《楚留香传奇》中楚留香的红颜知己苏蓉蓉、《武林外史》中沈浪的好友王怜花、《绝代双骄》中十大恶人的屠娇娇、《边城浪子》中的萧别离、《陆小凤》中的公孙大娘、《寻秦记》中的肖月潭、《大唐双龙传》中的鲁妙子、《覆雨翻云》中的薛明玉……

但是无论金、古、黄那一派的易容大家,最顶尖的易容术都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皮面具!现在张劲脸上的那张丑皮正是一张人皮面具。

虽然因为事发匆忙,张劲来不及现做一张能够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但是刚巧的是,他之前修改商店售卖物品中恰恰有这种物品。而且张劲如今脸上的面具更是来头不小,正是《大唐双龙传》中寇仲扮作‘神医’莫一心的那张丑脸面具!

至于张劲是怎么出现在这套房子中,则是因为他在踩盘子的时候,恰巧发现有这么一户人家主人出门在外,室内空空,所以就仗着自己宗师级机关师的能耐,随手打开了这户人家的机械锁,鹊巢鸠占。

049 危险

非法进入这间民房后,张劲先是飞快的换上了一身从系统商店购买的一套黑衣,接着他又小心翼翼的透过窗户打量了一下外面,确认没有人会看到自己。再粗略的研究了一下系统的小地图后,终于下定决心猛的拉开窗门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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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劲穿的黑衣自然是现今十八级的他能穿上的最好,最适合今晚行动的装备。

梅花盗的夜行服(套装:6/6)

梅花盗的夜行帽(头部):敏捷+3,夜视能力+3;需求:15级;

梅花盗的蒙面巾(饰品):敏捷+1,姓名隐藏;需求:15级;

梅花盗的夜行衣(躯干):敏捷+5,体质+2,黑暗隐藏效果+1;需求:18级;

梅花盗的护腕(腕部):敏捷+2,出手速度增加2%;需求:15;

梅花盗的夜行裤(腿部):敏捷+5,体质+2,黑暗隐藏效果+1;需求:15级;

梅花盗的夜行靴(足部):敏捷+5,落地无声;需求:18级;

套装效果:轻功等级+1;

注:该套装及所有部件仅能从《风云第一刀》系列任务中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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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劫大楼四周警车警察川流不息;尽管各种灯光将大楼周围照的亮如白昼;尽管因为看热闹人群加上警察的庞大数量,使得在这里几乎所有动静都会在这无数双眼睛下无所遁形。但是除了几个看见了也以为自己眼花的人之外,没有人发现,就在警察与匪徒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条黑影如夜枭一般从被劫大楼旁边的那栋住宅三楼的一扇窗中瞬间跨越了十多米的距离,毫无下坠势头的扑进了被劫大楼三楼的一处敞开的窗口。整个过程迅捷如游隼扑击,却没有带出任何破空或落地的声音,堪称点尘不惊。

以张劲如今高达35点的敏捷(初始10点,葵花身法5级(4级自修,1级为套装效果)25点),再加上五级葵花身法高达250%的加成,就是87.5的敏捷效果。再加上梅花盗夜行服套装的21点敏捷,那可是近百的敏捷效果。经过张劲测算,10点敏捷就已经是奥运水准的速度,可想而知张劲十倍敏捷的这一扑的速度该有多么的夸张,所以也就难怪看到的人自以为是错觉了!

张劲落脚的房间是一处方圆不过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从身边胡乱摆放着的笤帚、拖把、水桶之类的各种卫具,以及靠墙放着的一张窄床和几张小椅,不难猜出这里是一间清洁员休息室。

落入房间的张劲并未如电影中所演的潜入者一样,先是安静的低伏潜藏,等弄清楚周围环境再考虑行动问题。恰恰相反,张劲刚刚落地,就毫无顾忌的站了起来,一点都不在乎身后窗子透进来的光芒把自己暴露无遗,反而大咧咧的随手拉过一张椅子,重重的坐了下来。

“深呼吸……深呼吸……冷静……冷静一点”张劲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努力安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可见张劲这家伙事实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张劲会进入房间后的毫无顾忌,是因为从小地图上,他早就知道这个房间里根本就空无一人。就算周围最近的一个人,也距离这里足足有十米远。

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的张劲才再次打开系统小地图研究起来。

从小地图上显示来看,整个大楼的范围内一共有七十九个白色的亮点,每个亮点代表一个人。其中六十八个亮点密密麻麻的集中在大楼五层的一个不大的空间中,其它十一个亮点在各个楼层的数个地点小范围的游荡着。

一五一十的数清楚小地图上的白点后,张劲忍不住心底问候某些人的直系亲属:“他妈的!那些媒体和警方全是白痴么?还说什么此次参与的劫匪有六人!他妈的肯定十六人都不止!”

按照张劲的估计,五楼集中在一起的五十几个人,应该是被匪徒持枪驱赶集中起来的人质和看守这些人质的匪徒。而其它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毫无顾忌的沿着走廊游荡的十一个人则无疑是劫匪派出的巡逻警戒了!

而且张劲肯定,这十一个人几乎不可能是潜入这里意图营救的特警。毕竟你见过有潜入营救的特警能够有心情、有时间在各层走廊不紧不慢的游荡。而且还不是贴着墙边走,而是堂而皇之的走在走廊中央么?

心底愤愤然的骂了几句后,张劲再次短短的思考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向房门处摸去。事实上就凭着‘梅花盗的夜行靴’这件装备附加的特殊效果,只要他不是故意的用力跺脚就不会发出任何人耳可闻的声音,但是张劲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根本没有想起这么回事,所以他还是做出了眼前这幅周扒皮偷鸡时的样子,低头、躬腰、踮脚……。

在本应该几乎黑暗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有了梅花盗的夜行帽的夜视+3的帮助再加上本就高达10点的洞察,张劲的视野就像是常人在黄昏时的野外一样。虽然眼中视界还是远称不上纤毫毕现,但是却也足够他行走无碍了。再加上有系统小地图的帮助,如果张劲足够小心的话,这些优势已经足以让他游走在这栋深藏危机的大楼中,就像是带着地图作弊器走迷宫一样,对所有路径、所有房间布局都一览无遗。

从清洁员休息间出来走上三四米再右转走个五六米,就是消防通道的防火门。张劲想上楼的话,如果不去乘坐电梯的话,就只能通过这里。看过诸多警匪片的张劲当然不会猪头脑残的去坐电梯,于是这里就当然就成为他上行的必经之路。

几步来到转角处后,张劲先是做贼似的小心翼翼探出头去,想先观察一下情况。因为按照地图显示,这处消防通道口正有一个人再次戒备守卫。

当张劲刚从墙转角处露出半张脸,就恰好看到守着消防通道的那个全副武装的匪徒恰好转过头来望向自己的方向,于是心虚的他像是触电一样连忙又把头缩了回来。

刚刚缩回头,张劲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切,紧张啥?这乌起码黑的,凭我的视力才能勉强的看清那家伙的相貌轮廓,那个家伙在这种情况下,估计跟瞎子差不多。”

张劲用自我优越感来平抑自己紧张情绪刚刚开始奏效,他已经稍稍放松的脸就瞬间变的更难看:“不对,根据我之前小地图的显示,这个家伙绝对没有离开那扇消防通道门超过两米远过?”

却原来不管是耳朵听到的脚步声,还是一直未曾关闭的系统小地图都显示着——是那个刚刚张劲还在暗自嘲为睁眼瞎的家伙,竟然走过来了。

“被发现了?”这是张劲的第一反应,冷汗瞬间布满全脸,心跳狂飙,体温也瞬间上升好多,喉咙更是干干的发痒。

虽然张劲如今的实力无论是与谁相比,都已经算得上是相当顶端的高手,但是心境却显然还远没到那种境界。更何况这还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境遇。

突然变故,让张劲的脑海中瞬间充斥满了紧张、困惑、恐惧、懊丧等种种复杂情绪,一时间心乱如麻。直到两秒后,听到那个人虽然仍然向自己的方向走来,但是步履的频率却丝毫未变,更没有吆喝询问。张劲才勉强镇定下来,“看情形,这家伙好像没有发现我吧?”张劲侥幸的想着,心里也镇定了一点,脚步轻挪的悄悄向后方退去。

眼看就要退入来时的那间清洁员休息室,就在张劲还在为自己的冷静暗自窃喜的时候。突然,一种仿佛被猫盯上的老鼠一般的恐怖感觉瞬间袭上张劲的心头,同时整根脊骨就像是被液氮喷过了似的一下子就变的凉沁沁,周身所有毛发也瞬间倒竖。瞳孔更是瞬间扩散至几乎和整个眼仁同样大小,——危险!

050 第一杀

就在张劲感觉到危险的一瞬间,走过来的匪徒那原本踢踏清晰的小步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破风声响起。却是匪徒在那瞬间突然如潜伏捕猎的豹子般骤然暴起,飞扑着越过距离转角近两米的距离。将自己扔向空中后,横扑在空中的身体转动,当头顶与墙角处持平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正对向了左侧张劲的方向——‘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然而不知为何,扑在空中的人影刚刚从转角处探出头去,原本在空中和谐、矫健的动作就突然僵直定格,直到半秒钟后像是被抛起的破布袋一样,‘噗’的一声砸在张劲身边的地上,连再抽搐一下都没有,就此再无声息。

如果有第三者在场,而且他也能在这黑暗中明察秋毫的话,肯定会觉着事情无比的诡谲。整个事件就像是一部电影放到一半,却突然丢失了几帧影像一样,原本已经退出几米远的张劲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转角处。而突然暴起的矫健匪徒却在这不足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诡异的失去了性命。死的时候还是双目圆睁,连其中的杀意也丝毫未改——死不瞑目!

突然再次回到转角处的张劲先是对着脚边地上的匪徒怔了一下后,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塌塌的贴靠着墙壁蹲坐下去,“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看着眼前张开的双手喃喃自语。

…………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生物往往遵循本能,生物学家称其为条件反射。如果是人类的话,也可以成为本性暴露。

于是,当突如其来的死亡威胁降临时,一直以来煎熬着张劲的满腹焦躁突然在此催化下变为满腔的仇恨怒火烧红了他的双眼。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葵花身法》可以在瞬间逃出匪徒可以威胁到的危险范围,也忘记了考虑为什么匪徒会发现自己的存在,心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你死我亡!

高达50点的精神给张劲带来即使未曾磨练也远超常人的第六感,让他能够在危机来临前,得到了半秒钟的反应时间;

高达50点的精神带来超级活跃的思维速度,使得张劲能够在一个想法刚刚电光火石般出现,动作就将这想法同时变为现实;

高达35点的敏捷加上5级《葵花身法》250%敏捷效果加成让张劲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跨越了数米的距离;

高达35点的敏捷加上5级《葵花身法》的150%出手速度加成,再加上宗师级医术的十级针灸技能的准确和速度,这就使得张劲在匪徒的眉心刚刚露出墙转角线不足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把一只从储物空间突然出现在手中的针灸银针刺入那里后又再次拔出收好。整个过程快的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

张劲刺入的位置是一处死穴,名为印堂。这支长近半尺的银针在刺破了这名匪徒坚硬的前额头盖骨后,更是穿透了大脑与脑干。这一深入后脑的孔洞虽然仅只牛毛粗细,但是却破坏了其中数个重要的神经节点,这才是这个冤死的家伙为啥不但死的利索,而且连半声哀号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的原因。如果抛开心理障碍和身体素质问题不算,单论杀人手段的话,谁能比得上最了解人体结构的医生?更何况是张劲这个拥有宗师级医术的神医!

这次杀人给张劲的巨大冲击,在揭露了他内藏的杀伐果断的同时也让他的心理素质有了极大的提升。所以张劲仅仅失神自语了几秒钟就很快就再次转过神并振作起来。检查审视起这个有幸成为自己第一个击杀的人的尸体。

张劲毕竟是学医出身,早在学校的时候更是解剖过尸体,所以在度过杀人的心里障碍后,面对尸体时自然不会像常人一样惧怕,完全能够静下心来仔细检查。

张劲先是把匪徒脸上的风镜似的眼睛摘下来戴到自己的脸上,瞬间只觉着眼前一亮,原本在‘梅花盗的夜行帽’的夜视+3的帮助下也有些昏黄的视界变得如白昼般明亮,可以说是纤毫毕现。愣了一下后,张劲才恍然大悟的自语道:“我说这家伙是怎么发现我的呢?原来是有这个玩意儿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微光夜视仪吧?估计普通人带上它的话也不比我帽子的夜视+3差多少了。他们把整栋大楼的电停掉而且连巡逻警戒都不用手电照明,害怕外面狙击手的狙击恐怕仅仅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他们因为有了这眼镜就根本不需要任何主动照明了。”

捡到宝似的把微光夜视仪仔细戴好后,张劲继续搜身。

几秒钟后,张劲又忍不住有了骂人的冲动:“这他妈的真的是为了抢劫银行么?恐怕最精锐的恐怖分子也弄不到这么多尖端军备吧?”

看着从匪徒身上搜出林林总总铺了一地的各种装备,微光夜视眼镜、冲锋枪、手雷、微型生命探测仪、声纳接收器……

张劲觉着似乎有一块名叫阴谋的乌云笼罩在整个银行劫案的事件上空。虽然张劲不是什么军事发烧友,看不出这些装备的具体型号,甚至不知道大部分奇形怪状的零零碎碎究竟有啥具体用途。但是看看这些装备的复杂精密,他就算用膝盖猜也知道,就这一身单兵装备的价值保守估计也不下几十万美金!再想想眼前这位死人在之前发现自己后不慌不忙、缜密布置的表现,更可见其素质精锐。

十几个素质非凡的精锐匪徒,装备着总共价值上千万美金的武装,打劫一个这样最多只有百来万钱钞、金库还不在本地的小银行,而且这些匪徒还没有在大楼被包围前突围跑掉,反而似乎有长期奋战的打算,就这么对外面的喊话不回答也不提任何条件的与众多警察对峙……

种种迹象就算是落在傻子眼里也知道:这他妈的绝对不正常!阴谋,绝对有阴谋。

对眼前这被层层迷雾包裹的局面让张劲想的脑瓜仁疼,但是当他又想到之前那次似乎轻而易举的一击必杀后又轻松了下来,“切,管他们有啥阴谋呢?反正只要我能保证叶红那个家伙没事就好,别人是死是活我管他呢?”再次声明,张劲这个家伙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小市民,绝对不是那个什么所谓的国际主义者,也百分之百不可能是胸怀大爱的人道主义者。

张劲知道,即使自己击杀之前匪徒时做的无声无息,但是对这些训练有素的家伙来说,也绝对瞒不了多久,自己想要干点儿啥的话,还是趁早的好。所以张劲连忙抛开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又把从匪徒身上扒下来的各种能弄懂和弄不懂的装备一股脑的扔进自己的储物空间后,就向之前这位匪徒镇守的消防通道走去。

说实话,对张劲来说,杀了这个匪徒后比之前的行动可就方便多了。方便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打通了自己通往五楼的通道,更是因为给张劲小地图带来的变化。

在《武林三国》这款游戏同很多网游一样存在着组队和pk,按照阵营来算就可以划分为同伴、中立、敌对,他们在系统小地图中显示的分别是同伴——绿色、中立——白色和敌对——红色。

之前被杀的匪徒和其它匪徒之间的关系,按照系统来说自然是组队的同伴关系。在张劲尚未与匪徒队伍中任何一位人物pk的时候,这些匪徒与人质对于张劲来说是一样的,属于中立,所以在张劲的小地图中都是一样的一群白点。但是当张劲干掉了这伙劫匪中的一个之后,那么所有劫匪根据组队后的仇恨连锁,与张劲的关系就同时变成了敌对。所以,张劲地图中也在瞬间有了变化,十七个白点瞬间转为红色。也就是说,在张劲干掉了一个持枪匪徒后,剩下的匪徒还有整整十七个!

从四楼去五楼的路上,因为更接近五楼匪徒的中心控制区的缘故,此处的布控更是严密,巡逻警戒的密度骤然增强了数倍。视野交叉、要点扼守……更显这伙匪徒的专业与精锐。

对张劲来说,似乎杀人就像是处男破童子身一样,只要有过了第一次,那么面对接下来将要到来的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会如第一次一般紧张,这种心的洗礼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改变的难以想象的彻底。

所以,张劲躲在三层到四层的消防通道里花两分钟的时间将消防通道外走廊上三人巡逻路线与频率规律大致的计算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拉开隔断楼梯间与四层走廊间的消防门。

051 阴谋,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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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门的门轴润滑十分好,在张劲沉着的控制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再加上楼外警笛和人群始终不断喧嚣掩盖,就算是以走廊中三人插在耳中的单兵声纳的灵敏,也没有察觉出这仅有一丝的杂音。

当张劲将门扉拉开一条足以让自己冲出的缝隙后就停了下来,一边注意着小地图中三个小点的位置,一边按照自己地图的比例计算着三人与自己的距离。

几秒钟后,当三个红点中被他标记为一号、二号的两个在距离自己六七米的距离一来一去的擦肩而过,而另一个被自己标记为三号的红点则还在走廊十几米外背向自己的方向继续远去时,张劲的身影一虚,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后,当他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之前距离他最远的三号身边,眨眼间跨越十几米的距离,其行简直状若鬼魅幽灵。甚至直到此时,之前被他拉开一人宽缝隙的机簧防火门还要差一点才能关上,可见其速度何等可怖可畏!

接着,前一秒钟还踱步戒备的三个高大悍匪同时无声无息的萎顿在地,又是三条人命飘然逝去。过后尸检的法医会发现,他们三人的死法同是头上贯穿松果体、大脑、脑干的一个牛毫粗细的小孔。唯一不同的是,一号的头上小孔是如同三楼看守一样,是从正面印堂刺入;而二号和三号的头上小孔是从背面的玉枕穴刺入;

不知道应该说张劲的适应接受能力强,还是说中国的那句老话‘一回生两回熟’奏效,反正第二次杀人后的张劲没有丝毫的不适,只是表情平静的撇了撇嘴,甚至还有心情低声的自我表扬一句:“李白的《侠客行》中所谓的‘十步杀一人’也不过如此吧!”话音虽轻,却在其中透出淡淡的血腥气和清晰可嗅的杀气。看起来连杀四人后,张劲似乎有些变态了。

但是张劲紧接着着的下一句轻声自语,就把之前‘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似的高手形象破坏殆尽,“身形鬼魅,以针杀人。怎么突然觉着除了没有一身红袍之外,自己和东方姐姐这么像呢?我寒啊!”

继续向上。

五楼,人质集中的位置,自然也是匪徒最密集的楼层,按照张劲的小地图显示,剩下的十四匪徒,除了一层三个、二层一个、楼顶天台两个之外,剩余的八匪都在这第五层中。

虽然第五层的危机更在之前四层的数倍之上,但是张劲也不再是几分钟前未经杀戮的那个张劲了。经过了两次轻松的杀戮,结束了四条鲜活的生命后,张劲已经完全踏过了正常人对杀人的心理障碍。对于将到的局面更是信心十足,虽然对于匪徒手中火力强劲的武器仍然稍有顾忌,但是基于对自己速度的信心,这个‘稍有’的分量确实在是小了一些,已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当张劲来到连接五层走廊与消防通道的那道门后,正要拉开门扉就直接狂飙起速度,一股做气的干掉守在门后的那条走廊上的四个匪徒时。门的另一侧五六米外的匪徒用通讯器与人对话的声音让张劲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竖起了耳朵屏息静听。

这栋大楼是一栋颇有年头的老楼,隔音自然较差。所以在楼内,楼外喧嚣沸腾的人声、汽车引擎声、警笛嘶鸣声虽然减弱许多,但是仍然嘈嘈杂杂的隐约可闻。但是对于张劲如今高达50点的精神来说,噪音的扰扰根本就不是问题,无论是门外几米处的那个匪徒的声音还是通讯器中传出的微细声响无不清晰进入耳鼓。

首先入耳的是从这名匪徒经过加密的无线通讯器传出来的声音。是一个中老年男子的声音,语言是地道的美式英语:“现在‘灰熊’已经到达预定地点,行动会在二十五分钟后正式开始。根据预订作战方案,我们的人会坐直升飞机会在十五分钟之内以协助本地政府反恐的名义接管这片区域的制空权,我要求你们在直升飞机到来前清理好现场。等直升飞机到来后直接登机,同时对现场实施彻底爆破!”

话筒这一边的匪徒看起来似乎还有点良知,回答时的口气有些为难:“长官,您……确定要将所有六十一名人质全部埋葬在这里么?其中可是有四名我国同胞啊!”

通讯另一侧的那位长官的回答很严肃:“士兵,你在质疑特别行动指挥部的指令么?我再重复一遍,你听到的没错,因为只有这样这样才可以为灰熊最大限度的吸引警力军力。让那个可能威胁到我们布局的女人永远的闭嘴!”

说到这里,通讯器另一头的声音顿了顿后换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感慨口气:“至于那四位同胞,祖国会记住他们的。为了我们能够重回南海,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而你们——我的士兵们,也将是我们战略目标达成的功臣!”

听到通讯器另一侧的话,这位匪徒指挥官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似乎知道这位匪徒指挥官所犹豫的事情,通讯器另一侧的老人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放心,这次行动的后果灰熊的人会出面负责,不会对我们国家的形象造成任何影响。现在,我要求你立刻执行命令!”最后一句话的声音至少高了八度。

“是!”门外的匪徒终于露出了其军人的本来面目,不但回答的铿锵有力,更是在回答的同时,不自主的作了一个立正的姿势。

“果然有阴谋!而且似乎还是很大的一个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赶来,那个已经让自己担心整晚的魔女将会是一个必死的结果,张劲忍不住有些怒火中烧,杀气沸腾!

于是,杀意上头的张劲毫不犹豫的猛的拉开消防门,如一股无形无质的魅影一般向刚刚结束通话的那位行动指挥者扑去!

必须承认,这位行动队伍的最高长官不愧能成为此次行动的十八悍匪首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至少他没有如同之前死在张劲手中的六人一样毫无察觉的就被击杀当场,而是在张劲刚刚拉动消防门的时候就有了危险的感觉并隐隐觉察出威胁来自的方向。当消防门拉开时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最完美的应对方法开始一边转身、一边下蹲、一边抬起枪口,千万次的训练让他的动作如教科书般的完美。优秀的神经反应速度和运动能力更是能够让这位精锐的指挥官阁下能够在0.3秒内完成这整个动作,又0.2秒内完成瞄准和射击!整个过程只需0.5秒,这绝对是最精锐的士兵才能够拥有的实力。

但可惜的是,没有了心理障碍的张劲简直已经不能以人类来衡量其实力。0.5秒?那是何其漫长的一段时间?

所以这位指挥官利落而迅捷的应对只能是徒劳无功,因为他的身体刚刚半转的时候,就不得不停下来,僵直了不足一秒后萎顿倒地。与他同时倒地的是离他尚有十米之遥的三位战友、同袍!

这位指挥官超出同侪的优秀,换来唯一与众不同的区别就是:由于提前反应,身体半转的缘故,他的伤口不在印堂也不在玉枕,而是在太阳穴!

集结着所有人质的地方是一间足有一百多平米的房间,也是这家银行最大的一间会议室。估计整个大楼也只有这间房能够挤下所有的这些人了。

因为靠街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的遮住,所以整个房间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因为匪徒主动切断了大楼电源的缘故,所以这个挤了六十几个人的房间没有空调和风扇,再加上东南亚的湿热天气,又是盛夏季节,这就使得整个房间更是热的如蒸笼一般,绝对是气温比体温更高。估计外面的军警就算是用红外线设备探测这个房间,也只会得到一片代表高热的红色。这应该也就是这些化装成匪徒的军人佩戴微光夜视仪而不是红外夜视仪的缘故。

在房间中,除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匪徒端着枪不时的绕着房间游走之外,其它六十几个人质瑟缩着抱头蹲挤在一起,即使是早就已经汗出如浆、摇摇欲坠也不敢稍动一下。

黑暗、湿热、恐惧和沉闷的煎熬,将被困人质的时间拉得很长很长,但是当他们想到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死亡的时候,又希望时间会被拉的更长一些。

沉浸在这错乱复杂的情绪中,本就睁目如芒的人质们就更不可能发现会议室的门轻轻打开,也不可能发现在房门仅仅打开不足半米的缝隙时,一条仿佛无形无质的影子一般射进房间的阴影。

直到拥挤人质群中突然有两人无声无息的倒地,旁边被挤撞到的人才惊恐的惊呼出声。这声惊恐的呼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带来难以想象的恐怖效果,引起本就处在崩溃边缘整个人质群的狂乱嘶号、骚乱。最终这股混乱因为缺少了原本看守他们的匪徒的镇压,而越加的一发不可收拾,哭喊声、求救声乱成一片。

就在房中一片混乱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再次无声的拉开,那条之前在黑暗中冲进会议室中的矫健黑影如今却脚步有些踉跄的走了出来。

黑影当然就是张劲,会议室中的击杀也一如他之前想象的那样顺利。两个持枪戒守的匪徒加上两名隐藏在人质群中的匪徒都在电光火石中被张劲一击毙命,但是完成拯救人质最后一环的他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感觉,反而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所笼罩——因为整个室内六十一名人质却没有叶红在其中。

张劲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叶红这个倔强的魔女在匪徒驱赶人质的过程中,因为反抗而被击毙了。

“我必须再找一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绝不甘心。”张劲几乎要崩溃的信念,让他喘息如愤怒公牛,双眼红如血浸。

052 欺骗的惩罚

感谢‘鬼在画符’老兄,‘无铁手’和‘边骊’的打赏支持。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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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劫案发生的银行大楼上空的三架马来直升机螺旋桨撕裂空气声渐渐远去,另有几股直升机引擎声快速接近的时候,张劲靠着《葵花身法》的鬼魅速度和近乎猎犬的嗅觉终于搜索完整个大楼,并顺路清理掉了其他楼层硕果仅存的几个匪徒。

确定自己循着血腥味道找到的几具尸体中并没有叶红,张劲的心中重新升起了希望。

在三楼清洁员休息室的窗户原路返回后,张劲站在大楼旁住宅楼里那间被自己鸠占鹊巢的房间窗口处掏出了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存放在储物空间里的手机,熟练的拨通了几个小时前把自己从中国忽悠过来的号码。

忙音刚响就被人接通,不出张劲意料的是,这次接电话的果然不再是那个告诉自己‘噩耗’的女人,而是一个熟悉而甜美的声音:“喂?终于知道打电话了?真笨。”

听到叶红这位魔女的声音,确定了这次被挟持事件又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整蛊后,张劲在心中大石落地的同时忍不住又怒火中烧,“被劫匪挟持?你这个白痴,怎么能随便开这种玩笑?”

听到张劲咬牙切齿的声音,叶红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我就说嘛,你这个笨蛋肯定信了!这谎言果然是要真中有假才能骗到人。如果只是一个电话的话你可能不会信,但是你如果上网查到我们公司对面的银行确实遭劫了,你肯定就信了。我果然是个天才,你说对吧?”

叶红的笑声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烧的张劲脑门儿都红了,被一口气堵住喉咙老半天,才用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声音问了一句:“你在哪儿?”

对于张劲要杀人似的声音叶红是一点儿都不怵,反而仍然语带嘲弄的说:“在公司加班呢,咋了,还想过来教训我不成?有本事你现在飞过来啊,我就在我的办公室等着!”

‘老夫老妻的这么多年,谁怕谁啊?’这是叶红的心里话。

回答她的是电话已经挂断的忙音。

挂断电话的张劲抬眼看了看已经飞临大楼上空的五架军用直升机,狠狠盯了一眼喷绘在直升机上的有几十颗五角星十几条红白横条的国旗,狠狠的啐了一口,低声念叨着:“果然是这个无耻的国家。”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至于新来的这些合众国大兵们会不会继续扮演恐怖分子,那之前被自己救了的六十多号人质是不是能活下去,张劲才不关心。非亲非故的,又发生在国外,张劲可没有那个兴趣当一次‘钢铁侠’似的超级英雄。世界上每天死的人多了,也不差那么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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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叶红的总监办公室里。

就在叶红还一边看着文件,一边为张劲挂自己电话而撅嘴不满的时候,突然听到陪自己一起加班的秘书苏晓惠焦急的声音从门外隐隐的传来,越来越近:“先生,您不能进去,请您先登记,让我为你通报好么……”

接着叶红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暴力推开,重重的撞在门后的门吸铁上。叶红刚刚拍桌站起想要发怒,就如中了定身魔法一样愣在那里。只见一个一脸怒气的男人当门而立,旁边是用手使劲拽着男人衣服向外拉的苏晓惠。

“叶总,我拦她了,但是没拦住。我……”苏晓惠看着带着羌怒、惊讶、喜悦等搅和在一起的复杂表情的叶红,懦懦的解释说。

叶红的眼睛有些红,声音有些发颤:“没关系,你……先出去吧!”连向外挥的手也有显而易见的抖动。

当然这个直闯办公室的男人就是张劲,知道叶红公司的名字又知道叶红公司的位置,所以这里对他来说并不难找。

闯进办公室的张劲再次见到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儿也很激动,但是很快又想起了之前半个小时发生的一幕幕,又想起了在半个小时内死在自己手中的十八条卑劣的生命,想起自己发现人质群中没有叶红的时候的心伤若死。顿时愤怒的小火苗砰的一下升腾起几十丈高,原本要化成的笑脸也扭曲后变的铁青:“叶红!你不觉着你的玩笑太过分了么?”

想到张劲在接到电话后三个多小时就赶到了这里,叶红已经可以想象当初的张劲该有多么焦急,所以她在心中甜蜜欣喜的同时,又有了那么一丝几乎从未在她心中出现过的愧疚,于是一向脖子比铁硬的叶红终于低下了头,一向认为‘有理就要声高’的她也浅声细语起来:“哦……那个……我没想到会这样的?对不起……”

“对不起?”与叶红的交锋中难得占了一会上风的张劲的声音再次升高八度,“对不起就完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胡闹?你有没有想到我会多着急?你有没有想到,万一我一急之下想去找爸妈他们商量,他们能不能受得了?你……”

张劲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口才是这么好,居然能如此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的把就此事的批评滔滔不绝的说上半个小时,他甚至认为就凭现在自己才思如泉涌的状态,继续这么下去几个小时也不会词穷。

张劲这边是越说越想说,但是叶红那边却越来越接近忍受的底线。忆往昔,她叶红与张劲的斗争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

所以,又是几分钟后,就在张劲眉飞色舞的说的正高氵朝迭起呢,叶红的忍耐探测器终于亮起了红灯,克制不住了,

“闭嘴!”

先用一声高亢堪比维塔斯海豚音的河东狮吼打断了张劲的发挥后,叶红趁着张劲一愣的机会,顺势开始展开了反击:“我都道歉了,那你还想怎样?想吃了我啊!瞪什么眼睛瞪,是不是还想揍我一顿啊?好,你打……你打啊……今天你要不打我,我都瞧不起你。”说着还绕过桌子贴上来,一副要送上门来挨揍的样子,将乡村剧中的村中泼妇形象模仿了个十成十。

看到叶红一副拼命三娘的架势,张劲先是怔忡了一下,接着一夜连杀十八人的戾气爆发出来,满脸狰狞的一把将面前的叶红拎过来,把她的身躯扭转上半身按伏在办公桌上,摆成阿拉伯数字‘7’的姿势。接着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叶红这个姿势最突出的部位——包裹着ol筒裙的隆臀上,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和诱人的肉浪弹跳的同时,还有叶红惊天惨叫‘啊!’

“我揍你,是让你长记性!”一巴掌后,张劲恶狠狠的说。

然而回答的却不是叶红的忏悔,而是她带着哭腔的咒骂:“死猪,你敢打我……”

“还敢还口!”接着张劲又是一巴掌。

“臭猪,我和你没完……”

又一巴掌。

“你这头得口蹄疫的猪……”

又一巴掌。

…………

起初叶红手脚拼命的踢弄挣扎,但是在张劲的巨力下只能徒劳无功。于是叶红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

起初叶红的咒骂很有气势,但是换来回应只是一巴掌又一巴掌。于是叶红的气势慢慢低落,直至闭口不言;

起初叶红的哭泣因为张劲的巴掌很重打的自己很痛,所以她哭的也很有精神很是歇斯底里。但是后来张劲的巴掌越来越轻,甚至已经几乎是抚摸了,于是叶红的哭泣也从歇斯底里变成了抽泣,变成了小声啜泣,直到最后变成了……嗯……呻吟;

起初叶红的眼中是对张劲竟敢对自己动手的怒火,后来又变成了委屈,直到最后变成媚眼如丝;

而张劲也是从最初的怒火中烧,到后来变的越来越不对劲。尤其是看到叶红包裹在裙中的隆臀在自己手下扭动、弹跳,听到叶红嘴里无意识哼出的“嗯~嘶~啊~哦~”四字真言,张劲觉着自己似乎又有了初练《葵花身法》时的感觉。有个地方火烧火燎的难受。

又是一巴掌将要落下的时候,张劲终于醍醐灌顶似的意识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下落‘抚摸’叶红臀部的大手突然下伸又向上撩起,接着白色小布片刚刚露出就化作纷飞的落叶。自己腰间皮带也被自己迫不及待的用力绷断,接着就是曾经极为熟悉的动作——扭腰、摆臀、前送,剑及履及。在享受到既熟悉又陌生的湿润温暖的同时,也听到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那声长长媚媚的呻吟:嗯~哦~

一个是属性变态的‘游戏者’,一个是久旷之身的熟妇,加上两人不但心意相合,更是经过数不清次数的彼此配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有些顺其自然的意思。

于是叶大总监的办公室中顿时变战火纷飞、炮声隆隆,战火过后的战场尽是一片狼藉——办公桌、沙发……

一个小时后,当一番动作后心情大好的张劲半搂着腿软脚软的叶红走出散发着淫霏气味的办公室的时候,陪叶红加班的那位总监秘书苏小姐早已经不见踪影。估计是因为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实在是糟糕,能够清晰听清屋内激烈战况的熟女苏小姐又是心痒又是尴尬,最后干脆一走了之。

发现秘书已走,早已戾色全无的张劲忍不住向叶红飘了个暧昧的眼神:“嘿嘿,别说,你这个秘书还挺有眼色的。”

见到自己的秘书已经不告而退,满面夭红,春潮未退的叶红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张劲一眼后娇嗔的说:“还不是怪你。”

接着叶红又换了一副庆幸的口气自我开解道:“不过也好,不然的话这么一身要是让她看到,还真不好意思。”叶红说着还打量了一下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套装——上衣扣掉了两个,裙子上不但满是褶皱,还布满了斑斑湿痕,裙下黑色丝袜更是几乎被撕成渔网,露出连绵成片的莹白肌肤……

叶红的这一身裙钗凌乱的狼狈和莹然欲滴的含烟凤眼、满面潮红本就已经足够令人暧昧遐想了,但是更令张劲一想起来,某处就会有东山再起之势的是,他可是知道叶红的短裙内此时可是真正真空状态啊!

本该在那里起掩护作用的布片如今正四分五裂的躺在叶红的小包包里呢!

既然秘书已经离开,叶红因为张劲到来的原因也不可能继续加班。所以自然就是打道回府了。至于张劲,那不用想,有叶红香香暖暖的被窝,就算是用棍子赶他,他也不会去宾馆独守空房的。

叶红的住处就在公司楼上的九楼,那是公司特意为叶红这样的中高层员工租下的单身公寓。在张劲的帮忙下,两人关灯、关窗、锁门上楼加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当张劲走进叶红香喷喷的房间,想要参观一番的时候,锁好门的叶红却突然收敛了之前笑容,猛的拉下脸来,冷着声音说:“张劲……”

053 激-情‘四射’

张劲一时间没有听出来叶红口气中的不对劲,只是随意的扭过头去,“干嘛?”

转过头的张劲恰巧看到如一头疯虎似的向自己扑来的叶红,张劲怕自己硬挺着阻拦会伤到叶红,也就顺着叶红扑来的势头倒在了身后松软的床上。

跨骑在张劲腰间的叶红一脸美丽的狰狞,恶狠狠的说:“姓张的,真是反了你了,刚才在下面我的办公室里,你竟敢强*暴我!”

看着叶红可爱的表情,张劲似乎又回到离婚前,两人在家里玩夫妻游戏的时候,所以也配合的做出怕怕的表情,“那……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叶红继续努力的维持着恶形恶状的样子,恶狠狠的说:“吃我的都给我‘吐’出来,欠我的都给我还回来!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说着就疯猫一般开始疯狂的撕扯起张劲的衣服来。

张劲一边装作害怕似的配合着,一边耍着花枪,“您就不能大人有大量的饶我这一回么?”

叶红停手正辞严的说了一句:“以直报怨,何以报德?”之后,就更疯狂的继续动手撕扯。

…………

“喂,你刚才腿可都软的走不动了,你还行么?”,男声。

“别废话,在这个战场上,我们女人永远是最后的胜利者?”,女声。

“身上黏黏的,不先洗个澡?”,男声。

“洗澡?等中场休息再说。”,女声。

“要不然我们鸳鸯……浴?”,男声。

“别转移注意力,那是第二场的节目。”女声。

“嗯~哦~”和声。

…………

“还是我来吧……”,男声。

“呼呼……老实的给我躺着,呼呼……现在我是女王,你没有反对的权力……”

…………

两个小时后,两人从卧室到浴室,又从浴室回到卧室。

“不行了,明天再来。”女人的声音已经无力到近乎呢喃。

“你说不行就不行?说休战就休战?我还不同意呢?怎么可能你说战那就战,你说要和平那就和平?当你是老美鬼子啊?”,男声。

“不要,那里不行……”,无力、惊慌的女声。

“为啥不行?神州行,我看行。”,执着的男声很坚定。

“那里真的不行。”哀求的女声。

“要对自己有信心。记住,一切皆有可能!”,依旧执着的男声。

“会痛!会很痛!我听说过的。”,楚楚可怜的女声。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执着到底的男声。

…………

“那你去浴室里把那个红色的细腰瓶拿进来?”无奈的女声。

“红色细腰瓶?那是什么?”疑惑的男声。

“spa用的润肤精露,很滑的!”已经认命了的女声。

又五秒钟后。

“嘶~痛,慢点,轻点。”纠结的女声。

“哦~放松,没事的。”兴奋的男声。

…………

虽然头一天夜里大战数场,直到天微微亮才鸣金收兵。但是如今精神已经高达50点的张劲还是不到九点就醒了过来,再无一丝睡意。

看了看整个身体都趴在自己身上,仍与自己处于负距离亲密接触的叶红,张劲忍不住心底漾起滔天柔情,轻声的在她小耳边说:“还能这么抱着你,真好!”

酣睡中的叶红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一样,润泽朱红的薄唇微微撇起,化作一轮美丽的弯弯新月。

仔细凝视着叶红娇颜许久,张劲才以轻轻吮吸了一口叶红的嘴角为暂停,开始分心他顾。张劲的一双大手继续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叶红光滑的玉背、柳腰、隆臀,另一边他又在脑海中打开了已经陪伴了自己快两个月的《武林三国》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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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张劲

状态:良好

等级:18

经验值:13689/39800

潜能值:0

生命:600/600

真气:800/800

基本属性:力量(25)、敏捷(30)、体质(60)、精神(50)、洞察(10)

未分配属性:0

内涵属性:根骨(14)、悟性(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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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技能:

葵花身法:4级;升级需求:3000潜能,2246/3000;效果:敏捷永久+20。使用时,增加200%敏捷效果,增加120%出手速度;消耗:3.8点真气/秒;

龙象般若功:3级;升级需求:8400潜能,0/8400;效果:力量永久+15,真气上限永久+300。使用时增加150%力量效果。

副职业技能:

医师技能:诊断(十级)、药学(十级)、针灸术(十级)、推拿术(十级)……

厨师技能:刀工(十级)、控火(十级)、食材辨识(十级)……

驯养师技能:驯化(十级)、兽医学(十级)、异类心理学(十级)……

…………

********

第一遍欣赏完的时候,张劲的神情还很平静。这个页面张劲一天恨不得欣赏八遍,对于每一个数据都熟悉的不得了。但是当欣赏第二遍的时候,当他的注意力闪过经验值一栏的时候,彻底不淡定了。

“口胡!自己昨天来马来之前的经验值一栏是13545/39800,昨天在对面的那个被劫持银行里忙活了大半天,结果才得了144点经验!”

张劲心算了一下,击杀十八人,共得经验144点。也就是说杀一人才只有少少的八点!别忘了,那可是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啊!

自己凭自己现在的悟性,好像做一道菜也足足有八点,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得出一个很不和谐,看起来很悖逆的等式,

杀一个人=做一道菜

张劲瞪大了眼睛发呆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无奈的苦笑:“难道系统就是想要通过这个价值等式告诉自己,这些所谓全副武装的精锐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盘菜么?”

得出的这个结论对张劲来说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事实上也并没有多少打击,毕竟就算是昨天他自己亲手揭开了杀戮之门,踏过了杀人心理障碍的门槛,已经并不认为杀人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但毕竟如今的他也只是‘不惧’杀戮,还不是‘喜欢’杀戮的那种变态。所以他也绝对不会想要用杀戮这种极端的手法来升级,对他来说还是像原来打算的那样,在海窝子村一边享受生活的惬意一边感觉升级的快乐是最完美的方案。

…………

张劲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怀里抱着赤裸裸、滑溜溜的可人儿,脑子里漫无目的的乱七八糟的想着。在这种状态下,时间似乎也在悄悄的加速,直到……

“哎呦!”感觉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胡思乱想中的张劲忍不住惨叫出声。低头看去,刚好对上叶红那一对乌溜溜带着得意笑意的大眼睛,这小妞已经醒了。

张劲张嘴报复性的轻咬了一口叶红的小瑶鼻后,不满的抱怨说:“你属狗的啊?醒了也不吱声,张嘴就咬人,不知道人皮也是肉长的么?”

叶红调皮的皱了皱鼻子,一脸幽怨的说:“几年的愿望让你一朝得逞,还不许可怜的我小小的发泄一下啊?”

张劲露出一脸问号的表情:“什么几年的愿望?什么一朝得逞啊?”

叶红恨恨的龇了龇小虎牙,不满的说:“别跟我装糊涂啊?你忘了?xx年六月八日,也就是从我第一次算起的第二天,因为我那里让你弄伤了,你就想那样来着,我一直都没同意。结果昨天被折腾的没劲儿了,让你给得逞了。”

听到叶红一脸怨气的说到这儿,张劲感觉手中令他爱不释手的臀肉轻微的翕动了一下,接着“嘶~”的一声抽冷气的声音从叶红牙缝里迸出后,怨念更加深重的说:“跟被电烙铁烫过似的疼!”显然刚刚张劲手中肉的翕动,是因为这个妮子自己想要探知那里的感觉而引起的。

到这里,其实早就心知肚明的张劲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欠揍样,笑着说:“原来是说的这个啊!嘿嘿。我爱棍天王的歌,我爱《菊花台》。”贱笑着还荒腔走板的哼了起来‘某花残、满腚伤……’

张劲的得瑟理所当然的迎来了叶红惨烈的报复,小嘴儿一张小虎牙一龇,就把张劲胸口的牙印又做了一次深加工。

但是叶红的报复还未结束,就不得不连忙松口,抬起的娇颜上再次堆满了笑容:“劲劲,算我怕了你了还不行?我真不行了,你就饶了我吧!”声音又娇又黏,称呼更是肉麻非常。

却原来张劲报复性的让整夜未曾回归的身体某部分蠢动了几下,彻底打消了已经疲不能战的叶红的嚣张气焰。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最亲密的状态腻着,就算了一个姿势呆累了,也不过是调整一下上下左右,但是从未断开‘连接’。互相调笑着询问彼此离婚半年来的生活,时不时的还嘴对嘴的啄一下。张劲一直满脸温柔,叶红也始终如波斯猫般慵懒柔美。

相对于离异夫妇的身份,两人倒更像是陷入热恋的一对情人。温馨、热烈,甜蜜的香氛弥漫、充满了整个房间。

就这样絮絮的谈,娓娓的说,时间飞快的过去,他们的气氛也终于被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所打断,是张劲的手机。

正沉浸在蜜里调油气氛中的张劲本来还想要装聋作哑的听而不闻,但是那手机硬是不依不饶的响了停、停了又响了几分钟。终于将气氛破坏殆尽后,叶红开口了:“劲劲,你还是接吧?也许是有急事呢?”

054 真正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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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张劲只好百般不情愿的爬起身来,在叶红的一声诱人呻吟中将自己身体与叶红的身体彻底独立开后,气呼呼的爬下床去,走到昨夜被叶红粗暴撕下后扔到一边的衣服旁,掏出手机。

看着来电显示,知道是戚兵那个胖子的电话后,本就心气儿不顺的张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能有啥急事儿?’

于是,张劲按下接听键就是一顿狠喷,“臭小子,皮痒了?没完没了的打什么电话?你可不小了,怎么一点眼色都不懂,时间都不会挑一个!”

电话另一头的戚兵有些被张劲这突然之间的口水喷的有些发愣,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哥,就是……嗯……,你昨天不是着急忙慌的就出去了,一晚上也没回来么?我就是担心你,嗯,所以就打电话问问,就是问问。嘿嘿!你要是有事,你忙,我换个时间再给你电话。”

“算了!”这时候张劲已经迫不及待的重新回到床上,再次把光溜溜的叶红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又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后,换了一副懒洋洋的口气对着话筒说:“你说罢,到底有啥事?”

“我看你昨天放了电话就那么火烧火燎的冲出去,就跟火烧屁股似的,有啥事啊?”戚兵有些好奇的问。

和叶红互诉衷肠还没完的张劲可没有时间和戚兵闲扯,不耐烦的回道:“那和你没关系。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我说,我说。”戚兵连忙道:“那个……哥啊,你啥时候回来啊?”

和叶红眼神交流了一下,张劲说:“大约五六天吧,咋了?”

“啊?要这么久啊?那我吃啥啊?”戚兵有些委屈。

搞了半天,戚兵就是想问这事儿。张劲这个气啊,“会做的话,冰箱里肉蛋青菜都有。不会做的话,你就去聚礼叔家吃。如果因为觉着自己跟人家不熟,不好意思去的话,就喝水、喝茶、吃水果撑着,如果觉着不解饿的话,吃泥、吃屎也随你。几天的时间,这么胖的一个大活人还能饿死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再次如慵懒小猫似的爬到张劲身上的叶红自然听到了兄弟二人的对话,当他听到身下的这个男人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样,刚刚放下电话就十万火急的跑到千里之外的这里来。虽然说就算是自己真的出了事,这个男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就凭他对自己的这份在乎,就已经足够叶红心里甜的发腻了。

所以,等张劲挂了电话,重新将双臂环住自己腰肢的时候,叶红心中洋溢着被牵挂、被宠溺的幸福感,也不吝回报的狠狠主动舌吻起眼前这个即使是结婚后,也始终牢牢占满着自己全部心扉的男人来,甚至在鼻中哼哼有声的同时,还似无意似挑逗的用自己弹跳、润滑的身体在张劲的身上磨蹭着。

就在这天雷勾动地火,马上就要炮声再起的时候——‘咕噜噜……’比之前电话铃声更令人恼火,更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叶红平坦的小腹处传了出来。

叶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轻啜了一口张劲的嘴唇后,抱歉的说:“劲劲,对不起呢,我饿了。先暂停一下,吃完饭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么?”

“真的什么都听?”本来有些沮丧的张劲顿时眼冒狼光,特意在‘什么’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叶红没好气的瞟了张劲一眼后,还是肯定的回答:“是,我是这么说的。这下你满意了?你这个大变态!”

在叶红面前张劲早就习惯了没脸没皮,毫不在意她的称呼,反而无所谓的腆着脸说:“满意,当然满意。那还等什么?赶快起床吃饭,这附近你最熟悉了,你说吃啥就吃啥?”说着,恋恋不舍的把叶红从自己身上搬开后,一跃而起,跑到自己躺在地上的衣裤旁,开始利落的穿戴起来。

张劲的动作够麻利,但是明明饿了的叶红却显的不紧不慢的。不但没有起床穿衣,反而身子一扭,头对着张劲的方向侧趴了下来,一只玉臂曲起撑着臻首,摆出一个诱惑十足的姿势,嘴里也媚声媚气的说:“劲劲,我听欣然说,你做的菜可好吃了,是真的么?”

“还不错,怎么了?”张劲一边走到叶红的柜子边,从里面翻找东西来替代昨天被自己心急扯断的腰带,一边随口答道。

“那这顿饭你给你的小叶子做,好不好?”叶红的撒娇的口气很是容易让男人上火。

“我给你做?”这次张劲终于扭过身来看向叶红。刚一打眼,就顿时被叶红侧卧身姿的美态所吸引,一副色相表露无疑。口气变得稍显茫然,但更加的不情愿:“这现做的话还要出去买菜,还要回来做,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了吧?”

见到张劲昨天明明已经释放数次,但是现在仍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叶红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对自己的魅力更是自豪。但是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翻了一个妩媚的白眼后,娇嗔道:“我初放冰箱里肉蛋菜其实还挺全的,如果快的话,在家里做饭在家里吃。不用跑进跑出的话,可能要比出去吃还快哦!你这个急色鬼!”

嘴里说着,叶红还故意的扭动了一下,让自己的姿势有了动感,变的更加诱人。这个魔女很懂得如何达成自己的愿望,当然她也只会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人而已,这个人就是张劲。

叶红的建议让张劲的眼睛一亮,考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今天就先在家里吃,校服、制服啥的就明天再出去买好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做。你也不用麻烦的去穿衣服了,省着一会费事!”

张劲说完,就随手甩脱了尚未系上扣子的衬衣,踢掉没有腰带的裤子,就这么打着赤脚,穿着平角内裤雄纠纠、气昂昂的向厨房走去。

而得到满意答案的叶红也是自得的妩媚一笑,靠在床头拉过一条薄被遮住自己颠倒张劲的玉体,随手打开了电视机。张劲这个家伙半年多不见,身体的各方面比以前都好的太多了,简直象头发情期的种驴。所以现在她需要好好调整一下,以便迎接饭后的挑战。

张劲虽然在厨房中赶进度似的刀光如雪、锅如车轮,但是超人的听力还是在这锅碗瓢盆奏鸣曲中听到了电视中传来的新闻播报声音:

“……昨夜晚间二十三点,在合众国海豹部队的帮助下,我政府军突袭了已经被匪徒控制劫持了八小时之久的**银行大楼。在此次突袭行动中,六名全副武装的劫匪全部被击毙。被劫持的六十一名人质全部安全获释,无人伤亡!联合部队在现场发现大量炸药和重型武器。

另外,几乎在海豹部队突袭银行大楼的同时,吉市著名的天堂酒店发生暗杀事件。天堂酒店暗杀事件受害人名为苏哈.纳吉,是现班班解放联盟头号人物的情人。于前日在阿拉伯汗**地区被俘获,本将于今天晚间押解运往合众国。据合众国国家安全部发言人透露,苏哈.纳吉很可能掌握着班班解放联盟很多重要情报,对合众国的全球反恐计划有着重要的意义。

……两个小时前,阿拉伯汗班班解放联盟声称对这两件事负责。声称银行大楼劫案是为了报复我国为苏哈.纳吉提供押解保护,也是对我国支持合众国反恐的一次警告。

事情发生后,合众国对外特别事务部发言人称:现在恐怖分子已经威胁到东南亚的安全,这是宗教恐怖主义的扩散。为了全球的反恐事业,五角大厦目前正在考虑在此地区增加驻军数量。以保护合众国商人及国家在此的利益,维护整个世界的和平安稳……”

经过昨夜的半小时的银行大楼行,再加上电视新闻一对照,张劲算是彻底理清了昨天阴谋的来龙去脉。忍不住笑了,“想不到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国家,这么不要脸的人!原来昨天他们说的灰熊就是这个班班解放联盟啊,天天看他们打来打去,吵来吵去,还以为有多么不共戴天,多么你死我活。结果,搞了半天,这帮家伙原来是蛇鼠一窝。谁说的来着,‘叫做好的政治家都是绝顶的演员’,说得真好。至少合众国和班班解放联盟的双簧演的就不错。”

笑着摇了摇头,张劲继续埋头做饭,把那些所谓的国际大事,所谓的利益政治统统抛在脑后。

张劲知道自己只是升斗小民,可不是什么政坛大佬,这些狗屁倒灶的‘国际大事’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再说了,张劲也知道,就算是自己把事实真相说出去又能怎样?有没有人相信暂且不说,至少会给自己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何苦来哉?那些什么国家博弈啊?什么大国对抗之类的大事还是让那些政客去操心,咱还是过咱小市民的日子吧!

对现在的张劲来说,做好这顿饭肯定要比关心这些国际大事重要的多!规划好一会儿怎么施行叶红答应自己的‘什么都依你’,肯定比弄明白合众国和班班解放联盟间双簧演技更重要。

半小时后,当张劲端着几个盛满佳肴的盘子走出厨房的时候。卧室兼起居室里的地上已经摆好了一张折叠小桌。

从昨晚到今早一直未曾拉开的窗帘仍然紧闭着。电视机旁的音响不断流淌出轻柔舒缓的旋律。餐桌上几支暂时当做烛台的杯子里,正有几支蜡烛发出橙黄色的如豆光芒。

在餐桌旁,画着淡妆的叶红穿着一件长可过膝的睡衣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那睡衣全部蕾丝、薄绸的质地,轻薄的简直就如一抹轻烟一般,似乎什么都遮住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遮住,那种让男人急欲一把撕碎的掩饰,绝对比赤裸裸的胴体更上一层楼。

这件睡衣是叶红第一次穿,是她来马来之前特意买的。夫妻生活好几年,叶红很清楚张劲喜欢的调调。所以她当时买这件睡衣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如果劲劲肯去马来看我,我就穿这件睡衣给他好好看看,穿这件睡衣好好爱她。”

显然,这件睡衣的效果相当有效。但是懂得情趣的张劲很珍惜现在这种带着一点淫霏、一点暧昧和浓厚浪漫的气氛,虽然觉着心底火烧火燎的连连吞着不断溢满整个口腔的唾沫,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大煞风景的飞擒大咬。

张劲正了正神色后,优雅轻盈的将手中的几个盘子一一摆好,又从容的来到叶红身边,为她拉开了靠背椅,轻柔的说:“亲爱的,请坐!”翩翩的风度赢来叶红柔情的一抹轻笑,款款坐下。

扶着叶红坐好后,张劲才大步走到叶红的对面坐好。温柔一笑后,三根手指捻起面前盛着玫瑰红酒的高脚杯杯脚,绅士的向着叶红举起“祝这位美丽的女士青春常驻,cheers!”

不知怎么,张劲突然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和叶萌在家中的那次‘烛光晚餐’,失笑的摇了摇头,心里说:“这才是真正的烛光晚餐,这才是真正的浪漫!”

055 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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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小别胜新婚,也许是情人总比夫妻热烈。总之六天的时间,张劲住在叶红的单身公寓中,可谓享尽了结婚几年都没有尝过的温柔滋味。

张劲几天来除了偶尔和叶红出门买菜,或者去商场添加两件衣服做道具之外,没有一次出行观光游览,只是一直专心的宅在叶红的小窝里,做着家庭妇男的活计。事业心超强的叶红尽管没有专门请假陪伴张劲,但是每天中午下班即飞奔而回的片刻温存,每夜直到夜半的抵死缠绵,都注定成为张劲永生难忘的激情时刻。

但是无论乐曲多么优美,也终究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六天的时间过后,张劲也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看着虽然眼含轻雾,但是仍然强装欢笑的帮助自己收拾行李的叶红,张劲也觉着心酸酸的,其实现在的他很想说“叶子,跟我一起回去吧!”但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叶红不可能同意,就如同几个月前宁愿离婚也不肯放弃自己的事业一样。可爱的倔强和执着,可恨的事业心和职业抱负啊!

被离愁别绪充满的压抑气氛让张劲有些不自在,没话找话的笑着说:“叶子,你就别忙活了。我来的时候啥都没带,不也好好的?怎么弄的来时双手空空,回去却大包小包的?”

叶红也借此暂时摆脱离别的愁绪,嗔笑着说:“哪能来了一趟,什么礼物都不给亲戚朋友带回去的?”说着,叶红又把坐在一边大爷似的啥也不干的张劲叫到自己身边,一一的指着旅行箱里的一个个包装念叨着:“记住,这个是给我爸的……这个给我妈……这个是萌萌的……这个……”

…………

时间总是那么无情,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它总是那么执着而精确的走着。【]走过了张劲和叶红的恋恋不舍,走过了两人的依依惜别。最终,毫不留情的将装载着叶红爱人的飞机从她的视线带走。

…………

地上看着飞机渐渐远去的叶红心情黯然,飞机上看着地面悄然被白云遮挡的张劲也是懵懵懂懂。

直到屁股下面的a330冲上蓝天,张劲还在仔细的回想着几天时光的点点滴滴发着愣。焦急、紧张、恐惧、失落、甜蜜、不舍……重重情绪交杂在一起,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啥味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百味杂陈吧。

张劲就这么维持着神游太虚的白日梦状态许久,直到飞机餐开始,才被空姐和蔼可亲的服务所打断。

神情尚有点恍惚的张劲机械的接过空姐递过来的饭盒,木然的舀了一勺餐盒中的米饭送进嘴中。张劲刚嚼了一口,就忍不住又吐了出来,恍惚的精神也被那‘天下无敌’的口感和味道彻底唤醒。这一口饭后,张劲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味同嚼蜡’。这米饭吃起来不但口感和石蜡一模一样,味道更是几无二致。“原本以为自己国家的那几个航空公司的飞机餐就够难吃了,没想到这马来航空的飞机餐更是令人难以下咽!就这个,我们家的鸡都不吃。”

前文曾说过,张劲虽然喜好美食,却绝对不挑食。但这一次,张劲实在是吃不下了,这也太难吃了吧?

皱着眉头瞄了一眼让自己‘望而生畏’的餐盒,又扫了一眼前后左右的几位虽然皱着眉头,但是仍然受刑似的一口口将米饭往嘴里塞的‘难友’。张劲站了起来,掀开头上的行李箱,做出从行囊中取东西的架势,实则却是偷偷的在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了数个包裹。

小心的四处打量一下,确认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张劲这才关上了行李箱门,拿着几个包裹坐了下来。先是再次扫描了一下艰难‘塞饭’的邻居,积攒了一下优越感,这才心情更加愉快的撕开包装,开口大嚼。

宗师级厨师亲手烤制的‘果香牛奶蛋糕’香甜酥软;宗师级厨师亲手烹煮的‘酱焖牛肉’味浓酱香;宗师级厨师亲炙的‘叫花鸡’口感绝伦……

经过与飞机餐的对比,本就绝顶美味的东西变得更加美味;经过周围‘邻居’的反差比较,美食入口的幸福感也更加强烈。正所谓‘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才是最快乐’。

丝毫不注意形象的张劲在这里吃的是心情愉快、张牙舞爪,但是身边本就被飞机餐折磨的很惨的同机邻居们可就惨了。本来维持风度吃下飞机餐就已经是颇有难度的事情了,再出来张劲这么一个仿佛天上地下的对比,就像是别人吃燕窝鱼翅的时候,自己却在一边啃冷窝头,这还怎么下咽?

虽然周边众人无不是暗吞口水,但是这里毕竟是头等舱。坐在这头等舱里的乘客,基本每一个人至少都小有身家,几乎每一个人都很注重风度和颜面,就算是闻着诱人的香味拼命的偷咽口水,却也只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肯露出馋像。但是这里之所以说是几乎,自然是因为有例外在其中。

就在张劲半趴在座前小桌上正吃得畅快的时候,一张圆鼓鼓的小脸突然从小桌的一侧露了出来。这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需要踮着脚才勉强让整个小脸的一部分露出桌面之上。粉嫩嫩的脸蛋配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鼻子,再加上此时正在吃手指的姿势,那可爱的模样让张劲恨不得悄悄的把这小丫头偷走,揣兜带回家去收藏!

注意,这里有必要强调一下,张劲绝对不是变态的萝莉控,也不是什么源氏养成的爱好者。怪只怪这个小妞儿实在是太可爱、太萌了!

见到小丫头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双手,眨也不眨,还时不时的小喉头动一下,发出响亮的‘咕噜’、‘咕噜’的咽口水声。张劲就保持着右手拎着一块巴掌厚的牛肉片,左手捏着金黄色的蛋糕的姿势定格在哪里,嘴里有些明知故问的笑着说:“小美女,你到叔叔这里有事么?”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传说中的咸湿大叔。

听了张劲的问话,小女孩儿眨了眨大眼睛后,退了一步,淑女似的一手牵起公主裙角,轻轻的鞠了一躬后很有礼貌的说:“叔叔,你好,我是妮妮!”说着,一副小大人儿似的伸出右手。

小丫头这一番小淑女似的可爱摸样,差一点就让张劲猥琐的冲口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小妹妹,叔叔领你去看金鱼好不好?

尚幸,张劲最终还是保持住了自己最后的一丝斯文,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也很正式的点了点头:“妮妮小姐你好,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叔叔!”说着,在小丫头的‘火辣’视线的‘追随’下,放下了右手的油光熠熠的牛肉,又在旁边的纸巾上擦了擦后,伸出去和小丫头等在那里的小手握在一起。

“现在妮妮小姐可以告诉张叔叔,你找叔叔有什么事了么?”松开小丫头的小手后,张劲继续明知故问。

这下,小丫头有点忸怩,不好意思了,结结巴巴的小声说:“妮妮就是……就是想问问,张叔叔刚才在吃什么?好吃么?”

“还是妮妮先告诉叔叔,妮妮现在吃的东西好吃么?”见到小丫头再次把左手伸进嘴里,张劲忍不住调戏道。

小丫头不好意思的连忙把伸进嘴里的左手抽了出来背到身后,小脸蛋红的跟苹果似的,嘴里有些慌张的说:“不好吃,不好吃!”

张劲看着小丫头的可爱样子忍不住又笑了,递了一张纸巾给小丫头擦手后,装出认真的样子说:“叔叔很笨,所以之前吃的东西也没有吃出来好不好吃呢!不知道叔叔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妮妮小姐帮助品尝一下呢?”

原本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丫头,听了张劲的话后,猛的抬起头来,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放射出海量的星星状的光芒,回答的声音又奶、又脆、又迫不及待:“好!”

056 贼?

被小丫头逗的完全抛却了离愁别绪的张劲又站起身来,装模作样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堆七七八八的零食后,将小丫头抱到自己的腿上坐了下来。(读看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双手齐动,大快朵颐。

“嗯,叔叔,这个好吃,你尝尝!嗯,这个也好吃……”小丫头嘴里塞的满满的,还不忘了拿张劲自己的东西送到他的嘴里做人情。张劲陪着小丫头笑着、闹着,心里不止一次的想道:“这小丫头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就在张劲和妮妮笑闹成一团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毫无素质的喧闹:“妮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是不听话呢!”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大约五十许的妇人,花白的头发、慈祥的笑容很有些知性的贵气,是一个颇有气质的老太太。

妮妮闻声,扭过了被酱汁、油渍弄得跟京剧脸谱似的小脸,当看清来人后,小苹果脸绽放出更开心的笑容:“外婆来了啊!你尝尝,张叔叔的东西可好吃了。”说着,还把手中被自己咬出好几个小月牙的点心向来人递去。

老太太宠溺又无奈的笑了笑后,一脸歉意的对张劲说:“您好,我姓陈,是妮妮的奶奶。真是对不起,我们家的妮妮打扰到您了。”

老太太的这么一副客气的架势,让张劲觉着自己还这么坐着似乎有些无礼,于是他将小丫头从自己膝盖上举起,放到座位上坐好后,站了起来。客气的说:“陈阿姨,您好,我姓张,您叫我小张就好。您可别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妮妮很可爱,我很喜欢呢!”

…………

因为路上有了妮妮这个小开心果,张劲的几小时旅程过的很愉快。当下飞机与这对祖孙俩分手后,张劲都是笑着走出航站楼的。

当然,虽然张劲与妮妮很投缘,但是分别后也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读看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在这个年代,匆匆过客间的交际关系可不像从前那么容易建立。信任,那是一个十分‘难产’,甚至是‘飘渺’的东西,要知道在现在的这个中国,骗子可是比比皆是。甚至就算一个不是骗子的普通人,在如今社会大环境的‘熏陶’下,碰到了容易上当的憨子,也会毫不介意的‘客串’一次骗子的工作。这叫‘不骗白不骗’。

对于从事于‘卖保险’、‘搞传销’、‘做电信’、‘搞投资理财’和‘做房地产’的职业骗子来说,这个世界上更是无人不可骗。什么老乡、朋友、亲人,那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个的憨子、孱头……

光是身边亲近的人都防不胜防,相处起来如履薄冰,更何况一面之交的朋友?所以为了减少被骗的几率,尽量让自己轻松一些,在社会上打过滚的人都知道,要尽量保持自己交际圈的‘纯洁性’,仔细过滤每一个交往的人。即使偶遇投缘合戚者,也不会轻易互换联系方式,这已经是成人交往的潜规则了。

走出航站楼的张劲并没有去停车场寻找自己开过来的座驾,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湖区关口。因为几天前他就已经接到了深港两地法院的电子传票,并从那里知道自己的车已经被查扣,并且拖走、移交给深市交警。

想到当时狂飙过来的疯狂,张劲也清楚自己罚款和扣分都是免不了的,但是他不在乎,那些事过几天到日期了,过过堂也就是了,跑不了就接着呗。现在更重要的是回家。

走过湖区关口的安检,一把拎起从安检输送带送出的背包背在背上,张劲的脚步愈发轻快起来。想起自己海边安乐窝,想起在那里闲适、宁静的生活,想起每天围着自己打转的黑水晶,张劲心里变得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还不待张劲的脚步走出海关大厅,一声娇脆的怒喝从身后传来,“小偷……,你给我站住!”

应该是每天都会在全国发生无数次的扒窃事件在这里出现了。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三个月前,张劲肯定如亿万同胞一样对这类事件采取‘热烈’的围观措施。如果匪徒嚣张,那就坐看受害者以头抢地的嘶号,坐看匪徒大摇大摆的逃走;当然如果匪徒最终被受害者制服的话,他也不介意‘见义勇为’的上前补上两脚,锦上添花一下。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张劲没去马来的一周前,张劲也许会仗着自己的‘属性’高超,上去露一手,大侠一次。换来周围‘观众’或赞美,或看二傻子似的眼光。

可惜,这种事发生在今天,张劲迫不及待回家的时候。自私的他可没有让这种破事耽误自己回家的打算。所以即使身后很热闹,张劲仍然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突然,一阵破空的风声从张劲脑后传来,甚至脖颈处的汗毛都感受到了压迫性的风压。

幸亏张劲经过了‘十八人连杀’那一晚的锻炼,反应速度今非昔比。于是,半秒前突然感觉到危险临近的张劲,在十分之一秒钟之内就已经完成躲闪的动作——一步向前窜出足有两米多远。回过头来,张劲看到的刚好是一条包裹在紧身牛仔裤中的修长美腿如大斧斫木一般,带着风声划过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从高度上来看恰恰是自己脖颈的位置。

美腿的主人是一个高挑的美女。美女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短发,上身红t恤,下身紧身白蓝牛仔裤,散发着逼人的青春气息。

脸如刀削、眉峰如剑,虽无传统东方女性的柔美,但是却仍然不得不让人承认,她绝对是一个顶级的美女,一个英气十足的个性美女;酥胸坟起、翘臀紧致,曲线虽然不如那些驰名的肉弹那么夸张,但是却翘挺非凡,散发出不逊色于诸如‘夹手机’之类肉弹们的性感。

虽然这个美女的漂亮容貌、有致身材已经足够勾人心魄,但是她最吸引男人的地方却不是这张脸和酥胸翘臀,而是那双线条优美的惊心动魄,修长的已经达到夸张程度的美腿。

啊!

一百七十公分以上的身高,腿的长度足足占了大半。大腿粗细适中,笔直、圆润,并拢时严丝合缝不留丝毫空隙;小腿结实而不僵硬,把紧绷的牛仔裤勾勒出健美又圆滑的弧线。

而且从刚刚踢腿的高度来看,那柔韧性更是不错。

简直就是完美,极品!

说来话长,其实张劲打量出这一切加上评价腹诽的时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虽然被女人的美貌美腿狠狠的晃了一下,但‘精神’属性非比常人的张劲还是很快的回过神来,回忆起之前身后向自己脖颈‘砍’来的重腿,眉毛一轩就想开口质问。

没想到不等张劲开口,这位‘动手动脚’在先的野蛮美女就已经‘恶人先告状’,那口气可比张劲打算说话的口气还要冲的多:“小偷,身手不错嘛!怪不得敢偷本小姐的东西。告诉你,今天你撞铁板了,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以后再干这事儿的时候,可要出门前好好查一查黄历。”

这美女的声音赫然就是之前张劲听到的娇脆怒喝声。原来之前张劲放弃围观的小偷就是自己。

“我?小偷?”张劲一头雾水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接着又有些好笑的问:“美女,你不是开玩笑吧?”

“无耻!被我捉到还不承认!背包。”美女倒是没有立即动粗,而是怒斥了一声吼,就伸出修长好看的青葱玉指,指向张劲的身后。

“背包?”张劲抖了抖肩膀,松开双肩背包的一侧背带,把背包从另一侧甩向身前,嘴里说着:“美女,你不会是想说这个背包是你的吧?”

057 六月飞雪

;张劲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个原本挂在背包挂扣上,大约有两个巴掌大的黑色物体随着张劲的甩动,脱落开来,最终画出一个弧线掉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定睛看去,赫然正是一个精致的女式挎包。

这位美女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了过去,一弯腰将女士挎包拾了起来。直起身后向张劲扬起手,抖动着手中的皮包,用质问的口气说:“你想说这个‘女式’的挎包是你的么?”长腿美女还特意在女式这个字眼上加了重音。

见‘人赃俱获’,张劲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愣了一下后用无奈的口气说:“美女,这绝对是误会。肯定就是之前过安检传送带的时候,我们两个的包是放在一起的,结果就不小心挂到我背包的卡子上了。我拿包的时候又没注意,所以就挂在上面了……”

“没注意?”不等张劲解释完,这位长腿美女就冷笑着打断了话头,“被我抓到了是没注意,如果没被我抓到呢?”

“你看我像是小偷么?我咋会干那种事?”张劲解释的有些无力。

长腿美女很执着,显然想要把小偷这顶帽子给张劲戴牢,说话很是铿锵很是有力很是坚决:“说得好听,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被抓住就是误会,没被抓就是收获。你别装的一副无辜的样子……”

就在长腿美女化身为喷子,一副革命小将的架势,批判着化为阶级敌人的张劲的时候,一个平和清婉声音打断了长腿美女的‘讲演’,“荷月,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也不等等我?”接着,一个与长腿美女风格截然不同的美女挤过围观者的包围圈,出现在长腿美女身边。

新来的美女,齐腰长发,身着素色的连衣碎花长裙,就如国画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一样,柔美的不可方物,带着浓厚的华夏古典气息。与书上古代美人的描述十分的贴合,正所谓:美人如玉。

皮肤色泽如羊脂白玉,白滑温润;身材修长,虽远不及长腿美女的火辣,但却与她古典美人的气质相得益彰;精致如天工雕琢的五官无不恰到好处,脸上更是始终挂着温和宛然的笑容,给人一种仙女般出尘、纯净的感觉;

见到来人,长腿美女就如同找到同盟一般,“纤纤姐,你可算来了,帮我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古典美女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平和,不紧不慢。

于是长腿美女开始讲述起事情经过,“刚刚在输送带那里,我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我的包。结果我抬头一看,就看到这家伙拎着我的包向外跑。我让他站住,他也不停……”虽然不是颠倒黑白,但是十分擅长运用无限夸大和一笔带过之类的春秋笔法,如果去做小报记者的话,绝对前途无限。

这一刻的长腿美女如袁阔成、单田芳附身,用夸张的语言描写和张扬的肢体动作,把‘黑猫警长’中‘一只耳’的形象描绘的淋漓尽致,简直比看动画片还要直观。

张劲在长腿美女言辞激烈的单方面讲述时,几次想要插进话去解释,却几次都被恶狠狠的眼神和扬起的小拳头给堵了回来。只好暂时住口不语,等到一会再一起解释。

毕竟现在围观者这么多,大吵大闹、动手动脚的话也太影响形象了,就算自己脸皮够厚,对于形象和脸皮之类的东西不是那么在乎,但是要是能够少丢一些的话,还是少丢的好。勤俭节约,节能减排!

漫长的几秒钟后,见到长腿美女还在继续挥洒着自己的香唾,而且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认无愧于心的张劲实在听不下长腿美女添油加醋的告歪状,于是借着长腿美女给古典美女把简单的一件事扩展成跌宕起伏、可歌可泣的‘话本’‘演义’的时候,张劲却双眼空洞的在围观者的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思想溜号、天马行空。

……这个古典美女的气质和身形若是落在常人眼里,第一个想起的恐怕会是《红楼梦》中情趣、才华、胸襟三者兼备的大美女——薛宝钗。但是在我看来这个古典美女的气质却更像另一个人——《大唐双龙传》中的假尼姑师妃暄。同样的光明气质,同样的娴静性格!虽似乎无争,但站在长腿美女身边,却处处显出主导地位的风范。至于到底是不是那么腹黑?这个现在到不太好判断……

对着古典美女一番暗自品头论足后,张劲的眼光一转又落到了长腿美女的身上。想到之前长腿美女颇为凌厉的腿斧,想到之前长腿美女咄咄逼人的气势,再看看长腿美女身上的红衣。又一个《大唐双龙传》中的形象出现在张劲的脑海,并且与眼前香唾横飞的长腿美女形象渐渐重合。

……如果古典美女是师妃暄这个假尼姑的话,这个长腿美女肯定就是那个虽然漂亮,但是也辣的可以的小凤凰——独孤凤了。辣、刁蛮、不讲理、好斗好胜,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浇出来的……

找到眼前两个美女的原型后,见到长腿美女的‘故事’还在继续。张劲的精神忍不住的开始按照之前的思路发散开来。

……我们家叶子古灵精怪的像谁呢?《大唐双龙传》的婠婠?不对,这丫头虽然开起玩笑没轻没重的,但是也没有婠婠杀性那么大。对了,像《射雕英雄传》的黄蓉,爱整蛊,又很可爱。当然,从身材方面讲,更像是《神雕侠侣》时期的黄蓉,也是熟女风范十足,也是那么圆润丰满。不过这丫头的智商我就要眼中怀疑了,也许这丫头可能更像是‘郭芙’一点吧,小气巴拉,没轻没重的。脑袋里的是草,胸怀伟大的像‘堡’(张劲坏坏的想)……

……叶萌嘛没有叶红成熟,但是古灵精怪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整蛊起他姐夫我来,也是心狠手辣,或许《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就是她的模板……

…………

随着时间过去,张劲的思绪越飘越远。

当一分钟后,长腿美女这个‘原告’陈述完毕的时候,‘被告席’上的张劲已经开始以《覆雨翻云》中的十大美女为框架,找现实人物往里添了。

从头到尾似乎漫长,但事实上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罢了,张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么远、这么多,不知道是应该赞同‘世上唯一比光更快的速度就是思维的速度’这一观点,还是该感叹张劲高达50点精神的超快大脑运转速度。

见到长腿美女终于收住了口水神通,没有拍一下惊堂木就结束了这段评书。‘被告’张劲连忙见对着已经扭头看过来的古典美女开始自我辩护:“纤纤小姐,我真是冤枉!六月飞雪啊!我当时过了安检,也没注意细看,抓起包就背了。哪注意到在我的背包下面还压了一个小包啊,更不知道它怎么就挂到我包上了呢?……”属性变态的张劲耳朵很尖,之前在嘈杂的人声中听的很清楚。古典美女称呼长腿美女为荷月,长腿美女叫古典美女为纤纤。

张劲本来还准备向长腿美女学习,来个‘一分钟不喘气式’的陈述呢。结果,话刚说一句,古典美女就微笑着颔首点头,“这位先生,我相信你。”

顿时,张劲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按照腹稿‘念下去’。

就在张劲发愣的时候,这位名为纤纤的古典美女又转头对长腿美女说:“荷月,你怎么总是这么急躁呢?啥事都不好好考虑清楚了!你想啊,如果他真想偷你的包包的话,肯定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把你的包包挂在背包外,最后让你一眼就看见吧?肯定早就藏起来了,哪能让你找到呢?”古典美女的话中虽隐有指责之意,却毫不锋利,依然是那么温和,就像是一碗二十七八度的温汤一样。

“纤纤姐,你……”

就在名为荷月的长腿美女还要辩解纠缠的时候,关口治安终于出现了。

“让一让,让一让,怎么都围在这里?”说话间,一个身着制服,四十许的中年人从拥挤的围观者中挤了进来。

当看到与张劲对峙而立的两位美女的时候,禁不住眼睛一亮,一抹淫光一闪而逝。接着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姿势,对两位美女说:“两位小姐,您好,我是湖区海关的安全科长,我姓廖!这是我的名片。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说着,就想去握长腿美女荷月的手。

见到这个满脸肥油,明明猥琐的一塌糊涂,却还装成正人君子样的中年胖子,周边的群众,包括张劲和荷月这对敌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鄙夷的神色。话说,这个年代为啥穿制服的就少有不猥琐的呢?

纤纤还好,一直温温柔柔的她虽然眼中的厌恶之色浓重,但是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而荷月却毫不掩饰的露出嫌恶之色,连眼尾都不瞟这位廖科长一眼,甚至连继续追究张劲责任的兴趣都没有了,硬邦邦的扔了一句“没事!”就如逃离逐臭蝇蛆一般,拉着古典美女纤纤的手转身离开。

见到事情如此简单就解决,张劲也松了一口气。幸灾乐祸的瞧了一眼原本色心满满,如今表情僵硬、下不来台的廖科长,也转身离开。还是早离开的好,谁知道这个猥琐胖子会不会因为被美女拒绝,而拿自己做文章呢?做这种事对这类人来说并不稀奇。

因为主角已经离开,圈中仅剩以猥琐中年,所以围观的众人也相继散了。虽然这个海关科长演技拙劣的像是小丑一般,但如今这类岗位上的这类人比比皆是,看几次也就习惯了,没啥围观价值。

见到所有视线中的人都是一脸鄙夷,猥琐中年油光满面的胖脸开始扭曲,眼神中泛起阴狠的光泽:“这两个女人还有那个男人我记住了,你们最好不要再次过这个湖区关口,不然的话……”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重新装出一副威严正义的架势,大步离开。

058 重大打击

张劲刚刚走出海关大厅,正想去不远处的车站广场拦辆的士回家,那位叫做荷月的长腿美女如不散阴魂似的再次出现,而且目标明确——直指张劲。

看着眼前快步走来,拦在自己面前的长腿美女。而之前肯于相信自己,并且站在自己一边的那位名为‘纤纤’的古典美女却不见踪影,张劲苦笑:“美女,可以了吧?不都说清处了么。是我不小心,我给你道歉还不行?”

荷月昂了昂头,摆出一副正气十足的样子,“别以为你能骗过纤纤姐了,就能骗过我。像你这种经验丰富的惯偷,就算被抓到也能找到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见多了。”

“那你想怎么样?去警局?”张劲被这个长腿美女一口一个小偷,一口一个惯偷的也给弄得有些烦,口气也有些生硬起来。

荷月对于张劲生硬的口气有些不爽,眉头不由的挑了一挑后冷着声说:“你居然想去警局?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还真是惯犯。我知道就算是去警局你也不会有啥事,估计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个证据不足,前脚拉你进去,后脚你就出来了。”

见到张劲因为不爽自己的话,眉头皱的眉峰都快凑到一起去了,长腿美女想当然的以为张劲这表情是因为被自己戳穿了心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自以为是的继续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有很多片警和你们这些惯犯都是熟人。就像是城管和那些肯交给他们‘租子’的小摊贩一样,属于上级与下级,收保护费与被收保护费的关系。所以去警局你就别想了,我还没有这么笨!”

至此,张劲对这个自以为是的美女更加的不耐烦了,口气更加恶劣:“那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简单,我教训你一顿出出气就行!”

话刚说完,修长的美腿已经化作一面扇形虚影,向张劲腰部扫来。这下鞭腿绝对要比之前的那次海关大厅中的背后偷袭的速度快上几倍。

见到长腿美女不讲道理的再次动手,张劲也忍不住有些火,仗着自己高达60点的体质,不闪不避的伸出左臂向左侧扫来的鞭腿格挡去。当然,张劲虽怒,但是还很有分寸,只是格挡,没有用力去架。他还清醒的知道,以自己远超常人的力量属性,配合自己的超高体质,即使纯粹的肉体力量也足以一臂砸断一根大腿粗的混凝土柱子,更何况人体的血肉之身。

所以两人这次交锋的结果也是大大的违被了臂不如腿的常规,张劲对于踢到自己小臂上的重腿仿若清风拂动,恍若未觉。而长腿美女却在腿臂交击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连退两步。

这时候,张劲才有了出言反讽的机会:“别仗着自己的长的不错就跟我不讲理,我可不惯着。真要动起手来的话,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听了张劲的话,长腿美女俏脸铁青,声音森寒的说:“原来是外家横练,怪不得你这么嚣张。不过既然你是练家子,那看来我就不用藏私收手了。”

当这次长腿美女开口说话的时候,张劲陡然觉着她似乎就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变了。虽然张劲不知道变化在哪里,但是张劲却觉着眼前的这个美女似乎变得无比的陌生,甚至,似乎有些不像是人类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发出森寒雾气的寒冰一般。这种感觉直到张劲过后经过几天的猜测推敲,才猜测出其答案。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所谓武者的气势!

就在张劲的愕然间,说完话的长腿美女再次向张劲靠近过来。

长腿美女走过来的步伐很奇怪,忽焉而左、忽焉而右,落脚时轻时重,凌乱中带着难以言表的美感,聘聘婷婷、袅袅娜娜就像是在花间纷飞的蝴蝶一样,美丽而又难以捉摸。

然而虽然长腿美女舞步般的步伐看起来和缓动人,就像是舞步,但实则却迅如电掣,眨眼间就划过两人间两米多的距离来到张劲近身。而且这次攻击张劲的也不再是她那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美腿,而是变成了一双如纷飞蝴蝶一般轻轻飘向自己的玉手。

虽然对于长腿美女的突然变化有些摸不清头脑,对于那慢悠悠‘飞舞’的玉手也摸不清底细,但是张劲凭着对自己身体的自信,对《武林三国》系统的自信,对经过几天前连杀‘十八精锐匪兵’检验的自身实力的自信,悍然无谓的再次举起双臂分别迎了上去。

一双玉掌轻轻的按在一对白皙的小臂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就像是一对白蝴蝶轻轻落到一双石笋上一样,悄无声息。

一抹笑意在张劲的嘴角荡漾开来:“果然,不过是虚张声势,这破坏力还不如之前的那一腿呢!”

然而还不待张劲的腹中得意发酵,不等嘴角的笑意化作脸上的笑容,张劲就不得不把即将绽放的笑容扭曲成惊容。

那双玉手落在张劲的小臂上毫不停留,柔若无骨的双臂就像是流水绕过插在河中的石柱一样,十分自然的贴着他的双臂分流滑过,向张劲的胸口按去。同时,张劲胳膊上与长腿美女肌肤接触的位置就像是刚刚被液氮喷了似的,冻得刺痛一下后,就完全失去知觉。不仅如此,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虽细微,但却不绝如缕、韧性十足的冰寒真气从接触之处向体内侵入。但凡寒气所至,轻者僵硬,重者失去知觉。

惊慌失措的张劲先是连忙按照《龙象般若功》的运功线路搬运真气,化解入体寒气,又运起了《葵花身法》,但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高手风范,双脚未曾离地,仅仅仗着4级身法提供的120%出手速度加成,挥舞双臂对扭曲侵入的一双玉手左遮右挡。

化解入体寒气,很顺利。虽然《龙象般若功》在驱逐寒气方面肯定不如专擅于此的《九阳神功》,但毕竟也是顶级的阳刚内力。更何况长腿美女的内功无论是深厚程度还是阴寒程度,无不是远远不及玄冥二老的《玄冥阴掌》。

所以,《龙象般若功》真气所过之处,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将入体寒气尽数化为无形。

然而尽管化解入体寒气出乎想象的顺利,但是张劲在招式的抵挡上却遇到了大麻烦。

要知道张劲的属性变态,但是身怀之技只有一内功、一轻功两种而已,对于武技招数可是一窍不通。所以他在面对长腿美女的诡异武技,即使是出手速度在对手数倍之上,也只能徒呼奈何。

这双玉手的侵入如水银泻地,几乎无孔不入,以张劲这么胡乱遮挡,想要完全挡住的话,至少还要再快上一倍才有希望。

终于,当那双玉手轻巧的穿透张劲手忙脚乱的遮拦,眼看就要按到张劲的胸口时。张劲不得不放弃一直固守不动的脚下,迅如鬼魅一般飘然后退。因为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远,而且长腿美女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戴草帽的橡皮人,自然不可能让两臂延伸出几米长去,所以她的两只玉手也终于势尽,双双落空。

分开约两米远的张劲和长腿美女相对发愣。

长腿美女满脑子的不可思议,看着张劲的眼神也如见奇迹,“这个家伙竟然不是想象中的修行外家功夫的武者,竟然是炼内家真气的古武者!而且从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相当罕见的内家高手,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缓解、压制我家内功寒气的侵入。不过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内加修为?”长腿美女绝对不相信有人能够瞬间彻底化解自己真气的入侵,只是以为张劲仅仅能缓解压制。

张劲盯着眼前的长腿美女也是直勾勾的发愣,心底无声呐喊:“内功!古武学!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传说中的内功。还有那掌法也非同一般,虽然本来自己就不懂,但是他还是可以肯定那不是八极、形意啥的国术,而是传说中的古武。”

张劲虽然因为《武林三国》的奇遇,而身怀传说中的武功。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和内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如今,现实中修习内功的古武者竟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张劲怎能不惊诧莫名,愣在当场?

当然,另外还不能否认的是,张劲愣在当场还另有其它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几天前‘连杀十八人’时,张劲曾经积累起了‘小天下’,甚至‘天下无敌’的骄傲。结果这个骄傲却在今天被一个刚刚年过双十的美女给一下子打散。

自负‘天下无敌’的他,竟然在与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丫头交手的时候,吃了小亏。这前后其落差之大难以想象,难怪会把张劲摔的头昏眼花,一时间缓不过气来,愣在那里。

‘这个年轻的少女就已经如此地步了,那她的长辈呢?其他比这个小妞儿更强的高手还说不定有多少。也许这个世界上比自己强的人还真就是如‘恒河沙数’,也许这段时间的自己还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呢!’

059 战罢

;突然的打击,似乎让张劲突然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从极度自负到极度的不自信。事实上张劲远不是他自己想象的那样弱,之所以会在长腿美女的手里吃了这个暗亏,也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不谙搏术武技罢了。其实不谈武技的话,无论是身体强度、内力的浑厚程度还是内力的质量,张劲都远超这位名叫荷月的美女。

要知道,长腿美女所用的武技已经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经过了多少代人的千锤百炼,所以张劲这次小负并不冤枉。这就像一个赤手空拳的昂藏大汉在决斗中输给了一个手持ak-47的垂髫童子一样,这种结果也算正常。

说来话长,其实两人相对发愣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长腿美女再次开口了,原来神色中的嫌弃和不屑变成了如今的郑重和嫌恶,“你是哪家的弟子?居然出来做小偷,你不觉着辱了师门名头么?”

之前的瞬间交锋,张劲因为刚刚在小了自己好几岁的女孩儿身上吃了亏,本来脸上就正暗臊着呢,如今又听到长腿美女仍然这么不依不饶的咬定自己的小偷身份,顿时就有了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口气也在之前生硬的基础上,变的更加强硬起来:“别以为自己就是福尔摩斯,以为自己不到二两重的大脑推断出来的都是真理。一口一个小偷的叫着,拿‘我以为’当证据,怎么跟现在办案的警察一个德行?当自己是慈禧咋地?还金口玉牙啊!”

说完,不想再理这个说不通道理、自以为是的刁蛮妞儿,转身就要离开。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张劲这里是想要息事宁人了,但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被捧得像公主似的长腿美女却更恼了,“不敢说?我不信我会弄不清楚你是哪家的?”

与这声娇喝同出的还是那如纷飞蝴蝶般的白皙玉手。这丫头显然是想逼张劲出手,然后从他的身手招式上弄清楚他的出身来历。

虽然长腿美女速度不慢,脚下的步伐更是堪称诡谲惊奇,但是和张劲身怀的绝顶轻功《葵花步法》相比,那可就差的太远了。所以还不待长腿美女近身,张劲就已经鬼魅的瞬间飘出数步。

轻松的躲过了长腿少女一击后,张劲转过身来怒容满面,“小姐,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胡搅蛮缠、蛮横无理!不是每个男人都是会处处让着你的花痴。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可不要得寸进尺!”

一击落空的长腿美女也有些火大,张劲颇不顺耳的训斥更是火上浇油。于是长腿美女冷哼一声,欺近的速度更疾,如蝴蝶般飞舞的双手的舞动轨迹也愈发的变幻莫测。

但是两人轻功水准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长腿美女正面急赶,张劲倒行后退;即使是长腿美女全力以赴,张劲功行不及五成;长腿美女还是无法迫近与张劲间的距离,反而有渐行渐远的趋势。

如逗猴般的逗弄了长腿美女几秒,张劲算是悄悄的出了一口刚刚吃亏的闷气,再加上犹有闲心眼观六路,发现两人的热闹似乎已经惊动了众多‘闲人’,开始有围观者向这个方向靠拢。于是,张劲有了脱身的打算。

再次狠狠的盯了还在追赶自己的长腿美女一眼后,张劲忍不住用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美女,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大火气,这对你身上的伤可没什么好处!”

长腿美女对于张劲倒行,而且在自己紧追慢赶之下,还能悠然开口,心中更是震惊。但是火气上头的她却对张劲的话听若未闻,明知道追上的希望渺茫,但还是一根筋的追着。

见到长腿美女愤怒公牛般的架势和从远处赶来‘围观’、已经越来越近的‘观众’们,张劲也没有了继续调戏的兴趣,脚底骤然加速,晃眼间就钻进了几十米外,人流通道的汹涌人群之中,就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样,再也无法寻找。虽然不是如几天前在银行大楼里执行杀戮的那样全速爆发,但是也足以把紧追慢赶的长腿美女甩的连屁股都看不见。

“刁蛮女,手太阴肺经破损、阴维脉滞涩、阳维脉萎缩……。如果是治疗得当、安心静养的话还有好的可能,要是你还是像这样还是管不好自己火气的话,啧啧!……”直到人影彻底消失不见,张劲临离开前的一句话才余音落定,可见速度之快。

…………

在关口外停车场,一辆黄色的跑车旁,那位名叫纤纤的古典美女正在那里四处张望。当荷月带着一脸木然表情从远处走来的时候,纤纤这才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了钥匙,一边用电子钥匙解锁车门,一边口气淡淡的问:“荷月,你又去哪儿了,怎么刚才我一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哦!”长腿美女没有解释,只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仄仄的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再言语。

善解人意的纤纤奇怪的打量了表现异常的荷月一眼后,也不再说话,默默的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虽然纤纤不知道这分开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自己这位一向元气十足、精力过剩的好姐妹如大病一场似的有气无力,但是她清楚,现在还不是询问、开导的时候,还是先让她静一静为好。

黄色跑车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长腿美女双目无神的在神游天外。

现在荷月的脑海中满是张劲飘然离去时迅如电掣、轻如尘烟的身姿,给她震撼的同时也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想她北宫荷月,当今华夏古武八大家中北宫家的绝顶天才,全华夏的同龄人中也只有凤毛麟角的数人可以与自己齐肩。北宫荷月自己也常常以此为傲,目无余子。

但是今天面对的这个顶多比自己长上几岁的同龄人时,自己却吃瘪了。尤其那仿若鬼魅般的轻功,不但快的令人绝望,而且如此快的速度穿梭在人群之中还未曾让行人觉察出丝毫异样,‘平静中藏惊雷’,这可是返璞归真的绝高境界,即使是老一辈中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也绝对不过十指之数!

凭着二十多年大家族的倾力培养,凭着她从小积累的开阔眼界,她相信自己的眼力,确信自己的判断。

两个小时后,当两个人进入深市南区早就预定好的某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的时候,仗着神经线的坚韧和一向乐观开朗的性格,北宫荷月被打击的信心才终于渐渐恢复。

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古典美女一边轻柔的用洁白的毛巾擦拭着自己如瀑般的秀发,一边走进了客厅。当古典美女见到同样一身睡衣、秀发濡湿的北宫荷月终于恢复如常,靠躺在沙发上没心没肺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咯咯大笑的时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袅娜的走到北宫荷月的身边坐下,一边继续的擦拭着自己的秀发,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荷月啊,回来的时候我看你好像不大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自负的人都好面子,无论男女。所以就算是古典美女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北宫荷月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竟被那人的轻功‘戏耍’的没有一点脾气。所以北宫荷月就把事情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纤纤姐,其实没什么事啦!就是我们从海关大厅出来向停车场走的时候,我越想越不爽,想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小偷。所以趁你不注意,就偷偷溜回去了。”

“我不是说过了么?那位先生肯定不是故意要偷你的东西的。”在这位古典美女心中,张劲与北宫荷月的轻重、亲疏显而易见,所以她只是有点埋怨口气的替张劲打抱不平一下,就转了话锋问:“怎么样,找到了么?”

见到北宫荷月点头,古典美女好奇地问,“然后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怎么你回来的时候会是那样的一种表情?”

北宫荷月大咧咧的摇了摇头:“我可没把他怎么样,那家伙很滑溜,被我《水蝶柔掌》擦了一下后,就想拿话吓走我,说我又是经脉破损又是经脉滞涩的。满嘴的胡说八道。但是当初还真把我吓到了,所以……”

北宫荷月虽然说的漫不经心,但古典美女却大惊失色:“什么?他被你的《水蝶柔掌》碰到了?你怎么能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北宫家的《寒天弱水气》的杀伤力么?普通人就算仅仅被擦到一下也足以让他大病一场,你还让他碰到了!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说着,又幽怨的瞪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北宫荷月,一把扔下手中之前擦拭头发的毛巾,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这几天古典美女一直和北宫荷月在一起,自认对北宫荷月的身体情况十分了解。所以,对于‘张劲所说是吓唬北宫荷月’的说法也是暗暗赞同,不以为意。

隐瞒了张劲高手身份的北宫荷月此时虽然被训了一顿,却也并不打算翻供解释。反正她也让她的‘纤纤姐’说习惯了,多被说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只是看着古典美女离去的背影不爽的瘪了瘪嘴,心里暗自嘀咕,“那个变态一下子就能压制住入体的寒气。等离开后静下心来,肯定能驱逐出去。顶多也就是费点功夫,遭点儿罪罢了。”

在柳纤纤自己的房间,柳纤纤刚刚回到这里,就迫不及待的拿过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我是柳纤纤,我要今天下午在深市湖区海关大厅与北宫荷月起冲突的那位先生的资料。尽快!”

060 来电

;且先不管长腿美女和古典美女那边,反正‘逃出’长腿美女追杀的张劲心情还算不错。

虽然最初与长腿美女交手的时候,张劲的‘自大’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但是自持有《武林三国》系统在身的他很快就恢复过来。

要知道,现在的张劲可才刚刚18级,对于满级高达100的整个升级进程来说,这只能算是菜鸟级,只能算是刚起步!

玩游戏当菜鸟的时候,被虐一次两次的有啥?等着自己等级高了再虐回来就是了。更何况今天吃的这点小亏,就算说是‘被虐’,恐怕也很勉强。顶多算是没占到绝对上风罢了!至少对张劲来说,打不过就跑肯定是跑得掉的。

很快的把长腿美女和古典美女那令人惊艳的倩影,把对长腿美女的不爽抛在脑后。坐在的士上的张劲再次有滋有味的回忆起这几天自己的舒畅生活来。

“叶子这个魔女似乎越来越有味道了嘛!嘿嘿……”张劲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一幅又一幅肢体交缠的画面,脸上更是不自主的挂上了‘田伯光式’的笑容。

笑容如此猥琐,以至于透过后视镜不小心看到这副模样的那位‘的哥’也不由的菊花抽搐,小心肝都有些哆嗦。“不会运气不好,拉了一个变态吧?”

好半晌,张劲的‘上脑精虫’终于渐渐疲累,脑海中也终于出现了一些十八岁以下少年能看的画面。想着几日来叶红的百依百顺,想着几日来叶红的如花笑颜,想到离别时叶红的不舍和哀怨,想到飞机上那个叫妮妮的小开心果……张劲的脸上笑容也慢慢矫正,变得有些正经、有些温馨。也让一直从后视镜偷瞄的‘的哥’稍稍放下心来。

张劲的思绪刻意避开了几天前的杀戮,避开了西方那个超级大国恶心而纠结的阴谋,也避开了刚刚发生过的‘小偷事件’。现在张劲的心情正好,可不想被这些事情搅乱的心思。

张劲就这么沉浸在自己愉快的心情中,除了不时的为这位‘的哥’指点一下道路,对‘的哥’其他时候的数次搭讪都充耳不闻,只是时不时自顾自的傻笑一下。

直到出租车又转过一个弯,来到当初张劲与叶萌都不约而同赞叹的地方时,张劲这才把飘飞的心思拉了回来,指着不远的山脚下青青菜畦和更远处的碧海金沙笑着对着的哥说:“师傅你看,那就是我住的‘海窝子村’,怎么样,漂亮吧?”

本来一直在城市林立的高楼大厦间穿行的‘的哥’就被突然出现的景致弄得心情大畅。更何况‘的哥’擅侃,世人皆知。已经憋了一路没说话的的哥见到张劲居然主动搭话,更是舒畅的恨不得嚎两嗓子。

所以对于张劲的话,的哥恨不得点断脖颈似的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漂亮的没话说,你可是真有福气啊!我看这里可比梅沙、大鹏啥的强多了。这就是人家常说的那叫啥来着?……对了,好像是叫‘原生态’对吧?”

出租车开到后院门,付了车费后,见到这位聊天上瘾了的‘的哥’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张劲连忙拉开车门下车。指着西边已经开始下落的太阳,对有些遗憾闭嘴的的哥说:“师傅,你看看时间,可是已经不早了。还是赶快往回赶吧,天黑了,这回去的路可就更难走了。”

…………

推开后门,当头迎上来的自然是和自己心有灵犀的狗狗黑水晶。几天不见,可是把这个小家伙想坏了,扑到蹲下身拥抱自己的张劲怀里就伸出濡湿的舌头要给张劲洗脸。

张劲一边躲一边笑:“坏小孩儿,没刷牙不许这样!”

在张劲和黑水晶亲热玩闹间,之前在后院槐树下看书的戚兵也起身走了过来,看到笑闹着像个孩子似的张劲,胖同学有些幽怨的说:“哥,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我,这几天是不是又瘦了好多?”

张劲拍了拍黑水晶的小脑袋后站了起来,走到戚兵身边狠狠的锤了他不小于‘d罩杯’的丰满胸部一拳,“瘦了才好,你本来就是到我这里减肥的!”说着就与胖子擦身而过,带着黑水晶向屋里走去。

戚兵显然对于张劲的回答并不满意,扭头跟在张劲的身后,嘴里说着:“可是我刚来的时候,你可是说好的,不用挨饿减肥。”

张劲大步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推金山倒玉柱似的重重横砸在沙发上后,这才一边摩挲着蹲坐在沙发旁的黑水晶背脊,一边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谁让你挨饿了?我不是说过了嘛,你要么自己做着吃,要么就去聚礼叔家搭伙么?这样你都饿着了,你还能怪谁?”

“可是聚礼叔家的饭不好吃,比大哥你的手艺差的太远了。”戚兵说的虽然是大实话,但也不乏拍马屁的成分。

“切,你小子就是饿得轻。让你两天水米不沾牙的话,你啥都觉着好吃了!”对于自己厨艺的赞扬,这段时间以来张劲听的有点多。而且戚兵又不可能像叶红一样给出让他‘心动’的奖励,所以如今的张劲对于这种泛泛的表扬已经基本免疫,并没有露出丝毫得意的神色。

赶走了还想对自己喋喋不休的的戚兵,张劲闭着眼睛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似呢喃似自语的感叹着:“还是家里舒服啊!”

躺在松软的布艺沙发上,吹着能够吹酥人骨的海风,张劲的精神很快的恍惚起来,就这么睡了过去。这几天在马来可是够累了,就算是有高达60点的体质和50点的精神做后盾,也还是休息一下的好。

因为为人实在的海聚礼死活不肯收下戚兵这些天的伙食费。当晚,张劲把海聚礼一家请回家中,好酒好菜的操持一番,好好的感谢了一下。之后,张劲就不再把欠下的这份人情放在心上,毕竟以后邻里邻居的日子还长,相信人家也总有需要自己帮衬的时候。而海聚礼就更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对于海窝子村的大部分人来说,除非是十分重大的利益冲突,不然的话邻居、乡亲就和家人差不多。

…………

回到海窝子村的张劲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生活规律,第二天四点钟就起床了,做早餐——锻炼身体——吃早餐——读书……一番惯常的流程下来。

当张劲完成当天的读书任务,在一楼的饲料储藏室调配独家秘方的特制鱼饲料的时候,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小黑,电话……”张劲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手上继续忙活着,嘴里扬声支使着始终任劳任怨的黑水晶同学。

几秒钟后,等张劲弄好了今天的鱼饲料,这才一边拎着盛放饲料的大桶向后院的鱼塘方向走,一边接过叼在黑水晶嘴里的手机。

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张劲也没在意,还是随意的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请问您找哪位?”

“喂,您好,请问您是张劲张先生么?”声音又轻又柔,给人一种似乎稍有微风就会被吹的飘渺不可闻的感觉。

张劲皱起了眉头,用毫无感彩的声音说:“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善解人意的柳纤纤从张劲的声音中听出了张劲刻意疏远的味道,连忙解释说:“您好,我是柳纤纤,就是昨天……”

不等电话另一边的柳纤纤说完,张劲就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很不礼貌的说:“我知道你是谁。我只想问你有什么事,还有你是怎么查到我的电话和资料的!”口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以张劲如今的敏锐听力和超凡的记忆力,自然分辨出来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属于哪一位。虽然张劲对于柳纤纤这位肯为自己主持公道的古典美女印象不错,但是在没有任何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却能直接弄到自己的电话号码,这不能不让张劲心生疑虑,戒心倍起。

061 送药

如果这位柳纤纤早就有了自己的资料,那么昨天的相遇就可能不是偶然。自己身上神秘众多,张劲自然不可能不起戒心;

如果这位柳纤纤是昨天偶遇后才开始调查自己的话,那么她所属的势力就太可怕了。仅仅一面之缘,就能在一夜之间查到自己的姓名,甚至手机号码!

张劲带着戒备的口气让电话另一边的柳纤纤不禁一滞,之后才用温和中带着歉意的声音说:“张先生,请问……您昨天回去后没有什么不舒服吧?”柳纤纤知道背后调查人很容易让人反感,所以小心翼翼的避过了这个话题。

电话这一边,张劲虽然心头火起,但是因为对这女人背景有所顾忌,所以也就没有强硬的在‘调查’这件事上纠缠。

“不舒服?”在工作的这几年,钻研‘察言观色’之道的张劲敏锐的察觉出古典美人语气中有着莫名涵义,所以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含糊其辞的说:“你怎么知道?”

张劲掩饰的很好,再加上是电话联系,所以即使是以柳纤纤的兰质蕙心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更何况熟知华夏几乎所有青年俊麟的她一直认为张劲不过是个无拳无勇的普通人而已,就更加在潜意识的引导下,以为张劲已经受伤了。“对不起,听说昨天在海关大厅分开后,我妹妹又去找您的麻烦了。您的不舒服,可能是被我妹妹的没轻没重给伤到了。您能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么?”

听了柳纤纤的话,张劲用50点精神超快思维运转速度,瞬间把念头转了一万八千转,把‘承认自己受伤’和‘否认自己受伤’两种选择的得失优劣仔细的斟酌衡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承认自己受伤的好。

根据上得来的经验,加上长腿美女那似乎不怎么样的家教作为佐证。那些武林人物似乎都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家伙,尤其是那些有独特功效武功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武功的得意之处却奈何不了别人的话,他们会担心、会不爽、会抓狂,接着就会杀人了。因为这种人如果很多的话,他们就没有威慑力了?

虽然上所说未必是真,但是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自己还是乖乖的‘受伤’为好。张劲对自己现今的‘隐居’生活很满意,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打扰了自己的惬意人生。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是‘武功低手’、‘小菜鸟’,肚子里更揣着满满的秘密,真的惹上麻烦的话,恐怕就不仅仅是生活被打扰了。被架在火上烤也不一定。

飞快的考虑清楚之后,张劲又以自己宗师级医术推断了一下被阴寒内功伤害后应该具有的病况体征,用有些小白的口气回答说:“嗯,应该不是受伤吧?也没青也没肿的,身上也不疼。就是好像就是受了凉,总觉着有点冷,昨天一晚上拉了几次肚子而已!”

从张劲的陈述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后,柳纤纤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留在家里不要外出,我尽快派人赶到你那里给你治疗。你放心,从你的症状来看,伤的还不算重,不会有问题的。”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柳纤纤最后一句话说的更加温和,话中充满的安慰的成分。

…………

两个小时后,当张劲见到悍马h2和与悍马h2体型相得益彰的那个被柳纤纤派来的猛男时,张劲心中对柳纤纤的估计更上一层楼。

悍马h2也就罢了,毕竟对于有钱人来说,这种吃油的大家伙并不如何难搞。但是被柳纤纤派来送药的男人可就不简单了,这家伙身高足有两米开外,虽然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服饰,但是从露出来的臂膊和身形上还是能看出来,这个家伙简直比马熊还强壮。而且身上的那股剽悍的气质显见,这一身肌肉绝对不是健美队员的那种样子货,很是有点终结者的架势。估计他要是想要打开门做生意的话,绝对是顶级的妇女之友,腐女、富婆的最爱。

柳纤纤这个女人不但知道自己的名字、电话,甚至连自己隐居‘海窝子’村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就算是对自己早有调查,那么仅从他派来的人就已经能看出这女人颇不简单。而如果昨天真是偶遇的话,一夜之间能将自己调查的这么清楚,那么这个女人的势力就堪称恐怖了。至少就算是靠着老爹的势力,那么他爹也不是那个传中的‘李刚’可以比拟的。

想到这里,张劲那不着调的大脑不知为何,想起了特殊时期时期,八大红剧之一,《沙家浜》里,刁德一评价阿庆嫂的那句话——这女人不简单。

心里有了戒心,张劲说起话来自然反复思量、小心翼翼,在收下猛男为柳纤纤转达的一番道歉并留下的一瓶疗伤丹药之后,迫不及待的送他出了门。

猛男此次来这里,只是接到命令,客串一次‘送快递的’,顺带嘱咐一下,让张劲不要随便泄露武者存在的信息而已,自然不会与张劲过多纠缠,见到事情办妥,利落的抬屁股就走。这时候的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送走了‘终结者’猛男,张劲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他想的很通透,无论是这个柳纤纤大美女是早就盯上了自己,还是昨天偶遇后才和自己有了接触,张劲都把后续的可能想的很周全。

如果是早就盯上了自己。自己在《武林三国》附身前平淡无奇,蝇营狗苟的屁民一个。就算是可能会被关注的事情也不过是药剂科的那点黑心勾当,根本不值得受到这种程度的关注。唯一可能的就是自己在《武林三国》附身之后,她或许可能是从组团蹭饭时的几个家伙那里得知自己酿酒顶尖,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酿酒秘方’之类的利益而已。那样的话,就算因为自己如今实力低微而不得不忍气吞声,牺牲的也不过是几张酒方而已。

作为宗师级酿酒师,酒方大把大把,对于‘温香’‘软玉’这些低级酒方,说实话张劲还真就不怎么在乎!就算是他们没有自己‘宗师级酿酒师’的手艺,酿不出自己水平的美酒,他们想找麻烦的话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更何况等自己以后的实力上来,照样可以用‘还乡团’的姿态,嘴里喊着‘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手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而如果只是昨天偶遇的话,那张劲就更没有问题了。帮自己治了病,就算她们欠债还清,彻底斩断这点瓜葛。从此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谁也不认识谁。

在张劲心目中,这个柳纤纤和那个北宫荷月虽然漂亮,但更是麻烦。尤其是北宫荷月的那个脾气,正常男人都受不了。所以就算用卫风的话来说,自己对女人有些生冷不忌,但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还是离她们远点的好。

…………

几秒钟就把事情想了个清楚,张劲又随手打开了猛男送来的那只鼻烟壶大的瓷瓶,倒出一颗绿豆粒大小的棕黑色药丸来。接着,张劲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又塞了回去,盖上盖子顺手扔进了储物空间。一脸不屑神情的自言自语:“原来是‘三阳化雪丹’啊!真是糟蹋东西,这么高级的药材居然炼成这么低级的东西,而且还至少浪费了四成的药效。这个糟蹋好东西的败家玩意儿是谁啊?在他学习炼药的时候,他师父怎么没有把他打死?”

说实话,张劲还真有点心疼。虽然张劲的系统商店白菜价售卖的超级药材大把,但是游戏商店就是游戏商店,顶多也就是几十种药材意思一下就是了,不可能如现实般的数千种药材一应俱全。

所以,张劲对于炼药师炼制这‘三阳化雪丹’时用的二十年‘不老草’,三十年‘玉白雪莲’都不可惜,在他的系统商店里‘千年雪莲’、‘百年不老草’一个铜板一个。但是对在现实中更便宜的黄芪、红景天,张劲却深觉可惜,因为这几种药材系统商店里都没有卖。

062 取车

张劲刚偷偷的骂完人,之前因为被猛男身上气息弄得很不舒服,所以一直躲在自己房间里的戚兵才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悍马车消失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说:“哥,那家伙是谁啊?黑社会的还是当兵的?”

张劲失笑:“什么又是黑社会又是兵的?我怎么会认识那些人?不过是一个送快递的罢了!”

就算明显的听出张劲是在晃点自己,戚兵也拿这个拳头强硬的哥哥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嘴里嘟哝着:“切,邮电系统虽然富得流油,但也不可能给邮递员配悍马吧?骗谁呀!”

张劲一边把收在一楼客厅墙角的躺椅拉出来,在槐树下摆好,一边漫声的的搭着话:“没准儿这个家伙是领导的小舅子呢,那样的话单位给配这种车就不奇怪了!现在爱‘单位’如家的领导多了,拿自己‘家’的钱给小舅子买辆车,这总不过分吧?”说完,已经摆好了躺椅的张劲不再理戚兵的继续追问,舒服的躺到了躺椅上。

见到已经在躺椅上找到最舒服姿势的张劲,眯着眼睛将手指指向房间的方向,戚兵也很自觉的重复起每天这种情况时自己该干的事情——从屋中一一搬出茶几、煮茶器、烟和笔记本电脑等几样东西。

张劲做饭、帮助减肥,戚兵做杂活,这是戚兵刚来的时候就约定好的事情。

接好煮茶器的电源并打开,抽出一根香烟并点燃,怀里抱着笔记本打开网页。张劲又进入了搬到海窝子村后一直延续的‘堕落’生活状态。

而戚兵这时候也从屋中又拿出了一张躺椅,放到茶几的另一侧,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抱着一本《新概念英语》看了起来。

张劲几亩大的后院里,菜畦、大槐树、鱼塘和十几株还未到挂果年龄的果树,把整个园子布置的精致中更见静逸的田园气息。要不然,那天见多识广的蹭饭团也不会大惊小怪的赞叹连连了。

但是有了张劲和戚兵这两个大老爷们躺在当院,而且这两个家伙还都是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滩在那里,这就使得整个园子的静逸彻底染上的懒洋洋的味道,让看到的人提不起神来。

在海窝子村生活的这段时间,张劲在躺椅上呆的时间比做饭、喂鸡喂鱼、种菜浇水加起来都长。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躺椅的位置而已。

没有太阳,或者太阳还不烈的时候,张劲喜欢躺在二楼露台,吹海风、看海景;

太阳出来了,炎阳烈烈的时候,张劲喜欢躲在后院大槐树的阴影下,吹过堂海风、看鱼塘菜树;

天上下雨的时候,张劲就把躺椅摆在二楼的厅中,听雨声、浪声,看雨景;

受到张劲这位模范的影响,戚兵也‘很有天分’的向他的生活模式看齐。从懒变勤快难,但是从懒变成更懒可是容易得很。

…………

暂且不提张劲哥俩儿是如何的惬意。

另一边,客串完邮递员的猛男在悍马刚刚开出海窝子村,就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刚刚接通,猛男就连忙口气恭谨的说:“柳小姐,您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接下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嗯……他有没有提什么补偿的要求?”电话里传来柳纤纤不紧不慢的声音。

“没有。”猛男回答的很干脆。

“没有?”柳纤纤也许是对张劲这种连精神损失费都不讨要的态度有些迷惑,沉吟了一下,她才继续说:“他虽然没有要求什么,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错在我们这里。这样好了,我从他的资料处得知,他因为‘危险驾驶’和‘扰乱交通秩序’的罪名,港市的法院给了他传票,深市的交通警察部门也给他发了处罚通知。你去帮他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就算是我们给他的赔偿好了!”

“是!”

送走‘猛男邮递员’的当天下午,张劲就收到了‘深港两地传票及处罚通知作废,交通违章与逃逸责任免于起诉及处罚’的消息。初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张劲也忍不住愣了一下,但是回想到上午来人的那个派头,很快的也就释然了。这年代的所谓规章法律,在很多人的眼里就是一件可以随意揉园搓扁的东东而已,以柳纤纤如今仅仅露出冰山一角的势力,自己的这点小事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看不出来,这位柳大美女办起事来还是很讲究的嘛!赞一个先。”轻描淡写的将一个赞美送给了那个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柳纤纤后,张劲就迈着四方步出了门,向村里的牛大爷家走去。

牛大爷家开了村里唯一的一个食杂店。每个周五,牛大爷的儿子都会开着他家里的那辆小微客去深市进货。后天就是周五,张劲需要去和牛大爷家打个招呼,后天搭他们的车进城。

这海窝子村什么都好,就是太偏僻,没有车的话实在是不方便,所以自己还是快点去交警大队把车领回来的好。

张劲取车的过程很顺利,交警队的警官也很是温和可亲。那‘为人民服务’的笑容极度诚恳,甚至已经近乎谄媚。当张劲开着车驶出扣车场的时候,身后甚至还有四五个警官目送远去,衬托的张劲那派头是相当的足。

直到张劲的车走远,相送警官中们才纷纷放下了那脸假模假式的笑容,露出了可憎的真面目,不约而同的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整齐划一的动作过后,其中一位警官不解不忿的问身边的另一位警官:“头儿,凭啥就这么放走他?还要满脸带笑的和他说话,这要是狠狠的罚他一笔,咱们钱包至少能厚一层。”

被问到的警官狠狠瞪了一眼,“罚?这是市局的梁局亲自打电话通的气,你敢罚么?今天你罚了,先别说你能不能把钱划拉到自己腰包里,明天就能让人家扒了你这层皮。被停职还是轻的,会不会被审查都说不定。”

一旁几个同样迷惑不解的众位警官禁不住缩了缩头,其中的另一位咽了口唾沫说:“头儿,这家伙什么背景?能让梁局亲自开口?”

被称为‘头儿’的这位警官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可能是哪家的太子吧!”

“太子?”第一位开口的警官摇了摇头,“我看不像,根据我的经验,太子看咱们的时候用的都是鼻孔,这家伙看咱们的时候可是一直是用眼睛来着。再说了,哪有太子开这种破车的?就算偶尔几个装低调的,里边的东西也是换过的。”

“也可能就是哪个富婆或者上面的大佬包养的小白脸也说不定。”

“就他那样还小白脸?我都比他强!”

“没准人家有真功夫呢?要知道,那些女强人的欲望可是很强的。”

这帮人民警察越说越下道,最后更是嘿嘿淫笑着小声的嘀咕起来。

…………

离开扣车场后,张劲并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妈,我是小劲啊!这不是今天我刚好回到市里么,就是想去家里蹭顿饭,不知道您中午有没有时间?欢不欢迎?”因为几天前和叶红的那几天纠缠,张劲与叶红之间的距离有所恢复,虽然以后两人究竟会如何,还未可知,但是张劲这一次用起‘妈’这个称呼的时候,还是远没有之前那么为难。

电话另一头的叶妈妈听了张劲的话后,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欢迎,当然欢迎了。小劲来了,不管啥时候,妈都有时间,都欢迎!”这老太太自从叶红和张劲离婚后,就没有再见到张劲,心里想的厉害。却又因为怕张劲觉着身份尴尬,不好强要求他过来看望自己。如今,见张劲主动上门,她哪还有往外推的可能?

叶妈妈乐呵呵的放下电话后,稍微拾掇的一下,就拉着购物车出门了。叶妈妈知道,张劲最喜欢吃自己烧的‘蟹炒年糕’了,虽然现在还不是吃蟹的最好时令,但是难得来一次,总不能让他失望不是。

063 难以回答的问题

叶妈妈要去附近的超市,刚好路过小区里的门球场,当叶妈妈走到那里的时候,刚好看到叶爸爸在里面和几个老头子一起打球。叶妈妈连忙招呼:“老叶,别玩了,和我一起去买菜,中午小劲要过来!”

叶红爸爸正拎着球棍瞄着准,被叶红妈妈突如其来的这嗓子一搅和,球一下子就偏出了老远。叶红爸爸知道,自己的这几个球友特能较劲,肯定不会让自己重打一次,所以也难免有些恼火,扭头没好气的说:“瞎嚷嚷啥,你看这好好的球都打成这样了!”

一脸高兴气儿的叶妈妈难得脾气好的对老伴儿的埋怨不着恼,似嗔似怨的说:“先别打了,跟我一起去买菜。刚刚小劲来电话了,说是中午要过来吃饭。”

这消息让叶红爸爸也是喜上眉头,之前的一点点小埋怨顿时不翼而飞,“小劲要来,好啊,好啊!我可得跟你去,扒皮鱼你不会挑,要知道小劲可是最喜欢吃我亲手做的红烧扒皮鱼了!嗯,顺便再买点好酒,一会儿我和小劲好好整两盅。”

说完,叶红爸爸一边往球场外走,一边和几个老球友招呼着:“老陈,你们自己玩,我女婿今天中午过来吃饭,我要给他露一手。球棍就先放这儿,等我买菜回来顺道儿带回去。先走啊!”

“你说的是红丫头的丈夫吧!去吧去吧,都念叨这么久了,这下子可算是来了。”被称为老陈的老人向叶爸爸挥了挥手,笑着答应着。

要说张劲哄老人开心可真是有一手,别说叶红的父母被他哄的团团转,恨不得他是自己的亲儿子,要知道,‘蟹炒年糕’和‘红烧扒皮鱼’是叶红家最拿手的两道大菜,这张劲一打算上门,就全端出来了,可见他在叶红家中地位之高。

除了叶红父母之外,就算是叶红父母的这一众邻居老友,只要是见过,就算和张劲不是特别熟悉,却也对张劲的印象相当好。其中自然有张劲嘴甜的原因,另外也因为这些老人年纪也大了,难免成了医院的常客。原来张劲在医院工作的时候,看病跑腿儿、插队挂号啥的可是没少帮忙。

如果没有‘内应’的话,看个病太困难了。要不然现代人怎么都希望家里有个从事医生工作的家人呢。

张劲肯帮忙,又会说话,一来二去的,当然在这一众老人中留下了相当好的印象。

…………

“叮咚……”将近中午十二点,叶红家的门铃终于响起。叶红爸爸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快步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对厨房里的叶红妈妈嚷嚷着:“应该是小劲来了,我去给他开门啊!”

按下楼下电子锁的解锁键,就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等候,直到两分钟后见到从电梯间走过来的张劲,叶爸爸很是开心的笑了:“来,进来,快进来。外面很热吧!空调打开了,进来坐一会儿就凉快了。”

张劲知道,叶爸爸和叶妈妈自己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开空调,倒不是为了省电啥的,而是因为老人体弱,受不了空调的吹。所以这开空调肯定是为了自己。

张劲心里被二老细致的关怀堵得满满的,也不客套,将背上的大背包和手里用绳子捆在一起的两个坛子往门边衣帽间的地上一放,低头换鞋。嘴里问道:“爸,您和妈这段时间都还好不?身体好多了吧?”

“好,好着呢!”这时候叶妈妈也从厨房里迎了出来,满脸笑容的接上了张劲的话头。

“上次你让萌萌捎回来的药你爸他一直在吃。给我的药,我也在吃。还别说,真管用,别说我自己的腿脚比原来利索了。就说你爸,原来多走两步道都觉着胸闷,整天的闷在家里,现在好了。身体比原来强太多了,就连那些没啥病的老头都不如他。结果就是你爸他身体好了,心也野了,就天天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回来,剩下的时间不是去下棋、钓鱼,就是和那帮老头子一起打门球,连家都不回了。”叶妈妈似埋怨,实喜悦的说。老人图个啥?不就是图个孩子孝顺,身体硬朗么!

张劲虽然不是什么能够进入‘孝子名录’的大孝子,但是当他系统附身后,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叶红的父母。虽然不能当面诊病,但是因为本身是医生的关系,对四位老人的身体状况也是知之甚祥。

所以很早的时候,张劲就按照每人的身体情况,分别开出了药方,并以自己宗师级医术亲手配制,或邮寄或由叶萌转交给四位老人。

也因为这个原因,本就喜欢张劲喜欢的不得了的叶爸爸、叶妈妈,这下更是拿张劲当个宝似的,用他们的话说:“我这个女婿,可比我俩闺女强多了。就是孝顺,知道关心我们!”

每次有认识人夸二人越活越年轻,说他们现在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刚出头一样。他们总是很自豪的说:“是我女婿专门给我们送来的药……效果当然不错了,听说可贵了,不过我女婿可真舍得往我们身上花钱呢?”虽然张劲没有说,但是二老理所当然的认为,疗效这么好的要,药材肯定很珍贵。

自张劲和叶红结婚后,二老对张劲的称呼就没有变过,哪怕是二人离婚后,张劲在他们嘴里也是‘女婿’。估计就算是叶红和张劲彻底掰了,找了别的老公,二老也不会承认其‘合法地位’的。

老人最需要的孝顺和健康,这两样张劲都给了,在二老的心中,他的‘女婿’地位怎么可能不稳固?

叶妈妈满脸带笑的和张劲说了一会儿话后,这才注意到张劲脚下的六十升登山背包和被绳子捆在一起的两个一尺多的高黑陶坛子,好奇的问:“小劲,你咋还背这么大的一个包来?要去旅游?”

换好鞋的张劲伸手提起了背包和坛子,一边和二老往屋里走,一边笑着说:“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旅行计划,这些都是给您二老带来的。”

女婿送东西上门,老丈人、老丈母娘虽然开心,但也不能见到送礼的就眉开眼笑,一副财迷的样子。还是要拿出姿态表示一下的,于是叶妈妈板着脸故作生气的说:“你这孩子,怎么又乱花钱。我和你爸天天在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

“妈……,这里面也没啥,就是一些吃的喝的,这都是我自己弄的。另外还有叶子让我带给你们的礼物。”见到叶爸爸努动着嘴有了帮腔的架势,张劲连忙开口堵上。

这招果然好用,二老果然不再就此事纠缠,而是集体转移了注意力:“叶子的礼物?”‘叶子’二字上,口音咬的很重。

见到二老灼灼的目光,张劲有些头皮发麻,暗自后悔自己的多嘴。张劲明白二老口气中的意思。

但是张劲现在与叶红的关系有些说不清楚的模糊,虽然看起来似乎形势大好,在吉市的几天更是如胶似漆。但这个年代的情场本就是风云变幻,连闪婚闪离这种事情都屡见不鲜,两人的关系以后会如何发展谁又说得清楚呢?

现在两人分开时间也不过才半年而已,两人的激情、爱情都在,所以一见面就干柴烈火、火星撞地球般的热烈。但是叶红在吉市至少还要再呆上三年多,甚至更久。谁又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三年多的时间,一千多天,将近三万个小时……谁知道叶红会不会有所改变?

理智一些的讲,张劲甚至不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会不会有所改变。没有共同的生活圈子,没有共同语言,没有不停的见面和亲热维系,谁知道这段感情究竟能不能维持住?

已经不是青春期的张劲知道,爱情不是少年是憧憬的天荒地老,不是誓言一生。世界是现实的,复杂的,远不是童话那么单纯。王宝钏这样的人在现实中不能说绝对没有,但是也一定是凤毛麟角。叶红会不会是现代的王宝钏?张劲不知道。但是张劲知道,自己恐怕做不到王宝钏那样。

虽然张劲心里含糊,但是见到二老已经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而且似乎完全没有转移他谈的打算,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那个……就是……我吧……前段时间去了一趟马来,在吉市呆了几天。前两天我回来的时候,叶子就想让我给你们和萌萌带些当地的特产啥的,所以……”

二老对于礼物啥的完全无视,仍然盯着自己关心的不放,“你去马来看叶子?那你和叶子……和好了?”叶爸爸的声音有些激动。

话说到这里,张劲彻底算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能继续含糊其辞,“嗯……还算不错吧!”

064 烈震北的‘华佗针’

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从前的一位秀才给一个财主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养猪只只象老鼠个个瘟;下联是:做酒坛坛好做醋坛坛酸;

这位财主的理解就是,‘养猪只只象,老鼠个个瘟;做酒坛坛好,做醋坛坛酸’。而痛恨这位财主的长工则会把这幅对联理解成,‘养猪只只象老鼠,个个瘟;做酒坛坛好做醋,坛坛酸。’

故事中的秀才可谓是财主、长工两面讨好。

这个故事除了说中国话有些‘博大精深’的意思,还告诉人们,每个人对一句话的理解总会倾向于自己希望的方向。

所以,这次二老理所当然的将张劲口中的‘不错’理解成了‘复合’,开心的不得了。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头皮发麻的张劲后,叶妈妈笑着说:“小劲啊,你和你爸去客厅坐一下,聊一会儿,我去厨房做饭。今天可是有你最爱吃的‘蟹炒年糕’和‘红烧扒皮鱼’哦!”

虽然张劲是厨艺宗师,知道自己做出来的菜肯定会比叶妈妈这个‘前老丈母娘’更好吃,但是他知趣的没有表现出露一手的意思。长辈最喜欢小辈吃自己的菜吃的喷香的样子了,那是一种为人父母才能体会到的满足。作为一名堪称‘老年之友’的‘老人心理学达人’,张劲自然不会搅了叶妈妈的这种好心情。

于是,张劲也不客气的笑着说:“好,那我可就等着吃现成的了。您老不知道,我这么久没有吃到妈的‘蟹炒年糕’和爸的‘红烧扒皮鱼’早就馋的难受了。今天过来,除了来看看你们之外,还想着能不能吃到这些好东西呢!”

张劲的马屁拍的叶妈妈乐颠颠的钻回的厨房,更是下定决心,拿出全身解数,把自己的拿手菜做的再攀高峰。暂时厨房归老伴儿掌管,还没有轮到上场的叶爸爸也满脸放光的拉着张劲走到沙发上坐下。

“爸,您可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学习中医终于也算小有所成。之前给你开的药虽然对症,但是也不一定是恰到好处。现在趁着有时间我给你看看怎么样?”和叶爸爸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分钟后,张劲把话题扯到了叶爸爸的身体上来。

叶爸爸对张劲的孝心当然不会阻止,仍然笑容满面的说:“好,好,那就看看。中医的话,是要把脉对吧?”说着伸出了右手。

“嗯,对!是把脉。”张劲说着,将左手的食、中二指搭在了叶爸爸的尺关腕脉上。

其实之前趁着说话的时候,张劲已经借机用‘望闻问切’四字诊法中的‘望诊’给二老诊断了一次,并且有了腹案。现在再次使用‘切诊’,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的‘望诊’结果,并在叶爸爸面前摆出一个姿态罢了。毕竟,一眼断病在常人眼中太过离奇,也太难以让人信服了。

几秒钟后,张劲松开了叶爸爸的右手,脸上笑着说:“爸,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现在我给你针灸一下,过后在吃几天药,你这病就算是断根了。”

就算没有这些天张劲开出中药的神奇疗效,叶爸爸对张劲也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如今经过切身验证过张劲药效的他,对于张劲的话甚至更到了偏听偏信,盲听盲从的地步。于是,当下毫不推脱的按照张劲的吩咐,脱下身上的汗衫,在沙发上趴好!这态度可比当初在海窝子村的所有前来治疗关节炎的人强多了。

见叶爸爸已经准备好,张劲先是将空调关掉,打开窗户,让自然风吹进来。之后回到叶爸爸身边的张劲也并没有如之前治疗海窝子村民的关节炎一般,拿出那套数以百计的银针,而是在叶爸爸视线难及的位置,右手一晃,仅有的一根五寸许的银针出现在食中两指间——张劲从‘百针流’变成‘一针流’了。

接着张劲手中的这根唯一的银针晃动出无数银色流芒,就像是阳光下晶莹着反光的毛毛丝雨一样,点点斑斑的落在叶爸爸的脊背、脖颈各处穴道。

华佗针:《覆雨翻云》中黑榜高手‘毒医’烈震北的兵刃和医具。

就在昨天,张劲仔细回忆了自己与北宫荷月交手的每一个细节,检讨自己的得失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自己招式方面的缺陷。

若是还是如原来一般,不知道世上存在真实武者的话,张劲也许就继续照自己从前定制的修炼提纲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了。不管不顾,先把三十部加属性的绝顶秘籍练一遍再谈其它,在练满三十部绝顶武功前,一个技能点都不要浪费!

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武者真实存在,而且自己还在人家面前露了功夫,按照书上的说法,这就算自己搅和进江湖去了。

‘江湖’,究竟是一个多危险的地方,张劲不知道。他唯一了解所谓江湖的途径就是和电影。不管其中是否有夸张成分,不管其中对江湖的危险夸张的多少,但是命只有一条,所以为了自己小命考虑,张劲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于是,张劲把那个名为‘江湖’的武者世界的危险程度,按照最血腥的中的危险程度加权200%计算。结果,张劲发现这江湖路似乎步步荆棘,江湖人似乎比战争时期的‘敢死队’+‘炮灰团’还危险。常常会有掉脑袋的机会,随时都有残疾的可能。

江湖如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张劲虽然很中意如今这‘猪’一般的生活,不介意就这么一直的‘猪’下去。如果能做这类猪的话,张劲甚至不屑于成为那万众瞩目的战将大侠,但是他更不想成为大侠成名的垫脚枯骨。

所以张劲自然要武装自己,赶紧学点能打、能战的武学。经过一番考虑后,张劲再次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那张布满了丑陋字迹的纸,再次埋头重新修订自己的修行计划。

当反复计算后发现,三十部绝顶武功中,就算是修习要求最容易达到的三少爷‘神剑’,也还是时间遥遥。于是,张劲不得不开始将目光从三十部绝顶武功上离开,挑了几种三十部绝顶武功之外的战技类武功学习。而‘毒医’烈震北的《华佗针法》正是张劲挑出来的第一部!这种又有助于副职业,又能打能战的武学当然要先学了。

‘华佗针’在《覆雨翻云》中虽然不如五大天兵,但毕竟也是堂堂‘黑榜’高手的看家兵器,整个游戏中数量有限的暗金装备。无论是作为医具的疗效还是作为武器的功用都要比普通灸针强出几条街去。而且,这《华佗针法》中更是包含着‘毒医’烈震北的所有针灸法的精髓。

按照当年一高手玩家的总结结果,《武林三国》中历数诸位名医,只论针灸手法的话,烈震北是绝对的第一,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比!

比如说,《倚天屠龙记》中的胡青牛,《笑傲江湖》中的平一指,《绝代双骄》中的万春流,《血鹦鹉》中的叶天士……这些人都有宗师级医术,都有满级十级的针灸术,但是事实上他们的‘十级的针灸术’与烈震北的‘十级针灸术’相比却只能瞠乎其后。可以说,烈震北的《华佗针法》是凌驾于‘满级’针灸术之上的神技!

所以,习得《华佗针法》后,尽管这根‘华佗针’让张劲从‘百针流’突然变成了‘一针流’,让张劲有了一点点不适应,但是其针灸效果却还是远迈之前。

另外,张劲选择学习《华佗针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华佗针’是目前张劲能够实用的最顶级的武器。

《武林三国》游戏中暗金装备就是终极装备,装备要求自然也相当的高!作为暗金装备中的一员,‘华佗针’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因为‘华佗针’本身是医具的缘故,所以它的装备要求也与其他武器截然不同,装备华佗针的要求只有一条——针灸术十级!恰恰是张劲能够满足装备条件的顶尖武器。

“怎么又是《葵花身法》配上针做武器?不会真的变成东方姐姐吧?”

065 刘老爷子确诊

几分钟后,当张劲结束了最后一针,让叶爸爸坐起更衣的时候,叶爸爸本来还是略有黄黯的脸上已经完全是红润的健康光泽。

“哈哈,舒服!小劲,你这手绝了。你这哪是中医小成啊?我看那些吹的天花乱坠的神医比我们家小劲也差得远了。”有心脏病的叶爸爸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未曾如此的蓬勃生机过,那种强劲的跳动,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一样。心脏是身体的发动机,张劲这个医术宗师修理过后,发动机焕然一新,整个身体自然感觉到一股勃发的活力。

面对叶爸爸毫不吝啬的夸奖,张劲波澜不惊:“爸,您先别高兴,这病可还没好。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药我还得再给你配一剂,你要继续吃,少说也还要一个月。一个月后,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换药。你这心脏病可不是小麻烦。”

一番叮嘱后,叶妈妈端着一盘香喷喷的‘蟹炒年糕’走了出来,换叶爸爸进厨房去做他的‘红烧扒皮鱼’。

借着这个功夫,张劲又再次拿出了‘华佗针’,为叶妈妈好好的梳理了一次身体。叶妈妈虽然没有什么大病,但毕竟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身上小毛病还是不少的。

等张劲为叶妈妈以针灸法调理过身体时,叶爸爸的拿手菜‘红烧扒皮鱼’也香喷喷的出锅了。叶爸爸、叶妈妈和张劲洗过手后,坐到了餐桌旁。

叶萌这个处处与他作对的小魔女因为假期补习,中午没有回来吃饭。这让本就让张劲本来就觉着舒心的午餐变得更加的舒心,二老和张劲谈笑着,手上还不停地给张劲夹着菜,让张劲碗中的高峰始终保持在水平线之上。

吃过午饭,张劲又在附近的几家较大的中药店配足了二老一个月分量的药剂后,才驱车离开,回到海窝子村。

之所以张劲没有直接给二老药方,而是自己亲自去配。其中固然有不想泄露方子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药方中有数种出自自己的系统商店,在现实中有钱难买,或者干脆没有的药材。比如小龙女的‘玉蜂蜜’,比如产自侠客岛的‘腊八粥’主料——‘断肠蚀骨腐心草’。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算是材料完全相同,分量也不差分毫,自己这个医术宗师配的药的药效也要远胜常人。在游戏中,宗师级医术可是有着‘药效+7’的效果。

…………

虽然没有留下张劲在家吃晚饭,但是叶爸爸和叶妈妈心情还是十分的愉快。

“你看看人家小劲,就算是和咱家闺女离了,也还是这么想着咱们?多好的孩子啊!”叶爸爸一边整理张劲送回来的大包大包的中药,一边感慨的说。

但是叶爸爸不经意的感慨却惹得叶妈妈有点不高兴,一嘴的酸性劲儿:“我告诉你老叶,可不许这么瞎说。什么离不离的?我看小劲和咱闺女也就是小两口吵架,那和人家离婚可不一样。没听小劲说么,前两天还去马来看咱闺女去了。看看这黏糊劲,别人真的离婚的有这样的么?”

对于叶妈妈的话,叶爸爸也恨不得举双手赞成,对于老伴儿的批评也态度良好的接受:“对,你说的都对,算是我说错了还不成?”

叶妈妈一副胜利姿态的瞟了一眼自家老公后悻悻的说:“这还差不多。你说说,现在小劲和咱闺女,是不是又像是咱闺女还没毕业时候那样?”

“咱闺女没毕业的时候?啥样?”叶爸爸一下子没能理解老伴的意思,一头雾水的反问。

叶妈妈白眼翻都快要仰过去了似的说:“笨,就是咱闺女跟小劲刚认识的那会儿,还没处上对象的时候?”

叶爸爸还是鸭子听雷,没搞懂叶妈妈的意思,莫名其妙的问:“那怎么会像?你可真能扯,完全挨不上边的事情你都能扯到一起说。”

“咋就挨不上边?”叶妈妈有点急,“你想想,当时小劲去他们医院派他去沪市的一家医院交流学习,他可是隔三差五的就飞回来一趟见见咱家闺女,吃个饭、聊聊天啥的就再飞回去,当时我都替他累,他还乐此不疲的。现在,咱闺女在马来的吉市,小劲前两天又飞过去看她了,这不是和当初他追咱闺女的时候一样么?”

老伴的这下牵强比配让叶爸爸愣了一下,既没赞成也没反驳,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说:“唉,小劲这样,我就更觉着咱家闺女对不起人家了。好好在家过安稳日子多好,非要外调到国外去,而且就算是离婚也要一犟到底。也就是小劲这孩子吧,别的人谁受得了她?”

对于叶爸爸的话,叶妈妈也是心有戚戚焉,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啊,咱家这个闺女是该说说她,像小劲这么好的女婿,别最后真的让她给弄丢了!”

…………

不管叶爸爸和叶妈妈在背后怎么打算,怎么评价,反正去过了叶家后,张劲的心事是又解了一个。

说实话,叶爸爸和叶妈妈对张劲是真好,就算是自己当初主动提出离婚的时候,二老也没说帮亲不帮理的站在女儿身边,对他的态度仍然一如既往。但是张劲却因为已经离婚的缘故,觉着自己的身份不尴不尬的,即使是心中惦念,却仍然不好意思上门探望。如今的这次拜访,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别了殷殷相别的叶爸爸和叶妈妈,放下一桩心事的张劲心情愉快的赶回自己在海窝子村的‘安乐窝’,打算着重回自己钟摆般规律的‘堕落’生活。却不知,远在省府发生这一件即将打扰到他的事情。

…………

就在张劲取车、探视叶爸爸和叶妈妈这天下午。

几天前,张劲家蹭饭团的三位骨干成员,蓝老爷子、赵老爷子和卢老爷子正在一字排开的坐在省府大院的人工湖边悠闲垂钓的时候,最坐不住的卢老爷子左顾右盼中,突然见到刘老爷子正步履匆匆的在不远处小径上走过,脸上似乎还有些忿忿不满的意思。

卢老爷子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开着玩笑的说:“呦,这不是老刘么?干嘛去?”

刘老爷子见到老卢这位老友,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但还是板板的冷硬:“干嘛去?告状去?我要到卫生厅找小罗说道说道,这医院里面草菅人命的乱看病,乱诊病他这个厅长到底管还是不管?他要是不管,我就直接捅到卫生部去!”

这时候,之前垂钓的另两位老爷子也走了过来,蓝老爷子说:“老刘,先消消气,消消气,跟我们说说,又是谁让你受气了?”

气性一向大的刘老爷子狠狠的哼了一声后说:“还不是中心医院的那把子饭桶庸医惹的?”

卢、蓝、赵三老头不语,直直的盯着刘老爷子,显然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刘老爷子继续说:“前段时间咱们不是一起去了一趟小张那里么。吃饭前,他不是就跟我说,我得的不是什么‘高原性心脏病’,而是一种叫做‘原发性肺动脉高压’的病。我当时也没有当一回事,还以为他是年轻人喜欢出风头,或者是就算自己出错也硬着头皮撑着不肯承认。但是回来之后,我又觉着不踏实。而且又想了想,觉着这小张也不像是这样为了面子嘴硬的人。

所以也就抱着姑且听之的心思,按照小张所说的那样,到第一医院找了那几个科的专家会诊一下。没想到,这好几天一通各种手段的查下来,我得的还真就不是已经治了好几年的‘高原性心脏病’,还就是小张说的那个叫‘原发性肺动脉高压’的病!

你们说,人家小张不过是一眼就看出来的病,他们堂堂几科的专家又是会诊又是各种检查的一个多礼拜才给出这么个结果,这不是庸医是啥?”

066 死活都要赖一把

见刘老爷子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赵老爷子也心有同感:“现在有些医生确实太不像话了,教训一下是应该的。不过就因为这个你就要直接桶到卫生厅的小罗那里去,是不是有些太那个了。找一下他们院长就算了。”

对于赵老爷子有点息事宁人味道的劝诫,刘老爷子不屑一顾:“我老刘的心眼还没有那么小!但是你们想想,咱们因为身份的缘故,这帮医生给咱们检查的时候已经够慎重、够心细的了吧?但是这样还能出现这种谬以千里的误诊,如果看病的人是别人的话那还了得?那不得拿感冒当痔疮去治?这种人不是告他就完了,我要扒了他们那身白皮。”这刘老爷子体内自有一股文人的硬骨头倔脾气,那属于认准了一件事情,比驴还执着的类型,绝对要一条路走到黑。当然也正是因为这种坚持,加上一帮老朋友的帮衬,才让脾气这么臭的他能在仕途上虽然屡有挫折,但却仍能屹立不倒。

见到刘老爷子有火头更盛的势头,蓝老爷子连忙岔开话头:“行啊,现在的这些大夫确实不像话,狠狠的治治他们也没什么不对的!就算是扒了他们的白皮,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其他的医生本分点,也没啥不好。不过我说老刘,你这次查出来不是原来那病,总算是好事吧?至少这个什么‘肺病’总比你原来被诊断出来的‘心脏病’好治吧!”

几个老爷子虽然因为年龄问题经常出入医院检查、治疗,但是也只是对自己身上的毛病还算了解,对其他疾病都是一窍不通。从名字上来说,两种病似乎一种是肺病一种是心脏病,几位老爷子几乎同样认为肯定是肺病的危险性更低。毕竟从功能上对人来说,心脏显然要比肺重要的多。

“你们不懂,这个‘原发性肺动脉高压’也是一种心脏病,而且号称心脏病中的癌症,你说那种更危险?”虽然谈的是自己的小命,但是刘老爷子这个怪人却脸上毫无晦色,胸襟称得上‘洒脱’。嗯……至少看上去是。

“啊,那你回来干嘛?为啥不在医院住下,治病也方便啊……”

“就是,快,老哥儿几个送你回去。……”

…………

听到刘老爷子的这个病居然这么严重,几十年交情的几个老朋友都急了起来,架着他就要往医院赶。

刘老爷子连忙叫停,“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刚才就问过京城的专家了,这种病如今全世界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甚至连病因都没弄清楚。如果是前期的话,还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机会,现在嘛……”

“不管机会是多少,那也不能放弃吧?赶紧回医院去。”赵老爷子是几个老兄弟中年级最大的一个,这时候心急的他终于拿出了多年不用的大哥范儿。

“别呀,跟你们实说了吧。我这病啊如果要是严格治疗的话,也就能再活个三两年,但是那罪我可就要遭大发了。但是如果我光吃药不那么治呢,也就是少活半年八个月而已。你们要是我,你们咋选?再说了,如果我让那帮子庸医给我治的话,我指不定比不吃药活的还短呢!”一直以硬骨头文人形象示人的刘老爷子这次居然显出一副像是怕打针的孩童般的样子,可见事实上,这病的突变还是让这个看起来好像不重生死的老头心有介怀。

尽管老刘如此说,但是几个老兄弟根本就不信,直到老赵一个电话打给一个京城大医院工作,堪称国手名医的老朋友,一番问答后,才不得不确认,自己的老兄弟老刘好像确实是和自己分开的日子不远了。一时间,气氛变的很是沉闷。

好一会儿,赵老爷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打破了这里仅余蝉鸣的寂静,“老刘啊,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去医院住院治疗的话,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去小张那里让他给你治一下试试吧!”

见一众老友都把带有疑惑味道的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赵老爷子继续说道:“我刚才给京城老白打电话时,他跟我说过,你这‘原发性肺动脉高压’本就是和‘高原性心脏病’特别容易混淆的病。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也很容易误诊,所以从这一点上倒也不能完全怪之前给你检查的医生。但是这个叫张劲的小家伙,仅仅一面就能看出你的真实病情。虽然没有见过他治病手段,但是有这种诊病眼光的话,就已经十分不凡了。没准他对你这病会有些办法也不一定。”

赵老爷子的话让卢老爷子的眼睛也不由的一亮,连连点头赞同:“对啊,老赵说的有理。说实话,我老卢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碰到像小张这样的人。年轻轻的却满身的神秘,会做菜、会酿酒、会看病,而且不到三十的年纪就玩起了隐居。看不透,真的看不透啊。没准儿这小子还真有这份本事能把老刘这病拾掇好也不一定!”

对于几个老兄弟的这个提议刘老爷子倒是丝毫不抵触,很是从善如流的点头答应下来:“这办法好。说实话,离开那儿没几天,我还真挺想的。那是一片真正的‘世外桃源’啊!”说道这里,刘老爷子还是一副感怀的架势,但紧接着就露出了那副老饕的架势,“更何况还有小张的酒和菜,就算是他也不会治这病我也要到那里住上几天去,顺便把我答应送他的那幅画给带过去。本来因为只有老蓝孙女七扭八拐的那么芝麻大点关系,虽然想去,也不好意思去。但是现在反正命都不长了,脸皮自然也就厚了,就算是赖,我也要在小张那里赖两天。对,就这么办,这两天我就去。”

见到老刘原本表情铁硬的脸上露出一副兴奋的神情,蓝老爷子有些慨叹的说:“原来我喝过我们家菲菲送来的酒,我就已经觉着这酒已经是天下无双的佳酿了。但是自从去过小张那里回来后才发现,这酒还是绝世好酒,但是这菜如果不是出自小张的手,不管是谁做的,好像都配不上这酒了。害的我现在喝酒要么配着小张腌制的小菜,要么就干脆干喝,深怕别人的菜中杂味扰了酒味。”

蓝老爷子的话引来卢老爷子的点头赞同:“可不是嘛?能配上小张的美酒也只有小张的佳肴了。这下子老刘有福了!”说到这里,卢老爷子竟然有了一点点酸溜溜。

067 不一样的刘老爷子

这天,早晨起来天气就很好,天空一片蔚蓝,放眼望去找不到一丝云彩。空气也是干净剔透,要是登高望远的话,估计就算是看出百多里,也不会模糊。

十点钟左右,张劲忙乎完活计,再次舒舒服服的躺倒在槐树下的躺椅上,喝茶、抽烟、上网……

戚兵也是一样,躺在茶桌另一边的躺椅上,抱着自己带过来的笔记本悠闲的看着动漫网视。

随着中午的临近,天气也越来越热,虽然有槐树茂密的树荫遮挡,但四周明亮的光线还是晃的张劲哥俩眼睛发胀、眼皮发黏;虽然有从房子另一端穿堂吹过来的海风带来些许清凉,但更将这两个懒人吹得皮麻骨酥,像是快要化成一滩泥一样的受用。于是,躺在树荫下的张劲和戚兵自然懒洋洋的有了瞌睡的倾向。

就在哥儿俩即将‘灵魂离体’、‘人事不醒’的时候,趴在张劲躺椅边,正在向自己的懒主人学习,眯着眼睛打瞌睡的黑水晶突然警醒的抬起了头,这小家伙听到了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和黑水晶有着心灵感应的张劲眼睛也不睁,只是随意的垂下手抚了抚黑水晶光滑的头顶皮毛,用仿佛梦呓似的懒懒声音说:“别管他,不关我们的事!”

张劲知道,如果是乡亲们来自己家串门或者看病的话,走着也就过来了,海窝子村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肯定用不到车。

能够开车来自己家里拜访自己的也只有肖飞、卫风这两个铁子兄弟。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是肖飞和卫风这俩家伙头两天就来过电话,今天两人都没有时间‘下乡度假’,所以这车自然不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是不等张劲重新进入‘神游’状态,就不得不再次清醒过来,“不对劲啊?这车都过了聚礼叔家了,怎么还往这边来?不会真是来我家的吧?”

张劲虽然心里嘀咕着,眼睛却不肯睁开。就算是来自己家的,也等人家按门铃再说,现在正舒服呢,多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门铃声终于响起,张劲也不得不睁开眼睛爬起身来,过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面带囧色的刘老爷子,张劲愣了一下才开口招呼道:“呦,刘爷爷是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不过十来天之后,在连电话都没有一个的前提下,刘老爷子就以不速之客的身份再次到来。这虽然这让张劲很惊讶,但还是不失礼节的把他迎了进来。心里嘀咕着,“这老爷子该不会是个老馋嘴儿吧?又是来蹭饭的?”

一楼客厅中,张劲和刘老爷子分别坐下,不着边际的寒暄一番后,张劲才转到正题:“刘爷爷,您今天来是……有事?”

张劲的话刚出口,刘老爷子本来就有些囧色的老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老文化人都特别好面子、讲风骨,开口启齿说一个‘求’字,总是千难万难。就像之前有朋友让他改改倔脾气的时候,他所说的‘我老刘之所以腰板这么直,脖子这么硬,就是因为我老刘从来不求人,不做亏心事!我犯不着跟谁点头哈腰……’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说张劲是开饭店做菜的,来这里吃吃喝喝,还说得过去,只要给钱;如果说张劲是开门坐诊的,到这里让他看病也还说的过去,只要给钱;但关键是如今人家张劲是宅在家里,这些业务根本不对外,那就不得不说上这个令他难以启齿的‘求’字了。

“这个嘛,其实也没啥事儿……”刘老爷子期期艾艾的说。

看着眼前这个与上次风风火火的脾性完全不同的刘老爷子,张劲也纳闷儿了,“没事儿?那您老今天来是……?”

“嗯……,也不是没事……”刘老爷子的一张老脸都快要憋出血了。什么事情第一次做都很困难,求人也不例外。

这又是‘没啥事儿’又是‘也不是没事’的,把张劲给弄得有点蒙,但看到刘老爷子那一脸的抹不开,张劲也不好强问。于是也不搭话,等着刘老爷子自己把肚子里的东西倒出来。一时间,两人相对默然。

“这老爷子肯定有事,不然大老远的不请自来干嘛?不好意思说是吧?那就憋着,我看你能憋多久。”张劲很淡定的坏坏的想着。

屁民的心都是阴暗的,他们特别喜欢看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笑话,看他们出糗更是会让他们产生‘这些大人物也不过如此’的,类似于高氵朝的快感、些许的心理平衡和极度膨胀的优越感。

这两天闲着无聊,张劲还真就上网查过来蹭饭的这几尊‘佛’的资料,无一不是或位高权重、或声名赫赫的大人物,级别最低的也是正厅级。可见卫风之前的所谓‘跺跺脚整个粤省都要颤两颤’的介绍虽小有夸张,但也并不过分。

而这几位爷中名声最响的就是眼前这位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的刘老爷子,毕竟那几位爷都仅是官声,而这位刘老爷子不但官声响亮,而且在中国的当代画家中,更是稳坐前几把交椅的大师级人物。赫赫有名的国画宗匠!

艺术家就像是摆在人们眼前的明星,名声比那些总是站在幕后,用法律、条例、文件这些傀儡线操纵一切的官员更甚,自然理所当然。

就在两人相对沉默中,十秒钟过去……半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终于还是上赶子求人的刘老爷子hold不住了,又纠结煎熬了好久,这才眼睛一瞪,牙关一咬,说出了此次来的目的:

“小劲啊,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就是像你求医来了。上次我从你这里回去后,听你的建议去医院会诊过了,确实像你说的,这病不是高原性心脏病,就是你说的‘原发性肺动脉高压’。不过好像那些医生就算知道了是啥病也都拿这病没有办法。后来我就想,那些医生研究好多天才检查手续几十道才弄明白的这个病,你当初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估计,您的医术肯定比那些人强多了。所以,今天其实我就是想专门来问问,不知道这病您能治不?”

068 ‘难治’、‘能治’和‘不过’

刘老爷子憋着一口气把自觉‘难以启齿’的话都说完后,还不等得到张劲的回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堆坐下去。似乎几句话就花光了所有力气一样,可见求一次人,对刘老爷子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对于这位刘老爷子来意其实张劲也隐有所测,所以对于刘老爷子开口所求的事情也并没有感觉突兀的惊讶。但是当他看到刘老爷子说完后的那一副‘已经了却心事,过后一切都听天由命’的样子,却忍不住在心中恶作剧似的偷笑了一下,一股整蛊的欲望升腾起来。

张劲压了压心底的笑意,板出一脸郑重的神色说:“刘爷爷,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的这个病吧……确实是不好治啊……”

“唉……”接着张劲话音的是刘老爷子一声深深的叹息和满脸的晦暗。张劲的话让刘老爷子的心里咯噔的一下,似乎把他的‘斩监候’变成了‘斩立决’,最后的一点求生的希望也将随清风远走。

别看之前的刘老爷子在自己的老兄弟面前做出一副像是视死如归的猛士架势,其实心里怕得要死。虽然刘老爷子已经年过七旬,但是却丝毫没有活够的感觉,正觉着生活滋润着呢。还是老话说得对,‘自古艰难,唯有一死’。

见到随着自己的话,刘老爷子眼中原本带着希冀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本就晦暗的神色也瞬间形容枯槁。张劲吓得不敢再卖关子,连忙挽救着继续说:“刘爷爷,您先别急,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嘛!您这病虽然不好治,但是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我还是很有把握治好的。”

“真的?”情况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刘老爷子忍不住激动的打断张劲的话,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探手就握住了张劲的右手。一双枯瘦的大手青筋暴突,很用力、很用力。一双已经浑浊的老眼中也隐隐有着光芒闪动。

其实当初让刘老爷子到张劲这里‘求医’,包括提出建议的赵老爷子在内,还真就没有对张劲的医术抱有太大的希望,就像赵老爷子所说的,只能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因为这张劲虽然有些奇人的范儿,但是年岁在那里摆着呢!一名医生,尤其是一名中医,看的可不止是师傅和天赋,看的更是经验和阅历。但没成想,这张劲居然真的开口说出‘有把握治好’这话来,瞬间让刘老爷子‘万一’的希望变成了‘曙光’。这一刻,这位身患绝症的老爷子丝毫没有考虑张劲的话是否可信。他在这一瞬间已经完全潜意识的避开了怀疑,因为张劲就是一棵救命的稻草,为了希望他必须忘记绝望。这也就难怪他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发现刘老爷子呼吸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而有些急促,张劲连忙伸出左手用指尖、指节、拳头,或拂、或点、或按、或压、或轻、或重的在老头儿的胸口的数个穴位敲击十几下后,这才安慰的说:“老爷子,您可当心点。这病还没好的时候,最好别搞的这么激动,对病情不好。您放心,有我在,您的病会没事的!不过……”

张劲的几下敲击看起来不起眼,似乎毫无章法,但事实上这可是十级满级的推拿,地地道道的绝世手法。对刘老爷子来说,这几下子更像是神袛熨帖的抚摸,他在那一瞬间只觉着因为激动引来的心跳加剧、轻微头晕、心脏绞痛瞬间就被缓解,继而症状全无,对于张劲的本事不由的更加确信了几分。

但是病情有望的刘老爷子本来正欣喜着呢,张劲的这句话尾的‘不过……’又狠狠的闪了这老爷子一下,重新把心脏提到嗓子眼儿处,声音紧绷的问道:“不过……什么?”

刘老爷子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让小心眼儿的张劲心头发噱的暗爽,他是故意的,今天的整蛊就是为了报当初因为‘小楼’名字莫名其妙被训的一箭之仇。

虽然张劲在心里偷着乐,但表面上却还是不露声色的说:“不过……这个……刘爷爷,之前我说过,您老也知道,虽然我呢是学西医出身的,但是其实我看病治病还是要靠中医的手段。这中医疗法虽说治标治本,稳健又不伤身,但是治疗的速度嘛肯定不会很快。而且您也看到了,我这家里又是鱼塘又是鸡舍鹅棚的肯定离不了人,所以只好麻烦您住到乡下这地方了。您看方便么?”

被张劲一会儿‘难治’,一会儿‘能治’,又一会儿‘不过’的折腾下来,刘老爷子的心跟着张劲口气的转折也是忽上忽下,就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样。要不是有张劲这个宗师级医师的推拿维持,这老爷子都能厥过去几次。张劲这小子有时候实在是太坏了。

有句话叫做‘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是指有的人无聊的时候,只能打孩子解闷。张劲现在天天都很闲,又没有孩子可打,戚兵被自己恶整了几次后,现在滑不留手,不好玩了。这时候刚好有个老头送上门来,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不逗他玩逗谁?

与那些钻营于权势的‘正规’官员不同,这位刘老爷子是虽然是官,但是骨子里更多的是一位‘艺术家’,而且是专精于国画的画家。所以他更钟情山水景致而不是都市繁华,对于张劲这个‘住到乡下来’的要求自然毫不反对一口应了下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架势。

本来嘛,这老头儿就有即使治病无望,也要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住两天的打算。之前老头儿还在发愁,如果张劲也对自己的病毫无办法,失去了治病借口的自己要用什么借口在这里赖上两天,临死前享受一番张劲的美酒佳肴,欣赏一下这里的山光水色,感受一下这里的宁静淳朴。

如今张劲的话一出口,算是彻底满足了这老头儿的‘龌龊心思’和一切念想。治病有望、美酒佳肴有望、在这里住一段的想法也得以实现,简直太完美了。

说实话,就算没有周边的山青海翠,只凭这些美味佳酿,别说是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哪怕是让刘老爷子在这里养老,他也不会觉着是件令他难受的事。

于是,张劲小楼中除了戚兵戚大胖子之外又多了一位常住人口——刘老爷子。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刘老爷子和戚兵一样,住在一楼的一间特意收拾出来的客房里。留下了整个二楼作为主人的私人空间。

069 没有那么容易

其实最初,张劲并不想收留刘老爷子医治的,主要就是因为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刘老爷子给自己的印象确实不咋地。这种自诩傲骨铮铮的人,眼睛里最揉不得沙子,什么时候说的不对或者做的不对了,这老爷子就会不理不顾的发一顿火,就像上次他随团来蹭饭的时候一样。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孙子,凭啥受这气?

但是当看到这个老头求上门来的时候,露出那副渴求、怕死的样子,张劲又心软了,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下来。以至于当天晚上在床上自己哀叹,“唉,我还是修炼的不到家啊!咋就心软了呢?

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我可是号称‘心比铁硬、嘴比心硬’的无良医生啊!看来着脸皮和心眼也和练功一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在药剂科工作一段时间,连‘铁石心肠’这个本事都退化掉了。

直到几天之后,张劲才发现,这刘老头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虽然说话不那么委婉圆滑,但是却更显的直率不虚伪。性格上也并不像之前想象的那种满身是刺,碰到谁扎谁,反而有一些孩子气的可爱。

*******

人老了,觉也就少了。再加上老人更加懂得用‘早睡早起’的规律生活来养生,所以通常来说老人起床的时间总是比较早。而年轻人则恰恰相反,无论是读书的少年、青年,还是工作的青年、中年,几乎都是‘晚不睡,早不起’的类型。

所以,在几乎每个城市的每个广场上,每个公园里,每天早晨看到晨练的人总是一些老人,做操、跳舞、练太极。

头一天已经在张劲家安顿下来的刘老爷子也不例外,张劲家的公鸡刚叫第二遍,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头儿就已经醒了过来,太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刚好五点整。

经过昨天晚上的第一次针灸治疗,喝过昨晚的第一碗张劲亲手调配的中药,再加上张劲家周边的静逸环境和清新空气,刘老爷子睡了一个记忆中都未曾有过的好觉,早上一起来就觉着周身前所未有的轻松,皮肤清爽剔透的好像会呼吸一样。

在一楼的卫生间洗脸刷牙后,刘老爷子就精神矍铄的推开房门,走进了前院。早晨的太极拳,是刘老爷子每日必备的功课。

“呦,刘爷爷,早啊!”刘老爷子刚刚走进前院,二楼的露台上就有一个声音传来。扭头看去,正是已经结束一小时晨练的张劲!

“早啊!现在像小张你这么早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啊。”对于张劲这么早起,刘老爷子也有些诧异。

张劲洒然一笑,用一副轻松的口气说:“应该是白天睡的太多了吧?所以天没亮就睡不着了。”随口解释了一下后,张劲继续说:“您老也是起来锻炼的吧?运动完就去厨房吃早饭。我先去吃,就不等你了。”收到刘老爷子的回应后,张劲再次笑着致意一下后,扭头消失在二楼露台上。

这几天晴的厉害,早晨六点多出来开始就烈的不像话,根本在露台呆不下去。所以刚刚七点多,等刘老爷子打完拳吃过早饭,张劲已经在老槐树下的躺椅上躺好,正抱着一本《交际德语教程》看呢!

走进后院的刘老爷子看着张劲瘫在躺椅上的那副没骨头的样子,忍不住的腹诽:“刚刚还寻思着这小张勤快,起得早呢!结果没成想扭过头就看他又躺下了……”

刘老爷子心里想着,嘴里倒是没有说出来。虽然这位刘老爷子的脾气大了一点,也怪了一点,但怎么说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对于人情世故不可能一窍不通。

他也知道,自己毕竟是客居在人家,而且相识时间尚短,算不上熟悉。再加上自己还要靠人家活命,啥该说啥不该说,啥能说啥不能说更是要注意一些的。病人得罪医生,无论如何都算不得耿直,那只能算一缺心眼儿的二百五。

“呦,小张看书呢!啥书啊?”刘老爷子走过去有些没话找话的说。

张劲抬头看了一眼凑过来的刘老爷子,往前欠了欠身,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刘爷爷,吃完饭了。来,那边有椅子,坐。”

说完,张劲又举起手中的书,把书的封面露出来给他看,“在家闲着没事,随便学点东西,全凭兴趣。”

看清张劲手中的书名后,他在刘老爷子心中刚刚产生的惫懒形象再次破碎,重新凝结成一副好学的上进青年形象,“原来是在学习啊!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浮躁,好高骛远。肯塌下心来充实自己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作为在教育文化岗位干了一辈子的刘老爷子,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心里对张劲的印象大好的刘老爷子自然挂上了真切的笑脸:“刚吃完早饭,要消消食,就不做了。你看你的书,我四处走走就好。”说着,背着手就在张劲这方不小的院落中溜达起来。

两个小时后,张劲完成了当天的读书任务,从躺椅上爬起身来,向一楼的储藏间走去。接下来,该是喂鸡、喂鱼的时候了。

刘老爷子从小就生活在城市,从事的更是吟诗作画这种很文青的职业。当年特殊时期的时候也只是挂着牌子扫大街,没有干到农活。所以,他虽然知道‘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诗句,也能想象的出孟浩然诗中的意境,但是说到农活他还真就没有干过。

从事艺术工作的人,往往都会比常人的心里年轻,为了创作的激情,他们也常常刻意的保持着对事物旺盛的好奇心。所以,刘老爷子对于这没干过的农活也是感兴趣的很。看着张劲端着筛选、调拌好的饲料走出来,他也忍不住的跑上前去帮忙。

“来,小张,饲料给我。我来帮你喂好了。”刘老爷子说着,就毛手毛脚的去抢张劲手中的小桶。

看了看有些兴奋的过来拽桶把手的刘老爷子,张劲没有马上放开,而是嘴里问道:“你来喂?行么?”

就像是找到好玩东西的刘老爷子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这有啥不行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再说了,不就是喂鸡么?这有啥难的?走进去,倒在食槽里不就行了?”

感觉到老爷子争夺饲料桶的力气越来越大,张劲嘴角闪过一丝坏坏的笑意:“既然你一定要喂,那就试试吧!”说着松开了之前抓着饲料桶提手的右手,看好戏似的端着肩膀,眼瞅着刘老爷子乐颠颠的拎着饲料桶,推开鸡栅的栅栏门。

果然。

“小张,快来这些鹅和鸡都疯了!”刘老爷子刚刚走进栅栏门两秒钟,呼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接着,就见刘老爷子双臂护头,一身鸡毛的从刚进去的栅栏门处跑了出来,原本手中的饲料桶已经不见了。

刘老爷子的狼狈相引得幸灾乐祸的张劲心里笑开了花,他养的鸡和鹅与别人家的可不一样。别看是圈养不是散养,但是凭他宗师级驯养师的本事,这些鸡和鹅的野性大着呢,攻击性极强,就算是顶替看家狗看家都没问题。

070 象棋

刘老爷子弄成这样还算是好的,毕竟家里的小鸡和小鹅不过是自己住进来后才抓来的鸡雏和鹅雏,现在顶多算是半桩子。如果这事发生在两个月以后,它们已经成年的时候,估计刘老爷子就要见血了!几十只强壮的芦花鸡,加上十几只成年的大白鹅和二十几只麻鸭子,这种豪华阵容,一般的三五只狗都惹不起!

虽然张劲看着刘老爷子的狼狈样心里暗笑,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一脸关心的迎了上去,嘴里虚伪的问候着:“刘爷爷,您这是咋了?喂个鸡而已,咋弄得这么狼狈呢?”

刘老爷子一边摘掉粘在身上的鸡毛,一边惊魂未定的抱怨着:“你养的这些畜生这是咋了?为啥我刚一进去,这些小鸡就一窝蜂似的往我身上扑,那些鹅也尽往我身上拧呢,连挤不进来的那些鸭子都伸长个脖子拼命的对我叫唤?”

张劲憋着笑,手里帮刘老爷子拍着身上鸡爪子印、鹅嘴痕,嘴里解释说:“您老一看就没干过这活,这乡下自己家养的这些东西和那些养殖场的可不一样。说句不好听的话,养殖场养的鸡鸭鹅就跟瘟了似的,就懂得吃了睡、睡了吃,一点活力都没有。长得倒是傻快,但是肉也不好吃、蛋也不好吃。乡下自己家养的就不一样了,你想想那抱窝的老抱子都能和老鹰斗一斗,那哪里是养殖场里的瘟禽能比的?”

“不会吧,那老抱子跟老鹰斗我也听说过,但那是因为老母鸡护崽子。你这些鸡鸭鹅啥的现在又没抱崽。”对于张劲的解释,刘老爷子将信将疑。

张劲见没有忽悠过去,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一个解释:“您老知道为啥乡下的土鸡、麻鸭、家鹅比养殖场的白羽鸡、白板鸭、白鹅好吃么?就是因为这乡下的这些东西生长周期长,而且有野性。比如说这鹅吧,那是从大雁驯养过来的,乡下自己养的鹅就至今还保留着大雁的一些习性,闹老鼠的时候,这些大鹅比猫还好用,闹贼的时候也不比狗差。这麻鸭是野鸭驯化来的,现在还会每晚巡夜,守夜一等一的好用……”

张劲费了一番口水,终于见到刘老爷子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的继续说:“最关键的是,它们和你还不熟悉。等一会你跟我一起进去,喂几次这些家伙和你熟了就好。”

…………

果然,张劲拎着另一桶饲料一进去,那些鸡、鸭、鹅啥的不但没有攻击,反而都乖乖的跑到食槽边上,安分的等着张劲给他们喂食,甚至没有一只开口叫唤。这简直就像是军事化管理的食堂,纪律性极强。这与之前天差地别的一幕,看的身后的刘老爷子直傻眼!

等到喂鱼的时候,那场景就更加的夸张。

张劲拎着鱼食桶刚刚往水边一站。立刻,从岸上都能看到一个个黑魆魆的影子从鱼塘的四面八方向张劲所在的方向聚集,带起水面的淡淡波纹。等张劲把小铲子插进鱼食桶的时候,水中所有的鱼几乎同时把头露出水面。虽然这些小鱼还处在不过是两个月大的苗期,但是露出水面的那密密麻麻数千小脑袋,打眼望去仍人令人心底小小震撼一把,蔚为壮观。

眼尾扫到刘老爷子眼中的难以置信,张劲暗自得意,虽说这些家禽、塘鱼和黑水晶的宠物地位没法比,但毕竟也是宗师级‘驯养师’名下的‘驯养兽’,虽然不可能像黑水晶一样与张劲心有灵犀,也不可能像黑水晶一样聪明的堪比人类,但是如果只是简单的指挥训练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虽然心里得意着,但张劲显然不可能告诉刘老爷子个中实情,只能敷衍解释:“看见没?这家禽和塘鱼不像养殖场养的那么瘟那么蔫吧?是不是觉着很神奇?其实这也没啥,条件反射罢了。”

其实这种值得炫耀的本事却不能炫耀,张劲很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憋得慌!

…………

刘老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张劲身后喂完了家禽又喂鱼,喂完了鱼又给果树、菜畦浇水。

等九点多钟,戚兵同学已经起床吃过早饭的时候。张劲已经做完了上午的所有活计,在戚兵的‘伺候’下,重新回到了大槐树下的躺椅上,抽烟、喝茶、上网……

第一次接触这些农活的刘老爷子还有些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看着瘫躺在躺椅上,一副地主老财架势的张劲问道:“这就完了?没什么活要干了么?”

经过之前的几次整蛊和工作指导,已经和刘老爷子飞快熟悉起来的张劲这次没有了之前时的那么客气,盯着电脑屏幕的他连头都没有抬,就漫声的说:“哦,都完了!没啥活了。”

“哦……”听到张劲的回答,刘老爷子有些悻悻然应了一声后,开始在张劲家的前庭后院转悠起来。

过了一会儿,再次转回后院的刘老爷子,见到张劲和戚兵仍然瘫躺在躺椅上不肯动弹一下,自己又觉着无聊了,凑过来问道:“小张啊,你家里有棋么?陪老头我下两盘?”

张劲见这刘老爷子一副无聊的恨不得抽筋拔骨的样子,只好放下手中的电脑,无奈的说:“下棋?好啊,不过只有象棋。”

前段时间,因为张劲家里每天来看病的老头络绎不绝,常常出现有人排队等候的现象。后来不知道是谁带来了一副象棋,就留在张劲的家里,排队的病人边等边玩。最后所有的关节病人都被张劲治好了,象棋却还是没有人拿走,留了下来。

听到张劲这里有象棋,刘老爷子眼睛一亮,连忙说:“有象棋就好,有象棋就好,就下象棋。”

…………

很快,做杂役的戚兵同学就在刘老爷子的帮助下,在大槐树下把棋桌摆好,张劲和刘老爷子楚河汉界的在棋盘两边分别坐下,跳马走车的厮杀起来。

刘老爷子是个老象棋,在业余选手中棋力相当不俗。而且也许是和他有些耿直的脾气有关,下起棋来大杀大砍十分凶狠。

而张劲却只是在十几年前读书的时候玩过一阵子,论水平绝对是业余级别中最底层的那一阶。

两人的战况显而易见。即使是张劲凭着超高的悟性和精神属性,能够仗着计算能力的优势奇招迭出,而勉强支吾几回合,但毕竟是底子太薄,棋力相差甚远,最后不得不败下阵来。

也许是觉着自己在早晨的‘共同劳作’中和张劲有些熟悉了,也许是这老爷子本来的棋品就不咋样,只是被之前一副酸腐的正气凛然给遮掩的很好。赢了一盘棋后,刘老爷子露出了本性,这个开心,这个得瑟:“小张啊,我跟你说,老头儿我的棋艺可是相当的不俗。这也就是下象棋,你还能对付两下,围棋的话你就更不是对手了。年轻的时候,我要是不为了画画,早就进国家棋院了……”

见到刘老爷子的这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原本‘胜亦喜,败亦喜’的张劲也有些窝火,不爽的说:“再来一盘。”

071 奇术

重新摆子再开战局,虽然这一次张劲更加小心,推算的更加细致,但是最后却还是棋差一招,老帅被刘老爷子的一马双卒一举成擒。

“小张,怎么样?再来一盘,这次我让你一个车!”刘老爷子更加得意,要是有尾巴的话,估计都翘到半天高了。

忿忿的瞟了一眼孩子一样得意忘形的刘老爷子后,张劲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不用。”接着,张劲手下摆着棋子,视线的焦距却瞬间扩散,进入了一个仿佛神游的状态。没有人发现,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张劲放在小桌下的手中,一个书本样的东西一闪而没。

“我就豁出去浪费一些技能点,看你还嚣张不嚣张!”张劲心中恶狠狠的想。

在《武林三国》中,主职业技能除了内功、轻功、武技之外还有一些奇术。这些奇术或者对于战斗能力来说有着不小的辅助作用,或者是完成某些剧情的必要条件。

比如‘香帅’楚留香的《皮肤呼吸术》能让人在水底时间无限延长,绝对是水战的第一bug;

比如说‘老顽童’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能让一人同使两种武功,尤其若是两种配合的武功更是能让你武力翻倍。一个人用《玉女素心剑》,一个人用《两仪剑》,一个人用《反两仪刀法》……

比如说‘鬼王’虚若无的《鬼王相术》能让人查探其他人对自己的友好度,并能洞穿他人的伪装,洞察他人的实力……

而《琴》、《棋》、《书》、《画》正是《武林三国》中,上百奇术中的四种。这四种奇术不但是完成一些剧情的必备条件,更能给一些武功带来伤害加成。

奇术《琴》,或者更应该称之为《乐》或者《音》,因为这奇术中不仅仅包含‘琴’这一种乐器,箫、笛、琴、筝尽在其中。学得奇术《琴》是学习几种武功的必备先决条件。比如说‘东邪’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比如说‘梅庄大庄主’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比如说谢玄的《九韶定音剑》……

奇术《棋》,也是学习几种武功的必备先决条件。比如说‘高丽大师’傅采林的‘奕剑术’;或者完成‘千变万劫’木桑道人的任务学习《神行百变》……

奇术《书》,学习张翠山的《倚天屠龙功》……

奇术《画》,拜入魔门‘花间派’的必要技能。……

…………

张劲为了在棋盘上找回面子,肉痛的咬着牙花费技能点学习的自然是奇术——《棋》。尚幸,琴棋书画这四大奇术虽然在游戏中功用不小,但是学习起来所需的技能点却并不高。在游戏中,学习这些技能的困难之处不在于技能点的耗费巨大,而在于师傅难找。

因为这几种奇术,能够让玩家学到高级、甚至满级的师傅实在是太少了。比如说,能够学到满级《琴》技的npc只有黄药师、尚秀芳、怜秀秀、石青璇等有数的几人。就算师从梅庄大庄主黄钟公这个乐痴,最高也不过能够学得《琴技》七级而已;

能够学到满级《棋》技的也只有包括傅采林、黄药师、鲁妙子、无花和尚等在内的几人……

而且,可以教授满级《琴棋书画》等奇术的npc在游戏中要么就是居无定所,随机出现在哪一个犄角旮旯。要么就是大boss级的存在,拜师要经过繁琐复杂的大把任务。再加上还要好感度达到一个相当高的程度,才能获得倾囊相授。所以,在游戏中想要习得几种奇术的难度是相当的大。

当然这些困难对于现在的张劲来说并不算什么,就像是刚刚在他手中出现又消失的《烂柯神机》,这种能够一直学到棋艺满级十级的顶级棋谱,在经过他修改的系统商店中,一个铜板一本。

花了一个铜板买了一本棋谱,又耗费了上千点技能点学到了棋艺十级的张劲,只觉着脑袋中瞬间被难以计数的棋谱所充满,在棋盘上原本僵硬的思维似乎变的天马行空的灵动起来,刘老爷子每走一步,自己就能考虑出十几种、甚至几十种应对办法,而且无不妙道毫巅;就像是突然安装了一双慧眼一般,对面刘老爷子的意图无不被自己一一洞察。

于是,张劲与刘老爷子的对弈形式风云骤变。

刘老爷子还算不俗的棋艺到了如今棋艺十级的张劲眼中,开始漏洞处处。刘老爷子精心布置的一个个陷阱更是毫无作用的被张劲一一洞彻。

兵行正路,棋力不济;兵走奇行,均被洞察;奇正皆不能克,刘老爷子的下场可想而知。这是怎样的一场一面倒的屠杀?这是怎样利落的切瓜砍菜?这是怎样顺畅的摧枯拉朽?……

第三盘开始仅仅十分钟后,张劲就用三卒过河、双马齐飞,一举把刘老爷子将死。出了一口恶气的张劲也暂时忘记了花费技能点时的肉痛,脸上也如十分钟前的刘老爷子一样,挂上了气死人的笑容,把刘老爷子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怎么样老爷子?再来一盘,这次我让你一个车。”

六月的债,果然还的快。

“再来!”这一次,换成刘老爷子开始牙疼了。

又是十几分钟后,刘老爷子不得不再次投子认输。那额头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是下棋急的还是天气热的。

“再来!”刘老爷子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红。

…………

两个小时后,张劲屁股下的矮脚竹椅重新换成了躺椅。原本每下一步都要仔细推敲算计的紧张情绪,也变成了现在的躺在躺椅上,一边喝茶抽烟上网,一边等刘老爷子落子才转眼过去走上一步。

终于刘老爷子长考了好久才慎重的走出一步,但是当看到张劲毫不停留的应的那一步棋的时候,刘老爷子已经不知第几次的将张劲刚刚放下的棋子又摆了回去,“不算,不算啊,悔一步,就悔一步!”输急眼的刘老爷子已经顾不得风度了。

对于刘老爷子的赖皮,张劲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也不和他争,眼皮也不抬的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云淡风轻的嘴里漫声说:“哦,随你!”

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那副胜券在握的平淡,那副好像已经到了‘一览众山小’境界的大尾巴狼架势,让看到的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解解牙痒。嚣张,**裸的嚣张!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这一盘棋终于结束了。就算是刘老爷子百般悔棋,拼命挽救,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今天下午第七次连败的命运。

“脑子有点乱,等我清醒一会儿再下!”被张劲轻描淡写中,杀得焦头烂额的刘老爷子,终于暂时放弃了继续在象棋盘上受虐的意图。

“随你!”张劲还是那种不咸不淡的欠揍态度。看的刘老爷子肚子里憋屈的更厉害了,忍不住愤愤然的说:“别得意,你今天不是也输过我两盘么?”

“哦,你说头两盘啊?那是让你的!”仍然盯着屏幕看的张劲,气死人不偿命的随口回道。

张劲的这句话虽然更加气人,但是听在刘老爷子的耳中却可信度十足。除去自己赢下的前两盘不算,其后几盘张劲展现出来的棋力实在是太吓人了,太打击老头的自信心了。他可不知道有一个名为《武林三国》的系统,能让一个象棋臭手瞬间成为象棋国手。

虽然被张劲的话堵的厉害,但是刘老爷子这时候孩子气已经上来了,那肯轻易认输?终于在气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后,想到了一个主意,“今天的象棋就算是你赢了,明天我让人送一副围棋过来,我们下围棋。”仔细考量一番后,发现以张劲在象棋上的恐怖棋力,自己想在象棋上赢回来似乎希望渺茫。于是,刘老爷子转而希望在自己更擅长的围棋上找回场子来。

072 闲适生活

听了刘老爷子的约战宣言,张劲终于肯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笑眯眯的抬起头来,用很有深意的语气问:“下围棋?你确定?告诉你哦,如果你之前说的是真的,那么其实我和你一样,围棋水平比象棋水平好多了!”说着,也不管刘老爷子别扭的神色。从躺椅上懒洋洋的一节一节的把自己撑起来,踢啦着人字拖,迈着八爷步向房间里走去。留给刘老爷子一个无限高大的‘装b’背影。

快中午了,该做午饭了!

其实张劲心胸也不是那么狭窄,一定要和刘老爷子过不去,一定要和他斗气。而是经过几次交谈,eq超高的他发现这刘老爷子是一个有着‘文青’的闷骚气质,也有着老小孩性格的一个人。按照张劲几年工作中总结下来的与人相处方法,针对这种人,类似于现在这种嬉笑怒骂随心的交流方式,才是最快拉近关系的方法。毕竟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上几个月,熟悉一点的话,相处起来才不会别扭。

…………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张劲家中的三人刚刚吃过午饭,前两天送刘老爷子来海窝子村的司机再次来到。带过来的除了张劲吩咐购买的上百种中药,还有刘老爷子昨天特意通知他带过来的一副水晶围棋。

送走了送货的司机,张劲把上百种中药分门别类的放好后,刚刚回到槐树下的那张舒服的躺椅上躺好,刘老爷子就拎着木质围棋盘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小张,今天咱们爷儿俩下几盘围棋。让我也见识一下你这个围棋高手的棋艺。”这位孩子气的老头似乎经过了一夜,再次恢复了信心。

看着刘老爷子一副要找回昨天场子的架势,张劲洒然一下,“好啊,不过事先声明,这一次我可是一盘也不会让哦!心里有个准备。”那口气还是那么气人。

张劲的底气当然很足,《武林三国》中的《棋》艺本就包含象棋和围棋两项。如果刘老爷子想要和张劲打麻将或者下‘飞行棋’之类的棋牌,张劲得自于《武林三国》中的《棋》艺也许还真就帮不上忙。

但是要是下围棋的话,拥有十级棋艺的他和‘天元’级别的国手下棋还有可能互有胜负,但也是胜多负少。毕竟他高属性带来的恐怖计算能力,以及高属性带来的状态稳定性也不是摆设。

要是和刘老爷子这种业余级别的棋手下,那就更不用说,赢的一点难度都没有。

毫无意外的,到晚上五点半,三盘棋下完的时候,刘老爷子已经输的老脸发绿,原本很有艺术家气质的山羊胡也被拔掉了几十根,可谓损失惨重。

最可气的是,第三盘刘老爷子已经投子认负,张劲起身去准备晚饭前,还轻飘飘的说:“刘老爷子,您老再想想,明天咱是下象棋还是下围棋。”

看着张劲一步三摇晃的消失在‘小楼’里的背影,刘老爷子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一对鼻孔张的大大的,咻咻的喘着气。如果有漫画家在此的话,会把他画成一头愤怒的公牛,鼻孔里喷出来的都是白气。要不是经过这两天张劲的针灸、药剂的调养,估计都能口吐白沫的厥过去。

几秒钟后,刘老爷子脸上怒气瞬间褪去,破颜而笑,摇着头无奈的说:“这小子,本事还挺多,果然不简单。”事实上这刘老爷子对于张劲与自己的相处方式也很受用,老来孩子气,最接受的还是孩子气的相处方法。

张劲和刘老爷子这一老一少对于他们之间的相处气氛心知肚明,也可以营造着。但是戚兵这个虽油滑,但还未入社会的单纯少年可就未必看得懂了。

一直在一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冷眼旁观的戚兵看到这老爷子一会怒、一会笑的,忍不住打个激灵。大哥不会把这老头儿气秀逗了吧?这老头真可怜!

…………

舒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眼的功夫,又是十几天过去。时间眼看就将要进入九月。

虽然说家里多了一个还算不上太熟悉的老头,但是张劲的生活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每天早晨打拳、读书,早午晚烧三顿饭,关心一下自家的鱼塘、鸡鸭、果树、菜畦,剩下的大部分时间窝在躺椅上,一副乡下家庭妇男的架势整天优哉游哉的度日。虽然说又多了一张嘴,要多做一碗饭,但其实也没有增加什么工作量。而且喂鱼、喂鸡、打扫房间之类的杂活也因为多了个闲极无聊、乐于此道的‘老文青’,甚至还让张劲轻松了许多,也让他在躺椅上呆着的时间长了不少。

而戚大胖子和刘老爷子这两人的感觉也不比张劲稍差分毫,总结起来只有俩字——惬意!

戚大胖子每天睡到自然醒,每顿吃到饭顶嗓子眼,一天到晚窝在床上或躺椅上能不动就不动,而且体重还仍然是以瀑布飞流直下的态势与日剧减,自然是惬意的一塌糊涂;

而刘老爷子也一样。

这几天下来,刘老爷子的病在张劲的针灸、药膳和中药的调理下,虽然距离痊愈还颇有一段距离,但是诸如乏力、腹胀、心绞痛之类的症状却早已不见。

病痛不见,生活更是惬意。在常人的认知中,老人的幸福晚年不过是养鱼养鸟、莳花弄草、身体康健……这些要素这老头儿无一或缺。帮助张劲伺弄那一亩半菜畦、两三亩果园可比养那么三两盆花要充实多了;满塘的鱼、满山的鸟也要比城里玻璃缸子、鸟笼子生态的多;碧海蓝天、山趣野林、田园风光更是比城中那些公园、小区的园林不知道强出多少去!

刘老爷子虽然没有儿孙绕膝跑,但是有张劲这个喜欢和自己斗嘴,时不时的给自己点小难堪的后生在身边,感觉也是相当不错。

张劲这小子有时候很气人,但是也很好相处。尤其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更是足以掩盖身上的所有微不足道的缺点。只不过这老爷子已经不敢再找张劲下棋了。因为那对他来说,纯属受虐,毫无乐趣可言。

现在刘老爷子的棋友已经成为海聚福、海铁犁等几个村中老汉了。有句话叫做‘高手在民间’,海窝子村很是有几个象棋野路子的高手,甚至比一向自矜的刘老爷子还强出一线。

要说刘老爷子生活中唯一的不称意,就是尽管住在张劲家中,但是那令人垂涎的美酒仍然还是每天半斤的限量供应。没办法,张劲是医生,他是病人,医生说为了治疗要限酒,病人也只能听着,没有反对的权利。

在医生面前,病人是没有人权的!

…………

准备晚饭的时间要到了,张劲还窝在后院躺椅上享受最后几分钟的懒惰。已经长成半桩子的黑水晶撅哒撅哒从房门走出,嘴里叼着还在响着的手机。

“你这小子懒的没救了,接个电话都不肯挪一下屁股。还要麻烦小黑去……”刚刚和村里的几位老爷子聊完天回来吃饭的刘老爷子恰好看到这一幕,笑着说。

073 冷饮店偶遇

张劲从黑水晶的嘴里接过了手机,往来电显示的位置一看,竟然是叶红家里的电话,连忙放到耳边接通。【】

“喂,是小劲吧?”话筒里传来叶妈妈的声音。

“妈,是我。”

…………

一番嘘寒问暖后,叶妈妈才说起了来电的目的:“小劲啊,你后天,也就是28号那天有没有时间?”

现在的每天,张劲都悠闲的要命,自然随时都有时间。所以连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有啊!我现在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天天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怎么?有事么?”

“是这样子的,你爸的老家前段时间下大雨,山体滑坡把家里的祖坟给冲坏了,这两天我和你爸要回去一趟,估计会耽搁几天。但是刚巧,小萌这不是开学就要高三了么,后天她们学校的新高三年级有一个家长会,是为了小萌她们高三冲刺的事情,听她们老师说好像还挺重要的。因为我和你爸抽不开身,我就想到了你,想让你替我们去开这个家长会。你看行不行。”叶妈妈说道。

“行,没问题。她们的家长会是后天几点?”这点小事,张劲自然不会推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张劲刚刚结束了和叶妈妈的通话,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张劲有些挠头的接通,“喂,小萌,有事么?”

“没事人家就不能给你电话了?”小萌娇嗔的声音很容易让张劲想到她撅着小嘴儿,皱着小瑶鼻的娇憨模样。

“能,当然能!”张劲连忙回答。{}他可不敢惹恼这个丫头。

叶萌这个丫头似乎对自己的威慑力很满意,脆如银铃般的咯咯笑了一下,才接着说:“听妈妈说,后天的家长会是你来参加是么?”

听到张劲肯定的回答,叶萌兴奋了,“那你别忘了给我带好吃的。就像是前几天你去我家的时候带的那些东西,我都要。尤其是抹茶蛋糕多带一点,还有小虾干也多带一点,嗯……,那个什么豆子也多带一点……还有烤海苔……反正你就都多带一点就是了。”

说起来,张劲去叶家的时候,叶萌因为学校组织假期补习,而没有能够见到自己的姐夫一面,还遗憾了好久呢。

…………

28日下午,张劲坐在冷饮的窗边,手里拿着长柄钢勺在碗里的芒果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张劲对这些冷饮可没有什么兴趣,他自己在家里做的各色冷饮可比这小店里的好得多。他之所以点了这碗冷饮也只不过是为了屁股下的这个位置而已。

冷饮店的窗外正对着的就是叶萌的学校。现在距离家长会召开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张劲才找了这个位置消磨时间。至于叶萌之前提议的让自己早些到,去找她的建议,被张劲嘴里说着‘尽量’,心里却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自从那次‘烛光晚餐’之后,张劲才发现这个小丫头已经在自己不知不觉中长大了,不再是自己仍然停留在几年前那个印象中的小毛丫头了。不但因为年龄的问题而显得青春逼人,更是随着发育而变得体态妖娆婀娜,丰姿风华绝代起来。对于自己这个姐夫的吸引力更是与日俱增。那天在《葵花宝典》的火上浇油下,自己就差点擦枪走火,犯下错误。

现在虽然没有了《葵花宝典》的困扰,但是自己从马来回来后,一直到现在还不曾开过荤,那样的话小丫头的诱惑将会更加强烈。所以,为了不给自己犯错误的机会,还是能躲就躲的好。

至于说给小丫头带的零食、点心,等家长会过后再给她好了。给了东西,天色估计也不早了,自己刚好找个借口就能逃之夭夭。至于找什么借口,那还不随口就来?家里有病人需要按时医治、需要回家给戚兵做饭……这不是借口,都是真话来着。

就在张劲胡思乱想着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的桌边响起,把他快飞出太阳系的注意力拉回到这间小小的冰店。

“张叔叔,你是好吃的张叔叔!”

张劲扭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恰好见到一个梳着两个小羊角辫,带着婴儿肥的苹果脸从自己的桌子右侧‘升’了起来。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看清了这张令自己印象深刻的小脸,张劲忍不住露出一个自然和蔼的笑容,逗着眼前的小馋丫头说:“妮妮,张叔叔可不好吃哦?我看还是妮妮的小手指头好吃呢!”

这个小丫头正是张劲从马来回来的时候,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萌的一塌糊涂的小馋丫头——妮妮。

听到张劲的话,妮妮的脸上立刻摆出了很认真的神情:“才不是呢,张叔叔好吃,妮妮一点都不好吃。”

妮妮的这幅认真的可爱模样让张劲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伸出手去捏了捏妮妮肉呼呼的小脸蛋,嘴里问道:“妮妮,告诉张叔叔,你是跟谁一起来的啊?还是跟外婆在一起么?”

妮妮露出一个大大可爱的笑脸:“妮妮是跟妈妈一起来的哦?妈妈在给妮妮买冰,让妮妮过来等。你看妈妈过来了!”说着,妮妮就伸出小胡萝卜一般胖嘟嘟的手指向张劲背后方向指去。

张劲扭头看去,正好见到一位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少妇款款走来,当看清少妇的面容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

而端着冷饮托盘正在走过来的这位气质知性的美貌少妇这时候也看到了扭过头来的张劲,走过来的脚步忍不住的顿了一下后,才继续若无其事的走过来。

见到妮妮妈妈走到身前,张劲也很有礼貌的站起身来,微笑着说:“您好,您就是妮妮的妈妈吧?妮妮真可爱,你很有福气呢!”

妮妮妈妈的笑容有些生硬,声音也有些不自然:“哦……,谢谢您的夸奖。哦……我一会还有事,时间有点紧……再见……”语序错乱的把话飞快的说完,就连忙带着妮妮到离张劲位置最远的另一张桌子坐下。

即使是背对着张劲的方向,妮妮妈妈的背影也看起来很僵硬,她似乎能感到张劲带着莫名味道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让她觉着难堪,觉着不自在,如坐针毡。

感觉到了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妮妮妈妈有些不自在,张劲很自觉的在给了妮妮一个告别的微笑后,起身离开。当他出门的时候,不经意扭头一瞥时,发现妮妮妈妈果然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放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如芒在背。

074 这个世界太小

走出冰店,无处可去的张劲只好回到自己的车里打发时间。{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

虽然张劲和妮妮妈妈都按照这约定俗成的规矩,除了某些特定场所之外,都会见面不相识,但是心里完全的波澜不惊却是不可能的。

“真巧啊?没想到她竟然是妮妮的妈妈!不过今天穿的太正式、太老气了,看起来可不如上次见到的时候漂亮。”张劲坐在驾驶座上喃喃自语。

原来,这位妮妮的妈妈正是让张劲有些食髓知味的serror。也就是张劲获得《武林三国》系统的第一天在‘本来’酒吧猎到的床伴。她的丰满弹跳,她的热情狂野直至今天,仍然是张劲记忆深刻的经历之一。不然生张熟魏的久经花丛,张劲也不可能第一眼就认出她就是serror!

对妮妮妈妈来说,张劲无疑也是一个在记忆中留下深刻痕迹的男人。当然了,不是感情,只是肉欲和兽性!那一夜,这个男人太强壮、太疯狂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孤枕难眠的时候,这个男人无疑占据了相当的一片精神空间。

而这也正是serror会觉着尴尬的原因,如果自己孤身一人的话,也许还会与张劲轻松的交谈两句,孤男寡女的聊聊天、调*,或许晚上再续前缘也未可知。那样的话,她可以尽情的放纵自己,可以放浪形骸,可以无所顾忌……

但是碰面的时候她可不是一个人啊。而且更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的竟然是她的女儿!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碰到自己一夕之欢的‘伙伴’,那是多么令人难堪的一件事!

“真是尴尬死了。不过幸好,只是一个巧遇。”看着眼前一脸开心的吃着冰的女儿,终于放松下来的serror暗自庆幸。【读看网】

…………

十四点四十五分,距离家长会开始还剩十五分钟的时候,张劲才走进这所中学的校门,晃晃悠悠的走向三年级所在的教学楼。正好被早就守在楼门口的叶萌和他们宿舍的‘四大祸水’守个正着。

见到慢悠悠的从远处踱着八爷步过来的张劲,叶萌一马当先的带领着三个姐妹风风火火的迎了上去,张口就是满嘴的埋怨:“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才来?不是说好了,你要早点来的么?”

叶萌这小丫头还以为好久不见,自己的姐夫能够早来一些,也好跟自己多聊一会儿,以慰自己相思之苦呢!结果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临到开会的时候,自己这个姐夫才到,简直太气人了。

看着眼前小姨子那娇嗔的美态,张劲因为之前回忆自己与serror的肢体交缠时,已经发火躁动的心,跳动的更加剧烈了。

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心中默念了两句大悲咒后,张劲这才算勉强定下心来。装出一脸真诚的歉意:“小萌,不好意思啊。因为临时有事,而且手机又刚好没电了。我也是办完事后紧赶慢赶才赶过来的。之前我在路上堵车的时候,我还以为赶不上了呢!”

叶萌虽然有些小娇蛮,但是也不是经常性的无理取闹,尤其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所以,见张劲道歉的态度如此诚恳,叶萌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把轻轻他放过。

见到叶萌的心底小火被姐夫轻松捋平,一直跟在后面看戏的其他三个小丫头才围了上来,“姐夫,你也真是的,都这时候了才到。我们小萌都等了好久了!”叶萌宿舍最辣,最嘴里不饶人的小丫头——梅眉当先开炮。

随着梅眉这个叶萌的二姐开口,叶萌的大姐郭金秋和四妹初晴也纷纷张嘴,齐齐声讨。

见几个小丫头滔滔不绝的有了围攻的趋势,张劲故作姿态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后,连忙打断几个尖嘴丫头的借题发挥,“时间可快到了,我得先上去了。小萌让我带的那些吃的东西,我都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给你们车钥匙你们自己去取吧!”

张劲的这招果然好用,一提到出自他手中的‘美食’,几个小丫头一起闭嘴,在放弃声讨的同时,也hold住了嘴里的口水。这可是学校里,而且她们又是校花、级花、班花,熟人太多了,可不能像上次在张劲家里那样露出丢脸的样子来,那样就太毁形象了。

等张劲话刚说完,叶萌几乎是抢过张劲手中的钥匙,也不再揪着张劲迟到的‘错误’不放,很有领袖气质的带领着几个姐妹向校门方向走去。

最后还是初晴这个最loli的小美女有点风度,没有像她三个姐姐一样迫不及待的往外冲,一秒都舍不得停留,而是怯怯的说了一句话后才跟着离开。“我们三年一班在四楼最右边。进门上楼梯,到四楼右转,走到头就到了。”

四个小丫头走到门口后才发现,因为今天三年级家长会的缘故,校门外的那个小停车场早已经摆满了车辆,其他进不去停车场的汽车,都是沿街违停。沿着左右街边的两条车龙,一眼望不到边际。

看到眼前这数以百计的车阵,四姐妹这才傻眼的同时惊呼:“糟了,刚才忘了问姐夫,他的车停那里了。这下子可有的找了。”

…………

当张劲来到叶萌班级的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室里面已经几乎坐满。一个个的交头接耳,互相探讨交流着。走进门后,张劲随意找了一个空位,对坐在旁边的家长点头致意了一下后,就坐下来静等家长会开始。

张劲不想和别人说话,可不代表别人不想和他说话。这不,和张劲坐同桌的这位见张劲跟自己点头后坐了下来,就紧跟着把头探了过去。

“兄弟,你也是来参加家长会的?看起来可真年轻啊!我看这满屋子的人,就属你看着最年轻了。结婚肯定早吧?”这人开来也是场面人,说起话来总往好听的说。这年头,谁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年轻呢?

张劲笑着和这人握了握手,解释说:“我看起来能不年轻么?您们都是当父母的来参加儿子、女儿的家长会,我是当哥的来参加妹妹的家长会。按辈分的话,我还得叫你们一声叔叔、阿姨呢!”

“呃……嘿嘿。”这人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有点尴尬的挠挠头笑了。还好张劲虽然年近而立,但是一直以来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三四的样子。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位大叔会不会说出,诸如‘你妈妈可真厉害啊。你们兄妹的年纪差这么多’之类的话。

张劲本就是踩着点来的,所以刚刚和身边这位叶萌同学的家长说了两句话,一个身穿米白色职业装的女人就走了进来,直接站到了讲台上的黑板前。这个女人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让教室里的家长都安静下来后,开始了自我介绍:“各位家长,大家好,我是你们孩子的老师,三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我叫席媛,你们叫我席老师就好……”

看着讲台上一脸职业表情的席老师,张劲愣了一下后,神情变得有点恍惚,嘴里用被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的说:“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太小了!”

075 谈谈

叶萌班级的班主任,正是之前张劲刚刚避开的妮妮的妈妈,曾与张劲有过一夕缠绵的那个美艳少妇——serror!

很快,在讲台上扫视台下家长的席媛、席老师也发现了坐在家长当中的张劲。立刻,她的嘴就开始走形,说话的声音开始发飘起来。

一夜情,之所以相互之间不通报姓名,不留下任何个人资料,就是为了可以在他人面前彻底的放松、放纵自己,彻底释放白天的所有压力。过后,也会因为城市中几千万人口的交相出现,而很快磨灭彼此的印象,不会对正常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但是如果两个一夜情人,在彼此印象还没有消磨尽的时候,就因为奇遇巧合而在生活、工作上有了交集,那就会很容易变成一件很尴尬的事。就像现在的张劲和席媛之间这样。

发现讲台上的席媛开始驴唇不对马嘴,张劲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缘由。张劲当然不可能如之前在冰店一般抬腿就走,因为那样太突兀,也太明显了一些,会让席媛更加下不来台。所以,张劲立刻将自己的视线从席媛的身上移开,高大的身材也躬了来,把自己整个藏在前排家长的身后。至少让席媛的眼睛不再看到自己,希望这样她会好一些。

席媛毕竟是已经习惯几十双眼睛盯着看的老师,脚下的讲台更是她所熟悉的战场,所以在张劲那双仿佛能够看透自己衣服的眼睛被遮挡住之后,她很快的恢复了正常,说话也开始有条理起来。

趴在桌子上的张劲听了席媛说了两句,发现她说的和十几年前自己高考前冲刺时老师讲的台词几乎毫无二致,于是张劲的注意力开始溜号,琢磨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这也太巧了吧?是不是应该说我们很有缘分?深市这个几千万人的大城市,前几天刚凑到一起激情一夜,没几天就又撞上了。而且在飞机上偶遇她女儿和她妈妈还不算,还又在冰店里偶遇了带着女儿的她,如果这些都不算的话,那这家长会都能见到可就夸张了吧?而且还是叶萌的班主任,邪门儿啊!”

家长会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一个多小时而已,在张劲的思绪飞扬中,一下子就过去了。

随着家长会结束,张劲跟着走出教室的人流向外走去,看都没看在几位家长包围中的席媛一眼,更没有一点跟席媛搭话的意图,就像两人从未见过,从不相识一样。张劲知道,席媛肯定也希望这样。

当张劲走出教学楼门的时候,叶萌这四姐妹已经在楼门口守候许久了。这几个丫头花了二十分钟找到张劲的车,又花了十五分钟把车里那个装满美食的60l大包抬回宿舍,接着就回到教学楼门口,一边吃着各自从包里挑选出来的零食,一边用守株待兔的方式等着张劲出来。

“姐夫,我们现在去买菜,然后到你家里吃饭怎么样?”在将车钥匙还给张劲后,叶萌开口提议道。这个建议是在等待的半个小时里,四姐妹商量的结果。

早有准备的张劲,演艺精湛的在脸上挂上了很自然的为难神色:“这个恐怕不行啊!你们看,这天也不早了,如果太晚的话,我回村里就很危险了。”

“太晚的话就不要回去嘛!明天回去不也一样?”叶萌还是不肯松口。

叶萌的三个姐妹也连忙围上来帮腔:“就是,就是。姐夫,不要那么小气么!请我们吃一顿饭还推三阻四的。告诉你哦,如果现在我们姐妹登高一呼,肯请我们姐妹吃饭的男生能打破脑袋争夺这个名额。”三姐妹说着,还露出了一幅‘你占到大便宜了哦’的表情。

张劲对于几个自恋的小孔雀自然不敢去泼冷水,而是配合的露出一幅惋惜、懊丧的神情:“我也想请几位美女吃饭啊!可是家里还有病人要照顾,还有一个啥也不会干的胖子等着我喂食呢!”

虽然张劲的理由充分,但是四个大馋丫头还是为了这顿让她们难以割舍的美食与他展开了艰苦卓绝的谈判。

张劲这一张嘴虽然经过社会磨练,讲起理来头头是道,但是也架不住对手有四张嘴,关键的是这四张嘴还不跟你讲理呢!眼看张劲就要顶不住四个丫头的火力,在不讲道理只讲条件的战场上节节败退,开始有了大溃败的迹象。幸运女神就在这一刻降临,张劲的救星到了。

“张先生,请您等一下,我能和你谈一谈么?”

说话的正是叶萌姐妹们的班主任——席媛。虽然叶萌她们这四个女孩儿在班级也算是成绩不错的好学生,甚至还有两个是班级干部,对于班主任并不如何惧怕。但班主任毕竟是班主任,对于学生来说还是有一点权威的。所以四姐妹不得不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放弃了乘胜追击,一举确定胜利者的身份,并收割胜利果实。惋惜的把说话的机会让给席媛。

张劲暗自庆幸的抹了一把冷汗后,转过身来微笑着对身后的席媛说:“哦,是席老师啊!你好,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叶萌的哥哥。希望您以后对叶萌多多关照。”

席媛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对于之前家长会上张劲所做的那些隐晦的事情更是暗自感激。如果张劲不是主动的把自己‘藏起来’,席媛绝对不会那么快的镇定下来,最后会出什么样的丑都不一定。现在又听到张劲嘴里说出‘第一次见面’这几个字,席媛的心中更是感激的松了一口气,笑容也在脸上绽放开来:“您好,能到我办公室一下么?我想和你谈一下孩子在高三冲刺阶段,家长的配合问题。”

张劲自然从善如流,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对叶萌四姐妹说了一句:“你们老师找我有事,我就先去了。你们别等了。”然后狐假虎威的借着席媛班主任的威势,逃离的四个丫头的包围。

…………

语文组办公室里,只有张劲和席媛两个人在席媛的办公桌两侧,相对而坐。

两人本应该是一夜情缘后就永不见面,各自融入相互平行,永不交汇的世界。但是今天,两个人却在一个特殊的地点,以特殊的身份见面了。

这其中的复杂和尴尬,让两人好一会儿都相对无语。

张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席媛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076 百合的故事

几分钟过去,一直低着头看着杯中茶水,数着水中茶叶的席媛终于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看向对面同样在数水中茶叶的张劲,“张先生,我能不能请您为我保密?”

张劲毫不犹豫的点头,“好的!”

虽然对于张劲的回答,席媛也早有所料。但是当张劲切实的答案从口中吐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人言可畏,不要以为工作在象牙塔中的教师圈子也像象牙一样纯洁,教师中八卦、碎嘴、利牙的小人同样不少。

沉默了一会儿后,席媛再次开口:“张先生是不是认为我做不到为人师表,不配做一名教师?而且我也不配做一名母亲。”

张劲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疑惑的问:“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席媛的脸色有些酡红,吞吞吐吐的说:“因为……本来酒吧……你知道……”

张劲笑了:“其实我倒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世间百态、饮食男女,总有所需求。不瞒你说,我是一个医生,那是不是我也不配当医生了?不管你怎么看我,反正我可不会这么觉着。”

…………

张劲的开解渐渐的让席媛放下心来。也许是已经在张劲面前曝露了自己最一面的缘故,也许是张劲和她之间那种极亲近又极疏远的特殊关系的缘故,席媛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可以倾诉的对象一样,絮絮的讲解起自己的过往。这些话都是她一直藏在心里,却从未对人提起的秘密。

简单的说,席媛在大学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这个男人很有才华,有风度,而且又富有。绝对是如今大家所说的‘高帅富’中的一员,让席媛迷恋的一塌糊涂。直到毕业、工作之后,席媛也没有离开这个男人,更没有逼迫男人和他的夫人离婚,而是甘心的做起了小三,并给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妮妮。

而且,这个男人的妻子性格也是罕见的温和,知道席媛这个第三者存在后,竟然没有与她发生什么战争,反而相处融洽。更新甚至在席媛生孩子的时候,还亲自看望、伺候。于是,在正妻和小三和睦的情况下,这个在世人眼中畸形的三人关系仍然过的平淡而美满。

(当然,大部分人认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个男人太有钱了。所以无论是正妻,还是小三都舍不得离开。)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次意外,让这个男人失去了男人的能力,久治不愈。最后这个男人也许是自卑作祟,也许是为了不再耽误席媛仍然年轻的青春,断然与她分手。只留下年纪已过中年的结发妻子与自己厮守。

“他给了我很多很多的钱,我可以用这笔钱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让我的妮妮也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甚至他为了让我能够找到好的归宿,还曾经提议由他来抚养妮妮。但是我不想要他的钱,我爱他,真的,我不在乎钱。”席媛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接连落下。

“我忘不了他,所以我也没办法真正开始下一段感情。我很累,需要一个男人依靠,哪怕只有一夜,只有一会儿……”

说到这里,席媛已经泣不成声。

说实话,张劲有些同情这个席媛。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也不知道该站在什么角度劝解。钻了牛角尖的女人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猪,那都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主。

对面的席媛似乎因为终于道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畅快的许多。哭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把张劲晾在一边手足无措。

突然,“砰”的一声,办公室的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撞开,接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扑向因被惊动而扭头望去的张劲,“流氓,你竟然敢在我们学校里欺负我们学校的老师!”随着愤怒的咒骂,一根仿佛是拖把柄似的东西向张劲当头砸下。与此同时,席媛的痛快哭泣声也被打扰的戛然而止。

冲进房间的这个人的这一棍虽然突然,甚至堪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但是身怀《武林三国》系统,等级已经超过二十级的张劲更是不白给,面对当头落下的拖把柄,不紧不慢的抬起左手,用小臂的位置轻轻的架住。

接着鸡蛋粗的木棍断为两截,张劲的手臂却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这可是六十点体质的防御能力啊!别说是木棍,就算是铁棍这么砸一下也顶多就让张劲觉着就像胳膊被轻轻拍了一下而已。

闯进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一个年轻人,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分左右,唇红齿白的长的很奶油,就算是刚刚的怒吼中都带着一股黏糊糊的腔调,十足的伪娘一个。

这位‘伪娘’见手中的木棍断了,也没有继续攻击。狠狠瞪了张劲一眼后,随手扔下手中已经断了的拖把木柄,走到了虽然停止哭泣,但却仍然梨花带泪的席媛身边,怒声的安慰起来:“媛媛,别哭,告诉我,这个王八蛋怎么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

张劲这下子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闯进来的小子估计正在追求这个席媛,就瞅他那温柔、心疼的劲,就能看出来。之前会那么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估计也是在门外听到了席媛的哭泣声,以为席媛被自己欺负了,所以找了根棍子就冲了进来,想要表演一出英雄救美。

考虑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张劲也就散了报复之前那当头一棍的打算。反正这一棍子也是不疼不痒的,犯不着跟人家计较。

又看到对面‘伪娘’的胳膊已经借机悄悄的环上了席媛的肩膀,席媛也在‘伪娘’的劝慰下渐渐收干了眼泪。张劲觉着,自己告辞的时间到了。于是,张劲站起身来打了一个招呼,不等对面两人的回答,就抬腿向门外走去。

…………

从席媛的办公室走出来后,张劲就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抛诸脑后。眼看着太阳就快要落山了,自己还是快点往家里赶吧!虽说以自己现在的属性和对路况的熟悉,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也能够平平安安的开回去,但是能趁着天亮的时候回去还是趁着天亮回去的好,至少省着费神了。

至于席媛所讲的与那个男人的故事是真是假,张劲不管。至于为什么席媛明明说自己深爱着那个男人,却还是和这个伪娘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张劲也管不着。管他真的假的,吹皱一池春水,干我何事?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张劲不在乎,不等于席媛也不在乎。

当张劲还差一段路才到家的时候,席媛的电话打了过来。想来是从叶萌那里问到的号码。

“张先生,真是对不起。之前怡婷姐误会了,不知道那一下有没有伤到你?你的胳膊要紧么?”席媛的声音满含歉意。

张劲无所谓的回道:“没事,不用担心。估计那个拖把木柄也不是啥好木头,都没啥感觉就脆生生的断了,放心吧,没事。”

席媛松了一口气后,最后又连连道歉,这才挂了电话。

“怡婷?”张劲嗤笑着自语道,“这小子长的伪娘、声音伪娘,怎么名字都这么娘”,但紧接着,张劲就想起了之前席媛称呼那小子的时候似乎全称是“怡婷姐”。

“怡婷姐……姐?”张劲忍不住斯巴达了,惊呼出声道:“我靠,搞了半天原来不是伪娘,是春哥!”

又想到那位‘怡婷姐’在劝慰席媛时的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张劲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朵纯洁的小白花,这种花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它叫‘百合’!

077 不务正业的《九字真言》

从叶萌家长会回来的当天晚上,张劲失眠了。

当然,张劲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他不会因为席媛的遭遇而纠结的睡不着觉。他不是八卦爱好者,会因为探究席媛与她的怡婷姐姐究竟‘百合’到什么程度而失眠。

张劲失眠的原因是,他‘性奋’了。

在身怀《武林三国》之前,张劲就是一个欲望强盛的人,更何况如今的张劲身上的三种功夫中,有两种都有近似于壮阳的效果。《葵花宝典》的‘亢阳’功效,在张劲还没有到达零级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验证,连席媛这个经验丰富的艳妇都不得不连连告饶;《龙象般若功》也是一部极阳的功法,想当然对男人的阳气也是有着极大增益作用;

张劲那极度旺盛的阳气,自从马来回来后就再无释放,已经可想而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了,几乎可以说是点火就着。

只不过之前一直是在海窝子村生活,周围的人或是村中乡亲,或者就是戚大胖子和刘老爷子。对这些人绝无‘性趣’的张劲还能勉强压得住心火。

但是今天一天,张劲先是被叶萌四姐妹莺莺燕燕的围了一次,被这几个丫头的青春体息和如兰吐气给熏的心里长草,被这几个丫头的脆声娇语给撩拨的小肚子发热;

接着又是席媛这个蜜桃般成熟的熟妇让张劲回想起了之前两人的激烈鏖战,已经是嗓子眼发干;

最后,那个名叫怡婷的男人婆,更是让张劲想到了‘百合’。想到了两个纠缠到一起的雪白人鱼,彻底的让张劲几乎不克自制。心里火烧火燎似的难受。

…………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凉水喝了好几杯,冷水澡冲了好几遍,张劲还是难以入眠。

终于,张劲烦躁的在床上一跃而起,嘴里嘟哝着:“这么下去今天晚上肯定不用睡了!得想想办法。”

张劲在《武林三国》的系统商店里翻弄了许久,终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随着一本书在张劲的手中出现又消失,张劲也在床上盘腿坐下。双眼微阖,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心中同时默念,‘南么三曼多伐折罗赧悍……’

正是《大唐双龙传》中,在徐子陵手中大放异彩的《九字真言》,确切的说是佛家的《九字真言》,而不是原始版本的道家《九字真言》。

张劲双手结成的手印是不动明王印,也就是中的‘不动根本印’,心中默念的咒语是‘金刚萨埵心咒’,对应正是《九字真言》中的第一字——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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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真言》——临(身心稳定)

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表现坚强的体魄。

结合天地灵力------降三世三昧耶会

手印:不动明王印(不动根本印)

咒语:金刚萨埵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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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张劲临时想出的镇压欲火的方法,用《九字真言》——临,所带来的‘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来让自己静下心来,暂时摒弃欲火困扰于心外。用大名鼎鼎的《九字真言》来平息欲火,不得不说,张劲确实很有才,歪才。

几分钟后,接连默念三遍‘金刚萨埵心咒’的张劲终于彻底的静下心来,原本的燥热、躁动烟消云散,只觉着遍体清凉。重新躺下的张劲很快就睡了过去。

当然,作为宗师级医师的张劲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想要彻底解决的话,只能疏导不能塞堵。所以,因为马来之行后,张劲原本为了与叶红的关系,想要守身如玉的想法不得不抛到脑后。

“明天下午要进城一趟和老三老四一起吃一顿晚餐,然后直接去本来酒吧。”这是张劲睡着前最后的想法。

对于出去猎艳,张劲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心里障碍。毕竟他与叶红现在还处在离婚状态,而且两人也没有谈及任何以后复合的事情,所以无关于感情背叛。而且对于他这个欲望、阳气皆旺盛的一塌糊涂的大男人来说,就算是几年后能够和叶红复合,也不可能真的在叶红不在的这最短也有三年半的时间里一直憋着,或者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打发度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鲍鱼’谁还吃‘泥鳅’啊?

男人,总是很容易给自己的这种行为找到说得过去的借口的!

…………

因为不是周末,所以晚上九点多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毕竟这些游走其中的红男绿女们第二天还要继续上班,去被剥削或者剥削别人。

本来酒吧中,灯光如酒,酒色如蜜。表演台上的黑人正闭着眼睛陶醉的吹着萨克斯,那舒缓而慵懒的乐音让酒吧中的气氛更加的朦胧了。

在离吧台不远的一处沙发上,张劲右手端着半杯cheers轻轻摇动着,眼神迷离而深邃。这是张劲在这里猎艳时的经常性pose,经典动作。

很快,一个慵懒媚魅的声音响起:“这位英俊的先生,要一起玩杀人么?”

张劲扭头看去,正对着的就是这位俯身问询女士那胸口深邃的沟壑,接着一股诱惑的香奈儿5号的味道传入鼻翼。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如果没有昨天的那次巧合的邂逅,张劲也许已经忘却。但是昨天欲火焚身的时候,这个原本已经即将消失在记忆中的场景,重新被勾描的几遍,变得清晰起来。可不正是当初认识serror时的那一幕么?

抬头看去,果然正是风韵撩人、丰姿澎湃的席媛,serror。只不过和她做老师时装束的严肃、刻板不同,今天的席媛换了一身黑色低胸晚装,配着她成熟的风韵和眼波流转的笑容,愈加显出一种危险的诱惑,十分让男人动心。

张劲狠狠的剜了一眼眼前弹跳的无限山景后,有些邪气的一笑,“你好我是sam,真的只是‘杀人游戏’么?”同那时的情景如出一辙。扮演——本就是经营情调的一个上佳手段。

席媛妩媚的一笑后,扭腰摆臀在张劲的对面坐下,“我们又见面了呢,sam。”此时的席媛已经全不见了昨日的幽怨、痛苦和癫狂。就像是昨天的那一幕根本就未曾发生一样,让张劲不得不赞叹一声‘女人果然都是百变的角色’,再高歌一曲‘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也许是已经经过了最尴尬的一次见面,serror比第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更加的放得开,更加的爽朗,散发出更加四射的美丽,展现出更加迷人的气质。.

欣赏着席媛花枝乱颤时丰满抖动的性感,聆听着席媛颤音翼翼的娇笑,承受着席媛如波、如丝的妩媚眼神,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由两条大白鱼纠缠而成的‘百合花’,张劲本就水满将溢的阳气,沸腾了。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张劲也不需要太过压抑。象征性的聊了几句后,张劲就在席媛的娇嗔声中,急色的把她拉出了‘本来酒吧’。尤物就在眼前,除非再像昨天晚上一样,把《九字真言》搬出来,要不然的话,忍耐起来太困难了。

但是如果张劲真的搬出《九字真言》,在一个风韵迷人的风情少妇面前,‘眼观鼻,口观心’的默念‘南么三曼多伐折罗赧悍……’,也太奇怪了吧?难道还想装成大名鼎鼎的‘柳下惠’那个基佬神经病不成?

078 升级酒窖

那次惊心动魄的彻夜大战,十分的酣畅淋漓。

席媛比第一次败的更惨、更彻底,毕竟现在张劲的体质已经高达60点,论到持久能力,更是堪称天下无双。而且对席媛的挞伐也不像与叶红一起时那样,因为怜惜而有所保留。所以,同上次一样,席媛第二天早晨仍然瘫软的像是一滩泥,理所当然的再次请假。

而张劲第二天却只觉着心情舒畅,就算是外面天空阴翳,也似乎感到有阵阵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憋火许久,一朝泄尽,那种畅快怎是‘爽’这一个字所能概括?

一夜之后,两人再次重回平常。

气泄火消后,张劲元气满满的驾车返回了海窝子村,继续自己猪一样的生活。席媛也休息一天后重新回到校园,继续自己的‘祖国园丁’的生活。两人的缠绵只是各有所需,互相帮助罢了。

他们互相之间扮演的角色除了现在勉强算得上的朋友关系之外,只不过是一个有生命的‘电动玩具’和一个会动的‘人形气球’而已。

就像席媛嘲笑张劲‘急色’的时候,张劲解释的那样,“正常的男人有两个负责思维的大脑。上边的大脑决定人性,下边的大脑决定兽性。女人其实也一样。”

当然也可以像席媛反驳张劲时候所说的那样,“有的男人有两个负责思维的大脑。下边的大脑一直决定兽性,当有东西从下边游到上边的时候,上边的大脑也帮着决定着兽性。就像之前张劲迫不及待的那样。”

…………

接下来,张劲的日子又回到了一个钟摆式的规律当中,几天猪一样的生活后,是一夜‘本来’猎艳的激情。有时会碰到席媛,那么就共效于飞;如果没有碰到席媛,也不会空手而归。

深市这种节奏紧张的城市,从不缺少白天衣冠楚楚,晚上狼嚎彻夜的白领精英,就像张劲一样。也从不缺少为了释放压力或是排解心情而亟待放纵的怨女,就像是席媛一样。

…………

虽说九月应该是金秋季节。但是在粤省,在深市,在海窝子村,九月可是丝毫没有一点秋天的意思,仍然停留在盛夏的节气。天气热的,就算比起七八月份来,也没有丝毫逊色。

这天仍然是个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天气。刘老爷子像往常一样,早晨帮助张劲忙活完‘家庭妇男’的工作后,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张劲和那位已经瘦了好大一圈的戚兵同学,竟然罕见的没有像一直以来那样,一滩没骨头的烂肉似的窝在躺椅上,而是围着一堆色泽如火的红土忙活着。

看两人又是铁锨又是锄镐的样子,似乎想要用这些土泥做些什么。连忙就要走上前去帮忙。但是当老爷子走近了一些,看清张劲手中活计的时候,顿时急了,张嘴大吼:“快住手,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了没有?”

张劲身前是一堆红土,那土的颜色虽然罕见的鲜艳,但是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他和泥的水却让刘老爷子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就看在红土堆旁一堆十几个已经倒空的黑陶坛子,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醉人酒香就知道,张劲这个家伙和泥用的水竟然是酒。如果是市场上卖的那些酒也就罢了,他刘老头虽然会认为挺败家的,但也不会说啥。

可是从坛子、从香气中,刘老爷子就能够分辨的出,张劲用的竟是刘老爷子以及老哥儿几个往常连喝都不舍得,厚着脸皮用三千块买一坛还觉着占了大便宜的‘温香’‘软玉’‘佳人’……这些美酒!

张牙舞爪的叫嚷中,刘老爷子三步并成两步窜到近前,一把推开张劲后,蹲下身子一脸肉痛的打量着已经被翻搅稠黏的红泥,又扫了扫旁边更令他心痛的十几个空空如也的黑陶坛子,气的嘴唇有些哆嗦,瞳孔都忍不住缩了一圈。

好大一会儿,刘老爷子才脑顶冒火的站起身来,颤巍巍的举起指间满是被笔杆磨出老茧的大手,指着张劲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败家呢!这么好的酒你用来和泥玩?你也太能糟蹋好东西了!你简直……简直……”,这老爷子的身体幸亏经过了张劲这位神医的几天调养。不然的话他那本就不宜动怒的病肯定马上就得发作,一命呜呼也未必。

和下棋时不一样,这次刘老爷子可是真的生气了。

要知道,就算是这位酒瘾不轻的老爷子已经住到了张劲家里,但是因为病情的原因,每天也就只有还不到半斤的一碗酒而已!就这么一碗酒,刘老爷子还总是要喝上足足一个钟头,小口小口的抿着,仔细的咂摸着,舍不得痛快的牛饮。

虽说张劲心里想着‘我自家的酒,我想怎么样你管得着么?’,但是见到这一直以来孩子气的老头被自己气的嘴唇都哆嗦了,嘴里只好说:“老爷子,您别急,你听我解释啊!”

见刘老爷子虽然还是那样一副气性不小的样子,但也没有吱声,显然在等着自己接下来的解释。于是,张劲继续道:“不瞒您说,我和这泥是为了自己造个酒窖。”

“酒窖,你那个不就是好好的一个酒窖么?你还要费这劲、糟蹋这么多的好酒干嘛?”刘老爷子显然对于张劲的藉口极为不满,指着张劲储酒的那间地下室扯脖子吼道!

张劲对于刘老爷子的恶劣态度视而不见,仍然不紧不慢的回答说:“我说刘老爷子,这喝酒吧你倒是还勉强算得上是半个内行,但是这酿酒你可就是地道的外行了!

实际上这酒窖分为酿酒酒窖和储酒酒窖,一个酿酒、一个存酒。我家这个现成的酒窖如果当是储酒酒窖吧,也还算凑合!但是要是酿酒的话可就不成了。

在这样的酒窖里酿酒,不管是用坛子、木桶还是用酿池,出来的不过是之前你喝过的‘温香’‘软玉’这类货色的下品酒而已,就算是能更好一些也好不了多少。如果想要酿真正的好酒的话,这酿酒酒窖可就必不可少了!”

刘老爷子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视幻听,很不确定自己现在是沉睡还是清醒!在他和一众老友的认知中,就算是自认喝遍了天下美酒,也认为没有几种酒能够与张劲这位酿酒大师出品的‘温香’‘软玉’‘佳人’相提并论!就算是少少的几种可堪一比的,也无不是昂贵到令人咂舌,窖藏时间更是动辄百年记的文物级名酒。

所以,直到张劲的话说完,刘老爷子还是有好半天的时间缓不过神来,耳朵中嗡嗡作响,脑海中更是被几个单词缠绕充满“‘下品酒!’还‘不过’……还‘而已’……”

最终,过了好半晌,刘老爷子才摇了摇脑袋,从难以置信中清醒过来,考虑到自己实在没有资格跟张劲这位‘酿酒大师’在这个问题上叫板,只好抱着姑且听之的态度,沉吟着说:“那这泥是……”

张劲见这位老爷子没有之前那么坚决的阻碍,重新拾起被老爷子丢到一边的铁锨继续翻搅着酒香四溢的泥巴,嘴里补充解释着:“我和的这泥当然是要用来做酿酒酒窖的窖泥了!你知道为啥五粮液、泸州老窖还有茅台啥的都反复的强调自己的酒窖是老窖不?”

知道这个刘老爷子喝酒、品酒还算有两把刀,但是在酿酒方面,刘老爷子就纯粹是个棒槌,绝对是一窍不通。所以张劲也没指望着老爷子回答,而是自说自话的给出了答案:“就因为那老窖和新窖的窖泥大不相同。老窖就是因为有被酒液浸泡、发酵有了年头的窖泥在那,所以同样原料酿出来的酒才会高上那么几个档次。被酒液浸渍了几百年的老窖窖泥咱没有,我又没有耐心慢慢的把新窖等成老窖,所以就只好自己调制这窖泥了!”

虽然刘老爷子仍然对是否存在张劲口中那远胜‘温香’‘软玉’的好酒抱有怀疑,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借口阻止张劲继续糟蹋东西了。所以为了避免眼看着心疼,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扭头进屋去了。

079 低度白酒?

在《武林三国》中,酿酒师的酒窖分为初级、中级、高级、顶级四种。张劲之前建的那种,就属于最低级的初级酒窖。

酒窖可以根据使用的时间来升级,就如酿酒业中,往往是窖越老就越好。但是那样升级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就像现实中,哪一个老窖不是动辄数百年记?虽然按照《武林三国》的升级时间,以张劲这个酿酒大师的操持能力,酒窖升级不需要那么许久,但是所需时间也是要以年计数。显然贪嘴的张劲不想去等那么久的时间。

还好,张劲的酒窖出自《武林三国》,既然是游戏,自然就有省事的方法。而张劲现在使用的这种以美酒和泥升级酒窖的方法,就是《武林三国》中,效果最好、现实中实施起来最方便的方法。

初级酒窖只能酿出0-3级的初级美酒,比如说张劲现在酿制的‘温香’、‘软玉’、‘名将’、‘良相’、‘国士’、‘刺客’……

以初级美酒和首山红泥可以将初级酒窖升级为中级酒窖,酿出0-6级的初级和中级美酒。比如说‘贤侯’、‘明公’、‘枭雄’、‘奸雄’……

以中级美酒和洞庭青泥可以将中级酒窖升级为高级酒窖,酿出0-9级的初级、中级和高级美酒。比如说‘帝王’、‘暴君’、‘昏君’、‘明君’……

以高级美酒和酒泉黄泥可以将高级酒窖升级为顶级酒窖,酿出0-10级的所有游戏中美酒。比如说《侠客行》中丁不三的‘玄冰碧火酒’、《覆雨翻云》中‘酒神’左伯颜的红日火、‘女酒神’左诗的‘清溪流泉’……

首山红泥、洞庭青泥、酒泉黄泥在游戏中想要获得,颇费周折,需要完成大把的任务,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银两。

但对现实中的张劲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因为他的系统商店里都有卖,而且还是无耻的统一价格——每份一个铜板。

至于早已经酿出数种初级美酒的张劲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将酒窖升级,这可不是因为张劲太懒。而是这和泥美酒需要数种美酒按照一个严格的比例搭配着来才行。而今天,就是张劲和泥所需的最后一种酒凑齐的时候了。

张劲这最后一种酒必须是白酒。而今天就是所有几种白酒中最早酿好的一种酒酿造完成的日子。

和好了的窖泥,张劲又把窖泥统统运进了酒窖之中,把修建之初就已经挖好的酒池用窖泥彻底的‘粉刷’了一遍。等到过几天晾干了,再粉刷一遍,再晾干后,张劲就可以脱离‘低级’的‘酒坛’酿酒时代,步入‘高尚’的‘酒窖’酿酒时代了。

完成工作后,张劲先是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接着操持午饭。

中午张劲家的饭桌上算不上落落大满的丰盛,两荤两素四个菜加上一道海苔汤而已。但是对于戚兵和刘老爷子来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也要比下大饭店吃的满桌子鲍翅参肚强的多。即使是已经吃了几十顿张劲的菜,却还是每一顿都馋的流口水。宗师级大厨的魔力尽展无余!

与往时不同的是,通常午餐时,张劲和戚兵面前盛酒的小碗换成了拇指大的小杯。杯中盛放着清亮亮、水白白的透明液体。

小酒杯显然远不及小碗显眼,所以三人刚刚围着桌子坐下的时候,视力不太好的刘老爷子初时还没有注意到,好奇的问:“咦,今天中午怎么了?你们哥儿俩怎么不喝酒了?”

戚兵抬了抬手中的小酒杯,又指了指放在他和张劲之间的小酒壶,笑着说:“刘爷爷,今天中午我和我哥换这个。”

三人用餐的桌子很小,刘老爷子身子一斜就凑了过去,看清了杯中白水似的液体,“这是什么?白酒?”

张劲点了点头,“嗯,新出的白酒。”

刘老爷子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恨不得把眼珠子挤出眼眶似的,急急的问道:“小张,这酒也是你酿的?”

张劲轻轻点头,“一般情况下我只喝自己酿的酒。”那神情着实有点‘装b’。

虽然张劲的姿态让人有点‘蛋疼’但是刘老爷子却也没有揪着这件事驳斥,因为老爷子心里也认为“如果天天能够喝上张劲的酒,谁还喝别的酒啊?”

“拿给我也拿个杯,我也喝一点!”刘老爷子眼中射出‘饕餮’般的目光,迫不及待的说。

“不行!”张劲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刘老爷子的提议,“按照你的病来看,现在你每天一碗黄酒或者米酒已经是最大量了,不能再加了!”

“那把晚上的一碗酒换成你这新酒行不行?”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张劲这位酿酒大师新酒美味的刘老爷子只好另想他法。

张劲依然摇头:“让你喝黄酒和米酒就已经不错了,这酒精度高的白酒你是一点都别想沾。”

“通融一下,我就是尝尝,保证不多喝。”刘老爷子不要面皮的继续苦苦哀求,那把自己浑浊的老眼装扮成新生小狗的濡湿眼神,看了实在是让人反胃。

张劲仍然心硬如铁,坚决摇头:“不行!我是医生,你是病人,病人应该谨遵医嘱,你不知道么?”

“那小兵这么小,而且还在念书,也不应该喝白酒吧?据说那样对记忆力,对发育都不好。”见自己喝酒无望,刘老爷子坏心眼儿的想拉人垫背。

戚兵笑着说:“俺们东北内嘎达可不讲这个,也没有什么饮酒的法定年龄这个说法。老哥应该知道,我小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呢,我老爸就拿着筷子蘸酒给我喝了。”

这下子刘老爷子没音儿了,只能忿忿的抄起筷子蹂躏起盘中佳肴来。还真是孩子气啊!

对刘老爷子使小性子的模样,张劲只是微微一笑,对着戚兵举起杯来,“老弟,来,咱哥儿俩走一个!”

别看戚兵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但是酒龄可是不短。经过磨练的他在第一次喝没有喝过的酒的时候总是很谨慎,尤其面对自己这个有些腹黑的哥哥的时候,谨慎更是加了三分!

所以,对于张劲的提议并没有轰然响应,而是把手中酒杯凑到鼻翼小心的闻了一闻,觉着杯中酒味淡的若有若无,抬起头来疑惑的问:“哥,你这就不是像‘清酒’和‘竹露’那些糊弄人的玩意似的吧?闻起来怎么跟小烧兑水一个味呢?”

听了戚兵对自己手艺的怀疑,张劲难得的没有拿出自己当大哥的范儿呵斥,而是表情颇为平淡的说:“你想想我这就才酿了几个月?又没有蒸馏勾兑,度数能有多高?酒精度数应该和‘清酒’、‘竹露’差不多,但是味道绝对比那个强。”

听了张劲的话,戚兵稍微放下了心中的疑惑,举起杯来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行,那咱哥俩干一个。不过说实话,如果像是‘清酒’和‘竹露’似的,才二十来度的话,咱就不应该用这拇指杯了,应该换大杯啊!”说着手中酒杯和张劲的酒杯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浑没注意到张劲脸上隐晦的坏笑。

看张劲那坏坏的样子就知道,这酒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绝对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被张劲隐藏起来了。即使是因为被多次整蛊,已经千万小心,但是最终戚兵这个狡猾的胖狐狸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张劲这个腹黑猎人的陷阱,他还是上套了。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整天和张劲生活在一起,就算戚兵再小心,也只能躲过一部分戏弄的陷阱而已,防不慎防啊!

080 阴险的‘刺客’

显然大部分书友都像我一样,不喜欢看作品相关,所以仍有很多问题被反复的问及。『雅*文*言*情*首*发』在这里,我只好把问题从新黏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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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书友们,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实在是忙,所以没时间码字,也没时间看书评区。甚至起点网我也好久都没有登陆了,庆幸的是签约作者可以设定自动更新,也庆幸的是我的存稿还算充沛,所以没有断更。

另外,这里还要隆重的感谢《九项全能》的斑竹,胖子的梦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让你摊上我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作者,委屈你了。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有时间来深圳,我请你喝酒。

今天,终于能够有时间登一次起点网,看了一下自己的成绩,也看了一下书评。

成绩,十喜临门很满意,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

书评区十喜临门也很满意,谢谢大家的意见。最热的几个书评已经有了回复,大家可以去看看。

另外,各位抱怨剧情发展缓慢的兄弟们请注意十喜临门的简介。至少从这本书来说,十喜临门不打算那种剧情紧凑了。说实话,这本书是我累死累活的工作之余给自己一个放松的空间。真不想让书里的主角活的像现实中的我一样累。

我让主角惬意,慢生活,闲适,就像是给另一个我心灵放假一样。所以喜欢剧情紧凑,**迭起,悬疑不断,尸横遍野,勾心斗角的书友们,我要说一声抱歉;

因为书中的主角想让自己有代入感,所以虽然和十喜临门本人的性格相差甚远,但也只是普通人的性格。所以,在这里对于喜欢主角冷酷无情,不对任何女人稍加辞色,杀人不眨眼,擅长算计勾斗的书友们也要说一声抱歉。

众口难调,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并不奢望大家都会喜欢我写的东西。就像如果我下一部书要想向‘高楼大厦’或者‘骷髅精灵’的热血流学习的话,可能书纷也会纷纷离我而去一样。

我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高兴大家对我的赞扬,也不介意大家的批评和咒骂。因为每次我看到这个主人公的舒畅生活,我都很开心。大家和我一样喜欢他,我回很开心。大家讨厌他,我还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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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十喜临门的存稿不多了。但最近我应该能闲一些,会努力码字的。希望赞扬的会比咒骂的多,我就很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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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酒入口之后,戚兵发现张劲说的确实是实话,这酒果然如自家老哥之前介绍的那样,度数应该也就十几度,.而且入口的口感极好,相当的柔和,就像是带着酒香的温汤一样。接下来这酒入喉的时候,也是温温的,柔柔暖暖的舒服。而且从头到尾,那酒的清香就像点燃的线香一样,若有若无却又不绝如缕的袅袅发散着,就像是轻柔的音乐一样,仔细品味时,很容易就会堕入它营造的清幽中去。

虽然因为年轻阅历不够的缘故,戚兵还不能品出这酒中所有的好来,却也能喝出这酒确实不同凡响,很有种让他喜欢却又说不明白的好。

咂了咂嘴,戚兵正在措辞,准备评价这酒两句的时候,一股从腹部升腾起来的力量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赞扬。接着他那张虽然已经瘦削许多,却仍然多肉的胖脸也像是突然被火点燃一样,‘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并且红晕越来越重,很快他脸上的瑰丽红色就像是要滴出血一样,衬得他本就细腻光滑的脸皮都似乎透明了一样。细密的汗珠也在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额头和鼻翼渗了出来,眼睛也隐有雾气。

这变故出现的太突然,不但把戚兵准备说出的话结结实实的堵了回去,好久说不出话来,更像是中了魔魇一样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戚兵像是突然僵住的样子,吓了刘老爷子一跳。这老爷子虽然被剥夺了尝试新酒的权利,但他可是一直用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老眼关注着初品新酒的戚兵的反应呢。

“小兵这是怎么了?”过了两秒钟,见戚兵还是象尊蜡像一样,一动不动,眼中的雾气愈发的浓郁,眼神愈发的迷离。刘老爷子忍不住有些紧张的扭头看向张劲,眼中满是询问的味道。

对于刘老爷子的询问,同样刚刚干尽杯中酒,脸上也是隐隐显现红云的张劲,只是满脸高深的笑意,摆了摆手,闭口不答。

几秒钟后,从喝下酒后就一直憋着气的戚兵这才‘呼’的一声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彤云也渐渐消退。

“爽!”戚兵开口迸出的第一个字相当的有力,相当的响亮。

接着这胖子一脸崇拜的向张劲竖起了大拇指,表情不无夸张的嚷嚷着:“这酒有性格,明明有淫*荡的有五十多度,还装的跟清纯的二十来度似的。简直和老哥一样阴险。”戚兵这句话的嗓门也很大,声音中更是宣泄着显而易见的兴奋,眼神也是灼灼发亮。

戚兵的反应让刘老爷子的眼睛都红了,不是被戚兵话中的乌七八糟给气的,而是被戚兵的表现给馋的。于是这个道貌岸然的艺术家老头儿,再次用迸射星星的老眼冲着张劲直镖。可惜,刘老爷子的这番风情是白卖弄了,张劲对这个卖萌的老爷子根本视而不见,那意思很明显,“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想喝酒?没门!”

另一边,对于戚兵像是骂人一样的赞扬,张劲却毫无愠色的收下,还刻意装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做作的用淡笑的表情解释道:“这酒的名字叫做‘刺客’。而我之所以将他命名为刺客,就因为它入口极柔,入*喉也极易,感觉起来不辣不烈,就像一口藏满酒香的温汤一样。但是一待入腹,就会突然如一团火一样烧起来,烈辣的酒劲瞬间便散遍全身。”

说到这里,张劲还指了指自己胃部的位置,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继续说:“就像是刺客一样,初时平淡无奇,似乎人畜无害,但是一旦到了攻击位置,就立刻‘图穷匕见’,攻一个措手不及。”

解释完,张劲又反问了戚兵一句,“怎么样?是这味道吧?过不过瘾?”

对于张劲的解释和描述,戚兵心有同感的连连点头,嘴里连声附和着,“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感觉就像是包着火的温水球突然一下子在肚子里炸开一样,火苗在身上到处乱窜,又辣又热。

但是虽然好像那火苗烤的脑门子发麻,但是却一点也没有上头的感觉;虽然弄得一身大汗,但是却感觉被从里到外的通了一遍似的,舒泰。害得我都不敢张口,害怕炸的那股劲从嘴里一下子泻出去。过瘾,真过瘾!”

戚兵指手画脚的说着,手上又殷勤的提起小酒壶,给自己和张劲满上。对戚兵这个东北小子来说,这白酒显然比果酒、黄酒和米酒更合胃口。

不过这一次,戚兵可就不再提议换大杯了。三钱一杯,一杯一口相对于这‘刺客’来说,刚刚好。

午饭后,收拾残局的任务留给戚兵干。按照规矩,本来刘老爷子应该帮忙的,但是因为中午没有喝到酒的缘故,这老爷子正小心眼儿的发小脾气,撂挑子不干了。所以戚兵这个因为被张劲强力阻止,而没有喝醉的胖子就只好把这点活儿一肩挑了。

这时候,张劲终于能够回到他已经‘阔别’了一个上午的躺椅上,舒舒服服的做猪了。

虽然张劲中午喝的酒足有戚兵的三倍,但是此时也仅仅是稍有酒意,连微醺都算不上。毕竟他虽然没用内力作弊,但是还有高达60点的体质在那里顶着呢!正常来说,论喝酒的话,就算是大象,他也能一个人放倒几头。中午的这不到两斤的酒,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喂,老三,告诉你个消息,‘刺客’好了……”在躺椅上拱了几下,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后,张劲把手机夹在自己的脖子上有气无力的说。

“刺客?什么刺客?”电话那一头的肖飞鼻音有点重,显然这家伙午休还没结束,正在迷糊着呢。但是很快,不等张劲解释,也是个吃货的肖飞就一激灵的清醒过来,“刺客?就是你酿的白酒是么?好,好,我这个周末一定去,悠着点儿,别喝光了啊!”声音很是兴奋。

接着,张劲又给老四打了一个电话,卫风的反应与肖飞也几乎是如出一辙,满口应承着,信誓旦旦的保证:“身为一名国家干部、人民公仆,信念一定要坚定。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阻止不了咱执着向往的心。你放心,周末的这顿饭我们一家是蹭定了。”

张劲和他两个兄弟不知道,三人这次约定的周末聚餐活动影响相当的不小。

三兄弟约定的当天晚上,蓝大市长和何大局长这对夫妻就通过回家女儿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小张又酿出新酒了?还是白酒?嗯,菲菲啊,你回去和卫风那小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弄点回来?‘温香’、‘软玉’和‘佳人’都已经那样令人难忘了,不知道这‘刺客’是什么味道……”堂堂的蓝大市长一脸的向往。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和张劲不熟,赶上门去蹭一次饭脸皮就已经够厚了,第二次无缘无故的可不好意思上赶子跑过去,所以就算是能够弄得到‘刺客’,恐怕也弄不到能与刺客相得益彰的佳肴。美玉有瑕啊!

三兄弟约定的当天晚上,省府大院的一众老头也通过刘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

第一个知道,并宣传开来的是卢老爷子。这位老爷子经常打电话和刘老爷子闲聊。每次都被生活在海窝子村张劲家的刘老爷子气的够呛。

这刘老爷子太气人了,你说你活的滋润,比我们几个老伙计强百倍,吃的张劲亲手操持的佳肴也比我们好百倍,你就憋在肚子里自己乐呗!可是这刘老爷子倒好,那个显摆,那个得瑟。

也唯有这一次通话让卢老爷子的心理平衡了一些,因为这名叫‘刺客’的新酒,刘老爷子也没喝着。这就叫,‘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如果您过的和我一样惨,我就平衡了。’

听到卢老爷子的宣传,蓝老爷子摸着下巴寻思着,“既然我家菲菲和卫风那小子要去,肯定能搬回来一些。到时候我可得催着点,别让我家那个不孝子都给扣下了。这次我这个当爹的一定要拿大头!”

而其他的几位老爷子则凑到一起商量着,想要商量出一个合适的价钱,让刘老爷子帮忙问问,能不能从张劲的手里买点出来。黄酒、米酒都三千一坛了,那白酒的话至少也要五千。如果张劲觉着不够的话,还可以加价!

080 阴险的‘刺-客’

显然大部分书友都像我一样,不喜欢看作品相关,所以仍有很多问题被反复的问及。『雅*文*言*情*首*发』在这里,我只好把问题从新黏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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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书友们,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实在是忙,所以没时间码字,也没时间看书评区。甚至起点网我也好久都没有登陆了,庆幸的是签约作者可以设定自动更新,也庆幸的是我的存稿还算充沛,所以没有断更。

另外,这里还要隆重的感谢《九项全能》的斑竹,胖子的梦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让你摊上我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作者,委屈你了。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有时间来深圳,我请你喝酒。

今天,终于能够有时间登一次起点网,看了一下自己的成绩,也看了一下书评。

成绩,十喜临门很满意,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

书评区十喜临门也很满意,谢谢大家的意见。最热的几个书评已经有了回复,大家可以去看看。

另外,各位抱怨剧情发展缓慢的兄弟们请注意十喜临门的简介。至少从这本书来说,十喜临门不打算那种剧情紧凑了。说实话,这本书是我累死累活的工作之余给自己一个放松的空间。真不想让书里的主角活的像现实中的我一样累。

我让主角惬意,慢生活,闲适,就像是给另一个我心灵放假一样。所以喜欢剧情紧凑,**迭起,悬疑不断,尸横遍野,勾心斗角的书友们,我要说一声抱歉;

因为书中的主角想让自己有代入感,所以虽然和十喜临门本人的性格相差甚远,但也只是普通人的性格。所以,在这里对于喜欢主角冷酷无情,不对任何女人稍加辞色,杀人不眨眼,擅长算计勾斗的书友们也要说一声抱歉。

众口难调,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并不奢望大家都会喜欢我写的东西。就像如果我下一部书要想向‘高楼大厦’或者‘骷髅精灵’的热血流学习的话,可能书纷也会纷纷离我而去一样。

我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高兴大家对我的赞扬,也不介意大家的批评和咒骂。因为每次我看到这个主人公的舒畅生活,我都很开心。大家和我一样喜欢他,我回很开心。大家讨厌他,我还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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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十喜临门的存稿不多了。但最近我应该能闲一些,会努力码字的。希望赞扬的会比咒骂的多,我就很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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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酒入口之后,戚兵发现张劲说的确实是实话,这酒果然如自家老哥之前介绍的那样,度数应该也就十几度,.而且入口的口感极好,相当的柔和,就像是带着酒香的温汤一样。接下来这酒入喉的时候,也是温温的,柔柔暖暖的舒服。而且从头到尾,那酒的清香就像点燃的线香一样,若有若无却又不绝如缕的袅袅发散着,就像是轻柔的音乐一样,仔细品味时,很容易就会堕入它营造的清幽中去。

虽然因为年轻阅历不够的缘故,戚兵还不能品出这酒中所有的好来,却也能喝出这酒确实不同凡响,很有种让他喜欢却又说不明白的好。

咂了咂嘴,戚兵正在措辞,准备评价这酒两句的时候,一股从腹部升腾起来的力量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赞扬。接着他那张虽然已经瘦削许多,却仍然多肉的胖脸也像是突然被火点燃一样,‘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并且红晕越来越重,很快他脸上的瑰丽红色就像是要滴出血一样,衬得他本就细腻光滑的脸皮都似乎透明了一样。细密的汗珠也在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额头和鼻翼渗了出来,眼睛也隐有雾气。

这变故出现的太突然,不但把戚兵准备说出的话结结实实的堵了回去,好久说不出话来,更像是中了魔魇一样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戚兵像是突然僵住的样子,吓了刘老爷子一跳。这老爷子虽然被剥夺了尝试新酒的权利,但他可是一直用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老眼关注着初品新酒的戚兵的反应呢。

“小兵这是怎么了?”过了两秒钟,见戚兵还是象尊蜡像一样,一动不动,眼中的雾气愈发的浓郁,眼神愈发的迷离。刘老爷子忍不住有些紧张的扭头看向张劲,眼中满是询问的味道。

对于刘老爷子的询问,同样刚刚干尽杯中酒,脸上也是隐隐显现红云的张劲,只是满脸高深的笑意,摆了摆手,闭口不答。

几秒钟后,从喝下酒后就一直憋着气的戚兵这才‘呼’的一声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彤云也渐渐消退。

“爽!”戚兵开口迸出的第一个字相当的有力,相当的响亮。

接着这胖子一脸崇拜的向张劲竖起了大拇指,表情不无夸张的嚷嚷着:“这酒有性格,明明有淫*荡的有五十多度,还装的跟清纯的二十来度似的。简直和老哥一样阴险。”戚兵这句话的嗓门也很大,声音中更是宣泄着显而易见的兴奋,眼神也是灼灼发亮。

戚兵的反应让刘老爷子的眼睛都红了,不是被戚兵话中的乌七八糟给气的,而是被戚兵的表现给馋的。于是这个道貌岸然的艺术家老头儿,再次用迸射星星的老眼冲着张劲直镖。可惜,刘老爷子的这番风情是白卖弄了,张劲对这个卖萌的老爷子根本视而不见,那意思很明显,“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想喝酒?没门!”

另一边,对于戚兵像是骂人一样的赞扬,张劲却毫无愠色的收下,还刻意装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做作的用淡笑的表情解释道:“这酒的名字叫做‘刺客’。而我之所以将他命名为刺客,就因为它入口极柔,入*喉也极易,感觉起来不辣不烈,就像一口藏满酒香的温汤一样。但是一待入腹,就会突然如一团火一样烧起来,烈辣的酒劲瞬间便散遍全身。”

说到这里,张劲还指了指自己胃部的位置,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继续说:“就像是刺客一样,初时平淡无奇,似乎人畜无害,但是一旦到了攻击位置,就立刻‘图穷匕见’,攻一个措手不及。”

解释完,张劲又反问了戚兵一句,“怎么样?是这味道吧?过不过瘾?”

对于张劲的解释和描述,戚兵心有同感的连连点头,嘴里连声附和着,“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感觉就像是包着火的温水球突然一下子在肚子里炸开一样,火苗在身上到处乱窜,又辣又热。

但是虽然好像那火苗烤的脑门子发麻,但是却一点也没有上头的感觉;虽然弄得一身大汗,但是却感觉被从里到外的通了一遍似的,舒泰。害得我都不敢张口,害怕炸的那股劲从嘴里一下子泻出去。过瘾,真过瘾!”

戚兵指手画脚的说着,手上又殷勤的提起小酒壶,给自己和张劲满上。对戚兵这个东北小子来说,这白酒显然比果酒、黄酒和米酒更合胃口。

不过这一次,戚兵可就不再提议换大杯了。三钱一杯,一杯一口相对于这‘刺客’来说,刚刚好。

午饭后,收拾残局的任务留给戚兵干。按照规矩,本来刘老爷子应该帮忙的,但是因为中午没有喝到酒的缘故,这老爷子正小心眼儿的发小脾气,撂挑子不干了。所以戚兵这个因为被张劲强力阻止,而没有喝醉的胖子就只好把这点活儿一肩挑了。

这时候,张劲终于能够回到他已经‘阔别’了一个上午的躺椅上,舒舒服服的做猪了。

虽然张劲中午喝的酒足有戚兵的三倍,但是此时也仅仅是稍有酒意,连微醺都算不上。毕竟他虽然没用内力作弊,但是还有高达60点的体质在那里顶着呢!正常来说,论喝酒的话,就算是大象,他也能一个人放倒几头。中午的这不到两斤的酒,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喂,老三,告诉你个消息,‘刺客’好了……”在躺椅上拱了几下,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后,张劲把手机夹在自己的脖子上有气无力的说。

“刺客?什么刺客?”电话那一头的肖飞鼻音有点重,显然这家伙午休还没结束,正在迷糊着呢。但是很快,不等张劲解释,也是个吃货的肖飞就一激灵的清醒过来,“刺客?就是你酿的白酒是么?好,好,我这个周末一定去,悠着点儿,别喝光了啊!”声音很是兴奋。

接着,张劲又给老四打了一个电话,卫风的反应与肖飞也几乎是如出一辙,满口应承着,信誓旦旦的保证:“身为一名国家干部、人民公仆,信念一定要坚定。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阻止不了咱执着向往的心。你放心,周末的这顿饭我们一家是蹭定了。”

张劲和他两个兄弟不知道,三人这次约定的周末聚餐活动影响相当的不小。

三兄弟约定的当天晚上,蓝大市长和何大局长这对夫妻就通过回家女儿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小张又酿出新酒了?还是白酒?嗯,菲菲啊,你回去和卫风那小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弄点回来?‘温香’、‘软玉’和‘佳人’都已经那样令人难忘了,不知道这‘刺客’是什么味道……”堂堂的蓝大市长一脸的向往。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和张劲不熟,赶上门去蹭一次饭脸皮就已经够厚了,第二次无缘无故的可不好意思上赶子跑过去,所以就算是能够弄得到‘刺客’,恐怕也弄不到能与刺客相得益彰的佳肴。美玉有瑕啊!

三兄弟约定的当天晚上,省府大院的一众老头也通过刘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

第一个知道,并宣传开来的是卢老爷子。这位老爷子经常打电话和刘老爷子闲聊。每次都被生活在海窝子村张劲家的刘老爷子气的够呛。

这刘老爷子太气人了,你说你活的滋润,比我们几个老伙计强百倍,吃的张劲亲手操持的佳肴也比我们好百倍,你就憋在肚子里自己乐呗!可是这刘老爷子倒好,那个显摆,那个得瑟。

也唯有这一次通话让卢老爷子的心理平衡了一些,因为这名叫‘刺客’的新酒,刘老爷子也没喝着。这就叫,‘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如果您过的和我一样惨,我就平衡了。’

听到卢老爷子的宣传,蓝老爷子摸着下巴寻思着,“既然我家菲菲和卫风那小子要去,肯定能搬回来一些。到时候我可得催着点,别让我家那个不孝子都给扣下了。这次我这个当爹的一定要拿大头!”

而其他的几位老爷子则凑到一起商量着,想要商量出一个合适的价钱,让刘老爷子帮忙问问,能不能从张劲的手里买点出来。黄酒、米酒都三千一坛了,那白酒的话至少也要五千。如果张劲觉着不够的话,还可以加价!

081 满级之上的推拿术

书友们,说实话,十喜临门始终不喜欢求票。因为十喜认为,有票的人如果真的喜欢你的书,自然会把票给你,所以求不求票我所谓。但是刚刚和我的责编谈了一下,改了我的错误思想。

所以,趁着这两天十喜时间比较充足,趁着自己还在三江帮上,想要冲一下推荐总榜。所以,十喜第一次发出推荐票召唤,希望大家能支持。今天就先三更,试试效果吧。

现在推荐榜21,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进入前1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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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劲可不知道与自己距离遥远的那帮人的心思。通知过老三和老四‘刺客’出窖的消息后,继续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就干嘛。

懒在躺椅上过猪的生活……做晚饭……看电视……睡觉,时间表安排准确的一如往常。

但是就在这天,晚上十一点钟刚过,还没等张劲睡着,后院外的门铃就疯狂的响了起来,与门铃同时响着的还有不断的砸门声,显出门外的人十二分的焦急。

接着就听到住在一楼的刘老爷子走出自己卧室房门,摘下了客厅门边的对讲门铃听筒。

对着话筒说了几句话后,这老爷子就扯脖子喊了起来:“小张,聚诚家出事了,让你去帮忙。好像是有人受伤了……”刘老爷子说的这个聚诚是海窝子村的一个村民,叫海聚诚,张劲叫他聚诚叔,是海聚礼的堂哥,海聚福的堂弟。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就住在海聚福家旁边。

感到事情似乎有点紧急,张劲也不拖拉,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来。也不穿外衣,就这么光着膀子,穿着当做睡裤的沙滩裤,从空间中拎出药箱一溜烟的冲下楼去,脚步不停的直接冲出了后院门。

后院门处,海根生正在那里候着,看到张劲打开门出来,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就向聚诚家的方向跑,一边跑嘴里一边催促着:“张兄弟,快走,那边还等你救命呢!”

张劲心里一惊,脚下跟着加快频率的同时,忍不住问道:“这么严重?怎么回事?”

海根生一边快步前进着,一边解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聚诚叔家的老三,就是前两天刚从城里回来的三毛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鸡窝那儿好像有动静,就下床过去看,结果她老婆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他回来,就也跟着出去找。

三毛子老婆到院子里发现三毛不知道咋的,趴在鸡窝边上的地上一动不动。等他老婆把他翻过来的时候,就更是吓了一跳,这小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怎么也叫不起来。接着聚诚叔和他家的我婶子也都出来了,看到三毛子的样子,一家人都慌了,大呼小叫的。

聚诚叔家不是就在我家隔壁么,就把我也给弄醒了。大家本来寻思着送去镇医院,但是医院太远了,怕来不及,后来想到了您就是在市里大医院当大夫的,所以他们就让我来找你了。”

…………

等到张劲和海根生紧赶慢赶的到了海聚诚家的时候,张劲已经从海根生七拼八凑的解释中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现在剩下的就是确诊和医治了。

“让开,快让开,小张大夫来了。”张劲和海根生走进海聚诚家,发现三毛子的卧室早就被闻讯赶来的邻里亲戚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挤不进去,海根生就嗷唠一嗓子,让围在三毛子床前的邻居们让开了一条路。

见到张劲到了,三毛的老婆就像见到救星了似的扑了上来,拉着张劲的胳膊就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着:“小张大夫,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三毛子啊!孩子还小,我们这个家要是没了三毛子可就没法过了……”

还不等三毛媳妇说完,海聚诚就上前一把把她拉开,嘴里呵斥道:“嚎啥嚎?赶紧一边去,耽误了小张大夫看病咋办?”接着,海聚诚老汉一双浑浊的老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劲,“小张大夫,我家三儿就靠你了!”

张劲趁着刚刚走进来的一打眼功夫,已经在昏迷不醒的三毛子身上扔了个‘望诊’,此时早就心中有底。但是为了令人信服,张劲还是走上前去把了把他的腕脉。

很快,把三毛子的胳膊放下后,张劲望向海聚诚和三毛子老婆两双期盼的眼睛,笑着说:“聚诚叔、弟妹,你们别担心。三毛子老弟没什么大事,我现在先给他推拿一下,他很快就能醒过来。等一会儿,我再给他开一副药喝下去,明天早晨就会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张劲的话让两人的心安定了一些,但还是用期盼的眼睛盯着张劲不肯转开。毕竟三毛子的这个症状太吓人了,就算是张劲已经保证万无一失,但还是无法让二人完全定下神去。

在三毛子老婆的帮助下张劲帮三毛子翻了个身,让他后背朝上的趴在床上。之后,张劲就仗着自己医师的权威,把满屋子围观的人统统的赶了出去。连三毛子媳妇和海聚诚也不例外。

接着,张劲的一双手如十条灵蛇一样绞缠成一个奇怪的手印后,又如莲花绽放般分开。同时嘴唇翕动,似乎在无声的念叨着什么。

半秒钟后,张劲的神情陡然一肃,同时双手或指、或掌、或拳,疾如电掣、密如雨点的落在三毛子的背脊、肩胛。

即使大家没有被张劲赶出去,依然在这里围观,也绝对没有人能够看清张劲的双手动作,那双手带起令人目眩神迷的无数残影,更是绝对会让他们心生高山仰止之感。这种速度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

张劲之前的奇怪手印正是‘大金刚轮印’,而翕动的嘴唇就是在默诵‘降三世明王心咒’。

这是以《九字真言》中的第二字——兵,配合推拿术的‘敲’。

张劲的推拿术的功效自然毋庸质疑,宗师级医师拥有的满级十级推拿术,自是非凡手段。而出自《大唐双龙传》的九字真言亦非凡品。真言大师在大石寺传徐子陵《九字真言》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大金刚轮印,能为人驱魔治病。’

《九字真言》——兵(能量)

表示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

行动快速如镖------降三世羯摩会

手印:大金刚轮印

咒语:降三世明王心咒

以《九字真言》配合满级的推拿术,可以说如今张劲的推拿术也如有了《华佗针法》的针灸术一样,超越了十级的范畴,成为了一个堪称神技的医病手段!这也是当初张劲为啥肯花费不少的技能点,学习《九字真言》的原因之一。这《九字真言》的用途太广了。

如果当初只是镇压欲火的话,少林的那个伏魔圈三老诵念给谢逊听的《金刚经》效果也不比《九字真言》差,而耗费的技能点更是要少的多得多,甚至十分之一都不到。事实上张劲可没有那么败家,那么没有正事。

…………

超过十级的推拿术疗效自然非比寻常!

张劲化作一片虚影的拳、掌、指,就像是午后骤雨一般,来得快,去得快。前后不过三五秒钟的时间,张劲的推拿已经到了尾声。

随着张劲最后一拳落在三毛子的后心处,发出如捣槌砸在年糕上似的声音,三毛子伏在床榻上的身子陡然触电般似的弹起,上半身上仰将身体弓成向后的月牙形,同时一大口腥气浓重的黑痰从三毛子口中喷出。

紧接着,张劲的推拿术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三毛子立刻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用仿佛宿醉未醒似的声音问道:“咦?我这是在哪里?”

082 黄鼠狼中的‘战斗狼’

随着张劲的招呼,被赶出房门,一直等在门外趴门听声的乡亲们一拥而入。

当三毛子老婆和海聚诚老爷子,见到之前还一副奄奄一息样子的三毛子,如今已经坐了起来。虽然有些神色疲惫,但显然已经没有大碍,心中暗自惊奇的同时,对张劲更是没口子的道谢。甚至海聚诚老汉还想让三毛子和他媳妇给张劲磕头,来报答张劲的‘救命’之恩。被张劲连忙拦住。

而其他相亲们见到三毛子无恙后,暗暗欣喜的同时,也开始议论纷纷。在他们眼中,张劲这个大夫太神奇了。从被撵出门,到被招进门,前后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三毛子就从之前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恢复到了现在精神的跟活驴似的,简直神了!

也因此,乡亲们看张劲似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尊敬、更加亲热,而张劲在他们心中也变得更加神秘。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碰到三灾六难的?有这么一个大神医住在村子里,那心里可就是相当的有底了。而且人家这大神医还一点架子都没有,给乡亲治病,没有一点说道。人也不拿架子,性子随和,又好相处。

在药箱里拿出几样药材按照比例配好,又打发了三毛子老婆去煎药。之后,之前一直不敢打扰的邻里乡亲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先是围着三毛子嘘寒问暖一通,接着又围着张劲恭维、赞扬了一通。

直到张劲和乡亲们一一问好后,海聚诚老爷子才终于有功夫问出了憋在肚子里好久的问题:“小张大夫,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啥病啊?”

张劲虽然通过诊断,已经心里有底,但是却没有直接回答海聚诚的话,而是扭头看向同样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三毛子,“说说,当时是咋回事?”

三毛子也是满脸迷糊,伸手挠着后脑勺,一脸不解的神情说:“我也不太清楚。之前听到鸡窝里的小鸡不是好动静的叫唤,我就想着过去看看。结果到鸡窝边,我刚蹲下,就啥都不知道了……”

张劲见三毛子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启发式的问:“你是不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张劲这一提醒,三毛子才想起来,连忙应道:“对,当时我还闻到了一股像是夜香花的味道,还纳闷来着,我们家旁边也没有这花啊,怎么在院子里还能闻到花香呢?”三毛子所说的夜香花,就是大名鼎鼎的夜来香。

三毛子的话让张劲的眼睛禁不住一亮,一副看到财宝的财迷样。心里嘀咕着:“有意思,值得研究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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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中度中毒;鼬毒,神经毒素;

病因:正面承受高烈度黄鼬臭腺攻击;

治疗方法:1、洗脏推宫过血术、安神推拿术、清灵推拿术、静心安魂散……

2、古八针灸法……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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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就是之前张劲为三毛子断诊时得到的诊断结果。若不是《武林三国》系统一直以来表现良好,张劲绝对难以相信,三毛子那副吓人的模样,竟然是因为中了黄鼠狼的屁毒导致的。

如果说这黄鼠狼的一个臭屁能让三毛子涕泪横流、抱头鼠窜的话,这并不为奇,臭屁可是黄鼠狼保命的看家本领。但是这黄鼠狼不但能够一个屁撂倒正当壮年,身体好的跟大牲口似的三毛子,而且竟然是足以致命的‘中度中毒’,这已经是非同一般的奇闻了。

毕竟黄鼠狼的臭屁虽然略有毒性,但是那只不过是它御敌的武器,而不是杀敌的武器,有这么烈的毒性还是令人难以置信。更何况,从三毛子嘴里得知,这黄鼠狼的屁不是臭的,竟然是香的,还是什么‘夜来香’的味道。会放香屁的黄鼠狼,这可是听都没听过的奇闻啊。

如果张劲不是宗师级驯养师,如果张劲只是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的乡村知识小白,也能看得出来这头黄鼠狼显然不是普通的货色,绝对是黄鼠狼中的战斗狼。更何况如今的张劲可是最顶端的宗师级驯养师,他自然更能体会出这只黄鼠狼的非同凡响!

于是,张劲开始对这个‘屁王’级的黄鼠狼有了兴趣。注意了,是‘兴趣’而不是‘性趣’。

张劲心里惦记着,表面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面对海聚诚的追问,张劲也没有想到隐瞒,随口回答说:“不是啥病,之前鸡窝那里闹哄哄的,就是因为有黄皮子来你们家摸鸡来了。那黄皮子不禁吓,三毛子一到就放屁了,结果就这么一个屁就把三毛子熏晕过去了。”

张劲这一解释可不得了,满屋的人无不大惊失色,一时间窃窃私语的嗡嗡声四起,“是黄大仙……能够一下子迷倒这么大人的也只能是法力高深的黄大仙了。”海聚诚颤颤巍巍的说。

这时候张劲才恍然发现,自己说出的话对这些人是多么震撼。在全国各地尤其是乡村之中,尤其是老一辈,不乏信奉萨满的。在这些信众的心中,黄鼠狼、狐狸都是大仙。所以一听这三毛子是被黄鼠狼迷了,还以为海聚诚家做了什么,触怒了黄大仙呢,所以也就难怪会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张劲见到场面渐渐失控,连忙试图挽救,“聚诚叔,你们别担心。你家三毛子估计就是他一直在城里,好不容易回来住了两天,见着了媳妇,所以就辛苦了点,搞得最近有点体虚。这才会连这一个屁都禁受不起,可不是这黄大仙法力高强。”

张劲这带着调笑的话,终于让屋里紧张的气氛稍微放松了一点。尤其几个年轻小伙,更是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一下子臊的三毛子脸通红的说不出话来。

大家笑闹着,直到时间快午夜十二点了,三毛子把自家老婆煎好的中药喝下,张劲和其他相亲们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虽然看上去,海聚诚父子和他的儿媳在张劲的劝解下似乎真的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但是当张劲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关上院门后,海聚诚的话:“三儿媳妇,您把场院打扫一下。我去把准备过两天鬼节祭祖的家什拿出来,再杀一只鸡,拜一拜黄大仙。不管是不是咱家得罪大仙了,还是先道个歉再说……”

张劲摇着头离开,既然海聚诚老爷子要拜一拜求心安,也随他,算不得什么。

083 夜逐

一会儿,当去而复返的张劲带着黑水晶,蹑手蹑脚的回到海聚诚老汉的院门外时,果然隐隐闻到从中飘出的香烛烟火气,更清晰的听到院内三毛子和海聚诚老汉的念叨:“大仙,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不理院中海聚诚家怎么折腾,院外张劲小声的嘱咐着黑水晶:“小黑,你在这附近好好找找,看看那位黄大仙往那里去了,我们跟过去见识见识!”

虽然张劲的鼻子比起普通猎狗来也不逊色,让他用鼻子追踪猎物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与黑水晶的专业水平比起来,却绝对还是相去甚远。【]{/\.shouda8\.com手、打\吧.首.发}所以张劲宁可回家一趟带黑水晶过来,也不愿意费劲的自己抽着鼻子跟踪出去。

而系统地图在这时候更是抓瞎。毕竟十点洞察的小地图上,所有的生物就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点而已。在村子中鸡、鸭、鹅、猫、狗什么的太多太多,张劲可没有从中一一分辨的耐心。

…………

这些天,天空始终都晴朗的难以见到一丝云朵。所以挂在半天的明月银辉毫无阻挡的落在大地上,给照耀到的所有东西都镀上了银边,也带给夜半的海窝子村以朦胧胧的光明。

在这月光下,正有一人一狗、一大一小的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大摇大摆的游走在灯光尽息的村中房舍之间。

之所以说他们鬼鬼祟祟,不但因为这一人一狗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点尘不惊,更是因为辍在后面的人脑袋上包着的那方黑布。【]很有些像是‘剿匪片’中进村的土匪。大黑天的,走路跟猫似的无声无息,还戴着黑色的包头巾,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好人,不管做出什么姿势都会给人一种鬼祟的感觉。

之所以说他们大摇大摆,是因为这一人一狗虽然走街串巷的路线飘忽,但是却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也不是专往阴影下躲。倒是很有些晒着月光,遛弯消食的意思。当然了,大半夜的遛弯消食典型是脑子有病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

这么浓墨重彩的写着一人一狗,自然因为他们就是追踪着‘黄大仙’足迹而去的张劲和他的宝贝‘黑水晶’了。

张劲头上戴的包头布,还是在马来吉市的那栋银行大楼里用的那方黑布巾,这‘梅花盗的夜行帽’上那个‘夜视+3’的效果,对张劲夜间行动的帮助还是很大的。不过那从‘匪兵’手里缴获的夜行眼睛就没有拿出来了。这么明亮的月光下,以张劲的洞察力,有‘夜视+3’就已经足够了。

…………

张劲和黑水晶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十几分钟后,已经穿过了大半个村子,到了一处田埂上。

黑水晶在前,俯低下头,仔细分辨这那位‘黄大仙’留下的气息,追踪着‘黄大仙’行走的路线。追踪大仙的过程中,黑水晶正在认真工作;

张劲在后,仰着头背着手,思维信马由缰的漫无目的的飘飞。追踪大仙的过程中,张劲却在打酱油;

清朗的月光下,吹着温温的夜风,听着蛐蛐的鸣唱,看着眼前遍布银辉的菜畦、道梗和远处黑魆魆的连绵山丘,那种似乎孤立于俗世之外,与自然世界彻底融合的感觉,让张劲忍不住陶醉其间。仿佛瞬间就让自己的心彻底的静了下来,那种神魂分离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不知道为什么,张劲突然想到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虽然他已经记不住那里的任何一句话了,虽然张劲的身边没有荷塘,但是他却觉着自己在这一刻才真的明白了朱自清那时候的感觉。

张劲就这么沉浸在自己‘文青气质’中,跟在黑水晶身后慢慢的走着,直到一直保持在身前两步距离的黑水晶突然停下脚步,俯下身去做出冲刺的姿势,他才重新变回他俗人的本来面目。

“找到‘大仙’了?”张劲在心中无声的问道。

根据黑水晶传进心底的提醒,张劲向侧前方看去,果然十几米外,正有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公分长短,通体灿然如金的小家伙在那里抱着一只肥硕的田鼠啃呢!原来这小家伙在三毛子家里偷鸡不成,又到田地里来打野食了。

张劲想用自己驯养师系统的鉴定术瞧瞧这小家伙到底有啥特别的,居然用一个‘响屁’让一个棒小伙子‘中度中毒’。但可惜,这驯养师的鉴定术有距离限制,10点洞察,只有十米的鉴定范围。所以张劲不得不向地道战中偷袭的鬼子学习,‘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小心翼翼的向大仙就餐的地方靠近。

然而张劲显然小瞧了这位大仙的警觉性,他刚刚向前移动两步,还差一点才能把这位‘大仙’纳入十米的鉴定范围的时候,大仙突然弃下吃了一半的夜宵,化作一条黄线向远离张劲的方向跑去。

如果是普通的黄鼬,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往往是先停下来抬头观察一下之后,才会决定是战是逃,而这位‘大仙’面对危险时,应对的方法却截然不同,竟是毫不迟疑的拔腿就溜,也不知道是因为它太过胆小,还是因为它能感觉到实力差距。总之,‘这个黄鼬绝对不同寻常’。张劲这下子更加肯定了。

于是,在黄鼬刚刚拔腿开溜的时候,反应速度超快的张劲也毫不犹豫的一跃而出,和这位‘大仙’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黄鼬,堪称是世上捕猎范围最广,身体最灵活的物种之一。

它们身体柔软,而且爬树、游泳、钻洞、奔跑样样全能。它们能够钻进杯口粗细的洞中捕食鼠类、蛇类;他们爬到树上捕捉鸟类、松鼠,甚至体型小一些的猴子;他们能下水捉鱼、捉蛙、捉水鸟;

就算是在平地荒野或者山地,它们都能追猎最适合这种地形的野兔。黄鼬的速度不但不逊色野兔多少,而且耐力更是远远超过。

如今张劲面前是一片不算小的田野,正是适合黄鼬发挥自己速度的场地。更何况张劲眼前的这个另类出色的‘大仙’的速度更是黄鼬族群中的佼佼者,奔跑起来,只能看见它在禾苗菜畦之间留下一条飞速远去的黄线。

084 三重变异的金子

[[[cp|:28|h:30|a:c]]]继续冲推荐榜,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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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今天这位‘大仙’流年不利,先是进村偷鸡,结果刚刚摸进鸡窝,就被人发现,若不是它的‘绝世神屁’,结果如何尚难预料。之后放弃了鸡肉大餐,来到田间打野食,却被追踪而至的张劲追的只能狼狈逃窜。

用起《葵花身法》的张劲如今是何等速度?就算这位‘黄大仙’的速度不凡,也远远无法与之相比。于是,张劲与大仙的距离飞速的缩短,八米、五米、两米……,仅仅三两秒钟,张劲与‘黄大仙’的距离就已经近在咫尺。

见敌人近身,直线速度跑输了,‘大仙’只好祭出奔跑逃生时速度外的第二大法宝——突然变向!

大仙仗着自己身为鼬类的灵活身手,变向、再变向,可惜鬼魅般的《葵花身法》看起来比‘大仙身法’更加灵活。一秒钟内两次变向后,大仙不但没有甩开身后的敌人,反而被敌人更加迫近了一些。甚至张劲只要弯腰低头,就能拎住它的尾巴!

要知道,《葵花宝典》就算是在《武林三国》的六大顶级轻功中,变向速度也能排在第三位,仅次于《幻魔身法》和《凌波微步》一筹而已。

就在这位大仙眼见自己的第二法宝也已经失效,自己即将陷入无处可逃的境地,就想要祭出自己的终极必杀,释放今晚的第二次化学武器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把它和它已经开始释放的毒气,一股脑的罩在里面。‘大仙’的逃亡之旅至此,戛然而止。从逃亡开始到结束,不过十秒钟的时间!以它大仙在同族中长短跑双料冠军的速度,也不过跑出了百来米。

它堂堂的‘黄大仙儿’绝对想不到,居然会栽在今晚,会栽在自己最擅长的技能之一——速度上,更不会想到它会栽在一个没有猎枪,没有陷阱,没有套子的‘三无’人类的手上!

张劲看着手中不停扭动的布袋子,对里面还在进行最后挣扎的‘大仙’,乐呵呵的说:“您老人家省省吧,在这里面放屁没用,尖牙利爪也没用。这可是‘布袋和尚’说不得的‘乾坤一气袋,就算是狗运连连的张无忌都得《九阳神功》大圆满才能把他炸开,从里面出来。至于你,还是别白费这力气了!”

就在张劲自得其乐的调侃着布袋中挣扎的黄大仙的时候,跟在后面的黑水晶也喘着粗气赶了上来,方方的小脸上很人性化的挂上了一副不开心的表情。张劲见了,连忙安慰的拍了拍黑水晶宽宽的额头:“小黑可别灰心哦,你现在还是个孩子,追不上就追不上,等你长大了,肯定比它跑得快。再说了,我这不是追上了?凭咱俩的关系,我抓的和你抓的有啥区别?”

似乎是听明白了张劲的安慰,黑水晶这才雀跃起来,开始摇着尾巴绕着张劲打转,间或朝着张劲手中不断起伏的布袋,‘呜……呜……’的低吼两声,以示威胁。

过了一会,感觉到布袋中的这位‘大仙’挣扎轻了一些,张劲这才隔着袋子把大仙按牢,小心翼翼的把大仙的脑袋从布袋口露了出来。

张劲担心,如果不小心让大仙的屁股先露出来,那自己可能就要尝尝香屁的味道了,虽然以自己的体质和抗毒能力,这中只能让普通人中度中毒的屁奈何不了自己。

但总不会有人主动上赶子吃屁不是?哪怕这是个香屁,还是夜来香味道的!

看着‘大仙’露出布袋外,作出出可爱凶相的小脑袋,张劲眼中似乎隐有流光闪动。

驯养师专属技能——生物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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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未命名;

品种:三重变异黄鼬(速度变异、智力变异、毒素变异);

性别:雄性;

成长度:良好;

配合度:极高;

可收为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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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幸运’的车祸之后,张劲的运气一直都很好。

先是在流浪狗救助站捡了一个暗金宝宝‘黑水晶’,接着今天又在这海窝子村‘捡’了一个珍惜的达到珍宝程度的黄鼠狼。

名字是亮金色的?虽然不是暗金,但还是算得上捡到大便宜了。

三重变异?速度变异,更快,好;智力变异,聪明,好;毒素变异,杀伤力更强,好;

成长度良好?虽然照比黑水晶的优秀差一个档次,但也是相当的难得!

配合度极高?能听懂主人的意思,服从性极高,很好!

这个三重变异黄鼬,除了成长度比黑水晶差一点之外,其它方面竟然丝毫不逊色于这个暗金宝宝。按照《武林三国》中对宠物的衡量,这个黄鼬绝对是最顶级的亮金宝宝!至少也是和郭靖的那一对白雕一个等级的。

这么好的宠物在眼前,当然要驯化。于是一个不比当初收复黑水晶简单的多回合拉锯战开始了。张劲的右手一边不停的抚摸着‘大仙’拼命躲闪的额头,一边不停的使用着‘驯化术’。一遍又一遍,足足上百次过后,张劲才终于收到‘驯化成功’的系统提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大仙虽然只是亮金宠物,无法和黑水晶暗金宠物的档次相比,但毕竟是成年体,驯化难度可丝毫不比当初还没睁眼睛的暗金宠物低!

驯化收服‘黄大仙’之后,张劲终于把它从‘丐帮弟子的布袋’中放了出来,仔细打量了起来。

别说,这黄大仙虽然名声不好,但事实上却着实有一副好卖相。绝对是很萌、很可爱的类型。

这位‘大仙’是个女孩子,身长约有三十公分左右,身子胖乎乎、圆滚滚的,很是柔软;一身黄色的皮毛,金灿灿、油亮亮的没有一丝杂色;摸上去更是给人以柔顺的感觉,手感相当的舒服;黑白相间的小脸,丝毫没有想象中的奸诈相,反而透出几分机灵;一对相对脸盘来说并不算小的黑眼睛,清澈中带着几分智慧的味道,很是吸引人;身后几乎不比身子短多少的蓬松大尾巴,更是让这个小家伙透出十分的可爱。

先是伸出小拇指挠了挠这位‘大仙’的脑门,让这位‘大仙’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接着张劲笑着说:“看你这一身金光闪闪的,我以后就叫你‘金子’吧?”

‘金子’先是主动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张劲托着它身体的那只手心,表示对张劲赠予的名字十分满意。接着又顺着张劲的胳膊爬到张劲的肩膀上,用尾巴环住了张劲的脖子。

“金子可不许亲我脸哦,你刚刚吃完东西还没刷牙呢!”想起初见时,金子这家伙正在啃老鼠,张劲连忙提醒说。

对张劲的提醒不满的哼唧了两声,最后还是用小脑袋在张劲的脸上蹭了蹭,表示对张劲的亲近。

金子的表现让张劲开心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我们家的‘金子’是智力变异,如果它要是笨笨傻傻的可就不好玩了。

今夜收获巨大的张劲就这样,肩膀扛着金子,身边跟着黑水晶,快步的向家里走去。天已经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至于金子的卧室安排,更是简单。

张劲家的黑水晶和别人家养的狗不一样,住的不是狗屋而是一楼的一个专门的房间,睡得也不是地板、棉絮窝窝,而是正经的床垫。

如今张劲家里添丁进口,多了个金子,那就让她去和黑水晶睡一起去。虽说金子是个女孩子,黑水晶是个男孩子,男女有别,不应该睡在一个床垫上。但张劲相信,他们两个会把持好自己的。

其实是,张劲明白,就算黑水晶成年之后。以金子和黑水晶不同物种,不同的审美,也没有可能对不上眼。

085 小气的金子

星期六的上午,因为喂鸡、喂鱼、浇菜的活计已经彻底被刘老爷子接管,所以张劲吃完了午饭就直接来到了大槐树下,躺倒在他‘深爱’的躺椅上,捧起那本尚未看完的《交际德语教程》,继续今天的学习任务。

张劲的打算是一直赖到中午再起来。虽然说中午还有老三老四两家人过来蹭饭,但是也不用提前准备。毕竟他们来这里的主要意图是来尝尝自己新出的‘刺客’,而对于‘刺客’来说,最好的配菜就是几道凉拌,现吃现做就来得及。

黑水晶和金子早晨起的也很早,同张劲一起吃过早饭后,也黏着张劲不肯离开。现在见张劲躺在躺椅上,两个小家伙也跟了过来。金子把自己窝成一个团,就趴在张劲的肚子上,而黑水晶因为骨子架已经不小了,挤不上躺椅去,只好如往常一样,就伏卧在张劲的躺椅边。

这大热天的,也就是张劲。不然被金子这么一张活着的‘黄鼠狼皮’盖在肚子上,非要长痱子不可!

虽然现在的张劲距离‘寒暑不侵’的60级先天境界距离遥远,但比起常人来说,也算是内力深厚之辈,对于这么俩巴掌大的一块‘黄皮子’盖在肚子上,还真就不在乎。

…………

等肖飞和卫风他们到的时候,时间又是已经过了十一点。张劲早就完成了一天的学习任务,开始眯着眼睛迷糊了。

负责家中勤务兵工作的戚兵跑过去开了门,肖飞直接把他的路虎开进院里,停在了大槐树的树荫下,距离张劲的躺椅近在咫尺。

“老大,我怎么每次来看你,你都是这么一副吃饱食了的猪样呢?是天天都这样,还是看见我们快来了,故意摆出这样馋我们的?”卫风一下车就冲着眯眼躺在躺椅上的张劲抱怨着。

张劲仍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左手继续的摩挲着金子那令人爱不释手的脊背,原本给黑水晶脖子挠痒的右手举了起来,比出了中指。眼睛都不睁的说:“你谁啊?我还做样子给你看,到我们家来当领导了?撒泡尿照照,先给自己定个位再说!”

在张劲和卫风斗嘴的时候,肖飞、穆欣然和蓝菲菲也陆续从车上下来。

“小黑,有没有想我啊?”念叨黑水晶已经念叨了好几天的蓝菲菲刚一下车,就向黑水晶跑去。而黑水晶显然没有蓝菲菲那么热情,听到蓝菲菲的声音就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打了一个寒战,原本懒洋洋的样子也不见了,爬起身来就想趁着蓝菲菲还没抓到自己的时候,夹着尾巴跑掉。

黑水晶成功了!因为有一位战友为它吸引了火力。

“哇,这是什么?好可爱哦!”跑到张劲身边,见到黑水晶往房间方向溜去,蓝菲菲刚想去追,结果刚好看到了趴在张劲肚皮上懒洋洋的金子。于是蓝菲菲移情别恋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滩’金闪闪的小家伙身上来。

见到蓝菲菲蹲下身子,凑了过来,金子虽然知道这个丫头是友非敌,没有对她龇牙咧嘴的恐吓,但也没有对她表现出任何热情的意思,只是勉强撑开自己的眼皮瞟了蓝菲菲一眼后,就重新懒洋洋的闭上眼睛。甚至还扭过头去,只把自己的后脑勺冲着蓝菲菲的方向。很人性化的表现出自己的意思:“别吵,我不想理你!”

这时候,见黑水晶夹着尾巴逃走了,怕狗的穆欣然也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即使是遭到了围观也不肯离开,仍然懒洋洋的趴在张劲身上不肯动弹的金子。女孩子对可爱的东西总是缺乏抵抗力,所以穆欣然眼中的红心都快要飞出眼框似的嚷嚷着:“胖胖的好可爱,嗯,好像身上还香香的,像是夜来香的味道呢!”

可不是有香香的味道么?金子的臭腺放出来的气体就是这个味道,所以就算是张劲每天都给她认真的洗澡,也不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

穆欣然和蓝菲菲两个女孩子刚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一看就是手感超好的金子,结果不等两只手掌落实,两女和微观上来的肖飞、卫风直觉着眼前一花,金灿灿的小可爱带出一条耀眼的金线,瞬间从张劲的肚皮上消失。

顺着金线的方向,四人同时抬头看去,却见那个金色的小家伙瞬间就已经爬上了大槐树的五六米高处,对着两女呲牙裂嘴的‘咕咕’有声,显然对两女未经批准就随便动手动脚,很是不满。不过金子那不高兴的神情配上它可爱的样子却似乎更加惹人喜欢了。

“她叫金子,是我前两天捡回来的。我寻思她抓老鼠应该有一手,所以我就把她留下来了。”这时候,张劲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解释说。

“金子是什么?松鼠么?”蓝菲菲天真的口气差点让张劲一个跟头从躺椅上栽下来。谁见过这样的松鼠么?

结果张劲回头看去,肖飞和卫风这两家四个人竟然都是一个神情。得了,这四个家伙都是在城市里长大的,跟自己没有得到《武林三国》时候一样,除了鸡鸭鹅狗猪和牛羊马之外,几乎啥动物都不认识。就算有人觉着这不是松鼠,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啥东西。

将心比心了一下,张劲打消了嘲笑四人的念头,开口解释说:“你啥时候见过这样的松鼠?这是黄鼬,又叫黄鼠狼,或者黄皮子。在志怪里,与狐狸一起并称胡黄二仙。在神话里,也是和狐狸并列成为成妖最多的族类。”

“黄鼠狼……”四人不约而同的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显然,他们虽然没见过,但是对于黄鼠狼的大名可是如雷灌耳。当然,几乎没有听过什么好名声。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什么‘黄鼠狼下豆鼠,一辈不如一辈’,还有黄鼠狼的臭屁……

站起身来的张劲先是招了招手,把一脸怒色的金子招到自己的肩膀上,安慰了一下后。张劲就像能够听到肖飞他们四人的心声一样解释说:“其实黄鼠狼可被人们冤枉惨了。事实上它虽然偶尔偷偷鸡,但是主要食物还是是老鼠,有时候也会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啥的。算起来,绝对是益大于害……”

张劲为自家金子鸣了不平,洗刷了污名后,四人才终于重新拾回对金子的喜爱。可惜,就算因为张劲的关系,金子不会用自己的香屁招待四人,但是仅仅凭借敏捷身手的躲闪,也让四人只能无可奈何,能看到却摸不到,眼馋的看着金子黏在张劲的身上,一副享受的样子,任由张劲抚摸。

最受不得这种诱惑的,毫无疑问就是‘小女孩’蓝菲菲。“张大哥,你能不能和金子商量一下,让我抱抱呗?”蓝菲菲满眼睛的小星星,轻声细语的乞求着。

张劲连忙摇头,“金子脾气可比黑水晶小气多了。黑水晶就算不喜欢,但是强抱着的话,他也不尿性,不咬人。但是金子可就不行了,如果你要是真的不管他愿不愿意,非要抱的话,别说咬你了,放个屁给你闻闻都是轻的。我可管不住她。”

在一边听着的穆欣然眼珠子转了一下后,问道:“那金子喜欢吃什么啊?”

这时候,刚好戚兵从屋里走了出来,听到穆欣然的话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插嘴说:“欣然姐,你就别白费这心思了。想用好吃的贿赂她,没戏!我这些天试了几十次了,金子除了吃我哥喂她的东西,就只吃自己抓来的。别人给的不管是啥她都连看都不看,有脾气着呢!”

最后,金子事件只能以四人的失望而告终,恋恋不舍的瞄着张劲肩头的金子,走进的房内。

086 卖酒

虽然这顿饭的配菜都是青青菜菜,甚至连荤腥都见不到。但是还是吃的宾主尽欢,毕竟张劲这个宗师级厨师兼宗师级酿酒师不是摆设,在酒菜的搭配上绝对是独具匠心。清淡的小菜和口味清香的‘刺客’,绝对是一对绝配。

当然,这‘刺客’的阴险,在张劲和戚兵刻意没有提醒的前提下,也让肖飞和卫风狠狠的刺激了一把。而且这兄弟俩过后的反应与之前的戚兵如出一辙,连说出的话都几乎一模一样。

第一个字都是异口同声的‘爽’,之后的评价也是‘阴险的和老大一样’!

‘刺客’赢得如此好评后,那么品酒的后果就可想而知,第二天几人离开的时候。路虎车的后备箱里又多了几个酒坛。连吃喝,带玩乐,临走还捎带着打包,这已经是卫风和肖飞的习惯了。

…………

周日下午,送走了肖飞和卫风两家子,张劲和戚兵这对懒惰兄弟也按照习性,各自回到了躺椅上,喝茶上网。

没一会儿的时间,因为怕这些年轻人不自在,而特意避出去串门的刘老爷子也溜达溜达的回来了。

肖飞和卫风这两家子毕竟没有张劲的心境,虽然刘老爷子已经显出很是和蔼可亲的慈祥样,但是两家四人还是在他面前显得很拘谨。所以这两天,刘老爷子很有自知之明的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晃在外面。

反正海窝子村里老头多,打叶子牌,下棋的玩友也多。而且这些老人知道刘老爷子住在小张神医家后,就更是热情,相处甚欢,很是让这个本应该与泥腿子格格不入的‘老文青’有点乐不思蜀。

“他们都走了?”刘老爷子进了大门后,穿过后院来到张劲的躺椅边,随口问到。

张劲也不抬头,也随口回答道:“嗯,走了。明天还要上班,哪能跟我这无业游民比?”

“无业游民?你这无业游民过的也太滋润了,我们这工作大半辈子的人退休了都没法跟你比……”刘老爷子酸溜溜的念叨着。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后,刘老爷子装作不经意的开口了:“小张啊,你说你酿了这么多酒,自己那喝的完啊?”

张劲依然眼皮也不太一下,“喝不完就慢慢喝呗!这事儿又没啥急的。再说了,帮我消化的人多着呢!浪费不了。再说了,你没听过么?这酒不怕存,约存越香。”

刘老爷子见到话题的走向完全与自己预计的不同,有点急了,“这酒虽然不怕存,但是我看你隔三差五的就有新酿几坛,那存的酒不久越来越多?以后酒窖里放不下,或者照顾不过来给存坏了,那不就浪费了?”

感觉到刘老爷子的口气有变,张劲这才察觉出来老爷子这是有所企图,于是终于撩起了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皮子,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刘老爷子:“我听你这好像是话中有话啊?行了,您也爽快点别让我猜了,你到底想要说啥?”

被人戳穿自己绕弯子,别有所图,刘老爷子的老脸有些绯红,但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就是想问问你的酒卖不卖?”

“哦?你想买?我可是有言在先,就算把酒卖给你,在我治疗的期间,你也不许碰我的‘刺客’。”张劲盯着刘老爷子的眼睛说。

听到张劲这么说,刘老爷子脑袋里像是有灯泡一亮似的,心中暗喜‘有门儿!’

于是,刘老爷子连忙接下了张劲的话茬,“好,好,我不喝,我不喝。其实我这是替我那些老兄弟问的。上次他们不是在你这里一人弄回去几坛酒么?现在也快要见底了,所以就想要托我问问,你能不能再卖给他们一些……”

张劲现在是在海窝子村越呆越舒服,原本还打算住上几年,升到一定的级别后就回城去住。但现在,张劲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定下了就此定居的心思。因此,收入就是一个大问题。别看自己种的果树、蔬菜,养的鸡鸭鱼是自己经验值的主要来源,但是对自己的经济方面可就没有什么帮助了。

因为张劲的宗师级园丁和宗师级驯养师恪于游戏中关于规模的限制,如今这么一点就已经是几乎是张劲的极限了。毕竟在游戏中,这些副职业从来都以品质取胜,而不是以数量取胜。而就算张劲养出来、种出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但是这么一点青青菜菜、鸡鸭鱼肉,就算是卖出天价又能弄几个钱?那有可能支撑得了张劲那大手大脚的消费?

所以刘老爷子如今这个建议一提出来,张劲就眼睛不由的一亮。虽然这酿酒的经验远及不上种菜养鸡,但是在经济上对自己的帮助可就比种菜养鸡啥的大的多了。

虽然刘老爷子等一众老头是上赶子找上来的,但是张劲还是没有故弄玄虚的意图用诸如‘欲擒故纵’、‘敝帚自珍’之类的法子来‘漫天要价’,而是很爽快的说:“卖,当然卖!说说吧,你们给啥价格?”

刘老爷子也是个不合格的政客,对于讲价的事情很是没有经验,也不懂身为买家,价钱应该从‘低位’谈起的道理。直接给出了几个老头商量的价格,“我们的意思就是之前的那几种酒,就还按照三千一坛的价格,你的这个‘刺客’他们先花五千一坛的价格买两坛尝尝,在决定切实的价格。你看怎么样?”

说实话,刘老爷子给的价钱已经相当的不低了。所以张劲也很满意,连连点头应了下来。按照自己最大产能计算,自家喝三分之一,送人送三分之一,再卖三分之一,那样的收入都比自己在药剂科赚黑心钱时赚的多得多。

何况这价钱还是买的初级美酒!等过两年顶级美酒出来的时候,价钱可就……

更何况张劲现如今还真就不怎么在乎钱!胸无大志的他,如今对自己的生活可是百分之百的满意,他认为只要自己赚到的钱能够维持自己如今的生活,另外再攒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也就心满意足了。

087 陆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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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上次买的酒已经见底的缘故,也许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这‘刺客’新酒的缘故,总之省府的几位老爷子这次的办事效率出奇的高。很有些‘深市速度’的味道。

头一天刘老爷子和张劲刚刚谈妥买酒的事情,当天晚上就有整整十万块钱划到了张劲给出的账户上,第二天早晨不到十点,上次送刘老爷子过来的那位司机大哥就开着车过来了。

车到的时候,张劲难得的没有赖在躺椅上,而是正在给金子洗澡。

这个小家伙特别野,每天晚上都溜出去自己打猎,几乎很少要张劲喂食,性格比小黑要独立的多。往常倒还好,但是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这‘小妞’去到哪里就餐去了,早晨回来的时候,虽然身上的金色皮毛仍然灿烂干净,但是四只小爪子上却沾满了泥巴。

虽然张劲告诉过小金,不要往太脏的地方钻。但是小金可不像小黑一样听话,一样乖,这个小东西调皮的就跟野惯了的孩子一样,在家长面前还能老实一点,但是一旦脱离的家长的视线,那就阳奉阴违,拼了命的撒欢,早就忘了家长的嘱咐了。

如果小金还是几天前的话,爱干净的她估计早就用自己的小舌头把四只小脚舔干净了,就跟孩子在外面造完了,回家前也会努力消灭证据一样。但是,自从她跟了张劲这个主人,就接受了张劲‘爱卫生’的教导,‘向人类学习,除了异性之外,就算是自己的身上,舌头也绝对不乱舔’。

所以,小劲在疯玩一夜后,虽然简单的在张劲的鱼塘里冲了个澡,但是还是没有洗干净。被张劲抓到了不听话的证据。

蹲在金子的澡盆边,张劲一边用湿布拂拭着金子身上的毛发,一边碎碎糟糟的念叨着:“你这小家伙,就是这么不听话,把我说的都当耳旁风是吧?告诉你村子南边的那个水塘不要去趟,那是死水很脏的,你就是不听。手打吧手机站点()看看,又让我抓到了吧!”

在张劲的训斥下,金子连忙摆出一副谨遵教诲的架势,眯着眼睛点头哈腰的,就跟一名在老师面前受训的学生似的,那个诚恳,那个从善如流。

金子的这幅装模作样的架势,终于惹得张劲忍不住笑出了声。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点了点金子的小脑瓜,笑骂道:“你这个小家伙,就会跟我装可怜。表面上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背后就还是想怎样就怎样。你这叫啥,你这叫‘认错态度良好,不改的信念坚定’,我怎么找回个你这么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见到自家主人不生气了,之前一直装老实孩子的金子也活跃起来,不再是趴在盆中乖乖认张劲摆布,而是大尾巴摇了起来,身子扭起来,爪子舞起来,跟张劲以及凑过来的黑水晶闹成一团,把盆中的水弄的到处都是。

正闹着呢,门铃响了。却是来运酒的‘专车’到了。

见到张劲和小黑、金子打闹的双手毫不停顿,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而刘老爷子如今正在侧院的鸡鸭鹅的棚圈里忙活着,所以一直在旁边羡慕的看着自己家老哥玩的开心的戚兵,不得不站起身来去开门。

戚兵真的很羡慕,通人气的小金多可爱啊!喜欢她的可不止女孩子,就算是正经八百的大老爷们也很容易就让这小家伙征服。可惜这小家伙很有性格,除了张劲之外,谁都不让碰,连摸一下都不行。

黑水晶看起来憨憨的,也很可爱,很聪明,通人性。可是,虽然他不会傲气的不让别人碰,但是除了张劲之外,他对谁都不冷不热的,想要逗他玩的人,只能自己唱独角戏,包括最喜欢他的叶萌和蓝菲菲在内。

…………

一辆充当运酒车的丰田霸道开进后院,戚兵领着两个从车上下来的人走向张劲这边的时候,金子、黑水晶和张劲已经合力把一大盆子的水都快要闹腾干了,就算是张劲的身上都到处是水渍。

见到来人已经从车上下来,张劲连忙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水渍,迎了上去。

“顾先生,你来了!”两人中的一位,张劲认识,正是前段时间送刘老爷子来自己家的那个司机,姓顾。

这位顾司机笑着和张劲打了一个招呼后,又为张劲介绍起身边和自己同来的人。

与顾司机一起过来的这位,是一个雍容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盘在脑后的高高发髻,墨黑如黛。修眉凤目,脸如粉敷,很有些珠圆玉润的熟女风范。配上一副粉色玳瑁边眼睛,更是让这位熟女姐姐带上了一身浓浓的书卷气息。

嗯……怎么说呢?就是很有气质的那种女人。

“张先生,这位是陆女士,是刘老爷子的家人。”顾司机介绍说。

张劲向顾司机点点头后,转过来向这位陆女士伸出手去,笑着说:“陆女士,欢迎您到我们家来。我猜,您是刘老爷子的儿媳吧?”

张劲心思转了一下就‘猜出’了这位女士的身份。张劲听刘老爷子粗略的说过,刘老爷子的膝下有一子一女,这位女士既然姓陆,那么显然就不是刘老爷子的女儿。那么就只能是刘老爷子的儿媳了。

见到张劲主动伸手过来,陆女士也温婉的笑着伸出手来和张劲的手握在一起,用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的温和声音,很自然的说:“张先生您好,冒昧登门打扰您了。我叫陆婉,是您口中的刘老爷子的老伴。”

“你好,你好。”张劲程式的摇了两下与陆女士相握的手后,才反应过来,嘴角都抽搐的结巴了,“老……老伴……”

张劲在脑海中把这位陆女士和那位刘老爷子往一起摆了摆,怎么摆怎么觉着不协调。

面前的这位陆女士,是‘蜜桃成熟时’的美貌熟女,风韵和光,气质端庄。可以说正处在人生中最醇美,最艳丽的时节;

侧院里忙活着鸡鸭的那位刘老头,是发际线已经退到后脑勺的老爷子,虽然经过这段时间张劲的亲手调理,堪称鹤发童颜。但怎么说,也是黄土埋到半截的老家伙了。绝对是半山夕阳;

原本自己以为这位陆女士是刘老爷子的女婿,但是看到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所以,按照蓝菲菲那里论来的备份,张劲这阿姨的称谓就没有叫出口去,而是以陆女士称呼。但如今,这位‘大姐’又涨了一辈,难道要叫她‘陆奶奶’?

虽然心里念叨着刘老爷子,这个‘老花心找小媳妇’的老不休,但是张劲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很自然的笑容:“哦,原来是您啊,怪不得刘爷爷念叨呢……”

在那里不着边际的说了好一会儿,张劲才从这对‘老夫少妻’给自己的震撼中清醒过来,连忙道:“哦,你看我就知道在这里胡扯。刘老爷子在侧院忙乎呢,走,我领你们过去……”说着侧身引导先行。

088 震惊的八卦

当张劲领着陆女士和顾司机来到混合圈养的鸡鸭鹅棚舍旁的时候,因为距离远,始终没有听到后院声响的刘老爷子,还在那里拎着饲料桶忙乎着呢。

“刘老爷子,别忙了,看看谁来看你了!”张劲拦住要往圈里进的顾司机和陆女士,自己钻了进去,跑到刘老爷子身边,向着圈舍门栏的方向挤眉弄眼。那表情透出十二分的促狭。

当看清圈舍栏门外的人是谁后,刘老爷子也弄明白了张劲说话时为啥是那么一幅促狭的表情。但老爷子多年来想必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也没红脸,也没不好意思,一边往圈舍栏门处迎去,一边跟张劲说:“别挤眉弄眼的,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我老刘才不在乎。”

说话间刘老爷子已经走到了陆婉女士的身前,开口的一句话,更是差点让张劲笑喷。

只见刘老爷子双臂半拥着陆婉女士的香肩,满腔深情的说:“婉婉你怎么来了?带学生出门实习写生也是刚回来吧?那么累,怎么也不在家里休息一下再来?”

“婉婉……婉婉……”张劲自认不保守,对于老夫少妻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这称呼也未免太肉麻了。抖落一地鸡皮啊!

张劲觉着肉麻,那位顾司机可能也会觉着肉麻,但是人家陆婉女士可是很有些甘之如饴的味道,脸上绽放出堪比花娇的幸福笑容,半偎这刘老爷子的肩膀,带着有些撒娇的口气说:“你还知道我累啊?知道我累你也不让我省点心,确诊出这么严重的病也不告诉我。还是我回来后,听卢家大嫂子说我才知道。”

张劲彻底目瞪口呆。

原本的他从不相信巨大的年龄差距会有真正的爱情。就像某大亨九十几岁还娶年轻貌美的六姨太一样。不过是庞大的身家作祟罢了。这位大亨丧失独自生活能力之后,几位老婆还不是打成一片?闹到法院里纠缠着遗产的归属。

但是眼前这一对年龄差距巨大的夫妻却推翻了张劲一直以来的观念。这位陆婉女士的幸福绝非装作。当刘老爷子迎上前去,把她抱住的时候,她如鼓的心跳在张劲变态的听觉下,清晰入耳。那脸上激动的红晕也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刘老爷子这对白发红颜肉麻了一会后,终于跟张劲与这位顾司机一起回到了一楼客厅内,当大家都坐下的时候,这对老夫少妻还是手拉着手,没有松开。很有一副小别胜新婚的甜蜜劲。

见到这对年龄差距巨大的伉俪如此这般,张劲这段时间一直波澜不兴的心,也渐渐燃起了一种名为‘八卦’的小火苗。但是碍于顾司机与陆婉两个还不算熟悉的人在场,张劲也不好问出口。只是和几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陆……嗯……女士,您这次来就多住两天吧?”张劲踌躇了半天,‘陆奶奶’这个称呼还是叫不出口,最终还是以‘陆女士’称呼。

陆婉仍然是一副柔柔的温和表情,淡笑着说:“谢谢张先生的邀请,但是抱歉呢,我下午就要回去了。我是省府x学院的老师,可不能把我的学生扔下不管呢!看到我们家老刘精神头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真的很感谢您的照顾,谢谢!”

陆婉并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在话中委婉的点明了自己的来意。

一个原因是因为,好久不见,有些想念。来看看自家的老头子。

另一个原因,就是未见其人的时候,并不能道听途说的相信张劲的医术,需要眼见为实。

如今见到了,刘老爷子确实精神头健旺,看他之前在棚圈里忙乎的样子,体力更是比从前好上许多,显然这一个来月的治疗颇见成效。所以她才彻底放心下来。否则的话,也许把老爷子接回去也未必。

陆婉的直白和未见时的不信任,并没有让张劲生气。这不过是人之常情,他当然能理解。更何况这位刘老爷子的红颜老伴更是在之后用道谢的方式,对自己致歉,张劲就更没有理由生气了。

客套的聊了几句家长里短之后,张劲的话渐渐的少了起来。

一是因为大家生活在不同的环境,而且还并不熟识,共同语言稀少。其实就算是刘老爷子,虽然已经经过一个来月的相处,算是熟悉了,但是因为性格和年龄之类的原因,每天的话也不多。感情上,仍然停留在,‘认识’的程度,离‘朋友’或者‘亲近’还差上一层。

二是张劲见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这对老夫少妻你侬我侬的样子,心里的八卦火烧的有点难受,正想办法措辞,怎么能让这对夫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刘老爷子毕竟和张劲接触过一段时间,再加上张劲那八卦的样子表现的很是明显,所以终于开口打破了四人间声音越来越少的尴尬:“你小子这么盯着我干嘛?你想知道我和婉婉是怎么回事你就问啊?看你那有这心思没这胆子的样子!”

张劲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嘿嘿,我就是有点好奇。这不是现实生活中没见过么!”

刘老爷子白了张劲一眼后说:“别不好意思问,我都没啥不好意思说的。几乎每个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很好奇。”

张劲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承认。

“我比婉婉整整大了三十岁!”刘老爷子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原本张劲还以为这陆婉只是看着年轻,岁数也应该又四十来岁了。原来这个陆婉果然只比自己大几岁!

“婉婉比我的儿子还小了一岁!”老爷子的第二句话让张劲震了一次后,再震。这老爷子果然威武,找女人时居然和自己的儿子用同一个狩猎场!

“婉婉嫁给我的时候,她才二十二岁。”老爷子的第三句话,让张劲再震。

“我也是为了婉婉,才和我的前妻离婚。”老爷子的第四句话,几乎让张劲的身子震的发麻。够劲爆,小三干掉正室上位!

“婉婉原来是我的学生,从小跟我学国画。”老爷子的第五句话,彻底让张劲的身子震成了筛子。养成加师生恋!简直是让人顶礼膜拜!

刘老爷子在张劲心目中的形象越发高大,越发崔嵬。

被刘老爷子震的晕晕乎乎的张劲,迷迷瞪瞪的做好了午饭,浑浑噩噩的帮助顾司机搬酒上车。半梦半醒的送走陆婉女士与顾司机,灵魂出窍的又在躺椅上歇了好久一会儿,才终于清醒过来。

“靠,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世界奇事原来就在身边啊。”感慨一番后,张劲这才终于把这次听到的秘闻抛诸脑后。重新回到了猪的习性,猪的思维模式中来。

089 半颗老鼠屎

很多人说看不明白这本书,不知道我说的是啥。我就在最后解释一遍。

这本书讲的就是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事的生活,和猪一样的生活。或者说一个自私的,有小市民性格的,没有蜘蛛侠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信仰的人,有了能力之后,是如何想方设法的躲开、规避麻烦,过自己认为最惬意的小日子的。

从根本上来说,这本书相对游戏更贴近都市异能,相对都市异能,更贴近乡土。总之就是乱七八糟一团。如果你觉着生活挺累,想找本放松一下,那就来看看。如果你的生活已经很惬意了,那么这本书肯定没意思。

这本书不热血,不勾心斗角,没有剧烈的爱恨情仇,也没有尖锐的国仇家恨,没有白痴到无可想象的花痴,没有2b到脑袋进水的二世祖。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一篇屁文,毫无味道的屁文。

说句很多人可能都不喜欢听的,我这本书不是写给所有人看的。我希望看到这本书的人只有像我一样在日常生活中蝇营狗苟,累得跟孙子一样的人。

也希望这些每天都很累,觉着背上如果再加上一根稻草就会垮掉的骆驼们,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能够稍稍穿过来一点气。精神稍微那么轻松一点就行了。

*******

《大富翁四》中的石油男‘沙隆巴斯’曾经说过,‘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如今日子过得像猪一样的张劲,虽然不赞同这位阿拉伯兄弟的话中,不如意事情的比例,但是也认为生活中不会事事顺心。喝那么三五百次的粥,吃出一颗老鼠屎也不足为奇。

这不,头天刚刚送走省府几位老爷子购买的第一批酒和那位让自己深感震惊的陆婉女士。第二天上午,刘老爷子正忙乎着喂鸡喂鱼、浇水除草,戚兵正忙乎着收拾房间,清洗早餐后的碗筷。张劲则大爷似的溜达到大槐树下,在躺椅上躺下,继续今天尚未完成的学习工作。

当一天的学习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张劲手机铃声响起,那粒‘老鼠屎’来了。

“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赖在躺椅上的张劲看了看来电显示上不认识的号码,奇怪的问。只不过声音仍然是那么懒洋洋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你是张劲?”电话另一端是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只不过听起来,这个声音似乎不太友好。

张劲眉头禁不住拧了一下,又慢慢松开,用一成不变的声音漫声说:“对,是我。有事?”

“我是惠市的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我叫刘安邦,我的父亲是刘卫国!”听到张劲承认自己的身份,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口气更加的生硬起来。

“这是来者不善啊?”曾经也在人情交际中打滚的张劲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的敌意。而且介绍自己之前,不但把自己的官衔放到头里,更是道出了自己老爸姓甚名谁,简直如同‘我爸是李刚’的效果,显然是打算仗势欺人了。

“刘安邦?刘主任?您找我有事?”虽然听出了对方的气势汹汹,但是自认为自己和惠市的刘大主任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张劲一头雾水的反问到。

张劲懵懵懂懂的态度让电话另一端的刘大主任有些压不住火儿了,“张劲,你别跟我装糊涂,我警告你,给我马上收起你那套招摇撞骗的手段。老老实实的把你怎么骗我父亲的事情跟他老人家说清楚,乖乖的把他老人家先付的诊金还回去。至于赔偿的事之后我再和你谈,如果因为你耽误了我父亲的病情,我发誓,一定要让你吃牢饭吃到老!”

挨了一顿机关枪似的连珠炮,还莫名其妙的成为骗子,张劲也难免有些火了,声音冷冷的说:“刘大主任,你找错人了吧?”

就是张劲的这一句话,让刘大主任的怒声彻底爆发成了咆哮:“姓张的,你别跟我装蒜,我父亲已经住到你家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敢说你没有收下我父亲的画?你敢说你没有定下两个月二十万的诊费?”

“刘卫国,是刘老爷子?”这时候张劲才恍然大悟。

张劲不是新时代的白求恩,也不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雷锋或者油田好人郭大侠。

虽然张劲为同村的村民治病除了药费自理之外,从不收取任何诊费、治疗费。但那是乡亲、是邻居,对于张劲这个外来户来说,这是拉近与乡亲们距离的手段,是主动融入这个村子的方法。

可是刘老爷子在之前可是不认不识、非亲非故的,张劲当然不可能不但把这老爷子留在家里管吃管住,还义务治疗。不是张劲小气,而是凭什么?刘老爷子和乡亲不一样,和戚兵也不一样,人家戚兵可是正经血亲。

但是虽然说张劲在刘老爷子那里收取的诊费不低,预计两个月诊疗期二十万,加上一副据说现价十几万,极具升值潜力的刘老爷子手画——《小楼一夜听春雨》。那是刘老爷子第一次蹭饭的时候,听到张劲给房子起‘小楼’之名,而一时‘老夫聊发少年狂’,答应赠给张劲的。

虽然说两个月相当于三十几万的诊疗费似乎有点天价的意思,但着相对于保证治好刘老爷子的绝症,买回他一条老命来说,那可是太便宜了。更何况每天好酒好菜的供着,五星级居住条件住着,这价钱均摊下来,算起来可就更便宜了。

这个便宜可不仅仅是张劲这么认为,就算是刘老爷子和他一众老友,包括头一天刚走的陆婉在内可都是这么认为的。

“你误会了,我……”受人误会,张劲当然第一时间就想要开口解释。

然而显然电话另一端的刘大主任的耐心没有那么好,张劲刚刚开口他就暴怒的打断了张劲的话头:“你不用解释,我不是我父亲,老糊涂了。你以为我会被你骗到么?这种骗子我见得多了!我调查过你,你原来不过是一个麒麟医院药剂科的医生,连临床医生都不是。怎么,现在离职了打算靠招摇撞骗发财?告诉你,做梦……”

深感对面刘大主任的不可理喻,张劲也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打算,口气生硬的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把另一方滔滔不绝的‘激扬文字’给关在了电话中。“我会和你父亲谈的,至于他的打算,你还是自己和他沟通去吧!”

张劲刚刚挂断电话,刘老爷子刚巧也给菜园子浇过水,穿着老头汗衫,挽着满是露水、土泥的裤腿子走了过来。

“刘爷爷,你赶紧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我现在就送你回省府。”张劲板着脸说。

“回省府?现在?你不是说我这病要治两个月么?这才一个月刚出头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刘老爷子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察觉到了张劲对自己的不满。提前撵人走不算,还称呼自己为‘刘爷爷’。除了自己来这里最初的那两天之外,张劲就再也没用过这个称呼。

在还不熟悉的时候,张劲因为蓝菲菲的关系,按照辈分称呼刘老爷子为‘刘爷爷’。但是熟悉了之后,鉴于刘老爷子不过是六十几岁,比自己家老爸也大不了几岁,称呼爷爷似乎有些别扭。所以,通常或者就是‘您老’,或者就是‘老爷子’,或者就干脆的‘喂’、‘你’。

这些称呼虽然听起来不够‘刘爷爷’礼貌,但是也没有‘刘爷爷’这个称呼的距离感!

“没什么事,就是有个惠市的政府办公室主任要我把你送回去,不然的话他就要我把牢底坐穿。我怕了,所以只好乖乖听话。”张劲的口气毫无任何感情,但是怒气显而易见。

张劲的一句话,让刘老爷子明白过来,心头火也‘腾’的一下窜了上来,火气很大的说:“小张,我替那孽子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边见识。我回头让他跟你道歉。”说着,刘老爷子就快步向屋里走去。

很快,刘老爷子火气十足的咆哮声从屋子里传出,“孽子,你是不是盼着我早死?好不容易找到能治病的地方你也想给我搅合黄了?你个不孝子……”

此时张劲早已不见了之前的那脸怒色,而是阴阴的笑着,听着十几米远处的屋里话筒中传出的那位刘大主任的声音:“爸爸,您别生气,是我不对,我错了。是……是,我道歉,过几天我亲自去给小张道歉还不行?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

“拿官位压我?那就别怪我拿你老爸压你!仗着自己披着一张官皮就对人颐气指使,吆五喝六的,什么玩意儿?谁吃你那套?”张劲这样想着。

090 另半颗老鼠屎

刘老爷子那位身为大主任的儿子的闹剧,就在那天下午,随着电话里对着自己老子的告饶,以及信誓旦旦应承下的,会对张劲的登门道歉而结束。

以为事情过去的张劲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自己的悠哉生活,至于那位刘大主任来不来道歉,他也不在意,只要不再打扰自己就好。然而,事实上事情却并没有因为那天刘大主任的告饶而结束,那天的事情似乎只是粥中的半颗老鼠屎,剩下还有半颗在米粒中藏着呢。

几天后,张劲等来的不是刘大主任的登门致歉,而是比刘大主任的乱喷更令人恼火和恶心的事情。

这天下午,当张劲正在躺椅上似睡非睡的时候,三个身穿警服的公仆先生闯进门来。

“张劲,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怀疑你有非法行医的嫌疑。希望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一个油肚肥肠的警察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神情,对张劲说。

张劲愣了一下后,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非法行医?没有啊。”

那当头的胖警察对张劲的话根本无动于衷,脸上露出一脸阴狠的笑容:“没有?跟我回去好好聊聊,你就知道有没有了了!带走。”

最后那两个字是对他身后两个打手似的家伙说的。

肥警察说完,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像**多过像警察的家伙,就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利落的给张劲带上了闪亮亮的连体手镯。

张劲没有挣扎,虽然他想要收拾这三个体弱的甚至比常人还不如的废物警察轻而易举,但是他不想惹这个麻烦。如果今天他痛揍了这三个家伙,那以后他向往的悠闲生活就很可能彻底泡汤。

于是,张劲顺民似的随着两位‘押解者’的推搡,跟着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的胖警察,向门外走去。

脑袋乱哄哄的张劲直到走到门前,才想起来扭头对慌得已经麻爪的戚兵嘱咐了一句:“给老四打电话,不许跟家里说。”

坐在警车里,从海窝子村到湾海镇派出所的一路上,张劲什么话都没有说。

曾经在医疗卫生系统最肮脏的部门工作多年的张劲很清楚,这应该是有人要搞他。不然的话,先不说举报人的问题,就算真的是查处自己非法行医,第一次上门的也应该是医疗卫生监督部门,而不是警察。只有暴力抵制监督部门查处的非法行医者,才会等来警察的光临。

而且第一次上门也应该是先查后抓,而不是不闻不问的抓了再说。更何况这个警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示任何证件,显然是背后有人授意指使。

虽然知道事情蹊跷,但是张劲却也并没有就此事提出疑问。他很清楚,这个社会上有三种穿职业装的人不需要跟‘屁民’阶级讲理。

穿警服的警察不跟‘他认为’或者‘他有必要认为’是犯罪嫌疑人的人讲理。不管这个嫌疑人是真有过错,还是假有过错;

穿制服的城管不跟‘没有按时上供’的小摊小贩讲理。不管这个小摊小贩是吃不上饭,还是糊不了口。

穿白大褂的医生不跟病人讲理。不管这个病人是真的没钱还是没有时间取到钱。

…………

警车的避震显然还不如张劲的牧马人,那种把胃颠地恨不得翻过来的感觉,一路上三个警察骂骂咧咧的始终不曾停嘴。当一个小时后,带着张劲来到湾海镇派出所下车时,三位‘人民警察’更是泄愤似的一人给了张劲几脚。

“妈的,为了你这个瘪三,老子遭老罪了。一会你就等着咱们给你松松骨吧!”三人之首的那个胖警察,在连踹了张劲几脚后,恶狠狠的说。

…………

又是半个小时后,当张劲因为不肯在早已经写好的供状上签字,已经在拘留室中挨了胖警官几警棍。有些怒意沸腾,即将暴走的时候。终于又有一个警察走了进来,打断了三位警察的文明审讯。

这位警察先是把胖警察叫出门去,在门口处跟胖警察交头接耳的说了两句后,就见胖警察脸色陡然一变。再进来看向张劲时的神情也从满脸的阴狠,变成了一脸带着讪讪的惊讶。态度也从鼻孔朝天的俯视变成了狗看主人时的仰视。口气也从打手对待不听话妓女时的阴狠、凶厉变成了汉奸见到太君时的谄媚。

之前,虽然这两个‘人民警察’在说话时已经尽力的压低了声线,但是张劲非凡的听力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罗队长,胡所长刚刚打电话来,他说千万不要对这个人动粗。等一会他回来,就当是抓错人了,赔礼道歉后,把他放回去就是了。”

胖警察神色一怔:“为啥,这姓张的不是胡所亲自命令我们去抓的么?胡所之前还说这是刘主任亲自拜托的,让我干得漂亮点。”

那刚来的警察说:“别提了,那刘主任毕竟是别的市的。虽然因为城市合作,又和我们紧挨着的原因,对咱们影响很大。但是这次听胡所的意思,这姓张的背后的人可是咱们市的,而且还是市里的大人物,比刘主任还大!所以胡所接到那位的电话,都得把手头的事情扔下,拼命的往回赶。估计是挨骂了。”

这下子,胖警察脸上的汗珠‘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惹大麻烦了”,他意识到。

…………

当胖警察三人已经恭恭敬敬的在办公室里伺候了半个小时,那位体型几乎和这个胖警察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胡所长终于一头汗水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一见面,这位胡所长就满脸堆笑的说:“张先生,真是抱歉。误会,全是误会啊。因为接到群众的诬告,让您受委屈了,你放心对于这位诬告的人,我们一定会严厉查处,还你一个公道……”

不动声色的听完胡所长以及几位曾经和自己‘友好交流’的警官的歉意后,张劲淡笑着和胡所长握了握手,皮笑肉不笑的阴阴的说:“不知者不怪嘛!胡所长千万别把事情放在心上,不然你天天想着这件事情,万一一不留神从楼上摔下去可就麻烦了。”

对于张劲这有些怪异的话,胡所长也没有多想,脸上的肥肉都挤到一起去,堆着笑的说:“那是,那是。您大人有大量啊!”

接着张劲又和那位对自己‘最体贴’、‘最亲热’的胖警官握了握手,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位警官,以后这种事要注意啊!咱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别因为‘公务’,弄得你睡不好觉,那可就不值得了。”

最后,张劲又来到和胖警察一起去抓捕自己,并踹过自己几脚的两个**警察身前,也同他们握了握手,“两位警察同志,千万不要以为穿上这身衣服就比我们这些‘屁民’高了一等。高人一等的饭是不好吃的,当心吃坏了肚子!”

走了一圈,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后,张劲拒绝了派出所要派车把他送回的要求,这才心情放松的走出湾海镇派出所。

站在派出所外,张劲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内还在向自己方向张望的几个家伙,忍不住暗暗的笑了一声,“祝你们过得愉快哦!”。

扭头离开。

091 永垂不朽的‘女烈士’

坐在回海窝子村的车上,张劲给老四报了平安后,就按照几天前的一个接听电话回拨了回去,“刘大主任,今天是你吧?”

很熟悉的声音,很熟悉的语气从话筒中传来:“是我,看不出来你也挺有本事的嘛!我也听说了,你搬动了蓝市长为你说话。但是你要知道,以蓝市长和你的关系,也只会为你说这一次话。不会时时事事都照顾你的,希望你还是听我的劝,不要闹的太僵的好!”

张劲听了憋着一口气说:“好,不愧是刘大主任,算我怕你。今天我就让你家老爷子离开,从此之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说认识谁!”说完,也不等电话另一端的刘大主任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

张劲家一楼的客厅里,刘老爷子听着之前张劲与他儿子通话时的电话录音,看着张劲铁青的脸色,满脸的尴尬。蠕动了两下嘴唇后,就想说点什么。

但是张劲不等老爷子开口,就竖起右手掌,摇了摇头说:“你也不用说什么了?电话你也听过了,像我这种升斗小民实在惹不起,也碰不起你们这些背景深厚的大佬!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接着也不管刘老爷子急赤白脸的想要开口辩解,张劲就将手边的一个卷轴和一张银行卡往刘老爷子面前一推,继续说:“这是你来时送的画,《小楼一夜听春雨》,还有你先前付的那笔十万元诊金。我分文未动的还给你。这些天的伙食费、住宿费啥的我也不要,也不敢要。就当是花这些钱买的教训好了。”

张劲这句话很呛人,把刘老爷子脸呛的红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话来。

说完后,张劲呼的一下站起身来,拎起之前收拾好的一个小包背在背上,向门外走去,当即将迈出房门的时候,张劲扭头对刘老爷子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要出去几天,我的希望是,等我回来的时候,这个家里只有我弟弟戚兵在家。”

接着,张劲又走到大槐树下,自己与刘老爷子说话前被撵出来的戚兵面前,拍着戚兵的肩膀说:“老实的在家里呆着,帮我把家都照看好,我过几天就回来。还有,记住了,别随便和家里乱说。”

说完,张劲又抱着黑水晶和金子嘀嘀咕咕的嘱咐了一下后,就跳上车子离开了。

当张劲的座驾回到市区后,却并没由直接回到自己在深市的家中国,而是先是驱车到了到了长途汽车站。找了一个车位停好后,张劲就把座椅放倒,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一副准备小睡片刻的样子。

半晌后,似乎已经睡着的张劲用仿佛梦呓的声音,带着调侃味道的说:“‘无人机’向您问好,我的刘大主任!”

随着张劲话音刚落,一只长相普通的花脚蚊子在张劲的手边突然出现。先是围着张劲飞舞了两圈后,从牧马人的天窗飞了出去,向不远处的长途汽车候车室飞去。

同时躺倒在车中的张劲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由无数小画面拼凑成的仿佛万花筒似的视界。如果有人去比较的话,会发现这个视界正应该属于之前从张劲车中飞走的那只蚊子!

****

名字:未命名;

品种:白纹伊蚊(白色);

身份:宠物

主人:张劲

性别:雌性;

成长度:差;

配合度:差;

*****

这就是这只蚊子的真实身份。因为这只临时招降的宠物智力实在低下的缘故,简直没有配合度可言,根本无法像黑水晶或者金子那样能够凭借自己的智商来领会主人命令的含义,所以张劲不得不用游戏中主人自带的‘宠物控制’和驯养师独有的‘视界连接’,来像是驾驶遥控飞机一样驾驶这只蚊子。

其实蚊子的复眼视力并不好,远不如它的热感应系统敏锐,但是因为临时抱佛脚的缘故,还没有习惯于热感应系统的张劲,不得不使用这令人头痛的复眼。

就这样,张劲又新奇又谨慎的驾驶着这只有着六只脚的微型无人机飞进了候机室,藏进了一位等在前往惠市候车口的年轻女士的长裙内衬之中。

当然,张劲可以发誓,他会选择这位女士绝不是因为这位女士长得比较漂亮、身材比较好、皮肤比较光滑、黑丝比较性感。也绝不是为了偷窥这位女士的粉红色蕾丝小裤裤,真的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要知道,蚊子可是很脆弱的,如果被人发现,就算是用眼皮都能一下子夹的粉身碎骨。

至于说为什么他没有选择这位年轻女士旁边的那位胖大妈的裙摆,张劲会解释说:“真的只是凑巧,随机二选一,谁知道刚好选择的就是这位美女。

…………

不要管这只蚊子的眼睛有没有不老实的乱看,六只爪子有没有不老实的到处乱摸。反正当这位年轻女士在惠市车站下车后,这只蚊子就悄悄的从裙子中钻了出来,至少从利落的动作上来看,似乎没有任何的不舍情绪。当然如果你能看懂蚊子的表情,而且也真的看清了这个蚊子的表情,那蚊子有没有不舍就难说了。

这只蚊子很幸运,刚刚从大巴车上下来,飞出停车场,就听到一个男子打电话说着自己马上赶到市政府附近,于是这位蚊子小姐再次跟着这位大哥搭了一次免费的的士来到的市政府。

虽然市政府相对于麦当劳、肯德基来说,堪称刁斗森严。如果你来访不登记的话,基本门口的这位哥哥都不会让你进去。但是这位蚊子小姐还是轻而易举的混了进去,而且绝对没有登记。

蚊子小姐要找的是办公室主任的办公室,第一次进入这里的她显然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虽然她也有嘴,但还真就不能找人去问,否则的话,她得到的绝对不会是想要的答案,而是带着谋杀意图的大巴掌。

不过尚幸,蚊子小姐的学问不错,至少和大学毕业的常人相当,自然不会是文盲。顺着路牌和各个办公室门口挂着的牌子的指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属于刘大主任的办公室,并趁着一次大门开合的机会溜了进去。

办公室里空调吹的很凉,蚊子小姐的身体都快要冻僵了。但是不要紧,胜利就在眼前,任务之后就是牺牲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当确定眼前这个一副相貌堂堂样子的中年人就是自己长途跋涉想要寻找的目标时,这位英勇的蚊子小姐,抱着敢死队似的悲壮情怀,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在刘大主任的后脖颈狠狠的咬了一口。

“啪!”当刘大主任把带着蚊子尸体的巴掌放到眼前看清楚后,纳闷儿的说:“这办公室里怎么还有蚊子呢?”

于此同时,百公里外的张劲也在车中小睡醒来,嘴里带着坏笑的念叨着:“蚊子小姐,你死得其所。永垂不朽!”

092 惹不得的‘毒师’

张劲自认心胸很开阔,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忍让。北宫荷月的误会,怡婷姐姐的偷袭,虽然很令人生气,但是没有伤害到自己,更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影响。而且如果当场大打出手的话,却很可能会给未来的日子惹来无尽的麻烦。

再加上这两个家伙还是两个姿色不错的美女,所以张劲可以大度的轻轻放过。‘好男不和女斗’,‘美女总是占便宜的’,这是自‘大男子主义’诞生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但是那几头制服**和这位刘大主任不行,虽然那几下警棍对于张劲高达60点的体质来说,就算是挠痒痒都觉着轻。

而且张劲更可以想象,自己被警车从家中带走会给宁静的‘海窝子村’带来什么样子的印象,会让那些安守本分的村民作何猜想。虽然很快就又被放了回来,但是带来的负面影响也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除的。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所以,张劲不可能当这件事就像是未曾发生一样,轻轻放过。

于是,张劲就像是被‘晦星’所眷顾的‘倒霉蛋’一样。招惹到张劲的几个人都倒霉了。

…………

刘大主任。在张劲事件的第二天,就时冷时热,四肢无力,头晕眼花。到医院一查,是患上了由一种从未发现的变异病毒引起的恶性疟疾。经过医生诊断,虽然病况剧烈,但是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更幸运的是,这种引起恶性疟疾的变异病毒,虽然因为其抗药性极强,而且病毒前所未见,将导致治疗周期极长,但是尚幸这种病毒并不具备传染性,所以危害不会扩散。于是,刘大主任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位享受这种病毒折磨的疟疾病人!

牺牲了张劲一只临时收容的蚊子宠物,注入了张劲从系统商店中买来,‘毒仙’王难姑的《毒经》上的‘疟毒’,这位刘大主任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会留下一个十分难忘,也十分美好的回忆。

每几分钟就会感受一次从北极冬天到刚果夏天,又从刚果夏天到南极冬天的气温变化;

每两三个小时就会享受一次免费的排汗减肥服务;

每三四个小时就会让大脑感受一下宇宙起源时的那种‘宇宙大爆炸’的威力;

如果用‘度日如年’来形容这位刘大主任的话,那么这位刘大主任将会觉着自己凭空‘赚到’了三五十年的寿命。

…………

胡所长。

在张劲事件的当天傍晚,下班下楼的时候,突然右腿失控,摔下楼去,当场左腿骨折。经医生检查,中度脑震荡,颅骨挫伤,至少要将养几个月的时间……

毒手药王的《药王神篇》中有一种奇药,名为‘蝇头软筋散’。这种药可以针对身体很小的一部分,让它在某个特定肌肉群发力的时候,麻痹掉某处神经。

…………

胖警官罗队长。

在张劲事件之后的三天之内,无论自己多么困,都无法让自己进入睡眠。最后的他就像是被疲劳审讯了七十二小时一样,脑袋胀痛的快要爆炸。恨不得死的心都有了。

在张劲事件发生后的一周内,无论罗队长多麽想睡,也无法让自己一天睡到三个小时以上,而且睡觉时也一直是噩梦连连。

在张劲事件发生后的两个月内,无论是什么情况,无论这位罗队长有多累,都无法进入到深度水面。夜惊,易醒。

《覆雨翻云》中,色目人甄素善擅长的可不仅是混毒之术,像是配制‘三日无眠散’这类用于拷问、折磨的奇药也是相当的专业。

…………

身为胖警官罗队长跟班的两位**警察。在张劲事件的当天晚上,就腹泻不止,而且还伴随着剧烈的腹痛。到医院检查却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胡乱吃了几天药,打了几天针。才算渐渐好转。十天后,才算完全康复。十天里,几十个检查项目,各种药品,就算是有医保,还是花了两人一年多的积蓄。

这时候,两个本来小腹凸凸的家伙,已经就在这几天的功夫里,就完成了完美的减肥。一个人至少清减了十几斤!简直堪比张劲亲自动手的,戚兵的减肥速度。

《武林三国》中令人腹泻的各种药实在太多。下至普通的‘巴豆’,上至万春流亲自配制的‘清腑汤’,不胜枚举。

…………

作为杀伤力最强的副职业之一,毒师这个职业绝对不好惹。也许他们的身体很孱弱,甚至有的比号称‘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不如,但是他们的算计,他们的手段绝对令人防不胜防!

对于不通毒术的人,除非他是95级以上,摸到天道边缘、已经百毒不侵的大宗师级人物。不然的话,毒师能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玩的他欲仙欲死,还感觉莫名奇妙!

不管是吃的、喝的、闻的、还是碰的,什么都有可能让你中毒,让你哭的、让你笑的、让你丑的、让你瘫的、让你死的、让你晕的……那毒效更是奇奇怪怪无所不包,总之得罪了一个毒师,还没有能够一下子掐死,那么结果绝对是后患无穷。吃不好、睡不好,也活不好!

更何况张劲还是个宗师级的毒师?更何况他还拥有所有的毒道奇书,其中的毒方、施毒手段更是多如恒河沙数。

王难姑的《毒经》、甄素善的《色目混毒术》、烈震北的《百草毒经》、李莫愁的《五毒经》、蓝凤凰与何铁手的《五仙五毒经》、毒手药王的《药王神篇》、水母阴姬的《天一毒典》……

对于张劲这个拥有《武林三国》系统的宗师级毒师来说,就算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毒理师,用最尖端的科学仪器也未必能弄明白他亲手调制的毒!就算在最好的监控系统下,有最顶尖的侦探探究,也未必能抓到他涉嫌下毒的嫌疑。

…………

宗师级毒师对自己的手段当然很有底,对自己的毒术效果更能够预计的不差分毫。所以虽然还没有看到几人的下场,但是张劲已经完全预料到了那几个人的下场和惨状。

这种波澜不惊、不露于表的报复手段无疑是维持目前安稳生活的首选!报复也报复过了,自己心气就顺了。被报复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湾海镇派出所的那几个人,因为自己离开时的话隐有猜测,他们也只能打落牙吞到肚子里去。没人会信他,而且他们知道自己身后有人,也不敢那自己怎么样!所以,他们憋屈也只能憋屈着,自己忍。

而那位颇有身份背景的刘大主任更怀疑不到自己头上,自己可是身在深市,离他还有百多公里远。除非他仙侠中毒,相信张劲有害人百里之外的本事,不然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张劲的头上。

说实话,有些腹黑的张劲很喜欢这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也很喜欢背后捅刀子的感觉,这种不知不觉间让人家倒霉的本事在张劲的想象中,很有些‘于无声中听惊雷’的惬意。

最关键的还是自己出了气,恨的人倒了霉,还影响不到自己的未来闲适。

于是,无声无息中行凶完毕的张劲,心情愉快的开着车回到自己在市内的家里。

舒服的在这张久违了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好好的想象了一下那几个被自己毒了一把的家伙的惨状。这才脸带笑意的掏出电话,在号码本上找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妈,我是小劲啊。你儿子我这几天有调休,接着我又加了几天年假,想回家一趟看看你和我爸,不知道你们欢不欢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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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回家

人都说“近乡情更怯”,刚刚下了飞机的张劲就有这种感觉。但是他怯的原因不是由于近乡,而是怕了老妈的火眼金睛。

说实话,从获得《武林三国》系统辞职以来,张劲几次都想回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离婚、辞职和老妈巴望着还不知在何处的那个‘孙子’,张劲就一阵阵头大。

有句话叫做‘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啥屎’,如果张劲的老妈这么对张劲说的话,张劲毫不怀疑。最熟悉自己的老妈对自己真可谓明察秋毫。别看张劲工作的时候跟客户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撒上十几个连环谎,而且环环相扣,让人深信不疑。

但是这多年锤炼的功底在老妈面前可是很难成功,老妈对他说谎时的神情和口气太了解了。再加上张劲对自己至亲人说谎时又总自觉不自然,心虚之下,被戳穿的几率就更大了几分。

所以自认在老妈面前功力不够深厚的张劲,对于回家才会这么打怵!

…………

因为有巨大的游戏空间的缘故,张劲并没有什么行李托运。所以下了飞机,张劲直接就背着一个装样子的背包,直接穿过国内到达大厅,就要向航站楼外走。

但是,当张劲刚刚穿过接机的人群的时候,一个熟悉又温暖的低沉声音在嘈杂的人声中隐现。虽然声音不大远远不能压下上百人说话的分贝,但是却仿佛有魔力般直直传进张劲的耳鼓,传进张劲的心头:“小劲,在这里!”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张劲看到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在奋力的向自己这边挤过来,“爸爸……”

半年多未见的父亲出现在眼前,张劲虽然没有传说中狗血的热泪盈眶,但是也是眼露孺慕,和老爸来了一个男子汉式的拥抱后,嘴上埋怨说:“老爸,你也真是的。大热天的你到机场接我干嘛?我又不是找不到家!”

张劲爸爸听到儿子的抱怨后,弥勒佛似的呵呵一笑,不在意的说:“我不是寻思你从机场回家费劲么?再加上我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干脆就开车到机场来接你。”

“我妈呢?没和你一起来?”张劲左右打量了一下,没发现自家老妈的影子,开口问道。

“你妈在家里做大餐,准备给你小子接风洗尘啊!”

亲热的聊了两句后,张劲扶着老爸的双肩,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后,脸带满意笑容的说:“老爸,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嘛!怎么样,最近你和我妈感觉身体都还好吧?”

见张劲提到这个,爸爸的情绪立刻激昂起来,满脸都是遮不住的笑容:“好,好着呢!你别说,你寄过来的药还真好用。我这高血压吃了几次你的药,就在没有过线过。原来走路,稍微快一点就喘的不行,现在就算是参加运动会的没问题!“你看我这头发,原来白的多黑的少,现在你再看看……”

说着,老爸把头低下来,指着自己顶发,“这才两个多月,白的去了不老少,新长出来的全是黑的。你隔壁的刘大爷还笑话我,说我这么大的老头了,还臭美染发……”

回家的路上是张劲开车,手里握着方向盘,耳朵里听着老爸喋喋不休的倾诉,张劲始终面带微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觉着心里暖暖的,对于现在的老爸老妈来说,健康和开心无疑才是最重要的。

…………

张劲到家的时候,因为晚饭时间尚早,所以和宝贝儿子亲热了一番后,老妈也就暂时扔下了手里的活计,拉着张劲的手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聊了起来。

“小劲啊,你说你怎么就自己回来了,红红怎么没来?”坐下后,老妈的第一句话,就问的张劲心里打鼓。

张劲装作随意的回答说:“她呀,工作可忙了,哪有时间啊?”说话的时候,张劲还要努力的调节面部表情,让它看起来自然一些。

“你也是,她没有时间,你就不该回来,留在那里多陪陪她。抽空还能努力一下,你看看你叔叔家的弟弟,比你小好几岁呢,孩子都满周了……”

看着念着紧箍咒的妈妈,张劲就算是齐天大圣也得彻底歇菜,霜打了茄子似的低着头乖乖听训,那样子就跟庭审宣判时的被告人一样。

老妈应该是找到了当年做老师的感觉,这次当面锣对面鼓的审判足足用了半个小时还没有丝毫结束的意思,张劲也找了个老妈喝水润喉的功夫,才岔开了这个已经快要应付不下去话题,“妈,你看你,哪能儿子刚回来就赶儿子走啊?我这不也是想你们了,回来看看你们么?怎么样?最近都还好吧?”

谈到关于健康的话题,张劲妈妈的表现与之前在机场时老爸的表现如出一辙,嘴角一翘,眉飞色舞的说:“行,还算你孝顺,知道惦念着老妈,算是这么多年没白疼你。”

张劲回到家中的快一个小时了,终于在一番批评后,得到了一次表扬。这个表扬可谓重若千斤,把自认为已经沉静如水的张劲乐的都快要颠馅了,之前出走京市的闹心全都不翼而飞。

彻底开心了的张劲,耐心的听着老妈继续细细念叨,“老妈的身体你也知道,一直都不错。不过喝了你邮寄过来的蜂蜜后,感觉就更好了。原来还时不时的胃疼,现在根本就不会犯。

…………

原来虽然身体不错,但毕竟也是上岁数了,腿脚啊、精力啊,完全都不能和从前比。但是现在,我感觉我这精神简直比退休前那几年还强!

…………”

兴致高昂的大赞了一通儿子的孝顺心思后,老妈临了问了一句:“这蜂蜜你是哪里淘换来的?又香又甜,而且那味道一点儿都不起腻。那些超市买来的和你寄过来的一比,简直都是该扔的货。”

看到自己老妈这么开心,张劲也很高兴,“妈,你就别管是哪里来的了。反正你喝着好就行了,以后我经常给你寄,不让你断顿就是了。”

老妈笑着点了点头后,才试探着说:“这蜂蜜好不好弄?你林大妈,刘阿姨还有你姐的婆婆,她们还想问问,能不能帮她们搞一点?这价钱好说!”

张劲有些皱眉头,在这个世界上,这蜂蜜根本就属于无源之水,是自己凭空从系统商店里兑换出来的。

产自‘活死人墓’,由小龙女亲自饲养的玉峰,亲自收割的玉蜂蜜自然不是凡物。看看小龙女常驻的青春就知道了。就算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活死人墓’功法的缘故,但是‘玉蜂蜜’的功效也绝对不容忽视。

自己偷偷的从系统商店里买出来一些,给老爸老妈吃还没问题,多买一些让街坊邻居跟着受益也没问题。但是谁没有三个五个好友,十个八个亲戚的?如果因之让‘玉蜂蜜’的影响范围扩大到自己无法控制的程度,那么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蜂蜜的疗效倒是好说。毕竟其他蜂蜜也有这些效果,只不过不如自己的玉蜂蜜效果好罢了。但是如果有人也想要这种蜂蜜,去追究蜜源的话,自己可就没有办法解释了。

头痛的想了半天,张劲歉意的向老妈摇了摇头:“老妈,蜂蜜产量极少,我还是通过朋友好不容易弄到的,也只够你和我爸、我姐三个人喝。”

看到老妈露出遗憾的神情,张劲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要不这样,这蜂蜜呢,你和我爸先喝着。我回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多弄点!”

听了儿子这话,老妈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那行,你就想想办法。不过也别太勉强,尽力就是了。”虽然儿子弄来蜂蜜能让自己在街坊邻居面前挣到面子,但在当妈的心中,儿子的感受显然还是最重要的。

“看来回去得自己养一窝玉蜂了,不然还真不好交代呢!”张劲笑着点头应对着,心里暗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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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团圆

父母与儿子从过年后算起来,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面对面与电话线的感觉毕竟是不同的。

“我和你爸啊,一人办了一张年卡。几十块钱,在京市这么多公园都可以随便进。所以我和你爸闲着没事就挨个逛……”

父母谈着每天的生活,谈着街坊邻居的家长里短,谈着家里亲戚的鸡毛蒜皮,虽然琐碎,虽然平淡,但是张劲也听的津津有味,他听得不是事情,是父母的心情。

“今天开春的时候,深市可湿了,最后几乎所有的墙面都发霉,害的我们忙活了好久才弄干净……”

张劲谈着深市的气候变化,谈着自己从网上看到、从别人那里听到的笑话,谈着别人或自己惹人发笑的糗事,谈着自己的婚姻生活和工作。虽然不着边际,虽然多有杜撰,但是老爸老妈也听得开心,他们听的不是事情,是儿子的平安。

张劲坐在沙发中间,老爸老妈分别坐在两边,三人就这么天南海北的聊着、聊着,老妈老爸也忘记了正在准备中的晚餐,张劲也渐渐的放下了因为害怕被戳穿谎言而悬在半空的心,融入到令人身心舒畅的温暖气氛中去。

直到门锁被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大家才恍然发现,窗外已经日头偏西,时间都已经到傍晚了。

开门进来的是张劲的姐姐一家,因为听说自己的老弟回家来了,所以这一家三口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回家的计划,而是决定到娘家来,对好久不见的张劲‘进行围观’。于是,姐夫到了下班的时候就开车去姐姐的单位接了姐姐,又去婆家接了孩子,杀了过来。

当三人开门进来的时候,张劲已经迎了上去,也不和两个大人搭话,而是先一脸开心的笑着接过了姐姐怀中的小baby,抱在怀里用刮的很干净的脸狠狠在这小宝贝的脸上蹭了几下,孩子气的问:“我的乖乖外甥女,这么久没见舅舅,有没有想舅舅啊?”

小外甥女年前刚刚出生,如今也不过七个多月,自然还不会说话。所以,张劲迎来的是小丫头咯咯的开心笑声,还有‘伊伊呀呀’谁也听不懂的‘婴儿国语言’。

与自己未满周岁的小外甥女好好亲热了一番后,张劲这才有功夫搭理两个已经换好鞋子的大人:“姐夫,当老爸的感觉如何?累吧?每天晚上是不是都要起夜,烦吧?如果要是真的觉着累觉着烦的话,就把妞妞送给我得了!”

张劲姐夫敞然一笑,锤了张劲肩膀一拳后这才笑着说:“你想要的话,干嘛不自己生一个,总看着人家的宝宝眼馋干嘛?”

虽然因为怀里抱着宝宝,张劲不方便出拳还击,但还是用肩膀撞了撞姐夫的肩膀以示报复,嘴里解释着:“其实我要你们家的妞妞也就是借两天玩玩。这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开心的时候就抱过来逗逗,孩子哭闹的时候,就还给他爸他妈心烦去……”

对于张劲的解释,姐夫只能无奈摇头。

这时候,张劲姐姐终于得空插话进来,“臭小子,没看到你姐这么大一活人杵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上来搭句话?没良心的,早知道下班我就直接回家,不这么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了?”

张劲这才装作一副大发现、大惊奇的样子对姐夫说:“哇,姐夫,这真的是我姐么?刚才我还以为你换老婆了,在我印象中我姐可是窈窕淑女来着,应该没有这么壮啊!”

虽然因为有张劲邮寄过来的玉蜂蜜,张劲的姐姐产后身体体能恢复的十分好,但是身材方面的产后恢复却并不算太好。直到现在,怀孕时长出来的肉还没有瘦下去。张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姐姐的机会。

张劲的姐姐仅比张劲大一岁,张劲从小与姐姐一起长大,一起打闹了几十年。所以这个姐姐对于张劲来说,可没有丝毫长姐如母的威严,到更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虽然一直很遗憾自己的身材没有回复从前,心中到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个烂嘴弟弟的调侃生气,只是表面还是作出一副一看就知道是装作的怒色,右手修长的食指直接就戳在了张劲的脑瓜门上:“这是我弟弟么?跟他姐没大没小的,怎么越长大越回陷,越来越不会说话呢?”

“嘿嘿……”张劲看着眼前压不住笑意的姐姐,感受着点在自己额头的指尖——不疼、柔柔的,于是也忍不住傻乎乎的笑了。

…………

宝贝儿子回来了,妈妈准备的晚饭自然很丰盛。一如当初在叶红家时一样,精通老人心理学的张劲,这一顿明智的没有和自家老妈争夺锅台的控制权。老妈肯定喜欢看自己吃她亲手操持饭菜时的那胃口大开的样子。

如果真想要让家人尝尝自己的手艺,还有时间。毕竟自己这次回来是要呆上最少五六天的。

其实,如果不是怕自己辞职、离婚的事情露馅,如果不是海窝子村里的家中,包括戚兵在内,养的、种的一大帮,不能离开自己太久的话,张劲甚至可能会在京市的家中好好住上三五个月,或者干脆就把老爸老妈拉到海窝子村去度假。

…………

似乎是因为舅舅的到来,妞妞这个小家伙精力旺盛的有点过分。虽然不哭不叫,但是伊伊嘎嘎的笑闹个没完。五个大人围着一个小家伙哄了半天,又是喂奶,又是喂水喂果汁的,才算把这小妞儿哄睡了。一家五口这才终于能够安心的围坐在餐桌前,开始家庭聚餐。

餐桌上吃的是老妈亲手烹制的爱心晚餐,喝的自然是张劲的佳酿。姐姐和妈妈喝的是果酒‘软玉’,张劲和爸爸、姐夫,喝的是白酒‘刺客。

看着每个人面前碗中、杯中都已倒满不同的酒水,老妈埋怨着说:“小劲,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爸是大酒鬼,又有高血压,还把酒往家里寄!原来有我盯着,他还知道节制一点,也就隔三差五的小的溜的喝那么二三两。

结果你的温香软玉的寄过来后,你爸就顿顿不落,每顿都得喝那么两口。我寻思着吧,这米酒、黄酒啥的度数低,喝点就喝点不碍事的。结果你前几天把这‘刺客’寄过来可不得了,你爸更是抱着酒坛子不肯松手了。你快批评批评你爸,让你爸以后少喝点,你爸就听你这个当儿子的!”

张劲妈妈嘴里这么埋怨着,其实口气里全是得意。张劲爸爸前两天经过医院检查,血压什么的已经跟平常人差不多了,身体也调理的远比同龄人健康。所以,除非爸爸像是年轻时那样喝得多的达到‘酗酒’的程度,不然的话其实妈妈并不会介意。而且妈妈其实也喜欢喝两口,见到儿子孝顺,弄到了这从未喝过的好酒,还知道大老远的给老爸老妈邮寄过来,自然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嗯,是,是,老评的对。是儿子的错。”妈妈口气中的意思,张劲自然听的分明。所以也笑的很开心,一边假惺惺的向老妈认错,一边装腔作势的对老爸劝诫。“老爸你也是,不要喝太多的酒。最好干脆把酒戒掉,实在不行,你偶尔背着老妈喝也行啊?”

张劲脸上开心的笑着,心里暗自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而拍手叫好。

当初自己刚得到系统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大的老爸老妈。因为每次父母体检后,自己都会让父母传真一份过来,送给与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几位良医看看。所以张劲即使没有亲自诊断,对父母的身体也是了如指掌。按病开方的用自己宗师级医术配好良药,邮寄回来,带给父母以健康。

当自己酿好第一坛酒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这两位老人在这方面的嗜好。所以即使是邮寄液体麻烦重重,因为分量问题,更是邮资不菲。但是张劲还是没有让二老断顿,不间断的有机回来,让二老在喝的方面的到满足。

虽然张劲自知无法与《二十四孝》中的那些大孝子相比,但是张劲的孝心还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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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家中

对于儿子半真半假的‘批评’,老爸也做出一副从善如流的态度,嘴里忙不迭的连连答应着:“好,好,老爸就听儿子的。以后尽量少喝。就算是想喝的话,也尽量背着你妈。如果偷喝酒被你妈发现了,也要咬紧压根死不承认。就算是被抓了个现行,也要坚持‘这是唯一的一次’作为供词……”

老爸的脾气很好,往常也总是笑眯眯的,配上颇具规模的肚子和胖乎乎的脸庞,看起来就像是弥勒佛一样,很是让人容易亲近。跟儿子打起趣来也没大没小的,从不介意自己是否要保持严父的威严。

老妈没好气的白了这对耍花腔的父子一眼后,自己也噗嗤的一下乐了,“你看看你们俩,老爸不像老爸,儿子不像儿子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与张劲相视一笑后,老爸继续乐呵呵的跟张劲说:“不过说真的,儿子,以后老爸的酒就归你提供了。自从你前两天把那个‘刺客’寄过来,我就把家里酒柜里这么多年存的酒都给送出去了。如果你那边给我断顿了的话,那我可就惨了!”

见到自己老头这么说,老妈不乐意了:“你行了啊,儿子那么远,你不知道寄过来多费劲么?而且又贵,我看啊,你以后想喝就自己去买二锅头得了……”

“别,千万别!”张劲连忙打断了老妈的话,“您儿子难得能弄到点你们能看的上的,你们可别连这个孝敬你们的机会都不给。要不这样,以后老爸、老妈的酒我就全包了。毕竟这酒咱们知根知底,知道都是好粮食酿的,不喝的太多的话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在外面买的,谁信得过啊?”

听了儿子的话,有些孩子气的老爸就像自己的喝酒事业的到了巨大支持一般,连连点头,拿出春晚说相声的夸张口气说:“儿子说的对呀!这酒能祛病强身,确实是好东西!”

老妈最看不得老爸说到酒时的开心样子,瞟了老爸一眼后没好气的说:“没听清楚儿子说的话么?不能喝太多,我要不看着,你不天天喝醉才怪呢!”

爸妈俩人在那里斗嘴,张劲和姐姐就在旁边笑着看着,这老两口从姐儿俩小时后就总拌嘴。这么多年下来,对于这种场面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安之若素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而姐夫虽然和姐姐结婚时间不长,但是这种场面也见过很多次了,颇有点‘常在雷泽住,钟鸣心不惊’的意思。

与自家老伴习惯性的斗了两句嘴后,老妈这才扭过头来问张劲道:“你说这酒酿的知根知底,这酒厂你去过?”

张劲点头,“这就不是酒厂酿的,是我一个朋友在家里自己用粮食酿的。他下料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还帮忙来着。你说我能不知道这酒的底细么?”

见到儿子这么说,二老算是彻底放心了。

这社会上的东西太吓人了,不管是多大的企业,只要看到钱,就干昧着良心的赚。连那些国际大公司进了中国都变成这样了,现在想找能够放心入口的东西越来越难了。甚至有人说如果不想饿死的话千万不要多想,别想肉里面有没有瘦肉精,别想鱼里面有没有避孕药,别想青菜有没有毒,别想用的油是不是地沟油,别想吃的米是不是转基因,别想饭碗釉辐射超不超标,别想筷子处理的时候有没有铅酸超标……

一家人围着餐桌团团而坐,自然是吃的香甜、热闹,而又长久。吃晚饭,大家坐在一起又聊了好久,才洗澡睡觉。

从姐夫端起杯子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不打算回家睡觉了。姐夫这个人很听话,也很爱惜生命,喝酒之后绝对不会开车的。

还好家里三房还算够用,刚好能安排住下。

…………

第二天早晨,张劲起来的一如往常的早,估计隔壁的爸妈和另一房间里的姐姐一家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张劲先是蹑手蹑脚的在厨房里把早饭煮上,这才悄悄的打开房门,跑到楼下的小区花园,开始每天固定的锻炼。当张劲一个小时的锻炼结束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五点钟,已经有早起的老人陆陆续续的起床,到小区中活动了。

锻炼过后,张劲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就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看着一帮老太太跳舞。当然张劲可不是这么无聊的人,而是他自己的老妈就正在这群老太太之中,手里拿着红绸扇,舞的相当带劲。

见到老妈的精神头比所有同龄人都健旺,见到老妈满头黑发在周边的花白头发中尤为显眼,张劲心中很有一种满足感与成就感,虽然无法在膝前尽孝,但是老人也因为自己有了好的改变,不是么?

早餐是张劲亲自下厨操持的鱼粥,自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这粥滑滑黏黏的,剔净鱼刺的鲫鱼肉全部化作肉末和汤汁融进了粥中,鲜香鲜香的,美味绝伦。

虽然一大锅稀饭被五个人抢着喝光,过后更是连连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张劲却还是心有遗憾,可惜的是冰箱里的鱼虽然是昨天买的活鱼,杀好后放进冰箱的。但对于挑剔的厨师来说,还是不够新鲜。而且这鱼也是养殖鱼,将将只达到了‘零级上等’的水平,根本发挥不出张劲的实际水平。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吃过早饭,自然是张劲这个年龄最小、地位最低的人洗碗。当然如果硬要说姐姐家的妞妞更小也可以,但是耐不住人家地位高啊?吃饭都得别人伺候着,想轮到她洗碗,至少还要等个十几年吧?

姐姐和姐夫就像是一对烧到尾巴的兔子似的冲出门去,姐夫要把孩子还给自己老妈和保姆,之后还要赶时间上班;姐姐则是因为上班地点比较远,就算是现在出门,赶到公司会不会迟到都难说。没办法,京市太大了,早班潮的人也太多了,就算是有地铁、有轻轨、有brt,但是像姐姐今天上班这样,从北六环杀到西三环去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送走姐姐一家,老妈也站到了厨房门口,一边笑呵呵的看着张劲在那里手脚麻利的洗碗,收拾厨房,一边聊着天。

这时候,老爸领着一个购物袋向门口处走去,路过厨房门的时候,还特意探头进来,“儿子,你老爸要去买菜了。说说,你想吃啥,爸给你买回来。”

张劲手里活不停,嘴里连忙阻拦:“老爸,你别急着走啊?等我一下,我这里好了了以后,我和你一起去。今天你和我妈谁都不许动手,尝尝你们儿子我的手艺!跟你们说,早晨这‘鱼粥’只是牛刀小试。中午我做家宴,晚上我做大餐。我都和姐姐他们说好了,让他们今天晚上也回来。”

对于儿子的提议,老爸老妈自然从善如流,无有不应。

几分钟后,张劲擦干了手上的水渍。跟着老爸老妈的身边,说笑着向菜市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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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今时不同往日

回家的第二天,张劲就已经彻底的为老爸老妈和姐姐、姐夫检查了一遍身体,给老爸老妈的药方重新调整,身体调理计划重新制定;给姐姐、姐夫调理身体,制定食谱……

这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很繁琐,但是对于有系统傍身的张劲来说到并不如何麻烦。【](/.xiaoshuoyd/.com更新本书最新章节)就算是张劲谨慎又谨慎,‘望’‘闻’‘问’‘切’一整套下来,也花不了多大功夫,轻轻松松的就完成了。

药方中最重要的主药系统商店里基本都有,辅药去药店购买也很方便。毕竟京市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大型的中药店并不难找。虽然是否货真价实还需要自己去甄别,但是这种活计对别人来说可能还比较困难,但是对拥有十级药材辨识的张劲来说,不过是一眼的事情。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搞定了这次回来最主要的任务后,剩下的时间张劲就安分的呆在家中,尽起了自己的孝道。除了每天马勺飞舞、锅铲翩飞的变着法的给老爸老妈解馋之外,更有心思和精神陪着老妈满市的逛。

对于老人家来说,如果自己逛公园,逛街的话,还真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有儿子陪在身边可就不同了,不管是逛公园还是逛街,那精神头足的,根本就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

这天,当张劲还在陪着二老在香山乱转呢,张劲的电话响了。

“老妈,你和老爸靠近一点。害啥羞啊?怕别人知道你们是两口子咋地?老夫老妻了都……”一手擎着相机给二老拍着照片,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放到了耳边:“喂,您找哪位?”

“张先生,您好。【]我是柳纤纤,请问有时间谈一下么?”听筒中传出的这个略显焦急的声音虽然很动听,但是却让张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

夜幕降临,京市到处都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一番繁华的景象。在积水潭的一处咖啡厅中,正有两个人坐在临窗的位置。

柳纤纤,一身素色连衣长裙,还是那个簪花仕女似的古典美女形象。不过,那满脸忧色,时不时的张望着进门处,坐立不安的样子,已经全不见了第一次见面时好像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沉静。

这时的她可完全不像张劲印象中的师妃暄,倒像是寇仲背着逃跑时的素素。

坐在柳纤纤的旁边,仍然是上次与她一起的那个美腿修长逼人的火爆辣妞——北宫荷月。白t恤、蓝牛仔裤,虽然看起来不如上次的红衣牛仔惹眼,虽然她如今是坐着而非站着,但仍然将她火爆的身材,修长美腿展露无疑。

不过这一次,这个小妞也全不见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近乎鲁莽的直爽和好动,脸上也没有从前的明亮艳光和青春丽色。没有左右顾盼,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咖啡杯发愣,即使手中的搅拌勺已经在杯中转了几百上千圈,也没见到她喝上哪怕一口!

现在的她虽然活生生的坐在那里,但是却给人的感觉是一段枯木摆在那里似的。虽然还是美丽十分,但是脸上却已经全无飞扬神采,给人一种垂垂暮年的感觉,似乎心灰若死的样子。

如果张劲看到这样的北宫荷月,绝对无法把她与原本印象中的‘小凤凰’独孤凤联系起来,应该会想到陪宇文化及赴死时的包子美女卫贞贞吧!

在两女的一动一静中,张劲终于施施然的推门进来。一直盯着门看柳纤纤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连忙拉着行尸走肉般的北宫荷月向张劲迎了过去。

“张先生,您来了!”柳纤纤摆出有求于人的架势,有些低声下气的说。

张劲对着柳纤纤笑了笑,当扭头看到柳纤纤身边的北宫荷月时,忍不住眉梢挑了挑,原本打算出口的客套口气,在出口的时候也生硬了三分:“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柳纤纤引导员似的把张劲先领到座位坐好,答非所问的说:“张先生想喝点什么?”

“冰水!”张劲做出一副惜字如金的样子,说出两个字后,继续盯着柳纤纤看,等着她的下文。除了刚进门时之外,眼尾都不扫一下坐在旁边的北宫荷月。

送水的服务员退下去后,柳纤纤终于道出了约见张劲的目的:“我希望张先生能够帮助我治疗荷月妹妹的伤势!”

“这就是你约见我的目的?”张劲蹙了蹙眉头,反问道。

柳纤纤点头,两眼灼灼的盯着张劲,满脸企盼、渴求的神情。

张劲脸上突然露出仿佛见到天下最荒诞的事情似的笑容,站起身就走,“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过是在药剂科混过几年的药剂师而已,治病?呵呵……”

柳纤纤连忙起身拦在张劲的身前,双手合十向张劲恳求道:“张先生,我知道您肯定医术高超。不然也不可能刚刚和荷月妹妹见面就能看出她的伤情。求求你!”

张劲扭头看了一眼仍然仿佛失魂行尸一样在那里盯着咖啡杯发愣的北宫荷月,想了一下后才嘴角挂着讥笑的说:“就算我能治,但是我凭什么给她治?你应该知道,我和她的认识可不是很愉快呢!”

“这么说你真的能治?”柳纤纤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彩。

张劲却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懒懒神情,“能治怎么样?不能治又怎么样?”

噗通一声,本来死气沉沉的北宫荷月终于有了活物的反应。离开了位子以后,重重的跪了下去,“张先生,上次是我不对,我道歉,我愿意用任何代价请求你原谅,求求你救救我!”此时的北宫荷月哪还有初见时的英气?完全就像是一个乞怜的小狗一般,望之令人心软。

北宫荷月今天与上次的截然不同已经让张劲大觉诧异,那种失魂人似的样子,更是让张劲本就并不是很强烈的厌恶飘散了几分。如今这位曾经神情飞扬、不可一世的美女,这位显然是大家出身的大小姐竟然就这么跪在自己身前,更是让张劲诧异的同时有些脑袋发懵。

愣了一下后,张劲这才转过头来对仍然满眼乞求的柳纤纤奇怪的问道:“她脑子没毛病吧?她的伤又死不了人,顶多变成普通人而已。用得着跟我这么个屁民低三下四的么?”

轻轻叹了一口气,柳纤纤也没有拉自己的姐妹起身,而是先是要张劲重新坐下,接着把个中缘由娓娓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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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我有条件

谢谢‘51看书’和‘xiaoyao945’的帮忙指正,让十喜及时纠正重大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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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族的子孙也很羡慕那些普普通通上下班,为自己活着的人!”这是柳纤纤的第一句话。

换来的是张劲的撇嘴和不屑,大家族的精英听说过,但是听到更多的却还是纨绔、二世祖,这些家伙一边享受这家里提供的奢华,一边享受着在家族庇护下的堕落和龌龊,一边假惺惺的说‘我真的很羡慕你们普通人’……

张劲虽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着柳纤纤继续说下去,但是心底可就腹诽开来,‘我呸,还羡慕?虽然在家族的精心培养下,不乏一些优秀的精英后代,但是大部分的人估计没有家族撑着连活下去都难!就跟那笼子里的鹦鹉似的,在笼子里羡慕外面到处乱飞的鸟,等自己飞到外面,就只有饿死冻死一途’……

仿佛没有看到张劲眼中的不屑似的,柳纤纤继续语声平稳的说:“像荷月妹妹的家族,只有能力出众的才能得到家族许可内的自由。如果没有能力,那么只会成为家族的棋子,对于家族的安排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

张劲点头,说话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这很公平,享受了家里给提供的享受,就要付出代价。也算是公平买卖!”

柳纤纤没有跟着张劲的话头岔开话题,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讲述:“荷月妹妹的能力就在‘武学’上,她可以凭着这个能力为国家办事,为家族从国家那里赢得利益。如果她就此失去了一身武力,那么她就会失去左右自己生活的自由,成为家族牟利的牺牲品!”

说着,柳纤纤目光灼灼的直视张劲双眼,“所以我求你帮帮她!我知道她上次得罪了你,但是她其实只是性格急躁了一些,但绝对不是坏人。”

“牺牲品?怎么牺牲?”张劲做出一副意兴盎然的样子,好像对这很感兴趣似的。

“嫁到能为家族牟取利益的家族去。她的身体和生命将是家族能从她身上榨到的最后的利益!”柳纤纤露出满脸恐怖的样子。

然而张劲丝毫不为所动,轻描淡写的回答更是气人,“也不错哦!这样牺牲了她一个,不知能救出多少在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铁蹄’下饱受摧残的可怜人呢!算起来也是为社会做贡献了!好事儿!”

虽然张劲已经对上次的事情不是很介意,但是要是让他出手帮助这个和自己很不对路的暴力美女,张劲还是很没有动力。

见到张劲仍然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柳纤纤急了:“张先生,你……”

“算了,既然张先生不愿意,我们也不要强求。不过是一条命而已……”这时候,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北宫荷月说话,打断了柳纤纤的话头。

说完,北宫荷月如木偶般僵硬的爬起身来,脸上刚刚升起的希冀已经完全消退,只剩下了更加铅灰色的沉沉死气。

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后,北宫荷月又给有些愕然的张劲深深的鞠了一躬:“张先生,上次的事情是我鲁莽了!我给你道歉。”说完,就拉着还想哀声恳求的柳纤纤,走出了咖啡厅。

张劲这时候彻底愣了,这与他的预期完全不同。

张劲之所以会冷嘲热讽的如此强硬,甚至不顾及两个女人背后庞大势力对自己和家人的威胁,是因为这两个女人有求于自己。

张劲曾经想过她们会恳求甚至哀求,也想过她们会动用背后庞大的势力来对自己施压,也想好了碰到这些情况的话自己将如何应对。是用各种手段大开杀戒,或者用其他的态度。

但是张劲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暴力女人竟然会放弃治疗的机会。从这女人的样子看来,甚至似乎有了死意。

…………

两女走后,张劲也跟着离开这间咖啡厅。拦了一辆的士后,张劲直接回到了家中。

虽然这件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但是张劲却觉着似乎多了点什么在脑海中似的,始终放不下。

张劲没有这么冷血,虽然自己与北宫荷月有那么一点小过结,但是还不至于漠视她的生死而毫不动容。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或者关于一个女孩子一辈子的幸福。张劲虽然不会以德报怨,但是也不会睚眦龌龊以雌仇想报。

之前在咖啡厅中,张劲之所以会冷嘲热讽不断,固然是有报上次被当做‘小偷’的仇。另外,张劲还想要看看这两个女人会是什么态度,好决定自己使用什么手段。算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试探。

但是,从北宫荷月肯跪下乞求开始,张劲实际上就已经有了出手治疗的打算。杀人不过头点地,把一点小过结弄成大仇怨就没有必要了。这可是与张劲的处世哲学完全相悖的。

还好,张劲的纠结与隐隐的歉意并没有持续多久。

…………

第二天早晨,当张劲五点多一点的时候,结束晨练,坐在长凳上看着老妈满脸笑容的与一群老人一起跳舞的时候。一身素色长裙的柳纤纤出现了。

不得不说,在清晨明亮却不刺眼的阳光下,在早晨清新微凉的空气中,在带着晶莹露珠的花草映衬下,柳纤纤这个堪称绝色的古典美女更是仿若谪尘仙子一般,带着一点点圣洁,一点点出尘,一点点飘渺的味道。全不似人间殊色。

看到柳纤纤款款婀娜的走过来,知道她来意的张劲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从昨天一直到现在的心底点点纠结,终于化解。

裙袂飘飞中,柳纤纤走到了张劲所在的长椅边,嗫嚅了几下樱唇后,柳纤纤满脸乞色的说:“张先生……”

“我可以为她治疗。”张劲突然开口,打断了柳纤纤的话。

“真的!”柳纤纤满脸惊喜,青葱的玉手忍不住抬起捂住了樱桃小口,眼中甚至隐有水光闪动。

张劲点了点头,“但是我有条件!”

“您说,您说!”柳纤纤彻底撕下了第一次见面时始终不温不火的智者、淑女形象,迫不及待的说。

098 回到海窝子村

在小区花园中的长凳上,与柳纤纤的‘谈判’结果,张劲很满意。

自从前几天发生了刘大主任的那件事后,张劲就在心底鸣起警钟,也意识到身上有无数密秘的自己仅仅依靠躲藏并不稳妥,还需要一个保护伞。而柳纤纤和北宫荷月的出现就刚刚好。

这两个人的家族在国内都有巨大的能量,而两女如果没有太大变故的话,在家族内也有着相当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至少只要张劲不是太过分的想要扯旗造反的话,她们的能力就足够能够保证张劲滋润的小日子不会再随便被猫三狗四所打扰。

而且通过交谈,张劲还知道自古以来‘神医’能够超然于勾斗之外的身份,在如今的大家族间仍然适用。这种关系,更是可以保证以后张劲不会陷入家族间纷繁的纠纷中去。

…………

两日后,张劲与两女一同来到了柳纤纤

当张劲在柳纤纤在京市的一处产业中帮助北宫荷月治疗之后,张劲就更加放心了。

张劲可是在社会上打滚多年的人,什么‘阳奉阴违’,什么‘说一套做一套’,什么‘满口雌黄’,见得多了自己也做得多了。所以他可不能相信两女的一面之词,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说出来的保证太脆弱,就算落在纸上的保证也太单薄。两女说的话,若是毫无凭证的话,张劲也只敢信一分疑九分!

但是在治疗的时候,张劲顺便给两女用了失魂香,对两女使了一遍游戏中从《九阴真经》独立出来的《移魂》,才算把两女的话信了九成。

…………

给北宫荷月针灸了一次,又开具了以后一段时间需要服用的药方后,张劲就算结束了对她的治疗。毕竟这个女人只是自己利益关系的病人而已,自然不会像自己家老妈一样,开方、抓药、配药、煎药一条龙服务,被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

与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两女结清了手尾,又在家呆了两天,完善了父母和姐姐一家的治疗、调养方案后,张劲也该打道回府了。

虽然张劲还想在家里再赖两天,但是考虑到已经出来快十天了,海窝子村的家里还有自理能力有所欠缺的戚兵同学和圈舍、鱼塘,还是不得不收拾行囊依依不舍的踏上回深的航班。

更何况如果张劲继续在家里赖下去,老妈也该起疑了,她记得可是很清楚,往年就算有年假,也从没有一次请假请这么长时间过。

“老爸,记得按时吃药。火候可一定要控制好,用文火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还有往常吃的清淡一点,白酒每顿不许超过三两,其它的酒每顿不许超过半斤……

老妈,你也是,我给你的中药都是滋补的,最好不要断。还有每天蜂蜜水也别忘了喝。最好早晨吃饭前喝一杯,润胃好吸收;晚上睡觉前喝一杯,舒缓安眠睡得好……”

别人家父母与儿子送别的时候,都是父母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儿子‘别着凉、别太累、注意饮食’啥的,可是张劲家却刚好相反,临上飞起前反倒是张劲这个当儿子的喋喋不休的嘱咐这、嘱咐那的,没完没了。

直到飞机还剩四十来分钟就要起飞了,眼看着如果再不过安检就麻烦了。张劲的老妈才满脸不耐烦的把张劲推进了安检通道,“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比我这个老太太还磨叽?从前天订好机票开始,你就念叨,这都是几百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行了,别啰嗦,赶紧过安检,马上就该登机了!”

很不情愿的被老妈老爸推着进了安检通道,张劲嘴里不满的嘀咕着:“人家不是不放心你们么?哪有这样说话的,真是寒心啊!”

其实,深谙老年心理学的张劲可是明白着呢,可别看老妈老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其实张劲的嘱咐让他们心里暖和着呢!儿子跟老妈老爸啰嗦咋了?那是咱儿子孝顺,咱儿子细心,咱儿子体贴……

对父母来说,天下子女千千万,最好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三个多小时后。

刚刚在宝区机场下了飞机,张劲迫不及待的赶到了附近停车场,马不停蹄的驾车赶回海窝子村。

虽然才离开十来天的时间,但是还真想啊!当然想的不是在家里每天傻吃孽睡的戚兵同学,而是想,“这圈舍里的鸡鸭鹅这段时间好不好?鱼塘里的那些鱼最近能不能吃饱?菜畦的青菜有没有打蔫,果树有没有黄叶?”

虽然这些,即使张劲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市,用驯养师‘视界连接’的手段,也可以通过黑水晶的‘狗眼’或者金子的‘狼眼’看到。但似乎无论怎样,也不如自己的眼睛看到让自己放心。更何况,小黑和金子都是色盲,看起来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呢!

刚下山路的道边就是海根生家的菜地,当张劲开车路过的时候,海根生正在地里清除杂草。于是张劲就停下车来打着招呼,“根生大哥,忙呢?晚上来家里喝两杯啊?”

海根生直起腰来推了推头顶的遮阳斗笠,爽快的笑着:“张劲老弟回来了!别说,这些天没吃到你的菜、喝到你的酒,我还真馋了!那成,等我晚上回去,冲个凉就过你那儿去。”

要说村子里和张劲最熟悉的也就是海根生、海聚福、海聚礼这三家人了。不是邻居,就是接触比较多,而且人也没啥心眼,特别好相处。所以虽然年龄差距有点大,但是一来二去也就成了酒友。时不时的就让张劲弄上两个小菜,弄点小酒喝上几盅。

而这几家也是实诚人,虽然没少到张劲家蹭酒蹭饭,但是张劲家的活计也尽靠着这几家帮衬了,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园子,张劲就算是有系统的帮助照顾起来也相当的麻烦。甚至连家里都要海聚礼的老婆帮忙,时不时的收拾一下。

不然的话,张劲家里怎么可能一直这么干净?要知道,张劲虽然挺喜欢莳花弄草,斗猫斗狗啥的,但是可不喜欢操持家务。

更何况,若不是又这些人的帮衬,张劲怎么会放心把戚兵自己扔在家里?这小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让他照顾家里的鱼禽了。

和海根生打过招呼后,张劲开车继续往家里赶,路过海聚福家和海聚礼家的时候,还不忘召唤一下,告诉两家人晚上到自己家吃。

一路上不停的有乡亲们和张劲打着招呼,似乎之前被警察带走的事件从未发生一样,至少张劲没有在任何人的眼中发现有色的眼光。这也让张劲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大家还是一如既往,不然四处都是有色眼光的话,那活着可就不舒服了!现在这个社会啊,很多事情是解释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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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把酒话桑麻

有时间大家去看看夏侯殿下的《魔兽校长》,很爽的书。虽然不是一个类型,但感觉文采比我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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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张劲就见到一条金灿灿的身影从自己墙头翻了出来,如御风而行一般,化作一条黄线,向自己的车子冲过来,连忙踩下了刹车。却见那个黄影到了车前也不停脚,直接从前引擎盖蹿上了的车顶棚,从敞开的天窗落了下来,刚好落在张劲的怀里。这道黄影自然就是金子了。

这小家伙自从成为了张劲家中的一员后,还没和张劲分开这么长时间呢。十来天没见,这下子终于又见到了,金子兴奋的都不知道该怎么亲热好了。四只小爪子在张劲的怀里哼哼唧唧的拼命的扑弄着,小脑袋瓜子也拼命的往张劲的脸上凑,大尾巴更是摇的跟风车似的。

张劲哈哈笑着,双手牢牢抱住这个在自己怀里怎么都不肯老实下来的家伙,把头拼命的往后仰,躲着小家伙努力伸过来的小舌头:“臭金子,不许舔脸,吃完饭又没刷牙,有口臭了……”

张劲和金子在车里正闹着呢,张劲家的院门打开了。接着又一个黄色的身影从门里面蹿了出来,狂飙着冲向张劲的车子,自然是爬起墙来远不如金子利索的黑水晶了。黑水晶的速度虽然几乎不下于金子,但是可没有金子跑的这么飘逸。如果用轻功来形容的话,那么金子就是‘草上飞’,看起来轻飘飘的像是乘风而来;而黑水晶则是‘地滚龙’,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踏实。如果身子够重的话,那么应该是一副尘烟滚滚的形象;

金子是从天窗钻进车里,黑水晶也不含糊,来到车旁,就用力一蹿,像是马戏团的狗钻火圈一样,从打开的车窗跳了进去,也是直接落到张劲的怀里。张劲还纳闷呢?翻墙跳窗户这是跟谁学的啊?自己也没这家教啊?

这下子可热闹了,金子好久不见张劲想得慌,钻在张劲的怀里亲热个没够,小黑也一样啊!于是两个小家伙就在张劲胸口的这点地方展开了地盘争夺战,加上拉架的张劲一起闹成了一团。

小黑这时候肯定很怀念当初金子还没来的时候,那时候张劲的怀抱可是他的专属,哪像现在一样,还得竞争上岗。

还好,这两个小家伙应该也知道,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所以虽然看起来你推我搡的打的挺激烈。但是谁也没动牙齿和指甲,金子更没有动用战略性武器级别的化学武器。

虽然金子已经成年,而黑水晶只有两个来月大,但是黑水晶毕竟是成长度超高的暗金宝宝,而且金子又不是以力量取胜的选手。所以这种小地块阵地战最终还是以小黑的胜利而告终。

小黑占领了张劲的胸口要地,金子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蹲在了张劲的肩膀上。开始用小脸上柔软的细毛磨蹭张劲的脸颊。

而赢了战斗的小黑更加兴奋了,‘呜……旺……呜……旺……’的叫了两声后,和之前的金子一样,开始伸出大舌头想要给张劲洗脸。

跟这两个小家伙好一番亲热后,张劲才再次启动了车子向已经敞开的院门开去。不过两个小家伙是怎么都不愿意

到门口时,戚兵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了,见到张劲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说呢,这两个家伙这几天一直都是无精打采的,怎么突然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翻墙的翻墙,挠门的挠门。那兴奋劲儿……啧啧……”

张劲看着戚兵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着熟悉。现在只能算是微胖的戚兵和自己老爸的笑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大家都说‘外甥像舅’,这话还真是不假啊!

张劲回来了,高兴的可不知是黑水晶和金子,戚兵也是一样。吃惯了自家老哥的饭菜,再去吃聚礼叔家的饭还真是难以下咽。饭菜的好坏,对于吃货型人才戚兵来说,在幸福指数中绝对占据着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分量。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中,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睡觉。

现在的戚兵也正愁着呢,“自己这体重就剩两百多斤了,减肥期眼看就要结束,自己就得‘山药蛋搬家——滚球子了’。可是等自己回家了,老妈做的菜还能吃么?

唉……原来我的体重要不是四百多斤,而是四百多公斤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至少也可以再在这里多呆上一些日子……”

戚兵的想法另类的堪称奇葩,估计这世上希望自己的减肥期能够更长的胖子,戚兵也应该算是独一无二了。

到了家中,张劲先是洗了个澡,把一身被金子和黑水晶两个家伙八只小脏脚踩踏的不像样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中。又给这些天一直没有洗澡的两个家伙彻底的洗了一遍。这才开始着手准本晚上的酒菜。

到了晚上,张劲家里很热闹。不但海聚福老两口、海聚礼老两口和海根生两口子来了。连今天刚好出船回来的海聚福家老大,海铁山也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他们手中临的鲜活的海货,园子里的青菜,家里的禽蛋。

这些人可都看在眼里,张劲家的菜园子不过才种上两个多月,现在能吃的不过那么三两种,张劲家的圈舍里的小鸡小鸭啥的也才两个月大,还没有开始开档下蛋,离吃肉的时候更是远着呢!

和这些人已经熟识的张劲也不客气,伸手一一结果大家手中的篮子、袋子,放到厨房中一一存好。

晚饭的酒桌就摆在张劲家的前院。太阳落山,前院早就不复白天时曝晒的酷热。加上不远处海上海风的直接吹拂,更是畅然的沁人心脾。更好的是,在海风吹拂下,蚊子根本不敢来打扰。没办法,细脚伶仃的她们抗风能力可没有这么强!

借着旁边房间窗户透出来的灯光,大家围坐在摆满佳肴的酒桌旁觥筹交错,盛着白酒的拇指杯,装着米酒、黄酒的碗,时不时的在一起碰一下。气氛空前热烈。

当张劲把前两天警察来家抓人的事有选择的解释了一下后。海聚福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其实你不用解释,你小张来咱们海窝子虽然时间还不长,但是你是啥样的人咱村的人自己心里都有谱。虽然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人是好是坏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时候,一向少言的海聚礼插话进来,比起大拇指说:“小张,你是这个!”

“就是,咱们村的人可是托了你不少福。有你这个大神医坐镇,咱村的人心里可有底了。现在的那些当官的啥的……”海根生媳妇泼辣辣的说。

彻底放下心来的张劲笑的更开心了,杯子举的更勤,悦耳的碰杯声响成一片。很快就算以张劲60点的体质也有了一些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种清醇如酒的邻里关系,张劲从前似乎只在书上看过。

大家聊着今年稻子的长势和预计的收成,谈着每次出船收获的希望……

张劲微笑着,心神恍惚中想起了孟浩然的《过故人庄》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100 暴走的刘老爷子

把刘老爷子扫地出门后的一段时间,张劲又是在京市尽孝,回到海窝子村也是隔三差五的呼朋唤盏,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那叫一个舒心舒坦。就算是柳纤纤和北宫荷月那档子事弄得张劲有点闹心,但是结果也算是不错,忽忽的一下也就过去了。

而与张劲反差明显的是,刘老爷子心气可就顺不了了。

那天,张劲被抓到派出所的时候,刘老爷子还在海四全老爷子的家里和海四全老爷子‘忆往昔’呢!

等刘老爷子听说出事了,回到张劲家的时候,已经是张劲被抓走一个小时之后了。

等刘老爷子通过层层关系联系到湾海镇派出所,想要把张劲弄出来的时候,张劲已经回家了;

等张劲回到家中,刘老爷子开口想要询问事情真相,慰问一下的时候,张劲的手机通话录音更像是一个打耳光,狠狠的抽在他的那张老脸上。火辣辣的!

一步没有赶上,步步就都赶不上。结果就是,没等刘老爷子说出任何一句道歉或辩解的话,盛怒之下的张劲就将他赶出了门。甚至还眼不见心不烦的先一步离开。

刘老爷子怎么说也是鼎鼎大名的一个‘腕儿’,也是一个好面子的场面人,自然做不出在这种情况下还放赖不走的举动。更何况,他也觉着自己对不起一直用心治疗自己的张劲,自觉着没有脸继续留在这里呢。

于是,张劲刚走。老爷子在给儿子电话,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之后,就直接打电话让司机小顾来接自己了。

当初送来的那幅画和有着十万块的卡虽然刘老爷子想要留下来,聊表歉意。但是戚兵还是死活给塞了回去,“刘爷爷,你就别为难我了。如果老哥回来发现我把这些收下来,他非把我剐了不可,您就别害我了。再说了,你就算扔下就走,最后老哥也得托人给你带回去,费这二遍劲干嘛?”

虽然因为戚兵一直在院子里,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没听到张劲给刘老爷子的电话录音,不知道张劲与刘老爷子的冲突何来。但是,在钱和礼物的这方面,戚兵根本不敢跟自己老哥打马虎眼。

最终,坐上顾司机车的刘老爷子看着已经紧紧关闭的张劲家大门,更是觉着自己走的有些灰溜溜的,很是颜面无光、羞臊交加。

…………

坐在车上,回头看着海窝子村消失在后面的转角处,刘老爷子才转过头来坐正,心里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着自己的老脸臊得慌,滚烫滚烫的。

你说这是啥事啊?自己在这里治疗的好好的,正觉着日子过的从来都没有这么有滋有味过!眼看着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好利索了,自己还本打算借着自己和张劲的关系越来越熟悉,再找借口多赖几天。这老爷子甚至想过自己也在海窝子村弄一块地,和张劲做邻居乡亲。

结果还没等自己想好呢,自己儿子不管不顾的从中间插了一杠子进来,不但把自己赖在海窝子村的念头给打消了,连进程已经过半的治疗都给搅和黄了。

知道的是儿子‘以为’自己受骗,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子盼自己早死呢?

最关键的是,这畜生以为自己是谁?我这个当爹的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消停些,已经告诉过他治病的进程十分顺利,身体也感觉好了许多。结果呢?他以为我这个当爹的说的都是放屁是吧?我自己的感觉还不如他想当然‘猜’的那么准!简直……简直就是忤逆不孝……

老爷子越想越气、越想越火,终于在车子已经在通往省府的高速上开了一段之后,老爷子爆发了:“先不回省府,从惠市的出口出去,我要去见见那个逆子!”这老爷子显然认为,之前在电话里骂的不够过瘾,想要当面去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

一个小时后,当刘大主任好不容易把之前老爷子的狮子怒吼抛诸脑后,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审阅文件的时候,刘老爷子就跟那抄家悍匪似的闯了进来。

刘大主任一愣神,刚刚脸上堆笑的站起来说了一句,“爸,您怎么来了?”‘砰’然的拍桌子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你这个逆子,我不是让你给小张医生道歉么,你就是这么道的歉?有一个能给你老子治病的人,你就赶紧搅和黄了,你这安的什么心?你就这么盼着我早死是不是?觉着我这老头碍你眼了是么?”

盛怒中的刘老爷子冲进来后,可没有心情再细心的把门给带上,所以刘老爷子的怒吼声整个门外走廊,包括临近的几个关上门的办公室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老爷子的身体比以前可好多了,表面看起来跟个没事人儿一样,丝毫没有病态,吼起来更是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刘大主任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处在暴走状态中的老爸,脑袋嗡的一下子就懵了。

刘大主任还以为刚刚那通电话,已经让自家老爷子火头暂时过去了呢。按照他的估计,再等过一段时间,没有张劲在身边蛊huò的话,老爷子应该能够彻底明白过来,张劲就是一个大骗子。也能够明白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良苦用心。

但是他刘大主任那里想得到,老爹的火气居然会这么大?电话里骂完了还不算,过后还会跑到自己办公地点来闹!

要知道在官场上,不孝可是大忌。你想想,难道官场上的朋友会比自己亲爹更亲近么?一个人连自己老爹都不孝顺了,对别人能交心?谁又能够信任他?谁又敢信任他?

盛怒下的刘老爷子可没有考虑到会给自己儿子造成什么影响。就像是之前第一次蹭饭的时候,其他几位老爷子说的那样,这老爷子撅头的很。火气上来的时候,上司的桌子也没少拍。更何况这次是拍儿子的桌子,而且不但关系到自己的老命,还关系到自己的脸面。这是儿子打老子脸的事情,这在刘老爷子这个思想有些传统的老头心中可是大错。

愣了一下,发现门口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探头探脑,刘大主任头痛的站起身来,先是恭恭敬敬的把老爷子让到待客沙发上坐好。这才过去关上门,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后,在老爷子对面坐下。

见到自己老子在那里坐着,满脸都是jī动的血sè,干瘦的xiōng膛就像是风箱一般大起大落,看着自己的一双老眼满是愤怒和不满。刘大主任小心翼翼的说:“爸,您先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

“我听你解释?可是人家不听我解释,你知道他把通话录音放给我听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思么?就像是这张老脸突然给你这个不孝子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我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到时候也合了你的心思,在上面花点钱直接立块青石碑就行了,再也不会在你眼前晃悠着烦你!”刘大主任刚说一句,就被自己老子连着几句堵了回去,这话噎人啊,噎的刘大主任xiōng口阵阵发闷。

在刘大主任陪尽了小心的安抚了半个多钟,老爷子才算把xiōng中恶气散出去一点,喝了一口茶水补充了一下唾沫后,才对一脸小媳fù样赔笑着的刘大主任恶狠狠的说:“你不是有话说么?怎么不说了?哑巴了?怂了?”

刘大主任虽然心里想‘不是你不让我说么’,可是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刚有点把毛捋顺了的老爹,如果再因为这么一句话再次炸了,那自己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所以,刘大主任只能继续赔着笑说:“爸爸,您别生气,我这就说,这就说。”

“其实你儿子我也不是那么鲁莽的人,您老说的这个张劲之前我也调查过了,本来他就是麒麟医院的一个药剂科医生。甚至连药剂师都算不上,主要负责与医药公司的接洽事宜。前段时间,不知道因为啥,刚刚辞职。您说,这种药剂科混了几年的人可能是神医么?肯定是骗子啊!”刘大主任说的理据充分,越说越觉着自己有理,越说越底气越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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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奇迹

“你懂个屁!”还没等自认理直气壮的刘大主任完全挺直腰板,刘老爷子就再次发飙。【]最后一个‘屁’字的爆发音尤其有力,直接把‘暴雨梨花钉’似的唾沫星子喷了这位主任一脸。也让底气刚刚有点壮起来的刘大主任再次颓了出去,刚有点挺直的腰板也再次的堆下去,重新恢复成俯首认罪的姿势。

没办法,这刘大主任从小到大被刘老爷子的棍棒管教惯了,就算是已经年过不惑,好久没有尝到鸡毛掸子的滋味了,但老爷子一怒,他还是觉着心里发毛。典型是多年养成的条件反射。

狠狠喷了自己儿子一口后,刘老爷子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小时候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当成屁给放了是不是?你懂不懂啥叫‘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懂不懂什么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啥也不知道呢,你就‘想当然’,我看你这一把子岁数都活狗肚子里去了!当官不是你这么当的,就你这样,我看不是个昏官就是个庸官。”老爷子气咻咻的样子,还有那张血盆大口,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刘大主任嘴角嗫嚅了几下想要辩解,但是看到老爷子一脸冒着火苗的怒气,却最终没敢说出声来。“忍着吧,别说出来成了火上浇油。烧的还是自己!”刘大主任这样想着。

老爷子一双喷着火的老眼可是一直盯着刘大主任的脸看呢,对于自己儿子这欲言又止的神情自然看得真切,于是火气不减的吼道:“看你这想说又不敢说的怂样,哪里像我老刘的儿子了?”

看到刘大主任被自己这有点‘激将’味道的训斥惹的抬起头来,终于鼓起勇气要说出刚刚想说未说的话,老爷子又不讲理的把儿子的话头堵了回去:“我知道你想说啥?你不就是想说小张年纪轻,不可能是隐士、神医么?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小张的治疗如果没有效果,我会感觉不出来?你还真以为你老子是那么容易骗的白痴么?”

“爸爸,你可能不清楚,但是我可是听说过,很多江湖骗子用兴奋剂和麻醉剂当药物给病人使用,病人虽然会感觉好了很多,但实际上病情恶化的反而更快。有更可恶的骗子,甚至用毒品当药用。没准儿那个姓张的就是在要里放了大烟之类的东西,反正中药里除了树皮就是树根树叶,想往里加点什么东西太简单了。【](/.xiaoshuoyd/.com更新本书最新章节)”性情有点倔的刘大主任还是不肯认输,小声的辩解着说。

老爷子被自己儿子这一句话噎的彻底没了后话,虽然他很清楚自己身体好转的感觉决不是虚幻,但却也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撅头儿子分辨。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才想出一个主意,底气十足的吼道:“你不信?那好,现在和我去省府医院,重新检查!”

老爹的身体自然重要,不然刘大主任也不会为了一个想象中的‘骗子’如此的大费周章;老爹的命令更是圣旨,刘大主任可不敢违背。不然这老爷子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当爹,是不是在办公室里,是不是会影响不好,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也只能干挨着。

于是刘大主任连忙应下自家老爹的命令,跟市府办公室的几个人交待了一下后,就和自己老爹一起坐上了顾司机的车,直奔省府第一医院。惠市虽然也有医院,但是水平可比省府差得多,刘大主任信不过,刘老爷子更加的信不过。

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上,这个社会中,权力和地位都是好东西。普通人也许排队几天也等不到一个专家号,但是刘老爷子刚刚到第一医院,跟医院的院长打了一个招呼。上次帮助刘老爷子会诊,并最终确诊为‘肺动脉高压’的几位专家级的各科‘大拿’就已经纷纷聚齐。

院长、专家齐出动,又是心电图、又是胸部放射、又是超声心动图,几十种检查下来才算是完成所有检查。

原来院长还想让刘老爷子先回去,过两天等所有检查报告都出来,几位专家开个会仔细讨论一下,再把结果告诉刘老爷子。

但是因为刘老爷子急于洗刷自己‘识人不明’的污名,坚决要得到初步结果再离开。无奈,院长大人只好把刘老爷子父子恭恭敬敬的让到自己的办公室喝茶,而他则和几位专家各个检查部门跑,把能够在短时间内出来的检查报告先拿到手再说。

一个小时后,当刘大主任已经热锅蚂蚁似的,开始坐卧不安。当刘老爷子已经没有之前的激动,开始能够平心静气的喝茶的时候。院长办公室气派的棕红色双开木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接着一身白大褂的院长大人冲了进来。

“奇迹!简直是奇迹!”已经满头花白的院长大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院长虽然嘴里没说刘老爷子的病情如今究竟如何,但是仅仅是他的表现,就让刘老爷子忍不住眉头一轩,有些喜动于色。

而刘大主任则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个姓张的真的有这个本事?”

见到刘老爷子父子都是一样的等候下文的神情,这位院长大人也不卖关子,一脸喜气的说:“恭喜刘老哥啊,你的病这段时间不但没有恶化,而且还大有好转。虽然究竟好了多少,因为检查结果还没有都出来,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就从现在已经出来的这几项来看,如果现在我们开始接手治疗的话,虽然不能保证一定治好,但是用药物维持住现状还是没有问题的!”

此时的刘大主任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真是五味杂陈。

他羞,羞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张劲扣上‘骗子’的大帽子;

他愧,愧自己刚刚那么不讲理的用‘非正当’的手段逼迫张劲就范;

他悔,悔自己就这么把能够治疗自己父亲绝症的神医给得罪了;

这边刘大主任还在那种纷繁复杂的胡思乱想着,那边的刘老爷子却在反复的翻看几页检查报告。当看到很多数据都已经极为接近常人的数值后,刘老爷子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恼。“如果真按小张安排的,再在他那里接受十几天的治疗,这些数据就应该和正常人完全一样了吧?可惜……”

张劲的治疗效果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仅仅几项检查报告就足以能够说明张劲的医术绝非寻常。彻底确定了张劲的神医本领后,有些开心有些失落的刘老爷子却失去了和自己儿子较劲的心气儿,没有借题发挥的再把儿子臭骂一顿,而是随手把几页检查报告扔到刘大主任面前的茶几上,脸带疲色的淡淡的说:“你看看吧!”

出了医院后,刘老爷子也没有再和自己儿子说什么,只是满脸疲色的爬上顾司机的车,向省府大院的方向驶去。

刘老爷子心底其实很想再回海窝子村去,那里的水色山光,那里的淳朴乡亲,那里的美酒佳肴,那里张劲的没大没小,都让他无比怀念,可是他没有这个脸回去。至于自己的病,老爷子倒也想开了,既然能维持住现状的话,那就这样吧!反正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他是不好意思去见、去求张劲了。

刘老爷子也很想为自己儿子犯的错做出补偿,可是他也无从做起。很清楚张劲小富即安,胸无大志的性格,还真没有什么自己能给的东西。更何况,当初张劲将他清出家门的时候,那表态已经很清楚了,不要画、不要钱,连伙食费都免了,就是要和自己划清关系,从今往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当谁也不认识谁好了!

而刘大主任看到老爷子脸上的晦色,看到了老爷子看自己时眼神中的失望,心里也满是悔意,差一点肠子就悔青了。

默默的送走顾司机的车后,刘大主任愣在那里好久。直到日落半山的时候,刘大主任才神色复杂的咬了咬牙,掏出手机寻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嗯,张先生,我是刘安邦,关于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郑重的像你道歉。”刘大主任的口气十足的诚恳。

另一边刚刚跟老妈再次通过电话,确定了飞机班次的张劲,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怒意,而是懒洋洋的说:“哦,知道了。”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刘大主任听着听筒里‘嘟嘟’的忙音,神色变幻了几次,才咬了咬牙再次举起手机,“张先生您听我说,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你影响很大。但我希望您能够体谅一个为人子的想法。我愿意尽我所能做出补偿。”

“补偿?不必了,对我来说最好的补偿就是从此之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我说过‘我怕你’,我躲着你还不行?但也求你别追着我。”张劲口气中讥讽的意味很浓,显而易见。

刘大主任急了,“可是我的父亲……”

“您刘大主任的父亲身娇肉贵的,我这个非法行医的骗子可不敢再骗到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头上了,有些教训一次就够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会做到的。以后我不会和你父亲有任何瓜葛!”说着,张劲就再次挂断了电话。

等刘大主任锲而不舍的再次拨过去的时候,张劲已经把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之后就算刘大主任换了一个号码仍然还是一句话就挂断,张劲根本就不打算再给他骚扰自己的机会了。

虽然刘大主任的所作所为也是出于一片孝心,被针对张劲其实也可以理解,但是理解是理解,让他接受却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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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胖子走了

刘大主任数次相求无果,再加上接下来的第二天,他就因为身染‘恶性疟疾’,不得不躺在床上度过漫长的两个月。那几分钟一次的冷热替换,将他每一分精力都压榨的干干净净,身上的骨头都软的跟面条似的,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次骚扰张劲。

在刘大主任刚刚住进医院,病情不明的时候,刘老爷子来看他一次。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就算对他有怨气,刘老爷子还是不能置他的生死于不顾。要知道,刚发病的时候,刘大主任的症状可是相当的吓人,热的时候汗出如洗,冷的时候抖如筛糠。当时还没有研究明白这种病毒危害和发作规律的医生都不知道这位大主任能不能挺过去。初听此信息的刘老爷子怎能不着急、不麻爪?

但是当几天后,确定刘大主任只是症状吓人,只要维持输液补充水分流失的话,生命就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刘老爷子二话不说的就回到了自己在省府大院的家。既然儿子的病就是多遭点罪而已,而且长期看来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大影响,那老爷子就可以放心的回家接着生气了。

不过老爷子在临走前还是用呵斥的口气,嘱咐了这个孝心办坏事的儿子一下,以后不许骚扰张劲,就算张劲肯重新接受他这个病人,给他医治,他还没有脸面回去呢!这下子说的正在痛苦不已的刘大主任更是恨不得撞墙,以了此余生。

另一边。

父母、姐姐都很好,刘老爷子那个麻烦儿子也彻底断了所有关系。张劲终于能够再次回到他优哉游哉的田园生活。

每天如果懒的话,就除了早晨风雨无阻的锻炼、学习和一日三餐外,整天窝在躺椅上,把所有家务都扔给戚兵去干。而且还美其名曰:这是锻炼你;

如果勤快一点的话,就锻炼、学习和一日三餐外,再喂喂鸡、喂喂鱼,给园子浇浇水。或者揣上两包烟,在村里转悠一下,看看谁有空有闲就去和人家聊上几句;或者和几个家伙凑到一起打打牌、下下棋;或者招呼邻里乡亲的到自己家聚餐喝酒;或者偶尔领着戚兵这个大号的拖油瓶,到别人家去蹭吃蹭喝。尝尝虽然不如自己的手艺,但是也别有风味的地道农家菜,土烧酒。品一品‘莫笑农家腊酒浑’的感觉。

也是因为懒的缘故,除了很偶尔的去本来酒吧一趟,或者几个礼拜一次的进城会朋友之外,张劲进城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

在海窝子村,张劲免费给乡亲们看病医病,时不时的就拉来一大票乡亲在自己家喝酒聚餐,一是图个热闹,二是为了拉近与乡亲们的关系。

而乡亲们也承张劲的情,自家杀的小鸡、大鹅,自家家鸡下的蛋,自家杀猪的猪肉,自家菜园子的青菜,自家树上的果子,村中船出海带回来的海产,源源不断的送到张劲家中,吃都吃不完,根本都不用再进城去买。

而且海聚福、海聚礼和海根生的老婆,海二婶子、海三婶子和根生嫂子更是时不时的到张劲家里来,帮张劲收拾收拾卫生。有时候还会有乡亲们到张劲家里帮他拾掇拾掇院子里的杂草啥的。

虽然说乡亲们送来的东西从价值上,还不如他们喝掉的美酒值钱,但是张劲却觉着很划算,比三五千一坛的卖给省府的那些老家伙还划算。暖人心的淳朴乡情,可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

张劲的小日子过得舒服,住在张劲家的戚兵过的也一样舒服。可惜的是,‘千里之会终须散’,张劲从京市回来一个月后,戚兵同学终于完成了减肥疗程,该回家了。

这天中午,午饭过后,张劲并没有直接晃荡出去,跑到槐树下的那张躺椅上去挺尸,而是叫住了打算起身去厨房洗碗的戚兵,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老弟,你的减肥呢到现在应该说已经结束了。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张劲打量着戚兵如今已经变得十分标准的身材,心里很得意。‘两个多月的时间,把一个四百多斤的大胖子减到一百八十几斤的标准体重,除了我张大神医还有谁能创此奇迹?’

“啊?这就结束了?我现在还有一百八十几斤呢!”戚兵显然在老哥家还没有呆够,也没有就要离开的心理准备,诧异的反问。

见到自己老弟这幅意外的表情,张劲摇头笑了:“你一百九十七公分高,一百八十几斤的重量刚刚好。再减可就太瘦了!告诉你,女孩子虽然不喜欢皮球,但是也不会喜欢竹竿的,太没有安全感了。”

“喔!”戚兵虽然也想家,在之前也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家里,见见许久未见的老爸老妈。但是真到了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是舍不得。在这个猪圈里当猪的日子多好啊?虽然还要伺候着自己老哥这头比自己更猪的家伙,但是这里的菜好吃,酒好喝。而且吃饭睡觉、打屁聊天还没人管,这叫啥?这叫‘呼吸自由的新鲜空气’!

看到自己老弟马上就变的情绪低落起来,张劲好笑的说:“干嘛摆出这幅脸色给你老哥看?走了又不是不能再来,什么时候有假期就到老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行啊!再说了,老哥又没有撵你立刻就走,如果你要是不愿意回去的话,等到寒假后,或者更晚点回去也行啊!反正你是休学一年,只要你没把书本扔下,回去能赶上来年的高考就行!”

听到老哥这么说,戚兵情绪才恢复了一些,一边琢磨着要什么时候回去,一边起身收拾餐桌,去厨房洗碗去了。

当张劲已经在大槐树下的躺椅上抱着越来越肥的金子迷迷糊糊的已经快要睡着的时候,洗完了碗的戚兵出来了,在茶几另一侧属于他的那张躺椅上闭眼躺下。

一时间,院子中是剩下焦躁的蝉鸣和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好一会儿,闭着眼睛的戚兵突然开口,“哥,我还是这两天就回去吧!我妈说她想我了。”

张劲也没有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说:“这事你决定就好,想哪天走告诉我就行了!”也没有问他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我在你这里住的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戚兵用很诚恳的口气说。

戚兵这突然的诚恳口气与往常的油嘴滑舌截然相悖,弄得张劲禁不住一愣后,才笑着说:“你这小子,怎么突然跟你哥这么客气了?这可是不像你!”

戚兵也乐了,重新回到他油滑的腔调:“我也不想这样的。是刚才我给我老妈打电话的时候,老妈让我跟你说的!”

“哦?”这下子,张劲精神了,把一直趴在胸口的金子挪到了腿上,坐直了身子,“你不是把你是在我家里减肥的事情告诉姑姑了吧?”

知道张劲为啥紧张的戚兵‘噗嗤’一声就乐了,“老哥,安了,安了。我答应过你,不会告诉别人,就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老妈让我谢你,是因为她给你减肥中心的费用你不是死活不要么?老妈以为减肥的费用全是你代付的,所以才让我感谢你的!”

听到这里,张劲才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你小子口够严实,吓死我了。”

戚兵笑了笑说:“不过老哥,你辞职的事,还有和我嫂子的事总这么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大爷大娘以后总会知道的,你总不能瞒他们一辈子吧?再说这也瞒不住啊?”

戚兵说的,张劲何尝不知道?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见步行步了。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一说这个,脑瓜仁子疼。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反正你记住了,不管你大爷大娘是从哪里知道的,就是不能从你那里知道。如果我知道是你透漏出去的,我饶不了你!”张劲故意用阴森森的口气威胁说。

从小到大一直笼罩在老哥恐怖阴云下的戚兵了,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说:“不带这么吓人的啦,我保证不说,我保证不说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收到戚兵指着太阳的保证,张劲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眯起了眼睛。

两天后的宝区机场,看着戚兵消失在安检通道后的人流中,张劲自得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嗯,这小子仗着自己快两米的身高,在人群中虽然还是鹤立鸡群,但是显然没有原来一个人占着三个人的曝光率,那么有霸气了。可惜,真是可惜!”

摇头晃脑,假惺惺的叹着气,张劲慢悠悠的走出航站楼,爬上自己停在停车场的座驾。

张劲一路开车回到家里,看了看围着自己转悠的黑水晶和扒着自己肩膀不肯下来的金子,又看了看自己面积不小的院子,喃喃自语说:“这下子家里可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了。别说,胖子和刘老头在的那段时间,有时候还觉着这俩家伙挺碍眼的,这一下子都走了,好像家里突然冷清了,心里还怪不适应的。”

但是低落的情绪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乐天的张劲很快摇了摇头,甩掉刚刚涌上来的一点点寂寞感,元气十足的说:“管他呢,晚上把根生他们都叫来,大家喝他个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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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大豆

胖子走的当天晚上,张劲家再次热闹起来,今天满桌没有一个女人,都是一些爱喝酒的糙老爷们。

海聚福和海聚礼等一众聚字辈的老头儿、半老头儿倒是没有来,来的是海根生、海聚诚家的二毛子、海敬德的孙子三宝子、牛大爷家的二小子牛开放……这一帮子二十以上四十不到的岁数,正处青壮年的家伙。基本上所有被村里人认为‘没出息’的在家地里刨食的都在这里了。其余百分之九十几‘有出息’的全都进城打工去了。

众人中唯一一个聚字辈的‘长辈’叫海聚学,是海四全老爷子的三孙子,虽然辈分不小,但是年龄也不过刚刚三十出头。这同宗同族的族群大了,同一辈分的人差上三五十岁很是正常。就像村里的海建国老爷子今年都快八十了,比海三宝整整大了快五十岁,虽然亲缘有点远,但是按照族谱辈分来讲,他得叫三宝子叔叔!

一帮糙汉凑到一起喝酒,而且都是壮年,自然全无形象。桌上气氛更是只能以‘火爆’两个字才能形容。

包括张劲在内的七个人,每个人都是光着大膀子,下身套着一条大裤衩子,脚上打着赤脚或者蹬着一双人字拖。说起话来已经不能算是‘说’了,而是纯粹粹的扯着嗓子嚎。

这一个个唾沫横飞的样子,豪爽粗放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到当年在水泊梁山喝酒时,李逵这类糙人的架势。

张劲这时候也早没了从前工作时的斯文形象,游戏附身后,只起到装饰斯文作用的眼镜也早就甩到了一边。歪着身子,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端上来,蹬在屁股旁的椅子边上,右胳膊搂着满脸通红的牛开放,右手和斜对对桌坐着的海二毛划着拳,脖子上青筋暴露的扯脖子喊着:“五魁首……八匹马……”

早就预料到今晚来的会是什么人,所以张劲的酒菜也不像省府老头们来蹭饭时那么精致,味道也不像海聚福这些村老们来是那么轻,基本上全是重油,重味的大菜。

土豆烧全鹅,想吃什么地方伸手去拧就是;囫囵的卤水猪蹄,用筷子吃不方便就用手抱着啃;黄酒田鸡,用筷子用手都方便;醉虾,鱼皮冻……

谁说只有北方汉子豪爽,南方的也一样!在张劲看来,这些个庄稼汉和自己东北老家里的乡亲们可没有任何不同,直爽的可爱,相交起来很是舒心。

张劲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一个个的汉子,对刘禹锡曾经令自己高山仰止的那句千古名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暗暗鄙夷,结交往来的都是那些人,天天之乎者也的,怎么能自在的了?哪有和这些直爽汉子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来的爽快?

和刘禹锡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句比起来,张劲倒是觉着曹学佺的‘仗义每从屠狗辈’这句更合自己的心意。

当然这种想法张劲也就自己想想而已,如果敢和诸如刘老爷子这些老文青,老学究们这么说的话,肯定会得到‘身无半根雅骨’或者‘粪土之墙不可朽也’之类的评价。

九点多钟,当酒宴已经开席两个多小时,张劲刚刚将敢在酒桌上跟自己叫号的海二毛和海聚学放倒,正打算找第三个下手的目标时。带着七分醉意的海根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大着舌头对张劲说:“张老弟,哥哥对不住,得先走了!”

听到海根生的话,张劲一愣,疑惑的问道:“根生哥,这时间还早着呢,走这么早干嘛?”

头脑还算清明的牛开放戏谑的笑了起来,挤眉弄眼的和张劲说:“劲哥,这你还不懂么?肯定是根生嫂子的命令,让他早点回去耕地呢!根生嫂子精神头大,根生哥肯定很辛苦。”

在乡下,大家闲扯起来总是会忍不住往男女的那点事上靠,无论是男女,扯到这事的时候,总是很兴奋,很有精神。

于是,牛开放的话自然引得张劲和其他两个已经喝的八分醉的家伙轰然大笑,也让海根生原本因为酒意酡红的脸色更加深暗。

海根生可不是害羞,这种事大家都习惯了,哪会为这事害羞啊。他脸色涨红是为自己形象着急,大男人的谁会希望背上这么个‘不够男人’的名头。于是海根生连忙大声解释着:

“你们少听三宝胡说。这个家伙总是喂不饱自己老婆,每次提到回家就害怕,以为别人都是这样。我村北坡上的大豆秧子已经干晾了好几天了,该收了。听天气预报说,明天下午有雨,所以上午必须弄完。如果再像往常那样在张老弟这里喝个烂醉,明天上午我就甭想起来了!”

大豆就是黄豆,通常并不是成熟就收割,而是等大豆成熟,叶子落尽后,再晒上一段时间,等豆荚中的豆子水分下降10%-20%才会收割。而大豆成熟到收割前的这段时间是最怕下雨的,如果天下雨,豆子没有来的及收的话,豆子就算是割回家,也很可能在粮囤里发芽,如果割晚了的话,甚至可能就在秧子上发芽也不一定。那可就全毁了。

听了海根生的话,张劲的眼睛转了一下,“根生哥家里还种大豆了?”

海根生点了点头,随意的解释着:“村北坡那块地原来种的是西瓜,西瓜收了后,时间不当不正的,我也不知道种啥好。后来觉着这大豆在咱这儿啥时候种都合适,就干脆种了一亩多地的。现在刚好到收的时候。”

“那根生哥收下来的大豆准备咋处理?”张劲紧接着问道。

“咋处理?还不就那样,找时间拉到镇上卖了呗。咱们这儿的人又不得意吃这东西。”没等海根生说话,坐在张劲边上的牛开放说到。

见到海根生点头赞同牛开放的话,张劲咧嘴一笑,“根生哥,要不然你把豆子卖给我呗?我刚好想买点儿呢!”

听了张劲的话,海根生犹豫都没犹豫,很是慨然的说:“说啥买不买的?一共也没有多点东西,你想要的话,我干脆就割完了给你抗过来就是了。”

张劲听了海根生的话也不矫情,爽快地说:“那行,明天收了就给我。我用它磨豆腐、打豆汁、做酱油、压腐乳、榨豆油,到时候算咱两家的,大家一起吃。不是我跟你吹,绝对比外面买的强!”

对于张劲的手艺,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心知肚明,听到他这么说,都起哄的嚷嚷起来,最后张劲和海根生许诺弄出来的吃的用的,大家都有份,结果借着酒意发疯的老爷们才算是消停下来。

其实张劲也知道,海根生家也不指着这么点大豆过日子,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就这么收下来。总不成人家大方,自己也没有一点眼色的照单全收,结果害得人家没饭吃吧!

104 磨房

张劲虽然日子过得他越来越懒散,但是心血来潮的时候,做起事情来还是很利索的。比如说,要买海根生家的大豆就是这类事件之一。

所以,第二天早晨起来,张劲在完成每天从不间断的一小时的锻炼、早餐和两小时的读书后,就晃悠着膀子出了门,向紧挨着自己家东面的山上走去。

张劲记得很清楚,顺着后院旁的小路上去,再走个两三百米的林间,有一块平整硕大的青石,这石头坚硬、致密,凭自己宗师级机关师的眼力可以保证,这石头绝对是打凿石磨的上好材料!

在《武林三国》中,所有的与机构有关的活计都与机关术相关。小到石磨、门轴,大到皇陵、密道、藏宝库。就算是暗器中顶顶大名的‘孔雀翎’和‘暴雨梨花钉’也因为是弹簧机构发射,所以一个单纯的锻造宗师都无法独立完成,而是需要一个至少大师级别以上的机关师帮助才能制造。

张劲走出后院门的时候,时间不过是早晨八点钟左右。太阳还不是那么烈,气温也远未到燥热的程度。而且晴空万里的,还丝毫看不出下午会下雨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只觉着空气清凉透腑,清新的令人不由的精神一震。

出了张劲家的后院门直接右转,就是一条曲曲弯弯的上山小路。小路边葱翠蓬勃的杂草上,lù水还没有蒸发散尽,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一颗一颗的清亮水滴散发出消失前最后的光芒,绚丽七彩。

就在这条小路上,张劲背着手,摆出好像地主巡视的架势,踩着八爷步,一步三晃的走着。

金子难得没有赖在张劲的肩膀上不肯下来,而是在小路旁的草丛中来回的穿梭,没有一秒钟的消停时候。

黑水晶则不同,这小家伙别看还是个孩子,但是他可比金子稳重多了,虽然小尾巴摇的跟风车似的,显出心底的雀跃。但是他也只是在张劲旁边时而蹿前时而蹿后的,从不肯离开张劲超过两米的距离。一副忠心耿耿的尽职保镖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村光野景,看着雀跃的金子和黑水晶,张劲的心也无尽的飞扬起来。“这要是再提笼架鸟,就更像地主老财了!”张劲这样想着。

走过二十几米的小路,就进入了颇为茂密的林子。林间的lù水更重,打湿了张劲lù出在外的毛tuǐ和脚掌。

这家伙下身只穿了一条与海南岛服花sè相似的花短kù,脚上也仅蹬着一双五块钱的人字拖。这时候,张劲的边上已经只剩下黑水晶不离不弃,而金子这个家伙已经彻底的没了影子,不知道跑到哪里疯去了。

不过张劲对于金子倒是不担心,也没有张开小地图去找。这家伙可是三重变异的顶尖亮金,而且每天都满山的乱跑,这周围能够威胁到她的野家伙恐怕还没有出生呢!

二十分钟后,当张劲把那块青苔密布的硕大青石收进储物空间,重新摇摇晃晃的钻出林子的时候,金子终于再次出现。嘴里还叼着一条足有快两米长,手腕粗细的大蛇。

见金子叼着已经被她咬死的猎物,到自己身前请功,张劲这个吃货见了,忍不住眼睛一亮。一边伸手接过大蛇,一边mō着金子的额头夸奖着,“金子真乖,干得漂亮!真没有白疼你呢!”

一番夸奖,让金子开心的‘咕咕’叫个不停,之后更是忍不住想要再次蹿上张劲的肩头,被张劲连忙拦下,轻轻的给了金子一个栗凿后:“小家伙,又忘了?小爪子脏了后,没洗的话不许随便往上爬!这可是刚洗的衣服呢!”

金子这家伙就是不能表扬,不然她可真是会得意忘形啊。所以张劲对她的政策只能是胡萝卜后跟着大棒,或者大棒后跟着胡萝卜。

“嗯,中午烩个蛇羹,弄个酒煎蛇片,现配点蛇胆蛇血酒,刚好等根生哥来了一起再喝点。”,教训完得意忘形的金子后,张劲拎着蛇边看边走。这是一条王锦蛇,也就是俗称的菜花蛇、松花蛇,在张劲的老家叫这种蛇为棱锦蛇。大约有四五斤重,去皮去骨刚好够俩人一顿吃的。而且肉质细腻,又有嚼劲,去了腥味后,清鲜可口,十分适合下酒。

回到家里,金子洗完小爪子再次蹲在张劲的肩膀上懒了起来,而因为天气渐热,黑水晶也没精神的跑到大槐树下的青石板上,趴着吐舌头。

张劲在把手中死蛇扔到厨房中泡好后,就干劲十足的把从山上运回来的大青石在当院弄了出来,先是用水把石外青苔冲刷干净,又从系统商店弄了一整套干这活的工具,忙活了起来。

顿时,张劲小院之中‘叮叮’声大作,坚硬的青石在张劲手中的钢凿之下,石粉纷飞,细碎石块如流瀑河沙,纷纷落下。没坚持多久,耳朵不堪其扰的金子就再也没有了在张劲肩膀打盹的心情,‘吱吱、嘶嘶’的抗议了两声后,见张劲根本不理会自己,只好飞快的逃走,跑到老槐树上的一个枝杈眯着眼睛蹲了下去。

鲁妙子,《大唐双龙传》中最博学的大家,同时身负园林宗师、机关宗师、厨艺宗师等数个宗师头衔于一身。论及睿智才华,恐怕比融佛魔于一身,创出盖世奇功《不死印》的‘邪王’石之轩还要更加惊才绝艳!

若是鲁妙子能倾全力于武学,那么恐怕同时代的那些什么邪道八大高手、什么三大宗师都要瞠乎其后,最终成就也未见得会比他的至交‘邪帝’向雨田差。也许又是一个破碎虚空级的人物。

而张劲如今手中的工具就正是出自这位奇才之手。‘鲁妙子的斧凿’,机关师的顶级装备,暗金器。宗师级npc的趁手家伙自然不是凡品。再加上现在张劲早就超出常人范畴的力量,就算是这青石坚硬堪比生铁,也只好被穿凿如腐。

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一个直径一米多的青石磨盘就已经初具雏形。又是半个小时过去,这个石磨大体已经完工。

老榆木的手柄,那是头天晚上酒局散了后,特意去海聚福家拿来的,是很久前打柜子时剩下的边角料;

磨盘平整,有着螺旋外散的花纹,几乎每条纹理都同样的深度,弧线一致。不但带着粗糙的优美,而且与配套磨石的花纹交错完美;

磨石足有一尺厚,重量自是不凡。外围的一圈都是一楞一楞的凿子划过的青白sè痕迹,粗犷厚重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细致美感。

也就是张劲才有这个本事吧,不然就算换一个干这行几十年的老石匠,想要用铁锤、钢凿弄出这么一个纯手工石磨,也至少要个三天五天的。而且也不可能未经调试,就这么完美。

把磨石摆上磨盘后,张劲又拿一些重物压在磨石上,用手摇转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把石磨拆开,用清水仔细冲洗。这是石磨彻底完成的最后的一道工序了。石磨初用就像是新车上路一样,需要一个磨合期,才能让构件之间咬合完美,彻底发挥作用。

张劲满意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大半个上午的劳动成果,又沾沾自喜的表扬了自己一句,“不愧是宗师级的手艺啊!perfect!(完美)”

之后,张劲才再次动手,在自己车库变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作为自家的磨房。

棚子柱就用当初盖房子剩下的脚手架,棚顶用盖房子剩下的预制板,靠山墙就是车库的一侧外墙……

盖棚子是一件虽简单但却费力的力气活。毕竟当做房顶的预制板一块就要两百多斤,想要架到三米多高的梁上去通常怎么也要两个棒小伙儿踩着梯子合作才成,但是张劲的力量属xìng可不是只是看着好看的,在他手上,这两三百斤的分量和一捆稻草也相差不大;而且他如今的轻功和反应速度,跳起来把预制板轻轻放上去,绝对没有一点儿难度,轻松的跟玩儿似的。

所以这么一个三面通风、一面靠墙的几平米小棚,张劲三下五除二的就轻松搞定。而且以建筑宗师的水准,这棚子绝对牢靠,可不会因为工期短,就豆腐渣。

张劲把磨石搬进磨房,又到屋里搞定了午餐,也不过将将十一点多。又过了一会儿,海根生才推着大车,驮着几个麻袋踏进张劲家的后院门。

“根生大哥来了,刚好上午我们家金子抓了条蛇回来,我弄了俩菜,中午咱哥俩喝点。”迎出来的张劲一边和海根生一起把麻袋卸下来,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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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金子大仙

对于张劲中午再喝点的提议,海根生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看着天色已经眼看着阴了起来,云层又黑又低,压得人心头发慌,下午的雨估计不会很小,想要继续下地干活也不太现实。所以留在张劲家,看着窗外的雨,喝点小酒,闲扯一下蛋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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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张劲的菜确实是令人百吃不厌,张劲的酒也的确让人垂涎难忘。

其实张劲对于做菜、酿酒这类的手艺,也并没有敝帚自珍。以前做菜、酿酒时,都经常有乡亲前来观摩学习,张劲更是有问必答。但奇怪的是,用同样的原料做同样的菜,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同。所以来拜师学艺个大嫂大婶几次下来,虽然学了一些从前不会的菜式,但是厨艺却似乎并没有更上一层楼,做出来的菜和出自张劲之手的菜还是差距千里,真真咄咄怪事。

个中缘由张劲倒是知道,但是却不能宣之于口。

首先,这做菜的火候、翻炒的频率、翻炒的手法、调料的多少、入菜的依次顺序和时间都大有学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别说这些只是给自家娃子和老爷们做饭的嫂子、婶子,就算是最顶尖的大厨也做不到张劲这样精确至毫巅的水平;

其次,就算她们能在这些精细细节上与张劲做的分毫不差,菜色、味道也至少要差张劲几个档次。因为《武林三国》中,宗师级厨师有一个关键的属性,美味+5!

在《武林三国》中,大师级和宗师级属于副职业的高端层次,会有效果增强的加成。大师级是效果+3,宗师级是效果+5。比如厨师增强效果就是美味,机关师增强效果就是准确,驯养师增长效果就是成长,园丁增长的效果就是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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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反正下午也干不了啥活,咱哥俩就喝两盅。”海根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末了还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也就是你吧,居然敢把黄大仙养家里。不过你家的金子也真行,不但不祸害家里的鸡鸭,反而又是抓老鼠又是抓蛇的,还真是没白养!”

打凿完石磨后,重新趴在张劲肩头不肯下来的金子似乎听懂了海根生的赞扬,大尾巴回应似的摆动了几下,小脸抬起来扫了海根生一眼‘吱吱’。

见到金子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海根生忍不住眼睛瞪的溜圆,“阿劲,她……能听懂?我刚才好像看到她对我笑呢!”

张劲很是喜爱的摸了摸金子柔顺的背部皮毛,笑着说:“金子这小家伙聪明着呢,至少你是骂她还是表扬她,她能听得出来。”

这下子原本不是很信民间萨满的海根生彻底迷信了,对着张劲肩膀上的金子又是作揖又是说好话的,“金子大仙,您老人家法力无边可是要保佑咱们海窝子村啊……我老婆……我们家娃……”

张劲看着海根生满脸虔诚的对着金子念叨着,就差三叩九拜了。阻拦劝说无效后,张劲只好用自己和金子间的‘心有灵犀’把这位大仙赶走,这才算是让海根生恢复过来。

“根生大哥,金子可不是什么大仙,没有那么邪性啊。她也就是比别的黄皮子聪明了一点,加上是家养的没有那么多疑罢了。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啊,这要是让大家伙都知道了,我不成神棍了?”张劲不得不给海根生打针预防针,这要是传出去,村里那些信这些的人和自己可就不好相处了。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刚好,要是大家都用看佛像的眼神看自己,那自己不得别扭死?

海根生挠了挠头,憨笑着说:“嘿嘿,我也不是真信。只不过这只有拜过的菩萨,没有拜错的菩萨。为了心安而已!”

海根生的解释让张劲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这拜神还有‘有杀错,无放过’的说法啊!

在张劲再三叮嘱,海根生再三保证不对外乱说的情况下,这个黄大仙事件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两人也继续起之前‘未竟的事业’——搬麻袋入库。

把几只装满大豆的麻袋塞进一楼的一间充作仓库的房间后,海根生又一再的嘱咐着,这些豆子虽然在秧子上晒了几天,但是还没有干透,等天晴了,这些大豆一定要再摊出去再晒一晒,不然容易霉了或者出芽子。张劲也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连连答应着。这下子,两人的工作才算是彻底完成。

两人洗了洗手后,就上了二楼,在二楼厅中的小桌前做了下来。张劲之前用那条蛇做的几道菜已经凉了。不过这几道蛇菜凉了更好,不但味道更美,而且更加的下酒。

都是熟人,所以两人也不用客气,该喝就喝该吃就吃。

哥儿俩推杯换盏的走了几个回合,窗外的乌云终于hold不住怀中的水汽,哗啦啦的下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很快就在天际拉下了一片致密的银灰帷幕,淹没了蝉鸣,也遮住了不远处的海涛声。

天地一片蒙蒙,极目不可十丈。

张劲与海根生这一顿酒足足喝了快三个小时,才算盘清杯尽、沟满壕平。因为是午间小酒,所以这一次海根生倒是没有喝多,只是有点微醺。而比海根生喝的更多的张劲也还是头脑清明,没有半分酒意。可见超凡的体质到底还是不白给!

喝完酒,见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海根生也不歇着,干脆就和张劲一起重新把几麻袋大豆在一楼的厅中倒了出来,帮着张劲一起剥起豆荚来。

剥完几麻袋的豆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水虽然已经比最初时下了许多,但是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淅淅沥沥的。海根生拒绝了张劲一起吃晚饭的挽留,挽了张劲家的一把伞,冲进了雨里。

晚饭既然是自己吃,张劲自然也就不会七个碟子八个碗的那么铺张。毕竟现在做菜的这点儿经验对于他越来越庞大的升级需求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张劲也因之根本就没有了败家赚经验的心思。所以,一餐饭也就可着自己肚囊的大小来计算,只是一锅米饭,两菜一汤而已。

吃完晚饭,张劲并没有找个舒服的位置赖着。而是就着尚未消散的三分热度,继续在大豆的身上做起了文章。

先是弄了两大桶大豆,用温水泡好,一桶泡到明天早晨,刚好可以做豆腐、磨豆汁、做豆腐脑;

而另一桶,则要泡的久一些。准备等着这些大豆成为豆帕,然后或用通常加工‘小磨香油’的方法,弄些豆油吃。榨过油的豆饼还可以继续酿成酱油。

其实张劲早就想要做酱油了,之前张劲曾经用酿酒的酒糟酿醋。那时候,他就有过做酱油的想法。但是因为原料的问题,再加上本身有些懒散,这个念头刚起,就如小火苗般熄灭了,直到现在。

把两大桶泡了水的大豆在仓库房里找个阴凉的角落放好,张劲再次弄了一盆的大豆放到锅中,加水煮了起来。这是打算做东北大酱的原料。

把这些豆子用小火煮着,等到二半夜在停火。等明天凉了,再弄个石臼,把它彻底捣碎。之后用布裹成团挂起来,等着发酵。过上两周洗吧洗吧就可以打碎下酱了。

“等过段时间……大酱汤、酱爆、蘸酱菜……那才叫正宗!黄面酱、甜面酱那些东西还叫大酱么?”张劲咽着口水自言自语的说。

第二天早晨,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下的雨仍然继续着,只不过已经越发的小了,细细点点的温柔的没有一点声势,很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意思。也就在这一天,一直以来张劲如钟摆一样准确的起床三件事终于发生了变化。

五点钟,锻炼后的张劲既没有开始早餐,也没有开始捧书本,而是拎着昨天泡起来的两桶大豆中的一桶,直奔豆腐坊。

张劲耐心的把豆子都搓去豆壳后,倒入石磨的入料口,加水后石磨飞转,从这口石磨的工作效率来看,显然张劲推起磨来比叫驴还好用。很快白色的浆水就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布包榨浆、浆水沸煮、石膏点卤、模具压制一整套程序下来,香喷喷的豆汁、颤巍巍的豆腐脑、白嫩嫩的水豆腐依次出炉。

闻着诱人的香气,张劲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子热气腾腾的豆腐脑送进嘴里。被烫的嘶嘶哈哈中,一股难以言表的豆香在嘴中爆炸开来。这香气绝对是张劲前所未见。就算让他记忆深刻的幼时豆腐坊都没有这个味道,真是绝了!

这顿早餐,主食是豆腐和豆腐脑,佐饮是豆汁。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没有加入任何作料,但就是这本身的口感和味道,就让张劲这个吃家停不住嘴。凭他专业素养可以肯定,就算是以他宗师级的厨艺弄出来的配料,恐怕也会破坏掉这天然的豆香。这么‘原生态’的吃法,绝对是最‘合理’最‘科学’的!

一顿早餐,张劲足足吃下了几斤豆腐和豆腐脑,喝了几碗的豆汁。张劲可不在乎那些‘砖家’们说的什么过量不过量的,别说这些砖家的话有几分可信,有几分可操作性,单凭张劲变态的体质就不必在乎什么过量不过量的问题。

一顿‘丰盛’的‘豆子’早餐后,张劲继续处理起剩余的黄豆。

一半留下来等着天晴的时候彻底晒干。另一半用各种手法、办法处理起来。

于是,一段时间以后,张劲的豆制品又多了几种。腐乳、臭豆腐、腐竹、豆腐皮、豆干、油豆腐、豆油、酱油、豉油……

106 何清浅

公良羽兄,其实大家都是作者,不需要这么喷别人来抬高自己的。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不喜。就像是你不喜欢我的书一样,你的书我也不喜欢啊。大家的风格本来就不一样么!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是?

其实每本书都不会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很容易满足,也自知自己笔力羸弱,想象力匮乏,所以只要有喜欢我这几个烂字的人,哪怕人不多,我也很满足了。你还是努力更新你的两本书,争取更多的喜欢吧。

我为你推荐一下。《兵镇寰宇》和《暗夜爵士》。诸位不喜欢我的书的书友们,去看看,也许和你的胃口。相信作者和读者志同道合,会有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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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深市的天气也渐渐转凉。虽然仍然满街的短裙、短袖,但是在晚上太阳落山之后,已经不会再让人燥热的心烦了。

在深市一处著名食街的海鲜排挡,一张靠着路边的桌子边,肖飞正无聊的看着同桌的两位女士聊的火热。一个当然是肖飞家的大领导,穆欣然女士。另一位是一个看起来十六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美少女、或者美熟女、或者美人妻。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女士的年龄实在是太难猜了。

一身暗色连衣裙和无框小片眼睛,显出这位女士的知性和成熟。脸上淡淡的笑意,更是衬出她沉静的性格和艺术气质。这打扮,这经过岁月沉淀的气质,显然应该是一位二十五岁往上的女人;

细腻光泽的皮肤,纯净水水的眼睛,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看起来却着实是一位尚在青青校园中的少女,而且还应该是高中校园的制服少女;

这么矛盾的搭配会让人对她有两种不同的定义,‘**的熟女’或者‘装扮成熟的少女’。

就在肖飞听着自己老婆一句句的‘你的皮肤真好’‘你是怎么保养的啊’……百无聊赖的时候,救星终于到了。

“三哥,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美女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啊?三嫂,你难道就不担心你家我三哥他不老实?”卫风走了过来,调侃的和肖飞家两口子打着招呼。

还不等卫风要肖飞介绍,一直在与穆欣然聊天的这位艺术气质美女说话了:“卫风,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一点都没变呢!”

艺术气质美女的话让一向应变得当的卫风也忍不住愣了一下,盯着艺术美女似乎有些印象的脸庞满眼飘着问号的说:“我们……认识么?”

艺术美女婉约一笑,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一双大眼睛调皮的眨了眨:“怎么,不认识了么?”

见到两个酒窝的浮现,注意到那长的惊心动魄的睫毛,卫风似乎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皱着眉头苦思了一会儿,才终于恍然大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何大美女?是你?你……回深市了?”卫风那副吃惊的样子,大嘴张的恨不得能吞下一颗鸵鸟蛋,而且还是带皮的。

给蓝菲菲和何大美女互相介绍了一下后,卫风在肖飞的身边坐下。而蓝菲菲则凑到穆欣然和这位何姓美女的身边,继续之前皮肤保养的问题。

瞄了一眼对桌那位表情宛然,清清如水的艺术美女,卫风小声的在肖飞的耳边说:“三哥,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敢把她带来我们哥儿几个的聚餐会。你就真不怕一会儿老大来了把你掐死?之后再剁成馅子请深市街头上所有的流浪狗吃肉包子?”

听了卫风的话,肖飞也摆不出之前装出来的淡定样子了,而是飞快的换上一副哭丧脸说:“果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卫风一副保持距离的样子,“当初你干嘛去了?把她弄到这桌上之前,你就没有想想后果?别说我不帮你啊,这个忙我可帮不了。咱老大的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折腾人的时候,从来不介意扩大打击面。谁沾上谁倒霉!别没把你救出来,反到把我自己也给陷进去了。”

肖飞额头的‘川’字纹更深了,话里都带上了哭腔:“老四,你不会这么见死不救吧?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还换不来你拉三哥一把?”

“stop!”卫风先是双手手掌比了个t型,打断了肖飞的话,接着苦口婆心的解释说:“三哥,这可不是我老四不仗义,这是你急着往死路上赶,我想拉也拉不住啊!现在你已经自己走过了奈何桥,还过河拆桥的把我准备拉你回来的路给断了。没办法,剩下的是投人胎还是投猪胎您老人家就自求多福吧!

天做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这些年来老大的手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规避掉的风险。”

接着,卫风不等肖飞说话,就继续道:“不过我估计很难,老大这些年的手段始终严格遵循着摩尔定律的‘十八个月’全部翻新的期限。尤其是这几个月,我越来越觉着老大深不可测,恐怕手段也会更上一层楼。所以你还是趁还有点时间,多拜访一下三清、佛祖、耶和华这哥儿几个吧!希望有用。”

卫风的这句话说是劝慰,不如说是恐吓。结果就是,肖飞的眉心川字不见了,而两条眉毛却彻底的耷拉下来成了八字,整个神色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个‘囧’字。毫无生气的跟个死囚似的。

“这能怪我么?你们还没来的时候,我和我们家欣然在这里占着位子等你们。谁想到她刚好路过啊?你和老大都喜欢这里路边的桌子,说是位置宽坐着舒服。谁想到这位置好,也容易被路过的人发现啊?人家认出我来,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吧?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我只是客气的让了她一下说和我们一起吃饭,她就真的坐下来了啊?”肖飞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卫风听了,刚想感叹一下肖飞的‘点背’和‘人品不好’。张劲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你们到得都挺早啊,等一下啊,我找个位子停一下车马上回来。”扭头看去,张劲的车子就在身侧的路边,他正从车窗探出头打着招呼。

看着张劲的车子开走去找车位,肖飞脸上终于换上了大祸临头的神色。而卫风也是爱莫能助的两手一摊,声音沉痛的说:“老三,你保重啊!你放心你家欣然我会帮你照顾的,你喜欢啥花先告诉我。每年的清明、中元啥的节日,我去给你送去!地狱十八层的地下室也不错,不过可能会潮一点。”

卫风这嘴里说的痛不欲生,不过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满是幸灾乐祸的成分。这是多么贱,多么缺德的一个损友啊!

一会儿,已经停好了车的张劲来到了桌前。虽然发现多了一个人,但是也没在意,只知道是个长相不错的美女,还是热络的和肖飞、卫风打着招呼:“呦,你俩还找外援来了。不过这外援可不一定顶用,我今天状态正好,估计就算有外援你们也得喝倒!”

“老大,您明察秋毫,这外援可是三哥拉来的,和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张劲的话音刚落,卫风就像是触到了雷区一样,连忙标榜自己的清白。‘为了生命,远离三哥’!这是卫风现在心里正念叨的今晚行动纲领。

就在张劲诧异老四的神态,想要扭头打量一下这个外援究竟有什么古怪,居然让卫风这般模样的时候,耳中响起了久违的,颇为熟悉的声音。

“张劲,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还是那气质的笑容,还是那迷人的酒窝,还是那好听的声音。唯一不同的是,和之前与卫风说话时相比,声音中似乎有了什么不同的地方。

“呃……是你?”嗡的一下,张劲就懵了,觉着手脚都没有地方放了,话也说不囫囵了,两个字‘尴尬’,四个字‘无所适从’。

“嗯……真是好久不见呢,有四五年了吧?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没变,现在……你挺好的?”张劲头皮发麻的没话找话。

张劲和艺术美女很是怪异的寒暄了几句,不尴不尬的坐下,桌上的声音突然一静,连周边喧嚣的热闹似乎都悄然远离,气氛有些凝滞。

张劲盯着手中的茶杯,眼睛都不敢往上抬,脑袋里乱哄哄的,连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肖飞都忘了骂。

而艺术美女则是直勾勾的盯着心虚的快把脑袋钻到桌子底下的张劲,眼睛瞬也不瞬。那眼神很是复杂。

初识艺术美女的穆欣然和蓝菲菲这时候才察觉到气氛似乎不对,这个保养很好的美女似乎和张劲之间有点什么值得八卦的东西。

穆欣然可是叶红的姐妹淘,铁杆。察觉到不对劲,忍不住就有点急了。凑到自己老公肖飞身边,小声的问:“这个何清浅究竟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和张劲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飞这时候的心里正提心吊胆呢,听到自家老婆的话,忍不住不顾领导威仪的狠狠瞪了一眼,后来发现穆欣然为了回应自己的凶狠,眼睛也开始立了起来,肖飞又不得不再次恢复一贯的低眉顺目,小声的说:“这事情等我回去再和你说,你和老四家的先把她领出去,到外面的鱼档先去点菜。我和老大有话说!”

感觉到自己家老公的口气很是沉重,穆欣然也暂且收起了自己的小脾气,狠狠的在肖飞的腰间扭了一把后,堆起笑脸对何清浅说:“清浅,咱们和菲菲一起去点菜吧!他们这里的血蛤和苦螺相当不错……”

蓝菲菲年纪虽小,但是也是眉眼通透的机灵丫头,再加上卫风悄悄的提点,也是连忙附和:“对啊,清浅姐,咱们一起去点菜吧,自己想吃啥咱们就点啥,不管他们!”

听到穆欣然和蓝菲菲的提议,何清浅这才察觉到自己一直在盯着张劲,很是失态。玉面一红后,收回了一直钉在张劲身上的眼光,连忙点头说:“好啊,那我们就走吧!”连忙站起身来,向摆在门店入口处的水箱走去。连碰翻了桌上的茶水都没有察觉到。穆欣然帮何清浅摆正了碰倒的茶杯后,又怪异的扫了一眼三个表情各异的男人,这才牵着蓝菲菲的手,向何清浅追去。

何清浅逃走时那纯纯惊慌的样子,十足的令人怜爱。快步走动时,飘飞的及踝裙袂同样的赏心悦目。可惜,桌上的三个大男人都没有功夫欣赏。

张劲仍然一心一意的盯着手中的白瓷茶杯,似乎想要在上面用视线雕出一朵花来。而肖飞则是忐忑的盯着自家的老大,心里七上八下。卫风则是表情微妙的一会儿看着肖飞幸灾乐祸,一会看着张劲一脸玩味。

听到三个女人的脚步声远去,张劲心中暗暗吐了一口长气。抬起了仿佛已经低了一个世纪的头,看向分坐自己左右的肖飞和卫风时,凶狠的眼神替换了之前的茫然和复杂。

张劲的眼神跟饿久了的中山狼突然见到了刚下案板的神户牛排似的,让卫风忍不住一激灵,想起了过去许多不好的回忆,连忙摆着手澄清着自己:“老大,不关我的事。我来的时候清浅就已经在了。”

于是张劲的眼睛就一个利落的漂移甩尾,就直奔肖飞而去。顿时肖飞觉着压力大增,可不是么,刚才是有老四分担火力,现在张劲找到了罪魁祸首,火力和精神开始专一了。

肖飞在张劲的眼镖下如坐针毡,嗫嚅着嘴角刚刚开口说了半句:“老大……我……”就被张劲更加给力的眼神堵了回去,化作了含混不清的嘟哝。

张劲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盯着肖飞许久,当肖飞已经觉着自己已经快到含饴弄孙的年纪,头发似乎也因为老大的眼光聚焦而开始有焦糊的味道传来的时候,张劲终于开口了。一句话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却颇有石破天惊的感觉。

“你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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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尴尬的关系

听到张劲的骂声,肖飞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心翼翼的回答说:“托老大您的福,我大爷他老人家的身体还算康健!”

肖飞插科打诨的俏皮话仅仅起到了一点点的作用,只是让张劲的嘴角抿出了一点笑纹,就很快又消散无踪。“严肃点!”张劲铁面判官似的呵斥了一声后,才继续道:“丫的,知不知道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

肖飞低眉顺目的说:“老大您训示!”

“你这是显而易见的想看老大笑话的二五仔行为!”张劲的声音严厉,神态很是痛心疾首。

“老大,我……”肖飞刚想辩解两句。就被张劲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

肖飞无语,卫风凑上来溜缝似的捧哏:“什么性质?”

“这是**裸的坑爹!”张劲一边说还一边用右手的食指节敲着桌子,一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苦大仇深。

…………

之所以张劲会见到何清浅就这么心虚,自然是有故事在里面。

何清浅原本是一名大学音乐系助教,也是张劲在认识叶红前的那一任女友。在张劲认识叶红之前,已经和张劲一起同居了快一年了。

何清浅性子恬静,对张劲这个自己的初恋男友更是百依百顺,两人在一起一年多,更是从来没有红过脸。就算偶有冲突不谐,也总是何清浅退让,从不与张劲争执,绝对是贤妻良母的最佳典范。

原本张劲以为自己的生活也就是这样了,与何清浅结婚、生子、终老,就这么过一辈子。但是认识叶红之后,叶红火辣的性格和张扬的个性,让张劲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激情,那种与温吞吞的何清浅截然不同的性格深深的吸引了张劲,并很快就让他深陷其中。直至最后因此与何清浅分手,同叶红走到一起去。

直到分手好久,张劲都不能忘了当初自己从两人同居小屋中搬出来时,何清浅那仿佛失去魂魄似的样子。黑如深潭,明如日星的大眼睛变成一片灰暗,始终挂着温和淡然笑容的玉脸黯淡无光……那种鲜花瞬间枯萎般的感觉,让张劲至今想起来都为之心痛。

后来听说她没多久就离开深圳回老家去了,张劲更是曾为此暗暗内疚。就算到现在,每当张劲回忆起来,都会觉着那时候的自己特别不是人。

这也是为什么,张劲见到何清浅是会这么心虚。这也是为什么与何清浅曾经很熟悉的肖飞和卫风之前会有那么一番对话。

…………

“你就是皮子痒了,给我找不自在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至少要记十年!这十年你就时刻做好准备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你开车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带足备胎,不然的话……你千万别吃我做的菜,我酿的酒,不然的话……你走在路上千万要保持警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然的话……你和其他女士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戒备周围是否有摄像机、摄像头、照相机,或者疑似的东西对着,不然的话……”

在张劲口唾横飞的怒骂呵斥,肖飞点头如啄米的低头认罪的时候,三位女士终于点完了菜品,回来了。于是,张劲重新缩着脖子当起了鹌鹑,继续盯着手中的茶杯,试图完成他之前尚未完成的‘视线雕花’大业。而肖飞虽然仍然对于过后老大的手段提心吊胆,但是比起张劲发火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喷发前的火山往往比喷发过一次的更加危险。

随着各式菜品的陆续上桌,气氛终究还是渐渐的热烈起来。虽然这种热烈有些充满了不和谐的假象味道,但是至少不像之前那么尴尬了。

大家的话题始终飘在半空,谈的全是一些诸如球赛、中东局势、时装发布会之类的事情,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根本不敢随便把话头往身边拉。

知道何清浅身份的张劲三兄弟如此,不知道何清浅身份的穆欣然和蓝菲菲也是如此。这两个女人也是眉眼通透的精灵人儿,虽然没有弄清事情根由,但是看着自家老爷们的状态,她们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而何清浅除了不敢再看张劲之外,举止也仿佛回到了几年前还是张劲女朋友时的样子。细嚼慢咽的不露玉齿,除了有人问到她,她才会礼貌的回答两句,不然的话就保持着低眉顺目的温柔若水,大家闺秀似的优雅姿仪。

这一顿聚餐远比往次要短的多,匆匆的不过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因为气氛诡谲,在座的各位这顿饭吃的均是食不知味,无比压抑,散局后更是没有了往常再次多约几个朋友去酒吧再喝第二场的兴致,匆匆的就要散去。

当张劲恨不得用自己最佳状态的轻功跑到自己的车上远远溜开的时候,一个最让他害怕,最让他头痛的声音钻进耳鼓,“张劲,我今天没有开车。你方便送我回去么?”声音清澈的像是山涧中潺潺的清泉,幽然、婵娟,正是何清浅。

张劲像是没有润滑油的机器一般,一格一格的扭过头来,如果有配音的话,那么声音应该是‘吱嘎……吱嘎……’。

扭过头来的张劲,先是向两位兄弟投出求助的眼神。可惜,两兄弟显然很没有义气,也很有默契,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以后脑勺作为回应。偷偷狠瞪了两个后脑勺一眼后,张劲也只好扯起很是别扭的干涩笑容说:“好啊,我送你!”

看着张劲的车载着何清浅启动离开,重新转过头来的肖飞,忍不住按着胸口重重的喘着气:“还好还好,清浅把老大带走了,估计肯定会到很晚。老大今天应该没有时间再找我麻烦了。”肖飞很清楚,如果刚才真的各自散去的话。三分钟之内,张劲的电话肯定会到,再次约地方见面喝酒。到时候,没了何清浅在现场,他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绝对会被老大处以极刑,死的很难看是一定的。而现在,肖飞很可能会逃过今天一劫。至于以后,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肖飞很有些‘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光棍心思。

“三哥,我劝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哦!这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的建议是咱们先别回家,还是到老地方去喝酒。我估计老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过后会给咱俩打电话。反正明天是周日,就算是凌晨三四点老大才把清浅送到家,也会再折腾一趟的。老大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认为以他的性格,他的火真能憋到明天么?”卫风唯恐天下不乱的说。

同样清楚张劲性格的肖飞,心里的侥幸刚刚如气球般吹起,就被卫风毫不留情的一针刺破了。

肖飞忍不住幽怨的瞪了一眼卫风:“老四,我恨你!”那眼神幽怨的、那声音哀苦的,让卫风心里发毛,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连他的老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嗔责道:“好好的大老爷们不当,装什么深闺怨妇啊?”

直到这时,穆欣然才终于有机会解决已经快要焚身的八卦之火。埋怨过后,穆欣然赶紧话题一转,迫不及待的问道:“臭老公,快说,快说,这个何清浅到底是谁?怎么你们兄弟仨一个个的今天晚上都这么奇怪?”一边的蓝菲菲也和穆欣然一样,盯着肖飞嘴巴的大眼睛里,小火苗一跳一跳的,很是闪亮。

卫风挥了挥手,“各家上各家的车,去中信广场的老地方,关于何大美女的事情在车上再给你们讲。”说着,就拉着蓝菲菲的小手钻进了自家的小车。

二十分钟后,当卫风和肖飞两家在停车场各自下车的时候,卫风看着离自己三四个车位远的肖飞正揉着腰间软肉从驾驶位上下来,还隐约能听到肖飞嘴里小声的抱怨,“我开着车呢你就下手这么重?晚上车这么多,出车祸咋办?”

有些火气的穆欣然嗓门要比肖飞高上很多,说的话落在卫风的耳朵中,更是字字清晰:“活该。你明明知道何清浅和张劲是那个关系,你还把他们往一起拉!现在你们家大哥和我们红红是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他和这个何清浅俩人旧情复燃,你让红红怎么办?”穆欣然可没忘了自己的铁杆姐妹叶红,如果叶红和何清浅pk争夫的话,她当然要站在叶红的这边。凭她御夫时的凶悍和何清浅的绵羊性格,恐怕何清浅让穆欣然始终为之嫉妒的童颜玉面,会被她挠成土豆丝也未必。

…………

坐在驾驶座上手握方向盘的张劲再次感到了比之前饭桌上更加压抑的尴尬,从上车开始,除了最初的那句‘你现在住哪儿’之外,张劲就再也没有说过话。而何清浅也是除了那句‘xx花园’之外没有吐出多余的任何一个字。

张劲握着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瞬也不瞬,连余光都不敢往副驾驶方向扫一点。张劲不知道何清浅是否在看自己,但是想象中,却是正对着自己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于是张劲浑身燥热起来,全身就像是有几十只毛毛虫在各处爬来爬去,瘙痒的恨不得伸手挠个稀烂才过瘾。

这种就像是大夏天坐在炉子上的感觉,绝对比什么‘如坐针毡’更残酷了十倍。

半个小时后,当车子到达‘xx花园’门口,张劲以为万里长征终于结束,今夜的煎熬终于就要离去,黎明前的黑暗行将过去的时候,何清浅却并没有马上告别下车,而是仍然坐在副驾驶位上,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小心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副驾驶位上仿佛神游的何清浅,张劲心情复杂的吐了口气。小声开口说了一声‘到了’后,发现何清浅仍然保持着木然的神情,没有任何反应。张劲自然不可能撵何清浅下车,所以他也只好闭上嘴巴默默等待。

xx花园对面就是xx公园,虽然是周末,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仍然很安静。即使是偶然有人路过,也是步履轻盈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而且这里也不是交通要道,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来往的车辆十分稀少,通常要好久才能看到一辆。

张劲和何清浅就这样坐在停在路边的车中。车里的厢灯并没有开,车厢里即使是有外面投射进来的灯光也仍然昏暗。

尴尬、沉闷、幽暗,把时间似乎拉的更长了。

许久,当心理紧张的张劲的呼吸都平稳下来的时候,何清浅才终于开口说话了:“爸爸妈妈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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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朋友

之前的那段车中沉默时间里,张劲想过千百个何清浅第一句可能会说的话,但是却从没有想到她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有些措手不及的张劲愣了一下,才傻乎乎的说:“呃……是么?真可惜!”

没想到何清浅的回应竟然是一个仿佛如春花绽放的灿烂微笑。她笑着说:“不,其实一点也不。你知道么?就是爸爸妈妈的这次离婚才让我真正的把你放下来,所以我才有勇气重新从湘省重新回到深市!”

张劲沉默,继续等待着何清浅的下文。

“我曾经以为爸爸妈妈他们才是最好的夫妻,最和谐的夫妻。所以我妈妈始终是我的榜样,我曾经也像妈妈对爸爸一样对你。但是直到今年他们离婚,我才知道,原来这种相敬如宾并不应该发生在夫妻之间。原来这种夫唱妇随也并不代表爱情。”说着,何清浅露出深邃、绝美的笑容,很温暖,很淡雅。

“爷爷和外公在特殊时期时都是‘臭老九’,被批、被整的很厉害。妈妈爸爸都是跟他们划清了界限,才能作为知青下乡的。他们在下乡中相识,并最终结婚。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是爱情,而是同病相怜,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

中信广场的c酒吧室外,一张加长桌边正有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喝酒,卫风和肖飞两家四口赫然正在其中。

卫风、肖飞和另外三个年龄相仿的同龄人摇着色盅,吵吵闹闹的喝着酒。

“八个六”……

“九个六”……

“十个一”……

“开”

“喝酒,喝酒,输了喝酒”大家起着哄看着肖飞把整杯的啤酒灌下肚囊。

这已经是肖飞连续第六次输了。一个戴着眼镜,瘦的跟竹竿似的家伙看出肖飞似乎有点不对,小心的问,“大飞,你是怎么了?连出臭数,五个人第三口就敢叫到十个一,是不是有啥事,弄的你魂不守舍的?”

在座的各位不是校友就是校友的另一位,平常几乎无话不谈。这些校友,有的是在大学时就认识,有的则是来深之后,通过原来认识的师兄认识,或者在深市x大校友会时认识的。也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加上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的原因,关系相当要好。虽然比不上张劲三兄弟这种亲密无间,但是也算是密友了。

所以听到竹竿眼睛的话,大家都静了下来,一起看着肖飞。肖飞干笑了一下,小心瞄了瞄正和其他几位女士聊的火热的穆欣然,见老婆大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才探出了头,向几位哥们招了招手。

于是五个男士同时躬身、起立、探头,最终五个形状各异的脑袋瓜子在桌子中央聚集,肖飞这才小声说出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来这里之前,我和老四在xx路跟老大一起吃饭。结果……”

几位男士和张劲三兄弟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何清浅虽然喜静不喜欢吵闹,但是作为家属也参加过几次集体活动,几位男士自然也都认识。而张劲与何清浅、叶红的事,这几个家伙也很清楚。对于张劲‘睚眦必报’的恶劣性格,几位男士更是几乎都曾经亲身经历过。

所以,肖飞刚刚说完。几位重新坐回原位的男士,包括卫风在内,看向肖飞的眼神都明晃晃的闪动着四个巨大的血红黑体字——你死定了!

见到自己说完了,大家都不说话,而是都用送人上刑场似的眼神‘镖’着自己,肖飞毛了,“你们就算帮不上忙,安慰我两句也行啊?用这眼神瞅我,啥意思?”

对于肖飞的提议,几位哥们从善如流。最开始问出问题的眼镜竹竿叫胡东岳,朋友叫他大胡,是一家颇大的建筑设计院总工,他就坐在肖飞的身边,直接伸出手拍了拍肖飞的肩膀,很是沉痛的说:“大飞,趁着还有时间,想吃点啥就吃点啥,想喝点啥就喝点啥吧!”

“大飞,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开车出去跑一圈。被交警拦住的话千万记住,态度恶劣一点。到时候你在拘留所的时候千万别吃老劲送的吃的,也别穿老劲送的穿的。那样的话,估计在拘留所的十五天里,你还能活下去。”说这话的胖子就罗备,朋友叫他背背。是一家物流公司的小老板。

“大飞,保险买了么?用不用我现在叫我们公司业务部的业务员过来,马上买一份好了。跟你说,有一项保险业务对你这种情况正合适,保额也相当的可观。收益人写我就成。”最后说话的这个家伙最有成功范儿,名叫石纹,是一家大型保险公司设计保险产品的准精算师。算是社会上相当高端的精英。

看看肖飞这帮朋友说的话,那还能叫人话么?和之前卫风曾经说过的也不过半斤八两。这交的都叫啥损友啊?肖飞深刻明白了‘无语望苍天’,那是一种什么样悲凉的心境。

虽然打趣肖飞是很有趣味的一项活动,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一个新鲜感的问题。所以随着时间过去,大家的话题还是引申开来,天马行空。

聊天打屁的时间过得很快,当时间过了午夜十二点,一局酒也将曲终人散的时候。肖飞本以为不会再响起的电话终于还是想了,看着来电显示上名字位置的‘老大’二字,肖飞又是失望又是放松的吐了一口气。失望自然是因为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去;放松是因为知道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至少现在受罪,免着继续担心了。

嘴里嘟哝着“不带这么玩儿的!眼看希望都曙光了,还带突然变天的。”,手上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嗯,老大……我们在老地方……嗯,好的我不走,在这里等你……”

当肖飞挂了电话,才发现几位男士都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口气很不好的说:“看啥看,该回家回家,该干嘛干嘛。”

“老大现在要过来么?”卫风问道。

“嗯!”肖飞闷声闷气的回答道。

肖飞的这个回答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效果却相当不凡。本来已经起身要走的石纹和罗备纷纷重新把屁股摆回了椅子上,召唤吧台美女重新上酒。

肖飞对这几个哥们想要看热闹的恶劣心思心知肚明,恶声恶气的说:“蚊子背背一对基,你们不是要接着换一家酒吧去玩么?坐回来干嘛?”

对于肖飞的话,石纹这个闷骚男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振振有词的解释道:“如果老劲要来的话,那这家酒吧就绝对是最有意思的酒吧了!真想知道好久没看到老劲出手,这一次他又会有什么创意!”说着,还露出一副憧憬的样子,十足气人。

但是这还没完,一边的罗备还火上浇油的附和着,“是啊,真是令人期待啊!”

又看到胡东岳和卫风也是心有戚戚焉的直点头,肖飞彻底无语。再次仰望星空,做‘无语望苍天状’。

这些家伙清楚,别看穆欣然平常对肖飞一副女王的架势。但是在外面,她可是相当的护着自家老公。用她的话说,“我家肖飞我欺负行,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许欺负!”

最后在几位损友的张罗下,在场的所有女士都由石纹的老婆带领,统统到家就在附近的石纹家去,今天也都住在那里。剩下的男士则都留下来看这出由张劲和肖飞主演的,令人万分期待的大戏。

可惜今天晚上几位损友注定要失望了。当‘万众’期待中,老劲终于出场,却没有想象中的疾风骤雨、电闪雷鸣,而只是张劲简简单单的把肖飞灌爬到桌子底下就算完事。

看着死猪一样鼾声如雷的肖飞,又看看一脸奇怪神情的张劲,唯恐天下不乱的胡东岳不满了,“这就完了?我说老劲师兄,你这也太逊了吧?该不会好久不下手,现在不但没有新招,连老招都忘了吧?也太让大家失望了吧?”

“就是就是,就算你不搞个惊天动地,也得弄个欲仙欲死吧?这么凡人的手段可不像是出自你老劲的手笔啊!”石纹这家伙别看一副庄重的样子,心眼儿里可是憋着坏呢。

结果张劲看着眼前跳脚不满的一个师兄一个师弟,挂上了招牌似的邪笑:“怎么石师兄,胡师弟,你们不满?”

两个刚刚还跳脚抗议的家伙立刻老实了起来,就像是之前啥也没说一样扯开话题:“话说老劲啊,你可是好久都不出来了,听说你自我放逐了?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你流放的地方瞧瞧?”

…………

张劲的心情很复杂,根本没有心思变花样的收拾肖飞这个家伙。就算是之后几位朋友插科打诨式的开解,张劲也还是没有心情开朗起来。

甚至,就算好久不通宵的几个朋友,舍命陪君子的陪着张劲又另一个酒吧喝了第三场,到一家烧烤摊吃了第四场,又早晨五点多吃了一顿粥铺。张劲回到家的时候,脑海中始终还是何清浅一番絮絮讲述后,最后的几句话。

那是何清浅从她父母婚变中总结出来的,“我从我爸爸妈妈身上仿佛看到了我们两个。如果我们几年前没有分手,也许几十年后也会像爸爸妈妈一样吧?既然已经注定不可奢求。那么从今以后,我们就忘了过去的事情,做最好的朋友好么?还是可以时常出来坐坐,聊聊天。你别担心我会破坏你的生活,我快要结婚了,也将要有我自己的家,所以我们只做朋友就好。”

张劲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何清浅。为她的婚姻祝福么?张劲发现自己做不到。也许张劲在感情方面,本就是心眼小到‘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的人吧!即使分手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也是一样。

而且,张劲一直以来,都对所谓‘做不了情人,就做朋友’的论调嗤之以鼻。他自认无法做到与之前肌肤相亲的女人像朋友那样相处,很困难,很别扭。

可惜,虽然张劲心中对何清浅的提议百般抗拒,但是直到最后,张劲也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因为那时候,何清浅的眼神就像自己当年刚提出分手时一样,令人怜爱,不忍拒绝。当初张劲能够硬下心来绝决一次,似乎已经花光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所以,这第二次,张劲已经无力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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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过往

还剩最后一点苦情戏,翻过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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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当被哥儿几个抬回家的肖飞终于醒了酒,从床上爬起身的时候。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穆欣然一路跟着肖飞来到主卧的洗手间,一边看着肖飞站在马桶边放水,一边追问着:“老公,你们老大和那个何清浅昨天到底怎么样了?”

肖飞现在仍然感觉宿醉后脑瓜仁子发痛,昏昏沉沉的,反应照比往常至少慢了三拍,所以穆欣然问出话来肖飞还懵懵的反问:“什么怎么样了?”口气中还带着昏沉的睡意。

穆欣然急的忍不住扭了肖飞胳膊一下,让自己老公在小疼痛的刺激下,清醒清醒。“你说是什么怎么样?当然是何清浅和红红家的那个有没有旧情复燃啥的!”由于张劲还没到,穆欣然就被石纹他们几个撵回了石纹家里。所以穆欣然对于张劲昨晚的表现丝毫不知情。

而昨晚张劲因为心情的缘故,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何清浅的任何事。朋友们也知趣的没有问。

所以肖飞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老大昨天过到酒吧去,一直到把我弄趴下始终没说啥,不过表现的倒有点奇怪。”

“啊!”穆欣然火烧眉毛似的差点跳起来,“表现奇怪?那就是说他们两个可能要旧情复燃了?不行我得打电话给红红,让她马上回来给她家的那位打一打预防针!”说着就急匆匆的跑出洗手间,跳到主卧的床头,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机。

肖飞见了,连忙抖尽尿尾,提着裤子追了出去,终于在穆欣然拎起话筒的前半秒,把她的手按住了,“我说老婆,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如果大嫂真的回来的话,那可真就乱成一锅粥了。”

穆欣然很执着的努力拨开肖飞的手,嘴里解释着说:“我才不管是不是一锅粥呢!反正我是不能让红红就这么蒙在鼓里。”

肖飞再次把被老婆拨开的手手放回了电话机上,“老婆,你先听我给你讲,你再想想好不好。老大和清浅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基本就不可能复合。”

听了老公的话,穆欣然沉吟了一下,迟疑的把手放开,说:“那你说吧!”

肖飞也顾不得洗脸刷牙,就这么在穆欣然的旁边坐下,开始了讲述,“老大和何清浅分手的原因其实挺复杂的。其中是有你那位姐妹的原因,但那并不是主要原因。”

第一句话说完,见到自己老婆已经平静下来,一副等候下文的神情,肖飞继续说:“何清浅的父亲叫做何过之!”

“何过之?这个名字有点怪,不过怎么好像我在那里听过呢?”穆欣然忍不住惊奇的打断了自己老公的话。

点点头,肖飞继续说:“中国很多人都听过他,湘都学院的中文教授。被称为央视‘百家讲桌’最无趣的演讲者,最古板的国学大师。不讲‘论语’不讲‘三国’,只讲五经!就是那位,自己讲演时,看到下面有人交头接耳,就能不管不顾的摔桌子走人的那位‘性格的何大师’!”

穆欣然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我说么,估计也就是这种最纯粹的书香门第,才能培养出何清浅这样气质的女孩子。”虽然如果叶红和何清浅竞争的话,穆欣然绝对会站在叶红一边。但是事实上,穆欣然在心底对何清浅这个气质怡人的女孩还是很有好感的。

肖飞点醒了一下自己老婆后,继续说道:“这位何大师思想相当古意,颇得‘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个中三味。据说这位大师最喜欢的就是文天祥的《正气歌》,对于所有看到的,不符合其价值观的东西都予以最直率、最不留情面的抨击。丝毫不懂委婉为何物。”

想到当年自家老大谈到这位老爷子时的神情,肖飞也是满脸古怪的笑意,“你能想到这位满身正气、根根傲骨、极重气节的老爷子和我们老大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么?”

“老大在药剂科那种部门,再加上性格使然,当时表现的相当圆滑。可惜,如果何清浅的父亲是普通人的话,肯定会让张劲哄的开心不已。但是张劲的马屁、笑容落在这位大师的眼中,却是不庄重、没骨气!而且更是当面指斥的我们老大下不来台!”虽然这些事情肖飞只是听过转述,但还是感同身受的替自家老大难受。

此时,穆欣然的嘴已经张得大大的,如果没有耳朵遮挡的话,甚至能够让两个嘴角在后脑勺处会师。

“虽然那时候老大已经很圆滑了,但是毕竟还是刚出校门,远远不及现在这年纪的淡定。所以被和老爷子劈头盖脸的几句话批下来,老大顿时乱了方寸。接着最悲催的事情发生了。”肖飞满脸心有戚戚焉的神情。

穆欣然正听到关键处,见到自家老公却停下感叹起来,顿时着急的拼命的摇晃起肖飞的胳膊来,一连串的催促着:“然后呢,然后呢。什么悲催的事!”这时候,穆欣然都忘了这是与自己姐妹未来攸关的大事,只剩下熊熊的八卦火了。

肖飞也不卖关子,继续说了下去:“悲催的是,接下来何老爷子问到老大工作情况和家庭情况时,我家老大昏头涨脑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舌头秃噜了出去。你想想何老爷子的脾气,那是满身正气啊,让他知道了老大的灰色收入还有好?那还不是立刻被气的脸皮发紫,指着老大的鼻子就开骂了。什么‘小人行径’、什么‘社会蛀虫’、什么‘粪土之墙’……”

这下子连穆欣然都替张劲难受了,已经可以想象当时的张劲是何等的焦头烂额,何等的手足无措。

肖飞叹息了一声后继续说:“这老爷子当时还拍桌子告诉我们老大,他的女儿就算是嫁给一个穷的要饭的正人君子,就算是嫁给一个瞎子、瘸子、瘫子,也不会嫁给张劲这个卑鄙小人,社会渣滓。一心要棒打鸳鸯散!”

“所以后来你们老大就跟何清浅分开了?”穆欣然插嘴问到。

肖飞摇了摇头,“关键是这还不算完。这位满身正气的老爷子又把张劲的事情一纸信函送到了深市的卫生系统监察部门,更是在他们湘省的报纸上发布了打击这类社会风气的檄文。虽然经过审阅修改的模糊化处理,但是字里行间还是隐隐指向了深市的医院。

你能想象得到,当时的老大有多被动!

如果不是当时社会发展经济求稳,不能扩大影响。如果不是当时老四恰好就在咱们市卫生系统监察部门任职,帮助老大跑上跑下的疏通关系,如果不是我家老爷子拿出钱来帮助支撑,估计老大早就进去了,一直到现在也出不来!你想想,当时的老四也是刚当公务员一年左右的时间,而且还没有认识蓝菲菲呢,无权无势的就是小科员一个,就算是送钱人家都不太敢收。你能想到那时候这个坎过的有多艰难吧。”肖飞满脸的心有余悸。

“然后呢?”现在的穆欣然就像是故事听到**时一样,迫不及待的等待下文。

“当时何清浅其实也是很有主意的,虽然从小受到家庭熏陶,但是她还是硬扛着自己家里的压力坚持要和老大一起。然而却也因为家里的关系每天以泪洗面。孝爱不能两全,你可以想象得到当时清浅有多痛苦。”肖飞说到这里的时候,更是满脸唏嘘。

穆欣然也是满脸的纠结。何清浅这种清清若水的女孩伤心时该是多么让人心痛,多么惹人怜爱啊!

“到后来,大概是何老爷子递送检举信后一个多月吧。老大认识了你那个姐妹叶红,才干脆以此为借口断了和何清浅的关系。我现在还记着老大搬出来的那天晚上,就住在我这里。在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里,从来没哭过的老大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最后还酒精中毒去了趟医院洗胃。然后更是连着醉了半个多月。

他还说他也不想这样,但是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清浅在被子里哭,而且越来越憔悴。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在后来,发现何清浅还在继续暗中关注自己的时候。老大才假戏真做,真的追求起你那个姐妹来。后来更是真的爱上了。直到这时候,何清浅才真的死心,离开了深市,回家了。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穆欣然长吐了一口气,“有何老爷子在,估计你们老大和何清浅是不可能了!不过说起来,还真可惜呢!”

穆欣然的心情很复杂,即为自己的好姐妹叶红庆幸,又为何清浅的过往惋惜。

*****

在海窝子村里,张劲并不知道自家老三在背后碎嘴的议论,他只知道自己因为何清浅的事情,已经魂不守舍了好几天了。

甚至最初两天,一直睡眠很好的他都出现的失眠的情况,需要靠《九字真言》的临字诀才能安然入睡。

可以说张劲花心,可以说张劲得陇望蜀,反正张劲这几天想起何清浅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多。被强行隐藏起来的记忆,一旦被翻搅出来,就容易发酵的不可收拾。

即使张劲仍然觉着自己和叶红的未来还是未知数;尽管张劲也确定自己和叶红处在离婚状态,自己无论想念谁都应该与这位前妻无关;

但是当张劲发现这几天自己想到何清浅的次数越来越多,想的越来越深入,他还是产生了一种在感情上背叛了叶红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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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琴

也许张劲真应该找一位‘葡萄大师’,数一数自己做梦的时候,念叨两个人的名字哪一个更多。因为张劲觉着何清浅和叶红之于自己,分明就像白晶晶和紫霞仙子之于至尊宝。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这两个哪一个是紫霞,哪一个是白晶晶。

而且张劲也只知道自己对叶红如今还是热烈的爱;但是自己现在对何清浅究竟是什么感情却并不清楚。是爱情么?是愧疚么?是怜惜么?是**么?张劲心中一片混乱,完全弄不明白。

但是张劲知道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自己是无法停止脑袋中不自主浮现的与何清浅一起时的画面了。第一次见面时,何清浅淡淡纯纯的笑容;接受自己表白时,那不胜的羞容;自己夺走她初吻时,她满脸红晕,几乎晕倒的样子;自己夺走她第一次时,她始终不肯从被子里把头露出来的娇态和床上唯美的点点梅花……

及至张劲继续想到何清浅将要结婚的时候,更是觉着心里感觉怪怪的,有些失落,还有一种恨不得在何清浅结婚前就世界末日的破坏**。

何清浅像是山泉,清冽纯净。叶红就是烈酒,火辣酗烈;何清浅是仙女,叶红就是魔女;何清浅是月华,叶红就是日炎……

总之这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但是对张劲来说她们都是那么极端的美好。

何清浅虽然美好,但她毕竟也是将做人妇。更何况还有一位何老爷子横亘在中间,即使是何清浅仍然小姑独处,张劲也下定决心再次追求,是没有任何机会的。顶多又是重蹈覆辙。

再加上此时叶红也还牢牢占据着张劲心头一个重要的位置,所以他也不可能如当初一样,抛下与叶红的感情再去追逐何清浅。不然的话,回过头来他绝对又会为放弃叶红而惋惜。

“唉,就当造化弄人吧。自己与清浅的缘分只能说是早了几年。如果当初我有了如今的这种安居与山乡的心态,那么何老爷子应该不会再强加阻拦吧!以她平和无争的性格,想必一定能如现在的我一样,安居山乡,恬淡平静。”每次从令人心烦的回忆中醒来后,张劲总是会惆怅的以这句话作为结束语。

这么多年过去,张劲早已经不再恨那位棒打鸳鸯的何大师了。甚至还很佩服这种人。毕竟如今社会上,这种能够谨守原则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真正能够做到一身正气的人就更少了。虽然不好交往,但是在人格上,这位何大师甚至堪称楷模、典范。

尤其是那日与何清浅车中长谈中,知道这位何过之的名字过之,就是因为当初竟然用断绝父子关系的方法达到下乡的目的,而做的忏悔。他认为这是他人生最大的错误,所以他才改名为‘过之’!这种吃错悔改,毫不避讳的态度更是让张劲高山仰止。

再见何清浅后第三日。

早晨起来锻炼、早餐、读书后,躺在大槐树下躺椅上的张劲恍惚出神中,又再次不自禁的想到了何清浅,慵懒的心境再次被扰乱,心头长了草似的毛躁。

翻来覆去的干躺了好一会,张劲却怎么也找不到最舒服的那个姿势。他知道,自己其实不是姿势不舒服,而是心里烦乱罢了。

怎么都不舒服的张劲又翻腾了许久,突然间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根本不是个事儿啊!得想想办法才行。”

琢磨了一会儿摸不清事情解决头绪的张劲,不得不再次祭出自己的终极法宝——《武林三国》系统。

翻翻找找了好一会儿,张劲才终于眼睛一亮。接着,一方古琴出现在他的手中。奏乐静心,这是武侠世界通用的无上法门!

*****

张劲手中的古琴为‘绿绮’是传说中四大名琴之一。历史上因司马相如的一曲凤求凰而名声大噪。得以与蔡邑的‘焦尾琴’,楚庄王的‘绕梁’,伯牙的‘号钟’齐名。

这架名琴在《武林三国》中是需要完成几个难度相当大的任务,才能从李靖的老婆红拂女那里得到。

记得当年也有很多玩家弄不明白,为啥名琴不是在诸如尚秀芳、高典静、纪惜惜、怜秀秀这些玩琴的名妓手中获得,也不是在黄药师、曲洋、任盈盈这类的音乐大家手中获得,也不是藏在诸如天宁寺宝藏、小岛宝藏、闯王宝藏、杨公宝藏之中,反而在一个武功一流的天策上将手中。

后来倒是有一位文学修养很高的玩家给出了答案,这个应该出自一个张劲从前都未曾听过的成语——红拂绿绮。红拂就是红拂女,绿绮就是绿绮琴。意思是‘在俗流中发现名士’。

*****

奇术中的‘琴’学习时,消耗的技能点与棋相差仿佛。所以张劲倒也没有吝啬,先是直接扔了千多的技能点进去,把琴艺学至满级。接着,才从躺椅上下来,把绿绮放到茶几上后,走到茶几的另一侧席地坐下。虽然茶几比起古时琴塌仍然显得稍高,但也可以将就。

准备就绪后,张劲才闭目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十指轻轻按在琴弦上。

琴音初起时,声韵虽然十分浑厚,但是声调却极高,给人以插云高峰般的崔嵬感。接着琴音转柔,声调缓缓转折而降,如山涧溪泉沿山势奔流而下。琴韵高远自然,清新的能够洗涤人的心灵一般。

如果旁边有人聆听的话,他会觉着自己仿佛被这琴音带入葱翠大山,燥热全消。连往常令人烦躁的蝉鸣在乐曲的洗染下都给人以清凉的感觉。

正是失传许久的十大古曲之一——高山流水!

若是有古曲大家在此聆听,肯定会被张劲的琴音琴技所折服。

听音识物,神乎其神。

张劲之所以会不自禁的伸手即弹出‘高山流水’,恰是因为这首曲子是最能静人心思,畅导烦忧的一首。在游戏中,论及平心静气的功效,《高山流水》甚至比任盈盈为令狐冲调理伤势时弹奏的《清心普善咒》还要更胜几筹。

随着琴音愈发低沉,仿佛山溪将至谷底,渐渐和缓,直至细流无声,一曲《高山流水》至此而终。而张劲也终于将始终萦绕在心头的何清浅的倩影暂时驱离。心思恢复了一片纯净,剔透透的一尘不染。

但是第一次弹奏古琴的张劲似乎因为这一曲畅弹而变得兴致大发,声音低沉至无声后,琴声却并没有至此而止。反而随着十指拨动,琴声由低细无声变的渐响,须臾间就已经是琴音大作。

然而这琴音虽然越来越响,到后来甚至近乎振聋发聩,但是听上去却不觉丝毫的尖锐,反而声音越响越高亢就越醇和。

很快,就隐约听到似乎在远处开始有一丝丝杂音掺入了琴声,而且由远而近越来越响。向杂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东向临近张劲家的山中黑压压的飘出一片乌云。仔细看去,竟然是无数的山鸟。而之前的杂音赫然正是这些飞鸟的振翅之声!

无数山鸟飞至张劲周围的时候,就开始盘旋下降,最终纷纷停落在张劲身边的大槐树上,很快枝干遒劲粗壮、如盖遮挡百平米的大槐树上,就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各色鸟类,而且随着张劲琴音越传越远,从东侧山的方向还有鸟类陆续赶来,树上停不下就停在张劲身旁的地上、躺椅上、房檐处、鱼塘中,种类更是繁多,麻雀、斑鸠、八哥、大山雀、杜鹃、鹭鸟……数不胜数!

赶来的鸟儿虽然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但是奇怪的是,即使是天敌的鸟儿,在此时也能相安无事。没有任何一对鸟儿争斗,也没有任何一只鸟儿嘶鸣打扰。只是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身形各异的聆听着张劲的琴声。

看着身周眼前数不胜数的羽翼精灵,张劲心中最后一点烦乱也终于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是一片淡泊的和乐。

《百鸟朝凤》,‘昆仑三圣’何足道与‘峨眉祖师’郭襄成为知音的一部名曲。操琴如凤鸣,如鸟音,隐约有王者之意,可招徕万鸟!

当《百鸟朝凤》进入终曲后,已经心中一片清澄的张劲手下琴音再转,开始变得嘈嘈切切的细碎,尖细、粗浑等种种不同的百种单音掺杂起来,却毫不混乱,婉转动听,仿佛百鸟齐鸣。很快,身周百鸟也被琴音诱的纷纷放开歌喉。听起来就像和张劲琴音一唱一和一般,充满了奇特的韵律,声音杂而不烦,无比动听。

婉转如哨的莺燕歌唱,啁啾调皮的雀鸟轻语,清越高亢的鹭鸟嘶鸣,激昂雄浑的鹰隼啸啼,甚至连自己家养的鸡鸭鹅之前都仗着自己远比别家家禽更好的身体素质,翻过一米多高的栅栏,凑了过来,此时也加入了万鸟合唱之中。

覆盖整个院落、站满整个大槐树的各种鸟儿齐声歌唱,那是多麽壮观的景象。很容易让人想到《里约大冒险》中,片头的百鸟歌会!

这是一曲名为《空山鸟语》的奇曲。也是出自‘昆仑三圣’何足道之手,也是出现在何足道与郭襄相识之时。

何足道和张劲弹奏的不同之处在与,何足道先弹《空山鸟语》后奏《百鸟朝凤》,而张劲的顺序恰好相反而已。

若说两人技艺的差距,则是张劲与何足道相比似乎要更胜一筹。毕竟张劲不但手下‘绿绮’名琴,更是十级大圆满的‘琴技’。而何足道虽然更能体会其中意境,但是却只有九级‘琴技’,而且手下也只是一张比‘四大名琴’级别要逊色许多的无名古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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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淘小子

当最后《空山鸟语》曲尽的时候,张劲终于在一声jī越的琴鸣中结束了酣畅淋漓的弹奏。看着群鸟盘旋鸣叫着渐渐散去,张劲心中洋溢着暖融融的满足。在这短短半个多小时的弹奏中,似乎灵hún得到了洗涤,变得纯净没有杂质;精神得到了升华,彻底的溶于自然之中,好像所有的东西落在眼中都是那么的美丽,值得自己欣赏与mí醉;所有过往好的记忆和坏的梦魇,所有曾经经历过的挫折和收获都仿佛在满溢着幸福的气息,成为美好的曾经。

心中块垒尽去,仅剩一片融融的和乐。

“清浅,祝福你,愿你过得幸福!”张劲终于把难以吐出的话喃喃道出,声音中充满真诚。

就在张劲一副出尘的姿势,五感具闭的神游天外的时候,有个东西从天而降,而且直奔他的脑门而来。打扰了他无yù圣人般的状态。

第六感知飞快的唤醒了闭窍的五感,让张劲猛然睁开了双眼,并看清了两尺外正在快速向自己脑门砸来的东西——一个拇指节大小的黄sè圆球。

十分之一秒内,确定了袭击自己的‘暗器’不是‘鸟粪’后,张劲也放弃了躲避的打算,而是伸出右手如捻烟卷般用食、中两根手指轻轻夹住。细看去,竟然是一个晒干的黄泥团。

看了看泥团飞来的方向,又瞬间打开系统地图瞄了一眼后,张劲已经纠结了几天的脸终于绽出笑容,扬声向后门的方向喊道:“你们几个臭小子,都给我滚进来。”

“快走,张叔叔可能生气了!快跑,快跑……”

听着十几米的墙外几个小娃子咭咭呱呱的嘀咕,看到地图上几个亮点正快速的往远处挪。张劲脸上的笑纹更深,再次扬声喊道:“我都看到了,一共有七个人,谁都别想跑。不然晚上我让你们爷爷抽你们屁股蛋子!”

小地图上的亮点迅速停了下来,院外的小家伙们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后,张劲家里的后院门终于被推了开来,七个小子蛋子你推我挤的走了进来。

这些孩子都是海窝子村乡亲们家的娃子,他们的父母大部分都在深市、惠市或者莞市打工。因为工作忙碌的缘故,这些孩子并没有随父母居住在城市里,而是和爷爷或者外公住在一起。上的也是镇上的学校。按照划分来说,也算得上是留守儿童了。

不过他们可要比电视新闻中播出的那些留守儿童们幸福的多。毕竟父母打工的城市离家里很近。就算不能够天天见面,一两周见一次,腻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与那些城市里每天玩着电脑电视的小孩儿截然不同,这几个小家伙一看就是在外面疯惯了的,一个个面目晒的黧黑,衣服也不知道刚去哪里打过滚,造的脏兮兮的。但是在张劲眼中,他们却比那些城市里的孩子更有活力。也更可爱。

看着张劲正盯着自己看,一个个的就像是见了老师一样,老实得不得了,脑袋低的快要钻到xiōng口里去了。

这八个小子都是村里乡亲家的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只有六七岁,正是最淘,最无法无天的年纪。

但孩子毕竟还是孩子,总是无法避免的怕生。因为张劲来海窝子村时日尚短的缘故,这些娃子对他并不熟悉,所以对这个仅知道称呼的陌生人始终有种未知的惧怕。如果日后等他们和张劲混熟了的话,那可就不是现在一个个的瘟鸡样了,肯定每个的都是闹天宫的猴子。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拼命往后躲的淘小子,已经心情大好的张劲玩xìng大起,嘴角的笑容一闪而没,板起脸说:“说,这个东西是谁的?”说着,还晃了晃夹在手指间的泥团。

听了张劲的问话,几个娃子瞄了一眼张劲手中的泥团,又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一眼后,再次各自低下头去,不肯吭声。

“哎呦,一个个的还tǐng讲义气啊!不说是吧,那好,一会我就挨家的告诉你们家长去,让你们一个个的回家都挨巴掌!”张劲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几个小娃子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但是却还是不肯吭声。一副‘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态度。

“您们真的打算一起挨屁股板子?”张劲继续虎着脸问道。

起初,小娃子们还在硬着脖子撑着。直到几秒后,才有一个小娃子站了出来:“弹子是我的,我就是家有很多鸟儿飞出来,所以我就……”这娃子小名叫铁蛋儿,是海敬德老爷子的重孙子,算是现在村子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头。领着一帮淘小子天天到处疯,隔三差五的闯一回祸,属于那种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淘气包。

见到铁蛋想要把过错全抗下来,立马就有另一个小家伙跳了出来,“不对!是我先看到有好多鸟从叔叔家院子里飞出来的,也是我拉铁蛋儿哥过来打鸟的。不怪铁蛋儿哥。”这个小家伙是海根生的儿子,小名小柱子,算是铁蛋儿这个孩子头的左膀右臂。

随着铁蛋儿和小柱子相继开口,其他几个小伙伴也纷纷争了起来,这个说是他的弹弓,那个说是他搓晒的黄泥弹子,纷纷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很是有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

到最后几个小家伙甚至为了‘谁的责任更大’的问题,争的面红耳赤的,倒是把张劲这个主人晾到了一边。

‘看山是山’与‘看山不是山’,‘热闹’和‘嘈杂’,差别往往源自不同的心境。如果张劲现在还是烦躁难耐,那么就会觉着一帮娃子吵吵闹闹的呱噪。但现在张劲却心境喜乐,看啥都顺眼。所以反而从这帮小子的身上看到了曾经也是这么大年纪的自己,想到了自己曾经与这些小家伙一样的童年。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曾经也是让大人头痛的闯祸精,今天不小心把这家的窗户打破了,明天和另一家小孩打架了,后天拔了谁家自行车的气门芯了……即使偶尔有时候能连着两天不闯祸,但是第三天肯定早早的。就算是常常因此挨打,却也总是乐此不疲。

而且自己那时候也有这么一些玩伴,一起闯祸,回家一起挨笤帚疙瘩。那无忧无虑的童年真是令人怀念啊!

想到这些,张劲看着几个吵吵闹闹的小家伙就更加觉着顺眼了。趁着几个小家伙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空当,悄悄的返回屋里,端了一堆吃的喝的出来。

等到张劲出来,见到几个小子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离开,继续在那里争的热火朝天的。张劲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们,先别吵了,都过来吃点东西。想吵的话,等吃完了再吵。”

娃子们看着张劲脸上可亲的笑容和端出来琳琅满目的点心、饮料、水果,哪还有心思继续争吵。更是忘了之前张劲的严厉样,以及刚刚闯祸的事情还没解决。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你争我抢的吃喝起来。

普遍来说。

村子里的孩子皮实,活泼。远不像城市中孩子内向,胆小。也没有那么jiāo气,当然了在家里的地位也没有城市中的小孩那么高。

城里多得是打不得碰不得的jiāo宝宝,但是在村子里却几乎没有没挨过巴掌的娃子;城里的孩子看到好东西说得最多的是‘我想要’,而村里娃子看到好东西说的却是‘买下来,我找xx他们一起玩’……

看着这帮家伙吃的恶形恶状,张劲满脸的笑容。这些小家伙还真像歌里唱的一样,‘可以一起闯祸一起沉默一起走’,这种纯粹的友谊还真是mí人呢!

不过自己和老三老四的兄弟情谊也是如此吧!多了点成熟,多了点醇厚,虽然因为也有利益纠缠其中,没有孩子的那么纯真,但是似乎更mí人,更难得呢!

看到小柱子吃着自己亲手烤制的抹茶蛋糕,噎的直抻脖子,张劲笑着把一杯冰豆汁递到了他脏兮兮、黑乎乎的手上,看到他一口喝下去后,那毫不掩饰的痛快样,张劲笑的更开心了:“今天好像不是周末吧?你们怎么都不去上课?”

“我们学校要刷墙,放两天假。”没等小柱子开口回答,铁蛋就嘴里嚼着猪肉脯,含糊的抢先回答。

c!。

112 救命

. “你们这帮小子,放假和放羊似的。~~ (UC电子书)~~没了老师管着,真是翻天了呢!”看着娃子们吃的香甜,与自己的陌生疏离感也飞快的消去,张劲笑容更‘慈祥’了。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些小子蛋子别看一个个小人儿不大,但是那肚子就跟没底儿似的,碰到了好吃的根本停不下嘴,胡吃海塞的,根本就不担心积食儿。

满满一托盘的吃的,水果倒是剩下不少,但是张劲亲手做的小吃、点心却很快的被扫的一干二净。看着小家伙们一个个tiǎn着手指、咂mō着嘴丫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张劲脾气出奇好的笑着问:“没吃够?要不我再nòng点出来?”

小家伙们的眼睛一个个的都闪亮起来,不过拼命的点头。那副样子惹得张劲忍不住又把嘴角弧度向上挑的更大了,“等着,我给你们拿去。”转身再次进屋。

村里的娃子和城里不同。如果城里的孩子的话,就算是吃,也会始终保持着客气的态度。不管吃没吃够,都会恋恋不舍的拒绝。这是家长的教育结果。当然,serror席媛的nv儿妮妮绝对算是另类,这个小丫头绝对是已经馋出一个境界来了,在美食面前可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对于张劲来说,这些村里孩子的‘不疏不远’,显然要比城市中那些孩子的‘彬彬有礼’给自己的感觉更好。定居在海窝子村,固然因为这里依山傍海,风光绝伦。但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乡民淳朴,乡情浓郁。这么多年的城市生活,对于人情淡薄的氛围真是腻了呢!

孩子都是馋嘴丫子,就算现在的生活条件,家中伙食已经比张劲幼时好的无法计量,但是也一点还是没有变。 í群2

这不是,张劲头一天刚刚招待过一次,第二天下午又开始有小娃子在自家mén前转悠。要知道,往常因为自家位置偏僻的缘故,可是很少有孩子往这边凑的。所以当张劲通过小地图发现在院mén外转悠的几个小亮点后,如昨天一样,再次绽开笑纹。他知道,这些馋嘴的小家伙,肯定食髓知味的跑过来,但是又不好意思自己进来,正纠结呢。

经过上午琴音濯西的张劲此时仍处在乐也融融之中,也不吝啬,从屋里端出许多吃的摆在大槐树下的茶几上后,晃悠着去开了后mén,朝着一帮望过来的小家伙们喊道:“进来吧,叔叔请你们吃好吃的!”

小娃子们一片雀跃,嘴里嚷着‘谢谢叔叔’,一窝蜂的从张劲的身边冲了过去直奔放满零食点心的茶几而去。

这次娃子足足有昨天的两倍多,除了昨天的七个淘小子之外,又多了八个小丫头片子,村里这个年龄的娃子除了一两个已经和父母搬到城中的以外,已经基本到齐。显然,‘村东张叔叔家的东西最好吃了’的传言一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在整个‘海窝子村’的娃子群中传遍。所以,从来都不在一起玩的丫头帮和小子帮们才会在今天这么心齐的聚集到张劲家mén外,不好意思进来,又舍不得离开。

当小娃子们一个个腆着小肚子离开之后,之前娃子们冲进来时就窜上大槐树不肯下来的金子,这才从树上重新下来。再次蹲上张劲的肩头,舒服的眯上眼睛。

…………

两天的大宴小娃子之后。张劲的院子再次清净起来。因为这些娃子的学校已经粉刷修缮完毕,该去镇里上学了。

这让张劲微微失落之外,也有些暗自庆幸。

虽然说张劲很喜欢和这些孩子厮闹,也很喜欢看到这些孩子吃自己亲手做的点心时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更喜欢孩子们纯真的相处方式给自己的感染和回忆。但是如果这帮娃子真的天天跑过来的话还真够张劲难为的。那可是十几个娃子啊,各个都是肚子没底的家伙。如果那样的话,估计张劲很快就该喊‘地主家也没余粮啊!’这个口号了。

到时候,张劲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当代的‘孔乙己’,捂着食盘子对这些馋嘴家伙说:“多乎哉?不多矣!”

张劲再次回到从前的生活节奏中去,唯一不同的是,每天的固有节目多了一项——cào琴或者nòng箫!

张劲现在越来越喜欢那种心与乐声同飞扬的感觉了。每一个琴曲仿佛都能把他融进一个不同的世界。

《高山流水》的空灵,《广陵散》的浩然,《梅huā三nòng》纯净,《平沙落雁》的辽远这些十大名曲的曲目,无不让张劲感怀历史jīng神的沉积和厚重。

《空山鸟语》和《百鸟朝凤》仿佛让张劲成为鸟中一员一般,那种羽翼jīng灵才有的自由感觉更是令他不可抑制的涌起想要放声歌唱的感觉;

东邪的《碧海cháo生曲》壮阔,石青璇的《幽谷箫音》jīng灵,更是超脱尘世之外的天籁。

…………

几天下来张劲自己都深刻的觉着,自己心境大大的迈进了一步。人开始变的更洒脱,xiōng襟也愈加的宽阔。甚至一个月不去‘本来’酒吧猎yàn也恍然无觉。

人yù如洪水。《九字真言》的‘临’字诀是‘堵’,或可镇压一时,但必将愈演愈烈;‘乐’之一道是疏,心灵飞扬中一念不起,自然yù火消褪。

人yù如火。《九字真言》的‘临’字诀如扬汤止沸;‘乐’之一道则是釜底chōu薪。

一段时间下来,张劲因何清浅掀起惊涛骇làng的心湖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虽然尚不能古井不bō,但也仅有涟漪微澜。至少张劲已经不会再为此纠结的心luàn如麻了!

…………

这天下午,张劲正躺在那张大槐树下的躺椅上抱着金子假寐,脑海中一片毫无杂念的空明。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须臾叮咚的mén铃声响起。

懒洋洋的爬起身来,打开院mén。

“聚福叔,你这是咋了?怎么闹的这么一脑mén子汗?”张劲见到mén外的海聚福和一个有些面善的中年人,都是满脸急sè,一头大汗,忍不住奇怪的问到。

张劲这话刚说完,‘噗通’的一下,海聚福身边的这位中年人就突然矮了半截,跪了下去,“张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家乐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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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怜子如何不丈夫

虽然这位老兄行为突兀,但是张劲似乎因为几天来的琴音洗涤,而有了一丝心翔于尘世外的味道,对此却并不慌乱。也没有立即上前去扶,而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疑惑的看向海聚福,轻声问道:“聚福叔,这是……”

海聚福也没有去把中年人拉起来,而是恍如未见一样叹息着对张劲说:“小张啊,他叫海三波,原来也是咱们村子的。算起来还算是我的亲戚,是我们家你婶子的远房外甥。他爹去世后他就搬到了深市去住。因为他们这一支在咱村儿没了什么特别近的亲戚,所以回来的也就少了。哦,对了,我家二娃子结婚的时候,他还来了,你们应该也见过。不过估计就是打了个照面儿,你不记得了。”

这下子张劲才恍然,怪不得之前觉着面善,原来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你就是三波哥啊,我听铁山大哥他们说过你。赶快起来,有啥事咱们进去说。”听到这位跪在地上的中年人是村中乡亲,而且还是总被铁山、三宝子他们挂在嘴边上的海三波,张劲马上就热情了起来。虽然来到海窝子村定居的时间尚短,但是张劲已经真的把自己当成海窝子村中一员了。俗话说,亲不亲一乡人。对于海三波这个海窝子村走出去的乡亲,张劲对待的态度自然与平常人不同。

虽然海三波挣扎了几下,不想起来,但是他的力气和张劲比起来可就差的太远了。就像小鸡和大象搬腕子,根本就没有赢的机会。最后在海聚福的劝解下,还是不得不半推半就的爬了起来。

三波爬起来后,就抓着张劲扶起自己的手不放,一边用力的摇着,一边苦苦的哀求起来:“张大夫,我知道你是大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乐乐啊!我求你了!”

见到三波满脸的急色,丝毫没有跟随自己进屋细谈的意思,张劲也只好反握着海三波的手,安慰着:“三波哥,您别急,慢慢说。乡里乡亲的如果能帮到,我张劲肯定不说二话。”

“我家乐乐她的病……这几年积蓄都光了……维持不下去了……”海三波人急嘴又笨,说了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明白。越说不明白就越着急,越急就越说不明白,恶性循环之下,很快海三波的脸就憋的通红,声音也从断断续续开始变的哽咽,最后挺大的一老爷们更是忍不住的眼泪珠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嚎啕大哭。

张劲听铁山和三宝他们说过,这个三波虽然个头不高,但绝对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原来还在村里的时候就是村里的头号壮劳力,干起活来跟牛犊子似的。而且为人特仗义,谁家有个难事、急事啥的需要帮忙,他肯定是第一个冲上来。再加上为人四海,隐然是他们那一辈的领头人物。就算现在搬到了城里,同在深市打工的乡亲们还常常受他恩惠。虽然没有太大的能力,但是各位搬个家、换个煤气瓶啥的事情,总是少不了他的身影。

虽然之前没有什么交往。但是通过乡亲们的讲述,这位三波哥留给张劲的印象应该就是那种鲁智深似的仗义豪侠,为了护持武松平安能千里相送的仁义大哥。但又何尝会想到,这么一个侠骨人物也有这样柔肠之时,甚至嚎啕大哭做出这种惺惺女儿态?

见到海三波情绪激动的已经语不成声,海聚福只好替他把事情讲了出来。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原来海三波口中的这个乐乐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也是海三波的独女,真正的家中掌上明珠。

海三波的老婆是他在厂里的同事,五六年前结的婚。按照海三波的年龄和村里的普遍情况来说,已经算是相当晚了。

但是家成的晚,幸福来的可不少。海三波踏实肯干,老婆也是持家好手,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小日子过得紧凑而甜蜜。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乐乐’后,把夫妻的二人世界变成三口之家,小家的生活过得更是其乐融融。

可惜好景不长,当乐乐三岁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脸和四肢开始出现水肿的现象,而且越来越明显。恨不得把宝贝女儿当自己眼珠子看的海三波夫妻发现后连忙抱孩子到医院检查,结果过出来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夫妻二人难以接受,竟然是严重的肾炎!

现在两年过去了,虽然夫妻二人倾尽全力的配合医院治疗,但是乐乐的病情还是越来越重,到现在,甚至已经开始出现肾衰竭的症状。

而且乐乐两年多的治疗,已经花光了海三波家所有的积蓄,甚至连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别说现在医院还没有找到合适肾源,就算是有找到,他们也支付不起换肾手术的庞大费用。可以说他们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就在夫妻二人熬血榨髓,还在为了挽救女儿进行着最后努力的时候,就在夫妻二人已经心灰若死的等待女儿走到生命尽头到来的那一刻的时候。曾经被金子用一个屁放倒在鸡窝前的那个三毛子回到了城里,回到的工作单位销假,并在今天中午顺便去看望了这对夫妻。

当一直酒量甚豪的海三波三杯酒下肚就醉话连篇,嚎啕大哭的时候,三毛子提到了张劲。讲到了张劲那神乎其神近乎巫医的医术,让海三波夫妻再次燃起了一点希望。

虽然夫妻二人几年来曾经无数次捕风捉影的听说某某神医的名头,曾经无数次北上、西进、东行的拜访过无数的所谓名家神医、杏林国手,虽然每一次都是以失望告终,但是夫妻二人从不放弃哪怕一丝一毫挽救女儿生命的机会。这一次也不例外。

就在三毛子话音刚落,海三波就一下子就醒过酒来,在留下自己老婆在家里照顾孩子后,立刻放下了酒杯租了一辆车子直接赶回了海窝子村。

可怜天下父母心!

…………

“走,上车!我们现在就赶过去!”一俟海聚福说完,张劲就毫不犹豫的拉着海三波爬上了自己的车子。

张劲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安慰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海三波,“三波哥,您别着急。如果我有十分力气,我肯定拿出十二分的劲儿来。你的乐乐会没事的,放心吧,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114 条件

在一处已经被乱停放的各种车辆堵住的路口下车,海三bō在前面领路,张劲和海聚福在后面跟着。三人就这样弯弯绕绕的在农民房间的巷弄里走着。

在这里走路时刻都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脚下有没有脏水坑、有没有人畜便溺,注意上方随时会泼下来的脏水和抛下来的垃圾,小心避开有大狗看守的大门……

似乎觉着自己住的地方实在是难以让张劲这位大神医落足,海三b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说:“张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嗯,这里很脏……”

张劲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我刚工作的时候,也在城中村住过一段时间。那地方虽然说是关内但是和这里也没啥区别。”

海三bō扭过头去,继续在前方带路。跟在张劲身后的海聚福却接上了话头,“三bō这孩子不容易。几年前他刚结婚那阵儿,家不住这儿。虽然也不大,但是却很干净。这两年是为了乐乐,才不得不把钱都省着花,所以才住到这么个地方来。”

解释完,海聚福又是一声嗟叹,“也怪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家乐乐的事,不然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找你。而知道三bō家事情的都是在城里做工的人,和你也没见过几次,对你又不了解。所以乐乐的病就这么给耽误了!要不然还能早俩月。”话语中满是唏嘘和感慨。

…………

海三bō家住在一栋农民房的八层顶楼,不用说,这又是房租最便宜的一户。

爬过又黑又窄又长又陡的楼梯,终于爬到了门前。这时候,连一向身体不错的海聚福都已经有些喘了。

当一个满面憔悴的中年fù女打开门看到海三bō的时候,带着又渴望又害怕失望的声音颤巍巍的问:“张……大夫请……到了么?”

海三bō没有回答,而是把张劲让了进去,向张劲介绍说:“张大夫,这就是我老婆,孩子就在那边,我带你过去。”海三bō有些迫不及待,甚至连给自己老婆介绍的时间都舍不得。

张劲对海三bō的老婆笑着点点头,刚刚喊了一句“三bō嫂子!”这个女人就如之前的海三bō一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的哀求着:“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乐乐吧!”

张劲已经是这位母亲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张劲再次摇头表示无能为力的话,那么她的乐乐剩下的生命也就只能用小时来计算了!

张劲知道,到了这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安抚都不如自己诊断后的一句‘能治’更好用。所以张劲在把三bō嫂子扶起来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海三bō现在住的这套蜗居十分狭小,只有一间,大约也就是八九个平米,一张三人同住的大chuáng就占了整个房间将近一半的面积。西向一个两平米左右的阳台权充做厨房,卫生间就在阳台旁边,将将能摆下一个蹲便器的面积。

此时,大chuáng上只有一个小女孩儿躺在上面。就算是自认心硬如铁的张劲看到小女孩儿的时候也忍不住心底一酸。稀疏的黄毛,脸上的浮肿触目惊心。这可是一个正处在最活泼年纪,最可爱年龄的孩子啊!

望诊、切脉后,张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能治!

张劲毕竟只是宗师级医师,而不是掌管森罗十殿的阎王。也许他是现在世界上能治疗疾病最多的神医,但是他绝对不是能治疗世界上所有病症的神仙。

所以在给乐乐诊断之前,张劲的心也是悬在半空。如果张劲诊断后确定自己无法治疗乐乐的病的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海三bō夫fù,自己的‘对不起’会不会成为这对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夫fù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诊断后,张劲抬起头来,正对向海三bō夫fù四只‘希冀’与‘害怕’交织的目光,张劲先是给了两人一个安心的笑容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能治!”

虽然只是轻轻的两个字,但是就像是千斤重的大锤一样有力,让这对夫fù顿时像是力气被抽空一般的软了下去,一时间涕泪滂沱,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息。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夫fù两人就像堕入梦境一般。孩子得救的喜悦,还有深怕自己幻听的惶恐交织在一起,让两人根本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

看着萎顿在地上默默流泪的海三bō夫fù,张劲并没有上前去扶,也阻止了海聚福想要去扶的意图,只是默默的等着,等海三bō夫fù清醒过来的那一刻。

张劲知道,几年来这对夫f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凭着如海如山的父爱母爱才坚持到现在,当将要熄灭的希望之光因为自己而复燃的时候,他们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

足足半分钟过去,海三bō才终于从如堕梦幻的精神状态中醒来,发现自己tuǐ脚仍然软的像是沸水中煮了半个小时的面条一般用不上力,就干脆手足并用的爬到张劲身边,抓着张劲递过来的手,jī动的问:“张大夫,你刚才说的是‘能治’,是‘能治’对吧!”

张劲先是手上用力把海三bō‘提’到了chuáng上,在chuáng头靠好。又走过去把同样tuǐ软脚软,被老公问话惊醒后,同样是满脸希冀与害怕交织的三bō嫂子‘提’到海三bō旁边,同样靠着chuáng头坐好,才在二人对面坐下,用很铿锵肯定的语气说:“你们没有听错,我说的确实是‘能治’!”

海三bō夫妻顿时嚎啕大哭,相拥而泣,心中终于确定的喜悦如爆炸一般膨胀开来。张劲知道,这对夫妻没事了,只要哭出声来,过去几年的郁结很快就会解开。身体经过调养,很快就会恢复。

看海三bō夫fù哭的昏天黑地的,张劲也不去打扰,而是掏出了‘华佗针’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治疗。

见到张劲开始动针,这对爱女甚于自己xìng命的夫妻也连忙静了下来,深怕打扰到张劲的治疗。

虽然因为有人在周围观看的缘故,张劲不敢全力驭针,但是出自烈震北的《华佗针法》仍然看的三人眼花缭乱。落针时,时而快如飞梭,时而慢如飘雪;落针后,或捻、或点、或按、或搓不一而足,却都如清风浮云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起针时,或急如电触,或慢如拔山。

七八分钟后,当张劲的第一次针灸施完,第一次治疗结束的时候,海三bō夫fù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看到张劲收针后望了过来,两人连忙不约而同的还以感jī的笑容。虽然笑容中带着生硬的谄媚,但是却让张劲感到了其中十足的诚意。

张劲也还以淡然一笑后,才声音清朗的说:“既然你们已经平静下来了,那么我有话要说。”

见到包括海聚福在内的三个人都把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等待自己下文,张劲才表情严肃的开口:“乐乐的病我能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c!。

115 ‘条件’的真面目与‘要求’

. 张劲的话,.首发而是继续一脸平静的等着张劲说出的条件。

海聚福面sè平静,是因为他知道,张劲是有钱人,而且这个有钱人并不黑心,并不贪财。何况在海窝子村的这几个月,他的为人处世更是令人称道,同村认识张劲的人提到‘张神医’没有不翘大拇指的。人品相当不错,绝对不会提出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或者索要三bō家支付不起的钱财。

海三bō夫fù面sè平静,是因为他们虽然对张劲还不了解,但是在他们心中,只要张劲能够治好自己的宝贝,那么无论他提出什么样苛刻的条件都是可以接受的。哪怕是割股卖ròu,夫妻俩也绝不含糊!

而且因为张劲已经是自己孩子活下去的最后希望,所以海三bō夫fù也丝毫没有怀疑张劲是否真的能够救活自己家的宝贝!没有怀疑,确切的说,应该是不敢怀疑。因为如果张劲的‘能治’是骗他们的话,那个后果就太可怕了,他们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对于海三bō夫妻的表现,张劲很满意。从那一脸平静坚定的表情,至少看得出来这对夫f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什么时候都将利害得失放到天平上称量的人。初步看来,这种人值得一jiāo!

“我的条件很简单。以后乐乐病好了以后,你们三个不许对任何人说出是我给她治的病。”说到这里,张劲声音变得更加郑重“聚福叔、三bō哥,三bō嫂子,你们能做到么?”

张劲不想惹麻烦。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他能够想到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场面。先是记者云集,把这件事情nòng的人尽皆知。接着就是全市、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同类病患蜂拥而至。

无拳无勇、无钱无权的苦哈哈们会苦苦哀求;剽悍拳头大的大哥们会威胁、sèyòu;有钱的阔佬、大款会那钞票当板砖敲mén或者砸人;有权的大佬会通过各种渠道施压;那绝对不是张劲想要的生活。

当初刘老爷子以及他的那些知情老友也是曾经允诺过同样的条件,张劲才开始治疗的。

不同的是,张劲为乐乐治病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愿意。

而当初帮助刘老爷子治病目的却远没有这么纯真罢了。^^UC电子书支撑自己窝在海窝子生活的收入,以后可能会用到的保护伞,老四卫风的情面,才是自己动手给予治疗的主要原因。

张劲可以治人治病,但那需要他想治才行。

当屏息聆听的三人听到张劲提出所谓的条件后,忍不住都愣了,连呼吸都暂时忘记了。好一会,直到几人快要窒息的时候才被因为缺氧而紊luàn的心跳唤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尤其是海三bō夫妻,当听到张劲治病有条件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想到了传说中的今生来世,‘做牛做马’和‘结草衔环’了。结果没想到所谓的条件竟然是这个!

这就像是在法院当庭宣判时,审判长先是满面jī愤的说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满身罪孽罄竹难书,罪大恶极百死莫赎。但是到最后一句念到处罚决定的时候,却是‘判处罚金5元整,限期三十年缴清’!而且还是免息。

听到张劲的条件,海聚福lù出一个早有所料的回信笑容。而海三bō夫妻则是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这个条件?”再三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之后,海三bō结巴的问。

张劲轻轻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条件!”

海三bō夫fù可不是始终生活在桃huā源般海窝子村中的村民,而是已经在充满尔虞我诈的大都市中打拼了多年的农民工。虽然二人还艰难的保持着从村子中带出来的淳朴,但是几年的大城市生活还是让他们知道了付出与回报的关系,对于‘没有无缘故的付出,也没有无缘由的回报’更是耳熟能详。

所以这一刻,海三bō夫fù看向张劲的时候,仿佛在他的脑后看到了一轮圣母的光环。嗯,玄幻了!

“我们保证做到,我们保证!谢谢,谢谢!”对于张劲的条件夫妻俩自是毫无异义的满口答应。对于张劲的慨然更是感jī的重新让刚刚干涸的泪水淌满整个脸庞,笨嘴拙舌的只会颤抖着嘴chún反复念叨着‘谢谢’这两个字。

“不过我还有个要求!”似乎当初给刘老爷子治病时的恶趣味又来了,只是张劲这次说的却不再是‘难治’、‘能治’和‘不过’,而是变成了‘我有一个条件’和‘我有一个要求’。

两夫妻连忙用手抹干脸上的泪水,郑重的盯着张劲的眼睛,不迭的说:“您请说,您请说!”

“我现在就安家在咱们村里,而乐乐的治疗需要最少每天一次,要是城里、村里的来回折腾的话太麻烦了。我希望你们能让乐乐回到海窝子村里去住!”张劲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

海三bō说:“行,明天早晨我和你嫂子回趟厂子,给你嫂子办了离职手续后,我就送你嫂子带着乐乐回村去。”

张劲也点了点头:“那好,那就让嫂子带着乐乐住到我……嗯……咱们村里。哦,对了聚福叔,住到你家里方便么?”

路上海聚福曾经说过,海三bō已经进城多年,村里就算是原来有房子,现在恐怕也不堪居住了。原本张劲是想让她们住在自己家里,这样自己为乐乐治疗也方便一些。但是转而又考虑到三bō嫂子年龄不算大,也就是比自己长上三四岁的样子,如果真的住在自己家里,孤男寡nv的就颇为不便。在乡下和在城市里男nv合租一套房可不一样。

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那样无疑会惹来流言蜚语,大家还不得以为自己以乐乐为要挟,bī迫三bō嫂子干点啥呢。

所以一句话说到一半,张劲就不得不把话头生硬的转到海聚福身上。

海聚福毫不犹豫的点头,“方便,有啥不方便的?家里二娃子、三娃子都进城了,空房间多得是。家里每天就我和你婶子还有大娃子媳fù,我还觉着空的慌呢!三bō媳fù就住我家好了。正好大娃子媳fù还能帮着三bō媳fù照顾一下乐乐。”

见事情已经谈妥,张劲又向海三bō要过纸笔,写了几十个字后jiāo给他,嘱咐到:“这是一些要给乐乐治病用中yào,你明天寻一家大一些的中yào店去把这些yào材买齐,送嫂子回去的时候一起带给我。”

张劲给海三bō开出来的单子只有十几种中yào材,虽然每种都不少,但是全是一些便宜货。估计最多也就huā个千儿八百的,就算是如今海三bō家的处境拮据窘迫,也不是什么太大的负担。

当然,张劲让海三bō买的这些yào都是配伍的辅yào,而真正的几味主yào,就需要张劲在系统商店中购买了。要知道,这些主yào每一种都堪称是‘宝’,甚至是‘传说’级别。如果想要在现实中要购买的话,就算豪阔的一掷百万也未必nòng得到。

海三bō把张劲递给自己的单子小心仔细的折好后,妥帖的放进自己钱夹里,就塞在nv儿照片的后面。然后才有些拘谨,小心翼翼的说:“张大夫,你看这诊金……”

条件是条件,要求是要求,诊金是诊金。心眼实在的海三bō可没有打算把这事儿含糊过去。

张劲笑着摇了摇头,朝海聚福努了努嘴巴说:“聚福叔清楚,我这个人给乡亲们看病是不收钱的。如果要用到yào的话,你们自己负担。但是治疗费用的话就算了,乡里乡亲的谈钱太伤感情。”

“这怎么能行!”海三bō一脸jī动的连忙说到。

“没什么,小张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心里记着这份情意就行了。”这时候好久不言的海聚福chā嘴进来说。

海三bō今天第n次jī动了,拉着自己老婆就要再次跪下,给张劲磕头。害的张劲手忙脚luàn了好半天,才算把这对夫妻拉住。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张劲不经意间看了看外面的天sè,才发现时间也不早了。就要起身告辞。

“不行,张大夫,天也不早了,哪能让你饭都没吃上一口就饿着肚子回家?走我们出去吃饭……”海三bō揪着张劲的衣襟不肯松开,死活要请恩人吃饭。这时候海三bō真有些‘无以为报’的感觉了。

见到海三bō满脸jī动,不听劝阻的拖拽着自己往外走,张劲无奈的用手指轻抚了一下海三bō的腕窝,让海三bō手部一麻,不自觉的松开了自己的衣服。

“三bō哥,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我下次进城,肯定到你这里蹭饭还不成?不过这次就算了,现在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如果回去的时候天太晚,我和聚福叔开车走那山路也不安全……”

又是拉扯又是说服,好说歹说才算推掉了海三bō的请求,在海三bō的十八相送之下,张劲终于和海聚福两人回到了停车的路口。在天sè还算亮堂的时候,踏上了回村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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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红衣义工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张劲和海三波夫妇不约而同的放下了互相拉扯的手。有些尴尬的相对一笑后,张劲说:“三波哥,别愣着了,还是先开门吧!一会儿客人该等急了。”

当前去应门的三波嫂子刚刚把门扉拉开,一个很有磁性的女声就从门缝传了进来,“大姐,乐乐在家么?我们来看她了!”接着,四个鲜红色的身影鱼贯的从打开的大门走了进来。

红马甲、红帽子,这副装扮张劲很熟悉,正是深市街头巷尾处处可见的,深市义工的标准服饰。

说实话,张劲对于这些义工真的很佩服,也很有感情。他们为有需要的人捐款募捐,他们为弱势群体奔走呐喊,他们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各个环节义务劳作……

在张劲的印象中,这是一群真正不求回报的人,至少在他们穿着红马甲,戴着红帽子的时候是这样的。

深市的义工来自各行各业,他们有退休的花甲老人,也有正意气风发的在校学生,也有社会上的行业精英、普通白领、普通工人、私营业主。这些人也许在日常生活中热衷于权势,拼搏于财富,甚至可能刻薄悭吝。但是当他们穿上红马甲,戴上红帽子的时候,却全都是真正的好人。这一身装束就像是具有洗涤心灵的作用一样,每个穿上它的人仿佛都会不自主的高尚起来。

张劲曾经也做过一年多的义工。甚至曾经把绝大部分的假期都扔到这身装扮上。虽然每次都会很累,但是过后那感觉就像是晒过一次阳光一样,心里舒服的能让自己睡的更加香甜。

而且在义工队伍中,张劲也结实了很多的好友。张劲觉着在义工队伍中结交好友,就像是在学校中结交朋友一样,总是比社会上多了一份纯净的感觉。

这次来到海三波家的四个义工中,就有两个人是自己熟识的,并且两个人中的一个更是张劲第一感觉就想要躲开的。

于是当张劲第一时间看清几人的样貌后,就连忙转身钻进了狭小的洗手间里躲了起来。跟本就没给来人看清自己的机会。

…………

当四人中的三人和海三波夫妻打过招呼,一窝蜂的跑到乐乐的床前,围着刚刚睡醒,经过张劲第一次针灸治疗已经有了一些精神头的乐乐逗笑开心的时候,作为几位义工发言人的这位很有些飒爽气质的中年女人却没有立刻围过去。而是走到三波哥夫妻身边,递给他们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后,又拿出一张收据让她清点后签名确认:“海大哥,海大嫂,这是我们这段时间为您募捐的善款。希望您能为了乐乐继续坚持下去。千万不要放弃,我们会继续想办法的。”

看她和海三波夫妻的熟络劲儿,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齐小姐,谢谢您们。这几年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忙,我们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说起过往,海三波夫妇都是满脸的感激,“但是这次就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我们……我们……”

海三波夫妇都是实在人,张劲已经应承下治疗自己女儿的事情后,两人自然不肯再收下这份钱。但是当两个实在夫妻想要解释原因的时候,却卡了壳。因为夫妻俩突然想起刚刚张劲的嘱咐,‘不要把治疗乐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圆规姐,乐乐的医疗费已经有一位好心人答应全额资助了。所以你们这次募捐上来的善款如果能够退回的话就退回去,若是不行,就出一个公告用在其它地方吧。”见到海三波夫妻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一个藉口来,一直躲在洗手间了装作隐身人的张劲给自己鼓了鼓气后,终于跳了出来,替海三波两口子解释说。

这位海三波口中的‘齐小姐’,张劲口中的‘圆规姐’是当年张劲做义工的时候,在义工队伍中最熟悉的人之一。这位齐小姐和她的老公都是义工队伍中的一员,齐小姐的老公姓杨,两个人都是湖区一个小学的老师。

因为这位齐姐姐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而且和比较亲近的张劲更是喜欢时不时的摆出茶壶姿势训诫一番,加上她的老公又姓杨,很自然的就让张劲联想到了鲁迅笔下故乡中的那个‘刻薄’的杨二嫂,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圆规女士。

于是张劲自然就没大没小的把‘圆规’这个绰号按到了齐姐姐的脑袋上。用‘圆规姐’称呼她。为了这个,他可是没少挨这个圆规姐的掐,不过在他皮糙肉厚的抵抗,和不懈的宣传下,‘圆规姐’这个绰号还是渐渐传播开来,并得到了相熟的一群义工们的一致认可。

当然,之前张劲装隐身人可不是为了躲‘圆规姐’,而是为了躲两位熟人中的另一个,也是他当初邀请他加入义工队伍的那个人,也是他后来因之离开义工队伍的那个人,也是前些天一直搅的他心绪不宁的那个人——何清浅。

这个何清浅还是像张劲印象中的那么有爱心,刚刚回到深市,就立刻重新回到了义工的队伍中去了。

见到蹦出来的居然是自己之前曾经一直当成弟弟看待的张劲,圆规姐甚至忘了继续追问全款资助人是谁,而是怪声怪气的说:“我们进来了不迎一下也就算了,还赶快扭身就躲。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怎么,是看到了清浅觉着自己亏心,还是看到我怕我骂呀?”圆规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唇舌锋利如刀。对比起来,这位圆规姐姐同何清浅的关系,可是比同张劲的关系还要更亲切的多了。

本来就是硬着头皮从洗手间跳出来的张劲,被圆规姐的一句话说的更是仿佛青头小子一样,挠着脑袋面红耳赤。眼角还时不时的飘向发现自己后,脸上始终挂着淡雅如兰笑意的何清浅。

虽然因为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操琴弄箫,心境进步不小,已经基本摆脱了回忆中何清浅对自己的搅动。但是面对面与回忆却截然不同,那直面的冲击力再次撼动了张劲本已稳固的心境。

尚幸,近来的修持毕竟还是卓有成效。所以在一番心思翻腾后,张劲还是很快的镇静下来,表情也努力变得自然。

“圆规姐,别这么说嘛!好久不见,干嘛一见面就让人家下不来台?对了,你家我杨哥还好吧!”张劲恢复了从前和圆规姐相处时的嬉皮笑脸,很是有些搞怪的说。

圆规姐姐翻了翻白眼,“托你的福,还算不错。不过就是那个肚子越来越大了。跟怀了八九个月的孕妇似的。”说到这里,圆规姐口气有些酸溜溜的。

这对夫妻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因为老公身体的原因,至今也没有孩子。国内国外的一番治疗下来也没有办法,早已经放弃生养自己孩子的打算。

但是就算是放弃了,圆规姐姐每次看到孕妇和孩子还是会眼睛绿绿的,谈起来的时候也是口气酸溜溜的。

“圆规姐,我……”当张劲刚想说‘我帮杨哥看看,也许有办法’,就被圆规姐不耐烦的打断,“行了,别光顾着跟我聊,去和清浅说说话吧。你们俩就算是分了,也别弄的跟仇人似的。”

117 还是朋友

圆规姐虽然与张劲和何清浅的关系不错,但毕竟也只是普通朋友,所以她对张劲和何清浅究竟是为何弄到劳燕分飞的地步也是讳莫如深,也没有八卦的去探究。圆规姐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管人家的这类关乎感情纠葛的私密事。说以调侃似的说完,圆规姐就转过身去找了一个话题和三波夫妇聊了起来。

“清浅,又见面了。这几天过得还好吧?”张劲和何清浅说起话来还是觉着有些尴尬,沉吟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干巴巴没有丝毫味道的话来。

跟有些手足无措的张劲比起来,何清浅可就自然多了,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婉笑容,用清清如水的声音说:“过得很好啊?每天都很开心,很充实。不过会跟你在海大哥这里碰到,还真的很巧呢?你是怎么认识海大哥和海大嫂的呢?”那笑容,那语调,还真的像何清浅那天晚上说的一样,似乎就是在跟一个好朋友娓娓而谈。

也许是因为何清浅态度的感染,张劲无措的心也放了下来,神情很快恢复了自然,先是介绍了一下始终杵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海聚福,又给何清浅解释了一下自己与海三波一家的关系后,张劲这才接着发挥出他出口成谎的本领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听说了三波哥家的事情,所以慷慨解囊,承诺会全额资助乐乐的所有医疗费用。所以我今天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还真是巧呢!”

“全额资助?是谁啊?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呗?”张劲刚刚说完,还不等何清浅接话,圆规姐就迫不及待的插话进来。

也许是因为没有后嗣的原因,圆规姐这个义工队伍中的积极分子对所有的孩子都很有爱,对于能够帮助到的孩子总是不遗余力,很有种‘幼吾幼,幼其人之幼’的胸襟。所以听到张劲提到这么一个肯慷慨解囊救助孩子的好心人,自然有结识一番的意图。当然她除了想要替乐乐感谢这位好心人一番之外,还想看看这位大善人有没有继续资助其它孩子的意图。

肾病可是一个花钱的病,能够全额资助的人显然身家不菲。为了救助更多的孩子,圆规姐姐可不介意厚着脸皮去到人家那里拉‘赞助’。

对于圆规姐的想法,张劲只是脑袋瓜子一转,就猜个八九不离十。连忙摇头撇清,“对不起了,圆规姐。我这个朋友做好事不留名,要是我真给他宣扬出去,没准人家一生气就不管乐乐了呢!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圆规姐姐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捐款慈善是为了炒作自己,以期从中牟取更大的利益。但是也有很多人,他们愿意掏出大把大把的钱去做好事,但是却不喜欢让人知道后以此来议论自己。

“小劲,你就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还不行?我不会把他的事宣扬出去的。”圆规姐姐锲而不舍的追问。

张劲笑眯眯的看着圆规姐姐点了点头,“圆规姐你知道么?我之前也这么向他保证过!”

“啊?这样啊!”见到张劲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强硬态度,圆规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后,只好再次遗憾的转过头去,继续和海三波夫妇和海聚福拉呱。

而这个义工的四人小队中的另两位女孩子因为跟何清浅也只是初识,和张劲更是连认识都不认识,自然不会搅进张劲和何清浅之间的谈话中去。所以张劲和何清浅的谈话继续了下去。

“你刚才说你现在和海大哥是老乡?就住在这位海大叔他们的村子里是么?”很熟悉张劲喜热闹习性的何清浅,对于张劲竟然搬到一个颇为偏僻的村子里居住感到十分的好奇。对于从未经历过的乡村生活也同样十分好奇。所以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话题一扯到海窝子村,张劲顿时兴奋起来,从美丽的山光,到迷人的水色;从自家鱼塘的游鱼,到圈舍中的鸡鸭。张劲说的唾沫横飞,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而何清浅也配合的是不是的问上两句,完全是一副听童话故事的小女孩形象,纯净的大眼睛中满是憧憬和羡慕。

…………

当张劲开车载着海聚福回到海窝子村的时候,时间已经几近夜半。

之前由于海三波的盛情邀请,再加上张劲与何清浅聊的正渐入佳境,意犹未尽的缘故,他最终对于海三波共进晚餐的要求还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与四位义工和海聚福一起接受了海三波一家在附近小饭馆的一顿宴请。

饭桌上的气氛很热烈。但是张劲和何清浅始终没有参与进去,只是旁若无人的聊着,开心的笑着……

虽然因此,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加上山路崎岖的缘故,这一路上让张劲这位驾驶员没少费心。但是他却毫无抱怨的心绪飞扬,因为他很开心。

虽然好友们曾屡次开导,甚至曾评价张劲为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情圣。但是他还是将之前对何清浅的伤害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始终抱着对这位弱质如柳的女孩以深深的负罪感,甚至不敢面对。

但是之前与何清浅气氛热烈的聊天终于让张劲能够从愧疚的阴影中走出来,终于让他能够真的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站到她的身边。

从此之后,张劲不需要拼命的躲开何清浅的视线,拼命的让自己远离于何清浅的世界之外。真正有了朋友的身份之后,张劲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照顾她,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为她遮风挡雨,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尽量弥补自己曾经的愧疚。

曾经,张劲对于‘就算缘分到了尽头,无法再挽留。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嗤之以鼻。甚至评论说:“歌就是歌,不会也不可能是现实!”但是今天过后,张劲的思想发生了重大转变,‘原来真的可以这样’,这是他此时的想法。

因此,张劲对于今天的相遇满怀感激。

“清浅,我到家了。一路上都很顺利,不用担心。很晚了,睡吧!”把车停好后,张劲立刻掏出手机报了平安。这是他与他的新朋友何清浅分开前的约定,‘不要让对方担心’,这本就是身为好朋友应该做的。

“嗯,那你也要早点睡。”何清浅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柔柔软软的,让人听起来从头到脚的熨帖。

“那么,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的张劲满脸的笑容,见到已经长到足有三四十公分高的黑水晶向自己扑过来,更是兴奋的顺势躺倒在地上,和黑水晶打闹起来。好久都不曾有的爽朗小声从小院中远远传出去,引得在大槐树上安家的夜鸟啼起数声应和。

…………

第二天早晨起来时,张劲只觉着这身周的空气似乎比往常更加的新鲜,精神更是像突然洗去了几十年的尘垢似的,轻松的快要飞扬起来。

这时候,张劲才发现,虽然这些年来自己始终把何清浅的影子拼命的压在心底角落,不敢让她浮起须臾。虽然这段时间自己又是用《九字真言》塞堵,又是用琴乐之声疏导,但是对于何清浅的歉疚如顽固的心魔,始终不曾真的消去。直到昨天的一番交谈,才真正的化开心中块垒,真正移去了心中镇压了几年的大石。

解铃还需系铃人。

‘谢谢你,清浅!’这是张劲今天从起床开始,一直到时间近午时,海三波一家到来的六七个小时中,心底念叨的不知几百几千遍的话。

118 气质

人,总是容易潜意识的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去相信自所希望的,不去戳穿自己可能会戳穿的假象。

所以··…··

张劲始终没有注意到自己与何清浅前后几个小时的交谈中,何清浅谈了工作,谈了又工队伍中出现的新人,谈了自己家里养的小狗狗‘朱莉公主,,但是却没有谈过任何一句关于那个自己将要嫁与的‘未婚夫,的事情;

张劲也始终没有注意到何清浅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居然和曾经分手前的眼神几无二致。丝毫没有考虑到朋友的眼神为什么会和情人的眼神如此相似;

或许不是张劲没有注意到,而是刻意的忽略了。或者潜意识刻意的欺骗了自己。

除此之外,张劲也刻意忽略了当确认自己与何清浅的朋友关系时,自己心中窃喜的并不是因为多了一个能够畅所欲言的朋友,而是窃喜于能够时常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眼前,能够拥有和她共同的空间,能够拥有与她接触的资格。

真正能‘遮人双眼,迷人心窍,的永远只能是感情。

第二天早晨,心情结束了一小时的锻炼,吃过一顿简单的早餐,念叨了几十几百遍的‘清浅,谢谢你!,后。张劲再次来到躺椅上,开始每天必须的两小时读书时间,翻阅手上的这本《西班牙语中级教程》。

说实话,张劲如今这幅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打着赤膊赤脚,全身上下仅着一条花短裤也就罢了,毕竟是在家里,不需要注意着装。

但是张劲那匀称有致的健美身材,居然能让人乍一看就想到一坨白花花的、手指一碰就会波涛澎湃的猪油来,就不得不说他的气质感染力的强悍了。那种仿佛把身上所有有点硬度的骨头统统抽掉,只剩下一滩烂肉似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让人提起猜神来;

如果再看到张劲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微不可查的一条缝隙·一双本来很有气势的浓黑眉毛也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甚至连偶尔抬起翻书的手臂也是如章鱼腕足一样‘摆动,着抬起的话。那从全身八万九千个汗毛孔散发出来的懒洋洋的气息,已经足以让失眠症患者被感染的昏昏欲睡。

躺椅上是烂肉似的张劲,躺椅旁是趴在地上向主人学习的黑水晶,静寂的小院,无风静止的槐树枝条·刚刚跳出山头遮挡的暖阳,让整个院子中的气氛慵懒的近乎凝滞。连时间似乎都被感染了一样。

也不知道这种懒气弥漫的时间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了一个‘能动,的‘活物,搅和进避凝滞如定格画面的景致中来,终于带来了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生气。

矫捷的金色身影从墙头突然出现又跳下后,慢悠悠的一通小跑来到不知‘是死是活,的张劲身边,正是在外面疯了一夜的金子回来了。

一夜的疯狂已经让这个有多动症的小家伙有些疲累了,现在她急需休息。对她束说,最好的床铺不是曾经住过一年多的村西那个岩洞,也不是前边小楼里的一间房中的那张自己与黑水晶共用的床垫。而是现在躺在躺椅上做猪的那个人的肚皮。

那肚皮的温度刚好适合自己睡眠;那随着喘息的起伏就像是婴儿的摇篮一样·能让自己睡的更加安心,更加舒服;那个人时不时的在自己脊背上摩挲的大手更是能让自己在梦中能够享受到无线的安心和宠爱。

但是,就在金子弓身曲背想要跃上张劲的肚皮,之后好在那里惬意的打个盹儿,歇歇乏的时候。煞风景·破坏金子心情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这时候张劲终于做出了一件只有活人才能做的事情他说话了。

“打住!”一声轻喝止住金子的动作后,张劲继续道;“欠揍是吧?牙没刷,手没洗的就想往上窜,赶紧洗洗去,谁知道你这晚上又吃啥了,又踩到什么埋汰东西了?”

张劲的声音也与他此时的神情、气质保持着高度的统一,懒洋洋的跟催眠曲似的。不但没有睁开已经快要沾在一起的两片眼皮子·甚至连眼光都没往金子那边甩一下·嘴皮子更是在尽可能最小的幅度内翕动着。

这得懒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这点动作都不舍得费力气做啊?

听了主人的话·金得不暂时放弃了跳上主人肚皮的打算,站直了身子幽怨的呜咽了一声表示不满后,还是不得不扭头走到豆腐坊边的水槽,自己用牙齿扭开水龙头,漱口、洗手。

自始至终,黑水晶都保持着五体投地的趴着的姿势,只是在不喜欢漱口洗手的金子被驱赶去洗手的时候,眼皮耷拉着睁开一下,瞟了金子的背影一眼,接着就马上的再次闭上。前后摆动了一下他那一对酷似拉布拉多犬的大耳朵,表示了自己对于金子遭遇的幸灾乐祸的心情。

黑水晶的一番动作,在表现出与金子针锋相对态度的同时,也充分的显示了自己在‘懒,的方面,与主人保持着空前一致的形象。

当漱口、洗手回来的金子顺利的跳上张劲的肚皮,并很快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爬好后,本来刚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唯一一点生气再次沉寂。整个院子有重新回到了和谐而同一的气氛—慵懒!

两个小时忽忽而过,当张劲结束了今天的学习任务,随手把那本今天终于看完的《西班牙语中级教程》扔到一边时,金子早就已经在张劲平坦的肚皮上睡熟,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那把脑袋缩到尾巴下边团成一团的样子,很是可爱。绝对能让无数美女见了,大呼‘卡哇伊,。

也许是从读书时代就养成的习惯使然,当张劲每次放下书本的时候,总是会精神振奋一会儿,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在躺椅上的把肚子挺起,手脚向前后舒展,畅然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张劲一把将肚皮上睡梦正酣的金子拎了起来,提着两只前爪放到自己眼前,虐待似的摇晃着;“醒醒,你这个家伙每天一回来就知道睡觉,把家里当旅馆了?”

被这么虐待着,金子显然不可能继续睡下去了,睁开惺忪的眼睛愤怒的盯着自己的无良主人看着,嘴里呼呼有声,透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满。有起床气的可不只是人类,金子也不例外。

张劲可管不来这么多,换了一个单手提溜着颈皮的姿势后,伸出空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金子的肚皮;“恼什么恼,我这是为你着想好不好。你看看你现在胖成什么样子了?肚子都快成球了,你这是养猪呢?以后白天不许整天整天的睡。不然我就让你减肥!”

这时候黑水晶也与主人同一生物钟的清醒了过来,人立起来,前腿趴在躺椅上,方方大大的脑袋凑了过来,呜呜的声音从嘴里吐出。这个一直和金子不是很对眼的家伙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然要附和主人对金子的声衬。对于落井下石这招,黑水晶绝对是天赋异禀。尤其是金子来家里之后的这几个月,这种情形已经发生了数次,黑水晶如今对于打边鼓,帮旁腔的业务锻炼的更是堪称轻车熟路。

对于张劲的调戏,金子小姐自然没有办法,但是对于黑水晶这个落井下石的‘卑鄙小狗,,金子可就不客气了。就算金子仍然被揪着颈皮,拎在主人的手里逃脱不开,但还是对着凑过来的黑水晶呲牙裂嘴、张牙舞爪的,嘴里更是‘呼呼,有声。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而与金子相比,黑水晶显得却没有那么急躁,仍然是不紧不慢的从喉咙里吐出‘呜呜,的声音。看起来似乎黑水晶很有风度,但是身为宗师级驯养师的张劲可是知道,黑水晶可别看着憨厚,其实小心眼鬼着呢。这显然是在给金子火上浇油呢!

就在张劲很没有和平主义修养,乐呵呵的看着家里金子和黑水晶窝里斗的时候,‘叮咚,悦耳的门铃声响起。

“嗯,我估摸着三波哥也该送乐乐和三波嫂过来了。”说着,张劲放开了拎在手中的金子颈皮,任由这俩个家伙鸡飞狗跳妁闹做一团。而自己则从躺椅上爬起身来,一边套上搭在一边的t恤,一边快步走着开门去了。

“不知道清浅今天会不会跟着一起来呢!”张劲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此时他尤记着昨晚何清浅曾经说过,如果今天能抽出时间来,她就会和海三波夫妇一同送乐乐过来。顺便看看自己在海窝子村的小窝。

119 三生三沸散

119三生三沸散

金子和黑水晶虽然常常吵架打斗,但是这俩小家伙也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家人,所以每次都是点到即止。金子不用大威力的化学武器,黑水晶也不用他已经坚如钢铁的利齿。

这一次也不例外,还没等张劲走到后院门口,金子就已经攀上了张劲的肩头,这里是她最喜欢的位置之一。而黑水晶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形影不离的跟在张劲腿边。

张劲拉开后院的木门,看到海三波正当门站着。见到张劲出来,连忙露出一个让人看起来很别扭的‘谄媚’笑容。显然海三波对于‘谄笑’这项业务还是十分陌生,所以他的笑容有些‘凄惨’的味道,就算是张劲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也觉着有些发冷。

当然,张劲对此也可以理解。海三波和自己虽然有了一个名义上同乡的关系,但是事实上还是初识。自己身为海三波挽救女儿的最后希望,而且他对自己的脾性也并不了解,所以面对自己时当然要处处陪着小心,时时恭敬自不必说。这是人之常情。

日久见人心,等时间久了,相互间熟悉了海三波一家对自己的态度总会改变的。

因之,对于海三波别扭的谄笑张劲倒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你到了啊!”

接着,张劲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眼光向海三波的身后扫去。一眼之后,张劲就失望了,海三波的身后并没有人,看来今天何清浅应该有事,所以并没有跟过来。

海三波倒是没有开出张劲的异常,还是很恭谨的回答着张劲的问候说:“嗯,刚到。我老婆正在聚福依附家里拾掇住的地方。张大夫,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一下……”

海三波最后一句话问的小心翼翼的,显然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现在的他恨不得自己的心肝宝贝的病立刻就好起来,能够蹦蹦跳跳,能够开怀大笑,能够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在自己怀里撒娇的说:“爸爸好讨厌,胡子也不刮,弄得人家脸上痒死了……”

毕竟在医院工作过几年,对于海三波的心思张劲还是很理解的。先是给了海三波一个安慰的笑容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跟我进来,我们拿上东西就马上过去!”说完,转身向自己的小楼走去。海三波连忙跟上,亦步亦趋。

进了一楼门厅,张劲先是伸手把一个约能盛下两个篮球的药箱背在肩上后,指着一堆已经用草绳捆好的东西对海三波说:“这是煎药的红泥药炉和专门煎药的砂锅,你帮我带过去。”

海三波连忙点头,上前拎起不算重的一堆家什。对于能够帮上张劲的忙,海三波很是开心,就像是自己也在救治女儿的医疗过程中做出了贡献一样。

背着药箱的张劲和提着炉具的海三波穿过后院,并肩从院门走出,向海聚福家的方向走去。

张劲没有锁门,先不说海窝子村民风淳朴,几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就说被自己留在家里的黑水晶和金子就不是好惹的!已经是半大小伙子的黑水晶,身为暗金级宠物,就算是来个七八个棒小伙子也绝对讨不得好去。更何况还有拥有大规模、杀伤性、化学武器的金子坐镇。家中自然更是万无一失。

海窝子村不大,村民居住区的范围更小,所以两个人两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先是指挥海三波把红泥小炉在院子的一脚放好后,又嘱咐海三波用家里还未用过的空置陶坛去寒水溪打来一坛水,以备一会儿煎药使用。看着海三波忙不迭的抱着陶坛离开,张劲这才钻进海聚福安置给乐乐母女二人居住的房间。

当张劲刚刚迈过门槛,先是忍不住一愣,接着一抹笑容在脸上自然的绽放开来。

之前张劲以为有事不曾过来的何清浅,正坐在房间里的床上,抱着一本故事书给乐乐讲着故事。

那清潺如泉的声音,那娴静知性的气质,那恬淡的带着爱心的笑容,让何清浅在这一刻成为这个世界的最美。

最美的何清浅让张劲脚步刚刚迈过门槛,就连忙屏息停下脚步,深恐破坏了这最美好的景致。

…………

“一只美丽的天鹅游过来,她用白白的翅膀抚摸着丑小鸭,解释道:‘你根本不是一只丑小鸭,你是只小天鹅。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河塘的主人!’”

…………

当何清浅念完故事的最后一句,爱怜的看了一眼已经昏昏入睡的乐乐后,才阖上手中的书册抬起头来,对着依然沉醉的如呆头鹅般的张劲灿然一笑:“你过来了!”

那声音真如清溪过石隙,让张劲忍不住想起了这段时间自己已经弹奏几十次的《高山流水》。

何清浅的声音如清凉的泉水泼洒在头上,让张劲一激灵的回过神来,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呆呆的点了点头:“哦……清浅,你也来了!”

何清浅的笑容依然是那么柔和,“是啊,昨天我就说了,我会尽量过来的。我对你这位大神医隐居的村子还真是好奇呢!”

张劲对于自己能够医治乐乐病情的事情虽然曾嘱咐海三波夫妇和海聚福不许泄露出去,对圆规姐同样也是守口如瓶。但是对何清浅,张劲却从来不曾有过一点隐瞒的念头。

因为何清浅是张劲的‘好朋友’,张劲不会就此事对何清浅有所隐瞒,一如他不会对肖飞和卫风隐瞒一样。最好的‘朋友’往往甚至能够比同床共枕的妻子知道更多自己的事情。

张劲与何清浅两人说话间,三波嫂子和聚福婶子、聚福叔大儿子铁山的媳妇三人,抱着一些被褥、日常用品之类的走了进来。

“小张来了!怎么还站在门口挡在这儿?快坐啊!到你婶子家,你还客气啥,还用婶子让啊?”聚福婶子一进来就嚷嚷着。

这时候张劲和何清浅才发现,张劲这时候还是站在倾听何清浅讲故事时的地方,正挡在门口。

张劲连忙侧走一步让开门口,三个女人才一拥而入,三波嫂子在走过张劲身边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比三波之前更加生硬的‘谄笑’,害的张劲浑身不自在。这时候何清浅也从床上走了下来,四个人一起收拾起房间来。

张劲才以‘女人收拾东西,自己帮不上忙’为藉口,趁机从门口溜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之前,时不时的三波嫂子谄笑的看过来一眼,真的让张劲刚才有点‘冻’着了。

张劲刚刚到院中站好,海三波抱着之前拎出去的大坛子,满头汗水的跑了回来。

张劲把盛着溪水的坛子一把接过来,又让海三波把今天买来的中草药拿出来后,就开始洗锅、点火、煎药……

海三波见了,连忙把还在屋里忙活的老婆叫了出来,对张劲说:“张大夫,这煎药的活儿您就别干了,太麻烦您了。要不您告诉我老婆该怎么煎,让她来做就好了。”

三波嫂子听了老公的话,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煎药的事还是交给我好了。”

张劲笑着看了这对一心帮忙的夫妻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三波嫂子,不是我不相信你。不过我这三生三沸散可不容易煎啊!就算是找个煎药几十年的老中医来也未必能掌握的了火候。”

“那您告诉我要注意啥,我拿笔我一条一条的记下来。到时候我严格按照纸上记得做,肯定不会出错漏的。”三波嫂子想要为张劲分担的心情很是迫切。

张劲笑着摇了摇头,“那好吧,你先不用记,先听我说一遍,你估计一下你能不能胜任好了。”

见到三波夫妇一同点头,张劲就先是把海三波买回来的药材分门别类的在炉具旁的地面一一摆好,接着又从自己药箱里拿出几样从系统商店里购买出来的药材和之前的药材摆在一起,然后就开始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

“这些药材分别是竹叶心、水牛角、白茅根、鳖甲、生白芍……”

把药材介绍一遍后,张劲也不停口继续讲了下去:“我这药之所以叫三生三沸散,就是因为煎煮的时候,要大沸三次、中沸三次、小沸三次,中间间隔着还要彻底冷却三次。冷水时加入竹叶心三钱、水牛角一钱……煮至大沸的时候马上加入七钱白茅根、二钱鳖甲……立刻停火……再次加入一钱竹叶心……武火改文火……小沸的时候……加入……中沸的时候……文火改武火……”

关于‘三生三沸散’的煎制,就算是张劲吐字像机关枪一样快,也洋洋洒洒的足足讲了五六分钟才算讲完。讲完之后,张劲再次问道:“三波嫂子,你认为你能把我好么?”

这时候夫妻二人已经被张劲讲的眼冒金星,眼眶子里全市一圈一圈的渐散螺纹。听到张劲再次问话,连忙不约而同的摇头,这火候控制,药材加入时机的控制,他们听听就晕,更别说做了,这东西和熬粥可是截然不同的,“张大夫,那煎药的事情就麻烦您了。您多受累!”

张劲口述的‘三生三沸散’之所以如此复杂,绝对不是张劲因为害怕药方透露,而故意为难。而是事实真是如此。能治如此重症的药,本就非同寻常。

而且说实话,这三生三沸散的煎制已经算是张劲拥有的药方中相对简单的一种了。医师为病人用的内服药分为‘丹剂’和‘散剂’。从炼制方法上,以及便利方面,散剂要比丹剂简单许多。而‘三生三沸散’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是一种‘散剂’,甚至在系统评级中,这种‘三生三沸散’在诸多散剂中的炼制难度,也不过将将排至中游而已。

120 流星雨

120流星雨

关于‘三生三沸散’的煎制,就算是张劲吐字像机关枪一样快,也洋洋洒洒的足足讲了五六分钟才算讲完。

讲完之后,张劲再次问道:“三波嫂子,你确定你能把握好么?”

海三波夫妻二人,此时早已经被张劲讲的东西,弄的眼冒金星、耳如蜂鸣,眼眶子里全是一圈一圈的渐散螺纹。

及至听清楚张劲的再次问话,这对夫妻连忙不约而同的摇头,这火候控制、药材加入时机的控制、药材分量的控制……

林林总总需要注意的细节实在是太多了,这对从来没有接触过医术的夫妻,只是听听就已经晕的不行了,更别说让他们做了。

这时候,海三波夫妇才算明白,原来煎药这事情和熬粥是截然不同的。

至少对于张大夫的这个什么‘三生三沸散’来说是这样的。

“那个……张大夫,那煎药的事情就只有麻烦您了,您多受累!”最后,这对夫妻只好满脸歉意的这样说。

张劲口述的‘三生三沸散’之所以如此复杂,绝对不是张劲因为害怕药方透露,而故意为难。而是事实真是如此。

能治如此重症的药,本就非同寻常。

而且说实话,这三生三沸散的煎制已经算是张劲拥有的药方中相对简单的一种了。

在《武林三国》系统中,医师为病人用的内服药分为‘丹剂’和‘散剂’。

从名字中,就已经不难看出,系统里的丹剂往往比散剂更加高级。比如说天王保命丹、九花玉露丸、生生造化丹……林林总总名声斐然的知名丹药无不是丹剂。而散剂则只有包括玉真散和三笑逍遥散在内的寥寥无几的几种,还算有点名气。

当然从炼制方法上,散剂也要比丹剂简单许多。

而‘三生三沸散’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是一种‘散剂’,甚至在系统评级中,这种‘三生三沸散’在诸多散剂中的炼制难度,也不过将将排至中游而已。远了暂且不说,就说之前张劲给刘老爷子煎‘护心通肺汤’,就比这‘三生三沸散’麻烦的多!

张劲见到这夫妻二人对自己还是始终保持着这一脸‘谄笑’、满脸‘小心’的态度。张劲虽然也知道过段时间熟悉了就会好一些,这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

但是这次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这种别扭笑容,实在是杀伤力太大了,所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三波哥,三波嫂子,你们真的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们是乡亲,你们就别拿我当外人行么?三宝子、铁山哥、二毛子他们都是从小和你‘和尿泥’、‘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们也拿我当兄弟看啊?”

但是张劲的话换来的还是海三波夫妇唯唯的应是,一如之前。

最后,见到自己言语无效的张劲也只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后,就不在这件事上较劲了,转而低着头专心的挑拣药材,控制火候。反正自己说了也不管用,干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张劲就这么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在自己旁边陪站的海三波夫妇。

好一会儿,当何清浅她们收拾完了屋子走出来的时候,张劲已经开始煎药有一会儿了。

就见张劲时不时的用火钳子鼓弄一下红泥小炉中的柴碳,拨动一下小炉一侧灵巧的风门,让炉中火时小时大,时文时武;时不时的随手从身周几十种药材中时不时的捻起两根或者抓起一把扔入或沸或凉的煎药砂锅中,甚至都不需用眼辨认;

别看张劲动作随意,但是他敢用他十级满级的制药打赌,他看似随手鼓弄的火候绝对与自己的要求99%的吻合,他看似随手扔进去的药材也绝对与自己之前报给三波夫妇的那些分量不差分毫!

此时何清浅看着张劲煎药,就像看着自己父亲写毛笔字一样,那有度的挥洒中,带着奇妙又迷人的韵律。

唯一不同的是,父亲写字的时候气度森严,令人不敢开口打扰;而张劲煎药时,则是行云流水的逸气十足,令人不忍打扰。

虽然‘三生三沸散’的煎制在别人眼中看起来颇为繁琐,但是对张劲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毕竟他不但有十级满级的‘制药’作为后盾,而且这小炉、砂锅、搅药铲也尽皆都是系统中的极品。虽然系统中的副职业器具不会增加工艺等级,仅会增加成功率,或者缩短工艺时间,但是这对张劲满级的副职业来说已经足够。

‘胡青牛的小药炉’、‘叶天士的搅药铲’加上‘薛慕华的熬药锅’,这是同类中最顶级的暗金装备,就算是当初《武林三国》的人民币玩家花大价钱,用大力气收集,都没有几个凑齐的。

半个小时后,在何清浅的目光闪动中,张劲轻轻将沸腾的药锅提起,慢慢倾倒入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小碗中。张劲倒药的动作仍然给人以随意的感觉,却最终没有涓滴洒出、溅起。倒是很有些卖油翁的风范。

药液是常见的黑褐色,但是不同的是这药液的黑褐色中似乎还隐藏了密密麻麻数不清颜色的沙金一般,星星点点的有些漂亮。而且轻轻摇动药碗的话,就会发现,这药液就像是窖藏多年的红酒一样,粘稠、挂壁。

直到张劲把砂锅中的余沥倒尽,放下药锅时,何清浅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张劲好久没有转瞬了,忍不住脸红一下。

见张劲已经开始清理药锅,平静下来的何清浅这才袅娜着莲步走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有些漂亮的药液后,又翕动着玉白的小鼻子小心翼翼的凑到药碗上,袅袅升腾的蒸汽中嗅了一口。

之后,何清浅忍不住皱起了好看的小瑶鼻,苦着脸说:“闻起来好苦啊!”

张劲看着何清浅难得的露出了孩子气,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没有听说过,‘良药苦口利于病’么!”

“听是听说过,不过还是很为乐乐难过呢?这么多药一次喝下去,不知道该有多难过呢!”何清浅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情,提前开始替乐乐难过起来。

两句话的功夫,张劲已经清理完了药锅,而药碗中的‘三生三沸散’也已经仅余微烫,刚好是最适合发挥药效的温度。于是张劲端着药碗站了起来,与何清浅一起向房间里走去。

张劲一边走一边说:“你可不要小看乐乐哦!乐乐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坚强呢!”

…………

正如张劲猜测的那样,乐乐喝药的时候虽然频频皱眉,但是却还是一声不吭的把三波嫂一勺一勺喂到嘴里的中药一一咽下。

看着眼前这个浮肿的连眼睛睁开都很艰难的小女孩,表现出如此坚强的一面,张劲也忍不住的心里柔软起来,轻轻的揉了揉乐乐头顶干枯、稀疏的头发,轻声的说:“乐乐最坚强了,叔叔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听了张劲的话,乐乐的嘴角动了动,虽然因为脸上的浮肿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张劲还是知道,刚才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姑娘在对着自己笑呢!

这时候,何清浅也凑了过来,加入了张劲与乐乐的聊天之中,口口声声的夸着乐乐的坚强。从乐乐有些艰难的笑声中能够听出来,她被表扬的很开心。

几个大人就这样围着乐乐笑着,谈着。一直到半个多小时后,张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口打断了何清浅与乐乐的亲昵,“好了,现在药力应该正在妮妮的患处运行。是最好的施针时机!”

因为何清浅还从没有见过张劲针灸时的样子,甚至没有见过任何真实的针灸场面。对于传说中十分神秘的针灸,也只是耳闻而已。如今见这个分别许久,已经变的更加神秘的男人就要在自己面前施展‘传说’中的针灸术,何清浅既是期待、兴奋,又有点紧张。

“针灸?现在么?我该怎么办?需要我帮乐乐把衣服脱掉么?”有些不知所措的何清浅嘴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说实话,张劲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针灸时也很紧张。当看到一根根或长或短的银针根根人的身体,那时的他如果不是拼命的捂着嘴,都几乎惊呼出声。尤其是后来他又看到那位针灸医师把整根近尺长的银针刺入头顶时,更是有种恐惧的快要晕厥过去的感觉。

那时候张劲十岁,接受针灸治疗的正是他的父亲。到现在张劲还记着,他时候他被吓的痛哭时的情形。甚至接连几天噩梦都是哪位针灸师拿着银针,一脸阴笑的向自己走来。

因为有过这个经历,所以张劲对于何清浅的紧张很能理解。所以,张劲用和缓平稳的声音安慰、开解着何清浅说:“针灸很神奇,但是可没有什么好怕的!你看你紧张的样子,简直比乐乐还不如,也不怕乐乐笑话你?”

张劲的声音总是能让何清浅很安心,还是像几年前一样。所以张劲的劝慰过后,何清浅虽然还是有些‘肝儿颤’,但到底还是平静了下来。尤其看到乐乐带着笑意的眼神的时候,何清浅更是羞赧的一笑,顺便瞟了张劲一个很妩媚的小白眼儿。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笑话,还真是丢人呢!

见到何清浅安定下来,又生吃了她一个白眼儿之后,张劲手心一翻,一支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五寸长针出现在手中,正是在书中大放异彩的‘华佗针’。

一针在手的张劲立刻就不见了之前那有些惫懒的气质,也不同于煎药时行云流水般的逸气。要是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他此时的气质像极了一个棋至中盘时,凝神应对的弈棋老手。严肃而不紧张!

接着,何清浅就见到了一场美丽的‘流星雨’!

银色的华佗针在张劲手中如绵密雨丝,连绵落下。那夸张的频率和速度,让张劲的手掌和手臂纷纷化为淡薄的近乎虚无的影子,唯有针尖的烂银色化成一缕缕璀璨的亮线,比狮子座流星雨最时还要更加美丽几分。

曾经张劲陪着一起从头看到尾的《流星花园》主题曲,再次在何清浅的心底奏响,‘陪你去看流星雨……’

张劲手下的银色‘流星雨’华丽丽的摄住了何清浅的心神,让何清浅甚至忘记了呼吸。

可惜的是张劲非人的手速出来意味着美丽如流星雨的银芒之外,还意味着施快针的时间并不会太长!

于是一百七十七手快针之后,张劲再次如昨天给乐乐施针是一样,慢了下来,手法也从快针时简单的刺、挑、拔,变的纷繁复杂起来。

今天张劲的施针时间显然要比昨天第一次给乐乐施针时用的时间更长,针数更是多了数倍,手法也至少复杂了几畴。

昨天第一次施针,因为没有对应的药剂配合,所以张劲的针灸只是以禁制之力阻止乐乐的病情继续恶化而已。

而今天药效行开后的施针,才是真正的治疗开始。

121 邀请

当张劲手中舞动的银光终干彻底消散,在旁边围观的何清滋与海三波夫妇才不约而同的同时长长吐了一口气。

流星雨过后,张劲后续施针时的那种美丽仍然是那么摄人心神,令人看了目眩神迷。当张劲以指轻弹针柄时,修长的手指翻飞仿若戏蕊蝴蝶一般,灵动的美丽;当张劲两指轻捻针柄,慢慢起针的时候,仿佛嫩芽破土,满是生机;当张劲轻轻按压针柄,使针柄不停摇动、倒伏时,就如风摇劲草,仿佛带着大自然的活力;……

完成了最后一针,轻轻的将针起出收好后,又看了一眼刚刚已经再次睡过去的乐乐,张劲这才淡笑着说:“三波嫂子,乐乐出了很多的汗,你帮她洗个澡吧!你别担心,这是排毒的现象,是好事。”

对于张劲这个大神医的话,海三波夫妇自然是满脸恭敬与感激交集的连连点头,无有不从。

见到海三波已经跑出去烧水,完成了今日治疗任务的张劲转头对三波嫂说:“今天的治疗就这样了。

以后每天一次,我都会过来给乐乐煎药、针灸的。”

三波嫂子自然又是满嘴的感激之词。语言无力的张劲,只好无奈的用摆手表示回应。

接着,随着张劲转过头来,他脸上的无奈的神情也用堪比‘川剧变脸,的速度,换上了一副笑脸,对何清浅摆出了一副邀清的姿势说:“清浅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参观一下我的蜗居呢?”

张劲的提议让的何清浅不禁眼腠一亮,毫不犹豫的笑着回答说:“好啊!”

再次和留下来看顾乐乐的三波嫂子打了个招呼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子房门。

刚刚走到院子里,何清浅就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抬起一只手遮在额头上。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份,但是深市的太阳还是毒辣的很。

因为中午天气太热的缘故,院子中并没有人,于是张劲冲着海聚福主屋的方向吼了一嗓子:“聚福叔,中午你和我婶子、铁山嫂车、三波哥他们就不要开伙了,一会儿都到我家去。正好跟我三波哥好好喝一顿。”

张劲刚喊完,正在烧水的海三波就从厨房钻了出来,连连推辞道:“这哪能行,怎么能上你家去吃?乐乐的病就够麻烦你的了……”

还不等海三波说完,海聚福就已经出现在主屋的门口,大着嗓门打断了海三波的,“你这孩子怎么出去几年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小张又不是外人。”

接着,海聚福又转过脸来对张劲笑着说:“行听你的,一会儿弄好了就给我电话。我就跟他们一起到你家里去。你回去准备着吧!”海聚福连着他老伴,他儿子,儿媳,孙子全家都算上,可是在张劲家蹭过不少次饭了,再加上也明白张劲好客的性格,所以毫不含糊的就答应了下来。

“那我让你嫂子去帮帮你……”海三波还是觉着过意不去,好不容易找到了补救的方法。结果又是刚开口就被海聚福堵了回去,“用不着你们管,跟你说,你该干啥干啥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二娃子结婚时,就是小张掌的勺,你想想你们那两下子,帮得上忙么?”这下子海三波才讪讪的不说话了。

想起那时候张劲手下佳肴的美味,海三波忍不住咂了咂嘴,一脸回味的表情。“还真帮不上忙,如果我媳妇去的话,估计就帮倒忙了!”

见到张劲和何清浅已经走出了自家院门,海聚福凑到海三波的身边又是一巴掌扇在海三波的后脑勺上,“再说了,你看看小张和小何,人家俩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凑到一起去,你瞎搅合啥?”

“什么?”海三波憋着一巴掌打的有点晕。知道看到海聚福一脸猥琐的笑容时,海三波才恍然大悟。

“你是说他俩……”海三波瞪大了眼珠子,把双手都伸出拇指,相对着并举起来,这才继续说出了下半句,“是这个?”

海聚福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看不离十!”接着又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我说我们家老太婆想要给他介绍对象,他说啥也不同意呢?原来自己有目标了。”张劲和何清浅之间的故事,这老爷子当然更不清楚。

听到海聚福的回答,海三波也一脸深沉的样子点了点头,“嗯,别说,还真像!不过他们俩还真般配。都是好人啊!”

张劲和何清浅一路清谈着,很快的就走出了村屋聚集的海窝子村的中心地带,旁边的房屋渐渐稀少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青青菜畦

看着广月的绿色菜畦,望着远处连绵的青青丘陵,听着被遮挡的不远处的声声海涛,何清浅原本就不错的心情,变的越发飞扬起来,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明媚。飘飘的莲步也愈发的轻快。

看着何清浅那一身素色及踝长裙,在一片青碧色之间如精灵如蝴蝶一般飘舞纷飞,那种纯净的绝美,熏得走在旁边的张劲已经是陶陶然,如饮美酒。

甚至何清浅的声音传入耳鼓都变的空灵的听不真切,此时张劲的大脑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工作,只知道乐呵呵的放纵心绪,让嘴巴靠着条件反射来完成与何清浅谈话的任务。却仍然逗的心情愉快的何清浅不时的吐出一串串动听的笑声。

当张劲带着何清浅走到距离自家大门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跟每次回来时一样,金子这个最喜欢粘着张劲的家伙又迫不及待的跣过围墙,化作一条贴地的金线窜了过来。

还没等一脸惊讶的何清浅看清那团在阳光下灿烂的耀眼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金子已经轻车熟路的攀上了张劲的肩头,爬在了这个自已最喜欢的位置上!

这时候,何清浅才终于看清楚了金子的相貌。立刻,那双大大水水的眼睛就像是日中天时,被吹皱的春水一样,荡漾起细碎的波光。而且每一粒光斑都是星星的形状。

那炽热、闪动的眼神很容易就让张劲想到了很多卡通片里,美女说出‘卡哇伊’这几个字时的样子。如果何清浅如今要是双手合握抱胸的话,那么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狠狠的剜了何清浅可爱表情一眼后,张劲笑着给何清浅介绍道:“这是我们家的金子小姐。”

接着张劲又摸了摸金子的小脑袋,对这个小家伙说:“这位美女叫何清浅,你可以叫她何姐姐哦!来,跟何姐姐打个招呼。”

金子三项变异中的‘智力变异’自然不凡,显然听出来张劲口气中这位美女的分量。

所以金子乓没有往常对待那些孩子那种眼皮子都不肯撩一下的不屑,也没有对待张劲的乡亲时的那么矫情,也没有面对蓝菲菲、穆欣然是那样,抬脚就溜。而是很热情的在张劲的肩膀上人立的起来,两只月、前爪子挥舞着,嘴里‘呵呵’的欢叫,一条长长蓬松的夹尾巴也舞动的很是起劲。

于是,何清浅眼中的小星星自然更多了,甚至已经渐渐从五角星形状向心形变化。“好可爱,我可以抱一下么?”

“金子,让姐姐抱一抱好不好?”张劲笑着向金子询问着。

结果就是,金子立刻从靠近何清浅的一边肩头窜到了另一测肩头。

之前给何清浅好脸色是给张劲面子,但是要自已投怀送抱,金子可不会答应。金子这就是告诉张劲和何清浅,‘我们黄鼠狼也是有操守的!。

见金子如此明显的表态,何清浅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一脸哀怨的说:“哦。看起来金子不喜欢我呢!”

何清浅的孩子气立刻得到了张劲的极大同情,也让他立刻放弃了身为主人该有的‘维护’立场,不管金子抗议的把她一把塞到了何清浅的怀里。

见到金子还不肯安稳,张300只好一边用眼神威胁着意图挣扎的金子,一边用心灵沟通安抚这小家伙,一边对何清浅解释说:“不是我们家金子不喜欢你,这小家伙就是矫情,而且疑心重,不肯轻易让陌生人接近。

本来就是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让碰!”

听到张劲这么说,金子虽然被张劲命令的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在何清浅的臂弯罢呆着,但是嘴里还是抗议的发出仿佛是人打喷嚏的那种‘咔咔’的声音。

何清浅听了金子的吼声一愣,有些好奇的问:“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张劲嘴里解释着,手上却无奈的向金子伸出右手,四指虚握、只伸直食指,比了一个一的数字。结果毫无效果,金子吼得‘咔咔’有声。

没办法,张劲又伸出了中指,做出二的姿势。金子吼声依旧。

最后张劲把大拇指也伸了出来,数字已经变成了三。结果金子依然如故,‘咔咔’的吼着很是来劲。

这次张劲没有再伸多手指,而是重重的抖了抖伸出来的这三根手指,嘴里用愤怒的口气说:“小东西,你可别得寸进尺!不然的话……”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122 小院如诗

因修改后,起点反应滞后的缘故,导致很多读者看到复段落。虽然仍处在免费字数内,但还是给很多读者造成了不便,十喜在此道歉。并发送免费章节恳请原谅。

这一次金子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小眼睛看着张劲的手指滴溜溜的转了几转。终于,金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小脑袋瓜子,喉咙里的‘咔咔,吼声也变成了‘呵呵,的声音,不过听起来那声音中似乎有点委屈的意思在里面。

看着张劲与金子在那里指手画脚的一问一答,何清浅的好奇心像是长草了似的,痒的难受。

好不容易见张劲和金子终于结束了交流,何清浅急不可耐的开口问道;“阿劲,刚才你和金子在干什么呀?我怎么感觉她好像能听懂你说话呢?”

张劲苦笑着对何清浅解释说;“不是好像,而是确实如此。这小家伙精着呢!”

“哦?真的?那刚才你们说了仟么?”何清浅更加好奇了,迫不及待的问到。那一对水晶似的眼珠子恨不得跳出来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张劲看,那里面飘的全是密密麻麻的两个字—好奇!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在家里挖了一口小鱼塘么!以前我们家在东北,那里最有名的鱼,就是‘三huā五罗十八子”小时候,我就特喜欢吃鱼,现在也特怀念小时候在家里吃到的那些鱼。于是,我挖了这鱼塘后,我就挑只要这些鱼里面能在这里养的,我就都养了一些,准备到时候给自己解馋用。不过因为没养多久,现在的鱼还不大,不到吃的时候。所以我也不许这个比我还爱吃鱼的家伙祸害。”

说到这里,张劲狠狠的瞪了金子一眼。一提这话头,张劲又想起了金子在自己发现前祸害的那些没长大的小鱼,有些心疼。

这小东西见到张劲那‘凶狠,的眼神。立刻卖萌的把脑袋往何清浅的肩窝里钻,显然是要寻找靠山同盟。

见到何清浅立刻回应似的lù出一副怜爱的样子,低下头连连摩挲金子的背脊,这明显就是告诉张劲,‘金子找对靠山了。,于是,张劲也只好无奈的继续道;“刚才她就是跟我谈判来着。我先是伸出一个手指。意思是如果她老老实实的陪你玩,我就让她从塘里捞一条她最喜欢的小鳌huā吃。结果她不同意。我说两只,她还是不同意。我就又加到了三只,结果她贪心不足的还是不同意。后来我威胁了她一下,她才算接受这个条件。”

“真的?金子这么聪明?还知道跟你讲条件?”张劲所说的话对何清浅来说,简直就是一篇童话故事,就像是之前自己给乐乐讲的‘丑小鸭,一样。

按照张劲讲的,他和金子的交流与那些马戏团里的驯兽师与动物可不一样。那是靠长期训练养成了人兽互动,而这可是地址′道道的人兽对话啊!

对于何清浅难以置信的询问。张劲肯定的点了点头作为答复,不过最后还不忘的抹黑一下说;“这家伙聪明是聪明了,不过心眼儿小的很,而且臭毛病特多。”

满眼红心的何清浅根本就没有听清张劲的最后一句话,自顾自满脸笑容的把脸带贴在金子的皮毛上拼命的蹭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不过这金子抱在怀里的感觉确实好。黄鼬本就是以身体柔软著称,据说这种动物甚至能够钻进小小的老鼠洞中,去捕捉老鼠,已经可以想见其身体的柔软程度何等的夸张。更何况现在的金子更是胖的跟球一样,柔软依旧,但是看起来就更可爱了,相当有肉感!

再加上自从金子进了张劲的家门后,在张劲的要求下。很爱干净。身上不但没有饪何难闻的异味。反而还香喷喷的,自然更是容易惹得女孩子喜欢。

何清浅在金子身上又蹭又亲了好半天。最后才问了一句;“对了,阿劲,金子到底是什么动物啊?”

何清浅的一句话让张劲差点栽了一个跟头,感情这位女士只顾着金子可不可爱了,亲热了半天还不知道这小东西到底是啥?不过也对,如果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何清浅居然能够一眼认出金子的身份,那才叫奇怪呢!

“金子是条黄鼠狼,学名黄鼬。就是传说中喜欢偷鸡,会放臭屁,mí人心智的黄大仙、黄皮子!”想到黄鼠狼在传说中的‘臭名昭著”张劲有些坏心眼的要看看至今还那自己的芙蓉面蹭着金子小脸的何清浅会有何反应。甚至还故意把传说中黄鼠狼的坏名声一一清点了一番。

结果令张劲大失所望。何清浅不但没有大惊失sè的尖叫一声后,一把将金子扔出去,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大,在金子黑白相间的小脸上蹭的更紧了“哇,没想到黄鼠狼原来长这样,好可爱!”

就在张劲站在距离家门几十米远的地方看着何清浅与金子亲热的时候,汪汪的狗叫声从张劲家的小院里传了出来。

这时候,张劲才恍然觉着,自己和何清浅在大太阳底下闲扯淡似乎有点奇怪。

“咱们还是继续走吧,站在大太阳下面聊天,我怎么觉着咱们有些不正常了呢?而且你听,我们家黑水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张劲说着,还指了指狗叫传束的方向。

张劲家的后院门是向里开的,而且是比较严实、比较紧的那种铁门。所以如果没有别人帮忙的话,黑水晶想要出来很有些困难。除非等他再大一些,凭他的素质,自己家不到两米高的墙能够一跃而出。

当知道张劲所说的黑水晶就是院子里正在委屈的‘汪汪,叫的狗狗时,何清浅立刻莲步飘飞的快步前行,还不忘了催促张劲“哎呀,你慢死了,快一点啦”

张劲连忙笑着快步跟上,印象中的何清浅还是丝毫没变。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小动物,都能惹得她爱心四溢,欢喜的不得了。

当后院的大门在何清浅的面前推开,当张劲小院中的景致尽收入何清浅的眼底时,她顿时屏住了呼吸,满脸的神往。

整个小院足有几亩大小。

正对后门的是一条曲曲弯弯的红砖路。逶迤蜿蜒了几十米,把后院门与远处那栋外墙素白的小楼连接起来。拼接起来铺路的红砖并不规整,反而以半砖、碎砖居多。但看起来却并不凌乱,而且拼接的很紧凑,让人想起那些蜚声遐迩的大教堂的碎huā玻璃,带来一丝不受拘束感觉的同时,带来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美感;

红砖园路的西侧,是高低错落的菜畦和参差散布其间的十几株不知名的果树。菜畦中,已经成熟的西红柿和各sè蔬菜都被大片的叶子隐藏起来,只有风儿吹过的时候才会jiāo颜一lù,风过即隐。十几株果树显然还在果苗期,枝叶并不茂盛,但是一片片的叶子就像肥的能够流出水来的那种nèn绿,很是漂亮o总之,西侧的菜畦果园,一眼看过去就是一片绿sè,满眼的清凉—舒服!

红砖园路的东侧比西侧更漂亮!在东侧,最显眼的是一块两亩大小的水塘,远远看去就是一片水清如碧。时常有小小的气泡出现在水面上,带起一圈圈的涟漪,将如镜的水面揉碎,那是水中的小鱼在追逐嬉戏。如果有风从塘面上吹过就更好了,那从水塘中带来的清凉让天上的烈日都失去了威力,吹到人的身上只让人身心俱爽,骨头都快要sū了似的受用。如果躺在躺椅上,更是会让人懒洋洋的发困。

鱼塘的周边也别具匠心的布置着几株果树和几株不知名的灌木,让鱼塘更是带上了一点野趣和生气。如果几株现在还处于苗期的果树,在来年变的枝繁叶茂的话,那么景致想必会更好。

若说小院中最显眼,对整个小院的景致帮助最大的东西,则莫过于位于鱼塘和小楼之间的那棵大槐树了。

大树参天,枝干遒劲,树龄估计至少也有两三百年!茂密如盖的枝叶,足足遮挡住百多平的土地和近百平的水面。

从后院门处看去,连素sè的小楼也被这大槐树遮住大半,使得本来平凡无奇的小楼,多了些林中野舍的味道。也让曲曲弯弯的小路有了‘曲径通幽,的诗意,让占地并不算太疒的庭院有了‘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深邃味道。

而大槐树下,躺椅、茶几俱全,自然就是往常张劲‘当猪摆肉,的地方了。

见到何清浅一副意动神驰的样子,张劲也很得意。虽然“(未完待续。!。

123 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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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méng书网->九项全能最新上一页|返回书目|下一页|加入书签|推荐本书|返回书页九项全能txt下载正文123风光无限见到何清浅一副意动神驰的样子,张劲也很得意。

虽然《武林三国》里的则职业中并没有园林师这个职业,但是想想黄药师的桃huā岛美景,想想鲁妙子的安乐窝,就能够想象的到,宗师级阵法师布置下的美丽园林,绝对不会比现实中的任何园林师稍差分毫。

所以,身为宗师级阵法师的张劲,自然也能把小院自然布置的如同圣境。精致的难寻瑕疵,草、木、路、池。结合的浑然天成。

在张劲的布置下,这几亩小院,绝对当得起‘美好如诗。的赞美!

若非如此,就算刘老爷子再撅头,也不会在初来的那次为了一个小楼的名字而急赤白脸。就是因为这老爷子对这里太钟意,太赞叹了,才会认为张劲那无所谓的态度简直是对这小楼、小院的亵渎!才会认为这小院小楼落在俗人张劲的手中是‘遇人不淑,、‘暴殄天物”

艺术家出身的人通常对美好的事物都极为执着。在拥有‘发现美的眼睛,的同时,也总希望自己有一双‘保护美的臂膀”这种情结和传说中的‘护犊子,极为相像,只不过他们所护的往往不是自己的‘犊子,罢了!

在门檐下,张劲蹲下身子和黑水晶玩了一会儿。站起身后,发现何清浅还在那里盯着院中美景,满脸陶醉的神游着,不得不提醒道;“好了,先别看了,我们还是进去吧!时间可是不早了,我还要准备午餐呢!”

“哦

何清浅这才恍然间清醒了过来,接着眼中的mí醉就立刻变成了异彩涟涟的雀跃,欢声飞扬的说;“哇,阿劲,你的小院好漂亮!真的好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院了”

jī动关头,何清浅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词穷。曾经无数的美丽词汇,如今能记住的就仅剩下唯一的一个‘漂亮,而已。

女人都是感xìng的。更何况何清浅这个学音乐出身的女人。要知道艺术往往是相通的,亢论是书法家、画家、歌乐家还是舞蹈家,他们追求的都是同一种东西,那就是美好!

而且何清浅虽然心思纯净如水,但是她经过年龄的沉淀和艺术的熏陶,仍然是一位内涵、深沉的女人。

何清浅不同于叶萌和蓝菲菲这样的‘女孩儿”对于这份淡薄的美尚不懂欣赏;

何清浅也不同于俨然‘孙二娘,化身的穆欣然,仅只能开出其中一点点的妙处。

所以这些曾经来过张劲家中的女人,虽然也一见就赞叹张劲小院的美丽,但事实上却并没有真正触动到心底。

而何清浅则不然,她对这个小院却是触动灵hún的赞叹。就像是何清浅自己的灵hún与小院的灵hún相处相交得到的赞叹。

对此,张劲只能这样解释,‘清浅之所以会触动良深,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小院的气质是如此的与她一般无二吧!都是一样的纯净和美丽”张劲带着何清浅,沿着红砖园路走着。张劲在前,何清浅在后。

张劲走在前面,悠闲的迈着八爷步,对何清浅介绍着“这是小白菜这是番茄。。…。。这是”

而何清浅跟在张劲的身后。似乎根本没有把张劲的喋喋不休听进玉耳。只顾着频频的左顾右盼。

左边塘中一条条巴掌大小的各sè小鱼时聚时散,时而互相追逐,很有趣;右边田里一个个拳头大的西红柿看起来红的讨喜,很有趣;

觉着小院中什么都新鲜的结果,就是何清浅越来越觉着眼睛不够用了,为了看得真切,而越来看得越仔细,于是她的脚步自然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原地踏步。

张劲发现自己身后的何清浅走得越来越慢,最后干脆的停了下来。站在水塘边上看着水中鱼儿打得热闹。他无奈的回过头来,重新走回到已经落后自己一段距离的何清浅身边,把她拉到大槐树下的躺椅上坐好;“既然你这么喜欢看,那你先到躺椅上坐一下好了。”

说完,张劲又快步窜进菜地中,从秧子上揪了一个还带着白霜的西红柿。随意的兜起自己的衣袂,用自己的衣襟擦了擦后,递给何清浅“尝尝,绝对无公害蔬菜。你在城里肯定买不到,吃不着!一口下去终身难忘。”

张劲这话,这口气非常像街头巷尾卖大力丸的江湖骗子。如果用一句耳熟能祥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何清浅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是笑着把西红柿从张劲的手里接过来的。

接过来后,何清浅先是好好的欣赏了一下。怎么说呢?嗯,很漂亮!红的像宝石一栉深邃,圆滚滚的看起来十分的饱满。闻起来,似乎也有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味,但是却很不真切。

何清浅很爱干净,但是她却从不会嫌弃张劲,从前是,现在也是。

所以何清浅并没有像往常吃水果一样,总是要洗了又洗,才肯放心的吃到嘴里。而是从善如流的直接轻展檀口张嘴咬下。

随着清凉的汁水从被咬开的小口冲出,流入何清浅的檀立刻就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清甜在口中爆炸开来,不是特别的香也不是特别的甜,但是味道却十分的浓郁,隽永。是何清浅从来没有尝过的好滋味。

而且这西红柿汁水极多,成块的果肉却极少。

在何清浅很不淑女的大口大口,接连吸了几次后,西红柿就只剩下了一张望之近乎透明的皮而已。而何清浅还意犹未尽的吮吸着皮中的最后一点清甜。

何清浅恋恋不舍的把西红柿皮从樱口移开后,张劲见到何清浅因为吃得太急,已经沾的满嘴都是红sè的汁水,就笑着在茶几上的纸巾盒中抽出两张纸,弯腰递了过去。

“你看,这边深红sè的西红柿就是你之前吃的这种,肉少汁多,生吃最好。旁边那些颜sè稍浅,秧子也矮一些的虽然也能生吃,但是味道不如这个,却是汁少肉多,是做菜的好材料!”

说完,张劲直起身来,笑着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就自己去摘着吃。我先进去给你们准备中午的大餐!”

以何清浅的xìng格哪里会让张劲自己在厨房里忙活,而自己却‘游手好闲,的歇着?连忙从躺椅上站起身来。“那我帮你。”

张劲连忙把她按着重新坐到了躺椅上“你还是坐这里吧!别担心因为我弄的东西没法吃而饿着。跟你说,我现在的厨艺好着呢!”

说完,张劲笑着对何清浅摆了摆手,一步三摇的晃回了小楼。

虽然因为何清浅的到来,张劲很想好好的lù一手。但可惜,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如果要是再弄的很复杂的话,恐怕就要午饭晚饭一起吃了。

所以,张劲想了一下,决定以凉调为主。就弄五凉三热八个菜,也就差不多够了。

洗菜切菜。。…。。调味

洗菜。。…。。切菜下锅

就在张劲在厨房里手舞足蹈的挥舞着锅铲刀叉的时候,何清浅从厨房门口处探出头来。看到张劲像之前煎药一样,娴熟优美的动作时,忍不住眼睛一亮。

这时候张劲也发现了站在门口处,已经把金子放走的何清浅,一边手里继续动作着,一边嘴里问道;“怎么了?不在外面歇着了?”

“哦,我本来想要帮忙的,但是看你现在这样,我好像还真的帮不上忙呢!”何清浅一副佩服的神情,让张劲很是舒服。

“那你就到楼上去看看好了,楼上的风景还是很不错。”张劲这样建议到。

“好啊!”嘴里答应着,何清浅抬tuǐ向楼梯走了过去。

很快,张劲就听到何清浅的感叹声“哇,好美哦!”

连穆欣然这种‘粗人,和蓝菲菲这‘小丫头,都不自禁的赞美二楼的无敌海景,更何况是何清浅这个感xìng的女人?

所以听到何清浅咏叹调般的叹息声时,张劲脸上立刻lù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笑容,手里毫不耽搁的继续演奏自己的‘锅碗●盆奏鸣曲”

十几分钟后,就在张劲的午餐作业接近尾声的时候,已经消失好一会儿的何清浅的声音再次响起“阿劲,阿劲”

听到呼唤,张劲连忙从厨房门处探出头来,正何清浅站在二楼玄关的护栏后。

何清浅见到张劲探出头来,脸带羞sè的连忙问道;“那个。。…。。我可以借你卧室的洗手间用一下么?”

张劲点了点头,痛快的回答了一句;“当然可以!”说完就把头再次缩回了厨〖房〗中。

这时候张劲干活的手速至少比之前慢了两拍,而且还一边干活一边嘀咕着;“清浅还真是没变呢!不但是长相、说话,也不仅仅是气质风姿,就连喜好都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么喜欢带有小猪猪图案的单sè纯棉内kù!”

张劲又禁不住回想到刚刚何清浅站在二楼玄关时,自己自下而上看到的那长裙下的无限风光。

午饭直到下午一点钟才开始,桌子就摆在大槐树下。一张八仙桌七个人坐,刚刚好。

看着围坐一圈的人,吹着从海的方向穿堂吹来的海风,张劲豪爽的端起了杯子“来,大家喝一杯。”。!。

124 拉壮丁

1一餐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1

但美中不足的是,海三bō因为借的厂子里的车子,下午必须回去。为了安全起见,海三bō中午只能滴酒不沾。这令张劲很是觉着可惜,因为听三宝子他们说过,三bō哥的酒量可是号称海窝子村第一。今天中午,张劲正想探探这位三bō哥的底儿呢!

而更令张劲遗憾的是,本以为何清浅这次过来会至少呆上一个晚上。但作为一家中学音乐教师的何清浅给出的答案却是,因为在学校只请了一天假,明天就得回学校销假。所以下牛也必须和海三bō一同回城。

毕竟刚在新单位工作不久,如果请假太多的话,影响不好。

挽留无果,虽然让张劲觉着有些惋惜,但是想到自己已经[首发]与何清浅恢复了‘朋友”的关系。有道是,‘来日方长”将来自己与这位,新朋友”还多得是机会见面。所以张劲也就释然了。继续情绪高昂的招呼大家吃好喝好,自己也拉着海聚福这位老酒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出自张劲之手的绝世瓷味刚划入口就征服了大家的味蕾。

聚福叔、聚福婶子和铁山媳fù还好,毕竟来张劲家里吃过几次。虽然仍然唾液翻涌的不忍释筷,但心里至少还算镇定。

而漆三bō夫fù二人也毕竟在聚福叔家二娃子结婚的时候尝过一次张劲的手艺。所以也算是有点心理准备。再加上二人此时对于张劲还是敬畏大过亲切,不敢在张劲面前放肆,所以虽然也觉着口水分泌加剧,但谨小慎微的情绪还是冲淡了对入口美味的震撼。

但是和上述几人不同,何清浅可就不淡定了。

第一口菜品入口后,她就已经[首发]忍不住明眸一亮,心中所有赞美的话都纷纷喷薄而出。接下来,更是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筷子在盘盏和檀口间往返的频率。

因为一直以来良好的教养让何清浅即使是小嘴儿飞速咀嚼的时候也是优雅十足,没有丝毫声响。筷子就算飞舞的如掠水捕鱼的翠鸟般快捷,也是翩若惊鸿般的美丽。

何清浅最后的饭量更是照比往常足足多出了将近一半。一餐饭后,何清浅才不好意思的发觉到自己似乎吃撑了!

就算之后的好多天,何清浅还在纳闷自己那天是不是着了魔,怎么会那么没有风度,怎么会那么不淑女,居然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饭后,又送走了何清浅和海三bō,忙乎了大半天的张劲,也终于清闲了下来。于是,他第一时间就重新躺倒在了躺椅上,嘴里叼着烟开始抱着笔记

反正乐乐现在正躺在二楼沙发上睡的香甜,经过张劲一次彻底的治疗,已经[首发]不需要时时有人照顾,三bō嫂子也无事可做。屋里的狼籍杯盘自然留给了三bō嫂子和聚福婶子两个女人打扫。张劲可是没有那么客气的。

“十四姨,这位张大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三bō嫂子和聚福婶子在合力把大桅树下的酒桌搬进小楼里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首发]在躺椅上噜洋洋的躺下来的张劲,好奇的悄声问到。

沿着之前张劲开车过海窝子村来的那条山路继续前行再走个十几里地走到山路尽头的话有一个名叫刘家坳的村子。

据说刘家坳原本是前清的时候,几个晒煮sī盐的盐农窝棚。后来发展成了一个小村。比海窝子村还要偏僻,也比海窝子村穷很多。

而聚福婶子和海三bō的母亲,就都是从刘家坳嫁到海窝子村的。而且互相之间还有着七扭八拐的亲戚关系。反正不知是从哪里算起的,海三bō要叫聚福婶子十四姨,三bō媳fù自然也按照自己丈夫的称谓招呼聚福婶子。

聚福婶子一边和三bō媳fù一起手脚麻利的收拾、清洗、擦拭着一边嘴里解释着:“这小张可是个怪人,也是个好小伙子…………,已经[首发]与张劲相当熟悉的聚福婶子絮絮的把张劲的奇人奇行讲了一大通,听得三bō媳fù高山仰止,几乎要顶礼膜拜。躺在躺椅上的张劲正用本子在网站上打开一部好评如潮的新近上映的国产大片看的昏昏yù睡的时候,门铃响起搅扰了他已经[首发]多入正轨的睡前准备。

“进来,大门没锁!”实在懒得站起身来的张劲,还不等聚福婶子摘下小楼厅中门铃的对话听筒,就扯着脖子扬声喊道。

大门推开,海三宝和海根生走了进来,轻车熟路的沿着砖铺园路来到了大槐树下,张劲的身边。

还不等两人开口,张劲就先说话了。

“根生哥、三宝子,你们怎么来了?事先说好啊,要是找我喝酒的话,那就得晚上再说。我可是刚和聚福叔喝完。……,已经[首发]和两人厮熟的张劲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还是那么毫无形象的瘫在躺椅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连说话的声音都赖叽叽的半死不活似的。

“劲哥,你可得替咱们海窝子村出头啊!”张劲话音刚落,三宝子就一脸怒sè,急吼吼的说道。

听三宝子的口气,似乎事情有些严重,于是张劲连忙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对三宝子说:“你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严重?把咱们整个海窝子村都牵连进去了?”

三宝子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说:“田家岗的人欺人太甚!跑到咱们村子来把我、聚诚叔和敬德爷都挑落了,最后连根生哥都没抗住,所以我们只好来找你了!”

如果开车从海窝子村到田家岗的话,需要先开车到湾海镇,接着再从湾海镇走另一条山路才能开到田家岗,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如果不开车,走路的话,走山路,ǐ脚快一点的话,甚至连一个小时都用不了。所以两村事实上也可以算是邻居了,相互间的沟通也算频繁,两村的村民也算是熟络。

“挑落了?什么挑落了?难道是你们打群架了?……,三宝子的话让张劲一头雾水。他看海根生和海三宝还是往常的那副装扮,襟子汗衫加mí彩kù子,也没脏也没破,也没有鼻青脸肿啥的,也不像是战争过后的样子啊。

“不是打架,是下象棋!”和三宝子比起来有些嘴笨的海根生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憨憨的回答说。

“哦,原来就是象棋啊!”张劲松了一口气后,重新躺倒下去,眯上了眼睛,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见到张劲这副不想管事的样子,海三宝急了,走到张劲的躺椅边就想把他从躺椅上拉起来,“劲哥,你是我亲哥还不行?人家田家岗的人都打上门来了,咱村棋艺仅次于你的根生哥都输了,你可不能不帮咱么村兜着。不然咱们全村丢脸!……。

张劲身上就像是没骨头一样往躺椅上坠,任海三宝死拉活拉也不肯起来,嘴里振振有词的推诿着:“输了就输了,哪有那么严重?不就是下个象棋么?又不是赌鼻子赌眼睛的…………,“劲哥,你不能不管啊!你不知道田家岗过来的那几个人有多可恨,赢了棋的那副鼻孔朝天的姿势,还有那说话的口气,显然就瞧不起咱村的人。简直太气人了。”海三宝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希望能打动放赖不肯挪窝的张劲。

果然,张劲一下子就睁圆了双眼,怒气冲冲的说:“真的?他们真是这样?”

机灵的三宝子发现似乎有戏,连忙添油加醋的说:“可不是真的么?他们赢了棋,还说咱们村子的象棋水平不如他们…………,三宝子手舞足蹈的把几个嚣张小人的嘴脸演示的淋漓尽致,机尽盅huò只能是。

结果没想到,张劲一下子就看穿了三宝子的演戏成分。划刚坐直的身体,又重新懒洋洋的躺了回去:“人家说的没错,也不算是嚣张吧?既然连咱们村的根生哥都输了,那他们村的象棋就确实比咱下的好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表演有些过火,三宝子讪笑的放下了一直努力想把张劲拉起来的双手,把脑袋凑过去讨好的说:“那怎么能算呢?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才是咱们村下象棋的这个!……,说着还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摇了摇。

见到张劲还是毫无反应的继续眯眼假寐,海三宝只好继续絮絮叨叨的说:“原来住在劲哥你家里的那位刘老爷子当初可是象棋横扫咱们村儿,连根生哥都没有赢过他一次。我估计这位刘老爷子就算是比今天田家炭来的那个,最厉害的人都不差。但他老人家还是承认,他在你手下根本走不了几回合。所以……嘿嘿……劲哥,还是要请你出山啊!……。

“不去,没意思!”张劲回答的毫不犹豫。

一直委曲求全的三宝子这下子忍不下去了,开始毛了,再次用双手拉住了张劲的手臂,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向上拉,还扭头对海根生说:“根生哥,帮帮忙,今儿就算是扛,我们也要把他扛过去。……。

见到海根生跃跃yù试的真的打算绕过躺椅,去拉拽自己左臂,张劲连忙睁开眼说:“停!我去,我去还不行?”

三宝子带着胜利的笑容放开手臂后,张劲才满不情愿的爬下躺椅,踢啦上椅边的人字拖。跟还在帮助自己打扫房间的聚福婶和三bō嫂子打个招呼后,无精打采的跟在三宝子和海根生身后,走了出去。

张劲走在后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哝着:“你们两个家伙简直就是拉壮丁啊!哪有这和强买强卖的道理?”!。

125 善战者

村西的水塘边有棵比张劲家里的那棵槐树更加巨大、繁茂的老槐树,老槐树下就是海窝子村棋友往常聚集的地方,也因此乡亲们就叫这块地方为棋坪。

村子里娱乐项目不多,上网大部分人都不会,而看电视又很少有老爷们喜欢。于是象棋、麻将就成了村里男人的重要娱乐项目。

人最多的时候,就棋坪这么一块小小的平地,能同时摆上十几二十盘棋,三四十人对弈,加上三四十人围观也是寻常事。可以说,这里就是海窝子村的象棋圣地。

而今天,田家岗人和海窝子村人的棋盘交锋也正是在这里。

当张劲三人快走到棋坪的时候,本就不是很大的地方已经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粗略估计一下,少说也有百十号人!比棋坪这里最兴盛的时候,人还多。

张劲有些眼晕的打量了一下,留在村里没有去城里打工的村民几乎都来了。,张劲忍不住惊讶的说:“不是吧?不就是下个象棋么?

怎么还这么隆重?”

这时候,先到一步的海聚福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连忙快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就拉着张劲榉进了人群中,嘴里还数落着:“我说你怎么才来呢?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不紧不慢的?”

见到海聚福这么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张劲连忙把之前海根生和海三宝没来及回答的问题问了出来:“聚福叔,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不是下棋么,干嘛这么隆重?”“你先别管隆重不隆重,反正不管是比什么,咱们村儿输给谁都行,但就是不能输给田家岗的人!”海聚福的口气斩钉截铁的严肃。

本来,以为是海根生他们下棋输了就来拉自己当援军,张劲还很是不以为然,还tǐng不愿意参加这种小小的意气之争。但是听了海聚福的话,张劲才琢磨过味儿来,看来海窝子村和田家岗之间有过节啊,不然怎么会连下个象棋都别着苗头呢!

可是张劲再转头一想又觉着不对,这俩村子的村民也没少来往。而且嫁女娶媳的也没少结成亲家,不像是有过节的样子啊?

“聚福叔,咱们村儿和化们田家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下个棋还兴师动众的?”张劲好奇的问。

这时候,海聚福已经拉着张劲来到了这一片儿,唯一支起来的棋坪边,听到张劲动问,海聚福说:“你先别管怎么回事,反正等一会儿老牛要是再输了,这棋就只能靠你给咱们村儿赢回来了!”见到海聚福似乎没有心情现在就回答自己的问题,张劲也只好就近观看起棋盘上的战争来。

此时棋盘上对弈的两个人一个正是海窝子林的退伍老兵,大嗓门的牛大爷。而坐在牛大爷对面的则是一个面孔微黑,年龄应该和张劲相差仿佛的青年。

这个青年人国字脸,眉毛又粗又黑,身材健硕,就算是坐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有气势。

不用看棋盘残局,就只看看楚河汉界两侧的两位下棋人的神情,就能够看出来场面究竟是孰优孰劣。

牛大爷满脸的苦大仇深,那眉心的11字型皱纹恨不得都能夹死蚊子,捧在手里的老竹烟筒更是“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显然是局势艰难:而对面的这位黑脸青年则是恰恰相反,不但一脸的平静,而且更是时不时的有闲心噎一口捧在手里,已经泡的发白的茶水。一副风轻云淡的架势。

果然,两人又攻去防来了几个回合后,牛老爷子又皱眉苦思许久,最后还是不得不艰难的说了一句“输了”推棋认输。站起身后,牛老爷子lù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显然,之前的棋局这位老爷子被对面的这位黑面小生给憋屈的不浅。

牛大爷认输起身后,还没等赢棋的黑面小生说话,黑面小生后面站着的一个小子就先趾高气昂的跳了出来:“你们村又输了一个,下一个谁来?还有人么?”那神情活脱脱的一副“1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来!”张劲朗声说完,就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牛大爷刚刚让开的位置上。

既然已经被死活的拖了过来,而且看乡亲们的架势,这小小的一盘棋似乎还颇不简单,甚至已经提升到了全村荣辱的层面,所以张劲自然是当仁不让。

虽然张劲只看到了之前黑面小生和牛大爷的残局,但凭他十级棋艺的眼力还是看了出来,这个黑面小生的棋力相当不俗。即使是最后已经以相当大的优势,杀的牛大爷惨败,也似乎还是留有余力。

显然这小子的人品还算不错,知道给对手留有余地,没有用羞辱的方法来让牛大爷丢太大的脸。

因为对着黑面小生的第一观感还不错,所以张劲坐下来后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说:“这一盘棋你就别留手了,全力下吧!”

黑脸青年显然想不到海鼻子村中还有能够看出自己隐晦留手的高人,诧异的看了张劲一眼后,似有所觉的笑了起来,接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啊!”当黑脸青年见到张劲说话间,已经抢先把绿sè棋子摆到他的那一侧,把红sè棋子留给自己的时候,更是心下凛然,同时也有了一些不服气。

按照规则,红先绿后,执红先行的一方自然会有一定的优势。

所以黑脸青年自然又是心下凛然,同时因为对于自己棋艺的自信,也会心中有些不服气。

而张劲把红棋让给黑脸青年,自然是有着必胜的把握。按照张劲的估计,这个黑脸青年的棋力确实不错,甚至跟刘老爷子比起来也要强上一筹。但是与自己相比的话,却还是相差甚远。

对张劲来说,如果真想要填平两人间的实力差距让双方场面平衡的话,他自己除了要让先之外,至少还要再让一只“车”或者再让一只“炮,加一只“卒,才算是势均力敌。

虽然张劲心中有数,但是却不能这么做!因为如果张劲真的提出让车让炮的话那就不是“追求公平”而是赤luǒluǒ的侮辱了。

所以,就这样,棋局开始了!

初时,因为双方尚处在试探的阶段,地盘也是泾渭分明,所以前十几手双方都下的很快。但是当十几手后双方攻守阵线变得犬牙差互,已经开始绞杀在一起的时候局面开始有了变化。

先看对垒的两人。

黑脸青年全不见了之前与牛大爷下棋时的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大茶缸子早就放到了一边。眉头皱的比之前的牛大爷还严重。一只手无意识的摆弄着刚刚与张劲兑下的几颗棋子,另一只手抚弄着下巴没有刮净的领须。

而张劲则不然此时的他简直比上一盘时的黑脸青年还要放松。

嘴里叼着的烟卷忽上忽下的颠着,还时不时的嘬一小口,吐出淡淡的烟雾。两只手也不闲着,一只手同黑脸青年一样摆弄着手上的棋子,另一只手更是过分的扣着自己的脚丫子。

如果说上一盘时黑脸青年的样子能用“风轻云淡,来形容的话,那张劲如今的样子就只能再“吊儿郎当,来比喻了。

毫无风度可言,真是太没有形象了!

再看棋盘上。

黑脸青年常常需要皱眉凝思好一会儿才能应出一步棋,而且随着棋局的延续,考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而张劲则是每每黑脸青年刚刚把子落上棋盘,他紧跟着就完成了自己的应子。在落子位置让黑脸青年憋屈的难受的同时,那仿佛步步紧逼的紧挨着落子更是给黑脸青年造成不小的压力。

这一手棋张劲已经等着黑脸青年长考了许久。当张劲惋惜的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空了的烟盒,正打算向围观的乡亲们讨一根烟抽的时候,黑脸青年终于将手中与张劲兑掉的几枚棋子放到了棋盘上“我输了!”“哦~哇~”乡亲们纷纷低叫恨不得大声欢呼。

这时候,之前黑脸青年赢时耀武扬威的那位小伙子由自不甘心“1小武哥,你这怎么就认输了呢?他也没有吃掉你几颗棋啊?”

这小子显然最多也就是知道“马走日,象走田,大炮隔山打,大车吃一线,的小白级象棋庸手,还在用棋子的多寡来衡量场面的优劣。

黑脸青年没有搭理这位小白,而是释然的向张劲说:“善战者,无赫崭之功。今天我终于领教了。”

说着诚恳的向张劲伸出右手,张劲看着自己刚刚从脚丫子上拿下来的右手,尴尬的向黑脸青年笑了笑,不好意思凑上去。反倒是武赫毫不介意的从棋盘上探过身子一把握住,又用力的摇了摇,脸带憨厚笑容的说:“你好,我叫武赫!、“你好,我叫张劲!”见到武赫似乎打算就此认输,之前那位和称武赫为小武哥的小白不满的跳了出来“他不就是赢你一盘么?估计也是碰巧吧。1小武哥,再跟他下几盘,你肯定能赢他的!”

武赫回头对着这位象棋小白苦笑了一下,解释说:“大膀,张劲大哥的棋力比我高的太多了,别说下一盘,就算是下十盘,如果张大哥不放水的话,我也赢不了啊!、,可别看张劲之前棋路杀伐不重,甚至到了终盘的时候也没有啃下武赫几颗棋子。但正如武赫之前说的那样“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张劲正是凭着绵密的棋路用润物细无声的手法逐步占据了主动,并渐渐扩大优势,直至一定胜负。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对武赫的印象不错的原因。如果之前武赫像是那位大膀同学一样,赢了就小人得志的猖狂起来的话,恐怕张劲能用大杀大砍的棋路,在半个小时前,就把武赫的老帅砍成光杆司令,让他无地自容了!!。

126 闹剧般的恩怨

午的飞机出差,国外的网络可能上起点不是很方便。//万书社无广告、无弹窗文字版是十喜会定期把码好的字给朋友e回来,更新应该可以保持。但是书评区,最近可能照顾不到。希望大家原谅。

田家岗来海窝子村‘踢场子,的事件,就此终止。

虽然田家岗代表队的‘主将,武赫同志曾经不费吹灰之力的连赢数次,风光无限。但最终碰到了海窝子村的隐藏13oss—张劲,不得不折戟沉沙。

面对这个结果··…··

武赫还好,至始至终表现的都十分平静,脸上温和的笑意始终没有变形或消散。胜时不骄,下手留有余地;败时不馁·坦诚自身差距;显然这个武赫棋品、涵养都相当不错。

当时与武赫同来的那位大膀同学可就失落了,真的是趾高气昂的来,灰头土脸的走。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先是冷嘲热讽的送走两位隔壁村来踢场子的家伙,乡亲们又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走上前来,对张劲好顿表扬后,才纷纷散去。

见到大家一番寒暄后,各回各家。张劲急了,一把拉住背着手也要往家里走的海聚福问道;“聚福叔,你还没告诉我,咱们村和海窝子村到底是咋回事呢?为啥下个棋就弄这么大个阵仗?”

背着手拎着竹烟筒的海聚福听到张劲的问话,眯着眼睛扭过头来瞟了一眼后,才神秘兮兮的说;“你······想知道?”

海聚福的表情让张劲吓了一跳,这老头刚刚说话的口气简直有点像以前看过电影里面的湘西赶尸人了,yīn森森的。//万书社无广告、无弹窗文字版

当然,张劲也仅仅是吓了一跳而已,他的胆子可没有这么小。所以一愣之后,张劲就恢复了常态,好奇的问;“怎么?不能说么?”

张劲刚刚问完,海聚福脸上的神秘气息就突然的烟消云散了,换上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随意的说;“也没啥不能说的!走,我们边走边说!”

本来海聚福那神秘兮兮的口气已经调足了张劲的胃口,还以为这其中有什么秘辛存在。但是当海聚福又突然换上了现在这幅无所谓的表情时,张劲心中有了强烈预感,聚福叔这老头儿该不会是因为刚刚赢了棋而开心的故意神经兮兮的逗弄自己玩儿吧?

果然,半个小时后·当张劲已经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海聚福讲述的所谓‘两村恩怨,的时候,有种快要晕倒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恩怨?这也太儿戏了吧?”

两村的恩怨是从五十几年前开始的。

而最初的导火索就是现在海窝子村最德高望重的海四全老爷子和他同样健在的老伴——从田家岗嫁过来的海四奶奶!

五十几年前的〖中〗国,正处在大跃进的时候。那时候,两个村子属于那种兄弟邻里的关系,感情好的不得了。

当时的海窝子村还是个产大队,大队〖书〗记就是海四全老爷子的父亲。

有一年,湾海公社·也就是现在的湾海镇,评选‘先进大队”让各个大队上报各自收成。

当年浮夸风盛行,而且在全国人民心中,更是荣誉高于一切。//万书社无广告、无弹窗文字版于是海窝子村为了拿下这个荣誉·居然上报了五千斤的水稻亩产量,这个近十倍于实际产量的夸张数字。

本来海窝子生产大队上报的这个亩产量拿下这个‘先进大队,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但是没成想,上报前海四奶奶刚好有事回了娘家田家岗生产大队一趟,而且在娘家吃饭的时候,海四奶奶更是一个不小心,就把海窝子生产大队这个将要上报的‘保密数据,给透lù了●去。

于是,原本打算上报水稻亩产四千斤的田家岗生产大队,就把上报数据改成了五千五百斤·刚好压了海窝子生产大队一头。

最后·自然是田家岗得到了这张‘先进大队,的奖状!

本来海窝子村因为因为上报亩产比田家岗低了五百斤,而丢了这个‘先进大队,的荣誉·虽然不爽,但是也只能自认倒霉。两个村子依然是兄弟邻里,关系还是那么好。

但是没成想,‘先进大队,评选过后没多久,一次两家大队长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候,田家岗的队长酒后失言,一不小心就把海四奶奶泄密的事情个秃噜了出去。这话儿传回村里,顿时在海窝子村掀起了轩然大bō。

当时正处壮年,火气脾气都大的海四全知道后,自然是把自己老婆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甚至还扬言要休了她。

挨了一顿暴打后,本就心里憋屈的海四奶奶,出门时又感受到乡亲们纷纷投来的愤怒眼神,就更是愧疚心慌,浑身的不自在。

结果就是,海四奶奶在几天的百般纠结后,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海。//万书社无广告、无弹窗文字版

虽然后来海四奶奶又被乡亲们救了回来,但是这件本就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因为海四***自杀事件,彻底的闹大了。

田家和海窝子村都是一姓独大的村子,村里乡亲几乎都是着血缘关系的亲戚。

海四奶奶在海窝子村受了气,险些就跳海死了,她在田家岗的亲人自然不干了!

于是上百号人气势汹汹的跑到海窝子村来,想要替海四奶奶讨个说法。而当时海窝子村的村民们也正在气头上,自然不肯相让。几百人就在当时海窝子村西村口的打麦场对峙起来,最后还险些闹成几百人规模的械斗。

最后还是田家岗和海窝子村当时最有话语权的老太爷站出来,才算摆平了这件事。

但是虽然两村的老爷子把村民们弹压的不敢再直接相互冲突,但是也从那时开始,两个村子在各个方面别起了苗头。

大炼钢铁时。

田家岗把每家的锅、碗、瓢、盆,凡是铁质的东西都扔到村子的炼铁炉里化成铁水,练成废铁。一村的铁产量就高达数千斤!

海窝子村知道后,不但炼了锅碗●盆,更是连马蹄掌、铁油灯都全部算上,愣是比田家岗的废铁产量高上那么一截。

结果海窝子生产队成了公社的‘工业大跃进模范大队,。

文革时。

公社革委会打出‘越穷越〖革〗命,的口号时。田家岗上报称自己大队‘头上没有一片瓦,。海窝子生产队就称,‘屋上连茅草都不全,。于是·海窝子生产队自然成了公社的‘〖革〗命标兵,。

公社革委会提出‘不走资本主义路线“鸡头、鸭头,不能多过人头,的时候。海窝子生产队上报,‘鸡数、鸭数,绝对不能多过户数,。而田家岗就紧跟着上报,‘宁吃社会主义的糠·不吃资本主义的蛋”干脆一只鸡鸭都不养。最后自然成为公社的‘反资本主义标兵,。

改革开放时。

党〖中〗央提出‘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政策。湾海镇就号召各个村子上报万元户,评选勤劳致富的劳模。

当海窝子村打听到田家岗上报的万元户有两名的时候,就硬是把鸡鸭鹅猪,家里的粮食,甚至是地里还没有收获的粮食、蔬菜,鸡肚子里没有下出来的蛋都算上,好歹凑出了三个万元户,就是为了压田家岗一头。

近些年。

国家号召·丰富农村文化生活,保护民间工艺。

镇上更是频频举办棋赛、手工艺大赛之类的比赛节目。

两村交手的次数也因此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但是也正是因为胜负多了,对待相互间的胜负虽然仍然像今天这盘棋一样,能惹来全村关注·但是和以前几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比起来,还是要轻松很多。

两村的关系也因此,不但没有变的更加紧张,反而绂和了下来。到现在反倒有了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味道。

没有竞争关系的时候,就是好邻居一对。有竞争关系的时候,就为自己村子摇旗呐喊,但是喊完了也就完了。

绝对不会为此闹的不欢而散。

也正是因为这几年两个村子关系的缓和·两村的沟通交柱才渐渐的越来越多·甚至联姻都有了几家。

想着两村所谓的恩怨,对于从前那个年代并未有过切身体验的张劲·不时的失笑一下“这简直就像是一处绵延几十年的闹剧啊!”

当张劲返回自己的小楼时,三bō嫂子和聚福婶子还没走,虽然她们早就帮助张劲收拾好了房间,但是看着小楼里满屋子价值不菲的电器、家具,两人还真不能放心扔下就走。毕竟,她们可不清楚金子和黑水晶的战斗力。

见到张劲回来了,三bō嫂子抱起已经睡醒的乐乐和聚福婶子告辞离开。临出门前,三bō嫂子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回过头来说了一声;“对了,张大夫。之前你出去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一次。我没敢帮你接,你看看吧!”张劲笑着点头送两人离开后,顺手拎起了自己随意扔在一楼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发现未接电话是老四的号码。于是,在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躺下来后,顺手按下了回拨。

“老大,怎么才给我回电话?刚才干嘛去了?”卫风电话刚接通,嘴里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

张劲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你管的咋那么宽呢?说吧,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周末要聚一下么?是你们过来还是我过去?”

“嘿嘿~”卫风神秘的一笑后,说道;“聚一下当然是要的,但是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才能决定是我们过你那儿去,还是你自己进城来。”老四这家伙又翘尾巴了,还跟张劲端起来说话了。!。

127 不菲的歉礼

.uctxt.com. 1张劲为了维护老大的威严,对自家这个老四可不惯着,一旦有翘尾巴的趋势,就立刻予以打击,真真假假的肯定不会给他好脸sè看的。*UC电子书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

所以张劲立刻就用很不耐烦的口气说:“丫的,少跟我卖关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公务员没当两年,臭máo病俐是学了不少!”

м全手打站

“是,是,我这就说,我这就说。……,听到老大的口气不善,卫风就立刻重复过去十几年里已经演练无数次的流程。

端正了态度,痛痛快快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老大,我就是想问你一下,熊掌和黄chún鱼你要不要?会不会nòng?”

一听到吃,张劲立刻jīng神了,腰腹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那里有熊掌和黄chún鱼?”

“嗯哼~.,听到张劲变化显然的口气,卫风回应的强调再次禁不住的拿捏起来。张劲不用看,就能想象的到卫风现在的得意样该有多么欠揍。

虽然很想再给老四泼一盆冷尝打击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觉着这时候可不是跟老四计较的时候,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收拾都行,但是这能nòng到手的美味可不能让它溜走。

于是张劲对于老四得意的声调来了个听而不闻,嘴里直接用命令的口气说:“周末都给我带过来。你要是把这些东西给别人,那可就糟蹋了。等周末了,我让你好好尝尝这两样东西的真正味道。……。

中国美食源远流长……但是自古以来形容最顶级的美味总离不开一个词……山珍海味。

这山珍海味在古时可不是如列在的泛指,而是特指二十四味山海美味。分为上八珍、中八珍和下八珍。

亡八珍指的是:.comhún)、驼峰(轩鼻)、猴头、熊掌、燕窝、丸脯、鹿尾(鹿筋)、黄chún蛟;

中八珍指的是:鱼翅、银耳、鲂鱼、广肚、果子狸、哈什蚂、鱼chún、裙边;

下八珍指的是:海参、龙须菜、大口唐、1……竹笋、赤磷鱼、干贝、砺黄、乌鱼蛋;

卫风之前提到的熊掌和黄chún鱼正是烹制上八珍中熊掌和黄chún蛟的主料。以张劲的宗师级的厨艺,自然确信这些东西只有在自己的手中才不会明珠暗投。^^UC电子书^^免费如果真的给了那些什么祖传名厨啥的,那才叫瞎了材料呢!

‘什么名厨能比得上我张劲的十级厨艺?,张纠蒸有些‘拔剑四顾’无一抗手,的绝代高手的感觉。

卫风倒是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收敛的态度,暧昧的问:“老大,你先别光想着吃啊?你还没有说你要不要?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从哪里nòng来的这些东西么?”

经过卫风提醒……张劲才发现,之前光顾着高兴了,忘问老四这些东西的来源了。这两样东西可都是稀罕玩意儿,正常的渠道想huā钱买都买不到。

熊掌本来就很不好nòng,但是照比熊掌,黄chún鱼就更是难得了。

美国有一家媒体曾经调查公布了全球最贵的q种食材,黄chún鱼就正是其中之一!调查价格高达每磅鱼ròu7旧美金!

而且张劲这个吃货还记着前两年曾经拍卖过一条重达一百四十多斤的黄chún鱼,最后被一个温州鲁豪买走,拍卖金额高达345万!

堪称天价!

甚至张劲这个吃货还记得当初自己在网上看到这篇新闻的时候,还曾经流着口水跟叶红说:“能卖出这个价钱的鱼,肯定好吃!可惜咱家穷,huā不起这个钱,要不然说啥也得nòng点来尝尝!”

“嘿嘿,我也不瞒你……这些东西呢是我们家菲菲的爸爸让菲菲送来的!”卫风神秘兮兮的说。

对官场规则还算熟悉的张劲,咧嘴一笑,“肯定又是有人有求蓝大市长,送的礼品吧?……。

张劲知道,像菲菲爸爸这和正厅级的地方大员,有人送这些稀罕玩意儿是最正常不过了。这和东西价值不菲,拿得出手。

而且如果万一上边真有人来查的话……这些东西又不容易作价来确定收受的金额。

这些东西虽然说可能价值十万百万……但是毕竟不是真金白银。自己硬要咬定了这些东西只是稀罕点的时鲜,说是十块八块都可以。

果然,卫风的回答与张劲的猜测颇为相近。

“送礼的人确实是有求于菲菲的爸爸。”卫风的前半句话说完,张劲刚刚想赞扬一下自己的‘未卜先知……,但是卫风紧跟着的后半句,就彻底让他一头雾水了。

“不过这个人真正要求的却不是菲菲的爸爸……而是你。无论是我还是菲菲的爸爸都只是中间人而已!”卫风不等张劲chā话,继续说道。

“求我还能绕到蓝大市长那里?这是谁啊,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9……,张劲话刚说完,就眼睛一转,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猜测到,不会是惠市的那位刘大主任吧?……。

“聪明……老大就是老大,一猜就中。”卫风嬉皮笑脸的打趣了一句之后,立刻换上了一本正经的声音,“既然老大已经猜到了求你的人是谁,那你有没有决定好这礼收还是不收?”

张劲对这个还真有点踌躇,于是就用询问的口气说:“如果我收,如何?如果我不收,又如何?”

“如果你收了,那就代表你不再计较惠市的那个姓刘的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如果不收,就表示你对姓刘的还是心有芥蒂,要继续和那个家伙jiāo恶下去。”卫风斟酌了一下措辞后,这样解释说。

“你的意见是什么?”既然因为蓝家的原因,自家老四成了中间人,张劲就不能不考虑老四的态度。

“我的意见?”卫风沉yín了一下后,才继续说:“要说我的意见,自然是希望你收下来。第一,你犯不着跟这种人jiāo恶,他虽然只是惠市的政fǔ办公室主任,但是刘老爷子积累下的人脉在整个粤省都不弱了你没必要捅这个马蜂窝;第二,你收下的话我和菲菲她爸爸那里也好jiāo代,毕竟他都已经求到菲菲的爷爷哪里去了;.。

听了自家老四的建议后,张劲没有吱声,而是低头考虑了起来。

说实话,这位刘大主任的做法如果换位思考一下的话,除了有些武断之外,无可厚非。

毕竟这是一个诚信缺失,骗子横行的世界,想要相信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有着这样成长轨迹的张劲,竟然会是一个深藏不lù的神医,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而且,上次能那么快的把张劲从派龘出所里捞出来,也是靠着蓝大市长的面子。所以既然这一次蓝大市长做了和事老,张劲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这也算还了一个人情。

更何况,张劲派出的,蚊子杀手,让这位刘大主任受的罪,比自己挨的那三警龘棍多得多了。虽然张劲过后没有刻意打听,但是凭着宗师级毒师的水平和自信,张劲很确定,这原本微胖的刘大主任,现在至少也是骨立形销,跟个痨病鬼似的。没有个一两年,别想把原来的那身ròu补回来。

而且以张劲对刘老爷子的了解,估计刘老爷子给这个儿子的‘排头’也少不了。用唾沫给他洗脸都算是轻的!

所以不管是jīng神方面还是方面,张劲也都算报了仇。

最后,刘老爷子在张劲家的那段时间,和张劲、和村里的乡亲们相处的确实还是不错。和自己甚至有了点忘年jiāo的意思。

当初如果不是借着气头,张劲都不一定好意思直接把这老爷子扫地出mén。

“那好吧,听你的,这份礼我就收下了。你可以转告他,如果刘老爷子想要继续到我这里的话,就让他过来吧!”张劲考虑了一番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但没成想,张劲答应的tǐng痛快,卫风倒是不干了。

“老大,那可不行!这次的礼物你收下,只是代表你和他的过节已经揭过去了,这份礼是代表他道歉的诚意。至于给不给刘老爷子治病还得看他接下来的表现。哪有一样礼办两件事的?老大,你可别惯着他!”

说起来,虽然刘家父子在整青粤省官场上都有一定的能量,如果相处好了,甚至对卫风将来的发展也颇有助力。

但是卫风和张劲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这里了,所以他自然还是站在自家老大的一边。如果不是菲菲的老爸出面,卫风绝对不可能出这个头。卫风对这位刘大主任的意见也大着呢!

张劲刚刚已经把这件事情彻底想开了,所以他无所谓的一笑后,随意的说:“算了,如果是这位刘大主任生病,我绝对不会管。但是刘老爷子本人和我相处的还算不错。既然和他儿子的过节已经揭过去了,那么刘老爷子的病就不能不管了!……。

“那……好吧,反正你的地盘你做主。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个建议。”卫风笑嘻嘻的说。

“哦,建议?什么建议?”张劲反问。

虽然知道没有人偷听,但是卫风还是做坏事似的压低了嗓mén,yīnyīn的说:“听菲菲的爷爷讲,姓刘的这次把刘老爷子气的够呛,连自己家都不让他进mén。等过段时间刘老爷子去你家的话,你就时不常的讲讲刘大主任,再添油加醋的讲讲你在派龘出所里的遭遇。给他上点眼yào。让刘老爷子再好好治治他,也给姓刘的长长记xìng、添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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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鱼与熊掌

周六,当肖飞的路虎开进张劲家的后院的时候。金和黑水晶听到这熟悉的引擎声,也由此联想到喜欢‘蹂躏自己,的那两个‘雌xìng,人类,就像前几次一样,早早的就各自提前找了的地方藏好。

而张劲却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难得的没有摆谱,该躺着就躺着,该干嘛就干嘛。而是迎了出来。

“哇,老大,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您老人家亲自出迎,我们怎么承受的起啊?惶恐……………惶恐啊!”

停好车后,刚刚从驾驶位上跳下来的肖飞,见到张劲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知道馋嘴老大意图的他,大着嗓门,yīn阳怪气的说到。

听出了这话中的讥诮味道,张劲先是没好气的白了肖飞一眼,又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后,连招呼也不打,就迫不及待的说;“快,快给我看看,熊掌呢?鱼呢?在哪里呢?”

肖飞不在意的拍了拍张劲踢在自己tuǐ上的鞋印,走上前去打开了后备箱。嘴里解释说;“这鱼的块头有点大,车里的冰箱根本就塞不进去,只好放后面了。”

陆虎的后备箱打开,一个一米多长的洗澡盆当当正正的摆在那里,上面还盖着一层棉被。

张劲走上前去,迫不及待的一把掀开澡盆上的棉被,只见洗澡盆满满当当的被乒乓球大小的冰块填的满满的…很显眼的有四只白乎乎、毛茸茸的肥硕熊掌嵌在冰堆之中。

“这位刘大主任还真有门路,这熊掌一弄就弄来四只。而且还是熊掌中,肉质最好的北极熊掌!”

说着,张劲还把串着四只熊掌的铁线拎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后,脸上的馋像更加明显,“而且这熊掌不但是野生北极熊的熊掌,其中更是有两只最好的右前掌!”

听到自己家老大拎着四只毛乎乎的熊爪子乐滋滋的赞不绝口,肖飞和卫风这兄弟俩也好奇的凑了迂来盯着临在张劲手中的熊掌仔细的打量,“老大,你怎么知道是野生的熊掌?你咋知道这里面有两只右前掌?为啥右前掌是最好的?”

张劲指了指其中两只相对比较肥硕熊掌说;“看见没有,这两只就是右前掌。北极熊冬眠或者夏眠的时候,饿了就靠着tiǎn它的这只右前掌熬过去。而且往常攻击海豹或者其它猎物的时候,这只右前掌也是它最重要、最有力量的武器。

所以这只右前掌往往比别的手掌更加肥大…里面的肉质、胶质也更加的美味。

虽然现在有很多豢养白熊的动物园,但是因为白熊是因为食物匮乏的缘故,才会局部冬眠或者夏眠。所以,动物园中的北极熊是不冬眠的。

而且动物园里的北极熊也不需要自己捕猎,所以这右前掌自然也就没有野生的北极白熊的大,没有那么美味。”

张劲解释完,一把将手中沉甸甸的一串熊掌塞到肖飞手里,目光更加灼热的盯向澡盆里白花花的冰堆。

虽然亚圣老孟曾得意洋洋的喊出所谓‘聪明人的选择,还行之以笔,落于纸上。

鱼,我所yù也;熊掌,亦我所yù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这句话千百年来更是被无数赞同声高高捧起仿佛这就是不可驳逆的真理一样。

但是,如果现在让张劲选择的话,他肯定不会与孟子他老人家站在同一阵线。而是绝对会做出孟亚圣看起来十分‘二,的选择,‘舍白熊掌,而取黄chún鱼者也!,物以稀为贵,在这个时代,黄chún鱼可是比白熊掌难得多了。

力量十倍于常人的张劲,轻飘飘的一把将百多斤重的澡盆从车后备箱里端了出来。接着就见张劲的双手一顿拨动白白的冰山顿时变成散落一地的冰球一条首尾足有一米多长的暗黄sè阔口大鱼,终于在一堆冰球上lù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这不但是一条珍惜难求的黄chún鱼而且更是黄chún鱼中的极品—大鸥。也叫做大头黄chún鱼,比另一种尖头白花黄chún鱼还要珍稀、美味的多!

张劲把鱼用双手轻轻抱起,掂了掂,心里想道;“这位刘大主任还真是tǐng有诚意的。这鱼至少有十七八斤,要是卖的话,就算卖不出前两年拍卖的那个令人咂舌的价格,卖个十几二十万也是轻松的很!

更关键的是无论是黄chún鱼还是熊掌,都是有钱难求的东西。

就算这位刘大主任仗着自己的权势,通过海关缉sī等各个渠道弄到了这些东西,恐怕也是要颇费一番手脚。”

想到这里,张劲对刘大主任曾经做迂的事情,虽然不可能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但是也又多了一些谅解。

为了父亲的病,这位刘大主任肯不顾自己的身份,下面子的向自己这个升斗小民道歉;

为.亲的病,这位刘大主任不怕欠下人情债的求上蓝家门去,只为拉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中间人;

为了父亲的病,这位刘大主任肯花这么大的价钱,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通过辗转的渠道送礼上门来。

虽然刘大主任的人品如何,张劲还无法品评。但至少在‘孝,字上,他做的比当今社会绝大多数的人做得更好。

更何况,这位刘大主任并没有试图用自己遍布粤省的关系网对自己这个屁民施压,来换得自己父亲得到治疗的机会。而是通过送礼沟通来乞求得到张劲的原谅。

张劲自己很清楚,别看蓝大市长跟自己说话时一派慈祥,也肯出手把自己从派出所中捞出来。但那也只不过是因为对他无伤无损,举手之劳而已!

而且从刘大主任过后的口气上能够听的出来,蓝大市长之前肯定是跟这位刘大主任打迂招呼,才出手的。

再加上刘大主任那时候的目的也并不是要下狠手的把自己一棍子打死,只是想让自己把他家‘受骗,的老爹劝走离开而已。

但是,如果这位刘大主任真的和自己对立起来,蓝大市长是绝对不可能真的站到自己这边的。

这些政客们考量的是利益!

而显而易见的是,自己和老四绑在一起也没有一个刘家能够给出的利益更大。尚且年轻的女儿的未来幸福,显然不会比自己仕途的进步更加重要。

毕竟,卫风和蓝菲菲现在也不过是男女朋友关系,还不是他蓝家的女婿。自然也不可能得到蓝大市长全身心的支持。

况且,市长家的女儿是绝对不愁嫁的!如果因为这件事…卫风和蓝菲菲掰了的话,相信会有无数的张风、李风想要扑上来补上蓝家女婿的位置。

虽然就算没有了蓝大市长做后盾,张劲通过柳纤纤的关系,也许能够轻易摆平刘家给自己带来的压力。但是,这人情越用越少,能不用还是留着的好!

张劲乐颠颠的把黄chún鱼拎进了厨房,从刀架上抄起一把弯刃牛角刀,开始给这条大鱼开膛破肚。

黄chún鱼的鱼肠、鱼脑,都是比鱼肉还好的东西。自然不能浪费,清摘出来后放到了碗里;

黄chún鱼的鱼鳔,这是黄chún鱼身上最好的东西。古时候黄chún鱼还远不像现在这么稀少的时候,就有‘价比黄金,的说法。山珍海味的上八珍中的黄chún蛟,就是用避鱼鳔熬制的;

黄chún鱼的鱼皮、鱼鳞,熬制的鱼冻,几位腥香。这种浓重的腥味虽然会让很多人都掩鼻避走,但也会让更多的人趋之若鹜。绝对是下酒的绝品;

黄chún鱼的肉就更不必说,每磅七百多美金的价格,自然不会是名不副实。虽然比较粗糙,不适合做鱼脍,也就是生鱼片。但是无论是蒸、煮、炖还是红烧,都是绝品美味;

就在张劲流着口水为这条可怜的黄chún鱼进行‘整容手术,的时候,卫风从厨房门处探出头来,扬了扬手中已经捂住话筒的手机说;“老大,那个姓刘的电话,要不要接?”

张劲头也不抬,继续刀光闪动的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不接!没看我忙着呢么?”

卫风把手机放在自己耳边说了两句后,又捂上了话筒对张劲说;“这家伙想要亲自登门道歉。”

“你告诉他,登门就不用了,直接把刘老爷子送过来就行了。但是记住,他千万千万不要来。虽然我算是原谅他们了,但是我一看到他还是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跟他之间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最好!”虽然张劲能够理解这位孝子的做法,但是当手段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难免会觉着不爽。

卫风点了点头,对着手机又聊了两句后…挂了电话。

接下来,卫风也没有就刘大主任的事说什么,而是蹲下来一边看着张劲肢解大鱼,一边陪着张劲一起流口水;“老大,先透lù一下呗,中午的菜都有什么啊?”

“中午时间紧,简单一点,就吃‘鱼肉六sè,好了。”张劲这时候已经将大鱼摘洗干净,还是切片、剁块。

“‘鱼肉六sè,?那六sè啊?”卫风好奇的问。

“炙、煸、蒸、煮、炖、烫六种做法,对应红、金、白、灰、青,六种颜sè!”张劲随口解释到。

“咱不是光吃鱼吧?那熊掌呢?你可不能把这个大头给忘了啊?”卫风在吃的方面显然不如张劲专业,也许他在之前连黄chún鱼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在他的眼中,名声更大的熊掌才是他这次来海窝子村的最大念想。(未完待续。!。

129 泄密

张劲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瞟了老四一眼.“你这个没水平的吃货,真是给咱宿舍丢脸。你知不知道黄唇鱼是啥?”

卫风理所当然的摇头,这黄唇鱼的名字还是蓝大市长让人把鱼送过去的时候,他才第一次听说。当时他还寻思着:“送礼送熊掌就好,哪有送鱼的?这不是一下子就把礼物档次给拉下来了?”

“我跟你说,现在这个年头,黄唇鱼比熊掌可是稀罕多了,尤其是这和大鸥,更是难得。你去上网查查,这可是号称世界上最贵的九种食材之一。

你这个棒槌!”张劲满脸的鄙夷神色。

卫风这家伙十几年来早就习惯了老大的怒视、鄙夷、嘲讽、打击,对于老大那种聪明人看白痴似的表情,表示毫无压力,心里依然平静的波澜不兴:“哦?真的啊?我说刚才从车上卸货的时候,你看到这条鱼的时候比看熊掌的眼神还绿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卫风对于食材的好坏的评定还停留在价格比较阶段。

正像大腕里说的,‘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再回答了卫风‘最贵……有多贵的问题后,见到自己老四一副捡到钱了的模样,张劲嘴角咧的更斜了,“再说了,这熊掌哪有可能那么弄快好的?中午那来得及吃?”

“咋就来不及?我和老三今天来的可比往常早,就算现在也才十点多钟。如果下午两点吃午饭的话……你还有四个来小时呢!凭老大你的水平,四个来小时,满汉全席都应该出来了吧?”卫风顺嘴小小的拍了张劲一个马屁。

张劲早就已经习惯了老三老四在自己面前当奸臣,对于老四这毫无力度的马屁自然不疼不痒。

反而因为卫风的提醒,让张劲发现,自己之前光顾着抱着黄唇鱼兴奋了,差点就忘了自己既定的时间安排。

张劲连忙在围裙上抹了抹手,嘴里解释说:“四个小时也不够……这熊掌处理起来非常麻烦。今天处理,明天中午能吃上就算是快的!你看看那大巴掌上的老茧,你估量一下自己的牙口,能啃得动么?”

说话间,张劲已经把围裙摘了下来……挂在一边,“老四,你们先在家呆着,我中牛还有个病人要去看。午饭等我过会儿回来了再继续弄!”

在中医五行论中,肾脏属水。乐乐的肾炎团系统中的古中医说法,这叫水毒或者水邪。

每天中午是人火气最盛、水势最弱的时候,也是水毒最好的治疗时间。之前若不是卫风的提醒,张劲差一点就把今天的治疗给耽搁了。

“哦?老大要去给人治病?那我也要去看看,说实话……认识十几年了,还没看过老大给人治病呢?连你大神医的本事兄弟都是这几个月才知道,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卫风说着,也跟在张劲的身后向外走去。

当张劲和卫风两人走出小楼来到后院的时候,肖飞夫妇和蓝菲菲三人正在大槐树下闲聊着,得知张劲要出去为一个小病人施展妙手的时候,队伍再一次的壮大了。

好奇心每个人都有……肖飞也不例外!两位女士的好奇心夹是比常人远甚!

于是一行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向海聚福家的方向杀去。

人多了,自然就热闹。尤其是穆欣然和蓝菲菲俩,叽叽喳喳的根本没有个消停的时候。以至于还没等几个人迈进海聚福家的大门,听到说话声的三波嫂子就已经迎了出来。

“张大夫过来了?”因为两天来,和张劲的接触也比较多了1所以三波嫂子的表情已经比初见的时候自然了很多……至少不再是那和让张劲看起来都别扭的,谄笑……了。

张劲笑着时三波嫂子点了点头,“乐乐还好吧!……。

一提到自家的宝贝女儿,三波嫂子顿时激动不已,脸上满是感激:“好……好多了!”

虽然张劲对乐乐的治疗刚划只有两次,但是疗效却堪称立竿见影。也许别人看起来并不明显,但是作为三波嫂子这个对女儿身体每一丝变化都了然于心的爱女如命的妈妈来说,女儿的变化却日新月异。原本连撑开眼皮都困难高度浮肿已经消退许多,现在三波嫂子已经能每天对着女儿乌溜溜的眼睛讲故事、说话了;

原本女儿乐乐一天也排不了一次尿,而现在女儿每天至少都要排上两次;

原本女儿乐乐因为头晕、头痛,每天根本休息不好,整日昏昏沉沉的。而现在乐乐晚上已经可以一次睡上大半晚,白天也有几个小时的时间,精神头很好。

“张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三波嫂子越说与激动,说了几句之后,连声音都开始哽咽了,眼泪也流了下来。

张劲发现自从辞职以来,自己的心越来越软,现在更是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所以见到三波嫂子这样,连忙把话题带开。

“这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听说我有一个很可爱的小病人,他们就一定要跟过来看看。”张劲指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四个人说

三波嫂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笑着跟四个人打着招呼。边招呼着边把几人往屋里请,“你们好,让你们见笑了。快进来吧!之前我听着声音,还以为是小何过来了呢!”

听到三波嫂子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扯到了何清浅,张劲有些脑门见汗。

心虚的用眼尾扫了穆欣然一下后,连忙再次使用还没有学得的‘乾坤大挪移”扯开话题:“时候差不多了,还是赶紧给乐乐熬药吧!”

虽然张劲和叶红已经离婚,但是两人间藉断丝连的关系,老三老四这两家子可是都是知之甚祥。如果让穆欣然这个女权主义者知道何清浅居然跑到海窝子村来做客了,谁知道她会怎么和叶红说?谁知道她会不会就此事审问自己,或者喷自己口水?

别看穆欣然好像一直对张劲恭恭敬敬的,但是如果这女人一旦发起飙来,张劲还真挺怵的。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能不让叶红知道还是最好不让她知道。

三波嫂子自然是以自己女儿的病情为重,自然忘了这个危险的话头,连忙帮助张劲准备今天熬制,三生三沸散,所需的药材。也让张劲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乾坤大挪移’不愧是明教的镇教神功,就算是用在嘴上也是威力不凡。”张劲暗自庆幸的这样想着。

但是,张劲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是躲过了初一,却最终没有躲过十五。

作为老三家的女王,作为把肖飞这个富二代,驯化,的俯首帖耳的大师,穆欣然堪称阶级斗争经验丰富、危险感知敏锐的达人级典范。

所以,即便刚才张劲扯开话题的表情语调毫不突兀,自然的如行云流水,但是穆欣然还是凭借‘看管……自己老公多年不敢偷腥的专业素质,察觉出一点点不太对劲的蛛丝马迹。

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女人可怕的直觉!

当张劲用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配合着特有的韵律,煎煮三生三沸散的时候,穆欣然赞叹了几句张劲煎药时的优美姿态后,就转身回屋,和三波嫂子一起在屋里陪着乐乐玩耍了一会儿后,终于主动的提起了之前张劲曾经努力掩饰的话题。

“对了,三波嫂子,我记得你之前曾说以为是小何来了?你说的这个小何是谁啊?……,穆欣然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就像是正常聊天一样。

深市义工可以说在海三波一家心目中,是仅次于张劲的恩人。张劲给他们的是治愈女儿的恩德;而深市义工给他们的是延续乐乐的生命的希望;

如果不是深市义工几年来持续的帮助,仅凭海三波夫妇二人微薄的收入和闭塞的信息渠道,根本就无力维持乐乐的生命,直到张劲的出现。

所以,身为深市义工的一员,何清浅在巅三波夫妇心目中,自然是如天使般圣洁完美。于是,三波嫂子滔滔不绝的讲起何清浅的美,讲起何清浅的好。

“你说小何啊,你们应该认识吧!她叫何清浅……小何这个人啊,长得又漂亮,心眼儿又好……妈跟张大夫啊……”

耳朵堪比猎狗的张劲一边有条不紊的煎煮着三生三沸散……”一边分心二用的听着屋中本来不应该听到的对话,额头见汗!

“我的三波嫂子谈,你就算嘴上没把门的,把我与何清浅见面,何清浅来过海窝子村,到过我家小楼做客的这些事情说出来也就算了。哪能连什么,和张大夫般配,、.我看他俩有这个意思,、.天生一对,……这些自己的猜测都说出来呢?简直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张劲有些闹心的想。

闹了好一会儿心,直到张劲结束了今天给乐乐的治疗离开海聚福家的时候,被被七上八下的忐忑给折腾烦了的张劲反洌是想开了。

“靠,叶红知道就知道了,别说我和何清浅清清白白的,就算是不清不白的她也抓不到把柄。我一口咬死了,她又能耐我何?叶红就算是再胡搅蛮缠也不能屈打成招吧!更何况咱可是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怕死不当某某员……”张劲很光棍的想。

130 山雨欲来风满楼

. 穆欣然悍然向张劲开炮的事件并没有发生。[í群2∴肖飞这时候显然就是余则成、就是刘新杰……………

穆欣然为了自己的姬妹淘、闺mì做卧底,肖飞自然也能为自己的铁杆兄弟当间谍。

经过几年来与自己老婆大人的艰苦斗争,肖飞虽然在大局上仍然在下风被牢牢压制着,但是对于情报工作的掌握和跟进…已经渐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了。

星期一。

像深市这种沿海城市,天气尤其多变,而且变化无常。明明上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就已经变的彤云密布。

那黑云又浓又低,就像沉甸甸的压在人心头一样,让人觉着憋气,不爽利。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乌云越发浓密,光线也愈加昏暗,简直和往常没有月亮的晚上**点钟的光线差不多。

于此同时,从大海方向吹来的风也越发猛烈了起来。从二楼的落地玻璃mén望出去…因为滩缓水浅而一直温柔的海水已经开始暴躁起来,一bōbō的海làng至少有两米多高,敲打在几块lù出水面的铁黑礁石上,隆隆如鼓,声势浩大!

浓重的铅云、烈烈的罡风、排空的浊làng、昏暗如夜的光线……………乍一看…活脱脱的一副灾难大片中的末日景象!

也因此,本来就整天窝在躺椅上没jīng神的张劲,愈发的提不起jīng神来。关劳mén窗后,就烂ròu似的瘫在二楼厅中的沙发上…仄仄的发瘟。

一向以主人为榜样的黑水晶此时自然也向张劲看齐,趴在沙发边的软垫上,懒洋洋的打着瞌睡。白天从来都jīng神头不济的金子更是早就已经趴在张劲的肚皮上打起了小呼噜,睡得香甜了。

四点多钟的时候…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伴着电闪雷鸣…开始落下。天就像被捅破了一样,又大又密的水珠子串成一条条粗大的链子…连天接地。

虽然这雨势浩大,风势劲疾,但是张劲却并不担心这大雨、大风会毁了自己的菜园子,宗师级园丁的菜果的抗风能力远不是平常可以相比!就算是小有损失,也绝对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

张劲也不为乡亲们担心他们的庄稼,世代生长在这里的他们,连台风都要每年经历那么一两次,更何况这‘小风小雨,了。

所以,心无挂碍的张劲很有闲的欣赏起窗外雄壮的自然乐章,很幼听,很陶醉。

自从‘琴技,升满十级之后,张劲愈发的觉着自己擅于欣赏这些天籁之音了。

时强时弱的雷鸣就如夔牛大鼓被重锤敲奏,雄壮的如同山岳崩摧;

大滴的雨水打在鱼塘中密集的破水声就像是钹、铙、磬齐鸣一样,金声阵阵;雨水在鱼塘打出气泡的破裂声就像是编钟奏鸣一般,余韵袅袅;雨水打在菜畦叶子上时,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皮鼓被敲响,节奏斐然………………

风雨的优美天籁如铁板铜琶弹奏的大江东去,本就不是催眠的乐章。

所以,本是半梦半醉的张劲,随着对天籁的品味,渐渐的jīng神起来,并且被雨声感染的有些心思雄壮,心情jīdàng。

终于,当jīdàng的情绪达到一个峰值的时候,张劲突然腹部用力,一振而起。接着,一张古琴出现在张劲已经盘起的膝盖上。

手指飞舞中,一阵与窗外风雨同节奏共韵律的雄壮琴音,不绝于耳的铮铮传出!

琴不再是绿绮,而是更加擅长雄壮之音的另一张四大名琴—号钟!

乐声则是周朝鲁人贺云所作的《风雷引》。时而如大珠小珠落yù盘,时而如千煌雷烈,时而如怒风摇起松涛阵阵……………

雨水可常在,雷电却不能持久。

当雷声敛迹,大雨依旧倾盆的时候。张劲的琴声也随着雷声渐息而慢慢停止。

一番奏琴,就像是再次耗光了张劲好不容易振奋起来的jīng神。

‘号钟,古琴被收起后,张劲再次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眯上眼睛,左手轻轻抚mō着重新跃回自己肚皮上的金子…右手上却突然出现了一只很古意的瓷杯,里面还有着满满的琥珀sè酒液。

张劲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把酒杯凑到自己嘴边,啜了一口后,漫声yín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féi红瘦。”

装yín完后,张劲把杯中酒一仰脖倒进了自己的喉咙,接着手再一晃,手中杯子再次装满琥珀sè的酒液…呓语似的说;“这个李易安写的真好………………”

酒是张劲亲手酿制的黄酒的‘温香”杯是《笑傲江湖》祖千秋八酒八器中专盛黄酒的‘古瓷杯”果然是绝配!

就在张劲没骨头似的陷在沙发里,还沉浸在自己很文青的闷sāo情结中时。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

电话响了,而且从钤声听来,应该就是叶红!

张劲一jī灵的坐了起来,却没有立刻去接听手边的电话,反而思绪飘扬到两个小时前大雨还没有落下时的情景,喃喃自语道;“我说之前心头怎么压得这么厉害?原来这就是‘乌云压城城yù摧,山雨yù来风满楼,啊!看束男人的第六感其实也是tǐng强的。”

自遣了一句后,张劲这才振作了一下,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劲劲,你快来,我怕!”令张劲没有想到的是,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从听筒中传来的竟然不是叶红的质问,而是叶红的哭。

这么多年来,叶红在张劲的心中始终是坚强、独立的新时代nv人形象。张劲几乎都没有听到过叶红的哭声,所以因此张劲一下子慌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跟我说………………”

“我在去你那里的路上……………雨很大………………我什么都看不到……………车子陷进去了………………”叶红软弱的断断续续的说。

“什么?来我这里?”张劲的声调顿时高了八度“你是说海窝子村?你回国了?”

“嗯!”叶红的声音怯怯的可怜。

“你看看周围的环境,找一个山坡比较缓,而且又有树木长在上面的地方呆着。我马上赶过去!”张劲一边嘱咐着,一边跳下沙发向外跑去。

从国道到海窝子村的这段路的路况十分不好,别说下雨天,就算是晴天,底盘低一点的车过来都不容易。要是雨天的话,泥泞、积水,就算是开的是吉普车,若是路况不熟的话,都会陷下去几次。

而且,因为是山路,又是简陋的村级路,路旁的护坡十分不稳定。每次下雨,沿路的护坡上总会落下几块或大或小的石头,甚至可能有护坡坍塌或者泥石流淹没、堵塞道路。十分危险。

所以,张劲根本就不敢耽搁,爬上车子后就一脚油mén下去,一头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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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

雨链稠密如帘,路面坑坑洼洼的坎坷不平,路面上的泥。。更是让车子左扭右摆的不断打滑。若不是张劲的视力堪比鹰隼,对道路路况也还算熟悉,驾车技术也相当过硬的话,别说是驾车前往救援,自己能不出事情就算不错了!

终于,当车子已经在山道上“跋涉,了好一会,又再次转过一处超过九十度的转角的时候,张劲终于看到了瑟索在铺天盖地的雨幕中,那抹影影绰绰的红sè!

车子在红sè身影的身边猛然停住,给那身已经完全湿透的红衣天上了大片大片的黄sè泥痕。接着车门迅速打开,张劲从中一跃而下,毫不耽搁的把这个已经被雨水淋的瑟瑟发抖的女人塞进了车子里。

把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大毛巾扔到叶红怀里后,已经跳回驾驶位的张劲也不吱声,铁青着脸发动了车子,沿着原路开了回去。

“那个,我开来的车…”发现张劲脸sè不对,被雨浇的跟个鹁鹁似的叶红声音也变的怯怯的。配上她水洗似的狼狈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但是手握方向盘,开着车的张劲却看也不看落汤鸡似的叶红一眼,只是脸黑黑的目视前方,声音生硬的说:“命重要,还是车重要!”被张劲冷硬的一句话把嘴堵上的叶红也tǐng委屈。自己大老远的跑过来,特意穿上他最喜欢的红sè,huā了大把时间、大把心思画的漂亮淡妆,结果一场大雨,妆也huā了,衣服也不成样子了。

更委屈的是,不但没有从张劲的眼中看到一路上期盼了无数次的惊艳和夸奖,反到还被训斥了一番。这跟叶红之前预想的剧本可是完全不同,简直太让她失望了。

唯一让叶红感到安慰的是,虽然张劲从见面开始时态度就极其恶劣。但是很熟悉张劲的叶红,还是察觉到了张劲眼中一闪而逝,刻意被隐藏起来的怜惜和疼爱!让叶红心头发暖的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劲劲,能不能带我参观一下你的这个安乐窝啊?”洗完澡的叶红一边擦着头发从张劲卧室的浴室走出来,一边亲昵的和坐在二楼小厅中的张劲说。

叶红那初出浴的样子足以让任何正常男人眼神发直,简直就像是出水的芙蓉精,妖精的不得了。更何况因为来时穿的一身红衣已经扔进了洗衣机,这个妖精如今只穿了一件张劲的大t恤真空上阵。

虽然张劲的t恤穿在叶红的身上几乎能当“超短,的“超短裙,穿,但是因为叶红夸张的凸点部位将上半部分撑得紧紧巴巴的,顺带抽高了下袂的高度,剩余的那个长度也就是将将能遮到tún部而已。

于是,不但一双白生生修长、浑圆的美tuǐ曝鼻无疑,而且随着这个妖精的走动,t恤的下襟忽上忽下的,更是让丰隆的粉丘和顽皮的毛发若隐若现。

前凸后翘十若隐若现【喷血!

幸亏这段时间以来,张劲因为琴技的缘故,心境有了极大的提高。所以,即使张劲已经许久不曾进城狩猎,也只是偶尔“不小心的,眼睛乱飘了几下,还算是勉强保持住了无表情的铁青脸sè。

“先把它喝了!”张劲指了指放在放在面前小几上,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用毫无感情sè彩的声音说。

“噢!”叶红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张劲的对面,若无其事的端起红糖姜水“嘶嘶,有声的喝了起来。

叶红随意,张劲却有些hold不住了。别忘了叶红可是真空穿着一件大t恤坐在对面,而且这个女人还不知道把tuǐ并的拢一些,可以想象张劲如今眼前是何等风光了!

反复,丁嘱自己要淡定的张劲,悄悄深呼吸了几次才算让变的紧绷的kù子又重新松弛下来,也维持住了自己想要保持的生气气场。

等叶红有滋有味的喝完整碗姜汤,意犹未尽的用柔软艳红的小舌头tiǎn弄自己的嘴角和chún瓣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张劲才终于确定“这魔女之前的着装、坐姿都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瓦解自己压倒xìng的气势。”见到我强敌弱的斗争局已经开始渐渐朝暧昧方向靠拢,为了大势考虑,张劲不得不提前开战。

“砰!”张劲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几,把叶红吓了一跳后,黑着脸开始训斥起来:“你傻呀?这么着急忙慌的往这里赶干嘛?就算你想看我,还差这一时半会的?我又不是快要死了!”

见到叶红嘴角嗫嚅了几下想要说话,张劲自然不会给她机会,连忙连珠炮似的继续说了下去:“你知不知道这种天气走山路有多危险?被困在路上怎么办?护坡坍塌砸到怎么办?泥石流怎么办?雨天路滑摔下去怎么办?”

张劲的打算很好,这鼻一定要站到道义的上风,为之后或许会来的争辩,争取最大优势。

张劲的训斥如当初在马来时一样,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

但是不同的是,这一次一向强势的叶红居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始终低眉顺目的“嗯嗯、啊啊,的点头应和着。最后反倒是让心理准备不足的张劲有些无以为继。

又干干巴巴的胡乱训斥了几句后,张劲觉得自己有些词穷,只好扔下一句“你自己反省一下”就转身走进了叶红之前刚刚出来的卧室。

之前为了给叶红煮红糖姜水,张劲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洗澡呢!

张劲丝哦没有发现,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叶红看着自己背影突然绽开的温馨、mí恋的笑容。

马来事件之后,叶红真的变了很多。

就像是今天张劲的训斥和摆给叶红看的脸sè,如果是发生在马来事件之前,她就只能听出话中对自己的不满和否定,肯定忍不下来,针锋相对的吵回去那是必然:但现在,叶红满耳朵听到的都是关心和痛惜,只觉着自己心里暖暖的,那是一种想要流泪的感动。

走进浴室的张劲刚刚扭开莲蓬头湿透了头发,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接着一具柔软温暖的身体“没有任何阻隔,的贴在了张劲的背上,一双藕臂也揽在张劲的腰间“劲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我就是太想你了!”

听到叶红没有提及“何清浅问题”张劲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声音也温柔了起来:“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么?”“嗯!”叶红的声音开始有点起腻。

“别动,我这是要帮你洗澡,可不要误会了”叶红的声音有了一些喘息。

“你也别误会,我也只是想检查一下,之前你有没有洗干净……………”张劲的声音也有了一些火气。

浴室中雨声不停,很快又多了一些泥泞的声音,接着是喘息声,再接着是呐喊声。

几个小时后,在张劲卧室的大chuáng上,张劲侧靠在chuáng头上抽着事后烟,而叶红则粉背、粉tún紧靠在张劲的xiōng口、腰胯上,粉tuǐ则与张劲健硕的双tuǐ纠缠在一起,眼睛mí离的望着窗外的方向忽闪忽闪的。

此时骤雨已经敛去,漫天乌云也尽皆消散,天空一片澄净,连那如钩的弯月和漫天的繁星也仿佛经过了精心擦拭一般,闪闪的明亮。

从窗口望出去,海水已经重新恢复了温柔的气质,在月光、星光的照射下,带着点点粼粼银光,轻柔的一下一下舐tiǎn着和缓的沙滩。

就像是一个收藏家在虔诚的擦拭自己珍藏的古董一样,小心翼翼的。

“好美!”叶红看着窗外星月下如梦幻的深沉夜sè,呓语似的说着。

在chuáng头的烟灰缸中掐熄了烟头后,张劲把闲下来的手重新落到叶红身前的丰tǐng上,一边做着一张一弛的动作,一边用带着戏谑的口气说:“好美?是什么好美?我可以把它理解为你对我之前努力工作的赞赏么?”…”

叶红被张劲的插科打浑搅散了沉浸于梦幻般景致中的心境,有些不依的在张劲怀里扭了一下,jiāo嗔的说道:“你好讨厌了,好好的意境被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这么一说,啥都没了!”

背靠张劲,全身与张劲紧贴着的叶红这么一摇,惹出麻烦来了。

尤其是紧贴着张劲胯部的丰tún的摩擦挨挤更是要人老命,于是张劲本就始终未曾退出战斗阵地的部位,再次如被jī怒了一般青筋爆出的强硬起来,悍然挑起了再一次的争端。

叶红这一次请了整整一周的假期,除了在张劲的陪同下回家里住了两天之外,剩余的时间都陪着张劲窝在海窝子村里。

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但是在粤南的海窝子林,依然是碧sè连天,毫无秋冬的气味。

每天上午,叶红会陪着张劲一起去海聚福家看病。很快就赢得了已经越来越有活力的乐乐的极致好感。当然三bō嫂子虽然心直口快,但也并不是缺心眼儿的人,所以自然不会在显然与张劲关系暧昧的叶红面前再次提起何清浅如何如何。

每天下午,叶红或者和张劲在田野、山林散散步,或者遇到退潮的时候在沙滩上追逐一下潮蟹或者弹涂鱼之类的。

每天晚上,自然是和张劲在卧室中的无尽缠绵。

当然了,这些日程并不固定。比如说缠绵的事情就未必只有晚上,也未必只有卧室。

早晨、白天都是战斗的时间。

在家里的庭院中、在家中任何一个房间里,甚至是在山上的林中,都是他们的好战场。!。

棋痴

. 机场大厅中,叶红感觉着分别的时间一秒一秒的临近.1心里愈发的纠结不舍,眼中的雾气也愈发的浓重。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在叶红的记忆里,一向坚强洒脱的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小nv儿态过!

张劲也一样,但是他毕竟是男人,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更不能lù出那种丢人的娘样。

于是张劲故作洒脱的笑着抱了叶红一下,在叶红的耳边轻声叮咛着:“红红,自己在外面要懂得照顾自己。也不要太累了!”

说完,张劲就松开了怀里的娇躯,打算把叶红送进安检通道。

但是还没等张劲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叶红就猛的伸出双臂再次把张劲拉成了与自己紧贴的状态,接着叶红踮起脚的同时,的把张劲的脖子拉了下来,一双瑰sè的烈焰红chún狂野的ěn了上来。

滑嫩灵活的香舌粗鲁的突入张劲的齿关,一往无前的撞上张劲猝不及防的舌头,不依不饶的和它纠缠在一起。

香舌扰动,双chún啜吸,翻江倒海似的将两人的津液搅拌成一体,一半留给张劲,一半带回给自己。

叶红突然,喷薄,而出的那焚身的热情,彷如天雷地火。烧的两人头昏脑胀,电的两人****,浑然忘却天上人间。

再人一时间都有些忘情,甚至连身周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都置之不顾。

尚幸张劲脑海中还有着最后一点理智,没有按照这几天一直习惯的那个节奏、那个流程走下去,动嘴、动手、动家伙!

相比起来,这一ěn要纯洁的多,也老实的多。张劲的那一对爪子一直都老老实实的放到叶红的纤腰上,并没有往衣服里和扣子上luàn伸、luàn动。

不然的话,管你是郎忙妾意,还是,还是jiān夫**,肯定会有制服大哥前来干预。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太有伤风化了!

长长的一ěn,直到叶红快要窒息……才娇颜绯红的一把将张劲推开,tuǐ软脚软的退了一步后,又深深的看了张劲一眼。接着,如瀑的长长黑发飘飞中,一甩头转身离去。

一言不发!

看着叶红随着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声,袅娜的消失在安检通道里,张劲猥琐的哑了咂嘴,念叨着,“叶红这个魔nv……还真是越来越辣了!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主动法式深ěn,狂野啊!”

念叨完,张劲才发现观众中尚有一个年级稍大的萝荐还面红耳赤的站在那里。== 首.发==于是,一抹可以名之为邪恶的笑容在张劲的嘴角出现,“好看么?”

这是一位显然还很纯桔的小nv生,估计也就十五六岁,从张劲与叶红双chún接触起就全情投入的驻足观看……直到现在还被张劲与叶红两人倾情演出的,舌ěn秀,震撼的没有醒过神来。

被张劲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这小nv生顿时语无伦次的支吾了起来,“呃……对……对不起!”那臊红了的小脸简直比叶红之前被ěn憋的还要滴血。

看着这小nv生慌慌张张的转身离开,张劲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之前离别的那点别绪也飘散殆尽,嘴里犹自不肯放过的对着小nv生背影加了一句:“要不要留个电话,下次再有演出的时候提前通知你!……。

见到小nv生背影一晃后打了个趔趄才站稳……享受调戏乐趣的张劲恶劣的哈哈大笑,“果然,调戏萝劳才是我这个年纪大叔的最爱!”转身向大mén走去。

刚刚从航站楼出来,回到自己的车上,张劲的手机响起。这一次是一条短信:我走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

张劲看着屏幕上短短的十几个字……又回想了这一周与叶红的一幕幕,忍不住摇了摇头。

“怎么感觉这魔nv的变化这么大呢?虽然还是辣的让人直吞口水,热情的能把咱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化作一滩铁水。

但是xìng格却变化了许多,变的温柔了。完全不像是原来那个蛮不讲理的火爆魔nv呢!

而且,这nv人直到离开也没有提到任何有关于何清浅的事情,还真是古怪。老三这家伙,应该不敢谎报军情啊!……。

脑子里的一连串的疑问划刚出现,张劲就晃了晃头,把他们甩出脑海。“管他呢?顺其自然吧。”

洒然一笑,手指轻轻敲击着屏幕,回复了四个字:一言为定。

接着,张劲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位上,发动车子离开。

肖飞家中,仍然是卧室里,仍然是幕sè降临后的那个时间,仍然是暗黄的光晕下,仍然是chuáng头,仍然是地下工作者穆欣然,仍然是在讲电话。

唯不同的是,肖飞因为晚上值班的缘故,并没有出现在浴室中,也没有趴mén立耳的动作。所以穆欣然的秘密接头这一次真的秘密成功了。

“你这就回马来了?真是不够意思,回来六七天,只有来借车、还车的时候见一面,剩下的时候就光顾着和你家劲劲双宿了,连好姐妹都没时间见了。重sè轻友!”穆欣然埋怨着说。

听到穆欣然的抱怨,叶红也有些赧然,忙不迭的软声细语的道歉:“对不起啦~,你也是知道我来这里是有使命的。所以这一次就原谅我吧,好欣然,好姐妹,我保证下不为例,好不好!”

听叶红提到前来的使命……”以八卦事业为己任的穆欣然眼睛就像见到ròu的饿狼似的绿的发亮,直接把对叶红,重sè轻友,罪名的声讨工作扔在一边,迫不及待的问:“红红,说说,你nòng没nòng明白你家劲劲和那个何清浅到底怎么样了?”

“我没问!”提到这个话题,叶红突然有些落寞。

听到叶红的回答穆欣然一下子就急了,“没问?那你回来是干什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讲过了么?这和事情不能放任自流,要在张劲刚刚有点苗头的时候就立刻掐灭。我们家大飞……。

“我知道,可是你是你们家大飞的老婆,我呢?我能用什么身份去说、去做呢?我现在不是劲劲的老婆,不是他的nv朋友,我只是前妻。

……所以……,叶红简声音有委屈有担忧。

“怕这么想,那你还一直为他守身如yù的,那不是太亏了?”

“这有什么?我是因为除了劲劲之外还没有看上眼的家伙,所以没啥亏不亏的。要说亏的话,离婚的事情才应该是我亏欠他的。”

也许是相思容易使人成长;

也许是陌生环境容易使人成熟;

也许是突然出现的何清浅带来的危机感,让叶红对自己即使离婚后,也一直认为稳固的地位的‘信心’受到动摇;

也许是上次马来事件后,张劲与叶红深谈带来的触动。

叶红的转变实在是太大了,不再是那个处处以自己为中心的nv人,已经开始懂得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了。甚至电话这头的穆欣然都已经开始怀疑电话另一端的闺蜜是不是有人假冒了。

“你想过回来么?”

“想过……”

已经回到海窝子村的张劲自然不知道百里之外,叶红和穆欣然这对姐妹淘密谈的内容,更不知道这两姐妹最后讨论的结果。而且他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因为家里来客人了。

张劲回到家里,刚刚洗完澡,mén铃声响起。

张劲jīng赤着上身,穿着一条七分kù长短的féi大huākù衩子走了出去,边走边念叨:“这是谁啊?刘老爷子不是明天才过来么?”

因为叶红到了的缘故,张劲为了不让刘老爷子变成‘刘老灯泡”为了避免这位老爷子在心脏病还没好的时候,就因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再次添上,针眼,的máo病。

张劲已经明令禁止这位迫不及待想要回归的老头儿在明天之前回来。

而通常的乡亲们互相之间串mén除非是有陌生人,否则的话都是推mén就进。张劲和乡亲们hún熟了之后,他的家里自然也不例外。

大mén打开后,张劲看到mén前的人忍不住一愣,竟然是之前田家岗象棋踢馆事件时,‘田家岗代表队’的主将,那位黑脸小青年儿,好像是叫武赫什么来着。

“你不是田家岗的那个姓武的小帅哥么?怎么?有事?”张劲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位帅哥请进去,而是就站在mén口问了起来。

武赫笑了笑,举起手中拿着的盒子说:“上次我下棋输了之后,回去琢磨了好几天也没有琢磨明白。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向张大哥您讨教一下。还希望你不吝赐教!”

武赫虽然不是小白脸而是个小黑脸,气质也不是文质彬彬,反而更像是赳赳武夫,但是说起话来却很有风度。口气很有诚意,让人一听就容易产生好感,不好意思拒绝。

看武赫一脸迫切,眼睛就跟妮妮那个小馋丫头看到自己的零食时一样,就差往外喷shè星星了,张劲知道,这个姓武的小黑脸估计就是传说中棋痴一类的人物了。

见到武赫那近乎卖萌的神情,加上本来张劲对这个家伙的印象也还算不错,所以也就没有措辞拒绝,而是侧身把他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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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刘老爷子回来了

武赫手中的盒子里装的自然是一副象棋不过这幅棋子与上次张劲与武赫棋坪对弈时的那副黄杨木象棋不同,看起来很有质感,很有档次。

最初,张劲乍一看之后,虽然觉着棋子‘很漂亮,很有历史感,倒是也没有特别在意,只以为这是一幅老棋子而已。但是,当张劲与武赫对坐楚河汉界,开始捻子摆棋的时候,棋子一入手之后,张劲才真正感觉出了这棋子的不凡。

黯黄sè的棋子只有牛眼大小,并不如棋坪对弈时那副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黄杨木象棋那么有气势。但是把玩在手里的质感却要好上许多,温润润的就像是上好的瓷器。

棋子掂量起来沉甸甸的,质地似木非木,分量和质感倒有几分像是人造牛角。但是这副棋子表面却有一层绝非人为的蜡油似的东西致密的附在表面,又与人造牛角截然不同。

有些好奇的张劲忍不住目光闪烁了一下,用了一次机关师特有的‘材料辨识,后,又抬头深深看了一眼专心摆棋的武赫,“这小子果然不简单!”

这竟然是一副‘虎骨,象棋!

更是‘虎骨,中最上品的‘东北虎骨,磨制而成的象棋!而且张劲以宗师级机关师和宗师级医师的双重身份,可以保证,这虎骨绝对是产自野生东北虎的身上,而绝非养殖虎。

养殖虎因为活动空间小,捕食容易,运动量也小。è泽也要淡上许多。

别看这一副棋子好像不起眼,棋子也并不大,似乎用不了多少虎骨。但是事实上,这种无空心、无拼接的棋子,就算是一只成年的东北虎的虎骨,也只有少少的不超过三个部位的骨骼可以磨制。

也就是说,这一副棋子至少取自十副东北虎的身上!

虽然这副棋子看起来颇有年头,也许捕杀东北虎的时候,东北虎还算是山巾一害,而不是保护动物。但即使如此,十头东北虎也绝对价值不菲。

接着,张劲目光再闪的瞄了一眼盛放棋子的那个木盒后,lù出了一丝隐晦的了然笑意。

果然如此,棋盒子的材质竟然是号称‘一两木,一两金,的黄花梨!而且绝不是新木!

这一套棋具价值连城!

现如今能拿出这样一副棋具的人,家世绝不会平凡。至少也是‘曾经,家世不凡!

张劲也有好奇心,也八卦。但是他也明白绝不交浅言深的为人处世的原则。所以张劲并没有探听这个‘不凡,的武赫的底细,而是恍如未觉的和他下起棋来。

武赫的棋力不弱,但是相对于《武林三国》中的《棋艺》来说,也不过是与刘老爷子相差仿佛的《棋丢》七级而已。实在是让已经十级满级的张劲提不起兴趣来。

所以,当速度较快的下了十几手之后,武赫每下一步棋,考虑的时间越来越久的时候。原本正襟危坐在躺椅上的张劲,腰杆也越来越堆,直到再次懒洋洋的歪倒下去。

最后更是像往常一样,抽烟、喝荼、抱只有武赫考虑许久,终于走了一步后,张劲才肯懒洋洋的瞄上一眼棋盘,随意似的应上一步。

至于这幅样子算不算是对对手的不敬,张劲认为不是。

他认为,以两人棋力的差距,自己这下的算是指导棋。完全用不着摆出那副两军对垒的架势,轻松一点就好。

尽管武赫每一步棋都长考许久,每一步棋都计算了数十上百次,堪称步步为营。但是在巨大的棋力差距面前,武赫还是不得不以惨败收场。

一如上次,失子不多,势已大去!

武赫木然的盯着被张劲棋势锁死的棋盘,凝眉思量了许久。才再次抬起头来用带着恳求的询问口气,“再来一盘……”

“再来一盘……”

“再来一盘……”

当武赫第三次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张劲有点不耐烦了。在第四盘的时候,张劲不再考虑是否要个这个棋痴留面子的问题。棋风突然变的大砍大杀,常常为了一点之争,不惜兑子换得。

势头的抢夺也从之前几盘的润物细无声的蚕食,变的是同沙场踏阵的鲸吞。

在张劲不留余地的疯狂杀戮下,这第四盘棋仅仅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最后虽然张劲也是损失惨重,能过河的只剩下一炮双马一卒,但是武赫的红方却更是整盘棋子仅剩一帅一士而已!

虽然对于张劲的棋风突变,武赫很是有些措手不及,心中诧异。但是盯着棋盘残局考虑了一下后,还是再吹拖起头来。

“再来一盘……”

见到武赫还是这么锲而不舍,张劲无语。躺在躺椅上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你这么一盘接一盘的下棋根本就没有用,要想进步,就要下一盘就有一盘的收获,这事急不得的。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张劲口气中的推脱意味被他掩饰的很好,听起来倒更像是苦口婆心的教诲。

武赫杵着腮帮子想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后。终于收拾棋盘,转身离开。从武赫那仿佛牵线木偶般的走路姿势可以看出,这个小黑脸正琢磨着象棋的那些事呢!

当武赫以顺拐的别扭姿势走到后院门的时候,张劲看了看天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喊了一嗓子:“武赫,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吃过饭再回去!”

可惜,武赫这时候已经专心的快要失聪了,张劲的声音根本进不了他的耳鼓。所以他仍然保持着那顺拐的丑陋姿势,毫无反应的走出门去。

见状,张劲也就不再说啥。本来他挽留武赫晚饭就不是很诚心,那是属于中国人的客套。既然这小子没有反应,那是他没这个口福,张劲还省事了呢!

既然客人不留饭,那么一整天都没能懒上一会儿的张劲也就不着急立刻做饭,“小黑、小金锁门去!”懒洋洋的吩咐了一声后,张劲重新躺倒在躺椅上,眯上了眼睛。

小黑和小金自然是听从命令的跑到大门边。由力气大的黑水晶推关上大门,由爪子更灵活的小金扭动大门上的锁钮。合力完成了锁门的任务。

第二天上午当张劲背着药箱,正打算出门去海聚福家,继续为乐乐治疗的时候,顾司机开车带着刘老爷子来了。

见到从车子里跳出来的刘老爷子,张劲诧异的说:“我说你这老爷子还真是迫不及待呢!看看这才几点啊,就杀过来了。大清早就从省府出发了吧?”

“嗯……是“识,虽然自已儿子已经取得了张劲的口头原谅,但是再次见到张劲刘老爷子还是觉着尴尬的面皮发紧。崭以刘老爷子含混的应付了几句之后又一脸抹不开的说:“小张啊之前我那个逆子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真是对不住啊!”

这老爷子一辈子的官是白当了,官场几十年,脸皮完全没有磨出来,扭扭捏捏的,简直太不符合中再国情了。

看看别人,一样是当官的,作起秀来,比影帝还专业这位老爷子难道就不觉着惭愧么?

张劲笑着摆了摆手,“你儿子是你儿子,你是你。只要你那个儿子以后不再出现在我眼前的话我的心眼儿就没有那么小!”

张劲的话很明显,就是告诉刘老爷子。‘事实上我原谅的只是你,你来我这里治荐啥的都行,但是千万别让你儿子再出现我眼前”

而那句‘只要你那个儿子以后不再出现在我眼前的话,我的心眼儿就没有那么小!,完全可以解读为,‘如果你儿子出现在我眼前,我肯定会小心眼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

刘老爷子虽然当官不够合格,但毕竟也是人老成精,张劲的话里有话,说的又不是特别的含蓄,这老头儿自然听的明白。

“嘿嘿,你说得对。现在我看那小子也是不顺眼!你放心,以后我肯定让他滚的远远的川仍然心怀愧疚的刘老爷子自然要顺着张劲的口气说话。

看到刘老爷子满脸堆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张劲不得不插科打诨的缓解一下越来越尴尬的气氛:“行了,你就让顾大哥帮你搬东西吧,我还有一个病人要出去一下。”说完,扭头就走。

张劲刚刚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扭头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么,这个时间上门的客人在从前都有一个响亮的称呼,叫做‘恶客,!对了,鸡鸭鹅和塘鱼啥的今天还没喂,帮我照顾一下。”

扭过头来继续离开。

听了张劲最后一句话,刘老爷子愣了一下后,舒心的笑了,摇着头叹息说:“这小子,还是那么刀子嘴豆腐心……那个逆子真是对不起人家啊,六刘老爷子自然听出了张劲说这话的意图。也仿佛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两人就又回到之前没大没小,时不时斗斗嘴、斗斗气的融洽中去。

刘老爷子让顾司机把自己简单的行李搬进小楼后,就让他离开了。

而彻底放下了一路上一直都七上八下的心的刘老爷子,也振奋了一下,换上了舒服的白sè汗衫,蹬上最舒服的老北京布鞋,端着食盆、食桶开始游走于鸡鸭鹅的棚舍和鱼塘之间。

喂完鸡鸭鹅和塘鱼之后,刘老爷子连身上沾着的鸡毛都顾不得摘,肩上扛着小土铲子,手里拎着小水桶,开始在菜园子里转悠起来,除草、捉虫、浇水;

又踩了一脚泥、弄了一kù脚水之后,刘老爷子才站在菜园子里直起腰来。

刘老爷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后,把下巴垫着手拄在铲子柄上,看着满园的绿sè,忍不住喟叹了一声:“一个多月不见,还真是想啊!”!。

134 祸水东引

中午,刘老爷子终于吃到了“久违。的“张劲牌,佳肴。在桌上一番调笑斗嘴后,也终于缓和了最后一点与张劲之间的尴尬。两人之间的关系和相处也回到了“逆子事件,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张劲对这老头变的更加“没礼貌,了。

原来张劲虽然通常称呼其为“刘老爷子,但是还偶尔会称呼一句“刘爷爷。。而现在,张劲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称呼其为“刘老爷子”但是却完全没有了“刘爷爷。这么尊敬的称呼,甚至还偶尔迸出几句“刘老头儿,来。

不过刘老爷子也是古怪,在他听来,这个“刘老头儿。似乎比那个“刘爷爷,听起来更顺耳,似乎感觉上也给人更亲切一点儿。

看着丝毫不懂尊老爱幼的张劲没大没小的拿自己打趣,刘老爷子嘴里自然不肯示弱,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与之针锋相对。

但是表面上虽然吹胡子瞪眼的好像气得不轻,其实心里却觉着舒坦的不得了。希望这种关系能够始终维护下去。

甚至暗下决心,如果自己那个逆子再敢干出诸如打扰自己生活,触怒张劲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的事情来,自己干脆上门掐死他算了!

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过那么一个儿子!

热闹的吃完饭,刘老爷子很自觉的起身收拾桌碗,在厨房里洗洗涮涮的干的心情愉快。

而张劲也不客气,打了个招呼后,耷拉着眼皮子,一步三摇晃的来到大槐树下专属于自己的猪圈。享受着“饭后一支烟”躺下来发懒。

这个分工与刘老爷子被扫地出门之前并无二致。只不过原来这些活是刘老爷子和戚兵两人唱二人转,而现在只剩下刘老爷子干巴巴的老哥儿一个,唱独角戏了!

躺在躺椅上,张劲眯着眼睛搂着金子,心情相当的不错“这老头儿回来了也好,虽然要多做一个人的饭,但是自己在家也是做饭吃,所以也就是煮饭时多添一把米的事情,倒也没有多费什么功夫。

而且还多了一个刷锅洗碗、喂鸡喂鱼、锄草浇水的好劳力,总的算下来,咱老张反而是轻松了不少。能在躺椅上窝着的时间更多了!”

心情愉快的想了一会后,张劲又有些惋惜的啧了啧舌“可惜的是,这老头儿来了之后,琴就不能乱弹了。不然还像往常似的总是把铺天盖地的一大群鸟儿都弄到院子里来,这老爷子肯定发神经。”

就在张劲躺在躺椅上。暗自衡量着让刘老爷子回来的“得失。的时候,门铃响了。

刘老爷子虽然还在厨房里洗洗涮涮,但是他显然很了解张劲的脾xìng。知道这小子“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能让别人代劳,就绝对不自己动手。,的超级恶劣的惰xìng。

所以,刘老爷子也没指望张劲会去应门,自己乖乖的来到一楼厅中。在围裙上抹了抹自己手上的水渍,摘下了门铃对讲。

对着门铃对讲话筒说了两句话后,刘老爷子隔着门,向不知道睡没睡着的张劲喊道:“小张,是一个叫武赫的人,说是找你。我让他进来了!”

张劲先是有气无力的举起手来对刘老爷子摇了摇。表示最知道了。

接着张劲才扭过头来,透过眯缝的眼皮间的缝隙,向大门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正从后院大门处走进来的这个黑脸小帅哥。当看到被这个小黑脸夹在自己胳肢窝下面蹲那个暗sè的木盒子的时候,张劲有些头痛。

显然这个昨天好不容易被自己打发走的家伙,今天卷土重来,又是找虐来着。虽说无聊或是心情不佳的时候,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虐虐鸟,是一件tǐng惬意,tǐng调节心情的事儿。

可关键是,现在张劲的心情正好,懒意正浓,对虐鸟这种事情暂时还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如果有人硬要上门找虐的话,那可就是tǐng烦的事情了!

要是陪他下棋,自己又不乐意。不陪他下棋,一个又高又壮的黑脸小伙子就装成“野原新之助”满眼喷星星的卖萌来恶心自己。

自己总不能拎着扫帚疙瘩把他给打出去吧!

伸手不打笑面人,自己可是斯文人来着。

挡既然不能挡,那么张劲就只好用太极的第二式推!或者用更斯文的说法,那叫做“祸水东引,!或者用专业术语,斗转星移、移huā接玉、不死七幻、借力打力……

“刘老爷子,出来接客了。有一个能和你在棋盘上臭到一块去的“篓子,来了!手脚麻利点,赶紧收拾完,出来下棋了!”张劲有气无力的喊声跟瘟鸡打鸣似的,听着就让人难受。而且那嘴还tǐng损,话中不乏含沙射影的讽刺意味。

张劲的这招引蛇出洞,用的相当的成功。一下子就把棋瘾很大的刘老爷子从屋里勾了出来。

刘老爷子的棋瘾也tǐng大,只不过他的心智显然没有武小黑脸那么坚强、那么百折不挠。所以每天也顶多在张劲那里惨兮兮的输个三两次就要出去找乡亲们找找平衡。

和张劲下棋,就“毫无抵抗之力”不爽:和乡亲们下棋,就“毫无胜利的喜悦感”不爽:就是没有一个能和自己棋力相若的人,让自己好好杀上两盘,所以这老爷子总觉着在海窝子村很是“熬,自己的棋瘾。

如今听到张劲这个棋盘“妖孽,说有与自己棋力相若的人出现,刘老爷子怎能不开心的“颠。起来?若是真有这样的人,每天能一起杀两盘,那么海窝子村的生活就彻底的完美了!

武赫还没用脚把后院量完呢,刘老爷子就已经擦着手从屋里“颠。了出来,嘴里还嚷着:“哪儿了?哪儿了?”

张劲懒洋洋的指向已经走近的小黑脸武赫同学“诺,就是他。

水平跟你一个地平线的,绝对海拔零米以下!”

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重新和张劲恢复到“逆子事件,发生前“忘年交。状态的刘老爷子对张劲的讥讽丝毫不以为忤,很是臭不要脸的自我膨胀着说:“哦,这么说这个黑小子还是咱们〖中〗国新一代的国手级别的选手喽?嗯,我得试试他的成sè……”

张劲这一老一少正打屁呢,武赫已经走到近前。

“武老弟,抱歉了,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有起来迎接你,海涵哈!”有些头痛于武赫棋盘上的执着,张劲连忙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病怏怏的样子,就差shēn吟出声了。

当然其实他也不用太过刻意的装,只要本sè演出,保持往常赖在躺椅上时那“柔若无骨,的样子,就已经很像是重病在身的病人了。

武赫这个黑小伙显然心地不错,听了张劲的话后,连忙两步走上前来,一脸关切的说:“张哥,你没事吧?是什么病?严不严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那体贴、那关切,真的好像是有切肤之痛、感同尊受!知道的明白他是怕张劲没办法陪他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是张劲遗失在异xìng家中的孝子贤孙呢!

“懒病!很严重的,没法子治,绝症!”见到张劲那看着就让人牙痒痒的懒样,刘老爷子站在旁边不yīn不阳的插了一句。

别看这老头儿不是医生,但是他对张劲的“病情。可是相当的了解。

这时候,从进了院门就从远到近一直盯着张劲看的武赫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有些鹤发童颜味道的老头儿,疑huò的看了一眼后,向张劲问道:“张哥,这位老先生是……”

“他姓刘,是到我家蹭吃蹭住,吃白食的!你可以叫他刘老头儿,或者老刘头儿……”张劲没个正形的介绍说。

武赫微微向刘老爷子鞠了半躬,伸出手去,口气很是恭谨的说:“刘伯伯,您好!我叫武赫,是西边田家岗的”

武赫虽然下起棋来很执着、很痴,但是人家可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所以自然不可能按照张劲的介绍去称呼人家。

刘老爷子的风度也不错,一派慈祥的伸出清瘦的大手与武赫握在一起,蔼声说:“我就哔你小武好了。我呢算是小张这小子的“恶客”估计还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这一老一少不咸不淡寒暄了一阵儿,武赫才终于又有机会和张劲搭上话,提及了来意:“张哥,昨天的棋局我回去想了想,还是弄不很明白,你有时间……”

张劲不等武赫说完,就忙不迭的摆手:“武老弟,我现在真是不舒服,脑袋晕沉沉的,这种脑力活动,现在真是不行”

张劲满脸痛苦的说到这里,又不着痕迹的剜了一眼一脸古怪表情的刘老爷子,郑重的警告这老头儿,不许泻自己的底牌。

之后,张劲才继续说:“更何况你总是这么下棋也不是个办法。

我的意见是你最好还是找一个棋力相仿的人磨练进步一下”

“刚好,刘老头儿和你的棋力就差不多,你最好多和他切磋切磋,等我身体舒泰了,我再跟你下、。!。

135 背背的恐怖

于活着回来了,本来昨天晚上想少喝点透透的。结呆胂弄到上午才回来,再次壮烈。晚上还要继续。所以今天也只有这一章了。b各位抱歉哈!

张劲身怀满级棋艺,身为‘超级国手,档次的人物,自然法眼无差。

武赫和刘老爷子两人果然如张劲所言的那样,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棋盘对垒杀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不过这场面看起来,怎么觉着有点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奇呢?

一老一少杀的难分难解,这很常见。棋盘上红绿双方车来炮往也没什么突兀之处。

诡奇的是棋盘两边的人!

也不知道刘老爷子这个大师级的艺术家算不算是另类,反正这老爷子一旦陷入自己感兴趣的事中,总是会显着有异于常人。

当初给小楼起名时不正常。平常人会觉着无所谓,而他却为了要不要取名字,吹胡子瞪眼的,好像天大的事一样;

之前在张劲家里住的一个来月,这老头儿偶尔泼墨作画、写字时也不正常。别人写字作画需要安静,需要氛围。而这个老头儿却把闹中取静做到了极致。别说旁边有人说话,他会充耳不闻。就算是有人在他耳边敲锣打鼓,甚至是有人在后边拿针戳他脊梁,他也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这老头现在到了下棋的时候也是不正常。别人都是下棋寡言…冥思苦想。而这老爷子………………

杀的正酣,刘老爷子已经完全不见了之前初见时,老艺术家彬彬有礼的风度。

tǐng老的老头了,却全没有老年人该有的沉稳,甚至比年轻人还要‘活驴,!

杀到紧张处,老爷子就会抓耳挠腮的,屁股像是长钉子了一样挪来挪去,没有个安稳时候吃上一子的时候啪啪直响也就罢了,嘴里更是会显摆的大声的砸吧一下自己的老嘴。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表现自己的的意似的;

偶尔走出一步妙棋,这老爷子更不得了了,嘴里叨吧叨、叨吧叨的念叨个没完。

“小武,你看,多么蓝的天走过去,你可以融化在那蓝天里,一直走不要朝两边看,明白吗?

小武。快,去吧!

从这儿跳下去!朝仓不是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所以请你也跳下去吧!你倒是跳啊!”

连《追捕》都出来了,你说说这老头儿的嘴该有多欠?

而另一边武赫则不同。

和刘老爷子比起来,这小黑脸下棋的时候,倒更像是一个心思沉静的老人。沉稳的跟一座山似的,一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架势。

也不管对面的老头子多没风度的得瑟这小子就闷着一声不出。目无表情的下棋,悄无声息的吃子。倒是很有些‘放屁随他放,清风拂山岗,的意思!

躺在躺椅上的张劲可没有精神开不远处棋盘上,刘老爷子倾情出演的独角戏。想当初,自己和这老头儿下棋的时候早就看的够够的了。这耍猴,看一次两次还行,看多了也是很伤胃口的。

“眼瞅着就要十二月了,老爸的生日快要到了,该怎么给他庆寿呢……………

张劲的精神属xìng很高,高到每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就足以精神饱满。但是这躺椅、这天气和金子牌抱枕实在是太舒服了,所以张劲就算是没有睡着,但还是很快的进入‘物我两忘,的‘禅定境界”

文学点的说法这叫‘半梦半醒,;通俗点的说法这叫做‘白日梦,;更直白的说法叫‘发傻,、‘发呆,、‘发,或者‘发愣,………………

要说这手机,可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爱它因为方便,可以随时让别人联系到自己,也可以让自己随时联系到别人。不怕找不到;

恨它,因为方便,可以随时让别人联系到自己,也可以让自己随时联系到别人。连躲都躲不掉。或者响的总不是时候;

张劲刚刚开始‘梦游,,手机就开始展现了它恨人的方面…它扰人清梦的响了。

“喂,我很忙,有话说话!”张劲也不看来电显示,闭着眼睛就接起了电话。不辽那死泱泱的口气,让他口中的‘忙…毫无说服力。

果然,话筒另一边的人‘睿智,的察觉出这个‘违心,的说辞,“靠,我说老劲。你丫的气人是吧?听你口气我都知道你在干嘛!还忙,说自己忙之前先把眼屎擦干净,把舌头捋直了,行不?”

打电话来的就是之前何清浅事件时,一起晚上喝酒的哥们,胖子罗备。

“哦,原来是背背啊!找我有事么?”听到来电的是好哥们,张劲的声音更加懒,更加的赖叽。反正不怕丢人,想咋说话就咋说话,咋省力就咋说。

“我下个月一号结婚,事先通知你一下。”罗备喜气洋洋的说。

“结婚?”习惯朋友间开玩笑的张劲,几乎条件反射似的接了下去,“我说背背,咱们国家什么时候让你们基佬结婚合法化的?我咋不知道?”

当▲罗备这名字可是没少被哥儿几个嘲笑,背背的绰号更是源自那部‘男男,的爱情电影《断背山》。

“你………………”罗备有些气结。这是他短短十分钟里第二次听到这句缺德的话了。上一句是八分钟前,罗备电话通知石纹的时候,从那个斯文败类的嘴里听到的。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罗备无语望苍天,‘我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认识这么几个兄弟”此时的心情与当初被哥儿几个风凉话吹得快要感冒的肖飞如出一辙。

更让罗备受打击的是,张劲比石纹还过分。人家石纹因为工作忙,所以扯两句也就上道了。但是张劲有闲啊,所以张劲继续扯淡了下去。

罗备刚刚说出一个‘你,字,张劲就又断章取义的把话头再次接了过去。

“我?”张劲装出一副十分惶恐的口气,“背背哥,您老就别惦记着我了。虽然我现在已经离婚,还是单身。但是,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欢男人啊!就算是阉了我也改变不了的。如果你一定要十二月一号结婚的话…我建议你找石纹那个败类。”

“你……………,罗备刚刚想要再次插话进来,就再次被张劲抢断。

“还‘我,?背背哥,您老人家别盯上我不放啊,我肯定是宁死不从的。我跟你说,石纹真的不错…细皮nèn肉的。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反正你们在咱们国家也领不了结婚证…而且你也不是石大嫂最痛恨的那种长tuǐ细腰的‘小妖精,类型,估计石败类和石大嫂都不会介意的………………”

电话另一头的罗备苦笑,直到几分钟后,张劲意犹未尽的扯淡完毕,他才终于说得上话;“我说老劲,你真该和石败类一起查查dna去,没准儿你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怎么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

“哦?真的?他也是这么说的?”张劲笑眯眯的问。

“嗯!”罗备的口气十分肯定,“他也说宁死不屈来着。唯一不同的是…他让我找你结婚,还说你的皮肤很好!”

“靠,他也宁死不屈?那你还是干脆掐死他,用他的尸体吧!老子就算是死了在沼气池里沤成肥,也不会给你留下一点渣滓让你亵渎的!”张劲继续漫无边际的打屁。

又胡扯了一会儿…罗备才终于有机会把已经跑出银河系的话头重新扯回正题上来,“老劲,那天你有时间吧?”

好朋友结婚,张劲自然不会缺席;“我每天都有闲,自然是有时间!”

话筒另一端的罗备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那太好了,既然你这么有时间,我也就放心了…我这伴郎也拜托你做了吧!”

“伴郎?我说背背哥…你有没有搞错?你找一个离了婚的男人当伴郎,你也不怕不吉利?”张劲连忙拒绝。

当然…张劲所说的‘不吉利,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主要原因是因为自己怕麻烦。要知道,在婚礼中伴郎简直比新郎还累。接新娘、递红包、拎包带烟、敲门递话,跑前跑后的比马仔还马仔。

到了酒席上,更是要成为新郎的坚强后盾,代酒、挡酒、敬酒,麻烦得要死,不得安生。

“兄弟,你可不能不帮我啊!哥几个就属你的酒量最好,你要是不tǐng我的话,哥哥真的会死的很惨的………………我给伴郎回礼的红包包的大一点,厚一点还不行?………………”罗备以窦娥的唱腔,呼天抢地的,简直快要六月飞雪了。

在罗备说唱俱佳,声泪俱下的恳求下;在罗备唧唧歪歪的缠磨,威胁与恳求,大棒与甜枣并用下,张劲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家伙。

虽然说‘男怕痴情,女怕缠,,但事实上反过来说也不算错。至少张劲就很怕缠,尤其是罗备这种大老爷们缠的话,就更加恐怖。

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胖子跟你嗲嗲的说话,而且还扬言‘你要是不答应,我以后见到你都这么说话。而且只要有时间我就去你家,蹭吃蹭喝不算,我还恶心你………………”

这句话足以令任何正常的男人毛骨悚然,听一次至少要十天半个月的食yù不佳。威力堪比午夜凶铃。

你能想象得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么?你能想到这是怎样程度的恐吓么?

甚至张劲都觉着,如果凭这个电话录音把这个死胖子告上法庭的话,这胖子都至少要判个十年八年的。这恐吓罪绝对毫无异义!

撂下罗备的电话,张劲狠狠的捋平了胳膊上已经倒竖而起的汗毛,用力搓掉身上粟起的鸡皮疙瘩,骂了几百遍‘胖子背背,死变态,,又深呼吸的安神了好久,才终于再次进入神游的状态。

为了平复翻涌yù呕的胃部,张劲可谓拿出浑身解数,就差最后搬出压箱底的《九字真言》和畅弹一首《高山流水》了!

“背背这个死胖子大婚迂后,老爸的寿诞可就快到了,怎么过呢?送什么礼物呢?”o枣完待续。!。

136 天庭御宴

这几年一直以来,因为工作以及分隔两地的原因,次父母的生日,张劲也只能邮寄一份礼物,寄回一些钱,打上一个电话来聊表孝心。

但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张劲‘失业,了,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自然要好好筹备一下,杀回京市去,在给老爸一个‘surrhe,的同时,也把老爸的寿宴好好办一办!¨

“老爸的大寿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办呢?呼………………”

老爸的寿宴大事让张劲想的很纠结,很专心,以至于让他满脑袋都是想象中的各种画面,并渐渐的搅合到一起,渐渐变的模糊,不久之后连呼噜声都响了起来。

关于老爸寿宴的事,张劲想的太忘我了,直到武赫告辞离开的时候,他才从‘沉思,中醒过来。

mímí糊糊的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武赫俯身向自己告别。

张劲很恶心的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春水,,看了看天,发现已经日头半落,于是就半真半假的挽留说;“这就要走?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

因为刘老爷子在棋盘上,根本无法给予武赫如同张劲般的震撼、憋屈和打击。所以武赫也没有了昨天的那么失hún落魄,很好的保持了他下棋前的状态。

“不了,如果再晚点回去的话,天就黑了。虽然海窝子村离我们田家岗很近,但是也要翻过一道山梁,天黑的话,山路可是不好走!”

武赫咯吱窝里夹着棋盒,态度仍然是那么谦和,动作仍然是那么有风度,微笑仍然是那么标准,绽开的双chúnlù出上六下四一共十二颗白闪闪的牙齿。

武赫的表现虽然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很是彬彬有礼很是温文尔雅,但是却让更喜欢和村里汉子打成一片的张劲,感觉到其中的疏离和刻意保持的距离。

那种感觉,就像张劲在医院药剂科时,与医药代表们一起虚伪热络的感觉。

对张劲来说,武赫如今的礼貌甚至还不如昨天被自己狠狠收拾一番后的那副梦游似的样子让他觉着舒坦。

所以张劲也没有心情去刻意的强留,而是配合的拿出了曾经十分熟悉的嘴脸,满脸堆笑,似乎热情的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和你好好喝一顿……………路上小心一点………………不送了啊………………”

看着武赫步履从容的走远,并最后消失在小院门外。张劲扭过头来发现刘老爷子一脸的玩味,表情下似乎很有故事。

“喂,战况如何?怎么这么一副表情?难道你被武小黑脸菜的很惨么?”张劲戏谑的对刘老爷子说。

从棋盘上下来已经恢复常态的刘老爷子,听到张劲的话很是不满的瞟了他一眼,用十分鄙夷的口气说;“你以为小武像你那么妖孽啊?他和我一人赢了三盘。算是打了个平手!这个小武的棋下的确实不赖,和我水平差不多!”

张劲在躺椅上,tuǐ臂前后伸展两脚乱蹬,腰tún上拱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很是自得的说;“武小黑脸的水平当然和你差不多了!我之前不就说过,你们俩的棋是‘臭,到一起去了么!难道我张大国手还能说错不成?”

虽然张劲这话有些自我标榜、凸显自身高手地位的意思,但是刘老爷子却也无从反驳。

在刘老爷子眼中,张劲避小子的下棋水平实在是有些妖孽,无论象棋还是围棋,水平都绝对够得上国手一级。所以老头儿只是朝着这个惫懒的小青年儿翻了翻白眼后就扯开了话题。

“你看出来这个小武棋力不俗那你看没看出来这个小武的身份好像也不简单呢?”刘老爷子似乎想在其它地方找回场子…口气故作高深的说。

这时候张劲已经重新眯上了眼睛用百无聊赖的口气说;“切,这点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吧?

笑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好lù出十二颗牙;握手时上身下俯三十度角;坐着的时候腰杆笔tǐng又不同于大兵那么刚硬;说话时态度看起来谦和,事实上又拒人千里之外;穿的衣服………………

那副做派,就像是严格遵照iso标准似的,每个动作都标准化的仿佛同一个模具中到出来似的。

一点都没有咱村里这些人的爽快劲,显然不是土生上长的村里人……………

张劲怎么说也是做过多年人际频繁工作的人,对于察言观sè、身份考究啥的也算是颇有水准。

刘老爷子听了张劲的分析后,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没错。这个小武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家里肯定也是诗书传家。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恪守这份古礼的可是不多了!我估计……………”

刘老爷子人老成精,在看人方面,虽然远不及他那些同在政坛打拼多年的老友们目光锐利,但是却也不是泛泛之辈。犭看出来的,这老头儿自然也看了出来,而且因为接■层面要比张劲高上不少,所以点评起来更加的言之有物。

见到刘老爷子有些八卦火起,似乎想要就武赫的身份和自己好好探讨一番的意思,如今越来越懒,越来越不喜欢动脑的张劲连忙打断;“管他是干嘛的呢?咱也就是混个脸熟,偶尔一起下下棋啥的。他家里是穷是富,他是罪犯还是良民,他是世代躬耕还是诗书传家,和咱们有啥关系?”

刘老爷子刚刚点燃八卦的小火苗,就被张劲毫不留情的给扑灭了。觉着有些意犹未尽的刘老爷子嘎巴了两下嘴,忿忿的说;“你小子可真不像是年轻人,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鄙夷的斜睨了刘老爷子一眼后,张劲施旗′然的说道;“啥叫‘吹皱一池春水,?啥叫‘君子之交淡如水,?别说你连这两句话是啥意思都不懂!别忘了你可是知名的艺术大师,高层次文化人啊!”

两句话把刘老爷子噎的直翻白眼,张劲才若无其事的打了一个长达数秒钟的哈欠,从躺椅上爬了起来,摇晃着向小楼走去。

时间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

从武赫第一次找张劲下棋开始起,这小子就成了张劲家里的常客。每天午饭过后准时到来…和同样棋瘾不小的刘老爷子厮杀数场,晚饭前必定会告辞离开。如此这般已经连续十来天,但是这个小黑脸就硬是没有在张劲家吃过一顿饭。

估计这小子的家教祖训中肯定有那么一条‘绝不轻受一餐一饭之恩,!

又是一天下午。

张劲在鱼塘边给黑水晶和金子这两个家伙洗澡,刘老爷子则是继续和武赫棋盘相持。

就在张劲一边给金子洗澡,一边训斥着金子洗个澡也没个老实气,弄得自己一身是水…要求她向好孩子黑水晶同学学习的时候,电话响了。

“阿劲,我是何清浅啊!明天我要去看乐乐,中午顺便去你家蹭饭,欢不欢迎啊?”电话刚刚接起…清凉如山溪的好听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对于何清浅这个‘好朋友,的到来,张劲自然是无任欢迎,连忙热情的回应说;“欢迎,当然欢迎了!蓬荜生辉啊!说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提前给你准备。”

“真的?那我要吃海杂汤,清炒海白菜,蛋皮鱼肉饺……………”何清浅似乎早有准备,张嘴就说出一串菜名来。话筒这一头的张劲甚至听到了隐约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哦…好、好………………”何清浅每点一道菜,张劲就答应一声。一直到答应了四五次之后,张劲才反应过来,这丫头点的菜竟然都是上次她来的时候吃的那几道。

“我说清浅啊,你这也太没有追求了吧?怎么点的都是上次吃过的菜啊?就没有换换口味的打算?”张劲好奇的问。

“上次吃过的这些菜都好好吃,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蛋皮鱼肉饺好鲜………………清炒海白菜………………这些估计就是你最拿手的吧?吃菜当然要吃招牌菜,所以………………”回想到上次吃过的那一道道美味,何清浅吞咽口水的声音更加的明显了。

对于何清浅的馋嘴表现‘以及话声中隐隐透出的神往…张劲表现出十足满意的神情,自负的淡笑着说;“清浅…你这就太小瞧我了。

上次的那几道菜也不过是因为时间紧急,临时弄的而已。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是你听过菜名的,都是我最拿手的。咱可是银河系最顶级的大厨!传说中的食神那就是我!所以千万不要让自己的思维被局限住,想到啥就说啥。”

仿佛又看到何清浅曾经的崇拜神情,张劲的牛吹的已经开始发飘。

“真的?”何清浅反问中带着笑意。

即使是从何清浅的声音中听到了似乎有些不妙的成分,但是张劲之前说的话太满了,一时间很难转寰。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的答应道;“嗯,真的!”

于是,何清浅话中的笑意更加的明显,jiāo声飞扬的说;“那好,那我要吃‘红烧龙肝,、‘白水凤髓,、王母娘娘九千年蟠桃做的‘水果沙拉,、‘爆炒白虎尾,、‘清蒸朱雀羹,、‘酱焖青龙肉,、玄武身上的‘鲍汁裙边,………………”

何清浅越说,张劲额头上的汗越多。这温柔如水的女人轻易不调皮,但是一旦调皮起来还真是相当的‘过分”听听这要吃的都是啥?

龙肝凤髓、九千年的蟠桃、四大圣兽………………

这可是天庭御宴级别的大餐!

不对,就算是传说中的玉皇大帝也不可能为了一顿饭就杀两条龙,宰一只凤凰,再把四大圣兽都杀一遍吧?(未完待续。!。

137 媒体监管第一



听到这边的张劲一时半会儿没有声音,何清浅咯咯的笑了:“怎么样张食神?这几道‘小菜’没问题吧?”

张劲不愧是jīng神力十倍于常人,思维速度数十倍于常人的妖孽,脑袋里瞬间就咕噜噜的转了十万八千圈,然后很是慨然的说:“没问题,小菜一碟。~~(UC电子书)~~等你明天来了,肯定让你满意”

那拍xiōng脯的砰砰声,连话筒另一侧的何清浅都听的格外真切。

这下子轮到原本只是开玩笑的何清浅不淡定了,还以为自己幻听似的反问道:“真的?”

“嗯,真的”

…………

撂了电话后,张劲jiān笑着挠了挠眉梢,向纠结在棋局中的刘老爷子说:“刘老爷子,晚上得你自己找食吃了,我要进城一趟……”

刘老爷子正和武赫杀到紧张之处,哪里有功夫搭理张劲?所以头都不抬一下,只是举起手来摇了摇,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继续计算起自己的棋路来。

张劲这才跳上自己的座驾,向深市赶去。要不怎么说jīng神属xìng高就是好呢刚刚聊电话的时候,张劲只是脑袋一转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应付何清浅夸张的口味,甚至连菜式的材料都已经计划完备,现在就剩下进城采购了。

这‘天庭御宴’做起来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张大食神可不想跌了自己的份子,说能做出来,那就一定要做出来不然的话,还自吹啥‘银河系第一厨’呢?

张劲开着车从海窝子村出来直接杀到了城西大市场。自从帮助海聚福家二娃子的婚事掌了一次勺之后,张劲每次进城采购,都会来到这里。毕竟这里是深市最大的ròu类集散地,论新鲜、论品类,肯定是这里的最好、最全。

在大市场入mén停车坪停好车,张劲大步向市场里走去。所有上前搭讪推销的贩子统统不理,直直的杀向自己最熟悉的那个23号mén店。

“胡大姐在不在?挑嘴的老张又来了”张劲刚刚走进这家铺位的卷帘mén,一打眼,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就嚷嚷了起来。

随着张劲的话音落地,一个胖胖的nv人从一侧半人多高的ròu案后面站了起来,满身油光一脸堆笑的说:“呦,是张大兄弟啊?今儿又想买些啥?”说着,还脸上带着一点慌luàn的神情迎了过来。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这个胖nv人正是当初张劲与海聚福几人一起为他家二娃子婚宴采购时,先是以次充好,后来又贡献出真正的草原小牛ròu的那位胖胖的老板娘。

从那次购买之后起,张劲随着与这位胡姓的胖大姐买卖渐多,关系也渐渐熟悉起来。基本上张劲每次买牛ròu都是到这一家买,买其它ròu品的话,也是通过这位胡大姐介绍。

张劲在和胖老板娘熟悉了之后,知道这位胖大姐姓胡,就用‘胡大姐’来称呼她;

因为张劲每次购买,凭着宗师级厨师的食物鉴别能力,总是把各类ròu品种最好、最上乘的部分挑走。所以熟悉了之后,胖老板娘胡大姐就打趣的称呼张劲为‘挑嘴的老张’;

两个人喊着称呼,喊着绰号,一来二去的,说起话来倒是亲近了许多。

胡大姐知道张劲眼睛毒,自然不会以次充好的费二遍劲,介绍的其它商家买也是事先说明,自然会拿出真正的好东西来。胡大姐能得到一个稳定的客户,而张劲也能省下一家一家找的力气,两全其美

张劲笑着走近前去说到:“胡大姐,一阵日子不见,您好像又富态了许多”虽然胡大姐只是一个有些市侩的ròu贩子,但是张劲却觉着和她相处起来很舒服。这种斤斤计较的市侩可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虚伪强多了。

所以觉着亲近的张劲总是很喜欢打趣‘丰满’的胡大姐。

这一次胡大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自己稍显尖酸的刀子嘴和张劲狠斗两句,而是有些慌张的扫了mén口处一眼后,一把抓住张劲的手腕,三步并作两步,颠着进了mén市后的储物间。

见到胡大姐一副做贼似的样子,张劲装出满脸惶恐的表情打趣着说:“我说胡大姐,这大白天的您老人家可别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可不能做对不起罗哥的事情”

说着话,张劲还紧了紧自己的衣服,抱起了双臂,做出一副sè狼脚下的小羔羊模样。配上那脸上贱贱的笑容,着实有些欠揍。

张劲说的这个罗哥是胡大姐的老公,负责为这间ròu铺进货。前几次张劲来买东西的时候,刚巧见过一面。是一个地道的méng古汉子,xìng格豪爽、实在,张劲对这位大哥很有好感。

胖胖的胡大姐先是对着张劲狠狠的翻了一个‘恐怖’的白眼,才恶声恶气的说:“今天懒着跟你斗嘴。跟你说吧,我拉你进来是为你好”

说着,胡大姐指着储物间里的巨大冷藏柜说:“最好的ròu都在里面,你快挑快走。如果你还想要别的ròu啥的,现在你就和我说,我去别家给你拿。别耽误工夫”

见到胡大姐一边和自己说这话,一边还不停的向外面张望着,一副地下党接头时望风mén卫的样子,张劲好奇的说:“咋了,怎么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胡大姐又透过储物间和mén市之间的小mén向大mén口处望了一眼,才低声道:“我跟你说吧,这市场最近换主了现在管着这片的龙哥有规定,除了保护费要照缴,每家每天还都要卖他们的两百斤ròu,不把他们的ròu卖完的话,不许卖自己的如果谁要是敢不听话,那麻烦就大了”说着,还伸出胡萝卜似的手指头指了指mén市里ròu案上的那半片子猪ròu。

张劲恍然,之前他还在奇怪,这胡大姐家始终都是只卖马ròu、牛ròu和羊ròu,怎么今天ròu案子上还多了半片子猪ròu。原来是这么回事

欺行霸市的报道这几天张劲在电视里倒是也看到过,只不过始终认为距离自己太远,所以也没多想。没想到今天倒是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你怎么不报警?听说咱们市现在打击欺行霸市tǐng严的。”张劲好奇的问。

“报警?”胡大姐冷笑了一声,“几天前,龙哥刚来的时候,四十六号铺的那家倒是报了警。结果警察没来,龙哥的手下倒是先知道了。铺子砸了不说,兄弟两家四口,到现在还有三个没出院呢就因为这个,现在我都不敢让你罗大哥过来,就他那暴脾气,非得和那帮子流氓冲起来。”

张劲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遭遇,想到自己曾经听过诸多诸如此类的事情,默然。

还记得前两年有一宗案子就是像这样的。有一家烟酒店,晚上被人撬开大mén后,洗劫一空。

几个蟊贼没成想,他们砸mén撬锁的全过程竟然被对mén的一家小店mén口的监控摄像拍了个正着,对mén这家小店很有正义感的报了警,并上jiāo了监控录像。

结果是撬mén入室盗窃的四个人上午被抓进去,下午就被放出来。而且被放出来的四个年轻人更是知道了检举报案的人正是对mén这家小店的店主,当天晚上就闯进去灭了他一家满mén,连襁褓中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估计这家人临死前也没有nòng懂,警察同志不是说会为报案者保密么?会严惩几个匪徒么?怎么这几个家伙不但被抓起来后啥事没有不说,更是能够知道是自己报的案,当天就来报复呢?

死不瞑目

经过社会‘大熔炉’的磨练,如今的张劲正义感并不强。但是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也并不介意为社会的正义尽一点力。

于是,张劲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之后。带着笑容在胡大姐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

胡大姐听了后,满眼狐疑的问:“这……能行么?”

张劲jiān笑着点了点头,“行,怎么不行?你没看央视的老白都说了,现在社会上的啥问题都得媒体先发现。暴力执法、公务员舞弊、救灾物资截留、污染……”

胡大姐寻思了一下后,点了点头:“那行,听你的。这些王八蛋如果不整走了的话,这生意真的做不下去了”

给胡大姐出了一番馊主意后,张劲这才找到自己称意的食材离开。

张劲前脚刚走,胡大姐还在储物间里整理冷藏柜的时候。后脚大mén处就走进去几个痞里痞气的家伙,刚进mén就大呼小叫的喊道:“死féi婆在不在?”

胡大姐看到几人的样子,脸sè变的有些慌张,低声的念叨了两句,“这些王八蛋”后,整了整衣服重新堆起笑脸走了出去。

胡大姐没有忘记张劲的建议,小心的把手机在腰包夹层摆好,刚好lù出手机背后的摄像孔。

见到胡大姐带着满脸不自然的笑容从里间走了出来,其中一个húnhún调笑道:“féi胖,怎么躲到里面去了?该不是趁着自己老公不在,在里面会情人呢吧?”这个húnhún的话声刚落,其它几人随即哄堂大笑。

胡大姐到底是生意人,虽然肚子里已经把几个王八蛋骂到了第十几辈祖宗,但是表面上还是堆着笑说:“几位大兄弟真会开玩笑,我这样子谁看得上我啊?”

你一句我一句的狠狠的打趣了胡大姐一番后,领头的中年人陡然笑脸一敛,换上了满副的yīn森,对陪着笑的胡大姐说:“刚才我可是看到了一个小子拎着ròu出去了。好像不是我们让你卖的ròu吧?”

说着话,手中的钢管还在旁边的案板上狠狠的砸了一下,以壮自己说话的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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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刘‘不负’

不得不说,媒体的办事效率和机关的办事效率相比,简直就是火箭和蜗牛之间的差距,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当张劲回到家中,草草的对付了一顿晚饭之后。深市频道的六点半档节目就已经把西郊大市场的事情播了出来。

那位当地***的警官正在对着镜头义正辞严的吊歪着:“我们公垩安部门对这种欺行霸市的行为绝不姑息……不拉不拉不枪……给予严厉打击。希望广大市民相信我们……”

接着画面里出现了胡大嫂老公罗哥的粗豪身影,大着嗓门嚷道:“我不需要脸上打马赛克。我不怕这些家伙知道是我。他们应该怕我才是!要不是我老婆今天才告诉我这个狗屁龙哥,老子早就跟他们拼了,太欺负人了……”

接着又是之前被打进医院的几人采你……

张劲乐滋滋的看着,有点开心。如果这件事情低调处理的话,那个什么龙哥估计交点钱也就没事了。但是,如今既然已经闹的尽人皆知,那么这个伤人致残、欺行霸市,有黑社会性质的龙哥至少也要在笆篱子里住上个二十几年。

几次买卖之后,张劲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胡大姐,让她如果有特别好的货色,通知自己一声。而胡大姐也很有眼色,不会像现在卖保险、卖房子的家伙那么没品,没完没了的骚扰推销,只是会在有特别好的货色时才会打电话给他。

但是今天不同,也许是罗大哥上了电视波动了,也许是出了一口闷气爽透了,这位直爽的爷们打来电话就大着嗓门说了起来。

“张兄弟,怎么样?在电视上看到我了么?是不是够爷们!还真得对亏了你出的主意,不然我拿刀剁了他们的心都有了。要我说这些王八蛋就该……”说到激动处,这哥们开始脏话连篇。

张劲笑着听完这位老兄的激愤,才张口提醒道:“罗哥,你就是这样憋不住。我不是说了么让你们把录像资杵交上去就啥都别管了么?你这样的话,市场管理的和旁边***的人可就都得罪了,他们还不给你们小鞋穿?生意可就难做了!“

“凭啥我藏起来,丢人的又不是我。我可受不了这气,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就是我检举的,就是我捅出去的咋了?再说了,这眼看就年底了,再有一个多月也就到了租期了。本来过了这茬我和你胡大姐就打算换地方了,听说龙区又开了一个大的肉市,据说比这里还大,管理也规范。”

这哥们看得出来也并不是心无城府,至少跳出来风光的时候,已经找好了退路。

“那兄弟这里可就祝你换窝发大财了!”张劲乐呵呵的恭维着。偃旗息鼓。

这老头儿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暧昧和猥琐,“小张,别不好意思啊!年轻人这样子是很正常的。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这个年龄是啥想法我还不知道?再说了,你这岁数正是火力旺威的年龄。接触女人多一点,调节一下子阴阳,也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就像我,隔三差五的还得找你陆奶奶……”

看到现在的这个刘老爷子,见识了如今这幅让人很想狠狠揍上一拳的嘴脸,张劲才终于解开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那个谜题。

那个谜题的谜面曾经让张劲熊躯一震、二震、三震的几乎震成筛子。

在认识刘老爷子现任老伴,陆姐姐的时候。

张劲曾经纳闷,这刘老爷子看起来挺正经、挺正直的一个老头儿啊!怎么还老牛吃嫩草的找了一个比自己小了三十岁的‘学生’当自己妻子?不但贯彻实行了‘养成’、‘师生恋’、‘婚外恋’等数种重口味行为,而且似乎还毫不讳言。甚至说起来还‘洋洋得意’。

看到现在刘老爷子的样子,张劲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老头儿估计往常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就是一副面具、一场演出。真实的他就是眼前的这幅‘羔羊医生’的模样。

现在的刘老爷子那纠结着‘暧味’‘八卦’‘猥琐’‘龌龊’于一身的独特气质,很容易就让张劲想到了一本名为《大唐双龙传》的经典神书中,大名鼎鼎的**专业户,‘魔隐’边不负先生。挺帅,挺老,气质挺下你……不过张劲虽然估计这刘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很风流,也许祸害过不少的小女生,但是他还是很肯定,在这一点上,刘老爷子拍马也及不上边大色魔。

在张劲印象里能和那个边大帅哥在‘祸害女孩子’这方面能稍微相提并论一下的,也就只有曾经的鹏。的张大帅,张两万人斩同学了!

当然如界论质量,应该还是老边更胜一筹。人家老边过手的都是一手货,而且也没听说过在阴癸派中有过龅牙、罗圈腿,或者是如花小垩姐出现:而张大帅过手的不但是二三四五手混杂,而且对于这位哥哥的审美观念,估计正常的中国人也很难接受。就像张劲看世界小垩姐选拔的时候,总是很难对那些皮肤黑的健康、细腻的发亮的窈窕淑女们有爱。这一点就算是被人讥为‘没有国际眼光’,他也死不悔改,始终认为最勾人、最性感、最漂亮的始终是和自己同一肤色的女人。

也因此,张劲对于‘小场地、异性、无差别搏击,类影片,总是更喜欢‘日产’而不喜欢‘’!就在刘老爷子以暧昧、龌龊为主题,喋喋不休的时候。门铃响了。

张劲这次一改从前的懒惰,主动赢了出去。

张劲反常的主动并没有让刘老爷子感到意外,看着张劲匆匆出去的背影,这老头的两个眼睛眯的就跟喝了酒的蛤蟆似的,一手捻着颔下的山羊胡,用诸葛亮‘一切尽在山人釜中’的口气说:“果然不出我老人家的预粹。这小子还害羞不敢承认呢!”

当刘老爷子看到有说有笑的跟在张劲身后的何清浅时,眼中‘意味深长’的味道更浓了。

何清浅和张劲走到小楼门垩口时,一直心无旁骛的何清浅才发现到原来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看着大马金刀的坐在厅中沙发上的刘老爷子一愣之后,才扭头向张劲问道:“阿劲,这过……”

张劲很是目光敏锐的发现了刘老爷子眼中的暧昧、戏谑、了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向何清浅介绍道:“这老头姓刘,是来我们家蹭吃蹭喝的!”

“刘爷爷好,我叫何清浅……呢……是张劲的朋友。”何清浅仍然是那副温文如水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何清浅这么礼貌,刘老头儿也站起身来招呼道:“好,你也好小何!嗯,小张的人不错!”

刘老爷子话中有话,眼神不改暧昧。

刘老爷子做的这么明显,冰雪聪明的何清浅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出。小脸忍不住唰的一下就红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说:“嗯,那个刘爷爷,我今天来主要是看乐乐的。”

接着何清浅转过头去对张劲说:“你给乐乐治病的时间到了吧?我们走吧!”

看着慌慌张张拉着张劲离开的何清浅,刘老爷子的狐狸笑脸再现,“连小张会治病都知道了,关系果然不简单!”

要知道,刘老爷子在张劲这里治病,就算是刘老爷子的亲人朋友,也只有那几个老头加上老伴和儿子知道。这件事,张劲可是禁止宣传的。

这也是为什么刘老爷子初见武赫时,自我介绍自己只是‘上门恶客’却不提病人的原因。

139 同病相怜

加班中,晚上不用再等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更新。抱歉!

“阿劲,这位刘老先生是……”,碎步快走出好一段路,被无良的老刘头羞走的何清浅才好不容易收起脸上的红晕,轻声细语的问道。

见到何清浅动问,张劲也不隐瞒,随意介绍说:“这老头啊,是省城来我这里治病的。现在治的差不多了,等再过二十来天就该滚蛋了!”

“哦!”听到张劲的介绍,何清浅轻轻的应和一声后,拧起了眉头疑惑的说:“很奇怪,不知道为啥,我怎么总觉着他有点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似的。”

何清浅的自语虽然声音低细,但是张劲凭着变态的听力仍然是听得真切。

“我记着这老家伙好像叫刘什么国来着……”张劲凝神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因为还不是很熟悉的时候,称呼这老头儿为‘刘爷爷’或者‘刘老爷子’。

自于他那个惠市大主任的缘故被驱赶回来后,张劲则是习惯称呼这个老不修为‘刘老爷子’或者‘刘老头儿’,所以名字倒是记不清楚了。

虽然张劲的记忆力从系统附身后变的相当变态,但是那好的记忆力也仅仅是针对他感兴趣,或者想要记住的东西而已。对于不在意和不重要的东西,现在的张劲,忘性还是相当的好。

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回想起刘老头儿的名字。张劲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回忆的打算,接着说道:“我之前还查过,这老头好像还算算有点儿名气,是个画画的。还号称是什么当代国画的几大师之一,据说随随便便一幅画就值不少银子……”

张劲的话进入何清浅的耳中,这位美女虽然还是没有想起这为刘老爷子究竟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一尊佛,但还是愈发觉着这个刘老爷子熟悉。而且很肯定,自己对这个老头儿确实有些印象,但是却总是就差那么灵光一闪才能回想起来。

何清浅入神的想着,玉琢似的小鼻子皱的更加的厉害了,眉毛也微微蹙起。那样子活生生的林黛玉形象‘两湾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见何清浅努力的回忆,张劲就帮忙的继续讲出自己对这位老爷子的了解。

想起了之前刘老头的那副‘不负’似的嘴脸,张劲一脸鄙夷的神色,“怎么说呢?这老头儿应该算是‘斯文败类’中的前辈,‘流氓’中的魁首,‘人渣’中的精品。

通俗点、简单点的说,这老头就是一个老人渣!”

说着话,张劲心里也暗自嘀咕,‘当初咋就没看出来呢?早知道这老东西是这种货色,打死我也不给他治。这种祸害少一个是一个有益于绿色环保,降低社会污染,对m万的降低也会有巨大贡枷……”

虽然说张劲喜欢把啥脏词都往这位老爷子身上扔。但是事实上,张劲对于现在刘老头的态度倒是有些受用。虽然猥琐龌龊了些,但是这才叫真性情,而且至少比初识时那副硬骨头愤青的嘴脸顺眼的多。

几番唇枪舌剑下来,两人的关系也因之亲近许多。很有些忘年挚友间,相知相得、言笑无忌的意思。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吧!

每个人都有两副面具,一副是对陌生人,一副是对自己人。就像曾经的张劲,和朋友一起时直爽坦诚,和医药代表们打交道时虚伪的令人作呕。

而这个姓刘的老家伙其实也只不过是两张面具的反差太大了些。一个是‘铮铮傲骨的老愤青’,一个是‘鼠头蛤蟆眼的老人渣’!

简直就是当今社会上,成功人士的一个典型!

“噗嗤……”张劲的话让何清浅忍不住笑出声来,嗔道:“阿劲,你的嘴还是这么缺德。什么‘斯文败类中的前辈’,什么‘流氓中的魁首’,什么‘人渣中的精品’。忖老人家多不礼貌啊!”

张劲听到何清浅的嗔笑,连忙大声喊冤:“我这可是一点都没冤枉他。他的老伴我见过,你知道么?整整比他小了三十岁,比他儿子都小一岁!而且这位刘夫人还是他的学生,还是从小到大亲手培养起来的学生……”

张劲一番指摘,对刘老爷子的罪行一番罗列后,才以胜利的姿态,理直气壮的反问:“你说这样的人我叫他老人渣,过分么?”

何清浅并没有回应张劲的反问,而是终于将皱起的瑶鼻舒展开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是谁了!他是不是叫刘卫国!”

见到何清浅一副发现新大陆似的样子,张劲有些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好像就是叫刘卫国,怎么你认识?或者说,这位刘大师是你偶像来着?不对啊,你是学音乐的,他是画画的,在偶像也偶不到他那里去啊?”

见到张劲肯定了刘老头儿的身份,何清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叽咕’一下笑出声来,那样子就像是偷到小鸡的狐狸似的,慧黠!

接着何清浅的笑声一发不可收拾,笑的越来越厉害。

见到何清浅笑的祸国殃民,弯下的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张劲懵了,“喂,我说清浅,你干嘛笑成这样?怎么了?喂,你倒是说话啊?”

可惜,何清浅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投入,最后干脆】抱着肚子蹲了下来。那个花枝乱颤,那个笑比芙蓉,哪还有工夫理会张劲的问话?

于是,张劲越发的好奇,也越加的摸不清头脑了,更加不停的追问。结果得到的回答还是连绵不绝的娇美笑声。

何清浅的这一笑足足花了一两多钟的时间,因为气息不畅,一张俏脸憋的比之前羞的还红。等何清浅终于停住了笑声,揉着肚子在那里努力把气喘匀的时候,已经被何清浅的过激反应激起好奇心的张劲,忙不迭的开口再次问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让你笑成这样?”

何清浅虽然止住了笑声,但是脸上的笑意却还是未退,不过终于能够勉强说出话来了,“这个刘卫国大师吧……仙……哈哈……”。

没成想,刚刚说了一句话,何清浅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又是十几秒过去。

“仙和我趴.”。

“十多年前……”

就这么一句一笑,何清浅才终于把自己所笑,张劲好奇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原来这个老爷子可以说的上是与张劲同病相怜。都属于被何清浅的老爸,知名国学大师何过之,所唾弃的那一流社会渣滓。

只不过张劲在‘卫道士’何大师口中是‘社会蛀虫’,而这位刘老爷子在‘正人君子’何大师的口中是‘文人败类’罢了!

作为全国知名的大师级人物,作为文化圈子里大名鼎鼎的文化人,当初刘老爷子把自己‘养成’的‘学生’娶进家门可是引起了圈内的轩然大波。

也引起了一群声望颇著的道德卫士,以‘红小兵’般的,对这位‘吃嫩草’的老头儿展开了。诛笔伐。

从品德上、从道义上、从社会影响上全方位轰炸!

而何清浅的老爸,当代的大师、腐儒,以针眨时弊、指摘他人为己任的何过之先生,正是这个阵营中的急先锋,当仁不让的第一笔杆子!

之前,何清浅正是因为想到了一些当初自己老爸在对这老爷子的批斗檄文中的字句,以及刘老爷子给出的回应,才会笑的直不起腰来。

何大师:君子信,‘贫贱之交无相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如今国内某知名画家,背弃古德,以小人行径,效法陈世美之鄙下德椒……如此德行,即使锁入猪笼,以长江水濯洗,也不为过。……

刘老爷子:你若拎猪笼来,我就敢钻。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沉。

何大师:有辱斯文、文人之耻、文人中的败类……

刘老爷子:我不是你爸,你也不是我儿子,丢人现眼也辱不到你姓何的门风。我娶妻、纳妾、找姨太管你屁事?

当何清浅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父亲和这位刘老爷子的一些精彩对垒讲了一遍后,张劲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这话确实像是这个这个老流氓说的。你老爸咋没真过来拿他浸猪笼呢?还少个祸害!”

在张劲看来,这两人间的战争绝对比现在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打假专家’和‘野鸡大学高材生’之间的找争要精彩的多。

一个是看上去道貌岸然,一肚子臭鱼烂虾的猥琐刘大师:

一个是看上去跟孔乙巳似的,肚子里全是程颐朱熹的何大师;

这是一次,老流氓对老古板的碰撞,绝对堪比火星撞地球,火花四溅,简直太给力了!

出神的看着张劲笑的这个夸张样,何清浅原本有些不禁的笑意倒是收敛了起来,换成了一副深沉的笑容,眼中也闪过了缅怀的光芒。

“你知道么?当初我爸爸知道咱俩未婚同居的时候,他也曾经扬言要把咱俩一起关进猪笼里呢!”何清浅心里这样默默的想着。那时候,自己父亲暴怒的样子又在脑海中浮现,即使是很多年过去,依然清晰!

140 无赖老刘

当张劲完成了乐乐今天的治疗,与何清浅从海聚福回到自己的小楼时,何清浅终于恢复了沉稳、恬静,在刘老爷子猥琐、暧昧的目光下,也不再像兔子一样惴惴难安。

只是偶尔抬起头来看向避老爷子的时候,心中总会想到这老头与自己父亲的战争,嘴chún总会桂起难忍的笑意。

张劲也是很有深意的笑眼盯了这老头儿一眼后,重新钻进了厨房,起火继续炮制今天中午的‘天庭御宴,!

而还想要伸手帮忙的何清浅则被张劲撵了出来,和刘老头儿坐在当院,随意的聊了起来。

快到下午一点,张劲亲手操持的‘天庭御宴,大餐终于上桌。

刘老爷子深吸一口桌上菜肴升腾的香气后,有些促狭的朝着何清浅挤了挤眼睛,口气夸张的嚷嚷道;“今天这菜的香味与柱常不同啊?看来小张今天真是用心了,这做菜就像画画,用心了才能弄好!也就是小何来了,要不然我这糟老头子可没有这口福了?”

老家伙的话里有话,话锋隐隐指向何清浅。冰雪聪明的何清浅自然听得真切,一向脸薄的她再次不自禁的lù出一丝忸怩。

张劲没好气的瞪了这个臭嘴老头儿一眼,没好气的说;“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不饿的话就出去转悠转悠消消食,要是光嘎巴嘴的话,对消化没有多大的帮助!”

已经和张劲混熟了的刘老爷子对于张劲毫不客气的指摘丝毫不以为忤,他明白张劲这时候脸上的怒sè和当初把自己扫地出门时截然不同。

那时候张劲是真的怒了,而现在张劲只是脸上有点挂不住而已!

于是刘老爷子继续自己表演;“咋了,小张觉着我碍眼了?你放心,我尽量快点吃,吃完我就消失。给你们独立的空间,你们爱干嘛就干嘛………………”

这一次刘老头说的更加直白、更加lù骨,弄得何清浅脸上红云又浓了一些。

再次狠狠剜了刘老头一眼后,张劲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个‘老人渣,‘老不识趣,如果不是真的闹掰了的话,他还真就拿这个脸皮超厚的老家伙没有办法。拿这老东西当空气,已经是张劲能够想到的最有效手段了。

扭过头,把刘老头儿隔离于自己视线之外后,张劲指着桌上的菜肴,笑着对何清浅说;“这就是你在我这里点的‘天庭御宴,了来尝尝和你上次参加蟠桃会时的味道有没有什么差别?”

何清浅眼bō流转的笑了一下,从善如流的操起牙筷伸向一盘颜sè酒红,看起来就很有食yù的菜式。

当筷中似肉非肉的东西被轻张的樱chún纳入口中后,何清浅只觉着嘴里整片的东西就在这一瞬间被分解开来,融化为一粒一粒微小细腻的颗粒,口感与自己吃过的鱼子酱相差仿佛,但是却更加美味。淡淡的黄酒香气、若隐若现的腥香、浓郁的肉香纠缠混合成一种独特的香味,很醉人,也很令人难忘!

见到何清浅的一双大大水水的美目迸出欣悦的光芒张劲笑着说;“清浅可真有眼光,这第一筷子就直奔‘红烧龙肝,而去,这可是这一桌菜的菜首呢!”

“红烧龙肝?怎么做的?”对这道菜同样万分满意的刘老头儿,一点都没有顾及到张劲和何清浅二人正在努力的把他视为空气,很没有眼sè的打扰道。

虽然张劲很想把刘老头的叽歪当成迂岗清风、蜀犬乱吠不想理会。但是见到何清浅会说话的大眼睛也透出询问的意味,张劲不得不解释了一句。

“这道菜很简单,就是字面的意思‘红烧,的‘龙肝”做法和红烧排骨、红烧肉一样,只不过材料是龙肝罢了!”

“龙肝是啥肝?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为了这道菜杀了一条龙。就是那种牛头、鹿角、鱼鳞、凤爪的东西!”刘老头儿继续没眼sè的锲而不舍的追问。

“你说对了,就是那种龙!”张劲再次用仿佛‘离别钩,似的眼睛狠剜了这个不识趣的老头,恶狠狠的说。他是想警告这老头一下,让他最好闭嘴。

但是刘老头儿如今在张劲面前可是和滚刀肉差不多对于张劲蕴意明显的眼神根本就不怵反而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很是不屑的说;“切méng谁呢?别看我老刘一大把年纪,但是咱可一点儿都不mí信,正经的唯物主义战士!”

张劲不再理会刘老头儿的吊歪,继续指向另一道菜对何清浅说;“来,吃一口‘红烧龙肝,,再接着尝尝这道‘白水凤髓,!”

何清浅虽然也很好奇,但是却也没有刘老爷子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只是笑着看了一眼顽童似的跟张劲斗嘴的老爷子后,也不说话的将手中的筷子伸向了张劲所说‘白水凤髓,!

与何清浅动作一致,筷子指向同一目标的,还有刘老头这个馋嘴老不修。

龙肝凤髓,那是传说。张劲就算是有《武林三国》傍身,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的弄出这些神话中的东西。

神话中的实物张劲虽然弄不到,但是别忘了,这‘龙肝凤髓,还是古代宫廷的一大珍馐。

弄不到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真的龙肝凤髓,古代宫廷的所谓‘龙肝凤髓,张劲还会弄不到么?

传说中马有龙的血统,所以自古就有龙马之说。而传闻尤其以白马身上龙的血脉最为浓郁。所以,古代帝王宫宴,以白马肝脏为龙肝。

而张劲的这道‘红烧龙肝,正是之前从胡大姐那里买来的白马肝,而且这道菜式的水准,张劲更是敢保证远超平常宫延大厨!

有句俗话叫做‘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所以古代宫廷所谓的‘凤,,事实上都是取自鸡的身上。这个说法甚至一直延续至今。

凤爪、凤翅、凤肚,其实也不过是鸡爪子、鸡翅膀和鸡胗。

所以如今张劲的这道菜与其说是‘白水凤髓,到不如说是‘白水鸡髓,更贴切一些。

同理,张劲的‘九千年蟠桃沙拉,、‘爆炒白虎尾,、‘清蒸朱雀羹,、‘酱焖青龙肉,、‘鲍汁玄武裙边,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真品!

‘九千年蟠桃沙拉,使用蟠桃所制。只不过这蟠桃却也不是凡品,而是《武林三国》中取得《九阳真经》的重要道具。勾引肚皮里藏经的那只白猿唯一的yòu饵,张无忌得经的那个小谷中所产的巨型蟠桃!

这蟠桃不但体型硕大,而且味美无比。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绝对比现今市面上的所有水果都强出几条街去!

‘白虎尾,是用猪尾代替。白虎尾擅摆,传说中尾尖所指,必是下一处兵锋所起之处。而猪尾也擅摆,更是猪身上最活的一块肉。与猪腮肉并称为猪身上最香的肉。

‘朱雀羹,就是‘炖鹌鹑”连凤凰都不过是一只鸡而已,那么朱雀是一只鹌鹑也说得过去。

‘青龙肉,就是‘白鲤肉”传说中鲤鱼跃过龙门便化龙…红鲤化金龙,白鲤化青龙。

‘玄武裙边,的材料自然只能是普通老鳖的裙边了。不过用蛇汤调过味道,这蛇龟的形象称其为玄武,应该也并不为过。

虽然一直到最后,张劲都守口如瓶,不肯道出各类菜式真正的材料。但是刘老头儿和何清浅还是吃的满足无比!

这桌‘天庭御宴,虽然肯定不可能是传说中的真品,但是这个‘山寨货,绝对做的有水准。尤其是这味道,没准儿比传说中的真品还好也不一定!

一餐饭,虽然桌面菜式几乎被一扫而光,而且期间还说说笑笑,但实际上也就用了一个来小时而已。没办法,菜太好吃,大家舞动筷子的频率也不自觉的快了一点。

饭后,尽管何清浅极力的想要勤劳一把,但最终还是被张劲强拉硬拽的制止住,两人一起到后院的大槐树下聊天。

至于收拾桌子、洗碗的这些活计,自然还是留给已经成为熟练工种,把这些业务当做己任的刘老头儿了。

时间虽然是一天中几乎最热的两点多钟,海窝子村更是位处几乎华夏最南端,但如今毕竟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海窝子村此时正是户外气温是最宜人的时候。

张劲和何清浅两人就坐在大槐树下的茶几两边,喝着茶水,聊着天。那种酒足饭饱,与自己的红颜知己喝茶闲聊的感觉,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那就是‘惬意,!

两人谈话内容也是海阔天空。

谈到时装、购物、四爷的时候,何清浅娓娓的说…张劲静静的听;

谈到吃的、喝的、足球、篮球的时候,张劲口唾横飞的侃…何清浅淡笑着听;

谈到小日、老美、棒子的无耻,张劲一脸jī愤的怒其不争,何清浅也面带肃然的积极响应;

两人聊的很投入,很投缘,很轻松,很和谐,很‘般配,!

但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就在两人聊的渐入佳境之时,打扰和谐气氛的搅屎棍子突然出现了。

“呦,你们俩的感情真好………………”收拾完厨房的刘老爷子在这时候突然迈着八爷步出现了,那暧昧的口气顿时打搅了原本和谐、友情洋溢的气氛,jī起了一丝袅袅的粉红sè、名为‘暧昧,的氤氲!(未完待续。!。

141 嘴脸

张劲有些后悔前两天让这个老头和自己一起看卡通,之前老爷子说话的口气与那部卡通片中的一个人气角色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卡通片中的那个白发独眼男说的是;“呦,这不是阿诗玛和红吗?你们的感情真好······,,

而刘老头的话省略了称谓而已!

但是除此之外,所说的几乎就是完全一样。一样的懒洋洋,一样的促狭,一样的让人牙痒痒的恨不得咬一口······

看着这个一脸灿烂笑容的老头,张劲咬着牙瞪了一眼,那眼神中的内容是相当的凶狠。

可惜,张劲这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对于张劲的眼镖,这老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夷然不惧·反而得寸进尺的继续调侃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呢!刚好我要出去找敬德老哥下棋,就不打扰你们了。放心,我不会很快回来的。”

翘胡子眯眼睛的说完话,这个举止猥琐的老头才一摇三摆的转过身,背着手的走了。

见到刘老头的几句话让本就脸薄的何清浅都快把脑袋塞进自己颇具规模的胸脯中去了。张劲恨恨的磨了磨牙,转了转眼珠子后,朝着刘老头儿的背影喊道;“刘老头儿,你听说过以前民间有一种惩罚,叫做‘浸猪笼,么?”

张劲问话时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副坏鬼的模样,深藏阴谋的口气显而易见。

“噗嗤~”张劲的一句话,让何清浅终于摆脱了之前刘老头儿给带来的尴尬,破口而笑。随之,张劲也忍不住面绽笑容。

刘老爷子一脸疑惑的回迂头来,看着笑的含蓄的何清浅与笑的奸诈的张劲,问道;“听说过,是用来处置犯了七出之罪的人,怎么了?”

看见刘老爷子一脸的莫名其妙张劲笑的更厉害,而何清浅干脆转过头去。在张劲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窄而修长的香肩正在高频率的震颤,显然笑的也是不轻。

刘老爷子看到张劲盯着自己奸笑,而何清浅更是笑得背过身去,连忙问道;“怎么了避是?你们笑啥啊?”

张劲不语继续盯着刘老爷子奸笑。

而何清浅则继续用后脑勺对着这老头,抖自己的肩膀。

被张劲怪异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的刘老爷子,还以为自己身上的穿着有不妥帖的地方,连忙把自己从上到下的检查了一遍。

抹了一把嘴,没有饭粒或者骨渣、鱼刺残留······揪起领子扭头瞅了瞅后面,后背没有被没大没小的张劲贴纸条、画乌龟··…··打量了一下胸口,布扣褂子的布搭扣没有错位······低头看了看裆部,鸟笼门也没有忘记锁上······抬胳膊、抬腿,前后裆、腋下也没有开线咧嘴··…··抬脚看看脚下黑水晶很聪明,懂得怎么使用卫生间,所以脚上也没踩到黑水晶的产品······

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刘老爷子发现张劲这小子还是看耍猴似的盯着自己笑,有些毛了“笑啥?你们俩到底笑啥?”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嘿嘿······”张劲笑着摆手,“没啥,没啥,去吧,去你的吧!”

‘去你的吧,几个字张劲咬的很重,明昭昭的一语双关,让这老爷子滚蛋。

追问几次后,还是没有弄明白张劲和何清浅到底再笑啥刘老爷子早就不见了自己羞臊两人时的得意有些气急败坏的转身快步离开,“两个小家伙没大没小的跟偷鸡的狐狸似的,哼!懒得理你们!”

看着刘老爷子很孩子气的走出后院门,临了还重重的摔了大门一下,发出砰然响动,何清浅和张劲相视一笑,都感觉这老头儿果然很有趣。

“清浅,你不知道这老东西原来不这样的!我还记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老家伙就为了我这小楼的名字,跟我横眉立眼的,就像跟我有仇似的。最开始我还以为这老头儿是和你家老爷子一样,酸气十足,又臭又··…··嘿嘿······嗯······正直!”

张劲说到一半,才注意到自己是对着人家的女儿指摘着他的不是,不得不很生硬的扭过话头去。

对于张劲的话何清浅也不着恼,只是淡笑着回应说;“没关系的,我爸爸他也经常自诩‘又臭又硬,,他还以此为荣呢!说这是文人的脊梁啥的。”

向着何清浅讪讪的笑了笑,张劲继续道;“嗯,对我还以为这老东西有文人的骨气,是那种宁折不弯的类型呢!但是等到他有病求到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虽然这老头像是其它几个老爷子说的那样,有点视金钱和权位如粪土的意思,但是也不是那种不怕死的撅头,反而怕死的要命。”

听张劲说到这里,何清脸上有一缕异色一闪而继续淡雅无波的道;“自古艰难唯有一死。这也没么!”

张劲点了点头,表示对何清浅这话的赞同,“不过还不止这些,后来接触的越多,我就发现这老家伙的毛病越多。馋嘴、贪吃还好色!尤其是因为他儿子的事情被我扫地出门又回来之后,这老家伙身上的缺点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连猥琐、无赖、龌龊这些行径都暴露了出束。惊得我下巴都砸到脚面上了,真是生疼生疼的!”

张劲对刘老头儿近乎咒骂的贬低,以及语气中的亲近,让何清浅忍不住绽开樱唇轻露贝齿的笑了,“其实这也很正常啊!先不说这刘老爷子本来的性子就有些疏狂·这点从他之前和我爸爸打对台时的话就能看出来。更何况听你这么说,他可是相当于死过一次的人了!当人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有所改变。甚至有的人改变的相当剧烈,性格变得与之前截然相反,也并不奇怪!”

张劲还真么有发现,原束这学艺术出身的何清浅,还有当心理学家的潜质。

摔门而出的刘老爷子事实上当然没有表现的那么小气,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为了和张劲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凑趣而已。

出了门之后,刘老爷子脸上的怒容就瞬间消散,回头看着已经紧闭的大门暧昧的笑了一下,猥琐的念叨着;“这郎才女貌的,我看有戏!”

说着,脚底下也从原本怒气冲冲时,时速七八公里的‘箭步,,变成了左一撇右一撇,时速不超迂三公里的王八步。

两步之后,刘老爷子更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后,祭出小人得志的声音对着话筒吹嘘起来。

“我说老卢啊,你知道我今天中午吃的是啥么?‘天庭御宴,没听说过吧?··…··狗屁,比你说的满汉全席可强多了。······龙肝凤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桌烩······好吃,绝对比‘四海归一,八方来朝,有档次。······我骗你干嘛?那‘四海归一,八方来朝,是大发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上门恶客,今天这‘天庭御宴,可是为了红颜知己精心烹制的,怎么能相提并论?······”

这老头把中午一餐夸的天上少有地下难寻的,甚至隐隐听到了卢老爷子咽口水的声音,刘老爷子才志得意满的在卢老爷子的诅咒声中结束通话。

每次在张劲这里得到什么便宜,吃到什么好的,刘老爷子总是喜欢打电话回去炫耀一番,那种人无我有的优越感总是让刘老爷子心中充满的快感!

真是无聊的恶趣味啊!

先不说这个不着调的老混蛋,把视线转回搅屎棍子滚蛋后的小院中来。

虽然被‘刘老头儿,号‘搅屎棍子,搅和了一次,让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暧昧有些尴尬。但是在拿这老家伙涮了一次后,张劲和何清浅再次恢复到了原来融洽的氛围,继续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时不时传出何清浅银铃般的笑声。

但是很遗憾,何清浅这一次还是只有一天的假期,所以当日头西斜的时候,张劲即使是正聊的兴起,意犹未尽,却还是不得不开车送何清浅离开。

何清浅雇车来海窝子村,人家司机自然不可能等上一整天·只为了拉何清浅这一个回头客!

当张劲送何清浅回深市又回来的时候,刘老爷子已经回到了家里。

吃饭的时候,这个老不修再次重操旧话,不过因为没有何清浅这个当事人在场,这老头儿的话可比原来的‘含沙射影,要直接的多。

“小张啊,说说,你和避个何小姐到底是啥关系?”刘老头儿脑瓜门子上刻着大大的‘八卦,二字,一脸猥琐的说。

见刘老爷子原本看起来清矍,如今看起来猥琐的老脸抻着脖子凑了过来,张劲恨不得几个巴掌过去,让这张瘦脸立刻胖起来,好让自己看着顺眼点。

当然,张劲不可能这么干,他可是文明人,不会轻易的诉诸于武力。所以张劲也只能没好气的说;“关系?你说是什么关系?朋友呗!”

“朋友?我看不像?碰我几十年磨练出来的老眼,我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眼神儿不对!你看她的眼神儿也好不了多少!而且说实话,我还真觉着你俩挺般配的!”刘老爷子捻着自己颔下的老鼠须,说起话来跟穆仁志似的,阴柔、阴险。

张劲可不想就此讨论下去,因为说话提到这事,他还真有点懵。

所以,连忙岔开话题。

142 何榴莲

张劲这话题一岔开,就岔出了十万八千里,几乎与刘老头的话头完全是两个位面,“我说刘老头,问你个问题啊,你会游泳么?”

正八卦着张劲‘sī情’的刘老头儿听到这完全话不对题的询问不由的怔了一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哦?会啊,怎么了?”

“那如果把你手脚绑上,你还能游泳么?”对于老头的反问,张劲避而不答,而是继续下一个问题。

刘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张劲一眼,“废话,没听说过手脚绑起来还能游泳的。那不是游泳,那叫谋杀!”

“那你学过急速逃脱么?”对于刘老头毫无美感的昏黄的大白眼,张劲选择视而不见,嘴里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

张劲天马行空似的问题接踵而来,让刘老头完全是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了,“急速逃脱?什么急速逃脱?”

张劲的脸sè有些神秘,“就是电视上总演的特惊险、特刺jī的那种。比如说绑上手脚塞到柜子里,多少秒之后就把柜子焚烧掉,或者沉到水里。如果在这段时间里,被绑着的人逃不出来的话,他就死定了。那就叫‘急速逃脱’!”

张劲的话让刘老头儿更懵了,“我当然不会了,好好的我炼这玩命的东西干嘛?”

张劲的脸sè里的神秘开始扭曲,已经有了酝酿笑容的前兆,“那你怕死么?”

如果是刘老头儿得绝症之前,这老家伙也许还能理直气壮的扯上一句‘死而死矣’装一下大无畏,装一下江姐、夏明翰、李大钊,但是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观光了一遍之后,老家伙已经没有这个底气去装‘烈士’了。

所以听了张劲的问话后,刘老爷子气弱的回答道:“死谁不怕?正常人谁不是趋利避害?人生首害不就是‘死’么?我也一样。”

张劲脸上酝酿的笑纹终于绽放开来,化作爆笑:“哈哈哈哈,既然你怕死,绑起来又不会游泳,也没学过急速逃脱啥的,那你咋还敢让人家带着猪笼来找你呢?该不是吹牛吹的忘了自己的斤两吧?”

刘老爷子这时候才知道张劲到底想说的是啥,也瞬间想清楚了张劲所说的是什么事。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是当初自己与以‘何大师’为首的一小撮文人的骂战,可是他这辈子最‘辉煌’的几件大事之一!比卢森堡画展时,自己凭着《岁寒三友》而一举成名时还要辉煌!他又怎么可能不印象深刻,甚至记忆犹新!

但是虽然当初那场以一敌多在文化圈子里很是轰动,但是文化圈子外的人却很少关注。尤其是在刘老爷子的认知里,张劲是绝对不应该知道的。

要知道十几年前虽然已经开始有了最初级的网络,但是个人电脑在中国还少得可怜,八卦党更是远没有现在这么多?这种事件也远不可能像现在的‘--门,一样,十三亿人至少有十亿人知道,沸沸扬扬、光芒万丈。

那时候的电视台也没有如今这么八卦,连某某人生了四胞胎,或者十万八千里的国外发生了一起并不严重的交通事故都能大说特说一通。

更何况算起来,十几年前的张劲应该还是一个小屁孩子,最多也就是高中生而已。而且那时候的他还远在最北的黑省,怎么会知道这湘省和粤省文坛的骂战?

所以,诧异的刘老爷手,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指着张劲的鼻子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凭每天和刘老爷子的‘斗争’,张劲已经总结出‘敌急我不急’敌不急我更懒,的十一字方针。

所以,见到刘老爷子一副见到鬼了似的样子,张劲反到是放松了下来。优哉游哉的端起威着‘刺客’的杯子,吱溜的一声,一饮而尽。

接着又眯起眼睛,摇头晃脑的品味起这美酒的余韵来。那模样可恨就像喝了老酒的蛤蟆一样,让人看了就心里来气。

张劲拿姿作态了好一会,直到刘老爷子在几次追问后,已经快要放下好奇心,即将放弃追问缘由的热情的时候,张劲才慢条斯理的说:“老头儿,你没发现么?今天来的这个清浅也姓何,而且还是湘省人,最关键的是她的爸爸还是一位tǐng有名气的国学大师,最最关键的是这位国学大师的名字刚好就叫‘何过之’。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很凑巧?很戏剧xìng?”

听到张劲故作神秘的讲述,刘老爷子的表现比之前张劲突然从嘴里爆出‘浸猪笼’事件时还要jī动,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声的问道:“你是说今天过来的这个姓何的小丫头是‘何榴莲“的闺女?”

老头儿说话时,隔着桌子弓着身子,抻长了脖子把一张老脸凑到张劲面前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那模样活脱脱的一个‘探头够食’的老龟形象,活灵活现。

“何榴莲?”这下子轮到张劲好奇了。

虽然张劲对这位‘何过之’大师可以说是十分的熟悉,甚至还曾经数次面对面的享受到这位大师‘jī情洋溢’的‘谆谆教导’,还用自己并不宽阔的大脸接收过承载着这位大师刚。的雷霆雨lù,但是他还真的从不知道,这位大师还有这么一个具有这么浓烈的‘热带sè彩’的绰号。

对于张劲的提问,情绪有些jīdàng的刘老头暂时还没有心情回答,而是再次追问道:“你说今天来的小何是何过之的女儿?湘省湘都学院的那个何过之的女儿?”

刘老爷子问话时,老脸再次向前凑了一截,把这张咬牙切齿的包公脸与张劲‘俊脸’的距离拉近到二十公分以内。

见到这张扭曲、猥琐的老脸再次拉近与自己的距离,张劲连忙双脚蹬地,让座椅滑行向后,上半身努力后仰,以期避开这老头从喷毒眼镜蛇那里学来的毒液攻击。嘴里连忙说道:“没错,清浅的老爹确实是何过之。”

那一连串动作敏捷的,就像是被饿狼袭击的小鹿。

见到刘老爷子终于收回了抻的跟‘龟丞相’似的脖子,坐回了座位。张劲在松了一口气后,把椅子重新拉回餐桌前,摆正了姿势,一面擦着脸上的几点‘毒液’,一边没好气的说:“我警告你啊,下次再和我说话记着刷牙、嚼口香糖、戴口罩。不然万一我jī动起来,拿大嘴巴抽你,你可不要怪我!”

刘老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张劲恶声恶气的威胁,坐回椅子上的他在翻来倒去的念叨了一会儿‘世界真小”后,又忽然‘嘿嘿’的贱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何榴莲’居然还能生出这么个女儿来!简直就是‘歹竹出好笋’,‘最彻底的遗传变异’啊!该不会光……”。

刘老爷子的脑海中,脸如生铁的何过之潮人似的染起了头发,而且颜sè很古怪,居然是绿油油的!

耳朵比狗还尖的张劲再次听到刘老爷子嘴里吐出的‘何榴莲’三字,好奇心未退的再次追问:“喂,我说老家伙,这何榴莲到底是咋回事啊?”

从自己臆想中醒转过来的刘老爷子,又听到张劲提起‘何榴莲’这三个字,就好像戳到了自己的痒处一样笑了:“当年姓何的家伙脾气死倔,而且瞅谁都不顺眼,逮着谁就跟谁吵,简直就像是一个大个儿的硬壳榴莲。又臭、又硬、刺又多,所以就弄了这么个外号!”

见到刘老爷子脸上洋洋得意的架势,张劲试探的问了一句:“这个外号……、……该不是你给他起的吧?”

“当然!”刘老爷子显然对自己的这个‘壮举’很是得意,浅啜了一口手里的‘温香’后,捻着颔下的老鼠须,眯着眼睛慨然道。那口气就跟奥运健儿拿了金sè的小牌牌后,大喊‘我们是冠军’的时候一样自豪!

张劲正想就这个绰号的贴切程度给予刘老爷子表扬的时候,刘老爷子继续开口说:“本来这家伙的绰号叫‘何刺猬’,后来我觉着不妥,所以就把他的绰号改成了‘何榴莲’,结果有好多人群起响应。

所以这家伙‘何榴莲’的绰号就彻底的定了下来。想当年我喊出这个绰号时,那可真是一呼百应呢.”。

刘老爷子这得意劲儿,就好像这起绰号的事情是一件堪比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一般,如果他要是有尾巴的话,肯定早就sè经翘的半天高了!

张劲和刘老爷子这一老一少,很有共同语言的聊了一会儿又臭又硬的‘何过之’大师后,刘老爷子旧事重提的把话头重新转回张劲之前好不容易转开的话题上去。

“小张啊,我跟你说,虽然这个何榴莲确实不太好相处,但是也不是坏人。而且我看他这个女儿温文尔雅的,和她那个爹完全不一样。别看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这丫头,但是我这几十年的老眼可不是瞎子,信我的没错的!我敢保证,她跟你肯定很般配……”。

刘老头一副铁嘴直断的架势,如果再举个布幡拿个签筒,就与仙湖路边的那一排神算毫无二致了。!。

143 叫号

抱歉啊,刚刚回来,才发现,之前以为已经定时上传的142忘记定时了。

那晚的相谈,最后在张劲的百般推脱下,总算是把刘老头儿这个拿出了铁嘴神算汪牌媒婆嘴脸的老八卦给打发掉了。

虽然张劲如果摆出之前自己与何清浅的情史的话,更容易让这个老东西闭嘴。

但是张劲可不是刘老头儿,他可不喜欢把自己的感情经历拿出来晒。也做不到像刘老爷子那样,把自己养成、师生恋、老夫少妻等等事件讲的津津有味又洋洋得意。

所以一直到最后,刘老爷子也只以为张劲顶多是和何清浅有点发展前途的普通朋友。

那天之后,虽然刘老爷子还是会时不时的提起何清浅与他家老头多么的不同,也偶尔会建议一下张劲主动一些。但是也都被张劲含含糊糊的糊弄了过去。

日子还是那样的过,张劲继续当猪,刘老爷子继续乐和的做着自己的‘杂役’工作。

“苏家伙,我走了,好好在家里看家啊!”张劲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瞄了一眼后,很不情愿的从躺椅上爬了起来,一边向自己的座驾走去,一边和不远处还在菜地里转悠的刘老爷子打着招呼。

正蹲在地垄里拔杂草的刘老爷子突然听到张劲的话,从菜地里直着腰站了起来,诧异的问:“走?干嘛去啊?晚上还回来不?”

“昨天不就和你说了么?朋友结婚,我要去帮忙么?这两天你就自己吃自己吧!”张劲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意思是说这老头老年痴呆,有点秀逗了。

刘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奇怪的问:“你看看这天,都快到傍晚了,等你赶到城里的时候,那得多晚了?哪有这个时候结婚的?再说了,昨天你不是说后天才是你那个朋友结婚的日子么?”

“你以为我愿意啊?那家伙结婚搞的隆重的不得了,虽然是后天结婚,但是明天还要搞一个预演彩排。今天晚上更是有一个‘王老五’男人聚会,算是我这朋友最后一次放纵的机会,所以我这个苦命的伴郎就只好陪着折腾了,有啥办法?”

结一次婚还要提前彩排,还真是一件让人蛋疼的事情。

自从来到海窝子村之后,已经越来越懒的张劲甚至都后悔,自己当初答应罗备那个家伙太欠考虑了,要不是现在反悔太坑爹、太不仗义、太伤人品的话,张劲都想干脆来个暂时性的人间蒸发,放背背那个家伙的鸽子了!

下午六七点钟,罗备家中的客厅里,十几个人或站或坐的挤在一起,抽着烟、喝着茶,一边还打趣着明天的新郎官罗备。这些家伙都是参加今晚罗备的‘王老五’男人聚会的成员。所以自然是清一色的男人团。

就在罗备憋屈着笑脸,承受着大家对自己人身、人品和攻击的同时,还要伺候着这一帮大爷的时候,门铃响起,却是张劲到了……

罗备连忙屁颠屁颠的去开门。看见两手空空的张劲,牛仔裤、花衬衫的打扮,罗备顿时不淡定了:“我说老劲,你可别告诉我你后天就打算这一身了!您老可是我的伴郎诶,每个来宾都要和我们合影的!总不成我穿新郎礼服、我老婆穿婚纱、伴娘穿晚礼服,结果你就穿这么一身吧?”

见到罗备跟个门神似的堵在门垩口,张劲毫不客气的一把把这家伙推开,自己从门垩口挤了进去,嘴里还说着:“你着急个屁,我总不成现在就把礼服穿身上吧?衣服在家里放着呢,明天穿上不就行了?”

罗备这才恍然想起,张劲虽然现在住到那个自己还没去过的乡下,但是市里的房子可是并没有卖掉。连忙陪着笑脸道:“之前都被这帮家伙折腾惨了,脑袋打结,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哈!”

罗备知道,自己可一定要把张劲这个伴郎溜须好,自己大日子那天,是死是活,就看张劲卖不卖力了!

可惜,罗备的媚眼抛给瞎子看。张劲根本就没有心情打量他的那张胖脸,把脚上的鞋子一甩后,就踩着地板窜进了屋里。

“呦,哥儿几个都被背背这个家伙折腾来了,看到你们都在,不是光折腾我自己老哥一个我心里就平衡多了!”走进客厅后,张劲发现石纹、肖飞、卫风、胡东岳几个家伙一个不缺的围在那里打屁聊天,心里顿时舒坦的许多。

见到张劲进来,这一帮子家伙顿时热闹起来。

“老劲,后天你的任务可是不轻啊!伴郎~,啧啧,这可是一个很需要勇气才敢于承接的岗位啊!”男人团中一个绰号‘胖头鱼’的家伙说到,口气中不乏威胁的成分。

“是啊,是啊,你可是要小心了……”‘胖头鱼’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一帮的家伙捧艰似的起哄。不怀怀好意的想要给张劲施加以沉重的压力。

通常喜宴上,就算新郎因为多方的掩护,最终没有壮烈牺牲,伴郎一般也很难跑得掉。谁让伴郎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挡酒呢?

本来张劲的酒量在一群朋友间就堪称魁首,如今有了《武林三国》系统傍身,高达三十多级的他更是有了十倍于常人体质,更有如今已经近千点的内力做后盾,对于喝酒这种事情还真不怵。说实话,凭张劲现在这幅变态身体。如果喝起酒来,在座的人就算是捏到一起,也是白给。实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较量。

而且就算有什么意外,弄得连张劲的体质和内力都顶不住的话,张劲炼制的解酒丸也足以解除所有后顾之忧。

醉酒其实不过是中了酒毒而已,宗师级的医师和宗师级的毒师,任何一个职业想解掉‘酒毒’这种‘微毒’级别的东西,还不都是手段万千,轻松的很?

所以心里有底的张劲面对一帮损友‘声势浩大’的威胁,也是夷然无惧,甚至还敢拍着胸脯叫号:“切,不服的话,你们尽管放马过来!你们这帮臭咸鱼、烂鸟蛋都加起来试试,谁先倒下,谁不是带把儿的爷们!”

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张劲,忍不住把鹿鼎公韦爵爷的称呼挂上了。头。自然引出一帮家伙的叫嚣声。

“既然老劲这么说了,那么今天晚上哥儿几个就先考验考验你的成色!”

“就是,就过……”。

张劲的话刚出口,就立马跳出来几个叫号的。

当然包括石纹、卫风在内的几个与张劲关系最好的人都没有吱声,只是用看戏的表情看着跳出来的几个家伙,脸上带着坏坏的期待。

“这应该算是‘不知死活’呢,还是‘无知者无畏’?”几个人心里暗暗嘀咕。

跳出来的这几个家伙虽然和罗备的关系相当的铁,但是和张劲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因为这几个人从张劲辞职到现在,甚至都没有坐到一个酒桌上过,所以根本就不清楚张劲如今的酒量到底到了何等可怕的程度。还在用从前的眼光看待飞速发展的事情。

但是石纹、卫风他们则不同。

卫风和肖飞自不必说,几乎每两周至少和张劲凑到一起喝点,对于张劲的酒量最有发言权,知道喝起酒来,如今张劲的肚子堪称‘深不可测’。

石纹、胡东岳以及地主罗备这三个对于张劲的酒量,虽然没有卫风和肖非那么有概念,但是从张劲辞职到现在也一起喝过几次酒。

尤其是张劲初遇何清浅的那天晚上,更是把他们震撼的不轻。一天晚上排挡、酒吧、灯v、烧烤……五六顿酒,啤酒、白酒、红酒、洋酒,一瓶一瓶的灌下去,简直比市政管网的下水道还顺畅。最后兄弟几个全部壮烈牺牲,他却还能清醒的把这几个家伙一个个的送了回去。

在他们三个的认知里,如果喝酒也能进入奥运会的话,张劲绝对是奥运级别的高手。

较劲的结果就是,在过后的饭桌上,张劲以大无畏的气概,来者不拒的以一敌多。在干掉了两箱白酒后,终于把敢于和自己这个酒神叫号的家伙们统统干到了桌子底下。

看着烂醉如泥的一堆醉汉,刚才在旁边添油加醋的为频频碰杯的两边加油鼓劲的罗备这才有些惴惴的问道:“他们喝成这样,没事吧?可别在我结婚前弄出个酒精中毒啥的,那可就太晦气了!”

依然头脑清明的张劲用上宗师级医师的望诊手段扫了一圈后,摇了摇头,“没事儿,顶多明天睡的迟点,头痛嘴干。反正明天的彩排也没有他们的事,也就是个翘班扣奖金罢了,搅合不着你的事!”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肖飞也凑了过来,一边一个的搭着张劲和罗备的肩膀说:“就是,没事的。这几个家伙也是酒精考验,就算喝醉了也出不了啥事。赶紧找几辆车把他们弄回去,玩了我们好接着出去玩。别忘了,今天可是你的‘王老五’之夜,可别刚刚一顿就草草收场,那可太遗憾了。尤其是对你,今天晚上就相当于你临刑前的最后一支烟,如果只能抽两口,这可是终身遗憾!”

一番折腾,把几个醉的跟烂泥似的家伙扔到罗备的家里堆起来后,清醒的几位再次跑了出来,杀向下一目标,酒吧街。

只不过此时原本浩浩荡荡的十几人队伍,已经仅剩往常总能凑到一起去的六个人,石纹、胡东岳、罗备、肖飞、卫风和张劲。

144 张劲的丸子

虽然头一天晚上,罗备没有和那帮不知深浅的人一向张劲这座酒鬼们眼中的人生高峰发起冲击,但是一夜数顿酒下来,第二天早晨起来后,还是仄仄的周身乏力。

罗备表现的其实很正常。毕竟昨天晚上不停嘴的喝到后半夜一两点钟,七点钟起chuáng时宿醉后也不迂睡了四五个小时。这胖子可没有张劲的《武林三国》系统,不可能像张劲这么妖孽的猜满气足的。

早餐的时候,张劲和罗备坐在粥铺里,一人抱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吃的脑门冒汗。不同的是张劲仍然满面红光、胃口奇佳的吃的呼噜呼噜直响,而罗备则脸sè苍白的像是吸血鬼似的,而且显然食yù不怎么样,甚至时不时的还干呕一下,喷出阵阵难闻的酒气。

“老劲,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跟bō板糖似的,满眼睛都是蜗牛壳一样的螺旋纹?”罗备沙哑的嗓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像是病入膏肓,就吊着最后一口气的病人似的。用这个口气为烈士配音,说出‘这是我的党费………………,啥的,绝对伟光正,绝对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呼噜……………”张劲吹开碗上的热气,惬意的啜了一口nèn滑的肉粥后,用十分惫懒的口气说;“哪有那么严重?你昨天晚上就是哭的太伤心,嚎的嗓门太大了。要说你昨天可真够丢人的,tǐng大一老爷们,坐在马路牙子上干嚎,还谁拉都不起来,到后来把**都招来了……………

罗备头一天晚上可能是因为婚前恐惧症,或者是想到结婚后自己从‘小青年,王老五变成已婚‘中年大叔,的巨大身份变化,所以百味陈杂,再加上一肚子酒的刺jī,当了一把现代男版‘孟姜女”

听到张劲这么说,罗备也隐约想起昨天自己的丢人,脸上有些不自然…连‘装死,的表演都暂时xìng的忘记了,连忙紧张兮兮的凑到张劲的耳边小声的哀求说;“我说老劲,这话你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传到我老婆的耳朵里。你也知道女人的心眼儿小,尤其是我家这位更是其中翘楚。要是让她知道了我昨天那样子,还以为我不想跟她结婚呢…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罗备的老婆叫鹿婉,是一家贸易公司的出纳,算是张劲的老乡,也是黑省出来的。这个女人不但有着东北妞儿特有的高挑修长的身材,也有东北人的直爽和泼辣。

xìng格完全与她名字中的那个‘婉,字靠不上边!说起来,倒是和《水浒》中的‘孙二娘,十分相像。

当初罗备的物流公司因为同行倾轧的原因,对头公司雇佣流氓地痞去砸店,结果罗备报案,人家人**察同志简单的登记后就石沉大海再无回音。而砸店的流氓地痞倒是比制服哥哥敬业的多…三天两头的过来串串门,今天泼点油漆、明天砸两块玻璃、后天往门口泼点便便之类的,常来常往起来。

几天下来就搞得罗备心力交瘁的,还真就差点被对头搞的关门搬家。

后来这件事被鹿婉知道了,结果这位剽悍的姐姐…毅然暂时xìng的‘投笔从戎,,纠集了一帮乡亲爷们,杀了过去。十几个人拎着钢管蹲点守候一晚上,把想要半夜砸店的几个家伙一个不漏的逮个正着,统统的送去。最后更是搞得罗备的对头公司搬家了事。

最后,就算罗备也不得不承认,**同志的教育总是那么深刻,那总是说的那么少…做的那么好…他们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广大的公民,什么叫做‘求人不如求己,!

记得有一次罗备酒后吐真言都承认…“我们家老婆绝对和我老妈在爱我的程度上并列天下第一!不过老婆统治的手腕比老妈还狠,绝对是女王至上的酷吏,法家学说的支持者。就算是在chuáng上,也得是她骑着我,要在面………………”

想想,xìng格温吞的罗备娶了这么一个剽悍的姐姐,那家庭地位能高得了?罗备能把持的住话语权?还不是得乖乖的当小受。

所以也就难怪张劲提起罗备昨晚丢人的婚前综合症,罗备会这么诚惶诚恐的低声下气了。要知道,无论是任何时代,被统治者都是没有底气大声说话的!

在张劲再三保证不会泄lù昨天罗备的丑态给鹿婉知道后…罗备这家伙又恢复到半死不活的状态,哈欠连天的跟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似的。

最后两人坐到车上,准备赶往今天要去彩排的婚礼现场的时候,看够了罗备的瘟鸡样儿,也不放心罗昝如今的驾驶状态的张劲才不得不扔个这家伙一个花生大小的翠绿sè药丸儿。

“把这个吃了,看着你的样子就难受!”说实话…如果不是必要,张劲还真就不喜欢把自己秘制、或是系统售卖的各种药物大派送似的往外发放那样的话也太不低调了,不符合张劲的作风。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捏在张劲大拇指和食指间的东西,坐在驾驶位上的罗备暂停了发动车子的动作,疑huò的问。

“中药丸儿,解酒的!”张劲的回答很直接…很简洁。

罗备把药丸儿从张劲的手中接了过去,放到眼前自己的打量了一下,又放在鼻端小心翼翼的嗅了一下,问道;“这东西绿油油的,我怎么看起来就渗得慌呢?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罗备觉着手中的药丸硬硬的,而且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再加上药丸本身绿油油的颜sè,让他觉着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进嘴里的东西。罗备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中药丸子他也见过一些,不管是六味地黄丸还是山楂丸,可都没有这样子的。

更何况张劲这个家伙喜欢睚眦必报,得罪了这个小人,逐后不整蛊的你,那就不算罢休。昨天晚上喝得mímí糊糊的,说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罪了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罗备感觉有些肝儿颤!

见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决心贡献出来的‘凝神丹,让罗备跟毒药似的拿在手里,张劲顿时不乐意了,脸一板、嘴一撇,不爽的说;“丫的,你要是不敢吃就还给我,本来我就觉着这好东西给你tǐng浪费的,刚好免着我心疼了!”

说着,张劲就想把罗备手中的药丸儿抢回来。

“别!”罗备连忙喊了一句后,麻利的把药丸儿直接扔进了嘴中。

罗备在这瞬间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觉。他在这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想到,了吃和不吃,这药丸是真的解酒丸还是整蛊丸…数种可能所带来的后果。

第一种情况;这个药丸是真的。那么肯定会让自己舒服一些,让自己免除了抽筋拔骨似的难受,自然是皆大欢喜。

第二种情况;这个药丸是假的。自己也许昨天酒后得罪了这位小心眼儿的兄弟,所以这药丸吃下去或者让自己上吐下泻、或者让自己酒醉更严重、或者让自己臭屁连天之类的。

后果虽然很严重,但是至少老劲这家伙不会害得自己特别惨。毕竟张劲虽然心眼小点儿,但是也不是那种没轻没重的人,不可能害的自己明天婚礼都泡汤。

更何况,如果这个药丸是张劲的报复手段,自己就算是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与其提心吊胆的时时提防,还不如‘早死早托生”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如果自己头一天没有得罪张劲,但是今天的拒药举动把这个小心眼儿得罪了,那就更是得不偿失。

万一明天婚宴上这家伙出工不出力,自己可就死惨了!

所以罗备才会如此慨然,如此决然、如此大义凛然的在短短时间内,就下定决心,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豪情,闭着眼睛把那颗绿油油的,像毒药多过于像良药的药丸子扔进自己的嘴里。

药丸子进嘴后的瞬间,罗备就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果然是整蛊的药丸子。

绿sè的药丸进嘴后,就跟一个混合了芥末、胡椒、辣椒、风油精,薄荷等等各种味道刺jī的炸弹突然炸开一样,又凉、又辣、又刺jī的洪流以口腔为起点四处乱窜。

这股说不清味道的洪流,窜到脑袋里,脑袋闷闷的发痛;窜到眼睛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哭的比昨天晚上还厉害、还狼狈;窜到鼻子处,鼻子立刻像瀑布方向进化,比伤风的时候流的还清、还多;窜到胃部,就觉着有液氮喷到了那里一样,让罗备忍不住的哆嗦了几下,一股股凉气直往外顶,似乎在酝酿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嗝或是响屁!

这一刻,罗备涕泪横流。

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仅仅五秒钟迂去,随着一个长长的响嗝过后,那些从小药丸子喷射出来的怪味洪流就瞬间消失不见。

之后,罗备就觉着自己脑子变的前所未有的清明,周身的毛孔也如瞬间怒放的花蕾一样刹那绽开,仿佛有凉风从毛孔处吹入肺腑,从身体穿过。原奎.麻木、沉重的身体也轻飘飘的想要浮动起来一样。身体的肌肉骨骼也仿佛会呼吸一样轻轻翕张着,浑身是劲!……………

这一瞬间,罗备宿醉的所有症状一扫而光,全身上下就像是刚刚保养过的机器一样,舒爽的让人恨不得shēn吟出来。

伸手接过张劲递过来的抽纸在脸上抹了几把后,罗备忍不住元气十足的大吼了一声,“这药丸子够辣、够爽,给劲!”(未完待续。!。

145 伴娘

吃了张劲的‘凝神丹’后,罗备精神抖擞的架着车向婚礼彩排的饭店赶去。手里抓着方向盘,眼睛看着路,嘴里还不忘了和张劲拉呱着。

“我说老劲,你这药丸子是啥名啊?打哪儿弄来的?”显然,罗备对这个效果神奇的药丸儿充满了好奇。

张劲用眼皮子撩了眼神中有点热切的罗备一眼后,疑惑的问道:“买的呗?你问这个干嘛?”

“哦?”罗备听了张劲的回答,精神有点亢奋的说:“干嘛?当然是去买啊!我跟你说啊,这个药真好用!别说酒后磕一粒,全身舒坦,就算是往常闲着没事儿嚼着玩也提神啊!”

“吧嗒~”接着罗备好像还在回味之前那刺激的味道似的,再次咂摸了一下嘴巴子,才继续追问道:“在哪儿买的,一会儿彩排完了我也买点去!多少钱?贵不贵?”

罗备的回答让张劲好险没把眼珠子瞪下来,忍不住用怪异的口气说:“没事儿嚼着玩?你当这是啥?润喉糖、口香糖还是钙片、人丹?没听说过‘是药三分毒’这句话么?”

有一句话叫做‘胖人笑则奸’,就是说胖手笑起来的话总是奸诈奸诈的,所以胖子的笑成了电视电影中奸商的招牌嘴脸。

但是还有一句与此截然相反的话,叫做‘胖人笑则憨’。是说胖子笑起来,堆着肉、眯着眼、肥肉乱颤的样子,总是看起来好像很憨厚。这也是电影电视中一个很招牌的脸谱。

现在的罗备笑起来就有些憨气,“嘿嘿,口香糖和人丹啥的哪有你这个丸子这么好用。要我说么,这丸子倒是你……呢……”。

罗备开着车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后,才找到贴切的形容词,“要我说,你给我的这个丸子倒像是‘帮品’了。吃之前哈欠连天的,吃的时候涕泪俱下,吃完了之后精神百倍……”

罗备越说,越觉着像,越说越吓自己,终于这个胖子忍不住的一脚踩在刹车上。等车停下来后,扭过头来,哆嗦着腮帮子的肉,瞪圆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劲的脸。

一双黑猫警长似的明辨秋毫的眼睛与张劲带着笑意的眼睛对视了好一会儿后,罗备才紧着嗓子,颤巍巍的问道:“我说老劲,你给我的这个丸子该不会过……那啥……吧?”

面对罗备紧张兮兮的询问,张劲笑容依旧,不咸不淡的吐出两个字,“你猜!”

“老大,不是吧?你可不能这么玩儿我?我跟你说我是最没有毅力的那个类型,沾上了肯定是戒不掉的!”罗备哭丧着脸说。

毒品这东西太可怕了,在现在政府和各个民间组织不遗余力的宣传下,可以说除了那些有自我毁灭倾向的家伙,以及那些闲极无聊的富二代、官二代,还有那些生活糜烂的明星们之外,没有人想要主动去碰这些可怕的东西。

就像张劲和他的几个朋友,都算是小有资产,这些东西也不是碰不起,但是却绝不会去碰。

这是他们的一个底线。

所以罗备才会紧张成这样,一副世界末日似的哭丧脸。

罗备曾经说过,“许多人吸毒是为了逞强,他们认为自己意志坚强的足以抵抗毒瘾的诱惑。但最后陷进去的常常就是这些自信满满,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的家伙。我不一样,我一直以为自己意志力薄弱,很受不得诱惑,所以我就算是玩得起这种东西,我也绝对不碰。因为我知道,陷进去了,我就完了!这叫自知之明。”

见到罗备的表情越来越沮丧,越来越垮,都几手已经到了这个家伙能够表达表情的极限。张劲的笑脸终于变了,就像是威夏的天气一样,前一分钟阳光明媚,后一分钟乌云密布。

“我大嘴巴抽你,你信不信?搞了半天在你眼里我老劲就是骗朋友吸毒的人啊?”张劲毫不犹豫的赏了罗备一胖脸的雷霆雨露。

“靠……”罗备连忙从纸盒里抽出几张抽纸,在脸上胡拉了一圈,把张劲发射到自己脸上的灵芝露擦干净。

以丝毫不逊色于张劲之前的变脸速度把那张酷似‘囧’字的哭丧脸变成神采飞扬的阳光脸,用阐释出‘胖人笑则奸’的表情说道:“嘿嘿,你老劲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我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那种东西,只不过这不是要到饭店了么,觉着有点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张劲气结,这才恍然发现自己上当。

从心理学的角度,如果刚刚罗备这个死胖子真的怀疑那个丸子是那种东西的话,以他对那东西的厌恶,以及他的性格,第一反应绝对会是暴怒,而不是哭丧着脸装可怜。可怜老劲一生英明,一时不查竟然被涮了一把。

不过从昨天晚上和之前罗备的表现来看,这胖子确实是紧张了,比自己当初结婚的时候还要紧张的多。

所以见到罗备现在终于露出不再生硬的笑容,张劲最后还是决定,看在这胖子即将当上新郎官的份上,暂时放他一马好了。有账不怕算,算秋后账本来就是张劲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在费了一番口舌之后,虽然没有问出这药丸子究竟是从何处买来,但是从张劲那里弄了一瓶三十颗‘凝神丹’的罗备,还是喜气洋洋的带着张劲来到了明天的婚礼现场。

张劲和罗备到的很早,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新娘和婚庆公司还没有到场。

换好了礼服,张劲一边和罗备往更衣室外走,一边忍不住再次追问昨天已经问了几次却还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我说背背,都这时候了,你总该告诉我你老婆的伴娘是哪位了吧?”

罗备露出有些谄媚、有些神秘的笑容,推诿的说着:“嗯,反正你一会总能见到,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你说是吧,老劲?”

说着,罗备似乎有些不敢看张劲的眼神,夺路就想往门外挤,张劲连忙一把将这个家伙捉了回来,把他堵在门垩口威胁着说:“警告你啊背背,你要是再跟我玩儿神秘,别怪我罢垩工不干,让你换伴郎了……”

“好狗不挡道,让开!”

就在张劲和罗备在更衣间门垩口纠缠不清的时候,一个很是尖酸的声音从张劲的背后传来。扭头一看,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儿。虽然身高、身材和长相都并不是特别出类拔萃,但是高扎的马尾和一身粉色运动休闲的服饰,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有活力。

‘这个女孩儿有点面善’似乎有点印象。,这是张劲第一反应。

‘这小妞儿开口不善’应该是有过节,这是张劲的第二反应。

‘虽然还没认出来这女人是谁’但是至少要摆出与这小妞针锋相对的架势,自己大男人一个可不能怂了。,这是张劲的第三反应。

于是,张劲毫不避讳的用堪比氲金狗眼的敏锐视力扫描起这个出口尖酸,来者不善的小妞来。

从上到下扫描一遍,在脸蛋、胸脯、腰腹、大腿处还故意的停留一下;

从下到上再扫描一遍,在大腿、腰腹、胸脯、脸蛋上再故意停留了一下;

那眼神如果用最简洁的词语来形容的话,就是那个使用频率十分之高的两个字下流!

这个女孩儿显然脸皮还不够厚,当她装成不屑、目中无人的样子,强撑着接受了张劲由上至下又的扫描后,就已经有了恼羞成怒的意思。当再接受了张劲由下至上的第二遍扫描后,已经岩浆涌至火山口,行将暴走。

就在这个小妞忍无可忍的想要再爆粗口的时候,张劲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话了:“呦~原来是你啊,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不可爱呢~”

张劲说话的腔调,把三大民工漫中某个著名的白发独眼男的口气学了个十成十。

就在这小妞气急败坏的想要反唇相讥的忖候,张劲拿出‘宜将剩勇追穷寇’的行动方针,在小妞的粗口还没有爆出来之前,添油加醋的在之前的话尾上,又加了两个字,“肥婆!”

这俩字威力十足,就像是把核弹扔进了已经临界喷发的火山口似的,让这个小妞顿时变得黑烟滚滚、熔岩四射,“你说什么,你这个瞎眼睛的家伙!”

如果小妞的脖子上有倒竖而起的羽毛的话,她现在的样子就会与斗鸡完全一样。

没有女人能受得了被人称为肥婆,就算是真正的超限女也是这样。更何况这个身材算是窈窕,性格相当自恋的小妞呢?

张劲自然知道这小妞为啥说自己瞎眼,所以他继续脸上带着那气人、虚伪的笑容说:“小丫头,你知道么,这道门之前我和背背两个并排进出都绰绰有余,结果到你这里就需要我老人家让路,可见你可是比我们背背胖多了。你说你都到这个吨位了,你还不承认你胖?小妹妹,自欺欺人是要不得的!讳疾忌医也是不对的!”

“你!你……无耻……”,女孩儿气结,最后语塞的她只好重重的踩了张劲一脚后,挤过张劲身边的空隙,冲进了更衣室。

愁眉苦脸的揉着自己事实上并不痛的脚,张劲朝着一脸苦笑的罗备说:“我说背背,你可别告诉我这个疯子就是你老婆的伴娘?”

146 岳文亭

罗备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抱歉兄弟,让你不幸言中了,这伴娘还真就是她。这是我老婆选的,兄弟我无从置喙啊!我在家里的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自己的大小便的时间归自己管之外,所有的权利可都是我家女王的!”

罗备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对于自己毫无权柄的家庭地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精英级u的层次,就算肖飞和他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听了罗备的回答后,张劲再次施展变脸绝技。脸上的苦笑立刻变成了决绝,抬tuǐ就向酒店大门处走去,边走边说:“我说背背,可别说兄弟不仗义,这伴郎的位置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显然,张劲对于那位将要和自己搭档演出的伴娘避若蛇蝎。

张劲二话不说的抬脚撂挑子,做的绝,但是没想到罗备这个家伙做的更绝。

见到张劲前进目标直指酒店大堂,有临阵脱逃的意思,罗备这个胖子瞬间显看出堪比‘中南海保镖’的敏捷身手,一个虎扑把自己肥嘟嘟的身子扔到了地毯上后,两只粗短的胳膊牢牢的抱住了张劲的左tuǐ,用鹿鼎记中韦爵爷的唱腔嚎了起来。

“英雄,你可不能扔下兄弟不管啊!我们家鹿婉家里可是杀来了一个加强连,那可都是跟你一样,都是正宗的东北活雷锋啊!你要是不管我的话,明天那些叔叔婶婶、姑姑姑父、舅舅舅妈、阿姨姨夫、堂兄堂姐、堂弟堂妹、表兄表姐、表弟表妹……围攻下来,我肯定是渣都不剩。你就忍心这么失去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么?”

表演的说唱、身段俱佳,简直是催人泪下!绝对是奥斯卡小金人级别的。

甩了几次,发现自己的大tuǐ被罗备这个不要脸的死胖子抱得很紧,除非自己用蛮力,不然根本挣脱不开。于是,张劲不得不停下脚步跟这个耍无赖的胖子说:“我说背背,你死活让我当你伴郎,该不会是怕你的婚礼不够热闹吧?说吧,你到底是想看那个疯婆子主演的‘人与自然’。还是想看兄弟我主演的‘武松打虎’?”

“你俩就算是‘十回合拳王争霸赛’都行,反正这个伴郎你不能不当!”罗备的无赖精神贯彻的很彻底,抱紧张劲大tuǐ的双臂始终未曾有丝毫放松。

就在两人一倒一站拉扯不休的时候,罗备家的统治者鹿婉女王来了,见到两人的这个叨生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喂,我说你们哥儿俩这是干嘛呢?演戏呢?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罗备可以在自己老婆面前不要面皮,张劲可不能毫无顾忌的驳人家的面子。于是张劲右手一抓罗备的后脖领子,手臂微微用力,就一把将趴地上放赖的罗备拎了起来,嘴里还一边笑着说:“《陈世美与秦香莲》,嫂子,你说我这个驸马演的怎么样?”

“那是什么《陈世美与秦香莲》?明明就是《苏三起解》嘛!”罗备直到这时候还不忘了争夺主角的位置。《陈世美与秦香莲》里面俩人戏份并重,而《苏三起解》显然应该是苏三的独角戏,三郎顶多也就是个木桩道具。

鹿婉也已经习惯了自己男人和这几个朋友夸张的交流方式,所以也配合着胡扯的说:“刚才我只看到你的背面,你这陈驸马或是三郎演的怎么样还真就不清楚。不过我们家罗备这个秦香莲、苏三演的倒是不错,这抱着大tuǐ不肯放的架势到真有点不舍丈夫的悲催形象,当然如果眼泪多点的话就更好了。”

接着看了已经站起来,正在拍打身上尘灰的罗备一眼后,鹿婉再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且看了你们的演出,我终于明白陈世美为啥那么坚决的要和秦香莲离婚了。如果我是男人娶了这种题型、这种脸盘子的女人,有了机会的话,我也死活不会跟她过下去。这晚上起夜的话,太吓人了!咯咯咯咯……”。

“老婆~,不带这样寒碜人的。”罗备话中全是让人冷森森的幽怨,如果不是嗓门粗了点,真有些秦香莲的意思。那肥脸扭曲的,也真是够人看的。

又笑谈了两句后,张劲终于再次把话题扯到自己最关注的事情上来,“我说嫂子,你为啥让那个疯丫头当你伴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着丫头不对付,你就不怕我们俩吵着吵着把你的婚礼给搅合了?”

鹿婉微微一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事儿,你们就可劲儿搅和吧,我还怕我的婚礼不够热闹呢!我鹿婉的婚礼既然已经不可能举世皆知了,那么弄得轰轰烈烈也不错,吼吼吼吼……”。

鹿婉大姐说着就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飘然的钻进了更衣室。

‘连笑声都带上了女王的音调。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张劲这样想着,同时把怜悯的眼光投给罗备同学。结果罗备这个精品‘u,还已老婆的背影,让张劲忍不住的一个寒战。

这个与张劲擦出火花的伴娘叫做岳文亭。要说两人间也没有什么毁家灭门的仇,更没有什么三江四海的恨,要说这结怨的原因还是起于张劲的前妻,叶红的身上。

岳文亭有个哥哥,叫做岳文卓。在张劲刚刚认识叶红的时候,这个岳文卓同学已经锲而不舍的追求叶红两年多了,据说虽然连手都还没有握过一下,但是已经算是有了一点点进展!结果没想到,被张劲突然的横插一杠子,来了个截胡。

其实对比起来,这个岳文卓的条件可是比张劲要好得多。

岳文卓比张劲年轻,仅仅比叶红大了不到一岁。在这三岁就算的上是‘一代人’的二十一世纪,他和叶红才算是同龄人。而张劲比叶红整整大了四岁。所以年龄应该算是是岳文卓的优势之一;

岳文卓是仅比叶红大一届的同校师兄。而张劲则是已经步入社会的校外人员。所以这应该算是岳文卓的关系优势。按理说,岳文卓很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岳文卓很帅,至少比张劲帅许多,剑眉修目,是当时叶红他们学校赫赫有名的校草级人物。而且也不像张劲这么痞,这么油,这么花。温文尔雅的很得女孩子喜欢;

岳文卓家很富有,家中至少有着不下于肖飞家的身家,等是典型的富二代。就算是这辈子只当二世祖不工作,以后能够继承的家产也比张劲奋斗几十年赚来的还要多得多;

岳文卓很有能力,在学校的学生会也是风云人物;

可以说,这个岳文卓堪称是完美的典范,品学兼优的‘高帅富’。

但可惜、可怪的是,叶红最后竟然没有选择这个完美的‘大卫’,反而选择了张劲这个缺点很多、不帅、不富的‘韦小宝’。当时叶红的选择,可是滚了一地的氲金狗眼。

没办法,岳文卓的温文尔雅、循序渐进、高大全、伟光正,就是干不过张劲这小子的甜言mì语、油嘴滑舌、浪漫温情,以及最最王道的快刀斩乱麻的攻陷本垒!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箴害在此,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更何况岳文卓很君子的只是努力在叶红面前表现自己的优点。而张劲则很小人的表现自己优点的同时,还不时的拿小话很隐晦的贬低一下情敌。

比如说。

因为哥哥岳文卓和妹妹岳文亭的名字出处分别为:卓尔不群‘岳文卓’,亭亭玉立‘岳文亭’。

张劲知道后,因此而给岳文卓取了个外号,叫做‘岳不群’,甚至还因此撺掇着从不看武侠的叶红,看了一遍《笑傲江湖》。

末了还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告诉叶红:“你看看,这岳不群表面上多么正人君子啊?结果事实上呢?……所以说,这人不能看表面。尤其是这种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人,肚子里不一定揣着什么坏水呢!……另外我还建议你去看看《沉默羔羊》……”

张劲那话中明晃晃的影射着自己的情敌,这手段确实是有点……

虽然张劲也认为自己的手段似乎有点下作,但是他总是能用‘情场如战场’只有胜负之分,没有光明正大与卑鄙下流之别,来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胜利者的‘荣光’。

所以,在张劲有些不择手段之萃,这场并不长久的‘叶红’争夺战,仅仅开始不长时间,已经备战数年的岳文卓兄就溃败千里。

而张劲和岳文婷的相识就是在张劲刚刚开始追求叶红的忖候开始。

当时还没有买得起汽车的张劲张劲和肖飞、罗备这几个兄弟都是单车骑行的爱好者。

当时因为张劲虽然已经开始为了彻底断了何清浅的念想,开始追求叶红。但是张劲在兄弟面前还是难掩颓sè和郁结,所以兄弟几个为了帮助张劲散心,就策划了一次从深市到川都的长途骑行。想必每天看到不同的景sè,每天晚上都累得疲不能兴,肯定会让张劲没那个功夫去纠结感情上的东西。

感受到兄弟们好意的张劲,自然没有拒绝,甚至干脆邀请了已经开始追求的叶红加入了自己与兄弟的骑行队伍,顺便借此培养感情。!。

147 上门的瘦皮猴子

张劲邀请叶红骑行远游的事情终究还是被时刻难意着叶红动向的岳文卓知道了。

岳文卓这位温文尔雅的帅哥虽然很伸士,甚至有些古板,但是可并不傻,自然不可能让自己追求的目标与自己的情敌有这么长久单独相处的机会。

所以,情敌岳文卓知道后,也终于咬咬牙,厚脸皮一把,加入进去。而且为了使自己的阵营不是那么太单薄,更是拉着自己的妹妹岳文亭助阵。

于是,整个骑行队伍由此分成了三个阵营。张劲与兄弟及兄弟家属们的红军阵营,岳文卓与其妹妹两人组成的蓝军阵营,最后一个则是拥有选择权的叶红裁判阵营。

想当然,那次长达二十一天的长途骑行,张劲阵营与岳文卓阵营自然摩擦不断,处处争锋。

也许是习性使然,也许是为了保持自己温文尔雅的伸士风度,也许是本来就不善于口头争锋,所以岳文卓始终没有夹枪带棒的和张劲阵营的诸人交火,就算是敌意都表现的很隐晦。

但是岳文亭可和她哥哥截然不同,牙尖嘴利的,说话相当的给力、也相当的噎人。

而张劲与岳夹婷的敌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随着张劲与叶红关系的日益紧密,随着叶红对岳文卓的日渐疏远,张劲与岳文亭的这种敌对关系也在逐级递升。

其后,当岳文卓以情场失败者的身份退出竞争的时候,据说一段时间里十分消沉。岳文亭与张劲更是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势成水火,每一次见面都是火花四射的。

作为当时骑行队伍中的一员,鹿婉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岳文亭。到那次长途骑行结束后,心直口快的鹿婉更是与牙尖嘴利的岳文亭臭味相投的成了感情还算不错的朋友,甚至立场不够坚定的开始背叛了自己的阵营,在张劲与岳文亭针锋相对的时候,鹿婉还时不时的帮助岳文亭说话。

因此,罗备这个管羽主自己婆娘的家伙可是没少受张劲的埋怨。

在之后的这几年里,鹿婉更是与岳文婷的关系越来越好,最终发展成铁杆姐妹。

所以,岳文亭成了鹿婉的伴娘,虽然出乎张劲的预杵之外,却也算得上是情理之中。

想当然,这一次的婚礼彩排那是相当的热闹。就算张劲不想落得个‘欺凌妇孺’或者‘和疯子一般见识’的骂名,但是在岳文亭锲而不舍的纠缠、挑衅之下,有些时候也不得不做出反击。

两人嘴中层出不穷的言辞时而让人莞而,时而令人忍俊不禁,时而令人捧腹爆笑。

用鹿婉的话说:“我不惮于用任何华丽的词汇来形容这两个家伙的急智,妙语如珠?尖酸刻薄的令人发指?……不,这些都不够,就算把这些词汇都加起来才能勉强表过……”。

一天的彩排,伴随着伴郎和伴娘连绵不断的、很有火药味的唇枪舌剑结束了。

晚上,还是头一天晚上,战斗到最后的那一‘坨’男人帮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顺便为‘婚前恐惧’的罗备开解一下。

因为罗备要送老婆回府,所以张劲自己先赶到电话里约好的那家‘苗寨酸汤鱼’,推开预定的包厢后,发现老三、老四、石纹和胡东岳都早已经到了。

“老三,你们知道么?背背那口子的伴娘竟然是岳文亭那个疯婆姐……”,刚刚在酒馆包厢里坐下,张劲就迫不及待的向自己兄弟吐起了苦水。

“哈哈,昨天喝的有点多,弄得我今天上午没爬起来,下午又不得不去上班,没看到老劲和吉娃娃的见面仪式,我猜肯定比‘狮城舌战’精彩多了。就这么错过了,真是可惜。”还不等肖飞说话,一边的石纹就凑过来,一脸奸笑的说。

当初的石纹夫妇也是骑行团队的一员,也是当时团队中唯一的一对已经领证上简的真正夫妻。

当初因为队伍中主要成员都是张劲的亲友团,势单力薄的岳文亭就像是刺猬似的面对张劲这些兄弟的时候,是逮到谁就咬谁。所以石纹就说这疯子简直就像是自己家养的那条吉娃娃,见谁对谁叫。也因此,岳文亭就得到了‘吉娃娃’这个外号。

“就是,就是,那可是‘火星撞地球’一样的宇内奇观啊!令人神往!”没等张劲对石纹的话做出反应,胡东岳也不甘人后的凑了过来,接下了石纹的话尾。

这俩家伙的幸灾乐祸让张劲气结的同时,也心下恍然,“你们是不是事先都知道了?都知道那个疯子是伴娘?”张劲脸孕怒色的盯着同桌的四个家伙。

没想到,张劲的问号刚刚跳出牙缝,迎来的竟然是石纹、肖飞、卫风和胡东岳四大不约而同的点头。同样的奸笑、同样的频率、何清浅兮兮的‘嘿嘿’笑声……

张劲有些义愤填膺了,“你们也太过分了吧?也不事先告诉我一下,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个疯子的过节,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是多么如坐针毡、多么水深火热、多么如履薄和.”。

张劲毫不客气的以扇形喷洒火力,向着这四个家伙的大脸上‘射击’着灵芝露。绝对公平、绝对公正的雨露均沾,不偏不倚。

有一句话叫‘人多势众’,有一句话叫‘法不责众’,还有一句话叫‘人多胆壮’,站在了同一阵营的四个家伙暂时性的忘记了张劲手段的‘可怕’,就算是在他雷霆震怒之下,也敢夷然无惧的顶风而上了。

“要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本来我们打算今天也去彩排现场的,就是为了欣赏这一幕大戏。如果提前通知你了,就算你没有撂挑子不干,也没有这么好的戏剧性啊?”卫风今天跟吃了耗子药似的,在自己老大面前居然胆子如此雄壮。不但敢这么说话,甚至还敢边说话边挑挑眉梢!

“是啊,太可惜了,因为贪杯而错过了这么好的一出戏,我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所知道么,现在我连戒酒的心都有了……”

“是啊,饮酒误事,古人果不欺我……”

看着眼前的四大活驴一个个的接连跳出来,拿自己当斗鸡似的看,张劲心底那撮名为‘愤怒’的小火苗越烧越旺,眼珠子以每秒一百零八圈的速度转悠着,“我该对着几个王八蛋施以怎样的酷刑,才能消我心头之恨呢?”张劲咬着牙齿,恶狠狠的想着。

就在张劲心中的计划渐渐成型的时候,一个突发的事件,提前将他的怒火引发了。

“哥儿几个今天没来,真是太可惜了!你们不知道,战况那——个精彩,绝对是精彩对决,没有一分钟的垃圾时间。我和我老婆都觉着眼睛、耳朵不够用了!不过没关系,最精彩的片段我都让摄影师录下来了!”随着包厢门被突然打开,罗备那个死胖子让人牙痒痒的声音也紧接着传了进来。

罗备的话张劲可是听的真切,也弄明白了为啥今天白天,自己和岳文亭那个疯婆娘‘辩论’的时候,这对缺德的夫妻俩与其说是拉架,还不如说是火上浇油。原来这对无良夫妻是在‘看戏’:怪不得张劲总觉着那个礼仪公司的摄影师,镜头对着自己的时候比对着死胖子的时候还要多,原来是谨遵雇主要求,增加自己这个‘配角’的戏份!

终于想明白事情真相始末的张劲出离愤怒了,“背背你个死胖子,今天晚上你死定了!我让同样心黑的鹿婉没结婚的就守寡!我让那黑心女人肚子里的娃没出声就成单亲!”

这里补充一句,罗备与鹿婉同居这么多年,今年为啥突然打算结婚。就是因为两人一不小心,让鹿婉的肚子里有货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奉子成婚。

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张劲,绽齿怒吼一声后,拎起江湖中排名第一的神兵—一坐凳,扑了过去!

顿时包厢里就像是开了锅一样,张劲拎着凳子绕着桌子追杀,罗备抱头躲闪,本来看热闹的其他几位人渣在挨了张劲‘不小心’落到身上的几下痛砸后,也不得不纷纷起身,陪着罗备一起鼠撺狼奔。

闹了好一会儿,张劲才在罗备的奴颜卑膝,其他四大人渣陪着笑脸之下,放下了坐凳。重新在桌边做了下来。打算干一些诸如‘吃饭’、‘喝酒’之类的正事!

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张劲等六个人刚刚嬉笑着坐下,打算招呼老板上菜的时候,包厢大门砰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个‘忤’、‘绝’、‘横’、‘丧’俱全的声音,很吊歪的响起:“你们***闹个鸟啊?不想吃就滚出去!”

六兄弟一起扭头向门垩口处看去,三个满脸酒意的家伙人五人六的站在门垩口。虽然这几个家伙个头不高,身体也跟瘦皮猴子似的,但是却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社会上混的一样,在这十一月份,天气已经挺凉的时候还打着赤膊、光着膀子,露出身上x胳膊上乱七八糟的青色纹身。

而且这几个家伙为了体现自己的气场,更是脑袋上抬的快要仰过去,如果天上下雨的时候,用这个姿势走在外面的话,都能让雨水给呛死。嘴里叼着的烟卷一抖一抖的,张劲很怀疑,他们也不怕抖落的烟灰砸到自己脸上,烫着?

148 主要对手

见到人家找上门来,作为本次的东道,罗备陛狂起身迎了过去,肥肥的胖脸堆起笑容,点头哈腰的说:“哥们儿,抱歉啊!刚才朋友几个高兴,没注意到这包厢的隔音不好,多担待啊!我们接下来注意,注意。”

说着,罗备就想要把门关上。但是没成想,门刚刚关了一半,就被三个瘦皮猴子中的一个伸出胳膊给挡住了,中间那个像是领头的家伙更是阴阳怪气的说:“道歉就完了?本来吃得好好的,挺开心。现在被你们几个烦的都吃不下去了!你们就不觉着该有点补偿?”

这话让兄弟六人脸上同时‘亮起’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知道,自己这是碰到来找茬,耍横讹钱的混子了。于是本来还坐在桌边的五个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而门垩**涉的罗备仍然是满脸的堆笑,一脸怕事的胆小模样,口气谦卑的说:“几位兄弟,你看过……”。

话说到一半,三个混子还一脸得色的等着下文的时候,阴险的罗备再次展现了不下于白天扑留张劲时那堪比‘中南海保镖’的身手,右腿如电般射出,一脚正踹在中间这个瘦皮猴子的小肚子上,将这个没有几两重的皮包骨踹了个‘向后平沙落雁’式。

收回右腿的罗备,手上也没有闲着,右手抡圆了一反一正的两巴掌扇在被突然变故弄懵了的,剩下两个混子脸上。这两个又脆又响的巴掌,让这两个家伙一个趔趄的同时,也清醒了过来,脸色狰狞的就要扑上来。

仍然保持着满脸笑容的罗备正要再次伸脚,展示自己的绝世腿功。肖飞和卫风这哥俩就很有默契的窜到了罗备的身后,同时外手拽着罗备的衣服把他给拉回了包厢里,接着这哥俩儿不退反进的再次向前一步,同时一脚踹出,与罗备之前一脚效果相同,这两个刚刚打算扑上来的瘦皮猴子也同最初挨了罗备一脚的家伙一样,捂着肚子哴跄的掉了出去,与刚刚爬起来的‘飞出第一人’滚做一团。

这时候,因为距离大门处最远,没赶上第一波交战的胡东岳和石纹也已经绕着桌子赶了过来,像是之前追杀罗备时的张劲一样,拎起坐凳当先冲了出去。

见状,踢了一脚觉着还不过瘾的肖飞、』风也不『示弱的随手拎起一张凳子冲了出去。

张劲和罗备两个跟着一起冲出去,在缝隙中补了几脚后,这顿一面倒的殴打终于结束。

结束后,兄弟六个围着这三个抱脑袋蹲在地上的家伙进行动手之后的一道工序动嘴。

这道工序如果是在动手打输了之后的话,可以称为‘叫号’,或者‘威胁’,通常开口的前几个字是,“你等着……”,或者“有种的报个名……”;

这道工序如果是在动手打赢了之后的话,可以成为‘炫耀’,或者‘放狠’,通常开口的前几个字是,“小样儿的,敢跟咱们……”,或者“下次注意点……”;

如今战斗胜利的兄弟六个自然是在‘放狠’。兄弟六人就像是佛前十八罗汉似的,姿态各异。拎板凳的,瞪眼睛的,总之看起来没有一个善茬。

嘴里念叨的也是各自不同,有念叨老语录‘小样的……”有念叨新语录,‘今天老子心情不错……”的。

但是如果论语言的威慑力,则还要算罗备这个第一个动手的家伙为最。最凶恶、最吓人,“你们三个今天碰到哥儿几个算是运气好的,因为今天我老婆没来,要是我老婆在座的话,她能把你们剁吧剁吧的全给包包子了!”

汗,还真把他家那位鹿婉女皇当成孙二娘了!不过张劲估计,蹲在地上的这三个人肯定是以为罗备的老婆是哪个黑道大姐大。

张劲的几个兄弟都是工作还算体面的斯文人,但是斯文不代表只会用‘阴招’的手软。从张劲初到深市,至今已经六年多了,哥们几个一起打的架也已经数不胜数。

尤其这几个家伙酒喝半酣,撕下斯文面具,露出狰狞嘴脸的时候,那可真是脾气一个比一个暴,抡起酒瓶子来一个比一个嗨。

当然兄弟们虽然烂架没少打,但是战果却并不辉煌,打赢、打输的顶多算是对半开。鼻青脸肿、上药缝针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也时有发生。

不过几人对此还是乐此不疲。

现实生活中压力实在太大,这种邪性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不失为一个释放压力的好方法。

教训完三个小混子后,觉着神清气爽的哥儿几个和从后厨赶出来的饭馆儿老板熟络的打了个招呼后,重新回到了包厢里打算继续之前未竟的吃饭大业。

说实话,对于这三个混子是否过后会来报复,兄弟几个可是一点都不怕。哥儿几个都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动手之前自然都有各自的考量。不可能不管来者何人,昏头昏脑的冲上去。虽然有时用打架的方法来释放压力,酒后更是经常不辨敌势强弱。但是如今还没有滴酒下肚的他们可没有找打的念头。

毕竟他们可是不知道张劲如今还算得上是一个‘隐世’的高手!那种最少能以一敌百的绝世级别的‘隐士高手’。

他们敢动手,原因有三。

第一,兄弟几个所在的这家苗寨酸汤鱼就在罗备那家小物流公司的旁边,这里有什么势力,这个胖子最是熟悉不过。这三个瘦皮猴子显然不是本地的。

第二,这三个混子也顶多就是打算敲诈个饭钱啥的,属于最不上档次的那个档次的混子。这种人就算是讲后台的话,也根本不可能奈何得了在座的几位各行精英。

第三,人数对比上是六对三,而且自己这边虽然说不上各中健硕,但也是膘肥体胖,从体格子上来讲就比这仨皮包骨强。除非这三个各个都是其貌不扬的‘高手’,不然兄弟几个没可能吃亏。

忖于敌我对比想得通透,所以动手完后,兄弟几个才能毫无心理负担的继续坐了下去,完全没把三个瘦皮猴子当成一盘菜来看。

刚刚坐回酒桌不久,哥儿几个还在‘展望’着明天罗备婚礼的威况,筹备着明天宴后闹洞房的手段时,罗备的电话响了。

罗备也不离席,就这么一边和哥儿几个胡扯,一边接过电话,嗯嗯啊啊了两句后,就把电话挂上了。

挂上电话后,罗备一脸神秘的说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老劲,你明天最主要的对手要来了!”

张劲一怔,“明天最主要的对手?什么意思?”

张劲虽然耳朵可以灵敏如狼,但是他可没有随便偷听别人电话的爱好。所以当然没有听懂罗备这没头没尾的话,懵懵的反问。

很快,张劲露出一脸惊容,口气也有点急:“对手?我说背背,你该不会是说岳文亭那个疯婆子要来吧?你……”

把‘明天’和‘对手’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张劲理所当然的想到了今天那个对自己狂吠了一天的吉娃娃。

“不是!”罗备见到张劲有暴走的意思,连忙开口解释:“是我老婆的舅舅。你们那边的风俗是‘娘亲舅大’,明天我老婆的这个舅舅就是婚礼上地位最高的一个。而且据我老婆说,她的这个舅舅极为嗜酒而且酒量极大,为人也极为促狭,所以作为我的伴郎要时刻小心这个舅舅大人的整蛊和灌酒。你说他不就是你明天最主要的对手么?”

听到罗备的解释,张劲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很不在意的漫不经心的说:“原来是这样啊!吓我一跳,不过我们哥儿几个吃饭,他一个当长辈的凑过来干嘛?”

罗备苦笑道:“之前我老婆说了,这个舅舅想喝酒了。听说在们在这里开席,就跟我老婆打招呼,要过来凑凑趣。你说这明天最大的舅舅都开口了,我敢得罪人家么?我敢拒绝么?”

“没事儿,来就来呗。”没等别人发表意见,石纹就先说话了,“这些爱喝酒的东北爷们我也接触过挺多,至少在我接触的范围内,都个顶个的实在人,直肠子,好交!这种人,想必大家也会愿意接触的。”

别看在桌上这五六个人平常都是没大没小的,但是如果仔细论起来,还是年纪最大的石纹说话的分量最足。虽然大家心里不说,但是实际上也都拿这个师兄当回事看。

别看张劲花样不断翻新的手段连石纹都怕怕的,但是那是玩笑多过事实。做不得数的。

见到大家对自己的话并无异议,石纹再次向罗备问道:“你那个舅舅什么时候到?”

“很快,听我老婆说,最多十几分钟!”罗备回答说。

石纹拍板决定说:“那行,就让老板把咱们的酸锅先坐上,一边等菜熟,一边等你那个舅舅。”

几个人溜着茶水,一边等着罗备那位舅舅来,一边继续气氛热烈的讨论着明天闹洞房时的‘节目单’时,“砰”的一声后,包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149 见义勇为哥?

. 包厢mén被重重的踹开后,还不等包厢里的几兄弟有所反映,一个十几分钟前还曾经听过的声音响了起来,“还真有不怕死的猪,得罪了我们兄弟,还敢老大老二的坐在这里。*UC电子书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你们是等吃等喝啊?还是等着吃屎!”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让人听了比锯条拉玻璃的声音还难受。

围桌而坐的六个兄弟同时向被踢开的房mén看去,只见不宽敞的mén口已经挤了五个人在那里,其中三个正是几分钟前被自己教训过的三个瘦皮猴子。

当然,来的人不仅仅只有mén口的这几位。从几人间的缝隙看出去,能够看到后面影影绰绰的至少还有七八、十来个人。

显然这三个受过六个兄弟深切‘教育’的瘦皮猴子似乎也知道,屋里的这六个哥们的战斗力似乎不俗。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一把拉了十几号人过来,至少要先确保人数上的优势。不过,底层的hún子毕竟是底层的hún子,就算是现在的他们人多势众,就算他们再努力的扭曲着脸装凶恶,也是吓不住人的。

作为这一片地头蛇的罗备更是有恃无恐的撇了撇嘴角,口气吊儿郎当的问道:“哟,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咋的?你们这是找场子来了?”

说话时,罗备的声音虽然贱的欠揍,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一如之前,弥勒佛似的,笑眯眯的。不过他如今的这张胖脸、这谄媚笑容落在那三个瘦猴hún子的眼里可不再是软弱好欺的意思了,那是赤luǒluǒ的yīn险!

如果现在要是问他们,啥叫笑里藏刀?他们肯定会指着罗备的这张胖脸,喊口号似的整齐的回答‘这就是最标准的答案了’!

罗备的心里当然很有底。

真正耍勇斗狠的愣头青吃了亏后,绝对不会还像mén口这几个似的,喊了一帮人之后,还堵在mén口装大、摆派。这典型是被‘古huò仔’害的,需要脑补的残疾人!真正的狠人找到帮手后肯定是先冲进包厢里先把自化兄弟们放展了,再说其它的。敲诈勒索也好,断手断脚也好。

而且,虽然这些hún子人多势众,如果真是群殴起来自己兄弟几个可能会吃点亏。但是罗备的公司就在这里,公司员工的宿舍就在这家酸汤鱼店的楼上。**UC电子书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只要他一个电话,公司十几号壮劳力就会冲下来,在自己这个老板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要知道在物流公司里工作的员工,无论是理货、运货的,还是开车派送的可都是一些正经的青壮。那身强体壮的程度,眼前这一堆身上没有二两ròu,就像‘营养不良’似的小hún子可不能比的!

更何况罗备可是这家‘苗寨酸汤鱼’的熟客了,和这家店的石老板也颇有jiāo情自己几乎是这家店最重要的客人了。要知道这家店里从老板到厨师,从厨师到店员可都是正宗苗家人。烈辣的血xìng可不见得比藏民和méng民差,如果自己兄弟真和这十几个小痞子掐起来,相信这是老板也会站在自己一边,至少不会让自己吃亏。对于这一点,罗备肯定以及笃定!

啥叫未雨绸缪?啥叫不打无准备之仗?啥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其实罗备这六兄弟都是这样的人!

见到罗备这个让自己咬牙切齿的痛恨着的死胖子仍然不慌不忙,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调侃自己十几分钟之前第一个被罗备踹出去的那个领头的瘦猴开始有些底气不足,有些心虚了。

惊疑不定的反复看了几遍眼前的胖子一桌和自己身后的一堆兄弟,又仔细衡量了一下双方战力对比后,终于鼓起胆气大吼了一声,“cào,兄弟们给我揍他们……”说着一马当先的嚎叫着冲进了包厢。顿时包厢中luàn成了一锅粥。之前闲扯时早就把眼镜放好,袖扣松开的张劲六兄弟把桌面一掀后,一脸兴奋的冲了过去,全没有一丝的斯文。这种烂架一直以来都是兄弟几个的最爱虽然占不了大便宜,却也吃不了大亏。而且绝对是放松心情活动身体的上佳途径。

男人的暴虐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之前六对三的时候,只是把笼子开了一个小口,而如今却直是‘虎兕出于押’!

包厢不大,所以瘦皮hún子们在这里根本发挥不了‘人多力量大’的优势,能够加入战团的人数顶多也就和张劲这一帮相差仿佛。

既然人数占不到优势,这帮家伙自然就被张劲他们凭借体格优势压的牢牢的。

虽然张劲没有动用《武林三国》带给他的非人能力,甚至连他超常的力量和敏捷都没有拿出来使,但是就仅凭超快的反应速度和超强的体力,就已经足以保证其他兄弟五个的重要部位不会挨到太重的拳脚,就已经足以保证自己并不是很有力量的拳脚从不落空、次次到ròu!

终于,一个被张劲一脚从包厢mén处踹了出去的hún子有些急眼,从地上爬起来后,两眼通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刀子,嚎叫着想要再次冲进包厢中。

“老子nòng死你……”。

“啪……”掏刀子的hún子话还没有说完,脑袋顶上就像‘刨’砸金蛋的时候一样,突然水huā四溅,接着啤酒香气弥漫开来。

却是一个威满啤酒的啤酒瓶子在他的脑袋上迸裂。

随着啤酒瓶子炸裂的清脆声音,一个东北口音超重的大嗓mén亮了起来:“**崽子,máo没长齐呢还敢掏刀子!刚儿了呵的,没轻没重的,缺心眼儿是吧!”

随着骂声,这个话音刚落的哥们虎入葬羊似的冲进了包厢外的‘hún子替补群’中,一下子一个的把这些小húnhún——放倒。

几乎与这哥们同时动作的还有几个刚刚赶过来的彪壮汉子,目标同样是这群痞里痞气的小hún子。

有了这生力军加入,十几个身体单薄的跟大烟鬼似的hún子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几下子就被放倒了一地。

战斗结束后,张劲兄弟六个才有时间钻出包厢和帮了忙的几人见面。

以啤酒瓶子作为‘起手式’加入战斗的,是一个年纪约有四十许,个子比张劲还高一截的东北汉子。初步目测,这家伙足有一百九十公分上下,身上的腱子ròu更是发达的变态,把他身上的衣服绷得紧紧的,线条毕lù。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魔鬼筋ròu人’。

若论体格的话,张劲记忆中恐怕也只有当初帮助柳纤纤送yào的那个开悍马的家伙能比眼前的这个东北汉子猛上一些。

看着这位眼生的东北哥哥,张劲兄弟几个都不由暗自竖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东北活雷锋’这叫啥?这叫见义勇为啊!如果上了网络,这哥们绝对能以‘见义勇为哥’的名头红遍大江南北!。

除了‘见义勇为哥’之外的其他几个帮忙的人,罗备倒是都认识,全是这家饭馆儿的员工。穿着衬衣西kù的是石老板,穿着蜡染汗衫子的是店里的柳大厨,穿着苗家服饰的这哥俩儿都是这店里的小弟。

笑着和石老板打了个招呼,让石老板把这些虽然身无大碍,但是已经是满脸惧sè的hún子处理一下后,罗备走向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这位‘东北活雷锋’,刚刚准备好了笑脸,想开口翻扎这汉子蒲扇似的大巴掌就先一步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罗备ròu呼呼的肩膀子上,ōu。

那声音清脆的,让张劲这兄弟几个都忍不住ròu疼。

还不等被这汉子一巴掌拍的龇牙咧嘴的罗备开口质问,这哥们究竟是敌是友,这个嗓mén比肖飞还‘嘹亮’的‘见义勇为哥’就近乎是吼着的说:“我从我姐那里看过你的照片。只不过今天才是第一天看到活着的,我这外甥nv找的男人还不错,不是那种软绵绵的孬种。别管动起手来水平如何,只要敢动手就比瘪三强!”

这位东北汉子话一出口,罗备马上就要出口的台词就不得不立即更换。

罗备原本想说,‘哥们’你到底是对咱有恩,还是跟咱有仇”但是现在,首先这个‘哥们’的称呼就得换一下,立马低了一个辈分。态度更是得变的友好到奴颜卑膝的程度。

“您是婉婉的舅舅?”罗备一脸谄媚的笑着问。

‘见义勇为哥’笑着点点头,很是自来熟的说:“我听小婉说你们今天晚上有酒喝,我就赶过来了。能在结婚前一天还和你坐在一起喝酒,估计都是你最好的用友吧?来给我介绍一下……”

明天的婚礼,这位舅舅可是大过天的人物,对于这位舅舅的要求罗备自然不敢抗命,连忙笑着说:“当然,当然。这个是石纹,算是我们大哥。最早来深市的师兄我们几个刚来的时候都没少受石师兄的照顾……”

“这是胡东岳……”

“这如.”。

直到最后,罗备才算是介绍到张劲的头上,“这是张劲,是我的伴郎。也是舅舅的老乡,黑省x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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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蛤蟆头

中国人有个不同于国外的特点,就是特别认亲,老乡的关系相当的亲密。所以古人才会把‘他乡遇故知’列入‘人生四大喜’之一,竟然能同‘久旱逢甘霖’、‘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相提并论。所以才会有‘亲不亲乡里人’的说法。

鹿婉的这位舅舅也不例外,一听张劲也是黑省的,大嘴一下子就咧开了,跟马熊似的大胳膊也很是亲热的搭上了张劲的肩膀,“哦?这么说咱们可是正宗的老乡。有一句话咋说的来着,那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所以一会儿咱可得好好整点儿!”

一群人寒暄熟络了一下,又再次和收拾东西的石老板打了一个招呼后,罗备六兄弟就‘簇拥’着鹿婉这位剽悍的舅舅重新钻回了包厢里。

刚刚坐下,罗备这个东道就连忙开始散烟。第一支当然是递给这位刚刚认识的‘老舅’。

没成想,罗备递过来的烟,这位老舅刚刚只看了一眼,就嘴角上翘的推了回去,“你这中华倒是好烟,不过你老舅我抽不惯,没味儿!”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子,刚刚把布袋子口拉开,一股浓烈、呛人的烟草味就从里面散发开来。

这位老舅共,是从里面拿出一叠两指宽三寸长的纸条,接着又从布袋子中捏出焦黄的碎烟叶子卷了起来。熟练的三下两下就卷成了一只蛤蟆头,用手掐掉头上尖尖的纸捻子之后,才把手里的老旱烟向罗备哥儿几个比了比说:“我还是喜欢抽这个有劲!怎么样,你们要不要试试?”

兄弟六个都是烟民,再加上也都好个新鲜劲,更何况这旱烟可是‘老舅’敬的,那还不赶紧接过来?

于是兄弟六个一个个的伸出乎去,学着老舅之前的样子一手纸条一手捏旱烟的,卷起蛤蟆头来。

最终费了半天的功夫,哥儿六个人手一只蛤蟆头,不过说实话,除了张劲手中的这只堪称包裹的紧凑,弧线优美之外,其他哥儿几个手里的旱烟卷可真是够丑的。或者松松垮垮的一碰就从缝里往外漏烟土,或者粗粗细细的毫不匀称。

这可真不是张劲自吹,说句不谦虚的话,张劲手里的蛤蟆头比老舅手里的这只还标准。可见,《武林三国》附身在各个方面带来的好处不计其数。

宗师级饰物珠宝师的十级‘十指力量’、宗师级机关师的十级‘力量精确’和宗师级裁缝的十级‘十指灵活’可不是白给的。别说是卷一只蛤蟆头,就算是最考究功夫、眼神的精密焊接或是精密加工,张劲刚刚上手时也不会比十几二十年的熟练工差。就算不杀人,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武林三国》这个刚g也实在是有点大!副职业有的行业,能让张劲独占鳖头;副职业没有的行业,也能让张劲天赋异禀。绝对是真正的全能型人才。卷好了旱烟后,哥儿六个学着老舅的模样,纷纷把蛤蟆头的烟嘴儿方向用牙齿叼住,接着各自掏出火机点燃,深吸一口……

“咳咳咳咳……”除了张劲之外,哥儿五个比赛似的同时咳嗽起来,一个个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是相当的悲催。抽惯了卷烟的人,第一次抽早烟就敢这么大口,他不难受谁难受?

几兄弟的狼狈相让张劲乐开了花。《武林三国》附身的优越性再次体现。

十数倍常人体质的属性可不是白给,它不但提供给张劲十几倍于常人的体力、耐力,更是给张劲带来的十几倍于常人的免疫力和各类伤害的抗性。不夸张的说,凭着张劲如今的抗性,别说是这么一根蛤蟆头带给气管的这么一点点刺激,就算是在高浓度的一氧彳懒里呆上三五十分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体质上绝对是一流妖孽!

五兄弟抹泪的熊样让刚刚认识的这位坏心眼的老舅也笑很奸诈,很开心。估计这位直爽的老兄在让烟之初就没有什么好心眼子,也是等着看热闹呢!

很腹黑的笑看了狼狈的五兄弟一眼后,鹿家老舅再看到身边的张劲却很是悠哉享受的一口口的抽着,于是也凑了过去笑着说:“看你倒是挺习惯的,是不是在家的时候碰过这玩意儿?”

张劲自然不可能说自己的体质如何如何特殊,也只能顺着他的口气说:“嗯,原来我姥姥姥爷家炕头上成天摆着个烟笸箩,曾经偷摸的试过两。!”

虽然张劲事实上没有抽过这旱烟,但是小的时候,外婆家里的炕头上真的就有一个烟笸箩,这倒不是骗人。

张劲还记着小时后家里那嘎达有一个词叫做‘东北三宝’。所谓人参、貂皮、鹿茸,这东北三宝是卖钱的,是给外人听的。而东北自己人的三宝则是,地上的‘棉靴獭’、炕上的‘烟笸箩’和仓房的‘酸菜缸’。

张劲记着小小时候的天气可是比现在冷多了,每年总有个把月的要在零下三十度以下,就算是零下四十度也偶尔有那么几天。如果直说是温度的话,南方人可能还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觉,但是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就清楚多了。

这么说吧,这种温度张劲小时候曾经试过,吐一口唾沫到自己鞋面上,绝对不是轱上去的,而是弹开来的,因为唾沫从嘴到鞋上这么点距离,已经被冻成冰渣了!可想而知这种温度又多么可怕,多么杀人!

那种温度,如果穿普通的皮靴或是棉鞋的话,在外面走个十几分钟,都能够把脚丫子冻掉。但是这棉靴獭却不同。棉花絮的里子、羊皮或者牛皮、鹿皮包外皮、靴獭草絮的夹层,绝对暖和!

就算是零下四十多度,穿着棉靴靴踹到雪里面,走上个一两个钟都不会冷。

而且东北有一个说法,说是只要脚下热乎了,全身都不冷。所以,对冬天还要外出的人来说,这脚上的棉靴獭比包脑袋的‘狗皮帽子’还重要。

以前的东北人,也许是天寒的原因,不管是老头老太还是姑娘小伙,都喜欢嘴上叼个火。所以烟笸箩就是家中必不可少的一样物什,尤其是大冬天的时候。爱串门子的老娘们们,串门子进屋,往炕头儿一坐,手里打着毛线、嘴里叼着个蛤蟆头、嘴里唠着家长里短,别提多乐呵了。绝对是一大享受!

至于说‘酸菜缸’能成为一营却也并不勉强。与前两宝比起来,其重要性毫不逊色!

东北秋后就天寒地冻,可比不得南边,冬天还能见着点绿色。张劲还记着小的时候,冬天一共就三样菜,白菜、土豆、萝卜。有的家里过的仔细,顶多能自己发点豆芽,或者用花盆种点蒜苗啥的。每年秋天的时候,每一家都会一次买上几百斤土豆、白菜,弄到菜窖里存起来。要一直吃到来年夏天,有新鲜菜上市的时候。可以想象,五六个月的时间就吃这么三样菜,那是什么味道了。盹白菜、炒白菜、凉拌白菜,土豆丝、土豆片、土豆块,萝卜蘸酱、萝卜汤、萝卜团子……那真是让人吃的够够的。

多了一个酸菜缸,相当于把菜的种类从三种变成四种,可见这酸菜缸的重要性。而且血肠氽白肉、酸菜肉馅的饺子更绝对是当时东北的‘绝代’美味!

当然,那个年代的肉虽然已经取消的肉票,但是也绝对是奢侈品。毛一斤的五花肉,一块多钱一斤的后悄、前槽,在那时候张劲的眼中,国宴也不过如此!所以氽白肉也只有邻居亲戚家里杀猪的时候才有机会吃一次,酸菜肉馅的饺子也是难得吃一回。

因为父母也把家搬到了京都市,张劲从学校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黑省的老家。所以有了鹿家老舅这个黑省刚刚过来的老乡,聊的也颇为热乎。聊聊今年的第一场雪,聊聊兴凯湖的白鱼……

就在张劲和鹿家老舅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其他的哥儿五个也终于停止了咳嗽,理顺了气儿。不过他们可不敢继续叼着蛤蟆头,像是张劲一样喷云吐雾了,而是都心有余悸的掐灭了刚刚抽了一口的旱烟卷,重新换上了过滤嘴的机制烟。

美美的抽了一口又柔又顺的中华后,罗备这才想起一个问题,开口问道:“老舅啊,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咋没让婉婉送你过来呢?”

“送啥送?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再说了,这酒桌明显就是属于咱们男人的战场,让她一个丫头片子瞎掺和啥?”鹿婉的这位舅舅喷了一口烟之后,大咧咧的说。

“您认识路?您不是今天刚到的么?”

胡东岳好奇的疑问换来的是这位老舅的一个大大的白眼,“跟你说,你们可别拿咱当没见过世面的山炮。告诉你们,我当年来深市的时候,你们估计还背着书包老老实实的在教室里窝着呢!不知道吧,你老舅我可是当年第一批驻港部队的,港市、深市比你们熟!”

兄弟几个肃然起敬。

说实话,张劲这哥儿几个对于大部分制服职业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能公平执法。

而唯一能让他们佩服的只有两种制服,一种就是这抹军营绿。每一次洪灾、地震、火灾,总是能够看到这最让人安心的绿色,‘子弟乓’这个名号未被玷污。

另一种就是消防的橙红。这是一些总是出现在最危险地方的人。

至于其他的制服们……

见到这哥儿几个脸上的神色,鹿婉的这个舅舅更加的得意,“还有,你们知道我姐家的小婉为啥毕业之后跑到深市来么?那就是我给她出的主意!因为这个我姐可是没少埋怨我!”

说完,他又在罗备的背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小子,知道不?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哪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罗备只能唯唯应是。

151 一定是顺路

鹿婉的老舅不愧是鹿婉嘴里的终极boss,明天的婚礼的拦路虎。若不是有张劲这个酒量更妖孽的家伙,跟个防暴盾牌似的在前面挡着,估计婚礼的前一天,哥儿几个都得被放挺。

而罗备这个准新郎也有可能会因为宿醉不醒、或者酒精中毒住进医院,而错过第二天的婚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估计罗备连死的心都有了。被鹿婉修理、念叨一辈子,那是肯定的;被兄弟们嘲笑一辈子也是必然无疑。

但就算是张劲拦住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火力,溅射的火力还是让除了张劲之外的几兄弟离开‘苗寨酸汤鱼’的时候脚下发飘,就算是扶着人行护栏,走起路来也是蛇形。

把石纹这几个受到连累的‘池鱼’一个个送上了的士之后,鹿家老舅一手拍着正趴在垃圾桶边吐的罗备的后背,一手勾着张劲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张老弟,雷哥跟你说实话,今天你雷哥凑过来就是检验这小子的人品来了。咱们家那边有句话你肯定知道,‘喝酒不倒’人品不好;喝酒耍赖,人品败坏;,今天我过来一看,这个小罗还行,虽然酒量一般,但是至少不会耍赖!如果这小子今天敢跟我耍心眼,明天就算不能把他们婚礼搅合黄了,也让他好受不了!”

这位鹿婉的老舅很有意思,几杯酒下肚,觉着和张劲合了脾气、对了眼,把辈分啥的统统扔到了一边,开始和张劲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起来。

鹿家老舅的话让张劲悄悄的抹了一把冷汗,从这位雷哥的说话能听出来,这家伙往常也是个霸王似的人物,只要自己认准了的事情就算是不讲理也会一做到底。如果今天罗备真的偷奸耍滑,明天这个婚礼最大的人物还真有可能发飙,让罗备,甚至是所有男方亲属都下不来台!

“嘿嘿,我说雷哥,这要说吧,还是背背的家教好。你可是不知道,你那个外甥女有多剽悍,这小子被管教的是相当的有成效。”张劲指着还在跟垃圾桶较劲的罗备笑嘻嘻的说,“就凭你外甥女的武力值,你放心,怎么着吃亏的也不能是她。就现在罗备就已经耳根子软的不得了,绝对是‘让他抓狗’他不敢挫鸡,的伏贴。”

在东北有一个说法,认为男人的耳朵软就是怕老婆,耳朵硬才是有自己主意的那种人。

这婚礼在即,张劲自然挑好话说,让这个明天地位最高的女方亲属放下心来。

张劲又和这位明日老大闲扯了一会儿后,和雷哥一起把已经吐得浑身软绵绵的罗备塞进一辆停在一边的的士车后座上后,又与眼睛依然清明发亮的雷哥商量好‘下次喝酒’一定不醉不归,的约定后,才分手目送他们的的士车离开。

与雷哥和罗备分开后,张劲并没有立刻拦下一辆的士离开,而是晃悠着八字步,沿着周边的巷弄,饭后消食似的逛游起来。一边走还一边四处张望着,在旁人看来,简直就像是准备晚上作案,现在来踩盘子的偷儿似的。

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张劲终于在一处光线晦暗的狭窄巷弄里停了下来,再次仔细打量了一边周围的屋檐、转角后,张劲的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淡笑,嘴里低声自语说:“这里刚好,光线幽暗,而且还没有什么讨厌的摄像头……”

说着,负手而立的身形陡然一虚,接着就像是彻底溶解在晦暗的光线里一样,消失在原地。

一秒钟之后,张劲站在之前那条小巷一侧的拐角处,手里抓着一个瘦高的人形的脖子高高举起,那架势轻松的就像是市场里的商贩手里抓着脖子,拎着一只已经褪毛开膛后的白条鸡。旁边还有四五个黑色的人影歪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个今晚已经被自己等人收拾过两遍的家伙,张劲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

“我猜你们跟在我身后跟了这么远,一定是因为顺路对吧!”张劲的声音很和蔼,就像是诱拐小萝莉的金鱼大叔一样。但是听在这位‘挂在’张劲手上的瘦猴兄的耳朵里,却凉沁沁的让他发毛。

这个人能够突然消失在十几米外,又同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这个人能够瞬间让自己的几个兄弟中邪似的倒下,虽然没有昏厥过去,但是却出不得声,动不得身;

这个人能够像电影里终结者似的,能够用一只胳膊的力气轻松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把尚在挣扎的自己随意提起。自己虽然瘦,但是体重至少也在一百斤以上啊!

这位白条鸡似的瘦猴兄忍不住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自已奶奶哄自己睡觉时,吓唬自己的故事,“快睡觉再不睡觉‘大力鬼’就来抓你来了。”顿时毛骨悚然!

被张劲的鬼魅吓傻了的瘦皮混混一时间哪里说得出话来,光顾着让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光顾着努力的让自己包括头发、腋毛在内的所有毛发倒竖而起了!

“哦?你为什么不说话呢?该不是不屑于理我吧?”张劲的声音依然那么平和,那么的……令人害怕。

大力鬼的声音自此入耳,让这位瘦猴一个激灵后,连忙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脸,应和道:“是,是,你说对了,我们就住在这里,和你顺道。真是巧呢!哈哈……”,声音又干又涩又颤,显出十分的心虚和十分的恐惧。

虽然这个瘦皮混混的话连三岁孩子都能听得出来不真不实,但是张劲却好像是真的信了一样,轻轻喟叹了一声后,把这个瘦皮猴子放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啊!那不好意思,打扰了!”那谦和的声音显示,他的歉意表现的还挺诚挚的。

‘诚恳’的道完歉,张劲也不理自己放下后,就跟没骨头似的萎顿在地上的这个‘混子首领’,自顾自的扭头离开。

然而,张劲刚刚走出去五六米远,在地上聚齐的几个混混被吓的乱颤的心刚刚有点平稳,张劲却突然演示了一次‘蓦然再回首’,让地上几个混子的心情就像做过山车一样,刚刚放下一点的心肝再次被高高吊起。

“我真的真的希望,这是一个误会呢!说实话,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们,我也希望你们千万别和我产生任何的瓜葛,不然的加……嘿嘿……”说完最后一句后,张劲才继续踱着步向前走去,直至背影彻底消失在几个混子的眼中,也没有再次回头。

虽然这最后一句话,声音和煦的如同含饴弄孙的老爷子,但是听到几个混子的耳朵中,却像是被剥光了所有衣服后,扔到了冰天雪地之中一样,恐怖的森寒。

而且奇怪的是,这巷弄中的光线晦暗的让人对面都看不清面容,但是之前张劲五六米外的回前一笑,却让几个混子看的真切无比,那白森森的牙齿、那幽黑深邃的黑眸,让几人的寒意再次加深几倍!

那已经变的如有实质的,碰骨的寒意让几人感觉就像是面对着史前食肉巨兽一样,绝对深入人心的恐惧,绝对是食物链上层对下层的倾轧般的威慑!

那濒死般的恐怖让他们心跳如鼓的同时,头脑一片空白,暂时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也失去了对身上所有主动神经的控制。

一时间在这个僻静幽暗的小巷里,不堪的气味袅袅散开,令人闻之就会掩鼻而逃。这几个家伙失禁了!

几个混子就这么一滩烂肉似的躺在那里,躺在自己制造的便溺之中几个小时。知道午夜时分,几个家伙才陆陆续续的从恐惧中醒来,腿软脚软的连滚带爬的离开这个对他们来说仿佛梦魇的巷弄。

至于之前兄弟几个曾经叫嚣着的‘报仇’、‘雪恨’,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也没有人敢提起。他们努力的遗忘张劲魔鬼似的身影,努力的避开所有关于张劲的场景和记忆。

虽然几人并没有受到任何令人痛苦的殴打,没有受到任何侮辱咒骂,但是那和煦的声音和回眸一笑,却成为他们这辈子最大的恐惧。比如花之于唐伯虎更加严重。

其实张劲也知道,这些混子没什么能耐,顶多也就敢聚众欺负一下老实人而已。就算是背后敲闷棍、拍板砖估计都不敢朝脑袋上去。就算是得罪深了,也奈何不了张劲他们这几个兄弟。

但是这些混子就像是癫蛤蟆一样,真是‘不咬人’隔应人”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个类型。虽然他们不能那兄弟几个怎么样,但是罗备的公司可就在这里。这帮家伙如果盯上了,今天扔个死耗子,明天砸块玻璃,后天给你车子美美容,大后天给你车胎放放气的,可是能烦死人。

所以,当张劲把一众人都送走之后,发现自己被几个家伙盯上了。就干脆秉着做事情有始有终的态度,把这事情做了一个终结,至少要让这帮臭虫似的家伙以后不敢再在自己和兄弟面前乱晃悠。

于是,张劲就干脆把几个盯梢并不专业的家伙领到一个没有摄像头能监视到的地方收拾一顿,给几个家伙长长见识。

152 闯关

. 张劲之前装神nòng鬼的在hún子们的视界中消失又出现,那鬼魅般的身形,自然是如今已经高达七级的《葵huā身法》。[为您提供]结果就是老头儿被吓的不轻,连着几天,看着张劲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最后还是张劲用中医xué位、推拿的借口才算把这个几乎要开始mí信的老头儿给糊nòng了过去。

虽然‘受众,面窄,但是《兰huā拂xué手》用处还是有的,比如今天用来对付这几个虽然欠揍却罪不至死的hún子,就相当有用。如果以后张劲想要罪恶一把,客串一下绑匪,绑个票、劫个sè啥的,也省下了买绳子的钱。

然而虽然点xué很玄幻,轻功很鬼魅,但是张劲收拾几个hún子时,把这几个胆子本就不算大的家伙吓住的最关键手段却即不是点xué也不是轻功,更不是把人小jī子似的拎起来的力量。而是张劲最后的那恐怖的‘回眸一笑,!

‘杀气,!

《绝代双骄》中恶人谷老大‘血手,杜杀的招牌功夫范围效果技能。《武林三国》中数量稀少的jīng神技能之一,由双方jīng神值的比值决定效果的大小。

如今的张劲jīng神值高达六十,而几个húnhún最多也就是四到六之间,十倍的jīng神差值造成的效果就是彻底的倾轧,所以即使是张劲仅仅动用了二级的杀气,但是在周边光线和环境的映衬下,加上之前张劲鬼魅般‘不合理,的表现,几个本就已经心里发máo的húnhún更是被那含有‘杀气,的一笑吓的头皮发麻、汗máo倒竖。

那深入骨髓的恐惧足以让这几个胆气并不雄壮的家伙在屁滚niào流之后,记忆深刻的‘回味,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以后就算见到了张劲这个仇人也会老鼠见猫似的有多远躲妻远。

这绝对是让张劲和其他哥儿几个远离这几个癞蛤蟆sāo扰的良方!

解决了几个hún子可能带来的‘后顾之忧,,张劲回到市内的家中自然是睡的香甜。而其他的哥儿几个借着上头的酒劲,同样也是睡的鼾声震天。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劲这个伴郎与石纹等一众男方亲友团,陪着罗备这个新郎官开始了婚礼前的第一项准备工作—接新娘。并在这个过程中,帮助应付鹿婉nv方亲友团的刁难。

鹿婉的娘家自然不可能设在数千里之外的黑省,所以也只能定下一家酒店的套房作为娘家的亲房,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新郎携一众帮凶,把新娘子从这个娘家‘抢走”

这种年轻间的热闹,鹿婉的家里长辈并没有出现。而作为新娘团,娘家的男人们自然也不好意思挤在其中。所以,充当鹿婉亲友团的全是一干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少nv、少fù。而这一群人中,当做现场指挥、nv团首领的正是视张劲如雌仇的伴娘——岳文亭!

也许是岳文亭这个张劲的仇人恨乌及屋的缘故,接新娘的关卡尤其得多,一道道关卡也设计的相当的让人难受。

nòng得包括新郎、伴郎以及男方亲友团的十多个大老爷们焦头烂额的。

通常,娘家为新郎设障的第一关是房mén。而鹿婉娘家军团,以伴娘岳文亭为首的一众难缠nv人,为了增加战略纵深,竟然把第一道关卡设在了电梯mén口。美其名曰,“如果这第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那就直接坐着电梯下去算了,别想着接走新娘子了。”

本以为这是岳文亭这个疯子、吉娃娃出的馊主意。

没成想,过后到了婚宴现场,张劲几人才从罗备的口中得知,这个主意竟是身为新娘的鹿婉所出。知道这个消息后,张劲几兄弟都想要悲愤的冲到正俏笑纷兮、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子面前质问一下,“你到底是那边的?到底想不想嫁呀?”

散财童子似的撒红包、讲能够把所有nv方逗乐的笑话、猫步行走……

一众男人额头见汗的过了四五关后,才终于走过从电梯到房mén的长长走廊,推开房mén。

然而,还不等一众男人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松口气,就见到大开的mén后,一张摆满了带盖杯子的条桌横亘在那里。

“这人生啊,酸甜苦辣咸,结婚之后夫妻俩要一起品尝,当然也需要朋友、亲人的帮衬。为了考验新郎和亲友是不是能陪我们婉婉一同渡过,所以接受考验吧!”岳文亭背书似的说了一通后,恶魔似的一笑,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杯子!

“这里有酸、有甜、有咸、也有酸中带甜、也有苦中带咸……你么这些人要把所有的喝下去,就算是你们过关!”岳文亭补充的这句话与其说是规则讲解,倒不如说是威胁。

罗备看了看桌上落落大满的杯子,一个个足有大臂粗细,估计容量至少有三百毫升,而且一个挨一个的足足不下三十个。又扭头数了数自己的亲友团,不过十几人。罗备忍不住抖着喉结,咽了一口口水,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也就是说,平均每个人都要喝上两杯!而且是这种不知道是馋了啥东西的水,这哪是考验?这简直就是坑爹!

就在罗备转过身来,和自己兄弟们商量谁喝多少的时候,岳文亭这个家伙更是过分的补充了一句,“伴郎作为新郎最重要的帮手,显然是新郎认为最能为自己担待的人,所以伴郎最少要喝三杯!”

张劲怒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公报sī仇。但是这大喜庆的日子,显然不是翻脸的时候。所以,张劲用‘锋利,的眼镖狠狠瞪了这个满脸坏笑的家伙一眼后,憋屈的吃下了这个伺亏。

罗备作为一行最主要的人物,自然是第一个‘品尝,的人。新郎官深吸一口气后,随便捡起一个杯子,掀开盖子后也不看,闭着眼睛就咚咚咚的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咂mō了一下嘴,“可乐!味道还不错。”

说完也不耽误工夫,再次随便捡起另一个杯子,以同一姿态喝了下去。原本享受的表情立刻变成了苦脸,“高浓度酱油,应该是李锦记的,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海鲜酱油……咸…………”

新郎搞定了自己的任务,接过亲友团递过来的水瓶开始漱口的时候,张劲这个伴郎作为男人帮的二号人物不得不隆重登场!

踌躇的扫描了一遍桌上的杯子,又怒视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岳文亭后,张劲决定作弊。至少不能让眼前这个穿着伴娘婚纱的家伙得意!

作弊的手段自然是《武林三国》系统带来的。

美食讲究的是‘sè,、‘香,、‘味,,俱全。一个好的厨师要懂得鉴赏、嗅觉敏锐、味蕾敏感。在《武林三国》中的厨师职业,更是有一项‘食材鉴别,技能。这个技能使用的时候,能够极大的增强嗅觉和味觉。何况如今的张劲拥有数倍于常人的dòng察、十数倍于常人的jīng神,加上十级满级的‘食材鉴别,,虽然嗅觉方面照比黑水晶还略差一筹,但是绝对已经超过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良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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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痘痘

这桌子上的一个个杯子,虽然都盖着白瓷盖了,但是并不是真空包装那种严丝合缝,即使是其中冒出一点点的气息,在张劲赛过警犬的鼻子下也是无所遁形。

所以张劲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岳文亭的同时,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说:“反正这杯子都盖着盖子,看起来都一样。喝到啥,关键就看自己的人品了!”

话音落地,张劲就很是自然,似乎很随意的从桌面上拎起了一个杯子,揭开盖子后,也不看杯中液体的颜色,豪爽的一饮而尽。

“极品铁观音!还不错,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红茶的!”张劲说完,还挑衅似的向脸带隐晦失望的岳文亭挑了挑眉梢。

这回合,张劲暂时旧领先。

接着,张劲也不犹豫,再次拎起另一个杯子,以同样的姿势一饮而尽,“荔枝蜜!好东西,正好是先苦后甜。兆头也不错!”说着,眉梢再次向着岳文亭的方向挑动了一下。

岳文亭脸上失望的颜色更加明显。

张劲扩大了领先优势,2。,再下一城。

笆子杯,张劲还是那么从容,还是那么行云流水。“喝完蜂蜜水,再来杯白水漱漱口,真是好招待!”把任务的最后一杯放下后,张劲向着岳文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得意的样子,让岳文亭恨不得脱下高跟鞋,抽出鞋垫来狠狠的抽这家伙那讨厌的丑脸两下。

岳文亭的脸已经都失望的快要黑了!

自此,张劲本回合劲完胜。很完美的。!

“我靠,老劲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连喝三杯,没一杯是不能喝的!这么说,味道差的岂不是都留下来了?”岳文亭黑着脸没说话,但是男人帮尚未上前品尝的兄弟们却忍不住哀嚎起来。

这些人很不惮于用自己的小人之心,度面前这些女人之腹。他们才不相信这些小娘皮有那么好心,会让味道好的‘饮杵’在这堆杯子里占到大多数呢!

其后果不然,辣橄水、胡椒汤、醋、姜汤次第登场,乱七八糟的颜色、乱七八糟的调味品、乱七八糟的味道,让一众男人们喝完之后,一人抱着一个瓶子在那里拼命的灌水、漱口。

过后男人帮的众位成员凑到一起一总结,一列表才发现,这林林总总的三十来杯‘百味汤’,能够喝的入口的正常饮杵,只有寥寥五六种。而张劲一个人就喝了其中大半。

这是什么样的概率?这是多么坚挺的人品?甚至已经有人撺掇张劲马上出门买彩票了!

其实张劲倒是很想就此炫耀一下,可惜的是自己的这个‘特异功能’实在是不方便透露,所以最终也只能憋屈的锦衣夜行一次,抿着嘴在心底自我膨胀一下,“哥儿们我靠的可不是运气,这是实力!”

又‘跋山涉水’的度过了‘回忆第一次相见’、‘背诵新八荣八耻’、‘找鞋’等诸多关卡后,罗备终于算是完成了接亲的任务。九九八十一难的‘猪八戒娶媳妇’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栩当于唐僧收了沙和尚,至少角色已经凑齐了。

而张劲一番斗智斗勇后,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岳文亭为自己设下的重重陷阱。至少接下来是时间,岳文亭这个阶级敌人已经算是失去了主场优势。

看着一脸虚假笑意的岳文亭,张劲恨恨的想到:“在还剩下的大半天的时间里,谁需要防备谁,还不一定呢!”

在新娘的‘娘家’一众男女笑闹了一会儿后,大帮轰的再次一起向门外冲去,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去新房、滚婚床。

见到大家陆陆续续的往门外走,而罗备这个家伙还在和一身婚纱,今天显着格外漂亮的鹿婉在那里甜言蜜语的轱糊着。张劲连忙趁着还有点时间,冲进了洗手间里,解决水库蓄水问题。

当张劲爽快的一番‘大江东去’之后,推门走冉来的时候,才愕然发现进洗手间时的满耳朵的嘈杂已经不见了,显然一干人等没等他这位角色‘很重要’的伴郎,已经出去了。

张劲连忙抬脚追了出去,结果刚刚从洗手间走到这间套房的外客厅的时候,就冤家路窄的看到岳文亭这个家伙正在镜子前挤眉弄眼的。

岳文亭正在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低胸伴娘婚纱,一会儿摆出双臂抱在前胸的姿势,一会又不满意的把手伸进伴娘婚纱里调整着胸前两块肉的位置。

“真是羡慕婉婉姐,都是女人,为啥人家的沟沟就那么深,那么显眼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岳文亭有些对自己的b罩杯身材不满意了!

见到岳文亭一副哀怨的样子在镜子前挤着**,张劲很努力的憋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出声来。

笑声不大,但是对于‘偷偷摸摸’的干着自己‘私事’的岳文亭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于无声处听惊雷!

岳文亭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期他人存在,虽然勉强压住了自已心里的‘惊吓,努力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还是忍不住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

最终岳文亭反应还算挺快的眼睛转了两圈后,连忙故作没有发现张劲似的继续在镜子前摆弄起来,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这丫头摆弄的是脸,而不是胸口的那两坨肉。

几乎把脸贴在镜子上的岳文亭左摆右看,嘴里还用比之前响亮好多的声音,欲盖弥彰的抱怨着:“诶哟,真讨厌。怎么又长痘痘了!”

张劲憋着笑向门外走去,当走到岳文亭身边的时候,故意的狠狠盯了岳文亭胸口一眼,然后用长辈鼓励晚辈似的口气说:“小妹妹,要自信一点哦!你这里比痘痘还是要稍微大一点点嘛!当然了,就算是没有痘痘大也不要紧,关键是位置站的准,功能齐全就好。想开一点,没什么大不了了!你看我的也就和你差不多,我每天不也笑的很开心!”说这话,张劲还很猥琐,很意有所指的拍了拍自己胸口的‘那个位置。

张劲勉强忍着笑意说完,就再也绷住脸上的表情,大笑的跑出门去,留下岳文亭原地跳脚,发飙。

张劲这话太诛心了,竟然拿你一个大男人仅仅是用来摆设的痘痘和自己用途广泛的宝宝相比,简直是欺人太甚。

岳夹亭嘴里诅咒着,心里也匙瓷愤不平的有些懊丧,“不活了,实在是太丢脸了!也怪自己太粗心了,整理衣服之前也没有好好的检查一下有没有人‘躲’起来。结果自己不但‘那样子’的时候被别人看个正着,更过分的是看到自己这样子的人还是一个男人,更更让自己难以接受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的死对头张劲那个家伙!”

“这个家伙也是,太龌龊,太无耻了。偷摸的躲了起来,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想要做什么坏事……”

自我检讨一番,又枰击了张劲人品一番之后,岳文婷发现张劲夸张的笑声在门外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于是忍不住怒火更胜的发飙着冲了出去,嘴里还恶狠狠的喊着:“死张劲,我杀了你!”

酒店大门垩口处,从楼上开始就甜甜蜜蜜、轱轱糊糊的罗备和鹿婉直到现在要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伴郎、伴娘不见了。两人连忙各自掏出手机给伴娘伴郎打电话。

还没等电话的忙音响两声,就听见张劲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用打了,我们来了!”

罗备夫妻俩循声望去,只见伴郎张劲一脸的神采飞扬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而伴娘岳文亭则黑着一张脸,跟在后面,那时不时落在张劲身上的眼光跟‘小李飞刀’似得,寒光闪闪的,似乎杀伤力不俗。

见到两人终于赶了过来,罗备一时间倒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神情的异样,只是满嘴埋怨着:“你们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来!赶紧上车,我妈他们还在我的新房那边等着呢!”

听到罗备询问和催促,张劲又想起了岳文亭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的样子,原本脸上始终没有褪去的笑意再次绽放开来,而且越开越威,很快演变出前仰后合的夸张肢体语言:“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背背你是没看到啊,刚才……”

听到张劲的开头语,岳文亭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加强自己眼神的马力,拼命的撑大上下两张眼皮,拼命的让自己的眼睛说出‘闭嘴’和‘凶盯u,两个词。

但是笑的夸张的张劲就像没有看到岳文亭严重浓重的警告味道似得,依然是那一副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继续说:“刚才我不是去洗手间了么?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你们居然都走了,只剩下你们的伴娘,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喂,姓张的,你说话不算话,你刚才答应过我不说的……”,岳文亭见自己眼神的威力似乎远不足以让张劲恪守保密的约定,再也坚持不住淡定的沉默,尖叫的吼着堵住了张劲接下来的一句话。

性格八卦的罗备和鹿婉这才终于发现了自己伴娘和伴郎之间的不对劲,也不急着催人上车了,而是一边一个的‘蹿’到张劲的两侧,迫不及待的问道:“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对于自己伴郎伴娘之间的过节新郎新娘可是门儿清,对于两人每次的激烈碰撞更是带着期盼的心情,堪称喜闻乐见。

今天之所以会让这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两个人当伴郎伴娘,固然是有岳文亭的强烈要求与张劲酒量非凡的原因在其中,但是也不乏两个毫无身为新郎新娘自觉的夫妻恶趣味在其中。

如今看两人的口气,自己似乎错过了应该会很精彩的事情。而且似乎很劲爆,似乎是张劲这位伴郎占据了上风。两个以八卦为己任的新郎新娘怎能不迫不及待的一听为快?

154 运气

岳文亭此时眼中已经把字幕从原来的‘闭嘴,和‘,,更换为‘杀死你,和‘敢说,你就死定了!,岳文亭已经想到张劲如果真的把之前所看到的说出去后的后果了。罗备和鹿婉这对八卦夫妻绝对都属于大喇叭类型的…他们两个知道了,就代表着半个小时之内,所有能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那就代表着自己在今天,以及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都将面对一个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甚至可能会由此得到‘痘痘公主,之类的恶心外号………………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天啊,我真的不想活了。,岳文亭这样想着,同时再次加大眼神中‘敢说,你就死定了!,几个大字的清晰度。

清晰接收到岳文亭从眼睛中发射出的‘摩斯密码,后,张劲又回给了岳文亭一个神秘的莫名意味的眼神,接着在她眼神的威胁之下‘临危不惧,的继续笑着说;“不知道那个缺德的房客是带狗入住的酒店,而且他的狗还在走廊里随地大小便。结果你们的伴娘没注意,一脚就踩到了上面。好恶心,那个味道啊..…………”说着,张劲还lù出了夸张的,想要作呕的表情。

张劲讲述的‘故事,让岳文亭哭笑不得。如果矢口否认…让张劲这个家伙把真实情况播报出来的话,自己更加尴尬;如果就这么认了,显然又心里憋屈的慌;

于是岳文亭纠结在那里,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岳文亭如此表现,对于熟悉她的姐妹鹿婉来说…那就是‘默认,,如果此事纯属子虚乌有的话,那么这个吃枪药长大的丫头早就爆了,那会这种表情的沉默在那里?

得到推理答案的后果就是原本亲密密的和她手挽手站在一起的鹿婉就像是听到了枪声的兔子一样,一下子蹿出去两米多远,眼神怪异的看着岳文亭问道;“亭亭…你………………”眼神时不时的瞟到岳文亭的脚上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此时岳文亭虽然恨不得银牙咬碎,但却还是决定‘咬碎的牙齿混血吞,,虽然出门踩狗屎很糗,但是总比对镜挤rǔ沟强一点。所以岳文亭狠狠的剜了幸灾乐祸的张劲一眼之后…不得不憋屈的挤出一抹很是生硬的笑容说;“没事…我都清理干净了..………”

岳文亭憋屈、忍辱负重、忍气吞声的样子…让张劲这个小心眼在心里笑开了花,之前闯关时,一路上受的气算是一下子都出来了,心情那叫一个愉快。本来让自己有些不爽的yīn天,似乎也有些阳光明媚的感觉了。

岳文亭对罗备夫fù的评价并无错漏。

新郎新娘、伴郎伴娘抵达新房没多久,岳文亭已经收到了数以十计的问候。

“哎呀,现在人素质真差,狗狗在酒店客房的走廊里便便也不知道自己收一下……………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没关系………………”

这是安慰的…让岳文亭虽然憋屈,但是也不是无法接受。但是还有表情怪异、幸灾乐祸的,那就让岳文亭有些抓狂,甚至恨不得弄来一tǐng火神炮,来个血洗婚礼了。

“哟…听说我们的伴娘踩狗屎了?现在明白了吧,这人品还是很重要的,吼吼吼吼..…………”

“之前喝百味茶的时候,我们还说老劲的运气好…让他去买彩票。但是现在看来,运气好的可不只是伴郎啊,原来伴娘的狗屎运也不错。要不要去买彩票啊?”

岳文亭真是快被气疯了,对张劲的仇恨因此更上一层楼。已经到了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程度。

但是就在这时候…张劲竟然再次火上浇油的喊道;“伴娘呢?伴娘呢?我忘记带火了,赶紧过来帮我点烟!”

岳文亭听了…本来的‘火冒三丈,立刻就变成了‘火冒三千丈,,一脸怒火的冲过去,跟斗鸡似的把自己的‘喙,对着一副悠闲架势坐在沙发上的张劲,开始跟个喷壶似的喷洒高浓度硫酸;“姓张的,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惹急了姑奶奶……………

面对与自己距离不辽一尺远的愤怒、扭曲的脸庞,张劲依然是‘泰山崩于眼前,而心下淡然,的栉子,云淡风轻的扯过一张茶几上的纸巾,动作优雅抹了抹脸,之后才声音很慈祥,态度很亲和的给眼前这头愤怒的小鸟上起课来。

“古人曾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就是说这人做事啊,一定要坚持到底。按照法律,侦查羁押有两个月的时间。你知道么…有很多人已经tǐng过了59天,如果再tǐng过一天就可以洗的干干净净的回家过年了,结果他没tǐng住,招了。啧啧啧,你说这多可惜啊?其实你现在也是一样哦,狗屎都认了,点个烟算啥?”

当初,张劲答应岳文亭恪守秘的时候,可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今天整天,岳文亭都要当张劲的使唤丫头。所以张劲这就始行使权力了!

只不过岳文亭这个丫头还是太年轻,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她自然没有办法和张劲这个社会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条比,当初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时,忘记了在条款中写下‘不许造谣,的条例,所以那个狗屎事件也只能咬牙认下。

在张劲耐心的‘开导,下,岳文亭不得不再次忍辱负重,颤巍巍的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机…伸向张劲掉在嘴里的烟卷。

“千万小心,要是不小心燎到了我的胡子、眉毛或者头发啥的,那可就麻烦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太在乎形象,再说了男人嘛,光头、刮光胡子…用眉笔染一下眉毛也无所谓。但是女人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张劲用威胁,滴水不漏的堵住了岳文亭可能的报复。

岳文亭不得不放弃刚刚有点苗头的报复计划,乖乖的把张劲的烟卷点着。

结果,张劲刚刚把嘴里的烟卷深吸一口,让烟头明亮起来,一堆嘈杂的起哄声和叹息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张劲得意的朝男人帮阵营挑了挑眉头后,朝新郎官罗备嚷嚷着;“背背赶紧让他们签字画押,愿赌服输啊!”

却原来是张劲和这些家伙打赌,自己有办法让岳文亭帮自己点烟,这帮家伙对于张劲与岳文亭间的过节多少都有所耳闻,自然不信,于是干脆对赌起来。赌局也就是一餐海鲜而已。赌面不大关键是为了热闹。因此,连不少女人帮成员都加入了进来。

石纹`胡东岳>罗备和肖飞、卫风,这些人都是最熟悉张劲,深知张劲不肯吃亏xìng格的人,所以他们虽然对张劲与岳文亭间的恩怨了解的最清楚,却还是站在张劲一边。而其他人则绝大多数站在反方。

得了,这下子岳文亭的怒气更盛了。拿自己当使唤丫头呼来喝去的,而且还拿自己做赌………………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暴走的红灯亮起..…、…

就在张劲一众人闹哄哄的讨论时间赌注的时间`地点的时候;就在脑门上青筋乱蹦的岳文亭压力表的水银柱飞速上升越过红sè区域向爆管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把复式楼下让给年轻人,躲在复式楼上与亲家公、亲家母聊天的罗备妈妈从玄关上探出头来喊道;“娃子要滚chuáng了,小备和小婉你们都上来吧!”

说到滚chuáng的风俗,中国很多地方都有。

滚chuáng就是在男女青年结婚当天新娘子还没有进洞房前,找两个五六岁或者更小的小男孩儿,到婚chuáng上打几个滚。

打滚时,要从chuáng脚滚áng头,再从chuáng头滚áng脚。一共滚三个来回。表示把男孩子气息带áng上,以后新郎新娘在这个chuáng上那啥,就能生儿子。

通常滚chuáng前还要在chuáng上铺满桂圆、枣、花生、栗子啥的,分别代表着圆满、早立子、早生贵子和立子的意思。

今天滚chuáng的两个娃子一个刚刚三岁是鹿婉表姐的儿子另一个四岁多一点,是罗备堂哥的儿子。

“宝宝乖啊一áng上之后,就到处打滚就行了。

你往常不是最喜欢在chuáng上这么玩么?”两个娃子的家长临把娃子放áng前…还絮絮不停的做着‘战前,指导。两个小屁孩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眼睛放光的盯着chuáng铺,脑袋乱动着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结果,两个小娃子被家长放áng上后,根本就不听家长的摆弄,而是不约而同的向chuáng上的吃食扑了上去。红枣、花生啥的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填,惹得一众围观者爆笑如雷。

见到几个长辈场外指导了好一会儿,两个小娃子还是不理不顾的四处乱爬,只要是找到了东西不管是桂圆还是花生、大枣,统统塞到嘴里。

终于罗备有些不耐了,小声的跟自己老妈说;“老妈,你说你在这chuáng上弄这么多吃的干嘛?这俩小东西显然是打算不把这些吃光就不肯罢休啊!”

罗备妈妈没好气的白了罗备一眼,“你懂啥?这是规矩……….…”说着,又把几样东西的涵义给儿子讲解了一遍。

在一边让罗备妈妈帮忙一起普及了一遍民风民俗的胡东岳等罗备妈妈讲完,嘴欠的说话了:“阿姨,您就不用盼着背背他们俩早生贵子啥的了吧?您的孙儿辈都已经在弟妹肚子里起跑了…您就在外面的终点等着不就是了?还有七个月,很快的!”

张劲这一帮兄弟和互相的家长都比较熟悉。罗备因为父母家也在深市的原因,更曾经是以前还生活在工作底层的张劲、胡东岳主要的蹭饭据点。和罗备的父母熟悉的跟自己亲阿姨、叔叔似得。说话自然也是随便许多。(未完待续。!。

155 好运四人组

罗备妈妈倒是一点也不保守,对于自己儿女媳未婚先孕不但不觉羞耻,反而乐见其成。不过她还是嗔怪的拍了一脸怪异笑容的胡东岳一把,说:“别乱说,两家的亲戚还不知道呢!免得他们说闲话。”

这时候张劲也从旁边钻了过来,一副笃定的样子说:“有啥闲话说?这都啥时代了?阿姨,我跟你说,背背媳妇的肚子里揣的肯定是小子你信不信?”

“信,信!”罗备妈妈眼睛笑的都看不见了。虽然这时代讲究的是‘男女平等’,计划生育宣传的是‘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罗备妈妈绝对是重男轻女的主儿。虽然如果鹿婉生的是女儿,她也会很开心、很高兴,但是如果是儿子的话,她就会更开心,更高兴。

不过罗备妈妈不知道的是,张劲说的可不仅仅是‘吉言’是‘祝福’是‘漂亮话儿’,那是张劲看到的结果。他的那双眼睛,可是比啥b超啥的准的多了!

这边正闲聊着呢,婚床上出状况了,罗备堂哥家的小娃子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父母催急还是生气了,不但没有执行滚床的命令,反而小水枪发威,在婚床大红的婚被上画了一幅边境线清晰的地图。

如果这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是很败兴的一件事,因为那时候的人对这些习俗的作用那是坚定不移。但是现在,这习俗已经仅仅是一个婚时热闹的节目了。所以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哄堂大笑。

“哈哈,这娃子好,背背今天晚上估计是睡不上婚床了!”男人耸中的一位咧着嘴笑的畅快。

胡东岳这个家伙说起话来也是风凉凉的,“今天喝百味茶的时候,我以为今天只有伴郎老劲的运气很旺,至少也是祖坟冒青烟级别的;结果到了这边,听你们一说,我才知道原来伴娘的运气也很旺,属于狗屎运级别的;但是没成想,现在一看,新郎新娘竟然更旺,竟然是最高级的‘童子尿’级。”

接着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扭头对罗备妈妈说:“阿姨,这日子是谁挑的啊,挑的可太好了。婚礼的四位主要任务,运气都旺的不得了啊……”

胡东岳的一番胡说八道,更是惹得负人大笑不已,连四位当事人也不例外。

不过张劲是得意的笑,真情实意的笑;岳文亭就是咬牙切齿的笑,皮笑肉不笑;而罗备和鹿婉这对新人则是有些发糗,有些别扭的笑。

本来罗备虽然勉强一点,但是还能笑的出来。可是当笑的敞快的鹿婉老舅,也就是雷哥凑过来说了两句话之后,罗备就连笑的笑不出来了。

鹿婉老舅大步走到罗备的身边后,先是用蒲扇大的巴掌耍着‘大摔碑手’落在罗备肉嘟嘟得肩膀上,让这胖子膝盖一软,差点矮了半截。接着用高达一百分贝以上的大嗓门吼着说:“我说外甥女婿,这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反正这床你晚上是睡不了了。刚好晚上陪你老舅我喝一个通宵!”

“啊n一个……通宵?喝酒?”罗备吓的有些斯巴达了。昨天有张劲在前边跟防暴盾牌似得左遮右挡,自己都是差点人事不知。那才两个来小时,今天通宵的话怎么说也要五六个小时吧?

‘死定了!,罗备眼睛发黑,提前有了酒精中毒的症状。

罗备虽然心底发憷,但是见到这位体格子跟终结者似得老舅,居高临下的拿着那对探照灯似得豹眼扫描着自己,还是不得不附和着这位今天地位最高的舅舅,陪着笑说:“那好,那好,就这么定了,喝酒、通宵……”说到后来,罗备的声音跟被勒住了脖子的小公鸡似地,尖锐的发颤。

“好,那今天宴席上我就让那帮小子老实点,先放过你。都留着肚子,散席之后我们再继续!”老舅的话总算是让罗备得到了一点安慰。至少这位‘地位’最高的老舅允诺在喜宴上放自已一马。虽然只是从‘斩立决’变成‘斩监侯’,但是多活一会儿也是好的。

连忙道歉。

鹿婉老舅豪爽的笑了笑后,又扭头对张劲说:“老弟,今天晚上一起来吧!昨天晚上时间有点紧,喝的不爽!”

张劲可不是罗备,仗着自己的体质,对于喝酒自然来者不拒。再加上他还真挺喜欢老舅的性格,所以张劲自是慨然应下,“那好,昨天和雷哥你还没聊够呢!今天晚上咱不醉不归。”

听了这位壮的跟食人魔似得大汉先是和罗备‘外甥女婿’、‘舅舅’的一顿拉呱,接着又和张劲‘雷哥’、‘老弟’的一通哥两儿好,让熟悉张劲和罗备的人直发蒙。

‘都这样了’以后罗备在老劲面前还能抬得起头么?长辈啊!,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于是一帮好信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纷纷拥了上来,开始拉拢张劲和老舅之后,去占罗备的便宜。

“张哥、雷哥,你们晚上要出去喝酒哈?我也去行不?”胡东岳这个家伙先是贱兮兮的凑上来说了两句。

得到了鹿婉老舅的慨然应允后,胡东岳立马扭头换了一副嘴脸,跟罗备说:“我说小备啊,今天婚礼上要好好表现,知道和……”。

那德行把罗备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一边被占了便宜的鹿婉倒是笑的挺开心的。这个小时候就被老舅带着玩的丫头可是直到,想和舅舅称兄道弟是要付出代价的,聪明人应该先考虑一下自己的酒量能不能经得起‘兄弟情意’的考验。

对于胡东岳酒量心知肚明的鹿婉直到,自己舅舅的‘兄弟感情’绝对是胡东岳这个眼睛竹竿,‘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所以鹿婉看着胡东岳时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竹竿’你丫的死定了!。

当见到胡东岳占了便宜,陆续又有人上来用同样的方式占同样的便宜的时候,鹿婉笑的更‘恶魔’更‘屠夫’了。她此时看这些人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得意洋洋的样子,活脱脱的是在看一群被关在屠宰场的栏笼里,还在开心吃食的生猪。

呵门!

在庄严的婚礼进行曲中,在漫天落下的手花里,张劲和岳文亭陪着‘环肥’罗备与‘燕瘦’鹿婉走过红毯,登上礼宾台。

又在宣誓、交换戒指、证婚人讲话的一顿七七八八的繁琐程序后,终于礼成,开席。张劲刚刚吃了两口菜垫了垫肚子,就不得不苦命的和岳文亭一起陪着一对早就睡到一个床上的新人挨桌敬酒。

第一席,是娘家长辈。鹿婉的舅舅、叔叔、大伯啥的既然最‘不稳重’的老舅已经定下了过后再战的日程安排,其他人自然不会为难新郎官。所以,一人一钱小盅啤酒,罗备不用帮助,轻松的应付了下来。鹿婉点烟也很轻松。

第二席,其他娘家的小辈。虽然这些兄弟姐妹们蠢蠢欲动,但是在老舅的弹压、威慑下,再加上鹿婉这个剽悍的女人在一种同辈中也是很有威慑力的任务,所以也没弄出啥么蛾子来。

第三席、第四席,都是婆家的亲戚,虽然媳妇点烟闹出不少吹风、沾湿过滤嘴、或者站凳子之类的事情,但是也算是和平过渡了。这少在罗备妈妈的严令下,这些亲人没有那新郎官怎么样。让罗备轻松的混了过去。

又顺利的度过了几席认识的不认识的,关系遥远的亲人,或者父母的朋友后。罗备这一行人众终于遇到了麻烦。

“你是新郎官,说实话,今天你跟酒吧里的陪酒妹是一个任务。陪客人喝好,就是你的职责。不喝,那可不行。像这么想要一桌人才喝两口酒就混过去就更不行了。”看着罗备手里举着的一节拇指大小的酒杯,桌上的众人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其中一个更是嘴里不干不净的胡说八道着。

张劲一看,不对啊,这显然是找茬的。于是连忙凑了上去,笑呵呵的说:“哥儿几个体谅一下哈,这新郎宫要走这么多桌,真要这么喝就算是牛也喝不下去啊!这样好不好,让他先敬各位一杯意思意思,等喜宴过后,大家换个地方继续喝。你就算把新郎官灌倒在马路牙子上都行!”

“那不行!”开口说话的还是找茬的这位。很显然,这位是整桌一圈人的首脑,其他人都在闭着嘴巴看戏,以他的马首是瞻。“喜宴散了那还叫喜宴么?喜宴散了,新郎官还能叫新郎官么?我的今天就想和新郎绾儿喝!”

张劲有些坐蜡,如果这里不是婚宴,他早就招呼弟兄们过来,让这几个家伙横着出去了。但是这是喜宴,而且是自己好朋友的喜宴,显然并不适合用拳头解决问题。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这群人又整整有十来个人,就算是用毒、用‘杀气’都不合时宜。

毕竞喜庆日子有人突然病倒,或者突然尿屎齐流也未免太杀风景。

所以张劲考虑了一下后,只好说:“这样好了,让新郎官继续走,我留下来陪你们喝!”

156 团结就是力量

还不等找茬兄说话,一直勉强克制着自己.一直心里告诫着自己:今天一定要淑女,一定要注意形象的鹿婉,脾气终于憋不住的爆了,“姓金的,我警告你,别跟我得寸进尺!就这一杯酒,你们爱喝就喝,不爱喝就滚!”

借着鹿婉爆管的机会,手痒脚痒的想要把啤酒瓶子摔到找茬男脑袋上的罗备,一边眼神凶狠的瞄准着找茬男的脑袋瓜子,一边侧过头咬着牙在张劲的耳朵边上解释着。

“这小子是我老婆单位的同事,听说他表姐是他们公司老板的小三,所以这小子在公司一直以来就装的跟二老板似得,这一桌子人几乎都是他的狗tuǐ子。这畜生前一段时间看上我老婆了,动手动脚的,结果被我老婆一顿‘三娘教子大锅贴’加上‘断子绝孙tuǐ”后来又加上一个‘消防灭火瓶的全垒打’让这孙子在医院待了两天。刚出来,我就让我们公司的几个刺头又把他送回去住了一个礼拜。这家伙报警,结果警察也没抓住啥把柄,估计这小子不服气,今天这是来找茬来了!”

看着罗备已经从负责端酒的的岳文亭手里把啤酒瓶子拎了过来,调整好了握瓶姿势,跃跃yù试的时刻准备着在鹿婉的一声令下之后,就冲上去让那找茬小子满头酒香。

顺便请这家伙喝自己的血酒!

张劲连忙拉了罗备一把,“这可是你的喜宴别乱来,让人家笑话!”

说完,张劲就再次堆起笑脸插进怒目相对的鹿婉和找茬男之间,把鹿婉挡在自己身后,对着找茬男说:“算了,这么喜庆的日子这么吵多不好。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多跌分子啊!来,今天新郎官很忙我陪你喝!”

“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跟你喝?”找茬兄丝毫不知道啥叫借着梯子下墙,仍然不依不饶的叫嚣着。

就在张劲的脸有些挂不住,已经忍不位的开始翻动《武林三国》系统的技能列表和毒药列表时,发现这边气氛不对的鹿婉老舅过来了。

“今天伴郎也很忙,而且伴郎也配不上你这位贵客的身份。那我来陪你喝好了!”雷哥在这个姓金的找茬男身后钻了出来。说话的同时他那常人大tuǐ粗的右臂跟铁架子似得紧紧的勒着找茬男的脖子,本就彪呼呼的长相一笑之下显得越发的狰狞。

找茬男被雷哥勒的脸通红,说不出话来。这家伙的一个小弟立马忠心耿耿的跳了出来,“你算……什么东西!”本来十分蛮横的口气,被长相凶恶的雷哥扭过头来龇着白牙一笑,后半句顿时声音低了八度,显得十分的弱气。那一瞬间,这个衰男就像看到了一只凶狠的肉食动物在想自己龇牙,嗯形象点说的话,叫做‘血盆大口’。

“我是什么东西?我是鹿婉的舅舅,娘亲舅大,今天这里我是最大的一个。如果我陪你们喝酒,你要是再不满意的话,那就说明你们这是故意找茬的!”雷哥说着,还故意鼓了鼓自己发达变态的肌肉凶神恶煞似得笑了一笑把两条浓黑的眉毛扭成了杀气很重的倒八字,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时候,鹿婉其他几位叔叔、堂哥、表哥啥的也已经凑了过来。其中一位个子比雷哥稍矮,彪壮却不逊sè分毫的壮汉笑着跟着一桌找茬的家伙说:“我们说起来不是鹿婉的舅舅,就是新郎官的大舅子、小舅子,地位也仅次于舅舅。所以我们为了表示尊敬我们这些做主人的一赔一,肯定要陪好你们这些客人!”

见到一排十多个彪壮大汉站在那里,凶神恶煞似地盯着自君。不远处,还有些杀气浓厚的老娘们跃跃yù试的想要过来。这下子这些家伙再也不敢叫嚣了。其实这帮人就是瘪三,欺软怕硬很拿手但是一旦碰到了石头,他们就是一坨屎而已。

他们只想到了婚宴上,这些主家怕丢脸只能忍气吞声。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新娘家居然这么剽悍,这么团结,这么……

看着找茬一桌的十来个人,在一群壮汉的‘挟持’下,强颜欢笑的一杯一杯的往下灌酒。张劲先是喟叹了一句‘果然团结就是力量啊!。

接着张劲又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声的在罗备耳边说:“背背,今天这些人是你同一阵线的同志,算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以后过年过节,陪着老婆回娘家的时候,没有了外敌,开始内斗的话,你就要小心珍重了。”

听了张劲的话,眼睛发直的看着这些拿酒当水喝的豪爽‘亲人”罗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埋怨着说:“我已经尽量不想那么远了,你还偏要提。你觉着吓唬新郎官很有意思么?”那眼神哀怨的,比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训还寒,比开封府大堂上的秦香莲还怨,让张劲忍不住的抖落了一地鸡皮。

这时候,岳文亭这个一直和张劲不对路的家伙也凑了过来,“怪不得婉姐这么直爽,这么辣,原来后盾这么雄厚啊!生在东北,真幸福,我要是也生在东北就好了,谁敢欺负我,我就让他变猪头!”说着,还狠狠的瞪了张劲一眼。

对于岳文亭话中所知,张劲自然心里清楚,所以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那又怎么样?我也是黑省的,家里仨舅俩姨,六个叔叔四个姑姑,说起来,我们家阵营比鹿婉家还雄壮!”

张劲说着还得意的瞟了岳文亭一眼,那意思就是,‘就算你是东北人’在哥这里也未必就能占到便宜。哥得后台也很硬实的!。

就在张劲和岳文亭眉来眼去的斗着,罗备看戏似得瞅着的时候。

鹿婉终于欣赏了够了自己家人的力量,满脸笑容的转过头来,意气分发的捶着罗备,带着伴郎伴娘这两个跟班,继续未竟的敬酒之路,嘴里还得意的说:“小样儿,还敢到我鹿婉的喜宴上来得瑟。还真当我鹿婉好欺负不成?今天晚上有他们受的!”

其后的敬酒之路很是顺畅,虽然也有闹酒、闹烟的,但也都是适可而止。毕竟今天受邀前来的,除了这一桌故意找茬的同事之外,剩下的都是态度亲善的亲朋好友。

散席后,那一桌找茬的‘好友’早已经在桌子底下安睡。而新郎新娘的一众爱玩同辈亲友则簇拥着这对新人,杀到酒店提供的新房里开始闹洞房。

吊苹果,这是最传统的游戏。就是新郎新娘之间用绳子吊起一个苹果,新郎新娘只能用嘴,互相帮助着把苹果吃掉;

卷被子。新娘躺在chuáng上,身上盖一张轻薄的毛巾被。新郎不能用手、不能用tuǐ,也不能用嘴。只能靠新郎新娘间的摩擦来把新娘身上的毛中被卷起来。可以想象,这个动作是多么的暧昧,多么的隐sī!简直就是‘正常体位’的穿衣版本。

滚鸡蛋。新郎站在地上,新娘把一枚鸡蛋从新郎的一只kùtuǐ塞进去,用手在外侧推动,从另一侧取出来。而且必须是正面,难免会让人观赏到‘三蛋’齐聚的场景。

十三样。新郎新娘都躲到被子里,必须扔出十三件物件来。深市的十一月并不冷,每个人穿的都很少。所以,最后可是把罗备的三角kù和鹿婉的罩罩加起来才勉强凑齐。那时候,被子里的两个人,罗备自然是光溜溜,而鹿婉也只剩下一条小kùkù。

还有罗备穿着鹿婉的婚纱挑钢管舞之类的重口味节目,总之一对新人被一群损友折腾的够呛。

直到大家‘玩够了’这对新人,才重新给鹿婉的舅舅电话,杀向早已经预定好的一家灯以女的唱歌,男的喝酒。

昨夜喝酒直到凌晨。所以第二天,张劲始终准确的生物钟也罢工了一次。直到一阵不耐烦的手机铃声响起,张劲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看了看来电显示后,张劲忍不住咀了咽口水,是肉档的胡姐的电话,估计是他们答应自己的‘海拉尔大尾巴羊’到了,连忙接通电话。

果不其然,电话刚刚接通,罗哥粗豪的声音就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小张啊,我是你罗哥啊!前一段时间我不是跟你说有一批羊羔子运过来么,今天到了。你啥时候有功夫过来啊!我跟你说,最好快点,不然时间久了羊羔子不习惯会瘦不说。而且吃不上原来在家里那边的野韭菜,肉也没有那么好吃了……”

张劲可是一个典型的吃茬子,听说这‘海拉尔大尾巴羊’久了就变成‘普通大尾巴羊’,而且还会瘦身掉肉。张劲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暴殄天物的事情发生!于是,忙不迭的问道:“罗哥,我今天就有时间。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虽然张劲现在越来越懒,但是一旦涉及到他感兴趣的事情,他的动作绝对会比绝大多数人还要快的多。

挂了电话后,张劲飞快的洗脸刷牙,驾车一路疾驰,前后不过一个来小时的时间,就杀到了罗哥告诉自己的地址。!。

157 ‘小角’与‘丰满’

罗哥告诉张劲的位置很偏僻,在一处废弃的水库边。这里,除了零散散的一些棚舍和十几栋摇摇yù坠的简易住房之外,一片荒烟蔓草。

因为一路上没有任何标识,张劲也是在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在罗哥的指点之下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的。

没办法,深市这个地方可真是寸土寸金,想弄到一个能够存放大批活羊的棚舍,也只能找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还不等张劲再次拨打电话通知,一早就听到汽车引擎声的罗哥就从一处脏兮兮、破烂烂的木板棚子里钻了出来。

跳下车的张劲与迎上来的罗哥笑着拥抱、寒暄了两句后,就迫不及待的跟着罗哥钻进了作为暂时羊圈的棚舍。

棚舍不大,仅有两三百平的面积,外墙棚顶都是用一些破糟的旧木板和一些铁皮、石棉瓦、塑杵布胡乱拼凑起来的,虽然算是‘危房’,但是就算塌下来砸到人也不会有啥大碍。

因为深市的十一月基本不用考虑保暖的问题,四面八方都是‘通风口’,所以里面倒是也还算亮堂。

等张劲钻进这个擅sāo气刺鼻的棚子后,发现如今不是很宽敞的棚子更是已经被一团团的白sè所占满。一头头高不过两尺的羔羊挤挤挨挨的‘咩咩’的叫着。

果然,不管是什么动物,小的时候都是最可爱的。这些小羊羔一个个雪白的卷毛粉nènnèn的鼻子,很是纯净剔透的眼睛,肥嘟嘟的大尾巴,绝对堪称萌物。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在这里的话,绝对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小东西从满地乱跑的白毛团变成案板上的羊排、羊tuǐ、羊头、羊蝎子。爱心过剩的甚至可能会因此而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拒绝再吃羊肉。

张劲也一样。

张劲发现自己自从辞职以来,心肠是越来越软了。原来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呼天抢地的病患家属听着一声声泣血、一声声肝肠寸断,却仍然能够安之若素的谈笑风生。那时候才叫心硬如铁,哪像现在,连羔羊都……这人还真是越活越回陷了!

如果直接见到一片片、一块块的羔羊肉,张劲肯定是只记着怎么吃好吃而不会多想。但是见到了这些活着的羔羊,想到这些小家伙过一会儿就因为自己而命丧刀口,张劲心里还真有些不落忍。

“罗哥,这羊羔子还这么小就杀了吃肉不觉着可惜么?如果等它们长大了,再杀、再卖不是更好!”

听到张劲这么问,罗哥拍着张劲的肩膀爽朗的一笑:“张老弟,你是不清楚。海拉尔那片牧场一共就只有那么大,也只能养那么些羊。

再多的话那片牧场就算废了。所以,根本就承担不了每年新增的数量。必然要有一些羊在还是羊羔子的时候就处理掉。再说了,这羔羊肉的价钱可是比成羊的价钱高多了,而且也省了那么长的照顾时间,也tǐng划算的。”

说完,罗哥话题一转,指着棚舍里挤得满当当的羊羔子说:“这些羊绝对都是好的你挑挑看你看上那头,我给你现杀。反正咱们这是自己吃,用不着再跑一趟屠宰场。

等你尝过了我们正宗的海拉尔大尾巴羊的羊羔肉,就知道了,绝对比你吃过的所有羊肉都强!”那口气,很自豪、很自信。

张劲流着口水看了一圈满圈萌萌的羊羔后还是觉着心里不忍。有些为难的踌躇了一下后,眼睛陡然一亮说:“罗哥,你也知道,我在乡下弄了一个院子空dàngdàng的也没啥意思。你看这样成不,这羊羔子也不用你动手帮我宰了我挑两头活的小羊羔子回去养,怎么样?”

“回去养?张老弟,我跟你说,这羊在咱这里可是养不出这味道的。你上哪儿给它弄野韭菜去?养一段时间后,味道也就完了,那可就瞎了。”罗哥苦口婆心的劝着。

虽然张劲知道罗哥说的在理,但是他对自己的驯葬术更是信心十足。凭他高达宗师级的驯养术,加上正宗海拉尔大尾巴羊的羊羔子,养出来的羊绝对会比真正的‘海拉尔大尾巴羊’还要好,还要美味!

更何况张劲还真就不忍心看到这还很‘年轻’的小东西在自己眼前命丧刀口。如果自己养大了再动刀子的话,心理障碍可就没有这么大了。毕竟他张劲可是让这些羊多活了好久,那可是善事。而且大羊对同情心的杀伤力可是比小羊羔子差得多了!

所以张劲坚持道:“罗哥,其实我呢……就是看着这些小羊tǐng可爱的,想带回去养着呢……”。

听到张劲这么说,罗哥也就不再坚持,咧开嘴爽朗的笑这说:“那也行,你就在里面挑一对儿出来,带回去养好了。俺们草原的羊都粗实,随便喂点菜叶子啥的就能你……这羊圈最好要干燥一些的地方……羊圈里巍……给羊喝水时要……”

张劲耳朵里听着罗大哥絮絮的念叨着养羊的注意事项,两只眼睛却盯着面前一片挤挤挨挨的羊羔们猛看。既然决定弄一对羊回去养,那肯定是要挑最好的。

可惜,张劲眼睛如篦子一样反复了把这足有百多头小y羔过滤了两遍之后,还是失望了。别说是暗金,就算是亮金也没有,百多只羊羔子里只有三只蓝sè和七只绿sè而已。

要说张劲还真有些贪心不足,当初他能‘捡’到暗金的黑水晶,能‘碰’到‘三重变异’的亮金金子,已经是他多年踩狗屎积攒下来的运气了。想想在《武林三国》那么玄幻的世界里,暗金都只手可数亮金都凤毛麒角,更何况在去掉了玄幻sè彩的现实世界?

这百多头羊里有三头蓝sè名字的羊羔,已经算是张劲的运气不错了。

三只蓝sè的羊羔为一公二母,每一头都有一项特长。两头公羊的特长分别为‘特别强壮’和‘毛发浓密’。母羊的特长是‘高产’。

最终张劲选定了‘特别强壮’的公羊和那只‘高产’的母羊。

高产的母羊不但产仔高产,而且产奶高产。想必会为将来张劲餐桌的改善,做出巨大的贡献。

而张劲虽然有宗师级的缝纫师技能,能够用简易的动织机织出最精美的手工地毯:能够用两根棒棒针织出最华美的羊毛衣;但是他显然没有剪羊毛纺毛线的心情。

虽然张劲始终认为自己老妈再给自己打毛线衣的时候,姿态、神情都相当的优美很有‘报得三春晖’的母xìng光芒。但是想想自己坐在躺椅上打毛线的样子,张劲却不寒而栗。不知道为什么,张劲想到了带着荷叶帽,穿着粉红sè围裙的狼外婆……

所以,张劲在把自己打毛线的形象赶出脑海后干脆选择了那只‘特别强壮’的公羊,权当是为了给母羊配对,帮助这位多产母亲产仔的种羊。毕竟,想要配合母羊的高产,那公羊可是需要不菲的体力。做种羊虽然很‘爽’,但也是个力气活呢!所以这个‘特别强壮’和‘多产’也算得上是绝配了。

打定主意的张劲在和罗哥打了一个招呼后,就‘趟’过挤挤挨挨的羊羔群,避过地上一粒粒地黄丸似得‘小球球’,直接杀向自己的目标。

蓝sè的小羊毕竟无法与暗金的黑水晶和亮金的金子相比更何况它们也不是自主思维强悍的‘智力’特长,所以张劲手中无形光芒闪过,两只羔羊轻松的被张劲纳入了自己的‘宠物’后宫。

虽然这两只宠物照比张劲的前两个宠物寒碜了一点,但是因为只有成为主人的宠物才能享受到主人的成长加成,所以为了能够喝到最好的羊奶,以后吃到最好的羊肉,张劲还是把这两个小羊羔子纳入了旗下。

成为张劲宠物的两只小羊羔立刻就显示出它们甚至比金子更胜一筹的温顺和服从xìng来。毫不挣扎的让张劲这个主人把它们两个小家伙从地上抱起。当张劲抱着它们两个从羊堆里向外走的时候这两只可爱的小毛团还不时的用自己温润的鼻子碰一碰张劲的脸颊或者伸出细软、粉红的小舌头tiǎn上一口,逗得张劲忍不住面绽笑意。对这两个虽然智商不高,但是单纯的与自己亲近的小东西,更加喜爱了几分。

乐呵呵的抱着两只成了自己第三、第四宠物的小羊羔,张劲颠着脚步从棚舍里钻出来,快步蹿上了车但是还不等张劲的车子启动‘逃离’,罗哥就已经再次追了出来。扒着张劲未关上的驾驶室窗口,不让车子开走,接着不但把之前张劲硬塞给他的四百块钱塞了回来而且还把一只杀好、斩白后,用塑粹袋包好的整只羊羔塞了进来。

“你这小子就是不实在你要是到我家肉档去,不管是羊肉还是羊羔,该是一分就是一分,该是一块就是一块,那是买卖。但这两只羊罗哥说过是送你的,这是情分。哪能再收你钱?还有,这是一只杀好的,带回去营尝。不许不要!”罗哥一副公sī分明的虎着脸,威逼着说。

直到再次推让了两回合,张劲才无奈的笑着收下来,罗哥也转怒为喜,“这就对了,你罗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撕撕巴巴的太不爽快了。”

这才笑着送走了张劲。

张劲心情舒畅的开着车,手里握着方向盘,嘴里却不闲着的和趴在后座上的两只小羊羔聊起了天。

“你说你们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男孩子呢……”,张劲似乎看到了‘特别强壮’的公羊未来雄赳赳、气昂昂的雄壮模样,看到了以后出现在他头上的那粗壮的团角。于是,笑着继续说:“就叫‘小自’好了。又可爱又贴切。”

“女孩子嘛……”,张劲想到那些大肚子绵羊团团的样子,以及肚子下耷拉着长长的奶嘴儿,忍不住坏笑了起来:“以后你肯定是位多产的母亲。而且身材一定很魔鬼,那就叫你‘丰满’好了!哈呢……”。

张劲又不着调了,第一个名字‘小角’还算是正常。第二个名字‘丰满’简直就是恶趣味。

甚至张劲在说到丰满的时候,甚至还忍不住想到了liáo人的叶红,她就是这样。‘不胖’但是很‘丰满’!!。

158 认可

带着‘小角,和‘丰满,这两只小绵延,张劲打算直接杀回.窝子村。但是人还没出城区呢,手机响了。

“张老弟么?我是你雷哥!今天晚上跟哥哥出去喝点去?昨天那么一大帮子不会喝酒的人凑到一起,太败酒兴了!今天咱们光找能喝的一起,那才痛快呢!”张劲刚刚接通电话,把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

鹿婉那位壮的跟头马熊似得老舅的声音就吼着传了出来。害的张劲连忙皱着眉头调小了耳机音量。

虽然这动静震的自己几乎耳鸣,但是张劲倒是也没啥反感。虽然和这位雷哥接触不多,但是相处起来还真是愉快。这个有些匪气的人直爽的可爱,是那种对谁看得上眼就啥都好说,对谁看不上眼,就连眼尾都不愿意去扫一下的人。属于跟张飞、李逵、程咬金一个类型的人,直肠子、匪气,有时候又很不讲理。但是却绝对讲义气。

和这种人相处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轻松。他们会把爱憎都放到脸上,至少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当然这种人虽然直爽、实在,但是也别以为就好骗,容易占他的便宜。老舅这种人直爽的只是xìng格,脑袋也绝对剔透的好用。先别说你能不能骗到,就算是真的骗到了,除非能骗一辈子,不然的话你也逃不了。

如果你骗他后没藏好,过后被他抓到,这种人真的能把你蛋黄都捏出来。绝对招惹不得!

听到是雷哥的电话,张劲的声音也不禁的爽朗起来:“雷哥召唤,又是喝酒这种好事,我当然不会推了?你说个地方,说个时间,我到时候一准儿到!”

昨夜一顿酒下来,兄弟几个最后还敢叫这位绝代猛男为‘雷哥,的也只剩下张劲一个了。剩下一帮曾经用这个称呼来占罗备便宜的家伙,都被雷哥和几位同样被占了便宜的表哥、堂哥灌了个鬼哭神嚎。乖乖的改口叫舅舅。

雷哥的兄弟可是没有那么好当的!

“嘿······”电话那头儿的雷哥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别说·这深市我已经离开好几年了,虽然就算是大街小巷的乱串也丢不了,但是要说有啥好吃的,还真就不清楚了!要不你介绍一下?”

作为几乎熟悉深市所有饭菜味美馆子的资深老饕,作为多年来享誉朋友圈子的吃货,张劲脑海中瞬间闪过数十个馆子的名字·涌出了上百道各个馆子拿手的菜式。

看来太熟悉了也不好,选择太多,眼花啊!于是,为了缩小范围,张劲问到:“我帮你介绍也行!说说,今儿晚上咱们有几个人?打算把位置定到哪里?打算吃什么?晚上准备出多大的血?”

“差不多七八个人吧!位置无所谓,吃啥也无所谓,多少钱也无所谓,关键是喝酒!”雷哥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大咧咧的说。

这时候刚好前面红灯。张劲拉起了手刹,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一边嘴里念叨着“七八个人…···”,一边眼珠子骨溜溜的四处乱转。

当看到副驾驶座旁边的那个颇大的塑料袋的时候,张劲眼睛一亮·“雷哥,我有个主意你看怎么样!今天晚上呢就在我家里吃了,刚好这两天有冷空气,天气也凉下来了。我呢,也正好从一个朋友那里弄来了一整只羊羔子。正宗的‘海拉尔大尾巴羊,,晚上咱们就在我家里涮锅子!”

“这不好吧?还有一些我的朋友,再说你家人······”雷哥有点含糊,虽然自己和这位小老弟一见如故·但是今天本来是自己打算请客·一下子变成了跑到人家去蹭饭,似乎有点·那啥!

“没事儿,雷哥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家里就我一个人,空空dàngdàng的一个屋子。再说了,咱们一起在家里喝酒,不比在饭馆子里喝酒自在多了?至少不用注意形象啥的!”越说,张劲就越觉着自己这个主意正点,于是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吃。等我中午回去就准备。我们家在……你要是找不着,问罗备或者你外甥女,他们都知道。”

似乎是因为和这个粗豪雷哥的相处把张劲原本曾经拥有,但是经过几年深市磨耗,渐渐消失的豪爽劲给再次引发了出来。要知道,原本除了至交好友,张劲可是绝对不会把雷哥这种几面之交的朋友,甚至还有他带来那些素未谋面的朋友请到家里做客。

城市中,每个家都是一处堡垒,绝对不会让不熟悉的人登堂入室的!

听到张劲都这么说了,雷哥自然也不好意思驳张劲的面子,再加上本身的开朗xìng格使然,他也就不再推诿,很是豪爽的应了下来:“那好,今天晚上就去你家里了。你可多准备点,我可是会带去一帮的饭桶。准备少了是不够。这么跟你说吧,这些人里,我的饭量算小的。你估mō着吧!”

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雷哥自然不会客气,干脆大咧咧的开始要这要那。

雷哥的这种不客气的态度,倒是让张劲更加的受用,没口子的答应:“没问题,放心好了。我按十口成猪的饲料分量准备,这总该够了吧···…”

谈好了时间后,张劲又和雷哥扯了两句闲磕,才挂了电话。

电话刚刚挂断,还不等张劲把蓝牙耳机扯掉。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刚从新郎变成老公的罗备:“老劲,今天晚上没事吧?”

“怎么了?有事?”张劲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开口反问道。

罗备的声音有些发飘,“嗯!婉婉家老舅不是过两天就要走嘛!晚上想请客吃饭,所以特意让我通知你一下。”

刚刚接受了这位雷哥的亲口邀请,张劲才不信雷哥会画蛇添足的让罗备再通知自己一次。更何况定下来的酒局可是经过一个电话之后换了东道,地点也就在自己家里,哪里轮得到罗备这个家伙开口邀请自己这个‘主人,?

于是,张劲憋着笑意的说:“背背说实话,你真的不适合在我老劲面前撒谎,我一耳朵就听出来你说话不实在了!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你!”罗备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后,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了出来。

“是这样的,老舅看我已经和他外甥女儿成了一家子,所以就打算把他在深市的这点人脉介绍给我。让我以后多走动走动,也好有个照应。但是我可是听老舅说了,那帮子家伙可都是他的战友,各个都是不逊于他的酒坛子。所以我这不是看你昨天表现的好么,就想让你老劲陪着,多少也给咱‘遮遮风、挡挡雨,啥的。至少别让我结婚连着三天都醉的跟死猪似地!”

张劲继续憋着笑,不动声sè的回道:“雷哥又没有邀请我,我去凑啥热闹?不去!”

“别啊!”听张劲说不去,罗备急了,“你不去我咋整?那不是死定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了,我听我老婆说,舅舅的这些战友可是相当有能量的。虽然都是军队那口儿的,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军队比地方政府还好使。以后没准你就能用到······”

罗备鼓起如簧之舌,喋喋不休的开始了艰难的劝诫。直到好一会儿,罗备已经说的口干舌燥,张劲已经从话筒里听到这家伙咕嘟咕嘟的喝水声。

“背背,你就别费这心思了。我今天晚上已经答应别人一起喝酒了。你想想,我是那种随便违约的人么?要知道,守诺、诚信可是我一直坚守的优良品质呢!”张劲不紧不慢的说。

罗备有些失望,有些八卦的试探着问了一句:“女的?”

“老爷们!纯的!”张劲没好气的回道。

这下子罗备似乎喝过水润过喉,精力恢复了似地嘴巴再次如机关枪似得开火:“老爷们你还说啥守诺!你丫的重sè轻友,不是一向跟男人说话如放屁,跟女人承诺如千斤么?我记着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有去年,你说请我们去……还有前几天,你······”

听到罗备已经急的开始翻小账,数落自己曾经无数次的失信,张劲丝毫不觉着害臊的大笑起来,“你个小心眼儿的家伙,就知道惦记着我老劲对不住你们的事儿了。不跟你说了,你也别跟我嗦。今晚上这个约我可定时要赴的。电话挂了啊!”

“对了,最后提醒你一下,跟雷哥沟通一下,看看事情有没有什么变化。”说着,张劲不理罗备焦急的挽留,yīn笑着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就在张劲即将回到城区里的家中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不过这次是一条短信。

“丫的又涮我,真是吓的一脑门子汗,你知道不?画个圈圈诅咒你,祝你永垂不举!”

不用猜,这个短信自然是给老舅打过电话,更新过最新酒局信息的罗备。

随手删除了罗备这条不雅的短信后,张劲微笑着继续自己的回家路。

经过罗备这么一说,张劲知道了。雷哥今晚会叫自己一起鉴喝酒,绝对不是仅仅为了和自己喝酒。他要把自己在深市的人脉、朋友介绍给罗备,同时,他也要把他们介绍给自己,这个刚刚见过几面的人。

“把他们介绍给罗备,是因为罗备是雷哥的外甥女婿。把他们介绍给自己,那是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认可。”被人认可的感觉真的很爽,很有成就感,也很窝心。纟未完待续。!。

159 拳头才是硬道理

张劲拉开房门把包括罗备和雷哥在内的一行七人往屋里让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这些人虽然还是以雷哥的体型最为彪壮,其他几个人高矮不一,但是这几个人的体型一个个跟铜塑石雕似地棱角分明,比壮的跟马熊似的雷哥看起来还要更加硬朗了几分。

这些人的脸sè都是清一水的黧黑sè,显然室外活动充足的过分。脸型也是刀刻斧凿似得有着夸张刚硬的线条。

虽然这几个人除了雷哥之外,每个人都还没有张劲的个子高,但是站在那里,一个个笔笔直的就像将要戳破天空的标枪似的,让这几个人看起来很有气势,颇有些山岳的崔嵬感。

那彪呼呼的样子,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赞上一声‘好汉子”这些汉子就算如今只是一身便装,但是那做派,那站姿,只有是明眼人就能嗅出来这些家伙身上的兵味来。就算不能肯定这些家伙直到现在还是一兵,但是也能猜出这几个人至少也是从绿sè营房里走出来的。

“知道么,如果你们再晚来半个钟,我能把今天晚上准备的肉和酒自己就统统干光!我自己弄得锅子,把我自己都馋的受不了了!你们闻闻,多香?今晚儿你们可是有口福了!”张劲开门后打的招呼很有特sè,就像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一样,丝毫没有生人见面的客套。

雷哥不客气的锤了张劲一拳,笑骂着说:“你小子要是真敢让我们来到你家里还空肚子吃不饱,你雷哥我非得把你团吧团吧塞马桶里冲走不可!”

雷哥对于张劲的开场白很是满意,就像是见到自己相熟战友似地,刚说两句话就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直到这一拳落在张劲身上,雷哥才反应过来,张劲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可不是自己那些打磨的铜筋铁骨的战友…连忙想要收回未曾控制的劲道,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雷哥这么大的人了,咋这么小气?当弟弟的就是说说而已,就出手这么重。要不是兄弟我练过,非得让你弄出内伤来!”张劲一脸哀怨的握着自己刚刚被锤过的xiōng口埋怨着说。

以张劲如今高达六十的体质,自然不会在乎雷哥这‘轻轻,的一拳。说实话…就算是雷哥全力出手,砸在张劲身上,最后会疼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虽然张劲装的痛苦,但是精于搏击之道的雷哥见到张劲挨了自己这一拳后,身形连晃一下都没有,自然知道张劲的体格子相当的变态,至少不逊于锤炼多年的老兵油子,忍不住带着惊讶的开怀而笑:“你雷哥到现在才知道,你这小子原来除了酒量之外…这身板子也还tǐng有料的!像是雷哥的兄弟,男人嘛,就是要硬实一些,不然还叫啥男人?”

一拳之后,本就觉着张劲与自己颇为投缘的雷哥…对张劲这个小兄弟的喜欢更近了一步。

“来,张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家伙。”与张劲的一翻开场白表演后,雷哥这才一一介绍起身边的这帮铁铮铮的汉子来。

“这是‘虎头”算起来和你同宗,也姓张。叫张什么来着,我给忘了,你到时候自己去问。是你雷哥我当兵时的头儿。是在场最老、最痞的兵油子。欺负起新兵来最拿手…当年你雷哥我可没少受他的气。你可以叫他‘张哥,…或者‘虎头哥”都行。”

虎头是一个大约一米八左右的精壮、黑瘦汉子…也是这一众人中气势最强的一个。从他站的位置,和雷哥介绍的顺序看来,这位虎头哥显然是今晚这些人的首脑人物。

张劲之前开门时的那个‘自来熟,似得问候,以及接下来与雷哥两人的笑闹,让跟雷哥前来的一众阿兵哥,原本有些不自在而有些生硬的表情开始生动了起来。

军营最注重团体、团结,雷哥作为他们中的一员,雷哥的态度也能决定他们的态度。既然雷哥与张劲相处甚欢,他们同样也能感同身受。

所以,这位虎头哥听到雷哥的介绍后,黧黑的脸膛也lù出了笑容,笑着向张劲举起了拳头。

张劲以前听说过有些阿兵哥见面时的礼节就是互相对敲一下拳头。这是对对方实力的一个初步认证,可以决定接下来自己相对的态度。在阿兵哥的世界里,拳头大的,说话声音才大!这是绿sè营〖房〗中约定俗成的规矩。

于是张劲也不犹豫,伸出拳头与这位虎头哥拳头撞了一下。拳头交击在一起后,并没有一触即收。而是,相持了很短的时间后,才各自分开。

一拳过后,虎头哥铜浇铁铸般的身都忍不住晃了一晃,脸上惊容一闪而逝后原本还有些客套的笑容变的真诚了起来:“张老弟叫我虎头好兄弟们都这么叫我!”

虎头哥的话刚出口,包括雷哥在内的一众熟悉的人都忍不住脸现惊容的盯着张劲猛看。骄傲的虎头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叫的,这是虎头哥对这个初识的小子已经初步认可。

阿兵哥们不知道的是,张劲此时也正心下暗惊,之前这位虎头哥那一拳虽然十分短暂,但是从轻到重飞快增加,最后那下爆发的力量足以与《武林三国》中二十点以上的力量相媲美!

虽然区区二十几点的力量与张劲如今因为《龙象般若功》晋升六级,已经高达四十点的力量相去甚远,但是对于力量只有五六点的普通人来说,已经几乎是超人级别了!

张劲没有想到,原来世界上除了自己,还有人能把力量发挥到这个程度。虽然只是爆发力量,远不能与自己相比,但也已经是殊为可怖了。

另一边。

听了虎头的话,雷哥也同样诧异的看了张劲一眼后,继续介绍:“这是‘撞针”姓鲍………………这是‘刀把”姓王………………这是‘膛线”姓刘……这是‘穿山甲”姓李……”

当雷哥把五位之前张劲未曾谋面的阿兵哥介绍完毕的时候,张劲也已经与这些人互相砸了五拳。毫无疑问,这几个人都是惊容后,lù出欣赏和亲近来。

对这些硬骨头的汉子来说,拼爹拼家事都是虚的,‘拳头才是硬道理,!

“不说了,赶紧上桌子。我从刚进门就闻到这股子香味了,站门口白话这么长时间,馋虫早就造反了!”刚刚互相介绍完,绰号‘刀把,的王哥就大咧咧的嚷嚷到。

‘艴′是,就是,张老弟,你这个主人还不赶紧把我们往桌儿上让?“穿山甲,李哥轰然响应的接着‘刀把,哥得话茬。

别看这几个阿兵哥与张劲是初识,但是男人间的认同和熟识往往就是瞬间的事情。对于这些直肠子的军人来说,更是如此。自张劲把他们迎进门以来,张劲的表现都很对这些人的脾气。

直爽的xìng格和硬朗的体格,都让这些兵油子有种知己、同类的感觉,再加上雷哥小兄弟的身份,自然让这些一向眼高于顶的绿营精英们飞快的接受了张劲。在张劲家自然也就不客气起来。

“好,大家都进屋,上桌!”张劲也不矫情,前头带路,把几人领到摆在一层厅中的餐桌边坐好。

等大家在桌边团团围坐好之后,张劲才把桌上早已冷却的锅子重新插电加热。大家也趁着锅里的汤还没热的功夫,继续闲聊起来。

张劲左侧坐着的就是绰号‘虎头,的张哥,右边是罗备,接下去依次是雷哥、撞针、穿山甲、刀把和膛线。

坐下后,虎头右手在后腰的皮带上一抹之后,递到了张劲面前“老弟,今天哥来得匆忙,而且事先也不知道能碰到你这个老弟,所以没准备啥礼物。咱们男人都喜欢玩刀子,我今天刚好带了一把,送给你。”

在与人交道方面,张劲虽然远不及老四卫风这个新时代官僚,但是也是眉眼通透的人物。虽然只是初次接触,但是张劲还是能感觉到这些人直爽的脾气。

而且这些人和送自己羊羔子的罗哥不同,自己与罗哥是从生意上认识的,人家毕竟也是生意人,所以就算罗哥曾经说过两只羊羔子是‘送,给自己,自己也要把钱推出去几次。

而这些人却是以雷哥兄弟的身份与自己相识的,所以自己并不需要客套什么,只要随自己心意就好。

于是,张劲也不推让,毫不客气的把虎头递过来的刀子接了过来,嘴里很是淡然的道谢说:“既然是虎头哥要送,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实话,我最得意这些东西了!”

虽然张劲现在只要想,甚至可以天天拿着‘覆雨剑,、‘圆月弯刀,、‘倚天剑,啥的绝世神兵在手里摆弄,但是心里却仍然对这军刀、伞兵刀喜爱甚深。

那是张劲无法割舍的一大爱好。

张劲原本也是一个军mí,虽然这个军mí并不资深,也不疯狂。但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他也时常的对着‘军事爱好者,网站里网友晒出来了各种军用装备垂涎三尺!

甚至张劲自己也曾huā下不菲的本钱购买了一些,可惜流于市面的军刀、军备品都以赝品居多,因此,张劲狠狠的被坑了几次之后…也渐渐熄了继续在上面砸钱的心思。毕竟,张劲虽然有些小钱,但是还没有那种拿钱乱砸的身家。纟未完待续。

几次之后…也渐渐熄了继续在上面砸钱的心思。毕竟,张劲虽然有些小钱,但是还没有那种拿钱乱砸的身家。!。

160 原汤化原食

. ∷书哈罓:罓∷

虽然说起来可能有些以偏概全,但是张劲一直认为,刀、枪、车子和美nv是每个男人都会喜欢的东西。 í群张劲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张劲一脸满意的翻来覆去的摆nòng着手里的小刀,罗备一脸嫉妒满脸贪婪的凑了过来,一副恨不得把这柄小刀吞到肚子里的样子盯着张劲手里的刀看,嘴里说:“这刀你认识么?你要不认识的话就说明它落你手上是糟蹋了,干脆转送给我得了”

罗备一句话就lù出了狐狸尾巴,对这刀,这家伙很是垂涎。

“美得你”张劲赠送了这个想要伸手打劫的胖子一个大大的白眼后,视线再次落回手中的军刀上,嘴里如数家珍的‘背诵’到:“这是99式飞行员伞刀。是伸缩式自动弹簧刀,主要由刀身、刀柄、保险、开关、内置弹簧、护手、刀套、保险绳等部分组成……

有刀体、刀柄、刀柄座、刀柄芯杆、横挡护手、指北针、刀鞘、刀鞘镶件、磨刀石、哨子、挂带、腰带挂扣、捆绑绳和保险绳等组件……

刀身长100毫米,前段开bō形齿,单面刃口但十分锋利,能快速割断降落伞伞绳。材料选用高强度不锈钢制成,耐腐蚀,硬度高……”

一番卖nòng之后,张劲有得意的飞瞟了罗备一眼之后,就在罗备虎视眈眈的监视下,把这把伞兵刀塞回皮鞘中,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把伞兵刀收好后,张劲才笑着对虎头说:“虎头哥真讲究,这礼物我可是太满意了”

张劲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其他四位初次谋面的阿兵哥,绰号‘穿山甲’的哥哥连忙接下话说:“老弟,今天实在是没有准备,所以哥哥我只能厚着脸皮先欠着。不过你放心,哥哥给你准备的礼物绝对比‘虎头儿’的强。”

穿山甲的话得到了其他几位阿兵哥的轰然响应,纷纷表示下次绝不空手。

于是一番商议之下,一整套的野战装备就算是已经被张劲预定了下来。从衣服、靴子、驱虫yào、油彩,到手电、望远镜、伞兵锹,再到帐篷、睡袋、瓦斯炉……,除了军衔、徽章和轻重武器之外,全套装备一应俱全。~~(UC电子书)~~

这可不是民营军备用品店得那种样子货,绝对是军队内部使用的好东西。

看到这帮老兵一个个向张劲许下承诺,罗备都眼红了。这些军备品,那个男人不喜欢?

但是,罗备有自知之名,他知道自己虽然是雷哥的外甥nv婿,也只是雷哥的外甥nv婿。除了这一层关系之外,在这些兵哥哥面前,他的魅力要比张劲差得多。他能够通过雷哥的关系认识这些人,但是却不能像张劲一般与这些人打成一片。

jiāo往是靠眼缘和投契的,强求不得。显然在这些老兵的眼里,罗备远远不如张劲合他们的眼缘。罗备的脾气也远不如张劲的合这些老兵的脾气。

一番关于礼物的讨论之后,围了桌子一圈的众人嘴里话语渐渐变的少了起来,原本热烈的气氛飞速的降温,最后甚至全部都失去了说话的**,话音绝迹。

大家都闭上了嘴巴可不是因为无话可谈,这些老战友和雷哥见一次面可是不容易。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就算说上几天几宿的话也不会觉着词穷。

至于大家话渐少的原因,仔细用耳朵听听就能知道。

这说话声音是少了,但是这吸气的声音可是越来越大,间或其中还掺杂着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里不得不佩服这几位兵哥哥的优良体质,每一次深呼吸都悠长的恨不得有半分多钟,显得他们一个个的肺活量都是相当的夸张

原来,这火锅汤已经开始小沸,原本被盖子牢牢锁在锅子里的香气,开始借着蒸腾的力量,从盖与锅之间的缝隙慢慢逸散出来。

那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鲜香

没有任何令人不爽的腥臊味道,只有最纯正的羊ròu的ròu香。

静默的时间并不久。

“呦,汤开了。可以下ròu了”见到水huā翻滚的越来越大,张劲终于半起身的探出手去把锅盖掀开。随着一股状如云蒸的白sè雾气升腾而起,这桌边几人的吸气声再次高了几个分贝。响的跟以前张劲还在东北的时候,冬天刮大烟炮的风哨子似地。

见到一圈的吃客,光顾着深呼吸的用鼻子闻,咧大了眼皮子用眼珠子瞪,张劲不得不再次提醒道:“还看啥?往里下ròu啊”说着,张劲当仁不让的从盘子里夹起一筷头被自己切的薄如蝉翼的ròu片,放到已经大沸的rǔ白sè火锅汤里涮了两下,ròu片刚刚变sè,就拎出来扔进了嘴里。

“嘶~哈……”张劲闭上眼睛陶醉的叹了一口气。

这海拉尔大尾巴羊羔ròu不愧是高达三极的食材,与张劲的宗师级厨师技能相得益彰,几近于完美féi嫩的羔羊ròu加上自己秘制的火锅汤,入口即化,只留下香味浓郁的ròu汁顺喉而下。

等这股浓香ròu汁到了肚子里再一发酵,香味越加的发散开来。那感觉就好像每个汗máo孔都在向外冒出让人足以垂涎三尺的羊ròu香味一般全身也是暖洋洋的热乎。

张劲的动作惊醒了之前只记着让鼻子享受的一圈吃客,这些家伙‘醒来’后,毫不客气的加入了羊ròu争夺的战团。

随着几乎连成一片的‘嘶~哈~’声,大家手中筷子挥舞的频率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个人几乎都是筷子上的ròu片刚刚在汤里沾了一下,甚至还没怎么变sè,就被拎出来扔进嘴里。接着继续抢下一片,就像是深怕自己吃少了似地。

在八个肚子几乎没底的吃货围攻下,总共不过五六斤的ròu片,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一扫而光。可以想见,这些家伙的战斗力该有多么强大战斗效率该有多么惊人。

见到原本满满的四个盘子只剩下了一片白光光的盘子底,雷哥才可惜的咂mō了一下嘴说:“这ròu,绝了我老雷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也就是这个了。不过可惜了,就是少了点”

“ròu没了,还有别的呀”张劲说着就起身钻进了厨房,半分钟后就再次端了一个硕大的托盘出来。托盘上林林总总的摆满的小羊排、羊蝎子、羊肝啥的物件。

张劲挑挑拣拣的把大托盘上带骨头的东西扔到锅里后,才开口解释说:“这羊羔子ròu太嫩。就算是羊排和羊蝎子都禁不起炖,下锅子的时候煮的稍久一点刚好。”

说着话,张劲再次把锅盖盖上,把火稍微调大。

“老劲,你这ròu锅子怎么能香成这样?该不会是用啥化学香料了吧?听说那东西吃了可不好。”罗备问的话与当初卫风第一次吃张劲的‘三牲什菇炖’的时候说的话,如出一辙。

张劲对这两个家伙疑问的回答也是风格一致,“bāng槌,你懂个屁这是咱老劲的手艺你知道不?”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原汤化原食’,厨房里有一句话叫‘同味相煎’。

知道炖豆腐的时候用什么配料最好么?是黄豆

因为豆腐也是黄豆为原料,与黄豆一起炖的话,就会被作为配料的黄豆引出、迫出本身的豆香味。所以才有‘黄豆焖豆腐’这道名菜

知道炖河豚用什么水最好么?就是捕上河豚的江水”

说到这里,张劲又看了看锅里翻起的水huā,把托盘上的羊肝、羊肠、羊肚之类的也一股脑的扔进了再次沸腾的锅中。

见到一圈人,包括今天刚认识的五位兵哥哥在内都继续盯着自己,显然是等着自己的下文,于是张劲继续道:“知道我这个底汤是怎么炖的么?”

七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摇头,张劲本就没有打算这些‘粗坯’能够说出个什么‘子午卯酉’来,于是也不停顿的继续说:“羊尾巴、羊羔皮、羊蹄子、羊脑、盐和清水。涮汤里没有任何香料,没有任何的特殊调味品这才是和羊ròu最般配的底料。羊ròu是鲜的,当天现杀,未经冷冻。吃的时候不要任何蘸料,这才是最好的吃法”

对于张劲的说法,一桌人同时点头。能nòng出这么美味‘锅子’的张劲,说到‘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权威,几个只知道吃的人,自然没有置喙的底气。

意犹未尽的说完自己的‘吃经’,张劲才发现自己这个主人之前光顾着和几个‘客人’抢羊ròu了,完全忘记了今晚最主要的目的——喝酒。于是,连忙张罗道:“你看看,我光顾着白话了,忘了今天咱们可是要喝酒的啊”

重新把眼神瞄向锅子的一众吃货经过提醒再想起,自己这帮嗜酒的家伙光顾着盯着ròu看了,连一向‘爱之如命’的美酒都给忘了。

“对,对,酒怎么还给忘了?我还特意抗了一箱过来”说着,‘膛线’就站起身来走到mén边,取来了之前他自己抱来的那个纸箱。

随着纸箱被膛线以粗暴的方法打开后,lù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二十四支茅台酒。不是市面上卖的那些大众货,而是相当难得的军队特供。

见膛线伸手就要拧开瓶盖子,张劲连忙止住。

在一众人疑huò的眼神中,张劲从自己座椅下面拎出了一个黑陶坛子,笑着说:“咱们先尝尝我的酒,喝完了再喝膛线哥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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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酒

. 一觉睡到早晨四点,醒了后觉着自己跟大病一场似的全身上下都疼,简直是生不如死。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唉,估计周扒皮的伙计也就是和我差不多吧说实话,几个军队里出来的家伙,虽然各个酒量不凡,喝下的好酒也是不少。但是要说品酒的话,除了少数的一两个之外,剩下几个家伙一个个都都是‘一米以下’级别的低手。对于这些血气十足的‘粗坯’来说,这茅台虽然喝起来很香,但是喝下去的效果还真就未必能比二锅头、小烧啥的强多少!

而膛线之所以会抗这一箱‘特供茅台’而不是一箱‘二锅头’,不过是因为雷哥难得一来,要尽己所能招待好而已。这是典型的面子原因,与里子无关。

也正是这个原因,大家对于是先喝张劲不起眼的‘土酒’,还是先喝堪称酒王的‘特供茅台’都毫不介意。对于他们来说,是酒就行。

所以听了张劲的话后,膛线哥哥从善如流的放下了捧在手里的箱子,“行,听张老弟的,就先尝尝老弟的酒!”说着话,就把手边的杯子递了过去。

张劲神秘的摇了摇手,指了指放在一边的一摞阔口黑陶大碗说:“各位哥哥,这酒度数不高,所以用杯子喝可就不爽快了。我这就要用这大碗喝起来才豪爽。这喝啥酒用啥酒具,可是有讲究的!”

说话间,张劲把自己面前清空了一块出来把八只黑随阔口浅边大碗一字排开。接着,张劲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拍开坛子的泥封后,高高拎起,对着几只大碗倾倒起来。

不得不说,张劲倒酒的姿势很是漂亮,又很有一股豪爽劲。与电视水游中聚义厅里倒酒的姿势几无二致。

摊子口离碗口足有一两尺远,倾倒而出的酒线足有拳头粗细虽然酒线不断的往返于八个大碗之间,但是倾洒到碗外的酒水却少之又少。

随着酒水的倾注和溅起,一股浓烈的酒香散发出来,但是与众不同的是,这酒香中似乎还很隐晦的夹杂着一股略显腥香却让人贲脉戟张的味道。

张劲的一番不同于往常所见的倒酒架势,再加上酒水散发出来的味道,很有感染力。让满桌血温至少比常人高上几度的汉子受其感染的,xiōng臆越发的粗豪起来,对于之后的‘大碗喝酒’也更是有些猫爪似得期待。「UC电子书域名--请大家熟知」

“咦?这酒怎么好像有些发红?”

就在张劲就要把八只大碗倒满的时候,虎头才终于发现的什么似的问道。

听到虎头的提醒,其他几人才压着有些jī动的情绪,不约而同的向碗中望去。虽然大碗珠黑的底sè,让酒水的颜sè显的并不真切。但是在灯光的映照下视力不错的几个人还是察觉出了其中淡淡的红sè。

这颜sè很淡,以至于不注意的话,甚至都难以发现。但是这颜sè又很yàn丽,不同于红酒的酒红sè,也不同于洋酒的琥珀sè,如果说这酒中的淡红与哪一种颜sè更接近的话,那就是血sè!

到这时候几个手上都沾过血的老兵才由此联想到那隐晦的夹杂在酒香中的腥香味道,赫然正是血腥味!这酒的颜sè不就像是被水化开的水一样嘛!

除了罗备这个家伙之外,其余的几人几乎同时抬起头来,向已经完成倒酒工作的张劲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把手中的酒坛子放下,张劲就像是没看到大家眼中的问号一样,把几只大碗——端给大家后这才开口说:“几位老哥都是军营的人,和我这酒可是最般配了!不过请允许老弟先卖个关子,咱们先干了这一碗酒,老弟我再给各位老哥解释!”

说着张劲向着一桌的几位举起手中的大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了一句‘当弟弟的我先干为敬’后,‘咕嘟咕嘟’的几声下去,一饮而尽!

那架势绝对够豪爽,够土匪,简直就是张飞、李逵、程咬金附身,简直就是山寨子里斩jī头、喝血酒时的做派。

见到张劲这酒喝的爽快,一向不服人的几位兵油子自然不肯落后,抛开疑问,纷纷起身,端起各自面前的酒碗,像张劲一样,把足足有四两多的一碗酒水咕咚咕咚几口酒送下了喉咙。

这酒绝对不同于‘刺客’!

如果说张劲的‘刺客’yīn险,总是潜伏的很深,直到深入脏脏才爆发开来,一击必杀。那么这酒就是两军对垒时的‘明马执仗’,堂堂正正的攻伐。

这张劲所说的‘低度酒’刚刚进入口中,就像是点燃了一个爆竹似得,在嘴里火辣辣的炸开。接着的下喉咙、进胃里,就像是一道沸热的铜汁一样,烫的人燥热无比。

等这酒水进了胃里,就更不得了。就像是油库炸开一般,流火四溢,在人的全身上下蔓延开来。

接着全身上下十三万六千个máo孔纷纷张开,汗水就像是开了闸的龙头一样,淋漓而出,瞬间就湿透了全身。

汗水就像是大雨一样,飞快的浇熄了蔓延全身的大火,只觉着汗水淋湿的地方一片舒泰。就像是三伏天跳到碧bō中一样的受用。

几个人中,肚子里最有墨水的‘撞针’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出一句相当有名的诗来‘野火烧不尽’chūn风吹又生”

大汗后的身体就像是野火过后,chūn雨又来的草原一样。那舒爽的感觉,那勃勃的生姐……

从外表看来,就是大家一碗酒下肚后,纷纷lù出怪异的表情,定格在那里。接着几个肤sè翼黑的兵哥哥不约而同的脸上、脖子、手上泛起古铜的颜sè,灼灼然隐有红光蕴于其中。两个眼白更是飞快的被红丝所占据。

接着,几人的额头、鼻翼先是沁出一颗颗米粒大的汗珠,很快身上的t恤、衬衫也被身上的汗水浸透,显出汗渍的水sè。

再然后,几人全身上下的红sè飞快的退去,原本被红sè浸染的有些míméng的眼珠的红sè也瞬间褪去,眼珠子迸出了剔透、明亮,却不锋锐的光彩。

“好酒!”包括罗备和几位老兵在内的众人‘清醒’后,不约而同的大声喝彩。

这酒果然跟张劲说的一样,和这些个老兵们太般配了。

好兵都喜欢烈酒!这是在桌的这几个老兵一致的歪理学说。张劲这‘度数不高’的酒,酗烈的却和七八十度的酒头有的一比。这帮子老酒棍、老酒鬼、老兵痞自然喜欢的不得了!

和这酒的烈辣相比,夹杂在酒香中的那种跟血味极其相似的腥香味,更让这帮家伙喜欢。仔细品味过之后,几个老兵觉着那味道就像是兴奋剂一样,让他们几个体壮气威的汉子就像是听到冲锋的号角时一样,蠢蠢yù动、跃跃yù试、热血沸腾。

而且,这酒的‘堂堂正正’的‘攻伐大气’与‘yīn险’的‘刺客’虽然不同,但是酒后的舒爽却与‘刺客’一样,通体舒泰,就像是全身上下被从里到外的濯洗的一遍似的。

那感觉,与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澡堂子,之后又享受了一番搓澡、敲骨、推拿的全套服务,再喝点小酒吃点小菜后的感觉相似神仙的不得了!

而且,这酒与张劲出品的其它酒水一样,虽然烈的跟团火炭似地,但是绝不上头,也绝不伤胃。

重新落座后,本就热烈的气氛更加的热烈。这一碗酒就像是把大家兴奋的神经放大了一样。一众大兵加上罗备这个胖子纷纷的亢奋起来,态度更加的粗放。一个个本就不低的嗓mén,再次升高了八度。跟扯脖子喊差不多。

一碗酒后,张劲也不再那么客气的为大家——斟酒,而是拎起坛子在自己碗中倒满酒后,就把坛子递给了自己左手边的虎头,“几位老哥,接下来老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这酒自己倒哈!”

张劲的‘不客气’让一桌的人更加的满意,没口子的答应下来后,次第的接过酒坛子给自己满上。

这桌人绝对没有赖酒,给自己少倒的。这么好的酒,少倒了才叫吃亏呢!

“老弟,你这酒绝了!虽然哥哥是大老粗一个说实话不懂喝啥酒。就知道张开喉咙往下灌。但是今天,老哥却敢拍着xiōng脯打包票,你这酒好!至少比哥哥带过来的这箱子酒强多了!”带了整箱‘特供茅台’的穿山甲,把酒给自己满上之后,口气夸张的‘喊’着。

“废话!”虎头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后,练过‘大摔碑手’的大巴掌再次重重的拍在张劲的肩膀上,同样扯着脖子说:“老弟,够意思!拿这么好的酒招待哥哥。哥哥承你这份情!”

虎头是在座几人中,除了张劲之外唯一会品酒的人。他和穿山甲不同,穿山甲只知道这酒是好酒,但是却根本不知道哪里好。但是虎头知道,这种酒是多么的难得!如果cào作好的话,这酒拍卖出令人咂舌的价格也毫不为奇!

“就过……”。

“—……——”

虎头话后,其他的几位包括雷哥在内的老兵也纷纷开口,对张劲的酒水大赞特赞。

张劲虽然表面一派谦逊,但是心底却是爽的不得了。

酿出好酒无人知,就像是锦衣夜行。酿出的酒有人欣赏,就像是自己的娃子被人夸,怎么能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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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名将

就在张劲嘴甲虚伪的连连说着讨奖,过奖,而心里却巴不得让这些老兵继续的夸奖下去的时候。罗备这个不识趣的家伙的一句话,却让张劲脑门子上的笑纹顿时变成了满头的黑线。

等一众老兵感慨了一番后,罗备指着酒碗说:“老劲,这是新酒吧?你这酒给我留两坛,我有时间去你家取啊!”

罗备虽然远不如肖飞、卫风往张劲家跑的勤,但是‘温香’‘软玉”‘刺客’啥的酒也没少往家里划拉。自然猜出这酒应该是张劲新酿的,马上狮子大开口,毫不客气。

张劲没好气的白了罗备一眼后,对于这胖子的勒索听而不闻。

转头向几位兵哥哥解释了起来:“几位老哥,知道老弟为啥说这酒和你们最般配么?”

“我这酒叫‘名将’。为将者性子烈,所以这酒度数虽然只有四十多度,但是烈辣程度绝对不逊于六十度的高度酒:

咱为啥要用大碗喝呢?

谁见过当将军的那么小家子气的用杯子喝酒?

啥叫名将?

冉前这军功可是以就人首级来记的,也就是说这个名是杀出来的。

霍去病是名将,封狼居胥。

岳飞也是名将,驱除鞑虏。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我这酒里的血腥味就是为了这首诗特意调出来的!”

说到后来,张劲的声音渐渐激越起来,变得很有些传销讲师的范儿,那个‘激扬文字’,那个‘鼓动惑惑’。这要是放到六七十年代,绝对是造反派中的领军人物,少说也能混个司令当当。

张劲这个司令的话果然很有鼓动性,至少几个大兵就被张劲的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

这几个家伙虽然一个个的都四十来岁了,但是整天泡在绿色营房里的他们,血温可是绝对不会比那些最极端的愤青们低上分毫!

而且让这些酒棍激动的还不只是因为话中的铁血激昂,更因为他们知道了‘原来这酒是这位小老弟酿的’!顿时,几个人看向张劲时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肉的狼似的。

“老弟说得好,值得再干一碗!”雷哥不知道是馋了,还是真的这么想,总之他再次端起了刚刚斟满不到五分钟的阔口黑陶大碗。

一桌人包括罗备这个胖子在内,纷纷轰然响应,大家再次起身很是豪气的干掉了这第二碗酒。

酒是个好等西。

酒可以是女人的催情剂、迷幻剂,也可以是男人的威尔刚和事后的借口。反正在电视上总能看到这个桥段,酒后、酒后乱憔……

酒是人的心灵导师。开心了怎么发泄?喝酒!伤心了怎么发泄?喝酒!虽然李大仙说过‘举杯浇愁愁更愁”但是也有曹黑心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所以不管是‘借酒浇愁’还是‘借酒欢歌”总之都离不开酒字。在极端情绪的时候,这个‘酒’绝对比心理医生的出台率高的多。

酒是男人间交往时最好的润滑剂、最好的轱合剂,很多互相用板砖开过瓢的男人,一起坐到酒桌上后,往往几杯过去,就勾肩搭背的,恨不得斩鸡头、烧黄纸、撮土为香的拜把子。

酒也是男人友情的助燃剂,就像是张劲和这几位初识的阿兵哥一样,从第一面的陌生,到‘交手’后的认同,到两碗酒过后现在的勾肩搭背,亲如‘亲’兄弟!

“老弟,我刚才可是听胖小弟说了,这酒是你的。你说啥也得给我弄点!”两碗酒下肚后,之前一直表现的挺有军官范的虎头,也露出了与其它几位毫无二致的匪气,很没形象的一手挎着张劲的膀子,大咧咧的说。

说实话,对于张劲来说,这些肠子直、脾气爽的兵哥哥和那些肚子里始终装着棋盘的老官僚比起来,可是要顺眼得多,也投契的多。所以,听了虎头哥的话后,张劲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行,我今天一共准备了六坛子的酒,一会儿咱们喝完了,剩多少你们都拿走!”

张劲的话声刚落,包括虎头在内的一干人等,脸上纷纷绽开笑容。

这些兵营中的精英常年累月的负重训练,在把自己一身牛腱子肉练的跟车胎胶似得硬中带软的同时,因为不停过手各种负重装备的缘故,手上掂量分量的本事也是不俗。之前坛子的一番传递,让这几位都把一坛子酒的分量估摸个不离十,‘一斤多重的坛子’十五斤上下的酒,!

这些人心算了一下。这酒虽然说度数不高,但是也有四十几度。用不了两坛子下去,就足以把自己这一桌人喂的直钻桌子。过后这还剩下的四坛子多带回去,五个人平分的话,一人怎么也能弄个十几斤。

这么好的酒.——……——一人十几斤……美啊.——……

这几个家伙在好酒当前的情况下,立刻把已经脱了军装的雷哥排除在外。‘你亲外甥女婿可是张老弟的铁杆儿’所以你老哥就别再来分薄兄弟们的福利了。去抢外甥女婿的份子,一准儿成!,几个兵哥哥这样想着。

但是很快,几位兵哥哥脸上的笑容就变的苦了起来。

‘这十几斤酒

看起来是不少,但是如果这么爽的大口喝下去.就普是几顿的事儿!喝完了咋办?,军中的精英脑袋转起弯子来,和那些天天算计人的老官僚比起来,也不慢。

“老弟,你酿出这么好的酒也不容易,哥哥们哪能来了连吃带拿呢?要不这样好了,你说个价钱,我们买下来怎么样!”虎头再次开口说。要不人家咋能当几个大兵的首脑呢反应就是比其他几个快。

虎头的话落在耳朵里,曾经历过此情此景的张劲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位的意图。这几个老兵显然和之前从自己这里‘强买’的老官僚们很有共同语言,这种表现显然是喝了两碗自己的‘名将’后,食髓知味的,已经开始看着碗里,想着锅里了!

对于自己酿出来的酒的魅力,张劲从不怀疑。对于卖酒给这几位与自己颇为投缘的老兵,张劲也并不插触。但是这价钱却让他有些犹豫。这些老兵油子钱包可没有那些老官僚那么鼓这价钱……

罗备的物流公司虽然不大,但是毕竟这胖子也是当老板的人,眉眼通透不在话下。再加上以他对张劲的了解,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张劲沉吟着的原因。当兄弟的自然要当仁不让跳出来,替他试探一下。

于是还不等张劲开口,罗备倒是先说话了:“你……嗯……叔,老劲的酒要是买的话可是不便宜!”

开口称呼的时候,罗备还真是觉着很纠结。人家老劲叫‘虎头手’、‘撞针哥’,自已却得叫人家叔叔。尤其是自己把这个‘叔’字从嘴唇边掉冉来时,看到张劲脸上那笑谑的意味,罗备觉着更加的蛋疼了。

“哦?”一直盯着张劲,等着张劲给出答案的虎头终于把眼珠子从张劲的脸上挪开,‘扔’到了罗备的胖脸上“有伦就好,说说看,什么价钱!”

虽然常说‘亲兄弟明算账”但是社会上还是有些人在与朋友谈价钱时会觉着难以启齿。张劲的表情就给了虎头这种错觉。于是他干脆把问题抛给了罗备这个第三人!

“咱们省府大院里,有一帮的老爷子都抢着在老劲这里弄酒。黄酒、米酒啥的三千一坛。白酒五千一坛。我倒是觉着,这帮子老头子赚大发了!”对于这些事情,张劲对哥儿几个并没有隐瞒。所以罗备自然知道的清楚。

也是因为张劲出品酒水价格不菲的缘故包括肖飞卫风在内哥儿几个从张劲哪里弄来的酒水也不复从前自产自喝时那样近乎抄家似得,恨不得搬空张劲的酒窖。

现在就算是卫风从张劲那里弄来的‘免费’酒,都只是自己喝的,从不外送。就算是蓝大市长想喝,也要掏钱去买。

就像蓝大市长和自己女儿兰菲菲说的那样,‘小风到小张那里连吃带拿的是因为他跟老大的感情在那里!但是你爸爸不行,你爸爸可不能通过小风的关系去占小张的便宜。爸爸可是怕被别人戳脊梁骨呢!。

蓝大市长对女儿说的这个道理,通一点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所以罗备对包括自己亲家舅舅在内的几人讲出价钱来可是丝毫不会觉着有什么不对。毕竟包括雷哥在内的几位兵哥哥虽然和张劲一见如故但是现在显然没有达到如自己一样,‘我的就是你的’的那种程度。

“行五千就五千!张老弟给我准备着,过几天我们哥儿就开车再来拉一些回去!”没想到,罗备话音刚落,虎头就一口应下。

因为这几位兵哥哥都是一身便装,以至于张劲对于他们的身家估计失误。他不知道这位虎头哥和其他几位虽然是一兵,但是军衔可是相当的惊艳。

混到他们如今这个高度,钱对他们来说同样不是什么问题。而已经转业从商的雷哥,现在也算是颇有身家,对于平均三百多块钱一斤的酒,消费起来也丝毫不觉着困难。

说句心里话,比这‘名将’差出几条街的那些名酒啥的,一斤少说还要上千块呢!五千块这么大一坛子,这些兵哥哥还真觉着占到大便宜了!

两边都是直爽人,两句话定下了其后的供应口头协议后,一众人再次举起酒碗厮杀起来。

其实,就算是这些兵哥哥似乎对这个价钱并无负担,但是凭着投契的性格,张劲倒是很想给这些兵哥哥个优惠价。但是想了想后,张劲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张劲明白什么叫‘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现在省府的那些老头子认为自己以这个价钱买到这么好的酒占了大便宜,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有人买酒时的价钱比他们低,他们还是会觉着不舒服的。这关系到面子问题。

163 应该是女人

虽然今天的天气有些yīn凉,但是张劲这一桌男人大口喝着酒,每一碗酒之后都是大汗淋漓。而且围坐在热腾腾的锅子边,大快朵颐的啃着羊排、羊蝎子,更是让这些本就火力旺威的大男人们觉着燥热起来。

于是,作为这酒局的主人,张劲当仁不让的做出表率,第一个甩掉了身上的衣服,赤膊上阵。

张劲的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串鞭炮的导火索一样,早就身上汗渍渍的不爽利,燥热难耐的一众人等,得此提醒,毫不犹豫的纷纷‘宽衣解带”坦xiōnglùrǔ起来。

顿时,桌上本就浓烈的男人气息越发的雄壮起来。看看这几位兵哥哥一个个翼黑的肤sè,瞅瞅那一对对坟起、棱角分明、会跳舞的xiōng大肌,瞄瞄倒三角收窄处那八块沟壑分明、状似铁铸的腹肌……、……

这桌上要是有个huā痴女在的话,估计都能被这群汉子的男xìng体息熏晕过去,就算不发浪的贴上去,也得弄湿三五层小kùkù。

大家‘坦诚相见’之后,似乎束缚又少了一些似地,说起话来越发的无所顾忌,放浪形骸。

“呦,真别说,本来看着张老弟tǐng清秀,tǐng斯文的,还以为是一个没有二两肉的小白切鸡呢!谁知道,这脱了衣服一看,还真tǐng有粹!”雷哥哈着重重的酒气,说出来的话暧昧的让张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啥叫‘白切鸡’?啥叫‘脱了衣服’一看,‘tǐng有粹’?你以为你是富婆去会所挑‘鸭子’呢?张劲很是直白的对这个已经至少有七分酒意的家伙投之以‘鄙夷’的白眼。

得到雷哥的提醒,其他几个人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又不约而同的暗自点头。

张劲的身材确实不错,协调、美观上比几位肌**子老兵更有看头。

一双xiōng肌虽然没有几位兵哥哥那堪比。曲线的‘罩杯”但是也是线条如刀削般得明显、硬朗;舒缓的倒三角收窄处,八块腹肌的沟壑虽然没有几位军营猛男那么‘马里亚纳海沟”却也深度划一的明显;肤sè虽然不是几位老兵痞那么油黑,显得爆炸力十足。却也如同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一般,玉润的光泽,柔和又不乏阳刚之气。

张劲很自豪自己零级时突然得到的这个完美体形,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的时候,甚至敢于对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嗤之以鼻。在‘本来’酒吧,穿着紧身衣,用以‘sèyòu’那些眼光很高的白领美女时,更是无往不利。

面对美女‘探究’的眼光时,张劲还能坦然相对,甚至洋洋得意。但是当面对一帮大老爷们的欣赏时,张劲就像是数九寒天,被剥光了扔雪地里一样,真寒!

“瞅啥?瞅啥?不怕长针眼啊!一个个大老爷们盯着我瞅,恶不恶心?都给我把眼睛翻一边去,要不就去瞅背背。这家伙皮肤比我还白,xiōng口那两坨肉更有想象空间!而且那肚皮,一碰就汹涌澎湃的,多好玩!”

张劲跟个被侵犯的小女孩似的把双手抱在xiōng前,挡住前两天曾经与岳文亭比过大小的部位,没好气的抗议着,最后更是意图祸水东引,让大家关注一下罗备这个胖子的xiōng口肉。

见到大家眼光果然受yòu导的向自己看来,罗备大囧,连忙做出与张劲一样的姿势,捂住xiōng口,嘴里叫骂着:“老劲,你丫的缺德……”。

“果然哦,看起来颤巍巍的,手感应该不枪……”。

一群大老爷们笑闹一团,吆五喝六的声音越发的高亢!

突然。

咚咚咚……

擂鼓一样剧烈、接连几十下不停歇的敲门声,显看出门外敲门人暴躁的同时,也让扯着嗓子笑闹着的一众老爷们瞬间定格。嘈杂的笑闹声瞬间敛迹,房间里仅剩下了听起来越发洪亮的敲门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张劲也忍不住怔了一下,没能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去开门。

“老劲,该不是你家叶子回来了吧!”

在罗备的心里,恐怕也只有那个敢于骑在张劲头上的极品辣椒能像那些强拆公司一样,这么‘砸’张劲家的门。其他人,就算是相熟到卫风、肖飞这种地步,都不敢这么干。老劲的小心眼发作起来,那可是相当的恐怖,甚至能止小儿夜哭。

“屁,我们离了之后她可是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再说了,现在她还在国外窝着呢!现在马上到年底了,正忙着呢,那可能回得来。”张劲一边嘴里解释着,一边起身来,向还在擂着鼓的房门走去。

“你把阿富汗搬到自己家啦?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吵,你有没有点公德?你家里要是开派对,先把地上铺上地毯啊?你这还让不让我们楼下的住了?””张劲刚刚把门拉开,一tǐng每秒至少田发射速的机关枪就开始向张劲开火。

这是一个张劲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呢“……应该,是一个女人。

虽然她的头发比张劲也长不了几公分,虽然她的声音与其说是女声不如说是中xìng,虽然她身上穿的是一身棕sè的男式睡衣,虽然她挥舞拳头慷慨jī昂的架势很是爷们,但是她xiōng前还在颤抖的凸点却应该能够证明她的xìng别。

至少。猕的可能xìng为女xìng!

毕竟眼前这个人看起来相当的窈窕,如果是男人的话,应该不可能有比罗备更加‘发达’的‘xiōng肌”那颤巍巍的尺寸虽然比之叶红那爆炸般得火辣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已经绝对可以让大部分的正常女人深羡不已了。

“您是楼下的邻居?”张劲也意识到之前,自己屋里的一帮大老爷们吵得确实有些过分,扯着嗓门喊、拍桌子、跺脚的。所以对于这个女人的怒火倒也接受的了,说起话来有些理屈的气弱。

由此也可以看出,张劲为什么那么喜欢海窝子村那种‘远亲不如近邻’的邻里关系呢!

在城里,张劲在这个家已经住了几年,别说是楼下的邻居仅有那么一点点眼熟,就算是对门的邻居都只见过几面,连人家姓啥都不知道。

登堂入室的串门子就更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偶尔在电梯里搭上两句话,也仅限于‘你吃了么?,‘下班了?,‘上班去啊?,之类的毫无味道的屁话。

“废话,我要不是住你楼下,被你吵的不得安生,我能来管你们这屁事?跟我没关系的话,你们身上绑着炸药包玩自焚,我都不带瞅一眼的!”这女人说话还是跟吃了枪药似的,恨不得开口就往外冒硫磺硝烟。

这女人说话夹枪带棒的,加上中xìng的嗓音,再加上火气十足的高亢嗓门,让屋里几个酒劲有点上来的火气汉子一个个的都站起身靠了过来,想要给门口败了兴,说话难听的小子一个教训。

但是当一个个绷着肌肉,攥着拳头的家伙‘分辨出’这上门踢馆的竟然是一女人的时候,几个爷们不得不把火气憋了下去。

这些当兵多年的兵哥哥虽然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但是用拳头教训女人的这类事情,却不屑为之的。

所以这帮子光膀子晒肌肉的爷们气势汹汹的走到门边后,也只能气焰顿消的站到张劲身后开始旁观,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看戏心态。

然而,虽然一帮肌**子走过来没有横眉立目的展现自己凶神恶煞的一面,但是那五六个魔鬼筋肉人一涌而来,还是让门口这位正在发飙的女士吓了一跳。最初来开门的张劲还好,虽然肌肉棱角分明,tǐng漂亮的,但是仅仅是tǐng漂亮的,没啥威慑力。

但其它几位皮肤油黑发亮的壮汉可就不一样了,那肌肉看起来比张劲夸张不说,更是人人身上带疤。

雷哥肩膀、侧腹部那两条狰狞的蜈蚣纹显然是刀疤;穿山甲xiōng口足有五六寸长的蜈蚣显然也是刀子带来的伤口;……虎头右xiōng处那个小酒杯大,蜘蛛似得印记怎么跟‘传说’中的抢上那么像?

发飙女见到这些肌肉峻崝、身带疤痕的汉子后,第一反应就是匪帮!连枪眼都有了,这肯定是一群相当高端的悍匪啊!

虽然心里有点发毛,但是这女人也是在是有够剽悍,脸上的神sè刚刚稍微瑟缩了一下,就再次凶悍起来“咋的?仗着你们人多还想打人啊?黑社会的就了不起?”嗓门甚至比之前的机关枪时代更高亢了几分,而且丝毫没有sè厉内莅的气弱。

顿时,张劲、罗备、雷哥,加上一帮兵哥哥全部石化了。

“黑社会?””

几人满脑门子黑线。

虽然张劲、罗备因为职业关系,嘴皮子都tǐng溜,那水平就算是出去拐卖、行骗,都能成为行当中的精英。但是跟女人斗嘴,两人还真的都tǐng拉不下来脸。

而雷哥几个军营里出来的家伙,动动拳头还可以,动嘴的话也就是喝酒还成。吵架……玩笑!

见到这边一溜的男人对于自己的‘批评’‘叫嚣’不但没有掏出西瓜刀的喊打喊杀,反而一个个的跟淋了雨的鹌鹑一样,只能眨着眼睛憋屈的听着。

于是这个女人更是得意起来,继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164 小地图的妙用

‘早知道今天带我老婆来好了n丫的敢撒泼,我老婆早就大嘴巴抽上去了。”

同样离开桌子靠了过来,觉着心里憋屈的罗备嘴里碎碎的念着。

男人不好跟女人动手,但是鹿婉这个剽悍的东北姐儿可是没这个顾忌。张劲估计,如果鹿婉真的在的话,这女人刚说第二句话,就该挨耳光了。鹿婉的嘴皮子还不如罗备,但是动手能力可是超强!至少比罗备这个大男人强。

就在几个大男人无奈的忍受了三分钟的‘苦口婆心’后,这个女人才算是停住了每分钟至少一百字的嘴皮子。意犹未尽的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后,最后扔下了一句‘以后注意了’别让街坊邻居们戳你脊梁骨!。

这才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胜利步伐向电梯间走去。那架势,跟刚刚收拾过小三的正室一样。

趾高气昂的,凯旋!

张劲与其它几人面面相觑的互相瞅了一眼后,相视苦笑。

没办法,好男不和女斗,被人家一个女人喷了一顿,就喷了吧!

就在张劲等一众男人帮打算回去之后,‘蹑手蹑脚’的继续喝酒的时候。张劲即将把门关上的手却在把门拉到半开的时候,停了下来。

电梯间方向传来的声音让张劲一怔之后,眼中燃起了名为‘八扑’的小火苗。神色也在恍然之后,变得有些古怪,有些暧昧!

“叮!”这是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的声音。

“咦娟娟,你怎么上来了?”发飙女的声音和之前发飙的时候相比,至少加了两百斤白糖,一百五十斤柔顺剂。甜的发粘,软的发皮,温柔的一塌糊涂。

“婷婷,我在楼下就听到你吵嚷的声音了,我怕你吃亏所以我就上来看看。怎么样,没什么事吧!”与发飙女男女难辨的中性嗓音不同,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音,款款柔柔的,很是甜糯。如果声音与长相相配的话至少也是一位八十五分的美女。

听到这个声音后,张劲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已看这个发飙女人眼熟不是因为邻居的关系。

这个女人自己确实见过,但是不是在这个住宅小区里。见面的地方是另一个地方,自己与这个女人也不是点头相识或是擦身而过,而是另一种颇为剧烈的接触方式。

那愣头青似得冲进来的身影,那二话不说的当头一峰.··

这本已经被张劲遗忘在记忆角落的一幕,经过刚刚‘偷听’来的那段对话的提醒,终于重新翻腾了出来。那矫健的身影也终于与今天这身棕色男式睡衣重合了起来。

没错,这个有着一副中性的嗓音从头到脚一副男性的打扮,敢于指着六七个壮汉的鼻子发飙的女人,正是那个追求。口口m的假小子。正是那个在叶萌家长会后,在键的办公室中,英雄救美的冲进去,并给了自己当头一棒的那位席姐的同事。曾经被张劲误认为是‘伪娘’的‘春哥”那个张劲暗自揣测下的‘百合花’!

而能让张劲想起那一幕那一个人的另一个声音当然就是生凹加的声音。

虽然没有见到其面仅仅闻到其声,但是张劲很驾定,那个和发飙女说着话的女人就是。口口m,席键,小魔女叶萌的班主任!

要知道,曾经与张劲肉搏过多次的。口口加无论是平常的强调、激烈运动时的呻吟、踏上巅峰时的甜唱,还是运动过后的慵懒,张劲可都是记忆深刻。根本不可能漏听漏判。

“我说是谁?原来是她!这世界真小,没想到我们竟然是邻居!我记着生凹m好像说过这个假小子是叫宋怡婷吧?发展的还真够快的!俩月前还叫怡婷姐呢现在已经叫婷婷了!听她们说话的意思,好像是真成了这都住到一起去了。”张劲脸上露出一副很暧昧、很猥琐,也很古怪的表情喃喃自语说。

张劲记着,刚刚发飙女可是真空睡衣穿着。该不会是之前正在‘那啥’‘那啥”结果被自己一帮人吵吵着给搅和了氛围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难怪这个‘蕾丝边’会如此雷霆大发了。这要是自己,估计爆发的得比这还厉害十倍!

张劲很善解人警意

听着这对‘情侣’相互关心的说着话,走进电梯离开,张劲表情诡诱的轻轻关上了门,向已经有些杯盘狼藉的酒桌走去,坐下来后继续的与一班大男人推杯换盏。

只不过张劲经过这么一次打扰后,开始变的总是喜欢走神,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张劲当然心不在焉,这家伙一边用端着的酒碗和几个大男人拼着酒,一边还在用《武林三国》系统的小地图‘监视’着已经乘着电梯下到楼下的那对‘狗女女’的动向。

分心二用,自然不比专心致志的注意力那么集中。

有一位行为学家、心理学家曾经曰过,‘男人之所以喜欢看超短裙让小裤裤若隐若现的女人’更甚于喜欢看沙滩边高叉比基尼的女人。女人之所以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子,讨论家长里短。都是因为欲!半遮半露,偷偷摸摸的总是让人觉着更加刺激。探人,挖掘不该被自己知道的秘密,总是让人有成就感。要不然,现在怎么狗仔队越来越多?小报的销量越来越大?。

张劲此时的所做所为就是在证实那位大妈的论断。

不是女人才八卦;不是狗仔队才狗仔;

前一天,张劲两周前刚刚开始修习的《小李飞刀》已经升至两级,得到了十点‘洞察’的加成。如今的张劲已经是二十点洞察了。也因此,张劲的系统小地图上能够显示出来的图案也比原来更加的具体而微。

虽然区区二十点的洞察,使得小地图上的人物不可能如盗摄一样,颜色、线条尽皆清晰,但是也远不是之前十点洞察时的‘所有东西’不是点就是线,所能够比拟的。

虽然仍然看不清小于十公分的细节,显示不出图中人手的手势,但是已经可以模糊的分辨出人体的四肢动作了。

“电梯里这两团人,从距离和重合位置上看,安该是挎着胳脯·.·”张劲和膛线碰了一下碗沿喝了一大口酒的时候,心里为自己做着场外解说。

“嗯,进屋了,原来她们住在我家的正楼下啊!”张劲捞起一块羊蝎子塞到嘴里啃着,脑海里继续着‘’勾当。

“嗯?一个小光团手舞足蹈的迎了出来。难道是妮妮那个小馋丫头?这个席姐不会是和自己情人同居,连女儿都带过来了吧?”

“小家伙被送到卧室里睡觉了·.····”

“俩人一起回到主卧室。”

“都到床上坐下了,不对是并排躺着.·……”。

见到两人果然进了同一个房间,而且到了同一张床上,张劲终于肯定了之前自己的猜测。

激动人心的时候即将到来,张劲觉着自己被刺激的有些心跳、气喘、嘴干,于是张劲连忙端起面前的酒碗向刀把递过来的碗沿撞了过去,清脆的一响后,大半碗酒一仰脖子就一饮而尽。

“两人越来越近,嗯,重合了·……··看着动作好像是假小子在上边啊···动了,动了.···……这叫啥姿势啊?”

张劲激动的有些不克自持,虽然远不及自己电脑里的日系大片那么清晰,只能如四黑日危机结尾时,看到两团模糊的人形。而且还是无声画面。

但给这无声、模糊的色团画面给予张劲的刺激却比看声色俱全的东热、一垩本道之类的刺激远远过之。

如果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张劲读书、练功,使得心境又有进步,恐怕没有暗掐《九字真言》手印的张劲早就已经顶翻了桌子,在一众新老朋友面前出了大丑了!

说实话,如果今天和生凹凹纠缠在一起的人形是个男人的话,张劲绝对没有这么八扑的心思。但是如果是‘百合花’大戏的话,张劲的龌龊心思就难免有些出格。

张劲不反对同性相爱。但是对于‘断背山’似爱情能理解,却难以接受。尤其是两个上平下凸的家伙凑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时候,张劲更是会有一种把从出生开始,包括母乳、正餐、零食在内的所有曾经进入过自己嘴里的东西送给大地的想法。

但是对张劲来说,‘百合花’和‘蕾丝边’则不同。他不但能接受这种女女关系,而且还挺喜欢看。

从张劲周边朋友的反馈来看,还发现,原来有这种想法的男人很普遍,并不变态。

就在张劲正努力的按照动作频率、光团形象,分辨、想象着楼下‘蕾丝边’互动时的体位、动作的时候,刀把的电话响起。

“王头儿,我是老丁啊!咱们中队有几个今天休假的刺头小子,在省府的一间酒吧里喝酒的时候,跟六中队的干起来了。结果没想到今天那些宪兵居然反应的这么快,没跑了,都被抓了。”刀把接起电话,刚刚‘喂’了一声,电话另一端一个响亮的男中音就响了起来。

听了电话里自称老丁的男人的话,刀把不但没有丝毫的怒容,反而意兴盎然的反问道:“哦?是输了还是滋了?”

自己的兵在外面打架被宪兵抓了,本来挺严肃的一个军纪问题,但是没想到到了刀把这里,不但没迎来疾风骤雨般的训斥,反而换来这么一个态度。

这也太没正形,太不着调了吧!

165 老兵的血性

“嘿嘿,当然是赢了。不赢的话,他们还敢自称是咱们队的?对方三个人,被放倒了一对半!咱们那几个小子就是有点鼻青脸肿,没啥大事。”对面的那个老丁的口气中也和刀把一样,不但丝毫没有怒意,反而乐滋滋的就跟得了什么奖似的。

听到这个‘喜讯”刀把咧嘴乐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赢了就行。嗯,你一会儿去到杜黑脸那里,把几个小子接回来。还是那套老话,就说咱们内部处分,不麻烦他们了!”

“行,那你看他们回来咱们怎么处分他们?”电话另一端的老丁应了一句后,继续问道。

刀把乐呵呵的回道:“老规矩,关他们一天的禁闭好了。

刚刚放下电话,刀把就咧着嘴朝撞针炫耀起来“撞针,知道兄弟刚刚接到的电话里说啥么?”

撞针没好气的镖了刀把一眼“又是杜黑脸、又是关禁闭的,还能是啥屁事?肯定又是你们团的小崽子闯祸了呗!说说,又欺负哪儿的人了!”

刀把不怀好意的瞄了撞针一眼后,得意洋洋的说:“六中队!干脆利落的就给那几个都放倒了。毫发无伤!我们二队………………”

“放屁,就凭你们二队那些个鸟人也能弄得了我们六队?肯定又是玩yīn的!”刀把的话还没讲完呢,本来还一脸猥琐的听着八卦的撞针,拍桌子站了起来。脸sè也是风云突变,脑门子青筋炸起的爆了粗“放屁,明刀明枪的话,你们六队什么时候赢过我们二队?”撞针话音刚落,本来还洋洋得意,一脸气死人不要命的笑容的刀把也火了。同样的拍案而起,震的桌面子上的碟子、碗、筷子啥的直跳。

“二刻拍案惊奇”接连两声‘惊堂木响”让还在不着调的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在‘模糊小电影,上的张劲脑袋里不由的蹦出了这本只听说过,没看过的书名来。

见到相继站起身来做出顶牛架势的两个兵哥哥眼睛瞪得跟牛那么大拳头都攥起来了,似乎有借张劲家的场地比划一下的意思。张劲不得不结束脑海中直播的那个,画面抽象的一塌糊涂,大部分情节只能靠自己想想的‘小电影”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场来。

“撞针哥、刀把哥,你们这是干嘛?别吵架啊来喝酒、喝酒!”发现两个家伙的额头越来越近,张劲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别管他们,让他们掐。来,张老弟,咱们赌一把,猜猜他们谁输谁赢…………”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是雷哥。瞅他那〖兴〗奋劲儿,显然很是期待眼前大戏继续下去的进展。

张劲眼皮子一扫,发现膛线和穿山甲这俩兵哥哥同雷哥的表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眼神中带着〖兴〗奋和期待。就差拿着两个huā球跳大tuǐ舞给双方加油了!

“你们两个家伙给我注意点场合想在这儿拆张老弟家的房子咋的?要动手,喝完酒去楼下都行!”虎头不愧是当领导的,大局观就是比属下强。虽然对于自己这两个属下掐架也是恨不得一睹为快,但是人家领导至少还考虑到了场地问题。

张劲听了雷哥和虎头相继说出的话,脑门子全是成吉思汗。这都叫啥人啊?一个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咋还这么‘愣头,呢?记着自己小学时候的几个刺头儿同学也不过如此吧!

刀把听了自家老大的话,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行,喝完酒咱下去。”

看来虎头的话似乎不是缓兵之计,好像是真诚建议。

对于刀把的挑衅,撞针这次连眼皮子都不liáo刀把一下,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出去“老齐我是鲍铁牛!”

听到这个具有特sè的名字,张劲好悬没笑出声来。看着撞针这一身的牛腱子肉张劲暗暗点了点头,这铁牛的名字倒是和撞针哥tǐng般配“是谁让杜黑脸抓了?这么没种,居然让六队的干趴下了,这不是丢我老鲍的脸嘛?给我先关他二十四小时,等他们出来了,我要操死他们。不让他们脱个几层皮,我就不姓鲍!”撞针满脸狰狞,毫不掩饰他此时的暴怒的对着话筒怒吼。

电话另一端那个老齐又说了几句话之后,黑着脸的撞针竟然渐渐的见晴、平和起来。

当半分钟后,撞针挂了电话时,脸sè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我说我们二队怎么会输呢!三对五,输了也是正常。也只有你刀把子才能调教出这么不讲规矩的兵吧!还精英呢!”电话过后,撞针满脸鄙夷的对刀把说。

“多对少咋了?到了战场上,你还能管得了敌人比你多还是比你少?输了就是输了,找啥借。?大老爷们一个,没见过你这么输不起的!懂不懂啥叫‘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对于撞针的抨击刀把同样嗤之以鼻。

结果到了后来,这俩家伙又吵了起来。而且最终两个都认为自己兵最好的家伙,更是把有着同样想法的穿山甲、膛线给搅和了进来。

最后,几个家伙根本忘了吵架的初衷,只是就着‘谁的兵最好?,这个问题,用充斥着‘娘的,、‘龟儿子,、‘老子,等词汇的语言‘辩论起来”

军人最重荣誉,谁敢说自己的兵不如别人,这些当兵头儿的血xìng兵痞真是敢拼命啊!老话说的好,狮子带领的绵羊比绵羊带领的狮子更凶。军队里也是,最精锐部队的首脑哪个不是拳头比沙钵还大的火药桶?

张劲和罗备不知道,在桌的这几个老兵油子都是来自同一支队伍。号称南方之剑的那个〖中〗国九大特种部队中最老牌的那支队伍。虎头正是这支队伍的大队长而撞针、刀把、穿山甲、膛线都是这支队伍里的中队长。

虽然几个中队长的关系相当不错,但是因为几个中队始终处于竞争状态的缘故,几个中队长在‘闲暇之余,相互之间也没少用拳头切磋。

对于几个中队长以及中队成员之间经常xìng的斗殴,军区首长、宪兵总队,包括虎头这个直属长官在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拿军纪来约束他们。所以电话里听到今天自己的兵打架,还被宪兵抓了的消息后,刀把还能那么口气轻松,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当然,首长们这么做也是有他们的道理的。用军区一号那位老家伙的话说:“这当兵的没有点血气还行?好兵如果不凶,拳头不硬的话,那还算啥精锐?”

结果就是,整个大队在知道了首长的这句话后,拳头真就是越来越硬了。当然他们也回报了这位放纵他们的首长,每次全军大比武时的优秀成绩。

军区首长每次和同僚吹牛的时候也总是口气很硬的拍着xiōng脯说:“咋的,我的兵尖子,论海陆空综合作战、论丛林山地作战就是最强!你们谁不服气,从自己军区里拉出来一队咱试试!”

四个老兵棍吵得热闹,其他几个人倒是清闲,一边啃着骨头看大戏,一边嘀咕着。

“这几个家伙都是这个德行,下边的兵打架赢了的话,啥都好说。要是输了,那可就惨了。”雷哥给张劲和罗备这俩‘外行,小声解释着。

“听到了吧?之前刀把说的那几个打架的家伙处分是禁闭一天,啥叫一天?今天进去明天出来就叫一天。他手下那几个打架赢了的家伙,估计是今天半夜十一点五十送进去,十几分钟后就放出来。这就叫一天。”

“撞针说的是禁闭二十四小时。这和‘一天,可不一样,比那个可实在多了。那就是说啥时候关进去,第二天啥时候出来。”

就在罗备和张劲对雷哥讲解的‘暗语,‘黑话,‘切口,听的津津有味。

几句吵嘴后,四个已经站起身来的壮汉艰看就要上演全武行的时候,比半小时前更加剧烈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咣咣……,四个老兵油子‘合唱,的嗓门终于至此戛然而止,屋里除了砸门巨响和锅子沸腾声之外,全无杂声。

张劲苦笑,通过偷窥神器——小地图,他可是清楚之前楼下那对蕾丝边正在做什么!那么注重情调的时候,那么干柴烈火的时候,那么yù仙yù死的时候,被这么高分贝的噪音叨扰,就算是圣人都无可忍耐。更何况是一而再的打扰!

‘咣咣……咚咚咚……,无奈,听着攻城锤砸门似的声音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劲只好起身再去开门。

“啊,对不起……”

拉开门后,张劲的话刚刚说了一半,比前一次更加暴怒的宋怡婷就跟一头奔跑的犀牛一样,一把推开拦在门口的张劲冲了进来。

“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没完了是吧,就算是混黑社会也要讲点〖道〗德吧!你们这些……”

冲到桌边的宋怡婷,手指头轮番的指着一桌老爷们的鼻尖,又是一阵狗血淋头的‘三娘教子”

一顿香唾下来,原本正现肌肉,捏骨节的打算开练的四个壮汉就像是被突然定格了一样,顿在那里。

‘太精彩了”见宋怡婷的一顿雨水,把几个大男人熊熊的斗殴火焰给轻松熄灭。再看看这四个肌肉汉呆若木鸡的样子,脱身于发飙女火力范围之外,毫无同仇敌忾自觉的张劲差一点笑破肚皮。纟!。

165 好巧

现在泣个社会,女人的身份实在是大好用了。张劲毫不怀疑,如果冲进来的是一个‘纯’爷们,而不是‘半’爷们的话,这几个大汉很可能就会同时调转枪口,让他尝尝什么叫‘团结就是力量’。

但可惜,这是一个‘半爷们’,而且不是去泰国旅游回来的那种,而是户口本和身份证上的xìng别一栏标的都是‘女’的这种。

所以这些大男子主义的老兵棍,面对‘淋漓的口水’时,也只好学一把‘唾面自干’的君子,学一把鲁迅笔下‘真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口水……”憋屈下去。

“雷霆雨lù都是恩泽……”。

看着几个胳膊上能跑马的大汉,在宋怡婷这个剽悍的‘小女子’面前‘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张劲坏心思的在心底暗暗调侃,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感。他当然不敢说出声来,他可怕宋怡婷这个‘半’爷们调转枪头,枪毙自己。

就在牙尖嘴利的宋怡婷说的几个大老爷们无地自容的想要找条地缝,钻到楼下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正在心无旁骛的看着大戏的张劲背后响起。

“婷婷,别这样……”

说话的当然就是那个曾经与张劲有过多夜情缘的。四口m,那个小魔女叶萌的班主任席媛,那个妮妮的妈妈,四了。

幕媛肯定是这个地球上最好的驯兽师,她并不响亮的几个字刚刚吐出樱chún,宋怡婷这头母暴龙就像是被抓住了鼻环的牛犊子一样,乖乖的云收雨歇。

仅仅一个转头的功夫,宋怡婷脸上那想要择人而噬的狰狞就瞬间变为初绽铃兰般的柔和,就算是拿到川剧里演出,也绝对是大师级的变脸功夫。

“娱媛,你怎么上来了?”很难相信,这甜得发腻的声音与之前的暴龙嘶吼能出自同样的两瓣嘴chún。

还没等背后的席媛回应宋怡婷的问话,张劲就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也紧跟着转过身去,看了席媛一眼后,lù出一个装的很专业的意外表情,“咦,席老师,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是你?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席媛的脸上不需假装,就lù出真正的意外表情。

张劲淡淡的笑着耸了耸肩膀,“这是我的家啊!”

“好巧,我和婷婷也是这几天刚刚搬过来的呢!就在你家的楼下。”席娱笑着说。

“是啊,这个世界好小。没想到我们居然成了邻居。”这句话绝对是张劲有感而发。

本来酒吧相识,挤到一张chuáng上。可以说是还算正常,毕竟本来酒吧一直都是饮食男女的重要据点。只能算是两人比较有缘。

国际航班的飞机上,碰到她的女儿,这已经算是超小概率事件了。

家长会上,刚巧叶萌父母没有空闲,刚巧自己去替他们参加,刚巧这个席媛竟然是叶萌的班主任,这已径是超级大奖的彩票概率了。

如今,百合同居,搬了个新家,竟然成了自己的邻居。

这种概率和几千万年前,彗星撞地球,导致恐龙灭绝的几率都差不了多少了!

张劲和席娱还没聊上两句的功夫,被抛诸一边的宋怡婷吃醋了。大步从桌边那个‘战场’走过来后,半挡在席媛的身前,直面着张劲,用十分不友好的态度说:“你是谁?和媛媛是什么关系?”

张劲和宋怡婷初次见面的时候,宋怡婷是以‘英雄救美’的姿态冲进去的。那时候估计这个‘哥们’还在热烈追求中,眼中除了席媛之外容不下第二的身影,所以对于张劲这个‘坏yín’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我是席老师学生的家长,这里是我的家。我想我们见过。两个月前,就是你们学校家长会的时候,在席老师的办公室里,我还挨过你一棒子呢!”张劲笑着说。

“哦~,原来是你!”宋怡婷的脸sè顿时和缓下来。

当初那次乌龙的英雄救美,可是宋怡婷俘获席娱芳心的关键。而且过后宋怡婷也知道了当时那一棍子纯属误会,所以她对于张劲这个很冤枉的反再人物还是有所愧疚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席娱始终没有向宋怡婷透lù过张劲使她数夕情人的缘故。不然的话,宋怡婷不但不会对张劲心怀愧疚,而是恨不得阉了张劲的心都会有。

对女人的独占yù,可不是只有纯爷们才会有的。

既然碰到了‘恩人”宋怡婷当然不好意思继续发飙下去,很有风度的向张劲伸出了右手,“你好,新邻居。我是宋怡婷!”

“张劲!很高兴和你成为邻居n之前我和我的朋友打扰你们了,很抱歉!“张劲也伸出右手和她握在一起。

“没关系,其实咱们这栋楼的隔音还算不错。就是你和你的朋友们的嗓门太大了一点。跺脚的时候也太重了一些!”

不暴走的宋怡婷倒是很有男子气的爽快。

气氛融洽的聊了两句后,张劲发现自己三人都是站在门口聊着天,连忙邀请道:“要不然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张劲这个邀请其实只是客气一下,正常来说应该和送客差不多。但是没想到宋怡婷这个半爷们比纯爷们还要四海、还要‘实在’、还要‘厚脸皮’,听了张劲的邀请后,还不等席媛开口推辞,她就张嘴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说实话,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我就闻到这股子香味了,简直太馋人了!”

说着,抬tuǐ就想往支着锅子的桌边走。还是人家席娱席老师比较矜持,一把拉住了丝毫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宋怡婷,托辞说:“张先生,就不麻烦了。妮妮还在下面呢,把她自己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张劲能怎么说?只能继续保持着好客的姿态,“那没关系,把妮妮带上来好了。我也好久没见这个小丫头了,现在还真tǐng想她的。”

“就是,就是。你先在这里坐着,我下去接妮姐……哎咖……你掐我干嘛?”宋怡婷馋的有些迫不及待。

张劲差一点就憋不住笑,女人都一样,喜欢拿捏自己男人腰间的软肉。小小的揪起一块皮,转个一百八十度到七百二十度,绝对能让男人印象深刻。

但是张劲不知道的是,原来百合雌花对待百合雄花时的手段也与真正男女之间如出一辙。

“妮妮还睡着呢!不能吵醒她。”说着,席媛转过脸来很正式的向张劲道谢说:“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既然成了邻居,改天我们在家里请你。再见!”

说完,席媛很妩媚的瞟了宋怡婷一眼后,转身离开。

见到席娱已经离开,宋怡婷无奈,也只好放弃到了嘴边的美味,追了出去。

终于送走了这对‘纯洁’的‘姐妹花’,张劲‘吁~,的长出了一口气后,擦了擦并不存在的额头上的汗,关上门走回桌边。

“几位哥哥,就算是老弟我求你们了。咱们稍微安静点成不?我可不想让那个女人第三次杀上来了!”

张劲有些有气无力的说。

回答他的是包括罗备和几位兵哥哥全员在内的心有戚戚焉的同时点头。

“保证,我保证。太吓人,太憋屈了!”之前宋怡婷发飙时,靠这位母暴龙最近,脸上、xiōng口大面积水浸的膛线一副惊hún未定的神情声音发飘的说。

膛线那副表情十足搞笑,让张劲忍不住笑着对他举起碗来说:“来,干一碗压压惊!”

满桌人轰然响应,八只碗很快撞到一起,咕嘟咕嘟的吞咽声响成一片。

过后,酒桌上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但是这酒下去的速度可是比之前快了几倍。原来还有个中场休息,吵个架,划个拳啥的。现在只能碰碗干杯了。

毫无疑问,第一个钻桌子的人是罗备。

这小子在兄弟几个之中都属于下流选手,跟这些酒棍比起来自然更是差距明显。

跟天朝国足与再班牙国足之间的差距有的一比,天上地下。

罗备牺牲后,张劲又与众多兵哥哥‘廖战’良久,才把穿山甲、膛线、刀把、撞针——干掉。

这几个哥哥职位一样,军衔相同,连酒量都相差仿佛。膛线第一个倒下后,不过再有半碗的酒,刀把、穿山甲和撞针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前赴后继的纷纷表演起了‘以头抢地’,这个高难度动作。

撞针倒下后,虎头打着酒嗝,大着舌头,拉着张劲唠叨着:“张——老弟,‘榴弹’没说错,你这酒量一—嗝儿不错!”榴弹炮是雷哥在部队时候的绰号。

“那当然,我—一榴弹,什么时候说过—一虚的!”雷哥舌头比虎头还要长,如果不仔细分辨,都不知道这家伙嘴里说的是啥。

“不管怎么说,你虎头哥……今天认识你这个小兄弟,很高兴。来咱么哥儿俩再干一碗。”说着,虎头胳膊摇摇晃晃的端了起来,与凑上来的雷哥和张劲的酒碗一碰,大半碗酒水再次直接顺着喉咙流进了肚皮。

结果就是,这一碗酒过后。虎头和雷哥,‘勾肩搭背’的一起挤进桌子底下,和战友们相聚去了。!。

167 烟袋

天sè刚刚méngméng亮的时候,昨夜酩酊大醉的几位兵哥哥向张劲展现了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精准生物钟。

几乎在时间刚刚到了四点五十的那一瞬间,几位分别睡在两间卧室,两条沙发上的兵哥哥们诈尸似的接连起身。

起身后的各位,只是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简单的洗了一把脸。之后,几个兵哥哥包括雷哥在内就匆匆离开。

雷哥走时还顺便‘揪,走了仍然睡的半死,今天应该出发开始mì月旅行的罗备。其它几位兵哥哥走时,也没忘了抱走,头一天晚上张劲答应让他们带走的,还剩下的四坛子半‘名将”

送走了这帮家伙,张劲本打算完成每日锻炼后,吃完早餐就回海窝子村。别看张劲才离开海窝子村三四天的时间,但心里还真有点想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早餐还在锅里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让张劲不得不打消了立刻驱车,回到海窝子村的念头。

毕竟,那条前往海窝子村的山路雨天行驶的话实在太过危险。就算自己身手不凡,不管是路面塌方还是山体滑坡,通通威胁不到自己的小命。但张劲还是觉着,自己没必要去找这个刺jī。

于是,张劲安下心来,继续窝在冷清清的家中等待雨停。

虽然与海窝子村的那间豪华‘村屋,—小楼相比,张劲已经对于自己城市中的这个家越来越不满意。无论是面积大小、采光、景致、舒适度,通通与小楼相差甚远。

但是当张劲瘫在下层客厅的沙发上,摆好姿势后,也还是找到了一丝惬意的感觉。

左手端着个烟袋,右手擎着本书,茶几上咖啡机的咖啡壶嘴,正缓缓的向外冒着袅袅的蒸汽,张劲时不时的就从咖啡壶里到出一小杯送到嘴里。

眼前有书…嘴里有火,手中有温香,耳朵里有窗外雨打芭蕉似的天籁,再配上屋里有些昏暗的天光和沙发边已经亮起的落地读书灯,不得不说,很有气氛。

有些‘风轻雨霁…剪烛读书,的味道。只不过张劲手上的烟袋突兀了一些,破坏了苦读书生的气质。

张劲手中的烟袋很精致,锃亮金黄的牛眼铜锅,看起来很有质感和故事的尺许黑亮烟杆,两寸长短碧翠莹润的翡翠烟嘴。这哪里像是用来抽烟的烟袋锅?这分明是一件有历史,有故事的艺术品!

烟袋锅中的烟丝也不同于雷哥包蛤蟆头时用的旱烟的棕黄sè,而是呈银白sè,根根整齐划一的火柴杆粗细。随着烟丝火头的一红一暗,烟气升腾而起…袅袅弥漫开来。

不同于普通旱烟燃着时呛人的烟气,反而是很怡人,很清淡,却说不来出处的香气。就像燃着的不是烟草,而是花瓣熏香一般。

烟袋锅是《覆雨翻云》中黑榜高手…‘独行盗,范良极的吃饭家伙,游戏中极为稀缺的暗金武器,名为‘盗命杆”

这‘盗命杆,不但是范良极这个烟鬼的良伴,更是专打周身xué道的一柄奇门兵刃。

作为身家巨富的独行盗的贴身宝贝,铜锅翠嘴自然是价值不凡的宝贝。在游戏中就算想要得到,也需要拜师、弑师两步走,才能够有极小的可能得到。

烟丝是《覆雨翻云》中,比‘独行盗,更牛逼的‘鬼王,虚若无秘制的‘天香草,…号称天下最好的烟旄。

对于烟鬼来说…简直就是烟丝中的清溪流泉。在游戏中,是拜师‘独行盗,的多环节任务中…最主要任务道具。

无论是通过潜入鬼王府偷,杀入鬼王府抢,还是积累鬼王府的友好度获得鬼王的主动赠予,都是相当难以入手。

而一向习惯于叼烟卷的张劲之所以会突然改抽烟袋锅,还是得自于雷哥蛤蟆头的提醒。当初张劲尝雷哥的蛤蟆头时,就觉着旱烟的味道似乎不错。而且据说好的旱烟比好的烟卷更香、更醇。

这两天,若不是怕突然弄出烟袋、烟丝来容易让雷哥、罗备等一干烟民发现异常的话,这烟袋锅早就让张劲叼到嘴里了。

现在刚好只有自己在家,张劲自然要一试为快了!

烟袋是‘盗命杆,,烟丝是‘天香草,,这一套是地道的‘中国古典,享受用品。

而时时有蒸汽蒸腾而起的咖啡壶里也不是洋味道更浓的咖啡,而是宗师级酿酒师,张劲大师出品的黄酒,‘温香”

对常人来说,在这种天气里,躺在沙发上,抽着极品烟丝,喝着绝顶美酒,听着风雨如晦,沐着书灯温黄,已经是绝顶的享婢。但是张劲却仍不满意。

“美中不足啊!这要是换个地方,在我的小楼里就好了。

抽烟、喝酒听海,如果还有美女在身边挤挤蹭蹭的话,那就更好了………………”张劲深吸了一大口天香,吐出一支长长的烟箭后,贪心不足的说。

九点钟,当张劲已经抽了两袋烟,喝光了一壶‘温香,美酒,完成了今天的学习任务,正懒在沙发上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再加一壶美酒、再点一袋烟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虽然敲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有些不耐烦,但是那力度与昨天强拆公司似的宋怡婷比起来,差距足足跨越太平洋。

“好吃的叔叔,开门啊。妮妮找你玩来了!”

还不等张劲起身,小馋丫头妮妮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了这软软糯糯、奶味十足的声音,张劲脑海中飞快浮现出那张圆鼓鼓的苹果脸,那双乌溜溜纯净的大眼睛,以及小丫头馋的吃手指时的可爱模样。于是张劲原本懒洋洋、慢吞吞的动作不自觉的有些加没办法,这个又漂亮、又萌的小馋丫头来家里做客,张劲还真是打心眼儿里欢迎呢!萌萌的小可爱对张劲这个年纪大叔的杀伤力,绝对是无法阻挡的。

几步蹿到门边的张劲,刚刚拉开房门,正在用全力敲着门板的小丫头就重心一失,跌跌撞撞的向门里倒了过来。在小丫头的尖叫声中,被眼疾手快的张劲一把抱了起来。

“妮妮小美女,好久不见,叔叔都想你了!”张劲双臂托着小丫头肉嘟嘟得小屁屁,看着小丫头近在咫尺的苹果脸说。

虽然仅仅见过两面,而且从第二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了,但是妮妮却丝毫不认生,听了张劲的话,‘啪,的一下赏了张劲脸上一个响ěn后,用她那奶声奶气的好听声音说:“妮妮也是,妮妮也想好吃的叔叔了呢!”

对于妮妮的话,张劲深表怀疑,这个小馋丫头‘想好吃的,可能xìng很大,但是有没有‘想叔叔,就值得考量了。

和怀里抱着的这个小丫头亲热的聊了两句之后,张劲才趁着说话间隙探头向门外看了看,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妮妮,只有你自己来么?你妈妈没有陪你一起?”

“没有!妮妮听妈妈和宋阿姨说,好吃的叔叔住在楼上,妮妮就自己来了。好吃的叔叔,你有吃的么?妮妮饿[了!”几句话后,妮妮终于展现了她小馋鬼的本sè,把话题扯到了吃的上面。

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不是又想起了飞机上的那一幕,还是说着仅仅是习惯使然。当这个小丫头说起吃东西的时候,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与飞机上时如出一辙。

右手跟小藕似的肉呼呼的食指整个塞在嘴里,让津津发亮的口水顺着手指头流的满手都是。一双点漆似的大眼睛,拼命的向外镖射着星星。那眼神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个词—憧憬!

见到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再次做出这个让自己印象深刻,萌的一塌糊涂的动作,张劲顿时乐了。心里甚至涌起了一种恨不得把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含到嘴嘴里的念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疼好。

最终,张劲亲昵的捏了一把妮妮肉肉的脸蛋后,笑着说:“妮妮饿了啊?那可不行,饿坏了怎么办?来,你先坐好,叔叔给你拿好吃的东血。”

那声音慈祥的、和蔼的,嗯……贱兮兮的。

张劲说着,就把妮妮在沙发上放下,转身进了厨房。

半分钟后,当张劲再次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几乎有半米长宽的大托盘,托盘上落落大满的堆放着点心、水果、肉脯、小吃,各种零食。

张劲和妮妮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吃货。所以即使随着张劲等级的提升,游戏储物空间也越来越大,但是里面还是总有近一半的空间被各种吃食所堆满。生的、熟的,食材、成菜,亲手烹制的、游戏兑换的、别处购买的………………数以百计,不一而足。

所以妮妮虽然来得突然,虽然这件屋子已经好久没人住,好久不开火,但是张劲却丝毫不会为怎么招待这个小馋丫头而发愁。

想要吃的?

没问题!

身为吃货的张劲随时都有,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香的、臭的、常味的、怪味的…………!。

168 物以类聚

借捧在手上“寒食山”的光,妮妮看向张囘劲的眼光更加热切x亲近了几分,虽然那眼光究竟是给张囘劲的,还是给张囘劲手上的零食的这个问题还有待囘考究,但是张囘劲毫不犹豫自欺欺人的把那当成自己个人魅力的感召。还拿出一副‘慈父’般的嘴脸笑着说来,妮妮吃东西了……”妮妮的亲热目光果然是给美味零食的。因为当张囘劲手中的盘子在往茶几上放的过程中,妮妮的小脑袋瓜始终坚定不移的随着托盘位置的变化而转动过去。

当托盘在茶几上落定的时候,张囘劲已经在妮妮的余光范围内消失了。妮妮满眼只剩下了种类繁多的美味零食,口水也终于冲破堤坝,开始表演‘飞流直下’。

有道是,‘一回生’两回熟,。妮妮这个已经和张囘劲第三次见面的小丫头可是没有了最初在飞机上时的那一点点客气,一俟托盘落桌,小丫头就毫不停怠的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向面前的零食山抓去。

张囘劲这个主人也只好化身保姆,递送飞擦嘴。

一边享受着张囘劲的擦嘴服务,一边毫不客气的接连消灭张囘劲递过去的一条猪肉脯x两小块水果蛋糕x四颗五香豆后,妮妮这个小馋丫头才终于记起来自己是淑女来着,自己应该客气一点。

于是嘴上沾满奶油,以及其他宫食碎屑的妮妮终于抬起头来给了张囘劲一个大大的微笑。

叔叔,你也乞啊勺来尝尝这个肉干可好吃了……”

好,叔叔也吃。一起吃,张囘劲笑的嘴角抽囘搐,别看这小丫头人儿不大,都知道什么叫‘慷他人之慨’,什么叫‘反客为主’了1比老四那个家伙刚进官僚门槛时,用的都熟练。

叔叔真好吃比妈妈强多了……”嘴里吃着东西,妮妮还不忘了声音含糊的拍着马屁。

‘叔叔好吃勺’‘妈妈不好吃勺’妮妮很有歧义的话让张囘劲想笑,也很想猥琐的告诉妮妮,其实你囘妈妈很好吃哦1不信你问问你宋阿姨去,她肯定也会这么说……

张囘劲想到这个的时候,满脑袋都是白花花的肉浪,娇囘喘的红颜,挑动人s弦的百般风情和罢罢勾人的娇囘吟

不过说实话,e四口加的味道还真的很不错呢……”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几十上百经过蒙太奇剪接的画面后,张囘劲已经是满脸的猥琐表情。

但是当张囘劲眼神再次恢复清明,看到眼前这个正在飞口大嚼,恶形恶状的小小囘美女时,张囘劲又在心里念叨着,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这个家伙终于意识到,在这么纯洁的小雏菊面前,想着那么的事情,而且画面主角又是这个小丫头的妈妈,似乎有此不妥了。

于是,张囘劲连忙抛开脑海中那此打着‘少儿不宜’标签的画面,挖掘出自己二十几年前的心态,和妮妮这个小丫头一起,加入对零食的讨囘伐中来。

唔叔叔坏,甜的豆豆妮妮喜欢的,你不许抢还有那种肉肉也不行,要给妮妮留下鱼干。

虽然妮妮已经开始不顾形象的把自己最喜欢的几种东西几乎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但还是顾此失彼的常常有漏网之鱼,被张囘劲塞进嘴里口气的妮妮本就被零食塞的鼓鼓的小囘嘴更鼓了,就跟受气的小青蛙似的。

这吃东西要是有人和自己抢的话,总会吃的更多。

半个小时后,当妮妮结束了零食大餐的时候,小肚皮早就已经变的鼓鼓的,就跟衣服下藏了个小皮球似的。

已经再也吃不下去哪怕一点东西的妮妮,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还剩下大半的零食丘陵后,才恋恋不舍的从零食盘上挪开视线。跟头无尾熊一样从张囘劲的大囘腿爬上了张囘劲的胸口。

好吃的叔叔,妮妮吃饱了。真好吃谢谢叔叔……”说完,又是毫不吝啬的一个响吻亲到了张囘劲的腮帮子上。

张囘劲苦笑,这小丫头吃零食吃的满手满嘴的油糖还没擦干净,往自己身上爬的时候就已经在自己裤子和衣服上留下了七八个小爪印,再亲这么一口,更是弄得自己脸上油腻腻x轱糊糊的不舒服。

不得已,张囘劲只好再次把这个小丫头抱起来,去洗手间洗乎x洗脸。

手上都是洗手液不许乱抹……”

咯咯叔叔这样子好像圣诞爷爷,哦不是,是像肯德基爷爷。

叮咚。

几天来,张囘劲家的门铃终于发挥了一次作用。

满手x满身x满脸是水的张囘劲从洗手间钻了出来,打开房门。

张先生,我女儿妮妮来你这里了么口我都找了半天了,我真怕,门刚打开,张囘劲的脸庞刚刚在门缝处露出一半,门外的梨花带泪的席媛就迫不及待的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问道。

张囘劲连忙拉开门扉把席媛让了进来,安慰的说在呢,在呢,别担心听到了妈妈囘的声音,妮妮这个小家伙也同样满身水渍的从洗手间钻了出来,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嘴里叫着妈妈,妮妮在这里你怎么来了……”

顿时席媛就跟劫后余生似的,: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紧紧的把小丫头抱在怀里,那眼泪就跟演戏似的,僻里啪啦的往下掉。

还是在张囘劲家里客厅中,张囘劲与席媛自家长会之后,第二次不是在床上,而是相对而坐的娓娓而谈。

席媛对张囘劲谈着叶萌的学习情况,谈着妮妮这个小,丫头的糗事和趣事。张囘劲则对席媛谈着自己的乡村生活,谈着生活中所遇到的趣事。两个人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只聊家常,不谈那此让人‘热血沸腾’的毫

而因为趁着妈妈和阿姨做早餐的功夫,偷偷溜到张囘劲家里解馋的妮妮,则是因为被妈妈扇了几个腚槌,虽然已经收干了眼泪,但还是窝在张囘劲的怀里生着闷气。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妈妈什么的最讨厌了1好吃的叔叔要是爸爸该多好……”

妮妮的话除了让张囘劲有点小的得意,让席媛有些咬牙切齿之外,两人还有一此小小的尴尬。毕竟自己这个妮妮希望成为爸爸的家伙,和她的妈妈可是真的做过只应该是她爸爸和妈妈间才应该做的事。再人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妮妮已经抱怨累了,趴在张动胸口沉沉睡着。之前外出寻找,得到席媛的通知后,就往家里赶的宋怡婷才赶了回来。也是直接来到了张囘劲的家中。

你这人怎么这样勺小孩子跑到你家里来,你也不知道通知我们一下,你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不见了,家里该有多急么门,席媛刚刚讲完事情始末,宋怡婷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

我听妮妮说,是你们告诉她我住楼上的所以才来的,我以为你们知道呢,张囘劲也觉着自己有点委屈。

你,就在宋怡婷还想要继续开火的时候,还好席媛拉住了她。

这也不能怪张先生,还是该怪我这个当妈囘的没能看好妮妮。,席媛开口替张囘劲开脱后,就紧接着岔开了话题对了婷婷,你去哪里找了勺怎么我电话都打这么久了,你才回来勺。

听席媛问到这个宋怡婷又火了,甫所的那此王囘八蛋,之前我去报案,他们说时间未到,不能报走失,把我往外赶。还不到四岁的孩子,报走失还要多少个小时勺简直就是形式主义1

等到后来,你打电话给我,说妮妮找到了的时候,这些王囘八蛋又不让我走了,说我什么扰乱秩序,要笔录,还要登记个人信息啥的。

看到宋怡婷在那里跳脚咒骂,张囘劲心里偷乐。他能够想象的到那时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不管是公检法,还是社保x档案x户籍,所有这此政囘府对公部门的家伙通通都是一张脸谱,眼睛长在脑瓜顶上,说话时用鼻孔对着人。态度没有几个好的,而有此部门遇到麻烦x没油水的事情时,更是能推则推。

这种处理事情的态度遇到了宋怡婷这个爆竹脾气的‘半爷们’,发生冲突是必然的。

而且看那此人民卫士居然能为了‘恶s,宋怡婷一下,而不惜麻烦一此,又是笔录又是指纹录入的折腾一下。已经可见,宋怡婷和这此家伙的冲突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等级。

嗯,好吃1喂你这肉脯是在哪里买的……”

对于宋怡婷的‘遭遇’还没有听过瘾的张囘劲没有想到,宋怡婷的s理素质这么过硬,直囘肠子的程度与纯爷们这么接近。居然能够骂过就忘的这么利落。

前一分钟还暴雨雷霆的恨不得扎小纸人呢,后一分钟就风和日朋胃口大开的对仃起托盘里的零食来。

哦勺啊,你说这零食啊勺不是买的是我自己作的。,张囘劲对于宋怡婷话题转变速度显然有此准备不足。回答起来磕磕绊伴的,很有此呆样。

嗯,好吃”这个宋怡婷简直比妮妮更加不知客气为何物,根本就没有征求张囘劲这个主人意见的想法,很‘不囘要囘脸’的低下头专心的吃了起来。

而且在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的过程中,还不忘了自己‘女朋友’,媛媛,你也吃啊1很好吃的。,说着,捻起一小块蛋糕,向席媛樱囘唇送去。

口胡,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不得妮妮这小丫头叫‘宋阿姨’叫的这么热乎,原来是司类人啊。一样的吃货x一样的不拿自己当外人飞一样的懂得‘慷他人之慨’和‘反客为主’

169 普通朋友?

宋阿姨和妈妈都不许吃,那是妮妮的!”

就在宋怡婷吃的‘豪放’,席媛吃的虽舍蓄却也不肯停嘴的时候,妮妮醒了。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严令禁止’。

这是一个三人组合。

一个三周岁多的‘小馋丫头’:一个除了‘xìng趣爱好’和xìng格之外,对于零食x华服x首饰飞亮晶晶的疯狂喜好与最纯粹的女人毫无分别的‘大馋丫头’:一个除了‘xìng趣爱好’因为被yòu拐,而有了一点点变化之外,其他方面都与正常女人毫无二致的‘馋嘴熟fù’:大盘美味的零食,落在这么一个极品的组合手中,结果会是什么。

答案揭晓。

结果就是,虽然因为妮妮的强势阻挠,席媛和宋怡婷没有一口气‘吃饱’,却还是帮助妮妮贯彻了‘吃不了’兜着走,的节约举动口把还剩下一大半的各种零食通涌打包带走。

再仃出大堆零食的张劲,换来的却是席媛连声的‘谢谢’,宋怡婷的一声‘够意思’,以及妮妮一个响亮的‘美萝莉香ěn’。

送走了这连吃带拿的‘一家三口’后,重新陷进沙发里的张劲,刚刚填好一锅天香草美美的抽了两口,手机响起。

打电话的是前脚刚走的席媛,这个三人中脸皮最薄的熟女觉着之前‘吃不了兜着走’的行为有此不讲究,打算礼尚往来的回礼一次。

张先生,你好。之前打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您晚上有时间么,我和婷婷想要请您吃晚饭。。

这就不用了吧勺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和婷婷晚上多做一此,到时候我电话给你,你到楼下来就好n就算是邻居之间相互走动一下好了……”

来吧,今天晚上尝尝我们家的伙食。下次我们去你家吃火锅礼尚往来嘛……”很显然,宋怡婷这个‘大馋丫头’还没有忘记昨晚火锅的醉人味道。

好吃的叔叔,来嘛1陪妮妮玩。

推让了几次之后,在席媛x宋怡婷和妮妮联合起来的威情邀请下,张劲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然,客套啥的都是虚的。张劲真正的想法是反正看这天,大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晚上老三x老四他们也没有什么活动,去蹭一顿饭,聊聊天,陪着妮妮玩一会儿,也比自己在家里就这么无聊的窝着强。。

晚上六点来钟,放下席媛再次打来的电话后,张劲稍微的准备了一下,出发了。

当然这不是什么正规x威大的晚宴,不需要‘西装裹驴’(西装革履)的那么正式。所以张劲只是把满是妮妮手印的衣服kù子换掉,穿上一身干净的休闲服就行。

而且登门的礼物还是有必要准备一下的。

张劲的脸皮可没有妮妮这一家子那种非常规的浮度,去人家做客当然不可能不但空乎上门,而且还连吃带拿的。所以放下电话后,张劲可是整理了不小的r包点心x零食提在手里。

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婷婷还在厨房里忙着呢,马上就好。你尝尝婷婷的手艺很不错呢……”席骏开门把张劲迎了进来,又是拿拖鞋又是接东西的,态度很是热情。

尤其是当席媛透过塑杵袋,看清张劲手里拎的到底是何物的时候,态度更加的亲近了几分,张先生,你真客气,到我们家做客,还带东西来1真是不好意思。,嘴里说着客气,手上的动作可h毫的不客气,从张劲手上接过口袋的动作相当的麻利。

席媛的态度让张劲越发的错觉,好像再人‘真的’是‘普通’朋友一样。客套x有距离的亲近。而不是那种能够‘坦诚相见’,在chuáng上进行无差别级摔跤的翻滚伴当。

而席媛也只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居家少fù,不再是在宾馆里把房间门一关,就恨不得把自己吞进肚子里的那个热情如火的熟fù了1

嗯,虽然刚刚席媛弯腰取拖鞋的时候,张劲从她宽敞的家居服上空确定过,这个女人的那两坨软肉看起来依然还是那么美味。但她给自己的感觉确实是不同了。

少了夜店朦胧光线下的媚魅,多了一h家居的端庄。

对于突然的身份x气质变化,张劲愕然了一下后,才转过神来笑着说没什么,你千万别客气。就是一此妮妮喜欢吃的零食啥的。对了,妮妮呢勺。

在屋里呢1我去叫去。,席媛把张劲领到沙发上坐下后,笑着说。当提到女儿的时候,席媛笑的更加的开s,眼中满是快要溢出来的宠溺。

然而,当席媛敲响了小妮妮的‘闺房”想要把她叫出来的时候。席媛却吃瘪了。

妮妮,开门,你张叔叔来找你玩儿了席媛的语调很有慈母的味道。

不要”妮妮的回答很坚决,妈妈骗人。我要是开门的话,你又该抢妮妮的东西了。这此都是好吃的叔叔给妮妮的不是给妈妈和宋阿姨的……”妮妮强悍的话,让张劲忍不住嘴角上挑,也让席媛脸sè发窘。

自己是‘片女儿开门抢女儿零食吃的妈妈……”而且还是女儿在送零食的当事人面前喊破的。如果敲门的这位是宋怡婷的话,以她的厚脸皮,可能还不在乎。但是席妩不行,她脸皮方面的修为x道行远远还没到家。一下子囧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张劲只好亲自出马,与妮妮进行隔门交涉。当妮妮确定真的是‘好吃的叔叔’来了,而且又带来许多好吃的之后,妮妮终于打开了房门。

张劲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妮妮的要求,同意陪妮妮一起玩游戏。就是这个‘草率’的同意,让张劲终于见到了妮妮天使般可爱背后的魔鬼尾巴。

玩模拟职业。娜妮要做化妆师,结果在以眼泪作为威胁,堵住了张劲临阵脱逃的道路后。用五颜六sè的化妆笔,把张劲画的比京剧脸谱加1剧脸谱还抽象:妮妮过家家要当妈妈,张劲当娩的是公。这小丫头模拟做家务的时候,把张劲支使的团团转。擦地x切菜飞洗衣服更可恨的是,席媛这个当妈的对于自己女儿的魔鬼,不但没有制止。不仅仅是笑的直不起腰来,后来更过分的拿出一部口u,把花脸张劲x乖老公张劲等等角包都收入画面更有甚者,还支使女儿这样那样的。恨的张劲牙痒痒。

直到宋怡婷喊席媛去厨房帮忙端菜,席媛才匆忙的把刚机放到一边,跑去帮忙。

让折磨着张劲神经的魔鬼从一大一小变成了仅剩下r只小魔鬼。

席媛走后,又陪着妮妮趴在地上完了一会儿拼图后,当晚的大餐终于操持完毕。

说实话,当张劲刚刚看到系着围裙,端着菜盘子的宋怡婷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还真是有点惊艳。很英气的脸,配上地道居家女人的打扮,很有此女人的柔美气质。

那柔美的气质与张劲印象中与雷哥相差仿佛的‘半爷们’豪爽做派,反差相当巨大,巨大到张劲都开始有点‘食yù’了。

放下最后一个装着清蒸桂鱼的盘子后,宋怡婷问道喂,喝点啥酒。家里白酒x红酒x洋酒x啤酒都有……”

随便”张劲自然是客随主便,他可不是喜欢反客为主的妮妮一家三口这类的人。

那行,媛媛喝红酒咱俩喝洋酒好了……”

尝了两口菜后,张劲暗赞一声。又发现了一处宋怡婷像女人的地方。这菜虽然做的远不及自己,但是还真有家常的味道。至少这种水平,邀请家宴的话,怎么都不会丢人的。但是,还没等张劲对她的女人味在s里暗赞两声,宋怡婷就再次展现了其,更像是男人的豪爽的一面。

来,新邻居。为了以后咱们的和睦相处,干一杯”刚刚坐稳,还没吃两口菜呢,宋怡婷就举起杯来。

张劲作为整桌唯一的爷们,也不能认怂啊,所以也不推让的与宋怡婷的杯子一碰,干”一仰脖子,三分之一杯的无冰黑杰克一饮而尽。

来,新邻居。为了以后我们互相帮助,干一杯”刚吃没两口菜,宋怡婷就再次举杯。

干”男人也有男人的坚持,张劲的今天的坚持就是,在豪爽方面,纯爷们不能被‘半爷们’比下去。

来,哥们,能坐到一个桌上喝酒,那就是缘分,为了缘分,干一杯……”

干”

我是男人,我怕谁啊勺我有六十点体舟我拼不过你勺就算体质顶不住,我还有真气,我还有药丸。今天就算是比谁肚子大,也要让你先跑侧所1

张劲开始发狠。

来,哥们。

张劲不得不赞一句,宋怡婷这位半爷们的酒量真好,虽然比昨天被自己放到的几位剽悍的兵哥哥也许还远有不如,但是比普通男人水平还是要高出一大块的。

比如说罗备这个昨天第一个死tǐng了的胖子,论酒量,宋怡婷估计能喝他两个来回带拐弯。

这不,已经吃了两个多钟头了,黑杰克都开到第三瓶了,宋怡婷这个半爷们,举杯的频率还是没有下降分毫。

而且脸不红x气不粗x舌头不僵直的,说话依然清脆x顺溜。

来,哥们,今天咱们喝个痛快,干了,干了”

好,干杯”!。

170 雅俗共赏的音乐会

宋怡婷昂首倒酒的姿势很是潇洒,利落的短发向后一甩,修长白暂的天鹅颈优美的一仰,全杯三分之一高度的酒水就毫无阻碍的倒进了喉咙。

张劲自然也不示弱,酒下去的比宋怡婷还快。没刃,法,大老爷们突出的喉结可不是白给的,嗓子眼儿就是比你们女人粗。

“哈~”

哈了。酒气后,张劲重重的把杯子顿在桌子上,赞了一句,“爽!”

但是与前几次不同的是,之前莓次两人往嘴里倒了一杯酒后,宋怡婷都会和张劲捧喂逗艰,有来有去的瞎扯两句‘爽快’‘酒量不错’啥的。可是这次,宋怡婷却奇怪的没接自己的话茬。

张劲诧异的看过去,发剥这个男人婆还是保持着昂首一饮而尽的姿势,背靠在椅背上,阔口酒杯扣在她仰面朝天的脸上,嘴里叼着杯子沿,但是原来扶着杯子的手却已经软软的垂了下去。

酒精摄入过量引起的心脏停跳、或者心梗、脑梗、猝死……这是张劲的第一反应。

吓了一跳的张劲还以为出了大状况呢,连忙一个望诊扔了过去。诊断出来的结果让他哭笑不得。

病情:醉酒(中度)

病因:过量酒精摄入,导致肝……神经……

治疗方法:三阳醒再茶(口服)、寒冰香凝膏(外敷)、九支针灸法……

她醉了。

前一秒还毫无醉意头脑清明的吆五喝六呢下一秒就一下子醉倒了。还真是极品!

“她醉了,扶她进去休息吧!”说话间,张劲向席媛转过头去。

显然,在张劲和宋怡婷‘拼酒’的时候,喝红酒的席煅自己也没少弄。

但见现在的席媛,眼若春水,颊飞红霞,如黛云般得秀发微微凌乱把她原本九分的姿sè衬托的足有十二分!

身体前倾,右手肘放在桌面,右手背支着下巴,那jiāo慵无力的姿势不但越发的凸显席媛柔细的腰肢,更是衬托她丰满的隆tún越发突出。

席媛的这幅样子看的已经月余不近女sè的张劲有些口干舌燥十涩的咽了一口唾沫后,张劲紧着嗓子用有些怪异的强调说:“你……没事吧?”

“你说呢?我能有什么事?”软软了说了一句后,席媛更是绽chún一笑,那一笑千jiāo百媚,风情万种。

于是,张劲的一双手分别向席媛的腰、tún袭了过去。

当面对‘禽兽’和‘禽兽不如’这两个选项时,张劲的选择从来都是最好的‘禽兽’!

更何况张劲根本就不认为对已经半醉的席媛下手是什么‘乘人之危’。他和席媛可是肉搏多次的好拍档,这种事情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关系?席媛现在可是没结婚、没恋爱呢!

张劲一手揽着席媛的细腰,一手托着她的隆tún就想要迈步回自己家去。

但是半醉席媛力气出奇的大,一双浑圆的长tuǐ死死的绞住张劲的双tuǐ,让张劲步履维艰,又怕用力太大伤到她。

于是张劲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就借你们的主卧用一下。”说着,张劲又艰难迈步的要往卧室方向挪。

“嗯~”席媛哼了一声后,双tuǐ缠的好像更紧了。

张劲无奈看了一眼依然保持着‘叼杯向天’这个高难度姿势的宋怡婷“嗯,这男人婆醉的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了!”

又动了动堪比猎狗的耳朵,确认了一个小时前就回房间睡觉的妮妮,呼吸沉重而和缓。“嗯,小丫头也睡沉了,这年纪估计就算是在外面放炮也吵不醒她!”

“那咱们就在这沙发上了。”张劲说着,就脚尖轻轻一拧,仰身倒在尽在咫尺的沙发上。而像一头无尾熊似的,始终挂在张劲身上的席媛自然也就顺势趴在了张劲的身上。

jī情的热ěn、四只手无所不在的相互mō索……

席媛再次恢复成那个热情似火,似乎想要把张劲囫囵吞下去的那中奔放美fù。

而月余未近女sè的张劲自然也不甘示弱积极配合着。在这个战场上,男人永远是进攻者!

虽然心xìng修养高了,对于进城打猎的依赖越来越低了。但是在没有婚姻,没有确定又固定的女朋友的束缚,美食在前却不享用,那就不是心xìng修养的问题了。而是生理问题,或者心理问题。

张劲身体很健康,生理很正常,甚至比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健康十倍。

张劲的心理取向也很正常,无论前凸后翘还是清纯生涩都生冷不忌。

而且张劲也不是柳下惠那种变态,这个年代,全世界的柳下惠都去泰国、韩国医疗旅游去了!回来之后,都改名为赵飞燕、褒姒、苏妲己、河莉秀了。

先是一段‘口口相传’,接着是互相帮助的全身‘推拿按摩“再然后又是—番衣物纷飞,接着就很快响起了仿佛赤脚踩在泥地中的声音,以及剧烈的喘息声。摩擦生热的物理实验开始了!

哼哼唧唧的清了几下嗓子后,席媛如黄莺高歌的女声独唱开始演出。

那声音婉转悱懦,让闻者心绪难安,心底就像有小猫爪子在轻轻挠着一样。

继续下去,乐曲节奏加快。从二分之一拍,到四分之一拍,再到八分之一拍,最后更是几乎连成一片;

随着节奏的加快,音高也在上升,从低声部飞快的经过中音,升至女高音。

“3、h3、h弘……“十几分钟后。

“啊~”一声堪比维塔斯的海豚音过后。乐章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这,只是中止,不是终结。

歌唱婉转的高拔低回,就如潮起潮落。

第一乐章之后,凡乎没有中场休息,第二乐章很快响起,接着是第三乐章、第四乐章。

虽然音乐会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女高音歌唱家席媛女士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半举在空中的一双白生生的粉tuǐ也已经痉挛似的战抖。但是掌握着‘指挥棒’的张劲却在‘音乐’中,徜徉正酣。所以歌唱家席女士也只能舍命相陪。

就在张劲仗着自己高达六十点的体力,想要一鼓作气的继续演奏第七乐章的时候。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张劲仍然毫无汗渍的背上,接着一个并不算重的身体压在张劲正做着俯卧撑的背上。

“媛媛,来我们看金鱼去!”宋怡婷打着舌头说完这句话,就一边脱衣服,一边在张劲的后背上蹭了起来。

却是宋怡婷睡了一个来小时后,酒劲刚刚有些消退,就被音乐会的优美乐声吵醒了。

不过此时的宋怡婷还属于半醉,脑袋不清醒状态。所以只注意到了席媛熟悉的优美音sè,没有注意到自己趴上去的后背不是蜂腰隆tún,而是虎背熊腰。

‘看金鱼’,是宋怡婷与娱媛的暗号。其中隐晦的涵义,是不能让小朋友知道的。

比如前两天,妈妈和宋阿姨搬到这里一起住后,妮妮就经常听到宋阿姨对妈妈说,‘媛娱’今天晚上我们看金鱼吧!,而妈妈那时候的反应也总是很奇怪,看宋阿姨的时候,眼睛像带钩子一样。

妮妮始终不懂,金鱼缸明明就放在客厅里,随时都能看到,为什么宋阿姨还要特意说问一下。难道看金鱼还要人陪么?妮妮这么小都能自己看金鱼呢!

背后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张劲剧烈的动作陡然定格。‘糟了’她怎么醒了?怎么办?。

张劲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我灰溜溜的走,不同于我理直气壮的来。我挥一挥家伙,不带走一滴体液。

第二个是:我来了,我征服。一只羊也是赶,一对羊也是放。

这还是‘禽兽’和‘禽兽不如’两个答案的选择题。

面对这个选择题时,张劲第一矣纠结了。

没等张劲纠结的做出选择,背后磨蹭自己的家伙就已经飞快的解除了装备,软软、温温、肉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

以荷尔méng为燃杵的大火突然升温,直接烧光了张劲大脑里仅存的理智,张劲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女人所鄙夷的那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只手灵活的向后伸去。在宋怡婷吃吃jiāo笑中,把她扔到了席媛旁边的沙发上。

半途加入的宋怡婷对于张指挥的安排没有抗拒,只有无任的配合。

于是,音乐会开始加入其它元素。

一会是宋怡婷的锂锵信天游,一会是席媛的花腔女高音。雅俗共赏。

民俗与美声交替的音导会又进行了快两个钟,张劲才终于‘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存货尽去,如釜底抽薪。原本烧的张劲脑子mí糊的‘雄xìng荷尔méng’火焰瞬间熄灭,张劲的脑子瞬间冷却下来。

恢复正常思维的张劲看着与席媛以同样附身提tún姿势并排爬在沙发上再次睡着的宋怡婷,开始头痛了。

双女并伏的景致虽然很美,但是张劲却看的食指大动的同时,肝儿也发颤。

席媛方面的问题可能不大,毕竟是多次伴侣。

但是宋怡婷可是地道的、纯粹的‘蕾丝边’,而且还是‘初识’。自己和姐……

而且自己没有研究过‘白百合心理学’,如果宋怡婷也是一个独占yù很强的人,那么自己和席媛那个啥,也是碰了她的sī人物品。估计两罪并罚的话,她切了自己都有可能!

想到宋怡婷剽悍的xìng格,张劲满脑门子的冷汗。

怎么办?!。

171 警报解除

“张,扶我一下,我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动不了了。”

就在张劲一脑门子官司,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与宋怡婷一样,也是还在保持着趴伏这个yòu人姿势,张劲以为已经昏睡过去的席媛,突然开口说话了。

席媛的状态与宋怡婷截然不同。

宋怡婷是彻底的醉了,醉梦中又mímí糊糊的被张劲好顿凶狠的挞伐,结果酒劲未醒,疲累又来。醉累交加起来,睡的相当沉。

而席媛最初则只是半醉,说直白一点,也就是精神清醒却春情〖勃〗发。喝下的那点酒没有弄晕这位熟fù的脑袋,反倒是把心底的那股火给挑拨起来。所以之前她才会那么主动出击,那么热情如火。

所以席媛现在虽然累的跟全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但是心火消退后,精神上却更加清醒了一些。

听到原以为也已经睡着的席媛说话,张劲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之后,就连忙如奉纶旨的凑了过去。

按照席媛的指示,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起来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后,立刻火烧火燎的问:“怎么办?我刚才……地突然扑上来……我脑袋一发热,呢……”。

张劲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虽然席媛被张劲‘暴力’的攻击弄得很‘嗨’,脑子很〖兴〗奋。但是席媛可是始终处于清醒状态的。对于宋怡婷是怎么加入进来的更是清清楚楚。

她知道,虽然自己的‘男’朋友扑上来时,张劲这么‘顺水推舟’的让自己的味口,与自己‘同场竞技’,有些过分,但是归根结底,张劲的责任并不很大。

席媛很明白。男人嘛,有几个能够看着香喷喷的nèn肉都送到嘴边了,还能忍着不咬一口的?

再说了,自己当时因为有点抵挡不住张劲的攻击,对于宋怡婷的加入进来帮自己一把,自己也是暗许的,甚至心底举双手赞成,就算是表面上也没有拿姿作态的做作一把,出言反对一下。

而且席媛与那些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的女人不同,席媛很理智,很公正。所以启娱认为,这次混乱的事件,张劲的责任顶多就是与自己、宋怡婷均等,每个人三分之一。

所以,席媛疲惫的看了一眼仍然保持着趴伏tǐngtún姿势的宋怡婷,表情有些愁苦的拧眉想了半晌后,才开口说:“赶快把她扶到卧室去,然后你就赶紧走。千万要轻一点,不要把她吵醒了。你走了之后就当今晚这些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下次就算见面,也别慌,装得若无其事一些。

之前她喝醉了,发生的事情未必就能够记得清楚,希望这件事能瞒过去吧!”

席媛这话说的也有些心虚,不敢肯定。

席媛的这个办法相当于直接就把张劲摘清于事外,对于张劲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席媛说完之后,张劲不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过意不去的迟疑起来。

“就这样?”不好吧?”我……”张劲毕竟不是那种没有担当,遇事就躲的人。虽然张劲知道自己留下来的话,等宋怡婷这‘半个女人醒来之后’自己的安全状况将会相当‘危险’,但是他还真就没有想过一逃了之。

“没什么不好的。赶快的,别耽误时间。要是婷婷醒了的话,事情就麻烦了!”席媛急了。

见到张劲还在迟疑,席媛口气更加焦急:“不要啰嗦了。你想想,就算你留下来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就当做什么事也么发生过,这件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婷婷醒来后什么也不知道的话最好!这样,接下来你也可以继续你的生活,我们也是一样。”

张劲到底也算是果决的人,听了席媛的话后,觉着也有道理。手是点了点头,按照吩咐,把已经精疲力竭的席媛,和仍然沉睡不醒的宋怡婷搬到主卧的chuáng上。又把客厅中散落四处的内衣、外衣、长kù、小kùkù,通通搜罗起来,放到主卧chuáng头柜上。

接下来,才在担心宋怡婷突然醒来的席媛一再驱赶下,离开了新邻居这间‘百合居’。

临走时,张劲还不忘一再叮嘱“如果她醒了之后,还记着之前发生的事。你井电话给我。”

张劲的想法很光棍,‘如果到时候真的遮不住的话’那就不如完全lù出来。之后,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解决了的好!反正自己皮糙肉厚的,就算是喊打喊杀,自己估计也就顶多是皮痛肉不痛。。

张劲逃一样的跑回自己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把对于楼下有可能事发的头痛抛诸一边后,张劲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冷水澡。

之前两三个小时的耕耘、奋战,张劲虽然没出什么汗,但是一对百合出的汗可是没少沾到身上来。

洗完澡的张劲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又抽完了一袋烟,正打算上楼睡觉的时候,张劲的手机在茶几上跳动了几下。

这是一条短信,席媛发过来的。

“张先生,我和婷婷之间的事,希望你能帮我们保密。”

“我保证!”张劲如此回复。

张劲离开之后,席媛强撑着全身像要散架了似的疲累,并没有立刻睡去。而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打消过后宋怡婷可能的疑huò,稍息了一下,就艰难的爬起身来,精心布置起现场来。

席媛先是取过大团的纸巾擦拭了一下张劲最后在两人身上留下的痕迹。虽然席媛擦拭力度很轻,但是毕竟部位太过敏感,其实很容易惊醒。

尚幸,宋怡婷酒劲至今未过,身体也太过疲累,更有之前张劲搬动时,以‘兰huā拂xué手’刻意在‘黑甜xué’上点落的一指。

所以,即使是席媛因为疲乏,而控制不好力度,宋怡婷也还是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睡的深沉、睡得安稳。

清理过张劲留下的‘作案记录’后,席媛又从chuáng头柜很隐秘的一处暗格里翻出了一个女士挎包,打开后,精心挑选起来。

挎包里都是宋怡婷买来,用来和席媛一起‘玩’的‘玩具’,为了让宋怡婷醒来后不会发现异常,席媛显然是打算李代桃僵了。让明天醒来的宋怡婷以为昨夜一对二的‘颠鸾倒凤’实则是一对一的‘假凤虚凰’。

忙活完‘伪造作案现场’任务的席媛,再次出了一身大汗。但是一向爱干净的席媛却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身上轱糊糊的,难受的钻进被子里,打算醒来之后再说其他。

mímí糊糊中,席暧脑海里再次重演起之前那‘jī昂、雄壮,的音乐会。

“凹u怎么感觉好像越来越牲口了,不用吃药就能把我们两个弄成这样!之后还能元气满满的自己走着回去!简直就是牲口……”

接着席媛再次想到了宋怡婷自己铺上来的一幕“媛媛,来,我们看金鱼去……”

突然,原本已经昏昏沉沉的即将彻底进入睡眠状态的席媛,一jī灵的再次睁开眼睛“看金鱼……”

席媛知道,这话妮妮太小听不懂,但是张劲这个脂粉堆中打过滚的浪子,绝对听得懂!

接着席媛又回想起宋怡婷再‘金鱼话题’之后,又说过的话。

“媛媛,是新货么?怎么型号不对?”

“媛媛,关小一书,我……受不了了……”

虽然张劲已经离开,但是席媛却还是尴尬的把一张jiāo颜皱成‘囧’字。

“完了,我和婷心……暴lù了……”

在现代社会,百合、断背绝对是比‘乱’和‘huā’更遭人诟病和歧视的事情。

纠结了许久,席媛才咬着银牙mō过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删了写,写了删的好一会儿,才一咬牙,下定了决心,按下了发送键。

当半分钟后,见到回复的是‘我保证’这三个字的时候。席媛才算是放下心来。

“纪u知道就知道吧,只要他不到处去说就好。反正他已经知道我很多事情了!”

席媛如此自我安慰着,自我催眠着,终于沉沉睡着。

“哦n,媛媛,我昨天喝醉了,怎么觉着不但脑袋难受,而且全身都疼呢?尤其是那里!”

第二天快到中午,宋怡婷才终于醒了过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脑袋哀叫。

席媛虽然昨夜承受的攻击比宋怡婷还多,但是毕竟她只是半醉,没有像宋怡婷一样把自己放倒的那么彻底。所以早了半个多小时起来。

“你还说呢。昨天你喝多了,我刚把张先生送走,你就发浪。弄得我到现在了,都浑身不自在。”

席媛很有表演天赋的用妩媚的眼神瞟了一脸茫然的宋怡婷后,把手里的水杯和捏在指间的一粒白sè小药片递了过去“喝点水,吃点药,在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哦!是么?”宋怡婷听话的接过水、药,吃了下去。眼里却满是míhuò。

虽然昨夜的记忆乱糟糟的,但是宋怡婷脑海中还是有几个模糊的画面存留下来。有一副画面是自己和席媛并躺,还有另一个人在场。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做了春梦?男人?太恶心了!”很快,宋怡婷就自动自觉的把这个可能驱除脑海。对于这方面,宋怡婷和张劲一样,对男人完全不感兴趣。

又见到了席媛精心伪造的玩具使用过的痕迹后,宋怡婷就更是彻底确信无疑。

至此席媛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既然宋怡婷信了,那么这件事就算糊弄过去了。而且骗她吃了药,那就不会弄出人命了。

事情完美解决,危机安全度过。

放下心来的席媛在催促宋怡婷起chuáng后,转身走出卧室,这才掏出手机,之间飞快的跳跃中发送出一条简短的短信。

“警报解除!”!。

172 IQ高不如EQ高

一场秋雨一场凉,虽然已经十一月,北方很多地方甚至鄱已经进入银装素裹的冬季。但是对于深市来说,却还只是秋意初兴。

张劲‘警报解除,四个字后,才算是终于彻底放下了胡乱的对付了一顿午饭后,张劲呼吸着雨后凉爽湿润的空气,迫不及待的驾车踏上返回海窝子村的归途。

雨后的山路处处泥泞,比往常更加的难走,汽车在张劲小心翼翼的驾驶之下,足足huā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有惊无险的安全度过。驶进了海窝子村地界。

当汽车转过一处山脚,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村头海六哥家的红瓦青砖时,张劲才貌似随意的扫了副驾驶位置一眼。

随着张劲眼光扫过,一对小羊羔凭空出现在副驾驶位置上。

小羊羔的出现,从无到有,毫无过程。就像是一个播放流畅的影片突然少了几十帧画面一样,突兀无比。

这对小羊羔自然就是罗大哥送给张劲的那两只蓝sè品质的‘海拉尔大尾巴羊“小角,与‘丰满,了!

《武林三国》中,为了玩家的方便,每个人都有属于宠物的宠物空间。张劲在被游戏附身之后,自然也有。

但是从黑水晶和金子的反馈来看,在空间里虽然不用进食也不觉着饥饿,但是却显然不是一个舒适的地方。估计就跟军队中犯错之后,关禁闭的小黑屋一样,啥也看不到,啥也听不到,压抑的难受。

所以,自从黑水晶和金子进过一次宠物空间体验了一番宠物空间的生活之后,就再也没有故地重游过。

而张劲因为没必要,也就没有强迫过这俩家伙。这个宠物空间已经彻底沦为当黑水晶和金子调皮、不听话时,张劲威胁两个小家伙的道具了。

“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关进去几天。”这是每次两个家伙惹祸之后,张劲常说的一句话。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

因为自己要在城市中呆几天的缘故,自然没有办法照顾这‘小角,和‘丰满,这两个小东西。而且,这俩小羊的智商和黑水晶、金子可是没有办法比的。

金子的三项变异中有一项是‘智力变异”

所以金子的智商同十来岁的孩子相比也毫不逊sè。关她的小黑屋,有些虐童的嫌疑,张劲自然不忍心;

黑水晶身为暗金品质的狗狗,虽然因为年纪仅有半岁,成长的还不够完全。但是此时的智商已经不比金子稍差了。再加上黑水晶是张劲从尚未睁眼时抱养的,与张劲的感情比金子更深。所以,张劲自然更不忍心关这家伙的小黑屋。

与黑水晶和金子相比‘小角,和‘丰满,的智商就像是白痴之于成人,天差地别。

以它们的智商,估计也感受不到宠物空间的无聊和寂寞。再加上它们在张劲这里受宠程度、心中地位都远远无法和金子、黑水晶相比,所以在张劲在把这两只小羊羔送到宠物空间里的时候,也就没有考虑他们的感受。

因为黑水晶和金子能与主人交流互动的高智商,张劲对两个家伙就像是开明的家长似的,关心的有些溺爱。

而‘小角,与‘丰满,因为智力低下,只能本能的吃喝拉撒、做种羊、产奶、产仔却不懂得与张劲这个主人交流感情,所以也就只能享受与家中鸡鸭几乎相同的待遇了。

所以,为了方便张劲毫无怜悯心的把这两个小东西关进了黑屋里,禁闭了两天的时间,直到车子快要进村的时候,这俩可怜的小东西才算是刑满释放。

在张劲家里和社会上是一样的,‘不能得到领导欢心的同志,就算你做出的贡献再大,也是没有人权的”就像黑水晶也不用看家护院,每天就是陪着张劲躺在躺椅上做猪、偶尔一起出去散散步,绕着张劲撒撒jiāo。那地位就和张劲的孩子差不多。

金子更是除了偷鱼、撒jiāo、和黑水晶争风吃醋之外,什么正事都不干。但是因为不低的智商和慧黠的可爱她的地位也与黑水晶相差仿佛。

而‘小角,与‘丰满”以后的任务又是产奶、又是产仔的,一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架势,但是家庭地位就是比黑水晶和金子要低上不少,几乎就是天上地下,主人奴隶的区别。

就像张劲原本在麒麟医院时一样。张劲和孔老大关系好和院里的领导关系好,过年过节孝敬的勤,拍马屁时落点准确,不怕肉麻。所以张劲虽然在药剂科不干正事,只是偶尔和医药公司的医药代表扯扯皮,喝点小酒但是评职称,捞油水之类的好事却总是拉不下他。

而一个比张劲早进医院药剂科一年的同事,整理药库、入账啥的琐碎活计都少不了他,每天忙东忙西的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忙的恨不得脚打屁股蛋。但是评职称、捞油水却远远无法和张劲相比。

活儿好不如嘴好,iq高不如q高。

这就是现实,没处说理去。

张劲把车开到院子里的时候,刘老爷子正和小黑脸武赫俩对坐棋盘厮杀着。

张劲也不打扰,跳下车后,只是对抬起头来的二人打了一个招呼。接着,就与围在自己身边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思念之情的黑水晶和金子亲热起来。

结果就是张劲衣服上很快就布满了金子的小爪子印,分布的比头一天妮妮那个小丫头弄的还要稠密的多。

脸上更是被金子用长长的大舌头洗了个遍。

张劲无视金子脸上那副无辜表情,没好气的伸出手指头点在这小家伙的脑门儿上“你这个小东西,几天功夫没见,不但没有长进,反而越来越回陷了。几天没洗爪子了?我不在家,你就〖自〗由了是吧?真是个不爱干净的家伙!”

说着张劲又凑到黑水晶脖颈边嗅了嗅,然后抬起头来朝专注于棋盘的刘老爷子嚷嚷道:“我说刘老头儿,你也太不会照顾家了吧!小黑都多久没洗澡了?还有金子的个人卫生多久没打扫了。你该不会是我走了之后,你就干脆没管吧!”

听了张劲的质问,与武赫鏖战正酣的刘老爷子半侧过头来,没好气儿的白了张劲一眼后,把视线又重新挪回了棋盘上,嘴里愤愤的说:“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倒是想给他们洗来着,但是他们见着我就躲,连碰都不让我碰,我老胳膊老tuǐ的追的上么?再说了,就算是我追上了,你看我这拿笔杆子的小细胳膊能摆弄的了小黑么?”

金子至今为止,除非有张劲的强制,才能让除了张劲之外的其他人碰两下。不然的话,让你看一眼都难。就凭金子滑溜的身手、聪明的智商,就算是老猎人下套子、开枪、机关yòu捕都拿她没辙,刘老头儿自然更是奈何她不得。

而黑水晶虽然不如金子那么‘生人勿进,但是就算是熟识如刘老爷子或者兰菲菲,他都只能是被动的接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再加上黑水晶因为暗金级别优秀的成长度,如今虽仅只不到半岁,但是肩高已经超过半米,力气更是大的匪夷所思。

如果他要是真和老胳膊老tuǐ儿的刘老爷子掰扯掰扯的话,刘老爷子还真就不是个儿。那还是在黑水晶不动用他一口钢牙的情况下。

默念着‘理解万岁”大度的原谅了刘老头儿的失职后,张劲不得不打水、撸胳膊、挽袖子的开始帮这两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洗起澡来。

给两个小家伙洗过澡,又随便在鸡鸭窝棚边简陋的搭了一个羊圈把‘小角,和‘丰满,放了进去,之后再给自己洗个澡。

满身清爽的张劲,这才肩膀上蹲着金子,tuǐ边跟着黑水晶的溜达到槐树下。

本来张劲是想重温一下,好几天未曾享受到的槐树下躺椅上那猪一般美妙的滋味。但是当张劲注意到刘老爷子和武赫之前的棋盘时,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咦?你们不是一直下象棋么?怎么今天改下围棋了?”

武赫微笑着抬起头刚要说话,刘老爷子先一步开口了:“下象棋下腻了,听小武说围棋也会下,所以今天改下围棋了。咋的,不行啊!”

刘老爷的口气虽然tǐng硬,但是显然有些外强中干的意思。

张劲对于刘老爷子的脾气已经mō的比较透彻,再加上切身的经历,让张劲在听了刘老爷子的话后,脑瓜稍微一转,就明白过来。

接着,张劲丝毫没有替这好面子老头留脸的意思,毫不迟疑的调侃起来。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发现自己象棋太臭,输多胜少,所以想在围棋上找回面子,是吧?你有多输不起,我还不知道?”

张劲的话让刘老爷子脸sè有些发青,嘴角嗫嚅了几下,却yù言又而小黑脸武赫听了之后,嘴角也是微微上翘,lù出一个和煦、明显的笑容。

很显然,从这一老一少两人的表情来看,〖真〗实情况被张劲不幸言中了!!。

173 对立统一

刘老爷子被自己两句话噎的直翻白眼的样子,让张劲笑的更加的得意。

这还不算完,当张劲又看了纵横十九路的黑白棋局一眼后,笑的更是得意的近乎放肆了。

“哈哈,我说刘老头儿的脸怎么这么黑。原来是撞铁板上了。本来还想好好的,要在围棋上讨点便宜。结果没想到啊!一世英名,啧啧……”挪揄的口气显而易见。

却是此时棋盘上的局势十分紧张,黑白两条大龙正在中盘绞杀在一起,堪称步步杀机。

虽然经过张劲仔细计算,刘老爷子因为四边棋势较厚的缘故,总的来说还是稍占上风。但是却也是步步荆棘,只要一子落错就是满盘皆输的下场。

刘老爷子虽然有些孩子气,平时也很容易让张劲气的直跳脚,似乎心xiōng并不如何广阔。

但事实上,这老头儿毕竟是国宝级得书画大家,养气功夫相当了得,往常和张劲没大没小的逗闷子,也不过是图个嘴上痛快,就是一乐儿,事实上虽然和张劲天天都几次嘴,但是张劲还真没有见这老头儿急赤白脸过。

所以,就算是张劲在旁边冷嘲热讽,这老头也不是的对张劲这没太没小的家伙反chún相讥,但是到也没有心浮气躁的乱了章法,仍然在棋盘上沉稳的步步为营,一直把微小的优势保持了下去。

又是二十几手之后,刘老爷子终于艰难的赢下了这盘棋。

到老爷子这人的xìng格,说好听点,叫做‘孩子气’,说不好听点叫‘小人得志便猖狂’。

这不,刘老爷子赢了棋后,立刻开始翘尾巴,恬不知耻的向张劲得意的liáo起了眼皮子。

确实,只有这种艰难的胜利才会容易让人有巨大的成就感与满足感。所以也就难怪刘老爷子赢了棋后,面对张劲时有些得意忘形了。

没办法,和张劲接触久了,刘老爷子在张劲面前变的越来越不淡定,越来越uad不住了。

张劲可是对于这老头可不jiāo惯,而且也丝毫不在意把打击面扩大到无辜的武赫身上。张劲知道,这小黑脸脾气好,欺负起来相当的有意思。

“武小黑也是臭棋篓子,就这样你还赢的这么勉强,赢了之后还能得意成这样,我真佩服你脸皮之厚、底线之低。”

说完,张劲还昂起头来,用怒张的两只黑洞洞的鼻孔,银狠的‘瞪’了一眼这个老家伙,表示自己‘嗤之以鼻’的态度。

接着,还不等被无辜牵连的小黑脸苦笑表情完成,不等得意笑容冻僵在脸上的刘老头反应过来,实施反击。张劲就已经向这老爷子展现了自己男人的另一面一—背面!

潇洒的甩头、转身、齐步走。

两步挪到之前摆好的躺椅边,一头栽倒在上面。

躺椅上的张劲自然而然的摆出了很熟悉的姿势,做出了很熟悉的动作。

一手mō着金子油滑和顺的皮毛,一手抚着趴在躺椅边黑水晶的顶皮,开始久违的tǐng尸活动。

应该是刘老头儿和张劲天生相克吧,总之就算在老友面前都能够维持住或冷硬、或淡定的刘老爷子,在面对张劲的时候却总是压不住火气。很容易被张劲的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给挑动的静功全失,甚至暴跳如雷。

所以,张劲那显而易见的鄙夷,用鼻孔看人的不屑态度顿时让刘老爷子有些爆管了,横眉立眼的低吼“臭小子,你说什么?有本事……”

不等刘老爷子话说完,张劲就一口截断。

“有本事就和你下两盘?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你老头儿是健忘还是老年痴呆啊,简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想和我在棋盘上掰扯掰扯?没输够是吧?

也行,你找虐,我成全你。说吧,象棋还是围棋?想我怎么让你?”

张劲懒洋洋的liáo开一只眼睛,斜睨着被自己气的直跳脚的老头儿,用气死人不偿命的痞痞腔调,扔出一连串让这老头听了更加窝心的问号。

“我……”

刘老爷子这个憋屈啊,虽然被张劲jī的真是恨不得在棋盘上砍瓜切菜的狠狠收拾他几盘。但是这个很有自知之明的老头,却又很清楚自己和张劲棋力之间的差距相当巨大。

刘老爷子知道,自己想要在棋盘上,在公平的情况下干掉张劲,或者要在来世,或者要在自己躺倒在chuáng上闭上眼睛之后才有可能实现。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真和张劲这个小变态面对面的上了棋盘,被砍瓜切菜的只能是自己。张劲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棋力却实在是变态的紧。

所以刘老爷子这个“我……”拖了好半天的尾音也没有弄出下文来,直到快要憋的背过去的时候才书接前文的说:“我和小武下你一个!”说完这句话后,刘老爷子觉着自己的老脸有些烧。

‘想我老刘号称省府大院棋盘上的第一高手’何等威风、何等不可一世、何等高山仰止、何等……

没想到,今天这么跌份子,居然想要与别人双战张小变态。

赢了,是二对一的结果,赢得丢脸;

输了,以二对一却还是输了,那就更丢脸了!。

刘老爷子这么想着,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说出的话。现在的他很想把自己刚吐出去的话捡回来,再吞回肚子里。

武赫的心思却与刘老爷子截然不同。

十几次棋盘对垒之后,武赫已经深刻的知道了自己与张劲的棋力差距几乎是难以弥补的巨大,所以对于刘老爷子双战的提议不但没有丝毫赧然、推诿之意,反而跃跃yù试。

他还真想试试,自己再加上一个棋力与自己相差仿佛的刘老爷子一起,能不能在棋盘上合力与张劲这个‘绝代高手’掰一掰腕子。就像在家里时,自己和堂哥双战爷爷一样!

我赫的气度开敞,心xiōng也是相当坦dàng。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只有想和做,并没有丢脸不丢脸这个概念。

所以说,‘对立的极致就是统一’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就像武赫这坦dàng的极致,和厚脸皮与不要脸的极致就统一了起来。

都是不知丢脸为何物的无敌状态!

躺在躺椅上的张劲眯着眼睛瞄了一眼神sè犹豫的刘老爷子,又用漫不经心的余光扫了扫跃跃yù试的武赫后,断然开口应承了下来。

“好啊,今天我就见识一下你这老头儿加上武小黑一起,能有多少能水!”

说着话,张劲眼睛已经完全睁开,坐起身来。

中国自古有一句几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话,叫做‘当局者mí’旁观者清”

在棋盘上,如果能有个棋力不弱的人在旁边为其中一人拾遗补漏的话,那么所产生的化学效果无疑是巨大的。两个臭棋篓子凑到一起,赢下一个棋艺不俗的人,毫不为奇。

这也是为什么棋坪上提倡‘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重要原因之一。

原本张劲把棋艺一项不计成本的一股脑加满至十级,除了想要和当时赢得翘尾巴的刘老头儿别一别苗头之外,也因为自己对于棋艺倒是也有些喜欢。

可惜的是,当张劲升满棋艺十级之后,却没有享受到与人方寸间厮杀的快感,反而体会到了英雄寂寞的滋味。

从村里的‘本土高手”敬德爷到根生大哥;从村外的‘舶来高手’,赖在家里的刘老爷子到经常流窜于田家岗与海窝子村之间的武赫,这些算得上是棋艺不俗的家伙落到已经棋艺满级的张劲眼里,却变得不堪一击。

那种随便落子就能够赢得七零八落的胜利,得来的实在是没有成就感。于是张劲在大人欺负小孩子、原子弹对石器时代似的几次虐杀之后,就对于下棋很难再提起兴趣来。

就像是荤油吃多了会腻一样。这下棋如果太轻松的赢多了也伤啊!

如今既然刘老爷子和武赫这两个张劲接触过的人中,棋力最好的家伙想要联手一战,张劲的那点对棋盘的兴趣终于又被挑动起来。

围棋虽然两人也可以互相拾遗补漏,但是因为围棋讲究大势、讲究布局的原因,因为两人棋风不同的缘故,两人同边的优势并不是很大。

而象棋最注重设局、布陷。多一双眼睛,就多一倍发现对手进攻意图、防守漏洞,以及看破陷阱的机会。

所以,刘老爷子干脆不要脸到底的选择了人数优势更加明显的象棋。

于是,撤走黑白子,重新摆上武赫那副价值不菲的虎骨象棋后。楚河汉界两边,三人分别坐下。

一边是抱着金子,tuǐ边趴着黑水晶的张劲。他仍然是那么懒洋洋的,虽然对面是两人联手,但是张劲仍然胜券在握。巨大的等级差距在那里,虽然肯定会比一对一时难对付一点,但是他不信对面那俩人能翻过天去;

一边是刘老爷子和武赫。刘老爷子作为主将,武赫作为参谋。他们认为,张劲棋力虽然变态,但是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无论是计算还是洞察都以倍计增加的自己这边的胜算无疑更大。也许很快就能看到张劲那张总是得意洋洋的脸变得哭丧。两人一样都很期待。

都觉着胜算满满的两方在一番推让后。对于胜利渴求更加剧烈的刘老爷子又厚皮一把,执红先行。!。

174 基情的惊人战斗力

象棋的规则是红先绿后。

执红棋先行的一方,因为有半步先机的原故,在棋盘上自然是有优势的一方。老yé子和武赫二人组不要脸的把最后的优势也占到了。同样也相当于把他们自己bī上了绝路。

以二对一,还执红先行,如果最后还输了的话,那可就太丢脸了。所以,无论是liú老yé子,还是武赫都正襟危坐的严阵以待,一副囯家领导人在囯家生sǐ存王关头,面对重大决策时的架势。与棋盘另一侧,半躺半坐,吊儿郎当的张劲形成鲜明的对比。

开jú的套路一共就是那么几种,所以起初张劲和liú老yé子动子飞快,匆匆的十几手就过去了。

随着张劲和liú老yé子不断的搬动棋盘上的棋子,原本壁垒分明的红绿阵营开始变的犬牙差互,红绿棋子开始纠缠着短bīng相接。

liú老yé子因为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和自己的智囊、小黑脸武赫讨论一下的原因,所需要考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但是张劲仍然那副漫不经心的架势,liú老yé子没次谨小慎微的走上一步,张劲还是毫不犹豫的紧跟着落子。

直到……

当三十几手后,liú老yé子和武赫一个张劲因为不慎而未曾察觉的陷阱突然lù出狰狞獠牙,用‘抽将,的方fǎ,以一对马、一只相兑掉了张劲的一套车、马、炮、捎带一个未过河的小卒,把张劲的棋面shā到下风的时候,张劲才发现不对劲。

恍然惊觉的张劲,连忙一收之前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架势,tǐng直了腰杆,圆睁开原本已经快要粘到一起的两只眼皮子。

张劲下风的jú面固然有一些自己大意的缘故,但是这一老一少组合在一起的实力竟然远远超出张劲估计,才是jú势变得如此的最重要原因。

坐直了身子、睁圆了眼睛的张劲拧着眉头看了看棋盘后,又liáo起眼皮子扫了一眼对面脸上隐带笑容的liú老yé子和武赫…心里暗暗嘀咕起来。

‘这一老一少绝对有基情,不然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化学作用。竟然能碜取长补短的做到这种程度,几乎天衣无缝!,想到这里,张劲思维忍不住又有些发散、又有些下道。

从面前这俩个令人腹诽的‘基情,…联想到昨晚上两个真实的,已经qīn自证实过的‘百合情”

又从那纯洁的‘百合情,联想到昨夜的种种。到最后,张劲被‘黄sè,光芒所笼罩的脑海里忍不住又浮起那副双女并排伏卧提tún的画面。

‘可惜啊!当时心慌意乱的,没能好好欣赏一下!,能从对面一老一少两个老yé们想到昨夜火热jī情的肉搏鏖战,不得不承认张劲思维模式的奇葩,思维联系的天马行空。

真不知道应该说张劲的‘思维通达,触类旁通,…还是如张劲的几位兄弟说的那样‘思想龌龊,不正经神经活跃,!

“喂,我说臭小子,想好了没有?不行的话干脆认输算了!”一番抽、将、打、拿,占据了棋面上风之,有了不小的胜算后,liú老yé子又有些开始翘尾巴了。

能在棋盘上占张劲一次上风不容易啊!

liú老yé子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至于什么丢人的二对一,什么丢人的执红先行…现在对他来说都是基máo蒜皮,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伟人都说过,‘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被从满脑子小电影中唤回灵hún的张劲,很是不满的赠给这个得意的hú子直翘的老头一个巨大的白眼后,用相当有磁xìng的声音,相当标准的普通话发音,咬字相当清晰的说:“子系中山狼………………”

liú老yé子作为现今书画艺术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古文学功底自然不俗。而武赫的身世虽然到现在八卦的liú老头儿和张劲也还没nòng明白。但是却能感受到,这小黑脸的家学渊源相当不俗。

所以两人显然都知道张劲这半句话后另外半句的内容就是‘得志便猖狂”

为了证明自己的古文功底,表示自己能够听懂张劲话中隐晦的涵义,两人就此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武赫两个嘴角微微上挑,lù出一个明显而又hán蓄的笑容。

而liú老yé子则是立刻收敛了老脸那欠揍的得意笑容…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shā气腾腾的说:“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下棋,到你的了。”

毫无疑问,这是张劲自从把棋艺升至十级以来,最艰难的一场对弈。而且张劲正经起来的太晚了…当原本自信满满的他发现jú势不对的时候,不但重要的棋子被shā伐近半,而且棋盘大势也已经被对面的基友牢牢把握在手里。

尽管张劲凭借着深湛的棋艺,发挥自己长袖善舞的本事,让自己在棋盘上仅存的大子辗转腾挪的试图挽回败jú。

但还是太迟了。

用抽将的方fǎ占据了大势后,老jiān巨猾的liú老yé子居然放弃了让自己吃到了巨大甜头的设陷、斗智,开始积极使用‘伤敌一千,自伤一千一,,损人不利己的兑子战术。

虽然张劲努力的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果,但是因为最初亏输太多的缘故,虽然终jú时,已经搬回不少大势。但还是让‘基情二人组,得到了一场惨胜。

看着棋盘上自己光秃秃的老将被‘基情二人组,仅剩的一马一bīng堵在行营的边角没有了活路。

看着liú老yé子hú子一翘一翘的笑的见牙不见眼,连一向淡定的近兽脸谱化的武赫都有点喜形于sè。

一直以来都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张劲更不shuǎng了。

‘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大意失荆州,、‘大风大浪的都过来了,却在yīn沟里翻了船,、‘猫让老鼠拔了hú子,、‘兔子让ū龟跑赢了,,张劲嘴里碎碎糟糟的念叨了一番之后,憋屈的大喝一声:“再来!就算是臭皮匠还要三个才能顶上一个诸葛亮呢!我还真就不信,就凭你们两个臭棋篓子还能翻了天?”

张劲‘再来一盘,的建议对于‘基情二人组,来说,也是正中下虽然赢的艰难,到最后更是差一点把之前趁张劲不注意时,‘偷基,赚来的巨大优势全部赔进去,但是刚刚推翻张劲这座横亘在心头大山的liú老yé子和武赫正自信心膨胀的厉害,那里会有‘见好就收,的心思?他们还想着乘胜追击呢!

于是没有中场休息,第二盘拉开帷幕。仍是‘基情二人组,执红先行。

第二盘刚刚开始二十几步,张劲对于这一老一少的基情更加肯定了。

这两个家伙经过一jú的磨合后,liú老头儿的大jú观和武赫的破陷洞察力配合的更‘无间,,更‘登对,,更‘夫妻合契,了。

综合战斗力比第一jú又有了一个十分明显的提升。

这俩家伙的配合就像是小龙女的‘玉女剑fǎ,和yáng过的‘全真剑fǎ,双剑合璧一样。虽然单拿出来都是低手一级,但是联合起来却是珠联璧合,威力强大,嗯……郎情妾意。

就算是十级棋艺的张劲在棋盘上堪比金轮fǎ王,对弈起来也是十分艰难。

尚幸,这对基友虽然已经郎情妾意的配合的相当默契,但是毕竟还没有情意绵绵到心有灵犀的地步,所以在又与张劲纠缠了几十步后,终于还是被张劲抓住了一个破绽,用一只马,换了对方的一只车、一只bīng,初步确定了自己棋面上的优势。

这一点优势就像是在一张坚韧的幕布上撕开了一个小口,张劲开始得了不饶人的抓住这点优势不放,步步为营的把优势不断扩大。

虽然这对基友在张劲的强攻下同心合力的左遮右挡,却最终还是被张劲bīng临城下,擒下了营中老帅。

“将!”张劲的这声喝咤很有些舌绽春雷的意思。

终于把‘基友二人组,的老帅在四格行营中将sǐ,报了上jú一箭之仇的张劲觉着很是扬眉吐气,连这一声‘将,叫起来都觉着像是缺氧许久的人突然被擦上氧气瓶一样,从里到外的舒坦。

棋艺十级后,张劲终于又找到了下棋的乐趣,也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相撷一战的对手。

张劲找到了乐趣,liú老yé子和武赫同样也在其中找到了乐趣。

‘原来我们俩联起手来这么强?连棋力如此妖孽的张劲想赢的话都这么不轻松。,两人心中想着的是同一句话。

而且敏锐的发现自己二人第二jú显然比第一jú时的默契更进一步后,两人对于第三jú棋更加期待。几乎就在张劲一子将sǐ自己的下一秒,两人就几乎同时开口。

“再来一盘!”

下的兴起的张劲自然也不推却,慨然应战。

“再来一盘!”

“再来一盘!”

随着武赫与liú老yé子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张劲虽然还保持着仅仅只有最初一败的胜绩,但是赢起来却越来越艰难,每一盘所需huā费的时间也越长。

这种情况直到第六盘才突然有了彻底的改变。!。

175 幸福

第五盘棋的时候,棋盘两端还是厮杀的难分难解,就算是张劲想要赢下来,也是几乎huā光了浑身解数。//. //但是没想到的是到了第六盘,却风云突变。

上一盘还是妙招迭出的‘基情二人组’,这一盘却仿佛突然崩盘似的开始失误连连。

原本珠联璧合、郎情妾意的配合,也突然像是度过了mi月期、度过了平淡期,到了第七年开始痒痒,已经开始闹离婚的两口子似的,默契全然不见。原本被两人合力编织的绵密棋路也变的漏洞百出。

在一对基友下了十几步臭棋,让张劲轻松的连吃数子之后,张劲忍不住诧异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两人,终于恍然大悟。

两人毕竟不同张劲,张劲拥有高达数十点的精神属xing、数十点的体质属xing,数个小时的精神集中状态,对精神力变态、体力变态的他来说还算不得什么很大负担。但是对坐的一对基友就不同了。

武赫还年轻,正是精力最充沛的年龄,体质似乎也变态的好,所以几个小时全神贯注的棋盘上斗智斗勇之后,也只是脸上微显疲sè。虽然注意力的集中程度不比初时,但状态却也还算不错。

与之相对的,刘老爷子就不行了。

这老头虽然在张劲这里前后已经住了一个多月,被张动这位顶级的中医宗师调理的不错,但毕竟是已经上了年岁的人了。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远远无法同年轻人相比。

与张劲这这一流妖孽级棋手对弈,这种强度相当大、持续时间也不短的精神层面的战斗,对他这个老家伙可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所以张劲抬头看到此时的刘老爷子虽然仍然面带〖兴〗奋、紧张和ji情,但是脸上的疲sè也十分的明显。显然已经心力有所不逮。正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张劲也不为己甚。

草草的赢下第六盘后,不等对面一对的基友开口,张劲就把手中棋子往棋盘上一放,摆了摆手说:“不下了,老头都已经开始发瘟了,胜之不武。等你们什么时候养好精神了,再说吧!要不然也没啥意思。”

见到刘老爷子还急着想要张嘴申辩,张劲连忙继续说着,堵住了这老头比鸭子还死硬的嘴巴子“再说这时间可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老头儿就算是饿死了,也算是寿终正寝,咱可是小年轻一个恕不奉陪。”

说着话,张劲站起身来向小楼走去。

“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

看着张劲一摇三摆这离开的背影,刘老爷子虽然努力装作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但是那翘起的嘴角和眼角的笑纹却戳破了他并不专业的演出。

就算是又是被说成‘发瘟’,又是被用鄙视的口气说‘胜之不武’,又是被用嫌恶的口气道出‘寿终正寝’这个几乎是所有老家伙都不爱听到的词。

但是刘老爷子还是能够听得出嘴硬心软的张劲话中对自己身体情况的关心。说实话,如今刘老爷子对张劲动不动就从臭嘴里蹦出来的惹人妾火的臭词,还真就不太感冒。百无禁忌。

别看和刘老爷子一起的时候,张劲的嘴ting臭的,但是刘老爷子心知肚明着呢,这小子对自己可是相当的关切,在他感觉里,甚至比自己那些个不成器的儿子孙子还强。

至于张劲为什么要用这种令人误会的方式来表示关心,用刘老爷子学会的新词来说就是,‘张小子啊’你傲jiāo了!。

就在刘老爷子心潮澎湃的在心里自我演绎着温情大戏的时候,刚走出了两步的张劲,临到小楼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问道:“小黑脸,晚上留下来一起吃?,1

当然,张劲这话真的只是客套一下。

但是就算知道这个隔涩的小黑脸几乎绝不可能留下来受这一饭之恩,作为主人的张劲也还是不得不问一下。

这种礼貌还真是有些‘形式主义’的虚伪。

果然。

就算有刘老爷子徒劳的帮腔挽留,就算张劲的态度也很诚恳,武赫还是很坚定拒绝了。很有礼貌的向张劲和刘老爷子道别,定下第二日的棋盘约会之后,胳肢窝下夹着那副价值不菲的象棋盒子离开了。

从那一天起,武赫仍然几乎是每天午后必来,傍晚,离开。

不同的是,这个小黑脸这整个下午的节目从与刘老爷子捉对厮杀,或是偶尔到村里棋坪,和其它村民下下指导棋之外。与刘老爷子联手,每天合斗张劲两三盘更成了他最重要的必备节目。

当然,棋艺十级的张劲在全神贯注之下,再也没有让‘基情二人组’占到便宜。虽然几乎每次都磕磕绊绊的,赢的惊险万分,但总算还是保住了对二人联手历史上,仅只一负的胜率。

毕竟虽然两个棋艺七八级之间的基友有了化学反应,经过多盘磨合之后,优势互补的更是已经近乎完美。但是尽管如此,顶多也就是触碰到了棋艺十级的边缘而已,与张劲的十级圆满还是有一段虽不明显,但是却实实在在的距离。

因为时近年底,无论是机关单位、事业单位还是各个大小民企、si企,都开始忙碌起来。很长一段时间,张劲的一对兄弟,一群死党都只是相互电话问候。

连出去小聚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害的一干人等每次电话都抱怨,工作比狗还累,吃不到张劲大厨的手艺。并对张劲猪一样的生活,用嫉妒的发红发紫的白眼,投诸以满含鄙视的‘深情’。

甚至这些时间宝贵的大忙人,还不吝啬的几乎每天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三五分钟,通过电话,讲述自己对张劲此对比出的手势是多么的优美。兀立的中指显得多鹿孤傲,紧攥一起的其它四指团结的多么的紧办……

更有石纹和胡东岳这两个斯文败类,为了寻找心理平衡,所常在加班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给张劲发一个短信或是打个sāo扰电话,‘劲劲’该起chuáng尿尿了,或是‘老劲’翻个身,换个姿势再睡,……

害的张劲在如此几次之后,只好在睡前关掉手机,拔掉座机电话线。这帮家伙已经眼红嫉妒的开始变态了,害人不浅啊。

来自于兄弟们的种种羡慕嫉妒恨,除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不断sāo扰之外,也让张劲甘之如饴。从中深深感觉到了生活的幸福美好。

啥叫幸福?

不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张劲认为,一个人幸福还是不幸,那是要靠对比得出的。

别人光着膀子在冰天雪地里发抖的时候,我有一件棉大衣,这就是幸福;

别人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去垃圾桶里翻东西吃的时候,我在路边捡了两块钱,能买四个白馒头,这就是幸福;

兄弟姐妹们在资本家手下,在官场大佬手下,在自己的小公司里忙的脚打后脑勺,跟被猎狗追逐的兔子似的,而自己却可以每天叼着‘盗命杆’,抽着极品‘天香草’,喝着美酒,躺在躺椅上跟猪一样虚度时光,这也是幸福。

这种幸福生活,张劲太喜欢了。

锻炼为乐乐和刘老头儿看病、躺在躺椅上做猪、下姐……

张劲这样如钟摆似的过了大半个月,直到自家老爷子寿辰当天。为了给老爷子庆寿,张劲才不得不修改一下日常生物钟。

因为乐乐的治疗早就已经到了另一个阶段,所用药物也从需要每天张劲亲手煎煮的‘三生三沸散’,换成了一种名为‘明脏丹’的丸剂。所以乐乐如今每天的治疗很是省事。只要是提前把药丸儿给了三bo嫂子,就算张劲十天八天不去一趟,也没有什么关系。

而家里,也有刘老爷子这个病已经基本痊愈的老头儿照看着,所以张劲在安抚了一番因为再次被扔在家里不得跟随,而跟自己闹小脾气的黑水晶后,拎着一个仅仅装了几件换洗衣物的轻飘飘的小包儿,跳上了车子。

张劲背上的小包儿伪装作用可是远远大于实际作用。

如今三十多级的张劲,储物空间足有一百一十多立方米,虽然里面的空间被各种自己搜罗来的食材、系统购买的各类用具占去了近半的空间,但是还剩下的那一半巨大空间,别说是换洗衣物了,就算是自己屁股平的这个车子扔进去都宽敞的很。

如果不是空手上路落在别人眼里显得太过突兀,再加上刘老爷子一再叮嘱的话,张劲还真就不打算拿任何东西呢!

坐在驾驶位上的张劲向蹲着旁边与自己依依惜别的黑水晶摆了摆手,正要启动离开,突然又停下了动作。

停下动作的张劲抽了抽鼻子后,扭过头去,像是见鬼了一样,对着空无一人的后座说起话来。

“我说今天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好说话?原来趁着我安慰小黑的时候你躲到这里来了!赶紧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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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是谁呢?

前一段时间,十喜更新不稳定n十分抱歉n1最近十喜将会有几周比较清闲的时间。多了不敢去吹,但是至少稳定更新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张劲这话还真就像是对空气说的一样,话音落地后,车厢里依然毫无声息。就像是张劲正在演绎一出蹩脚的独角戏一样。

张劲见到话说完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响,不得不开始亲自动手。

张劲先是向副驾驶方向侧过身来,接着把右臂穿过正副驾驶座间的空隙,努力伸出的右手探进了后座的下方,那片被垂下来的坐垫布边遮挡住的黑暗中。

很快的,张劲的右手只是稍微的mō索了一下,就再次抽了出来,不同于之前空手探入的是,这时候张劲的手中赫然多了一个带着长长柄子的金sè毛团。

毛团正是越来越胖,体型越来越向球形发展的金子,而长柄自然就是这家伙的那条几乎有身子长短,漂亮、蓬松的大尾巴了。

张劲绷着笑脸教训道:“臭金子,你以为你主人我的鼻子是摆设?你那身味儿我十几米外就能闻出来,还想藏我车里?明不明白啥叫掩耳盗铃,啥叫藏头lù尾?”

张劲和这只胖黄鼠狼说话的口气,简直与很多父母面对自己调皮的孩子说话时一样。

张劲笑着念叨了两句后,发现被自己拎着尾巴倒吊在自己面前的金子,就像是没听到自己说的话一样,继续紧闭着一对小眼睛在那里装死。

这下子张劲的笑脸绷不住了,忍不住一边笑着,一边伸出左手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金子的小脑袋训斥着,“小东西,你就甭跟我装睡了。你不会是忘了,你睡觉的时候是会打小呼噜的吧?”

结果更离谱的来了。

张劲刚刚说完,拎在张劲手上的金子还真的开始紧着鼻子,打起小呼噜来。

口胡!

见到苦口婆心的劝说全然无用,金子这个滚刀肉似的家伙还有放赖到底的意思。张劲不得不放弃摆事实讲道理的劝诫,诉诸武力威胁。

“还装?再娄拔毛了!”

说着,张劲之前还点在金子小脑袋上的左手,突然上移,落到了金子毛耸茸、蓬松松的尾巴上。

尾巴上的毛被拔,对于金子来说,又痒又痛。那感觉就跟大男人一根根拔tuǐ毛时差不多。

所以,听了张劲的话后,金子哪还敢继续装睡?连忙的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后,金子借着被张劲拎起来的尾巴的力量,身子一摆、一dàng,就把整个柔弱无骨的身子摆成了甜甜圈似的形状,从尾巴被拎着倒挂的姿势娈成了四肢紧抱张劲胳膊的树袋熊姿势。

在张劲的胳膊上抱牢后,金子继续着最后的努力一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张劲卖萌。

这个精明的小东西很清楚,到你能不能让张劲带她一起远行,成败一举。把张劲萌倒了,她就成功了;如果没萌倒,那就是失败!

结果金子这是典型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早已经被犯错后金子的媚眼培养出强大抗xìng的张劲,丝毫没有被打动的意思。

手脚麻利的放下车窗后,一把就将这个想当牛皮糖轱住自己的家伙扔了出去。嘴里还不忘了义正词严的告诫一下,“想都别想,乖乖的给我留在家里和小黑做伴。”

看着被自己顺手甩出去的金子就像跳水运动员似的,在空中轻盈的一个翻身,稳稳落地。落地后,金子还犹有不甘像土拨鼠一样人立起来,扭着腰、跳着脚,龇牙咧嘴的向自己抗议。

接着,最喜欢对金子悲所际遇落井下石的黑水晶,从嘴里吐出了明显带着嘲笑意味的低吠。

再接着就见到被黑水晶火上浇油似的嘲笑,弄得恼羞成怒的金子,向已经比她壮了好几圈的黑水晶,悍勇无谓扑去。

最后就是两个让自己不省心的家伙的日常节目——鸡飞狗跳的闻作一团。

“你们两个给我在家老实一点,等我回来要是发现家里让你们给搞的乱七八糟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笑骂之后,也不管这两个家伙因为自己训斥,而停止内糟斗一致对外,‘汪汪’‘咕咕’的抗议,张劲一踩油门,驾车冲出了院子。

直到车子出了村子,已经驶上九曲十八弯的山路时,张劲还在嘴角带笑的念叨着:“这两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聪明,但是也越来越让人头痛。

小黑还好,虽然时不时的闹点孩子脾气,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憨厚的。可是这金子可就是的大麻烦了,古灵精怪的时不时就闹点幺蛾子。jiān、懒、馋、滑、撒jiāo、耍赖、卖萌,样样精通……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咋就不学点好的?”

张劲嘴里虽然嘴里虽然嘴里说的哀怨,但实际e心甲对千泣两个家伙的聪明得意、开心着呢!

驾车去机场、过安检、登机都很顺畅,没什么可说的。直到张劲已经登机在自己的位置坐好。

检票登机后,张劲找到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下来后,就从随身的背包里抽出了一本《唐史》,捧在手里看了起来。

就在他努力完成自己今天的学习任务时,一个怯怯的好听声音,在身边响起。

“先生,你好,请问您能让一下么?我的座位是1凹。”

“哦,好的!”张劲轻轻的阖上书,站起身来。

这次航班是一架一排六座的小飞机,张劲买的是经济舱机票。位置就在头等舱后一排靠过道的位置,1x。坐在靠窗的1凹和中间位置的1巫的乘客想要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必然要经过张劲这一关。

当张劲直起身子,与自己的‘新邻居’四目相对的时候,这位新邻居突然愣了一下,蹙起了眉头,脸上lù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样的,张劲见到这位新邻居之后,也是一愣。‘这个大萝莉看起来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呢!,张劲心里暗暗嘀咕着。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大萝莉。柔顺的黑亮披肩发垂在肩背,衬的这小姑娘本就削瘦的瓜子脸更加的显出弱质。青涩的神情,紧紧抿在一起的小嘴,放在小腹处绞在一起的双手,更是现出十二分的腼腆。单薄、修长的身材,十分的骨感,就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

这种掺恭着柔弱气质的腼腆和青涩,让这个相貌并不是特别出sè的女孩子很有一种,让邪恶大叔看到,就想欺负一下的冲动。

从辞职后变得思维越来越发散的张劲,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无数个岛国“漫的画面。

发现,无论相貌的话,这个大萝莉的气质与那些动漫中,总是被龌龊大叔欺负的弱气萝莉如此相像!

‘靠’怎么回事?不知不觉的又邪恶了!,张劲发现自己似乎思想又有些下道。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邪恶的动画片和这个眼熟的萝莉,统统抛诸脑后,不再念想。

全世界几十亿人,长得像的多了。哪可能都记着,哪可能分辨的清?张劲放弃了继续纠结于‘自己是否认识这个大萝莉’的命题,重新埋头于《唐史》的学习当中。

精神力太高,洞察力太强也不好。

就像是武林高手,如果有人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无论多么隐蔽,也能够心生感应。

所以,就算是张劲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手中书页上,还是时时的被投诸于自己身上的目光所袭扰。

终于,当张劲感到那缕稍显隐晦的目光再次落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他突然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向身边刚刚坐下的大萝莉扫去。恰好抓到大萝莉偷瞄自己,自己抬头后,变得躲闪的视线。

见到被自己捉到现行的大萝莉,脸上顿时羞的通红,眼神慌乱的lù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张劲连忙先是给了脸蛋红的快要滴血的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接着用‘看金鱼’的声线和蔼的说:“小美女,你有事么?”

这声音,这措辞,怎么听怎么像是调戏。

“呢……”听了张劲似乎有点痞气的问话,皮薄脸nèn的大萝莉更加慌乱了。

好一会,大萝莉才强抑着剧烈的心跳,期期艾艾的说:“打扰到您看书了,对不起,先生。我就是觉着您似乎有点眼熟,所以……”

大萝莉的话刚出口,张劲差点就把这句话的经典问答脱口而出:“小妞儿,你这搭讪的借口太老土了吧?说吧,想要电话号码,还是qq号码?”

但是,当发现这个容易害羞程度堪称罕见,甚至与某民工漫中的一个白内障女孩儿相差仿佛的大萝莉,与自己这个陌生大叔一句话后,竟然就已经羞的快要钻到她xiōng前那有些缺乏营养的一对小包包里去。

张劲这位‘好心肠’的大叔‘慷慨’的放弃了这次享受调戏的机会,转而脑子再次转了起来。

如果只有自己觉着眼熟,可能是错觉,或是这大萝莉与自己认识的某人相像。但如果两个人都觉着眼熟的话,那就说明两人有可能确实见过。

虽然张劲说起来在男人中也就是‘中人之姿”但是他可不是大众脸。还是tǐng有xìng格的!

张劲也很确信大萝莉所说的‘眼熟’不是搭讪的托辞。虽然偶尔也会lù出自恋的一面,但是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177 你怎么在这儿?

. 177你怎么在这儿?

张劲很清楚,自己既没有手腕上的劳力士金闪闪的,也没有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链子沉甸甸的,也没有手指上半斤重的大金戒指和明晃晃的绿翡翠戒面。**UC电子书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这些能够招蜂引蝶的标签,张劲统统没有。

单凭自己表现出来坐着经济舱的身家,身上穿着地摊货的档次,以及一张还算耐看,却离‘祸国殃民’还有两个西天来回距离的大叔脸,显然还不足以让大萝莉这种很有书卷气,在包*世界中很有市场,很有眼缘的小美『nv』青睐、倒贴。

两人相对蹙眉冥想了好一会儿。

张劲的眉头率先绽开,脸上『『lù』』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只不过这个表情之中掺杂了一些暧昧、一些猥琐、一些玩味。

“哦,我想起来的,你不就是那个看了表演不给钱的那个小姑娘么”

张劲远超常人的『jīng』神力毕竟不是摆设。这个大萝莉虽然在他记忆里,印象十分浅淡,但是在张劲的一番翻找之下,还是比大萝莉更快的想起两人那一次短暂的邂逅。

“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看表演不给钱……”

听到张劲这么说,大萝莉顿时放弃了已经略有眉目的追忆,受了委屈似的分辨起来。

这个大萝莉可是家教良好的乖宝宝。从小到大,尊敬父母、师长,爱学习、爱劳动,拾金不昧、爱心泛滥。怎么可能做出看戏逃票这种不合乎‘淑『nv』风范’的事情来?

对于一向克己的大萝莉来说,张劲的‘控告’简直就是赤luo『『luǒ』』的污蔑,泼脏水的行为。

所以也就难怪这大萝莉委屈的跟窦娥似的,一句话后,大眼睛里雾气都起来了。

…………

『nv』人的泪水,是对付张劲最有效的大杀器。

这不,当见到面前的大萝莉眼睛起雾,甚至已经开始有凝结成雨的迹象,张劲顿时有些麻爪了。手忙脚『『luàn』』的解释着“你别急,你听我解释啊……你忘了上次……就是十几天、二十天、一个月左右……也是在这个机场……”

就在张劲语无伦次的手舞足蹈时,救星来了。

“小姑娘,我们换一下座位好么?我的座位就在前面,头等舱,十排免费txt下载》”

随着一张纸巾从张劲的身边递到快要哭出来的大萝莉手中,一个熟悉、动听、磁『『xìng』』、醉人的声音,.首发

张劲猛地回过头去,正见到一位前凸后翘、身材高挑的红衣绝品佳人,紧挨着自己站在那里,脸上挂着风情万种的美魅笑容,眼中闪烁着戏谑、调皮的光芒。

对这个红衣美『nv』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张劲,从她闪烁的目光中读出了其中的涵义,‘又在调戏小『nv』孩儿,让我捉到了哦’

张劲一愣后,紧接着『『lù』』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像是已经晒的半死的鱼突然又回到了水里一样,惊喜吐出一连串带问号的泡泡,“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公司有事情要办么?”

红衣美『nv』皱了皱鼻子,似笑非笑的说“笨,这还用问吗?我回来当然是为了给咱爸爸贺寿啊请假回来的。”

回答过张劲的问题后,红衣美『nv』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模样,努力的摆出一副很不专业的生气表情“本来我还想给你个惊喜的,但是没想到一见面就看到你在欺负小『nv』生,还快要把人家给欺负哭了。告诉你,我吃醋,我生气了”

说着,还翘起令人遐想的嫣红『chún』瓣,很孩子气的表示出自己生气的态度。

能和张劲叫‘咱爸爸’的『nv』『『xìng』』只有两个。一个自然是张劲的姐姐,一个就是虽然离婚,但是还未曾改口的叶红了。

而会吃张劲醋,又会和张劲叫‘咱爸爸’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了。

所以,这个娇俏纷兮的向张劲撒着娇、吃着醋的,自然就是那位『『xìng』』格火辣辣、抱在怀里软绵绵、弹跳跳,虽然与张劲已经离婚,但是对于张劲的父母称谓始终未曾改口的叶红了。

叶红的醋意半真半假。

半真。

是因为每个『nv』人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调戏’、‘欺负’另一个『nv』人的时候,没有能够不吃醋的。就像是那个著名的谁谁谁,就曾经曰过,‘世界上不吃饭的『nv』人可能有。但是不吃醋的『nv』人绝对没有’。

半假。

是因为心眼七窍玲珑的叶红知道,这个大萝莉和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何清浅不同。这个大萝莉对于自己并没有威胁。

所以与其说叶红是在吃醋,倒不如说是这个爱张劲爱到骨头里的『nv』人在‘借醋意为由头的撒娇’,在展现自己小『nv』人的一面。

对于叶红这个名为‘吃醋’、实为‘撒娇’的表现,同『chuáng』共枕多年的张劲自然心知肚明,而且也很受用。

娇嗔的撒娇,再加上叶红那翘起的两瓣娇颜的红『chún』勾的张劲食指大动。结果就是张劲悍然打破了一个欣赏者应该保持的距离。

张劲先是触电似的突然站起身来,在叶红猝不及防之下,双臂一伸猛的一下就把她丰润的身子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接着一口咬住了她的嘴『chún』。

几秒钟后,当张劲和叶红的四瓣嘴『chún』在‘啪’的一声空气爆破中分开后。叶红已经是眼『『mí』』离的身上使不出力气。

而张劲在有些意犹未尽的狠狠盯了叶红被自己津『液』濯洗的更加『yòu』人的红『chún』后,犹有『jīng』神的回头看向已经看呆了的大萝莉,口气戏谑的说“还记的这个表演么?差不多一个月前,就是在这个机场,那个安检大厅里?”

已经眼睛瞪的快要突出来的大萝莉就在那刚刚张劲和叶红几秒钟表演的时间里,原本孕育着冲破堤坝力量的眼泪‘嗖’的一下就被收了回去。那曾经让自己深刻的记忆在脑海里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出来,画面中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的男『nv』主角身影也与面前二人重合起来。

“你……你们是那天机场的那对……?”大萝莉结巴了。

张劲笑着点头。

“我记着上次我还说过下次表演通知你,结果没想到,这么巧。对了,我可没有食言。她上次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今天这还是之后第一次见面呢你刚刚看到的,就是那之后的第一嘴”

说着话,张劲调戏的恶趣味再次出现。

这个大萝莉,正是一个月前,看叶红与张劲法式机场热『ěn』,看到出神,结果惨被张劲调戏的那头小美『nv』。

没想到这么巧,不但又遇到了。而且这一次居然与张劲同班飞机,还坐到了一起。

两句话间,叶红已经在张劲的怀里恢复了力气,见到大萝莉那副不胜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怎么看上去,劲劲和这个小『nv』孩儿关系好像不简单呢?

劲劲这个家伙到底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怎么几句话,就能让她羞成这样?

这个小姑娘该不会是劲劲这头‘老牛’的‘嫩草’吧?

又是八卦、又有点紧张、又有些压不住醋意翻涌的叶红,见到两人打着哑谜,丝毫没有揭开谜底的意思,终于维持不住矜持,忍不住开口了。

“劲劲,这位***是谁啊?介绍认识一下呗?”

张劲像是没有听出口气中的酸味一样,忍着笑趴在叶红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后,叶红脸上瞬间醋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快要憋不住的笑意。

叶红也想不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么脸皮薄的小姑娘。简直就是传说级别的,比大熊猫还珍稀

“真的?”难以置信的叶红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张劲郑重点头。

于是,叶红脸上挂上了仿佛见到有趣玩具时,见猎心喜的笑容,把张劲从座位里揪出来后,往头等舱方向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张劲的位置上,“你去我的位置上坐着去,我和***聊聊”

这下子叶红也不惦记着和大萝莉换座位了,反而把张劲换走了。

见到这位红衣美『nv』脸上的那副兴奋劲儿,张劲知道,叶红这个魔『nv』的魔『『xìng』』又来了。

喜欢调戏萝莉的可不只有大叔,有这种恶趣味的御姐shu『nv』来了兴致,可是更让萝莉招架不住呢

张劲苦笑着耸了耸肩,给了又容易害羞,又有些天然呆的大萝莉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后,扭身向头等舱走去。

这一扭身之间,张劲有了两个重大的发现。

第一个发现。这架飞机上原来除了远在前方驾驶室里的两位正副机长之外,也不仅仅是自己、叶红和大萝莉三人。机舱里还有四位空姐和数十位同机的乘客;

第二个发现。人类不愧是好奇心最强,八卦火最盛的动物。

随着张劲转身,目光扫过之处,满机舱的人,从空姐到乘客,一个个的都在很八卦的瞅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满脸暧昧和『jī』情染染。

显然自己之前与叶红的火辣一『ěn』,把这帮家伙的眼球都勾引过来了。至少是从那时候起,这帮家伙眼睛、耳朵的方向,开始变的整齐划一。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十喜临mén写的《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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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皇汉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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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个个黄皮、黑皮、白皮的中外友人,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这里,不着调的张劲忍不住把他们各异的脸庞与一只黑sè的猫脸重合起来。

脑海中奏响了一个二十几年前十分熟悉的旋律,‘眼睛瞪的像铜你……、耳朵竖的像天线……”。

张劲脸皮厚,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到耍‘流氓’,不但毫没有一点羞怯的意思。反而微笑的视线扫描的一圈,与一众看过来,或嫉妒或佩服的眼神——对视后,才施施然的向头等舱,叶红的坐位走去。还真跟演员表演后谢幕一样。

“这小子肯定是不是官二代,就是个富二代,要不然就凭他长的那样,能泡上这么辣、这么靓的御姐?”

“切,神气啥?我要是有个好老子,我比他强!”

“嗯,对。我看也是,别看他一身穿的不咋样。估计这又是玩低调呢!”

“你说,这富二代跑经济舱来坐,是不是就想泡个平民公主玩玩啊……”。

“应该是,这不是,待人吃醋直接追上来给搅合黄了……”。

墅个海窝子村,张劲的耳朵的灵敏程度可是仅次于黑水晶,比其他家里养的土狗都强很多。就算是和金子比起来,都毫不逊sè,所以张劲转身离开时,机舱里嗡嗡的怯怯sī语声,声声入耳。

因为现在中国的贫富差距太大,加上许多有钱人为富不仁,再加上绝大多数富人的起步第一桶金都是不能探究的丑恶和肮脏。

所以,社会上越来越多的穷人变的仇富。

因为现在中国还是沿袭千年的官本位。加上有权就有钱的事情总是层出不穷。‘我爸是李刚’、‘我爸是x局长,……之类的经典对白屡见不鲜。

所以,在一众愤青不经意的引导下,越来越多无权、无钱、无拳、无勇的**变的仇官。

猪头胖子边的美女就是这个猪头胖子的招牌。这个猪头胖子一定是富人或是官员,美女一定就是小三或者小四、小五……小十几。

表面上腹谈,唾卒。暗地里羡慕嫉妒;

开着法拉利、保时捷等豪车的年轻人,一定就是富二代、官二代。他们的座驾,一定是富爸爸从穷人那里录1削来的血汗钱,或是官爸爸从岗位上‘捞’来的纳税人的钱买来的。

表面上,腹疥,唾弃,竖中指。背地里,扎小人、诅咒、羡慕嫉妒恨;

而张劲之所以被冤枉成为大家心目中已经被啐了一脸口水的‘富二代’‘官二代’,也是正常。

谁让张劲相貌平平,但是与他热ěn的叶红却魔鬼般的葬huò、xìng感、美丽呢!

虽说这个年代‘好白菜全让猪拱了’,但是拱到了好白菜的猪,也是要遭到千夫所指,作为报应的。

羡慕嫉妒恨,都是眼光扭曲的根源。

这种被背后非议的待遇,从何清浅成为张劲的女朋友开始,张劲就已经不断经历了。

犹记得当初何清浅作为张劲的女朋友第一次与朋友见面的时候,连老三、老四都会酸溜溜的说,‘老大和何大美女就像是牛郎织女。何大美女自然是天仙美貌的织女妹妹,老大自然就是牛郎……、……身边的那头牛了!。

连好兄弟都这么说话,更何况是旁人?

所以,对于身后钻入耳朵的窃窃sī语,早就习惯了的张劲,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听而不闻的继续走到本属于叶红的位置上坐下。

几个‘凡人六的杜撰编排算得了什么’现在连实事记者,连一国首脑都能用‘猜想’和‘杜撰’做当事实见诸报端我者大肆宣传了。

比如说报业巨头老默报纸的所谓‘事实’,比如说某国首相所谓的真相。

如果连这点非议都忍受不了,那还要不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

在头等舱比经济舱稍显宽敞的座椅上坐下后,因为叶红的出现而心情更加愉快的张劲,再次翻开之前收起来的那本《唐史》,津津有味的翻看起来。今天的学习任务可是几乎还没有开始呢!

飞机起飞、爬升,空姐往复走动着送水、送餐,都丝毫没有打扰到张劲看书的专心,始终心无旁骛的一页页翻看着。就算是对一排座位之外的身后,时不时传来大萝莉的讨饶和叶红女王似的笑声也是听而不闻。

飞机从深市到京市,要三个多小时的航程。所以当张劲完成了当天两小时的学习任务后,航程还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完成了当天学习任务的张劲,正想利用一下自己灵敏更赛狗耳的耳朵,窃听一下叶红和那个爱羞的大萝莉聊天内容的时候,与张劲比邻而坐的老爷子开口了。

“年轻人,你喜欢读史书?好啊,现在这个年代,还能像你这样,捧着一本史书看上这么半天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

见到有人搭讪,而且搭讪的还是一个年纪与自己父母差不多,至少也是知天命之年的老人,本着正常人应有的礼貌,张劲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于是,张劲只好悻悻的放弃了窃听的打算,转而和这老爷子聊了起来。

“说实话,我对史书啥的倒不是很喜欢。只不过在飞机上闲着也是闲着,随便找本书来消遣消遣而已,其实就是打发时间。”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自己看英国的、法国的、俄国的、阿拉伯的,乱七八糟的字母看的张劲想吐的话。如果不是《中庸》《论语》《荀子》《孟子》比这些史书更不合张劲口味的话,张劲还真就不会换了《二十四史》作为这段时间,每天学习的读物。

张劲说的是实话,但是很显然,这位老爷子并不相信。

哪有不喜欢史书,却还能全神贯注的看上两个来小时,连眼皮子都不往别处飘一下的?

要知道,这班航班的空姐可是长得不错呢,尤其是刚刚给自己送毯子的那位,融成熟风情、干练和制服yòuhuò于一身,别说头等舱里其他几个凸肚油肠的家伙那恨不得吞下肚子的眼神,就连自己这么大年纪了,都忍不住偷偷盯了好几眼。

哪有不喜欢史书,却拿史书来当闲书看来打发时间的?

《唐史》可不是《龙虎报》或是《花花公子》,也不是《文摘》或是《读者》,这是一本严肃的书!对于不解其味的人来说,它的枯燥程度也就仅比思想》和《代表》稍好一点而已。

要知道,根据调查。历史这门课在学生心中,其讨厌程度可是仅次于某一科,排在亚军的位置呢!

虽然老爷子已然认定了张劲话有不实,但是倒也没有戳穿,而是还很有老夫子范儿,就‘读史’这个话题说道起来。

说起来,因为张劲之前一直看书,让这老爷子找不到聊天的人,可是憋坏了呢!

“就算是当做闲书看,也不错。‘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它的意义可不仅仅是针对帝王的。在现在这个社会,大到一国一邦的治理,小到一个公司甚至一个家庭的平稳、兴衰,在史书上都能看到,得到借鉴。要我说,这史书可是比那些烂大街的这个成功人物、那个成功人物的传记有用的多!”

“华夏的历知……”。

“文化的传和……”。

张劲对于史学的专业xìng虽然比不得那些穷经皓首的大师们,但是也是《二十四史》读了近半,诸子百家看了一大部分的人物。

再加上张劲变态的精神力带来的变态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对于华夏文化传承方面,虽然与那些大师级人物还相去甚远,但至少也算得上的博闻强记了。

比很多曾经在电视上充过大半蒜的半吊子都要强上不少。

所以作为这位老头儿的捧喂者,张劲做的还是相当到位的。不但大部分话头都能接得下来,而且还往往能够引申开来,正好搔到这老头的痒痒处。

弄得这位过了嘴瘾的老头儿只觉着畅快不已。

这老爷子显然是一位大汉文化的坚决拥护者,在把华夏历史与其它国家历史相对比的时候。他总是用不屑的口气,把其它国家的历史批得一文不值。用不吝华丽的辞藻赞美华夏历史。

在这老爷子嘴里,真正不间断的传承着文化的每史只有华夏历史。而其它国家,尤其是西边那个大洲上的那些国家,他们的历史只有工业革命后稍好,剩下的都只是一篇篇野蛮和落后的段蕊什么柏拉图、什么亚里士多德,和先秦诸子比起来,统统靠边站。

海盗文明?呸!

殖民文明?呸!

用这位老爷子的话说,那些历史记载与屠宰场的流水账差不多。除了血腥味之外,没有一点点的翰墨书香。

这老爷子越讲越有些慷慨jī昂的味道,那jī情甚至让张劲产生了错觉。

如果张劲要是把眼睛眯起来的话,模模糊糊的就像是看到了那个棒打鸳鸯散的何过之大师。除了没有那么古板,语言更加风趣之外。一样的皇汉思想,一样的jī扬文字…!。

179 国际纠纷

. 当然,张劲指的是当年只是初识,还没有了解到自己的蛀虫本质时的何过之大师。 xtcom首.发==做不到如岛民一般,捏造历史能捏造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程度。

你吹嘘先秦诸子这些先贤,这躲在靠背后偷听的老外虽然不服气。但是他没研究过这些东西,也只知道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费尔巴哈、黑格尔等等几个名字,对于他们说过啥、写过啥,统统的不清楚。典型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所以虽然憋气,但是也无从置喙、无从反驳。

但是当张劲和老爷子从东坡肘子、宫保『jī』丁引申到饮食文化上去的时候,这位憋屈了好一会儿的大鼻子老外终于找到了介入点。

这名老外对哲学、对历史不熟悉,但是对吃,尤其是自己国家的吃食可是了解的不能在了解了。

“世界上最好的、最美味的是我们法国菜!鱼子酱、鹅肝酱、松『『lù』』……再配上我们『bō』尔多的美酒。那才是最顶级的享受!中国菜……”说到这里,这位大鼻子老外不屑的摇了摇头。

见到老外就跟从地里长出来的蒜苗一样,突然从前方的椅背后冒出脑袋,而且张嘴就把中国人为之自豪的饮食文化往地底下踩。皇汉思想浓郁的老爷子当仁不让的开口反击。

“你懂不懂什么叫文化。法国菜味道确实不错,但是就凭他的历史,他的品类,就撑不起一『mén』文化的架子。

中国菜的‘煎炒烹炸’酱煮盹熘,胧烙蒸烤,烫涮熏炙,『mén』类齐全,这是撑起一『mén』文化来的架子;

中国菜的几千年历史,无数代的演化,这是底蕴;

中国菜有‘粤菜、川菜、鲁菜、淮扬菜、浙菜、闽菜、湘菜、徽菜,八大菜系,还有‘京菜、津菜、辽菜、豫菜、鄂菜、赣菜、吉菜、黔菜、滇菜、客家菜、清真菜、台湾菜”数不胜数的小菜系。这是中国饮食文化的流派分支。就像是房梁一样,是文化的支撑;

各个菜系中还有许多小的分支。就像鲁菜分为孔府菜、济南菜、胶东菜,苏菜分为淮扬菜、苏帮菜、金陵菜、徐海菜、无锡菜……这些小小的分支就像是房子的椽子和擅子。

各个菜系数以十万计的荤素、『ròu』鱼的菜『『sè』』这是椽子上的瓦、落地的砖。

有撑的、有支的、有遮的、有盖的,有架有遮,又不会空『dòng』无物,这才算全和。

这才能叫‘饮食文化’。”

看着汉皇思想浓重的老爷子被大鼻子触怒,跟个斗『jī』似的梗起了脖子,用类比的手法引经据典,用训孙子一样的口气,驳斥着大鼻子老外。

这让张劲很是佩服。

当然,看待事情相对客观的张劲,佩服的不是老爷子的皇汉思想,也不是佩服老爷子的这种‘斗士’『jīng』神。而是佩服这老爷子的记『『xìng』』和知识面的渊博。

这老爷子和自己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了,从盘古开天、三皇五帝,聊到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又从苍狼白鹿聊到坑爹的大辫子王朝。

明君名臣名将,历朝历代的兴衰,各个文化流派的发展与衰败。这老爷子说的都条条是道,硬是未曾词穷,虽然因为只是闲谈的原因,两人只是肤皮潦草的浅评了一下。

但是,且不论是否有所偏颇,至少这老爷子无论对人对事,每一句点评都言之有物,显得造诣非浅。

而且。

以张劲妖孽级的记忆力验证,这老爷子所说的数十史上名人的生卒年,数十件历史大事件发生年,竟然无一错漏!

桑本张劲以为这老爷子应该是一名史学专家或者历史教师,所以对此还没有觉着如何。但是现在说到吃的,这位老爷子竟然也能如数家珍的说的头头是道。张劲就真有点惊诧了。

而另一边。

本以为这个大鼻子老外在老爷子一番头头是道的批驳下,应该被说的理屈词穷,偃旗息鼓。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外对于自己国家饮食文化也是个坚决拥护者。老爷子一番威气凌人的批评,不但没有让这只高卢雄『jī』鸟悄的眯起来,反而也跟个斗『jī』似的梗起了脖子,支愣起脖子上的翎羽。

“我们也有擅子……那个犄子……——好吃菜……——.大梁……阿尔萨斯——……——”

这个大鼻子老外虽然汉语不错,但是想要顺着这老牟子的思路批驳的话,他的汉文学修养显然还是不够火候。

事实上,这只高卢雄『jī』甚至连老爷子所讲的大梁、擅子和椽子到底是啥都不知道。

所以,这老外越说越『『luàn』』,越说越词不达意,越说越急,越急越错,越错越『『luàn』』。整个一个恶『『xìng』』循环。

就像茶壶倒饺子,肚子里明明有货,却倒不出来一样。语序错『『luàn』』的吱唔了半天,出了一脑『mén』子汗后,这老外终于放弃了展现自己引以为豪的中文水平,忍不住开始说起叽里咕噜的法语来。

“uuu四au……”

憋了半天,突然能够畅快的表达自己想说的。这只高卢雄『jī』就像是便秘许久终于通了一样,很有一泻千里的痛快。也银有停不住嘴、刹不住车的感觉。

看着这个大鼻子老外嘴里叽里咕噜的喋喋不休,在那里肢体语言夸张的手舞足蹈。这下子轮到老爷子憋屈了。自己说啥,这大鼻子老外听得懂。但是这老外说啥,自己可是完全『nòng』不明白。这不是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么?这是赤『『luǒ』』『『luǒ』』的赖皮行为啊!

见到大鼻子老外气势有越来越威的趋势,老『『jiān』』巨猾的老爷子开始不讲理了,同样站起身来,一副要和这老外脑『mén』子顶到一起的架势,“你甭跟我说这有的没的。仗着我听不懂你说啥欺负我老头儿是吧!是不是骂人呢?”

“%丫井。”……”。

张劲见这俩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岁的老爷子四目相对、怒目而视的站在那里,相当招人眼球。

而且这俩人的嗓『mén』越来越大,虽然各说各的,『jī』同鸭讲,但是『jī』烈程度却还是逐级上升。甚至已经有乘客陆续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观战’了。

又见到空乘小垩姐频频的向这边观望,似乎有过来‘裁判’一下的意思。

原本还抱着看热闹打算,目光游离于大鼻子老头和皇汉老头之间的张劲,连忙叫停了持续升级的‘中外局势’。

&ueue,u……——”

张劲先是对着这只已经变成高卢斗『jī』的高卢雄『jī』叽里咕噜几句,展示了自己的法语水平的同时,也让这个外国老头安静下来,生回了自己的位置。

接着张劲又转过来劝诫起了身边的这位皇汉老爷子。

“老爷子,有话好好说,这样多影响咱堂堂华夏的国际形象啊!”张劲的帽子相当的大,甚至都提升到一个国际国家的层面来了。

老爷子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意犹未尽的抹了一把嘴巴子上的唾沫星子,犹有不甘的说“是这家伙仗着我听不懂,欺负人。”这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回家向家长告状的孩子似的。

看着老爷子气吭吭的样子,张劲憋着笑,神情古怪的继续劝慰道“您听不懂,我给您翻译啊!”zy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十喜临『mén』写的《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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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冤家路窄

\"这位大叔说,他们法国菜也是分派系的.分为古典法国菜派系,家常法国菜派系和新派法国菜派系。

按照地域划刁分,也可以分为布根地菜肴、阿尔萨斯菜肴、诺曼底菜肴和普罗旺斯菜肴。

像您说的一样,构成饮食文化的大梁、擅子、椽子也是俱全的!”

这只五十多岁的高卢老雄鸡,虽然用汉语表达不出来自己想说的话,但是张劲的翻译他还是能听懂的,听到张劲翻译的贴切又附和自己心意,连连点头说着‘对”‘就是这样’,‘没错’。

这位皇汉老爷子显然也不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人。

听了张劲的翻译之后,点了点头,向大鼻子老外努了努嘴后,跟张劲说到:“那你告诉他,他们法国菜就算是有流派,味道也不错,勉强也能算是搭上‘文化’的边,也还是比咱们中国菜差远了。他们法国菜吃的就是一个贵,必须要好杵才能做出好味道。

但是如果都是好粹的话,谁弄不出来好吃的?

你问问他,给他十块钱让他买原杵,他能弄出啥好吃的来?

屁都不行!

再我们中国菜就不一样了,给十块钱买原料,至少能有几百种选择。

能把很便宜的东西,经过调制、烹炒,弄成绝世美味,这才叫真功夫,这才叫底蕴。这才叫真功夫!”

不用张劲翻译,皇汉老爷子的话音刚落,汉语听力不俗的高卢雄鸡再次叽里咕噜起来。

“乍……井0……”。

“就算是贵的你们法国菜也未必就能压过我们中国菜去。你们有松lù、有鱼子酱,我们还有山珍海味二十四道。你们有法国宫廷菜,我们还有满汉全席呢……——”。

“丫魁。”……”。

于是……——……

俩老头的战争,编外的张劲却成了最忙的人。

不但要帮助高卢雄鸡翻译,时不时的也要帮助老爷子翻译几个生僻词,还要时刻注意这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爷子的情绪。张劲还真就怕这两个各自国家民族文化的坚定拥护者,口水干了,嗓子哑了之后,动起手来。

这俩老头虽然国籍有别,但却都属于脖子很硬,脾气很倔的那种人。再加上两位老头交上火的时候,航程早已经过了大半,给两位老头儿辩论的时间很短。所以直到飞机停稳,坐上机场内部巴士前往航站楼的时候,这两个老头还是谁都没说赢谁,背包、拎箱子的还在不依不饶的争执着。

只是可怜了张劲这个本来是主要角sè,因为高卢雄鸡的加入而被挤为局外人的家伙了。

虽然他很想置身事外,去拉着叶红nènnèn滑滑的小手,体体贴贴的说两句,如果落入大萝莉耳朵中,就能让她脸红半天的悄悄话。

可惜,号称最懂浪漫的高卢斗鸡和另一位皇汉老头儿却很是不解风情的把张劲拽在一起,让他继续充当专业化程度很高的翻译。

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看张劲就明白了。

无奈的张劲,只好对跟在身后,手上牵着一只大萝莉,向自己挤眉弄眼的叶红报以苦笑后,继续干起了这个没有薪水、没有任何回报,还要时不时的被两个老头的口水流弹误伤到的翻译工作。

这场战争在下飞机后,又持续了很久。

下了内部巴士,进入航站楼的时候,老头间的战争继续。议题是中国的麻辣重杵对法国的原汁原味;

到了托运行包领取处的时候,老头间的战争继续。议题是中国的发醇酱汁对法国的收汤鲜酱;

从行包领取处走向国内到达大厅的路上,老头间的战争仍然战况jī烈。此时的议题已经变成了中国的文火煲汤对法国的快熟蔬菜汤了。

直到一行人进入国内到达大厅之后,两位老头各自的接机亲友迎上来时,两个老头才算是暂时停战。

机械的接过高卢老公鸡塞到手里的名片,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大鼻子老头儿再和本国的这位皇汉老头儿‘叫嚣’了两句后,随着那位接机的哥们转身离开。

张劲本也想接着开口告辞,离开这个皇汉老头儿,回到香喷喷、**弹的叶红身边。

但是天不遂人愿,还没等张劲开口呢,皇汉老头儿就先说话了。

“小伙子不错,鸟语说得溜,咱自己国家的东西也没扔下。你比那些黄皮白心,出去了就不想回来的家伙们强多了!”

这位皇汉老头儿说到这儿,还重重的拍了拍张劲的肩膀以示赞赏。很‘五讲四美三热爱’很‘八荣八耻’的张劲也只好暂时咽下告辞的话,很礼貌的讪笑着接受。

接着,觉着张劲顺眼的皇汉老头儿和那个高卢雄鸡一样,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小伙子.跟你说吧!我就是一个厨子,开了几家饭馆子n今天老头儿我看你对脾气,有时间给我电话,老头我请你吃饭!让你尝尝老头儿我的手艺。”

到底是实在的华夏人。这皇汉老头可比那个高卢雄鸡实在、实惠多了。可没说虚头巴脑的扔下片子,干巴巴的说两句漂亮话儿就走,还记着邀请张劲去蹭饭来着。多好的老头儿啊!

出于礼貌,名片是要交换的。但是张劲自从辞职后,名片早就被清除出了生活之外,那有可能还揣着?

所以,礼貌双手接过皇汉老头的名片后,看着明显等着自己回片子的老爷子,张劲只能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解释说:“老爷子,不好意思啊。因为是回来看望老爸老妈,没带名片在身上。要不我给你留个电话吧!”

见到老爷子利落的掏出手机,示意了自己一下后,张劲继续道:“我叫张劲。弓长张,力量的那个劲,电话号码是……”。

张劲没有注意到,当自己说出名字时,已经掏出手机来的皇汉老头明显的一愣。

接着当张劲念叨自己的电话号码时,老头的手指根本就没动,而是满脸古怪的盯着手机屏幕。

混没注意的张劲在报完了姓名和电话号码,又扫了一银皇汉老头的名片后,匆匆道:“陶先生,那我就告辞了。以后电话联系!”说着,张劲转身就想往几步外等着自己的叶红那里凑乎。

“等一下!”陶老爷子连忙喊住了已经身子半转的张劲。

盯着张劲那张懵懂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的张劲心里发毛,正考虑要不要做出双手抱tún遮挡那个弱点的姿势时,陶老爷子才口气玩味的说:“你就是住在海窝子村的那个张劲?”

张劲愣住了,看着陶老爷子一脸便秘似的古怪表情,期期艾艾的问:“陶先生,您……—……——认识我?”

“你瞅瞅,看看能不能想起来!”老爷子带着很假的笑意,向张劲手中的那张名片努了努嘴巴。

张劲把之前只是扫了一眼,确定了这老爷子姓氏的名片摆到了眼前,仔细研究起来。

‘御膳房——陶祖庚一—四……。

名片很简洁,微黄的纸面上只有三排龙飞凤舞的舒体字。单位、名字和电话号码!

“御膳房?陶祖庚?”这很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仅仅是稍微一转,张劲就彻底想了起来。

御膳房是深市最高档的饭馆之一。从名字上就知道,主营的就是宫廷菜。

而且这家御膳房已经在深、沪、京、杭数个大城市开起分店,虽然所有分店加起来,其数量也不过六七家。但是因为每一家分店无不是当地最顶级餐饮的缘故,这家从分店数量上来看,规模不大的连锁餐饮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堪称名声煊赫了。

这家顶级中国菜连锁店的老板是一名据说是清廷几代御厨后人的大厨,而那个大厨的名字据说好像正是陶祖庚!

当初省府加上蓝菲菲一家子官僚蹭饭团,去张劲家蹭饭时,就曾经拿张劲的手艺与御膳房的陶老头相比。而且更是直言,张劲手艺更胜一筹。

其后,不知道是那个碎嘴的家伙在‘御膳房’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这茬儿一顺嘴的功夫给秃噜了出去,辗转经过了几张嘴几只耳朵落到了陶老头的耳朵里。

人类以讹传讹的那种放大镜似的效果在此展现。

最初可能只是一句‘张劲那小子做的菜不比老陶差……”经过七、八、十来张嘴的加工,变成了‘有个叫张劲的小子’别看才十几岁,但是人家可说了。陶老板的手艺不值一提。

他五岁的时候就比他强……”

本来这话不足信。但是当陶老头儿从与自己相熟的蓝老爷子那里听到这挑嘴的老家伙对张劲手艺的威羿后,不得不信了。

结果,陶老头这个年纪不小,火气也不小好胜心也不小,全无老人该有的淡定的老家伙,锲而不舍、拐弯抹角的从别人那里淘到了张劲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张嘴就是‘比试一下’!

当时已经在海窝子村做了两个多月猪的张劲正在躺椅上装尸体呢!懒劲上来之后的张劲该有多淡定啊,对于这老头的挑衅眼皮子都不liáo一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在这好胜心满满的老爷子挑唆、挑衅、jī将、yòuhuò的诸般手段下,昏昏yù睡的张劲表现的跟泰山石敢当似的,岿然不动,油盐不进。

而且,张劲为了尽快的结束通话,好继续玩自己深爱的装死人游戏,更是夹枪带棒的把这位陶老爷子讽了个灰头土脸,恨不得呕血三升。!。

181 计划

兄弟们,月票、推荐票千万不要舍不得用。老白教育我们,千金散尽还复来。沾心而且月票不会无xìng繁殖,也不会自动增值。还不如给十喜,当做动力助推剂了。

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电话交流,也就难怪陶老爷子在知道张劲身份时表情居然这么古怪,也就难怪张劲如今的神情会是这么的别扭了。

“陶老爷子,原来是你啊!”说话的时候,张劲讪笑的脸都垮了。

“可不就是我嘛!你说,咱们爷俩儿算不算‘不是冤家不聚头’呢?”陶老爷子抖着腮帮子上已经有些松弛的赘肉,怪笑着问。

“嘿嘿”张劲讪笑了一声后,腆着脸说:“陶老爷子,上次……”。

陶老爷子虽然脾气急了点,但是能够把华夏传统的那些东西研究个遍,正是‘满腹诗书气自华’。被那些书卷陶冶的,自然修养不差,心眼儿当然也没有那么小。

所以对于张劲上次夹枪带棒的讽刺,陶老爷子就算是当时都没有觉着如何生气。反而认为张劲很有些古隐士不慕名利的气质,很是欣赏。

不过,这陶老爷子对张劲欣赏是欣赏,不生气是不生气,但是这位一生钻研厨艺的老爷子对于张劲厨艺的好奇心可是始终如一。

原本这老头都想登门拜访来着,但是那时候正是刘老爷子被扛地出门的时候。陶老爷子怕受到刘老爷子那个不争气儿子的牵连自己跑上门去不但没有蹭到饭吃,反而把关系弄僵,只好暂缓行程。

再之后,因为陶老爷子作为‘御胞房’连锁餐厅掌舵人,诸事繁忙的缘故。拜访张劲的事情始终未能排上日程,一直拖延至今。

剥在,人老成精的刘老爷子见自己居然在飞机上偶遇了这个缘悭一面的张劲,而且自己似乎在气势上又占据了上风自然不肯错过这个借势谈条件的机会。

所以这老头继续保持着自己佯装的怒sè讲起了条件,“什么上次不上次的?说好了,等回深市我请你吃饭。但是作为礼尚往来,你也要回请我一顿!”

见到这陶老头有要把上次电话时间一句抹过的意思,张劲那还不赶紧接着梯子下墙?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了下来。

“那行我就沾点便宜,借您老的光,去御膳房蹭一顿。说实话,您老的御膳房门槛太高,我这辈子才去了一趟。味道念叨了俩月,但是钱包却心疼了两年。平常也就是流流口水想想罢了!”

花花轿子,人人抬。张劲的口气中虽然不乏夸张的成分,但是陶老爷子却听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同所有几十年如一日的专注于一件事情的人一样,陶老爷子也是个怪人。

你夸他会做生意夸他儿女孝顺,夸他年轻、精神头好,他听了也就是礼貌的笑笑,眼角连笑纹都不带加一条的。

但是如果你要是夸他的厨艺,那他可就恨不得笑的仰过去了。用这位陶老爷子的老伴的话说,“这老头子最没良心了。我估计我自己和儿子、孙子加起来,也没有他家那根祖传‘马勺’在这老头子的心里分量重。”

这一老一少达成‘互请协议’后又寒暄了几句。在张劲坚辞了老爷子提出来的让为他接机的车送张劲和叶红二人回家的提议后,才总算是送走这位终于达成几个月来‘夙愿’的陶老爷子。

虽然同是十二月的天气,但是京市和深市可是大不相同。

在深市,十二月份中午的时候,还能看到满大街的短袖短kù,时常看到晃着白生生大tuǐ的短裙妹子、热kù妹子。

但是在京市十二月份的时候,就算是最神经病的勇敢女人,或是最勇敢的女神经病,也没有胆敢连条丝袜都不穿短裙热kù的晃着一对大白tuǐ在外面晃悠的。

所以,送走了有些话痨的陶老爷子后张劲就连忙拉着叶红钻进了洗手间。

千万别误会,这俩人可不是一起进去,找个隔间反锁上,然后那啥那啥的。而是严格的按照各自的xìng别,各走各的。

他们可不是一个月不见,迫不及待的想要jiān情火热的互动一下。而仅仅是毫不浪漫的加衣服而已。

张劲身上只有一条牛仔kù、一件t恤。

其实,张劲就穿这身出去,以现在室外不过零度左右的温度,也完全无所谓。就算干冷的北风带着点冰渣子吹到身上,张劲也能从中体会到‘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意境。

可是,虽然张劲的超强体质,让他的抗冻能力和北极熊这类冬泳好手差不多,但是张劲却完全没有成为北极熊被人围观的爱好和觉悟。

所以,穿上一件厚实的衣服,让自己泯然众人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就像有句话说的,‘超出常人半步是天才’超出常人一步是疯子”穿衣服也一样,‘比常人少穿一点是臭美’比常人少穿很多是神经病”

而叶红虽然在前几天与张劲姐姐闲聊的时候,就得知了这对姐弟俩的惊喜计划。也和张劲姐姐定下了这个机上偶遇,的张劲惊喜计划。

但是因为工作原因,她可是今天凌晨才乘坐航班直接从马来杀回深圳的。这一路上,这个女人始终没有停顿,没有洗涮。直到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在马来登机时的那一身红衣白裙。

马来可是正宗的热带国家,可以想象的到,叶红身上穿的是多么的‘凉快’。而且她可没有张劲那北极熊似的体质,如果不换上厚衣服的话,就算是有张劲挑逗的‘yù火’取暖,恐怕她也暖和不起来。

男左女右的各自进去。

当叶红用一件加厚加长的白sè羽绒服,把自己打扮跟雪地行走的企鹅一样,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着装完毕的张劲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就在张劲眼睛发亮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已经从曲线夸张的xìng感美女,变成憨态可掬的jiāo俏佳人时,叶红突然有了大发现。

“咦,你这身羽绒大衣是从哪里来的?你的小包应该装不下吧?再说,你的包包好像没有瘪下去啊?”

张劲这才恍然发现,自己不小心lù馅了。羽绒服自然是从储物空间里弄出来的,之前没考虑周全,在厕所里随便拿出来套上后,就拎着包出来了。没想到lù出这么大的一个破绽。

连忙插科打诨的糊弄了过去,“之前包包塞的比较紧,你没注意到罢了。”、……”。

还好叶红站在张劲身边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把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这个男人的身上。所以,对之前张劲的包包到底是很紧很鼓,还是与现在一样的松松垮垮印象并不是特别深。而且叶红显然想象力还没有丰富到,怀疑张劲是不是有什么第三空间。

所以张劲随便的一解释,叶红很自然的认为自己记错了,轻松放过了这个话题。

把‘突然多出来的羽绒大衣’这个谜题抛开一边后,叶红欢快的跳到张劲的身边,亲昵的晚上张劲的胳膊说:“走,我们回家。去看爸爸妈妈去了!”

“嗯,好,现在就走!”见到事情轻轻抹过,张劲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提着醒。‘前车之鉴’下次一定要小心注意了!。

张劲背上背着属于叶红的那个足有半人多高的巨大旅行袋,一手提着自己象征意义远大过实际意义的小包,一手攥着叶红滑腻腻的小手,坐着能够直接到家门口的机场巴士回到了家中。

早就知道家中没人,所以张劲也不敲门,直接从口枭里掏出钥匙,利落的打开房门后,牵着叶红就进了屋。

张劲早在几天前就与老姐约定好,要给老爸办一个‘惊喜’晚宴。

具体实施步骤如下。

在老爸生日的当天。老姐中午带老爸老妈出去吃大餐,下午带着他们去人民剧院看话剧。

而张劲则贯彻着‘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的行动方针,中午等老姐把老爸老妈统统带走之后,再悄悄的回到家里,准备晚上的大餐,布置晚上的寿宴。

再之后自然就是阖家晚宴,送礼物等俗套的环节了。

叶红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尤其是在张劲面前时更是如此。

所以,刚刚进屋,把行李在家中始终留存的张劲的房间里放好,叶红就顾不得舟车劳顿的冲向浴室。

叶红虽然没有洁癖,但是马不停蹄的从马来一路杀回京市,又是飞机又是巴士的,让叶红觉着浑身上下好像落满了灰尘似的。如果不好好洗个澡的话,自己心里就怎么都觉着不舒服。

sèmímí的看着仅着贴身衣物的叶红消失在已经紧闭的浴室门后,张劲意味悠长的一笑,就想也脱了衣服冲进去。

话说,叶红滑nènnèn的小手的洗浴服务还真的很舒服呢。而且自己也可以顺便指导一下这个小女人,泰国那边是怎么洗的,一举两得。

但是,张劲热血沸腾的刚刚想要付诸行动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自己扔áng边的小咆,冷静了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单枪匹马的杀回家里,到时候自己存在储物空间里的食材、酒水、衣物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尽情的向外折腾。但是没成想居然在飞机上巧遇了叶红这魔女,而且之前换衣服的时候,自己已经借口搪塞过一次了。现在还想让储物空间里的东西哗啦啦的出现,显然是不行了。

从这么大的小包里,冒出几大坛子酒,十几样各种食材,甚至油盐酱醋、锅碗瓢盆……

先别说机场安检能不能过,那也不现实啊!

除非自己能让叶红这个丫头能相信,自己这个小包和多拉q梦的那个肚兜,是出品自同一个厂家的不同型号。

考虑了几秒钟后,张劲只好不甘的放弃了鸳鸯戏水的yòuhuò,重新把羽绒大衣套到身上后,走到了浴室门口。!。

182 魔女物语

为啥没票呢?

张劲刚刚在浴室门口站定,还没等开口,浴室的推拉门就‘哗,的一声被拉开。

不是全开,而是只拉开一个仅能让叶红钻出一个头来的缝隙。

“你这个臭liú氓、变态狂,想要偷窥本姑酿洗澡么?”把臻首从门缝里探出来的叶红,装出一副十分可爱的凶相,咬牙瞪眼的疵着一对小虎牙向张劲耍着huā腔。

虽然这美女装的跟凶神è煞似的,但是那眼睛中软软糯糯的笑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张劲的心顿时柔软了,qīn昵的啄了一口叶红皱着的瑶鼻后,ēn声说:“偷看美女洗澡么?这个想fǎ不错!但是先不了,我之前邮寄了一些东西到附近的邮jú,我现在要去取回来。你自己在家好好洗吧!”

“不要~~”听了张劲的话,叶红的小嘴顿时撅了起来,“等我洗完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要不然,我们一起洗?我可以帮你洗哦!”

叶红说到后来,声音又甜又粘,那话音就像带着钩子似的,差点就钩住张劲的心肝,让他走不了路。

但是,面对叶红的sèyòu,张劲的理智第一次占据了上风。咽下了三五升的唾沫后,最终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咱俩次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到时候在一去一回,我怕来不及啊!乖,你洗吧,我很快就回来。”

见畲己sèyòu竟然破天荒的未竟全功,张劲虽然很艰难,但还是态度很是坚决的拒绝了。

叶红对此表示很不高兴,‘哼!,的一声重重的鼻音后,‘砰,的一声关紧了浴室门。

张劲摇头苦笑,叶红这个百变魔女难怪会把自己吃的sǐsǐ的。

时而精明如商场精英;时而体贴的跟大姐姐似的;时而骄傲冷艳如女王;时而又jiāo憨的跟个孩子似的。

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又气质多变,哪个男人能不为之倾倒?得到这么一个女人,就相当于同时得到了御姐、女王、傲jiāo萝莉、天然dāi萝莉…………

“还好…我老张本着大无畏的精神把你给收了。不然,全天下的不知有多少男人要遭殃呢?我还真是伟大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张劲chún角liú着口水的yy着。

不过,如果下了地狱都要受这种‘苦,的话…恐怕地狱的shòu票窗口前排的队伍,会比天堂shòu票窗口前排的队伍还要长的多。

“红红,我走了啊。自己在家别害怕啊,我很快回来!”

张劲在门边朝着门里招呼了一声后,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张劲刚刚身子半转,还没等迈步呢,叶红的声音骤然从门缝里传出“等一下。”

张劲扭头看去时…恰好看到浴室门再次被拉开,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可不是仅仅拉开一个小小缝隙,而是一拉到底的洞开!

冬天的浴室里自然是热气升腾,白雾缭绕。

张劲只看到在浴室中袅袅的蒸汽中,一个白得耀眼、曲线热辣的令人烹xuè的dòng体在其中若隐若现的扭动着。那随着扭动不断变化的曲线,那在其上往复遮掩、抚动的玉手,还有与之配合的‘嗯~,‘哦~,的吟哦声。让张劲忍不住‘咕噜,的咽了一大口…足能养鱼的口水。

就在嘴里发干的张劲想要定睛凝神的观察一番的时候,浴室门却‘砰,的一声,再次关上。

“你走吧…我就不送了!”一声冷硬的jiāo嗔后。叶红再也忍不住è作剧得逞的笑意,‘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善已经遮住全部景sè的浴室门,听着门缝传出清脆的女王笑声。

张劲深深的xī了几口气,又松了松腰带后,才勉强压下了心火,继续姿势奇怪的向外走去,嘴里è狠狠的念叨着,“你这个魔女,等着吧。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半个多小时后,当张劲在楼道里抽完了两袋烟…肩扛、身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洗完澡的叶红正头上包着一条大máo巾,身上穿着一套粉sè纯棉运动服,手里拿着一条抹布,客厅、卧室的收拾房间呢!

由此可见,如果张劲不在浴室里帮倒忙的话,叶红洗澡其实也并不慢!

对于张劲‘邮寄,过来这么多东西…叶红虽然觉着多余,但是倒也没有多问。夫妻多年,叶红早就知道张劲的脾气,每次nòng到点啥好东西,总是忘不了千里之外的老bà老mā。

张劲这种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的做派,叶红早就已经xí以为常,不以为异了。

张劲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在厨房放好后,就被叶红撵进了浴室洗澡了。

刚刚进入浴室打开浴坝,还没等张劲打开淋浴开关,张劲就被旁边架子上的黑sè小物件xī引住了。

张劲当然认识这东西,全黑纱、无边丁字kù,绝对是女士的顶级凶器。在bīng器谱中,尚要拍在吊带丝袜、黑丝、蕾丝之前。

尤其是像叶红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脸弹有脸弹,要风情有风情的绝顶尤物,如果再配上这件武器,绝对是‘男人挡,shā男人,、‘男神挡,shā男神”至少张劲就知道,自己绝对挡不住叶红这件武器的攻叶红自然也知道这件物品的shā伤力。只不过她只知道这件物品对张劲这个臭男人的shā伤力,对于别的男人是否有这种shā伤力,她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按照她的逻辑,‘这件武器只要能够‘你这个臭家伙就足够了!,当张劲猥琐的把这件曾经qīn手从她主人身上剥下来过的武器拿起又放下时,发现武器下方居然还压着一方纸笺。

张劲定神一看……

‘哈哈,大sè鬼,我就知道你你这个丁字kù控、变态狂、臭liú氓……

jǐng告你,一定要轻拿轻放,不要nòng坏了。我这次过来可是只有这么一件小kùkù……,‘只有,和‘一件,这两个词还特意被叶红这个魔女用不同颜sè的笔描cū、描黑,表示她郑重声明的意思。

张劲觉着鼻子热了。

‘只有,这么‘一件,小kùkù!

而且这唯一的一件就在自己的手里,那么现在的红红………………

张劲调低水ēn,飞快的洗了一个冲锋澡随便套上衣kù后就冲了出来。

见到叶红还在若无其事的趴在地上擦着地板,张劲一脸暧昧的凑过去,猥琐的问:“红红,你真的就带一件?那你现在?”

自己动了叶红武器的事情张劲才不怕她知道呢。别说是这块黑纱,就算是黑纱保护的东西,自己都碰过数不清多少次了。算个球啊听到张劲直截了当的问话,跪爬在地上的叶红很鬼魅的看了张劲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姿势,自然翘起的丰tún,又再次向张劲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后风情万种的用yòuhuò的口气问:“你………………真的想知道?”

对叶红,张劲没啥不好意思的,自然连忙点头。态度很是诚恳。

叶红魅huò的笑着,眼bōliú转,姿仪万方。在张劲迫切的眼神中,好一会儿叶红才慢悠悠的轻启朱chún。

“你猜”

这气xiè的张劲差点一头栽倒。

就像是以前看过一期科学探秘。里面讲的是探秘金字塔。

因为是直播,当时张劲又对这些很感兴趣,所以盯着电视看了几个小时。

纪录片初始的时候就是一面石门。而纪录片本次记录的就是想要探秘石门后究竟是什么东西。

又是钻孔,又是机器人的nòng了几个小时。终于算是把这道石门打通了。

这时候,现场直播的记者很是jī动的解说着:“石门终于被打通了带有摄像头的探路机器人被放了进去。各位观众,各位观众,请注意,一个埋zàng几千年的秘密终于将被揭示。”

咚咚咚咚………………越来越快的鼓点作为伴奏,凸显紧张情绪。就跟奥斯卡颁奖时,颁奖嘉宾念,‘获得奖项的是………………,一样。

接着下一句直播记者的声音依然那么jī昂、jī动、jī情澎湃,“原来这道石门后面竟然是………………咚咚咚咚咚……还是一道石门!”

当时看这档节目的时候,张劲就恨不得把玩了自己一把的直播记者和播报员,一起拽出来猛锤一顿。但是因为自己不是太子dǎng、不是富二代、不是guān二代也不是古huò仔,所以没能成功。

但是现在同样带着自己坐了一次过山车的叶红可就在眼前,而且貌似这个小妞儿在自己面前并没有多大反抗的力量,而且估计她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所以张劲毫不客气的就要扑上去,吓的叶红一声尖叫后就跟地老鼠似的,四肢并用的躲到了茶几的另一侧。

见到张劲还是那副è苟扑食的姿势,随时打算扑上来的样子。叶红扁了扁嘴,委委屈屈的说,“好了嘛,人家告诉你就是了,又吓唬人家。”

说完,叶红慢腾腾的转过丰润的身子,把丰tún翘向张劲的方向,脸上带着不情不愿的表情,把纤手放到了自己的kù腰上。

“真的要看?”一脸怯怯的叶红还在做着最后挣扎,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张劲很是凶神è煞的点头,“一定要看!那是必须的!”

于是,叶红羞涩的扭过头去,手指勾着kù腰轻轻的向下用力……

最初,叶红的手指是一毫米一毫米的向下拉。让心急的张劲恨不得扑上去帮忙。

那比蜗牛还慢的速度一直持续到手指将将拉到腰kuà位置。

到了这个位置之后,就在张劲紧张、期待的眼神中,叶红手上动作突然加快,把kù腰飞快的拉到大tuǐ根处,lù出了——

一个肥头大耳,可爱的租头图案。

这是一个很幼稚的纯棉,卡通图案小kùkù。

“哈哈,sè鬼、大变态,你上当了!”叶红之前的委屈和勉强瞬间消散,只剩下了è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笑容,连被自己拉落下来得kù子都忘了重新拉上去。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张劲出离愤怒了!

有道是‘怒从心头起,è向胆边生,!

叶红刚刚尖叫着绕着茶几跑了两圈,就被张劲一下子扑倒在沙发‘啪!,“痛!”

‘啪!,“臭liú氓!”

‘啪!,“嗯~,讨厌了!”

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在马来,在叶红的办公室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幕,换个地方,再次上演。!。

183 纠结的称呼

唉算了,没月**推荐**总有吧!b兄弟惘砸两张成不?

张劲的老爸今天很开心。

虽然说老人怕寿诞,过一岁老一岁,过一年少一年。但是就冲着自己女儿的孝心,能够专门请了一天假,陪着自己又是西餐又是话剧的讨自己欢心,老爷子就没有道理不开心。

用老头儿的话说,“这辈子有了这么一个孝顺的闺女,就算是现在闭眼也值得了!”

老爷子的这话自然迎来了张劲姐姐的娇嗔不依。虽然已为人母,虽然已经年届而立,但是张劲姐姐作为闺女,跟父母撒娇的本事和权利却始终未曾忘却,反而随着年岁见长,似乎越加的纯熟了。

见到被自己撒娇弄的老怀大慰的老爸,以及旁边笑的合不拢嘴,嗔骂自己长不大的老妈,张劲姐姐在心里暗暗得意之余,还有浓浓的亟待心情。

“该笑的还在后面呢,还不知道等你们回家看到老弟的时候,会高兴成啥样子呢!”

想到这里时,张劲姐姐小心眼儿又有点拈酸。虽然不明显,但是老妈老爸都有点重男轻女,自己弟弟的地位就是比自己要高上一点。尤其是弟媳也在的时候,自己的排名又要往后了。

京市的冬天,天黑的很早。

当张劲姐姐陪着家里的太皇、太后六点来钟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早就彻底黑下来了。刺骨的冬风也吹着风哨子刮得越发的起劲。

走出电梯,来到房门前。

张劲姐姐一边慢吞吞的掏着钥匙准备开门,一边‘高声,与老爸老妈拌着嘴。

张劲妈妈嘴里唠叨着:“你这丫头,看看这都多晚了?在外面吃了再回来多好,非要回家吃。做菜做饭的折腾下来,不知道又要到啥时候才能吃到嘴里了!这丫头一倔起来,谁都说不听。

也不知道到底是像谁?”

虽然二老的身体调理的远比同龄人健康的多,但毕竟是上岁数的人了一天下来就算是心情愉悦,身体上也难免觉着有些乏力。回到家里也只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真的不想还要做饭做菜的再折腾了。

张劲姐姐一边继续用比往常足足满了七八拍的动作开着门,一边继续用比往常说话高了七八分的声音反驳着:“能像谁?还不是像你呗!再说了我不都说了么!我有种预感,传说中的田螺姑娘今天将会到咱家串门。不会让咱们饿肚子的!”

张劲爸爸虽然胖胖的,一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一样,但是心思可是剔透、玲珑的很,敏锐的听出自己女儿话中有话,于是拉了想要继续与女儿就此话题纠缠的老伴儿一把后,笑呵呵的说:“那行爸爸妈妈就看看我女儿这是要作啥妖,肚子里揣的是啥幺蛾子!”

终于,张劲姐姐在花了往常两倍多的时间后,把房门打开了,瞬间几人眼前一片光明。从门框处照出的灯光就像是一道明亮温暖的走廊,把门外三人包围在其中。

从走廊灯光的昏暗到门内乍然亮起的光线,让门外三人都在一瞬间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年纪是大了,现在这记性越来越不行了肯定是出门前又忘了关电灯……”这是张劲妈妈的第一反应。

几人眯着眼睛走进房间,轻车熟路的把大衣、帽子在门边衣架挂好,脱掉户外的棉鞋、皮靴换上柔软舒适的棉拖,陆续的走出门厅,钻进了客厅之中。

“咦,是窗户没关严,还是怎么回事,客厅里怎么好像比门厅还凉呢!”刚刚进了客厅,张劲妈妈就又忍不住惊疑的嘀咕着,检查起客厅窗锁。

听到门外姐姐开门时高声提醒后,与张劲一起躲在某处的叶红,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没办法下午自己和劲劲这个臭家伙一时没忍住,就把客厅开辟成了战场。因为冬天里,房屋封闭的缘故,那种很浓烈的味道久久散不出去,最后只好开窗开门的通通气。窗户重新关上到现在时间还不算很长,加上客厅比较大温度上升没有那么快的缘故,所以同始终密闭的门厅比起来,温度自然低了一点。

正当张劲妈妈有些奇怪,似乎客厅里不但温度稍低,而且似乎有人仔细整理过的时候,张劲姐姐说话转移了二老的注意力。

“走,我们去饭厅看看,今天到底有没有田螺姑娘来为我们服务。”

刚刚推开客厅与饭厅之间的那道门,张劲爸爸和张劲妈妈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不由的做起了深呼吸。

女儿说中了,果然是有田螺姑娘来自己家了。

两个刚刚进屋的老人还没打眼细瞧,就被已经弥漫了满屋子的香气所征服、所陶醉。那种恨不得让嘴里装满口水的味道,让两位太皇、太后甚至想弄两架大功率的抽气机蹇到两个鼻孔里。不然就让这香味这么浪费掉,简直就是犯罪的奢侈。

好一会儿,过了味道这一关的二老,才来的及用上自己的眼睛。

离开家里时稍显凌乱的餐厅已经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窗明几净。

最显眼的是,在饭厅中央,平常家里并不常用的那张六人用的大桌子已经支了起来,桌子上铺着大红的桌布,看上去就透着喜庆。

在桌布上面挤着、挨着的摆满了一盘盘漂亮的仿佛艺术品般的美

鸡、鱼、虾、蟹、蛋、肉、菜,煎炒烹蚱炖,玲琅满目。

黄的泛金、绿的莹翠、白的如玉、红的像火,红的、绿的、黄的、白的交错搭配起来,十分和谐。给人感觉仿佛任何一种颜色都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一样,似乎这种颜色的搭配就是最完美的比例了。

第一眼看去,就已经十分美好。

再细看,二老眼变的眼中迷醉。

最近处。

被剥成一片片如花瓣的鱼肉,或炸的金黄、或水灼的玉白、或烤的朱粉,一片片重叠、摊摆开来,化作蕊、瓣、萼,拼成一朵绽放的莲花。配**苔铺就的荷叶,和盛放的青花瓷盘。栩栩如生,仿佛随着清风拂过,就能摇曳起来一样;

旁边。

一只全鸡昂首傲立在一只阔径瓷盘中央,韭叶、黄花、红菜如片片绚丽的羽毛一样,层层叠叠的铺在身上,垂落身体延伸开来。直至边沿连接八个寸半许直径的小碟子,碟张劲精心调制的颜色各异的各味蘸料。盘底则是鲜红的苋菜、刷着红色酱汁的生菜为衬,红色或浓或淡,就像跳跃的火焰一般充满动感。

整道菜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正在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样,美轮美奂;

再旁边。

摆满桌面,一道一道菜品漂亮的让人不忍破坏,却又忍不住垂涎三尺!

就在张劲父母盯着满桌香气扑鼻,漂亮的让人眼睛都不够用的玉盘珍馐的时候,身后厨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个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永远在张劲父母眼中和襁褓婴孩差不多的高高的个子,永远在张劲父母眼中嫌瘦的身材,永远在张劲父母眼中最帅气的脸庞这自然就只能是他们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张劲了。

悄无声息的与满脸调皮的姐姐相对一笑后,张劲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的向背对着自己,还在专心打量自己作品的父母轻声说道:

“爸爸,生日快乐!”

对于作为寿星的张劲爸爸爸爸和张劲妈妈来说,这绝对是今天最大的惊喜了。

比女儿带自己吃价格不菲、却欣赏不了的西餐,比女儿带自己去人民剧院看话剧更高兴;比之前身体微乏的,饥肠辘辘的回来后,看到满桌子美轮美奂,让人垂涎欲滴的佳肴时更惊喜;

对父母来说,世上最大的喜悦永远是来自于儿女的。

于是父母二人毫不留恋的,同时把注意力从令人沉迷的美丽美味上挪移开来,同时转过身子。

眼睛发亮的张劲爸爸,在确定了眼前这个小子确实是自己儿子后,张劲爸爸走过去重重的拍了张劲肩膀两下,“臭小子也回来了!”

张劲爸爸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他的话很是平淡,很是波澜不惊,就像父爱,总是深沉的。就算是父亲能够和张劲谈笑无忌的如朋友般相处,他的父爱也总是隐藏的很隐晦,羞于表露。

而母爱却总是很热烈。老妈一边嘴里喊着张劲很是头痛的‘昵称,,一边喧宾夺主的抢了寿星老爸的镜头,迎过来后,一把推开老伴,自己和儿子亲热起来。虽然才一个多月没见,这当妈的还是想儿子呢。

“宝贝儿回来了。真是的,你咋不先跟妈说一声呢!肯定又是你那个心眼儿多的没处使的姐姐,想出来的幺蛾子,这孩子有知道跟她爸妈使心眼子……”

张劲面容纠结着听着这让自己肝儿颤的‘宝贝儿,,凭着变态的听力他还听到了身后厨房里那虽然努力压抑,却仍然清晰的‘噗嗤,笑声。同时,他还看到了自己老姐看向自己时,那脸上促狭的笑意。

张劲有点脸红了。

第无数次的抗议老妈称呼无果,手忙脚乱的应付掉老妈又让人窝心,又让人尴尬的亲热后,张劲没好气的对厨房里说:“行了,你这个当丑媳妇的别笑了,赶紧出来见公婆吧!”纟

184 寿宴

184寿宴

虽然自己和叶红离婚了,但是张劲父母可不知道。4∴8065而且,张劲目前暂时也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所以,当着父母的面,叶红还是儿媳『fù』,太皇、太后也还是这魔『nv』的公婆。

当然,就算不是当着父母的面儿,张劲和叶红的关系也是很纠结的。纠结到难以确实的给两人关系一个正确无误的定位。『nv』友、情人、离异夫妻或是准备复合的夫妻……

看着随着张劲的呼唤,悄然出现在厨房『mén』口的这个娇俏俏的,捧着一个巨大盘子的叶红时,张劲妈**嘴角比之前见到自己宝贝儿子时咧的更开了,连眼角的笑纹也再次多了几条。

张劲老妈‘很现实’的一把松开之前紧攥在手心儿里不肯放开的儿子的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过去,“叶子啊,你可是好久都没来看妈了……”

本来张劲妈妈想去牵叶红的手来着,但是叶红手里端着大盘子,空不出来,所以只好遗憾的站在一边说话。

“妈、爸、姐姐,真是对不起,我今年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叶红一边低眉顺目,挂着满脸濡慕笑容的和张劲妈妈、张劲爸爸、张劲姐姐招呼着,一边端着盘子上的最后一道菜,莲步袅娜的向餐桌走去。

当把这个巨大的盘子在餐桌正中央的空白处摆好后,空出手来的叶红,立刻就不管不顾的与张劲妈妈四手相握的拉呱起来。

没办法,儿媳『fù』吸引眼球的能力太强了。原本定制的,应该是‘举世瞩目’的压轴大菜上桌仪式,在叶红这个毫无配角自觉的家伙,抢戏的演出下以失败告终。

显然,张劲也没有想到这隆重推出的最后一道菜,抢镜头的能力竟然会比这个魔『nv』差出几条街去。决策失误啊

倍觉失败的张劲瞅了瞅自己这些天『huā』了大把时间构思,下午又『huā』了大把时间准备,如今却无人关注的压轴菜,又看了看正拉着叶红的手了得火热的老妈,无奈的摇了摇头。

拉着老爸和老姐在桌边坐好后,张劲对于仍然热火朝天的婆媳亲昵做出了搅局的行为,“行了,一会儿吃完了再聊不行么?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被打搅到谈『xìng』的张劲妈妈飞了张劲一个很有力的大白眼后,才意犹未尽的拉着叶红挨坐下来。~~

因为张劲姐夫出差在国外回不来,张劲姐姐家的妞妞现在由自己的『nǎi』『nǎi』带着,所以一俟张劲妈妈和叶红坐下来。这桌上的人就算是齐了。

看到大家已经各自坐好,张劲作为本次寿宴的缔造者、功臣,自然要介绍,显摆一下了。于是,张劲就跟卖瓜的王婆似的,得意洋洋的介绍起满桌菜品来。

这就是一席最典型的寿宴。所有的菜品都能和寿联系起来。

神话中,莲『huā』号称天地第一草。甚至与『hún』沌世界同寿同岁。这盘鱼『ròu』莲『huā』的名字就叫做‘不老莲『huā』’。而且这鱼『ròu』,就是号称世上最贵的食材之一的‘黄『chún』鱼’;

那只打扮的『huā』枝招展,摆着好像叫太阳公公起『chuáng』poss的盛装『jī』,是神鸟凤凰。只落有宝梧桐,万年一次浴火重生,自然是寿岁无限;

老鳖汤……与‘寿’之间的关系不需赘述。

马肝,说是龙肝也好,说是龙马『jīng』神也罢,反正都是能和长寿搭得上边的彩头。

…………

张劲信口开河的胡柴,引经据典的介绍。反正嘴里说出来的不是‘寿’就是‘健康’,说的身为寿星的张劲爸爸眉开眼笑的。

就是桌上的三位『nv』士,也被张劲旁征博引的口才、头头是道的解释,说的眼睛发呆、眼神发直。

叶红就更不必说,这小『nv』人从认识张劲开始,就特别喜欢张劲口若悬河的白话,觉着张劲那样特有范儿,特像成功人士。如今,感情更深的叶红,见到张劲一副孔雀开屏似的炫耀模样,更是脸泛桃『sè』,眼冒红心了

几分钟后,直到十几道副菜一一介绍完毕,最后张劲才指着正中间,叶红最后端上桌的那一道菜,郑重介绍起来。

这道菜是整桌的主菜,一个直径尺许的金橙『sè』南瓜盅。

如今这只厚皮南瓜已经被张劲的巧手制刻成鼎状。双耳四足,四面篆刻着龟、鹤、蝙蝠、松树,周边背景纹饰则是山石和『bō』『làng』。一个个图案大小有秩、惟妙惟肖。

与其说这是一件食具,倒不如说这是一件艺术品。

鼎。古时就是国家重器,代表着江山社稷。在家里也可以代表张劲这一家。也可以象征着自己老爸虽然年过知天命,但是仍然‘『chūn』秋鼎盛’;

双耳。代表着爸爸和妈妈二人。符合着‘耳提面命’的寓意,就是把二老提升到家庭元首的地位,是负责指引家族发展方向的人;

四足。则是指家中下一代的小辈,张劲姐弟,以及二老的『nv』婿、儿媳。四足支撑一鼎,则是表示这四个人始终会和衷共济,和睦不悖;

鼎上镂刻的图案则分别是,‘龟鹤延年’、‘松鹤延年’、‘福满全寿’、‘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的意思;

当初刘老爷子那个儿子赔罪送来的食材,张劲自然不可能都让老三老四这种贪嘴又不懂欣赏的家伙‘糟蹋’光了,他可是截留了一大部分下来,放到自己的储物空间里保鲜。就是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也让自己老爸老妈尝尝这难得的珍味。

今天的机会就刚刚好。

所以今天,黄『chún』鱼、熊掌这些难得一遇的珍贵食材就同时登场。这档次,就算是摆到钓鱼台,也是最顶级的国宴。

而鼎中的汤羹就是由山珍海味中,上八珍的‘黄『chún』蛟’配以十几种中『yào』材熬制的。

鲜美、嫩滑,而且在张劲『jīng』心调配下,让许多尖锐的味道相互对磨、抵消,使得整盅羹汤,绝对没有哪怕一点点突兀的中『yào』味道。

这盅羹汤,绝对是迄今为止,张劲厨艺最巅峰的体现。

这道菜因为羹汤粘滑如丝缎,而且为了扣寿宴这个题头。张劲将之命名为‘如斯(丝)华年’。

就是告诉老爸说‘你不老,正处华年。’

当张劲把其中寓意和用料向桌边诸人一一解释清楚,又等几人‘土豹子’似的欣赏、赞叹了一番南瓜上的雕工,以及‘如丝华年’的用料后,才打开南瓜盅的顶盖,亲自动手给老爸盛了一碗。

老爸深深的看了一眼碗中清澈、粘稠、鲜香扑鼻的羹汤后,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口放到嘴里后。接着,满满的上眼帘下垂,轻阖双眼一脸陶醉的笑容。

这羹汤有着一种让人难以言表的极致味道,不是甜、不是辣、不是酸、不是咸,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如果一定要找个词去形容的话,那就是一个字能够勉强与之相配,那就是——鲜

绝顶的鲜

旁人不知道的是……

南瓜盅很美很『jīng』致,雕琢的图案寓意彩头皆佳,羹汤鲜美更是有种让人如堕梦中,难以想象、难以言述的极鲜美味。

但张劲老爸的笑容却与此无关。

张劲爸爸笑的是张劲的用心,笑的是儿子的孝心。

随着身为寿星、主角的张劲爸爸第一口羹汤入口,家庭晚宴正式拉开序幕。

一时间——

调羹与牙筷齐飞,酒水共羹汤一『sè』。

这一席仍然是酒分两『sè』。

虽然‘名将’的烈辣无俦,似乎与老爸始终温吞吞、笑眯眯的形象全不搭调,但是从上山下乡开始,大半辈子都在黑土地上生活的老爸,却在酒水的选择上,显示出了东北爷们的脾『xìng』——嗜好烈酒

用老爸的话说,‘你老子在来京市之前,也是喝小烧的,七十多度,不比你这酒劲儿小’

所以这一餐,张劲与老爸是用小碗喝的‘名将’,三位『nv』士则是用水晶高脚杯喝的‘软『yù』’。

这一席寿宴是张劲得到《武林三国》系统之后,『cào』持的最用心的一餐。如果用系统评级划分的话,所有菜品都在六级以上。而主菜的品质更是高达八级

如斯美味,自然吃的一桌人停不得筷子、住不了嘴。除了张劲姐弟,以及叶红,在自制力最强的张劲提醒下,几次作为晚辈起身举杯祝寿之外,桌上众人的话越来越少。

美味当头,哪有时间说话啊?一共就一张嘴,还用来吃佳肴、喝佳酿呢

叶红一边小嘴飞快的嚼着,一边心里嘀咕着“怪不得劲劲下午不让我尝菜,还说‘如果尝了的话,我肯定停不下嘴’。”‘拷问’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后,叶红暗自点头,“还真是那样今天这餐可是比之前吃过几次的劲劲手艺还要强多了,如果下午真的不听劝,动嘴尝了的话,恐怕这十二道菜的晚宴就得变成八道菜的晚宴了”

…………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但是在这期间,一向习惯饭桌上开会的一家人,全桌人加起来说的话却不到一百句

这时候,看着老爸老**吃相,张劲终于找到了自己之所以成为吃货的原因,‘遗传基因的力量,果然是强大无比’

185 一丘之貉

老爸全没了寿星、长辈的矜持、风范,与老妈一起,左右分持勺、筷,晃着膀子的挥舞起来,气势那是相当的雄壮,大口喝酒、大口吃『ròu』,气吞山河!

两个年级不轻的长辈,因为孝子的『jīng』心调理,加上本身对美食的执着,可是丝毫没有‘年纪大了,口味衰败,的意思。饭量就算是比起年轻时,也小不了多少。[.]

老姐表现的倒是相当的正常,因为在张劲眼中,这个姐姐从来都不是什么淑『nv』。同样是在东北长大的姐姐,豪爽的甚至不比鹿婉那个剽悍的‘娘们,差多少。

那吃起东西来,简直跟土匪有一拼,那已经是超越‘吃,的低级层面,进化到‘抢,的高级阶段了。

姐姐最有利的武器不是筷子和调羹,而是一对手指修长的素手。看她『『lù』』出满口白牙,捧着整只熊掌当猪蹄子啃的架势,谁敢比她更加恶形恶状?

而叶红,自从和张劲结婚之后,在老爸老妈老姐面前,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虽然作为水乡『nv』子,她并不擅长像老姐那么大砍大杀的一力降十会,但是那小嘴动的和啃松子的松鼠一样,机关枪似的。吃的速度可是丝毫不慢。

这桌上已经有老少两代四人是这幅『『mō』』样了,最后再加上张劲一向不佳的虎狼形象。已经可以想象桌上的热闹景象了

虽然大家都不说话,但是可是丝毫不觉冷清。这一刻,肢体语言更胜口头语言!

随着.个盘子中的菜品逐渐减少,打架似的争夺渐渐『jī』烈了起来。

两双筷子各执一端的争夺战,时有发生。

很快,大家都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聚餐的餐桌,还是战斗的战场。

饭后,桌子上一片狼藉,简直就跟被鬼子扫『『dàng』』过一次似的。

整整十二道菜盘子简直比洗过了还干净,几乎光可鉴人;南瓜盅里,连瓜瓤都被掏低了一层,有些镂刻处甚至通透的见了天光。

要知道张劲做的这些菜虽然不会如有些东北菜馆,一盘子恨不得就能堆个几斤分量那么实惠,但是也不是小碟子小碗那么小气。十几碟子加起来,也是不小的分量。

由此,除了证明张劲厨艺不俗之外。张劲这一家的战斗力,也可见一斑。

饭后,一家五口一个个抱着肚子在座位上喘着粗气休息了好一会儿后。才在张劲的提一下,艰难挪到客厅里,一个个毫不注意形象的在沙发上各自找了个位置歪倒。

不管是啥动物,一但吃饱吃撑了,肯定都会起乏、发懒。用医学原理解释的话,就是因为身体供养供血都可着肠胃来了,其它器官都成了后妈的孩子——不受待见,所以大脑觉着困身上觉着乏。

寿宴后,恨不得吃到嗓子眼儿的张家‘饕餮五人众,也不例外。一个个的歪在沙发上,连嘴都懒着张。只顾着拿手摩挲着肚皮帮助肠胃坐着运动,闭目养神。

老爸今晚因为高兴,更借着自己寿星的身份不顾老妈阻挠,多喝了两杯,下桌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微醺。在沙发上歪了一会儿后,很快打起了呼噜。

张劲虽然为了享受‘抢,的乐趣,也是吃了不少东西下肚。但是他的体质毕竟非比常人,就算是消化速度也比常人快上许多。

所以,仅仅是在沙发上靠坐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已经恢复了『jīng』神

见到其他几人都各据一方的闭目养神百无聊赖的张劲干脆打开了电视,随便选了一个频道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沙发上除了老爸还在呼呼大睡之外,其他三位『nv』士虽然如果起身活动的话,仍然觉着力有未逮,但是开口聊天的话却不是什么问题了。

婆媳、母『nv』坐在一起聊天,主讲的只能是婆婆、母亲。

所以,张劲老妈开始讲起了自己年轻时如何如何,讲起了儿『nv』小时候如何如何,讲起了这几天的家长里短,讲起了如今越来越贵的柴米油盐。

而老姐和叶红两个就像是应声虫一样,只会频频点头,就算是偶尔一句,也是一脸震惊的迎合着‘哇,老妈太厉害了。我就不行……,

虽然张劲自己和家里太后拉呱的时候,也常常是这幅『『jiān』』臣似的谄媚。但是见到如今老姐和叶红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做派时,张劲还是忍不住直撇嘴。

‘至于吗?听了少说也有十几遍的老掉牙典故,也能像是见到ifo似的一惊一乍的!就算是配合老妈演出,拍老妈的马屁,也表现的未免太做作了吧?鄙视!,

张劲这时候很有些‘世间皆浊下,我独自清高,的优越感。

就在张劲还在自我膨胀的时候,老妈突然把之前仅仅抛向『nv』儿、儿媳的问号,扔到了正在盯着电视看的儿子头上。

尚幸,老妈除了第一声招呼之外,通常不会用‘宝贝儿,这么『ròu』麻的‘昵称,来称呼自己儿子。

“小劲你说是不是?”

立刻,张劲就全忘了什么‘清高,、什么‘鄙视,,飞快的用脸上的肌『ròu』堆砌出一副比之前叶红和老姐更加狗『tuǐ』的表情,谄媚的说“那当然,她们怎么能跟我老妈比,我老妈可是这个!”

说着,还高高的翘起了自己的两个大拇指。

在得到老妈笑着虚伪的谦虚,以及赞赏的笑容之外,张劲还悲愤的看到,老姐和叶红眼神与自己之前的鄙视如出一辙。

张劲毫不犹豫的用一个意思明显的眼神反击回去,‘大家都是一丘之貉,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说对方黑!,

本来张劲姐弟加上叶红这三个小辈,马屁如『『cháo』』的拍的太后眉开眼笑的一片和谐,但是当张劲老妈从姐姐家的妞妞问题突然引申开来,一直引申到‘张劲与叶红的小宝宝什么时候出现,这个问题时,热烈的气氛突然冷场。

张劲毅然决然的把投诸于老妈脸上的谄媚眼神移开,转投入电视的怀抱,很像模像样的『『lù』』出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看起了‘洗洗更健康,的广告。

被老妈拉住了双手的叶红逃无可逃,只好跟个害羞小媳『『fù』』似的低头盯着自己『『máo』』衣的一角数着一圈有多少针。

而老姐也因为这话题是自己家小丫头引出来的,所以就跟做了错事似的,顾左右而言其他,看着老爸还在旁边熟睡孝顺闺『nv』的爬过去,嘴里张罗着“哎呀,老爸就这么睡着,不会感冒吧?”

见到三个小辈一副触了雷区的模样,老妈笑眯眯的脸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今天趁着小劲和叶子都在,妈一定要说清楚。你们也不小了,该要孩子了。再说趁着你妈我还年轻,也能帮你们带一下不是?”

见到儿子儿媳都不吱声,张劲妈妈只好开口点将“叶子,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叶红能怎么办?乾坤大挪移呗!

“我……我都听劲劲的!”

于是老妈立刻转移了火力,“张劲!”

连名带姓的喊出来,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妈,我们现在还不大你别催好不好。等红红像老姐生妞妞那么大的时候再要孩子也不急啊!别忘了,红红比老姐小六岁呢!”

张劲眼见着叶红来了个祸水东引,把话头递到自己这里。张劲眼见着避无可避只好再从别处拉来一张挡箭牌。

没想到,老姐也是久经沙场的滑头,见老弟把话头又抻到自己这里,连忙寻路遁走。

“哎呦,想起来了,饭厅的桌子还没收拾。你们聊着,我去刷碗啊!”

老姐这时候也不觉着积食了,脚步轻快的窜了出去。

虽然挡箭牌跑了一面,但是张劲在『『yào』』剂科工作的时候,也是善于寻人打屁的高手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转移话题、连消带打,更是好

恰好这时候,电视上正演着一对老头儿老太太作的广告。张劲连忙借着机会把话题带了过去。

“老妈,你就别盯着你儿媳『『fù』』的肚子了行不?您要是觉着在家没意思也不一定非要带个小崽子玩儿啊!要不然你就学学这对儿老夫老妻,全世界转转不好么!

看蘑人家,都『huā』甲了还能走遍七大洲四十几个国家。咱差啥呀?咱还比人家年轻呢!

而且,咱也不是去不起。这样好了,您和我爸去旅游,我出钱还不行?”

张劲指着电视屏幕上笑的灿烂的那对老头儿老太,嘴里极尽蛊『『huò』』之能事。

“人家是把带三代带出来了才去到处旅游的,我行么?再说了,我……”

说到这里,老妈突然觉着有些词穷,感觉自己与儿子一对一的孤军奋战有些吃力。于是连忙拉援军,伸手一把就扭在呼呼大睡的老爸腰眼上,“睡啥睡!还不快帮我说说你这个死不听话的儿子!”

老妈这一下扭的显然不轻,睡梦中的老爸以完全不符合他那身赘『ròu』的灵活身手从沙发上‘蹿,了起来。手上『『róu』』着腰间,眼中全没了‘睡意,‘醉意,。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了?”显然对老爸的态度有些不满,老妈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才继续解释说“我让你宝贝儿子早点要孩子,他推五推六的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的。还说要出钱让我们去旅游?你说我能就这样跟你去旅游么?”

老爸猝然醒来,显然大脑、五官并没有立刻恢复工作,似乎老妈的前半句完全没有听清,只听到了‘你说我能······跟你去旅游么?,

这句似乎让老爸误会的把这句话牵扯到其他事情上去了。顿时一脸不高兴的说“你还没完了!不就是几千块钱嘛,这都好几个月了,你还念念不忘的。没完没了了是吧?”纟5866296

187 瞩目

发现似乎有自己不知道的八卦,而且这似乎更是一个很好转移话题的由头。

于是,张劲做出一副抓心挠肝,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的样子,连忙追问:“老爸,说说,咋回事?又让老妈抓到小辫子了?”

见儿子问,老爸也不掩饰,用很是委屈的口气讲了起来。

原来在八月份的时候,老爸老妈和几个相熟的邻居老头老太一起,去新疆玩了一趟。

当一众人等在和田游玩的时候,老爸被一卖玉石的小贩一忽悠,花了八千块钱‘占了个大便宜,,买了一块传说中价值万金的‘羊脂白玉”

结果后来让行家一看,才知道。这石头是白玉不假,但是离传说中白玉中的极品——羊脂白玉,在品质上至少还差十万八千里!这样的石头,在很多玉石店里,十几块钱一个,随便挑。

回头去找那位‘贱卖羊脂白玉,的好心人,自然那人已经是鸿飞渺渺,不见了踪影。

老妈见老爸八千块钱花出去,连声响都没听到,就打了水漂,自然不高兴。

从那时候起,直到现在几个月过去,老妈还是时常提起这件事情。这就难怪,就算是以老爸温吞的、总是弥勒佛似的脾气,也难免有点小火气了。

“你说你妈,不就是几千块钱么?还至于让她念叨这么久?”

“你还有理了?八千块钱干啥不好…………”

老妈的火气可是比老爸冲的多,声音比老爸jī烈了几倍。

虽然张劲想要转移火力,但是可不想由此引起内部纠纷,所以不得不跳出来,做和事老,“妈,您别这样。不就是几千块钱么?只要爸高兴,这钱花的就值。就别惦念着不忘了。这样好了,买石头的发票还在不在?给我…我给你们报销好了!”

“切,爸妈又不是没有钱,还能要你的?”见到儿子孝顺,老妈一笑…气也就散了。

见到老妈笑模样出来,内战被自己拍死在萌芽状态。张劲重新为自己的处境考虑起来。

最终,为了避免话题重新扯到自己头痛的‘下一代,问题上,张劲连忙趁老妈还没有反过味来的时候,揪住了上一个话头的尾巴,“老爸,你那个价值八千块的石头给儿子看看呗!”

虽然石头的实际价值仅有十几块钱…但毕竟是老爸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自然不可能随手扔掉。所以,那块拳头大的白sè玉石很快就出现在张劲的手中。

这块石头很不起眼,虽然表层的润泽蜡质表明了它玉石的身份。但是凭它里面如棉絮一般全不通透的浑浊,也显示出了它确实只是一块品级极低,勉强能与玉这个字稍微搭上一点边的石头而已。

随手把玩了两下手里这块表面圆润石头,往复扫视了两眼石头中疏密不均的如棉白絮后,张劲突然眼睛一亮。

“老爸…这石头送给我好了!我想用它雕个物件玩玩。”

像张劲家这样的父母,从不会对自己子女吝啬,为了儿女甚至会不惜放血、榨髓…更何况只是一件不值钱的身外之物?

所以,对于张劲的讨要,张劲老爸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就是一块石头,你要的话拿去就是了!不过这雕物件?你会吗?”

对于儿子的艺术水平,张劲老爸抱有极大怀疑。在他印象里,艺术这种高雅的东西和自己儿子可是全不沾边的!

小学大合唱的时候,儿子就因为五音不全,被赶出合唱队伍。让这个觉着丢了脸的小家伙哭了几天的鼻子;

小孝美术课的时候,曾经把斑马画成黑白条纹的恐龙;

中学……

此类事情不胜枚举。

当然,张劲的中学美术老师也曾经夸奖过儿子的美术水平。

嗯……就当那是夸奖吧……

那位刘姓的老师是这样说的。

“其实张劲同学的作品需要一个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去欣赏。对那些完全不懂艺术的人来说…他的画简直就和毕加索的抽象画是一个层次的珍品!”

综上,所以也就难怪张劲爸爸在听到儿子提出想要‘雕物件,的要求时,会问出‘你会吗?,这句带有强烈否定味道的反问了。

“会吗?老爸,你把这个‘吗,字去掉才对。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之前雕的那个南瓜盅?知道不,那是我雕的?亲手雕的?你想说它很丑么?”

张劲口气不满的反问了一句后,还不等宠儿子的老爸开口道歉…他就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后,再次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不相信是吧?那我就做给你看看!”

说完,手里攥着这块老爸八千块钱买来的石头,一路快步的蹿进了自己的卧室中。临关门前,还由不忘回头叮嘱一下,我要整理一下思路,别来打扰我。”

话说完,‘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接着又‘咔哒,一声,落了锁。

关门落锁后,张劲之前很形象的气愤瞬间消散,只剩下满脸雀跃。

“哦耶,老妈魔爪大逃脱,暂时成功!”

这家伙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躲开老妈的‘下一代,议题。至于留在外面面对老妈孤军奋战的叶红……

张劲只能表示声援,爱莫能助了。反正这魔女哄自己老妈很有一套,估计、大概、也许,能摆平吧……

客厅里,直到张劲钻进卧室,把门反锁后好一会儿,张劲老妈才反应过味儿来,很是气愤的说:“又让这小子逃了!不行,要孩子这事儿,今天我非得跟他掰扯清楚不可!”说着就起身去敲张劲的卧室门。

“咚咚咚……”

可惜,张劲就像是睡着一样,全无回音。

“咚咚咚………………臭小子给我出来,妈的话还没说完呢!”

“咚咚咚……听见没有,赶紧开门!”

直剿张劲老妈又再次敲了十几二十下,卧室里才总算有了一点反一张a4的打印纸从门缝里钻出,老妈伸手抄在手里一看,气乐了。

“艺术创作中,请勿打扰!”

“行了,就别难为孩子了!”老爸过来拉住了想要继续不依不饶的老妈,劝慰道:“孩子都快三十了,自己做什么他们都懂。咱们当家长的就别干涉了。反正咱俩身体还成,就算他们要孩子晚几年,也没关系的…………”

常说‘严父慈母,,但是张劲家却不同。家里强权的代表是老妈,而xìng子慢、脾气好的老爸却着实是一个慈父。

小时候,张劲姐弟闯祸的时候,总是喜欢走老爸的路线,曲线救国。就是这个原因。

张劲老爸生日的当天,张劲最终还是在老爸的支援,叶红的堵抢眼下,逃出了生天。

第二天早晨,张劲还是四点左右就起chuáng了。冬季天短,窗外仍然是一片漆黑。

亲昵的亲了一口昨天晚上又被自己折腾了半宿,如今还在甜睡着的叶红。

张劲轻轻解开这个丰润女人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的肢体,强自压抑住因为挨挨碰碰而又有些蠢蠢yù动的yù望,艰难的爬下了chuáng。

把海参粥放上锅灶,文火炖上后,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钻了出去。

和自己海边小楼比起来,京市早晨的空气可真是不怎么样,深吸一口气早晨冷至零度以下的空气,虽然还没到呛人的程度,但是也全无提神功效。反而就像是戴了七八层口罩喘气似的,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在小区楼间小广场的园灯光晕里,张劲先是一套五禽戏拉开周身筋骨后,前练十八法、后练十八法、八段锦…………如行云流水般的在张劲手中次第流出。

当时至五点多钟,天sè昏黄黄、méngméng亮时,张劲已经如上次回家时一样,在园凳上坐好,等着自己老妈出来,与她一众老姐妹一起表演太极球、老人体操了。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张劲的一只手里多了一块巴掌大圆润如鹅卵的白石,另一只手里则多了一支三寸长短单锋小刀。

很快各栋楼、各个楼道里陆续有人走出晨练。虽然这些有老有少的晨练者,所进行的运动各有不同,但是今天却有一个动作是众皆一同那就是时不时的偷瞄坐在园椅上的张劲。

张劲不知道,自己这么坐在这里真的很惹眼。

大冬天的,早晨零下好几度,结果张劲却坐在外面吹风。这本来就已经很另类、很神经病了。

更让人频频注目的是,这么一个‘栉风沐雪,的神经病,还在那里神神叨叨的摆弄着什么。不戴手套、穿着单薄………………

“这个神经病不觉着冷么?”这是飘dàng在很多人心中的问号。

终于,有一个热心的老大爷凑上前去,想要人文关怀,劝诫一下这个很容易着了凉的小伙子。

但是当这位热心的老大爷走近的时候,脚步却越来越慢,直至距离张劲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开始屏息驻足观赏。

张劲手里的小刀在拳头大的白sè玉石上游走,随着刀锋划过的痕迹,白sè的石粉簌簌落下。

轻柔却有力的指间动作,灵动的似乎与飘渺天道暗合的刀锋走势,张劲脸上飘渺的气质,张劲专注的神情……这所有的一切完美的交融起来,构成了一种极为强大的渲染力。唯美、和谐的令人不忍打扰。!。

188 小李飞刀

. 原本这大清早,大冷天的,张囘劲坐在靠椅上头也不抬的摆手里的东西,就已经很突兀了。~~(UC电子书)~~当这幅突兀的景『sè』又多了一个旁观的老头之后,目标更大,投过来的眼光更多了。

中囘囯人无疑是好奇心超强的一群人。有了好心大囘yé这第一位的围观者后,其他因为好奇或也是因为好心,而走近并最终加入围观行列的人,三三两两的也渐渐多了起来。直至半个小时后,张囘劲已经被围的水xiè不通。

极致的艺术感染力是不以人群划分的。

专心致志于手中dāo石的张囘劲,身为一名宗师级‘饰物珠宝师,,不但他手中的这块『yù』石将成为一件珍品。就算是他雕琢时,出尘的气势、行云liu水的动作、专注的神情,也堪称是一项绝顶的艺术。

这种艺术,比起那些有bào囘『『lù』』癖的行为艺术家的所谓‘行为艺术,,受众面可是广的多了。感染力更是不可同曰而语。

这些人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手里究竟是在雕琢着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雕刻的手艺到底如何,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无论是这个小伙子的动作、姿囘势,还是小dāo划过的线条,都让自己看起来接着很舒服。

张囘劲的雕琢,就像是荷马史诗中海妖的歌声一样,对所有人似乎都具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所以,围观众人无论°是感『『xìng』』的文艺老头、老太、青年,还是更为大众的普通老头、老太、青年,还是同样也是稀少人群的28老头、老太、青年,都忍不住被张囘劲所感染。自觉的闭上嘴巴,满眼『『mí』』醉的屏息静观。

“臭小子,这么大冷的天儿,坐这儿干嘛?赶紧回屋去!”

就在周围一众闲人看的如chi如醉的时候,一个很是败兴的声音突兀响起,接着说话的『nv』人钻进人堆后一巴掌扇在张囘劲的后脑勺上,把张囘劲沉浸在自己意境中的灵魂用很cu囘鲁的手段拽了出来。

还没等张囘劲提出抗囘议呢,围观者中的一个老头先不乐意了,“李囘老囘师你这是干啥?没看这小伙子正创作着呢么?看他那心无旁骛的样子,肯定是灵感迸发了,这要是给人家把灵感打断了,你赔得起么?”

这位老囘yé囘子姓许,住在张囘劲家楼下,据说是个搞艺术的。**UC电子书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就是就是,我看的正起劲呢李囘老囘师,您这是干嘛呀这是……”

“简直就是……”

随着急先锋似的许大囘yé,第一位义正词严的开口,紧接着纷纷从张囘劲带来梦幻中清囘醒的一群‘观众,,顿时对这位谋shā艺术的‘刽囘子囘手,群起而讨。

这位手段蛮横的『nv』人对于大家的群起而攻全无所惧,“咋了,我打我儿子怎么了?再说了,我儿子在这里要是冻坏了你们赔得起么?”

这个人自然是张囘劲的母qin大人了。也只有母爱这种深奥、伟大的东西,才能摒弃神马梦幻般的感染,免于沉浸其中。因为在老mā囘的心目中儿子的身囘体健康最重,其他就算是天仙跳舞、财神下雨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一众义愤填膺的观众顿时偃旗息鼓,人家老mā打儿子,天经地义的事。自己这ju外人确实是无从置喙。

很凶的把一众观众的嘴巴堵上后,张囘劲老mā不改凶音的再次扭过头来,一把将自己刚刚摘下来的帽子,刚刚拖囘下来的大衣罩在身上后,一边牵着张囘劲的手往家里走,一边训斥着“你洒啊这么冷的天在外面摆囘nong石头玩儿?冻坏了咋办?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你囘mā省心!”

这时候,张囘劲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站满了人。这时候,张囘劲才注意到早晨出来的时候,忘了把自己当做伪装的羽绒大衣穿出来了。

忙把扣在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披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衣,帮老mā重新穿戴好后,张囘劲认错态度诚恳的说“老mā,对不起了。

我现在就回去,马上就回去还不行?大衣还是你穿着吧!你玩儿你的,我先走哈。”

说完,灰溜溜的跑向自己家里的楼道。

之前张囘劲那种魂游天外似的情形可以说是一个创作者最梦寐以qiu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下,只觉着脑海中慧光普照,灵光不断闪现,身、神、力高度统囘一,无论的构思还是cāo作无不是如有神助。

那些能够代囘表列位大师巅峰水准的传世名作,几乎都是诞生在这位大师偶然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

这种状态在道囘家里,被称为‘天人合一,;在佛家里,被称为‘慧照,或者‘入禅,;

这种简直如神灵附身的状态,效果如神,进入这种状态馥然也是千难万难。不然《『méng』娜丽莎》不会只有一幅,《清明上河图》也不会仅有一卷了。

但是这个难,那是对别人来说的,对拥有《武林三囯》系统的张囘劲来说,想要进入这种状态虽然也不是随时可以,但却并不算是很难。

《武林三囯》中,所有副职业达到高级之后,就已经达到了本职业的完善。大师级的效果n,和宗师级效果3的属『『xìng』』,如果挪到现实中来,就是进入这种如有神助的状态得到的加成。

&ā一巴掌把自己从状态中扇了出来,张囘劲倒是并不觉着如何的懊丧、可惜!只是对老mā大庭广众之下,一点不给自己这个成年人留点面子有点悻悻然。对于老mā不在乎寒冷的把大衣、帽子塞给自己,有些窝心和感动。

张囘劲逃也似的跑回家里后,原本围观的观众恍如梦醒一般,赞叹着、互相讨论着纷纷散去。

但是还是有几个人留了下来,最初开口的那位许大囘yé,第一个被xi引住的那位老囘yé囘子都在其中。

“李囘老囘师,你们家小劲这雕刻是跟哪位大师学的啊?功囘力不浅啊!”

虽然因为与张囘劲见面少,之前许大囘yé并没有认出来那个被围观的人,就是自己酒友老张总挂在嘴边的那个‘宝贝儿子,——小劲。但是经过张囘劲老mā囘的这一出bào囘力行动之后,他当然就知道了。

“就是,就是。小伙子不简单啊?”

“绝对是大师级的……”

留下来的这几个,也许不都是艺术专囘家,但是凭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却都是懂得欣赏之人。张囘劲那行云liu水般的动作,轻囘盈舞动的dāo尖,那是需要厚重的沉淀才能达到的境界。

所以对于张囘劲这个年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的年轻人,自然赞不绝

&ā原本带着心疼的怒容不见了,乐的合不拢嘴。

“可别这么说,我们家的小劲懂啥呀。他就是今年学厨艺的时候,学了点雕南瓜、雕冬瓜啥的,今天心xuè来囘『『cháo』』,想拿石头练练手。水平差远了,哪有你们说的那样xié乎?”

儿『nv』成才,无疑是父母最大的安慰。儿『nv』受到的夸奖对于父母来说,往往要比自己受到赞誉更加让自己开心。

所以听到一群老囘yé囘子一声声的赞誉,张囘劲老mā自己都觉着有些飘飘然了,“难道我儿子是天才?可惜他小时候我这个当mā囘的没有好好的往这方面培养。快三十了,也不知道还来得及不?”

&ā虽然觉着张囘劲突然展现出雕刻的天赋,有些诧异,但是却也没有多想。

&ā这个年纪,什么穿越、附身之类的事情连听都没有听过。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多想。

&ā老bà的眼里,自己的这个儿子多天才都不过分。儿子总是自己的最好嘛!

&ā被捧的心情愉快的光,张囘劲在老mā回来后,只是收到了老mā不疼不养的几句呵斥,逃过了本可能出现的雷霆骤雨。

这也让张囘劲能在早饭后,得以使用原本应该是垂头听训的时间,去完成这件作品。

&ǎi来的地摊『yù』石颇为坚囘硬,但是在张囘劲有力的食指和锋锐的小dāo下,石粉如雾的簌簌落下。

张囘劲雕石的工具,没有什么平底尖dāo、直dāo(柱dāo)、铣dāo、三维异型dāo这么复杂。仅仅只有手中这三寸小dāo一把而已。

但是这把小dāo在雕刻工具中,就像是‘huá佗zhēn,在灸zhēn中的地位一样。绝对的绝顶,无出其右者!

而且这把小dāo即使在bing器中,也丝毫不逊『sè』于‘huá佗zhēn,,甚至还犹有胜出。

‘小李飞dāo,。

小李探『huā』,李寻欢的小李飞dāo;bing器谱中排名第三的‘小李飞dāo,;从未失手,从未错shā一人的‘小李飞dāo,;

记的当初《武林三囯》guān网宣布李寻欢的小李飞dāo是雕刻的终极工具,李寻欢更是雕工十级的人物时。众玩家虽然都认为这个设定与原书严重不符,但是出奇的是反囘对声『làng』却极小。

要知道,李寻欢之所以动手雕琢,仅仅是为了稳定自己因为酗酒而颤囘抖的双手;要知道,李寻欢至始至终雕琢的作品只有一个——林诗音的木像!

就这样的人,被设定为雕工十级人物,居然都没有什么反囘对的声音。由此可见李寻欢和他小李飞dāo的人气之旺了。62516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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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持续升级的斗嘴

. ‘小李飞刀”绝对是古大师笔下最具传奇『『sè』』彩的一件奇兵。^^UC电子书^^免费其传奇『『xìng』』甚至要在西『mén』吹雪的剑、有魔『『xìng』』的圆月弯刀、以及号称最美的孔雀翎之上!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赞誉,更是让无数武侠『『mí』』为之神往、赞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想象的出,那一抹闪电般迸『『shè』』的刀光究竟会有多么美丽、多么璀璨!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刀光一闪,小李飞刀已发出,刀已『『chā』』入他的咽喉,他瞪大眼睛,至死也不相信,没有人看清小李飞刀是如何出手的!。

这是古大师在描写李寻欢出刀时,重复出现过很多次的一句话。曾经是百晓生、欢喜菩萨等很多人临死前最后的想法。

也曾经是张劲最憧憬的一句话。曾经是最让张劲心血沸腾的一句话。

他觉着,这样的小李探『huā』酷毙了。

怎样的刀光,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修辞?这个问题从张劲小学五年级看过《多情剑客无情剑》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想知道。但是知道现在也没有『nòng』清楚。

如今张劲的武学技能中,只有两级的《小李飞刀》虽然百步之内‘例无虚发’没有问题。

张劲两级的《小李飞刀》,配合如今已经[蓦吧无始]七级《葵『huā』身法》的增加引够的出手速度,一次出手连十分之一秒都用不了,让人看不清如何出手的,自然也没有丝毫问题。

但是,张劲却总觉着自己距离古大师笔下,小李飞刀表现出来的‘神乎其神”甚至近乎于道的高度还是要差上许多。甚至天上地下。

所以,如今的张劲对于‘小李飞刀’作为武器时的那一抹能够代表死亡的华彩,只能猜测一二。

但是通过这一次雕『yù』,张劲对于‘小李飞刀’的副职业功用却已然了然于心。

小李飞刀,确实不愧于它雕刻工具中‘最顶级’的头衔,简直太好用了!

刀尖、刀弧、刀刃甚至刀背都各具妙用,刻、划、切、削、点、剜,无不如意。

锋利、尖锐处,称之为切石如腐毫不为过。

这绝顶的雕琢工具,再配上张劲十级圆满的绝顶刀功、手艺,加上他进入‘灵感迸现’状态时的流畅动作和出尘的气质,简直就像是绝顶美『nv』配上绝顶华服一样,也就难怪早晨会遭到一众文艺、普通、狙的老头、老太、青年所围观了。

也就难怪,当早饭后,钻回房间里的张劲再次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就算是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叶红都『huā』痴的眼中异彩涟涟。

“我们家劲劲好帅、好『『xìng』』晨……真是让人家恨不得咬上一口……”。

叶红就这么双手托着两腮,眼神『『mí』』离的痴痴看着。

看着看着,不知是不是房中太热的缘故,叶红的芙蓉『yù』面开始渐渐的红了起来、烫了起来,舌底津『液』的分泌『液』显然加剧许多。

同时,分泌加剧的不仅仅是舌下的津『液』,还有颈项、腋下的汗水,还有……

总之,一会儿红魔『nv』的小『kù』『kù』是一定要换一下了。

这种状态,张劲很熟悉,每当这个尤物似的『nv』人在自己手下变的兴奋的时候,总是这么一副样子。

眼如横『bō』涟漪,脸如朝霞华彩,人也变的湿湿的,放出一种如兰如麝的体香。很是『yòu』『『huò』』!

昨天下午,加上晚上,两次剧烈运动,已经[蓦吧无始]让叶红脱水严重了。看来今天就算是张劲不干昨天的那种体力活,只是雕雕琢琢的话,叶红的脱水症状恐怕也不会比昨天强多少。

没办法,叶红就是这种『nv』人。对其他男人她是彻头彻尾的‘冰魔『nv』”但是一旦遇到自己全情付出的男人时,她的火辣比深埋在冰山下的岩浆更沸腾、更热烈、更直接。**UC电子书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也比天下所有的『nv』人更容易动情!

“朋友别哭,你一直……”。

就在专注于琢『yù』的张劲和专心于『huā』痴的叶红,很有默契的构建着‘和谐画面’时,张劲的电话响了。

这原本很磁『『xìng』』的男声,这时候却很煞风景的破坏了掺杂着‘出尘’、‘暧昧’、‘温馨’……数种气氛于其中的和谐。

意犹未尽的叶红,见到张劲已经[蓦吧无始]跳出那种飞天舞似的『『mí』』人状态。只好很不爽的书放在自己身边桌上的手机,递到了张劲伸出的手上。

“小张啊,我是陶祖庚啊!你现在还在京市吧?你二十四号有时间么?”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早有『jiāo』集,但是直到昨天飞机上才见到第一面的那位‘御膳房’的掌舵人,那位很皇汉、很倔头的陶祖庚老爷子。

他打这个电话过来是让张劲帮忙的。

这个一辈子围着锅台转,在商业上也颇有建树的老头,自从飞机上与张劲冤家路窄了一次后,在京市他再次与那位『jiāo』手过一个回合的高卢雄『jī』冤家路窄了。

这位高卢雄『jī』怪不得会对法国菜这么有研究,原来这大鼻子老头与陶老爷子这位皇汉出奇的相似。

不但是一个法国名厨,也是一家法国餐馆的老板。

而且这家法国连锁餐厅在法国菜中的地位,相对于御膳房在中国菜中的地位,也是毫不逊『『sè』』。都属于一个派系当中,扛把子、掌大旗的角『『sè』』。

更加巧合的是,这高卢雄『jī』的‘布根地餐厅’恰好就和陶老头的‘御膳房’在同一条街上!当然,这一点倒也可以说不是巧合,毕竟整个京市最好的餐厅几乎都在那条街上。

一次偶然的街头见面后,这对各执己见,谁也不肯服软的老爷子再次飕上了。

这一次虽然没有张劲当翻译,但是高卢雄『jī』自己餐厅里『jīng』通法国菜、懂汉语的人相当不少,而且时间也并不如之前飞机上那么有限,所以这对老头吵得很是痛快,很嗨。

但是,‘真理越辩越清’显然不适合这种情况。两个倔老头几个钟头的嘴仗下来,几瓶子水喝下去,还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说不服谁。

最终,嘴上闹了个平手的俩老头,只好动手了0

当然,这俩老头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个动手可不是打架。而是,两位各执己见的老爷子约定摆擂定输赢。

五日后,圣诞前一天。请美食家协会的几位美食家做裁判,用菜说话,一决高下!

据皇汉陶老头不知道从哪个下水道听来的消息,高卢雄『jī』已经[蓦吧无始]开始广邀助拳者,甚至有好几个蜚声国际的著名法国大厨,已经[蓦吧无始]约好,几天后将从巴黎直接杀到京市来

而陶老爷子『jīng』通各个菜系的名厨好友自然也不示弱,都觉得不能在自己家的地盘上输了场子、丢了面子。所以也约定从全国各地,向京市集结。

川、粤、鲁、徽.“数以十计。

结果,本来只是两个老头斗气的小场面,变成了两国名厨之间的美食擂台,这下子事情闹大了!

眼见着事情已经[蓦吧无始]闹大,陶老爷子本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心思,干脆把自己早就想『『mō』』『『mō』』底细的张劲拉上了战车。他相信,就算自己没有尝过张劲的手艺,但是以那几个挑嘴老头的评价为依据,应该至少不会跌了华菜的份子。

当然,陶老头儿不会跟张劲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这种话,而是很民族主义,很大义凛然的邀请“小张,为祖国名誉争光的时候到了!为……贡献力量!我相信你……当年法国鬼子火烧圆明园……今天我们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陶老头明显有着六、七十年代气息的‘蛊『『huò』』”明显带着排外情绪的‘煽动”直听的张劲嘴角『chōu』搐、口鼻歪斜。

“你这当我是董存瑞、黄继光,还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志愿军,还是上山下乡的知青,还是五连冠的『nv』排啊!还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就好像,那些法国大厨会拎着菜刀剁人似的。”

虽然对于陶老头儿很脱离时代的口号式‘动员’张劲很无动于衷,但最后在这老家伙喋喋不休的教唆、鼓动,甚至威胁下,张劲还是同意了陶老头儿的邀请。

当然,“闲着也是闲着,凑凑热闹也好吧!”这才是张劲真正的想法。

当张劲撂下电话,把电话内容简要的对叶红说了一下后,叶红顿时眼现异『『sè』』,嘴里开始上演大场面的剧本一—水淹七军。

叶红和叶萌不愧是姐俩,馋丫头一对儿。想当初,叶红在张劲去马来时,第一次尝到张劲宗师级大厨的手艺,就差点赞成了好姐妹穆欣然的观点。

“这种男人,就算是他要明目张胆的纳妾也别松手。至少这饭票别扔了!”

连这种离谱的事情,叶红这种‘『nv』人能顶慨边天’的『nv』权主义者,都能心有戚戚焉一把,差点点头赞成,已经[蓦吧无始]可以想见,这『nv』人该有多馋了。

馋嘴叶红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时间后,很雀跃的说“刚好我请了一周假,如果圣诞节下午从京市直飞吉市的话,时间刚好。那五天后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自从何清浅出现后,叶红越来越不专注于工作了。短短不到俩月的时间,就已经[蓦吧无始]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其事业心衰退幅度之剧烈,可见一斑。

见到张劲点头应允,叶红带着希冀眼神的大眼睛萌啊萌的忽闪着,惴惴的问出了她事实上最关心的问题“那……我也能吃是吧?”

叶红可爱的,患得患失的馋相,让张劲忍不住嘴角高高翘起。亲昵的捏了魔『nv』的小鼻尖一把后,才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你这个小馋猪!”

见到张劲再次点头,叶红笑的更开心了。恨不得‘哦耶’的一声,跳起来。

张劲当然明白,这俩老头『jīng』明着呢。这次成因看似可笑的‘中法’美食赛,与其说是幼稚的两老头斗气的行为,倒不如说是一次有预谋的炒作、一种非直白的广告。

法国菜和中国菜的截然不同,根本难以拿到同一个平台上比较。就算是中国的厨艺大赛,都没有听说过有不同菜系之间相互较劲、比拼的。

川菜的麻辣和鲁菜的鲜咸,能比得出子午卯酉么?

这就是所谓的众口难调,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要知道,就算是最专业、最客观的美食家也是各有偏好的。

就比如说,如果拿一根胡萝卜、一块鲜『ròu』、一块臭『ròu』、一条鱼、一坨便便让美食家评选哪个更美味。

兔子选的一定是胡萝卜,狼选的一定是鲜『ròu』,兀鹫会选臭『ròu』,猫会选鱼,而蜣螂选的肯定是便便。你能说他们评的就不对,或者说他们有所偏袒么?

所以,张劲估计,这所谓的中法美食擂台赛,几乎可以肯定,最终也就是以平局收场,落得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所有参与的厨师在这声势浩大的比赛中将都是受益者,至少名头上会更上一层楼。得个奖状,添一条荣誉记录。

再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比赛的发起方皇汉老头的‘御膳房’以及高卢雄『jī』的‘布根地餐厅’了。连中餐和法餐两大美食国度都被他们给代表了,还不够炫耀,不够臭屁的?传扬开来,广告效应自然更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当张劲同意应邀出席后。除了这些厨师和这两家餐厅之外,受益者现在又增加了一个叶红。

作为出场厨师陪同嘉宾的她,作为馋嘴丫头中的战斗鸭,这下子有机会免费品尝中法名厨的手艺,自然是个绝好的消息。

本以为皇汉老头既然已经[蓦吧无始]和高卢雄『jī』拉开架势,准备掐一架。事情已经[蓦吧无始]定下来,自己这个助拳的,就安待日子到来就行。

但是没想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天,皇汉陶着头的电话又来了。

“小张,抱歉啊!我跟布鲁姆那个老家伙的事情有点变化。时间改在来年的元宵节。你没问题吧?”

陶老爷子嘴里的布鲁姆就是跟他飞机上顶架的那个高卢斗『jī』。

却原来,这本来两国美食的较劲的事态再一次扩大了。

两大美食文化争锋的事情渐渐传开后,有一些人坐不住了。这种威会似的比赛该有多大的广告效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于是,越来越多的餐饮单位要求加入进来。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一家名为‘星月’的土耳其餐厅。这家餐厅在土耳其菜中,也是声名赫赫之辈。与御膳房、布根地相差仿佛、旗鼓相当。

这家餐厅的要求加入的原因,当然不能直接说是为了这个巨大的广告效应。

他们的借口可是要冠冕堂皇的多。

中、法、土,同为三大美食国度。一个美食擂台有了中、法两国的美食,怎么能缺少土这个与他们齐名的角『『sè』』呢?

把楚河汉界的‘中法’战争,变成中、法、土‘三国争雄’;把两大美食派系争锋,变成世界三大美食汇聚;这嘘头、这效应至少扩大了几倍。

皇汉老头和高卢雄『jī』自然大为欢迎,于是和‘星月’土耳其餐厅的老板一拍即合,把‘中法’美食擂台赛,变成了‘中法土’美食公开赛。

结果,没成想,土国餐厅的加盟成功,大大『jī』励了许多原本就跃跃『yù』试的餐厅。

加入要求纷至沓来,心怀『yīn』谋的皇汉老头和高卢雄『jī』这两个发起人,来者不拒的统统收纳。

泰、日、韩……各国美食的纷纷加入。最终把‘中法土’美食公开赛,变成了‘世界美食’邀请赛。

当然,比赛的名字也从最初小气抠抠的‘中法美食『jiāo』流会’、‘中法土美食『jiāo』流会……”变成了现在大气无比的‘世界美食暨京市『jiāo』流会’!

这下子,两个老头儿斗气的事情彻底闹大了!都闹成国际化事龘件了!

伟人说的果然对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对于陶老爷子计划改期,张劲自然也没有异义。反正他现在就是闲人一个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现在飞机方便的很,从深市折腾到京市,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而且趁着这次‘多国会战”张劲还可以趁机扩充一下自己的菜谱。要知道,虽然张劲是最顶级的‘宗师级厨师”但是也没有世界菜谱大全。

你总不能奢望一个游戏里出现的菜式有个十万、百万吧?

现在张劲菜谱里数以千记的菜式,可是他通过书店购买,上网下载,个人自创等各种手段积攒起来的。

所以这一次‘世界美食暨华夏『jiāo』流会……”汇聚的数百名厨,将会出现的上千招牌菜或自创菜,忖张劲来说,无疑是一个补充菜谱菜式的一个相当好的机会。

除此之外。

原本以为会因为美食会改期,而让叶红失落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

这个馋嘴丫头在问了‘到时候我还能跟你一起去吧?,和‘我还能吃么?,这两个问题,并得到了张劲两次点头回应后。这个丫头反而更加的雀跃了。

“哦耶,这下子中餐、法餐、土餐,韩式料理、日式料理、泰式料理,一网打尽。太好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十喜临『mén』写的《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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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国士

. 老爸生日后的第三天上午。「UC电子书域名--请大家熟知」

张劲因为被陶老爷子一通电话打扰,而没有了继续雕刻的兴趣。

于是在放下手中还看不出首尾的怪异物件后,又许下了,来年正月十五一定带叶红去一享口服,的诺言。

这才哄的叶红开开心心的陪老妈一起出『mén』逛街去了。

“玩得开心点,早点回来啊!”

目送老妈和叶红二人消失在『mén』口,大『mén』随之关闭后,张劲贼兮兮的拉着老爸到了家里储物间『mén』口。

“干嘛呀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本来打算到小区老年活动中心和老哥儿几个搓两圈麻将的老爸,被儿子拽住后,嘴里嘟嘟囔囔的问道。

“趁老妈和叶红都不在,我给你看一下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张劲的表情更加神秘了。

“生日礼物?”老爸有些发懵,“那天你不是给我了么?”

张劲伸手打开储物间的『mén』,指了指『mén』里,挤眉『nòng』眼的向老爸说“我给你买的那架微单只是第一件礼物。真正的礼物在这里呢!”

“又有新酒了?刚好中午你妈她们回不来。『nòng』一坛子出来,今天中午咱们爷俩儿尝尝!”

每天恨不得把储物间的酒坛子数上十几遍的老爸,刚一探头,就一眼看出来储物间里的酒坛子至少多了三四个。

“给爸说说,这次的酒又是什么名堂?”

张劲老爸很好酒。虽然在老妈的监督下,每天最多只有少少的二三两,但是却绝对是不可或缺的。

而张劲所酿的酒,老爸更是成了第一品尝者和第一拥歪。

最初,自从‘温香’‘软『yù』’‘佳人’通过邮寄,到了老爸的手里。老爸每天的酒水就从白酒改成了黄酒‘温香”更是毫不吝啬的,把一酒柜子曾经珍藏的好酒都送了人;

当‘刺客’酿出来之后,老爸又喜新厌旧的弃曾经以为无出其右的‘温香’如敝屣,只喝‘刺客’;

等‘名将’酿出来之后,‘刺客’也步了‘温香’的后尘,被老爸从儿子的贡品名单中划掉。而新出的‘名将’成了他专宠。「UC电子书域名--请大家熟知」

如今见到儿子郑重其事的又『nòng』了几个酒坛子过来,张劲老爸自然知道新酒来了。按照儿子送来的酒,一次比一次更合自己胃口的规律来看,这新酒显然要比‘名将’更胜一筹。

虽然张劲老爸已经[蓦吧无始]想象不出,比堪称绝品的‘名将’更胜一筹的酒会是何等‘琼浆『yù』『液』”但是他还是深信不疑,因为自己儿子那位酿酒的朋友是在太厉害了。

“这酒叫‘国士’!”

张劲刚刚说了半句话,老爸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抱起了一个坛子,.“国士,?嗯,好名字。我先尝尝!”说着就要掀开坛子上的红布泥封。

张劲连忙伸手拦了下来,‘抢过’老爸紧抱的坛子后,埋怨的说“等我说完不行么?”

“在外替国家开疆拓土、牧守边塞的军将,可以称为‘国士’;在内辅佐朝政,造福也一方的文臣也可以称为‘国士’

所以这国士是不定『『xìng』』的,但是确实将佐之才。所以这酒虽然未必就比‘名将’‘良相’‘刺客’味道好,但却是调配『『yào』』酒最好的材料。

我给你带来的这四个坛子里装的就是配好的『『yào』』酒。”

“这一坛是虎鞭酒,是专『mén』给您喝的。里面泡的是虎鞭、锁阳、不老草!我想,这是干嘛的,老爸您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吧?”张劲抬了抬刚刚从老爸手里抢过来的酒坛子,表情暧昧的向老爸眨了眨眼。

老爸自然心领神会。就凭这酒里泡的东西,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yào』』效的『『yào』』酒。

话说夫妻生活可不是年轻人的专利,老人也是需要的。只不过年纪大了,某方面的能力自然有些退化。

就像是打篮球,年轻的时候四节昭分钟,都能生龙活虎的蹦跶下来。但是年过三十,成了老将之后,就只能一场上去溜达十几分钟。

回到营补席上,害得累得跟死狗一样。

所以,这一坛『『yào』』酒对于上了年纪的男人来说,绝对是珍宝一级的东西。更何况经过宗师级医师张劲的『jīng』心配伍。这『『yào』』酒不但『『yào』』效无与伦比,而且绝对滋补、不伤身。

“记住了,这『『yào』』酒虽好,但是不能多喝。每天晚饭的时候,喝一两左右就刚好!”

张劲絮絮的叮嘱着。

老爸自然开心的眯眼笑着,连连点头。

之后,张劲放下了手中的坛子,抱起了另一只坛子。

“这一坛是虎骨酒,是壮骨的。里面泡的是虎骨……”这一坛酒,每天早晨,你跟我妈没人都要喝上一两。别多喝,也别少喝。”

“这一坛是鹿耸酒,是滋『yīn』的。里面跑的是鹿茸、阿胶————一。这坛酒‘每天晚上的时候’你喝虎鞭酒,老妈就喝这个鹿耸酒。也是一两,别喝多。”

“这一坛是蜜『『lù』』熊胆酒,清耳明目的。每天你和老妈喝个三四两就行。”

张劲一番介绍下来,听的老爸开心不已。

虎鞭、虎骨、不老草、鹿耸、人参……这可都是好东西啊!一般人连『nòng』都『nòng』不到,但是自己却根本不用『『cào』』心,孝顺儿子自己就送来了。

怪不得儿子等他妈和他媳『『fù』』走了才把这礼物掏出来。

其他的还无所谓,但是儿子给老子送‘虎鞭酒”而且还是当着老妈和媳『『fù』』的面送,这可是太搞笑,太削老子面子了。

想到这里,老爸抬头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算你有眼『『sè』』’的赞赏笑容后,继续低下头,葛朗台数金币似的默默念叨,“一二三四,四三二一;虎鞭、虎骨、鹿耸、蜜『『lù』』……”

见到老爸这幅捡钱了似的兴奋样,张劲不得不事先提醒。

“老爸,别的酒你拉你酒友来喝两顿也就算了。但是这再可不行。你知道,现在老虎和黑熊可是保护动物,我朋友『nòng』来这些东西不但不容易,而且风险也『tǐng』大的。你可别泄『『lù』』出去让我难做啊!”

听了儿子的告诫,老爸终于从兴奋中清醒过来,也把找好友炫耀一番自己儿子的孝顺的念头抛诸脑后,连忙正『『sè』』的保证。

“你放心,老爸的嘴严实着呢!你妈那里我会告诉她的,这酒只有我和你妈知道,自己偷偷喝,偷着乐。”

张劲老爸别看总是一副笑脸,少有严肃的时候0但是张劲知道,自己这个老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儿,绝对是一言九鼎。至少不比什么‘金口『yù』牙’差。

所以,老爸严肃的保证后,张劲也松了一口气。

虎鞭、虎骨、鹿耸、熊胆、不老草这些罕见的珍惜『『yào』』材其实对拥有《武林三国》系统的张劲来说,并不难『nòng』到。但难的是,如何解释这些东西的来源!

在《武林三国》系统中,这些东西统统都是白菜价,一文钱一份。

游戏『『yào』』铺中,虽然『『yào』』材种类只有寥寥的十几二十种。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宝贝。

人参、雪莲、首乌、灵芝、不老草这些灵草,虎鞭、虎骨、鹿耸、熊胆这些价值万金的兽『『yào』』,再加上诸如柴胡、甘草、田七、牛黄等几位常见的普通『『yào』』,就是《武林三国》系统『『yào』』店中所有的『『yào』』材了。

而且『『yào』』店中,『『yào』』材品级一应俱全。

零级的人参、雪莲、首乌、灵芝,就是现在充斥着『『yào』』材市场,烂大街的那些年头最短的园参、雪莲啥的。

十级的人参、雪莲、首乌、灵芝,就是传说级的千年人参、千年雪莲、千年首乌、千年灵芝。如果拿到外面来卖,一株数百万不在话下。

就是因为这些东西统统出自于《武林三国》系统之中,所以张劲虽然想要『nòng』到这些灵『『yào』』易如反掌,但是却绝不敢宣之于口。

有宝物万千,却只能藏诸于身后;有华服万件,只能锦衣夜行。

当然,张劲毕竟是坐拥宝山。所以张劲打开系弦,商店后,对金钱方面的得失也越来越淡然了。

虽然不能大张旗鼓的明买明卖。但是如果『『cào』』作上麻烦点,易容乔装之后,通过黑市去倒买倒卖,系统商店中的物品的话,张劲很容易就能赚到大笔的财富,再到国外转一圈,洗白后,堂而皇之的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

有个来钱这么容易的途径,也就难怪张劲会对赚钱越来越不感兴趣了。

《楚留香系列》里,包括‘白『yù』观音’在内的几件任务物品。《圆月弯刀》,即使是友情价也价值十万金的‘出跸刀’。七武器中的‘碧『yù』刀’。《多情剑客无情剑》司徒雷的红镖。《绝代双骄》萧咪咪地宫里的宝藏……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笑傲江湖》中任务物品,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张旭的《率意贴》,王仲甫的《呕血谱》,嵇康的《广陵散》,哪一件不是国宝级别。《鸳鸯刀》宝藏、《雪山飞狐》中的宝藏,《连城诀》天宁寺中的宝藏,《『『shè』』雕英雄传》中傻姑老爸从大内偷出来的字画,更是各个价值巨万

《大唐双龙传》里的和氏璧『yù』玺,杨公宝藏。《覆雨翻云》中的九龙杯,范良极藏宝,宫廷藏宝室……

如果张劲把所有能拿出来的任务物品和商店物品,都拿出一份来,他甚至可以用这些宝贝开一家最高端的『sī』人博物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十喜临『mén』写的《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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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叶红的忧虑

. “劲劲,你有没有发现,爸妈今天晚上好像有点不对劲!”

晚上,中场休息时间。[-请大家熟知」”

叶红出的这个馊主意被张劲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妈最注重的就是稳定了。如果她要是知道我把这份她认为最稳定最适合我的工作辞了,成为一个无业游民。或者好听点,成了一个oho族。当胪卖酒,赚钱养活自己。她老人家还不炸了?

而且你也知道的,我这老妈,简直就是中国的福尔摩斯。如果她知道了我已经辞职了,肯定会刨根问底的问我为啥辞职。而且无论我怎么砌词解释,她老人家肯定不会信。

然后她肯定会杀到深市又是单位、又是朋友家的,到处了解详细。那样的话,她就会知道我住到海窝子村的事。最终她肯定就会知道咱俩已经离婚的事情。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与张劲老妈的婆媳关系融洽无比,这无疑是叶红最得意的一件事情,所以看到张劲说到这里,『『lù』』出那副不寒而栗的样子时,忍不住放肆的‘咯咯,的笑了。

“你就这么怕妈知道,你把我这么好的儿媳『『fù』』『nòng』丢了?”

那如丝的媚眼,那『huā』枝『『luàn』』颤的风情,那得意的架势,让张劲看了真是又爱又恨。

最后为了不让叶红这个魔『nv』膨胀的太过厉害,张劲咬了咬牙说了一句违心的话。

“不是怕老妈埋怨我『nòng』丢了你这么个破儿媳『『fù』』。你这种儿媳『『fù』』又不趴窝、又不下蛋的,谁稀罕。

我怕的是,我老妈知道我单着之后,就『『bī』』着我立刻找第二『chūn』。第一次婚姻的失败经验,我还没有总结完呢,哪有心情哪有胆量找第二『chūn』啊。万一再找到一个像你这样,臭屁、自恋、不听话的,我不就是‘才出狼窝,又入虎『『xùe』』,么?”

“什么?”张劲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身处自恋之中的叶红的脑袋上。顿时这个魔『nv』柳眉倒竖,疵着小虎牙,张牙舞爪的铺了过来。一双小手就跟一对螃蟹钳子似的,直奔张劲腰间软『ròu』而去。

虽然叶红的‘『nv』王剪,不如自己好姐妹穆欣然用的那么纯熟,但毕竟也是经过高手言传身受的,不可小觑。同样害的张劲左遮右挡的,忙的不亦乐乎。

最后,就算是叶红这个丫头的双手全被张劲攥进了手心里,这个魔『nv』还不依不饶的想用自己的小白牙去啃张劲的『xiōng』口『ròu』,嘴里还愤愤的念叨着“居然说我是狼窝、虎『『xùe』』,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其实叶红的话不全是玩笑,她心里确实有点气,更有点慌。尤其是张劲说到自己‘臭屁、自恋、不听话,的时候,她更是憋屈的想哭。

因为她听穆欣然说过,那个叫做何清浅的美『nv』,不但美得像是从二次元世界里出来的人一样,而且彬彬有礼、温温柔柔的,‘臭屁、自恋、不听话,这类词汇绝对落不到她的头上。

其实之前,叶红差一点就冲口而出,‘我不好,你去找何清浅去啊!,

但是她最终还是硬生生的憋住了,她很怕张劲会突然放开自己,回答说“好啊!”她真的很怕。

从小到大都天之骄『nv』的叶红,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所谓‘关心则『『luàn』』,,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

紧接着,张劲趴在她耳边的一句话,却突然让这个心头惴惴,蛮拧的魔『nv』眼泪破眶而出的同时,原本因为担心而有些僵直的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娇喘细细的趴在张劲的『xiōng』口上。

“你有时候真的如狼似虎呢!不过这种热情我喜欢。可惜,每次最多只能有一场!剩下的就只能我自己耕耘了。”

张劲谩′的时候,还暧昧的向这个『nv』人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

‘何清浅有她温温柔柔水一般的魅力,但自己也有**的火一般的魅力。而且自己还是张劲爸妈眼中的最佳儿媳。比较起来,自己的胜算显然要比何清浅高的多。来就来,谁怕谁?,

张劲无意的一句调笑,让叶红重拾信心的同时,斗志也充盈起来。

咬了张劲『xiōng』口一口,又很隐蔽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后,叶红这才从张劲的『xiōng』前仰起脑袋,眼『bō』如秋水似的横了张劲一眼。

“这能怪我么?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离婚之后越来越厉害了。禽兽!”

收拾好心情的叶红,不见了之前有些惴惴的慌『『luàn』』。重新恢复到风华绝代,娇『『sè』』如桃『huā』流脂般的模样。

看的张劲再次忍不住食指大动。可惜,飞机上乘客不少,就算是同去洗手间都有所不便。所以张劲也只能悻悻的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掏上两把,过过手瘾。

对于半年不见,张劲突然暴涨的体力之谜,叶红始终觉着匪夷所思。

都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但是对于这句话的正确『『xìng』』叶红如今深深怀疑。张劲这头牛绝非凡牛,至少耕坏自己这块田毫无问题。

就像是这几天,这头牛不但每日都『jīng』神头十足的旦旦而伐。

而且,每次直到自己疲不能兴的时候,这头牛还能拉着犁,深耕细作的跑的畅快,那可是至少两三个小时的连续的、大强度的体力活啊!

而且叶红还知道,这头牛绝对没有吃‘瘦『ròu』『jīng』,、‘三聚氰胺,啥的蓝『『sè』』小『『yào』』丸,也没有抹过‘印度神,牌的红『huā』油,白『huā』油,正骨水。绝对是真实实力的体现。

甚至现在,叶红都有些发愁,自己摆不平这头犍牛怎么办?这种男『nv』之间的协作工作,如果不和谐,不能做到势均力敌的话,可是很影响感情的!

因为配合不好,而分手的这种事情可是时有耳闻。只不过通常听到的情况都是牛不给力,耕不透地。而不是自己这样,地不够牛耕的罢了。

虽然京市回深市需要长达三个小时的航程,但是在张劲和叶红暧昧的说说笑笑之下,过得还是很快的。好像只是一个恍惚之间,深市到了。

当下了飞机,到了行包领取处的时候,张劲打开手机才赫然发现,自己短短三个多小时的关机时间里,居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而且打电话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所有的未接电话,都是现在打过来的这个人打来的。

张劲脸『『sè』』愁苦的挑了挑眉梢,又深吸一口气,才下定决心,按下了接听键。

“姐夫,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都不开机?不是干什么坏事吧?我可告诉你,我这可是替我姐姐在监督你哦!”

张劲把话筒刚刚放到耳边,电话另一端,叶萌这个丫头片子,又清脆又快的一连串的问询、告诫,就在五秒钟之内秃噜了出来。

这一口气长的,连听着的张劲,都替这丫头憋得慌。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十喜临『mén』写的《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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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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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萌萌,你姐夫肯定很高兴吧?是不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始终坚持认为张劲对叶萌也是心怀不轨的大姐郭金秋,一俟叶萌出现,就迫不及待的问到。全没注意到叶萌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

“答应了!”叶萌的口气有些有气无力的。

“耶!怎么样,我就说吧,姐夫肯定……两人共度平安夜啊!机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三妹应该把握住这次······”

郭金秋迫不及待的想要显摆自己的英明睿智、显摆自己的先知先觉、显摆自己‘爱情达人,的自我标榜是多么的实至名归。

但是,还没等这位自恋的大姐自我表扬完,叶萌的后半句话就跟点了她哑『xùe』似的,让她顿时失音,“但不是我们俩共度平安夜,是三个!”

大姐郭金秋是闭嘴了,但是二姐梅眉却蹦出来了,“三个?姐夫怎么能这样,约会还带个电灯泡在身边。太没情趣了吧!”

“就是,就是,怎么能这样!简直太……”经过梅眉的过度,郭金秋也找到了接下去的话头,毫不犹豫的把口水投诸于对张劲不解风情的批判中去。

“唉!”叶萌这时候也没有了参与讨伐姐夫的心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大家的视线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后才苦笑的解释。

“这个电灯泡应该是我才对!因为另一个人是我姐!”

“啊!……”

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下‘世事变化无常,的话题后,梅眉这个全宿舍馋嘴程度仅次于叶萌的丫头,眼睛滴哩咕噜的转悠了几圈后,试探着问“三妹,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你们仨不管谁是灯泡都别想发生点啥事。估计这个平安夜真的就平安过了。所以你们不如干脆就把平安夜pry『nòng』的热闹一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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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叶萌明显还没在打击中回过神来。所以听到二姐的提议后,只是条件反『shè』似的仄仄的反问了一句,“什么热闹一点?”

梅眉的笑容有点谄媚,“我是说,反正只有半天假,就算回家也没啥意思。

要不然,我也跟你一起去呗!”

说着,梅眉这个丫头咽了一口口水,发出响亮的‘咕噜,.首发这声音**『luǒ』的暴『lù』出这个丫头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热闹。

简直太不淑『nv』了!

梅眉厚脸皮的提议得到了其它两位姐妹的群起响应,“对呀,对呀。反正都多了你这个电灯泡了。一个也是亮,四个也是亮啊!对吧,跟姐夫说说呗!”

自从那一次‘祸水宴,后,虽然从叶萌手中流出的‘姐夫牌,零食不断,但是这几个小姐妹却再也没有尝过那堪称最美味的大餐了。

对那次‘祸水宴,怀念无比,却又不敢常常回想。因为每一次想起来,都会满嘴的口水,满脑袋的迫不及待满心对下一次遥遥无期的失望。

而这次,是一个实现渴望的极佳机会。

反正老三平安夜的‘『làng』漫二人世界,已经没戏,那就不如把这毫无意思的‘三人世界,改造成‘多人美食pary,了。

这样的话,虽然老三的失落还是无法弥补,但是至少同舍的其它姐妹得到了实惠不是?

深觉此计划可行的三姐妹,一边不停的咽着口水,一边七嘴八舌的形成对叶萌的围攻之势一边不厌其烦的做起了老三的工作。

出了航站楼的张劲和叶红二人,刚刚走到距离机场巴士站不远处的停车场,还没等二人上车呢张劲的电话再次响起。

叶萌这个丫头架不住三个姐妹的围攻,致电申请来了。

结果,张劲发现他和这些丫头居然很有共同语言。

张劲也认为,反正自己和叶红的‘『làng』漫、暧昧、『『jī』』情的二人世界,,因为多了叶萌这个电灯泡,已经没戏。再多凑上几个人,热热阄阄的开个pary也是不错的主意

所以,对于叶萌‘平安夜pary,的建议,张劲很是痛快的点头答应了。

放下电话后,张劲又想到,既然热闹,就热闹到底。又再次给老三、老四、石头、胡子、背背他们一一拨了电话。

结果,人家或者是年底忙的『chōu』不开身,或者是要过二人世界。反正没有一个邀请成功的。

最后,张劲干脆鼓动叶红给叶红爸妈打电话,让他们也参加。

二老对这节日,对闹哄哄的场面根本不感兴趣。自然推辞掉了。

四个青『chūn』美少『nv』的宿舍里。

叶萌刚刚放下电话,其他三姐妹就跳下『chuáng』来,把她围了起来。

很有发言前,领导范儿的扫视了一下三位姐妹后,叶萌才笑着宣布“姐夫同意了。他说明天中午放学的时候他会开车在咱们学校『mén』口等咱们!”

“哦耶!”

三个馋嘴丫头,包括最萝莉、最**、最天然呆、最文静的初晴在内,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这时候,那还顾得上什么淑『nv』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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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姐夫炮制的大餐耶!

四姐妹抱在一起欢呼了没多久,今天很忙的叶萌的手机再次响起。

叶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把食指竖在『chún』前,向几位姐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后,接通了电话。

“妈,人家正午睡呢,你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事么?”叶萌惟妙’惟肖的装出一副睡梦『mí』『méng』,鼻音浓重的黏黏的口气。

“你是不是约了你姐和你姐夫明天一起过那个什么平安夜?”

电话刚刚接通,叶家妈妈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哦,是啊!怎么了?”

“不许去!”叶家妈妈口气很坚决的下了禁令。

“为什么?”叶萌委屈、不解的问。

“你姐和你姐夫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你去搀和啥?你都是大闺『nv』了该懂事了。”

见到老三一个电话后之前刚有点笑模样的小脸又耷拉下来了。三个姐妹纷纷询问。

“完了,明天不但你们去不了,我也去不了了!”

“啊……#¥……”

美梦破灭,三个丫头顿时炸了锅。这口水不是白流了么?

叶家爸爸眼巴巴的看着老伴放下电话,立刻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小萌答应了吧!”

老太太点点头后,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咱家红红这段时间,总是和小劲往一块儿凑,上次到现在刚一个月吧。这又回来陪小劲去京市,给小劲爸爸过寿。你说他俩是不是?”

说着这老太太还表情暧昧的比了一个有点‘下流,的,双手握拳,拇指相对的姿势。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我看是!”

老太太笑脸不改的长叹一声。

“哎呀,他们俩什么时候能把绿本本换回红本,再有个一儿半『nv』的,我就算闭眼也心安了。”

长『nv』、幼子,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所以在老太太心目中,叶红的地位恐怕要比叶萌高上那么一点。

京市。

前脚恋恋不舍的送走儿子媳『fù』,后脚张劲的老爸老妈就收拾心情各自离开家里,找乐子去了。

老妈参加了社区老年合唱团,要去参加为元旦晚会彩排的大合唱;老爸则是在下楼之后,直接杀到小区老年活动中心里,坐上四方桌和老哥儿几个开始码长城的手部活动。

牌桌上,老哥儿几个边打牌,边聊着天。

“老张你可是两三天都没来了。要不是昨儿见到你一面,我还以为你病了呢!”

说话的这位老爷子就坐在张劲老爸的上家,他比张劲老爸大两岁姓李。住在张劲家对楼的一楼。和老伴儿两人开了一个小食杂店。

因为老两口都喜欢打麻将的缘故,所以轮流看店,轮流来玩儿。

“病了?怎么可能?你看看我老张这身体,比你们哪一个不强多了,那病啊灾啊啥的,离我老远了。

这不是前两天生日,儿子回来了么?今天刚走。

前两天有儿子陪着,我还来看你们这些老脸干嘛?”

张劲老爸提起身体健康状况、提起儿子,总是那么嗓音嘹亮,语带自豪。

“你儿子?哦,对对。前天早晨我见过了,我还记着那天他手里在刻着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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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你儿子那两下子有模有样的,像个角儿,当时我们一帮老家伙都看傻了!”

张劲老爸的话让李老爷子恍然记起那天早晨见到的张劲,忍不住对张劲老爸翘起了大拇指。

儿子受赞,老子自然也是与有荣焉。笑的很是开心。

“你家小劲那个物事雕完了没呢?究竟雕的是什么?”

听到这边说到了那天早晨园椅雕刻,引起围观的张劲,坐在另一张桌上的许老爷子探头过来,询问起来。

这位许老爷子就是张劲家楼下,那个搞艺术的老头儿。也是那天第一个批评张劲老妈打扰到张劲创作的那个老头儿。

见老许说到这个,张劲老爸顿时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口气更加得意了。6385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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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各怀心思

. “怎么样,怎么样?萌萌,你姐夫肯定很高兴吧?是不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始终坚持认为张劲对叶萌也是心怀不轨的大姐郭金秋,一俟叶萌出现,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全没注意到叶萌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

“答应了!”叶萌的口气有些有气无力的。

“耶!怎么样,我就说吧,姐夫肯定……两人共度平安夜啊!机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三妹应该把握住这次……”

郭金秋迫不及待的想要显摆自己的英明睿智、显摆自己的先知先觉、显摆自己‘爱情达人’的自我标榜是多么的实至名归。

但是,还没等这位自恋的大姐自我表扬完,叶萌的后半句话就跟点了她哑『xùe』似的,让她顿时失音,“但不是我们俩共度平安夜,是三个!”

大姐郭金秋是闭嘴了,但是二姐梅眉却蹦出来了,“三个?姐夫怎么能这样,约会还带个电灯泡在身边。太没情趣了吧!”

“就是,就是,怎么能这样!简直太……”经过梅眉的过度,郭金秋也找到了接下去的话头,毫不犹豫的把口水投诸于对张劲不解风情的批判中去。

“唉!”叶萌这时候也没有了参与讨伐姐夫的心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大家的视线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后,才苦笑的解释。

“这个电灯泡应该是我才对!因为另一个人是我姐!”

“啊!……”

…………

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下‘世事变化无常’的话题后,梅眉这个全宿舍馋嘴程度仅次于叶萌的丫头,眼睛滴哩咕噜的转悠了几圈后,试探着问“三妹,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你们仨不管谁是灯泡,都别想发生点啥事。估计这个平安夜真的就平安过了。所以,你们不如干脆就把平安夜party『nòng』的热闹一点呗!”

这时候叶萌明显还没在打击中回过神来。所以听到二姐的提议后,只是条件反『shè』似的仄仄的反问了一句,“什么热闹一点?”

梅眉的笑容有点谄媚,“我是说,反正只有半天假,就算回家也没啥意思。要不然,我也跟你一起去呗!”

说着,梅眉这个丫头咽了一口口水,发出响亮的‘咕噜’声。这声音**『luǒ』的暴『lù』出这个丫头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热闹。

简直太不淑『nv』了!

梅眉厚脸皮的提议,得到了其它两位姐妹的群起响应,“对呀,对呀。[为您提供]反正都多了你这个电灯泡了。一个也是亮,四个也是亮啊!对吧,跟姐夫说说呗!”

自从那一次‘祸水宴’后,虽然从叶萌手中流出的‘姐夫牌’零食不断,但是这几个小姐妹却再也没有尝过那堪称最美味的大餐了。

对那次‘祸水宴’怀念无比,却又不敢常常回想。因为每一次想起来,都会满嘴的口水,满脑袋的迫不及待,满心对下一次遥遥无期的失望。

而这次,是一个实现渴望的极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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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虽然老三的失落还是无法弥补,但是至少同舍的其它姐妹得到了实惠不是?

深觉此计划可行的三姐妹,一边不停的咽着口水,一边七嘴八舌的形成对叶萌的围攻之势,一边不厌其烦的做起了老三的工作。

…………

出了航站楼的张劲和叶红二人,刚刚走到距离机场巴士站不远处的停车场,还没等二人上车呢,张劲的电话再次响起。

叶萌这个丫头架不住三个姐妹的围攻,致电申请来了。

结果,张劲发现他和这些丫头居然很有共同语言。

张劲也认为,反正自己和叶红的‘『làng』漫、暧昧、『『jī』』情的二人世界’,因为多了叶萌这个电灯泡,已经没戏。再多凑上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开个party也是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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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对这节日,对闹哄哄的场面根本不感兴趣。自然推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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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萌刚刚放下电话,其他三姐妹就跳下『chuáng』来,把她围了起来。

很有发言前,领导范儿的扫视了一下三位姐妹后,叶萌才笑着宣布“姐夫同意了。他说明天中午放学的时候,他会开车在咱们学校『mén』口等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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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妹抱在一起欢呼了没多久,今天很忙的叶萌的手机再次响起。

叶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把食指竖在『chún』前,向几位姐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后,接通了电话。

“妈,人家正午睡呢,你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事么?”叶萌惟妙惟肖的装出一副睡梦『mí』『méng』,鼻音浓重的黏黏的口气。

“你是不是约了你姐和你姐夫,明天一起过那个什么平安夜?”

电话刚刚接通,叶家妈妈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哦,是啊!怎么了?”

“不许去!”叶家妈妈口气很坚决的下了禁令。

“为什么?”叶萌委屈、不解的问。

“你姐和你姐夫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你去搀和啥?你都是大闺『nv』了,该懂事了。”

叶萌能怎么办?她总不能跟她老妈光明正大的提出,要与自己老姐公平竞争吧!

…………

见到老三一个电话后,之前刚有点笑模样的小脸又耷拉下来了。三个姐妹纷纷询问。

“完了,明天不但你们去不了,我也去不了了!”

“啊……#¥*&@……”

美梦破灭,三个丫头顿时炸了锅。

白高兴了!这口水不是白流了么?

当已经见到了光明的曙光,却突然又到天黑了。这才是最大的残酷,最大的失落。

…………

叶家爸爸眼巴巴的看着老伴放下电话,立刻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小萌答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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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老太太还表情暧昧的比了一个有点‘下流’的,双手握拳,拇指相对的姿势。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我看是!”

老太太笑脸不改的长叹一声。

“哎呀,他们俩什么时候能把绿本本换回红本,再有个一儿半『nv』的,我就算闭眼也心安了。”

在很多家庭里,长『nv』、幼子,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所以在老太太心目中,作为长『nv』的叶红的地位恐怕要比作为二『nv』的叶萌高上那么一点。

…………

京市。

前脚恋恋不舍的送走儿子媳『fù』,后脚张劲的老爸老妈就收拾心情,各自离开家里,找乐子去了。

老妈参加了社区老年合唱团,要去参加为元旦晚会彩排的大合唱;老爸则是在下楼之后,直接杀到小区老年活动中心里,坐上四方桌和老哥儿几个开始码长城的手部活动。

牌桌上,老哥儿几个边打牌,边聊着天。

“老张,你可是两三天都没来了。要不是昨儿见到你一面,我还以为你病了呢!”

说话的这位老爷子就坐在张劲老爸的上家,他比张劲老爸大两岁,姓李。住在张劲家对楼的一楼。和老伴儿两人开了一个小食杂店。

因为老两口都喜欢打麻将的缘故,所以轮流看店,轮流来玩儿。

“病了?怎么可能?你看看我老张这身体,比你们哪一个不强多了,那病啊灾啊啥的,离我老远了。

这不是前两天生日,儿子回来了么?今天刚走。

前两天有儿子陪着,我还来看你们这些老脸干嘛?”

张劲老爸提起身体健康状况、提起儿子,总是那么嗓音嘹亮,语带自豪。

“你儿子?哦,对对。前天早晨我见过了,我还记着那天他手里在刻着啥东西。你别说,你儿子那两下子有模有样的,像个角儿,当时我们一帮老家伙都看傻了!”

张劲老爸的话让李老爷子恍然记起那天早晨见到的张劲,忍不住对张劲老爸翘起了大拇指。

儿子受赞,老子自然也是与有荣焉。笑的很是开心。

“你家小劲那个物事雕完了没呢?究竟雕的是什么?”

听到这边说到了那天早晨园椅雕刻,引起围观的张劲,坐在另一张桌上的许老爷子探头过来,询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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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破碎虚空

. “雕完了,是一个很漂亮的『yù』球,就在我家柜子里放着呢!

虽然我老张这辈子就是个搞电通的,画起图来都是横平竖直的,对那些什么虚无缥渺的艺术一窍不通。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但是我儿子刻的『yù』球,我看着就是好!

那云、那马,搭配的,一看就觉着有股子仙气儿!我觉着比我去过咱们京市那些博物院里摆的物件,还要强多了!”

虽然是老子夸自己儿子的作品,但是张劲老爸毫不谦虚,不遗余力的把那个『yù』球夸了个天上难寻,地上难找!丝毫不吝溢美之词。

也亏得张劲老爸是个工程师,而不是文学家。不然的话,他还真有可能情绪『jī』『dàng』之下,整出一篇辞藻华美的‘『yù』球赋’来。

搞艺术出身的许老爷子对于张劲老爸的艺术鉴赏能力自然深深怀疑。就像张劲老爸说的那样,这些工程师讲究的是横平竖直,角度『jīng』确,艺术美感和他们可是不沾边的事情。

而且张劲老爸会觉着自己儿子作品无与伦比,谁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呢?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么?

‘媳『fù』全是别人的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

虽然对于张劲老爸所说的,心里至少有8皖的不相信,但许老爷子对张劲的作品还是很有兴趣的。

这几天,这位老爷子可是时常会想到那天早晨坐在园椅上的张劲,那入神雕琢的模样。

那种近乎于道的和谐,会造就出怎样的作品呢?

别人对那种入神的状态不了解,但是这许老头可是直到那种状态的难能可贵。

因为许老爷子已经[蓦吧无始]为此惦记了几天,若不是怕打扰了张劲的‘创作灵感”这老头恐怕早就找上『mén』去了。

所以,现如今听到张劲老爸所说,那件作品已经[蓦吧无始]完成,许老爷子立刻有些迫不及待。

“哦,已经[蓦吧无始]雕好了!走去你家看看去!”

说着,许老爷子就火急火燎的站起身来,想要拉刚坐下码好牌的老爸起身。

虽然张劲老爸刚刚坐下,连一把牌还没达成呢就要离开,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耐不住许老爷子态度坚决的使劲搅合,再加上张劲老爸心里其实也乐于炫耀自己儿子的成果。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所以最终嘟哝了几句后老爸也就半推半就的站起身来,领着许老爷子向自已家走去。

老人活动中心永远不缺人,下棋、打牌、看棋、看牌的。所以张劲老爸和许老爷子刚刚起身离桌,立刻就有两个早就等在一旁的老头、老太补上了空缺的位子。继续码、『mō』、摔、碰、办……

进屋后,张劲老爸带着许老爷子径直穿过『mén』厅,进入客厅里。

“你看那个『yù』球就是了。”拉着许老爷子来到客厅电视柜一侧的饰物柜前站好后,张劲老爸指着饰物柜的玻璃面板说。

给许老爷子指明了『yù』球位置后,张劲老爸觉着有些『niào』急。匆匆的招呼了一声‘你先看着”就连忙钻进了洗手间。

当一分多钟后,张劲老爸一身轻松的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见到这位许已经[蓦吧无始]戴上了老『huā』镜的老爷子还跟个蜡像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柜子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玻璃面板后架子上的『yù』球发呆。

脸上的表情古怪中带着一股逸气,一种享受,一种『mí』醉。就像是毒瘾犯了的时候,痛快的打了一针。又像是失明许久,突然复明时,就登高望远,看到鸟瞰天下的美景一般。

这老爷子僵木的样子,意动神驰的表情落在张劲老爸的眼里,顿时让张劲老爸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许老哥犯了什么瘾症呢。

连忙走过去,拍着许老爷子的肩膀招呼着“老许,老许,怎么了?没事吧?”

对着发呆发茶的许老爷子,千呼万唤了好一会儿,甚至张劲老爸都打算去拨120了许老爷子才终于灵魂回窍。

许老爷子刚刚回过神来,就立刻满眼迫切的对张劲老爸说“老张,能拿出来让我看看么?”

这老爷子说话时的姿态极低,口气中带着恳求,仿佛怕张劲老爸拒绝似的。

从来没有见过许老爷子这样姿态的张劲老爸愣了一下后,懵懵的说“哦,好。当然行!”

张劲老爸话说完,就一把拉开并未上锁的玻璃『mén』,随手一抓,把那个大约有**岁孩子拳头大小的『yù』球拿了出来,向许老爷子递去。

见到张劲老爸满不在乎的样子,许老爷手急了,“哎呦,你轻点。小心点啊!”

看许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手劲那重了怕碎,手劲轻了怕摔,如履薄冰的样子,张劲老爸忍不住脸上带笑。

“没那么金贵,鉴『yù』的师傅说了,这块石头最多也就买个十几块钱。摔了也就摔了!”

『yù』球在手的许老爷子也没工夫搭理张劲老爸了,小心翼翼的将『yù』球摆在左手掌心处,一边用右手以极慢的速度转动着,一边自己打量着每一处细节,一边嘴里赞叹声不断。

雕琢这个『yù』球的原杵,是一块价值仅有十几块钱的地摊『yù』石。这块『yù』石不但不通透,而且『yù』石的颜『sè』也极不均衡,『yù』石内外几乎莓一处,都被密密麻麻、或疏或密的如棉絮般的白『sè』丝雾所占满。

在一般懂得赏『yù』的人的眼中,也许这就是一块废石,毫无用处。

但是张劲却凭着匪夷所思的构思,不可思议的雕工,把这密密麻麻的丝絮般的线条利用起来,雕出了一件堪称巧夺天工的『yù』球!

这是一个无底座,全球面,通体浑圆的『yù』球!

最外围层层密布的丝状白絮,被张劲用浮雕的手法,或切断,或刻画层次,变成动感十足,就如被清风吹拂着的缭绕浓密的云雾一般,惟妙惟肖。

在外围团团朵朵云雾空隙处,张劲深挖下去,用镂刻、挑刻的方法在『yù』球的内部,再次雕出层次有致的或清或浓的云雾,以及一位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策马骑士。

一匹仅在云雾遮挡之中『lù』出一只马头、半个马身的扬蹄奔马;一个洒然端坐马背,身形模糊的骑士。

虽然马与骑士都因为云雾遮挡,而仅只半『lù』。甚至人脸、马脸都被云雾遮挡,模糊不清。但是奔马舒展、写意的姿态,骑士的出尘、飘渺的气质,却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骑士策马云中奔驰,这是天马行空啊!

不朽的作品从不以其形的华美而闻名,他们的神韵才是他们能够流传千古的依托。

只有做出有神韵的作品,才能被称为大师。而只能缔造有形、无神作品的人,只能称之为‘画匠’、‘石匠’!

而这件『yù』球,她的神韵就显然的近乎刺眼。

她的神韵正如张劲老爸说的那样有股子仙气儿!

见到这马、这骑士的人,第一感觉就是‘只有仙人’才有这种气质!

许老爷子捧着『yù』球在手里,一圈一圈的转着。专心的眼神透过厚厚的老『huā』镜,一道纹理一道纹理的看着。

直至许老爷子第十遍还是第十一遍把眼睛盯向『yù』球中那位骑士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些异样。在许老爷子发现,就算自己把眼镜贴到『yù』球上也看不真切的时候,许老爷子急了。

窗边自然光、户内灯光下,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关注的那一片仍然模糊。

许老爷子不得不来到已经[蓦吧无始]看起电视来的张劲老爸身边,把『yù』球在张劲老爸面前的茶几上小心放好。

“老张,『yù』球我先放到这里!我回家去拿放大镜,很快回来。”

话刚说完,许老爷子就展现了从未在老哥儿几个面前暴『lù』出来的更赛‘博尔特’的速度,跑了出去。

还没等张劲老爸反应过来呢,许老爷子已经[蓦吧无始]再次出现在张劲老爸的面前。

“我说老许,你『tuǐ』脚可以啊!就你这速度,别说是博尔特了,就算是曹『cào』都没有你快啊!”

张劲老爸的心里充满了敬仰,简直就是高山仰止。

回到家里戴上了一副白手套,手里攥着放大镜的许老爷子对于张劲老爸的调侃充耳不闻,快步走到茶几边后,再次小心的捧起了『yù』球。

用放大镜对准『yù』球内,奔马后线条细碎的流云处,又就着光线调整了几次位置,才停下来。

从放大镜中能够看到,流云丝丝缕缕很自然、很和谐的拼成几个虽不醒目,但仔细看去,却也依稀可辩的隶书。

仅凭这流并藏字的处理手法,就已经[蓦吧无始]堪称构思绝顶巧妙了。

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确认无误后,许老爷子才一字一顿的念道.“破碎虚空”小楼主人,张劲!”

许老爷子的话,让张劲老爸终于想起了自己觉着古怪,已经[蓦吧无始]彻底遗忘的名字,连忙附和着说“对,对,我家小劲说过,这『yù』球就叫这个名!”

说着话,张劲老爸也凑了过来,朝放大镜里看了进去,“呦,原来这还有字哪!我看看啊,‘破碎虚空”小楼主人……”。

“破碎虚空,是这『yù』球的名字,‘张劲’是我家小子的名字,这‘小楼主人’是什么?”

“是号!应该是你家小劲的号。姓张,名劲,号‘小楼主人’!”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十喜临『mén』写的《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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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价值不菲

. &第四章可能要晚一点。^^UC电子书就算是不用儿『nv』孝敬,老两口这辈子的积蓄买了这房子之后·也还有五六十万呢!

而且张劲老爸的『『xìng』』子属于小富即安,钱够用了就好的那种人,根本就没有用这『yù』球捞一笔意外之财的打算。

张劲老爸现在虽然在京市这个大都会里·只算是一个中产而已,但是这位每天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老爷子却特知足,觉着这生活滋润的没边儿了。

每天有酒有『ròu』。

冬天有牌友一起打个小麻将;『chūn』天有一帮老头能凑到一起打打『mén』球;夏秋也有一帮老家伙能搭着伴儿一起去河溪、堰塘,钓钓鱼啥

儿子、『nv』儿工作、收入都不错,不用自己担心;

自己和老伴的退休工资,不但够老夫妻俩日子过得毫不拮据,还能节省一部分存起来;

而且自己和老伴的积蓄得个病、招个灾啥的也足能应付过去;

老爷子想得很通透,如果几十万还治不好的病,还不如蹬蹬『tuǐ』儿走了算。免得连累儿『nv』、老伴儿!

如果说张劲在得到《武林三国》系统之前,有些财『『mí』』·有些钻钱眼儿里似的,拼命的黑手捞钱,与老爸的『『xìng』』格截然不同。那是因为他要为以后几十年温饱打基础的缘故。

那么张劲得到《武林三国》系统之后,至少确定了以后不会受穷挨饿了。很安于海窝子村‘『jī』犬相闻”‘田间地头,的生活,就是遗传于老爸‘小富即安,的『『xìng』』格,在作祟了。

在很多以比尔盖茨为目标·以奥巴马为终点,以‘全人类进步为己任,的‘志向高远,的人眼里,张劲这对父子简直就是为社会进步拖后『tuǐ』的落后分子;

在许多拼命搂钱、拼命往上爬的人的眼中,张劲这对父子都属于没有出息的类型,都属于年青一代、创业一代的反面教材。

太没有上进心了。

所以。

张劲老爸被老许吓了一跳的原因不是二三十万的价钱。而是儿子『huā』了俩半天的功夫,就把十几块钱的地摊『yù』变成价值数十万的宝贝,这个‘化腐朽为神奇,的赚钱能力。

张劲老爸被老许吓了一跳是因为,儿子居然仅仅因为老爸嘴里‘『tǐng』好看的,留下来给我,这么一句轻描淡写,就毫不犹豫的把几十万的宝贝送到自己手里,却不肯‘夸耀,两句的孝心。

如果这『yù』球真值钱的话,张劲老爸相信,自己儿子这个缔造者肯定对其价值知之甚详。

另外还有,就是直到现在,张劲的老爸还是不肯相信,这么一个『yù』球能值这麽多钱。毕竟,他不是搞艺术的、也不是搞收藏的、也不是搞古玩搞鉴赏的,一辈子跟强电、弱点、变压器、电容······这些毫不感『『xìng』』的东西打『jiāo』道的工程师,对艺术、对市场,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我说老许,你真的认为这玩意儿值这么多钱?这块『yù』石虽然我是八千块买的,但是后来我可是找专家专『mén』看了,几个鉴『yù』的人都说我是被骗了。他们说,这也就是能值十几块的地摊货而已!”

张劲老爸一边把玩着『yù』球,一边好奇的问。

当然,因为听许老爷子说这『yù』球价值不菲,张劲老爸这次可是比之前要小心的多。

至少已经从单手抓着,变减了双手捧着。

许老爷子眼神『『mí』』离的看着张劲老爸手中的『yù』球,撇着嘴解释着。

“这是艺术,艺术你懂么?这些作品,材质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有一双巧手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话,材质好坏对作品价值的影响就会变的微乎其微。”

虽然张劲老爸是个毫无艺术品位,毫无艺术眼光的‘粗人,但是看在他是作品缔造者张劲老子的份儿上,许老爷子难得的解释的很有耐

“就像是台北故宫的那个‘蝈蝈翡翠白菜”你知道吧!虽然它本身就是一块美『yù』雕就,但其实它『yù』料本身的价值远不及大块的帝王绿翡翠、『jī』油黄翡翠,或是和田羊脂白『yù』。

可是就因为这琢『yù』大师的巧妙-构思,让这块尚且算不上极品的『yù』料,成为比极品『yù』料雕琢物件价值更大的一件世之珍品!

堪称国之重器,无价之宝!

再说了,国外鼎鼎大名的‘大卫”‘思考者”‘掷铁饼者”‘断臂的维纳斯”‘撒『『niào』』小孩”‘美人鱼”一件件的国宝级雕塑,还都是石头蛋子呢!照你这么说,这些东西要不是古董的话,难道还一文不值?”

说完,许老爷子小心翼翼的从张劲老爸的手中接过这名为‘破碎虚空,的『yù』球一边用手在手掌心轻轻的转着,一边满眼『『mí』』醉的看着,一边梦呓似的絮絮的继续念叨。

“其实真要说这个‘破碎虚空,到底值多少钱,我还真就不清楚。我不是收藏家,不是鉴赏家,也不是雕塑家,只是个画油画的画匠而已。所以我只能以我的审美来对他评价,我只能按照我的价值观说,‘这个‘破碎虚空,绝对价值不菲。,

至少他对我来说,值三十万、五十万!”

看着自己这个老酒友、老邻居,这么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张劲老爸很慨然的说

“老许这『yù』球我是不能送你了。原因我也说过,不过我倒是可以借你玩儿几天,你……”

不等张劲老爸把话说完,许老爷子连忙摆手。

“这种又贵重又容易损坏的东西,你还是别随便往外借。随便磕着、碰着了,心疼都来不及。再说了如果真『nòng』坏了的话,责任在谁?很难说清的。

虽然我不是搞收藏的,但是我也听说过这行当里有‘瓷不过手,的说法。就是怕这些金贵的东西损坏了,最后却分不清责任在谁!

所以你这‘破碎虚空,我可不敢借。我要是想看了,我就到你这里来看就是了。

你让我拍几张照片带回去,留个纪念就行。而且,我也可以拿照片,去找几个懂行的朋友看看。”

看着许老爷子把『yù』球摆在光线良好的阳台上,端着响起绕着圈‘咔嚓,‘咔嚓,的拍了足有上百张照片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张劲老爸也没有心情再去小区里那个老年活动中心码长城了,就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摆在茶几上的『yù』球发呆。

他不是在财『『mí』』,而是在纳闷!

“这么一个东西,真的能值这些个钱?”

又半个小时,当出去参加大合唱练习的张劲妈妈回来,听到自己老伴疑似胡言的讲述后,张劲老妈也陪着自己老伴一起,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个‘很有仙气儿,的『yù』球发起呆来!

虽然这个『yù』球,张劲老爸和张劲老妈也很喜欢把玩,甚至有些爱不释手。

但从始至终,他们都不觉着这个『yù』球有什么金贵之处。

知道从许老爷子嘴里到处其价值不菲之前。这对老夫妻依然认为,这不过是个仅仅值个十几块钱的‘玩意儿,而已。

没成想,突然间,这么一个‘十几块钱的玩意儿,突然变成了价值不菲的‘艺术品”甚至是宝物。也难怪这夫妻二人会忍不住发昏十三章的如堕梦中了。纟。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十喜临『mén』写的《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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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刘老头的建议

终吁第四章出来了。发现一万二确实是痛苦的事情。下次再这●干,要三思了。

爆了一次,可以求票了吧!

最终,张劲的老爸老妈,虽然有点心里躁动。但是却也没有再次打电话给儿子,就当是自己不知道价值,仍然当这是儿子送老子的一件玩物而已。[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当然,这件玩物已经不是跟个石头蛋子似的随意摆在柜子里了。而是找了一个原本装药材的锦盒,把里面拆了之后,又垫了些棉花软布,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这个有仙气儿,价值不菲的玉球放了进去。

至于儿子怎么会有这本事,竟然两天的功夫就把一块烂大街的石头变成价比黄金的宝贝,父母二人都没多想。那肯定是自己儿子有天赋呗,学个厨艺,连艺术水平都锻炼了;雕两次冬瓜、南瓜,就比那些刻了一辈子石头、琢了一辈子玉的庸才强!

从京市回来的张劲与叶红离开机场后,就毫不停顿的驾车直奔海窝子村而去。

要不老话儿怎么总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或者是‘女大不入流,呢!

叶红这个当女儿的,几天前从马来回来时,直接就在机场换乘,跟着张劲去了京市;

如今从京市回来,又直接与张劲一起奔回海窝子村;

如果不是约定好圣诞节那天,要回娘家用了午餐,然后下午直接从那里出发回马来的话。

叶亻c就相当于三过家门而不入了。简直跟史上传说中的贤君,治水大禹有的一拼了!

当车子还离家门有好一段距离时,金子又如之前几次一样,翻过院墙,曳着一排恍惚的金色虚影,飚射了出来。虽然才几天不见,但是这个小滑头,还是想张劲想的不得了对她来说,能早见到张劲一秒钟也是好的。

但是与前几次金子形只影单的出现不同的是,金子娇小的身影刚刚从墙头跃出,另一个比金子魁梧了几倍同样是金色的身影也紧跟着出现在墙头,并紧随其后的纵跃出来,那姿势轻盈的,就像是马术技巧中,骏马越过障碍时的优雅样子似的。

轻巧的落地后,这个金色的大块头,几乎毫不停顿就紧接着以不比金子慢多少的速度,向张劲的车子迎了上来。

这第二个金色身影是属于黑水晶的。

已经半岁的黑水晶,凭着他顶级的暗金品质,虽然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但是已经实实在在的超脱出凡狗范围之外,开始初步展露起他那堪称妖孽的天分了。

如今的黑水晶,虽然灵活和速度,照比已经成年的金子尚有一段差距但至少家里两米来高的院墙,已经难不倒身手敏捷的他了。就如刚才一样,只需轻轻一跃就会跨墙而出!

金子轻车熟路的爬上引擎盖、挡风玻璃、车顶,从专门为她打开的天窗落到张劲怀中。

而体型已经长得与普通中型犬成年后相差仿佛的黑水晶,也身手敏捷的以骆驼穿过针鼻的难度,从相对狭小的侧窗,轻盈的跳了进来,落到了张劲的怀中。

顿时,这俩家伙的爪子、舌头、尾巴忙活开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摇着尾巴,要用舌头给张劲洗脸。

打闹了好一阵儿,这两个家伙才在张劲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

见到金子身子一扭,从右肩跳到左肩躲开叶红伸过去想要抱抱的小手,让叶红这个满脸喜爱神色的女人有点委屈、有点咬牙,张劲连忙仲张正义。

“金子,不许这么没礼貌

说着,张劲很是‘重色轻宠,的把满眼不满的金子从自己肩膀上‘摘,了下来,塞到叶红的怀里。

没等金子叽叽咕咕的出声张劲就主动比出三根手指,然后态度很坚决的说:“就三条了,如果你不干就算了!而且以后也别想!”

金子愣了一下后,只好小声的‘咕咕,的叫了几句后,表示自己不满后,乖乖的在叶红怀里窝着,接受这个女人的‘猥亵,了。

三黑鳌花也好过没有啊!张劲这个主人越来越狡猾了,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

第二天早晨,张劲仍然四点钟准时醒来。

轻轻的亲了一口仍然熟睡的叶红樱唇后,蹑手蹑脚的钻出了卧室。

很熟练的一套流程,煮早餐,完成每天的锻炼任务。

五点多钟的时候,当二楼天台上的张劲完成了八段锦最后一个动作后。睡在一楼的刘老爷子,也走进了前院。

“顾大哥什么时候过来啊?”

见到楼下的老头很习惯的仰头看向天台上的自己,张劲随意的招呼道。

“你这是撵我走啊!就这么烦我这老头子?”

刘老爷子很孩子气的臭着脸说。

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就习惯与这老头儿斗嘴的张劲毫不理会老头臭臭的脸色。

“说实话,真挺烦你的。天天除了小黑和金子之外,就光看你这张老脸了。你要是美女也行啊?你还不是,一脸褶子,跟美女连边儿都沾不上!”

张劲毫不客气的埋汰着刘老头,把刘老头脸都气绿了。

“该不会是前几天我这病就已经好了,你为了去京市回家时,有人看家,有人帮你伺候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儿,所以故意拖了几天吧?”

老头表示自己对张劲的人品深深怀疑。

“猜对了,你终于聪明了一次。免费一看家干活的,不用白不用……”

昨天,经过检查,张劲权威认定,这位刘老爷子的‘肺动脉高压,彻底痊愈。可以出院回家,滚球子了。

所以,昨天晚上,刘老爷子就给接送他来往的那位顾姓司机打了电话,约定今天上午来接他回去。

当然,张劲其实在检查之前甚至在京市的时候,就知道这位老爷子应该已经痊愈了。

如果患者严格配合自己医治的话,就凭宗师级医师的本事,对于病患治愈时间的推算是绝对不可能有所错漏的。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叶红同意与叶萌共度平安夜时,张劲会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灯泡而懊恼了。

因为他知道,刘老爷子已经痊愈,自己可以理所当然的把这老头赶回省府,至少是暂时赶回省府。

那样的话,如果没有叶萌这个小灯泡的话,那么平安夜可就真的是只有两个人的浪漫了。多美好!

平安夜的节日气氛、海边小楼、孤男寡女还有柜子里专门为叶红准备的黑丝、警服、水手服、兔女郎服…···

即使是这些天没少**,但是平常日子,住在家里,还有老爸老妈睡在隔壁,总是难以让张劲切实尽兴。

声音大了不行,床晃的太响了也不行,想要换个场地,有点情调也不行。不能信马由缰,哪能一舒胸臆?

平安夜晚上,如果没有灯泡的话在自己的小楼里,至少想干点啥就能干点啥!

就像上一次叶红来这里住的那昏天黑地的七天一样。至今想起来,张劲还是一脑子的违禁画面。

天台、卧室、洗手间、厨房、前后院,警察、兔女郎、艳舞……

尚幸,过程虽然曲折,但是结局还是好的。

经过前老丈母娘的干涉,最后终于还是摆脱了叶萌这个一拖三的连锁灯泡。也尚幸,昨天自己对几位兄弟的邀请全被推脱掉。今晚平安夜的二人世界,仍然是憧憬中的那个……

嘿嘿。

一老一青,随意的语气尖酸的斗着嘴。

直到刘老头简单的活动过筋骨,与张劲一起坐到早餐桌边时,两人还在互相攻讦着。

“咦?你那位前妻,亲密伴侣不吃早餐?”

见到桌上只有两副碗筷,桌边只有自己与张劲相对而坐,刘老爷子诧异的问。

张劲咬了一大口包子后一边西里呼噜的喝着粥,一边含糊的回道:“这才不到六点,她哪起得来?还睡着呢!”

顿时,刘老爷子的表情猥琐了,贼眉鼠眼的嘿嘿笑了一声后,用很‘地下工作者,似的架势,压低嗓门淫笑着说:“肯定是昨天晚上你把人家折腾的不轻吧?要不然那么早就上楼睡了,咋还能睡到现在都不起来?”

白眼瞟了一眼这位猥琐的、该浸猪笼的‘大师,后,张劲没好气的说:“关你屁事!管的着么?”

对于张劲噎人的话,早就习惯了的刘老爷子依然一副裕如的猥琐神情:“我说当初你怎么眼瞅着何榴莲的闺女流口水,却始终不敢下手。肯定是惦记着楼上还睡着的这位吧?”

见着无耻老头有停不住嘴的意思,张劲也懒着理会,干脆充耳不闻的低头吃自己的早餐,让这老头自己去唱独角戏。

别说,以这老头的恶劣性子,淫荡为人,独角戏唱的还真是欢快,就算是张劲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他依然喋喋不休的自说自话。

“其实依我看,楼上那位虽然极品。但是何家那个丫头也不差。春兰秋菊,各占胜场,谁也压不过谁一头去。

依我之见,你不如兼容并包一把,把两个都收了。

你想想,多好。

一个房间住一个。

想吃冰激凌就去冷藏室吃冰激凌,想吃麻辣烫就去热锅边吃麻辣烫。

你知道我说的是啥吧?

何家闺女就是冰激凌,楼上那位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麻辣烫!

而且你真的有本事的话,吃冰激凌就麻辣烫,或者吃麻辣烫就冰激凌都没问题。

反正现在结婚证那个红本子越来越没用了,有没有都行。”

虽然这老头的主意让张劲听着很是心动,毕竟就像某位伟人说的那样,‘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大大的后宫。都向往着左拥右抱,。

但是他心里想得更多的竟然不是何清浅与叶红‘和平相处,的样子,也不是她们两个芙蓉海棠、并蒂莲花的样子。

竟然是——

“何清浅他爸说的简直太对了。这个老人渣就是应该浸猪笼的货。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简直就是浪费粮食······”1

195刘老头的建议

195刘老头的建议,到网址

196 叶红的心思

收费章节(16点)

196叶红的心思

其实不用张劲撵,刘老头儿也有些归心似箭。

所以,在老爷子头一天电话催促下,第二天一早,九点来钟的时候,顾司机就已经到了海窝子村。显然这位哥们儿被刘老爷子折腾的,起了个大早。

对刘老爷子来说。

省府大院没什么好惦念的,那里虽然小湖、园林的环境、景致都不错,但是比张劲小楼的听海、观山,至少要差了几条街;

省府的生活虽然便利,四周繁华,但是对于玩艺术的刘老头儿来说,却远远及不上海窝子村的乡土气息;

省府大院里,每个人都是衣着整齐,人模狗样的。堪称‘往来无白丁’,但对刘老头儿来说,完全不如在海窝啊子村,一个个的打着赤膊或是穿着带着窟窿、泛黄老旧的汗衫子,说起话来吆五喝六的粗话俚语不断,来的爽快。看得顺眼;

省府大院的家里,保姆柳**手艺不错,但是和张劲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甚至没有什么可比性;

省府大院的家里,自己曾经珍爱非常的那对‘会哨’的黄鸟和缸子里的那对金龙,现在刘老爷子可是一点都不想。那笨鸟、笨鱼,别说跟张劲家里的黑水晶、金子比了,就是旁院的鸡鸭,满塘野性凶狠的塘鱼,都比不了。货币货得扔啊

陆女士这个老伴儿虽然因为在x学院任教的原因,一直在省城,但是也几乎每一两周都会到海窝子村来看看自己。所以对她的念想倒也没有那么太深;

省府大院里,一众几十年交情的老家伙,刘老爷子倒是有点想念。毕竟大家都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定啥时候就没了一个,相处一天就少一天。

实际上,刘老爷子想要尽快回去的最主要的原因与以上几点全无关系。

刘老爷子想要尽快回去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去省城医院彻底检查一遍,然后拿着报告结果去跟老友炫耀一圈。再然后,就把惠市那个不孝子叫回去,拿出报告结果来,喷这小子一脸灵芝露。

虽然张劲这小子已经原谅了刘老头儿,而且因为这次‘驱赶’——‘回归’的轮回,刘老头儿和张劲的感情更进一步,从感情有些淡薄的医患+朋友关系,变成了谈笑无忌、没大没小的忘年交。

但是,自己儿子的那件串通大檐帽匪帮使绊子、下黑手的臭事,这一个月来,张劲可是没少拿出来噎自己。

本来就是自己理亏,再加上张劲这小子牙尖嘴利的,而且面对自己时,从来不懂得啥叫‘尊老爱幼’,所以为此自己可没少吃瘪。

等去了医院,拿到检查结果后,自己吃的这些瘪,肯定要去儿子那里找补回来。喷那个臭小子一脸灵芝露只是刘老头的初步打算,后续的手段,还要随机应变。

这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

当然,刘老爷子对于‘自己是否真的痊愈’这个问题毫不怀疑。张劲既然说已然痊愈,那就一定是彻底的痊愈了。

对此,刘老爷子确定、肯定,以及笃定。

不知为什么,在刘老爷子眼里,虽然张劲始终是吊儿郎当,没有个正形,但是刘老爷子却始终觉着,这个有着惊人技艺,却青年归隐的小子,不但神秘,而且给自己极为踏实、极为可信的感觉。

刘老爷子觉着,自己对张劲的那种相信,甚至在对自己子女的相信之上,甚至更在对自己的相信之上,那是一种近乎虔诚‘信仰’的笃信感觉。

对此,有时候,刘老爷子深思起来都觉着不可思议,觉着自己似乎有些入了邪教,着了魔似的感觉。这才认识了两三个月啊,就算是传销大师的洗脑,也没有这么夸张的效果吧?

…………

刘老爷子的行李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两个旅行箱而已。所以顾司机来了后,只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刘老爷子就已经连人带行李的打包,装上了车。

隔着洞开的车窗,刘老头与顾司机和张劲又寒暄了几句后。这辆q7,车尾一摆,一溜烟的离开。

当头天晚上因为睡得晚,直到快十点钟才起身的叶红,睡眼惺忪的穿着宽宽松松的维尼熊睡衣,从小楼里出来的时候。张劲不但送走了刘老头儿,而且已经躺在躺椅上,快要完成当天的学习任务了。

仍然有些迷糊的叶红,臀波乳浪、聘聘婷婷的走到张劲的躺椅边,把占据着张劲肚皮位置的金子‘吓走’之后。

叶红也没有抱怨金子躲自己如羔羊躲避虎豹的不给面子,而是直接占据了金子让出的位置。如一条美女蛇一样,逶迤的游上张劲的胸膛,拱了几下,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晒暖似的懒洋洋的趴在那里。

“劲~劲~,几点了啊?”

那声音软糯的跟犯困的喵星人似的。

“十点了,你个小懒猪。都到这时候了,才起来。”

张劲宠溺的说完,看着一脸嫣红如桃夭,慵懒的跟个波斯猫似的,整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叶红,忍不住低头,一口吻住了叶红朱红的嘴唇。

这一次两人的深吻远不如平常那么‘天长地久’,恨不得‘憋死一个’才算完似的难舍难分。而是刚刚唇齿相交了一下,张劲就连忙摆脱开来。

“呸呸,你嘴里是什么味道啊?不像是口气,再说我记着你没口气啊?”

“咯咯咯咯……”

张劲刚刚问出,原本慵懒、毫无精神的叶红突然清醒了许多,在张劲的胸膛上用小臂撑起上半身后,暧昧的瞅着二十公分处,张劲皱着眉头的脸,笑的花枝乱颤。

“你说什么味道?还不是你的味道?我都不嫌弃,你自己还嫌弃了”

“啪”明白了什么的张劲,表情更是难受,一巴掌打在叶红隆翘的丰臀上,带起一片肉浪后,皱着眉头说,“废话,我又不是岛国人。可没有‘自作自受’的爱好。别废话,赶紧进屋,给我刷牙去”

说完,张劲拿过旁边装着茶水的大缸子,‘咕噜噜噜’、‘呸’,‘咕噜噜噜’、‘呸’,‘漱口——吐掉’了好几次,才算是苦着脸安生下来。

看着放肆娇笑着的叶红,扭腰摆臀离去的背影,张劲有些咬牙。

“这魔女肯定是故意的肯定的”

叶红不是那种在化妆镜前一忙活就最少要一个钟的那种女人,更不是那种,不用化妆品把自己脸的边边角角遮住,就不敢见人的那种女人。

直到如今,叶红全套日用品中,唯一能够与‘化妆品’搭边的,也就是洗面奶,冬天去京市时用的润唇膏,以及长时间户外活动,才会用一次的防晒霜了。

用这个自恋魔女的话说:“本小姐天生丽质,正是面若敷粉、唇红齿白、体香袭人。用那些化妆品啥的不是糟蹋本小姐完美的素颜了,弄砸了本小姐的美妙体香么?”

所以,叶红进屋一番洗漱,加上享用张劲一直温在锅里的早餐。所用的时间也不过是半个小时而已。

当叶红收拾过桌子,洗了碗,再次从小楼走出的时候,时间也不过刚刚十点半左右。

帮歪倒在躺椅上的张劲点燃了一锅烟袋后,满眼迷离的看了如烟床上让人伺候的大烟鬼似的张劲好一会,叶红才整了整花痴的表情,面带犹豫的说:

“劲劲,我想我们还是把小萌她们接过来吧她们现在高三了,肯定很辛苦的。到了下一个学期,肯定就更紧了。现在有时间让她们放松一下也好,你说呢?而且,多了四个人,过个热热闹闹的平安夜也挺好的。”

张劲有些不情愿,且不说自己本就有些‘怕’与叶萌那个丫头见面。再说,如果真把叶萌那一拖三的四姐妹接过来,那么自己原本设计很圆满的‘全场地激情平安夜’、‘平安夜二人化妆舞会’可就彻底泡汤了。

“可是,你妈那边不是……”

张劲闪烁其词的找着借口。

“我妈那边别告诉她就好了,你不说、我不说、小萌也不说,妈是不会知道的。好不好嘛”

“那我们浪漫的二人世界,二人平安夜怎么办?”

叶红烟视媚行的挑了张劲一眼后,小手轻轻在张劲的腰间扭了一把。

“你这个满脑子蝌蚪的家伙,除了这些就不会想别的么?我答应你下次全力配合还不行是全力哦……”

说着话的时候,叶红那口气太暧昧、太**,表情太狐媚,太妖精了。引的张劲忍不住食指大动,奸笑着伸出手去。

叶红立马轻盈的一个转身,躲开:“我说的是下次,你说好不好嘛”

……

在叶红的以柔克刚之下,张劲最后不得不举起白旗。有些仄仄的爬起身来,驱车离开。

叶红从前常常爆出的火爆脾气辣的让张劲扛不住,叶红现在软软的粘腻、撒娇,更是让张劲承受不了。

…………

把张劲赶走后,叶红觉着全身发软的一脑袋栽倒在张劲专属的躺椅上,逃出生天般的喃喃自语。

“这个家伙,总算把他忽悠住了。不然的话,我可真不行了。”

让一堆‘局外人’搀和到自己和张劲的二人世界中,叶红真的很不舍。但是叶红却又不得不努力促成此事。心情纠结的难以言表。

当然,叶红的目的绝对没有‘为高三紧张的妹妹放松一下’那么冠冕堂皇。事实上,她这么做的最大原因就是如今国家农业最担心的事情。——耕地的过度开发。

说实话,虽然每次与张劲的亲热都会让叶红yu仙yu死,‘不知今夕是何年’。但是张劲的旦旦而伐,而且每次都近乎通宵达旦,叶红真的有些扛不住。

啥地能禁得住牛这么耕啊

说实话,这几天。就算是在白天,叶红都觉着自己始终健将级有力的双腿,已经变得发软发飘。就算是睡了十个小时,也忍不住哈切连天的没有精神。

没办法,每天晚上体力透支的实在是太严重了。

所以。

叶红之所以一定要把叶萌几个丫头弄来,一起过平安夜,就是为了多几个灯泡让自己能消停一下。最好今夜自己和几个丫头一起睡,睡个好觉。

就算是不行,哪怕是闹个通宵也好过被开垦到天明啊

说实话,昨夜劲劲提起的‘平安夜计划’让叶红听了一半,就已经开始腿软的打摆子了。就算是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没有前几天的透支,叶红肯定也就舍命陪君子,陪这个自己最深爱,最想宠的男人疯一把了。但是前两天已经亏空的不得了,要是今晚上再来一次更超之前的剧烈运动,那肯定明天也甭想回去了。

张劲这个男人让叶红爱到骨头里,但是张劲的小劲,如今却让叶红又爱又恨。

…………

正在上第四节课的叶萌突然感觉到口袋里手机震动,偷瞄了一眼讲台上情绪激烈、全神投入的语文老师。叶萌偷偷的把手机掏了出来,摆在立起来的课本下。

‘是姐夫的短信’

刚在屏幕上稍一打眼,叶萌就立刻满心欢喜。

虽然叶萌与姐夫共度平安夜的计划,因为老**搅和,彻底泡汤。但是,姐夫的主动联系,可是破天荒的事情。显然给了她不小的惊喜。要知道,一直以来,可都是自己主动电话联系呢

“小萌,放学到学校门口来,我到那里接你”

眼角再次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前方讲台上的老师后,叶萌手指飞快的跳动起来。

“怎么?有事?”

“接你们几个去我那里过平安夜”

叶萌刚刚脸绽笑容,就再次苦了下来,手指再次跳跃起来。

“可是我妈……”

“保密你就说去同学家里玩了。”

叶萌的两个嘴角忍不住高高的翘起。

“好的,你等我”

发完一条后,叶萌忍不住心里的愉悦,再次用手指在键盘上跳动起来。

“与老姐、姐夫,签订保密协议。放学后,姐夫在门口接我们。我们秘密前往。去姐夫家开party,吃大餐要去的报名”

很快,坐在第一排靠门位置的‘四妹’初晴,与叶萌同在第四排,靠右侧墙位置的‘大姐’郭金秋,坐在叶萌后座的‘二姐’梅眉,几乎不约而同的向叶萌看来。并且同样脸上带笑。

三位小美女偷摸在课桌里、书本下,摆弄了几下后。

叶萌的手机里多了三条短信。

“郭金秋要求报名。放学后,我们要先回宿舍换衣服。总不能一身校服的去吧?”

“梅眉要求报名。太棒了,爱死你姐夫了。”

“初晴要求报名。太好了,万岁”

196叶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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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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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狼来了

深市x中学校门外,中午放学时间,路过的行人纷纷对一辆草绿色的牧马人行注目礼。

牧马人不是‘布拉迪威龙’不是‘玛莎拉蒂’,也不是幻想型的概念车,他只是满街都能见到的中档车而已。

所以众人的目光自然不是看车,他们看的是人。因为有个人正趴在驾驶座窗边,抽烟。

如果这人抽的是烟卷,或是烟斗,都算是寻常。但是一个人趴着车门上,手上擎着一根两尺多长的烟袋,在那里喷云吐雾,那可就殊为可怪了。

在正常人眼里,头裹白毛巾,身穿汗布衫子,蹲在田间地头,满面沧桑,一脸黝黑,满手老茧……这样的人再在嘴里叼着个烟袋,那才叫般配。

像张劲这种开着车,穿着一身休闲装束,戴着一副半框眼睛的小白脸,嘴里叼着一根大烟袋,就显着太另类了。

看起来都觉着咯得慌。

但显然,张劲很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心态,也很有那些明星们的脸皮,所以他对周围射来的诧异眼神恍如未觉。依然故我的享受着自己的‘天香草’。

就在张劲毫不在乎旁人眼光,嘴里悠然自得的喷云吐雾的时候,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小萌啊,你们出来了么?我就在……”

没等张劲懒洋洋的把话说完,叶萌的声音就急冲冲的响了起来“咳咳……姐夫,救我”

…………

放学后,606四姐妹,如欢快的蝴蝶一样,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书包,就迫不及待的涌出教室。

美味大餐就在前方,四姐妹可是有些亟不可待了呢。

学校宿舍在教学楼后,与教学楼足足隔了整块操场的距离。但是,这段往常四姐妹几乎要走上十分钟的距离,今天却在四姐妹轻快的脚步下,仅仅用了三四分钟,就走完了。

爬上六楼,钻进自己的宿舍后,四姐妹纷纷的打开自己的衣柜,为今晚的party选起了盛装

房间里,顿时莺莺燕燕的热闹起来。

虽然只是一群青涩少女,那是四个人同时换衣试穿的景致,时露时掩的四具青春胴体,仍然足够迷得常人流鼻血。

即使没有如叶红般,成熟、丰腴的细腻玉色,但是那青春的光芒同样魅力十足。

“梅老2,你是想去吃大餐啊,你还是想去勾引老三的菜啊穿的这么短,这么露”

见到宿舍里身材最修长的老2梅眉,穿了一件超短水手裙,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白生生的大腿,郭金秋忍不住开口,口气中不乏酸味。

她对老2这两条最迷人的长腿,真是有些嫉妒。

“老大,你还说我呢你看看你,需要穿这种深v的上衣么?露出一半的凶器,你是有啥企图?别忘了,今天唯一的男人是老三她们姐妹的菜”

这俩姐妹一说话,那是少女啊,简直是虎狼shu女。

老大郭金秋,无疑是宿舍里最丰满的一位。年纪轻轻,一对凶器,甚至比曲线夸张的叶红还要猛一点。难怪有的男生背地里以‘乳牛’称之。

郭金秋刚刚想要开口反击。

叶萌连忙打断:“你们俩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都去换一下。再说了,现在可是十二月末了。你们这么穿不怕冻着啊”

见到大姐二姐都把偷偷买来后,却因为羞于穿着见人,而只在宿舍里穿着臭美的衣裙穿上,而且更是互相攻讦的,快要吵起来,叶萌有些生气了。

这俩位姐姐又是超超短裙,又是深v上衣,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显然是心怀不轨嘛

“万一姐夫光顾着看你们了,不看我咋办?”叶萌心中有种‘谁动了我的蛋糕’一样的愤怒。

“你倒是冷不了,不过你这一身也够瞧的了吧?”

梅眉看了一眼已经穿戴好的叶萌后,嘴里酸溜溜的说。

虽然梅眉自己有杀人长腿,大姐有杀人凶器,老四有萌死人不偿命的天然呆、婴儿肥的萝莉脸,但是论起整体水平,叶萌无疑是606四朵金花里的no。1。

要不人家怎么是校花,而其他三姐妹只是级花、班花呢

如今的叶萌一身紧身衣裤,把与叶红比起来虽然尚稍显青涩,但是曲线弧度却并不逊色多少的完美体形完全的凸显出来。

紧身的牛仔裤,绷得双腿更是显得浑圆的圆润,修长看起来也并不比二姐梅眉稍差。尤其是包裹勒紧的小屁股处,紧绷绷、翘挺挺的,不但现出如桃美型,而且紧致的一看就知道弹性相当的惊人。

紧身衣收腰的上衣,把小腹处收窄的盈盈一握,毫不臃肿,显然没有丝毫赘肉在里面。向上的两处丰盈丘包,虽然不如郭金秋看起来那么夸张。但是海拔高度上并不差分毫。如果摸上去的话,会发现,叶萌这两坨肉可比郭金秋的紧致、弹手多了。如果扒开来看,更会发现,形状也要比大姐的美观一些。

这种完美身材再配上叶萌漂亮的脸蛋,就成为x中学实至名归的第一校花。学校无数白马王子、黑马王子、矮脚马王子、臭屁马王子们,趋之若鹜追逐的目标。

虽然人家叶萌也穿的惹火,但是人家名正言顺,毕竟姐妹几个都知道,这思春的小丫头对自己姐夫的那点儿心思。而老大郭金秋和老2梅眉却不行,他们心虚。

所以,最终,老大老2只好换上了一身规规矩矩的休闲服,虽然不见了之前耀眼的风情。但是却显出更顺眼的青春本色。

而初晴则是一件白色,带有小鸭子图案的小毛衣,宽松的蓝色牛仔裤,高扎了马尾。一身清爽的打扮,更显出了她清纯萝莉的本色。

盛装打扮好的606姐妹四个,谈笑着拉开宿舍门,就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当头的叶萌刚刚把门扉拉开,还不待向外迈步。一股灼热的气流夹着浓烈的黑烟扑面而来,把猝不及防的的叶萌呛的,一下子眼泪鼻涕齐出,弯下腰去咳的起不来身。

大姐郭金秋不愧一直是整个宿舍的主心骨,突如其来的变故下,其他几姐妹都手足无措时,她第一个反映了过来。

把叶萌一把拉进屋子里后,连忙把门关严。

“先别出去,好像是着火了”

郭金秋说着,快步走到阳台,探出头去,正看到614、616的阳台,正在向外滚滚的冒着浓烟。间或还有几缕橘红色的火苗,如蜥蜴细长舌头一样,舔舐出来。

深市x中学女生宿舍的布局是,走廊双面开间。一边单号,一边双号。

606位于走廊尽头第三间的位置,如果想要下楼的话,除非觉着了无生趣,走窗户,不然必须经过守在楼梯两侧的615、616两间宿舍的门前。

如今616的火头已经烧起来,封住了走廊。连整个走廊里都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所占满,也就是说,606的四朵金花被困在火中了。

而且从郭金秋之前在阳台看到的情况,这火势估计很快就会蔓延到自己宿舍,那时候……

这下子,即使是郭金秋也慌了,她毕竟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而已。

郭金秋话带哭腔,语序错乱的把情况一说,最小的初晴第一个哭了出来。

“哇~,我不要死,我怕……”

这一声哭就像是导火索一样,叶萌、梅眉、郭金秋一个接一个的哭了起来。

接着有些情绪失控的四姐妹,同时冲到阳台处,趴在阳台边向下喊起了救命。直到顺风吹来的浓烟把四姐妹重新逼回宿舍里。

阳台处已经被浓烟封死,四姐妹同时掏出了手机。

人在最无助的第一个会想到谁,那个人无疑就是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对606四朵金花来说,谁是最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人,这时候就见了分晓。

四个人手忙脚乱的各自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她们真是慌了,不知道拨119,反而——

“爸,我快被烧死了,我……”

“妈,我好怕……”

“妈,我不想死。我想妈妈……”

郭金秋、梅眉和初晴显然目标一同。在他们心中,能够保护自己免受伤害的,无疑是自己的父母。

但是叶萌不同,电话刚刚接通,她就边哭边咳的说:“咳咳……姐夫,救我”

电话另一端的张劲最初还以为这个妹妹也像是当初姐姐在马来一样,玩了一把谎报军情,开开自己玩笑呢。一边把烟袋锅子里的‘天香草’余烬敲到车上烟灰缸里,一边随意的问,“救你?说说,怎么了?我可告诉你,今天可不是四月一……”

这就像是狼来了那个故事,虽然叶红姐妹是俩人,但是她俩的性格实在是太像了。张劲很难不因为叶红,而对叶萌有点提防。

“姐夫,咳咳,救我我不想死,不想烧死。那样很难看……”

这时候,张劲听到了话筒另一端,杂乱的,属于叶萌其它几个姐妹或近或远的哭声,以及她们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张劲有些信了,也有些慌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在哪里,别怕告诉我。”

“我在宿舍,火已经烧到614了,我……咳咳……”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火势又有所蔓延,就算是606已经紧闭了房门,就算606房门的密闭性相当不错。但是因为四姐妹从阳台逃回来的慌张,阳台门并未关严的缘故,从门缝处钻进来的黑烟,也还是让606里烟雾弥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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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惹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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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惹了大麻烦

张劲这时候也顾不得考究叶萌说话真假,也顾不得猜测叶萌宿舍其他几姐妹是不是为了配合这幕恶作剧,才在话筒边又是哭、又是咳的‘制造气氛’。

反正就算是被恶作剧了,也不过让几个小姑娘笑一下而已,对张劲的脸皮来说无伤大雅。但如果是真的,而自己却姗姗来迟,无论误了任何一个小丫头的性命,那自己都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急火上头的张劲顾不了许多了,拉开车门跳出去后,就直接飙起了速度。

虽然张劲并不知道叶萌宿舍所在位置,但是尚幸,当两秒钟后,张劲冲进学校大门的时候,已经看到x中学西北角出正在升腾而起的黑黄烟气。

毫无疑问,那烟气升起的地方,就是张劲将要奔向的目标。

当又几秒钟后,张劲以让人眼、监控摄像头统统失效的速度,飙到宿舍楼下时,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学校的领导以及消防员尚未赶到,楼下仅有几个已经拨打过火警电话的学生,慌张的注视六楼几间宿舍从阳台和窗户处冒出的滚滚浓烟,以及偶尔惊鸿一瞥的橘红色火苗。

没有人注意到,当宿舍楼里慌乱的学生正如潮涌般向外涌出时,一个快的看不清形象的影子却逆流射进宿舍楼中。

这个身影的速度太快、身子太滑了,以至于就算与慌张的向外挤的学生擦身而过,她们也恍如未觉。所谓见缝插针,游刃有余,也不过如是。

“六楼……606是么?……小萌,别怕,我来了。不会有事的。”

对着手机话筒,张劲嘴里不停安慰着,脚下也毫不停留,用上了自己最高速度。

用起《葵花身法》后,高达百多点的敏捷,鬼魅般的灵活,再配合瑛姑独创的‘泥鳅功’,让张劲如滑不留手的入水鱼龙一般。逆着人浪,却如畅通无阻一样,两息之间就冲上了六楼,来到的被火势封堵住道路的位置。

正对着消防通道的,就是消防栓。

张劲上前一拳打破玻璃挡板后,伸手拧开龙头阀门。

让人失望的是,这个消防栓是个样子货,水龙头里没有哪怕一滴水流出。

又见到消防栓旁边,是一排四个消防钢瓶。

可惜,这些也是样子货。压力阀一开后,钢瓶就像是放了一个闷屁一样。轻轻‘扑’的一声,喷出一股仅能遮住篮球大小空间的白气后,就再无声息。

心急如焚的张劲连咒骂这些样子工程的官僚的时间都没有,果断的放弃了‘釜底抽薪’,‘先灭火,再救人’的心思,执行‘只救人,不灭火’的方案。

虽然因为《武林三国》系统附身的缘故,张劲的视力远迈常人,但毕竟也只是肉眼凡胎,而不是火眼金睛。在走廊的浓重的烟气下,张劲同样也视线模糊,眼睛火辣辣的刺痛,难以睁开。

于是,《武林三国》的系统小地图打开。

下一秒,闭上眼睛的张劲如突然在空间中融化了一般,倏然消失在原地。

…………

“妈,救救我,我不想死……”

“爸,好难受,我怕……”

就在606里,四朵金花全不见往日在男生面前的高傲,相拥瑟缩在宿舍一隅,对着电话语无伦次的时候。就在四位青春美*女觉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喉、肺、眼睛都火辣辣的刺痛,心里已经被将至的死亡所占据的时候。

“咣”

一声巨响从室门处响起,一个在浓烟遮罩下的身影如缩地成寸般,一步跨越了从门口到四姐妹所在角落之间三米多的距离,来到四姐妹旁边。

还不等感官已经有些迟钝的四姐妹反应过来,一个让几人倍觉亲切的声音在蹲缩在一起的四姐妹头顶响起。

“萌萌,是你们么?”

这个声音就如无尽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缕光明,就像地狱无数刺耳凄号中的一声天籁,让已经大脑混沌的四姐妹激灵的一下清醒了过来。

“姐夫?”

四姐妹犹自不敢相信的反问了一句。

“你们还好吧?没受伤吧?”

“哇姐夫……”

四个已经近乎崩溃,近乎绝望的姐妹,当确定这不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后。同时用那仅剩下的那一点的力气,痛哭着跳了起来,不分前后的挤进了张劲的怀里。一个个小手紧抓着张劲的衣袂、抱着胳膊、熊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对她们来说,似乎抓住了张劲,就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对于绝境中的四姐妹来说,突然出现的张劲无疑就是天使、就是佛陀、就是真命天子。

在这一刻,她们觉着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张劲的胸膛更加安全,更加让她们安心。

四个春兰秋菊的女孩个个青春貌美,如此紧密的挨挨碰碰更是带给张劲虽不同,但却都很舒服的触感。即使是在刺鼻的浓烟下,四女各异的少女体香还是不绝于缕的钻入鼻翼。

若是平常,这显然是一出极佳的享受。

但可惜,如今事态紧急,显然现在还不是张劲享受四位少女投怀送抱的时候。

所以张劲也不说话,‘兰花拂穴手’飞快的拂过四女的黑甜穴后,从几位女孩儿的香塌上扯过两床不知是谁的被子,把四女分成两个包裹,分别打包。

接着,张劲一个胳膊夹着一个包裹,冲了出去。

这也就是张劲这个力量超强的家伙吧不然就算以四女窈窕的身材,四人加起来也有三百多斤,那个人能像张劲这样,轻轻松松的用两个胳膊挟着走?

这也就是张劲这个速度非凡的变态吧不然走廊上近四米宽的过火面积,谁能冲的出去?

这也就是张劲这个体质非凡的妖孽吧不然,密布走廊的杀人浓烟,谁能够毫无防具的穿梭其中,还跟头散步的活驴似的脚步轻快,毫不慌乱?

匆匆把两个包裹四个小美女在四楼,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被火势蔓延到的地方安置好后,接连几指将极为小美女分别点醒。

张劲之前在打开小地图的时候,就发现被困在六楼的人不只是606四朵金花而已,除了她们四个之外,至少还有十几个人在里面。

虽然张劲不是那种爱心泛滥的人,但是有能力的时候,他也不可能看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当然,张劲要救出606四金花,并且确定几女无碍,才会考虑到其他那些路人甲、路人乙的安危。

毕竟张劲不是那种无论亲疏,都能一视同仁的‘完人’

“楼上应该还有几个学生,我去看看”

用‘望诊’之法确定四女并无大碍后,张劲和还在晕乎乎的四女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后,就转身重新冲上六楼。

“不要去……”

怕姐夫遇到危险的叶萌刚刚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似乎不应这么自私,只好改口,接下了后半句。

“嗯……小心啊”

…………

已经有了明火的616、615、614三个宿舍里,只有两个人,614的这位女孩儿稍好,躲在一个周围多没有可燃物的角落里,只是被烟气熏的晕了过去。算是中度中毒,张劲的储物空间、系统商店,有大把能够解决的丹药。

但是615里这位女孩子可是有些不妙,虽然火势刚刚蔓延进宿舍,但是这女孩子显然没有614那位女孩聪明,知道躲到角落前,先把身周可燃物清理一下。如今大面积烧伤的情况下,已经休克了。

张劲把两个女孩子在叶萌四姐妹身边放好后,又亮出久已不用的一套金针,在烧伤女孩儿的身上连下八针,为这个伤势颇重的女孩儿维持生机。

接着,张劲又丢给了叶萌她们一瓶色泽乳白,质如獾油,香气扑鼻的药膏,叮嘱道:“把这个抹到她烧伤的地方,尽量不要碰到她身上的针。”

…………

金系恒山派的疗伤圣药,‘天香断续膏’,不但治疗外伤效果神奇。在《武林三国》中,也是拔除火毒、治疗火烧的圣药。

游戏中。

在《名剑风流》火烧小楼,以及《倚天屠龙记》火烧万安寺,《边荒传说》火烧吴都……几个始终处在燃烧状态的副本中,‘天香断续膏’都是最好的下副本配备之一。

…………

见接过‘天香断续膏’的叶萌四姐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张劲就毫不耽搁的一抹头,再次窜上六楼。

此时,已经彻底醒过神来的四个女孩看向张劲离开的背影时,眼神都是‘那样儿’的。

在她们眼中,此时张劲的脑后俨然已经升起一幅六个圈圈的‘**’,名字分别为‘高’‘大’‘全’‘伟’‘光’‘正’

那就是一个完人,一个圣人

这种人除了圣经、佛经之外,就只能在当年诸如《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之类的八个样板戏中看到了。

不管这几个女孩子以后对张劲感官的发展会如何,但至少从现在看来,张劲真的麻烦了。惹了四个**烦

就算是之前四个女孩儿对张劲的好感大部分只是玩笑,那么现在,张劲无疑已经至少在这几个女孩儿的心上,撬开了一个小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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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浪漫童话

. 英雄救美,虽然俗套,虽然狗血。「UC电子书域名--请大家熟知」但是无疑,时至今日仍然是最光辉的英雄出场方式,最快积累友好度的途径,最容易攻陷异『『xìng』』心防壁垒的手段。

只要想想。

一个陷入绝望、陷入险恶之中的美『nv』,正叫着‘破喉咙,;或者满脸怯意的对着『『yín』』囘猥的凶脸大叔、或是猥琐的冷面死神时,一边瑟缩的后退着,一边颤颤巍巍的说着‘求求你……不要······呀买碟······,的时候

一个人,如同传说中的大侠——‘破喉咙,一样,突然出现。满怀正义,以大无畏的『jīng』神,钢铁侠的身手,一脚踢开凶脸大叔和冷面死神,救美『nv』于水火之中。

那是一种多么震撼的出场方式?

简直就像是驾着七彩祥云砀来的至尊宝!

那是一种多么华丽的形象?

就像是头上三尺悬着的,是三清道祖莲『huā』、青云、璎珞装饰的无比华丽的庆云;脑袋上的帽子是耶稣老大的荆棘冠;帽子的『huā』边是太阳神阿囘『bō』囘罗亲手编织的桂冠;脑袋后面跟面镜子似的,是佛祖的功德法囘轮;······

身上穿着阿努比斯的上装,外面套着皇帝的新装,手里拿着镶嵌着非洲之星的宙斯神王囘权杖……

这扌丁扮,比最暴发的暴发户还要华丽。

在这么华丽的装饰下。

就算这个救世主其实是一个‘骑猪的丝,,恐怕落在被救人眼里,他也会变成一白马王子。英明神武,帅的能晃瞎满地氪金狗眼!

就算这个救世主从出生开始,就被自己老妈当做木人桩练咏『chūn』拳,几十年漫长整容,让他的怒脸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笑脸能‘止小儿夜啼,。恐怕落在被救人眼里,也会认为这人有种‘另类的帅气,忒『『mí』』人了!

就算这个救世主衣衫褴褛、满脸疔疮,身上的味道能让最饥饿的野狗退避三尺,恐怕落在被救者眼里,也会认为这人简直有大师般艺术家的气质太有范儿了!

人,不仅仅是在恋爱的时候才会盲目,才会弱智。一个人,在绝望中突然被曙光照耀到的时候,也会!

更何况,张囘劲这位大叔与这些青『chūn』少『nv』比起来,虽然‘老,了一点但是他不是‘骑猪的丝,、不是‘另类的『chōu』象脸,、不是‘衣衫褴褛、恶疮遍布,的街头艺术家。[为您提供]反而是手艺赛大厨,家财有一点,帅气有一点的『『mí』』人大叔!

所以,606囘四朵金『huā』看张囘劲时,有‘那样儿,的眼神,更是有些顺理成章了。

很快,张囘劲的麻烦开始变的更大。

随着张囘劲蚂蚁搬家似的一趟一趟,往返于四楼的这片‘安全岛,与‘烈火围城,之间一个个被张囘劲用被子裹的像『chūn』卷一样的『nv』孩,也在叶萌四姐妹旁边聚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最初两『nv』之外其他『nv』孩儿所在的宿舍都还没有被明火所蔓延,所以其他十来个『nv』孩儿,也就是如66囘四金『huā』一样,被呛的晕头涨脑,熏得灰头土脸而已。

然而,虽然这一个个的活力少『nv』身无大碍,但是因为这次在‘死亡边缘,的徘徊,似乎大量的消耗了她们的体力。

劫后余生的被张囘劲救了出来后,即使是因为‘死里逃生,而有些兴奋,但是『tuǐ』脚却软软的根本站不起身来。只能围着『chūn』卷皮似的棉被坐在那里,想着之前的惊险、慌『『luàn』』,以及那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

随着一个个被张囘劲救出的『nv』孩心情平静下来,恢复了一点『jīng』气神。虽然看到躺在地上安睡的烧伤『nv』孩时还忍不住心有戚戚的心里难过。但她们毕竟是十七八岁最活泼的年龄,最不知愁滋味的年龄。而且没有什么医疗知识的她们,也并不知道这个烧伤『nv』孩的伤势究竟有多危险。

所以很快大家开始渐渐的活跃起来了。

至少,就算是这几位惊魂仆定的少『nv』,恢复的那一点点的『jīng』气神,还不足以让她们软的跟面条似的双囘『tuǐ』支撑起身子,但是动动嘴皮子说话,却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秋秋,救我们的是谁啊?你认识么?长什么样?”

这位第一个开口的『nv』生,不知道是张囘劲救出来的第几个『chūn』卷。恢复的『jīng』神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把话题扯到了救命恩囘人的身上。

大家都是好动的年轻人,同是住校生,同住在同一楼层。就算不是同班,却也相熟,至少相互认识。

说话的这个『nv』生是612宿舍的大姐,叫白『『lù』』,也是今年的高三生。她口中的秋秋,正是舍的大姐,郭金秋。

这个白『『lù』』之前被张囘劲救出来的时候,因为她是独自躲在宿舍中,所以惊恐程度甚至比有难友一起抱团的四姐妹,还要更深。但是尽管如此,她至少还知道,6066几姐妹是先自己一步被救出来的。

所以,自己的问题自然直接甩到了她们的面前。

“你问这个干嘛?”

郭金秋的口气有些警惕。

如果说之前,郭金秋因为张囘劲的厨艺,嚷嚷着要以身相许。其中有夸张成分,有逗『nòng』三妹叶萌的玩笑成分。

但是经过张囘劲这一出英雄救美之后,郭金秋是真的心动了!

而且,与郭金秋心思一样的还有二姐梅眉和四妹初晴。

千万别笑这些**的妹子不懂感情,正像她们自己认为的那样,她们敢爱敢恨。动起情来,可不会管这个人该不该属于自己;可不会管姐妹的菜自己想要伸一筷子,会不会不好;可不会管结局、未来神马东西。只争朝夕。

没办法,对于这些看不到柴米油盐,对所谓的‘般配,也懵懵懂懂的青『chūn』妹子来说,『làng』漫无疑才是唯一能够直击她们心灵最软处,最能够迎合她们一直所憧憬的感动。

那么对这些小『nv』孩来说,最『làng』漫的东西是啥呢?

不是华服美食豪车,数不尽的奢侈礼物。这些就算对四姐妹中最拜金的老囘二梅眉来说,都还算不上最『làng』漫。

她们还没有到物质『nv』的程度,也没有到物质『nv』的年龄。

也不是帅绝人寰的帅哥·捧『huā』求爱。这些就算是对四姐妹中最‘帅哥控,的老大,也算不上最『làng』漫。

对她们来说,最『làng』漫的正是英雄救美!

那是以生命的危险作为演出背景的重磅剧情!

就像王子杀掉恶龙,拯救被困在城堡里的公主;

就像白马王子『ěn』醒·『xiōng』大无脑、屡教不改、吃八个豆都不嫌腥的白雪公主;

就像一艘巨大的破船撞冰山沉了,为了一囘夜囘情人能够活下来继续与别人结婚生子,甘愿牺牲自己『『xìng』』命的那个丝;

就像张囘劲之前做过,现在也正在做的一样。当‘美『nv』,在火海中,求救无『mén』,芳心近乎绝望的时候。一个优秀的男人,‘不顾安危,‘排除万难,‘奋不顾身,……就像堵抢眼的黄继光·就像炸碉堡的董存瑞,就像大火中的邱少云,就像扑向火焰中的飞蛾······冲进火海,救出美『nv』!

这些,都是英雄救美!对于那些对爱情憧憬的一沓糊涂的单纯少『nv』来说,这些都『làng』漫的感人肺腑、可歌可泣。

如果按照狗血桥段,或是童话故事的安排的话,英雄救美是因·赢得美人归就是必定的果。

接下来就应该是美『nv』‘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英雄配美人。

再然后就是······“两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是,故事的结局永远是“‘两个人,过上了幸福生活。”

所以『nv』人的『làng』漫故事是排她的。

如果故事的结局是‘一王、双后、四宫妃子、七十二别院『nv』嫔、一百零八偏殿媵嫱、三千秀囘『nv』,的话,那也是童话,不过那就是属于男人的后宫童话了。

所以,现在的郭金秋,甚至都已经在脑子里,不顾姐妹情谊的把叶萌都排除在外了。更何况『jiāo』情平平的白『『lù』』?

这时候的郭金秋甚至有了点护崽子的老抱子的心思,‘谁敢动我的蛋糕,我就剁谁的手脚。那只手敢碰,我就剁那只,·就是这么血腥。

白『『lù』』虽然也是被英雄救的‘美,,但是因为接触短暂,甚至连人长啥样都不知道。所以虽然也是感『jī』甚深,但还远未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毕竟,就算对眼儿,也要看到对方眼珠子才行。

所以·刚刚镇定一些,仍有些神不守舍的白『『lù』』倒是并没有听出郭金秋话语中的戒备和敌意。依然大咧咧的说

“好奇啊!这么勇敢,肯定是的猛男!不知道帅不帅······”

虽然尚未有什么‘以身相许,的想法,但是白『『lù』』还是忍不住『『lù』』出了有些『huā』痴的表情。就算没有见过面,但是想一想英雄救美的『làng』漫桥段,也足以让她有些意动神驰了。

严格来说,白『『lù』』如今虽然也幻想到‘王子公主,的故事,但是绝对没有如606囘四朵金『huā』那样,有把这幻想变为现实的意思。

白『『lù』』的这种『jīng』神活动,如今又一个很贴切,很专业的术语可以形容,这个词叫做‘yy,!

郭金秋不是心理学家,就算是同龄人,她也猜不出白『『lù』』真实的想法。所以她口气很酸的吃起了飞醋,很不耐烦的说“不知道!”

“很帅!”

郭金秋话音刚落,另一个先白『『lù』』一步出来的『nv』生开口了。『nv』生天生八卦的『『xìng』』子,让这个一直支楞着耳朵听二『nv』对话的他,抓囘住了这个机会,就毫不犹豫的搀和了进去。

“虽然他的脸被熏得黑黑的,但是我能开出来。他又高又帅!超有型哦!那些屏幕上的『『nǎi』』油和救我的英雄比起来,逊爆了!”纟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十喜临『mén』写的《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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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生死

夜球赛看的太晚,今天整天脑袋木木的,到现在才码完一章b>十喜接着码字,但是下一章什么时候,自己不敢保证。大家晚上不要等了。b抱歉。b很诚恳的道歉。

也许是为了摆脱‘死里逃生,给自己留下来的这个yīn影,也许是为了驱散至今仍让自己心里发毛的后怕。

随着第一个女生以一句‘好帅,加入关于‘救命恩人,形象的讨论,其他七八位同样tuǐ软的难以行动的女生就像是被突然jī发了八卦的热情一样,七嘴八舌的加入进这个话题里去。

女生宿舍四楼,这个张劲为她们挑选的‘避难所,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我也没看清,但是我估计,这人年纪肯定不大,也许跟我们正般配也不一定?”

“是啊,他好强壮,一次抱俩人出来,一点都不费劲……”

一个个女生眉飞sè舞的用华丽的词汇堆砌着‘救命恩人,的形象。随着这些女生一句话一句话的从嘴里吐出,张劲这个mí雾中的人物形象越加的丰满起来,也越加的与张劲形象渐远。

你想想,被救出来的时候,一个个不但都是处在张劲‘兰花拂xué手,的昏睡之下,就算被点醒后,也是昏头涨脑的连人形都没看清,只记着张劲的个子似乎不矮,脸被浓烟熏的跟‘包公,似的,讨论起来可不就是,大部分全靠猜测嘛!

因着是‘救命恩人,的原因,啥好的形容词都往张劲身上按,那能靠谱么?

所以这八九位女生七嘴八舌之下的张劲,简直就是戴上头盔就能打小怪兽的奥特曼,脱了头盔就是钢铁侠的高帅富,穿条红内kù就能飞的‘超人,……

反正她们眼中的‘救命恩人,要是站在真正的张劲面前的话,绝对能把张劲彻底比成‘矮矬穷,一类的蹩脚男!

几个憧憬着自己‘英雄,的小女生在这边兴高采烈的不断添油加醋·那仿佛追星族的兴奋、花痴溢于言表。

另一边,606四金花听着这些八卦同学的讨论,心里噎着干醋,眼神很专心的放着杀气。

四金花不是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心上人,·而是实在受不了这些家伙花痴的口气。

就像如果一个男人,听到其他男人yy的讨论着自己的老婆,夸着自己老婆xiōng部如何如何丰满,屁股如何如何翘,甚至讲着他们多么希望与自己老婆有那么一夕情缘的话,正常人也会爆管抡拳头。

不然的话那就不仅仅说明他是雄xìng荷尔méng分泌不足的问题了,而是他被绿帽驸马‘房遗爱,逆向hún穿附身的问题了!

在感情世界里·独占yù并不是男人的专利!别看以前皇帝三宫六院,达官贵人也是三妻四妾的。但是哪一个皇帝后宫少得了‘宫斗,甚至‘绿帽,的这类龌龊事?哪一个三妻四妾的达官贵人少的了‘诸房相争,?

但是,虽然四姐妹放出的杀气很努力,怨念的黑线很深,酸气也很浓烈。

可惜,不知是仍在一边热烈讨论的女生们天然呆基因强大、感觉迟钝的缘故,还是四姐妹的杀气非‘血手杜杀,亲传,属于山寨的缘故′反正这几个仍然xìng高彩烈的构筑着‘高帅富,‘壮大强,白马王子的思春女生·丝毫没有传说中那种‘寒浸浸,发冷的感觉,仍然热火朝天的yy着:“也许他就是我真命天子也未必……”

“命中注定,我们在此邂逅……”

对于606四姐妹来说·这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就在606四金花出离愤怒的行将爆发的时候,楼梯间终于传来繁杂的脚步声。

渐行渐近,渐行渐响的脚步声暂时止住了四金花的怒气,同时也吸引了兴高采烈中八卦着的其余八九个女生的注意力。

不是惊慌逃出宿舍的学生回来了,她们就算是想要回来救火、或是干点其它事情,也会被刚刚匆匆赶来的老师截留在门外;

也不是张劲又救了两人回来了,不但因为张劲的奔行时落地无声,还因为这脚步声不但繁杂的不止一人,而且更因为这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是由下至上,而非由上至下;

消防队的官兵终于赶到!

虽然说起来话长·期间所费篇幅更是堪称长篇累牍。

但率实上,从张劲接到叶萌电话起到现在,时间也不过刚刚过去五六分钟的时间。

就算是因为四金花,因为闭门换衣的缘故,对有宿舍起火这件事情后知后觉。就算从最先发现火灾的同学拨通119电话到现在,时间也绝不会超过20分钟!

虽然消防支队距离这里仅只三五公里远·虽然时值午时,街道上并不拥堵。但是能在接警之后仅仅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了集合、整备、驱车抵达了现场,已经可知这些官兵的时间紧迫感会有多强。

由此也可见,难怪消防员会成为张劲唯二佩服的制服人员之一了。

至少他们真的是‘兵贵神速,,至少他们没有‘差别对待,的劣迹。

当这些匆匆跑上来的消防官兵们到了四楼,发现这里十几个裹着被子狼狈无比的小女生,以及躺在地上,身上有着明显烧伤痕迹的伤员时,这些雄赳赳强壮的制服哥没有丝毫停顿的就默契的兵分两路。

一路大部队继续大步冲向烟火浓稠的六楼火场,进行;一路仅有三人,则负责帮助这一众女孩子,尤其是这个已经被火烧伤,陷入昏mí的女孩子,下到一楼。在那里,救护车很快就回到了。

及至此时,之前只顾着喝飞醋,向其他女生释放杀气的叶萌才恍然记起,姐夫张劲还在上面。而且已经好一会儿没有lù面了!

要知道,之前的张劲可是几乎没半分钟就会跑下来一次,带回两个春卷。但是这次·虽然叶萌没有看表计时,但是粗略估计也至少过去了23分钟了!

想到这里,在消防哥哥帮助下站起身来,还没有迈步向外的叶萌顿时淡定不住了·仅仅一怔之后,就突然抬tuǐ朝向上的楼梯冲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姐夫…···他就在上面,我求求你,放开我······”

虽然叶萌的体力不错但是想和这些没事就爬楼梯训练玩儿的消防哥哥,比爬楼梯邢就纯属找虐了。

所以,拔tuǐ上冲的叶萌还没跑出去半层楼,就被一位及时发现的消防哥哥给擒了回来。就算是叶萌发了疯似的发挥出超常的蛮力,最终也没有能够挣脱这位消防哥哥的铁腕,被挟持着拖了回来。只能无助的蹬着tuǐ,泪流满面的哀求。

经过叶萌这么一闹,606其他三位姐妹也想了起来,慌了!

虽然她们因为感情不及叶萌深厚的缘故·没有冲动的‘赴汤蹈火,,没有甚至心怀‘生死同契,的念想,但她们却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反复拒绝着想要送自己一众下楼的消防哥哥,哀求他们立刻去六楼把张劲救出来。

“叔叔,我们自己能下去,我们也能抬着她一起下去!求求你,求求你,你们还是去救火吧,一定要把姐夫救出来!求你了!”

虽然用杜鹃啼血或是肝肠寸断来形容这四姐妹如今的样子有些夸张,但除此之外,却是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这四个丫头的哭状了。至少,绝对要比被深爱的男友甩了·或者抓到男友劈tuǐ时,哭的厉害。

随着606四姐妹的一闹三吵,其他女生也紧跟着想起自己的‘白马王子,还在险地之中,情绪也顿时jī烈起来。

哀求、恳求、要求……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战友都上去了······”

“我保证……”

终于,被消防员劝住的叶萌·以及包括烧伤伤员在内的一众人等,还是在三位消防哥哥的‘护送下,到了楼下。

这时候,救护车也已经到了。

消防哥哥抬着烧伤女孩,赶着其他女孩刚刚出现在宿舍楼门口,一群白大褂就一拥而上,除了把还在昏睡的烧伤女孩接过去之外,还另外抽出两个人,为其他看来无碍的女孩一一检查起来。

“萌萌,你没事?太好了!”

就在606四姐妹拒绝医生再去医院全面检查的要求后,仍然一脸烟灰泪痕,一身烟熏火燎的痕迹,狼狈的守在宿舍楼门前,一边痛哭,一边眼睛紧盯着宿舍门口一瞬不瞬的时候,一个关切中带着讨好谄媚的声音从四姐妹的身后响起。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帅、很阳光的男孩儿,一身的名牌服饰,更是显出其家境不凡。

说实话,这种帅气的男孩,对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还是很具有杀伤力的。通常都是所在学校的校草级人物,也是处于群花簇拥中的一级草。

但可惜,如今叶萌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宿舍楼门口,对这讨好的近乎谄媚的声音根本充耳不闻。

所以这个男孩儿又很不知趣的上前一步,凑了过去,正站到了叶萌面前。

“你怎么哭了?我给你擦擦······”

看着叶萌满脸泪珠的样子,男孩儿连忙作出一脸心疼表情,献起了殷勤。

然而,男生的胳膊还没等抬起,话还没等说完······

“滚开!”

叶萌原本还如枯木蜡像般,只顾着盯着一个方向看的木滞的花脸,突然被暴怒所占满。在很粗鲁的一把将这个男孩儿拨开后,叶萌变脸似的又重新回到了之前木然神态!就像一秒前那瞬间的暴怒,从未曾出现一样。

就在这个小男生有些委屈,有些不甘的想要再次纠缠的时候,606的另一朵金花开口了。口气中满是厌恶和不耐!

“一边去,别跟个苍蝇似的在这里烦人!”

这个男生石化了。

这哪像是帅哥控梅眉能够说出来的话?要知道,这位三年级级花一直以来可都是对自己笑脸相对。他甚至相信,只要自己钩钩小指,就能把这个同样也有许多追求者的女生把到手!但是现在······

帅男生的自信似乎就要崩溃。

“小萌,你们站在这儿干嘛?”

就在面对着宿舍楼门口方向,望夫石似的石化。小帅哥满脸不可置信的,仿佛被美杜莎瞪过一样的石化。另一个声音从背后方向传来。声音不像刚完成变声的小帅哥那样还有些轻浮,而是磁xìng的低沉,其中又充满了温暖。

606的四姐妹听了之后,如颈部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一顿一顿、慢慢的转过头去。

当看到那个满脸黑灰的高大身影,当看到他因为笑容而lù出白的闪耀的牙齿的时候,606四姐妹本就泪流如溪的脸蛋顿时变得如江河般汹涌。

顿了一秒钟后,随着四女次第‘哇,的一声哭喊,同时向这道高大的身影冲去。顿时,这个艳福不浅的人,双臂间的xiōng膛被四个少女挤的满满当当的。

这个人自然就是张劲。

看着见到几个女孩儿简直就跟生离死别后再次重逢似的,一个个不但哭的跟泪人儿似的,而且还一个个毫不含蓄的搂着自己不肯松开,这其中甚至还包括着初晴这个最容易害羞的小萝莉。

看着自己xiōng口挤满的四个小女生,不知道自己手该往哪里放的张劲,有点丈二和尚了。

“喂,你们别哭啊?嗯……那个,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有点弄不清状况了!”

郭金秋、梅眉和初晴,虽然因为张劲的此次‘英雄救美,恨不得以身相许。但毕竟其中也不乏一时冲动的想法,再加上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脸皮难免发nèn。一番发泄之后,一个个羞答答的陆续离开张劲的xiōng膛,把那块‘宝地,留给叶萌独享。

叶萌和三位姐妹不一样,叶萌是从很多年前就对姐姐的男人有所觊觎。如今经此一劫,张劲在她心中的地位就越发稳固,‘以身相许,的想法,她可是真心此想,而且为此甚至脸皮厚到无所顾忌。

在与自己抢地方的三姐妹离开后,叶萌双臂紧紧搂着张劲的熊腰,俏脸深深的埋进张劲的xiōng膛中,把自己很有规模的身子牢牢的和张劲贴在一起。做好这些后,叶萌才用鼻音很浓重的声音嘟哝着说:“姐夫,你干嘛去了?这么久没见你下来,我还以为······还以为·……”

说着说着,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冲破了堤防。!。

201 搔首弄姿

在叶萌的头发上摩挲了两把,安抚了一下后,张劲这才拍了拍叶萌的后背指了指宿舍楼一侧停放着的火红消防车,解释起来。

“认识那是什么车不?那是云梯车,从那里下来可比穿过火带出来安全多了。你说是吧?”

张劲虽然凭着夸张如鬼魅的速度和妖孽的抗xìng,就算往复穿过三四米宽的过火带与满走廊的杀人浓烟也丝毫无惧,但是这些特异之处,张劲也不能与那些消防哥哥明说啊!张劲虽然做好事,但是他可是不想留名,想低调来着。当然更不想成为新的防火材料和防毒面具的研究素材。

所以,当张劲在小地图中发现有人通过云梯车破窗而入的时候,原本只是单衣光脸的他,就连忙扯了一chuáng不知哪位女生的香被裹在身上,脸上也连忙拿一条用水打湿的毛巾捂住,在脑后系了一个结固定住。

当张劲在浓烟中与几位挨个房间搜救的消防哥哥相见的时候,他已经活脱脱的一副‘偷井盖的贼,的装扮了。

没办法,不如此的话,不想lù出异处的张劲,可没有办法解释已经往复火场内外七八次的自己,除了熏出一副包公脸之外,毫发无伤的诡异了。

毕竟,张劲身上的衣服只是几十块一件的青年恤,可不是阻燃材料的防火服;而且张劲鼻子里有的只是稍显浓密的鼻毛,可没有高科技的防毒鼻塞。

全副武装的张劲在坚持帮助破窗而入的消防哥哥把最后三四个人救出来后,就随着搜救的消防哥哥一起,乘坐云梯车回到了地面。在这个过程中,张劲始终表现的就只像是一个大无畏、见义勇为、运气又很好的优秀青年一样。

除了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可以说,张劲的表演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回到地面后,张劲又受到了热烈围观的群众们的交口赞扬,又接受了刚刚赶到医生的一番检查…这才重获〖自〗由。当救护车载着除606四金huā之外的所有女生,奔向医院的时候。这才发现了原本被救护车遮挡的另一边,还有四个傻丫头,正摆着望夫石的造型定在那里。

苦口婆心、温声软语的劝慰下…张劲总算是止住了叶萌的眼泪。又是一番软硬兼施后,也终于把这个想要赖在自己怀里不出去的丫头拉开。

十七八岁的年龄,正是记xìng好、忘xìng更好的年纪,所以在确认张劲安然无恙后。四金huā很快的就围着张劲风格各异的‘表演,起来。

“姐夫,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

郭金秋说着的时候,还做出一副心有所许,一副被宁采臣救了之后…聂小倩的样子。显然话有所指,似乎已经有了感谢的办法。

初晴演出风格与郭金秋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含羞带怯的表演风格。就像小白兔虽然吓的瑟瑟发抖,却还是‘用三分甜,七分颤,的声音跟大灰狼说:‘来呀,你来吃我啊!很好吃哦………………来呀、来呀,来嘛~……快来嘛……,绝对是yòu人犯罪。

“姐夫,你真好!要不是你赶来把我们救出来…我们………………”

两女生涩的表演,搞笑的搔首弄姿,让张劲看了忍不住想笑。

‘常言道:人靠衣裳…马靠鞍。你们专业点行不,脸上跟京剧脸谱似的,你让我怎么投入进去啊?至少也要先洗一下啊”嘴角有点抽搐的张劲心里腹诽着。

张劲还真就没猜出这俩丫头的心思。毕竟代沟太深了点,再加上‘女人心思你别猜”所以张劲也只以为是两个女孩儿在故意搞怪而已。

与这两位蹩脚的表演者比起来,梅眉可就直率的多了。

“姐夫,手机借用一下。”

老二梅眉毫不客气的把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伸到张劲面前。

张劲还以为梅眉要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呢!随手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结果,梅眉接过手机后,先是输入了一串数字,接着按下了储存键…并在联系人姓名处录入了‘长tuǐ美少女梅眉,的名字后,就还给了张劲“姐夫,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哦!不许删!”

说着,这个大huā脸的长tuǐ美女,还转着此时对比之下…白的无比明显的眼球,飞了张劲一个媚眼。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打电话给老妈的打算。

梅眉的行为显然是一个提醒,梅眉刚把手机塞回到张劲手中。一向羞怯的萝lì初晴,`天荒的勇敢了一把,一把抢过张劲还没接牢的手机,同样是一串数字后,署名‘可爱萝lì初晴”

这丫头虽然有些天然呆,但是她也听说过,据说大叔们最‘哈,萝lì了。也许自己虽然不如二姐美tuǐ那么长,也不如大姐的兔子那么丰满,更不如三姐天馑脸、魔鬼身材那么完美,但是自己可是最萝lì了,也许机会最襞大的就是自己呢!

连初晴都勇敢了,更何况郭金秋?所以,这一次,手机甚至都未曾让张劲过手。

初晴刚刚按下储存确定键,郭金秋就一把抢了回来。

当郭金秋署名‘爆炸美少女郭金秋”并按下了确认键,把手机重新还回到张劲手中时,之前被几位少女弄的有点méng的张劲才缓过神来,无奈的问:“你们不先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么?”

四位‘春天来了,的美少女才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纷纷来抢张劲的手机闹成一团。

这些个女儿算是白养了,她们就不想想,之前给自己老妈老爸电话时,又哭又叫,又是‘火,又是‘死,的,她老妈老爸该有多急?结果,刚一离开危险,就把老妈老爸的担心丢到一边。这算啥?算是女生外向,还是‘有了心上人忘了娘,?

“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几个丫头相继的打过电话后,正‘叽叽咯咯,的闹得欢呢,又一个场外声音响了起来。

和至今还处在石化状态,满脸悲愤的那位校草帅哥的境遇截然不同。这个声音刚刚响起四个笑闹着的丫头就立刻对这声音做出了回“老师,您来了!”

四个清脆的少女音同时响起。

张劲刚刚条件反射似的,顺着声音的方向半转过头去,看见了正从几米外远的距离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的两条身影,就忍不住姿势一僵,然后有些慌乱的说:“嗯,你们老师来了你们先聊一下,我去洗脸啊说完,就姿势有些别扭的离开,直奔不远处那个用来浇灌草坪的水龙头而去。

那样子,即使脸上的‘妆,画的很浓,以至于看不清表情,但是就仅看他的身形、动作,明眼人就能感觉到张劲似乎有些‘仓皇逃窜,的意思………………不,不应该说是‘仓皇逃窜”简直就有些‘抱头鼠窜,了!

606四朵金huā因为视线被吸引到别处没有看出来,但是正把眼光聚焦于这一边,正在赶过来的两位老师中的一位,却很目光敏锐的有所察觉了。

两位匆匆赶到的老师,正是叶萌的班主任席媛与她的那位百合‘10er,宋怡婷。

这也就难怪张劲心虚了。虽然见到两朵并蒂百合携手而来的时候,张劲脑海中第一个涌上的画面是那副并伙沙发上,高高翘起的四片雪白丰tún,那画面美得,让张劲心里直痒痒。

但是紧接着想起的,就是宋怡婷的‘半爷们,xìng格以及想象中,事情败lù后,会被她握在手上的剪刀。那形象寒的,让张劲刚刚亢奋起来的‘肌肉,又松弛了。

张劲不能不心里打鼓,更难怪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心虚的想躲。

张劲前脚刚刚抽身离开,这两位并蒂百合就来到了606四姐妹的身“你们几个都没事吧?让我看看……”

席媛的xìng格和生活虽然有些乱但她却绝对是一位爱护学生的好老师。

席媛,无疑对教师这个职业、这个岗位深深热爱。

不然的话,以她如今的身家,绝对可以不用工作,舒舒服服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游世界的旅行,每天游走于麻桌与夜总会之间,每天陪在自己宝贝女儿身边………………

当席媛已经一一的把郭金秋、叶萌、梅眉、初晴拉过身边,并仔细检查审视了一遍后,开始和sè温声的给自己的四位学生做心里辅导的时候,张劲还蹲在水龙头旁边第十几遍的洗着脸,似乎他不把脸皮洗下一层就绝不甘心一样。

终寸,从刚才一直到现在,始终盯着张劲瞅的宋怡婷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心,开口说话了。

“媛媛,你看那个背影,是不是觉着有点眼熟?”

“哦?哪位?”已经放下心来的席媛连忙顺着宋怡婷所指的方向,向蹲在几米外的张劲看去。

“那是我姐夫,来开过家长会的!”

得了,这下子是躲不过去了。

几米外,始终支愣着耳朵,监视着这里一切声音的张劲,只好结束自己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洗脸活动”站起身来,走了回来。

“哦,是两位老师来了!”

“张哥?你怎么在这儿?”

已经洗干净脸的张劲lù出了庐山真面目,让宋怡婷一眼就认了出来,有些惊喜的打着招呼。

但是当笑的难看的张劲,眼神有些躲闪的时候,宋怡婷心直口快的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不对劲?我咋觉着你有点心虚呢?”

张劲的汗都快要出来了。!。

202 心虚

. 202 心虚

“心虚?没有啊!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虽然之前已经『lù』怯,.首发

“你刚才不是躲着我们?”宋怡婷的话虽然是疑问,但是口气却分明是肯定。

“我躲你们干嘛?我又不欠……你们的债!”

说到欠债,张劲又心虚了,舌头有些不利索。

结果,这一点点舌头打结的错漏,立刻让宋怡婷抓了个正着,让她警醒了两个关键字‘欠债’。

“欠债?……哦,我想起来了!你这个小气鬼,不会是因为上次我说过要去你家吃火锅,你怕『huā』钱,所以躲着我吧?”

不得不说,宋怡婷这个‘半爷们儿’不但目光很敏锐,而且想象力也相当的丰富。

见宋怡婷全然想不到那夜的事情,反而想到了饭局上面。张劲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底气也变的足了起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虽然之前席媛告诉过自己,‘警报解除’。但是,没见到面的时候,张劲心里还是不踏实。直到现在,张劲才算彻底的放下心来。

“我怎么可能抠到那种程度?我是那种人么?这不是烟熏火燎的一脸灰,觉着难受,所以去洗洗嘛!”

张劲摆出一副人格受到了侮辱似的委屈『mō』样,高声抗议道。

“真的?那好,选日不如撞日,再说了,碰到你一次也不容易。我看干脆,你这顿饭就今天请得了!”

宋怡婷很是四海的为张劲做下了决定。

“我今天不行,我……”

还不等张劲说完,表面上一直在接受席媛老师的心理辅导,实际上却始终支楞着耳朵听张劲与宋老师谈话的梅眉,虽然因为距离有点远,两人说的话听得不很真切,但是却真真的听到宋老师说的那句,‘这顿饭……请’。

于是,张劲拒绝的话刚刚说出半句,这个馋嘴丫头就立刻『chā』嘴过去,“姐夫请客吃饭?什么时候,我也要去!”

得了,经过梅眉的宣诸于口,这下子其他三位金『huā』可都听见了,顿时抛弃了苦口婆心的席媛老师,纷纷向张劲围了过来,

“还有我,还有我啦!”

学生都没了,席媛专心的‘心理辅导’自然也做不下去了。只好也转过身来。

…… ……

“今天啊?恐怕不行哦!今天我们要和姐夫一起去很远的乡下,和萌萌的姐姐一起共度平安夜!”

当听到宋老师说,让张劲请今天晚饭的时候,不用张劲开口,叶萌就跳出来拒绝道。 í群

“就是,就是,我们还要开平安夜party。改天,改天啦!”

郭金秋也连忙帮腔。

对此张劲也连连点头,表示几个丫头所言非虚。

…… ……

其实张劲心里的小算盘拨的很『jīng』。

在张劲想来,几个丫头父母知道孩子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他们还能放心自己闺『nv』今晚在外面过夜?肯定是要把她们带回家,好好陪着才是正理!这可是生离死别。

而且刚刚丈母娘可是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现在也正在赶过来的途中。对于叶萌小丫头今天去打扰自己的二人世界,叶家二老就已经明令禁止过,如今更是加上了这么一档子事,估计叶萌这小丫头今天肯定更是要好好的在家里窝着。

刘老头儿已经赶走,四个丫头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想办法把席媛和宋怡婷这对百合蕾丝边给打发了……

那么,家里最后又只剩下自己和红红……

事情『yīn』差阳错的『nòng』成这样,看来是天意如此啊!

‘这可不是我故意的,更不是我设计的,事情赶到这儿了,我也没办法!’

张劲自己解释着。

接着。

“嘿嘿……”张劲脑海中忍不住回『dàng』起得意的笑声。

角『sè』扮演的计划、全场地欢庆的计划……似乎、好像、应该,又可以实施了呢!

水手装红红、『nv』仆装红红、黑丝红红,客厅、浴室、厨房、小院……

张劲感觉自己的腰部以下,似乎要失态了!

…… ……

当张劲解释了一番,原定的今天计划后,表演水平比张劲好百倍的席媛,很自然的一笑,说

“既然张先生今晚另有安排,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看看人家席媛多专业,多么纯洁的朋友态度啊!简直就像那天晚上的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还没等张劲点头,对并蒂百合二人表示今天不能请客的歉意,宋怡婷直接开口否决了自己亲密爱人的提议。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而且大家又不是什么外人,既然张哥打算去乡下,还有那个什么‘party’,那我们也去好了。”别看这个『nv』人与张劲认识,比席媛与张劲认识的时间短得多,但是这直爽的『xìng』子,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你会邀请我们去的吧?”最后一句,是对张劲的反问。

“当然,欢迎!”

对于这个赖着要上『mén』的恶客,张劲能怎么说?只能点头同意。

尚幸,席媛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nv』人,看出张劲的口气有些勉强,再看看自己劫后余生,如今仍然黑着脸的学生。又回想起张劲之前说过在家等候,很久才回国一次的佳人,恍然大悟。

“婷婷,别这样……”

席媛拉了宋怡婷一把后,把嘴巴附在宋怡婷的耳朵上,窃窃『sī』语了一会儿后,宋怡婷终于『lù』出一个了然的深情。

“嗯,对对,刚想起来。我和媛媛晚上还有事,就不去打扰了!嘿嘿……不打扰了!‘玩’的开心点哦!”

说实话,张劲越发觉这宋怡婷像男人了。这猥琐暧昧的表情,简直就和几个朋友提到去莞市,或是说到‘会网友’、‘洗头’、‘洗脚’、‘洗桑拿’时如出一辙。

简直太男人,太爷们了!

当然,虽然张劲满脑袋黑线,但还是无视宋怡婷促销笑容,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 ……

几分钟后,606四金『huā』的家长陆续赶到,看这一个个满脑『mén』子的大汗就知道,这一路这些当爹当妈的赶的该有多急,心情该有多烦躁。

“我的闺『nv』啊,你怎么『nòng』成这样了?快来给妈看看,伤到哪里了……”

“哪儿疼,跟妈说,咱们赶紧去医院……”

“哎呦我的宝贝『nv』儿唉,你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

“呀……”

直到父母开口提醒,四个迟钝的『nv』孩儿才相视一眼后,意识到‘原来自己始终黑着脸在这里晃呢!’

接着几『nv』直接的想法就是,‘完了,这丑样全被姐夫看到了。我的形象啊!’

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后,争先恐后的向之前张劲洗脸的水龙头跑去。仅有的一个水龙头下,你争我抢的不亦乐乎。

洗完脸后,只有脸蛋儿干净,仍然一身邋遢的四个『nv』孩儿,才跟着自己的父母羞答答的回来。

从叶萌嘴里了解了事情始末之后,叶妈妈一把抓住张劲的手,絮絮的说了起来。

“小劲啊,这次真是亏了你了,要不然我家小萌……”

叶家妈妈心里怕怕的看了一眼还在扑救中,已经蔓延到606室的火苗,不寒而栗。眼眶子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妈,看你说的。小萌不也是我妹妹么?我救她还不是应该的?您也别担心,小萌这么危险的情况都过来了。之后肯定是一帆风顺……”

张劲连忙安慰着这位似乎比『nv』儿心理『yīn』影更大的妈妈。

很快,在与自己『nv』儿一番『jiāo』流后,知道了张劲这个救命恩人后。其他三家的家长也都围了过来,对着张劲就是一顿没口子的夸奖。那用词绝对是不吝『ròu』麻,什么‘见义勇为’,什么‘恩同再造’,夸得张劲都脸红红的有些飘了。

尤其是初晴那位糙人老爸,似乎文化水平不高。更是说出‘张劲对自己家‘恩深似海’、‘罄竹难书’’的话,差点让张劲笑喷了。

这一刻,张劲甚至感受到了领导的感觉。

怪不得他们都这么喜欢马屁『jīng』,这夸起来还真是『tǐng』爽的!

“小伙子,有对象么?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个好的?”

郭金秋喜欢张罗事的『xìng』子显然遗传自她的妈妈。

这位郭家妈妈越看张劲越觉着好,热心肠上来了之后,忍不住就想给他做个媒!

但是,这位郭妈妈还没等自己的『nv』儿,以及自己『nv』儿的三位姐妹表示抗议,叶家妈妈就赶忙打住了郭妈妈的话头。

“小劲是我『nv』婿,你就别『cào』心了!他跟我『nv』儿的感情好着呢!”

“你『nv』婿?”三家家长几乎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眼神始终徘徊于叶萌与张劲之间,一个形状完全相同的问号,在几位家长的脑海中浮现,“难道是童养媳?”、

虽然张劲游戏附身后,相貌保持的很好,甚至有返青的趋势,看起来有些青头小子的味道。但是和叶萌比起来,年龄显然还是大上不少。更何况,叶萌现在可是高中生,难道高中就结婚,或是订婚?不管是‘童养媳’还是‘娃娃亲’,都太封建社会了吧?

就算是叶萌单纯了点,但是这些家长的眼神也太会说话,太直白了,所以叶萌懂了,也羞了。

甜蜜蜜的低着头,就好像这些家长的想法是真的一样。

叶萌是不反对了,但是不代表叶妈妈也默认。所以叶妈妈连忙解释。

“小劲是我大『nv』婿,小萌是我家二『nv』儿。小萌姐姐比小萌大好几岁呢!工作都好几年了!”

“哦……”不约而同的一声后,几位家长终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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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破灭的计划

203破灭的计划

“小张,谢谢你啊!您想必也忙着,我们就不打扰了,带我闺女先走了……”

606四家,加上并蒂百合,一共十来个人,簇拥着英雄似的张劲,寒暄了好一阵儿。当几位家长拐弯抹角的把张劲的电话、住址统统搞清楚后,终于有人开口告辞离开。

他们认为,张劲的恩德可不是说两句感谢,就能报答的。

但是之前因为来的匆忙的缘故,身上自然没有得当的谢仪。但是等过后,自己可一定要备重礼登门拜访!

如果如此大恩,却昧着良心视而不见的话,他们心里可是绝对过意不去的。

“妈,我想去姐夫家。好不好……”

“妈,我不跟你回去……”

“妈,我要去小萌姐夫家,我们说好的,今晚要开party……”

…………

几位父母刚要拉着自己家的闺女离开,没想到,却换来了几位女儿有志一同的抗议。

而几位父母的反应也与张劲事先设想的完全相同,用尽了恫吓、利诱、恳求的方法,坚持要带女儿回家。

若是这种情况发生在‘英雄救美’事件之前,606四金花里,至少会有一半,扛不住家长的严令或苦劝。比如说初晴这个一直以来的乖宝宝,在糙人老爸一口一个‘姑奶奶’‘小祖宗’‘命根子’的哀求下,绝对会乖乖的跟老爸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回家去。

但是经过了张劲这一次英雄无畏的‘英雄救美’之后,心里面都产生了一点小念想的几个丫蛋子,全部却个个驴一般,坚强的倔了起来。

于是,几位家长告辞离开的行程停滞在‘统一意见’的阶段,形成了四处,父母与女儿对峙的场面。

“小萌,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不是说好今天不要打扰你姐和你姐夫么?”

叶妈妈拼命的给叶萌打着眼色,虽然叶妈妈目的昭昭的明确,但是这目的虽然可以让这个女婿意会,却不能言传。

“不要,妈。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见见姐姐……”

叶萌也聪明了一把,对于老妈隐晦的目的,一律装傻充愣,一口咬死了想念姐姐这个借口。

其他三位女孩儿也是各有借口,反正对老爸老妈要带自己回去的行为,抵死不从。

…………

就在张劲心里以为,虽然暂时场面陷入僵局,但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几个丫头影响不了自己晚上的计划时,一个人的突然变节,让张劲原本完美的计划,砰然崩溃。

张劲绝对没有想到,宋怡婷这个家伙变脸变得居然会这么快!

一分钟前,宋怡婷还很‘哥们义气’的表现出一副成人之美,善解人意的样子;

一分钟后,这个家伙却变得简直,比魔鬼还天使,比天使还恶魔,比恶魔还缺德!

“几位家长,你们听我说。其实我认为,让孩子们去张先生家玩一玩、闹一闹,也好。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心理阴霾的发泄出来。也免得今天的事情,在她们心里留下阴影。而且接下来,很快就要到高考的最后冲刺了,放松心情后,也刚好可以让她们轻装上阵……”

看着宋怡婷娓娓而谈的样子,说出的话有理有据的让几位家长频频点头,张劲恨不得把两根中指戳到这‘哥们’的眼眶子里去。

之前还跟自己哥儿俩好呢,现在就拖哥们的后腿,啥人啊?为别的事情,可以随时插兄弟两刀那种哥们啊?

当张劲见到宋怡婷变节后,就只能把希望放到几位家长身上,希望他们能够不被宋怡婷这个‘半爷们’所蛊惑,能够坚持己见,还自己一个美好的平安夜。

张劲绝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耳根子软的家长,居然有这么不抗忽悠的成年人。

这其中,甚至还包括本来坚决站在自己这边的叶妈妈在内!

“小劲啊?要不就让小萌去你那儿?”

叶妈妈也心动了,她也怕自己闺女让今天的事在心里留下阴影。

对自己如同亲子的叶妈妈说话了,张劲能如何,自然只能答应下来。张劲其实更想说的是,看着几个丫头现在一个个虽然邋里邋遢的,但是活蹦乱跳的简直就像是参加化妆舞会一样,哪里像有心理阴影的样子?

见到张劲这边痛快的答应‘收留’叶萌,其他家长也讪讪的凑了上来。

“张先生,如果我女儿也去的话,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不会,你放心,我和她们班主任也要去的。我们会照顾好她们的!”

还不等张劲答应呢,宋怡婷这个家伙就越俎代庖的替张劲答应了下来。

‘话说,你就算不拿自己当外人,你也要有个度好不好?’

郁闷的看着这个替自己做主的‘半爷们’,张劲心中一片中指组成的森林。

对着众位家长期待着看过来的眼光,张劲也只能强笑着点头:

“不麻烦,不麻烦。本来没有今天这档子事,我也打算带他们去我家玩儿的!”

嘴里这么说着,但是……

‘完了,我厨房里的水手红红,我院子里的女仆红红,只能不知道多久之后的下次再见了。’

这才是此时张劲的心中所想。

于是,约定好两个小时候碰面的地点后。三位小美女各自在家长的陪同下,回家沐浴更衣。

而当张劲也与席媛、宋怡婷打过招呼后,与叶萌和叶妈妈一起向外走去。

叶妈妈是打的过来的,张劲要送这对母女回家,并顺便在叶家蹭顿午饭。

…………

如鸟兽散的众位完全忽略了那位屁颠屁颠跑来,向叶萌献殷勤的那位阳光美型男、校草。

这位小帅哥从来没有觉着这么凄凉,从来没有这么没有存在感过。

素质教育很重要,但是中国式教育往往就缺乏这种东西。

始终处于称赞和眼光包围中的习惯,一帆风顺的成长轨迹,不俗的家庭背景,以及此时巨大的落差,让这个美型男觉着无比的丢脸,阳光的俊脸突然染上了浓重的阴霾。

当看到那个自己追求许久,却始终无视自己的叶萌,正雀跃的陪在张劲身边渐行渐远的时候,刚刚从石化状态下恢复了活动能力的美型男,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刻毒的色彩。

在黄系,精神境界高的人,甚至会对背后的目光产生感知,对杀气更是敏感无比。

如今精神力已经高达常人十几倍的张劲,虽然现在尚无法与那些大宗师或是破虚级别的绝代高手相比,但是对于美型男毫不掩饰的刻毒目光还是有所感应。

于是,就当张劲正一边无奈的应付着叶萌的各种无厘头的纠缠,一边随意的和叶妈妈拉着家常的时候,张劲突然感觉自己脑海中隐有凉意,背后的汗毛也如风吹般,隐约拂动。当他毫无征兆的猝然回过头去的时候,恰好与十几米外美型男的眼光对个正着。

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是见过之前这位男同学搭讪经过的张劲,自然看出这位长得很不错的小男生正是自己小姨子的追求者。

对于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青涩懵懂爱情,张劲不想多管。只要自己小姨子别吃亏,别受伤害就好。

但如今,这个被小姨子无视,甚至有些折辱的小子竟露出这种能够惊动自己的怨恨杀意,那么张劲就不能不警醒了。

这个年龄的小子,心里还不够健全,最容易走极端。

什么火气一上头的话,那可真是愣啊!不管不顾,啥事都做得出来。

张劲至今尤记得前两天电视所播的那个,追求不成,竟然泼洒打火机油,毁容的事情。那也是一对高中男女。

于是,张劲拍了拍身边的叶萌,指了指身后满眼恶毒的美型男说:

“小萌,你回头看看,这个人认识么?他好像一直再看我们!”

就在叶萌回头的一瞬间,陡然一股无形的气势从张劲身上迸出,向已经距离足有十几远的阳光型男射去。

对所谓气势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毫无所觉的叶萌,仅仅回头看了一眼,就重新转过头去,就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恶心的受不了一样。一脸厌恶和不屑的说:

“他啊,是个讨厌鬼,可烦人了。被一帮花痴封为什么四大校草之首,就天天洋洋自得的在人家眼前晃来晃去的。恶心……”

还不等叶萌一句话说完,在叶萌看不见的背后,那位被她深深厌恶的美型男,陡然脸上血色尽去,眼中的怨毒化为无助的惊恐和哀求。接着,纯白色的牛仔裤开始出现阴影似的深颜色,并且从裆部开始沿着两条腿向下蔓延。

再然后,男孩儿抖得像筛子一样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摇晃的身体,如突然被抽走全身骨头一样,委顿在地上。并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就是那刚刚叶萌绝美的回眸一瞥,让这位美型男如堕极寒地狱一般。

那目光如同森冷的绝对零度枪,那眼神就像是举着镰刀的死神在阴森的笑着,看着行将被收割的灵魂。

就在那一刻,美型男孩儿原本脑海中什么‘绑架’、‘强暴’的念想统统不见,唯有的只有‘恐惧’!

甚至比之前陷入绝境火海中的那些女孩儿更加的绝望,更加的恐惧,更加的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那种巨大的恐惧,让这位心灵脆弱的近乎扭曲的小男生顿时崩溃了!

从今往后,他别说再在叶萌的面前孔雀开屏的展示自己,就算是想到叶萌,他也会忍不住的颤上三颤。那张劲可以配合好时间释放的气势,会让叶萌成为他长久的梦魇!

这就是杀气的威力!

204 同行

经过这次张劲的杀气洗礼。

即使仍然只是如当初对付几个混混一样的二级杀气,但是对于心理素质更差的美型男来说,这次杀气袭扰,无疑就像是让他仿佛堕入阿鼻一次似的。

不但刻骨铭心,而且还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巨大的心理yīn影,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渐渐淡去。

不要说张劲这是什么‘不教而诛’或是什么‘行前定罪’,那都是冠冕堂皇的屁话。

如果小萌真的受到伤害的话,就算张劲把伤害她的人千刀万剐,切片晒干又有什么用?

张劲只要知道这个人心怀叵测,张劲只要知道这个人有伤害叶萌的念头和想法,这就够了。

也不要向张劲要证据。

张劲的证据就像是他对美型男惩治的手段一样。

杀气和杀意一样,都是没办法拿出,没办法举证的东西。

这叫防患于未然!

对于想要对付自己的人,比如说刘大主任,可以谋定而后动,然后以牙还牙。因为张劲知道,他们奈何不了自己。

但是想要伤害自己亲朋的人,张劲却决不能含糊过去。因为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他们都没有自己的《武林三国》系统,所以他们面对伤害时很脆弱。

自己有保护他们的义务。

自己有把将要降临在他们头上的危险,消灭于萌芽状态的责任。

张劲不想当拯救人类的救世主,但是他希望自己的朋友、亲人都能安康。

…………

利落、隐晦的解决了这位美型男可能带来的后顾之忧后,张劲若无其事的继续和叶萌、叶妈妈向校外走去。仍然是一边敷衍着叶萌,一边随意的和叶妈妈拉着家常。就像背后十几米外。瘫躺在地上的,本校第一校草与自己全无关系一样。

就在一行三人到学校大门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又有热闹事发生了。

一辆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幻影,丝毫不在乎损坏的悍然撞破校园大门口处的铁栅门,全然不管什么绿化带和行车道之分,横冲直撞的直直向办公楼方向碾去,一直冲到学校的办公楼前才停下来。

尚幸,这时候已经是中午放学之后好久了。学校的学生不是回家了,就是围在女生宿舍楼边。看着热闹。所以这一路来,几乎没有什么人,就算这辆好车毫无顾忌的一路碾过去,也没有一个人遇到一点点危险。

车还没等停稳,汽车后门就被砰然推开。

接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满脸盛怒的中年人跳下车来,直接冲进楼门。当办公楼的保安前来阻挡的时候,这位像是被mō了屁股的老虎一样愤怒的中年人一把将这位陪着笑脸的可怜保安推开后,咆哮着:“滚开,我要找孙琦玉。我倒是想问问,他这个校长是干什么吃的?他们的宿舍是怎么管理的?我女儿竟然伤成了这样!而且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老师出现在医院……”

虽然这位中年人咆哮保安的位置离张劲几人颇远。但是张劲凭着变态的视力还是清晰的看清了这个中年人的相貌,凭着变态的听觉还是听清了这人咆哮的内容。

“竟然是他!难道烧伤的女孩儿是她?”

张劲渐渐把一个活泼的过分,调皮的叫着自己‘怪叔叔’的丫头,与之前被自己救出的那个大面积烧伤,脸被熏得黑黑的丫头联系起来。

…………

张劲驾车在前面带路,车里除了张劲这个司机之外,还塞着606四金花的全部成员。一路上唧唧嘎嘎的根本不得消停。神马的心理yīn影,根本毫无迹象。

跟在张劲车后的那辆‘别mō我’x6。里面坐着的是席媛,与她的百合爱人宋怡婷。

作为男xìng角sè,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累,所以,驾驶位上负责开车的,自然是宋怡婷。

坐在后座上,除了席媛之外。还有一个委屈的撅着嘴的小丫头。自然就是被四个毫无尊老爱幼德操的大姐姐,挤到这辆车子里的小馋丫头妮妮了。

张劲从来没有觉着去海窝子村的路程如此的遥远,一个小时六十分钟三千六百秒的时间竟是如此漫长。

因为几个月不见,606四朵金花竟然再次成长了。问的各种问题,与之前祸水宴时的姐夫考评比起来。变得更加难对付了!

“姐夫,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比如说有几种类型让你选,大姐这种丰满美女,我这种长tuǐ美女,还有四妹这种萝莉,你选哪个?”

……

层出不穷的刁钻爱情测试题,让张劲疲于应对,头皮发麻。

直到车子到了那个‘峰回路转’之处,这几个一路上把张劲刁难够呛的小丫头才终于住口,眼睛不够用了似的,贪婪的看着眼前震撼、清新的美景,不再作声。

就像张劲曾经评价过的那样,这些丫头虽然因为年轻,还不懂欣赏自然的美景,但是在两旁夹树,视野窄浅的山路上憋屈了一个来小时后,突然视野大放。那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冲击,对这些小女孩儿来说,无疑是十分巨大的。

“停车!”

接通蓝牙的手机耳机里传来席媛有些雀跃的声音。张劲也从善如流的一脚踩在刹车上。

一前一后两辆车先后停下。

张劲车中的四个小丫头,x6里的两个大丫头加一个小丫头,就跟开了圈的羊羔子似的,撒欢的冲下车来。站在南向的路旁,深吸了一口掺杂着海腥味和草木香的空气后,一边声音欢快的赞叹着,一边满眼贪婪的看着眼前广阔无尽的美景。

“这里好漂亮啊!老三,你以前来过么?”

“当然来过!”叶萌的口气很自豪。“你看,那里就是姐夫的家!就在海边呢!”

……

张劲淡淡笑了笑,慢悠悠的拉上手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缓步踱到大家的身边,微笑着欣赏眼前美景。虽然这景致张劲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是每一次看到时,心里还是免不了有震撼的情绪。这里就是他如今的家了!

张劲每看到此景,都会为自己之前的决定而自矜不已。

他始终认为。这个决定太明智了。

一众大小丫头指指点点了一会儿后,宋怡婷突然向张劲这里走了过来,很男子气的拍了拍张劲的肩膀说:“张哥,抱歉了。你不知道,之前一路上我还骂你来着。说你白痴,居然往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钻。没想到,你居然是找了这么漂亮的一个世外桃源,给你道歉了啊!”

宋怡婷这诚恳的态度,弄的张劲直发愣。

“你不用就这件事道歉吧?”张劲哭笑不得。

原本你骂我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还非在我面前说一次,这不是给我添堵么?

…………

在这登高观景之处,一众人停了好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的再次上车离开。

原本因为一路yīn翳,而变得有些情绪低落,精神仄仄的一众大小女人女孩儿小丫头,再次登车以后,就像是充足了电一样,再次活跃起来。

张劲车中的四金花自然是叽叽咯咯的笑闹个不休,就算被命令接在车内音箱上的手机里,也总有宋怡婷、席媛这对毫无师长严肃的插话进来。张劲车内热闹的已经近乎闹市的那种‘吵’了!

…………

车行近家时。照常受到了金子和黑水晶的远迎。

金子再次越墙而出从天窗落入张劲怀里的时候,顿时引起了车中一众小美女的惊呼。当看清金子的模样后,那一双双漂亮的眼睛,就跟见到了亮晶晶的东西一样,瞪得老大,而且烁烁的直发光。

下一秒钟,副驾驶位从未见过金子的叶萌。后排的三位金花,几乎同时伸出手来向刚刚落入张劲怀里的金子扑去。

没办法,如今越来越肥的金子看起来太可爱了!

黑漆漆灵动的眼睛,黑白纹饰的小脸,肥嘟嘟柔软的身子。长长蓬蓬的大尾巴,绝对是绝顶级别的‘萌物’!

而且她是活的,就凭这一点就比这些丫头们所有毛绒玩具加起来都强!

心思机灵,除了张劲之外,不喜欢与任何人类接触的金子,见到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凶狠生物尖叫着向自己扑来,顿时被吓的到处乱窜,躲避不迭。

最后,更是连和张劲亲热都顾不得,重新从天窗处钻了出去,落荒而逃。

前脚金子刚刚仓皇逃走,后脚就有紧随着金子跃出院墙的黑水晶,自投罗网的从侧窗跃了进来,落在张劲怀里。

不过黑水晶别看方头方脑的,不但没有一点凶相,反而一副憨憨的样子。但是人不可貌相,狗也一样。

黑水晶这家伙是典型的‘扮猪吃虎’类型,小心眼儿甚至比金子还多。

至少从金子来家里这么长时间了,张劲就没看过与金子斗的时候,黑水晶吃过亏。

黑水晶这家伙刚扑进来,就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叶萌,然后迅速的在脑海里浮现出这个魔女折磨自己时的那一个个惨烈的画面。

再然后,落入张劲怀里的黑水晶还不等车内几个丫头反应过来,就一个jī灵,在张劲的tuǐ上用力一蹬。原路返回,重新跃出车外。

“姐夫,那是黑水晶?”

虽然金黄sè的稀疏毛发、方头短ěn这些特征,与叶萌几个月之前所见的毫无二致,但是这大块头却让她怎么也无法与从前那个能被自己捧在巴掌上的小家伙联系起来。

“是啊,就是这个小家伙!”

张劲说到黑水晶的时候,就像很多人说到自己的儿女时口气似的,有着明显的宠溺和自豪。

顿时,车里四金花炸开了锅。这些人小红帽义工,当初可都见过这个小家伙。

“真是之前在流浪狗收容所领养的那个还没睁开眼的小家伙?这长的也太快了把……”

“哇,好厉害……”

看到往回跑的黑水晶,轻轻的躬身一纵,就轻盈的越过两米来高的墙头,姿态优美,毫不勉强。几位小女孩儿不约而同的把嘴张成生吞鸡蛋的形状。

这还是狗狗么?跳起来简直跟电视里的小鹿一样轻盈!

张劲车里的姑娘们一惊一乍的,有人急了。

“喂,你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之前从你天窗和驾驶窗蹿进车里的是什么东西?”

坐在张劲身后那辆x6的驾驶位上,只能看到有两抹金sè的影子蹿进张劲车中,只能通过手机听到张劲车里声音,却看不到车中景象的宋怡婷急了。这种知道一半的感觉是最难受的了,所以宋怡婷觉着很憋闷。

“等一会儿再跟你说。”

见到车里几位丫头片子没有消停下来的意思,张劲也懒着去管,再次发动了车子向家里开去。

…………

“回来了。劲劲,你知道么,为了吃你晚上的大餐,我中午可就对付了一口!今晚上可别让我失望啊!”

当张劲把车停稳,跳下车子,叶红就迎上前来,先是很自然的和张劲撒了一个jiāo后,这才拿出女主人+姐姐+学生家长的架势,迎接起一众大大小小的女人来。

“这是小萌的班主任,席老师!这是她的女儿,妮妮!就是我跟你说过,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小可爱。”

“你好席老师,欢迎来做客!”

叶红虽然与张劲已经红本变绿本,但是她还是以女主人自居,很自然,很得体。

说实话,向叶红介绍席媛的时候张劲有些心里发虚。毕竟他和主客双方这两个女人的关系……

不过还好,席媛表现的很得体,很‘普通朋友’。只是以老师的身份,与叶红这个家长就‘叶萌表现问题’和‘叶萌学习问题’寒暄了两句。

“这是席老师的同事,宋老师!”

“你好宋老师,……”

接下来,本来宾主相见欢的场面突然出现了一些瑕疵。

当宋怡婷就要与叶红手手相握的时候,张劲却很不礼貌的突然把叶红拉开,让宋怡婷伸出的右手握了一个空。接着,张劲仿佛又不经意的向前半步,挡住了宋怡婷看向叶红的眼光。

无视叶红对自己不礼貌行为的诧异眼神,就像毫无错疏一样,张劲很自然的继续道:“除了两位老师之外,其他的这三位都是小萌的姐妹,让小萌介绍吧!”!。

205 引狼入室

虽然横插一杠子,打断别人的握手礼,似乎有此些失礼,但是张劲却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宋怡婷这个百合、蕾丝边、御姐控,看叶红的眼神太邪恶了。

张劲曾经照过镜子,之前宋怡婷看叶红时的眼神,简直就和自己有坏心思时,看叶红的眼神一模一样!

sèmímí的,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失算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带宋怡婷这个百合蕾丝边过来,几乎和带一个sè狼回家差不多呢?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这sè狼追求席媛的时候,那么热烈、那么悍不畏死,肯定就是喜欢这种型的。如今让她见到比席媛更火爆、更御姐、更风情万种的叶红,那还有好?别是情敌啊!”此时张劲懊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拿脑袋去撞不周山。

心中警报响起的张劲,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严防死守。

毕竟,这宋怡婷有着xìng别优势,占起便宜来,防不胜防。不盯紧了不行啊!

到这时候,张劲的小心眼儿上来了,自己也不想想,之前他还占过人家宋怡婷的大便宜呢!

嗔怪的看了张劲一眼后,有些莫名其妙的叶红继续听自己妹妹的介绍。拿出长者加女主人的风范来,很是雍容。

而宋怡婷也只能怒瞪了张劲一眼后,无可奈何的摇头。

唯一知道张劲如此不礼貌原因的席媛则是把一双眼睛笑成了弯月。显然,虽然她现在与宋怡婷已经成为一对亲密爱人,时常一起假凤虚凰,但是她却并没有完全把感情投入进这种属于百合间的爱情中去,至少暂时还没有。不然的话她就不是现在笑的这么开心的样子了,而是吃醋的开始发小脾气了。

从慕男的女人,变成白百合。身体上容易,但是心理上的转变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简单介绍认识了一下,张劲又怀里抱着妮妮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把自己家里从前庭后院的鱼塘、菜地、鸡鸭鹅羊的圈舍,到小楼里主客卧室,上下俩厅,甚至连黑水晶和金子的房间都介绍了一遍后。

这才用一大堆的零食把这些大小谗嘴在一楼厅中安排好,钻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今晚的平安夜大餐。

没一会儿的时间正当张劲在厨房里菜刀飞舞着的时候,叶红悄然的钻进了厨〖房〗中。把厨房门小心的关严将门外的喧闹再绝住后,来到了张劲的身边。

“劲劲,跟我说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觉着你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张劲心里紧了一下,还以为叶红发现了自己与席媛间的什么蛛丝马迹,正转动脑筋想要找辙,没想到叶红紧接下来的一句话,解了张劲的困。

“我怎么总觉着你好像对宋老师有敌意似的?甚至连我和她多说两句话都不行!其实我觉着宋老师tǐng好啊人看起来就英气勃勃的,很有男孩子的爽快劲。而且待人也热情……,…

“她可不是有男孩子气么?她待人可不是热情么?尤其是对你这种mì桃成熟时的美女!”张劲眼角抽搐,口气古怪的说。

叶红毕竟和张劲同chuáng共枕了几年,心心相印到现在。虽然离婚后,张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捉mō,变得多才多艺,几乎无所不能虽然让叶红更加着mí,但是也让叶红看不懂。

但是对于张劲这古怪的表情、口气,叶红还是看的出、听得出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劲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刀光,看着一脸jiāo嗔的看着自己的叶红踌躇起来。

张劲很想告诉叶红实情,免得叶红被那个家伙占了便宜去。但是他又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席姐,要对此保密!

所以这一刻,张劲真的很纠结。

见到张劲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猛看,叶红心里很是开心,但很快又警醒过来,还以为如今荷尔méng越加充沛的张劲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呢!jiāo颜红了一下后,跺了跺脚嗔道:“看什么看?不许胡思乱想……”

眼见着眼前jiāo俏的可人儿lù出令人遐思的小女儿样,张劲终于下定了决心,自己这块美味的蛋糕,绝对不能让宋怡婷那个家伙碰。

“你把耳朵凑过……”张劲故意压低了嗓音的话,不但没有让叶红主动的凑过来,反而把她吓的稍稍的后退了一小步。

“干嘛?你可不许使坏,小萌的同学,还有老师可就在门外呢!要是…的话,她们听见就麻烦了。就算没听见,两位老师也肯定能看出来。再说了,万一她们闯进来看到怎么办?那可就丢死人了!”在叶红眼里,现在的张劲简直就是一个全身上下长满了蝌蚪形细胞的家伙。总想对着自已使坏一一一一一又开爱,又可恨,又可怕。

好一会儿后,叶红才在张劲的一再催促下,小心的把自己好看的小

耳朵凑到了张劲的chún边。

“我跟你说……”张劲咬着叶红的耳朵低声的说了两句后。叶红原本就又大又水的眼睛,再次被撑大了一圈。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的……”

“真的!”张劲的表情很严肃,丝毫没有玩笑的成分。“你知道就好,但是千万没lù馅了,我答应过人家,不会告诉别人的。所以,你要保密!”

叶红仍然一脸难以置信神情的点了点头后,突然又“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你之前左遮右挡的,该不会是怕我被占了便宜吧?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个女人,能占到啥便宜?你可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占有yù太强了。”说话前,叶红很聪明的挪到了距离张劲足有两步远的门边,时刻做出开门出逃的打算。

叶红可是知道,自从自己把他骗去马来那次开始,劲劲这个家伙的巴掌,越来越对自己的小屁屁感兴趣了。

自己调侃他,如果躲避不及时,还让自己的屁屁处于劲劲巴掌威胁范围之内的话,肯定是要屁股遭殃的。

这是叶红通过数次沉痛的教训后,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看到叶红很聪明的一下子躲出老远去,张劲只好放弃掌掴“弹手肉,的打算,没好气的说:“不识好人心,不管你了。干脆让宋怡婷那个蕾丝边把你勾走,双宿双飞去吧!免得你气我。”

张劲孩子气的话,顿时让叶红本来调皮的笑容温柔了下来。款款的走到张劲身后,伸出双臂抱住了张劲的熊腰,把自己凹凸有致的身子严丝合缝的整个贴在张劲的背上,嘴里呓语似的说:“不会的,你俩竞争,我压你赢”…

难得的,这一次张劲没有动手动脚,只是静静的用背后的肌肤感受着叶红的温度,两人相对无言。

厨〖房〗中,被一榫温馨的令人想哭的气氛所笼罩。

客厅中。

当叶红以“帮厨,的名义,随张劲之后钻进厨房里。

虽然一众大、中、小谗丫头似乎很热闹的群起对大盘的美味零食展开围攻,似乎很热闹。但是从各位谗人进食的速度能够看出。

很显然,除了席媛母女之外,其他几人都各怀心绪。

宋怡婷盯着叶红消失在厨房门后的款摆腰肢和丰隆的翘tún,有些心火。事实上,她倒是没有喜新厌旧的想要抛弃席媛,追求更火辣的叶红。只是就像正常男人一样,就算是爱自己老婆爱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恨不得“生则同裘,死则同xué”但是在大街上要是碰到火辣xìng感的美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行注目礼,咽口口水,脑子里一下;

叶萌则是在纠结,看姐姐和姐夫的样子,与自己想象中的势同水火或形似路人全然不同,绝对是离婚后和离婚前一样恩爱。不,似乎比离婚前更热烈,倒有些姐姐大学毕业前的时候,热恋中的架势。

这种情况下,自己这个当妹妹的别说没有机会,就算有机会,自己又怎么能破坏姐姐的幸福?

可是放弃,心里又实在是……

肪的第一枝huā,陷入的进退再难的境地。

而肪其他三姐妹,更是被叶红雍容的气质和珠圆玉润的完美姿容所摄,几乎完全失去了争锋的信心。

就算是唯一哪的出手的年轻优势,在叶红成熟魅力下,似乎也已经成了笑话。

如果有甜甜红红水水软软的水mì桃,谁还去啃青青涩涩干干柴柴的小桃子呢?

“完了,没想到三妹的姐姐居然比三妹还完美。我居然连一点优势都没有了。,这是三姐妹共同的想法。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自惭形秽,!

想起叶红那撑起家居服那高高隆起的地方,以及那跳跃式的弹xìng,又看了看自己引以为豪的xiōng口,大姐郭金秋被完败的k0!

想起叶红休闲kù在上楼时绷紧的线条,那修长的尺度、那圆润的弧线,二姐梅眉也只能黯然出局!

想起叶红那成熟的风韵,完美搭配的五官。与之相比,所谓最惹大叔的萝lì脸似乎完全没有竞争力。初晴也只能输的心服口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叭mn比m)投推!。

206 阴谋VS无耻

. 当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张劲的大餐已经准备至最后阶段,除了最后的压轴大菜之外,基本上都已经齐妥。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而作为今夜最后邀请的客人,三bō嫂也带着乐乐到了。一直觉着有些无聊的妮妮这下来了个同龄玩伴可是高兴坏了。

原本浮肿的看不清容貌,虚弱的站不起来的乐乐,经过张劲近两个月的治疗,病情已经大有好转。浮肿已经彻底消去lù出清秀的容貌。虽然仍显清瘦,体力也还及不上正常孩。但是正常的玩闹却全不耽误了。

同样在海窝村两个月来,几乎没有小朋友一起玩耍的乐乐也是裂开了嘴,和妮妮一起,楼上楼下的疯闹。

三bō家的两口,为此都恨不得为张劲立长生牌,或者结草衔环来报答。

…………

就在张劲在厨房里一边和叶红甜ìì的磨叽着,一边进行压轴大菜的烹制,小心的控制着火候的时候。

席媛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是与席媛关系不错的一个同事。

“席老师,你快打开电视!中午咱们学校的火灾事情上电视了!”

席媛连忙在叶萌的帮助下,打开客厅的电视,调到深市都市频道。

随着屏幕亮起,一个满脸横ròu,看起来很凶的人出现在屏幕上。这个像黑道恶棍,更多过像育人园丁的中年人,姓邵,正是x中学的副校长。据说经过他的改革,x中学的教育产业化发展的十分迅猛。

学校的保险柜和老师的腰包,尤其是几位校主要领导的户头,都飞快的鼓了起来。是一位深的学校领导层信任。据说也是深的学生老师爱戴的,很有为的好校长。

“……在我们校方领导的有效指挥下,我们全体到场老师配合消防队扑灭了这次火灾。除了有一位学生受了轻伤之外,其他学生全部被安全救出……在这次事件中,我校领导……孙校长……贾校长……”

在对校方领导一番夸耀后,这位一脸横ròu,跟hún黑社会的打手一样的副校长顿了一顿后,很是郑重。很是雀跃的说。

“尤其需要一提的是,在今天的救援中,有一个人在消防官兵到达前,不顾个人安危,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海救出了数名学生。据前来救火的消防官兵说,如果没有这个人,如果这几个学生没有被提前救出,她们的生存希望将会极为渺茫。

而且,这个人,救人不留名。在最后帮助消防官兵完成救援后,就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开……”

“哇,说的是姐夫!是姐夫诶。”叶萌简直比自己上电视了还要兴奋。连忙跑到厨房那里,打开房mén后,朝愕然看过来的姐姐、姐夫嚷道:“姐夫,快来,快来,电视上说你了!”

还没等张劲和叶红出来,这位副校长就继续讲道:“尚幸,经过校方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他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负责后勤工作的孙仲林老师!”

这位副校长刚说完,摄像机镜头紧接着一转,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最高不过170,尖嘴猴腮,瘦的根竹竿似的年轻人。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人,包括宋怡婷、席媛。以及606几位金huā在内的人,不约而同的lù出了见到蝇蛆似的表情,就像随时都能吐出来一样。

这时候,张劲也已经被叶萌死拖活拽的拉到了客厅。

“你说这是我?我真有这么丑么?”

张劲指着电视屏幕,愕然的对同样满脸恶心的小姨说。

不管电视机前的张劲一干人等是何表情。反正电视里的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孙仲林老师继续说话了,很正义凛然,很雷锋的口气。

“我之所以救完人就离开,是因为我觉着这没什么,这是我,身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应该做的。

那时候,我没有想到是否危险,对我来说,任何一名学生的xìn命都比我要重要的多。她们ォ是祖国的未来,为了救我的学生,我不怕牺牲。如果能用我的一条命换来她们的生存机会,那么我不会犹豫……

而且,虽然我救出了十几名学生,但是我认为,这次火灾没有扩大,伤亡人数被控制在最小,最大的功臣并不是我……

完备的救援条件,齐全的消防设施,和有条不紊的救援安排,这和邵校长的现场指挥是分不开的的……”

接下来,自然就是媒体对勇敢英雄孙仲林长篇累牍的表扬,对邵副校长领导艺术的通篇赞誉。甚至还有要推选他们去参加‘感动华夏’的评选的呼声。

通篇的‘人xìn光辉’,对于起火原因只有两个字,‘意外’。

电视里说的热闹,而电视外却是……

冷场……

“哈,你们学校不错啊!连这么英勇无谓的老师都有!”

冷场了好一会儿,张劲ォ说了一个‘冷笑话’打破了现场的僵局。

“太无耻了,简直太无耻了!”

606四姐妹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就像是见到了世间的极致之恶一样。恨不得把这两个刚刚出现在电视上,为自己学校争光的人,消灭的连渣滓都不剩。

无视606四姐妹的跳脚,张劲表情似笑非笑的说:“这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和校长?”

宋怡婷此时的表情恶心的都快吐了,满脸纠结、厌恶的说:“那个邵副校长,大家都叫他狗邵。搂钱的手相当的黑,他儿在国外留学,不但不用打工,而且活的特潇洒。还什么现场指挥,今天你们都走了半个多小时,连消防车都离开了。这个狗东西ォ一身酒气的赶过去,还现场指挥?我呸!

那个更恶心的孙仲林,是我们大校长的儿,特别恶心。简直就是个sè中恶魔。

前两年因为强jān我们学校的nv同学未遂,差点进去。后来是他老huā钱摆平了学生家长,ォ算没事。而且不但如此,这家伙还能继续仗着他老在我们学校作威作福。

只要碰到长得还可以的nv老师或者nv同学,都想ō上两把。或者自命风流的勾引一下。全校从老师到学生到校工,从苍蝇到老鼠到蟑螂,最恶心的就是他!”

张劲无语了。

说实话,现在心xìn比较淡薄的张劲,对于自己所为‘见义勇为’的名头。对于是否有赞誉围绕,毫不在意。

甚至张劲打心眼儿里认为,自己做的这些不让别人知道更好,免得扰了自己的清净。

但是,如果自己做的好事,却成为这种无耻者的成就,成为他们标榜自己的荣誉,生了他们向上爬的阶梯的话。张劲就觉着恶心了。

所以,张劲眼珠转了两圈之后,脑袋里突然闪现了今天回来时,见到的那个用‘幻影’冲铁栅mén的那位老兄,那位应该是烧伤nv孩儿父亲的中年人。

于是,张劲yīn笑着跑上了楼上书房。

当包括叶红在内的几个八卦nv好奇的跟上来时,看到张劲已经一手擎着一张烫金名片,一手拨起了电话。

“林先生。你好!我是张劲,几个月前,因为林琳的车祸,咱俩在麒麟医院的观察室里见过一面。”

……

“今天我看到你驾车冲学校mén来着,该不是林琳……她没事吧……”

……

“哦,那我就放心了……”

张劲在电话里闲聊了几句,感觉出电话另一端的林远已经有些抑制不住的焦躁的时候。张劲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

“林先生。我也有一个妹妹之前被困在火里了,现在还害怕呢!校方有没有跟你说,他们对这件事情是怎么处理首尾的!责任是由谁担。”

听到张劲这么说,之前一直在医院病房mén口,焦躁的踱来踱去的林远。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命运相关,又有些同病相怜的人后,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唉声叹气的吐气了苦水。

“没法办啊!我找他们校长问了,结果没想到把我nv儿救出来的竟然就是校长的儿,你妹妹也是他救出来的吧!而且听说,这件事情他们学校没有什么处理不当,基本没啥责任。虽然别人都说我在商场上心狠手辣,但是我林远却可以拍着xōn脯说,‘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那个孙琦yù仗着他儿是我nv儿的救命恩人,挡在前头,我也不好追究!憋屈的很啊!”

“林哥,你被骗了。之前我和我妹妹,还有她们宿舍几个被救的nv孩一起看的电视,她们说了,就她们的绝对不是那个什么孙仲林。而是一个一米八以上,很高大的人。而且就我所知,他们学校的消防设施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林哥,你和我不同,我就算是被骗了,也没有办法。但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你肯定能帮我们讨回一个公道的。我们这些所有在火灾中受害的家长拜托你了!”

为了拉近与林远的距离,为了让林远觉着自己与他是同仇敌忾,身处同一阵营。张劲不但把‘林先生’的称谓改成了‘林哥’,而且还特意强调了‘我们受害人家长’的身份!

“什么?”

林远听了张劲的话后,眉máo都立了起来,一脸要杀人的盛怒。咬着牙冷森森的说:“张老弟,你放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让这些家伙都吃不了,兜着走!”

“嗯!那就拜托林哥您了,放下电话后,林远扭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个中年人说:“老丁,帮我找人好好调查一下这次火灾的事情,恐怕其中不简单。尤其是几个被救出来的nv孩,趁着学校那边还没来得及统一口径,把事情来龙去脉,尤其是救她们的人究竟是谁,给我nòng清楚了。还有,你去泡一下学校那边分辖区的消防支队,查一下他们学校的消防设施……”

看着老丁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不停的拨打这电话。林远的脸上密布着漆黑的浓云。

“姓孙的,还有那个姓邵的,你们要是真的敢忽悠我,就不要怪我林远不客气!”

…………

其实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林远并不是这么好骗的。只不过自己的宝贝nv儿突逢如此变故,林远正是关心则luàn。所以一时被én蔽过去。

但是如果不是张劲及时的提醒,等林远反应过来后,恐怕那些关于‘消防设备形同虚设’的证据都会被那位孙校长为首的利益集团给消灭干净。连几位被救出的nv生,也会因为时间长了,印象模糊淡去,而不能确定,救自己于危难的那个英雄,身材究竟如何了。

那时候,这位领导有方的孙大校长,那位指挥得力的邵大校长,以及那位见义勇为的孙老师ォ算是功德圆满,计划成功了!

而且借着这件事,等孙老校长退了之后,邵大校长再到教育局那边打点一下,顺理成章的就能扶正。而见义勇为的孙老师,也同时可以更进一步,就算是爬不到副校长的位,当一个主任也绰绰有余了。

别以为现在动不动就见诸报端的‘见义勇为’和‘英雄事迹’考察的有多严格,现在只要是有事发生,有人肯捧,有人肯认。那就能成。

就像这次的见义勇为和领导有方,只要学校报到教育局,学校认了,英雄自己也认了,教育局领导在打点一下,那教育局也就会承认。就这么简单。

先别管真假,反正这是一个行业内的模范,那还不使劲的吹,使劲的宣传。

过后,就算是发现不对,也要硬着头皮认下来,掩饰过去。不然的话,不是显得领导眼睛都瞎,不能明辨秋毫么?

…………

一脸微笑的放下话筒后,张劲调皮的眨了眨眼后,对围在自己旁边,偷听自己电话的一众大小八卦nv说:“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虽然张劲可以用毒、用武,让这几个自己恶心的渣滓yù生yù死、求生求死,但是张劲确认为,对付这种人,还是用yīn谋似的办法最好了。

那些《武林三国》带给自己的东西,能少lù一点就少lù一点,落入明眼人的眼中,总是个麻烦。

“姐夫笑的样好坏啊!……好帅啊……”

张劲带着点邪恶的笑容落入眼中后,606四朵金huā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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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善恶有报

小楼平安夜,在张劲这位顶级大厨、顶级酿酒师的全力操持下,自然圆满成功。

聚后离散,一晃眼间。平安夜聚会已经过去了三天。

曾经热闹无比的海窝子村小楼里,只剩下张劲一人,过着虽形只影单,却并不觉寂寞的生活。

平安夜那天,虽然最终张劲嫙妮的计划破灭,甚至最后叶红都是和自己妹妹同住,让自己独守一chuáng,连浅尝芳泽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对张劲来说,那场晚宴即使是没有自己的绝世厨艺,也是值得自己回味的。

犹记得晚饭时,大大的一张桌面围坐了整整十个人,而自己就是这张桌上唯一的男人。

四个熟女,叶红、席媛、宋怡婷、三bō嫂子,雍容、妩媚、英气、朴实,气质各异;

四个大萝lì,郭金秋、梅眉、叶萌、初晴,丰满、修长、完美、萝lì,各占胜场;

再加上乐乐和妮妮两个可爱的一塌糊涂的小萝lì。

简直就是各种女xìng的美,一网打尽。

尤其是,当时间很晚了的时候,三bō嫂子带着乐乐,以及因为不舍分开,而跟过去住的妮妮离开后,屋中的景sè更加的和谐而mí人。

因为此时,剩下的人除了张劲之外都已经有了些酒意。

不管是贵妃醉酒,还是西施醉酒,那都是堪称人间殊sè的景致。

宋怡婷这个酒量不错,又很喜欢饮酒的家伙再一次很干脆的醉倒。歪在一旁,伸tuǐ拉胯的,很是令人好笑。却也有种另类的美感;

席媛也再一次眼如秋bō,水光粼粼。那醉眼妩媚的勾人,很是促进雄xìng荷尔méng的产生;

叶红薄醉后,更是散发出让张劲的口水吞咽不迭的惊人魅力,满面淡薄红云,堪称艳光四射。周身的皮肤似乎都泛起mí人光泽来,令见到之人不忍瞬目。

606四个美少女,也是各个面如傅粉。借着酒劲壮胆。眼如秋bō,看向自己时相当的大胆,也相当动人。‘少女情怀总是诗’,当这诗已经在脸上、眼bō中书写出来,自然是很醉人的。

那到处是如bō美目。到处是钗斜裙凌乱的造型,几乎让张劲‘酒不醉人人自醉’,然后在‘借酒装疯’,再然后就酒后乱xìng了!

张劲简直就像是陷入了huā丛中一样,那种环肥燕瘦、群芳环绕,仿若帝王的感觉。虽然大部分都是只能看不能碰,但是在心里臆想一下,也已经足够醉人了。

也就难怪。就算那天张劲最后只能独守空chuáng,过后却也仍能回味不已。

‘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大大的后宫!’这话可是伟人说的。

对此,自认为自己‘男人’这个身份很纯粹、很明确的张劲,自然也不例外。那夜虽然不是自己的后宫,但是自己可以想象成自己的后宫啊!

yy无罪!

…………

平安夜当晚,除了群芳环绕的香氛值得牢记之外,还有另一个值得牢记的事情,那就是小萌学校某利益集团的无耻嘴脸。

而且让张劲开心的是。时至今日,当初他给林远的那个电话已经奏效。

虽然媒体和相关部门因为头两天刚刚大赞特赞过,不肯做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情,在电视报端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但是事情结果,甚至过程,张劲却已经通过林远的电话,知道的一清二楚。

孙大校长、邵大校长。以及差点就被深市推举参选‘感动华夏’的‘见义勇为哥’绝对想不到,这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几十年来,已经轻车熟路的套路化,操作了多次无一纰漏的事情,这次居然因为没忽悠好。谎撒的不够圆满。而惹恼了财雄势大的林远,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不过两天的时间,通过sī家侦探的跟踪调查、明察暗访,一段段火灾时被困女生、当时围观的学生老师,以及参与救援的消防官兵的查访镜头;当初围观者手机拍摄的镜头;消防车走后,正副校长加见义勇为哥才姗姗来迟的校门外道路监控录像;火灾当天晚上,x中学在驱逐宿舍学生后,秘密施工,补足消防设施的摄像片段;纷纷摆到了林远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些证据,林远脸皮一阵阵的发烫,脑门子里的火苗窜起七八丈高。

没想到他林远在商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张劲的提醒,居然差一点就让几个在他眼里上不得台面的小杂碎给méng混过去了!

更有甚者,自己还差点对这些欺骗自己的王八蛋,甚至算是间接伤害了自己宝贝女儿的仇人感恩戴德!

人恼羞成怒时就容易迁怒别人。

更何况,见到证据的林远此时不但是恼羞成怒,而且还仇怒填xiōng呢!

结果,原本不是非常大的一件事情,在林远这位心疼爱女,火气焚身的父亲,全力扰动下,变得‘轰轰烈烈’起来。

林远作为深市、乃至全国都算知名的新晋产业大佬,全国排名相当靠前的著名慈善家,人大代表。

就算是没有证据,也能弄得只在一间小小中学掌权的小虾米yù仙yù死,灰头土脸。更别说林远还有确凿的证据在手了!

于是,在林远的怒火中,在林远的全力运作之下,在市委市政府高层的层层压力下。

纪委、消防安全办、教育局、公检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启动了。

在这三个人还在憧憬、计算着自己在此事上能捞到的好处时,在他们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仿佛神兵天降一样,纪委和公安部门联袂而至。

手铐加身的三人,没有想到这次看似十拿九稳的冒领功绩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真是悔不当初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调查的深入。

本来对此次火灾只是负行政责任的利益集团,却因为惹恼了林远。被挖地三尺的牵扯出很多事情来,也因此在教育局内部牵扯了很多人出来。

在位十几年的孙大校长,贪污、以权谋sī、挪用公款……

上升势头正猛,自称声名极佳的邵大校长,贪污、以权谋sī、挪用公款、故意伤害……

差点就‘感动华夏’的‘见义勇为哥’孙仲林,贪污、非法侵占国家财产,强jiān幼女、强jiān未遂……

虽然法律程序上还没有走到法院那一步。但是估计就凭他们那些罪名,判的肯定轻不了。估计十几二十年是少不了了!

而且原本在媒体镜头下,一副‘伟光正’形象的‘见义勇为哥’,更是最少无期,甚至死刑!

从天堂。到地狱,这趟旅途只需要三天的时间。

三天时间,对这三位无耻的家伙来说,简直就像是买了我们大华夏的股票一样。

原本还全线飘红的大赚特赚,疯涨、疯涨、涨停、涨停,牛的不能再牛。

没两天就孩子变脸,风云突变,祖国江山一片绿。跌停、跌停、连续的跌停板!熊得不能再熊。

头一天还在天堂看风景,第二天就跌进了地狱,第三天才发现,原来世人猜得对,地狱果然不止一层!第四天,还在地狱观光电梯中继续下行!

这三天,虽然对这三位落差巨大的主角来说,简直就是《悲惨世界》;但对席媛和宋怡婷来说。对606四金huā来说,对其他曾经被困火海的女孩儿来说,对大部分相关或无关的旁观者来说,这分明是一篇名为《论雷峰塔的倒掉》的文章。

大快人心!

…………

世界并不大。

下午,又躺倒了躺椅上,嘴里咬着烟袋,手里抱着笔记本上着网的张劲并不知道。

因为这次火灾的事件。此时,正有两个他都认识的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陶老爷子的御膳房,一个雅致的包间中,两个气质不凡的中年人对着满桌的佳肴美酒,畅谈着。

这两人一个是刚刚‘合作’过的深市大亨级人物。林远;另一个人,竟然是蓝菲菲的父亲,深市的副市长蓝泽栋。

“蓝市长,我林远谢谢你这次帮我这个忙,让我出了这口恶气!”

林远站起身来向坐在上首的蓝市长,很是慨然的说。

对于林远这个级别的实业大佬,全国知名的大慈善家,即使是贵为正厅级的实权副市长,也不敢怠慢。连忙举杯。

与林远相对,一饮而尽后,蓝市长这才说道:“林先生不用谢我,这件事就算是我不说话,就凭你手上的这些证据,这些个渣滓、蛀虫也好不了。顶多也就是快几天慢几天而已。不过我还真是佩服林先生,林先生还真是目光如炬,谋定而后动啊!”

当蓝市长恭维的说出‘目光如炬’这几个字的时候,即使是以林远‘泰山崩于前,也能不形于sè’的修为都忍不住有些脸上发热。有些囧然讪讪的说:“蓝市长,其实这事儿不怕您笑话。要不是有个朋友提醒,我还真就被忽悠的晕头转向的,还真就以为那个姓孙的是我家林琳的救命恩人,恨不得感jī戴德了!”

因为此餐只是林远的答谢宴,当然其实更主要的还是为了拉近这一官一商的感情。毕竟华夏自古就有‘朝中有人好办事’。林远自然对此也是深有体会。

也因此,两人谈的话虽然是围绕着蓝市长此次的帮忙,但话题上却可以就此引申出好远,就像是拉着家常一样。

“哦?还有这种事!”

林远对这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八卦自然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是找个话题而已。

“要说,这也是巧。他叫张劲,我和他几个月前因为我们家林琳……

这次还真多亏了小张细心,要不然我得被那几个家伙骗的,窝囊一辈子……”

当林远把包括当初怎么与张劲相识,以及这次事情的始末都当故事讲了一遍之后,抬起头来才发现蓝大市长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

“张劲?几个月前在麒麟医院工作?”

蓝大市长沉吟着说。

“呃……对。蓝市长,这个张劲您认识?”

擅长察言观sè的林远也有些mō不着头脑了,用试探的口气小心的问。

蓝泽栋点了点头“听你说的,恐怕是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蓝大市长的表情有些深沉,仿佛在感叹或是回忆着什么。

而坐在旁边的林远眼中,此时的蓝大市长。却是不lù声sè,不显喜恶,满脸的高深莫测。

这让林远开始有点发懵。

因为他根本无法从蓝大市长的表情和口气上推断出来,这位蓝大市长与张劲究竟是什么关系?也无法推断出,蓝大市长对这位张劲的印象究竟是喜是恶。

所以林远自然也就不知道接下来讲述时。在蓝大市长面前,自己该对张劲这个年轻人抱有什么态度。

不知道对这个张劲是赞好,还是贬好。

于是,林远只能不褒不贬,客观的评述着说:“这小张还tǐng有意思。之前车祸那次,他是只要了最基本的赔偿就了事,过后也根本就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而这次,除了告诉我姓孙的他们骗我之外。还说。‘如果我们家林琳不想留下这次烧伤的疤痕的话,可以去找他。’

你说,如果在〖中〗国的医生没办法,我肯定会带林琳去国外,如果全世界的医生都没办法了,我找他这个药剂师有啥用?

听他的意思,好像他能比韩国的整容师弄的更好似的!”

林远这句话,本来是想当笑话讲出来的。顺便缓和一下现在有些怪异的气氛。

但是,没想到,林远的话音刚落,蓝大市长就再次lù出了惊讶的表情。

蓝大市长还清楚的记的,刘老爷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过,张劲不许他们泄lù张劲的医术。不然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就会如何如何……

因之,就算是以自己以及省府数位老爷子的权势。都不愿意,甚至不敢得罪张劲这位神医,而始终对外保密。

但如今,张劲却似乎主动的告诉了这个一面之缘的林远关于他精擅医术的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张劲已经有了出手治疗的意向。这似乎与刘老爷子所说,张劲怕麻烦的xìng子有些相悖。

所以,蓝大市长在听到林远的话后,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他真的这么说过?说要为你家林琳治疗这烧伤?”

对于蓝大市长越来越奇怪的态度,林远越来越懵,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要不是我跟他接触的这两次觉着他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我还以为他是医托或者骗子呢!”

“你还是带你家林琳去张劲那里看看的好!”

蓝市长的口气真郑重,很诚恳,也很神秘。

在蓝大市长看来,就算是有别的医生能治,也要去张劲那里治。就算是张劲提出的治疗价格贵的夸张,也是值得的。

毕竟,这可是和张劲这位大神医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

现在,张劲在蓝大市长心目中的形象可是相当高大的。

若说之前,喝了女儿带回家的酒,蓝大市长只因为那醇酒如天酿,而对张劲有个模糊的印象。因为他年纪轻轻就能酿出如此美酒,而诩为奇人;

那么那次至今难忘的海窝子村,组团蹭饭之行,见到了气质非凡的张劲本尊,尝到了他的美酒佳肴后,蓝泽栋就对此人更加的欣赏,进一步把张劲视为奇才隐士;

其后把张劲从〖派〗出所中捞出来,固然有女儿男友的面子,其中更有对张劲的赞赏。

至此为止,蓝泽栋仍然只是对张劲的欣赏而已。看张劲的眼光仍然是由上而上的俯视。

但是,当前两天,从自己父亲那里得知,刘老爷子那能让全世界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绝症,竟然在海窝子村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里,被年轻的张劲彻底根治的时候,蓝大市长听到张劲这个名字时的感觉,变彻底不同了。

奇人隐士的形象再次méng上一层mí雾,很飘渺很仙气!

自从刘老爷子复检结果出来之后,‘张劲’这两个字,在蓝大市长,在省府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老爷子脑海中,开始变得无比的深刻!

位高权重的蓝大市长对这个张劲,也全然没有了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反而甚至隐约有些仰望!

蓝泽栋是一方权吏,管理一地民众,管辖一方水土。

但是张劲却是一个隐世的神医,他能够掌管着人的生死,能够与死神阎罗为敌!

孰高孰下?

普通的医生和神医不同!

对蓝大市长这种人来说,他们甚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范畴。

如果一个人能好好活着,那么就没有不怕死的!

一个人,只要活得够久,就没有不生病或受伤的。

无论是权倾一地,还是富甲一方,当他成为病人时,仍然可以对治疗医生指手画脚、吆五喝六。

但是当他患的是绝症的时候,他却必须对能够延续自己生命的神医,仰视、恳请,甚至虔诚祈祷。

这是医生和神医之间的区别。

这也是神医地位超然的原因。

甚至因为张劲这个人,原本对女儿和卫风感情不看好、不干涉的蓝大市长,都已经暗暗使劲,表示期许了。

以张劲和卫风亲如兄弟的关系,如果真的成为蓝家的女婿。那无疑是与张劲之间上好的纽带!!。

208 木乃伊

虽然远在百里之外的两个中年男人在很全神贯注的念叨着张劲,但是奇怪的是,张劲这个精神力高出常人十几倍的大高手,却没有如常人那样有感应,喷嚏连连或者耳朵发痒什么的,反而毫是无所觉的继续抽烟上网,忙的不亦乐乎。

很多人都是抽烟聊天,三不耽误。但是张劲虽然也是干着这些事情,可是和‘正常人,的那种颓废劲比起来,张劲的架势可就太不正常了。

躺靠在躺椅上,电脑摆在大tuǐ上。这个姿势很普遍,是很多懒人的最爱。

但是他右手擎着烟袋锅子,只用一个左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还能保持着每分钟近两百字的速度,同时和五六个人聊天,这可就殊为可怪了。

很显然,张劲这是又拿《武林三国》不务正业了。

只看那忙的跟挥舞起来的章鱼爪子似的五根手指,就知道他把副职业宗师级裁缝带来的十级满级的‘十指灵淋,用在了这里。对此,真不知道他这算是‘物尽其用,,还是应该算是‘暴殄天物”

“老劲,听帮主说,咱们‘侠客阵线,,元旦节有帮众聚会,你去不去?”

这个正在用肥企鹅和张劲说话的是石纹,此时正在办公室里一边整理着年度报表,一边和张劲海聊着。

而他说的‘侠客阵线,是一个武侠爱好者论坛,论坛的创建者被称为帮主和副帮主,各版主被称为堂主,而石纹所说的‘帮众,则是论坛成员的通用称谓。

别看石纹年纪比张劲还要大上几岁,属于真正迈入而立之年的大叔,但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在年轻时正是赶上武侠文学最火热的时候。想当初张劲这个武侠mí加入‘侠客阵线,论坛,还是他来深市认识石纹这个早就毕业好几年的师兄之后,由石纹这个资深会员介绍加入的呢!

“聚会?论坛的宗旨不就是:心在江湖…人就在江湖。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是说,咱们论坛的高手需要寂寞,绝不聚会。除了属于偶遇范畴的见面…绝不为了碰头而碰头么?”

这‘侠客阵线,论坛建立了十来年了,就张劲所知,还真就从来都没有过聚会。所以除了石纹、胡东岳、肖飞这几个现实中哥们之外,虽然论坛里有很多帮众,张劲对他们的网名熟之又熟,网上碰到一起也能言笑无忌的海聊一番。甚至还有几个聊的相当的投契。

但也只是熟悉而已。除了一个网名,除了通过多次交谈得知的脾xìng、习惯之外…其他个人资料一概不知。

就算是与张劲最投契,最合得来,谈的最深入的‘南海鳄神,、‘北冥帝恨,、‘九韶定音剑,和‘打死也不戒,,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名字。顶多知道‘南海鳄神,这家伙喜欢金派武侠,‘北冥帝恨,喜欢新派武侠,‘九韶定音剑,喜欢音律,‘打死也不戒,喜欢女主超多的后宫武侠。

而且论坛帮众在论坛里,聊的永远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越来越没落的武侠,几乎从不涉及其他。几乎从不谈工作,不谈感情生活…只谈武侠。而且相互之间的联系方式也只有一种,那就是在‘侠客阵线,的留言簿上发帖回帖。神马企鹅,神马丫丫,统统都不用。

就像是胡东岳说的一样,论坛里估计都是一些真正活在武侠大兴盛时代的老家伙。虽然也还有年轻时残留的武侠幻想在苟延残喘,但是这些保守的老家伙们,拒绝属于年轻人的即时聊天。

“别提了,估计这次聚会之后,咱们‘侠客阵线,就要关门大吉了。这次聚会应该是最后的晚餐,也是咱们武侠居最大的热闹、最大的高氵朝。帮主老大说了…‘高氵朝后死去,、‘过把瘾就死,是最好的结局!”

“这样啊!那我肯定去!”

说实话,张劲对于这个武侠居还真有些不舍,那里曾经是自己武侠梦最好的黄粱枕。那里有许多虽不认识,但是却共同构筑武侠梦的同路人。

虽然张劲如今现实中的武侠梦可以说已经实现,但是却找不到丝毫自己曾经憧憬过的江湖中的感觉。

现实总是太‘现实,,所谓成人童话毕竟还是虚幻的‘童话”

所以那有柳纤纤和北宫荷月的江湖…张劲在那次在催眠审问中了解过之后,根本就不想去趟,敬而远之。

与其一脚揣进那种,‘只有勾心斗角,没有快意恩仇,,只有‘jiān猾算计,没有肝胆相照,的江湖,张劲宁可如现在一样,每天想想吃啥喝啥,努力照顾好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三个饱几个倒的天天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所以,就算张劲在现实中已经是武林高手级人物,但是对他来说‘侠客阵线,仍然是他的编织梦想,聆听童话之地。

现在武侠居即将关门大吉,这最后,也是唯一一次帮众聚会,张劲这个绝世闲人自然放弃。至少,他要去见见‘南海鳄神,、‘北冥帝恨,、‘九韶定音剑,和‘打死也不戒”

没了武侠居这层面纱,那就干脆好好认识一下,在现实中做朋友吧!

正当张劲和石纹通过那只肥企鹅,为武侠居的行将关门而叹息,感慨不已的时候,张劲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与蓝大市长结束会餐的林远,从善如流的采纳了蓝大市长的建议,准备请张劲替自己的女儿治疗烧伤。

虽然蓝大市长并没有细述张劲的医术是如何的神奇,提到张劲究竟如何时,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深情,口气也似乎隐有深意。但是林远相信,至少以蓝大市长的身份不会空口无凭的替人做医托。这个张劲就算是治不好自己女儿,应该也绝对不可能治坏。

“张先生,我是林远啊!我今天问过在法院工作的朋友了,x中学的那几个家伙判的轻不了……”

林远这个在商场上mō爬滚打多年的人很懂得语言艺术,这种人从来不会一上来就平铺直叙的说出自己想要如何如何,而是会用一些共同话题来营造一个良好的谈话氛围,之后再委婉的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这种技巧在药剂科工作多年的张劲自然也很精通,但是与林远这种商场大鳄比起来,还是有一段非常巨大的距离。

在林远说出孙大校长、邵大校长最少也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见义勇为哥,孙老师很有可能是死刑的预见结果,让张劲觉着就像是踩死了一只刚刚叮过自己的臭虫一样痛快的时候,林远终于说出了此次电话的真正意图。

“张先生,我们家林琳的事情真的就得麻烦你了,医院的医生说,我家林琳这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大片凸肿的疤痕。昨天林琳不知道从哪个人的嘴里知道了这信儿,一直到现在还不吃不喝。我这个当父亲的……唉………………她才刚刚十八岁啊!张先生,求求你………………”

林远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很是冷血铁腕的大鳄,说着话,口气竟然有些哽咽。很显然,这个独女正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张劲自然答应了下来。

张劲愿意救治林琳的原因绝不是看在林家身家巨富,能让自己狠捞一笔。

首先,是因为林琳本身此次就是自己在火海中救出来的,自己应该救人救到底。

其次,是张劲想到林琳就会想到叶萌,能够想象,这种青春活力四射的年纪,突然遭到毁容这类事情,那是一种怎样严酷的打击。所以,她触动了张劲的怜悯之心。

再其次,才是因为这次林远搞定了x中学的无耻三人组,大快人心。所以,张劲也愿意投桃报李的也让林远心里舒畅一次。

第二天上午,张劲就在第二医院见到了林琳。

林琳因为张劲之前维系伤势的八支银针,以及涂抹患处的‘天香断续膏,神效,在被送到医院后仅仅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已经脱离了危险,被从i06转送到了一间高级病房。

“林琳,看看谁来看你了!”

见到张劲在林远的陪同下,出现在病房门口。陪在女儿旁边的林妈妈连忙站起来,对仍然躺在chuáng上的女儿招呼到。

然而,躺在chuáng上的林琳对于母亲的话却彷如未闻,一双在层层纱布缝隙中lù出的双眼,仍然木然呆滞的盯着天花板。

没有任何bō动。

“张先生,真是抱歉,我女儿她……”

林妈妈见到女儿这样,自然是心中剧痛,眼睛发红、声音发颤的勉强的笑着,向张劲表示歉意。

张劲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之后,走到了把自己当成蜡像的林琳旁边。

“哟,这还是当初痞里痞气的叫我‘怪叔叔,的那个小太妹么?怎么裹的跟刚挖出来的木乃伊似的!”

张劲石破惊天的一句话,差点让始终表现的‘贤良淑德,的林妈妈暴走。

‘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自己宝贝女儿正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经不起刺jī么?,还好,刚要冲过来的林妈妈,被林远一把拉住。面对老婆怒视的眼光,轻轻的摇了摇头。

作为一家大型集团公司的掌舵者,林远很清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既然已经把张劲请过来,那就要给予他充分的信任和支持。

想必,张劲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深意的!!。

209 索针

张劲轻佻的一句话,终于让躺chuáng上装死的林琳活了过来。而且是刚一复活,就满血满魔似的活力四射。

“滚,滚出去!”

一声又尖锐又高亢的咆哮,从努力坐直身子的林琳嘴里迸出。那分贝,就跟rǔ虎啸林一样,吼得满室都是回响。

“哟,活过来了啊!精神头好像还不错哦!”

张劲对于林琳的愤怒充耳不闻,仍然故我的用轻飘飘的口气调侃着。

“妈、爸,让化滚出去,我……”

“你要是乖乖听话,我能让你身上一点疤都留不下来,让你还是原来那个“我爱洗澡,皮肤好好,的小太妹!让你还能像以前一样,跟个暴lù狂似的,穿着小热kù、小背心,四处lù肉!”

张劲的一句话,虽然依然轻佻的像是调戏少女的猥琐大叔似的。

但是却让林琳就像是突然断了电的电器一样,原本巨大的“噪音,戛然而止,原本挥动的跟一对砸夯大锤似的双臂,也yòu死了似的定在半空。

只不过这次蜡像的眼睛不再是呆滞的毫无生气,目标也不再是雪白的天huā板,而是光芒四射的盯着张劲看了。

盯着一脸风轻云淡笑容的张劲好一会儿,林琳才“咕噜,的咽了一口唾沫后,声音颤抖的说:“真……的?”

对女人来说,容貌更重于健康。林琳这个自恋的丫头自然也不例外。

林琳可不懂什么药剂师、医生的差别,也不懂神医必须是老家伙的常规她只知道张劲是在医院工作的,她也知道如今的张劲是自己的希望,是救命稻草。她只知道这个医院皮肤科的医生说无能为力,而张劲却说“能治”

张劲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

林琳从知道自己毁容的消息开始,始终未曾留下来的泪水中与夺眶而出。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人在绝境,就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即使这明明是萤火虫的屁股,她也愿意相信这是太阳的曙光。因为,人是需要信念,需要希望才能有勇气活着。哪怕是虚假的,她也愿意欺骗自己相信。

见到林琳从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变成如今满眼的希望和憧憬。张劲笑着说:“还记不记的咱俩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和现在很像,只不过是我躺在chuáng上,你站在地上。

林琳点头,表示自己记着这个曾经说自己“孙子”又让自己“装孙子,的怪叔叔。

张劲仅仅正经的说了俩句话,就再次恢复到之前很轻佻很吊儿郎当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差点又让这个丫头暴走。

“说实话,那时候你虽然又是超短热kù,又是lù脐背心的拼命lù肉,但是真的一点都不xìng感。前面太平,后面也太平,就跟被两块门板使劲夹过似的。俩大tuǐ也跟两根柴禾似的,干巴巴的一点看头儿都没有”

“放屁,本小姐天生丽质,你这个瞎了眼的怪叔叔,我…”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自恋,哪受得了别人关于自己容貌的指摘?就算是对现在灾难过后的样子充满自卑,但是林琳对灾难前的样子可是孔雀的很,甚至还常常揽镜自照,自我赞美。

所以听了张劲的话,林琳当然立刻变得尖冒八丈。

然而,林琳的话却根本就打断不了张劲慢悠悠、轻佻轻浮的话音,张劲毫不停顿的继续道:“而且还包着脑袋,吊着胳膊,痞里痞气的。看过《食神》么?

还记得双刀火鸡整容之前的样子么?简直和你当时的气质像到家了,丑、凶,生人勿进!”

“你这个怕叔叔,一点都不懂欣赏……”

“长得丑就长得丑,还不许人说?”

“没有审美眼光的史前动物,看不懂21世纪的真善美,你还是回侏罗纪去吧……”

看着病chuáng那边,张劲与自己的女儿吵成一团。林远和林妈妈终于lù出了笑容。

这两天可是把这对父母愁坏了,女儿就像是丢了hún儿似的,不吃不喝不睡,只是躺在那里发呆。对于拿女儿当心头肉似的父母来说,他们倒是宁愿女儿哭天抹泪的没完没了,也不愿意女儿这样。憋闷伤身伤神啊!

但如今,女儿却在张劲的几句刺jī、一句承诺之下,一番争吵,也把几天来郁积在心里的怨怼、憋闷发泄了出去。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活泼、刁蛮、尖牙利齿的样子。

至此,林远夫fù真是松了一口气。甚至对于女儿是不是爆出的粗口,一向对此颇严的林妈妈也像是没有察觉一样,泪光涟涟的笑听着。

这一刻,就算是女儿毫不淑女的粗口,也闲着那么的动听。为此,心中也对张劲由衷的感jī。

张劲与林琳在一番chún枪舌剑之后,终于说到了治疗的正事上面。

“林琳的伤势我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张劲若有其事的为林琳把了把脉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张劲的承诺,让林家三口同时大喜。

“那就麻烦您了,谢谢,谢谢您!”

林太太喜极而泣,一边不断地鞠着躬,一边没口子的道谢。一副不知道怎么高兴好的样子。

“不过我的祜疤恢复治疗,最好还是要放在林琳的伤口结痂出院为好。这样你们也放心,我也省事一些!“张劲的话让林远彻底放下心来,之前他听林市长说过,张劲的治疗手法是属于中医范畴的。

而就林远所知,中医对于伤口炎症的问题始终不及西医精通。如果经过西医治疗使得女儿伤口结痂,再交给张劲治疗的话,这无疑是一个更安全的方法。

而且就算是张劲徒有虚名,对于女儿恢复没有什么大的帮助,因此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了。

所以,对于张劲的提议,林远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确定了治疗时间后,张劲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向林远伸出手去。

张劲不是要钱,而是……

“我的针,应该在你的手上吧!是不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针?什么针?”

张劲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林远忍不住一愣,莫名其妙的问。

张劲伸手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一只看起来很古意,尺许长短、巴掌宽的棕黑sè木盒,木盒打开后,里面lù出了密密麻麻数以百计、形状各异的银针。

“我这套“龙纹白蜂针,一共一百零八支。现在还剩下一百支,剩下的八支,我记着当初林琳被救护车接走的时候,就留在她身上了。我想这八支针现在应该到你手里了吧?”

看着张劲打开了盒子,lù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上百道银光,林远的眼睛都直了。一愣之后,连忙从随身小包中掏出用鹿皮仔细包好的八支银针。

两相对比。

只见八支银针与张劲盒子中的百支银针一样,通体银白灿烂,在窗口射入的天光下,流光溢彩,隐现细腻龙纹。精致的简直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林远这下子jī动了:“是你,竟然是你,真的是你!你你可是瞒得我好苦啊!”

语无伦次的jī动着,最后更是苦笑。

林远虽然商场争斗,铁血果决、心狠手辣,但是其人却最是知恩图报。自从被张劲告知那个孙仲林并不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后,林远就开始一边搜罗x中无耻三人组的证据,一边通过一条条蛛丝马迹,抽丝录茧的寻找真正的恩人。

除女儿之外,其他被救出的女孩儿和现场的消防官兵,因为张劲眉目被烟火熏的墨黑,而分辨不清容貌,提供的线索十分有限。而知道张劲〖真〗实身份的606四金huā,又因为张劲的明令禁止,加上怕因为姐夫身份暴lù,而为自己多出几个想要以身相许的情敌,对此也是守口如瓶。

所以,通过仔细查找,这八支林琳被送到医院急救后,就被急救医生收起来的银针就成为林远唯一的线索!

因为林远找人专门鉴定过,这八支银针不但年代久远,而且打制的手法也已经失传,金银数种合金的材料配方也是密中之秘,再加上这银针的美观xìng,这八支银针堪称一件奇宝。对于懂行的人来说,称其为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而且,林远也曾经找过一位与己相熟,堪称国宝的杏林国手看过这八支针,这位年近九旬的国手,竟然为此亲自赶到二医院,仔细询问过当时八支针的位置,并得知林琳从始至终都仿佛初伤一样,伤情始终未曾恶化后,这才把这八支针珍而重之的还给林远。

“古医八法!古医八法啊!可惜,没卒看到他下针的手法!可惜啊!

原本我真的想把这八支针自己昧下,我怕这针在别人手中“明珠méng尘”给糟蹋了。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和这位精通失传已久的1古医八法,的奇人来说,这针是我不配用啊!”

说到这里,这位国手老人很是郑重的对林远说:“小林,这针对这位奇人想必珍逾xìng命,你一定要找到他,把这八针还给他!如果找到了,希望你能通知我一下,我一定要登门拜访!”

看着张劲把八支银针收回小盒中,又仔细把盒子收好后。等候多时的林远和林妈妈这才一起上前,分别执起张劲双手,紧紧握住。

“你说说,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害得我这几天鸡飞狗跳的找我家林琳的救命恩人。”

林远的情绪有些jī动。

这下子不但找到了救命恩人,更是通过那位国手间接证明了张劲的医术非同凡响。对于张劲医术原本半信半疑的林远,这下子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蓝市长虽然应该不会妄言,但是他只是一名政客,而不是医生。所以蓝市长对张劲神医的评价,林远虽然不全盘否定,但是却也不肯全信。对于之前医生束手,但张劲却说的“能治”更是抱着姑且听之的口气。

但是如今,张劲那八针却是让那位大国手也自叹弗如,称之为奇人!甚至还要以后进的身份亲自登门求教、拜访。那么,张劲之前所说的“能治”林远就能够信了九成九了。

“为啥不告诉你?我就是怕你们这样!”看着分别被这夫妻俩紧握在双手间的双手,张劲苦笑。

林远夫fù讪笑的放开手后,张劲才继续说。

“要不是这两天要用针的时候,才记起来当初有几只针在林琳身上,忘了起出,我还真就不打算告诉你们。”

“那怎么能行?我林远人品可能不咋样,但是自认也是知恩图报的人。更何况是这种救命大恩!你这是救了我们一家啊!如果找不到你,我会惦记着一辈子的!“林远有些jī动。

“你真的要报恩?”张劲话中有话的问道。

林远坚定的点头。

沉吟了一下,张劲继续道:“那好,我只有一件事情,求你们全家帮忙!”

“你说!任何事情,只要我林远能够做到!”林远开口,很斩钉截铁。

“你肯定能做到!”张劲与林远坚定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后,才郑重其事的说“我要求你为我保密!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不想被打扰。不想让什么“见义勇为,什么“妙手神医,弄的尽人皆知。

你,能做到么?”

虽然林远这一刻想到了那个父执辈国手的叮嘱,但是还是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好,我保证!”

“龙纹白蜂针,虽然也是《武林三国》中顶级的暗金灸针之一,是《血鹦鹉》中叶天士的宝贝。也是张劲之前百针流时所用的那套灸针。

然而,这套灸针虽然对于林远所识的那位老国手来说,几乎珍逾xìng命。但是,对于张劲来说,却远说不上什么珍贵。

毕竟论效用,灸针中肯定是以“烈震北,的“华佗针,为尊。而且论价格,一文钱一套的白菜价,张劲更是闲着没事扔着玩儿,都不会觉着心疼。

但是张劲想了想后,觉着还是必须收回。

张劲深知“纸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道理。

尤其是当张劲知道林远这个财大势雄的大佬,已经开始全力寻找卑个林琳的救命恩人时,就更加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揪出来。

他才不信606那几个没什么心机的小丫头能够始终不lù破绽,他才不信宋怡婷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能守的住秘密呢!

如果到时候自己这个施针者,这个见义勇为者,是像是作案凶手一样,惊动了无数人后,是被大量调查后“揪出来,的话,那就更是疑点多多了。

因为这套针在别人看起来,价值连城。而自己这么一位神医,自然也懂得其价值。

但是,懂的这套灸针价值的神医为了躲藏,为了做好事不留名。

竟然会连这么珍贵的灸针都不去索要。

那是为什么?

“肯牺牲如此大的利益,也要坚持隐藏下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因为有更大的秘密需要隐藏。,正常人都会这么想。也会好奇,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对张劲展开详尽的调查,人肉搜索。那样的话,张劲将会永无宁日。

所以考虑了两天后,张劲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只能是跳出来坦诚身份,至少要在风bō还没又扩大之前,趁着势头还在林远控制的范围内时,让它平息下来。!。

210 小三

在林远夫妻不迭的道谢中,在林琳一口一个‘怪叔叔,的胄下,张劲拒绝了林远夫fù共进午餐的邀请,离开了医院。

‘侠客阵线,的聚会日期就在明天,而聚会地点并不是深市,而是帮主所在的闽省x市。

x市虽然与深市不属同一省,但也不过七八百公里的距离。而且张劲几兄弟对这个城市皆是熟悉无比,毕竟他们所毕业的x大,就在x市。每人至少在那里生活了四五年的时间。

而且毕业过后的这些年,这些比较念旧的兄弟们也隔三差五的就回x市一趟。毕竟x市也算得上中国最美的海滨城市之一,怀旧带旅游,那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初石纹与张劲相约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今天张劲、石纹、肖飞一起开车前往,而胡东岳这个悲催的家伙,因为元旦期间不但出差在国外,而且因为需要加班的缘故,是肯定要错过这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侠客阵线,聚会了。

在石纹公司办公室楼下,与石纹、肖飞会合后,三兄弟做到一起吃了饭,就出发了。

因为要开长途,虽然是三兄弟轮换着开,但是也肯定要选一辆舒服的车子。

所以,张劲的牧马人和肖飞的路虎都扔到附近的停车场存放,哥儿仨一起钻进了石纹的那辆q7中。

第程,石纹开车,张劲和肖飞两兄弟则坐在后排,抽烟、吹牛打屁

当车出关口排队的时候,驾驶位上的石纹突然一句话,把后座上专注于自己手机屏幕的哥俩儿给惊醒了。

“我靠这款玛莎拉蒂酷啊!看这小姑娘应该tǐng年轻的,估计又是哪家的富二代!”

张劲和肖飞不约而同的从窗口望过去,见到一辆火红sè飞翼跑车正停在石纹q7王侧的另一个通关口,从跑车半开的车窗看进去,能见到一个长马尾女子…虽然脸部被一款巨大的太阳镜遮的严实,但是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孩儿。

坐在石纹身后肖飞听到石纹的话后,仔细瞄了一眼跑车中的女子…大咧咧的说:“也不一定是富二代,没准儿是被包养的小三呢?现在肚子大腰包鼓的,都喜欢nèn货。”

“没听说过包养小三,居然送玛莎拉蒂!太贵了。”

张劲反驳道。

“你懂啥,这叫小三像女儿。只要伺候好了,比自己亲女儿还受宠!如果能让天天爽,对舍得花钱的人来说…几百万算啥?”

肖飞很是有理有据的反驳。因为肖飞知道,在自己所在的晋省,有许多靠煤炭发家的暴发户,小三、情人开法拉利、保时捷的不胜枚举肖飞理直气自然就壮。

结果,肖飞忘了自己是大嗓门;也忘了之前为了抽烟散气,车窗是开着的;也忘了那辆玛莎拉蒂的车窗也是开着的;也忘了两个通关口的距离不过三五米。所以,那位不知是富二代,还是小三的女孩儿太阳xué处青筋暴跳的转过头来了。

同样正在打量那辆漂亮的跑车的张劲眼尖…看到女孩转头,一把就把肖飞拉过来,按到在后座上…躲过了那位女孩儿的视线,嘴里埋怨着:“老三,你这破嘴能不能管管?啥都瞎咧咧,而且嗓门又大,觉着闷了,闲事儿少是吧?你就不怕人家发飙,跳下车来拿高跟鞋刨你?这年头,小家碧玉、大家闺秀越来越少,火爆女可是越来越多了。”

“操蛋,大飞欠收拾了!”

石纹反应的也不慢…见到女孩儿转头,他也一声咒骂后,连忙升上了车窗隔绝了女孩儿的视线。

当透过单向玻璃,发现那个女孩还在频频向自己的方向侧目后。一俟过关,石纹就连忙一脚油门,落荒而逃。

因为那辆跑车排队稍后的缘故…当q7跑出一段距离之后,那抹火红sè就彻底的消失在后方。

觉着像是逃命似的石纹,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大飞,你这嗓门简直比喇叭还大,不知道憋小点?明明是在人家背后窃窃sī语,结果弄得跟骂街似的。害得我和老劲还要陪你一起丢脸,一起逃命……”

“就是,老三这臭毛病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两人顿时对惹祸的肖飞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口诛笔伐,那架势恨不得用口水淹死这个大喇叭。

自知惹祸的肖飞,面对两人的指摘、批评,只能憋屈的讪讪的赔笑。

车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张劲这边说的正过瘾,说的正热阄呢,石纹突然爆起了粗口:“我靠,估计咱们都要遭口水了那个小三追过来了!”

两人听了石纹的话,一起回头看去。

果然,那辆火红sè的跑车正在轰鸣声中飞速赶来,与三人座驾的距离越来越短。

当这辆玛莎拉蒂与石纹的q7并驾齐驱的时候,应该经过改装的巨大车载音响响了。

而且声音非常巨大,就算是有擦车而过的风响掩盖,就算有汽车引擎轰鸣声的干扰,就算是有紧闭车窗的隔绝,声音仍然非常清晰的传进车中三位男人的耳鼓:“粤b178上那个一脑子精虫的白痴,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我咒你,一辈子也找不到小三;就算找到小三,也是芙蓉、月月和凤姐;就算找这种小三也没能力满足!我咒你就算找小三也劈tuǐ……”

一顿痛快淋漓的咒骂之后,这个玛莎拉蒂的个xìng司机才一踩油门,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把q7甩到屁股后面潇洒的离开。

甚至三兄弟还能透过车窗,看到从跑车车窗处伸出的那根笔直向上的修长中指。

看到跑车喷着烟气,消失在前方。车中的三兄弟,面面相觑。包括开车的石纹在内,都有些愣。

这妞儿真的太辣,太剽悍了?不肯吃亏,简直比炮仗还易燃易爆。

“嗯,够辣,有味道,我喜欢!”

车厢中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被兄弟们认为有m倾向的肖飞yín笑着开口了。

见剿肖飞这一副神往的样子,张劲不得不提醒。

“别忘了,你已经有老婆了。你这话要是让欣然知道,你就死定了。用搜救犬找碎肉玩拼图,都拼不齐那种的‘死无全尸,!”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我又没说想要怎么样!身体不出轨,心里不出轨,只是用欣赏的眼光看一下还不行?”

肖飞的贱相让张劲和石纹同时泛起了白眼,表示对肖飞这种贱格的行为表示无语。

肖飞却还在那里犹自幻想的说:“真想看看这小妞是啥样子!”

七八百公里的路,就算是有三个人轮换着开,也是一件颇为辛苦的事情。

当车子开出了五六百公里,已经进入了闽省地界的时候,三人终于能够借着进加油站加油的机会,下车走两步,顺便放放水。

把车子在加油位停好,三人刚刚打开车门下来准备一起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的时候,石纹突然停下脚步,用很深沉的声音说:“大飞,恭喜你,你的祈祷上帝已经受理了!”

“什么?”

肖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奇的反问。

石纹伸手指了指自己车子前方的那个加油位,“看看眼熟不?认识不?”

肖飞和张劲顺着石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赫然正有一辆红sè的玛莎拉蒂停在那里。

“我说,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车型号应该是一样的,你们谁记着车牌号来着?”张劲问道。

“不记着,光顾着震惊了……”石纹摇头。

“不急着,光顾着憧憬了……”肖飞摇头。

虽然不记得车牌号,但实际上,几个人都基本确定,这辆车,应该就是那辆‘小三,的车。粤b,应该也是从深市开过来的。而且这个型号的玛莎拉蒂,就算在全国应该也不会很多!

几百公里未曾见到这辆跑车,张劲、石纹和肖飞一直以为,这辆车已经在那个高速出口出去了。没想到,居然会在几百公里外的加油站再次遇到!

就在三人还站在这里心里犯嘀咕时,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从身后“粤b178,真的是你们?”低声念叨了一句后,女孩儿的声音顿时高昂了起来,“怎么的?被本姑娘骂了,不服气,追上来找茬是么?”

那火气,跟tn仓库,着火了似地,一股子刺鼻子的硫磺味儿。大有一言不合,张嘴开骂的架势。

三个大男人没有立即回头,而是不约而同的僵到了那里。

顿了一下,张劲声音古怪的小声说:“你们有没有觉着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其实之前,我听她通过音响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觉着有点耳熟了。但是因为音响的重音开的太大,有点失真,我就没多想。”

石纹的声音也有些古怪,因为怕身后那个女孩儿听到,音调压的很低。

“别说了,希望是咱们大家都听错了,我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直接得罪过人家的肖飞更是脸sè发苦。!。

211 故意的吧?

就在三个男人还僵在那里,装雕塑,咬耳朵的时候,后面蠲女孩儿不耐烦了,再次开口。

“喂,是聋了还是哑了,还是知道自己丢人,不好意思见人啊?问你们话,你们听不到啊?之前说本姑娘是小三的那个混蛋给我站出来……”

这下子装不下去了。

“三、二、一!”

石纹没头没尾的倒数了三个数后,一起相处多年,一同惹祸出糗多次的哥儿仨很有默契,不约而同的同时转过身来。

发飙女孩儿看清三人的长相后,就跟突然见到了e似的,一张小嘴儿恨不得能囫囵吞下一颗鹅蛋一样的张的老大。

看着眼前这张已经摘下遮住半边天的太阳镜,毫无遮挡的暴lù在自己面前的脸,心里嘀咕了一句‘冤家路窄,果然是她,后,还不等发飙女孩从偶遇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很懂得什么叫做‘把握主动,的张劲就先发制人。

“我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啊?怎么运气这么差,居然能碰到你!”

张劲知道,既然自己和这女人碰了面,那么一场战斗就不可避免。而且自己和这女人见面的情形还是这样的,那么这场战斗就更加注定将会是jī烈的,甚至是惨烈的!

果然。

张劲话音刚落,原本还是怒气孕于表里的女孩顿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我说是谁?能和你凑到一起的,当然是苍蝇、蜣螂。只有这些东西才能喜欢你这种应该论坨的东西……”

“懒着理你,看到你这张脸,就影响情绪。”

张劲很想立刻结束战斗,趁着车子还在加油的时候,去洗手间把水给放了。

然而,女孩儿却有些不依不饶的不肯松口。

“你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就凭你们今天的行为本姑娘能告你们调戏…………”

“爱哪告哪告……”

张劲轻飘飘的一句后,继续低头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张劲因为急于放水的缘故,想要为这场战斗喊个暂停。

但是女孩儿却似乎很有兴致继续下去,居然就跟在几人身后一边脚下用与三兄弟相同的速度跟进,一边嘴里不停的抨击着。

“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肖飞也不是好东西,要不怎么能跟你称兄道弟呢?今天……”

女孩儿显然对于几兄弟的xìng格有些了解,就算石纹和张劲没有把肖飞供出来,女孩儿也猜出,那个大着嗓门喊自己小三的家伙肯定就是大喇叭似的肖飞了。

张劲见这女孩丝毫不介意跟自己〖运〗动战的始终跟着自己喋喋不休,也就熄了暂停战火的打算,继续和这女人chún枪舌战的斗了下去。

“那不能怪老三,没办法,你的风情就是小三的架势。你就长着一张被包养的脸……”

“放屁,你才是被包养的小白脸。酒店坐台的鸭子,基佬最爱的相公…………”

始终处在亢奋状态的女孩儿在张劲一句‘长着一张被包养的脸,的刺jī下,jī烈程度更上一筹从之前的〖道〗德指摘,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那jī烈的,那张牙舞爪的那唾沫横飞的,让张劲根本插不上话。那声音高亢的甚至都吓的一位正在小便器前畅然享受的陌生哥们,身体一抖淋湿了自己的kù子。

但是对于就守在自己耳边的咆哮,张劲却依然神sè从容,不为所动的站到一具便器前,施施然的解着腰带,对仍然在自己耳边制造者高分贝噪音的女孩儿,不紧不慢的说:“我说,你确定要在旁边观摩我的小解么?故意当做没发现到哪儿了吧?其实心里早就想要瞧瞧了是吧?”

那口气,十足的气人。就好像再说‘怎么样,让我猜中了哦!

这时候,女孩才恍然发现自己气昏了头,只顾着心无旁骛的搜肠刮肚的寻找所有能找到恶毒词汇好往张劲头上安,却全没注意到自己竟然一直跟进了男士洗手间中。

而且,男士洗手间中竟然不是空的还有另一位男士就站在自己身侧的便器边,一脸窘态的提着慌乱中拎起的kù子,连kùtuǐ都湿了一块。

自己成了女sè狼了,这下子脸丢大了。

羞、、怒,同时涌上了女孩儿的脑袋,脸上瞬间就又红又烫,几乎快要冒烟。

“鬼才想看你!”女孩儿在慌乱无措的一声啐骂后,连忙双手méng着脸就冲了出去。

冲出洗手间外的女孩儿还不等羞窘之sè退去,自觉吃了大亏的她就再次忍不住高声喝骂起来。

“姓张的,你……无耻……不要脸…………”

女孩儿认为,张劲显然是借着与自己斗嘴,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故意要把自己引进男洗手间的。从这里能够看出,女人的不讲理天赋,这个女孩儿还是不缺的。

突然,洗手间里张劲吼了一嗓子,女孩儿唾沫横飞的小嘴儿,突然戛然而止。

“今天你照镜子了么……”

女孩儿表情复杂的换了几个形象后,终于再次开口:“张劲,你个王八蛋。说话不算话,那天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拿这事威胁我!”

“哦?”听到外面原来的理直气壮,突然变成了底气不足,站在张劲旁边也在放水,还在为女孩儿误闯男人洗手间而暗笑的肖飞,自己‘调戏少女,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八卦心就又起来了。

“照镜子?什么照镜子?那天她答应你啥了?我怎么觉着有些暧昧呢?老大,别说老三我没提醒过你,你最好还是守好叶红嫂子吧!别一时贪嘴,惹上这个疯子,那你的麻烦就大了。”

张劲没好气的斜了肖飞一眼“少***往我身上扯。今天这事儿全是你惹出来的,我帮你揽过来火力,你还有闲心打听小道八卦……”

这时候,石纹也插话进来了“是啊,大飞不是喜欢么?去献殷勤啊?多好的机会啊。往往一段惊心动魄的感情,都是从双方的冲突开始的。”

不黑是肖飞抖尿尾,还是心理打颤,总之这家伙是一个jī灵的哆嗦后,才用怕怕的口气说:“哥们,搞清楚行么?我喜欢的是有xìng格的女孩儿,就像我家欣然似的。可不是外面那个逮到谁就咬谁的疯子。”

张劲哥儿仨在洗手间里窃窃sī语。因为女士禁入,而‘等,在洗手间外的女孩儿可急了,还以为张劲不守约的在里面把原本答应保密的事情说出来了呢!

“姓张的,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过我那天只要答应了,你就不会说的!”

正在女孩急得跳脚,几乎想要冲进那块女士禁地的时候,张劲施施然的踱步走了出来。一边洗手,一边对跳过来的女孩儿说:“这次是最后一次,只要今天这事儿错过去,我以后就绝对不提这事了!怎么样?”

“你原来还这么说过呢!谁知道你这次是不是还是那样?你怎么保证,能让我相信?”

女孩儿看向张劲的表情充满了不信任。

“没有保证,你这能相信!”

张劲就像是玩梭哈时,手里抓了一副0到a的黑桃同huā顺一样,心里笃定的很。

女孩儿咬牙,那表情像是想扑上来在张劲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好一会,女孩还是没有下定鱼死网破的决心,只能很火大的扔下一句“气死我啦!”

蹬蹬蹬的踩着高帮皮靴离开,跳上那辆火红跑车后,重重一甩车门,狂飙而去。显然,这小妞儿被张劲憋屈的火气大了。

三兄弟回到车上后,张劲坐上了驾驶位,肖飞做到的副驾驶的位置。

“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把那个疯子弄走的啊?手腕相当的高啊!”

车子刚刚启动,之前在洗手间到车子的这段路上,就此事已经追问过六七遍的肖飞,再次锲而不舍的追问。

别说肖飞这位爱好八卦的人士,就算是石纹对此都好奇了。

“是啊,老劲。怎么弄的?吉娃娃不是一向都咬住就不松口么?今天怎么咬的这么不瓷实?被你两句话就松口了?这照镜子到底是啥咒语,这么好用?说说看,也免得我们下次碰到她的时候,束手束脚的!”

“法不传六耳!这咒语,说出来就不灵了!”

张劲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后,就再也不肯就此事再多说一个字。这可是自己的护身符来着,丢了太可惜了。

这个女孩儿就是岳文亭,与张劲交恶多年的那个人。

也就是罗备结婚时,与张劲配对伴郎、伴娘的那个天敌。

这个照镜子,自然就是岳文亭‘对镜挤**”被张劲抓个正着的事儿了!

抓到自己死敌的小尾巴,张劲自然不肯轻易松开。要不然,每次碰面,自己都要费心费力的应对时刻准备扑上来要自己一口的吉娃娃的话,那可是太累了。

为了这个护身符,张劲必须要做到守密工作。不然,岳文亭这个xìng格急躁的丫头如果知道秘密泄lù的话,很可能破罐子破摔,变本加厉的找自己的碴。现在的自己可没有那种‘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精神。

以前,自己也许会对这种介于‘调戏,和‘斗嘴,之间的摩擦,兴趣浓浓。

但是自从自己去马来一趟,与叶红关系重新回到升温的趋势上后。对于这类,与人相争的事,还是能躲就躲的好。!。

212 奇葩

与岳文亭在加油站的—段插曲之后,张劲一行人重新踏上征程。

一路无话。

晚上七点多钟,张劲这一行哥儿仨终于杀到了x市,并且轻车熟路的在每次来这里时落脚的白金燕酒店住了进去。

因为肖飞这个家伙,不但嗓门特大,呼噜声也相当的不小张劲估计就他那根轮船汽笛似的呼噜声,也就是穆欣然受得了,正常人的话,肯定是整夜不得安生。

所以,两间房的划分自然是肖飞独住一间,张劲和石纹同住一间。

一番洗漱,三个因为一路驱车而有些疲顿的人才重新的精神焕发起来,勾肩搭背的出门吃饭。x大,作为兄弟三人的母校,所谓兄弟三人生活过四五年的地方,自然是三人深深眷恋之处。所以,三人一番计较之后,晚饭的地点就选在了x大的滨海食街。那个三人在校的时候,都是无比熟悉的地方。

“嘴,这不是劲小弟和小飞么?今儿怎么有时间到你魏哥这儿来了?可真是稀客啊?”

张劲三人刚刚说笑着走进这家名为川香馆的饭馆儿,饭馆儿的进门吧台后就窜出一个矮墩墩的中年汉子,见面满脸笑的跟张劲打起了招呼。这家川香馆可是在x大开了十几年的老店了,因为菜做的味道相当的地道,而且价钱也相当实惠。所以,张劲和肖飞在读书的时候,就是这里的常客。不夸张的说,这哥俩儿大学期间的生活费几乎有一半是扔在了这家店里。因为常来常往的缘故,自然与这位矮墩墩的魏老板厮混的相当熟悉。

而且毕业之后,两人几乎每次回x市怀旧、游玩,或是同学聚会,总是会到这家店里吃上一顿。就算是这里的菜也许比不上许多名厨的手艺,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味道。

所以,这家店的魏老板至今仍然能够一眼认出这兄弟俩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给魏老板介绍了一下他并不熟悉的石纹后,又寒暄了一阵儿。一路来到仅剩的一张空桌边坐好的兄弟三人终于把话题扯到的正事儿上。

“大刘哥还在你这儿干吧?让大刘哥亲自下厨,给我做‘水煮活鱼’、‘三鲜锅巴’、‘铁板黄鳝’……,一箱大白鲨,快点啊,赶了大半天的路,我们哥儿仨的肚子可都瘪了!”

张劲连菜牌都不看,张嘴就爆出了一串儿的菜名。没办法,这是当年在这里点过几百遍的菜谱了,就算这么多年了,还是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三兄弟围坐桌边,吃着久违的熟悉味道,看着周围一个个几乎坐满的桌上一张张青春洋溢的年轻脸庞。三个在社会上被磨的人未老,心却已经有些老的兄弟有些恍惚。就像是时空错乱,再次回到了大学时代,再次回到了那个挥洒青春、jī情飞扬的年纪一样。

就在兄弟几个一边喝着酒,一边忆往昔,一边用有些艳羡的眼光打量着满屋的学弟学妹时,肖飞这个八卦男很神秘的捅咕了张劲和石纹一下,挤眉弄眼的说:“蚊子、老大,力意我的两点钟方向!估计有表白温情戏上演。”

石纹和张劲不约而同的顺着肖飞的指示的方向望过去。

这个方向上,只有一张小桌,小桌两侧是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师兄师妹的组合。

虽然仅有两人,但是却点了一大桌子,两人绝对吃不下的菜。

女孩儿仍然是一副高中生的样子,气质很是天真纯粹。很显然这是一年今年刚刚入学的大一学妹。一副饿了几天的架势,丝毫不注重仪容的据案大嚼,此时已经是嘴角、腮帮子上满是油渍了。见到这个女孩儿的吃相,张劲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放大版的馋丫头妮妮一样,太可爱了。

男孩儿上chún胡须青黛,面貌虽然青涩,但是已有了几分的成熟气象。

应该是大二或是大三的学生。此时的他虽然手里攥着筷子,但是却没有伸向任何一盘菜,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手中杯子里的啤酒,眼神呆滞的看着对面连眼皮子都不liáo自己一下子的师妹,若有所思。

当手中杯子里的啤酒终于被男孩儿慢慢的喝干啜净,男孩儿的嘴角又嗫儒了几下后,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样,探过身去,声音很是紧张的问:“小白,我……可以追你么?”

正跟手中鱼排较劲的女孩儿听了后,毫不犹豫、头也不抬的吐出俩字‘不行’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大嚼大咬。

直到半分钟后,已经又搞定一块鱼排的女孩儿,似乎才慢了半拍的从专注于吃的精神中反应过来,迟疑的抬起头来,对着男孩儿有些失望、有些呆滞的眼神,又看了看满桌1子的佳看,怯怯的说!

“那个……我……、还能继续吃么?”

“噗嗤……”

竖着耳朵偷听八卦的张劲三兄弟不约而同的笑喷了。这个女孩儿也太天然呆,太可爱了吧!

三兄弟的笑声合在一起,显得相当的大,落在紧挨着三人餐桌,正郁闷着的这位哥们耳朵里很是明显。

所以这兄弟在苦笑着对这位师妹说了一句,“当然可以,你继续吃吧!”

看着这位师妹毫不客气的再次低头,继续恶形恶状的大吃大嚼后,这才扭头很不好意思的对着三位眼神戏谑的大哥哥笑了一笑。

这男孩儿也够腼腆的。

是谁说越是新时代的人,脸皮越厚来着。至少这小子就没有张劲当初在学校追女孩子时那么厚的脸皮。

见到男孩儿脸上讪笑的样子,肖飞满脸笑意的伸过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的说:“小师弟,加油。别管她让不让追,都要追!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不追到手,让别人得去的话太可惜了。”

“嗯!”

受到鼓励的男孩儿竟然很jī动,就跟被中央表扬后,向主席保证的红小兵一样,重重的点头,坚毅的眼神,决心排除万难、一往无前的架势。

而那个仍然大吃大嚼的女孩却仿佛没有听到肖飞的大嗓门一样,继续若无其事的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看着这位脸上写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小师弟,再看看那位仍然心无旁骛专心于‘吃’的天然呆小师妹,三兄弟终于发现,原来这是一对极品啊!

石纹脸带抑制不住的笑意,在桌子底下瞧瞧的捅了捅张劲,小声的说:“老劲,你离开学校比较晚。知不知道,咱们名头响亮,号称‘最美大学’最适合恋爱的‘恋爱校园’,x大,什么时候开始威产这种单纯的一根筋似的极品货sè了?”

“不知道!没想到,在咱学校也能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简直就是奇葩!”

张劲很坚决的摇头。

一顿饭,因为这对可爱师弟师妹的出现,让三兄弟本就十分舒畅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开心起来。太可爱了,这师弟和这师妹都是!

酒足饭饱,三兄弟没有立刻回到宾馆,毕竟时间还早。而是带着微醺的酒意,漫步在曾经十分熟悉的环岛路上。

因为天气寒凉再加上时间已晚的缘故,此时的环岛路很静逸。至少在三兄弟视线前望、后顾的尽头,看不到一个人。只是在旁边的车行道上,许久才会有一辆车呼啸而过。

虽然天sè已经大黑,虽然已经十二月底的海风十分冷硬,但是x市的环易路仍然美的像诗。

路中央隔离带上,硕大的‘鼓浪屿之bō’乐谱,沿着道路蔓延开去。另一侧,海水拍打着礁石,tiǎn舐着海岸。前方远处,海上高架如一条被穿起来的珠子,璀璨、美丽、mí人。

虽然不及张劲小楼海滩的娴静出世,但是也同样别有一番滋味。

三兄弟一步三摇的踱着,做着饭后百步走的运动,闲聊着x大这些年的变化,回忆着当年在这里度过的青青岁月。

正当三兄弟的话题渐渐扯远的几乎不着边际的时候,张劲突然耳朵翕动了一下后,突然奔跑了起来。

“喂,老劲,你干呢……”

“没工夫啰嗦,你们慢慢跟上来!”

见到张劲毛躁躁的没有停下来解释的打算,不得已,就不运动和石纹和肖飞,只好也颠起步子,跑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当石纹和肖飞气喘吁吁的转过一道急弯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许久的张劲。

这里显然是一处车祸现场,地上散落着一些应该是车灯罩之类的碎片。

在旁边的地上,一个满身血迹的男孩躺在那里,从她起伏十分剧烈的xiōng口可以看出,此时已是危在旦夕。

此时张劲正蹲在男孩儿的身边,两只手神迹般的化作无数看不清的虚影。

左手点、按、推、敲忙个不亦乐乎,右手恍惚的带着无数如晴天雨丝般的银芒,不断起落。

在张劲身边,一个女孩儿正跪坐在那里哀哀哭泣着,一双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地上的男孩儿,一双玉白的小手恨不得要绞断似的,拼命的用力的纠结在一起。显然,躺在地上的男孩儿是她很重要的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车祸后施救现场,唯一突兀的是,此时肇事车辆鸿飞渺渺,显然已经逃逸。!。

213 走错门了

“怎么……呼呼……是你们?”

知道来到旁边,一路跑过来,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石纹这才认清,跪坐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的女孩儿赫然正是刚才在川香馆,碰到的那位被叫做‘小白’的馋嘴天然呆师妹。地上躺着的这个重伤员,显然就是之前那个慷慨jī昂的跟红小兵似的师弟了。

女孩儿显然已经失神,对于石纹的询问充耳不闻,只知道盯着地上的男孩哀哀哭泣。

倒是两手都不得闲的张劲说话了。

“别废话,蚊子赶紧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来。老三过来,撕衣服,用这药来包扎伤口。”

说着,张劲不断在小师弟身上点按的左手顿了一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来,递给听到老大吩咐,而凑过来的肖飞。

然后,张劲继续双手挥舞着在小师弟的身上忙乎着,肖飞也听话的把自己刚换上,还算干净的中衣撕成一条一条的,剜出盒子中粘稠的药膏,在小师弟的伤口处涂抹起来。

肖飞本就是急救室的全科大夫,几乎每天都有外伤处理的活计,对于止血包扎,自然是轻车熟路。更何况,张劲递过来的这盒子灵药效果简直好得出奇。那似胶似油的药膏只要在伤口处轻轻一抹,无论伤口出血多么剧烈,都会被轻松堵住,根本不虞被冲开。与之相比,那些大名鼎鼎的什么白药、红药的,都逊sè的不止一筹。

这位小师弟的伤势无疑十分严重,脾脏破裂、肺部被断裂的肋骨刺穿、脊柱至少有三节脊椎受到严重损伤、颅骨骨折、脑内积血……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在伤后不到两分钟内就得到最妥当的医治。如果医治的人不是张劲的话,恐怕等肖飞和石纹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这个风华正茂的小师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

因为头一天晚上,在医院折腾到很晚,才回到宾馆休息。

第二日,直到时近中午。最后一位赖chuáng的肖飞,才终于从chuáng上爬起身来。

三个老男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各自的仪容后,离开酒店,驱车赶往‘侠客阵线’的聚会地点。

‘侠客阵线’毕竟是个小众的论坛,全体资深级帮众也不过百来人而已,再加上大家各处天南地北的缘故。所以即使这次可能是唯一的一次聚会,也是最后一次聚会,事先报名参加的人数也并不多,只有区区二十几人而已。

而聚会的地点。也不过就是在红景酒店包了一间中型贵宾厅而已。

“天涯四号厅……应该就是这里了!”

石纹看了看双开的实木大门上的标牌。一边很肯定的说,一边伸手推开了门扉。

随着大门被石纹推开,只见屋中正对屋门的沙发上。满满当当的坐着七八个人。三兄弟刚刚在开门处lù出头来,这几个人就不约而同的停下热烈的交谈,望了过来。

眼光刚刚扫了一眼这几人的相貌,石纹就忍不住的愕然一愣,接着忙不迭的脸上堆笑,歉意的说:“抱歉。走错门了!”连忙再次把门拉上。

大门关上后,石纹转过身来面对张劲和肖飞时。一脸的míhuò:“不对啊,我记着是天涯四号厅啊!”

“对个屁,你看里边的人,像是会网友聚会的人么?”

对于石纹的话,张劲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肖飞也是连连点头,表示对自己老大观点的赞同。

刚刚虽然两人是跟在石纹的身后,但是在石纹开门的时候,两兄弟可是透过石纹的肩膀头子看到了,当沙发上喝茶聊天的七八个人,可是一个个的发sè苍苍,就算是最年轻的也是头发花白的半老头。

想当然,以这些老爷子、老太的年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和自己在论坛里吹牛打屁的人物。怎么看也不像是新潮到组织网友聚会的年纪。

“估计是网上的告示错了!那咋办?网上给的地址就是这里啊!”

石纹掏出手机,翻了翻‘侠客阵线’的告示之后,傻眼了!

就在哥儿仨站在天涯四号厅门外心里没辙的时候,之前被石纹拉紧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几个小哥儿,也是来参加‘侠客阵线’聚会的吧!”

一个皓首苍颜的老爷子,声如洪钟的问道。

一句话问出,哥儿仨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充当发言人的石纹才期期艾艾的说:“您说‘也是来参加’……嗯!老爷子您们该不会也是……”

不只是石纹,就算是肖飞,以及自认淡定超人的张劲也一脸的难以置信。难道这位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也是阵线的骨干之一?

“我是长春真人……”

老爷子敞笑了一声后,伸出手去与木然伸出手来的石纹握了握后,自我介绍道。

“牛鼻子堂主?”

哥儿仨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这也太戏剧了吧!

‘长春真人’,是射雕系列里‘全真七子’之一,丘处机的道号。也绝对是‘侠客阵线’论坛里最活跃的分子之一。同样也是道家版块的斑竹,大家都称他为‘牛鼻子堂主’。

虽然在论坛聊天的时候,这位堂主也自称自己一介老朽,但是张劲哥儿几个始终以为,这位堂主顶多也就是四十郎当岁,毕竟这个年龄的人在网上就已经算的上是高寿了。绝没有想到,竟然真是一介老朽。

“牛鼻子堂主……嗯……邱老爷子……嗯……前辈……”

虽然在网上,一口一个‘牛鼻子堂主’叫的顺嘴,但是当面见到这位老爷子之后,再用这个有些不礼貌的称呼,石纹还真叫不出口。

这位‘牛鼻子堂主’很四海的摆了摆手。

“别麻烦了。就叫我‘牛鼻子堂主’或者‘牛鼻子’都行,我听着也顺耳。行了。咱们也别耽误了,来都进去认识一下。”

说着,把大门一推,就领着三个小青年儿进了厅中。

“老家伙们,咱们阵线的年轻人终于来了!”

‘牛鼻子堂主’敞笑的招呼着的功夫,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几位老爷子也不摆派,纷纷站起身来迎了过来。

“原来真是咱们‘侠客阵线’的啊!之前我还以为确实是走错了门呢?”

几位老爷子纷纷说。

一番寒暄之后,接下来才是互相介绍。

石纹也是个眉眼通透的人,从之前‘牛鼻子堂主’自我介绍时。只说自己网名,对于自己显示名姓只字不提,可以看出。这些人应该仅仅是为了‘武侠’的爱好而来,并没有加深现实联系的意思。所以石纹也没有说出自己现实名姓。只是报上自己的论坛昵称。

“嗯……各位前辈好。我是财使金无望。”

“原来是小财mí啊!”几位老爷子不约而同的畅然大笑,显然对石纹还是颇为熟悉。

石纹初加入论坛的时候,还没有考上准精算师。但是他已经立志于和这些有关于资金打交道的职业。所以他干脆就取了一个名字,就叫‘财使金无望’。

这是《武林外史》中,为大boss‘快乐王’管理金钱,收敛金钱的人。也是快乐王‘酒’‘sè’‘财’‘气’四使中唯一得到善终,并和正面主角沈浪结为好友的一位。

“嘿嘿,各位好。我是‘中原两点红’!”

这是张劲的绰号。他的名字起的很随便。就是觉着《楚留香传奇》中,中原一点红这个名字很酷。就改编了一下。

张劲也是论坛的活跃分子,自然几个老爷子也是笑着点头招呼。

“我是‘多情剑’,各位前辈好!”

这是肖非的绰号。他的绰号来由也远没有石纹的深奥。只不过是因为《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无情剑’阿飞,名字和肖非谐音。所以,这小子就选了这么个绰号。

虽然肖飞在论坛里的活跃程度无法和石纹以及张劲相比,但是几个老先生倒也记得,所以也是热情的招呼了一下。

三个新来的小年轻自我介绍后,最先与三人认识的‘长春真人’还是为三人介绍几位老家伙。

“这是‘火工头陀’,你们就跟称呼我一样,还按往常在论坛里的称呼,叫他‘秃驴堂主’就行。”

“这是‘丁不三’和‘丁不四’,他俩在现实中就是一个爹妈生的老哥俩儿,你们就还是叫他们‘不三’‘不四’就行!”

“这位可是大人物,大名鼎鼎的‘黄钟公’,咱们的副帮主大人……”

……

一个个介绍下来,哥儿仨嘴角抽搐的腮帮子都麻了。

原本三兄弟就有心理准备的。

三人都知道,现在年轻一点的人,喜欢的是动漫、是玄幻、是魔幻,而喜欢武侠,真正从武侠兴盛时代‘活过来的’人肯定大部分都是至少与自己相差仿佛的老男人,甚至连老女人都少。

但是这哥儿仨绝对没有想到,老男人会老到这种程度!甚至这比自己来的更早的几位,比自己老爹还要大上几岁。

而且,据哥儿仨听闻,这种年纪的老人,应该都是比较死板,比较保守的。而且按照他们的学习能力,似乎应该敬电脑而远之。

但是没想到,这几位老网友,这么大年纪了,居然也是中国触网最早的一批人。

要知道,这几位爷爷辈的人物,可都是从‘侠客阵线’开站就在的论坛老人儿。那可是十几年前,在中国的电脑别说是奔腾了,甚至连486都是好东西的时候!!。

214 仙女

虽然突然冒出了一群爷爷辈的网友,让张劲哥儿几个有些错愕,但是这仨小年轻毕竟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也许肖非稍差,

再加上有‘武侠’这个共同的喜好和话题,香肠三四十岁的一群人,很快的熟络起来,气氛也渐渐热烈。

聊了两句后,张劲很好奇的问出了憋在心里有一会儿的问题:

“黄大副,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你们这一辈人,也喜欢武侠。我还以为真正喜欢武侠的,只有我们这一辈人呢。毕竟,武侠最兴盛的时候,刚好是我们最好奇、最好动的年龄。

在我们印象里,比我们年纪再。喜欢的是‘鲁郭茅,巴老曹’。或者席慕容、汪国真啥的。

比我们年纪小一点的,喜欢魔幻、玄幻、乱七八糟穿越啥的……”

黄大副就是‘黄钟公’,因为是‘侠客阵线’的副帮主,所以帮众们都习惯性的称呼他为‘黄大副’。

一身的艺术家范的黄钟公,很是自得的抹了抹自己油光发亮、黑白相间的大背头,一副长辈教导晚辈的架势说:

“你们是最喜欢武侠的一帮?告诉你们差远了!而且你说的‘武侠最兴盛的时候’也不对,你们小时候经历的,只能算是武侠兴盛的末期。所谓‘武侠兴盛期’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我们老哥儿几个都没有经历完全。”

“黄大副说得对,要说武侠开始兴盛,那可是相当的早!”

说到这里,‘秃驴堂主’也捧哏似的插话进来。

“这武侠要说先河,那就很久远。先秦诸子、史记汉书、唐传奇、话本,包括水浒甚至三国,这都是算得上武侠。

要说近代武侠兴盛时期的话,应该算是从清朝、民国、一直到你们那时候。三侠五义、童林传、白眉大侠,这是老派武侠最兴盛时期。从龙虎斗京华开创新派武侠先河。一直到金古梁,三宗师并立的时候。那才是武侠兴盛的巅峰……”

“对。你们那时候算啥。查良镛先生啥时候写的射雕英雄传么?知道他啥时候写的神雕侠侣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写的天龙八部么?就是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这些。我父亲还特意订阅了商报和明报!”

从黄大副的口气和说话的音调来看。显然,这位副帮主是一位港生人。

随着几位老爷子次第开口,张劲、石纹、肖非这一直自认为对‘武侠文化’研究颇深的哥儿仨不得不自认浅薄,彻底的沦为了观众。一愣一愣的听着这些老爷子唾沫横飞的在那里白话着。

那叫一个慷慨激昂,那叫一个激扬文字!

啥叫‘老夫聊发少年狂’?这就是了。

这边正说得热闹呢,敲门声响起。顿时厅内的声音一滞七老三小十个人不约而同的扭头望去。

随着红色实木大门无声的推开,一个胖乎乎,属于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的脸庞露了出来。

当先的男人当看到沙发、茶几,围坐一圈的众人后。脸上的笑容陡的一滞,然后脸上堆笑的说:

“抱歉,我走错门了!”

说完,还不等一众老少有所反应,那扇双开的实木大门就再次关上了。

张劲的耳朵翕动了两下后,忍不住笑脸绽放,‘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张劲赫然听到木门刚刚关上,门外就响起一个纳闷儿的男声:

“不对啊,我记着是天涯四号厅啊!”

……

“靠,肯定是论坛公告错了!帮主老大这是咋回事啊,这么重要的信息还能弄错……”

这小子显然和之前自己兄弟三人的感受相同,都被这七位发色苍然的老朽给弄懵了。连多问一句都没有,直接就在心里给否定掉了。

这家伙的自言自语,更是与之前自己三人当时如出一辙。

张劲的笑声一放即敛,然后肃然的站起身来,用武侠常见的拱手礼向几位表情古怪的老爷子拱了拱手,装腔作势的说:

“估计这位和我们一样,被副帮主和各位堂主的高手气质所震慑,心怀畏忌的想要临阵脱逃。我去把他们捉回来!”

“去!”

黄钟公此时也是很有副帮主范儿的点了点头,配合着张劲的演出。

这虽然是一些老朽,但是在同好面前,他们尽管只是初见,但是倒也并不介意展示自己的童真,并不掩饰自己对武侠中刀光剑影、江湖中的友情义气的向往。

张劲喊了一声‘得令’后,起身向门口走去。和张劲一起站起来的还有肖非和石纹,这俩家伙也认为挺有趣,典型是想去凑热闹的。

当张劲拉开房门时,见到这位和自己一样‘走错’了的哥们,正摇曳着相当丰满的身姿,一手擎着手机忙乎着,一边向外走去。显然,这家伙是打算要上‘侠客阵线’去抨击晃点了自己大老远前来的那位大帮主。

张劲连忙开口叫道:“哥们儿,你也是来参加‘侠客阵线’的聚会来的!”

“‘侠客阵线’?也?”

这哥们虽然丰满,但是可是一点也不呆,反而反应的相当快。

张劲的话音刚落,这哥们就用一个与自己身材全不相符的灵活动作,来了个180度后转,然后又用自己相当宽阔的身躯兜起一股风儿,两步间跑到了张劲身前。

“你说啥?再说一遍,‘也’?你说这里真的是‘侠客阵线’的聚会地?”

张劲点点头,“真的!”

“哥哥,你不是玩儿我呢?那里面的几位老爷子是咋回事?”

这哥们显然和张劲这哥儿仨想法一样,深深觉着,这么一堆老爷子参加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网友聚会,太过另类,很难让人想象,很难让人接受。

张劲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骗你干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中原两点红’!”

“啊!……”

这下子,这哥们的嘴张的比之前听到张劲确定这里是聚会地点时还要大。

“你是‘平咪咪’?”这哥们的这声惊呼,几乎可以与沐浴时发现偷窥者的女孩的惊叫相媲美。

当初张劲起绰号的时候,没有多想,只是把‘中原一点红’的名字加了一点而已。但是因为认识了论坛上一个淫荡货,这家伙直接把张劲的昵称想象到了人的上半身那两个红点。又因为张劲是男人,胸部平平的缘故,所以就得到了‘平咪咪’这个绰号。

“你丫的是谁?”

既然开口就叫出自己这个不雅的绰号,这个小胖子自然就是自己人。再加上,张劲刚见这小胖子的面的时候,就觉着有些亲近,所以口气上自然也就立刻的随意了许多。

小胖子满脸的激动。

“‘咪咪哥’,我是‘打死也不戒’啊!”

“靠,是你这个‘淫荡货’!”

张劲也激动了。

毫无疑问,当张劲把几位鸡皮皓首的副帮主、堂主介绍给‘打死也不戒’之后,这小胖子也斯巴达了。

“不愧是咱们‘侠客阵线’的领导层啊,果然一个个都是功力深厚之辈,是我后辈进步的楷模,学习的榜样……”

小胖子的马屁拍的相当溜。

…………

在小胖子之后,陆陆续续有有几个人来到,有男有女,年龄基本都比张劲还有小上三四岁,也就是和小胖子相差仿佛。

虽然之中也有几次类似于‘走错门’的事情发生,但是随着年龄层次被陆续加入的年轻人所平衡下来,气氛越来越热烈,这类事情发生的也少了许多。

就在张劲几个年轻人,在老头圈儿之外,另辟战场,开始研究黄大师的玄幻、异侠系列,一个个聊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时候,大门再次被轻轻敲响。

无论老人圈子还是年轻人圈子,不约而同的停住话题,向门口看去。想要看看这下一位来到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随着大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老人圈子那边还好。但是年轻人圈子这边,却不约而同的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出现在门口的这个人太漂亮,气质太完美了。

虽然这个女孩儿身上穿的只是一套很普通的淡粉色的纯棉运动服,但是她露在外面玉白色的肌肤、精致完美的五官、淡然出尘的气质和及腰长发,却衬的她仿佛仙女一般,就像是随时一阵清风吹来,就能让她飘然云端,与瑶池仙子并立一般。

虽然此时青年人中,不乏社会精英,但是看到这个女孩儿的仙姿,却连打量都只敢用余光注目。即使是心慕如女神,也不敢靠近一步。

一是怕唐突佳人;

二是觉着在如此纯净、纯美、飘然若仙的佳人面前,有些自惭形秽。就像自己稍一靠近,自己身上污浊之气就会玷污这若水的纯清一样。

在一众男人呆愣这打量着这位如天仙莅临般的女孩儿时,这位气质超卓的女孩儿温婉的一笑,樱唇轻展:

“请问,‘侠客阵线’的聚会是这里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月**,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15 你怎么来了?

房间里—片安静,仙女如山泉潺潺的声音,似乎带着有魔力的袅袅余音一样,压住了房间里所有人想要说话的yù望,mí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当‘仙女’微鞠一躬抬起身来,见到并没有人回答自己的问题时,也并不觉着如何尴尬,只是从容自若的开始逐一的扫视起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莓一张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她那清清如bō的纯净眼神看到了与旁人一般,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张劲的时候,脸上始终温和的微笑绽放扩大开来。

这一瞬间,就像是仙女的画像变成了真正云端的仙子一般,从飘渺变得生动,从仿佛云遮雾罩的似虚似幻变得〖真〗实起来。

动人的笑容挂在精致、完美的脸上,脚下袅娜的步伐迈动,向张劲的方向走来。身形划动中,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素淡、清雅的香风,步步生莲。

当仙女走到张劲面前的时候,如威开的莲huā一般,笑容终于绽放至最威,在十几双眼睛的聚焦下,轻展朱chún,用仍然纯净如山泉,却比之前欢畅百倍的声音说:“你已经来了?我还以为我会来的比你早呢!”

仙女的眼睛只盯着张劲看,话也只对着张劲说。甚至连与张劲勾肩搭背的挤在一起的几位男士,在她的眼中都被虚化了。真正的旁若无人。

张劲此时的神情显示出,他对于自己竟然在此地与这位仙女相遇,很是mō不着头脑,那表情愣愣、呆呆的。如果他能够再配上伸手挠后脑勺的动作的话,那就是一个银屏上典型的‘愣头’形象了。

“呃……清凭,你怎么来了!”

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正是何清浅,那个与张劲情感纠缠如乱麻的何清浅。

那个已经分开数年,直到个多月前才重新又与张劲成为朋友的何清浅。

张劲之所以从见到何清浅起,知道现在才仿佛刚刚认出她的身份。

不只是因为张劲从未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距离深市数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与何清浅‘偶遇’。

不只是因为张劲从来没有想到,何清浅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他可是记得,当初的何清浅不但喜静,而且对于‘武侠’,这种更适于俚俗大众的文学,全无兴趄。

更是是因为二十余日未见的何清浅,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从原本只是艺术岂息浓厚的气质如莲,变成更胜一筹的气质若仙。几乎是判若两人,令自己不敢相认。

听了张劲的问话,何清浅就像是瞬间从云端嫡落凡尘一样,仙女般的笑容陆然变的精灵一样俏皮起来,顽皮的眨了两下有bō光流转的大眼睛后,声音欢快的说:“我叫‘九韶定音剑’,咱们论坛聚会的告示,可不仅仅是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哦!”

“啊!”

“啊!”

“再!”

顿时包括张劲,包括张劲两位同行的兄弟,包括刚刚见面几分钟就厮混的跟多年老友一般的‘打死也不戒’,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惊呼出声。

他们可都知道,这个在论坛出现仅仅三年多的‘九韶定音剑’,可是张劲在论坛的铁杆儿之一,和‘打死也不戒’是同一档次的。

就在几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你好,你是‘九韶定音剑’?认识一下,我是‘鹿鼎公’,姓魏。现实中经营了一家专卖捷豹的钗店……”。

因为何清浅的俏皮一笑,终于破了原本‘凡夫俗子’勿近的气场,顿时就有始终竖着耳朵关注着仙女动向的孔雀男扑了上来。而且很恶俗的张嘴就开始抖落自己的钱包,显得很是肤浅。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现在世界上有几个人不知道,追女孩子时经济基础的重要xìng。看看各大高校门外停着的一辆辆豪车,看着一位位被秃顶、大肚腩接走的校huā、系huā,看看一个个在爷爷辈面前撒jiāo、卖乖的少女,就知道金钱的魔力了。

就在这位年仅三十许、卖相不俗的成功人士,自信满满、伸士味儿十足的伸出右手,在那里等着与这位仿佛画中人一般完美的女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

何清浅的回应却让这位似乎身价不菲,用拍钱包的声音来吸引注意力的成功人士失望了。

面对这位很有气场的‘高帅富’,挂着很mí人的笑容,很有气度的递过来的右手,何清浅这位美女并没有回以握手札,让这位眼睛冒光的仁兄得到体验那修长玉手究竟有多滑、有多nèn的机会。而是微微鞠了半躬后,很有札貌的说:“鹿鼎公,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何清浅的动作、深情,,优雅而又自然,虽然是把这位,高帅富,伸出的右手晾在半空不予理睬,但却丝毫不显着失札。

反而是很札貌,也很有距离感,‘拒人于干里之外’的姿态做的很明显。虽然声音依然纯纯甜美,但是却全不见了与张劲说话时的欢快,只余下平淡如水、bō澜不兴。

而且何清浅也仅只是札貌的回应一个招呼而已,全没有投桃报李的透lù一下现实身份的意思。

当很程式的回应了这位‘鹿鼎公’的问候后,何清浅再次转过头来,再次声音轻快的与张劲一起聊了起来。

“我记着你不是不喜欢武侠么?怎么?”……”

对于何清浅会出现在论坛的原因,张劲在刚刚那一瞬间,也自恋的有所猜测,但是很快就摇摇头自我否定掉了。毕竟,何清浅可是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婚期就定在今年的五月一日。

听了张劲的问话,何清浅很调皮的一笑。

“前几年,我在湘府教书时,没收了学生上课偷看的一回家无聊的时候,翻了一下,觉着原来这书还tǐng有意思的。所以……”

说到这里,何清浅似乎觉着老师没收学生的,自己看,有些不够‘为人师表’,很可爱的吐了吐nèn滑滑的丁香粉舌后,才继续说道:“看上瘾了,看了几本书后,就有些着mí了。想要找人聊聊,这时候我就想起来你原来是一个什么论坛的帮众来着。所以我就找了一下,觉着tǐng有意思的,也加进来了。”

作为论坛中,张劲最合契的网友,作为现实中的‘好友’,两人聊了越来越火热,居然很快就把石纹、肖非抛诸一旁,一对一的聊了起来。

看着张劲和何清浅旁若无人的聊了好一会儿,石纹终于忍不住捅了捅正和‘打死也不戒’胡吹海聊的肖非,低声说:“大飞,你说咱要不要给老劲提个醒儿啊!”

肖非抹了抹因为白话而挂上嘴角的白沫子,转过头来,一脸懵懂的说:“提醒?提啥醒?”

石纹先是lù出一副‘你很笨’的表情,然后才指了指张劲与何清浅聊天的方向小声解释着:“你没看出来?何大美女进屋以后就直奔着老劲来了,而且这美女看别人的时候就跟看石像似的,只有看老大的时候才像见到活人。你想想,咱们也认识何大美女很多年了吧?以何美女的为人,她从前可不会见到咱俩连招呼都不打,光顾着跟老劲轱糊的。”

“那又怎么样?谁规定何大美女就必须跟咱们打招呼了?”

肖非仍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石纹只好深入所释。

“这还不明显?你想想,何大美女原来不喜欢武侠的,结果回去湘省没多久就成了武侠mí,还在论坛成了老劲的好友。再加上你看看她现在的架势,显然是有所企图啊!老劲不是还惦记这他家那个叶红么?这么下去,一边叶红一边何清浅,老劲很容易两脚不稳的翻船啊!”

“切,你说的是这个啊!安了,安了,没事的。老大纵横huā海这么多年了,这东西还会看不出来?还用咱们操这份儿心?你放心好了,老大肯定有自己的考量的,你就甭操心了。”

说着,肖非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后,继续扭过头去继续和‘打死也不戒’海聊起‘西门吹雪’和‘薛衣人’哪一个更牛的话题来。

石纹想了一下,觉着肖非说的也对。谈到女xìng心理学,谈到对付女孩子的手段,张劲绝对是兄弟几个中的权威人物。这种自己都明晃晃的看见的事情,张劲自然早就心知肚明。

于是石纹也放开心怀,加入到肖飞与‘打死也不戒’的话题里去。

两个人都忘了,有这么一句成语,叫做‘当局者mí’旁观者清。。

渐渐的,虽然四周的目光仍然还是在有意无意的向何清浅的方向聚焦,但是因为有着那位‘钱包鹿鼎公’的前车之鉴,倒也没有人继续再上来讨这份没趣。厅中三人一群五人一堆的各自找着话题聊着,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又是几分钟后,也许是何清浅牵扯注意力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大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肩对开的实木大门被再次推开。直到进来的那位‘新人’开口跟大家打起了招呼,大家猜恍然发现,又有‘同袍’抵达,同时把视线挪移过去。

“这里是‘侠客阵线’的聚会吧?我是‘南海鳄神’!”(!。

216 天敌

不容忽视啊!

这“南海崭神,虽然加入“武林论坛,的时间也不长,甚至比何清浅还要稍晚一些。但他可是论坛中最活跃的人物之一,那与《天龙八部》中的“凶神恶煞,岳老三如出一辙直爽的个xìng,让他成为论坛中许多人的好友。这其中就包括张劲、石纹、肖飞和“打死也不戒”

所以当门口响起那个听起来与自己想象中的粗糙的男中音截然不同的声音时,满屋子十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都脑袋上顶着问号转过头去。

顿时,房间里十几个人的样子,足足能够吞下十几枚鹅蛋,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

与大家想象中应该身高两米、膀大腰圆、一脸毛胡子的粗豪好汉的形象截然相反!门口站着的,赫然是一个顶多二十来岁,顶着高扎马尾,一身时尚的休闲装,体型jiāo小的女孩儿。

如此巨大的心理差距也就难怪,屋里众人都是一副见到“太阳从北边出来,的鬼样子,这其中尤以张劲、石纹和肖飞为甚!

虽然很多“南海崭神,的网上好友都没有想到,那个豪爽的“南海崭神,竟然是这么一位枞已轻轻,jiāo小玲珑的小姑娘。但是还是很快就反映过了,三个两个的迎了上去。

两秒钟后,总算是反应过来的三兄弟,在安装好快要掉到脚面上的下巴后,很有默契的同时抬起右手,把自己的大巴掌捂在了自己的额头、眉眼之上,一副头晕、头痛、不忍目睹的架势。

深吸了一口气后,肖非用似笑非笑的口气说:“蚊子、老大,你们说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这哪是冤家路窄能够形容的?这简直就是天敌啊!”

还不等张劲回答,石纹就抢先一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始终注意着张劲表情的何清浅,发现张劲突然从眉飞sè舞,变成了愁眉苦脸,还摆出像是“站立的思考者,这么“mí人,的s,忍不住好奇的问:“怎么了?这个“南海崭神,你认识?”“岳文亭,仇人!”

虽然嘴里说着“仇人”但是张劲却没有仇人相见的杀气、也没有分外眼红的斗志,只有深深的无奈。那口气不想碰到了仇人,倒像是碰到了“霉神“衰神”

他是无奈了,这头一天刚在高速上交锋一次,这第二天又不是冤家不聚头了。昨天见到她驱车出来这么远,本来还纳闷着呢。现在算是弄明白了,原来她也是来参加聚会的。

另一边。

岳文亭与迎上来的网友一番寒暄,互相自我介绍了一遍后,终于提起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几位网友来。

……打死也不戒,、“多情剑,和“中原两点红,没来么?”“来了,来了。他们不是就在那边么?”见岳文亭动问,一位叫做“血菩提,的网友连忙向张劲几人所在的方向一指。

当岳文亭顺着网友指点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就和张劲的两眼对个正着。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岳文亭也顾不得自己一直想见的网友了,一双原本带笑的双眉顿时倒竖起来,成了一个很有杀气的倒八字。拿出一副见到死敌,想要生死决斗的雄壮架势,直冲冲的就奔张劲而去。

“你简直就是yīnhún不散,我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你?你来干嘛?”岳文亭jī动的跳着脚,指着张劲的鼻尖,声音十分高亢。

对于人家指着鼻子的找上门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张劲自然不能认怂,拿出往常针锋相对的架势来,口气很轻松,很不屑的说:“废话,你说我们是来干嘛的?当然是参加“侠客阵线,聚会的。

而且,论起先来后到,我比你早来半个多钟:论起混论坛的年头,我更是比你长的多!yīnhún不散?到底是谁啊?”“什么?你……”岳文亭有点难以置信。“侠客阵线,只是一个小众的论坛,一共也就有资深帮众百来人,而今天能来参加聚会的也就顶多二三十人。岳文亭哪里想得到,自己竟然会与张劲冤家路窄到这种程度?

“我怎么了?”说到这里,张劲眼珠子很是鬼魅的一转,促狭的一笑后,两臂平端,两手都是四指相握,拇指指向自己的xiōng口。

见到张劲的这个手势,满眼火光的盯着张劲那直直指向自己xiōng前双huā的大拇指,岳文亭顿时就把当初“照镜子,事件与这个手势联系起来,又想到昨天张劲刚刚跟自己保证过不再用这件事威胁自己,顿时更怒了:“你无耻,你昨天还说……”

还没等岳文亭把话说囫囵,张劲就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头。慢条斯理的说:“你那么jī动干嘛?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嘛?我是想说,我就是“中原两点红,!”

“什么?你是“平咪咪,?”

这下子轮到岳文亭惊诧莫名了。

她那想得到,网上聊得开心、投契的哥们,竟然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这乌龙摆大了。

见到岳文亭一副难以相信,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样子,张劲再次用两根拇指指向自己的xiōng口:“正宗“中原两点红”如假包换!可以检查的。”这话中似乎有所指。

岳文亭本来被怔忡占据的脑袋瓜子,再次被怒火填满。

作为“中原两点红,的论坛好友,作为深知“平咪咪,这个绰号出处的“南海崭神”虽然认为以“中原两点红,之名用双指点向xiōng口的手势自我介绍,顶多也就是有点不要脸,有点猥琐而已,其他并无问题。

但是如果这个“中原两点红,是张劲的话,岳文亭毫不怀疑,这个龌龊、无耻、下流的家伙,做出这个动作绝对是隐有深意。那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影射自己当初照镜子的事件。犹记得当初,这个无耻的家伙还用他此时正用两根拇指指着的那一对毫无用处的小豆豆和自己用途广泛的宝宝比过呢!

“你……”岳文亭再次气结。

“我怎么了?”

张劲lù出“我就是隐有深意,你怎么样吧?,的表情。就跟舞动着红布的斗牛士一样,赤luǒluǒ的挑衅行为。

这下子xìng子急、脾气躁的岳文亭终于忍不住,爆管了。

“无耻、下流,比苍蝇还烦人,比蟑螂还讨厌你哼”

棕黑sè的小短靴重重的向张劲脚背落下。

狠狠踩了张劲一脚后,岳文亭留张劲独自在原地抱脚乱跳,自己转身离开口气哼哼的样子,十足的辣,十足的凶。

重重踩下一脚,心里稍稍出了一口气的岳文亭,这才决定把“中原两点红,这个讨厌的名字从自己的好友名单中划掉,把张劲这个讨厌的家伙抛诸脑后。再次拉着刚刚给自己指点方向的那位热心网友“血菩提,继续问道:“那“多橡剑,没来么?”“来了啊?站在“中原两点红,旁边,那个穿淡蓝sè外套的,就是“多情剑,!”

当岳文亭再次转过头来,看到站在张劲边上,身穿淡蓝sè外套的肖非,正笑眯眯的瞅着自己的时候,她忍不住就是一个jī灵。

“这***也是敌对阵营的敌人”岳文亭顿时很不淑女的在心里爆起了粗口。

那个始终坚定的站在死敌张劲一边的家伙,那自己与张劲无数次交锋时,在旁边给张劲摇旗呐喊,拾遗补漏,溜缝打边鼓的家伙,岳文亭自然不可能忘记。

狠狠的用眼珠子剜了一眼瞅着自己猥琐笑着的肖非后,岳文亭再次转过身来,用充满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位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长相普通的网友:“你确定那个穿蓝夹克,一脸贱笑的家伙就是“多情剑,?”“血菩提,这哥们肯定的点点头。

“哥哥,你不是和他们串通好了,来玩儿我的吧?”

岳文亭真的有点崩溃了,甚至连措辞都忘了避开“玩儿我,这么有歧义,这么有深意的字眼儿。别忘了,她可是女人来着。

“骗你干嘛?真的!”“血菩提,的表情很是真挚,那一双冉炯有神的小眼睛里面全是满满的诚实。

岳文亭再次很怀疑的瞪了这位无辜的哥哥一眼后,又扫了一下那一边自己“仇人三人组,最后一位的石纹后,有气无力的问:“哥哥不会想要告诉我“打死也不戒,也来了,而且现在就在他们旁边吧?”

“是啊!他们几个最右边那个戴眼镜的就是!”

很不巧,与“打死也不戒,这个小胖子一样,石纹也是一位眼镜男。而且他就站在张劲和肖飞的右侧。算是张劲、肖非、石纹这岳文亭的“仇家三人众,最右侧的一个。

所以,始终没把小胖子算作“他们几个,之一的岳文亭误会了,开始眼睛发黑。

“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哪有让人跑这么远,本来是开开心心的来见网友,结果见到三个最好的网友时,却发现是三个仇人的?这是什么概率啊?”

岳文亭祥林嫂似的喃喃自语说。

“不行,一会儿就去南普陀烧香,然后今天晚上回去进门前一定要跳火盆,然后要用柚子叶好好洗洗澡。,…!。

217 一见钟情

看着张劲装出来的跳脚呼痛的样子,何清浅默张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痛?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那疯子的二两劲还弄不伤我。”

“那你把鞋子脱下来我看看……”……”

“不用……”

“看看……”

张劲和何清浅正在这边有点‘你侬我侬’味道的拉扯着呢,另一边从岳文亭过来、发飙又离开后,始终处在目光呆滞状态,没有说话的‘打死也不戒’终于梦呓似的开口了。

“哥们儿,我想我是恋爱了!”

“恋爱了?是谁啊?”

张劲并不在意,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

‘打死也不戒’回答的口气继续如同梦游,hún灵离体般的憨痴。

“是一见钟情,刚刚碰到的梦中情人!”

“刚刚……”

听到‘打死也不戒’的话,张劲暂时放下与何清浅的拉扯,扭过头去。正看到‘打死也不戒’一脸花痴表情,mí醉的眼光始终追随着岳文亭在众多网友之间游走的身影,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张劲大惊失sè。

“我靠,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喜欢上那个疯婆子了吧?”

“她不是疯婆子,这叫有xìng格!”

‘打死也不戒’随口反驳。

张劲这下子也顾不上抱着脚装痛,骗何清浅的可怜了。两步跳过来后站到了‘打死也不戒’的面前,结结实实的切断了他看向岳文亭的视线。

“哥们,虽然咱们刚见面。

但是我不能眼看着你跳进火坑而不管,听我的,千万别想不开!这种疯子,沾上就是麻烦!”

对于张劲的遮挡视线战术,‘打死也不戒’不满的撇了撇嘴后,很一本正经的说:“哥们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但是我看到她心跳的就是厉害。假如你们要不是三江四海之仇,毁家灭户之恨的话,能不能帮兄弟一把,把她的个人情报透lù一下?”

说到后来,‘打死也不戒’这小胖子口气中带上了一点祈求的意思。显然这小子不是说着玩儿的,应该确实是动心了。

还不等张劲把两人的恩怨夸大的阐述出来,还不待张劲给这个仇人好好的抹抹黑,石纹就先开口了。

“其实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恨。就是这俩人心眼都小一点芝麻大了纠葛,就弄得跟九世宿仇似的。你要想追,我们倒是也可以尽己所能。不过还是事先给你提个醒,这丫头的脾气确实不咋样?”

“没事!这女孩儿的脾气是会变的!就像很多暴脾气的女孩儿一旦恋爱,就会温柔的跟水似的。我估计,‘南海鳄神’也是这种人。你们就请好儿吧,等我把她征服了,我让变的温柔如水的她,来给你们道歉!”

小胖子表现的自信满满。

还不等张劲提出反对意见呢,继石纹之后肖非又再次抢过了话头先一步开口,表示支持:“对,我觉着‘**货’这话有道理!就像我家欣然,跟我之前,那xìng格多辣啊!你看现在,她不也是温柔的一塌糊涂?差不多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了!”

肖飞话刚出口张劲毫不犹豫的一个鄙视、作呕的眼神扔了过去:“你mō着自己xiōng口感觉一下,你亏心不亏心啊?这么扭曲事实的话也能说得出来!你家穆欣然怎么就天下第一温柔了?是蜡烛油的温度低了,还是皮鞭抽的轻了?或者说是你的u等级进化了?”

虽然对‘打死也不戒’的追求持赞同态度,但是对肖非的话石纹显然也不能药同“大飞,行了啊!弟妹现在不在这儿用不着这么狗tuǐ的……”……”

“你们……”两兄弟共同的鄙夷,让肖非有些气结,最终只能愤愤的说到:“我老婆的柔情那就是给我看的,你们局外人懂个屁!”

说完之后,肖非这小子更上一步,拍了拍‘打死也不戒’的肩膀,就跟领导接见劳模时的表情一样,用‘垂询’似的口气说:“追!我tǐng你!我也相信你的判断!”

既然自己的三人阵线都已经反叛两个了,张劲也只好少数服从多数。把岳文亭的家庭状况、xìng格、个人状况,一五一十的秃噜了出来。

怎么说,张劲和岳文亭都没啥大仇大恨。原来也不过是情场上很正常的一点儿过节。

之后,两人之间见面就吵,与其说是仇怨的延续,倒不如说是习惯使然,或者条件反射!一见到对方的面相,就忍不住火气上头的那种条件反射。

而且,说起来,当初‘叶红’争夺战中,岳家姐弟虽然都是大富之家的公子小姐。

但是却丝毫没有仗斯欺人或是仗势欺人n可毋.1这家人的家教相当的不错。

要知道,那时候张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住院医生,卫风也还没有勾搭上副市长之女,肖非虽然也是家室不俗,但是毕竟产业、势力都远在晋省,对于粤省的纠葛可以说是鞭长莫及。

如果那时候岳家兄妹真如现在许多富二代一样,用钱砸,用势力威逼,甚至雇人下黑手、敲闷棍的话,虽然未必能够让张劲与叶红就此分开,但两人就算最终走到一起,也会是相当艰难、相当曲折的一段历程。

也因此,虽然张劲每见到岳文亭时,都恨不得掩面避走,躲闪不及。但是,心里面,其实对这个又辣又尖酸的丫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尤其是得到系统前,他反而觉着与这个丫头斗嘴,很有些趣味xìng。

嗯……调戏小女生的恶趣味。

“这小妞儿叫岳文亭,家璋相当殷实,属于富二代一淤……互实业集团听说过么?那就是她家的!”

小胖子点头,显然这小子家里也颇不简单。对于追求女孩是富家女这件事,丝毫不觉压力。

“她有两个哥哥,一个比我小几岁,另一个比我还大不少。都属于精英那类的人……”

虽然张劲、肖非和石纹七嘴八舌的说的千头百绪,但是小胖子却听的很认真。凝神静听,连连点头,那架势恨不得掏出个本子记下来似的。

就在这边,四个男人的脑袋凑到一起,为人制定泡妞计划。旁边从未见过这类事情的何清浅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天涯四号厅的大门再次打开。

一个很英气,很清脆,很爽朗,很动听的女声响起:“大家好,我是‘北冥帝恨’,参加‘侠客阵线’聚会的!”

听到来人自我介绍后,还不等张劲回过头去,就听到了房间里几位年纪轻的男士抽冷气的声音:“嘶~,没想到,咱们这次聚会人数虽少,但是档次绝顶啊!又来了一个绝sè的!”

当前一秒钟把脑袋凑到一起的四个男人几乎同时扭头向门口看去时,又不约而同的惊住了。

那是一个二十三四许岁数,留着一头利落短发,红衣白kù的女人。

大眼、翘鼻、微微撅起的两瓣朱chún,勾画出一副气质虽不相类,但却丝毫不逊sè于何清浅的美丽。

然而,那完美的容貌却并不是她最吸引男人眼球之处。与那容貌相比,那双比例夸张、曲线mí人的长tuǐ,才是绝世的杀人凶器。

与这位美女比起来,叶萌宿舍那位始终以美tuǐ自豪的二姐,无疑将会自惭形秽。无论是从比例、从质感,梅眉那双还嫌青涩的美tuǐ都要逊sè许多。

肖非这位有家室的人,欣赏了一下这初来美女的风姿后,忍不住捅了捅‘打死也不戒’腰眼处的肥肉,小声的说:“**货”以我之见,你不如追这位美眉,我看,这个小妞儿比吉娃娃强多了!”

“别说不能,就算能我也不敢啊!我可还没活够!”

‘打死也不戒’苦笑。

还不等肖非奇怪的追问下去呢,张劲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货,说得对啊!这女人比岳文亭那个疯婆子危险多了。吉娃娃顶多也就是咬咬人,传染个狂犬病啥的,这母老虎可是会吃人的。”

“你认识?”

肖非干脆把之前打算问‘打死也不戒’的三个字扔给了自己家的老大。与肖非异口同声的,还有何清浅、石纹。

其实还有一个‘打死也不戒’也问了,不过不同的是,他问的不是三个字,而是五个字,“你认识我姐?”

“你姐?她是你姐?”

张劲听了‘打死也不戒’的话,那还顾得上其他人的问题。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反复扫描着这对完全没有任何共同点的姐弟。

姐姐身材修长,很漂亮,很魔鬼;弟弟矮墩墩胖乎乎,很普通,很和气;

‘打死也不戒’点头。

“亲姐姐?”张劲进一步追问。

‘打死也不戒’再次点头。

“这么说,你也姓北宫?”

‘打死也不戒’第三次点头。

张劲有点发懵的想起了那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是怎么认识我姐姐的?”

连答三问之后,终于轮到‘打死也不戒’提问了。

“没什么,就是一次在港市回深市的时候,在过关时,发生了一点小摩擦罢了!”!。

218 小丑

‘小摩擦?”

‘打死也不戒’听了张劲的话,顿时眼睛瞪的溜圆,一副见到奇观似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张劲的周身。

他是想看看,张劲身上有没有什么零件是假的、换过的。

这个小胖子可是知道自己这位亲姐姐是啥德行、啥xìng子,虽然自己这位姐姐也不是蛮不讲理,没事找茬的主儿。

但是却绝对是点火就着,而且死较真儿,所以通常来说小摩擦弄成大矛盾绝对不奇怪。

而且以自己家老姐那不肯吃亏的脾气,家里深厚的背景,加上她在新一辈儿里名列前茅的身手……

“中原两点红,这哥儿们究竟吃了多大的亏,才算把这个小摩擦揭过去的啊?,小胖子心里犯起了嘀咕。

可是,如果‘中原两点红’真的吃了大亏,他应该是咬牙切齿、或者畏惧瑟缩啊?但是他却没有,只是神情有些古怪,似乎只是有点尴尬的情绪在其中。

至于自己老姐会吃亏的可能,小胖子压根就不考虑。

所以,‘打死也不戒’真的很好奇。

这边。

张劲心不在焉的搪塞了‘打死也不戒’一下后,无视这小胖子盯着自己的探究眼神,心里继续的碎碎念叨:“简直就是个灾难!本来见到你这个‘**货’,还有清浅的时候,还觉着再次聚会tǐng有意思的。哪想到打击接踵而来。先是来了个死敌吉娃娃,接着又来了个现在不知是敌是友的北宫荷月!”

“你好,你是‘北冥帝恨’?认识一下,我是‘鹿鼎公’,姓魏。现实中经营了一家专卖捷豹的钗店……”。

正当张劲几个各怀心情的在那里窃窃sī语的时候,之前在何清浅这里碰过一次壁的‘鹿鼎公’魏同学再次出手,除了称呼换一下之外,无论是口气还是字句照比之前搭讪何清浅时,毫无变动。

显然,这句话他已经念的很熟了。

显然,虽然他暴发户的味道很浓,但是他的品味却很高目标不是何清浅,就是北宫荷月,全是极品。对于岳文亭这种相对普通的货sè,却毫无动手的意思。

见到孔雀男再次开屏,‘打死也不戒’也顾不得琢磨张劲和自己家姐间的恩怨了,立刻停下的逡巡在张劲身上的探究目光,扭头向自己家老姐的方向看去,嘴里还幸灾乐祸的对张劲这几个刚刚结识的朋友说:“注意了,注意了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打死也不戒’知道,如果这个男人只是搭讪的话,还好。如果他要是敢用sèmímí的眼神重点照顾自家老姐的重要部位的话,那他就惨了。

这位孔雀男真会是谨守君子之礼的伸士么?显然这不可能!

果然。

北宫荷月看到风度翩翩,暴发户味道十足的魏大孔雀男伸出手来,先是愕然的愣了一下。

当发现这个孔雀眼神不时的扫过自己的长tuǐ和xiōng前贲起的sūxiōng时,北宫荷月眼中怒sè一闪而逝。接着jiāo俏纷兮的用很是dàng气回肠的声音笑问道:“你想泡我!”

北宫荷月这个悍妹突然开口就石破天惊。

这么直白的话,落到本就心思不纯的魏孔雀的耳朵里,也忍不住让他一愣。但是,这位显然风月经验十足的‘成功人士’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勉强保持住道貌岸然的架子。

收回伸在半空中的手后,lù出一个非常自然甚至有点mí人的笑容。

那经过烤瓷的白身,在这一刻,仿佛释放出能够晃瞎氲金狗眼般的光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您这样仿佛从画中走出的美女任何一个单身的男士都会忍不住有爱慕之心。魏某当然也不例你……”

“咯咯,真的么?您可太客岂了……”

看到北宫荷月似乎因为自己的赞美而脸sè愈发的和美,huā枝乱颤的样子,使得笑容越发的明媚,甚至……放dàng。

魏孔雀顿时sè授神予的更加动力十足,眼珠子盯在长tuǐsūxiōng上几乎拔不出来,赞美之语滔滔不绝。

“在我留学新西兰时……去年我在法国……”

但是当这位孔雀男将对北宫荷月的赞美中,开始参杂进对自己的标榜时,北宫荷月神情陡然一变,换了一副毫无媚态,很程式的笑脸,打断了他的表演。

“本来我还以为你是来泡我的呢?结果没想到,原来你是别人特意请来逗我开心的小丑啊?真好笑呢!你演的真好,谢谢你让我这么开心。”

说着,这位虽然出身大家,却毫无大家闺秀风范的女人,从口袋中抽出—张红绽绽的票午,塞到已经呆滞了的孔雀男手中,全充作小费。

之后,北宫荷月也不等孔雀男反应过来,就身子一扭,从这位孔雀男旁边擦身而过。

刚刚迈出一步,北宫荷月就在此回过头来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想换一家马戏团工作的话,可以找我,也许我能帮上忙呢!你这表演,肯定能红的!”

说完,北宫荷月再次迈动长tuǐ,背向这魏孔雀离开。

“哈哈哈哈~”

顿时,厅中被爆笑声充满。

北宫荷月吸引眼球的能力本就不逊于何清浅,再加上北宫荷月是新到者的关系,整个厅里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眼珠子在盯着这边。

所以,这位始终拍着自己钱包啪啪响的仁兄彻底悲剧了。

“新西兰留学?还真当现在是二十年前,只要是海龟就都牛逼啊?连去新西兰留学这种事也好意思显摆一下!现在人谁不知道,新西兰就是钱多的没处huā的白痴买学历的地方?切……”

“从刚来开始就显摆自己钱包厚,明明就是一个爆发户的白痴富二代,还想装出贵族范心……”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真以为有钱就啥都行啊?这种人往常估计这种用钱砸女人的事儿没少干,不过估计他用钱买来的也都是鸡罢了,庸俗、恶心……”

大家只是初识,但这位姓魏的孔雀男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如此不受人待见,也算是一项不俗的能力了。

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甚至这次聚会,从比例上来讲,富人都只能是少数,还是以普通人和穷人居多的。

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仇富心理并不罕见。在这个‘拼爹’的年代,仇富二代、官二代的普通人就更多了。

更何况这个孔雀男不但是一个名声不佳的富二代,而且还半瓶醋的四处显摆。

除了面对何清浅和北宫荷月这两位绝sè时,摆出一副sèmímí的狗tuǐ样之外,与其他人说话时无不摆出一副鼻孔看人的架势。仿佛说‘我这种富人跟你这种**说话’那是恩德”一样。怎能不惹人厌烦?

现在看到这位孔雀男在何清浅那里碰了一次软钉子之后,又在北宫荷月这里被耍了个灰头土脸。这些早就看这孔雀男不顺眼的家伙,自然很是开心。

甚至还有几位坏心眼儿的家伙,还在用并不小的声音在那里‘窃窃sī语’!

这一刻,就算是‘悲催’二字,都不足以形容魏大岁此刻的心情。

前一秒见到北宫荷月的笑容时,还觉着希望曙光就在眼前无比明亮。甚至魏大财主已经开始幻想北宫荷月的小鸟依人,已经开始幻想在松软的chuáng上,那双杀人长tuǐ缠在腰间的滋味。

下一秒钟,那红sè的老人头落到手心时,才发现之前的那亮光简直就是陷阱的yòu饵。这时候魏大财主感觉就像是脸上被人狠狠的用鞋底子抽过一样,而且还是钉鞋,又辣又痛,血迹斑斑。巨大的落差,让这个大脑本来就小的他,木住了,脑壳里一片空白。

再下一秒钟,当他刚刚从之前的打击中稍稍清醒,周围网友的嘲弄声就如根根钢针一样,戳进了自己的耳朵眼里。魏大财主才发现,如果只是脸被钉鞋抽过的话,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如今的他简直是被扔进油锅里熬。

魏大财主空白的大脑中突然燃起了虚无的火焰。

家境不俗的魏大财主,从未经历过挫折的魏大财主,曾经用一捆捆的票子砸倒许多少女、少fù的魏大财主,曾经持钱在情场无往不利的魏大财主,这一刻只觉着怒火填xiōng。

他出离愤怒了。

“臭婊子!”

这种没什么底蕴、没什么xiōng襟、没什么心机、脑部残疾的富二代,只懂得用钱说话的低比人士,可不懂的打女人可耻,可不懂得背后动手的无耻,他只知道这女人触怒了魏大少爷了,自己要教训她一下。

这一刻,之前装的风度翩翩的魏大少变得无比狰狞,跟一条疯狗似的向北宫荷月已经离开数步远的背影扑去。

“小心……”

几乎所有正在‘观赏’这幕大戏的观众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当然这个‘几乎所有’是除了张劲和‘打死也不戒’之外的。深知北宫荷月暴龙般实力的两人,反而很有默契、不约而同的盯着魏大少扭曲的俊脸,同时在心里默念‘你死定了”!。

219 混乱的恩怨

就当张劲和‘打死也不戒’很有闲情的等待北宫荷月上演‘三娘教子’的戏码时,搅局的出现了。

就在魏大少jī情洋溢的学着扑食恶狗,冲向北宫荷月的时候。一只属于女人的小巧皮靴突然出现,横亘在魏大少的跑道上,位置高度恰巧就是魏大少的眼鼻左右。

接着银屏上经常出现的经典镜,在现实中上演了。

随着魏大少被一脚抽的脑袋后仰,两股鼻血跟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似的,向上飚了出来。随着魏大少没停下来的脚步再继续前行,这位身材稍显瘦弱的魏大少,就跟一棵被伐倒的大树一样,向后直tǐngtǐng的拍到了地上。

这一脚挨的这个结实,这一下摔的这个瓷实,让旁边的众位‘观众’看了,都替这家伙骨头疼。

同时也暗自痛快。

“早就看你不爽了,恶心的跟个癞蛤蟆似的,自己凑上去找骂,居然还好意思在背后下手打女人!还是不是男人?”

行侠仗义后的岳文亭,一副女侠范儿的对躺倒在地,身处在‘耳鸣’‘头晕’‘恶心’中的魏孔雀嗤之以鼻。很是大义凛然,很是居高临下。

直到北宫荷月转头,再次走回来的时候。岳文亭这才调转视线,对北宫荷月摆出一副仗义的模样,大咧咧的说:“别担心,有我在他为难不了你!”

结果,岳文亭坐蜡了。

走过来鄙视的看了一眼满脸血,眼珠子如bō板糖似的在打着转的魏大少后,北宫荷月口气很冲的说:“多管闲事,用不着你帮!这种废物。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收拾的服服帖帖。”

北宫荷月有些不爽。

这家伙之前那yín亵的目光实在是太恶心了,看自己的时候就跟要剥了自己似的。如果不找个借口揍得他满面桃huā开的话,自己恐怕连着几天都睡不好觉。

本来北宫荷月就计划的tǐng好,先是jī怒这个白痴,然后借机好好的收拾他一顿。这位世家大小姐虽然从来都喜欢把小事闹大,但是可每次都占着理的。从不无缘无故的动手。

设圈套揍人的流程可谓轻车熟路。

但没成想,本来好好的计划,戏弄、jī怒这两个环节,都进行的十分顺利。但是进行到最后环节,却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这个自以为大侠的家伙搅了局。

这个恶心的雄孔雀既然已经被放倒了,自己总不能再上去补两脚吧?那可就不占理了!

如果不是‘南海鳄神’这个家伙搅局,而是让自己亲自动手的话,虽然这个恶心家伙的伤势未看起来虽然未必会有现在这么惨烈。但是自己却能让他记xìng的比这长久的多。

作为古武者。北宫荷月有把握让他内伤十个月八个月也好不了!就算不至于始终躺在chuáng上动不了,也会动不了气、用不了力。

所以,岳文亭这‘仗义勇为’实际上是好心办坏事。相当于放这个恶心的家伙逃出生天。

因之,北宫荷月回话的时候,口气自然好不了。

“你……”

脾气本就不怎么样的岳文亭,听到不但是预期的感谢未至,等到的更是人家毫不领情的抱怨,立刻横起了眼睛、立起了眉毛。还算是不小的眼珠子里全是憋屈的怒火。

而与之相对的北宫荷月自然也不示弱,同样怒目相对。她也觉着憋屈着呢!

见到两个脾气都tǐng臭的丫头开始了视线交锋。张劲这边一行人立刻靠了过去。

‘打死也不戒’这个自称和岳文亭一见钟情的家伙,估计是怕自己的亲姐姐伤了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

而张劲同样也怕岳文亭让北宫荷月这个出手没轻没重的丫头伤到。

虽然岳文亭始终是和张劲针锋相对,见面就掐,就跟九世仇人似的。

但事实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三江四海之仇,毁家灭户之恨。在张劲眼里,这丫头不过是每次见面,都喜欢向自己吠两声,自己也喜欢liáo逗两下的一只吉娃娃罢了!

从感情层面上来说,两人的亲近程度甚至可以和比较相熟的朋友相比。

所以,张劲自然也不忍心让岳文亭伤在北宫荷月的手下。

就在岳文亭和北宫荷月的两双眼睛互瞪的隐有‘噼里啪啦’的电流响起的时候,凑过来的‘打死也不戒’连忙钻进了两人之间,开口岔开了话题。

“姐,你不是说在京市那边,你还有事要忙,不过来了么?怎么又来了?”

北宫荷月虽然因为没能教训到至今还躺在地上的恶心男人,心气儿有些不顺,但是也知道岳文亭之前也是帮自己的忙,虽然在自己看来是倒忙。

所以,既然自己弟弟凑上来,引开话题,北宫荷月也就借着梯子下墙,不再跟岳文亭较劲。

“纤纤姐把事情都担下来了,给我放假。所以……”

北宫荷月刚刚和自己这位胖弟弟解释了半句,紧接着就声音高亢八度的惊呼出声:“张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却是北宫荷月终于发现了随在‘打死也不戒’身后张劲。忍不住惊讶出声。不过和之前与魏孔雀交谈时的轻佻、不屑不同,北宫荷月的口气中隐含着敬畏。

北宫荷月口气敬畏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张劲的身手堪称妖孽,也不只是因为张劲是一位能够妙手回春的大神医。

而是因为感恩!

虽然张劲与北宫荷月的初遇并不愉快,虽然北宫荷月第一次在柳纤纤陪同下,恳求张劲帮助治疗的时候,又是下跪又是乞求,却换来冷嘲热讽的折辱。

但也许是当时北宫荷月心灰若死的心境使然,如此折辱自己的张劲竟然没有在她的心里留下任何的仇怨味道和不好的印象。

反而当张劲的治疗,将她从‘此生已矣’的‘行尸走肉’中拯救回阳光之下的时候,张劲在北宫荷月的眼中竟然有些‘救世主’的光环。

当一个人濒死的时候,xìng格总会与平时大相径庭。当时曾经抱定了‘若不治,就自戕’,也不肯成为家族联姻工具的北宫荷月也是一样。

所以,即使救治自己也许在张劲眼中仅仅是一项利益交换。北宫荷月对张劲这个拯救自己的神医,也仍然是心怀感jī。

如果不是张劲的医治,xìng如烈火的北宫荷月如今恐怕早就在家族的逼迫下香消玉殒了。

对北宫荷月来说,张劲堪称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因为早有协议,‘非要事不许打扰’的话,北宫荷月甚至早就到海窝子村登门拜谢了!

面对北宫荷月的恭谨,张劲笑容却有些尴尬。张劲虽然算是擅于揣摩人心,但是他毕竟不是北宫荷月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什么心理大师。自然弄不明白北宫荷月心中究竟如何。

张劲不认为自己是北宫荷月的恩人,他认为这种恩情已经通过利益交换抹平了。那么剩下的,应该只有自己与北宫荷月的冲突,以及不睦了。

所以,有些被北宫荷月完全超乎预计之外的态度弄méng的张劲,只好表情怪异的笑着回应:“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而且没想到‘北冥帝恨’竟然是你。嗯……我是‘中原两点红’。”

“啊……”

这一次北宫荷月甚至惊讶的捂上了自己的小嘴,那副美女吃惊的美态十足的动人心魄。

显然,北宫荷月也没有想到,张劲这位恩人,竟然会是自己关系最好的网友之一!

“真的……好巧呢!”

“是啊……”

语序有些错乱的张劲说着话,心里忍不住犯着嘀咕。

“到底是咋回事呢?这次最想见的几个网友,居然不是熟人,就是有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九韶定音剑’,竟然是自己又想见又想躲的何清浅;

‘南海鳄神’这个相处起来像是哥们儿一样的家伙,竟然是对头岳文亭;

‘北冥帝恨’竟然是自己也弄不清是敌是友的北宫荷月;

‘打死也不戒’这个原本还好像纯粹点的网友竟然是北宫荷月的弟弟!”

张劲觉着,‘世界真奇妙’!

…………

这边几个人围在一起聊的热闹,却惹来一片嫉妒的眼光。

尤其是聚焦在张劲身上的‘羡慕嫉妒恨’恨不得都快要将他融了、烧成飞灰。

‘北冥帝恨’和‘九韶定音剑’两个绝顶大美人围着张劲一个人转,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太幸福了,也是招人嫉恨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魏孔雀的前车之鉴,恐怕早就有人主动凑上去搭讪了。

看张劲不爽的不只是男人,还有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岳文亭这个张劲的死对头。

作为张劲的敌人,就要做到张劲敌人的本分,所有张劲觉着舒服的事情,自已一定要痛恨。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破坏。

所以,这岳文亭也顾不得接受网友们对自己脚法的赞誉,也顾不得欣赏魏孔雀是怎么悄悄爬起、偷偷溜走的,也顾不得自己刚刚和‘北冥帝恨’冲突过,愣着脑袋就扎进了张劲这堆聊天的人当中。

“你们还不知道吧?‘中原两点红’这家伙已经有老婆了!”

岳文亭还以为张劲与这两位美女只是初识,还以为张劲这是在施展风流手段,勾搭美女。所以,岳文亭毫不犹豫的搬出自认为最能够破坏张劲计划的武器。!。

220 男人公敌

看到岳文亭那很正义,仿佛在揭穿敌人丑恶嘴脸时英雄的样子,和张劲聊天的两女愕然愣了一下后,不约而同的说:“我知道啊!怎么了?”

“啊,你们知道……”

岳文亭嘎巴了两下嘴,有些无词,这时候她开始觉着自己也有些像小丑了。

岳文亭正觉着自己枉做小人,下不来台呢,送梯子给她的人出现了。

早就想凑过去搭讪,却因为霸道姐姐的强行挽留,而留在这边与几人心不在焉的胡侃着的‘打死也不戒’,见到岳文亭自己凑了过来,连忙哈着脸搭讪:“‘南海鳄神’你好,我是‘打死也不戒’啊!就是那个在论坛里和你约好了,这次见面‘斩鸡头,烧黄纸’的那个‘打死也不戒’啊!”

见到‘打死也不戒’这个网络好友,居然不是死敌的同盟军,而且在自己正尴尬的时候送来下墙的梯子。

这下子岳文亭开心了,心里不讲理的诅咒了谎报军情的‘血菩提’两句后,开心的和这位好友拉呱起来。

…………

聊几句之后,张劲发现与北宫荷月的交流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尴尬、并不难受。甚至聊到武侠的时候,很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就像自己和‘北冥帝恨’通过网络聊天时一样,很有共同语言。

何清浅也是一样。

三人都很喜欢雄霸、都很鄙视帝释天……

三人都不喜欢慈航静斋、都无比佩服石之轩的才情……

越聊越觉着相投合契,越聊越觉着相见恨晚,于是气氛很快的热烈、友好起来。

张劲和北宫荷月忘了之前两人间种种的小怨大恩,不拘谨不对立的聊得开心。

张劲和何清浅也一如几年前两人出双入对时的默契,对事情的见解想法总是心有灵犀似的不约而同。互为补益。

何清浅和北宫荷月这两个在论坛并不熟悉的网友,也因为身处其间的张劲穿针引线。而相谈甚欢。

反而是石纹和肖飞这俩家伙,因为三人的默契相投,而渐渐的插不进话去。

最后,干脆是张劲与两位美女扯起话题成了一个圈子,把肖飞和石纹排挤在一边晾了起来。

而另一边,‘打死也不戒’简直就是刚刚悄声溜走的魏大少的翻版,在岳文亭面前玩着孔雀开屏的高难动作,那狗tuǐ、那殷勤的,黏糊的泼水难进。再加上与岳文亭的敌对身份,石纹和肖飞更是没有置喙的余地。

“大飞,这两个有异xìng没人xìng的家伙这儿,咱哥儿俩看来在这儿是说不上话了。咱换个地方转转!”

石纹这个无聊的家伙见到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拉着肖飞就想一起往‘黄钟公’、‘秃驴堂主’、‘牛鼻子堂主’那帮老爷子那里凑。

通过之前的吹牛拉话,石纹觉着虽然这些老爷子年纪比自己大上许多,但是和他们一起聊天还真得tǐng有趣味的。这些堪称高龄武侠mí。狂热程度甚至比自己这个自认骨灰级武侠mí都甚。

肖飞点点头,跟在石纹的身边一边挪步,一边很是八卦很是疑问的说:“蚊子,你说咱们是不是想歪了啊?”

“想歪了?什么想歪了?”

被肖飞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下来,石纹也有些发懵,忍不住顿下脚步回头问道。

“你看看何大美女的样子。你认为。如果她真的对我们家老大有啥企图的话,能眼看着老大和一个超级美女聊得这么欢。却一点表示也没有么?

我记得有个家伙说过‘不吃饭的女人也许有,但是不吃醋的女人绝对没有’。你看何美女现在的样子,像是吃醋么?至少我是完全闻不到酸味儿?”

听了肖飞的话,石纹忍不住怔了一下,扭头仔细打量起何清浅来。

与张劲聊天时,何清浅虽然还是那么一副仙子般的气质,但是其中却全不见那种‘生人勿进’的味道,仅余下无尽的温婉、柔和。

当石纹回头打量时,正好看到三人似乎说到了什么,一项文静的何清浅正抿嘴轻笑。

弯成月牙形状的笑眼、轻颤的双肩,丝毫不显得生硬、不显得勉强,确实完全没有一点吃醋的迹象。

所以,石纹这个‘专家’也挠头了。

最终,愣了好一会,也想不明白的石纹干脆不再去想,“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到底咋回事还是让老劲自己去对付吧!既然命犯桃花,那就要有兜得住的底气!如果老劲真的兜不住,悲催了,咱们再去安慰好了!”

对于张劲的桃花运,兄弟几个各个都嫉妒的咬牙切齿的。

虽然这个老劲很有内秀,很会藏拙。但是他那高超的厨艺、酿酒术,以及出神入化的神医水平,可是最近半年才刚刚摆显出来。

在这之前,他在人前显lù的魅力可没有这些装饰的。

那时候的张劲与兄弟几个相比,算不上差距悬殊的高帅富,没有帅绝人寰的俊脸,也没有有钱的老爹,没有有权的干爹。

就算是他本身原来也只是个在岗位上尸位素餐的一个小蛀虫而已,连那些当上公务员的大蛀虫都不如,更远远算不上白手起家的‘有为青年’。

可就是这么一个寻常人中的平常人,就是这么一个刚刚脱离了‘废柴’阶层的芸芸众生。却能够绝sè美女不断……

先是与何清浅,这个温婉守静型的绝sè相恋。若不是有女方家长死命的搅合,两人早就谈婚论嫁了;

之后又是与叶红,这个气质xìng格与何清浅截然相反,火辣好动的绝sè相恋、结合。而且据穆欣然那个叶红的死党所说,这么能让无数公子哥趋之若鹜的美女,居然爱张劲爱的死心塌地的,恨不得比织女加王宝钏还执着;

现在一个网友聚会,还有一个不逊sè于两女的‘北冥帝恨’凑过去,就算是没啥企图,最终也没发生点啥,也够让人嫉妒的了。

对于张劲的绝品桃花运,就连对自己老婆忠贞不渝、绝无二心的两位好丈夫、好哥们,石纹和肖非,对此都免不了酸溜溜的。更何况旁人?

恐怕在旁人眼中,张劲这个‘专拱好白菜的猪’,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了!

简直就是正常男人的‘公敌’!

…………

本来张劲有两个美女围着,说的有说有笑。

岳文亭被‘打死也不戒’狗tuǐ的捧的很开心。

两边应该算是相安无事。

但是也许是岳文亭被‘打死也不戒’捧的有些太过自信心膨胀,也许是岳文亭看到自己的死敌竟然被两个不比叶红稍差的美女簇拥着,心里有着‘敌人的开心,就是我的难过’的想法。

总之,没过多大一会儿,岳文亭就在和‘打死也不戒’聊天的时候,故意绵里藏针的向‘无辜’的张劲刺了过去。

“真的,你之前那脚太帅了。一看就是高手啊!”

‘打死也不戒’一副高山仰止的架势,满脸的哈巴笑容,恬不知耻的吹捧着岳文亭之前放倒魏大少时的一脚。

世家出身的‘打死也不戒’能对岳文亭的那下花拳绣tuǐ顶礼膜拜,简直就是虚伪重点典范。

但是岳文亭这个自恋的丫头却脸皮厚的全盘接受下来,还洋洋得意的说:“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呢!别说这个魏大蛤蟆这小体格子,就算再壮几圈的我也能一次放到几个。”

岳文亭那得意的样子恨不得厥过去,自信心膨胀之下,这丫头很快就把火力转移到自己敌人——张劲的身上。

于是,岳文亭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至少周边五米范围之内,如雷贯耳。

“你看没看见张劲那个家伙?就是和你姐姐聊天的那个‘中原两点红’,别看这家伙好像tǐng壮实的,我跟你说,在我们练家子眼里,就是一个架子,典型的银样蜡枪头。就他那样,连我一脚都挨不住!”

提到张劲那个寓意隐晦的外号,岳文亭又想到了罗备和鹿婉结婚那天的事情,声音也由此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岳文亭如此明显的挑衅,张劲自然看的真切。习惯了和岳文亭针锋相对的张劲,话不需经过大脑就从嘴边溜了出来。

“跆拳道?切,花架子的功夫。除了给那些白痴表演表演之外,估计也就能欺负欺负像魏大少这样,被酒sè掏空了的小鸡子吧?

要是碰到稍微有点身手的,两把就能把你tuǐ打折了。

夜郎自大!”

张劲鼻孔朝天,满脸不屑。

岳文亭多自恋的一个人啊?

张劲这风凉凉的一句话,立马让这个前一秒钟已经被‘打死也不戒’捧上云端,膨胀的快要‘天下第一’的得意,全部化为怒意。

“你说啥?”

“没说啥,我就是认为,为啥有的人明明有好好的中国功夫不学,偏要去学棒子的。这得多崇洋媚外的败类,多弱智低能的白痴,才能干这种不要精品,专捡垃圾的事儿啊?”

年纪轻轻,就拿到‘跆拳道黑带’,这可是岳文亭最得意、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

最得意的东西,被自己的死敌贬的一文不值,脾气不咋地的岳文亭一下子就爆了。

“架子货?垃圾?你要不要试试?看看到底是我的跆拳道是样子货,还是你被我打成猪头?”!。

221 恩人



面对像是得了狂犬病的吉娃娃一样跃跃yù试的岳文亭,张劲却一副半死不活懒洋洋的样子,不但眼睛mí的像是要睡着了似的,连声音都赖唧唧的。~~(UC电子书)~~(《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手打)

“试试?还是算了,我对欺负残疾人,完全没兴趣!”

“胆小鬼,你……”

“张先生说的不错,你确实差的太远了!论动手,和我比你都差得多,更何况是张先生?”

还不等岳文亭一句话说完,北宫荷月就仗义执言。

虽然如今北宫荷月已经分不清当时那次区区两回合的jiāo手,自己与张劲究竟是谁占到了便宜。但是当初张劲那如鬼魅般迅捷,如杨huā柳絮般轻盈的身形却依然在脑海中记忆如新。即使自负如她,也不得不认为,如果动真格的,自己绝对不是张劲的对手。

凭张劲进可攻、退可逃的身手,就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北宫荷月一句话出口,顿时呆住了两个人。

…………

‘打死也不戒’的‘呆’,是‘目瞪口呆’的‘呆’。

自己姐姐的习武的天赋和xìng格的自负,他这个弟弟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能让姐姐拜服的,那是何等人物?看向张劲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高山仰止’。

‘姓张?难道他是张家的人?张家人虽然不是很熟,但是至少也都叫得上名字来,年轻一辈儿的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啊?’

‘打死也不戒’的脑子转的飞快。

…………

岳文亭的‘呆’则是被气呆了!

之前自己仗义出手,北宫荷月不领情也就算了,看在她同为nv人的份儿上,自己不计较。但是,这个漂亮的让自己嫉妒的nv人,对于自己的宽宏大量不仅不知感jī,现在反而又站到自己死敌一边,为他摇旗呐喊,跟自己作对。(《)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北宫荷月认为自己立场公正的直言相告,在岳文亭看来却全是帮偏的味道。

于是,岳文亭在呆容过后,立刻就是怒容又起。

“你什么意思?就凭你也想跟我比划比划么?”

岳文亭再次拿出见谁咬谁的‘吉娃娃’风范,挑衅起北宫荷月来。

见到两个nv人又有顶到一起的意思,刚刚得知岳文亭真名的‘打死也不戒’,连忙再次做起了隔离带,挡在两nv中间。~~(UC电子书)~~

“岳小姐,你别生气。姐,你也少说两句。你说你们俩伤到谁也不好是不是……”

“就凭她还能伤到我?”

“她有那么本事么?”

不知天高地厚的岳文亭,以及语带不屑的北宫荷月不约而同的说。

“消消气,都消消气。一起聊聊天不好?干嘛一定要喊打喊杀的呢?君子动口不动手……”

‘打死也不戒’很清楚这两人间的实力差距。他更清楚自己老姐的没轻没重。

‘打死也不戒’很肯定,如果岳文亭真和自己老姐动起手来,岳文亭下场肯定会很惨。那样的话,吃了亏的岳文亭谁知道会不会‘恨乌及屋’的连自己也恨上?自己可是打着‘泡’人家的注意的!

但是之前‘打死也不戒’又很不嫌恶心的把岳文亭的身手碰的跟天神下凡似的。自然也不可能现在点出,岳文亭不是自己老姐对手这个事实。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所以,他这只能这么左劝一句,右劝一句的和着稀泥。

正当张劲拦下想要帮忙劝架的何清浅,津津有味的看着‘打死也不戒’这个家伙在‘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的左右为难的时候。在张劲几人聊天位置的右侧,那扇天涯四号厅的大mén被悄声推开。

接着,几秒钟后,一个带着jī动、颤抖的苍老声音突然在厅mén处响起,打断了张劲的‘观赏’。(《)

“你……是你……真的是你!”

那声音离张劲的耳廓很近,听入耳鼓,简直如舌乍惊雷。

张劲刚刚扭过头去,就吓的连退两步。没办法,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离自己实在是太近了,初步估计,恐怕连十公分都不到。张劲可没有和老头这么亲热的爱好。

然而还不等张劲退远,这位老爷子就身手十分敏捷的再次上前一步,一双枯瘦的大手利落的攫住了张劲的双手,死死攥在手中不肯放开。

‘姓张的该不会是干什么坏事让人抓到了吧?’

见到张劲一副被抓住双手挣不得脱的样子,始终坚持认为自己的死敌有重大道德缺陷的岳文亭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在心里腹诽。

然而,老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完全打翻了岳文亭的猜测。

“恩人……恩人……,我总算找到你了!”

直到经过老爷子‘恩人’称呼的提醒,张劲才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位一身蓝灰中山装的老人的身份。

昨夜张劲、肖飞和石纹把那位几乎重伤濒死的师弟,以及那位已经哭傻了的nv孩儿一起送到医院之后,又通过这位师弟的手机联系了师弟的亲人。

而眼前的这位老爷子就是电话联系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也是三兄弟悄悄离开医院前,唯一见到的那位师弟的亲人。那位师弟的爷爷。

“咦,老爷子,你怎么来了?你孙子没事了么?”

“没事了……没事了……哦,不是没事了,是大夫说已经过了安全期了。谢谢……谢谢你……”

老爷子jī动的嘴chún发抖,因为一夜未睡而满是红丝的老眼更红了,甚至连话说的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看着眼前淡定的张劲,老爷子耳中再次响起那位为自己孙儿实施急救的医生从急救室中走出来时,一副见到神仙似的震惊样子和说过的话。

‘不可思议,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周身十几处骨折,但是却复位准确。

虽然曾经有过十分严重的内出血,但却因为破裂血管被不知名的手法封闭,使得生命体征始终平稳。

就算是破裂的脾脏以及曾经被肋骨刺穿的左肺,在到医院实施急救前,都能够始终维持正常功能,丝毫没有恶化的迹象。

可以这么说,这位重伤者,送到医院后。只要急救医生的职业素养在合格线以上,对伤员的处理手段合格、合理,那么这个本应该濒死的重伤员就绝对没有任何危险可言。

整个急救、手术过程甚至连电勃器、强心针、肾上腺素都不需要。

这不是奇迹,这是神迹!’

当确定自己的孙儿脱离了危险,渐渐从先惊、后慌、再喜中静下神来的老爷子才有功夫和心情,和自己匆匆赶到的老伴、儿子、儿媳一起,探究起这件几乎能够称得上‘灵异’的事件。

及至几人围着那位始终哀哀啜泣的nv孩儿,询问出事情始末后。对nv孩描述的那仿佛晴天雨丝、银华luàn坠的景象更是如听神话。

直到那时,这位老爷子才知道,之前与自己相见一面后,便匆匆离开的救命恩人中,个子最高的那位竟然还是一位绝代神医级别的大国手。

直到那时,这位老爷子才知道,这几位自己孙儿的救命恩人,所做的居然不仅仅是把孙儿送到医院,不仅仅是呼叫救护车。而是把死神挡在外面!

也因此,满怀感jī之情的老爷子,对于自己竟然在心慌意luàn中轻易错过那位恩人很是嗟叹不已,后悔不迭。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与这位堪称奇人的救命恩人擦肩而过,更是因为不知这天大的恩德何时可报。

没想到,无巧不成书。今天竟然能够在这里再次偶遇救了自己独孙的xìng命,甚至是救了自己整个一家人的恩人,老爷子怎能不jī动?

“谢谢你,谢谢你……要不是您……我家小磊……”

说到后来,这老爷子竟然有些哽咽。

如果没有张劲,那么对这老爷子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件如同晴天霹雳般的事情。老年丧子、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一幕人间悲剧。

更何况失去的还是自己一家独苗?还是自己与老板视之如命根子的独孙?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很多人可是很重视‘薪火相传’、‘传宗接代’的。

如果自己的姓氏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断了,对一些守旧的人来说甚至会觉得愧对祖先。

…………

看着面前这个用力攥着自己双手不肯松开的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恨不得五体投地的感谢架势,张劲在周围看热闹的网友的围观下有些尴尬了。

“呃,老爷子,您别这样……我……”

“您是我家的大恩人啊!我……我……,一定要报答……”

就在张劲在越来越多凑过来网友的围观下,有些尴尬的与这位始终自说自话不肯松口的老爷子夹缠不清的时候,终于救星来了。

“哟,我的大帮主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家里有事么?”

开口的正是‘黄钟公’黄大副。这几个老爷子见到这面人越围越多,终于忍不住好奇的凑过来了。

“帮主?你是老叫huā子?”

张劲立刻借坡下驴,一副见到偶像似的样子,把神马‘恩人’‘报答’的话题轻轻带开。

‘侠客阵线’的帮主用户名叫‘鲁有脚’,是《神雕侠侣》中黄蓉的下一任帮主。虽然才能不高,但是忠义双全,是一个很光明的形象。

用这位论坛老大的话说,

‘咱虽然是帮主。但是和‘九指神丐’洪七公,比不了,人家德高望重,更是四绝之一的大高手;

咱和陈家洛比不了,人家年轻,更是出身皇族,手下全是一帮凶人;

咱和阳顶天、张无忌也比不了,人家可是霸气。

所以咱顶多也就是个‘鲁有脚’,能够做到忠、义这两点,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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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大祸临头



聚会三件事,通名、吃饭、打屁!

当‘鲁帮主’这位重量级人物到达后,天涯四号厅中原本三个一群五个一组的散落在各个角落聊天、打屁的诸位帮众也纷纷聚集起来,围着厅中的三张圆桌次第落座。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随着香气扑鼻的各sè菜式陆续上桌,这些早已饥肠辘辘的帮众也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填饱肚子上来。

因为聚会餐是aa制集资餐,考虑到前来的帮众各自的经济条件,所以虽然菜品丰富,却并没有什么鲍翅肚参之类的奢侈品。

尽管如此,一帮本就是为了共同爱好而聚到一起的人,围着桌子吃吃喝喝,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但是与热闹的气氛和大家的惬意不同的是,张劲此时却觉着有些如坐针毡。

鲁大帮主太热情了。

对鲁大帮主来说,救了自己的独孙比就自己的老命的恩德还大。古话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看张劲这有两个绝品美nv环绕,显然不稀罕自己这个橘子脸老头的‘以身相许’,所以鲁大帮主只能想办法从其他方面找补一下。

“小张啊,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

“有没有来鹭市工作的意思?我们鹭市不错……”

听着老爷子的口气,似乎在鹭市颇有些分量。

……

对于张劲天大恩德不知该如何报答的老爷子殷勤的近乎狗tuǐ。即使是他那近乎谄媚的表现,吸引了几十双眼睛注视,也厚着老脸全不在意。

鲁大帮主皮老脸厚,不在乎,相对来说张劲脸皮的防御力不行,他在乎啊!所以,一边满脸苦笑的应付着老爷子的问候;一边屁股下像是有钉子一样,坐卧不安,食不知味。(《7*

终于,张劲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这声电话铃响落在张劲耳中,简直如同天籁。如同救人于危厄的‘道家清音’、‘佛陀禅唱’一样,声音即起,诸邪避退。

匆匆的掏出手机看一眼后,张劲就像是接到了十万火急的jīmáo信似的,跳了起来,很虚伪的歉意对老爷子说:

“帮主,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

说完,张劲就灰头土脸的一溜烟的钻出去,身形很是狼狈,有些抱头鼠窜的意思。「UC电子书域名--请大家熟知」

看着张劲‘逃’出厅mén之外,鲁大帮主怔忡,石纹和肖非两个损友窃笑,岳文亭疑huò,北宫荷月姐弟则是mō不清头脑。

唯有何清浅还有点友人的味道,看着张劲火烧火燎般消失在mén外的背影,眉头轻轻蹙起,担心的思量着:“别是真有什么是发生吧?”

…………

出了天涯四号厅大mén,轻轻的把双开木mén关严后,张劲如同劫后余生似的长长出了一口气,‘这老爷子可是真够恐怖的,简直就像是电视里见到太君的翻译官似的’。

嘴里念叨了一句后,张劲这才举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四,才几天不见,想我了?”

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张劲的口气很是散漫。

“没工夫跟你扯淡,老大,我告诉你,你大祸临头了!”

卫风这一次全不似往常般,先习惯xìng的和张劲逗两句嘴再说其他,而是开口就急的跟什么似的,火烧火燎。

卫风全不像作伪的口气,让张劲忍不住愣了一下。但是当张劲脑袋飞快的转了两圈后,又放下心来。口气依然散漫的说:

“行了,你就别大呼小叫的了,忽悠谁啊?我没病没灾的,也没得罪过啥人,能有啥大祸?扯淡!”

“咱妈从京市杀来了!”

卫网》网

因为兄弟几个关系好的缘故,大家习惯xìng的称呼几人的父母都是‘咱妈’‘咱爸’。

所以,卫风口中的这个‘咱妈’,有可能是卫风的妈妈,有可能是肖飞的妈妈,也有可能是张劲的妈妈。

但是,如果这个‘咱妈’再加上一个‘从京市’这个定语的话,那就只能是张劲家的太后了。

所以,这八个字刚刚入耳,张劲就忍不住膝盖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去。

卫风这八字真言出口,张劲的脑袋立刻大了八圈!张劲自己掰着手指头都算不过来自己瞒了老妈多少事了。

辞职、离婚、下乡、务农……酒不是朋友酿的,而是自己酿的……yù蜂蜜……虎骨、虎鞭、熊胆……,越数,心里越虚,越觉着焦头烂额。

因之,有些额头见汗的张劲,口气也立刻从之前,‘风林火山’的‘徐如林’变成了‘疾如风’。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足足喷出来百十个字:

“我妈来了?什么时候?你见到她了?怎么见到的?她来深市干什么?她有没有问你什么?你们说啥了?哎呦喂,你到是快说啊,急死我了……到底咋回事?”

“啊……这个……”

被张劲一连串毫不停顿的问号问下来、催下来,chā不上嘴的卫风被噎得差点翻白眼儿。但是毕竟是官场上hún了好几年的官僚,对于思路和话头的整理别有一番心得,所以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老大,你别急,听我给你慢慢说。”

……

“咱妈是刚刚杀到我们单位来的,现在正在我办公室喝茶。我这是借着niào遁,来给你打电话通的信儿!听咱妈的意思,你的那些事儿,好像大部分她老人家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

……

“她说,她刚从麒麟医院过来。因为三哥今天请假了,没找到三哥,所以就到我们单位来找我了。她还问我,你和红嫂子是啥时候离的婚,你是啥时候辞职的,今天你干嘛去了……”

卫风的话越说,张劲额头的汗渍就越明显,说到后来,张劲真有了‘大祸临头’的感觉。

老妈没有事先通知就直接杀到深市来,显然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打算偷mō调查自己来的。

其它的暂且不说,单说自己辞了老妈眼中很有前途、很高尚的医院工作,单说自己nòng丢了叶红这个她喜欢的甚至更甚于nv儿的儿媳,两罪并罚的话……

张劲想起了小学时,自己逃课后,老妈的笤帚疙瘩;

想起了自己中学时,因为早恋,而受到的连续一个月,每天长达八小时以上的‘谆谆教导’;

想起了自己大学时因为有一次挑起群殴,差点被开除时,老妈的眼泪和对自己失望的眼神……

张劲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寒而栗。

完蛋了!死定了!

张劲还在这边脑子一片空白的惶惶不安的时候,卫风终于结束了陈述,小心的问道:

“老大,你说我这边儿该怎么跟咱妈说?”

……沉默。

好一会,张劲才心丧若死,有气无力的回道:

“怎么说?我老妈都nòng清楚了,还能咋说?既然瞒不过去,你就实话实说吧!适当的地方修辞一下就行了,你是hún体制的,这些应该懂得……”

等卫风挂断电话后,张劲也没心情继续回到房间里热闹了,在厅外走廊的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后,满脸纠结的发着呆。

张劲很清楚,这次泄密事件的内jiān肯定就是曾经在自己这里住了两个多月的戚兵这家伙。

估计这个家伙肯定是什么时候喝多了之后,满嘴胡柴的说漏出去。或者就是自己家姑姑对戚兵神奇的减féi速度好奇,严刑bī供下,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家伙叛变了。

虽然想出了情报泄lù的环节,虽然张劲把这个嘴巴不严实的家伙恨的牙根直痒痒,但是现在的张劲可没有心情、也没工夫打电话过去对这个背叛的组织的家伙施以‘严厉的批判’。

而是抓紧时间,满脑子拼命转动着,努力的想辙,该怎么样才能解释自己的行为,该怎么样才能尽可能平息家里太后的怒火。

张劲很清楚,既然老妈已经找到老四的单位去了,那么估计老妈很快就会打自己的电话了。

在老妈强大威慑之下,张劲经过锻炼,引以为傲的平和心境崩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劲时不时的看一看手机上跳动的时间,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心怀忐忑。

这时候,他又想老妈的来电立刻响起,又希望老妈的电话不要响起,心情十分矛盾。

希望老妈电话立刻响起,是因为在等电话的时间里简直就是煎熬。那种明知道危险临近,却无处逃脱的感觉,实在是难过。恨不得有人给自己一刀的痛快。

希望老妈电话不要响起,自然是因为鸵鸟心态作祟,虽然明知道这种事情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是心中也未尝没有‘躲过一时是一时’的想法。

几分钟的煎熬后,张劲终于心中希望达到了统一,此时的张劲无比希望自己的手机立刻响起,无比的希望自己老妈的口水立刻淋头。这种苦等的煎熬太吓人了!

记着有一句很有名的话是这么说的,‘盯着的水壶,永远也不会开’

张劲现在就是这样,当他盯着手机看,迫切的希望手机铃声响起,迫切的等待‘太后’两个字出现在手机来电显示位置的时候,手机却始终迟迟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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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太后招见



“怎么了?没事吧?我看你的脸sè好像不太好!”

眼睛始终心无旁骛的盯着手机屏幕的张劲,终于被一个好听、熨帖的声音打破了如麻的心境和纠结的思绪。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就像是夏日的清凉泉水一样,有着驱除燥热、平抑烦闷的魔力,莫名间让张劲的烦躁有些舒缓。

抬起头来看了看满眼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何清浅,张劲扯着嘴角笑了笑说:

“你也出来了!我这里没什么事儿,就我妈来了,现在正在老四的单位呢!”

“哦,原来是阿姨来了……”何清浅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睁圆了原本就很大的水méngméng的眼睛,口气也从原来的陈述语气变成的疑问语气,音调更是升高了八又四分之三度:“啊?阿姨到深市了?那你怎么办?你辞职什么的,阿姨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何清浅之前毕竟曾经是张劲的nv友,而且两人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自然也多次见过曾经的准公公、准婆婆,甚至相谈甚欢。

多次的相处,累积起来足有几十小时的相谈,再加上何清浅本来的心思细腻,善解人意,再加上她对张劲全情付出七窍玲珑心。

这些前提条件加起来,使得何清浅对于张劲老妈那从不掩饰的个xìng、喜好,了解的mén儿清。甚至不下于婆媳关系多年的叶红。

毕竟叶红那大咧咧的个xìng在‘揣摩上意’这方面,还是无法与心思细腻的何清浅相比的。

所以即使何清浅只知道离婚、辞职两件重量级事件,听到张劲的话后,也还是很感同身受的替他担心起来。

张劲苦笑的点头,“知道了,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啊~”

这次何清浅的担心表情再进一步,纤瘦却不lù骨的yù白素手,轻轻掩住的朱chún,满是关切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张劲的脸上,不忍心目睹的楚楚可怜。《

看着何清浅那一副担心的表情,张劲的心陡然máo躁的一跳后,柔软了起来。脸上立马摆出满不在乎,大咧咧的笑容:

“没事儿,反正这些事迟早都会让老妈知道的。差别也就是‘斩立决’和‘斩监侯’罢了。早点知道也好,至少接下来我也不用在提心吊胆了!

再说了,我总归是她亲儿子,是几十年前从她身上掉下来的ròu,她就算是再怎么气,也不会拿把刀把我剁吧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搞来搞去,身为当事人的张劲到时要反过来安慰何清浅了。~~(UC电子书)~~但是立场的调换就是这么的顺其自然!

没办法,何清浅的气质感染力实在是太强了,那清清如水的清澈,那微纤如易碎琉璃的弱质,总是会让人忍不住xiōng口腾起强烈的保护**,总是会让人忍不住会主动去呵护。

希望让她永远不会受伤,永远不受委屈,永远不被伤心的情绪所触碰,永远活在最安全、最阳光、最开心、最美丽的世界中一样。

听到张劲的话,何清浅脸上就如和煦的阳光绽破冬季漫天的yīn霾一样,一抹动人、和婉的笑容悄悄盛放,先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一份鼓励弟弟的姐姐模样说:

“嗯,阿姨的xìng子虽然急了点儿,但是她还是很疼你的。只要你跟阿姨好好解释,阿姨肯定能够理解你的……”

何清浅如今这幅元气满满的样子,大姐姐一样安慰的口气,十足像是一位从二次元走出来的美nv。

在何清浅水平‘高超’的开解下,张劲也终于能够放开xiōng怀暂时把即将面临的‘险境’抛到脑后,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光棍心态,与何清浅闲扯闲聊起来。

几分钟后,之前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姗姗来迟。

脑袋凑到一起的两人同时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处,很是霸气的两个字——太后。之后,两人又面面相觑了一眼,张劲这才róu了róu脸,咬着牙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妈,您老人家怎么今天这时候有功夫给你儿子我打电话了?”

虽然知道老妈已经把自己的‘军情’刺探了个‘底儿掉’,但是张劲一开口还是装起了糊涂。

张劲可不是戚兵那个靠不住的家伙,可不能一张嘴就把老四通风报信的事情给抖搂出去。

像是这种出卖兄弟的事儿不是一定不干,不是打死也不说,但是还是能不干就不干的好!

“少废话,我不管你现在是在那个什么村子里当农民,还是在不务正业的在别的什么地方玩儿?我现在就在你家里等你,你立刻、麻溜儿的给我滚回来!”

老妈开口就全是tnt的味道,就算是隔了几百里,通过无线电bō,张劲闻起来都觉着呛鼻子。显然,家里太后的这心头儿火已经有点压不住了。

张劲硬着头皮,继续故作镇定的装着糊涂。

“咦~,老妈,你来深圳了?欢迎您莅临指导啊……什么时候到的?咋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我好去接您啊?我爸跟你一起来了么?”

“少给我装,你以为之前小风出去上一趟厕所去了那么长时间,我能不知道他是给你打电话了?你有这功夫跟你妈装糊涂,还不如在路上好好想想,等你到家了之后,怎么给我把谎儿编圆吧!”

显然,张劲的老妈也不白给。那一双眼睛就算比不了孙大圣的火眼金睛,但是老四偷mō给自己通风报信儿的小动作还是瞒不过老妈几十年的阅历的。

气冲冲的说完,老妈也不等张劲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喂~老妈,你……”

听到听筒中传出来的忙音,张劲对着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何清浅苦笑一下后,仄仄的放下了手机。

“走吧,咱们先进屋跟他们打个招呼。然后,我就必须马上走了,我家太后有旨,让我立刻滚回去。唉~鹭市到深市几百里路啊,就算真是个蛋,滚回去也得散黄了!”

喟叹一声后,张劲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向何清浅招了招手后,当先向天涯四号厅的大mén走去。

事到临头,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张劲反而看开了,甚至还有心情和一脸关切的何清浅说起了俏皮话。

“噗嗤~”

被张劲的俏皮话逗得,忍不住如芙蓉初绽般,启齿轻笑了一下后,何清浅也从沙发上起身,跟在张劲的身后,走进了聚会所在的天涯四号厅。

“小张,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等着你喝酒呢!要不是你和小何都在外面,我老头子不好意思出去打扰,早就把你拉回来了。来坐下,赶快坐下……”

张劲这个救命恩人一出现,鲁大帮主绝对是十二万分的热情,连忙站起身来就想把张劲拉坐下来。

然而,面对鲁大帮主的热情招呼,张劲却不得不摆手推托。

通了真名后,张劲知道这位鲁大帮主现实中就姓鲁,所以张劲也就没有改口,依然以‘鲁帮主’相称。

“鲁大帮主,对不住了,恐怕我要马上走了!”

要知道,若不是鲁老爷子最重‘信’字,若不是因为之前曾经答应过一定会出席今天聚会的话,心里惦念着孙子的鲁老爷子肯定不会出现在今天的这个网友聚会上。

若不是在聚会上,见到了张劲这个救命恩人的话,就算是鲁老爷子来了,也顶多是lù上一面,和诸位帮众打个招呼后,就匆匆离开。继续守在icu病房,继续守在自己还处在昏mí中的孙子身边。

见到张劲这个救命恩人刚见面,就要离开。想要好好增进了解,进而找到报答方式的鲁大帮主顿时有些急了。

“走?这就回去?那可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去我家认认mén儿嘛……”

见到鲁老爷子拽着自己的袖子不肯松开,张劲也不好强行挣脱,只能好言相劝:

“帮主,这次真的不行,家里临时有事,我必须赶回去!下次,下次来鹭市,我肯定登mén拜访……”

“家里有事?什么事,要不要帮忙?我在深市也认识一些人的……”

鲁老爷子热心劲儿上来了,有点刨根问底儿的架势。

“不用……”

“真的不用?你可千万别客气,我……”

…………

拉锯战了十数个回合,张劲才好不容易的推掉了鲁老爷子的盛情,这才扭头对刚吃的半饱的肖非和石纹道:

“我必须马上回去,你们是和我一起走,还是你们按照原计划,在鹭市再玩儿两天?”

见到张劲连吃顿饭的功夫都不愿耽误,火烧火燎的样子,石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呢!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问: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没啥事儿!我老妈从京市杀到深市去了,刚刚和老四见过面,我军机密都被彻查清楚了!”

张劲刚刚说完,石纹和肖非再现损友本sè,两人原本‘战友’般的担心和紧张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这样的!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这‘纸里包不住火’,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石纹洋洋洒洒的拽了一大通还没完呢,肖非就不等石纹发挥完毕,直截了当的总结道:

“老大,你这次真是死定了!”

对于损友的劣xìng,张劲现在连火儿都懒着发,只是没好气的问:

“废话少说,你们就说走还是不走?”

“走!当然一起走,要做到同去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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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话分两头



回到昨夜寄宿的宾馆,收拾了行囊后,张劲、肖非和石纹这哥儿仨钻进石纹的那辆q7,时隔不到一天的时间,.首发(《7*

对于这次驾车时间还要多过驻留时间的聚会,石纹和肖非倒是谨守了兄弟的本分,没有抱怨。而张劲对于被自己牵连,而陪着自己来回折腾的兄弟,更是没有歉意的自觉。

‘谁让他们是咱兄弟来着,陪兄弟吃苦受累,那是应当的,同甘共苦嘛!’

对于自己兄弟陪自己折腾,张劲觉着应该应得,但是对于其它陪自己折腾的人,张劲却有些歉意了。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何清浅,张劲做着最后的规劝:

“说真的,你何苦陪我这么折腾呢?一路坐六七个小时的车回去,很累的……要不我们先送你们去机场好了。坐飞机至少比坐车回去轻松!”

张劲关切的眼神,和体贴的建议,让何清浅心中暖暖、甜甜的,很是受用,仙子般的沉静气质也瞬间化作jīng灵般的欢悦:

“不会啊!

你想想,如果我坐飞机回去的话,飞行一个来小时,再加上来回机场的时间,候机安检的时间,恐怕也要五六个小时呢!

来回奔bō、又不省不了多少时间,还不如做你们的车回去,不但路上有人聊天,而且我还省下了机票钱,一举两得。

你要知道,我可只是一个穷教师,没多少钱的。当然是能省则省了!”

说着话,一向表情淡淡的仿佛霓裳仙子般的何清浅,罕见的lù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

对着满脸欢欣的何清浅摇头苦笑了一下后,张劲越过何清浅,看向坐在后排座另一侧的北宫荷月。(《)

“我说北宫大小姐,你不回京市,跟着我们折腾到深市去干嘛?”

通过上次治疗接触,张劲知道,无论是北宫荷月的北宫家还是柳纤纤的柳家,都是根基在京市的大家族。之前在深市关口的相遇,不过是两nv工作使然的偶遇罢了。

北宫荷月在之前聚会的短短时间内,因为xìng格合契,对许多事情的看法相同的缘故,已经与张劲相处融洽的更甚于‘打死也不戒’。^^UC电子书^^免费至少已经达到朋友的层次。

所以听了张劲的问询,北宫荷月毫不掩饰的lù出一个有些‘幸灾乐祸’意味的笑容。

“柳姐姐给我放了一周的假期,这才刚刚过去一天。我正不知道剩下的时间怎么打发呢,刚好他跟我说你这次回深市,肯定有热闹可看,所以与其无聊的到处luàn逛,我还不如去深市看看热闹呢!”

笑容如怒放蔷薇般的北宫荷月说着话,还指了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肖非。毫不掩饰的lù出了小恶魔的一面,没有丝毫犹豫的出卖了肖非。

于是,北宫荷月话刚说完,张劲就毫不犹豫的探身给了坐在自己前方的老三后脑勺一巴掌。

他就知道,石纹和肖非肯和自己回去一定是不安好心,果不其然,这俩家伙是回去看自己热闹去的。这叫啥损友啊!

张劲先是眼神从侧后方向盯了驾驶位上石纹的侧脸一眼,心里下了定义‘不是好人’;

接着又看了坐在自己正前方,正róu着被自己扇过的后脑勺,用哀怨的眼神抗议自己暴行的肖非一眼,定义道:‘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接着又扭头看了看幸灾乐祸的想要去看自己热闹,幸灾乐祸的看着被自己出卖的肖非惨遭老大虐待的北宫荷月,定义道:‘这丫头更不是好东西’。并在心中把这个定义描粗、描黑,并用下划线、bōlàng线、登记标亮,特意标注,以示其令人发指的程度;

之后,张劲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前方百米远处的那辆火红sè玛莎拉蒂。(《7*

岳文亭不需特别定义,作为自己的死敌,张劲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太好的评价。这丫头是因为独自驾车去鹭市,觉着烦、觉着累,为了抓一个代驾司机,才要求和张劲同时返回的。

而如今坐在这辆玛莎拉蒂驾驶位上的小胖子、‘打死也不戒’、北宫朔月,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家伙为啥一定要跟到‘深市’去,为啥做苦力似的当上‘代驾司机’还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个sèmímí的胖子,绝对不是为了张劲这个网上好兄弟,也绝对不是为了陪自己姐姐不远数百里的去看热闹。

为了泡妞儿,开车几小时,追出几百里算得了什么?恐怕如今和岳文亭独处车厢中的北宫朔月正惬意着呢!

所以,张劲对于这个小胖子的定义与前几位对比起来,‘更下一层楼’——人渣!

带着悲愤眼神的视线,前前后后的转了一圈后,张劲的眼神终于落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何清浅身上,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至少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看来看去,还是我们家清浅最好啊!”

…………

这个世界从不是为任何一个人准备的舞台,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成为世界唯一的中心。

张劲、何清浅及一众‘不是好东西’的损友走在返回深市的路上时,数千里外的京市,也在发生着不同的故事。

张劲老爸正独自在家,享受着‘饺子就酒’的美味。没有老妈的监督,张劲老爸这下子是放开了,一口饺子一口酒,嘴里还哼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怎是一个惬意了得?

这时候,张劲老爸还不知道,自己这个xìng急的老伴儿因为张劲姑姑突然的一个电话,使得她翘掉了今天的安排,直接南下,杀到深市去找儿子算账去了。他还以为自己老伴还在按照原计划,在老年人合唱团里彩排呢!

正当张劲老爸哼到**处‘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chūn秋!——’开始扯着脖子拉长音的时候,突然响起的mén铃声,差点让张劲老爸被自己回吸的口水以及嘴里的蒜末呛到。

“咳咳咳……咳咳……,这是谁啊,这时候来?”

打开mén后,见到mén外站着的竟然是楼下的许老爷子,自己喝酒正觉着缺点啥的张劲老爸顿时乐了。这不正如瞌睡时送枕头,闷的时候来酒友么?

“你看看,你这来的刚好,我还正觉着自己喝酒闷得慌呢!来,咱老哥儿俩儿整两盅。”

说着话,张劲老爸就去拉老许的袖子。

许老爷子连忙推脱。

“老张,你先别急着拉我进去,我今天找你是有事。”

“哦?啥事?你说!”

“是这样的,我有个老朋友,看过我拍的‘破碎虚空’的照片,很心动,想看看实物。现在正在我家里等着,我先上来问问你,方便不方便……”

许老爷子刚说完,张劲老爸就很四海的说:

“方便!当然方便!你还折腾这么一趟干嘛?直接带过来就是了!”

…………

一个小时后。

张劲老爸和许老爷子坐在一起,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随意的聊着。两人有时候还时不时的扭头向客厅里看上一眼。

此时客厅里已经支起了一张四面围着寸许高的软垫木框,半米见方的软面小桌。

小桌四角、四边,错落有致的排布这近二十盏明暗、sè泽、大小各不相同的小灯。

灯光煌煌的桌边,一个身形高瘦,端坐着也是笔直如竹的老人正一手擎着张劲雕就的‘破碎虚空’yù球,一手拿着一支jīng致的银框放大镜打量着,满脸mí醉。甚至比之前的许老爷子更甚!

看看这位柳姓的老爷子亲手带过来,并仔细布置好的桌椅、灯具,又看看此时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柳老爷子,张劲老爸这个完全没有艺术感xìng细胞,对于收藏的乐趣一窍不通的老爷子忍不住chōu起了嘴角。

“我说老许,你这个姓柳的朋友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他天天就背着这么一大堆行头到处走?不累啊!”

对于张劲老爸的行外话,许老爷子忍不住连连摇头,很为‘破碎虚空’这么一件宝贝,却明珠暗投的埋没在张劲老爸,这个不识金镶yù的‘粗坯’手中而不值。但是看在‘破碎虚空’的创作者是这位‘粗坯’儿子的份儿上,许老爷子还是耐心的讲解起来。

“说实话,这个柳先生我也不是很熟悉,但他绝对是咱们国家收藏界前几把jiāo椅的人物。更是我们收藏家jiāo流协会的理事长!

原本我还以为我对‘破碎虚空’价值的定位已经很准确了。但是没成想,当我把照片传到网上没多久,柳先生竟然主动联系了我。”

许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很是震惊。显然,这位柳老先生在收藏家中的地位相当的高,属于泰山北斗那一级别的人物。

所以,即使以许老爷子这把子年纪,几十年的心xìng修养,能够被柳老先生主动联系,也有了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毕竟许老爷子虽然年前刚刚在‘收藏家jiāo流协会’注册、了会员,但毕竟是新手级别的,在收藏界与柳老先生地位的差距堪称天与地。

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城市边缘部mén的小干事,突然被国家主席接见一样的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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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淡泊的胖老头



几十年在工程师岗位上养成的严谨、格式的思维模式,早已经把张劲的老爸本就不丰富的艺术细胞、审美细菌磨灭殆尽。~~(UC电子书)~~(《)

所以,虽然张劲的老爸也觉着儿子huā了两个半天雕琢出来的那个名为‘破碎虚空’的yù球,看着很顺眼,觉着它有股子仙气儿,把玩起来手感极佳,样子更是颇有趣味。再加上是出于宝贝儿子之手的缘故,所以对这个yù球也很是珍惜。

但是,说到欣赏、鉴赏,却远远不足以和许老爷子这个二流的画家相比,更遑论柳老先生这个收藏界的大腕儿,鉴赏界的大家了!

因之,张劲老爸这个从不与收藏、艺术沾边的‘粗坯’自然理解不了这些收藏家、鉴赏鉴定家们眼中的世界。对于他们的种种行为深觉怪异。

就这样。

张劲老爸在那边与许老爷子一边闲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腹诽着这边已经痴痴mímí的手捧yù球,把玩了快俩小时的柳老先生。

而柳老先生,却只是心无旁骛的把自己端在手心处的yù球一圈圈的以蜗速转动着,专一的眼神透过jīng致的放大镜,在yù球上一微一毫的逡巡、端详。

越看,柳老先生的心中就越震撼;越看,柳老先生的眼神就越憧憬;

谁言‘仙道无凭’?

若无仙人为模,凡人怎能刻画出如此仙气凛然的天工杰作?

谁说‘艺之止境高不可攀’?

如果这只名为‘破碎虚空’的yù球还算不上是石yù器雕琢止境的话,柳老先生已经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可堪如此谬赞。

那一道道、一刀刀的刻痕与这块‘地摊yù’中的杂质,结合的是如此完美,只有‘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可以勉强形容。

这yù球的构思如许巧妙,更是让柳老先生把这个名为张劲的‘小楼主人’佩服如天人!

丝丝白絮化作清风流云,纯白凝sè化作半掩半lù的行云天马,本为杂质的青黛暗沉化作一个虽然容貌含hún,却仙气飒飒的黑衣骑士。《

流云碎絮中巧妙的藏着的十个隶书小字,同样堪称独具匠心。

巧妙的搭配,仙人气质……

完美!

即使是一生之中,几十年里,已经见过无数世之珍品的柳老先生,看到眼前这只yù球的时候,也忍不住在心中连声赞叹!

即使是柳老先生的心xìng修为,也免不了沉湎其中,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当外面天sè擦黑,张劲老爸已经与许老爷子这俩老酒友喝的面酣耳热、酒意微醺的时候,柳老先生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把‘破碎虚空’yù球在桌面上小心放好后,走了过来。 í群

“张先生,你这个‘破碎虚空’yù球卖不卖?我出……”

柳老先生刚刚走进餐厅mén,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眼中满是迫切。

然而,不等柳老先生把话讲完,张劲老爸就连连摆手,止住了柳老爷子的话头。

“别说出来,千万别说出来!

柳老哥,这话我之前和老许也说过,这yù球是我儿子的,不管它是价值连城也好,不值一文也罢,总归是我儿子的一片孝心。除非万不得已,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卖的!

别说三五十万,就算是一百万,我也不卖!”

张劲老爸的话很有点斩钉截铁、盖棺定论的意思,很坚决。

然而,张劲老爸的一口回绝的坚定随着柳老先生的再次出口,变的淡定不住了。

“两百万!我愿意出两百万!”

柳老爷子一副风轻云淡,却又十分坚决的表情。《显然,这老爷子对这yù球抱着势在必得的信念!

“咕噜!”张劲老爸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用难以置信的口气反问:“你是说两百……万?”

柳老爷子很淡然,很肯定的点头。

张劲的老爸忍不住心口嚯嚯的跳动起来。

张劲老爸不是没见过钱,两百万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家里砸锅卖铁也能值这个价。

张劲老爸的jī动,是因为现实与心理预期的差距太过巨大。

曾经老许出价二十万、三十万、五十万,想要购买那个yù球的时候,张劲老爸就已经觉着那是天方夜谭般的事情。觉着那价钱已经是难以想象的虚高。

但如今,柳老爷子却更加的疯狂,开口就是近乎天价的‘两百万’!

这怎能不让张劲老爸心惊、心动?

然而,就在柳老爷子以为jiāo易搞定的时候,张劲老爸却在数秒钟,脸sè纠结的数变后,再次恢复了之前那副平和仿佛弥勒似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

“柳老哥,我还是那句话。这yù球是我儿子的,我不会卖的。我就算没有更多的钱,我也能活得很好。所以,你也不要再提价了。这个价钱真的已经很高了!”

虽说财帛动人心,但是张劲老爸的心xìng修为绝对是坚如磐石的那种类型!即使是最初,被柳老先生冲口而出的七位数冲击的xiōng襟一时有些摇晃,也能很快的稳定下来。

张劲的老爸虽然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的淡泊,却距离‘利yù熏心’更加遥远。从不羡慕大富大贵,从不曾追求过富甲一方或是权倾天下。

小富即安,在张劲老爸感觉中,才是最好的生活。他不是儒家mén徒,但是却深谙‘中庸’三味。

看着张劲老爸重新恢复平和的胖脸,以及重新挂在脸上,毫不虚伪做作的笑容,柳老先生和陪坐一侧的许老爷子忍不住有些肃然起敬。两双老眼都看得出来,张劲老爸的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而不是为了抬高价钱的托辞。

这个物yù横流的年代,能够抵御住金钱yòuhuò的人已经不多了。即使是没有经过调查,仅看张劲一家所住的小区,家中的布置就知道。两百万,对这个应该仅仅是普通的中产家庭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看着张劲老爸一脸淡然的平和,柳老先生也放弃了继续抬高价码的打算。他觉着,自己如果用金钱来衡量、考验,这颗淡泊的心的话,自己的行为就显着鄙小,下作了!

对于柳老爷子和许老爷子两人带着敬佩味道的注目礼,张劲老爸恍如未见一样,还是那副平和的样子,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轻轻抬起手臂,向柳老爷子举了举杯。

“柳老哥,要不要一起喝点?我家的酒可是我儿子特意从大老远给我nòng来的,你在外面绝对买不到!”

面对张劲老爸的邀请,看起来有些清流文人的风范,始终与别人保持着礼貌距离的柳老爷子,终于变的亲和、亲切起来,一抹很自然,很舒心的笑容在消瘦、清矍的脸上绽开。

“好啊!那我就尝尝张老弟家的美酒。看看你张老弟是不是在吹牛!”

出于对张劲老爸淡泊心xiōng的推崇,柳老爷子终于放下了就像始终高人一等似的架子,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而嘴里的称呼也从始终很有距离感的‘张先生’变成了更加认同、更加亲近的‘张老弟’。

口气也从原来刻板的彬彬有礼,变得豪爽起来。

通过之前张劲老爸的话,凭着自己过人无数的老眼,凭着自己几十年的阅历,柳老爷子认定,这个小自己许多的胖老头儿值得一jiāo!

酒是‘良将’,酒具虽然不像张劲和一班兵哥哥喝时那么沙钵大的阔口小海碗,也是足能盛下二两酒的小碗。

“柳老哥,我儿子孝敬我的‘良将’可是又凶又烈,你先尝尝,要是喝不惯的话,我这儿还有别的。”

说着,张劲老爸就举碗向柳老爷子一比,然后剩下的半碗多酒就一饮而尽。

虽然对酒水淡淡的血sè、隐隐的血腥气,以及盛酒的酒具有些好奇,但是柳老爷子却并没有多问。看着张劲老爸喝的爽快,柳老爷子也不甘示弱,同样脖子一仰,一饮而尽。

‘良将’,绝对是烈酒中的极品。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美酒落入腹中,顿时就能使人血脉贲张。

那种如火般的烈辣,更是使人心xiōng为之大开,仿佛xiōng腹没有什么不能容纳之物一样,敞亮!绝对是解愁、解闷的良品。

柳老爷子在一碗酒下肚之后,这才算是完全把自己放开。

一番淋漓汗水后,柳老爷子忍不住瘦脸酡红、贲脉戟张的大喝了一声,

“好酒!”

一声大喝,完全破坏了之前温文儒者的风范,反而显出了几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张扬来。

身份颇不简单,自认肚子很有墨水的柳老爷子此时才发现,自己有些词穷,有些见识短浅了。

曾经自己品尝过无数的‘特供’‘陈年’,在这‘良将’面前都黯然失sè。

曾经能将文章做的huā团锦簇的文采,对于此酒,也似乎无从夸起。穷搜肚肠,最终却只得出一个能够勉强形容自己感受的字,那个粗俗、不文的——爽!

被一碗‘良将’彻底打开怀抱的柳老爷子,与张劲老爸和许老爷子再亲近一步,推杯换盏起来。

是什么样的年轻人,要什么样的天分,经过怎么样的培养,这个三十许的年轻人才能够雕琢出这么堪称‘世之珍品’的‘破碎虚空’?‘良将’这种连自己都未曾品尝过绝世佳酿,这年轻人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二十几年间,除了一些jīng品级的藏品之外,从不萦于外物的柳老爷子,突然对张劲这个未闻、未见的年轻人,有了些兴趣。好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好奇心’,也再次悄然出现在柳老爷子如不bō古井般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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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三娘教子

. 虽然北宫荷月、岳文亭及肖非、石纹这几个新jiāo、后jiāo的损友、敌人,一个个的都迫切的想看张劲的热闹。^UC电子书^e^看免费提供^^.虽然对张劲老妈的脾气有所了解的何清浅,对张劲的境遇有点担心。

但他们也知道,张劲老妈把自己儿子十万火急的召回来的第一次jiāo锋,还是不适合作公开赛,让其他人‘参观’的。

所以当晚上七点多赶回深市后,几人就定下第二天再见的约定,在石纹公司附近,肖非和张劲座驾存放的停车场,如鸟兽散的各自离开。

几人也只能期盼,第二天还有下半场的热闹可看了。

…… ……

张劲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打开房mén,悄悄的从刚刚推开一尺左右宽窄的mén缝探进头去。

见到自己老妈背对着自己,歪坐在沙发上,正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上那个正在跟美nv打情骂俏的四爷,看得津津有味。

张劲悄然松了一口气,至少初步看来,自己老妈现在的心情似乎还算不错。

跟偷地雷的鬼子一样,张劲猫行狗走、落地无声的凑了过去,就站在老妈的身后一边陪着老妈看这个狗血的电视剧,一边在心里考虑着自己该如何应付之后的暴风骤雨。

当发现老妈手中的苹果已经只剩下一只瘦瘦的果核的时候,发现拍马屁契机的张劲,连忙手中一晃,一包张劲秘制的果脯出现在老妈手边。

“妈,尝尝我自己晒的果脯,味道还不错!”

声音无限鄙下。绝对的谄媚、狗tuǐ,绝对的心虚。

然而,这个马屁显然拍的不是地方,拍到了马tuǐ上。

突然在背后迸响的声音。让正纠结在四爷、八爷、十三爷、十七爷多角恋爱世界中的老妈吓了一跳,火烧屁股似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当老妈在四分之一秒之内转过身来的时候,更是已经拉出了自由格斗的架势。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全不似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fù人。

当老妈有些惊慌的眼睛发现这个突然出声,吓了自己一跳的家伙竟然是自己久候不至的宝贝儿子后,老妈先是拍了拍xiōng口松了一口气。接着就一个箭步蹿过来,没好气的伸过手,对着张劲的额头就是一个相当有力度的栗凿,嘴里嗔斥道:

“臭小子,回来了也不知道吱个声,打个招呼,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想把你妈吓死啊!”

“嘿嘿,老妈,抱歉抱歉。之前不是看你看电视看得投入,所以没好意思打扰您么……”

张劲连忙满脸堆笑着道歉,腰杆儿弯的快要超过九十度,脑mén子都快要磕到地上了,很地道、很形象的辫子戏中的奴才相。

儿子的卑躬屈膝,让老妈脸上泛起了笑容。但是紧接着就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容一展即敛。相当专业的变脸。

之后,老妈恋恋不舍的再次看了一眼电视上。那位特喜欢劈tuǐ的nv主角后,一咬牙、一跺脚,才算狠下心来按下了电视遥控器上的‘电源’键。

之后,张劲老妈又瞪了一眼已经变成黑脸的电视机屏幕后,才终于收起痛惜的神sè,一脸严肃、满面杀气的重重的往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下,指着之前就摆在对面的脚凳说: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今天你妈特意大老远的折腾过来,你小子可别以为能这么轻松的糊nòng过去!”

“呃……老妈。这么晚了,您吃饭了么?”

与家里太后颇有战斗经验的张劲为了完成‘转移注意力’这个目标,依然锲而不舍的做着努力。

“哦……都这么晚了,晚饭都忘了吃了……”老妈很自然的顺着儿子的口气抬头看了看表,又随口回答了一句后。才再次恍然发现自己差点又被狡猾儿子把话题带偏,大怒。

“我说了。少给我东拉西扯的,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

一声怒斥,如大河东边的狮子吼,如长白山里老虎啸。

就算是以张劲如今的心理素质,在多年的积威之下,也忍不住小小的肝儿颤了一下。不敢再耍滑头,乖乖的在老妈指定的位置坐下,雨淋鹌鹑似的摆出低头认罪状,噤若寒蝉。

‘转移注意力**’失败后的第二套方案——‘低姿态,装可怜**’。

张劲所坐的脚凳刚好就在老妈所坐位置的正前方,高度足足比沙发低了近二十公分。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的老妈,刚好凭着高度优势,对低了自己一头的儿子形成‘势’的压迫和威慑。

那架势,就跟法庭上高高在上的审判长似的。让你不管有罪没罪,先心虚三分。

“你说说,你都多大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让你妈省心?在医院工作多好啊,又体面、收入又高……你可倒好,说辞,就辞了……”

“妈,这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糊口么?我也不一定非要在医院吧……”

虽然张劲跟个被告人似的,地位、姿态都很低,但没有律师的他,还是在努力的行使着自己自我辩护的权利。

“不在医院你能干啥?是,现在这个社会,赚钱的道道tǐng多。就算你干别的,东捞一点,西刨一下的,可能也能赚点钱。

但是就算你能赚个仨瓜俩枣的,那能赶得上医院收入的稳定么?妈跟你说,你现在不小了,别好高骛远,从长远来看医院这种单位还是……”

母子二人的辩论会刚刚拉锯两个回合,就在张劲老妈苦口婆心、忆往昔、摆事实讲道理的长篇大论,刚刚开了一个头儿,刚刚让张劲感受到一点点紧箍咒的威力的时候。

张劲心中的祈祷感动了不知道是三清道祖,还是如来佛祖,或者是西方鸟人的那一路神仙。总之,张劲获得了暂时xìng的救赎。

张劲老妈的手机响了。

老妈一边用很有压迫力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蹲坐在眼前的儿子,继续保持着对儿子的jīng神压力,一边看也不看的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我说老李,你现在在哪儿了,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回家?”

电话刚刚接通,张劲老爸焦急的声音就从听筒中传出。

这时候,张劲老妈才终于记起,自己一直觉着忘记了什么事是啥了-好看的:。

之前张劲老妈因为张劲姑姑的一个电话,气急败坏的走得急,忘了通知自己老伴。

及至到了深市,因为忙于奔走在儿子曾经工作的麒麟医院,以及卫风工作单位等地,调查儿子的情报,也没来得及通知自己的老伴。

再后来,到了儿子家里,虽然因为火气渐渐消了一些,但是却因为看四爷的辫子戏看得入mí,又把通知自己老伴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所以,直至自己老伴的电话过来,张劲老妈才惊醒,她自然能够想到自己这么晚不回,老伴该有多着急。于是,连忙满含歉意的说:

“抱歉,抱歉啊!我现在在深市……

你别急啊,你听我说……

咱家小劲……

医院的工作……

小叶子……”

絮絮的说了两句后,张劲老妈似乎从张劲老爸嘴里听到了什么令自己震惊的事情似的,声音陡然间升高了八度:

“什么?真的?不是骗子吧?”

说着话,张劲老妈满脸的难以置信,惊疑不定的盯着自己儿子看个不停,就像是想在这张稍显平凡的脸上,看出一朵huā儿似的。

好一会儿,张劲老妈才魂不守舍的有说了两句后,挂了电话。

但是即使电话已经挂了许久,张劲老妈也还是保持这幅震惊的如堕梦中的样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直到张劲以为自己老妈已经睁着眼睛睡过去了,蹑手蹑脚的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老妈这才算是惊醒过来。

“哪儿去?给我老实的坐好!”

老妈舌乍chūn雷的一声喝,让张劲刚刚离开脚凳的凳面不到十五公分的屁股,不得不重新落下。悄悄抬起头来,用努力装出来的,很可怜、很小心的眼神,眨呀眨的看着自己老妈。

与太后斗争的常备第三招——‘卖萌’!

张劲这种卖萌的姿态,如果落入他几个损友的眼中或是陌生人的眼中,绝对能恶心的把隔夜饭吐出来。

但是做了自己老妈近三十年儿子的张劲知道,自己老妈吃这套。不但是自己老妈吃这套,叶红也吃这套,分手前的何清浅也吃这套。

果然,原本差点被自己儿子的小动作引爆的火山,再次因为这个三十来岁的老爷们的卖萌,而变的平和了一些。

终于从之前电话中勉强收摄住心神的张劲老妈,也能‘心平气和’的继续对自己儿子施以口诛笔伐:

“你说这医院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咳咳……那咱就先不说你辞职的事,咱说说你离婚的事儿吧!”

刚想书接上文的‘上回书说到’,老妈陡然脑海中再次回想起刚刚张劲老爸的话:‘十几块的地摊yù’……‘两个半天的功夫’……‘最少两百万’!

张劲老妈希望儿子工作稳定,其实也就是希望儿子始终有个饭碗,不求他能大富大贵,至少也饿不着也冻不着。说白了,就是有维持生计的收入。

但是,既然儿子有这么夸张的本事,那工作是否稳定似乎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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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没觉悟的百合

. 虽然这种一本万利的活计不一定总有,但是如果利润能有这么大的话,就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似乎也比在医院工作好--好看的:。*UC电子书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

哪怕是降降价,咱不求两天赚两百万,哪怕二十万也好啊。就算再退一步,两天赚两万,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啊!

所以,想到这里,张劲老妈在习惯xìng的把‘辞职事件’脱口而出后,就连忙改口,转而说起了‘离婚事件’。

“你说说,小叶子多好的nv人啊……人长得漂亮……懂得孝敬公婆……工作……,你可倒好,说离就离了。

小叶子温温柔柔的xìng子,还有她对你的感情,居然会同意离婚,那得在你这里受多大委屈啊?”

老妈的话刚出口,张劲就跟触电了似的,把刚刚因为老妈的批判,而再次低垂下去的脑袋瓜子猛地扬了起来,满眼悲愤的盯着老妈的脸。

叶红这魔nv太会演戏了,怎么到了老妈的眼里就是温温柔柔了?怎么搞了半天,责任就全到我身上了?我冤不冤啊?

张劲这时候很想把关汉卿从坟里挖出来,让他以自己的真实事迹为题材,再次写一部能够流传千古的《张劲冤》。

虽然觉着自己已经和窦娥、杨乃武、林冲等等一众名人并列,但是张劲还是不得不打落的牙齿和血吞。

有句话说得好,‘聪明的丈夫两边说好,2*b的丈夫两边说孬。’

虽然张劲和叶红已经离婚,但是两人纠结的亲密关系,还是让张劲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对叶红产生不好的印象。所以只能咬牙认下自己这个负心人的身份。讪笑着解释说:

“妈,我和叶红就是闹着玩儿的--好看的:。你看我们前几天回家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再说了,你也总给叶子打电话,你感觉不出来么?真的,就是闹着玩儿……”

“闹着玩?有这么闹的么?红本换绿本……”

这下子老妈更jī愤了,那喷出来的口水跟下雨似的,而且是暴风骤雨。很倾盆的那种。

……

就在张劲努力说服老妈,就在张劲用心安抚的时候,家中的mén被敲响了。

“咚咚……”

“好吃的叔叔,妮妮来找你玩儿来了!”

还不等张劲起身去开mén,mén外的这位很没有耐xìng的小客人。就迫不及待的隔着mén扉嚷嚷道。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见到老妈望过来的询问眼神,张劲一边起身走过去开mén,一边有点自恋的笑着回应说:

“楼下邻居家的小孩儿,特喜欢到我这里串mén,有孩子缘没办法……”

和每次一样,当张劲拉开mén的时候,妮妮这个用力‘撞mén’的小丫头,再次向屋里跌了进来。也再次被眼疾手快的张劲一把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看着怀里喜笑颜开的小丫头,张劲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嗔责着说:

“你这个小丫头,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等下次你再这么敲mén,叔叔就不接着你了,让你摔个大马趴。好长长记xìng!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撞mén了?”

妮妮小鬼jīng灵似的咯咯一笑后,搂着张劲的脖子重重的在张劲的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香ěn,很讨喜,嘴很甜的说:

“好吃的叔叔最好了,才舍不得让妮妮摔大马趴呢--其他书友正在看:!”

妮妮鬼马娇憨的样子,让张劲忍不住敞笑一声后,再次伸出手捏了捏小丫头ròu呼呼的脸蛋儿。问道:

“你妈妈和你宋阿姨呢?是不是又偷偷跑过来的?”

“才不是呢!人家跟妈妈说了。”

两句话的功夫,张劲已经抱着这个小丫头进了屋。

来到客厅的沙发边,张劲指了指站起身走过来的老妈,对妮妮这小丫头说:

“这是叔叔的妈妈,来。妮妮,叫李nǎinǎi!”

妮妮连忙在张劲的怀里挣扎着下地,向着张劲老妈鞠了一躬后,ròu呼呼的苹果脸笑的跟朵huā似的说:

“李nǎinǎi,你好。我是妮妮,今年四岁了!”

妮妮漂亮、可爱的样子,小大人儿似的动作,顿时让张劲的老妈乐开了huā,眼角的笑纹至少有往常笑着时的两倍多。上前一把就把妮妮搂在了怀里,不知怎么疼似的用自己的脸蛋儿拼命的去蹭妮妮的小脸儿。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这么可爱呢?nǎinǎi喜欢死你了……”

妮妮这个小丫头更是不认生,大派送似的继张劲之后,又赏了张劲老妈一个响亮的香ěn。之后,用甜甜的,仍有些nǎi声nǎi气的声音说:

“嗯,妮妮也喜欢nǎinǎi,nǎinǎi也好可爱……”

一句话,张劲老妈都快要乐疯了。小孩子对于急盼孙儿降世的老人,本就有非凡的杀伤力,更何况是妮妮这个绝顶可爱的小萝莉呢?对张劲老妈来说,那绝对是核弹一级别的战略武器--好看的:。

所以,张劲老妈那本就被张劲的辩解、劝慰化解的差不多的心中怨气,经过妮妮这个小丫头的一番折腾,终于彻底的烟消云散。

这下子,张劲老妈连四爷与劈tuǐnv的故事也顾不得看了,光顾着和妮妮这个小可人儿玩儿了。

虽然妮妮自称是和家里打过招呼,但是张劲可不放心,前车之鉴不能忘。

尤其是宋怡婷那个半爷们从派出所回来后,唾沫星子横飞的咆哮,以及之后的……嗯……与席媛一起并排翘起的粉tún……

‘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歪处去了?’

张劲连忙摇了摇头,摇散脑海中不听命令,自己浮起的霏霏画面。

终于,sè相去,正sè显。

总之,还是再打个电话,确定一下的好。

……

“真是抱歉,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地下车库里刚好看到了你的车。妮妮知道你回来了,就一定要上去找你,不知道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张劲的电话刚刚打通,听筒里就传来席媛柔柔糯糯,满含歉意的声音。

张劲一边聊着电话,一边向沙发那边看去。

见到自己老妈和妮妮俩,一老一小玩儿的开心,老妈更是完全忘记了对自己诸如‘不负责任’、‘欺瞒领导’等等罪名的控诉。

由此,对于妮妮的到来,张劲自然更是无任的欢迎。

“你看你这话说的,妮妮来我这里,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好看的:!”

说到这儿,张劲才想起来,自己和自己老妈这娘俩儿还没吃完饭呢,于是对着话筒另一端的席媛问道:

“对了,晚上我还没吃饭,你要不要上来一起吃点……”

“好啊,好啊,刚好我和媛媛都没吃饱,那就打扰了!”

张劲话还不等说完,话筒那边就换了一个中xìng的声音,却是宋怡婷抢过了话筒。这个豪爽的姐们可不知道啥叫客气,她只记着几天前张劲海窝子村里的平安夜晚宴是多么的美味!甚至这两天每当回想起来,还会让这个百合nv口水忍不住有溢出的架势。

“婷婷……你别这样……人家笑话!”

听着话筒另一端席媛的轻声抱怨,张劲敞笑一声后,连忙说:

“没关系,没关系,那你们就上来吧。没啥麻烦的,也就是多做两口饭的事儿!”

…………

几分钟的时间,当张劲刚刚把米水调好,én铃就响了。

张劲家庭fù男似的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连忙钻出厨房去开mén,把两位邻居迎了进来。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席媛这个熟nv很是礼貌的对这当mén相迎的张劲歉意的笑了一笑说。

而宋怡婷和席媛不同,这个从不知客气为何物的‘nv人’,不但丝毫没有蹭饭上mén的恶客觉悟,反而不等进mén的,就从张劲的身边向房间里探出头去。

“咦,嫂子红姐不在么?”

张劲气结,这个sènv也太不自觉了吧?到人家来做客,居然惦记起人家的漂亮老婆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简直就是sè中极品!

如果从生理构造上来看,这个家伙不是地道的nv人的话,张劲肯定早就醋火翻涌的一个大嘴巴chōu上去了。

张劲向这位百合sènv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后,没好气的说:

“我老婆不在,出差了。那你还要不要进来了?”

说到‘我老婆’这三个字的时候,张劲宣示主权似的,特意加重的语气。其中不乏警告,‘生人勿碰’的成分。

“哦,是这样啊!那就光吃饭好了。本来还想和红姐聊聊呢!”

宋怡婷这个雄百合的兴致顿时低了三重,一副‘给你面子’的无可奈何,让张劲恨的牙根直痒痒。

搞了半天,就好像是张劲求她来自己家蹭饭一样。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

心里发堵的张劲,把宋怡婷和席媛这对并蒂百合领到客厅里,并介绍自己老妈认识后,愤愤的重新钻回厨房。继续自己烹制晚饭的工作。

毕竟时候已经不早,张劲显然也不可能再cào持那些费工、复杂的菜式。所以即使是张劲的空间各种食材品类齐全,但最终也只是简单荤素搭配的炒了几个小菜而已。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两荤两素一羹,这四菜一汤的标准餐就热气腾腾的上桌了。

结果,张劲才发现,宋怡婷这一家子果然是从饥饿地狱爬上来的饿鬼级人物。之前已经吃过一顿晚餐的两大一小,居然比没吃过晚饭的自己和老妈更加的恶形恶状,吃的也更多了一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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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两朵奇葩

没办法,如果说张劲以及张劲老妈在饭桌上的战斗力只是普通人程度的话,那么这三个或大或小的nv人、nv孩儿,绝对都是馋鬼吃货一级的高手。~~

张劲宗师级厨艺在眼前,哪还管得住嘴?

就算是最注意形象的席媛,当矜持的一口下去后,也忍不住加快了筷子飞舞的速度。

别看只是几道家常小菜,但是在张劲完美厨艺的cào持下,同样算得上是堪称绝品的美味。

张劲老妈满眼喜爱的看着吃的张牙舞爪的妮妮,对席媛说:

“有个这么可爱的nv儿,你可真幸福呢!”

“阿姨你可别夸她,我们家妮妮可是个小惹祸jīng……乍一看还可以,时间久了可是烦人呢?”

席媛虽然满眼满脸都是自豪和宠溺,但是嘴里还是如国人习惯般的谦虚着--其他书友正在看:。

对于席媛的谦虚,张劲老妈自然不能认同。

“看你说的,那会儿呢?妮妮这么可爱的小丫头谁会觉着她烦?说实话,要不是怕你这当妈的不舍得,明天我去我儿子乡下的家看看去,我都想带着妮妮一起去来着。”

“阿姨,你明天要和张哥一起回那个海什么村?我们也去好不好?”

宋怡婷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属猴的,听了张劲老妈的话后,眼睛发亮的立刻顺杆往上爬。

刚好元旦假期还有两天不知道怎么打发,去海窝子村度假是个不错的注意。

今天晚上是便餐,明天有功夫该nòng大餐了。而且海边的景致好漂亮……

宋怡婷的设想很是完美。

……

第二天上午,原本只有张劲母子俩的家中变得热闹非凡。

楼下一对儿百合加上一只萝莉。因着近水楼台的优势,最先赶到。

接着昨日约好与会的众人接踵而来,石纹夫妻、肖非夫妻、卫风一对儿,新朋友北宫荷月,自来熟的新朋友北宫朔月。

他们可丝毫不担心是否会打扰到张劲的老妈。

与张劲老妈相当熟悉的石纹、肖非和卫风,都知道哥几个在京市的这个妈妈是喜欢热闹的主儿,越热闹就越开心。再说了,兄弟老妈来深,他们也有义务来探望一下。

有了这几个带头的。其他的几位自然也就没有了心理障碍,跟着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看着站在mén口的岳文亭,张劲眉头一皱,虎着一副丧mén脸说:

“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跑上mén来找我打架的吧?跟你说。你这可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啊!”

就算如今张劲与岳文亭的‘仇怨’事实上已经磨灭,但是由于‘历史的惯xìng’使然,每一次张劲和岳文亭碰面,还是就像是死局的‘王见王’,必定会有一番龙争虎斗、chún枪舌剑。

所以,刚刚打开mén,看清恶客相貌后,张劲就条件反shè似的拉开架势。准备开战。

岳文亭顿时觉着委屈了,本来昨天在石纹公司楼下分手时,大家就约定好了,今天碰面一起去玩儿的,这其中自然包括自己。结果今天自己高高兴兴的应邀上mén,却碰到这么一出。

都到mén口了。还要把自己往外撵,太欺负人了,这是打脸啊!

马上,岳文亭把昨晚想要缓和与张劲敌我矛盾的打算全部推翻,更是进一步立誓,要与张劲斗争到底、势不两立、不共戴天、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你……可恶!”

怒火中烧的岳文亭。猛的抬起曾经‘亲ěn’过某只孔雀男脸庞的小蛮靴,踢向张劲小tuǐ的迎面骨。

接着出了一些气的岳文亭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然而就在岳文亭刚刚转过身去,还没有走出两步的时候,先到一步的小胖子北宫朔月就以与自己身材截然不符的灵活。从抱tuǐ跳脚的张劲身边蹿了出去,拉住了岳文亭的胳膊,低声下气的劝慰:

“文婷,别走啊。你听我说啊,别跟老劲一般见识。你不是他邀请的,是我邀请的。不用理他,咱们进去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口胡!

张劲目瞪口呆。

不是因为北宫朔月这个yín猥的小胖子与岳文亭仅仅认识一天,就亲热的‘文婷’‘文婷’的叫着。而是因为这个小胖子对于‘反客为主’的手段的熟练程度,居然比席媛一家更上一层楼。

来自己家做客,这小胖子居然都能不考虑自己这个主人的地位了,要知道这胖子虽然与自己一见如故,但他可还没到卫风、肖非这种能和自己穿一条三角kù的程度。

这自来熟也熟的太快,熟的太透了吧!

难道这小胖子是北宫家hún体制的那一部分人?不然的话,正常人绝对没有这么厚的脸皮,绝对不可能在反客为主后,还若无其事的冠冕堂皇!

而且他那一动就bō涛澎湃的肚子也确实像领导。还有那sèmímíyín猥的架势,也像是领导。

就在张劲将北宫朔月这个恬不知耻的小胖子暗赞为‘官途无量’的奇葩,还在研究这个家伙究竟应该是哪个部mén的时候,更奇葩的事情紧接着出现。

这个更加耀眼的奇葩,简直让张劲差点瞪裂了眼眶子,让两个眼珠子滚落地上当泡踩。

——岳文亭这个家伙居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北宫朔月的劝说、坦然自若接受了北宫朔月这个客人的邀请,在北宫朔月狗tuǐ的簇拥下,趾高气昂的对张劲冷哼一声后,一把‘撞开’当mén发呆的张劲,昂首tǐngxiōng的向房间里走去。

扭头看看跟只骄傲的小母jī似的岳文亭,又看了看跟只哈巴一样的北宫朔月,张劲懵了——‘这到底是谁家啊?’

好一会儿后,张劲才木然的转身抬头看了看mén扉上的mén牌号,心中念叨着:

“没错啊,是2301,是我家啊--其他书友正在看:!那我怎么就说了不算了呢?”

好久,终于反应过来的张劲,看着簇拥在自己老妈身边拍马屁的北宫朔月和岳文亭,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

“怪不得一见钟情,这俩家伙果然很是般配!”

…………

胡东岳因为元旦期间还要悲催的加班,罗备因为元旦期间恰好是物流部mén最忙碌的时候,不能来。

所以,当何清浅最后一个赶到的时候,这次以‘登mén探望张劲老妈’为名目的聚会,就算是全部人头都到齐了。

于是,随便闲聊了一会儿后。一个车队浩浩dàngdàng的从张劲家的小区开出,向海窝子村这个‘穷乡僻壤’杀去。

张劲的牧马人打头,里面驾驶位置自然是张劲,副驾驶坐的是宋怡婷。老妈、席媛和妮妮,则是坐在后排。这对百合都不勤快,能蹭车的话,绝不开车。开过一次这趟山路的宋怡婷知道,开这种路实在是太累、太折磨人了。

紧随其后的就是石纹的那辆q7,前面坐着石纹两口子,后排座坐着何清浅,以及另一位他们算不上很熟悉的绝sè美nv——北宫荷月。

没办法,在自己那个满脸sè情的弟弟恳求下,北宫荷月最终让步,被自己弟弟和岳文亭挤了出来。

而何清浅虽然心里很想去坐到第一辆车上去,但是曾经被张劲老妈当做儿媳fù看的她,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曾经的‘准婆婆’。所以,又想留、又想逃的她就流落到了这辆车上。

再后边,是一辆咖啡sè的卡宴。这是岳文亭从家里开来的车,也是整个车队最宽敞的一辆,里面只有俩人--其他书友正在看:。驾驶位上的北宫朔月,以及副驾驶位置上的岳文亭。

北宫朔月这个不要脸的死胖子,恬不知耻的偷mō在背后挨个儿恳求的一遍后,大家也都没好意思凑趣的钻进这辆车里当电灯泡。所以留给他们做了二人世界。

最后一辆车,就是肖非的那辆灰sè路虎了。里面坐着肖非和卫风两家四口人。

作为除了张劲之外,最熟悉路况的人,整个车队自然要由他们殿后。

……

张劲的牧马人本就不是以舒适为第一考量的那种车,再加上从国道拐去海窝子村的山路,崎岖、坎坷的程度令人发指,所以坐在车上的人想当然的不会太舒服。

妮妮年纪小,沟沟坎坎的把她从座位上颠起来的时候,这小丫头好玩儿似的嘎嘎笑个不停,开心得不得了。

席媛和宋怡婷毕竟还年轻,这种折折腾腾的颠簸,虽然有些难过,但是倒也还受得住。

但是张劲的老妈可就遭罪了。虽然经过张劲的调理,张劲老妈身板儿硬朗的几乎更胜平常中年人。但还是被折腾的够呛。甚至都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要是儿子和石头的权,去坐石头的车就好了!’

被颠的头昏脑胀的张劲老妈,身上牢牢的系着安全带,双手牢牢的抓紧扶手,嘴里还碎碎的念叨着:

“你这破孩子,就知道瞎折腾。好好的城市里不住,非要往这穷乡僻壤的山沟儿里钻。也不知道你这是jīng是傻。我看就是没人在旁边看着你,你就尽打算作妖了……哎呦……”

显然,看着两侧壁立的狰狞石崖,感受着屁股下面恶劣的路况,让张劲老妈对于张劲所说的那个海窝子村满是怨念。第一印象,就是零分,甚至负分。(未完待续)

229 桃园印象

当一个大大的颠簸把老妈的话打断后,还不等再次平静下来的老妈开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宋怡婷就回过身来笑着开解道:

“阿姨,你一定听过有句诗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吧!等再过一会儿,你就会发现,张哥的那个海窝子村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似的。真的好漂亮。这就像是写文章一样,这叫先抑后扬!”

宋怡婷是语文老师,这下子可算是学有所用,有了施展的空间。挑着机会,就给张劲的老妈上了一课。

虽然张劲老妈觉着同样身为高中老师的宋怡婷、席媛很亲切,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轻易相信她们的话。

所以,听了宋怡婷的话后,张劲老妈虽然出于礼貌,没有直言反驳,但还是撇了撇嘴,嘟哝着说:

“这穷乡僻壤的,好风景能好到哪儿去?”

……

一路上,老妈抱怨、张劲受训、一对百合加上妮妮小萝莉负责劝慰,车里虽然因为老妈的怨念而少有欢笑,但是却很是热闹,丝毫不觉寂寞。

直到张劲的车子终于转过被肖非几个戏称为‘天堂与地狱’分界线的那道弯之后,张劲老妈的抱怨终于至此戛然而止。

一如曾经的张劲、卫风、肖非,一如曾经的叶萌及其他三朵606金花,一如曾经的席媛和宋怡婷……

张劲的老妈正如曾经的他们一样,眼睛挣得大大的,一双眼珠子转的飞快,看远、看近、看上、看下,仿佛已经不够用了;嘴张的大大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无词可述,只是在喉咙间发出毫无意义的‘嗬嗬’声。

从后视镜见到老妈果然如自己所想一样,震撼几至无以复加。

早有所料的张劲,不用老妈开口命令,就很体贴的轻轻踩下了刹车。一脸得意的扭过头来对,双目闪烁、满脸痴迷的老妈轻声说:

“妈,咱们下去走走。这里就能看到我的小楼了呢!”

张劲老妈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扭头去看儿子一眼,只是目光始终瞬也不瞬的盯着远方的美景,入迷了似的,伸手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这条连通着海窝子村与外界的公路是一条蜿蜒于群山间的碎石路,此时张劲停车的位置,恰巧高踞百多米的半山腰处。向南望去,居高临下,一望无际。

虽然时间已经是冬季的一月,但是在身处低纬度的粤省,地面、山峦仍然被满眼的绿色所覆盖。

菜畦依然青青,山峦依然青青。期间更有雀鸟穿梭其间,清鸣如天籁。生机盎然,生动非常。

而且今天本身就是一个好天气,焦烈却并不灼人的艳阳高高挂在无云、无雾、无霾的蓝天上。

视线跨过眼前脚下的绿色树林,越过稍远处一个个如井字拼排起来的青青菜畦、粮田,透过那些青砖红瓦上袅袅升腾的青烟,穿过那片仿佛窄的只有一线的金色沙滩,就落入了那被艳阳映照的碧蓝到通透可爱的海水!

天,蓝的纯粹,蓝的干净;海,蓝的通透,蓝的清凉;

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就在视线的终点交汇连接起来。不分彼此,没有界限!

极目望不到尽头的美景,让本就清新的空气似乎更加的清新,让之前憋屈在两山相夹的山路中的心情,骤然爆炸般的释放开来。

张劲老妈突然变的感性起来,似乎觉着世界从未如此美好过一般。

贪婪的看了一眼无边美景后,忍不住做了张劲几乎所有来过这里朋友,都曾经做过的一件事——面朝大海的方向,闭上眼睛深呼吸!

冲入肺腑的新鲜空气,混杂着草木泥土的清香和海风的咸腥,构成了一种十分独特的味道。

深吸一口后,仿佛瞬间让身体轻盈了几分似的,无尽享受、如醉如痴。

继张劲停车之后,跟随其后的其它三辆车也紧跟着停了下来。随着一扇扇车门打开,所有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接着,一个个无论是曾经来过,还是从未来过的人,纷纷在路边,与张劲的老妈站成一排,满眼贪婪的赞赏……同样闭目……深呼吸……

有一种美,落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样的,同样的震撼,同样的欣赏,同样的感受,同样的应对……

就像是此时的美景。不是纯粹的田园,也不是自然风。但是却将这两种美丽完美的糅合在一起。

这就是完美,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好一会,直待老妈渐渐从美景的震撼中收摄住心神,始终体贴的扶着老妈胳膊的张劲才抬起手臂,指着远处影影绰绰的一处独立院落,轻声说:

“妈,你看。那里就是我的小楼了,看起来不大,其实里面挺宽敞的。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是小楼的后院,那团亮晶晶的水光,就是我的鱼塘,有将近两亩大……”

说话时,张劲的口气满满的,全是自豪和炫耀。

众人一番嗟叹、留影后,再次上路。

从此时起,张劲的车中气氛明显变得轻松起来。至少,张劲的老妈没有再抱怨张劲选择的不智,妮妮的笑声也终于成了主导。

从进入村口开始,张劲的车子就慢了许多。张劲打开了车窗,不停的向道路边,田间地头、土场晒暖的乡亲们打着招呼:

“呦,小劲回来了,家里来客人啦!刚好昨天我在堰塘捞的鱼还有几条在水缸里养着,一会儿给你送去啊!”

“嗬,张老弟你这阵仗够大的啊,我昨天晚上套了一只兔子,一会儿给你送去啊!”

……

张劲是海窝子村的神医,虽然说刚刚来此定居不过半年,还算是海窝子村的新人。但是地位却是相当的高,就算是全村的老太爷,海四全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而且,张劲人也直爽,为人四海,从不计较针头线脑的个人得失,与淳朴的村民最能打成一片。

所以每当张劲家有客人,乡亲们总是络绎不绝的跑上门去,送鱼、送肉、送菜。

因为,张劲给乡亲治病从来不收一分钱,乡亲们这也是想借此机会,小小的报答一下呢。

看着窗外那些乡亲们脸上,毫不做作的热情,回想一下之前迷人的风光,张劲的老妈终于有些理解儿子的心意,也终于开始相信宋怡婷之前所说过的——这里是个世外桃源!

当张劲老妈看到分别从天窗和侧窗扑到张劲怀里的金子和黑水晶的时候,她脑海中自然的升起一幅‘猫狗绕膝,前庭后院’的画卷,更能感觉到自己儿子这里,纯粹、浓郁的生活气息了。

在付出了三条鱼的代价,把金子塞到张劲老妈的怀里后,张劲老妈在宋怡婷和席媛的艳羡下,一边爱不释手的和妮妮一起抚摸着金子油滑、金亮的毛发,一边满脸慈笑的问道:

“你这臭小子,就知道搞怪。连黄鼠狼都能养到家里去。你就不怕它放屁,或者偷小鸡子吃?”

还不等张劲回答呢,原本在老妈怀里窝着,眯着眼睛享受抚摸的金子先不干了。

一把挣脱了老妈那还没有捂暖和的怀抱后,直接跳到了老妈正前方张劲的肩膀上,小脸朝老妈的方向,两脚支撑,大尾巴圈着张劲的脖颈帮助平衡,人立而起。

一边挥舞着两只前爪,一边挤眉弄眼、龇牙咧嘴,一边嘴里‘咕咕’有声,显着情绪十分激动。

金子的突然反应,让张劲老妈忍不住愣住了。

张劲先是伸手到金子的头上敲了她一个小栗凿,斥了一声:

“不许这么没有礼貌!”

然后才对一脸异色的老妈说:

“这小家伙聪明着呢!她听懂你说的话了,之前这下子是表示抗议。这小东西虽然奸懒馋滑占了个全,但是却从来不随便祸害家里的东西。”

结果张劲话音刚落,金子这家伙又立刻转过身来用两只前爪拨弄起张劲的耳朵来,嘴里的‘咕咕’声更加的尖锐。

张劲只好再次敲了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一个栗凿,

“抗议,你抗议啥?说你奸懒馋滑,还说错了?再胡闹,关你禁闭!”

想起张劲宠物空间的无聊,金子顿时老实下来。虽然张劲这个主人从来没有真正关过她和黑水晶的禁闭,但是曾经进过宠物空间的金子对这条惩罚却无比抗拒。所以,既然主人拿出了杀手锏,金子也只好委曲求全,气焰顿消。

“咕咕”的低吼两声后,金子只好一副小可怜的委屈样,趴在张劲的肩头闭上眼睛,不动了。

“唬唬唬唬……”

金子刚刚老实下来,一连串的声音突然从趴在张劲怀里的黑水晶嘴里迸出。

这声音很奇特,就算是初次听闻的普通人,也能听出其中的笑意。也能感受出,这声音的效果简直与人类的‘哈哈哈哈……’如出一辙。

无论是感觉、还是音调、还是节奏、还是抑扬顿挫,都是惟妙惟肖。

结果黑水晶的‘笑声’刚刚出口,刚刚闭上眼睛的金子就再次张开眼睛,‘咯咯’一声叫后,愤怒的从张劲的肩膀扑向趴在张劲胸口的黑水晶。

一大一小的两个金色的家伙就这么在张劲的怀里‘大打出手’!

230 大石落定

“停!”张劲一脚把刹车踩到底,制动了本就极为缓慢的座驾的同时,大吼一声,顿止了两个家伙的打闹。

接着,又给黑水晶和金子一人脑门儿上赏了一个‘一指禅’,

“再胡闹?都小黑屋的干活!”

在张劲的威胁加体罚之下,总算是弹压住了两个蠢蠢欲动的家伙。

金子跳回到张劲的肩膀上继续闭目养神,黑水晶也再次在张劲的胸口处趴下,假寐。

“刚才这是怎么了?”

这俩家伙表演的闹剧,挑起了满车老青幼,三代女人的好奇心。嘴最快的宋怡婷,当先问出了几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一边再次启动车子,一边无奈苦笑着解释说:

“之前金子不是在我这里吃瘪了么?黑水晶见了,笑话她了。所以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就恼羞成怒……

所以……,你们也看到了,就打起来了。

这俩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劲所说的‘黑水晶与金子’的故事,听在张劲老妈和那对百合花的耳朵中,简直就像是一个童话故事一样梦幻。

除了妮妮这个刚刚四岁的小家伙外,已经成年的她们很难想象,动物会有这么聪明,竟然能这么通人性。

于是,原本看向金子和黑水晶就满眼喜爱的宋怡婷和席媛,眼中喜爱之色变的更浓了。不过她们受过教训,知道这俩家伙根本就不让自己碰,所以只是老老实实的用眼睛盯着瞧。

而张劲老妈和妮妮却雀跃的凑过去,想去抱趴在张劲肩头处的金子。

然而,当四只或大或小的手距离金子的毛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闭着眼睛的金子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轻盈的把身子一扭、一跳,就跳到张劲的另一侧肩头,躲了开来。

当张劲老妈和妮妮不依不饶的再次追逐过去的时候,金子更是干脆的纵身一跃,从天窗跳了出去。

从后视镜看到老妈和妮妮这一老一小不约而同浮现出的可惜神情,张劲只好安抚说:

“老妈,你就别费力了,金子这小家伙小气着呢!你之前说的坏话,惹恼她了,现在她肯定不会让你抱的。等她消消气儿再说吧!”

张劲话刚说完,金子尖锐的‘咕咕’声就从外面传来,听到金子的叫声,原本‘脸带笑意’的黑水晶,陡然从张劲怀中起身。强壮有力的四肢,在张劲的腿上轻轻一蹬,就利落的从之前跳进的窗口跳了出去。

接着,从侧窗,大家就能看到,黑水晶和金子‘汪汪’‘咕咕’的打成了一团。一会儿你追我撵,一会儿我追你撵的,最终消失在后山草树掩映的深处。

不用老妈和其它几位女士追问,张劲就再次苦笑解释说:

“我刚才不就说过,金子这家伙很小气么?这是心气儿不顺,加上刚才她和黑水晶就没打出输赢。所以这小家伙钻出车去就向黑水晶挑衅,找地方跟黑水晶单挑去了!”

在张劲的口中,黑水晶和金子不像是家养的宠物,倒是像张劲的孩子一样。而此时张劲的说话口气,也像是说到自己两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又是宠溺,又是苦笑。

满车的女士都是目瞪口呆,原本就很虚幻的童话故事再次升级,这次讲的是‘天方夜谭’。

…………

当车子开进张劲小庄园的院落后,还没从金子与黑水晶共同演绎的‘天方夜谭’中醒来的张家太后,就被园中景致再次迷住。

别看张劲这小庄园不过是一方水塘、十几株果树、一两亩的杂种菜蔬,以及一栋不起眼的小楼而已;

别看张劲的这个小庄园既没有鳞次栉比的飞檐斗拱,也没有亭台水榭。

但是这乍看起来似乎有些粗陋的小园,其布置绝对是独具匠心!甚至比那些经过大匠精致雕琢的园林更胜一筹。

整个小园,一草一木,一塘一路,全不见人工雕琢的痕迹,浑然天成。

不闻人气,只见野趣。

虽然《武林三国》中没有园林师这个副职业,但是机关师布置出来的机关图用于园林,也绝对是珠联璧合。御敌、保卫的功效与视觉的美观,结合的无比贴当。

就像是鲁妙子在飞鸟园后院的‘安乐窝’,就像是黄药师孤悬海外的‘桃花岛’,就像是老刀把子的居所,就像是小老头儿的无名岛,就像苏樱的小谷……

如今张劲的小院就是一副经过宗师级机关师精心布置的阵图,只要张劲想,他只需要花几秒钟的时间,在院子的某些地方摆上特定的物件,那么整个小院前后左右的院落、棚圃,就会连接成一个整体,固若金汤、步步杀机!

体贴的扶着老妈的手臂,张劲一边领着老妈参观者,一边充当导游的解说着:

“妈,你看这就是我的鱼塘了。差一点不到两亩,虽然不大,但是过上两年也足够我们自己吃的了。绝对安全食品……”

“妈,你看这就是我家的菜园子,差不多一亩七分地。发家致富是不行,但是自己吃绝对够。绿色食品……”

“这几株是桃树和荔枝树,我知道你最喜欢吃桃子了。你可别看才几株,到时候足够让咱么一家子管够吃了……”

“你看这是我养的家禽。鸡鸭鹅都有,蛋类自己就供的上。馋了,杀两只解馋也不错。绝对不含杂七杂八的东西……”

看着前后加起来足有七八亩大小的院落,张劲的老妈甚至觉着比之前在半山腰上看的的景致更加的漂亮。

考虑到这里是儿子的家,而儿子家就是自己家,老妈顿时拿出了主人翁精神。连小楼也不打算先进一下参观参观,当场就撸胳膊挽袖子的就想给菜园子浇浇水,或者喂喂鸡、喂喂鱼啥的。

张劲连忙伸手拦住:

“老妈,你刚来,先进屋歇歇再说……”

张劲伸手这么一拦,老妈倒是不依不饶了。

“咋的?信不过你妈?儿子,我告诉你,想当年你妈上山下乡那会儿,可是连里的标兵来着。种地、开荒、挖土、烧砖,样样都是好手,比男人都强!更别说喂鸡喂猪、种菜、抓鱼了……”

见到老妈又开始‘想当年’,张劲立刻告饶。

当张劲告诉老妈,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都有邻里乡亲们帮忙照顾,老妈想要积极的这些活计,肯定已经在早晨被聚礼叔操持完了的时候。

张劲的老妈忍不住呆愣了起来,好一会才很是感慨的摇摇头说:

“唉,邻里邻居的是应该这样啊。想当年,咱们住大院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现在住了楼……”

老妈一脸的怀念,满嘴的叹息。

又絮絮的向张劲讲了一些友善邻里的注意事项后,老妈这才恋恋不舍的再看了一眼满园的生动,整院的生活气息,在儿子的陪伴下,钻进张劲的小楼。

当张劲伴着家里太后,身后跟着一帮子恶客,登上自己小楼的二楼,进入那间面积不小的小厅的时候。

初来的老妈、北宫荷月和岳文亭顿时被二楼的无敌海景牢牢吸住了眼神。

正面墙的玻璃窗、门,放眼望去就是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那纯净清凉的碧蓝色,就好像要冲过来一样有震撼感!

尤其是刚刚进入二楼,或者坐在厅中沙发上的时候,整面的海景,加上窗外延伸出去露台地面,刚好将不小的前厅院落和并不算窄的金色沙滩,遮挡在视线之外,给人的感觉仿佛海面近在咫尺一样。

似乎走过几米宽的露台后,纵身一跃就能跃入海水中似的。视觉欺骗,在这里用的精妙无比,瞬间拉近了小楼与海的距离。让布置普通近乎朴素的二楼小厅,变的梦幻般美丽!

挨个房间‘参观’了一圈儿后,参观团终于散开。

在张劲家里的前庭后院、屋里屋外、天台露台,各自找个舒服的地方抽烟、喝茶、聊天、打屁!

而张家太后则在儿子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在二楼小厅正对无敌海景墙的沙发上坐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儿子亲手端上来的‘玉蜂蜜参茶’,满身舒坦。

“你这臭小子,可是比我们会生活多了!竟然挑了这么个好地儿,你这是想养老啊?”

老妈脸带笑意的斜了一眼,笑着说。

见到老妈此时惬意的神情,张劲心中大石终于彻底落下。看来这次的双重危机算是渡过去了。

虽然危机已过,但是张劲也不敢卖乖,继续用谄媚来巩固战果。

“妈,您要是觉着好,你就和我爸搬过来住呗!到时候,你儿子天天陪你在一起……”

“不了,每年季节好的时候,我和你爸来你这儿住一阵子也就是了。总让我住这儿的话,我可受不了。昨天晚上,我就是钻进被窝里,好半天都热乎不起来。冻得够呛!”

儿子的提议虽然好,虽然让老妈有些动心。但想了想之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深市的天气让住惯北方的老妈根本习惯不了。

即使是京市的夏天最高温比深市还高,但毕竟高温时间短;即使是京市的冬天和深市比起来,堪称酷寒,但毕竟有暖气。

所以,对于吹不惯空调的老妈来说,京市的气候显然要比深市舒服的多。

231 各有所思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天,直到根生大哥把昨天堰塘抓的几只鱼,以及聚福叔送来的一篮子海货,敬德爷昨日元旦刚杀的开年猪肉,张劲家菜地里所没有的菜蔬、笋、菌,一并送来时,张劲这才停下与老妈不着边际的拉呱,匆匆的跑下楼去。

没了儿子陪,老妈也不寂寞。

在张劲刚刚下楼没一会儿,何清浅就得到太后的召见,陪着聊天去了。

想当初,何清浅还是准儿媳的时候,和张劲老妈这个准婆婆也是很聊得来呢!若说性格,无论是叶红的撒娇、调皮、鬼马,还是何清浅的温温柔柔、体体贴贴,张劲的老妈都很喜欢。

从这一点上看,张劲老妈确实是一个很容易相处,也会是一个很罕见的‘好婆婆’!

在一番挽留无果,把海根生送走后。

张劲先是把根生大哥送来的一大堆东西在厨房安置好,就再次钻出厨房门,打算去鸡舍里抓两只鸡出来,当中午的大菜。

毕竟这十几号人,没有一些硬菜、横货的话,哪里填的饱肚子?

张劲家的这小鸡已经养了快要半年了,虽然还没有完全长成,但是在张劲这个宗师级驯养师的喂养下,个顶个的膘肥体壮,就算比人家的成鸡都不小。早就已经可以吃了,而且比成鸡更嫩、更香。

更何况张劲亲手养的小鸡,品质可是高达六级的极品。说实话,如果今天不是家里太后光临,张劲还真不舍得杀呢!

然而,当张劲刚刚钻出一楼大门的时候,就忍不住呆愣在那里,一双眼睛瞪的足有牛眼大。眼中满是怪异的味道。

在槐树下、鱼塘边,两个女人正嬉笑着,打闹着。气氛‘似乎’很和谐,很融洽。

当然,两个女孩儿,如果是闺友的话,嬉笑打闹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如果长相不错,身材不错,有晃动、有摇摆,有花枝乱颤、有笑如银铃的话,就更是赏心悦目。

但是,当张劲认清这两个人一个是宋怡婷一个是北宫荷月的时候,张劲就忍不住觉着有些异样,心里也不淡定了。

于是,张劲悄悄的停住了脚步,八卦的竖起了仅次于黑水晶的灵耳,灼灼的闪亮了双眼。

一段令男人喷血,令常人喷饭的对话入耳;一幕令男人小腹发热,令常人眼睛发直的打闹入眼;

“荷月,你的皮肤真好!又滑又嫩。”

宋怡婷色迷迷的摩挲着北宫荷月的纤纤小手。

当宋怡婷食指的指肚在北宫荷月右手的手背上滑过时,就像是滑雪板在雪原上飞驰而过一样,毫不滞涩,显出其极为出色的滑润质地。

……

“荷月,你这腰可真细!连姐姐都觉着,搂起来真舒服。”

宋怡婷得寸进尺的去搂北宫荷月的小腰。

身高足有一百七十公分往上的北宫荷月,腰肢纤细的夸张,即使是以宋怡婷的尺寸来衡量,也足以用‘盈盈一握’为修辞。

……

“荷月,看你这屁股翘的。以后谁娶你可有福了,肯定生儿子!”

宋怡婷的手已经落到北宫荷月的屁屁上。

在‘啪’‘啪’几声肉拍肉的轻响中,拍一下、弹一下。相当倔强的弹性,相当紧致的波动。

……

“荷月,你这腿太长,太漂亮了。走两步,都能让男人眼珠给勾下来。”

宋怡婷的手开始下移。

北宫荷月圆润的腿肉,诱惑的线条在宋怡婷双手的捏、揉下,仅仅微微起伏。显然这双修长的能让606那个长腿妹妹——梅眉,羞愤的自杀的美腿,久经锻炼,却并不过度。

弹性、形状、紧致程度,无懈可击。

……

用孩童的纯稚的表情,做流氓的龌龊动作。

宋怡婷显然是个中老手,做的全是猥亵的动作,但是表情、行为却自然无比。就好像真的只是闺友间的嬉闹一样。

而北宫荷月这个线条有些粗的小妞儿,虽然对于这个刚结识就觉着很投缘的姐妹,喜欢动手动脚的喜好,觉着有点别扭,但是却也没有多想。仍然与宋怡婷谈笑妍妍的笑闹着。甚至还不甘示弱的还击。

“宋姐屁屁也不小哦,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

北宫荷月的一双手也报复似的向宋怡婷伸了过去。

却不知,这正中这朵百合雄花的下怀。

单方面的行动,哪有双方面的互动好?

于是宋怡婷扭动的姿势与其说是躲闪,倒不如说是送上门儿去。明明是奔腋下来的手,结果落在了酥胸上;明明是捏向腰间的手,却捏在的粉臀上;

而且宋怡婷不但享受着北宫荷月的‘亲密触碰’,手中更是变本加厉在北宫荷月的身上摩挲着。

终于,当宋怡婷已经开始拿手往上面那处坟起的山峰攀登的时候,看的有些上火的张劲,终于不忍心再看了。

一脸古怪笑意的清咳了一声后,张劲装作没看到似的,眼尾也不扫这俩人一下。镇定自若的转了一个弯儿,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被张劲咳声惊醒的北宫荷月,这才发现有人旁观,这才发现之前自己与宋怡婷的这种嬉闹,在私密的闺房中尚可,在人家院落里,就实在是有点……

一向很爽直的北宫荷月顿时,罕见的羞红了脸。连忙收回同样伸向宋怡婷伟岸胸膛的双手,小声抱怨着:

“宋姐,讨厌了……让人看见……”

“这有啥?姐妹间的打闹有啥不好意思的?”

宋怡婷眼中的遗憾一闪而逝,表面却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

…………

张劲站在家禽的棚舍边,一边视线逡巡挑拣这一会儿将会丧命的小鸡,一边回想着宋怡婷之前在北宫荷月身上的上下其手,一边整理着思路。

‘原来宋怡婷这个蕾丝边,喜欢的不是自己想当然的那种熟女、喜欢的也并不仅仅是成熟的风韵,而是这种丰腴的肉感啊!’

怪不得这个蕾丝边看清浅时没有看叶红时的眼神那么灼热呢!

原来是因为清浅属于那种骨架很小,如果不真实触碰,就不显肉的那种看起来骨感的美女。再加上清浅今天又穿着一身的宽松衣饰,恐怕除了自己这个真正用双手仔细研究过的人之外,没有谁知道,这个看起来很瘦很苗条的女人,究竟是多么有料了。所以才能躲过这个色鬼的魔爪!

而叶红则是属于看着就爆炸感十足的靓丽辣妹。绝对是肉感十足的爆炸型肉弹。所以,宋怡婷刚一见到就忍不住眼睛发亮,色相毕露。

而这个北宫荷月虽然不胖,但是前凸后翘,无论是胸前高峰,还是腰下丘陵,绝对都是肉感十足,滑嫩弹手。

即使论及丰腴程度和成熟风韵还稍逊于叶红一筹,但也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了!而且北宫荷月不过刚刚二十出头,而且还是未经开发的原装货,几年后,发展起来的话,未必就会逊色于熟透的叶红!

好好的评价了一番环肥燕瘦后,张劲又开始研究起了‘百合雄花’心理学。

‘我记着宋怡婷的山峰丘陵,虽然不如北宫荷月,但是也并不逊色许多啊!喜欢摸,摸自己的不就好了。干嘛还……

不过宋怡婷这个性别身份还真好呢,占便宜于不动声色间。上下其手也不会挨巴掌!’

张劲这样想着,心里还真有点羡慕了。当然,也仅仅是一点点羡慕而已。

要是让他为了这么一点点羡慕,而通过正规途径去修炼《葵花宝典》,向宋怡婷看齐的话,他也是决计不干的。

为了一点点福利,牺牲最大的性福,张劲对此不屑为之。

…………

当张劲还在家禽棚舍中一边挑选今天行将就义的牺牲者,一边琢磨着宋怡婷的审美观时。

在一楼厅中的沙发上,与蓝菲菲、席媛、岳文亭围坐在一起聊天的穆欣然,当看到何清浅被张劲老妈招见的前往二楼后,忍不住眼神闪烁了一下。

就在何清浅刚刚在上楼的楼梯处消失的三五分钟的时间,心不在焉的穆欣然终于以去洗手间为借口匆匆起身。

四顾一下,确定无人注意后,穆欣然就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爬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穆欣然并没有大摇大摆的登上二楼,大咧咧的搀和进何清浅与张劲老妈的谈话中去,而是刚刚在二楼露了一下头后,就匆匆的再次折返回一楼。

接下来,穆欣然也没有立刻回到之前聊天的那个沙发处,而是一头钻进了一楼的公卫中。

脱裤子坐上座便器后,借着淅淅沥沥的声音作掩护,穆欣然大显地下党本色,鬼鬼祟祟的拨出了一个电话。

“我说叶子,你到底是咋回事?怎么还不到?我可告诉你,现在你婆婆和你的情敌何清浅可正聊得火热。

你要是就这么不小心的话,要是鸡飞蛋打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别忘了,你婆婆可是已经知道你和张劲离婚的事了。

这要是你婆婆急着抱孙子,干脆抓了何清浅的壮丁,顶替你的位置。到时候,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虽然穆欣然的嗓音压的很低,但是其中的关切和焦急显而易见。

232 齐聚

穆欣然不愧是叶红的好姐妹,铁杆儿闺蜜。不但为叶红做贼似得刺探‘军情’,而且为了姐妹的幸福,表现的甚至比叶红本人还着急。

“行了,你快点儿,我先帮你看着啊!”

对着电话碎碎的又说了两句,穆欣然才匆匆的为这次通话结了尾后,挂断了电话。

提上裤子,草草的做了下便后清洁。伴着马桶的冲水隆隆声,穆欣然雄赳赳、气昂昂的推门走了出来。之后,就义无反顾的杀上了二楼。

虽然穆欣然和何清浅不熟,虽然她和张劲的老妈更不熟,虽然她知道自己掺乎到她们的谈话间可能会有些尴尬。

但是为了自己好姐妹的幸福,为了不给何清浅乘虚而入的机会,穆欣然硬着头皮决定‘拼了’!就算是当搅屎棍子,也认了!

这时候,穆欣然突然觉着自己很伟大,很壮烈。甚至觉着正有一轮金光耀眼的太阳从自己脑后方升起,把自己有些娇小的身躯映衬的无比高大,这小妞儿有些自我陶醉了!

…………

宋怡婷拈花惹草的想要劈腿,穆欣然大无畏的投身到谍战、暗战中去,北宫朔月继续围着岳文亭打转……

这些精彩纷呈的故事暂且不提。先把视线再次转回到张劲的身上。

因为时间紧迫,为了让大家不至于饿肚子苦等。

恨不得分心八用的张劲,独自在厨房里忙碌着,为外面十几号‘饭来张口’、‘嗷嗷待哺’的大爷、姑奶奶们准备午餐,却丝毫不觉辛苦,反而甘之如饴。

老妈喜欢热闹,朋友们需要联络感情,这些都需要张劲的忙碌来支撑。对这些人,张劲向来很大度的从不计较得失,从不衡量付出。

更何况如今宗师级的厨艺,让张劲每次下厨不但都有少许的经验进帐,而且就是他本身也有一种如鱼得水般,畅快的感觉。自然更是让张劲乐此不疲!

厨房中的两个炉膛,一只电饭煲,一只烤箱,一只电蒸锅,一只电压力锅,火力全开。

张劲时而在案板边,调味、勾芡、腌渍各种食材;

时而在案板边,菜刀、肉刀、剔骨刀,舞出雪光一片。把肉、菜、鱼,切丁、切片、切段、切块;

时而游走于锅灶、煲箱之间,颠勺、翻炒、搅拌;

时而对付两个灶膛,抽出、塞入木绊子,开大或关小鼓风机。

在厨房中的张劲,忙活的就像是一个正在表演最紧张节目的杂技演员。

项目虽然纷繁复杂,但是却怪异的毫不紊乱,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韵律一样。动作赏心悦目,层次有条不紊。

游走时双脚迈动如舞步,翩若惊鸿;操作时,双手如千花绽放,纷繁美丽,眼花缭乱;

因为张劲厨房之舞的赏心悦目,以至于其后,有几个本原本只是打算来假惺惺的溜一圈的家伙,最后竟然都看得入迷的留了下来,当起了观众。

“老公,这么一大帮子的饭肯定不好做,你去厨房帮帮忙吧!”

与张劲之间的关系远不及穆欣然、蓝菲菲熟悉的苏楠,见到只有张劲一个人钻进了厨房,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催着自己的老公,石纹同学去下厨帮忙。

毕竟苏楠的脸皮可没办法和‘百合’那一家三口相比,坐等上菜这段时间,让她满身的不自在,如坐针毡。

虽然石纹这个懒货百般推脱,但是在苏楠很小女人的恳请下,最终还是满肚子不情愿的钻进了厨房。

门刚推开,石纹就很没诚意的扯着脖子嚷嚷道:

“老劲,要帮忙不?”

“你会帮忙?帮倒忙还差不多!”

张劲眼尾都不甩一下,手里继续忙活着,嘴里说着很打击人的话。

对于这个结果,石纹其实早有所料,原本就是被自己老婆逼来的石纹打算就是,问一句就走的。

所以,石纹这个家伙甚至连厨房门都没有跨过来,打得主意就是,应付一句,就功成身退。

但是,当他看到张劲的厨房之舞时,顿时推翻了之前的打算,留了下来。

看着前一秒钟,被张劲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整条的鱼,在张劲的手下,似乎只是小剔骨刀一抹、一挑,就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完整鱼皮,一副鱼肠内脏和一条脱光了衣服的裸鱼;

接着,暴露出雪白的细皮嫩肉的裸鱼,又在一片如雪刀光的遮掩下,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片片薄厚、大小完全雷同的肉片,和一副几乎没有一丝鱼肉附着的鱼骨架。

张劲这表演的那里是大厨的刀工?简直就是一幕神奇的魔术!

这边刚刚把鱼分了尸,那边处理鱼前,才坐到大火上的油锅才刚刚热。

接下来,张劲端着刚刚片好的鱼片,一个‘滑步’到了一步远的热油锅旁边,刚好赶上鱼片下锅的时间。

手中炒勺刚刚翻搅几下,火苗陡然从锅中砰然跃起,足有三四尺高。张劲却毫不慌乱,陡然一只手端起分量不轻的马勺,开始了颠勺表演。

数以百计的鱼片在马勺的上下飞舞中,纷纷跃起半米多高,接着又如被清风吹落的樱花一样,纷纷扬扬的片片飘落。重新回到马勺之中,接着再次跳起、落下,周而复始。

高跃、低落,却没有一片破碎。

这哪里像是大厨在颠勺?这分明是一场美轮美奂的艺术体操!

于是,石纹放弃了走过场的打算,留了下来,继续观看。

毫无疑问,同样是至高的宗师级别,当厨艺进入‘入神’状态时,所形成的感染力、吸引力,并不丝毫逊色与雕刻进入‘入神’状态时。

所以,现在的石纹就像是当时张劲在京市家中楼下时,那些被张劲雕刻所吸引住的邻居一样,被女妖歌声般的感染力所俘获了。

石纹是第一个被俘获的俘虏,但是却不是最后一个。

当北宫朔月这个小胖子,因为过意不去,而想要来厨房走个过场,问候一下的时候,他成了第二个俘虏。

接着,随着陆续有人进来,厨房中的观众队伍也渐渐扩大。

直到最后,在庭院中‘勾勾搭搭’的宋怡婷和北宫荷月,发现小楼里原本喧闹的聊天、谈笑声已经消失不见,开始变得静悄悄的时候。觉着不对劲的两女也找到厨房里之后,加入了‘围观’的团体。

于是,除了还在二楼聊天的张劲老妈、何清浅,以及负责搅局、打搅气氛的穆欣然之外,这次聚会的所有人,都在厨房集合了。

厨艺的‘入神’状态,就算是见过几次的肖非和卫风两家四口,再次见到,都几乎无法自拔。更何况是这些初见的人?

所以,原本喧嚣热闹、话声杂乱的小楼一层,变的静悄悄的。只剩下锅碗瓢盆奏鸣曲,时不时的从厨房中传出。

正当张劲心无旁骛的锅边、灶边、砧板边‘跳舞’、‘杂技’混合表演的时候;正当一群表情呆滞的观众用视线追随者张劲的移动,双手的挥舞,瞠目结舌的欣赏的时候;一个带着慵懒味道的甜美声音从聚集在门口处的‘观众席’后方响起。

“我说外面听了一堆车,屋里怎么这么冷清呢?原来都挤在这儿呢!都围着干嘛呢?”

这声音甜美如九霄云外传来的天籁,如禅唱清音,十分有效率的把张劲从入神状态唤醒。霍然扭头向语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叶子,你怎么来了?”

张劲话音刚落,一个高挑丰腴的身影就已经挤过人群,钻到了张劲身边,正是叶红。

今天的叶红在穆欣然的嘱咐下,可是花了心思特意的打扮过。

蓝白的紧身水磨牛仔裤,火红的牛仔布夹克。把她的万种风情,衬托的火一般的热烈。夸张的完美,成熟的风韵,顿时把体态相似,但还稍显青涩的北宫荷月比了下去。

虽然因为张劲喜好的原因,芙蓉小脸仍然是不着脂粉的素面朝天,但是熟女特有的皮肤光泽,熟女特有的风云风情,却更加的淋漓尽致,毫无遮掩,毫不修饰!

风华绝代!

当叶红出现的那一瞬间,宋怡婷的眼中甚至能看到有隐隐耀目的光芒射出。

在十几双眼睛注目下走出观众‘席’的叶红,先是对有些愕然、有些色授魂与的张劲展颜一笑,然后才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

“昨天晚上接到妈的电话,被批评了。所以今天我就特意赶回来向妈赔罪啊!”

叶红也是优秀的地下党员来着,绝对不似戚兵那个没有立场的臭小子一样,随便出卖战友、同志。对穆欣然的通风报信、行动策划的身份守口如瓶。

无视尚在围观的十几位观众,张劲一脸温柔,满眼爱意的说:

“你这样可不行啊!别忘了,你可是女强人来着。这才不到俩月的功夫,你看看你都脱岗多少次了?”

“没办法?事情多啊!而且都是大事,是不能缺席的……”

叶红皱了皱鼻子,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

“必须要回来啊,不然要是真像然然说的那样,鸡飞蛋打了,我不得哭死?”

心里想着,眼中全是眷眷的深情,坚定守护的信念。

233 女性心理大师——张劲

叶红振振有词的傲娇,以及注视自己时的专注眼神,让张劲心里软的发皮,甜的发粘。

“你总有理。”张劲忍不住面带宠溺的笑嗔一句后,才接着说:“行了,老妈在楼上。你先让菲菲给你介绍几个不认识的朋友,然后就上楼赔礼去吧。”

说着,张劲就想把叶红以及一众只围观,不干活的家伙撵走。

但是,还没等张劲述之于口,一个人影就蹦到了叶红与张劲之间。

“姐夫,你没看到我么?我这么大个活人就站在这里,你却装作看不见。枉费我好不容易一个假期,还来看你和阿姨。告诉你,我生气了!”

小嘴嘟着半天高,横眉立目的叶萌很恬不知耻的把‘自己馋了’和‘自己想了’这个牺牲假期的真实目的,掩饰在‘探望’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之下。

这小丫头虽然因为发现自己姐姐和姐夫感情甚笃,而开始在‘追求’与‘旁观’这两种态度之间游移不定。

开始徘徊于‘进则会破坏姐姐的幸福’,‘退则心有不甘’,的进退两难之间。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继续‘奢望’,继续‘追求’这份幸福。

但是这并不影响叶萌相见张劲的欲望。

‘就算什么都不会发生,那么我只是看看总可以吧!’

叶萌努力为自己的相思找着借口。

……

及至叶萌跳出来开口,张劲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光顾着艳光四射的叶红了,还真就没有注意到叶萌这个丫头。

“哟,萌萌!你怎么来了?”

张劲的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自然惹恼了叶萌这个自恋又小心眼的丫头,很是闹了一下脾气后,才在张劲放低姿态的告饶,以及叶红的约束下,‘心里有点小甜蜜’的勉强平息了火气。

当张劲心情愉快的终于把叶红姐妹,及一众围观者赶出厨房,正打算继续为了午餐而努力的时候,厨房门的锁扭轻轻转动,再次被人推开。

当房门刚刚被拉开一人宽的缝隙时,一个人就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接着,又把厨房门牢牢关上。

“老大,红嫂子杀过来了,你就没啥反应?不想想对策?要帮忙不?”

跟个偷儿似的溜进来的,正是老四卫风。这家伙刚刚把厨房门在身后关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四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张劲忍不住愣了一下,好奇地问:

“啥反应?啥对策?你什么意思啊?”

卫风看向张劲的眼光突然很奇怪,就像是不认识自己的这位老大了一样:

“你还是我们213室,那个堪称花丛魁首的老大不?你还是那个号称女性之友的‘民间心理学家’不?你还问我啥意思?”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放个屁还要在肠子里转七八十个圈,当公务员当魔障了还是咋的?习惯成自然是吧?”

张劲瞅着老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喷了这个说话不爽快的小官僚一句后,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炒锅上,再次挥舞起了锅铲刀具。

见到自家老大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被老大批评了的卫风只好坦言:

“你想啊,现在楼上可是群英荟萃啊。有白皇后,有红皇后,还要再加上一个最大的太后。你就不担心?

女人的醋劲儿上来了是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你和白皇后已经没啥了,但是红皇后不一定回信啊?就算是信了,让红皇后见到她的前任,以红皇后的脾气,能不挑出点火儿来?”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后,卫风才喘了口气,继续说:

“老大,你明白我说啥吧?就是红嫂子和何大美女的第一次见面啊!而且红嫂子还有三嫂和你小姨子那个魔女帮手,你就不怕出点啥事儿?”

听了老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关心,张劲仍然不温不火,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嘴里不紧不慢的说: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家叶子别看风风火火的,但她可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随便挑事儿的。更何况在我老妈面前,她就更不会了。

老三家的那个母老虎和小萌,有叶红这个当姐姐压着,也不会乱来。

而清浅的性子本来就淡,不喜与人争斗。再加上现在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自然更不会主动挑起争端。

所以,你心就放肚子里吧!不会有事的。”

十分了解叶红和何清浅这两个女人的张劲,拿出了‘女性心理大师’的范儿,很笃定,很镇定自若的说。

颇有有些前知三千年,后知五百载的神棍架势。

…………

叶红经过蓝菲菲的一番介绍,简单的认识了几个初识的朋友,并把叶萌好说歹说的留下来与蓝菲菲他们坐在一起后。终于站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口。

叶红知道,上面不但有昨天刚刚嗔责过自己的婆婆,有为自己英勇赴会的好姐妹穆欣然,还有一个实力十分强大的对手——何清浅。

虽然未曾见过,但是在穆欣然的描绘下,这个自己的前任,张劲曾经的最爱,在叶红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个十分生动的形象。

温文如水,美丽清雅,气质如仙……

总之,那是一个虽与自己截然不同,但却十分完美的形象。所以,即使以叶红近乎自恋程度的自信,也不能不谨慎对待。

虽然自己通过‘穆欣然——肖非——张劲’这条渠道知道,这个完美的女人似乎已经有了另一半,甚至已经定下了今年五一的婚期。

但是叶红还是不敢大意。这个年代,别说是未婚,就算是已婚,就算是生子,因为另有所爱而劳燕分飞的情况也并不少见。

什么红本本,什么社会道德,什么家庭责任,在如今浮躁的社会,在现在这个沦丧的时代,统统不值一文!

而且,更让叶红不敢放松的是,自己如今虽然与张劲几乎甜蜜更胜结婚时,但毕竟手中的本本是绿皮,而不是红皮。

从身份来说,自己相对这个‘传说中’如仙女、如精灵般的何清浅,并没有什么优势!

因为商场如战场,因为情场如战场,所以情场如商场。

叶红作为一家跨国公司的区域市场总监,对于商场的形式分析可谓轻车熟路。也深谙‘把敌人想象的尽可能完美,把方案制定的尽可能完善’的道理。

所以,叶红谨小慎微的把自己与何清浅放到同一个水平线,同一个起跑线上。她认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竞争。

唯一不同的是,如果何清浅输了,她还有未婚夫作为备胎;而如果自己输了,自己恐怕会粉身碎骨。那绝对是叶红不能承受的打击!

‘所以自己只能赢,不能输!’

叶红握紧拳头,在心里如是的给自己打了打气后,这才做出自信满满、一派从容的姿态,踏上上行的楼梯。

当叶红爬到二楼后,未语先笑的向张劲的老妈招呼道:

“妈,你们聊啥呢?这么开心!”

虽然知道自己与劲劲离婚的事情,张劲妈妈已经知晓,但是叶红还是一如既往的延续着‘妈’这个称呼。她不想改口,也不能改口!

对叶红来说,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也是自己相对于何清浅的一个优势。面对与自己势均力敌的‘敌人’、‘对手’,只有把握住每一分优势,才能最后赢得这场争夺战。

见到叶红突然出现,本就脸带笑容的张劲老妈,顿时笑容更盛,咧的嘴角都合不拢了,一边拍着自己所坐沙发旁的空位,一边招呼着:

“你这个丫头怎么来了?听小劲说,你不是元旦这两天很忙,回不来么?快过来坐,过来坐!”

“人家这不是知道昨天妈生气了,跑回来给你赔罪么?”

叶红脸上仍然挂满了掩不住的笑意,故作委屈的小媳妇样,怯怯的说。

张劲老妈的笑容,终于让叶红始终落不到实处的心安定了一点。她知道,张劲这个家伙虽然又是辞职、又是乡下定居的,总是背着自己老妈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老妈、老爸对他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这也是叶红相对于何清浅的优势之一!

见到自己心爱的儿媳妇,一脸讨好的表情,张劲老妈佯怒的配合着说:

“你还知道你们这惹我生气了啊?你说好好的,作啥妖蛾子?离婚了不说,还瞒着妈……”

虽然是责怪,但是老妈还是脸带笑纹,使得她的责备很没有分量,很没有沉重感。老妈也怕自己把这个心爱的儿媳妇吓到,要是因为自己而让叶红和儿子真的分了。就算儿子不埋怨自己,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多好的儿媳妇啊,丢了太可惜了。

尽管张劲的老妈责备的毫无分量,但叶红还是不敢卖乖,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解释着:

“妈,这事儿都怪我……是因为我……”

叶红也很聪明,她也知道,就算是婆婆再喜欢自己,这份喜欢毕竟也是从劲劲身上而来的。那个家伙,婆婆这个当妈的可以说,但是自己这个做媳妇的可是说不得的。

所以,叶红认错的时候,姿态很低,一点都不指摘张劲的原因。而且也很有水平,自己身上的原因也说的并不严重。

总体来说,就是叶红昨天与张劲商量好的那一套说辞——‘玩笑开大了’!

234 各有所思

巧如舌簧的几句话把离婚事件揭过后,接着叶红又以‘肖非找’为借口,把穆欣然驱逐出境。

当宽敞的二楼厅中仅剩下张劲老妈、何清浅与叶红三人的时候,叶红自定义的‘战争’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三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聊着,气氛很热烈,很融洽。

逗哏、捧哏,分工明确。

做主讲逗哏的当然是喜欢‘忆往昔’的太后,她老人家的‘想当年’,以及‘我家小劲小时候啊……’洋洋洒洒,连绵不绝。

一号捧哏,‘红皇后’叶红,则总是用夸张的口气回应着,‘哇,真的啊?’‘哦,是嘛!’就好像这些东西,她真的从来没听说过一样似的。

而二号捧哏,‘白皇后’何清浅,可就没有叶红那么夸张的肢体语言和过激的口气、音调了。她的表演风格与叶红完全不同。

当张劲老妈说到自己当初英明神武的事迹时,这个温文的美女只是轻‘哦’一声后,睁圆了眼睛,抬手轻掩朱唇,做出震惊状。

当张劲老妈说到张劲小时候的糗事时,这个安静的美女则是把双眼笑成月牙形,同样抬手轻言朱唇,震颤着消瘦的双肩,做忍俊不禁状。

那一颦一笑的表演,比起叶红来也毫不逊色。简直比真的还真。

红白两皇后,虽然一静一动,背道而驰,但是却精彩的各有千秋、无分轩轾,同样都把‘捧哏’这项工作做得完美无比。

两位‘皇后’的表演,让张劲老妈大受鼓舞,越说越起劲。越说扯的越远。

…………

正像张劲说的那样,叶红是个聪明人,她绝不会轻易的挑起争端,更绝不会在张劲老妈的面前挑起争端。

甚至她在聊天时,都不曾用任何隐晦的话‘刺’何清浅一次,真的就像是初识的好友一样,很自然、很和谐,没有醋意,没有敌对。

然而事实上,虽然叶红表面上表现的自然、写意,但心里却一团浆糊似的,全是担心、震惊、诧异、迷惑……

担心、震惊,是因为叶红经过亲眼打量,才发现,何清浅居然比穆欣然的描述更加的完美。

就算是一向有些自恋的叶红,看过以后都觉着有些底气不足。如果何清浅真如自己所想,对劲劲有所企图的话,恐怕其威胁要比自己之前的估量更大!

何清浅这种完美的女人,就算是同样作为一名女人的叶红都忍不住惊艳。

何清浅这种出尘、平淡的气质,就算是见面之初就心怀敌意的叶红,见面之后不不忍敌对。那是一种令人不忍亵渎的美丽。

就算是叶红都想象不出,怎么会有男人能够拒绝这样气质、这样美丽女孩儿的爱!怎么会有男人能够忍心让这个纯白、清澈、弱质的女孩儿伤心、失望!

这一刻,叶红突然觉着自己毫无胜算。

而诧异和迷惑,则是何清浅的态度。

无论是叶红亲热的开口叫‘妈’的时候,还是张劲的妈妈亲热的拉着叶红的手亲热的时候。叶红在何清浅的眼神中都只看到了淡淡的羡慕,却全没有针锋相对的嫉妒。

何清浅看向叶红的时候,纯净如清泉的眼眸中,也没有哪怕一点点敌意,一点点提防流露出来,只有温暖的平淡以及温和的友好。

“难道这个何清浅现在真的只是劲劲的朋友?”

叶红纠结了。她对自己几年工作培养出来的眼光十分自信,对于通过眼神推测人心的本事也很是纯熟。

要知道,叶红就是就凭着这个本事和勤奋、聪敏,才在几年中就爬上如今的高位。

要知道,堪称风华绝代的叶红,就是凭着这个本事和超高的eq、圆滑的手腕,才在商场的交锋中,面对一个个色鬼、饿狼时,面对一条条‘潜规则’的企图时,面对一次次商场博弈时,没有吃到哪怕一点点小亏。

但是现在叶红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力了,因为她从来不相信‘做不了爱人,就做好朋友’这种事情,在现实世界里能够真实的发生。

二楼三人的聊天,就在叶红心肠纠结中继续着。直到午宴开席!

…………

在张劲这个宗师级厨师的全力运作下,这顿十几道菜的十七人大餐,终于在仅仅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新鲜呈上。

午宴时,小楼二楼颇为宽敞的小厅,被两张各自摆开的圆桌挤得满满的。

没办法,这可是整整十七个人啊!就算是从几个月前自聚福叔家拿来就一直没有还回去的十二人大桌面,也不可能把所有人完全挤下。

所以十七人只好分两桌落座。

当张劲端着最后一道小鸡炖蘑菇上桌后,早就吞口水把肚子喂的半饱的众人一齐开动的时候,小厅中顿时热闹的沸反盈天。

已经下午一点钟了,这帮家伙的肚子早就造反了。再加上张劲手下所出的菜品香气实在是诱人,这群本来修养就不怎么样的家伙,还不得一俟开席,就纷纷露出自己本来的‘凶悍’面目?

那筷子、调羹,不停的挥舞着,在盘子与嘴巴之间,搭起十几道流水线。

嘴巴蠕动飞快,每个人似乎都变成了大喉咙,大口的菜刚刚进入嘴中,只需马虎的咀嚼两下,就能在咕噜的一声后囫囵咽下。好在嘴里空出空间来,继续对付下一口。

与其说这些家伙是在吃,倒不如说这些家伙是在抢!

简直就是一群饥民下山抢粮的架势。

曾经享受过张劲大餐的一众人等尚好。

虽然今日因为张劲家养初杀的小鸡,有着高达六级的品质,所炮制出来的‘小鸡炖蘑菇’和‘米酒蒸鸡’有着前所未有的八级美味的程度。

但对于这些曾被张劲牌美味征服的吃货来说,顶多也就是更加惊奇一点,更加赞叹一点,还能保持平静的心态,继续闷头大吃。

而对于几个初尝张劲手艺的人来说,对此可就是惊艳的无以复加了。

她们一边毫无形象的嘴里忙碌着,一边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瞟着坐在老妈身边,不停的帮自己老妈夹菜的张劲。各有所思。

…………

‘活了七千多天,吃了两万多顿饭,结果直到今天才吃到真正的美食。这二十来年白活了!

为了以后能有身份、有借口到这家伙这里蹭饭,我是不是应该降低姿态,主动缓和一下矛盾,甚至化敌为友呢?’

岳文亭一边毫无形象、嘴里不停的嚼着,一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的想着。

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家伙,就因为这一顿饭,就已经动摇了坚持了好几年的立场。

显然,在战争年代,这个小妞儿也不会是什么铁骨铮铮的人物。有极大的可能禁不住诱惑,做了二五仔。

…………

‘自己姐姐一向心高气傲,对男人更是几乎从来不曾有过好脸色。但是对却对这位张哥和颜悦色的。老姐是不是看上张哥了?

虽然老姐要是想和张哥走到一起去的话,家里可能会有些阻力,但是以老姐现在在家族的地位,以她的习武天赋,继续下去肯定是有自主婚姻权的。

那时候,就算她想要和张哥在一起,家里的那些老顽固也是无力阻拦的。

其实也不错啊,至少张哥的厨艺确实出类拔萃。而且性格跟我挺合得来的。要不要我也帮帮忙,撮合他们一下呢!’

‘嗯,我的亭亭吃起东西来,张牙舞爪的还真是可爱呢!嗯……为了这么可爱的亭亭,我一定要帮姐姐一把。这样的话,倒是后我要是想娶亭亭的话,老姐投桃报李的,也应该会帮我这个当弟弟的一把吧!’

吃菜速度两桌第一的北宫朔月,想的比岳文亭更复杂,更想当然。

…………

‘身手比自己还好,医术出神入化,居然连厨艺都前所未见的这么牛?这家伙到底是谁调教出来的啊!’

北宫荷月同样是嘴手不停,心里越发的觉着张劲神秘了!

虽然因为怕张劲有所察觉,继而触怒了这个神医国手。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不敢太过深入的调查张劲的过往。

但只凭着两女家族的势力,以及为国家工作时手上掌握的资源,仅仅是简单的调查,也已经能够把张劲上五代、旁五代,调查的一清二楚。

而关于张劲本人,更是小到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什么时候停止尿床,什么时候第一次爬到女孩子身上……林林总总的大事小情都了解个底儿掉,门儿清了。

然而那份调查结果却让两女触目惊心!

因为这份调查太普通了,太正常了,太芸芸众生了!

两女对于这份报告自然一百个不信。‘屁民’‘凡人’,怎么可能出现张劲这种妖孽?

从小到大,从未学过武、拜过师的张劲怎么可能拥有更胜北宫荷月的身手?要知道,论身手,北宫荷月可是世家年青一代的翘楚;

从小到大,只在大学期间学过几年西医,在医疗部门仅仅工作了一年,就转到药剂科直到今年的张劲,究竟是怎么得来的一身出神入化的中医医术?

235 花开两支

见到张劲的那份‘平凡’的调查结果后。

柳纤纤和北宫荷月第一时间就武断的确定,这份资料有假!

而能够在自己的调查下,仍能把张劲的身份掩饰的天衣无缝,这造假的人或者势力绝对非比寻常!至少要有不下于两家的力量。

所以,一方面慑于张劲大神医的医术,一方面慑于那个莫须有的势力,两女不得不强自抑住心底的好奇心,停止了对张劲的深入调查。

调查虽然停止了,但是从那时起,张劲在二女的心目中,就笼上了一层玄奥、浓厚的神秘面纱。

如今,当北宫荷月发现,这个张劲竟然在厨艺上,都有着无出其右的绝顶水准的时候。北宫荷月眼中,笼罩张劲的神秘面纱也越发的朦胧了!

心中暗自吃惊的北宫荷月不知道,在自己离开没几天的京市,自己的好姐妹也正在陪着自己一起吃惊呢!

……

京市南方,远离市中心足有百公里的远郊,是一片绵延的丘陵。在这里,有一座占地广阔的巨大庄园掩映在青山绿水间。

庄园外几里,就有简单的路栏,岗亭,宣誓其私人领地的主权;庄园内外围,更是巡行不断,摄像头、红外各种隐藏极好的监控设备密密匝匝,堪称刁斗森严。

庄园内,亭台水榭、奇石拱门、红瓦青砖、回廊斗拱、木栅隔窗,错落有致的布置期间。把整个巨大的庄园装饰的古色古香,大气又不乏精致。俨然一件北派园林的精品!

当千里之外的海窝子村小楼,午宴刚开的时候。就在这个京市的庄园中,一个与小楼主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事情正发生着。

在这座被国内顶层人士称之为‘柳府’的书房里,一个须发雪白,精神矍铄,身形枯瘦、笔直如竹的老人,正一身古韵十足的青灰唐装,端坐在书房桌后的红木大椅上,一手端着香气四溢的茶盏,一手手中拿着几幅放大的照片,一边拿一双老眼在照片上逡巡,一边嘴里啧啧称叹。

即使是屋中仅有自己一人,这位老人仍然毫不懈怠,腰杆儿挺的笔直,就像是一根黑沉沉的,牢牢焊在地上生铁标枪一样。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无法弯折、无法倒伏、无法撼动的坚硬感。

并不高大、强壮的身形,却显现出崇山般高拔、崔嵬的气势来。

如果张劲老爸在这里的话,当能认出,这位老哥正是头一天上门赏玩‘破碎虚空’玉球,后又与自己把酒言欢的那位柳老哥!

就当这位老人沉浸在照片美色中的时候……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里的静逸。接着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爷爷,我是纤纤。我可以进来么?”

门外那好听、清澈的声音刚刚入耳,老人的嘴角就忍不住挂起一抹慈和、宠爱的笑容。随手把手中的一沓照片放到桌子上后,视线转到房门方向,声音蔼然的说:

“是纤丫头来了啊,快进来吧!”

随着紫红色木门被从外面无声的推开,一个与这间复古书屋气质相得益彰的古典美女走了进来。正是北宫荷月的好姐妹,柳纤纤。

柳纤纤竟然是柳老爷子的孙女!显然,这个世界并不大!

见到进门的柳纤纤后,老人脸上的笑纹更深了,指着面前书桌一侧的另一张椅子:

“来纤丫头,坐过来。跟爷爷说说,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爷爷?”

“爷爷,我听三叔说,您要调查一位叫做‘张劲’的人,是么?”

柳纤纤聘婷的走过来,倾身侧坐在椅子上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孙女一向古井不波的脸上罕见出现的波动,让老人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后,故作不知的把手里的照片递过过去。

“没什么?我就是对这个年轻人还有他家里的情况有些兴趣,你看看吧!”

柳纤纤一张一张的翻看着手中的照片,虽然表情一派平静,但是心中却翻腾起来。

虽然柳家与北宫家并肩齐名,但是柳纤纤和北宫荷月不同。

柳纤纤没有北宫荷月那么出类拔萃的习武天分,她拥有的是远迈常人的大局观和缜密的思维。

也正因为如此,共同就职于国家部门的柳纤纤和北宫荷月才能一文一武相辅相成,终而成为铁杆的闺蜜。

北宫荷月走武之一道,进步讲究勤、练;

而柳纤纤则是走的文道,需要的是广和博,需要涉猎的知识面极大。

再加上家室不凡,再加上自己爷爷这个家主爱好的影响,柳纤纤对于鉴赏、甄别,有着相当不俗的造诣。

所以,当她看到照片中这个乍一看颜色晦暗的玉球时,忍不住心底震惊、赞叹!这无疑是一件鬼斧神工造就的世之珍品。

即使没有见到实物,柳纤纤也在一眼过后,就下了这个规格超高的定义。

眼神略带迷醉的柳纤纤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前来的初衷,迫不及待的翻看起第二张、第三张照片。

当柳纤纤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的翻过,玉球的各个角度依次呈现在柳纤纤眼中时,心里的震惊愈演愈烈。

一个与老人当初完全相同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谁言仙道无凭!

当把照片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柳纤纤看向照片的视线忍不住一滞,瞳孔陡然缩小如针眼儿,脑海中突如万壑惊雷响起,懵了!

是重名?还是真的是他?

“爷爷,这个‘破碎虚空’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得来?我倒是想得,可是张老弟不肯卖!”

柳老爷子说到张劲老爸的时候,脸上居然挂上了几缕敬佩之意,虽然浅淡但是也足以让柳纤纤震惊了。

显然,当初张劲老爸那‘孝心面前,金钱尽皆粪土’的态度,让柳老爷子很是动容。

柳老爷子叹了一句后,这才继续把昨天际遇说了一遍。

这下子,曾经为了北宫荷月的伤情,而亲自去那个小区找过张劲的柳纤纤彻底确定,此‘张劲’正是彼‘张劲’!

当柳老爷子把昨天际遇讲完。柳纤纤又呆了半晌,才醒过神来说:

“爷爷,这个张劲你不用让三叔调查了。我认识,而且现在荷月妹妹和朔月,应该已经到了他的家里!”

“哦……北宫家的那个小丫头也认识?”

柳老爷子一脸感兴趣的表情,示意柳纤纤细述一下。

原本柳老爷子虽然对张劲鬼神般的雕工叹为观止,但是几十年来已经过手无数精品,藏室中的国宝级宝贝更是落落打满。

所以,柳老爷子即使对‘破碎虚空’万分喜爱,甚至不惜一掷千金。但在张劲老爸的坚拒下,也不会强求。

一甲子多的人生阅历,经历过的无数大风大浪,让养气功夫已经十分深湛的柳老爷子,虽然还到不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然境地,但心境也不是区区一件鬼斧神工的‘破碎虚空’所能撼动的!

就算再加上那让本不嗜酒的柳老爷子,恨不得变成酗酒酒鬼的‘名将’佳酿,也不够让他大动干戈的专门调查一个人。

柳老爷子真正在意的是张劲的老爸。

原因也不仅仅是对张劲老爸那份胸襟而生的敬佩。

因为地位使然,一向深居简出,一向交往盟友、利益的柳老爷子,在与张劲老爸以及许老爷子一番酒后,开始真正的深羡起这份普通人的生活。

即使他们没有柳家的华宅巨富,没有柳家的锦衣玉食,没有柳家的财大势雄,但是他们却蝇营狗苟的活的轻松,活的有趣味。

柳老爷子想交这个朋友,也想偶尔像个普通人一样,与这些朋友一起喝酒聊天,或者像头天张劲老爸说的那样,晴天去钓鱼,阴天打麻将。

但是,因为柳老爷子的地位,因为柳老爷子的身份,他必须调查确定:

这个张老弟,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柳家家主的身份,不是因为投己所好而弄来这个‘破碎虚空’来借机接近自己。实际上却怀藏祸心,别有企图。

柳老爷子不想这样调查自己颇为欣赏的张老弟,但是有着几十年斗争经验他知道,现实的残酷,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不得不小心行事,如履薄冰。

“我和这位张先生,是几个月前出任务回来时,在深市海关……”

见到爷爷已经电话通知了三叔停止对张劲的调查后,柳纤纤开始将自己与张劲相识、交往的过程详实的讲述出来。

…………

一月天的深市,白天的时候,户外要比室内暖和得多。

所以,酒足饭饱后。

除了想要在婆婆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勤劳的叶红、以及吃了白食有些不好意思的苏楠和何清浅,留下来收拾狼藉的杯盘之外。

剩下的十几个脸皮足够厚的人逃开了饭后的劳动,如开了圈的鸭子一样,捧着撑的难受的肚子,带着七分酒意,熏熏然的从小楼中接踵而出。

就在张劲家里宽敞的后院里,各自找着坐的地方,一边聊天,一边消食。

“小劲啊,妈也算是想开了。既然你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也挺好。妈虽然总是拿你和别人的孩子比,其实也不要你多出类拔萃,多出人头地。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霸占了张劲躺椅的老妈,半靠在椅背上,惬意的眯着眼睛,晒着暖暖的冬阳,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236 被巴结的金子

见老妈变的这么好说话,陪坐在躺椅旁边的张劲连忙得了便宜就卖乖,嬉皮笑脸的说:

“太后慈祥,小的现在这里谢过老佛爷恩典了。”

张劲的话,逗的老妈忍不住一笑,没好气的嗔斥说:

“瞅瞅你,这么大人了,还油嘴滑舌的每个安稳劲儿!看你现在这样儿,你自己住这儿我还真就不放心了。”

“不是你说的,不管我多大都是你儿子,在你眼里都是小屁孩儿么?”

张劲千方百计的哄着自己家太后高兴。

就在,张劲和老妈这边正母贤子孝的聊得开心呢,在回家之前就和黑水晶双双消失的金子,突然从院门处翻了进来。

四足挪动中,迅疾的穿过宽敞的后院儿后,轻盈的跃到张劲的膝头之上。

‘咕咕、吱……’

金子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满园儿人的目光,不管是曾经见过还是没见过的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盯到了这个在张劲怀里手舞足蹈、吱咕乱叫的小家伙身上。

尤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肥嘟嘟、金灿灿小家伙的几个家伙,更是连眼中的红心都快要冒出来了。

金子这个小东西的可爱,绝对是老少通吃、男女通杀!

尤其是第一次见到,还不知道金子那‘生人勿进’矫情脾气的几位,更是被吸引的不能自拔。很想抱在怀里,好好稀罕一下。

不但是北宫荷月和岳文亭两个感性的女孩儿,就算是北宫朔月这个长胡子的小胖子都不例外。

北宫荷月暂时摆脱了宋怡婷这个好姐妹的‘纠缠’,岳文亭暂时放下与蓝菲菲颇有共同语言的话题,纷纷起身向张劲这里走了过来。

就连甘做岳文亭跟屁虫的北宫朔月,也暂时移开了盯着岳文亭不肯放开的视线,盯着在张劲怀里大跳‘萨满舞’的小家伙,跟在岳文亭身后一起凑了过来。

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之前躺椅上眯眼假寐、半躺半卧的张劲老妈也顾不得饭后的慵懒乏意,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满眼喜爱的向进在咫尺的金子伸出手去,想要抱一下。

但是没有张劲的强求,加上小气金子还在生张劲老妈之前坏话的闷气,老妈伸手一抱的动作最终徒劳无果。

金子这家伙仅仅是小腰儿一扭,身子轻盈的一跳、一摆,就躲了过去,让张劲老妈伸出的双手扑了个空。

接着,金子连看都不看偷袭自己的张劲妈妈一眼,继续在张劲膝盖上,跳着大家谁都看不懂的‘萨满舞’!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祝祷咒语,继续着与张劲之间的交涉。

“小劲,金子这小东西这是干嘛呢?怎么好像急吼吼的样子!”

因为之前张劲老妈已经从儿子嘴里知道,金子的智商非比寻常。除了不会讲人话,甚至比一些小孩子还要更聪明点。

所以当然能够想到,金子大跳舞蹈应该是要表达些什么。

张劲嗔怒的点了点金子的小脑袋后,笑着对老妈说:

“没啥,之前回来的时候,我跟她讲好了。如果她乖乖的让你抱,陪你玩儿的话,我就送她三条鱼塘里的鱼。

现在她这是来找我要债来了。

我就告诉她,因为她没有守约,让你抱了没两分钟就跑了。所以这鱼不能给她。

她又说是因为你骂她,她才跑的,不是她的责任。

这不,她这跳着脚是跟我讨价还价呢……”

张劲的一番翻译,简直比天方夜谭更加的神话。让包括老妈在内的一众人全部目瞪口呆。

这哪里仅仅是一只聪明的动物啊?简直就是一妖孽!

尚幸,这满院子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信奉萨满教的,没有一个是拜黄、狐二仙的。就算是年纪最大的张劲的老妈,都是比较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这些人完全没有露出曾经海根生表现出的那虔诚、惊惧的一幕,虽然心中对于张劲所说的是否杜撰,将信将疑,但是眼中却射出更加强烈的喜爱。

张劲老妈听了儿子的翻译,顿时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个主意。

“让我抱抱,我做主,让他把鱼给你,怎么样?”

张劲老妈口气,极尽蛊惑之能事。

果然,张劲老妈的话刚出口,听得懂人话的金子就陡然停下了非常有韵律,非常搞笑的萨满舞。

扭动柔软多肉的腰肢,双腿不动,但是上半身却整整转过了一百八十度。转过头来用一双漆黑黑、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满脸笑容的张劲老妈,眼神中全是显而易见的将信将疑。

见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了效果,始终盯着金子看的张劲老妈,眼中喜爱更甚,口气也更加的诱惑:

“真的,她是我的儿子,我说话他必须得听的!”

张劲的老妈,立刻摆显出自己的身份,口气十分的笃定、值得信赖。

金子这个小东西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张劲老妈,又仰起头来看了一眼脸带苦笑的张劲。终于,基本确定了张劲老妈说话的真实性。

于是,金子这次不但是把上半身扭过去,更是双脚错动下,把整个身子都扭了过去,与张劲的老妈来个四目相对。

这一次,金子对于自己‘听懂人话’的意思表示的更加明显,张劲老妈心中的喜爱简直膨胀的快要爆炸一样,拿出‘主人翁’的精神,毫不吝惜的继续加大筹码。

“我再给你加两条怎么样?五条鱼!”

“妈,你别这么惯着……”

张劲刚刚开口阻止,还没等说完呢,金子这个馋嘴的吃货,就陡然化作一缕金线,从张劲的膝盖上轻盈的跃起,落到张劲老妈的怀里,还讨好的晃动着蓬松的大尾巴,搔动着张劲老妈的下巴。

金子这个小家伙这是在用‘造成既定事实’的方法,把小气主人的话赌回的嘴里。

张劲这个小气主人,不管那一次出卖金子,可是从来都没有把条件规格提高到三条以上呢!

那个叫何清浅的古典美女如此,那个叫叶红的火辣女人也是如此,之前这个主人的妈妈也是如此。

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居然有‘卖一回乖,赚五条鱼’的生意上门,金子自然不肯错过。

“哎呦,你这个鬼精鬼灵的小东西,太稀罕人儿了!”

见到金子如此人性化,如此鬼马的表现,张劲老妈顿时开心的不知道该怎么稀罕好,拼命的低头拿自己的脸去蹭金子颈间软软柔柔的皮毛。

无奈,张劲只好苦笑着放弃了劝说。

‘既然老妈喜欢,惯一次就惯一次吧!只有一次的话,应该不会惯坏吧?’

然而,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出现了。

见到金子这么容易贿赂,这几个凑过来的家伙纷纷出价。

“金子,你要是让我抱抱,我给你十条鱼!”

“我给你二十条鱼……”

“三十……”

“四十……”

纷纷的抬价,让金子忍不住从张劲老妈的怀里抬起头来,在围在身周的众人之间逡巡往复,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的跟高速上的车轮子似的。仔细看去,那小眼睛里全是一条条鱼形状的虚影。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如果现在有人趴在她胖胖的小肚子上细听的话,就能发现,这个馋嘴的小东西,心跳在这时候至少加剧了几倍!

就在金子打算跳出张劲老妈的怀抱,来个‘价高者得’的时候,张劲突然的一句话,把金子脑子里鱼山鱼海的形象打得如泡沫般,化作碎片、虚无。

“他们可只是一帮恶客,支配不了我的鱼塘的!”

张劲话音结尾,金子眼中兴奋的闪烁光泽顿时黯淡下来,仄仄的扭过头去钻进了张劲老妈的颈窝,对于大献殷勤的众人理也不理。

金子的反应让一众人等大感不满,不约而同的恨恨的盯了张劲一眼后,扭过头去继续鼓起如簧之舌诱惑着。

“不理你那个小气的主人,就算不吃他鱼塘里的鱼也没事,你喜欢啥鱼,我买给你!”

“鲫鱼喜欢么?”

“桂鱼呢?”

“黄鱼怎么样?”

……

要说无论是北宫荷月还是岳文亭,无论是穆欣然还是蓝菲菲,无论是席媛还是宋怡婷,都不是缺钱的人。

为了和金子亲密接触一下,她们还真就不介意破费一下,弄个百八十斤鱼来,贿赂一下这个馋嘴的小东西。

然而,这些人的话虽然金子能够听懂,但是对于这些诱惑,却连眼尾都懒着甩一下。

金子小心眼儿里这么想着:

“如果是平平常常的鱼,我金子大人怎么可能哈成这样?我金子大人可是美食家来着,最喜欢的只有小气主人鱼塘里品质至少高达五级的鱼。

要是想吃普通的鱼,还用得着吃你们买来的?河、塘、溪、海,我金子哪儿去不了?只要不是太大的,咱啥鱼抓不到?”

由是,嘴馋味刁的金子对于一众人等的诱惑,自然是置若罔闻。为了五条鱼而努力,继续讨好张劲的老妈。

…………

就在一帮子人还在后院围着金子大献殷勤的时候,小楼的厨房里刷碗、收拾厨具的叶红和何清浅,终于借着苏楠在楼上打扫战场的功夫,有了一次一对一交流的机会。

237 无需提防

何清浅眼神迷茫的在水槽边一只一只仔细的清洗着碗碟,真的很仔细,一只与她玉手色泽辉映的骨瓷白碗,足足洗了快一分钟,还没有洗完。还在细细的擦着、洗着;

而叶红则与何清浅背对背的站着,紧咬着嘴唇,手里抹布挥舞的擦拭锅灶、案板,擦得也非常仔细,现在正在擦拭的那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抹布至少已经往复来回了几十、上百遍。早就已经光可鉴人!就算是苍蝇落上去,也要打滑、劈叉。叶红却似乎并不满意,还在用力的擦着、磨着。

自从两分钟前,苏楠拿着抹布、粪斗上去二楼打扫战场,两女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这个位置,直到现在。

厨房中,就保持着这种沉默。只有水声、碗盘相碰声。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的沉闷。

“其实,你不用这么防备我的!”

终于,何清浅率先开口打破了厨房里快要凝滞的气氛。

何清浅也是一个有着剔透、玲珑水晶心的女孩儿,她的聪慧、她的直觉、她感觉的敏锐,同样出类拔萃,不逊色于叶红分毫。

虽然叶红之前表现的并不明显,甚至就算是阅历丰富的张劲妈妈都没有察觉,但是作为当事人的何清浅,还是明显的感觉到叶红对自己隐隐的敌意,以及小心的提防。

何清浅的突然开口,让手上忙忙碌碌的在砧板和锅灶间擦拭清洁的叶红,忍不住动作一滞,才继续挥舞起手中的抹布。就像是没有听到之前何清浅所说的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我不会和你争阿劲的!更何况我能看出来,阿劲真的很在乎你,就算是争我也争不过。”

两人还是背对背的各自忙碌着,叶红也仍然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拿着抹布跟灶台上那块巴掌大的地方叫着劲。

两句话过后,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何清浅终于放下了已经在手中把玩了两分多钟的那只小碗,关上的水龙头,莲步轻移的走了过去。就在叶红的面前站定。

“我和阿劲的缘分已经过了!现在我们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

叶红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是对于何清浅的话,却并没有开口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用很怪异、很不相信的眼光看着站到了自己面前的她。

此时,她不相信‘做不得情人,就做朋友’的信念依然坚定。

看到叶红满脸都是显而易见的不信任表情,何清浅嫣然一笑,轻轻从衣衫里的沟壑中扯出一根幼细的金链,拉出链子顶端的物件,轻轻的套到了左手的中指上,痴痴的说:

“你看,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呢!就在今年的五一!”

叶红定睛看去时,才恍然发现,何清浅套在左手中指上的,赫然正有一个铂金的红宝石戒指。水滴形的红宝石镶嵌在戒指上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连叶红看到都觉着有些砰然心动。

何清浅看向中指戒指时,眼中全是满满的幸福和期许。真挚、真诚,不似作伪。

中指的戒指代表着订婚,叶红自然清楚。再加上何清浅十分真切的幸福笑容……

当何清浅将视线从戒指上移开后,叶红睁大眼睛盯又与何清浅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却最终没有在她纯净如水的眼中,看到一点点的虚伪。

至此,叶红终于迷惑了。

“难道,何清浅说的是真的?”她的信念开始动摇。

从小到大,叶红才来没有这么质疑过自己的判断,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

“真的,阿劲就像一个大孩子,有时候有点孩子气。只要你真心对他好,坚持、坚守、不背叛,那么就没有人能够从你手里把他抢走!”

何清浅这样说完,就轻轻拾起叶红的手,用力握了握后,转身到水槽边继续洗碗。

留下叶红独自站在那里,百感交集,纠结!

…………

院落里,热闹了一会儿后,因为张劲老妈习惯了午睡的缘故。很快就抱着金子进房间睡觉了。

随着老妈第一个离开,其他因为张劲佳酿而没管住嘴巴的家伙,熏熏然的酒意也渐渐的化为越来越浓的困意,一个个的陆陆续续起身,钻进小楼找着房间睡下了。

最后,前一分钟还热闹喧嚣的后院,只剩下寥寥七八个人。

北宫荷月,这个小辣妞因为武者的体质和修为的原因,虽然‘软玉’梦幻般的诱惑,让她忍不住多饮了几杯,但是却也没有多少醉意。反而一点点酒劲更让她觉着通透畅然,全无困顿之意。

岳文亭,虽然和张劲认识好多年了,但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敌对身份,还真就不好意思跟肖非、卫风似的,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找个屋子钻进去就睡。

所以,虽然这小妞因为中午的贪杯,如今已经使得四张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却还是只能在院子里强撑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直磕头。

而宋怡婷,则是因为北宫荷月的留下,自然不肯轻易离去。席媛已经进去哄着妮妮午睡了,这是多好的一个促进感情,占小便宜,向劈腿方向迈进的机会啊!

北宫朔月的留下,与宋怡婷的目的如出一辙。宋怡婷的目标是他的姐姐,而北宫朔月的目标则是岳文亭,这个脸带并不特别漂亮、身材并不特别火辣,却奇怪的让他一见钟情的女人。

以上四人,加上收拾完厨房后钻出小楼的叶红与何清浅,再加上重回自己舒服躺椅上的张劲。整个宽敞的后院仅剩下着最后七人。

见到岳文亭用手杵着下巴,没精打采的昏昏欲睡。北宫朔月很体贴的不忍打扰。只能转过头去凑到张劲身边,一脸有求于人的谄笑,压低的声音,小声的说:

“老劲,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张劲一边往自己刚刚掏出来的烟袋锅中填充着烟丝,一边漫声回道:

“啥事?说!”

“就是这酒,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方不方便告诉我,或者帮我代买点儿。”

北宫朔月这个小胖子,说这话时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希冀。

听到北宫朔月的话,本就坐的不远的北宫荷月、宋怡婷,不约而同的同时停下口中的话题,向张劲望了过来,眼中全是等候下文的期待。

就连前一秒钟已经就要和周公见面的岳文亭,都连忙停止了会晤进程,猛的睁开了眼睛。一双本来并不很大的眼睛瞪的浑圆,就跟见到骨头的吉娃娃似的。哪里还有一丝的睡意?

…………

张劲的酒对于任何一个喝过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只要是喝过张劲的酒,哪怕你并不是一个爱酒的人,哪怕这只你是第一次喝酒,你都一定会迷上它。

感性的女孩子,也许你不会喜欢张劲或酗烈、或阴险的‘刺客’‘名将’,但是你却很难逃脱‘软玉’的诱惑;

血气方刚的男人,也许你并不喜欢‘温香’‘软玉’‘佳人’那种甜香,那种温软。但是却很容易被‘图穷匕见’的‘刺客’,以及阳烈大气的‘名将’所倾倒;

总之,张劲的美酒,温、香、软、暖、烈、冽、辣、柔……

总有一项是适合你的。无论你是老人、少年,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

对于北宫朔月的问询,张劲并没有急着给出答案。

而是先在叶红的伺候下,张劲吧嗒了两下,把眼袋锅子点着,然后再惬意的躺倒在躺椅上后,才眯着眼睛说:

“中午喝的这些酒都是自己酿的!也往外卖。”

既然已经卖了省府的老头帮和军区里的阿兵哥这两拨,开了卖酒的先河,张劲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刺客’‘名将’,五千一坛;‘温香’‘软玉’‘佳人’,三千一坛;要买点不?”

“好,你有多少,我都要了!”

张劲话音刚落,北宫朔月立刻迫不及待的说。这么好的酒,才这么点价钱,对他来说,实在是便宜到家了。

“不行!”

然而,还不等张劲说话的,两个清脆的声音就把北宫朔月的要求一刀斩断。

北宫荷月是无所谓了,以她这个当姐姐的强势,自己弟弟买的酒肯定不敢给自己藏私。所以,北宫朔月买酒和自己买酒相比并无差别。

但是岳文亭和宋怡婷不干了,‘哦,这么好的东西。你小胖子狮子大开口,想独吞?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不能厚此薄彼,我……”

“我也买……”

宋怡婷和岳文亭的身家也丰厚的很,对于他们来说,这酒的价钱也完全不成问题。

见到这几个家伙围上来,简直就跟菜市场买菜的似的,张劲脑袋顿时大了一圈。

很不耐烦的把他们赶开后,张劲琢磨了一下后,扔出了一个数字。

“反正每个月能给你们的,最多就是这么些酒。到底怎么分,你们自己去商量去吧!”

于是,原本张劲以一敌三的局面,顿时变成的坐观三国演义。

姓北宫的俩个家伙姐弟同心,宋怡婷、岳文亭各站一边。

很激烈、很惨烈,仿佛城管斗摊贩的谈判开始了。

238 仇人见面

张劲惬意的躺在躺椅上,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着‘天香草’,耳边听着以分赃为主题,激烈的有声版‘三国演义’,心情愉快的恨不得哼一小曲儿,扭两下屁股。

看着挑起争端后,一副悠哉架势的张劲,叶红和何清浅两女不由的同声嗔道:

“你真坏!”

在躺椅上挤坐在张劲腰间位置的叶红,眼波流转,满脸敬佩。这小妞儿也是整蛊爱好者来着;

坐在张劲旁边矮凳上的何清浅,瞟了张劲一眼后,捂嘴轻笑。虽然她不愿意挑惹是非,但是却很欣赏张劲的手段;

就在张劲这边和叶红,和何清浅眉来眼去的时候,就在争夺美酒份额的三国演义正演到高氵朝的时候……

‘叮咚——’

门铃响了。

那边谈判的四个人似乎很忘我,吵的很投入,并没有替主人分忧,进小楼接听门铃对讲的打算。

叶红就只好在张劲一次臀袭作为提醒之后,很挑逗的瞟了张劲一眼后,这才懒洋洋的起身,进了小楼。做起了本该女主人完成的本职工作——接听门铃!

…………

这位午后突来的客人是张劲称之为‘小黑脸’的武赫。

刘老爷子走了之后,很棋痴的‘小黑脸’武赫,仍然几乎每天午后都会来海窝子村。

只不过与之前有刘老爷子一起携手相抗不同,武赫又回到了独自对抗张劲暴行的悲惨时代。

几乎每天的三盘棋,无论围棋还是象棋,都被张劲杀的恨不得挠头撞墙。

张劲这家伙太坏了,为了拿‘小黑脸’解闷,仗着一对一时,高达数级的实力倾轧优势,下棋都下出花样儿来了。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类型的困杀;苦大仇深似的虐杀;鬼子进村似的三光政策;……

这要是常人受此虐待的话,早就没有信心在回到棋盘上了。

但是这小黑脸的韧性确实值得称道,心理素质更是堪称绝顶,就算是每次都被张劲弄得欲仙欲死,却还是屡败屡战。

那劲头,绝对比滚刀肉还滚刀肉。

恐怕,就算是纵观全世界的‘m’界,也能排到相当高的位置。

张劲对小黑脸的评价就是:‘受虐,都受出快感来了!’

这几天,张劲因为又是鹭市聚会,又是太后驾到的,忙的焦头烂额、不亦乐乎。

所以,小黑脸虽然仍然每天都翻山越岭的到海窝子村,找人对弈,但是却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尝到张劲虐待下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

今天,小黑脸午饭后,刚刚赶到棋坪,就从海根生的嘴里得到了‘张劲回来了的’消息。因为习惯使然,几天不虐就心尖儿发痒的小黑脸,立刻就按捺不住的赶了过来。

相撷易得,一虐难求啊!

…………

看着胳肢窝下夹着那副虎骨棋盘的小黑脸,脚步轻快的从院门迈入,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当武赫距离自己还足有进二十米远的时候,张劲也不起身,扬声笑道:

“你小子还真变态。我上午刚刚回来,你刚过饭点儿就过来找别扭,你行啊!”

“这不是已经好几天不见了,想让张哥看看,我的棋力有没有进步么?张哥,有时间和我下两盘么?我……”

小黑脸的修养确实不凡,被虐的渴求确实执着。以至于,从进门之初开始,小黑脸的视线就始终盯着懒洋洋躺在躺椅上的张劲看。

对于帮自己开了门后,重新从小楼中出来的叶红,对于坐在张劲旁边的何清浅,对于正和几人吵得沸反盈天的北宫荷月,这三位殊色,小黑脸连瞟都不瞟一眼。完全当她们是空气一般,就算是‘目中无人’都不足以形容了。

如果不是知道小黑脸在田家岗有娇妻在室的话,张劲都要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走到了宋怡婷的平行线上,用自己的‘断背’与宋怡婷的百合相映成趣,是不是对自己很有性趣了!

这边,小黑脸视旁人如隐身,但可不代表他本人在别人的眼里也是隐身的。

就在张劲和小黑脸打招呼的时候,受到打扰,围在一起将谈判进行到白热化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瞅了一眼。

背对着大门方向的宋怡婷和岳文亭反应很正常,脖子扭了一下,瞄了正漫步走过来的小黑脸后,就再次转回身去打算继续讨论分成比例的问题。

但是与之相比,北宫荷月姐弟俩的表现可就不正常了。

北宫朔月先是随意抬头撩了一眼皮子后,不在意的低下头刚想继续谈判事宜。

但是,小胖子的头刚刚低了一半,却突然僵住了。

接着,这个小胖子神色凝滞中,再次愕然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武赫那张小黑脸,一脸如见外星人的表情——瞠目结舌!

而北宫荷月的反应可就比自己的弟弟剧烈多了。

看到漫步而来的‘小黑脸’武赫后,北宫荷月与弟弟一样,同样的一愣。

接着,北宫荷月脸上的愕然和意外,很快就被扭曲的怒容所替代。

然后,随着四人围坐的小几砰然作响。北宫荷月这个一脑子暴力因子的小妞,就借着拍桌子这下的反力,凌空跃起。

如空中翩然飞翔的燕子一样,在一人多高的高度上,飞跃了小几、飞跃了宋怡婷和岳文亭的头顶,一跃飘飞数米才落到了距离武赫还有十来米远的地面。

再之后,落地的北宫荷月也不说话,也不停顿,就直接双腿交错,向武赫逼去。

曾经在罗区海关,在张劲面前展现过的那种如同蝴蝶飘飞般的漂亮步伐,再次出现。

“啊——”

显然,北宫荷月不类凡人的脱俗身手,以及这个火爆小妞儿如饿虎扑食的架势,让除了北宫朔月之外的几个女人吃惊不浅。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张劲虽然对于北宫荷月的暴起攻击有些诧异,甚至差点就要跃起阻止。

但是,当张劲发现武赫这个家伙见到气势汹汹的北宫荷月向自己扑过来时,脸上的神情只有吃惊没有慌乱的时候,张劲刚刚稍离躺椅的脊背又再次落回到椅背上,一秒前瞬间绷紧如铁的肌肉,也再次松弛如泥。

“果然,我和刘老头儿没猜错,这个小黑脸果然不是一般人!”

知道北宫荷月身份的张劲,自然能够想象得到,能让北宫荷月见面就这么‘热情’的人,身份自然颇不简单。

再见到武小黑脸应对北宫荷月的攻击时的从容,张劲心里就更加的肯定了。

“没事的,他们是熟人,见面就是这么打招呼的!”

舒服的躺稳后,张劲先是信口胡柴的分别安慰了同样吃惊不浅,同样瞪眼捂嘴的叶红和何清浅后,又扭过头去对下巴都快要掉到桌面上的岳文亭说:

“好好看看,和咱么华夏的功夫相比,你学的棒子拳脚算不算是垃圾!你那个三拳两脚算不算是架子货!

好好回想一下,昨天荷月没答应你单挑的事,你该有多么幸运!”

张劲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显然还记着昨天在鹭市的‘侠客阵线’聚会上,自己与岳文亭,关于棒子拳算不算是垃圾的争执。

然而,张劲这次挑衅,破天荒的没有引发二人间的战争,因为岳文亭正分心二用。

一边想着北宫荷月之前一跃数米的非人跳跃,一边呆愣愣的欣赏着那边美丽的双人舞!

性格火爆的北宫荷月,动起来却与她那直爽的性子全不相类。如飞蝶轻舞,如流水绕石,不见力量,只见轻与柔。就如华尔兹的女士舞步,曼妙悦目;

而一向温文的近乎腼腆的小黑脸武赫,动起来也和他温吞的性子全然相反,一进一退中,绝没有北宫荷月的步履繁复、蹁跹优雅。

武赫的步子,翻来覆去只有前进、后退、侧前进、侧后退,四种步法,但是每一步迈出都如电光火石般,总能躲开北宫荷月的迫近。区区四种步法,在武赫脚下施展出来,变的玄奥无方。

如果说北宫荷月跳的是华尔兹,优雅、轻盈;那么武赫跳的就是斗牛舞,充满了冲力、充满了力量的味道;

手上。

北宫荷月仍然是那双如蝴蝶纷舞的《水蝶柔掌》,而武赫却好像有些理亏似的并没有还手,只是不断的加快脚下的步子,拼命的躲闪!

两人一打一躲,一追一逃,陷入僵局。

“有意思!”看着十几米外演出的一幕‘女追男躲’的动作戏,张劲忍不住玩味的抚弄起下巴上两天没有刮过的胡茬来,心里暗暗的嘀咕着:

“这俩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但是这里面到底是啥故事昵?

难道是世代血仇?”

张劲看了一眼满脸无奈的北宫朔月后,就摇摇头,把这个猜想自我否决掉了。

“不像,要是这样的话,北宫朔月这个小胖子估计冲上去,二打一,好来个血债血偿了!”

虽然真正相识还不久,但是张劲很确定这个心思龌龊的小胖子,绝对不是有什么崇尚‘一对一’骑士精神的高尚人士。绝对是猥琐流的人才!

如果武赫真和他家有仇的话,这小胖子绝对像韦小宝似的,撒石灰、背后捅刀子、水里下巴豆,这些下三滥的勾当统统干的出来。

绝对不会在旁边干看着自己老姐和仇人拼命!

239 同辈第一

确定了北宫荷月与武赫不是世仇、血仇之后,张劲心里又开始转动起来,想象力天马行空。

“那么是武小黑脸的始乱终弃呢?还是北宫荷月的主动追求不果呢?

或者是发生了传说中‘酒后乱性’,这种狗血剧中出现十分频繁的事情。

然后,早起醒酒后,武小白脸落荒而逃,拒绝负责……

然后北宫荷月怀孕了、生子了、含辛茹苦了……

苦守寒窑十八年后,在自己这里再次碰到了这个负心人……

然后多年的相思爆发、多年的怨怼爆发,于是就造成了眼前这样。

最后,武小白脸因为愧疚、心虚,所以打不还手……”

必须承认,张劲的发散思维水平确实非同凡响,仅仅花了两秒钟的猜测,张劲就已经快把自己想象,完善成一部足以拍成二十四集狗血剧的剧本了。

虽然张劲的实战经验近似于无,但是凭着如今已经远超北宫荷月的身手,张劲还是看出。虽然现在北宫荷月只攻不守,似乎完全掌握着主动。但事实上,小黑脸武赫虽然因为只躲不攻,而步步后退,但是实际上也仅仅是稍落下风而已。就算是想输也要花上一点时间。

所以,看了一会儿开始觉着有些无聊的张劲开始把注意力从前方露天的‘舞池’转移开来。屁股仍然黏着身下的躺椅,身子却像从蛇阵中探出头的大蛇一般,向距离自己不过半米多远的北宫朔月伸了过去。

“喂,我说小月月,你姐和武小黑脸这是咋回事啊?他和你姐有仇么?”

听到张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了一跳的北宫朔月连忙转过头来,恰巧与凑过来的张劲四目相对。

那一刻,北宫朔月分明看到了张劲眼中毫不掩饰的熊熊火焰,火焰中乾、坤、坎、离、震、兑、巽、艮俱全。

那分明就是一整副的八卦!

“啊?你说什么?”

突然被唤回神来的北宫朔月并没有听清之前张劲所问的问题,再次反问道。

张劲也只好再次提问:

“我是问你,你姐和武小黑脸有啥仇,刚碰到一起,就跟见到仇人似的。”

说着,张劲还用下巴向十几米外,正纠缠的难分难解的占据点了点。

“武小黑脸?”北宫朔月疑惑的反问了一句后,忍不住又顺着张劲下巴点的方向看了过去。指着大跳斗牛舞的武赫说:“你是说他?”

张劲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解释说:

“武赫这小子挺帅的,但是你看他那张脸显然和‘小白脸’搭不上界,自然就是小黑脸了!”

“武赫?”把小黑脸的名字在嘴里咀嚼了两遍之后,北宫朔月才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明白了”

张劲的耳朵多灵?就算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修习‘独行盗’范良极的《无双灵耳》,但也不下于狐狼的听力了,北宫朔月的小声嘀咕,自然也没有逃出张劲的耳朵。

“什么你就明白了?快说啊?还想不想从我这儿弄酒了?”

八卦心起的张劲追问中,甚至带上了威胁。

在张劲的追问下,北宫朔月这个小胖子贼眉鼠眼的偷偷打量了一眼那边跳的渐入佳境的‘双人舞’后,做贼似得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可以,但是你可不许对别人说,尤其是不能传到我老姐的耳朵里去。

起了刺人隐私兴趣的张劲,自然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于是,北宫朔月扒着张劲的耳朵嘀咕起来。

两人交头接耳的好一会,张劲才一脸恍然笑意的直起身来,重新躺倒在自己的躺椅上。

这件事说起来,与张劲也颇有些关系。

当初北宫荷月不惜跪求张劲为其治疗的时候,柳纤纤就曾经说过。如果北宫荷月的伤势无法治愈的话,那么这个原本天赋超群的天之骄女,将会沦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将会用她的幸福和身体,为家族牟取最后一份利益。

而事实上,当北宫荷月和柳纤纤找到张劲的时候,北宫家就因为北宫荷月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治疗希望,而为她定下了一门婚事。

因为北宫荷月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不想嫁个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人。

所以当张劲最初,拒绝出手治疗的时候,这个倔强的小妞甚至要以死抗争。可见她对这次婚姻抗拒的情绪有多么强烈!订婚的男方想当然,也绝不是北宫荷月心中的良配。

后来,经过张劲的治疗之后,重新得回掌控自己终身幸福权利的北宫荷月,迫不及待的带队去男方家退婚的时候,这小妞儿愤怒了。

退婚的事宜出人意料的顺利,北宫荷月自然不是为此而怒。这个丫头的愤怒是因为……

曾经和她订婚的未婚夫,竟然同样因为抗拒这门婚事不果,于个多月前,带着一位相好的女明星,离家出走了!

要知道,北宫荷月这位曾经的未婚夫,虽然号称同辈中天才第一。

但可是个丝毫不跋扈,不高傲,不叛逆的顺民。

可是圈子里著名的乖宝宝,属于那种‘听妈妈的话,听爸爸的话,听爷爷的话,听家里的话’,比兔宝宝还乖的乖宝宝。

而且这位未婚夫家族的古文化底蕴,堪称全国第一。十分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传统。而这位未婚夫也是被这种传统腐蚀的极为严重的一位现代腐儒。

但是就这么一个腐儒、乖宝、谦谦君子,竟然因为听说要娶北宫荷月,而第一次悖逆家族的‘命令’,第一次抵抗家族传承的传统。做出这么破天荒,不似他做的事情。

甘心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甘心背叛坚持多年的操守,隐姓埋名起来。

由此可见这家伙对这次婚姻的抗拒程度该有多么强烈了,那绝对是不下于北宫荷月以死相抗的决心。

按说,将心比心的话,北宫荷月应该与这个心思不谋而合的未婚夫,‘心有戚戚焉’的有那种类似于‘知己’的感觉。

但事实上,当北宫荷月赶到这个未婚夫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肺都快气炸了。

这个自恋、不讲理的小妞想法很‘正常’。

我北宫荷月,天之骄女。不想嫁你那是天经地义,但是你居然为了不娶我做这么大牺牲,这不是典型的瞧不起我么?

一起失踪的那个相好的明星,北宫荷月也知道,圈子里的人也知道,出名、上位的手段都颇不光彩。属于靠着潜规则崛起的人物。

在上层社会的眼中,这类的明星就是玩物,就如几百年前秦淮河上的名伶一样。与那些霓虹灯下拉客的女郎相比,差别也不过是价钱而已。

这个翘家的未婚夫,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与数个导演、数个影视公司领导、数个富豪、数个明星曾经有染的女人,而拒绝与自己的婚姻。那不是说明自己堂堂北宫家的大小姐,竟然连这么一个脏人都不如?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为此,本就自恋的北宫荷月,自然是恨不得剁了曾经是自己的心都有了。

而这位翘家、逃婚、携美私奔的未婚夫,就是号称年青一代的第一天才,鲁省孔家的嫡传大少,孔文谦。

也就是现在正在北宫荷月的拳脚间穿梭往复的小黑脸‘武赫’。

原来这个孔大少竟然躲到离家数千里的粤省来,加上几个家中姐妹的掩护和通风报信,加上孔大少的隐姓埋名,再加上田家岗位置的偏僻,以及孔大少始终深居简出,只‘流窜于’海窝子村和田家岗之间,甚至这么久以来,连最近的湾海镇都不曾去过一次。

这也就难怪,就算是以孔家和北宫家这种顶级的家族,在不能惊动太过的情况下,也久寻不果了。

满足了心里八卦心的张劲,舒服的重新在躺椅上躺好。一边继续的看着不远处的双人舞,一边摸着下巴嘀咕:

“武赫?……孔文谦?……

这个化名起的好。

孔这个姓氏有点显眼,所以藏一下。

文对武,对仗工整;

谦对赫,谦敛对煊赫,也对的恰当。小黑脸果然肚子里有点墨水,不愧是孔家出来的。

怪不得我怎么总觉着,这家伙的礼数太多,多的令人发指呢?

几千年的传承,恐怕这些东西都刻到骨子里了吧!”

…………

随着时间推移,双人舞的局面渐渐有所变化。

虽然孔文谦号称‘同辈第一’,但是北宫荷月也是同辈中名列前茅的人物,不是易与之辈。

两人间的实力或有差距,但是绝没有天差地别这么远。所以,在孔文谦因为觉着心虚,觉着对不起北宫荷月,而打不还手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渐渐落入下风。

而且,随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形式越发恶劣,躲闪越发艰难。

这个逃婚私奔的小黑脸,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北宫荷月也是这次婚姻的抵制者,在对抗此次婚姻上,应该是自己同盟的身份。直到现在,这位孔大少还以为北宫荷月的愤怒是缘于这次‘不成的婚姻’。缘于自己那个‘负心人’的身份。

240 拉架

嗯………………不得不说,其实小黑脸也有些自恋的。显然这位自己的魅力估计的太高,而且又把别人的想法想的太复古。

还以为北宫荷月是那种‘被逃婚则辱,辱则死,的烈女呢!

如果孔大少要是知道北宫荷月甚至不惜一死也要抵制这次结合的话,就算以他谦谦君子的xìng子,恐怕也会心头有点小火气。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以他一向对女xìng恭俭谦让的习xìng,至少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理不直,自然气不壮。

终于,见到形式愈发恶劣,如果只躲不攻的话,自己行将‘穷途末路”一直默默忍受,闷头闪躲的孔大少终于‘h01d,不住,开口解释了。

“北宫小姐,您听我解释。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有爱人了。我相信,以您的条件,没有我,一定能找到真正合你心意的人的!”

虽然孔大少口气尽量低缓、很诚恳,但是这个并不精通世故的小黑脸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句话不但没有起到缓和矛盾的作用,话声进入北宫荷月的耳中,却不啻于火上浇油。

啥意思?小黑脸这种话在无数的狗血剧中出现百万遍,潜涵义就是说:‘别缠着我,我看不上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这可是相当响亮的耳光,相当堂皇的打脸。用张劲老家的话说,‘你这不是埋汰人么?,于晏,原本一番运动后,已经有点消气的北宫荷月顿时气冲霄汉。

手率、脚下动作陡然一变,直接亮出了压箱底儿的北宫家绝学。

顿时从优雅的华尔兹变成了烈辣的伦巴。

攻击范围也从tuǐ、臂、肩,直接变成了xiōng口、小腹、面门………………

杀气都出来了!

这下子,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孔大少,处境变的更加的危难。

就算是孔大少再木讷、再呆头鹅,从北宫荷月在自己说话前后的变化上…也能猜出来,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虽然对于‘错在何处,这个问题,孔大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理智的闭上了惹祸的嘴巴…专心致志的躲闪起来。

常言道:“守不可久!”

即使是孔大少竭尽全力,但是因为只守不攻的缘故,在北宫荷月如蜘蛛织茧般以缠为主的攻势下,孔大少还是活动空间减小。并且很快就变的避无可避。

“北宫小姐,得罪了!”

见到躲闪的空间已经彻底被封死,无法之下,孔大少只好出手了。

孔家秉承儒家宗旨…孔家拳的拳意讲究的是‘xiōng有浩然正气在,则无往不利,,拳势讲究的是‘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而孔大少也不愧是号称‘同龄第一,,一拳既出,自然颇有一番气象。堪称峙如山岳,拳捣如龙!颇得孔家拳的个中三味。

似乎只是很简单,直来直去的一拳…却势如破竹的穿透了北宫荷月用重重掌影编织的大网,直指北宫荷月的肩头。

始终未曾料到躲闪多时的孔大少竟然突然出手,北宫荷月措不及防下…来不及防守,又不舍得放弃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优势,最终银牙一咬,心下一横。

干脆,对本来稍退半步就能从容避开的拳势不管不顾,身子不闪不避,手中动作又加快了几分,竟然打算来个同归于尽!

“你……”

见到自己本来出拳逼退的打算落空,孔大少大是惊惶,连忙努力收回力道…凝气于xiōng。面对这个疯女人,出于自己心中的愧疚,孔大少显然很君子的打算,宁愿自己伤的重点,也要让北宫荷月伤的轻点。

然而电光石火之间,无论是收回气力…还是凝气防身,哪里来的及?

眼看着两败俱伤的结果已成定局……

“住手啊……”

这边始终观战的北宫朔月,慌了神的跳起来,大呼小叫的向两人表演双人舞的舞池冲去,撞翻了身前的小几,撞跌了挡路碍事的宋怡婷。

显然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他还在尽量的避开岳文亭这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宁可撞痛宋怡婷,也不肯撞到岳文亭。

但是虽然北宫朔月火烧火燎的起身,胖胖的身子更是在瞬间就飙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

但是,那毕竟是十几米的距离,想要阻止弹指刹那间发生的事情,以北宫朔月的速度显然力有未逮,远水解不了近渴。

北宫朔月是帮不上忙了,但是别忘了,在北宫朔月旁边还有着一位实力莫测的张劲在那儿呢!

“靠,我的菜——”

随着张劲一声粗**出,始终侧坐在躺椅上,背靠着张劲腰腹处,观看孔大少和北宫大小姐跳舞的叶,陡然觉着身后一空,差点躺倒下去。

就在张劲话声出口后的这一瞬间,张劲就跟闹鬼一样,无声无息的突然就消失在躺椅上。

躺椅甚至连一点点最轻微的晃动都不曾出现。若不是叶红依靠失衡,恐怕都不会知道,自己身后的张劲已经离开。

接着,还不能诧异的叶红回头查看,就在这么一恍惚间,再次听到张劲的声音再次从十几米外的那处‘舞池,处传来。

“你们说吧!把我的洋柿子秧苗儿踩倒了这么大一片,怎么赔吧?”

叶红愕然望去,却见张劲当当正正的站在前一秒还在跳着双人舞的两人之间,双手手掌如鹰爪,左手牢牢擒住孔大少的拳头,右手则紧紧叼着北宫大小姐的手腕,眼里看着被之前孔大少因为躲闪而踩倒的七八株秧苗,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很形象很专业的葛朗台+爱田老农的眼神!

如今已经九级的《葵花身法》,让张劲拥有高达的敏捷,并且还有高达的功法速度加成。这是一种何等恐怖的速度!即使是鬼魅二字,也不足以形容!

躺椅到‘舞池,不过区区十几米的距离,在张劲速度全开下,不过如指间距离一般,近似于无。只要心中起念,白驹过隙之间,刹那既至!

而手上,擒住两人拳腕的,则是在《武林三国》中号称第一擒拿手的《大鹰爪手》,《倚天屠龙记》里明教四大法王中,‘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大鹰爪手》!

作为高级武学,《大鹰爪手》练到十级,插石如粉、生铁留痕,绝对是易事。就算如今张劲的《大鹰爪手》只有六级,如果全力而为,断人筋骨、破肤碎肌也绝对是简单之至。

用它止住孔大少和北宫大小姐的拳掌自然更是毫无困难。

“呃……”

张劲如瞬移般的突然出现,让北宫姐弟和孔大少三个人不约而同的从喉咙中,咕噜出这个长尾音的单音节。三双盯着张劲看的眼睛,瞳孔缩的比针尖还小。

虽然曾经在湖区海关与张劲短暂交手的北宫荷月知道,张劲的轻身功夫夸张的变态。但是,她印象中的轻身功夫,可还是当时的张劲那仅仅《葵花身法》五级而已。

五级的《葵花身法》和九级的《葵花身法》比起来,不啻天壤之别。当时五级的速度已经让北宫荷月惊为天人了,更何况如今?

而对于孔大少来说,震惊的就不仅仅是张劲的速度了。他绝没想到,这个与自己相识数月,堪称棋坪圣手的张大哥,竟然是一位深藏不lù的隐士。

不但轻身功夫堪称天下无双,而且竟然能在仓促之间,轻而易举的同时接下自己六分力的一拳,以及北宫荷月近乎全力的一掌!

与张劲相比,自己这个什么‘同辈第一,简直就是个笑话!

如禺自己算是绝顶天才的话,那么这位隐居海窝子村的张大哥算什么?‘妖孽,么?

曾经为‘同辈第一,的美誉沾沾自喜的自己,究竟是坐井观天,还是夜郎自大!

北宫朔月也一样,虽然他对二人拳脚轻重并没有确切的概念,不了解止住二人拳掌的难度究竟有多大。

但是,对于张劲从消失到出现,这个小胖子可以说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那种仿佛跨越空间,直接从虚空中跳进现实世界的速度,让一向自诩眼力的他,甚至都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难怪老姐就算是看到老劲已经左拥右抱的有了叶红和何清浅这两大美女,还是对他另眼相看!

果然不是简单人物。看来,我这个当弟弟的,确实需要帮助老姐撮合一下了。”至少也要帮老姐争到个大老婆的位置!

并不清楚张劲与北宫荷月真实关系的北宫朔月,很有些想当然。

作为动辄传承数十代的世家来说,即使是到了现代,一夫多妻,也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至少北宫荷月姐弟的父亲爷爷,这些手边最亲近的人,都不是一夫一妻的。

与这三位从世家出身的大少、大小姐们不同,岳文亭、宋怡婷、叶红和何清浅这几个不谙武事,始终认为神马轻功、神马内家气、神马武学统统虚幻的女人,反而对张劲神迹般的动作没有那么震撼。!。

241 出卖

被教育至高级知识分子程度的她们,一直笃信唯物主义,一直笃信牙买加飞人就是世界最快,一直笃信f=ma,所以对于张劲那早就已经突破人类极限的速度,没有真切看清的她们,都不约而同的认为那不过是因为自己眼神的恍惚而已。毫不怀疑!

毕竟那是短短一秒钟之内发生的事情,因为普通人类0.1秒视觉暂留的缘故,让她们对于张劲那无法用视线捕捉到的速度根本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叶红不清楚自己在张劲突然离开那下的恍惚究竟有多久。而何清浅、岳文亭和宋怡婷,更是因为始终盯着孔大少和北宫小姐的双人舞,只是以为张劲是从视线外跳过去的。

甚至之前孔大少和北宫荷月的交锋,不谙武事的她们也全然看不出其中的惊险。

之前两人的追杀与躲闪,在几个女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不曾见过的,很好看、很唯美的舞蹈而已。

毕竟二人的交锋甚至是中都没有接触过一下,全没有电视里、电影中见过的那种拳拳到肉,拳脚相交的激烈。至少与她们概念中的‘打架’有着截然不同的性质。

在她们眼中,始终进攻的北宫荷月那两个轻飘飘的巴掌,除了比孔雀舞还美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言。

而岳文亭没有回复张劲关于‘棒子拳是垃圾,是花架子’的挑衅,也并不是因为心服口服,而是看双人舞看入迷了。至于之前北宫荷月拍桌一跃数米的动作,在岳文亭看来,似乎也就是一种难度有点大的‘跑酷’而已。

所以,当张劲拉架成功之后。这些女人不但没有庆幸所有人安然无恙,甚至除了宋怡婷之外的三个女人还鼓起掌来,真的当那是一场舞蹈表演了。

至于宋怡婷不曾鼓掌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她看出了其中惊险、堂奥。而是因为,她正横眉立目的瞪着之前因为心急而撞翻自己的北宫朔月,练习‘眼光杀人大法’呢。

…………

小黑脸孔大少毕竟不负‘第一天才’之名,不负家族的精心教导,心理素质相当的不错,仅仅是惊愕一下后,就醒过神来,洒然对张劲点头一笑:“谢谢。”口气很是真挚。

小黑脸知道,如果不是张劲突然的出手,恐怕自己和北宫大小姐都好不了。固然因为自己的收力,北宫荷月的伤势会轻一些。

但是自己的伤势可就难说了,至少绝对不会只是轻伤而已。

于此同时,在惊愕过后,北宫荷月也从之前被怒火遮蔽中醒过神来,并很快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鲁莽。

毕竟她北宫荷月也只不过是有些气不过,想要出出气而已,可没有真心伤人的打算。之前自己那几乎尽全力的一掌如果真的落到孔大少的胸口,那可就是结局难料了!

所以,北宫荷月心中暗怕的拍了拍胸口后,也连忙对张劲展颜道谢。

“谢谢你,我……”

“谢谢?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算糊弄过去了,我告诉你俩,我这番茄地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咱就没完!”

张劲插科打诨的岔开了话题。

因为与张劲接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见惯了张劲与刘老爷子的相处模式,对于张劲的性格有所了解的孔大少,在张劲话后,很快的反应过来。

就像是张劲之于刘老爷子,可以算的上是救命恩人,但是张劲却不喜欢老爷子用感恩的态度与自己相处,只喜欢与刘老头没大没小的天天斗来斗去。

如今恐怕也是一样,张劲这揪着几株西红柿秧子不放,正是为了堵住自己和北宫荷月嘴里的感谢。

不得不说,这个孔小黑脸虽然被家里教育的有点腐儒的死脑筋,但是绝对不是低‘eq’人士,至少这个猜测就八九不离十。

“好吧,既然嘴里说好话不顶用,那你说说想让我们怎么赔吧?”孔小黑脸从善如流。

北宫荷月被张劲我在手里的皓腕,也柔软了下来,嫣然一笑的说:

“既然你张大少这么小气,那就说说吧,到底想要我们俩怎么赔呢!”

北宫荷月虽然性格有点冲动,大咧咧的,但可是一点儿也不笨。自然而然的借坡下驴,把之前那一幕惊险轻轻揭过。

…………

北宫荷月嫣然如花的表情,让已经赶到旁边的北宫朔月,眼珠子都差点瞪掉。自己这个一向讨厌男人触碰的老姐,居然能让另一个男人握着自己的手腕,表情依然安之若素!

自己这个对男人一向习惯于用眼尾扫视的姐姐,居然能这么明眸善睐的用很感兴趣的眼神看人!

北宫朔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努力的回想起来:

“今天早晨太阳到底是从哪边出来的呢?诶呦,早晨没注意,好像是从西边吧?”

无厘头的想了一会后,北宫朔月再次看向张劲时的眼神全是暧昧。

“果然有奸情,肯定有奸情!我是不是要叫你姐夫呢?”

不得不说,北宫朔月天马行空的思维能力丝毫不逊色于张劲。

北宫荷月仅仅是对张劲实力的好奇,在北宫朔月这个弟弟的眼中,却成了奸情火热。

北宫朔月这个弟弟竟然不知道,姐姐之所以一向用眼尾扫视男人,不过是对那些远不如自己的草包的蔑视而已。张劲如此珠玉当前,再加上他救命恩人的身份,北宫荷月那里还能提起蔑视的心思?

…………

“嗯,关于这个赔偿问题,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见到孔大少与北宫大小姐终于松弛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张劲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嘴里继续煞有介事的说。

于是,孔大少、北宫大小姐以及张劲三人,就这样把北宫朔月晾在一边,携手向自己躺椅方向走去。

在哭笑不得的接受了几位女士对双人舞步的赞扬后,孔大少和北宫大小姐终于分别在张劲的左右坐下,正式开始了谈判。

见到张劲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假模假式的样子,旁人各个笑容满面,兴致盎然的摆出了有趣的围观表情,。

就算是作为被告方的孔大少和北宫大小姐,都是脸带笑容丝毫没有一点儿理亏、配合严肃气氛的意思。

发现入眼的全部都是看猴戏似的带笑眼神,张劲憋着气绷着脸坚持了几秒钟后,也终于绷不住了。原本坚持笔直的腰杆儿就像一下子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很没形象的软了下来,原本绷紧严肃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没人配合的话,独角戏可是不好演的。

“算了,赔偿的事一会儿再说,反正你们家大业大的,我就算很敲一竹杠对你们来说也是九牛一毛。”

张劲坚持没几秒钟的精干模样再次恢复到习性的懒洋洋,软绵绵。就算是那说出话来的声音,让人听了都觉着犯困。

舒服的在躺椅上躺倒,用力的伸直的双腿后,张劲眯着眼睛漫声的说:

“荷月,你还是先把你抗婚的原委和孔家的小黑脸解释一下吧!免得这家伙总是一脸愧疚的样子,看到你就心虚。我在旁边看着,都替这家伙难受。”

“抗婚?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北宫荷月可是认为自己被拒婚是奇耻大辱来着,压根儿就没打算把这事情宣扬开来,知道的人也少越好。而且北宫荷月记着几个月前,让张劲在京市为自己治病的时候,也只是说过一嘴,绝对没有透露过事情的原委。他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知道的时间是刚刚!至于怎么知道的嘛……你猜!”

张劲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明示。

刚刚知道,那还能是怎么知道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北宫荷月的弟弟北宫朔月这个小胖子了。

于是,飞快的,北宫荷月就拿着寒光闪闪的眼刀向北宫朔月这个小胖子镖去,那瞪的牛眼大的眼珠子上赫然正写着三个大字——你找死!

见到姐姐看过来时,凶神恶煞似的眼神,前一秒还抱着看戏心态的北宫朔月后脊梁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小心肝儿一抽一抽的发凉。

“老劲,你太不讲究了!你答应过我的……”

北宫朔月望向重新叼起烟袋的张劲,眼神中全是幽怨,口气中满是激愤。

嘴里紧吧嗒两口,确认烟袋锅子已经确实点着,张劲先是给为自己点火的叶红一个赞扬的眼神。

之后,重新眯起眼睛的张劲才慢悠悠的,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对北宫荷月说:

“我可没有说过,这些是你弟弟告诉我的,对吧!”

这一刻,张劲忘记了昨天对戚兵这个出卖战友的叛徒的咬牙切齿;

这一刻他记住了三分钟前,自己向小胖子承诺过的‘绝对保密’;

这一刻,张劲的脸皮厚度得到了升华,把无耻发挥到了极高的境界。

如果老四卫风不是在小楼里搂着蓝菲菲一起躺尸,而是现场观看的话。恐怕也会对张劲的表演拍手叫好。

估计他一定会竖着拇指大赞:

“老大,好样儿的!就凭你这‘两面三刀’,就凭你这‘极度无耻’,就凭你这‘对敌严苛,对己宽容’,就算是进官场都是好苗子。

再进步进步,当个科长绰绰有余!”

242 故事

北宫朔月这个泄密者肯定是要收拾的,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北宫荷月却没有立即动手。

对北宫家的大小姐来说,小胖子和孔大少不一样。

孔大少是外敌,随时都可能失去再次动手的机会。所以见面就打,那就对了;而小胖子则是内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这个当姐姐的想要收拾他的话,分分钟都有机会。

所以北宫荷月在用眼神把小胖子吓了个半身不遂,在心里牢牢记下这笔小账后。很听张劲话的把自己因伤丧失‘婚姻自主权’——抗婚、闹婚——求医张劲——悔婚,等整个流程简明扼要的讲了出来。

北宫荷月想的很简单、很光棍,既然已经堵不住消息外泄的渠道了,那还是干脆自己抖出来好了。总比遮遮掩掩的,最后还没遮住的强。

要说孔小黑脸不愧是孔府出来的,修养就是比北宫荷月强。听到北宫荷月据婚,抗婚,直至最后悔婚的整个过程。人家不但根本就没有像北宫荷月似的恼羞成怒,反而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婚约已经取消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结果孔小黑脸这幅如同‘逃出生天’、‘劫后余生’似的表情,又差点让北宫荷月抓狂。

“姓孔的,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明显的庆幸表情?你知道么?你这样子,很欠抽啊!”

北宫荷月鼻眼扭曲,满头黑线,满嘴整齐的玉牙贝齿被她咬的‘咯吱咯吱’的直响。很明显,这个小妞儿气的快要咬人了!

对北宫家的大小姐来说,孔大少这种表情根本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打脸啊。

在她看来,自己与那位孔大少的私奔情人比起来。无论长相、身材、身世、能力,都远远过之。

除了那位名为玉女、实为欲女的女星,因为生张熟魏的有过十指难数的相好,所以比自己这个青涩的小处女多些风情之外,自己与那位大明星比起来,可以说是完胜!

但结果,这孔大少却拿着凤凰当乌鸦,拿着乌鸦当凤凰。

就算是北宫荷月对孔大少完全不感冒,也觉着心里极度的不舒服。很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呃……”

被北宫荷月喷火的双眼一瞪,孔小黑脸的表情顿时变的很是尴尬,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后,才结结巴巴的找到借口解释:

“没有,没有。我就是因为我可以回家了才高兴的,嘿嘿……真的……嗯……这都离家好几个月了……是吧……”

孔小黑脸露出憨憨的傻德行,让张劲和北宫朔月几乎同时忍不住以手捂脸。

“丢人啊,这就是同辈第一?”

而孔小黑脸傻模傻样的表演也终于让北宫荷月的脸色‘拨开乌云见日月’。

北宫荷月噗嗤一笑后,说道: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

终于让有些坐卧不安的孔小黑脸松了一口气。

…………

晚上,孔小黑脸终于第一次在张劲家的小楼里吃了一顿饭。而他那位一直以来,在田家岗的家里藏的很好,从未谋面的私奔情人,也在下午曝光后,被孔小黑脸一同带到了张劲家里。

如今作为孔小黑脸情人的这位玉女派大明星,素面朝天,全不见了风靡万千少年的美丽,不见了万千少年梦中情人的出尘仙姿。只剩下了洗尽铅华后的干净。

虽然并不特别出色,但是看上去却也很舒服。

张劲暗中把眼前这位远远称不上绝顶漂亮的女人与自己在电脑上看过的剧照比对一下后,忍不住暗暗赞叹。

如今的化妆术果然神奇。就是眼前这位大明星曾经的化妆技术,至少就相当于七八级的易容术,化妆前后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怪不得网上曝出的那些银屏中绝代佳人的素颜照总是惨不忍睹……恨不得与风姐姐、月教主称姐道妹!

正因为这个缘故,使得所有人中唯一有点追星爱好的叶萌在见到这个景仰已久的大明星时,也变得兴趣缺缺。连合影、要签名的欲望都没有了。

偶像倾颓,就是指如今叶萌的心态了。

正常人都看得出来,同样是不着粉黛,同样是一身休闲。论姿色、论身材,无论是叶红、叶萌姐妹,还是何清浅、北宫荷月,都比这位大明星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视线在孔弟妹和北宫大小姐之间跳跃了两回后,就连八卦的张劲几兄弟都忍不住在背后暗自嘀咕,“这个孔小黑脸的审美果然不同凡响,眼光独到!”

…………

一顿宾主尽欢的晚饭,一直到月上中天,夜阑人静之时才算是曲终人散。

因为卧室紧缺的缘故,就算每间卧室的双人床都挤满三人,也还是不够。再加上大家一起闹腾的比较晚,也不方便到睡得都很早的村中乡亲的家中借宿。

所以,这间书房中窄窄的单人床,就成了今晚属于张劲和叶红的卧榻。

当时间已过夜半的时候,张劲小楼的各间卧室,都已经陆续的响起沉稳的呼吸声,独有二楼的书房中仍然亮着灯。

张劲倚靠在书房的那张单人床上,看着坐在书桌电脑前忙碌的叶红说:

“小叶子,这么晚了我们还是睡吧?”

从张劲眼中快要溢满的情欲,就能看的出来,张劲的话绝对涵义颇深,不是仅仅字面上这么简单。

显然,叶红并没能做到心有灵犀的,闻弦歌而知雅意。

“不行啊!我今天的工作必须完成,要不然麻烦可就大了。你困了,你就先睡吧!”

叶红双手葱白的食指一边在键盘上轻灵的跳跃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说。

每年的年底和年初,都是叶红工作最繁忙的时候。

而今年,叶红为了赶回来觐见张家太后,为了白天陪着张家太后说话,巩固地位。

即使是她已经在公司勉强请下假来,也不得不在大家都睡了之后,牺牲晚上睡眠的时间,继续在电脑前奋战。

当几分钟后,叶红刚刚把年终总结报告完成一个小段落之后,才终于迟钝的醒悟了之前劲劲的话中含义。

按了一下左上角的存档键后,叶红扭过头来,为难的看着张劲,用满含歉意的口气说:

“劲劲,真的很抱歉,今天晚上不能陪你。这样好不好,等妈走了之后,我好好的陪陪你!怎么样都行!”

“真的怎么样都行?”

张劲迫不及待的追问,得到了叶红一个妩媚的白眼,和肯定的点头。

当叶红再一次转过头去在键盘上忙碌起来后,张劲并没有立刻闭眼睡觉,而是凝视了叶红的背影许久,再次开口:

“嗯……其实你不用这么在意的!”

一句话,虽然没头没尾。但是张劲相信,叶红能够明白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

连卫风等几个朋友都看出来叶红的主要来意,被朋友戏称为‘女性心理大师’的张劲又怎会不清楚。要知道,所有人中,他才是最了解叶红的那个人。

不出所料的,张劲话刚出口。叶红手下噼里啪啦的键盘响声突然戛然而止,原本柔和自然的背影也变得僵硬。

但是很快,叶红虽然背影僵硬依旧,但是手下却再次在键盘上敲击起来,就像是没有听到张劲所说的话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看到叶红背影中透出的倔强和嘴硬,张劲无声的喟叹一口气后,声音和缓的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见到叶红仍然装聋作哑的继续的蹂躏着键盘,张劲继续的讲道:

“从前在天宫里,有一个绝顶的美女,叫做嫦娥。这个住在月亮上的嫦娥在天上仙界可谓追求者甚多。

从小小的底层仙吏,到文魁星君,甚至至高无上的玉帝都对她垂涎三尺。

但是要说对这个美女痴心最深的,就当属天庭掌管天河水军的天蓬元帅,朱大帅了。

甚至这位朱大帅,就算因为调戏嫦娥,而被吃醋的玉帝贬下凡间当猪也依然痴心不改!总是趴在猪圈木栏上,瞪大了猪眼偷窥月亮上的嫦娥。

当朱大帅被贬当猪后不久,玉帝的老婆,也就是传说中王母娘娘,一次偷看老公手机短信的时候,发现了玉帝打算潜规则嫦娥的预谋。

在当晚把玉帝挠了个满面桃花开,榨干了他所有公粮,又给他穿上了全新的男用贞操带后,王母娘娘还是不肯罢休。一怒之下,来了个釜底抽薪,把嫦娥也贬到下界去了。

王母娘娘这个老娘们的醋劲儿大啊,就算是把害的自己老公差点劈腿的嫦娥贬到下界之后,还是觉着心气儿不顺。

考虑到自己老公喜欢清纯系,不喜欢人妻的爱好。这老娘们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找来月老,让这专门负责拉皮条的老倌儿,用姻缘红线,把贬下界的嫦娥和刚刚在屠宰场结束了短暂一生的‘前朱大帅’绑到了一起。

听清楚了,是‘绑’,而且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线牵。

那是无数的红线缠缠绕绕的,让这俩人跟包在一起的茧子似的。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分开。

243 聚散

听到叶红敲击键盘的声音已经止息,张劲知道叶红正在凝神静听着。所以,声音变得更加和缓,愈加温柔:

“于是,嫦娥就和朱大帅一起,一世一世的活着,他们一起生老病死,一起面对幸福和苦难。

他们曾经是枝条连理的两株茶花,做过被一箭双雕射落的一对儿大雁,当过在猎人猛兽手中一起丧命的雌雄双兔,演过《孔雀东南飞》和《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歌,尝过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安稳……

这嫦娥和朱大帅经过不知几世的轮回,做了不知几世的夫妻后,来到了现代。他们又相知、相识后,再次遵从宿命轮回的结合了。

这一世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叶红,一个就叫张劲!”

虽然张劲讲的这个故事很是有些无厘头,但是叶红却被这荒诞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

什么猪八戒、什么嫦娥,叶红统统不理。

叶红只记得张劲说的,在天做过比翼鸟、在地做过连理枝,只记着《孔雀东南飞》里的‘君如磐石,妾如蒲苇’,只记着《梁山泊与祝英台》的化蝶双飞……

只记着‘永生永世不得分开’,只记着他们一个叫叶红,一个叫张劲!

终于,叶红再也止不住眼中被张劲怪异情话所感动的热泪,晶莹的水珠子劈里啪啦的砸在键盘上。

随着哭意的扩散,叶红先是嘤嘤出声,再接着芳肩颤抖,最后,更是干脆的站起身来,扭头扑进了半躺在床上的张劲,张开的怀抱。放声大哭。

都这么多年了,叶红还是扛不住张劲的情话攻击,还是这么容易让张劲感动的泪水涟涟。可见,与张劲比起来,处处优秀的岳文卓,输的并不冤。

那家伙又木又腐,简直都快赶上孔文谦这个被家族教育腐毒的小黑脸了,情场上竞争,如果不是拜金女的话,怎么可能是张劲的对手?

叶红这一场哭的很畅然、很淋漓,从知道有‘何清浅’这个人开始,所有的担心都随着泪水倾泻而出,泪水打在张劲赤裸的胸口上,让张劲的胸膛就像是再被洗过了一遍似的,一片湿漉漉、滑腻腻。

好一阵儿,当叶红从嚎啕转为啜泣的时候,手里始终轻轻抚着叶红的后背的张劲,才再次开口轻声的说:

“故事还没说完呢,还要不要继续听了?”

“要!”

叶红霍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张劲的眼睛说。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叶红说的娇痴无比,就像是见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张劲嘴里讲述出关于两人的浪漫,永远是叶红最渴望的甜言蜜语,永远是叶红最抵抗不了的诱惑。

于是,张劲也就顺势续讲起来。

“……有一天,当叶红正背对着张劲加班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张劲终于如梦初醒,醍醐灌顶般的了悟了前世今生,知道了自己与叶红曾经在天庭中的身份。

于是,他看着正在辛苦敲打键盘的叶红说‘八戒,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叽咕’眼角挂泪的叶红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一边用自己的小拳头把张劲的胸膛敲的砰砰作响,一边笑骂道:

“你才是猪呢!你才是八戒!讨厌死了,你!”

两人厮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叶红的双手都被张劲攥在手里,娇躯也被张劲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梨花带泪、乌黛凌乱的叶红才算是勉强安定下来。

“臭不要脸的,还说自己是嫦娥呢!还天宫的绝顶美女呢?也不照照镜子!”

叶红皱着鼻子嗔笑着说,满脸都是鬼马的鄙夷。

张劲松开了叶红的手后,做出顾影自怜的样子,很臭屁的摆弄了一下垂在额头处的刘海,矫揉造作的说: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很丑吗?伤心了……”

面对耍着花腔的张劲,叶红眼角带笑的深深凝视,终于眼中的笑意渐渐退去,浓情爱意愈显浓郁。

最后,叶红更是忍不住爱意翻涌的再次投入了张劲怀里,双手紧紧箍住张劲的熊腰,俏脸深深的埋进张劲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

“一点儿也不丑,我们家的劲劲最帅了!”

“你也是天下最漂亮的猪……”

“讨厌……”

…………

清晨,当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张劲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轻轻起出叶红身上数以十计的‘龙纹白蜂针’,又去一楼厨房把一大锅充当早餐的肉粥煮上后,才推开楼门,走进前院。

叶红昨夜与自己温存一会儿后,又再次回到电脑前。足足忙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才睡下。

心疼她的张劲不得不等叶红睡熟后,施展自己大神医的手段,通过针灸,为叶红舒乏解困。

当张劲跌宕腾挪的锻炼了近一个钟的时间,东边海上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天色也开始变的蒙蒙亮的时候,张劲老妈,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终于从一楼厅门接踵而出。

张劲的老妈因为在京市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早起。每天早晨要是不动弹动弹,就会觉着全身不舒服,整天的没精神。

而北宫荷月姐弟之所以会起的这么早,则纯粹是因为从小到大,在家族中被长辈逼着,练气、养气,养成的生物钟使然。

张劲老妈已经习惯了儿子每天起得比鸡早的生活规律,所以从小楼门出来后,见到儿子抻胳膊、甩腿的并不惊讶,笑着打过招呼后,就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做起了老年体操。

而北宫荷月姐弟见到当院精神抖擞的张劲后,却面带异色。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难怪这家伙这么妖孽,原来也是勤中出奇才啊?”

被张劲‘勤奋’假象所蒙蔽的两姐弟,禁不住暗中赞叹。

受到榜样激励的北宫荷月姐弟,在和张劲母子点头招呼后,连忙各自在前院找了一个角落,或是舒展筋骨、或是盘坐养气。

很快,当张劲完成的早晨一小时锻炼后,并没有走开。就如同在京市一样,在老妈的旁边留了下来。陪着老妈唠着闲磕。

“小劲啊,听小风、小非他们说,他们今儿个下午就要离开,回去城里。我想了一下,我也下午走算了!”

张劲老妈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漫声说道。

这边老妈说的倒是轻松,但是等话刚出口,旁边的张劲就急了:

“老妈,你说你这急啥?哪能昨天刚来,今天就走呢?这不净在路上折腾了么?您老人家不累啊?再说了,你到你儿子这人怎么说也要住两天吧?

不行,怎么说也要住个十天半月的。

要不然这样好不?你呢就陪儿子我多住几天,等到月底我刚好要回京市过年。到时候在俩一起走!”

“累啥?我一路上坐车、坐飞机,又不是跑着来的。”

张劲老妈白了儿子一眼,表示对儿子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的不满后,继续说:

“不住了,这天气还是太冷,又不像京市那边有暖气。要是天天开空调的话,费电不说,人也觉着燥得慌,不舒服。要到你这儿住,还是等过年后,暖和一些的时候比较好。

再说了,把你爸自己扔家里我也不放心。你爸那个老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的时候,他还总偷酒喝呢。我这一不在身边盯着,这老酒鬼还不一定怎么造呢!我得回家看着他去。”

见到自己家老妈说的理由这个充分,张劲干嘎巴了两下嘴后,语塞了。最终拗不过老妈的张劲只能无奈的‘哦!’了一声,作为结束语。

看着对自己恋恋不舍的儿子,张劲老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每个母亲都喜欢自己儿子的依恋,这才说明儿子跟妈亲呢!张劲的老妈也不例外。

“行了,你也不小了,还黏你妈黏的这么紧。还用老妈给你喂奶喝咋的?”

老妈笑着调戏了张劲一声后,再次继续说:

“你爸说得对,你现在也大了,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能替你拿一辈子的主意。你要是觉着海窝子村的生活很好,那妈也不反对。但是,日子怎么过自己心里可一定要有数。不能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人这一辈子其实也没几年……”

这个早晨,张劲的老妈和张劲说了很多话。

但是,几百句话的耳提面命,其实总结起来只有两点。

第一点,作为家里的大领导,老妈原则上同意张劲同志继续定居海窝子村;

第二点,尽快和叶红一起,把绿本换回红本。尤其是下一代的问题,刻不容缓!

对于老妈的以上要求,张劲‘敷衍’的很诚恳!至少,对于张劲的保证,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老妈是信了!

这就已经足够。

在气氛慵懒的聚众闲聊中,一群人轻易的把上午并不长的时间消磨过去。在中午再一次的丰盛大餐后,这一次多达十几人,闹哄哄的聚会终于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几辆车如来时一样,浩浩荡荡的再次开出海窝子村。

几个小时后,当张劲依次把老妈送去了机场,把叶萌送回了学校,再次回到海窝子村的小楼后。看着如今冷冷清清的小楼,再回想到昨天小楼里的热闹。就算是几个月来,早就习惯了清净,享受惯了宁静的张劲,也忍不住心底有些怅然。

244 曲终人散非萧瑟

看着曾经喧嚣的小院只余下一片宁静。

没了人声沸腾的小院里,似乎连菜畦和树木的勃勃生机中,都掺杂了一些些破败。

张劲忍不住喃喃自语的说:

“所谓的‘繁华尽去,唯萧瑟’,就是这样吧?”

就在张劲口气略有失落的嘀咕着的时候,一具柔软、馥郁的娇躯轻轻的贴在张劲的脊背上,两条柔弱无骨的藕臂在张劲的腰际围紧,两只玉手十指交叉的用力扣牢。

“劲劲,气氛其实没有那么荒凉的,这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

叶红凹凸有致的身体仍然热情如火,而檀口轻吐的声音则显得柔情如水。

伸手轻轻攥住在自己小腹上扣合在一起的两只玉手,张劲原本就是‘无病呻吟’的怅然,顿时灰飞湮灭。刻意装作的‘低落情绪’也奋然高昂。

张劲脸带笑容的微微侧过头去,向身后与自己紧紧黏在一起的叶红问道:

“小叶子,你确定你不回去马来没有问题么?”

“嗯~”把粉脸贴在张劲脊背上的叶红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后,音调飘忽的用梦呓似的声音说:

“没事,反正就是年终总结报告的那点儿事儿,而且初稿我今天早晨已经发出去了,剩下的也就是稍作修改而已。我和我们大姐头说好了,我在家办公,用电话和e-mail联系。耽误不了事情的。

再说了,后天五号,公司的年会就在深市召开了。如果我明天回去吉市,后天还要再飞回来的话,也太折腾了。”

叶红嘴里的大姐头,就是叶红公司的东南亚区域总经理,叶红的顶头上司。据叶红说,是一个对她颇为照顾的中年女人。

说工作上的事情说到这里后,话题突然一转。叶红的声音也随着话题的转变而变化。

那话声与其称其为从嘴里‘说出来’的,倒不如称其为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或者从喉咙里‘呻吟出来’的。

“更何况,我可是说过,等妈走了,我会好好陪你!而且还是什么都听你的,你……忘了?”

无论是词句,无论是音色还是音调,其中无不充满了如火焰般跳跃的诱惑,充满了黏人的甜腻,充满了勾人的挑逗。

于是,禁不起诱惑的张劲眼珠子有些红了。

“我想起来了,没错,是说好的‘啥都听我的’!”

张劲想起个中滋味,忍不住声音也粗了,气也喘了。

话音刚落,张劲就按捺不住的猛然转过身来,在叶红的一声尖叫中,一把抄起她丰腴的娇躯,迈步冲向小楼。

虽然院子也是封闭的,不虞偷窥,但现在毕竟已经是冬天,现在的户外温度也就是十五六度,还时常有冷风吹过。

张劲的体质足够变态,或许不在乎这点低温和小风,但是叶红就算是身体不错,活力十足,如果身子光光的在这个温度下,也只有哆嗦的份儿。如果再因为什么原因,而大汗淋漓的话,一场感冒是跑不了的。

要知道,如今以张劲的体质,两人间的战争是根本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草草结束的。

所以,园中的半野战是不成了。张劲只能费一点周折,把战场摆到最常规的地方——室内!

随着布料的撕裂声、重重的喘息声、仿佛赤脚踩在泥泞中的声音、以及仿佛扇耳光的‘啪啪’声、呢喃声、嘶吼声……

交响乐中,张劲曾经憧憬的‘平安夜’节目,终于姗姗来迟!

…………

当张劲正在小楼里,与女水手、女警察、女学生、女护士、女白领……打成一片,大战三千回合的时候,在并不遥远的省府,一个带着铁皮面具的人正在一套华宅中,跳着脚咒骂着。

宽敞的房间里,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以及馥郁芬芳的酒水,以及凌乱满地的数以百计的照片。

当双眼赤红的铁皮面具人终于骂累了,坐到沙发上‘咻咻’的喘着粗气时。一个粗壮的中年女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气咻咻的铁皮面具人一眼后。低下头去,蹑手蹑脚的开始打扫满起来。

一点点的清扫着溅射满屋的玻璃碎片,一下下的擦拭迸洒处处的酒水痕迹,一张张的拾拣散落一地的照片……

半个多小时后,当这个中年女人,一手拿着满满一垃圾斗的玻璃碎片,一手捏着厚厚的一叠照片打算退出房间的时候。

始终在沙发上生着闷气的铁皮面具人开口说话了:

“刘妈,把照片拿过来!”

“是,少爷!”

中年女人答了一声后,连忙走过去把手中那厚厚的一叠照片递了过去。

第一张照片里,是一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一个年轻的女人正起身从副驾驶位上站起来。

照片似乎是摄像头之类拍下的截图,画面并不是特别清晰。

但即使如此,因为拍摄距离,以及拍摄角度的缘故。女人整张脸每一处细节仍然清晰可变。如果张劲在场的话,一定能够一眼间轻易的认出。这个女人正是他的仇敌,在自己朋友圈中有着响当当‘吉娃娃’称号的岳文亭。

看到照片中岳文亭的笑容,铁皮面具人忍不住隔着铁皮面具摸了摸自己鼻梁的位置。眼中迸射出掺杂着痛恨、凶狠的光芒。

但是当铁皮面具人把照片翻到背面,看到布满整个照片背面的小字的时候,眼中的眼神却转而成为无奈。

“岳文亭,山海集团董事长岳峙海之女!……”

带着固定破碎鼻梁的铁皮面具,网名‘鹿鼎公’的魏大少又是愤懑又是憋屈。

说起来,他魏大少也算是是颇有身家。

虽然以魏家刚刚过亿的资产在整个粤省,甚至是省府一地,都算不得什么。比他魏家更有钱、更有权的人,堪称车载斗量,不计其数。

但是,正所谓‘人骑马来,我骑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与数量更加巨大的‘屁民’、‘穷鬼’阶层比起来,魏家已经足以自豪、足以自矜了。

但就是这么个屁民眼中的‘富豪’家里的大少,却在昨天鹭市,心血来潮前去参加的一次网友聚会上,吃了一个大亏。

颜面扫地不算,还因为鼻梁断裂,戴上了如今脸上这张看起来‘很酷’的铁皮面具!

就凭魏家的身家财势,从小到大始终在屁民中充大个儿的魏大少,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而且,更令魏大少憋屈的是,当自己雇佣私家侦探去调查这个‘大仇人’的资料。摩拳擦掌的正打算不惜血本的让这个该死的女人吃尽自己的手段,让她知道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的时候。

资料到手,却发现原来这个‘欺负’了自己的小妞,竟然不是自己这个穷酸能惹得起的。

是的,就是穷酸。虽然这个岳家的‘山海集团’在全国来说只能算是薄有名声,但是在小小的魏家面前,却绝对是个庞然大物!

魏家那点财势,魏家的间件小小的捷豹4s专卖店,在岳家的山海集团面前,还真就是个穷酸。

不要以为富二代都是中的那种白痴,脑残;别以为富二代都是那种丝毫不考虑自己实力的乱惹祸的人。

中经常出现的那种,不知自己斤两到处踩雷、到处跋扈的家伙,早就在刚冒头不久,就被人像臭虫似的捏死了。

像魏大少这种能够‘活到’现在的富二代,都是有点儿心机,颇懂得看眼色的识趣之人。

他们可以飞扬跋扈,但是事先必须要控制住范围、控制住度。必须要清楚自己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必须得掌握‘欺软怕硬’的精髓。才能活得逍遥,活的嚣张。

这种富二代深明丛林法则。

在他们眼中,就像是自己可以随意欺负屁民一样。那些大的富二代、官二代,欺负自己这种小富二代,也是天经地义。

所以,当魏大少发现岳文亭这个大仇人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之后,虽然会乱砸东西,大吼大叫的发泄,但是出了门之后,就绝对不敢铤而走险的想要去报复。甚至再见面,还会摆上一副哈巴狗似的笑脸,就像是自己被欺负了,还是自己的荣幸一样。

这叫‘明哲保身’。

……

拿着这张以火红玛莎拉蒂为背景的照片,再次刻毒的盯了一眼照片上的岳文亭后,又深吸了两口气,魏大少才终于勉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继续翻到下一张。

魏大少眼中的情绪由此开始变得有些奇怪、有些复杂,仇怨和情欲交缠。

这是北宫荷月的照片,照片里站在正中的她,正和张劲相对站着,谈笑妍妍的说着什么。

就算是北宫荷月曾经在众人面前,给自我感觉良好的魏大少那么大一个难堪,甚至让他当场抓狂。但是当魏大少见到照片中北宫荷月完美的姿容,修长夸张的玉腿时,还是忍不住目中欲火如烧。

可惜,当魏大少翻到北宫荷月照片的背面时,资料却只有几个字——信息不足,还在寻找中。

245 田园卫士

狠狠的在盯了一眼北宫荷月的照片后,魏大少把照片翻到了下一章。

这时,魏大少的眼中情绪再变。眼神欲火褪去,转而变得有些憧憬、有些怜爱。

这是何清浅的照片,照片中的她正笑看着张劲手舞足蹈。何清浅的清丽出尘,翩然若仙。尤其是照片上何清浅那抹,如仙子般的笑容,仿佛带着能够净化灵魂的力量一样,使得就算是前一秒还淫心炽炽的魏大少见到,也会忍不住收敛几分色相。那是一种令人不忍亵渎的美丽气质!

与上一张照片一样,当魏大少翻到照片背面的时候,还是那几个字——信息不足,还在寻找中。

接下来的几张照片一次是张劲、石纹、肖飞、北宫朔月的照片。

除了北宫朔月的个人资料是‘信息不足,还在寻找中’之外,张劲三人的资料都比较详细。

从照片上看。很显然,这位替魏大少调查几人身份背景的私家侦探,远没有柳纤纤那么手眼通天。

虽然仅仅一天,就已经查到了几个人的名、姓和工作。但是也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他调查出来的其它资料实在是有限的很。

而现在调查出来的这点资料,也是以当初几人从鹭市回到石纹公司聚合分散时的监控摄像,弄到的资料为线索。通过车牌号顺藤摸瓜的查到几人身份的。

因此,当时有驾车的张劲、石纹、肖飞、岳文亭,资料各有所述。而没有拍到个人座驾的北宫姐弟、何清浅,则只能是——信息不足,还在寻找中。

那么资料出处也就可想而知了!必然是交-警、交-通-局两地之一。

这年头,信息泄露途径的源头,总是能和这些人*民*公*仆扯得上联系。甚至时至今日,倒卖个人信息都已经成为他们的一项重要收入。

有的甚至仗着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一张皮,都已经明目张胆的猖狂到不屑于掩饰的地步了。

当再次目光贪婪的看了两遍何清浅和北宫荷月的照片后,魏大少终于再次把张劲的照片抽了出来。

凭着当时聚会现场自己的观察,以及私家侦探提供的照片,魏大少很肯定,张劲恐怕在现实中就与‘九韶定音剑’和‘北冥帝恨’这两个绝顶美女认识。虽然关系未必会非常亲近,但至少也是相识。

正所谓‘老鹰不跟麻雀为友,猛虎不与家猫为邻’。

魏大少记的很清楚,自己惹不起的岳文亭似乎不是张劲的朋友,而是有所摩擦,像是敌人来着。

所以,这两个能和张劲这个小屁医生做朋友,并且平等交谈的美女,家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自己触碰不起的身世背景。

在魏大少认为,高人一等和低人一等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必须是昂着头,一个必须是低着头。想当然的把北宫荷月、何清浅归结为与张劲同一档次的‘屁民’中去。

至此,发现敌人太过强大,报仇无法可想的魏大少,找到了发泄郁闷的途径——美色。

魏大少认为,凭他远迈张劲的身家财势,足以用张劲作为桥梁,一举拿下‘九韶定音剑’和‘北冥帝恨’这两位绝色。

至于张劲是否会同意帮忙,两位绝顶美女是否会屈从,魏大少毫不怀疑。

在魏大少看来,这三个人不过是无拳无勇、无才无势的三个屁民而已。用钱砸,用势逼,软硬兼施之下,不信他们不屈从自己。

在他认为,只要自己一捆红票子砸过去,张劲肯定会乐颠颠的为自己拉起皮条。

在他认为,只要自己肯花功夫,肯花钱,不管是‘北冥帝恨’还是‘九韶定音剑’,最终都会乖乖的投入自己的怀抱。

就像现在自己的那两个还在学校读书的情人一样,当时作为校花的她们也很骄傲。还不是在自己的金钱攻势下,还不是乖乖的剥光了自己,钻到自己的胯下,对自己言听计从?

坚信‘在屁民中,钱就是万能’的魏大少,很笃定、很自信!

开始在自我世界中膨胀的魏大少甚至开始认为,年少多金的自己看上了这两个女人,她们应该觉着荣宠万分才是。

被金钱力量蒙住眼的他,完全忘记了聚会上,自己啪啪响的敲着腰包时,两位美女的态度。下意识的以为,两女只不过是众目睽睽之下,羞于表现出自己拜金的一面罢了!

想着身材火爆的‘北冥帝恨’被自己捆绑、蹂躏,报仇兼泄欲;想着飘然若仙的‘九韶定音剑’在自己身边小鸟依人。

魏大少顿时觉着心里一片火热。

再次看了看张劲照片背后的介绍:‘……xx年x大毕业后,就职于麒麟医院至今……’

魏大少信心更是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听话。岳文亭我惹不起。但是我玩死你却没问题,不管是软、是硬,‘中原两点红’、‘姓张的’,我魏大少吃定你了!”

看着照片上,坐在牧马人驾驶座上的张劲,魏大少笑的轻佻中,带着狰狞。

…………

小楼二楼厅中,随着一声高亢的海豚音,趴伏在沙发上的叶红周身潮红的再次软倒下去。身子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四肢不自禁的抽搐着,眼神迷茫的完全失去了焦距。

太过剧烈的兴奋的高峰,让叶红第三次陷入失神的状态。

张劲意犹未尽的拍了拍叶红超短女仆装下露出来的,高高隆起的粉丘,口气暧昧的说:

“小叶奴,主人先让你歇歇乏儿,等过会儿主人接过电话后,再回来好好的疼疼你!”

说罢,张劲得意的笑着,就这么光猪的走进了卧室,那里的电话已经响了好久了。

看着来电显示上已经是第十三次呼叫的陌生号码,张劲诧异了一下后,却也并没有在意,仍然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喂,你好,请问您找哪位?”

“你是张劲吧,我姓魏,我们昨天在鹭市见过的。‘鹿鼎公’就是我!”

很显然,拨了十几个电话才拨通的魏大少,火气相当的不小。

随着电话彼端魏大少口气很冲的自我介绍,张劲在脑海中飞快的勾画出那个曾经在岳文亭脚下表演鼻血喷泉的那个孔雀男。忍不住笑意浮上脸庞。

“哦,魏大少啊,想起来了,印象深刻啊!那个……你的鼻子还好吧!”

张劲的话很欠揍,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嫌疑。

说实话,张劲对这个孔雀男的恶感相当不小。

虽然如今的张劲与何清浅,是、而且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但是,张劲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儿,对何清浅的觊觎。甚至就算是何清浅曾经提过的‘未婚夫’,张劲在脑海里都被选择性的忽略了。

在张劲的潜意识里,何清浅还是那个自己的禁脔。不容其他男人染指。

虽然张劲总是自我解释说‘这是我对于我好朋友的保护心理’。

但事实上,正常人都懂的……

其实,就是昨天的网友聚会,后来如果不是有岳文亭突如其来的那一脚,让这个家伙喷着鼻血滚出了那次聚会的话。

张劲恐怕早就弄点儿什么恶整的药,让这个胆敢当着自己的面儿搭讪何清浅的家伙好好的难过上一阵儿了。

触怒了一个宗师级毒师,可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刘老头如今瘦的跟竹竿似的儿子,如今仍然拄着双拐的湾海镇派出所长,至今仍然精神衰弱的那位派出所民警,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对于岳文亭的冒然插手,不但是北宫荷月十分不满,就算是张劲心底也是颇有微词。

正因为对这位魏大少的不爽和厌恶,所以当张劲提到魏大少的鼻子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话中的嘲讽语气。

让电话另一端的魏大少听了,原本就因为打电话许久才通而积攒的怒气更上层楼。口气更加的强硬,甚至还带着点威胁:

“姓张的,我不跟你废话。我跟你直说吧,我对‘九韶定音剑’和‘北冥帝恨’很有好感。想让你帮我介绍一下!我会给你一个你满意的报酬的!如果你拒绝……”

听到电话另一头的魏大少再次提到何清浅,再次显出对何清浅不死的觊觎之心的时候,张劲有些火上眉梢的怒气。但是当听到魏大少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忍不住笑了:

“行了,我说魏大少。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吧?都啥时候了,还做梦呢!

癞蛤蟆吃到天鹅肉这种事情,不是总有的。你还是恪守本分,做你的农民之友、田园卫士去吧!”

说完,张劲就挂断了电话。他不生气了,他是真的笑了!

不过是家里有点小钱的富二代,就坐井观天的自以为二十块钱就能买下天下。还给自己满意的报酬?

这时候,张劲自己都觉着自己对这么一个二货有什么情绪,完全就是浪费。不过就是一个白痴罢了,那犯得着自己为之生气啊!

对于魏大少的威胁更是不屑一顾。

246 肇事逃逸

如今的张劲虽然不惹事,但是绝对不怕事。

连刘老爷子这种几乎能够在整个粤省呼风唤雨的老家伙,张劲翻脸就能把人家扫地出门;

连北宫荷月这种全华夏顶级家族中的大小姐,当时求自己治病的时候,都要双膝着地;

连北宫朔月、孔文谦这种全国一线大少,自己都说涮就涮,说让他难堪就不留情面。

那还会在乎魏大少这种只能混在老鼠坑里的小富小开?

虽然仍然窝在荒僻小村,但是眼界也愈发高拔的张劲,对于魏大少还真就看不上眼了。甚至连教训一下的心思都很难升起!那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鄙夷的挂上电话后,张劲立马就把他眼中如同虫豸、蟾蜍般的魏大少抛到脑后,以免影响自己的心情。接着,叶红那雪白丰满的娇躯形象再次浮现于脑海。

张劲刚刚把电话随手一丢,一抹猥琐的笑容就立刻在脸皮上勾勒了出来,搓着手钻出了卧室后,扬声喊道:

“我的叶奴,休息好了吧?你家主人我又来了!”

“休息好了,不过衣服也换完了。从现在起,我是女王!过来吧,我的劲奴。哈哈哈哈……”

附和张劲话的,是一个虽然疲惫的有些底气不足、仍显慵懒,却很嚣张的女王的笑声!

…………

另一边。

当听到话筒中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时,魏大少遮挡在铁皮面具下的脸扭曲的无比狰狞。还在传出忙音的手机瞬间化作ufo,撞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而左手那张背面写着张劲资料的照片边角,也在他用力捏攥下,揉的不成样子。左手的五根手指甚至因为太过用力,变的煞白,毫无血色。

看着照片上微笑着与何清浅交谈的张劲,魏大少俨然觉着那笑容正是对自己的嘲讽一样,眼睛忍不住射出仇、怨、怒、恨交杂的目光:

“张劲,你不就是个小医生么?你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

昨天北宫荷月毫不留情的讥讽和北宫荷月让他几乎毁容的一脚,给魏大少带来的愤怒,原本也只是被情欲以及岳文亭强硬的背景勉强压下而已。

而如今,见到连张劲这么一个屁民级的人物,都敢踩在他的脑袋上,拿他开涮。甚至还赠予了‘田园卫士’、‘农民之友’这样的诨号,对魏大少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始终强制压下的怒火,终于如火山般的喷发出来。

仿佛窒息一样,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后,魏大少从柜子里再次翻出一部备用手机,翻开手机通讯录,一番查找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在陪着笑脸,低声下气的说了一番话后。挂断电话的魏大少,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狰狞扭曲的笑容:

“岳文亭那个小骚货我惹不起,但是你张劲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医院的小大夫而已。我想要揉圆搓扁,易如反掌!你以为我在省府,你在深市,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虽然深市对我来说有些鞭长莫及,但是别忘了‘我有钱’,我可以用钱买到很多超市里买不到的东西。你肯定不知道那些人,对钱有多喜欢吧!你这个穷鬼!”

这一刻,魏大少两天来挫折经历所积累起的仇怨,如强行被拦截的洪水一样,终于找到了一个泄洪口,决堤的位置直指张劲。

简单地说,因为岳文亭他魏大少惹不起,所以张劲新仇旧怨,就成了他魏大少的出气筒。

这就是魏大少领悟出的‘欺软怕硬’的精髓。被惹不起的岳文亭欺负了,就躲、就忍;遇到张劲这种能捏的动的‘软柿子’,就拼命的捏。

把从别处受到的气,全部都发泄到软柿子身上。无疑,这是一个很好的释放压力、委屈,寻找心理平衡的途径。

似乎看到了张劲凄惨下场的魏大少心舒气爽的敞笑了一声后,阴笑的再次给张劲发去了一个短信——

“很快你就会后悔的!也许就在明天!”

魏大少幻想着,张劲看到自己短信后惶惶不安、坐卧不宁的样子。直至厄运临头时,张劲满脸惊恐和后悔的心思。魏大少终于开怀了!

“宝宝,今天你和贝贝一起过我这里来,伺候我!”

魏大少开心之余,忍不住给两个在校读书的情人拨过电话去,打算好好庆祝一下。

“既然还没有把‘九韶定音剑’和‘北冥帝恨’两个美女弄到手,那就先用旧货替代一下吧!”

这时候,魏大少已经不打算从张劲口中掏出两位美女的身份及联系方式了。现在魏大少只想让张劲这个屁民痛苦、后悔一辈子。

至于两位让他魏大少魂牵梦萦的两位美女,魏大少相信,只要肯花钱,肯花时间,总会找到的!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

在魏大少想象中,憋屈了两天之后,未来的几天,自己将会是万事顺意、无限美好。

臭虫一样的‘屁民’张劲——踩死;两个各有风姿的美女——收房;

…………

一月四号,是肖非元旦节日后上班的第一天。

急救外科的工作总是那么繁忙。直到中午十二点多,肖非才终于能够借着去医院食堂用餐的时间,喘一口气,享受一下短暂的轻松。

肖非的食量很大,餐盘上饭菜都打得满满的,这家伙几乎是把脑袋埋到餐盘里一样。调羹、筷子往返如飞,很没有形象的狼吞虎咽。

肖非吃的正爽的时候,一个餐盘落在了肖非餐盘的旁边,接着一个年级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了下来。

饿死鬼似的肖非只是鼓着腮帮子,抬起头来,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后,就埋下头去继续大嚼。

但是,肖非不打算理人家,这个特意坐过来的中年人可没有与肖非相对无语的打算。

屁股刚刚落到凳子上,他就开口了:

“我说小肖啊,最近你有没有和小张联系啊?”

“我老大?有啊,昨天还一起来着……”

肖非满嘴的食物,口齿含混的回应着。

中年男人做贼似的视线四处扫视了一番后,一派神秘的抻脖子探过头去,压低声音说:

“小张最近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就在刚才,有几个警察来我们药剂科,询问过小张的事,好像说小张牵扯到什么事儿里去了。而且末了,还让我们保密,不要外传来着。”

听了中年男人的话,肖非原本有些应付的态度顿时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连忙咽下满嘴的食物,暂停了飞舞中的调羹、筷子,语气紧张的说:

“孔老大,到底咋回事?那些人有没有说,我老大牵扯到什么事情里了?”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张劲原来在医院工作时的顶头上司,药剂科主任——孔寒。

听到肖非的追问,孔寒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隐约听一个人提了一句,好像是交通肇事逃逸什么的……,你还是尽快给小张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不管有没有他的事,还是先打点一下,至少也有点儿准备。别事到临头了,手忙脚乱的……”

“孔老大,谢了。等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啊!”

听了孔寒的话,肖非连忙点头。接着,连餐盘里还剩下大半的饭菜也顾不上吃了,向通风报信儿的孔老大点头道谢后,匆匆走出来饭堂。

一路疾行来到医院花园的一处无人角落后,肖非掏出手机火烧火燎的拨出一个号码。

…………

小楼的厨房里,张劲正热火朝天的围着灶台转悠,打算大显身手,替昨天累坏了的叶红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突然,厨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仍然有些睡眼惺忪的叶红走了进来。此时的她身上裹了一条薄被,圆润的肩膀和可爱性感的锁骨尽皆露在外面,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和诱惑。

一手在胸口上方捏着被角,谨防走光;一手拿着张劲的手机,递了过去。

“你们家老三的电话,好像挺急的……”

“这小子能有啥急事儿?”

张劲嘴里说着,眼睛色迷迷的深深盯了一眼叶红半露在被外,深不可测的沟壑后,手里锅铲不停,只是把脸侧了过去。

叶红紧了紧遮羞的被子,妩媚的白了张劲一眼,对张劲的色相表示抗议后,听话的把已经接通的手机摆到了张劲的耳边。

“老三,是我……”

张劲刚刚开口说出几个字,电话另一端的肖非就迫不及待的‘吼’出了十几句。

当通话结束的时候,张劲原本一派轻松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黑。

“交通肇事?逃逸?”

百分之百确定自己与这类事情毫无瓜葛的张劲,凭着高达数十点的精神,以比常人快十几倍的思维速度,飞快的把这件事情和昨天魏大少最后那条短信联系起来。

‘很快你就会后悔的!也许就在明天!’

“动作倒是挺快的,这才到中午就有动静了!”

张劲的笑容有些不屑、有些冷。

他没想到这个自己因为嫌麻烦,而不愿意搭理的癞蛤蟆,还真的这么快就弄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情来了。

247 哪个少女不怀春

至于为啥交通事故这类的由头找自己的麻烦,而不是其它借口,这也很容易理解。

魏大少家是开高档车4s店的,做这一行的,毫无疑问的跟交通、交警部门来往甚密。

作为一家位于省府的高档车4s店,跟并不算远的深市交警系统有所牵连也很正常。

就在张劲一边对锅中的美食进行着最后手续,一边抽丝剥茧的在脑海中将事情关键逐一理清的时候,叶红敏感的发现了张劲的脸色有些不对,试探的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劲手里利落的把锅中的‘小炒牛肉’盛出来,关掉小鼓风机,抽出灶膛的木头绊子后,才对一脸担心的叶红神秘一笑: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说着,把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后,从叶红的手里接过的手机。翻了翻来电显示,找到了一个号码回拨了过去。电话刚刚接通,张劲就口气轻松的问道:

“喂?肇事逃逸?是你吧?”

“是我,怎么样?想告饶?迟了,我……”

当电话另一端,昨夜因为操劳过度,而有些虚弱的魏大少,还打算喋喋不休的得意洋洋下去的时候。张劲开口打断了魏大少继续的耀武扬威。

“哦,是么?那就好!我只是确定一下。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说完,张劲也不等被自己一句话说的有些怔忡的魏大少做出回应,就笑着挂断了电话。

全不知,电话那头的魏大少差点就又因为张劲先挂电话而摔手机。最后只能愤愤的说了一句:“姓张的,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来安慰自己。

…………

一个简短的电话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后,张劲这才面带有趣的表情,笑着对满脸担心的叶红说:

“没事,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看你老公分分钟搞定它!”

接着,张劲就低下头,再次翻动起手机里的通讯录来: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富二代竟然也来找我的麻烦!看来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

…………

“我说老劲,咱们昨天不是刚分开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张劲的手机刚刚拨通,听筒里就传出北宫荷月有些调戏味道的笑声。

人生际遇果然变幻莫测,曾经因为一次‘小偷与失主’的误会,而交恶的两个人,竟然在网上是一对相处多年,相当交好的网友。

现实中再次见面后,仅仅两天相处,居然就能性格投契的言谈无忌,就像是相处了很多年的好友一样。

这也就难怪北宫朔月这个小胖子,到最后还坚持认为张劲与自己老姐有一腿了。

在北宫朔月的印象中,他那个眼高于顶,一向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姐姐,除了长辈、亲人之外,对其他男人可是从来不假辞色。更别说开这种暧昧的玩笑了。

不得不说,缘分确实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东西。

对于北宫荷月的调笑,张劲也不示弱,耍起了嘴皮子功夫:

“是啊,北宫大美女这一离开,我真是寤寐思服啊!想你了,尤其是你的那对销魂的大长腿……”

两人就着电话调戏与反调戏了一番后,张劲才在因为叶红吃醋,而开始在腰际活动的‘女王钳’的提醒下,转上正题。

“荷月大美腿,你知道么?你欠下我的人情可大了去了!你说说,你该怎么还吧?”

“哦?我欠你人情?说说看,我到底是欠你多大的人情?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还的起,如果实在还不起,我就只好以身相许了!”

北宫荷月知道张劲说的‘人情’肯定不会是之前为自己疗伤治病,继续调笑着说。

张劲不知道,在电话的另一端,当北宫荷月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哪个少女不怀春?

北宫荷月也是正常女人,虽然如今已经年满二十,却从未与任何人开展过轰轰烈烈的恋情,甚至连暗恋都不曾有过。但是,这并不意味这北宫荷月就没有憧憬过这种男女间的刻骨铭心。

北宫荷月心里也向往着那种深入骨髓的甜蜜,或者痛彻心扉的痛苦。

然而,曾经心中为自己无数次编织过‘童话’的北宫荷月,感情经历至今却仍然还是一片空白。不是因为她与宋怡婷是同类,也不是因为她的家教使然。

纯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眼高于顶的缘故。

虽然北宫荷月向往着那种完全感性的浪漫,但是却面对追求者的时候,却总是理性占据上风。

对于北宫荷月来说,没有无理由的好感。想要获得她的芳心,首先就要硬件合格。也就是说要符合她的条件。

四年前,当北宫大小姐年纪刚刚十六岁时,家中就曾经想为她定下一门亲事。当时的北宫荷月就扬言说过自己的‘择偶标准’:

年龄不要太大,最多比她大几岁。

她北宫荷月可没养成的,更没有恋父情节;

二、长得不需要太帅。北宫荷月有时候也很传统,认为‘男才女貌’才是正般配的条件。对男人来说,与‘才’相比,‘貌’的重要性显然瞠乎其后。

北宫大小姐对男方相貌的要求,甚至低到‘只要不会丑到让北宫荷月看到就想吐的程度,就算合格’的程度;

身手一定要比自己好。

当时就热爱舞刀弄棒,有点武痴的北宫荷月很看不起瘦的跟‘小鸡子’似的,身无二两肉,臂无两斤力的新一代排骨型男。男人就要比女人更强,那才是男人;

性格一定要能与自己合得来。

别太内向,跟块木头似的。也别太外向,到处拈花惹草;

……

北宫荷月的上述条件,如果对普通女人来说,可以说是正常中的正常。但是对北宫家的天之骄女北宫荷月来说,那可就是严苛的令人发指,令无数追求者望之却步了。

单单是第三条,就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追求者清除出局。

要知道,北宫荷月在年青一代中的身手,绝对是名列前茅。能胜过她的同辈人,绝对不超过一个巴掌的数目。

而几个条件都能满足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唯一靠点谱的孔家大少,即使不曾心有所属的逃婚。也因为性格教条、迂腐,而被北宫荷月三振出局。

以北宫荷月对‘宁缺毋滥’的坚持,连她自己都觉着自己可能会‘小姑独处’而终老。

但是,就在刚刚,北宫荷月说出‘以身相许’的玩笑时,就像是突然触碰到了心底某条隐秘的弦一样,霍的砰然心动。

一句‘以身相许’后,北宫荷月恍然发现:‘这个张劲好像完全符合自己的条件啊!’

人心难测,哪怕这颗心是属于自己的也是一样。

突如其来的心绪波动,让原本能与张劲谈笑起来无所顾忌的北宫荷月突然凌乱了,拘谨了起来,原本伶俐而又有条理的口齿也开始变的无措。

尤其是是当张劲说:

“免了,还是免了!你北宫大小姐身娇肉贵,就算是以身相许咱也不敢要!养不起啊?”

被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思维混乱的北宫大小姐,不经大脑思考,就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没关系,我养你啊!”

话一出口,北宫大小姐才发现已经掩口不及,原本线条有些英气的玉面,仅剩下小女儿态,脸色更是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几乎快要泛光。

手足无措的‘嗯、啊’了两声之后,北宫荷月慌乱的连忙转换了话题。

“嗯……你说……吧……我到底是欠你啥人情了……”

电话这一边的张劲,还没有学过阴癸派的‘听音辨情’,倒也没有觉查出北宫荷月有啥不对劲之处。所以当北宫荷月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时候,张劲也就顺势说了下去。

“还记着前天聚会时,你的那个仰慕者么?他为了你可真是契而不舍啊,已经追查到我这里的。我可是为了给你挡箭,糟了池鱼之殃。

本来我要是把你的信息啥的出卖出去,至少也能捞个万八儿的做零用钱。结果,就因为我守口如瓶,人家……”

张劲鼓起如簧之舌,极尽挑拨之能事,用丰富的想象力,加上推测,加上当天魏大少现场的表现作为佐证,把魏大少的嘴脸形容的,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把魏大少的人品描述的,要多低下,就有多低下;

把魏大少可能的想法,添油加醋的刻画的入木三分。言之凿凿的仿佛亲眼所见,仿佛自己和魏大少肚子里的蛔虫做过深入的沟通一样。

不得不说,张劲其实对‘男性心理学’的造诣也颇为不浅。他对魏大少心中想法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至少魏大少想法中的捆绑、皮鞭、滴蜡,张劲一个不落的猜了出来。

结果,北宫荷月这个有些精神洁癖,性子有些急躁的女人,当听到自己有可能成为魏大少那个孔雀男意淫的对象时,顿时忘了之前关于‘以身相许’话题的尴尬,禁不起撩拨的立马火冒三千丈!

当张劲奸笑着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另一端的北宫荷月却是脸色铁青的快要抓狂。

248 捅了马蜂窝!

248捅了马蜂窝!

张劲与柳纤纤结束通话后,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当北宫荷月出现在柳纤纤面前的时候,她气冲冲的神色顿时化为满腹的委屈,紧走两步扑到柳纤纤的身边后,哀切切的说:

“纤纤姐,你可要给我出气啊!”

北宫荷月从小尚武,对于身外事情的处理方面,远不及好姐妹柳纤纤那么手腕纯熟。

而这个柳纤纤,也正如张劲见到第一面时所猜测的一样,绝对是个师妃暄式的人物。是一个外表温婉、内里腹黑的古典美女!!

由此,当一年多前,北宫荷月与柳纤纤成为工作搭档之后,柳纤纤几乎就成为北宫荷月专属的智囊、倚靠,成了北宫荷月的私人助理兼保姆。

所以怒气盈眉的北宫荷月,第一个想到来帮自己出气的人,并不是自己家里的父母、爷爷、兄弟姐妹,而是柳纤纤这个闺蜜。

虽然柳纤纤与北宫荷月同岁,但是相处一起的时候,柳纤纤却始终就像北宫荷月的姐姐一样照顾着她。

所以当柳纤纤听到自己妹妹受了欺负,自然要替她出气。更何况北宫荷月嘴里还说出这个得罪自己妹妹的魏大少,居然还一并的得罪了张劲!

刚好,之前爷爷就嘱咐过柳纤纤,像张劲这样的大神医,需要倾心交好。柳纤纤还正不知从何下手呢,眼下的魏大少无疑是一个绝好的由头、借口。

于是,魏大少注定悲催了。

…………

视线再次回到海窝子村的小楼。

看着张劲一副奸计得售的奸臣相,叶红自然知道自己的男人肯定是做了什么让别人难受的事。

热爱八卦、酷爱整蛊的叶红顿时按捺不住好奇的追问:

“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是啥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快说啊……”

为了满足好奇心,叶红甚至搬出了屡试不爽的撒娇大法,抓着张劲的手拼命摇了起来。

张劲享受了一会儿叶红的娇痴后,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从前天网友聚会的初见、昨天的电话交锋、之前老三的通风报信,以及自己对北宫荷月的进谗……事无巨细。

当张劲的‘故事’讲完后,叶红却忍不住有些皱眉。

“你确定这有用么?那个姓魏的在省府,荷月妹妹家在京市。这鞭长莫及啊!”

昨日聚会众人,除了张劲之外,其它人到最后也不知道北宫姐弟以及孔大少的身份,所以叶红还是有些替张劲担心。

“安了,你放心好了,我保证没事的!”

对于北宫大小姐的身份,张劲对叶红依然讳莫如深。不是要隐瞒,只不过是没必要罢了!

叶红现在太敏感了,张劲很担心当叶红发现北宫荷月又漂亮、又年轻,还有一个大小姐身份后,胡思乱想什么。

…………

张劲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纠葛,向魏大少所在的魏家出手的,绝不仅仅是从京市自上而下行的力量。

这边肖非刚刚挂断了张劲的电话后,琢磨了一下,觉着自己通风报信的时候,老大的话里虽然有点火气,但是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于是,觉着不放心,担心老大吃亏的肖非,再次拨通了老四卫风的电话。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一切,一股脑的告诉了老四。让官场上已经颇有根基的老四,帮忙打听一下。

接到老四拍着胸脯的保证后,肖非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个老四,虽然人有点不靠谱,但是帮兄弟办起事来确实不遗余力。

另一头,卫风刚刚放下老三的电话,又跟老大通了个信儿,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卫风立刻拨通了蓝大市长的私人号码。

也想要与张劲拉近关系的蓝大市长,曾经仔细嘱咐过卫风这个准女婿,以后张劲有任何为难的事情,都要告诉他。他一定会尽量帮忙的!

果然,当蓝大市长接到卫风的电话后。立刻就拨了几个电话出去。

第一个电话就先打给了公-安系统的同阵营盟友,让他立刻停止对张劲的行动,免得上次湾海镇派出所的事情再次发生,让张劲吃到什么苦头。

所以,当几位执行警察,几经周折,终于打听到身为‘在逃嫌犯’的张劲,如今正‘藏匿’在海窝子村。

刚刚踏上百里缉凶的道路时,上面突然一个电话下来,就让这个眼看着成功在即的‘抓捕’行动,就此夭折。

那位因为得到了魏大少的承诺,而亲自带队,出手抓捕的支队长,更是被比自己高出好多级的那位局长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算是这位支队长灰溜溜的回到了警局,也落下个停职审查的下场。

至于这位年近中旬的支队长,最终能不能‘清清白白’的通过审查,就看他能不能打点清楚各个关节,另外就看上面发话的那位松不松口了。

不然的话,他在劫难逃!

局长大人下达了审查命令后,还记得自己派系首脑的蓝大市长所说的话:

“抓捕张劲?说张劲是肇事逃逸?简直就是乱弹琴!我跟你说,这不可能,我愿意为他担保。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彻查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

虽然话说的比较含蓄,但是深通官场法则的局长大人可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清楚的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蓝大市长这是说,张劲他是一定要保下来的。

如果张劲确实是‘肇事逃逸’,那么这件事可以以无头案为结局,也可以找人顶缸;

如果张劲是被陷害的,那么蓝大市长话中的‘彻查’,字面上是啥意思,实际上就是啥意思了!

也就是说,如果张劲真的是被愿望的话,至少那位昨天下午,突然号称掌握了‘确凿证据’,如今已经被隔离审查的支队长,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第一步叫停了公安部门的行动,这仅仅是个开端。

当蓝大市长给深市的那位公-安系统的老大去过电话后,紧接着就又是一个电话打进了数百里外的省府大院。

对于张劲这个能与‘阎王’争命的大神医,省府大院的一帮老头儿,想要巴结的心思,甚至比蓝大市长更甚!

于是,当蓝老爷子结束了与儿子的通话后,整个省府大院儿的老头圈热闹了起来。数十个电话,接连的从这个大院中拨出。

这些在粤省根基深厚的老头儿们,各个能量巨大。虽然已经退下工作岗位,但是门生故吏、友邻子嗣,遍布全省自上而下各个要害部门,盘根错节。

如果这些老头的能量加起来的话,就在粤省这一亩三分地上,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所以,当这些老头儿的电话纷纷拨出之后,规-划局、建-设局、工-商局、税-务局、海-关、公-安局……

数十个权力部门,纷纷行动起来,把所有关于一家名为‘飞腾捷豹4s专卖店’的资料单独抽了出来。

‘公、检、法’等部门,也把‘魏国柱’、‘郝春华’、‘魏自强’,这一家三口的个人档案汇总。

查——

彻查——

所有含糊的地方,所有违规,所有有嫌疑的地方,统统清查。

在如今华夏,几乎所有的商家,都不可能完全清白,毫无违规!关键看有没有人较真的去查!

原来这些事情,因为魏家打点得当,有些不起眼的,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而显眼的,则是有人帮着掩饰,也过去了。十来年的时间,始终平平安安!

但是,在如今自上而下的力量高压下,在无数放大镜下。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癣芥瑕疵一个个被挑出来,原本就显眼的问题更是变的明晃晃的。

原本帮助魏家遮拦、掩饰的人,早就明哲保身的躲避不及。显然,这魏家是得罪大人物了,这个关头谁还肯、谁还敢替魏家庇护、遮挡?

于是,随着时间悄然流逝,随着各个部门动用大量人力物力的彻查,随着关于魏家资料一个细则一个细则的抠下去,越来越多的关于违规、甚至违法的事件被暴露出来。

所有相关部门的处理意见都很统一,都很简单。

只有四个字——从重、从严。

也就是说,能罚能不罚的,那就罚;罚款额度是五千到一万的,那就罚一万;整改时间是一个月到一年的,那就一年;……

反正所有处罚都要可着‘上线’来!虽然有理有据,但是绝对会让魏家苦不堪言。

魏大少的脑残行为,已经不仅仅是惹祸二字可以形容的了。这个没摸清楚状况,就敢随便招惹是非的行为简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真的麻烦大了!

于是……

在四号的晚上,当魏大少还在为中午张劲竟然第二次挂断自己电话而暗自咬牙的时候;

当魏大少恶毒的幻想着,在张劲被一次‘一死二伤’的车祸确定为肇事逃逸者之后,将会如何凄惨落魄,惶恐不安的时候。

在魏家的另一处房产中,正在享受着新来的售车小姐‘贴身’服务的,魏大少的老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魏老板,明天上午你去一下你的店里。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249 只是开端

这位打电话约见自己的人,魏国柱很熟悉,是省府安监部门的一位实权人物。当时,魏国柱为了自己的4s店的各项审批,可是没少给这位黄处长塞红包。

就算是几证办齐后,自己逢年过节的四处打点时,也不会忘了这位黄处长一份。

但是这一次,这位黄处长不但对自己的称呼从‘黄老弟’变成了‘黄老板’,口气中更是全不见了之前的亲热。

心思敏锐的魏国柱,心里忍不住蒙上了一层阴影。

“黄处长,是什么事啊?要不今晚一起出来坐坐?我做东!”

魏国柱一边语中带笑的追问着,一边考虑着让自己店里哪一个小妹去陪这个贪财的色中饿鬼。

然而,魏国柱从未失灵的招数却破天荒的失效了。

“没啥事,今晚不太方便。我明天去你那里,再和你细说吧!”

黄处长的态度距离感很明显,冷漠着口气,话也不愿意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黄大处长如此明显的表态,让魏国柱的心顿时再次凉了半截。今天晚上,他该纠结难受了!

…………

第二天,当深市的那位接受审查的支队长,因为身处隔离中,而无法接听魏大少打探消息的电话。

而那位重金延请的私家侦探,也因为暂时还摸不到头绪,没有带来关于两位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美人的信息。

魏大少正百无聊赖的在家里焦躁着的时候,与之相反的是魏大少的老爹却的不可开交,甚至焦头烂额。

时间刚刚十点,魏大老板就迎来了黄大处长的大驾光临。

“黄处长,您来了?快,快请进!”

一早就等在门口的魏国柱,看到黄处长带着两个手下刚从他那辆奥迪车中钻出,连忙堆着笑脸迎了上去。

结果,魏老板却热脸贴了冷屁股。

黄大处长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点了一下头后,就打起了官腔:

“魏老板,我这次来其实就是例行公事。看看你的店有没有啥安全隐患。防患于未然嘛!还需要你魏老板配合我们工作啊!”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

魏国柱虽然直犯嘀咕,但还是没口子的答应了下来。

结果,黄处长向身后大手一挥,跟在黄处长车子后面的大商务车中,鱼贯走出了十多个拿着各种仪器,全副武装的人。

“进去好好检查一下。记住,你们作为安监部门的安全查验人员,要为民众的安全负责,工作时一定要态度严谨,一定要做到恪尽职守!”

对于黄大处长话中之意,一帮在他手下混饭吃的检查员自然心领神会,纷纷慨然点头。

黄大处长官腔十足的向十几个安全查验员训话完毕,大手一挥,十几个人如鸟兽散,钻进的宽敞的‘腾飞捷豹专卖店’中,分散各处,仔细检查起来。

看到突然冒出了十几个人,在看到十几个人仿佛是寻找宝藏机关似的架势,魏国柱傻眼了。

什么时候安全监察这么细致来着?不但一下子就来了十几号人,而且一个个的更是恨不得把脸贴到墙上、地上,一寸寸、一分分的查验。

墙体材料的强度、装饰材料的防火等级、玻璃幕墙的刚性和韧性、消防设施、电气走管、布设的合理性……

这哪是检查啊,很明显这就是找茬嘛!

心里打鼓、发毛的魏国柱,跟在背着手走路、官派十足的黄处长身后,进了自家的店中,一边给敬烟,一边强堆着笑脸:

“黄处长,您抽颗烟?”

“不抽,刚戒!”

黄处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不拿民众‘一根针,一缕线’的架势,铁面无私的推回了魏国柱恭敬递来的烟,继续一言不发,表情严肃的看着十几位手下忙碌着。

魏国柱心里不详的预感更加明显,连堆笑的脸色都维持不住,已经变得有些哭丧。

“黄处长,你们这是?”

“没什么,例行公事!毕竟我们是安监部门,要为进出这里的市民安全负责,也要为你魏老板以及你的员工的安全负责!责任重大啊!”

黄处长很是正气凛然的说着场面话。

确信事情不对的魏国柱,终于忍不住去扯了扯黄处长的衣袖。

“黄处长,要不咱们去我办公室说话!”

一直以来,这个动作都是魏国柱塞钱的前奏,每次魏国柱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黄处长一定会是喜笑颜开。这种手段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然而,这一次,魏国柱的小动作失灵了!

“不用了,我很忙,我就在这里等着检查完毕就成!魏老板要是很忙的话,你就先忙你的!”

都这时候了,黄处长哪敢再跟魏国柱有所瓜葛?

很显然,要恶整魏国柱的那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自己现在要是还敢和魏国柱纠缠不清的话,恐怕下场就是‘有钱拿,没时间花’!

真正下令彻查魏家的大佬,就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都不清楚,就算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都讳莫如深。黄处长哪敢去触这个雷?

如果到了现在,黄大处长还贪他魏国柱的孝敬,那才叫脑子里长虫子了呢!

就在魏国柱狗咬刺猬似的努力巴结黄处长,就在黄处长始终‘高风亮节’、‘清白清廉’的左推右挡的功夫,十几人组成的检查队伍终于完成了全面的检查。

黄处长眼含喜色的看了一眼综合检查报告后,这才重新对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魏国柱打起了‘义正词严’的官腔。

“魏老板,经过我们检查,发现你的这玻璃幕墙的强度不够,而且内装饰材料的阻燃性也不达标,墙内和地下布线……消防设施……”

大大小小的点出了十几处不合格后,黄处长最后才说道:

“这些地方你都需要整改,在整改没有经过我们检查合格之前,就暂时歇业吧!”

黄大处长说完,也不等魏国柱申辩、告饶,大手一挥,就让自己的一帮马仔给这栋占地颇广、很有后现代气息的建筑正门贴上了封条!

当黄大处长不顾魏国柱的恳求、挽留,带着十几号人呼啦啦的再次钻进车子远去后。

气的直跳脚的魏国柱,对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两辆车破口大骂:

“姓黄的,你个王八蛋,太不讲究了。我这些年送出去的东西,就算喂条狗,也不会掉过头来咬我一口!……”

魏国柱气的如得了狂犬病的松狮一样,跳脚狂吠了一阵后,回头看了看已经贴了封条的正门,欲哭无泪。

“看什么看,滚,都给我滚!”

看着一个个围观过来,都被自己宠幸过的售车小姐,魏国柱已经全没有了往常视察后宫似的帝王感觉。

只觉着她们现在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就像是正在嘲笑自己一样,让他的心里越发的堵得慌。

一阵狂吠,赶走了自己的众多嫔妃后,魏国柱就这么站在属于自己的王国旁,发起了呆。

高中都没有毕业的魏国柱,能经过多年打拼,白手起家的从一文不名到如今的身家亿万,自然是一个八面玲珑、眉眼通透的人。对于官场上的那些潜规则更是知之甚详。

至于黄处长所说的十三四项的不合格,魏国柱不屑一顾。合格不合格还不就是他们嘴皮子一动的问题么?

别说自己4s店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装修材料,都是正品的高档货。就算是那些拿着易燃泡沫当内墙装饰的人,只要打点好了,一样能够通过检查。就算真的发生火灾,也能推脱的干净。

所以,凭着对官场规则的了解和黄处长如此明显的表态,魏国柱很轻易的从中推断出了一个信息——上头有人想要整自己!

这时候,魏国柱还没有想到这个祸端竟是由自己的儿子而起,还以为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为了挤兑自己,而特意走了市里安监部门的上层路线。

对于这种情况,虽然魏国柱有些挠头,但是倒也没有特别的担心。

这么多年大风大浪的过来,魏国柱的心理素质已经锻炼的相当不错。再说了,虽然店暂时被封,损失不小,但是魏国柱相信,没有不吃腥的猫。

自己的对头为了挤兑自己,能走通上层路线。自己如果肯花钱的话,一样能够让堵上的路重新开通。

对于这些人的‘认钱不认人’,魏国柱可是深有体会。

为了自己的4s点能够重新开张,魏国柱飞快的平息了心里的怒气,甚至连究竟是哪个同行挤兑自己都没有考虑,而是直接琢磨起自己花钱攻坚的对象来。

魏国柱很精明,他知道如今不是斗气的时候。自己还是先把店重新开张,把赚钱的路子疏通好,再找出那个对自己背后下刀子的对头不迟。

“杜局长是黄处长的顶头上司,这次黄处长来的这一趟,杜局长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估计找了也未必容易……要不找雷局长试试?听说他和这个杜局长正在为了换届,争的你死我活。能够给对头上上眼药的话,相必他会很高兴去做吧……”

为安监查封绞尽脑汁的魏国柱还不知道,黄处长仅仅是个前哨,安监部门的麻烦仅仅是个开端。

250 焦头烂额

就在魏国柱努力的回忆着雷局长的喜好的时候,一辆蓝白的车子在魏国柱身边戛然而止。

魏国柱愕然间,四个身着制服的大檐帽走了下来。

当头的那个胖乎乎、秃顶、小鼻子小眼的半老头刚一下车,就看到因为突击检查,而没有事先通知的魏国柱,竟然就站在门口,忍不住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迅速的说:

“哟,魏老板在这儿呢!刚好,我正要找你有事儿呢!”

见到绰号‘笑面虎’的胖子,露出那一副‘笑里藏刀’的表情,对照着几分钟前,与笑面虎的笑容如出一辙的黄大处长初见时的笑容,魏国柱心里突然觉着大大的不妙。

这个秃顶的胖子姓邢,和之前那个姓黄的一样,也是一个堂堂的处级干部。不同的是,姓黄的是安监部门的,而这个秃顶则是税务部门的。

而且,跟黄大处长比起来,这个邢大处长从魏国柱腰包里掏出去的票子,还要厚得多。是那种魏国柱恨不得凿个神龛供起来的那种老爷!

虽然魏国柱已经猜出了这个邢大处长来自己这里,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堆起笑脸做出万分欢迎的样子。

“邢处长?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虽然正门被封了,但是还有侧门可以出入。

与之前换处长的铁面无私比起来,邢处长的态度可是和蔼可亲多了,也不推却,就这么脸带笑容的被魏国柱让进了办公室中。

就当魏国柱见到这位邢处长态度似乎一如从前,以为是自己之前想多了的自我安慰的时候。

不紧不慢的喝完一杯茶的邢处长,开口一句话,就让刚刚有点侥幸、有点安心的魏国柱心里‘咯噔’的一下,再次悬了起来。

“魏老板,能不能麻烦你带我的几个同事去一下财务室,核对一下账目。”

“呃……您们这是……”

魏国柱心里七上八下,悬的半天高。

邢处长这老狐狸去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很是随意的说。

“没什么,例行公事,例行公事!”

听到邢处长与之前黄处长如出一辙的托辞,魏国柱的眼睛彻底黑了。

木然的带着几个税务同志走进财务室,打开保险柜,把一本本账本交出去后,魏国柱连和邢处长套近乎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国柱知道,自己的麻烦真的大了。于邢大处长带了的税务局方面的麻烦相比,之前黄处长的找茬几乎算不得什么。

这些账本虽然经过‘精心的制作’,但是如果税务的这帮精于这些业务的精英,真心想查的话,那就一样是破绽处处。

数额巨大的偷税漏税,可是远比消防安全不过关,来的严重的多!

魏国柱暗自咬牙、发狠。

“不要让我揪出来,不然的话。就算我魏某垮了,你这么不守行规,也别想在这一行当上混下去!”

偷税、漏税、走私,是几乎每一家经营进口汽车的商家必然会接触的东西,只不过或多或少而已。

但是,行业里有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那就是,可以恶性竞争,但是不能触碰大家共同的灰暗面,不然的话,就是一个被‘同起而讨’的下场。没有人能惹得起‘众怒’!

直到现在,魏国柱还在以为,无论是之前的安全监察,还是现在的税务,都是因为与自己相忌的同行,在给自己下绊子。

而且魏国柱还认为,自己的这个对头出乎意料的棘手,下起狠手来不遗余力,完全不顾‘同行相争,不揭暗幕’的潜在规矩,居然双管齐下的想要彻底整垮他。

然而很快,魏国柱就发现,自己的猜测似乎有些谬误。自己面临的也绝对不是双管齐下这么简单,甚至连三管、四管都不止。

就在税务的三个审计人员,正热火朝天的在财务室里忙活的时候,又有一辆顶戴闪灯的车辆停在‘腾飞捷豹4s店’的门前。

车中人的四五个人下车后,除了分出两个人清查魏国柱店中的库存、货架之外,其余的两三个人直奔财务室。

税务查的是偷漏税,而他们查的是走私,他们是海关的人!

再然后,工商局送来了魏国柱的营业执照暂时吊销,需要要重新审核的通知;交通部门暂停了在魏国柱店中上牌的业务,停止了魏国柱店中所有正在运作中的报批审核……

最后,甚至连城市规划部门都来了。经过精确测量,魏国柱的4s店,退红线距离有两个方向差了三十公分。需要把东边墙和南边墙向内收最少三十公分!

东、南这两面墙,可是魏国柱这间4s店的承重墙,规划部门这是要拆了这家店啊!

迎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看着穿着各种制服、隶属各个单位的人,在自己店里各个角落忙碌着。

看着近十个分属不同部门,往常都需要自己巴结、仰望的处级大佬,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魏国柱心中一片凄凉,木然的双眼完全失去了焦点。

这时候,魏国柱已经明白过来,那个背后捅自己刀子的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同行。

如果自己的同行有这么大的能量,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只需要撇撇嘴给自己打个招呼,自己就会乖乖的关业大吉。

识趣,是魏国柱从草根中崛起的重要技能!

所以,一向识趣,一向圆滑的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个大人物,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出动几乎市委市政府半数的部门来为难自己这么一个‘屁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没错,对于拥有这么巨大能量,能够搬得动这么多权利部门的人来说,魏国柱这个身家亿万的小富豪,绝对只是屁民一级!

如果他知道这个自己眼中的大人物,曾经被自己的儿子一口一个‘屁民’的嗤之以鼻过,不知道他这个当老子的会作何感想。

细致的审查,绝不是三天两天就能结束的,再加上魏国柱的账本制作是经过高人之手。所以,当一天结束后,各个部门纷纷退去时,魏国柱并没有因为证据确凿,而被禁止人身自由,只是被限制出境。

当天晚上,白天饱受摧残的魏国柱,满脸肉痛的随身携带着一张卡片悄然出门!

魏国柱必须弄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那样再能找办法弥补。

此时魏国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追求也降的非常低。哪怕自己失去多年打拼的基业,也不要洗干净屁股去蹲到监狱里。

本来就是白手起家的魏国柱很有韧性,也很有信心。

魏国柱相信,就算是自己一文不名,就算是自己被赶出熟悉的粤省,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东山再起。

但是有一个前提,他不能在监狱里虚度太久的时间。社会变化太快,如果与现实脱节太久的话,东山再起将会如镜中水月。

…………

在魏国柱为了应付目不暇接的检查而焦头烂额的时候,作为这次大行动的始作俑者的张劲,也在皱着眉头,一脸难过。

张劲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这一身亮银灰色的男士礼服,加上自己标准到让任何男人嫉妒的身材,把自己略显平凡的容貌,衬得颇为帅气。但是,张劲却还是觉着浑身的不自在。

现在的张劲很不喜欢这种正装。

虽然曾经因为工作关系,张劲也常常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的出席一些场合。

但是,当辞职后,已经闲散了大半年的张劲,穿上这件叶红特意买给自己的男士礼服时,却觉着自己就跟被上了嚼子的马、穿了鼻环的牛一样——全身上下,两百多块骨头,五百多块肌肉,两平方米的皮肤,就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叶子,我一定要穿得这么正式么?”

张劲愁眉苦脸的对着叶红诉苦。

叶红看着眼前这个在她眼中英俊的无与伦比的男人,花痴似的异彩涟涟,连说话的声音都飘忽起来。

“要的,当然要的。今天晚上公司年会,你是要做我的男伴出席的。当然不能穿的太随便!”

说到这里,叶红的眼神更加的迷幻和憧憬。

“看到我的男人这么优秀,姐妹同事们肯定都羡慕死我了……”

这个有点自恋,也偶尔有点小虚荣的小妞儿,很快的陷入的自己的想象中去。仿佛看到了姐妹们见到自己家劲劲时,看向自己嫉妒的眼光……真是陶醉啊!

叶红这妞儿,完全不明白,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情人眼里出潘安’。

张劲的‘天下第一英俊’估计也就是在叶红这类心属于此的人的审美世界,才能成立吧?

在别人的眼中,也许张劲的身材能让她们眼睛一亮,但是说到脸蛋和综合的话,恐怕也只是一普普通通的芸芸众生而已!

仅凭长相的话,张劲的吸引力绝对只是大众级别。就算比普通人好点,也是极为有限的。

听了叶红毫无妥协余地的肯定,张劲脸色更苦。

“我一定要去么?不去行不行?”

251 小心眼的张劲

对于张劲力量微弱的抗拒,叶红一开口,就把他希望的小火花一巴掌拍灭。

“是,你一定、必须要和我一起去。”

女王似的说了一句后,叶红立马脸色一变,满脸凄苦。

“去年我自己参加公司年会的时候,看到人家都是一对一对的,就剩下我,‘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有多丢人!……人家看我的眼神……”

去年的年会,是叶红第一次够级别参加公司中高层年会。也是刚刚和张劲离婚后不久,两人闹的正是最僵的时候,张劲自然也不可能陪这叶红一起参加年会。

说到去年的年会,叶红真是说唱俱佳,除了眼里没有滴眼药水之外,如果把长发用条红绳子绑起来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个现代版的‘白毛女’——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可怜的让人不忍目睹。

见到叶红这幅泫然欲泣的样子,就算是明知道这个小妞儿如今这样子,至少有99%的成分是表演,张劲也还是不得不屈服。

张劲一边拱着手告饶,一边嘴里有气无力的说:

“行了,别说了,再说我就成了陈世美了。算我怕了你还不成,我答应陪你去还不行?”

果然,张劲刚一告饶,叶红脸上原本秋风萧瑟似的愁云惨淡,突然间变成了阳春三月的阳光明媚。

“早就乖乖听话不就得了,还要我费这事!”

叶红得意便猖狂的说了一句后,不等张劲反击就立马把张劲的话堵在了嘴里。

“你就穿着这身衣服不用脱了,就在这里等我。我去隔壁换衣服去!等我换完衣服,咱俩就走。”

“为啥要去隔壁?就在这里不好么?跟我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身上啥地方我没看过,啥地方没摸过,啥地方没自己研究过?”

张劲诧异的说。

结果,张劲的话换来了叶红一个十分妩媚的大白眼儿!

“在这儿换?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确定?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别想出门儿了,你这个满脑子蝌蚪的禽兽!”

说到这里,叶红皱了皱鼻子,给了张劲一个大大的鬼脸后,抱着簇新的礼服盒子转身离开。

“禽兽?”张劲愕然的喃喃自语的说一声后,无声的笑了。

“就当她是表扬好了,论到这方面的本事,我确实不差!”

对于叶红的嗔骂,张劲很无耻的当做赞扬,全盘接受。

…………

等待女人更衣化妆的时间、陪伴女人逛街血拼的时间、为女人解除武装的时间,这是男人们认为最漫长,最辛苦的三个时间段。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尤其是又漂亮又自恋的女人,尤其是又漂亮又自恋又打算出席正式场合的女人,她们的化妆总是会在原本就很漫长的基础上,再次乘上一个不小于二的系数。

但是,叶红不是!与这些人相比,叶红显得十分另类。

她很清楚自己的男人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刺鼻味道,再说她叶红也是天生丽质的唇红齿白,几乎不需要如何修饰就已经是绝色佳人了。堪称‘涂一分太浓,减一分太白’。

而且张劲也曾经说过,叶红的体香比任何香水的味道都更加迷人!

所以,叶红仅仅抱着衣服盒子出去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再次在门口出现。

——艳光四射!!!

当看到叶红时,这是第一时间就在张劲脑海里迸现的词汇。

一身低胸及踝的修身晚礼服,把叶红的魔鬼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火红的颜色更是让她散发出令人燥动的魅力。

本就身材修长的叶红,穿上一双足有数寸高跟的透明水晶晚鞋后,不但让她本就欣长惊人的下身更加惊心动魄。

而且当叶红款款的向张劲走来,站到目瞪口呆的张劲身边时,她那已经变得超过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与张劲的高大身材也是相称的般配无比。

“劲劲你看,我们很般配吧!”

叶红站在张劲身边,小鸟依人似的亲热的挽靠着张劲胳膊,看着镜子里两人并立的影像,满脸的幸福。

然而,叶红甜蜜的问题却换来了张劲的答非所问。

“不许穿这个出去!去给我换一件去!”

张劲的话恶狠狠的,就像是从喉咙里低吼出来的一样。

叶红诧异的抬头,当发现张劲的视线正狠狠的盯着自己胸前的沟壑时,忍不住笑了个花枝乱颤。胸口高高坟起的部位,更是摇曳的张劲头昏眼花。

“你放心好了,我还有一件披肩呢。这么凉的天,我怎么可能就穿这么点儿?我这就是给你看的。你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叶红妩媚的白了张劲一眼后,再次走到床前,从四敞大开的行李箱中摸出了一条灰白色的天鹅绒披肩,轻轻的搭在肩背处,斜斜的在肩头处寄了一个花扣。

仅仅这么一条披肩,就让叶红的气质陡然大变。从之前火一般的热辣,变的端庄起来,虽然成熟风韵依旧,但是却给人以不可触碰的距离感。

不愧是做时装界市场的精英新秀,叶红对衣物的搭配堪称大师级!

而且更让张劲满意的是,这条披肩不但掩住了叶红胸口处的大片白腻,而且更是把礼服原本露出的大片背肌给遮的严严实实!

小心眼、独占欲望超强的张劲,就是这样。希望别的女人露得越多越好,而自己的女人,则恨不得弄一身‘阿拉伯妇女’的装束给她穿上,内中乾坤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欣赏!

张劲无视了叶红对自己小心眼儿的嗔笑,在给了这个女人一个赞赏的眼神后,这才很绅士的弓起臂弯,让叶红挎着走下了小楼。

…………

张劲一边和叶红笑谈着,一边时不时的抽空打量坐在副驾驶位上,美的跟魔女似的小妞儿,从海窝子村赶往会场的一路上,张劲都觉着挺惬意的。

但是,当张劲与叶红挎着胳膊走进熙攘、喧闹的会场后,张劲再次自己立场的不坚定而后悔起来。

原本张劲在医院工作时,善于钻营,对于层次较高的聚会,这一类活动绝对是乐此不疲。

但如今,过了半年恬淡、平静生活的张劲,对于与那些陌生的、不认识的人虚伪的笑脸交谈,对于身处喧嚣陌生环境之中,已经完全的提不起兴趣,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厌恶。

很明显,虽然张劲刚刚只在家里窝了半年的时间,但是已经具备了相当强烈的‘宅’属性。

对他来说,毕竟叶红公司的年会和当初‘侠客阵线’的聚会不同。

‘侠客阵线’的人可以说与张劲志同道合的有着共同的话题、喜好。

而叶红公司年会的那些人,与张劲绝对是格格不入。

叶红所在的公司,是经营以女士内衣、女性特种服饰、女性时尚服饰为主,集生产、销售于一体的公司。

可以说,参加公司年会的这些白领、粉领、金领们,都是属于时尚圈里的人。

别说张劲如今已经‘宅’性深厚,就算是以当初他在药剂科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时候,和这些人在一起,恐怕都会觉着别扭。

社会圈子的截然不同,让张劲与这些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言!

但是,张劲深明‘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

已然上了叶红的贼船,那就先硬着头皮挺着,把这几个钟头的罪挨过去再说。

张劲想起了不知哪一位大仙儿说的名言:

“生活就像强-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所以,张劲翻出了久已不用的虚伪笑容,把它挂在脸上后,就这么陪着叶红在人声鼎沸的会场中,四处游走。

…………

叶红她们公司的年会会场,选择的是一处五星级酒店的大宴会厅。活动流程也就是那很普遍、很千篇一律的那一套。

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谈谈过去一年、展望未来的一年;

然后就是表彰过去一年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并给功臣们封一个大大的,足以让旁人眼红的红包。

以期让得奖的员工来年更加努力,让未得奖的员工,为了红包,来年做牛做马的卖命。

最后抽奖活动。安排各种奖项若干,抽出奖项若干。如果没中奖的,也有一份礼品,皆大欢喜。

等拿了奖品后,就年会结束。各自滚蛋回家。

…………

当张劲和叶红携手进入的时候,还远没到餐点。虽然大厅中已经熙熙攘攘的挤了不少的人,但是基本上都没有落座,而是在厅中宽敞的地方,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因为叶红所在的这家公司,作为一家专营女性服饰的公司,想当然,公司的员工有绝大多数的员工都是女性。

虽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带着自己的男伴,但是整个大厅还是显得阴盛阳衰。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花枝招展、万紫千红,把数量占据绝对劣势的雄性绿叶遮掩的毫不起眼。

从叶红迈入大厅开始起,这个在公司似乎人缘不错的小妞儿顿时活跃起来。

拉着张劲四处游走,挨个人介绍。

252 叶红的敌人

有一句很有名的话,说‘一千个人的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叶红认为,自己的男人是最优秀的,觉着每个人看到自己有这么优秀的男人,都应该是‘羡慕嫉妒恨’!所以,叶红为张劲介绍的时候,总带着点炫耀的情绪。

而张劲却在叶红介绍自己的时候,看到了她们眼中的诧异,看到了稀少的几位男士眼中,赤裸裸的显示出的几个大字——‘鲜花插在牛粪上’!

虽然张劲对于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爽,但是考虑到叶红的面子问题,他还是做出一副很绅士,很虚伪的笑脸。随着叶红的介绍,一个个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您好,我听我们家叶子提起过你,谢谢你对我们家叶子的照顾……”

“哦?原来你就是叶子说的vivi啊,真看不出来你都已经工作几年了,我第一眼还以为你还在读中学,这一次是跟家长来凑热闹的呢……”

“我听说过你,叶子说你可是她入行的师傅呢……”

……

虽然现在的张劲很讨厌虚伪,但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忘记了如何去虚伪。

所以,对叶红的这些同事来说,即使张劲在初见时,相貌得分并不是很高,但是打过招呼后,至少大部分人对张劲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职场如官场,有竞争有派系,有友人有敌人。

叶红这次参加年会的同事,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对叶红带来的男伴那么友好的!

“呀,叶总监也来了,这就是你的男伴吧?”

就在叶红为自己的男人介绍一位据说是和她同期进入公司的好朋友的时候,一个听起来尖酸、轻佻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哟,这不是霍经理么?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呢!”

虽然闻声转过头去的叶红,与来人打招呼时,其热情程度与面对之前几人时不分伯仲,但是眼神很好用的张劲,还是看到了叶红在转身前,突然变得有些凝滞的表情。一直挽在张劲臂弯的手臂,也在那个时候稍稍的紧了一下。

很明显的,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与叶红的关系似乎并不友善!

张劲很有风度的与叶红一同转过头来,面带微笑的看向这个被叶红称为霍经理的女人。

仅仅一眼之后,张劲就忍不住暗暗皱起了眉头。

张劲之所以皱眉头,并不是这个女人丑得‘惨不忍睹’。事实上,这个被叶红成为霍经理的女人,绝对是一个相当有水准的美人儿!

如果公平打分的话,就算达不到叶红的高度,也绝对相差不远。

张劲皱眉头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装扮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脸上浓妆艳抹,眼下大片青黛的亮彩眼影、长的夸张的假睫毛、修剪的仅余窄窄一线的柳叶眉,这些加工过的部位,再加上她原生的狐狸眼、孤峰鼻,虽然整体看上去仍然十分精致而美丽,但是却显得十分的假,有些违和的感觉。

至少,不是张劲喜欢的那种类型。

张劲喜欢的,始终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像是现在的叶红,就像是始终的何清浅。

另外,这个霍经理的晚礼服更是夸张的大胆,上身仅有并不宽的两条布料从上而下连接在腰际与脖颈之间,勉强遮住两坨非常有分量的白腻。其它部位尽皆裸露在外。

让看到的男人又是担心,又是期盼。

担心的是,这个女人一摇晃,就把那两坨肉完全展露出来。

期盼的也是,这个女人一摇晃,就把那两坨肉完全展露出来。

下身的裙摆设计的开放程度也不逊于上身,虽然是及踝晚礼服,但是单侧的开叉,竟然高达臀际,随着她款步轻移,黑丝美腿及更上部分若隐若现,那种风情想想便知。

这么一身妆容打扮,再配上满身的香奈儿5号的香气,再配上这视媚行的姿仪,这个女人飞快的在张劲的脑海中被定位了出来。

不是白领的ol精英,不是粉领,而是一个在高档夜总会坐台,入幕、出台费用相对高昂的‘公主’!

虽然张劲心里已经直接把这位‘霍经理’想象成了,高档的特殊行业服务者,但是外表却仍然不动声色。

反而,很有礼貌、很绅士的伸出手去,和生说:

“你好,霍经理是嘛?我是叶红今天的男伴,我姓张!”眼神如古井不波,既没有鄙夷不屑,也没有色授魂与,只有平淡。

霍经理打量了张劲一下后,伸出手去轻轻地和张劲握了一下后,未语先笑的说:

“不知道张先生如今何处高就啊?”

“惭愧,惭愧啊!高就谈不上,我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医生,半年前已经辞职,现在正赋闲在家呢!”

张劲话音刚落,这位霍经理立马连笑容都不愿意装了,带着鄙夷的眼神再次瞟了张劲一眼后,扭过头来装出一脸关心的样子,叶红说:

“一向洁身自好,眼高于顶的叶总监终于有属意的人了。而且张先生一看就是老实人,恭喜了啊!不过叶总监这下子一个人赚钱,要养两个人,肯定很辛苦吧?”

这位霍经理虽然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处处是好话,但是却绵里藏针。只要不是太傻,是个人就能听的出来,这个女人其实是在讽刺叶红眼光的低下。竟然养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白脸!

“你……”

如果是对叶红自己明嘲暗讽的话,叶红还能耐着性子的和这位霍经理针锋相对的虚与委蛇,但是如果矛头指向了自己深爱的男人的话。叶红就立刻像是被揪了尾巴的母老虎一样,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见到叶红有些把持不住,张劲连忙拉住,并暗暗的捏了捏叶红的胳膊,提醒她不要在这种场合失态、出丑。

在张劲的拉扯下,勉强的压下火气的叶红,这下子连笑脸都不想装了,直接带着满脸明显的嘲讽,用风凉的口气说:

“那不知道我们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男友保鲜期比牛奶还短的霍经理,今天带过来的这位男友是谁呢?”

听到叶红提到自己今天的男友,这位霍经理就像是没听到叶红前半句中的嘲讽一样,脸色反而更加的得意:

“好啊,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霍经理就扭过头去,向身后某个方向又甜又腻的喊道:

“亲爱的,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姐妹!是个大美女哦!”

随着霍经理的呼唤,一个一身雪白礼服的帅哥,从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堆里钻了出来。

霍经理亲昵的挽起这位刚刚走过来的帅哥,一边用自己肥硕的胸头软肉磨蹭着这位帅哥的胳膊,一边炫耀意图明显的对叶红说:

“他叫王磊,今年刚刚进入咱们公司的总部,现在是总部采购部的分部长。哦,对了他还是咱们公司王副总裁的公子。”

霍经理在说到‘王副总裁’四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加了重音。显然她对王大少的这个身份,更加重视一些。

“你好我是王磊,我爸是王赞富。请问美女你贵姓啊?”

这位白衣帅哥一俟霍经理介绍完毕,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再次自我介绍一遍。而且还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去。

这位王大少显然是一个擅于‘拼爹’的纨绔。张嘴第一句,就是‘我爸是’。

而且很显然,这位王公子还是个色中恶魔。

因为,当这小子看到比自己马子更胜一筹的叶红时,立刻就色相毕露。毫不顾忌霍经理这个女伴就在身边,仍然毫不掩饰的盯着叶红直勾勾的看着,眼睛中全是显而易见的熊熊欲火,恨不得连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色相一现,顿时将之前风度翩翩的帅气破坏的一干二净。

见到王磊这幅模样,小心眼儿的张劲顿时心里不舒服了。

不等叶红有所反应,张劲就迈前一步,先是挡住了王大少看向叶红的视线后,又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这位王公子伸出来的手。满嘴伪装的惊喜,信口胡柴:

“哟,原来你就是王副总的公子啊!果然是一表堂堂……”

“你是什么东西?我要和这位小姐说话,别在这儿碍事!”

还不等张劲说完两句话,这位王公子就很没有教养的打断了他的话头。

这位金玉其表的王公子也知道,这里是自己老爸公司里的年会,而自己老爸在公司里的地位,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凭他王公子的身份,在这次年会里,除了那个身为总裁的老女人和自己的老爹之外,面对其余的所有的人时候,基本都可以飞扬跋扈,无所顾忌。

所以,王公子对于影响到自己和这位绝色交流感情的张劲,直接开口而斥!就像是在呵斥自己的奴才一样。

之前,霍经理和叶红之间的明争暗斗,就算是其中有贬低自己的意思在内,张劲也无所谓,不屑于理会。

不但因为张劲不在乎霍经理这种人的评价,更因为那是女人间的战争。如果叶红没有吃到什么亏的话,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好那么小家子气的插手其间。

但是如今这个王大少可就不在张劲原谅的范畴之内了。

253 阴险的张劲

这一刻,张劲的脑瓜瓤子转的风车一样快,一目十行的翻看着自己《武林三国》的技能列表,翻看着毒师毒术的效果列表,仅仅半秒钟的时间,就有几十个能让王大少‘心情愉快’至歇斯底里的计划,接连在张劲脑海中迸出。

这时候的张劲,堪称才思如泉涌!直至张劲最终脑海中灵光一闪后,有了定计。

王大少必须倒霉!

王大少对自己的无视,对自己不屑的呵斥,张劲可以不在乎,权当是鸡鸣犬吠。但不可饶恕的是,这个家伙竟然敢对叶红有所觊觎!

叶红可是张劲的禁脔,是张劲的逆鳞!

对于王大少这种竟敢视自己如无物,公然打叶红主意的家伙,张劲怎么可能轻轻放过。

于是,拿定主意的张劲,对于王大少的斥责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但右手继续死死抓住王大少的右手不放,更是把左手也合了上去。

就算是始终盯着张劲表演的叶红和那位霍经理也没有发现,张劲后合上去的左手中,有一点闪亮的银芒一闪而逝。

而当张劲左手握到王大少的手腕上时,那点银芒也正好对准了这位白衣帅哥的‘神门’穴。

“针灸与气、药的搭配,可是往往能够得到出人意料的效果的!”

张劲心里奸笑的想着,表面上还是在热情的摇动着被合握在双手间,王大少的右手。一边摇,还一边亲热的说:

“哎呀,王少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不记得我了?我是……”

话刚刚说到这里,张劲热情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转而一脸惊讶的看着王大少的两腿之间。

沉默了仅仅半秒钟的时间,张劲就像是受到的什么惊吓一样,大声惊呼:

“呀,王少,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尿裤子了?”

得到张劲的提醒,距离二人最近的叶红和霍经理,几乎同时顺着张劲的视线方向看了过去。

顿时,前一秒还敌对的两女,此时却做出了高度统一的动作。尖声惊‘啊’了一声后,同时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樱唇,两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全是难以置信。

得到张劲提醒的她们,正看到一片阴湿的水线从王大少的胯部向双腿蔓延开来。而且蔓延的速度十分迅速,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湿透了王大少两条裤腿的内侧,并开始在裤脚处向下滴答隐含骚臭味道的淡黄色液滴。

而王大少,也似乎是直到张劲提醒,才有所察觉一般,顺着张劲与两位女士的目光低下头去。

顿时,王大少就觉着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下,变的一片空白,一张英俊的小白脸红的跟关公一样,真是面如重枣。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王少这是咋整的?”

张劲继续大声嚷嚷着为王大少吸引着注意力。

张劲惊呼时的嗓门是如此的嘹亮,以至于即使厅中十分的喧闹,人声嘈杂。但是在张劲石破天惊般的一声惊呼中,至少周围十米范围内的几十近百人还是能够听的真切。

所以,随着张劲接连两声‘不自禁’的惊呼出口,这场‘失禁秀’的观众迅速增多,已经远远不止是第一时间观赏到现场直播的几人而已。

一瞬间,几十个脑袋被声音吸引的不约而同转过头来后,又很理所当然的顺着张劲的视线望了过去。

这些人因为慢了一拍的缘故,没能第一时间见到‘洪水蔓延’的胜景,但是却看到了洪水过后的狼藉,看到了王大少裤脚淋漓的狼狈。

顿时,欣赏过后的众人,纷纷的忍俊不禁,带着厌恶的表情,捂着鼻子笑出声来。

每个人的声音都很小,但是当几十上百的人聚在一起,同时笑出来的时候,那可就是相当的具有集群效应了。

尤其是对王大少来说,堪称‘如雷贯耳’。

“逃出去!”

这是王大少唯一能够想到的,应对眼前窘境的方法,于是他转身就想拔腿开溜。

可惜,尚未欣赏够的张劲,双手就跟钳子一样,牢牢的拽住了王大少的手腕,仍然是一脸专业的不知所措,仍然是一脸惟妙惟肖的惊慌。

“王少,你没事吧?怎么了,你这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要不要去医院?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张劲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情真意切。

可惜,王大少的修养不行,对于张劲的关心根本没有心怀感激的接受,反而恼羞成怒的对着张劲大吼起来:

“给我放开!”

已经确认,围观群众切实的看清了王大少如今的形象后,张劲眼中隐晦的一笑后,手忙脚乱的松开了抓了好久的王大少的手。

看着王大少捂着脸,狼狈的钻出人群的背影,张劲尤且没有表演过瘾的在后面喊着:

“王少,一定要去医院啊!大小便失禁,往往是一起的!不知道是啥病引起的,可不能不注意啊!”

于是,随着张劲的呼喊出口,原本因为嫌恶而为王少让开的宽敞的外行通道,再次拓宽了几倍。几个距离王少稍近的女人,甚至捂着嘴露出了恶心欲呕的表情。

看着王大少狼狈而逃的样子,早就因为王大少看自己的恶心眼神,而恨不得把那对色迷迷的眼珠子挖下来当泡踩的叶红,身心俱爽。

尤其是再看到自己的死敌,霍大经理如今的表情时,叶红的心情就更加的愉快了。

此时的霍经理同样也是面带嫌恶的看着王少离开的方向,满面踌躇,不知应该去追上去,还是应该留下。

而且似乎还隐有所觉,就像是大家鄙夷的眼神重新投诸到自己的身上一样,让霍大经理如芒在背。

“霍经理说的确实对呢!我叶红挑男人的眼光确实和霍经理有很大的距离,也就只有这种惊世骇俗、标新立异、敢为天下先的男人才能和霍经理般配。这么极品的单身贵族,都被霍经理找到,我还真是佩服呢!”

叶红面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仇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尤其是这个女人刚刚还埋汰了自己男人一把,要知道这个男人可是叶红的心头肉来着,就算是叶红自己都哄着、宠着,没有埋汰过一句。这个姓霍的凭啥啊?

因此,叶红对这女人的仇怨就更是再次升级。

所以叶红抱着‘宜将胜勇追穷寇’的心思,这落井下石的话,说的是相当的给力,也相当的不留余地。

叶红嘲讽意味浓郁的话,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霍经理的脸上,抽的她那张浓妆艳抹的俏脸火辣辣的又热又痛。

前一秒钟自己还得意洋洋的炫耀着的男伴,下一秒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次水漫金山,而且这还是当着自己敌人的面儿,还是在自己刚刚幸灾乐祸的鄙视了敌人之后。

就算脸皮厚如霍经理,这时候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自己钻进去,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尴尬了好半晌,霍经理才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声叫着说:

“姓叶的,你也别得意!你这辈子也就能找这样一事无成的穷鬼、瘪三,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哼!”

霍经理这下子连虚伪的客气都装不出来了,撕掉面具露出泼妇般的真面目,骂街似的回了一句后,神情狼狈的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人群。

王少那个让她丢尽了脸面的男伴,正在气头上的霍经理暂时是不打算去追了。这时候,霍经理想到昨晚自己还用嘴嘬过那个今天给自己丢脸的小虫子,就觉着自己好像满嘴的骚臭味道,胃里也忍不住一阵阵的犯呕。

“你……”

听到自己的敌人再次把火力扯到自己男人的身上,叶红又不淡定了,身子往前,似乎颇有要追上这位霍泼妇,和她真人pk的意思。

张劲只好再次把她拉了回来,小声的安慰说:

“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她脸反正都已经丢光了,破罐子破摔都不在乎。咱国宝瓷器,和她街边摊的痰盂,比谁落地上摔得响,犯得着么?”

“那就算了!”

听到张劲有趣的开导,叶红这才算是破颜一笑,松了这口气。之后,叶红就小声的在张劲耳边絮絮的讲述起两人的恩怨来。

原来,这个霍经理也算是与叶红同一批进入这家公司的员工。而且,在同一批员工中,同样从事市场工作的霍经理和叶红也一样是本职工作最出色的两个人。

不同的是,叶红的工作出色是通过‘睡得比够晚,起得比鸡早’,奴隶似的加班,筹划细致,而得到客户的认可,而手握大把客户。

而霍经理则是靠着宽松的裤腰,凭着以胯下一块田作为和客户之间的纽带,靠着娴熟的床上业务,而强势聚拢起数量不下于叶红的庞大客户群。

论业绩,两女几年来一直各有千秋,论性格两女更是天差地别。

叶红瞧不起霍经理的糜烂,霍经理认为叶红是‘闷骚’‘假正经’。

于是,这两个本来只是职场竞争的女人,渐渐的分歧越来越大,几成仇敌。

254 怎么是她?

254怎么是她?

一年前的叶红和这位姓霍的敌人也只是‘几成仇敌’,却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但是,一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却真正的让两人势成水火。

一年前,工作业绩出色的叶红和霍经理得到了一次升迁的机会,为两人准备的两个职位,一个是总公司的市场三部经理,一个是东南亚区域市场总监。

从级别来说,两个职位应该是平级。

但是因为公司流程和规定的问题,如果始终在本部任职,那么升到经理职位后,就没有了上升空间,需要外任一期才能继续升职。

所以,对于始终在本部任职,努力追求进步的叶红和这位霍女士来说,东南亚区域的市场总监显然要比本部的市场经理这个职位,吸引力大得多。

因为,经过一任外派的区域总监后,今后发展道路就将会平坦的多,升区域老总、本部总监……只要年限、能力到了,升职就是一片坦途。

于是,两个人的竞争变的空前剧烈。原本还能够保持表面和平的两女,这一次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霍女士,开始频繁邀请公司的几位男性高层共进晚餐,或者共度春宵。

而叶红,则开始拼命的搜集东南亚区域的市场资料、客户资料,刻苦的做着功课。

当时两人一个占着能力的优势,一个占着上层裙带关系过硬的优势,可以说胜负各半,竞争十分激烈。

当最后,叶红因为东南亚区域的老总,也就是现在她口中的那位大姐头的最后抉择权,而雀屏中选后。她与同期升职为本部经理的霍经理,也终于彻底决裂,撕破脸皮,成为雌仇。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两女刚一碰面,就火花四射的火药味儿十足的缘故了。

…………

当叶红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的向张劲讲述完她与霍经理间的矛盾,而张劲也同仇敌忾的表示自己坚决站在叶红的一边,支持叶红与霍经理斗争到底后,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二十来分钟。

半年多来,一日三餐非常规律的张劲,觉着肚子有些饿了。

“叶子,你们这顿饭啥时候开始吃啊?你男人的肚子可都饿了!”

张劲就跟撒娇的孩子一样,瘪着嘴,委委屈屈的说。

叶红对于张劲这种态度的耍花腔很是受用,眯着眼笑着安慰说:

“我们家劲劲乖啊,再忍一会儿就行,很快很快的!”

这小妞儿说起话来,还真有些温柔慈祥的味道。

“很快要到什么时候啊?”

张劲继续的装着委屈。

叶红也继续的配合着:

“这次年会,据说我们总公司的大总裁也回来。要开席,怎么也要等这个大人物到了才行!”

“这次年会?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公司的大总裁不是每次年会都来么?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张劲终于放弃了装嫩的口气,用平常的口气很不理解的嘟哝着。

听到张劲的问话,叶红的脸上突然做出有些崇拜的表情说:

“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别看规模这么大,而且还是跨国企业。但是,其实也只不过是天海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而已。

我们公司的总裁,就是我们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夫人,手里管着好几家不小于我们公司的子公司。

而且听说这几个子公司,全是我们总裁亲自策划建立的。你想想,她手下的公司这么多,怎么可能有时间,每年、每个子公司的年会都参加呢?”

叶红这个一心要当女强人的妮子,对于这种事业成功的女性前辈,总有着偶像似的崇拜。

而这一点,也正是结婚后,希望叶红更顾家一些的张劲,所深恶痛绝,却难以纠正的事情。

所以,听到叶红把话题扯到了这个上边,张劲的精神立马的萎靡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回应:

“哦,是这样啊……”

…………

这边叶红和张劲窃窃私语中,另一边的霍经理也没有孤单一人。

叶红和霍经理,是职场女性的两个‘群体’中的两个典型代表、两个极端。

一种是认为,‘女人并不比男人差’,她们的工作态度、工作方法、工作强度,统统向男人看齐,甚至犹有超出。她们的工作成果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她们瞧不起那些靠着裙带关系,靠着出卖肉体上位的人;

而另一种则是认为:女人的身体和美貌,是一件最好的武器。擅长使用这件武器,才能更容易的让事业节节高升。所以,她们烟视媚行,频繁陪伴客户、上司出入娱乐场所,陪伴他们娱乐于床第之间。她们认为第一种女人是‘假正经’,是嫉妒自己的美貌与风情。所以,他们也鄙视那些笨笨的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女人;

这两个人群各有市场,也各有各自的圈子。

所以,霍经理即使是因为王大少,而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但还是有一群与她私交不错,工作方法相类的女同事,毫不介意的接纳她加入进去。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能够成为霍经理的知己,自然除了工作方法相类之外,还有大量的共同点和共同话题,所以她们才能‘志同道合’,或者说是‘臭味相投’。

比如说,她们都很拜金;她们都很势力;她们对于‘传说中’的‘爱情’都坚定的认为,‘只会出现在传说中’;

于是,霍经理就与这些同样浓妆艳抹,同样衣着暴露的同事们,谈起了各自的‘凯子’如何舍得为自己花钱,攀比着各自猎物的家世,切磋着‘钓凯子’时的手段。

当霍经理这些‘同志’正眉飞色舞的聊着她们认为感兴趣的话题时,看到叶红一脸幸福甜蜜的和张劲在那边窃窃私语。火气始终未消的霍大经理,忍不住语带讥讽的说:

“看看姓叶的那德行,养小白脸也不养一个帅气、年轻的,反而找了这么个年纪比她大、没本事、没长相的憨子,还以为得了个宝呢!我看瞎子的眼光都比她强。”

此时与霍经理站在一起的,都是一帮同类人,与叶红站在不同的阵营,对叶红这种洁身自好的‘傻瓜’都有着相同的仇视。

而且说实话,这些靠着美色惑人的女人,对于叶红的身材、相貌早就嫉妒的眼睛冒火了。

所以,霍经理话刚出口,就立刻得到了其他几位女士的拥护,纷纷开口附和。

“是啊,始终眼高于顶,对这个、那个的追求不屑一顾。本来我还以为她能找个高贵的人呢?结果没想到,最后找了这么个东西,我闭着眼睛随便抓一个,都比她找的强……”

“可不是么,这么个男伴要钱没钱、要貌没貌,就这么带出来也不怕丢脸?……”

说着说着,几个原本对叶红的容貌、身材,羡慕嫉妒恨的女人突然觉着开心起来,就好像这么一说,自己就彻底超过了叶红的‘低级趣味’,变的‘高尚’起来。

说着说着,几个原本对叶红短短几年就爬到区域总监位置深感嫉妒的女人,突然觉着自己有了俯视叶红的高度。

于是,这几个八婆,越说越开心,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渐渐的,她们热烈的气氛,不但把与她们志同道合的同事们吸引加入进来,就连一些工作方法安守本分,但是却同样嫉妒叶红容貌,或者同样嫉妒叶红工作成就的女人,也加入了声讨的阵营。

最后连几位稀少的男士,也因为曾经对叶红追求未果,或者妒忌张劲这坨牛粪竟然有了叶红这朵鲜花进驻,而加入进去。

一个个言辞激烈,恨不得恶言相向。

渐渐的,嘲讽叶红,以及声讨张劲的声势越发的宏大。

即使是大厅中人声鼎沸、喧嚣嘈杂,即使是张劲和叶红始终心无旁骛的窃窃私语,最后这些嘲讽、声讨还是落入了两人的耳廓。

叶红就是这样,当问题涉及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时,她总是压不住火儿。所以,几句话入耳后,叶红的火气又上来了。

就在张劲今天第三次伸手,再次阻止了叶红冲出去的意图的时候,礼宾台上一直放着舒缓音乐的巨大音箱,突然有一个低沉男子声音掺杂进去。顿时,厅中从嘈杂变为静寂。

“各位‘天海服饰’的同事们,现在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天海服饰’的掌舵人,多年以来带领着我们‘天海服饰’发展前进的总裁,谷雨林女士!以及王副总裁、郭副总裁、胡总监……”

随着音箱中的话音结束,始终未曾打开的宴会厅正门轰然洞开,接着一个望之仅有四时许,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带着几个西装笔挺的成功人,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见到自己的偶像,叶红突然变得有些雀跃:

“劲劲,你看,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我们的谷总裁。我只有去吉市任职前,见过她一面。气场太强了!”

张劲顺着叶红的指点看了过去,当看清这位谷总裁的相貌时,面色忍不住突然变的有些奇怪。

“怎么会是她?”

255 神秘的张劲

张劲虽然长相普通,但是凭着他高达一百八十几公分,在男人中也算得上高的个子,在这个女性远多于男性的人群中,堪称鹤立鸡群!

所以,当这位谷总裁笑着走过张劲不远处,由欢迎的员工凑成的通道时。当张劲暗自嘀咕着‘怎么会是她?’的时候。

左顾右盼的与自己手下打着招呼的谷总裁,也在一打眼的功夫,看到了表情奇怪,一副若有所思样子的张劲。

始终维持的脸部温和笑容的谷总裁一愣之后,笑容变得更加自然、更加的开心了。

轻轻用手排开挤在自己和张劲之间的下属后,谷总裁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走到了张劲的身边,很亲热的说:

“哟,小张,今天你怎么来了?”

见到一向高高在上,甚至对公司绝大部分员工来说,称得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总裁,竟然对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如此亲热的用平等中,带着尊敬的口吻,主动上前招呼。

‘天海服饰’的所有在场员工,无不目瞪口呆。

尤其是之前,曾经讥讽过叶红‘择偶眼光’的那些人,更是对眼前的一幕感到难以置信。

“他不是说他只是一个离职的小医生么?怎么可能……”

曾就对张劲又是眼尾扫,又是鼻孔看的霍经理,脑子一片混乱。

颇具眼色的霍经理,从谷总裁的态度就能猜出,这个曾被自己视若屌丝的男人,身份绝对不像是他自我介绍时所说的那么简单!

…………

张劲和谷总裁握了握手后,很放松的耸了耸肩,用随意中有些懒散,有些无奈,有些宠溺的口气说:

“嫂子,没想到你就是这个公司的总裁啊!我来这儿,也是没办法。原本我是不想来的,但是我们家老婆大人逼着我,不得不来啊!”

说着,张劲面带苦笑的指了指身边虽然依然挎着自己的胳膊,但是已经呆掉的叶红。

听了张劲的话后,谷总裁嫣然一笑后,打趣着说:

“叶红可是我们公司里最美的一朵花,原来我还在奇怪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追求她,她怎么一点都不动心?原来是已经有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男朋友了!怪不得她会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呢!”

谷总裁很会说话,仅仅一句话,就把俩人一起的夸了进去。

“嫂子,你这说的叫啥话?啥叫男朋友啊?我们家叶子进我张家门都四五年了,虽然还不能叫‘孩子他娘’但是也绝对不是男朋友这么简单啊!”

张劲故作不满的耍花腔说。

这位谷总裁不愧是总裁,至少记忆力颇为不俗。就在张劲这么一提的时候,她就恍然想到了自己曾经见过,叶红履历的婚姻状况一栏中的‘离异’。忍不住迟疑的问道:

“你就是……你们不是……”

“两口子吵架,小打小闹的时候,砸个盘子,摔个碗啥的很正常。再闹大点,也就是像我们这样。其实就是穷折腾,床头打架,床位和。嫂子你也是过来人,你懂得!”

说话时,张劲还俏皮的挤了挤眼睛。

见到谷总裁还想继续聊下去,张劲连忙摆了摆手说:

“嫂子,你还是忙你的。你这儿还有一堆的员工等着你呢?我就这么把你留这儿,陪我聊天,那算啥事儿啊?”

对于张劲的提议,谷总裁从善如流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是接下来,谷总裁的下一句话,让本来就已经震惊的发昏十三章的那些员工,更是瞠目结舌至下巴脱臼。

“那也行,我先过去。要不,我打电话让你林哥过来陪你好了!”

‘轰’——

围在旁边的员工们一个个的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既然谷总裁被这个个子挺高、长得不帅的小子称为嫂子,那么谷总裁嘴里的这个‘你林哥’是谁自然是昭然若揭。

这个‘林哥’百分之九十九的,就是他们‘天海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现在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林远。

把集团的老大叫过来,作陪!

这个叶红的男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全国范围内,名号都响当当的林董事长亲自赶来作陪?

不知底细的众人仿佛看耶稣似的看了仅仅张劲几秒钟后。

大家脑海中飞快的闪出两个只在传说中听过,现实中让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标签——‘超级家族继承人’、‘顶级红三代’!

而且,这两个标签不经主人允许,就贴在了张劲的脑门上。

这次谷总裁和张劲交谈的结果就是,尽管开餐前,张劲推辞了谷总裁首席落座的邀请,陪着叶红坐在早已安排好的普通席上。

但是自始至终,所有来参加这次年会的天海员工,总是管不住自己视线的往张劲的身上飘。而且眼神中,尽是仰视和戒惧。

…………

如今,坐在旁边一席的霍经理,再看张劲时,已经全没有了之前的不屑神情,只剩下懊丧和渴望。看向叶红时,眼睛中更全是嫉妒的眼神:

“还以为她多清高,不为权势张腿呢?原来是待价而沽啊?这不也找了一个铁靠山?”

当初因为距离原因,并没有听清张劲介绍的霍经理,还以为叶红傍上张劲的手段与自己完全一样呢!口气酸酸的,一股子醋味儿。

霍经理的话,立刻引来了一群同样心怀嫉妒的女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原来是奔着人家家世去的?”

……

这一圈儿女人的话题再次得到了高度统一。针对的人也还是之前的那个叶红以及张劲。

不同的是,情绪已经从之前情绪激烈的鄙夷,变成了如今情绪更强烈的嫉妒。

而且,这一次,她们可是不敢再如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大声张扬,只敢尽量压低嗓门的交头接耳。

张劲背后神秘的背景,让她们噤若寒蝉,不敢轻易触怒。

…………

别说是旁人,对于张劲的背景猜测的越发离谱。

就算是叶红这个和张劲最亲近的人,在张劲费尽唇舌的一番解释后,也还是在用将信将疑的眼光向张劲扫视。

如果不是她与张劲的老妈老爸亲近的就像是一对母女,父女;如果不是叶红早就对张家几十年来的生活知之甚详。

叶红恐怕也会有和那些同事们一样的想法——难道劲劲这家伙是隐藏在民间的名门太子?

对于张劲的医术,叶红自然相信,但是她还是认为,就算张劲能够帮到谷总,治疗她们那个被烧伤毁容的女儿,以谷总夫妇的地位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屈尊降贵。

叶红以为,凭林远夫妇的身家和地位,如果很有诚意的表示感谢的话,那么签一张大面额的支票就已经足够了。

叶红毕竟不是那个层次的人,她根本不明白,一个能和十殿阎罗拔河,一个能和死神掰腕子的真正的神医,在那些有钱、有权人的眼中是多么的地位崇高。

她也不知道,就因为老四卫风的一次十分钟电话的通风报信,颇有身家,关系网不俗的魏家,如今是多麽的焦头烂额,水深火热。

只因为魏大少对张劲的一次未遂的整治,还不等张劲说话。整个的省府大院都被惊动起来。

这些能量巨大的老头儿,在知道信儿后,就像是深怕自己动手慢,赶不上槽子似的。毫不耽搁的各施手段,把几十个部门都在短时间内搅合起来,目标直指向一个小小的魏家。

这些老头子为的啥?

这些老头儿为了就是能和张劲处好关系,让张劲承他们一份情。当他们自己,或是至亲之人,有个三灾五难的时候,能够以这点人情为依仗,请得这位神医施以援手。

在这些历经繁华显赫的人眼中,金钱、权利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身体、寿命!

以他们的地位,只要还活着,还会害怕无权、无钱么?

林远和这些老头子比起来,虽然年轻,但是心思也是和这些官场的老油条一样。

如果林远不知道张劲神医手段的话,也就罢了。但是,通过上次张劲的索针,以及蓝市长的神秘,还有那位杏林国手长辈的一番评价,林远已经知道了张劲的神医身份。

所以,对这位以后可能会让自己逃出死神魔爪,可能会让自己多活十年八年的神医,林远自然不敢怠慢。甚至不夸张的说,还有些巴结。

而且,‘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更是一个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的身份。

得罪了他,就相当于失去了恳请他救治,甚至是救命的机会;

得罪了他,就相当于得罪了无数对他感恩的曾经病人,就相当于得罪了无数以后可能有求于他的未来病人。

这个世界没有人,没有家族能够乾纲独断,不惧所有外界合力的碾压。就算是北宫家、孔家、柳家这种顶级的大家族也是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张劲从被自己催眠的柳大小姐和北宫大小姐嘴里知晓神医超然地位后,突然变得有些肆无忌惮的原因。

256 魏少之殇(上)

256魏少之殇(上)

因为张劲突然间莫名其妙的成了‘红三代’和‘大家族继承人’,所以本就吃不舒服的年会宴,在众目聚焦之下,张劲吃的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张劲已经记不清楚,在那次长达三个小时的新年酒会上,自己究竟后悔了几十次还是几百次了。

张劲只记着自己与林远的老婆道别后,自己几乎是拉着叶红‘逃’上自己座驾的,接着又一溜烟儿的落跑。

就算张劲的动作麻利,在落跑前还听到了一些同去停车场取车的,叶红的同事小声议论。

“哇,叶红家的那位怎么竟然开着这么一辆破车?”

牧马人与叶红同事的座驾比起来,绝对算不上差,但是与她们心目中张劲的身家比起来就差的太多了。

在她们认为,像是张劲这种出身豪门的大公子,就算不开布拉迪威龙这类的顶级超炫跑车招摇过市,也至少也开一辆法拉利之类的比较大众的跑车吧?

结果,竟然只是一辆牧马人。张劲真的太让她们失望了。

“你懂啥,人家这叫低调,这叫扮猪吃虎……”

有人刚刚自以为是的为‘张劲开牧马人’事件,下了注解。就立马又有人跳了出来,装成大尾巴狼的样子,语带不屑的反驳:

“你们都错了,你们仔细听听,这车的动力显然不是这辆车原配的。我告诉你们吧,这车绝对改装过,而且别看这车子外壳不起眼。估计光改装费都不止一辆法拉利的价钱。这车壳虽然似乎和量产车差不多,我估计防弹等级可能低不了……”

这位‘行家’的一番话,说的周围众人纷纷眼睛发亮,目光崇拜。她们纷纷觉着,这个解释才真正的切合张大少的身家、地位。

而这个‘合理的解释’落到张劲的耳朵中后,则是笑的他差点一脑袋撞到方向盘上。

怪不得如今天朝‘砖家横行’、‘叫兽遍地’,张劲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是一项全民活动来着。

…………

当深市,张劲正处在‘天海服饰’的年会现场,水深火热的时候。

另一边。

在省府,魏国柱也穿着一身不起眼的便服,兜里揣着一张罕见的金色卡片,进入了一个高尚小区的一所住宅中。

“卢书记,听说到了今年下半年,您的公子就要上初中了。现在初中生可辛苦了,我这个当叔叔的也没啥照顾的,所以给孩子点压岁钱,让孩子上初中后,能多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魏国柱,堆笑着把那张金色的卡片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心痛和不舍,仿佛那里只有几百块钱一样,仿佛那真是给一个六年级孩子的压岁钱一样。

被称作卢书记的,是一个年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张不怒而威的国字脸,一副如身怀六甲般的凸肚腩,有着十足的官相。

卢书记叫卢谦,正是‘腾飞捷豹汽车专卖店’所在河区的区委书记。也是魏国柱背后最大的靠山!

别看卢书记仅仅是一区的书记,但是他在整个粤省内的分量绝对不只是一个有实权的‘局级’干部那么简单。因为他还有一个老子,曾经的省委组织部长,卢旷。

凭着卢旷当年积攒下的人脉,卢谦这个粤省老一辈的太子党,能以小小区委书记的身份,在市里,甚至省里,都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所以,经过一整天市里各个部门的联合轰炸后,魏国柱才会在夜幕之下,偷偷的前来会见自己的这位靠山。对他来说,这靠山可是自己最后一根稻草了。

眼神有些炽热的看了一眼那张表面全是外语和阿拉伯数字的卡片后,终于挪开眼睛的卢谦遗憾的摇了摇头:

“魏老板,我知道你来的意思。但是这件事就算我想帮,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卢书记,您……”

卢旷的话让原本因为有这个手眼通天的大靠山,而心里还是有点淡定的魏国柱,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表情也变得焦躁起来。

见到魏国柱已经半站起身来,急吼吼的样子,卢旷摆了摆手让他重新落座后,才无奈的解释说:

“这次事情是我家老爷子,还有原来省委的蓝老书记,原来省政法委的赵老书记,原本省政府的罗老省长……他们几个联合起来下用的劲儿。

魏老板,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真的有心无力啊!”

见到卢书记这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听到那一大串,高可通天的大人物名号,魏国柱之前凉了一半的心这下子,彻底的凉透了。

就凭他魏国柱一个腰包里有俩子儿的屁民,凭啥驳回人家的动作啊?

心里几乎绝望的魏国柱,呆呆的出神许久后,才算勉强缓过点神来。脸色变幻了许久后,这才猛地抬起头来,试探着问:

“卢书记,我能知道,我究竟是得罪了谁么?”

魏国柱也实在想不出,自己这种屁民有什么资格却的做这种大人物。

听到魏国柱的问话,卢谦眼神一肃,又迟疑了一下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人精似的魏国柱,从卢谦的那一下迟疑看出了希望,咬了咬牙,再次把那张金色的卡片向卢谦推了过去。

“卢书记,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您对我这些年的照顾。这张卡片您收好,就当是我给您公子的压岁钱。”

看着推到眼前桌边的金卡,卢谦眼睛微微一亮后,又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这件事你要问一问你家的公子,问问他昨天给谁打过电话。这两天得罪过谁?那个人就是了!”

见到魏国柱还是一片怔忡的样子,卢谦再次开口:

“我言尽于此,相信你回家后问过贵公子后,会有答案的!”

说完,卢谦也不想再说什么,就此端茶送客。

…………

走出卢书记家门的魏国柱,胸中满满的都是火。

虽然卢谦对魏国柱并没有明说,但是很显然,这次为家里招惹出滔天大祸的正是自己的儿子——魏自强!

气呼呼的做进自己的座驾后,魏国柱还不等启动车子,就先掏出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自强啊?你现在回家一趟,爸有事和你说?”

魏国强勉强压住了自己的火气,用尽量平和、正常的口气,通过电话对儿子发出了召唤。

魏国柱是怕自己如果对着电话暴跳如雷的话,魏自强一害怕,就躲起来不回去了。

…………

直到一个小时后,魏自强才从宝宝、贝贝两个校花情人的粉腿玉臂中不情愿的爬起来,一脸不耐的赶回家。

魏自强刚刚走进家里的别墅门,就见到自家老爹虎着一张脸,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腰板儿听得笔直,杀气腾腾。

魏国柱是草根出身,性格本就暴躁。这么多年来,没少用巴掌、拳头、皮带和自己儿子亲热。

所以,即使已经好久没有受到老爸的盛情款待,但是长久以来活在老爸家暴积威下养成的心理阴影,让魏自强刚一见到老爸的这个架势,腿就立马开始发软。

魏自强跟见到猫的耗子似的,一步一步的挪进屋后,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怯怯的招呼的一声:

“爸,我回来了!”

“跪下!”

魏自强的话声刚落,魏国柱就舌绽春雷般的一声暴喝。火气上头的魏国柱,甚至连儿子脸上的那张巴掌大的铁皮面具都没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也没心情问。

“爸,我怎么了?为什么?”

魏自强并没有立即听话的乖乖坐下,反而委屈的反问。

这一下反问彻底问毛了魏国柱,让原本打算平心静气的好好研究对策的他,再也压不住心底的火头。

只见被儿子激怒的魏国柱,就跟被剁了尾巴的暴龙一般,猛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毫不停顿的两步就窜到了被吓得跟鹌鹑似的儿子面前。

魏国柱左手揪着儿子的脖领子,用脑门顶着儿子的脑门儿,睁圆了一双豹目,透过那张鼻梁护具的眼洞,盯着不足两寸远的儿子的眼睛,脖子上青筋直跳的吼着: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

虽然被老子想要吃人似的样子,吓得够呛。但是自认为理直气壮,没有惹祸的魏自强还是硬着头皮委屈的说:

“我也没干啥呀?”

显然,对于这位纨绔大少来说,昨天自己要收拾张劲的小动作,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结果魏自强的这句‘我也没干啥’,彻底的点着了魏国柱的怒火。早就手痒多时的右手,抡圆了扇了下去。

‘啪!’

一声极具震撼力的爆破音后,就见到魏自强惨嚎着,捂着脸打着转儿的摔了出去。那张牢牢固定在魏大少脸上的那块,巴掌大的铁皮面具也脱开束缚,飞出老远。

脸上火辣辣的剧痛,以及面具刮蹭鼻梁的剧痛混合一起,让魏大少在吐出两颗白牙后,终于在暴怒的老爸面前勇敢了起来。带着哭腔,大声的对面目狰狞的老爹吼了起来:

“我怎么了?你为啥打我啊?我又没做什么?”

257 魏少之殇(下)

257魏少之殇(下)

魏大少哭喊的结果就是,刚刚一巴掌过后,火气稍微消了一点的魏国柱火气再次暴涨。

暴怒的魏国柱,熟练了两把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后,大步迈到还倒在地上的儿子身边,手中的腰带没头没脸的抽了下去。

一边抽,一边喝骂:

“没干啥?没干啥就已经害的咱家快要走投无路了,你还想干点啥?还想把你老子剁了,腌咸肉么?”

很快,皮带落在身上的清脆肉响,魏国柱的喝骂以及魏自强的哀嚎,响成一片。

终于,始终被魏自强勒令不许下来的原配老婆郝春华,忍耐不了儿子凄惨的哭喊,一脸泪水的连滚带爬着跑了下来。

在几次拉扯老公,阻拦无效后,郝春华干脆合身扑在了儿子的身上,哭喊着说:

“老魏,别打了,有啥话你好好说啊?你要打死孩子,那就先打死我吧!”

“都是你把这小子惯得,告诉你,这一次这小子的祸惹大了!”

气喘吁吁的魏国柱,又连老婆带孩子的抽了几皮带后,这才把手中的皮带一扔后,气呼呼的走回到沙发上重重的坐下。

等坐在沙发上的魏国柱终于喘匀了气,又点了一颗烟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了两口后,才对仍然坐在地上,正在委屈的接受母亲安慰、按揉的魏自强吼道:

“给我过来,跪在这儿!”

听到自己老爹的怒吼,魏自强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后,才在老妈的安慰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寸一寸的挪到魏国柱身前两米左右的位置,跪了下去。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魏国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后,这才阴着脸沉声说:

“说说吧,这两天你都和什么人结怨了?”

“爸,没有啊?”

魏自强很委屈的坚持说。

直到现在,魏自强还认为,结怨要实力相当才成。而张劲那个屁民,显然没有实力,也不配与自己结怨。

结果魏自强的这句话又差点让魏国柱暴走,在郝春华的好一番安抚下,才算勉强平下心气。

“给我实话实说,你这两天到底和谁结怨。而且这个人,你昨天还给他打过电话?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见到暴怒的老子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么一个问题,魏自强也懵了。

仔细拧眉苦思了好一会,才很委屈的用怯怯的口气说:

“爸,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出钱让深市的邢队长帮我收拾了一个啥本事也没有的屁民,除了他之外,其他真的没有啊!”

“说说怎么回事?”

魏国柱琢磨了一下儿子的‘供词’后,缓缓开口道。

于是,跪在地上的魏自强就把他与张劲第一次在‘侠客阵线’聚会上相遇,以及他是如何想要以张劲为桥梁,接触两位美女。

最后,他又如何威胁的张劲,以及自己受了张劲侮辱后,他是怎么想办法找到交警支队的邢队长,陷害张劲。

在刚刚尝过一顿皮肉吃苦后,魏自强不敢有任何隐瞒,有问必答、事无巨细的,把自己与张劲结怨的整个过程,都一一交代清楚。

当魏国柱经过反复询问,终于确定儿子在这两天里,除了张劲之外就没有结下其他冤家后。魏国柱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卢书记。

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和一个符号——张劲?

很快,魏国柱受到的回复,内容只有一个字——是。

卢谦很狡猾,他答应了自家老爷子不透露张劲的身份、名姓,但是这是魏国柱自己‘猜出来’的,所以即使过后老爷子发现、追究,他也有借口推搪。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是’字,终于揭开事实真相的魏国柱,出奇的没有了暴怒暴走的动力,反而像是瞬间被抽光了身上所有的骨头,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样,软软的瘫靠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当满身疼痛的魏自强,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靠在沙发背椅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的魏国柱终于慨叹一声后,说话了:

“啥本事也没有的屁民?你说这个张劲是屁民?

人家这个屁民只是一个眼神过去,就能让咱们姓魏的家破人亡。

人家这个屁民轻轻的咳嗽一声,就能让咱们一家三口洗干净屁股坐大牢。

人家这个屁民只要跺跺脚,整个粤省都要颤三颤。

你说他是屁民?我们魏家在人家眼里恐怕连屁民都不如!”

老爸的话,跪的很近的魏自强自然听得清楚,但是却听不明白。

其实也不是魏自强听不明白,而是他根本就不敢把那个,开着一辆小破吉普车的小医生,与老爸说的那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联系起来。

那太玄幻,太不真实了。

所以,觉着脑袋发懵的魏自强忍不住壮着胆儿问道:

“嗯……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觉着身心俱疲的魏国柱并没有再次发怒,也没有再次呵斥,而是有气无力的低声叙述起来:

“昨天我就接到了安监部门黄处长的电话……

今天……查封……税务……海关……工商……城建规划……。

今晚,卢书记对此都三缄其口,爱莫能助。他说这是几乎省府大院半数老干部联合行动的结果。

自强啊,这就是你所说的屁民的能量。因为这个屁民,搅动了整个粤省的高层。”

魏国柱讲故事似的把事情始末讲完后,房间里一片寂静。

弄清事情来龙去脉的魏国柱,抱着仅剩的一点点希冀,努力想着弥补的办法。

而魏自强和郝春华这对母子则是脑子一片空白——震惊,彻底的震惊。

毫无疑问,今天这种强度的检查如果持续下去,不需太久,只要三天的时间。

魏家就要倾家荡产。

不但所有的财产都将被罚没一空,而且魏国柱这个魏家的顶梁柱,更是有至少90%的可能会锒铛入狱。

那时候,就是魏家真正家破人亡的时候。

那时候,只剩下无家可归的郝春华和魏自强的话,他们的境遇将会无比的凄惨。

郝春华,只是一个毫无生存技能,甚至不会打扫、不会洗衣做饭的家庭妇女,一向都是需要魏国柱这个经济支柱的支撑。失去了魏国柱这个经济来源,她就算饿毙街头都不足为奇;

魏自强,这个留洋海龟,究竟在国外学到了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新西兰野鸡大学的学位,甚至比中国的一个普通专科更加不如。更何况,魏自强在新西兰的时候,每天都是花天酒地的,哪有真正的学过哪怕一天?

如果没有了他老子的支撑,魏自强这个肩不能挑,背不能扛,胸中没有两滴墨水的纨绔大少,恐怕比他同样流落街头的妈妈,饿死的更早。

想到这里,母子相视,一片愁云惨淡!

…………

第二天,当张劲将叶红送上前往吉市的飞机后,张劲在陶老头儿的御膳房与魏家三口见面了。

当看到鼻青脸肿的魏大少全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甚至眼神飘忽的都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时候,张劲也懒着理他了。

毕竟,自始至终,张劲都没有把这个小富之家的花花大少放在眼里。

甚至省府的那一帮老头的集体拍马屁行动,也是魏国柱电话约见自己后,自己才从老四卫风那里打听出来的。

酒桌上,只有张劲吃的从容,喝的潇洒。而魏家三口,简直就像是伺候皇上用餐的太监似的,斟茶、倒水、斟酒、布菜……

就算是魏国柱这个最场面、最圆滑的人,都噤若寒蝉的不敢多言,每一次斟酒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面才算稍好一点。

“陶老爷子的手艺确实不赖,这宫廷菜确实挺有吃头?”

张劲一边毫无形象的飞口大嚼,一边借着食物下咽的暗一点点时间夸口大赞。

见到张劲似乎吃的挺开心,魏国柱这才小心翼翼的顺着桌子向张劲推过去一张与当初赠予卢书记一样的金色卡片。

“这是一点小礼物,希望张少能够笑纳。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魏家一码。我魏国柱保证,必有厚报!”

张劲眼含笑意的扫了一眼自己见都未曾见过的卡片后,又看了看奴颜卑膝、满脸堆笑的魏国柱后,淡淡的说:

“省府的那帮老头子那里我可以帮你说说!但是,效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听到张劲松口,魏国柱立刻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那是,那是。您张少出马,肯定没问题的。多谢张少高抬贵手,多谢!”

说到这里,魏国柱又连忙推了自己儿子一把,呵斥着说:

“还不快谢谢张少的宽宏大量?你这个……”

“诶!停!”

见到魏大少有起身道谢的意思,张劲连忙拦住。

看到魏氏父子愕然的望着自己的脸,张劲皮笑肉不笑的说:

“魏老板,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在省府的老头子面前说情,放你魏大老板一马,和你这儿子可没啥关系!”

说到后来,张劲的口气变得有些冷。

见到张劲突然变脸,魏国柱急了。

“张少,您这是?”

258 腹黑的柳纤纤

对于魏国柱的急色,张劲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未见一样,继续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自说自话。

“关于邢队长所说的那个案子我之前了解了一下。”

淡淡的说了一句后,张劲的声音突然变得狠戾起来:

“贵公子可是把一个一死三伤的驾车肇事逃逸案,栽在我的头上啊!这要是被坐实了,可就不是罚款、赔偿能够了事的了。

如果我张劲真的只是魏大少口中的那个屁民的话,也许今年的这个年,和明年的除夕,我都要在笼子里过了!”

说到这里,张劲猛地抬起头了,一双冷冷的眼睛,毫无表情的盯着魏国柱说:

“你以为我张劲真的那么好说话,这么好欺负?别人都想把我弄进去了,我却只要听点好话,拿点压惊费就算完么?”

魏国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戒惧的躲闪开张劲很有压力的直视后,苦着脸问道:“那您的意思?”

张劲一仰脖干尽的杯中酒后,冷冽的口气终于重回本色的漫不经心。

“你放心,我不会为了报复而故意栽赃你们家魏大少的。你儿子和姓邢的诬陷我的这件事情,咱们公事公办。最后法院判的是几年,那你儿子就进去几年,这是他应得的!”

轻飘飘的说完,张劲不再说话,只是懒洋洋的站起身来,随手把之前魏国柱推过来的卡片揣进兜里后,一步三摇的走了出去。

张劲不是圣人。虽然他不是睚眦必报的小肚鸡肠,但也崇尚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个魏大少既然下了那么重的狠手,想让自己直接进局子蹲几年,那么他就要做好,计谋不得售,被反噬的思想准备。

至于魏国柱的金卡礼品,张劲收的全无压力。

虽然省府那些老头子的马屁并不是自己求来的,但是自己必须要承这份情。

如果这些老头子以后有求于自己,自已力所能及的也要施以援手。所以,魏国柱的金卡就算是张劲欠下这份人情的价格,是张劲所应得的。

至于魏国柱正在被调查的那些违规啥的,这都与张劲无关。

张劲不是道德超人,对于这种事情不是他能管的过来的。

如果他真要是叫真的想管,那么全国一半以上的商人都需要洗净屁股去坐牢!

…………

当张劲一声不响的走后,包厢中的一家三口又静默了许久。

魏国柱夫妇纠结的面面相觑,魏大少则像是被人刚刚‘采阳补阴’过一样,形容枯槁的面若死灰。

几分钟过去后。

最终,还是魏国柱这个一家之主率先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将心比心,如果我是张少的话,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放过咱们魏家的。

臭小子也该受点教训了。不然下一次,如果再碰到那个狠茬子,再后悔可就晚了。”

虽然魏国柱至今也没有弄明白张劲究竟是靠着什么依仗,才能有着这么大的能量。但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他明白,张劲的答复虽然不是大度的既往不咎,可也已经是殊为难得了。

当已经心里想通了的魏国柱,发现自己话说完后,魏自强仍然是那副枯木般的死气沉沉,老婆也开始双眼飙泪的时候,心也软了。再次柔声安慰说:

“张少的意思其实是这件事他也就此放手了,公检法那边,就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他不会插手的。

你们放宽心,只要没有张少在这件事上施压。这么一点小事,咱们多花点钱,疏通一下关系,再请个好点儿的律师。

自强就算被判刑,也不会判的太久。估计也就是一年半载的时间,就出来了!”

在魏国柱信心十足的保证下,安慰下,郝春华母子终于心里带着希冀的平静了下来。

然而,事情远不是魏国柱想象的那么简单,远不是魏国柱想象的那么一帆风顺!

魏自强案件的举证、审理过程,在魏国柱的精心打点下,始终按照魏国柱的预期发展着。

直到一审宣判前,都一切顺利。

但是,就在审判长即将起身宣读审判结果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走进了法庭,并通过法警递上了一张仅有两指宽、巴掌长的纸条。

结果审判长视线在纸条上扫了一眼,微微愣了两秒钟后,突然起身宣布休庭一个小时。

突然间的变故,让被法庭中各自位置上的魏家三口,不约而同的在心底蒙上了阴影。

果然,当一个小时过去,审判长重新回审判席之后,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巨大扭转。

魏自强的‘诬告’罪,从捏造‘犯错事实’,变成了捏造‘犯罪事实’。

犯罪程度从轻度,变成了中度。

刑期的量刑跨度,从‘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变成了‘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顿时,听审的魏国柱夫妇和被告席上的魏自强,包括律师席的被告方辩护律师,都慌了神!

当几人脑子乱哄哄的听完宣判词,得知魏自强获刑期限竟然是该项罪责的上限——‘十年’时,一家三口同时瘫软了下去。

…………

看着自己已经虚脱的独子,被两名法警拖着离开,魏国柱脸带怒色的拨通了电话。

听筒里,张劲轻飘飘的一句‘不是我’,就挂断了电话后,魏国柱表情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拨通了卢谦的电话。

结果,卢书记的一番话,让魏国柱恨不得有冲上去把如今正如行尸走肉般,被两个法警拖行离开的儿子,亲手掐死。

“唉,老魏啊!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就跟你说了吧!对于你儿子的这个案子的变故,确实不是张先生下的手。而是上头直接递话进的省高法,然后又从省高法把话递进的市中法,所以……

你这个儿子惹祸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

这下子,魏国柱懵了。

上头?省高法的上头,那是四九城中的力量啊!

自己儿子到底惹到了啥人,居然在把张劲好不容易的摆平后,还有一位大人物,有本事从京市直接递话下来?

魏国柱跟半身不遂似的哆嗦着嘴唇,颤巍巍的问:

“卢书记,嗯……我能知道这次是谁么?”

魏国柱这个给儿子擦屁股的老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个我还真就不知道,就算是我家老爷子都不是很清楚。我国,我想张先生应该认识。”

于是,魏国柱又再次拨通了张劲的电话。

对于魏国柱的问询,张劲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语中隐晦的给出了答案: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上诉了,一审判了十年,是不算短。但是,如果你上诉的话。没准那个人火气一大,下一次的罪名就又变了。

别说十年,就是是半个二三十年,无期,甚至死刑。也不是不可能!”

张劲虚声恫吓了魏国柱一下,吓得几成‘惊弓之鸟’的魏国柱连连应‘是’后,这才继续说:

“而且,这个人也不是我这种穷人。以她的家世和地位,你魏老板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巴结不上,也打动不了。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让你儿子在里面呆着吧!

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儿子减刑的事儿也别想走歪歪道子。不然,那位有可能直接让你儿子从减刑变加刑,而且连你这个当老子的也跟着一起进去陪着。

还有,十年后,等你儿子出来,别忘了提醒他一下。以后眼睛亮点儿,最好不要随便打女人的主意,有的女人心眼儿很小的!”

张劲的最后一句话,让魏国柱明白了。

那就是自己儿子打主意的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是绝对惹不得的人。就算是以张劲滔天的势力,对那人都讳莫如深。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另一个女人因为张劲的关系,对于魏家也是招惹不得的。

所以,放下电话后。

被张劲连哄带吓的魏国柱,也放弃了努力活动捞人的打算,放弃了上诉的打算,就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一样,佝偻着身子,与同样倍受打击的郝春华一起,互相搀扶着离开的审判庭。

…………

魏自强案件之所以会风云突变,却原来是北宫荷月那丫头的怨气终于从京市跨过几千里,降临粤省。

当张劲带着一张数额千万的卡片,抽身从这个事件中出来之后。

在京市,一直就打算给自己好姐妹出气的柳纤纤动手了!

柳纤纤果然不愧张劲对她‘腹黑’的评价,身份特殊的她,情报精准。

始终注意着这段时间,一帮老头子对魏家的打击;始终注意着这段时间,深市对肇事诬陷案的调查。

当张劲抽身退出,省府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个看起来一派温婉,其实内里腹黑的一塌糊涂的古典美女,终于出手了。

这一出手,就如毒蛇捕食,一击命中。

把这个魏大少刚刚心底升起的曙光,全部压灭。

把这个刚刚扒着石头从悬崖顶上露出头来的纨绔大少,狠狠的一脚,重新踹下了深谷底下五百米处。

259 《壁虎游墙术》

从魏大少威胁,到勾结邢队长行动。

再到省府大院里的那帮子老头,集体出动拍张劲的马屁,找魏家的茬。

再到飞速的取证、审讯程序。

再到腹黑的柳纤纤出手。

整个一连串的事件,就像是正常情形的快放一样,仅仅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就以魏家元气大伤,魏大少锒铛入狱为结果,走到了事件的结局。

十天!

正常的这类法律程序,一个环节走过去都不止十天的时间。

华夏天国中,称道多年的‘深市速度’在这里体现无疑。

从这次事件可以看出,在这个国家,‘拥有权势’,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对于身家颇丰的魏家,不需要歪门邪道,不需要违法违规。只要‘严格’的遵规遵法,就会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严格按照法规、法律办事,就会让魏家家破人亡!

严格的按照法律办事,就会让魏大少锒铛入狱十年!

一个‘小小的风波’,把魏家弄的元气大伤。

毕竟魏家也不过是刚刚身家过亿的小富豪,两张千万金卡出去,就已经是伤筋动骨了。

更何况,‘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把那些已经咬到身上的部门送走,不出点血,各块肉的话,怎么可能达成?

一个‘小小的风波’,把魏家夫妻折腾个身心俱疲。从莫名其妙的诸多部门咸至,到张劲这个背景神秘的大少浮出水面,再到法律进程一路顺遂,最后却突然多出了一个四九城中的大人物拍板定案。

一波三折,就像是过山车一样的经历,怎能不让魏国柱夫妇身心俱疲?

这一个‘小小的风波’,更是把张嘴闭嘴喜欢说‘屁民’的魏大少折腾进了班房。

当魏国柱夫妇开始舔舐伤口,恢复精神,当魏大少开始过起了牢狱生活时。

张劲作为这次‘小小的风波’的获胜方,则是浮皮潦草的向几位拍自己马屁的老头子,电话道谢后,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过起了没心没肺,堕落的像猪一样的乡村生活。

…………

头一天晚上,海窝子村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晚的小雨。

当早晨五点钟,天蒙蒙亮时,天空已经变得一片澄净。

接着蒙蒙的天光,从张劲小楼二楼的天台上,向四周望去,虽然海水因为光线仍暗的缘故,而乌突突的不那么漂亮。

但是,山上的林木、野草,田野里的菜叶、庄稼,却尽皆显出了诱人的绿色。那种嫩嫩的,纯净的绿色,就像是要从中滴出油来一样。只是这么看着,就觉着眼睛清凉凉的舒服。

呼吸一口雨后的空气,那纯净、清凉的空气,就像是流动的清泉一样,瞬间让人从口、到肺的全是虽凉却不冰的惬意,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如同会呼吸一样,张收有秩。

就算如今体质妖孽,几乎可以不受外界环境影响的张劲,在完成今天早晨的锻炼后,也忍不住在天台多流连了一会儿。

欣赏一下满眼可人的绿色,好好静心品尝一下弥漫着澄清草木香味的空气。

“咦?”

就在张劲手拄天台栏杆,眼睛贪婪四顾的时候。张劲原本不停转动的脑袋,突然在朝向东向崖壁的时候定住了,一声惊‘咦’脱口而出。

距离小楼东侧差不多二十米远,就是一片高达数十米,陡如斧凿的壁立石崖。石崖和小楼之间的那片广阔的空地,就是张劲圈养家禽和那一对小羊的棚舍。

原本,这片石崖虽然高峻陡峭,很有些风水国画中山石的嶙峋质感,很漂亮,也很有气势。

但是,这个美丽的陡崖,对于每天都看的张劲来说,却早就没有了什么新鲜感。

正所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如今这片风骨凛然的峭壁,在张劲眼中早就没有什么美感可言了!

所以,张劲之所以会惊咦出声,自然不是因为它的美感或是崔巍壮观,而是因为张劲赫然的发现,在离地差不多有十七八米高低的崖壁上,有一块面积有脸盆大小的石壁,竟然与旁边的石色截然不同,反差明显。

那一块石面与周边连成一体,自然石质相同,都是黄色的页岩。之所以颜色会出现差别,是因为别的地方,因为一夜的雨淋,早已被浸润的潮湿发暗。而这块脸盘大小的地方,却仍然如往常一般,一片明黄。

很显然,它是干燥的。

但是,这快干燥的石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因为凹陷进去,而雨浇不着的位置,那么它现在之所以会干燥,只能因为它湿过,又干了。

于是,张劲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无数有关于石崖宝藏的桥段。

袁承志发现金蛇秘籍的山洞,小鱼儿见到‘献果神君’与镖银的山洞,段誉习得《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山洞……

也是张劲的无聊作祟,这么一点点奇异的地方,就让张劲浮想联翩,就让他心里好奇的跟猫抓似的难受。

站在天台上,运集目力的研究好半晌,却仍然研究无果后,张劲决定——爬上去看看!

想到,就做!

张劲手撑护栏,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后,一边向家禽棚舍的方向走去,一边点开了《武林三国》系统。

当张劲在一番翻找,终于找到那项名为《壁虎游墙术》的奇术后,毫不吝啬的把剩余的近八千点技能点,一股脑的扔了进去,瞬间就把这项奇术修至八级。

自从实验过自己‘神医身份’的强大光环后,加上习惯了猪一样的田园生活,张劲对于习得诸般‘杀人绝学’时必须的技能点,花的越来越大手大脚了。

本来准备积攒起来,把《葵花身法》升到满级的技能点,就这么因为一时的好奇,一股脑的扔了出去。

…………

《壁虎游墙术》:神秘奇人观壁虎游墙而创奇功。习成后,可视峭壁如坦途,视镜崖如天梯!

《壁虎游墙术》这项奇术,虽然与《琴》、《棋》、《书》、《画》,同有‘奇术’之名。但是与这四个‘物美价廉’的奇术相比,它却绝对是一项吃技能点的大户!

与它修满需近一万五千点技能点的需求相比,仅仅千点就能习满的《琴》、《棋》、《书》、《画》,简直就是白菜价。

然而,《壁虎游墙术》虽然修习成本昂贵,却绝对是物有所值。

《壁虎游墙术》别看名字似乎有点粗俗,但是它绝对是《武林三国》中最好的几项奇术之一!

甚至能与‘老顽童’周伯通的《左右互搏》、‘鬼王’虚若无的《鬼王相术》、‘蝙蝠公子’原随云的《目盲天眼》齐名并称。

尤其是当初在游戏中,第一位得到这项奇术的那位名为‘大肚子蝈蝈’的玩家,更是仗着这本书,成为后期响当当的一位大高手。

这家伙在刚刚二十级的时候,就凭这偶得的《壁虎游墙术》的攀岩绝技,爬上了西昆仑冰雪崖,得到了张无忌埋藏的《九阳真经》;

不到六十级的时候,更是凭着刚刚四级的《九阳真气》,配合《壁虎游墙术》的绝技,翻越了号称能够阻隔天人的‘十绝关’,得到了‘无上宗师’令东来的《无上天剑》;

仅仅五十几级,就有了两大绝顶绝学在手。

这也使得这个‘大肚子蝈蝈’在其后短短的半个月里,就从等级中游的普通玩家,冲进了等级榜的前三甲,成了一名顶级的精英玩家。

这其中《壁虎游墙术》的功劳,绝对是功不可没!

…………

站在家禽棚舍里的崖壁脚下,在几十只家禽的‘热烈围观’下,张劲抬头眯眼打量了一下那块古怪干石的位置后,突然如一支被射上云霄的羽箭一般,扶摇而起,迅若雷电。

从极静到极动,毫无征兆,甚至连一点点下蹲蓄势的准备动作都没有。猝然而动的极速,让普通人的眼睛根本难以捕捉。

当五分之一秒后,张劲的身形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趴伏在七八米米高处的崖壁上。

此时的张劲,四肢向外微弯,与胸腹一起尽量放低,牢牢贴着光滑的石壁。活脱脱的就像一只硕大无朋的壁虎一般,惟妙惟肖!

虽然如今的张劲因为等级、属性、功法的综合原因,尚不能如中的楚留香一般,一跃十丈。

但是如今有了高达九级的《葵花身法》,有了它高达450%的敏捷加成。张劲在全力之下,一跃七八米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可是不须助跑,不须深蹲,不须任何器械的一下子拔起七八米的高度啊!

对于‘正常人类的世界中’,只有不到两米五的跳高世界纪录来说;

对于‘正常人类的世界中’,刚刚超过六米的撑杆跳世界纪录来说……

张劲的所做作为,简直就是非人类、非地球生物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就算是用诸如‘妖孽’、‘牲口’、‘禽兽’之类的形容词,也不足以描绘张劲行为的变态程度。

当非人类的张劲确定了自己确实已经牢牢的粘附住崖壁之,又如大壁虎似的向上游走了两步,熟悉了功法的运行之后。张劲游走的速度顿时快了起来。

260 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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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大壁虎一样,在崖壁飞速向上爬行的张劲,如果被那些所谓极限运动专家,所谓攀岩高手,所谓爬山达人看到的话,恐怕会羞愤的想要自杀!

虽然张劲小楼东侧的这片崖壁并不高,虽然这片壁立的崖壁并不是光滑如镜,虽然这片崖壁上间或、断续的总有一些可以供人抓扣、踩踏的凸起。全文字无广告

这种条件,对于任何一个称得上‘高手’的攀岩爱好者来说,攀上这片崖壁,都算不上什么太难的事情。

但是张劲这匪夷所思的速度,却足以让他们感到羞辱;让他们觉着差距巨大到羞于比较;让他们从今以后,一旦听到别人对自己攀岩水平的赞扬,就会觉着那人是在耻笑自己;

开始用《壁虎游墙功》上行的张劲,虽然那速度远无法与之前的五分之一秒内,一跃七八米相比。但是,也绝不比一个正常壮年男子在平地上奔跑的速度稍慢!

所以,跃起后本就不足十米的距离,在张劲的卖力的‘游走’之下,转瞬既至。

爬到颜色突兀处的张劲,眼睛靠近,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仔细的把这块的石壁的纹理、材质与周围比对一番,还是发现似乎天然形成,毫无差异。

于是,张劲好奇的把手触碰了上去。

“咦?”

短短的时间内,张劲第二次惊疑出声。

那片干燥的明黄,触手一片温热。虽然并不烫手,但是与周边冰凉的潮湿黄石对比起来,却十分的明显。

张劲又把耳朵贴了上去,凝神静听后,虽然石崖藏宝的梦想破灭了,但是脸上还是升起了一片喜色。

里面隐约的水声听在张劲的耳朵里,简直如同天籁一般。

就在石面下不足一米的深度,那里有一个潜藏的水道通过。

虽不知此水源头何处,也不知此水流去何方,但是张劲知道——

——这是一处温泉!

就是因为在这块石头深处流过的温度颇高的温泉水的润烫,才使得这片距离温泉水到最近的石面,温度远高于周围,才使得这片石头在与同袍兄弟一起淋雨后,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蒸净水分,重回干爽。

知道这里深藏一道温泉水脉后,越来越擅长幻想的张劲,飞快的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唯美如仙境的画面。(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小楼,还是身后的这栋小楼,前有金沙碧海,后有鱼塘菜畦,右有‘寒水溪’清亮如玉带,左右一处温泉如流湍飞瀑一般从十几米高的崖壁上倾泻而下。

再想到下方,有了温泉瀑流注入的温泉池上,有着蒸汽的氤氲袅袅后,本就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小院儿岂不更如仙境?

如果再有叶子这魔女在其中若隐若现的话,那就更加的完美了。

张劲突然想到了李逍遥偷窥赵灵儿,牛郎偷窥织女,董永偷窥七仙女的桥段来。

轻纱贴身或雾绕玉体,如脂冰肌若隐若现,用或清灵或妩媚的动人姿态,掬水濯洗,侧首浣发……

想到这里,张劲突然被幻想中的场景诱惑的不克自持,迫不及待起来。

于是,前一秒钟还跟个大壁虎似的趴在十几米高的崖壁上想入非非的张劲,下一秒钟突然手脚在崖壁上稍微用力一撑。

跳离崖壁的张劲,在一个轻盈的后空翻后,再次调节成头上脚下的姿势,双臂张开如十字的向下落去。

如被风儿从树梢上吹落的枯叶一般,从十几米的高空飘飘而下。

可惜,如果张劲现在的打扮不是赤膊、赤脚、短裤,而是儒装、汉服的话,那么大袖飘飘、袍袂飞扬的张劲绝对如嫡尘仙人般的逸气四播。

……

虽然因为张劲的等级、属性、功法限制,不能自下而上的一跃十米,但是如果是由上而下的话,十几二十米的高度,对于他来说,还是绝对没有任何风险的。

时间再过一秒钟,张劲点尘不惊的落在地上站稳后,也不耽搁,就这么在围观家禽几十双眼睛的‘众目睽睽之下’,一溜烟的蹿出了棚舍,钻进了小楼之中。

一分钟后,当张劲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长头手钻,以及远远的连接进小楼里,足有几十米长的电线。

张劲打算自己动工把这个私家温泉池弄起来。别以为一个人做这么‘巨大的工程’是开玩笑。

别忘了,张劲如今可不是凡人。为帝王设计墓葬,为藏宝设计保险的机关师,绝对是挖土盗洞的行家里手。

而以张劲宗师级机关师的身份,加上张劲如今已经堪称超人的力量、体质,再加上张劲《武林三国》系统中,数以百计的各种技能……

这些前提加起来,已经足以保证张劲完成这项堪称规模宏大的工程了。

当然,这其实只是张劲的自信,确实如何,还有待考究。

张劲先是把棚舍分割出一半,用粗制的栅栏隔离起来,作为自己的工作场所。

然后张劲就再次提着钻,爬上崖壁。在地面工程动工前,他需要先确定一下这个深藏石崖内的温泉水压。

先是在那块颜色突兀的石头下方一米左右的地方钻了几个眼儿,插上签子,作为自己的落脚点。

之后,在高空站稳脚的张劲,开始频繁的更换起手中的工具来。

锤子、签子、凿子、电钻……

对于张劲来说,虽然手中的这套‘鲁妙子的斧凿’凿石如粉,对付起坚硬的山石来,甚至比电钻更省力气。

但是,对于在挖掘温泉池前,对泉水压力的测试,确实孔洞越小越好。

所以,当张劲花了十几分钟,用斧凿,把水道与外壁间的岩石削薄的仅剩半米来厚的时候,电钻终于闪亮登场。

在电钻的轰鸣声中,又是几分钟过去,张劲终于感觉手中向内里钻行的电钻力道突然一空。接下来,随着张劲把手中钻头从足有半米多深的石孔中拔出,一股清亮的水线从钻洞喷出。

打量地面被泉水淋湿处,估摸着确定了内里的水压,以及流量,计算了如果水道凿开,压力完全释放的话,温泉水下落的基本范围。

然后,张劲用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白腻子,把仅仅几十秒钟就已经被温泉水冲刷、浸润的发烫的钻孔重新堵上。

完成上述工作,又把斧凿工具统统收入空间后,张劲这才再次飘然落地。

落在地上的张劲先是站在那里,好好的构想了一下温泉池的布置。

接着,张劲手中出现了镐、锹、锄头、土铲……

‘北胜天的执着’,这是一套品级不下于‘鲁妙子斧凿’,同样属于机关师道具的,顶级暗金装备。

北胜天,《破碎虚空》中,只闻其传说,只见其骸骨的顶级机关大师。

他曾经携带作为故事引子的《岳册》,在大侠传鹰前一次‘惊雁宫’轮回中,进入秘藏《战神图录》的惊雁宫。并最终死于其中,当大侠传鹰进入时,只余骸骨。

其后,传鹰也是因为得到了北胜天的遗言指点,才能够活着走出惊雁宫。

凭着北胜天在传说中的地位,这个黄金龙套的宝贝工具,就自然不同凡俗。

所以,当张劲在脑海中刻画出自己想要掘出温泉池的形状、大小,考虑好出水位置,排布好出水水道后。在张劲的镐铲交替下,泥土沙石飞快的堆积起来。

别看这一片地全是石砬子地,对于常人来说,这里的土方工程,绝对堪称坚拒。

但是对于拥有近十倍于常人力量,十几倍于常人体力的张劲来说,却仅仅相当于热身而已。

再加上有‘北胜天的执着’这个顶尖的暗金道具作为工具,张劲更是如虎添翼。

一镐下去,石块如齑粉。一铲子兜起,其上沙土、石砾如小山。

但是,张劲的野心大了一点。

一向懒惰的张劲,难得勤劳一次,借着发现温泉的由头,干脆就‘把温泉池与游泳池工程合二为一!所以,工程量由此变的巨大起来。

…………

这温泉水的温度相当的高,就算是在空中悬落十几米后,落在地面的池中也是足有三十一二度,刚好适合浸泡。

但是别忘了,这可是一月份,差不多深市最冷的时候。

难道,让张劲废了老大的劲儿挖一个仅仅能够一年用俩月的池子么?

与勤劳完全不搭界的张劲,绝对不会干这种性价比超低的事情。

所以,张劲打算直接挖一个葫芦形的连池出来。

小池大约是直径五六米的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正在温泉瀑布的下方,适合冬天泡。

大池则是在小池的南边,与小池有一段足有六七米,蜿蜒如小溪般的水道相连。当温泉水流过小池,流过链接水道,进入大池的时候,温度会降下一些。

而且,大池是一个极为拉长的扁圆形,面积足足有百多平米,庞大的容积,也再次为泉水降温提供了保障。

这使得大池不但适合在过段时间,天气稍微热一点的时候浸泡,甚至在其中游泳也完全不成问题。

如果天气再热,大池里的水温还是觉着下不去人的话,也没有关系。张劲还特意在前院儿地下,绕过小楼埋设了一条胳膊粗细的水管儿,跨越近百米的距离,直接连通了张劲小院西侧的寒水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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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决堤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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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张劲安装在酒窖门口里的那个水泵开关以通电,寒水溪里的水就会源源不断的被抽起,注入进大池之中。

要知道,那条寒水溪的溪水就算是在盛夏的烈烈炎阳下,有人把脚伸进去,都能把人冰的麻木了,可见其寒。

而且这条溪水的源头也是,山林深处的寒泉活水,清澈、干净,就算作为直饮水都能达标,作为张劲的温泉泳池的调温水源更是绰绰有余,再合适不过!

张劲想得周全,把自己小院精心设计的美轮美奂,但是工程量也因之变的巨大无比。

当第一天工作完毕后,张劲发现自己永动机似的干了将近一整天,却仅仅完成整项巨大工程的小小一角的时候。

张劲不得不承认,就算是自己拥有变态的身体,拥有堪称利器的逆天道具,有时候与现代化设施,与人数优势比起来,还是有所缺陷的;

张劲必须承认,自己和那个银幕里,臭不要脸的把红色小裤裤传到外面的家伙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几百个土方的工程,还有布设管线,池底防水,池沿围护,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如果让张劲自己干的话,恐怕要到一个月后才能用上。

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温泉滑水的张劲,无奈放弃了‘独立完成’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打算,开始对外求助。

因为村中剩下的壮劳力本就稀少,而且每人都有自己的家事要做,所以张劲很坚决的拒绝了海根生、三宝子、二毛子这些人帮忙的要求。

而是一个电话过去,把之前帮助自己盖房子的那个工程队叫了进来。

而且,为了早日享受自己的私家温泉。有了魏国柱行贿自己的千万金卡后,张劲这个败家子更是不吝重赏的,让这个工程队一日三班,停人不停工的赶工期。

以至于原本预定十天完成的工程,短短五六天的功夫就已经完全竣工,首尾全部收拾完毕。而且绝不偷工减料。

…………

这天,前脚刚刚送走了腰包鼓鼓,乐得合不拢嘴的施工队,后脚张劲就猴急的跑到温泉池旁,坐卧不安的等待温泉池被注满。

这条温泉水脉正如张劲之前所预料的一样,流量并不算大。当出水孔被扩大成脸盆大小的时候,内里的泉水就从之前强劲的‘喷出’,变成了有些汹涌样子的流淌。

温度极高的温泉水,沿着岩壁潺潺流淌,沿途留下一片蒸腾的白雾。

当温泉水冲刷着崖壁下行十几米后,落到用卵石铺就的小池池底时,发出清脆却并不特别响亮的声音。

玉带轻纱般挂在崖壁上的温泉水,就如一道秀气、精致的小瀑布一样,为本来粗犷、嶙峋的石崖,带来的一层温婉、柔和的味道。

直接连在温泉水瀑下的小池并不大,只有不到三十个平方,平均一米二左右的深度。

所以,即使温泉水瀑的流量较小,也还是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就注满了整池。

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张劲,飞快的一把打开小池与大池间的叠水通道,让小池满溢的水流出后。

就连忙迫不及待的三把两把,将自己剥成赤条条的光猪,双腿一曲后,把自己‘扔进’了热气蒸蒸的小池中。

入水之后的张劲,在水底足足憋了几分钟的时间后,才游到池边一块巨大青石石级边,钻了出来。

张劲坐在池边石阶上,懒洋洋的往池边一靠后,闭着眼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口中用很**的,仿佛梦呓似的声音感叹了一句:

“爽!这才叫堕落的生活啊!”

闭眼享受了一会温泉热水舔舐肌肤的滋味后,张劲才再次睁开眼睛。放目四顾。

因为温泉小池恰巧处于整个小院的高拱的土台上,而且修建小池的时候,张劲更是特意垫高了小池基座的高度。

再加上小池与大池水道之间是那种无边界的叠水设计。

使得靠在小池沿上的张劲,展目南望的时候,小池的水面恰巧能与大池相接。

如果等到大池水满,那么稍不注意,就会把这两个实际上足有七八米间隔的池水看为一体。

如果天气好的时候,再把阔达数米的院落前门打开的话,更是能够见到小池、大池、碧海蓝天,练成一片的胜景!

宗师级阵法师设计的园林,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园林师的作品!

展目北望,则恰好就是后院的鱼塘,同样也能与小池的无边界水线连成一片。能够看到鱼塘中,偶有塘鱼跃出水面,或是贴水而行,在塘面画出道道箭头形的波纹。

扭头西望,是张劲自己家的小楼。在侧墙上爬满的绿色藤蔓,也颇值得一观。

抬头东望,就是秀气温婉的十几米飞瀑。如带如纱,一路逸散的飘渺蒸汽,更是与温泉池上飘起的白色雾气连成一片,把这里笼罩的如同仙境。

可以说,坐在温泉小池中,四面入眼的全是美景。

私密、独享、纯正、免费……

在这里泡着私家温泉,绝对是绝顶的享受。比去那些名声在外的温泉胜地还要强百倍!

深市一月的夜晚,气温也不高,尤其海风一刮,凉飕飕的。

这种天气泡温泉,绝对是一种醉人的体验。

就算是张劲这种几乎寒暑不侵的变态男,泡到了温泉里,也懒洋洋的不愿意出来。

惬意的感觉,得意的心情,再加上温温的泉水熨帖的舒服,使得张劲虽然因为精神力实在过于强悍的缘故,仍然了无睡意,但是思维却失去了束缚般,信马由缰的逸散开来。

‘如果叶子也在就好了,俩人一起泡温泉,肯定比自己一个人强。而且,在水里还可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闭着眼睛的张劲露出了一个白痴似的流口水表情,色迷迷的。

如果有光的话,穿过水面甚至能够影影绰绰的看到张劲有些地方开始有了蠢动。

很快,察觉不对劲的张劲,连忙摇了摇头,把脑海中叶红的影像摇散。张劲可是知道,如今大晚上的,上火了可没地方败火去。《九字真言》虽然有效,但是还是少用为妙。

连忙转移注意力:

‘温泉有了,温泉池也有了!我想想还需要啥配套呢?’

张劲开始努力的回想着当年去倭国群马县草津温泉时,温泉旅馆的配套物件。

‘嗯……,漂浮的载酒板,有功夫得弄一个。虽然没法泡温泉赏雪,但是泡着温泉吃点小菜喝点小酒也不错。’

想到这里,张劲才恍然,嘴里嘀咕了一句,“我说我怎么总觉着忘了点儿啥呢?”

手中一晃,一个盛满琥珀色酒水的小瓷杯出现在张劲手中。

眯着眼睛轻轻啜了一口后,张劲惬意的喟叹着说:

“这闲着没事润喉解闷,果然还是温香最适合。”

手里转着酒杯的张劲,眯着眼睛继续努力回忆,当初所闻所见。

‘嗯,我记着我是包租一个独立的温泉屋!

然后我在竹屋里脱的浴袍,光着身子走进小院的温泉池……

然后我看到了泉水上的浮板,浮板上有小菜和清酒……

再然后我看到了——清浅!

对,我那次是和清浅一起去旅游的。我记着当时她是围着浴巾下的水……

再然后我就把她的浴巾解开了……

嗯,她很害羞,拉扯了好久……

再然后……’

结果,张劲刚刚平息的火气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何清浅虽与叶红这两个一前一后,深爱张劲,也被张劲深爱的女人,风情截然不同。

她们一个热烈、一个羞涩,但是绝对都是同一等级的尤物。

她们的身材,也是环肥燕瘦,同为极品。

曾经被强行压制在脑海深处的那段影像,曾经张劲以为已经叶红所冲淡、彻底取代,甚至完全赶出脑海的过往,一经发现,就如在危如累卵的堤坝上开了一个小口一样,以决堤之势,一发而不可收拾!

让张劲深深的陷入对那段感情的回忆中,不可自拔。

这时候,因为上午施工太吵,而跑出去避难的金子和黑水晶回来了。

当夜视能力甚至比张劲更加出色的他们,发现那些这几天来噪音不断的钢铁家伙,还有那些陌生人都已经不见。

整个小院,只剩下主人张劲自己一个人,悠哉悠哉的泡在一个热气蒸腾的小水池里的时候,忍不住欢快的,争先恐后的跃了过去。双双跳进池水中。

顿时,一大一小的两朵水花溅起,不但打得张劲满头满脸都是水,而且还打断了张劲越来越飘摇的臆想。

醒过神来的张劲,看着已经游到自己身边撒欢儿的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自己对他们应该是感激好,还是责备好。

最终,张劲也只是叹了口气后,把那段纠结、甜蜜的回忆暂时抛开一边。带着宠溺的口气,假模假式的斥责道:

“你们这俩家伙,这是在外面玩儿野了!一大早的跑出去,到现在才回来。”

说着,还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点了点两个小家伙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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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完善工程

. 262完善工程

这俩心思jīng灵、油滑的小家伙,早就已经把张劲的脾xìngmō的透透的,从口气中显然听出了张劲这个主人对自己的斥责,其中真正恼火的成分不大。*UC电子书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

所以,对于张劲伸过来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头,这两个小家伙不但没有躲闪,没有畏惧,反而还眯着眼睛迎了上来。一副甘之如饴的享受样子,让张劲颇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这俩家伙,都快成jīng了!就会卖乖!”

笑骂了这俩越来越皮的家伙两句,又把这俩家伙分别按在怀里蹂躏了一番后,张劲就不再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玩。

结果,没过一会儿,这两个脾气不对路,却还天天喜欢黏在一起的家伙,再次开始了每天都至少要上演十几遍的常备节目——厮打、疯闹。

顿时,这俩脑海龙似的家伙,把本就不大的小温泉池nòng得处处水huāluàn溅。

因为黑水晶如今已经长成了半桩子,凭着身为暗金的顶级品质,无论力量、速度、灵活,都称得上是狗中妖孽。

在狗类中的强悍程度,堪比张劲在人类中的强悍程度。

所以,在平常,除非金子跑上极高的树稍,或是钻进小dòng中躲藏,不然两个小家伙堂堂正正的厮打的话,黑水晶基本都能够稳占上风。

但是,如今的战场可是在水里,算得上是金子的主场。

虽然黑水晶的狗刨水平也相当不错,但是对于甚至在水里能和‘水獭’、‘海狸’较量一下技术的金子来说,黑水晶的水xìng显然就不够看了。

于是,这俩家伙一个仗着身高力大,一个仗着灵活轻巧,斗了个不亦乐乎,势均力敌。

对于两个小家伙的嬉闹,张劲就像是看着自己孩子打闹的家长一样,也不阻止,就这么泡着温温的水,惬意的眯眼看着。

张劲知道,别看这俩家伙张牙舞爪的似乎闹得tǐng凶,一个两个龇牙咧嘴凶相毕lù的,但是其实他俩都很知道分寸。根本就不会真的互相伤到对方,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俩的打斗,会出现máo血纷飞的场面。

有着鱼塘、菜畦、小楼的小院,有着sī家温泉泳池,有着两个聪明可爱的小家伙绕着自己打闹。

每天吃着绝顶美食,喝着绝顶美酒,chōu着极品天香。

父母双亲身体硬朗康健,每天也是乐呵呵的总有说不完的开心事。

朋友亲戚,也各有所归,各有所安。

还有一个绝sè佳人,虽然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心里却拿自己当个宝似的,始终惦记着自己。

没有jīng神压力,没有经济压力。

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啊!

笑眼看着两个在水中翻翻滚滚的小家伙,张劲甚至觉着拥有了这一切后,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越想就越是满足,越想就越觉着幸福。

张劲就这么沉浸在自己丰沛的幸福感中,又是好久过去。

当张劲已经泡的骨头发软,饿的腹鸣如雷的时候,才心满意足的从满满的幸福感中醒来,有气无力的从池子里爬了出后,懒洋洋的对金子和黑水晶这两个jīng力过剩的,还在绕着池沿追逐的家伙说。

“你们两个给我省省力气吧,出来吃饭!”

…………

张劲原本就是个很容易热血上头,很容易迸发‘三分钟热度’的人。

第二天上午九点来钟,对于温泉的新鲜劲儿还没下去的张劲,就又开始为了完善温泉的配套设施,而忙活起来。

先是到东边山里的野竹林,nòng来了大捆大捆的máo竹后,张劲就在温泉小池和鱼塘间足有两百多平的空地上忙叨起来。

先是把一些被自己连根掘起的整棵竹子,或紧或疏的在空地上错落栽好。以冀其成为连接温泉池与鱼塘间的一道小景。

正像清时扬州八怪之一,郑燮郑板桥的《题竹石》所言: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韧,

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竹子本就擅长于石隙中寻找自己的生存空间。

所以,这里虽然是石砬子地,但是在张劲这个宗师级园丁的移栽,培养下。让这些竹子大部分活存下来,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把竹子仔细栽好后。

张劲又站在温泉一侧和鱼塘一侧分别打量了一下后,忍不住再次赞叹的点了点头。

本就用不规则黄蜡石、青石、鹅卵石围就的温泉,在稀疏的一小片竹林的掩映下,更是多了几分野趣。

让本就不俗的温泉景致,再次得到提升。

接着,张劲就在小竹林边,把剩余大捆大捆的máo竹统统从空间中搬了出来。之后,张劲就手握柴刀的坐在堆积如小山般的máo竹堆旁继续忙活着。

有的青竹被张劲切成或长或短的竹段,有的则被张劲整体纵向破开,有的则被张劲用竹薪燃火烤弯……

吃过午饭的张劲又在竹林边忙活了个把小时之后,他的身边已经堆满了样式各异的竹制构件。

当张劲还在手脚麻利的忙活的时候,趴在张劲身边午睡的黑水晶、蹲在张劲肩头的金子,以及张劲这个主人,同时耳朵动了一动。

却是,mén铃响了。

张劲手里活计顿了一下后,就再次继续。接着,头也不抬,的把嘴一撇,就把两个小家伙支使了出去。

“金子和小黑你们去开mén!”

黑水晶一向都是好孩子,所以听到张劲的吩咐,原本眯着眼趴在地上的他,立马一个jī灵的站起身来,先是左右抖了抖大耳朵,清醒了一下后,就对着张劲点了点他的大脑袋,扭身向大mén处跑去。

而本来在张劲肩膀上眯着眼睛假寐金子,可没有黑水晶这么乖,她绝对是懒货一个。

贴着张劲的脖子磨蹭、撒娇了一阵后,见到主人全无改变主意的意思。

最终,这小东西也只好在‘叽咕’两声表示抗议之后,轻盈的跃下地面,懒洋洋的跟在黑水晶的身后向大mén走去。

白天,除非有叶红和自己一起在院里胡天胡帝的时候,张劲才会锁mén。

不然的话,张劲和村里其它人一样,大mén从来不锁。方便乡亲们串mén子。

在海窝子村,村民间互相走动相当的频繁。相熟的邻里,甚至连敲mén招呼都不用,直接推mén进去就是。

常来常往的,就连家里的看mén狗的熟悉了。

…………

两分钟后,当看到步履从容的走在黑水晶和金子后面的小黑脸孔文谦时,张劲lù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能够不开车就到自己家mén口,还不是推mén而入,而是有礼貌的按mén铃事先通知……

能够这么做的,也只有这位出身孔府的孔大少了。

这个小黑脸,从小就受到儒家文化浸染,已经把恪守礼节的信条刻在骨子里。在任何时候,在任何一个环节都会谨守礼仪,不可逾越。

若不是小黑脸为人还算开明,脾气还算爽朗,思想还没有那么教条的近乎僵化。简直就是何清浅那位老爹‘何过之’的年轻版,没准儿几年之后,就又是榴莲一个!

带着小黑脸走到张劲身边后,黑水晶又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趴下眯眼假寐。而金子也重新跳上了张劲的肩头,把柔软的身子围成甜甜圈似的形状,用蓬松的大尾巴把眼睛一遮,继续未竟的睡眠事业。

张劲抬头清扫一眼后,手里继续摆nòng着手里的柴刀、máo竹,嘴里漫声的打趣着:

“孔大少,今天难得啊,居然没带着象棋过来?怎么?转xìng了?不过你就算带棋过来,我也没空搭理你。你看,我这手里正忙着呢!”

早就和张劲hún熟了的孔大少,面对张劲全不守礼的调侃,不在意的一笑:

“要不要帮忙?”

“你帮忙?”

张劲眼带笑意的太透瞟了小黑脸孔大少一眼后,摇了摇头:

“这东西你摆nòng不来的,看你的手跟个nv孩子似的,就不是干这粗活的人。”

…………

孔大少虽然体魄雄健,很有些赳赳武夫的气势。而且,在武学修养上,更是号称‘同辈第一’!

但是,孔家修习的毕竟是内家武学,与外家功夫不同。所以,孔大少的一双手,除了皮肤微有黧黑之外,五指修长、皮肤细腻,甚至连一丁点的老茧也没有,完全不像是一个武者的手。就更不像是一个能够做得了木匠这类活计的人了。

…………

“我的手?”

小黑脸孔大少抬起自己的双手瞧了一眼,有打量了一下张劲的双手后,有些诧异的说:

“你还说我?和我比起来,你的手更像是nv孩子吧?”

小黑脸的话说的倒是不错,张劲的双手不但同样是十指修长,而且皮肤细腻程度与孔大少比起来也是更胜一筹,肤sè更是带着如yù光泽的漂亮。

如果不是这只爪子太大了一些,就算luǒ妆上镜,去做各种护肤品的手模都绰绰由于。

听到小黑脸在一旁叫屈,张劲嘴角一撇,抓过一把之前劈成一条条龙须面般粗细的篾条,双手十指一番眼huā缭luàn的动作后。一只仿佛缩小、青绿版的黑水晶出现在张劲的手中,惟妙惟肖。

“这个你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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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竹寮

. 263竹寮

从小读书习武的孔大少哪懂得这些‘民间艺术’,而且张劲的手速即使是没有了《葵huā身法》的加成,仅凭五十五点的敏捷和宗师级机关师的纯熟,就已经足以让眼里超群的孔大少眼huā缭luàn了。~~(UC电子书)~~//《》.《//

让他就算连模仿,都无从做起。

于是,这个小黑脸傻眼了。

愣愣的看了张劲手中的竹狗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

“不会!”

听到小黑脸干脆的服输,有些自我显摆**的张劲,顿时抖了起来:

“不会,就老实儿的在旁边看着,别总惦记掺乎一脚进来。等会儿有出力的体力活儿,再叫你帮忙。”

张劲这家伙,好像人家要帮忙还是求他来着。很是摆谱!

而无语辩驳的小黑脸也只好点头应是。

张劲这家伙太不会说话了,只要觉着相处不错的,他说起话来就总喜欢夹枪带bāng的。

如果张劲之前那一句话后再加上两个字——‘bāng槌’的话,那么口气口ěn措辞,就已经几乎与和老三、老四说话时如出一辙了。

由此可见,张劲其实对孔小黑脸的关系还tǐng亲近的。

从小就受到‘恪谨守礼’教育的孔小黑脸,虽然还算不上拙嘴笨腮。但是面对张劲的时候,嘴皮子上却还是注定要吃亏。

于是,被训后,老实了的孔小黑脸,就这么蹲在旁边,看着张劲手腕纷飞,柴刀如雪的在那里摆nòng,一言不发。

彬彬有礼的孔小黑脸谨守着,不扰人专心的礼节。

很快,小黑脸就看得入了mí。

虽然看着张劲手上动作似乎毫无规律,制出来的物件也全不相类的看不出它们的用途。

但张劲毕竟是宗师级机关师,在入神之后,更是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带上了浑然天成的韵律。

正所谓,技之止境近乎道!

那种无法言语的美感,那种似乎与冥冥中的至理重合的玄奥,有着直达人心的能力,那是一种最纯粹、最直接的yòuhuò。

曾经张劲在雕琢‘破碎虚空’时,引得半个小区晨练的老少爷们们纷纷聚拢围观,如痴如醉;曾经张劲煎炒烹炸的cào持十几人大餐的时候,引得十几个闲的骨酥ròu痒的家伙目瞪口呆,似梦似幻;

今天,孔小黑脸也继这些人之后,成为张劲入神状态下,海妖歌声的俘虏。//《》.《//

直到,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张劲拍了拍手终于放下了忙碌已久柴刀的时候,小黑脸才如梦初醒。

当清醒后的孔大少再次抬头看向张劲时,眼神中全是震撼,和崇拜!

无论他多努力的去回忆几秒钟之前张劲的动作,都只发现仅剩下一片模糊的记忆,以及当时几臻极致的震撼。

那种仿佛‘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的感觉,让孔小黑脸深深mí醉的同时,又觉着其中似乎有什么莫可名状的道理。

作为华夏顶级世家‘孔家’jīng心培养的新一辈jīng英,作为号称华夏‘同辈第一’的绝代天才,作为文武双全的出类拔萃式人物,孔大少绝对比曾经被张劲yòuhuò俘虏的许老爷子,比北宫大小姐,更加能够明白那种境界的可贵。

几年前,孔大少曾经在自己爷爷的带领下,见过一位奇人。这个奇人曾经为他解释过一个词——‘殊路同归’。

这位奇人就认为,每一个行业每一种技能,当它被提升到止境的时候,都是无分轩轾,并没有高下之分。

都是‘道’!

而且,不同的道之间,能够触类旁通,互有裨益。

所以,古来习武者,能够站到顶峰位置的那聊聊无几的几个人,都是多才多艺的通才。

有人以书画悟道,有人以声乐入道,有人以匠作入道,千mén百类不一而足。

而孔大少也是从那时候才知道,怪不得各大世家的各代jīng英都是各具jīng擅的领域。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务正业’,而是为了辅助促进!

也是从那时开始,孔大少才开始和爷爷学棋。

曾经,孔大少在棋盘惨败于张劲手下时,为张劲恐怖的棋力所惊慑。但是也仅此而已,毕竟有的人在某一方面会有远超同侪的天分。就如他自己在武之一道,就堪称天才中的天才;

当前几天,通过张劲为自己和北宫荷月拉架时,发现张劲的身手更胜自己一筹时。孔大少也仅仅是以为,张劲的棋武并进,走在自己之前,还有奋起直追的勇气。他对自己的天分仍然坚信不已。毕竟张劲比他还要长上四五岁。

但是,今天,当孔大少见到张劲技近乎道的‘表演后’,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了从那位奇人嘴里所说出来的一句话,‘技之止境,触类旁通’。

那是他的爷爷都未曾触及到的领域,孔大少顿时熄止了短时间内追赶上去的念头,对年纪轻轻就有如许造诣的张劲肃然起敬。

所以,当醒过来的孔大少再看向张劲的时候,眼神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尊敬,和‘崇拜’!

如果孔小黑脸是个小妞儿、美nv的话,张劲可能早就发现了小黑脸的异样。可惜,他是个老爷们。

所以,对于观察同xìng表情毫无兴趣的张劲,根本就没有发现小黑脸眼中,信徒拜道祖般的眼神,而是大咧咧的嘱咐道:

“行了,孔小黑,用得着你的时候到了!来帮我把这几个东西搬过去!”

“是!”

孔小黑说的是‘是’而不是‘好’。

正所谓‘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而且数千年前,他的祖宗‘孔老二’曾经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还说过‘不耻下问’。

所以,从小接受家族教育的孔小黑,谨遵祖训的已经把张劲当做师执辈了。

张劲不喜欢用细腻的心思去揣摩男人,所以虽然孔小黑其后的言行举止有些怪异,但是张劲也没有往多想。依然咋咋呼呼的招呼着孔小黑干着干那,把这个小黑脸支使的团团转!

当两人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忙碌后,那些数以百计的竹制构件终于在竹林靠近温泉小池的一侧,被组装起来。

赫然竟是小小的一间竹寮。

竹梁竹柱,竹栏竹瓦。相互之间除了几个隐秘之处使用竹楔竹榫相连之外,其余地方全是靠着本身形状搭接而成,乍一看上去,整间竹寮可谓浑然天成。

造型古拙的竹寮,因为是鲜竹所架,所以通体盈翠。与jīng致的飞瀑、野趣的温泉池,以及亲疏有间的小竹林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而且,张劲这个宗师级的机关师,还为这间竹寮安设了一些机关。

当天有雨、或者天阳太烈的时候,可以通过转动竹柄,而把竹寮雨棚延伸出去,可把半个小池遮挡在其下。

当风雨太大的时候,可以落下竹寮四周的竹帘,在其中听着雨打竹瓦的清脆叮咛,在里面安然赏雨、品酒,却不用担心会被风雨吹进淋湿。

而且,张劲敢以自己宗师级机关师的身份作保,自己这件竹寮绝不是杜诗圣茅屋那种豆腐渣工程。

十级以下的风,绝对不会让竹寮有丝毫毁损。

绝对不会有‘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这种事情发生。

把这间小小的青竹寮搭建完毕后。张劲开始继续摆nòng剩余的一些简单构件。

这些是两张竹躺椅,一方小几。毕竟,张劲始终在用的那张藤躺椅和那方红木小几,和这个青青竹寮实在是太不相配了。

于是,为了追求完美,不想让自己温泉区美景被几只桌椅所破坏的张劲,干脆自己动手nòng了套桌椅物什出来。

直到把桌椅都组装完毕,躺在其中一张躺椅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后,张劲这才懒洋洋的开口问道:

“我说孔小黑脸,你今天来找我不是有事吧?要不然你就算来,肯定也会夹着你那副宝贝象棋。”

此时,躺上躺椅的张劲,全没有了之前忙活木匠活儿时,那手指纷飞、聚jīng会神的jīng干劲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没睡醒的猫儿似的。懒洋洋的,没有一点jīng神。

与没骨头似的张劲正相反,坐在另一张竹椅上的小黑脸不但没有靠倒在躺椅上,反而腰杆儿tǐng的笔直,椅面上也只落了半个屁股。一副恭谨、严肃的模样。

“不瞒张兄说,文谦今天是来向您告辞的!”

“哦,终于要走了么?我看你那天从荷月那里知道了婚事终结之后,虽然曾经说过要回去,但是直到如今也没有下文。我还以为你打算不回去了,在田家岗养老呢?”

对于小黑脸的话,张劲丝毫米有奇怪的意思,仍然是那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

这时候,一向老学究般一本正经的小黑脸,难得的lù出了一点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表情,脸上有些调皮促狭的表情一闪而逝。

“当然不能直接回去,肯定要事先联系一下我那几个相好的兄弟姐妹,让他们先帮我打探一下风声再说。

如果风头还不错,爷爷也在家的话,我再回去。不然的话,我可受不了父亲大人的戒尺。”

为了躲过家族的‘追杀’,小黑脸在兄弟姐妹们掩护下逃走,就没有再联系过他们。所以,家族中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不然的话,小黑脸也不可能知道与北宫荷月王见王的碰面,才知道婚姻危机已经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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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两个问题

. 264两个问题

张劲原本眯缝着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看着眼前这个有些jīng怪,有些嬉皮笑脸的‘陌生’的小黑脸,忍不住一愣。*UC电子书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圣堂最新章节.

直到小黑脸的表情一瞬间,再次重回一贯的一本正经后,张劲才重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你说你活得累不累啊!就像之前那样跟个真正人类似的,不就tǐng好?为啥还偏要天天板着个脸,装成熟。

你知道不,连我这个比你大四五岁的人,第一次见到你,都差点叫你一声大叔!”

“呵呵,没办法,谁让我生在这个家里呢?其实,我真羡慕你,能够这么随心所yù的活着。”

小黑脸的笑容有点苦,表情中带着毫不掩饰的yàn羡。

这是张劲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

第一次,是柳纤纤来找张劲为北宫荷月治疗伤势的时候。

那时候柳纤纤的一句‘其实大家族的子孙也很羡慕那些普普通通上下班,为自己活着的人!’,曾经引来张劲的无限鄙视。

当时,在张劲印象中的家族子弟,都是一些寄生虫,属于那种离开家族支撑就会饿死的二世祖。

但现在,张劲不会了。

因为至少,在张劲所接触过的几位真正出身大家族的子弟,都不是纨绔,都不是吃闲饭的主儿。

孔小黑脸、北宫荷月、北宫朔月,这三个大少爷、大小姐,除了北宫荷月的xìng子有些急,有点冲动之外。其实,在常人面前,他们都很低调,毫不纨绔,毫不跋扈。

在普通人群里,他们除了气质、相貌有些超于同侪之外,完全没有想象中,大家族天之骄子的那种做派。

而且这三个人,就算没有生在大家族,就算没有从小到大jīng英教育的培养,恐怕也不会默默无闻的埋没一生。圣堂最新章节.也至少会成为某一行业出类拔萃的人才。

而柳纤纤这个看起来文弱温和,实际腹黑的一塌糊涂的古典美nv,更是不简单。

这小妞如果没有出身大家族的话,就算不凭容貌,仅凭深不可测的心机,也绝对是能够成为某个行业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成为某一行业中的一方大鳄。

由此看来。

这几个家伙显然与常人印象中的富二代、二世祖不同,这些真正的公主党、太子党,在外面的时候,甚至比小富之家的魏大少那个二货还老实。

对此,张劲表示很纳闷,很不理解,很有些好奇。

所以,跟孔小黑很自来熟,很不见外的张劲,也没多犹豫,想到了就当面问了出来:

“喂,我说小黑脸儿,你说你和北宫家的那姐俩儿,是不是在给富二代、官二代,丢脸、抹黑啊?也太没有二世祖的气势了。

就算不是开着车横冲直撞、飞扬跋扈,至少偶尔也要跟《水浒》里的高衙内学学,来点‘欺男霸nv’的事儿吧?

反正你们靠山够硬,身手够好,一般人也抓不着你们。就算抓到了,你们只要张嘴‘我爸是xx’,报出老爸的名字,肯定也就高枕无忧了。

按说,你们几个家的老爹至少要比那个什么‘李刚’强多了吧?”

张劲很直截了当的疑问,问的孔大少忍不住一愣,然后淡淡一笑后,随xìng的说:

“如果我们真的是富二代,官二代,权二代的话,也许我们也会和你说的那些二世祖差不多吧?”

“喂,我说小黑脸,你可别对我说,你家穷,而且无权无势。那就太假了,我肯定是不会信的!”

见到小黑脸有些推脱的口气,张劲在口气上表示了不满。《》.如果催眠后,柳纤纤嘴里的几大顶级家族都是穷人,无财无权的话,张劲都会觉着这个世界都崩坏了。

小黑脸摇了摇头,解释说:

“虽然说我们这些家族,算得上是有钱有权。

但是张哥,有一个词,你可真的说错了。

我们可不是富二代、权二代。我们家族传承下来,到我们这里可不仅仅只是二代而已。不要说我们孔家已经传承了八十几代,就算是几个家族里相对年轻的柳家都是从明朝一直传承下来的,何止二代?”

见到张劲用眼神对自己示意‘继续’,孔小黑干脆细细述起。

…………

这些传承动辄数百年的家族,在几个世纪的传承繁衍中,为了不让家族因为弟子的纨绔而衰落、败坏下去,早就确立了一套自己的教育方式。

在这种融‘家法’、‘礼法’以及‘严格的古家长制’于一体的教育方式下,基本杜绝了纨绔子弟的产生。

而且,就算是偶尔有一两个‘朽木不可雕’的纨绔产生,也会恪于族规,被飞快的边缘化。掌握不了家族资源的他们,也根本就没有能力闯出什么祸来。

而且,越是久远的家族,就越注重mén风名望。有些在外面惹祸太过、风评太差的子弟,就算在族中被sī刑处死,都未尝不可。

他们甚至比有些政fǔ都更加明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是绝对行不通的。yù盖只会弥彰。所以他们宁愿让自己的子弟守礼一些,从源头上杜绝坏家族mén风这类的事情发生。

就像是小黑脸这种,即使是在孔家年青一代占据魁首位置的嫡传大少,如果做了些诸如‘我爸是李刚’这类‘有辱mén风’的事情的话,虽然孔家会为了家族的颜面而把他保下来。

但是,回到家族之后的惩罚,恐怕要比走法律程序更加的严苛。

首先,一顿筋骨、皮ròu具痛的家法是免不了的。

其后,更是会有至少长达三年的禁足。

最后,还要被剥夺相当一部分家族中的话语权,以及家族资源的支配权。甚至会因德cào有亏,最终失去家主的竞争权利,或者家族财产的分配权力。

毕竟对这些大家族来说,同代子弟,即使仅仅是嫡传,也不可能是独苗儿一根。

就如同唐初时,房玄龄、杜如晦,这些新晋大族的子弟总是屡出纨绔。而诸如崔、卢、王、郑,这些传承久远的大家族子弟,即使平庸也极少纨绔的原因。

所以说,这些顶级家族的子弟,日子过的远不如那些财富暴发户和政治暴发户家中的富二、官二,那么随心所yù。

需要循规蹈矩,时时如履薄冰的他们,过的甚至也没有普通人那么轻松。

当然,所谓有得必有失,反之亦然。

失去随心所yù的权利后,他们得到了发展的绝对空间。只要有能力,就能上位。

有了家族的平台,也让他们几乎不会有‘怀才不遇’这类事情发生。家族的力量,能够提供的平台,足够让这些有才干的人,充分的发挥他们的能力。

…………

听了孔小黑的‘诉苦’后,张劲不由的想起了一个姓‘钟’的yín人,曾经写过的一句话,‘这就像是一座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来。’

这时候,张劲彻底相信了孔小黑和京市那个姓柳的腹黑nv所说的‘羡慕’,不是矫情,不是托辞。

因为,看上去孔小黑过的确实很‘苦bī’,而自己过的确实太幸福了。

甚至张劲都觉着,全世界的人都该来羡慕自己。因为在张劲看来,现在的自己,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

于是,躺在竹椅上的张劲,经过孔小黑悲催生涯的对比后,觉着幸福感愈加的强烈、膨胀。

张劲秉承着‘得了便宜别卖乖’的原则,没有继续在孔小黑的伤口上撒盐,错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后,把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对了,孔小黑,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现在都已经是热武器时代了,为啥你们这几家还这么重视武学修为啊?”

这个年代的热武器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进步的太快了。与冷兵器时代相比,在这个热武器日新月异的时代,这些传承久远的武学威力无疑的被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所以张劲对于这些家族的子弟,把大量的时间、大量的jīng力消耗在这mén功课上,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张劲绝不相信,他们能够与拥有了《武林三国》系统的自己一样,到高深处,甚至能有拥有对抗热武器部队的力量。

自己靠着经验值,技能点可以飞速增强。如果是常人的话,恐怕仅仅一项暗器,一项轻身功法,就够他钻研一辈子钻研了。而且最后,恐怕还登不上顶峰。

对于张劲的疑问,孔大少很一本正经,很严肃,很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两个字:

“传承!”

结果,孔大少的回答换来了张劲两个大大的白眼。

“我才不信你们会这么笨,明明对抗不了热武器的东西,还huā费那么大的功夫。这种亏本的生意傻子才会做。”

不管家族教育如何,mén风如何严谨,但是归根结底,他的教育体系还是以‘为家族牟利’为本的。

一个家族能够传承几百上千年而长盛不衰的话,绝对不会死脑筋、教条的仅仅为了所谓的‘传承’,而làng费大量的jīng力、财力、物力、人力。

这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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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懂得享受的张劲

果然,张劲的卫生眼刚刚结束,黑瞳刚刚回到正常位置,孔大少就有史以来第二次的露出了鬼马的笑容:

“我就知道,瞒不过张哥!其实这个‘传承’也就是一个明面上的说法而已。真正的用途,是因为练武可以强健身体,坚韧意志。对各个方向的发展都是相辅相成,有利无弊。”

说到这里,孔大少突然又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

“当然,这也是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你想想,这练武的人,虽然正面上还不能赤手空拳的对抗热兵器高手。

但是,如果一个武学高手,成了热兵器高手呢?那会有什么效果?”

这是一个几大家族约定俗成的秘密,所以与张劲关系不错的孔小黑,对此并不掩饰。

张劲至此恍然大悟。

如今的世界格局,几乎很难出现大军团的对抗。更多的是空中打击,配合小股精兵突进。斩首行动,更是堪称现代战争最具杀伤力,最有效的作战方式。

而国与国之间的暗战,更是以精兵小股特种作战为主。

就如前段时间,星条帝国突袭干掉了那位‘恐怖大亨’丹丹。就如几个月前,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些冒充悍匪的海豹特种。

把强悍的身手与精锐的装备,联系在一起所带来的效果可远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就像是虎头他们的特种部队里,随便拎出来一个,哪一个不是身手强悍?

那还只是普通的特种兵而已。

普通特种兵犹且如此,如果是一个像是孔大少这种,武学修为精深,还精通热武器操作的人,那么他的破坏力该有多大?

至少,在张劲估计,如果孔大少真的精通热武器的话,恐怕世界上还真就没有什么人能够逃过他的暗杀!

虽然如孔大少这种身手的人,一个家族恐怕也不会太多。

但是谁知道身手稍差一些,同样精通热武器的人,在这些庞大的家族中会有多少呢?

恐怕这才是几大家族真正能够威慑世人的力量。再强的财势,再强的权势,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强硬的拳头支撑的话,也不过就是一座随时会被下一朵浪花冲垮的浮沙城堡。

就像曾经叫嚣着,要在经济上赶超星条帝国的倭国,就是因为没有硬实力作支撑。结果,星条帝国只是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整个倭国多年积攒出来的家底,就尽皆流入了星条帝国的口袋。一朝后退几十年!

‘拳头才是硬道理’,这句话不只是军营的铁律。而且,还是放诸全宇宙皆准的道理。

因为,在任何一个竞争、争斗的战场上,毁灭肉体,往往是最直接、最彻底的胜利。

…………

孔大少这个‘至圣先师’的子孙就是这么多礼,专程前来向张劲道别的他,在帮张劲搭起了竹寮,耐心的解答了两个问题,又随意的寒暄了几句话后,就抬腿离开了。

拒绝了张劲泡温泉、吃晚饭的邀请。

孔家大少,这位在张劲缺德的嘴里,与黑水晶同名的小黑,就这么很潇洒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孔大少不是至亲的老妈老爸,也不是心肝儿似的叶子魔女。

所以送走孔大少的张劲,丝毫没有什么‘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离愁别绪。

反而前脚刚刚‘目送’孔小黑出门,后脚张劲就欢呼一声后,贪新鲜似的再次一丝不挂的钻进了温泉小池之中。

之前干完了那一通木匠活,还没洗呢?刚好顺便冲冲干净。

反正这温泉是长流水,张劲也不担心自己身上落得竹屑啥的弄脏了池水。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嘛!

很快,在池底孩童似的憋了一会儿气后,张劲就再次眯着眼睛在小池边沿处靠坐着,惬意的享受起来。

张劲在池沿边松松垮垮的斜躺着,蒸腾的泉水刚好浸到胸口的位置。

身前一尺处,飘着一张两尺见方的木板,木板上满满当当的摆了几件东西——一只装了斤许‘刺客’的细白小瓷壶;一只同酒壶质地相同,一钱左右的牛眼瓷杯;以及用巴掌大小的粗瓷浅盘盛放的两碟小菜。

小瓷壶在半高位置上有两只小小的提耳,刚好能够卡在漂浮的木板上,张劲特意挖出来的小洞里。这样,刚好让瓷壶的下半部分浸在水里,借着水温温酒。而上半部分则露在木板上,方便张劲伸手拎取。

两碟小菜是张劲在酒窖酱菜坛子里腌渍的辣萝卜皮和咸黄瓜。为了保持冰爽的温度,小菜中还有张劲特意用刨冰机打碎的冰渣。

泡着微烫的温泉,吃着冰凉凉的爽口小菜,喝着温温的‘刺客’美酒,张劲现在的这日子,简直就是神仙也比不了。

所以,老天肯定是看张劲这么舒服的日子不顺眼了,在孔大少离开刚刚半个小时,他老人家就再次把下一位客人送了过来。

…………

当张劲懒洋洋的从温泉小池爬出来,刚刚穿好内裤,浴袍后不久。

负责为客人开门引路的小黑和金子,就带着一个头扎一个粉色蝴蝶结,蹦蹦跳跳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当这个一步一蹿、两步一跳的小丫头远远的见到青石园路尽头处,面带微笑的张劲时,忍不住眼睛一亮。两只小腿儿紧倒腾着跑的越发轻快起来。

尤其是当小丫头跑近的时候,更是一边挥舞着小手,一边娇声清脆的嚷嚷:

“张叔叔,是乐乐来了!”

张劲一把将扑到身边的小丫头揽起来,抱在怀里。一脸开心笑容的说:

“哟,是乐乐啊!怎么自己跑来了,爷爷奶奶、妈妈他们没有和你一起来么?”

“没有。乐乐是大人了,自己来就可以了!”

听到张劲这么问,乐乐顿时鼓起了包子似的粉嫩小脸,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很认真。

张劲连忙笑着点头。

“对,乐乐说得对。乐乐可是大姑娘了,明年可就要上小学了呢!”

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精灵可爱的小丫头,没有人会想到,两个月前她还是一个肾炎已经严重到进入肾衰期,病入膏肓的娃娃。

曾经浮肿的如同吹过气的四肢,曾经浮肿的张不开眼睑的小脸,如今已经仅剩下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一点点婴儿肥。露出粉嫩漂亮的本来面目。

原本枯草般稀疏、杂乱的几根小黄毛,现在变成了粗粗的,很有分量的两根乌油油黑墨墨的小辫子。

之前因为虚弱,而低如蚊蚋的声音,也是变的银铃儿似的,又清脆又响亮。

原来因为浮肿、虚弱,连挪动一下都困难的两只小腿儿,现在灵巧的跟小鹿一样!

可以说,如今的小丫头和两个月前的小丫头,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原本在鬼门关前徘徊许久的小家伙,如今已经完全见不到一点病色。精力充沛的更盛其他同龄人。

张大神医能与死神扳扳手腕的手段,在此已经毕露无遗。

在张劲和乐乐叽叽咕咕的笑闹了一会儿后,大口大口的把张劲端上来的零食往嘴里塞的乐乐,才在突然惊讶的‘哦’了一声,记起了自己被妈妈派来所需要执行的任务。

“叔叔,妈妈让我来告诉你。妈妈说,今天晚上爸爸会过来,想要请你去我们家吃饭。不过,妈妈做的菜不好吃,我还是喜欢吃叔叔做的!”

随着乐乐这个丫头病情好转,小家伙这个年龄馋嘴的天性也被渐渐拾回。尤其是尝了几次张劲的手艺,更是天天念叨个不停。

如果不是三波嫂子放不开,不好意思的话,这个小馋丫头估计会天天住到张劲家里不肯走,只是为了张叔叔亲自下厨的一日三餐。

…………

晚上,在聚福叔家里。

聚福叔老夫妻,海三波夫妇,以及抱着乐乐的张劲六个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人虽不多,但是气氛却十分的好。

吃的是三波嫂子亲自下厨烹制的鸡鸭鱼肉,各种农家菜,绝对都是绿色无公害食品。

喝的是聚福叔自酿的土酒,不敢说酒的味道有多醇多香,但是绝对没有甲醇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虽然菜品味道和酒的味道与张劲出品的相去甚远,但是地道的农家风味还是吃的张劲大呼过瘾。

别忘了,张劲这个吃货虽然嗜好美食,但是可是绝对不挑食的。

张劲和聚福叔、三波哥三个老爷们,划拳喧闹,乐乐也是声如银铃的不时在旁边凑着趣。

聚福婶子和三波嫂子两个女人不时的起身为喝干杯中酒的男人们斟酒,整个酒桌上的气氛很是和谐,很是热烈。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聚福叔与海三波一次眼神交汇后。气氛才陡然静了下来。

海三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改了村委大印的纸张,向张劲递了过来。

“张兄弟,你救了我家乐乐,就是救了我全家的命。你三波哥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我……”

张劲莫名其妙的伸手接过海三波递过来的纸张,扫了一眼后,勃然大怒。

266 占山为王

海三波递过来的,赫然竟是一张承包山林的转让的协议。而协议上,转让的山头正是被张劲钻出温泉的,那座紧邻着张劲家中小院的小山。

协议上的转让方是海三波,而接受方正是张劲自己。

协议上,海三波的签名、指纹,海聚福这个公证人的签名、指纹,以及村委同意转让的村委大印一应俱全。

只要张劲在受让方的位置签名画押,这张协议书就可以正式生效。那座小山也将在未来的十几年内,成为张劲的私家领地。

张劲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三波哥,你这是干嘛?我张劲是那样的人么?我说过,我是咱村子的一员,我只看病不卖药,所以我给村里的乡亲看病治病,绝对不会收钱收报酬的!

大家之前送去的吃的、喝的,我张劲收了也就收了,因为大家邻里乡亲的用不着那么见外。

但是你这无偿把自己家承包期限还有十几年的山头协议转让给我,是啥意思?想让乡亲们戳我脊梁骨么?”

张劲的脸一黑,声音一冷,本就不善言辞的海三波顿时就开始慌了,舌头直打结,话也说不利索了。

“张老弟,你听我说,不是……这个……就是……”

越说越乱,越说越急,越说就越说不清楚。

最后还是海聚福站出来解释了原因。

“小张啊,这个你收下就是了。三波子也没有说拿这个当诊费的意思。

前段时间你来找我,问那个山头能不能包下来,我不是告诉你已经包出去了么?

那座山当年,就是三波他爹包下来的,签了整整三十年的承包合同。原本是想着开林场倒弄木材啥的。

但是,现在国家只让种不让砍了,所以就算是想改成果园都不行。这山头也就荒在那里没人管,也没啥用。

再说,三波他爹前几年也走了,三波一家子也去了城里,这山头就算想管,也没那么长的手。

这不,你问过我之后,我回来跟他就这么一说,他就寻思着刚好过手给你算了。他还了了一件心事,免得在城里,大老远的还得惦记着这里。”

…………

很早之前,因为玉蜂蜜出处的问题,张劲就有过饲养玉蜂的打算。玉蜂是岩蜂不适合用蜂箱豢养,再加上常人对蜜蜂的恐惧感,所以并不适合养在院子里。

再加上,因为这段时间,小院儿里突然多出来的温泉池挤占了家禽的棚舍和羊圈的位置,而且家禽棚舍和羊圈,即使是张劲的宗师级驯养师也没有办法让它们本应该有的臭味变成香味。

为了空间的考虑,为了环境的考虑,张劲就有了林间放养的打算。

所以,张劲才在前段时间,特意到海聚福这里,打听自己东面山头的承包问题。如果可以,自己就把这个就近的山头也一起承包下来。

结果,却得到山头已经被承包出去的回到。张劲也曾经因为这个而惋惜不已。

这两天,张劲还正琢磨着,是不是再去打听一下,这个山头究竟是被谁承包走的,能不能自己花些钱再转包过来。

结果,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提呢,海三波这个承包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简直就是‘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过来’。

因为张劲自己想要这个山头的承包权,再加上海聚福的解释也颇有道理。这片林子就算是没有海聚福说的那么夸张,不会成为远在城中工作的海三波的累赘,至少对他也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张劲想了了一会后后,点了点头,对海聚福的解释表示认可。

张劲的表态总算是让海聚福和海三波这爷儿俩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解释清了,张劲也就不矫情了,把手中的转包协议按原样折好后,揣进了兜里。

“转包这些年需要多少钱,说个数,我改天给你!”

对海三波来说,张劲救了自己家的乐乐,对他们全家来说,简直就是救命之恩。怎么肯再收转包费?于是连忙推脱:

“不用,我怎么能收您的钱,我这……”

要不怎么说海聚福人家能当上一村支书呢,这老头儿就是要比海三波懂得看眼色。当这老头儿发现张劲的眼睛又开始立了起来,连忙开口堵住了海三波的嘴。

“小张说的有理,这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着,缺盐少醋的互相补益一下,倒是也没啥。但是这涉及到房、地、林产的大数目,确实不能空手的转来转去。

邻里乡亲的最怕在钱上有些不清不楚的纠葛了,太伤情分了。所以,小张还是按照当初三波他爹的承包价格,把剩下的钱补给三波最好!”

…………

在张劲一定要提价,海三波一定要压价,海聚福为海三波帮腔的拉锯战中,最后三波爹十几年前每年三千块钱承包下来的山头,让张劲以每年一万的价格转包了下来。

虽然说如今的一万块钱远抵不上十几年前的三千块的购买力,但这已经是张劲尽力提升后的价格了。

十几万块钱对现在有些财大气粗的张劲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为了给乐乐治病而耗尽家财的海三波家来说,却是一个相当不小的数目。

至少,欠下的债已经可以基本还清了。

…………

一餐完毕后,酒足饭饱的张劲,心满意足的晃悠着离开。

不过是十几万块钱,以后这小院东边的山头就算是自己的了!自己这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山头,占山为王了吧?

这个山头看起来好像不起眼,但是细细丈量起来,面积可是不小,足足有方圆二三十里!

如果不是因为十几年前,三波他爹承包的价格实在低廉,放到现在,就算是不许砍伐林木。想要承包下来的话,一年十几万都打不住!

在询问海聚福承包事项之前,张劲就已经计划好了,这山头如果承包下来的话,该如何利用。

山里面养点鸡鸭鹅,再放一些羊进去。以这些经过自己育苗的家伙的生存能力,足可以自给自足,繁衍壮大。

而且,就凭自己这个宗师级驯养师能控制的那一点点数量,更是远不足以对山上的生态平很产生丝毫的破坏。

那么,张劲这个懒人,因为不用喂鸡喂羊,所以每天的工作量就又会少了很大一部分。

另外,在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上山转转,挑几个适合的地方,养几窝玉蜂。这些玉蜂,既可以为自己玉蜂蜜的出处打掩护,又可以成为最好的看林者。

用这些小东西护林,绝对比最好的看山犬还管用。

盗猎、盗伐的家伙除非是穿宇航服来才能躲过玉蜂长度进寸的锋芒尾针。不然的话,就算蜂农的防蜂衣都不管用。

这样,也算是为林中自己放养的动物,野生的动物,守护出一片和平的天空。

要知道,自从张劲开始弹奏‘百鸟朝凤’和‘空山鸟语’这两大琴曲后,距离张劲家最近的这座小山上,定居落户的鸟儿可是越来越多了。

如果清晨进入的话,你就会听见满耳朵的各类鸟儿啁啾,看到满眼的各种鸟儿。

常见的大小山雀、缝叶莺、绣眼鸟、鹊鸲……到处都是,山腰上那个足有上前平水面的小湖里,更是苍鹭、白鹭、鸳鸯、黑鹳……之类的水鸟密密麻麻,就算是罕见的黑天鹅、白天鹅都屡有所见。

而且,林中诸如黑鸢、鹃隼、蛇雕之类,习惯于划地为王的猛禽都密度惊人。

更奇怪的是,这些居住在这座小山上的猛禽们竟然能够视在眼前飞过的雀鸟如无物,恪守着不在林中猎捕的本分。

这座不起眼的小山,过去因为它的物产不丰,在村中位子相对荒僻的缘故,少有人去。

以至于及至今日,就算是近在咫尺的村中村民都不知道,这座小山竟然已经成为鸟类的天堂。

为了能够拉近与张劲小院的距离,为了能够随时聆听凤鸣的召唤,这些鸟儿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在这座小山上定居了下来。

…………

当张劲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透了。

在温泉池里痛痛快快的泡了个澡,回到房间后,张劲习惯的拿起了手机。这才发现,在自己去聚福叔家吃饭的功夫,手机上已经有了足足二十几条未接电话的信息。

当看到三四个号码中有一个长度足足有十六七位的号码时,张劲忍不住嘴角向上翘起,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国际长途的号码。

懒洋洋的把自己摆平在床上后,张劲点开了这个号码回拨了过去。

刚刚接通,电话那一边一个不逊于肖非的大嗓门就口气夸张的呱噪了起来。

“诶呦,我的老大,我的亲哥哥,我的太阳呀!您老人家可算是给兄弟我来电话了。

你知道不,十几个电话啊,我整整拨了十几个电话过去都没人接。

真是每拨一次电话听到‘无人接听’,这心就下沉一分。到现在已经拔凉拔凉的了!

我还以为我们家最最英明神武的,最最高大魁伟,最最温柔体贴,最最英俊潇洒的老大不要我了,别有新欢了呢?

我的菊花……”

267 ‘小老二’和‘大二哥’

“停!”

觉着冷的鸡皮疙瘩都颗颗暴起的张劲,石破天惊的一声大吼,终于止住了电话那头拿肉麻当有趣的家伙的话头。

这家伙的这口气、这措辞,实在是太肉麻,太恶心人了。

如果说这话的要真是娇滴滴的声音,也就罢了。关键这家伙的声音绝对是浑厚的男中音,听起来简直就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

这嗓音用那腔调,说着那样的话,这听进耳朵里,可简直就是太刺激了。

即使是张劲这个自认为心里足够坚强的家伙,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齿冷的寒战。

一边拿空闲的左手用力的搓着右大臂,努力的抹平倒竖而起的汗毛,努力的搓掉颗颗粟起的鸡皮疙瘩,一边嘴里没好气的骂道:

“我说老二,你这臭毛病能不能改改?张嘴闭嘴就拿肉麻当有趣。婚都结了,你老婆就不管管你?还是说你在国外几年,被那里资本主义社会,开放而糜烂的‘思想’所腐蚀,真的开始像你憧憬的‘男女通吃’的方向转变了?”

“老大,你说错了,我是小二,不是老二,你忘了?”

电话那边的家伙继续的用粗的跟牛有一比的嗓门,伪装者小媳妇似的腔调抗议着。

张劲眼皮抽搐的无奈了,只好忍着恶心没好气的说:

“是、是、是——你是小老二总可以了吧?”

“是小二,不是小‘小老二’!没有老,不老——”

那边那个家伙继续用能够杀人的‘温柔’腔调幽怨的说着。

“别废话。说吧,打我十几遍的越洋电话,到底是要干嘛?”

忍无可忍的张劲,最终拿出了老大的风范,‘威风凛凛’的制止住了电话另一端的肉麻。以及关于称呼几乎无止境的纠缠。

…………

打电话过来的这个家伙就是当初张劲读大学时,张劲所在的宿舍——213室,的老二了。

老二名叫沈喆,别看他说话总是喜欢用恶心巴拉的口气肉麻张劲。但是,这也只是恶作剧而已。

这家伙不管性格、体格还是某方面的取向,绝对都与他超级重浊的男中音相匹配。

沈喆是个正宗的鲁省大汉,虽然个子不过和张劲相差仿佛,也是一百八十几公分。但是膀大腰圆的体格却足足能把张劲整个装进去。而且绝少肥肉,绝对一块块的都是腱子肉。扔锅里都榨不出油来的那种。

性格更是典型鲁省汉子,豪爽的近乎鲁莽。如果要是看对眼儿的人,他能掏心窝子的对他好。为兄弟两肋插刀,绝对不含糊。

而且,因为体格的缘故,他不但与张劲一样,是x大医学院篮球队中的一员。而且打起架来也和当初的张劲一样,十分的生猛。

当初在学校的几次与外系的斗殴中,张劲的快和爆发力,沈喆的猛和力量,绝对是珠联璧合,所向无敌。

再加上两人出身的地域环境的缘故,下手绝对够狠。所以,几次的殴斗,哥俩一起从来就没有吃过亏。

两人因为性格相合,作风相似,在读书的时候除了各自约会时各自单飞。其余的时间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那种铁子!

这么说吧,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张劲与沈喆的关系绝对比和肖非、卫风的关系更好,更亲近。

可惜,毕业后,张劲和肖非、卫风一起来到了深市,而沈喆却去了日耳曼,考上了号称‘运动医学’最权威的kl学院,专业学习‘运动医学’。

前几年毕业后,因为沈喆的导师去了不列颠的一家著名的超级足球俱乐部,担任队医,所以跟随着自己导师的沈喆,也就此成了这家俱乐部医疗队伍中的一员。

前年的时候,更是在换了国籍后。和爸妈一起,定居在了英伦雾都。

尽管老二这个家伙远在英伦,如今更是成了国际友人,但是见面虽然少了,可是和深市的三兄弟联系却始终紧密的维持着,不曾疏远。

就在去年年初,因为刚和叶红离婚的缘故,张劲的情绪有些低落。

肖非和卫风这俩兄弟,为了陪张劲散心,不远万里的一起杀到英伦雾都,参加了老二和他洋老婆的婚礼。

那一次,沈喆甚至为了陪这三位兄弟,而推迟了本应该婚礼后就开始的蜜月旅行。接连几天,与三兄弟一起,几乎足不出户的喝的酩酊大醉。

浓烈如酒的友情,即使因为距离的遥远,而嗅不到醉人的酒香。但是当再次靠近的时候,会发现,它依然甘醇芬芳。

那一次也是最近的一次四兄弟齐聚,也是最后一次张劲与老二的见面。

…………

张劲的老大权威,最终压下了沈喆想要继续把老大恶心到吐的打算,终于回到了正常音调。

却原来,是这小子的老大,也就是他在科隆学院的导师,因为得到了俱乐部老板的资助正打算筹建运动实验室。

因为实验室尚处于前期的筹备期,暂时没有沈喆的事情。所以这小子这段时间清闲了下来。

刚好他家里的老爸老妈想要回国过年。于是,这小子干脆就请了一个长假,陪着爸妈一起回来,等到过完正月后再回去。

今晚,沈喆的老爸老妈直接飞回鲁省老家,而沈喆则惦记着几个兄弟,所以明天一早直飞深市,先到深市逗留几天,等到年前几天的时候,再回鲁省家中。

对于老二的到来,张劲自然是无任的欢迎。没口子的答应他,一定接待好。

挂断了老二沈喆的电话后,张劲又与另外两个未接电话的主人,老三肖非和老四卫风通了气,定下了老二的招待日程。

…………

第二天下午,深市机场。

在旅客大厅里,沈喆和前来接机的肖非、卫风热烈拥抱,又和两位弟妹分别打过招呼后,满嘴的抱怨着:

“老大不是辞职当闲人了么?他那么闲,也不说来迎接一下我,对我这个国际友人也太不重视了吧?伤心了,太伤心了!”

最善于于互相抹黑打屁的老四卫风,听到沈喆的抱怨后,立刻表示出了与沈喆同一阵线的愤慨:

“就是,咱们家老大越来越能摆谱了。二哥,这次见到老大后,你可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叫哥,或者大二都行,不许叫二哥!”

同样,沈喆对于卫风其它的话通通过滤,唯有这个称呼揪了出来。

沈喆不厌其烦的纠正着称呼问题,一本正经。显然是在拿这个当成很严肃的问题在谈。

没办法,这二哥和老二的称呼,实在是太暧昧了。很容易让人第一时间就想到男人的第一性征。

当初宿舍排行的时候,沈喆就曾经为了这个而纠结许久。又是阳历、又是阴历的排了半天,也没能逃出在213舍,行二的厄运。

于是,每次张劲叫他老二的时候,对这个称呼十分敏感的沈喆都会反复的纠正,不是老二,是小二!

每次肖非和卫风叫他二哥的时候,对这个称呼同样敏感的沈喆都会不厌其烦的纠正,叫大二或者直接叫哥都成,就是不许叫‘二哥’!

但是每次纠正的成果都并不理想,每次纠正后,张劲就如之前一样,把‘老二’和沈喆自称的‘小二’统和起来,成了更加难听,更加让他抓狂的‘小老二’!

而肖非和卫风,也有样学样的把两个称呼统合起来,就成了……

“好的‘大二哥’!”

果然,老三老四这哥儿俩很有默契的重复了大学五年,工作至今已经重复了几千遍的笑料。

虽然‘大二哥’比‘小老二’强点,但是也实在是强的有限。还是处在沈喆不能接受的范围内。

于是,老二沈喆也重复了大学五年来,重复了上千次的动作,两只胳膊狠狠的勒住这两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死命的蹂躏。

“只许叫‘哥’,不许叫别的了!”

三兄弟在熙熙攘攘的国际到达大厅里,旁若无人的打闹了好一会儿,这才勾肩搭背的一起走出航站楼。

在机场外停车场。

沈喆和卫风一起钻进了肖非的路虎,三兄弟好久不见,有着说不完的话,自然不能分开。

而沈喆的老婆温蒂,则被蓝菲菲和穆欣然,拉着上了穆欣然的那辆红色的q5。男人有男人的话要说,那么女人就只好自己抱团照顾自己了。

“说真的,老大到底在哪儿了?不是说辞职了么?怎么这么忙?”

十分了解张劲的沈喆,对于卫风挑拨离间的‘老大摆谱’的说辞,自然不会相信。于是,当车子刚刚启动,忍不住好奇的问。

卫风神秘的笑了笑,说:

“老大现在可不是正忙着呢?你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用等吃饭,等过会儿到了我们安顿你住下的地方,你就知道了!”

卫风刚刚说完,还不等沈喆接话呢,坐在驾驶位上充当司机的肖非就吼着个嗓门接腔道。

“到底咋回事?”沈喆有点好奇了。

“秘密!”老三老四异口同声。

“我叫你跟老子秘密?”

沈喆开始动手和卫风在后座上厮闹起来。

268 绝对是最好的

三兄弟一起说笑了一会儿后,屁股下的车子终于拐出了路况还算不错的国道,驶上了通往海窝子村的那条崎岖坎坷的山路。

“我说老三老四,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机场去市里的路应该不会这么差吧?”

感觉屁股下的车子颠的自己,本来就因为做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而已经发酸的屁股,开始发麻,沈喆满脸的不解。

卫风给了这个二哥一个很是神秘的笑容:

“二哥,别怕啊!蒙着眼睛跟兄弟们走就是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们不会把你卖了的!”

对于卫风恐吓似的调戏,沈喆自然毫不在意,做出一脸黑社会似的凶狠表情后,大咧咧的说:

“卖我,你也得先找个敢接收的买家啊?没有人想买个爷回家的。”

说着,沈喆这个壮的跟头牛似的大汉,得意的曲了曲自己的胳膊,贲起的肌肉把原本算得上是宽大的衣袖,撑的鼓鼓囊囊的。

“是啊,我们当然不卖你,就算是十块钱一斤也卖不了多少钱。

但是现在有些村子里赶时髦,买媳妇都想买进口货了。所以,我们打算把二嫂这个洋妞儿卖出去!”

……

哥几个又是胡说八道的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坐了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有些疲乏的沈喆,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说: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到底是把我拐到哪里去我也不管了。但是,今天晚上的接风宴可不能太差,菜不能太差,酒也不能太差!”

沈喆当年可是213室的第一酒棍,这个鲁省出来的大汉,不但嗜酒,而且酒量更是相当的不俗。就算是当年从东北出来,酒量甚豪的张劲,与之相比也要逊色一筹。

“你放心,今天我们哥儿几个带你住整个粤省最好的地方,吃全世界最好的菜,喝全世界最好的酒!”

听到沈喆的话,卫风口气夸张的说。

自认为吃遍欧亚的沈喆,对老四所说的‘最好的菜’、‘最好的酒’全然不信,但是也没有直接驳斥,而是不怀好意的说:

“那就好,不过今天的酒菜我要是不满意,你麻烦就大了!”

沈喆堪比酒缸的酒量,一向都是威胁三兄弟的利器。

‘敢跟我叫劲?灌趴下你!’

绝对是相当有分量的杀手锏。想当年,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身为老大的张劲都要心虚三分,对较上劲的老二退避三舍。

所以,见到二哥这副大灰狼似的表情,曾经有过沉痛教训的卫风忍不住想起了曾经的数十次不堪回首的记忆。

大一初见时,四兄弟第一次坐到一张桌上,卫风就被沈喆灌的耍酒疯,上演了一出午夜裸奔;

大二卫风生日的时候,沈喆把这个寿星灌的三更半夜去医院洗胃;

……

卫风忍不住一个哆嗦后,露出心虚的笑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卫风还被沈喆这个酒疯子‘咬’了不止一次?

所以,也就难怪沈喆刚刚开始叫好,卫风就条件反射似的开始心虚。

但是心虚的笑容还不等在卫风的脸上完全展开,就飞快的收敛了起来。

因为卫风刚刚开始心虚,就紧接着就想起了香飘百里的‘三牲什菇炖’,想起了‘玄武海烩’,想起了‘四海归一,八方来朝’,想起了阴险的‘刺客’、绵柔的‘佳人’、梦幻的软玉……

于是,卫风再次坚定了信念:

“二哥,只要你不违心,硬把好的说成孬的,我就敢应下来你这条件。我敢打包票,一会儿你能享受到的,绝对是你这辈子吃过最好的菜,喝过最好的酒!”

卫风这个官僚因为有着准丈人的光环,也没少跟着领导出去各种场合腐败。华夏的京沪重杭几大城市,卫风也借着各种交流、各种会议,享受遍了各个城市的顶尖美食。

就算是欧美等国,卫风也跟着领导一起接着‘出国考察’‘学习先进’的机会走过数十个国家。

划拨到三公经费里的饭钱,卫风和他的领导当然不心疼,当然不用省。‘纪念品’要挑好的、贵的买,吃的东西肯定也要吃最好、最贵的!

所以,卫风也算得上是吃遍世界名厨的家伙了。

但是真要说起来,有一个算一个,他们所谓的名家大厨的手艺和老大比起来,还真就是差得远了!

那些动辄百年、几百年窖藏的洋酒、红酒、果酒、白酒,和老大自己酿的温香、软玉、佳人、刺客、名将之流比起来,差的也绝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想到这里,卫风变的很有底气。

就在沈喆因为卫风突然的表情转变,而不明所以的愕然间,驾驶座上的‘司机’也说话了。

“老四说的没错,二哥你今天晚上有口福了!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啥叫真正的好菜,啥叫真正的好酒!”

肖非的口气比卫风更加的肯定,响当当,硬邦邦的。

…………

当到了车子驶过了那个被称作‘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的转弯时。

就如同之前数次载着初次来此的客人时一样,一红一灰的两辆车在此暂时止步。

沈喆的老婆温蒂雀跃的打开车门,从车厢里蹿了出来。比先一步下车的沈喆更早的跑到路边的‘观景点’。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半落西山,已经几乎毫无温度的夕阳,把西边的天空染得一片火红。把青的山、绿的田野、金色的沙滩、碧蓝的大海和天空,遮上了一层轻柔暧昧的粉红。

原本壮阔的无边美景也因此,带上了一丝柔和的气质。

即使是半山腰上的朔朔冬风,吹得几个人冷冷的。但是,这满是粉红的景致,却似乎带着一丝温暖,从眼睛透入,进而传遍全身。

第一个跑到路边的温蒂,像是所以第一次见到这个景致的人一样,完成了常人的五步走。

张目四顾——闭眼——深呼吸——睁眼——雀跃的不能自己。

无论中西,对于美的欣赏,总是如此的类同。

几分钟过去,当栗发白肤的温蒂张开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后,拽着已经站到自己身边的穆欣然的手,满脸不克自持的雀跃与激动,张嘴就是一连串听不出个数的话。

“%&¥#……”

之前用英语和温蒂交流的还算顺利的穆欣然顿时傻眼了?

结果,激动中的温蒂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自己的母语,见到穆欣然没有回应,又急忙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再次说了一遍。

还好,沈喆这个‘粗人’对于美景的欣赏能力有限,再加上有着男人天生的理性。

所以,虽然从山路转出时,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加上眼前瀚澹的景致让他的心神也不自禁的恍惚了一下。但是,回过神来的速度绝对要比他那位感性的洋老婆快的多。

于是,当穆欣然听得满耳朵都是‘叽里咕噜’,一头雾水的时候。当兴奋的温蒂似乎完全忘记了‘英语’怎么说的时候,沈喆挺身而出,为自己的老婆当了一次翻译:

“温蒂是说,这里太漂亮了。一点都不比‘多拉达’海滩差,她太喜欢这里了……”

…………

沈喆这小子的语言天赋就算及不上张劲,也与大学时期的张劲差距有限。

因为之前是在日耳曼上学,为了融入环境,所以沈喆这小子很快的学会了德语。

因为在英伦雾都工作,为了便于沟通,无障碍工作。所以,沈喆这小子原本仅仅能达到‘将将合格’程度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

现如今,沈喆那一口地道的伦敦音,就算是当地的土著,都无法分辨出这个黄皮肤的华人,究竟是土生土长,还是舶来品。

当沈喆这家伙在雾都碰到在此读书深造的温蒂时,这小子为了泡妞,为了亲近这位从斗牛国度来的火辣美女。更是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就让他原本一窍不通的西班牙语,精通到听说无碍的程度。

现如今,更是能说出一嘴地道的加泰罗尼亚口音。

也算是掌握四门语言的多语种人才了。

正像是张劲的读书时,能为了弄懂倭国大片,而飞速的学会倭语一样。在沈喆的身上再一次验证了那句被数不清的‘教育家’们快要嚼烂了的话。

——‘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

听到沈喆的翻译之后,蓝菲菲兴奋的拉着温蒂指指点点。

说着那里的沙滩沙子有多细,有多软;说着那里的海水有多清,有多蓝……

还在读大学三年级的蓝菲菲的英语也相当不俗,甚至和穆欣然这个专门从事边贸,靠外语吃饭的家伙比起来,都不逊色多少。

当蓝菲菲兴奋的指着山脚下村落里,最边缘的一个占地庞大的小院时,更是声音欢快而雀跃。

“你看,那里就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了。我们家风风还总说呢,说张劲大哥最会享受,最会挑地方了。告诉你哦,张劲大哥的院子又大又漂亮,而且家里的黑水晶狗狗好聪明哦……还有金子长得好漂亮,但是她可坏了,从来不让菲菲抱……”

269 火灾?

269火灾?

蓝菲菲说起话来,就像个孩子,雀跃、欢快、欣喜、怨恼,全部挂在脸上。就算她过了年就已经二十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一个优质萝莉的脾性。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蓝菲菲开心雀跃的一顿讲,让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沈喆恍然大悟。

——原来,这里就是老大‘隐居’、‘宿宅’的地方。

之前,沈喆通过电话,倒是听老大和老三、老四都说过,老大辞职后到乡下隐居去了。

但是,之前的近一个小时的山路,让沈喆把‘目的地就是老大家里’的这个‘推测’坚决的否定掉了。

作为大学五年里张劲最铁杆儿的兄弟,沈喆很清楚,自己的老大绝对不是能够耐得住寂寞的人。

虽然说‘人都是会变的’,但是深刻了解张劲脾性的沈喆,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

沈喆确信,就算老大想要乡下归隐,也绝对会选择一个来往繁华市区方便、快捷的近郊,绝对不可能一脑袋钻到这种要开一个多小时山路的‘穷乡僻壤’里去。

所以,这一个来小时的时间里,沈喆始终以为,老三老四带自己去的地方或许是一个深藏于荒郊野外的‘野味馆子’。或许是抄近路,去到一个度假村之类的地方。

即使是在国外,沈喆也清楚,粤省人好吃、敢吃。所以为了迎合这部分人,在粤省有数不清的无照经营‘野味馆’。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为了躲避监察,而深藏在偏远的地方。

这也很符合老三老四所说的‘最好吃’的条件。

而如果目的地是度假村之类的地方的话,就很符合老四所说的‘最好住’的条件。

所以,沈喆很笃定的认为,目的地就是自己推测的答案之一。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几分钟前。

当沈喆几分钟前看到‘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的刹那风光的时候,原本坚决的‘否定’,原本几乎确信的‘笃定’又有了一些动摇。

‘也许这里真的是老大的窝点呢?这环境、这风光、这空气……就算是每次进城至少要花上一两个小时,为了这些也是值得的吧?’

就在因为老三老四的守口如瓶,而使得沈喆开始游移不定的时候,蓝菲菲导游似的一番讲解,终于让他恍然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忍不住大呼小叫的喊了出来:

“我靠,原来老大真的是躲到这里来了?你们说的确实没错,老大也太会挑地方了!”

见到自己一路上辛苦保持的秘密,居然被蓝菲菲有口无心的一语道破,肖非和卫风忍不住相对而笑。

之后,卫风更是凶神恶煞似的蹿上前去,在蓝菲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在蓝菲菲翘挺的小屁屁上,来了一次‘响亮’的臀袭。

突如其来的背后袭击,让蓝菲菲‘习惯性’的像是只小兔子似的蹦了起来,又‘习惯性’的跳到了穆欣然的身后。

之后,蓝菲菲才一边揉着自己的屁屁,一边小心翼翼的从穆欣然的肩头上探出半边脸来,用水汪汪娇嗔的眼神‘怒视’着卫风。

再然后,蓝菲菲才小脸绯红,表情忸怩的撅着小嘴说:

“风风最坏了,又打人家那里!不理你了!”

蓝菲菲娇憨可爱的样子,让卫风的情绪忍不住有点‘昂扬’的意思。

于是,卫风嘴角下扯,用有些吊儿郎当的口气威胁到。

“打你还冤了?你这个嘴没把门的小叛徒,等到晚上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结果这句虽然很有深意,但是过来人都能听懂的一句话,让蓝菲菲本就绯红的脸蛋儿羞的更红了,就跟是要滴血一样。

羞羞的趴在穆欣然的背脊上,蓝菲菲把整个脸都埋在穆欣然的大衣里,瓮声瓮气的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小声说:

“今晚人家才不跟你住呢,人家要跟欣然姐一起住……”

蓝菲菲的小女儿态顿时引得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就算是听不懂中文的温蒂,在沈喆的一番翻译后,也加入了进来,笑的前仰后合。

…………

正在几人围着蓝菲菲,把这个爱羞的丫头,羞得趴在穆欣然背上不敢抬头的时候。肖非不经意的向张劲小院望去的一抬眼间,突然惊呼出声。

“不对!”

“怎么了,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众人的注意力从蓝菲菲的身上转移开来,落到了肖非那张全是紧张、严肃表情的脸上。

神色有些慌张的肖非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问话,而是一手一个的一把拉住沈喆和卫风的衣袖,一边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一边才急匆匆的解释说:

“老大家好像着火了,正冒着烟。我们得赶快赶过去看看……”

听到肖非的话,卫风和沈喆一边跟随肖非拉扯的力道,跟着肖非一起加快了步伐,一边扭头望去。

果然,在张劲小院被掩映的后面,虽不浓烈,但却清晰可见的袅袅烟气正颇有气势,大团大团的升腾而起。

而且,熟悉小楼的老三和老四很肯定,烟气升腾的位置绝不是烟囱!

于是,卫风和沈喆顿时也慌了神,干脆拉着肖非快步跑了起来,上车后,卫风扭头吩咐了一下同样慌了神的三位女士随后跟来。肖非就已经一脚油门下去,气势非凡的路虎蹦跳着在坎坷处处的山路上飃行而去。

前一段时间,因为年前较忙的缘故,就算是卫风和肖非这两个经常到长进这里,‘下乡体验生活’的家伙,也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来过海窝子村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张劲这个豪华的‘无敌海景、无双美食海滨庄园’居然再一次升级了,竟然升级为‘私家温泉、无敌海景、无双美食海滨庄园’。

在仅有十三四度的室外温度下,温度颇高的温泉水蒸腾起的蒸汽,自然是分外的明显。

之前六人刚刚到达‘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时,因为风还颇大,所以蒸汽刚刚升高过屋顶高度,就被海风吹散,远远的根本发现不了那比薄纱还寡淡的白色。

但是,当六个人在这里笑闹一会后,风却停了下来,所以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扶摇而起,即使是在一公里远的地方,也清晰可见。

对于温泉事宜毫无所知的众人,自然会一位那是由火势引起的烟气,而纷纷大惊失色。

进村过了村民的聚居区后,直到到达张劲的小院前。这条路两侧美景无限。

道左是村里的青青麦田、碧翠菜畦,右边就是近在咫尺的金黄色沙滩,以及百米外的清澈海水。

但是,这一路上,车上三兄弟根本顾不得悠哉悠哉的欣赏沿途的田园风光,顾不得欣赏路边近在咫尺的金沙碧海。

卫风和沈喆只顾得火烧火燎的催促肖非开得快点,再快点。

而肖非也同样心急如焚的频频扭摆方向盘调整这车子的方向,踩在油门上的脚更是几乎始终不曾抬起松开。

当疯牛般的路虎车,一路急行着闯进那道张劲为了他们进出方便,而特意敞开的大门后。

肖非刚刚踩下刹车,还没等车子停稳、熄火呢,卫风和沈喆就已经跳下车去,连车门都来不及关的一边向小楼跑去,一边大呼小叫:

“老大,老大……”

虽然近前来,发现似乎不是小楼着火,但是两兄弟以及后面紧跟着跳下来的肖非还是不放心。一边呼喊着,一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小楼跑去。

结果这三个兄弟刚刚跑到门口,就和听到声音后快步迎出来的张劲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尿急?”

发现三兄弟都是一脸的焦急,张劲有些发懵,好奇的问。

见到张劲一身家居服,外面罩着一件长体围裙,除了围裙上有些油光之外,全无烟熏火燎后,灰头土脸的样子。

三兄弟这才知道自己摆了乌龙,彻底放下心来。

松了一口气后,沈喆表情有些激动的大步走上前去,和张劲来了一个很结实,很男人的拥抱。

一边互相砰砰用力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一边又‘拼近全力’的好好用双臂勒着对方的胸廓

这是张劲和沈喆一直以来的规矩,在学校时每次放假返校,两兄弟都会上演这么一出。直到由一方受不了锤在后背的拳头,或者受不了勒着自己喘不过来的拥抱才算完事。

以前,因为沈喆相比于体质同样不凡的张劲来说,更以力量见长。所以,几乎每次的胜利者都是沈喆,但是这次……

好一会儿,直到三位跟在后面慢了一步的女士都下车围过来的时候,脸色通红,已经被锤的受不了的沈喆,终于咳嗽着告饶。

结束了这个时长足有三分钟,很有‘基情’的拥抱。

“老三,欢迎你!”

松开怀抱后,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一年多没见的兄弟,张劲也有些激动,说话声音重重的,很铿锵。

回应着张劲的欢迎,沈喆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老大可以啊,我这一年多在球队里可是一直都么有落下锻炼。没想到,老大锻炼的跟牛逼。是不是辞职后在家没事,整天折腾自己玩儿啊?”

270 堂而皇之的炫耀

和沈喆忘形的聊了一会儿后,张劲这才恍然记起,自己之前因为见到许久不见的老三太激动,竟然忘了和温蒂这个弟妹打招呼了。

说起来,在场诸人中,温蒂可是唯一能够算得上‘真正客人’的客人呢。

于是,张劲连忙补救,点头歉意的说:

“温蒂,抱歉,见到沈喆太开心了,一时忘形忘记招呼你了。欢迎来我家玩儿。我和沈喆的关系你也知道,到了我这里,你就当会自己家一样。千万别拘谨!”

张劲一句话出口,一圈人都愣了。

尤其是对懂得西班牙语的温蒂和沈喆来说,更是惊的如见外星人。

从张劲口中吐出来的,是绝对最纯正的马德里口音,音调准确,语句通畅。而且十分的口语化,毫不生硬。

如果闭上眼睛,就算是温蒂也会觉着,面前的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马德里同乡,正在和自己说话。

“没关系,您太客气了。我们打扰了!”

就算是因为从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使得温蒂能够条件反射似的礼貌的用母语回话。

但是,就算是回过话后,温蒂还是在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扫视着张劲。

她记得很清楚,一年多前,她和沈喆在雾都结婚的时候,这个沈喆的大哥还对西班牙语一窍不通呢!

如今,竟然能够口语流利到这种程度。甚至有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丈夫沈喆的程度。

温蒂的回答,也让目瞪口呆中的三兄弟从出神中清醒过来,纷纷围了上去。

“老大,你什么时候学的西班牙语啊?说的太地道了。”

最有权威发言的沈喆,忍不住面带惊叹,大呼小叫的说。而啦啦队一样捧场的老三和老四,也是用有些敬佩的眼神看着自己老大。

于是,张劲在被表扬,在得到赞叹后,很习惯性的翘起了尾巴,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姿态。

“不就是西班牙语么?简单,太小儿科了,学了一个多月,就轻松搞定!毫无难度。”

张劲说的是实话,以他如今二十几点的悟性,数十点的精神属性,学习一门语言对他来说,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每天借着两小时的学习时间,轻轻松松的就在几个月里学会了数种语言的听说。

但是,他说实话的时候,那臭屁的德行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所以,理所当然的迎来了三兄弟一致的质疑。

“切,骗谁啊?估计也就是会说这么一句吧?还不知道你为了这么一句话背了多久呢?”

当年张劲一年内,就能够通过业余时间的学习,听说日语,这就已经让兄弟们惊为天人了。

但如今张劲竟然说一个多月,就能听读另一门语言。就算是张劲因为有着大把空余的时间,刻苦攻读也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

更何况,对张劲脾性颇为了解的三兄弟怎么可能相信,他们在学校也是六十分万岁的老大,会在闲极无聊的时候,成为一个刻苦努力的‘好孩子’呢?

要知道,就算是与倭国大片齐名的欧美大片,也很少有用西班牙语交流的。最多的还是英语和法语!

对于三兄弟的质疑,张劲摆出了高姿态,不屑于争辩。

他还没说,这西班牙语还是和意大利语穿插着一起学的,两种语言加起来总共才学了一个多月呢!

不过估计如果张劲真的这么说了,三兄弟不但更不会相信,甚至都该鄙夷他了。

虽然说都是自己人,不需要脸皮。但是牛皮吹成这样,也吹得太大了吧!

…………

一年多未能聚到一起的四兄弟又凑在一起胡扯了好一会儿,肖非才想起之前在‘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时,见到小楼出升腾起的大团白色烟雾。好奇的问了出来:

“老大,你是不是在院儿里给我们弄烧烤啥的了?”

既然小楼没有着火,那么肖非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老大在东院儿里架起了烧烤炉之类的东西。不然,不可能有白烟升腾。

“烧烤?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老三莫名其妙的问题,张劲也觉着莫名其妙了。

当三兄弟七嘴八舌借讲起他们在半山腰处看到的小楼白烟的时候。张劲这才明白过来。

这才知道,之前这三个兄弟为什么刚刚到自己的院子就大呼小叫的;

这才知道,为什么跳下车之后,这三个兄弟就没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

这才知道,这三个兄弟在自己初见的时候,为啥是一脸惶惶的焦躁。

原来他们真的不是尿急,而是在担心自己。

张劲心里暖暖的笑了,这就是213室四兄弟的友情。从十年前睡在一个屋檐下的那天开始,直到如今,历久弥新,越加醇厚。

把心里的暖意轻轻收藏好后,张劲也不回答肖非三人关于‘冒烟’的问题。而是,很绅士的对三兄弟以及他们的女人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后,用带着炫耀的口气神秘的说:

“来,我领你们看一样我这小院的镇院之宝!”

之前,在张劲他们四兄弟聊天打屁的时候,温蒂因为插不上话,就已经把张劲的小楼后院打量了一番。已经为小院布置的独具匠心而深深折服。

曲折却并不故意冗长的青石板小径;

能清晰看到游鱼聚散,生机勃勃的鱼塘;

齐整却种类纷繁的菜畦;

十几株虽然还处在苗期,但是却生机勃勃的果树;

高可参天,叶茂如盖的遒劲槐树;

乍一看似乎毫无特色,但是却能与周边整个环境完美融合到一起的小楼……

这是一个地道的农家院儿,但是却有着最精致的华夏式园林也不能比拟的独特韵味和生动。

或许它没有那些声名赫赫的华夏园林那么蜚声远播,但是他毫无匠凿之气的浑然天成,孕育在树菜塘鱼中浓厚的生活气息,对很多人来说,却比那些规模宏大,造价不菲的名园更加令人流连,令人陶醉。

这就是宗师级阵法师的功力。

十分隽永,十分清新,十分迷人,十分和谐!

所以,本就认为这个小院已经堪称完美的三兄弟以及三弟媳,不约而同的好奇起来。

是什么能让自己家的老大这么神秘兮兮的卖关子,语带自豪的炫耀的称之为‘镇院之宝’呢?

…………

当张劲带着六位‘客人’沿着鱼塘边仅有尺半宽的青石小径走了几十步,转过小楼的转角后,三兄弟及其家属,不约而同的眼睛一亮。

几十株绣竹稀稀疏疏的排布在那里,并不茂密、广大的令人震撼,也没有纤秀、坚韧的令人赞赏。

但是这几十株竹子似乎毫无规律的这么一摆,却让第一眼见到的众人觉着,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野逸之气扑面而来。

掩映在稀疏小竹林中的青竹寮舍,更是为这份野趣增添了一丝人气。将小竹林野逸气质中带来的那一点荒凉感一扫而光,变的有些生动起来。

这疏斜竹林与青竹寮舍简直堪称绝配,正可谓是‘相得益彰’。

当张劲当先领着六个人穿过竹林,走进竹寮后。一直走在前方,挡着身后众人视线的张劲,突然在竹寮的前门出顿住了脚步。

原地转过身来后,张劲对跟随在身后的六人现出一个十分灿烂的,仿佛推销员般的笑容:

“各位兄弟以及各位弟媳们!下面,请允许我向你们隆重的介绍,鄙人小院的镇院之宝——我的私人温泉。”

说着,张劲侧跨了一大步,从竹寮的前门让到一边,把六人的前方视线让了出来。同时,还嘴中嚣张的说道:

“好好瞧瞧,我的‘飞泉流瀑,私家温汤’。然后就赞叹、嫉妒吧!”

顿时,顺着竹寮前门望出的三兄弟、三弟媳,不约而同的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

十几米高空处,一成年男人腰肢粗细的水线潺潺而下,构成了一道纤细、柔美的微型瀑布。

因为水量较小,岩面开出的出水口较大的缘故,水压几乎被尽皆释放。所以,奔流而下的流瀑,并没有那么汹涌激荡的隆隆巨响。

反而因为水流始终是沿着岩壁轻轻淌泄。所以,包括泉水落入水池中的时候在内,也只有一点点仿佛溪水婵娟般的声响,毫不喧闹。

轻声细语般的流水声,让这条本就纤细、柔美的瀑布显得越发的温柔。

瀑布下的水潭,清可见底,周边、池底,满是大大小小的七色卵石,美得如梦如幻,却又彷如天成。

而且,从流瀑、到瀑下水潭,此时尽皆蒸腾着白腾腾的雾气,连接成大团大团,升腾而起。而且这雾气只有一点点很淡泊的硫磺味道。并不如何刺鼻。

白色的雾气氤氲扩散开来,把周围方圆几十米装扮的如同仙境般梦幻。

温泉小池里粼粼的水光,温泉池上满满向外逸散的雾气,让这个不大但满是野趣的小池,展现出瑶池般的飘渺气息。

无论是如仙子长裙般的纤细水瀑、还是雾气蒸腾的温泉小池、还是氤氲弥漫的雾气,尽皆美轮美奂。

271 嫉妒

271嫉妒

好半晌的功夫,第一个清醒过来的肖非,才把掉到脚背上的下巴,重新捡起装上。~~《》.

接着,这个在宿舍中与沈喆号称‘哼哈二将’的大嗓mén,就jī情四溢的‘嚎’出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呐喊,声音中饱含‘羡慕嫉妒恨’数种情感,几乎怨气冲天:

“靠,老大这是彻底土豪了!居然连sī家温泉都有了!”

被肖非嚎叫惊醒的卫风,也积极的响应三哥的批判,紧接着表达了自己嫉妒之情:

“我不用照镜子我就能够确定,我现在的眼睛是红的,血红血红,火红火红的,比宇智bō家的养的得了红眼病的兔子,红的还严重!”

不甘示弱的沈喆,这次也重新找回了多年前在学校时,与兄弟们的默契。

在卫风刚刚发表过嫉妒宣言后,就紧随其后的对老大这个,‘比资本主义国家中的资本家’,更加堕落、**的,‘新社会主义国家’的‘农民’,致以以崇高的‘嫉妒’之情。

“本来还以为老大辞职下乡是反思过往,修身养xìng了。害的哥儿们在万里之外吃不香睡不着的惦记恨不得‘以身相代’。

结果现在看过了老大过的日子后。等我回去了,又该吃不下,睡不香!恨不得‘以身相代’了。”

……

很爽、很自得、很惬意的享受了一番六位弟弟、弟妹的‘羡慕嫉妒恨’后,张劲跟个喝足了老酒似的蛤蟆一样,很得瑟、很卖nòng的,再次把右手的食指,指向了位于小池下游的,那个面积足有百多平米的不规则大池。

“你们老大可不仅仅有sī家温泉哦!这一次,可是连sī家泳池也一并nòng出来了!”

结果,当视线努力的透过白雾的遮蔽,看清了张劲所指何物的时候。几个家伙眼睛中的红sè更深了。

张劲却还在毫无所觉似的,继续卖nòng,继续语带炫耀的说:

“看见没,一百几十平的sī家泳池。(《》.)等过几天气温升上来之后,要是感觉在这个小池泡温泉太热的话,就可以去大池。那里的温度要比这里再低几度。

如果天气再热的话,甚至到了盛夏,我还从寒水溪接了一条管儿过来……

海滨浴场、淡水泳池加温泉池,这才是完整的水疗系统!”

结果,张劲的炫耀再次迎来的三兄弟不约而同的哀嚎。

“本来我以为自己过得日子已经不错了,但是现在一看,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啊?……

“老天,你降下个雷,把这个活得比猪还舒服,还喜欢风sāo的四处得瑟、四处炫耀的家伙给劈了吧?……”

“我不平衡啊!……”

张劲就这么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看着三兄弟,跳大神似的luàn蹦着,假惺惺的向上天控诉。

四兄弟在三位nv观众咯咯笑声中,jī情表演了好半晌,直到三位主演已经有些口干舌燥。这场表演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这时候,始终抱着膀子、满脸得意的笑的张劲,才再次开口,把话题从四兄弟惯常的无厘头嬉闹,转回了正常的jiāo流上去:

“怎么样,老二?坐了一天的飞机,累了吧?要不要进屋洗个澡,或者干脆的就在这里泡一泡解解乏?”

斜了张劲一眼后,沈喆很傲娇的用鼻子哼道:

“那还用说?赶紧带路去我的房间,我要和我们家温蒂,好好享受一下sī家温泉的滋味!”

……

很快,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三兄弟就各带nv眷,齐聚在温泉小池中。

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些人,包括三位nv士在内,就不但安顿好了行囊,换好了泳衣,更是齐刷刷的坐进了温泉小池之中。

可见这帮家伙,有多么的亟不可待,动作有多么的效率了。《》.

虽然六位客人因为事先对张劲的sī家温泉一无所知,加上冬季也不是下海%绿sè%的季节,所以一个个的都没有带泳衣来。

但是没关系,张劲因为考虑到家中又近海,又有温泉的缘故。前天,在聚诚叔的儿子,二máo子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张劲特意让他帮自己带了十几套男nv各种型号的泳衣。

反正如今的张劲包里有俩钱,这点huā销根本就不在乎。

再说了,凡是能来张劲家里玩儿的,都是朋友家人,没什么赚、亏的。把钱huā到他们身上,张劲更是不会心疼。

对张劲来说,做为一个好客的主人,自己让这些来自己家的客人们,在自己家里吃的开心,住的舒服,玩的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

三对儿六个人,下饺子似的跳进温泉小池,三个男人一堆儿,三个nv人一堆儿,分两侧各自坐好后,不约而同的背靠着光滑的青石靠背,舒服的长长吁了一口气。

今天天气晴朗,天空在视野的范围内看不到一丝的云彩,但也正是因此,当太阳落山后,气温下降的极快,夜里的温度也显着格外的冷。

这么冷的天气,泡在暖暖微烫的温泉中,绝对称得上是一种绝顶的享受。即使比不上东北冬季温泉的‘冰火两重天’,却也相差非遥。

虽然温泉小池仅有三十几平的面积,但是区区六个人坐进去,要是不可着劲扑腾的话,还是宽敞的很。

惬意的仰靠在温泉池边的沈喆闭着眼睛叹息道:

“不愧是老大,还是学校时那个出人意表,不走寻常路的奇人啊!也就是他能够干出这种事来,工作的好好的,辞职下乡了。

而且不但没有生活拮据,反而有这福气享受。一般人,真是羡慕不来的。”

“谁说的?”

沈喆刚刚用十四行诗般的咏叹调,感慨了一下。卫风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反驳了回去。

“你应该羡慕的是我和三哥才对。你看我们,每个周末、每个假日,只要有时间就能来老大这里。而且只想着享受就成了,到时候不论是饭菜还是卧chuáng,都有人给准备好!”

“就是,就是,老大这儿就是我和老四的度假别墅。老大顶多也就是咱们的看房管家,加上专用厨师……”

肖非附和着卫风的话,恬不知耻的再次搬出当初那个‘自我安慰’的歪理邪说。

“可惜二哥你是没这享受了,你在大老远的英伦。就算是想常来常往都没那么容易!”

末了,肖非还尤且不忘的刺jī了沈喆一下。

老三、老四的无耻论调,顿时逗笑了沈喆。

“你们这俩家伙真是越来越无耻了,这种自我安慰的借口你们也能够想得出来,我还真佩服你们!”

沈喆笑骂着,还伸出双手,在分别坐在自己两侧的老三老四身上各自锤了一下,这才再次闭目仰倒:

“今天不管老大的手艺到底如何,老大酿的酒到底怎样。反正你们说的我住的会是粤省最好的地方这个说法,我是承认了!”

沈喆这话说的绝对真诚。虽然说张劲的客房简陋的甚至不如一家经济酒店的普通间,但是这周边配套设施,却绝对顶尖。

“你放心,老大的手艺绝对是你没尝过的美味!”

沈喆的话刚刚出口,肖非就紧跟着接了上来。

紧接着,同样闭着眼睛靠在池边的卫风,又再次懒洋洋的为肖非做出佐证。

“确实如此!老大的手艺,绝了。在老大面前,神马大厨都是浮云。”

说到这里,卫风的口气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憧憬的向往。

“老大今晚会拿出来压轴的大菜是啥呢?我还真是好奇啊!”

见到两位兄弟如此口气笃定的力捧老大厨艺,沈喆倒真是有些mō不清楚状况了。

虽然老大确实很有才,虽然老大常常深藏不lù,一鸣惊人,但是沈喆真的很难把水准以上级别的大厨与自己家的老大联系起来。

更何况当年在学校时,老三和老四就以说话不靠谱著称,沈喆就更不敢确信了。

于是他再次反问:

“真的?”

结果,沈喆嘴里刚刚疑问的吐出这两个字,还不等老三老四这俩家伙开口拍xiōng脯、指天发誓,坐在不远的两位弟媳一口同声的声援自己的男人!

“真的!”

整齐,而又清脆。

这俩小妞儿,虽然始终和温蒂坐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但是耳朵伸的可长着呢!

四人统一战线的力tǐng老大的厨艺,让沈喆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惊动了与蓝菲菲和穆欣然坐在一起的温蒂。

当温蒂好奇的问清楚沈喆他们到底是在聊什么事情后,忍不住用西班牙语嘟哝了一句。

“&%¥#……”

“温蒂,你可不要太武断哦?虽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第一的美味,但是除了西班牙菜之外,世界上还有无数的美食,能够同它相提并论的!”

随着张劲温和的声音响起,张劲的身影也在méngméng的白雾中,影影绰绰的显现出来,越走越近,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温蒂的话,在场的人除了沈喆之外,无人能够听懂。但是,刚刚走过来的张劲却听得真切,听得明白。

温蒂刚刚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们斗牛国度的西班牙菜,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显然,这个地道的西班牙辣妞儿,还是一个民族自豪感超强的家伙。是自己国家美食文化的铁杆拥趸。

272 梦幻的开胃酒



突然出现的张劲,以及张劲说出来的话,让温蒂这个豪爽的西班牙辣妞也有些尴尬的囧了。**UC电子书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毕竟原本她以为自己的话很sī密,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听懂,并不担心传到不该听到的人耳中。

结果,却没成想,竟然连传递的途径都省下了,直接落入了今天晚上厨师的耳朵里。

而且,经过这次张劲的突然chā话验证。

证实了,这位‘厨师’并不是如自己丈夫所猜测的那样,仅仅懂得之前打招呼的那一句西班牙语而已。而是确确实实的,能够听说无碍的进行西班牙语jiāo流。

这不就是还没等吃饭呢,就明告诉辛苦为自己等人准备晚餐的厨师说:

‘你做的菜不好吃么?’

简直就是最极端的恶客行为,简直就是打脸啊!

这可不符合温蒂一直以来的家庭教育,也不符合她一直以来对于礼貌的cào守。

于是,坐在池边的温蒂羞囧着脸庞,慌忙站起身来。把她白种人nvxìng才有的,那种夸张到爆炸的曲线,暴lù于水面之上后,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

张劲一手端着东西,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摆了摆后说:

“没关系,你其实不用跟我道歉的。所谓众口难调,每个人的偏好都不同。就像是我就始终认为,最好吃的菜还是华夏菜一样。我只不过是认为,不应该因此而否定别的菜系的菜罢了!”

温蒂听了张劲的话,连忙羞囧着脸,连连点头,表示受教。不管她心里是怎么认为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诚恳。

见到一向爽朗外向的温蒂,还是有些拘谨放不开的样子,张劲连忙转移话题: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的菜会不合你的胃口,我可是为你专mén准备了你们加泰罗尼亚口味的西班牙菜哦!尝尝我的手艺比你们本地的大厨差多少。”

张劲口气轻松的解了温蒂的窘态后,这才放下了一直端在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只张劲亲手定做的,温泉专用的漂浮板。

这只漂浮板足足有一只婴儿澡盆大小,比张劲自用的那个大了许多。漂浮板上面稀稀落落的三支水晶高脚杯和三支阔口洋的酒杯。

三支高脚杯里盛的是一种在小楼透出的灯光下,泛出淡淡青黛sè的液体。而三支阔口洋酒杯中的液体,则是鲜yàn的橘黄sè。

放下漂浮板后,张劲笑着对六人问询的眼光说:

“这些是饭前开胃酒,高脚杯里的是属于nv士的。阔口杯里的是属于你们哥儿仨的。快点喝,喝完了就出来,差不多可以开饭了。”

说完,张劲就很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几乎就在张劲话音刚落,身子还没等完全转过去的时候,肖非和卫风这两对‘夫妻’,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一把从载酒板上各自捞起一支属于自己的杯子。

之后,这四个显得有些猴儿急的家伙,纷纷打量起杯子中的酒水来。

阔口杯中的橘sè酒水,看起来颜sè暖暖的,很是鲜yàn。也很浓郁,几乎不透明。乍一看,倒是和柳橙汁有些相像。

但是摇曳一下酒杯后,就能发现它与橙汁的明显区别了。酒液黏稠、挂壁,只是看,就有种醇厚的感觉。

而高脚杯中的淡青黛sè的酒液则不同,透明度极佳,清清如水,并不黏稠。就像是一块青黛sè的纯净水晶一般。

而且当杯子被轻轻摇动的时候,晃动的酒水在灯光掩映下,折shè出极为妖yàn、瑰丽的颜sè。那种微青黛蓝的sè彩,很容易让人第一时间想到妖异的‘蓝sè妖姬’!

唯美、诡谲、yàn丽、危险!

“老大,你又出新酒了!”

肖非和卫风贪婪的闻了闻杯中的酒香后,同时抬起头来,朝着尚未走远的张劲背影,异口同声的问到。

张劲的脚步也不停留,也不转身。只是一边继续前行,一边淡淡的回答道:

“没有,这些是调制酒!”

没错,这两种颜sè诡奇的酒水,就是张劲的调制酒。

…………

多酒种搭配调和,并不是只有西方的jī尾酒。在华夏古法中,早就有了调制酒的历史。

比如说,在唐朝的时候,中原地区就有贵族,喜欢用西域运来的葡萄酒与中原自酿的粮食酒调和饮用。

而作为酿酒宗师的张劲,几乎深谙所有华夏古往今来关于酒的技艺,对于调酒之道,自然也是jīng通的很。

在‘酿造师’这个副职业后,缀着的那个十级满级的‘调酒技能’,绝对不仅仅是摆设而已。

尤其是当‘将臣佐使’皆能的‘国士’出香后,张劲的调酒之道更是有了用武之地。

‘国士’美酒虽然单只味道,甚至还要稍逊于更早出香的‘名将’‘刺客’。但是‘国士’本身纷繁多变的特xìng,却让他成为了张劲如今张劲所拥有的各种酒中,在调酒时最合适的基酒。

国士+软yù+番石榴汁,就是高脚杯中,属于nv士的那种淡青黛sè的美酒。

酒jīng度数很低,口感带甜,却很清口、养胃,颜sè更是惊yàn的妖异;

国士+温香+蛋黄,就是阔口杯中,属于三位男士的那种靓丽的橘黄sè美酒。

酒jīng度数稍高,口感很黏,却并不会在口腔里残留浓重的味道。养胃,而且还略带壮阳的功效;

…………

当沈喆看到自己的两个兄弟,把颜sèyàn丽的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就满脸陶醉的眯起了眼睛,歪靠在温泉池壁上,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就像是,一个断粮十几天的烟民,终于开斋破戒了似的。那种陶醉的yíndàng模样,让沈喆泡在温泉水里都觉着有点冷!

当温蒂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两个华夏‘妯娌’,优雅的拈着高脚杯脚,一小口一小口的浅啜着杯中黛蓝妖异的酒水。

本来就被温泉雾气蒸的绯红的小脸,更加红了几分。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儿似的眼睛里,闪烁着mí离的光芒。

那满脸陶醉的样子,就像是一阵高峰连绵的暴风骤雨后,娇慵无力的正在接受爱人的温存似的,很满足、很享受。

看着蓝菲菲和穆欣然那陶然的样子,温蒂都觉着自己有点向往,嗯……有点湿了。

于是,沈喆和温蒂,这一对儿没有尝过老大手艺的夫妻,双双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

沈喆不同于肖非和卫风,老三和老四这俩家伙。这俩与张劲同在深市的兄弟,毕竟久经‘老大牌’佳酿的熏陶,所以‘抵抗力’不俗。

而沈喆就不行了,始终对张劲酿酒、调酒手艺将信将疑的他,显然不像老三老四那么有心里准备。

所以,沈喆受到的冲击,比肖非、卫风两兄弟还要剧烈的多。

如果说肖非和卫风像是戒了十天半个月的烟鬼开禁似的,那么沈喆就简直像是毒瘾最难熬的时候,打了一针一样。

爽快的飘飘yù仙!

……

这橘黄sè的开胃酒,与微烫的温泉简直就是绝配。微烫的温泉能把皮肤烫的热热的,而这毫不烈辣,温吞吞、香氛怡人的开胃酒则是把全身的筋骨、腑脏,一起烘的暖暖的。却毫不燥热!

烘的整个身体就像是加热过的软糖一样,软绵绵的,似乎和把自己整个人都溶解开来,并最终和温温的泉水融合一体。

很mí人,很梦幻的感觉!

…………

另一边。

喝遍bō尔多八大酒庄,几乎尝遍欧洲各个顶级酒吧jī尾酒的温蒂,自认眼界很高。但是她同样也没有尝过张劲出品的美酒,没有尝过张劲亲手调制的酒水。

所以,她的表现和自己的丈夫沈喆一样,在‘张劲牌’美酒面前,变的不堪一击。而且,更因为温蒂懂的品酒的缘故,所以她与穆欣然和蓝菲菲比起来,更是远远不如。

就像最优美的音乐,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欣赏的。

越懂得欣赏的人,就会觉着越美妙。而对于完全不懂欣赏的人来说,再优美的音乐也不过是个声响,是刮噪罢了!

…………

当温蒂好奇的试探着抿下一小口的时候,原本睁的很圆的一双水蓝sè的大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就像是午睡未醒的bō斯猫一样。

接着,一抹yàn丽的玫瑰sè,在她雪白的脸庞升起。让她变得越发的妩媚。

和男士们的橘sè酒水的温热不同,这瑰丽如同蓝sè妖姬般的酒水则是带着一缕滋润的凉意。

那股微甜、微酸的甘醇,带着一缕令人惬意的想要呻yín出声的凉意,以从口到胃这条中心线扩散开来。

池外,是微冷的空气,池水是微烫的温泉,而皮肤内里则是冰冰凉凉的惬意。这种感觉,简直比‘冰火两重天’更上一层楼!

而且,随着温蒂把杯中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下,这种舒服、惬意的感觉也堆积的越来越高,越来越浓烈。

“噢~~啊~~”

终于,当水晶杯中最后一滴余沥,恋恋不舍的脱离杯沿的挽留,坠入温蒂丰满的双chún间,顺喉而下后,温蒂终于忍耐不住了。轻启朱红,微厚的xìng感嘴chún,呻yín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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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最好的西班牙菜,华夏制造

全文字无广告 273最好的西班牙菜,华夏制造

温蒂这声呻吟的声音,实在是太**了,如泣如诉。

简直就是在刺激男人的生理本能、勾引女人的原始**!

于是,原本还都沉浸在美酒余韵的回味中,的其他的三男两女,不但被温蒂的一声尾音冗长、九曲十八弯的呻吟所惊醒,更是连心跳加快了起来。

甚至就连温蒂,也同样被自己的呻吟所惊醒了,连忙的睁开眼睛。

当她双手掩唇的张开眼后,看到的是五双盯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温蒂知道,自己之前的呻吟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发出声来了。

然后,她窘了!

当低下头去已经‘长达’三秒钟的温蒂,感觉到聚焦在自己头顶的视线并没有减少时,这个身材火爆,性格也有着西班牙女郎的火辣奔放的少妇恼羞成怒了。

猛然抬起头后,先是向眼含戏谑笑意的肖非和卫风嚷道:

“看什么看,要看看你们自己老婆去!不就叫一声么,好像你们老婆在和你们‘嘿咻’的时候不叫似的!”

说着,温蒂还转过头来追问着坐在身边的蓝菲菲和穆欣然。

“你说,你那时候叫不叫?你呢,你叫不叫?……”

这下子,轮到蓝菲菲和穆欣然这俩妞儿窘了。

说到这个话题,穆欣然和蓝菲菲的开放程度绝对比温蒂,至少差出八条街去。

要说,这外国妞儿就是比较豪爽,连夫妻‘爱爱’的事,都能用高分贝的声音吼出来。

华夏人,别说是蓝菲菲这种本就爱羞的少女,就算是叶红这种火辣性格的少妇,也不行。

虽然在与张劲单独在一起时,叶红能够烟视媚行、无所顾忌挑逗,真空、透视、水手、兔女郎,扮啥像啥。

但是在有外人的时候,叶红就算是和张劲大秀恩爱,也不敢把‘嘿咻’两字诉诸于口。

这就是中西文化的差异了!

当温蒂对这两位羞的想逃出池子的小妞儿一番追问后,自己终于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对她来说,这种事情虽然有些窘,但是也不是什么太见不得人的事儿。

随着温蒂的羞笑绽放,剩下的五个人中也有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破口而笑。

沈喆回想着刚刚老婆**的呻吟,看着老婆如今羞笑的美丽,跃跃欲试的展望着今晚的激情,笑的猥琐;

穆欣然和蓝菲菲坐回位置后,则也悄悄的把眼神抛向了自己的爱人,虽然温蒂说的有些羞人,但是经过这么一折腾,二女也开始有些憧憬今晚了;

可惜,穆欣然和蓝菲菲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接收她们‘眼儿媚’的两个傻老爷们就跟俩呆鸟儿似的,看着另外五个人笑的各有故事的,他们却在那里发愣。

虽然温蒂说的是英语,而不是西班牙语。虽然英语在几兄弟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是重要性更甚于‘汉语’的学科了。

但是现在的卫风和肖非这两个家伙,却‘很拥护汉文化’的,对除了中文之外的所有鸟语,变的都是有听无懂了。

卫风这个官僚,虽然在学校时,英语成绩还算不错。至少英语六级是高分通过的。

但是,这几年来,因为卫风的工作性质的原因,除了需要高端的‘嘴遁’之外,专业技能上基本上只需要不学无术就够了。所以到如今,卫风的英语,基本能记住的也只剩下二十六个字母,以及几个f开头和s开头的词汇了。

而肖非则是因为工作环境的问题,虽然大学英语还算剩下点儿底子,但是英语听力因为数年都未曾经过锻炼,而变得无比的悲催。和聋子的水平相差仿佛。

所以,突然间这两个‘难兄难弟’就成了这个,热闹的温泉沙龙中的旁观者。

不习惯,对热衷于参与集体活动的肖非和卫风来说,旁听还听不懂的身份,真的很不习惯。

…………

六个人乱七八糟的刚刚又聊了两句,不约而同的停下的话头,转而各自揉了揉肚子。

三位男士,胃中酒水散发全身的暖意已经渐渐消退,而且在退却的时候,就像是把原本充实在胃中的什么东西,一起带走了一样。让胃部感觉空落落的。

所以,他们都饿了!

虽然不是那种饥肠辘辘的难以忍受,但是他们确实有了吃东西的**。

而三位女士,那种熨帖、滋润的凉意也已经渐渐被从汗毛孔侵入的水温所击溃,很快的消散无踪。

顿时,全身充实的感觉都烟消云散,开始空虚起来。

所以,她们也饿了!

同样也不是饥肠辘辘的,但是却对食物有了期待式的渴望。

…………

饥饿,是食物最好的调味品!

这六个家伙的饥饿感,绝对能让张劲本就丰盛、出色的晚宴,更上一层楼!

这就是张劲开胃酒的功效。开胃酒,本就是‘开胃’的!

…………

于是,腹中饥饿的六个人,遵循着之前张劲的吩咐,在喝过‘开胃酒’后没一会儿的时间,就纷纷的离开温泉池,向小楼中走去。

对于即将开席的晚宴,他们已经有些迫不急到了。

尤其是从来没有试过张劲手艺的沈喆夫妻,在品尝过梦幻般的开胃酒后,对今天的正餐开始期待起来。

被老三、老四称为最好的‘张劲牌’美酒的味道已经尝过。虽然不是两人念念不忘的‘刺客’‘名将’‘温香’‘软玉’‘佳人’之流,但是夫妻俩有志一同的认为。这绝对是曾经喝过的最好的鸡尾酒。

美丽、迷人、美味、梦幻!

对于老大小院的评价,老三老四说的绝对是实话,现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老大酿酒的水准评价,老三老四也并无虚言。仅仅是一杯开胃酒,就美妙的难以言喻;

那老三老四对于老大厨艺水准的评价,也会这么中肯么?

沈喆夫妇满眼期待。

……

当在各自房间里换好衣服的六个人,刚刚走进二楼小厅的时候,满屋的诱人香气就让这六个原本仅仅是有些‘饿意’的家伙,突然饥饿的腹鸣如雷。

六个人都知道,肚子里叫的不仅仅是‘饿鬼’,还有‘馋虫’!

当六个人走到已经摆得琳琅满目的餐桌旁时,腹中馋虫变本加厉的让六个人,最终连口水都快要满溢出来了。

虽然桌上美食的造型没有张劲老爸时那么夸张,但是颜色调配的几位和谐艳丽,让人一看就有吃一口的冲动。

‘色’‘香’‘味’俱全,这才是纯正的华夏美食!

‘色’让人第一眼就有食欲,‘香’让人刚刚闻到就有期许,‘味’让人刚刚尝到第一口,就紧接着想要第二口。

作为宗师级厨师的张劲,绝对不会在这些环节上留下错漏,对他来说,那可是属于低级错误的范畴。

…………

当大家纷纷落座后,还不等动筷,张劲作为主人,就再次被老三老四哄了起来,让他介绍这一席的名堂。这已经成为到张劲这里聚餐的常规了。

于是,张劲只好起身。

先是指了指就放在温蒂面前的几个盘子,用纯正的马德里口音说:

“首先,我要欢迎温蒂女士来我家里作客。这是我按照西班牙菜的食谱,特意为你烹制的加泰罗尼亚口味的西班牙菜——墨鱼汁饭、蒜蓉蛋黄酱、海鲜烩。

而你的配酒就是我小院自产的果酒,名叫‘软玉’。

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请多提意见!”

早就被鼻端香气熏得口水都快要滴下来的温蒂,勉强的保持淑女形象的向张劲点了点头后,立刻低下头去,刀叉并舞起来。

结果,第一口墨鱼汁饭刚刚入口,温蒂的动作就顿住了,原本就很大的碧蓝色美眸,更是睁的浑圆。

太美味了!这绝对是她曾经吃过的最美味的‘墨鱼汁饭’,在温蒂的家乡,在以‘墨鱼汁饭’作为招牌菜的加泰罗尼亚地区,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出这种味道。纯正的加泰罗尼亚口味,但是却比最好的加泰罗尼亚厨师精心烹制出来的味道更好上十倍!

当温蒂勉强压住自己心里想把脑袋干脆的埋进‘墨鱼汁饭’里大快朵颐,这个不淑女的念头后。再次把手中的餐叉伸向了加泰罗尼亚的另一道招牌菜——‘海鲜烩’。

结果,插在叉子尖儿上的虾仁刚刚入口,那双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个漂亮的白人小妞似乎有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的意思。

让看到的人很担心温蒂会把眼角瞪裂开。

当温蒂强克制着,强撑着又尝过‘蒜蓉蛋黄酱’后。终于,以无上的毅力放下手中刀叉,把手伸向了手边盛满翡翠般莹翠酒水的高脚杯。

当一口香醇无比的美酒,混合这嘴中袅袅未散的海鲜鲜香冲喉而下后,一直告诫自己要淑女、要淡定、要从容的温蒂hold不住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激动的用自己的母语念叨着:

“太美味了,太不可思议了!比家乡里所有的饭馆的味道都好的多。想不到,我吃到的最美味的家乡美食,竟然会是在张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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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为华夏菜而自豪

温蒂至高无上的评价,让她的老公,沈喆同学都惊呆了。

而老三、老四这两对没出息的吃货夫妻,则是一边盯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暗暗流着口水,一边对温蒂的表情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那当然,不是早就说了么?老大的厨艺绝对是天下第一!”

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虽然他们几个都听不懂温蒂冲口而出的西班牙语,但是温蒂的表情也太形象了,太明显了。几人就算是用下半身猜,也能猜出一二来。

而同样早有预料的张劲,也是笑的很淡定,一点也不觉着意外。

现实中的厨师水平,无论是华夏菜、土耳其菜、法国菜还是西班牙菜,想要做好,最关键的都是几样——食材、手法、配料、火候、刀工……。

现实中的厨师因为各有专精,所以跨菜系烹饪的作品往往水平大大降低。

但是张劲却不同,他的这个宗师级厨师,可没有标明华夏菜还是西域菜,没有标明是川菜还是粤菜。

无特别说明,就是全能,就可以通吃。只要有菜谱,就能把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把味道调配做到一点不差,把这道菜做出最纯粹的本色,做出这种菜最正确的味道。

先不说没有厨师能够如张劲这样把每一道手续都做到最好,最精确。

就算有厨师能够把这道菜每一道手续都做到与张劲完全一样的完美,也还是要比在张劲手下完成烹饪的菜,在味道上差至少一筹!

别忘了,张劲的宗师级厨师还有个+3的属性!这个属性不但能让人进入如有神助的入神状态。而且会帮助张劲突破完美的界限。让张劲的作品比完美更完美!

那不是属于普通人类的属性,那是只有拥有了《武林三国》游戏附身的人,才能够具有的属性。

可以说这是作弊,也可以说这是属于神的属性。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食神的话,那么一定就是张劲了。

所以,熟悉华夏菜的张劲,即使是烹制西班牙菜,也是天下无双!

当张劲满脸的自得,很没有诚意的谦虚两句后,口有余香的温蒂终于抵抗不住舌尖和鼻端的香气美味,把持不住自己勉强维持的淑女风仪,在张劲刚刚客气了一句。

“好吃你就多吃点!”

这个从斗牛国度来的小妞,全不懂华夏式的礼仪,全不懂啥叫华夏式的客套话,还真就把张劲的话当真了。

点了点头后,就再次趴在属于自己的美食上大快朵颐起来。没有了优雅,只剩下了张牙舞爪,恶形恶状!

如果,这要是在别人家,沈喆可能还会不好意思提醒自己老婆一下,教诲一下老婆,什么叫做‘客气’,什么叫做‘实在’。

但是这既然这里是老大的家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也都是兄弟、弟媳的话,那就不需要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所以,沈喆对于自己老婆跟孩子似的狼吞虎咽,只是很温柔、很有爱的看了一眼后,就转过头来继续盯着张劲。

等着张劲介绍完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地方菜后,继续介绍桌上真正的重点——咱华夏的本帮菜。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拿温蒂当客人看,但是既然客人已经‘宾至如归’了,那么张劲这个主人自然也只有畅快的开心接受,绝不会去破坏气氛的去要求人家恪谨守礼。

于是,张劲也就把带着笑意的视线,从仿佛‘护食小猫’一样的温蒂身上移开,转而介绍起这桌为了给老二沈喆接风,而精心布置的菜色来。

“老二是鲁省人,所以我这桌子就是地道的鲁菜全席!”

说着,张劲开始一个一个的指点

葱烧海参、锅塌豆腐、红烧海螺、炸蛎黄、九转大肠……

“跟你们说,这一顿,虽然你们老大因为事急从权,弄不来胶州大白菜、章邱大葱、苍山大蒜、莱芜生姜,这些地道的鲁菜料子。

但是你们放心,经过尽心尽力的调整,你们老大可以保证,咱这鲁菜的味道绝对正宗。”

‘王婆卖瓜’的为自己做了一通广告后,张劲这才转而隆重介绍起本席的压轴大菜。

这道压轴大菜是一个‘一拖八’,盛在一个巨大浅罐子中的一个套菜。

中间的‘一’是一个热气腾腾不知是何质地的巨大罗汉钱。而围绕这罗汉钱的一周八格分别盛放着鱼翅、海参、鲍鱼、鱼骨、鱼肚、虾、芦笋、火腿。

整套菜看起来,不但形状十分漂亮,而且红粉金绿白……八种颜色互相映衬让人一看上去,就觉着有食欲。

张劲指着这个又漂亮看起来有好吃的大罐子对沈喆说:

“老二,别看你是鲁省人,但是说实话,这道菜你还真就未必认得?因为当时在你没出国前,你根本就不够吃这菜的档次!”

沈喆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说:

“我还真就不认识。咱家本来就是三代赤贫,不够档次吃的东西多了。”

见到自己的论点得到了证实,张劲笑的有点儿得意。

“鲁菜这个大菜系中,有一个相当贵族的分支,叫做‘孔府菜’。这一道就是孔府喜寿宴上必备的第一道菜——‘八仙过海闹罗汉’。周围这一圈的八道菜代指的就是八仙。中间这个由鸡肉陷做的罗汉钱,就是罗汉了。

当时孔府的规矩就是,寿喜宴在上了这道菜后。戏台才能开始锣鼓家伙的唱起来。……”

当张劲终于讲解完这最后一道菜的材料,典故后。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几个老饕立马挥舞起手中的筷子、调羹,飞速如织的开始穿梭于桌子上空。

直到二十几分钟后,当一众人‘男的不绅士,女的不淑女’的一口气划拉个七分饱后,大家手中的速度这才减慢了一些。并在在张劲的提议下,同时拾起了酒杯。

女士们自然是她们最爱的‘软玉’,而四个大老爷们,换了大碗,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起了‘名将’!

想当然,名将美酒入口,沈喆自然又是一番心底震撼。

血脉贲张,大汗淋漓后,舒爽的不得了。对老大的酿酒手段简直惊为天人!已经开始从佩服,向崇拜的方向转变了。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家手里的筷子也慢了,端起杯的频率也稍缓的时候,卫风小人得志似的向沈喆挑了挑眉梢:

“二哥,怎么样?我和三哥没说错吧?吃得如何?喝的如何?这里环境又如何?”

沈喆很有诚意的重重点头,掷地铿锵有声的说:

“没错,算你们说得对,事实确实如此!”

而肖非的老婆穆欣然也同时用英语对温蒂说:

“怎么样,温蒂我们华夏菜也不错吧?”

满桌子人中,唯一没有住嘴的温蒂,这时候正跟叉子上的海参较劲呢!听到穆欣然问话,她连忙一边加快咀嚼的速度,一边含混的连连点头。

‘这华夏菜真的绝了!绝对不比西班牙菜差!’这是现在温蒂心里的认知。

狼吞虎咽的吞下鲜咸的海参后,满嘴酱汁的温蒂开口解释说:

“华夏菜好吃,但是只有张的华夏菜才好吃。我吃过很多的华夏菜,但是都一点儿也不好吃!”

知道温蒂时第一次来华夏的张劲,笑着插嘴解释说:

“不是华夏菜不好吃,而是我们华夏的大厨和你们西班牙大厨、法国大厨不一样。我们这里各个菜系的大厨,几乎都在自己生长的地方长大、终老。就是青壮年的时候,去到外地也只是在国内转悠。

绝少有出国的!

你在国外吃的那些华夏菜馆,做菜的厨师恐怕到了国内,连开个小吃部,都不够格!绝对就是亏本儿的货。他们也就能出国糊弄一下你们这些外国人吧!

所以,在国外你自然吃不到正宗、好吃的华夏菜了。”

“真的?”

听到张劲说,华夏国内有很多好吃的华夏菜,温蒂心动了。

已经是火辣少妇的温蒂问到这句话的时候,那双眼睛真的很水,真的很萌。很显然,这位至今看上去仍然苗条的小妞也是一个吃茬子。

于是,同为吃货的张劲就跟遇到了战友一样,笑着点头。

“那华夏菜除了今天这些,还有别的好吃的么?”

温蒂一脸馋相的继续问到。

顿时,张劲的民族自豪感又上来了。讲到美食的种类。就算是英法德意日奥,这些国家捏在一块儿,组成一次八国联军,让他们加起来也不足华夏美食数量的一个零头。

于是,张劲就很自豪,很显摆,很洋洋洒洒的讲了起来。

“我今天这才几道菜啊。告诉你,整个华夏的菜式少说有几十万种!往大了说,就分为八大菜系。我今天做的就是八大菜系中鲁菜里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菜式。

除了鲁菜之外,还有川菜、湘菜、粤菜、闽菜、苏菜、徽菜、浙菜这七个菜系。每个菜系至少几万道菜没问题。

除了这八大菜系之外,华夏还有无数的小菜系。

什么京菜、津菜、辽菜、豫菜、鄂菜、赣菜、吉菜、黔菜、滇菜、客家菜、清真菜、台湾菜……

不胜枚举。

如果再加上各地的小吃的话,那就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

274 为华夏菜而自豪(修正版)

温蒂至高无上的评价,让她的老公,.

而老三、老四这两对没出息的吃货夫妻,则是一边盯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暗暗流着口水,一边对温蒂的表情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那当然,不是早就说了么?老大的厨艺绝对是天下第一!”

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虽然他们几个都听不懂温蒂冲口而出的西班牙语,但是温蒂的表情也太形象了,太明显了。几人就算是用下半身猜,也能猜出一二来。

而同样早有预料的张劲,也是笑的很淡定,一点也不觉着意外。

现实中的厨师水平,无论是华夏菜、土耳其菜、法国菜还是西班牙菜,想要做好,最关键的都是几样——食材、手法、配料、火候、刀

现实中的厨师因为各有专精,所以跨菜系烹饪的作品往往水平大大降低。

但是张劲却不同,他的这个宗师级厨师,可没有标明华夏菜还是西域菜,没有标明是川菜还是粤菜。

无特别说明,就是全能,就可以通吃。只要有菜谱,就能把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把味道调配做到一点不差,把这道菜做出最纯粹的本色,做出这种菜最正确的味道。

先不说没有厨师能够如张劲这样把每一道手续都做到最好,最精确。

就算有厨师能够把这道菜每一道手续都做到与张劲完全一样的完美,也还是要比在张劲手下完成烹饪的菜,在味道上差至少一筹!

别忘了,张劲的宗师级厨师还有个3的属性!这个属性不但能让人进入如有神助的入神状态。而且会帮助张劲突破完美的界限。让张劲的作品比完美更完美!

那不是属于普通人类的属性,那是只有拥有了游戏附身的人,才能够具有的属性。

可以说这是作弊,也可以说这是属于神的属性。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食神的话,那么一定就是张劲了。

所以·熟悉华夏菜的张劲,即使是烹制西班牙菜,也是天下无双!

当张劲满脸的自得,很没有诚意的谦虚两句后·口有余香的温蒂终于抵抗不住舌尖和鼻端的香气美味,把持不住自己勉强维持的淑女风仪,在张劲刚刚客气了一句。

“好吃你就多吃点!”

这个从斗牛国度来的小妞,全不懂华夏式的礼仪,全不懂啥叫华夏式的客套话,.

点了点头后,就再次趴在属于自己的美食上大快朵颐起来。没有了优雅·只剩下了张牙舞爪,恶形恶状!

如果,这要是在别人家,沈可能还会不好意思提醒自己老婆一下,教诲一下老婆,什么叫做‘客气,,什么叫做‘实在,。

但是这既然这里是老大的家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也都是兄弟、弟媳的话·那就不需要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所以,沈对于自己老婆跟孩子似的狼吞虎咽·只是很温柔、很有爱的看了一眼后,就转过头来继续盯着张劲。

等着张劲介绍完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地方菜后,继续介绍桌上真正的重点——咱华夏的本帮菜。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拿温蒂当客人看,但是既然客人已经‘宾至如归,了,那么张劲这个主人自然也只有畅快的开心接受,绝不会去破坏气氛的去要求人家恪谨守礼。

于是,张劲也就把带着笑意的视线,从仿佛‘护食小猫,一样的温蒂身上移开,转而介绍起这桌为了给老二沈接风,而精心布置的菜色来。

“老二是鲁省人·所以我这桌子就是地道的鲁菜全席!”

说着,张劲开始一个一个的指点

葱烧海参、锅塌豆腐、红烧海螺、炸蛎黄、九转大肠······

“跟你们说,这一顿,虽然你们老大因为事急从权,弄不来胶州大白菜、章邱大葱、苍山大蒜、莱芜生姜,这些地道的鲁菜料子。

但是你们放心·经过尽心尽力的调整,你们老大可以保证,咱这鲁菜的味道绝对正宗。”

‘王婆卖瓜,的为自己做了一通***后,张劲这才转而隆重介绍起本席的压轴大菜。

这道压轴大菜是一个‘一拖八,,盛在一个巨大浅罐子中的一个套菜。

中间的‘一,是一个热气腾腾不知是何质地的巨大罗汉钱。而围绕这罗汉钱的一周八格分别盛放着鱼翅、海参、鲍鱼、鱼骨、鱼肚、虾、芦笋、火腿。

整套菜看起来,不但形状十分漂亮,而且红粉金绿白······八种颜色互相映衬让人一看上去,就觉着有食欲。

张劲指着这个又漂亮看起来有好吃的大罐子对沈说:

“老二,别看你是鲁省人,但是说实话,这道菜你还真就未必认得?因为当时在你没出国前,你根本就不够吃这菜的档次!”

沈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说:

“我还真就不认识。咱家本来就是三代赤贫,不够档次吃的东西多了。”

见到自己的论点得到了证实,张劲笑的有点儿得意。

“鲁菜这个大菜系中,有一个相当贵族的分支,叫做‘孔府菜,。这一道就是孔府喜寿宴上必备的第一道菜——‘八仙过海闹罗汉,。周围这一圈的八道菜代指的就是八仙。中间这个由鸡肉陷做的罗汉钱,就是罗汉了。

当时孔府的规矩就是,寿喜宴在上了这道菜后。戏台才能开始锣鼓家伙的唱起来。……”

当张劲终于讲解完这最后一道菜的材料,典故后。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几个老饕立1daa马挥舞起手中的筷子、调羹,飞速如织的开始穿梭于桌子上空。

直到二十几分钟后,当一众人‘男的不绅士,女的不淑女,的一口气划拉个七分饱后,大家手中的速度这才减慢了一些。并在在张劲的提议下,同时拾起了酒杯。

女士们自然是她们最爱的‘软玉,,而四个大老爷们,换了大碗,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起了‘名将,!

想当然,名将美酒入口,沈自然又是一番心底震撼。

血脉贲张,大汗淋漓后,舒爽的不得了。对老大的酿酒手段简直惊为天人!已经开始从佩服,向崇拜的方向转变了。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家手里的筷子也慢了,端起杯的频率也稍缓的时候,卫风小人得志似的向沈挑了挑眉梢:

“二哥,怎么样?我和三哥没说错吧?吃得如何?喝的如何?这里环境又如何?”

沈很有诚意的重重点头,掷地铿锵有声的说:

“没错,算你们说得对,事实确实如此!”

而肖非的老婆穆欣然也同时用英语对温蒂说:

“怎么样,温蒂我们华夏菜也不错吧?”

满桌子人中,唯一没有住嘴的温蒂,这时候正跟叉子上的海参较劲呢!听到穆欣然问话,她连忙一边加快咀嚼的速度,一边含混的连连点

‘这华夏菜真的绝了!绝对不比西班牙菜差!,这是现在温蒂心里的认知。

狼吞虎咽的吞下鲜咸的海参后,满嘴酱汁的温蒂开口解释说:

“华夏菜好吃,但是只有张的华夏菜才好吃。我吃过很多的华夏菜,但是都一点儿也不好吃!”

知道温蒂时第一次来华夏的张劲,笑着插嘴解释说:

“不是华夏菜不好吃,而是我们华夏的大厨和你们西班牙大厨、法国大厨不一样。我们这里各个菜系的大厨,几乎都在自己生长的地方长大、终老。就是青壮年的时候,去到外地也只是在国内转悠。

绝少有出国的!

你在国外吃的那些华夏菜馆,做菜的厨师恐怕到了国内,连开个小吃部,都不够格!绝对就是亏本儿的货。他们也就能出国糊弄一下你们这些外国人吧!

所以,在国外你自然吃不到正宗、好吃的华夏菜了。”

“真的?”

听到张劲说,华夏国内有很多好吃的华夏菜,温蒂心动了。

已经是火辣少妇的温蒂问到这句话的时候,那双眼睛真的很水,真的很萌。很显然,这位至今看上去仍然苗条的小妞也是一个吃茬子。

于是,同为吃货的张劲就跟遇到了战友一样,笑着点头。

“那华夏菜除了今天这些,还有别的好吃的么?”

温蒂一脸馋相的继续问到。

顿时,张劲的民族自豪感又上来了。讲到美食的种类。就算是英法德意日奥,这些国家捏在一块儿,组成一次八国联军,让他们加起来也不足华夏美食数量的一个零头。

于是,张劲就很自豪,很显摆,很洋洋洒洒的讲了起来。

“我今天这才几道菜啊。告诉你,整个华夏的菜式少说有几十万种!往大了说,就分为八大菜系。我今天做的就是八大菜系中鲁菜里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菜式。

除了鲁菜之外,还有川菜、湘菜、粤菜、闽菜、苏菜、徽菜、浙菜这七个菜系。每个菜系至少几万道菜没问题。

除了这八大菜系之外,华夏还有无数的小菜系。

什么京菜、津菜、辽菜、豫菜、鄂菜、赣菜、吉菜、黔菜、滇菜、客家菜、清真菜、台湾菜……

不胜枚举。

如果再加上各地的小吃的话,那就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274为华夏菜而自豪(修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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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养元丹’的功效

去砍鲨》<b>穿越成为nba终极饮水机看守员,虽然站在了时尚前沿,也带了个升级系统,可是上不了场,xt电子书下载**好吧!作为宅系穿越人士,跑龙套是万万不能的!一切就从砍鲨开始!

张劲一番不乏夸大的描述,把一直的认为西班牙菜天下第一的温蒂,说的嘴巴越张越大,眼睛里都是憧憬的神sè。

显然,她被自己想象中的无数个菜盘子给震惊了。几十万,就算都是空盘子,对到一起也是一座山了!

好半晌,温蒂才摇摇头清醒过来,有些失望的说:

“可惜了,这次陪回来的假期还是太短了。不可能到处去走走了!”

温蒂所说的走走的意思,和张劲之前所说的一对比,就能够听的很明白了,她的走走显然不是看看华夏风光,而是到处去吃了!

仅仅一句话,就把她的吃货本sè展lù无遗。

听到温蒂的话,张劲眼睛一转,想起了一个主意。

“你不是和我们老二要再过一个半月才回去么?我告诉你啊,一个月后,就是我们国家的元宵节了。从元宵节那天开始,在京市将会有一场为期一周,世界名厨云集的盛会,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

到时候,那里不但我们华夏最著名的几十个菜系的顶级大师傅会集齐于此,就算是高卢雄jī、土耳其、你们国家、倭、高丽、泰、印的厨艺高手都会来。

你要是去了,你可就有口福了!”

“真的?”

这回反问的可不仅仅是温蒂一个,除了张劲之外,其他五人简直就是异口同声。

由此可见,吃货的群众基础是多麽的扎实。

当张劲很肯定,有理有据的把这次盛会的举办时间、举办地点、举办方,统统招供出来后。

这三对儿吃货都兴奋了拍着xiōng脯保证,倒是后一定要去。

这些家伙都有点钱,都好吃,都嘴馋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都好凑热闹,那时候都比较清闲。

所以,这次相聚尚未结束,大家就已经定下了下次相聚的时间,地点。

一个月后的元宵节,京市!

接下来的几天。

卫风和单位通了气,以下基层单位走访的名义在海窝子村呆了下来。

肖非,以一个礼拜大餐的代价,拉了四个同事帮自己替班,也在海窝子村呆了下来。

穆欣然在‘一边是美食派对,温泉海滨度假;一边是工作;,的两种选择上,左右为难的好久。

终于老公肖非说出的‘请假吧,顺便陪陪二嫂,这句话,就像是压在平衡天平上的一根羽máo让穆欣然的‘馋嘴,和‘贪懒,彻底占据了上风。

于是,穆欣然直接向公司里请了一周的病假,反正到时候肖非会帮老婆开好病假单的。绝对不会出什么纰漏。

而蓝菲菲这小妞儿就更没问题了她还在大学读书。现在寒假已经到了,自然更是有着大把的空闲时间。

海窝子村有好吃的、有好玩的,还有她心爱的风风,自然也是留了下来。

于是,几天的时间里,三个兄弟加上三个nv眷,就这么陪着老大宅在了海窝子村。

就算是初次来到华夏的温蒂都丝毫没有升起一点儿出去海窝子村外转转的打算。

每天早晨都是睡到日上三竿。

之后,就是泡泡温泉,看看海。

有时候去村里的堰塘河汊钓钓鱼。

每天huā上几乎一大半的时间,一起围坐在餐桌边品尝张劲变着huā样的饕餮大餐。

度假这才是真正的度假。

休闲、放松、享受!

日子过得简直比神仙还神仙!

兄弟们凑到一起欢聚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眼见着倏忽几天过去,腊月二十三的小年也就在明天了,沈也到了将要离开的时候了。这一次,张劲仍然没有亲自送老二两口子去机场的打算。

一是因为,一来一回的太过麻烦;二则是因为,自己和老二的关系完全不必要这么惺惺作态的唱一曲儿‘十八相送,。

所以,分别的地点在张劲的小院子里。

四兄弟围坐一圈有说有笑的,气氛丝毫没有离别的伤感。

因为四兄弟本来就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没必要那么恋恋不舍。

再说了,大家不是都约定好了,元宵节京市再聚嘛!算算日子,也就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互相调侃两句,斜眼瞄了一下同样围在一起心无旁骛的聊得正嗨的三位nv士一眼后,张劲贼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羊脂白瓷瓶。

借着三nv不注意的功夫,飞快的塞到这三个家伙的手里。

“兄弟几个,你们这几晚可是够辛苦的,这是你们老大体贴你们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养元丹,,固本培元的。免得你们旦旦而伐,未老先衰。”

张劲特意压低了嗓mén,用‘你懂得,的眼神,挤眉nòng眼的对三兄弟说到。

要说这几天,张劲晚上也是够受的。

也许是张劲每天餐席参贝之类不断的缘故,也许是每天泡温泉的原因,也许是睡前酒意使然,这三个家伙,在这几天里,每天晚上折腾的可是够厉害的。

三处战场,每日开战,而且战况都相当的惨烈。

如果是常人还好,mén一关,足够保持sī密了。

但是别忘了,张劲如今的耳朵虽然还比不上黑水晶,但是已经丝毫不逊sè于金子了。那耳朵,比雷达还要好用。

于是,三处战场的隆隆炮声和冲锋的呐喊声,都让张劲听了个真切,不得安宁。

若不是有如今的心xìng、定xìng把持就算张劲没有搬出《九字真言》强行镇压,也早就连夜开车进城了。

温蒂不愧是从斗牛国度走出来的火辣西班牙nv郎,呐喊的声音相当高亢,穿透力极为强悍而且很是动人心魄。绝对是动感十足,节奏感十足那种!

能够让人一听就想到热舞!

而蓝菲菲这个容易害羞的小妞儿的声音则低了许多,就跟燕子呢喃一样,百转千折,续而不断。音调相当的缠绵,相当的曲折,软的跟水似的。对男人的yòuhuò绝不下于温蒂的呐喊。

善于联想的话很容易从声音中想到白娘子、许仙的‘断桥相会,,烟雨江南的意境。

要说声响最大的,毫无疑问,是老三肖非家两口子的战场了。

因为这两口子呐喊的那位不是穆欣然,而是肖非!而且,肖非还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嗓mén!

绝对是铁板铜琶的‘大江东去,!

穆欣然在家里是一家之主的地位,这事儿所有熟悉的人都知道。

而且据肖非一次说漏嘴时的透lù,俩人在无差别级摔跤的时候穆欣然似乎也总是站在上位,跨马扬鞭、纵横驰骋。

而如今,张劲更是知道了两口子居然连冲锋呐喊的责任都移jiāo到了肖非的手里。

张劲甚至开始怀疑,在老三的家里,是不是所有的关系,都是男nv对调了。

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

可是如果真的都男nv对调了的话,那为什么,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老三,还是没有丝毫的nv气呢?

张劲困huò了!

看着手中的小白瓷瓶,三兄弟一愣之后大喜,鬼鬼祟祟的连忙把小瓶隐秘揣好后又不约而同的贼兮兮的同时开口,虽然说出来的话不尽相同,但是意思却绝对完全的一样:

“chūnyào?”

“壮阳的?”

“威尔刚?”

对于三兄弟兴奋的神sè和眼中闪烁着的耀目的灼灼光芒,张劲无语的以白眼相对。

结果,三兄弟见老大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猜测得到了确认呢!于是再次异口同声的说:

“老大,能多nòng点儿么?”

就算是一直远在英伦的沈都通过老三老四的两张嘴巴知道了,老大现在可是响当当的神医、大国手。那出手的东西还能差的了么?

再加上他们在老大面前根本就不知‘客气为何物,,所以自然会贪心不足的继续讨要。

男人嘛!就算是再强的男人,也不会介意自己更强的!这个可是直接关系到男人的尊严,以及家中的地位问题,家庭的和谐问题。

“滚!”张劲愤愤的低吼了一句后,咬牙切齿的抨击起这三个无耻的兄弟。

“你们当老大的‘养元丹,是蓝sè的小yào丸儿啊?这是中yào,是固本培元的。虽然也兼具‘蓝sè小yào丸,和‘阿三神油,的效果,但是它主要的作用是治疗肾水不足,壮腰强肾的。

那些破玩意儿是治标伤身,我这是治本强身。是不能hún为一谈的,你们知道不?

要不是你们这几天来,天天晚上和自己老婆折腾的太厉害,你们老大我怕你们英年早逝的话,我才懒得理你们呢。

干脆就让你们三十五岁肾衰,四十岁阳痿得了。还少了一个祸害!”

张劲这个气啊,这三个兄弟这是根本就把他当做‘怡红院,前卖大力丸的了,简直就是有辱他‘宇内第一大神医,的身份!

对于老大义正词严的批评,三兄弟压根儿就不在乎,一个个喜笑颜开的。

“治本,强身却不伤身!那就更好了,比‘蓝sè小yào丸,和‘阿三神油,强多了,嘿嘿!老大,能多nòng点不?”

对于老大什么训斥,三个家伙根本就当耳旁风,只记住了‘有效,‘治本,‘强身,几个字,于是再次伸出手去讨要。

“滚!”

277 乐乐痊愈

277乐乐痊愈

见到一声低吼后,三只快要戳到自己下巴上的手,连颤都不颤一下。由网友上传==张劲对这三个惫懒的家伙真是无奈了。

用愤怒的眼神与三双执着的眼睛僵持了一秒钟后,张劲败退。

最终,只能有气无力的说:

“这yào丸儿很小的,和保济丸差不多,一瓶里就有一百五十丸儿。一天一粒儿,也够你们吃五个月的。等吃完再说吧!”

这下子,三兄弟才是暂时偃旗息鼓。

接着,这三个家伙更是当着张劲的面儿,视张劲如无物,明目张胆的讨论起来。

“三哥,咱哥儿俩肯定是用不着担心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我就不信在老大能扛得住咱哥俩轮番的软磨硬泡。”

卫风在一番话得到了老三肖非的点头确认后,再次扭过头朝向了老二沈喆:

“二哥,你也不用担心。虽然你在英伦那么远,基本上不太可能回到这里,威bī利yòu的让老大低头就范。但是,在深市不是还有我和三哥在呢么?你放心,有了我们俩的,也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到时候我给你寄过去得了!”

结果,老二沈喆这个臭不要脸的,也开始对老四这个拿别人东西送礼的家伙,满脸感jī。

几个无耻的家伙,瓜分起老大的财产来毫不犹豫,一副应当应得的架势。

张劲无语望苍天,牙根儿要的咯吱咯吱的直响。恨不得把这几个家伙的厚脸皮一个个的拔下来,熬成皮冻,晚上下酒。

又解恨,又解馋!

…………

午饭过后,终于把这三对儿吃货恶客一股脑儿的送走了。

张劲回到屋里后即没有立刻躺倒下来躲懒,也没有开始今天未竟的读》)

而是接连几个电话拨了出去。

“聚礼叔,晚上你和我婶子来我家里吃。咱们爷儿俩好久没在一个桌上好好喝两盅了……”

……

“根生哥,晚上和我嫂子过来啊!我nòng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两盅儿,咱们哥俩儿可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你还说不久?怎么不久,这眼看着有快半个月了吧……哦,聚礼叔我已经通知了,等跟你说完,我就给聚福叔打电话。”

……

“聚福叔,晚上你和我婶子,还有三bō嫂子带着乐乐一起过来啊!乐乐今天我再给她针灸一遍,就没问题了,三bō嫂子明天就可以带着她回城里和三bō哥团圆了!”

…………

拨了几个电话,把晚上酒局的人手凑齐后,张劲这才身子一歪,躺倒在沙发上。

结果没成想,张劲刚刚把一本《中庸》chōu出来,还没等看两页儿呢。三bō嫂子就带着乐乐,在聚福婶儿的陪伴下,火烧火燎的赶了过来。

与迎出小院的张劲刚一照面,三bō嫂子开口第一句就是自己的宝贝nv儿。

“张兄弟,我听聚福姑父说,今天我家乐乐就能好了?”

三bō嫂子的眼中雾méngméng的,全是希冀、渴望,以及害怕失望的慌luàn。

一把将扑过来的乐乐抱起来后,张劲重重的点了点头,lù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三bō嫂子放心,今天晚上我再给乐乐针灸一次,把病根拔除了。乐乐就算是全好了。保证比普通的孩子还健康!”

张劲很了解三bō嫂子的心情,所以口气很笃定,又很轻松。好让三bō嫂子彻底安下心来。

然而,三bō嫂子虽然放下心来,但是接下来的举措却让张劲有些预料不及。

就在张劲话尾刚刚落地的时候,三bō嫂子突然就推金山倒yù柱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向前一俯,就要拿自己的脑mén子重重的向地上磕。

慌的张劲连忙侧身探手,拉住了三bō嫂子的胳膊。

从手臂上拉的分量,张劲能够清楚感觉出三bō嫂子的诚意。

如果这一下张劲没有把三bō嫂子拉住的话,恐怕三bō嫂子在青石园路上的这一个头磕下去,就是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再严重点,甚至可能直接磕晕过去,都未尝不可能。

仗着自己与常人间倾轧般的力量优势,张劲在把三bō嫂子拉住之后,再次用力,一把就将三bō嫂子从地上拎了起来,嘴里埋怨着说:

“三bō嫂子,你说你这是干啥?虽然咱们认识的不久,但怎么也算得上是乡亲了吧?你这又是跪,又是磕头的那不是把咱们的关系往外推么?”

“我……张兄弟……你……恩人啊!谢谢你救了我们家乐乐……我……呜呜……”

语序错luàn的勉强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后,三bō嫂子转身扑倒聚福婶儿的话里,嚎啕大哭。

这一哭,把她几年的担忧、心酸、疲累都发泄了出来。

几年来,海三bō夫妻为了乐乐这个nv儿,可谓受尽的艰苦磨难。

从nv儿检查出肾病后,夫妻俩晴天霹雳似的打击;到打击后的坚强;再到几年来夫妻俩带着nv儿辗转走遍全国各地的大医院,见过无数的名医。

其中酸楚,不足以对外人道。

这几年,为了nv儿的治疗费用,海三bō夫fù拼命的加班赚钱;为了nv儿的治疗费用,一向连躺着都要tǐng直腰板的海三bō弯下了腰,低声下气的去四处求人,周转、借贷。

但是,即使是夫妻俩已经竭尽全力,却还是只能看着自己的nv儿病情一天天加重。眼看着就要上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

直到张劲的出现,才给他们夫妻带来了一线曙光。

之后。

看着乐乐一天天的好转,海三bō夫妻俩喜在心头,忧在心底。

喜得是,乐乐在张劲的治疗下,一天天的好转。浮肿、无力……诸多症状都已经尽皆缓解,直至无踪。

到如今,乐乐每天看起来,更是与平常的小孩无异。

他们忧!

他们怕,如果乐乐的好转只是一个假象。他们怕,几天之后,乐乐又会重新回复到原本那个浮肿到可怕程度的模样。

他们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希望后的失望了,他们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

所以,当三bō嫂子听到海聚福转告的话时,还不敢相信。非要亲耳听到张劲的话,才敢确定。

所以,当张劲亲口承认,过了今晚,乐乐就将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时,三bō嫂子jī动的不知如何去表达。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这一刻,三bō嫂子的心中的的是有了那种,‘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恩德’的想法。

放开心情的三bō嫂子足足哭了快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哭的自己声嘶力竭,huā光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渐渐停止,转而‘哈哈’的傻笑起来。

就当张劲见到大喜大悲后的三bō嫂子,有了些癔症的前兆,手指间华佗针芒隐现的想要施救时,聚福婶子的一句话,把三bō嫂子从癔症的边缘拉了回来。

“别光顾着自己高兴了,还是赶紧打电话通知一下三bō子,让那小子也高兴高兴!”

三bō嫂子这才灵魂归窍。在重重的‘嗯’了一声,跳出聚福婶子的怀抱,连滚带爬的向来是路走去,边走还边喊:

“我这就回去给三bō打电话,让他高兴高兴!”

喜疯了的三bō嫂子甚至忘了张劲的小楼里座机、手机俱全这件事。转而,舍近求远!

…………

晚上,张劲的小楼里再次高朋满座。聚福叔、聚福婶子来了,聚礼叔、聚礼婶子来了,根生哥和根生嫂子来了,三bō嫂子和乐乐也来了。

而且除此之外,听到信的海三bō也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nv儿痊愈,这无疑是他们家里的头等大事,海三bō这个做爸爸的怎么能够不在现场呢!

在大家带着期盼眼神的‘围观下’,一套美如流星雨般,纷繁复杂的针灸手法施展下来后,乐乐这个几个月前就已经病入膏肓的小丫头,至此算是彻底的痊愈了。

海三bō一家的苦难就此终结,以后的日子只剩下了三口之家的和美,以及未来的光明。

再次的拒绝了海三bō夫fù的谢意,再次把海三bō夫fù想要弯下去的tuǐ扳直,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乐乐很正式的三个响头,作为谢礼后。

张劲怀里抱着‘咯咯’娇笑着的乐乐,与这些人一起浩浩dàngdàng的进入一楼大厅里,这里就是今天的宴会厅了。

因为邻里邻居、乡里乡亲的情分,更因为乐乐痊愈的这件喜气儿,席间的气氛十分的热烈。

海三bō夫fù更是频频的向张劲举杯。

张劲如同再造之恩的天大恩情,海三bō夫fù眼看着是报不了了,所以他们也只能多敬张劲两杯,聊表谢意。

当一席终了,四个nv人去收拾碗筷打扫战场的时候。四个男人才各自叼烟卷的、叼烟袋的、拿máo竹水烟筒的,围坐在沙发上一边喷云吐雾,一边聊了起来。

“聚福叔、聚礼叔、根生哥,明天不就是小年儿了嘛!我也该回家一趟了,估计恐怕要出了正月才能回来。家里就拜托你们帮忙照料一下了!”

张劲吧嗒了两口喷香的天香草后,说到。

“没问题!”

277 逃离海窝子村

277逃离海窝子村

对于张劲这个小院的不负责任的主人,长达一个多月的托付,xt电子书下载**《网》

虽然说张劲的小院面积颇为不小,又要照顾塘鱼、又要照顾jī鸭鹅羊,还要照顾那两亩许的菜地,似乎活计繁多。

但是,这些活儿对于这些田间地头儿几十年的庄稼汉来说,也不过就是顺带的事儿,完全不是问题。

虽然小楼的面积不小,房间众多,但是隔三差五的收拾一下小楼里的卫生,掸扫一下积起的灰尘。对于这三家中的老娘们儿来说,也是一个轻松无比的活计。

至于越发神俊的黑水晶和越长越圆的金子,他们虽然摆nòng不了,但是也不用他们cào心。

自从能够轻松跳出院落围墙后,跟金子一起,在山上林子里野惯了的黑水晶,就凭自己在林子里找的食儿就足够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金子更是狩猎、野餐的好手,不需担心。

从后山越过几道山脊后,就是人迹罕至的老林子了。那里面野兔、小獾子之类的动物不计其数,这俩家伙在那里足能吃的饱饱的。

而且,两个小家伙每天结伴在外,也不需要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说实话,凭着黑水晶如今的力量、速度和齿爪的杀伤力,再加上金子经过张劲特殊喂养后,越发强悍的无敌臭屁。就算姐弟俩和一对儿老虎正面杠上了,也吃不了大亏。

所以,匆忙离开的张劲,对于海窝子村的这个家一点都不担心。

而之所以张劲走的这么匆忙,这么仓惶。既不是因为张劲的老妈老爸催张劲回去,也不是因为自己思乡心切。

说实话,张劲是被赶着逃蹿而走的。

因为,叶红从穆欣然那里知道了张劲sī家温泉的事情,而叶萌又从叶红这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网》)

而且,已经高三的叶萌寒假补课,刚好就是明天,小年儿的当天中午结束。

而且,半个多月不见姐夫的叶萌又想姐夫了。

而且,这一次没有了姐姐捣luàn,这又是个两人相处的好机会。

所以,在兄弟几个离开的前一天,张劲就接到了叶萌的电话。

在电话里,叶萌这个丫头,很傲娇的要求张劲这个姐夫,腊月二十三当天中午之前,必须赶到她们的学校,一俟她放学,就要把她接到海窝子村去。

让她好好享受一下sī家温泉的滋味,尝尝姐夫亲手大餐的味道。松弛一下绷了好久,都快要木掉的脑筋。

对于叶萌对自己的心思,已经隐有所觉的张劲哪敢应承?

从前张劲对叶萌的躲避不迭,是缘于叶萌对自己仿佛永无休止的恶作剧、整蛊。而现在,则是怕自己一时jīng神恍惚的行差踏错。

如果说,叶萌的青chūn活力、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还有小傲娇、小调皮又有时候很温柔的可爱xìng格,这些都对张劲完全没有引力的话,那绝对是弥天大谎。

如果说,已经隐隐猜出叶萌心思,开始正视‘叶萌已经长大’这个现实的张劲,对于这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小姨子没有一点儿念想,没有一点点龌龊的觊觎的话,那也绝对是很用力、很用力,会很疼、很疼的‘扯淡’行为。

要不是还有叶红这座大山,横亘期间的镇压,再加上张劲有意的躲闪,再加上这段时间叶萌小妮子,由于功课紧张而无暇他顾。

张劲恐怕真的很难始终把纯洁的‘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维系的这么好。

但是,如果张劲真的和叶萌孤男寡nv的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大院子里,而且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个很sī密、很sī家、很温馨的温泉池的话。

张劲忖度,自己也很难保证一定会谨守本分,很难保证自己真能克制住自己的兽心兽yù,很难保证自己等够不化成月夜狼人。

身材好到爆的青chūn少nv,泳装,加湿身,加sī密空间,再加上‘妾有意,郎未必无情’。那么,擦枪走火的几率绝对直线上升。

如果这个小妮子再如从前一样,有意无意的挑逗张劲两下的话。那么,叶萌从少nv变少fù,几乎就会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张劲不可能始终捏着‘不动根本印’,始终维持着《九字真言》的运转。那么这种事情就会是防不胜防!

但还是因为叶红的存在。所以就算张劲的龌龊小心思里,对这类jī情也有些期望,但是也绝不敢稍越雷池半步。

所以,张劲最终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逃’!

于是,张劲头一天接到了小姨子的电话,就以回京市为借口推脱过去。并立刻订下了机票;

第二天送走了几个兄弟、弟媳后,就马不停蹄的找来了jiāo好乡邻,jiāo代清楚‘后事’。

第三天上午,张劲直接开车逃出了海窝子村,杀奔宝区机场。

…………

当中午时,张劲坐在候机大厅,等待登机的时候,叶萌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从时间上看,这个妮子显然是刚刚下课。

这一次,张劲难得很有底气、很利落,毫不犹豫的接听了来自小姨子的电话。

“姐夫,你真的是今天走么?”

“是啊!真的,我现在就在候机大厅,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要登机了。”

没有说谎的张劲,回答的很坦然。而且,这时候候机大厅里,恰好响起的另一班机的登机提示,更是给张劲做出了佐证。

确定自己姐夫果然没有骗自己的叶萌,jīng神头立刻有些萎靡,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那姐夫什么时候能让我去你那里泡温泉啊?”

“等姐夫从京市回来,只要你有时间,姐夫一定把你接过去……”

张劲拍着xiōng脯安慰着失落的小妮子,口气听上去似乎很是诚恳。

但事实上,张劲心里想的却是——

“这次等我出了正月之后回来,你们高三冲刺的下半个学期早就开始了!我还真就不信,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还能chōu出功夫来去我那儿sāo扰我……”

就在张劲还在表情猥琐,口气很哈、很狗tuǐ的百般砌词,百般许诺的安慰着电话那一头儿的叶萌时,一个甜美、娇腻的声音在张劲耳边响起:

“这位先生,好巧啊!我们又在这里碰面了!上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你正在调戏一个很可爱的美少nv。请问这一次,方不方便让我知道,你现在通过电话在调戏的是哪位美nv么?”

张劲依然保持着手持电话贴着耳朵的姿势,转过头去。这才愕然发现,原来在自己和叶萌聊天的时候,坐在自己右侧的那个长得跟齐达内似的秃顶中年人,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红衣美少fù!

张劲盯着这位少fù娇俏纷兮的娇颜,愣了一下后。这才像是刚认出来一样,笑着说:

“是啊,真的好巧,我们居然又在机场几面了。只不过上一次是在停机坪上的飞机里,而这一次则换了个地方,是在候机大厅里。”

看到这位绝美少fù仍然盯着自己尚未断线的手机看着,鼻端飘来浓烈刺鼻的酸味,知道她还在等候她那句‘电话里调戏的那位美nv?’的答案。

于是,张劲笑的更开心了,随手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说:

“你还别说,我通过电话调戏的美nv,还真的很方便让你知道!”

少fù毫不推让的接过电话,并把电话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很快,叶红就听到听筒里传出来的娇脆声音:

“喂,喂,姐夫你在说什么?……串线了么?……喂姐夫说话啊!”

“说什么说,你这个死丫头,放学了怎么不去吃饭!跟你姐夫没完没了的打电话?”

少fù听到听筒中的声音后,弥漫而出的酸气顿时挥发殆尽。不好意思的看了张劲一眼后,恶狠狠的把窘意统统顺着话筒发泄了出去。

“呃……姐?你怎么也在那儿?”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顿时低了几倍,叶萌又心虚了。

没错,这个在深市宝区机场的候机大厅和张劲‘偶遇’的熟人,这个爱穿红衣,风华绝代的熟nv美fù,正是叶红。

至于叶红为什么会与张劲这么巧的‘巧遇’,这说明了两人确实很有缘分。

当然这只是叶红自己的解释。

实际上,这件‘偶遇’的事情会发生,也只是证明了张劲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骗叶萌。

也只是证明了那天晚上张劲在和叶萌通话的时候,扒着耳朵的穆欣然也确实没有误听。

也只是证明了穆欣然在向叶红报告的时候,也并没有说错嘴。

隔墙有耳,防不胜防!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窘意发散完毕后,说顺嘴了的叶红,干脆拿出了姐姐大人的架子,顺势对妹妹谆谆教导了一番:

诸如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诸如要‘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囊萤映雪’。

又向更加有气无力的妹妹阐述了一番,现在社会就业的严重xìng;考上一所好大学的必要xìng;林林总总……

之后,直到还有十分钟就要登机的时候,叶红才在张劲的提醒下勉强过足了嘴瘾,意犹未尽的挂断了电话。

278 候机厅的舞台剧

接过叶红递过来的手机,随手装进口袋后,张劲好奇的问:

“叶子,你怎么在这儿?真的这么巧么?”

虽然隐隐猜出叶红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张劲也心中暗喜。但是,他还是装出了一副纳闷儿的样子问到。

耍花腔、装傻充愣、明知故问,是一种情调。也是为爱情保鲜的一项重要的技能。

对此,叶红也颇有心得研究。所以,她也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

“是啊,真巧啊!刚好我刚刚赶到深市,想要转乘,结果没成想就在这里碰到了你!”

“那……我能说咱们俩很有缘分,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么?”

张劲装作一份窃喜,一份与有荣焉的样子。

叶红配合的高昂起白里透红的尖削下巴,露出修长的白皙玉颈,一副傲娇的口气说:

“你可以这么认为!”

说完,两人再也维持不住你来我往的戏份,一起相对失笑。

对于什么‘偶遇’,张劲压根儿一点儿也不信,但是他很明智的没有在此事上纠缠。而是直接问出下一个问题。继续耍起了花腔:

“叶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劲问题刚出口,叶红就先摆出一个委屈的姿态,之后又做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当然是回京市的婆婆家里过年啊?我每年春节都要回去的,你不知道么?”

…………

叶红说的这到是真的,就算是去年两人刚刚离婚,关系闹得最僵的时候,为了在张劲老妈老爸那里,掩饰两人已经离婚的事实。叶红也是陪着张劲,一起回家过年的。

而且此期间,两人的表现无比自然,毫不突兀。

虽然在晚上同住一室的时候,没有做什么负距离接触。但是叶红也没说把张劲撵到地上去住。

两人不但同睡一张床,而且还是同盖一张被。

甚至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俩人儿都是抱在一起的姿势。

甚至张劲每天早晨都很别扭的部位,在两人醒来的时候,也总是很好的嵌在叶红的两腿间那个三角形的空隙里。

除了两个人身上多处了一套睡衣之外,一切仍如离婚前一样默契。

…………

叶红的回答让张劲心里一百个满意。而且事实上,张劲本就打算到了京市,就给叶红电话,让她回京市过年的。

张劲本以为叶红现在还没放假呢!而且如果不是急于逃离叶萌的诱惑,张劲应该会再过两天,与叶红约好了后,一同回京。

虽然心中满意,但是张劲还是故意皱起了眉头,继续耍着花腔说:

“去年是为了把我爸妈瞒过去,所以才事急从权。但是,现在我爸妈都已经知道咱俩的事了。你就没必要委屈自己了!”

结果,张劲这一次花腔有些耍大了。

因为何清浅的出现,本就觉着自己在张劲心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再加上张劲的这一句话,让对于自己与张劲间的关系,正敏感、正不安的叶红真心的难受了。

瞬间,叶红清澈的眼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雾所笼罩。然后叶红一边努力的睁大眼睛,让下眼皮兜住已经开始凝结的露水,一边大声而倔强的说:

“我不管,反正妈都说了,她就认准我这个儿媳妇了。别的谁都不要!就算你不要我,还有妈要我呢!”

说到最后,叶红的话音里甚至带上了哽咽哭腔。

见到叶红跟自己梗着脖子说完,就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自己。而且张劲还看到了当叶红急转身时,被甩落到地面摔得粉碎的水珠。

这下子,张劲知道——自己惹麻烦了。

当拨了叶红两下,却见她仍然不肯转回来,张劲干脆自己起身,跑到叶红身前蹲下。

仰头看去时,正看到叶红的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张劲顿时心疼了,连忙道歉:

“叶子,别哭了,是老公不对还不行?老公说错话了……”

结果张劲话还没说完呢,使了小性子的叶红再次调整了方向,又一次给了张劲一个背影。

张劲也不管候机厅里其他人对自己的注目,锲而不舍的再一次转到叶红的身前蹲下。嘴里说的还是那一句:

“叶子,别哭了,是老公不对还不行?老公说错话了……”

当叶红想要再次转身的时候,却被张劲牢牢的抓住双手给制止了。结果,没转成身的叶红,哽咽的吐出了一句:

“我没有老公,我只有婆婆……”

随着‘我没有老公’这句话出口,叶红觉着心就像刀绞一样,痛得她快要窒息。就像张劲真的已经离她而去了一样。

说完就后悔的叶红,想要伸手把出口的话抓回来,但是却已经不可能了。她只能反过手来牢牢的抓住了张劲的手。打定主意,无论张劲多么用力的想要甩开,自己都不会松手。

泪蒙蒙的眼中都是紧张、懊悔、害怕和乞求。

…………

叶红真怕那几十上百次在自己梦境中出现的梦魇会成为现实。

她还记着梦中的张劲是那么无情的甩开了自己的手,冷冰冰的说:

“是嘛!我有何清浅就足够了……”

然后,他令自己心碎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迷雾中。

每一次夜半,叶红做过这个梦醒来时,都会是已经哭湿了整条枕巾。然后,她就会抱着被子,反复咀嚼这梦中的每一个点点滴滴。让自己继续哭到天亮!

…………

心里打鼓的叶红,紧张的看着张劲仰起来的脸,想听张劲下一句是什么,又希望张劲永远不要开口说什么,深怕他会说出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话来。

矛盾而纠结!

说来话长,实际仅仅是一瞬间。

叶红的一句气话虽然让张劲一愣,但是叶红紧接着反手抓牢了自己,却也让张劲心里的爱意几乎要膨胀的爆裂开来一样。

张劲满脸温暖的笑意,就像是哄孩子一样对叶红说:

“好孩子不可以撒谎哦!老公明明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可以说没有老公呢?就算这是气话也不行。下次不许在这样了,不然老公可是要打屁屁的!”

张劲温柔的语气,让叶红回想起了过去这些年来,张劲对自己无穷无尽的宠溺。

虽然叶红的心里阴霾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已经尽被张劲的温柔所驱散,只留下一片温暖和泛滥的爱意。但是叶红却忍不住哭的更厉害了。

于是,叶红从座位上一出溜间,就蹲到了张劲的对面,一把就扑进了张劲的怀里。

要不是张劲练过,下盘稳如磐石的话,叶红的这个力道,绝对能把下蹲时本就不稳的张劲冲倒。

两人一起表演滚地葫芦,或是更具观赏性的‘无敌风火轮’!

张劲一边摩挲着叶红的脊背,一边说笑的安抚着她:

“我的小叶子这是怎么了?怕老公打屁屁么?”

……

“小叶子要乖的话,老公就不打了……”

……

张劲就这么蹲抱着叶红足足有几分钟,眼看着都要到登机时间了。臻首埋在张劲怀里的叶红才终于停止了哭泣,瓮声瓮气的说:

“你是我老公。你会永远是我老公么?”

“当然了,那是必须的!”

张劲回答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嗯!”

回应张劲的是叶红用力的点头后一个重重的鼻音。

见到总算把叶红安抚住了,轻松了一些的张劲,悄悄的吁了一口气。带着调笑的声音说:

“八戒,你忘了么?我跟你说过的。谁让咱俩得罪了王母娘娘那个‘天上第一妒妇’,所以月老已经把咱们捆成蚕茧子了,而且打了无数的死结。所以,生生世世的,你都要当我的另一半!”

叶红再一次被张劲荒诞的情话故事感动,又重重的‘嗯!’了一声后,才娇声娇气的说:

“你讲的是真事,但是你说反了。我才是嫦娥,是吧?八戒。”

当叶红说着话,把头从张劲的怀中抬起,想要给自己男人一个俏皮、妩媚的眼神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和张劲蹲抱一团的周围,早已经围满了观众。

年前的航班,不但班次增加,而且几乎每一班都是座无虚席。可想而知候机大厅中人流密度会有多大。

而以华夏人对八卦的执着,可想而知,一对情侣上演泪奔大戏,观众的围观热情该有多么高涨。

更何况,以叶红的风华绝代,本就是众人的焦点。在叶红还没有与张劲搭上话的时候,就已经引来了无数老大爷、大叔、小伙儿,甚至少年的目光追随。即使不唱大戏,都属于众目焦点般的人物。

所以,当张劲和叶红倾情出演的时候,围观者的数量自然会是相当的惊人。

而且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张劲和叶红看起来就是熟人的话,在叶红垂泪之初,早就有对叶红眼热已久的‘正义人士’挺身而出的‘英雄救美’了!

…………

当叶红抬起头来愕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情景舞台剧’中,被围观的女主角时,眼神仅仅是稍微慌乱了一下后,就立刻变得从容起来。

表情自若的叶红和同样若无其事的张劲携手站起后,又步履从容的回到座位上继续和张劲一起卿卿我我。

279 旁若无人

虽然叶红在张劲面前会显出柔弱的一面,会时常的显出小女儿态,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可是个女强人来着。

当上总监的人、尤其是当上市场部总监的人、尤其是身为美女市场总监,却从来未被任何色狼客户占到过任何便宜的女强人。对外的脸皮厚度和心理素质,绝对能与股级甚至科级官僚相提并论!

能够轻易做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没错,叶红在乎的眼光并不多,父母、公婆、张劲姐姐和张劲,寥寥几人而已。

父母对自己的期望自然不能无视。公婆和大姑子,因为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有着强大的影响力,所以自然不能无视。张劲是自己一生幸福之所以,自然在自己的世界中更是重中之重。

对叶红来说,除了上述这些人之外,其余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妹妹叶萌在内,他们时如何看自己的,都不重要了。

而张劲的脸皮同样也不容小觑。

曾经还是个‘屌丝’的张劲,之所以能够从‘高帅富’的岳文卓手中,夺得叶红的芳心。其中固然有手段高超的缘故。但是,也不乏两人性格相投的原因。

因为张劲和叶红一样,也是很自我的人。他并不在乎脸皮,也不在乎陌生人的评价。

他始终认为,只要我爱的人,爱我;我重视的人,重视我;这就够了。

所以,当二人转的‘情景舞台剧’落幕后。对于围观的路人‘甲乙丙丁午己庚申壬癸’,对于他们的灼灼目光,张劲仍能从容的熟视无睹。视他们如空气。

与一样目中无人的叶红一起,很登对的手挽着手,回到座位上,继续叽叽咕咕、甜甜蜜蜜的讨论起,究竟谁是‘嫦娥’,究竟谁是‘猪八戒’,这个关乎前世今生,很严肃的问题来。

两人就这么心无旁骛的激烈讨论着,旁征博引的想要证实,对方才是那个曾经看着‘月亮上的自己’流口水的家伙,对方才是那位曾经的‘水军都统’,曾经的‘天蓬元帅’,大名鼎鼎的‘猪八戒’!

张劲认为,因为王母娘娘嫉妒嫦娥的美貌,所以甚至剥夺了他的性别。于是变成了男人,也就是自己;

而叶红则认为,逆转阴阳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既然已经贬为凡人了,王母娘娘这种大神仙,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凡人的性别,而大费周章。

……

两人是公所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服谁。

直到,两人一起登机,换过座位后坐到一起后好一会儿,才算以各执己见的平手,作为结局,结束了这次辩论。

‘真理越辩越明’这条被人奉为经典的论调,在这次辩论中并没有的到证实。

当飞机起飞,已经平稳下来后,叶红解开安全带,抬起两人间的扶手,把香喷喷的身子向张劲靠了过来。

“不许乱动,我要休息一下,我累了!”

叶红似撒娇似命令的说了一句后,带着一脸甜蜜而安心笑容,半倚在张劲的怀里,眯上了眼睛。

看着钻到自己臂弯中闭眼假寐的叶红,张劲满心的温柔。稍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叶红靠的更舒服后,张劲从随身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了尚未看完的《中庸》看了起来。

本以为今天会是一趟一个人的旅程,所以张劲为了打发今天飞机上的无聊时间,特意改变了自己早晨读书的习惯,把今天的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挪到了飞机上来。

就在张劲刚刚翻开书页,读到‘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的时候,趴在张劲肩窝,让张劲以为已经恬静睡熟的叶红突然再次说话了。

“劲劲,你说,要是王母娘娘看到咱们今生过得太甜美,所以又嫉妒了。结果下辈子让咱们变成两个男的,或者两个女的怎么办?”

梦呓似的说完这句后,叶红似乎也被自己的问题困惑住了,轻轻的拧起好看的眉头。

女人啊!总是这么感性!

就算是叶红这么坚强独立的性子,当想到情深处,想到浪漫处,也会不自禁的钻起了牛角尖。

张劲哑然失笑,擎着书的右手轻轻的把张开的书页阖上。空出来的左手,则伸出食指来轻轻的抹平叶红眉间的紧蹙。

嗔责了一声:“不许皱眉!”后。

张劲漫声说道:

“如果来世我们成了两个男的,或者两个女的也没关系啊?如果都是男人的话,我们就‘基’,都是女人的话我们就做一对儿亲密的‘并蒂百合’吧!”

说到这里,张劲忍不住又想起了席媛和宋怡婷这对真正的百合。接着,念头电转,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两女并伏在沙发上,娇臀高翘的样子。

真是美妙啊!

想到这里,张劲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看向怀中叶红的眼神,从原本的温柔,变的荡漾;两个瞳孔汇聚的聚焦点,也从叶红的脸蛋,沿着脖颈向胸前高高耸立的位置下滑。

闭上眼睛的叶红对于张劲的悄悄变身仍然毫无所觉,听到张劲的话后,继续用那种梦呓似的漫声说:

“那样不好,还是现在这样好!”

张劲咽了咽口水后,紧着嗓子说:

“也差不了很多的。如果我们是‘基’,我攻你受。你知道,和这一世的咱俩,有时候差不多的。

如果我们是百合,也是我攻你受。你知道,也和我们现在有时候差不多的。”

张劲说的很隐晦,但是叶红却听得真切,听得明白。

叶红尤其还记得自己做张劲女友一周年的夜晚,就在当时张劲的出租屋里。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痛,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羞。

叶红也记得几个月前,就是自己把这个男人骗到马来吉市的那个夜晚。自己精疲力竭,而劲劲仍然生龙活虎的时候,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火辣辣的疼痛,这个家伙是怎么样的兴奋。

于是,叶红之前遭遇百人围观时都没有红一下的脸,红了!倏地,张开变的很水、很媚、很亮的眼睛,风情万种的瞟了张劲一眼。

结果,叶红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张劲如狼般的色眼,顿时慌了神。

“干嘛,这是在飞机上,不许乱来啊!”

叶红又媚、又怕的眼神,以及叶红有些惊慌,让人看到就想欺负一下的神态,让张劲的眼睛忍不住更绿了一些。

但是很快,眼神的绿色就退尽了,就颓然了。

“是啊,在飞机上,我就算是想,又能怎么样呢?”

张劲的声音里充满了欲求不满的失望,愤然。

叶红心疼的看了张劲一眼后,又悄悄瞄了一眼张劲堆在腰际,形状已经变的有些怪异的衣裤。

接着,叶红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突然腾的一下,变的更红了。就像最鲜艳的桃花在她的脸上映照在她的脸上一样。

叶红眼神纠结的咬着嘴唇,冥想了几秒钟。终于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把樱唇凑到了张劲的耳边。

说了两句什么话后,叶红突然变得像是羞怯的兔子似的,缩回了脑袋,再次深深的钻入张劲的臂弯,不肯出来。这一次,她连整张滚烫的芙蓉玉面都埋了进去。

张劲低下头,也只能看到她红的发烫,红的都几乎透明的晶莹小耳。

与叶红的反应正相反,当叶红在张劲的耳边说完后,张劲的眼睛变的比之前还绿还亮,如果此时飞机里黯无天光的话,甚至能当成灯泡用。

精神也更昂扬了,就像刚打过兴奋剂似的。

张劲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后,喘着粗气,声音发颤的说:

“叶……子,你说……真……的?”

结果叶红还是趴在张劲的怀里,既不点头摇头,也不声响承认否认。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张劲说话的声音似的。

于是,张劲前话刚落一会儿,就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叶子,你倒是说话啊?你说的是真的么?”

张劲的口气有些急了。

这一次,叶红终于有反应了。但是这一次,叶红还是没有回答张劲的问题。

猛然间从张劲的怀里抬起头后,叶红站了起来。接着,座位在里面的叶红很是从容自若的说:

“劲劲,让一下,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虽然叶红此时除了脸色桃红之外,看上去很从容,很自然。但是她躲闪着张劲的飘摇目光,却恰恰显出她的慌乱、忐忑。

而且,张劲妖孽的灵耳,更是能够听到叶红此时的心跳不但剧烈如鼓,而且频率比往常至少加快了一倍。

于是,张劲的眼睛亮了,亮得吓人,视线更是灼热灼热的,熊熊燃烧之下,几乎能闻到空气中有东西被烤焦的味道。

表情兴奋的张劲,很绅士的起身把叶红让了出去后,又目送着叶红迈着僵硬的步子走进了机尾处,通道左侧的洗手间。

坐卧不安的在座位上又呆了十几秒钟之后,张劲才深吸一口气后,自言自语的说:

“嗯……我也去趟洗手间!”

接着,张劲也起身离去。而且,他走路的动作似乎也很生硬。

280 被发现的秘密

当半个多小时后,张劲和叶红一起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张劲是满脸的神采飞扬、精神焕发,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的。而叶红则是玉面绯红,眼神迷离,走路都有些晃了。

如果有观察仔细的有心人的话,甚至能够发现两人的衣服多了些不寻常的褶皱和水渍。

尚幸,两人坐在飞机的倒数第三排。而当两人回来的时候,后两排本就寥寥的五个人有三个已经沉沉的睡去,剩下的两个也在戴着耳机,专心致志的盯着面前的小电视看着什么。应该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做贼心虚的二人,目不斜视的回到座位上后,不约而同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刺激了。

平复了紧张情绪后,满面酡红、仪态慵懒的叶红很娇媚的瞟了张劲一眼,又伸手在张劲的腰间扭了一把,趴在张劲的耳边吐气如兰的娇嗔道:

“这回你满意了吧?大色狼!”

张劲毫不介意叶红蚊子叮咬般的女王钳,反而对吹拂自己耳廓的香风颇为受用。

伸手一把将活动在自己腰际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之后,张劲嬉皮笑脸着轻佻的说:

“满意,太满意了!就是时间太仓促,不够尽兴。不过说实话,真刺激哦!”

叶红又接连飞了张劲,几个分不清是媚眼还是白眼的眼神后,把张劲的右手拉了过去,看着上面已经变的很淡的牙印,关心的问:

“怎么样?疼不疼?”

张劲露出一个很暧昧,很邪恶的笑容:

“不疼,一点也不疼!当时都没注意到这儿。至于说注意到那儿,你知道的!”

叶红气结的又是一个媚白眼儿飞出后,这才再次一边按揉一边说:

“对不起哦,当时我要是不咬着什么东西的话,我怕我会叫出来!你动作太快,太剧烈了!真的忍不住!”

“嘿嘿,没事,没事。你老公我皮糙肉厚的,才不在乎呢!”

张劲大咧咧的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在叶红耳边说:

“不过叶子,刚才你的兴奋度可真高……不但抖的跟筛糠似的,而且……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正确呢!”

张劲一句露骨的调侃,结果使得叶红又羞了,再次把白葱似的手指摆成女王钳的样子,向张劲的腰际伸去。

两人因为时间、地点都不适宜,并不方便进行正常程序的肢体抚慰。所以,两人就之前桃色话题的隐晦调弄,做着语言上的抚慰。两人还是很注重细节,注重情调的。

就在两人暧昧、隐晦的互相挑逗的时候,推着餐饮车的空姐过来了。

“嗯……这位先生、这位女士,刚刚……嗯……因为你们不在……所以……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

看着空姐飘忽、尴尬的表情,叶红和张劲顿时明白了。

这位身材高挑的空姐至少看到了两人先后从同一个卫生间出来,或者是先后进入了同一个卫生间。

只要这位空姐不是单纯到白痴的程度,就能猜出这两个四肢健全,没有残障人士在内的家伙进到同一间卫生间,而且在里面呆了这么久,肯定不会是因为有人需要辅助才能清洁、如厕。

更何况,这两人还是一男一女。

当两人出来时,这位漂亮的让人嫉妒的女人,眼睛媚的能滴出水来,腿脚软的甚至要男伴儿搀扶。

这位长相只是平凡偏上的男士,却神清气爽,有种一舒胸臆的昂扬气息。

见到了这种情形。那么,只要这位空姐交过男友,或者看过倭国盛产的那种动作大片的话,肯定就能够轻松猜出这俩个人在里面的半个来小时的时间里,究竟做了什么。

所以,当这个空姐看向两人的时候,表情很是怪异,还不等张劲和叶红不好意思呢,她就已经先不好意思了。

明显看出空姐不自然的张劲和叶红,也明白了空姐为什么表现的如此‘不专业’。

于是,就算是脸皮厚,又很自我的张劲和叶红也忍不住有些尴尬了。叶红更是很隐蔽的悄悄用女王钳,再次狠狠的给张劲腰际来了一下。

这一下女王钳绝对真刀真枪,与之前的几下‘爱抚’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尚幸,这位空姐还是挺有职业操守的,并没有促狭的说些别的什么。而是分别递给张劲一杯清水,递给叶红一杯橙汁后,就带着比叶红更不自然的尴尬,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好一会儿,当叶红才抬起头来,看到空姐已经走到远远的前排后,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然后拍着胸脯向老神在在的张劲,埋怨道:

“她都走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害得我还以为……”

“以为啥,以为她留在这里看咱们的笑话;还是以为她会想要教育一下我们,不要破坏洗手间里的公共设施;还是以为她会提醒我们在洗手间里因为转身不便,‘嘿咻’的话,只能使用一个姿势,对于体力要求很大?”

张劲说到后面,很是促狭。再次让叶红忍不住啐了一口,又想向张劲的腰际伸手了!

张劲和叶红都是脸皮相当具有深度的人,所以在空姐儿走后,这对男女很快的就把之前小小的尴尬抛到了脑后。继续甜言蜜语了几句后,叶红重新钻到张劲的臂弯里,闭上了眼睛。

而张劲也再次掏出那本《中庸》,接着看了下去: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

经过了之前的转机,再加上之前与张劲之间虽然照比往常来说,并不漫长,但是却剧烈几倍、兴奋几倍、紧张几倍的鏖战。

这一次,叶红真的累了,所以她刚刚枕在张劲肩头上没有多久,就真的沉沉睡去。

这一次,叶红绝对不会再梦到那可怕的梦魇,她梦中的世界是粉红色的,暖暖的,而且是有他陪伴的……

所以她睡熟的表情安心而又安静。甜美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叶红这一觉,就睡到了飞机降落的时候。甚至中间的飞机餐,都由张劲代为推掉了。见到叶红睡的这么香甜,张劲真的不忍心打扰!

…………

京市机场绝对是全华夏最繁忙的机场之一,尤其是春节将至的时候,更是航班繁忙,起落频繁。

因为飞机起降的频繁,所以张劲和叶红所乘坐的航班并没有空余的蜘蛛爪连接,而是在停机坪上,由机场内大巴接送到国内到达大厅。

当穿好羽绒衣的张劲,拉着同样穿好了厚实的羽绒衣,但是仍然睡眼惺忪的叶红,走下接弦车梯的时候,突然张劲听到了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虽然张劲几乎可以肯定,应该是有人和自己名字重名,但还是条件反射般的看了过去。结果张劲顿时愣住了。

那个人喊的应该就是自己,因为那个站在一辆迈巴赫边,向自己这边招手的胖子张劲认识,正是北宫朔月这个家伙!而且北宫朔月似乎也没有说过,他还认识和张劲名字谐音的家伙。

张劲拉着即使是被冷风吹了几下,却仍然不那么清醒的叶红走过去后,和北宫朔月握了握手后,好奇的问:

“我说胖子,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来接你的了?前段时间在深市,因为你是地主,所以我和我姐姐都要你接待。但现在,这是京市。变成了我是地主了,自然我这个当主人的要让你这个客人感受到我们京市人的好客才行啊!至少不能比你做的差吧?”

北宫朔月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旁边这辆看起来气质非凡,却丝毫不显张扬的迈巴赫的车门,把张劲和叶红一起让了进去。

当张劲和叶红刚刚坐好,北宫朔月就已经绕到了另一侧车门在张劲的旁边坐下。

接着,车子几乎没有任何摇晃的启动了。

到底是好车,坐着就是舒服!

…………

就在张劲和叶红钻进迈巴赫的时候,飞机上那位发现了张劲与叶红洗手间里‘秘密’的高挑空姐也恰好出现在车梯的顶端。

当见到那两个人进入了那辆黑亮的轿车后,心下恍然。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车牌号码,但是能够把一辆豪车直接开进机场里接人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普通。就算是在这高官处处的四九城中,也应该属于手握相当分量权柄的人才行。

至此,这位空姐有就想通了刚才一直疑惑的很多问题。

怪不得长相也就是中等偏上的一个人,居然能有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伴?怪不得这个女伴居然肯陪他在飞机的洗手间里乱来?

原来是个权二代!恐怕那个女人也是包养的情人吧!

一瞬间,这个空姐突然不再嫉妒叶红的容貌了。因为她觉着自己即使长得比叶红逊色许多,但是人格却比叶红要高尚!

至少和她谈恋爱的机长已经打算和自己的妻子离婚了。而那个刚刚和权二代大少钻进迈巴赫的女人,恐怕到头了一辈子也只能是情人。没准儿张劲那个大少明天就玩儿腻了,随手甩了她呢!

想到叶红可能会面临的悲惨遭遇,空姐平衡了!

这个被自己解释所陶醉的女人,完全没有考虑,‘如果张劲真的是个权二代,那么他怎么可能坐在一个普通航班的经济舱里?’

281 北宫朔月的想法

坐在迈巴赫宽敞的后座上,半躺靠在椅背上的张劲,很舒服的伸直了腿脚后,一边搂着叶红让她继续睡,一边漫不经心的对北宫朔月说:

“我说胖子,说说你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儿,怎么还这么兴师动众的。我张某人何德何能,能让你北宫家的二少爷亲自相迎啊?

事先声明啊,别再给我整这什么‘地主’‘客人’的虚套话,我要听真话!”

无利不起早!

张劲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虽然自己和北宫朔月很投契合拍,但是两人毕竟相识日短。

之前网络上恨不得斩鸡头少黄纸的交情,毕竟还是稍嫌虚幻,真实的交情绝对没到这种地步。

北宫朔月胖胖的圆脸堆起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却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殷勤的伺候起张劲来。

“老劲,来点红酒?正宗波尔多拉菲酒庄的,82年拉菲。”

“不用!”

张劲的眼神儿盯着北宫朔月,惜字如金的回答。

听了张劲的话后,北宫朔月讪笑了一下。

“也对啊,你的软玉可一点儿也不比这82拉菲差!”

说完,北宫朔月关上了酒柜后,重新打开了烟箱。

“老劲,来支雪茄。绝对是真正哈瓦那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一次,张劲干脆连两个字都不说了,就这么眼神意味深长的盯着北宫朔月看。紧抿着的嘴角微微向上挑起,摆出一副‘你继续,我很有耐心’的样子。

于是,北宫朔月的笑容僵住了,讪讪的笑了一下后。堆上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心虚的解释说:

“嘿嘿,老劲,其实我这次真的主要是来专程接你的。当然,我还顺带的想问问,就是有些关于亭亭的事!”

“亭亭?岳文亭?我说胖子,你不是要跟她玩儿真的吧?”

当北宫朔月的问题出口后,张劲忍不住声音高了八度,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当初在‘侠客阵线’的论坛聚会上,北宫朔月说自己对岳文亭,这个一脚踢碎魏大少鼻梁的‘吉娃娃’,一见钟情了,张劲只以为是玩笑,不以为意。

就算是到了深市,海窝子村的自己家里后,这个北宫朔月还在对岳文亭孜孜不倦的纠缠,跟只绕着狗尾巴花的蜜蜂似的。

张劲也只以为这个胖子贪新鲜,三分钟热度。

但是,这家伙都回京市有些日子了,还为了得到岳文亭的一些准确消息,而特意又是接机,又是大献殷勤的。那么张劲就觉着有些不对劲了!

至于这个猥琐的胖子所说的‘主要’和‘顺带’的关系,颇懂人情世故的张劲很明智的把这两个词倒过来听。

很明显,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死胖子,‘主要’的是打听岳文亭的事情。为自己接机才是‘顺带’的事情。

张劲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把晕乎乎的趴在张劲胸口迷糊着的叶红再次惊醒了,这个小妞儿慵懒无力的从张劲的胸口上撑起一点后,眯着睁不开的眼睛,用很含混、很粘腻、很软糯的重鼻音问道:

“什么事啊?什么当真了?”

本就风华绝代的叶红,摆出这么个慵懒的样子,再用这么撩人的声音说话,那绝对又把她的魅力和诱惑力提升了一个超级巨大的层次,就算是心里惦念着岳文亭的北宫朔月都看的眼直、发愣。

张劲虽然也看的怜爱之心更满,但是毕竟已是司空见惯,再加上之前在飞机上也有过宣泄,所以倒也能把持住心神,很温和的解释起来。

“这个死胖子居然……”

随着介绍,张劲说到‘死胖子’的时候,很自然的把头扭向了北宫朔月,结果刚好看到这家伙目瞪口呆的样子。

于是,占有欲极强的张劲醋劲儿上来了,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向北宫朔月的后脑勺,就想给他个大耳瓢。

北宫朔月到底是习武出身,本身反应之快非比常人。即使是因为被叶红的万种风情迷了一下,但是当眼角余光发现有东西向自己袭来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右手食中二指就像是捕蛇鹤喙一样,猝然点出,直指向张劲手腕处的神门大穴。

别扭的一幕出现了。

张劲扇出去的手掌常人看上去没啥变化,但是落在北宫朔月堪比鹰隼的眼中,却已经变的忽快忽慢了,让北宫朔月原本牢牢锁定神门穴的两根手指顿时失去了目标。

当北宫朔月发现不好,想要摆头闪躲的时候,张劲的手掌突然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直接落到来不及再做反应的北宫朔月后脑勺上。

“啪!”

相当响亮的一个大耳瓢。

而与此同时,北宫朔月的手指也戳在了张劲小臂的肌肉上。

说起来冗长,但实际上从张劲扭头发现北宫朔月的呆样,到巴掌落在北宫朔月的后脑勺上,整个过程,连半秒钟都不到。张劲挥手出去的整体速度,甚至可能要比变色龙吐舌头还快!

可见武者素质的变态和超常。

“死胖子,往哪儿看呢?嫂子也是你该看的么?”

张劲扇了一巴掌后,心情大爽,笑骂着说。

张劲倒是并不太生北宫朔月的气,因为之前这个死胖子的眼神并不是色迷迷的,就是典型的被自己家叶红的慵懒美态晃了一下罢了。

不然的话,就算他和自己关系不错,就算他是北宫家的二少,张劲也会让他好好吃点苦头。不明目张胆,但是暗地里阴人的手法太多了。

尤其是对于张劲这种兼具宗师级大毒师、宗师级机关师……几十种副职业于一身的绝代牛人来说,暗整一个人,简直就是毫无难度的事情。而且绝对不虞被人抓到手脚。

北宫朔月对于张劲的耳瓢并无生气,而是捂了捂后脑勺后,傻笑着说:

“嘿嘿,老劲也不能怪我啊?谁让嫂子这么漂亮呢!老劲可真有福气!”

嘴里这么说着,北宫朔月的心里可谓惊涛骇浪!

…………

虽然半个多月前北宫朔月曾经惊鸿一瞥的看见张劲那鬼魅般的轻身术,看到了他轻松的分开同为同辈翘楚的两个人。但那毕竟只是看到,虽然震撼,感触却并不深。

而今天,他却亲身体验了一把张劲深不可测的身手。

毫无疑问,张劲是留手了。

如果张劲最开始,就用后来那种让人绝望的手速的话。恐怕不等自己觉察到,那个巴掌就已经落到自己的后脑勺上了。

这还只是一个耳瓢而已,如果他要是真有杀心……

北宫朔月忍不住的在心底打了一个激灵。

接着北宫朔月又想起了自己之前戳在张劲手臂上的那一下。

感觉简直就像戳在一个抹满了油渍的胶胎上一样,刚刚触碰就滑开一边,卸掉了足有八成有余的力道。剩下的两成也被一股坚韧不可破的力道组织,不但不得寸进,而且还隐隐的有反弹的力道,收力越大反弹越强。

无论是手指的力,还是孕于其中的气都无法奏效。

《泥鳅功》的滑、《葵花身法》的出手速度、《九字真言》临字诀的坚韧,北宫朔月仅仅一次,就都有了体会。

…………

于是,更加确定了张劲确非池中之物的北宫朔月,对于撮合张劲与自己老姐‘北宫荷月’的心思,更盛了。

北宫朔月可是清楚的很,自己老姐自从回来之后,不经意间提起张劲的次数越来越多。似乎,老姐对张劲也有点不寻常。

心有所思,外总有所表。

自从北宫荷月突然意识到,张劲完全符合自己择偶条件后,难免会时常想起。日常生活中,也就难免会不经意的提起。

虽然还没有达到‘天天挂在嘴边’的程度,但是北宫荷月几个心思敏感的家人却也有所察觉。

当一个女人时常想起一个男人的时候,这就说明,这个女人的麻烦大了!

而北宫朔月的打算也很好,如果自己撮合成功了,老姐一定要领自己的情。那么,自己和岳文亭的事儿上,老姐应该也会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要知道,北宫朔月在家里可没有北宫荷月那么大的话语权。如果想要娶进来岳文亭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孩儿的话,可是一件颇费周章,希望渺茫的事情。

别看岳文亭家的那个‘山海集团’在自命不凡的魏大少看来,是一座搬不动的山,是一尊庞然大物。

但是对于北宫家这种全华夏顶级的大家族来说,岳文亭的家世和三代农耕的普通农民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得不说,北宫朔月这个胖子,想的可真够长远的。恋爱关系还没确定的,就已经想到了不知多久之后的结婚!

…………

这边,张劲的一巴掌扇醒了北宫朔月,那边叶红也被两人吵得完全清醒了。

于是,对于岳文亭都很熟悉的两公婆,开始仔仔细细的,详细阐述岳文亭的过往。有理有据的剖析岳文亭的性格和喜好。

看到北宫朔月这个小胖子,那一脸毫不做作,如获至宝的喜悦,张劲忍不住心底叹息。

282 花痴胖子

说实话,从孔小黑脸孔大少,到眼前这个北宫胖子北宫二少,他们真的大大颠覆了张劲心目中的豪门公子的形象。

什么眼高于顶、什么飞扬跋扈、什么颐气指使,这些张劲之前认为这些真正公子哥应该会有的,事实上一概没有。

和普通人相处起来,他们都很是平易,丝毫不显露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来。

就像是孔小黑脸,虽然因为恪谨守礼,而对人有些距离感。但是,他在田家岗的时候也能和那些普通村民坐在一起,平等对话、相对弈棋。

要知道,这些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有些就算是刚从田里出来,腿上的泥还没洗净暴发户,都不屑于与之相处的;

就像北宫朔月,能在网友聚会的时候,和这些大部分只是普通人的工人、白领、或者学生的人们坐在一起,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推杯换盏。

或许真就像孔文谦说的那样,真的是至少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

这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公子哥儿,已经早就不需要通过炫耀、通过自我标榜来体现自己的优秀了。

自傲的尽头就是平和,这就是返璞归真。

也只有那些没有什么底蕴的暴发户,新新崛起的富二代、官二代、权三代,才会那么不可一世,不知道天高地厚吧!

就比说那个魏大少,不过是有点身家的小富豪而已,就看着眼中的普通人,一口一个‘屁民’。自觉这自己多高贵似的。

所谓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也就是这个道理。

…………

当张劲和叶红已经把,亲眼所见的、道听途说的;有根有据的、没边没沿儿的;眼见为实的,耳听为虚的;……

所有关于岳文亭的信息,一股脑的倒给北宫朔月后,北宫朔月还是不满意的孜孜不倦的刨根问底着。

“那亭亭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她对对方的长相有要求么?喜欢什么性格的男人?……你跟我说说嘛,情场如战场,不打无准备之仗……我……”

见到这位北宫二少都已经开始花痴了,一脸的迫切,满眼的红心,问的张劲和叶红这对公婆的眼睛都开始发直了。

直到北宫朔月因为问号太多,话太长,而一口气没上来,张劲才终于找到了插话的空隙。

一边摆着手,止住了大喘一口气的北宫朔月,想要继续报菜名儿似的发问,一边说:

“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你可别问我。虽然我和那个疯子认识,但是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她可不是朋友,是敌人来着。

每次见面都光顾着掐架来着,哪顾得上去研究这些?”

虽然张劲的推托有理有据,但是北宫朔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岳文亭了解得多一点儿的认识人,自然不肯轻松放开,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武侠里都说: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所以,既然她是你的敌人,那么你肯定能知道些什么吧?”

北宫朔月乱七八糟的借口,让张劲哭笑不得,表情古怪的笑着说:

“我和她是敌人,又不是情敌。

你看过这么多武侠,你听说过哪位大侠研究敌人的感情史么?

‘北丐’洪七公和‘西毒’欧阳锋是敌人吧?

洪七公知道欧阳锋《蛤蟆功》的强弱,知道欧阳锋御毒的手法,但是他知道欧阳锋喜欢的是自己的嫂子么?

他知道欧阳锋和自己嫂子私通么?他知道欧阳克实际上是欧阳锋的亲儿子么?

还有《天龙八部》里的萧远山和慕容博。

你看那一段儿写过,萧远山研究慕容博和慕容复他老妈的情史了?”

既然北宫朔月用武侠作为依据,张劲也干脆就拿出武侠里的事件向北宫朔月做起了解释。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哦——”

听到张劲这么说,北宫朔月的精神头顿时有些萎靡,原本飞扬的神采变的有气无力的。

见到北宫朔月变成这么一副阉鸡的样子,张劲眼珠子很不老实的转了两圈后,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后,又漫声说:

“不过——”

尾音拉的很长,就像是在水里挑逗游鱼的钓线一样。很是吊人胃口。

于是,已经变身为花痴的胖子,顿时再次振奋起来。忙不迭的追问道:

“不过?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哎呀,你快要急死我了。”

“我是想说,‘不过我倒是知道她讨厌什么样的男人!’”

不管北宫朔月如何的急得跳脚,张劲的声音仍然是不紧不慢。

无疑,这是一个对北宫朔月泡妞儿大有帮助的情报。毕竟要先做到不让她讨厌,才有希望继续做到让她喜欢。

像狗血韩剧里那种,由恨生爱的事情在现实中实在是太罕见了。要想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奇情,至少要有一方是心里扭曲,能够享受虐待感觉的变态才可以。

北宫朔月自认为自己很正常,而岳文亭看起来也不像是变态的人。

所以,张劲的这个情报变得至关重要。

所以,本就已经兴奋起来的北宫朔月,立马更加变的目光灼人,一双希冀憧憬的小眼睛,‘唰唰’的往外‘涌’着海量的小星星。

“快说,快说,她讨厌什么样的男人!”

张劲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北宫朔月,任凭这小胖子上蹿下跳的不得安分,但就是不肯说话,卖起了关子。

“老劲,你倒是说啊?”

……

“老劲,你说吧,我求你!”

……

“你是我亲哥还不行,你就告诉我吧!”

……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以后就天天住到你家里,不走了!晚上我也跟你一起睡,比说我打扰你和嫂子的正常生活!”

……

“这样好不好,你要是肯告诉我,这几天我做东。只要是在这四九城里,你想玩儿啥,我就请你玩儿啥。想去哪儿玩儿,我出钱、出车、出力……”

……

直到北宫朔月哀求、恳求、威逼、利诱的用了一圈的手段,张劲见到这个胖子再也刷不出啥宝,玩不出啥花样了后,这才施施然的开口:

“我知道,‘吉娃娃’那个疯婆子,最讨厌的就是我。至于讨厌什么地方,就要看你的观察能力了!”

“靠!——”

北宫朔月见到自己费尽口舌,用尽了手段,最后换到得竟然是这么全无价值的情报,顿时忍不住爆了粗口。

关于岳文亭和张劲之间的恩怨,北宫朔月也有所听闻。显然不是那种因厌生恨的情节。

所以,被耍了的北宫朔月立刻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幽怨的说:

“老劲,你不地道!我都急成这样儿,你还涮我!”

张劲摆出一脸‘我就是涮你,你怎么样吧?’的表情,嘴里却很虚伪,装作很委屈的说:

“我这怎么是涮你呢?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吉娃娃’那个疯婆子曾经几十次的对我说过,宇宙中最讨厌的人就是我了!”

对着张劲那张很欠揍的笑脸愤愤的比了一个中指后,北宫朔月再次萎了下去。

当有些心灰的北宫朔月一打眼,不小心看到正面带微笑的看自己笑话的叶红时,眼睛有了点神采。

于是,北宫朔月过河拆桥的放弃了张劲这个线人,很谦卑、很低声下气的对叶红说:

“世界上最最美丽的劲嫂子,您和我家亭亭也是认识的。作为一个与亭亭同样的女性,我想你如同圣母般的智慧,一定能给无助的我,指明方向的!我说的对吧?”

这小子谄媚的完全不嫌肉麻,真是多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口。

北宫朔月这小子虽然和孔文谦同出华夏顶尖豪门,但是他和孔大少绝对不是一类人。

深受至圣先祖教育的孔大少,总是那么彬彬有礼,总是很君子,很正气凛然的样子。

而北宫朔月这小子,不但没有张劲想象中大家子弟的架子,更没有大家子弟的修养和骨气。

简直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街头地痞,或者一个谄上压下的正统官僚!

见到北宫朔月这个家伙,突然的把为他解惑的老师指定成了自己,与北宫朔月远说不上熟悉的叶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嫣然笑着说:

“恐怕我帮不到你了!我对你的那个亭亭还没有劲劲知道的多呢。

你要知道,岳文亭之所以讨厌我们家劲劲,还是因为我呢!

你的那个亭亭可是也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除了劲劲之外,宇宙中第二讨厌的人就是我了。而且,有时候,我甚至会比劲劲更可恶呢!”

当北宫朔月眼睛再次黯淡下去的时候,叶红鬼马的绽唇一笑:

“不过——”

叶红不愧和张劲是睡到一张床上好几年的两公婆,这‘不过’两个字说的,无论音调还是口气,与之前的张劲如出一辙。

结果,北宫朔月刚刚眼睛再亮,就看到了叶红脸上促狭的表情,于是之前刚刚被张劲耍了的,小胖子有些心虚的小心翼翼的问:

“不过什么?劲嫂子,你该不会是跟老劲一样,玩儿我吧?”

283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283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面对北宫朔月胖脸上心虚的笑容,叶红笑的还是那么诡异,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

“作为与你们家亭亭同样的女性,虽然同他交往的并不紧密。但是作为一名心细如发的杰出女性,通过细致观察,我想她喜欢的类型还是能猜出一二的!你确定你不要听?”

北宫朔月纠结了。

叶红的笑容明晃晃的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大字,自己追问的结果很可能又是如张劲一样的一次‘整蛊’似的屁话。

那时候,自己就要面对这对可恶公婆,第二次恶作剧得逞后的嘲笑,可就太糗了。

可是要是不问,‘万一劲嫂子真知道点儿啥,能说出点儿‘子午卯酉’来怎么办?’自己要是错过,不就可惜了?

正在北宫朔月犹豫的分析得失利弊的时候,叶红却采取了步步紧逼的态度,主动施压了。

“不想知道就算了,我还不想说呢?”

顿时,北宫朔月的理智被叶红的一句话弄得烟消云散。连忙急吼吼的说:

“别,别,我要知道,要知道啊!”

“你——真的想知道?”

即使是得到了北宫朔月的肯定答复,叶红还是不满足,很邪恶的继续吊着北宫朔月的胃口。

没工夫再纠结考虑的北宫朔月,咬了咬牙后,重重的点头:

“劲嫂子,小弟真的想知道,求求你告诉我吧!”

见到北宫朔月确定后。

叶红突然端正了脸色,用很严肃、很一本正经的口气说: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岳文亭喜欢的类型是——”

可恶的叶红再次拉长了声音。而且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很分明的表示着:

“你倒是来求我啊!”

北宫朔月在抓心挠肝中,忍不住又瞟了张劲一眼。

‘这一对儿,不愧是两公婆啊!连吊人胃口的恶趣味,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无良的令人发指。怪不得这俩人能走到一起去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俩家伙简直就是臭鱼配烂虾,绝配了!’

这一刻被窝囊的够呛的北宫朔月,哪还记得之前对叶红慵懒美态的‘惊为天人’?肚子里只剩下了浓浓的怨念。

尽管心里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这对,‘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恶劣男女,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北宫二少最后还是不得不满足了一下劲嫂子恶劣的条件,满脸谄媚的说:

“世界上最美的劲嫂子,亭亭到底喜欢啥类型啊?”

叶红终于接着说了下去,口气很正式、很诚恳、很严肃:

“根据我的观察,你的亭亭很正常,喜欢的应该还是男人!”

说完,叶红就再也板不住严肃的表情,一边张扬的‘女王笑’着,一边推开车门下了车。这会子的功夫,这辆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停在了张劲家的楼下。

叶红的答案,让张劲也忍不住在脸上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脸嘲弄的拍了拍小胖子肉肉的肩膀后,‘调戏意味’明显的说:

“胖子,恭喜你了,只要你的亭亭是正常的,你就会很有机会的!我看好你哦——”

说完,张劲也大笑的下了车。

这下子,被恶整的北宫朔月,连扎这两公婆小纸人的心思都有了。这叫啥人啊!咋这么恶趣味呢?咋能这么对待他这个纯清少男呢?

北宫朔月正坐在车里,悲凉的表演‘无语望苍天’呢,已经与叶红一起从后备箱里把托运行包取出来的张劲,再次从车门处探进头来。

“胖子,‘泡妞儿’没这么复杂的,什么谋定而后动啥的都是扯淡。等你谋定了,说不定人家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听没听过有句话叫做,‘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是说你这样的。

岳文亭这家伙性子躁了点,但是其实是个性格很单纯的小女生,直肠子的小妞儿。但是心思应该还挺细腻的。

所以你要是追她的话,一定要浪漫、要诚恳,学学电视里、里的桥段儿,越恶俗越好,越狗血越好。我估计她吃这套……”

被兄弟们称为‘女性心理大师’的张劲,这一番话,终于让北宫朔月这个花痴胖子的眼睛真正的点亮了。

砰然心动的连连点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似乎有迫不及待、立刻行动的意思。

终于,心怀感激的胖子一把抓住张劲的手,感激涕零的说出了一句话:

“老劲,这一路上半个多小时,我总算是等到你说了一句人话了!”

“滚!你这小子就是不能给好脸色看,蹬鼻子上脸了!”

张劲愤愤的甩开胖子的手后,对这家伙比出了自己很白葱水嫩、很修长的中指。然后,转身就一手拉着叶红,一手提着叶红的行包向楼道走去。

然而,张劲和叶红俩刚走了没两步,身后的北宫朔月突然又把张劲喊住了。

“老劲,接着!”

张劲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迎面而来,松开叶红的手,两指轻捻,轻松的接住后发现,竟然是一把钥匙。

还不等张劲动问,北宫朔月就解释道:

“我老姐因为今天有事不能来接你,但是她说了,在京市,也总要有辆车才方便。所以让我帮她把车子送来。喏,就是那边那辆草绿色的!”

张劲顺着北宫朔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一辆草绿色的h2停在那里。在周围众多私家小车的映衬下,显得无比的霸道、张扬、粗犷。而且车子上挂的竟然是总参的牌子。

对于北宫家能随便把这种牌子的车借出,张劲倒是并不奇怪。以北宫家国内顶尖家族的实力,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意外之色的向北宫朔月扬了扬手上的车钥匙,嘴里很随意的说:

“好的,替我谢谢你姐。”

说着,也不多话,就拉着叶红继续走进了楼道。

看着张劲消失在单元楼道里的身影,北宫朔月喃喃自语的说:

“就谢谢就完了?至少也要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才对啊!我老姐可是从来没为别的男人想的这么周到过……”

…………

张劲和叶红坐的的是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三个多小时的航程,加上下飞机,再加上一路回来的时间,当张劲和叶红回到家里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快五点了。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而因为小姨子叶萌的事件,张劲走的突然。所以也没有通知家里。

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儿媳今晚回来的老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自己和张劲老爸俩人的晚餐呢!

通常,儿女不在家的时候,老两口吃的都早。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经常见面。而且上次的见面也不过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所以,儿子的突然回来,实际上只给了老妈一个小小的惊喜。但是叶红跟着儿子一起回来了,张劲老妈的惊喜可就大得多了。

虽然之前儿子和儿媳曾经再三保证,自己和叶红的离婚就是‘闹着玩儿’,但是老妈虽然被劝的有点安心,却也总是觉着心里没底。

老人的观念和现在年轻人的观念可不同。

现在有的年轻人甚至认为,结婚和离婚就跟吃顿饭差不多,很随便的一件事。

但是,在像张劲老妈老爸这些老人的心里,却只有那个红本本才是最瓷实、最牢固的维系纽带,在纽带功能上,甚至与孩子的地位相差仿佛,可以说是相当的重要。

所以,当知道儿子和自己最喜欢的儿媳两人的红本本变绿本本了,即使是他们俩再怎么解释、再怎么保证,张劲的老妈也总是觉着心里没谱。

深怕这个让自己满意的不得了,稀罕的跟亲闺女似的儿媳妇飞了。

但是,当这个丢了红本本的儿媳妇再次跟着儿子回来过年后,张劲老妈原本被儿子儿媳安慰的放下了一半儿的心,就再次的放下了一些。

毕竟,华夏人都知道,春节是个团圆的日子。不是一家人,是不应该往一家凑的!

所以,对张劲的老妈来说,叶红的这个表态,可是比她之前的嘴上说说要靠谱的多!

所以,张劲老妈开门见到儿子时的微笑,在看到站到儿子旁边和儿子手牵手的叶红时,就扩大了,变成了敞笑,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哟,叶子也一起回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今年咱家又能好好过个团圆年了。”

叶子也不见外,甩掉了靴子,麻利的脱了外面厚重的羽绒大衣后,就一把塞到了张劲的手中,跳前一步抓住了张劲老妈的手,一边摇晃,一边撒娇的说:

“看老妈说的,好像我回家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似的。我可还记着妈妈亲口对我说过的,‘你说,你认准了我这个儿媳妇了’,这不许反悔的!儿媳妇回婆家过年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叶红一番巧嘴儿,把张劲老妈都笑的合不拢嘴了,一边拍着叶红抓着自己左手的两只手背,一边笑眯眯的说:

“对,我们家小叶子说的对,妈认准你这个儿媳了……”

284 有缘啊!

见到这对婆媳说得热闹,把自己扔到了一边,张劲只好脱胬己的大衣,把行李放进了自己的房间后。钻到厨房里,继续老妈尚未完成的晚餐事业。

结果,张劲忙了不到三分钟,刚刚把肉、菜、鱼处理好,还不等开锅烹制呢,老妈就和叶红俩人说笑着,挤了进来。

这对婆媳俩刚一进厨房来,就张嘴撵人:“小劲啊,厨房里就交给老妈和小叶子好了。你把手洗干净了,就去小区会所里,把你爸爸喊回来。这老头子,天天不到麻将台上玩儿两把,就浑身的不舒服……”

虽然全家人都知道,张劲的厨艺比老妈的水平强多了,但是张劲回家的第一顿,老妈还是认为应该吃‘妈妈家常菜,。

至于这顿之后,那就该到她这个当妈的享受儿子的厨艺了。

对于妈妈的要求,张劲也不坚持,利落的应了一声后,就把厨房让给了这对关系亲密的婆媳,擦干手后,就转身穿上外套走出门去。

张劲家所在的小区很大,自然也是人口众多。有了这个庞大的人口基数,小区里的退休老人自然也不会太少,数以百计。

因为大冬天,天寒地冻的显然不适合老人外出户外活动。

所以,小区会所里的棋牌宴总是挤满了人。

当张劲带着一股冷风,掀开厚厚的棉毡帘儿钻进热烘烘的屋里的时候。

门外寂寥的东风飒飒和进门后塞满耳朵的满屋喧嚣,让张劲一恍惚间反差巨大,就像是换了个天地一样。

很快,在喧嚣的活动室里的一张麻将台上,张劲找到了正输的愁眉苦脸的老爸。

看到始终笑的喜兴的老爸难得的摆出这幅苦脸,张劲忍不住发噱的想笑:“爸,你的水平可真臭,我刚看了两眼,你就已经打丢三张牌了“哟·儿子回来了!”

见到了自己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老爸顿时开心了。原本输惨了的愁眉在半秒钟之内就化为了笑脸,再次恢复了他那团圆圆弥勒佛似的笑容。

和同桌儿人打个招呼,又拉了一个观战的老头顶替自己后·张劲老爸毫不留恋的站起身来,就要和儿子一起离开。

老爸的表现终于算是让张劲稍感安慰,老爸可是比老妈表现的好多了。

之前的老妈可是见到了叶子,就把自己这个亲儿子丢到了一边去了,哪像老爸表现的这么积极?

这才像一对亲父子呢!

就在张劲和站起身来的老爸,刚刚离开之前老爸镇守着的那张牌桌打算向门外走的时候,旁边对弈纵横十九路的一个陌生的老头儿突然说话了。

“张老弟·要走了?这就是你儿子张劲吧?”

与老爸走在一起的张劲,和老爸一起扭过头去,正见到一位面容清矍、气质非凡的老人,一手拈着一枚黑亮的棋子,脸上带着很和煦的笑容面对父子俩微笑着。

即使是这个老人穿着很普通,也丝毫看不到什么架子;即使张劲还没有学得能够‘观人望气,的‘鬼王相术,,仅凭张劲这些年在社会上的阅历就能够看出来,这个老头似乎颇不平凡。

见到老人招呼·老爸一边伸手拍着张劲的脊背,一边面带自豪的笑着说:“是啊,这就是我儿子·张劲了!刚刚才回来。”

老爸说着,扭头向儿子介绍道:“这是柳老哥,你叫他柳大爷就好!”

老爸的称谓习惯还是与在东北时一样,比父亲大的长辈要称呼为‘大爷,而不是‘伯伯,或‘伯父,。

张劲很听话的对已经从棋盘旁起身,走到身前的柳老爷子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招呼道:“柳大爷,你好!我是张劲……”

结果没成想,没等张劲话说完呢,这个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看起来硬瘦如竹的老人居然很正式的伸出右手来·做出握手的姿势。

“呃……”

对于这位柳老爷子的正式张劲愣了一下后,才连忙礼貌的伸出双手,合握着老人比常人大出一号的干瘦大手,继续把未竟的话说完整:“是我们家张老头儿不成器的儿子!”

张劲的自我介绍让这个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老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的这话说的可真是太谦虚了。如果张老弟有你这样的儿子还不满意,如果你都算不成器的话·那我都不知道我们家的那些小辈算是什么了!”

老头的话说的很真诚,不似敷衍。

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老头,‘一点衣服也不穿,的夸奖。张劲也有点羞赧了,嘿嘿笑了一声后,姿态很低的说:“柳大爷,您老这太过奖了!”

张劲话刚落地,这本来道貌岸然的老头,突然变的有些顽趣起来,调皮的眨了眨眼后,说:“就凭你琢玉的水平,我就一点都不觉着过奖哦?小楼主人!”

“呃——”

很显然,这个老头已经见到了自己雕琢的那个‘破碎虚空,,而且还知道了自己就是那个玉球的缔造者。

而且,从这老爷子说到‘小楼主人,四个字的时候,眼中一闪而逝的刺目光芒能够看出,这明显是一个鉴赏水平和自己老爸这种低手完全不在一个位面的人。

那眼光中的意味,并不是长辈的赞赏,也不是敷衍的赞扬,竟然是有些膜拜的赞叹!

这老爷子是一位被张劲琢玉手法征服的人!

这是一个真正懂得‘破碎虚空,魅力的人!

张劲刚想虚伪的再谦虚一下,这柳老爷子紧接下来的话让张劲目瞪口呆了!

不等张劲谦虚的话出口,柳老爷子就紧接着说:“更何况我可是听我们家纤纤说过,你在其它方面的造诣也丝毫不逊sè于这雕琢一道啊!”

“纤纤?你们家?姓柳?……柳纤纤?…···你是她的······”

张劲愣了。脑海中飞快的拼凑出那个虽然仅只几面之缘,但是却印象深刻的那位,如簪花仕女般的古典美女。

同时,张劲紧接着又想到这个女人的腹黑,想到了之前这个女人在帮助北宫荷月对付魏大少时的‘时机恰到好处,与‘一击毙命,的筹谋。

惊讶浮现上了张劲的脸庞。

张劲这幅瞠目结舌的样子,似乎让柳老爷子很是满意,老头儿自得的捻了捻自己的胡须后,淡然的回答说:“纤纤可是我的乖孙哦!亲的!”

说到柳纤纤的时候,柳老爷子就跟之前张劲老爸介绍自己儿子时一样,一脸的得意。

华夏几大世家,这年轻的一代各有人才。

孔家的孔大少在武道上,号称同龄第一!

北宫家的北宫荷月同样也是武道天分出众,北宫朔月堪称商界奇才······

张家······

李家……

每一家都有出类拔萃的人才,足以扛起家族继续兴盛下去的重任。

但是,纵观所有家族的年青一代,论谋、论智计、论统筹能力,却无人能出柳纤纤这个腹黑女人其右。

到现在,论成就,更是柳纤纤这个弱女子独占鳌头!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与其他的同龄人比起来。柳纤纤就是一个将帅之才。

就连如今几大家族中,最德高望重、最识人眼毒的李家老太爷,都说:“柳家三女纤纤不同俗流,这要是搁到几百年前,又会是一个武则天!”

武则天,把所有男人踩在脚下,千古唯一的一个女皇帝啊!由此可见,在李老太爷的眼中,柳纤纤是多么出sè的一个人了。

事实上,对于柳老爷子对自己孙女究竟多自豪,柳纤纤这个腹黑女究竟有多出sè,张劲根本不予多想。那和他全无关系。

张劲呆住的缘故,是在想:堂堂柳家的老爷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听孔大少说过,现在各个家族的掌舵人都是壮年的一代,也就是柳纤纤、北宫朔月、孔大少他们的父辈。

但是,作为上代家主的老一辈却仍然地位显赫,相当于一家之中的太上皇。甚至比现任家主的权柄还大。

毕竟,这些前代的家主不但还手握着家族的大量资源,而且还更是现任家主的亲爹。

要知道,华夏自古重孝道,对于这些传承久远的大家族更是如此。敢于直颜忤逆父亲大人决定的家主,在当代,还真就没有!

所以说,这个柳老爷子简直就相当于柳家的老佛爷,属于那种在整个四九城中,论力量也能排到前几位的大人物。

而自己家所住的小区在京市就算说不上是贫民寮,但也顶多算是个平民小区。

他堂堂柳家的老佛爷到自己家的小区里和一个平头小百姓下棋聊天,这不是跟微服sī访一样么?

张劲想不明白。

这边张劲和柳老爷子打着哑谜,互相都是心里有数。但是旁边的张劲老爸,可听的有点丈二和尚了,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柳老哥,你们这是……”

柳老爷子松开和张劲握着的右手后,拍了拍张劲老爸的胳膊,笑着说:“张老弟,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我从你家回去后,一次在家里闲聊的时候才知道,我孙女柳纤纤居然认识你儿子。而且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呢!”!。

285 上门蹭酒

“要是这么说的话,咱们老哥儿俩还真挺有缘的。原来在咱们认识之前,孩子就先认识了!不过虽然你孙女和我儿子是好朋,你可别指望我会改口哦!我们各交各的,我还是觉着,叫你柳老哥顺嘴点儿。”

张劲老爸笑着说道。

张劲老爸正应了那句‘心宽体胖”什么事情也不往多想。反正柳老哥这么解释,那他也就这么信了。

至于两个小辈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成为朋的,关系是怎么一个好法?张劲老爸全不关心。

张劲老爸和张劲老妈这对夫妻,对待子女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老妈对儿女的大事小情总是充满了好奇,了解起来事无巨细。并总是以前辈的姿态,喜欢指手画脚。

而张劲老爸则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女做什么,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是是非非的能分辨的清楚。

当张劲父子又和柳老爷子寒暄了两句,正打算告辞回家的时候,柳老爷子突然说道:“张老哥,今天你儿子回来了,家里肯定要改善伙食了?你柳老哥想去你家蹭顿酒不知成不成?你那酒说实在的,只要有一天不喝,就想了。”

柳老爷子突然的请求,让张劲的老爸忍不住愣了。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柳老爷子在张劲家里了喝过几顿酒,但是都是在好客的老爸盛情相邀之下,才最终成行的。

这个柳老哥主动门蹭酒,还真是认识这些天来的头一次。

虽然张劲老爸对于柳老爷子的突然要求有些怔忡,但是张劲老爸这个人,为人一向四海、好客,所以飞快的转过神来忙不迭的答应道:“好啊!当然好了,正好让我们家小劲好好陪着喝点儿。”

张劲的老爸是一个受不得寂寞,喜欢热闹的人。不然原本麻将瘾并不大的他…也不会总是在会所里,他为的就是这里的人气儿。

所以,对于小年夜的家庭聚餐,多了柳老爷子这么一角儿…张劲老爸是持着真诚的欢迎态度的。

与老爸的态度不一样,张劲对于柳老爷子突然提出蹭饭的要求却有些皱眉。

柳纤纤的深度腹黑,虽然只有魏大少时的惊鸿一现,但是已经足以使张劲暗暗戒惧。

那种坐山观虎斗后,突然的雷霆一击。时间的拿捏,火候的掌握炉火纯青。正是在魏家父子看到黎明曙光的时候,突然斜刺里拍出一闷棍。

论对魏大少的打击效果…甚至比那是几个老头子蹿下跳的折腾和明显。

突如其来,本就比步步紧逼更加的打击人!

所以。

虽然张劲因着大神医的身份和远超同侪的身手,再加如今已经远超常人的智商和本就不弱的心智,并不怕这个腹黑女。

但是,每次想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还是会觉着心里毛毛的,好像这女人随时都有可能,弄个套子把自己卖了似的。

孙女儿都如此了…那爷爷又会到何种程度呢?

小狐狸都奸猾成那样了,老狐狸呢?老奸巨猾,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可是几千年华夏总结出来的经验啊!

所以…张劲难免对这位柳家的老太爷有些提防。谁知道这老头儿故意接近老爸,还厚着脸皮想要蹭饭是不是有什么图谋啊?

张劲对于自己身的价值还是有所估计的,各种主副职业加起来,绝对能让自己这个人比国宝还国宝,就算称之为价值连城绝不为过。

于是,张劲虽然表情没有露出丝毫的为难,但是话里却轻轻的点了出来:“柳大爷,今儿可是小年儿啊,您难道不回家和儿女团聚么?”

柳老爷子可是人堆里打滚儿几十年的老人精了,就算是张劲说得再隐晦…表情再自然,他也能够一耳朵听出其中的深意来。

但是,这老头儿却故作听而未懂的样子,摆出一副落寞的样子。

“唉,子侄、孙辈们都大了,各有各的事业…各有各的岗位,天南海北的哪聚的起来啊!

每年也就是大年夜的时候,人能全点。

小年儿可不中。这时候回去了,家里可就我一个孤老头子了!”

“那就不急着回去,回去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儿,还不如去我们家里,咱们痛痛快快的喝顿酒,好好热阄热闹。咱们这年纪老的人,怕的就是寂寞!”

见到柳老爷子这么说了,心有戚戚焉的老爸,立马接过了话题,笑么呵的当先拉着柳老爷子把臂前行。

张劲无语。

儿女子孙都不在家中的宅子里,张劲相信。

毕竟,柳家这种拥有庞大产业帝国的势力大鳄,无论军、商、政、黑,那个行业都需要家中嫡系去支撑去掌控,小年儿的时候回不来也属正常。

但是要说家中只有他一个孤老头子,张劲就绝对不信了。不说家中数量少不了的仆佣,就算是与柳老爷子一代,退居二线的亲兄弟也绝对少不了五指之数。

所以,柳老爷子这话也只能骗一骗不知他大家族底细的老爸。

虽然如此,但是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张劲也不能强行阻拦,驳了老爸的面子,只好顺其自然。

张劲也知道,自己防的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如果这个柳老爷子真的通过拉近与老爸的关系,来达成某种目的的话,自己还真就没有办且不说自己大部分时间是在千里之外的海窝子村,就算是自己就住在家里,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盯得住啊!

再说了,自己这个家里,值得这老爷子打主意的,也只有自己有这个价值了。所以,不管这柳老头儿怎么想的,归根结底总要联系到自己身。只要自己小心提防这点,就没事了。

想开了的张劲,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块垒,很光棍的想:“你们就算是算计咱,又能图个啥?要只是让咱治病啥的,也算互惠互利。你们借我的医术,我以后也可能要借用到你们的势力!

如果真是欺人太甚的话,咱老张家也不是好惹的。拥有《武林三国》系统的的咱,手段无数。

兵率将挡,水来土掩。咱张家虽然人少,也未必就怕你这些大家最后就算是鱼死网破,你们这所谓的大家族也得不了好去!”

想通之后,张劲一身轻松,心情悠哉的跟在老爸和柳老爷子这俩老头儿身后,向家里走去。

就因为这一次突然的想通,终于让张劲以后彻底的自信,彻底的光棍起来。什么势力、什么大家,再无避忌!

回到家里,当老妈和叶红见到预计中的俩人,变成仨人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柳老爷子到底也是来张劲家里喝过几顿酒,张劲老妈也见过两面。所以老妈愣了一下后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哟,柳大哥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而张劲则开始给叶红和柳老爷子介绍起来:“柳大爷,这是我老婆,叶红。您叫她叶子就行!”

接着,张劲又转向叶红,向叶红介绍道:“叶子,认识一下,这是我老爸的酒,你就跟我一样,叫他柳大爷就行!”

两人打过招呼后,张劲又随口补充了一句道:“柳大爷的孙女柳纤纤和北宫荷月是铁杆儿姐妹,就跟你和老三家的那位关系差不多!”

叶红和北宫荷月的脾气蛮像的,甚至可以说,叶红在早几年的时候与北宫荷月现在的脾气几乎如出一辙。

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都是又倔又犟,一条道儿跑到黑的主儿;都是认为女人在任何方面都不比男人差的‘大女权主义者”

所以,当初在张劲海窝子村的家里,叶红虽然与北宫荷月相处短暂,但是却很是投缘,很有共同语言。

就像是张劲和雷大哥、虎头这些老兵油子一样,叶红和北宫荷月也因为这么一面之缘,成了关系不错的朋。而且,很有深入发展的前途。

于是,多了北宫荷月这么一层七扭八拐的关系,叶红这半个主人,对柳老爷子更加的亲切了,相处起来也更加的自然。

酒,是张劲的名将,是张劲的软玉,绝对算的是绝世佳酿。喝的三个老少爷们和一对婆媳,满面绯红,兴致高昂;

菜,是张劲老妈和叶红的联袂作品,虽然样子不好看,味道也与张劲掌勺的美味相去甚远,但是却有一种浓浓的‘家里菜,的感觉。

这种味道不但张劲喜欢,就算是每天锦衣玉食,有国厨级大师傅伺候的柳老爷子,也喜欢。

现实中,豪门的餐桌虽然不像电视里、写的那么步步惊心、勾心斗角,但是也绝对没有普通人家的这么随便自然。

尤其这种传承几十代的大家族,家中的规矩更是多如牛毛。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条儿而已;

所以,借着酒兴,借着‘家,味儿十足的菜肴,借着餐桌融洽和谐的气氛,四个一家人和一个外人坐在一起,也聊得很开心。

286 君王、匹夫

286君王、匹夫

柳老爷子凭着几十年锻炼出来的老眼,轻松的就找到了‘张劲’,这个家中的真正核心。

接着,柳老爷子用家族从小培养,以及几十年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语言艺术’,展开了对张劲充满溢美之词的赞美。

就差说出一句‘生子当如张劲’了!

虽然句句赞扬,但都是有理有据,丝毫不觉肉麻。

柳老爷子这顿劈头盖脸的夸奖,这一副恨不得把张劲招赘成孙女婿的架势。

夸的张劲脸上谦虚,心里暗爽。连暂时的提防都放了下来。

谁不自恋呢?谁不喜欢夸奖呢?再说了,张劲很厚脸皮的认为,这老头儿夸的确实对,言之有物啊!如果他再多夸几句的话,就能媲美伯乐了。

夸得张劲老爸老妈嘴上谦逊,脸上笑开了花。

当父母的谁不希望儿子出息、成才呢?对父母来说,夸自己的儿子,可比拍自己的马屁,还要心里受用的多。

而叶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也是与有荣焉。随着柳老爷子的夸奖,叶红那双春水似的大眼睛总忍不住往张劲的脸上飘。

古语有:母凭子贵,妻以夫荣。

…………

到底是顶级家族里的掌权者,柳老爷子凭着自己的话术,轻松的就以一个唯一外人的身份,掌握了饭桌上气氛和谈话的节奏。让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一餐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一桌儿五人才算酒足饭饱。这顿小年夜的‘盛宴’才算是走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当酒意熏熏,步履已经有些蹒跚的老爸,想要亲自送柳老爷子离开的时候,却最终被张劲和柳老爷子联合着强行的阻止下来。而张劲则子代父责的,送柳老爷子下楼。

张劲有话想单独和柳老爷子说说,而柳老爷子也一样。

从家门走出,到电梯间的路上,这一老一少都没有说话。似乎在心里酝酿着什么一样,空气中有种压抑的沉闷。

当两人无言的走进电梯,关了电梯门之后,柳老爷子率先开口说话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提防我的,我并没有恶意。而且多对你家里,也并没有什么企图!”

之前张劲点醒柳老爷子的话,显然他还记着。曾经总揽柳氏帝国几十年,如今更是磨练的人老成精的他,不可能挺不住之前在会所中张劲话中之意。

对于柳老爷子突然点破自己的心思,张劲也没有慌乱、也没有辩解、掩饰,只是眼神很平静的看着柳老爷子,等着他的下文。

张劲毫不慌张,毫不掩饰,毫不解释的沉着模样,让一生见过了大风大浪的柳老爷子忍不住眼睛一亮,神色中满是赞许。

柳老爷子可是知道,虽然张劲对柳家的虚实并不清楚,但是管中窥豹,也能知道个大概。

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华夏的几大世家,绝对是庞然大物。

隐藏在华夏高层背后的各大世家,如果翻出来摆在公众面前的话,绝对是惊涛骇浪般的一次地震。那种帝国般的庞大,绝对是触目惊心。

但是,这个张劲却能以一介白身,平静的面对自己这个柳家掌控者,不卑不亢,毫无进退失据的样子。这怎不让柳老爷子赞赏、惊讶?

对于柳老爷子并不掩饰的赞赏之色,之前早已经很光棍想通的张劲,仍然是淡淡的神情。

甚至看到自己与柳老爷子单独同处在电梯中,还能走神的想到‘渑池相会’时蔺相如、想到‘使秦’时的唐雎。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匹夫一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

张劲和柳老爷子,张劲和那些大世家比起来,就像是唐雎和蔺相如,比之秦王。就像魏国、赵国比之于强秦。

如果真的惹恼了这些大家族,他们动用起家族资源、国家机器,确实能坐到步步兵锋、寸寸杀机!

就算张劲能凭着自己的身手和各种奇术,逃脱捕杀。但是,也必将会连累到家人亲友。

所以,张劲绝对不会去主动捅这种大马蜂窝。也绝对会尽量避免与这些世家交恶。

但这是有前提的!

前提就是,这些家族、权贵也不要惹张劲。

如果,他们真的惹恼了张劲,只要给张劲一段时间让他成长起来,他就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流血五步’!

即使是现在,如果张劲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一个人,也绝少有人能够幸免。

就算张劲现在还是一个尚未突破四十级的《武林三国》小菜鸟,也可以凭着易容、轻功的刺杀,搅得任何一个家族不得安宁。

如果张劲真的想,真的横下心来,真的绝望了,真的丧心病狂了,想要找人陪葬的话,凭他‘宗师级毒师’的能为,凭他系统商店中,数量无穷无尽,许多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的各类奇毒

张劲甚至可以一个人,掀起一次如十四世纪欧洲黑死病一样的灾难。再弄出一次地球人口减半的巨大毒灾,也并非不可能!

也正是因此,张劲才能以平等的姿态和柳老爷子这种真正的一方大鳄,平等交谈。

‘虽然咱确实惹不起柳家这种大家族,但是我也不怕你。’

这就是张劲现在的光棍心态。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

柳老爷子虽然是老狐狸、纅f8先司暇共皇钦啪6亲永锏幕壮妫杂谡啪5哪芪侵豢昧吮揭唤牵哉啪⒄嬲纳笔诛等匀换淠缟睢?br/>

他只看到了张劲面对自己时的淡然、平和,却不知道张劲心里竟然是这种念头。

所以,柳老爷子眼中赞赏之色更浓,要知道,无需拿姿作态、也不扯什么虚无缥缈的‘上位者气势’,就凭他柳家掌权人的身份,无数年轻英杰在面对这老头儿的时候,想到这老头手中掌控的巨大力量,想到这老头儿背后代表的庞大势力,都会有些不自然。

甚至就算他柳家的子孙都不例外。

而张劲这个出身于草根的人,却能如此从容不拘。柳老爷子还以为张劲是君子之风,坦荡无惧呢!

越发觉着张劲看起来顺眼的柳老爷子,点了点头后,神色和蔼的笑着继续道:

“我们家纤纤也给你介绍过,所以你应该知道,像你这种医术的神医,没有人会愿意惹的!这其中也包括我们柳家在内。

因为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生病,也没有人能保证一辈子不会受伤,也没有人知道这名神医究竟救过谁的命,也没有人知道这位神医以后究竟还能救谁的命。

所以,就凭你一身的医术,我们这些人就没有人会得罪你,也没有人敢得罪你。

所以,你对我的提防完全不必要,就算我想办法拉近与你的关系,更多的也是为了与你交好。或者直白点说,是为了巴结你!”

…………

柳老爷子,虽然在柳家依然说一不二,但是毕竟已经卸掉了家主的位子。所以,他可以代表家族表态,却可以不代表家族的形象,所以他可以在张劲面前明明白白的放低姿态。而不用担心家族形象有损。

柳老爷子的这些话,孔大少对自己讲过,上次为北宫荷月疗伤时,被自己催眠的柳纤纤和北宫荷月也讲过,张劲也相信。

但是,张劲也只相信,那是在自己没有与这些家族起利益相关巨大的冲突时,才有可能成立。如果真的利益巨大,张劲才不相信,这些家族仅仅因为自己的神医身份,而投鼠忌器。

对这些人来说,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包括自己这个神医的身份在内。当冲突的利益大过这个‘神医’的价值的时候,他们对自己动起手来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当然,这个‘神医’的价值还是巨大的,除了家族的生死存亡之外,其他能够超越这个身份价值的东西,还真就不多。

而张劲偏偏又是不喜欢多事、不喜欢惹事的懒人。

所以,总的来说,没有意外的话,张劲和几大家族产生关乎生死的冲突的可能性并不大。

…………

对于柳老爷子姿态极低的表态,张劲既不受宠若惊,也不如释重负,而是仍然淡淡笑着开口说:

“柳大爷,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啊!您这个大人物突然出现在我们贫民区,还和一群屁民下棋聊天,还和我老爸称兄道弟。你说说,我能不奇怪,能不心里有点想法么?”

张劲的口气很平和,就像是与邻里闲扯家常一样。

既然柳老爷子已经说到这里,张劲干脆也是直言不讳,把心里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如果我说,虽然我认识你爸爸是因为之前在网上看到了你的‘破碎虚空’,但是我和你爸爸成为朋友却与此无关,与你也全无关系,你相信么?”

柳老爷子突然收起了始终和蔼淡然的笑容,转而变的有点严肃。

张劲没有回答‘信’还是‘不信’,只是依然目光淡然的看着柳老爷子一言不发。他知道,柳老爷子这话只是开头,还有下文。

286君王、匹cd1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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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黑市

果然,在张劲等待的目光中,柳老爷子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我们这些人也是羡慕你们这些普通人的!你们可以为自己活着,很自由,但我们却不行!”

柳老爷子这话,张劲这几个月来已经听过了两遍了,这是第三遍。

第一次,柳纤纤说过。张劲嗤之以鼻;

第二次,孔小黑脸孔大少说过,而且解释的很详尽,句句鞭辟入里。所以张劲基本相信了。

而且,善于‘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张劲,更是由孔大少的悲催,对比出了自己幸福感;

而这第三遍,竟然是从柳老爷子这个柳家掌权人的口中说出,就让张劲更是感触良深了。

就算是柳老爷子这种站在权势巅峰的人,为了家族也是不得顺心的。往往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牺牲自己,不得不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

随心所欲,只是看起来罢了。势力越庞大,掣肘的纠缠关系就越多,就越不得随己心意。

即使锦衣玉食又如何,即使呼风唤雨又如何?

他们其实也不过是一群自由的囚徒而已,一群被固定了轨道的可怜虫罢了!

越发觉着自己如今生活幸福的张劲,很有优越感的抿嘴不语,继续静听柳老爷子的后话。

“和你父亲,和你邻居们在一起,我很轻松。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只叫我老柳。我也不用谨言慎行,真的很舒心。”

柳老爷子一直瘦硬如竹的气质,突然有些疲然,张嘴喟叹到。

张劲这才发现,原来这种大人物也有自己的无奈,也希望有躲懒的圈子,让心休息的地方。

于是,对于这位大人物突然出现在老爸生活圈子的这件事,张劲释然了。

“我也希望老爸能多一些朋友,不过柳大爷,我希望老爸能一直就像现在这样,普通人一样,自由的开心下去。”

说到这里,张劲顿了一顿后,才口气古怪的继续说:

“嗯……你知道的,我爸这个人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还是很单纯的!”

张劲这个做儿子的,给自己的老爸下了一个很怪异的定义。

柳老爷子咧嘴一笑:

“我知道,这也是我希望的!”

柳老爷子自然不会去破坏张劲老爸的普通人生活。因为这里就是属于他的‘楚门世界’,属于他的花园,他不会允许这个充满自由空气、能够真正放松的花园被破坏的!

不过,柳老爷子对张劲嘴里的那个‘单纯’的定义,却不敢苟同。

因为,柳老爷子想到了当时自己为‘破碎虚空’出价时,张老弟的淡泊,所以他给张劲老爸这个胖老头的定义是‘豁达’,而不是‘单纯’!

至此,两人间有些不尴不尬的气氛彻底消散,变的融洽起来。

“小张啊,回到京市了,你家的老张又爱凑热闹,又喜欢到处转。没有车子总是不方便,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辆车来,先开着。有时间,也拉着你爸你妈出去转转。”

这老头儿想的倒是很周到。

但是,张劲却笑着婉拒了,毕竟他一个人可摆弄不了两辆车。

张劲指了指昏暗园灯光下,黑魆魆的越发显得魁梧的那辆h2,笑着说:

“不用了,已经有人给我弄了一辆过来了!”

柳老爷子毕竟是几十年的武学修为,即使灯光昏暗,但是定睛看去,还是清楚的看清了那黑影的车型和车牌照。

之后,柳老爷子开着玩笑说:

“这是谁啊?居然把我老头子拍马屁的机会抢去了,下手还真够快的!”

见到柳老爷子说的这么随性,张劲也放开了,笑着说:

“老爷子,你放心,这个马屁拍的和你不是一个味儿。这是北宫朔月那个色胖子为了我提供的美女情报,才上赶子送来的。

以后日子长着呢,总有轮到您老拍马屁的时候!”

说话间,张劲似乎又找到了在海窝子村时,和柳老爷子俩人没大没小,言笑无忌的感觉。

而柳老爷子因为家规族矩的原因,即使是与自己最亲近的孙女柳纤纤,也不敢与自己这么没大没小的。其它儿孙见到自己的时候,就跟见到猫的老鼠差不多。

所以对于张劲这个晚辈,有些没大没小的话,柳老爷子即觉着新鲜,也觉着有趣。

忍不住敞然笑了。这话说的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却透着亲近,柳老爷子真的很喜欢。

北宫家与柳家本就同为顶级家族,即是盟友也是竞争对手,而且北宫家的北宫荷月更是自己宝贝孙女的好姐妹。所以柳老爷子对于北宫家小一辈的出众人物自然也颇有印象。

别看北宫朔月其貌不扬,而且总是嬉皮笑脸的一副惫懒样子,更是经常性的被他那个姐姐欺负的惨兮兮的。

但是,在几个家族内部,这个小胖子得到的评价可是相当之高的。甚至更在北宫荷月之上。

北宫朔月擅长的不是武学,而是商道。绝对是商业奇才!

大家族的运作离不开经济支持,尤其进入军事战争转为经济战争的年代,一个家族的钱袋子更是关乎家族兴衰的关键。

所以,北宫朔月这个商业奇才,在家族中也绝对是柱石级的重要人物。

所以,当张劲刚说出北宫朔月这个名字的时候,对这胖子印象颇深的柳老爷子,立刻就了然了。

“原来是这个小胖子啊!是个不错的后生,你们年轻人多往一起走走也是好的。”

说笑间,张劲就把柳老爷子送上了一辆早就等在楼道门口的黑色轿车。

当看着轿车启动,张劲刚要扭头回去的时候,没走出两米远的轿车突然又停了,接着轿车的后车窗降了下来,柳老爷子从窗口探出头来说:

“对了,小张啊,过几天腊月二十七有空不?”

柳老爷子的问话,让张劲含糊了一下,自己回想了一遍假期安排后,才点头说:

“应该有时间,怎么柳大爷您有事儿?”

“腊月二十七,有个收藏品黑市要开市,要不要跟我一起瞧瞧去?”

柳老爷子问道。

虽然普通人,并不知道华夏有一个名为‘柳家’的庞大世家,也并不知道柳老爷子就是这个世家的老家主。

但是,柳老爷子就仅凭着自己古玩、藏品鉴定的造诣;凭着鉴定时,一双几乎从未打眼的金眼,凭着多年淘宝的赫赫战绩。

就已经为他在古玩玩家界树立起了崇高的地位,绝对属于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因此,就凭这在收藏家中的崇高地位。久居四九城的他,即使不需家族情报的辅助,对于中原地区所有的黑市、地下交易所也是如数家珍的门儿清。

而腊月二十七,刚好在四九城郊就有一次今年规模最大的古董黑市。

柳老爷子认为,张劲作为艺术造诣近乎神匠的雕琢高手,对于这些收藏品、古董之类的物件肯定会很有兴趣。

于是突然想起来的柳老爷子就对张劲开口,提出邀请了。

以他在古董玩家中的地位,临时要带一个陌生人参加圈子里的‘地下活动’并不困难。

沉吟了一下后,张劲最终点了点头。他对这种只听说过,没见识过的地方还是很感兴趣的!

见到张劲点头,柳老爷子也相对颔首说:

“那好,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你好了。北宫家那小子送来的车太张扬!去那种地方不适合。”

随着,一老一少订好了约定,柳老爷子坐下的黑色轿车再次启动,缓缓的向小区大门方向驶去。

一路上,又有面包车、吉普车、商务车,四五辆各类民用车辆,或前或后的出现在柳老爷子轿车的前后,很浩荡,却看起来很自然的一起驶出小区大门,扬长而去。

毕竟柳老爷子还是把持着柳家权柄的大人物,虽然因为已经退下了家主之位,让他被刺杀的价值大大降低。但是也不能不稍作防范。

所以,虽然普通人感觉不到,但事实上,每一次柳老爷子进入这个小区的时候,总有一些隐蔽的,特殊的地方多了一些本不属于这家小区的陌生人。

有这些人的护卫,加上柳老爷子几十年浸淫,深湛的武学修为。再加上这里是全华夏戒备最森严的首都。

这样程度的防卫,基本上已经足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

柳老爷子‘轻车简随’的回到京郊柳府庄园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

“爷爷,您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啊?”

柳老爷子刚刚从车上下来,一身雪色棉袍的柳纤纤就步履聘婷的迎了出来,上前搀住柳老爷子的胳膊,陪在身侧一起向屋中走去。

见到自己最器重、最喜欢的孙女,体贴的跑过来搀着自己,柳老爷子开心的笑了:

“呵呵,今天在张老弟家多喝了几杯,耽误了些功夫。所以回来的晚了点。”

“哦?这么说,爷爷见到张劲了?”

听到自己爷爷的话,柳纤纤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异色。

柳纤纤当然知道自己爷爷嘴里的张老弟是谁,更知道张劲就是今天回京。而且就连张劲所坐的航班号和座位号,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知道,就算是北宫姐弟,还是从自己这里得到张劲的航班情报呢!

所以,柳纤纤自然也能猜到自己爷爷应该见过张劲了。

288 明目张胆

柳纤纤很想知道爷爷对这个人的评价。

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即使是柳纤纤这个堪称奇女子的柳家三女也不例外。

而且,对于柳纤纤这种智商妖孽的人来说,解谜无疑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现在的张劲,对于柳纤纤来说,就是一团谜。

神一样的医术,从何学来,究竟神奇到什么程度?

——是迷!

被爷爷赞为‘无出其右’、‘神工鬼斧’的雕工,甚至能把精气神雕琢进去。师从何人?学自何时?

——是迷!

如此本事超凡的一个人,为何会在一家普通医院里蝇营狗苟的过了六年?如此超然的一个人,为何会在药剂科如鱼得水,甚至贪得无厌?为何在医院工作六年后,突然辞职。一改之前的钻营心思,转而一心一意的跑到一个美丽的小村隐居起来?为什么?

——是迷!

即使是因为莫名的原因,北宫荷月始终未把张劲擅武的事情告诉柳纤纤。但是,仅仅柳纤纤知道的这些‘迷’就已经让柳纤纤好奇的一塌糊涂了。

成为了柳纤纤这个智商妖孽的女人,现在最想要解开的一个谜题。

但偏偏,这个张劲,是号称几大家族里年轻一辈眼力最毒的柳纤纤,也始终看不透的一个。

而且又因为担心张劲背后莫须有的那股神秘势力,使得柳纤纤始终不敢深入调查。

所以,无论柳纤纤怎么推断,怎么假想,怎么小心翼翼的周边调查。但是对于张劲的一切还是始终一知半解,在她眼中的张劲还是像深藏在迷雾中一样。模模糊糊,满是神秘!

使得柳纤纤那颗喜欢刨根问底的心,也始终选在半空,没着没落的。

现在,柳纤纤希望从自己爷爷嘴里知道点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虽然柳纤纤很自负,但是她并不自大。她很明白‘姜还是老的辣’的道理。

自己的爷爷就算在他的同辈人间,也是一个智者。眼光之毒辣,绝对比现在的自己强百倍。

然而,让柳纤纤失望的是,柳老爷子仅仅是神秘的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这个张劲确实非同俗流,有时间你们可以多接触接触。”

说完这句话后,柳老爷子就转了个话头,对相关张劲的话题闭口不提。

结果,害的柳纤纤对张劲这个人更加的好奇了!

…………

腊月二十七日早晨十点来钟,当柳老爷子那辆黑色的轿车到了张劲家楼下的时候,张劲和叶红两个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了。

“老爷子,多带个人行不?我家这口子,一定要跟着,我摆不平了!”

张劲无奈的对柳老爷子说,一脸苦笑。

没办法,刚回来的那天晚上,在与叶红一番云雨后,张劲不经意的就把几天后柳老爷子邀约的活动,唠闲磕的说了出来。

结果叶红这个同样没见过黑市拍卖,同样对此好奇的家伙,也来兴趣了。死磨活缠着的一定要跟来,所以才有了之前的这一幕。

见到张劲这一脸的苦笑,柳老爷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原来这世上也有能让你挠头的人啊!这算不算一物降一物?”

柳老爷子开心的调笑了张劲一句后,才回答说:

“行,上车吧!咱们一起去。”

对于张劲的话,柳老爷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以柳老爷子在行业内的身份,别说只是带着区区几个人,就算是带上十个二十个的,一起去参加这种‘不能明说’的,进入比较严格的聚会,也毫不困难!

所以,柳老爷子自然不会驳了张劲的面子。

叶红得意的瞟了张劲一眼后,笑颜如花的甜着嘴儿说:

“谢谢柳大爷!柳大爷慈祥!”

结果,叶红的一句甜话让柳老爷子的嘴角翘的更高了。

对于‘大爷’的这个亲近的称呼,对于叶红这个很会哄老人的小妞儿,这老头儿还真的挺喜欢。

毕竟,因为柳老爷子的地位使然。别说是其他晚辈,就算是与自己最亲近的孙女柳纤纤,也不会像叶红这样在自己面前口无遮拦、亲近娇俏。

而且,柳老爷子还觉着,这个‘大爷’二字,比往常异姓晚辈称呼的‘伯父’要顺耳得多。

虽然少了些尊敬的味道,但是听到耳朵里,就是透着一股子亲切劲儿!

…………

张劲带着叶红上了车后,车子直接开拔。在几种不起眼的各类车子的簇拥下,出了小区就向北驶去。

当十几分钟后,汽车驶上北去的高速公路的时候,张劲看着车子两侧飞快的被抛在脑后的树木、山头,忍不住好奇的问:

“我说柳大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前几天不说了么?与一个私人拍卖会么?现在当然是去会场了!”

柳老爷子被张劲的问话问的,有点丈二和尚。

‘这小子应该没有这么健忘吧?’他暗自腹诽着。

“咱们就这么直接去会场?”

张劲又问出了一个似乎‘很二’的问题。

结果,柳老爷子看张劲的眼神就更加古怪了。

“当然了,怎么?你还有事?”

柳老爷子已经开始怀疑张劲是不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问的问题怎么会这么古怪,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张劲被柳老爷子怪异的目光看得有些毛了,强撑着解释说:

“可是我听说,这种黑市一样,见不得光的拍卖会,不是都很隐秘么?就算是参与拍卖的客户,也要被蒙上眼睛,坐着组织方的车子兜圈子。直到把人绕晕了,才能被领到会场么?”

但看到柳老爷子更更怪异的表情后,张劲才恍然大悟道:

“哦,我忘了,以柳大爷您的身份,自然不用受这种待遇!”

张劲自以为是的以为,以柳老爷子堂堂华夏最顶尖的几位掌权者之一的身份,怎么会受到这种潜规则的待遇?

然而,柳老爷子对于张劲自以为正确的解释,却并没有点头给予肯定,反而语调奇怪的反问道:

“你这是听谁说的?”

“呃,上都这么写!”

张劲的声音底气十分不足,音调也足足比往常低了七八分。张劲也发现自己的消息来源确实不靠谱,也终于发现自己的问题可能是‘二’了。

“能成为这个圈子的玩家,或者有权、或者有钱,谁没有点身份?

你以为以这些人的身家可能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这个组织方么?

组织这种拍卖的,能够弄到这些货品,会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有所猜测吧?

本身就是非黑即灰的组织方,凭什么让这些人相信,蒙着眼睛的自己,会被拉到拍卖会场成为买家,而不是拉到别的什么地方成为被绑架的肉票?”

柳老爷子很想动手把张劲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浆糊。这个被自己看做人中之龙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难道自己的老眼开始花了么?

这下子张劲彻底无语了,好一会后,才讪讪的笑了笑:

“是哦!”

那样子真的傻透了。

看到张劲这副傻样儿,不但叶红忍不住‘咯咯’娇笑着前仰后合的。就连原本一脸探究的柳老爷子,都忍不住莞而。

‘该死的,骗的自己可真是糗大了!’

觉着面上无光的张劲,忍不住骂起了几十位描写过这个环节的作者。

引人歧路,误人子弟啊!

…………

还好,柳老爷子涵养不错,至少不是一个促狭的人。所以,这件让乌龙张劲丢了大脸的事件,很快被轻轻揭过。

柳老爷子也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对张劲和叶红这两个,未曾经历、甚至未曾真实听说过真正‘藏品黑市’的二杆子,耐心讲解起来。

这个‘藏品黑市’并不如张劲‘道听途说’来的那样,没有那么神秘,也没有那么偷偷摸摸。

这次拍卖会的地点,也不像是张劲在里听说过的那样,在一个随时能够逃走的‘荒郊野外’,或是在一个偏僻的出租屋中。而就在京城近郊的一家五星级会议中心里。

至于为啥明目张胆到如此程度,却并不担心警察。

那就更简单了,警察也是人,也是要吃饭的,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尤其是现代,想要把大小的头头脑脑拉下水太容易了。

好色的送女人,爱财的送钱。

自古‘千里为官,只为财。’现在亦然。

大公无私的‘或许’在华夏还有,但是那已经是需要用显微镜去找了!

何况,这种所谓‘私人藏品’的拍卖会,本就是游走于黑白之间的灰道,行走在‘犯法’与‘不犯法’之间。就算真的被突袭围捕,最终也不过就是罚点钱了事。风险极低。

更何况,来参加拍卖会的,那个不是背景深厚的人?

如果真要定罪,这些人都跑不了。

别说‘法不责众’,就算是‘法责众’。这些人背后的能量一动起来,又有谁能顶得住这么巨大的压力?

所以,就算是这个‘藏品黑市’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但是安全却几乎可以算的上是万无一失。

组织者可以堂堂正正的把黑市开进‘五星级会议中心’,买家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自如来往。

除了不能在报媒纸端大肆宣传之外,与一场手续齐全的正规拍卖会别无二致。

289 贼眼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拍卖会不能大肆宣扬,并未公之于众。

所以,拍卖会上会有大量来路不正的东西出现,甚至就算拍卖会上出现了极为珍贵的一二级国家文物,也并非不可能。

当然,因为这些藏品的来路不正,自然没有合法的‘身份证’,自然也就不能见光,只能私藏。

因之,同档次的一件藏品在这里拍卖出来的价格,要远低于在正规拍卖行拍卖的价格。

而且,这里同样也因为来路复杂,或者组织方有意为之。导致拍卖品良莠不齐,真假难辨。

在藏品市场,无论是古玩还是其它,价钱都是你情我愿,可没有‘假一罚十’之类的口号。

从来都是,货即拍出,概不负责!赚了,你偷着乐去;赔了,你也别纠缠不休;

所以,在这种拍卖会上,买家是淘到宝贝了,还是‘打眼’蚀了大本钱,就全靠自己鉴定、甄别的本事,还有就是虚无缥缈的运气了。

所以,来这里的买家确实都需要有一双好眼睛。

这一点,就算是柳老爷子这个鼎鼎柳家的老家主,也不例外。

原本凭柳家的权势,柳老爷子什么样的宝贝弄不到?就算是‘天朝宫廷博物院’里的珍藏,他也能努努嘴,让那些宝贝以‘非人为损坏’的名义,落入自己的口袋中。

但是,收藏、淘宝是柳老爷子乐趣,而不是他敛财的手段。

以权谋私,以势压人,哪还能享受淘到宝贝的喜悦,哪还能感受到打眼时的失落?

所以,柳老爷子在这个圈子里,始终谨守着行业中的潜规则,始终谨守着收藏玩家的本分,与其它玩家一样,从来不用圈子外的力量来干涉圈子内的‘约定俗成’。

在圈儿内,柳老爷子始终都只是一位‘大师’级的藏家,甄别、鉴定方面具有‘金眼睛’水准的藏品玩家。

…………

这次黑市拍卖,分为上下午两场。

上午的这场是十一点到中午的十二点,仅仅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拍卖的也是一些相对便宜的近代古玩,或者现代工艺精品。没有拍卖数量的限制,到十二点就停止。

这场短暂的拍卖会,只能算是为下午的正式拍卖会预热,垫场。

而下午的拍卖会是两点半开始,到拍品拍尽为止。

下午的这次拍卖会,才算是真正的重头戏。其中精品屡见不鲜,甚至有可能会有国宝级文物出现。

…………

当张劲、叶红和柳老爷子,以及柳老爷子带来充场面的两位彪壮保镖,一行五人出现在拍卖厅中时,上午的这场拍卖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这时候,有百多个座位的豪华会议厅中,只有最前方的两排,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几个人。

经过柳老爷子的介绍,张劲知道,这些人只是这次拍卖会跑龙套的一帮子。

属于那种有点钱,就附庸风雅,一脚淌进收藏界的新丁。

属于那种实力并不特别雄厚,眼光也仅只停留在看过几本鉴定书籍的层次。典型的就是来挨宰、打眼、当棒槌、积攒经验的。

而真正的拍卖会大客户,根本不屑于参加上午的这个‘百假难有一真’的小场面。对于这些人来说,参加这个拍卖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为了陪着张劲和叶红这对小朋友,柳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上午的拍卖会中。虽然这老家伙,退居二线,交出家主位置后,确实很闲。

但是,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宁愿把这时间虚度在张劲家小区里的‘老人棋牌馆’里,也不愿意毫无价值的浪费在这里。

几人在空荡荡的会议厅后方,找了个位子坐下,旁观起这场‘小场面’的拍卖会来。

此时,前方的主持台上,拍卖师正口唾横飞的极力推荐这一件紫砂陶壶。

“从塑器手法上看这件紫砂壶显然与时大彬一脉相承,而且他更……应该是时大彬的弟子徐友泉的作品……在拍卖会上,徐友泉的壶,拍出万的高价……拍卖底价八千元!请各位出价。”

这位拍卖师极尽蛊惑之能事,恨不得把这件紫砂陶壶说的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张劲估摸着,这家伙就算是不干拍卖师这一行,转而去当‘传销讲师’,或者去当恶性案件的‘谈判专家’,也是胜任有余。

叶红对于藏品古董这一行,连小学生级别都不如,就算比坐在前排那些故作深沉,一副专家样子的棒槌都差得远。

听到拍卖师情绪激动的介绍,‘鉴定小白’的叶红,忍不住扭头向坐在张劲另一侧的柳老爷子问道:

“柳大爷,他说的这个时大彬什么的是谁啊?”

叶红显然对于张劲的这方面的水平并不相信,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她们家劲劲研究过这东西。再叶红看来,在古玩藏品这方面,劲劲的水平也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罢了!

所以还是直接问柳老爷子这个专家的好,免得找不自在,让劲劲又以为自己是在挪揄他。

要知道,之前自己在车上的那次关于‘蒙眼赴会’问题的嘲笑,劲劲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在下车后,可是趁着别人不注意,打了自己好几下屁屁呢!

又疼……又舒服!

柳老爷子对台上的东西也并不感兴趣,所以听了叶红的问询后,干脆也不再看,转而扭头向叶红解释起来。

盛传,这紫砂壶的历史可以上溯到春秋战国时期,据说是由名相范蠡所首创。

在之后历代,更是被文人名士爱若拱璧。

比如宋时的梅尧臣、蔡襄、苏东坡,都写下了关于紫砂壶饮茶的风雅。

尤其是梅尧臣的‘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一句,更是堪称绝唱。

而诗中的这个‘紫泥’二字,指的就是这‘紫砂壶’。

但是,现在通常所说的紫砂壶,却是从明时正德-嘉靖年间传承下来的。

创始人,名叫龚春,他所制的壶就是大名鼎鼎的‘供春壶’。

而这个龚春有两个徒弟,分别是时大彬和李仲芬,他们两个加上时大彬的徒弟徐友泉,并称万历后,明时的三大‘紫砂妙手’。

……

眼睛眨巴眨巴的听完了柳老爷子的‘紫砂’知识普及后,对于紫砂壶的价值还是毫无概念的叶红,忍不住弱弱的问了一句:

“嗯,很值钱么?”

“当代宜兴紫砂大师顾景舟先生的一件仿品,价格也在60万港币左右。这还只是仿品,你说如果是真品,会有多大的价值呢?”

柳老爷子笑着,不答反问。

顿时,叶红的眼睛亮了。

“底价才八千,那我们买下来吧!”

叶红有些激动的指着摆在主持台上的那把紫砂壶。

这小妞儿完全没有进入状态,把之前在车上柳老爷子所讲的都当耳旁风放过去了,还把这黑市拍卖当成正规拍卖呢!

以为上了拍卖台的就是有证书的真货,就算不是真货,也可以当真货倒弄出去,大赚一笔。

结果,柳老爷子和张劲不约而同的吐出两个字,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沉浸在‘捡便宜’喜悦中的叶红头上。

“假的!”

很有默契的同时吐出俩字的一老一少,忍不住相对而视后,又相视而笑。这次默契,让两人突然间有了一些相知相得的感觉。所谓惺惺相惜,就是这个道理了。

柳老爷子号称鉴定华夏古玩中的绝顶高手,再加上他武者非凡的眼力,即使是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远远的一看,也能看出这把造假造的有几处瑕疵的紫砂壶是假货。

柳老爷子对自己的眼力很自信。

毕竟,柳老爷子对于华夏古玩浸淫几十年。单就号称‘华夏紫砂名壶’的紫砂壶,在柳老爷子的私人藏宝室中就有不下百把!

这其中就有龚春、时大彬、李仲芬、徐友泉的作品真品。

所以,那几处即使并不十分明显的瑕疵,在他的眼中也像是光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晃晃的扎眼。

但是,张劲居然也有这份眼力,就难免让柳老爷子觉着惊讶了。鉴宝可不但要广博的知识,而且经验的积累也必不可少。所以,通常的鉴宝大师,至少也要四十岁往上。

而张劲,显然不属于这个年龄范畴。

所以,柳老爷子难免对张劲又高看了一些。对他也变的更亲近了。

趣味相投,方能为友。柳老爷子已经开始把张劲纳入‘同好者’的范围了。

其实,张劲哪有这种一眼断真伪的本事?他靠的还是身上的《武林三国》系统。

《武林三国》系统中,有一个副职业,叫做‘大盗’。

‘盗帅’楚留香,‘盗圣’司空摘星,‘三笑惊魂’李将军,‘独行盗’范良极……这些鼎鼎大名的家伙,都是这个副职业的宗师级高手。

很多副职业都有专属的鉴定技能。比如说‘厨师’的‘食材辨识’,‘医师’的‘药材辨识’……

在‘大盗’这个副职业中,也有一项专属的鉴定技能——‘贼眼’!

290 传世之作

‘贼眼’的功用就是区分价值,甄别真伪。

所以,大盗贼绝对都是最顶级的鉴定家。这些称‘帅’称‘圣’的大盗们,就是靠着这双可以与齐天大圣那双‘猴眼’相媲美的‘贼眼’,才能盗尽天下宝藏。

才能确保他们盗来的是宝,而不是废铜烂铁、石块沙砾。

如果没有这双‘贼眼’的话……

当楚留香留言: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

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

当范良极向韩柏炫耀着自己宝库里丰富库藏的时候。

结果——

楚留香偷回去一看,‘我靠,这所谓的‘白玉观音’的质地确实是‘白玉’,但可惜这个‘白玉’前面多了一个字,是‘汉白玉’的!’

韩柏打开范良极的宝库一瞧,‘我去,满屋子的地摊货。’

所谓的名画,是印刷出来在外面论箱卖的;

所谓的玉器,是酸碱腐蚀后,造假注胶的石头,在街边都是论车拉的;

所谓的古董珍品,都是潘家园儿卖给国际友人的;

所谓儿臂粗的千年人参都是正宗的鲁省大萝卜,在菜市场论斤称的;

所谓的万年雪莲,都是山菊花硫磺熏蒸漂白的,在供销社论麻袋卖的……

这个结果可就不仅仅是让这些古代侠士,昂首阔步的提前进入二十一世纪的华夏那么简单了。

因为没有了神奇的‘贼眼’。古大师笔下,最潇洒的‘香帅’糗大了。屡屡偷到赝品的楚留香,不但不潇洒,不但不神奇,反而像是一个被人当猴儿耍的小丑。

后果就是,‘小丑’楚留香失去了‘盗帅’的名头,完全失去了所有的魅力,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纷纷劈腿,楚香帅的脑袋上层层叠叠的满是绿色的帽子。

棉的、毛的、布的、新的、旧的、打补丁的……

没有了神奇的‘贼眼’,黄大师笔下,黑榜上大名鼎鼎的‘独行盗’,也就成了江湖笑料了。就算上了黑榜,估计也没了‘独行盗’这个响当当的绰号,而变成‘环保卫士’了。

把垃圾都放到藏宝库里收藏起来,可不就是环保人士么!

…………

因为‘贼眼’是一向属于副职业‘大盗’的主动技能,所以靠‘贼眼’作弊的张劲,甄别鉴定的程序,与柳老爷子截然不同。

柳老爷子的程序是,先看器型,然后看提手、壶嘴、盖钮、壶足、色沁……最后,才断定,这壶是一个现代的工艺品。

虽然看上去,好像柳老爷子只看了一眼,但事实上,却是在一瞬间里,把物件看了个周全,看了个通透。

而张劲,的鉴定过程,可就确确实实的只是一眼了。

刚刚,张劲看向主持桌上的那只紫砂壶时,仅仅是眼中异芒一闪,就断定了那坨紫不溜丢的东西,是假货。

这不明摆着么?

张劲脑海里明晃晃的鉴定结果就是铁证。

…………

物品:紫砂‘鱼儿龙’、‘陶人壶’;

物品名:无;

物史年限:0.8年;

制作者等级:一级;

物品价值:0级;

预计价值:两文;

…………

张劲把注意力稍微在脑海中的那片文字上一扫,结论自然就得了出来。

就算鉴定结果中,并没有‘真伪’两字明确说明。但它的伪品身份也已经明昭昭的摆在那里了。

这只壶刚生产出来不到一年的时间,自然不可能是‘明朝’的什么‘三大紫砂妙手’出品。

虽然张劲不知道这位徐友泉大师的生卒年,但是张劲很肯定,这位大师就算是再高寿,也活不到现在这个年代。

而且,既然号称大师,号称当时最顶尖的‘紫砂大师’。他的制作者等级,就算是到不了相当于登峰造极的十级,恐怕也不会低于九级!就算他是浪得虚名,全靠吹捧,也不可能跌到七八级以下。

而这个制作者,却是只有初学者般的一级,自然不可能是那位大师级人物的手笔。

而且,大师级人物的产品,就算是垃圾、就算是废品,也不可能只有区区的两文的价值。

虽然‘贼眼’的鉴定还没有与现实的人民币直接挂钩。但是用一般等价物折算一下就知道‘两文’究竟是什么价值。

游戏里,驯养者的池鱼是可以卖给商店回收的。其中最便宜的鲫鱼,如果只有零级的话,商店的回收价格就是‘两文’一条。

游戏的系统商店从来都是最少半价回收。也就是说,一条零级的鲫鱼应该至少有‘四文钱’的价值。

那么,两文钱如果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即使是在物价飞涨的现代,也就仅仅就相当于几块钱而已。

价值几块钱的‘古董+大师手笔’?这怎么可能!

…………

且不管柳老爷子和张劲的鉴定手法是怎样的各有千秋,也不管张劲和柳老爷子是如何的‘惺惺相惜’。

这一老一少不约而同的否定话声刚落,好奇宝宝似的叶红就立马开口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

要知道,就算是一向自诩视力不错的叶红,看到台上十多米远处的紫砂壶时,也仅仅是影影绰绰看到一个轮廓而已,这两人凭什么一口咬定,那个壶就是假的呢?

看着叶红满是求知欲的水水大眼睛,张劲挠头了。他的《武林三国》系统,可是只给答案,不给过程的。

让他区分这东西是真是假,那没问题,张劲张嘴就来。而且拥有十级‘贼眼’的张劲,鉴定错误的概率,已经低到不知多少位小数点后面了。

但是要是让张劲说出这玩意儿,究竟真在那儿,或是假在哪里,那张劲可就说不出来了。

所以,张劲脑袋瓜子飞快的一转后,就使出了一招‘乾坤大挪移’。

“要说这鉴定、甄别真伪,柳大爷才是大家。所以,咱们问问柳大爷好了!”

说着,张劲就和叶红一起,把视线‘丢’到了柳老爷子的身上。

对于张劲的推脱,柳老爷子倒也不以为意,还以为张劲是谦虚使然,不欲在自己面前卖弄呢!于是也不犹豫,接过了问题,讲述起来:

“这紫砂壶,看器型,确实是老款儿。这款子叫做‘鱼儿龙’……”

随着老爷子有声有色的缀缀细述,张劲和叶红就像是被带入了一个满是各代紫砂精品的藏室一样。

听到柳老爷子把紫砂壶从分类,到如何甄别它的足、钮、盖、把,再到年代断定以及各名家大师的作品特点,讲的有理有据,如数家珍。

而张劲和叶红这两个本来只是当故事听的文玩棒槌,更是受益匪浅。

甚至连张劲都有一种,想要真正的研究一下文物鉴定的冲动。

‘是不是以后每天的学习内容,要加上‘鉴宝’呢?’

张劲脑子里暗暗思量着。

……

就在柳老爷子娓娓讲述的时候,那件被张劲和柳老爷子共同鉴定为‘伪品’的紫砂壶,已经被一个油面肥肠的大肚胖子以一万二的价格拍走。

当被敲锤声惊动的张劲抬起头来的时候,忍不住被紧随在紫砂壶之后,被一位帅哥摆上去的下一件拍品所吸引。

这是一只约有篮球大小的桌面装饰摆件。

摆件的造型是一只落在斜伸出遒劲松枝上的苍鹰。鹰翼舒展铺开,鹰身前倾,一副展翅欲飞的架势。

材质似乎是由大块的琥珀雕刻制成,通体暗黄,可惜浑浊不堪,不够通透,让这件本就粗糙的玩意儿,有些破烂到惨不忍睹。

而拍卖师却对着这件破烂,鼓起了如簧之舌,睁眼说瞎话的为这件藏品造起势来。

“这是一件清乾隆年间的摆件,虽然质地……但是年代……造型优美自然……据专业鉴定师推测,这可能是杨玉璇大师的传世之作……”

得!这么个东西,居然又是一件拍卖师口中的传世国宝!

那粗糙的制作工艺,在这位拍卖师口中,摇身一变,成为粗犷风格的大师得意之笔。这叫‘古拙’;

那暗哑、浑浊的破烂质地,在这位拍卖师的口中,变成了高古的琥珀珍品。这叫‘旧相’;

所谓‘信口雌黄’也不过如此。

当拍卖师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以每秒钟百字以上的速度,把这件摆件吹了个天花乱坠之后,终于把语速慢了下来,用惯常吊人胃口的拉长声音说:

“这件清代中期,由杨玉璇大师亲手雕就的传世之作的拍卖底价是——壹万元整!”

前两句,还有个‘据推测’呢,到了这下一句,就变成了‘言之凿凿’的杨大师手笔了!

拍卖师话音刚落,张劲就迫不及待的在进来时领到的叫号器上按下了叫拍的按钮!

本来拍卖师也知道,这东西实在是太假了,就算自己吹的天花乱坠,恐怕结果也是流拍的可能性居多。

但是,当拍卖师发现情形与自己想象的截然相反。自己刚刚开拍,就立马有人按了叫拍,顿时兴奋起来。跟打了鸡血似的,声嘶力竭的挑动着棒槌们容易热血上头的脑筋。

291 琥珀衣‘木造藏’

“七十七号,报价一万!有没有报价更高的?杨大师留存到世间的作品虽然数量并不少,但是如此大的器型,也并不多见。而且,这件更是堪称杨大师的‘得意之作’……”

看看这口气变的多快?

第一句是‘据推测’,第二句就已经确定,第三句的时候更是成了‘得意之作’了!

如果还有第四句的话,真不知道这个信口胡柴的拍卖师还会用什么词。

但是,可惜,拍卖师竭尽全力的鼓动惑惑,但是应者却无一人。

坐在前排的这些家伙,虽然都是收藏这一行的棒槌,是鉴定的初学者。

但是,这些收藏界的棒槌、肥羊们,能够在其他行业获得成功,有身家、有身份坐到这里,绝不会是傻子。

这些收藏界的‘新丁’们,也并不是完全的两眼一抹黑,鉴定师说啥,他们就信啥。

他们也是看过一些关于鉴定的书籍的,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判断。

尽管他们在那些造假手法不俗的赝品身上经常出错,大把大把的交着学费。

但是,如眼前这个摆件般,假的出奇的赝品却还是不可能骗到他们的。

所以,这个很明显就不是啥好东西的摆件,即使是拍卖师声嘶力竭,极尽蛊惑之能事。当这些只肥羊上到台前,仔细看了一圈后,回到座位上,却没有一个人跟拍。

虽然因为这次拍卖是暗拍,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七十七号究竟是何许人也。但是,他们已经认定,那位第一时间按下叫拍的家伙,一定是托儿。

不但是因为还没到近前看货的时候就按拍,而且他们认为:

‘假成这样的东西,如果除了托儿之外还有人肯花一万块钱去买,那还真是脑袋有坑呢!’

不管这些棒槌肥羊们如何腹诽,在他们后面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当柳老爷子亲眼看到张劲掏出叫拍器,亲眼看到张劲按下了叫拍按钮后,忍不住怔了一下,狐疑的抬起头来看向主持台。

凝神皱眉了好久,柳老爷子才收回视线,百思不得其解的向张劲问道:

“小张,你这是?”

看着柳老爷子紧蹙眉头的老脸,张劲神秘一笑,小声说:

“等我拍下来后,找机会我给你变个戏法。我估计,这东西应该是个好玩意儿!”

见到张劲信心满满的卖起了关子,柳老爷子更懵了。再次凝神,看向那个平常就算是扔地上,自己都不愿意看一眼的破玩意儿。仔细研究起来。

是琥珀的制品没错,但是绝对是人工琥珀,而不是历史千万年的天然琥珀。而且这块雕琢成型的琥珀还浑浊不堪,全不通透,就算在人工琥珀中也是下下之品;

雕工的粗糙就更不用说了。绝对不是拍卖师所说的‘粗犷风格’,绝对只是的雕工粗糙、刀法生硬、深浅不一、宽窄不匀……;

而且这摆件绝对不可能是杨玉璇大师,明末清初那个年代的物件。从色沁、光泽上看,这个摆件肯定没有三四百年的年头,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六十年。

……

柳老爷子越研究,就越觉着这东西不咋样,就越对张劲果决的拍卖买下而百思不得其解。

仔细研究了好久,直到拍卖师落锤,确定花落张劲。

眼睛瞪得发胀的柳老爷子,也没有研究出了子午卯酉来。还是认为,这所谓的‘杨玉璇大师的杰作’,确实就是一件破烂儿。

几十年的鉴宝经验,让柳老爷子很自信,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于是,他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张劲

但是,张劲却仍然还是那副很神秘的表情,丝毫没有为这老头儿答疑解惑的意思。

柳老爷子只好放弃了追问的打算。

不放弃也不行,没看见嘛?

坐在张劲另一边比柳老爷子更好奇,更迫切的叶红又是追问、又是撒娇、又是武力威胁,软硬兼施之下,都没能撬开张劲那张嘴。

柳老爷子自认,自己这张老脸的魅力,比叶红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可是差得远了。连叶红都拿卖关子的张劲没有办法,自己就更加的奈何不了张劲了。

这就是这老头儿的‘自知之明’!

…………

尚幸,让叶红和柳老爷子这俩老少,苦忍心中好奇的时间并不长。

毕竟上午的这个充作‘垫场’的小拍卖会只有一个小时,当被张劲收入囊中的‘传世之作’下台,又拍出了一件典型工艺品的‘唐三彩’,一件也是工艺品的‘珐琅彩鼻烟壶’后,这次波澜不兴的小拍卖会就算是结束了。

刚刚出了充作拍卖场的会议厅大门,被好奇心骚扰的抓心挠肝的叶红再次跳了出来:

“现在拍卖会都已经结束了,总可以告诉我你拍的那个乌突突的东西到底是啥了吧?”

宠溺的捏了捏好奇宝宝似的叶红的小鼻尖后,张劲转过头来向柳老爷子说道:

“要不我先把这个‘戏法儿’变完了,咱们再去吃饭?”

虽然这老爷子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浮浮沉沉,能让这老头好奇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但是因为对于收藏的热爱,这些古董、珍玩却成为少数几种能够勾引起这个淡定老头儿好奇心的东西之一。

不然,他也不会当初刚刚在网上见过‘破碎虚空’的图片,就迫不及待的找到许老爷子这个发帖楼主,接着又迫不及待的跟着许老爷子,未经提前邀约,就冒昧登门了。

所以,听到张劲动的这个建议,正中下怀的柳老爷子连忙点头答应。

他也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眼中的这个破玩意儿,究竟有什么蹊跷之处!

于是,张劲在往组织方的账户上转入了一万块后,叶红、柳老爷子,以及那两位充门面的保镖,就簇拥着抱着箱子的张劲进入了在楼上刚刚包下的雅室。

关上房门后,当雅室里只剩下了柳老爷子、张劲和叶红三人时,张劲才把小箱子里的那件‘传世之作’搬了出来。

结果,柳老爷子又近距离的把这件‘传世之作’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甚至还仔细的摩挲了一番,最终还是摇摇头,放弃了探究。

老爷子依然维持原本的‘鉴定’结果,这确实是一件烂大街的‘破玩意儿’。

于是,柳老爷子和叶红同时把视线盯在张劲的脸上,等着张劲的‘戏法儿’演出。那神情,还真的很像是魔术粉丝。

面对两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张劲突然笑了,漫声说:

“柳老爷子,你知道‘木造藏’么?”

“‘木造藏’你是说这个就是……”

柳老爷子疑惑的嘀咕了一声后,惊讶的指着摆着桌几上的‘传世之作’问道。

张劲一派高深的点了点头,“我觉着应该是!”

张劲的回答让柳老爷子看向这个‘破玩意儿’的时候,忍不住眼色有些异样。

而旁边。

张劲和柳老爷子,打哑谜似的一问一答,也让完全听不懂的叶红,忍不住心里像长草了似的,毛躁的难受。

“什么‘木造藏’?那是什么东西?”

张劲没有立刻回答叶红的问题,而是先不紧不慢的把右手塞到衣服内里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当再次掏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样式普通,看起来却寒光四射的三寸短刀。

之后,张劲才亮了亮手中的小刀,施施然的向急的快要跳脚的叶红解释说:

“我和柳大爷所说的这个‘木造藏’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装东西的盒子!以前,很多人喜欢把一些诸如佛像之类的雕件腹部掏空,然后把一些值钱的宝贝塞到里面去。

最后把进物口封好。尽量做到天衣无缝。让这个内有乾坤的雕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东西!

这种内中藏宝的雕件,因为通常都是木制,所以我们就叫他为‘木造藏’!”

见到叶红点点头,表示已经听懂。张劲这才用手中小刀的刀面敲了敲这个黄色黯淡、毫不起眼的‘传世之作’,继续道:

“我怀疑,这玩意儿就是个‘木造藏’!而这琥珀之所以会这么浑浊、不通透,可能也是制造木造藏的人有意为之,故意在融化的松香中加入了石灰、黄土。就是为了让别人无法发现内中乾坤!”

张劲嘴里说着怀疑,但是心里却笃定,以及肯定,这玩意儿就是个木造藏。

因为当张劲用‘贼眼’盯着这个‘破玩意儿’瞧的时候,脑海中明晃晃的显示着这东西的鉴定结果:

…………

物品:琥珀衣‘木造藏’;

物品名:无;

物史年限:四十六年;

制作者等级:一级;

物品价值:六级;

预计价值:一千两白银;

…………

虽然鉴定结果中没有说明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一千两纹银的价值已经足以让张劲也忍不住霍霍心动了。

按照之前的办法折算。

游戏中的一文钱,就相当于人民币四五块钱。

而游戏中的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钱。

那么,一千两银子,就是一百万文钱,就是四五百万的人民币。

292 手串子

张劲的激动不是因为这东西实际上有着四五百万的价值。

要知道,在张劲的系统商店里,诸如‘白玉观音’、‘碧玉刀’、‘溪山行旅图’、‘率意贴’之类的宝贝,如果拿到现实中来,哪个都不是区区四五百万能够买的下来的。

所以,坐拥宝藏的张劲,即使是没有渠道将这些宝物一一兑现,他也可不是财迷。

曾经沧海难为水!

张劲的激动纯粹是因为捡漏的收获。

这可是张劲用一万块钱拍下来的东西。毫无疑问,这次张劲捡了一个大漏!

这是一种‘以一博百’后成就感!

这淘宝就像是赌博,就算是张劲因为有作弊手段而百战百胜,但是赌桌上的厮杀氛围和胜利后的成就感,即使减弱也犹有余存。

更何况,今天的捡漏还是张劲破天荒的头一遭呢?

要知道所有的事情,第一次总会有些特别的。

…………

悄然压下因为即将‘戏法谜底’揭晓的激动后,张劲终于在叶红和柳老爷子这一老一少的严重关注下,向摆在几案上‘传世之作’亮起了霍霍的刀光。

小刀是大名鼎鼎的‘小李飞刀’,切石、刻玉,如削腐划泥,对付这琥珀自然不成问题。

但可惜,张劲没有透视眼,不知道里面的藏品区究竟有多大,所以张劲因为怕伤到内中‘宝藏’,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的切削。

先是切掉显然与内里藏宝,瓜葛不到的一对儿鹰翅和鹰爪下长长的遒劲松枝。

然后张劲就如同削果皮一样,对着已经光秃秃的鹰身,一圈圈的薄薄的逐层深入。

随着张劲一点点的切削,劣质琥珀的碎屑、粉末,簌簌落下。而这个半小时前被拍卖师吹的神乎其神的‘国宝’,也至此完全失去了本来的模样。

这是一个细致的活计,但是有了张劲十级圆满的‘雕刻’作为后盾,‘开盒子’的工作,进度飞快。

‘传世之作’就像是男人兴奋过后的某处一样,眼看着缩的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手中只剩下了一个比垒球略大的琥珀大珠的时候,张劲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候,‘琥珀衣’已经被层层削减的非常薄了,估计只有不到一指的厚度,已经薄到即使是琥珀质料浑浊不堪,包裹在‘琥珀衣’里的‘宝藏’也已经影影绰绰的能够看清轮廓。

然而,宝藏在浇注松香前,显然经过了包裹,所以即使几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仍然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是拳头大的一团乳白微黄的球状物。

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看清内里轮廓,但是对张劲来说,却已经足以让他省却许多手脚。

至少,他已经不需要再玩儿之前削果皮的游戏了。因为现在,到了切水果的时间了。

张劲在手上颠倒反复的观察了一遍手中的琥珀球后,被张劲捏在拇指、中指、食指间的‘小李飞刀’果断的刺入剖下。

这个张劲猝然间看似鲁莽的动作,差点就让全身心系于此的柳老爷子,惊呼出声!

“小张也太莽撞、太不沉稳了,这要是估计有误,或者手上的力度有了偏差,伤到里面的东西怎么办?”

但是,紧接着,柳老爷子又释然了。

他终于再次想起了张劲除了鉴定高手的身份之外,还有着绝代‘雕刻大师’的水准。

如果张劲对于刻刀的驾驭,对于材质的了解,没到登峰造极的程度的话,怎么可能雕出‘鬼斧神工’的‘破碎虚空’?

想当然,张劲这么做,自然有着万分的把握。

果然,在张劲飞快的环着琥珀球环切一圈后。就将‘小李飞刀’收了起来。

接着,张劲就在柳老爷子和叶红一同的注视下,双手微分,把这个垒球大小的琥珀球,如同被剖开的西瓜一样,左右分开。

一团拳头大小,乱麻般的蚕丝团在琥珀球分开处,露了出来。

隐隐的,在密密麻麻的纠缠在一起的蚕丝团中似乎还有着光华闪烁。

张劲随手把两块瓜皮似的琥珀壳随手扔到一边,在叶红与柳老爷子的灼灼目光下,轻手轻脚的剥开包裹在外围的蚕丝团。

当张劲手脚麻利的几下子就把蚕丝团轻轻拨弄开后,当大家看到内中乾坤的时候……

在场的三个人,演出了一场‘浮世众生相’!

见到蚕丝团里的东西时……

柳老爷子不禁屏住了呼吸,瞪圆了眼睛;

张劲不由的鼻息有些粗浊,心跳稍有加快;

而叶红更是连眼珠子都红了,眼睛里全是明晃晃的喜爱、贪婪和占有欲。

…………

蚕丝团中只有一件东西,那是一个由十二颗珠子串联起来的手串儿。

这十二颗珠子分为六色,绿、黄、蓝、红、紫、透明,每色两颗!每颗都大小相当,约有成人的一节拇指大小。

看到这个珠串的第一眼的时候,三人就都有种被强光耀花眼般的感觉。

虽然这串珠子并没有发出耀眼灼目的光芒,但是它纯粹纯净、相辅辉映的色泽,却让它给人带来了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就像是直视太阳时的耀眼,就像是欣赏极光时的梦幻。

绿色,给人一种勃勃的生机感,其中似乎孕育着流动的通透,仿佛随时都能从中滴出油来一般。就算是对色彩最不敏感的人,见到了,也会第一眼就认定,这种绿色才能称得上是‘最纯正’。就算是最没有审美眼光的人,见到这种绿色的时候,也会被这纯粹的绿色所震撼、吸引;

红色,这是仿佛能映红半边天的血红!赤红如血,浓稠如浆。这是最纯正的红,比火更沉着,比紫更活泼。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似乎感觉鼻端有淡淡血腥味飘过一样;

黄色,也是最纯粹的黄色。没有金色那么耀眼,没有橙色那么淡然。当人见到第一眼,就会有种滑腻、暖暖的感觉;

蓝色,虽然有些淡淡的,但同样是追纯净的蓝色。就像晴天时,张劲小楼二楼看到的那片海一样。给人一种冰凉舒爽的感觉。

紫色,妖艳却不轻佻,就像是最纯种的紫罗兰一样。看上一眼,就想能够闻到那暧昧、氤氲的芬芳一样。

白色,不是刺眼的雪白,也不是黯淡的乳白。那是一种明亮的、温暖的、莹润的白色。仅仅是颜色,就仿佛有种温文的气息透出,就像一个有气质的文人君子一般。

六色珠子,每色两个,交错串联成一串手串。即使是乍看一眼,也有种诱人沉迷的魅力,如果细看……

手串变的更美,更迷人,更精致了!

十二颗六色珠子,每颗上面都用精细的手法,微雕上形象各异的佛像。

有的,端坐于乱坠金莲之间,宝相庄严、拈花微笑……

有的,斜倚于布袋之上,大肚能容、笑口常开……

有的,端坐莲台之上,表情愁苦、目光慈悲……

有的,跨象而坐,背有法轮光芒万道,手持如意、神态安详……

……

十二颗珠子,十二尊不同的佛像,虽然珠子表面只有方寸,但是其上刻画的人物、场景,无不具体而微,眉眼清晰,线条细致。

让人望上一眼,就仿佛在脑海中敲响了晨钟暮鼓,似乎瞬间纯净了心灵一般。

对于诸佛肃然起敬,对于画面中的极乐净土悠然神往。

以张劲高达满级十级大圆满的‘雕刻’,张劲断定,雕就这件作品的大家,就算是与自己的‘雕刻’十级大圆满,相比还略逊半筹,但是也绝对是踏入‘雕刻’十级的人物!

就凭这串手珠的美丽,让叶红这个对珠宝首饰一向不感兴趣的女强人,都眼红气促,满目贪婪。可见它的美对女人的吸引力;

就凭这串手串的完美,就让一生中,已经见过无数异宝的柳老爷子,也忍不住心驰神摇,目光有些迷茫。

好一会儿!

柳老爷子才在咽了口唾沫之后,故作平淡的说:

“小张,这个能给我看看么?”

对于这串堪称完美的手串,张劲可要比柳老爷子和叶红淡然多了,就算张劲初见时的惊艳,也是一闪即逝恢复淡然。

因为他自信,如果自己也用这些材料的话,缔造出来的作品,绝对要比这串手链还要更好上一筹!这是一个‘雕刻’大圆满的‘宗师’自信。

所以,张劲对这串手串,虽然仍有赞叹,但却远不会‘视若拱璧’的不忍释手。

所以,对于柳老爷子的请求,张劲毫不犹豫的随手就把手中的‘珠串’递了过去。

与珠串儿一起移动的还有叶红直勾勾的目光,那神色,就跟被张劲拿鱼逗弄的‘金子’一样,就差流口水了。

见到张劲就跟递块石头似的,把手一甩,就把珠串送到了眼前。柳老爷子手忙脚乱的戴好随身携带的白手套后,才连忙双手接过。

柳老爷子那小心翼翼的架势,与张劲的随意截然对立。

接过手串后,柳老爷子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放大镜,照着珠串看了起来。

293 价值连城

“国宝……这是国宝啊!……”

柳老爷子一边一颗珠子、一颗珠子的仔细的看,一边嘴里‘啧啧’的赞叹着。

足足有十几分钟过去,张劲见到柳老爷子仍然对着珠串瞧个不停,见到叶红仍然眼睛红红的盯着柳老爷子手上的‘珠串’猛看。

张劲有些不耐烦了。重重的咳了两嗓子,把这只顾着盯着手串儿猛瞅的,一老一少的魂儿拉回来后,这才笑着说:

“你俩别光顾着盯着看啊!柳大爷,您老评价一下,我这算是捡到漏了吧?”

张劲这话问的很欠揍,很有些的便宜卖乖的意思。就算是一向淡定的柳老爷子都有点咬牙了。

张劲这漏儿捡大发了,一万块钱,弄了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来!在柳老爷子的记忆中,他淘宝几十年都没捡过这种漏儿。

所以,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这十二珠手串子上挪开的柳老爷子,先是没好气的甩了张劲一眼后,才口气不好的说道:

“是,你这个漏儿捡的可大了!”

“哦?柳老爷子估个价,详细的给咱们讲讲呗!”

张劲讨好的说。

没办法,虽然张劲在破开‘木造藏’之后,又对这串手串用了一次‘贼眼’鉴定,但是张劲也只知道这串珠子名叫‘十二佛佑宝珠’,知道这串珠子的物史年限是‘一百四十一年’,知道制作者的等级是十级,知道宝物的等级是六级。

除此之外,张劲对这个自己‘捡’来的东西一无所知。

质地、历史、流传、制作者、制作原因……统统都是‘莫宰羊’!

柳老爷子沉吟了一下,稍微整理整理语言后,开口的第一句就相当震撼,相当铿锵:

“这条手串,价值连城!”

一句话让叶红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但是张劲却忍不住悄悄的撇起了嘴。

虽然《武林三国》系统得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张劲却对它的判定始终笃信。而系统也从未辜负过张劲的信任。

所以,当系统结论和柳老爷子这个鉴定权威的结论产生冲突的时候,张劲选择了相信系统。

“按照系统估价,折合人民币的话,这件‘十二佛佑宝珠’价值几百万人民币,虽然价值不菲。但是,距离‘价值连城’这个夸张的形容还差的远吧?”

张劲心里暗暗嘀咕,嘴里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柳大爷,这么一串珠子,说它‘价值连城’,太过了吧?”

“过?我觉着一点也不过,这确实是一件堪称‘无价之宝’的珍品!”

柳老爷子并没有注意到张劲脸上的不以为然,一双老眼依然看着手中美的如梦幻般的手串子,口中用梦呓般的口气把自己研究得来,推断所出的结论一一道出。

……

这是一串用金丝银线串联起来的翡翠珠链!

这六色珠子,全部是水头最好、颜色最纯正的‘玻璃种’翡翠雕就。

绿色的是极品‘帝王祖母绿’,红色的是极品‘血玉红翡’,黄色的是极品‘鸡油黄翡’,蓝色的是极品‘飘花蓝翡’,紫色的是极品‘紫眼睛’,以及白色的极品‘通透白璧’……

像这些珠子这么好水头的翡翠,市场上就已经至少有几年未曾出现。就算偶有一现的少少几块‘玻璃种’,透明度也要比这些差得多,差得远。

像这些珠子颜色这么正的翡翠,市场上同样也是数年未曾一现。就算偶有‘祖母绿’‘鸡油黄’的翡翠出现,也远不及这些珠子的颜色如此纯正。

而且,这十二颗珠子,不但各个透明度、色正都登峰造极,而且互相之间水准一致,毫不参差。

能把六种对顶级的极品翡翠,凑到一起,穿成一条链子。这本身就像是一个奇迹!

所以,在如今‘黄金有价,玉无价’的市场条件下,仅仅是这十二颗珠子,保守估计也最少价值数百万!

而且真实价格,绝对只高不低。

……

当张劲听到柳老爷子所讲的这个夸张‘玉价’的时候,忍不住‘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张劲终于明白自己这个‘贼眼’的估价究竟是错在哪里了,那就是市场!

游戏中,珠玉不缺,现实中玉脉枯竭;

游戏里,收藏只是雅好,而现实却是全世界的收藏热;

就凭这些,现实中把游戏里的一件物品的价值翻上无数倍,也并非不可能!

张劲至此终于恍然大悟,开始有些相信柳老爷子的估价了。

而另一边柳老爷子的介绍却还尚未完毕。

……

乍一看,这串手串子似乎是一串念珠,但是念珠通常有十四珠、二十一珠、二十七珠、四十二珠、五十四珠、一百零八珠、一千零八十珠之分。

而这翡翠手串只有十二颗,所以他并不是一串念珠,而是类似于护身符之类的饰品。

这十二颗珠子上雕琢的佛像均是大有来历。

这十二尊佛像,代表着横三世佛的系统。

其中三颗上雕刻的佛像,是掌管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以及他的两位胁侍‘日光普照菩萨’和‘月光普照菩萨’;

其中三颗上雕刻的佛像,是掌管中央‘婆娑世界’的‘释迦摩尼佛’,以及与他号称为‘华严三圣’的两位胁侍,‘大智文殊菩萨’和‘大行普贤菩萨’;

最后的三颗上雕刻的佛像,是主管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以及他的两位胁侍‘大勇大势至菩萨’和‘大悲观世音菩萨’。

柳老爷子把十二颗翡翠玉珠上的图像究竟为谁,解释了一番后说道:

“且不说这十二尊佛图消灾去厄、大智大行、来世极乐,这本就寓意着完满。

单从这玉珠的雕琢手法,就绝对堪称精湛无伦。我想就算是和小张的‘破碎虚空’相比,也相差非遥!

就凭这雕工,就会有无数的人愿意出到以百万计的价格。”

听到这里,张劲想起前两天老爸偶尔提起,眼前的这个柳老爷子竟然愿意出两百万、甚至更高的价钱,购买自己那颗用十块地摊玉雕出来的‘破碎虚空’。

所以,张劲对柳老爷子对于这个珠串雕工的价钱估计,颔首表示认同。

见张劲这个雕刻界的权威人士,点头对自己的评价表示赞同之后,柳老爷子才继续说:

“完美的材质加上完美的雕琢,在这个珠串上体现出来的价值绝对不是相加那么简单,甚至能让这价值几倍的增长!”

“几倍增长?”

张劲在这一瞬间,脑袋有点缺氧。现在的张劲不财迷,只不过是瞬间被这个数字给弄的有点晕。不是因为太多,而是因为柳老爷子嘴里说出来的这个珠串的价值与他预计的相差太大!

‘材料就价值几百万,雕工又价值上百万,之后还有个‘几倍增长’。那是多大的一个数字?’

然而,柳老爷子似乎还觉着给张劲的震撼不够大,犹豫了一下后,再次用不确定的口气,敲了一记重锤:

“我曾经看过一段野史,说是在慈禧当权的时候,有一位潘台因为得罪了朝中一位贵戚而获罪。

为了洗脱罪名,这位潘台找了一个当时著名的巧匠,以十二颗翡翠玉珠制作了一串‘佛珠手串’,好像就叫做‘十二佛佑宝珠’。想要把它送给喜爱翡翠的慈禧太后。

但是似乎在运送途中不知所踪。而这位潘台最终也没有逃过获罪下狱的下场,最后死在狱中。

而这串‘十二佛佑宝珠’也至此彻底的不知去向。”

讲故事似的说出一段道听途说的野史后,柳老爷子才又继续道:

“如果这串手串子,在鉴定后,证实它确实是野史所讲的那个年代的东西。那么就基本可以肯定,这段野史也许并非谣传。而这串手串子,也许就正是‘十二佛佑宝珠’。那么,它的价值至少还将在原来的基础上再翻几番!”

张劲的眼睛彻底直了,因为张劲知道这串手串子的名字确实就叫‘十二佛佑宝珠’,而且他还知道这个手串子的物史年限,是‘一百四十一年’,算一算的话,应该刚好正是慈禧太后那个败家娘们当权的时候。

虽然确定了这串珠子的身份,但是张劲却很难相信柳老爷子所说的‘翻几番’的说法。按照张劲的理解,古玩,就是要‘古’才值钱。这只有一百几十年的东西,怎么也说不上是特别古啊?

于是,张劲忍不住难以置信的反问出声:

“翻几番?”

“是,最少翻几番!”

柳老爷子很肯定的回答后,才细细讲解起来。

…………

张劲这个仗着‘作弊’,被柳老爷子这个‘真专家’误以为‘专家’的‘假专家’,这才知道了一些类似与之前的棒槌们都知道的基本常识,这才算是稍微懂得了一点古董的皮毛。

原来,这能够决定古董价值的因素很复杂,方方面面。而张劲所说的‘古’,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年代之外,本身价值、稀缺性、流传的典故轶事、相关人物的身份和知名度,都是古董的价值因素。

294 毫不留恋

古玩的材质本身价值、稀缺性、流传的典故轶事、相关人物的身份和知名度,对于物品价值的影响,甚至并不在年代长短这个影响因素之下。

比如说,本身价值。

宋代的两件样式相同、背景相同的物件,材质一金一铁,那么金的就一定会比铁的更有价值。甚至百倍、千倍的价值也不足为奇;

比如说,稀缺性。

宋瓷的五大名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齐名并称,论其出品瓷器的品质,其实也是各有春秋,无分轩轾。

但是在如今的古玩市场上,钧瓷的价格却远超其它四窑。就是因为,钧瓷流传下来的数量极少。

‘物以稀为贵’,这条真理在此体现的淋漓尽致。

比如说,流传故事。

这里最著名的就要算是‘传国玉玺’了。它确实是美玉雕就,确实是流传久远。但是,与他同时代的玉器,未必就没有不逊于他的材质的。

但是,就凭这它‘卞和刖足’、‘蔺相如完璧归赵’、‘秦始皇刻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太后掷玺’、‘金包玉角’、‘孙坚夜奔’,等无数典故堆积起来的价值。再加上它‘传国玉玺’的身份,让这块美玉,将同期可以与其并称的美玉,在价值上远远的抛在后面。

而影响古董价值的这个‘使用者的身份’,更是容易懂。

一个皇帝抓过背的痒痒挠,绝对比一个农夫抓过背的痒痒挠,值钱的多。

现在也一样,姚明穿过的西装,结对比路人甲穿过的西装更值钱。

这是名人效应。

…………

至此,张劲终于信了。

——这串珠子,确实价值连城!

因为它无论是本身材质的价值,还是稀缺性,还是典故轶事,还是相关人物,这串‘十二佛佑宝珠’无一或缺。

…………

当柳老爷子给张劲和叶红这一对儿收藏界的门外汉简单了扫了一下盲之后,这才珍而重之的把这串颜彩艳丽、色泽璀璨的珠串交回到张劲的手中,并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这是一件重宝,你们一定要保管好。作为传家宝,把它流传下去吧!”

可惜,柳老爷子的郑重其事并没能影响到张劲,他还是那么漫不经心。

张劲把这串‘十二佛佑宝珠’接过手里掂量了一下后,就随手递给了叶红,很不在意的说:

“既然这些佛能保平安,那就给你戴着吧!”

“我可不要,就是看着好看,过两天玩腻了,就还给你!这种东西我可戴不惯,也不敢带。想想手腕上有这么贵的一件东西,抬胳膊的时候都觉着累。又怕磕到、又怕碰到、又怕丢了的,我可受不了!”

接过了这串梦幻般美丽的手串儿后,满眼喜爱的叶红,一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边说道。

“哦,那也好!”

对于叶红的回答,张劲并不感到意外,随口应了一句后,就扭过头来对柳老爷子满不在乎的说:

“柳大爷,要我说这东西给我就是浪费,再说我这人对收藏即没那么大兴趣,也没有能够放心存放的地方。

我看你好像也挺喜欢的,要不然,等过两天我们家叶子玩儿腻了,您就随便出个价儿,买了算了!

您老家大业大的,肯定买得起,也有地方放!”

虽然这件‘十二佛佑宝珠’美轮美奂,价值惊人。但是张劲对它,还真就不太感冒。

要说宝物,他的《武林三国》系统中,有着无数可以与之媲美,甚至更胜一筹的宝贝。

只不过系统中的大部分宝贝都不能露白,不能轻松兑现罢了。

而如今,这个‘十二佛佑宝珠’不但在自己这里当不得无与伦比,而且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兑现出去,换来能让自己过得更舒服的票子。

张劲自然不会守财奴似的把这串儿珠子攥在手心儿里不肯放开。

所以,张劲说出‘转让’这话的时候,心里不但没有丝毫的不舍,而且甚至是乐见其成。

虽然张劲对这珠子一点儿也不宝贝,甚至有些瞧不上眼儿。但是别人可就不行了。

张劲的话音刚刚落下……

“呃……”

“不要!”

同时的,柳老爷子和叶红这一老一少,显现出截然相反的反应。

柳老爷子是突然木滞的有些愣,他想不到以张劲‘这么有眼光’的人,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把这件堪称‘重宝’的东西,未经细细把玩,就要转手让出。

将心比心,柳老爷子自认如果自己与张劲换了个位置,自己很难做到这么洒脱,毫不留恋。就像是随手转出了一件早就玩儿腻了的玩具一样。

直到现在,这个酷爱收藏的老头儿,还以为张劲与自己一样,是热爱收藏的同类人呢。他认为,如果不是真的爱这一行,绝对不能把一双眼睛练成如此‘火眼金睛’的程度。

而叶红,则是听说这么漂亮的东西,张劲想要转手让出,难免有些不舍,激动之下,情不自禁的出声阻止。

然而,叶红的‘不要’刚刚出口,就已经意识到张劲的话很有道理。

张劲无论是海窝子村小楼,还是深市的那套顶层复式,还是老爸老妈的京市住宅,显然都不是什么防卫森严的地方。

有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东西放到家里,还不得每天提心吊胆的守在旁边,担心失窃?

看着手中的梦幻般美丽的手串子,叶红就仿佛看到了‘至尊魔戒’。接着,就想起了得到魔戒的那个在山洞里孤寂的活了五百年的‘咕噜’,那个可怜又可悲的人!

所以,叶红这个对诱惑抵抗力堪比‘霍比特人’的小妞儿,很快的就把事情想通,站到了张劲的一边。

在‘不要’二字刚刚出口后,就紧接着改换了口风:

“好吧!”

叶红可不希望自己的劲劲变成现实版的‘咕噜’!

见到张劲和叶红这对男女意见达成了一致,对这串珠子早有觊觎,却碍着面子不好提出来的柳老爷子,有点激动了。

“小张,你们是认真的么?”

“当然!”

张劲很随意,却很真诚的点了点头。

于是,柳老爷子盯着摆在叶红手心儿上的珠串子沉吟起来,他需要初步拟定一个合适的价钱。

好半晌的功夫,柳老爷子才再次开口说:

“八千万!小张,你觉着怎么样?这件珠串虽然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十二佛佑宝珠’,但是在我估计,恐怕就是此物。

所以,这件宝物即使现在还名气不彰,但是材质、工艺各方面加起来,我认为他的价值应该不与圆明园大水法的十二铜兽首,相差仿佛。

所以,我就照比着十二铜兽首的价格出价。你觉着怎么样!”

对于诸如柳家、北宫家、孔家……这些分布在世界各国,隐藏于常人视线之外的超级家族来说,那些福布斯榜上所谓的富豪,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如果他们想,凭他们能够动用的财力,能很轻松的就以倾轧的优势,压垮任何一位福布斯富豪的产业。

不需要任何技巧,只需要赤裸裸的倾轧就足够了。因为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几乎相当于一个重量级拳王和一个襁褓婴儿间的差距。

所以,如果柳老爷子单纯的只是想拉近与张劲的关系的话,他甚至可以出资数亿,不计成本、不计本来价值的从张劲买进这件‘十二佛佑宝珠’。

区区几亿人民币对于庞大的柳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数目。

但是柳老爷子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按照自己确实的估价报价。

不虚高讨好,也不低报渔利!

一是为了保证自己一直以来坚持在收藏界里的公正性,保持自己在收藏行当里的这个纯粹的收藏家身份;

二是因为通过几次相处,柳老爷子改主意了。他真的想和张家这对父子交一个朋友,是真正的朋友,而不是通过利益连接起来,又通过利益维系的那种亲近关系。

所以,交往中公正、公平、平等,至关重要。

对于柳老爷子的开口报价,张劲并没有天上掉馅饼般的动容、惊喜,也没有贪心不足的不满、贪婪,更没有一点点犹豫、纠结,而只是淡淡的一笑:

“好啊,就按柳大爷说的价钱。等过段时间,我们家叶子玩儿腻了。我就把这串珠子给你送过去。”

张进的话说的十分的轻巧,就像是在菜市场里,买卖白菜议价时一样。

——两毛八一斤?行,您要的这二十斤白菜,等我从地里收了,就给你送家去。

这副淡然随心的表情,让柳老爷子再次想起初见时的张劲老爸,心里忍不住暗赞了一句: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三言两语间,约定好正月末,张劲和叶红离开京市的时候,就把手串儿交个柳老爷子。

接着,柳老爷子又不厌其烦的交代了一下这只手串的保养办法后,张劲才拉着小心贴身收好手串儿的叶红,和柳老爷子一起钻出了包厢,向顶楼的餐厅走去。

295 只在乎

在上行去顶楼餐厅的电梯里,张劲还小声的安慰着,因为对这串东西的美丽有些不舍,而有些情绪低落的叶红:

“叶子,乖啊!可别这么没出息。看你一副被人抢了棒棒糖的样儿,羞不羞啊?

那不就是一串珠子么?等你男人我,找到好材料后,亲自给你弄一个。一准儿比这个还漂亮!”

张劲很清楚,叶红并不是财迷,并不是葛朗台,她只是有点巨龙罢了。

就像巨龙即使一辈子也不会花钱买东西,但是却对亮晶晶东西有着本能般的执着一样。

叶红对这串珠子的不舍也并不是因为它价值巨万,而仅仅是因为它梦幻般的美丽。

话说,正常的女人,那个不会为美丽的东西所倾倒呢?

所以,为了安慰这个有点失落的小妞儿,号称‘女性心理大师’的张劲,很有针对性的劝解起来。

果然,听到了了张劲所说的‘比这个还漂亮’几个字后,原本有些失落的叶红,眼睛突然一亮,很兴奋、很积极回应道:

“真的?”

“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

张劲表现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架势。回答起来很是铿锵有力,就差举起三个手指,向灯泡发誓了。

张劲体贴的劝解,让叶红这个熟透了的美熟妇,瞬间年轻了十几岁似的,开始变得有些小女孩儿的娇痴起来,用憨憨的语气锲而不舍的问:

“比这个还漂亮,那有多漂亮?”

“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配合着叶红的熟女罗莉态,张劲也改成哄女儿的老爹的口气。说话间,还亲昵的捏了捏叶红的小鼻尖。

那口气、动作中的宠溺,都快要满的溢出来了。

顿时,叶红把什么即将失去的‘十二佛佑宝珠’的事情抛诸脑后,甚至把什么‘要多漂亮有多漂亮’都一股脑儿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心里只有无尽的欢喜。

对她来说,张劲的宠溺可是比这些只能看不能吃的漂亮东西,重要多了。

于是,笑眯了眼睛的叶红,紧了紧环着张劲右手的双臂,很满足的把脸蛋儿张劲的手臂上一靠,甜蜜蜜的说:

“我就知道,我家劲劲最好了!”

“那当然,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我当然要对你好了!要不然你跑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感情总是很奇怪,当张劲和叶红离婚前,叶红总是那么强势,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感情自然是甜蜜、热烈,而争执、吵闹却也总是不断。

但是当两人离婚后,以半年前马来吉市的那出闹剧为两人关系,从冷战到开始升温的转折点,其后两人只要在一起似乎就只剩下无尽的缠绵和甜蜜。

那热烈、那如胶似漆,甚至比当初热恋的时候更胜一筹。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也许确实不错。

‘小别胜新婚’,这话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张劲和叶红旁若无人的嘀嘀咕咕、打情骂俏,让被两人扔在一旁的柳老爷子,在有些尴尬、有些肉麻、有些恶心、有些起鸡皮的同时,又忍不住心底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

见到两个年轻人黏黏腻腻、如胶似漆的样子,他也想到了他年轻时的那段岁月。

虽然柳老爷子的正妻和第一位侧室,都是家族联姻的产物。但是,第三位夫人,却着实是他自己追求、自己喜爱的。

那时候正是华夏最动荡的年代,即使是诸如自己柳家这样的顶级大家族,能够让华夏高层投鼠忌器,但也是靠着闭门不出,才能置身事外。

而其它的那些中小家族,无不受到巨大的打击,除了逃到国外的,剩余的虽然说不上是‘无一幸免于难’,却也是十不存一。

而自己的第三位夫人,就是这么一个小家族的小家碧玉。

当时,已经家破人亡的她,还是靠着柳老爷子家族的荫庇,才能孤身逃脱于难。

最终,这位小家碧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以身相许’的和本就情投意合的柳老爷子走到了一起。

尽管已经年过古稀,柳老爷子至今还尤记着当初,自己与她的邂逅、相识、相知、相爱……

似乎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想如今张劲和叶红一样起腻,一样甜蜜,说起话的总是不觉着肉麻……

想及此处,柳老爷子本来几十年古井不波的心境,突然被摇曳的有些荡漾。

原本早已经转为平淡亲情的浓烈爱情,突然有些回潮。让柳老爷子突然有些想念起现在正呆在柳府大宅中,那张看了几十年的老脸。

努力的回忆着原本的芙蓉玉面,是怎样一条一条的添上皱纹,原本如青如黛的秀发,是怎样一根一根变成一片霜雪……

想着想着,柳老爷子有些痴了,清矍的老脸上,突然泛起了一抹回味的温馨笑容。心境突然变的活跃,年轻了起来。

…………

腊月二十七,显然并不是一个开会的好日子。

往常喜欢借着开会的由头,吃喝嫖赌的官僚机构,在临近年关的今天,正在各个办公室、会议室里气氛紧张、锱铢必较的瓜分着,或真实、或捏造的政绩;

喜欢把年会加活动,当做年终福利发放会和次年员工动员会的那些企业公司,也早已经在月初几天里纷纷结束;

各种表彰会、总结会、动员会、七七八八的论坛……更是根本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

而今天的这次唯一称得上是人头颇多的‘私人拍卖会’,除了上午的这寥寥十几二十人之外,下午才会到场的真正收藏界玩家,根本就不会这么早赶来,也不会在这里就餐。

所以,今天整个会议中心的人并不多,就算是三个服务人员伺候一个客人,也是绰绰有余。

当一行三人进入顶层餐厅时,能容纳数百人的硕大餐厅中,只有寥寥无几的二十多个人,遥遥的各据一方,各自吃着自己的午餐。

当一行三人,找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后,看到服务生捧着餐牌走了过来,一路上被叶红和张劲排挤于二人世界之外的柳老爷子,终于不得不冒着灯泡的嫌疑,从两人密不容针的你侬我侬中,插话进去:

“小张、小叶子,你们吃西餐还是中餐?”

被打扰到的张劲和叶红,终于停止了让人看着就觉着肉麻的黏糊,重新让柳老爷子在他们眼中的地位,从空气变回成真人。

“您老决定好了,我们都可以!”

柳老爷子很熟练、很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后,借着这次点菜的打搅,之前那种‘两人肉麻,一人旁观’的局面有所改变。

被冷落许久的柳老爷子,终于被两个目中无人的小辈允许,加入了聊天的沙龙之中。

被张劲的甜言蜜语劝得已经完全从将要失去‘美丽的手串子’的失落中走出的叶红,心情刚刚好转,好奇心就又上来了:

“柳大爷,这串珠子怎么会藏进那个又丑又旧的老鹰里呢?”

有些好为人师的柳老爷子,听到叶红问到自己,也不含糊,很是耐心的讲述开来。

“要想把珠子装到琥珀里去很容易,就比如说小张买下来的这个雄鹰展翅吧!

就是手工缝制一个类似于蹴鞠用的小号皮球,然后把手链放进去用蚕丝填满空隙,把它固定好。

然后,再用掺了颜料,透明度极低的融化松香浇筑成琥珀。

最后,再用粗制的雕工雕出来就行了。

有了外层球皮的包裹,可以免得融化松香对珠链的粘连,损害这串手链的价值。

有了紧致的蚕丝填充,可以摇动时没有晃动感。让人不易察觉其内有乾坤。

至于为什么会被物品主人藏进这里……”

柳老爷子沉吟了一下继续道:

“按照琥珀的磨损程度,应该是四五十年之前的东西。估计也是一个将其视若拱璧的藏家,为了保护它而特意为此的吧!

那个年代,破四旧可是糟蹋了不少的好东西,要不是这样……”

柳老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口气变的有些唏嘘。

张劲至此对这老爷子彻底佩服了。

‘贼眼’看到的‘物史年限四十六年’,按照推断可不就是柳老爷子所说的那个堪称‘文物浩劫’的古文化的黑暗年代么?

之前,‘十二佛佑宝珠’,这个只在野史中惊鸿一现,现实里名不见经传的名字,柳老爷子能够一眼认出。

如今,那个‘琥珀衣木造藏’,也仅仅是几眼的功夫,柳老爷子就断出了年代。

玩儿收藏,玩儿鉴定,果然还是需要博文广识。

虽然说,论到断代、论到辨识真伪,张劲要比‘大师级’的柳老爷子还强出几条街去,但是他凭的是莫名其妙得来的《武林三国》系统,凭的是‘贼眼’这个作弊手段。

论真本事,在鉴定辨识这方面,张劲距离柳老爷子少说也有一个太平洋的宽度,加上一个马里亚纳海沟深度的距离。

因为对柳老爷子鉴定造诣的佩服,整天闲的骨头发痒的张劲,突然有了真正学点儿这方面真功夫的打算。

296 锁头和钥匙

俗话说心动不如行动,对古玩有了些兴趣的张劲,立刻开始就着鉴赏、鉴定的角度,和柳老爷子攀扯了开去。

而柳老爷子也本着一直以来,与同好、同行交流,提携晚辈、后进的态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到现在,柳老爷子还完全不知道张劲这个自己眼中的‘金眼睛’级别的鉴定大师,其实只是一个靠着作弊手段而无往不利的纸老虎、西贝货呢!

一个有了兴趣,想学;一个有些好为人师,爱讲;

于是,张劲和柳老爷子这对老少,聊得热烈起来。

这回,对此并不十分感兴趣的叶红,顶替了之前她与张劲蜜里调油时,柳老爷子的地位,开始成了旁观者了。

无聊的听了一会儿诸如‘断代要素’、‘鉴定误区’之类的枯燥话题,多喝了几杯茶后,叶红终于因为水喝的有点多,开始有些尿急,趴在张劲耳边悄悄的打了一个招呼后,起身直奔洗手间。

……

过了一会儿,当柳老爷子已经从‘瓷器工艺进化’讲到‘鉴定手段’的时候,叶红回来了。

与离开时的从容不同,回来时叶红一脸尴尬的不自然,脸上挂着淡淡的虹彩,眼中有着张劲很熟悉的羞色。

不经意间,张劲一打眼发现叶红的异样后,忍不住心里有些好奇,趁着柳老爷子话题告一段落的时候,趴在这个女人的小耳朵旁小声的问道:

“叶子,怎么了?我怎么觉着你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对于张劲吹在自己耳朵上的热气,叶红的反应显然比往常更加的敏感。玉面绯红的稍微躲开一点后,叶红才有些慌张的说:

“没,什么事儿都没有?”

叶红过度的表现,更加让张劲生疑了。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你肯定骗我!你知道,你骗不了我的。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么?我可是你的男人啊?你怎么可以……”

张劲恶心巴拉的摆出一副很伤心、泫然欲泣的样子,著名弃妇秦香莲,在接到陈世美的一纸休书时,估计也不过如此。

对叶红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到心理每一种波动,都无比熟悉的张劲,当然看出了这小妞的言不由衷。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叶红推说了几次,坚持了十几秒后,最终还是拗不过张劲的执着,或者说最终还是因为受不了张劲恶心的惺惺作态,只好坦白了。

先是没好气的用有些妩媚的眼神瞥了张劲一眼后,叶红才趴在张劲的耳边悄声说:

“还记着我们来时的飞机上么?我刚才碰到了!就和我隔了一间!”

叶红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张劲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奇怪的反问道:

“什么东西就和你隔了一间?飞机上怎么了?”

张劲的反问,让叶红忍不住一个气结的白眼飞了过去。当发现张劲那副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样子,确实不似作伪后,叶红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自己凑到了张劲的耳边解释道:

“你忘了,就是咱们在飞机洗手间里……嗯……出来之后,那个空姐还那样儿看咱们来着……刚才在洗手间里也是……两个人……就在和我隔了一间……里面……”

就算是叶红在张劲面前再放得开,说到几天前那次地点很另类、过程很紧张、感官很刺激、感受很舒爽、感觉很羞人的激情时,还是忍不住玉面火烧,彤云满面。

说着说着,叶红似乎又听到了刚刚,那两个沉重的呼吸、轻轻鼓掌似的声音、那个压抑在嗓子眼儿,百转千折的呻吟女音。

转而想到了当时在飞机上,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劲劲是如何在自己背后使坏……如何的猛烈、如何的急促……

于是,叶红的眼神变得也有些濡湿了。

叶红随含混,但却很明确的解释,让张劲终于恍然大悟。很自然的抬头向去往洗手间的通道方向看去时,恰巧看到了一男一女从那个方向走出来。

两人看起来样子很是亲密,女人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昂首挺胸,红光满面。

足有近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挎着女人的胳膊,脸色苍白,小鸟依人!

男的约有二十来岁,身材修长,脸孔俊逸,属于典型的小帅哥一流。只不过有些苍白的脸色,让这个小帅哥的阳光气质大大打了一个折扣。从他出来时候摇摇晃晃的样子,似乎正处在脚软腿软的阶段。

女的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却与小巧玲珑完全搭不上边。

虽然打扮艳丽,也算得上是前突后翘,如果不是前后两坨肉下垂的太过严重的话,如果不是腰间八月怀胎似的赘肉的话,如果不是萝卜似的双腿的话,体型也算是相当的不错。

女人脸上浓妆艳抹的看不出年岁,但是从这女人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肥脸皱纹,怎么也遮挡不住的暗褐色斑,估计至少也在四十岁往上,甚至五十几岁!

要知道,脸盘子被肉撑圆成这个样子的人,脸上的皱纹至少会比常人来得晚十几二十年!

很显然,这是一个富婆和小白脸的搭档!

看清两人间,帅哥、丑女,青年、老妪,高帅、矮锉的强烈反差后,张劲忍不住扭头,忍俊不禁的对叶红促狭的说:

“就是他们俩吧?确实挺般配的……”

结果,张劲刚转过头来,就正对上叶红含情脉脉的濡湿眼神。结果,张劲话还没说完就怔了一下,然后趴在叶红耳边小声的调笑道:

“怎么?想了,要不然咱们也去一次?”

回答张劲的,是‘叶红牌’女王钳在张劲腰间的转动。

就算张劲穿着厚厚的羽绒衣又怎样?穆欣然亲传的‘女王钳’可是具有‘忽视目标防御力’这项极品属性的!

叶红真羞了,如果只是自己和张劲两人一起用餐的话,这小妞也不会羞成这样,甚至也许真就半推半就的重蹈一次那对刚出来男女的覆辙。

但是这儿还有柳老爷子这个外人在啊!

当着柳老爷子的面儿,两个人一起去洗手间,那还不被他笑死?

而且,以现在劲劲那牲口似的体质,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俩人儿绝对不可能从那里回来。

而且在被生猛的劲劲袭击之后,自己肯定是怎么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样的话,以柳老爷子的阅历,肯定能猜出点啥!

那样的话……

羞死人了!

又掐了张劲一把后,叶红看着脚步飘摇男人、和雄纠纠气昂昂的女人,羞羞的想到:

“而且我和劲劲与他们肯定不会一样,到时候腿软脚软的恐怕就是我了!”

想着想着,叶红又有些心动了,狠狠的瞪一眼满脸‘痛并快乐着’的笑容的张劲后,对于自己的不争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她的劲劲简直就是叶红的克星、魔星!

张劲不在身边的时候,叶红就是一个地道的女强人,从不会被男女的那些事儿烦扰到,就算是离婚后直到骗张劲去马来吉市,之间长达七八个月的单身生活,都没有让她有过一次冲动。

就算是次数稀少的两次春梦,梦里的男主角都是只有张劲这一个人。

要知道,叶红可是一个正当年、正火热年龄的女人啊,这种表现简直比性冷淡更冷淡!

但是一旦张劲出现在叶红的身边,叶红总是很容易的就被撩起心火,胡天胡地的任这个可恶的家伙为所欲为,做尽了羞人的事情。

每次事后,叶红都会羞不可抑;每次事后,叶红都会对张劲作践自己而恨的牙根直痒。

但是,当张劲再有要求时,叶红总还是抗拒不了这个男人的要求。

所谓‘着了魔’也就是如此吧!

叶红想到了一句老话——一把锁头一把匙!

恐怕张劲就是自己这把锁头唯一的钥匙了!

想到这里,叶红原本看着张劲含羞带嗔、羞恼交加的眼神突然温柔起来。

看着张劲那虽然普通,但是在自己眼中却越看越帅的长相,叶红暗自祈祷:

“但愿这家伙别是一把‘万能钥匙’!”

两人又卿卿我我的打情骂俏了一会儿后,这对总是很容易深陷于二人世界中的两公婆,才在服务生上菜的打扰下,再次想起了被晾在一边有一会儿的柳老爷子。

两人不好意思的相对吐了吐舌头,一笑后,重新寻个可以公开交谈的话题,让柳老爷子融入进来。

中午的这一顿便饭,三个人种种插曲,闲拉闲扯的消磨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直到两点多钟,楼下下午的拍卖会即将开始,三人才结了帐准备下楼。

人常说在北方的饭桌儿上,三件事是必须的——灌酒、递烟、抢埋单!

但是这次便饭,却一样儿也无。结账的时候,张劲更是没有掏腰包的打算。

当服务生过来撤下桌上羹叠,换上饭后茶的时候,张劲手里擎着根眼袋锅子,让叶红帮自己点着后,眯着眼睛一边吧嗒着烟袋一边惫懒无赖的说:

“柳大爷,您老家大业大的。我这小门小户的,就不好意思在您面前抖落我瘦得可怜的钱包了!所以,这顿我就和我家叶子吃你这个大户了。”

297 地位

柳老爷子白了张劲一眼后,没好气的说: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请这顿饭了?还跟我假惺惺的找这么一大堆借口……”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口气鄙视、鄙夷、不屑……

但其实柳老爷子对于张劲的态度很是开心。张劲的那副无赖嘴脸,可是比客客气气、假模假式的抢着买单让他老人家舒坦多了。

这种态度才显着亲近呢!

他柳老头儿活了大半辈子,因为族规森严,要求每人循规蹈矩。年轻的时候就不敢和长辈这样没小没大的调侃着说话,能年老的时候,也没有小辈敢跟自己没大没小的聊天。就算是自己最疼的宝贝孙女柳纤纤,都不能例外。

所以,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的柳老爷子,觉着既是新鲜,又是顺心顺意。

这一点张劲也知道。

可别忘了,张劲可不止是‘女性心理大师’,还是一位‘老人心理大师’。

就看他能把叶红老爸、叶红老妈哄的,恨不得对张劲比对自己的亲女儿还亲,就看他能和借住、治病的刘老爷子相处的跟哥们儿似的。

张劲的‘老人心理学’造诣已经可见一斑。

张劲知道,自己对柳老爷子自越不客气,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头儿估计就越高兴。当然这个‘不客气’和‘不礼貌’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毕竟通过两次接触,张劲能够感受出,这个老头虽然在大家族中长大,但并不是想象中那种,被教条腐蚀的近乎古板的老顽固。思想相当的开通。

而且,就算自己打眼看错,这个老头儿确实是又腐又板,也没有关系。凭着自己‘大神医’的身份,柳老爷子也不会就此而翻脸对自己教训、板脸。大不了,以后不深交就是了。

很显然,张劲猜对了。所以,因为张劲的这次无赖嘴脸,张劲和柳老爷子这一老一少,不但没有反目,反而更加亲近了一些。

当然,柳老爷子也不用亲自买单。过来的时候,一行跟过来的可有近二十几号人呢!

这些人,除了保护老爷子的安全,总要干点儿别的事儿。比如之前帮柳老爷子订包厢,比如现在帮柳老爷子这一桌买单。

酒足饭饱的张劲很美的抽了饭后一袋烟、吃了七分饱的柳老爷子很悠哉的喝了两盅饭后消食茶后,三个人才晃晃悠悠的离开饭桌儿,向楼下走去。

还有二十来分钟,下午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

当三人坐着电梯下到了一楼,进入早晨曾经让张劲捡过大便宜的那间百人会议厅时,厅里面已经几乎坐满了人。

这人一多,厅里的气氛就大不相同了。

一反上午时的冷清、寥落,虽然尚称不的沸反盈天的喧闹,但也算是气氛热烈,很有人气了。

下午才出现的这些人和上午那十几号人可不一样。

上午那些人是新丁、是肥羊、是冤大头、是暖场的龙套;

而下午新加入进来的这些人才是京城近畿、甚至全华夏范围内的真正的古董玩家。这些人才是收藏界中,真正的资深者,至少算是大半个行家!

当三人推开门走进厅里的时候,几个进门眼尖的,一眼就认出了与张劲并行的柳老爷子。

接着,这些人就跟见到了领导、明星一般,一脸恭谨些许激动的,纷纷围过来请安、问好。

这时候,就可见柳老爷子在古玩、收藏界里的地位了,看看这一个个或西装革履、或气势不凡的成功人士,在与柳老爷子说话时,不自觉的都弯下了腰,哈低了脊背,连说话的声音都恭谨中带着谄媚。

即使是这些人,都不知道柳老爷子柳家老家主的身份,即使这些人绝大多数甚至连世界上还有‘柳家’这么个庞然大物都不知道。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柳老爷子的恭敬,崇拜,甚至膜拜!

在收藏、古玩界里,很单纯也很实在。

可不以身家论高低,不以亲爹、干爹论尊卑,只以眼力论王寇。

柳老爷子作为国内屈指可数的三两位‘金眼睛’级别的鉴定大师之一,在古玩收藏界,绝对是传奇,绝对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而且,历次淘宝,柳老爷子打眼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还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近十几年来,柳老爷子鉴宝数以千计,无一错漏!

绝对是如今华夏圈子的顶级高手,号称‘一言而断,金口玉牙!’

更何况,柳老爷子在圈子里,还以乐于提携后进而著称,就凭他乐于助人的德行,在全华夏这个不大也不小的‘收藏家的世界’里,也绝对是德高望重,受人尊崇的大人物。

今天在座的这百十号人,除了一两个鹤发苍苍的老家伙之外,剩下的绝对都是柳老爷子徒子徒孙那一辈分的小字辈,在这些人里,得到过柳老爷子指点的,也绝不仅仅一两个。

所以,当柳老爷子这个‘大人物’出现在拍卖现场的时候,厅中顿时轰动了。

当第一声招呼刚刚出口,原本散落在厅中各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人,纷纷的以柳老爷子为中心,围拢过来。

“柳老先生,您也来了?……”

“柳老先生,最近身体还安好吧……”

……

顿时喧嚣的问候充斥了张劲和叶红的耳朵,涌涌的人群也很轻松的把张劲和叶红挤出了圈子之外!

看着人圈中一脸祥和笑容,客气的坐着罗圈鞠的柳老爷子,张劲笑着趴在叶红耳边说:

“这些家伙真是太没有眼光了,只注意到柳老爷子这个糟老头子,竟然没有看到我家国色天香的叶子!这应该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吧?有没有觉着很失落?”

张劲说的话,既是实话,又是调笑。

随着叶红的年龄渐长,越发成熟的她,时刻都散发出光芒四射般的成熟风情,每每成为周围男女瞩目的焦点。像今天这样,一大堆男人甚至连瞟都很少飘过来一眼的情形,确实少见。

叶红傲娇的向调戏自己的张劲撇了撇嘴后,很感人、很真挚的说:

“我才不在乎别人看不看我呢!只要我家劲劲喜欢看我就行了。”

当被叶红的情话感动的张劲,正想和她肉麻两句诸如‘我心中你最重’‘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的时候。叶红这小妞儿却很不解风情的转移了话题:

“柳老爷子好厉害,这一出场就跟天王巨星似的。弄了一屋子的粉丝!”

“是啊,我觉着,柳老爷子的粉丝团比年会时你们谷总的粉丝团还牛!你们这些粉丝里伪粉太多,而柳老爷子这里绝对大部分都是铁粉!”

因为叶红的转移话题,而失去一次调情机会的张劲,飞快的调整好心境。就着叶红的话题,讨论开来。

柳老爷子这次出场,虽然没有叶红年会时,她们那位谷总的排场大。但是,粉丝们可是比当时叶红的同事们真诚多了。

前段时间,叶红公司年会在谷总出场的时候,叶红的同事会‘夹道欢迎’,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谷总是他们的boss,是掌管她们饭碗的人。

那笑容,那热烈,那欢迎的态度里,至少掺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虚伪;

而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柳老爷子身边的这些人,大部分人可是对这老头儿真正的敬佩。

当然,因为柳老爷子的好为人师,与人为善。这些人的想法中也不乏让老爷子指点一下,让他们能够以小博大的淘点宝贝之类的念头。

正当张劲和叶红俩人,就着柳老爷子粉丝团和谷总粉丝团,孰优孰劣。是数量重要,还是质量重要,无聊的胡扯的时候,人堆儿里的柳老爷子突然叫道:

“小张,你过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个老朋友!”

随着人群在张劲和柳老爷子之间被排开了一个通道,张劲只好停下了和叶红不着边际的讨论,走了过去。

而叶红,对于这些老爷子可是完全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跟过去。

与柳老爷子在人圈中笑谈的,是一个皓首苍苍的胖老头。

五短的身材,大大的肚腩,架着一副眼镜的胖脸,弥勒似笑眯眯的样子。让张劲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个很久以前,很著名的篮球漫画中的那位安西教练。

甚至让张劲有了一种,上去摸摸这位老爷子的下巴的冲动。那足有三四五六七八层的肉嘟嘟的下巴,摸起来肯定很有感觉!

当然,这老爷子至少比漫画里的那个‘白发佛’、‘白发鬼’老了二三十岁,不过张劲估计,七十岁的安西教练,恐怕也就和这个胖老爷子差不多吧!

长得像,气质也像!

柳老爷子把张劲叫到身边后,向这位胖老爷子介绍说:

“老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劲,我的一个好朋友的儿子。也是咱们这个圈子的人,你可别看他小,也没啥名气。但是他看东西的眼光可不比我差!”

接着,柳老爷子又转过头来对张劲说:

“这是老金,你叫他金伯伯好了。他可是咱们华夏瓷器鉴赏界的头把交椅!就算退休前,在华夏皇宫博物院里也是头号专家。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多跟他请教请教。”

298 耳光响亮

柳老爷子介绍张劲的时候,就像是在介绍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子侄一样,十分的亲近。

“你好,小伙子真精神!”

金姓的胖老头儿很亲切的笑着对张劲点了点头后,转过来对柳老爷子笑着谦虚道:

“柳老哥这是扇我的脸呢!在你柳大师的面前,我哪敢称专家啊……”

从两人交谈时的口气能够听出来,显然这个金姓的胖老头儿不但和柳老爷子辈分相当,而且相互间也颇为熟悉,应该算是一对儿相互肯定,甚至惺惺相惜的朋友。

当然,自始至终,这位七十岁的安西教练,对于柳老爷子那句‘别看他小,看东西的眼光可不比我差!’这句话一点儿也不信。

柳老爷子是谁?

就算是金姓老头儿在古瓷器方面浸淫了几十年的造诣,都不敢说能在这方面超过柳老爷子。

而且柳老爷子与金姓老爷子还不一样。

金老爷子专精瓷器,其它类型的古玩仅仅是稍有涉猎,懂得一点皮毛而已。

而柳老爷子却是研究领域广博,不但对华夏的金器、玉器、瓷器、漆器、书画、艺术品、杂项,样样精通。甚至对现代奢侈品、外国古董、油画艺术,都能与世界级大家并肩齐名!

每一样的造诣,都有不下于金老爷子对于‘瓷器’的赏鉴水准!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就算是号称‘火眼瓷王’的金老爷子,面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柳老爷子的时候,都自觉渺小,对其敬佩的五体投地。

说起话来看起来随意,口气里却满是敬佩、尊崇。

交往起来似乎是平辈论交,但骨子里却始终持着末学后进的态度。

对柳老爷子个人崇拜到这种程度的金老爷子,乍然间听到有人说:

张劲这个小青年儿会有不下于柳老爷子、柳大师的眼光。

就算是喝多了、睡着了、帕金森了,金老爷子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哪怕这句话是从他崇拜的柳老爷子嘴里亲口说出的,他也还是不信。

金老爷子只是认定,这不过是柳老先生提挈晚辈的一句客套话。所以,虽然因为柳老爷子的关系,而对张劲高看一眼,但是却绝对不会把他当做在鉴赏界、古玩界,能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后辈。

凭着自己的经验,金老爷子认为,就算张劲具有这方面的天赋,拥有一位如柳老爷子这样‘通古博今’的名家大师做老师,每天能过手无数的珍玩古品做练习、积累,想要达到柳大师的水准,也至少要磨砺个三五十年的功夫。

张劲虽然没有年轻到‘嘴上没毛’的年龄,但是论积累怎么说也不可能达到能够获得金老爷子认定的那个水平。

所以,金老爷子对柳老爷子所评价的张劲的鉴赏水准,甚至连‘半信半疑’都称不上,压根儿就是一点也不信!

…………

柳老爷子把张劲拉进圈子中,目的也只是帮张劲介绍一下金老爷子这个圈子里颇有分量的大人物而已。介绍完后,他还是继续的和金老头儿跟俩蜜里调油的‘基友’一样,热情的攀谈起来,把张劲老哥儿一个的晾在了一边。

风水轮流转,继柳老爷子当灯泡看张劲和叶红黏糊,以及叶红做旁观者看柳老爷子和张劲聊古董之后,这次张劲也成了旁观者,傻乎乎的听着这俩老头儿天南地北的聊着,却无从置喙。

而圈子外的叶红却没心没肺的看着被晒在一边的张劲,感觉无聊却又不方便走开的傻样儿,笑的跟偷到了葡萄的小狐狸似的,笑的那叫一个开心,笑的那叫一个慧黠。

正在叶红在这里开心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扰了她欣赏自己男人傻样儿的美好心情。

“这位美丽的女士,可以认识一下么?”

虽然说话的男声蛮有磁性的,口气也很是彬彬有礼。但是,叶红心里却由衷的升起一股厌恶。

这是长久以来,叶红被千百次搭讪的经历,所培养起来的条件反射。

于是,叶红前一秒看向张劲时脉脉含笑的表情顿时一敛。当叶红循着声音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面对张劲意外其他男人时一贯的冷若冰霜的表情。

当叶红进一步看清了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搭讪那人的衣着相貌时,甚至连一贯的冷肃木然的表情都维持不住,眉头轻蹙,有些厌恶的退了一步。

叶红转过来,近距离看到叶红娇颜后,这个年轻的帅哥忍不住泛起惊艳的神色,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接着表情迫切的把之前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这位美丽的女士,可以认识一下么?我是……”

“对不起,我不想认识你!”

不等这位帅哥说完,叶红就语带厌恶的摇头拒绝了。接着,更是连看都不看这位帅哥一眼,又退了一步与之拉开距离后,视线再次落到人群中傻乎乎的张劲身上,笑容很快的再次浮上脸庞。

“美丽的女士,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吗?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京市玉能集团的副总经理,我叫……”

这个帅哥上来刚刚开始摆显自己的身份时,叶红就毫不客气的再次打断。

“那位阿姨就是你的老板吧?你就不怕被她看到你和别的女生搭讪?而且这位女生还比你的领导年轻得多,也漂亮得多?”

叶红指着不远处挤在人群中,追星族似的盯着柳老爷子,心无旁骛的那位胖胖的老女人,面带嘲弄的说。

…………

这位帅哥,正是之前在楼上餐厅的洗手间里,与自己妈妈级情人缠绵的那个人。

在这一对女的矮胖却器宇轩昂,男的高大却小鸟依人的情人,从洗手间中出来的时候,叶红虽然没有张劲那么好的眼神,看不清两人真正的长相。但是,两人身上的衣着,一打眼间就已经记得清楚。

所以,之前当前一秒,叶红看清这位搭讪帅哥的穿着时,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忍不住的退了一步,连无表情的木然都维系不住,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

对于有情人寻找激情刺激,在公共洗手间里活动一下,叶红虽羞,却也并不排斥。毕竟她和张劲在飞机上,也干过这种事情。嗯……确实很带劲儿;

对于一对相差几十岁的情人,叶红也并不觉着奇怪。爱情来了,几十岁的年龄差距算得了什么?叶红就觉着,就算是张劲比自己大上个三五十岁,就算是张劲已经不能在生理上让自己满意,自己也会爱的死心塌地。

不仅仅是因为她早就决定,让张劲的初恋变成唯一。还是因为,她的心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爱情,和年龄无关;

对于女人傍大款,小白脸傍富婆,叶红虽然心底鄙夷,但是却也不至于反感。

每个人有自己的路,叶红这个只顾着家人朋友,性格‘自我’的人,根本不去看也不想去看,更不会去干涉。

但是,像这个小白脸一样,傍富婆,却还想要勾三搭四。不但想要勾三搭四,而且更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的人,叶红就会觉着厌恶的反胃了。

虽然第一次,叶红还能谨守礼貌,克制着拒绝。但是当这小白脸锲而不舍的当起牛皮糖的时候,她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别看叶红因为年龄渐长,脾气远没有了从前的火爆。但是,几年社会磨练的语言艺术,却明里暗里的把‘骂人专揭短,打人专打脸’的话术,研究的淋漓尽致。

说出来的话相当的给力。

…………

叶红语义隐晦却含义昭昭的话,更像是一个大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在这位帅哥的脸上。

这话暗地里的意思就是:

“你当傍大款的小白脸,就好好当着吧?别总三心二意的想着其它的事情。不然,你的‘主人’会不高兴的!”

这小帅哥也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了叶红话中之话。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变化的一圈儿后,恼羞成怒的撕下了本就不专业的斯文嘴脸,面色铁青的说:

“你清高啥?好像你能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似的?也就是个傍大款的婊子而已……”

“啪!”

叶红是谁?那可是曾经火爆的堪与鹿婉、北宫荷月相媲美的女人啊!虽然自从和张劲离婚又在马来吉市升温后,性格已经变得温柔的许多,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叶红现在对张劲的态度变得又鬼马又温柔,可不代表对别人的态度也变化这么大。

所以,这位帅哥的污言秽语,刚刚秃噜出来一半,叶红很有力很响亮的耳光就落到了帅哥的脸上。

…………

一个巴掌下去,小白脸彻底懵了。这和他之前预想的桥段,设计好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这小白脸在张劲三人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和叶红亲近的张劲。

惯于以貌取人,靠着自己一张脸上位的小白脸,想当然的用自己的价值观断定,这两个看起来完全不般配的一对,肯定是男财女貌。与自己和那个老太婆的,女财男貌是一路货色。

299 超级英雄——张劲

龌龊的眼看到的永远是龌龊,纯洁的心想到的只会是纯洁。

小白脸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和叶红才是真正登对的一对儿,不但相貌登对,而且还都是小三、情人的身份。

虽然不可能发展出什么感情,但是也可以互相满足,慰藉一下。顺便给张劲和胖女人这两个两人讨厌,却又离不开的男女,弄两顶绿帽子戴戴。

这也是小白脸来搭讪叶红的原意之一!

由己推人,小白脸认为就像自己不可能对胖老太婆忠诚一样,叶红也不可能对那个长相平凡的男人忠诚。

再加上叶红出色、完美的身材和相貌,自然就更让这小白脸色心大动。

最后再加上自己出色的相貌和身材,相比也足以让叶红春心萌动,如饥似渴。

在他想来,自己和叶红在脱开胖老太婆和那个平凡男人的视线后,成就奸夫淫妇的关系,简直就是一拍即合的事情。完全想不到叶红会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所以,就有了之前的‘搭讪’发生!

然而没成想,叶红的态度,却让小白脸如一盆冷水浇到了他那颗,已经被一群蝌蚪搅合的快要沸腾的脑袋上。

最后,因为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反差,让他有些出离愤怒的开始效仿‘泼妇骂街’,搬弄着恶毒的舌头的时候,叶红的那一个巴掌更是打得他又辣又痛!

小白脸不是没有挨过女人的打,他的妈妈情人就经常对他耳光伺候。但是他能接受,因为妈妈级情人是他的boss,是他的衣食父母,是他的主子,是他的金主。

而叶红在他眼中,却只是和他身份一般的小三、情人而已。

就像是很多领导人能够接受洋大人的宜气指使,却不能忍受屁民们的反对一样。

小白脸可以笑着接受自己主子右脸耳雷子之后,再开心的笑着把左脸送上去。但是,他却忍受不了与自己同为‘小三’的叶红的耳光。

于是,怔忡了三秒钟后,当确信的意识到,耳光并不是来自于,自己的妈妈级情人之后,小白脸儿彻底暴走了。扭曲着铁青的俊脸,高高扬起了巴掌!

“啪!”

比之前叶红那巴掌更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然而,场面却与小白脸想象中的不同。

前一秒钟,因为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大男人,扬起巴掌而有些慌张的叶红毫发无伤,而扬起巴掌准备打人的小白脸,却如同被卡车撞到的麻袋一样,以直体转身一千零八十度,难度系数足有五点零的高难度动作,抛飞出去。

最终,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成功在两三米外降落地面。

随着他优美的‘平移旋转’,泼洒出来的红色,是鼻血和口血,里面掺杂的白色是门牙和槽牙。

小白脸这一连串利落的动作,就像是被流弹击中脑袋的匪兵乙一样,演技神乎其神。

却是突然间,张劲杀到了。

在圈子中因为对于俩老头基情无限的拉呱无处置喙,而很是有些无聊的张劲,本来就分出来很大的一部分心神,关注着叶红。

人声嘈杂中,别人没听到叶红的红酥手与这张小白脸的撞击声,张劲可是听的真切。别忘了,他耳朵的灵敏程度,可是堪比金子的。

所以,当张劲听到清脆的皮肉交击声后,扭过头去时,刚好发现涌涌人头后,距离自己快有十米远的距离处,小白脸儿刚刚扬起了巴掌,正要落下。

于是,关心则乱的张劲,全忘了孔小黑反复叮嘱过的,在常人面前要低调的告诫。

不用作势、不用助跑,就像是瞬间转移一样,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接着,更是仅用了半秒钟的时间,就穿过了挤在一起的人圈儿,出现在叶红旁边。

十级的‘泥鳅功’让张劲身上像是抹了一层桐油一般,变得滑不留手,几乎毫无阻力的滑过人群间的缝隙。

已经高达九级的《葵花身法》,更是让他甚至会比美国大片中的超级英雄‘闪电侠’还要鬼魅。

张劲很急,急着为自己的女人挡风遮雨,急着为自己的女人出头。

所以,张劲刚刚来到距离二人触手可及的距离,就已经抡起了巴掌。

“老子的女人也有人敢打?”

这是张劲心里的咆哮。

张劲表演的这个大巴掌,绝对比之前叶红小手奉献出来的那个够味道的多,效果也比至少要好上几十倍。

张劲真怒了,如果不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张劲不得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收敛了大半的力道。

不然的话,在张劲盛怒之下,这一巴掌下去,小白脸绝对不只是口鼻喷血,掉落满口牙那么简单!

盛怒之下,张劲这一巴掌,让这外强中干的小白脸,脖子上的那颗堪称好看、俊逸的七孔瓢,变成烂柿子也未必。

刚刚这下子,张劲真的起了杀心!

就像叶红见不得别人说张劲不好一样,张劲同样也见不得别人欺负叶红。

张劲和叶红从相识、相恋、结合、分开、再相恋,已经这么多年了。

除了半年多前,因为这小妞儿一次过分的玩笑,而开始让叶子弹性惊人的屁屁,经常性接受张劲的大巴掌洗礼之外,其他地方张劲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打一下。

对张劲这种很‘独’、很‘自我’、很‘大男子主义’、很‘护犊子’,占有欲极强的家伙来说,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不舍得打,又怎么会让这个小白脸伤到叶红分毫?

更何况,和张劲一起来的叶红如果伤到了,别说张劲会心疼的不得了,而且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不是显得他张大官人很无能么?

张劲可丢不起这个脸!

……

张劲这下的动作太大了,几乎惊动了之前围观柳、金两个老头儿的所有人,还不等这些人想明白‘张劲的突然消失,是自己眼花呢?还是闹鬼呢?’的时候,爆竹般的耳光声就再次把他们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扭过头后,刚好看到如破麻袋抛飞的小白脸,拖着空中飘洒的血线落砸在地上。

就像是中弹后,屁股冒烟,坠毁的飞机一样。

一巴掌扇飞了小白脸后,张劲对于自己造成的后果,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一把将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叶红揽进了怀里,安慰道:

“叶子乖乖,不怕哦!”

叶红虽然没有岳文亭的武力,更远没有北宫荷月这种身手,但也不是个善茬。

一向自立的她,虽然被小白脸扬起来的巴掌吓了一跳,但是心里早已经打定了‘就算挨巴掌,也要挠你个满脸花’的主意。

甚至已经在心底呐喊着‘老娘和你拼了’这个极有战斗力的口号,为自己加油!

结果没想到,电光石火间,还没等自己抬起手来开挠呢?张劲就已经从天而降。一巴掌就把即将成为自己pk对手的小白脸扇飞了。

这时候,叶红可没有功夫琢磨张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儿,也没有功夫研究张劲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自己身边,她想到的只有一句话:

“有劲劲在身边真好!”

女人,就算是叶红这种自立、自我、刚强的女强人,也渴望着男人的呵护。这是女人的本性,无法更改。

女人,就算是叶红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个性女人,也渴望着浪漫,渴望着自己成为‘被英雄救的’那个‘美’。

结果,这两个女性的渴望,在这一刻全部实现了。

在这段‘夫妻大巴掌’的演出中,不但叶红两个憧憬渴望都被满足了,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芳心牢系的那个男人,而且张劲的表现、形象尽皆堪称完美。

在楼顶天台,‘金刚’为了自己女人打飞机;

‘绿巨人’浩克,为自己女人而愤怒变身,摧毁军队、抵挡子弹、干掉憎恶;

白马王子为了拯救城堡中的公主,而勇斗恶龙……

对叶红来说,现在的张劲比他们加在一起都更加的高大,更加的‘伟、光、正’。

如果张劲的背景再多一副夕阳西下图的话,那简直就是状若天神!

对叶红来说,这一幕简直太完美了!

于是,三秒钟后,被张劲揽在怀里的叶红,惊魂普定,就忍不住在心里塞满了柔情蜜意,更让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充斥满整个脑海。

这一刻,对叶红来说,之前那个恶心小白脸的恶毒骂言,都仿若清风,烟消云散去。

这一刻,叶红心里除了张劲,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

女人的感性来时,就是这么凶猛,就是这么强烈。

当张劲肉麻兮兮的对怀中女人嘘寒问暖的时候,当叶红满腔柔情的紧紧箍住张劲的腰背,把头埋在在张劲宽广的胸膛里不肯抬头的时候……

“啊~”

一声高亢的尖叫,惊醒了众人。

与大家一起扭过头来的小白脸的妈妈级情人,在快半分钟后,才终于从服饰上认出了了那位‘潇洒’的飞翔,很有气势的降落的人,正是自己的小情人儿!

300 宠物

立刻,这位惊叫着的欧巴桑,迈动着足有叶红腰肢粗细的两条短腿,紧倒腾慢倒腾的跑了过来。

胖阿姨并没有去自己小情人边嘘寒问暖,而是直接怒气冲冲的冲到张劲面前,不满的喝问: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野蛮?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很显然,这个胖女人和自己包养的这个小白脸虽然在身体上,已经亲密的不能再亲密,但是感情上……

富豪圈子里,总有富豪喜欢炫耀自己的情人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风情,或者演过某部戏,或者‘xx小姐’评选第几名。

富豪们带着自己的情人出入于各种聚会、各个沙龙。

这些漂亮的花瓶,这些曾经出现在银屏上被无数宅男yy的明星,就像是他们身上的名牌饰品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件在外的装饰品,还能够在床上另作他用罢了。

这种情况,如今在富婆圈子里也是一样。

对眼前这个胖女人来说,这个小白脸也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宠物,或者一个还算漂亮的名牌包包而已。

除了这个小白脸在‘功能’方面稍有差别之外,其他方面无论是地位,还是‘使用年限’,对于这位胖富婆来说,与一条狗或者一个时尚的爱马仕相比,都是一般无二!

玉能集团总有一个副总的位置,每隔一年八个月就换一次,而且每次上位的都是工作经验不丰,甚至工作能力一塌糊涂的年轻帅哥,这可不是没有缘故的!

所以,胖阿姨的愤怒并不是因为心痛自己的爱人,居然被人一巴掌扇的面目全非。而是觉着张劲这么做,颇有些‘打狗不看主人’之嫌。

小白脸是她亲自‘牵来’的,有人打了小白脸,不就是不给她这张胖脸的面子么?怎么说她也算是京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要知道,就算只是一件快要达到使用年限的包包,如果有一个外人突然跑上去踩两脚,包包的主人也还是会不高兴的!

听到胖女人近在咫尺的怒吼,叶红终于把一脸幸福笑容的芙蓉玉面从张劲的怀里抬了起来,很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仍然头昏脑胀的躺在地上呻吟的小白脸后,用丝毫不比胖女人低的嗓门吼了回去:

“你凭什么对我老公吼?你咋不问问那个恶心的家伙为什么会被打呢?”

如果这要是在街头,碰到的是两个屁民,胖阿姨想当然的可以蛮不讲理。

因为这个世界,这个国家,有钱就是天。

只要她的腰包够厚,就不需要对穷鬼讲理。同样,她也可以不在乎围观者的眼光,因为能在街头围观的围观者,也只有穷鬼而已。

就算是有‘公正执法’的人民公仆介入,他们在调解、仲裁的时候,也只会偏向于自己。

因为在这些公仆的眼中,‘人民公仆’中的‘人民’只是一个姓氏,全名是‘人民币’,所以他们的全称也应该是‘人民币公仆’。

而很巧,她作为玉能集团大老板,与屁民的最差别就是,她有钱,而屁民只是穷鬼。

所以她更能代表人民币,所以他才是‘人民币公仆’的主人。

只要她能够出足够多的钱,这些公仆不但会成为最好的仆人,甚至可以成为最好的‘孝子贤孙’,成为最会摇尾乞怜、最会替自己咬人的一条好狗!

但是,那种情况只能发生在屁民聚集的街头。而现在,这是在四九城最大的黑市拍卖会上。

能玩儿的起收藏的,哪个没有能用人民币垒床铺院的身家?哪个不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身份傍身?

她玉能集团大老板的身家,在这里未必就是多么出类拔萃。所以,她也不敢随便为了自己的一条狗,而轻易开罪别人。

谁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自己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小富,还是能一根手指就碾死自己的大鳄呢?

更何况,能够在天子脚下、四九城中堂而皇之的组织这么大规模的黑市拍卖,主办方爷绝对非比寻常,至少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

所以,在这种场合、这个地盘,她堂堂玉能集团的大老板也不敢造次。也需要站在理上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于是,当叶红抬起头来,悍然反唇相讥后,胖女人也只能勉强压住了怒气,没好气的对仍然躺在地上的小白脸说:

“小文,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胖阿姨的话,让刚刚有一点清醒的小白脸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强忍着双耳阵阵的蜂鸣,强抑着快要涨破脑壳的胀痛,踉跄的膝行过来,抱住胖阿姨的大腿,哭天抹泪的开始诉苦。

小白脸虽然因为被打落了满口的白牙,让他说起话来,声音有些含混。但还是嘴里叽里咕噜不停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个详尽。

不同的是,小白脸颠倒黑白,把事情说成了叶红纠缠他,而他心中只深爱胖阿姨,结果叶红求爱不成,恼羞成怒……

小白脸无耻的颠倒黑白让叶红气的身子都颤了,张劲的杀机也陡然涌起。

虽然之前叶红和小白脸的谈话,深处圈子中心的张劲并没有听清,但是凭着他对叶红的了解,就能猜出这个小白脸是如何的颠倒黑白。

正当张劲还在咬牙切齿的琢磨着,怎么给这个小白脸一个沉痛教训的时候,性格泼辣的叶红先忍不住了,一扭身子挣脱了张劲的怀抱后,冲了过去。

叶红也不吱声,也不说话,在胖阿姨和小白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尖头皮靴就踢向了跪坐在地,满脸是血、满口喷粪的小白脸脸上!

那速度,那力道,绝对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于是,刚刚爬起不久,被张劲这一巴掌扇的仍然满脑袋发木的小白脸再次悲催的倒下了。刚刚被结痂止住的鼻血,再次冲破堤防,汹涌而下。

小白脸悲催的呜鸣摔倒,让胖女人原本只是被勉强压抑住的胸中怒火,腾的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之前张劲那巴掌也就算了,毕竟她并不在当场。但如今,这个美丽的令人嫉妒的女人,却当着自己的面,踢了自己的宠物面首。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甚至胖女人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脸已经有些火辣辣的了。

人是好面子的动物,女人更是如此,有钱的女人更是如此!

于是,胖阿姨被打脸的怒火,加上对叶红容貌、身材、年龄的嫉妒,让这个女人顿时冲动的忘了之前所有的顾忌,悍然的扬起手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动作纯熟无比,就像是她曾经无数次扇自己历任历届的副总经理一样。

可惜,她动作虽熟练,却因为张劲在场的缘故,注定无法实现目标。

十米外的小白脸都来不及打人,更何况近在咫尺的胖胖女人?

所以,还不待胖女人的巴掌落下,张劲早就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还想打人?你最好还是先管好你这条狗的狗嘴,本就是他欠揍!”

张劲声音冷沁沁的说完,就重重的一把将胖女人的手腕摔开,带了胖女人一个趔趄。

“你……”

觉着大失颜面的胖女人,一脸扭曲的盛怒,瞪圆了一双眯缝小眼,与张劲怒目而视。

……

“对于我侄媳的人品我很清楚,这件事究竟孰是孰非,你最好还是好好把事情真正问清楚再说吧!”

就在张劲、叶红二人组,与胖女人剑拔弩张的怒目而视的时候,之前被张劲鬼魅般的速度惊到的柳老爷子,终于收回了对张劲惊疑不定的视线,和金老爷子一起走了过来。

而且,柳老爷子一开口,就明码执杖的站在了张劲的一边。

“你……”

胖阿姨更气了,这一次她的怒目连柳老爷子都一起瞪了进去。

这个胖女人也是收藏界的新手,不然她也不会参加第一场拍卖,所以对于柳老爷子认识的并不深。

而她之前之所以会在柳老爷子到场的时候,加入围观。

一是,从众心理使然;

二是,这只打眼、被坑了无数次的肥羊,确实对这类鉴赏大家有些敬佩。

但也仅此而已,至少在真正弄懂柳老爷子背后势力之前,她不会如何畏惧这位老头儿。

所以,胖女人还能目光无惧的一挑三与三人对视,在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随着柳老爷子开口后,紧随而至的众口烁烁之声,让胖女人的气势顿时萎馁了。

“柳老哥的人品,自然无差。柳老哥的眼光,也堪称如炬。所以你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再计较吧?”

第一个说话的,是与柳老爷子平辈论交,对柳老爷子恨不得顶礼膜拜的金老爷子。

当金老爷子话音落地后,柳老爷子的后援团越发壮大了。

“是啊,柳老爷子的为人,眼力绝对信得过!倒是你带来的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实诚人……”

“还是弄清楚吧,以柳老爷子的为人,门风查不了的……”

“你带了的这小子,恐怕还吸引不了柳老的侄媳妇,我看他的话里有假……”

301 杜胖子

柳老爷子话一出口,他在古玩收藏界的地位、号召力,再一次显现无遗!

胖女人虽然强势,以一敌三也无所畏惧,但是她的修为显然还没有到‘虽千万人,吾往矣!’那么高深的境界。气魄也没有大到敢与众人为敌的地步。

于是,在众口一词之下,胖女人越发的觉着自己脸子挂不住了。

但是,是在场诸人中,有一些是她玉能集团不愿意招惹,甚至是不敢招惹的。这就让她,心中有火,偏又无处宣泄,不能发作。

一口气卡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的她肺子都快要炸破了。

但是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她堂堂的玉能集团的大老板就这么认怂,吃下这个哑巴亏,她有没有这个肚量。

所以,这个局面只能僵在这里。进不得,也退不得。让胖女人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进退失据、如坐针毡。

就在场面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随着礼宾台旁设备间的小门被无声的推开,一个听起来很和气,入耳很舒服的声音从入门处响了起来。

“今天这事儿也算不得大事,就赏我杜胖子一个薄面,就此揭过如何?”

大家循声扭头看去,正见到一个脸庞团团满满,腹凸入鼓的秃顶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大家的注意力被自己的话吸引过来,这个自称‘杜胖子’的人,满是白腻肥肉的脸堆起一个很喜兴的笑容后,拱起手来做了一个罗圈鞠。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么闹的话,终归是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所以,咱们以和为贵!不知道,各位能不能赏我这个面子呢?”

说话间,这个一脸和气生财的胖子,眼睛始终在张劲和柳老爷子之间逡巡,眼中全是诚挚的恳请。姿态放的很低!

然而,还不等张劲和叶红有所回应呢,胖女人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开始抱屈了!

“杜先生,您这个人最公道了。您给评评理,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把我家小文打成这样?你说……”

这个胖子姓杜,正是这次拍卖会的组织者。

这个杜胖子,十几年来,能每年一次的组织起这么一个拍卖会,必须能趟平黑白两道儿,背景自然十分深厚。

虽然在场绝大多数的成功人士,对这个杜胖子出身何方、背后何人,都是讳莫如深。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杜胖子就算是在整个四九城中,也算是吃得开的头面人物。

在场的近百人中,惹不起这个胖子的至少站了九成!

所以,当被众人围攻,而有些下不来台的胖女人,看到这位能量巨大的杜先生出现的时候。立马就把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装出一副窦娥的样子。

显然,胖女人是希望这位杜姓的胖子能替自己出头。

然而,胖女人话刚出口,刚刚表露出一点点不依不饶的意思。杜胖子原来笑的团团的胖脸,就陡然一变。

看向胖女人时,杜胖子眼中也全不见了之前面对张劲和柳老爷子时那种低姿态的恳请,而是挂上了明显的鄙夷,些皮笑肉不笑的阴阴的说:

“这位女士,我杜胖子的脸面就这么不值钱?在您这儿连一条狗被打了的小事,都揭不过去么?”

能够黑白通吃的杜胖子自然不是善人,对于胖女人的纠缠不休立刻表现出了不满。虽然脸上还是笑模样,但是却有些冰冷冷的味道。

杜胖子突然撂下了脸子,顿时让胖女人噎住了。闪躲着杜胖子眯缝眼中闪烁的寒芒,嘴里又委屈、又不甘的说:

“可是……”

胖女人话刚吐出一个头儿,就被杜胖子截断了。

“不要脸了是吧?那好,既然你想要公道,那我就给你公道,我给大家看一样东西。”

说着,杜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应该是遥控器之类的东西,遥遥的向数米外礼台旁的巨型屏幕一指。

随着屏幕亮起,人们看到了之前厅中的场景。

杜胖子阴着脸,指了指会议厅的天花板,又指了指自己刚刚走出的那道小门,说:

“这是一间最顶级的多媒体会议厅,本身就有十六个全方位会议记录摄像机位,全是高清的。很不巧,刚刚我就在监控室里!”

杜胖子说话的时候,屏幕上正播放着小白脸是如何一脸色相的凑过去,叶红如何满脸不耐的躲闪开。

小白脸又锲而不舍的跟上去,叶红不屑、厌恶的说了一句什么后,小白来又是如何的面容扭曲,眼神恶毒……

直到最后小白脸挨了一巴掌后,想要还击的时候,被屏幕外飞来的一个大巴掌是如何华丽的扇飞出去……

厅里面没有傻子,屏幕中看到的画面即使是无声,也是一目了然,对于真实情况,至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对坐在地上那位,因为被揭穿,已经变得目光呆滞的血葫芦——小白脸,投之以鄙夷的目光。

虽然厅里的这些商界、政界的‘成功人士’,往常也都是信口雌黄、男娼女盗、阴谋手段、龌龊肮脏,不然他们也混不到如今的这个地位、这个身家。

但是,在外面表现出来的却从来都是虚伪而正直的,至少未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所以为了表示自己的正直、纯善,他们理所当然的将小白脸当做了唾弃的对象。

顿时,本来只是碍着柳老爷子的面子,本着对柳老爷子的一点信任,而敷衍劝慰的众人,言辞变尖锐起来。

这些人不愿意轻易树敌,但是如果群起而攻的话,却并不介意搀和一脚。得罪一个人,却交好一群人的事儿,大家都愿意做。

于是,胖女人更加狼狈、难堪了。

这一次,本打算拉杜胖子主持公道的胖女人坐蜡了,彻底成为了众矢之的!

然而,这还不算完。杜胖子更是落井下石的语带嘲讽的说:

“这位女士,如果你还想把事情的始末知道更确切的话,我可以帮忙。我杜胖子什么正经本事都没有,但是歪门邪道,下九流的本事却还算精通。

这唇语刚巧就是其中之一,需不需要我把之前你这条狗和这位夫人的对话给你翻译一遍?”

这话诛心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最初,杜胖子之所以会做和事佬,是因为这个胖女人也是客人。甚至算得上是一个油满脂厚的肥羊,所以杜胖子不想丢了这么一个大客户。

但是,当这个女人不依不饶的时候,需要明确立场的杜胖子,就必须雷霆手段解决了。

毕竟,一边是一只肥羊,一边是一群肥羊与客户的联军,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虽然这些客户未必都会完全站在张劲一边,但是张劲这边有一个柳老爷子和一个金老爷子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杜胖子也不清楚柳老爷子那个能吓死人的‘柳家老一代家主’的身份,但是就凭他古玩收藏界的地位,就不是杜胖子愿意惹的。

就凭柳老爷子的这张脸,只要这老爷子登高一呼,呼吁收藏界的古董玩家,抵制自己的拍卖会,那么自己的客户至少要少了五成!利润至少要跌下七成。

而且柳老爷子这种很有古韵文风的老人,往往都是倔脾气的硬骨头,就算自己把刀子架到人家脖子上,人家也未必会服软。

当然,杜胖子并不知道,凭他那点背景,如果他敢有所蠢动的话,还不等他把刀子驾到柳老爷子的脖子上,早就有人把他大卸八块扔到粪池里沤肥了!

以柳老爷子真正的权势和地位,想要捏死他这个似乎能够在四九城中呼风唤雨的大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更何况,之前杜胖子可是在监控室里把张劲的夸张速度看了个真切,高清倍速摄像机,慢镜头放下来,每秒四十八帧的画面,在张劲启动到赶到叶红身边的这个过程,也仅仅捕捉到三张画面,而且画面中的影像还模糊不清,淡的仿佛只是一个影子,很容易让人想到传说中飘行鬼宅的恶灵!

在四九城中也有些能量的杜胖子,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也听某个大人物说过这一类人。身世神秘,能量巨大,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所以,一见事情无法善了,杜胖子很果决的站到了老爷子这一边,随手就抛出了之前在监控室就准备好的图像资料。并最后,还落井下石的刺了这个胖女人一下。

人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不妨得罪死。顺便为柳老爷子这些人出口气,也算是结下一个善缘。

自始至终,杜胖子都没有攀张劲高枝的打算,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这种大人物,不是他能攀得上的!

当屏幕点开,当看到小白脸猥琐笑容的搭讪,胖女人就开始表情不对劲。当杜胖子最后说出毫不客气的话后,她的那张胖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看到杜胖子阵营鲜明的站在张劲一边,看到地上已经再次清醒过来的小白脸躲闪的眼神,听着周围一圈人明码执杖的对自己指摘。胖女人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又羞又怒!

最终,憋了一肚子气的胖女人,继叶红之后,再次一脚踢在了小白脸的面门上。

之后,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小白脸在哀嚎着第三次倒下后,飞快的又再次爬起来,紧随着胖女人‘逃’出门去。大家那鄙夷的眼神,他虽然难受,但是以他的脸皮还承受的住。

可如果安抚不好这位妈妈级情人,那他的损失就大了。几个月的‘忍辱负重’‘无薪尝胆’,很可能会就此付诸东流。

这绝对是他,一个勇攀高峰的小白脸,不愿意承受的打击!

302 拍卖开始

胖女人和她的那条小白脸,就像是一幕闹剧中的两只反派丑角一样,当反派小丑离开后,这幕闹剧也就走到了终点,立刻落幕。

而这时候的时间也正好到了下午真正拍卖会开始的时候。

杜胖子先是用与之前面对胖女人时,截然不同的和颜悦色,亲热却并不谄媚的与张劲和柳老爷子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转身登上了会议厅前方的礼宾台。

杜胖子先是敲了两下拍卖师的定锤,提醒大家落座后,就把手中的定锤交给了身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拍卖师。

至此,下午正式的拍卖会开始了。

“各位先生女士,欢迎大家参加这次拍卖会……”

在拍卖师很套路的客套两句后,随着一个美女把一个放着精致小葫芦的托盘摆上礼仪台前的展示台,礼仪台上的拍卖师开始介绍起来。

“下面拍卖第一件展品这是一件清同治时期的蛐蛐葫芦,紫檀木的料子,白象牙的盖子……”

当拍卖师介绍完毕,感兴趣的人纷纷起身,近前鉴赏。

而张劲和叶红,也随大流的跟在柳老爷子和金老爷子身后,去展台前转了一圈儿。

这是一只样子很可爱,尖尾瘦身扩口的小葫芦。

十二三厘米高的葫芦身紫的发黑,有着因为经常有人把玩而磨滑的黑沉亮色。葫芦身上,雕着数丛蒲苇,以及游弋其间、若隐若现的几尾游鱼。

虽然寥寥几笔,却很是生动,颇有趣味。

原本应该牙白的葫芦盖子已经有些发黄,其上隐有福字纹的浮雕。

这个小东西看上去就招人喜欢,让人很有把它搁在手上把玩两下的冲动。而且无论形制、还是光色,看上去都颇有历史沉淀感。在张劲的这双‘贼眼’中,这也确实是一件老物件,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精品。

…………

物品:老紫檀牙盖蛐蛐葫芦;

物品名:芦荡雕绘蛐蛐葫芦;

物史年限:一百六十一年;

制作者等级:四级;

物品价值:三级;

预计价值:二两一钱纹银;

…………

年限、材质,都能和拍卖师所说的对的上,显然下午的这哥拍卖师可比上午的那个‘二杆子’靠谱儿多了。至少在这件物件的介绍上,没有满嘴跑火车的胡说八道。如果换做是上午的那位,估计这个蛐蛐葫芦就变成了那位皇帝的宝贝了。

随着近前去看的众人纷纷归位,拍卖师重新开腔:

“这件‘芦荡雕绘蛐蛐葫芦’绝对是个好东西,各位玩家千万不要错过。起价六万,每次最少加五百。现在开始竞拍!”

顿时,叫价蜂鸣器此起彼伏。

显然,识货的颇为不少。

很快,这第一件拍品就以十二万的价格成交。算是为下午的这场拍卖会开了个好头。

接着,第二件、第三件拍卖物品次第登台。

现场的气氛也达到了第一个高氵朝。

…………

下午这场拍卖会,虽然同样也是真假各半,但是七七八八的精品确实不少,而且照老爷子的话来说,价钱至少比正规行市低了一半。

这也就难怪会有这么多,自诩眼力不凡的收藏界的人,往这里挤。

可惜,中午和柳老爷子聊天的功夫,只是挑起了张劲对鉴赏的兴趣,对收藏这一爱好还暂时无爱,至少对这些层次的宝贝很难提起兴趣来。

没办法,系统商店里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上午淘到的那间‘十二佛佑宝珠’,在张劲的系统商店中都只等算是低档品。

坐拥宝山的人,是很难对石块瓦砾感兴趣的。

所以,十几件东西拍卖出去,张劲除了每次都近前,用自己的那双‘贼眼’瞄一下。

回来后,再让柳老爷子这个鉴赏、收藏的大家评述讲解一下之外,甚至没有喊价一次。

而叶红今天来也就是因为想和张劲一起,顺便凑凑热闹而已。

别说叶红对收藏不感兴趣,就算叶红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以她的身家也玩儿不起这些东西。

虽然叶红的这个‘总监’的名头听起来好像挺响亮的,但其实也就是一个收入不错的白领而已,距离金领还有一段颇为遥远的距离。更别说与这些富豪大贾相比了。

所以说,‘古玩收藏’这种富人们的游戏,至少暂时还不是她这个小白领能玩儿的起的。

就算张劲现在已经是身家数千万的小富,但是叶红这小妞在经济上可是自立的很,可不是那种拿着自己男人钱可劲儿造的败家娘们。所以,她自然不会拉着张劲当钱包,玩儿这种败家的‘游戏’。

所以,和张劲一样,叶红也一次都没有喊价,甚至连叫价器都没去摸一把。只是像是听故事似的,津津有味的听着柳老爷子对每件拍卖物件的评述,讲解。

“这蛐蛐葫芦可是清末民初时咱这四九城里‘八旗子弟’顽主们的随身五件宝之一,腰间的蛐蛐葫芦、左手的鸟笼子、右手的紫砂茶壶、袖袋里鼻烟壶、怀兜里的怀表……”

……

“珐琅彩又叫景泰蓝,全名是瓷胎画珐琅。铜胎珐琅彩算是康熙年间瓷艺的一项创举。上面展台的这珐琅彩梅瓶确实是康乾时期的物件,可惜是民窑出产的,款儿不好,而且工艺还粗了一点。”

……

“玉珰,就是以前的耳饰或者冠饰。流传到现在的,大部分都是陪葬品出土的物件。都是古玉,按说也是个好东西,尤其是盘玉盘好了的话,更是身价百倍。而且这阵子我也正想淘弄块好点的古玉,随身盘着玩玩。

但可惜,前面展台上的那个精致是够精致了,可惜却不是珍品。包浆厚实,这方面做的倒是不错,可惜色沁只留于表面,显然是因为入土的时间还不够长。如果再多埋个三五七年,就算老头子我不仔细瞧,也难辨真伪。”

……

好为人师的柳老爷子嘴里絮絮的讲着,一边给张劲和叶红这俩小年轻儿普及着知识,一边手里也没停着的摆弄着手中的拍卖器,频频出手。

看过柳老爷子拍得的几件东西,让张劲油然生叹,佩服之至。

这柳老爷子到底是眼力出众、财大气粗的人,已经拍出去十几件物品,其中的真物件,好物件也不过就那么五六件,结果大部分都落入了柳老爷子的口袋。

出手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是打眼上当的,鉴定鉴赏的实力果然不凡。

当柳老爷子再次拍下了一对儿清初的黑檀柄玉如意的之后,拍卖师介绍起了下一件展品:

“这件拍卖品是《江阴夜雨图》是浮白先生的作品,品相完好,绝对是留存至今的精品……浮白先生是……”

当拍卖师把这幅画从年代到作者统统一气儿介绍完后,张劲、叶红以及两位老爷子再次起身,去展台看了一圈儿回来。

听到拍卖师叫道:

“浮白先生的《江阴夜雨图》,起拍价二十万。每次加价最少五千,各位买家们,现在可以开始叫价了。”

这一次,柳老爷子却把叫价器放到了一边,丝毫没有参与拍卖的意思,喟叹的摇了摇头,“可惜是假的,不然我还真就打算买下来了。”

说完,在叶红这个好奇宝宝的追问下,柳老爷子介绍起来。

“这个浮白先生,就是明末清初的山水大家卞文瑜。是江苏苏州人,字润甫,号浮白或者萝庵。他的‘荷亭销夏扇’和‘湖庄清夏扇’,我记着好像现在都在‘宫廷博物院’。”

说着,柳老爷子向金老爷子示以询问的眼神。见到金老爷子点头确认后,柳老爷子才继续说。

“这个浮白先生,算得上是那个时期最顶尖的一位山水大师了。早年中年时期,受赵左先生的影响颇深,算是地道的吴门遗风。再加上慕求董其昌大师的书法,所以后世评价他那个时期的作品为“布局结构殊有思致,树石钩剔颇具笔意”。

不过可惜,也就是因为他过于追求笔墨风趣与形象脱略,使他的山水失之真实。所以评价并不高,被批为“落墨太松,失之弱耳”、“山水多滑,少苍老”。

直到晚期,这位浮白先生摆脱了赵左的影响,上追宋元,才算画艺大成。

王鉴评价他晚年的作品:“笔法遒美,元气灵通,与生平画迥不相类。”

吴梅村更是在《画中九友歌》中评价卞文瑜时说:“画龛巨幅千峰稠,小景点出林塘幽。晚年笔力真沧州,幅中鹤緑轻王侯。””

柳老爷子介绍到这里后,惋惜的说:

“如果前面展台的是真品的话,别说二十万,就算两百万都不算贵!”

接着,柳老爷子又讲述起自己鉴定为伪品的依据来:

“画风……纸质……色泽……装裱……”

这边柳老爷子言之凿凿的评其为伪品,厅中叫价的也是一个全无。显然,鉴定出来此为伪品的,并不仅仅柳老爷子一个。或者说,这幅画实在是太假了,假的连那些眼力远逊于柳老爷子的藏家都看出来了。

而鉴定不出真伪的那些上午就已经来过的肥羊们,也不是傻瓜,既然满屋子人都不看好这幅画,他们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伸脖子上去挨宰。

于是,厅中陷入了下午开拍以来难得的安静。

尽管台上拍卖师极尽蛊惑之能事,但是下面的百来号人却仍然没有一个叫拍的。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眼看着件拍品流拍已成定局。张劲突然按下了叫拍器上的一个按键。

因为久久无人叫价而有些打蔫儿的拍卖师,见到终于有人叫价了,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就亢奋起来。

“七十七号叫价二十万,七十七号叫价二十万,有没有更高的!这是卞文瑜先生的《江阴夜雨图》……”

303 另一个戏法儿

一边正给叶红讲古的柳老爷子乍然间听到拍卖师的情绪高亢的问询,忍不住愣了一下,扭过头来愕然问道:

“小张,你这是?”

别人不知道七十七号是谁,他还不知道么?

对于这幅假的不能更假的画作,柳老爷子对于自己的鉴定结果十分笃定,但是张劲神秘的鉴定本事,又让他摸不到根底。

所以,当听到拍卖师报出了‘七十七号叫价’这话的时候,柳老爷子忍不住好奇动问。

结果,张劲却没有直接回答,而只是眼中闪烁着有些兴奋的神色,回给柳老爷子一个很神秘的笑容:

“柳大爷,少安毋躁,等我把这幅画买下来,回去我再给你变个戏法去!”

“再变个戏法?”

柳老爷子陡然想起了张劲中午变戏法的那件道具——‘琥珀衣木造藏’,想起了那个两万块钱拍下来的无价之宝。忍不住满脸震惊的问:

“你是说这个和上午的那个……”

张劲笑而不答。

而一边的叶红早听到张劲的话后,早就瞪圆了眼睛。那表情可是比柳老爷子夸张多了。

上午劲劲戏法儿变出来的那串漂亮珠子现在可就在自己的怀里呢,那可是价值几千万的宝贝。难道这幅画儿也是?

心肝儿乱颤的叶红,轻轻的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前方展台上的那只托盘,竖着耳朵听着,深怕突然有叫拍器叫拍的嗡鸣声响起,深怕自己男人发现的宝贝被别人突然横插一杠子抢走。

当三十秒后,拍卖师喊出‘二十万第一次……二十万第二次……二十万第三次……成交!恭喜七十七号拍下这件浮白先生的画作’。

直到一锤定音后,叶红这才算终于出了一口气,这下子煮熟的鸭子算是飞不掉了。

从张劲叫拍,到一锤定音的成交,期间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与张劲竞争价格。

懂得鉴定的资深收藏家,能够轻松甄别出这幅画作的真伪。

而且这些人十分自信自己的断定:这幅画就是一幅民国时期的劣等品,价值有一点,但是也就是一千到三千之间而已。

二十万?这得是多大脑袋的冤大头才愿意干这种事情啊?

所以,这些自认为脑袋小的鉴定专家,自然不会人云亦云的跟风抢拍。

而不懂得鉴定的肥羊级人物,都是上午拍卖会的参与者。对于这个在上午买走那间号称杨玉璇大师作品的,垃圾琥珀雕塑的七十七号印象极深。

参加这次拍卖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的号码,上下午通用。

就凭上午这个七十七号买走了那件价的不能再假的琥珀雕塑,这些收藏界的新丁们,就能够一口咬定,这个七十七号就是这次拍卖会的托儿。

如今见到这幅画儿,在满屋子专家都放弃拍卖的情况下,这个七十七号再一次跳了出来,这帮子棒槌们就更加认定了七十七号‘托儿’的身份。

自然不肯跟拍抬价,他们有时候也不是很傻的。

这些人甚至还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明智,自以为目光如炬的心里腹诽着:

“想把咱当肥羊宰?没那么容易,就算是做套儿也做得精致点儿。仙人跳也有点水平才行。这么简单的陷阱怎么会有人上当,组织方找的这个七十七号的托儿也太嫩了点吧……”

见到画作到手,张劲脸上忍不住隐有笑容。他对这幅画真的很好奇,因为在张劲的贼眼中,这幅画的价值甚至在上午的那串‘十二佛佑宝珠’之上!贼眼鉴定的结果,更是价值数倍于那串珠子。

…………

物品:易容画中画;

物品名:《江阴夜雨图》;

物史年限:七十六年;

制作者等级:七级;

物品价值:九级;

预计价值:八千两白银;

…………

那‘十二佛佑宝珠’的鉴定结果也不过物品价值六级,预计价值也不过是一千两白银而已。而这幅画居然物品价值高达九级,预计价值更是高达八千两!

整整八倍于那串堪称国宝的珠子。

而且这个看起来惨不忍睹的画,居然出自一位七级水平的制作者之手。要知道,七级,已经是一个堪称大师的水准了。

一个堪称大师级的制作者,把一个价值达九级的东西伪装成价值最多一两级的破玩意儿,只有一个可能。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价值惊人!

有了系统之后,张劲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

张劲是个俗人,所以他对于所谓的艺术、历史也并不感兴趣。

但是,他对于捡漏这种仿佛中彩票的刺激,却很是有些意兴盎然。

比如说上午,那两万块钱的‘十二佛佑宝珠’,在柳老爷子掀出它无价之宝的价值,报出数千万的价格时,张劲甚至有种肾上腺素超速分泌的亢奋情绪。

上午的那串价值千两白银的‘十二佛佑宝珠’已经如此了,那么现在眼前这个‘贼眼’里,预计价值高达‘八千两白银’的画。会给张劲带来怎样的兴奋和刺激呢?

张劲真的有点激动,有点好奇。

别说张劲对这幅画儿兴趣浓浓,就算是柳老爷子和叶红对这画儿的兴趣也浓郁起来。只要想到上午张劲捡到的那个天大的漏儿。只要想到中午张劲变的那个‘戏法儿’,两人就不可能不对这幅画中的乾坤有所好奇。甚至有些亟不可待,心如猫抓。

于是,柳老爷子快、准、狠的再次拿下几个物件,结束了下午的这次拍卖会后,就一把将自己和张劲的两张信用卡塞到自己一个贴身保镖的手里。

当保镖把两人拍得的七八件宝贝领出来后,柳老爷子就迫不及待的把那件所谓浮白先生卞文瑜的画作抽了出来,再次细瞧起来。

然而视线逡巡几十遍,依然无果。

在柳老爷子眼中,这仍然是一件粗制滥造的伪作。

虽然看墨色、纸质,似乎也有些个年头了,估计是民国时期的东西。

但是这画面线条、作画的水平,粗劣不堪。就算是艺术学院的一个学生,画出来的都不会比这差!

而且这画风随与卞文瑜晚期的画风颇多相似之处,但是却也初入颇大。

柳老爷子对画中藏画的技巧十分精通,但是他捏了捏纸厚,分辨了一下纸质,又敲了敲卷轴之后,还是诧异的摇头。

“小张,你会不会看错了啊!这画的装裱纸就是几十年前常用的那种专门装裱的纸张,厚度很薄,里面应该藏不了什么东西。这卷轴也是实木的,不可能藏东西啊?”

张劲摆出一副‘诸葛亮摇羽毛扇’似的高深莫测,很‘装b’的摇了摇头,淡笑着说:

“柳大爷,您老别急啊?变这个戏法可就比中午的那个要麻烦的多了,有些东西需要准备一下。这样好了,反正我和叶子一时半晌的也走不了,这些天您老要是啥时候有空儿的话,就到我家里去,我到时候再变给你看。”

“还等啥呀?我这就有功夫,咱直接去你家就好了!”

柳老爷子心里琢磨了一下,家里还真就没啥事儿,再加上对这幅画中藏画确实很有兴趣,于是干脆就打算直接和张劲回家,免得这个画中之迷,搅合的自己回家也静不下心来。

对于柳老爷子的提议,张劲自然没有疑议,点头应下。

于是,几个人在和金老爷子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一起钻进柳老爷子的车子后,径直驶出这家会议中心,直接开回市内。

车子里,张劲继续的和柳老爷子聊着关于古玩鉴赏的一些东西,柳老爷子虽然觉着以张劲那‘金眼睛’的水准还常常问出十分粗浅的问题,但也没有往多出想,甚至还回应的给出了基本适合初学者看的鉴赏书籍书目。

就在这一老一少正聊着的时候,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用耳机说了几句话后,突然说道:

“老太爷,四哥说有人在跟踪我们!就在后面,让我请示您一下,怎么办?”

柳老爷子微微一愕后,隐蔽的侧头瞄了一眼后,淡淡的说:

“让小四儿查查,是谁!”

“是玉能集团总裁的车!”

柳家不愧是财雄势大,十几秒钟之后,司机就给出了答案。

听到答案后,一起坐在后座的三人不约而同恍然一笑。这个胖女人这是打算弄清几人的根脚,然后再思报复了!

…………

在张劲几人的车子后方,大约五六十米的距离,一亮黑色的s600上。

那个阿姨级的胖女人坐在后座,透过前挡风玻璃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都是肉的肥脸,扭曲的近乎狰狞。

驾驶位上,面目全非的小白脸,双目赤红,同样盯着前方的黑色轿车瞬也不瞬,那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穷鬼,几个人挤一辆a4,也敢大咧咧的四处结仇?真是不知道这四九城中水有多深了!一定要让他死都不知道咋死?”

小白脸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冷飕飕的,内含无尽刻毒。

“你个废物,哪那么多废话。给我跟牢了!”

304 伎俩

憋了一肚子气的胖女人,在停车场里对丢尽自己面子的小白脸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却并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走。

而是在思量了一番后,就在停车场的车子里留了下来,他想要弄清楚张劲这一行三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与自己的势力相比,到底是孰优孰劣。

也好决定,今天结下的仇怨到底是‘有冤抱冤,有仇报仇’,还是夹起尾巴灰溜溜的认栽。

这俩被仇怨迷了心窍的情侣,甚至连从长计议,先找个私家侦探好好调查一下的耐心都没有,干脆自己做起了‘尾行’的勾当。

结果,这俩年龄悬殊的情人,显然与一个来月前的那位魏大少属于一路货色。全以身家看地位。

见到张劲几人的座驾不过是一辆a4而已,顿时一口咬定,‘吃定他们了’!

处理这次仇怨的方案,自然也只剩下了一条——‘有冤抱冤,有仇报仇’,‘滴水之怨,涌泉以报’。

两个想象力不错的家伙,甚至已经开始想入非非的想象到如何处置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将会以一个何等悲催的姿态,在自己面前奴颜卑膝的讨饶了。

雇打手?栽赃陷害?向他们所在的公司施压?

用哪种办法作为第一道菜呢?

他们全没有注意到,在这辆a4的前后左右各个方向,总有那么几辆型号各异,样式普通的车子若有若无的把这辆a4拱卫在中间。

如果这对老少配的情侣有杀手的素质的话,就会发现一路而来,那辆a4始终都处在被掩护的位置。无论在沿途何处设伏,几乎都不可能找到狙击的角度;

他们全没有想到,这辆a4的壳子不过是低调的道具;

他们全没有想到,这辆改装过的a4,造价甚至能抵得上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

他们全没有想到,这辆a4的防弹、抗干扰、稳定性、加速、安全性,绝不弱于任何一位国家领导人的座驾。

晦星高照、仇恨遮眼的两人,因为报仇心切,连仔细调查都不曾做过的他们,注定要踢到一块钛合金铁板,注定要悔到肠青心黑。

…………

a4车中,当柳老爷子听到他嘴里的那个小四儿的情报,知道尾行者竟然是那个什么玉能集团,在哂然一笑后,有些趣味的说:

“我们继续走我们的,不要理会他们,看看他们想怎么玩儿?”

对于胖女人这个重量级的选手,柳老爷子毫不担心,就像是灵猫戏鼠,满是趣味……嗯……确切的说,是‘恶趣味’!

…………

这边张劲和柳老爷子抱定了看热闹的心思,后面那辆s600上的两人也终于拿定了注意。

胖女人很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后,对着电话谈了起来:

“……是一辆黑色的a4,车牌号是@#¥%……,现在在六环上,我估计他们也是要往城里走,你到最近的路口等着……好的,快到的时候,我会事先通知你……没问题,事成之后,我出五十万!”

咬牙切齿的打完电话后,胖女人一脸快意的看着前方影影绰绰的那辆a4,仿佛看到了自己安排剧本中,那车中几人的惨象……

期待啊!

…………

冬天的京市,天黑的早,当半个小时后,柳老爷子的一行车辆刚刚从六环路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基本完全黑下来了。

就在这时,斜拉里突然有一辆没有亮灯的破烂面包车冲了出来,直直的向柳老爷子的a4撞去。

胖女人安排的剧本终于开始正式演出。

然而,剧本开头就没有按照胖女人的设定顺利的走下去,眼看这辆破烂的面包车还差十几米就要与柳老爷子这辆a4侧翼相撞的时候,之前始终斜斜的缀在柳老爷子车后的那辆suv突然加速,带着引擎的轰鸣声,先一步撞上了这辆破烂的面包车。

随着一行数辆车子停下,面包车陡然后门大开,接连跳下来七八个人,骂咧咧的就向柳老爷子所在的这辆a4冲了过去。

但是,这几个人刚刚抬脚,就被suv上下来的四个人拦住了。

“你们是怎么开车的?突然这么跳出来,把我车撞了,你说该怎么算吧?”

suv上下来的四个大汉,并没有如无良大少一般开口就爆出‘我爸是xx’或者‘我们是xx’,而是有理有据的争辩起来。

柳老爷子扮低调时,他们也必须低调。

柳老爷子装普通人的时候,他们也像个普通人,所以他们不但没有掏枪,而且还很讲理。

然而,这些柳老爷子的保镖们当文明人了,这破面包车上的几个人却不文明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威胁起来:

“你们***哪凉快哪儿歇着去,今天哥几个没空理你们,就是想找刚才车灯晃着我们的那辆车理论理论。要不是被他们的车灯晃了,老子才不会出这种事呢!”

说着话,几个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向柳老爷子所在的a4冲了过来,想要继续自己主顾编写好的剧本。

…………

这里毕竟是四九城的范围,毕竟是天子脚下。在这里,没有人敢太出格的乱来。

所以,这个胖女人也不敢无理取闹的随便找几个人把他们打一顿。他们需要一个借口,一个由头,才容易下手。

那个玉能集团的胖总裁是这么设定剧本的。

叫几个泼皮开着这辆破面包车和a4撞了之后,这几个人就胡搅蛮缠两句,把车里的人激怒,然后借机用拳脚好好收拾他们几个一遍。

先为胖总裁出一口恶气。因为车祸在先,所以这次冲突,就算是事后调查,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可能被抓住把柄!

把这几个人揍的满地打滚儿后,就是和这位胖总裁‘经济交往’甚密的一位派出所长出面,再以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把这几个人弄到派出所里关一天,顺便在里面再帮他们第二遍松松骨。

‘扰乱社会治安’罪,这也是有理有据的,就算是被偷拍披露到网上也不怕!

再然后,就是弄个酒驾或者车内藏毒之类的罪名,把几个人送到号子里。

只要公仆那边有人,取证太容易了。至少当几天案件定案后,他们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醉驾,没有办法证明那包麻古或者k粉不是他们的。

最后,自己再通过向他们所在单位施压,或者网络水军炒作,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不但坐牢,而且丢工作。从此往后,一蹶不振。

这个胖女人不愧是一家颇有点规模的集团魁首,绸缪紧密,环环相扣,几乎没有漏洞可寻。

最毒妇人心,这个胖女人的心思足够恶毒。简直就是想置几人于死地!

然而,心思百密必有一疏。

因为心急复仇的她,忘了切实的调查一遍柳老爷子一行的根底,忘了世界上总有一些喜欢‘扮猪吃虎’的‘普通人’。

当然,凭着她玉能集团的那点儿能量,就算是想要调查,也绝对调查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恐怕调查后的结果和调查前的冲动,并无任何不同。

如果堂堂柳家的重要人物,能被随便的一个阿猫阿狗就追寻到根脚,那也太过无能了一些。

…………

就在几个泼皮打算冲到a4车边,把胖女人的剧本延续下去的时候。胖女人设计的剧本再次出现的偏差。

几人刚刚有冲的打算,这四个在他们眼中跟木桩差不多的‘局外人’突然出手了,三两下就把这七八个泼皮放展了一地。

那利落的,就算是‘虎入羊群’都不足以形容,简直比张劲家的‘金子’钻鸡窝里大开杀戒还快。

看着躺了一地的‘帮手’,坐在s600上的胖女人愣住了。

毕竟是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打拼多年的老油条,脑子很快很活。

脑子一转后,胖女人毅然决然临阵修改剧情。一个电话过后,躲在不远处的警车,陡然亮起了警灯,鸣着警笛开了过来。

人民公仆,闪亮亮的提前登场。

看着外面那个从警车上下来的肥头大耳的制服猪,看着那位派出所的所长大人对地上躺着的几人处处维护,看着这位派出所所长大人已经带着两个同样穿着制服的马仔,想要推开四人,向自己的车子走来。

玩了一辈子心眼儿的柳老爷子,自然一秒钟都不用,就把这个小儿科到不屑于玩儿的套子想了个通透。

于是,这老头儿的眉心忍不住升起了一缕怒色。

石隙蛇鼠,也敢与深山虎狼争一日之短长?

小小的一个玉能集团也敢挑衅柳家的尊严?区区一个暴发户,也想在华夏顶级家族的脑袋上踩一脚?

虽然后面那两位玉能集团的情侣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既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就要让他们尝尝崩掉一嘴牙的滋味。

柳老爷子,这个曾经顶级柳家的掌舵者,可不是对谁都像对张劲父子时这么好脾气的,能够决策柳家几十年,并让柳家地位岿然而立,甚至小有进境。柳老爷子绝对不是、不可能是、也不能是个烂好人。

305 秋后算账

虽然,柳老爷子在那一辈的几大家族中,更多留给别人的印象,是以一个‘智者’,或者‘阴人’的形象。

但是,他绝没有通常善谋者优柔寡断的弊病,也绝不是那种瞻前顾后,好谋无断的人,该下手的时候,绝对称得上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心急于‘画中藏画’的秘密,再加上不屑于与这些蝼蚁纠缠,柳老爷子毅然放弃了继续装低调的打算。

于是,柳老爷子把车窗摇下一个缝隙后,对外面正与警察对峙的四个人平静的说:

“小四儿,今天有事儿,没工夫跟他们纠缠。把证件给他们看看,我们先走。这帐我们秋后再算!”

柳老爷子的声音平淡的似乎没有丝毫情绪,一派古井不波。但是,只要智商正常的,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这话中的寒意。绝对比外面四九城的正月天更寒,更冷!

柳老爷子是何等人物?自然不屑于对这些人做出笑里藏刀的样子,也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态度,对着这些蝼蚁般的小人物演戏,简直就是浪费表情。

这老头也并不像电视中的上位者一样,表面上宽容大度,对于过节一笑而过,但是背后里捅刀子、下黑脚无所不用其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而是摆明车马的告诉外面的几个人,今天我老头儿有事儿,没空搭理你们,但是这帐已经记下了。等着我老头儿之后的手段吧!

听了老爷子透过窗缝传出的话后,与几位‘人民公仆’对峙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回过头恭谨的应了一声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墨绿色小册子,扔了过去。

在柳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从这老头儿的口气中,这个一向圆滑,崛起于草根的派出所长就已经有了些‘事情不妙’的预感。当手忙脚乱的接过面前这个相貌很普通的壮汉扔过来的绿皮小本,看到小本上在发证机关的位置,明晃晃的‘中央特勤处’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腿已经开始软了。

零下几度的天气,在所长大人感知中感觉却仿佛是酷热的三伏,脑门子的汗水涔涔而下,贴身的汗衫、秋裤飞快的湿了个通透,全是冷汗。

也许其它省市的派出所所长弄不清楚这个所谓‘中央特勤处’是什么东西,但是作为一名在四九城中穿了二三十年的制服,在如今位子应经坐了三四年的派出所所长,早就被前辈、上级们教育熏陶过,什么样的证件是他们翻不开的,什么样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这个证件就是其中最有分量的一个。职务位置的这个‘特勤’二字,在民间有个通俗的说法,叫‘中南海保镖’。

这些人保护的可是真正的大佬,是那种跺跺脚能让全华夏都颤三颤的大人物。这要放到古代,这本子就相当于‘大内侍卫’的牌子了。

与自己对峙的四个人有着证件,那么被他们保护起来是什么人?虽然没见到面儿,但是所长大人知道,这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论级别,至少也要比自己高上个十几二十级!

就算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那个管着整个四九城所有制服、大檐帽的那位老大,见到这种人也要恭恭敬敬的敬礼,低声下气的称呼一声‘首长’!

晴天霹雳似的雷鸣在这位前几秒还横着膀子打官腔的派出所长脑海中炸响。

完了!!!

此时的所长大人不是那种手足无措的慌乱,而是就像突然挨了一闷棍似的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胖胖的躯壳毫无生气,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就算是小四儿从他手中把证件抽回,登车离开,胖所长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忘了告饶,忘了哀求,忘了谄媚……

只是呆呆的杵在那里,跟个雕塑似的。

而这位胖所长的随身马仔,也是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溜须拍马的干将,也属于油滑精熟的人物,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接过本子后就突然脸色大变,扮起了木偶。

这俩眉眼通透的家伙对于小四儿等一群人的离开自然不敢阻拦,对于自己家头儿的发呆也不敢打扰,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乖乖的站在头儿的身后,陪着一起罚站。

直到s600中的胖女人看到自己相熟的所长站在那里诠释‘呆若木鸡’这个成语的意思,而自己的仇人却早已离开时,这才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黄所,黄所……您这是……”

下车后,胖女人费了好大劲才总算把这位胖所长的魂儿招了回来。

然而,目光转向胖女人后,虽然黄所长眼中的空洞木讷消散而去,但是却以飞快的速度,再次被惶恐和仇怨充塞满满。

“这下子好了,你算是把我也给拉下水了。你的胆子可真大啊,什么人都敢惹。你不想活,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吃砒霜、上吊、触电门呢?为啥死也要死的这么轰轰烈烈?

姓刘的,我告诉你,这次我好不了。你也别想过的自在!”

这位黄姓所长回想到柳老爷子那句淡淡的‘这帐我们秋后再算’后,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恶狠狠的说了一通,理也不理一脑门子问号的胖女人,转身跳上车子离开了。

虽然胖所长对这个姓刘的胖女人,恨不得生啖其肉,但事情紧急。自己已经没有功夫和胖女人闲扯了,还是好好的回家料理一下‘后事’的好。

胖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与自己相熟的这位黄所长怒喷自己一顿后,跳上车子离开,也懵了。

这位黄所长往常围着自己转,就像是等着主人扔骨头似的狗一样,而今天不带没有了往常讨好的温顺,没有了习惯性的贪婪笑容。反而如头恶犬一样,狂吠起自己来。这事情绝非寻常。

虽然胖女人之前因为天色黯淡,加上距离稍远,没有看清楚之前黄所长与这些人有什么交流,但是,她的直觉和她的推断告诉她,自己似乎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

柳老爷子是个言出必践的人,既然已经放出了‘秋后算账’的风声,自然就不会虎头蛇尾的雷声大雨点小的不了了之。

当这辆富豪眼中的贫民a4再次启动后,心中有仍有薄怒的柳老爷子掏出了随身的手机。

“纤纤乖女啊,我是爷爷啊!你帮我查查玉能集团,还有和他们关系密切的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让他们清清白白的离开四九城吧!”

柳老爷子说话的态度,完全不露怒色,面容和蔼、口气慈祥,就像只是一个疼爱孙儿的爷爷在和孙儿闲话似的。但是,话中内容却让闻者惊心。

法律,永远是为上层建筑服务的武器,永远是上层建筑奴役底层屁民的锁链、刀剑。

孔小黑和张劲说过,这种权势遮天的大家族,几乎从来不违反法律,但是就是在法律框架内,就几乎足以让他们达成任何目的。尤其是对付这些有钱的商贾,更是如此。

一个富豪的崛起,尤其是在现在的华夏,第一桶金总是离不开肮脏。而之后为了发展,在华夏官本位的主流文化中,在华夏善于内斗风格的市场环境中,在如今金钱至上的社会风气中,更是免不了满身污浊。

行贿、官商勾结、恶性竞争、偷税漏税,到各环节的违章、违规,甚至违法,都不可避免。

如今华夏的这些腰缠万贯的富豪们,只要有大人物真的想彻底的抓、想彻底的查,那就几乎无一幸免。就算没有说的这么绝对,也至少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富豪,要洗干净屁股去坐牢,甚至去吃枪子儿。

就像当初魏家遭殃的时候,省府的那群老头子也不用触犯任何法律,只要严格遵循法律,就足以让偌大的一个魏家几乎家破人亡。

而玉能集团接下来的下场恐怕甚至比魏家更糟。

柳老爷子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如果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恐怕也掌控不了这么大的柳家。

但是就算是柳老爷子大肚能容,就算是柳老爷子对胖女人这次的设计视若惘然,却也不会轻松放过包括之前那个胖所长以及后面那辆s600中的两个人的,因为他们的行为不仅仅是惹自己生厌,而且已经践踏到了柳家的尊严。

大家族不止要有实力,还要有威慑力。就如汉时那个口号一样‘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即使是受伤的老虎,也没有野狼敢去随便讨便宜。因为,‘虎虽伤,虎威尤在’。这虎威就是日积月累而来的。

大家族就要有这种威势才能震慑住一众屑小。但有犯者,雷霆威压!

不然的话,如果大家族走的也是如今华夏所谓‘泱泱大国’的‘恕道’,今天你扣我两艘渔船,我抗议;明天你撞翻我几艘渔船我再抗议;后天你炸我大使馆,我强烈抗议;大后天你占我岛屿采我油田,我严正声明主权后,还要跟你商量着共同开发;

306 八千万的震撼

就像有人说的那样。

星条帝国是看谁不顺眼就打谁;

老毛子北极熊是谁骂我我打谁;

倭国鬼子是看谁不顺眼,就让星条帝国打谁;

南棒子是谁威胁我,我就和星条帝国联合军演;

北棒子是谁欺负我,我就打南棒子;

而华夏则是,‘谁骂我我给谁钱,谁打我我给谁钱,谁欺负我我给谁钱。谁把我欺负狠了,我就给谁更多的钱。’

当然华夏其实也是有脾气的,物极必反,如果你真的欺负人欺负到家了的话,我不敢打你,但我会抗议!

如果简单的‘抗议’还是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强烈抗议’,我还可以‘严正声明’!

华夏的这些大家族和华夏官方不一样,虽然他们也是华夏的一份子,但是他们的为人处世却与华夏的对外态度截然不同。

当然,他们的态度也不敢与国家保持一致,不敢与国家一样‘手软嘴硬’,不然的话……

这些大家族的麻烦就大了。

今天这个阿猫撩拨一下,明天那个阿狗挑衅一下,这些大家族光是谴责,光是抗议应付就会焦头烂额。更遑论发展了!

杀鸡儆猴,这个计策是要得的。

只有伸手剁爪子,伸脑袋砍头,才能吓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才能巩固牢靠自己的地位,才能安稳的发展。

如今,玉能集团这档子事对柳家来说,就是一只送到刀口的鸡而已!

柳老爷子嘴里的‘清清白白’的意思,就是所有犯过得弥天大错和鸡毛小错都要揪出来,该打的打,该罚的罚,所有过错都被惩罚过,才能算得上是‘清清白白’。

这个词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对于华夏新时代的商人来说,几乎必将‘倾家荡产’。绝对是分量极重的一个词。

而‘离开四九城’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那就是说,就算你已经囫囵身子的清清白白了,也要离开四九城。

…………

看着柳老爷子就像是刚刚处置过鸡毛蒜皮一样,一派若无其事的挂断了电话,张劲不由的翘起了大拇指:

“柳大爷,您老人家牛,不愧是有钱、有权、有势的主儿,轻飘飘的一个电话……啧啧……”

张劲的表情有点促狭,有点吊儿郎当。

其实他心里倒是挺佩服柳老爷子的决绝的,如果当初在鹭市他也对那个魏大少绝一点的话,就绝对不会有魏家后来恶心人的一码事儿,他也就不用欠下省府大院儿那帮子老滑头的人情了。

至于那一千万的金卡,张劲还真就不是特别在乎。张劲不缺钱,而且花钱的地方不多。

柳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张劲一眼:

“老头儿我还不是给你擦的屁股?你小子就是好心没好报?”

柳老爷子和张劲这一老一少随便打屁了两句,就把这事儿扯了过去。

本来嘛,张劲就没把那个狗屁玉能集团当盘菜看,而柳老爷子更不会把这些小人物当回事。于是,两人的话题很快就再次扯到了古玩鉴赏上来,柳老爷子的‘古玩相关知识鉴赏补习班’再次开课。

二十分钟后,当一老二少三人在张劲家楼道口下车后,柳老爷子简直比张劲和叶红这俩回家的人更加的迫不及待,忙不迭的催着两个小年轻的脚步快点。

一路上这老爷子虽然嘴上也没停讲,但是脑子里更是没停寻思,专精、嗜好收藏甄鉴之道的柳老爷子,对这些‘伪作’处置技巧的好奇心极为旺盛。那是一种解密般的乐趣,就像是琼斯寻找宝藏一般。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方面,柳老爷子这个古稀老头儿的好奇心并不稍逊于一个尚处在认识世界过程中的孩子。

“哟,柳老哥也来了?刚好,晚上咱们老哥儿俩一起喝两杯!”

看到门口处和儿子、儿媳一起进门的柳老爷子,张劲老爸愣了一下后,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张劲家的这个胖老爷子,最喜欢和酒友坐到一起整两盅了。

“嗯,想你家的酒菜了,特意来蹭一顿。”

三个人从寒冷的室外,刚刚走进房间里,心急的柳老爷子也只是跟张劲老爸寒暄了一声后,就忙不迭的催促起张劲来:

“快点儿,别磨蹭,都要准备点啥就快去准备?你赶紧把戏法儿变完了,咱们好吃饭。要不然,我可没有这个心思。”

柳老爷子猴儿急的样儿,让张劲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你进屋先等着,我准备点东西马上进去。”

柳老爷子也没有跟在张劲身后旁观的意思,这老头知道,有很多流传下来的东西都是秘方来着,甚至是传媳不传女,所以他也没有留下来看张劲准备手续的意思。一俟张劲撵人,柳老爷子就小心翼翼的捧着装着那卷轴画的长条盒子,进了客厅之中。

看着自己儿子把大衣往门旁的鞋帽架一挂,便神秘兮兮的一溜烟儿钻进了厨房里。看着柳老爷子手捧重宝似的,双手端着一个长条的盒子直直的冲进客厅。张劲的老爸和老妈顿时有点儿懵,好奇的拉住刚刚蹬掉小靴子的叶红问了起来。

“叶子,这爷儿俩这是干嘛啊?一个个神经兮兮的?唱的哪一出啊?”

见到婆婆动问,叶红先是做贼似的四下里扫描了一遍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把摘掉手套的手伸进了怀里,当她再次把手从怀中掏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串珠子。

十二颗六色艳丽的珠子,在屋里不同于天光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美轮美奂。不耀眼,但是却明丽夺目。

细看时,在灯光映闪下,在光华沿着纹理的游走中,珠子上十二尊虽线条微细,却眉眼、衣褶清晰的浮雕佛像,如同活过来一样,让这串美轮美奂的珠子,更是带上了一丝庄严的气息。

叶红小心翼翼的把珠串子放到同样眼带迷醉的张劲老妈手中后,神秘兮兮的把臻首凑了过去,趴在张劲老妈的耳边咬起了耳朵。

一忽的功夫后……

“什么?八千万?”

惊呼出声的张劲老妈差点手一哆嗦,把手中的珠串子摔到地上去。

本来因为自己老伴儿和儿媳咬耳朵,而听不清内容的张劲老爸就已经有些被排挤在圈儿外的不满了,这时候见自己老婆突然尖着嗓子冒出这么一句,张劲老爸顿时把不满宣诸于口:

“我说你这是干嘛呀?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总是一惊一乍,大惊小怪的,什么东西八千万啊?”

一脸激动与匪夷所思的张劲老妈,先是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把手中的珠串子护牢后,学着自己儿媳的样子,趴在老伴儿的肩头,咬起了耳朵。

果然,很快张劲老爸盯向老伴儿手中珠串儿的眼神儿也木滞了。

这震撼,可是比前段时间‘破碎虚空’的两百万大得多了。

但是,张劲老爸毕竟还是那种心无挂碍的随性性格,脸上的惊容一闪即逝,大咧咧满不在乎的说:

“啥大事儿啊?儿子运气好,捞了一笔。人家买彩票还有中多少亿的呢?再说了,这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要能吃饱穿暖,只要想买点啥不会手头太紧也就够了。

就像长江、黄河的水多得很,让你可劲儿的喝,你又能喝多少?

要我看,儿子这也是好事儿。这样儿你也省着整天担心咱家小劲不求上进,窝在那个叫啥窝子的村子里没出息,坐吃山空到以后吃不上饭。

至少这些钱,够那小子吃一辈子的了!”

张劲老妈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财迷心性,只不过是被儿媳突然说出来的‘八千万’给惊了一下。经过老伴儿的劝解开导之后,也就想开了。

就像赵大忽悠小品里说的那样,人吃的不过是五谷杂粮,睡得不过是一尺宽三尺高的一块地方。钱真多了,又能怎样呢?

张劲老爸老妈可没有那些富豪的富贵习惯,这老两口儿除了小叶子的肚子还不鼓起来之外,其实对现在的生活就无比的满意。仔细想想,还真没有什么要花钱的。

虽然张劲爸妈这老两口飞快的镇定下来,对于这串珠子的夸张天价没有了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了,但是对于儿子所说的那个画中藏画却忍不住心头惦记起来了。

这串八千万的珠子是在一个破烂摆件的肚子里掏出来的,那这画儿里,儿子能掏出啥东西出来呢?

于是,好奇心起来的老两口,一并自己的儿媳三人,在一番嘀嘀咕咕的交流之后,也钻进了客厅中。

张劲在厨房里又是酒又是醋,又是系统商店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搅又拌的折腾了一通。

当几分钟后,张劲一手端着一只盛满深绛色液体的小碗,一手捏着一块干净的白纱布走出来的时候,叶红、柳老爷子,以及张劲那一对儿同样很童心、很好奇的父母,早已经围着茶几上摊开的《江阴夜雨图》坐好了。

看着茶几一圈四个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人,张劲忍不住笑了。

307 偷龙转凤

“我说,你们不用这么严肃吧?多大的一件事儿啊?感觉就像是要上战场前的动员会似的,‘成功成功,失败成仁’啊?”

张劲的一句调侃,换来了叶红妩媚的白眼,换来了老妈明晃晃‘小子皮痒了是吧’的眼神威胁,换来了老爸弥勒佛似的憨憨笑容,换来了柳老爷子有些锋利的怒瞪。

发现众怒难犯的张劲连忙见风使舵的把话头儿扯到了正题上来。

“这幅《江阴夜雨图》是图中藏图,但是和常用的卷轴藏图和夹层藏图却不同。这中藏图法是图上绘图,武侠中常常出现的‘易容’你们知道吧?”

见到四个听众两个点头,两个摇头,张劲就连忙换了一个比喻。

“那现在神奇的跟整容一样的化妆术你们知道吧?那些无盐女化了妆后,各个如同天仙。化妆前后简直判若两人,有的甚至连她妈都认不出来!”

见到四人终于齐齐点头,张劲这才把话接了下去。

“这幅《江阴夜雨图》就是被人化妆过的。而这画中藏画,就是用现在的这张画,藏的卸妆之后的那幅画。”

解释到这里,张劲终于开始动手。把手中的干净白纱布在小碗里深绛色的液体中浸了一下,拧干后,开始轻轻的在《江阴夜雨图》的画面上擦拭了起来。

武侠世界中的大盗,可不仅仅是翻墙穿窗,能爬高,轻功好就成。那样的‘偷儿’只能算是小贼,可称不上大盗的。

真正的大盗,不但要有一双能辨真伪的‘贼眼’,还要精通各种盗窃手段。

比如说,楚留香最擅长的就是通过易容乔装,来接近目标;

比如说,范良极就是擅长机关开锁之术,凭此光顾各大藏宝室,各个宝库;

而《七星龙王》中的‘三笑惊魂’李将军,擅长的就是伪饰宝物,然后把宝玉明珠,当成瓦砾石子一般,从容的带走。这个女人的‘三笑’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因此,在《武林三国》中,‘大盗’这个副职业就有了一项技能,名为‘偷龙转凤’。就是让大盗把宝物伪饰一番后,能够堂而皇之的通过盘查,甚至堂而皇之的把宝物从主人的眼皮子底下取走。

而‘三笑惊魂李将军’就是这项技能满级的宗师之一!

能伪饰,自然也能破伪!现在张劲就是拿出了‘偷龙转凤’的破伪手法。

张劲一边擦拭着画幅画面,一边嘴里还没停的解释道:

“这种手法,就是在原画的基础上用加减的方法添上数笔甚至重新着色,遮掩住原画或者把原画改的面目全非。而这后添加的着色和笔墨,是用的特殊颜料。因为这种颜料不浸润纸质,所以不但不会伤害原画,而且更像是在原画表面镀了一层膜一样,还能起到保护的作用。就跟现代工艺的‘过塑’一样。

而且,这种颜料着色又很牢固,经久不褪。只有用特殊的溶液擦洗,才能擦掉……”

在张劲碎碎的讲述中,这幅《江阴夜雨图》在他的擦拭下,就像是被掸落了遮蒙已久的尘埃一般,渐渐展露出不同的风采来。

原本如一团墨晕似的一大坨令人作呕的黑云渐渐淡去,留下飘渺淡薄的雾黛色。仅仅露出此云雾一隅,就已经有着淡淡飘渺之气透纸而出。

原本在柳老爷子这个鉴赏大家眼中不堪的粗陋画作,突然变的出尘起来。仅仅管中窥豹,就已经让柳老爷子这个见多识广的人,惊讶非常。

忍不住将本就笔直如枪的腰背挺拔的更直,脑袋也忍不住靠近了一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劲擦拭过的地方,一脸入迷,继而激动,继而甚至有些不克自持。。

就从这片似实还虚的一抹江上云雾,就能看出这作者功力不浅,仅仅冰山一角,就透出了一股飘渺味道的气息来。如果整幅画都有这种水准的话,那么这幅画先遑论历史价值,不论名人效应,单单是艺术价值,就已经弥足惊人!

随着张劲一遍遍的擦拭,画面上一处处粗陋的墨迹纷纷消失或者淡去,被遮掩住的庐山真面目终于现于眼前。

图中所画,是一副登高赏月图。

天空薄云数朵,一轮如盘明月高悬中空。

图中右侧,大片区域画满了一片水色,惊涛、浪卷,瀚瀚澹澹气势极其恢宏,显然这是一片大气广阔的海水。

但是海上淡淡的雾气,又让本来磅礴的水色染上了一丝清幽,乍一眼望去,这淡淡的雾气似乎能把万壑惊雷般的涛声都遮蔽过去一般。

图中偏左的位置上,有一栋被海雾半遮的八角小楼极为显眼的矗立在那里。顶楼推开窗处,一纶巾布袍的文士当窗而立,做举杯邀月的姿势。

从小楼与人的比例来看,小楼似乎并不大。但是因着海雾半遮的缘故,使得整座小楼就像是飘在云端一样,显的极为高拔,仿佛能与明月平齐。

小楼边,还有一条宽莽的河水从左方图画尽头处奔涌而来,在小楼一侧汇入大海。河水平缓,在月光照耀下如一条玉带一般安静,与翻滚的海水成为鲜明的对比。

……

这是一幅地道的国画水墨山水,就算张劲如今还没有修习奇术中的《画》,他也能看出来,这幅画的水准至少要比当代国画大师,那位曾经在自己家中蹭饭两个多月的刘老爷子强上许多。

看到这幅画,张劲才真正懂了,刘老爷子当初为何对西洋画不屑一顾。不止是因为流派相轻,而是真正的国画确实具有非凡的传神魅力!

‘咱们华夏的国画,画的是神、是魂;而西洋画的写实画的是皮、是骨;’

这是刘老爷子的原话。当时的张劲对刘老爷子有些‘皇汉’的言论,暗暗撇嘴。

但是当张劲看到眼前这幅画后,再次想起了刘老爷子的那句话,他信了。

一轮画中不圆不扁的月亮,却让人一眼就认出,这才是阴历十五、十六应该有的如轮圆月。

一眼望去,甚至能够感觉到清凉月光照拂的感觉;

一片泼墨也似的海水,虽然模模糊糊,但是却能让人一见之下遍体生凉,甚至连耳边都仿佛听到涛声阵阵一般;

小楼的勾勒虽然聊聊数笔,但是一眼望去就会觉着有些‘会当凌绝顶’的仰视感,让人不自禁的想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让人由此认定,这是一栋高楼!

小楼上的儒者,虽然着装模糊,眉眼更是仅余一片影影绰绰,但是偏偏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清矍的中年儒者,而且现在他肯定已经半醉了!

国画的传神,是直接把画面印入人心;

而西洋画的写实,则是把画面照到人得眼中。其中魂魄,却需要观者见仁见智;

…………

当张劲终于把画面左上角最后一块的‘易容’擦拭清楚,露出了角上数行墨色字迹,以及一枚文款和数枚藏印后,原本就面容激动的柳老爷子表情更加的兴奋,甚至连瘦皮无肉的腮帮子都有些抖了。

手忙脚乱的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件精致的银框放大镜后,柳老爷子就跟见到了美食的饿死鬼一般扑了上去,眼睛透过放大镜直勾勾的盯着上角的款识,嘴里叽里咕噜的反复的咀嚼着几个字。

“是了,这风格没错……果然有没失传的流传下来……果然……果然……’

看着眼前被自己剥去伪装的画,大功告成的张劲,忍不住嘴角泛起了笑纹,向几乎趴在画上的柳老爷子问道:

“柳大爷,您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张劲的‘贼眼’闪动之下,自然把这幅画看的真切,价值、品名一览无余,但是要说这画好在哪里,现实中价值几何,甚至其关联典故,张劲确实‘鸭子听雷——不懂了。’

…………

物品:水墨山水画;

物品名:海岱楼玩月图;

物史年限:九百一十四年年;

制作者等级:九级;

物品价值:九级;

预计价值:八千两白银;

…………

对于张劲的问询,柳老爷子充耳不闻,不但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继续保持着着迷入魔般的架势,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最后被张劲擦出来的数行墨字。

《海岱楼玩月作》

千古涟漪清绝地。

海岱楼高,下瞰秦淮尾。

水浸碧天天似水。

广寒宫阙人间世。

霭霭春和生海市。

鳌戴三山,顷刻随轮至。

宝月圆时多异气。

夜光一颗千金贵。

张劲这段时间为了悟性,而啃的一摞摞的古籍也并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少他知道这是一首词,而且还知道这首词的词牌名是《蝶恋花》,但是他却对这首词全没有一点印象。很显然,这首词并不出名。

而且以张劲有限的诗词鉴赏能力,也觉着这首词并没有美妙到旷古绝今的程度。

至少不如晏殊的那首《蝶恋花》‘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不如苏轼的那首《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不如欧阳修的那首《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不如柳永的那首《蝶恋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308 米氏云山

听着柳老爷子反复把这首自己怎么听,都觉着陌生的《蝶恋花》嚼了几遍,心有越发觉着这词普通的张劲,就愈发的不解柳老爷子为啥要神神道道的念个没完了,于是终于忍不住的说:

“这首词谁写的啊?你咋这么入迷啊?我觉着挺一般啊?我看比柳三变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差多了!”

张劲话一出口,终于把柳老爷子惊醒了过来。

刚刚被唤回神来的柳老爷子,就毫不停怠的恶狠狠的镖了张劲一眼。然后这老头儿换了一个斜睨的鄙视眼神后,语带考校的说:

“你也懂得啥叫好,啥叫不好?”

“废话,你以为我是文盲啊?没吃过猪肉,咱还没见过猪跑么?虽然写词咱没那水准,但是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张劲毫不客气,没大没小的同样回了一个大白眼,很是自信自得的自我标榜着。

见到张劲这一副国学大师的范儿,柳老爷子乐了。伸手一指词末的一方拇指大小的红色印款儿问道:

“那好,既然你懂,我也承认这首词确实不如柳七的那首《雨霖铃》,那你说说这个款儿写的是啥?”

张劲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后,点头说:

“‘鹿门元章’,没错应该就是这四个字!”

“既然你认出了这个款儿,那你说说,这幅画珍贵在哪里?”

柳老爷子继续追问道。

这下子张劲傻眼了,他就是一个靠着作弊‘贼眼’的鉴定大师,他哪懂得这些啊?

要知道,这老头儿不但在收藏界声名赫赫,如果把他的名字晒给何清浅她老爹,那位当代国学大师何榴莲、何过之的话,恐怕这位酸腐臭硬的老儒士也要肃然起敬、顶礼膜拜。

没有国学大师、艺术大师……几个大师头衔戴在脑袋上,是当不得‘金眼睛’的赞誉的。甄鉴一道,对知识积累是要求极高的。

虽然在《武林三国》附身之后,华夏古文学一并二十四史张劲都没少啃,但知识这玩意儿,尤其是华文知识这玩意儿开始需要厚重积累的。就算张劲因为《武林三国》系统,而有了变态的悟性和精神力,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更别说和柳老爷子这个华夏顶尖的大宗师相比了。

于是,张劲挠着脑袋糗大了的讪笑说:

“这不是正要请教您老人家么!您老给讲解一下呗?”

张劲不得不放低了姿态,摆出一副很假的俯首听教诲的谦逊态度。

张劲很做作的拿姿作态,再次惹得张家另外三个人忍不住笑颜上脸。包括张劲老爸老妈在内,却没有人嗔则张劲不许这么没礼貌的和长辈调侃、耍花腔。

毕竟张劲家的家教可不是何榴莲家那种陈腐教条,就算是跟自己老爸,张劲这家伙可也总是没大没小的。张家父母就喜欢这个调调,这不正显着子女和自己亲近么?

张劲的姿态显然也让柳老爷子有些高兴,配合着张劲的演戏,这老头儿也假模假式的很是崖岸自高的最后白了张劲一眼后,清了清嗓子开奖。这老爷子好为人师的德行又来了。

“北宋的时候有书法四大家,你们知道吧?”

柳老爷子很有老师样儿的和四个‘学生’展开了课堂互动。

然后,张劲这个有些自我表现欲望的‘好学生’立刻抢答:

“知道,好像是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和赵孟頫吧?”

结果,张劲这个抢答的学生不但没有得到柳老师的表扬,反而迎来了一个很是鄙夷、很是深邃、很是无语的大白眼儿。

“到底是你的历史老师误人子弟呢?还是你这个学生上课不专心呢?你说的这四位是楷书四大家好不?再说了,这四个人哪个是北宋的了?

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都是唐朝的,也就是赵孟頫这个人能算半个宋朝人,还是一半南宋一半元朝。”

于是,在张劲老爸促狭的笑容中,在叶红扭脸颤肩的嘲讽下,厚脸皮的张劲也有些赧然了,讪讪的说:

“那我记错了,嘿嘿……您老接着讲!”

宋史张劲只看了一点儿,因为那段历史比较憋屈,所以看着不爽的他就将之扔在了一边。刚好就没看到介绍宋时四大书法家的这一段儿。

斜了底气不足的张劲一眼后,柳老爷子继续开讲:

“北宋的四大家为苏、黄、米、蔡。也就是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

说到这里,柳老爷子指点着刚刚询问过张劲的那处印款儿说:

“四大家中第三位的米芾,就是字元章,号鹿门居士!”

虽然对这北宋四大家的概念并不了解,但是其实上这四个人就算是单拿出来,老张家的这四个老少也都听过,至少是耳熟。

于是柳老爷子话音刚落,张劲就紧跟着问道:

“您老这是说,这画是米芾的手笔?”

柳老爷子点了点头,重新把视线投诸到画卷上,眯着眼睛满是赞叹。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幅画作确实是米芾的作品!明代的董其昌大师就曾经评价,米芾虽然在北宋书法四大家中仅为第三,但是若不是苏轼文坛领袖的地位,若不是黄庭坚江西诗派的领袖地位,只论书法的话,米芾才是真正的‘北宋书法四大家’之首!

而且美术史家也推测,就算是画作一道,米芾也堪称当时首屈一指的大家。甚至评述说,‘米芾之画,远迈苏轼年代’!”

说着,柳老爷子用手轻轻敲了几处画中云雾点染的中心,喟叹道:

“这是米氏云山啊!这才是真正的米氏云山啊!”

柳老爷子此时那眼神热切的,简直和张劲私下里的时候,抚摸叶红皮肤时的眼神有的一比,很专注、很热切……嗯……有些色咪咪的。

见此,甚至张劲都怀疑,这老头儿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某方面功能退化,所以只好把某方面的热情转移目标,已经有恋物癖了!

柳老爷子一脸迷恋的眼神再次在画面上逡巡一番后,视线再次回到了右上角的那副词上,嘴里再次感叹着:

“不差,一点儿也不不比那几幅帖子上的差。绝对是鹿门元章最好的字!”

见到柳老爷子这个不称职的老师,刚讲了没两句,就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独自魂游于外,独自喃喃自语。张劲见到老爸老妈一并叶红三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得不勇为急先锋的做了打扰人‘清梦’的恶人。

“咳咳……我说柳大爷,你还没说完呢!接着讲啊!”

柳老爷子这才再次还魂,正了正脸色后继续讲解了下去。

柳老爷子之前所嘟哝的‘米氏云山’,又叫‘米点山水’,是米芾独创的一种绘画的点染手法。米家山水突破了前人格局,另辟溪径,全用水墨浑点,泼墨、积墨、破墨并用,表现出江南雨景中,云山烟树,迷朦变幻,神奇莫测的艺术境界。二米的画法,把水墨渲染的技法提高了一步,开大写意山水的先河。

先是为张劲家这老少四口简单的普及了一下何为‘米氏云山’,以及‘米氏云山’在艺术史上的贡献和地位这些个比较偏门的知识后,柳老爷子表情突然变的很严肃。

“这幅画是国宝!比中午的那串珠子更加珍贵十倍。”

因为‘贼眼’早就给出了这幅画远比十二佛佑宝珠更高数倍的八千两白银的价钱,所以,对于老爷子这句郑重其事的评价,张劲倒是并不觉着如何奇怪。

但是对于张劲父母,以及叶红来说,那可就是晴天暴雷般的震撼了。

对仅只是中产的他们来说,那串漂亮珠子的八千万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了,而这幅画的价值居然比这还要多得多,那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他们都是古玩收藏的门外汉,并不知道这其中价值与价格的区别。

见到除了张劲之外的一众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柳老爷子将这幅画的价值娓娓道出。

华夏自古流传下来的书法名帖中,公认评价出十幅最上品,最优秀的作品,被称为‘华夏十大传世名帖’。这是承载着华夏文化,记录着华夏文字的最宝贵的国宝。

它们分别是:

由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合而为一的《三希堂法帖》;

王羲之的《兰亭序》、颜真卿《祭侄文稿》、苏轼《黄州寒食帖》、欧阳询《仲尼梦奠帖》、怀素《自叙帖》、米芾《蜀素帖》、宋徽宗《草书千字文》、赵孟頫《前后赤壁赋》、祝允明《草书古诗帖》。

米芾的《蜀素帖》赫然正位列其中,堪称国之重宝,无价堪标。

而这幅《海岱楼玩月图》上的书法,在柳老爷子这个鉴赏大家的眼中,不但与《蜀素帖》上的行文出自一人,而且其精彩处、其美也丝毫没有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那么这幅《海岱楼玩月图》仅仅凭着这幅字迹,其价值就已经几乎能与十大名帖相比肩。

而且,米芾这位一代画宗,在之前却奇迹的没有一幅画作现世。眼前的这幅《海岱楼玩月图》,是截止目前为止,米芾唯一一件现世的作品。

309 价增三分

物以稀为贵,有着堪比十大名帖的名家名字,配上艺术价值极高的名家名画,再配上它独一无二的,近千年以来的‘唯一’地位,《海岱楼玩月图》的价值自然是无可估量!

当屋中几人还没从这幅画的巨大价值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呢,柳老爷子又指着‘鹿门元章’印款下方十几个收藏铃印说:

“而且这些收藏铃印,能让这幅画的价值再增三分!”

说着,柳老爷子也不看表情已经从震撼开始变的有些木然的三人,就这么一一指点着解释起来:

“你们看……这个‘历城稼轩’是南宋能与苏轼齐名并称的豪放派诗人辛弃疾,字坦夫、幼安,别号稼轩……这个‘希哲’就是明朝声明赫赫的‘吴中四才子’之一的祝枝山,他原名祝允明,字希哲……这个‘思白雅藏’的铃印是明时董其昌的藏印,他的字是玄宰,号香光居士,还有一个号就是这个思白……这个‘破云樵者’就是号为‘八大山人’的朱耷,‘破云樵者’是他出僧为道后的号……”

见到柳老爷子行云流水般的指点着一方方铃印,如数家珍般的将这些或声明赫赫,或仅是小有声名的历代藏家一一道出,张劲忍不住对这老爷子越发的佩服起来。

这位柳老爷子需要积累多么广博的知识,才能解说起来如捻枯叶般的清淡从容啊?

渊博的人,总是会得到旁人尊敬的目光的。

当柳老爷子意犹未尽的把这幅《海岱楼玩月图》珍贵之处,细细的为四位艺术盲、收藏盲讲解完后,张劲对这见识广博的老头佩服的已经恨不得鼓掌叫好了。

大开眼界,真的是大开眼界。

柳老爷子不愧是收藏界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对于典故、作证,信手拈来,毫不含混。自有一番大宗师级的能力与气度。

看着柳老爷子恋恋不舍的瞅着画幅的样子,张劲忍不住淡然一笑:

“柳大爷,这些古画呢,我也知道,保存起来很是麻烦,又要环境清洁,又要求空气湿度、温度啥的,不然的话可就糟蹋了。我们家里确实没有这种存放条件,如果放我们这里估计没多长时间也就糟了烂了。您老人家,家大业大的,而且您又喜欢玩收藏,肯定有这条件。你看,我先把这画儿寄存到您那儿,成不?”

张劲的一番话,让本就和这画‘难分难舍’的柳老爷子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张劲的这个建议,对柳老爷子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别说只是让柳老爷子免费保存、保养,就算是让他像租借民间人士展品的博物馆一样,按时交付数目惊人的租金,他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他也不会稍皱一下眉头的。

这老头儿对这幅堪称绝品的画儿实在是太心动,太喜欢了。

而张劲也没有再把这幅画卖出去大捞一笔的打算,对于他这种没什么事业心,没什么崇高志向,小富即安的小屁民来说,有了魏家的一千万,再加上‘十二佛佑宝珠’卖出去的八千万,已经足够他过得舒舒服服的了。

张劲不想买私人游艇,不想要私人飞机,不想开豪车,而海窝子村的小楼就是张劲认为最好的豪宅了。自己做的菜是天下第一美味,自己酿的酒是天下第一佳酿,张劲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还要在什么地方花钱。

但是,如果这幅画放在张劲的手里,有确实不方便保存。毕竟已经露了白的宝贝,如果塞到储存空间中,也不是很方便。所以,还不如顺水推舟的放到柳老爷子那里,既不用担心损坏,又能圆了柳老爷子的一番心思。

而且,以柳老爷子的身家、地位、人品,张劲也并不担心这老头儿会‘见宝眼开’的把这画贪墨掉。

一举数得!

当终于谈定了这幅画的处置方法后,柳老爷子也舒了一口气。

今天这次拍卖会,不但是张劲来了个大丰收,柳老爷子的收成也不错。虽然自己拍下来的几件藏品,相对于这老爷子的眼界来说,仅仅只能算是差强人意,但是从张劲这里弄回去的一串堪称国宝的珠子,又借回去这么世之珍品的一幅画。这两样东西,就算在自己的藏宝室中,也是拔尖的了!

嗜好此道的柳老爷子,自然是万分满意。

至于花出去的几千万,说实话,柳老爷子还真就不在乎。身为华夏顶级家族之一的柳家,有的是钱,绝不是外强中干、打肿脸充胖子的架子!

既然这幅画还要在自己这里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么柳老爷子自然也就不急着看了,心情舒畅的他很快就开始觉着有些饿了。于是,立刻很童趣的朝着张劲的老妈嚷嚷起来:

“弟媳啊!我一下午折腾的,肚子可是有些饿了。之前光顾着看这宝贝,忘了。现在过后想起来了,有吃的不?”

……

这顿饭吃的爽快,张劲一家子因为张劲一天连着捡了两个大漏儿,心情极佳。而柳老爷子也因为得了一件世之珍品的‘十二佛佑宝珠’,又‘借到’了一件堪称无价的米芾亲笔的《海岱楼玩月图》,也是心情大畅。

于是,一顿饭觥筹交错的下来,不但张劲老爸最后已经醉醺醺的看啥都是双影了,就连一向节制饮酒的柳老爷子都有些微醺。

当张劲在腊月二十七这天晚上,送走了柳老爷子后,张劲家里算是彻底清净了下来。

张劲家的老爸老妈倒是还是按照往常的生物钟走,或者与小区里的一帮老太太跳个舞、扭扭大秧歌、练练大合唱,或者与小区里的一帮闲人围在一起打打小麻将,挨家窜着喝点小酒。

而张劲却不同,他就这么和叶红一起宅在家里。

北宫家的那对姐弟邀约出去玩儿,被张劲推掉。柳纤纤的邀约,也被张劲推掉。几个家伙的登门拜访,也被他婉拒了。

早晨起床锻炼,做早饭,看老妈晨练;上午看书,学习一下柳老爷子特意让人送来的鉴定相关的书籍;下午或者雕琢摆弄一些小玩意儿,或者上网闲聊,或者陪着叶红一起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和电影。

间或的趁老爸老妈不在家的当儿,和叶红一起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胡天胡地一番,几乎总是让叶红保持着娇慵无力,满面红晕的状态。这种小日子对张劲来说,真是过的又懒又惬意。

如今的年节越来越没有味道,尤其是在四九城京市这种大都市,更是乏善可陈。连点儿年味儿都没有。

虽然现在外几环已经开了烟花禁令,但是过年也只是让外面多了无数的响动,天上多了些不断的烟花而已。走在外面,已经看不到过去过年时,每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感受不到扑面而来的年节气息。很是平淡。

在看过越来越没有味道的春晚,吃了一顿张劲操持的盛宴,吃了一点全家同作的饺子,亲戚兄弟朋友的打了几十个电话,楼下街口为已故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烧了一堆纸后,这个没滋没味儿的除夕也就算过去了。

这也就难怪,大年初一上午,完成了‘学业’的张劲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上,没完没了的絮叨,这年过的好无聊了!

张劲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死拉活拉着让老爸老妈去海窝子村过年呢!虽然没有在那里过年过,但是他可是听三毛子、根生大哥、牛开放……好多人说过了,那里的大年是如何如何热闹。

没有家宴,而是村宴。

那热闹的场景,几百人的大宴,全村老少齐上阵,筵席一溜烟儿,从村口的棋坪一直摆到村东的海四全老爷子家门口。足有两三百米长……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早知道就拉着老妈老爸去海窝子村过年了,还可以吧叶爸叶妈带上……早知道……好无聊啊……”

张劲这边对于过年无趣的抱怨,不知道是不是‘感动’了上天,所以老天给他安排起麻烦事来。

是一件来自于万里之外的麻烦事。

…………

席媛和宋怡婷这对百合,过年都没有各回各家,而是一起带着小妮妮出国旅游了。

这个年节,在华夏是数九寒天,但是在南半球的大堡礁却正是炎炎盛夏。

这里有号称世界上最大、最美的礁群,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海景,这里有世界上最壮丽、最斑斓、最丰富的海底景色,这里有世界上最顶级的阳光,这里有这个时间世界上最好的气候。

大堡礁对于生活在北半球的人来说,无疑是冬季最适合躲暖的地方,当然来这里度假的消费也颇为不菲。不过没关系,宋怡婷和席媛虽然表面上来看,都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教师而已,但是绝对不是缺钱的人。所以,她们一家三口儿来了,而且无论吃、住、玩,绝不节俭,绝不拮据。

310 万里之外的麻烦

大年初一,下午。

张劲老爸在午饭后休息了一番,就又溜达去小区会所码长城去了。而张劲老妈,则是和几个老姐妹去关帝庙凑热闹去了。

就当一番云雨后,余兴未尽的张劲正一手搂着叶红柔细的腰肢,不规矩的上下游走,一边手里擎着根烟袋享受着事后烟的喷云吐雾,一边还在嘴里念念叨叨的抨击着,如今无聊的除夕、无聊的过年的时候。

在万里之外,澳洲大堡礁的一处海滩……

“婷婷阿姨,这个坏了,不亮了!”

妮妮一脸沮丧的指了指拎在手上,还在滴水的家用dv。

当躺在遮阳伞下躺椅上的宋怡婷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到妮妮沮丧的样子,看清妮妮捧在手里水淋淋的dv机时,婷忍不住捂着嘴巴笑着说:

“妮妮小笨蛋哦,居然把家里用的dv机往水里扔,这又不是防水的水下摄像机,妮妮真的笨死了……”

脖子上还挂着浮潜泳镜的妮妮,被宋怡婷嘲笑很是不忿,胖乎乎的包子脸一鼓一鼓,就像是憋足了气的小蛤蟆似的。

“婷婷阿姨才是笨蛋,妮妮才不笨呢……妮妮就是不知道……想给漂亮的小鱼拍个照……”

妮妮话还没说完呢,就小脾气一发,把dv机就扔到了旁边的沙滩上。

“破玩意儿,一点儿都不好。妮妮不喜欢!”

这时候,之前在水里看护妮妮浮潜的席媛也走了过来,一手捡起被扔到地上的dv机,一手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后,亲昵的说:

“我们家的小傻瓜,之前我还以为你匆匆忙忙跑上来干嘛呢?原来是拿dv机啊?怎么样,告诉妈妈拍到了什么?”

结果没想到,席媛对女儿的一番调笑,让本来就正跟婷婷阿姨置气的妮妮顿时小脾气就上来了,她刚刚被婷婷阿姨叫‘小笨蛋’的气还没下去呢,就又被妈妈叫成了小傻瓜,于是小丫头一撅嘴忿忿然对着这一对相视而笑的百合,尖声大吼道:

“妈妈和婷婷阿姨都是大坏蛋,妮妮不理你们了!”

妮妮很傲娇的发了一通火后,扭头就走。

见到妮妮包裹在儿童泳衣里,胖胖肉肉的小屁股一撅哒一撅哒的走开,宋怡婷起身接过席媛手中的dv后,说:

“你去陪着妮妮吧!我回房间看看,这玩意儿还能用不?不行的话,我就顺便去酒店商场再买一台。”

宋怡婷可不止是在床上充当男性角色,在家中也是一样。至少修个电器、换个灯泡、通个下水道啥的,宋怡婷从来不让席媛身手。

席媛点了点头,赞同了宋怡婷的提议,转身向妮妮追了过去。

而宋怡婷,也眼含爱慕,色迷迷的盯了一阵儿,席媛快步追赶妮妮时,紧紧包裹在泳衣里摇曳的腰肢和丰臀后,拎着还在滴水的dv向酒店走去。

宋怡婷也是富裕家庭走出来的,席媛更是握着数目惊人的大笔分手费,这对都能称得上是富婆的蕾丝边儿,对这万八块钱的dv机还真就不怎么在乎。

所以,当她们看到妮妮泡水的dv机时,丝毫没有心疼肉痛的意思。只是觉着妮妮这个小丫头居然抱着家用dv钻水里拍小鱼有些好笑,虽然是高档货,但是也不防水啊!

妮妮不过是小孩子脾气,在席媛这个对她极为了解的妈妈的手腕之下,很快就被摆平了。这对母女又在海边玩儿了一会儿后,牵着手走回了酒店。

三人住的是一套一拖二的套间,就是一个客厅带两个卧室那种。和在家里一样,两个卧室的其中一间是妮妮的小闺房,一个自然就是这对儿蕾丝边的爱巢了!

进门后,席媛先是把妮妮带到妮妮自己的房间里,帮这小丫头洗去一身泥沙,又哄着这个疯累了的小丫头睡着后,这才向自己和自己百合lover的爱巢走去。

然而,席媛刚刚无声的推开房门,屋中就有一道仿佛燕子呢喃、小鸟啁啾般,让人血脉贲张的菲菲之音传了出来,落入席媛这个深谙房事的熟女耳中。

“婷婷也真是的,我说她怎么这么久了也不出去?原来是躲在酒店里看这种片子?”

席媛也经常与宋怡婷一起‘欣赏’、‘学习’这类‘女在女上’的激情片,所以倒也未觉如何。甚至都未曾发现,这高亢的两女二重唱,那腔调、那音色是如此的熟悉。

坏笑悄悄的浮现在脸上,席媛越发的放轻了脚步声,她打算给这个偷偷自己‘看少儿不宜片’的lover一个突然袭击,打算借此事好好的糗这个始终以家中‘男子汉’自居的女人一下。

当席媛蹑手蹑脚的走过房门到卧室之间这段端端的门廊探出头去,见到宋怡婷果然正坐在卧床边的小桌旁,背对着自己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看的出神。

从宋怡婷剧烈起伏的双肩,坐的笔直的腰脊,以及麻花儿般绞在一起的修长双腿,还有她就算是在‘片子’声音的遮盖下,仍然显得粗拙响亮的沉重呼吸声中。与宋怡婷曾经上百次假凤虚凰的席媛知道,自己的这个爱人看片子,看的兴奋了、激动了……嗯……发春了。

于是,席媛愈发的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垫着脚尖向宋怡婷靠了过去,打算突然在自己‘爱人’耳边来一次当头棒喝。

然而,当席媛贼兮兮的走到宋怡婷身后,正打算弯下身子把嘴向宋怡婷耳边凑过去的时候,席媛的视线不小心扫到了宋怡婷面前正在播放的手提电脑屏幕。

就在那一瞬间,席媛像是突然一下被点了穴道,或是施了定身法一样,僵住了。

屏幕上的画面播放的,并不是席媛与宋怡婷家中珍藏,时常观赏的那种‘女在女上’‘假凤虚凰’,而是……

屏幕上赫然正有两个白鱼似的女人并躺在一条宽敞的沙发上,叉开腿呻吟着。面对着两个女人的,是一个体型匀称,虎背熊腰,皮肤的肤色、肤质,能让任何女人嫉妒发狂的健硕男人。

这个男人不断的往复于两个女人的两腿间,不知疲倦,精力夸张的旺盛。

随着这个男人的动作,两个女人就像是一擅于陕北信天游的女歌手和一个花腔女高音的女歌手一样,高亢的尖声、高亢的浑厚此起彼伏,激烈的夸张!

前一秒钟还抱着促狭整蛊心思的席媛,这一个只觉着脑袋突然‘嗡’的一下,彻底懵了!

屏幕上的这两个并排靠坐在沙发上,叉开腿迎接着男人侵略的女人,赫然正是席媛和宋怡婷!

而那个游走于两人之间的那个男人,让自己与婷婷间歇性不可自制尖叫出声的那个男人,让自己与婷婷数次痉挛颤抖、汗流浃背的那个男人,虽然始终背对着摄像机镜头,看不清相貌。

但是这幅完美如大卫般无可挑剔,满含爆炸性力量和无穷精力的身体,可是席媛极为熟悉的。

这个男人是妮妮嘴里亲热称呼为‘好吃的叔叔’的那个人,是自己深市家中楼上的邻居,也是自己学生叶萌的姐夫,也是自己在‘本来’酒吧中认识的那个矫名为‘sam’的男人——张劲!

而充当三人战场的那张熟悉的咖啡色宽座沙发,沙发后的角桌上那方熟悉的金鱼缸无不在明昭昭的告诉一边‘偷看’的席媛,那里正是如今自己与百合‘男友’宋怡婷在深市的家。

而很显然,如今在电脑屏幕上播放的也赫然正是前段时间,自己和婷婷请张劲到自己家做客时,那段酒后乱性的经历!

糟了!这一段,怎么可能被录了下来?怎么可能被婷婷发现了,看到了?

席媛脑子中一团乱麻,她有些慌了。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勉强胡混过去的秘密,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揭开,毫无心理准备的席媛很是有些无措,有些手忙脚乱。

当席媛慌乱的四处乱飘的眼神扫到笔记本旁被拆成一地零件的dv机,当席媛看到与笔记本电脑通过数据线连接起来的dv机硬盘的时候,一道闪电骤然划过她的脑海,她突然记起来了。

那天,张劲陪妮妮在沙发边玩耍的时候,自己还特意的拿出了这个dv机,把这两个‘相处融洽’的人拍了进去。后来,好像是婷婷叫自己去厨房帮忙吧……然后自己就把这架dv机随手放到了一边……

好像……似乎……自己当时没有关……

想到了这个开头儿后,之后的情节。席媛就顺藤摸瓜的一下子全部都想了起来。

再之后,一起喝酒吃饭,然后就是婷婷醉倒了,而自己因为喝了一点酒,再加上当时的气氛使然,所以有点‘上火’。于是就和张劲一起在那张沙发上……再然后,婷婷突然醒了……稀里糊涂的加入了进来……再然后就是自己和婷婷以二敌一,还是被那个家伙杀的大败亏输……然后就是自己的计策……

第二天,妮妮发现放在沙发旁高几上的dv机没电了,自己也没想到,竟然……

这次dv机进水,估计坏了,宋怡婷把硬盘拆出来,看看能不能把数据弄出来,结果就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311 事发

就在席媛进退两难的站在宋怡婷身后,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自处的时候,背对着自己的宋怡婷突然出声,惊醒了席媛杂乱的思绪。

“啊……哦——”

极限拉长的尾音过后,原本耸动着的双肩陡然僵住,接着坐得笔直的宋怡婷如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一样,突然萎顿着软了下来,原本用力的绞在一起的修长双腿也松开,软软的两边垂下。

粗拙的呼吸变成了娇喘细细。

从宋怡婷如此熟悉的表现中,席媛可以知道,自己的这位‘爱人’到‘嗨点’了!

因为深有体会,所以席媛知道,女人一旦从高峰落下,就会离开之前那种充耳不闻、心无旁骛的状态,也知道宋怡婷很快就会发现站在身后的自己。躲不过的面对面,终将到来。

所以,深明主动与被动间区别的席媛,在刻不容缓之下,先开口了:

“嗯……婷婷,这件事……”

然而,席媛声音刚刚从喉咙中喷吐而出,被席媛从浑然忘我状态唤醒的宋怡婷,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从靠椅上触电般的弹跳而起,跌跌撞撞的转过身来,刻意的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了电脑屏幕,面带慌乱的尴尬。

看到宋怡婷做贼心虚似的把刚刚从宽大浴袍中拿出来,还带着水渍的手收到背后,席媛就算现在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不知道接下去改如何自处,也忍不住在眼中飘起一抹笑意。

论到玩儿心眼儿,席媛这个娇娇妇人可比大咧咧的宋怡婷强多了。通过宋怡婷欲盖弥彰的动作,以及现在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席媛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完全处在下风,自己似乎很有机会借此扭转局面。

于是,席媛脸上突然泛起似嘲非嘲的笑容,让还没有定下神来的宋怡婷更加的慌乱,眼神更加的躲闪,不敢与席媛对视。

当确定自己已经在气场、在气势上站稳了上风后,席媛终于再次开口:

“婷婷,这件事,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宋怡婷一边眼神乱飘,一边口气飘忽的说:

“谈什么?哪件事啊?”

见到欲盖弥彰的宋怡婷,孩子似的装傻充愣,席媛终于忍不住笑场了,眯眼咧嘴的指着宋怡婷身后仍然不断发出霏霏之音的电脑说:

“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宋怡婷先是手忙脚乱的半转过身去把屏幕上播放的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关掉后,被揭穿了谎言似的语气低落下来:

“啊?……哦……哦……”

这时候,宋怡婷低头看脚尖的摸样,活脱脱的就跟被老师抓到小抄的学生似的。

然而,仅仅两秒钟,这朵雄百合才陡然发现——

‘不对啊?按照片子里的‘剧情’来看,显然我才是受害者啊?而且从片子中的表现来看,媛媛显然是一个知情者。理直气壮的应该是自己猜对啊?自己也不过是‘自娱自乐’被爱人看见了罢了,凭啥自己跟罪犯似的啊?’

脑袋缺根筋似的宋怡婷,刚刚想明白过味儿后,猛然抬起头来,换了一副很雄壮、很理直的口气说:

“是,这件事情我们确实应该谈谈了!”

…………

四九城中。

因为,还有几分钟才是准备晚饭的时间,所以张劲很珍惜的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最后几分钟的偷懒,享受着起身前的最后一袋烟,欣赏着正趴在地上擦地板的叶红,随着手中抹布挥舞,而晃动摇摆的翘挺丰臀,真的很美、很性感。

突然,张劲放在沙发边电话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劲懒洋洋的随手摸过手机,当看到显示屏上的呼叫人的名字竟然是席老师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时候打来电话。拜年电话不是昨天晚上已经打过了么?

刚巧这时候,在客厅另一端擦地的叶红也听到了手机铃声,抬起头看了过来,眼中带着问号。

虽然叶红这个女人和其他‘同类’相比,算是比较大气的那种。至少她不会如电影手机中那样,不会如许许多多的女朋友、老婆那样,喜欢翻看自己男人的手机,喜欢挖掘自己男人的隐私。

但这并不是说,她对这些全不在意。尤其是当何清浅这个丝毫不逊色与她的女人出现后,叶红更是提起了小心。

“是萌萌的班主任!”

张劲在对叶红解释了一下后,就按下了手机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张劲当然不会告诉叶红,打电话过来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几夜情人,是和自己纠葛颇深的一个女人。张劲的情商还没有那么低!

尤其是叶红知道何清浅出现后,此时正处在如临大敌、如履薄冰的心理限界,还是不要刺激她的好。所以,对于席媛这个女人,用‘萌萌的班主任’这个称呼才是贴切的,最容易打消叶红疑虑的叫法。

果然,当叶红知道打电话来的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位萌萌的老师,是那位白百合的时候,心里也不由的一轻。那个女人虽然长相、身材、气质都不错,但是和叶红相比,和何清浅相比,可是全没有任何竞争力。

更何况,她还是萌萌的老师,她还是一位白百合。

不得不说,在大部分常人的认知中,老师始终是一个令人尊重,令人信任的职业,尤其是女老师。

叶红也知道,妹妹的家长会都是自己家的劲劲参加的。家长与学校联系的事宜,也早就从自己父母那里转交到了张劲手里。所以,对于叶萌老师突然来电,倒是并没有觉着任何的不妥,还以为是新学期前,班主任与家长的正常沟通呢!

毕竟今年叶萌已经高三了,寒假可是没有几天的。

于是,叶红在得到张劲的答案后,就回了张劲一个大大的笑脸,继续趴在地上,扭摆着腰肢、摇晃着丰臀,卖力的擦起地来。

“喂,席老师你好,我是张劲!”

张劲很自然的打着招呼。

席媛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当听到听筒中传来的称呼是很正式的‘席老师’而不是‘serror’或是‘席美女’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叶红可能就在他的身边。

所以,席媛含混了一下后,随意的问道:

“张先生,请问您现在忙不忙?方便接电话么?”

席媛的口气和称呼也很正式。毕竟,她不知道叶红有没有扒耳朵贴手机的习惯。

张劲智商也不低,自然听出了席媛的话外之话。这女人真正想问的应该不是忙不忙,而是方不方便!张劲猜到,席媛说的话,可能不适合叶红听到。

于是张劲目测了一下叶红和自己的距离后、,确定这个和自己距离三五米远的女人不可能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后,开口回应道:

“你说!”

这句话仍然话中有话,张劲说的是‘你说’而不是‘没问题’。那就是说席媛说可以,但是张劲不方便说。

……

两人地下党接头似的一番切口、暗语后,席媛终于道出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嗯……你还记着,就是那天……嗯……你去我们家吃饭……然后,不告诉婷婷的事儿……”

即使是席媛这种熟透的熟妇,即使是已经和张劲赤膊搏战多回,当说到那天的事情时,席媛也还是忍不住有些赧然、羞窘。话语变的含糊其词起来。

张劲自然知道席媛所指为何,因为那一幕他从未曾或忘,那并排躺着的、并排卧着的、并排伏着的一对百合,总是能让张劲暗自回味不已。

发呆回味了一秒钟后,张劲连忙摇散脑海中漫天飞舞的细皮嫩肉、丰乳肥臀,讪讪的笑了笑说:

“嗯,记着,怎么了?”

“已经被婷婷发现了!”

席媛低缓的声音刚刚入耳,就让张劲悚然一惊。

张劲又想起了那天的再前一天,宋怡婷剽悍的冲进家里,口水怒喷一众装老爷们的一幕;又想起了那次家长会后,这个雄百合风风火火冲进门后的那当头一棒。

宋怡婷这妞儿绝对是具有‘五星级剽悍’认证的主儿啊!

那么自己曾经‘那样儿’过她,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么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想到这里,考虑到后果,以张劲的变态体质都有点觉着冷了。

因为叶红在场的缘故,张劲并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沫后,表面装着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用掩饰的还算不错的平和声音,心虚的问:

“嗯……她……什么反应?”

“很奇怪,她没生气,也没发脾气,就是……总之很奇怪就是了。好像她对这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似的!”

席媛也不是专业百合,显然她对自己百合‘男友’的心里并不了解,说到这个的时候,口气变的很古怪。

“诶——”

听了席媛的话,张劲也凌乱了。虽然张劲号称‘女性心理大师’但是,在他的研究范畴中,百合不是女人,绝对不是!所以,对于宋怡婷的心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什么意思?”

张劲忍不住纳闷儿的反问。

312 宋氏理论

说实话,就算已经和宋怡婷相处,甚至‘相亲相爱’有一段日子的席媛,有时候也对这个亲密爱人摸不清楚,甚至会觉着这个‘男友’的性格很怪,想法很奇葩。属于那种天马行空,漫无边际的类型。

是‘天上没有,地上就这么一个’的那种稀缺人类。

所以,当张劲纳闷儿的反问时,席媛也只能含糊其辞的说不出一个子午卯酉,拿不出一个章程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也许她只是没表现出来,所以我先跟你打个招呼,提个醒儿。你提防着点,要是她真要闹腾个什么事儿,你至少在事先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席媛忧心忡忡的说了这一番话后,连忙继续道: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婷婷她换好衣服了,我们准备出去吃饭了。你小心点儿啊!”

说着,这位背着宋怡婷,为张劲通风报信儿的‘地下党’同志,就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得了,席媛最后的这一句话,让张劲本来放下去一点的心,重新提了上来。

张劲这个纠结啊,就跟宣判前夜的犯人似的,有点坐卧不安了。

与张劲的提心吊胆不同,在澳洲大堡礁度假的宋怡婷可是开心的很。似乎真的全没有把那次的酒后激情,当成一回事儿。没把张劲那次趁人之危当做吃了大亏。

甚至在晚上与席媛一番激情后,宋怡婷还又把那段摄影拿了出来,与席媛一起完整的欣赏一遍这段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激情戏。然后在又和席媛亲热一遍后,还有些兴奋的问起了稀奇古怪的问题:

“媛媛,你说和男人一起‘那个’,与和我一起‘那个’哪个感觉更好?”

宋怡婷真的很好奇,她在刚刚初中毕业的时候,就被家里送去了不列颠,就读一个女校。然后毕业后又就读一所世界知名的女子学院。

正所谓尼姑庵中百合生,连食堂大妈、学院员工在内都是女性的女子学院,除了不剃光头,不带定式的头巾外,交流环境恐怕也与尼姑庵、修女学院相差仿佛。

于是这个小妞不知是环境造就,还是内里天生就有这种基因,总之她就在某方面就有了一点扭曲,成为了一名拉拉。发展到后来,甚至连与男人的握手都有些难以忍受。

她并不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男人而已,而只是觉着和女人比起来,男人很脏!

但是,下午看到那段摄像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张劲的身材太好、皮肤太好,并不是自己在海边看到的外国毛猴子,或者大肚腩,或者面黄肌瘦的身无二两肉,或者肌肉棒子硬邦邦的。还是因为她本来对张劲的印象就不错,对于和他之间的接触并没有很大的抵触。

总之,宋怡婷竟然罕见的没有对张劲犯下的‘罪行’有那种恶心欲呕的感觉,反而甚至被场面、气氛刺激的有些春情勃发。所以她才会在席媛回来前,不自禁的自食其力了一次。

宋怡婷此时的想法应该怎么说呢?

就有些像是男朋友在喝醉的时候,女朋友拉了另外一个自己并不讨厌的女孩子,一起把自己给‘那啥’了一样。醒来后,这个男朋友可能都未必会有气愤,甚至可能会有一点窃喜,或者懊丧自己当初没有能清醒的感受一遍,也不一定。

并不是感觉席媛背叛了自己,或者劈腿了什么的。

就像很多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和别的女人假凤虚凰,虽然可能会有点芥蒂,但是却不会有面对‘劈腿’时,那么剧烈的想法一般。宋怡婷对于这一幕的感觉,也是这样的。

也许宋怡婷的这个怪异的想法不是正常的雄百合的心思,但是她此时的感觉、念头,还真的就是这样的。

“呃……”

对于宋怡婷似乎毫无怒意的‘我们俩谁好’的这个问题,席媛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实话实说,真家伙比塑料、橡胶的强多了,人力的比电动的有感觉多了吧!

她是怕打击到始终觉着自己是完美情人的宋怡婷。

还好宋怡婷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她这么问倒更像是一个‘学术上的提问’,所以她问过之后就自顾自的拧起了眉头自言自语的思考了起来:

“我以前也没真正和男人试过,和姓张的这次,是唯一的一次,还是醉醺醺的根本不记事,原本还有几个模糊的画面的,结果因为你当时的否认也让我给忘了。嗯……也许等回深市了,应该把这个家伙找出来,趁清醒的时候再试一试!”

宋怡婷的自言自语,宋怡婷的另类的想法吓了席媛一跳。初时觉着荒谬,但是紧接着又有些怦然心动。

说实话,张劲确实是席媛经历过的最‘牲口’的一个男人,每次都能把人弄得欲仙欲死、精疲力竭,恨不得死过去几次的样子。却偏偏又让人欲罢不能,食髓知味,真是纠结万分。

‘也许如果两个人对付起来,会轻松一些吧?’

有些春情涌动的席媛不小心,疏忽了上次二对一时,自己二人仍然大败亏输的惨象。

虽然心里有些动心,但是席媛还是奇怪的反问了一句:

“婷婷,你不是认真的吧?”

“诶?”

宋怡婷这个奇葩的雄百合,见到席媛脸上奇怪的表情,还以为席媛是吃醋了呢,好声安慰说:

“你放心,我就是说说而已。就算是真的,也只试一试罢了。姓张的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朋友,外加一个不需要电池的东西。只有最纯粹的友情而已,我发誓,我爱的只有你!”

宋怡婷的劝慰,话中的比喻,让席媛有中想要笑场的感觉。

张劲=一个朋友+一个不要电池的东西

当席媛脑海中闪过这个等式的时候,表情有点绷不住了,看向宋怡婷的神色变的十分奇怪。

还不等席媛真俊不禁的爆笑出来,宋怡婷就在席媛古怪的眼光下,一番诅咒发誓的‘爱情宣言’后,很快就把话头跳到另一个话题上来。

“男人的体力都有这么好么?我看至少能抵得上六节七号电池……”

宋怡婷的这一句话,就像是用钉子在岌岌可危的堤坝上糟了一个小洞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终于让本就已经忍得很辛苦的席媛笑喷了。她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电池来量化衡量男人的。

看着席媛抱着肚子趴着拍床的爆笑样儿,宋怡婷还莫名其妙的斜了自己的爱人一眼后,自圆其说的解释道:

“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真的。你看啊……”

说着,宋怡婷拿出了一只刚刚和席媛用过的‘玩具’拆了开来。

“这种,一次需要用三节七号电池。按照录像里姓张的那个家伙的频率程度,我估计至少有三档的强度。你也知道,如果开到三档的话,三节电池只能用一个小时……而这家伙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你说可不就相当于六节电池么……”

宋怡婷开口解释,有理有据的,似乎论证充分。但是,却让席媛忍不住笑的更加的厉害了,无力的拍了几下床后,干脆打起滚来。

“六节电池……三档……哈哈……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宋怡婷的解释在席媛听来,实在是太好笑了!这一肚子、一脑袋的笑意,真的是忍无可忍。

“你别笑啊,我说真的。而且我还少算了呢!你知道,这三节电池一小时,到最后十来分钟的时候,根本没有三档的程度。我看,姓张的都快有九节电池了……”

被席媛笑的莫名其妙的宋怡婷锲而不舍的解释道。

结果,席媛连打滚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侧躺在那里跟离开水的鱼一样,腮帮子一抽一抽的有气无力的呻吟。一只手按在肚子上,无力的按揉着。

腮帮子和肚子都被笑痛了!

笑的有些缺氧的席媛,甚至似乎幻听似的听到,自己脑海中正有一个声音止不住的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

四九城中,张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奇葩般的宋怡婷的‘宋氏理论’中变成了一节一节的七号电池。

张劲在心思纠结挂断席媛的电话,在纠结着弄完晚餐,纠结着吃完晚饭,又纠结着傻呆呆的陪着老妈又看了几分钟电视后,终于放下了心思。

“爱咋地咋地,该来的躲不过去,担心也是白担心;不会来的,就是不会来,担心更是浪费感……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你宋大百合,是要杀要剐,要判要罚,放马过来就是。我张某人怕过谁了?”

张劲一番阿q似的自我排解后,很光棍的下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思后,彻底放开了心下的担心,把被宋怡婷抓到尾巴这事儿抛诸脑后,再次恢复了懒洋洋、没心没肺的心境。

话说,自从《武林三国》附身以来,张劲越来越想的开了,很有些万事不盈于心,啥都难不倒他的那种感觉。

313 美食交流筹备会

因为接连几天都没有收到宋怡婷那朵雄百合的任何威胁、恐吓、控诉,渐渐的张劲也就彻底的把这件事情忘了。心无牵挂的继续过着自己懒懒的日子。

张劲就这么每天呆在家里,睡觉、学习、做饭、调戏叶红……千篇一律,做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宅。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大年初六这一天。

在华夏的传统习惯中,大年过了初五,也就是大年破五了,年节最重要的几天就算是过去了。

过了上元的正月十五,大年就算是过了一大半。

等过了整个正月,到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才算是把年彻底的过完了。

就是因为大年三十儿到大年初五这六天,是年节中最重要的几天。

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在华夏这块土地上,是没有人原意在大年初五之前兴师动众的。

但是,出了初五之后,事情就多了起来,各个公司也陆续上班。像叶萌这种高三学生,也将要开课。

今年也一样。只不过,今年破五后的忙碌人群中,多了张劲这个本来等够继续躲懒的人。

这次,就算是无职业、无压力的绝世闲人张劲,也不能幸免了。

因为……

以‘皇汉老头’陶祖庚和‘高卢雄鸡’布鲁姆的飞机上抬杠斗嘴作为导火索,从陶祖庚老爷子的‘御膳房’和布鲁姆老爷子的‘布根地餐厅’两军对垒,变成‘中、法、土’三国争鼎,最终演化为‘世界大战’的那个‘世界美食暨京市交流会’,还有十天就要盛大召开了。

张劲虽然不需要像‘皇汉’陶老头儿和‘雄鸡’布老头儿这两个主办方那样,从一个月前就脚打后脑勺的开始忙活。

但是张劲作为受邀参与的厨师之一,时间到了盛会前十天的时候,还是必须要到场一下的。

毕竟,这此规模庞大的美食盛会,事先准备工作也是极为繁琐的。又是要安排灶位、又是要确定菜式、又是要筹备原材料、筹备趁手的厨具、灶具……七七八八的,有好多东西都需要提前定下来。

要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缺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的话,那可就丢脸了。

或者,因为没有事先商定,万一有两位厨师做了同样的一道菜,撞菜了的话,那可就更麻烦了。

大家对此次所谓的比拼可都心知肚明,这次的‘世界美食暨京市交流会’,其实不是一次比赛,这只不过就是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这个交流会也只是一个展示厨艺的平台而已。

所有厨师参加了一次的话,都跟镀了一层金一样。对于以后所在酒楼的名气,对厨师的名气,对厨师未来的收入都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所以,事先一定要通通气,免得真弄出了两人撞菜,必须刺刀见红分个高下,这种伤和气的事情。

大年初六的上午,张劲在完成了晨练、学习,等诸项功课后。直到时间快十点钟了,才懒洋洋的出了门,开着北宫荷月送来的那辆彪壮的悍马向柳老爷子的‘御膳房京市分店’杀去。

因为今天张劲去参加的是筹备会,即没啥好吃的,也没什么热闹可凑,就是一帮子炒菜做饭的厨师们凑到一起。讨论菜单、安排席位。

所以,觉着跟那帮子人肯定没啥共同语言的叶红,犹豫了一番后,终于决定今天给张劲一天自由,不黏糊他了,让张劲单刀赴会。而她自己则是陪着张劲家老妈、老爸还有老姐几个人一起,去龙湖凑凑热闹,逛逛京市的新年大庙会。

…………

御膳房所在的食街,距离张劲的家倒是也不远,开车半个来小时也就到了。

随便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子停下后,张劲就跳下车子顺着御膳房牌坊般,很有气势的大门走了进去。

京市最为一国首府,人口数千万的超级城市,地界里自然寸土寸金,尤其是御膳房所在的这条举世闻名的食街,更是堪称整个四九城中最贵的商业地段之一。

但即使如此,‘皇汉’陶老头的‘御膳房’仍然是规模宏大,富丽堂皇。辉煌的金色和鲜亮的朱红做主色调,看起来就眼睛一亮,既高贵、又辉煌、又庄重。

用这老头儿的话说:

‘这条街上随便挑出来一家,哪一个不是在脚下的这个球儿上,有名有姓的馆子?

虽然它们的名气都不比咱差,但是这是在咱华夏人的地界儿上,比气势、比派头,咱说啥也不能让那帮子老外、鬼子比下去啊?

更何况,咱做的是啥菜?那是御膳,那可是过去给皇上吃的东西。咱跌份子了,不就是给皇上跌分子了么?这种事儿咱可不能干。就算倾家荡产,割肉卖血,咱也要撑住。不能让别人觉着咱小气。让这帮子老外看看啥叫皇家气概!’

陶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的‘伟光正’,相当的慷慨激昂。

这话说的,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儿似的。

但是张劲可不傻,张劲可是知道,这老头虽然是一名厨,但是能把御膳房发展成这么庞大的一个饮食帝国,绝对不是那种为了面子不顾里子的人。

他的御膳房这种装修风格说实话,也不过就是为了配合他宫廷菜的噱头而已。

所以,当时听到这皇汉老头的自吹自擂的时候,张劲可是没少在肚子里腹诽。

…………

当张劲在一个一手拂尘,一身宫廷内侍服饰的小弟引导下,进入今日与会华夏厨师聚集的‘天宁宫’的时候,几十平米的包厢中已经落落大满的坐了二三十人。

正在和几个同龄老头寒暄的的皇汉老头陶祖庚,见到被自己店中小弟引领进来的张劲后,连忙起身招呼道:

“小张你可算来了,我正琢磨这要不要给你去个电话催一催呢。”

说着,已经走到张劲身前的陶祖庚拍了拍张劲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向一屋子的名厨努了努嘴,悄声的说:

“老头儿我没出去亲自迎接你,你可别不高兴啊!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客,但是咱们爷儿俩却不算外人,不用这么客套。你到老头儿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到自己家了,就不用客气了,你说是吧!”

虽然张劲始终不明白,自己怎么和这老头就不算外人了。但是他也必须承认这老头确实很圆滑,这老头很会说话,而且说起话来很是亲近,不让张劲有一丝一点的不满。

陶祖庚和张劲拉呱的这两句的当儿,之前和陶祖庚一起聊天的几个老头儿走了过来,笑着问道:

“我说老陶啊,这小伙子是谁啊?该不会他就是你的那个小儿子吧?”

这几个老头和陶祖庚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虽然天各一方,但是却未曾断了联系。他们都知道,陶老头儿有一个小儿子,刚刚三十郎当岁,据说是几个儿子中,唯一得到陶老头儿真传的人。现在,已经有了陶老头儿八分的火候。是沪市御膳房的主厨。

所以,当他们见到陶祖庚和张劲说话时的亲近态度,以及张劲的年龄相貌时,忍不住做出如此猜测。

“老孟说笑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小幺儿,还在沪市不过来了,他那两下子来了也是丢丑的。他的厨艺要是能有小张这两下子,我就烧高香喽!就算是我现在闭眼都是笑的!”

虽然陶祖庚并不清楚张劲真正的实力,但是通过刁嘴蓝老头的评价,加上他本人身为传统国人自谦的性子。让陶祖庚一张嘴就把张劲捧到了半天高,把自己的儿子贬的一文不值。

在陶祖庚的介绍下,张劲与几位各执一方菜系牛耳的几位老名厨互相通了姓名后,几个老头儿客气的寒暄几句,就纷纷离开。

“张劲?听都没听说过的毛头小子。估计是陶老头儿往这小子脸上贴金吧?”

几个老头儿不约而同的这样想着。

这些老头儿都是人老成精的,虽然他们一个个基本上大半辈子都是围着锅台转,比不得从政、从商的那些人精明,但是却也颇精通着华夏的人情世故。所以,对于之前陶祖庚言不由衷的夸大,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当真。

整个华夏的地界儿不小,菜系更是纷繁众多,但其实华夏顶尖名厨的圈子却并不大。

真正冒尖的人,这些海内名厨,就算是不认识也会有所耳闻。

所以,对于张劲这个懒洋洋的,毫无‘名厨’气质;年轻轻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积累;师承无名,本人在厨师圈子中,更是毫无名气的人;这些眼高于顶的大厨自然不屑一顾。

都说‘文人相轻’,但其实各行各业都是一样。

这些与陶老头相交堪称莫逆的老名厨们,那一个不是自视甚高。互相间虽然感情相当不错,老兄老弟的相处融洽,但是要是说到‘厨艺’还真就是谁都不服谁!一个个的认为‘厨艺老子天下第一,就算是老天都要往第二名让让’。

314 灶位

连他们这些蜚声海内几十年,在华夏餐饮界的地位能够平起平坐的名厨们,相互之间都互不服气,更何况张劲这个籍籍无名的小青年呢?

之前,他们能够笑脸与张劲招呼,这已经是看在陶老爷子的面子上,很本着华夏礼仪了。在打过招呼之后,若是再让他们和张劲闲聊,他们可就不肯了。

虽然通过和叶红父母、小区中的叔叔大爷、粤省省府的一群老头老太、以及柳老爷子这帮子老家伙们的相处,证明张劲是一个拥有‘老人都爱’光环的小青年。

但是,似乎这个光环今天失灵了,这些围着锅台转的‘专业人士’可不care你神马光环,他们就像情商不高的那类技术人员一样,更钻研于‘专业技术’,在张劲没把有说服力的‘技术’亮出来前;在张劲没有证明他的厨艺能与这帮子老家伙相褫,甚至更胜一筹之前,他们是不会把张劲放在眼里的。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山中老虎,不与家中馁犬为友’。

在这几个大厨、名家,寒暄两句离开去与‘志同道合’者闲话后。作为组织者,作为地主的陶祖庚,自然不可能总是陪在张劲身边,所以又和张劲聊了两句后,也离开了。

于是,张劲变得孤立,位置变得尴尬起来。

显然,这些名蜚海内的华夏名厨们,相互之间,就算是素未谋面,但也神交已久。一个个称兄道弟的正聊的火热。

而张劲,这个从未曾在餐饮界冒头的小子,自然就无人理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张劲看起来,显然和这些大厨、名厨们不是一类人。所以,他们甚至不用刻意,就很自然的把张劲排除在他们交谈的圈子外。

不过张劲如今的修养毕竟非比寻常,至少在这种情况下做到平和淡然还是毫无难度的。

更何况张劲本就不是专业的厨师,他来这里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扩充自己菜谱来着,并不需要一定去交好他们,来培养自己在业内的声望。

所以,见到这先到二三十个海内名厨,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聊天,而自己却无置喙之地,张劲也不在意。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后,从口袋中掏出柳老爷子前几天特意派人捎给自己的一本关于鉴宝的书籍——《物史》,一边噎着茶水,一边看了起来。

正当张劲看到书中关于真假包浆甄别的种种手法,对于其中深入浅出的讲解恨不得击节叫好的时候,一个很爽利的声音在张劲耳边响起:

“咦——《物史》?是讲什么的?什么物啊?厨具么?”

张劲抬头看去,却是一个年龄大约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女孩子,正眨着一双窄细的丹凤眼,好奇的盯着自己捧起来的书封面品头论足。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有个性,小眼儿高鼻梁方阔嘴,不漂亮,但是看起来却很舒服。颇有些男孩子的英气。

尤其是一头圆寸,头发根根都不超过一厘米,连头皮都清晰可见,比光头也差不多少。下身一件牛仔裤,上身一件男式的夹克衫,整个人乍一看去,就跟个假小子似的。

简直比初见的宋怡婷那雄百合还中性,还男性化。

见到女孩子好奇宝宝似的眼神,张劲也不拿乔,扬了扬手中的书笑着说:

“不是和厨师相关的那类书,是讲收藏的!”

随口解释了一句后,张劲继续好奇的问道:

“你也是来参加这次交流会的厨师么?怎么不和那些同行聊聊?”

结果听到张劲这么说,这个很有性格的女孩子,顿时有些孩子气的撅起了嘴,忿忿不平的说:

“他们都瞧不起人,谁规定女人就做不好菜了?我的厨艺不见得就比他们差!哼,他们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他们呢?拽什么拽?”

可不是,别看这世界上,做饭做菜的女人比男人多得多,但是到了大厨、名厨级别,还是男人的天下。比如说现在这一屋子的海内名厨中,张劲面前的这个假小子,还真是众绿丛中唯一的一抹红呢!

见到前面这个风风火火的假小子,一脸不忿的样子,张劲笑了,收起手中的书后,好整以暇的说:

“这有啥?他们瞧不起你,你就做好了给他们看看。你不是也参加这次‘活动’了么?那不就刚好?你就做这次盛会里那个最出彩的大厨,让他们这些老爷们好好羞羞,好好臊臊!”

听了张劲的安慰后,假小子眼睛刚刚亮了一下,就以更快的速度黯淡了下去。很沮丧的说:

“我没有灶位,只能当我爹的帮厨!”

这个假小子姓鲍,是‘鲁菜’胶东菜派的首席大厨,鲍老大的女儿。家学渊源,深得鲍老大的真传。是这次被鲍老大带来见世面,兼帮厨的。

虽然现在这个‘灶位’分配还没有明面上确定下来,但是其实早已经有了章程。在座的人个个心知肚明。谁会有位置,都心里有数。至少在场的人,除了被带来帮厨的之外,都会分到一个灶位。

不会分到灶位的人,也就不会受邀参加这次筹备会了。要不然,人来了,却只是走个过场,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那可就太糗、太尴尬、太丢脸了。

虽然这次世界美食暨京市交流会,弄的规模很宏大,但是也不是谁想露一手就能露一手的。

这条数百米长的食街就是这次的活动会场,整条街几十家餐馆子都不傻,都知道这是一个宣传自己店的好机会,自然都会参加这次活动。

几百米长街、数十家店,这场地乍一看起来,似乎挺宽敞的,但是灶位毕竟有限,就算临时加灶位也加不了多少啊。

这可是几十个国家,数百位名厨济济一堂,就算华夏是地主、是组织者,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灶位。

五十几个灶位,这已经是各个国家之冠了!

更何况就算是灶位有的是,你也不可能呼啦啦一上几百号。毕竟别的国家不可能来太多的人,你总不好比别人多太多吧?

而且交流会的场地大小已经固定,人流量在这儿了,美食协会的评委也只有这些,你几百个厨师做菜是想让这些人品尝啊,还是想让这些人吃饱吃撑啊?

这和‘美食交流’这个名头可就全不搭界了。

五十个左右的灶位,把华夏的各大小知名菜系的掌门人安排好后,也就没有几个可以自由安排的了。所以,就算是许多在国内名声响当当的顶尖大厨,也落到了无一灶可用的境地。

连那些落选的积年大厨都无灶可用,更何况眼前这个虽然家传渊源,但却名声不彰的鲍姓假小子呢?

毕竟她和张劲不同,虽然陶老爷子对于张劲的厨艺摸不到底,有些含糊。但张劲毕竟是最初两家对垒的时候,就受邀加入进来的。而且当初还是陶老爷子死皮赖脸的把他拉上的战车。

所以,为了华夏人都看重的面子问题,陶老爷子也不可能在事情搞大之后,把张劲清出去。那样,太打脸了!所以,陶老爷子不得不以主办方的身份为张劲留下了一处灶口。

…………

正当张劲和这个姓鲍的假小子聊着的时候,今天受邀与会的大厨终于到齐了,这次‘世界美食暨京市交流会’,华夏方面的筹备会终于正式开始。

作为地主的陶老爷子,满面红光的取过连接在屋内音响上的麦克风,‘依依呀呀’的试了试音后,开始了开场白:

“各位华夏个菜系的精英们,各位……欢迎……”

一段清汤白水似的开场白后,陶老爷子就飞快转到了正事上面。

“这次交流会,毕竟是名厨众多,但是却灶位有限。所以,难免会有些遗憾,一些丝毫不逊于在座各位的好手,却不能有一灶可供施展。在这里,我老陶道一个歉,这事儿是我老陶的不周。

……

接下来我就安排一下灶位,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苏菜’淮扬菜派的贺老哥,就在我家这店的一号灶;‘湘菜’湘江流域菜色菜派的白老弟,在我家这店的二号灶口;

……

‘鲁菜’胶东菜派的鲍师傅,是隔壁老于家渝香天府的二号灶口;

……

深市的小张,就在老于家渝香天府的六号灶口;

……

大致安排就是这样了,各位看看还有什么意见不?”

陶老爷子末尾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客套,这种安排好的东西,如果还有人跳出来挑刺的话,可就是不给他这个主家的面子了。

虽然做厨师的没有商人、官员那么圆滑,但是也不是完全的不同人情世故,随便树敌,随便打脸的愣头青。

然而,陶老爷子没想到,偏偏这群子‘圈内人’中,还真就有一个这种不通人情世故的家伙。

陶老爷子的话语刚刚落地,就立马有一个人跳了出来,用有些跋扈、质问的口气指摘起陶老爷子的安排来。

315 被欺负到家了

“陶前辈的这些灶位安排,别的我们都没有疑义,各个都是实力出众,蜚声海内的名家。但是您说的这个‘深市的小张’是谁?是什么派系的名厨?为什么我们连听都没听过?他又是凭什么占去了一个灶口位置。

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万一他要是在大会的时候丢脸、出丑了怎么办?这可是在全世界同行面前,扇我们华夏厨界的脸啊!那脸可就丢大了,这可是露脸不成,反而把屁股露出来了!”

这个跳出来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脸骄色,很直白的表现出对于陶老爷子安排的不满。

这家伙和张劲同姓,姓张,也是在华夏厨圈中有名有姓的一个大厨,如今在皇宫池子那边工作,是给那些华夏政界大佬,以及国宾级客人做饭的。也就是那种操持‘国宴’的名厨。搁到以前,这就是御膳房里的一位国厨。

而他的师傅,就是操持国宴的首席大厨,也是京帮菜的第一把掌勺,邓老先生。搁到百多年前,这邓老先生也是属于御膳房总管之类的近臣了。

按说,这个张大厨搁到那儿,都是一个上得台面,撑得起门面的名厨了。

但是可惜,因为这次交流会名额有限的缘故,这位鼎鼎的张大厨,在这次向全世界露脸的大会上,却只能给自己的师傅打下手,做帮厨。

这种每天泡在皇宫池子的大厨,因为伺候的都是高官、国宾,自觉身份也是非同一般。从来都是‘见人高一等’,最是目中无人。再加上这位张大厨的年龄属于厨艺界的少壮派、中生代,还远没有一帮老家伙那么沉稳。

所以,见到张劲这么一个无名小子,居然就这么占去了一个名额,而自己却只能以帮厨的身份参与进来,自然不忿,心里极度不平衡。就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样。

而且这家伙还颇有几分口才,当指斥张劲资格的时候,还不忘了掩饰自己想要灶位的真实意图。反而‘扯虎皮,做大旗’的把这件事情提升到‘在全世界同行面前,扇华夏厨界的脸’的这个高度。

正所谓,‘题大好做文章’。

而且这个家伙虽然说的嚣张,但是铺垫的也很好,先把其他人捧到半天高,然后专门针对着张劲这个无名小卒的资格开火。不但不扩大打击面,反而还拉了一些同仇敌忾的帮手。

话里的潜台词十分鲜明——

‘这个姓张的何德何能,能与各位名厨同样待遇,专灶专厨呢?’

于是,一堆自视甚高,对于张劲这个无名小卒居然能够得到一个灶位本就心有不满,心有疑问的人,虽然不会冒着与陶老爷子闹僵的大不违站起来帮腔,但是也纷纷露出一脸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就算是几个与陶老爷子私交甚好的,也悄无声息的匿了。他们也认为,陶老爷子把这个小家伙推到台前,有些草率,有欠考虑。而且,他们心思里,自然也有一份小九九要算。

这次的美食交流会,堪称一届盛会,作为一名专业厨师,能够在这么大的舞台上展示自己,自然是名利双收的事情。

区区五十几个名额,自然各个弥足珍贵。

这些各派各系的大家名厨们,谁没有两个徒弟,谁没有两个继承者呢?如果张劲这个名额被挤兑的让了出来,自然自己的后辈就有了一争的机会。没准儿这个名额最后就会落到自己人的头上也说不定。

所以,这些老谋深算的老家伙,对于这位中生代的张大厨当了出头鸟,主动发难,自然乐见其成。

…………

见到出乎意料的,突然有这么个跋扈的后辈跳了出来指摘自己,而且措辞尖锐好不委婉。

陶老爷子原本笑么呵的表情虽然仍然勉强保持着,但是却已经开始变得生硬了起来。

斜着眼睛瞟了一下坐在这位张大厨旁边,这个张大厨的师傅——邓老爷子,见这老头一副闭目养神、魂游物外的模样,陶老爷子自然知道这张大厨的挑衅恐怕已经得到了这位‘皇宫池子’中的头牌大厨的默许。

再看看其他众人的表情,一个个的都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更是让陶老爷子的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姓张的后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当面指摘,这哪里是怕扇了华夏厨界的脸啊?这明明就是在扇他陶祖庚的这张老脸!

狠狠压下心头的火气后,陶老爷子生硬的笑着说:

“作为主办方的御膳房,我老陶要两个名额不过分吧?一个我老陶自己用了,另外一个我就给小张了,这有什么不妥么?”

陶老爷子虽然道听途说的听说过,张劲的厨艺如何如何出色,但是毕竟没有亲自见识,亲自品尝过。

所以,陶老爷子也不敢打包票说张劲的手艺如何如何的好。

所以,最终这老头儿也只能用自己主办者的身份硬挺了一下。

寄希望于这位张大厨别得寸进尺,最好知难而退,免得撕破脸皮,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但是,没想到这位张大厨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许是因为已经得罪了陶老头儿,所以这家伙抱起了‘得罪,就得罪到死’的念头,继续硬着脖子说:

“陶前辈这话就不对了,如果这只是咱们自己人凑到一起切磋切磋,自然没有问题,有货烂在锅里,大家圈子里笑话也就笑话了,也没啥。

但是,咱这次是要和全世界所有的美食同台相较,这要是砸了,丢脸的可就不是您老自己,也不是我们在座的这几个做饭的面子了。这丢的可是咱们华夏菜的面子!”

这家伙不愧是服务于顶级政客的厨子,学得几分官腔精髓,说话相当给劲,相当懂得把事情扯大,相当明白‘扯虎皮,拉大旗’的技巧,很是知道该怎么把所有鸡毛蒜皮的事情与‘民族大义’联系起来。

这位大厨中的政客,仅仅两句话,就把陶老爷子给噎住了,而且噎得不轻。

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陶老爷子勉强的用还算平静的口气说:

“既然张师傅认为这样不合理,那不知道张师傅你的意思是要怎么改呢?让小张下去,让你张大厨上么?你的手艺也未见得多好吧?所谓,皇宫池子的菜在我老陶看来,也未见得就会给咱华夏彩贴金!”

陶老爷子气坏了,口不择言之下,自然不在乎扩大打击面。明里暗里的指向邓大厨,因为他就是皇宫池子操持国宴的头把!

既然邓大厨已经纵容自己徒弟开罪自己了,那自己也没必要给他好脸子看。说实话,对于这所谓的国宴大厨,他老陶还真就不怎么看在眼里。

再说了,这些个所谓的国厨,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头,说白了,也就是伺候人的。同样也是无权无勇,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这姓邓的也奈何不得他老陶。

之前就说过,在屋子中的这些顶级大厨个顶个儿的都是自视甚高。虽然因为派系不同,风味不同,没有办法分出高下,但是却各个自认天上、天下都是第一的主儿。

所以,陶老爷子话刚出口,之前一直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的邓老爷子,就陡然睁开了双眼,眼有怒色,口气不阴不阳的说:

“我老邓的京帮菜虽然不敢说天下无双,但是自认还是不比你老陶的宫廷菜差的!”

于是,屋中的火药味儿顿时浓了起来。

就在气氛变得有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搅合了进来,把凝滞的气氛搅合的一塌糊涂,有了一种怪怪的味道。

“这有啥好争的?是好是坏,只是嘴里说说的话,是说不明白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这声音太散漫,太惫懒了,听在人的耳朵里就觉着发皮,很容易让人犯困。

当大家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张劲懒洋洋的从角落处的椅子上起身,向厅中的冲突中心处走来。

本来对张劲来说,有没有灶位是无所谓的事情,他本来就是为了充实菜谱,顺便给叶红赚一个‘免费品尝’的身份而已。

如果真要是有人想要自己的这个灶位,好说好商量,张劲也就顺水推舟的送出去就是了。他还能落个清闲。

但是,要是有人想要踩着自己上去,用抢的方法从自己手里把灶位夺过去的话,那张劲可就不答应了。

用叶红的话说,张劲是头顺毛驴,你要是顺着毛摩挲的话,怎么都好说。但是你要是逆着毛撸的话,他可真是会尥蹶子的。

原本张劲对于之前张大厨和陶老爷子的争吵也不想理会,只打算把灶位死攥在手里就是不交也就是了,所以他在角落里坐的很老实。

但是当看到陶老爷子已经被激下不来台的时候,张劲就不能不出面了。毕竟,人家陶老爷子也是为了自己才弄的这么不尴不尬的。

而且,这两个和陶老爷子对峙的师徒,说起来欺负的可是自己,话说到这里,可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316 狂妄的菜单

当张劲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很让人咬牙,很欠揍的姿势,一步三摇的‘晃’到陶老爷子身边之后,先是对陶祖庚淡笑了一下,接着就对着看向自己的满屋子人说道:

“大家对我这个无名小卒肯定是不认识。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弓长张,我现在住在深市。我就是陶老爷子说的那个‘深市的小张’。”

毫无形象的漫声说到这,张劲很没精打采,很没诚意的向下面神色各异的众人拱了拱手,就算是见过礼了。

之前这些人的态度,张劲可都看在眼里,除了之前与自己相谈甚欢的鲍姓小姑娘之外,没有谁对自己抱有善意。所以,张劲对他们自然也没啥好脾气。

很不标准的拱手礼后,张劲笑么呵的看着张大厨和邓大厨这一站一坐的两位师徒,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们讲这么一大通,不是想要咱的那个灶口位置么?简单啊?”

说道这里,张劲指了指那位第一个跳出来的张大厨,继续道:

“就像这位大哥说的一样,咱为了不给外国人打咱脸的机会,事先安排的时候可得小心谨慎点儿。我和两位的感觉一样,觉着别人的灶位都没有问题,但是就怕你们俩砸锅子。给全国十三亿人民丢脸。

刚好,这不马上晌午了么,咱们到了陶老爷子的地盘,他老人家肯定不会让咱们饿肚子回去。所以,干脆咱们趁着陶老爷子家的大厨把正餐上来之前,咱爷儿仨借陶老爷子家的厨房用用,先弄几个菜给大家开开胃,顺便也让大家在正餐上桌前,也稍微垫吧垫吧。

刚好在座的大家都是懂行的人,连垫垫饥带给咱们做裁判,两件事合一,一把把事儿都干了。

倒时候咱们仨最好的那位,自然该有一个灶位,而第二的这位,该不该有灶位,那可就该大家一起合计合计了。

至于这最后一名,那就谁掉链子谁就乖乖滚球子,也别唧唧歪歪的,在这里连汤带水的瞎扯。

我的这个主意,不知你们两位觉着如何?”

张劲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既然人家都欺负到家了,张劲自然也不打算给这师徒俩留面子了。不是说咱厨艺不行么,那就站出来一起比一比,看看比完的结果是谁打谁的脸。

虽然这师徒俩是国厨级别的大厨,但是张劲估摸着顶天也不过是将入十级的人物。甚至只是八九级也不一定,绝对无法和自己的十级大圆满相比。

再说了,就算这对师徒有高达十级的厨艺。但是凭自己附身的《武林三国》系统,有了宗师级效果+3的帮助。张劲还真就不信了,进入入神状态的大圆满宗师,还收拾不了这两个小小的‘凡人’!

所以,张劲的底气十足。

张劲信心是足了,但是在其他人眼中,这典型就是狂妄。

这邓老爷子为人如何,暂且不提,但是他能坐上京帮菜第一掌勺这把交椅,绝非幸致,确实是有‘真功夫’、‘真本事’在身的。

所以这些大厨们,因为有了邓老爷子水平的珠玉在前,对于张劲的‘狂态’还真就有些看不过去了。

就连陶老爷子都不看好张劲,连连以眼色示意,让张劲说话收回一些,不要说得太满。

但可惜,正计划着怎么打这对师徒脸的张劲,对此视而不见。

和满屋子的名厨们的想法一样,被挑衅的邓老爷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也认为张劲‘不配’与自己相较,如果自己真的一冲动迎战了,那是跌了自己京帮菜第一勺的分子。虽然说自己不可能会输,但是就算是赢了,也是塌了架子了。

邓老爷子认为,这是张劲的一个陷阱,一个阴谋。

所以在张劲挑战书递出之后,这老头儿自信满满的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说:

“好啊,既然小张这么有信心,那就试试好了。不过我老头子就不上场了,你只要能赢了我这个徒弟,没别的话说,我们师徒俩一起抬屁股走人。一个灶位都不要!”

虽然字面上看,这话说的很平和,态度很不错,但是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蔑视却不言而喻。

虽然身为徒弟的张大厨也有些自持身份,不想和张劲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名气不彰的家伙比试。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师傅的命令他自然不好违背。所以,他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定下了口头协议之后。张劲和张大厨就在陶老爷子的亲自带领下,向御膳房京市分店的三号厨房杀去。

在三人背后,是浩浩荡荡的三四十人。这些名厨也是好奇的主儿,在餐桌上干等着,哪及得上现场观看二人斗技呢?

……

几分钟后,当一群人杀到三号厨房的时候,陶老爷子早就已经事先电话通知过,把这间充当擂台的中等规模的厨房清了出来。

张劲和这位张大厨两人各自到更衣间,换上了得体的厨师衣、白围裙和高高的厨师帽子,出来之后,又各自选了一套砧案刀板,各自挑了两处灶口。

然后,才开始罗列菜单。让御膳房的学徒帮忙备料。

菜单罗列,是张大厨先来。

张大厨毕竟是一方名厨,换了厨衣到了厨房,就像是穿上铠甲进入营帐的将军一样,自然有一番一切尽在罄中的胸有成竹气势。与懒洋洋毫无形象的张劲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手纸一手笔的御膳房学徒,张大厨张嘴毫不犹豫的报出了一堆的菜名。

今天,在诸多名厨面前,是他扬名的日子。之前仅仅听过他名讳的大厨、前辈们,今天将会被他的美味所征服。对此,张大厨无比的自信,也无比的期待。

所罗列出的菜单,也尽是他所擅长的。

作为京帮菜第一掌勺的得意门徒,这些菜式自然都是京帮菜中的名菜。

苏菜过渡来的樱桃肉、清真菜并入京菜系中的它似肉、青椒鸭丁、醋椒鱼、金丝海蟹、银耳素烩、翡翠豆腐,一共是荤素俱全的七道菜。

而主食则是春饼卷菜,汤是藕丝羹。

当张大厨把菜单列好后,开始细细的讲解起自己对食材的要求来。

“这樱桃肉的主料我要的是五花肉,最好是猪腩上肉,白肥一指……这它似肉的羊肉,我要三岁羊第七到第十三块椎骨之间的里脊肉,只要两寸宽……这醋椒鱼,我要一斤七两到一斤八两之间的野生鳜鱼……金丝海蟹,我要壳径在两寸到三寸之间的雄海蟹……”

张大厨气度很是挥斥方遒,口气很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串的要求,事无巨细。

当张大厨反复确定了这个小弟已经把自己的要求全部记下后,这才用眼角的眼白飞了张劲一眼后,也不扭头也不斜视的对着面前的空气说:

“我说完了,到你了!”

对于张大厨如今的不屑,张劲完全不在意。这时候张大厨把自己捧的越高,等过会儿他就会摔的越狠。先让他得瑟一会儿好了。

这就叫‘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张劲面对小弟,可没有张大厨那宜气指使,吆五喝六般的自命不凡,很是随意的朝这位右手紧握水笔,左手高举本子,一副整装待发摸样的小弟笑了笑后,很是轻松的说:

“你也别太麻烦了,刚好,刚刚这位大厨要做的菜我也会做。你干脆,就把他要的东西准备两份儿好了!”

说完,张劲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向围在四周对自己的选择目瞪口呆的几十位大厨名家,很洒然的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说:

“我这个人没啥特长的菜系,也没啥特长的菜式。啥菜系的菜都懂的一点。就像这位大厨要做的几道我也刚好会做。所以,我也就省事懒着想菜单了。

而且这样的话,因为我们俩的菜式一样,过后大家品评起来也不会难以取舍。我这不注意不错吧!”

张劲倒是说得轻巧了,可是落在周围一圈儿大厨的耳朵里,却一个个的皱起了眉头,对张劲的狂妄更加不满了。

张大厨是谁,京帮菜第一掌勺最得意的门生,那就是京帮菜‘专业’的名厨啊!

这帮子各个自视甚高的名厨们,都知道,就算是自己上场,如果比试京帮菜的话,也不可能会赢。

而你一个年纪轻轻的无名之辈,却敢跟着人家的菜单走,你把人家张大厨,把人家邓老爷子当成什么了?村夫级的厨艺么?

最关键的是,你把这周围的几十个名厨当成啥了?这些名厨不敢比京帮菜,你敢比,你这是把大家都往脚底下踩啊!

于是,几十个看戏的名厨,脸都黑了。

连陶祖庚这个站在张劲一边的老头,都觉着张劲有些太狂妄了。

他听蓝老爷子说过张劲的那桌‘四海归一,八方来朝’,知道张劲似乎八大菜系都颇有水准。

但是,他认为张劲真正最那手的菜色,注定只有一系,也只可能会有一系。

317 针尖对麦芒

陶老爷子始终认为,当初张劲给蓝老爷子他们弄的那个所谓的‘四海归一,八方来朝’只是一个噱头,哗众取宠而已。这同一桌的八大菜系不可能各个精品,一定是水平参差不齐。

再说了,这不同菜系、不同风味的菜肴凑到一起,那味道能好的了么?

咸的、辣的、淡的、鲜的、腥的、臭的……

这些极端的味道本身之间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绝不可能在同一桌上一起发挥出色。

对于厨师的宗师级至高境界尚且还摸不到边际的陶老爷子,根本就理解不了这其中的奥妙。自然也就理解不了张劲在厨艺造诣上上的莫测高深。

陶老爷子不能了解张劲的境界,但是这位在华夏厨界颇有名气的宫廷名厨,却对身为张劲对手的这位张大厨的手艺,有所耳闻。陶老爷子深知,这位张大厨的本事相当的不俗,他的嚣张和跋扈是有底气的。绝对与他的工作地点无关。

所以,陶老爷子想当然的认为,张劲只有拿出自己最拿手的那些菜式,才有可能有资格与张大厨争一争短长,就算输可能也不会输的太惨。

但即使如此,陶老爷子也认为,比试的结果,张劲是输多,胜少。

在陶老爷子看来,张劲用京帮菜和身为京帮菜第一掌勺的得意门徒争胜,这是一项十分不理智的事情。完全没有胜算。

说实话,陶祖庚对张劲还是信心不足。至始至终也不认为,张劲真有蓝老爷子所说的那种‘不逊于’自己的厨艺,是‘专业评判’。至始至终,他也没有把张劲当成与自己同一个量级的厨师。

所以,见到帮自己撑门面的张劲,居然做出如此不智的选择,陶老爷子的脸也黑了。

而比这些看戏的名厨、比陶祖庚的脸更黑的,就是邓老爷子和张大厨这对师徒了。

听到张劲的菜式选择后,这对京帮菜系中地位崇高,现在和未来执掌京帮菜牛耳的师徒俩被气得,一张脸已经黑的快能‘打坐开封府’了!

啥意思?挑我们擅长的菜式比拼?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最赤裸裸的蔑视也不过如此。这个年轻轻的小后生,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人总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这对师徒已经忘了,刚才是对张劲如何的咄咄相逼。也忘了刚才自己面对张劲时,是怎样的不屑和鄙夷。

反正,张劲这么做就是千万个不对。就是大逆不道……

而张劲却想的很简单。

既然决定扇这对师徒的耳光了,那就怎么响亮、怎么疼、怎么羞辱,就怎么来吧!谁让你之前想拿咱张劲当垫脚石往上爬,拿咱张劲当狗屎踩着玩儿呢?

你不是最擅长京帮菜么?那我就跟你比京帮菜,而且你做啥菜我就做啥菜,这样你们输了的话,我看你还怎么找借口!

除了张劲老爸老妈灯下黑之外,叶红,以及张劲的一众好朋友们都知道,这个家伙的心眼儿小着呢!

虽然张劲这么布菜单,有着很浓的挑衅意味,很没有国人传统的谦虚内敛,甚至是逆来顺受的‘风度’。

但是,张劲这么做毕竟也没有触犯什么规则。所以,旁人就算心中腹诽,却也无从指摘。

除了不得不站在张劲一边的陶祖庚之外,大部分的围观者甚至希望,那位御膳房的学徒快点把食材送来,好让这一对‘参赛者’快点开始比赛。好让张大厨快点胜出,好让他们早点看到这个嚣张的小张,失败后沮丧的嘴脸。好让张劲这个无名之辈赶紧灰溜溜的滚蛋。也好让他们出了这口闷气!

张劲针锋相对的张扬,已经惹起众怒,这帮子名厨们对张劲已经是同一阵线,同仇敌忾了。

因为,他们相互之间是华夏名声相褫的名厨前辈,而张劲却是毫无名气的末学后进。如果在厨界也分阶级的话,那么这满屋子的名厨们算是一个阶级,而张劲自己算是一个阶级。

阶级矛盾无论在哪里,都是始终存在的。

当一个‘后来者’挑战前辈的时候,是很容易激起所有前辈的敌视,甚至群起而攻的。挑战权威者的阻力,就是由此而来。

被张劲气得够呛的邓老爷子及张大厨师徒怒喘了几口气后,不得不自我安慰道:

“这小子估计自己也知道输定了,如果是输在我们拿手的京帮菜上,他还可以振振有词的说。他输是因为我们擅长的就是这些。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这对师徒越想,就越觉着自己的想法正确。于是心中原本被挑拨起来的怒火也渐渐的散了开去,扫向张劲的眼尾余光,也越发的不屑。

显然这个‘深市小张’的厨艺水平不会太高,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连赢都不想赢。

这对师徒很是自以为是,很是想当然的这么想着。对张劲越发看轻了几分。

就在满屋子的大厨们各有所思的沉默中,几个御膳房的小弟已经手脚麻利的抬着鱼缸,提着菜篮,走了进来。

食材齐备,无名小卒与‘皇宫池子’国厨的比赛正式开始。

作为北方菜系之一的京菜,和南方的几大菜系相比,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点。

南方菜系,习惯性的上菜顺序是,味道由淡而浓,逐步加深味蕾的味觉。

而北方菜系更多的,却是由浓而淡。

尤其是头道菜,更是一酸辣口味开菜居多。第一道开胃。

然后是味浓的菜式,给人以强烈的味道冲击。

再然后,才是一些清淡的汤羹、素荤,逐渐减淡。

最后,以一道素汤收尾,作为清口。

所以,这位‘皇宫池子’里操持国宴的张大厨,第一道菜就是酸辣的‘醋椒鱼’。

虽然张劲是高达宗师级的绝顶大厨,就算不计顺序的胡乱布菜,他也能凭着只有大宗师才拥有的本事把各种味道的浓淡,任何味道次序的菜序,调整的天衣无缝,相得益彰。

就像是张劲曾经把八大菜系摆到一张桌子上,却毫无味道冲突,反而相辅相成,更上层楼一般。

但是,张劲既然已经选择了针锋相对,自然就要做到针尖对麦芒般的尽善尽美。也就是说,张大厨做什么菜,他就要做什么菜,然后两道同样的菜同时完工,让这些充当评委的大厨们能够在同一时间,有了最客观的比较!

这也让张大厨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借口都没有办法找。

至于胜负,张劲从未担心过。如今的宗师级大圆满厨艺,已经是巅峰。就如同温度中的绝对零度,只能接近,无可超越。

所以,见到国宴张大厨第一道菜就奔着装着十数尾鲜活鳜鱼的鱼缸而去,张劲也不含糊的走向的鱼缸的位置。

先手的张大厨经过一番反复挑选后,终于伸手一探,在水中拎出一只挣扎摆尾的鳜鱼,回到了厨房另一端属于自己的案板。

而张劲却随意的多,一俟张大厨挑选完毕,他就走上前去,甚至都不多看一眼的就随手在水里捞起了一条七八寸长的鳜鱼。

就这一项挑选食材,张劲的随意就已经与张大厨的慎而重之成了鲜明对比。

有了宗师级厨师所附带的技能,挑选食材那还需要又看又摸又观察?那也太丢‘宗师级’这个名头的脸了。

拥有十级满级的‘食材鉴别’,在十几条鱼中挑出最好的一条,对于张劲来说,只需要一眼就够了。

…………

食材:鳜鱼;

食材等级:三级;

品质:上等;

描述:三年生野生湖鳜鱼……

…………

这是鱼缸中唯一的一条食材等级高达三级的野生鳜鱼,就算是张大厨翻过来掉过去的逡巡了许久,也只是挑走了一只二级上等的野生鳜鱼而已。

仅仅是在食材挑选上,张劲就已经稍胜一筹。

当然,满屋子的裁判大厨们却不知道其中的乾坤奥妙,只以为张劲已经狂的没边儿了,连食材都不仔细挑选。

而邓老爷子师徒则是想当然的认为,张劲这是知道已经输定了,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所以,食材的甄选也是随随便便,马马虎虎了。这算是破罐子破摔!

于是这对‘心有灵犀’的师徒俩看向张劲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鄙夷了!

在这间不小的厨房里,也不知道这对垒二人是不是有意为之,所选的案板、灶口刚好天各一方,两人的灶前案板隔着足有七八米的距离遥遥相对。看上去,很有针锋对立的,擂台架势。

当两人各自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鳜鱼回到自己的案板后,就各自沉浸入自己的世界中,心无旁骛的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而随着‘天各一方’的两个人分别忙碌,围观的大厨们也分为两派。

一派坚定的认为张大厨赢定了,顺便观摩一下张大厨的技艺,顺便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够学习提升的地方;

另一派,也很坚定的认为张大厨赢定了,不过他们想要看看张劲这个狂妄的后生小子是如何出丑的。观摩这小子做菜的架势,顺便找找茬,指摘一番。这一派中,包括邓老爷子,以及与邓老爷子交好的几个人。在这一派中,唯一对张劲心存善念的,也只有陶老爷子和那个姓鲍的假小子了;

318 超越震撼的震撼

围观张大厨的这第一个派别,占了众人中的绝大多数,至少有十之七八的比例。三十几个人,围了几圈儿,堪称人头攒动。

而围观张劲的另一派,却只有寥寥六七个人,这还是包括邓老爷子、陶老爷子、鲍假小子几个人在内。

就从众人所占的位置,就从众人各自的心思,就可以知道,在大家心中张劲的胜面是如何的小了。

如果张劲‘万一’获胜的话,这帮子人脑海中恐怕第一个蹦出来的词会是‘奇迹’,接下来第二个词恐怕就是‘玩笑’了。

如果有人开盘招赌的话,恐怕两人的胜负赔率会调到100:1的夸张比率。

当然最后开盘的时候,这个设赌局的人,恐怕也能赚个满钵满罐。因为无名小子张劲,堂堂的宗师级大圆满厨艺,竟然无人看好!

镜头先转向人头涌涌的一侧。

张大厨不愧是十四岁学厨,十八岁凉调,二十二岁掌勺,二十八岁掌席的名家名厨。一旦进入状态,就摒除了一切心中杂念,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对于周围一切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心中一派平静,无胜无负、无忧无喜。

一刀背拍晕了还在砧板上欢腾跳跃的鳜鱼,那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接下来开膛破肚,去鳞、去腮、去脏,动作连贯,纯熟无比。不但绝不拖沓,而且丝毫不伤鱼形;

再次清洗去鳜鱼鳞下黑皮后,张大厨开始秀起了刀工。霍霍刀光如雪,或轻或重、或深或浅无不恰到好处,在鱼身上开出的十字纹和一字文,无不是规整美观。看上去就像是尺子量过后再切上去的一般。

接着,张大厨一锅用清水温火烫洗处理好的鱼,去除腥味。另开一灶热锅、下油、下料,煸炒味汤……

直至,几分钟后,张大厨把烫在水中,去尽腥味的鳜鱼放入味汤中盖上盖子,温火煮上。这道‘醋椒鱼’的前期工序,就算是完成了。只等二十分钟后,鱼熟起锅就是。

张大厨一连串利落的动作,就像是一串流畅的乐曲,‘听’在周围懂得欣赏的人的耳中,不由的引起一众围观者的心下真诚的赞叹。

这刀工、这行云流水般的处置节奏,在满屋子顶尖大厨中也是一流水准。

围观众人忍不住心下赞叹:

‘果然是名师高徒,邓老爷子把这个徒弟调教的相当不错。’

接下来,再把时间回调到张大厨刚刚开始动手的时候,把镜头转向人头伶仃的厨房另一侧。

几乎在对面张大厨把手中活蹦乱跳的鳜鱼刚刚‘摔’上砧板的时候,张劲也把手中的鳜鱼扔到了自己身前的砧板上。

与张大厨一样的一刀背把这条精力旺盛的鳜鱼拍晕后,张劲接下来的动作也与张大厨如出一辙。

开膛破肚,去鳞、去腮、去脏……用清水洗去黑皮……秀刀工切花。

这一切如果在完全不懂欣赏的人眼中看来,也许会觉着平凡无奇,张劲与张大厨两人的水平应该是无高无低,似乎应该算是水平相当。

但是,张劲的动作落入深谙其中三味的各位大厨名家的眼中,确如晴天雷霆般的震撼。

如果说张大厨的力度和动作是‘恰到好处’,那么张劲的力度和动作就是‘妙到毫巅’!

如果说张大厨的动作是连贯纯熟、绝不拖沓,那么张劲的动作就是行云流水,和谐自然到极致!

如果说张大厨的动作衔接,如一个长跑健将流畅的跑动般,抬腿换足自然无比。那么张劲的动作,就是一个滑雪高手在最简单的雪道上飞驰,鸿鹄现爪、羚羊挂角。甚至连抬腿换步时的那丝毫的停顿都没有。

如果说张大厨在鱼身上开出来的十字纹和一字文,规整美观的话。那么张劲在鱼身上开出的十字纹和一字文排比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件美得惊人的艺术品。

这才是极致的刀工,这才是满级十级刀工才可能具有的境界。这是全世界,张劲才拥有的,独一无二的能力。

这种刀工与张大厨的那份刀工比起来,就算是天与地的差别,都不足以形容。差距至少有一个太平洋的宽度,加上一个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再加上一个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度,再加上一条尼罗河的长度才算是勉强够的上。

如果说行厨烹调是一首乐曲。

那么,张大厨就是一个乐器六级的演奏者,能演奏流畅,也很动听。能让人欣赏,让人愉悦。

而张劲,则是百年一遇的大师,能够奏出曲子的灵魂,能让人震撼,甚至沉浸于其世界中去。

那不是乐曲,那是仙音,是天籁!

张劲的‘表演’从他举起手中雪光灿然的厨刀时,就已经开始。而围观的几位厨师,也被飞快的吸引、沉浸进去,不可自拔。

就算是打定挑刺找茬注意的几位邓老爷子的好友,就算对张劲本事极不相信的陶老爷子,就算是对张劲蔑视、敌视的邓老爷子,都在张劲开始料理的几秒钟后,不可自拔的沉浸了进去。

而鲍姓的假小子,更是在张劲一开头就已经入迷了。

张劲入神了!

要知道,入神的张劲,就算是他那些个不通厨艺的狐朋狗友,就算是几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都能被吸引,看得入迷。更何况是深谙厨道,浸淫数十年的一群老厨呢?

于是,几个人没有了敌意、敌视,没有了担心,甚至没有了感叹和震撼,只有晕乎乎的陶陶然,就像是喝下了几两陈年老酒一样,满眼迷醉惑色。

对于浸淫在厨艺之道上,几乎有一辈子时间的几位老爷子,这种比震撼更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们脑子空空,根本没有任何念头可以浮现出来。

到此为止的话,张劲就已经与厨房另一侧的那位张大厨,分出了高下。

围观张大厨的几十位厨师,虽然心中赞叹,但是也仅此而已。这些蜚声海内的大厨,也只是以前辈的姿态,赞叹‘后生可畏’罢了。

而旁观张劲的这寥寥的几位厨师,却是被震撼的超过了震撼的界限,那是一种即使‘高山仰止’也不足以形容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如梦如幻,整个人都不真实起来。

直到张劲把处理好的鳜鱼放到了沸腾的汤汁中,张劲的第一道菜告一段落,从入神状态出来后,几个人才如梦初醒般,魂归躯壳。

但是,几个人原本魂飞物外的状态刚刚退去,一种强烈到几乎令人发指的震撼涌上心头,并非快占据了他们所有的身心。

这一刻,震撼、感叹的感觉,才终于姗姗来迟。

几人无论老幼,看向张劲的眼光都变得如见鬼神、如见仙佛,惊、惧、敬、慕,俱全。本来站在张劲对立面的邓老爷子也不能例外。

这时候,邓老爷子连争胜的念头都没有了!

虽然只是看过了张劲的刀工,只是前期处理,但是张劲令人惊惧的深厚厨艺,已经露出了冰山一角。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别说是他那位尚欠火候的徒弟,就算是他自己上阵,也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几位老头子纷纷的想要嗫嚅着嘴角,说点什么,是赞叹还是崇拜之类的,却觉着词语匮乏,不知如何开口。

就当与张劲最亲近的陶老爷子想要以两声干咳作为开场白说两句话的时候,张劲的下一个动作,让这老头儿立刻把秃噜到嘴边的‘咳’声,生生的咽了下去。

因为,张劲与厨房另一边的张大厨,在同一时刻,拿起了那两条子羊里脊肉。

虽然那道‘醋椒鱼’是第一道菜,但是其他菜式的食材也可以提前处理了。

比如说这道‘它似蜜’,就可以先把这些里脊肉切块,上浆,勾芡……

不如说那道‘金丝海蟹’,就可以先把壳去了,把蟹斫块……

见到张劲再次动手,张劲边围观的几个人顿时没有了说话的欲望,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准备接受,下一首‘天籁’的洗礼。

于是,厨房两边很快变的对比鲜明起来。

一边是张大厨的战场,数量庞大的围观者,均露出一副赞赏的样子,时不时的点点头,交头接耳一下;

而另一边张劲的地盘,数量伶仃的几个人,就跟服了迷幻剂一般,满脸木滞,两眼发直,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与另一边不时想起的低语声相比,张劲这边安静的诡异。

连几位围观者的呼吸声都被刻意的压的很低,几不可闻。整个区域,只有张劲的菜刀时不时的与砧板的交击声响起,就像是深夜的更鼓一样。静中显其殊响,竟然有了些晨钟暮鼓的悠远味道。

与另一边攒动的人群时常起伏点头的动态相比,张劲这边平静的特别。

几位围观者各个如同泥胎木塑,连呼吸时胸口的起伏都极其微小。整片地方,只有张劲行云流水般,如舞蹈似动人的动作。

319 局面倒转

全身心的盯着一个地方是容易疲劳的,就算是看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不行。

张大厨虽然厨艺精深,但是毕竟没有张劲烹饪时,那种如同具有磁力一样吸摄他人灵魂般的魔力。所以,很快就有围观张大厨献艺的大厨,走神卖耽。一不小心,瞄到了张劲这一边的异样;一不小心,感觉到了张劲这边气氛的怪异。

于是,这个第一个卖耽的大厨,就好奇的走了过去。

于是,这位走过去的大厨,很快的向陶老爷子、邓老爷子、鲍假小子几个人看齐,同样交出了自己的灵魂,做起了失魂的观众。

有一,就有二。

当第一个被张劲‘勾引’来的叛变者加入了失魂观众后,第二个,第三个次第而来。

对于这些专精于厨道的大厨们来说,张劲的‘厨之舞’就如同《荷马史诗》中,海妖的歌声一般,让人如痴如醉,欲癫欲狂,难以自拔。

于是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大厨,背叛了张大厨的阵营,转投到张劲的麾下。

二十分钟后,当全神贯注的张劲和张大厨,纷纷处理好其它菜色的食材时,当两人的第一道菜——‘酸椒鱼’,即将收尾成熟的时候。

厨房两端的人气对比,已经和最初时掉了个个儿。

张劲这边人气爆棚,三十几个呆若木鸡的观众,盯着张劲的每一个动作,发着呆。如痴如醉。

而张大厨这边只有寥落的三两个人还坚持在这里。

不是这几个人不想去围观张劲,而是因为他们的定力太好了,走神儿卖耽儿的时候,晚了一步。

当这几个人还是四顾而望的时候,张劲早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同行们围了个瓷实。连个缝儿都没有留下,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没有欣赏到张劲摄人心魄的‘演出’,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没有被勾住魂魄。

因为好奇的他们,去询问、拉拽同行的时候,这些同行却如铜雕蜡像一般,不但不肯给自己让个位子,甚至连头都不肯回一下,话都不肯答一句。全无反应。

所以这三两个人尽管好奇这些同行围观为何,但因为没有潜望镜,有不肯踩桌子上凳子的坏了形象,最终却也只得忿忿然的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看起张大厨的表演来。

只不过看张大厨表演时,也没有了之前的专心。念头就跟长了腿似的,总是往厨房的另一头儿跑。

“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跟魔障了似的……”

直到张劲把烹制樱桃肉的材料,五花肉切成方块,完成所有的备料工作。退出入神状态,转身去灶边掀开酸椒鱼的锅盖时,这些被入神宗师的‘表演’所吸引的大厨、名家们,才如梦初醒般纷纷还魂。

还不等心中空白过后的震撼、崇拜稍微平息,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酸香,随着张劲揭开锅盖后飘荡而起的蒸汽,氤氲氲的弥漫开来。

这股味道,酸,却并不刺鼻;香味浓郁,却毫不起腻,反而透着清爽。

就算这些围着锅台几十年,嗅过数不尽菜香的大厨,也无不认为,仅仅是这一鼻子,就已经堪称是终生的第一次了!

这绝对是他们这辈子,闻到过最勾人馋虫,最正的味道。

无论各自代表的是哪个菜系,无论各自爱好的口味是鲜、咸、辣、麻、淡,这些口味各异的名厨们,在这一刻都被这一鼻子的香气所征服。

当这帮子大厨们深吸了几口气后,不约而同的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

一个人咽口水的声音很轻,但是当三十几号人同时发出这个声音的时候,可就很有些声势了。

这个声音如此响亮,以至于这些刚刚从对张劲的厨秀震撼中清醒,又再次陷入迷人香氛的大厨们,都被这声响亮的三十几重奏的和声所‘吵’醒。

觉着丢人,有些尴尬的面面相觑了一眼后,纷纷羞红了自己的一张老脸。

这些个大厨怎么说在厨艺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各个都堪称一个派系称师做祖的大家。结果,却被一道菜馋成这样,这简直太丢人了!

三十几重奏之一,同样有些赧然的陶老爷子,作为组织方,作为地主,作为唯二与张劲和善交好的人,连忙打起了圆场。

“各位,各位,大家就先别围在这里了,先去橱柜里各自取一双筷子,然后就该你们这些个‘裁判’品尝打分了!究竟谁胜谁负,这第一回合可是要开始决出了。”

说着,陶老爷子和这帮子同行名厨们一样,偷偷的深呼吸一口后,才脚步匆匆的当先向橱柜方向快步走去。

说实话,陶老爷子这句话真的只是为了打圆场,真的只是客套而已。

虽然菜品尚未入口,虽然还没有闻到厨房另一端张大厨的菜香。但是,陶老爷子已经笃定的认为,这第一回合,张劲赢定了。

就凭这香味,就能知道,这道酸椒鱼绝非凡品!

就凭之前张劲‘海妖歌声’般的‘表演’,就能知道,张劲的厨艺绝非俗流!

如果认为,陶老爷子因为和张劲同一阵线,所以才有此想的话,那就错了。

有这种想法的人,除了陶老爷子之外,还有鲍姓的假小子,还有原本不偏不倚冷眼旁观的几位,还包括邓老爷子几位交好的老友,甚至还包括之前与张劲敌对的邓老爷子。

总之,所有闻到这鼻子香味儿的大厨,所有被张劲的厨秀所震慑迷醉的大厨们,虽然还没有尝到滋味,但是心中此时无不认为,这第一回合,张劲赢定了。

邓老爷子很有自知之明的在心中如此想道:

“就凭着这鼻子味道,小五儿就输定了!”

(那位邓老爷子的得意门徒,这位张大厨,在邓老爷子的诸位徒弟中排行第五。所以,邓老爷子一直以‘小五儿’这个昵称称呼他。)

…………

当这帮子海内名厨们,很没有形象的各自攥着手中的筷子,就在厨房的一张厨案旁,眼巴巴的等了两分钟后。

张劲和张大厨,各自端着一只圆瓷汤盆,从各自的灶前向几位大厨面前的案桌走去。

张大厨仍然腰杆笔直,头颅高昂,自信满满,龙行虎步;

而张劲,出了那神乎其神的入神状态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副懒洋洋的状态。走起路来一步三摇晃,精气神看上去显然就比张大厨差了好大截儿,很没有精神。

张劲的那副样子,更是看的一众眼巴巴期待着的大厨心惊肉跳的。

他们真的担心张劲这么晃来晃去的,一不小心就把白瓷汤盆摔到地上,摔个粉碎。

如果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应该说是‘罪无可赦’!

就算是没有摔了盆子,但哪怕是晃洒出来一点,也足够这帮子大厨心疼的了。这么酸香的美羹,洒出来一点点,也是极大的浪费。

除了张劲那八旗子弟提笼架鸟般的八爷步让这帮子名家大厨心惊肉跳之外。

张劲那慢悠悠的向前‘蹭’的步子,也实在是让这些‘翘首以盼’的大厨们‘望眼欲穿’。

几个心急的,甚至都恨不得跑过去,把那个平凡无奇的瓷盆儿从张劲手中抢过来了。

当端着盆子的张劲和同样端着盆子的张大厨,在桌前位置相遇的时候,尚且不知道诸多大厨心中的天平早就已经倾斜向张劲的他,很是自高的昂起头来向张劲冷哼了一声。

正朝向张劲的,赫然就是他那两个照比常人稍大的鼻孔,这个姿势就是最纯粹、最正确的‘嗤之以鼻’了!

张大厨此时的自我感觉相当的良好。之前烹制酸椒鱼时,他的发挥的十分好,甚至有些超水平发挥。再加上他交手之初,就认定了,张劲是为了‘输’而和自己比试的。

再加上之前烹制时,心无旁骛的张大厨,根本就没有发现在此期间,自己‘观众’的流失。

所以,这位张大厨很想当然的认为,这第一局,自己赢定了。这整盘,自己也赢定了!

然而,当张大厨以胜利者的姿态,用鼻孔和张劲打过招呼后,却发现张劲眼中不但没有心虚,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反而是一副‘不稀的搭理你’的惫懒时,张大厨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来,往张劲手中的瓷盆中瞄了一眼。

仅仅就是这一眼,就让这个原本自信满满的张大厨,必胜的信念有了些动摇。

虽然张大厨的瓷盆中,张大厨所烹制‘酸椒鱼’的鱼形保持良好,配上整齐规则的刀花,很有些美观的样子。

奶白色的汤、鱼白色的鱼肉,配上漂浮在汤上,青青的葱叶,玉条也似的葱白,碧翠荷叶般的芫荽,色彩搭配菜形,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张大厨之前自己对此也很满意。认为从其形其色上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完美的作品!

但是如今,当张大厨看到了张劲烹制好的‘酸椒鱼’,拿自己瓷盆中的作品和张劲瓷盆中的鱼羹比起来,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酸椒鱼’的形与色,与所谓‘完美’相去甚远。

自己的作品与张劲的作品相比,如同草屋茅舍之余亭台楼阁。差距遥远。

320 高下初见

张劲瓷盆儿中的鳜鱼,刀花处诡异的并没有夸张的爆开,而仅仅是微微突起。而且,那刀纹处突起的高度,配着张劲美轮美奂的刀花形状,仿佛为这只本已经‘脱光了衣服’的鳜鱼,再次披上一层更加漂亮的鱼鳞。让这只已经熟透的的鳜鱼不但更加的漂亮,而且仿佛活过来一样。

随着张劲走路的一摇三摆,这只‘活’着的鳜鱼,更是仿佛很灵动,很活泼的在奶白色的羹汤中游动起来一般。再加上随着汤面摇晃而上下起伏的青绿芫荽,更是让这只漂亮的‘酸椒鱼’就像是一条戏水的游鱼一般,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华夏菜,讲究的‘色、香、味’俱全。

三项要素中的这个‘色’,包括颜色和形状两个部分。在菜式的评价中要占去不少的分数。

所以,那些华夏大厨的作品总是各具造型,怎么漂亮怎么来。

这也是有些西式餐点,在华夏大厨眼中觉着其上不得台面的原因之一。

比如说那个披萨,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大饼上,被喝多了胃不舒服的醉鬼,或是妊娠期的准妈妈……嗯……蹂躏过了似的,看起来恶心巴拉的。

比如说意粉,焗蜗牛这类的菜色,一个个丑吧吧的样子,怎么都与华夏菜的名厨作品比不起来。

华夏菜,名厨们的美食,首先看的第一眼,就一定要是一件艺术品!

所以,当对比过自己和张劲‘打造’的两件‘艺术品’后,张大厨知道,首先在这个‘色’上,自己就已经先输了一阵。

当信心已经有些受挫的张大厨,想要用‘中看未必中用’、‘银样也许是蜡枪头’的说法说服自己,坚定自己的信念——自己手中的作品在‘色、香、味’的其他两项上,一定会远迈张劲的作品时,不知何处吹来的一阵微风,把张劲瓷盆上蒸腾的雾气,吹拂进了张大厨的鼻孔。

顿时,原本就有些步履迟疑的张大厨就像是被唐僧的大徒弟施了定身法似的,不但突然顿住了脚步,而且全身上下都凝滞住了。

原本并肩而行的两人,变成了张大厨神色复杂的木然而立,而张劲却继续摇摇晃晃的拖沓前行。

这突然飘进鼻翼的一鼻子香气,让张大厨原本就已经动摇的信心彻底的崩塌了。

张大厨自第一阵的‘色’的比拼上,一败涂地后。在第二阵的‘香’上,再次输的一塌糊涂。

那种香气,即使是抱着敌对、挑剔的念头,即使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张大厨,即使是凭他因为与官僚们频繁往来,而远超同侪的脸皮厚度,也不好意思厚颜的否认,也不好意思睁眼说瞎话的指着张劲手中的瓷盆说——

‘那不如自己的’。

而且食物,不同于香料。对食物来说,这个‘香’和‘味’的关系是十分紧密的,除非有特别的化学添加剂,不然的话,基本都是‘香’‘味’同步。

闻起来香,吃起来也不会太差。

而陶老爷子的厨房中,显然不可能有这种化学制剂,那么张劲的酸椒鱼,只是鼻子闻一闻已经这样了,那吃起来有会差到哪里呢?

所以,闻了这一鼻子之后,张大厨知道,这一阵‘酸椒鱼’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张大厨的突然踌躇顿步,停步不前,并没有让众多大厨太过在意,他们眼神热切的眼睛中,全是张劲手中的那只白瓷盆,他们只顾着期待张劲快一点的到来。

甚至是邓老爷子,也只是怜惜的看了自己神色复杂的爱徒一眼,心中喟叹了一声后,就继续期待张劲手中的酸椒鱼了。

…………

邓老爷子虽然很有些自大,很有些目中无人,但他作为厨师,还是有那种学习刻苦的钻研精神的。不然,他也拥有不了如今的厨艺,也坐不上如今在京帮菜系中头把交椅的地位。

曾经他以为自己的‘京帮菜’已经近乎止境,前方无路。就算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无路可走。

但今天,张劲的厨秀,却让他看到了一个进步的方法。而张劲酸椒鱼的味道,无疑将会给自己提供一个改良的方向。

相对于邓老爷子来说,甚至相对于满屋子与张大厨并称,乃至与邓老爷子齐名的诸位名家大厨来说,张劲无疑是一位在厨艺上,能让他们仰视的绝世高手!

即使是还没有真实的尝到,但是他们已经确定。

观摩一个高手的操作,品鉴一件高手的作品,能让一个细心,肯低头去学的低手得到一点提点,得到一个进步的契机。

而酸椒鱼作为一道京帮菜,在座的大厨从中能够有所启发,得到增益的人中,邓老爷子无疑将会是其中之最。

对于这一点,邓老爷子十分的笃定。

为了这一次学习的机会,邓老爷子甚至不会在乎自己与张劲之前的敌对,也不会在乎一会儿自己大败亏输后的丢脸,不在乎张劲胜利后摔在自己脸上的巴掌羞不羞、痛不痛、响不响。

对这个年纪一大把的老爷子来说,如果有能让自己厨艺更进一步的机会,他才不在乎荣辱呢!在进步面前,神马都是浮云。

就像技术疯子,为了一个课题可以不在乎身体承受能力的疯狂加班;

就像奸商为了牟利,可以不在乎良知的谴责,黑心黑肺的以次充好,欺骗客户。他们可以把三聚氰胺奶宣传成为放心奶,可以把瘦肉精猪宣传成为绿色环保猪肉,可以毒豆芽,福尔马林白菜……;

就像那些许许多多的‘人民公仆’为自己那个名为‘人民币’的主子,为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小三,为了自己子孙家人的奢靡生活,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他们可以不要脸皮,不要良心,不要良知的红口白牙的说些诸如‘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之类的话。

他们可以在同类产品,国外涨价时,国内也涨时,说这叫‘与世界接轨’。而同类产品国外降价,国内涨价的时候,说这叫‘华夏国情的特殊性’。

石油、电信、电力、水等诸多垄断部门,在各个官员、职员都肥的流油的情况下,还拼命哭穷,大呼连年亏损、赤字!让全国人民纳税去补贴他们。

……

这种为了‘专业’的进步,可以罔顾一切的人,无论是科学家、商人还是官员,他们才是能够成功的人。

而这位邓老爷子,也正是这一类人。

当然,这些罔顾一切的各个行业的精英们,在旁人看来,有的应该赞赏,有的应该唾骂。

至少邓老爷子不是属于该被唾骂的那一搓人中的一员。

说实话,和那些恶心巴拉的商人、官员相比,这种平常自高,嘴脸有点厌人,但为了自我提升却可以不在乎一切的老头还真有点可爱呢!

…………

在诸位攥着筷子,摩拳擦掌的大厨们的期待眼光中,懒散散的张劲,终于‘晃’到了桌前。随手把手中的瓷盆子往桌子上一放,用仍然还是那具有催眠效果,毫无朝气的懒洋洋的声音说:

“喏,这就是我的‘酸椒鱼’了,各位尝尝菜,顺便给打个分……”

一俟张劲话音落定,这帮子大厨就迫不及待的纷纷伸出了手中的筷子、调羹。一时间,刚刚落桌的扩口瓷盆的上空,尽被一片红箸白勺所遮盖。

这些个名家大厨们和张劲那帮子狐朋狗友可不同,张劲的狐朋狗友虽然各个堪称‘嘴刁味馋’的吃货。

但是,他们也只就是会吃、能吃罢了,吃到张劲操持的大餐,也仅仅觉着好吃。也仅仅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如此而已。

当然,通常来说,大厨名厨们也是吃货。只有对此道有追求的人,才能达到这种极高的程度。

‘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绝非信口胡柴,绝非虚妄。

但是,这些名家大厨和同是吃货的张劲的朋友们比起来,可都是个个堪称吃货中战斗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绝对是‘吃’这一道的行家里手。

论品鉴、论评论,这些海内名厨,更是和张劲的那帮子吃货朋友不是一个位面的级别。

这么说吧,这些人不但能够做得出一桌令人叫绝的美食,也能很专业的客串顶级的美食家,来品评一下别人的作品。

所以,张劲的朋友们对于张劲的手艺评价只有干巴巴、翻来覆去嚼不烂的几句,‘绝了’‘一流’‘全世界最好吃’……云云。

而这些个大厨评价起来却词汇丰富的多,也专业的多,有理有据——

看,造型乍一看似乎无奇。但却内涵锦绣。熟鱼似活,活灵活现;

闻,一鼻子酸、辣香气,浓淡适中,勾人垂涎三尺,一嗅之下就觉着腹中饥饿。开胃第一道菜,进闻一鼻子,就效果斐然;

尝。

整菜调味无论酸、辣还是咸,都是恰到好处,甚至堪称妙绝毫巅。

醋多一点或少一点,则过浓或过淡。

胡椒多一点或少一点,则过辣或过轻。

盐多一点或少一点,则过咸或过淡。

就如形容那完美之人一般,‘添一分则嫌肥,减一分则嫌瘦’!

321 种瓜得瓜

张劲的这道‘酸椒鱼’仅仅是初尝,就已经让这一众的自诩名家的大厨们感叹不已。

当这些人嚼、碾齐用的细细品味时,更是叹为观止。

鱼肉嫩滑,有弹性,显然这火候控制的炉火纯青,恰到好处;

鱼肉的鲜味饱满,汁水丰沛。既保留了鱼鲜,又带入了酸椒之味。而且两者相辅相成,使得鱼肉变得更加鲜滑美味,酸椒的微酸微辣也由此变得更加的鲜明爽口。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珠联璧合!

鱼汤调味,醋味的跳荡之气尽去仅留下纯粹的酸香,一点汁水就能让人激的满嘴口唾,胃口大开,亟不可待的欲寻下一口;

鱼汤调味,胡椒辛辣被调和的不复尖锐,只余下令人舌热、面酣,周身发汗的正味,一口下去全身都暖呼呼的,却并不奥热。尤其在这寒冬时节,更是一口下去,全身都有着说不尽的受用。

……

太过美味的‘酸椒鱼’让这些本来是裁判的大厨们,混淆了品与吃之间的界限。前一筷子刚刚送到嘴里,第二筷子就已经再次落下了。

于是,在几十双筷子,几十把调羹,几十个擅品美味的名厨老饕的开动下,七分满的一小盆‘酸椒鱼’飞快的被消灭一空。

一分钟后,白瓷盆中,不但鱼肉尽去,鱼汤干涸。就算是包括调味的姜片、葱段、葱花、芫荽在内的配料,也是渣滓不留,涓滴不剩。

一众大厨,很没有形象的抢光了一盆子鱼羹后,均纷纷的闭上眼睛,摇头晃脑起来,那模样就像是喝足了老酒的蛤蟆,又像是摇头晃脑颂念先贤文章的腐儒一般。

这道‘酸椒鱼’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吃到嘴里的味道果然配得上之前令他们‘高山仰止’的操作,果然配得上以初入鼻翼就就让他们馋的亟不可待,饿的腹鸣如雷的霸道香气。

不,应该说,这味道超出了他们预料之外的好!

整间厨房,除了这些大厨名厨们时不时的‘啧啧’的咂摸嘴声之外,一时间悄然无声。

还停怠在半路上,端着瓷盆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张大厨彻底木然了,最后自己那希望张劲的‘酸椒鱼’味不符香的小小念头,也终于破灭了。

这一帮子眼界高,心坎儿高的前辈、同行们的表情,显然尽皆一片陶醉。尤其是就连自己的师傅,邓老爷子都是眯着眼睛,满是回味。

就从这些人的表情上,张大厨自然知道,自己这一局败的很惨!虽然自己的作品还没有呈上去,虽然这些‘裁判’还没有品尝自己的‘酸椒鱼’。

张大厨是邓老爷子九个弟子中最得意的一个弟子,但是他却从未曾做出真正让自己师傅完全满意的佳肴。更别说能让自己这个口味刁钻的师傅迷醉成这样了。

而且,跟着师傅近二十年的时间,张大厨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师傅会对任何一个人,任何一道菜满意成这个样子。就算师傅自己亲手烹制的菜肴都不行!

那么,张劲这道‘酸椒鱼’出色的程度,张大厨已经可见一斑了。于是,他更加的进退维谷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如今僵木着,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的张大厨,张劲心中有些快意!

对于这位大厨如今可怜兮兮的样子,张劲可是一点也没有怜悯之心,之前张大厨飞扬跋扈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之前张大厨用鼻孔朝向自己的嚣张还记忆犹新。

飘得越高,摔得就越狠。这个高度是他自己爬上去的,摔成什么样子,怪不得别人。

正可谓‘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前种下了什么因,后就会结出什么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如今,张大厨已经遭到了这个自己招来报应。现在小心眼儿的张劲能做的,就是再在上面踩上一脚。这才算是报了前仇。

于是,张劲等这帮子大厨回味了几秒钟后,开口了:

“行了,我这第一道‘酸椒鱼’各位也算是尝过了。接下来,再尝尝这位‘皇宫池子’名厨的手艺,就可以给我们打分了,算是我们俩的第一回合。毕竟,分个高下才是这次斗厨的主要目的不是?”

张劲一句很痞很随意的话,惊醒了回味中的众位大厨,也惊醒了邓老爷子,也惊醒了在张劲身后端着瓷盆子木然发呆的张大厨。

张劲这个本来预计中的‘低手’,突然变成了自己仰望也望不到顶的‘高手’,让张大厨怔忡之余,也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忍不住飘向了自己的主心骨儿、自己的师傅——邓老爷子。

邓老爷子脸色有些难看的变幻了一番后,终于咬了咬牙很是涩然的点了点头:

“小五儿,端过来吧!虽然你输定了,但是咱老邓的门生就算是输,也要输个堂堂正正。”

老爷子并没有说什么‘不用比了’,或是‘算你赢了’之类推脱的话收场,而是直面结果。毅然决然的打算迎接下面几乎相当于被人掌掴般的丢脸。

这老头子的态度,倒是让张劲有了几分好感,至少对这个老头儿已经不全是之前那种基于其跋扈的恶感了。

沉重的点了点头,张大厨低声的应了声‘是’后,再次挺直了摇杆,再次迈起了很是郑重的步子,向充当评委席的厨案走来。

……

当张大厨把手中端着的‘酸椒鱼’放好后,虽然这些大厨早已经认定了胜负,但是出于形式上的‘公平’考虑,各位充当评委的大厨们再次纷纷动筷尝了尝。

这一次和之前品尝张劲的‘酸椒鱼’时,近乎于抢的场面完全不同,这些评委们的‘品尝’真的只是尝一尝而已。整条八九两重的鱼,只少了背脊处少少的一小块,估摸着也就是一两左右。同样瓷盆七分满的汤羹,也只下降了薄薄浅浅的一层。

这可是三十几个人的‘战斗力’啊!

在众大厨撂下手中的调羹、筷子的时候,两位‘参赛选手’分别端来的两个形制完全相同的白瓷盆,并排而放。

张大厨‘酸椒鱼’的几乎未动,和张劲小瓷盆中的涓滴不剩,之间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大厨的‘酸椒鱼’,说实话,做的算是相当不错,这要是往常的话,这位‘皇宫池子’的国厨,早就收到接连几十句的赞扬了。

但是今天,有了张劲无可比拟的珠玉在前,张大厨这本来堪称精品的‘酸椒鱼’就变得如路边瓦砾一般,变得黯淡无光。刚刚尝过张劲‘酸椒鱼’的极致美味,再尝张大厨的手艺时,就有些味同嚼蜡了。

这两个人的水平,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根本不在一个等级,根本不是一个位面。

或者说,张劲烹调其它菜时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但是他烹调这道‘酸椒鱼’的手艺,与满屋子的海内名厨都不是一个位面的水平。对此,满屋子的人无不心底认同!甘拜下风。

敷衍了事的品尝过张大厨的‘酸椒鱼’后,进入了评分阶段。

还不等别人说话,邓老爷子就抢先一步说:

“自然是这位小兄弟胜出。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我会给他十分。如果这位小兄弟只能得十分的话,我给小五儿零分。差距太大,简直就不能放到一个平台相比!不能相比!”

邓老爷子第一个出口后,原本还因为恪于邓老爷子师徒的脸面,不方便把悬殊的评价说出口的诸位大厨们,也如揭开了嘴上的封条一般,滔滔不绝起来。

尤其是谈到张劲的‘酸椒鱼’时,更是满嘴的溢美之词。即使是恶心巴拉的形容它‘此菜只能天上有’,这帮子名厨也不觉着丝毫的肉麻。反而纷纷点头,有志一同的认为,‘确实如此’!

虽然邓老爷子之前与张劲是敌视对立的关系,虽然这一众大厨之前双方对垒时,大部分都站在邓老爷子一边,对于之前张劲‘挑战前辈’的狂妄更是颇有微词。

但是,当张劲的‘酸椒鱼’一出,却彻底扭转了这帮子人的想法、念头。

张劲这种难以想象水平的厨艺,确实有狂的资格,有狂的架子。或者说,他之前那挑战,根本已经算不得狂妄了。

半个小时前,还觉着张劲的狂态有些令人难以忍受,但是半个小时后的现在,这些人却觉着当初张劲的狂态已经堪称内敛了。

而他们看起来本来狂的理所当然的邓老爷子师徒,此时会想起当初,却有些班门弄斧般的小丑架势。

人的观念转换就是这么快,不过就是一盆‘酸椒鱼’的时间就已经足够。

而且,就算是这些个大厨中,真有几个小心眼儿的,仍然对张劲的‘群嘲’心怀不满,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张大厨的‘酸椒鱼’提到张劲的作品之上。

因为张劲这道‘酸椒鱼’,从食材处理、到刀工、到配料、到火候掌控,从‘色、香、味’……各个方面来说,都堪称完美。就算是存心找茬的,也别想挑出一点点瑕疵!

322 心服口服

即使是几个崖岸自高、倚老卖老的名厨,小心眼的对张劲之前及现在惫懒、似乎不将他们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态度,心有不满,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把对张大厨的‘酸椒鱼’评价,凌驾于张劲的这盆‘酸椒鱼’之上。

因为,这两盆子酸椒鱼的水平,相差的实在是太过悬殊了。

因为他们都懂得:人可以龌龊,可以腹黑,可以小心眼儿,可以睚眦必报,但是最好不要表现的太明显,更不要让别人都知道。

无论在哪一个行业,一个成功的人,一个人上之人,内里是男盗女娼,还是淫邪妄佞都没有关系,但是表现出来的一定要道貌岸然。这是时代的需求,这是成功者的共性!

‘上位者都是好演员’,这句话可不是信口雌黄。

如果一个上位者,一个上位的群体,达不到一流的演技的话,那就会处处都有穿帮戏,处处惹人嘲笑。

就像不列颠的奥运会,就像倭国棒子的世界杯一样,捞到一点没有实惠的虚假名声,对外却徒增笑料!不但面子没有挣到,就算是里子也丢个一干二净!

所以,对于两人‘酸椒鱼’高下的评价,这三十几个充当裁判的大厨,毫无争执的飞快达成了观点上的统一。

毫无疑问,第一局,张劲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投票结果是三十七比一!

对于一众大厨又吹又拍的评价,张劲既不激动也不故作高深,而是仍然保持着一副无精打采懒洋洋的样子。

张劲不是装b,关键是因为他对这帮子所谓名厨的态度,对于这一局的胜负早就有所预料,实在是太没有惊喜感了。

而且,张劲甚至对这个张大厨的水准有些失望。就这种水平,就已经是‘皇宫池子’里的国厨了么?

这个张大厨远不及张劲所想的十级那么逆天,通过对这位张大厨烹调出的这道‘酸椒鱼’的鉴定,张劲估计这位国厨级的大厨,也就是七级顶峰,或者八级刚进的水准。

虽然张大厨七八级的厨艺,已经可以称之为厨艺大师,但是距离张劲的十级大圆满实在是相距甚远。要知道,在副职业一道,水平的差距就如同副职业经验值的差距一样。

等级越高,升级经验就越多,其间差距就越大。

九级和十级间的间距,更是堪称‘一步咫尺,一步天涯’。

十级初入和十级大圆满之间的水平差距都是如天堑鸿沟般,难以逾越。更何况张大厨和张劲之间,是初入大师级的七八级和十级大圆满的大宗师之间的差距呢?

那种夸张的差距,已经是天地之别了!

当这几十位大厨群情激动的狠拍了张劲一顿后,张劲终于趁着这帮家伙喘息的功夫点了点头:

“既然这第一局我赢了的话,那我们就继续下一局吧!七菜一汤,一主食,一共九局。这才比完了一局而已,我可是等着全比完了好去吃饭呢!”

说完,张劲也不废话,转过头去,再次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案板。

看着张劲仍然是一摇三摆的迈着那么让人纠结的八爷步,邓老爷子的嘴角嗫嚅了几下,很想说一句‘你赢了,接下来不用比了’。

‘管窥蠡测’,虽然有失偏颇,却也可见一斑。

即使‘酸椒鱼’只是比赛九道菜中的第一道菜而已,但是从张劲食材处理、刀工工艺、火候掌控、调味……各方各面都已经能看出来,张劲的厨艺远在自己的爱徒之上,甚至远在此时厨房中所有人之上!

所以,邓老爷子很肯定,继续比下去的话,比一场,自己的徒弟就注定输一场。自己和自己徒弟因为之前的口出狂言,也会因而更难堪一分。

但是,想到张劲那梦幻的厨艺,想到观摩品尝张劲的作品,会是让自己厨艺更上层楼的一次千载难逢的契机。邓老爷子最终还是把这个推辞给生生咽了下去。

只要能厨艺进步,丢脸算得了什么?被人家连扇九个耳光又算得了什么?对这种偏执的人来说,之余自己‘专业水平’的进步来说,荣辱的分量要轻的多。

更何况,以他邓老爷子的硬骨头、倔脾气,就像自己刚刚说的那样,‘就算是输,咱老邓的门生也要输的堂堂正正’。姿势不肯临阵退缩。

所以,邓老爷子只是在路过木然的徒弟身边时,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低声说:

“这事情既然开头,就要有个结尾。输给这个年轻人,不算丢人。只要你把自己的水平拿出来就行了!师傅不怪你。”

说完,邓老爷子这位京帮菜系中的‘大扛把子’,就追着蜂拥的同行们一起,向张劲的‘擂台’围拢了过去,与除了徒弟张大厨之和张劲之外的所有与会者一起,将张劲的砧板和灶位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这帮家伙的围观热情极度高涨,简直就堪比小孩子看耍猴时的那种急切,甚至犹有过之。

尤其是上一场被挡在外面没有能亲见张劲操作的几位大厨,更是在刚才被同行们的描述,搔到了心尖子上,痒的难耐。奋力的一番推挤后,占了个好位子,眼巴巴的等待张劲这位‘天王巨星’的开始表演!

想当然的,当张劲再次耍起刀、颠起勺,就如‘海妖歌声’再次奏响一般,立刻倾倒了众生。

除了需要在厨房另一端孤军奋战,已经有些心境不稳的张大厨之外,这一次所有的人都欣赏到了宗师级大厨入神时的惑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强大的直指人心的感染力。

那种妙到毫巅的准确、行云流水无丝毫间断的节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神韵……所有一切汇合在一起,落到这些和锅灶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大厨眼中,落在这些以厨艺为爱好、以厨艺为依托的名家心中,成为一种莫可名状的感动。

夸张一点说,那是一种虔诚信徒,听到天界之门后传来福音般的感觉。

难以言表!

想当然,这接下来的八局,张劲无一不是以三十七比一的绝对优势赢下来。

甚至,因为这些大厨名家门,见到了‘张劲制造’的全过程,见到了飞天舞一般的烹饪、美轮美奂的菜色造型,嗅到了醉梦般的香气,尝到了最极致的美味。以至于这些人对于其后的八道菜的评价甚至比第一次更加高!

最高之后的更高!

于是,在第九次上演了三十几人卖尽全力的吹捧后。邓老爷子终于开口,为这次‘赌局’画上句号。

“张先生,这一次是我徒弟输了。而且我老头儿也知道,就算我自己上阵,也一样会输的这么惨!我们师徒心服口服。我老邓交出原本分配给我的那个灶口。”

这时候,邓老爷子对张劲的称呼从之前连姓都不愿意提一下的‘后生小子’,变成了如今恭恭敬敬的‘张先生’。原本的眯眼斜视,变成了如今的正眼相瞻,态度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儿。

这个社会上,‘实力’才是最好的铭牌!这就是一个有力佐证。

“老邓你……”

见到邓老爷子很利落的认下赌局,作为组织者的陶老爷子连忙开口。

陶祖庚这老爷子和脾气臭的邓老爷子不同,这老滑头不但厨艺一流,而且他的eq就算是在生意人中也是个尖子。不然他的‘御膳房’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大。

圆滑的性格和兼之商人的身份,让陶老爷子能不得罪人,就尽量不得罪。

虽然这邓老爷子师徒之前狠狠落了自己的面子,但是张劲这次漂亮的还击已经给他出了一口恶气,不但没有让他丢成脸,而且甚至让他在厨艺界的地位有所提升。

所以,陶老爷子就欲不为己甚的,把事情揭过去也就算了。顺便也缓和一下自己与邓老爷子有些僵的关系。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虽然陶老爷子想要给个台阶让邓老爷子下来,但是邓老爷子却很倔,他也是要面子的人,这种食言而肥,不认赌帐的事儿显然还做不出来。毕竟虽然他在‘皇宫池子’里上班,但毕竟还不是一名纯粹的政客,脸皮的修炼远远不达标。说话不算,耍无赖的事情还干不出来!

于是,当陶老爷子刚刚开口,露出一个话茬,邓老爷子就摆了摆手堵住了话头:

“老陶,之前是我老邓师徒做得不对,得罪了。但是赌局——

虽然我老邓师徒输的彻底,但是我输的服气。愿赌服输,我老邓还是做得到的!”

这个臭嘴自大的邓老头儿说到这里,话中竟然有了点铿锵的味道。

“小张,你看这……”

见到邓老爷子说的坚决,陶老爷子面带难色的看向张劲。

他认为‘解铃还许系铃人’,想让张劲帮忙说道说道,最好能够劝的这位京帮菜的第一把勺儿留下来。

然而,仍然一副懒洋洋模样的张劲,耷拉着眼皮字撩了陶老爷子一眼之后,漫声说道:

“邓老爷子守信,这是他的原则。您老就别让邓老为难了!破人一项操守,比拆了七级浮屠还罪过!”

323 纠结的大厨们

邓老爷子之前有些金铁铿锵的话,让张劲对这老头儿又多了一些好感。至少,这老头虽然自大了一点,脾气臭了一点,不通人情世故了一点。但是,说起来还不算是恶人、坏人。而且这‘一口唾沫,一根钉’的性格更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所以,张劲也没有继续让他们师徒难堪,穷追猛打的意思。而是漫不经心的给这老头递过了一架下墙的梯子。

当然,张劲也认为‘愿赌服输’,就像张劲如果输了的话,就放弃手中这个他根本就不在乎的灶位。所以,邓老爷子如果输了的的话,放弃他们很在乎的那个灶位也是理所应当。

总不成挑完事儿,输了后就轻飘飘的两句,赌注作废吧!

张劲一番话刚刚落定,还不等陶老爷子再次说话,邓老爷子就点头接着说:

“张先生,我老邓谢谢你今天给我师徒上了一课。确实是大开眼界。让我们这对井底之蛙的师徒,见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师徒俩输的心服口服!

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一起切磋厨艺!”

眼带期盼的看着张劲微微颔首后,邓老爷子这才如释重负的重重抱拳行了一个华夏传统的祖礼。先是向张劲重重一顿后,又向四围打了一个罗圈鞠:

“今天老邓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地道,无颜停留。就先行告退了……”

一番很场面的话后,邓老爷子就带着饱受打击,神色有些木然的爱徒转身离开。直到此时,邓老爷子的腰杆儿仍然笔直如枪,看着就有一股子向上的精气神儿!

考虑到这老爷子此时的处境,考虑到在场邓老爷子尴尬的地位,众位同行们并没有挽留,只是纷纷一番寒暄后,将这对师徒送出了门外。

之前,邓老爷子对张劲的那一番话,并不是挑衅,也不是挑战,更不是不服气的想要以后找场子。

如果差距有限的话,也许邓老爷子还会说上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或是‘山和山不聚首,人和人总是要碰头的’之类的场面话,为下次挑战张劲埋下伏笔。

然后回去埋头苦练,精益求精一下,以期下次找回场子。

但是,邓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厨艺与张劲差的太远了。那是一段高不可攀的差距,即使是这位老爷子有着一颗堪称坚毅的心,也从未想过要去超越。

‘人力有时穷’,这就是这位老爷子理智面对自己与张劲厨艺差距时的心态。

天人之别,绝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

邓老爷子的这番话话,真的只是放低姿态的认错、认栽,只是希望,张劲不要记恨自己之前的挑衅而已。要是以后如果条件、时间允许的话,自己能去到张劲这里请益一二,也就满足了。

所以,当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张劲点头应承下来的时候,这位邓老爷子才会那样松了一口气的庆幸神情。厨艺进步的契机当前,这老头儿真的不想要那张老脸了,如果张劲肯的话,这个黄土埋了半截儿的老头甚至都有当众拜师的冲动。

邓老爷子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该吃的苦都吃过,该受的罪都受过,该享的福也都享过。子孙儿女各有生活,老伴儿也早去天国,自己也衣食无忧,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到如今,除了帮衬一下自己的徒弟之外,这老爷子唯一的一点追求也就是厨艺上更上层楼了。

…………

邓老爷子师徒走后,厨房中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一众大厨看向张劲时的眼神,都有些古怪的矛盾。

对于张劲之前的狂妄,这些人已经不觉着狂妄了,照比这个小张的厨艺来说,肯去挑战张大厨和邓老爷子这对师徒,已经很放低姿态了。

对于邓老爷子师徒败走麦城,羞离这次美食盛会,这些人包括与邓老爷子交好的几位大厨,心底上也并不觉着张劲所做所为有何不妥。成王败寇,这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对于张劲高深莫测的厨艺,这些人却都有些好奇,有些震撼。同时,对自己参加这次盛会是否妥当也有些心里泛起了嘀咕。

因为张劲这个厨艺夸张完美的怪胎横空出现,这些原来共享着‘海内绝顶名厨’的大厨们,在这次本打算扬名立万的盛会上,将会彻底沦为陪衬。因为,只要味觉没有毛病的人都能够尝出来,和自己的菜肴比起来,张劲的作品绝对是远远的胜出。

从来大家能记住的只有最好的。所以,这次盛会上能被所有与会者记住的,也只会有张劲这一个人而已。余者皆碌碌,不足挂齿。

为了扬名而来,却最终沦为他人成名的踏脚石,成为他人登顶的陪衬。对于这些人中大部分还没有勘破名利观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心里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以至于,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张劲了。

对张劲的厨艺心服口服,想要交好他,以冀以后有讨教的机会,让自己厨艺更上层楼;

此次大会露脸扬名的可能,因张劲而夭折,从主角的地位掉落到了龙套的位置,却又让这些大厨中那些个对于名声、利益看的慎重的那一小撮人,对张劲难免有些敌意。

钦佩、景仰、忌惮、妒恨……情感纠结杂乱。

所以,一时间场面的气氛有些凝滞。

心思灵透的张劲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想法,看着这帮之前眼皮子朝天上撩的大厨们,如今看向自己时一个个那种复杂的眼神、暧昧的态度,刚刚开心的扇过别人九个打耳光的张劲,突然觉着有些索然无味。

忍不住暗下里自嘲的想:

‘自己和这些‘凡人’较什么劲啊?’

想通了的张劲,微微点了点头后,依然不改那副懒洋洋,抽筋拔骨的样子,很随意的说:

“陶老爷子,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有了两个灶位了是吧?”

听到张劲这么问,陶老爷子有些愕然的怔忡了一下,然后才忙不迭的说:

“哦,对,对,是两个!”

“那好,这多出来的一个灶位我想我送给我的朋友,鲍小妹。”

张劲漫不经心的的说着,就仿佛‘大战九场’赢回来的灶口就是一个地摊上两块八买回来的一个小玩意儿似的,随手就送了出去。送给这个之前,除了陶老爷子之外,唯一对自己有着些许善意的陌生人。也算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于琼瑶’了吧!

“呃……”

“咦……”

张劲的话刚刚出口,一众大厨和鲍姓的假小子不约而同的惊讶出声。

一众大厨是没有想到张劲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把这个他们视之若宝的灶位送出。而鲍假小子则是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砸晕了。

她是个自信心十足的丫头,虽然也自知自己的厨艺远无法与张劲这种妖孽相比。但是,和其他前辈名家们比起来,也未见得会相差很远。至少她不认为自己不如那位刚刚被张劲羞辱了九回的张大厨。

厨艺不俗的她,之所以没有灶位,更多是因为灶位有限,以及行业内论资排辈的潜规则使然。这也是之前同样没有灶位的张大厨急于夺取张劲灶位的缘故。

此时,张劲这个仅仅交谈过几分钟的妖孽,居然把刚刚得来的灶位轻飘飘的就送了出来,而且这个巨大的馅饼竟然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鲍假小子自然是惊喜非常,难以自信。

“嗯,你是说真的?真的要送我一个灶位?”

鲍假小子不顾自己老爹瞅向自己的怪异眼神,不顾周围的众目睽睽,满脸惊喜的跳将出去,来到张劲的身边扯着张劲的衣袖,一边摇着,一边忙不迭的问道。一双小眼睛睁的前所未有的大,忽闪忽闪的居然有点萌萌的感觉。

这时候,这个酷酷的假小子,终于有了一点女人味儿了。

见到这个初识的假小子露出这幅兴奋的样子,懒洋洋眯眼淡笑的张劲,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孙女抓住胳膊撒娇的老爷子似的,老态横生的乐呵呵的直点头:

“怎么?你不想要?之前你不是说,你们女的不会比男的差么?那话不会是晃点我吧?”

“才不是呢!”

这个自信心十足的假小子习惯性的反驳了一句后,这才继续道:

“那就谢谢你了,张大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话说的倒是挺好,但是因为性别的缘故,这话说的却有点暧昧了!什么叫我不会‘给你’丢人啊?这俩人啥关系啊?

见到两人说的热乎,一众大厨都呆愣住了。尤其是是鲁派胶东菜的头把交椅,鲍假小子的亲爹——鲍老大,更是园睁了双眼,眼神儿都直了。那眼神倒不是见到抢夺自己女儿的女婿时的那类凶神恶煞,反而像是初见女婿的老丈人那种八卦火光灼灼的眼神。

虽然这个姓张的小子看起来比女儿大了足足八九岁的样子,但是这不算什么。如果自己的女婿真的是这个拥有妖孽般厨艺的小子的话,他鲍老大恐怕做梦都会笑的出来。

于是,这个完全想偏,完全误会的鲁东大汉越看张劲就越觉着顺眼了起来。真的有了老丈人看女婿的感觉。

324 西瓜换芝麻

见到姓鲍的这个假小子,因为自己的点头确定,笑的原本就不大的小丹凤眼儿都快要看不见了。先斩后奏的张劲,这才装作一副恍然的样子,向陶老爷子和一众眼睛发直的大厨们问道:

“我把我的两个灶位之一,让给她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一帮子大厨,包括陶老爷子这个组织者在内,忙不迭的应声。

如今刚刚把邓老爷子师徒赶出局的张劲气势正胜,显然不是夺其锋芒的时候。

万一把如今气势高拔的张劲惹恼了,再节外生枝的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提出什么‘挑战’‘愿赌服输’啥的赌约,那么被针锋相对的人可就是得不偿失了。有了邓老爷子师徒的前车之鉴,这些家伙现在可是不敢把主意打到张劲手里的两个灶位上。那是会丢人、打脸的事情啊!

所以,这帮家伙一点质疑、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就众口一词的全员通过了张劲的提案。

确定手中两个灶位已经送出去了一个后,张劲这才继续道: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和陶老爷子商量商量!”

张劲的这句话,让一帮子人又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几个对于握在手中的灶位看重无比,心眼儿抠搜的人,更是几乎要哀鸣出声:

“还有事儿?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难道还想多要几个灶位么?……”

这是几个小心眼儿的心声。

虽然对于张劲可能的狮子大张口,有些不满和忌惮,但是这帮家伙却谁也不肯跳出来当那个出头鸟儿,去提前一步封住张劲可能开口的要求,只能纷纷点头,故作慨然的示意张劲说下去。

“还剩下的一个灶口,我想换成一个小吃摊位,应该可以吧?”

既然是美食交流会,自然不可能只是名家名派的正餐大菜,市井街边的小吃同样也是不可或缺。所以,这次交流会,除了整条街各家店中会有世界各派美味大餐群英荟萃之外,在数百米的沿街两侧,同样也会有数以千记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名小吃粉墨登场。

这些小吃即可以作为美食交流会的一部分,作为正餐大菜的补充,又可以为整个沿街会场烘托出热烈的气氛,一举多得。

只不过小吃的‘小’毕竟是有所来由,无论国内国外,小吃之于真正的名家大厨来说,并不受重视和高看。

美食如曲,而这些个名家大厨就是奏曲的名家,是贵族阶级。在他们眼中,正餐大菜是‘阳春白雪’的高雅艺术,而市井小吃不过是‘下里巴人’的俚俗小调而已。

所以这些正统传承出身的名厨大家们,自然会觉着‘小吃’这玩意儿不入流,对其有些不屑一顾的看不上眼。

所以,听到如今的张劲这个绝世大厨,居然要舍‘高雅’而就‘低贱’,这些本有些心头惴惴的深怕张劲惦记自己手中灶位的大厨们,顿时有些木愣。

他们不知道,张劲本就不是地道的厨师,本就不在意高雅还是俚俗,他的厨艺最重要的本也不是为了伟大的‘厨师事业’,甚至都不是为了让别人吃着好,其实对张劲来说,自己厨艺的最大用途就是能够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

仅仅如此而已。

所以,对张劲来说,什么大菜、什么小吃都无所谓,只要好吃就成!

见到自己问话出口后,包括陶老爷子和鲍假小子在内的一帮子人,只是木木然的看着自己,并不回答,张劲再次拧着眉头追问:

“怎么?不行么?”

张劲拧眉蹙额的这句话,终于惊醒了这帮子对张劲的态度想不透、猜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厨们,忙不迭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行,当然行!”

那架势就好像深怕张劲反悔一般。

他们想的很好,既然张劲这个真正最顶尖的大厨去弄小吃了,那么他们在这次的美食交流会上,就像是搬去了头顶的大山、驱散了漫天压顶的乌云一样,再次升级成为了与会的最顶尖的大厨。

不会出现大会上只有张劲唱主角,大家一起跑龙套。各系各派大厨,都被张劲一个人压得死死的那种局面。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句话虽然恶俗,但是就是这个道理。张劲这个具有绝对统治力的老虎不在了,他们这些比松鼠、野兔强上一大截儿的猴子们,自然就成了山中之王。

所以,这些颇重视在这次大会上所得名声、利益的大厨们,对于张劲的选择自然是无任的欢迎。这其中就包括陶老爷子在内。

不过,即使是陶老爷子心中也有此想,却还是需要再问一句以作确定:

“小张,你要是拿灶位换小吃摊位,自然是可以。明天才是摊位的划分研讨会,不过,你真的要这么做?”

张劲点了点头,肯定的说:

“你们不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定性,而且受不得憋屈。咱们这次大会足足有五天的时间,如果你让我大会五天的时间里,都只能窝在厨房里,我可受不了。所以,还是给我弄个小吃摊位,在外面见见天光,透透气比较舒服。”

张劲想换,各位在场的大厨们也希望张劲去换。于是,张劲的这个在大厨们眼中,‘以西瓜换芝麻’的提议轻易的就得到了全员通过。这些原本看向张劲时眼神古怪的大厨们,顿时变的友好起来。

“张先生不错,不但厨艺惊人,而且韬光隐晦,知进退。为了不让我们难堪,居然……”

这些大厨们想当然的如是想着。因为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想不通,张劲怎么会干这种蠢事。只能以自己的想法做出如此的解释。

张劲真的不是为了给这些大厨们留面子啥的,他还没有这么高风亮节,为了这些不认不识,第一次见面也并不愉快的人放弃什么利益。

张劲说的真是实话、心里话,如果让他连着几天呆在厨房中给一些不认识的人做吃做喝,他还真受不了。还不如在外面支一个摊子,看看人来人往,凑凑热闹的好。

要知道,打算宅死在海窝子村的张劲,可是完全没有在厨界扬名的打算。

于是,张劲心愿的偿的得到了御膳房门口处的一个‘练摊’的位子。而这些大厨们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了张劲这位灶位上的妖孽对比着,这次的交流会应该可以露脸,不用丢脸了!

所以,最终的这个结果,所有的人都很满意,皆大欢喜!

…………

张劲和一帮子大厨很狗血、很戏剧的,扯皮、分灶位、打脸与被打脸的热闹着的时候,在四九城郊的一座规模不逊于柳老爷子的那间柳府的大宅中,柳老爷子与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老头隔着一张小桌,相对而坐。

另一位陌生的老头儿,看起来与柳老爷子应该是年龄相当,但是身形、面相上看去,却气质迥异,皆不相类。

柳老爷子,身材清矍、消瘦如竹,身形挺拔如枪,相貌上则是削脸、山羊胡,搭配起来,看上去有点如鹤般的仙风道骨。一看就知道,这老头儿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秒杀御姐、女王的俊俏小生。

而坐在柳老爷子对面的这位老头儿,虽然坐在椅子上也是腰背笔挺,但是那熊腰虎背少比柳老爷子壮了几圈儿,脸上也是棱角分明的很有阳刚气质。

而且,别看这位老人家年纪似乎不轻,但是身上不但没有肥肚腩,而且那一坨坨坟起的肌肉,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松弛、懈怠的感觉,仍然爆炸力十足,给人以力量无穷的感觉。仅看体型长相,这老爷子就给人以粗豪的感觉。

估计年轻时,也是一个很man,身材爆好,很得妹子、萝莉们喜爱的阳刚男。

能和柳老爷子平起平坐的人,除了张劲这一家‘普通人’外,没有身份简单的。这个壮的跟头人熊似的老爷子,就是其中之一。

这老头儿能和柳老爷子坐在一起的原因可是和张劲的老爸可不一样,他是那种真正的能在身份、家世,各个方面能与柳老爷子相褫的大人物。

北宫伯雄,是北宫荷月、北宫朔月姐弟的亲爷爷,与柳家齐名并称的‘北宫家’上代家主。

…………

“我说‘北宫粗坯’,你拉我到你家来,就是为了跟我炫耀这个?”

柳老爷子看着对面一脸陶醉,眯眼品味的北宫老爷子,指着面前的扩口大碗,口气古怪的问到。

北宫老爷子得意的点了点头,用比肖非那个家伙还大上几分贝的嗓门粗豪的说:

“怎么样?这才叫男人喝的酒,别看度数不高,但是比那些国酒啥的陈酿强多了!当兄弟的够意思吧?这么好的东西,我都没说藏起来独吞,特意把你拉过来分享。老李和老孟那俩家伙还有事来不了,他们亏大了!”

“这酒你是打哪儿来的?”

柳老爷子表情仍然是有些怪异的样子问道。

325 震惊

一口闷下的一大碗酒,感受着那种心血沸腾般的感觉,心情正嗨的北宫老爷子,显然心思没有那么细腻,并没有看出柳老爷子表情和口气的怪异来,继续夸着海口,吹着牛。

“要说这酒啊,可是来之不易。跟你说,这酒纯手工酿造,出产的就不多,你要想喝也只能到咱北宫家才有这口福,要不然你就得到鲁省的老孔那里……这酒好,名字也贴切,你猜叫啥?叫……”

见到起了兴致的北宫老爷子,有喋喋不休,自夸自耀的趋势。与他已经认识了一甲子的柳老爷子自然知道,如果自己不吱声的话,这个口没遮拦,冲动起来的像头牛,磨叽起来跟个娘们似的老家伙,说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够说道正点子上。

于是,柳老爷子不得不很败兴的,打断了这没正形儿的老头的话头。

“我知道这是‘名将’,虽然仅仅三四十度,其酗烈却不下一般蒸馏酒的酒头!我还知道这酒里淡淡的血色和含蓄的血腥味儿,是取自‘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因为在古代‘将以首级记功’,也就是杀人见血才有战功……”

正感受着‘名将’狂烈酒劲儿的北宫老爷子,听到柳老爷子口中说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壮怀激烈的句子后,恨不得击节相合,口气壮烈的说:

“没错,这酒就叫‘名将’这血腥味真是……咦,你怎么知道?”

北宫老爷子情绪高昂的的感叹两句后,才慢半拍的恍然发现,之前自己这个老朋友,两句话就把自己接下来想要吹嘘的东西,说了个明明白白。于是,这老爷子忍不住有些纳闷儿了。

但紧接着又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这肯定是你们家纤纤跟你说的吧?才想起来,听我宝贝乖孙说,你们家纤纤也认识那个深市的叫张什么来着的酿酒师!”

…………

因为北宫老爷子不似柳老爷子,曾经有过调查张劲的意图,所以北宫荷月也不像柳纤纤一般,不得不开口解释,说明了当初与张劲相识、交往的过程。所以北宫荷月如今仍然能够恪守着之前接受治疗时的诺言,为张劲‘大神医’的身份,守口如瓶、严守秘密。

于是,在对张劲的‘通神医术’一无所知的北宫老爷子眼中,虽然张劲的‘名将’堪称天酿,但是对于位高权重的他来说,酿酒师张劲也只是一个精擅奇巧的人而已。并不足以让这位全华夏最顶尖的大人物,对这个酿酒师记挂于心,所以记不住张劲的名字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对于这些个大人物来说,虽然美酒醉人,却也只是生活的调剂,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他北宫伯雄可不是耽于享受的那种人。

再说了,蛋好吃,也不需要认识下蛋的鸡啊!

…………

“姓张?你是说……张劲?”

早就知道这‘名将’和张劲有所渊源,如今又从自己老友的最终知道这酒的酿酒师是一位姓张的人,于是柳老爷子忍不住试探的问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张劲,别说这后生酿的酒着实不赖!”

柳老爷子话刚出口,北宫老爷子就敞笑着说到。

这下子轮到柳老爷子奇怪了。

柳老爷子初尝‘名将’的时候,刚好是元旦后,张劲老妈杀到深市抓儿子问责的那天。那时候,还没有参观过张劲海滨庄园的张劲老妈,自然还不知道这酒是出自儿子之手。还以为就像之前儿子说的那样,这酒是从‘朋友那里得来’的。

所以,当时初尝‘名将’的时候,柳老爷子从张劲老爸那里听来的渠道,也是‘儿子的朋友所酿’。

而之后,张劲的老爸、老妈虽然已经知道了这酒出自自己儿子之手,但是再见柳老爷子的时候,因为没有再次扯到这个话题上,所以也就忘记了订正。

所以,直到前一秒钟,柳老爷子还是一位这酒是张老弟辗转从儿子张劲朋友那里得来的呢!

但是今天自己的这位老友的答案竟然是‘这酒是张劲所酿’,因为与之前在张劲老爸那里所得的答案对不上,柳老爷子心里自然有些含糊。忍不住再次追问了一次:

“你是说这酒是张劲酿的?”

“是啊,这酒就是那个叫张……哦,对,叫张劲的后生酿的,我乖孙、乖孙女特意从他那里买来孝敬我的。你说,你在别处喝过这么好的酒么?兄弟我够意思吧!”

北宫老爷子很表功,很摆显的说完后,突然又觉着柳老爷子的问话和口气有些古怪,好奇的反问:

“你既然不知道这个张劲是个酿酒师,那你孙女给你介绍他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这酒我喝过,就是在张劲这小子家里喝的。虽然我不清楚这酒就是出自这小子的手里,但是我知道这小子是一个鉴定大师、是一个雕刻大师,而且还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国手神医。你不知道吧?你孙女的伤,就是这小子治好的!”

从北宫老爷子的反应,加上之前从自己孙女那里得来的情报,柳老爷子猜出面前这个老友,还不知道张劲大神医的身份。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连张劲的名字都记不住。

就算是再权势滔天、再财大势雄,只要不是中二,不是脑残,就没有人敢轻视、怠慢这么一位能够妙手回春的大神医的。

因为,权势、财力只是属于凡间的力量,而大神医却掌握着能与阴司、病魔抗衡的力量。

自古艰难唯有一死,尤其是这些活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更是如此!

北宫伯雄自然也不例外,于是他的反应相当的激烈。

“什么?你说这个张劲是……”

北宫老爷子‘腾’的一下激动的站起身来,几乎撞翻了和柳老爷子之间的那方小桌,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相信自己耳朵的反问道。

之前,北宫家也查过这位大神医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在北宫荷月和柳纤纤的联合掩饰之下,不了了之。毕竟他们北宫家也怕得罪了这位大神医,所以并不敢兴师动众的挖地三尺。

如今乍然间,对此事已经产生心结的北宫伯雄竟然从自己的老友嘴中知道了事情真相,自然情绪有些不克自持。

见到之前为了‘名将’而跟自己炫耀,让自己有些不爽的北宫老爷子,如今却在自己的爆炸性消息之下露出了这么一副样子,柳老爷子心情舒爽的得到了极大的平衡,很随意、很淡然、很装13的点了点头。

“没错,张劲就是那个治好了你家荷月伤势的那个大神医!”

北宫伯雄再次追问道:

“你之前说,你也认识这个大神医张劲?”

很自得的轻轻点了点头:

“是啊,和小张我们爷俩儿关系还不错。我前两天还和小张还有他媳妇一起,去拍卖会呢!不过我和他爹的关系更好!”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柳老爷子得瑟、摆显了。

对于自己与张氏父子的关系,柳老爷子确实很满意。不但和张家的胖老头儿一起,觉着轻松开心。和张劲一起,很有共同语言,交流沟通起来也颇觉畅快。

而且,以如今自己和张家的关系来看,如果家中有需要张劲这位大神医出手的灾病的话,估计张劲也是不会推辞的。

多一个这样的朋友,就相当于多一条命啊!这段交情绝对堪称无价!

对于自己与整个张家的交好,柳老爷子也是颇为得意的。对于自己交好的切入点,虽然不是刻意为之,但是柳老爷子还是觉着有些神来之笔的意思。

…………

当北宫老爷子渐渐的从震惊中走出后,两个老头终于再次安稳的相对坐下,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关于‘张劲’的话题。

虽然两人的地位身份相差仿佛,喝的酒也是从同一只坛子中倒出的,但是两人喝酒的风格却截然不同,相映成趣。

北宫老爷子一口下去至少三两酒,如同牛饮鲸吞般喝的粗豪;而柳老爷子却是一口一口的浅啜,就像品茶一般,喝的风雅;

北宫老爷子看着柳老爷子慢条斯理的样子,嘴角嗫嚅了几次后,终于看不下去了,暂时从关于张劲的话头上转移了开来。

“我说老柳,这‘名将’可不是像你这么喝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简直就是糟蹋!喝‘名将’就要喝出金戈铁马的气势来。要豪爽一点儿,要像我这样大口大口的喝,这有这样才能喝出这酒的真味。哪能娘们儿叽叽的这么小口小口抿着喝呢?”

北宫老爷子教诲的口气和‘娘们唧唧’的形容,顿时让柳老爷子翻起了白眼儿,没好气的回道:

“我乐意!”

说着,还示威似的,再次浅啜了一小口。

于是性子有些急的北宫老爷子孩子气的有些抓狂了:

“你这人,给你喝这‘名将’简直就是糟蹋。”

说着,北宫老爷子跑到小厅一角的恒温酒柜处,令拎了一只黑陶坛子出来,给柳老爷子换了一种新酒。

326 北宫老爷子的震惊

倒上新酒的柳老爷子,浅啜一口下去后,刚要开口对这酒的寡淡表示不满的时候,却刚刚张口,就连忙闭上了嘴巴,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儿后,柳老爷子才眼皮一张,老眼星光的兴奋的问:

“我说北宫粗坯,这酒是哪儿来的?比之前的那‘名将’都好多了!”

“你这什么品酒水平?你喝的这酒比名将可差远了,你老柳可真是没见识!”

没好气的抨击了柳老爷子一番,北宫老爷子这才继续道:

“这酒也是我家乖孙从张劲那里弄来的,叫‘刺客’。不过也是,你喜欢这酒也正常,因为这‘刺客’的的风格简直就是和你老柳绝配,一样的阴险。”

因为张劲老爸更喜欢‘名将’的缘故,所以家中的白酒全换成了‘名将’,所以柳老爷子自然也就没有尝过‘刺客’的味道。

通过一个人喜欢的酒,往往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

北方人喜欢度数高、酒劲酗烈的白酒,可不仅仅是因为北方寒冷用于御寒,这与北方人性格豪放有着很大的关系;

南方人喜欢甜糯的米酒或者黄酒,也与南方人的性格相对细腻、柔和有着很大的关联。

而从张劲目前出产的几种酒来看,一种酒一个风格,落在不同性个人的口中自然是各有所好。

比如雷哥、虎哥这些绿色军营中的阿兵哥,比如从东北出来的张劲老爸,比如性格直爽的北宫老爷子,喜爱的自然就是与他们性格相合的‘名将’。

而像是柳老爷子这种,始终以‘智者’形象示人,以‘阴险’著称的老头儿,自然也就喜爱与他性格相合的‘刺客’了。

…………

一番对‘刺客’与‘名将’孰高孰低的争论过后,相对而坐,持盅持碗的两位老头,终于把话题从酒引申开来,再次回到了‘张劲’的身上。

“这个小张,真是个天才。别人钻研一门,就算是钻研一辈子,直到秃了脑门子,也未必能行。而这小子却医术、鉴定、雕刻、酿酒数门精通……啧啧……这也算得上是百年难遇的人杰了吧!”

北宫伯雄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后,忍不住摇头喟叹。

“你还说漏了几项。小张的厨艺,绝对的一流儿,我在他家里吃过几次,那菜做的……”

柳老爷子说到这里,回味的咂摸了一下嘴后,才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绝了!”

“比我们家的几个大厨的手艺还强的多!”

说着,柳老爷子眯着眼睛抿了一口杯中的‘刺客’,直到感受到那温温的清香美酒在胸腹中炸成四散的沸流,直到沸流消散只留下满身的清爽。这才意犹未尽的继续道:

“而且,这小张的功夫,至少是轻身功夫绝对是一绝!我看,就算比起张老鸟都不差!”

柳老爷子原本带笑的懒散表情,说到后来越来越严肃,越来越郑重。

华夏的几大家族间的关系很奇怪,属于那种竞争、合作的关系。

通过家族间的竞争,始终保持着家族的活力,而不会腐败、堕落;

通过几大家族的团结合作,始终牢牢把持着这个国家真正的力量。左右、影响着整个国家,乃至世界的方方面面。

也正是因为几大家族之间的这种紧密的关系,同辈人之间的交往也因此十分密切。隶属于不同家族的同龄者们,因为脾气相投,而成为好友,乃至情侣的屡见不鲜。

而且,他们年轻时的交往,与常人间的区别并不大,互相间为表亲昵,总是喜欢用绰号相称。

比如北宫伯雄北宫老爷子,因为从小就是直肠子、尚武,文字方面的事情虽然不至于一塌糊涂,但也是同侪中的垫底水平。所以他的绰号就是柳老爷子称呼的‘北宫粗坯’;

比如说他们口中的这位‘张老鸟’就是同一辈中轻身功夫做好的张家上代家主。因为从小就是轻身功夫超卓,被称为‘两条腿的鸿鹄’,最终被简称为‘张老鸟’……

“什么?你说这小子的轻身功夫能和张老鸟媲美?我可是听我家乖孙说过,他才不到三十吧?你该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当柳老爷子说张劲的厨艺更甚柳家大厨的时候,北宫老爷子就已经十分诧异了。他可是知道,几大家族的掌灶大厨绝对比‘皇宫池子’里的国厨水平还高,而张劲居然能够厨艺更胜一筹,那已经是十分夸张的事情了。

但是,因为有超侪美酒在前,北宫老爷子对张劲的厨艺也就这么信了。吃喝不分家嘛!

但是当柳老爷子说到张劲的轻身功夫,甚至不次于同辈轻身第一的张家老家主,张老鸟的时候,北宫老爷子难免第二次失态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内家功夫不同于外家功夫。

外加工夫靠的是气血,修炼外加工夫的人在三十郎当岁的时候,是他经验与身体耦合最巅峰的阶段,其后就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飞快踏上下降的阶梯。

而内家功夫这靠的主要是调息养得的一口气。

虽然修炼内家功夫的人过三十之后,也因为年老体力衰减的缘故,在一些方面会有所消退。但是气的积累、御气之道却是越老越精深。

而这内家的轻身功夫,就是其中之一!

所谓的‘老,不以筋骨为能事’,对于修习内家功夫的人来说,绝对不是用。

所以,也就难怪北宫老爷子在听到柳老爷子如此说之后,会是一副见到ufo似的架势了。因为柳老爷子说的,实在是未免太过惊人了一些。

见到站在小桌对面的北宫老爷子,哈着腰,探着脖子,一对环目豹眼就摆在自己面前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直勾勾的瞅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

柳老爷子与北宫老爷子对视了几秒钟后,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点儿都不骗你,虽然我只见到过一次,但是我相信我这双老眼是不可能看错的。而且过后我还特意研究了一边监控录像,确认无疑。你要是不信的话,那份监控录像,我可以给你一份,让你自己看。”

柳老爷子的心可是比张劲细多了,年前的那次拍卖会后,张劲过后根本就忘记了会议室监控器的影像资料。

但是一向缜密的柳老爷子,虽然甚至比张劲更加心急的想要知道那画中之画究竟是什么,但还是没有忘记了帮张劲擦屁股的事情。

拍卖会刚刚散会,柳老爷子就让自己的随从,到监控室把有关于几人的所有影像资料做了拷贝备份后,就把原机母本彻底销毁了。

关于武者的一切,最好还是不要流入普通人的手中。

而识趣的黄胖子,虽然曾经看过,但是也没有敢私藏备份。他可是清楚,那个之前仅仅听说,今天只看过一眼的那个世界里的水深着呢,万一这个监控不小心从自己手中流出,而由此得罪了这些人,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柳老爷子备份带走的那份影像资料,就是当天唯一的一份影像资料了。

回家后,柳老爷子对着这份仅有不到一秒钟的片段,反复研究了几十遍,却仍然对那鬼魅般的速度惊惧不已。

五六米的距离,高清倍速摄像机只捕捉到三张模糊的画面!

每秒钟四十八帧图像,却只有连续的三张画面中有模糊的移动影像。也就是说,张劲跨越这段距离只用四十八分之三秒!

也就是说,张劲只用了十六分之一秒穿越近五六米的距离!

没有看到张劲启动,没有看到张劲的加速过程。从起步开始,就是这个速度!

那是一种何等夸张的速度?这是一种何等夸张的爆发力?

而且,当时的张劲和叶红之间还隔着密密匝匝的层层人众;而且张劲并不是从上空越过而是从人群中穿过;而且这些人还并没有被挤的跌跌撞撞、或是被撞成满地葫芦。

这么高的速度却没有让接触的人觉着突兀,没有让任何阻路的人吃痛、受伤,这是何等可怕的控制力?

每次柳老爷子重看这幅监控资料的时候,就像很多人看惊悚恐怖片时一样,隐隐的觉着头皮发麻,寒毛倒竖。

因为那种速度,尤其是在那种速度下的控制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别说并不擅长轻身功夫的自己与张劲鬼魅般的速度无法相比,就算是几大家族老一辈中的张老鸟全力的速度,也顶多就是于此相当而已!

而张老鸟已经浸淫此道一甲子有余,黄土埋到了半截。而这个张劲,却年纪未满三十,而立之年尚且未至。

这么年轻,张劲的轻身功夫就已经如此夸张,那么二十年后呢?那么等张劲到了自己这般岁数时,又是一种何样的情况呢?

柳老爷子无法想象。

当柳老爷子因为再次想到了张劲当初的惊鸿一瞥,当柳老爷子因为再次想到了张劲当初如同瞬间移动般的‘消失——出现’,而陷入习惯性的沉默时,一向咋咋呼呼停不住嘴的北宫老爷子也沉默了。

327 相亲?

327相亲?

北宫老爷子自然相信柳老爷子的话,但也正因此,当柳老爷子再次确定此言非虚时,北宫老爷子忍不住心中升起如梦似幻的感觉。

“那怎么可能?我该不会是还在梦中,没睡醒吧?”

张老鸟那如奔雷电掣般的速度,北宫老爷子可是印象深刻。就算是尚武,堪称武痴的他也不得不服气。

但那可是长达一甲子修炼的结果,而这个张劲如今的年龄也不过仅仅三十许。就算他打娘胎里就开始练气、跑圈儿,也才练了几年的功夫?

虽然不知道张劲的其它方面如何,但是仅此一道就已经……

“简直就是‘妖孽’!”

北宫老爷子如此的给张劲下了‘定义’。

…………

与柳老爷子相对沉默了许久,北宫伯雄老爷子才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试探的问:

“你看这个张劲……”

北宫伯雄想要向柳老爷子这个同龄中‘智者’问策,好决定接下来以后该对张劲采取什么态度。

这种妖孽级的人物,对于这些家族至上的人来说,只有两种态度可能。

消灭或是交好!

虽然如今已经是热武器时代,但是就如鲁省孔家的大少,孔小黑脸说的一样。当这种肉体上的超人,配上热武器之后,那么威胁程度绝对不逊色于战略核武。

而当张劲这种妖孽如果配上热武器的话,就算对各大世家的话事掌权人,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初闻此人的北宫老爷子,不能不郑重其事。这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听到北宫老爷子的问话后,又噎了一口杯中‘刺客’,柳老爷子才眯着眼睛颔了颔首,平淡的说:

“小张人不错,虽然人有点懒,总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但是性格还是很招人待见的。而且他这个人,他这一家子都是那种没什么野心,小富即安的人。如果没有人去招惹的话,他也不会去没事找事的。

再说了,从他手中流出来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啊!‘破碎虚空’,还有这美酒……

另外,你也别忘了,他可是个大神医呢!咱们都老了,虽然有家传所学傍身,但是谁能保证不生病,谁能保证不受伤,谁能保证求不到这种人呢?

反正我老柳是希望能有这么一个朋友,我柳家也是!”

虽然柳老爷子没有直接给出柳家将会以什么态度对待张劲,但是作为几十年的老朋友,北宫伯雄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柳家这算是保下了张劲,定好了交好的打算。

既然柳老爷子这个六七十年的好友都是这个打算了,北宫老爷子自然是紧随骥尾了。一是因为柳老爷子所说的确实有道理,二也因为北宫家不希望因为这个张劲而与世代交好的柳家产生什么龌龊,甚至摩擦!

而且北宫老爷子还知道,只要自己两家定下了这个交往策略,那么其他与两家齐名并举的大家族也不会例外的。

几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此,应该不会有什么分歧。

…………

大年初六的晚上。

当回到家中的张劲早已经与家人吃晚饭,陪着老妈一起边唠嗑边看电视的时候。

柳府,还是那间古色古香的书房,还是柳老爷子一人独坐灯下。

随着柳老爷子淡淡的一声‘进来’,书房古雅的红木大门无声的推开,久未登场的古典美女,柳纤纤出现在门口。

“爷爷,你找我?”

“来,纤纤过来坐!”

柳老爷子很有慈祥爷爷样儿的把柳纤纤召唤到身边坐下后,笑着说:

“张劲那小子回京市这么久了,你还没和他见过面吧?什么时候去见见吧!多走动走动,拉进一下关系……”

柳老爷子开篇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番话,一下子把柳纤纤给说懵了。

因为,柳纤纤怎么越听越觉着,自己爷爷今天说话的口气,说话的内容,说话的态度,就像是要给自己晚辈介绍对象,保媒拉纤儿的那种长辈呢?

这小妞儿虽然长的古典,可也是看电视的人,她尤记得电视里家长劝儿女相亲的时候,似乎就是这幅嘴脸,似乎就是这套说辞。

‘去见见……’‘多来往……’‘多相处……’‘人不错……’……

诸如此类。

于是,随着柳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的越来越多,柳纤纤的表情也越发的古怪,甚至抗拒。

话说,这年代,除了没本事靠家族余荫过日子的窝囊废之外,几个大家族的精英分子还真没有几个会在婚姻大事上听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虽然这些大家族流传渊远,但是许多传统在新时代文化的冲击下,还是变得岌岌可危,远不如从前那么具有纲领性威力了。

比如说柳家的柳纤纤,比如说北宫家的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就算是对于腐朽传统最恪尽恪守的孔家,就算是孔家最有新一代腐儒形象的孔大少孔文谦,都能做出携美私奔这种事儿,更何况其他?

就像柳纤纤这妮子别看一向温温柔柔的,但也是个外柔内刚的主儿,绝对不会接受由家里来安排自己的婚姻。

如果家里真的一定要提柳纤纤安排婚姻大事的话,她恐怕会反抗的比北宫荷月更激烈。绝对是爱情斗士一类的人物。

不然的话,当初她也不会为了好姐妹的自主婚姻,而积极奔走了。这叫拉盟友,这叫感同身受。

当柳老爷子把话说完后,却没有听到自己孙女的回应,仔细看去时,才终于发现了自己宝贝孙女儿有些不对劲的表情。关心的问:

“怎么了纤纤,为什么不回爷爷的话呢?身体不舒服?”

看着柳老爷子的一双眼睛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后,柳纤纤咬了咬嘴唇后,终于开口了:

“爷爷,您怎么会这么希望我,去找张先生,我和……他……”

毕竟是女孩子,谈到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尤其是和自己最亲近的长辈谈到这种事情,即使是一向运筹帷幄,一向大气的柳纤纤也免不了忸怩起来。

孙女含糊的反问,让柳老爷子有些奇怪:

“为什么?这有什么为什么的?这个小张虽然比你大一点,但是和你也算是同龄人。而且,这小子有本事,人也不错。你们多接触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啊?”

越抹越黑!

柳老爷子说的这番话落在柳纤纤的耳朵里,越发的像是柳纤纤想象的样子,越发的像是介绍相亲对象了。于是,有些生气的柳纤纤终于鼓起了勇气,挑明了话头,气呼呼的说:

“爷爷,你答应过纤纤的,纤纤的终身大事,由纤纤自己做决定。如果不是纤纤喜欢的,绝对不会勉强!”

看着自己孙女突然‘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气鼓鼓的看着自己,气呼呼的说话,柳老爷子就算是心有七窍玲珑,一时间也有点懵了。

“是啊,爷爷是答应过你啊……”

毕竟是号称同龄‘智者’的老狐狸,话说出半句后,柳老爷子结合之前的谈话,就明悟了其中的误会,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你以为我让你和小张那小子……啊?爷爷可不是乱点鸳鸯谱的糊涂蛋,更何况爷爷可舍不得让纤纤这么早嫁人呢!爷爷只是因为小张确实出色,让你和他交个朋友。也算是替咱们柳家交一个朋友,你也知道,这友情、交情,也是需要维系的。”

解释了误会后,已经有些被张劲带坏的柳老爷子,突然脸上浮现了一个促狭的笑容,贼兮兮的说:

“怎么你会想到这方面去?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小脑瓜儿里整天想的都是这种事啊?也是,我们家的纤纤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年纪了……”

顿时,一向淡定从容,在张劲印象中心中腹黑,表面不露声色的柳纤纤羞了。

柳老爷子的话刚落地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柳纤纤的玉白脸上已经布满了如火彤云,那是一幅难得一见的极致美景。

又是几秒钟后,当柳纤纤在柳老爷子的促狭眼神中,觉着自己羞的都快晕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使起了多年未用小性子。

“爷爷老不休,纤纤不跟你说了。”

说完,就慌张张的起步,逃也似的跑向书房门。

亲眼看着柳纤纤一寸寸长高,一天天长大的柳老爷子,作为世界上最熟悉、最懂柳纤纤的人,自然知道孙女这是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于是连忙趁着孙女还没走出书房门的时候追加着叮嘱道:

“还有啊,明天你见到张劲那小子的时候,跟他商量商量,咱家也买点儿他酿的酒。尤其是那种名字叫‘刺客’的,一定要多弄点!”

当柳老爷子一句话说完,柳纤纤已经消失在书房的房门处。但是,紧接着,听到爷爷的嘱咐后,这妮子又回过身来,重新在门缝处探进头来,好奇的问道:

“张先生酿的酒很好么?”

柳纤纤虽然一直遥遥的侦测着张劲的信息,虽然知道张劲与粤省省府和深市市府的一些大人物有酒水买卖的来往,但是这些酒究竟如何,她还真就不清楚。

328 扮猪吃虎的北宫伯雄

柳纤纤这小妞在物欲这方面,甚至堪比最恪守本分的修女,无论是名烟还是美酒,都分毫不沾!

所以,对于张劲出产那花样百出的酒水的优劣,自然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也没有什么概念。

所以,当柳纤纤这个根本不懂体会‘酒’的美好的小妞儿,见到自己一向物欲不盛爷爷,在提到那个什么‘刺客’的时候,居然露出一副罕见的馋嘴饕餮相,忍不住有些好奇。

自己这个爷爷,堂堂柳家太上皇。想要什么美酒弄不到?怎么会对张劲在乡间自己小作坊中出品的什么‘刺客’这么上心?

……

听到孙女动问,柳老爷子咂摸了一下嘴回味一番后才回答道:

“好,真好!尤其是那个‘刺客’,无论内涵还是底蕴,无一或缺。那可真是绝世佳酿啊!”

不懂品酒的柳纤纤鸭子听雷似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后,继续问道:

“那爷爷和张先生,比孙女和张先生还要熟悉,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呢?如果您亲自打电话的话,张先生也不会拒绝吧?”

孙女儿的问题,让柳老爷子再次想起北宫老爷子在炫耀北宫朔月、北宫荷月这对孙子孙女孝敬时的得意嘴脸,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不一样,自然不一样。你给爷爷买来,那是你的孝敬。爷爷自己买,那只是自己买。意义大不相同!比孝心,我老柳的孙女,怎么会不如北宫家那个粗坯的孙儿辈?”

因为知道爷爷常在嘴里提到的‘北宫家的粗坯’是何许人也,自然也就知道了爷爷所指为何,自然也就明白了爷爷的小心眼儿。

于是,柳纤纤‘叽咕’的轻笑了一声后,就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爷爷,你放心,孙女肯定会帮你争回这口气的!”

看着爷爷对自己露出‘孩子,爷爷看好你’的夸张、搞笑表情,柳纤纤也配合的重重点头后,才转身离去。那架势,就像是国旗班交接国旗一样,庄严而神圣。

离开的路上,柳纤纤都始终是笑着走的,她觉着自己原来威严鼎立的爷爷,自从和张家父子相识以来,越来越有些孩子气,越来越平易近人,越来越好相处了,越来越好玩儿了。对此,柳纤纤也很开心。

…………

在柳老爷子和自己孙女交流的同一时间,在白天柳老爷子与北宫老爷子对酌的那间北宫府的厅中,北宫老爷子仅着一身坎肩短打,露出双臂虬结的肌肉,土匪山大王似的,很没有斯文形象,很没有大家风范的据案大嚼着,享受着自己夜宵。

那架势绝对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相当的剽悍。

显见,这老爷子虽然已经古稀之年,但是消化系统仍然工作良好,一般人夜宵这么大鱼大肉、大油大腻的可受不了。

在北宫老爷子一左一右,分别由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这两个最得这老爷子宠的孙儿辈伺候着。一个负责给爷爷夹菜,一个负责给爷爷的大碗中倒酒。

足足喝了三斤多‘名将’下去后,北宫老爷子才终于收敛了一点,之前饿死鬼兼酒鬼的恶形恶状,终于有功夫和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儿说起话来。

“你们两个和这个张劲都认识是吧?”

北宫老爷子打了一个酒嗝儿后,敲了敲盛放着‘名将’的酒坛子,指明了他所说的这个张劲究竟是哪一个。

“是!”

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这姐俩儿异口同声的点头。

北宫老爷子半眯着有点醺醺然的老眼,痞痞的摸了摸颔下如同张飞、程咬金一般嚣张的支楞着,根根坚硬如钢针的短髭。好半响,才突然再次开口:

“荷月,几个月前的那个给你疗伤的神医就是他吧?”

“什么?怎么可能?”

还不等被爷爷突然袭击的北宫荷月醒过神来应对,北宫朔月就张大的嘴巴,一副‘蛇吞象’的夸张样子。一口否决。

老劲的菜做的绝了,这没问题;老劲的酒酿的绝了,这也没问题;老劲的身手堪比妖孽,身法疾如鬼魅,这也没问题;

这些都是北宫朔月亲眼所见,亲‘嘴’所尝的,但是要是说张劲还是之前治疗姐姐伤势的大神医。北宫朔月可就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信了。

出生于‘武传世家’的北宫朔月知道,想要精通一门武学,无论这人是多么的天才、天分,但是总少不得岁月的打磨、精进。

所以,在北宫朔月的认知中,这个三十郎当岁的老劲,绝对是把人生中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诸于习武的上面。再加上张劲本身绝顶的天赋,才有那么一点可能,能在年轻轻的时候,拥有如许高深莫测的身手。擒拿、轻身功夫,都达到深不可测的程度。

而且,俗话说‘武者,半个医’,所以北宫朔月还知道,‘学医’也是一项需要经验积累、需要时间打磨的技能,绝无捷径可循。

二十几岁的年龄,即能在武学上精进如斯,堪比如今的老一辈高人。又能把医术提升到巅峰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程度。这怎么可能?

这显然不合理,不科学!简直太荒谬了!

当北宫朔月很理智、很自信、很坚决的否定了北宫老爷子的问话后,却突然的发现爷爷与自己的姐姐对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回应,相对无声。

北宫荷月的表情,虽然犹豫,却丝毫没有一点否定的意思。

而北宫老爷子则是仍然保持这之前的姿势,一派高深莫测。

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于是北宫朔月原本觉着荒谬的信念有点虚、有点动摇了。

终于,觉着有些荒谬的北宫朔月再次率先开口,口气发飘的试探着问:

“姐……爷爷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老劲真的就是那个大神医?”

北宫荷月的脸色变了几变后,考虑到既然爷爷已经知道了,似乎就和自己泄密无关了,至少也不能算是违背了对张劲的诺言。

想明白了之后,北宫荷月终于开口承认了:

“是,当初为我治伤的,就是张大哥!”

北宫朔月彻底石化,而早就从柳老爷子那里知道答案的北宫老爷子则只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之后就继续的用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这个张劲的身手不错吧?”

“嗯,深不可测!至少比我强的太多,比孔文谦也强的太多。”

既然已经开头,既然已经听出爷爷问话的口气是‘肯定’,北宫荷月干脆就不再隐瞒,直言不讳。

北宫老爷子一听孙女这么说,更对张劲加增了几分兴趣,因为他在这里玩了个文字游戏,他可没有说是‘轻身功夫’而只说‘身手’。而在与自己的这两个孙儿交流前,他也只是从柳老爷子那里知晓,张劲的轻身功夫,堪称‘妖孽’!

而从孙女的口气中,张劲这小子似乎强的并不仅仅是‘轻身功夫’而已。

“哦?说说,怎么个深不可测?”

北宫老爷子眯起了环目豹眼,还是用那副漫不经心的口气继续问道。

既然张劲已经在爷爷那里曝光,那么北宫荷月也就不再隐瞒,有一说一的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知所经历所见的统统讲了出来:

“我第一次和张大哥见面是上次出任务,从港市辗转深市回京的途中,就在深港关口……

后来因为我的伤势,在京市……

网友聚会……”

当北宫荷月事无巨细的把自己与张劲的关系,从相识、到敌对、再到结交的过程讲解一遍后,北宫老爷子对张劲这个后生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之前深市通关口岸的交手还好,毕竟只是一触即收,而且胜负未分。仅仅听一耳朵,即使是北宫老爷子这种武学深湛的老家伙,也分不出高低来。

但是,后来北宫荷月与孔家的那个号称‘同辈第一’的孔文谦交手,张劲拉架,却让这个老爷子很有些感觉。

别忘了,这老头儿在年轻时就是武痴型人物,最喜欢拉人打架,直至如今仍然火辣非常。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当听过孙女对张劲身手的描述后,这老头儿有些技痒了。

但是由于张劲不在身边,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能立即的切磋一番止下手痒,所以北宫老爷子只好穷究无赖,推敲起其中细节来。

……

“这小子的轻身功夫真有那么夸张?”

北宫老爷子眼中全是亟不可待的好奇,再三的向北宫荷月追问着。

“爷爷,这是真的,我保证姐姐说的是真的!太夸张了,当时老劲距离老姐和孔大少的战场比我还远的多,但是就在那么一眨么眼的功夫,他就突然出现在老姐和孔二少之间,而且同时很稳、很牢的把孔大少和我姐的手都给抓住了。那速度,就像是突然从虚空中跳出来一样。当时我都傻眼了!”

当北宫老爷子问到张劲轻身功夫的时候,北宫朔月终于从之前难以置信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为自己被爷爷追问的不胜其烦的姐姐做起了佐证。

有了白天时柳老爷子的表态,再加上北宫伯雄通过之前孙儿表述而对张劲的初步了解,让这个北宫家老一代的掌舵者,为整个家族初步确定了与张劲交往的方针。

“荷月啊,既然你和这个张劲关系不错,就多走动走动。我听老柳也说过,这小子很不简单,而且也很有趣,做朋友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如果不错的话,这种朋友也值得交一辈子的。”

北宫老爷子的口气也有点向柳老爷子看齐,很有些为晚辈保媒的意思。

而北宫荷月虽然不像柳纤纤那么腹黑,那么工于心计,但是本来就对张劲的感觉有点特别的她,还是很敏感的把爷爷的话头想到的‘那个’方面去。

于是,一向泼辣辣、大咧咧的北宫荷月也如同一时间的柳纤纤一般,红起了脸。狠狠地低下了头。如果不是因为进化问题,使得人类的脖子的扭曲程度不能跟蛇媲美的话,北宫荷月早就把脑袋深深的埋进那对坟起如耸峙山峰般的粉丘中去了。

“哦……”

北宫荷月的声音很低沉,羞的一双乌溜溜的,可以媲美三头身美女的大眼睛,眯的快要睁不开了。

本来只是对张劲有一点点虚虚然好感的北宫荷月,因为爷爷的这一番话,又加深了一点点。对重视亲人的人来说,爱情这方面,亲人的建议也是很有分量的。

…………

北宫老爷子和柳老爷子不愧是几十年相交莫逆的老友,与自己孙女说出来的话几乎如出一辙。

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不愧是姐妹,对于两个爷爷几乎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话,反应的也是几乎完全一样。

不过,柳老爷子说话的确出自无心,但北宫老爷子可就未必了。

当夜宵散去,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姐弟也一起请安离去后,当房间里只剩下北宫伯雄这老头的时候,他那张粗犷的脸突然露出一个与他相貌、气质很不搭,很违和的奸笑:

“一口一个张大哥,叫的倒是挺亲热的。看来,这妮子对这小子还挺服气的,估计小心眼儿里也有点动心了,我看有戏。

不过虽然从老柳的评价来看,似乎这小子还算是配得上我家的小妮子。但是,想要抱得美人归,去还要问问我这个当爷爷的同不同意!”

说着,这老头习惯性的摩挲起颔下刺手的短髭,继续喃喃自语道:

“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和这小子见一面呢?如果看着顺眼,就把手抬的高一点儿,如果不顺眼……哼哼……”

…………

北宫老爷子虽然在同辈中以鲁莽、无赖、流氓习气而闻名,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老头古惑仔似莽撞的性格下,绝对藏着一颗狐狸的心。

扮猪吃老虎,绝对是对他行事风格的最好写照。

真的莽汉,真的笨蛋,是不可能攀上堂堂北宫家家主的位子的。如果这个表面豪爽,内里腹黑、奸狡的老头真的表里如一的话,他坐在北宫家家主位子的几十年中,北宫家不可能不败落,反而是实力稳步上升。

329 上门邀约

北宫老爷子的想法就是:

既然张劲有这么大的价值,人这么优秀,而且又已经定下了与柳家一样的交好的策略。那么,当友人,怎么及得上当自家人呢?

如果张劲成了自家的女婿,不但笼络了一个人才,不,是天才。而且还解决了荷月的终身大事,何乐而不为?

荷月虽然年纪还轻,但是她的另一半问题,还真让北宫老爷子这个当爷爷的挠头。

连孔家那小子这么出色的人,孙女都不满意,还有什么人能被这丫头放在眼里呢?

现在看来,截至目前为止,似乎也就这个叫张劲的后生有点可能。

之前好像已经听懂自己隐晦话意的孙女,可没有一如往常的泼辣起来,虽然小脸儿羞羞的抬不起来,但是可是没有反感、抗拒的意思呢!

…………

自从有了《武林三国》系统后,活的越来越不动脑子,越来越没心没肺的张劲,可没有想到,在这天子脚下、四九城的范围之中,在他正活的很小市民、很炕头灶尾的家庭妇男的时候,正有两个大势力的大人物,正和自己的小辈讨论着自己,算计着自己。

张劲只是一如既往的陪着老妈看完电视,唠完嗑。很有规律的在十一点左右上床,很花样百出的‘折腾’了一番叶红后,身心俱畅的搂着光溜溜的美女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还是照常的早起锻炼、做早餐,以及早餐后的照常学习。

然而,今天张劲却不能在沙发上捧着本书安躺到准备午餐的时间了。因为,十点刚过的时候,张劲虽然已经完成了每天的学习任务,但是仍然捧着手中关于‘鉴定知识’的书籍,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很快,去开门的叶红带着一个人走进了客厅。

这人一进客厅房门,就看到了歪躺在沙发上,装残疾人的张劲,忍不住咧开嘴嚷嚷了起来:

“我说老劲,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每次找你出去玩儿你都推三阻四的,又是有事儿、又是没闲的左推右挡,这次可让我抓到了吧?原来你这家伙的‘有事’、‘没时间’,就是躺着偷懒啊?这很明显就是搪塞咱么?太不拿咱胖子当朋友了,我太伤心了!”

这家伙说起话来,肢体语言、表情、口气,尽皆夸张无比。很有些星爷嫡传的‘无厘头’的味道。

张劲漫不经心的把视线从书页上,移至这个手舞足蹈的胖子身上用百分之八十的眼白瞟了一眼后,就再次把注意力回到书本上,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说:

“我说北宫二少,你刚进门就跟个小丑儿似的上蹿下跳,不觉着丢人么?耍猴儿啊?”

“呃……”

本来说唱俱佳的北宫朔月,被张劲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话,给噎住了,一下子就忘了接下去的台词。

而张劲也不留情面,躺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打算动一下,一边继续扫着书本上的文字,一边没好气的说:

“‘呃’啥‘呃’,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是有啥企图?”

“我太伤心了,为啥胖子我来找你就一定要有企图、要有目的呢?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怎么说咱俩也是好兄弟、好基友吧?没事儿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北宫朔月拿捏着元曲《窦娥冤》的调子,装出一副‘戚戚焉’的样子,肥嘟嘟、肉呼呼的‘前蹄儿’没完没了的抹着他那双细缝小眼儿,想要擦干那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张劲和北宫朔月毕竟是网上多年的兄弟,常说人都是虚伪的,只有在网上才可以放肆的撕去遮羞的伪装。

所以,尽管现实中,张劲和北宫朔月相识的时间尚短,但是对这个胖子的厚颜无耻、无赖惫懒、见色忘义,可是感触良多。张劲对这胖子的阴暗面、龌龊面、淫荡面的了解,甚至可能都不逊色于他那位扮猪吃虎的爷爷。

所以,对于北宫朔月的拿姿作态张劲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就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说:

“死胖子,少给我胡扯。你是啥样人,认识这么多年咱会不知道?‘无利不起早’这句话就是说你的。有啥事,赶紧痛痛快快的说了。不过事先声明,关于你的那个亭亭的事儿,我没有新消息了。我和叶子知道的、猜到的、推测到的,可都是一股脑儿的告诉你了。”

……

张劲和北宫朔月笑闹了几句后,北宫朔月这才把这次来找的目的道出:

“我说老劲啊,你说你和嫂子回来都有十几天了,咱胖子给你们打的电话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但是每次找你们一起出去玩儿,你们都是推三阻四的。所以,今天我干脆自己上门来找你好了。

老劲、嫂子,咱可都是亲自接送,上门相迎了,你们总不能找借口不去,继续的窝在家里,老劲继续躺沙发上看书,嫂子继续当她的家庭妇女吧?

给咱胖子个面子如何?一起出去转转。

要不然,你老劲和嫂子到了四九城,到了咱胖子的地盘儿,咱胖子却没好好带你出去玩玩儿,没好好招待一下你们夫妻的话,以后咱都不好意思去你们家的小楼蹭吃蹭喝了。

再说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以为咱胖子有多小气呢!居然对兄弟这么吝啬。”

见到北宫二少都已经这么放低姿态,这么说话了,张劲自然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他阖上了手中的书册,转过了头去,随意的问道:

“既然你是地主,既然是你的邀约,那就先说说,准备带兄弟玩儿什么?”

见到张劲有了答应下来的意思,北宫朔月的情绪顿时高涨了几分,解说起来很是卖力:

“你老劲和嫂子要是闲功夫不多的话,咱就随便转转。我们家在四九城西北郊弄了一个会所,是有温泉的,我们可以到那里消遣一下。而且在温泉池子边儿,种满了腊梅。这段时间,因为接着地热的缘故,正是腊梅早开的日子。很有味道!”

赏梅、喝酒、泡温泉,自然是大冬天很惬意、很奢侈的一种享受。

但是听到北宫二少说到‘会所’二字的时候,张劲和叶红都忍不住眉头皱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北宫家的那个会所究竟有何内里乾坤,但如今在社会上,所谓的‘会所’几乎已经完全成为藏污纳垢的代名。

这会所‘二字’简直与古时的瓦栏勾肆、妓寨红楼成为了同义词,与当代社会那些灯光粉蓝的洗头房和光线暧昧的洗脚房的区别,也仅仅是价钱昂贵、‘服务员’的相貌更加出色而已。

当然,堂堂北宫家的会所肯定要比那些会所更加高档,也许有一二线,甚至顶级明星出没也未必。只不过,这些大明星们在这里也不过是干着与洗脚房中的小妹,同样的工作,同样的勾当而已。

如果没有叶红在的话,张劲也许还真有兴趣去见识见识。都是男人嘛,谁没有点儿猎奇的心思呢?但是,如今有叶红在侧,张劲可就必须要遮住这幅嘴脸。

于是,张劲有点违心的推却道:

“我很讨厌那种很吵的地方。也不喜欢那种氛围,也许有人觉着那样很有格调,但是我是粗人,品味不了那种小资的情趣!”

张劲这话倒是也有实话的成分,要知道离婚后的张劲虽然频繁出入于‘本来’酒吧之流,类似于蓝调、慢摇、清吧之类的场所,但是他真的不是去享受氛围的,他的目的只是打猎,只是为了满足欲望而已。

那时候,张劲自己也承认,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

不出预料的,张劲回答后,眼尾的余光果然扫到叶红脸上露出的满意的笑容。

于是,北宫朔月提出了第二个方案。

“老劲你要是和嫂子这几天都有空闲的话,咱们就干脆花上个几天进山打猎。冬天,可是打猎的最好时节了。自己打来的猎物,自己弄着吃,很有意思。”

北宫朔月的提议,让从来没有玩儿过这种‘游戏’的张劲和叶红,不约而同的眼睛一亮。

“打猎?去哪里打?你可别告诉我是那种人造猎场。一个人弄几亩地圈起来,往里扔点兔子、野鸡啥的,就当猎场了。那可不好玩儿!”

张劲一俟北宫朔月话尾落地,就迫不及待的追问着。而叶红也同样露出一副好奇、期待的样子。

显然北宫朔月这个胖子也颇好此道,说起‘打猎’这胖子顿时兴奋起来,滔滔不绝的解释起来。

“要冬猎的话,自然要去‘兴安岭’或是‘长白岭’了。

我跟你说,在几年前,我和我姐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去这俩地方打猎。

那地方,大冬天冰天雪地的。尤其是一月份,零下四十多度的天气常有,能冻掉人得鼻子、耳朵……

而且天上下、风吹雪的,在林间把雪积个一两米厚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冬天的时候,林子里的狍子、獐子、鹿、野猪多得是,打到啥就吃啥。

还真别说,自己打到的猎物,吃到嘴里头,就是别别人弄好了端上来得强。

那烤鹿脯,在柴火上以燎,吱吱的冒油,香啊!

还有那山上冬湖里的冬鱼汤,那才叫一个鲜。

你知道吧,就是在冰面上凿个窟窿,把鱼线抛下去,钓鱼。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那寂寞的感觉,真的很震撼的。

……”

330 目标——兴安岭

北宫朔月一番说唱俱佳的忽悠,一番对狩猎的美好生活的描述,把天苍苍林茫茫的苍莽气势描绘的淋漓尽致,把围火畅饮、人静听雪音的境界说的引人入胜。

张劲甚至怀疑,这胖子哪怕就凭着他的口才,去天桥说书,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当然,这胖子的一番口舌没有白费,把张劲和叶红的眼睛忽悠的锃亮锃亮的,几乎快要晃吓北宫二少的‘氪金狗眼’。

尤其是张劲这个‘民以食为天’信条的坚定拥护者,这个‘非典型’精英吃货,更是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他老张有着天下第一的厨艺,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的食材却是太少了。这次狩猎如果能够成行的话,将不但是张劲的一次玩乐之旅,也更是他的一次饕餮盛宴!

于是,怦然心动的张劲,趁着北宫朔月信口开河吹嘘的一停顿间,就迫不及待的插进话去:

“我说胖子,我估计还有个八九天的空闲。如果进山打猎的话,来得及不?”

“来得及,当然来得及。你以为我们还能在山里住多少天?连着五六天的时间,就已经算是长的了!”

北宫朔月见到自己‘一起出去玩儿’的游说似乎建功,连忙笑着回答。

北宫朔月刚刚把时间问题回答完,还不等张劲开口继续下一个问题呢,叶红就急着问话了:

“那什么时候出发?是去‘兴安岭’还是去‘长白岭’?要准备啥不?”

“去‘兴安岭’吧,那儿我也有好几年没去过了。要说准备的话,到是没什么需要特意准备的,一应装备家里都有多余的备份,嫂子和老劲你们俩也不算什么特型,不用特制。至于出发时间嘛,如果你们要是今天就有空的话,咱们下午走晚上就能住到林子里去,快得很!”

北宫朔月很痛快的回答说。

看着北宫朔月很难让人放心的胖脸,想到这胖子似乎不够稳当、不够靠谱的人品,张劲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说胖子,真的能这么快就弄妥当了?你家里备的东西全不全?别缺啥事先不知道,等进了山抓瞎!这钻老林子里打猎可不是逛园子那么轻松。听说冬天进山的人,就算是几十年的老猎手,都有不少栽到里面,没能活着回来的。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你确定不会有事?别的不说,如果万一咱们在里面碰到‘迷路’这类的事情,那可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

毕竟张劲也是在东北长大的人,虽然不是住在林区,但是距离林区也并不很远,和林区的人多少还有些接触。所以,关于林区的一些禁忌和传说还是有所耳闻的,就像那句老话说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张劲可是听说过,在原始丛林中,人类的生死大敌首推迷宫般的环境,其次是恶劣的天气,再其次是林间瘴气、毒虫,最后威胁相对最小的才是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

对于豺狼虎豹之流的猛兽,张劲还真就不太在乎。以如今张劲将将四十级的等级,轻功、拳脚、暗器等数种强力技能傍身。自然界中能威胁到张劲安全的猛兽已经少之又少。

而且就算有猛兽能够对张劲造成威胁,这些猛兽也应该都是深藏于海洋深处,不被人所知的‘怪物’。陆地上,能够奈何的了张劲的猛兽,不能说一定没有,但就算有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所以,张劲很有信心在野兽面前,护住一行人的安全。

何况除了张劲这个妖孽之外,北宫朔月这家伙的身手也是不凡,再加上大家到时候都会有枪械在手。只要大家小心一点儿,来自于野兽的威胁就不会太大。

至于瘴气毒虫啥的,在东北老林子的这个地方,在冬天这个季节更是不用担心。毒虫和瘴气这些玩意儿,都是即不能耐寒,又不能耐干的。所以,这些东西在冬天的东北野外,绝迹!

虽然,瘴气、毒虫、猛兽这威胁最小的几项,因为一行‘猎手’的素质和气候的缘故,被排除顾虑之外。但是,迷路和天气,这最大的两个危险,却因为气候、季节的缘故而越发的严峻了。

气候,自不必说。零下四十几度的温度,绝对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酷寒。而且,时不时的朔风、大雪,再加上雪上行走需要耗费的巨大体力,更是让其中的境遇恶劣了几分。

酷寒和疲劳相加,所产生的杀伤力,可不仅仅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危险系数绝对是倍增。

而‘迷路’这个原始森林杀人的第一利器,更是令人心寒。行走在荫蔽的林间,上不见天日、下不见来路,本就容易失去方向感。再加上因为林木阻隔,人们穿行其间时,必须不停的微微改变方向,更是让任何人都会模糊了方向感。

而这种状况,在冬天就更加剧了几分。本就闷头闷脑迷宫般的环境,再加上千篇一律的皑皑雪色,更是让其中穿行的人连基本的视觉坐标都失去了。

所以,对于没有丛林经验的人来说,几十万平方公里的林区,就相当于是几十万平方公里的迷宫。在这么大面积的迷宫中,连指南针都没有用。在里面转了几圈之后,你还知道出发点是在自己的南边还是北边么?

要知道,角度哪怕只是偏了一点点,那么结果就是南辕北辙。也许本以为是回程的路,却把你带进了越来越深远的林深处。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千万别太自信,要知道就算是总钻林子的老人儿也经常有迷路困死里面的。

张劲小时候可听说过,有的熟悉环境的林场工人,冬天钻进自己家不远的林子里想要扣两只鸟打打牙祭,却因为一阵并不算大白毛雪,就弄的找不到回家的路,走来走去,也只能在原地打转转。活活被困死、冻死、饿死在林子里。

但是,等到来年开春儿雪化的时候,发现他的尸体就在离家不到百米远地地方!与自己家的房子之间隔挡的,也不过就是三五棵碗口粗的红松!

但就是这么百米远,却天人永隔。就是这么百米远,对环境熟悉无比的人却就是没有办法找到回去的路。

所以,这些林区才总是流传着‘鬼打墙’的传说——上山遇到鬼,鬼做迷宫困杀人。

…………

张劲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后,叶红也有点露怯了,与张劲一起,齐心协力的拿很有压迫力的眼光射向了北宫朔月。

看着张劲两公婆很严肃、很有力量的眼神,北宫朔月连忙笑着解释说:

“老劲、嫂子,你们就放心吧!特种军用的卫星定位仪,手机大小,人手一个。这和民用的那种垃圾的gps定位系统可不一样,不但准确,而且抗干扰超强,防震、防水、防磁,比指南针可好用多了。”

见到张劲和叶红纷纷点头,对自己的讲解的这个物件表示认可之后,北宫朔月继续解释说:

“而且,咱当然也不可能是自己闷头上山钻林子了,就像老劲说的那样,咱一帮子不懂丛林规则的愣头青,要是不管不问的闷头往里钻的话。那可不是打猎、不是消遣,那纯粹是找死。所以,咱们进山之前,还要找几个向导。

‘鄂伦春族’你们听过吧?号称‘山上的民族’、‘驯鹿民族’,绝对是东北丛林里的大专家。”

说到这儿,北宫朔月为了加强语气,还特意的竖了竖右手的大拇指。

“就在‘兴安岭’我总去打猎的那片山区,就有个‘鄂伦春’部落。每个冬天,他们都会搬回到那里去,我们就是找他们给我们当向导。

这些人就跟山神一样,只要是在兴安岭里,不管他们去没去过,不管道路远近,都不会迷路。那真是神了!

你想想,有了最好的装备,有这些最专业的向导,虽然还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是危险已经是小概率事件了。如果这么小的‘险’还不敢冒的话,咱以后大家都别过马路了。过马路被车撞的风险,不会比这小的!”

最后一句,北宫朔月有点激将的意思。因为这小子讲着讲着,把自己也给蛊惑进去了,他真的也想去打猎了。

得到答复,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张劲与叶红相视了一眼后,立马拍板:

“那就不耽误了,咱中午吃了饭就走!”

“没问题,今天中午我就在你这儿蹭饭了,等吃完饭,咱们开车去拿了装备就走。”

北宫朔月也不废话,慨然应下。

午饭时,张劲和叶红跟老爸老妈‘请了几天假’。午饭后,张劲又拉着北宫胖子一起收拾完桌子,洗了碗,这才在这张劲老爸老妈这两位领导的谆谆叮咛下,跳上车子离开。

结果,几个人去北宫家城郊的一处别庄中取装备的时候,张劲和叶红很意外的见到了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而北宫朔月也很意外的见到了柳纤纤。

331 枪炮与玫瑰

刚刚走进北宫家别庄的主屋,厅中分坐两侧沙发上的两位一身猎装的美女,各自抱着一只长枪专心擦拭的样子,几乎让张劲看直了眼。

火辣美女北宫荷月,本就修长的腿、夸张的曲线,配上白迷彩的猎装,以及一只乌黑砂光的森冷猎枪,那蓬勃而出的野性,足以让任何审美、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怦然心动!

而古典美女柳纤纤,本来簪花仕女般恬静的美,配上一身利落的白迷彩猎装,以及与北宫荷月手中长枪相异的另一种黑色猎枪,同样显现出一种不逊色于北宫荷月的魅力来。

那是一种极静和极动糅合起来的异样,有着沉静的和美、有着动感的活力,显出一种应该称为‘妖异’的吸引力。这是一个有着飒爽英气的闺阁大小姐!

这样的两位气质迥然的美女对坐在两侧,手中各抱着一只型号迥然的黑森黯光猎枪的样子,可是比那些兵器杂志上动辄豹纹、热裤的野性模特还要动人的多、美丽的多、迷人的多。

有人说,美女和枪械配合在一起,之所以会给人以巨大的冲击力。是因为那是柔情与冷血的对立,那是战争与和平的融合。就像是‘枪炮与玫瑰’。

有人说,火热热的美女配着冷森森的枪械,之所以会让男人口干舌燥,肾上腺素分泌加剧。是因为,男人看到枪就很容易想到自己的‘配枪’,再配合野性的美女,自然会让下半身的活动剧烈一些。

虽然不知道这两句话是谁说的,但是张劲觉着有那么一点道理。

所以,乍一见擦枪两女的张劲有点口吃、有点舌头打结了。

“呃……你们怎么也在?”

张劲刚傻乎乎的问了第一个问题,又紧接着扭过头了向北宫朔月问了第二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

“她们也要一起去么?”

张劲被突然出现眼中的两女美态,震的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不灵光。问出来的问题很没有水准,显然就是明知故问。

看看这俩女人一身利落的打扮,看看这俩女人正一人一把抱着擦拭的猎枪就知道,这俩女人显然也是狩猎队伍的一份子。不然,很难想象,这两个大家小姐会这么贤妻良母的帮助其他人擦拭猎枪。

对于北宫荷月会在别庄中等候自己几人,北宫朔月作为安排者自然心知肚明。

要知道,北宫朔月可是当代各大世家公认的,同龄中首屈一指的商界奇才。那可是能赚钱、会赚钱、会引诱客户掏钱的人杰。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年代,要能算清别人的心,才能算计到别人的钱。

所以,要说掌握大势和布局的缜密,这个北宫家的二少也许不如被誉为‘当代女皇’的柳纤纤。但是要单单说忖度别人心思,北宫朔月的本事恐怕却要更在柳纤纤那个腹黑女之上!

除了岳文婷这个女人,让北宫朔月因为‘恋慕使人目盲’而有些进退失据;再除了张劲,因为得到《武林三国》后,随心所欲惯了,不按常理出牌之外,能让北宫朔月完全摸不清心思的人还真就不多。

前一天晚上,北宫老爷子那似乎出自无心无意的‘保媒拉纤’,连大咧咧的北宫荷月都听出来了,更何况北宫朔月?

再加上,在与张劲相识之初,北宫朔月就有了撮合姐姐北宫荷月和张劲的一点心思,所以得到爷爷的暗示之后,这胖子对此事自然就更加的积极。进而把‘想法’和‘念头’,付诸于实际行动。

这次狩猎,虽然有叶红这个‘名不正,言顺’的张劲原配横亘期间,但这也还是不失为一个张劲与北宫荷月培养感情的机会。

同游、同乐,在情绪高昂的时候,本就是一个容易擦起火花的时刻。所以,在与张劲确定了狩猎计划后,北宫朔月就悄悄一个电话拨了出去,为自己的姐姐通风报信。

而北宫荷月对于张劲,虽然还没有到情丝暗系、情根深种的地步,但是对张劲却也是有点感觉的,至少张劲是如今唯一完全满足北宫大小姐的择偶条件,唯一得到北宫大小姐青眼,唯一进入她北宫大小姐候选名单的男人。

心里有了这么一点羞人的小心思,再加上昨夜爷爷关于交好张劲的嘱咐,所以接到弟弟电话后,北宫荷月自然也就没犹豫的就赶了过来。

北宫荷月这小妞儿不但行事风风火火,而且性子也泼辣的很,虽然爷爷昨天的口气让她有点羞,虽然弟弟电话里的声音有点促狭,但是她就算是有些脸热,却丝毫没有打退堂鼓,故意避开的意思。

要说北宫荷月的性子和几年前的叶红真就有点像,有好感就有好感,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是很勇敢,很执着,很坚定的那种女孩儿。

北宫荷月的到来,北宫朔月这个当弟弟的早就知道,但是柳纤纤竟然也一同出现,那可就让这胖子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了。这可是北宫朔月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所以,听到张劲很傻的一句问话后,北宫朔月也有些犯晕的回了很傻的一句:

“应该……可能……也许……她们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吧!”

…………

北宫朔月并不知道,柳纤纤前一天晚上也从柳老爷子那里得到了与自己姐弟几乎相同的‘交好’使命。而且论情报能力,柳纤纤凭着天生的敏锐和手中掌握的柳家和国家的双重资源,更是远胜北宫姐弟。

所以,当本打算登门拜访张劲的柳纤纤,发现北宫朔月已经先一步上门后,她就直接给自己的好姐妹北宫荷月去了一个电话。接着,从毫不隐瞒的北宫荷月那里得知‘打猎计划’后,这位心机深沉的美女,干脆就以一起出猎的理由加入了进来。

这么‘偶遇’显然比登门拜访要不着痕迹的多,也更合乎柳纤纤的行事作风。

所以,当张劲一行进门的时候,才会见到两女齐至的场面。

…………

“你们到了啊……”

就在张劲和北宫朔月这么傻傻的一问一答间,发现来人的两女,已经提着手中的猎枪,走过来与大家一一的打起了招呼。

看着走过来的两女,张劲的眼神更直、更灼热了。

站起身来的两女被利落的猎装、手中的猎枪,‘装扮’的愈发的出类拔萃。

北宫荷月收裤脚的宽松白迷彩裤,让她修长夸张的长腿愈发的诱惑;

比北宫荷月矮上小半个头的柳纤纤,站起身后,因为猎装腰腿部位的束紧,使得她看上去更加的纤细,让她飒爽的英气中掺杂了更多的娇弱。不但不显刚强,反而看起来愈发的惹人怜惜。

北宫荷月的装扮让她越加有‘小凤凰’独孤凤的活力。而柳纤纤利落英气的装扮却让她少了许多师妃暄的出尘,反而多了许多‘包子美女’卫贞贞的柔弱、惹人爱怜。

虽然这两位美女如今的装扮,使得她们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都是让男人眼睛发亮、口水分泌加剧的尤物,但是张劲那双炽热的双眼却没有上下逡巡,而是直勾勾的就停留在两女的胸口高度。那色迷迷的贪婪眼神,仿佛能透视一般,看起来很有力量。

就在北宫荷月觉着胸口被凝注的火辣辣的灼热,被张劲盯的有些羞、对张劲的好感有些褪却,对张劲观感评分有些下降的时候;

就在柳纤纤因为张劲色迷迷的眼神,觉着胸前爽完麻酥酥的痒,鸡皮都有些粟起,而对张劲这个原本心中的‘奇人’有些失望,甚至有了一点点厌恶的时候;

就在叶红因为发现张劲眼神走向,而打翻了醋坛子,打算施展‘女王钳’纠正一下自己男人的念头的时候,张劲开口了:

“xm1014、nova……这两把应该不是民用猎枪吧?应该是军械啊!”

一句话,不但打消了三位女人对张劲的恶感,反而因为自己之前心中的一点点羌怒和鄙夷,而对张劲有了些歉意,进而转化为一点点更进一步的好感。

……

一句话的功夫,北宫荷月突然觉着自己胸前的两坨肉的温度不那么热了,恢复了正常。但是之前对于张劲‘执着’眼神的误会,却让她的脸有些热了。对张劲有了一丝歉疚,心中也有了一点点失落。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当她被男人色迷迷的瞩目时,她会觉着这个男人很‘贱’,很是鄙夷。;但是当她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并不是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又会觉着很失落。

北宫荷月现在正是如此。更何况,张劲还是她比较‘有感觉’的一位异性!所以,心中的失落感更甚一些。

……

一句话的功夫,柳纤纤也突然觉着自己胸前双丸不痒了,鸡皮疙瘩也飞快的消去。心中同样涌起了意思对张劲误解的歉意。对张劲的观感不但恢复如初,甚至还再次有所高拔。

看着张劲此时看向枪时,那种孩子气的痴迷样子,柳纤纤甚至突然觉着,这个在自己眼中谜一样的男人,很是有些‘可爱’!虽然年近而立,虽然比自己还要大上六七岁,但是却跟个大男孩儿似的,让自己竟然有些想要呵护的感觉。

柳纤纤对张劲始终很有距离感的关系,由此突然悄然的相近了一步。

一进一退就是这么简单。

332 相见欢

连被张劲视线‘非礼’过的两个女人,都因为张劲的一句话,而转变的态度看法,叶红也自然更不必说。

张劲这一句话,很轻松的扶正了这小妞儿心里快要翻扣过来的醋缸,并瞬间吸空了倾洒泼溅出来的流醋。让这小妞马上就要落到腰际的‘女王钳’变成了柔柔的纤掌,如同捕食翠鸟般,轻盈的转了一个弯后穿过张劲的臂弯,挎在了张劲的胳膊上。

叶红在成为‘女王’的前一秒,突然变换气质,成了一位依人小鸟。

‘三娘教子’的戏码也临阵改编为‘肉麻秀恩爱’。

……

原来张劲这直勾勾的眼神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两对、四坨诱人的隆起,注意的反而是各自安躺在山峰一侧的两支乌黑砂光枪械。

之前就曾经说过,张劲是一个军迷。之前就曾经说过,张劲始终认为刀、枪、车子、美女,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喜欢的东西。

当时虎头哥送的一把99式飞行员伞刀都让张劲爱不释手,更何况眼前的这两把真正的枪械?

更更何况以张劲这个虽不资深,但是相关知识却也不算浅薄的军迷的眼力,还能够分辨出这枪械并不是民用的那种猎枪,而是军械呢?

更更更何况,两位美女手中的两支枪,并不是华夏军中常配,并不是华夏出产,就算是资深枪迷都难得一见的宝货呢?

更更更更何况,张劲在知道自己‘奇货可居’之后,终于彻底撕去了随着年龄增大,阅历增多而越来越厚的假面具。变的愈发的不拘不束,愈发的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愈发的直接,愈发的不加掩饰。

人都说,小时候‘喜’‘怒’‘哀’‘乐’,都是一种心情;而长大后,‘喜’‘怒’‘哀’‘乐’,却都只是一种表情。

如今的张劲,已经基本回到了孩童时期,心情轻松的让心情和表情变得统一起来。

所以,之前张劲甚至都没有考虑到自己那种样子,直勾勾看向的部位是否敏感。

那时候,他真的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喜好,只是那两支黑沉沉的枪械。

张劲若不是对这些杀人的家伙喜爱甚深,当初在马来杀人的时候,他也不会临了把那十八位精英‘悍匪’的全套装备席卷一空了。要知道,虽然那些枪械、家伙深藏于自己的游戏空间中很是安全。但是,只要握在手中,就是一个炸弹,什么时候万一不小心露了馅,就是一件麻烦事。

但出于喜爱的缘故,张劲即使心中的理智总是劝自己抛掉这些烫手的山芋,却总是因为不舍而没有付诸与行动。以至于半年后的现在,那些从‘匪徒’手中‘缴获’来的长短枪支、手雷、榴弹、夜视装备、消声设备……依然无一或缺的安躺在张劲的空间中。

…………

贪婪的左顾右盼的盯了分别被两女提在手中的两杆枪半响后,张劲这才试探的问道:

“荷月、纤纤,这枪能给我瞧瞧不?”

张劲这副,仿佛见到糖果的孩子模样,让柳纤纤和北宫荷月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毫不犹豫的双双把手中黑沉沉的枪支递了上去。

一手一支的把两杆枪接过来后,喜意盈眉的张劲就不管不顾的走到一边,摆弄了起来。

这两支枪确实像张劲所说的那样,这并不是民用的那种猎枪,而是地地道道的军用品。并不是常用于打猎的那种滑膛鸟铳,而是军用的霰弹枪!

虽然霰弹枪在战场上的地位,并没有步枪那么重要,在治安军警的配置中也不及手枪那么普及。但是,它出色的中近距离精度,强悍的中近距离火力,以及非穿透面杀伤力。让这种特殊的枪支,从登上发明伊始,直至日新月异的如今,仍然是枪族中在某些方面不可替代的一员。

由于霰弹枪的射程在100米左右,减少了因跳弹或贯穿前一目标后伤及后面目标的概率。所以霰弹枪特别适用于丛林战、山区战、城市战及保护机场、海港等重要基地和特殊设施。

而这次狩猎的丛林环境,无疑正是霰弹枪大发利市的机会!

…………

北宫荷月之前擦拭的那支看起来很酷的枪,就是张劲所说nova霰弹枪。

型号:nova霰弹枪;

制造商:benelli

全长:1016mm;

枪管长:470mm;;

空枪重:3.26kg;

容弹量:4+1;

nova霰弹枪有个很好听、很响亮的名字,叫做‘超新星’。‘超新星’霰弹枪是伯奈利公司第一次开发的泵动霰弹枪,它的泵动手柄造型颇怪,看起来好像半自动霰弹枪的普通护木。但也正是这个泵动手柄让这支黑砂哑光的霰弹枪,显得不类俗流,酷劲儿十足。

这支酷劲儿十足的超新星被飒爽动人的北宫荷月握在手中,颇有些相得益彰的意思,让超新星更酷,让北宫荷月更英气十足。

…………

自然,在张劲他们进来之初,柳纤纤所擦拭的那一柄霰弹枪自然就是张劲口中所说的另一个型号,xm1014霰弹枪了。

型号:xm1014霰弹枪;

制造商:benelli;

枪重:3.8kg;

全长:720mm;

弹匣容量:7/35;

口径:12mm;

射速:210.5rpm;

这款与nova同出于伯奈利公司的霰弹枪,是导气式半自动霰弹枪。是星条帝国海军陆战队的制式装备之一。

与超新星相比,相对短小、秀气的xm1041霰弹枪,同样与身材相对纤瘦一些的柳纤纤气质想得,让人在这个看起来有些楚楚弱质的美女身上,看到一些坚强、坚持。让这个虽然内里腹黑如墨,但是表在确像手无缚鸡般的大家闺秀,有了一种不逊于北宫荷月的吸引力。

…………

看着张劲接过两支枪后,就很孩子气的走到一边自顾自的摆弄起两支枪械,之前都误会了张劲的三个女人不禁莞而,相视一笑。

叶红觉着自己男人的孩子气,很招人疼爱,所以她看向张劲笑时,是那种宠溺的笑容。她觉着,爱自己的男人就要宠着他。就像张劲大部分时候宠着自己一样;

本就对张劲有一点点感觉的北宫荷月,觉着张劲那专注的模样很迷人、很有魅力,所以她看向张劲笑的时候,眼神有点迷离、有点飘忽。原本稍微的一点点好感,也膨胀了几分。虽然还是淡淡的,并不浓烈,但是却很有继续发芽壮大的趋势;

而始终觉着张劲就像一位如同被浓雾包裹着风光不透的奇人,始终对这个人捉摸不透的柳纤纤,则是因为见到张劲这真实的一面后,发现了张劲‘凡人’的一面。觉着自己与张劲的距离因此而进了一步,并不是之前如同天人般沟壑深深。

而且,柳纤纤也觉着张劲这大男孩儿似的,毫不作伪的脾性真的很可爱,让比张劲小了足有六七岁的自己,居然有了一点身如长姐般的母性。这种异样的感觉,让柳纤纤不自禁的对张劲有了一丝的亲近。

三个各有情怀的女人一笑之后,终于继续被张劲之前的‘无礼’所打断的寒暄,亲近的拉呱起来。

作为与双方都熟络的人,北宫荷月自然当然不让的做起了介绍人的身份。

“叶子姐,这是我的好姐妹柳纤纤。”

向叶红简单的介绍过柳纤纤后,北宫荷月这才转向柳纤纤介绍起叶红。

“纤纤姐,这是叶红,张大哥的另一半。很漂亮吧?我都说过,张大哥能娶到叶子姐真是有福气呢!”

…………

虽然因为心中莫名的一丝丝对张劲的好感,在说到叶红与张劲的关系时,北宫荷月心底有一点点的酸意。但是却也并不浓烈。

毕竟如今北宫荷月对张劲还没有到‘情根深种’的那种地步。而且,就算是已经难以自拔,北宫荷月也不会因此而打翻醋缸。

像北宫家这种顶级的大家族,根本就是沿袭着传统的风俗。一夫多妻比比皆是。从小就接受这种境况的北宫荷月,对此并没有什么抵触。就算以后她要与叶红共事一夫,也会相处良好。

就像北宫荷月的妈妈与北宫朔月的妈妈一样、还有小妈三个女人一样,她们都是自己父亲的妻子,她们之间的感情就像亲姐妹一样。总是站在同一个阵线,就算是北宫荷月那位已经当上家主的父亲,在面对同一阵线的三个妈妈时,都要退避三舍。

有了长辈的‘言传身教’,北宫荷月虽然不可能不会吃醋,但是却也并不像平常女人那样,‘独占欲’强烈无比。

…………

经过北宫荷月简单的介绍,柳纤纤和叶红相互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惊讶于对方不逊于自己的美貌后,很是亲热的聊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柳大爷所说过的纤纤妹妹啊!你可真漂亮,怪不得柳大爷每次提到你,都是得意的不得了的样子。”

叶红到底是在‘市场总监’位子上坐过一段时间的人物,开口先笑,出言先捧,很是招揽好感。

柳纤纤在情商上更不是弱者,说起话来也是让人舒服的不得了:

“跟叶子姐比起来,我可不敢自称漂亮了……”

333 志同道合的好基友

女人的友情就是很奇怪,‘一见钟情’也并不罕见。

就像叶红和北宫荷月因为‘性格相近’、‘臭味相投’的缘故,在海窝子村初见之时就成了相当不错的朋友。

就像现在叶红和柳纤纤,不知是因为北宫荷月这个纽带,还是因为美女间的惺惺相惜,还是因为两女气质各异的‘异性相吸’,反正他们在聊了几句后,也飞快的热络起来。‘纤小妹’、‘叶子姐’的叫的那个亲热。就跟丫角之交,多年后相见一样,看不出一点的陌生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真是亲热的密不容针,让北宫朔月这个胖子完全没有了哪怕一丝的置喙余地,所以他尴尬的以木桩子的姿态在娇笑不断的三女身边杵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被当做了空气后,只好灰溜溜的离开,凑到了张劲的身边。看起张劲好玩儿的玩着‘玩具’。

看着张劲膝上横着一支枪,手中握着一支枪,翻来覆去的摆弄、摩挲着,爱不释手的样子,北宫朔月同样感同身受。

正常男人哪有不爱这种危险玩具的?

虽然北宫朔月生、长在北宫家那种大家族,虽然这个胖子的童年甚至比常人更加的短暂,虽然他的心智成熟要比常人早很多,但是他也走过常人的历程。只不过花的时间更短而已。

小时候,胖子也玩过会闪光、会叫的玩具枪;稍大一点,胖子也玩过那种会啪啪响,有火药闪光,有硝烟硫磺气味的火药纸炮枪;再大一些,他也背着家人玩过弹珠枪、仿真枪;到现在,胖子因为家世的缘故,已经能够随时触摸来自各地、各国、各种型号、各种公用的枪械,却仍然对此喜爱甚深。

张劲如今的这个样子,不正是与北宫朔月当初第一次摸到属于自己的真枪时一样么?这和学生军训可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

终于,北宫朔月胖子忆往昔一番后,发现那边的三个女人仍然聊得热火朝天,如果没有意外甚至有要聊到天荒地老的意思。而这边,张劲仍然玩着两个真实的‘玩具’爱不释手。

唯一有点理智的北宫朔月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话做一次‘恶人’打断这些人的兴头的话,今天在‘兴安岭’下,‘鄂伦春部落’宿息的计划就肯定会泡汤。

所以,胖子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了:

“纤纤姐,老姐,你们别聊了,你们还是先带叶子姐去把猎装换了吧!一路上、这些天,甚至是以后的下半辈子,有的是时间聊。别把今天的计划给耽误了!”

生受了自己老姐一记恶狠狠的白眼,目送三个笑谈着的女人钻进一间权充做叶红更衣间的房间后,胖子再次对张劲说:

“老劲,别玩了,等换完装备,我领你去武器库挑家伙,那里各种枪支多得很,到时候还有够你看的呢!再说了,在这儿光看看,摆弄摆弄,哪比得上到时候进山后开几枪啊?”

有了枪迷趋势的张劲,自然觉着北宫朔月这个胖子说话难得的有了一点道理,于是恋恋不舍的再次在两把枪上摸了几下后,终于把这两个黑沉沉的家伙放到了一边。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后,在北宫朔月的指点下,钻进了另一间充当男子更衣室的房间。

北宫朔月在这个别庄中有自己的卧室,所以他的更衣室就是自己的卧室。而张劲的更衣室则是一件客人卧房。

一走进客房卧室,张劲就见到了铺放在卧床上上衣下裳分开摊放的一件男式的灰白迷彩猎装。

心中还惦记着北宫朔月所说兵器库的张劲,手脚麻利的把轻薄的猎装穿好后,甚至连研究一下猎装质地的打算都没有,就再次钻出了‘更衣室’。

…………

对于‘这么轻薄的猎装,为啥北宫朔月还确定能够抵御‘兴安岭’原始林中零下四十几度的酷寒’这个问题,张劲毫无研究的兴趣。他估计这也是一种价值不菲的极地装备,甚至是相当高端的秘密装备也未必。

毕竟以北宫家的地位,只要是世界上有的,难道还会弄不到?难道还会用不起?

而且,说实话,对于‘兴安岭’中零下三四十度的杀人低温,张劲如今也真就不怎么怵。张劲就凭着如今自己已经高达近百点的‘体质’,虽然还不足以让他如北极熊一般,在这种温度下光着身子也能安之若素,却也足以让他即使在打赤膊的情况下,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被冻毙了。

至于在这种温度下被冻毙的时间长短?张劲估计,这段时间足够让他凭着他更加变态的速度,从兴安岭跑回四九城!

所以,他自然难以对这‘高科技’的保温猎装提起很大的兴趣。

…………

张劲更衣的速度快,同为男人,同样对衣服质地毫无兴趣的北宫朔月的更衣速度自然也是不慢。

当张劲晃悠悠的走回主屋的厅堂时,北宫朔月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见到三位女士尚未回来,张劲了然。女人更衣,自然不可能像男人这么麻利,估计她们至少还要磨蹭一会儿。

于是,张劲也不耽搁,也不客气的对北宫朔月说道:

“胖子,你也知道,‘女人就是麻烦’‘女人就是时间’,我估计这几个女人还要再磨蹭一会,咱不等她们了,直接去你的武器库吧!有一句话不是叫‘一睹为快’么?所以,咱们最好也快着点!”

想及自己的姐姐也是主人,想及柳纤纤在这个别庄常来常往的,基本也算是半个主人,想来她们两个自然会照顾好叶红嫂子,用不着自己操这份儿闲心。所以胖子对于张劲的提议,自然赞同无违。点了点头后,就和张劲一起勾肩搭背的离开。

“老劲,不跟你吹,咱胖子的武器库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论到单兵装备,一般的军用武器库、甚至是许多枪械博物馆都没有我的全。长枪、短枪,步枪、手枪、狙击枪,自动枪械、手动枪械,退役的、正在服役,现代化枪械、老古董的燧发,甚至前装枪支,各类、各种型号、各个公司生产的,都应有尽有。

除了枪之外,各型号军刀、军备品同样也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说到自己的这个武器库,同样也是爱枪人士的北宫朔月一脸的自豪。

而北宫朔月的自吹自擂,也让张劲听得心尖儿发痒,嘴里的口水都有泛滥的趋势。

“我说胖子,真的假的啊?你弄这么多枪,想干嘛?当军火贩子啊?”

“真的!当然是真的!当军火贩子干嘛?我用得着么?这纯属个人爱好,男人嘛,谁不喜欢这种冰凉凉、冷森森的家伙呢?你说是吧?”

比张劲稍矮,不得不被张劲把脖子挎在胳膊下的北宫朔月说着,还挤眉弄眼的用胳膊肘尖撞了撞张劲的胸口。

原来北宫朔月这个胖子,竟然和张劲一样,对于武器的爱好,他与张劲堪称志同道合。

由此,胖子在张劲心中本就不赖的形象,再一次升华。要知道,这有着共同爱好的人本就容易沟通,相互之间本就容易赚来好感。

于是,对胖子那‘男人谁不喜欢……’云云的一席话,心有同感的张劲,有点‘基情澎湃’了。

用力的拍了拍胖子很有肉、手感相当舒服的肩膀后,张劲很是感慨、很是情绪饱满的叹道:

“怪不得当时在网上认识你的时候,就觉着你这家伙很是和咱老劲‘情投意合’呢?原来是同志啊!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结果张劲刚刚基情澎湃的说出这句有点‘暧昧’、有点肉麻话,还没有装知青的感慨完呢,北宫朔月这个胖子就忙不迭的从张劲的手下逃了出来,一边搓着双臂抹平胳膊上已经根根竖起的寒毛,一边没好气的说:

“滚蛋,你才同志呢!你还是找别人和你‘情投意合’吧!你还是找别人‘和你走到一起’吧!对于你的‘错爱’,胖子我敬谢不敏。”

这年头,同志、黄瓜、茄子、木耳……都身兼数职,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么单纯了。

…………

两个感情因为共同爱好,而越发亲近的‘好基友’,在一番笑闹后,终于来到了别庄中,藏于底下储酒窖里的武器库门口。

当北宫朔月熟练的推开活动的酒架,在几处地方无序紊乱的按按点点一番,又在一方弹出来的密码键盘上输入了长达三四十位的密码后,一片墙面分左右移开,一道仅有一米左右宽窄,不起眼的单片大门终于出现在之前毫无痕迹的墙上。

接着,北宫朔月很郑重的、很炫耀的、很臭屁的对张劲说:

“老劲,欢迎你来欣赏胖子我的收藏!”

说着话间,北宫朔月手一用力,推开了那扇刚刚从墙上露出来的单片大门。从北宫朔月推门的力度,以及门被推开摆动的速度来看。显然,这扇门相当的沉重。恐怕也是包钢、夹心方爆破的那种特种特制的门。

334 打劫

说实话,对于北宫朔月这藏门的机关和位置的选择、制定,张劲真就挺不屑,挺看不上眼的。

就这隐藏水准,就这机关难度,凭着张劲高达‘宗师级’的大盗水平,从进来、到寻找、到推敲、到破解,整个过程甚至连二十分钟都用不了。

除了那长达三四十位数的电子密码锁会让张劲觉着有些棘手之外,其它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隐藏手法和机关布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孩子玩意儿,多这么几道机关与少这么几道机关区别并不大。举手之劳,随随便便就能破解掉。

如果这个机关让张劲来施工设计的话,凭他同样高达‘宗师级’的机关师能力,虽然不敢说彻底让‘宗师级’盗贼束手无策,但是如果没有个三天五天的推敲、实验,就算是‘宗师级’的大盗也别想完好的解开。

“就这水平?唉,高手寂寞!啧啧,果然是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啊!”

鄙夷的贬低了一下这个机关设计的家伙后,张劲又自豪、又自恋了。没办法,因为他的《武林三国》系统实在是太给力了。

张劲刚刚得意了两秒,就忘记了自己的得意,因为北宫朔月已经把那扇颇为沉重的门推开了!

顿时,足有数百平米的兵器库中,井井有条的整齐排列着的几十列金属质地的长条架子映入了,站在门口处张劲的眼帘。

一个个架子上的是一排排的枪械、一排排的个人战斗装备、一排排的单兵辅助装备,每支枪械、每件装备的旁边都有着注解铭牌。

这哪里是私人的武器库啊,这分明就是一间世界单兵装备的博物馆!

正如胖子所说,这里单兵装备一应俱全。

各种型号的手枪、步枪,甚至轻机枪,数不胜数;各种型号,各种军队配备的军刀数以百计;各类特种军人使用的配备,诸如行军包、行军铲、瓦斯炉、手电,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张劲甚至还看到了数种榴弹、火箭筒、单兵肩扛式反坦克导弹、地对空导弹……

原来,这胖子之前在路上,真的一点也没吹牛。所以,同为枪迷的张劲眼红了。

不用胖子招呼,张劲就如进村的还乡团一样,晃着膀子迈进了兵器库大门。

见到张劲根本没等自己客气,就很有‘主人翁’精神的自己钻进了武器库。北宫朔月只好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很形式主义、很干干巴巴、很没滋没味儿的对,因为专注而根本听不到自己说什么的张劲补充了一句:

“呃,打猎的家伙你就在这里随便挑一把吧……”

果然,张劲对北宫朔月的话根本就是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在颇有些规模的兵器库中转悠着。一边散步般的逡巡游走于架子与架子之间,一边时不时的停下来,拿起架子上的枪械、装备摩挲一番。那架势,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个模样。

看着张劲那专注的样子,北宫朔月很理解的笑了笑,就这么跟在张劲的身边,时不时的和同为枪迷的张劲聊两句诸如:

‘这枪是年产的……’或者‘这枪精准度可是很一般’之类的话。

张劲就这么和北宫朔月走着、聊着,直到几分钟过去。张劲突然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就突然再次加快步频。仅仅两步的功夫,就‘抢’到了一只枪架前,手如毒蛇般的一伸一探,就把架子上的一把手枪攫在了手中。

接着,张劲就这么一边用手指肚摩挲着手枪上‘.357’标号的纹理、图案,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把玩在手中的暴发户般金闪闪的家伙,一瞬不瞬。

看到张劲的眼神和表情,北宫朔月很得意、很摆显、很欠揍的笑着炫耀道:

“沙漠之鹰不愧是出镜率最高,长的最帅的枪吧?而且,你手上的这把不但是沙鹰最经典的0.357口径的最初定型枪族,更是86年mri特别为收藏家和枪械爱好者特别打造的1000把珍藏版0.357口径的沙漠之鹰中的一支!”

说到这儿,北宫朔月故作神秘的考校起张劲来:

“老劲,你知道这1000支特制珍藏版沙漠之鹰的事儿吧?”

张劲在赏给北宫朔月一个很有杀伤力的大白眼儿后,没好气的说:

“废话,连这都不知道,还算啥枪迷?”

得到张劲回答后,北宫朔月就更加得意了。

“当时的1000支珍藏版0.357口径的沙漠之鹰,其中100把是‘金版沙漠之鹰’,400把是‘银版沙漠之鹰’,五百把是‘铜版沙漠之鹰’。而我这把,就是100把‘金版沙漠之鹰’中的一支!绝对是绝版,绝对是我的珍藏!”

这支枪确实是北宫朔月的得意藏品,所以这家伙炫耀起来很是得意忘形,那副偷到灯油的老鼠模样,让张劲很是咬牙切齿,有种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所以,‘怒上心头’的张劲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两圈后,一抹坏笑在嘴角处泛起。

“你北宫大少肯定不在乎这么一把枪,所以这枪归我了!”

说着话,张劲就一把将手中金灿灿的沙漠之鹰塞进的怀里。毫不客气的干起了当面打劫的勾当。

于是,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北宫大少顿时傻了眼。直到张劲已经把沙鹰揣在怀中放好,拉上外衣的拉链时,北宫朔月这个第一次遭遇明目张胆打劫的小胖子才反应过来,顿时急了。

上前就想从张劲的怀里把自己的宝贝掏出来,嘴里还赖唧唧的说:

“老劲,你不能这么不仗义。兄弟带你看咱的私藏,你可不能连吃带拿啊?”

张劲一边对北宫朔月伸向自己‘坟起胸口’的禄山之爪左遮右挡,一边嘴里嚷嚷着:

“你北宫大少家大业大,一屋子的宝贝,还在乎这一件儿?你兄弟我可是一件儿都没有,别这么小气行不?”

“不是小气,真的老劲。这枪就算你拿回去了也不行,你有枪证么?没持枪证,这被人抓到可是麻烦事!”

一向视法律为工具、为敝屣的北宫朔月,突然拿出了那个往常看起来对这个大少没啥用处的武器,来攻击张劲。希望张劲知错就改。

然而张劲也不是吃素的,仍然振振有词的说:

“没事儿,我认识柳纤纤的爷爷。到时候我求求他,让他帮我办个枪证应该不是难事!”

“那也不行,这只0.357的珍藏金版沙漠之鹰,可是我的心头肉。老劲,你不能剜兄弟的心尖子,你可不能这么不仗义啊!我……”

就在张劲和北宫朔月一个拉扯、一个推拒,挥舞这双臂玩着‘太极推手’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张大哥看上朔月的啥东西了?没事,我这个姐姐替他做主,你拿去就是。至于枪证,也不用麻烦柳爷爷,我帮你办了!”

却是就在张劲和北宫朔月这哥儿俩闹着的时候,北宫荷月和柳纤纤,陪着叶红换完衣服后也来到了武器库中。

北宫荷月这个一向以欺压弟弟为乐事的强势女一开口,北宫朔月顿时气焰一消,拉扯着张劲的双手也松开了。态度也从之前有理有据的争辩,手口并用的夺抢,变成了很有些可怜的哀求:

“老劲,你真的不能这样!要不然你换换?除了这把之外,哪一把都行。”

原本张劲之前的所为,只是不忿于北宫朔月的小人得志的嚣张,并没有贪墨他宝贝的打算。但是如今听这姐俩的意思,似乎自己真可以顺手牵走点什么,于是张劲这个枪迷一边扫描着身周几处枪架,一边动起了小心思。

对于从北宫朔月这儿顺点东西走,张劲毫无压力,也不担心欠下的人情换不上。

这些枪械虽然在外界难得,但是对北宫家这种顶级家族来说,和一件地摊玩具的价值也差不多。自己弄点喜欢的走,既可以以此来拉近关系,又可以让自己得到喜爱的东西,对北宫家、对自己都是有好处的。

至于欠下的这点人情,以自己的医术,以及巨大的个人价值,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还回去。身外之物哪有人的健康重要,一只相当于玩具价值的枪哪及得上一条人命?

所以,当张劲听了这对姐弟的话后,眼神‘不小心’的扫到一只枪架的时候,眼睛一亮的同时,反问道:

“真的?除了这只沙鹰之外,随便哪一支枪都行?”

对北宫朔月来说,这只金版典藏沙鹰确实是他最珍贵的收藏。其他枪械虽然有些也是难得,但是却不像限量版的这支沙鹰,毕竟全世界一共就只有100支而已,就算是以他北宫家嫡系少爷的身份,再想弄到第二支也绝非易事。

所以,当北宫朔月听张劲的口气,似乎有还回自己‘心头肉’的意思,自然忙不迭的把脑袋点的跟吃米小鸡一样,抖着两腮呼扇的腮帮子肉没口子的应道:

“对,没错,除了这只金版沙鹰,剩下的你随便挑!”

见到这胖子回答的痛快,张劲有些贪心不足,再次提高门槛:

“我要两把?”

“行,没问题!”

胖子的回答仍然飞快。就在张劲想要再次调高价格的时候,这个胖子终于恢复了一点儿理智,苦着一张肥脸说:

“老劲,别太贪哦!你兄弟我弄这些宝贝也不容易……”

这才算是止住了张劲的贪心。

打劫成功的张劲也不罗嗦,一把从怀中将那只金色沙漠之鹰拿出来后,就塞进了北宫朔月的手中。

接着,张劲就在北宫朔月如释重负的眼神中,向之前‘不小心’扫到的那个枪架走去。

张劲先是一脸喜悦的拿下了下层架子上的一支足有近半米长短的巨型手枪。又从巨型手枪的上一层枪架拿起了一支看起来不到二十厘米长的另一把手枪。

“胖子,我就要这两把了!”

喜滋滋的把眼神往复于‘已经属于自己’的两把枪,张劲很大咧咧的宣布了自己的选择,很不厚道的单方面决定了两支枪的归属,全不顾胖子肉痛的神情。

对于北宫朔月的肉疼,同为枪迷的张劲感同身受。

以张劲的眼力,挑出来的两把手枪自然不是大路货,都是枪中名品。甚至说得上是大名鼎鼎!

…………

小一些的这支灰锈色手枪名为‘吉乌尔扎9mm自动手枪’,如果这个名字听着耳生的话,那么他还有另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斑蝰蛇!

它也是沙俄总统卫队的标配手枪。

型号:吉乌尔扎9mm自动手枪(斑蝰蛇)

尺射程---100米

射速---40发/分钟

供弹方式---弹匣

容弹量---18发

全枪长---195毫米

全枪质量---950克

这种斑蝰蛇手枪,号称是‘特警和警察的克星’,因为它超高的子弹初速,使得它能在50米的射程内,轻松撕开一、二、三级避弹衣,对避弹衣内的肉体造成杀伤。而且,它多达十八发子弹的弹夹容量,以及可与gsh-18手枪相媲美的精准度和杀伤力,使得这把手枪拥有者最完美的手枪声誉。

在全世界众多的手枪当中,也绝对是最顶级之一!

…………

而被张劲提在另一只手上,的这柄巨大的手枪,更是声名赫赫。它就是是号称手枪中威力最大的m500转轮手枪。而且它还有一个很大名鼎鼎,很牛的名字——手炮!

型号:m500大口径转轮手枪;

制造商:美国史密斯?韦森公司;

枪重:2.32kg;

全长:457mm;

枪高:165mm;

供弹方式:转轮;

子弹最大容量:5发;

口径:12.7mm/0.5英寸;

子弹:.50马格努姆大威力手枪弹;

子弹初速动能:3517焦耳;

看看这m500‘魁梧’的‘身材’,看看这m500‘强悍’的‘体魄’,再看看那大的吓人的子弹,再想想它几乎两倍于沙漠之鹰的‘子弹初速动能’,它的恐怖威力就已经可见一斑!

这种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狩猎专门研制的大威力手枪,甚至能一枪杀死一头非洲象。可见,其手炮之名绝非虚言!

335 衣服很好看

张劲这边还在为自己打劫成功而沾沾自喜呢,沉浸在失去宝贝的肉痛中的北宫朔月,忍不住酸唧唧的说:

“老劲,你这个吸血鬼,胖子我今天算是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请你欣赏我的宝贝了。太狠了!刮地皮的也没你这么凶的!”

不懂冷兵器之于男人魅力的三位女士,看着张劲像得了玩具似的大孩子气,看着北宫朔月像丢了玩具似的的大孩子气,忍不住一起‘咯咯’的开心笑了起来。

在几位女士的眼中,这对兄弟现在的样子真的都很可爱呢!

张劲心无旁骛的摆弄了一会儿手中‘已经属于自己’的枪后,这才把两把枪分别放进了特制的枪袋中,这才有时间抬起头来看向三女。

当看到娇俏纷兮的看着自己笑着的三女时,张劲眼神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惊艳。

同样、同色着装的三个绝色并排站在一起,三个人各具气质,够有特点,那种美丽对视觉的冲击力绝对不是‘一加一加一’那么简单。

北宫荷月的活力、热辣自不必说;柳纤纤弱质与坚韧柔和的特别魅力也是非同凡响。

当时,当张劲情之所钟的叶红同样着装的站在她们中间的时候,两个角色的美女顿时后退一步,被夺去了大半光华,成了两瓣绿叶!

换上白迷彩猎装后,原本风华绝代的叶红,摇身一变,变得野性起来。成熟的风韵、完美的爆炸身材被这套猎装展现的淋漓尽致,素净的迷彩纹为叶红的雍容带来了浓重的狂野味道。

百变魔女般的叶红,再次给张劲带来的崭新的刺激,恍然就像在家中与张劲玩‘角色扮演’‘制服诱惑’时一样。

熟悉猎装包裹下的那具胴体的张劲,甚至能感受到叶红如此装束给自己脐下三寸带来的冲击。张劲因为本性和《武林三国》系统附身的缘故,本就比常人更强烈的欲望有些勃发了。

不得不说,当熟透的叶红换上与北宫荷月、柳纤纤一样的猎装后,那熟女才有的风华,那只有张劲才能读懂的媚光,彻底的把两个相对青涩的小女生的光芒遮掩住了。盛放的牡丹,本就不是尚未抽蕊的花苞可以比拟的。

收起作为‘战利品’的两把枪,张劲迈步走到叶红的身边,促狭的用很是邪恶的眼神把叶红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打量了几番后,意有所指的说:

“叶子,很漂亮,比家里的衣服还漂亮!”

张劲说的很隐晦,所以就算内心淫荡荡的北宫朔月,腹黑擅算的柳纤纤,对张劲有点敏感的北宫荷月三人,都没有听出张劲话中的真正的内涵深意。但是,叶红这个知情人却对自己男人所说的‘衣服’究竟为何,知晓的清楚。

就看张劲那要吃人似的带钩儿的眼神,以及嘴角调戏自己时才会出现的邪笑,叶红知道,自己男人所说的‘家里的衣服’究竟是什么。那是被‘藏在’衣柜暗格中的那些不能见于外人的特殊用途衣饰,有‘水手装’、有‘护士装’、有‘女仆装’、有‘军警装’、有‘渔网’……

而且这些衣服绝对不是正常式样,布料要比那些正常功用的‘同名’衣饰节约许多。不但又短又紧,而且关键部位,更是往往不能起到遮挡的作用。

被张劲隐晦的调戏,弄的有些心跳加剧、有些脸蛋儿发烫、有些腿脚发软的叶红,因为众目睽睽的缘故,又不好发作。只好用羞恼的眼神给了张劲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白眼儿后,就不再理这个让自己‘爱的心满满,恨的牙痒痒’的男人,转过头去与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商量起自己狩猎时的武器选择了。

当叶红在柳纤纤和北宫荷月的参谋下,选了一把雷明顿霰弹枪,张劲与北宫朔月又各自挑了一把八一杠后,张劲这三女两男的五人队伍终于出发了。

…………

型号:雷明顿m870霰弹枪

口径----12号

供弹方式----管状弹匣

容弹量----7发

全枪长----1060mm

枪管长----533mm

全枪质量----3.60kg

瞄准装置----步枪瞄准具

准星----片状

缺口----可调式

配用弹种----12号×23/4in霰弹

…………

型号:81-1式自动步枪(八一杠)

口径:7.62×39mm钢芯子弹

初速:750m/s

理论射速:600-750发/分

枪重:3.4kg/3.5kg

全枪枪长:955mm,1104mm(加刺刀)

弹匣容量:30发(通用弹夹)

有效射程:400m单个目标,500m集团目标(弹头飞行到400m仍可以穿透a3钢板8毫米。松土层40厘米)2000m内弹头具有杀伤力

自动方式:枪机回转式闭锁

零件制造:冲压零件

瞄准系统:柱形准星、表尺,缺口式照门。

瞄准基线:315mm,准星高40mm

…………

雷明顿的面杀伤以及安全性,无疑是叶红这个没玩过枪新手的上上之选。

而两位男士所选的八一杠国产步枪,虽然没有ak系列、星条帝国的m系列、以及aug那么声名赫赫。甚至在名气上,远远无法与同厂的小弟,已经跻身世界十大名枪之流的95式那么有名气。

但是这个八一杠无疑也是一把好枪。而且它的大口径,更是让它在充当猎枪,狩猎大型动物时,远胜于小口径的m系列和95式自动步枪的杀伤力。

…………

北宫家和柳家到底是顶级家族,即使是北宫姐弟和柳纤纤这些在家族权力排名靠后的第三代嫡系,所能够动用的资源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至少在出行方面就要比常人方便得多!

当张劲一行五人从京市一处近郊的军用机场登机,两个小时后抵达t河机场时,在机场中早有一架直升机在停机坪上待命了。

下了飞机,马不停蹄的爬上直升机后,直升机扶摇而起,向远处苍莽的延绵群山而去。

虽然冬至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是在t河,这几乎华夏最北的地方,白天仍然短的令从未到过此处的南方人难以相信。

张劲五人登上直升机的时候,不过是下午四点钟左右,但是天却早已经黑透,户外天色仿佛已是深夜。

坐在直升机上,因为外界光线的问题,从舷窗望出去并没有任何可观的景色。再加上之前的一番折腾,兴奋劲儿过去后,所带来的疲倦,让叶红这个五人中体质最弱的小妞儿有点昏昏欲睡起来。就这么靠着张劲的肩膀,舒舒服服的假寐起来。

而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俩小妞儿,虽然有内家功夫在身,体力比叶红好上许多。但是这一路上没停嘴的叽叽喳喳,陪着叶红一起不停地前跳后窜的,却也让她们有些困乏。所以,坐上直升机后,她们也一个个的靠在机舱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北宫荷月这胖子也有些微乏,但是奈何张劲这个体力变态的超人仍然精神饱满,所以他作为主人、作为陪同,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和张劲聊着。

“这山路,你也知道,七扭八拐的,如果要是开车去的话,没有个七八十来个小时,根本就到不了。而且这里雪大、路滑,山路开车太危险了。万一要是突然下起大雪,车子被陷半路上的话,麻烦可就更大了!所以还是坐直升机过去比较方便,一个多钟头就到了……”

“既然这鄂伦春族人的部落你熟悉,那你说说有没有啥忌讳?不同的民族总有些不同的风俗传统,别到时候我们胡乱一来,得罪了人,让大家脸上不好看……”

…………

当直升机降落在一处小山坳中的一处刚刚清理过积雪的空地时,最近的一处被称为‘撮罗子’的鄂伦春民俗木屋的毡帘突然被从里面掀开,一个身穿很‘野性’翻毛皮袄、满脸虬髯的彪壮大汉走了出来,一见到第一个跳下飞机的北宫朔月,就豪爽的敞笑着迎了上去。

这个大汉显然和北宫朔月很是熟悉,在和胖子热情的一个‘男人的拥抱后’,大着嗓门吼了起来:

“小胖子,怎么这时候有功夫来我们这山沟里,祸害林子里的牲口了?”

大汉的嗓门很大,大的足以压过不远处林间骇人的风哨子声,大的足以压过近在咫尺的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不但使得近在咫尺的北宫朔月听的真切,就算是刚从直升机舱中走出的三位女士,都隐约听清。

至于张劲,凭他那对比‘黑水晶’之外所有狗耳朵都灵敏几分的听力,还在几步外的他甚至听的比北宫朔月更加清晰。

听到大汉动问,与这个青年大汉把臂站在一起的北宫朔月,一脸很开朗很真诚的笑容,也大着嗓门说:

“扎格达大哥,这次我主要是带我哥们来你们这儿见识一下的,顺便也打打牙祭!

他也是你们东北黑省的人,不过冬天没来过咱们‘兴安岭’,我就说‘没见识过咱兴安岭的雪原林海的人,还算得上是东北爷们么?’所以,我就干脆拉他过来见识见识,涨涨阳刚气儿,顺带解解馋!”

336 反客为主

北宫朔月这家伙不愧是奸商中的奇才,说起话来就是顺耳。那很有技巧的马屁话,旁人听了也不觉着肉麻,听到这个本就以自己是‘兴安岭人’为豪的鄂伦春大汉耳中,更是觉着无比的熨帖。一张嘴咧的老大,忙不迭的拍着胸脯,很是豪爽的说:

“没问题,来咱兴安岭转上两圈,在这雪林子里走走,嗅嗅咱兴安岭的气儿,是爷们就会腰杆子硬上几分。就算是老娘们儿也得变得泼辣许多,比有些软趴趴的爷们都强……”

说着,这位名叫扎格达的鄂伦春汉子就迎上已经走过来的张劲,很用力、很结实的给张劲一个拥抱:

“这位初识的兄弟,欢迎来到我们兴安岭,欢迎来到我们家做客。我们鄂伦春人可是最好客的了!”

扎格达豪爽无比的热情做派,让张劲也热乎起来、豪爽起来,于是他也大着嗓门吼道:

“扎格达大哥,那我张劲就不客气了,可就拿你家当我自己家了……”

张劲这副很对鄂伦春人脾气的做派,立刻引来这位鄂伦春汉子豪爽的大笑与连连点头。

与张劲拥抱之后,这位大汉又朝张劲身后的三女点了点头表示欢迎,这才接着说:

“你们要上山打猎,那也是明天的事儿。今晚我和胖子,还有这位刚刚认识的张兄弟一起,咱们不醉不休啊!”

显然,这位鄂伦春汉子有些‘重男轻女’,即使是那么漂亮的三个女人,都没能让这位阳刚汉子多瞅上一眼。只顾着热乎的拉着两位男人说话。

虽然鄂伦春人在‘酒缸’遍地的东北,也是拔尖人物。但是,说到喝酒,自从《武林三国》系统到了零级之后,张劲怕过谁来?

于是,张劲毫不畏惧的大声回应:

“好,咱们就来个不醉不休!”

于是,这位名叫扎格达的鄂伦春汉子爽朗大笑,看张劲的样子越发的顺眼。而曾经享受过鄂伦春人的好客,享受过这些汉子们的‘热情接待’的北宫朔月,则是一脸的苦大仇深。看向张劲的时候,甚至有种痛恨、幸灾乐祸交集,骂他‘不知死活’的味道。

…………

张劲一行五人到达兴安岭的头一天,大家闹的并不晚。五个人都早早的睡了下去。

不是因为鄂伦春人不够热情,不是因为扎格达的欢迎晚宴不够丰盛。

刚好相反,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正是因为鄂伦春人实在是太热情了!

五位客人先是按照鄂伦春人的习俗,在扎格达大哥的带领下,到几户人家中分别拜见了村落中的几位长者老人,送上临行前特意备置的礼物后,就被扎格达大哥带到了一处很是宽敞,被鄂伦春人称为‘奥伦’,往常用来当做仓库的高脚木屋中。

当天晚上,就在这个鄂伦春人部落里最的大一间‘奥伦’里,这个鄂伦春村落的十几二十号青壮们,和张劲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围着火炉济济一堂。

展现着他们鄂伦春人身为主人的热情和酒量,展示着张劲这些原来者,身为客人的礼貌。

烤鹿脯、熏野猪肉、炖狍子肉、炖河鱼……十几种地地道道的野生物产,在几位热情的鄂伦春大嫂的走马灯似的往来中,一一的被盛了上来。让这些远来的客人好好享受一下正宗地道的鄂伦春风味,大快朵颐。

在鄂伦春村落吃饭,自然少不了酒。无论是自酿的马奶酒还是高度白酒,都是很豪爽的用大碗,一碗碗的灌下。很有北方人粗豪的架子,也很让原本就酒量浅薄的人大叫吃不消。

于是,本就酒量不济,加上身体微乏的三位女士,很快就借口‘不胜酒力’,在几位鄂伦春大嫂的引领下,离开酒香四溢,闹酒气氛已至白热化程度的‘奥伦’,回到了当晚她们宿住的‘撮罗子’里,找周公的女儿凑角打麻将去了。

而曾经在这里有过惨痛教训的北宫朔月,虽然也想抄袭三个女士的方法,玩一把‘醉遁’,但可惜,这帮鄂伦春族的爷们太热情了。

这帮地道的东北爷们,地道的山林汉子,很有些重男轻女的意思。所以,他们和女人喝酒意思一下就成,但是男人可是一定要横着出去的。不然的话,他们觉着显示不出鄂伦春人的热情来!

于是,在热热闹闹的劝酒、敬酒中,北宫朔月这个外表看起来虚胖,内里实际上确实体质超卓,而且还有内家功夫傍身的家伙,终于双拳难敌四手,在十来个人的围攻下,在艰苦的抵挡了一个来小时后,被彻底的放展了。

北宫朔月这次的醉绝对实在,真的一点儿都不虚假,就算是在张劲的满级‘望诊’之下,这胖子的状态也是明晃晃的显示着:

‘状态:醉酒(重度)’

重度醉酒可是不但会失去知觉,而且甚至会短时间失忆的程度啊!

很显然,就算是以北宫朔月顶尖商人的奸猾,也架不住淳朴鄂伦春人不打马虎眼的实在。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当然,北宫朔月乐于与这些淳朴的汉子打交道,不想跟这些‘实在人’耍花花肠子,也是有可能的。至少他没有装醉。

当北宫朔月‘壮烈’了之后,张劲的考验愈发的严峻起来!

原本,二十多号鄂伦春族兄弟们,是一半儿对付北宫胖子,一半儿对付张劲。当敌人的数量突然减少了百分之五十的时候,原本属于北宫朔月的‘对手’就在消灭‘敌人’后,转战到张劲这边,帮助‘兄弟部队’一起对付起‘共同的敌人’,噢不对,应该是‘共同的客人’来!

于是,以张劲为中心的圈子加倍的热闹起来。以至于张劲都被感染的豪爽劲儿彻底上来了。

因为屋中心的大火炉火光正旺,而且这间‘奥伦’保暖程度相当不俗的缘故,再加上酒喝的面酣耳热,所以张劲干脆甩掉了上身的衣服,光着膀子、吆五喝六的和这帮子好客的鄂伦春兄弟们‘厮杀’起来。

在张劲这个放得开的客人带领下,很快屋中就多了十几位赤膊的汉子,一个个肌肉疙瘩跟铁蛋子似的,一个个扯着嗓门子吼着,一碗碗马奶酒、白酒,只需要脖子一昂,就咕嘟咕嘟的灌下去。那酒下去的速度,简直比刚疏通过的下水道还顺溜。

于是,最后张劲的形象彻底的高大了、彻底的光辉了!

因为到了酒局终了的时候,张劲这家伙虽然在没有动用真气、没有动用医术、没有动用药物的情况下,也已经醉眼迷离,走起路来也有点颠三倒四。

但是张劲却已经目标圆满的把十几个好客的主人都放趴下了。

反客为主,成功!

这十几个人可是这个鄂伦春村落中,最顶尖的猎人,也是最顶尖的酒缸啊!

所以,几位伺候着这帮大老爷们吃喝的大嫂子们,一个个看向张劲的眼神都满是崇拜和佩服。

北方爷们,尤其是像鄂伦春这种民风剽悍民族的爷们,可是以酒量论英雄的。所以,完成了‘以一敌二十’这项‘伟大’壮举的张劲,自然也就得到了‘绝顶英雄’应得的‘崇拜’。

以张劲如今的‘光辉’形象,以张劲如今‘酒缸’级的肚量,如果看上这个村子中哪家的闺女的话,恐怕上门提亲一提一个准儿。

在拒绝了几位清醒的大嫂‘再去找人陪自己喝的尽兴酒’的提议后,张劲就这么和这一屋子的醉汉一起,睡在了这间‘奥伦’之中。

虽然张劲的鼻子比狗还灵,但是他并不在乎这满屋子熏人的酒气;虽然张劲耳朵比狼还好使,但是他还真就不在意这堪比此起彼伏的油轮汽笛般的一屋子呼噜声。

和这些直爽、实在的汉子们一起,张劲真的觉得很舒服、很开心。

…………

一夜易过。

已经是早晨八点多了,这时候的深市早已经是一片光明,但是位于兴安岭一处山坳中的鄂伦春人的村落,仍然是乌漆抹黑的跟深夜一般。倒是鬼吼似的风哨子,在肆虐了一整夜后,已经渐渐的停了下来,外面难得的一片静逸。

因为生物钟的准确,再加上体质非凡,早已经醒来的张劲,破天荒的并没有进行每天早晨的锻炼,而是舒服的靠着昨晚当被子盖的狍子皮卷,就着屋子中心火炉的炉光看起了书。

锻炼任务因为怕进出带进来的冷风影响了屋中人的睡眠,而被迫后移。但是读书学习这个每日任务却可以提前实行了。

“嗯……啊……嘶……”

正当张劲很有滋有味的翻着手中这本《断代集注》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呻吟声想起。

很显然,有人醒了,而且刚刚醒来就遭到了‘宿醉’的轰炸,享受起‘头痛欲裂’、‘双耳齐鸣’的感觉了。

张劲循声扭头看去,刚好看到扎格达大哥,一脸痛苦的双手抱头,那锁着眉头纠结的样子,就跟等在产房外的老公一样,全不见了昨天晚上喝酒如流水的‘大无畏’样子。

张劲不禁莞而。

337 鄂伦春人的‘全民偶像’

这个扎格达大哥不愧是这个村子中年青一代的头领级人物,不愧是这个村子里最好的猎人,昨天除了张劲之外,喝的最多的他竟然是第一个醒过来。可见,扎格达大哥的体质、体魄,确实至少胜过其他同龄人一筹。

鄂伦春部落虽然在全国范围对比来说,算不上贫穷,但也绝对距离‘富得流油’有相当大的距离。所以,因为一个个酒量巨大,酒水消耗速度夸张的缘故,自然消费不起那些价格昂贵的美酒。自然也就没有那种喝醉也不上头的高级酒水。

所以宿醉后的口干、头痛、身子骨酸等诸多症状,自然也是不可避免。

见到坐起身来的扎格达,捧着脑袋呻吟的痛苦样,张劲轻轻的合拢手中的书册,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小心避过横七竖八的‘摆’了一地的醉汉,来到他身边蹲了下来。

“扎格达大哥,吃下去,会舒服一点!”

压低着嗓门的小声说着话,张劲就把摊开的手伸到了扎格达的面前,在他的手心上,赫然正有一颗花生粒大小,绿油油的丸子在那里。

正是曾经在为罗备婚礼彩排时,送给罗备解宿醉的‘凝神丸’!

不过,扎格达这个鄂伦春胸襟开阔的直爽汉子,可没有如当时的罗备一般疑神疑鬼,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有。

“谢谢张兄弟啊!”

随便的一声道谢后,扎格达毫不客气的一手攫过那颗绿的渗人的药丸子,毫不犹豫的扔到了嘴里。

虽然宿醉带来的喉咙焦干,让这位说话如打雷的大汉,声音听起来仄仄的,有些发瘟、发干、发涩。但是,动作依然豪爽。

接下来,扎格达的反应与当时罗备的反应如出一辙。

随着那仿佛掺杂着芥末、辣椒、胡椒、花椒、辣蒜、咖喱……诸多刺激味道于一身的药丸子,带着百味如炸弹般在口腔中、肠胃里爆开,四处流窜……

扎格达大哥先是一番涕泪横流,紧接着又是面红耳赤、额头见汗,最后用一个长长的响嗝作为结尾后,这汉子五秒钟前还是有些对不准焦距的眼睛陡然清明起来。原本脸上的醉意、疲态、痛苦相,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立马变得振奋起来。

很随意的用袖子抹去脸上之前奔流涌出的眼泪、鼻涕后,通体舒泰的扎格达大哥,再次恢复了一直以来能够吓死牛的大嗓门‘吼’道:

“够辣!爽!”

感受着自己甚至比平常更加清明的脑筋,感觉自己仿佛和自己妻子刚刚‘嗨’过之后的那种通体舒泰,扎格达忍不住向张劲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子,真是神了!

扎格达大哥的大嗓门,在呼噜声渐息的静邑房间中,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嗓子,就把本就已经习惯七八点钟起床,虽然宿醉,但此时已经是将醒未醒的满屋子鄂伦春族兄弟们吵醒。

接着,满屋子的‘伊——唔’之声此起彼伏,这些昨天晚上拼酒时,一个比一个凶的汉子们,也和之前的扎格达大哥一样抱着脑袋享受起宿醉的‘快乐’来。

张劲与扎格达大哥相视一笑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只大约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白瓷瓶,一只给扎格达递了过去,一只则留在了自己的手里。

“瓶里是之前你吃的那种药丸子,咱们俩给他们一人一颗分下去吧!不然这宿醉还真是难受!”

张劲的‘体贴’和慷慨,让扎格达大哥越发的觉着张劲顺眼了。扎格达也没有说话,只是很是亲近的拍了拍张劲的肩膀,就接过张劲递过来的白瓷瓶,与张劲一人一边,分头把药丸子给这些抱着脑袋呻吟的大汉们一一服下。

很快,屋子里响起一连串的喷嚏和响嗝声;

再之后,原本充斥着整间‘奥伦’,大家嘴中瓮声瓮气的沉闷呻吟声,被清爽嘹亮的话声取代。

“张哥,你这玩意儿真神了。效果这么好,肯定很贵吧?”

一个被张劲‘拯救’,飞快的脱离了宿醉苦海的年轻小伙儿,在用袖子抹去了满头满脸的汗水、涕泪之后,忍不住盯着张劲手中的瓷瓶好奇的问。

“不贵,都是我自己配的药丸子,不花什么钱的!”

张劲实话实说的回答,顿时迎来满屋子鄂伦春兄弟钦佩的眼光。

就像苗家的‘苗医’一样,鄂伦春族也有自己的医学系统。只不过,鄂伦春族的医疗是和部族信仰的‘萨满’融合在一起,是一种似神道、似医道的文化。

所以,在鄂伦春部落中,掌握医药知识的往往是部族的‘萨满祭司’。因为‘萨满’地位的崇高,所以部落百姓对于只有萨满才能掌握的医术也同样高看一眼。

就算时至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个张劲所在的,依然保持着鄂伦春传统生活方式的鄂伦春部族,依然视萨满为‘神的代言者’,‘萨满’也依然是指引部落方向的智者和精神领袖,依然是部落中最精通医药的那个人。

所以这些土生土长的鄂伦春人,依然对掌握着医术的人,仰视、崇敬、

所以,张劲的回答迎来了满屋鄂伦春汉子‘崇拜’的眼光,也不足为奇。

“张老弟厉害!不但酒量是这个!”

说话的这位老兄竖了竖大拇指后继续说:

“居然还是外族的‘萨满’!老天真的太眷顾你了!”

于是,昨夜的酒桌大战,凭着深不见底的海量,本就得到大家一致‘崇拜’的张劲,再次凭着自己‘懂得医术’的优势,让自己在大家心中的形象更上层楼。

如今,张劲对于这些鄂伦春朋友而言,已经是‘偶像’级人物了。

也就是这些汉子的‘追星’还没有与外界接轨,不然签名本恐怕早已经挤满了张劲的身前。

一番忙乎,把满屋子的宿醉酒鬼拯救的‘脱离苦海’后,张劲推回扎格达递回来还剩下大半瓶‘凝神丹’的白瓷瓶子,又顺手把手中的大半瓶‘凝神丹’递了过去。嘴里很随意的说:

“扎格达大哥,之前我跟几个兄弟都说了,这药丸子就是咱自己配的,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用。虽然咱们爷们不在乎酒后的这点头疼脑胀的,但能舒服点,还是舒服点的好!”

张劲的话顿时让扎格达大哥的脸上泛起了开心的笑容:

“张老弟既然这么说,那你扎格达大哥可就不客气了。你的这个药丸子,可真是好东西!”

大咧咧的说着话,扎格达也就毫不客气的伸手把两个瓷瓶都接了过来,在其它鄂伦春兄弟的注视下,很宝贝的揣进了自己皮裘的胸襟口袋中。

直爽的鄂伦春汉子,可是不懂啥叫虚伪的客套,可是不懂那些明明想要,却还要推拒几次的所谓‘礼仪’。再说了,经过昨夜酒桌鏖战,这些没什么心机,很直白、很坦诚的‘兴安岭’上的汉子,早就把张劲当成了鄂伦春族的好朋友,好兄弟了。

和好兄弟之间,还要客气啥?

…………

救醒了一众宿醉的大汉,又一番打趣寒暄后,‘奥伦’中睡了一夜的二十几位鄂伦春青壮们纷纷各自散去。而张劲、北宫朔月,则是跟在扎格达大哥的身后,一起回到扎格达家的那间撮罗子。

回到距离昨夜居住的‘奥伦’十几米远处的扎格达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晨快要八点半钟了,不过天依然黑的透彻。

几人一番简单的洗漱后,扎格达开始为马匹、驯鹿喂草料,而扎格达的老婆乌娜吉则在撮罗子里忙忙碌碌的为自己的男人,以及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准备早餐。

实在是帮不上忙、插不上手的张劲和北宫朔月,终于开始了每天早晨必备的功课——锻炼。

…………

练功如练喉,讲究的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虽然北宫朔月没有他姐姐北宫荷月那么武痴,虽然北宫朔月的发展方向是商道而不是武道,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每天早晨不纳气、不抻吧抻吧,就会一整天都觉着浑身的不对劲。

而张劲更是如此,从《武林三国》系统附身以来,张劲每天早晨一小时的锻炼就从来不曾断过哪怕一次!毕竟这玩意儿可是决定着张劲的‘根骨’提升,决定着张劲经验值的加增,决定着张劲实力的提高。

张劲这家伙虽然现在越来越懒散,甚至对‘天下无敌’和‘学全所有绝学’的念想都有些淡去,但是也只是前进动力有所减弱而已,前进方向却是从未改变的。

张劲真的很好奇,好奇有朝一日当自己到了《武林三国》满级的顶点时,会发生什么事,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要知道,现在张劲不过将将四十级,顶尖的三十部绝学不过是学了《葵花宝典》、《龙象般若功》、《小李飞刀》三项未满半吊子而已,就已经有些世界虽大,但纵横捭阖几无挂碍的感觉了。

那如果张劲到了百级满级时呢?那如果张劲把三十部绝学全部习到十级完满呢?那时候,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对此,满意如今生活的张劲虽然并不迫切,却也期待着。

338 圣诞老人的雪橇

就在扎格达大哥家撮罗子外的雪地上。

当张劲刚刚拉开架势开始一招一式的演练起《五禽戏》;当北宫朔月刚刚双目微阖,以站桩的姿势开始每天辰时的‘采气’时。刚刚醒来并洗漱完毕三位女士,也从昨夜三人寄宿的那间紧邻扎格达大哥家的撮罗子中钻了出来。

在此时仍然漆黑的‘夜色’中,影影绰绰的见到已经进入状态的两位男士后,柳纤纤和北宫荷月两女很自觉的加入了张劲和北宫朔月锻炼的阵营,而百无聊赖的叶红在无趣的看了四个或动或静的人一会儿后,觉着有些冷的她则干脆的钻进了扎格达大哥的家中,凑到了正准备早餐的乌娜吉身边,聊了起来。

乌娜吉只会说‘鄂伦春话’,不懂普通话,而叶红却对‘鄂伦春语’一窍不通。但很有喜剧效果的是,这俩鸡同鸭讲的人,居然能够指手画脚的聊得不亦乐乎,不得不让人佩服原本天各一方,半天前还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位女人‘自学哑语’的水平。

当两男两女四个习武者完成了早晨的晨练,钻进扎格达大哥家,粥香四溢的撮罗子中时,时间已经九点多钟,天已经蒙蒙亮了。

五个外客以及扎格达大哥夫妇七个人,围成一圈团团而坐,一人端着一只盛满香喷喷肉粥的大碗‘呼噜噜’的喝着。

“老劲、嫂子,你们可多吃点,一定要吃饱了。咱们这一顿之后,至少要七八个小时之后才能吃下一顿。中间功夫要是饿了,可就只能吃巧克力、肉干啥的充饥了!”

北宫朔月很没有大家公子形象的蹲在那里,一边‘呼呼’带响的大口大口喝着热腾腾的肉粥,一边‘很饕餮很血盆’的大口大口咬着拎在另一只手上足有小盆子大小的烤饼,一边嘴中含混的对张劲和叶红叮嘱着。

对于挨饿啥的张劲倒是不在乎,凭着张劲的体质和《武林三国》系统,论起挨饿的本事,和蛇蜥这种能够彻底冬眠的家伙比不了,但是如果比起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来,张劲还真就未必逊色。至少饿个三五七八天的,对张劲来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甚至连实力都不会下降多少,几乎能够保证百分之百的输出。

所以,张劲听了后对自己是否挨饿不在意,但是却顺着北宫朔月的话头跟着叮嘱起叶红来。让这个女人暂时别在乎什么‘暴饮暴食’,暂时别注重保持身材,暂时别去管‘早餐三分饱’的养生大道理。

在北方长大的张劲也知道,饿的时候更加的不耐冷,到时候荒郊野外零下几十度的酷寒,可别让叶红难受到,那样的话张劲可是会心痛的。

当二十分钟的早餐结束后,远道而来的五人,尤其是初次狩猎的张劲和叶红迫不及待的拎着自己的枪,满脸兴奋的跟在扎格达大哥身后钻出撮罗子的时候,北宫朔月的一个问题突然问懵了张劲和叶红。

“老劲,嫂子,你们会骑马么?”

“骑马?一定要骑马去么?”

张劲和叶红面面相觑了一下后,不约而同的反问。

“当然要骑马去。”

北宫朔月肯定的回答后,继续说:

“老劲,你该不会以为打猎就在扎格达大哥他们村落周围转一转就行了吧?跟你说,这旁边别说是野猪、鹿、熊之类的大家伙,就算是松鼠、小鸟都没几只。

所以再闷要去的猎场离这儿可远着呢,少说也有百多里地!咱们现在出发,就算是骑马,紧赶慢赶的也要天黑透了才能勉强赶到真正的狩猎场。

你们要是不骑马,一路跟着跑能跟的上不?别忘了,这可是雪地啊!”

…………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枕?

为了村落里老幼的安全,在村落周边,方圆十几里、甚至几十里的林子早就被鄂伦春的猎手们清理一空,并且时不时的扫荡一遍。

虽然这些鄂伦春人不知道鲁迅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他的《祝福》中,有一个名叫‘祥林嫂’的人,因为孩子被狼叼走了,所以逢人便说‘我真傻,真的……’

但是,无数年狩猎传承下来的智慧,让他们清楚的知道,如果在村落周边的林子中,虎视眈眈的藏着豺狼虎豹、熊兕猿猱,对自己的妻女、长辈,甚至是自己的本身安全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居所之畔成为大型动物,尤其是肉食动物的狩猎场的。

因此,扎格达大哥村落的狩猎区自然不可能近在咫尺。

…………

北宫朔月的答复,让张劲和叶红有些傻眼。

几秒钟后,叶红才期期艾艾的说:

“要是慢慢走的话,我可能还能坐得住……要是太快……”

对于这次狩猎,新鲜感十足,满心期待的叶红,说着话,心里有点忐忑,‘该不会因为不能骑马,所以就被丢下吧?那可就太可惜了!’

“这个嘛……”

还没等北宫朔月这个恶趣味的胖子吊够胃口,他那个和叶红很投契的姐姐就很野蛮的一脚把他踢开,拆台的嘴里安慰道:

“不用搭理这个家伙,其实就算是不会骑马也是没关系的。因为猎区比较远,这几天要住在猎区的缘故,所以有很多东西要带。除了人和要骑的马之外,还会有几架驯鹿雪橇。你要是不会骑马的话,坐雪橇上也不错。又暖和又舒服!……”

北宫荷月正说着呢,一阵细碎、清脆的铃声响起。

“喏,你看,就是这种雪橇!”

说话间,叶红果然看到扎格达大哥,以及两外两位昨夜一同饮酒的鄂伦春汉子,分别牵着三架有两只驯鹿拉着的雪橇走了过来。一架雪橇上是堆着高高的、数以几十计、长约五六米的松木杆。另两架雪橇上,则堆着数不胜数的兽皮。

而清脆的铃声,赫然正是从六只驯鹿中,最高壮的那只,应该是头鹿的驯鹿颈下的鹿铃传出。

看着几个人牵着三架雪橇走近,叶红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六只雄性驯鹿每只都有快一米半长、一米多高,巨大的蹄子、粗壮的四肢,让它们一个个看起来又高又壮。

头上足有三四十公分长短的巨型珊瑚般的双角,枝杈丫丫,戴在它们的头上就像是尊严的王冠,又像是武士的头盔。让它原本温顺的长脸,带上了一丝威严的味道。

身上厚厚的如同毡子一般的灰白色浓密鹿毛,更是如皇袍、如盔甲一般,把它本就雄健的体魄衬托的更加猛了一圈,让它们充满了力量与雄健的美感。

被六只驯鹿拖曳在身后的雪橇,都是由原木打造,未着漆色。看起来古拙,又带着一股子山野的气息。与六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驯鹿相得益彰。

“你看,你就坐在这架拉狍子皮的雪橇上就好。往狍子皮里一钻,想躺着就躺着,想趴着就趴着,想坐着就坐着,又暖和又舒服……而且雪地平稳,一点都不颠……”

指着已经来到身前的雪橇,北宫荷月一边解释,叶红一边目光兴奋的连连点头。

这时候,别说叶红确实不会骑马,就算是会骑,她也不想骑了。

别说这雪橇上又暖和又舒服,比吃风吃雪、颠来倒去的马背上强百倍。就算是这雪橇上并不比马背舒服,叶红也想要试试驾驭雪橇的滋味。

因为看到这架驯鹿双架雪橇,叶红第一时间就在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形象——白胡子白眉毛、大红鼻子、红衣红裤红靴红帽子的老头儿。

这是一位在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号这一天,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这是一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孩子想念的人!

在被称作‘平安夜’的每年十二月二十四号的晚上。

在鹿铃的‘叮当’声中,圣诞老人背着盛满了礼物的袋子,架着驯鹿雪橇。在万籁俱静,孩子们都睡着的时候,从烟囱中,把礼物塞进每一个孩子早早准备好的红袜子中。

叶红虽然是新一代商场精英,在工作单位、在谈判桌上、在决策的会议桌上更是冰山美人般的‘铁娘子’,不苟言笑、理智、果决的典范。

但是,能够让叶红完全敞开心胸,真心真性情面对的张劲可是知道,这小妞有时候孩子气十足,幼稚的可爱。对一些童话,叶红虽然并不相信,但是喜爱程度,却与五六岁的孩子相比也没什么两样。

比如说‘白雪公主’,比如说‘灰姑娘’,比如说‘美人鱼’……还有这个圣诞老人的故事!

所以,叶红这小妞见到了这几架颜色虽非朱红,但是与她臆想中的‘圣诞老人的座驾’的样式如出一辙的雪橇时,自然不会放过,想要试试做圣诞老人的滋味。

看着叶红雀跃的在扎格达大哥和北宫朔月、柳纤纤的帮助下,整理自己在雪橇上的‘被窝’,‘心有灵犀’的知道叶红为何如此开心的张劲,刚刚让一抹温馨、宠溺的微笑在脸上绽开,北宫朔月这个煞风景的家伙就凑了过来。

339 赛马

“我说老劲,你这个大男人,该不会也跟嫂子这个小女人似的,不想骑马,想要坐雪橇吧?”

北宫朔月口气夸张的特意在‘大男人’和‘小女人’六个字上加了重音。

这胖子有些不安好心,他自然知道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谙得骑术。除了蒙、藏、鄂伦春、鄂温克这类特殊的民族之外,骑马、养马可是一项耗费巨万的奢侈活动。

所谓贵族运动的马术,可不只是因为玩儿这个的人身份和地位,而且‘贵族运动’中的这个‘贵’单拿出来也是成立的。

因为‘马术’和‘赛马’这两种运动,本来就是两项很‘贵’的运动。

而显然,一直以来,张劲虽然处处显出不凡,但按照逻辑,却也应该不是那种精通骑术的人物。先不论张劲身家到底能不能玩得起这种运动,就凭北宫朔月对张劲的了解,也知道张劲这种家伙显然不是喜欢这种所谓高雅的人。

所以,始终被张劲几乎‘无所不能’的光芒照耀着的胖子,突然想要看看张劲出丑,顺便娱乐一下自己。

当然,胖子并没有恶意,这不过是纯属朋友间的玩闹而已。

本来对与叶红一起坐雪橇,钻狍皮窝窝有些兴趣的张劲,听了北宫朔月显而易见的激将后,顿时打消了念头。

虽然以张劲的脸皮,其实不在乎出丑不出丑,虽然知道这一脸坏笑的胖子对自己纯属‘朋友间的调戏’,但是一直以来习惯于同朋友打闹,对跟兄弟较劲乐此不疲的张劲,还是故作‘不忿’的样子说:

“切,不就是骑马么?啥难事儿啊?不服的话咱比比!”

张劲虽然没骑过马,但是几年前去香格里拉的时候,骑过驴。在他看来,这骑马恐怕也差不多。更何况,如今有《武林三国》附体,有超人般的各项属性,尤其是有一身的轻身功夫在身,难道还会搞不定‘骑马’这种许多‘凡人’都能精通的活计?

张劲很是想当然的心里这么认为着。

张劲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北宫朔月突然间摸不清虚实,所以巧妙的避过了‘比赛’的话头,很滑头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去挑马吧!”

…………

鄂伦春人的马匹和蒙古人的马匹不同,和张劲印象中的奔马,和徐大师徐大画宗画里的奔马也截然不同。

因为蒙古人和徐大画宗笔下的马,一匹匹身子修长,四肢细而强劲。精短锃亮的毛发,折射出油似的光芒,衬的身形、肌肉很有流线的美感,这是在平原上驰骋的平地奔马;

而鄂伦春人的马匹,则是翻山越岭的山地马。一只只四肢粗壮,身子骨又宽又大,比那些个平原马足足壮上一大圈。而浓厚密匝的冬毛,更是让他们看起来很是壮硕。

若说平原马的气质是贵族的优雅,那么鄂伦春马的气质就是赳赳武夫的粗犷。

在平原上赛马,蒙古人豢养的马匹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让鄂伦春人的马连蒙古马的尾巴都看不到。

但是如果在山地上赛马的话,鄂伦春马同样也能让蒙古马望尘莫及。

而且,论及抗寒能力、论及雪原生存能力、论及雪地奔跑能力,鄂伦春马绝对远超同侪。

据说,冬季在深雪陡坡下山时,鄂伦春马甚至可以背负骑手,采取犬坐姿势,一滑而下。夏季遇沼泽地,可跳踏塔头(在沼泽地生长的草墩子)而过,并能走独木桥。非常能忍饥耐渴,有的狩猎一天,无饲料时,夜间拴在树下,次日可照常狩猎。

鄂伦春马虽然远远算不得世之名驹,与诸如‘英纯血马’、‘阿拉伯马’、‘冰岛马’、‘汉诺威马’……这些真正的天价宝马更是价格相去万里。

但是,毫无疑问,这些鄂伦春马绝对是鄂伦春人最好的伙伴,也是最适合他们的马种。

…………

在挑选马匹、接受村落萨满的祝福后,包括扎格达大哥在内的三位向导就带着五位远来客人开拔出发了。

叶红舒舒服服的钻在雪橇上的‘狍皮窝窝’中,很惬意的同跟在狍皮雪橇旁,骑马的北宫荷月、柳纤纤聊着天。

而包括北宫朔月、张劲,以及三位鄂伦春猎手在内的五位男式,则骑着马先女士几步的走在前面。

想象与现实的差距总是是那么的大。

张劲刚刚爬上自己挑选的那匹雪白的马匹背上,在村外平地慢悠悠的走着的时候,还不觉着如何。至少,同之前骑驴的时候,同很久很久以前骑马照相的时候,似乎没啥太大的差别。

但是,当队伍的速度开始渐渐加快,当队伍离开村落所在的那一小块平地,开始驰上越来越陡峭的山路时,张劲终于发现,原来这骑马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难的多!

仗着自己宗师级驯养师的十级‘鉴定术’,自知骑术不佳的张劲特意挑了一匹配合度高的马匹。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出糗,甚至张劲在挑选之初,就把这只高配合度的马匹纳入了自己宠物体系。

张劲本以为,有着‘宠物与主人’的关系,加上这匹马本身的‘高配合度’属性,让自己能够做到驾驭无碍。再加上如今的张劲已经拥有超过半百的敏捷属性,就应该已经足以让他骑马不逊于任何老骑士了。

但是,当胯下被他命名为‘雪团’的白马小跑起来的时候,张劲才知道,原来骑马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虽然这‘雪团’听自己的话,让跑就跑,让停就停,但这个‘配合度’也就是如此而已。不谙马术的张劲根本就不懂得随着‘雪团’的纵跃起伏,自己该做何等身形配合。虽然张劲仗着远超常人的敏捷属性,让自己能够安坐于马背之上,不至于被摔到地上去。

但是结果就是,马背上的张劲被颠的浑身不舒服,而胯下的‘雪团’跑的也是浑身的不得劲。

张劲那仿佛喝醉酒似的,在马背上摇来晃去的样子,明晃晃的落进了几个人的眼中。

就当骑马跟在张劲身后,一边和叶红叽叽喳喳的聊着,一边始终用眼尾余光‘偷偷’的注意着张劲的北宫荷月,正在心里措辞,怎样才能在不伤张劲自尊心的情况下,提点一下张劲骑术要点的时候,北宫朔月这个存心看张劲出糗的家伙却先一步开口了。

“老劲,你之前不说比赛马么?怎么样?好要不要比了?”

北宫朔月这个心怀鬼胎的死胖子,表面做出未发现张劲窘态的样子,内里促狭的重提旧事。因为通过观察,这个胖子发现,原来老劲虽然信心满满,但是似乎真的不谙骑术。

看着北宫朔月那副小人架势,张劲有点咬牙切齿了。在死胖子含义深远的笑容下,张劲不得不硬着头皮说:

“比就比,怕你不成?说吧,怎么比?什么彩头?”

这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村落边的一处低矮的小山包上,远望去一片连绵的山头、丛林,尽是皑皑、一片苍莽,别有一番气象。

北宫朔月向扎格达大哥问了一下前进的路线后,扭过头来对张劲说:

“看没看到前面的那个山头?我们从这里出发,到那个山顶为止,差不多有五六公里的路。谁先到山顶尖的那颗大松树,谁赢!

至于彩头嘛……这样好了,我赢了,我去你家里蹭三顿饭;你赢了,我的武器库中,所有的家伙你随便选。包括那把金版的0.357的沙漠之鹰哦!”

显然,之前已经偷摸的观察张劲好久的北宫朔月,很笃定自己将会赢下赌局,所以他甚至敢把自己的心头肉都放上赌桌。就是深怕张劲不答应比试,抱定了‘吃定张劲’的主意。

不然他也不会让双方的赌注价值和难度,这么的不对称。那是在蔑视张劲啊!

所以,张劲的眼角开始跳了。

虽然张劲不在乎这区区的三顿饭,但是他在乎那把‘金版0.357的沙漠之鹰’,更何况‘叔可忍,婶不可忍’。

从石头、到背背、到老三老四,那个胆敢蔑视他张劲的人有过好下场?

所以,出离愤怒的张劲决定让这个‘小人得志’的死胖子好看!

于是,当北宫朔月这家伙话音刚落,张劲就重重的点了点头,用一诺千金的架势,斩钉截铁的应道:

“行,就这么定了!”

…………

随着主动跳下‘圣诞老人雪橇’充当发令者的叶红,娇咤一声——跑!

分别骑着枣红马和白马的北宫朔月和张劲,就像是被狗撵的兔子一般,卷着漫天的雪渣冲下山包。

然而,都是心存‘赢’的野心的二人,在不过百米之后,就已经开始拉开距离。北宫朔月和他的枣红马,已经领先了一个马身不止!

很显然,或者张劲‘雪团’的速度水平照比北宫朔月的‘枣红马’差距甚远;或者二人的骑术水平相差悬殊!

张劲通过十级满级的‘鉴定术’挑出来的‘雪团’会很差?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那么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两人的骑术相差巨大!

340 张劲又作弊了

北宫朔月这个胖子显然骑术不凡,双脚踏蹬支撑,肥硕的大屁股稍稍离开马鞍,身子前伏,一张肥脸几乎完全埋入枣红马飞扬的颈鬃之内。整个身体,随着枣红马背脊的起落而起伏着,就像是长在枣红马背上的一支硕大的肉瘤一般,与枣红马的动作和谐统一。而且绝不兜风,绝不为枣红马增加一点点受风面积!

而在北宫朔月的枣红马身后,张劲和‘雪团’的配合与胖子的人马配合相比,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极。或者说,全没有配合可言。

就算是张劲已经用这主人的身份,对身为宠物的‘雪团’一再催促;就算张劲已经不在乎马背上颠地肠子都要翻出来的难受,让‘雪团’加速、加速、再加速;虽然‘雪团’这个听话的孩子,在主人的命令下,已经竭尽全力的扬蹄急奔。

但是因为张劲别扭的姿势,让‘雪团’跑不痛快,不能尽情发挥速度的原因,北宫朔月那胖子的枣红马还是距离张劲的雪团渐行渐远。而且,距离拉大的速度从未减缓。

这不,还没等张劲和他的‘雪团’跑下这边的山坡,前面的北宫朔月已经和他的枣红马开始攀爬另一个山坡了。赛程过半,前后距离已经拉开足有数百米!

看着前方遥遥领先的北宫朔月撅起肥屁股,以及枣红马嚣张的飘扬起来的马尾,气不过的张劲甚至有种想要跳下马背,靠着双脚追赶奔马的打算。

这时候,张劲终于明白了,当初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盗帅’楚留香,为啥有马不骑,而是靠一双腿,靠举世无双的速度去追逐纵马飞驰的‘无花和尚’了。

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无花和尚’的坐骑是天下第一马?根本就是因为楚留香这货跟自己一样,骑术也是个半吊子罢了!

但是最终,张劲看着已经与自己的距离拉开一里地开外的枣红马,为了争气,因为怕北宫朔月这胖子耍滑无赖,还是放弃了‘学习楚留香’的打算。

咬牙切齿的翻开了《武林三国》系统。

…………

突然,远远吊在两位参赛选手后面,始终关注着比赛进程的几个人,发现张劲这家伙变了。

前一秒钟,张劲还在‘雪团’的身上,颠颠倒倒的,跟个狂风中的稻草人一样,摇摇欲坠。

后一秒种,张劲和‘雪团’就跟俩变形金刚似的,突然合体了。人马之间,精诚团结、默契合作,如果有二次元的仪器,测量一下的话,会发现这一人一马之间,同步率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那是比北宫朔月与枣红马更完美的‘合体’!

从那一刻起,一直以来,四蹄像是被无形绳索绊住的‘雪团’就跟突然脱去束缚一般,精神陡然一震。四只碗口大的蹄子飞扬起来,速度陡然快了一截!

对于张劲胯下白马的变化,叶红也许并不敏感,对于‘骑术’仅仅能够称得上是‘会’的柳纤纤和北宫荷月也许也并不敏感。这仨漂亮妞,仅仅是以为张劲渐渐掌握了骑术的基本要领而已。

但是,天天和马匹打交道,几乎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三个鄂伦春人,却陡然的睁大了眼睛。

擅骑、懂马的三位鄂伦春族兄弟自然发现,张劲前一秒、后一秒,表现差距仿佛天壤!那是‘没吃过马肉,也没见过马跑’的人,和几十年老骑士间的差距!

正在惊讶于张劲前后巨大变化的他们不知道,张劲这时候正在暗自肉痛的嘀咕着呢。

“丫的,眼看就要攒够把《葵花身法》升到满级的技能点了,这下子又要再等好久了!这可是两千多点啊!”

要不是张劲对技能点的‘消费’越来越大手大脚;

要不是张劲对那支‘0.357的金版沙漠之鹰’喜爱非常,甚至有些贪婪的期盼;

要不是北宫朔月之前的‘小人得志’的样子特别欠扁;

要不是刚刚北宫朔月挑战的时候,有叶红、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仨大美女在旁‘围观’刺激了张劲身为‘雄性’的荷尔蒙,让张劲想要在美女面前露一手;

要不是之前北宫朔月挑战的时候,有扎格达大哥等三位刚刚因为酒量、医术而崇拜自己的人在场,为了不让这三位自己刚刚收下的粉丝失望……

张劲绝对不会花上两千多点技能点去学习这个有可能只能用上今天这一次的技能,《武林三国》系统中的‘奇术’——《驾御术》!

在《武林三国》中,《驾御术》是一项骑乘技能。是骑马,驾马车、牛车、驴车,操舟,的通用技能。

因为《武林三国》是武侠游戏,而不是战场游戏的缘故,马战、车战、船战少得可怜。所以,这项《驾御术》奇术,也因之沦落到比较鸡肋、比较无用的尴尬境地。

再加上这项‘奇术’虽然低级的技能书,npc老师随处可见,甚至随便一个驿站的驿官,都能教习三级的《驾御术》。但是要学到高级、甚至满级,却颇为不易,所以在游戏中,几乎无人问津。

事实上,在游戏里能够让玩家习得满级《驾御术》的npc也不过只有区区六人而已。

《大唐双龙传》中最重要的男配角之一,发明‘人马合一’的跋锋寒;《覆雨翻云》中,操舟天下无双的‘覆雨剑’浪翻云;《风云第一刀》中,为‘小李探花’李寻欢驾车的铁传甲;《楚留香传奇》中,骑着天下第一宝马的‘无花和尚’;《射雕英雄传》中,骑着汗血宝驹‘小红马’的郭靖;《射雕英雄传》中,怒海骑鲨的‘老顽童’周伯通;

就算是给‘魔师’庞斑驾车的‘黑白双仆的《驾御术》也不过是九级而已!

…………

十级的《驾御术》让张劲和胯下的‘雪团’就像是合二为一一样,使得‘雪团’能够毫无窒碍的发挥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最快的速度。

之前不断拉开的两马间距,终于开始持续缩短,一米一米的拉近!

然而,之前因为张劲心疼技能点,而犹豫的半程,使得北宫朔月以及那匹垫在他肥屁股下的‘枣红马’获得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足有五六百米开外;而且张劲咬牙点满《驾御术》的时候又太晚了,此时早已经赛程过半。北宫朔月那个死胖子,距离终点更是只剩下了不过是区区几千米的距离而已。

加之,北宫朔月的骑术确实不凡,再加之北宫朔月的那匹枣红马论速度、耐力,都丝毫不比‘雪团’稍差分毫。

所以,就算张劲在用《武林三国》作弊,拥有的十级满级的《驾御术》;虽然张劲的‘雪团’与北宫朔月的枣红马距离逐渐的缩短,但是也已经时至晚矣。至少,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张劲的‘雪团’绝无在终点前赶超那匹枣红马的可能!

很快的发现‘输定了’这个可以预期的结局后,为自己习得《驾御术》时所花费的两千多点技能点心疼的张劲,为‘金版0.357沙漠之鹰’即将离自己远去而心疼的张劲,脑海中再次浮现北宫朔月‘小人得志’猥琐笑容的张劲,再次咬了咬牙点开了脑海中的《武林三国》系统。

既然两千多点已经‘消费’出去了,自然不能让它打水漂,所以张劲宁愿再奢侈一把,让那已经‘消费’出去的技能点贬值,也不愿那两千多点的技能点成为浪费。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让缀在两位选手身后的三位女士倍觉惊讶,更是让三位鄂伦春兄弟几乎惊的把眼珠子都突出来。

就在那令人恍惚的一刹那,本应该已经飙到自己‘极速’的雪团,居然跟打了一针鸡血似的,再次加速了!

并不是那种慢慢的加速,而是就像是原本停滞的‘布拉迪威龙’突然被放开刹车,更是被驾驶者踩了一脚油门一般。就像是突然间,突破了什么束缚一样。

就像是极静到极动之间的转换一般!

皮毛雪白的‘雪团’,疾驰在深可及膝的洁白雪地上,就像是一阵风般在雪面上掠过,卷起漫天的雪雾。张劲与北宫朔月原本只是缓慢拉近的距离,飞速缩短。就像是一个奔驰的猎豹追赶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一样!

就当北宫朔月见到那个被自己定为终点的松树已经遥遥在望,刚刚在脸上挂起胜利的笑容时,身后突然传来轻灵、急骤的蹄踏声。

当北宫朔月发现,这蹄踏声正在以一种令他难以置信的速度接近的时候,他肥脸上尚未完全绽开的‘胜利笑容’凝固了。

当北宫朔月一边双腿用力夹紧,催促胯下枣红马加速,一边扭头向后看去的时候,已经追至自己身后六七米的距离。当乍一看到,趺坐在雪白奔马的马背上,张劲那已经变得清晰至极的容貌时,这胖子的瞳孔骤缩。

一向心性抵定的北宫朔月被吓到了!

341 人头马

吓到北宫朔月的不是张劲风驰电掣时,那兴奋的近乎狰狞的笑容,也不是担心他视若拱璧的‘金版0.357沙漠之鹰’行将易手。而是被张劲与自己拉近距离的速度给吓到了!

那种仿若静止时,面对奔马的声势;那种超乎北宫朔月想象的速度,让这胖子意外的难以置信!

别说他们骑的是鄂伦春马,此时正在驰骋的地形是陡坡而不是平地。就算是以速度擅长的蒙古马,在平坦草原上奔驰的速度也不过如此吧?

终于就在北宫朔月这一愣神的功夫,张劲和‘雪团’就跟一阵风一般,掠过了已经被惊得有些‘斯巴达’的北宫朔月,只给这胖子留下了张劲这个白马骑士帅气的背影。

四蹄飞扬时,卷起的雪粒子打在北宫朔月很有料的胖脸上,阵阵生疼。

还不等北宫朔月回过神呢,前方又再次传来张劲兴奋、嚣张的笑声:

“死胖子,老子赢定了。嘿嘿,我的纪念金版啊……”

“滚,是我的纪念金版!”

心中始终惦记着自己压上赌注的北宫朔月,在张劲很得意地把自己的宝贝据为己有的时候,条件反射似的吼了回去。

当北宫朔月的咆哮在山林中,还有着余音袅袅的时候,在胖子前方仅仅十几米处,张劲胯下的‘雪团’在摆了一个‘扬蹄人立’的姿势后,急停了下来。

从前一秒的极动到后一秒的极静,一如之前从极静到极速那么毫无征兆。

“胖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十分钟前的赌约可是言犹在耳啊!你小子该不会想要赖账吧?”

依然坐在马背上,满脸小人得志笑容的张劲,一边摩挲着身边作为终点标记的松树,一边贱兮兮的说到。

本来勒挽奔马,奔马扬蹄人立时,张劲那凯撒似的杰出骑士的风范,在这一句话后,一扫而光。不但不英明神武,反而有点小人的猥琐了。

太打击人了!

本来,遥遥领先的北宫朔月,开心了一路,高兴了一路,结果就在将要到达终点之时,却被张劲一举超车,率先触线!长达数公里的赛程,最后的差距仅仅是十几米的距离。

这结果,让北宫朔月郁闷的想要吐血。尤其是看到张劲那得意洋洋的欠揍样,更是让北宫朔月恨的牙都痒了,心里憋屈的都想要扑上去咬一口下来。

所谓‘胜利在望时的当头一棒’也不过如此吧!

…………

别怪张劲赢了之后,表现的太嚣张、太欠揍。要知道,为了这次胜利,张劲可真是下足了血本了!

之前,花费两千多点技能点弄到的十级‘奇术’——《驾御术》暂且不说。

后来,为了不让这两千多点的《驾御术》打了水漂,张劲再次大手大脚的花了近两千点,再次学得了一项只有《驾御术》满级之后,才能习得的,属于《驾御术》的进阶‘奇术’——《人马合一》!

这项《人马合一》是《大唐双龙传》中,双龙徐子陵和寇仲的好基友,跋锋寒所创的御马奇术。

凭对马儿经脉和其承受力的精确了解,将自身真气输进马儿体内去,不但能增加马儿的速度和耐力,御马时更是如臂使指,随心所欲。

所以,当张劲肉疼的一口气划出一千八百多点技能点,把这项《人马合一》升级到满级之后。原本《驾御术》十级后,也只能作为骑士,尽量配合雪团奔跑,却不能实质帮上忙的张劲,终于有机会大发利市。

当掌握了十级《人马合一》的张劲,用真气把自己与‘雪团’的经脉联通起来之后,那种特异的感觉几乎让第一次进入‘人马合一’状态的张劲恍惚失神。

《驾御术》满级后,张劲这个堪称最杰出的骑士,懂得了如何在‘雪团’纵跃的时候,屈蹲俯直的配合,让‘雪团’奔跑起来最无挂碍。就像是一对默契的搭档,时刻洞察‘雪团’的意图;

而当张劲与‘雪团’以真气联通后,原本仅仅是默契搭档的两个个体,却真正的合二为一了。

这才是真正的如臂使指!

在张劲的感觉中,自己仿佛就在那一刻成为西方神话中的‘人头马’,胯下奔马的肉体就仿佛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自己能够感觉到,四蹄踏陷雪面后,给‘自己的’蹄甲带来的有力震颤感;

能够感觉到,当‘自己的’四蹄飞扬时,四肢肌肉紧绷中爆发的力量感;

能够感觉到,冰寒朔风吹在‘自己的’另一张瘦长马脸上时的畅快;

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颈鬃飞扬、马尾飘飞的那种惬意;

这时候,张劲真正明白了那句话——

奔跑,是属于马的自由!

而且,更更逆天的是,自己的‘马身’可以通过‘人身’输入的真气,而让四肢变的更强健,肌肉变的更有力!

在‘人马合一’的一瞬间,‘雪团’不再是一只‘凡马’,而成为一位马中的‘内家高手’!

所以,就在那人与马联通的一瞬间,速度本已经到了肉体极限的‘雪团’,凭着凭空而来的‘内家修为’,开发出了自己的‘轻身功夫’,骤然间飙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极速。在短短的两公里内,不但抹平了之前落下的数百米天堑般的差距,更是一举超越!

在‘人马合一’的那段时间里,对于身为‘内家高手’的‘雪团’来说,‘枣红马’不过是凡马而已!

因此,‘内家高手’和‘凡人’的竞赛,无论是何等结果,都不足为奇。

比赛后,张劲甚至感觉,‘雪团’因为和自己的这次‘人马合一’,奔跑能力都有所进境!

长此以往,甚至真可能成为真正的速度之王也未必。

那时候,如果‘雪团’再和张劲‘人马合一’的话,古时的那句励志名言‘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恐怕都要被推翻!

速度之王的奔马,加上《人马合一》的奇术,一跃何止十步?

赢了比赛的张劲不但因为‘金版0.357’即将到手而开心,更因为作为‘人头马’,感受了一次‘属于马的自由’而情绪有些亢奋。那种‘附体马身’,身为‘奔马’的奔跑快感,是张劲‘人身’时,用轻身功夫疾飚都无法感受的快乐。那是一种属于马的幸福!

那种感觉,那种感动,难以言表!

…………

当辍在张劲和北宫朔月两位参赛选手身后的六个人,五马三车的来到赛程终点的这棵大松树下的时候,正见到张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搂着同样兴奋的‘雪团’的脖子亲热着,而北宫朔月则顶着一张苦瓜脸,围着张劲团团转,一副奴才相的奴颜卑膝着。

“老劲,咱商量商量呗?这个0.357金版,我出两件换怎么样?你不亏的……”

两人一个得瑟开心的恨不得脑袋扬的倒过去,一个则苦大仇深的恨不得膝盖一弯跪下来的对比,让赶到现场的六个人笑的肚子都痛了。

最后,再一次严词拒绝了北宫朔月这个前倨后恭的家伙要求后,张劲很得瑟很飘然的跳到三辆雪橇前,对着其中一辆雪橇上,俏笑纷兮的叶红很摆显的说:

“美女,怎么样?你男人我帅吧?这场比赛,咱可是绝对优势赢下来的!白马王子,注定战胜邪恶……”

“帅!”

被张劲的挤眉弄眼逗的开心的叶红,娇笑着给了张劲一个大大的媚眼,作为奖赏。

虽然叶红对骑术啥的全不了解,也不知道之前张劲在赛程后半段的表现是多么惊人。甚至对于能让北宫二少心疼的‘金版0.357’在男人心目中的价值也完全没有概念。

但是,叶红知道,这场比赛确实是自己的男人赢了,而且赢的漂亮,这就足够了!

在享受叶红媚眼的同时,张劲还收取了柳纤纤和北宫荷月这两位美女的敬佩眼光。

这俩从大家族中出来的女人,对骑术虽远不及北宫二胖精通,但也有所了解,自然知道其后张劲展现出来的骑术是何等的惊人。至少,那不是她们能够企及的境界。

她们没有想到,精于医术、烹饪、酿酒、雕刻的张劲,竟然骑术也如此精通。对于张劲似乎无所不能的本事,这俩美女自然心里敬佩非常!

‘要什么样妖孽的天赋,才能让这个始终深藏于市井俗流中的人,以区区不到三十岁的年龄,精通如许多需要别人一辈子去钻研的本领?’

被张劲一直以来的表现,震的心尖发酥的两位出身大家的女人,不得不感佩万分。

本就因为张劲符合自己的‘标准’而对张劲的感觉有些异样的北宫荷月,更是因此而让自己的心防再次松动了一点点。

张劲此时在北宫荷月的心中,虽然仍然是一个好朋友的地位,还说不上喜欢,更远远谈不上爱。

但是,这次出色的表现,却把两人的界限从朋友的方向,悄然的向另一边挪动了几不可查的一小步!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虽然是小步,但是如果持续的迈下去,方向不变的话,北宫荷月对张劲的友情可有‘变质’的危险。

再进一步,张劲与北宫荷月间纯粹的友情,自如的交流将会‘岌岌可危’!

342 买卖

除了被张劲看在眼里、美在心里的三位美女的敬佩眼神之外,其实还有被张劲忽略不计的三位男士也对他抛出了‘敬佩’的媚眼。

自然,这三位男士就是张劲的三位鄂伦春族的粉丝了。

酒量、骑术,这本就是鄂伦春人评价男人‘纯度’的两项重要指标。

头一天在那间‘奥伦’之中,张劲表现的酒量是‘一枝梨花压海棠’,一个人‘干’翻了满屋子的鄂伦春酒桶。玩了一把‘众人皆醉我独醒’。让这些鄂伦春汉子深深钦佩;

而刚刚张劲同学展示出来的‘骑术’同样也让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鄂伦春汉子汗颜不已。那人马合一时,浑然天成的和谐。那胯下马匹飙出的骤然极速,绝对让人叹为观止。

以扎格达大哥为首的这三位向导,作为这个鄂伦春族村落最杰出的骑士,即使是以他们的自信、自负,也不得不对张劲之前的骑术敬佩不已,甚至想要顶礼膜拜!

甚至崇信萨满的他们都认为,张劲在那一刻,简直就是‘山野之灵’的化身。简直就是他们的图腾,他们的崇拜!

‘深不可测’的酒量,‘神乎其神’的骑术,再加上张劲‘外籍萨满’的崇高身份,让张劲在这些地道的鄂伦春汉子的眼中,脑瓜子后面显化出来的光环那是相当的耀眼。就算到不了耶和华光耀寰宇的程度,也是十二门徒普照人间的亮度。

于是,本来因为‘无底洞’的酒量加上解宿醉的‘凝神丸’,而成为偶像的张劲,又因为展现出来的非凡骑术而让他高大的形象再上一层楼。

从之前的‘全民偶像’提升一截,已经开始有点‘天王巨星’的地位了。

就在张劲一边小人得志的享受着三大美女的‘敬佩’眼光,一边心里拨着小算盘衡量着:

‘自己损失了大笔技能点换来三美女的‘媚眼’和那把心仪已久的‘金版0.357’是否划算呢?’

这时候,北宫朔月‘小受’似的憋屈着脸,锲而不舍的再次凑了上来,堆着满脸虚伪的笑容,很狗腿的说:

“老劲……不……劲哥,您老人家别急着拒绝啊,咱们商量一下吧!我再让你随便挑两支,一共四支换这一支怎么样?把兄弟的命根子给咱留下来行不?”

对于北宫朔月这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胖子,张劲丝毫没有谈判的意思,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了北宫朔月那张遮挡了自己和叶红眉目传情路线的胖脸,斩钉截铁的说:

“‘人无信不立’,这句话你懂吧?我坚决执行这赌约,可是为了你好啊!你是在商界打混的人,你可别跟如今华夏大地上到处都是的奸商一样,拿‘坑蒙拐骗’当商路圣经,拿承诺当放屁。那些孙子的尾巴可长不了的!”

表面上,张劲大义凛然,其实心中正周扒皮般的恶狠狠的嘀咕着呢!

“为了这赌局,老子里里外外花出去四千多点技能点,这要是还不在你身上找补一下心理平衡,老子不亏死了!”

一番笑谈之后,几人再次上路。

挟大胜之威的张劲,依然坐在‘雪团’上,和自己三位鄂伦春‘粉丝’聊着狩猎的趣事,时不时的和雪橇上的叶红调笑两句,或是与另两位美女闲扯一下,相当的惬意。

而北宫朔月这个‘失败者’则是肉痛于输掉的赌注,厚着脸皮时不时的凑过去,和张劲展开第n轮、第n+1轮、第n+2轮的谈判。

“老劲,别急着拒绝啊?咱好商量啊?要不然你说,你怎么样才能把我的宝贝还给我?开个价也好啊……”

北宫朔月拿出了他在商场上那股锲而不舍的毅力,以及水火不侵的脸皮,算是和张劲杠上了!

“不开价,我对这赌注挺满意的,没有让你赎回去的打算!”

张劲不咸不淡的拒绝道。

“老劲,这就是你不对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不是,你……”

……

“老劲,你看这样好不?你要是把我的‘金版0.357’还给我呢,我除了让你在我的武器库里再挑两件之外,我还再送你一辆军用越野车,比你到四九城后,我老姐借给你的那辆悍马还好。绝对是你在市场上想买也买不到的,怎么样?”

当谈判拉锯几回合后,北宫朔月终于灵机一动,找到了一个很有分量的筹码。

…………

作为一名擅于揣摩‘客户’心思,擅于寻找‘客户’喜好的杰出‘奸商’,北宫朔月终于想到在男人心目中,其诱惑力和重要性,与‘枪’并重的另一样宝贝——车子!

同张劲一样,北宫朔月也认为,‘冷兵器’、‘热兵器’、美女和车子,是每个正常男人都会喜爱的东西。

冷热兵器,在北宫朔月的兵器库中一应俱全,但是努力过后,张劲还是死盯着那把‘金版0.357沙漠之鹰’不放,北宫朔月只好另辟蹊径。

美女?

北宫荷月毫无疑问,是一个大大的美女,而且北宫朔月倒是也想撮合张劲和自己的姐姐,想把自己的姐姐‘送出去’,可是他不敢也不能。

别管北宫荷月心下是否乐意,也别管张劲心下是否乐意,但是北宫朔月知道,一旦自己这个姐姐知道,她的弟弟竟然拿她去换一把手枪的话,绝对会把他这个胖子,拆成一个一个不超过指甲大的零件的,绝无幸免的可能。

除了姐姐这个美女之外的其他美女,北宫朔月这个大家族的嫡传二少也不是送不起,那些个跟名妓似的明星,那些个校园中功利化的校花,以北宫二少的身家和地位,要多少就有多少。

但是北宫朔月已经谨遵家里老头子之命,决定撮合老姐和张劲二人了,再送美女那不是添乱么?

再说了,如果老姐真的对老劲已经有点意思了的话,那么北宫朔月这种行为,换来的结果同样是‘拆无赦’。

如果叶红嫂子再吃点小醋,在老劲那里吹点枕边风,或者跟老劲闹个别扭啥的,北宫胖子绝对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所以,‘美女公关’的念头也仅仅是在北宫朔月的脑海中闪了一下,连水花都没翻起一朵,就沉了。

最后,北宫朔月也只有男人的‘四大杀手锏’中,最后的一张牌——车子,可以打了。

…………

果然,当北宫朔月的话刚刚出口,张劲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显然他心动了!

作为一名性格、生理等各个方面一切正常的男人,张劲当然喜欢好车,但是之前由于经济实力问题,买不起好车。后来,虽然得到了省府魏家的千万赔偿,在年前的那次拍卖会上,更是用‘十二佛佑宝珠’在柳家老爷子那里弄到了近亿的票子,但是因为时间的缘故而没有来得及买车。

所以,到如今真正属于张劲名下的,仍然只是那辆已经驾驶多年的牧马人而已。

所以,当张劲乍一听到北宫朔月要赠自己一辆比自己这段时间开的那辆‘改装悍马’还要好,在市面上根本没有销售的军用车的时候,自然忍不住怦然心动。

“哦?说说,怎么个好法?有多好?”

一俟北宫朔月一句话说完,张劲就迫不及待的接下了话茬,一改之前对北宫朔月孜孜不倦的谈判,百般推拒的态度。

“有戏!”

北宫朔月觉着,自己的宝贝,‘金版的0.357’似乎又要飞回来了。

于是,见张劲终于就这项交换的‘买卖’开了尊口,北宫朔月连忙不遗余力的解释起来:

“四驱……4.2/6.5双引擎……220匹马力/450匹马力……40.1kgm扭力/58.4kgm扭力……涡轮增压……氮加速……自动充气……”

北宫朔月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参数,而对车子也有所研究的张劲同样听得明白,连连点头。

及至最后,北宫朔月为了促成这次‘交易’,甚至还加了一句:

“这车子如果民用的话,还可以改装。内饰和配置都可以改……怎么样老劲,我用一辆这种车把我的宝贝换回来,你不亏吧?”

北宫朔月的一番介绍下来,让张劲的眼睛越来越亮,甚至连嘴角的口水都有溢出的趋势。

这车子在张劲眼中,何止是一辆好车?

超大的马力、超大的扭矩、超强的拖曳力量、超强的地形通过能力……这简直就是一匹凶兽!神兽!

有刚的男人,谁不想驾驭这种凶横霸道的家伙?

坐在这种车子的驾驶座上,那绝对是一种征服的快感!

于是,听到北宫朔月问话后,张劲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亏,不亏,就这么定了!”

于是,这项纠结了北宫朔月好久的‘买卖’终于一锤定音!

末了,张劲还尤不放心的追加了一句:

“胖子,我可事先声明,如果你说的这车子我见到后货不对版的话,咱这约定我老劲可不认帐啊!”

“没问题!”

北宫朔月拍着胸脯的保证着。

343 跋涉

交易终于达成,结果皆大欢喜。

张劲很开心的放弃了那把全世界也仅有百支的珍藏‘金版0.357沙漠之鹰’。

一是因为‘君子不夺人所好’。

当然,这只是张劲自我标榜的原因,若不是另有令他心动的筹码的话,张劲才不管所好不所好呢!这次打猎回去后,死活也要把那把‘金版沙鹰’弄到手;

二是因为,北宫朔月所说的那辆堪称‘凶兽’、‘神兽’的车子,实在是太令人心动了。当然,这才是张劲同意这笔交易的主要原因。

而北宫朔月对于这笔交易同样开心。

虽然说,如果流到市场上的话,这样一辆‘凶兽’,价格甚至可能比全世界仅有百支的‘金版0.357沙漠之鹰’更加昂贵。但是,在他北宫二少眼中,二者的价值对比却并不如此。

因为,这种在几只特殊军队中,也仅有少量配置的车子,虽然对他北宫二少来说也不是俯首可拾的大路货,但要搞到三五七辆的,费些手脚的话,却也并不如何困难。

可是这把纪念珍藏版的‘金版0.357沙漠之鹰’,虽然他北宫二少花大力气的话,也未必弄不到第二把,但是其难度却是弄来‘凶兽’车子难度的数倍以上。

物以稀为贵,对北宫朔月这家伙来说,用这么一辆车子换回这把自己当做宝贝疙瘩的‘金版0.357沙漠之鹰’,绝对划算,绝对超值。

能用钱来衡量的价值,他北宫二少并不在意。

…………

跟一对奸商般的讨论一番后,终于定下交易达成。

并马前行的张劲和北宫朔月各得所需后,一副很是相知相得的样子,就这么勾肩搭背起来。

“胖子,以后还想打什么赌尽管提出来,咱老劲奉陪到底。只要你胖子出得起赌注就行!”

占到便宜的张劲,很欠扁、很是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大咧咧的说。

北宫朔月被张劲的得意样,弄得有点纠结、有点咬牙切齿,声音就跟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一样。

“切,你老劲得意啥?这次算是我胖子走眼,让你好运气的赢了一次,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啊?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你等着吧?早晚要让你‘吃我的给我吐出来,拿我的给我还回来’。”

北宫朔月输人不输阵的叫嚣着,只不过底气不是很足。

两人的谈判和过后的交锋并没有压低声线,所以不但张劲和北宫朔月二人听的分明,就算是后面的三位女士也听的清清楚楚。

叶红觉着自己男人这占便宜后,翘尾巴的架势,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看着张劲在马背上摇晃的得意样儿,忍不住掩嘴轻笑。

北宫荷月也没有多想,只是心思有些复杂的看着张劲这个‘有史以来’第一个符合自己标准的男人,呆愣着。对张劲已经有点好感的北宫荷月,也似乎觉着张劲现在这副很小人,跟电视中那些张嘴就是‘皇军说了’的翻译官一样的德行,也挺帅、挺可爱的。

总之,北宫荷月现在看张劲,好像不管怎么看,不管喜怒哀乐,不管西装革履还是褴褛邋遢,都挺顺眼。

而胸中藏棋盘,最擅长布局、算计的柳纤纤,见到张劲这孩子气的样子,原本就对他有些母性触动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也越发的觉着,张劲很可爱。看向张劲的时候,柳纤纤也愈发的有了那种长姐看弟弟时的母性。

由此,对张劲的好感和亲近,也再次稍稍的前进的一小步。

而当柳纤纤的视线落到一副气不过架势的北宫朔月身上时,嘴角的淡笑则很是意味深长。

柳纤纤这个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堪比大师级的腹黑女,对于北宫朔月的好运气很是感慨。

好运的是,需要交好的张劲竟然与北宫朔月志趣相投,脾性相得。

两人在看似市侩的讨价还价中,不知不觉的深厚着友情。而对于张劲这个柳纤纤也看不透的‘神秘高人’来说,友情的羁绊显然远比利益的交换来的更有力量。

北宫朔月的友朋交往,无疑是与张劲这个人交好的最佳方式。

至少,以现在北宫二少与张劲的交情,如果北宫家以后有什么需要张大神医出手的时候,张劲绝对不会、也不能坚辞拒绝。这可比之前,柳纤纤通过利益交换,来换得张劲为北宫荷月医病的条件,好上千百倍!

张劲和北宫朔月的赛马、赌约、谈判,毕竟只是赶往狩猎场路上的一小段插曲。

插曲过后,行程继续!

…………

跋涉!

这是张劲认为最符合狩猎第一天活动的词汇。

从上午九点钟,天蒙蒙亮的时候开始坐上马背,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的时候,一行人才到达今夜的宿营地。

一路上,只有午时左右,下马背来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路上度过。在马背上,颠颠倒倒的翻山越岭。一天,穿越了百里林海!

有了十级满级的《驾御术》加上《人马合一》时‘变身人头马’的功夫,再加上妖孽的体质、体力,骑了一天马的张劲尚不觉如何。甚至一路上扑面的猎猎寒风,满眼壮阔的林海雪原,更让张劲觉着胸臆豁达、胸襟大畅,恨不得昂首大啸,畅快非常。

同样,三位鄂伦春汉子虽然对于振奋张劲的壮阔冬林司空见惯,没有任何激动可言。但是区区七八个小时的马背生活,对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闲庭信步而已,毫不勉强。

张劲和三位鄂伦春兄弟对于这段旅途不觉负担,但是其它三位骑士可就感觉有点惨了!

北宫朔月,这位骑术甚至不逊于鄂伦春人的胖子,上午在马背上还有精神头跟张劲打打闹闹、扯皮斗嘴呢。到了下午,却开始有些发瘟的提不起精神来。

始终跨骑的姿势,虽然因为事先准备周全,没能磨破大腿内侧的软肉,却也别的大胯咧的难受。长此以往,绝对后天‘罗圈腿养成’毫无疑问。

为了配合坐骑行走,不断调整姿势,让这胖子的腰杆也有些发酸,骨头有些发酥。就跟刚刚做过‘一夜七次郎’一样,身子骨很是疲软。

作为男士,作为骑术精湛的骑手,北宫朔月尚且如此。那么,其他两位虽然会骑马,但是骑术照比北宫朔月尚远远不如的女士就更别提了。

就算是柳纤纤和北宫荷月因为往年曾经有此经历,而早有心理准备,再加上身怀内家修为在身,比常人的耐力、意志力好上许多。但是,当时过正午的时候,两女也疲态尽显。之前,与叶红之间停不下来嘴的闲扯,也从往来频繁、到语声寥寥、终至寂然,专心驾驭坐骑,专心赶路。

倒是叶红在驯鹿雪橇上过的很是惬意,钻在狍皮窝窝里的她,仅有臻首露在外面,身下暖暖、软软的,不管是坐是躺都很舒服,就像是窝在沙发上围着一条被子一样。而双鹿驾车在雪面上滑过,更是不见骑马时的颠簸,与坐在高档轿车驰在平坦马路上的感觉相差仿佛。

叶红实在是太惬意了,惬意到为了不让自己舒服的睡过去,在两位姐妹失去说话欲望之后,不得不再次把之前被自己聊‘女人话题’时,‘丢到一旁’的男人捡回来,和仍然精神饱满的张劲叽叽咕咕的闲聊起来。

叶红这架势,那叫一个舒服、那叫一个自得,足以让马背上正在吃苦的几位骑士嫉妒的眼红!

于是,看到身为普通人的叶红,都这么有精神,觉着自己遭罪很不值得的北宫荷月,率先怒了!

终于,在北宫荷月很有‘元气’的一声大喝:

“受不了了,我不干了!”

之后,叶红毅然决然的放弃了骑士的‘尊严’,转投入‘有车一族’的怀抱。

在跳下马,把叶红这架雪橇上的一些狍皮搬到另一架雪橇上固定好后,北宫荷月很是利落的同叶红钻进了同一张狍皮之下。占据了出发前,张劲想要得到的那个位置。

躺在狍皮窝窝中,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后,觉着‘精气神’瞬间满档的北宫荷月,再次激情满满的和叶红聊起了‘女人的话题’。

刚刚因为没有了互动聊友而被叶红‘捡回来’的张劲,也因此再次被抛弃,没有了置喙之地。所以张劲也只好重新回到了队伍最前方,继续和扎格达大哥等三位鄂伦春兄弟闲聊起来。

因为北宫荷月的‘阵营背叛’,最终在马背上受罪的人,就只剩下了北宫朔月和柳纤纤。

北宫朔月是男人,出发之前刚用‘男人骑马,不坐车’这个的话茬激将过张劲。显然不可能丢下脸子,去钻另一架雪橇。

而柳纤纤,则只能暗自懊悔,懊悔自己之前因为好面子,再加上与叶红也不够熟悉。一时犹豫而让自己的行动,晚了北宫荷月一步。让北宫朔月占领了最后一个舒服的位子。

344 不淡定的柳纤纤

虽然被叶红和北宫荷月两女在雪橇上惬意的样子,诱惑的眼红红的,但是柳纤纤却没有了享受同等待遇的位子。

这种由两只驯鹿拖驾的雪橇,虽然不算小,但是也还远无法与马车、牛车那种大牲口所驾的大车相比。一辆运载狍子皮的雪橇,在叶红和北宫荷月都挤上去后,其上的空间就已经挺紧张的了,再加上一个人万万不能。

而另一驾驮着狍皮的驯鹿雪橇,为了分担两女的分量,早就堆满了狍皮,更是处在满载的状态。那上面的狍子皮,堆得高高的跟小山似的。显然不可能再挤进去一个人了。

最后一驾,驮着满车松木杆的雪橇,显然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再加上那驾雪橇的驾车驯鹿虽然是六只驯鹿中最健硕的两只,但是那本就是三驾雪橇中拉载最沉重的一架,如果再加一个人上去,速度可能就跟不上了。

所以,没有了躲懒位置的柳纤纤,只好一边在马背上硬挺苦熬着,一边很有怨念的盯着雪橇上的两女惬意的舒适,一边倾听着两女叽叽喳喳的‘女人沙龙’。

坐在马背上的柳纤纤的柳腰,随着身下马匹的起伏而如蛇如鳝的扭摆着,原本就是三女中最纤细的腰肢,在摇曳中越发的显着柔弱了,仿佛随时都会在一不小心之下,被摇断一样。让看到的人,有些怵目惊心。让男人看了,也难免有些心动。毕竟,‘桃花眼’‘水蛇腰’本就是女人最能勾动男人欲望的特质之一!

不停的摇晃、扭摆,虽然让柳纤纤的腰肢越发的诱人,但是她自己本身却不会觉着太舒服,不过是两三个小时后,她就已经觉着有些腰酸背痛了,颇为辛苦。

而随着马背的颠簸,柳纤纤屁股下的熟皮椴木架鞍鞯,更是咯的她那虽然翘挺却并不肥硕的小屁屁,从生疼、到麻木、到最后几乎不堪忍受。跨骑在马背两侧的两条粉腿,也因为被始终‘掰开’的巨大角度,而开始觉着大腿肌肉酸麻的,仿佛之中正有群蚁啃噬一般,颇不自在;

迎面而来,温度在零下二十度以下的过岗冬风,虽然算不得汹汹,却也跟轻柔全不沾边。就算是柳纤纤的脸上早已蒙上了一层为极地特制的防寒、防风的雪巾,就算眼前已经遮罩了一副防风、防雪光的雪地眼镜,时间久了,仍觉着这一缕缕若有若无的迎面风,就跟看不见的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割着她幼嫩的脸蛋——生疼;

其实,在从四九城前来之初,柳纤纤对于这种‘遭遇’本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来兴安岭冬猎,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因为往常跟自己‘同甘共苦’的北宫荷月,如今却舒服、惬意的钻进的雪橇上的狍皮之中。

身下是厚厚的十几二十层的狍子皮,软软、暖暖的,不但丝毫不觉颠簸,而且坐卧皆宜;前方是两匹驯鹿高壮的身躯和高高翘起的雪橇头,遮挡住了所有迎头而来的寒风。

经过自己这个好姐妹的享受、惬意一反衬,让柳纤纤‘马背上的痛苦’愈发的尖锐起来,愈发的难以忍受。

这就像‘仇权’、‘仇富’的‘平头刁民’一样,境遇的天差地别,往往才是‘嫉妒’这个原罪的真正出处。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柳纤纤与北宫荷月姐妹情深,虽然柳纤纤是个心机深沉的腹黑女,虽然柳纤纤少年老成,但终归说来,她还不过是个刚刚过了二十岁的女孩儿而已,远远没有真正经过岁月消磨的成人那么淡定。

所以,煎熬中的柳纤纤看向‘幸福’中的北宫荷月的时候,忍不住有点犯嘀咕。

‘荷月这个家伙,太不够意思了,就这么把我丢下,自己到车上享受去了。你等着,我……’

…………

一行人,或惬意、或煎熬的就这么走着。

直到几个小时后,当日头早已在西南山头沉下去,天边已经不见了半点夕阳晚照的光线,夜间罡风也将起未起的时候,扎格达大哥终于说了一句北宫朔月和柳纤纤听来仿若天籁般的话:

“到了,咱们这几天就在这里宿营了!”

听到扎格达大哥的话,北宫朔月和柳纤纤二人如闻大赦,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坐久了马背,两人刚下马时的走路姿势都已经有些变样了。

北宫朔月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两条本来虽不修长,但还算笔直的双腿,也跟‘罗圈’了一样,一拐一拐的。

而柳纤纤这个很注重形象的女人,虽然很努力地走着一字,很努力的并拢双腿,但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出很显然的不自然,就像是双腿间始终夹着什么东西一样。

就像是,一位小妞儿刚刚从女孩变成女人后似的,因为撕裂伤口尚未痊愈,而走路踉跄、双腿难拢。

从张劲看向柳纤纤时,脸上那有些龌龊、有些深远的笑容来看,显然他就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遐想的!

…………

虽然只有四点多钟,但是日头早已经落山一个多小时了,夜色葱茏如幕。

尽管天空晴朗无云,但是因为时间刚至阴历初八,天空中却也只有星光灿灿,以及并不明亮的上弦朔月,即使是有着雪光反射的帮衬,在宿营地的位置也仅仅是光线朦胧,常人也就勉强能把近在咫尺的东西看个囫囵而已。

扎格达大哥挑选的宿营地,是一处位于半山腰位置的平地。

冬天的兴安岭,每到夜间不但温度低到滴水成冰的彻骨森寒,而且罡风猎猎,就算是有密密匝匝的山林遮挡,减弱了几分,也足以摧屋拔寨。如果向风宿营的话,就算是你的夜宿居所能够勉强抵住的风的吹袭,也会被大风中裹挟而来的霜雪掩埋。也许在夜半之时,你的宿处不知不觉的就被掩埋的大雪包裹个严实,让夜宿其中的人,终至窒息而死,一梦不起。

所以,这挑选宿营的位置十分有讲究。因为,风自西北而来,所以扎格达大哥选择的宿营地的位置是在一处坡岭朝东南向的山之阳,一处被高拔的马尾松和低矮茂盛的野榛子在上风口遮蔽住的位置。

在这里,掠过山脊后,削弱至少八九成的罡风再次被松树和榛子树的联合阵线抵御下来。被风带过山脊的雪,也尽数被两种植物遮挡下来。

划定了宿营区后,三位对宿营流程熟的不能再熟的鄂伦春汉子就忙碌起来,用随行带来的松木杆和狍子皮搭建起作为当晚宿处的撮罗子。而张劲虽然在‘盖房子’方面帮不上啥忙,却也接过一路上猎狗抓到的几只野兔、山鸡,就地架起火堆操持起晚上的晚餐来。

而除了张劲之外的其他一男四女四位远道客人,在帮助三位‘鄂伦春导游’把雪橇上的松木杆和狍子皮卸下来后,就再也插不上手了。因为这几个‘少爷’‘小姐’们,如果再插手的话,那就是帮倒忙了!

所以,接下来,这四个只会吃不会干活的家伙,只能杵在一边,或者一边搓手跺脚驱除身上的寒气,一边爱莫能助看着三位鄂伦春兄弟忙忙碌碌的搭建撮罗子;或者口流馋唾的一边闻着萦绕袅袅的烤肉香气,一边看着张劲架火烹烤。

张劲到底是宗师级大厨,虽然只是篝火烧烤野炊,虽然张劲也是第一次操持,但是仍然驾轻就熟,动作麻利如行云流水。

一只三寸许的雪亮小刀,在张劲手中就跟活了一样,随着刀锋如蛇行蚁动般的游走,一忽儿的功夫,就已经兔去皮脏、鸡去毛脏。

开膛破肚、脱毛去皮、濯洗架烧、调味调料……

那雪光灵动的,让围观的几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甚至柳纤纤看着张劲的动作,心里想到了《庄子》中的一个故事。

“所谓的‘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

第一次见到张劲‘厨神’风范的柳纤纤,忍不住心中喟叹。虽然没有尝过张劲的手艺是否如北宫姐弟所说的那样,‘天下第一’。但是见微知著,从张劲现在处理鸡、兔的手法来看,就知道张劲的厨艺至少非同凡响。

只是区区几分钟后,三只野兔、四只野鸡,就被张劲用松枝穿着架到了火上。又是几分钟过去,围观的四位看客,甚至已经闻到了那种山野的肉香。

那种掺杂着松香的肉味,普一入鼻子,就让这几位本来就已经有点肚子发空的人,越发的觉着饿了。关键是,除了真切的饿意之外,肚子里的馋虫也开始造反了。

张劲作为大宗师级的厨师,操持吃食儿自然快捷。

而三位鄂伦春汉子,搭建起撮罗子来,同样也称得上是‘宗师级’人物,动作同样是利落无比。

先是用二三十根松木杆,不用绳索、不用楔钉,只凭着互相交错借力,戳立在一起,成为一个尖顶架子。然后,用一张张的狍子皮,不用针线、不用捆扎的一圈圈一片片的围好。

当张劲架在火上的野兔、野鸡已经有了五分熟的时候,三位鄂伦春大汉已经结束了‘盖房子’的工作,走了过来。

“张兄弟好手艺,咱莫日根吃了几十年烤肉,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呢!”

三位鄂伦春族兄弟中,这位叫做‘莫日根’的汉子,人未至,话先到。

345 五人同榻

当三位鄂伦春汉子把两间撮罗子搭建好后,又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张劲这位厨艺大家亲手烹制的晚餐也一切妥当。于是,在几个人的帮忙下,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火架子上,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野味搬进了一间撮罗子中。

此时节气虽非数九寒天,此刻的天时也不是一天最冷的子时之后,但是在这几乎是整个华夏最北的兴安岭中,却也接近零下三十度。真能够称得上是滴水成冰了!所以,就餐还是在温暖的撮罗子中才好。

虽然这一顿‘野味’大餐,仅有山鸡和野兔两种主料,甚至连烹饪方法也只有熏烤和烹煮两种而已,但是在张劲这位宗师级大厨的操持下,依然吃的几个人沟满壕平,大呼过瘾。就算是擅于野炊烹煮的三位鄂伦春猎手,也不例外。

一边嘴里嚷嚷着大赞张劲的手艺前所未见,一边吃肉,喝酒痛快无比。

毕竟,这野兔、野鸡虽然在这食材宝库般的‘兴安岭’中,远远算不得珍罕,但可都是真正森林野味,纯绿色、无污染。一个个至少都是品质三级以上的好东西。再加上张劲‘天人’一般的厨艺,再喝着几位鄂伦春汉子用皮囊带来的寡烈白酒……

粗犷风格的美味佳肴,配上烈辣的白酒,再配上屋中地炉摇曳的火光和烘熏的腾腾热气,听着外面已经开始咆哮的猎猎罡风,如此环境,如此野趣佳宴,就算是几位女士都忍不住豪气满胸襟,原本秀气的动作忍不住粗放起来。五位男士又怎么可能不尽兴?

到底是宿夜野林,随时都可能有大森林中的野牲口,充当不速之客光临,所以就算是三位鄂伦春汉子被张劲的爽朗和佳肴刺激的酒兴大发,但是为了安全,为了夜里随时能够起身应变,这三位嗜酒的汉子只是在与张劲一起浅酌了几两后,就强自镇压了肚里酒虫的闹腾,放下酒囊,专心的大口吃肉,填饱肚子。

饭后,时间也不过是七点钟左右,虽然时日尚早,但是为了第二天能够有充足体力。经验丰富的扎格达大哥还是催着五位似乎没有消停打算的客人睡下了。

一共两间撮罗子,三位鄂伦春兄弟一间。五位远来的客人一间。

本来张劲还打算分男女而住呢,但是却被扎格达大哥否决了。

这鄂伦春马和驯鹿,数九寒天的在外面过夜也没啥问题。但是,猎狗可就不成了。

虽然鄂伦春犬也是著名的耐寒动物,就算在外面雪地上过夜也没什么太大的妨害。但是,这么一夜熬下来,第二天的狩猎它们可就帮不上忙了。大冷天的窝在雪地里,那热量可都靠消化肚里的存货来供给了,第二天那还能有太大的精神头?

所以,最终还是张劲他们两男三女一间。而三位鄂伦春猎手则带着十几条猎狗,挤在另一间中。

就算是鄂伦春村落中的撮罗子都不大,而为了运输方便,这次由三架雪橇运过来的两件撮罗子自然更要小上几分。撑起来后,内里的地面算起来也不过就是十平米左右的面积。

区区十平米的面积,去掉门旁处的地火堂,再去掉最边缘因为锥体底部的狭角而无法使用的空间,真正供五人夜宿的面积也不过就是六七平米左右。比一张大双人床也大的有限。

当几个人先后躺下后,拼接平铺的几张狍子皮上,五具身体以很紧凑的姿势把这个很紧窄的‘通铺’占的满满登登的,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间。很有些六七十年代,大车店的风范。

在这么挤挨的‘通铺’上,张劲和叶红这对‘夫妻’,成为天然的男女阵营的‘楚河汉界’,五人排列的顺序,从左到右依次是北宫朔月-张劲-叶红-北宫荷月-柳纤纤。

虽然宿住条件似乎有些恶劣,但是当五个人挤在一张铺上的时候,那种野狩、帐宿的感觉,这种荒野猎行的感受顿时变的越发的浓郁起来。

而张劲和叶红这一对儿来自‘基层’的草根,原本与三位大家族出身的少爷小姐间,因为出身背景差异、社会地位差距等等原因而生出,虽然被双方努力消磨,却总顽固存在的那层若有若无的隔膜,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是啊,跟同一张笼屉上的包子一样,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张狍皮、同枕一只长枕,那里还有贵贱之分?那里还有高下之别?

就像是澡堂子里,当大家脱光光的在一池水中,如饺子般的一起浮浮沉沉的时候,谁知道你是达官显贵,谁知道你是行脚抗夫呢?那才是真正的平等和大同!

在躺倒在同一张大铺上的这一刻,背景天差地别的五个人,不但身体的距离靠近了,心理的距离也被骤然拉近。

…………

刚刚躺下几分钟,正在大家还在努力的‘积蓄’着睡意的时候,睡不着的北宫朔月突然开腔了。一开口,就是很‘刺激’、很‘暧昧’的‘同床’问题:

“老劲,人都说人生有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你说咱们这一起同过床是不是也应该算是‘第四铁’了?”

北宫朔月的话刚出口,张劲就忍不住把这胖子推的离自己远了几公分,做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没好气的说:

“死开,你个死背背,你还敢更恶心一点么?谁跟你同床啊?我跟你说啊,你少打我老劲的主意,咱对你那身肥肉可是一点兴趣也无,看着就反胃。我还是更喜欢跟俺家叶子同床!”

说着,张劲紧了紧惬意的安躺在自己怀中的叶红后,又稍微向叶红凹凸有致的身上带有揩油性质的挤了挤,用很唾弃、很鄙夷的态度,做出一副和北宫朔月划清界限的姿态。

撮罗子中,虽然在五人地炕不远处就是火塘,但是为了让这塘热火能够持久一些,所以在红炭上面已经用木灰压上。这样,虽然没有明火腾腾时那么炽热,但是持久散发出来的温热,也应经足以让垫着、盖着狍子皮,挤成一堆的五个人,能够暖和和的一觉睡到明天早晨了。

因此,火塘射出来橘红的光线很是黯淡。但是,北宫朔月毕竟是有内家功夫在身的,区区‘耳聪目明’自然不在话下,即使是在这么暗淡的光线下,仍然看清了张劲近在咫尺的促狭表情,那叫一个夸张、那叫一个惊惧、那叫一个嫌恶!

于是,北宫朔月爆发了,很是没好气的在喉咙眼中低吼着:

“滚,老子对男人也没兴趣。俺都有婷婷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算是咱胖子想不开,想尝尝不同风味,以咱胖子的天生丽质,还能看上你这么猥琐的家伙不成?……”

虽然北宫朔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但其实他对于张劲的话也并无怒意,甚至觉着有些开心。

北宫朔月不是‘m’,也没有受虐癖。所以,他开心不是因为挨骂了,而是因为,他也感受到两人关系的亲近。

虽然之前,北宫朔月就与张劲很有些‘相见恨晚’‘相知相得’的意思。但是之前两人关系给他的感觉,与躺倒在一张床上后的感觉,截然不同。

那是‘朋友’与‘死党’的差别。

朋友,所有见过一面的人,只要不是仇家,都可以是朋友。朋友间可以互相帮助,但是前提是不能损害自己的利益,甚至需要对自己有益。

而死党,却需要性格相投,感情融洽又深厚,才有可能成为死党。死党间可以不讲利益,那才是能够为之两肋插刀的人。

…………

一个人走在路上,当他因为鞋带松了,需要弯腰系带,而向同行者招呼,‘等等我,我系一下鞋带。’

朋友会说:“好的,别着急我等你!”

而死党则会说:“狗屁的系鞋带,肯定是蹲下去准备偷看哪位美女的裙底了!”

…………

婚礼上,当新郎收到来客递过来的红包时。

如果来客是朋友的话,他会说:

“你看,你真客气,人来就行了……”

如果来客是死党的话,他会说:

“靠,红包送来就成了,你还来干嘛?包里有多少钱啊?跟你说,少了老子可不干啊!”

…………

当敌人评价你的时候,会说你‘邋遢、阴险、小气、没能力……’,全是种种诋毁。

当朋友评价你的时候,会说你‘幽默、大方、帅气、真诚……’,也许全是种种赞誉。

而死党评价你的时候,可能往往只有一句话,甚至可能只有两个字‘傻逼’,但是他却可以无论在任何场合都会维护你。

…………

李斯和韩非是朋友,韩非最终死在了李斯的设计之下。萧何和韩信是朋友,所以当韩信死于吕后之手的时候,萧何明哲保身,缩着脑袋,夹着尾巴,对此置若罔闻。

而桃园结义的三兄弟,就是死党。所以,他们才能够共患难、苟富贵。

346 非凡一夜

作为新一代的商界精英,北宫朔月自然是个擅于揣摩人心思的胖子,人精似的很懂得‘闻弦歌而知雅意’。所以,他开心的就是因为他从之前张劲鄙夷的‘谈笑无忌’中,听出了两人间的关系居然从朋友变得有了死党的味道。

虽然北宫朔月为人随和,虽然他甚至会有时‘锦衣夜行’的掩盖自己‘华夏顶级太子党’的大少身份,混迹在诸如‘侠客阵线’那种屁民的聚会中。从世家大阀、到市井街巷,堪称交游广阔。但是出身于北宫家的他,虽然有着无数的朋友,却真的没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可以无原则的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那种可以名之为‘死党’的铁杆好友。

认识的屁民朋友或者是在知道他北宫大少的身份后,变了一个样,一副巴结的哈巴模样,希望借助他而攀上高枝,面目可憎的令人生厌。或者自认与北宫大少非同类人,而主动疏远。成为真正的朋友尚且千难万难,更何况是‘死党’?

而那些身份相当,地位相仿的人,更是难以深交。

世家间的往来讲究的是‘利益’和平等的‘交换’、‘交易’,故老传承的文化让他们遵循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那种环境下结交的‘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甚至定义狭义一些、严苛一些的话,这些同样出自世家的熟识的人,相互间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那也只能算是有着共同利益的‘盟友’,或者利益往来的‘客户’。何谈‘肝胆相照’?

虽然二十来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过‘死党’,但这并不代表北宫朔月不憧憬那种真正交心的关系。相反,他对这种能够不需面具既可相见倾谈的人,极为渴望。

而如今,张劲这个被自己家族看重,又与自己趣味相投的人,竟然在不经意间做出如此隐晦的表态,北宫朔月自然喜不自胜。

张劲和北宫朔月间怒骂调笑的打屁,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嗓音,同处一塌的三女自然听的真切。于是本就睡意浅薄的她们,顿时被这两人的恶心巴拉的俏皮话,逗的叽叽咕咕花枝乱颤的笑个不停。

一张地炕上的五个男女,到底都是都市生活的动物,七点来钟的时候,正是最清醒的时候。就算是知道第二天狩猎,头一天应该早睡的必要性,却也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所以,既然北宫朔月的话头打扰了大家的睡意积累,这些人干脆也不再躺着硬挺‘数羊’,而是干脆七嘴八舌、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五个男女在一个远离文明世界,远离霓虹车鸣的世外荒莽,挤在一间狭小的捡漏居所中,躺在同一张并不宽敞的地炕上,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境遇。对习惯于大宅索居,独立卧室的三位大家小姐少爷更是如此。那种男女同榻,却毫无情欲萦绕的气氛,让他们很沉醉、很新鲜。

尤其是因为地炕的狭窄,相互间的不时挨碰,体味相萦、鼻息相嗅,更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彼此的亲近、毫无隔阂。

性格有些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北宫荷月,虽然胸怀锦绣、但是性格爽朗的北宫朔月,这姐弟俩率先享受的融洽进这温馨的氛围中来。与张劲和叶红一起,漫无边际的闲扯着。

而当并躺在榻上的五个人东拉西扯的海阔天空的越扯越远的时候,一直有些矜持、始终保持着千篇一律的含蓄笑容,始终维持着大家闺秀风范,始终隐晦的表现出淡淡距离感的柳纤纤,也终于从偶尔插言一两句,到渐渐的彻底放开了自己,剥开始终给张劲深刻印象的深沉,变的洒然跳脱起来。

唧唧咕咕的说着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讲着之前数次来兴安岭狩猎的际遇、见闻,融入进来的柳纤纤,其活泼的样子与平民百姓家的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毫无二致。

听着一向惜言如金的柳纤纤,突然有些话唠,张劲无声的笑了。

之前,张劲因为柳纤纤的腹黑,因为这个女人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而对这个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心机深沉的美女心怀戒惧,甚至敬而远之。

两人间虽然看似相处融洽,但是心照不宣的都知道,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鸿沟般的横亘在二人之间。

但是,当五人同榻的躺下后,柳纤纤渐渐流露出的青春气息,展现的活泼开朗的性格,体现出如同常人的一面时,又让张劲突然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类似于‘司马懿’或是‘吕后’那种阴人,仍然是二十来岁的性情,只不过往常因为种种压力,而不得不被压抑住了,摒弃掉了而已。

谁不想哭笑随心呢?谁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呢?

可惜,柳纤纤没有北宫荷月的习武天赋,成不了家族的将军;也没有北宫朔月这种对商机敏锐的嗅觉,成不了家族的钱袋子;所以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她只有用超高的eq和iq,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智者、谋士。有了价值,有了分量,才有了把握自己命运的力量。

柳纤纤这个看起来弱质如柳的女子,这些年过的确实不易!

就从柳纤纤现在与之前展现出来的截然不同的风貌,已经可以想象她往常生活的压抑了。这种压抑,对于柳纤纤这个不过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来说,是何等的沉重与残忍?

想到这里,张劲突然对这个一向摆出‘如沐春风’般假假笑容脸谱的女孩子有些怜惜。

柳纤纤的变化,张劲感觉到了,北宫朔月感觉到了,同样eq不低的叶红也感觉到了。就连柳纤纤自己也感觉到了!

随着自己情绪的飞扬,柳纤纤似乎觉着始终沉甸甸的压在自己心头的那份来自于家族的压力,来自于自己心底对未来的迷茫突然消散殆尽。这里是‘兴安岭’,人迹罕至。至少在这些天,自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算计那么多。自己只需要做自己想要做的,这就足够了。

那种仿佛突然从暗不见天日的囚笼中释放的豁然,就像是被圈禁多年的飞鸟终于再次飞翔于蓝天白云之下,那是一种奔放的轻松,一种失重般的释然。

这次五人同榻的一夜,注将成为一段深刻的记忆,成为五人交往的一个里程碑般的一幕。

张劲和北宫朔月,迈出了从朋友到死党的关键一步;

北宫荷月和叶红本就融洽的朋友关系,也由此开始向如同叶红与穆欣然这种,铁杆‘姐妹淘’方向发展;

而柳纤纤与张劲和叶红的感情,也从原本的顺眼、为利益的交好,而趋于真正的朋友感情。

甚至柳纤纤和北宫姐弟原本就亲近的关系,都因为这一次同榻而眠,因为多了张劲、叶红这两个‘外人’而悄然的更进一步。

…………

终于这次气氛热烈、氛围友好的‘卧谈会’在两个多小时后,渐渐的曲阑人静。

赶了大半天的路,就算是张劲凭着‘妖孽’级别的体力,仍然毫无倦意。但是,同为骑行的北宫朔月和柳纤纤却渐渐的有些顶不住劲儿,困顿、话少起来。

再接着,虽然窝在雪橇上,却也稍觉乏力的叶红和北宫荷月也渐渐止了声息,进入了半梦半醒的‘弥留状态’。

赶路大半天,身子乏是一方面,但是卧谈的催眠效果同样也是不俗。

于是,当刚刚九点多钟。仍然精神饱满的张劲,在唱了半天的独角戏,却无人应和的时候,这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他几人已经匀称了喘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觉着孤掌难鸣的张劲,即使仍然精神十足的毫无睡意,却也只好意犹未尽的停止了呱噪。阖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又过了十几分钟,就当张劲刚刚恍惚间有了点睡意的时候,习惯性的缩在张劲怀中睡觉的叶红突然蠕动了一下。接着,这小妞一边用手轻轻摇晃着张劲的身子,一边压低着嗓子小声的召唤到:

“劲劲,你睡了么?”

“嗯,怎么了?睡不着?”

张劲也不睁眼,就这么继续保持着这个搂抱的姿势,一边睡意浓重的用嗓子眼含糊的问,一边用左手轻轻的抚弄着叶红的脊背。

“不是,我想解手。可是外面太黑,我不敢自己去!”

叶红声音有些瑟缩的道。

“大的小的?”

“大的!”

“那好,我陪你去!”

…………

叶红的胆子在女人中绝对不算小,大晚上的自己窝在家里,在沙发上抱着被子,关上灯看恐怖片这种事情,她也没少干过。

但是,这野宿毕竟不同于家中。

在家中,有些理性的叶红知道,贞子不可能真的从电视里爬出来。伽椰子也不会真的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是,现在可是夜宿‘兴安岭’的荒莽林区,在这片广袤的森林中,豺狼虎豹可是无一或缺。而且,听着撮罗子外,夹杂在凄厉的风哨子中,若有若无的狼啸,似乎这些喜欢吃肉的家伙距离自己这些人的宿营地可是并不太远。所以,就算是一向胆大的叶红,也不免心里惴惴。

347 臭臭的‘同甘共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简单来说,就是叶红知道恐怖片中的妖魔鬼怪、僵尸、丧尸、恶灵、死灵神马之类的东西,都是假的。就算他们在故事中再牛掰、再横行无忌、再无物可制、在诡谲残忍,现实中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关在屏幕里,奈何自己不得。

而此时夜宿的荒郊野林里的野牲口们和那些杜撰、虚构的家伙们可不同,这些可是地地道道、切切实实的食肉动物,可不是动物园中关在笼子里的颓猫、馁狗,那可是真正茹毛饮血的家伙们。

如果叶红自己去解手,没有人给自己‘站岗放哨’的话,她还真就肝儿颤的很。深怕被哪个打猎经过的野牲口叼了去。

她们家的劲劲‘吃’她,叶红可以甘之如饴,享受万分。但是,她可不希望自己这一身令劲劲爱不释手的嫩肉落入狼吻虎胃。有家人溺爱,有劲劲宠爱,有婆婆公公的喜爱,有蒸蒸日上的事业,叶红活的正有滋有味呢,可没活够!

…………

自己的女人‘有急’,身为她男人的张劲自然义不容辞。很利落的和叶红一起起身,穿戴整齐后,蹑手蹑脚的掀开了撮罗子的皮帘门,钻了出去。

在两间紧挨并排的撮罗子前的空地上,一簇足有半人多高的旺盛篝火跳跃燃烧着。在篝火前,身穿厚厚的翻毛狍皮袄、头戴狍皮帽子的莫日根大哥,正盘腿坐在一方老狼皮垫被上,怀中抱着一把与张劲背在身后那把一模一样的‘八一杠’步枪,一手抚着趴坐在他身边的一条白色猎犬的脊背,一手拎着一个巴掌大的酒囊,惬意的慢吸浅啜着。

老林子里的野牲口,许多都是夜行觅食的家伙。所以,夜宿林区,没有守夜的是不行的。而作为五人向导的鄂伦春‘导游’之所以会是三个,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他们守夜都是分三班,今天晚上守夜的第一班,就是莫日根大哥。

至于莫日根大哥手中为啥是名为‘八一杠’的制式步枪,而不是猎人常用的老套筒猎枪,张劲也曾经私底下向北宫朔月询问过。

却是因为这一支鄂伦春村落,不止是华夏硕果仅存的几只仍然逐野而居的鄂伦春部族之一,也是具有牌照、编制的‘兴安岭’护山队。就相当于‘可可西里’的‘野牦牛队’一样。正规的国家辖下的武装之一!

话说,以鄂伦春人在兴安岭群山中的本事,谁能比他们更胜任‘护林队’的职责呢?

这也是为啥北宫朔月在这个村落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之一!毕竟,这些鄂伦春人之所以没有被强制‘定居’,依然依着他们的希望,过着祖先一直以来的传统生活方式。这与北宫家的照拂,关系关切。

当看到钻出撮罗子的张劲二人,莫日根小声的询问一下后,就忙不迭的反复叮嘱:

“就到旁边的背风地方解决就是了,千万别走远。这点上一堆火,虽然让这林子里的野牲口不敢过来,但是却也绝对吸引了不少的牲口围在这不远的地方不肯走,看看有没有啥便宜可占。这些畜生精着呢!……背上枪、打开保险,小心警醒一点。有情况就开枪……”

一再点头答应后,张劲这才拉着叶红来到了距离两间撮罗子差不多有十来米远的一处背风、背光的大树后,就此选定了‘临时厕所’的位置。

叶红先是四顾了一下,小心的确定了自己所在位置不会走光,背后的大树确实遮挡住了来自两间撮罗子、以及篝火旁的视线,不会落入旁人眼界之后。叶红这才终于在一番悉悉索索之后,褪下了下裳,露出撅起了她白皙的足能与地上雪光争辉的翘挺屁屁。

同时,随着裤子下褪,叶红也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近零下三十度的温度,实在是太冷了!光着屁股露在外面,那可真是冻的很。

对于这种冷,张劲可是感受颇深。

张劲小时候就是在黑省长大,那时候张劲家住矿区的平房,没有私人卫生间。前后几趟房,几十上百户人家共用一间砖棚构架的公共厕所。冬天,无论外面的天气有多冷,大小解都是那里解决。零下三四十度的时候,也不例外。

往往蹲下去刚刚三两分钟,屁股就已经冰冰的被冻麻了,毫无知觉。

所以,见到从未‘享受’过这种露天茅厕的叶红,瑟缩纠结的样子,张劲忍不住有些发噱。眉目轩然一动后,表情猥琐的凑了过去。

就当叶红褪了下裳,一边努力的抵御屁屁的寒意,一边增加着腹压,打算着速战速决的时候,却见劲劲这家伙鬼祟的凑了过来,一番悉悉索索后,就在自己身边蹲了下来。叶红忍不住皱起了鼻子,娇责的说:

“你凑过来干嘛?赶紧离我远点,别打扰我办正事!”

虽然叶红和张劲,所有男女之间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过,再羞人的事情,都在激情时做过。但是,五谷轮回时,被张劲靠过来还是让叶红有些不自然。口气中,难免有了一点羞意。

没成想,叶红的娇责换来了张劲很是大义凛然的回应: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不是你男人我看你冻得难受,陪你同甘共苦来了么?你男人我陪你挨冻,你还这种态度,太伤心了!你男人我为你的不解风情而伤心,你男人我的屁屁也为白糟了一回冻而伤心!”

张劲冤娘子似的口气,让叶红忍不住‘扑哧’的一声,就是破口一笑。

张劲嘴里的这个‘同甘共苦’叶红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可是张劲整蛊搞怪时,出现频率相当高的一个词汇。

比如说,自己初夜的那一次。

在张劲当时的出租屋中,她的劲劲当时就以‘浴室的热水器有问题,出来的水温不稳定,容易凉到或烫到’为借口,以‘同甘共苦’的名义,死皮赖脸、软硬兼施的和叶红洗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鸳鸯浴。

然后,就在漫长的沐浴完毕之后,张劲这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就直接把被他洗的晕忽忽的叶红抱出了浴室,并趁着叶红还不清醒的当儿,直接在那间出租屋中半推半就的把叶红从少女变成妇女。

比如说,叶红每个月那几天因为某些原因而肚子痛的时候,张劲总会手上很猥琐、很流氓的指着自己脐下三寸的位置,嘴里很正气、很‘体贴’的安慰说:

“来,老婆,掐老公的这里,老公陪你一起疼,这叫‘同甘共苦’!”

……

想到张劲以往,用‘同甘共苦’为名时的搞怪,叶红也暂时忘了不自在,忘了快要冻僵屁屁的寒凉,没好气的说:

“恶心!还同甘共苦呢?你不嫌臭,我还嫌臭呢!”

“你闻我的,我闻你的这才叫同甘共苦呢!话说,虽然咱老夫老妻的‘经历’颇多,但是还真就没在一起出过大翔呢!今天咱先试试感觉如何,要是好的话,回去我就在家里的卫生间里多加一套装备……”

说到这里,张劲还很歪理凿凿的辩到:

“你看那些恩爱的驯鹿,‘食同槽,寝同寝’,就算便便都在一起。咱为啥就不行?”

一直以来,张劲和叶红相处时,就是没脸没皮的典范。这一次,张劲说起这个有点恶心、有点臭的话题时,也一如既往的是那副没羞没臊的架势。

就像最开始,张劲给叶红买来的那些很节省布料、很高光透薄的小裤裤、小背心;就像最初,张劲给叶红买来的那些很不适合穿到外面去的军装、警服、护士装、女仆裙……

无论是私家的‘内装’还是卧室剧场的‘戏服’,每个第一次,都会让叶红羞得不行,娇嗔大呼‘变态’的想要抗拒一番。但是每一次也都拗不过张劲的一再敦促和要求,最终都羞意深深的从了。

谁让叶红对张劲的办法就是不多呢?说起来,叶红真的很宠张劲呢!

所以,见到如今的张劲又有这种想让两人‘臭到一起’的馊主意,叶红也无语了,随他去吧!反正自己也拗不过他,爱咋地咋地。

……

裤子半褪蹲踞并列的两人,一番胡扯后,突然都静了下来。欣赏起兴安岭的夜色来。

其实,冬夜里的兴安岭也很美,尤其是晴朗的今天。

天空中,虽然弦月黯淡的毫不起眼,几乎没有什么月华明光可言。但是,密密麻麻的各色繁星,如洒落一地的各色宝石般,点缀在如暗蓝丝绒般的广阔天穹。没有一丝云彩遮挡。

而且,不知是因为空气太过通透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这星空给人的感觉却是出奇的近。就好像,只要跳起来伸出手去就能摘下来一样;

地上,一望无际的雪原,反射清凉和狡黠的星光,并不刺眼,淡淡的很是柔和。就像是清亮、平静的水面一般;

远处,呼啸如鬼哭神嚎的冬夜罡风,澎湃如大海怒浪般的松涛,让张劲和叶红此时所在的背风处,愈发的显着静逸。

张劲和叶红这两个从小就生活在不夜城市的人,第一次欣赏到也荒野的魅力,第一次享受到这仿佛孤独、蛮荒的野趣。一时间都有些入巷、有些沉迷。

348 不速之客

原本情场浪荡、职场钻营的张劲并不是什么感性的人。始终喜欢旅游的他,虽然曾经感叹过黄山的云海仙境般飘渺,虽然感慨过南迦巴瓦的纯洁高拔。但也只是在初见之时被震撼的一下而已,在一声赞叹后,就能够魂归俗体,继续没心没肺的该吃吃、该玩玩。决不至于像如今这样,仿佛整个心神都融入到这苍莽的林海、灿烂的星空中,久久不能自拔。

也许是《武林三国》系统附身的缘故,也许是已经能够超然世外般的‘隐居’于小村中的原因,使得现在的张劲越来越能够融于自然,越来越懂得戒惧自然的伟力,越来越懂得欣赏自然的鬼斧神工,越来越懂得感慨自然的残酷,越来越懂得沉寂于自然的美妙与博大。

在身临自然精彩处,张劲就像是能够用灵魂去触摸那些亿万年来大自然雕琢的作品一般,或广阔、或精致的景致总是会带给他心灵上深深的触动,总是能让他隐隐的似乎心有所悟、仿佛触碰到什么玄妙却不可名状的东西一般,总是能让他在不经意间就变得更加出尘一分。

武至高处,即为道!

道法自然!

在《武林三国》系统中,六十级先天,八十级宗师,九十级大宗师,九十五级半步天道,百级满级破碎虚空。

按照《武林三国》系统的划分方法,张劲如今也不过是刚刚四十级的‘江湖小白’而已。按说远没有达到拥有触碰‘天道’资格的‘大宗师’境地。

但是,因为‘作弊’的优势,张劲如今所修习的《葵花宝典》、《龙象般若功》、《小李飞刀》、《华佗针》和《九字真言》,无一不是‘破碎虚空’级高手和‘大宗师’级高手的看家本领。

而且,正如之前孔小黑脸说的一样,无论琴棋书画、渔樵耕读、文史武道,诸般旁好皆可相通。止境皆为道。

而张劲恰巧,就手握着大把的‘宗师大圆满’的‘文凭证书’,论及这些‘旁好’的造诣,放眼天下绝对无出其右。

所以,张劲如今虽然仅仅只不过是四十级的‘肉脚’,距离‘武至高处’还有一个银河带拐弯的长度,但是却也已经可以达到‘修武近道’的造诣水准,只因其境界非凡。

所以,从前理性至上的纯爷们张劲,在此时此刻甚至能够比正在‘感性’着的‘小女人’叶红,更加投入的欣赏这荒莽野景。更出神、更沉浸其中。

张劲虽投入深刻,但是却并不久长。不过是十几秒钟之后,张劲就莫名的恍然从‘天地人一体’的境界中醒过神来。

‘醒’来的张劲,展目四顾了一下,又欣赏了几秒钟叶红痴迷的神情后,这才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想起什么似的坏坏一笑,打断了两人欣赏夜景的沉默:

“叶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

叶红还是对于头上仿佛近在咫尺的星空有些入迷,嘴里的应和有些漫不经心。

张劲倒也不在意,继续缀缀的讲了下去。

…………

有一位大爷,来到了城里。在街上想出大翔,结果就问路人:“哪里有公共厕所?”

路人想电影院应该有吧,就说:“一直向前走,前面灯最亮的就是。”

老大爷来到了电影院,问售票员:“整一次多少钱啊”

售票员说:“五十元。”

老大爷说:“这玩意儿也这么贵?好吧我整一次。”

拿了售票员给得票,按照售票员的指点进了电影院,蹲在地上。

旁边的人问:“大爷你干啥呢?”

大爷说:“别说话自己整自己的”

电影开播了没一会儿的功夫,旁边的人突然说:“大爷你年糕掉我脚上了。”

…………

“年糕?你是说?……”

对于张劲的‘笑话’隐约有点听明白的叶红,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

张劲听了叶红的反问后,很是‘贱格’的点了点头,笑着说:

“没错,就是年糕!刚出锅的,热腾腾的玉米面年糕!”

“恶心!”

被张劲恶心到的叶红,忍不住皱起鼻子笑着娇嗔着,手上也很自然的推了张劲一把。

“喂,我说小妞儿,你注意点。万一你家爷们蹲不稳,坐年糕上了,你给爷们洗屁股啊?”

张劲咋咋呼呼的调笑着,让叶红终于从之前赏景的‘感性’中,彻底的清醒过来。

“恶心,摔了也是活该!”

……

两人刚刚笑闹了两句,当叶红推搡着张劲,很自然的抬起头的时候,娇骂声突然戛然而止,声音窒了一下后才期期艾艾的再次开口:

“劲劲别动,你慢慢的抬头看我们十点钟方向,离我们大约四五米远的树上。那……是星星么?”

叶红的话声,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变得有些发颤、发飘。

张劲知道,之前因为靠近,而打扰自己沉迷赏景,把自己从那种‘人合于天地’境界中惊醒的不速之客,终于被叶红发现了!

那家伙不算‘纤细’的体型,虽然在黯淡的夜色中,被斑驳的树枝暗影掩藏的很好,但是它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显然与漫天繁星格格不入。不但大了许多,近了许多,也亮了许多。

叶红虽然隐隐觉着那对暗绿明亮的‘灯泡’有些不对劲,却也因为视力所限,弄不清楚状况。

但是,张劲的视力可是妖孽级别的,别说是今夜有着残月晦暗、有着星光灿烂、有着素白映雪。就算是光线再暗上几分,在如今张劲的眼中的视界里也与白昼一般无二。

虽然区区四十级的张劲未至先天的‘虚室生白’的地步,虽然张劲如今身上穿着的不是诸如‘梅花盗套装’、‘司空摘星的夜行袍’……那类能够增加夜视能力的装备,而只是出自北宫家的无属性的一身。但是凭着张劲如今夸张的‘精神’和‘洞察’属性,微光夜视绝对不在话下。

所以,始终分出一点精神注意这位不速之客的张劲,自然知道,那对儿大小、亮度都一般无二的‘绿灯泡’当然不是什么星星,而是一双充满了野性和贪婪的眼睛。

而眼睛的主人就是藏在那三四米高的枝杈处,一头首尾足有两米多长,身上黑黄白三色斑驳的漂亮大猫,那是一只豹子!

这个从几十米外开始,就已经伏身潜行的大花猫,如今蹲踞在距离张劲和叶红二人仅仅三五米远的树上看着自己二人,显然不是抱着什么友好的念头,也不是有着诸如‘为客人站岗放哨’的纯良念头。

用膝盖想想,张劲也知道,很显然,因为这冬天狩猎不易,这只大花猫饿了!而自己和叶红这两坨肉,在这只大花猫的眼中,显然是够吃一阵子的了!

“没事儿,虽然不是星星,但也只不过是一直野猫罢了!别怕,别忘了,你男人我手里可是有枪的。”

张劲很是镇定自若,甚至有些大咧咧的安慰着有些惊魂不定的叶红。

张劲平和淡定的口气果然发挥了作用,让原本觉着心里发飘的叶红像找到了主心骨儿一样,镇定了下来。

“野猫?兴安岭这里这么冷也有野猫么?”

叶红的恐惧心刚去,好奇心又起。

“野猫这玩意儿,全世界啥地方没有?论生命力,这东西可比人强多了。没听说过么?猫有九条命来着。”

“哦……”

自然常识盲的叶红,自然不清楚这冬天的‘兴安岭’里到底野猫能不能活下去,所以很简单的就被张劲忽悠过去了,彻底放下心来。

叶红这小妞虽然在尔虞我诈职场、在公司中,堪称目光如炬,精明的厉害。但是,在张劲面前还真就不抗忽悠。也许是这小妞儿打心眼儿里就原意相信张劲,打心眼儿里就认为张劲不会欺骗她吧?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负数’。而叶红虽然和张劲一起这么多年,但是显然还是在热恋中呢!所以,面对张劲的时候,也就难怪她的脑子时常变得很不灵光。

把那对儿渗人的绿灯泡抛到一边后,叶红又和张劲鬼扯了两句,就连忙在一番悉悉索索的忙碌后站起身来。

没办法,叶红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是确实是有点扛不住了。兴安岭的冬夜实在是太冷了,虽然叶红全副武装,但是曝露在外的屁屁还是很快的就失去了知觉。为了不让自己滑溜溜、粉团也似的屁屁上生满冻疮,进而影响到自家劲劲的触觉手感,叶红不得不草草结束。

说来虽然话长,但事实上,这小妞儿从蹲下到站起,前后也不过是三四分钟而已。

当张劲陪着叶红一起起身的时候,始终屏息关注着几米外树上的那只大花猫的他,发现这只馋嘴的大猫在二人起身的时候,突然伏低了头颅、弓起了身子。摆出一副显而易见的攻击预备架势!

原本担心叶红受惊吓,打算相安无事‘和平收场’的张劲不得不率先出招。

349 豹子胆

就在张劲发现那头大花猫,俯首躬身、把自己曲成一支随时弹射的强弓的时候,张劲陡然间双眉一轩。

为了不让自己的女人叶红受到惊吓,为了把动静控制在最小,张劲使用了一个非常隐晦,曾经数次为他于无形中建功的技能--

杀气!

一缕看不见的波动,以张劲眉心为,带着比冬夜兴安岭的空气更加寒冷气息,向几米外树上的大花猫劲射而去,其速迅若雷霆。他想警告那个呲牙咧嘴,蠢蠢欲动的家伙,最好老实一点。识趣的话,最好鸟悄儿的滚蛋!

张劲原本打算,把这头又饿又馋的大花猫鸟悄的吓跑就得了,最好让叶红没发现这头大猫与她自己所想象中的那种野猫不是同一物种才好,可惜张劲失算了。

在朝那只大猫飚杀气的时候,张劲只是很理智的想到某次科教节目时,某些位研究生物的专家所讲的,‘豹,是一种谨慎的动物。’也就是说,这种大猫和愣头青似的熊瞎子,和‘一条道跑到黑’的野猪不一样,没有那么英勇、没有那么无畏、没那么天然呆、没那么二百五,不是那种还不畏死的莽汉。

按照汉语水平还算不错的张劲的理解,这个所谓的‘谨慎’,应该就是‘胆小’的另一种解释。属于那种没有绝对把握,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夹尾巴遁逃的德行。

然而张劲忘了,这年代的专家已经成为一种骂人的专属名称,已经成为‘脑残’、‘白痴’、‘大忽悠’的代名词,已经与‘二’和‘傻b’能够画等号的‘污言秽语’。

甚至当被人称‘你’为专家的时候,你都可以怒发冲冠的反骂回去,‘你才专家呢!你全家都是专家!’

而且张劲更忘了,华夏自古以来,形容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们常用的一个词,‘熊心豹子胆’!

想想,‘豹子胆’已经在释义上等同于‘胆大包天’了,这以‘豹子胆’为天然标配,作为‘豹子胆’原产地的豹子会如所谓‘专家’所说的那样‘谨慎’,那么胆小么?

所以,杀气,这个张劲曾让一群混混屁滚尿流、梦魇不断的手段,曾让叶萌那位小白同学留下深刻阴影的‘无形无相’的杀手锏,失灵了!

不但没有吓退这只传说中‘胆小’的大花猫,反而似乎激怒了这个家伙。

‘嗷呜~’

当那股几乎能够冻伤灵魂的‘杀气’袭过这头蓄势待发的大花猫身体的时候,这只俯首弓身的大花猫仅仅身子僵了一下后,就霍的从喉咙里喷出一声愤怒的嘶吼,接着陡然竖起全身毛发,一双酒杯大的竖瞳瞬间瞪的浑圆。

再然后,这只用野性挣脱‘杀气’威慑的大花猫四足用力一蹬,就如被投石机射出的石块一样,从数米外的大树,数米高的枝杈上,一扑而下。目标直指刚刚‘吓唬’过它的张劲。

有一句老话,叫‘龙从云,虎从风’。

传说中,老虎一扑就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声势慑人;乳虎啸林,更是能够引得群山回响,猎猎激荡,能够震慑百兽;

这只大猫是豹子,它这居高临下的一扑,没有老虎那么大的声势。正相反,这大猫的一扑,几乎诡异的没有带来任何风声,诡谲的仿佛有形无质的幽灵一般。

这一扑虽然不如虎扑一样气势惊人,但是其急如奔雷的速度却远非老虎可比!

老虎是正面搏杀的猛士,而豹子却是偷袭闷棍的刺客。

而且,这只大猫的怒吼声也远不及老虎的摄人心魄,反而如鬼婴夜啼一般,仆一入人耳廓,就让人全身止不住鸡皮粟起、寒毛倒竖,心肝、肠脾就像是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了一把似的,渗得慌。

这只大猫扑击而下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乍一听到豹吼的叶红,刚刚忍不住打了第一个寒战,还没来得及有其他任何反应呢,那个原本平面、高差加起来,距离二人足有七八米远距离的影子就已经在仅仅一闪之间,近在咫尺。

张劲甚至能够看清这只大猫前扑双爪上暴突爪指的寒芒,能够嗅到这大猫呼出的腥臭气息。

这只大猫确实像是一名顶级刺客,不动如山,一动就迅如雷霆,一击必杀!

这一扑实在太快了,如果张劲事先没有发现这只野性十足的家伙,如果换了一个人在张劲这个位置的话,还真会被这家伙的雷霆一击弄得手忙脚乱。

就算是号称同龄修武奇才的北宫荷月,站在张劲现在的位置,被这头大猫来这么一下突然袭击,也绝对应付不易,很有可能就会在身上留下点痕迹。

不过,这次这只大猫确实勇敢的不是时候,挑选猎物的眼更是偏差巨大,居然选中了张劲这个妖孽作为自己夜宵。所以,这只饥肠辘辘的大猫的此次猎捕,注定撞正铁板。

张劲的精神属性到底是远迈常人,看着已经近在咫尺,寒芒灿灿的锋锐指爪,张劲虽然对于这只‘猫’的大胆和自己无往不利‘杀气’的失灵而稍觉诧异,但是却毫不慌乱。

就在大猫的爪指即将与自己的脖颈亲密接触的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张劲原本还在腰间帮助右手一起绑系腰带的左手,如同变色龙‘射出’的舌头一样,陡然探出,一把捞住了大猫笔直指向自己脖颈的身前右爪。

接着,张劲身体猝然半转。随着转动,被张劲捞在手中的这只大猫,就跟被随手丢出的破布袋一样,被扔了出去。

五十五点的敏捷,加上九级《葵花宝典》带来的270%出手速度的加成,让张劲那突然‘弹出’的右手,比之出膛的子弹也不逊色;

号称《武林三国》第一擒拿手的《大鹰爪手》,当初为孔小黑脸和北宫荷月拉架,让两人无可奈何。如今,用来对付这只大花猫,一样无往不利。那扣住大猫前爪的左手,拿捏位置更是妙到毫巅。短一分,就会被大猫锋锐如钉爪尖刺到。长一分,就会让大猫多一些活动爪子的空间。

‘砰’——‘呜嗷’——

随着大花猫重重的撞在不远处树干上的怦然作响,和大花猫紧接着呼痛的‘呜嗷’声,被撞的大树树冠上的雪粉飒飒落下。

直到此时,陡然看到扑过来庞然黑影的叶红,才来得及惊呼出声。

‘啊~’

“叶子乖,不怕!其实就是只猫,把咱俩当老鼠了而已!”

张劲一边把受惊吓的叶红揽进怀中安慰,一边与仆一落地就翻身站起,并再次摆出进攻架势的这只大花猫对峙起来。一双兽瞳与一双人眼直直的对视着。互相都不肯想让分毫!

大花猫兽瞳中,有怯意、有进退维谷的紧张、有兽性的贪婪、有血腥的味道;

而张劲却轻松的多,一双眼睛弯弯的挂满笑意,眼神中满是兴趣和戏谑。显然,张劲并不把这个磨牙嗜血的大猫当成一回事。

《武林三国》已经四十级,身怀数种顶级武学的张劲,对这么一只大猫底气自然是充足的很。

因为,这只大猫虽然在兴安岭堪称一霸,几无天敌。但是,这只足有两米多长、二百多斤的豹子,在张劲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滓而已。

……

名字:未命名;

品种:远东豹;

性别:雄性;

成长度:普通;

配合度:普通;

可收为宠物。

……

这是张劲之前和叶红蹲在一起,还没擦屁股的时候,就用驯养师专属技能‘生物鉴定’看到的这只大猫的属性!

虽然这头‘远东豹’在‘豹类’中,属于体格最壮的那个豹类分支。在所有豹类分支中,也几乎是最稀少、最罕见的一种。但可以,无论它种群的数量有多少,无论他和其他分支比起来究竟有多彪壮,它终究只不过是毫无特长的‘白色’品质的生物。

论品质高下,别说和‘暗金’的‘黑水晶’、‘亮金’的‘金子’相比,就算是和张劲家里那两头名为‘小角’和‘丰满’的大尾巴羊比起来,都要逊色两筹。

人家‘小角’和‘丰满’怎么说也是蓝色品质的生物,而这头大猫不过是最烂的白板,距离蓝色品质中间还差一层绿色呢!

这么说吧,别看这头大猫处在食物链顶端,通常来说鼬类都在它的食谱之中。但是,如果这只偷袭张劲的大猫真的和张劲家,那只已经快要肥成球的黄鼠狼——‘金子’同学掐起来的话,绝对会被金子满血ko!就算金子不用大范围杀伤武器的‘地图炮’——‘销魂香屁’,这头大猫也一样还是毫无胜算。

大猫会被‘金子’轻松秒杀,这个结果毫无悬念!

同样,如今已经‘身手’不逊于‘金子’的‘黑水晶’,想要摆平这只大猫,也是毫无难度。

也就是因为这头大猫在张劲眼中实在上不得台面,甚至毫无价值,所以张劲这个家伙之前才会想要‘相安无事’。而没有捕之为宠,或者抽筋扒皮的想法。

350 不值一文

大花猫烂大街的白板品质,让张劲提不起收其为宠物的兴趣。

如果食用的话,大花猫的肉又属于肉类的下下品。又硬又涩难以下咽,所以张劲对它那两百多斤的骨棒子、腱子肉也兴趣缺缺。

于是,这种白板大猫,唯一有些价值的东西也不过就是剩下了那么几样,豹皮、豹骨、豹胎、豹鞭……

张劲不是那些‘皮草控’的女人,所以这大花猫的冬皮皮质虽然堪称上乘,斑驳的纹理虽然灿烂,但是却也并不如何让他心动。对他来说,叶子那些小裤裤、小罩罩,用不着真材实料的豹皮,只要是豹纹就好。而且还可以轻薄,可以透明;

作为珍惜药用的‘豹骨’、‘豹鞭’,眼前这头远东豹所产,确实属于豹类品质最高的一种。但是,在张劲的系统商城中,远比这好十倍、百倍的虎骨、虎鞭,随随便便就能弄出一大堆来。已经有了金玉满库,张劲有怎么会看得上这些石块瓦砾?所以,对这大猫的‘豹骨’‘豹鞭’,张劲也是兴趣缺缺。

至于豹胎,就更不用说了。且不管如今是不是远东豹的孕产期,就说眼前这头正在跟张劲龇牙咧嘴的较劲的大花猫,可是出产豹鞭的纯爷们,它可能有‘豹胎’这种东西么?就算这只大猫以前去棒子国做过手术,也不行!

虽然张劲并不是啥‘动物保护协会’的绿色人士,但是念在这头大花猫怎么说也是‘一级保护动物’。加之对自己无用,所以张劲倒是不想下狠手,收了这只大猫的小命。而是想要相安无事的,各行其路。

甚至连之前那随手一摔。都没有用上啥力气,也就是让这大猫撞到树上疼一下,顺便享受一下从大树枝桠上飒飒落下的雪浴,如此而已。

想吃自己血肉,却仅仅受此薄惩。这对张劲这个小心眼,几乎睚眦必报的家伙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而这大花猫也挺知趣,在一击不中后。似乎也发现了张劲这对男女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所以,在吃了一些小亏,又与张劲遥遥对峙了两秒钟,吹胡子瞪眼的虚张声势一番后。就一边警惕的盯着张劲的举动,一边小步小步的倒退着离开了。

这只漂亮大猫的悄然退去,正如它之前悄然而来,毫无声息,就仿佛一滴墨水融入一条墨也似的河流中一样。甚至连涟漪都没有泛起,就消失无踪。

前脚大猫刚刚退离,后脚莫日根大哥压低的嗓音就从身后不远处响起:

“张兄弟,你们没事吧?”

却是几秒钟之前。这边的响动终于惊动了守在篝火边的第一班守夜者,莫日根大哥。

虽然兴安岭的冬夜里。山风如鬼啸神嚎、松涛如怒浪排壑,但是之前叶红那声堪比女高音的惊叫实在是太尖锐、太高亢、太有穿透力了。再加上莫日根大哥作为顶尖猎人的耳朵也颇为不凡,所以他还是听到了。

之后就忙不迭的拎着枪,摸了过来。

之所以直到大猫退去,莫日根大哥的声音才响起,可不是因为莫日根大哥看了电视或者电影神马的糟粕而学坏了,做起了‘事后警察’。实在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电光石火,太快了一些。

事实上,从这头大猫怒吼着从树梢上一扑而下,到叶红尖叫的被张劲揽进怀里,再到大猫吃痛落地后与张劲四目相对的对峙,最后到莫日根大哥的声音响起,其实前后整个过程所用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十来秒而已!

大自然中残酷的猎杀与被猎杀,本就是迅如疾雷,数秒可判。

“莫日根大哥,打扰到你了?我们没事,就是刚刚不知道啥东西从树梢上窜过去,让我老婆吓了一跳。”

张劲一边不在乎的说着,一边揽着惊魂未定的叶红从树后钻了出来。

看到这两位‘尊贵’的客人衣衫整齐、毫发无伤,莫日根大哥这才松了一口气,憨憨一笑后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老林子里各种野牲口多着呢,就算是我们这些在这里活了几十年的人,都不敢保证啥都见过,不敢保证啥地方一定安全。你们看到的东西,可能是黑貂之类的吧……”

又和莫日根大哥随意的拉呱了两句后,张劲就和叶红一起再次回到那间五人的撮罗子,再次躺倒在原本属于二人的位置上,最终很快沉沉睡去。

要说叶红这丫头,当和张劲一起,有张劲做依靠,有张劲替她操心的时候,还真够没心没肺的。之前,那迎面扑来黑影带来的惊吓,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

其实也是,叶红之前所看到的也不过是影影绰绰的一个黑影而已,还没等她看清黑影大小和确切模样的时候,就已经被张劲揽在怀中,遮挡住了视线。所以,直到最后,叶红也不知道,那位真正的偷袭者实际上竟然是一头体长超过两米,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大豹子!

再后来,检查发现张劲周身无伤后,更是被张劲随随便便就忽悠了过去,真的以为那不过是一只饿昏头的野猫,或是莫日根大哥所说的一只‘黑貂’而已。

叶红到底是普通人,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的男人居然能够挥手间就让一只凶名赫赫的远东豹,灰溜溜的逃走。至今尚不知道自己男人竟然是‘武林高手’的叶红以为,能够在一挥手间就被自己男人一点伤没有就赶走的东西,肯定就只能是饿到的小猫咪、或者据说和兔子大小差不多的黑貂了。

所以,叶红对于今晚的事情,除了那黑影扑来时无吓的‘一惊’之外,就只有俩人一起出大翔时,对那种臭臭的‘同甘共苦’的感觉了。

那感觉很怪异,似乎有点温馨、有点暧昧、有点好笑,却又觉着有点心理别扭。再想到当时的夜空、繁星、能把屁屁冻僵的寒冷……

总之,叶红想到的时候思绪很纷繁凌乱,说不上来确切是什么。

不过这段微有波澜的夜出,注定会成为她未来的一段回忆。这段记忆中,那扑来吓了自己一跳的黑影也许会被渐渐淡忘,但是张劲所谓的‘同甘共苦’,以及张劲那段很恶心的关于‘年糕’的笑话,还有那几十年来第一次见到的最美的星空,却会被她很仔细、很小心的收藏在心底,终将会让她一辈子不忘。

…………

第二天早晨,当叶红终于睡醒起身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晨八点半多,天色已经灰蒙蒙的开始泛起了天光。

叶红可是最后一个起身的‘懒猪’。

张劲、柳纤纤和北宫家姐弟,这四个人都是习武之人,早早的就已经起床,或拉伸筋骨、或站桩采气。

而熟悉这种生活节奏的三位鄂伦春大哥,同样是睡得深沉,起的早。早早起来准备早餐,喂人、喂马、喂鹿、喂猎犬!

只有叶红一个人,没心没肺的睡的香甜,要不是晨练完毕的四个人开始搭话聊天把她吵醒的话,没准儿她能一觉睡到中午也不一定。

当叶红简单的洗漱一番后,五人所属的撮罗子里已经重新升腾起明火的火塘旁,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早就已经齐聚,就等着她一起早餐了。

为自己的赖床而觉着有些脸红的叶红,先是歉意的向等着自己的其他六个人歉然一笑,又埋怨的剜了一眼没有叫自己早起的张劲后,这才匆匆在张劲身旁坐下,接过张劲递过来的那碗属于自己的肉粥,不好意思的闷头喝了起来。

早餐很简单,一些昨天晚上吃剩下的熏肉、肉脯,再加上一小包昨天随身带来的生米,煮成一锅香喷喷的肉粥。肉粥香滑可口,清寒的大清早喝下去,又垫饥,又让一股暖呼呼的热气儿从胃部扩散至全身,说不出的受用。

早餐的气氛也很好,聊着诸如‘昨天睡得好不好’‘今天天气如何如何’的话题,场面很是融洽。

三位鄂伦春大哥本就是直肠子好打交道,经过昨天一天的相处,早就和五位客人打成一片。而五个原本就是同来的‘客人’,更是经过昨天一夜的同榻而眠,亲近了许多。就算是柳纤纤,都没有重新戴上她那副名为‘沉静如水’的大家闺秀面具,依然如昨夜卧谈会时一样,叽叽喳喳的话一点也不比北宫荷月、叶红,这俩碎嘴女人少!

早饭尾声阶段,在扎格达大哥为张劲和叶红,这两个打猎初哥讲解一番打猎要领,在一向性子急的北宫荷月耐心的给两位之前只在大学打靶时摸过真枪的小白讲解了一番用枪的要领后,这支八人大部队才终于扔下手中的碗筷出发了!

没办法,这个时间必须要耽误。

打猎这项‘贵族运动’,张劲和叶红这俩自小生活在市井的草根没玩过,山猎的规矩,注意事项……林林总总的有很多门门道道,扎格达大哥这个老猎手必须为这俩小白提点一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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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不讲理’的张劲

叶红虽然脾气有点直,性格有些躁,但绝对是‘良民’、‘顺民’,对枪支这些杀人的家伙,既不感兴趣也几乎没有摸过。对枪除了知道射击瞄准要‘三点一线’之外,其它包括怎么开关保险、开枪注意事项、怎么上退子弹……统统鸭子听雷——莫宰羊。

而曾经有些‘愤青’,有些‘暴民’素质的张劲,在这一点上倒是和叶红相反,对枪械这玩意儿兴趣浓浓,但是从前的他到底只是屁民一个,虽然通过杂志、网络等媒介,对许多枪械的各个参数耳熟能详,对其优劣更是如数家珍,对各类枪械眼馋的很,但是除了十多年前的大一军训时,摸过一只老掉牙的63式步枪,打靶的时候点射过五发子弹之外,还真就没有摆弄过真家伙。

不然的话,张劲之前在北宫家别庄中,看到两位‘枪炮玫瑰’手中的真家伙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不淡定的馋的流口水了。

所以,张劲也只能小学生似的,和叶红一起,乖乖的听北宫荷月这个真正的‘枪械专家’耳提面命,临时上一节‘射击突击班’,临阵抱一下佛脚!

见到之前在自己兵器库时,拿出一副‘兵器专家’架势的张劲,终于露出了他‘枪械小白’的真面目,问出的问题一个个幼稚的令人发噱,昨天被张劲欺负很惨的北宫朔月终于抖起来了,很是趾高气昂的说:

“我说老劲,你知道么?你可是差一点就把胖子我唬过去了,之前在咱胖子的库藏里,你老劲说的头头是道,让咱还以为你是热武器专家呢。结果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您老人家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啊!怎么样,要不要溜须一下你胖哥,让胖哥手把手的教你?”

看到北宫朔月再次拿出了‘小人得志’的架势,甚至比张劲小了快七八岁的他还人五人六的自称起‘哥’来。所以,张劲跟赛马前一样,又不爽了。

于是,张劲捏着嗓子,装出一副阴森森的样子,淡淡的说:

“死胖子,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就再赌一局!就赌咱俩今天打猎的枪法。不要别的,你就把那把‘0.357的金版沙漠之鹰’再压上就行!你输了,枪归我;你赢了,那辆车我就不要了!”

张劲拿出的这副底气十足的样子,把北宫朔月唬的有点懵,根本摸不清张劲的底细。即使是商场上锻炼出的那双明辨秋毫的眼睛,也看不出张劲这话说的到底是信心满满,还是虚张声势。

所以,北宫朔月含糊了,根本不敢立刻接茬,只是脑子里高速运转着:

按说,张劲这个崛起于市井的‘奇人’,不可能比同样爱枪,拥有私人‘武器库’的自己对枪械更熟悉。

至于枪法就更不可能比自己好了。要知道,射击本领可不是懂得‘三点一线’瞄准法,懂得测风、测距就行了。

真正的神枪手,除了必须天赋之外,那准头可都是用子弹堆出来的!对这些实战派,真正的神枪手来说,所谓射击的理论就是个屁。

张劲没有枪,也没有大量的时间,没有必须的训练条件,没有大量的子弹可以消耗,没有场地来练习枪法。

而北宫朔月,却有自己的‘武器库’,有自己的靶场,从十岁左右开始接触真枪,来兴安岭狩猎的次数以十计!

虽然北宫朔月因为天赋和发展方向的关系,枪法不如自己在某个神秘的国家暴力部门工作的姐姐北宫荷月远甚,但是放到军队中至少也算得上是‘师级’的神枪手了!就算是在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中,他的枪法也绝对不会丢脸。

从这一点来看,张劲的射击水平不可能比北宫朔月更好!如果打赌的话,北宫朔月的胜面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但是,这只是‘常理’而已!张劲这家伙能按照常理估计么?

按照常理,学西医出身,在急救科做了两年的全科医生,又去药剂科做了四年药剂师的张劲,应该是西药、西医双重的半吊子,对中医更是狗屁不通的家伙。结果呢?

结果这家伙竟然是‘神医’级别的杏林国手。连自己姐姐之前,被无数杏林大师判为‘无法医治’极刑的伤势,都让他随随便便的几个月就治好;

按照常理,没上过厨艺学校、没当过酒厂学徒,没有家传造诣的张劲,应该顶多家常菜手艺,顶多会酿点有点酒味的土酒,结果呢?

结果这家伙的厨艺能让北宫朔月这个吃遍天下名家美味的大少,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结果这个家伙酿出来的酒,让北宫朔月这个品过天下各类佳酿、各类古董级陈酿、精品级新酿的豪门大少,几乎怀疑曾经赞叹过的许多美酒,纯系被骗;

按理说,张劲这个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小药剂师,应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亚健康’男,结果呢?

结果,这家伙不但轻身功夫跑的比被汤姆追杀的杰瑞还快,而且轻松松的两手一伸,就能把号称‘同龄第一’的孔小黑脸和北宫朔月的那位‘暴龙姐姐’给分开。简直比传说中‘倒拽双牛’的许褚还牛。在北宫朔月的认知中,自己那个喜欢用拳头和自己说话的姐姐,可是比发狂的公牛凶猛多了;

按照常理,张劲还应该是‘骑士’肉脚呢,结果呢?

结果,昨天这个家伙欲擒故纵的让北宫朔月开心了几乎整个赛程,直到最后时刻这家伙才发飙的拿出真本事来,让自己在终点前被甩到了那个恶俗的名为‘雪团’的马屁股后面;

想到这里,北宫朔月为张劲下了一个惊人的定论,这家伙就是个不能按常理推测的人,可以简称为‘不讲理的人’!

于是,原本想到张劲枪法不会好的种种论据的时候,北宫朔月是信心十足的。但是,到后来想到张劲的种种不可思议,想到张劲的种种不可以常理推论的本事时候,北宫朔月刚刚积蓄起来的信心又飞快的泄走了,剩余的底气甚至比思考前的信心更加的不足。

352 张劲的空城计

北宫朔月越想,就越觉着自己和张劲打赌比枪法的胜算不大,越看就越觉着这个‘不讲理’的张劲,向自己发出的‘挑战’,是不怀好意。

是觊觎自己宝贝之心不死,是再设套让自己钻,是在设陷阱让自己跳,是腹黑、阴险的行为。

在这一刻,北宫朔月深深的觉着:如果自己是岳飞,那么张劲就是秦桧;如果自己是林冲,那么张劲就是高俅;如果自己是胡传魁,那么张劲就是刁德一……

所以,深思熟虑之后,北宫朔月即使看到张劲挑衅的眉梢那么‘欠揍’的往上挑,挑衅的嘴角那么‘欠揍’的往下撇,却还是没敢头脑发热一口应下,反而换了一副笑脸:

“咱胖子的家教不错,从小我爷爷就跟我说,‘十赌九输,大赌大输,小赌小输,不赌不输’。所以,胖子我对赌博这种能害的人家破人亡的社会毒瘤,可是深恶痛绝的,从来不赌。再说了,咱们开开心心的打猎多好,总惦记着赌来赌去,玩都玩不开心了!”

北宫朔月这胖子显然是不打算要脸了,昨天还上蹿下跳、头摇尾巴晃的逼着张劲赌骑术呢,今天就脸不红气不喘的标榜自己‘对赌博深恶痛绝’。

这种堪比真正政府领导人各种‘长’的脸皮,这种堪比正式国家干部各种‘书记’的‘红口白牙说瞎话’的水平,也就难怪他能够在污浊、晦臭的商场中,混的如鱼得水了!

就这脸皮,就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去当商人,而不去从政,北宫朔月还真是屈才了!

北宫胖子听起来似乎理直气壮的一番话,迎来了其他包括四位男士和三位女士的一致鄙视。这胖子显然馁了,软蛋了,他一番似乎正气凛然的话在其它几个人看来,根本就是‘服软’,根本就是‘摇尾乞怜’。

这简直让原本期待着看好戏,唯恐天下不乱的几个人太失望了,太伤心了!

北宫荷月觉着自己这个弟弟又给自己这个姐姐丢脸,又让自己没了热闹看,很失望、很难过,看着弟弟的眼神都带着刺;

活泼起来的柳纤纤,依然腹黑,觉着这个胖子太没意思了。不然的话,无论谁输谁难过,都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很失望,看着北宫胖子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失足青年的眼神一样;

叶红很喜欢自己男人趾高气昂的样子,很坚定的认为打赌自己男人必胜。所以,对于拒绝赌局的北宫朔月很有意见,看着北宫胖子的眼神,就像是去市场买肉时,很挑肥拣瘦,很瞧不上的眼神;

而三位鄂伦春汉子看向北宫胖子的时候,更是赤裸裸的鄙视。他们认为,大男人就是应该要脸,人家都扔白手套要挑战了,结果你还闪开不接。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点男人的火气了?鄙视!

“对了扎格达大哥,你说今天这天气打猎好不好啊?”

虽然几人眼神火力十足,不过北宫朔月的脸皮修为到底非同凡响,对大家鄙夷的眼神根本视而不见,依然故我的打着哈哈,转移这话题,让想要激他一把,好有戏看的大家,老鼠拉龟似的有力无处使。

而张劲见到北宫朔月被自己一曲‘空城计’给吓退了,表面上装出一副不屑、遗憾的样子,心底却着实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北宫朔月这家伙真的接下了这个赌约的话,张劲还真就不好办!

要知道,张劲如今活得有滋有味,混的风生水起的最大凭依自然就是由于一次并不严重的车祸,而莫名其妙附身的《武林三国》系统了。

因为这个系统不但让张劲各项属性妖孽的仿佛超人一般,而且其中的技能更是包罗万象,让这个家伙能够以近乎全能超人的牛掰形象,显摆于世人之间。

但是,包罗万象也只是包罗万象而已,它距离一应俱全还颇有一段距离,更不是万求万应的三清、佛祖、耶和华。

头一天的赛马还好说,毕竟《武林三国》系统中,有‘骑术’这一项技能。之前的那次赛马的赌局,张劲虽然为了赢得胜利,肉痛的‘消费’掉足足四千多点的技能点,但至少能够保证自己赢下比赛。

可是‘枪法’比试行么?

《武林三国》中,可没有哪位高手是用‘八一式’自动步枪的高手,系统中虽有诸如《燎原枪法》、《杨家枪法》、《霸王枪法》之类的‘枪法’秘籍,但是此‘枪法’非彼‘枪法’,就算张劲用肚脐眼想想也知道,这些牛掰轰轰的‘枪法’对于自己使用手上这支‘八一杠’绝对没有什么帮助。

除了这些名为‘枪法’的‘枪法’之外,谁知道《武林三国》系统中,那瀚如烟海的‘奇术’、‘技能’中间,哪一条能对自己的‘八一杠枪法’有所帮助?

万一没有,凭自己曾经在十多年前,仅仅练习过‘五发子弹’,两发脱靶、三发着靶,仅仅打中二十几环的枪法,可能赢得了北宫朔月么?

虽然张劲没见过北宫朔月的枪法,但是只要想想这家伙那种类繁复、落落大满的武器库,只要想想这家伙对于这些枪械不下于自己的喜爱,再加上张劲从北宫朔月嘴里已经知道,在那座别庄中就有一个规模很大,设施齐全的专业靶场……

综合以上,张劲就算是用肚脐眼也能猜得出来,这个死胖子的枪法肯定比自己至少强出几条街去。

如果《武林三国》中没有专门的技能能够帮忙作弊的话,张劲就算有远超常人的洞察、精神属性,让他的枪法会比普通小白强一点,但是和北宫朔月的枪法比赛也是必败无疑!

所以,当北宫朔月心里憋屈的拒绝了这次赌局后,其他几人遗憾失望,而张劲却如释重负。那辆昨天北宫朔月刚刚输给自己的‘神兽’级别的车子,张劲真的很不舍得输回去!

“切,真没刚,是不是男人啊?就这点器量,之前还敢跟你劲哥人五人六的?本来以为你想跟劲哥试吧试吧呢,结果谁想到你这死胖子竟然一到正经时候就萎掉。告诉你,‘莫装b,装b遭雷劈’……”

张劲悄悄松了口气后,又立刻贯彻了一番自己一直以来秉承的——‘得了便宜就卖乖’的贱人行为准则,很不厚道、很没绅士风度、很小人得志的好好嘲笑、挑逗了北宫朔月一顿后,这才凯旋将军般的和笑的腰都弯了的叶红一起,趾高气昂的掀开门帘子,走出撮罗子。

留下北宫朔月在后面,装笑的肥脸被气的直哆嗦。要不是一直以来的理智告诉他‘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话,这胖子早就受不得激的接下这个赌局了。

权衡一下自己的宝贝‘0.357口径金版沙鹰’,与脸皮、人格、尊严的重要性后,北宫朔月毅然选择‘0.357口径的金版沙鹰’。虽然只是商人不当官,但是北宫胖子却有着官员的崇高觉悟,以及朴素的价值观——

‘脸皮算个屁?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衡量过得失取舍后,北宫朔月笑容又从僵硬的虚伪,再次恢复为发自内心的真诚,满不在乎的在包括自己姐姐在内的几个人的嘲讽眼神下,跟在张劲的身后走出了撮罗子。

那镇定自若的,就像是对着广大屁民,对着新闻媒体,空口胡话的宣讲‘经调查……经讨论……最终决定’的发言人一样。其欠抽程度和贱人指数,貌似而且神似。

…………

鄂伦春人的狩猎方法很原始,并不是如电视里所演‘皇阿玛’那样,先是成百上千的人把林子里的兔子、鹿啥的都轰出来,让这些可怜的小动物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皇阿玛’坐在那里装b摆poss的‘打靶’。

那种需要兴师动众,名为‘围猎’实为‘虐杀’的方式,显然不是张劲所在的这个区区八个人的狩猎队伍所能玩得起的。

这三个猎人精英,带着三个半吊子猎人加上两个狩猎小白,所采用的狩猎方法名为‘追猎’。

在冬天的兴安岭,白雪铺遍,每当有动物走过,就会不可避免的留下痕迹。虽然这留下的痕迹不会很久,当有大雪落下,或夜幕中罡风刮起时,就会被新雪层层遮盖或是被刀子般的烈风暴力的抹去,但是这对于追猎高手来说已经足够。

而且这种情况,对于扎格达这些猎人来说,反而更加理想,因为几乎每处能够看到的痕迹都是新的,更适合追猎。

七个马背上飒爽的猎手骑士,加上一架为了驮载猎物而轻车跟随的单驯鹿雪橇,再加上趴在雪橇上的叶红,这就是参与此次狩猎的队伍构成。

至于叶红为啥是趴着而不是坐着,那是因为之前她又试了一次骑马,结果玩了一次屁屁率先触地的高难度降落。雪壳子有点厚度,再加上这小妞屁屁的嫩肉着实弹性不凡,没有把那两坨形状完美的肉肉摔成八瓣儿,但也需要将养一下才行。

所以,叶红只好很糗,很不情愿的趴在雪橇上,把脸埋在双手间以期避开大家看向自己时,带着笑意的促狭眼神——她觉着没脸见人了!

353 传说中的‘飞龙’

昨夜八人夜宿的地方就已经是远离‘人间’,属于野牲口们的世界了。所以,当扎格达等三位鄂伦春猎人带着五位客人刚刚离开昨夜夜宿的撮罗子不久,走出篝火的火光辐射圈后,林间地上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各种形状的野牲口留下的痕迹。

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堪称动物痕迹专家(注:此‘专家’不是骂人词汇)的扎格达很健谈的一边驾马前行,一边对几个狩猎低手讲解起来。

“这是松鼠的爪印,这只松鼠应该有八寸长。你看这一片凌乱,估计这里是秋天的时候,这小东西的一个存粮点……这是雪兔的爪印,是个肥家伙,估计至少也有七八斤重……这是犴子的蹄子印……”

“犴子?那是什么?”

听到扎格达大哥在讲过‘松鼠’、‘狍子’、‘雪兔’几个听说过的名字后,嘴里突然露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张劲表现出自己‘不耻下问’的钻研精神,丝毫不在乎自己露出了小白的真面目。

“呃……”

突然的问题让始终习惯于这个称呼的扎格达大哥有些怔忡,含糊了一下才继续道:

“犴子,就是罕达犴。”

见到张劲和叶红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扎格达继续连说带比划的解释着:

“就是……就是……那个长的跟狍子差不多,不过比那个大的多。比驯鹿都大。最大的有六七百斤重,傻傻的……”

见到张劲和叶红仍然是一脑袋问号,双目神光涣散,显然这两公婆那可怜的想象力,对扎格达大哥口中的‘犴子’还是没有一个概念。

见到扎格达大哥一时有些口结,莫日根大哥连忙跳出来补充说:

“犴子长这一对儿小眼睛,俩角长的跟人的巴掌似的,有这么大……”

……

尽管三位鄂伦春汉子已经七嘴八舌互相补充的很尽力的描述了。但是张劲和叶红这两个生物小白,还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架势。

终于,柳纤纤开口为怎么解释都不能让两个小白开窍的扎格达解了围:

“罕达犴,就是驼鹿。”

“对对,好像你们是这么叫的!”

包括扎格达大哥、莫日根大哥在内的三位鄂伦春猎手,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异口同声的说。

“哦——”

张劲和叶红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虽然他们还是不知道这‘驼鹿’到底是啥东西。但是至少听过这个名字,知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东西。也知道。从名字上来看。这是一种‘鹿’。这对两位很没有钻研精神的小白来说,已经足够。

倒是北宫朔月不愧是跟张劲对了眼儿的哥儿们,具有‘铁磁’发展倾向的好友,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张劲仍然懵懂,不求甚解的状态。于是,与张劲同为吃货中一员的他,很深入浅出的在很巧妙的方面提点了一下。

“山珍海味的上八珍中。有一道‘犴鼻’你知道么?这个‘犴鼻’就是这罕达犴,也就是驼鹿的鼻子。”

“哦——。你倒是早说啊?早说,我不就早知道了?害得我还要费脑子的猜那玩意儿到底是啥?”

张劲很不讲理的对北宫朔月埋怨着。换来北宫朔月一个很生动、很深刻的白眼,以及包裹在手套中很像小胡萝卜的胖乎乎的中指。

这一次,张劲才算是真正的‘恍然大悟’,虽然还是不知道这驼鹿的具体样子,但是作为宗师级厨师的他,却对这犴子的鼻子很是了解。因为在系统自带的‘食谱’中,就有‘犴鼻’的十几种做法。

不知道罕达犴是啥?没关系,只要知道这家伙的鼻子很好吃就行了!这是地道的吃货理论。

在几人‘仗义助拳’的为张劲解释明白之后,松了一口气的扎格达大哥,就一边继续纵马在前方引导,一边继续指着雪地上野牲口留下来的痕迹讲解下去。

扎格达大哥很健谈,把一个个各种形状的爪印、拖痕说的头头是道、颇有趣味,别说是张劲和叶红这俩狩猎小白,就算是曾经听过类似讲解的另外三个半吊子猎手都听的津津有味。

如果说扎格达大哥是五个城市客人此行狩猎的导游的话,那么张劲决定给他一个‘a’评分。在张劲看来,这个导游除了不够青春靓丽、不够养眼之外,绝对的合格、绝对优秀!

就当扎格达大哥已经讲到马鹿和驼鹿、驯鹿蹄印的区别时,就当五个客人对扎格达大哥的知识普及课正兴趣浓浓的时候,扎格达大哥突然顿住了话头,勒住了马缰,身手一肃止住了大家前行。

当大家刚刚莫名其妙的听从指挥,止住胯下马匹的时候,始终盯着地上瞅的扎格达大哥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有口福了,这附近应该有一窝飞龙。而且,还不少!”

“飞龙?”

再一次,张劲和叶红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张劲是眼睛闪光的迫切,而叶红则是眼神迷惑的好奇。

而接下来的下半句,就能看出二人反问的不同含义了。

“现实中真有这种东西么?”这是叶红的后半句。

“这附近就有?在哪儿,在哪儿?能抓到不?”这是张劲的后半句。

叶红显然不知道扎格达大哥嘴里所说的飞龙是啥。

听到扎格达大哥话后,叶红脑海中突然迸出两个形象,一个是头上有鹿角、颔下有羊须、身上有鱼鳞、身下有鹰爪的蛇形,这是中国龙;

叶红脑海中的另一个形象则是,放大千百倍的壁虎,再在壁虎两肋插上两只巨型蝙蝠翅膀的肥蜥蜴,这是西方龙。

这俩形象,就是叶红心目中能与‘飞龙’这个名称对应上的形象了。所以叶红讶异的反问,是在质疑,‘难道这兴安岭中,真的有这种传说中的神话物种么?’

而作为吃货中的‘战斗货’,张劲却知道这飞龙是一种这‘兴安岭’独有的留鸟。也听说过一句很让他垂涎,却没能证实过的话,叫做‘世间美味,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这个龙肉,就是指这种飞龙鸟的鸟肉。

驴肉张劲吃过,味道上乘,肉质比牛肉更加饱满细腻。但是这‘飞龙’的龙肉,张劲虽然垂涎多年,还真就没有一饱口福过!

所以张劲的反问,是带有深怕失望的意思,‘这儿真的有飞龙?总算可以让我老劲尝尝这玩意儿了!’

……

对于扎格达大哥来说,张劲的问题很好回答,指着地上的爪痕和似乎应该是羽毛扫过的痕迹,就能解释的清楚。

但是叶红的问题,却让扎格达大哥有些挠头,让莫日根大哥和另一位名为其木格的大哥也爱莫能助。

因为,他们虽然知道叶红似乎是对这鸟儿的名字误会了,但是却很难解释清楚。他们真的只知道这鸟儿叫飞龙,还真就不知道大山外的人怎么称呼这玩意儿。

所以,当这三位鄂伦春汉子想及之前向张劲和叶红这俩兴安岭小白,解释‘犴子’和‘罕达犴’是啥东西的时候,那种费尽唇舌也讲不明白的‘艰难’后,再次不约而同的把求助目光投诸在柳纤纤和北宫朔月的身上。

‘还是让能跟他们沟通清楚的人,为他们解释吧!’

三位鄂伦春猎人如是的想着。

向求助的三人微微点头后,善解人意的柳纤纤接过了话头,向叶红解释起来:

“这‘飞龙’可不是神话中龙,那是一种兴安岭这里独有的留鸟。学名叫做‘花尾榛鸡’,长相大小就跟鸽子差不多。

只不过因为这种鸟的颈骨长而弯曲,跟传说中的龙颈骨差不多。而俩只爪子的爪面有鳞,跟龙爪子差不多,所以大家就叫它‘飞龙’了。”

柳纤纤不愧是靠脑瓜子在家族中争得一席之地的高智商人物,知识面相当的广。解释起来,有理有据深入浅出。

而且,如果张劲此时手中有一本《百科全书》生物部分的话,他会惊讶的发现,这女人的解释几乎与书中文字分毫不差。

显见,这女人的记忆力相当的强悍!

而且,那耐心的样子,侃侃而谈的很有自信的神情,很有些知性女人的魅力。落在张劲眼中,她原本在张劲心里那腹黑、深沉的色彩再次消褪不少。

见到柳纤纤的生物学方面的百科讲解刚刚告一段落,张劲作为吃货,再次为柳纤纤的解说补充上了‘吃’的解说词。

“叶子,你老公跟你说啊!飞龙这东西可是绝品的珍馐。

在整个东北,两个兴安岭和一个长白岭,三个大林区加起来里面有各种草木野兽数不胜数,但是在其中公推出来的‘四大山珍’,熊掌、猴头、飞龙、哈什蟆,这飞龙可就正在其中。

而且俗话说,‘世间美味,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里的龙,可就是飞龙了。所以说,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当张劲说到这儿的时候,旁几人分明能够看到这家伙的亮眼绿油油的直放光,跟头一天晚上张劲和叶红二人同出大翔时,遇到的那只饥饿的大猫也相差仿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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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 吃货的专业语言

张劲那有些狂热的馋样落在几人眼中,让几人不禁掩不住脸上笑意的心下暗暗的‘赞叹’:

“果然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也只有张劲这种‘狂热’的吃货,才能精益求精的把厨艺修炼到那么出神入化的地步吧?”

彻底看清张劲‘馋鬼’‘吃货’这个本质的几个人很想当然的如此认为。

柳纤纤看到如此‘真情流露’、如此孩子气、如此馋像毕露的张劲,越发有些年长者看年幼者的姐姐般的感觉,也越发觉着与张劲有些亲近。喜欢算计人的人,最喜欢与坦诚的直肠子人相处了,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一种心灵的休息。

这也算是一种‘异性’相吸吧。只不过这个‘性’不是性别,而是性格罢了。

叶红和北宫荷月,更是被眼前这个快要三十岁的‘老男人’的可爱模样,逗得笑颜悄然绽放。

叶红对张劲一如既往的爱意满满,尤其是离婚后,越发觉着自己的男人不管怎么样都可爱,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别的男人可以相比。可爱起来,萌的惊天动地;严肃起来,酷的地暗天昏;……

而北宫荷月心里对张劲这个唯一符合自己某项标准的男人的感觉,更是心弦轻颤愈发的有些异样了。越想他的好,就越觉着好。

与其他几人仅是‘赞赏’的看着张劲不同,同为吃货群体中精英一员的北宫朔月,则是仿佛地下党见到同志似的很欣赏的看了张劲一眼后。同样心有戚戚焉的拼命点头,越发觉着张劲不愧是自己趣味相投的‘兄弟’,怪不得能与自己如此投缘了。

只要想想,这个修习内家功夫。而且不是‘棉花肚’、‘内家横练’这类功夫的北宫朔月,在如此巨大的运动量下,在恪紧恪持的修习下,在为家族商业绞尽脑汁出谋划策的辛苦下,在没有任何遗传作为前提条件的情况下,还能把自己吃成如今这种与张劲家‘金子’亲兄弟似的体型,这家伙的吃货指数已经可见一斑。

所以,在张劲毫无形象的露出饕餮嘴脸的时候。北宫朔月就跟找到组织一样,热情洋溢的补充起来:

“没错,这飞龙肉的味道真的绝了,鲜、嫩、美……就算是在‘皇宫南池子’中。也得是最上乘的国宴才有‘飞龙汤’这道菜。”

说着,北宫朔月也露出一副与张劲相映成趣,同样‘惨不忍睹’的饕餮馋像,一副深深向往之的‘回味无穷状’!

结果两大吃货生动的‘表演’,终于感召了叶红。终于让叶红也忍不住觉着有些口水行将泛滥的趋势。

要记住,叶红这妞可是叶萌那丫头的亲姐姐。与叶萌相比,不但论年龄、论成熟,叶红这个姐姐当之无愧。甚至论馋嘴。相对于叶红这个姐姐来说,叶萌嘴刁馋滑的小丫头也要瞠乎其后。

想当初。叶红这馋嘴小妞,当时在马来第一次吃到张劲宗师级厨师手艺的时候。可就差点忘了自己的原则,差一点就同意了穆欣然的‘坏损’建议——

张劲这种男人,就凭着他这一手厨艺,就算是劈腿了也别放过,至少别把饭票丢掉。

这需要多馋的嘴,才能让像叶红性格这么独立,这么‘大女子主义’,这么事业型的女人,差点恍惚的赞同这种‘离谱’的观点啊!

于是,当三位鄂伦春猎手,加上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几个人,见到一对公婆加上一个胖子,这三个馋到一起去的吃货,如此合拍的露出如此默契、如此夸张的馋像的时候,忍不住笑的合不拢嘴了。这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好半晌,叶红才中断对未尝过的飞龙的臆想,迫不及待的娇声对扎格达大哥说:

“扎格达大哥,飞龙鸟在哪儿了?我们快去抓,千万别让它们跑了!”

…………

由于怕惊跑了那些警醒的飞龙们,当扎格达大哥发现了数只飞龙鸟的爪痕后,大家都下马的下马,下雪橇的下雪橇。以扎格达大哥为前导,用徒步的方式,追踪着这些美味的痕迹。

这些肉味鲜美的鸟儿们,虽然有着‘飞龙’这个赫赫响亮的名字,但是到底只是‘松鸡’中的一类而已。注意,这名字是‘松鸡’而不是‘松鸟’。

就凭这个‘鸡’字,就知道这东西虽然能飞,但是远无法与鹰、隼、雀、燕这些真正的飞行高手相比。按照扎格达大哥的介绍,几个门外汉知道,这些飞龙相比于它们笨拙的比家鸡也好不了多少的飞行水准来说,它们更擅走。

所以,只要被扎格达这种经验丰富的猎人看到这些鸟儿留下的雪地鸿爪,几乎就没有了跟丢了的可能,只要有耐心沿着断断续续的痕迹追踪下去,总能见到这些小东西的身影。

果不其然,当大家蹑手蹑脚的跟着扎格达大哥走了十来分钟之后,作为队伍领头羊的扎格达大哥陡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站住脚步的扎格达大哥先是对身后露出问询神色的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接着神秘兮兮的把手指,向他面前两棵桦树间的空当指去。

当好奇的五位客人,顺着扎格达大哥所指的方向,透过两棵光秃秃的桦树干以及枝条萧疏的一丛榛子树看过去的时候,正见到一群羽毛灰白相间,鸽子大小的小鸟,正在灌木丛间的雪地上刨着食儿。

虽然不知道这些小东西究竟在一下一下的在雪底下啄着什么吃,但是从那一片已经被这足有十多只小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雪地上看,很显然这几只飞龙鸟儿已经在这里折腾有一会儿了。

“这就是飞龙?”

看着这些羽毛乌花,长的很是不起眼,甚至有些丑的小东西,叶红忍不住有些失望的压低嗓子问。显然,叶红的眼见为实与她臆想中的飞龙形象很不匹配。

原本,叶红在知道飞龙的学名为‘花尾榛鸡’,把脑海中东方龙、西方龙的形象推翻后,叶红脑海中再次勾画出的‘飞龙’形象,与亲眼所见的,仍然是大相径庭。

叶红认为,这种鸟儿应该也是一种美丽的家伙。既然名为‘花尾’,而且又是‘榛鸡’,那么想当然的,它们的尾巴就算比不上大尾巴孔雀,至少也不应该比野鸡差吧?

所以,叶红想当然的一位,这飞龙鸟儿肯定会有一把漂亮夺目、翎毛长长的尾巴,属于肉很好吃,毛很养眼的那种。

结果……

这边,叶红的疑问刚刚出口,还不等扎格达大哥几位开口解释呢,曾经吃过,并且亲手猎过飞龙鸟的北宫朔月,作为很了解女人心思的‘奸商’,作为很明白吃货心理的吃货,很理解叶红的心情,很耐心的压低嗓子解释说:

“嫂子,你可别看这东西丑丑的,但是人不可貌相,这鸟儿也不能貌相的。这小东西别看不起眼儿,长的也很让人没有食欲,但是那肉味可是绝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要是不满意,你拿大嘴巴抽我都行。”

说着的时候,北宫朔月似乎又回味起曾经尝过的美味,似乎又有那鲜滑的感觉在舌尖流滞,结果这个胖子,忍不住又有些馋像外露。北宫朔月的馋样十分猥琐,让北宫荷月这个姐姐甚至觉着有些丢脸,但是却也让他的这句话落在同为吃货一员的张劲和叶红眼中,可信性大增。

——吃货,也是有自己的专业语言的,就如此时北宫朔月的表情!

这种属于吃货的专业交流语言,显然不是柳纤纤和北宫朔月这俩‘外行人’能够读得懂的,不然她们不会露出一副嗔怪、似笑非笑这么古怪的表情的。

因为怕惊扰到不远处,正在专心的撅着屁股刨食的美味们,几个人压低了嗓子说了一会儿后,就把这次狩猎的指挥棒交还给扎格达大哥这个‘领袖’。

扎格达大哥布置的狩猎计划很简单,不过就是分配目标,一起开枪而已。

…………

扎格达大哥几个鄂伦春向导没有读过大学,也没有在街头被那些红马甲派发过那些绿色组织的诸如‘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小册子,但是他们鄂伦春人有着自己朴素的环保理念。

鄂伦春人讲究的是野牲口,发情期不打、带崽子的不打,打公留母,不赶尽杀绝的狩猎。

他们不懂什么濒危白皮书、红皮书的,甚至就算是作为合法的护林者,他们都不知道什么东西是几级几级保护动物,他们更喊不出诸如‘为了后代’、‘为了人类不会孤单’……诸如此类的高调口号。

但是他们知道,如果自己为了口腹之欲、为了少跑两步道,而把这片林子的大小野牲口都打光了的话,那么明年自己就不可能在这里再有丰富的收获。如果长此以往,自己的子孙就会满山都没有东西可打了!

所以,对于这一窝十几只飞龙鸟的‘围剿’,扎格达大哥也并没有布置的很周密,想要将这些毛色难看的‘美食’们一网打尽,而是指出了其中所有的雄鸟,并把这些雄鸟按人头分配下来后,就与大家一起端起了手中的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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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张劲的嘴遁

“啪……啪……啪……”

随着一阵杂乱的枪声,原本很闲适很开心的在林间雪地上乱刨乱跑的小东西们,就跟突然有谁踩了地雷似的,炸窝的在羽毛纷飞中,一边仓皇的惊声尖叫着,一边夹紧了一双翅膀、紧倒这一双小短腿四散奔逃,转眼间就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之外。

这些小东西确实是‘鸡’,飞的不咋地,但是跑的确实够快的!

须臾,原本这些飞龙鸟的聚会的乐园,只剩下了几具倒在血泊中的飞龙‘娇躯’,还有一只虽然双翅仍然在很有精神的努力扑腾着,却因为受伤无法逃走的重伤员。

“我的,这是我打的!你看,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白毛,屁股上几乎没有白的,全是灰黑的翎毛……是我的目标,是我的……”

叶红这小妞根本不在意场地中纷飞的鸡毛和一滩滩的血迹,也不在乎那只瘸腿飞龙又躲又啄的做着最后的抵抗,跑过去后一把将这个重伤员拎着一只翅膀撩了起来,很是雀跃的对张劲说:

“劲劲,快、快,给我拍一张,这是我的第一只猎物!”

也难怪叶红会这么兴奋,她哪里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狩猎的第一次开枪,就有了收获?那可是快有二十米的距离啊!

当张劲‘咔嚓’‘咔嚓’的为叶红这个爱秀的小妞,换了数个姿势,拍了十几张或傲娇或憨态或女王的照片的时候,北宫姐弟、柳纤纤和三位鄂伦春大哥也拾捡完猎物走了过来。

回来的几个人,包括三位鄂伦春大哥和情绪最内敛的柳纤纤在内,人手一只飞龙,看向张劲的眼神都有些戏谑的味道。就那么眼带笑意的盯着张劲看,直到把一向厚脸皮、一向自我的足能‘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张劲看的有些发毛,忍不住恼羞成怒的低吼:

“看啥看?有毛病啊?人帅也不是给你们这么盯着的!”

“嘿嘿,老劲,你看哦……”

对于张劲的怒意,北宫朔月置若罔闻,那戏谑的笑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再次夸张了几分,接下了话头说:

“这是我的目标!脖子有一块羽毛有点凸……”

北宫朔月抬了抬手,对着张劲晃了晃手中拎着的飞龙鸟示意了一下后,又继续道:

“那是我老姐的目标,是这群飞龙中唯一的一只满头白毛的……那是柳姐的……那是扎格达大哥的……嫂子手中的是嫂子的……”

北宫朔月很得瑟的把那根包在手套中胡萝卜似的食指,在诸人手中的飞龙鸟一一指点了一圈后,又指向了身后除了几滩血迹和几十片羽毛外空空如也的空地,口气很有深意的用很怪异的腔调说:

“好像只留下了这么七只,那劲哥你的呢?你可别告诉咱胖子,这才二十来米的距离,你就跑靶了啊!这可不像敢跟咱胖子叫赌枪法的劲哥您的水平!

而且,这一只飞龙一共就这么大,一人一只刚好,如果你没有打到,那到晚上可就只有看着我们吃的份儿了!”

北宫朔月的这番话,很显然就是不怀好意,这是在埋汰张劲呢!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晃晃的,只要是智商在十岁以上级别就能够听明白,他想说的是——

“你看,八个人开枪,留下七只飞龙。连第一次开枪,第一次打猎的嫂子都把自己的猎物拾掇下来了,结果你一个老爷们居然放了空枪……啧啧……”

顺带着,北宫朔月再借此馋一馋张劲。好好出出昨天被张劲敲诈勒索的闷气!

看着包括刚刚得知自己放空枪的叶红在内,齐刷刷的七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北宫朔月这个球形吃货,在自己前后上蹿下跳的明讽暗损着自己,张劲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强撑着厚如山墙的脸皮砌词狡辩说:

“你以为我打不到么?我其实是开枪前突然想到,这飞龙鸟怎么说也是国家二级的保护动物,虽然有你这个纨绔在前面顶着,不会有诸如‘动物保护协会’之类的人来找咱麻烦,但也不能滥杀无度啊?

虽然说咱们是打公留母,但是如果公的都打光了,全是母的不是一样要绝种么?

所以我才临时抬了抬枪口,放了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一马。

再说了,这飞龙鸟可是号称‘山中鸳鸯’,人家比‘表面相亲相爱,实则抛妻弃子’的真正的鸳鸯品德还高,是真正的一生相守,一夫一妻。咱心肠软,不舍得打不行么?

记住,咱老劲可是心肠软,懂浪漫,动感情,重情义的好人!好男人!”

张劲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着自己理直气壮,于是……

原本只是狡辩的托词还没等让其他人听着信服,自己就先被自己说服的信了。

原本想要蒙混过关的借口,让张劲自己先觉着自己似乎形象光辉高大了起来。

原本有些低微的声音也因为‘理直气壮’的缘故,越发的高亢上去。

骗人先骗己!

这才是说谎的至高境界!

张劲虽然不蝇营狗苟了,但是思想境界反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与广大公仆们越发的和谐而统一。

即使信口开河,也能言之凿凿;即使绝无此事,也能笃定肯定。如此高手,绝非造诣低浅之辈!

如果张劲宿舍的老四卫风这个小官僚在现场的话,肯定又该给予劈头盖脸的夸奖了,绝对都是‘不从政屈才’‘简直有火车部发言人的水平’之类,都是溢美之词!

张劲说的慷慨激昂,气势衬托的形象也是光辉高大,以至于他那些完全信口胡诌的借口居然让三位憨直没有心机的鄂伦春汉子信了,一个个用很灼热,很佩服的眼神看着张劲。

以至于,张劲即使有防御力首屈一指的脸皮遮挡,也忍不住被三位自己忽悠瘸的‘粉丝’盯得有些赧然至面皮发烫。

北宫荷月虽然很聪明,但是从小就把几乎大部分精力投诸到自己热爱的‘斗殴’能力的培养中去,对于忖度人心思自然没有自己的球形弟弟和自己的智囊姐妹那么灵犀,所以虽然还算丰富的阅历让她不敢对张劲所说的话全信,但是却也已经将信将疑,勉强算是信了一半。

这已经是这个年龄女人中的奇葩了,就算是山沟沟里的小妞,也几乎没有二十来岁却还单纯成这样的。要不然,早就不知道被拐了卖到啥地方去了!

虽然三位鄂伦春大哥信了,心思单纯的北宫荷月也被忽悠的半信半疑,但是张劲的胡说八道的威力差不多也就只此而已了。

就说剩下人中,最人精的两位。

北宫朔月和柳纤纤是啥人?那是全世界最善于揣摩人心思的那一小撮里的精英,而且他们还是远比张劲、卫风更明白当代政治的大世家精英,所以他们自然一眼看穿了张劲借口的苍白无力,自然轻而易举的看出了张劲的‘伟光正’外强中干!

于是,觉着好笑的柳纤纤,对此忍不住露出仿佛长姐看到嘴硬弟弟时,那种宠溺的微笑;

而北宫朔月,则是很直白,很不屑的向张劲翻了一个硕大的明晃晃的白眼,他这是在很明确的告诉张劲,‘你这是纯粹的扯淡,胖子我压根不信!’

作为最后一位,也是在场最了解张劲的叶红,自然也听出了自己男人嘴硬的味道,越发觉着自己男人可爱的叶红,在那一瞬间,笑的那叫一个暧昧、那叫一个妖精。

不过张劲毕竟是叶红的男人,所以叶红很知趣的没有戳穿自己男人这一戳就破的西洋画,反而一笑过后,很维护张劲面子,很配合张劲表演的做出一副佩服的神情,很是深情款款的说:

“我怎么会让我家劲劲因为好心肠而吃不到好东西呢?没事儿,这只飞龙,今天晚上咱俩一人一半!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好,这才是俺的好叶子!”

有了叶红这个台阶下坡的张劲,很是中气十足的应和着。

借梯下墙后,松了一口气的张劲,一边热情的一把将叶红揽进怀中以示对这小妞急智的满意,一边向之前对自己拿翘的北宫朔月挑着眉梢示威。

那眼神、那神情,让人精也似的柳纤纤和北宫朔月看得分明,也懂的明确。

张劲那时在说:‘咱老劲有人疼,不稀罕你死胖子的飞龙鸟!’

张劲那与叶红亲密的样子,让北宫荷月突然有了一个吓自己一跳的念头:

“如果是我提出要和他分享我手中这只飞龙鸟的话,他会不会也这样抱着我?那是什么感觉?看叶子姐的样子,肯定很舒服吧!”

念头刚刚从脑海中冒出,就把虽然身材火辣的一塌糊涂,但是心里单纯的也一塌糊涂,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女人有过另类心思的北宫荷月,从臆想中吓醒了过来,藏在风巾后的那张粉团也似的脸颊,瞬间攀上了浓浓的胭脂颜色。

“我怎么可以……”

被自己的不知羞吓到的北宫荷月,立刻自我检讨、自我批评起来。

356 胖子纠结

这一边,张劲的一番作为让北宫荷月这个从未涉足情关,甚至从未对任何男人有过异样情感的单纯妞有些‘想入非非’。另一边,张劲那踩着叶红递来的下墙梯下墙时的那得意,尾巴翘到半天高的傲娇样子,也让张劲的新晋死党——北宫朔月看的牙疼、腮帮子疼、蛋疼,很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叫啥人啊?挺大的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打不到猎物,要分薄自己女人的收获,还好意思得意洋洋?这叫啥?这叫傍女人!这叫吃软饭!

再说了,你脸有那么白么?你体力有那么好么?你本钱有那么强么……”

此时,话头没拿住人,有些吃瘪的北宫朔月,看向张劲时,有些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都气不顺的意思。

但是,对于北宫朔月赤裸裸的鄙视,对于这胖子很明晃晃的带着尖刺、带着钩子的眼神,张劲却视若未见,甚至是甘之如饴。很是没觉悟的一边和叶红甜蜜蜜的聊着小话,一边在大家怪异的眼神下,一马当先的揽着叶红的小蛮腰向之前几人拴马的地方走回去。

看着张劲轻揽叶红蛮腰的背影,北宫朔月似乎看到了张劲的屁股后面,正有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得意的摇啊摇,简直是太气人了。

于是,心里有点压不住气的胖子忍不住快走两步追上前去,用很咬牙切齿、很赤果果鄙视的口吻说:

“我说老劲、劲哥,你有没有觉着你之前那个所谓‘放生’的藉口太生硬了一点?在之前接受嫂子施舍的时候,你有没有觉着自己跟傍富婆、吃软饭的小白脸似的?”

对于北宫朔月意图挑起争端的唇枪舌剑,张劲很是高姿态、很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很云淡风轻的摆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斜睨了满脸不忿的北宫朔月一眼后,就把眼梢甩到了半天高,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轻飘飘的回道:

“你懂个屁,有老婆的雄狮从来不自己捕猎。再说了,我怎么就借口生硬了?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你要信不着咱老劲的枪法,你倒是把那把‘0.357口径的金版沙漠之鹰’压上来赌一把啊?要是不敢,就少说点不着四六的话!”

张劲一番很含沙射影的惶惶之音,让北宫朔月这胖子差点就一口气憋死。

被激的有些头脑发热的北宫朔月,刚刚想要一口应下张劲的邀赌,却刚刚张开嘴巴,就止住了。

虽然,北宫朔月凭着自己堪比积年老鬼的老辣眼光看出,张劲之前所谓的‘放生’绝对言不由衷,甚至听出张劲的连续两次邀赌,都外强中干,有点硬着头皮硬挺的意思。

这么说来,按照北宫朔月估计,张劲的枪法恐怕真的很臭,甚至可能是烂大街那种。

按照这个北宫朔月几乎能够笃定的推测,两人如果真的以‘枪法’赌斗的话,堪称神枪手的北宫朔月至少有着九成九的胜算。

但是,北宫朔月却还是不敢把自己的宝贝金版沙鹰赌上去,因为他突然看到张劲很隐晦的阴险笑容,想到了头一天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昨天赛马前,张劲也是在马背上喝醉了一样颠颠倒倒的,好像根本不懂骑马,所以才‘骗’的北宫朔月想要‘落井下石’的豪言赌斗。

结果到了比赛的时候,张劲先是继续装作,让北宫朔月领先了一路,最后突然‘撕破’伪装,露出了那副属于‘冠军骑士’的‘丑恶嘴脸’,赢下了那局让北宫朔月痛苦万分的赌局。

北宫朔月在比赛结束后,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那是一个圈套!那是老劲这个阴险的家伙想要‘夺取’自己宝贝而特意设下的陷阱!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北宫朔月看向张劲的时候总是带着变色眼镜,总是觉着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狐狸,至少是跟妲己有一腿的同类!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北宫朔月和张劲斗嘴、斗气的时候,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如履薄冰的提防着张劲这个无良的,喜欢算计自己这个憨厚胖子的家伙,随时可能出现的陷阱。

“老劲这家伙该不会又是挖坑让我往里跳吧?我可知道,这家伙对咱胖子的宝贝可是眼馋得很、哈的很,没准儿跟昨天赛马似的,这又是一个坑!”

北宫朔月一边心底纠结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张劲的神情、表现,努力的想要从中发现点什么可资利用的蛛丝马迹。

…………

有这么一个‘疑邻窃斧’的故事。

有一个人丢了一把斧头,心里怀疑是邻居的儿子偷去了。于是,他就偷偷的观察起那个被自己认定为‘嫌疑人’的‘小偷’。

因为心有成见的缘故,所以这个‘失主’看‘嫌疑人’走路的姿态,像是偷了斧头的样子;看‘嫌疑人’脸上的神色,也像是偷了斧头的样子;看‘嫌疑人’讲话的神情,还像是偷了斧头的样子。

直到不久之后,这个‘失主’到山谷里去掘地的时候,找到了自己丢失的斧头。这才恍然记起,是自己上次进山的时候遗落在这里的。

找回了丢失许久的斧子之后,当等这位‘失主’再次回到家中,再看那个被他当做‘嫌疑犯’的那位邻居的儿子,一举一动,面目表情,都不再像偷斧头的样子了。

这则寓言说明,主观成见,是认识客观真理的障碍。当人以成见去观察世界时,必然歪曲客观事物的原貌。

…………

现在,北宫朔月看张劲,就跟这位‘疑邻窃斧’的人一样。

北宫朔月看着张劲和叶红黏黏糊糊、甜甜蜜蜜的聊着天,似乎根本对那个赌局没有想法。北宫朔月就觉着,是张劲这家伙在欲擒故纵,等自己主动入罄;

想到之前,张劲表现出在他这种‘火眼金睛’中,很‘明显’的‘外强中干’,北宫朔月觉着张劲这家伙是在演戏,实在故意示敌以弱。就像是做好陷阱、挖好坑,就等着自己主动上去踩雷的阴谋家。而他的示弱,无疑就正是陷阱里,香喷喷的馋人诱饵;

这似乎是一个陷阱!但是反过来想,这万一不是呢?

万一老劲这家伙,真的是外强中干,结果就唱唱‘空城计’把自己吓跑了,自己不就更丢人、更丢脸了么?

如果真的让老劲这家伙‘偷鸡’成功的话,老劲这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得意呢!

把简单事情想复杂,把复杂事想成乱麻的北宫朔月,在那张肥脸很是扭曲、很纠结和好一会,才轻轻放开。

‘搏’不如‘守’,北宫朔月还是决定先忍气吞声一会儿,再看看再说。

北宫朔月认为,如果张劲真的枪法不俗的话,为了骗自己钻圈套,也许会放几枪空枪。但是如果自己始终不上钩的话,那张劲也不可能始终放空枪。

毕竟,张劲是来打猎的,而不是来这儿专门算计自己玩儿的。

于是,之后……

‘砰’,随着张劲手中八一杠吼声后,硝烟袅袅,远处一株红松几米高处的枝桠砰然断裂,而作为目标的一只傻袍子,在一愣之后,跳跃着钻进了旁边的数丛,飞快远去。

本来这狍子距离挨子弹的地方,就足有七八米远,所以枪声过后,这只狍子自然无伤,顶多就是吓一跳而已!不逃难道还会杵在原地,等第二枪?人家虽然被称为傻袍子,但就算傻也没傻到不怕死的地步。

‘砰’

张劲枪口下的黑貂,更是机灵,连傻袍子愣的那下都没有,枪声刚响,就很利落的在树间窜蹦了几下,消失不见。

‘砰’

张劲枪口下的梅花鹿就跟屁股上被抽了一鞭子似的,虽然跑的仓皇,但仍保持很儒雅的轻盈步履跳着离开,同样也是毫发无伤。

‘砰……砰……砰……’

当张劲不知道‘吓’走第六只还是第七只猎物后,北宫朔月又止不住最终行将喷薄而出的‘嘲讽’欲望,再次开口了。

“我说老劲,你到底是跟咱们打猎来了,还是帮这帮野牲口们锻炼胆量来了?或者你想要表演一把惊弓之鸟?或者你压根儿就是来搅局的?这枪法不会烂到这个程度吧?”

与北宫朔月的‘毒舌’一起的,是其他包括叶红在内的哀怨眼神。

因为,大家约定,由扎格达大哥寻找,五位客人按次序每人一只猎物的循环下去。又因为,第一次飞龙鸟伏击战中,其他人皆有斩获,而且张劲还是五位客人中的客人,所以这个第一猎手的排名自然就落到了张劲身上。

于是,第一只猎物狍子被吓走了;第二只猎物黑貂被吓跑了;第三只……

就因为张劲始终放空枪、始终没有打到猎物,所以直到现在,大部队的所有收获,仍然只是最初七只飞龙鸟而已!

最让大家觉着可恨、可气的是,这个轮流开枪打猎的分配方法,还是始终在浪费大家机会的张劲提出来的!

357 马熊

“你劲哥我对这些小动物不感兴趣不行么?咱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被咱两枪惊起只熊瞎子或者大野猪啥的……咱就是想打大家伙……”

对于自己放空枪,吓唬可怜小动物的‘恶劣行径’,张劲依然嘴硬,依然振振有词,依然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信口雌黄。

于是,北宫朔月也顶上了。

“那你也别这么浪费机会啊?不想打就吱声,让给胖子我啊?这不是浪费么?”

“我乐意,你咬我?我这叫合理利用规则……”

“你个……”

…………

看到张劲和北宫朔月这哥俩,跟两只正在争夺母鸡交配权的斗鸡似的,唇枪舌剑的斗个不停,脑门儿都快要顶到一起去了。原本因为张劲一次次的浪费机会而有点怨念的几位女士,这下子也不怨了,很有兴致、很兴高采烈的观赏起这哥儿俩的舌战来。

而三位鄂伦春大哥,本就是陪猎、导游而已,既然几位来专门打猎的都不着急,他们自然也不急。原本还想打圆场的他们,当听到叶红解释说这是两兄弟促进感情的方式之后,也就退了回去,乐呵呵的看着这俩互相损着、互相斗着。视线不停的游走于两位嘴如连珠的男人之间,目不暇接。

诸如肖飞、卫风、石纹、罗备……这些张劲的死党,叶红可是都认识的,对于类似于现在张劲和北宫朔月的‘交流’方式,她可是见过无数次了,毫不陌生。

所以,见过‘大世面’的叶红,对于这俩快要掐到一块去的斗鸡,丝毫不以为奇。丝毫不担心这俩家伙中的某人,因为‘恼羞成怒’而大打出手,把‘舌战’演变成为‘全武行’。

在与北宫荷月、柳纤纤相对一笑后,再劝退想要‘拉架’的三位热心的鄂伦春大哥后,叶红与其它两位女士一起,‘热烈’的对两个男人的‘战争’围观起来。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差跳大腿舞充当拉拉队,加油喝彩了。

兴安岭上的野牲口虽多,但是也不是举目皆是,需要不断跋涉寻找。而张劲这几个空枪下来,耗费了几次追踪成果,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所以,之前随着张劲又‘吓’跑了一只梅花鹿,也刚好差不多到了休息的时间。

于是,见到张劲和北宫朔月似乎没有立刻结束战斗的打算,其他人干脆就各自找了块地儿休息起来。

这哥俩的斗嘴,就当是休息之余的休闲节目好了,嗯……对口相声!如果手里有瓜子、茶水的话,就更好了。

就当张劲和北宫朔月这俩损友级新近死党,斗嘴斗的不亦乐乎呢,叶红凑到口唾纷飞的张劲耳边咬着耳轮子小声的说了句话后,就和柳纤纤、北宫荷月一起站起身来,向远处走去。

据说,女人的水容量只有男人的四分之三!所以,走了这么久,三位小妞的肚子里有点波涛荡漾了,需要解决一下。

叶红过来,不过是趴张劲耳朵边报备一下而已。对此合理要求,张劲自然慨然应允,头也不回的对‘报告申请’的叶红挥挥手,表示通过提案后,就继续刮肠搜肚的为自己的‘绝世枪法’砌词狡辩,继续心无旁骛的和北宫朔月讨论起‘谁更无耻’、‘雄狮为啥无需亲自狩猎’这几个问题来。

…………

北宫荷月与柳纤纤、叶红三位女士,一边向远离几位男士的方向走着,一边回头打量着。

她们必须挑一个能够让这并不稠密的桦树林完全遮断男人们视线的位置,免得让自己春光外泄。她们甚至不想在自己‘嘘嘘’的时候,让这几个男人看到一点点自己的衣角。

当然,和北宫荷月、柳纤纤相比,叶红有些不同,她其实并不是很介意她们家的劲劲看到自己欺霜赛雪的粉丘,但也仅限于张劲一人而已。

终于,当三位女士离开男士们休息的地方足有三五十米之后,不但几位男士的身影完全被层层叠叠的树干遮蔽干净,甚至连张劲与北宫朔月的斗嘴都已经完全听不到了。至此,三位女士才放心的各自找了一处树丛作为自己的临时私厕。

即使是已经确定四周无人,即使是三个人都同为女性,但是她们还是没有大咧咧的一起随便找个空地,就并排并举的脱下裤子露出自己的私密,而是四散分开各自就近找了一处私密处所。

三个女人所选位置各占角落,虽然已经相互间隔断了视线,但是那清晰入耳的‘高山流水’声、‘热水融雪’声、‘水落雪窝的回响声’,仍然相互听的真切。一时间,‘强劲’水流带来的响亮水声让三个同时如厕的女人都有些尴尬的沉默,不好意思开口。

直到悉悉索索的三股流泉飞瀑的声音突然被叶红尖锐的惊叫声打断!

“什么?……啊!!!”

叶红第一句的‘什么’二字,还是疑惑的低声,但是紧接着而来的一声高亢的‘啊!’就像是一根头发粗细的钢丝被抛上云端,就像是维塔斯的‘海豚音’爬升到极致一样,尖锐、刺耳!

叶红的这声尖锐而高亢的惊叫中,藏着无限的惶恐和惊惧,就如《午夜凶铃》中,见到了贞子的受害人一样!显然,她吓坏了!

叶红突然的惊叫,让原本已经把重要的‘排洪’事宜进行到尾声的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不得不中断进程强行截流,甚至连裤子都来不及提起就从各自隐蔽的‘私厕’中跳了出来,向叶红的私厕跑去。

当叶红惊叫声后仅仅不到两秒钟,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双双赶到叶红身边的时候,两女也不禁的愣住了。因为,她们不但看到被吓的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的叶红,更看到一只体型庞大的巨熊,正在原本叶红的私厕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这只熊不是东北这嘎达人嘴中常说的那种黑瞎子,这是一只马熊!

东北人嘴中的黑瞎子、熊瞎子,是黑熊,而东北人嘴里的马熊则是远比黑熊更强壮,比黑熊的攻击性更强,比黑熊更具有威胁性的棕熊。

而此时已经人立在叶红身前的棕熊,因为近在咫尺的缘故,体型更是看起来庞大的吓人,压迫性十足!

这只马熊在他的同类中,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个子。人立而起的他粗略打量,身高足有两百五十公分开外,估计体重恐怕要有一吨左右!

一双扬起的大巴掌就跟两个小脸盆似的巨大无伦,其上暴起的锋锐指甲更是足有十几公分长,寒芒闪闪!

微微张开的大嘴,露出上下足有数寸长短的尖锐犬齿,显出十足的杀伤力。

仅仅看上一眼,就让人心寒。

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到底是在国家特殊暴力部门工作的人员,到底是多次执行过特殊任务的精英,所以在仅仅怔忡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两女就已经醒过神来,并且做出了最好的应对方式。

先是一把将叶红拉到身后,然后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不足三米处的那个似乎刚刚被从冬眠中吵醒,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大个子,一边二女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向叶红嘱咐道:

“别喊、别慌,我们慢慢后退!”

因为有两位同伴在前方遮挡,再加上两女平和声音的抚慰,叶红总算是稍微定下神来,有些发软的双腿已经能够自己跟着两女的节奏慢慢的后退,嘴里也能够哆哆嗦嗦的开口说话了:

“要不……要不……我们爬树上去吧!”

这时候,叶红突然想起那个‘两个朋友遇到熊’的故事,记着其中那位弃友独逃的家伙就是爬到树上躲过去的。而她叶红虽然不是啥高人,没有一跃数米的攀爬本领,但她小时候也是个淘气丫头来着,爬树也算个小高手。至少上树掏鸟窝、摘果子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不行!”

叶红的建议立刻就被柳纤纤一口否决,几人所在的是一片桦树林。大部分不过碗口粗细的桦树,恐怕都经不起眼前这个大家伙的一巴掌。就算有几颗粗壮的大树能够抗的住这大家伙的摧残,但是可别忘了,这棕熊可是攀爬、奔跑、游泳十项全能的高手来着。

至少柳纤纤可以保证,比爬树的话,叶红这个体质普通的人,绝对没有机会赢得过眼前这个毛茸茸的大胖子!

看着眼前这个体型庞大的大家伙,没有带枪前来的柳纤纤和北宫荷月真的有些发愁。身手不凡的她们虽然有信心毫发无伤的徒手干掉这只大胖子,但是因为身边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叶红,她们却难免束手束脚。

两女,尤其是北宫荷月绝对算的上是内家修为的好手,在普通人中更是堪称超人级别的人物,但是无论是北宫家讲究以柔克刚的冰寒柔劲,还是柳家讲究轻灵避闪的功夫,面对像眼前这只巨熊的时候,显然都没有一击毙命的能力。

对上这种皮糙肉厚的大家伙,两女也只能用缠斗的方法,慢慢的将之磨死。

虽然花一番功夫,磨死这只巨熊对两女来说毫无问题,但是作为普通人的叶红却是个麻烦!

要知道,受伤后发疯的熊绝对是无比癫狂、无比可怕的家伙,如果伤到了叶红的话,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她们俩绝对会心里内疚的难过,在张劲面前也绝对不好看,难以自处。

这两点,都是两女绝对无法接受的结果。

358 英雄救美

东北林子中,论及对人的威胁,有着‘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也就是说,发起疯来的野猪和黑熊要比森林之王的东北虎更加危险。而眼前这只体型巨大,性情更加凶悍的马熊如果发起疯来的话,绝对比相对身形窈窕的黑熊,或是一只受伤的东北虎更加危险。

所以,一时有些无措的两女在尽量不激怒这头被自己三人惊醒的大家伙的前提下,只好一边护着叶红向后退,一边嘴里叮嘱着叶红:

“叶子姐,如果这个大家伙乖乖离开,那就一切好说。不然的话,一会儿你注意听我的口令,当我喊跑的时候,你就立刻啥也别管的往回跑。我和纤纤姐帮你拦住这个大家伙……”

北宫荷月即使是悄声叮嘱身后的叶红时,眼神也不敢稍离马熊灯泡儿似的双眼,时刻戒备着这个应该是刚刚起床,现在看起来还有些迷糊的家伙暴起。

野兽通常就算是狭路相逢也不会袭击人类,但是饥饿、受伤除外,就如昨夜袭击张劲和叶红的那只饥肠辘辘的大猫;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熊、野猪、犀牛这种经常性中二,脑子缺根筋的家伙们愤怒或是犯浑的时候除外!

“不行,我不能自己跑掉,抛下你俩不管。我……”

虽然心里怕的要命,但叶红也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罔顾他人的那种小女子。自然不肯弃友逃生。她可是很讲‘姐们义气’的大女子!

当然,也是因为叶红至今仍然不知道这两个看起来和自己体质相仿,甚至比自己稍逊的小妹妹居然是能够对付眼前这个恐怖大家伙的‘高手’,不然的话情商、智商没有狗血剧中女猪脚那么‘2b’的叶红,绝对不会傻傻的、很矫情的留下来当累赘。嚷着诸如‘同生共死’之类的傻话。

还不等柳纤纤再次开口对叶红进行心理辅导的时候,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大家伙很没有风度、很不绅士的打断了三女的‘姐妹情深’,打断了三女感人肺腑的情义交流。

这个体重足有一吨上下的大胖子生气了!有起床气的可不只有人类,这只马熊的起床气也相当的不小。

本来,人家睡得很香甜,梦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梦到了好多漂亮的母熊,结果被打断了。这当然让这头胖家伙十分的不爽,气性很大。

尤其当这只马熊揉净眼屎,发现三个打扰了自己睡眠的小家伙竟然没有丝毫表示歉意的打算,而是‘且说且退’,想要拍拍屁股逃走的时候,更是出离愤怒了!

张嘴一声很阳刚的咆哮后,之前人立而起的马熊两只前掌重重往下一跺,耸着肩膀就向已经距离自己足有十多米的三个小妞儿扑去!

千万别以为这个重量足有一吨多,胖胖的、彪呼呼的大家伙笨手笨脚,如果是平地,它能够很轻松的飙出六十几公里的时速,一跑半个小时不觉着累。

要是和人赛跑的话,除非对手是张劲或是老一辈诸如张家前代家主‘张老鸟’这种妖孽型选手,不然的话就算是北宫荷月这种年轻一代的翘楚,也绝对不可能跑的赢。

就算是号称人类极限的牙买加人也只能在它那个肥屁股后面吃灰!

就算是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联手,也只能靠着灵活的身形,且战且躲。

所以,当见到这只愤怒的马熊放下前掌耸起的肩膀,摆出冲锋架势时,北宫荷月连忙将叶红推送出去,嘴里急吼吼的催促着:

“快走,现在、立刻……”

“我不走,我和你们……”

尽管被北宫荷月的用力一推打了一个踉跄,尽管被马熊的咆哮,被马熊的凶悍架势吓的颤音中带上了哭腔,但是叶红依然恪守着‘不弃友而逃’的交友准则。

…………

虽然知道很难幸免,但是叶红有自己的坚持,倔强的她决不允许自己弃友求生!

看着已经气势汹汹的放下前掌的马熊,叶红能够想象得到,像眼前这只大家伙,那凿子般的犬齿、那钢爪般的指甲,撕碎自己这一身的细皮嫩肉绝对轻而易举!她甚至想象出了十几秒后,自己的躯体会是什么样的血肉模糊,会是如何的四分五裂!

叶红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这种危险,死亡对她来说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近在咫尺。甚至她似乎感受到了死神镰刀那寒沁沁的砭骨锋芒。

就在叶红的恐惧带给她阵阵尿意,让她周身僵硬的仿佛一根枯木桩的时候。张劲的那张并不帅的脸庞,带着邪邪、坏坏的笑容突然闯入她的脑海。

临死前的一刻,叶红想那个男人了!虽然那个男人如今距离叶红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但是叶红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念过自己的男人!

想念是因为距离,而最远的距离不过就是‘生’与‘死’之间的分隔。

…………

“你倒是快跑啊……”

就在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一脸急色的一边摆出跟大家伙肉搏的架势,一边催促着叶红离开的时候,俯低身子摆出奔袭架势的马熊终于启动了。

就如一只体重超过一千公斤,伸长超过两米五的大肥狗一般,张着流着口唾的巨嘴,抖着一身荡漾的肥肉,向它眼中肉骨头似的三位女孩儿奔去!

即使地面厚厚的积雪,让这个一千多公斤的大胖子奔踏在地上时,没有慑人心神的隆隆蹄踏声。但是那庞大的身躯,那骤然启动就瞬间飙出的极致速度,却让它飞速接近的身形显得压迫性十足,在本就心怯的叶红看来,更是如此。

叶红看着飞速接近的马熊,就好像是被绑住手脚扔在铁轨上的人,看着正在飞速接近的隆隆列车一般。那非凡的压迫感,让叶红的心底恐惧更上层楼!那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让叶红全身瞬间爆出颗颗如粟的鸡皮疙瘩!

察觉到身后叶红的异样,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哪里还敢原地等待?如果就这么让这马熊近身,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虽然可以仗着自身灵活的身手,游走避开其冲击的锋芒,但是已经被马熊慑住心神的叶红却决难逃一劫。

“大家伙交给我,你带她离开!”

北宫荷月匆忙的对柳纤纤嘱咐一下,就骤然蹲低的身形想要稍一蓄力,就爆起身形,迎上前去。

然而,就当柳纤纤转身拉住叶红想要避开马熊冲击的方向斜侧逃开,就当北宫荷月微蹲的绷紧了一双修长、有力的小腿,想要暴起与马熊对冲的时候,情形骤变!

刚刚两步跑出三四米的马熊突然吼出一声比之前那次怒吼更加惊天动地的嘶号;

接着始终盯着马熊大脸的北宫荷月见到这大家伙的双耳处突然如喷泉般分别向两侧喷溅出大量的血液;

再接下来,这个原本如大狗般奔跑的大家伙,突然四肢一软爬在了地上。一双灼灼凶狠的巨眼,也在闪烁过一个痛苦、恐惧的眼神后,瞬间失去了所有华彩;

最后,这个倒在雪地上的大家伙就如一只在雪面上滑行的巨型滑板,借着之前暴起的冲力,刮着漫天的雪雾,向三女的方向冲了过来!

这只前进方法很有性格、很有特点的大家伙,直到滑到距离北宫荷月不足两米的地方才慢慢停下。身后,留下了被它巨大身躯犁开的深深已经露出黝黑泥土的雪沟,以及一路相伴的斑驳血迹!

原本被吓呆的叶红,以及原本各有计划的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不约而同的被这次突然变故吸引的全部心神。叶红依旧不知所措的发着呆;北宫荷月依然半蹲着身形,忘记了迎前痛击的打算;柳纤纤虽然已经拖住了叶红的胳膊,但是却忘了用力拉她躲闪。

三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的女人,就这么在被马熊掀起的漫天雪雾中发着呆,任由飘洒的雪粉洒满全身全脸,根本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

“哎呦,我这算是赚到了吧?英雄救美,一下子可就是救了三个呢!如果要都想以身相许的话,我该不该接受呢?真是头疼啊?”

还不等雪雾散尽,还不等三个发呆女人醒过神来,一个油腔滑调,却又让人安心,让人想笑的,很懒散无赖的声音隔着雪雾从马熊仆倒的方向传来。

三秒钟后,雪雾落定,露出了雪雾中三个被飞扬雪粉淋成‘圣诞婆婆’的美女。

直到此时,三个有些精神未定的女人才看到,那只几秒钟前还气势汹汹的马熊已经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在它的头首处,有着大量的血渍把周边几尺的地方尽皆染成一片殷红。

而在这只即使已经躺倒死去,也显着小山一般魁梧的巨大马熊身上,正蹲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笑眯眯的,看起来邪邪的,有点街头混混的流里流气,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

很显然,之前调戏三位美女的那关于‘英雄救美’和‘以身相许’的话,正是出自于这个男人之口。

359 春光乍泄的胜景

不得不说,千钧一发之际的挺身而出,再加上这男人在纷扬雪粉落尽后踩在巨大马熊上仿佛屠龙勇士般的光辉姿势,再加上这个男人英雄救美后痞痞、坏坏的样子,对正常女人绝对有着堪比核弹的巨大杀伤力,是那种很二次元、很童话、很魔幻的魅力。

这么喜欢装‘b’,这么喜欢摆‘poss’,说话这么欠揍,出场这么华丽,胆敢同时调戏三位不是啥良善之辈的美女,能够在叶红尖叫后不足五秒的时间就跟‘曹操’一样及时的赶到现场,而且能够在眨眼之间、在没有枪声响起的前提下把这种大家伙一击必杀……

想当然,能够满足上述所有条件的,自然也只有妖孽般的张劲了。

于是,当浪漫效果如樱花瓣的雪粉稀薄淡去,当张劲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后,一颗芳心本就已经在张劲那里彻底沦陷的叶红,第一个在这个魅力下向更深的泥沼里陷入了。

“劲劲……”

劫后余生、惊魂普定,大惊、大惧、大喜后本来有些手软脚软的叶红,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柳纤纤仍然没有放开自己胳膊的手后,向这个刚刚一句话把她们姐妹三人一起调戏了的‘坏男人’,义无反顾的扑去,就像是扑向火堆的飞蛾。

速度飞快,势头一往无前!

把自己软软的身子‘扔进’张劲那已经张开迎接的怀抱中后,叶红尤不满足仅仅享受怀中安稳的待遇,再次泼辣的抬起头、踮起脚主动的把红唇热吻无偿献上。

粉舌如灵蛇,伸缩不定,翻搅、纠缠,香津暗度……

在之前的生与死交界处,叶红才发现,张劲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居然如此的沉重,地位如此的重要。甚至能与自己的生命分量等同。

而且这种念想,与何清浅对自己的威胁全无关系。

所以,当叶红劫后余生时第一眼见到这个前一秒钟正在苦苦思念的男人时,顿时不克自持的扑上前去,环着张劲蜂腰的一双藕臂无比用力,恨不得把自己揉碎、融化,完全的融入到这个男人的身体中去,以后永远不再分开。

热情似火,热情胜火!

另一边,当北宫荷月看清这个‘poss’很欠揍的男人竟然是张劲的时候,眼中也有异芒开始闪烁。酥胸下跳跃的心脏,如号令进军的军鼓一般,快的令人发慌、响的令人耳鸣,活跃的为她的全身输送着几乎快要沸腾的血液。

让她全身上下,一阵阵的发烫。烫的她眼中都萌起了涟漪闪烁的水光。

那往常会让北宫荷月深恶而痛绝之的‘流里流气’,那往常会让她冲动的饱以老拳的‘调戏’,不但没有引起她丝毫的反感,反而让她情绪激荡的想要效仿叶子姐姐,有了想要扑上去给这个坏家伙欺负的冲动。

北宫荷月心中对张劲的印象,张劲在她心中的地位,因为这一次很帅的‘英雄救美’再一次有了一步相当大幅度的变化。

那种原本游荡于‘友情’和‘爱情’之间,原本模糊懵懂的特殊感觉渐渐变得清晰。从游移不定,走向春心萌动!

别说叶红和北宫荷月这两个本就对张劲‘心思不纯’的女人,被张劲这个‘痞子’式的出场方式弄得有些晕忽忽的,就算是三女中一向以理智著称的柳纤纤,看向这个正在痛吻美女的男人的时候,复杂莫名的眼神也是一阵阵的变幻,心底也不由的有些异样。

从未涉足某些感情领域的柳纤纤没有发现,这丝异样,与之前自己对张劲姐姐般母性的感觉、与更之前对张劲淡淡朋友的感觉截然不同。

即使柳纤纤的腹黑能够算计天下人,但是对于男女情感的陌生,还是让她对人性的理解有了一处懵懂的空白。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感情这东西,旁观再多也只能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就像是叶萌的大姐郭金秋,就属于看遍狗血国产、狗血韩剧、狗血日剧的‘伪专家’,属于根本不清楚智商正常人的恋爱是啥样子的小白。

而从不看这些弱智狗血剧的柳纤纤,在感情方面恐怕连郭金秋都不如,连白痴、弱质、疯子、傻子们的恋爱是啥样都不知道。对男女情感,柳纤纤属于那种连纸上谈兵,都谈不出子午卯酉的绝品小白。

所以,即使是被誉为小辈第一谋士的柳纤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块很危险的地板。

地板仅仅只有五公分的厚度,而地板之下就是一个名为‘男女之情’的沸腾熔岩坑。

…………

在张劲好好的品尝了一番叶红主动吐出的甜香滑腻的香舌后,终于听到了人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从远处愈来愈近,却是速度比张劲慢了许多的北宫胖子和跟随过来的三位鄂伦春大哥终于姗姗来迟。

依依不舍的把舌头从叶红的嘴中抽出后,张劲忙不迭的帮叶红整理起衣着来,嘴里还不闲着的督促着两个因为看了自己与叶红的激情表演,而有些眼泛水光、面红耳赤的小妞儿:

“呃……那个……他们快过来了,你们还是先整理一下衣服吧!”

这时候,叶红一并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三女才恍然察觉,之前因为叶红突如其来的惊叫,自己三人甚至连腰带都来不及系好,只是提着裤子就窜了出来。

尤其是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俩小妞,在之前的半分钟里,先是被来势汹汹的马熊吸引了全身心的注意力,接着又被接踵而来的张劲和叶红的‘成人大戏’所吸引,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裤子的滑落、裤门的张开,甚至没有感受到那小腹曝露于外的寒冷……

直到张劲提醒,两女才发现,小肚子已经冻得有些发麻。这还没什么,更关键的是——她们走光了!

在一个男人面前走光了!

虽然并不彻底,但是平坦的小腹一览无遗,倔强生长的几根曲曲弯弯的毛发也悄然探头,勉强挂在胯上的小裤裤小猪小的憨态可掬、蝴蝶结粉丽的耀眼……

同为武者的北宫荷月和柳纤纤才不相信,张劲这个修为远比她们更加妖孽的家伙,在这么明亮的光线下,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会没有看到那些不该他看到的东西。

她们同样不相信,张劲会那么君子的秉承着‘非礼勿视’的行为准则。

‘之前借着和叶子姐亲热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还不知道盯的多努力,分辨的多仔细呢!’

两女不约而同的如此想道,心中又羞又恼却奇怪的并不是很气。

于是,就算柳纤纤皮厚腹黑,就算北宫荷月性格大咧咧的,在张劲的一声提醒下,也不由得羞窘当场。

接着,两个脑袋低的几乎能够塞到丰胸勾勒出的峡谷中去的美女,就像是之前被张劲枪声吓跑的小鹿一样,慌慌张张的提着裤子钻到一个能够躲开张劲视线的树后,手忙脚乱的提裤子、系带子……

临逃开前,那两对即凶狠又可爱,满含着羞赧、娇嗔的眼神,妩媚的让张劲这种自封的‘正人君子’都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动。

北宫荷月泼辣直接,柳纤纤含蓄低回。配着两女堪称绝色的姿容,正是环肥燕瘦,绝色同殊!

…………

一分钟后。

当刚刚赶到现场的几位男士,听过三女七嘴八舌的把那段‘惊心动魄’的‘美女与野兽’的故事阐述一遍后,三位鄂伦春汉子一个个直勾勾的盯着张劲,眼眼神中的‘膜拜’赤裸裸的,如同虔诚信徒见到自己信奉的天神一般。那狂信徒般热烈的‘信仰,让爱显摆、易膨胀的张劲,有些想要随风远去的身子骨发飘。

而听了‘故事’后,飞快的从目瞪口呆中清醒过来的北宫朔月,则是脸上挂着一万个不信,一边嘴里‘啧啧’有声的绕着这只马熊的巨大尸体游走不停,一边时不时的让自己的视线逡巡于张劲与三女之间。

这胖子想要当一把福尔摩斯,找出事情的真相,戳穿老劲和三位美女联合起来编排的‘故事’!

就从自己姐姐和柳姐姐看向张劲时,那怪异的、情绪复杂的眼神,就让北宫朔月很笃定的认定,这几个人在之前自己未到现场的那短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绝对还有她们未曾宣诸于口的故事发生。

就看她们‘羞’‘嗔’俱全的眼神,北宫朔月就知道,老劲和自己姐姐,老劲和柳姐姐之间,绝对有‘猫腻’,绝对有‘奸情’!

而且这个被她们隐瞒起来的故事情节绝对很劲爆、很值得研究、很值得八卦,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让一向古井不波的柳纤纤,也控制不住情绪,羞恼嗔怨溢于言表。

所以,以胖子顶级奸商的眼光,对于三女所讲的那个‘张劲英雄救美,瞬间秒杀马熊’的故事,自然不肯全信!

但是,可怜的北宫胖子虽然胸中八卦之火炽烈燃心,却出于对自己姐姐‘沙砵’大老拳的畏惧,根本不敢狗胆包天的直接刨根问底的追问。

所以,这个胖子也只好很理智的想要从其他线索中挖掘出点几个人隐晦未明的东西来,然后顺藤摸瓜、旁敲侧击、还原真相……

眼前这只已经倒毙的马熊,无疑正是胖子认为的揭穿真相的契机,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360 张劲的神话

围着马熊绕了七八圈后,北宫胖子才在血迹早已凝固的马熊头首处停住脚步,蹲了下来。观察、翻弄一番伤口后,这个见惯了大世面的胖子震惊了,满脸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在这大家伙奔跑中,把这大笨熊的脑袋从一只耳朵到另一只耳朵玩儿了个对穿!这也太准了吧?

……

就这准确度,别说自己的枪法远不能够,就算是自己神枪手姐姐,在早有准备,屏息瞄准的情况下。二十米之内,也不敢保证百发百中!

……

就这穿透力,一般的小口径步枪就算用穿甲弹都不行!要是大口径的话,更是早就把这大笨熊的脑盖子都掀了!

……

看这伤口的形状也确实不像是枪伤

……”

一番简单的调查后,北宫朔月这个临时客串‘海瑞’‘狄仁杰’‘福尔摩斯’‘金田一’‘柯南’,身兼仵作、验尸官、法医数种职业于一身的胖子,在一番自言自语的推理验证后,终于因为百思不得其解,而开口发问了。

“老劲,这真是你弄得?怎么弄的?”

北宫胖子对于三位女士的故事中,关于张劲摆平大马熊一段,并不怀疑。他只是对张劲竟然能够‘一击必杀’的摆平这头膘肥体壮的大家伙,不能相信。他认为,在没有枪声的前提下,此事绝无可能!

不用热武器,想要把这个脂肪+皮毛,防御力堪比一级装甲的大家伙一击必杀,别说是张劲,就算是对于把家传的柔劲炼制顶峰的爷爷都颇有难度。

虽然胖子知道,张劲的内家修为恐怕远迈自己这一辈的年轻一代,无论是号称同辈翘楚的家姐北宫荷月,还是被誉为同龄第一的孔小黑脸孔文谦,与张劲比起来恐怕都要瞠乎其后。

但是,内家功夫从不以筋骨为能,对于修习内家功夫的人来说,也从来没有‘拳怕少壮’的说法。

因为内家功夫的精进、深湛,是要靠时间去领悟、去积累、去打磨的。真正的内家高手,哪一个不是一把年纪的人?

所以,北宫朔月虽然已经把张劲的资质‘妖魔化’的高估,但也绝不认为张劲的修为会比自己的浸淫此道几十年的爷爷更加精深。也绝不认为,张劲能够在毫不准备之下,一个照面就能让这大家伙杆屁朝凉。

看到包括三位鄂伦春大哥在内的几个人,随着北宫胖子的问话,一对对大眼珠子瞪的跟探照灯似的聚焦在自己身上,很有明星感觉的张劲越发的有些得意,很显摆、很臭屁的嘴角不屑的一咧后,抛了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中的家伙,很轻松的说:

“胖子,你也是《侠客阵线》的老人儿了,《小李飞刀》听过吧?‘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这么吊的话肯定知道吧?

咱老劲手里的就是这玩意儿,正宗的‘小李飞刀’,品质保证,绝非假冒!

不骗你,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自从知道自己‘大神医’身份,在这些世家心目中的分量后,张劲对自己本事的展示,越发的无所顾忌。

对于这些称得上‘好友’,甚至‘死党’的家伙,张劲更是带着炫耀的姿态。

看着张劲手中抛飞上下的那柄三寸许,看起来很普通的无锷小刀,一干听众不由的都撇起了嘴。

这支比手指长不了多少的小刀大家都认识,正是昨晚张劲为大家烹饪绝味晚餐时,为那些野鸡、野兔开膛破肚,割划盐槽的小刀子。

叶红对这支小刀更是熟悉,她知道这把小刀不但是昨晚的厨刀,而且还是当初分割‘琥珀衣木造藏’,挖出‘十二天佑宝珠’那把利器。还是张劲雕琢出‘破碎虚空’的匠刀。

张劲那一副自我吹嘘的德行,简直就像是一卖大力丸的江湖骗子。虽然信誓旦旦,虽然说得也是实话,但是却十足的不可信。

所以,除了心思单纯‘好骗’,心中甚至已经把张劲‘神化’的三位鄂伦春汉子之外。

其他人,包括叶红在内,对张劲形象的‘大忽悠’嘴脸,纷纷露出‘看穿小丑戏’般的鄙夷,对于张劲所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说法更是都倍觉荒谬,拒绝相信。

三位出身世家的少爷、小姐,根本想象不出有人的暗器能够具有这么巨大的杀伤力。

即使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出身,即使是知道无数被隐藏在所谓‘科学’背后,‘凡人’所不知道的秘辛,他们也不认为有人能凭手腕之力,甩出堪比狙击枪子弹般穿透力的暗器。就算是老一辈的高手也不可能!

毕竟,现实中的内家高手,可远远无法与中能够漫天乱飞,能够只手催城的大侠相比,实力天壤之别。

当北宫朔月用很鄙夷的神情,用阻力、初速度、穿透力等很专业的数字,很有理有据的提出反驳的时候,张劲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翻了一个硕大无朋的白眼。

“小李飞刀啥时候是硬碰硬了?小李飞刀一向崇尚的就是‘快’和‘准’!不信你把这大胖子的脑袋切开看看,咱的飞刀就是从一个耳朵进去,从另一个耳朵钻出来。根本就不跟它坚硬的头盖骨死磕,这还说得上什么穿透力?

就算这大家伙再皮糙肉厚、再骨骼坚强也好,脑子里也不过就是一堆浆糊罢了?那里用得到‘堪比狙击步枪子弹的穿透力’?”

当北宫朔月犹疑的用手指试探进这只大马熊的伤口之后,这个胖子不但没有释然,反而更加吃惊了!

确实如此!这只马熊伤口处的头骨丝毫无伤,甚至连一点点划痕都没有。而马熊双耳下的那一对小小的骨窝,也不过将将能让张劲手中柳叶宽的小刀勉强通过而已!

虽然关于穿透力的问题解释清楚了,但是这精准的夸张的准确,却似乎比那堪比狙击枪子弹穿透力的飞刀,更加的神奇!

在马熊暴怒狂飙的时候,让一支飞刀恰如其分的穿过勉强能够通过的小孔,这是何等巨大的难度?更何况,张劲的这一刀是接连穿过两只耳窝的小孔呢?难度再加十倍!

这种难度,绝对不比把骆驼穿过针眼更轻松!

真正的内家高手在‘凡人’眼中,确实是超人般的存在。但是,如果张劲的‘飞刀’手法真的像他说的这样出神入化的话,那么他对北宫姐弟这些内家高手来说,也是超人般的存在!

超人眼中的超人,那是啥?

神话!

检视过后,虽然北宫朔月和三位女士对此仍然‘不敢’相信,但是对于张劲手中仍然在抛飞上下的小刀却忍不住有些侧目。觉着这把不起眼的‘小铁片’似乎有些神秘起来。

…………

当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这个属于张劲‘收获’的大家伙弄到驯鹿雪橇上后,大家再次继续未竟的‘狩猎之旅’。

而北宫朔月则纠缠不休的继续跟在张劲身后,不断的言语试探着,这大家伙是否真的是张劲用这柄不起眼的小刀‘一击必杀’的。

对于那种极速中,精确到毫巅的同时,力量同样惊人的暗器手法,直至此时胖子仍然深深怀疑。

…………

就像张劲说的那样,《小李飞刀》从不以穿坚破甲为能是,它的赫赫威名,靠的是那种‘有一闪而逝的破绽,既可厘定生死’、‘有仅只毫巅的空隙,就可一击而全功’。

所以,虽然张劲的《小李飞刀》如今仍然仅只两级而已,距离十级大圆满还相隔天堑。但是,在他赶到‘熊出没’的现场的间不容发的当儿,还是能让那只吨许重的大家伙,一击毙命。

那抹惊鸿般穿透马熊头颅的浮光掠影,那支在张劲九级《葵花身法》赋予270%出手速度加成的‘小李飞刀’,即使是以北宫荷月出色的眼力,在全身凝注之下,在明亮的天日雪原之上,都无法捕捉。

她能看到的,也仅只是马熊双耳突然迸出的血花而已。

也就是说,这支将巨大马熊一击必杀的飞刀,如果针对的是人。那么号称‘同龄翘楚’的北宫荷月,再次之下也绝无幸免。

看到看不到,又谈何防备!

更何况,小李飞刀虽然不以穿坚破甲而闻名,但是并不是它就没有穿坚破甲的能力!

至少张劲曾经试验过,以如今他两级的《小李飞刀》,配合九级《葵花身法》270%出手速度加成的话,他的飞刀足以穿透十公分的建筑模板钢板。

全世界所有的防弹衣,在这支小刀面前,恐怕都不会比一张纸好多少!

即使是张劲达到‘破碎虚空’的百级满级,即使张劲已经学全了整个《武林三国》系统中所有的绝学,这《小李飞刀》也将是他最重要的一击杀器之一!

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本就拥有任何绝学都无法完全遮掩的绝世锋芒!

…………

“你真的就凭这把小刀就……”

北宫朔月一边手里把玩着张劲递过来的无锷小刀,一边不敢相信的追问。

361 赌了

英雄救美后,自觉形象高大的跟董存瑞、黄继光似的张劲,看着北宫大少手中翻来覆去研究着自己的‘小李飞刀’,看着北宫大少那一副‘原始人见计算机’似的‘土鳖’像,心态很是有些膨胀。{}

打击别人,对张劲来说无疑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打击自己的死党级哥们,尤其是像北宫胖子这种出身豪门的大少级死党,更让张劲觉着爽的不得了。

那种从发梢爽到脚尖的感觉,就跟与叶红‘无微不至’的几小时激烈鏖战后,泡在温泉里,喝着‘名将’,抽着‘天香草’一样。

于是,爽的飘飘然之下,张劲嘴里也开始管不住的信口开河:

“骗你干嘛?逗傻子好玩儿么?咱老劲可没有这么无聊!”

很是落井下石的再次贬低、打击了北宫胖子两句后,张劲脸上露出很堂堂皇皇的笑容,自我标榜道:

“怎么样,你劲哥说话不虚吧?咱之前就说过,为啥那些神马黑貂、狍子啥的,咱都是开空枪吓跑他们?不是咱枪法不过关,那是咱老劲不屑于那些可怜的小动物,咱老劲要打就打像这个似的大家伙!”

张劲先是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身后驯鹿雪橇上的棕熊后,又继续道:

“别跟你劲哥较劲,看没看到咱这穿针引线似的准头儿?跟你说,老劲我的枪法其实比飞刀还牛?之前你不敢跟你劲哥我打赌,那就对了,算是你明智!不然。你裤子都得输光!”

逮到机会,张劲的牛皮是拼了命的吹,怎么夸张怎么来。那架势跟醉酒后说胡话的醉汉也差不了多少。

而北宫朔月也不得不说,越来越有张劲损友的风范,和张劲说起话来越来越向诸如肖飞、卫风之流的交流风格靠拢。

就在张劲自吹自擂的话声刚刚出口,北宫朔月还不等经过大脑思考,就条件反射似的反驳了回去:

“啥叫不敢?咱这是不屑!”

于是。北宫朔月的一句话,让正在自我膨胀的快要飘起来的张劲恼火了,梗着脖子再次搬出了虚张声势的‘空城计’:

“不屑?我老劲就是看你不敢,有种跟你劲哥我赌一把啊?大老爷们咱别玩儿这嘴皮子……”

“行!比就比,胖子我还就不信了,咱胖子也是响当当21世纪的杰出青年,还啥都不如你了?”

被张劲激的一脑门子‘十字路口’的北宫朔月。(_UC电子书)终于在张劲不依不饶的‘欺负’下,不理智的雄起了一把,头脑发热的没等计算得失,就慨然应下了这次赌约。

本来,如果张劲还只是北宫朔月的‘朋友’,或者张劲只是北宫朔月商场上的敌人的话,北宫朔月肯定还要冷静瞻前顾后一番。

或者计较得失,或者怕伤了两人和气,还不敢接下这赌局。

但是,谁让张劲已经变成北宫朔月的‘死党’了呢?

死党就要相互间不怕丢脸、不计较得失。相互说话、嘲讽比一个看不顺眼的陌生人更损、更狠,根本不用担心‘一团和气’之类的。

甚至针锋相对起来,打赌较劲起来,死党之间的激烈程度要比真正的敌人还要火爆。

所以,被激的‘豁出去了’的北宫朔月,一咬牙、一跺脚。接下了张劲的赌局。

结果这下子。轮到张劲难受了。

“不敢吧?跟你说,不敢就别跟你劲哥我扎刺、较劲,我……啥!你说你赌了?”

…………

张劲早就在肚子里措辞,等着北宫朔月再次拒绝后。怎么舌灿莲花、怎么毒蛇伸缩的数落这胖子、抨击这胖子、寒碜这胖子。

没成想,最后却得来北宫朔月利落的接下赌局的结果。让张劲好悬没闪到舌底那根筋。

张劲自认为自己的‘空城计’演出的很成功,自己的‘虚张’很有‘声势’,再加上自己那对大马熊‘一击必杀’的威慑力,足以让北宫朔月在自己的挤兑下,屁也不敢放一个,乖溜溜的用他那张胖脸承接自己鄙夷的口水,灰猫猫的举白旗摇尾巴的认栽。

结果没想到,没控制好火力,没有把握好‘恐吓’程度,竟然一不小心把这喜欢计算得失,喜欢瞻前顾后的胖子‘吓’的热血了!

吃草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北宫朔月这个两百来斤,酒肉不忌的肥兔子呢?

于是,一直靠虚张声势吓唬北宫朔月的张劲,坐蜡了!

…………

“你确信你真的要赌?考虑清楚了?”

张劲有些心虚的追问道。

结果,换来的是北宫朔月仿佛输急眼的赌徒般的回应——瞪大了一对眼珠子的重重点头,一副很有决心,君心似铁的架势。

“把‘0.357金版沙漠之鹰’压上,到时候输了可别又像昨天似的,娘们唧唧的耍赖,不肯认账!”

张劲虽然已经心底打鼓,但表面上却还在勉强维持着‘虚张声势’的架子,装出一副深怕胖子不玩儿,自己‘赢定了’的赢家嘴脸,为‘吓退’这个死胖子做着最后的努力。

脑袋有些发热的北宫朔月终于想起了自己心尖子肉似的那把‘金版沙鹰’,刚刚铁下心来‘人死鸟朝天’的光棍决定,又有了点含糊、有了点心虚。

所以,张劲的嘘声恐吓让北宫朔月的一张肥脸很戏剧的纠结一番后,胖子才终于勉强度过了热血期,开始迂回的想要找到这‘热血’与‘理智’的平衡点。

“我说老劲、劲哥,咱哥俩儿打个商量成不?咱换个赌注,我呢也不要你把车子还我,你呢也别盯着咱胖子的宝贝不放。咱换个赌注成不?

我就要你请我吃几顿你亲手操持的大餐,你也看看除了那把沙鹰之外,咱胖子这儿还有啥是你能看上的?尽管提!”

一听胖子终于在自己的威吓下含糊了,原本心虚的不得了的张劲可算是有点踏实了。

‘不是咱老劲不敢赌,而是你的赌注咱看不上!’这句话,对张劲来说不就是一个拒绝丢脸、搅黄赌局,而且又不露怯的上好借口么?

说实话,那辆只听配置就让张劲哗哗的直流口水,对荷尔蒙正常的真正男人来说堪称神兽的车子,张劲真的很怕、很舍不得输出去呢!

“切,没意思!咱老劲虽然人穷志短,比不得你们这些大少爷、大小姐的身家。但是说实话,除了那把‘金版沙鹰’之外,你北宫大少的其它家什,咱老劲还真就看不上眼!

要赌咱就赌你那把金版沙鹰,不然别的话,咱老劲还不稀罕呢!”

张劲很大尾巴狼的继续假模假式的装做‘有着必胜信念的高人’,继续虚张声势的演绎着‘空城计’。

张劲有些心虚的态度,被北宫朔月敏感的发现了。越发觉着张劲是在虚张声势,实则‘枪法’惨不忍睹。就如之前那几次吓跑狍子、黑貂、梅花鹿时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虽然因为有了昨天张劲突然从‘骑术新手’飞跃至‘超级冠军骑士’的前车之鉴,让北宫朔月不敢孤注一掷的把自己宝贝‘金版沙鹰’作为筹码扔上赌桌。但也绝不肯轻易放弃这一次,‘戳穿张劲假面具’的机会。

于是,北宫朔月开始绞尽脑汁的不断提出张劲有可能动心的筹码来。

“我那把宝贝你就别想了。这样好了,我在家里收藏了一对儿燧发枪,路易十六时期,法国皇家卫队的宝货……”

“不要,没兴趣!”

……

“前两个月,我在一次拍卖会上拍到一支红酒。是去年才从几百年前沉船上打捞起来的……”

“不要,那么贵的就我老劲喝不惯,咱就觉着自己酿的土酒最合自己胃口!”

……

“我听纤纤姐说,你是雕刻大师来着。人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手里有一家珠宝行,听说去年去缅甸赌玉,收获不错……”

“不要……呃……好,一言为定。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去我的小楼吃十顿。菜随你点!如果我赢了,我要去你说的那个珠宝行的仓库里挑点好东西。”

…………

当北宫朔月不知是第十几次更改赌注的提议出口,张劲前半句刚刚顺嘴说出‘不要’的拒绝话,紧接着下半句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将之前百般推脱的赌局慨然应下。

张劲对于这个赌局的态度,突然出现如此大的转变,其原因有二。

一个原因是,前几天在张劲把‘十二佛佑宝珠’转手给柳老爷子的时候,他就曾经对当时对那串珠子有些恋恋不舍的叶红允诺,自己一定会亲手打造一副比那还漂亮的首饰。

张劲这个人还是很讲信用的,尤其是要讨好自己女人的时候更是如此。

但金银有市,金店银楼都是明码标价,倒还好说。可是未经雕琢、镶嵌的珠玉宝石这些东西,以张劲的门路还真就不好搞。

所以,北宫朔月这次提议,算是正撞上枪口。

而除了上面那个第一个原因之外第二个原因,更是张劲之所以会答应这次赌局的关键中的关键。

因为张劲突然有些把握赢下这一局了!张劲可是不打无把握的赌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362 啪……啪……啪……啪……

就在之前北宫朔月喋喋不休的揪着张劲,不断的改换赌注的时候,电子书()

这家伙一边摆出不屑的嘴脸,嘴里不迭的拒绝着这死胖子的锲而不舍,一边在脑海中悄悄的打开《武林三国》系统,心疼的花销着技能点,一项一项的做着实验,看看自己能否在技能点花光前,找到能让自己一举成为神枪手的技能。

尽管舍不得技能点,但是张劲还是不得不割肉似的‘花销如流水’。

因为张劲看着北宫朔月这幅很有韧性、百折不挠的架势,真怕自己最后扛不住磨,去赌了这场会让自己丢人,输定了的赌局。

张劲还怕北宫朔月这家伙耐心不够,在不甘舍弃的情况下,真红眼赌徒似的把那把‘金版沙鹰’扔上筹码盘,让自己不得推脱的必须入局丢人。

有时候也偶尔好面子,隔三差五也偶尔要回脸的张劲认为,自己之前牛皮吹的震山响,结果最后赶鸭子上架的时候却软了,那自己可就要臊的难受了。

尤其是当着自己三位鄂伦春信徒的面,尤其是是当着三位绝色美女的面,尤其这三位美女中还有一个是跟自己滚一张床单的人,张劲更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在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不赌不行’那么紧要时刻的空当,张劲不得不临时抱佛脚的一样样的去试,究竟哪一个技能能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神枪手。

‘自己的《武林三国》无所不能!’这是张劲的信仰。

《弓术》……

‘同为单人远程攻击的手段。从前的‘弓’和现在的枪。应该沾点边吧?’

试试!

在只有《射雕英雄传》中的哲别,《大唐双龙传》的跋锋寒在内区区几人拥有的满级技能《弓术》上加一级后,张劲握了握手里的‘八一杠’,似乎没啥特殊的感觉,pass;

……

《器械操纵术》……

‘车弩、投石器、床弩、回回炮,虽然这些家伙大了点,但是和枪一样是远程攻击,和枪一样都是器械。应该靠点谱吧?’

试试!

郭靖、北胜天等几人,用来操纵床弩、投石器之类器械的《器械操纵术》先加一级。张劲又握了握手中的‘八一杠’,电子书()pass;

……

当张劲又试过几项技能,终于实验到了专为机关类暗器操作的技能——《射术》!

就在张劲同样试探的在《射术》技能中扔进两百点,将这项技能升至一级的时候。张劲突然觉着,自己手中的‘八一杠’就像是在那一刹那间就与自己的血脉建立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联系。

至此。张劲终于眼睛一亮,心中有些兴奋的对自己说:

‘就是它了!’

显然,《武林三国》系统认为,‘孔雀翎’、‘暴雨梨花针’之流的器械类暗器,才是真正和现代枪械相差仿佛的东西。它们都是器械,都是通过机构来射出杀伤力强劲的弹头、飞针……

终于找到自己想要东西的张劲,立刻不惜血本的在《射术》技能上投诸了将近四千点的技能点,一举把这个在《武林三国》系统中,使用面有些狭隘的技能提升至满级的十级!

接着,张劲感觉手中原本冰冷冷的‘八一杠’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有了生命的脉搏。当它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时候,似乎这支步枪的血脉也与自己彻底联通起来了一般,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成为自己身体的延伸。

这种感觉就像是张劲昨天在‘人马合一’的状态下,他与雪团之间,仿佛合为一体般的感觉,十分玄妙,难以言表。

当《射术》在大量技能点的消耗下,攀升至十级的时候。这支‘八一杠’不再是之前握在手里,却与张劲隔阂深刻的柴火棒子。而是真正的手中利器。

张劲用之也不在生涩,而是如臂使指!

前后不过秒许的间隔,就让张劲瞬间从‘咫尺距离,射不中象屁股’的‘跑靶高手’,‘进化’成为‘百步穿杨’的真正神射手。

而正此时。北宫朔月也恰好提到了他要以‘珠宝行’藏品做赌注的提议。

此时已经心里有底,对赌注也颇有兴趣的张劲。自然连忙应下。

张劲突然一反常态的一口应下,倒是狠狠的闪了北宫朔月一把,让原本已经对张劲的‘臭手’级枪法有了百分之九十九自信的胖子,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僵木。

看着张劲那掩饰并不成功的‘眉飞色舞’,北宫朔月突然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恍然就如昨天那场‘坑爹’的赛马一样。

尽管北宫朔月有点暗觉不妙,有点打退堂鼓的心思。

但是之前这胖子的赌局提议可谓‘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有着厚度非凡的脸皮做后盾,在邀赌方点头同意之后,胖子一时间也不好拿说话当放屁,当场反悔。

再说了,北宫朔月也知道,如果自己胆敢当场‘反口’的话,恐怕自己那个觉着丢了自己家脸面的姐姐都会对自己饱以老拳。

再加上自己下属的珠宝行中,虽然宝货众多,甚至堪称价值连城。但是以北宫家的身家,却也并不在乎。

所以,心下稍微权衡一下后,北宫朔月即使不情愿,却也只能点头回应,表示对赌协议达成。

见到北宫朔月苦着连的点头,张劲一边手中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如今已经与自己‘血脉相通’的‘八一杠’,一边忙不迭的催促道:

“胖子,啥时候开始比?怎么比?”

既然赌局已经避无可避,北宫朔月倒也光棍,不再想那些诸如‘是否上当’之类有的没的,而是听到张劲的问话后,立马收起苦脸,絮絮的列起了赌局的条陈。

“、比膏药似的死靶子没意思,既然咱是来打猎的,那咱就比打猎!

谁的猎物多,谁就赢!按数量,不按分量!

毕竟,咱用的‘八一杠’是单弹头的,而不是霰弹枪那种一打一片的家伙。

用‘八一杠’打猎,诸如飞龙鸟之类的小东西,论起狩猎难度来甚至比你打的这种大马熊的难度还大!”

北宫朔月先是小小的刺了张劲一句后,继续道:

“规则就是没规则,咱就让扎格达大哥他们给咱们带路。把之前开枪顺序的那一套统统废除,咱俩谁先看到、谁先开枪、谁打到就算谁的!

猎物也不要求种类,除了人之外,只要是活的,无论飞禽走兽,都算数!”

讲解完规则后,北宫朔月还反问了一句:

“这么比你们觉着怎么样?”

胖子的这句反问是对其他所有人说的,所以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毕竟,两人这么比赛的话,就相当于剥夺了其他所有人的开枪机会。所以在一众人中,地位有点‘低下’的胖子,自然不敢乾纲独断。

北宫荷月在北宫朔月这个弟弟面前一向强势,而且对这头胖子十分喜欢以拳脚说话。北宫朔月惹不起,也躲不起!

而柳纤纤的腹黑,虽然以他北宫朔月的一肚子奸猾肠油,倒也并不如何戒惧。但柳纤纤的另一个身份,却让北宫朔月不得不在她面前矮上几分。这腹黑女是自己家姐姐的铁杆儿闺蜜!

惹了柳纤纤,就和惹了自己姐姐差不多,结果同样也将是拳脚加身!

而叶红,北宫朔月就更不能惹了!

别说叶红现在已经是自己姐姐和柳纤纤的好姐们,自己惹了她的话,柳纤纤和自己亲姐不会放过自己。

就说叶红是张劲的枕边人,北宫朔月就不得不退避三舍了。

别忘了,张劲的身手,张劲的拳脚功夫可是比北宫荷月还要强上几头。北宫朔月绝对相信,如果自己惹了叶红,张劲这个家伙绝对是‘帮亲不帮理’的用拳脚和自己说话。而且,那拳脚绝对只会比自己姐姐更重,不会比自己姐姐稍轻。

虽然真正与张劲相识、相处的时间还不久,但是既然能这么快就成了张劲的死党,自然是对张劲的性格有所把握。至少,张劲的‘重色轻友’,北宫朔月自认不会看错。

所以,当赌局涉及到‘强势’的第三方利益的时候,北宫朔月在提出‘对赌规则’后,就不但要征询与自己对赌的张劲的意见,还要得到北宫荷月、柳纤纤和叶红嫂子的同意才行。

北宫荷月、柳纤纤和叶红都喜欢狩猎,但是相对于狩猎,她们更喜欢看戏!

所以,当北宫朔月刚刚把征询的目光扫向她们的时候,三位女士就一脸‘看好戏’的笑容,连忙点头。

而当北宫朔月的视线落到张劲身上的时候,张劲不但点头同意了这个胖子制定的规则,更是再一次提到了之前就已经问过了一遍的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啪……啪……啪……啪……”

就在北宫朔月刚刚吐出这两个字,张劲就像是听到了发令枪一般,一秒也不耽误的利落的一拉枪栓,打开保险。

接着,就抬起手来,手指连续扣动扳机,点射如连发般的一口气射出十几发子弹!(未完待续。。)

363 不是神枪手

张劲的突然举动让同行的其他人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就算是对枪械最熟悉的北宫荷月,就算是对狩猎最精通的三位鄂伦春兄弟,一时之间都没有弄明白,张劲这突然举枪,枪口‘乱晃’中,胡乱扣动扳机的连续十几枪到底是干啥?

就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下,噼里啪啦射完十几发子弹的张劲,有些得意、有些兴奋的收起了手中的枪,朝着还在愣着神的北宫朔月撇了撇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第一回合结束!现在咱们俩的成绩是十七比零,老劲我暂时领先!”

说着话时,张劲的眉梢还很轻佻的向上挑了挑,一副十足的挑衅架子。

“什么?”

张劲的话让北宫朔月有些傻眼,很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对于北宫胖子惊呼的反问,张劲似乎一点也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只是听如未闻的自顾自扭过头去,对扎格达大哥说:

“扎格达大哥,麻烦你的这些狗儿帮咱捡下猎物呗?”

……

半分钟后,当在扎格达大哥的唿哨命令下,四散的十几只猎犬回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十几只猎犬,嘴中无一落空,或多或少都有些收获。

乌鸦、椋鸟、山雀、松鼠……

看着在扎格达大哥的指挥下,被猎犬们堆积成一小堆的收获,一众人尽皆默然。

就在之前那不足半分钟的时间里,张劲眼花缭乱的‘胡乱’挥舞着枪口,‘胡乱’的连续扣动了十七下扳机,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射落了如许多的目标。

正如张劲之前对北宫朔月所说的那样,十七只!一只不多,一只不少!

无论是拳头大小的山雀,还是稍大的松鼠,或是更大的野兔,尽皆一枪爆头,无一偏差!

‘这***是啥枪法?这还是人么?’

在场的众人,无论男女,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骂出了脏话。

震惊!

亲眼见到张劲展现如此夸张的枪法,他们不能不被震的似见鬼神、如堕梦中。就算是一向以自己枪法自傲的北宫荷月,面对张劲这难以形容的超卓枪法时,也有种‘望之弥高,不见其顶’的叹为观止。

之前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这些被‘屠杀’的小东西们,可是这些狗儿四散收集回来的。

各个方向皆有,距离也是远近不一,远则近百米,近则八九米。

这得需要什么样的枪法,才能够在半分钟的速射中,在这虽然桦木萧疏却也枝条掩映的丛林中,把这些小东西一一射落,全部爆头?

这得需要什么样的枪法,才能在这么高难度的速射中,让这些分布上至十几米树梢、下至林下雪地的这些小东西一一点名?

张劲的枪法已经不是‘准’这一个听起来很没有分量的字可以称颂的了,那是一种神秘的‘魔法’,是一种神奇的‘魔术’!

而张劲也远不是‘神枪手’这个普通的赞誉可以称呼的了。

北宫荷月是神枪手,扎格达大哥是神枪手,北宫朔月也勉强可以称之为‘神枪手’,但是张劲却不是。

因为在所有在场诸人的心中一致认为,张劲和‘神枪手’这个名字一点都不般配,与他般配的名字应该是‘妖孽’!

看着大家纷纷用那仿佛见到神仙似的眼神瞅着自己,这种‘万众瞩目’让爱炫耀、爱得瑟、爱显摆的张劲,得到了极大的心里满足。

眼珠子瞟的半天高,几乎变成白内障的样子,手里拍着北宫朔月手感极佳的肉肉肩膀,嘴里屌三屌四的,用人生导师、过来前辈的腔调屌歪道:

“胖子,你现在可是落后一些。不过不要灰心,不要丧气,要知耻而后勇,要积极追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山高人为峰……人只做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

张劲小人得志的德行,终于驱散了他身上属于‘妖孽’的光环,在惹得三位鄂伦春大哥表情古怪,逗得三位女士花枝乱颤的同时,也让北宫朔月的脑门子上‘长满’了黑线和十字路口。

于是,胖子再次拿出了属于张劲死党范畴的行为标准——输人不输阵+死鸭子嘴硬!反击起来。

“我说老劲,你知道咱们是比啥不?比打猎!

知道打来的猎物要干嘛不?吃、用!

你看看你打的这些东西,你说说哪一个能吃?哪一个有用?再说了,你这叫偷袭,你这叫不宣而战,胖子我还没准备好呢!”

看着北宫朔月对着自己的收获指指点点,口沫横飞的言之凿凿,张劲再次翻起了白眼:

“胖子,你丫的不是啥屁放过就忘了吧?

之前可是你红口白牙的说,比打猎。猎物大小都算数,见啥打啥,按数量不按分量。我这些怎么就不算猎物了?

松鼠皮能用,椋鸟、山雀能吃。

还有,之前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比,是你说了‘现在’之后,我才开枪的。怎么就算偷袭了?怎么就不宣而战了?”

“我……”

……

得!

一言不合,这刚刚结成死党的哥儿俩又唇枪舌剑的掐上了。

好半晌,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低头的两个人,只好转过头来求助第三方。

“你们评评理,这胖子是不是跟咱老劲耍无赖!”

张劲气呼呼的对三位女士和三位鄂伦春汉子问到。

一句话,顿时把之前正看着两个大男人斗嘴看的入巷、觉着有趣、笑的花枝乱颤的三女和三男问懵了。

三个鄂伦春汉子虽然憨直,但是也觉着自己似乎不适合搅合进客人的‘内战’中去,所以虽然他们觉着张劲占理,却也含糊糊的没有吱声。

而叶红虽然也支持自己男人,但是却也不好太露骨的站在自己男人一边,那样很有结为小团体,会影响大集体的精诚团结的。所以叶红也只是笑抿着嘴,不吭声。

北宫荷月无论是个人立场,还是讲理来说,其实也是支持张劲这个已经令自己开始芳心悸动的家伙。但是想到有可能会迎来自己弟弟促狭的眼光,想到自己弟弟回家后会在背后让‘我姐姐和老劲……’为开头的‘流言四播’。所以,一向心直口快的北宫荷月,在嗫嚅了一下嘴角后,还是没有开口。

最终,倒是柳纤纤这个最坦荡的小妞说了话。

“以劲大哥的胸襟,肯定不屑于跟输不起的北宫小弟计较。这些就算让他又如何,接下来你们的比赛再重新开始,反正该赢的终归还是要赢,你说对么?”

柳纤纤不愧是eq超高的妖女,小嘴儿就是会说话,一句话说的张劲又开心,又不得不接受。

而虽然这小妞儿在话里话外、明里暗处的指摘北宫朔月输不起、耍赖,却也通过一句‘弟弟’的称呼,让这胖子对这个‘姐姐’无可奈何,只能傻笑。

柳纤纤仲裁被两位‘选手’接受后,比赛在张劲的坚持下,在北宫朔月的不情愿下,在三位女士‘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下,终于得以继续。

北宫朔月见识了张劲妖孽级的枪法后,早就掐灭了自己‘获胜’的希望。虽然因为之前嘴硬的反驳,而不能痛痛快快的认输,所以在推脱几次仍被揪住不放的情况下,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次‘必败’的狩猎赌局。

而三女出于,‘女人都爱热闹’的天性,自然不肯让这次精彩的‘比赛’就这么草草收场,自然会同声逼迫‘地位低下’的北宫胖子继续赛程。

而赌局的另一个主角张劲,更是为了这项名为《射术》的技能,整整消耗了近五千点的技能点,再加上昨天为了较劲而升至满级的《骑术》和《人马合一》,几乎把自己这段时间积攒起来,想要把《葵花身法》升至满级的技能点消耗殆尽。

‘牺牲’这么大,出了这么多的‘血’,怨念深重的张劲,自然不肯让北宫朔月这个胖子轻轻松松的就把赌局推掉,死逼活逼的终于让北宫朔月这个‘赌局’的提议者再次坐上赌桌。

为这五千点技能点的‘牺牲’而报仇,张劲不但要漂漂亮亮的赢下赌局,而且还要让北宫朔月输的难看!

……

随着一众队伍在扎格达大哥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在林海雪原中穿梭,‘啪……啪……’,清脆的枪声时不时的响起。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让北宫朔月郁闷的是,从赌局开始到如今,他还一枪未发呢!

往往在北宫朔月还没有发现动物踪迹的时候,张劲的枪声就已经响起,而且弹无虚发,绝无漏网。让北宫胖子连补枪的机会都没有!

无论是树梢上栖息的雀鸟,还是被人声、枪响惊起而飞在空中的燕雀,还是雪地上奔走的野鸡、雪兔,没有一个能够逃出张劲的毒手。

看着那架驯鹿雪橇上,属于张劲的收获越来越多,而开赌后自己的收获仍然是可怜的鸭蛋。北宫朔月看向张劲时的眼光充满的无尽的怨念,那怨念浓重深厚的,都快要让这个白白胖胖的家伙黑化了。

364 赶尽杀绝的‘地图炮’

被张劲抢走所有目标的北宫朔月,在对张劲施以‘我用眼神杀死你’的刑罚的同时,嘴里更是如同祥林嫂般的碎碎念叨着:

“我真傻……真的……,昨天受了那么惨重的教训,今天竟然还不知悔改,居然再次让这家伙蹩脚的表演骗过去。居然就这么相信了这家伙枪法臭烂,居然不知死活的自己凑上去邀赌!

我真傻……真的……,明明知道老劲这家伙腹黑的和纤纤姐都快有一比了,我怎么还憨子似的自己往上凑?

不是咱脑子不给力,而是敌人太狡猾啊!要怪,也都怪这个扮猪吃虎的家伙。”

看着张劲随着不断收获而爆出的嚣张笑容,夸张笑声,北宫朔月隐约看到,这家伙的屁股后面似乎隐约的正有一条夹不住的大狐狸尾巴,在那里得意的摇啊摇。

就跟《老狼请吃鸡》那部动画片中的那位‘狐狸桑’结局时的表现一样!而且那尾巴摇摆的频率,跟‘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这歌儿吻合的丝毫不差。

半个小时后,在一处林木稠密的马尾松林中,当北宫朔月终于听到在林间榛子树细枝和枝上积雪的掩映后,有野猪进餐时所发出的声音。

当北宫朔月以为这一次因为视线遮蔽,自己终于有机会翻盘的时候,当心怀希望的正要凝神定睛寻找的时候。张劲的枪声再次率先响起。

当几人赶到那处‘野猪餐厅’的时候,看到的又是一幕‘屠杀’后的惨剧现场。稠密如织的细枝和密布于枝间的积雪虽然挡得住视线,却在呼啸的子弹前,毫无抵挡之力。

竟然是传说中的,‘听声盲射’!

见到这神迹般的枪法后,从开赌到现在,没发过一枪,未收获一个猎物,已经以0:37的比分遥遥落后的北宫朔月,再也挺不住了。

“认输,认输!胖子我认栽了,怪我鬼迷心窍,上了老劲这狡猾家伙的鬼当。”

北宫朔月丧气的宣布俯首认输的决定后,还尤且不甘的忿忿的表示着自己对张劲用几枪‘惟妙惟肖’的烂枪法,骗自己入罄的不满。

张劲对于北宫朔月的抗辩还以白眼并附赠了两根很粗俗的中指:

“我老劲之前可是跟你说过,咱老劲的枪法很牛,比小李飞刀还牛,你自作聪明的不信咱老劲的人品,怪谁?

本来咱老劲对于和你这个臭手比枪法就毫无兴趣,是你这家伙死了命的要逼俺老劲赌,你能怪着谁?

你这种不懂自省,只会找别人身上原因的家伙,俺老劲严正声明,‘不惜一顾’。鄙视!!!”

张劲很得瑟的对丧气的北宫朔月,实施着落井下石式的打击,似乎觉着把这个垂头丧气的胖子踩的越扁,自己的形象就越高大似的。

说实话,通过这段时间的‘实验’,张劲如今对自己的枪法可是自信满满,别说是跟北宫胖子单挑,就算是把剩下几个人捏到一块儿玩儿群殴,张劲也有必胜的把握。

凭着十级的《射术》,张劲如今绝对是指哪儿打哪儿,只要是看到的,只要是通过听觉或其他手段能够确定位置的,只要是在自己的射程之内,张劲就敢保证没有一只飞禽走兽能够逃出出自己的屠戮。

就像是最初的那连续十七枪,张劲就是一气儿把身周方圆百米的飞鸟、走兽,一次性灭绝。

要不是因为有桦木掩映让张劲看不了那么远,要不是有大家叽叽喳喳的打扰让张劲对更远的声响听不清的话,张劲速射堪比‘地图炮’的片杀伤,绝对不仅仅是百米范围那么小!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张劲甚至可以让身周两公里内,变成一片屠场、一块死地!

两公里,正是‘八一杠’弹头的最大杀伤距离。

可以说,《射术》满级后的张劲,跟北宫朔月比的根本就是不枪法,而是视力、听力!

先不说北宫朔月的枪法如何,也不说他从发现猎物到确定位置、再到瞄准射击,整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

就算北宫朔月拥有相当于张劲十级《射术》的逆天级枪法,但是他的视力能和张劲的一双氪金狗眼相比么?他的听力能和‘黑水晶’级狗耳朵相比么?他有《武林三国》系统自带的小地图么?

所以,无论如何,当张劲找到了《射术》这个让他枪法逆天的技能后,北宫朔月就已经注定败北,绝无幸免!

听到北宫朔月开口认输,听到张劲高姿态的接下降表后,小人得志的落井下石。三个看热闹的女人自然是俏笑纷兮,三个鄂伦春汉子也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鄂伦春人虽然没有接受过什么‘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教育,但是他们的民族传承中自有属于自己的朴素环保理念。深知‘今年都打光,明年没得打’的规律。

而张劲之前,可就是所过之处三光彻底,周边百米之内,不留一个活口,连在雪底下窜来窜去的林耗子都死了好几只。所过之处,绝对比用篦子梳过还干净。

要是照这个样子让张劲在这里转悠两天,那么这么大一片林子里,至少几年都缓不过元气来。

但是碍于北宫家历来照顾村子的恩情,碍于张劲外族萨满的‘高贵身份’,三个大男人虽然纠结着,却也只能心中暗叹,不好张口。如今,两人赌局结束,相约罢战,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松了口气后,深怕赢爽了的张劲人来疯似的,继续自己大屠杀的步伐,扎格达大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轻飘飘的点了一句:

“张兄弟的枪法真是绝了!咱活了四十来年,还真就没见过能跟你稍比较一下的人!

也幸亏胖兄弟认输的早,不然你在这么打下去,这片林子可就毁了!几年都缓不过来……”

虽然有了系统傍身后,始终心想事成的张劲动脑子越来越少,但是扎格达大哥的话外音还是听个真切,毕竟让扎格达大哥这种实诚人跟城里人玩心眼,玩含蓄也确实太难为他了。

所以,反应过扎格达大哥所说的话中含义后,张劲有些赧然,歉意的说:

“嘿嘿,之前关键是太兴奋了,再加上气不过这死胖子信不着咱的架势。所以……嘿嘿,之前咱的瘾过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尽量不开枪……”

张劲挠头的憨样子,再次逗笑了三位女士,包括叶红在内,她们觉着张劲这家伙越来越可爱了。

眼中隐有异样光华闪烁的北宫荷月,甚至恍惚的觉着,自己心跳似乎有些加速,有些很想伸出手去摸摸这个男人的冲动……

之前的英伟与如今的憨态,剧烈的反差让张劲的形象更加深刻,也更带上一种难以捉摸的谜样魅力。

…………

当张劲和北宫朔月的赌局以张劲的绝对优势胜利而告终后不久,当几个除了打飞龙之外,基本没有搂上几枪的‘猎人’们因为张劲‘神枪’的珠玉在前,而兴趣缺缺的又打了一只野兔、一对山鸡之后,大家就踏上了归程。

大家回走的原因并不是时间的问题,此时时间也不过刚刚近午,离天黑还很有一阵子功夫。实在是如果再有猎物的话,也很难带回去了。

那辆用来拉猎物的驯鹿雪橇上,如今早已经是落落大满。

马熊那两千多斤的一大坨垫底,上面摆满了飞鸟、走兽。尤其是两大三小的五只野猪,更是让雪橇堆起了尖。

满载如此沉重收获的雪爬犁,即使是雪地轻滑,以驯鹿的小体格也不可能拖曳的动。就算是已经换成了扎格达和莫日根大哥的双马拖曳,在有上行坡的时候,也是步履维艰。

因为被一堆美味占了位子,不能继续在雪橇上躲懒的叶红,干脆和张劲一马同乘。

说实话,马背上只有独鞍,两人挤坐的话还真就不太舒服。但是对叶红来说,有张劲的胸膛可以依靠,有张劲的双臂环抱,这绝对是世界上令她最满意的位子。

所以,虽然半截马鞍让叶红多肉的小屁股有些难过,但是窝在张劲怀里的她仍然是倍觉温馨,甚至幸福。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赞扬一下叶红的心理素质过硬,或是说这小妞儿的神经确实有够大条。

正常女人,如果碰上撒着尿差点就被两米多高的大马熊舔到屁股这种事,至少也得魂儿吓飞半个,最起码也要有个几天的魂不守舍,或是一惊一乍。

可是叶红却不是,当张劲以‘屠龙骑士’的英伟姿态出现,当叶红在惊吓被救后,和张劲来了一次很激情、很湿滑、很热烈的舌吻后,就彻底驱散乌云,恢复阳光。似乎半片心理阴影都未曾留下。

都说男人在剧烈的情绪波动后,需要女人火热肉体的慰藉。从叶红的表现来看,似乎女人亦然!

此时,舒服的躲在张劲的怀中的叶红,更是犹有余兴的继续叽叽喳喳的和北宫荷月、柳纤纤两女攀扯着,从初次狩猎的观感,渐渐引申开来,话题愈加广泛,涉及了各种各样的女性话题。

365 少女情怀总是诗是

柳纤纤和北宫荷月虽然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叶红海阔天空的扯着,但是jīng神头和注意力显然远不如叶红这个nv人那么集中。

看着叶红在张劲双臂圈定的‘雅座’上,惬意的样子;看着随着叶红不安分的前俯后仰、左顾右盼,张劲很好男人的不断变动姿势配合,很体贴的始终尽量让叶红觉着舒适……

北宫荷月有些眼红,有些嫉妒了。

对张劲已经有些动心的北宫大小姐,甚至和两位好姐妹聊着聊着就开始魂游于外,在自己脑海中构想着名为‘如果是我是叶子姐’的故事。

“那一定很舒服吧?不知道靠在劲哥的xiōng口是什么滋味?有个男人这么宠着,肯定很幸福吧?如果他要是也这样对我……”

一向话多的跟叶红似的北宫荷月突然一哑火儿,让正在旁征博引的论证‘男人幸福、nv人难’这个论题的叶红,顿时没有了观众的掌声支持,没有了同一阵线‘同志’的声援,于是觉着自己独角戏唱的很没滋没味儿的叶红不得不暂时停下了横飞的香唾,很不满的开始了追问。

“月月,纤纤,你们俩说你们叶子姐说得对不对啊?你们直说,不用怕得罪他们臭男人,姐帮你扛着呢,他们不敢吱声。”

叶红喳喳呼呼的嚷嚷,终于惊醒了越想越入巷,越想越幸福,越想就越真实,越想代入感越强的北宫荷月。

顿时,这个一向爽朗的跟男孩子似的,xìng格大咧咧的小妞,就跟被抓了现行的偷儿一样,手足无措的羞红了脸。

“啊?……你说什么?……是啊是啊!叶子姐说的对。”

胡luàn应对中,北宫荷月甚至觉着自己的遮在风巾后的脸蛋儿都开始燃烧起来,火烧火燎的。

北宫荷月更觉着叶子姐狐疑的逡巡在自己脸上的两道目光,更像是穿透力十足的伽马shè线,不但轻易的穿透了脸上挡风遮雪的纱巾。更是能够轻易看透自己心底那点羞人的,很败坏的小心思一般。

心底的羞意和叶红审视探究的目光加在一起,让北宫荷月很是觉着有些招架吃力。

努力强自镇定着的北宫荷月,脸上虽然有风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见表情,但是她慌luàn飘忽的声调和溺水般胡luàn挥舞的双臂,还是显出十分的怪异。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张劲的注意,更让本就因为之前张劲英雄救美时,北宫荷月因为‘lùmáo’事件。而尚未完全消退的羞意再度浓烈。

至此,北宫荷月烧的已经不仅仅是脸蛋儿了,而是全身都开始发烫。

因为大家的视线都放到了慌张无措的北宫荷月的身上,以至于甚至都没有人察觉,在叶红‘呼叫’两位好姐妹时,之前同样沉默。在被呼唤后,同样有些失措的柳纤纤的异样。

虽然在被叶红‘呼叫’后,柳纤纤这个xiōng腹深沉的小妞动作比北宫荷月要小得多,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一定能发现:

在叶红呼唤的那一刻,柳纤纤原本随马背颠簸而摇曳起伏的柔细身子突然有了一瞬间的僵直。之后,唯一lù在风巾外的一双漂亮的眸子也连忙从张劲的身上移开,四下的胡luàn飘忽中更是流bō四溢,水光滟潋中隐有羞意与似乎某种专属于小nv儿的心思蕴于其中。

很显然。被叶红惊醒前,柳纤纤这小妞儿似乎同北宫荷月一样,也在想着什么羞人的事儿,颇不单纯。

当叶红关心的追问了北宫荷月两句,皆被北宫荷月吚吚呜呜的勉强推搪开去后,叶红也就不再勉强,继续胡luàn的扯了下去。

似乎因为之前自己暗中的小心思有些对不起叶红这个好姐妹的缘故,当让两nv面红耳热的臆想被叶红打断后,两nv不敢再走神它想。全心全意的把心思投诸到与叶红聊天。附和叶红观点的‘事业’上去。

有些心虚的她们,甚至在看向叶红和张劲方向的时候。都不敢让自己的眼神在张劲那张并不出sè的脸庞上稍微多留一下。总是在‘不经意’的掠过后,就仿佛被电到一般,连忙躲闪开来。

就这么在四道善睐明眸的烘托下,一行人的周边,仿佛若有若无的有了点chūn天的味道。

少nv情怀总是诗!

美nv明眸中,那躲闪的飘忽,那时不时闪烁的羞怯,落到有心人的眼中,绝对是一幕有趣又美丽的风景。

但可惜,这美景一行八人却无人欣赏。

直爽坦dàng的鄂伦chūn人显然没有什么懂得看眼sè神情的细腻心思,两nv很隐晦的羞意三位汉子根本毫无察觉。

辞职后神经越发大条的张劲,则因为三nv的nv人话题让自己无处置喙的缘故,就把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其他地方,和三位鄂伦chūn大哥还有北宫朔月胡吹海聊着。根本没有‘偷瞄’美nv的心思。

而在场唯一一位心思还算细腻的北宫朔月,也被张劲时不时的关于‘对赌’的话题,给噎的一愣一愣的,只顾着挖空心思的和张劲在嘴皮子上争锋,那还顾得上其他?

由此,在回宿营地的路上,这一行八人,就如昨天一样,按照xìng别分成两个小团体,各自聊的热闹。也让林中寂寞的山风呼啸,有点配料,添了几分生气。

一个多小时后,满载而归的狩猎队伍终于回到了昨夜宿营的地方——那两间撮罗子搭建的地方。

而北宫朔月一路上在张劲毒舌挤兑下的艰难岁月,也至此终于告一段落。

这一路上区区个把小时的行程,对北宫朔月来说简直就是度秒如年。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臭屁到这种程度;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自我表扬,自我标榜到这个地步;他也从没想到,他堂堂北宫家的朔月少爷,也有这么憋屈,这么受气的一天。

张劲始终以‘别跟你劲哥赌,你伤不起的’为开头语的话,实在是让北宫胖子那颗脆弱的心不堪承受,这种专揭疮疤的话简直太诛心了,也太憋气了。

即使是北宫朔月死鸭子嘴硬的努力抗辩,奈何他口中堂皇的借口,在两次赌局利落败北的事实面前,始终显着苍白无力。

所以,当看到前面向阳坡上的两间撮罗子的时候,当确定回程的路终于走到尽头的时候,北宫朔月就跟‘翻身农奴把歌唱’一般,拨开乌云间明日,心情那叫一个阳光。

“你老劲枪法好又咋了?别忘了,就算是有嫂子怜悯你,你也不过只有半只飞龙鸟儿而已。够塞牙缝儿不?

今儿晚,你就吃嫂子施舍你的那点飞龙ròu,乖乖的看咱胖子大咬大嚼吧?”

给了张劲最后一击后,赖皮的也不等张劲来得及反驳,北宫胖子就轻轻一磕马腹,撒欢儿似的冲向已经近在咫尺的宿营地。

张劲的运气不好,在打赌期间开着‘地图炮’大屠杀的时候,没有碰到飞龙鸟。所以,飞龙作为今晚最受期待的野味,属于张劲名下的份额,也不过只有叶红分给他的那半只而已。

飞龙鸟不过鸽子大小,半只又能有多少?对张劲这么大体格子的老爷们来说,还真就不够塞牙缝的。

‘拥有两倍于张劲份额的飞龙’这已经是一路上饱受摧残的北宫胖子最后的遮羞布,这已经是北宫大少今天面对张劲时最后的一点优越感了。

然而,没成想,北宫朔月的优越感不但没能让张劲羡慕嫉妒恨,反而再次轻佻的撇起了嘴角,对着北宫胖子的背影鄙夷道:

“飞龙给你吃就是牛嚼牡丹,真是糟蹋了。咱老劲就算是只有半只,也绝对比你吃的香!今天咱俩各吃各的,看看到时候谁眼馋谁?”

对于张劲的‘威胁’北宫朔月并不介意。虽然张劲的厨艺在北宫朔月这位十几年来几乎吃遍世界美味的吃货看来,也堪称是‘天字第一号’。

但是资深吃货的北宫朔月却也并不信自己cào持出来的飞龙汤会比张劲逊sè多少。

因为就算是皇宫池子里的国宴,汆飞龙汤的做法也是简单到近乎于简陋的地步,只不过是白水沸煮,点盐提鲜而已。

飞龙汤的鲜美靠的是飞龙鸟ròu的原滋原味,与厨艺的关系并不太大。整个工序也不过就是活杀、濯洗、水煮、加盐四步走而已,北宫朔月不信张劲能nòng出huā来!

当滋味相差无几的时候,数量就是决定享受程度的重要指标。

所以,自认分析准确的北宫朔月对张劲不帮忙烹饪的‘威胁’,不但怡然不惧,甚至还态度鲜明的还以头也不回的一根中指,以此来表示对张劲威胁的‘不care’。

…………

做晚饭的时间到了。

基于之前张劲和北宫朔月的‘一只飞龙和半只飞龙孰优孰劣’的争论,这一次晚饭哥儿俩自然是分灶而食。

看着北宫胖子又得瑟起来的样子,张劲不蒸馒头争口气,毅然决然的决定,一定要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死胖子,后悔到流口水流脱水。

366 绝味飞龙汤

下定决心的张劲,很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三位鄂伦chūn大哥分享的善意,打算拿出压箱底的手艺,全神的cào持那支属于自己与叶红共有的重不过八两的飞龙鸟。~~

虽然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也想要好心的与张劲共享属于各自的飞龙鸟,但是羞于之前自己名为‘如果我是叶子姐’的不单纯//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的小心思,再回想到之前张劲英雄救美时,见过自己大泄chūn光的羞人一幕。

最终,为了避开嫌疑,为了掩耳盗铃,两nv仅仅稍稍迟疑了一下,就放弃了这个‘与子共食’的念想。

…………

到底是行猎野宿,锅碗瓢盆不可能如居家那么齐全。而且,鄂伦chūn人的野炊所食也以烧炙、熏烤为主,所以整个队伍可以用以烹煮的灶具也不过是只有一只行军锅而已。

灶倒是容易,把锅用绳子吊在撮罗子中的火塘上就成了!

既然回营地的时间比原定计划的时间早上许多,再加上张劲和北宫朔月正针锋相对的怄气要各自‘分食’所获。

所以队伍刚刚回到营地,大老早的就开始了晚餐的准备。毕竟唯一的一只锅子,可是要排着队用呢!

为了看戏,几位nv士和三位鄂伦chūn向导,很‘善解人意’的把这只唯一的锅让两位正在怄气的家伙先用。也好尽早杀死‘究竟谁会后悔’这个悬念。

于是,在张劲推让一下后,北宫胖子就当仁不让的率先接过锅子的使用权。

北宫朔月的厨艺不咋样,但是这道简单的白痴级‘白煮飞龙汤’还是难不住他的。

在众人的观摩下,这个胖子利落的把份属于自己的飞龙鸟去净máo、清理过内脏后,就囫囵的放到已经沸热的锅子中。这种做法吃的是最原始的最原汁原味,也是当下包括皇宫池子中都盛行的吃法。

看着北宫朔月一派大厨风范,轻车熟路的架势,作为真正顶级大厨的张劲却毫无赞赏之意。嘴角上撇,神情哂然,心里头很小心眼、很坏心思的念叨着:就凭你这两把刷子,今儿晚的口水你是流定了!

…………

塘火很旺。不但让整间撮罗子中温暖如夏,也让吊挂在塘火上的锅水飞快的沸热起来。白sè的蒸汽,很汹涌的开始在锅与盖之间的缝隙中喷薄而出,飞快的弥散开来。

飞龙到底是兴安岭中号称‘珍禽第一味’的美食,即使是北宫朔月那么粗糙的烹制方法,即使之间北宫朔月尚未在其中添加任何作料,蒸汽中裹挟的香气也能让撮罗子里的众人忍不住在嗅到第一口的同时。咽了一口唾沫,lù出条件反shè般的馋像,就算是张劲也不能例外。

这是一种张劲和叶红从未闻到过的香味,虽然很浓烈但却并不觉腻,即不似ròu味,也不似素香,与曾经闻过的香气皆不相类。是一种很难以形容,却又能够轻松的勾人垂涎三尺的香气!

看着张劲不自禁的lù出一副馋像。北宫朔月忍不住撇起嘴角lù出自负的笑容。

‘白煮飞龙汤”只要洗净锅子,摘清飞龙。就算是顶尖大厨做出的也不会比一个新手做出的好多少。而从如今锅中逸散的香气来说,北宫朔月的这道菜无疑十分成功。

所以,北宫朔月笃定的认为,这次的‘分食’很可能会为已经连输两场的自己,搬回一局。让自己在老劲这家伙面前,不至于输的那么彻底。

‘白煮飞龙汤’是地道的北方菜,是快煮的羹汤而不是粤式煲汤,并不需要长久的文火烹炖。

再加上飞龙个头小巧,ròu薄骨细,十分易熟。所以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当锅中汤汁收至原来一半左右的时候,北宫朔月就点了点jīng盐,将之热腾腾的出锅了。

在锅盖被掀开的一瞬间,随之升腾,形如龙虎的白sè雾气。带着愈加浓郁的香气征服了每一个人。

让此时还并不十分饥饿的众人,忍不住‘咕噜’一声,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很整齐、很响亮。

以至于听到声音的三nv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一下后,均自绯红了俏脸。众目睽睽之下,lù出这么一副馋像,太丢人了!

“哟,咱胖子的汤好了。这些可都是咱自己的,一整只飞龙鸟,一整锅的飞龙汤啊!太幸福了!”

北宫朔月这家伙,一边用炫耀的眼神瞄着张劲,一边用夸张的口气、很有优越感的腔调调戏着这个两天赢了自己两局的家伙。

看着张劲喉头耸动着狠盯了了自己一眼后,就扭过头去开始cào持起属于自己的‘飞龙汤’。北宫朔月很贱格的凑上前去,用显然是给张劲听的话,对其他人说:“叶红嫂子、老姐、纤纤姐、莫日根大哥……你们要不要尝尝咱胖子的手艺?不过老劲就不用了,人家大厨可看不上咱的水平。”

北宫朔月不但话里带着挑衅的味道,而且这家伙还气人的就站在张劲的身边,让手中飞龙汤的香气时刻缭绕在张劲的鼻端,勾引着张劲的馋虫。

当包括三位nv士、三位鄂伦chūn大哥在内的几个人,在北宫朔月的盛邀下一人品尝了一口,并纷纷竖起拇指表示赞誉后,胖子的心气更胜,尾巴翘的更高了。

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这个挑着眉梢享受美味羹汤的胖子后,张劲眼不见心不烦的低下头去,专心的处理起属于张劲、叶红二人的飞龙汤来。

张劲处理飞龙的手法可是比北宫朔月复杂的多,根本不是拔máo、去脏、下锅这三步走后,就完事大吉那么简单。

而是用小刀把去máo后比普通家鸽也大不了多少的整只飞龙鸟,按照头、翅、tuǐ、脏、脯细细的分解开来。

然后,又从中jīng挑细选后,剔骨切丝。

很快,砧板上就堆起了十几堆小堆。

脯ròu、tuǐròu、冠ròu、鸟肝、鸟肠、鸟胗……分mén别类,而且每一根ròu丝用ròu眼都比较不出粗细差距,每一根ròu丝都绝不会比人的头发丝粗上多少。

绝对只有张劲那堪称天下第一的刀工,才能用一双手、一把刀加工出这种堪称‘jīng密’的食材。

仅从此一端,就能看出张劲即将烹制的飞龙汤的jīng致,而与之相比,北宫朔月那囫囵水煮的手法,简直粗糙如原始人的‘茹máo饮血’。

看着大家在勉强适应了自己飞龙汤的香气后,均围着正双手匆忙的张劲,对张劲切出如jīng密机chuáng加工出的ròu丝啧啧称奇,北宫朔月忍不住一边啃着飞龙鸟的鸟翅,一边酸酸的说:“切的漂亮有啥用?这东西是吃的,可不是看的。搞得jīng致,也未必就有咱囫囵炖味道好!”

张劲很不屑的飞瞟了这念叨着‘葡萄酸’的胖子一眼,并没有反击。张劲只想看看,一会儿等自己的‘白煮飞龙汤’做好后,这死胖子还能不能硬的起嘴来。

很快,那只轮到张劲使用的锅子,在刷洗干净又注满清水挂在火塘上后,再次冒出了白汽。

于是,张劲就率先把切成丝的飞龙鸟胗放了进去。接着随着锅底有气泡出现、随着锅水小沸、锅水大沸,张劲又依次把鸟爪、tuǐròu放了进去。

张劲并不闭锅,所以蒸汽自然腾腾四溢的充塞满整间不大的撮罗子。但是让人诧异的是,锅中弥散的蒸汽中裹挟的味道,不但远远无法与之前北宫朔月那开锅香气相比,甚至连香味都算不上。

仿佛鸟胗未曾洗清的淡淡腥气,压住了属于鸟ròu的香味,让这种味道虽然不刺鼻,但也绝对称不上好闻。有些类似于家禽屠宰场中的那种腥臭的味道,绝对无法让人提起任何的食yù。

“难道他的这锅飞龙汤nòng砸了?”

这是除了张劲之外,所有人的想法。

毕竟良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谁知道手艺堪称‘超级大厨’的张劲,会不会被北宫朔月那个死胖子气的手一抖,把这道看起来做法很复杂的羹汤给nòng成‘毒yào’啊?

当三位美nv还在肚子里措辞,想要对‘失败’的张劲表示‘慰问”北宫朔月这个怀着‘落井下石’不良心思的胖子,便拿出了胜利者的姿态,率先咋呼起来:“我说老劲,这就是你的飞龙汤?这种味儿你确定它能吃?你是大厨,你该知道的,这好东西可是要sè、香、味俱全的啊……”

对于胖子相当于‘胜利宣示’的‘大惊小怪”对于死胖子那明明笑着却假惺惺装作遗憾、惊讶的嘴脸,张劲回以鄙视的白眼,口中更是用长辈教训小辈、前辈教训后进的口气说:。

“不懂就老实儿的看着,别胡咧咧的丢人!你这种只知道吃的吃货,只要关心结果就够了,过程中你就给咱闭嘴。要是真说到厨艺的话,你懂么?”

一句话,不但把幸灾乐祸的北宫朔月噎的直翻白眼,同样也压下了其他人的心底疑问,赌住了几位美nv行将出口的关切安慰。

用一句很给力的话塞住北宫朔月的破嘴后,张劲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沸腾的锅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67 三连胜

当汤汁收有一小半的时候,张劲再次填入冷水。然后,在重复冒气、起泡、小沸、大沸的过程中,又分别把脯肉、冠肉、鸟肠、鸟脑放了进去。

当汤汁再次从满锅收至一半左右的时候,张劲再次把锅子填满水后,又把鸟肝、鸟肾等等其它部位不定时的按特定的顺序放入。

之后,张劲终于盖上了盖子,闭锅烹煮。

又是几分钟过去,随着张劲点过盐后,锅中的‘白煮飞龙汤’第三次沸腾,素白如雪的蒸汽终于不甘压迫的顶开锅盖子,一缕缕的钻了出来。

…………

这一次的味道早已不复之前的腥臊,而是一缕难以言表的香气。

这香气淡淡的并不如之前北宫朔月烹煮时那么扑鼻的浓郁,但是却仿佛有一种魅魔般的魔力,一嗅之下令人陶然欲醉。

而且,这缕香气也十分调皮。跟孩子一样,时隐时现的与众人捉着迷藏。

当香气飘进鼻翼的时候,每个人不但觉着有些熏熏然的迷醉,而起同时也都觉着自己的肠胃似乎狠狠的收缩了一下一般,一股压心底的饿意泛上心头。

但是,当几个肚子被这香气勾引的开始打鼓的人,想要努力分辨这缕香气的真正味道,当几人努力的深呼吸去捕捉这股味道的时候,却发现似乎之前的那一瞬间的陶醉香气只是梦境而已。

深深吸入的也仅仅是熏脸的素净无嗅蒸汽而已。

然而,当几人为自己的‘错觉’而摇头的心思旁骛的时候,那缕香气再次出现,再次在肚子里敲起了名为‘饥饿’的大鼓,再次让人有点酒后的微醺。

如此往复。

这香味就像是始终在躲避这人类捕捉的调皮精灵一般,美得令人迷醉,却总是若隐若现的不真切。

…………

当锅中汤汁第三次沸腾后,又过了几分钟,张劲终于掀开了在众人眼中谜一般的锅釜。一团浓郁的白色蒸汽。如核弹爆发后的烟尘一般。笔直的喷气半天高,接着又浓浓的蔓延开来。

然而,即使是雾色浓郁了几倍,即使是靠近锅子拼命前凑的几个人已经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蒸汽甚至都开始在脸颊上凝为露滴,那可恨的调皮香气却仍然没有丝毫真正浓郁起来的意思。

仍然若有若无,就像是挂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一样,那样的馋人、那样的勾人心扉,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抓到。

仍然是那么若隐若现,仍然是寻找时不见踪影。放弃时惊鸿一瞥。

当张劲在‘万众瞩目’之下,把那锅谜一样的‘白煮飞龙汤’盛出来的时候,被这仿佛有灵性的‘香汤’吸引住的众人纷纷围了过来,打量起张劲手中的那只不锈钢小盆。

因为下锅前加工手法的缘故,小盆中自然没有如北宫朔月羹汤中那完整的飞龙,但是让人惊讶的是在这盆羹汤中,连之前放进去的那些被切成丝的肠、肉、脑、胗都一点不见。

那些仅有发丝粗细的肉线仿佛是冰雕雪就,如今已经彻底融化在这碗热汤中一样。咄咄可怪。

更有甚者。这碗汤中不但没有任何干货,甚至汤面也不见丝毫油星,汤中汤底也不见丝毫浊物,甚至连一点颜色都没有。

整碗‘白煮飞龙汤’就如一碗干净的热水,透过透彻汤水,不锈钢汤盆的碗底花纹清晰可见。

清清如水!而且是最纯净、最清凉的那种山泉水!

眼看着张劲大变活人似的,把整只飞龙变成数以千计的肉丝,又把所有肉丝在汤中变没。鼻端闻着那调皮的让人咬牙的香气,几个人不由的都有些发呆,直到张劲开口打破静寂。

“叶子,来尝尝你男人我的手艺!”

看着手中这碗如同过经过七十二道过滤的热水般的清澈温汤,嗅着鼻端袅袅然若有若无的醉人香气,在张劲的催促下,叶红终于在大家视线的聚焦中低下头去。用张劲递过来的羹匙在汤面轻轻一舀后,轻启朱唇浅啜了一口:

“吱……啊!”

一勺香汤入口,叶红就像是喝了一杯纯酿一般,眼睛都开始湿润了,眼光更是有些迷离。

就在那勺热汤与舌尖接触的瞬间,一种力量在舌尖砰然炸开,那之前始终调戏着自己的嗅觉,若有若无的香气至此终于真实起来、浓郁起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溢满叶红整个口腔、腑肺。

看到叶红一副‘迷幻剂’过量似的瘾君子神情,其他人有些丈二和尚了,‘是好是坏,你倒是吱个声啊?’

就在最耐不住性子的北宫荷月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张劲从叶红手中接过汤盆,递到了她的手中:

“尝尝,味道还不错!”

……

当除了北宫朔月之外的所有人一人尝了一口汤,并从那醉梦般的美好中醒来后,几人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个一边用贪婪的眼睛盯着被张劲捧在手中的大半盆羹汤,一边满嘴迸出溢美之词。

与这美味相比,北宫朔月之前所认为的,与皇宫池子的大厨也相差无几的‘白煮飞龙汤’算得了什么?

经过品尝、经过比较,在张劲的‘白煮飞龙汤’火热出锅后,北宫朔月那锅之前饱受‘赞誉’的美味,被比到了海平面以下几万米。

不但已经不足以称为同一档次,甚至六位‘评委’都很肯定的认为,这俩道‘白煮飞龙汤’跟本就不应该同属于一个位面。

几位评委甚至认为能做成这样迷梦般美味羹汤的‘飞龙鸟’,却被北宫朔月弄成了那样,这简直就是糟蹋!

心有此想,看向北宫朔月时的眼神也不免有些看暴殄天物的小白时的神色曝露其中。

很喜欢显摆,很喜欢遭到表扬的张劲,在六人溢美之词的‘围攻下’,乐淘淘的很不淡定,就像是喝多了老酒的蛤蟆一样,很没有形象。

当一副志得意满神情的张劲,发现之前没喝到汤的北宫朔月,看着自己手中的汤盆一脸渴望的时候,被捧的心情有些愉快的他,难得的大度一把,伸手把汤盆伸到了望眼欲穿的胖子面前说:

“俺老劲没有某位胖子那么小气,咱让他尝一口,也好让他知道知道,真正的白煮飞龙汤应该是啥味道!”

这就叫现世报,前边北宫朔月翘尾巴的话还没落地呢,张劲就已经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不过北宫朔月可是纯粹的吃货,在美食面前,尤其是死党和亲人面前,这胖子可是不在乎什么脸面的。再说了,连着两次赌局,自己都已经把脸丢光了,哪还有什么脸面需要注意?早就丢无可丢了。

所以,这胖子就像是没有听出张劲话中的讥诮味道一样,很淡定自若的接过了张劲手中的汤盆,试探的尝了一口后,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不过,这小子毕竟是张劲的死党而不是扎格达大哥这种主客关系,这小子到底是不要脸的男人而不是好面子的女人,这小子终究是一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商界精英。

所以,这个吃货胖子可不像其他人那么不好意思的浅尝辄止后,就恋恋不舍的把盆子还回去。

当北宫朔月喝了第一口,发现这飞龙汤确实真正体现了‘天上龙肉’的这句话确实无差后,就立即毫不客气开始了鲸吞牛饮,在‘白驹过隙’的空当就把一汤盆足有一升左右的飞龙汤一饮而尽。

当众人匆忙阻止,死活把汤盆从这吃货胖子的手里夺过来的时候,汤盆已经是轻飘飘的涓滴不剩了。

这个结果就是,北宫朔月在被叶红和柳纤纤愤怒的眼神烧灼炙烤的同时,又饱受了一顿自己姐姐拳头沙砵大的老拳。

十个女人九个馋!北宫荷月和柳纤纤绝对不是女人中的另类。所以,她们对北宫朔月的所作所为,绝对是怒发冲冠,毫不虚伪。

再之后的后续就是,张劲继昨天晚餐之后,再次担起了猎队大厨的担子。总揽了当晚的晚饭。所有人都很情愿的与张劲分享自己名下的飞龙鸟。

没办法,吃过张劲亲手做的这道‘白煮飞龙汤’后,包括多次烹飞龙鸟而食,之前自认厨艺不错的三位鄂伦春大哥在内,都认为这飞龙鸟只有落在张劲手中才是最好‘归宿’,给自己弄,真就是糟蹋了!

白煮飞龙汤、架烧乳野猪、猪油烧野菜……三道大菜,吃的大家沟满壕平,一个个肚子恨不得跟六甲孕妇一样,饭后好半晌起不来身、弯不下腰。

剩下的猪骨残羹,落在那十几条鄂伦春猎犬的嘴里,同样也是如风卷残云。吃后,还尤自意犹未尽的摇着尾巴,围着喂食的莫日根大哥不肯稍离。

张劲的手艺,不但人抵抗不住诱惑,就算是狗也不行!

吃饱喝足,天也已经暗了下来。再和三位鄂伦春大哥总结一下今天的收获,展望了一番明天的行程后,三位鄂伦春大哥就告辞离开。

而客行狩猎的几人,也按照昨夜各自的位子,回到了榻上,一边卧谈,一边酝酿睡觉情绪。

368 恐怖的白毛雪

在张劲伙同三个nv士,把两天三场三连败的北宫朔月好顿窝囊、好顿埋汰、好顿鄙视后。「域名请大家熟知」又男nv各自立场男nv话题的胡吹海侃了一会,终于酝酿出睡意的几人这才终于话语越来越少、鼻音越来越重的沉沉睡去。

除了张劲这个体能变态的家伙之外,其他人都有些累了。

即使是大部分路程是有马匹、雪橇代步,就算白天的狩猎仅仅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但也绝对是项体力活。别看雪地松松软软的似乎不起眼,但是在上面行走绝对是一项巨累的活动。

所以,就算是最注重体型的叶红,也顾不得吃饱就睡会长小肚腩的威胁,在与两位姐妹的一番打闹后飞快入睡,养jīng蓄锐的以备明天之战!

虽然撮罗子中的人没有谁有打呼噜、磨牙、梦呓的máo病,但是在这小小的居间中也绝对算不得静邑。

遥遥的听到远处狂风掠过树梢的尖锐鸣啸,听到隔壁另一间撮罗子中的犬吠不时响~~-更起,听着被草木灰〖镇〗压在火塘底层的木炭不是噼啪作响。张劲的耳朵中充满了喧闹的祥和。

虽然声类种种,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乍一听似乎繁luàn的声音却让人心能够真正的安静下来,就如张劲小楼听涛一样。

所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也于此异曲同工吧!

所以即使仍然jīng力十足,之前仍然毫无困意的张劲,也在大家陆续如梦后,很快的嗅着怀中的叶红发香沉沉睡去。

然而,这一夜并不平静,冬天兴安岭刚劲的天籁并没有能让这些远来的客人,一觉天明。

午夜左右,就在同榻的五位男nv正睡的深沉,美梦香甜的时候,属于他们这间撮罗子的皮帘mén突然被高高掀起。骤然闯进撮罗子中的凄寒夜风,让睡得警醒的四位习武之人,乍然圆睁了双目,纷纷一跃而起。

两秒钟后。四双‘凤眼’、‘金鱼眼’、‘豹眼’中,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睡意!

接着,在掀起的皮帘mén下,扎格达大哥的虬髯豹头探了进来,还不及看清几人的位子,就急吼吼的嚷道:“快起来,快起来。我们要赶快走!天气要变,白máo雪要下来了!”

‘白máo雪’这个名字听起来tǐng温柔,纯洁的‘白máo’和飘洒的‘雪’联系在一起,似乎有点làng漫的味道,但事实上这个名字‘温婉’的东东绝对与被地主阶级欺压的白máonv完全不是一个脾xìng。

人家喜儿是被黄世仁强行的给那啥那啥了,逃到山里没盐吃成了白máonv。而这‘白máo雪’可没有喜儿那种逆来顺受的柔弱xìng子,别说别人强暴她,她不去强暴别人就算好事!

这个‘白máo雪’是扎格达大哥这些地道的兴安岭人对一种大暴雪的称呼。

在兴安岭中。有时候会下一种大的夸张的暴风雪,不但冬风猎猎的能够攀升到十级以上,短时间内的降雪更是吓人。一夜之间。雪量超过一千五百毫米绝不罕见!

而且,这种暴雪纷纷扬扬,对视线的遮蔽效果就算是比起最浓的晨间海雾都不差。

就算是大白天,两尺外看不见人影,一尺外辨不清相貌,也是稀松平常!

只要想想……

如幕般稠密的雪片遮住人眼,鬼哭狼嚎似的暴风咆哮封住人耳,能折树摧屋的狂风阻的人寸步难行,再加上暴风雪时,常常降到零下三十几度。甚至零下四十几度的杀人低温,这会是一种多么恶劣、多么恐怖的情景。

就算是把兴安岭当成自己家庭院的鄂伦chūn人,遭遇这种白máo雪,一旦没有安全的地方躲避,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如今几人夜宿的这两间撮罗子,毕竟只是野宿营地。远不及村落中经过特殊加固的长期住所坚固。

虽然八人昨夜扎下撮罗子的地方,被松树、桦树、椴树、榛子树很周全的遮蔽住,在平常绝对是个上好的宿营地。

但是当鄂伦chūn人名之为‘白máo雪’的暴风雪来袭时,这两间撮罗子还是未必能够抗得过这狂暴家伙的袭击。而且,就算两间撮罗子在下山风的冲击下,摇摇晃晃的站住了,也很有可能被过山风带起的雪huā、暴雪倾洒的雪流所压塌倾覆,甚至几个人一起被活埋在数米神的雪下!

所以,暴风雪将至,两间撮罗子绝对不再是今夜能够安宿之地。

于是,在扎格达大哥的催促下,四个习武之人飞快的调节好自己的状态。

在最短的时间内穿戴整齐后,张劲就裹挟着睡得mímí糊糊的叶红,与其它三人一起,在扎格达大哥的带领下,纷纷跳上属于自己的座驾,顶着愈来愈烈的刮骨朔风,远远逃开。

与之前相比,这才是真正的轻车简行!

一行只有七匹马驮着八个人,在十几只鄂伦chūn猎犬的簇拥下,很仓皇的向着远处奔去。

其他的,所有用驯鹿雪橇拖来的家什,所有白天猎来的猎物,统统弃置在营地。

六只驾车的驯鹿,被扎格达大哥他们解下辔头,四散逃命。

鄂伦chūn人,本就是牧鹿于野。他们的驯鹿都是半野生的,往常〖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林间,繁衍后代、躲避天敌,与完全野生的驯鹿一般无二。而到了鄂伦chūn人需要的时候,在把它们带回家牵车驾辕。

很有些诗仙太白的那种‘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的逍遥味道。

可惜,如今仓皇出逃的一众人,全没了体会这种夜行野趣的心情,即使是因为没见过这种让扎格达大哥谈之sè变的‘白máo雪”所以对此全没概念的五位客人,也被这三位鄂伦chūn大哥严肃的表情、焦急的神sè,以及不断的吆喝坐骑加速的呵斥声,而nòng得人心惶惶。

虽然客行的五位男nv中有四位,是与常人相比堪称‘超人’的武者,但是见识不浅的他们却也并不敢因此妄自尊大,见识过外面世界的他们知道,大自然的伟力绝不是他们这些所谓的‘超人’可以无视、悖逆的。要想长命百岁,还是别太自负,听懂行的人劝诫的好。

正所谓‘听人劝,吃饱饭!’

…………

扎格达大哥所言果然不虚,当一行七匹马上路不久,原本还算是友好的天气就翻脸了。

猎猎罡风开始发飙,越来越猛,吹得马背上的众人不但双眼难睁,身形也被烈风摇曳的在马背上有些摇摇yù坠。

其后不久,鹅máo的的雪片就开始从天上纷纷扬扬的落下,而且越来越稠密,很快就在天地之间织起了一道不知多厚的帘幕,阻断了几人间的视线。

这大雪下的如此之稠,即使以张劲的妖孽眼力都不足以穿透。当他回头看去时,在他身后五六米的莫日根大哥挂在马头的强光手电,也只能勉强分辨出几乎微不可查的一点光晕。

若不是早有准备的扎格达大哥,在出发之初就用绳索把几匹马串联起来的话,这个仅只七匹马的队伍,恐怕已经会出现mí路者了。

这天气让人有种天塌下来似的感觉,仿佛这些稠密成帘的雪片正是天穹的碎片一般,很壮观,也很不〖真〗实。

据说,这还只是‘白máo雪’的开胃菜,按照扎格达大哥的估计,恐怕要到午夜时分,也就是三个小时后,‘白máo雪’的正餐才会飘摇而至。

那时白máo雪的狂风威势恐怕会十倍于此时!那是白máo雪的雪幕也会比如今更密十倍,更厚十倍!

…………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一行人在扎格达大哥的带领下,终于一个不落的全部安全抵达了预定的目的地。

这是一个向阳坡上,dòng口朝着背风向的一个岩dòng。其实说是岩dòng,倒不如说这是一个石窝子。深不过六七米,高不过两米左右。

整个石窝子里,地面加起来其阔也不过就是二三十平而已!

这么小的一个石窝子,八个人七匹马再加上十几只猎犬挤进去,可真是满满登登的摩肩接踵了。

不过尚好,这个很浅的石dòng并不是直肠子,dòng口稍往里就是一个小弯,刚好等挡住落雪和逆cháo风,使得dòng中就算无法生火,也不至于温度太低。

一群人涌进石窝子中,找个角落围坐一起。在有些疲累的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会后,扎格达大哥开口了:“胖兄弟,张兄弟,几位小妹,大哥这真是对不住你们了。之前我看过天,但是看起来始终不是要下白máo雪的样子,所以也就没在意。

之前要不是大头它们始终不肯安生,我们还真就发现不了,那样的话可就危险了!

都是我扎格达眼瞎、没本事,害的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受这个险。我扎格达死了拉倒,你们都是jīng贵人……”

在强光手电的光斑中,扎格达大哥一脸痛苦的愧疚,很是诚恳的看着五位险些和他一起遇险的贵客。

张劲、北宫朔月和三位nv士连忙摆手,七嘴八舌的劝慰着。

“扎格达大哥,您可别这么说!要说起来,我们还是真多亏了你们,多亏了你家大头它们呢?要是没有你们叫我们起来,要是没有它们未卜先知,我们几个到现在还得在那撮罗子里死睡呢!”

“是啊,是啊!这不是没啥事么?这夜半行军,被暴风雪在屁股后面撵着,说起来,还tǐng刺jī呢?”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69 困愁城

扎格达大哥口中,那位救了所有人一命的‘大头’,是扎格达大哥家的一只黑毛猎犬,电子书()

有时候必须承认,这些生灵们的感觉要比人灵敏的多。就像是地震前、暴雨前,总会有蚂蚁、老鼠、猫、狗、蛇之类的机灵家伙能够如先知般的预知一二。

今天就是多亏了这十几只鄂伦春猎犬的报警,焦躁不安的无论主人如何呵斥也不肯入睡,这才能让大家有惊无险的逃出生天。

这才能让大家一起来到这个虽然拥挤,却安全的石窝子中安然等到暴风雪高氵朝的到来。

虽然张劲的听觉、嗅觉可能比这个一身黑毛的‘大头’更胜几分,但是这种动物的第六感,现在的张劲还是不具备的。

也许张劲升至六十级后,极大的拓展了第六感的敏锐,拥有了先天级高手预知预感的时候,才能与这些精灵在这方面相比一二。

用不好听的话来说,说到这预知的第六感,即使是堪比妖孽的张劲,此时也是‘禽兽不如’!

…………

为自己失误而心怀内疚的扎格达大哥,在几人七嘴八舌的劝解下,终于稍稍有些释然,但显然还没有能够把这次‘重大失误’那么轻易的放下。

毕竟,因为他这一疏忽,差点一行八人都被困死在那两间撮罗子里面。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几个人绝对是九死一生!

所以,直至到了已经暂时安全了的现在,这个铁打钢铸似的汉子仍然心有余悸,一阵阵的后怕。对几位因自己而遭逢险境的客人,仍然是歉意满满。

看着扎格达依然满脸的抹不开的样子,一边的莫日根瓮声瓮气的开口了。

“唉,其实我们也没办法。现在这天气,我们都已经猜不透了。前些年。我爹教我的那些看天的法子还行得通,看雨、看雪、看风,几年也错不了一次。

现在可不行喽,天气越来越古怪。往往变天连个兆头都没有。十次能够猜对五次就不错了……”

莫日根似乎为己开脱的话,听到五个城市来人的耳中,这五人却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尽皆默然。

现在这天气乱七八糟,又何止是仅仅兴安岭如此呢?

因为人为的影响,因为那些什么尾气排放、什么环境破坏、什么植被减少之类的人为灾难,造成的什么厄尼诺现象、电子书()弄得现在全世界的天气都不正常。

大东北都能遇到台风、云贵这些久旱的地方能够遭遇洪水、粤省这种大南方能够受雪灾,至于国外的海啸、地震、飓风,更是层出不穷。弄得人心惶惶的,一副末日前奏的样子。

所以,对于扎格达大哥他们按照祖先传承下来的方法,看差了天气,五个城市男女丝毫不觉奇怪。他们认为,那实属正常。

看着扎格达大哥脸上还有歉意。发觉气氛似乎因为扎格达大哥这个向导的失误,而有些沉闷,为了缓解气氛。张劲连忙继续安慰说:

“扎格达大哥,你就别惦记这事儿了。我们都知道,这怪不了你,现在全世界的天气都乱了套了,没有人能测的准!”

说到这儿,北宫朔月紧接着张劲的话茬开口道:

“就是,就是,这咋能怪你呢?”

说着,北宫朔月从口袋中掏出了为了这次野狩特意制备的军用个人终端,指着屏幕上关于天气情况的图文继续说:

“你看。人家那么大的一个气象台,又是叫兽又是砖家的那么多人,又是卫星又是雷达的那么多的先进设备,不一样预报错误么?

你看看,这上明明就写着,今天到明天。咱们这儿天气晴好。干燥,还要注意防火呢?”

说着北宫朔月撇了撇嘴指着外面继续道:

“就这天儿别说是防火,就算是纵火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见到有了北宫朔月的呼应,见到扎格达大哥纠结的神情有些缓和的意思,张劲也趁热打铁的说:

“就是,您怎么说也是提前发现了,怎么说你也带着我们逃出来了不是?

就凭这一点,就比这天气预报强多了。您就别再想这事儿,现在这天气就跟女人的脾气似的,说变就变,咱大男人摸不清楚太正常了!”

张劲的话说的俏皮,但是只顾着安慰自责中的扎格达的他,浑没有发现,自己这一竿子打落一船人的话,已经惹来了三对漂亮眼睛的聚焦灼烧!

别忘了,现在的石窝子里可不是纯爷们的集中营,这儿可还有三个漂亮亮、水灵灵的纯姐们在场呢!

于是,张劲自认幽默的俏皮话刚刚出口,就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就说出了一句很给力的话,与张劲针锋相对。

“是哦,这天气就跟我们女人的脾气似的说变就变。我看这天气预报也跟你们男人的话一样,通篇鬼话,根本不能相信!”

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虽然对张劲的那句把她们女人统统得罪的话颇有微词,但是‘深怕’在张劲心中留下不好印象的她们却也只能翘起丰润的红唇以示不满。

所以,在现在的这个石窝子里,胆敢和张劲针锋相对的小女人自然只有叶红这个小妞儿了。

张劲这两公婆的前后两句话,彻底逗笑了全石窝子的人,不但让扎格达大哥心头压抑一笑释然,也让石窝子里大家难民避难似的愁苦气氛一扫而空。

说笑开来后,我在石窝子中的大家已经不再是那种大难将至的人心惶惶,而是有了那种体验冒险,体会新奇的苦中作乐的心境。

…………

石窝子毕竟只是岩石裂隙的构造,地面并不平整,再加上空间狭小,人畜拥挤的关系,一行被从梦中惊醒的人,自然没有了继续入睡的可能,于是干脆的围坐一起,关了所有照明,摸着黑的聊起了天。

反正按照扎格达大哥的推测,按照博学的柳纤纤所知的常识,越是凶猛的天灾越不可能持久。估计这场暴风雪明天一早就会转和,到中午的时候就差不多风停雪睛了。

对于正值壮年的三位鄂伦春汉子来说,对于四位习武的年轻武者来说,对于在都市工作中惯于加班熬夜的白领来说,坐着熬一夜也并不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所以,虽然洞中有些冰寒难捱,外面的暴风雪更是轰轰烈烈,但是洞中的几个人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担心,一夜时间都聊的很火热、很开心。

…………

然而,如今的天气确实是变幻莫测,全世界所有的先知、所有的土著、所有的气象台,都已经不敢再保证自己的预报准确。

这一次也是一样,扎格达大哥这个兴安岭的‘人力’天气预报系统,以及柳纤纤这个博学的女学者都失算了!

第二天午时的时候,罡烈的暴风雪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虽然没有再次加强,但是也并没有丝毫的减弱迹象。

狂风呼啸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粗犷,如幕垂于天际的鹅毛大雪依然稠密如初,看上去老天似乎能把这种天气延续至世界末日那一天一般——永无休止!

北宫朔月到洞口观察了一下后,回到因为洞外天光,已经蒙蒙亮的洞中后,气急败坏的说:

“这可真是糟糕,这暴风雪看起来一时半会真不像是要停的样子啊!怎么办?如果这要是再多下一些日子,我们都得在这里困死!

这种天气,就算是救援队都进不来,就算是大型的救援直升机都没法飞!”

第一次,北宫朔月感觉他所带来的尖端的‘先进设备’,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万应万灵,就如此时在天威的笼罩下,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对于北宫朔月的牢骚抱怨,大家都没有回应。

熬了一夜的扎格达大哥,圆睁的满是血丝的双眼,喘着粗气的在脚下的方寸之地打着转,焦躁不安着。想要苦思一个办法,以备万一真像胖子这个乌鸦嘴说的那样,一时半会儿暴风雪不停的话,也能努力的应付过去。

其它几人,也同样的脸带焦色,拧着眉头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

他们不能不急!

虽然说这间充作避难所的岩洞很结实,不虞被这场暴风雪所摧毁。但是昨夜因为出逃匆忙,所有人身上几乎都没带任何多余的东西。

大家如今的这一身行装,如果是外出行猎时尚好,如果是在现在这个风吹不到、雪淋不着的岩洞中清醒的安坐聊天,虽然冷的直哆嗦却也还凑合。

但是,如果在这个岩洞中睡过去的话,除了体质妖孽的张劲之外,其他人恐怕大病一场都是轻的,就算是冻毙当场也并非不可能!

这个岩窝子十分的狭窄,先不说这大雪天能不能在外面弄到柴禾,就算是弄到了岩窝子里也几乎没有办法生火。

在这么狭窄,空气流通差的岩洞中生活的话,最大的可能不是大家有火取暖,安度暴风雪。而是,除了几乎‘百毒不侵’的张劲之外,所有人都得一氧化碳中毒,或是窒息。(未完待续。。)

370 狍被中的‘战争’

外面在暴风雪的肆虐下,电子书()洞内又不能生火。虽然洞中风雪不侵、虽然有了马匹、猎犬的拥挤体温来取暖,但是对在此避难的一行八人来说,也绝不是个能够无视的捱住的温度。

张劲五人的高科技极地服,虽然保温良好,但是这一身是极地猎装,相当于是一种严寒环境里的运动服。除了必要程度的保温保暖之外,为了穿着后身手灵活,更要注重材质轻薄。

所以,这种衣服的保温性能绝对达不到无视现在这种低温的程度。因为这一身衣裤本就不是设计出来让人睡雪地的。

所以,在如今洞外气温已经降到接近零下四十度的时候,就算是北宫姐弟和柳纤纤这三位武者,有着内家修为在身,有着马匹、狗儿这些生物暖炉环抱,也只能勉强维持着清醒,手里各自搂着一只猎犬,靠着自己充作坐骑的鄂伦春马取暖,根本不敢睡去。

而三位鄂伦春大哥也一样,他们身上的狍皮衣虽然很厚实,保温性能极好,但是根本就不足以让他们在这种致命的低温下安睡,他们也只能强撑着双眼,与北宫朔月几人一样,靠着马匹,抱着猎犬取暖。

所有人中,也只有叶红尚好,因为昨天她在扎格达大哥唤醒众人的时候,清醒的慢,直到骑马上路的时候,还在半梦半醒中。

所以,细心体贴的张劲,因为怕叶红着凉生病,特意用一床狍皮被子把她裹起来抱走的。所以,此时众人觉着冷的骨头直打架的时候,她还可以裹着狍皮被,在张劲的怀中一补昨夜通宵聊天的睡眠。

看着叶红睡得香甜的模样,本就对张劲有些某方面的想法,本就曾经幻想过‘如果我是叶子姐’的两女。就更加的羡慕了。

“就算没有这个细心体贴的男人为自己特意带上的狍皮被子,哪怕就只有那个怀抱也好啊!那个位置肯定很舒服、很温暖,看叶子姐睡中甜甜带笑的样子就知道!

至少比抱着狗狗舒服多了吧?”

还算不错,在这两位美女的心中。张劲这个男人还是要比这些狗狗稍胜一筹的。如果张劲得知了两位美女心中的这个比较的话,不知道他是会欣慰呢,还是憋屈。**UC电子书*

……

就在清醒的人正努力的撑着眼睛,心中各有所思的时候,抱着一只体型肥硕的黄毛猎犬的北宫朔月突然开口了:

“我饿了!”

北宫朔月这吃货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把闪着魅惑光芒的钥匙,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一连串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紧接着纷纷响起。

北宫荷月、柳纤纤和三位鄂伦春大哥不约而同的揉起了自己的肚子。当大家揉过自己的肚子后,终于发现了除了寒冷之外的另一个危机——饥饿!

昨天的晚饭吃的就早,夜里狼狈奔波来到石窝子后,又熬了大半夜,直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过午。

都快要一天没吃饭了,正常人怎能不饿?更何况这种气温下,几个人就靠着消耗卡路里来维持体温呢。到如今怎么可能不肚子造反?

但是,昨夜狼狈夜奔的几人根本就没来及准备吃食,这种天气也根本不可能外出打猎。再说就算是猎来了猎物洞中无法生火的话,怎么吃也是一大难题。

这么冷的环境,还空着肚子硬熬的话,可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几个人就这么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石窝子中,寒冷瑟缩、饥肠辘辘,如今真可谓是弹尽粮绝了!

扎格达大哥悄悄的叹息的一声,眼神已经开始在几人的七匹坐骑间循环往复。猎狗是鄂伦春人最亲密的伙伴,是他们的家人杀不得,如果事出无奈,只好对不起这几匹马儿了。

即使是生嚼马肉。热饮马血,扎格达也必须让几位客人活着出去。这是他作为这次狩猎的带头人,作为兴安岭的主人,作为鄂伦春向导,所必须的担当。

而且,他们这个鄂伦春群落至今仍然能够按照自己希望的那样。过着世代罔替的日子,离不开北宫家的支持。如果北宫家的小姐、少爷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再也无法走出这片林子,他扎格达担不起这个责任,整个村落三十几户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

其实作为一个‘纯粹’的吃货,张劲那如今已经阔达五百多立方米的空间中倒是有近一半的空间都盛满了吃食。就算是即食的熟食、零食,都足够在场的人、马、狗加一起饱餐半个月的!

但是,除非最后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不然张劲绝对不会把自己这项最大的秘密曝露出来的。

因为这‘储物空间’不同于武学、技能。无论是厨艺、武学,还是雕刻、酿酒、医术,虽然张劲的水平都高的夸张,但是却也能够合理的解释下来,‘天才’二字足矣!

但是,与这些还算正常的‘天分’比起来,‘储物空间’可就不是正常的玩意儿了。

这种只应该存在于幻想中的东西,在真实的世界中,‘储物空间’实在太魔幻,太不现实。如果张劲将之暴露出去的话,绝对迎来的是一场难以预料,结局难测的轩然大波,而不是像其他技能那样被平和的接受了。

…………

‘饿’这个字不说,大家还能用其他方法勉强的转移注意力,但是当北宫朔月把这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后,大家就不能对这种感觉视而不见了。

越想越饿,越饿越想,越饿越冷,越冷越饿……如一个恶性循环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本就冷的难捱的众人,因为肚子没食的缘故越发的觉着冷了。就算是几个年轻武者内家修为不俗,也同样瑟瑟发抖。

…………

就在大家纷纷揉着肚子,脸色发苦的时候,叶红终于小寐醒来。

甜甜的一觉醒来,睁开惺忪睡眼的叶红,很自然在张劲怀中伸了一个风情万种的懒腰。当揉开眼皮的叶红对张劲灿然一笑,表示对这个‘温暖’牌睡床的赞扬后,终于发现了两个抱着猎犬的姐妹正蹲坐在不远处跺着脚。

“荷月、纤纤,你们过来,把腿伸进来会感觉好多了!”

发现两姐妹瑟缩的可怜相,叶红连忙把自己的‘娃娃包被’贡献了出来,把狍皮卷成一个圆筒,一头儿裹住了自己与张劲的腿后,把另一头朝向了两位小姐妹。至于同样在颤悠一身肥肉的北宫朔月,被叶红华丽丽的无视了。

她认为,以胖子的那一身肥油,保暖程度就算比不上体型相近的北极熊,至少不会比盖着狍子皮的几位女士差。

早就羡慕叶红的狍皮被,早就嫉妒叶红有‘温暖牌’怀抱的柳纤纤和北宫荷月,听到叶红的提议后,甚至连推脱犹豫都没有,就从善如流的走过来,脱掉鞋子后,就把整个双腿伸进已经被叶红卷成一个筒子形状的狍皮被中。

狍皮被中的暖意很快驱散了两女双腿的寒意,让已经有些冻僵的双脚重新变的柔软起来。而且更要命的是,冻后遇暖,双脚处不可自抑的开始发痒。于是,两女忍不住的脚趾摩擦扭动起来。

狍皮被不过是一只狍子皮经过硝制、揉按后的熟皮子,能有多大?再加上北宫荷月和柳纤纤都属于长腿美人儿那个类型,尤其是北宫荷月的长腿更是修长的晃眼,恨不得能够谋杀所有取向正常的男人。

所以,两女的纤足扭动很自然的碰到了叶红的粉足。

张劲可是知道,自家叶子的小脚可是她身上一个重要的敏感带,有时候自己只是揉一揉、挠一挠这小妞的脚掌,就能让这妞儿软的跟一滩水似的,春情勃动。

于是想当然,当北宫荷月屈伸的脚趾挠到叶红的小脚时,叶红突然‘叽咕’的笑了起来,并连忙的把平直的双腿曲了回来。

“刚才是你们中的那个坏蛋?居然敢挠姐姐的脚心?枉费姐姐对你们这么好,分你们半块被子取暖!赶快招供,有打有罚……”

叶红一脸娇俏,装出一副并不专业的怒意,对这对面两个鬼马的笑着的小妹横眉立目。

见到对面两女满眼笑意的不肯招供,叶红这个大姐顿时怒了:

“好啊,你们竟然还想顽固到底!看我能饶了你们?每人各打四十大板!”

说着,叶红再次把腿在狍皮被子中伸直,向躲在被子下的两女四只小嫩脚逆袭而去。

东北有句话,叫脚暖身不冷。

于是,被狍皮被暖了腿、暖了身的三个女人顿时活跃起来,连腹中的饥饿都暂时忘到一边,在狍皮被子的掩护下斗了个不亦乐乎。时而是叶红独斗北宫、柳两女,时而叶、柳合伙镇压北宫荷月,时而叶、北宫联手欺负柳纤纤,三个女人合纵连横,战况焦灼的要命。

于是想当然,同样把腿脚伸在狍皮下,与三女共享狍皮下狭窄空间的张劲自然就受了池鱼之殃,三双小脚时不时的就会让他‘误中流弹’。(未完待续。。)

371 偷占便宜

三女娇笑着在狍皮被下激战正酣,因为身处战场,而时常受到‘侵犯’的张劲,电子书()

侵犯?不对,不应该这么形容。对张劲来说,这所谓的‘侵犯’倒不如说是‘调戏’!

让被调戏者心痒痒,生不起恶感,甚至甘之如饴的那种‘调戏’!

这三双小脚虽然盖在狍皮被子下难睹真容,但是以张劲敏锐的触觉还是能够分辨出三双小脚的各自千秋,甚至能够基本确定那双脚属于谁。

那双连带着弹性极佳的小腿一起,时而摩擦着自己的小腿,时而磨蹭这自己脚背的自然就是和自己坐在同一侧的叶红。这双小脚张劲自然把玩过无数次,丰腴有肉,就像是婴儿小脚一样,白嫩嫩、柔软软的,没有丝毫硬茧,触感、手感极佳!形态完美的全不似成天穿着高跟鞋的普通人的‘畸形’脚。

剩下两双脚中,比较活跃的、在与叶红的双脚对掐时,经常‘不小心’的勾挠到自己脚趾,十根脚趾灵活的就像多长了两根触手的章鱼似的小脚,应该属于北宫荷月。

这双小脚不及叶红的肉感,却也弓高有肉,弹性惊人,而且同样丝毫没有死皮硬茧。即使是隔着两层薄袜,张劲也能感觉到那肌肤滑腻的惊人。

而另一双很狡猾的迂回在下方攻击两女,趾尖时不时的搔到自己脚心,让自己痒痒的受用。但是却每次和自己脚心触碰后就如受惊的小动物似的飞快缩回的,自然就是柳纤纤的纤细弓足了。

这双小脚不但比张劲的大脚板小上好大一块,就算比起其它两女来也是相去甚远,是那种很惹人怜,很适合握在手中把玩的‘三寸金莲’。

虽然这双小脚在三女中最为纤幼,但是却同样瘦不露骨,肌肤同样是肉肉绵绵的滑腻。即使未曾亲见,仅凭触感。张劲也给这双小脚打了十分,完美!

被三位美女的三双无分轩轾、各有千秋的美脚侵袭,这对正常男人来说都是一种非常‘上火’的事情。

除非这个男人是‘柳下惠’这种‘阉鸡’,不然的话即使没有恋足癖的正人君子都淡定不下来。

张劲是正常男人么?电子书()身体更壮之外,无论是各种取向还是灵魂思想,毫无疑问的就是一个纯的不能更纯的爷们!

所以,三双美脚的纠缠,加上三女笑容娇颜,再加上三女银铃般的阵阵笑声,让纯爷们的他心里有些长草的‘痒’了。

尤其当前的这种情况。洞内光线暗淡,狍被下动作隐晦,甚至让张劲有种当着叶红这个自己的女人,与别的女人暗通款曲的刺激。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本就是男人的劣性。这种仿佛调戏般的不小心的肢体接触,也自然就会让张劲心中有种‘占到便宜’的窃喜。

若不是张劲悄然掐起了《九字真言》的‘临’字诀,镇压住已经开始激动的身体。他甚至都怕自己会把坐在怀中的叶红给‘撅’起来。

张劲又‘不务正业’了。《武林三国》系统中,已经高达六十点的精神带来了的敏锐更胜指尖的触觉。被张劲用脚诠释的淋漓尽致。

大小脚交错中,对六只小脚的滑腻、柔软、弹性,那感觉明晰的如同‘亲手’抚摸一般。让张劲享受非常!

暗地里偷偷占着便宜的张劲,当着叶红和所有人的面自然不敢露出色相。所以他表面上正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心不在焉的和北宫朔月、扎格达大哥他们一脸忧愁的闲扯,一边偷偷的细心感受自己双脚处的触感,努力分辨是谁的小脚在跟自己‘勾勾搭搭’。

所以,心思‘单纯’的张劲,因为故作心有旁骛,不敢多看对面二女的缘故,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三女战争中遭殃的池鱼。

所以……

张劲浑没有发现,当两女第一次碰到自己大脚丫子时,娇躯有着瞬间不自然的僵直;

张劲浑没有注意。两女在第一次碰到自己大脚丫子后不久,虽然每次触碰总是怯怯的一触即收,但是对自己的大脚丫子的触碰却变得越来越频繁;

张劲浑没有察觉,两女在与叶红嬉闹中,眼神扫过自己的时候,眼中一闪而逝的羞涩。以及如同偷到小鸡的小狐狸般的窃喜。

三女的嬉闹不但让张劲这条遭殃的‘池鱼’心底火热,让战场中的两个未涉情关的小妞儿心跳加快,她们更胜银铃的娇媚笑声,同样也暂时的驱散了石窝子里为‘前途未卜’而黯然晦涩的气氛。

有了三个动人婉转声音的照耀,昏暗的石窝子终于有些明媚起来,饥饿的痛苦也因之稍稍褪色。

欢愉的力量是无穷的,但是欢愉的时间却不是无穷的。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龟速挪移,笑闹中三女的兴奋劲儿过去后,情绪也终于渐渐低回,三双小脚虽然仍然团团簇拥着张劲的一双大脚丫子,但是却已经没了之前的活跃。

石窝子中的晦暗气氛也渐渐重新笼罩弥漫。原本因为三美女的动人风景,而被淡忘的‘饥饿’和‘寒冷’,也重新回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终于,天色渐暗,已经时至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当扎格达大哥又到洞口看了一下天色后,一脸决然的回到了石窝子中。

脸带不舍的扎格达大哥走到张劲背靠的‘雪团’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在饱含情绪的摩挲了一番‘雪团’的鬃毛后,表情有些痛苦的猛的拔出了靴筒中的腿插子,那是一柄刃长半尺左右的雪亮小刀。

“扎格达大哥,你这是要干嘛?”

见到这个鄂伦春汉子不怀好意的盯着雪团的脖子,张劲连忙问道。

“张兄弟,我刚刚到口上看了一下,这场白毛雪我估摸着就算到明天也未必能停!

因为你扎格达大哥没用,这白毛雪临到头上才反应过来,所以咱昨儿走的匆忙。一点儿干粮都没带来,咱窝在这洞子里,本来就冻的受不了。如果再空着肚子的话,今儿晚恐怕咱们谁都捱不住。

这老天爷是打算要咱们的命啊!”

一脸愁苦的叹了声气后,扎格达大哥不舍的摸着‘雪团’的鬃毛,继续道:

“怎么说你们也是我们的客人,我不能让你们陪着我们等死!所以,为了大家不至于冻死、饿死,我们就算是生嚼马肉、生饮马血也得把这道坎儿扛过去!

虽然味道不会好,但是总比空着肚子硬抗的强!”

咬着牙,口气坚决的说完,扎格达大哥手中雪亮的短刀就像雪团的脖颈刺去。

…………

这匹被张劲命名为‘雪团’的白马,是扎格达大哥从小喂大的,扎格达大哥平常自然不舍得用它的血肉来充饥果腹。

但是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忍痛割爱,因为如果今晚大家还是空腹苦熬的话,很有可能会有人甚至见不到明天的天明!

这个担心绝不过分。

如果是平常时候,平常人有水喝的话,就算是饿上个三五天,问题也不大。但是,现在的这一行八人却不行,因为这里除了饥饿之外还有一个更致命的因素——寒冷!

如果肚子没食儿的话,抵抗力就会飞速下降,再遭逢夜晚洞中零下三十度左右的超低温。现在洞里的这些人,恐怕除了张劲,或者再加上能够躲进张劲怀中的叶红,这两公婆之外,剩下的所有人恐怕都会很危险。

所以,扎格达大哥才会迫不得已的打算,对所有七匹马中,马种最差的‘雪团’下刀子。

…………

为了尽量给‘雪团’减少痛苦,扎格达大哥的刀尖笔直的指向雪团的颈部动脉,刀子的这一刺又快又准。

然而,当刀尖距离马脖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扎格达大哥却又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张劲远比他更加有力的手,已经握上了他的手腕。

“扎格达大哥,先等等!等我再出去看看,确定没办法了,咱再说!”

张劲的话语很铿锵,很有令人不容辩驳的魔力,所以扎格达迟疑的收回了腿插子。

见到扎格达把雪亮的腿插子从新插回皮靴里的皮套中,张劲艰难的硬着心肠,把自己的一双大脚丫子从三双动人小脚的包围中抽离,穿了鞋子站了起来。

“我到洞口看看,马上就回来!”

张劲起身后,帮叶红掖了掖拉倒大腿根部的狍皮被,柔声说。

始终有张劲怀抱为之取暖的叶红,乍一脱离那个世界上最舒适的位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够在无火的石洞中始终周身暖洋洋的,而其他人却一直都是一副淋雨的鹌鹑样,瑟瑟发抖;终于体会到了,此时洞中的低温是多么可怕,多么难以忍受。

所以,叶红在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后,就抱起了膀子,可怜兮兮的说:

“嗯,那你快点回来!人家冷!”

叶红此时那种寒冷下瑟缩的模样,全不见了往常的刚强倔强,撒娇的口气更是惹足了张劲的怜爱。(未完待续。。)

372 前赴后继

张劲站起身后,指挥着暂时成为宠物的‘雪团’挪动一下,在叶红身后重新卧下让她靠好,接着又送给叶红一个大大的笑脸后,这才点点头:

“嗯,我很快回来,马上!”

说着,张劲和扎格达,以及因为没有狍皮被盖脚,而觉着双脚冻僵,需要起身活动一下的北宫朔月一起,向洞口处走去。

洞外,依然是狂风朔朔、暴雪如幕,洞外世界依然是目光探不出三尺的那么空目如盲。

这雪太大了,就跟一道厚厚的毡帘从天至地的悬垂在洞口一样。张劲的一双眼睛虽然敏锐的堪比鹰目,但毕竟不是X光眼、雷达眼、透视眼……,在这种天气下,张劲的视力与常人也一般无二。

所以,再次见到外面如幕大雪的时候,之前被张劲语声铿锵的命令所震慑,因张劲的自信而升起希望的扎格达再次摇头了。

“这种情况,无论是谁来都看不出子午卯酉来。”

就在希望破灭的扎格达想要劝张劲回去,继续之前的打算,杀马充饥的时候,张劲看向洞外时茫然的神情突然一松,笑着说:

“别伤害雪团,我们有吃的了!”

说着,张劲想洞外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后,再次回过头来,探出双手分别拍了拍扎格达和北宫朔月的肩膀,淡然的说:

“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张劲那随意的神态,就像是和几个朋友坐在饭馆子里喝酒时,要去洗手间前随意的打着招呼一样。让扎格达和北宫胖子这哥俩儿,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味儿来。

但是,接下来张劲的动作却让这俩愣住的人亡魂般惊叫出声来:

“别……”

却是在张劲话音刚落的当儿,他的身影就洒然一转,缩地成寸般两步就踱进了外面咆哮的暴风雪中。

张劲走的潇洒,步履从容的看起来更是如许多居民小区中的老人家饭后消食般的悠闲。

但是,张劲那看起来慢悠悠的步履。却让北宫朔月条件反射般闪电似伸出去的胖手抓了一个空;在被吓愣的两人还不及反应的功夫,张劲那一摇三摆的背影就消失在厚重的雪幕之后,消失在两人眼界之外。

北宫朔月一愣之后,根本来不及感慨张劲竟然轻身功夫已至如此不着烟火的程度。在心切于张劲危险的情况下,急冲冲的就想紧随着张劲的脚步,冲进洞外的暴风雪中。

人,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有多么渺小,见多识广的北宫胖子自然清楚。虽然与自己相比,张劲的身手高深莫测,但是他北宫朔月绝不认为张劲能够达到那种可抗天灾的传说境界。

就算凭着张劲的修为。能比常人在这暴风雪中坚持的时间更长,他也可能被迷路所扼杀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在这种视觉条件下,一旦离开稍远,混乱的方向、被暴雪清除了脚印痕迹,想要重新找到、摸回这个入口狭小,本就毫不起眼的石窝子,那是千难万难。

虽然北宫朔月知道,自己出去也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甚至有可能和张劲一起迷失在外面。但是北宫朔月却不能不去!

如果张劲只是一位朋友,甚至是一位好朋友,北宫朔月还可能留在洞中为他祈祷。但现在。张劲是他的死党,他就必须要抱着万一的希望,为了死党而冒险。

死党的‘死’是同生共死的‘死’,而不是看着等死的‘死’!

张劲的动作太快,加上转身离开的毫无预兆,所以扎格达怔忡的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紧接着北宫朔月的迈步却让他提前一步拦了下来。

“胖兄弟,你干嘛!你不能去……”

“放开我,我不会有事的,我得去把老劲那家伙弄回来。这家伙没有我的话。肯定找不回来了!”

被扎格达一个虎扑箍住腰胯的北宫朔月,一边用力的去努力掰开自己腰间扎格达合握圈紧的双臂,一边低吼着。

虽然北宫朔月也是内家功夫的修习者,但是他的实力与张劲相去太远。所以,当扎格达这个壮硕的七尺汉子下了死力气箍住他的肥腰的时候,北宫朔月一时半会儿间还真就挣脱不开。短时间内不得不与这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僵持起来。

就在北宫朔月和扎格达这俩人撕扯不休的时候,原本呆在洞里的三位女士好信儿的走了出来。之前她们就隐约听了洞口有些不和谐的声响,仿佛是男人打架似的声音。

所以,虽然有狍皮被裹腿,却仍然觉着全身发冷,而已经开始坐不住的她们干脆起身走了出来。

一转过洞口的转角,就看到两个大男人蒙古博克似的扭扯在一起,不可开交,而原本与这俩人一起出来的张劲却不见人影。

“你们在干吗?怎么打起来了?劲劲呢?”

因为不见了那个让自己心里觉着踏实的男人,而有些心慌神乱的叶红,仅仅是很敷衍的询问了一下俩男人打架的原因后,就忍不住破口追问自己男人的去向来。

当两个撕扯中的男人因为三女的到来而暂时偃旗息鼓,当心急如焚的北宫朔月语无伦次的向三位女士道出张劲的去处之后,顿时三女一起急了。

尤其是视张劲为生命的叶红,以及对张劲芳心暗许的北宫荷月两女,更是冲动的抬腿就想往外跑。

这两个女人不理智的行为,让北宫朔月顿时暂息了与扎格达的撕扯,与柳纤纤一起协力,总算是勉强拖住了这俩冲动的妞儿!

…………

“叶子姐,别冲动。你要是就这么跑出去了,不但帮不上张大哥的忙,自己也有危险!”

颇有修为,与‘凡人’相比身手颇为不错的柳纤纤,轻轻松松的就用一双纤细的胳膊揽住了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叶红的肩膀,让看起来远比柳纤纤强壮的叶红挣扎无力。

“不行,我要去找他!这大风大雪,我不放心……”

叶红虽然很坚强的没有滴泪,但是那紧锁的眉头、一脸的焦急的疯狂和身体用力的挣扎扭动,无不说明着她此时心中的担心。

张劲对她来说太重要了,那是她的初恋、她的第一个男人、她这一生唯一可能爱上的男人,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是当初因为怄气而离婚,叶红也从未想过真的让那个‘男人’从自己的手心中逃出。

叶萌在两人离婚后,对张劲的纠缠不休,本就是叶红这个姐姐的主意。当然,叶红并不晓得叶萌这个妹妹竟然已经对她的姐夫有了特别的心思,叶红其实只是希望自己的妹妹替自己看住这个男人而已。

叶红认为,生活中有着叶萌的不时突击检查。再加上肖非作为张劲的死党和同事,有着穆欣然的通风报信,她还是能够牢牢的掌握住张劲的生活脉络。

一旦有女人出现在安全范围之外的危险区域,无论是自己妹妹的通报,还是自己死党穆欣然的通报,都会让叶红不远万里的杀回深市,捍卫自己打算一辈子占据的位子。

叶红承认自己很自私很贪心,她事业和爱情、婚姻、家庭,都不想放弃。

穆欣然和叶萌的双重监控,是叶红能够想出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时候,叶红的心思就是:

‘只要熬过两年,只要能够保证这两年张劲身边不会出现一位能够威胁自己的人。那么两年后,等自己回到深市,再次回到他的身边。那过往的一切就都将变得云淡风轻,那后半生就终将安稳、幸福!’

叶红对自己的魅力,对自己在张劲心目中的分量信心十足。对张劲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同样也是万分肯定。

就是因为张劲在叶红心中的分量如此沉重,所以当她从穆欣然口中得知何清浅的存在时,她才会那么火烧火燎的。所以,现在当她知道那个冤家竟然在这种恐怖的天气中,冲到了外面,她才会这么不顾一切。

如果对象是那个男人的话,叶红并不介意与之同生共死!

…………

这边,柳纤纤仗着身手,把叶红箍的死死的动弹不得。那边,北宫朔月也效法十秒钟前的扎格达,把自己变成一个人形大锁,牢牢的挂在了北宫荷月的腰上。让北宫荷月即使努力向外迈步,却也一时间动弹不得。

北宫朔月的一双肥手死死的抱住北宫荷月的织腰,任凭姐姐怎么掰扯都不肯松开,嘴里还在用哀求的口气说着:

“我说老姐,您老人家就别添乱了成不?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出去找老劲,那我们不还得出去找你?你就安分的留下等着不行么?”

这胖子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是多么冲动。忘了之前扎格达也是这么哀求自己,而自己也是如同现在的北宫荷月一样执迷不悟。

就如之前的北宫朔月一样,北宫荷月也并没有被自己弟弟哀求的话劝住,反而挣扎的更加剧烈:

“不行,他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我得去找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73 惊住所有人的场面

张劲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合乎了北宫荷月从小既定标准的男人。再加上相识以来的总总际遇,相处中的点点滴滴,张劲的温柔和强悍,张劲与大家子弟截然不同的痞里痞气,张劲仿佛无所不能的全才,更是使得他在北宫荷月的心目中,烙印越发的深刻。

直到几秒钟前,当听说张劲这家伙竟然跑到外面去了的时候,北宫荷月这个脾气直倔,实际上心理单纯的一塌糊涂的小妞,才恍然发现这个比自己年长了七八岁的男人,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自己的心扉,自己的芳心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失陷在这个男人身上。

所以,当北宫荷月在知道张劲已然‘生死未卜’第一时间,未经头脑思考,就做出了和叶红一样的举动——想要冲入洞外的雪幕,去寻找那个男人!

北宫荷月,本就是脾气直硬,思想单纯,行动往往先于想法的人。

就如叶红一样,她当初就是因为疯狂的喜欢上了张劲,才会在短短的几个月中不但疏远了岳文卓这种热烈追求自己多年的优质钻石王老五,更是让张劲轻易的就得手,得到她珍藏二十几年的贞洁。从此死心塌地。

就如叶萌一样,即使知道张劲是自己的姐夫,即使知道因为中间姐姐的存在而很难自处,却依然固执的想要牢牢把握住那即使出现,也应该称之为‘孽缘’的情感。

……

这厢里,见到自己姐姐不但没有听自己劝的安静下来,反而挣扎的更加激烈,让本就身手差了姐姐几酬的北宫朔月渐渐的抱不紧抓不牢,忍不住急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自己这个拳头比自己大几圈的暴力姐姐面前,拿出了男人的刚硬:“闹够了没有?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老劲那里由我去找!”

北宫朔月的嗓门很大,就跟愤怒咆哮的狮子一样。震得洞中全是回响,不但让在场诸人有种耳鸣的之感,甚至暂时压下了洞外怒吼的狂风。

见到在自己面前始终都是一副‘受气包’样子的弟弟,破天荒的阳刚了一把。北宫荷月有些被吼懵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破天荒的在自己弟弟面前露出了一份有些怯怯的小女人神态:“可是我的身手比你好,我去的话比你……”

还不等气弱的北宫荷月分辩完,北宫朔月就用很气壮山河的口气打断了她的话:“可是什么?可是我是男人!”

北宫朔月的这一声虽然不如之前的‘当头棒喝’那么回响阵阵,但是口气却充满了铿锵的坚决。

于是,一向被欺负的北宫朔月,突然很阳刚的崛起。不但震慑住了一向铁腕的北宫荷月,就连始终在柳纤纤双臂间挣扎不休的叶红也被震住了,暂时停下了蠢动。

说服了两个冲动的女人后,就当‘董存瑞’似的北宫朔月,以及‘视死如归’的打算陪着这个胖子一起去‘吹吹风’的扎格达,正要迈步出洞的时候,一个很懒散,口气很好奇的声音在洞口处响起:“哟。怎么这么热闹?我说你们怎么不在洞里避风,跑到洞口这儿受冻来了?不冷了啊?”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并不响,但是怪异的是竟然掺杂在猎猎风声中。丝毫不觉含糊的清晰入耳。很干脆的搅散了两个男人好不容易酝酿起的‘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氛围。

当大家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向声音传来处看去时,一抹狂喜在大家脸上浮起。在在场所有人的眼中,张劲那懒洋洋的惫懒笑容,从来不曾这么亲切、这么耐看……这么欠揍!

当叶红猛的挣开柳纤纤的钳制,想要扑向张劲怀中的时候,北宫荷月却比她更快一步的冲了过去,在张劲的愕然间,先叶红一步的扑到了张劲的身上,一双有力的藕臂紧紧箍住了张劲的蜂腰。

北宫荷月此时双臂的力气。比之前扎格达抱北宫朔月,比北宫朔月抱自己的时候,更有力!就像恨不得勒断张劲的蜂腰似的。

当一江春思与满腔担心突然决堤的时候,当仿佛劫后余生的欢喜突然在脑海中炸开的时候,北宫荷月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于是,北宫荷月的剧烈反应。让石洞中响起了连续不断的‘噼噼啪啪’声——那是六个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冲出柳纤纤手臂束缚的叶红顿住了脚步,看着愕然的张劲和‘奔放’的北宫荷月目瞪口呆。

对北宫荷月的心思隐有所觉的北宫朔月和柳纤纤,同样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三位知道叶红才是张劲女人的鄂伦春汉子,看着这么火辣的一幕,也是脑袋转不过弯儿来的愣在那里。、

一时间,洞中齐聚的八个人却突然没有了任何声息,即使是有着满耳朵的冬风咆哮,却也觉着洞中似乎安静的让人觉着压抑。时间似乎也凝滞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

大概是三五秒,也许是更长的时间之后,当北宫荷月被惊喜冲击的发烫发热的脑袋终于冷却下来之后,这个小妞儿才发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于是,一向大咧咧的北宫荷月害羞了,即使是因为背对的缘故不知道叶子姐现在的表情如何,也不知叶红此时看着自己是什么样的眼神。

但是这个占据了人家位置,第一次钻进除了爷爷、爸爸之外的男人怀抱的小妞,还是觉着后背像有大功率红外灯在灼烧一样火辣辣的发烫,那是她幻想中的叶红的谴责眼神。

“你也是的,这种天气怎么能往外乱跑,你不知道叶子姐会担心么?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当朋友的会担心么?”

勉强镇定一下心神后,北宫荷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松开了紧箍着张劲的双臂,故作自然的嗔责着说。

这小妞有点欲盖弥彰了,如果她那‘朋友’两个字不特意加上重音的话,就会显着更自然,也显着更像真正‘朋友’了。

松开张劲后,北宫荷月依然躲闪着不敢与叶红满是怪异情绪的眼神对视,带着一脸生硬的淡然,退到了柳纤纤的身边。

见到自己男人的胸膛终于空了出来,见到张劲因为北宫荷月的‘突然袭击’而依然木愣愣的站在那里,仍然惊喜于自己男人安全回来,暂时没时间考虑北宫荷月占自己男人便宜的问题,暂时没有把吃醋提到日程上来的她,终于再次迈动脚步扑入了张劲怀中。

扑进张劲怀里的叶红,终于拿出了已经许久不用,甚至已经让张劲有些遗忘的泼辣性子来。

先是在张劲的胸膛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后,还不等张劲惊叫出声,叶红就恰巴巴的说:“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不让人放心。这种天气也敢冒冒失失的跑到外面去,万一你要是……”

说到这里,叶红的口气突然硬不下去了,转而换成了一个鼻音很重、很含混的声音:“我就死给你看!”

却是当叶红想到‘万一你要是……’的这种可能后果后,怕了!把自己吓住了!

叶红突然从泼辣转为幽怨,让张劲停下了因为叶红的啮咬而想要夸张惊叫的打算,脸色转柔,伸手揉了揉叶红的头发后,很慨然的说:“没事儿的,我心里有谱……”

张劲的话话刚刚说一半,就见到叶红触电般的抬起头,双目迸射出刀子般羌怒的眼神,连忙矮了半截的改口:“好的,好的,我听你的还不行?我保证没有下次!”

这才让叶红转嗔回喜。

看着张劲与叶红这两公婆在那里甜蜜的秀着恩爱,刚刚退到柳纤纤身边的北宫荷月的眼神有些迷离。

通过之前自己的亲身感受,北宫荷月清楚,如今叶红所在的位子是多么的舒服。那里很温暖、味道很好、很有安全感,所以虽然她刚刚从那里出来,但却还是有些想念。

看到能够在那个很舒服的位子赖着不出来的叶红,亲身体验过的北宫荷月,比昨天臆想时更加羡慕。

当叶红满意的伏在张劲胸口,不在对这个男人凶巴巴的,开始心疼帮助张劲抚摸按揉之前那个牙印的时候。张劲终于有功夫抬起头来,展颜一笑后,对扎格达说:“我弄回来一个大家伙,一点儿都不比雪团儿小,应该够咱们把眼前对付过去了!”

说着,张劲抬手向身后的脚下指了指。

直到此时,一直欣喜于张劲归来的七双眼睛才终于发现那个始终被他拖在身后的大家伙。

这是一个一点也不比成年健马小的大家伙,从脑袋上枝枝杈杈仿佛大巴掌似的双角看来,这应该是一只鹿。但是从它的体型、长相,以及那至少有四五百斤往上的体重来看,它到更像一只牛!

“犴子!”

当看清张劲背后这个大家伙后,扎格达、莫日根等三位鄂伦春汉子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这下可好了,有了这只犴子,我们至少能在这里再撑两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74 野蛮

因为张劲猎回来的这只硕大猎物,让雪团那匹自己从小养大的白马,不需要再牺牲自己‘舍己救人”扎格达大哥自然很是欢喜,脸带笑容的和其他两个同村兄弟一起,把这只被他们称之为‘犴子’或是‘罕达犴’的驼鹿,七手八脚的拖进了洞中。

见到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神奇的张劲出去转了一圈,除了身上落满了雪片之外,毫发无伤。而且居然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获到这么丰盛的猎物,北宫朔月姐弟、柳纤纤,甚至连‘生离死别’后赖在张劲怀中不想离开的叶红都耐不住好奇的围了过去。

这只体长超过两米二,肩高超过一米七的大家伙,虽然身子摸上去还犹有余温,但是确实早已经气绝身亡。

当北宫朔月几人好奇的检查一番后,愕然发现,整只罕达犴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外伤!外面看不到一丝血迹,而它的致命伤竟然是因为那足有水桶粗细的粗壮脖子被人用蛮力生生扭断!

要知道,这可不是人类的那种脆弱的小细脖子,这只壮年的雄性罕达犴,其脖颈的雄壮丝毫不逊色于犍牛。

可以想象,要扭断它那需要多么夸张的力量?

叶红这种远庖厨的‘斯文人’对这种杀生难度并不了解,但是作为以武传承的大家族子弟,钻研过杀戮技巧的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却被震惊的一塌糊涂。

当他们弄明白这个大家伙的死因后,再抬头看向张劲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残暴的‘哥斯拉”就是那种能跟奥特曼大战三百回合,身高堪比摩天大厦的巨型暴龙!

对于几人看向自己时,像是看怪物似的眼神,张劲只能心底苦笑的无视了。

张劲用非人类的蛮力扭断这只大家伙的脖子,也是事出无奈。

…………

其实在张劲离洞之前,在刚刚阻止了扎格达大哥杀马之后,就已经‘看到’了这个正在洞外两三百米外的一片凸岩下躲避风雪的大家伙。

别忘了。虽然这雪幕厚重的让张劲睁目如盲,虽然那时候张劲还和大家一起窝在洞子里,但是还有《武林三国》系统自带的小地图可以供张劲作弊呢。

别说这雪只是稠密的跟幕布一样,就算是真正的幕布。就算是实心的钢筋混凝土也屏蔽不了小地图的窥视。就像那次与虎头、雷哥他们一起围坐饮酒时,张劲偷偷‘观赏”楼下席媛与宋怡婷这对儿百合的亲热一样。

如今,张劲的精神力已经高达六十点,小地图的辐射范围就是以张劲为中心,以六百米为半径的一个球!前后左右,天上地下。凡是在这个范围内的东西,都会在这张小地图上有所体现。

虽然张劲的洞察属性仍然低的可怜,无法做到让小地图范围内的东西纤毫毕现,但是却也足以让罕达犴这种大家伙无所遁形。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小地图’充当定位器,张劲才不虞在风雪中迷路,不怕自己摸不回这个岩窝子。只要张劲不冒冒失失的走到岩窝子的六百米外,那么岩窝子就始终在他的眼界之中。

有了这个小地图,洞口周边六百米范围的区域就成为张劲能够活动的安全地带。不虞走失。在这个范围内,所谓的雪幕遮蔽也对张劲的障碍作用降到了最低。

至于说其它的不便……

洞外虽然已经积雪数尺,但是在张劲踏起九级《葵花身法》时。甚至已经能够在水面勉强奔走,踏雪而行自然不在话下。

洞外已达十级以上,让常人寸步难行的猎猎冬风,对于张劲来更是算不得什么。

凭着张劲的超凡体质,凭着张劲的超卓力量,凭着张劲超强敏捷属性带来的稳固下盘,在这狂风中虽然不敢说是闲庭信步,却也不至于步履维艰,至少做到进退裕如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是,当张劲步履从容的摸到早就瞄好了的这头罕达犴身边时。却发现,没带枪械的自己对这个大家伙所能使用的手段竟然少的可怜。

当张劲在几米外,对着这大家伙试验过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后,终于发现自己的‘二级’《小李飞刀》与小李探花的‘十级’《小李飞刀》的差距了!

在这狂猛的罡风影响下,《小李飞刀》引以为豪的,名之为‘例无虚发’的准确不见了。出手后的小李飞刀在罡风的干扰下。不但失去了准确,也失去了速度,也就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杀伤力。对于这个皮糙肉厚的大家伙,张劲若是想要靠飞刀置其死地,也因此变得颇有难度。

但是这若是换成拥有十级《小李飞刀》的小李探花在这里的话,境况估计就大不一样了。

十级的《小李飞刀》,恐怕就与破碎虚空前,大侠传鹰击杀思汉飞的飞矛一般,几乎有跨越空间、时间,穿透一切的莫大威能,那几乎已经是纯粹的‘因果’法则,因是‘刀出”果是‘必中’和‘必死’!自然不会被这‘区区’的暴风所影响。

出手的飞刀飘飞不见后,看着不远处的那头大家伙,仍然毫无所觉,一派悠闲的站在那里栉风沐雪,嘴里还安闲的反刍咀嚼着,张劲恨恨的在脑海里飞快的翻动起自己所学的所有技能。

二级的《小李飞刀》已经经过试验,无效。弃用;

《华佗针》?

看了看这大家伙的体格,再想想华佗针的纤细,显然并不适合;

《九字真言》?

事实上,这玩意儿到了张劲手中,似乎辅助效果明显,至于杀伤力?张劲声明——没戏。

《大鹰爪手》?

这是系统中的第一擒拿手,用来对付这个大家伙显然也不太适合。

……

翻了一遍,发现一直倚为长城的技能全部失效后,张劲也不打算费神了,干脆决定蛮干。

于是,下定主意的张劲在一咬牙,一跺脚后,直直的就冲了上去。在这大家伙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牢牢的抓住了这大家伙的双角,搬住了它的头颅。

紧接着,张劲体内之气开始沿着某个神秘的路线奔行。原本浮踏雪面的双脚骤然下沉,瞬间踏破了脚下近米厚的雪壳子,直至脚踏实地。

而扶在大家伙双角上,原本松松垮垮的包裹在猎装肥袖子中,还显着纤瘦的双臂却突然如吹气一般坟起,当那纠结的跟铁块钢条般的肌肉已经把宽松肥大的极地猎装撑的仿佛紧身衣一般,似乎随时都要胀裂,尽显魔鬼筋肉人的线条的时候,张劲口中突然‘嗨’的一下吐气开声,接着搬牢大家伙脑袋的双手如扶着汽车方向盘转弯似的用力一扭!

随着一个仿佛干脆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大家伙的喉咙里‘哞……’的迸出半声短暂的嘶鸣。

然后,就能看见,这大家伙粗壮赛过人腰的脖子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同时大家伙眼中原本晶亮的色彩也瞬间淡去,一双鼻孔喷了一道长长的白色气箭后,就再无声息。

说来复杂,实际上从张劲跑上前去,到大家伙毙命,前后绝对不超过半秒钟!

高达四十点的力量,加上六级《龙象般若功》带来的百分之三百的力量加成之下,这种状态下的张劲确实就是一头人形暴龙,确实就是一部力大无穷的人形机器!

那是相当于一百六十点的力量属性啊!

论力量,那恐怖的难以测算的力量,何止千斤?至少在如今陆地上的生物中绝无敌手,包括体格最大、力量最强的非洲象在内!至于和远古世界的霸主——恐龙相比,孰强孰弱,也是两说的事情。

论杀伤力,更是没的说。至少,陆地上绝对没有任何生物的脖子能够承受的住张劲的这全力一扭!

…………

北宫朔月毕竟不过二十郎当岁,虽然这胖子油滑了一些,虽然这胖子因为家教和脾性的缘故比同龄人沉稳许多,但他也绝对是一个热血未冷的汉子!

当研究发现这壮如犍牛的驼鹿,竟然是死在如此野蛮的手法之下。这个胖子想当然的把张劲搏杀驼鹿的场面,想象成一个人与野兽力量碰撞的热血情景。

那种纯粹力量的杀戮场面,让这个胖子忍不住心下激动的有些不克自持。

真正的男人都是崇拜力量的!

对于非娘化的真正男人来说,心中总是免不了有些血腥味的野性。对他们来说,如张劲这种以力降力的正面搏杀,才是真正能让他们热血沸腾,真正能让他们深深向往的杀戮。

这种最直白的野蛮行径在这些男人的眼中,要远比优雅的技巧更加让他们向往。

恐怕这也是野蛮年代,血腥的‘角斗’能盛行一时的原因。这也是如今即使世界文明进程如此,也杜绝不了斗兽般的地下黑市拳的缘故。

这种热血的,能够刺激人类肾上腺素分泌的野蛮,能够让人有种迷幻后与异性疯狂时的兴奋,本就是属于所有真正男人的‘毒*品’和‘春*药’!

375 风停雪霁

因为被自己脑海中想象的野蛮、火爆、阳刚气十足的画面弄得有些亢奋,所以当北宫朔月、三位鄂伦春汉子看向张劲的时候,眼中全是望之弥高的崇拜和震惊。

与几位男人一样,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两个小女子眼神也很热烈!

男人崇拜力量,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这本就是人类从野蛮时期进化至今,百万年也未曾消磨的印记。

当人类还光着屁股充当野兽中的一员的时候,人类也和如今大自然中的绝大多数畜生一样,只有最强壮的雄性才能拥有与雌性们的交配权。而雌性,为了能够产下优秀的下一代,也一定要挑选拥有最好的基因,最健壮的雄性来交配。

所以,当发情期到来的时候,总是雄性们最好斗,战争发生最频繁的时候。

虽然人类进化到如今衣冠楚楚的文明时代,不会对力量再崇拜的那么**裸,但是牢牢镶嵌在生命印记中的烙痕却终究不可能完全消除。

所以,当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发现,张劲居然有如此恐怖的蛮力之后。虽然没有如几百万年前的祖先一样,立刻春情泛滥的撅起屁股,想到诸如‘献身’、‘缠绵’那么深入,却也开始在小脑袋瓜中天马行空的臆测:“张大哥这看起来宽松的猎装里,究竟是藏着一副啥样的身体呢?肯定是‘虽然显瘦,全身腱子肉’吧?”

北宫荷月更是开始努力回忆之前自己在张劲怀中时的触感,通过那短暂几秒钟收集起来的情报,努力推敲张劲衣服下体型的健硕线条。

当一个女人,开始想象藏在男人衣服下的身体的话,那对这个女人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当这个女人把那个男人的身体,想的越来越完美、越来越仔细的时候,那么危险系数就更是直线飙升。

比如说,现今虽然心中懵懂。但在潜意识里已经对张劲有些某一方面模糊念头的柳纤纤;

当柳纤纤在脑海中把张劲身无寸缕的‘人体艺术造型’勾勒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喉头发干,心头燥热了。

再比如说,现今对张劲的情绪。已经从友情开始变质为恋慕,芳心处在沦陷边缘的北宫荷月。

与柳纤纤比起来,本就对张劲某种想法更加强烈的北宫荷月,表现的更加不如。

当北宫荷月在脑海中把张劲衣服下的形体棱角、皮肤肌肉的弹性系数、各个零件尺寸……各个细致方面都设定完善的差不多的时候……

当北宫大小姐想到这具**中,潜藏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后,她更是不但心跳如鼓、周身燥热,甚至除了眼神湿润之外。其他还有许多地方都变的有些汗津津的。当然,这些‘水汽’有些是汗,有些是别的什么东西。

……

今天是一个倒霉的日子,因为大家都被困在这个石窝子里,忍冻受饿;今天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在这个石窝子中,就在这一刻,有两个在男女之事上单纯的绝色大小姐。第一次动了春情。

…………

因为不能起火,因为没有油盐调料,所以即使有张劲这个天下第一的绝顶大厨在。却也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肉质上乘的犴子肉,也只能是明珠暗投,让茹毛饮血的大家吃的没滋没味的。

虽然这生肉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的大家却也没有多挑剔,咬着牙各自囫囵个八分饱。权当是西餐馆子里三分熟的牛排。

一番囫囵吞枣后,肚子里有了底的几个人,虽然身上仍然觉着发冷,但是却也不再如之前一般,冷得很不得死过去似的。至少也能勉强捱下去了。

…………

又一个森寒而漫长的黑夜,终于没有减员的熬了过去。

中午,因为不通气的缘故,昏暗的石窝子里,空气越发的闷浊。已经苦熬两夜,只有间或的打十分钟的盹儿。却无法真正入眠的几个人,此时已经全部如瘟鸡一般没有了精神。

别说是人,就算是十几只鄂伦春猎犬和七匹鄂伦春马,此时都仄仄的发瘟一般,毫无精神。

在这石窝子里的所有生物中,无论犬马人类,无论男女,叶红无疑是最幸福的一个,因为她有张劲的‘温暖牌’怀抱,可以随时在困的时候安然憩息。这时候,她就整个身子蜷在张劲怀中,跟只慵懒的波斯猫一样,正睡得香甜。

因为有了张劲这个‘生物空调’的环抱,再加上张劲的男人风度,所以叶红也就很大方的让出了自己的‘娃娃包被’。

原本属于叶红的她方狍皮被子,此时已经转让给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对好姐妹,这姐俩儿如今也正搂在一起,裹着狍皮被子,挤在张劲与雪团之间的角落处,半倚着张劲的肩头打着小盹儿。

虽然之前因为北宫荷月抢先‘投怀送抱’的鲁莽行径,叶红已经对这个姿色不下于自己,年纪也远比自己更加青春少艾,家世更是比自己强出几条街的小妹有所戒备。

但是,就算是有了叶红让出的狍皮被,这石窝子里夜里的时候也实在是太冷了。

所以,不忍心姐妹受罪的叶红,心软之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两个初结识不久,却趣味相投的小姐妹占据了自己男人的半个膀子,心里暗酸的看着这俩小美人儿吃着自己男人的老豆腐。

除了和张劲凑到一起来的三位女士之外,北宫朔月和三位鄂伦春大哥此时也正挨挤在一起,哨子似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不过这四位男人,可就没有张劲的这种群香环萦的至高待遇了。

他们虽然也是采取的把人凑到一起,用相互体温取暖的方法,但是他们却是四个老爷们一起。想当然,他们嗅到的全是烟草味、汗馊味、口气味,可享受不到张劲这左右皆是体香,张嘴闭嘴都是吐气如兰的待遇。

八个人,有七个人闭着眼睛,只有张劲还强撑着眼皮,目光空洞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毕竟,就算是有满洞子的猎犬警戒,但是还是要有一个人醒着比较好。

而作为如今洞子里精神头最好的一位,对于这个坚守的任务,张劲自然责无旁贷。

虽然为了三位佳人能够休息的舒服一点,张劲始终如铜胎泥塑般的一动不动,再加上连着两夜未曾合眼,也让他有些小小的疲惫。但体质妖孽的他,到还挺得住!

面对洞外还不知能够延续多久的暴风雪,对于不知还要被困在这个石窝子里多久的众人来说,趁着中午这个一天最暖和的时候睡一小会儿,是当务之急。只有休息的好一点,才能多出一份精神头,继续坚持下去。

于是,就在张劲眼神木然,余者昏昏沉沉中,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当张劲从思绪繁杂的胡思乱想中醒来,恍然发现洞中的光线似乎明亮的许多,通过小地图扫了一圈洞外世界之后,他忍不住兴奋的唿哨一声,惊醒了洞中所有人。

“晴了!”

接着,张劲也不管其他几位被自己所惊醒的人仍然还处在浑浑噩噩中,嘴里忙不迭的催促:“快起来,快起来!暴风雪停了,外面放晴了!”

终于听清了张劲的话,几个原本还睡眼惺忪的人,一瞬间就彻底振奋起来。眼中不但没有了丝毫的困意,甚至更是兴奋的闪亮闪亮的。

嘈嘈杂杂中,一行八人以最快的速度跳起身来,也顾不得因为睡姿问题而引起的腿脚麻痹,争先恐后的一起跌跌撞撞的向洞口奔去。

虽然,洞外寒气甚重,但是当大家来到洞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能够冻结肺腑的新鲜空气。

不知是因为心情的缘故还是确实如此,曾经在黑省生活过近二十年,看腻了无数次雪景的张劲觉着,似乎自己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从未看过这么可爱的太阳,从未见过这么纯净的蓝天!

林间的冬风彻底的停了,就算是最顶端最幼细的树梢,也仿佛累了一样一动不动。

站在半坡处的洞口,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尽被一片棉花糖似的纯白所覆盖,显出十万分的纯洁。那统一的白色袍服,让远处延绵的山脉丘陵尽皆连接起来,组成一幅苍莽无尽的画卷。

冬阳已经垂至西南方的天际,跟个流着油的腌蛋黄似的,金红金红的,不很刺眼,但是晒在人的身上,却温温的,有着说不出的熨帖。

天空更是难以言喻的纯净,不但没有一丝的云彩,而且蓝的透彻、纯的蛊惑!

在石窝子中闷坏了的人,好好的欣赏一番雪后初霁的壮阔美景后,才纷纷从震撼和喜悦中醒来。

“我发誓,这是我北宫朔月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美雪景!”

一只以嬉皮笑脸示人的北宫朔月,难得的感性了一把。

回应他的是其他七人不约而同的重重点头。

376 再挺俩小时

“但是,我还是想让救援飞机尽快赶过来!相对于这最漂亮的雪景来说,胖子我现在对尽快离开这里,更感兴趣一些。”

一句赞叹大自然壮阔美景的感性话后,北宫朔月再次俗了起来。

但是,没有人鄙视他。回应他的,仍然是七颗恨不得点掉的脑袋。

享受过一天的撮罗子野宿,享受过一天的狩猎,又享受了一天两夜在石窝子里仿佛冰寒地狱般的煎熬生活。

当心情经历了新奇、刺激、〖兴〗奋、沮丧、恐惧、痛苦、绝望,一连串的跌宕起伏后,所有人都疲了、倦了。

和眼前这片可充当精神食粮的美丽雪景相比,所有人更渴盼的是洗个热水澡,吃顿丰威的大餐,找个松松软软、宽宽敞敞的温暖大床好好睡上一觉!

这几天,大雪封山、大雪封天,可真是把黑省军分区和黑着府委高层的一众头头脑脑们急坏了。

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作为北宫家和柳家年轻一代最重要的人物,要是真有个好歹的,虽然责任不在他们这里,但也恐怕会成为两大家族迁怒的目标。

像北宫家和柳家这种,甚至能左右整个华夏政局的庞然大物,虽然对芸芸众生的**来说,那是掩藏与视线之外,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但是对于从政爬到部级的高度,从军肩头配上将星的他们来说,对于这些大家族虽然也仅知冰山一角但是就仅从这冰山一角,已经可以管中窥豹。

至少那种庞大的势力,想要碾碎他么这些土皇帝,并不用费什么手脚。甚至连违规手段都不用,就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

毕竟这年代当官的,谁的屁股能够擦得那么干净呢?想要搞倒一个他们这种大员,在失去上头保护伞的情况下太容易了。

查查家产,查查账户,查查过往工作批文,查查妻子儿女小三小四,就已经足以。最终不但声名狼藉的银铠入狱,甚至还会大快人心!

出逃?那种真正能逃得了的,谁不是上面有人掩护?

真正能逃出去的,那个不是各个关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面对这两大家族他们上面的靠山也只会把他们抛出来,来个壮士断腕,绝不会为了他们而与两大家族撕破脸皮的。

对于这种势力庞大的家族来说你就算侥幸逃出去,也会被捉回来,绝无幸免。

所以,两大家族的雷霆震怒可绝对不是好受的就算对这些近乎封疆大吏的大员来说,也是万万看受不起的。

然而,虽说这帮家伙已经急的团团转,一个个的恨不得纠结的把头发都揪光却也只能徒叹奈何。

虽然现在人类科技已经足够进步了。可是在那种恶劣的天气下,深入林区莽荒去营救,仍然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从地面走的话,无论是徒步、马匹还是雪地摩托有一米以上的疏松厚雪阻路,都是寸步难行;

从天上走的话,就算是稳定性最好的军用直升机,就算用抗风性最强的重型工程直升机,在那种天气下也不过是‘狂风’这位暴君的一个玩具而已,如果想要在暴风肆虐、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情况下,在地形复杂的林地中降落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后果一,机毁人亡!

尚幸的是,通过北宫朔月那套个人终端的联系,让这些大佬们知道,这祖宗似的一行人虽然活得艰苦,却也没有遇到什么死生难关。不然的话,他们就会更加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所以,当始终关注着这一行人所在位置的大佬们,发现那里暴风雪已经开始减弱的时候,虽然因为北宫朔月昏昏沉沉的未能接通。但也立刻派出了救援直升机编队,径直飞往北宫朔月那套个人终端的卫星定位坐标。

当睡过头的北宫朔月通过个人终端主动联系的时候,直升机编队早已经在路上,距离这一众人避难的石窝子已经近在咫尺!

当载着脱险八人的几架直升机降落在鄂伦春部落的空地上的时候,自然满村欢动。

虽然扎格达大哥他们是全村最顶尖的猎人,老跑山的了,但是这么罕见的暴雪下,他们的家人如何能不担心?满村乡亲怎能不惦记?

所以,当见到三位亲人与五位客人无一或缺的安全归来,亲人乡亲们自然喜动颜色,气氛热烈的就跟节庆一般。

而张劲一行,在把扎格达大哥送到家之后,却没有应邀停下来休整,仅仅是稍稍寒暄了几句,就坚拒了乡着们的挽留,再次登上直升机,直接离开。

脱离险境,骤然放下悬系许久的精神,一波波的疲累自然让大家大呼吃不消。就算是超人般的张劲,都有些疲乏。

所以,疲惫不堪的一众人本来倒也有在这个鄂伦春村落中休整一下的打算的。

但是,当北宫朔月在几人耳朵边说了一句话后,大家就一起改变了主意。

北宫朔月说:“你说咱今晚是就留在这儿烧桶热水擦擦身子,然后就大口酒大块肉的吃饱睡觉呢?还是咱们再多挺俩钟头,搭乘飞机直接去U河泡温泉,吃点虾鱼蟹参、青青菜菜,再找张软软的大床睡一觉呢?”

这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

是在局促的空间里,随便用热水擦擦身子呢?还是用温泉大池子,好好泡个热水澡?

是在连吃了几天生肉熟肉后,继续吃肉呢?还是弄点鱼虾、青菜改善改善胃。?

是继续睡硬梆梆、挤挨挨的板炕呢?还是睡软绵绵、宽敞敞的大床?

两者间的区别,就是两个小时的路程!

精神头萎靡的快要虚脱的大家,只要不冻着,有个躺的地方,对住宿条件倒是可以妥协。在村子里的睡眠条件终究要比在石窝子里度过的这两天要好得多;

虽然说已经几天未曾洗澡,但是疲累当前,洗澡问题,也还可以凑合。就算是几个爱干净的漂亮妞儿,也能暂且忍着,先睡个昏天暗地再说;

但是,‘吃’这项大事却很难轻易的对付过去。

因为大家已经连着吃了好几天的肉,实在是不想再吃了。

尤其是在石窝子里最后一天多的时间,大家是靠咬着牙,生吞犴子肉熬过来的。

那种带着血腥气,没有任何咸淡、作料的味道,和仿佛无论如何也嚼不烂的口感,使得现在包括精英吃货的两个男人在内,也对肉全无胃口。

三位女士更是只要提到‘吃肉”无论生熟都有种欲呕的感觉。

所以,当北宫朔月出题之后,大家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一致选择了后者。

他们是宁愿再苦熬两个钟,也不要再用肉填饱肚子了!

虽然张劲因为《武林三国》系统的缘故,各项素质堪称超人。无论是石窝子里滴水成冰的杀人低温,还是三十几个小时都不合眼的疲累,都不至于让他觉着度自如年般的难熬。

但就算张劲是真的超人,其中毕竟也有个‘人’字。熬了这么久,要说他的状态还能始终处在巅峰,也不现实。

张劲尚且如此,更何况体质远无法与张劲相比的其他人?

所以,当张劲这一行三女两男五个人,在huā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飞抵U河这个位于华夏最北的县市,降落在这家挂着‘老干部疗养院’牌子的温泉宾馆中后。

一行五个人,也没有精神头再享受什么huā头,一个个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热水澡,胡吃海塞了一顿后,就各自爬上床很有礼貌的去拜访周公了。

快要九点多钟的早晨,号称‘北极村’的M河也不过是刚蒙蒙亮。

在张劲睡了他自有《武林三国》系统以来最长的一觉,刚刚醒来,他就感觉到有一团沉甸甸香喷喷的软肉正压在自己身上,有一股如兰热气正不停的喷在自己脸上。

从熟悉的香气、熟意的触感,张劲自然知道此事趴在自己身上的是谁。

所以,张劲也不睁眼,很轻车熟路的双臂往低处轻轻一环,一双大手很自然的落在了两团滑腻如丝、弹性惊人的软肉上,爱不释手的揉捏起来。嘴里还用初醒时腻腻的口气说:“叶子,睡好了?怎么这么一大早的就趴在爷们身上,是不是因为好久没亲热,想要了?刚好,睡了一觉全身发酥,你家爷们也正想活动一下呢?”

就在张劲打算腰部用力翻身的调换一下俩人的上下位置,以方便自己尽情活动驰骋的时候,叶红突然双手按住张劲的胸膛仰起头来,用很严肃的口气说:“不许乱动,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有些事要问你!”

张劲凭着对叶红的熟悉,一下子就听出这小妞口气中的严肃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两人‘角色扮演”这妞儿演〖警〗察时,进入角色时的‘表演’。应该是真的有话要说。

于是,张劲也没有继续胡搅蛮缠,安抚了腰下三寸处顶在叶红双腿间勃然大怒,已经整装待发的小家伙后,睁开了眼睛。

(未完待续!!!

377 传说中的师傅

张劲的眼睛刚刚睁开,就正对上了叶红那双深邃不见底的漆黑双瞳。于是,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着,一瞬不瞬的好几秒钟时间。

当叶红确定张劲的眼神已经实实在在的和自己眼神钩牢,确信自己能够看清张劲眼神中哪怕最最微小的波动后,叶红很郑重的开口了:“伱真是我们家劲劲么?”

叶红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丝毫不像是玩笑,表情、眼神无比认真。

严阵以待的张劲,没成想竟然迎来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没好气的对骑在自己腰间的叶红翻了翻白眼说:“废话,不是伱男人我,还能是谁?

其他男人要是敢和伱这样儿的话,我不撕了他,我就跟他的姓!

伱要是敢和其他男人这样儿的话,我不揍的伱生活不能自理,我就跟伱的姓!”

听了张劲毫不犹豫的回答后,叶红悄悄舒了一口气,严肃板着的俏脸也稍稍有点缓和,但她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一连串的问题接连从檀口迸出:“伱怎么会做那么好吃的菜?伱怎么会中医?伱怎么会雕刻?伱怎么会懂得鉴定?伱怎么练的飞刀?伱的枪法?……”

…………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叶红一直都没有问。但这许许多多的问题,压在叶红心底已经太久了。

从离婚半年后,马来的第一次相遇开始,叶红就发现这个自己越发的看不透、看不懂这个同自己同床共枕几年的男人了。

曾经有些无赖、很是平凡、让自己爱的一塌糊涂的男人,突然变得无所不能起来,那种截然悖逆自己了解的陌生感,让叶红开始恐惧。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曾经一度让叶红想到了《变脸》想到了《画皮》想到了《借尸还魂》想到了《真假王子》……

虽然后来经过细致观察,通过这个男人对自己身体和心理的熟悉,以及自己身为女人的直觉和对这男人习惯、性格、身体的熟悉,叶红基本能够确定。这个男人确实就是那个让自己始终搁不下、放不开的家伙。

而不是别人换脸,或是传说中鹊巢鸠占的夺舍。

但是,这男人的陌生,这男人的优秀。离婚后的这段时间接连出现在他身边的几个出色的女人,还是让叶红心里有了疙瘩,始终淡定不下来。

原本何清浅这位张劲前女友的出现,就已经让叶红有了地位不稳的危机感。当前天,张劲顶着暴风雪行猎归来,北宫荷月不自禁的投怀送抱,更是让叶红脑海中警钟长鸣。

所以。危机感浓重的叶红,才在脱离险境、精神恢复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审讯起自己男人来。

叶红需要尽量了解自己的男人,以期制定出周全的计划,迎接挑战,捍卫自己的地位。稳固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权’!

…………

从叶红樱唇中迸出的一连串问号,让张劲一时间有些怔忡,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讲故事一般娓娓道出一段有些狗血的段子来。

“以前我们家在黑省的时候,住在我家前一趟房有一位姓魏的大爷,虽然就算是我老爸老妈都不知道。但其实他就是我的师傅……”

张劲知道,虽然因为自己大神医的地位,将会有无数位高权重,而又怕死的人为自己保驾护航。这些人的力量甚至几乎可以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万事顺遂。也可以让自己几乎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曝露任何能力,却不虞有人对自己不利。

但是,张劲一身能力出现的毕竟太过突兀,总会有人好奇,总会有人刨根问底。所以,张劲就想到了一个让人很难考证,即使是权势通天的大势力。也探究不清的故事来作为解释。

…………

张劲小时候的邻居中,有一位姓魏的老人。

这个人在解放前,是附近一间无名草头观的道士。据很多老一辈的人说,这个魏道长有大神通,不但妙手回春,而且祝祷也很灵验。以前很多附近百姓都信仰、供奉他。

所以,当时的那个仅有两进屋子的草头观虽然小,但是香火却相当不错。

但是等到六十年代,破四旧的时候,因为所有宗教都属于‘封建迷信’。所以,这个魏道长也成了被横扫的‘牛鬼蛇神’中的一员。

草头观被砸毁废弃,魏道长这位草头观唯一的一位道士也被强迫还俗了。甚至当时年纪已过花甲的他,还被强迫娶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当媳妇。

之后,这对被强行拼凑起来的夫妻一直生活在一起,男的种地,女的养猪、织毛衣、绣活计。

但不知是结婚时魏道长的年纪太大,还是像大家暗地里传的那样,这位魏大娘其实是个石女。总之,这两口子始终无儿无女。

直到九十年代末的一年,这对一起相伴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在短短的几天内,双双无疾而终。

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位魏道长的真正年龄,但是大家都知道,当这位神秘的魏道长去世的时候,他至少已经年过百岁高龄!

在张劲的故事里,这个神秘的魏道长就是他的恩师。张劲的武功、厨艺、医术……都是学自这个假道士。

当时张劲编这个故事的时候,倒是很费了一番心思,颇有一些考量。至少,也让这个故事颇经得起推敲。

魏道长原本是个广有信徒的道士,寿命更是长达百余岁,脾气古怪不喜与人交往,而且还有许多以讹传讹,至今已经无从考证的古怪本事……

这些特点综合起来,很像是一位隐于市井的世外高人。这本就已经对张劲的故事做了一个相当有说服力的注脚。

而且更关键是,这位道长的根脚无人知晓。

因为魏道长夫妇无儿无女也无兄弟姐妹,所以他们老两口的丧事是邻居们帮忙筹办的。刚好当时还在读初中的张劲,正是爱凑热闹的年纪,也在场。

所以,张劲清楚的知道,这个原本就没有度牒、没有传度证的野道士,还是在破四旧,被赶出草头观被强迫还俗的时候落的籍。户籍上所有的资料,都是这位道士自己讲的,无人旁证。

就算是解放前就认识这位魏道长,最老一辈的老人,都不知道这个道长的真实姓名,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老道是不是真的姓魏!也没人知道这位魏道长,究竟从何而来。

要记住,那时候可没有如今这么发达的咨询网络,更没有如今这么凶猛的‘人肉搜索’。再加上魏道长的身世线索至少向上追溯几十上百年,根本无从查找。

所以已死的魏道长,身份将会永远成谜。而他的这个神秘的身份,将会让张劲的故事即使不能令人信服,却也无懈可击。

恐怕就算全世界所有的大势力动员起来,也未必能够揭穿张劲的这个‘谎言’!

这已经是张劲能够想到的,解释自己全身能力来源的最好借口了。

至于真正来源,至于那个《武林三国》系统,张劲打定主意让他烂到自己的肚子中。

系统附身?那比这个故事更无厘头,更不可信!也更不可告人!

…………

骑在张劲身上的叶红,在听了张劲这个堪称《天方夜谭》的故事后,虽然敏锐的发现张劲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话有不实。

但是,暂时没有发现漏洞的叶红倒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因为,相对来说,下一个问题,才是叶红真正想关心的。

在下一个问题之前,叶红所有的这些问题不过是铺垫而已。

“最后一个问题!伱还爱我么?现在,以后……”

“爱!”

这一次,张劲回答的很快,很铿锵,肯定的隐有金铁之声。

于是,原本满脸严肃的叶红,终于满意的破颜笑了,这一次张劲的眼神很坚定,毫无动摇。按在张劲胸膛上的手,也感受到他心跳的稳定、有力,毫不慌乱。

‘只要这家伙不变心,自己还怕啥呢?’

于是,之前一直以女王的姿态,跨骑在张劲腰间的叶红顿时甜蜜的软了下去,俏脸贴伏在张劲**的胸膛上,伸出舌尖在张劲两颗小豆豆上调戏似的舔了舔后,嘴里呢喃的说:“之前伱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要活动一下筋骨是吧?”

此时叶红的声音早已经不复之前的严肃、郑重,转而变的柔情似水,甜腻腻、就像带着钩子似的。

尤其是叶红小猫似的在张劲胸口一舔,更是就像舔到了张劲的心尖上一样,让张劲本就只是被强行压抑的**,死灰复燃的怦然勃发。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胸口上的叶红调戏了张劲的小红豆,尤且还不满足,抬起头来又给了张劲一个法式深吻。

然后,叶红风情万种的给张劲飞了一个能让任何男人骨头酥成一堆灰的媚眼后,娇躯如同一只无骨大蛇一般,委蛇的向下游去。

接着,叶红的樱唇、调皮的舌头沿着张劲的胸膛、小腹一路留下串串吻痕湿迹,直至停在某处,将张劲已经贲张的‘愤怒’从布囚笼中放出,重新关进一间温暖的水牢。!!!

378 如三秋兮

叶红无微不至的挑逗,让张劲的喘息渐渐重浊起来,用心享受了一会儿后,张劲才终于接下了好半晌前叶红的那句话茬:“你说的对,我们是要好好活动一下!”

叶红妖姬般旖旎的风情,烈焰般能够把张劲全身都点燃的热辣,终于让张劲忍耐不得的猴急起来,在这小妞儿的一声尖叫中,猛的翻过身子,倒置了男女位置,把这团温香的软肉压倒在身下。

接着,随着四唇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挠人心尖子似的小猫呢喃声跟着响起;

再然后,就是光脚踩在泥泞中的声音、鼓掌似的‘啪啪’声、越来越婉转高亢的女高音……叶红加油似的呐喊,‘轻点、用力、快一点、再快一点”激情饱满……叶红讨饶似的哀求,‘饶了我..等等…让我休息一下……”如泣如诉……

叶红变幻莫测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回。高亢的让人血脉贲张,低回的让人心痒难耐。

总归,那荡气回肠的歌声足以让任何人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叶红在石窝子困着的一天两夜中,因为有张劲的‘温暖牌’怀抱,作为避风港,作为卧榻。所以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她的休息无疑是所有人中最多的。甚至睡眠时间、睡眠质量,比平常也差不了很多。

所以,当一行人入住了这家北极村温泉度假村之后,叶红一睡十多个小时,就彻底的歇过乏来,就能开始和张劲玩起少儿不宜的‘审讯’与‘刑讯’的游戏。

而北宫姐弟和柳纤纤,虽然因为没有张劲的‘温暖牌’怀抱,而使得他侧在石窝子中饱受煎熬。但是,有家传武学傍身,加上自小练武,让他们的身体素质远不是常人可比,所以他们也能够在一夜的休息之后,飞快的恢复过来。

当早晨九点多,与张劲睡在一起的叶红已经醒过来,开始审问张劲的时候,这三位大小姐、大少爷,也纷纷起身了。

十几年来养成的生活习惯,让这三位各自睡在不同房间的少爷、小姐们,几乎同时走出卧室,在一块室外温泉池边的空地上碰头后,各自拉开架子开始了每天的功课站桩采气!

站桩、闭目、静心、吐纳、搬运、存想对北宫荷月来就,这一系列的流程应该是她在十几年来早已经养成习惯,深刻进骨子里的顺其自然。但是今天当她站定弓马步,闭上眼睛后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

站桩采气时,原本应该放空的大脑的,如今全被一腔惦念和懊恼充斥着,驱赶不出、挥散不去:“张大哥怎么没来?这段时间以来,他不都是和我们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做早课的么?难道是张大哥还没起床?或者是因为今天我侗起来晚,错过了?也是,都怪我太懒了都九点多才起来……”?

虽然北宫荷月已经想过了种种可能,虽然不过是一次晨练的错过,但她的心中却还是莫名的充满了遗憾。

就实话,北宫荷月起床后匆匆赶来,未尝没有与张劲碰上一面的企盼。她真的很期待立刻就能看到张劲那张虽平凡却魅力四射的脸庞,她真的很希望听到张劲那声懒洋洋的‘早啊!。

两人不约而同赶到一处去,简单招呼后就各自晨练口那种难以言表的默契,会很容易让北宫荷月有点‘小心思’的窃喜。就好像两人心有灵犀一样,很容易让这个初涉情关的小妞有点胸口发痒的小小甜蜜。

就算如今两人仍然只是朋友,但没人能够阻挡自己心中的想入非非。

如今的北宫荷月因为这短短几天的种种,已经在与张劲的情关中越陷越深,即使是没有到难以自拔的地步,却也已经从睁开眼睛开始,就时刻的念着、想着了。

颇有些类似于那首《大城小爱》中所唱的那样,‘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

小女儿的心思,就是细腻而又浪漫的。即使是一向泼辣,一向大咧咧的北宫荷月,在这种情况下也与十几年前的那些青春萌动的小女生一般无二。

就算是年龄相仿,但更多接受家族传统教育的北宫荷月,也远不如被西方文化、被所谓‘个性解放’思想所‘荼毒’的九零后那么奔放。

如果叶萌宿舍中的四朵金花中的任何一朵,与如今的北宫荷月调换一下位置,有过那么一段同甘共苦,有过那么一段相偎取暖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含蓄的!恐怕早就送上门的缠上去了。

虽然北宫荷月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静静下心去采气,恨不得立刻抽身离开,去张劲的房间找他。

但是出于小儿女的羞涩,为了不让自己那个碎嘴的弟弟有调笑自己的机会,也为了不让柳纤纤这个好姐妹看出自己‘芳心已动’这个羞人的小秘密,北宫荷月犹疑一番后,还是咬住了贝齿没有走开,与其他二人一起装模作样的度过了煎熬的一个小时。

当北宫朔月和柳纤纤一起功课圆满的睁开眼,北宫荷月也装作刚好收工的站直了身子。

仿佛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北宫荷月突然好整以暇的规:“嗯,张大哥今天怎么没出来晨练啊?别是生病了吧?我去看看吧!”

至此,北宫荷月终究捱不过见见那个家伙的渴盼,找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藉口后,就抬脚迈步向张劲与叶红夜宿的北楼走去。

到底的国家名下的东西,到底是为了官老爷们服务的‘疗养院”到底是花纳税人的钱不需心疼。这家在全国名声不显的温泉酒店,不但处处精致,而且处处藏着低调的奢华。

整个占地广大的‘疗养院”没有三层以上的楼宇。但是亭台阁榭却鳞次栉比,显着精致高雅。

而那些黑省顶层的官老爷侧,在将这些小祖宗们救援出险境后。虽然因为三位少爷小姐身份隐晦,再加之北宫朔月的坚辞婉拒,这些土皇帝侗不好贸贸然的亲自上杆子来巴结。

但是,当这些地方大佬侗得知几位有来北极村洗温泉的雅兴后,还是通过各自渠道暗自叮嘱这家‘疗养院’的管理者,大开方便之门,服务要周到细致,有求必应....

上头的老大就话了,疗养院的管理者自然不敢不从。

所以,区区五人,就包下了这个疗养院丰,最精致、最奢华、最高档、最有味道的一处阔达数亩的院落。

随处北国,但是这个院子却一片江南水乡的味道。曲径通幽、水木清华,与院外的一片白雪压顶、满野萧瑟,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冬天,院落中以温泉构筑水系,不但让整个整个院落依然温暖如春,而且雾气蒸腾的亭台阁榭,仿佛皆为仙境。

就算是东北的冬天,干冷干冷的,空气中几乎没有一丝水分,但是这院子中,却绝对不会干燥难捱。

沿着水系的园径,每隔几步就有几级台阶直通水体,方便人上行下落,随处都能当做温泉池。

残雪、氤氲雾气、精致园林小品,让这个院子梦幻的几如天宫,但是一路走来,北宫荷月却没有心思观赏,因为她想见那个人了,即使仅仅一夜未见,却也念想的厉害。所以脚下的步履不免匆促了一些。

有些心急的北宫荷月也许觉着自己的小心思掩饰的比较好,脚步自觉也还算从容。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那掩饰的并不成功的急色,在明眼人看来,毕露无遗!

跟在身后的柳纤纤和北宫朔月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对于这两个‘人精’也似的人,北宫荷月的那一脸生硬的淡定,那频率明显异于往常的步履,能瞒得过去么?

所以,跟在后面的北宫朔月,一脸便秘似的笑容,邪邪的颇为意味深长。

而柳纤纤看向北宫荷月扭动的背影时,也是一副古怪的神情,暗觉好笑之余,心中更是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些微微的酸意。

虽然现在柳纤纤和北宫朔月还不能肯定北宫荷月对张劲是否真有‘男男女女’那方面的想法,但至少他们看出来了:张劲之于北宫荷月绝不仅仅只是朋友,不仅仅只是好姐妹‘叶子姐’的男人,不仅仅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交往那么简单!

绝不是这么单纯!

就这样,三个人晨练完毕后,各怀着心思,在北宫荷月一马当先的带领下,一起匆匆的杀向张劲和叶红的寝宫一小院中三栋小楼之一北楼!

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北楼,北宫荷月似乎看到了张劲那家伙正在淡笑着对自己打着招呼,于是不自觉的再次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心思迫切的北宫荷月刚刚一头闯进北楼,还不等落在她身后几步远的柳纤纤和北宫朔月二人迈上北楼大门台阶的时候。先一步进去的北宫荷月就如被恶狗追赶的小猫咪一般,‘逃’了出来,顺便也把莫名其妙的柳纤纤和北宫朔月拉了出来。

379 ‘也’没起来

匆忙间拉着自己逃出北楼的北宫荷月,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但两眼慌乱的到处乱瞄乱转,根本不敢与柳纤纤或是北宫朔月四目相对。一张玉脸更是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显而易见的正在散发着惊人的热量。显然是乱了方寸!

见到自己大咧咧的姐姐,罕见的露出这种神态,八卦欲泛起的北宫朔月,忍不住好奇的开口了:

“我说老姐,您老人家这是咋了?见鬼了?”

说着,这头好奇的胖子,就想要再次进入北楼一探究竟。但是刚要有所行动,就被北宫荷月在他的肥胳膊上狠狠的揪了一把后,忙不迭的拽了回来,不肯松开。让这个胸中八卦火熊熊的胖子,不得不暂时打消了念头。

“哎呦,我的老姐,你干嘛对你弟弟我下这狠手啊?到底咋了?”

北宫朔月一边揉搓着被姐姐揪的生疼的小臂,一边嘟嘟囔囔的埋怨着,一边用满是幽怨气息的小眼镖飞着自己的老姐。

北宫荷月‘粗鲁’又慌张的行为,在让北宫朔月好奇心更浓的同时,原本就被北宫荷月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柳纤纤,看向这位好姐妹的时候,眼神也变的更加深邃了。

见到自己过激的行为惹来柳纤纤和北宫朔月一致的探究眼神,而且那眼神很执着,让北宫荷月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于是,北宫荷月窘了,烧着脸,嘴角嗫嚅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的说:

“那个,就是……嗯……张大哥他们应该还没睡醒呢……嗯……我们也别吵他们了……还是……还是先回去吧!”

…………

却是脚步飞快的北宫荷月进了北楼大门后,刚刚踏着楼梯上行了两级,就听到了三楼传来了叶红隐隐的‘歌声’!

现在的张劲是啥体质?是啥体力?那可是一条更甚于大牲口的壮汉啊!

以冲刺速度长跑万米不喘大气,一口气拖着双马驾辕的铁犁,垦个十亩地。汗都不会出几颗。

就算是某种床上的体力活,张劲论持久、论力度、论频率也绝对是更胜驴马!

更何况张劲已经几天没和叶红亲热了,加之前戏时叶红那似火的热情、使出浑身解数的挑逗,最后再加上早晨本就是男人阳气旺盛的时候。

天时、地利、人和。三下里一凑,兴起的张劲不大战三千回合的话,怎么可能安分的下来?

以张劲变态的体力来说,虽然北宫姐弟和柳纤纤的晨练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将将够让张劲战至最激烈处而已,离尾声尚有一段距离呢。

这间北楼。可是这家疗养院专门为高级领导准备的小楼,自然不敢像为屁民们建房那样弄成豆腐渣,质量相当的有保障。

为了方便来此憩息的,想要深入‘裙中’的领导们‘亲切’慰问年轻服务人员们的‘工作情况’,并为她们细致的检查‘身体情况’,同时聆听她们山雀般的歌喉,这房子的隔音自然也相当不错。

但即使如此,三楼卧室厚重的实木门也难以完全挡住叶红在兴奋至极的时候。那竭尽全力、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更何况‘听墙根’的是北宫荷月这个内家修为堪称‘同龄翘楚’的高手呢!

这个武力超群的小妞儿,虽然听力远无法与张劲这种堪比禽兽的家伙相比。但是照比常人却还是强了太多。

所以结果就是:

叶红的第四次还是第五次飙出海豚音的时候,就恰好被匆匆闯进来的北宫荷月‘欣赏’个正着。

北宫荷月虽然在感情方面还是一张白纸,身体方面更还是完璧一块。但是她绝不是生理白痴。至少她明白小孩儿从何而来,如何而来。她也知道男女间感情至深至浓时,该做什么样的‘负距离’的接触,该如何接触!

甚至,她还曾经因为好奇,偷偷的看过这方面的‘艺术片’。

所以,当她听到叶子姐的‘啊’‘哦’‘呀’这三字真言,一声紧过一声。一声高过一声,间杂的求饶声断断续续,声音甜的发黏、黏的起腻的时候。

北宫荷月这个未曾经历此道,却对此偷偷有过研究的小女生,还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那曾经差点羞死自己的‘艺术场景’,轻易的猜出了三楼的叶子姐和张大哥此时正在干嘛!

北宫荷月可以肯定。三楼卧室里的情形,就是自己猜的那样,也只能是自己猜到的那样。

那让人意动神驰、胸襟动摇的霏霏之音,绝不是因为张大哥在给叶子姐‘马杀鸡’而引起的。

所以,北宫荷月自然被羞的落荒而逃。

如果没有柳纤纤和自己弟弟在场,也许好奇的北宫荷月还会悄摸儿的听会儿墙根,顺便湿润一下自己的小裤裤。但是,有这俩人在场,北宫荷月可就不敢这么做了。

就算面对的是最好的姐妹,就算面对是有着同一个父亲的亲弟弟,自己春心萌动的小色女形象,也还是藏的越深越好!

…………

“还没起来?”

北宫朔月满脸狐疑的看着自己还在慌着神儿的姐姐,见到北宫荷月仍然咬着嘴唇点头。于是,便继续道:

“睡了这么久,也该起了。空着肚子睡多了也不好,干脆我们还是把他叫醒,吃了饭如果想睡再让他睡去!”

说着,北宫朔月就再次抬脚迈步,想要二进北楼。

说实话,北宫朔月这套嗑也是虚的,关键是这个八卦男听出了姐姐说话的不实,好奇使然,让他想找个借口一探究竟。

但是,还不等他脚步迈出去,就再次被北宫荷月拉住了:

“不行……”

焦急、尖锐的一句话冲口而出后,发觉自己失态的北宫荷月连忙补救:

“你去也不合适,那个……就是……叶子姐也没起呢!”

“叶子姐‘也’还没起?老劲‘也’……没起……

哦——,我知道了!”

北宫朔月的两个‘也’字咬的很重,一个‘哦’字拖的长长的,腔调十足的诡异、促狭。

结合北宫荷月嘴里吐露出‘两人都未起’的信息,再回想一下之前北宫荷月刚迈上两级楼梯,稍稍侧耳倾听一下后,就如避蛇蝎似的狼狈逃回,直到现在还气息杂乱的羞态难抑,北宫朔月至此终于恍然大悟!

虽然北宫朔月比北宫荷月还要小上一岁,虽然北宫朔月也是同样接受家族的传统教育。但别忘了,华夏自古传统文化对男人的束缚就要比女人少许多。

古时,男的狎妓可以叫风流,甚至可以传为美谈。而女人,则是三从四德、三纲五常。

所以,就算北宫荷月对那种‘啪啪啪’的事情仅仅只是一知半解,但年纪更轻的北宫朔月,却不但明白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甚至对此道还有过不止一两次的实操经验!

所以,这才让他很轻松的通过这些线索,弄明白了真相。

而柳纤纤虽然和北宫荷月一样,对某方面关于男女的事情仅仅是偷偷的通过书、图、视频稍有涉猎,但她本就是玲珑剔透的人。

虽然之前北宫荷月说的一大通话没有让她反应过味儿来,但是当北宫朔月露出可以名之为‘淫荡’的笑容,说出怪腔怪调的话后,也顿时心下了然。

想象到此时三楼卧室中的旖旎画面,柳纤纤的一张玉白俏脸忍不住飞起两抹羞涩绯红,看向北宫荷月的时候也需要抿起嘴来才能不笑出声。

北宫荷月羞涩的低头,脸色变幻;柳纤纤也面带羞涩的低着头,偶尔抬起眼梢瞟一眼北宫荷月,一张薄唇小嘴抿成一支两角弯弯的月牙。

一时间,三人这边难免有了一丝尴尬的气氛,除了北宫朔月偶尔的淫荡‘嘿嘿’声外,沉静寂然。

几秒钟后,终于受不了北宫朔月看向自己的促狭眼神,受不了这死胖子猥琐笑容的北宫荷月终于发飙的一脚踹到这胖子的大腿上,把这个猝不及防的胖子踢了一个趔趄,好悬没摔一跟头。

突如其来的痛,加上北宫荷月眼中浓重的‘杀机’,以及已经握成铁锤状的一对儿拳头,让胖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身肥膘儿,也不过是自己这位‘拳头沙砵大’的姐姐手下可以任意揉圆搓扁的‘玩意儿’而已。连忙收敛起笑容,正色的顾左右而言其他:

“咳、咳,这几天又是打猎又是避难,老劲要照顾体弱的叶嫂,还要在我们睡着的时候给我们站岗放哨。肯定也累了,既然还没起呢,我们就先别打扰了,让他好好睡……”

北宫朔月的提议自然得到全票通过,于是一行三人又原路返回。

当几人用过了早餐,正在茶室里聊天打屁的时候,被北宫朔月揣在口袋中的‘疗养院’联络器突然响起,呼叫的是这家疗养院的王院长。

北宫朔月通过联络器同王院长说了几句后,关掉了联络器。看着两位女士看过来询问的目光,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有人想见见咱们。是黑省几个地头蛇的家里公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80 军师

黑省最高层的几个省部级大员,以及军区高官们,虽然碍于岗位、身份、年龄、辈分等原因,不好意思也不方便上赶子亲自拜访。\\xt.网首发\\但是他们却都把自己的子嗣招来,代蘀他们前来拜见。

甚至有几个‘外国人’儿女,还是在他们通知后,连夜从国外赶回来的。

首先,这些领导们这可以表现一下自己对几大家恭敬的态度;

其次,最好能够凭着年轻人之间易交往的年龄,和这两大家族拉上点关系。就算拉不上什么关系,也至少要留下一点印象。

深知几大家族恐怖势力的他们清楚的知道,一旦与这几大家攀上点交情,那么以后的路就好走了!虽然他们如今所在的位子都已经算得上是共和国高层,但是上面还是有很多个台阶可以攀登呢!

做到这个位子的人没有人不是‘官迷’!

爬到这个位子的人没有人不想继续‘进步’!

手里有权的人才知道权利的迷人,他们对于更加迷人的权利也就远比屁民们更加渴望更加有野心。

别看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封疆大吏,都是手握成建制军队的大佬。但是,在几大家族这种能够左右全华夏政局,能够影响全球格局的大势力面前,他们这些屁民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佬,虽然还没有卑微到可以完全无视的,但是分量也还远远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这些家族就算是没有帮自己更近一步的意思,交好关系,甚至仅仅是不得罪,也总比得罪了强。

很多关键的时候。这些大人物的一句好话可能成事,一句坏话也是可以坏事的。

…………

虽然来访的这些衙内、太子党,和北宫姐弟、柳纤纤这种顶级的公主党、太子党压根儿不在同一个层次。按说也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是既然人家已经登门,作为有涵养的大家族接班人。却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两位在政府特殊部门工作的两位大美女,不在乎这些纨绔们、甚至是他们背后的家长们的面子,压根儿就没有去见一面的打算。但作为将来要在商道发展的北宫朔月,却必须笑脸相迎。

商人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就算背后靠山硬的通天,也绝不会飞扬跋扈、目无余子。这才是一个成功商人该有的行为气度。

所以,因为这些太子、衙内的来访,原本在一起喝茶打屁的三个人就此分开。

北宫朔月这大太子党。团起一脸笑容,去园子的正堂接受小太子党们的‘朝拜’。而柳纤纤和北宫荷月这两位公主,则留在茶室里,坐在暖暖的木炕上继续喝茶闲聊。

…………

茶室中。

因为张劲至今尚未出现,再加上原本擅于插科打诨的弟弟也离开了,所以北宫荷月一时间有些仄仄的提不起精神来,一边无精打采的和柳纤纤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攀扯着,一边脑子里天马行空起来。

北宫荷月一点一滴的回忆起自己和张劲。从认识、冲突、交好,到同行而猎、同塌而眠、同甘共苦。

在此时北宫荷月的回忆中,无论是之前与张劲敌对争锋,还是其后与张劲友朋往来,还是自己已经芳心暗系后的这两天。那一幕幕有两人共同身影的场景都化作了一段段的甜蜜。

尤其当北宫荷月想到张劲猎犴归来,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更是心跳的厉害,脸也有些燥热;

再想到其后,自己与纤纤姐靠着张劲的肩膀,在那个憋气、寒冷的石窝子中酣然而眠的时候,心里更是觉着一阵阵的温暖;

但是当北宫荷月想到一个多小时前,自己在北小楼听到的霏霏之音的时候,想象到当时那个男人与叶子姐正在做的事情时,这个初涉情关的小妞儿在面酣耳热的同时,又忍不住心头酸酸、鼻头酸酸。

越是不想细想,脑海中偏偏就想的越细,想到那两个人在床榻上颠龙倒凤,肢体交缠;想到那两个人相互抚触、唇舌缠绵;想到那两个人脉脉相对、激情如火;

北宫荷月越发的觉着心头的酸味浓重起来,甚至有些委屈的想哭。

……

陷入情网的北宫荷月,心有千千结,那还有闲心和柳纤纤姐姐妹妹的闲扯?

到后来,当柳纤纤说了什么之后,北宫荷月嘴里只剩下了干干涩涩的几个词在敷衍着:

“对啊!”“是啊!”“嗯!”

柳纤纤是啥人?那可是被评为能成一代女皇,成就一番帝业的武媚娘式的人物!

虽然这妞儿因为年龄、阅历的关系,还很青涩,还只是半成品。对她至今讳莫如深的情感方面的事情,更是远不够敏锐。

但是,察言观色、揣摩人心、见微知著这些基本功,对于柳纤纤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北宫荷月时而甜蜜、时而痴然、时而憨态,变幻不定的脸色落入了柳纤纤眼中,自然让这个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小妞儿飞快察觉,并在略一思索后,就了然了。

于是,一向看起来平和如温汤,表情始终温婉带笑的柳纤纤,很罕见的在嘴角处挂上了一抹隐晦促狭。

接着,这个腹黑女最终的话题飞快的调转了方向。前一句还在说一个多月后的‘米兰时装周’如何如何,后一句就突然变成了——

“荷月你现在是想你劲哥哥了吧?”

“嗯,是啊!”

当心不在焉的北宫荷月,继续用习惯的答案回答了柳纤纤出其不意的问题后,柳纤纤这个腹黑女连忙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不知道……我……”

说至此处,苦恼的摇着头的北宫荷月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就说漏嘴。当反应过味儿来的北宫荷月,羞急的抬起头的时候,两只闪烁羞怒色的眼睛更是正与柳纤纤促狭、八卦的目光对个正着。

于是,这个暴力的小妞儿恼羞成怒了,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雌豹一样,猝然而起合身扑上,把身手本就与自己差许多,兼且在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闪的柳纤纤压在身下,接着一双灵活的纤手就在柳纤纤的腋下、腰间循环往复。

开挠!

“好你个纤纤,居然敢诓我?我饶不了你!”

一时间,茶室中鸡飞狗跳,抱枕纷飞。两个绝色美女纠缠在一起,上演了一出诱人的春色大戏。

终于,直到被惩处的柳纤纤的尖锐娇笑变成无力的呻吟,原本有力挥舞的手脚变成‘垂死’前的‘抽搐;上下其手的北宫荷月也已经香汗淋淋、娇喘细细的时候,这一幕真正男人都会‘钟爱’的剧目才算是落下帷幕。

放开已经满脸泪水的柳纤纤后,有些疲累的北宫荷月也瘫软无力的把自己往这位好姐妹身边一摔,躺了下来。

相对无言的喘息了一阵后,有气无力的用口袋中的纸巾擦净脸上泪水后,柳纤纤才盯着北宫荷月的双眼,再次开口:

“荷月,不开玩笑的。你真的喜欢张大哥了?”

北宫荷月脸上再次升起一脸羞色,但这一次她没有躲开柳纤纤探究的目光,没有推?否认,也没有顾左右而言其他,而是重重点头,很干脆的承认了下来。

北宫荷月虽然初涉情关,虽然心中羞意满满。但她的性格本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所以她当初才为了拒婚,不惜与家中撕破了脸皮,进而大闹整个北宫家、孔家;所以,她才会在当初张劲拒绝为其治疗的时候,心生死意,宁死不从;所以,在张劲在暴风雪中拖着一只罕达犴回到石窝子中的时候,情感爆发的北宫荷月,才会行动先于思想的主动‘投怀送抱’。

所以,这一次,就算北宫荷月羞得玉脸发烫、心跳加快,面对柳纤纤这个自己最好的姐妹质询,北宫荷月还是勇敢的点头承认了下来。

因为北宫荷月对张劲的感情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也因为北宫荷月知道这位好姐妹是拥有着一颗怎么样玲珑的七窍水晶心,自认脑筋有点‘轴’的北宫荷月,觉着自己正需要这么一个‘爱情军师’来为自己出谋划策。

…………

正当茶室中两位丽人,正周详推敲着‘对付’一个男人的计划的时候,她们计划中的那位‘目标’也结束了近两个小时的鏖战。

北小楼三楼的那间豪华、温暖的庞大卧室中,此时正弥漫这浓郁的‘春情’味道,让人昏昏然的亢奋。

卧室中央那张巨大的足能睡下五六个人的床上,被褥凌乱、湿痕片片。

在床上的一片狼藉中,张劲和叶红正紧紧相拥这躺在一起,叶红在上、张劲在下。

全身瑰色、周身香汗的叶红,披散长发的臻首就服帖的趴在张劲的胸口,闭着眼睛娇喘不休。

一双修长丰润的美腿与张劲的粗壮长腿纠缠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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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过命的交情

与娇慵无力的叶红正相反,仰面朝天的张劲满脸舒爽的振奋,很有精神的眼睛看向趴在胸口处的女人时,时刻闪烁着爱意和**。

两只手在叶红湿漉漉的背上游走着,时而十指如弹琵琶般,沿着叶红脊柱的滑腻肌肤跳跃而下;时而双手如揉面团,捏握着叶红纤纤织腰下柔软弹滑的一双粉丘,捏揉按挤,调皮的改变着它们的形状。

当张劲揉搓两团粉肉的双手,在一不小心让指尖碰触到了某处更敏感、更薄弱的位置后,本来软了如一滩泥似的趴在张劲身上,连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的叶红,突然如触电似的抬起手来,给张劲狠狠的来了一下子‘女王钳’。

“嘶……不许乱碰!”

叶红在倒抽了一口冷气后,一巴掌拍开张劲那只犯规的贱手,凶恶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

叶红那里还很痛,但是没办法,自己男人在亲热的时候总有‘不走寻常路’的‘变态’要求,即使是自半年前的马来那夜的初次之后,已经不止一次。但是每次过后,自己还是会觉着那里跟被火烙铁伸进去搅了三五百次一样,火辣辣的痛。所以,对于再次伤后,碰到患处的罪魁祸首,叶红自然也是没有好气。

“嘿嘿,不小心,不小心。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看着叶红凶狠的仿佛愤怒小猫似的眼神。张劲连忙讪笑的把手移到叶红的腰间。一边如安抚小猫似的顺毛由上至下的在叶红背脊上摩挲着,一边摆出一副低眉顺目的小受样,无尽鄙下的道着歉。

没办法,水路改旱路,本就是半强迫的得逞,过后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然下次在想走,可就难了!所以,想得长远的张劲,自然态度好的一塌糊涂。

得到张劲哈巴似的讨好、诚恳的道歉后,叶红这才勉强收起余怒。再次低下头去,重新趴在张劲的胸口上。接着,趴在张劲身上继续休息的叶红,似乎又觉着心有不甘。不过瘾似的,再次在张劲的胸膛上咬了一口后,也不管张劲嘴里夸张大过〖真〗实的雪雪呼痛,嘴里咬牙切齿的说:“也不知道你师父到底教的什么鬼功夫,怎么练好了之后这么祸害人呢?每次不把人家全身骨头拆散个两三回,就不肯罢休!禽兽、牲。!”

对于在‘男女〖自〗由搏击’项目上,半年前后的巨大实力差距,张劲想当然的把这一股脑的都推给了师傅教的功夫上。

张劲的话是:离婚前,这门功夫还只是处于漫长的积累阶段。所以在床榻这片战场上,张劲的表现也仅比普通人强一点点;半年后马来重逢的时候。张劲的功夫已经跨过积累的门槛,登堂入室,实力突飞猛进,其它方面也水涨船高。所以,在床榻这块方寸战场中,张劲已经是堪称战神级人物了。

…………

张劲和叶红俩又在床上腻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因为叶红的肚子开始饿的打鼓了,腻在一起就不想分开的两公婆,这才无奈的起身。

起床后,张劲抱着依然全身无力的叶红又在卫浴中洗了一个鸳鸯浴。这才终于携手施施然的步出北小楼。

看着头发依然濡湿的叶红,因为自己长达两个小时的‘挞伐”仍然是一派慵懒无力的样子。张劲眼神中的爱意、欲火几乎快要溢出来一样。

这就叫‘温泉滑水洗凝脂”这就叫‘侍儿扶起娇无力’……

看着已经高挂中天的太阳,张劲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

当挽靠着自己臂弯的叶红。眼波流转的笑看过来的时候,张劲更是在心里大呼:“对。没错!这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

在小院的正厅中,北宫朔月正和五六位公子、公主们喝着茶打着屁!

这些土皇帝家中的太子、公主,对于北宫朔月这位‘天朝贵胄’自然持恭持谨,小心翼翼的话中满是恭敬和谄媚。

而北宫朔月虽然对这些阿谀之辞有些腻歪,但他毕竟是商界新秀,是擅长皮里阳秋的商人,所以还是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架势,丝毫不曾表现出眼高于顶的架子,反而说话谦和,让这些人一个个都感觉如沐春风,心中暗佩北宫家贵族气质、大家风范。

这就是北宫朔月的本事,对啥人说啥话。堪称是一个千面人!

对于高官巨富眼中的那些‘屁民’、那些平头,北宫朔月也可以如同市井屠狗之辈,与这些人家长里短的打成一片;

对如今眼前这些衙内、官小姐,北宫朔月也可以如煌煌贵胄,拿出一派传世大家的气度;

对于那些同属大家族的所谓朋友,北宫朔月也可以‘君子之交淡如水”保持着接触、保持着熟识、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对于张劲这个至今仅只唯一的一位死党,北宫朔月更是可以如市井泼皮一样,能与张劲言谈无忌。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了点仨瓜俩枣的蝇头,撒泼、耍赖、斗气、拌嘴实属寻常。

正当这七八个人,以北宫朔月为中心焦点,坐在一起不咸不淡的胡拉乱扯的时候,一位眼尖的公子哥在不经意的抬头见,突然透过厅堂的窗子看到了外面正谈笑妍妍的穿行在温泉九曲池渠间的一对男女。

此时的叶红早已换掉了冬猎的白迷彩猎装,换上了自己带来的一件轻薄冬装。在与张劲的嬉闹调笑间,不见了之前的飒爽英姿,却更加的娇俏可人,让这位乍一眼见的公子眼睛有些发直。

之前,在自己老爷子通知这位公子连夜从不列颠赶回的时候,老爷子就告诉过他,这次一行的三位大家族第三代中,正有两位大家小姐。

而这一行五六位土皇帝家的公主、公子们,在代替家里长辈问候觐见之余,也未必就没有‘抱得美人归”或是‘钓得金龟婿’之类的念头。

就看在座的那两位公主党,只要北宫朔月随便一句就能笑的huā枝乱颤,看向北宫朔月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的时候,更是一副‘含情脉脉’‘心有所属’的架势,说她们真的是对北宫朔月这家伙一见钟情,谁信?

北宫朔月有内秀,但是外在的可真就不怎么样!

这俩土公主看上的还不是北宫朔月背后那庞大的北宫家么?这些土皇帝家的公主党,也盼着能一招‘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位眼尖见到叶红的公子哥,之前因为出来‘接见’的只有北宫少爷一个,未见另两位佳丽正懊恼施不得风流手段,望眼欲穿呢!

如今,乍一见到北宫、柳两家包下来的小院中,突然出现一位美女,自然第一时间就把叶红当做了两位大家小姐中的一位。

本就对北宫、柳家小姐颇有企图,即使她们只是无盐、东施,这位公子恐怕也会使出浑身解数,一期能攀上高枝。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大美女?自然更加让他不惜赴汤蹈火了。

唯一遗憾的是,张劲这个家伙和叶红的打情骂俏,很是影响这位公子的情绪。

但他也知道,能和这三位大家族第三代同游、同乐、同居小院,能和大家族公主打情骂俏、嬉笑怒骂的那个相貌平凡的家伙,也绝不简单,至少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所以这位公子倒也没有去与张劲交恶、夺抢美女的意思,但心中还是犹有些不甘的指着窗外,因为不知张劲说什么惹恼了叶红,正在男跑女追的俩人问道:“北宫少爷,这两位是?”

这位公子哥一开口,把其他人的视线一并吸引了过去,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出去。

顿时,其它几位公子哥也怦然心动。

心动的不止因为本就貌美雍容的叶红,在饱受雨露滋润之后,更加艳光四射、风情万种。更因为,他们也与第一位公子哥一样,以为叶红是北宫家或是柳家的大小姐。

对于这些太子、公主的念头,自小就被家族重点培养,一肚子huāhuā肠子的北宫朔月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这胖子在厌恶的眉头微皱后,一张嘴就连忙申明立场,打消了这些家伙不该有的念头:“那男的姓张,是我结拜兄弟,能过命的交情。女的姓叶,是家姐和柳家姐姐的好姐妹,也是我张大哥的女人。

说到这个,我还算是占了柳家几兄弟的便宜呢!

因为我和张大哥是结拜兄弟,而张大哥一家更是和柳家爷爷通家交好,我这个张大哥和柳爷爷独处的时候以忘年小友论交,这么算来我平白的大了两个辈分。

你说柳家的那几个兄弟见到我们俩一起的时候,该有多难受?

哈哈哈哈……”

北宫朔月说的轻松,似乎漫不经心的把这事儿当笑话聊了出来。但是这话落到其他几位‘土’太子的耳中,可就如洪钟大吕,震撼的不轻了。

堂堂北宫少爷的结拜兄弟,还是‘能过命’的交情!能当上北宫少爷这种人的大哥,那是啥身份?

跟柳家当代家主他爹,能够平辈论交!那是啥地位?(未完待续。

382 冬日温泉

北宫朔月介绍张劲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翻腾的难得安歇。

别说在之前就想明白张劲不简单,没有与其争锋意思的这位眼尖的公子哥。就算是原本见到叶红后,打算和张劲较量一番,以期决定美女公主归属的几个‘棒槌’,在听了北宫朔月的介绍后,也连打退堂鼓,后怕不迭。

之前见到叶红这位‘漂亮’公主后,如发情野狗似的几只棒槌,悄然的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冷汗,抚着狂跳的胸口暗自庆幸:

“还好,北宫少爷提前介绍了一下,没有让自己来得及冒冒失失的惹祸。不然,要是真的为了争风吃醋而得罪了这位北宫少爷的结拜大哥的话,恐怕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这些人不知道,北宫朔月口里的这个姓张的大哥,是不是出自和北宫家、柳家齐名的那个张家,但至少他们知道了这个看起来长得平凡的人,自己这种只能在‘偏远’的黑省,随地撒尿尥蹶子的‘土’太子是惹不起的!

…………

几位连夜从世界各地辛苦奔波回来的国际友人,黑省的公主、太子,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时至中午的时候,连一顿共进午餐的小小希冀都没有能够得逞,就被北宫朔月这个圆滑的胖子,一番太极推手,给推出门去。

几个专程而来的官二代,除了和北宫朔月混个脸熟之外,什么交朋友、拉关系啥的打算,统统没能成功。

攀上高枝、联接姻亲这种深层次的意淫更是连影子都没有的事儿。

两位土公主。虽然在北宫朔月面前,极尽搔首弄姿之能事,秋天的菠菜一捆捆的砸过去。但奈何,北宫朔月这胖子对这俩不用闻就知道一身骚味,不用调查就知道是那种私生活糜烂荡女的家伙根本就不感冒。

也许是因为有个暴力的姐姐的原因。所以让北宫朔月已经可以享受‘虐待’的快乐;也许是因为做够了虚伪‘商人’的原因,所以北宫朔月更喜欢和简单的人相处;

所以,北宫朔月这个挑嘴的胖子,还是比较喜欢岳文婷这种,虽然不是很漂亮。虽然脾气很暴躁,但是却很干净、很单纯的妞儿!

所以,两个散着骚气,一心想要爬上北宫少爷大床的‘黑木耳’公主,最终不得不接受‘钓凯子’失败的命运,灰溜溜的被北宫少爷客气的‘赶出门去’。

两位荡妇土公主的愿望最终折戟沉沙,其它几位同属风流人物的公子哥结局更加悲惨。

人家两位黑木耳公主至少还见到了目标。至少还努力过。就算没勾搭上,也捂了北宫少爷一鼻子的骚味儿。

而这几位同样抱着‘征服’幻想而来的土太子,从来到走,却连自己的目标都未曾见到一眼。

见不到猎物,即使是这些土太子们阅女无数、泡妞经验丰富。能够口吐莲花,又能如何?

爬不上闺床,就算他们的战斗力比张劲那头种马级牲口还要畜生,又能怎样?

这就叫‘英雄无用武之地’!

…………

那边念想落空的公主、太子们走的垂头丧气,这边送走了这些家伙的北宫朔月却很是意兴飞扬。

虽然这胖子凭着商人的圆滑加上身份不凡,对付这些个草包、棒槌不花啥功夫。但是也实在是在提不起兴趣逗这些人玩儿。

掏粪工人的工作就算不累,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干。原因相类!

怪不得类似于北宫家、柳家、李家、孔家这种传承动辄数百上千年的大家族,都说这些家伙是政治上的‘暴发户’。虽然有人靠一生钻营,加上不错的运气攀上高位,但到底是一朝骤贵,实在是没啥底蕴。

而且,因为这些‘暴发户’为了拼命往上爬,每天只顾得忙于钻营勾结。根本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去管教他们的子嗣后代。所以,这些暴发户们的下一代、下两代还真就没有几个成气候的。

或是仗着老子势力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或是仗着老子捞来的黑金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就算是所有的这几个人都在国外读书过书、镀过金,也都不是凭着真才实学,而是靠的老爷子的金元。

就算其中有几位如今已经在商界暂露头角,凭的也不是自己的手腕,靠的也不是自己的商业嗅觉,他们靠的是老爷子手里的官印、靠的是老爷子手中的权柄。

就算其中有几位如今算得上是政界年轻有为的青年干部,但靠的也是老爷子的脸面,靠的也是老爷子朋党‘互助’式的提携。

就凭这几位纨绔的成色,多年以后连蓝菲菲他爸爸的地位都混不到。深市的蓝大市长,已经是这个档次太子党中的奇葩了。

但就算是蓝大市长这种还算是质素不错的官二代,北宫朔月恐怕都没有啥心思搭理,一样也很难入得了这胖子的眼界,更何况今天前来拜访的这些‘扶不上墙的烂泥’?

若不是北宫胖子的人生规划是走的‘商道’,需要圆滑处世、笑对八方的话,恐怕这胖子也想学一下自己的姐姐和柳纤纤的做派——闭门谢客!

和这些心眼小的跟针鼻儿似的,眼梢子挑高的能与天齐,才华根本撑不起野心的饭桶纨绔们交流,对北宫朔月来说,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与这些人虚与委蛇,哪及得上和老劲一起,无所顾忌的吹牛打屁,打赌斗气来的快活?

所以,‘踹走’了这帮想当‘大鼻涕’粘着自己不放的家伙后,北宫朔月就跟终于洗净了粘在身上的恶臭馊水一般,全身透着清爽,很精神焕发的钻进了其他四人正在共进午餐的饭堂,与其他几位围坐一起,逸兴横飞的胡吹海聊起来。

…………

既然来了这北极村的温泉疗养院,自然不能错过这‘冬日温泉’这一大享受。

所以,当五人饭后,又喝茶打屁了好一会儿,稍微消了消肚子里的食儿之后,终于在叶红的建议下,大家的一直赞同下,各自回房更衣,一起边泡温泉边继续聊天扯淡。

作为这家豪华堪比六星的‘老干部疗养院’,最顶级客房中,自然少不得泳衣、浴袍,而且为了满足需求,更都是种类繁多、花色齐全、质地最佳、价格最贵、品牌最响的那种。

毕竟能住进这个小院里的官老爷,可都不是简单人,如果这些人万一要是觉着这些东西配不上自己‘高贵的身份’的话,那这家疗养院的管理者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年代,官老爷们的脾气可是很古怪的,所以这些疗养院的头头脑脑们,也不得不细致工作。从风水、到配套、到陈设……都需考虑周全,深恐一不小心就触了哪位大佬的霉头。

但坏菜也就坏菜在小楼更衣间的泳衣柜中的泳衣种类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当张劲随便挑了一件纯黑色四角半长泳裤穿上后,又等了好久。

没办法,臭美的叶红左挑右选,试了脱、脱了试,站在更衣镜前一件件比对,一件件征询着张劲的一件……

好久之后,两人才双双披上厚厚的户外浴袍,穿上白熊皮拖鞋走出门去。

临走前,叶红虽然还在遗憾自己没有把所有泳衣试换一遍,挑出最适合自己的一件,但是还是不得不无奈放弃。

叶红放弃继续试衣,不是因为张劲没有耐心,火烧火燎的死命催促,而是因为如果继续换下去的话,对叶红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之前叶红不断的泳衣秀,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黑的、白的……五颜六色,比基尼泳衣、连体高叉泳衣、分体运动泳衣、吊带泳衣……五花八门,一身象牙般白皙、细腻的美肉,在叶红的折腾下不断重复着:遮挡——曝光——再遮挡——再曝光的循环过程……

细腻、白皙、无瑕疵的肌肤,丰腴柔软却毫不臃肿、没有一丝赘肉的胴体,再加上绝美的熟女相貌,再加上各色泳衣的映衬,再加上时遮时露的诱惑,这对任何一个荷尔蒙能够正常分泌的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就算是对这具身体无比熟悉,几个小时前刚刚享受过这坨香软美肉的张劲也不例外。

在这种致命的诱惑下,身为‘观众’的张劲,被勾的不停的吞咽口水,同时泳裤也肿起好大一块,跟个小帐篷似的。

就当张劲目露狼光,打算甩掉泳裤束缚,与叶红做点儿互动节目的时候,终于察觉到自己男人眼神不对的叶红才恍然而惊。惊慌兔子般忙不迭的套上一件玫瑰色分体运动泳衣后,就连忙用厚实的急踝浴袍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张劲这眼神叶红可是太熟悉了,叶红知道,如果自己再慢上一点的话,恐怕将会又是一两个小时不用出门了。话说早晨折腾了两个来小时,让叶红觉着直到现在,还骨头酥软的,浑身上下都没有啥力气,要是现在再让这家伙折腾一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383 女为悦己者容

叶红的担心不无道理,叶红知道,自从自己男人‘神功有成’后,那是比牲口还禽兽。//xt.//没有个一两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偃旗息鼓。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换泳衣勾起了这‘牲口’的性子,真的折腾个一两个小时的话……

虽然北宫朔月那胖子的调侃,柳纤纤和北宫荷月两位妹妹的谑笑,叶红不太在乎。

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叶红觉着,原本石窝子两天还没有彻底歇过来的精神头,在早晨一顿翻云覆雨后,就已经再次见了底儿。如果现在再被自己男人狠折腾一下的话,别说一会儿去泡温泉,恐怕今天晚上也别想爬起来了,虽然那‘个中滋味’,沉浸其中时如上天堂,但是之后确实也实在是太累了!

叶红对如今张劲更胜做种大牲口的精力,可与春天野兽相媲美的欲望,真是又爱又怕!

见到叶红的胴体被雪白的浴袍遮得严实,张劲有些失望,但却掩饰的很好,也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反而很谨慎的用仿佛大灰狼诱惑小红帽似的声音,很温柔的劝诫说:

“其实你不用急的,你要是想再换着看看,那咱就继续换,换到你满意为止!大不了让他们多等一会儿。”

张劲眼中闪烁的光芒所代表的意思,在叶红眼中堪称昭彰,张劲的小心思自然在她心中也无所遁形。

于是,满意于自己男人对自己迷恋的叶红,很娇俏的露出一个鬼马的笑容,元气十足的嗔道:

“你以为你这家伙的那点儿小心思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清楚我如果继续换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还等一会儿?那是一会儿么?你说的这个‘一会儿’是一个小时还是俩小时?你这个大色狼!”

连珠炮似的一顿喷,把张劲弄懵了以后。叶红顽皮的吐了吐粉舌。就在张劲反应过来之前,如同在猎人枪口逃脱的小鹿一般,银铃似的咯咯欢笑着。跑下楼去。

奸计得逞后逃走的叶红,哪还有职场上雷厉风行的ol风范?哪还有床上媚如春水的熟女气质?那还像个结婚纪念的女人?

那蹦跳着、摇曳着的身姿,那奸计得售的笑容。分明就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片子嘛!

看着活跃的跟孩子似的叶红,蹦跳着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张劲的色心、欲望突然一刻全消,笑着摇头:

“真是百变魔女啊!都二十好几的御姐熟女了,还动不动就天真的跟小学生萝莉似的,真是……可爱……”

一句话刚刚说完,张劲原本宠溺的脸紧接着就再次挂上色色的阴笑:

“不过,你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么?现在让你跑了。等晚上……嘿嘿……别忘了,小羊羔总是要回圈的!”

…………

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年龄差距多大。总有很多相似之处。

当张劲和叶红两公婆走到小院水系源头处。直连泉眼的那个花瓣形温泉池的时候,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也刚好分别裹着与张劲、叶红同样的一身白色的棉浴袍。姗姗来迟。

至于北宫朔月这家伙,早就已经泡在了温泉池中,几人来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胖子跟煮熟的饺子一样,脑门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在满池涌动的泉水中载浮载沉,应该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很显然,柳纤纤和北宫荷月估计也跟叶红一样,恐怕换了不少件泳衣才款款而来。而北宫朔月则应该是与张劲一样,随手一件泳裤套上就可以了。

“我说老劲,你怎么这么慢?磨磨唧唧的,一点不痛快!”

闭眼靠坐在池边的北宫朔月听到脚步声后,睁开了眼睛,对于张劲的效率表达这自己的不满。

张劲也没好气的回以白眼后,说:

“我跟你这个孤家寡人不一样。女人挑衣服,你想能有多快?你以为不换个十件八件的,能出得了门?”

张劲这话,颇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意思,于是叶红立刻就和他接上了火:

“我们女人换衣服那是为了心情,漂亮了才自信。再说了,女为悦己者容,如果世界上没有你们这些臭男人的话,我们用得着费劲吧咧的这么捯饬么?没就这事儿批评你,你就找个下水道偷着乐就得了,还好意思蹦出来说东说西的!”

娇娇脆脆的与张劲针锋相对的说完,叶红就立刻扭头向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二女,寻求同盟的火力支援:

“荷月、纤纤,你们说叶子姐说的是不是?”

让人诧异的是,一直以来与叶红同为‘大女子主义’的坚定支持者,一直以来与叶红臭味相投的北宫荷月,这一次却罕见的没有立刻跳出来,激扬文字的为叶红的论调摇旗呐喊,而是嘴角嗫嚅了几下后,竟然就闭口不言。

反倒是一向云淡风轻,从不与人争辩的柳纤纤点了点头说:

“叶子姐说得对,本来就是。”

…………

柳纤纤虽然是人精,虽然被誉为拥有武则天潜质的超级帅才,但她毕竟在男女感情方面上还是个小白。而且,睿智的柳纤纤与那位‘胸大无脑’、自以为是的郭金秋还不一样。

叶萌宿舍的这位大胸脯的大姐,在情感方面和柳纤纤一样,从初生至今,连恋爱都未曾谈过。但就这么一个小丫头,就敢凭着对几部狗血的韩片、港片、日剧的钻研,就自我标榜为‘爱情专家’,到处为人提供‘爱情咨询’服务。

而且郭金秋每出一个主意都是引经据典,听起来似乎有理有据:

中,欧巴如何如何……中,**思密达如何如何……中,**少爷如何如何……中,**贝勒、**公子、**阿哥如何如何……

这位胸脯比一般哺乳期大嫂更加雄伟的606大姐,只记得这些骗了她一枕巾泪水、废了她满地纸巾(屌丝们请注意,这大胸娘们是女人,纸巾的用法和宅男们截然不同)的情节如何如何感人,根本就不知道、也不考虑那些狗血的情节,狗血的手段在现实世界中是否适用。

而思维缜密的柳纤纤却从不敢自大,不敢‘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她很清楚‘人心难测’的道理,她更听说最难测的情感就是男女之情。

所以,即使是北宫荷月拉柳纤纤做了自己爱情军师,自己也真心想要帮助自己这个姐妹达成心愿,但是对爱情一道全无了解的柳纤纤,也不敢如郭金秋一般,想当然的为北宫荷月胡乱出主意。

所以,之前上午的谈话中,柳纤纤也只是很保守的跟北宫荷月列举了应该比较靠谱的几点注意事项:

1、不要惹他讨厌;

2、先不要管关系进退,一定要先注意维护好两人的关系;

3、对他的家人要平易,尽量相处愉快;

4、……

柳纤纤的建议纯属善意,但是对柳纤纤几点建议深以为然的北宫荷月,却因此倍觉沉重,洒脱不起来了。

即使是柳纤纤的建议说的有理有据,言之有物。但是,对北宫荷月来说,可执行性还是太低。

这个暴力的小妞,从来性格就是大咧咧的,从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没有涉足过感情世界,所以当她听到柳纤纤很有道理的几大‘规章’‘禁律’之后,脑子里一团乱麻:

怎么做才不会惹他厌烦?怎么做才能维护好关系?怎么能够讨好他家里人?怎么……

柳纤纤道出的这些帮助修正路线的条条框框,到了北宫荷月这里,反倒成了一道道绳索般的束缚,让她不由的进退失据起来。

甚至一向乐于附和叶红大女子主义言论的她,也因为争端是‘那个人’率先挑起,叶红的打击目标更是直指‘那个人’,而因为怕得罪了那个人,怕惹起那个人的厌恶,而有些‘不敢’张口,心下惴惴。

仅只两句话的时间间,北宫荷月的微妙变化,除了深明状况的柳纤纤之外,其余人谁也没有发觉。

北宫朔月更是犹有趣味,怪腔怪调的调侃着说:

“嫂子说得对啊!女、为、悦、己、者、容!”

这个不知死活的胖子,在一字一顿的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看叶红这个初言者,反而促狭的不断在北宫荷月、柳纤纤和张劲的身上扫描。

北宫朔月的意思很明确:

“人家叶子姐的‘悦己者’是老劲,所以连着换挑十几件泳衣,来给老劲看。那老姐和纤纤姐的‘悦己者’是谁呢?你们是想传给谁看呢?总该不会是我胖子吧?如果不是我胖子的话……”

北宫朔月这话说的轻佻,但是张劲和叶红却也不觉如何。

要知道,张劲和死党们厮混的时候,啥样过分的玩笑都开过。和那帮子没正形的家伙们相比,北宫朔月这调侃已经算是太隐晦了。

而叶红,同样见惯了张劲那帮子坏损死党,她自然也知道,那帮家伙说起浑话、唠起荤嗑来,可比胖子说的露骨的多。

但是,张劲和叶红不在乎,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俩同样听出其中含义的小妞儿可就羞了。她们可没有见过那种‘不要脸’的损友,可没有经历过任何关于男女方面的调侃。

384 惊艳

北宫朔月的一句‘女为悦己者容”顿时弄乱了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二人本还算从容的思绪。

一向头脑清明的柳纤纤有点懵,回想到之前自己在卧室里一件件换泳衣的时候,似乎确实有想到:‘自己穿这件的话,会不会太露了?张大哥看了会不会觉着我不庄重?……如果穿这件的话,会不会看起来太臃肿,张大哥会不会认为我太胖了……’

诸如此类的问题。

于是,柳纤纤忍不住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也是……女为悦己者容?”

虽然柳纤纤拥有武照之才,但是她毕竟从未涉及过男女情事,再加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所以这个情商三百、智商二百八的小妞儿,在拷问内心的时候,不但没有察觉到自己对张劲已经有了一点不同于友朋的情感,反而越想越懵,颇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意思。

瞬间脑子转了十万八千圈,也没弄清自己的心思,但柳纤纤终究还是心虚了,虽然羞态还掩饰的很好,但是故作从容的她还是不敢随便那眼神往张劲那儿瞟了。所以,有些手足无措的柳纤纤干脆把所有怨念集中在北宫朔月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用很炯炯、很传神的眼神,狠狠的剜着这个淫笑着的胖子。

弄不清自己心思,一向淡然自若的柳纤纤都成了这样,对张劲本就已经心如明月昭昭的北宫荷月,更是如被戳穿小儿女心思似的,有些恼羞成怒。同样不敢瞟向张劲的她,和好姐妹柳纤纤有志一同,也用满含‘杀气’的眼神,怒视着满脸促狭的北宫朔月。

两女不同温度,却同样杀气森森的眼神突然一起飚了过来,使得北宫朔月即使泡在烫热的温泉水中。也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被吓的头皮有些发麻的北宫朔月,这才发现自己这个自认很俏皮的玩笑,似乎对象挑的不够好。这胖子完全没想到,这两位姐姐居然都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于是。北宫朔月也不敢与那两双俏丽的怒目相对,打着哈哈的顾左右而言其他,转开了话题:“你们看看,你们站上面扯这些没用的干嘛?赶快下来呀?跟你们说,在这里泡温泉真的很享受!严寒冬日,看着万物凋零、赏着枝头残雪,泡着温泉。再喝点小酒的话,就是神仙日子都不换。”

说着,胖子就在飘在身前的浮板上,端起一只拇指大小的瓷杯,递到唇边后,一仰脖,就‘吱溜’一声,一饮而尽。

这头白胖子的那副德行看起来确实享受。于是本就不想纠缠于‘悦己者是谁?’这个问题的其他人,相视一笑后,连忙各自宽衣解带。很快。四件大小不一的雪白浴袍被几人各自褪下……

…………

惊艳!

犹记得初遇北宫荷月的那一幕,在张劲脑海中烙刻最深的印记并不是那芙蓉玉面,也不是当时这小妞想当然的不讲理,更不是她活力四射的前凸后翘,而是被修身牛仔裤包裹着的,那一双修长到夸张程度的超长美腿!

当北宫荷月褪去浴衣后,那牢牢烙刻在张劲脑海中的美丽,那长度夸张、形状完美的长腿,就白生生的暴漏在了他的眼前。

更让张劲喷鼻血的是,北宫荷月此时穿着的竟然是一件深蓝色的高叉联体泳衣!

高叉泳衣并不暴露。同加起来不过巴掌大的比基尼比起来,更是布料多到近乎浪费。但是这种泳衣却与北宫荷月的美腿相得益彰。

那两胯高叉,让北宫荷月那本就长的夸张的美腿,愈发显的夸张了。那深蓝色的布料,更是衬托的那白皙**粉嫩嫩的诱人。

这双美丽的令人叹为观止的长腿,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看到了。都有种想要用手丈量的冲动。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看到,都能够想象到,如果这条修长、有力的长腿,盘到自己腰间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销魂滋味!

有这条长腿吸引张劲的眼球,甚至连那翘挺丰盈的隆臀、那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那高耸插云的丰胸、那整体如完美花瓶的身材都能被暂时忽略。

正如港口大厅里,两人初见时张劲在心里所形容的那样——

这是一双能够‘杀尽’天下男人的美腿!这是一对能够挑动天下男人欲望的‘凶器’!

…………

惊艳!

柳纤纤的一身白色联体裙边泳装,把这位长相清纯的一塌糊涂,气质柔弱的让人心痛的美女,衬托的就像刚在绽放的莲花中睡醒的精灵一般。

记得前几天,在北宫家别庄里,见到身着猎装的柳纤纤的时候。张劲就发现,这女人穿着猎装的时候,不但有种飒爽的英气,更矛盾的是,那种英气反而似乎更加衬托出了她的柔弱。

是那种不堪雨露濯洗、不堪清风轻薄,如初绽花蕊般的柔弱,是那种能让所有男人心软,能让所有男人兴起呵护柔情的那种柔弱。

如今拥有那种柔弱气质的柳纤纤,拥有那张最纯净、精致脸庞的柳纤纤,穿了这身素白泳装,露出她羊脂玉色的藕臂、**时,让她更如出水芙蓉般有了种不忍亵渎的纯洁美。

柳纤纤的皮肤比北宫荷月的更加白皙,但却不是那种苍白。反而是很健康的明亮,是介于奶白和雪白之间的那种很温暖、很干净的颜色。

而且,更让男人眼球激凸的是,柳纤纤比绝大多数女人更加纤细的骨架,更加柔细的甚至能够双手可握的腰肢,却连接着烧灼男人欲望的凶器。

虽然看起来纤弱的柳纤纤没有北宫荷月那么丰满,但也绝不是皮包骨,相反她看起来就很有肉感。

隆臀不是硕大如磨盘的那种,却也绝对算不得小,丰满非常,翘挺非常。双峰应该只有d级,但是高耸弹跳、形如尖笋,仅仅一眼就能知道这对形状完美的宝贝,手感绝对一级棒!

与纤细骨架比起来算的丰硕的胸臀,显得那并不比张劲大腿粗的织腰更形单薄,甚至给人以不堪负荷的岌岌可危之感。

看着连接着‘前突’与‘后翘’的那段柔细腰肢,张劲忍不住舌底津液翻滚的暗暗嘀咕:“怪不得总觉着这小妞儿走起路来腰扭的厉害,原来是因为太细了。真担心那么细的小腰,怎么能撑起上面那么雄伟的两坨肉。这应该就是传说中,能让男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能让壮汉在旬月间就‘髓干精枯’的水蛇腰吧?”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也不过如此!

惊艳!

当张劲看着环肥燕瘦,同样堪称祸水的两女,目瞪口呆的时候,两女看向张劲的时候也有些发愣!如张劲一样,同样也心下震撼,芳心怦然。

这俩小妞当初在石窝子,发现张劲居然是用蛮力扭断了驼鹿的脖颈的时候,可就‘幻想’过张劲衣服下面的那具野蛮的身体。甚至,这俩小妞儿当初还羞羞的在自己脑海中,偷偷的为张劲勾勒了一副细致入微的**全身像!

从头到脚,每一根发丝汗毛、每一处棱角、每一个零件……无不详尽;肌肉的弹性系数、皮肤的摩擦系数、各处的肤色亮度、各处毛发浓度……无不详实;

而且,所有这些设定,在这俩美女的心中,已经是接近于她们心目中的‘最完美’。是属于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那个级别的!

然而,当她们看到张劲只着一件平角泳裤的阳刚躯体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在脑海中,已经设定的极为完美的作品与真实相比,居然充满瑕疵。

直到当她们看到张劲的身体的时候,才脸红的发现,原来男人的身体也可以这么迷人。

两女发现,张劲胸前的两硬肉,虽然不及自己丰满,也远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练健美的专业人士那么巨大夸张,但是也颇具规模。而且一看就知道,硬坨坨的跟铁疙瘩似的结实。轮廓如刀削斧斫,很有那种摇曳女人心的阳刚劲儿;

呈倒三角形的上身,完美的收窄在八块疙瘩肉似的腹肌处。传说中,男人所谓最完美的体型——‘猿背蜂腰”也就是这样了;

两条大腿不是那种肌肉纠结的粗壮,但是修长的勾勒出柔和的肌肉线条,愈发显得这双腿灵活有力,充满了的美感;

结实、翘挺的屁屁,同样看起来弹性十足,似乎手感不错的样子。更充分说明了,不知女人的屁屁可以让男人怦然心动,男人的屁屁对女人来说,有时也可以对女人起到同样效果的……

无比完美的体型,再配上玉石般白皙、健康的皮肤,珍珠般细腻的肤质,让张劲的样子不但阳刚气儿十足,而且即使是最挑剔、最有成见的人也没办法指摘出其中任何不完美的瑕疵。

“如果米开朗基罗当时有张大哥做模特的话,《大卫像》一定就会更完美了吧?”

这是两个看的小脸有些发烫的美女,乍一见后,心中不约而同的一句话。!!!

385 痛并快乐着

就这么样,当四人褪去浴袍,却惊艳了三个人。

对张劲来说,这么两个虽然环肥燕瘦体态各异,妖娆动人处却无分轩轾的绝色,在抛掉两件浴袍后,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种乍现的惊心动魄的美,给张劲这个好色男人以巨大的心灵冲击,就算是他对此二女还没有什么不良企图,也一时间忍不住的傻了眼,口水满满。

如果不是张劲的嘴巴闭的够严,恐怕温泉池都涨满,要溢出来了。

垂涎三尺?不,会是垂涎三千夫!

对北宫荷月和柳纤纤来说,张劲那不同于女人的细腻白皙的肤质,那隐泛玉石光泽的质地感,让这两位眼中已经因为心动而被渲染的有些媚色的大小姐,有了想要摸摸的强烈冲动;

张劲线条流畅、张力十足的肌肉,让这两位大小姐更是有了想要捏一把,感受一下弹性的羞人欲念;

对两女冲击最大的是那坨被牢牢锁在泳裤里的祸害,虽然泳裤仅仅勾勒出笼统的形状,但也足够两女在数次‘不经意’扫到的时候,面红耳热、心跳如鼓了。

这俩妞儿知道,那坨包裹起来时看上去像葡萄似的玩意儿,就是早晨北小楼中制造噪音的罪魁祸首,就是早晨让叶子姐弓吭高歌的发条钥匙。

就从那轮廓就知道,那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物件,不但规模‘宏大”而且从早晨叶子姐超高分贝的嘶吼,和其后这两公婆下楼吃饭的时间来看,战斗力应该也是相当的恐怖。

当女人看男人,会想到某些秘密的地方的时候,往往说明,这个女人一春心动了!

尚幸,张劲这家伙猥琐惯了,就算是和叶红一起上街的时候,偷瞄美女、目光尾随,也是轻车熟路不被察觉。而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也不是那种全无城府,喜怒哀乐全挂脸上那种人。

所以,虽然张劲惊艳于两位美女的美腿织腰,但那惊艳之色也仅只一闪而逝。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虽然也被张劲的‘秀肌肉小‘葡萄秀’弄的心里潮乎乎的,但表面上也仅仅微动之后,就一派从容。

三人那一瞥、一惊艳,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北宫朔月和叶红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各自恢复的常态。相互间若无其事的在谈笑妍妍间,落入池中。

温泉、暖阁、香榻~~

张劲这一行两男三女在‘疗养院’的日子,无疑是一次猪一样的假期。

张劲每天的日程安排就是:在属于自己的北小楼卧室中,和叶红打情骂俏,道着娓娓的情语,调戏调戏,折腾折腾;

在小院的茶室、娱乐室、饭堂中,和其他人一起,吹牛打屁、胡侃海吹,与北宫朔月斗嘴打赌、斗酒划拳;

在小院室内室外的温泉中,边聊天变偷偷欣赏那两个大家小姐的勾动馋唾的动人长腿、水蛇纤腰:吃、睡、交配、玩,就是全部的生活内容,种猪一样的生活。

张劲和叶红如此,其他三个人亦于此相类。唯一区别就是,没有互动的对象,不能在床上玩那种‘啪啪啪’的游戏罢了。

这一次冬日温泉,确实是一次非同平凡的享受。尤其是在石窝子中苦熬一天两夜之后,再入此境,就像是从地狱坐着电梯直接到了天堂一般。

先苦后甜之下,愈发觉着这温泉小院儿中的生活,是一种无上安逸的享受了!

吃的饱,而且不需茹毛饮血,山珍海味、珍贵果蔬想啥吃啥;睡得好,有软软的大床,有温暖的被子;玩儿的舒坦,小院里不但有娱乐室,这北地的冬日温泉,更是绝品享受;

但是,享受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因为张劲是要参加‘世界美食交流会’的小吃厨师,需要为几日后正月十五的活动做些筹备。

所以,五个人如宅男宅女一般,在小院中足不出户的宅了三天后,就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动身离开。

虽然有些来去匆匆的味道,但是这个小院里的几日,终将是几人永久记忆的一部分。

对张劲来说,许久之后,也许严寒中的把全身都浸入温泉的惬意会被自己渐渐淡忘,也许泡在泉水中仰面接着飘落雪huā的那种冰火两重天的触动会被自己淡忘,也许泡在温泉中品着温烫的烈酒熏熏然的梦幻感觉也会被自己淡忘。

但是北宫荷月那曝露在高叉泳装外的‘杀人美腿’张劲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将会历久弥新:柳纤纤包裹在素白色泳衣里那细的惊心软的诱人的‘水蛇小腰’张劲可以保证,除非是传说中的孟婆汤,不然没有什么能把那动人的扭摆摇曳,从他脑海中擦去:对此,张劲绝不会承认自己好色,怀有淫奢之心,他认为,自己只是想把最美好的记忆下来而已。

对柳纤纤和北宫荷月来说,这小院也终将是她们脑海中最不易褪色的记忆,甚至会成为她们老去时,仍然会勾起她们如少女怀春一样情绪的画面。

就是在这个小院里,北宫荷月明确了自己的心,确定了自己真的对一个男人动心了,这是她二十年来的第一次。



就在第一次一起泡温泉之前,北宫朔月的一句话,让一向心绪平静无波的柳纤纤心乱了。虽然也许要许久之后,她才能弄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思,但现在她至少也知道了,自己对张劲的情感似乎有些偏离预期。

究竟是什么情况,未曾经历过此事的柳纤纤自己还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绝不仅仅是友朋情谊,有点像长姐幼弟,又有点像腴腴胧胧的男女之情。

也是在这个小院里,在温泉池边,北宫荷月和柳纤纤第一次见到了,能与阿波罗媲美,更胜大卫的男人阳刚健躯。第一次懂得什么是‘男人的性感’;

对北宫朔月、对张劲、对叶红、对柳纤纤、对北宫荷月这所有的人来说,一起在一个小院中生活几天,一起在一池温泉中聊天、畅谈,三天的时间里,除了晚上睡觉之外,所有时间所有人都在一起……

这段相处经历对五人间关系的促进难以想象的巨大。

每个人的衣物都是一重重的堡垒,它们把主人的躯体一层层隐藏起来的同时,也把主人的心打上了原来越重的‘马赛克’。

所以当这五位心思皆玲珑剔透的年轻男女,仅着一身薄薄的泳装、泡在同一池温汤里的时候,他们也觉着相互之间的距离近了!心的距离,似乎也抛开了隔阂。

池子是一碗汤,里面有我、有你,池水把大家一起溶解进去。这滴水这一秒钟正滑过我的胸膛,也许下一秒钟就在调皮的抚触你的脖颈。

原本同榻而眠让五人相处开始真诚,一天两夜在石窝子中的同甘共苦让五人的情谊变得牢不可破,如今再有同泡温汤、同处数日的交往,让五人的情感再次升华。建立起一种也许能够纠缠一辈子的‘羁绊’。

u河机场有专机搭乘,自北极村回四九城自然一路顺遂。

正月十三下午四点钟左右的时候,北宫朔月开着车把张劲和叶红两公婆,从机场直接送回张劲的父母家中后,一行五人的狩猎队伍至此正式解散。为期七天,以促进感情交流为目的的旅程,也至此彻底终结。

来自不习生活背景的五个人各自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各自重新继续自己的生活轨迹。

张劲和叶红回到家里时,父母照常不在家,或是去参加小区的老年活动、或是在小区会所的棋牌室里和老伙计们码着长城。回到家里的两人,只好撸胳膊挽袖子的各安其职。

张劲为全家准备晚饭,叶红则勤劳的开始收拾房间。

一顿丰盛的晚饭后,一家四口人又围坐在电视前聊了一会儿天,这才各自回屋安歇。时间安排一如往常。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叶红以‘想和婆婆一起睡’好好聊聊天,为借口,抛弃了目光幽怨,努力想要阻止的张劲,欢快的和张劲老妈一起霸占了家中的主卧。

而被挤出地盘的张劲老爸,即使是在儿子的怂恿下,也丝毫没有**的觉悟。

居然乐呵呵的就让出了地盘,抱着自己的被子去到原本为老姐一家子预留的房间去睡了。

原本还想晚上和叶红再滚一次床单的张劲,只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一‘独守空床’。

被办法,有家中太后撑腰,有些欲求不满的张劲,也只能看着窃笑着的叶红,拉着老妈婆媳相亲的溜进主卧,空自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徒叹奈何。

叶红说得好听,是‘为了和婆婆聊天”其实这小狐狸似的女人心思哪有这么单纯?不过是这只狡猾小妞儿想躲开张劲这牲口的挞伐,借机好好歇歇身子的借口而已。

这三天看似闲适的温泉小院儿的生活,叶红真是累惨了,比在石窝子里躲避风雪的那段时间还难过。(未完待续

386 莫名的亲切

让叶红温泉度假的几天里,终日疲劳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张劲了。

也不知温泉水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有促进男人荷尔蒙分泌的效果,还是张劲这牲口所谓的‘功夫’又有进境。反正,张劲这两天可是火力十足,惹得叶红这两天无论如何推拒,无论借口多么充分,抵抗多么坚决……每天早晚两次,总是躲不过张劲凶猛的挞伐。

在被征服的过程中,叶红固然如履仙境、欲仙欲死,但过后却真的疲累昏沉,恨不能连骨头都软成一滩泥。

每一次长达一两个小时的剧烈运动后,一整天、一整宿的时间都歇不过乏来,每当闲散一白天、或是大睡一觉,刚刚缓过点精神头来,张劲这头发情牲口就又要开始下一次的折腾了。

痛并快乐着!

这就是叶红对那几天生活的真实写照。

叶红搞不懂,张劲那所谓的什么鬼功夫真就这么厉害?

现在的张劲,简直比这家伙刚刚得到自己的时候,还要更加欲望强烈。

当初,叶红刚刚被张劲‘骗’的在那间出租屋中失身之后。初尝这位美娇娘风情的张劲,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连着几天都不肯放过叶红。甚至还软硬兼施的逼着当时还在念大四的叶红连续请了几天病假,陪着这‘昏君’荒淫无度。

在那几天中,同样请了假的张劲就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和叶红腻在一起,两人就不断的重复着‘穿衣——脱衣——穿衣’的过程,除了出门吃饭、出门购物之外,只要是在家中,两人的足迹也就在床榻、沙发、浴室之间反反复复,一天恨不得五六次也不觉满足。

但那时候的五六次合在一起也绝对没有如今的两次折腾人,不但远不及如今的剧烈,加起来的时间更是远远不及。

所以,在那温泉疗养院里的这么连着三天下来。叶红被折腾的,始终都是精神仄仄的疲不能兴。

以至于三天这么长的时间里,一向心思还算缜密、警惕性还算高的她,都没注意到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俩妮子看向自己男人时的异样;以至于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数次泡温泉的时候,都没能发现张劲不是瞟向长腿、细腰的眼神,继而对这个好色的家伙施以‘女王钳’,以示薄惩。

没办法,实在是太累了,除了好好歇着之外,叶红真的没有精神头去顾得了别的了。

而且。那两天住在小院中的日子里,叶红因为要和张劲双宿双栖的缘故,连免战牌都没有地方挂,对于张劲的求欢即使百般推拒,在张劲或无赖挑逗、或半强迫之下,依然避无可避,每次都是推拒无力的半推半就。

张劲那家伙对叶红身上的‘痒痒肉’实在是太了解了,叶红对张劲也实在是太缺乏抵抗力了。所以自然夜夜笙歌。

但是,回到家后,终于有了婆婆这个能拿得住张劲这个无赖的靠山作为挡箭牌。叶红怎能不立刻借机‘逃出生天’?

…………

第二天,彻底恢复了正常作息的张劲,在晨练、早餐、晨读之后,终于送走了各自有活动的老爸老妈,在叶红的躲闪中,一把就将这妞儿捞在了怀中。

“这回看你往哪儿跑?这回看你上哪儿去搬救兵?居然胆敢扔下你男人自己睡,害得你男人我一整夜都没睡好!说吧,该当何罪!”

张劲手上刚刚施展了两下散手,就让叶红这个本打算誓死抵抗的妞儿软成了一滩泥。看着张劲这家伙开始动手动脚,眼瞅着谨守自己一道道防线的扣子、拉链、系带。一道道失守,叶红知道自己家劲劲有拖自己加班晨练的意思,一天一夜都还没有彻底缓过乏来的她连忙鼻息咻咻的娇喘着哀求说:

“劲劲,先不要好不好?让叶子再歇歇,这几天被你早早晚晚的折腾,真的觉得快要死了。再休战一天。就一天好了,晚上、晚上人家好好陪你还不行?怎么样都行!”

叶红虽然被张劲抚弄的也不由有些动情,但是心里却还是惴惴的怕,眼神就跟守在自己被捕兽夹夹断腿的母亲边,迟迟不肯离开的小鹿似的。很萌、很濡湿!

虽然叶红的哀求让张劲有点心软,但是紧握在手中的柔软弹滑、紧抱在怀里的喷喷香气和叶红襦钗凌乱的风情,却又让他有些舍不得放开。

于是,张劲迟疑的征求着意见:

“要不咱就轻点?我保证不会让你太累的!”

张劲的话刚出口,就引得叶红忍不住翻了一个妩媚的大白眼,嘟着嘴娇嗔道:

“这借口,你都用了几次了?有哪一次你真的做到了?”

正当张劲讪讪的想找其他借口,方便自己一口吞下这团软肉的时候,叶红慌乱的眼神扫过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再说了,明天那个什么‘世界美食交流会’就要开幕了,你不需要准备一下么?我记着前天在m河的时候,你就接过一个电话,不是说和人家约了今天上午见面么?”

经过叶红提醒,健忘的张劲终于恍然记起,今天已经是腊月十四,明天就是上元节的正月十五,也是那个‘世界美食交流会’开幕的日子。自己那张明天需要支出去的小吃摊档今天确实需要仔细打理一下,一些烹制的食材也需要开始加工,一些器具需要准备。

而且,深市的那帮子要来吃喝的吃货们,下午也该乘机抵达了,自己还要接机。

原本应该分为几天的工作量,凑到一天去做,一时间真有点千头万绪的意思。时间安排上还真有点紧!

张劲这么一琢磨,都好像真就没有时间滚床单了!

于是,在叶红一语提醒之后,张劲不得不放开已经在怀中擒抱牢的小羊羔,任由这个逃出生天的小妞儿重新系上被解开的扣子、腰带,在叮嘱了这个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的小妞,要‘好好看家’、‘不许乱跑’之后,匆匆的穿上衣帽,出门而去。

张劲从家里出来,站在下行的电梯中,回想到之前叶红逃离威胁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仗着自己时间紧急抽不出空收拾她,而得意的对自己撇嘴的娇俏样子。张劲就不由的有些心热,有些懊恼:

“唉,悔不当初啊!要是当初自己咬死了,说啥也不参加这次什么鸟交流会就好了。这不是瞎折腾么?要搜集菜谱的话,大不了自己花钱去吃啊?失算,真是失算!”

张劲这个原本勤于钻营的社会小蛀虫,在得到《武林三国》系统这个外挂金手指之后,越发的懒惰了,越发的荒淫,越发的耽于享受,没有正事了。

从电梯里出来,张劲一边继续在嘴里碎碎的念叨着‘悔不当初’,一边向停车场中那辆北宫胖子送过来的h2走去。

当兴致不高的张劲,打开车门把自己扔到驾驶座上的时候,原本仄仄的精深突然震颤了一下,一双眯缝的眼睛陡然瞪了个浑圆,凝固住了,截然一副见到了圣母玛利亚似的样子。

当张劲坐上驾驶座的时候,这辆冰冷冷的车子突然没来由的给了他一种亲切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此时张劲屁股下的这辆悍马车,之于张劲的亲切感,正如前几天狩猎时,他把《射术》升到满级后,那把八一杠给他的感觉一样——

如有生命,在手中有种能够完全把握的感觉!

张劲迟疑的插上钥匙、点火,顿时咆哮起来的钢铁怪兽给予张劲的亲切感更加的强烈了。

当张劲握住方向盘,缓缓的将车子启动之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驾驶技术从未这么好过。

自己在五秒钟后,把一档挂上二档,然后方向盘顺时针打五分之四圈,是最恰到好处滑过前方那个转弯的架势方法……在前方那个被违规停车而挡住半个露面的窄路,不用减速。在还有六米五五的距离时,方向盘左打二十五度,然后立刻打回,就能刚刚好穿过那个缝隙……

这就是当张劲看向前方路况的时候,突然在他脑海中出现的驾驶方法,而且似乎不需反应,手中的动作直接就按照最精确的操作方式动作起来。

张劲虽然也是多年的老司机了,但是开车的水平只能说是还算不差,比马路杀手强很多而已。尚远远称不上‘精湛’二字。

就算是如今张劲有小地图作弊、有超高的敏捷、精神力和洞察力做后盾,让他的反应速度、动作精度远迈从前,也还是无法与那些世界最顶尖的赛车手相提并论。

但现在,驾着这辆h2上路的张劲,却突然膨胀出‘我的驾驶技术,就算是巅峰期的舒马赫都远远比不上’这种荒谬的念头。这辆已经启动的h2落在现在张劲的手中,让他生出一种‘如臂使指’的感觉!(未完待续。。)

387 老天爷的调戏

张劲确信,这部车只有到了如今的他的手上,才能够完美的发挥出每一个零件、每一个传动系统、每一个功能设定的全部性能。

张劲确信,如果他驾车上了赛道,只要是车子的性能差距不大,那么无论对手是谁,他都将是注定的冠军。

他如今的操作将会没有任何瑕疵。对每一个转弯、对每一次加速、对每一点点地形地质的微小变化,都能够做出最完美、最适宜的应对。

就算是最精密的大型计算机通过最详实的赛道调查,通过模拟手段所测算出来的最佳驾驶,也绝不会比自己的驾驶好。

……

当张劲通过几个小区内急弯的扭拐、直道的加速验证后,证实了自己之前的信心不是虚妄,对自己驾驶水平的自信也绝不是妄自尊大,自己的驾驶水平确实突飞猛进至一个难以蠡测的高度。

当张劲又兴奋的在小区广场上实验过诸如蛇形漂移、两轮悬空驾驶……几个高难度的驾驶动作,并全部轻松裕如的完成后,脑中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

“是了,应该就是《驾御术》!”

张劲飞快的找到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这个原因只能是当初自己为了赢下与北宫朔月的赛马,而不惜血本升到满级的《驾御术》!

只是张劲绝没有想到,在《武林三国》中,关于骑马、驾车、操舟的技能,竟然对开汽车也有帮助。

虽然系统中的这项技能说明中有‘驾车’这一项,但是游戏中的驾车可是‘牛车’‘马车’‘人力车’,张劲可没有想到这项技能到了现实中,那个‘车’中居然还包括了汽车!

没想到,原本以为用不了几次。属于‘糟蹋’‘败家’范畴的《驾御术》居然还有这个用处。这对张劲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然而,当张劲借着喜庆劲儿,又实验了一下《驾御术》的进阶奇术《人马合一》对驾车的效果后。张劲终于有些失望了。

人马合一》的状态下,确实让张劲与屁股下的这个大家伙合二为一,仿佛一体。

但是。张劲却只能感觉到汽车内部所有零件的运转情况,能感受到引擎的高温运转,能够感觉到多个动力轴承传动的咬合,能感觉到轮子压过路面缓冲条时微小的形变曲张、能感觉到避震弓子曲直弹动的一点点微小变化……

仅此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劲如今屁股下面的这个铁家伙与那匹一身雪白的雪团不同,到底只是死东西。对真气的反应与活物截然不同。

雪团在《人马合一》的状态下,可以通过张劲气的消耗突破自己力量、速度、爆发力、耐力的极限。

而张劲的《人马合一》状态之于这辆h2,也仅仅只能达到完全的人车合一而已,对车子的本身极限毫无助益!

无论张劲在《人马合一》的状态下如何消耗。汽车引擎最高转速的5700rpm都不可能加增,也不可能更大。如果油箱里没有油了,除非张劲下车去推。不然的话绝不可能用张劲的气代替油箱的油。继续欢快的跑下去……

最终,张劲的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马合一》也就是让他一朝成为顶尖的修车师傅;或是让他去修车的时候,少了检测的这一项,能省下点时间、多省点钱;在超频、超限驾驶的时候,能在车子损坏之前,通过合体后的感知得到预警而已。

论用途,虽然《人马合一》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比张劲之前认为的‘完全浪费’好了许多,但照比《驾御术》来说,还是太过鸡肋。

“老子有钱,不需要自己修车!也不需要省这个钱!”

这就是‘暴发户’张劲现在的想法。

虽然《人马合一》的效果并不能让张劲满意,但毕竟都是意外之喜,所以在诅咒两句之后,张劲就再次开心的yy起来。

“这《驾御术》到现实中,既然连汽车都可以开了,那飞机行不行?都是铁家伙,最核心的工作原理也差不多,应该也行吧?等有机会一定要试试……”

…………

因为与叶红的‘晨练’不成,而有点欲求不满的张劲,经过了《驾御术》和《人马合一》的两次意外之喜,终于心情晴朗起来。一路驾着车,向陶老头儿的‘御膳房’京市店驶去。

然而,今天老天显然是对张劲很有兴趣,很想好好的‘调戏’他一番。

所以,老天爷在张劲为早晨的‘晨练’不成,而有些郁郁的时候,让他得到了《驾御术》和《人马合一》在驾车功用上的意外之喜!

所以,当张劲为了《驾御术》和《人马合一》的意外之喜而心情愉快,感觉阳光明媚、鸟儿歌唱的时候,老天爷就又安排岔子给他找茬添堵了!

当张劲的车子刚刚下了三环的高架桥,来到拐向‘御膳房’所在的那条食街去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刚巧赶上绿灯熄红灯亮。

如果只是差几秒,错过了绿灯,被红灯卡住,不得不多能几分钟的话,张劲倒也无所谓。他的耐心还没有这么差,对‘宁慢三分,不抢一秒’这句话,也深以为然,并始终恪守。

但是让张劲心情变糟的是,等几分钟过去,红灯灭、绿灯亮起后,张劲刚刚发动了车子打算继续‘赶路’的时候。一辆写着‘纠察’的车子靠了过来,并通过车载喇叭,要求张劲靠边停车。

莫名其妙的张劲,停下车子后刚刚打开车门钻出来,那辆‘纠察’车中就突然前后车门齐开,一窝蜂的冲出了足有六七位身着制服、头戴钢盔、腰别手枪警棍的兵哥哥。

还不等张劲反应过来呢,就呼啦一下子把张劲围了起来。

其中一位军衔最高的帅帅阿兵哥,看到张劲已经被三四个同僚包围住,而且张劲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后,很帅气的行了一个军礼:

“这位同志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我们怀疑您这辆车子是套牌车,并怀疑您车中有违禁物品!请您接受我们的检查!”

着,这位当头的兵哥哥就大手一挥,除了包围着张劲的三位很严肃、很铁面的壮汉之外,其他几位纷纷的向车子围了过去。

这几个人倒也没有钻进车子里乱翻乱找,只是或打开引擎盖、或钻到底盘下、或站在车子的前后车牌前,协作着检查车牌号、车体号、发动机号,并通过网络,对比档案处的备案,追查真伪;

张劲随手递过证件后,看着这几位兵哥哥仍然这么围着自己时,一副对待‘恐怖分子’的严肃样子,于是他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灰灰,一股恼火窜上了脑门。

“啥意思?你凭什么查我的车?这偌大的四九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有无数辆车子,你不查他们凭啥就专门查我?我脑门子上有字?写着‘我是罪犯’?还是我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软柿子,好捏?”

这是因为这几位兵哥哥虽然查了自己,但是并不像当初自己和刘老爷子冲突时,把自己抓到派出所的那几位人民公仆那么‘恶狗嘴脸’,反而丝毫没有暴力,不但不违程序,甚至称得上是彬彬有礼。

如果这些兵哥哥也是当初那几位的那种‘恶狗咬人’的做派的话,如今靠山硬实的张劲还真就不介意把这件事,就在这四九城三环中心区的街头彻底闹大。无论是大打出手还是街头枪战,张劲都无所惧。

但既然这些兵哥哥都按照程序办事,那张劲这种习惯于讲理的人,还真不好来横的。

所以,张劲即使有些光火,却也仍然压着性子跟他们理论。

张劲的怒声质问,负责‘看守’的三位兵哥哥充耳不闻,仍然铁着脸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一个个的虽然没有上来动手动脚,但仍然还是成三角形的站位,围着张劲,虎视眈眈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劲的四肢。估计如果一旦张劲有什么异动,这三个人就会同时出手,将他制服。

当得不到回答的张劲,再次把声音提高一度,问了第二次的时候。

这一行兵哥哥的首领,那位唯一曾经跟张劲说过话,如今正在翻检张劲递过去的证件,通过网络对比辨识真伪的这位帅哥哥终于毫无情绪的开口了:

“对不起同志,我们只是照章办事!如果您对我们的行为、态度,有不理解或是不满的话,可以通过正规途径投诉,或是上报到军事法庭。”

很程式话的一句解释后,无论张劲再怎么说、怎么问,包括这位唯一开口的兵哥哥在内,都闭紧了嘴巴。

就当张劲已经有些不耐烦,正要发飙的时候,这次彻底的检查终于完毕了。

北宫荷月让弟弟送来的车子自然不可能是套牌车,细心的北宫朔月为张劲准备的证件自然齐备,这些都没问题后,那么凭着这辆车的牌照,这些纠察也就没有权利检查车内是否有违禁物品了。

所以,毫无疑问,这次检查张劲顺利过关。

388 潜规则

看着这些一身帅帅纠察制服的兵哥哥们,一个个铁着脸一言不发的对自己敬了个很飒爽的军礼后,就重新跳上纠察车,似乎打算就这么离开。因为无缘无故就被围起来好顿盘查,早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的张劲不干了!

“喂,你们说截停就截停,说检查就检查。结果一顿检查下来,啥也没查出来,抬屁股就走啊?你们不觉着应该给我个交代么?”

张劲跳脚的叫嚣,终于让唯一曾经说过话的这位兵头头有了一点反应,已经一脚踏上车内地板的脚步顿了一下后,迟疑的收回已经迈上车子的一条腿,转身走了回来。

当这位宪兵军官走到张劲身边后,先是利落的举起右手,又敬了一个很标准的军礼,然后才用与之前公事公办时的生硬截然不同的语调,带点讨好味道的小声的说:

“对不起,长官!您这辆车挂的牌子,就算是在整个总参系统中,也属于级别很靠前的特权车辆。所以,我们看到您居然驾车等待红灯通行,以为您这辆车是用了假牌照的套牌车!所以……”

这位军官的一席解释,让张劲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为啥无缘无故的,这些阿兵哥就单单找上了自己,这些顶盔带甲的兵哥哥,原来真的不是看自己面善好欺负,才来找自己的茬的。

张劲在明白过味儿的同时也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

由此,张劲突然想到了一个不算笑话的笑话:

领导对司机说:“你给我开车就不要管你考驾照时学过的那些交通法规。别管红灯绿灯的,也甭管限行限速,只管开就是了。不然人家交警看了咱这车牌子还以为是假的!”

领导对下属干部说:“如果有公司代表给你送礼、请你吃饭的话。你照单全收就是了。不然他们的公司开的也不放心。”

老医生对新医生说:“病人家属要给你塞红包的话,你就只管收下!不然人家病人家属会不放心的。”

老导演对新导演说:“如果有女演员想要你潜规则,你就直接上了就是。不然她们会以为自己的角色没戏了!”

纪委领导对下属干部说:“如果有其他干部给你送礼的话,你就放心收下就行。不然他们会以为咱们纪委已经开始盯上他,你这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他们就没有办法安心工作了。”

……

与此相似的段子不胜枚举,这就是‘传说’中,‘不能明说’、在私下里也‘只能诉诸于口,不能落之于纸上’的--潜规则。

…………

想明白事情原由的张劲,苦笑的对这位纠察军官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看着这位兵哥哥腰杆儿笔直的一个军礼后,转身离开,张劲冲着兵哥哥很雄赳赳的背影说:

“你说的对,这事儿怪我。我下次一定吸取教训,再也不等红灯了。俺是特权车,不冲红的还算啥特权。

绕近道的时候也不用管逆不逆行,俺是特权车。就该这么做是吧。

如果停车场远的话,俺就随便找个路边停,管它黄虚线还是黄实线。俺时特权车,谁敢管俺……”

张劲彪悍的一番话,落到这位从事交通纠察的宪兵哥哥耳朵中。闪的他差点就脚底拌蒜的打了一个趔趄,有些狼狈的三步并作两步走,仓皇跳上车子后连忙离开。

宪兵哥哥也挺无语,他心里嘀咕了:‘您说的确实是实话,但这年代,有些实话是不能明说的!’

看着这位一举一动始终规整的跟机器人似的帅阿兵。被自己一句话雷的终于有了点人气儿,露出点‘活人’才有的凡间神色,张劲忍不住乐的哈哈大笑。之前无端被查的窝火至此也烟消云散。

张劲至此终于彻底明白,社会所谓的规则、规章,甚至法律,真的如自己还是屁民时以为的那样,也不过是上位者约束屁民的工具而已。对这些用来规范屁民的条条框框,如今的自己。已经不需要遵守了。

因为对于特权阶层来说,违规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不走寻常路才是他们的‘正道’,不然哪能体现出特权阶层的‘特’?哪能把他们与‘屁民’区分开来?

这才是真正的‘社会潜规则’!

…………

张劲到底有些心性修为,所以当几位纠察兄弟给他上了一课,他也很诚恳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也就不再纠结这事儿的闹心。上了车,一踩油门,很有特权车辆风范的一番横冲直撞后,直接杀到了《御膳房》。

当张劲在御膳房的办公室见到陶祖庚陶老爷子的时候,这老爷子就像见到救星似的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

“我说小张啊,你可算是来了。你知不知道明天是啥日子?人家头多少天就开始准备,挑选食材、从家里运来自己趁手的厨具。就属你最大牌,眼瞅着火烧眉毛了,这才过来露一脸。可把我急的……”

…………

作为这次盛会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之一,陶老爷子可真把这事儿当成一项‘伟大工程’来干,当成人生一大里程碑来做。事无巨细、事必躬亲,这段时间可是忙的转不开身。

别的有幸与会的厨师,因为希望扩大自己名气,希望在这次盛会上出彩,希望能凭此平台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所以同样对这次世界级的盛事重视非常。

或是每天霸占着分配给自己的灶口,熟悉火候;

或是从天南地北筹备自己所需的顶级食材。几位川菜师傅的辣椒,一定要天府本地牧马山的二荆条辣椒……几位北派海鲜师傅的鱼参虾蟹,一定要渤海湾野捕的……几位粤菜师傅的燕翅鲍参,一定要出自某些特定区域……

更夸张的是,他们甚至连锅、铲、油、盐,都是从自己家带来的,大部分都是用了几十年已经用惯了的东西。

这些名噪厨界的大厨们,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筹备的那叫一个精细。

唯独张劲这个所有大厨都摸不清底细,仅仅一道‘酸椒鱼’就让一众大厨瞠乎其后的厨神级人物,却直至大会前一天,直到现在才赶到现场。

对张劲明天在大会上的‘表演’,陶老爷子可是颇为期待的。要知道,自从张劲凭着一道酸椒鱼,把京派扛把子的两位大厨打得心服口服以来,陶老爷子这位邀请张劲参加与会的始作俑者,可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看。

并对自己在之前未尝其菜,就敢力邀张劲参加这件事上,津津自得。恨不得把自己比作相马的伯乐,或是推举管仲的鲍叔牙。

如果张劲因为准备不细,明天的‘演出’搞砸了的话,陶老爷子也会觉着面上无光。

所以,从几天前,陶老爷子就没停的给张劲打电话,没停的催促。

但可惜,张劲的手机可不是那种能在低温下待机几天的神机,更不是直接接受卫星信号的那种卫星电话。

所以,当几天前张劲到了兴安岭的鄂伦春村落开始起,手机就彻底成为了一块垒房子都嫌小的砖头。不但接受不了信号,在没有通电的鄂伦春村落中,更是连充电的地儿都没有。

民用的手机,到底是没办法和胖子的军用个人终端相比。

于是,那段联系不上张劲的日子,好悬没把这陶老头儿急死。

等张劲一众人等在暴风雪后脱险,到了温泉疗养院,优哉游哉的时候,就是这好不容易打通电话的老爷子,一天几遍的催,才让张劲一行人不得不在正月十三下午‘就’回到四九城。才让张劲大早晨,不得不放弃与叶红‘晨练’的念头,出门赶来。

不然的话,张劲甚至可能今天下午才回来,等到机场直接接了深市远道而来的几个吃货后,再杀过来。

…………

看着陶老爷子一副火烧眉毛的架势,张劲仍然是那么一派悠然,把自己往陶老爷子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扔后,懒懒的说:

“我说陶老爷子,你说您老这么急干嘛?我那就一个支在路边的小吃摊子,能费得了多大劲儿?要不是你一个劲儿的催,我晚上再来就足足赶得及!”

看到自己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惫懒架势,让陶老爷子又有点急赤白脸,张劲连忙双手下压,止住了这老头行将喷薄而出的口水,转移话题说:

“陶老爷子,我拜托您老帮忙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吧?”

见到张劲总算是把话唠到了正事儿上,陶老爷子也没工夫和他较劲了,招了招手后,就拉着张劲出了门。

陶老爷子拉着张劲,走过几段廊子,穿了几道门后,来到了《御膳房》的厨房区后,这是一栋巨大的玻璃顶恒温房,是御膳房用来暂时豢养鲜活的地方。

温房中,一排排整齐的笼子,各类大小都有。里面更是各类动物,数以百种,数以千计!

诸如三黄鸡、珍珠鸡、乌鸡、水鸭子、大白鹅、板鸭……这类常见的各类家禽,占了约有三分之一。

除了这些家禽,还有诸如孔雀、鸵鸟、鹧鸪、鸽子、鹌鹑、野鸡……之类饭桌上相对少见的鸟类也有不少。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大小各异的笼子,里面装着鳄鱼、蟒蛇、蜥蜴、狗、羊、牛、猪、兔子……

389 ‘能杀人’的膻味儿

一屋子的大小动物,即使是有人时常打扫,味道也好不了!

所以,陶老爷子也没打算在这儿多呆,拉着张劲径直走过那些装着各种鸟类的笼子,来到一个装了四五只嶙峋瘦羊的笼子前站定。

陶老爷子指了指笼子里的几只羊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看看,这几只能用不?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

笼子里的四五只羊虽然骨架不小,但是却不但脏兮兮的,而且看起来十分瘦弱,恨不得吹一口气就能摔八个跟头似的,摇摇欲坠。

从它们脑袋上高高翘起的尖角以及咧唇是露出的扭曲门齿来看,从它们几乎站都站不稳的龙钟架势来看,这几只羊都是老羊。而且是那种,即使不遇屠刀,也活不了几天的衰老。

在陶老爷子眼中,这种羊就算杀了也是直接焚毁的料,根本就不能入菜,根本不能入口。所以,对于张劲要求始终猜不透的陶老爷子,才会忍不住动问。

但是,这在陶老爷子眼中,这些不堪一用的老迈山羊,在张劲看来却颇为满意。

稍稍的打量了几下后,张劲笑着对陶老爷子点点头说:

“没错,我要的就是这种羊。牧养的、没骟过、没病,至少做过三年的种羊。”

原本因为找来食材不像样子,而有些难堪的陶老爷子,在发现张劲不似作伪的赞许后,忍不住瞪圆了一双老眼。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一脸满意的张劲,又回头看了看这几只老的快要走不动、瘦的惨不忍睹的老羊,忍不住尖着嗓子讶异的问:

“真的就这种羊?这种羊根本没法吃!

牧养的羊本就比圈养的羊膻味大一些,而且山羊肉本就比绵羊肉还要膻,老羊又要比小羊、壮年羊还要膻。公羊又要比母羊还要膻。做种的公羊要比骟过的公羊还要膻。

你要的这羊简直就是膻味最大的。

别说这羊已经老得,肉都要煮不烂、咬不动了,就算是咬得动也没人能受得了这膻味。跟你说。这程度的膻味儿,就算是习惯于此的蒙族、藏族的牧民都受不了!你要是用八角、胡椒之类的香料硬往下压,那汤可就全是香料味儿了。没人会喝那种东西的。”

陶老爷子堪比男高音的反问,恨不得瞪掉眼珠子的表情,最终只换来张劲一个神秘的笑容和一个故作高深的解释:

“膻?最膻?我跟您老实话实说吧,我要的就是它的膻味儿!而且越膻越好!要是不膻的话,我还不要呢!至于,你老说的这个肉咬不动的问题?也没关系,咬不动咱不咬就是了!不能吃肉,在还不能喝汤么?”

……

满意的看过了几只老羊,又在陶老爷子带领下。看了其它张劲要求,陶老爷子同样弄不明白的‘怪异’食材。又到《御膳房》京市分店的厨具仓库挑了一只足有一米五直径,一米五高下。通常用来熬制百年老汤的那种大缸后。张劲的前期备料的工作。至此大功告成。

万事俱备之后,张劲就带着这些家什。进入一间陶老爷子特意为其空出来的独立小厨房,开始处理食材。

陶老爷子也在打了招呼后,转身离开。

虽然陶老爷子被张劲挑选食材的‘另类’眼光弄的有点懵,虽然这老头对张劲要用这些没法吃的东西做什么汤,好奇心甚重。但是,老爷子明白,‘敝帚自珍’这条华夏自古以来的行业潜规则。

这不是如当初与京派师徒比试‘酸椒鱼’这道家常菜的时候,张劲用这些怪异的食材显然是要弄一道独门美味。

这是有秘方、秘诀的,就像‘可口可乐公司’不会公布可口可乐的配方,就像‘全聚德’不会公布烤鸭的秘法,就像‘东来顺’不会公布汤底的配料……

华夏自古以来的手艺传承,就是师传徒、父传子,甚至还有许多类似于‘传子不传女’的说法。

所以,陶老爷子知道,张劲用这些怪东西弄这道菜式的时候,他自然也不适合在旁边观摩。

一个多小时后,时近中午的时候,张劲终于从那间独立的厨房里走了出来,在明天陶老爷子自己的灶位上找到了这个‘敬业’的老头,一把将他拉过来后,赔上谄媚的笑脸儿说:

“陶老爷子,我的前期工作已经搞定了,现在已经把那缸架在火上煮着了。按说我应该在旁边守着,看着火、看着锅。

但是不巧,我呢,下午还有事儿,肯定没工夫在这儿守着。您看您老能不能帮个忙,找个伙计帮我看着点。不用别的,我的火很小,那满满一缸水要开的话,怎么也得到后半夜,我在水开之前肯定能赶得回来,耽误不了接下去继续下料的事儿。

您老就找个人时不时的帮我瞅一眼,别让火灭了,也别让火烧大了就成。”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谄笑的小子,陶老爷子有点无奈。这小在显然没把这件‘厨界’盛会当成啥大事儿,都这时候了还开小差。

但是没办法,既然张劲已经这么说了,陶老爷子也不能不近人情,只能点点头应了下来。嘴里还不忘了叮嘱着:

“小张,让我找人帮你看火头,这自然没问题,但你可也得看着点时间,可别拿这儿不当事儿,给耽误了啊!”

“行,我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事儿,只会提前不会拖后!”

见这老爷子答应了,张劲立马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又嬉皮笑脸的和其他明天‘参赛’,此时正各自在自己灶头上忙活的大厨们聊了两句后,就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看着张劲离开时,这刑满释放似的得瑟样,陶老爷子苦笑摇头。洗了把手后,就向张劲架着大缸的那间独立厨房走去。

……

陶老爷子很有些‘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古君子风范,既然他接受了张劲的委托,他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因为陶老爷子老早就开始准备,如今早已准备齐全,空闲时间实际上倒也很多。

所以,他也没有找人代劳,干脆自己担负起张劲所托的任务来,每隔个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就溜溜达达的转到这间已经被自己反锁了的独立厨房来瞅瞅。

最初几次,陶老爷子倒是不觉着啥,似乎无论是火还是缸都没啥变化。毕竟那么一大缸足有近吨重的水,架在张劲调节的并不很盛的文火上,别说沸腾,就算是让它热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但是……

晚上七八点钟,大缸已经在文火上架烧了**个钟头之后,当陶老爷子时隔一个小时后,再次来到这间独立厨房的时候,刚一开门,还没等迈步进屋呢,就差点眼睛一翻,厥过去。

接着,陶老爷子就跟中了枪似的,双腿交错飞快的踉跄出七八步。一直退到好几米外的走廊另一端,这才止住脚步。然后,就手脚飞快的打开了窗户,趴在床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一阵阵的干呕。

却原来,张劲这一缸的水终于热了,虽然离沸点尚远,但是已经开始冒出袅袅的蒸汽,并隔三差五的顶起一下盖子,逸散出一点来。

就是这么一点点根本不可见的蒸汽,就弄的满屋子都是味道。而且,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程度。那是一种极为刺激、尖锐到极致的羊膻味儿。

这种强烈的膻味儿别说是陶老爷子,就算是最嗜吃羊肉,每天与这类味道为伍的蒙族牧民、藏族牧民、维族牧民也吃不消。陶老爷子甚至认为,那味道的威力有可能可以与违禁的化学武器——芥子毒气相媲美!

就凭这味道,就算是进了刑讯室当刑具用,也不会比老虎凳、火烙头的危险级别低!至少,如果陶老爷子被绑在刑讯室里,老虎凳、火烙头、皮鞭沾凉水,或是喝一口这味儿的汤,让他挑一种受刑的话,陶老爷子绝对不会选最后一项。

深吸了好一会儿窗外清冷的空气后,终于从剧烈的‘打击’中清醒过来的陶老爷子,第一个想法就是——小张的这道汤肯定是搞砸了!这种膻味儿没有人能下的去口,也没有人有那个狗胆去下口。

于是,陶老爷子连忙一边干呕着,一边拨通了张劲的电话。

此时,张劲早已经接了深市前来的几位死党及其家属回来,陶老爷子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家里摆上家宴,推杯换盏的招待这帮子吃货呢!

电话接通,陶老爷子也顾不得那头为啥那么嘈杂,火烧火燎的说:

“喂,小张么?你赶快过来吧,你的那缸东西可能是出问题了,满屋子的膻味儿,恨不得能杀人!怎么办啊?”

这边儿,肩膀上夹着电话的张劲,和肖飞碰了一下碗,把满碗的‘名将’一仰脖一饮而尽后,这才倒出空来和陶老爷子说话:

“膻味儿?很膻么?有没有你说的‘能杀人’那么夸张啊?”

390 火尽薪传

听到电话那头儿的张劲,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腔调。更有甚者,那小子还能在和自己聊电话的同时,同身边不知谁谁谁调笑两句,显然没把自己的‘报告’当成一回事儿,陶老爷子更急了:“我骗你干嘛?这才是刚上气儿,也就是偶尔顶开盖子冒出来那么一点点味儿,现在就已经满屋子……不对,现在已经是满走廊都是这味儿了!呕……”

即使是趴在窗台沿儿上,脑袋已经伸在窗户外,当陶老爷子闻到远在几米外的房间里飘过来的一点点膻味儿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再次喉头涌动的干呕了几下。

并不是因为这股子味道跑了这么远,依然浓郁的令人难以忍受,而是因为之前在陶老爷子开门后,猝不及防之下的那下子突然袭击,实在是太强烈了,就跟迎面当头一棒似的,以至于这老头儿至今还没彻底缓过劲儿来呢。

听到电话那头陶老爷子‘生动’的作呕声,张劲忍不住坏坏的笑了。

“行了,您看您老还描述的这么形象干嘛?我没有不相信的意思!”

此时,张劲依然有心思调侃这位老爷子。但是,与之相反,陶老爷子可没心思和他逗趣了。

“相信了还不赶紧过来,想想怎么办,你还有心情笑?这道汤算是彻底没戏了,要不要明天换道菜式做?……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先帮你把火关了吧!”

就在陶老爷子正要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咬牙一跺脚,打算闷头冲进那间厨房为张劲把火关掉,掐灭这个流毒源头的时候。这回轮到电话里的张劲急了:“别啊,您老可千万别!我的缸子汤这时候应该就是这样,不是弄岔了。真的不是弄岔了。我要的就是这个膻味儿,而却越膻越好。您老可千万别关火。不然我这缸子汤就白瞎了,得来不易的材料、几个小时的努力,功亏一篑啊!”

张劲这下子口气可不轻松了,极尽夸张之能事,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简直就是痛心疾首、催人泪下。

“什么?要的就是这膻味儿?我跟你说,这可不是往常吃羊肉的时候,那一点点的膻味儿。这绝对是世界上最严重的膻味儿。这种程度的膻味儿,没有人能受得了!吃不饱饭的野人都不行!”

听到这膻味儿竟然是张劲故意为之,陶老爷子虽然止住了将要冲进独立厨房的脚步,但是原本就相当高亢的声音,忍不住再次上扬了至少三度。

虽然电话那边的陶老爷子急得火烧火燎,但电话这边的张劲听出来陶老爷子放弃了关火之举后,又轻松了下来,悠然的又和胡东岳干了一碗‘名将’之后。这才好整以暇的说:“您老别急啊!之前我不是就说了么,我要的就是这膻味儿,而且这膻味儿越大越好,这汤现在越膻,明天就越鲜!我保证没问题的。您尽管放一万个心好了。等到明天早晨,这缸子汤煮好了,您老就知道啥叫化腐朽为神奇了!”

“真的?”

“真的!我保证!”

听到电话那头儿的张劲应得铿锵,保证的很有力度。陶老爷子这才算是半信半疑的勉强放下心来,与张劲又说了两句后,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陶老爷子找了几幅大口罩层层叠叠的带上后,就继续恪尽职守的帮张劲监视起火候来。

不久之后,陶老爷子才终于明白,之前自己给张劲打电话的时候,张劲末了为啥会说‘我不但保证这道汤没有砸锅,我还能保证你现在闻到的味道绝对不是您说的所谓‘世界最膻’的味道。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因为,从放下电话后,每再去一次那间独立厨房,陶老爷子都会觉着《吉尼斯世界记录》中,‘世界最膻’这一条,再一次被刷新。

之前自己认为的‘没有人能受得了的膻味儿’与后来相比算得了什么?

当陶老爷子挂断了与张劲的通话,又过了两个小时后,这缸子汤散发出来的那膻味儿才叫极品。

陶老爷子认为,就这股子味儿,别说是人,就算是最爱吃羊肉的狼也受不了。

就算是抓了几百集羊,却始终没吃上羊肉,馋的不得了的灰太狼、红太郎两公婆,再饿上七八天,也受不了这味儿,下不了那口。

这两位水淹、火烧、土埋、悬崖摔、炸弹炸后,仍然万劫不磨的小强级公婆,闻到这股子味儿后,就算因为饿的跑不动了没被熏跑,也会被这股子味道直接‘杀死’在当地。估计连‘我会回来的’这句经典台词,都没精神头当做遗言说出来。

甚至这个不死小强似的狼大王一家,就此牺牲,数百集的动画剧集就此终结也未必。

如此恐怖的味道,即使又多加了几张口罩,都已经觉得呼吸困难的陶老爷子也还是受不住了。

到了十点多钟的时候,脸上层层叠叠的戴着七八副口罩的陶老爷子,神情纠结的站在独立厨房门前徘徊了好一阵子,终于没能树立起必死的决心,再次进入眼前这间充满了‘毒气’的房间,决然的扭头离开。

即使不能下定‘牺牲自己’的决心,但陶老爷子还谨记着‘应人之请,忠人之事’。于是,陶老爷子那位已经成为《御膳房》京市分店行政总厨的徒弟,就被自己师傅抓来代受其过了。

接着,当这位被自己师傅抓来顶缸的行政总厨看了一次火候,并且出来吐了一回后。这位总厨徒弟也开始行使自己的权利,又抓来了一位他下属的主厨带他受过……

于是,艰巨的使命,如火尽薪传,一层层的传递了下去。

当厨房中,一位级别最低的年轻学徒,接过‘改刀师傅’递过来的八副十六层医用口罩的时候,甚至都有了为了生命安全,立刻辞职不干的打算。

虽然这位杂役小弟因为这家御膳房待遇不俗,辞职可惜。而且因为住在单位宿舍的缘故,临时辞职的话有无家可归的危险,最终还是勉强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危险性几乎等同于‘排爆’的高危任务。

但是,他在‘临刑’前仍然忍不住对正在以‘信任’的眼光鼓励自己的一干老大们,委屈的抱怨道:“口罩根本就不顶用?至少要有个氧气瓶,如果再加上防爆服和防化服、防辐射服就更好了!当然,最好的还是那种太空舱外活动的宇航服……”

狠狠的发了一顿牢骚之后,又拼命的磨蹭了一会儿,这位学徒小弟最终还是要深吸一口气后,戴着几副叠在一起都能防弹的口罩,屏住呼吸冲进了那间独立小厨房。

没办法,董事长、行政总厨、大厨、二厨、备料助厨、凉拌助厨……火候师傅、改刀师傅、面点师傅,一众大哥、大大哥、大哥大、大哥大大用或‘鼓励’或‘威胁’的眼神盯着,这位受所有人‘压迫’的小弟,也只能怀着悲壮的心情硬着头皮上了。

阶级是永远存在的,压迫是永远存在的,想要压迫别人,就尽量往上爬吧!原本就抱着‘出人头地’理想的这位学徒,经此一事,信念越发的坚定了。

…………

在陶老爷子以及御膳房后厨一众员工,尤其是最终顶包者——那位多次深入化学战现场的年轻学徒的翘首以盼下,午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张劲终于带着满身的酒气,神采飞扬的姗姗来迟。

看着一群站在那间独立厨房的十五米隔离区外,用怪异眼神看着自己的一众生人、熟人,张劲略带醉意的脸上泛起一抹很‘动人’的笑容。

“哟,你们怎么都在这儿站着?聊天呢?”

“你可算是来了,看看这都啥时候了?行了,这间厨房我就暂时交给你了,我老陶年纪大了,可禁不起这折腾,回去歇着了!”

终于见到了张劲,始终坚守在‘第二线’的陶老爷子彻底松了一口气,因为对小厨房里的那个大缸的戒惧,因为不断承受这小学徒幽怨眼神的心理压力,再加上已经就不熬夜的疲惫,让陶老爷子这时候连好奇心暂时也提不起来了。

一俟张劲赶到,就赶忙告辞离开了。

陶老爷子年纪大了,好奇心浅了,可不代表老爷子下属的一众青壮也是这样。

所以,陶老爷子走了,其他深受张大厨杰作‘荼毒’的总厨、主厨、大厨、助厨、师傅、学徒们,依然好奇心旺盛的站在厨房外十五米的危险区域外,以张劲为视线焦点,遥遥相望。

果然,他们没有白白等待,不一会儿的时间,他们就看到了他们最想看到的一幕。

当张劲若无其事的刚刚推开那间小厨房的门,刚刚惯性的向门内迈出一步,就跟被马蜂赶的熊瞎子似的,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即使是始作俑者,即使是早就知道这锅汤此时会膻味冲天,张劲也未曾预料到这锅汤的杀伤力居然强烈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心理、身体准备都不够彻底的他,在很自然的吸了一口气后,就被熏的狼狈逃窜。

391 小董的悲剧

看到那些十多米外的十几人,各自露出了‘大仇得报’、‘幸灾乐祸’、‘看见老天开眼’的笑容,张劲这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你们都不肯走呢?原来就是想看俺老劲自作自受。

怪不得大冷天儿的,走廊窗户开的这么大,所有的换气空调几乎都开到了最大功率?原来就是为了把这味儿排净啊!

想到这儿,镇定下来的张劲又回头看向已经房门大开的小厨房,心里暗自嘀咕:

“确实太夸张了,厨房里排气扇、油烟机都开着,都这味儿了。如果要是不开的话……

也许就像陶老爷子说的那样,真的可以杀人啊!”

跑出好远,干呕了一阵儿,大喘了几口气后,定下神来的张劲,还犹有余暇的对几个捂嘴窃笑的家伙说:

“味儿挺足是吧?不过咱要的就是这个味儿。别看你们现在一个个唯恐避之而不及,等明天早晨,你们就知道啥是绝品鲜汤了。”

说完,张劲也不理这些家伙的不屑神情,深吸了一口气后,屏息冲进了膻味四溢的小厨房内。

当张劲回来后,一众曾经被陶老爷子抓了壮丁的人如释重负,他们终于不用去沾染那让人痛不欲生的膻味儿了。那愈来愈浓,越来愈烈的膻味儿,终于让那位始作俑者去自作自受了。

经受荼毒的众人,很解气的看了一次张劲的狼狈秀,大快人心之后,一个个心满意足的陆续散去。

再然后,就在也没有人知道张劲这后半夜是怎么折腾。也没有人清楚,张劲在那间小厨房,这几个小时究竟进进出出了多少趟。

那股子膻味儿确实拥有杀尽苍生的恐怖威力。嗅觉远比常人灵敏。甚至可以与金子相媲美的张劲,自然更是承受不起。

张劲也就只能仗着自己体质的妖孽和还算深厚的修为,在外面深呼吸后。能屏息在厨房工作个几十分钟,才能在每半个小时出入一回的基础上,没有被熏的精神崩溃。

张劲也正是靠着他堪比鲸鱼的闭气水平。之后才能在后半夜快一点,满缸汤水第一次沸腾,膻味达到‘有史以来’的巅峰时,能够坚强的‘活下去’,而不是牺牲在岗位上。

张劲也正是因为闭气期间,嗅不到味觉,才能够在汤水初沸之后,继续从容的向里面添加其后诸多主料、配料……

除了张劲之外,没有人知道张劲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直到七八点钟。需要早起为今天的‘世界美食交流会’开幕做准备的大家,陆续起床,忙进忙出的时候。

陶老爷子以及一众昨夜受过荼毒的御膳房厨师们才终于看到。张劲和**个伙计一起。用拖车把昨夜那颗令他们印象深刻的‘化学毒剂炸弹’,运出那间小厨房。运出御膳房,一直到御膳房门口外不远处的街边,那个属于张劲的‘摊位’摆好。

张劲把那大缸往路边一摆,一张折叠桌在大缸后的空地一支后,就把帮忙的活计们赶走。然后,只剩下独自一人的张劲,就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靠着热乎乎的缸边儿,坐了下去,手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儿的看了起来。

上午的‘美食交流会’开幕时间是十点钟。已经到各个厨房、各个厅堂巡视一圈儿的陶老爷子,看到张劲已经把摊子支了出来,而且自己的时间还很宽绰,就带着一位跟班儿似的小青年儿走了过去。

“小张,你这缸子汤煮好了?”

陶老爷子的眼珠子落在那口缸上的时候,仍然有些畏畏缩缩的,显然对这缸子东西在昨夜流毒的威力,仍然心有余悸。就算是和张劲打招呼,所站的位置,也要尽力远离那个危险的东西。

让陶老爷子比较安心的是,此时缸下的文火已经被张劲调整到极小,估计也就是在室外的低温下,将将能够让满缸的汤水保持在临界沸点的温度。再加上缸盖密封、沉重,基本没有蒸汽继续冒出。最后再加上,室外空旷,就算是冒出一点气儿来,也会很快的逸散至淡不可闻。

所以,陶老爷子才‘敢’提心吊胆的走到距离这枚‘化学毒剂炸弹’仅仅只有八米的危险范围内,‘遥遥’的和张劲打声招呼。

听到陶老爷子招呼,张劲连忙收起手中的《元瓷集萃》站起身来,笑着说:

“咱这缸鲜汤,还要再闷半个来小时就好了。您老还没吃早餐吧?等汤好了,我叫您,咱一边吃早饭,您老顺便评点评点咱的汤!”

听到张劲居然要请自己喝汤,再一次想到昨夜遭遇的陶老爷子,脸都绿了。这老头儿虽然担心张劲砸锅,让自己这个邀请人脸面不好看。但是,出于‘珍惜生命’的考量,这位老爷子还是连忙推掉了。

“不了,不了!这岁数大了,起得早、吃的也早,我这肚子早就吃饱了。到时候你自己吃就好。嗯……我厨房里还有事儿,你忙你的,我先走。”

见到这老爷子‘逃’也似的慌乱样儿,张劲一怔之后,撇起了嘴,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嘛?明显还是信不过咱老劲。咱都说过了,这汤昨天越膻,今天就会越鲜,你还不信,就好像咱老劲这缸子里装的是‘砒霜、孔雀胆炖鹤顶红’似的。瞅瞅你吓得那样?切……”

还不等张劲开始对陶老爷子的背影吐以鄙视的唾沫,逃出没几步的陶老爷子在拍了一把脑门子后,又转悠了回来。

在张劲的莫名眼神中,重新回到之前自己站的那个‘安全位置’后,陶老爷子这才指着之前和他一起过来,一直到现在都苦着脸站在一边冒充人偶的小青年儿,介绍道:

“我差点儿忘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董,是我们御膳房的后厨学徒。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就让他来帮帮你的忙。给客人盛盛汤、收点钱啥的都能干……”

(这次的美食盛会,可不是那种门票通票制,而是仿佛庙会上那种的买卖制。)

热心的陶老爷子在简单的为两人介绍完,这老头就像是怕张劲拉着他一定要一起喝汤似的,火烧屁股似的‘逃’走了。

心中竖满中指的送走‘狼狈逃窜’的陶老爷子后,张劲很自来熟的对这位小董笑着说:

“昨儿半夜,我来的时候,好像见过你。我叫张劲,既然比你大,你就叫我张哥、老张都行,如果叫不惯的话,就叫我张先生也可以!”

“哦!”

……

张劲的热脸却贴到了冷屁股上,就算张劲热情万分,这位陶老爷子派过来的小董,仍然是一副‘大祸临头’的架势,有气无力。所有张劲的话,能不回答就绝不回答,能用一个字回答,就不会多浪费一点点口水!

这姓董的小伙儿怎么可能兴奋的起来?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和张劲胡吹海聊?

这位小董就是昨天因为要替张劲看管火候,而被一众大佬压迫着的那个最底层人物,就是在一众大佬期盼眼神的‘监视’下,一次又一次的戴着一大堆口罩冲进去那间张劲制作‘化学毒剂’的独立厨房的,那位‘炮灰’。

在这位小董的感觉中,每一次进去,都像是一次‘生死线的徘徊’。都会生出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本来,昨天张劲来了之后,他还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彻底结束了噩梦。结果没成想,今天一大早他竟然又被派来协助张劲。

想到自己要舀汤,要零距离接触这一大缸的‘化学毒剂’,小董就有想写‘遗书’的冲动。

心哀、神丧近乎死的小董,就算他往常是个话唠,就算他往常跟多动症患儿一样没个消停,此时也不可能对张劲的热情有积极回应的。

所以,张劲热情洋溢的唱了一会儿独角戏后,却发现这小董实在是呆木的可以,几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双口相声还要逗哏、捧哏呢,结果这小董不配合的三缄其口,二人转就一下子成了单口相声!

于是,张劲也没了聊天的兴趣,任由这个人虽然长得挺帅,但是智力发育的却似乎有障碍的小董站在那里发呆。他自己则重新回到暖暖的缸边偎坐下,再次端起了刚刚翻了几页的《元瓷集萃》,津津有味儿的看了起来。

…………

陶老爷子逃走之后,天也已经不早了,刚刚在东边露脸的日头,更是打了鸡血似的,噌噌的往上爬。那明亮却不刺眼,温暖却不灼热的日头,晒得张劲有些昏昏欲睡。一夜没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冬天的日头实在是太舒服了!

就在张劲抱着本书,在日头下直眯眼磕头的时候,其他与会的小吃摊档也陆陆续续的摆了出来。顿时,原本空荡荡的大街,,突然变得生动起来,满是市井的生活气息。

但见这条数里长街,突然街边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无数的小吃摊档,挤挤挨挨、满满当当的。数以千计的人,也不知道前一刻是‘藏’在什么地方,就像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

392 人涌如潮

当张劲被紧挨在自己旁边‘落户’的一对老夫妇,乒乒乓乓的支摊子声彻底赶走了瞌睡虫的时候,张劲这才终于发现这一条街,居然就在他一恍惚间冒出数以千计的小吃摊档,顿时精神一震。

张劲是啥人?那可是‘精英’级别的吃货啊!

以他的‘吃货’级别,对这些个来自世界各地,全部出自本品名家之手,全部用本品原产地材料缔造,绝对的最地道、最正宗的小吃,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于是,张劲在跟这位吵醒自己瞌睡,做肉夹馍的大爷大娘简单认识一下,又寒暄了几句后,就托这两位大爷大娘、以及还在一脸悲苦的发着呆的小董,帮着自己照看一下摊子,而自己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就跟饭后消食儿似的,悠闲在这条街上转悠了起来。

虽然因为开幕时间还有一会儿,这些摊子也是刚刚支起,还没有开始烹制吃食,但是仅仅看着一个个摊位上迎风招展的题标小旗、在摊位面板贴出的小吃海报、挂出的老字号招牌,看着一个个摊位炉灶上升腾的烟火,再想象一下过后这里将要出品的东西,张劲就不由的有些口水泛滥的意思。

牛杂、肉夹馍、烤肉烤鱼烤毛蛋串烧、钵钵鸡、卤水、凉皮凉粉、手打丸子、拌面拉面刀削面臊子面、云吞馄饨虾饺、水饺蒸饺煎饺包子、米线面线、醪糟、毛豆腐、臭豆腐、霉豆腐、炸蜈蚣、炸蚂蚱、炸蚂蚁、炸蝉蛹……

华夏各地、各种街头小吃琳琅满目;

除了能看花人眼的华夏特色小吃,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类小吃同样占据了这条长街的半壁江山。

倭国的神户牛肉饼、长野的炒野幼蜂、鹤来的嘉鱼骨酒……

俄罗斯的沙乌尔马、烤肉串、烤土豆……

德国的热狗,摩洛哥的薄荷茶,秘鲁的酸橘汁腌海鲜,柬埔寨的烤全猪,泰国的烤鸡肠,南非的烤蜥蜴……

……

何谓吃货?

吃货就是那种‘闻香味就馋,见美食就饿’,消化能力超强。只要有好吃的,肚子就永远没底的那种‘奇人’。

张劲就是一位很典型的吃货,而且还是那种,馋的时候随身携带‘无底异次元胃’的‘精英’级吃货。

虽然满条街的数百个小吃摊、数千种小吃品类中。任何一位、任何一款小吃,只要张劲站旁边看一会儿,就知道怎么做了,而且更会青出于蓝。但是,他却还是对品尝这些名家的名作充满的兴趣。

这不仅仅因为张劲这位吃货,是一位懒人,更乐意吃现成的。

而且还因为。他不可能一口气,一股脑儿的弄出几千种小吃来,只为方便自己胡吃海塞,以饕馋虫。所以,这条街上所有酒楼里后厨的数百位大厨、他们烹制的上万道名菜暂且不算,单单这一条街的小吃,就已经是张劲‘梦想’的大餐了。

于是,当这整条街数以百计小吃摊子刚刚生火起灶。大家还在忙活着揉面、热锅、烧水、烧炭之类的前期准备。张劲这位吃货中的战斗货,已经开始背着手游走其间,开始规划着一会儿自己的亲友团到来后。自己带着他们游走的路线了。

“看这钵钵鸡的底汤够厚,而且味道够足。一会一定要尝尝……这家手打牛肉丸子做的,极品啊!一会一定要吃点……这臭豆腐够味儿,一会儿可不能错过……这就是秘鲁那边用来腌海鲜的酸橘汁儿吧,应该不错,到时候来吃两口……”

因为大家的小吃几乎都要有现场手艺,所以这时候都忙的热火朝天的,几乎是恨不得脚打后脑勺那种。于是,在忙忙碌碌的人中,背着手悠哉走着的张劲。就显的相当的扎眼了。

虽然张劲一副清末八旗子弟,提笼架鸟的德行,四处瞅着的时候,更是时不时的唆了着嘴里的口水,看起来很猥琐,很没有形象。但是。就是张劲这馋像毕露的样子,刚好对了这些自负的美食妙手们的眼缘儿。

当大厨的,谁不希望别人对自己的作品流口水呢?

于是,张劲即使不开口恭维,就已经先用自己形象的‘肢体语言’讨好了所有他看到的摊子摊主。再加上大家看到张劲胸前挂的牌牌,知道他是自己的‘同行’,同台‘演出’的‘同事’。

于是这些被张劲的‘馋像’,恭维的很高兴的大厨们纷纷主动搭讪起来。

“大兄弟,你倒是闲啊?摊位那儿你不管,你师傅不抽你?”

……

“年轻人,能吃辣不,要不要过会儿来尝尝?”

……

这些人见张劲年轻,显然不像是能够登上这么大舞台的‘民间艺人’,所以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师傅带来见世面的雏儿。

张劲倒也不说破,不改其一脸馋像的带着笑,和这些人打着招呼。

这种情况,张劲可就显出了他的语言天赋。

和华夏人自然汉语沟通,熟络的飞快,就算用到方言,张劲的粤语、闽南话、沪市话,同样地道纯粹。

和倭国鬼子,张劲也能够‘哇达嘻’‘死你马赛’啥的,用倭语毫不打夲儿的胡侃半天。张劲的倭语是不是正宗东京腔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这绝对是正宗的东京热腔,而且就算在空天使、亚热、赤热、武士、虎虎虎、一本道也通行不悖;

跟沙俄的大叔大婶们,交流同样不成问题。张劲嘴里头吐出来的‘哈拉少’‘达瓦雷士’,绝对不比地道的莫斯科人差,舌头颤的相当的标准;

西班牙语、法语、英语、德语、意大利语……

五花八门的各种语言,在张劲嘴里吐出来,都简直和母语差不多。

于是,就凭着张劲这自来熟的劲儿,就凭着张劲让人瞠目结舌的语言天赋,就凭着张劲的嘴上功夫,当张劲从这条长街的一头儿走到另一头,虽然他还不能说是已经在这条街上‘名声大噪’‘如雷贯耳’,也不能说与这些人结下多深厚的交情。

但他至少也算的上是成功的让这条街的大部分人,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几个对他这个人十分注意的人更是知道,原来真有这种语言的妖孽级天才,这整条街几百个摊位,十几种语言,几十种方言,这个叫张劲的小年轻,竟然能够一路走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谁都能熟练的搭得上几句。

当然这里说的这个‘鬼’不是鬼魂的‘鬼’,而是洋鬼子的‘鬼’,是倭国鬼子的‘鬼’。

语言大师来当厨子,而且还不是金碧辉煌酒店里,一身白衣高帽子的那种大厨,竟然是支小摊做小吃的街头厨子?

这简直就是能让人瞪掉一地眼珠子的事儿。

虽然干这行,能参加这种大会,就算是摆弄小吃的,也都是相当于大师级的高手。虽然,他们也为自己的手艺、为自己的职业自豪,但还是很难接受,张劲这种人会来当厨师。

‘你有那嘴皮子功夫,到跨国企业、到外交部当玩嘴皮子的不好么?’

心有此想的人,看张劲时的眼神,绝不是看到‘奇人奇行’,那绝对就是那种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儿!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张劲到处流窜的这家聊会儿天,那家扯会蛋的功夫,时间很快就要走到十点。

此时,沿街小吃摊的各位‘民间名厨’都已经准备就绪。

老汤翻滚、帘笼蒸腾……整条长街,已经充满了那种混杂了各种香味的特殊味道,这种复杂的味道不但不难闻,而且魔力巨大。

这味道能让刚吃饱的人觉着饿,更能让饿的人肚子打鼓!

要不是因为开街时间将至,要不是早就答应了叶红以及昨夜从深市杀回来的那帮子人今天要一起同吃同玩儿的话,肚子里已经馋虫造反的张劲,恨不得在开幕式结束前就挨个摊子转转,先大快朵颐一番。

当张劲在一众新认识的朋友催促下,掐着点儿回到自己的位子不久,就隐隐听到街口牌坊外,礼炮齐鸣。

张劲知道,开幕式开始了。

礼炮声过后,又是一阵鼓乐喧天,接着又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官腔嗓门狂吠了几句,然后又是一阵鞭炮齐鸣。

最后,就看到原本封锁的街道口,黑压压的涌进了数以万计、十万计的人潮!

正是正月十五,华夏最热闹的时候。白天庙会、晚上看灯,所有热闹的地方都是人头涌动。

而且,华夏自古就是一个吃客的国度。

只要想想为啥华夏美食文化源远流长,就知道华夏馋鬼有多少了。

华夏美食文化之所以能上溯几千年,还不就是因为咱华夏人的老祖宗就好吃、爱吃么?

有这么优秀的‘馋嘴’基因遗传,有这么深厚的美食文化底蕴,有华夏这么巨大的人口基数……在如此多的前提条件下。正常人用膝盖想一想也知道,当代的华夏人馋人、吃货还会少么?

393 鲜香

何况,这属于吃货的盛会,还正赶上正月十五元宵节,正好是凑热闹的日子。而且,这儿还有全世界的好吃的、好喝的济济一堂。而且,这还是人口稠密的京市四九城……

想当然,这么一次美食盛会,自然吸引了无数的饕餮老客,吸引了无数的爱凑热闹的张三李四王五。所以,当这次美食交流会的开幕式刚刚结束,拦在牌坊门处的路障刚刚被撤销,就顿时上演了之前这壮观的一幕。

无数的人,如炸窝的蜂群,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涌了进来。

人群如潮水,飞快的充满了整条长街。

几分钟前,两侧林立的摊子中间,十几米宽,空空荡荡的路面,转眼之间,就已经被拥挤的人群占领。

当人流稳定下来后,另一种颇具特色的文化形式——吆喝,也粉墨登场。

顿时,整条街都热闹了起来。

这边,一个戴着瓜皮帽、穿着福蝠图案马褂的大爷,一手在臂弯处搭着毛巾,一手扶腰,用唱戏似的调子,抑扬顿挫的喊着‘白水羊头’;

那边,一个头戴方帽的维吾尔大叔,用打着颤儿的舌头,吆喝着:‘乌鲁木齐的羊,乌鲁木齐的羊肉,乌鲁木齐的羊肉串~’;

在过去,一个朝族大娘,再用‘金达莱’的曲子,叫卖‘打糕’;

……

除了街道两侧,在川流的食客中,同样也有打入其内部的小吃名家。他们一个个扛着草把子游走其间,草把子上插着糖葫芦、糖人儿、面人儿。吆喝声同样抑扬顿挫,相当的悦耳。

随着一个个摊子吆喝开,南腔北调的汇聚起来,让本就人多嘈杂的整条食街,更是热闹的沸反盈天。更有了那么一股子红火劲儿。

别说这满街的香味,别说这长达几千米的巨大食廊。单单听到这华夏的、世界的,南腔北调的吆喝声,就已经让人觉着不需此行了。

在这种氛围下,除非是像小董这种‘危在旦夕’的人。不然没有人能够不兴奋起来,没有人还能让情绪低落下去。

随着被香味儿勾起馋虫的吃客们,各按所好的围住了一个个的摊子。嘈杂的声音中渐渐多了许多赞叹声、啜吸热汤声、被烫到嘴的‘嘶嘶哈哈’声……

同时也多了一些硬币敲到钱盒子的清脆金铁交鸣声。

因为周边摊位或者有给力吆喝声,或是招牌明亮,或是飘散出诱人的香味,所以自然各自聚拢了一批饕餮食客。各自摊位后,每人一张的四人小桌。更是几乎坐满。

但张劲的摊位,却因为无人吆喝,没有亮眼的招牌,加上大缸中几乎没有任何的气味逸散出来,以至于好久都少有人问津。

偶尔有个人见到这么庞大的大缸支在火上,好奇的来问两句,也基本都摇头离开。

“这位师傅,您这里是啥?”

“汤!”

“啥汤?”

“白汤!”

“带肉的还是带菜的?”

“都不带。就是白汤!”

“多少钱一碗?”

“十块!”

“神经病!”

一共就三五个好奇询问的客人,当他们和张劲一番问答之后,一个个扭头就走。

虽然说十块钱在现在。已经不是大团结是最大票子的年代了。说到购买力,几乎就是啥都干不了。

但是,就这么不过三四两重的一纸碗汤,而且是没肉没菜的白汤,就要十块钱,谁会买?

于是,十几分钟过去,隔壁那位卖肉夹馍的大爷大娘都已经送走十几位满意客人了,张劲这面却别说开胡,就连那口大缸都还没有掀开来一下。

这种场面。张劲无所谓,他就继续偎在大缸的旁边,左顾右盼的看着热闹,听着唱戏似的吆喝。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张劲也不想在这个舞台上扬名,也没打算靠着为期一周的美食交流会赚钱。就算是整缸汤都砸在手里。也是鸡毛蒜皮而已。就算是自己在厨界的名声臭到低,他也无所谓。他又不靠厨师这门行当吃饭。

所以,抱着这种想法的张劲自然很淡定、很hold住。

张劲这个当‘摊主’的都这态度了,始终对缸中‘毒剂’深怀戒惧的小董,更是心底打鼓的祈祷。他祈祷,这一大缸的杀人毒剂,最好这几天都没人光顾。让他能安稳的熬过这几天后,继续‘活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张劲摊档这仅只几平米的地界儿,就成为了这附近,甚至可能是整条街,最萧条的一片地儿。

就在张劲好奇的等待,哪个是第一个有勇气吃螃蟹,哪个是第一个不怕浪费一百大毛,来让自己揭开缸盖的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劲劲,我们来了!”

循声望去,张劲正看到叶红,以及一众从深市赶来的吃货,正在大缸前笑看着自己。张劲敞笑的站起身来,对几人发着牢骚道:“你们可算是来了。知道不,为了恪守等你们一起吃的诺言,我老劲可是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别废话,今天的小吃一条街之旅,就从咱老劲的鲜汤开始。”

说着,张劲就把几人让到摊位后面,那张属于自己的小桌上坐好。然后,和那位正在售卖肉夹馍的邻居大娘招呼道:“大娘,帮我弄八个白馍,过后给您钱啊!”

“看你说的,不就是八个白馍么?哪能要你钱?”

说着,就随手从案板上拾起八只当做肉夹馍原料的发面烤饼,递了过去。

作为邻居,作为同样能够登上这个世界盛会的同级别民间高手,这两位卖肉夹馍的老夫妻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要求,驳张劲的面子。

把白馍一人一个的给几人分好后,张劲这才站起身来向那只巨大的陶缸走去。

临离开前,张劲还很自得的说:“让你们尝尝咱老劲忙活了半宿的手艺!绝对是配白饼的绝佳伴侣!”

…………

昨天不远万里的从深市杀到京市的有三对儿,六个人。卫风一对儿,肖非一对儿,胡东岳一对儿。

身为公务员,身为官僚,身为有靠山的官僚。卫风所在的部门,虽然早已经在几天前就开始上班工作。但是,他还是能够说通领导,以公务学习的名义,到这次‘世界美食交流会”学习一番。

不但公费报销,而且还有差旅补助;

卫风的女朋友蓝菲菲还是大三学生,学校这时候还没开学呢,自然更有大把空闲时间;

肖非和穆欣然夫妻的工作,在刚刚年后的时候,都不太忙。所以双双请假赴会。

胡东岳和他的老婆,都是设计院的设计师。正月里,基本都属于淡季,所以也能抽出空闲。

至于原本打算前来的石纹,则是临时有事不得不遗憾爽约。

而罗备身为物流公司小老板,在年后物流最忙的时候,自然抽不开身。所以,只能坐在深市的办公室里,想着京市令人眼花缭乱的美食,空流口水。

而张劲宿舍的老二沈喆和他那位西班牙美女老婆,则是因为难得回国一次,要在今晚家中过了上元节,明天才能过来。

…………

在座的七个人,都不止一次的尝过张劲的手艺,对张劲烹制出来的美食叹为观止。听了张劲自吹自擂的话,他们自然是毫无异议的信了个十成十,满怀期待。

但是,站在旁边‘偷听’的小董,却在张劲说完后,忍不住在本就已经距离大缸数米的基础上,再次后退了两步。

当张劲向七个死党及家属吹嘘完毕,开口问小董,有没有吃过早餐,要不要趁着还没有客人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吃点儿的时候。小董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动作轻快的,全不见了之前‘低能儿’般木滞的模样。

这位小董始终闭口不言,只是在拒绝了张劲的邀请后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几位翘首以盼的家伙,在肚子里暗自腹诽着:“尝尝吧,都尝尝吧?就算是光闻着味儿还熏不死你们,喝下去闹不好也是个要肠穿肚烂的下场。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在小董的记忆中,这缸汤的杀伤力绝不逊于浓硫酸、王水、含笑半步颠。属于那种上了国际法白皮书的那类违禁的化学武器。

所以,就算张劲殷勤的把一碗碗白汤盛了出来,路过小董的身边的时候,他也是屏息闭气,深恐嗅到一点。当张劲手脚麻利的把八碗汤一一盛好,并一次次的端过去的时候,始终闭着气不敢呼吸的小董,甚至已经把脸蛋儿憋成了茄子色,差一点就背过气去了。

就在小董暗自庆幸不但推掉了张劲的邀请,而且躲过了张劲端碗路过时的‘毒气’攻击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彻底的懵了。

这个属于张劲,原本满街唯一清净的摊位前,突然围起了涌涌的人头,一个个纷纷询问:“你这缸里是啥?吃的还是喝的?”

……

“多少钱……不管多少钱,给我来点儿!”

……

“太香了,不对,应该说是太鲜了。真的是太鲜了!”

394 最纯粹的鲜

正当‘胜利’推掉张劲共进早餐邀请的小董,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对张劲有叶红这么一个风韵绰约的美女当老婆感到艳羡,对肖非、卫风这些被张劲‘坑害’的可怜人表示怜悯,对自己躲过一劫的暗自庆幸,对自己机敏反应的暗自窃喜的时候……

正当小董还在挖空心思的琢磨华丽的词汇表扬自己的时候,他志得意满的yy却被突然汹涌围上来的客人嘈杂的问询打断了。

当小董听清这些人的问题是,缸中何物?价值几何?

当小董听到这些人甚至连价钱都不在乎,就想尝尝这缸中白汤。

当小董听到这些人有口一同的对这缸汤水的评价,竟然是‘香’、竟然是‘鲜’……

于是,对这缸汤曾经梦魇般的‘膻味儿’仍然心有余悸的小董彻底的懵了。

一向自负灵活的头脑,似乎突然锈逗,突然不够用了。

与想象中截然相反的巨大反差,让小董甚至有种如堕梦中的感觉,就好像从昨天自己被改刀师傅抓了壮丁,充当‘敢死队员’开始,一直到现在,始终都是梦中一样。

昨夜那能杀人的膻味儿是梦!现在大家嘴里喊得‘香’、喊得‘鲜’,也是梦!是幻觉!是幻听!

小董在懵头懵脑的看了看突然变的人头涌涌的摊位之后,又有些反应迟钝的扭头看向摊位后坐在桌边的张劲。

这下子,小董确信,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了。

因为,他竟然看到,包括摊主张劲在内的八个人,一个个表情如出一辙,居然都是一脸迷醉的享受,就像是酒鬼们在品味千年佳酿一般,眯着眼睛小口小口的啜着纸碗中那被自己看做毒剂的羹汤!

小董确认。自己看的很清楚。这些人这得没有敷衍、没有耍赖,那乳白色的汤水确确实实被这些人倒进了嘴里,所有人都没有趁人不备的把碗中汤泼洒掉,甚至还小心翼翼的,仿佛深恐有哪怕一点一滴,漏洒出来一般!

‘确实是在做梦!’小董在心里这样嘀咕着。

如果不是梦的话,那种威力堪比浓硫酸的恐怖玩意儿,怎么会有人能够下得去口?

如果不是梦的话。张劲这位‘毒剂’炮制者,怎么可能自作自受的‘服毒自杀’?

就当已经确定了自己人在梦中的小董,想要闭上眼睛,来一段无梦的睡眠时。张劲突然的一嗓子,却让他的愿望落空了。

“小董,你发什么呆!陶老爷子不是让你来帮忙的么?没看我忙着呢么?去帮我给他们打汤、收钱啊!”

就算是张劲脾气再好。面对小董这种似乎精神不正常、似乎神经也不正常的家伙,也忍不住心底火气。于是,口气不觉的冲了起来。

看着小董在自己吼过之后,仍然跟偏瘫患者似的。牵线木偶一样,迈着僵尸步,一步一步的挪向煮汤的大缸。脸上那如履薄冰的表情更是紧张的跟正游走在雷区的排爆工兵一般,更是让张劲气不打一处来。

甚至张劲的心里都开始怀疑,原本一片好心的陶老爷子,是不是用心不良:

“陶老爷子把他派过来。到底是帮忙来的,还是给我添堵来的?该不是昨儿晚,让这老头儿帮我看锅,受了那股子膻味的好顿折腾,所以今天让这个姓董的家伙,来报复咱,来给咱上眼药的吧?”

还好,这位心丧若死的小董,还有点节操。知道‘拿着御膳房的薪水。就要听老板的指挥’。既然陶董事长让他帮着张劲盛汤收钱,小董如果不想丢掉这份薪水、待遇、钱途、前途都还不错的工作的话。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于是,小董木然的走到缸边后,脚步沉重的踏上垫脚的架子,先看了看身前已经人头涌动的拥簇顾客,又神情瑟缩的盯了一眼此时还在隔绝着‘恐怖’的缸盖,终于一咬牙、一跺脚,抱着‘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的烈士心态,掀开的缸盖。

那神情、那动作,壮烈的就跟拉下导火索的董存瑞似的,相当光辉高大。

当小董手里的缸盖提起后,还不等放在手边的架子上;当小董还在修炼闭气功,努力拖延汤气进入鼻子的时间,希冀延缓自己的‘死亡时间’的时候,他再次被围在缸边的吃客们的表现弄懵了。

因为随着缸中白色蒸汽升腾而起、缓缓散开,所有被白色雾气扫到的围观者,不约而同的深吸了一口气,满脸迷醉的神色。就如摊子后边,正围着小桌儿喝汤、吃馍的几位摊主朋友一样。

见到这些闻到味道的人,居然没有人掩鼻奔逃,也没有人俯身呕吐,仍然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梦外的小董,这时候终于有了一点正常人的思维:

“难道现在这汤,真的跟昨儿晚的味道闻起来不一样?”

想到这儿,小董终于‘勇敢’的,小心翼翼的,稍稍放开鼻翼,小心翼翼的轻吸的一口气。

“嘶——”

下一秒钟,小董原本的试探的轻吸气,就突然变成了将肺活量扩大到最大化的深呼吸!

没有一丝羊肉的膻味儿,甚至没有一丝羊肉味儿,或者说这汤根本就闻不出小董所知的任何食材的味道。

作为一个大饭店里经过培训的学徒,小董可以肯定,那些说这汤‘香’的人,统统说错了。因为这缸汤唯一的气味,就是——鲜!

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偏颇的鲜!

它不是带着山野气的野味的鲜香,也不是带着大海清新气息的鲜香,它只是鲜,最纯粹、最纯净的鲜,只有鲜没有香,也没有除了‘鲜’之外的任何其他的气息。

看着离汤缸最近的几个人,包括摊子上给客人打汤的小弟都一脸陶醉的木在那里,排在后面只能偶尔闻到一点淡淡的,逸散飘远香味的客人不干了,顿时呱噪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玩意儿到底是吃的还是闻得,到底卖不卖了?在这样,我们可投诉你们了!”

一番吵嚷,终于惊醒了一手持着长柄汤勺,一手还拎着缸盖子的小董。被吵醒后,脑子不拎清的小董,终于显出了他的价值——一边继续贪婪的深呼吸着,一边飞快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一只只纸碗被小董用长柄汤勺盛满,一只只盛着汤的纸碗被飞快的递到早已‘翘首以盼’的吃客手中。

很快,张劲的摊子边就到处都是‘滋儿——哈——’的喝汤声。而且随着喝到汤水的人越来越多,纯正的鲜味散播的越来越远,围拢过来的客人也就水涨船高的越聚越密。

很快,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原本长街中最冷清的摊子,就已经成为整个长街最拥挤的地方。

以张劲这个汤摊子为中心,方圆百平米的整个地界儿,都被滋溜滋溜的喝汤声所充满,这有些整齐的声音,甚至压下了这一片儿所有喧哗、嬉闹、谈笑……

在小董的身前,更是排起了曲曲折折见头不见尾的长龙。

所有闻到汤味儿的人,没有人不想亲口尝上一口。每个喝到汤的人,没有人认为,这么三两来的白汤,没肉、没菜,十块钱太贵!

什么是真正的鲜?

什么燕鲍翅参,什么山珍海味,统统要往后站!

真正的鲜,就是这缸里装的满缸白汤散出的白气;真正的鲜,就是盛在这纸碗里,将要被倒进肚子的三两白汤;

这是截止到现在,所有闻到这缸汤的鲜味儿,所有尝到纸碗中汤水的人,共同的看法。

这其中,包括张劲自己,包括张劲的女人叶红,包括六位不远万里从深市杀过来的吃货,还包括所有仍然簇挤在摊位前喝汤的人,包括已经喝完了汤又到队伍后重新排队的人!

如果北宫朔月、北宫荷月、柳纤纤,以及曾经与他们一起狩猎的扎格达大哥他们在场的话,他们将也能和叶红一样,能够分辨出,这汤味儿虽然没有当初‘白煮飞龙汤’的山野空灵气息。但是,只一个纯粹的鲜,却已经足能与那被称为世之珍馐的‘飞龙汤’相媲美!

且不管摊子前,从客户寥落到如今吃客拥塞的巨大变化,也不管那些喝完一碗后,还贪心的再次排队的馋人。就算是张劲亲自招待的这几位,在一碗汤、一张白饼下去后,也一个个欲求不满的要求,张劲再上一碗。

本来再上一碗,对张劲这个摊主来说,也没啥。他不会舍不得,更用不着排队。但是他却怕这样下去会影响了自己的计划,所以竭力阻止:

“我说哥么姐么们?可不兴这样的。在你们来之前,我可都制定好计划了,今天至少有四五十家的东西咱得好好尝尝,任务可是挺艰巨的。

本来就说好的,先在我这儿吃点儿,就是因为早饭没吃,空肚子乱吃东西不好,到我这儿先打个底儿。然后咱们在跑出去到处吃的!

要是像你们这样儿,在我这儿先混了个水饱,其它剩下的上千种小吃,上百道大菜你们就不打算尝尝了?那肚子还能装的下么?

要是这样的话,你们那还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干嘛?老实儿的在深市等我回去弄就行了,你们这不是穷折腾么?”

395 天下第一鲜?

还好,叶红以及几位深市过来的吃货,虽然馋了点,但也能够‘明辨是非’,所以在张劲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终于在饮尽最后一滴后,恋恋不舍的放下的手中的纸碗。

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热气蒸腾的大缸后,尾随着张劲这个‘地主’,离开了属于张劲的小摊儿。

见到这帮家伙终于被自己说服,张劲连忙招呼这几位站起来后,走到正一手长柄汤勺、一手纸碗忙的不可开交的小董身边。

“小董啊,你先在这儿帮忙照看一下,也不用添汤、调火,就打打汤、收收钱就行。我去转转啊!”

张劲很不负责任的说完,甚至都不等小董做出回应,就扭头拉着一众人等钻进了人群。

这一次,小董看向张劲的眼神依然是‘幽怨’!那背景黑化的程度,丝毫不逊于之前陶老爷子派他来为张劲帮忙时的程度。

看着摊前,排的不见尾巴的回形长龙,小董就知道,今天不把自己这两条膀子累的抬不起来,是不会消停的。

而且,更让小董幽怨的是,自己嗅着这么鲜、这么诱人的味道,自己作为外发外派的环节人员,口水都已经咽了七八十回了,却至今也没有尝到哪怕一滴的汤水。

这也太煎熬了吧!

小董后悔啊!

“自己咋就那么二呢?之前,人家炮制这道汤的张大哥都敢坐下来喝,自己还疑神疑鬼的硬说自己吃饱了,吃不下了。硬生生的把本来能尝到嘴里的白汤,硬生生的给推了出去!

这回好了,人家摊主自己都走了,整个摊子、数不胜数的客人。就可着自己一个人儿转。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看着这簇拥满满的客户,看着自己停不下来的双手,更是没有机会好好品尝一口这被客人的夸的震天响的汤了!

悔不当初啊!”

且不管小董如何后悔。如何痛不欲生,如何忙的俩膀子抽筋。

毫无摊主觉悟的张劲,却心情愉快的带着七只小尾巴。开始了他们的饕餮之旅。

张劲通过之前的‘踩盘子’,早已经规划好了众人‘开吃’的路线。为了旅途顺遂,为了留下能够允许自己‘插队’的颜面。

张劲更是自来熟和这些摊档主聊得火热,并仗着现在已经变态的记忆力,一一记下了这些人名字。

所以,一路上张劲活跃的很,见人就笑的四处打着招呼。张劲这儿聊两句、那儿扯两句的架势,还真是颇有点‘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意思。

“牛哥,你的牛杂羹给我八小碗……叶子你尝尝牛哥这牛杂羹绝对是天下罕有。绝对是你没吃过的好吃!”

……

“图鲁克,这酸橘汁腌海鲜,给我一花盘。各种类别都弄一点儿……你们尝尝这秘鲁的特产。酸橘汁配上鲜活的海鲜,绝了!”

……

“涅佐夫斯基。你的‘沙乌尔马’给我卷八份儿……沙俄弄的这薄饼卷烤肉,绝对地道。这饼和烤肉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简直就是洋鬼子的全聚德啊!“

……

这一次,七位深市杀来的吃客,不但在张劲这个眼光最好的宗师级厨师带领下,品尝到了整条长街中,最顶尖的那部分美味。更是再一次见识了张劲夸张的语言天分。

张劲跟这些摊主们用粤语、闽南语、沪市语、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攀扯着,回过头来又用很标准的普通话给这几位死党朋友做着解释。

各种语言的切换,纯熟的好不生涩,让七个人一个个的都看傻了眼。

张劲精通华夏多门方言,这点卫风和肖非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张劲就喜欢到处攀扯,论到交游广阔,恐怕也仅次于老四卫风这个天生的官僚而已。

加上学校里华夏各地的人都有,所以张劲就凭着他有点怪异的语言天分,学到了不少的方言。

张劲能用倭语交谈,这一点卫风和肖非也很清楚。他们更是知道当初张劲是为了看懂那些倭国动作片,为了弄懂那些剧情才对‘牙买碟’‘一库’痛下功夫的。

甚至他们俩还知道,自家老大就是凭着这个,和海外学院中好几位倭国女留学生有过通宵的那种‘亲切的交谈’。

张劲能说西班牙语,他们也知道。因为不久前,老二夫妇去深市的时候,他们就见识到了张劲和老二那位斗牛国度的媳妇儿聊天的情形。

但是,张劲如今竟然能连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韩语都通的话,他们可就难以置信了。

肖非和卫风可是清楚的知道,老大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直到大五,才在监考老师的高抬贵手之下,低分通过的英语四级。差点就因为这个卡住,弄得老大连学位证都弄不到。

但是一恍经年,张劲如今这英语水平,连外语系英语专业毕业,毕业后在外贸公司上班,总要用到英语的穆欣然,都倍觉赧然,羞于与之相比。

而且除此之外,张劲熟练会的竟然还有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这都啥时候学的啊?老大啥时候这么妖了啊?

于是在张劲的带领下,敞开肚皮饕餮美食的同时,所有人看向张劲的时候,都越发觉着这家伙越来越神秘了!

就算是十几年来,已经习惯自家老大经常出人意料,对老大总是时不时的露出点人所不知的本事这种事儿,已经司空见惯的肖非和卫风,都有点发懵。更何况其他人?

…………

长街虽长,满街数以十万计的人更是相互都不认识。

但是,口口相传的力量是巨大的,以讹传讹的速度更是能够超越光速,跨越四维空间。

当张劲喝完了一杯摩洛哥的薄荷茶,正准备前往既定路线的第七家——刘大婶儿售卖臭豆腐的小摊的时候,似乎满街的人都知道了,在御膳坊前面,有一家卖白汤的摊子。

而且,他们还听说,那白汤里虽然没菜没肉,但是却无与伦比的鲜。

因为那个摊子不同别家,既没有名旗、也没有招牌海报,只有一只硕大的缸摆在那里。甚至包括那位盛汤、收钱的伙计在内,除了知道这汤是用羊肉和别的什么材料通过秘法熬制出来的,其他关于这汤的信息统统‘莫宰羊’,甚至都不知道这汤叫啥名!

于是,许多喝过的人,干脆都称它为‘天下第一鲜’!

华夏人好名,当代的华夏人更是喜欢抨击、喜欢挑刺,喜欢通过指摘别人的评价来体现优越感。

有人说‘某某汤’‘鲜’,那没问题,但是要是有人敢说那是‘天下第一鲜’的话,那可就是招惹口水的事儿了。

于是,当听说一碗白汤而已,竟然就敢称‘天下第一鲜’,自然无数想要尝尝这汤是否名副其实的人、无数纯粹想要挑刺儿找茬的人、无数已经打起腹稿,想要在尝过以后斥其自大的人,大帮哄的赶了过去。加入了本就已经长的找不到尾巴的‘排队待汤’队伍中。

在本就稠密、人流如织的人群中排队,根本就很难见到一个队形。队不成队,插队的自然也就层出不穷。

而其它本打算老实排队的,见到有人插队自然也不肯傻等,也就加入了插队的队伍中。

而本就排队许久的人,突然被人从前插了一杠子,自然心气儿也就不顺,喜欢说两句。

如果插队的和被插队的都是嘴上不饶人的话,那么争吵自然不可避免。

于是,随着满街知道御膳坊前白汤摊子号称‘天下第一鲜’的名头的人越来越多,插队和被插队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加入到这个争吵行列的人也就越来越多,这一片地界儿也就越来越乱。

越乱,插队的人越多;插队的人越多,吵架的越多;吵架的越多,地界儿越乱;

……

最终,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渐渐的失控。如果万一再有个暴脾气一起火,动起手来的话,将会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张劲很悠闲,继续的拉着几个人边吃边走。对于自己摊子那边越来越乱,越来越失控的现状,虽然张劲也从来往行人的交谈中知道了个大概,但是他也没有以为是多大的事儿,也不多想,也不关心。

现在的张劲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完成今天连吃四十七家的任务!

看到前面变得越来越拥挤的人群,听着本来低声或聊天或赞叹或啜吸的嘈杂,渐渐被越来越高亢的骂娘声所取代;注意到前面拥挤的人群推推搡搡的情况越发的严重,甚至已经有些人恼怒的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似乎有开武行的打算。年轻的小董有点慌神麻爪儿了。

小董知道,这情况如果不得到控制的话,非得出事儿不可。这么拥挤的地界儿,数以十万计的人流,一旦出事儿就有可能是大事!

于是,小董也顾不得摊子前几人的催促,连忙放下手中的勺、碗,手忙脚乱的掏出口袋里的电话拨了出去。

396 乱子

作为‘世界美食暨京市交流会’的会场,整条长街之上自是人头涌涌、喧嚣热闹。而林立在这条长街两旁的所有酒楼,同样也是高朋满座。

这条街上的酒楼可都是整个四九城最高档,价钱最昂贵的那一档次的店。值此世界美食交流会期间,一家家后厨中,一个个的灶口前,更是站满了来自全世界的顶级名家、名厨。

所以,酒楼的菜单在换过之后,更是在价码上更上层楼。就算是特意辟出,为中等消费人士准备的,每天流布不同派系菜式、不同名厨杰作的自助餐厅,入门费也相当的不菲。

因为掌勺的厨师就值这个价!

就像陶老爷子这种世界级的大厨和他那些徒子徒孙们,做同一道菜,那价钱能一样么?

就算这些一心想在这次大会上出风头的大厨名家们,不会在乎这一时得失,甚至原意在这几天中不计成本的聚拢人气,打响名头。他们的作品也必须价格不菲。

因为掉价就跌份,不但不会对自己名声有所裨益,反而有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大家的想法是朴素的,是很浮世的价值观。

‘人家的菜比你的贵那么多,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比你牛,所以比你值钱!’

只选贵的,不选对的。这种想法,在如今浮躁的世界中,尤其是在暴发户众多的大华夏,还是很有立场的。

而且,这些酒楼老板都精着呢。他们清楚,能来的起这些酒楼消费的人,就不会在乎价钱涨多少。

就像某部国产影片中说的那样:

“这些人,既然愿意吃一百块钱一盘儿的土豆丝。那就不会介意你把这盘土豆丝卖到五百块钱!”

……

果然正如这些酒楼的奸商老板们所料。即使是菜牌价码照比往常提高了近一半,即使现在也不过是上午十一点多钟,还没有到中午的饭点儿。但是所有酒楼却已经上客超过七成!

可想而知,等到了十二点的午餐高峰期,整条街几十家酒楼。将注定会是一个家家爆满的局面。

御膳坊后厨中,正当陶老爷子一边在蒸屉中蒸着上午茶的茶点,一边细致的为过后午时的‘正午大餐’备料,他那位担任御膳坊京市分店行政总厨的徒弟,突然火烧火燎的跑了进来,在陶老爷子的一脸莫名的表情下,把他拉到了一个还算清净的角落。

“大钟,今天你不是负责这条街上各酒楼的调节联系工作么?怎么跑到后厨来了?”

性子有点急的陶老爷子,还不等自己这位徒弟把气儿喘匀了。就好奇的问。

在华夏传统厨师这个行当,尤其是名厨名家、派系魁首的门庭中,师徒传承可是很严谨的一种关系。说是亲师如父也并不为过。论威严。师傅可能还要更胜严父。

所以见到自己师傅问了,这位当徒弟的也顾不得一阵疾跑后。肺子憋闷的难受,呼哧带喘的把自己前来的意图说了出来:

“呼——呼——,师傅,出乱子了。呼——呼——,您请来的那位张师傅,就是昨晚在咱们店‘精一’号独立小厨间里熬羊汤的那位张师傅。呼——呼——,他的那个摊子要乱了!”

“出事儿了?”

这段时间以来,陶老爷子可是把这次盛会当做自己这辈子最得意的杰作,最重要的里程碑来操持的。

这老头儿认为:

自己作为这次盛会的主办者,也作为参与者,这个‘交流会’将是他今生最辉煌的一个舞台。

如果今年胜利举办后,这个盛会能够一年一次,或是几年一次持续的办下去的话,那么自己作为创办者,自己作为第一次盛会的组织者、参与者,自己名字也将随着这此盛会的举办,永远流传。

对于即好名又好利的陶老爷子来说,这就是名垂青史啊!

就是因为陶老爷子对这次盛会太重视了,容不得它出一点差池,不希望在此期间有一点点变故。以至于这老头儿在听到徒弟的通报后,只觉着脑袋‘嗡’的一下,一时间就有些懵了。

‘完了,完了……出事儿了,竟然出事儿了……’

就当陶老爷子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弄得有些六神无主的时候,他那位总厨徒弟已经接下了他的话茬。

“是,出事儿了。那里的人挤的插根针进去都难,而且这帮子人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出乱子,会出大事的!”

说到这儿,陶老爷子的徒弟,又想到了自己接了小董电话后,在御膳坊顶楼,看到的那拥挤的画面。

那种人流密度之下,一旦有暴脾气的发飙,一旦有人摔倒造成踩踏……后果不堪设想。

徒弟的话让终于勉强慑住心神的陶老爷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劲的那缸子汤真的搞砸了。以至于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惹恼了吃客们,所以这些人在与张劲的冲突下,群情激奋的想砸摊子了!

于是,陶老爷子不等问明事情真相,就连忙吩咐道:

“快,快找几个人,把小张的摊子先撤了再说!别让小张伤着……”

“撤摊子?”

陶老爷子莫名其妙的一句吩咐,让他这位刚刚喘匀乎气的徒弟瞪大了眼睛,然后就赶忙劝阻道:

“师傅,不能撤啊!这些人为了排队抢汤,因为人太多,又有人插队才乱起来,如果咱干脆釜底抽薪的把摊子撤掉的话,可能会更乱的!”

完全出乎意料的原委,让还在斟酌后续处理手段的陶老爷子,一双眼睛忍不住瞪的浑圆,用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怪异声音说:

“啥?是为了抢汤?不是因为这汤没法喝,所以有人要掀摊子?”

陶老爷子的这位爱徒,这时候不但气儿彻底喘匀,连之前狂躁的心跳也平缓了许多,脸上仍然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但说话却越发的有条理了:

“对,是抢汤!听小董给我来电话的时候说,几个喝过汤的人把张师傅的这没起名字的白汤评为‘天下第一鲜’。而且,他这汤味儿确实招人的很,几乎闻到了一点儿,就走不动道的留了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因为闻到这汤的鲜味儿过去品尝。

然后,尝过汤后,就盛赞不已。再之后,这汤的鲜美就通过口口相传,现在更是弄得差不多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听了徒弟的解释,陶老爷子的脸色也突然变得很精彩,与徒弟脸上的‘难以置信’如出一辙。

这师徒俩昨天可都是受过那股子‘杀人膻味儿’荼毒的受害者,虽然陶老爷子基于那道众目睽睽之下的‘酸椒鱼’,对张劲能够化膻味儿为美味的手段有点相信。

但是,他却很难想象,那股子能杀人的膻味儿居然有朝一日能够变成这种程度的鲜味儿。

虽然陶老爷子至今仍然只是道听途说,虽然那些将此白汤诩为‘天下第一鲜’的食客们并不是什么权威人士,但既然能闹成那么大的轰动,就已经可见,这白汤确实非同凡品。

…………

既然不是因为汤太差砸的锅,反而是因为汤太好而引起的拥堵,那就好办了!

陶老爷子松了一口气后,脑子也恢复了灵光,有条不紊的向这位徒弟发号施令:

“你马上通知待命的街区联防队,让他们帮忙过来维持秩序。然后,你再去多找几个学徒帮帮小董。

嗯——,再搬一张温桌过去,用温桌布汤。”

所谓温桌,就是那种快餐店常用的。底下是时刻时刻加热的,越两寸深许的清水,把餐盘、汤盆浸在里面,用以保温的器具。

陶老爷子的意思,就是让徒弟多带几个人去打汤,然后把他们打好汤的一只只纸碗,浸到温桌的热水中,加快售卖的速度,缩短食客们排队的时间,环节压力。

当陶老爷子一条一条的吩咐完毕,他这个徒弟刚要领命离开的时候,老爷子又一口把他叫住了:

“等把事情办好了,你帮我到小张那里打一碗汤来。咱也尝尝,啥叫‘天下第一鲜’!”

说实话,虽然张劲当初的那道‘酸椒鱼’,折服了所有在场大厨们的味蕾。就算是面上不说,心里也承认,张劲的厨艺和他们比起来,无论刀工、无论火候掌握、无论味道调配、无论造型缔造,确实都远远过之。

但是,如果他们听到有人把‘天下第一’的名头安放到张劲,这个年不到而立的小年轻身上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不服气。

所以,陶老爷子让徒弟为他打碗汤来,也未尝没有暗地里‘吹毛求疵’的那种小心思。

…………

陶老爷子的这个徒弟,身为京市御膳坊的行政总厨,把京市御膳坊操持的稳坐京市顶级食府交椅,自然也不是草包。

其实,在他进来通报陶老爷子前,陶老爷子所吩咐的这些举措,他就早已经安排下去。

至于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那就是我大华夏的职场文化了。藏拙、至少表面上的决策权要交给领导,办事之前不但要三思而行,还要预先通报。

397 一鲜压百香

如果陶老爷子这个御膳房最高领导人,不在京市、不在现场的话,这位行政总厨就是御膳房在京市的老大,是土皇帝。自然有便宜行事的权利。

但是,既然陶老爷子在京市,而且就在这家御膳坊中,那么有些事情在处理前后,他就不能不‘预先’通知一下了。

毕竟,这已经群情涌涌的大场面,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行政总厨即使是深受陶董事长信任的徒弟,也不能乾纲独断。

抛开领导,独自决断,这在华夏这种人情大过天,脸面大过地的国度中,可是职场大忌!官场大忌!

由是,因为事情早在通知陶老爷子之前,就已经开始处理,所以这位陶老爷子的爱徒在师傅的催促下刚刚领命离开不久,就已经完全处理好这次乱子,拎着一只保温汤壶跑了回来。

当陶老爷子把保温汤壶拧开,当汤壶蒸腾出的热气袅袅的弥散开,当闻所未闻的鲜味闯进大家的鼻翼的时候,陶老爷子周边就仿佛被施了‘冰封千里’或是‘时间停止’的魔法一般,顿时为之一肃。

旁边几个灶口原本锅铲叮当的金铁之声顿时停了下来,旁边几只砧板上原本当当作响的刀板交击声也登时顿住。

方圆三米之内,在短时间的凝滞之后,只剩下了‘嘶嘶,呼呼’的深呼吸声。

在蒸汽的辐射范围中,原本交杂着占满整个空间的各种菜肴香气和油烟子味儿,如夏雪骤逢烈日一般,顷刻间尽皆被消融、驱赶、排斥一尽!

于是,在这壶汤的‘势力范围’内,只有那难以言表的鲜味儿!

霸道!!!

一鲜压百香!!!

鲜味儿入鼻后,陶老爷子根本忘记了,自己之前在徒弟说出人称此汤‘天下第一鲜’的时候,那酸溜溜的口气。忘了那想要挑刺找茬的念头,忘记了自己对小张白汤‘天下第一’赞誉的怀疑。

此时的陶老爷子脑海中占据了所有思维空间的只有这一个字——‘鲜’!

陶醉的凑到壶边深吸两口气后,陶老爷子甚至连找调羹的那点儿功夫都不愿意耽搁,迫不及待的就着壶边仰首喝了一大口。

顿时。和之前鼻窦享受的鲜味同样纯粹,但却更加浓烈百倍的鲜味在陶老爷子舌头的每一颗味蕾上炸开。随着热汤顺喉而下,本只能感受温度不能感受味道的咽喉、食道、胃,就仿佛突然进化出了味觉一样。和嘴、和鼻子一起享受的品味起这从未享受过的真正鲜美。

既然陶老爷子是这次盛会的发起者之一,是这次盛会的地主。在灶口安排上,自然也遂着陶老爷子的心思。

所以,与陶老爷子临灶掌勺烹饪的几位大厨。都是与陶老爷子名气相撷、关系匪浅的老友。

这些鼻子尖、味觉灵敏的大厨们,之前就已经被陶老爷子开壶后的鲜气,引得停下的灶火上的活计,与停下手中刀光的帮厨们一起享受这‘闻所未闻’的鲜味。

当他们见到陶老爷子在尝过一口鲜汤后,就没有了后续动作,木然的站在那里瞑目不语,玩儿起了深沉,装起了铜胎泥塑。顿时。一个个的也耐不住了。

都是老朋友、老弟兄了,这些大厨们自然不会跟陶老爷子客气,自然不会站旁边瞅着干着急。

先是占据陶老爷子左手边灶口的这位老头儿。趁着陶老爷子魂游物外的当儿,在其他老头儿反应过来之前,手快的一把抢下陶老爷子手中的汤壶,猴急的也顾不得壶中白汤是否烫嘴,一仰脖子就喝了大大的一口。

接着,这位与陶老爷子齐名的名厨,就中邪似的陪着陶老爷子,哥俩儿一起闭目陶醉,当起了泥塑。

然后,就是又一个老头出手夺走汤壶……

随着汤壶不断的转手。壶中的汤水也如退潮时的海平面,越来越低,直至在几个尚未尝到鲜的帮厨眼巴巴的眼神下,变得涓滴不剩。

这些老爷子,都是世界厨界的顶级高手,都是华夏美食界的泰山北斗。虽然他们并不是从事美食鉴赏、评判职业的美食家。但是他们的美食鉴赏能力,绝对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位知名美食家稍差。

也正是因为他们精通烹制,比常人更加懂得欣赏美食,所以这壶白汤给他们的震撼也比寻常吃客更大;给他们留下的回味,也比寻常食客得到的更加久远。

又是好一会儿过后,陶老爷子才在意犹未尽的咂摸着嘴,睁开眼睛,口气深长的叹息道:

“‘天下第一鲜’?

果然是‘天下第一鲜’!

不愧是‘天下第一鲜’!”

随着陶老爷子一声悠长的喟叹,这一众抢到了汤喝的大厨们,也一个个咂摸着嘴‘清醒’过来。在各自可惜的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汤壶后,围着陶老爷子身边七嘴八舌的呱噪起来。

“老陶,这汤是怎么回事儿?你做的?”

……

“你说的‘天下第一鲜’就是说的这汤吧?……啧啧……当得起,确实当得起!”

……

“老陶,秘方咱老吕就不挖了,这宝贝你肯定要留着给自己垫棺材的。但是,做这汤都用啥原料了,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

……

看着攥在一位老友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保温汤壶。看着原本各自守着自己的灶口忙活,如今却全围到自己身边的全屋七八位名厨、大家。听着满耳充斥着的,七嘴八舌、南腔北调的各种问题,被吵的有点耳朵蜂鸣的陶老爷子连忙举起双手,向下压了一压。

待这帮子老家伙随着自己手势安静下来,屏息静听的时候,陶老爷子这才开口说:

“我老陶不敢妄自菲薄,但是却也自家人知道自己的本事。不怕老哥儿几个笑话,凭咱老陶的这点儿能水,根本就做不出这种汤来。恐怕除了这小子,全世界所有的大厨名家都做不出这么鲜,这么纯粹的汤!

要说这汤是哪儿来的?谁做的?……”

说到这儿,陶老爷子顿了顿,表情有些古怪的说:

“各位,前些天那次咱们分灶口的筹备会,大家应该都在场吧?还记得那个用一道‘酸椒鱼’赢了‘京帮菜派’老邓一个灶口的年轻人么?他叫张劲,这被吃客们誉为‘天下第一鲜’的白汤,就是他煮的。这汤,现在就正在我这御膳坊门口的小吃摊上卖着呢!满满一大缸,少说两千多斤!

听好了,这‘天下第一鲜’可不是小张自称的,而是那些个吃客见到这汤没名字,自己给起的名字!”

“嗡”

陶老爷子的解释,顿时让这些名家大厨们炸开了锅,一个个交头接耳。再加上十几二十位窃窃私语的帮厨,这间硕大的厨房中,顿时低语一片,就跟马蜂窝的动静似的。

他们当然记得那天那个用一道地道的‘京帮菜’,挑落‘京帮菜派’扛把子师徒的年轻人。他们当然还记得那个年轻人是如何在大家全都不看好的前提下,毫无悬念的赢得赌局。

甚至让某些想要打压年轻人,或是交好与老邓的大厨,就算是想要昧着良心偏帮、找茬,都无处置喙。更别说睁眼说瞎话的,逆判胜负了!

毕竟这帮子人的修为修养,照比那些‘红口白牙说瞎话’的棒子、照比那些‘篡改历史’的倭鬼们,还差的太多、太多!

他们当然还记的那个年轻人舞刀时,令人叹为观止的刀工;还记得,那年轻人烹饪出来的酸椒鱼,是如何的无可挑剔,如何的难以言表的美味。

当时,大胜之后的张劲,让出灶口,转而加入路边小吃摊的阵营。虽然这些自矜的名家大厨们,对张劲的做法很难以理解,但是却只有包括陶老爷子在内的寥寥数人,或虚伪、或真诚的挽留过张劲。大部分人其实虽然表面一派遗憾,实则却是心中窃喜。

这其中原由,主要就是因为仅从这一道‘酸椒鱼’就能看出,张劲的实力实在太强,这些为名为利而来的人,很怕张劲在这次大会中太过突出,让本想借此平台让名头更上层楼的自己,沦落成为陪衬,甚至笑柄!

但是这些人没有想到,张劲即使是跳槽到街边小吃一方去,即使是从大厨‘堕落’成摊主,却依然还是弄出了这让他们这些所有大厨都羞于相媲的美味。

一次两千斤,这种大锅煮的白汤,都能煮出这种令人叹为观止的鲜美味道。那如果是小锅的汤呢?岂不是还要更胜一筹、几筹?

而且。

他们预计,这出自张劲之手,十块钱一碗的街边白汤,恐怕也已经足以压下满街几十家酒楼,上百位海内外名家的上千道天价珍馐。

这简直比被同为大厨身份的张劲压制住,还要令他们觉着羞臊的事情。毕竟,在这些大厨的眼中,所谓小吃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市井小人物钟爱的街巷小吃,相比于高官巨富、豪商巨贾们的天价珍馐,就如《下里巴人》之于《阳春白雪》!

而偏偏张劲这家伙的成缸烹煮的《下里巴人》,居然盖过了这些名家大厨所倾心‘弹奏’出的《阳春白雪》!

丢人啊!(未完待续。。)

398 缺心眼儿的陶老头儿

不管摊子那里乱成啥样,不管后厨中对自己如何品评,反正这‘世界美食暨北京交流会’的第一天,张劲这一行八人很开心。

除了到中午的时候,张劲又到那间已经暂时属于他的‘独立厨房’,再次弄了一大缸膻味儿四溢的汤水,以备明天所需之外。

张劲这八个人一整天都没有再回到属于张劲的岗位上去,就是在街上溜着腿儿,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对张劲这一众贪享口腹之欲的吃货来说,这怎是一个惬意了得?

当晚上七八点钟,张劲八人已经是彻底的沟满壕平,肚子里再也塞不下一点东西了,这才算当天任务圆满,暂且休战。

这八个腆着肚子,很没形象的四男四女,就着么晃晃悠悠、步履维艰的晃回了御膳坊。

除了张劲今晚因为需要为明天准备鲜汤,还需留下来继续鏖战之外,其他几个人实在是肚饱犯困、稍歇即乏,于是张劲只好通过御膳坊的行政总厨,找了个伙计,开着车把这帮人送了回去。叶红也不回家,就直接跟着其他三对儿,去了他们昨晚就已经入住的宾馆。

…………

晚上十点来钟,当张劲正在独立厨房旁边的一间休息室里,斜歪在沙发上打盹儿的时候,终于倒出空闲来的陶老爷子匆匆而至。

被陶老爷子叨扰了好梦的张劲,惺忪的眯着眼瞅着疲态尽显的陶老爷子,怪声怪气儿的说:

“我说陶老爷子,您都这么大岁数了,用得着这么拼命么?啧啧,一天在厨房里窝个十几个小时,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受得了么?”

陶老爷子坐在张劲对面的沙发上,一边槌着酸软的老腰,一边回张劲以硕大巨老的白眼。

“你以为我想啊?多久没这么累过了!不过既然人家客人指着菜单上的菜牌,指着我陶祖庚的名字点菜。咱就不能偷这个懒啊?”

“哦。原来是被人家‘翻牌子了’?”

张劲的口气有点促狭,有点怪,话尾拖的长长的。心里龌龊的把陶老爷子想成鸡皮鹤发的容嬷嬷后,连忙驱散了这个念头。

因为张劲被脑海中。的那副画面恶心到了。画面中,酒楼里的那些油肚肥肠的豪阔和这‘被翻牌子’的老头在一起,没穿衣服……

用力摇散脑海中梦魇似的画面后,张劲的心思转悠转悠着,又开始鄙夷起眼前这个诉苦的老头儿来。

这老头儿,倒是很有职业道德,有职业道德到缺心眼儿的程度。真不知道。这么缺心眼儿的他,是怎么把这御膳坊拓展成如此规模的商业帝国的。

这老头儿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咱大华夏的地界儿上,可不是那些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他应该清楚,在咱大华夏,是不需要诚信至上,是不需要真材实料,是不需要有一说一的。

在咱大华夏。只要吹得好,不用做得好。

难道他不懂啥叫‘挂羊头卖狗肉’么?难道他就不知道‘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么?

挂自己的名头。卖徒弟的手艺,不就挺好?自己清闲了,徒弟锻炼了,钱也赚到了。

看看人家那些乳制品巨头是咋做的,也不知道学学!口号喊出去,名头挂出去就够了。

看看人家,又是放心牧场,又是优质乳蛋白,又是几十年始终关注食品安全的,那不都在扯屁。就算他们叫的震天响。恨不得指天发誓又有啥用。

哪一次全国乳业大检查,什么三聚氰胺、什么乳蛋白含量、什么修改生产日期的,查出问题的企业没有他们的事儿?人家那两大乳业集团现在不一样红火的一塌糊涂?

一样大把大把的捞钱,一样把他们的老板养的肥头大耳,一样大言不惭的说‘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坑爹货’’,卖的金贵。

再看看其他的肉业巨头、酒业巨头啥的不都挺好。别管肉里有没有瘦肉精,别管酒里有没有塑化剂。只要在铺天盖地的广告里,骗那些消费的傻瓜们没有就行!只要打点好那些负责食品安全的官员,让他们承认没有就行!

张劲心里这么想着,虽然没说出口,但是也还是忍不住撇起了嘴。

虽然心里腹诽着、鄙夷着,但看到陶老爷子那腰酸背痛的惨兮兮的样子,张劲踌躇一番后,还是抠抠搜搜的从口袋里摸出半个巴掌大小的一个扁肚子玻璃瓶递了过去。

看到接过玻璃瓶的陶老爷子,一脸疑问的神色,张劲继续歪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

“中药丸子,补气的。信得着我,而且感兴趣的话,就尝尝,一次一粒儿就够了!”

陶老爷子总的说来,到底还是对张劲不错。所以,见到这老头一副走路都要打晃的样子,张劲也是于心不忍。抱着能帮点就帮点的念头,给了他一瓶自制的药丸。

这种以虎骨胶、红景天、不老草,为主要原料,用玉蜂蜜蜜炼的药丸子,虽然只是区区三级药品。但是,对老人壮骨、补气,效果还是不错的。

当然,这是因为这累着的是陶老爷子,这种关系虽然不算太亲密,却也还算不错的老人。

如果是自己父母、或是叶红父母的话,先不说张劲那孝顺劲儿会不会让这几位老人真的累到。就算是他们累到了,张劲也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敷衍了事。

至少,除了药补、食补之外,针灸、熏灸、按摩推拿,这些更能舒缓疲乏的手段肯定,张劲要少不得一一施展一番。

如果是关系比陶老爷子和张劲更疏远一些的人的话,那张劲眼皮子都不会撩一下。张劲可没有那种‘医者父母心’的医德。

吹皱一池春水,干我何事?

这就是亲疏有别了!

吃了一丸儿张劲送他的中药丸子,又和张劲寒暄了一阵儿后,陶老爷子这才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事儿上。

“小张啊,你那‘天下第一鲜’的汤明天能不能多弄点啊?虽然这满满的一缸子汤,看起来是不少,但是这还不到下午一点钟呢,就全卖完了!结果那些排了半天队,最后却没买到汤的人,差点被几个躁性子的煽动起来,闹事儿把摊子给掀了!”

张劲眯缝着眼耸了耸肩膀,懒洋洋的漫声说:

“恐怕不行哦!我让您老帮我准备的料,就是七天的量,刚好一天一大缸。少点行,多点就没办法了!”

“那你要的这些东西,我再给你弄多一些来呢?”

陶老爷子提议,迎来的还是张劲的摇头。

“不要了,一天就一缸就好了。多了我嫌麻烦!”

“你……,你就不想在这么大的盛会上,多留点名气?那样的话,你以后到哪里,都有的是人请你主厨。有的是人往你手里塞钱!”

劝着劝着,陶老爷子的口气中带上了点诱惑的味道。

想到张劲那远超俗流的厨艺,陶老爷子有些动心了。这老头儿确信,如果这个小张肯加入自己的‘御膳坊饮食连锁集团’,那自己的饮食帝国绝对能够更上一层楼。甚至成为世界第一的‘美味斋’。

为此,陶老爷子甚至愿意付出一半的股份。

于是,想到‘御膳坊’光明的前途,陶老爷子终于奈不住性子,开口试探。

然而,张劲毫不犹豫的回答,却如一盆凉水,彻底浇熄了这老头刚升腾起来的希望火苗儿。

“用不着,那该有多累?我其实就是爱吃,偶尔勤快的时候,喜欢做点菜!要是让我天天给别人做菜的话,我可受不了!我喜欢钱,但我钱已经够花了,犯不着为那些存折上没用的零,去挣命。”

想到当初自己坚决否定做菜升级的路线,胸无大志、小富即安的张劲,自然回绝的干脆利落,连个夲儿都不打。

看着懒洋洋完全提不起精神来的张劲,陶老爷子无语了。

陶老爷子想不通,就凭这家伙的懒样儿,老天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居然让他年轻轻的,就掌握了这么高超的厨艺。

这让陶老爷子这种一生孜孜钻研于锅边灶台,却仍然只能瞠乎其后的人,眼红、嫉妒的恨不能掐死这个糟蹋天赋的家伙。

虽然对于张劲不‘全职’从事伟大的‘厨师’事业,有点看不过眼。对张劲不能加入自己的‘御膳房’深深遗憾。

但陶老爷子和张劲到底还是关系尚浅,也不方便交浅言深,不方便进一步规劝。

于是,陶老爷子在惋惜的恨恨盯了张劲一眼后,错开了话题,转而开始闲聊。

……

“也确实有点夸张!整整一大缸的白汤,居然两个多小时就全卖光了,供不应求。这可是两千多斤,八九千、上万碗啊?不过也难怪,你这汤确实是鲜到了极点,我也喝了一些,绝对不会亏了那‘天下第一鲜’的名头!”

说到这儿,陶老爷子回味似的咂摸了一下嘴,梦呓似的说:

“也不知道你是咋弄的,昨天晚上还恨不得膻的能杀人的味儿呢,今天就突然变的能让人甘心喝的撑死的‘天下第一鲜’!”(未完待续。。)

399 不负责任的张劲

陶老爷子深知,任何一方关于独门佳肴的秘方,都可以说是一代名家大厨的心血、命根子,派系传承的至宝,甚至可能是一个美食帝国崛起的基石。

所以,这老头嘴里虽然好奇这被称为‘天下第一鲜’的白汤是怎么弄的,其实也只是感慨一下。并没有想要从张劲那里掏出秘方的意思。

但没成想,张劲却很无所谓的道出其中关键。

“这有啥不好猜的。我要的食材是啥你都知道,随便猜猜就能猜个**不离十!”

看到因为自己一句话,骤然让陶老爷子的眼珠子有点炯炯的快要变成探照灯的意思,于是张劲也不卖关子的玩儿‘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而是用甚至更绕弯子的循循善诱,以问答启发的方式解答,这杀人膻味儿‘化腐朽为神奇’的秘密来。

第一个问题。

“您老识字吧?”

结果,张劲的第一个问题,就差点没让陶老爷子的鼻子气歪了。

俺虽然只是个厨子,但怎么说也是名厨。俺看起来就那么像文盲么?

不识字不懂点文化,能把文化底蕴那么深的华夏‘饮食文化’玩儿到登峰造极么?

没点文化,能登上一大菜派的扛把子宝座么?

没点文化,大字不识的话,俺能把这‘御膳坊’发展成这么大么?

没文化。咱们爷儿俩初见的时候,老头子我是怎么和你就这一本《唐史》聊到上下五千年的?

不了解华夏的传统文化,老头儿我怎么能够当得上‘铁杆儿皇汉’?

张劲这小后生,这是明知故问。这是**裸的鄙视,明显就是打算找茬的行为!

…………

“你说呢?”

陶老爷子这仨字儿就跟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似的,冷飕飕的杀气淋漓。

虽然陶老爷子努力把自己‘打扮’成能够震慑妖邪的怒目金刚。让他那张胖脸有了一点凶相。但是,张劲就像没看见似的。夷然无惧的仍然是那副欠揍的淡淡腔调。

“既然识字就好,‘鲜’字咋写你清楚吧?——别瞪眼,我这是再给你讲我这道汤!”

一句话把陶老爷子的怒气憋回去后,张劲这才继续说:“咱老祖宗发名这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了,把鱼和羊放到一起,就是鲜!

为啥鱼和羊放到一起会鲜呢?

因为鱼的腥味儿和羊的膻味儿,冲到一起就会产生一种既不腥也不膻的味道。这种味道就是我们定义的最纯粹的鲜味儿。如果控制好鱼腥的程度,控制好羊膻的程度,那么就会得到没有鱼腥味、没有羊膻味儿的最纯粹的‘鲜’!

就像我的汤一样。

而且,这道以鱼肉和羊肉作为主料的汤,鱼越腥、羊越膻,那么这汤就会越鲜!

所以,我选味道最膻的多年牧养、多年做种的公山羊,作为汤中的‘羊肉主料’;选味道最腥。腥味儿也是最正的细鳞浅海杂鱼作为‘鱼肉主料’。

因为老羊需要久炖才能把膻味儿彻底的发挥出来,最膻的老羊蹄子、老羊腰子,更是几乎百炖不烂。所以我就先炖羊肉。并且用淫羊藿等几种中草药做配料,把羊肉的膻味儿发挥到极致。就是昨天你们闻到的那种。

怎么样,是不是前所未有的膻?”

经张劲提醒。陶老爷子又想到了昨夜那恐怖的膻味儿,忍不住脸色有点发青,喉头涌动了几下,有了想要呕吐的**。

故意如此的张劲偷偷暗笑了一下后,这才继续道:“接着我用鱼腥草等几味草药,把本就最腥的海杂鱼的腥味儿发挥到极致。当两种味道达到某种对比程度的时候,这锅汤就成了今天卖的这种白汤了!简单吧?”

解释完后,张劲再次眯上了眼睛,漫声说:“其实这种做菜的思路也不是我的首创。在徽菜中,有一道叫‘鱼咬羊’的杂菜,就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他们把羊肉塞在鱼肚子里的做法,还不能完全把腥和膻利用起来,有点糟蹋就是了。不过说起来,味道倒也不错。”

说着,张劲再次睁开眼睛,露出一副贱贱的笑容后,压低了嗓门,贼贼的说:“而且我这汤还有一个好处!做种的公羊就算老弱的快要死了,也是擅补男人的阳精、有壮阳的功效的好料,淫羊藿更是有补阳气、固锁精关的作用。对男人绝对大补;

海杂鱼增肾水,极寒生燥。鱼腥草润肺利肾,对女人也有滋补的效用;

所以,我这汤不但好喝,而且有助于夫妻之间的‘那个’和谐!要不然,明天我多给你留点,您老也试试?”

见到张劲前一分钟还跟前辈高人似的高谈阔论,后一分钟立刻就变成街边卖‘大力丸’卖‘我爱一条柴’的猥琐贩子,前后巨大的差异让对张劲还远称不上了解的陶老爷子一时怔在那里。

…………

美食交流会的第二天,虽然因为已经不是上元佳节,虽然已经有更多的人为了生活,而必须朝九晚五的去公司、单位接受剥削和压迫。但是,御膳房所在的这条食街,却毫无工作日的气氛,依然人头涌涌,人群拥挤的能够‘挥袖如云,挥汗如雨’。

因为昨天首日的盛况,已经通过电视、报纸的各路媒体的新闻播报、广告,在四九城周边辐射开来。使得今天,有更多刚刚知晓吃客们,加入到长街上拥挤的人群中来。

而张劲的‘天下第一鲜’白汤,更是因为有了昨日的哄抢,以及几乎所有媒体浓墨重彩的专门点评、播报,使得那卖汤的摊子前人头攒动。比昨天还更热闹的一些。

因为好信儿专程赶来一饕馋虫的、压根不信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打算尝尝后找茬的、嗤之以鼻的、批判的,再加上一些半信半疑,打算真心品尝欣赏的……

形形色色、抱着各种心思的人,一大早就在张劲的摊子前排起了长龙。

看着摊子前,七扭八怪,沿着排道路障盘了好长的队伍,现场的指挥、陶老爷子的那位总厨徒弟,开始发愁,头皮又开始麻了。

昨天下午,这‘天下第一鲜’卖光的时候,那几乎失控的场面这位见过世面的总厨仍然记忆犹新。

今天,就看这一早晨的情况就知道,这摊子的客人只会比昨天多,不会比昨天少!而且,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是因为各路媒体对这汤‘溢美之词’而专程前来的。

那么,一旦这一大缸子白汤再次售罄的话,没买到的人恐怕未必会理会你摊子上挂的‘仅此一缸,售罄即止’牌子。

辛辛苦苦白白等了这许久,却不得一尝,火气大的人肯定少不了,场面几乎可以肯定会比昨天更混乱,甚至可能失控!

于是,这位满头是汗的总厨,见到大缸里,在小火的烹煮下,微微翻滚的汤面,以‘飞流直下’的速度降低着,见到摊子前的队伍不但没有缩短,反而越发冗长。

心急如焚的总厨大人,不得不频频的拨打着电话,连连的叮嘱联防队、派出所、各酒楼保安的队伍时刻做好准备,以应对其后可能会出现的大场面!

由是之,无论是‘天下第一鲜’的摊子上,还是密切注意着摊子情况的组织方人员所在的御膳房顶楼小厅中,气氛都是空前的热烈,热烈的凝重甚至压抑。

…………

虽然因为自己‘天下第一鲜’,把自己摊子这一片儿弄得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但是,作为这个焦点摊子的摊主,张劲可是一点儿责任心都欠奉,对这事态的态度根本就是熟视无睹,压根儿就不打算理这个茬儿。

张劲不但昨夜咬紧了牙关,好说歹说也没答应陶老爷子增加白汤供应量的要求,今天他又很坚决的拒绝了这位总厨要自己留在现场协助的要求。

张劲的借口很理直气壮:“我就是个厨子而已,我只管把吃的喝的弄出来,就算是任务完成了。其它的事儿,不管客人是爱吃还是不爱吃,只要是没有毒死人,就都和我无关。更何况人家是要闹事,要砸店。那是保安的问题,是治安人员的问题,是防爆警察的问题。关我一个厨子屁事儿?

再说了,我每天都要通宵熬汤,不得歇一下啊?所以,你们就能这多劳,我就回去休息了。不然累病了的话,明天连这一缸的白汤都没有了!”

双方各有考量的据理力争,以张劲的大胜,陶老爷子师徒的大败退阵为最终结局。

所以,‘美食会’的第二天,当张劲连夜煮好的那一大缸白汤,在多人的帮助下摆出去后,张劲就把看摊儿的任务扔给了总厨大人派来的七八位学徒小弟,他自己则很悠哉的坐进了御膳房一间精致的包间中,坐等昨天同行的几个吃货到来。

今天,张劲这个吃货行动小组的组织者、策划者,为吃货小组拟定下来的‘今日吃货之旅’的主题是——‘名厨大菜’!

400 吃货队伍壮大

虽然张劲在满街千种小吃中,挑出的那百余种不得不尝的美味,昨天只尝到了不足一半的四十七种,还有大半未得一饕。

但是,这胡吃海塞的日程安排,也是需要劳逸结合的。昨天遛了一天的腿,吃了一天的小吃,今天就该换做安坐屋中的大餐大菜了。

在歇歇腿脚的同时,顺便也换换口味。

至于剩下的六十来种必尝的小吃,明天或后天,等大家歇过脚来再说,也不迟。

而这‘大餐日’第一天的第一顿,张劲就定在了就近的御膳房。

…………

当张劲正歪躺在包间中的沙发上,一边捧着昨天看了一半儿的《元瓷集萃》,一边叼着‘盗命杆’、吸着天香草喷云吐雾,一边安等昨天同行的七位吃货到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张劲自然以为是七吃货已经抵达,于是他也不看来电显示,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后,就随手捞过手机,就放到了耳边:“我说,你们来的倒是早啊?这才几点钟啊?行了,别废话,上来吧。御膳房的‘养心殿’。报我的名字,找个小弟带你们过来好了……”

当张劲连珠炮似的说到这儿的时候,电话那一头儿却传来了一个他想不到的纳闷儿的声音:“我说老劲,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

“胖子?原来是你啊?”

张劲忍不住惊讶出声。因为电话那头儿并不是他以为的亲亲叶魔女和老三、老四那几家子吃货。竟然是在两天前刚刚分开的北宫朔月这个死胖子。

说了一句后,张劲顿了顿,声音变的更加讶异:“你是说‘来’?你来食街了?也对啊,你这家伙也是吃货来着。”

北宫胖子到底是脑袋活泛的商人。从张劲话中自然听出了张劲是把自己误以为是早就约好的某人,于是沉吟了一下说:“听你的话,今天约了人是吧?是不是不方便?要不然我们还是自己逛好了!”

“你们?都谁啊?”

张劲好奇的问。

“还能有谁。都是你认识的。就我和我老姐,还有柳姐我们仨。方便不?”

“方便。有啥不方便的?我这边也就是几个兄弟,都是说起来都是你再‘侠客阵线’就已经认识了的人,有两个就是你在聚会和我家里都见过的肖非和卫风。还有一个就是上次你虽然没见到,但网上也没少聊的胡东岳。”

北宫朔月也是个自来熟的家伙,更不是认生的人。所以,当这胖子听到张劲等候的都是熟人,至少也是有过交道的人之后,也不推辞。一口答应了下来:“行,那我就先不跟你说了。我们就在门口,马上就过去!一会聊啊!”

随手挂下电话之后,虽然知道那仨人儿很快就到,但是张劲也根本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北宫朔月是他张劲的死党,这自然不用见外。就算是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也是和张劲同榻而眠、同池而沐、同甘共苦过的人,说到关系也绝不是泛泛之交那么简单。自然也用不着起身相迎,相敬如宾那么客套。

所以,张劲依然躺在沙发上,惬意的吧嗒着盗命杆,享受着未尽的半锅‘天香草’的香气。

那颓废的德行。活脱脱一个躺在烟床上,点着烟瞪,抽大眼泡的一个大烟鬼。

直到门外廊中响起脚步声,包间的隔栅木门在‘吱呀’的一声后推开,张劲这才懒洋洋的坐起身来。看到当头进入的北宫朔月,也不起立,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轻佻的喷了一口烟箭后,招呼说:“你们今儿怎么有空来了?昨天咋没来?”

见到张劲大咧咧的盘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的悠哉惫懒样,再想想自己这两天忙活的惨相,北宫朔月顿时用嫉妒的眼神瞄准了张劲后,倒起了苦水。

“我们能跟你比么?你老劲天天主要任务就是吃喝玩乐,活得比猪还舒服。我们可就不行了?你不知道,我们这种家,规矩比牛毛还多。

尤其是除夕、上元、清明、端午、中秋、重阳……这些个传统节日里,什么祭祖、祈福……各种活动数不胜数。

各种活动中更是要求严苛,从着装、发型、化妆、站姿、坐姿、行姿,到各个环节各个时间要做什么……太多太多。

你老劲昨天正月十五上元节,美食大餐的享受着,你可知道我们这三个可怜人,被家里的老爷子们折腾的有多惨?

你还说为啥昨天不来?你以为我们不想来啊?可是我们能来得了么?

昨天我们要是敢溜号、敢缺席家里的活动,出来找你老劲胡吃海塞。回家不被老爷子打断腿?

……”

张劲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居然迎来了这话唠胖子‘疾风骤雨’般的吐糟、牢骚。

不过,张劲也没注意听这胖子控诉‘腐朽家族制度’对他如何如何摧残,如何如何不人道,如何如何过时,也没心情去欣赏这胖子出演的‘农奴悲诉”因为他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给吸引走了。

今天,北宫荷月和柳纤纤的打扮太出彩了!

当北宫胖子刚刚开始发牢骚,这俩小妞就跟在这胖子身后跨进门来。

北宫荷月一身亮紫色长身皮大衣,脚上蹬着一双紧腿长皮靴,虽然因为衣摆过膝,看不到她那能成为谋杀工具的修长美腿,但是这修身的皮大衣却将她本就修长无伦的身子衬得愈发的窈窕。

当北宫荷月在北宫朔月发牢骚的时候,和张劲用妩媚的笑容打了招呼后,转身脱去皮衣,挂在门旁的衣架上时,皮衣内的乾坤更是让张劲难以挪开视线。

一身火红的立领紧身小羊绒衫,将她本就尺寸非凡的双峰包裹的丘壑隐现,那翘挺傲立的姿势更是毕露无遗。

更让男人眼热的是,下身紧身牛仔裤和紧身皮靴,完美的展现了她那双杀人美腿的魅力。修长、笔直、圆润、合拢时天衣无缝,被牛仔裤仅仅包裹着的隆臀,更是丰满、翘挺。让男人看一眼,就会觉着手痒,有想要去摸一把的冲动。

而柳纤纤与北宫荷月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一身臃肿的雪白羽绒服,衬得她原本就纯净出尘的相貌,越发的点尘不染。

褪去羽绒外套后,宽松的马裤、紧身的长领白羊绒衣,更是把她那细的令人怵目惊心的水蛇腰展现无遗,惊心动魄。

有如此殊色当面,张劲那还顾得上听北宫朔月这胖子的唠叨?

俩眼睛都不够用了,谁还管得着这死胖子唧唧歪歪的念经磨叽啊?

张劲有点色咪咪的眼神儿虽然极力隐晦,但是还是被两女发现了。因为两女从进门起,无论行走举步,还是伸展褪衣,都始终在偷偷注意着这个连相迎意思都没有,一直大咧咧坐在那里的男人。

要知道,往常如果有别的男人敢用这种眼神‘亵渎’自己的话,两女至少也会嫌恶、恶心的掩鼻而走。

甚至,火爆的北宫荷月可能早就找茬去对人家饱以老拳。而腹黑的柳纤纤,可能也已经开始琢磨,如何让这讨厌的男人后悔长这么一双招子招摇了。

但是今天却不同,当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发现,张劲的眼神有点色咪咪,有点‘讨厌’的时候,她们却奇怪的没有一点点恼怒的意思。反而心中有些羞羞的喜悦。

“早晨总算是没有白花那么长时间挑衣服、打扮!看他那傻样子,真……嗯……帅……”

北宫荷月已经对张劲动了情,对张劲饿狼看小白兔似的眼神,虽然羞羞的,但羞中有喜却也正常。

但柳纤纤‘自认”对张劲仍然只是朋友,只是有利益所需的朋友,却有这种想法可就不正常了。

人无完人,柳纤纤即使有堪比武则天的‘权术”同龄第一的‘人心揣摩’能力,但却还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即使是能够参透所有的人世尔虞我诈,却仍然参不透那情关。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对于擅长测人心术,擅长布局,擅长斗智,擅长设陷破陷的柳纤纤来说,情感一道就是她的短板。而且,‘测人心易,测己心难’难啊!

张劲‘狼视眈眈’的盯着两位风情各异的绝色好一会儿,一直到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三个人,都挂好了衣帽到张劲身边做好的时候。张劲出于怕被发现的考虑,这才咽了一大口口水后,恋恋不舍的收回狼目,和三人聊了起来。

“荷月、纤纤,胖子是吃货,来这次美食荟萃的‘国际美食交流会’我还可以理解,你们怎么也来了?”

张劲话刚出口,就迎来了两女不约而同的白眼。那眼神儿幽怨的,就好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看负心汉似的。

“还不都是为了见你?”

当然,这是北宫荷月的心里话,但却不能明说出来。毕竟,虽然北宫荷月已经对张劲动了心,但至少也要先矜持一下。

这小妞儿现在还忍得住,还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张劲主动出击。

401 四人战争

当然,耐心一直很缺乏的北宫荷月也只是暂时还算是有耐心,等待张劲被自己的魅力征服后,拿出爷们的勇气来主动追求自己。到时候,北宫荷月还可以酌情考虑后续。她可以矫情一下拉锯两回合,享受一下被心仪男生追逐的感觉;她也可以爽快的一口应下,让这男人喜翻了心。

但是,如果之一等到北宫荷月,耐心耗尽、忍无可忍,张劲却依然如现在一样,只敢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偷瞅着自己,在心里暗暗yy,却不敢主动出击的话,那时候说不得就是她北宫大小姐亲自出马,置换主客的倒追的时候。

在北宫荷月的计划中,最好自己还是尽情的展现自己的魅力当诱饵,让张劲主动上钩。

毕竟,‘女追男’这三个字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对女人来说,还是更享受被追求的那种‘公主’般的感觉。

所以,北宫荷月在幽怨的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翻了一大白眼儿之后,这才用一个很堂而皇之的借口,搪塞道:

“我弟不是跟你说了么,昨天这一天可是把我们折腾的够呛。那种气氛下,肃穆的让我们连随便说笑两句都不敢,只能循规蹈矩的跟在长辈后面。让我们鞠躬,我们就鞠躬;让我们磕头,我们就磕头;

所以,因为昨天憋了一整天,今天总算自由了,当然要找个消遣轻松一下。然后我弟记起之前你就说过,要来参加这个‘国际美食交流会’,然后我和纤纤姐商量了一下后,我们就一起来了。放松放松,也凑凑热闹,顺便尝尝有啥没吃过的好吃的。”

看到这三位大家小姐、少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张劲咧着嘴叹息着说:

“啧啧,你们可真是够可怜的。我老劲心有戚戚焉。心有戚戚焉啊!哈哈~”

张劲嘴里假模假式的发表着自己的同情,脸上表情却是和口气全不匹配,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最后更是过分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忍不住了,因为张劲说着说着,心里已经有汹涌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通过对比,张劲对于自己生在普通人家,对于自己草根的身份。对于自己能够自主的婚姻,对于自己拥有了《武林三国》系统之后,如今自由自在的放纵生活,十分满意。

尤其是有眼前这三个活生生的悲惨例子在对比的话,张劲就更满意了。

如果现在有中央av台的记者出现在张劲面前,一把将话筒塞进张劲咧开的大嘴里。腆着脸问:

“这位先生,请问你幸福么?”

张劲肯定会没口子的答应:

“幸福、性福!太幸福了!

咱想吃山珍就吃山珍、想吃海味就吃海味,看到有人却只能吃糠咽菜,一对比,我幸福!

咱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看到有三个小白至今仍然受着家中封建余孽思想的腐毒,不能自己,一对比。我就更觉着幸福而且性福了!

……”

瞅瞅,张劲这是啥素质?这是啥人啊?没有一点的同情心,没有一点对落难者感同身受的慈悲胸怀。

这***简直是思想觉悟的大‘进步’,思想水平更加向优秀的干部靠拢!

这简直就是在灾难现场能笑得出来的‘表哥’!这简直就是清正廉洁的‘房叔’!

这高尚的道德,简直能与那些截流赈灾物资、饥不择食的大发国难财的领导相媲美!

张劲脸上那掩饰不好的‘幸福感’……不对,应该说根本就没有掩饰的‘幸灾乐祸’,落到三个‘受苦受难’的苦命人眼中,自然是让她们窝火非常,一个个眼珠子瞪的跟灯泡儿似的。

两女的眼神依然有怨怼张劲不‘怜香惜玉’的妩媚和一些隐晦的别有深意。而北宫朔月的眼中可就全是**裸的愤怒了。

“老劲。你这是啥表情?幸灾乐祸也不应该这么明显吧?太过分了!……”

“我乐意,你咬我?”

“你……”

北宫朔月被张劲一句话堵的直翻白眼儿。无语凝噎!

在胡萝卜似的‘兰花指’颤巍巍的指着张劲鼻子好几秒,发现张劲不但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反而做出一副‘气死猴儿’的乖张表情后,胖子干脆‘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合身扑了上去。想要上演一出名为《满江红》的剧目——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结果,这胖子显然对敌我双方实力预估不足,虽然这胖子在‘凡人’中,已经是超人级别的高手了,但是他那‘超人级’的两下子哪是‘变态级’的张劲的对手?

战争刚刚开始两秒钟,这胖子就已经被张劲按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了!

看到这俩大男人,孩子似的打打闹闹,倍觉有趣。自从同榻而眠后,在几人面前越来越不淡定的柳纤纤在好笑之余,也有些心痒了。

当柳纤纤笑着扭头看向北宫荷月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好姐妹笑的跟月牙儿似的眼睑里,也全是跃跃欲试的翕动。

于是,两个本就很有默契的姐妹,在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就突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猝起发难,一起欢笑的向张劲扑去:

“老弟(北宫小弟),姐来帮你!”

接下来自然是四人滚作一团,‘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一地鸡毛。

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到底不过是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正是爱玩儿、爱闹的年纪。而张劲,虽然已经年近而立,但是他的心理年龄,在有《武林三国》系统附身后,有了越活越回去的趋势。再加上,张劲的那帮子死党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个安稳人,三十来岁的老男人凑到一起打打闹闹更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于是,当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两姐妹加入战团之后,四人战争升级成一场乱战。

当张劲在施展本领,对抗几回合后,终于还是双拳难敌六手,败下阵来。混乱的局面,随着胜负已分,也终于平息下来。

虽然,张劲还是把北宫朔月这个想要趁机反抗的胖子牢牢的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但是他的后背也压上了两团香肉。

其实,凭着张劲魔兽般的力量和速度,一对三的情况下,就算是不玩真的,也能轻松利落的赢下来。

但是,之前手忙脚乱中,张劲和两女笑闹撕扯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引起了两女的尖叫。

虽然两女因为正在亢奋中,即使被碰到羞处,但还是暂且把羞意抛在脑后,继续进攻。但是在那之后,张劲却变得有些缩手缩脚了,两只抵抗的手,不敢再大开大合。于是,张劲在放不开手脚的左右支拙下,轻松的被两女完败,被压在了两片、四瓣软软的臀肉之下。

坐在张劲背上的两女,相视而笑,眼中全是胜利的喜悦。那成就感,简直比一同完成最艰难、最危险任务后,那种胜利的喜悦来的更浓烈。

坐上张劲宽厚脊背的两女,此时小脑袋瓜子里,全是亢奋的感觉,两张芙蓉也似的玉脸,绯红如烧,瑰丽非常。

而被两女香臀压在身下的张劲,也正暗自窃喜,暗觉**。

当然,让张劲**的,绝不是被他压在身下北宫胖子的肉感弹性!更不是北宫胖子被‘三座大山’压的唉唉‘娇喘’!

让张劲**的是此时背上,那因为俩小妞儿的亢奋开心,而不肯安稳,仍在碾动揉压的两坨香臀。想想此时正和自己亲密接触的两坨肉,是多麽敏感的部位,想想这两坨肉的主人是何等殊色,细心感受这两坨肉质感、弹性、柔软……

仅仅如此,这就已经足够**。

但是,更让张劲**的还有之前打闹中,失手时不小心的触感。

北宫荷月那雄伟的山头儿,果然韧性惊人的弹手,那种超强的弹性在弹的张劲指掌受用不已的同时,也弹的张劲心尖儿麻酥酥的,弹得张劲喉头发干,某种**蠢蠢欲动。

极品!

柳纤纤那位于水蛇腰上方的两从峙耸,虽然比北宫荷月的少了几分弹性,但却更多了一些粉团儿似的柔软。而且,虽然隔着薄薄的羊绒衣和小内内,虽然只是白驹过隙的无心一触,但是还是让触觉敏锐的张劲,感受到了那里粉腻腻的酥滑。

极品!

于是,因为各自收获不同,所以胜负已定的四人战争的结局,其实是三人胜利、一人失败。

胜利者是北宫荷月、柳纤纤,这俩人此时正坐在‘敌人’的身体上,开心的娇笑、扭摆着身体,庆祝大胜!

胜利者也是张劲,这个被女人压在身下的龌龊家伙,正一边感受着背脊上的触觉,享受着堪比‘推油’的背部揉压按摩。一边猥琐的嗅着两只手掌上的香气,回味这当时那能令任何男人贲脉戟张的手感、触觉、形状。心里更是淫荡的下了决心:

“这手,我至少一个月不洗了!”

唯一的一位失败者是北宫朔月!

402 自知之明

虽然以北宫朔月的力量,足以掀翻最上面的两位没防备的女士,但可惜,他的蠢蠢欲动却被力量比犀牛更胜的张劲牢牢压制住了。就像是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本来扭吧扭吧、挣吧挣吧就能爬出来,结果却被一道写了六字真言的黄纸给按回去了一样。

龌龊的张劲正享受这两片香臀的按摩,怎么能让北宫朔月这个不解风情的肉垫子坏了好事?

于是,北宫朔月只能被垫在底层,‘哎呦哎呦’的徒劳叫唤着,却无力挣扎!更无力推翻压迫自己的‘三座大山’!

直到——

当两女开心的雀跃一阵儿后,这才终于发现,自己似乎〖兴〗奋过头儿,有些不淑女了;这才终于发现,自己这么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扭来扭去似乎有点……;这才恍然记起,之前和张劲打闹的时候,这个坏家伙似乎碰了他不该碰的地方。

于是,当两女脑海中嗑了药似的亢奋劲儿如潮水般的褪却时,乍然醒来的两女,就慌忙尖叫的跳了下去。

坐回座位的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心头慌慌的,全不见了往常的泼辣和从容,全不见了刚刚的活泼和雀跃。如小媳妇似的羞窘起来,〖兴〗奋劲儿过后,两女只觉着不尽的羞窘。之前与张劲的脊背亲密接触,用以压制张劲蠢动的利器——翘臀,此时火辣辣的烧;曾经被张劲魔手拂过的胸前双丸,在两女的感觉中,更是又辣、又烫、又麻、又酥;

两处敏感交织之下,让两女登时酥了半边儿身子,甚至有点湿润起来。

听到身上的两女一声尖叫后,突然结束了香艳的‘按摩’服务!

对身下北宫朔月这身肥肉全无兴趣的张劲,也只能遗憾跟着爬起身来,还正在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呢,就看到之前还跟疯丫头似的两女。此时却跟淑女似的规规矩矩的端坐在一边,红着脸、低着头研究起自己的鞋尖来。

对两女前后巨大差异弄的有些懵的张劲,忍不住纳闷儿的问:“干嘛了?怎么跟被蛇咬了似的,突然一下就停电了?还别说。你俩这样儿乍一看,还真不像之前欺负我老劲的人,看起来还真跟俩淑女似的!”

听到张劲带着调笑意味的话,两女不由的抬起头来。

突然抬起的两双美目猝不及防之下,和张劲这盯着两女猛瞅的猥琐的眯缝眼对个正着,而且由于高低落差的问题,在两女看来。张劲视线的方向似乎直指自己的胸前坟起。

心里异样的两女,甚至感觉张劲那双眼睛仿佛会透视一样,直接把火辣辣的眼神照射到了自己骄傲的敏感地带上。

两女顿时愈发的觉着羞不可抑,本就麻痒难耐的胸前双丸,越发的发烫烫、发痒了。

于是这两个铁杆姐妹淘,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的做了一套同样的动作——

第一步,防色狼一样,触电般的环起双臂抱胸;

第二步。分别赠送给张劲一个千娇百媚的羞嗔大白眼;

最后一步,身体后仰,一副时刻防备张劲变身狼人。暴起伤人的架势。

看到两女抱胸的动作,看懂两女眼神中明晃晃的‘你是大色狼’五个字,张劲误会了。

张劲还以为这两女终于回想起之前打闹时,自己不小心胸袭的那档子事儿,于是张劲忍不住小声嘟哝着砌词解释:“嘿嘿,不小心,真的!俺老劲指着灯泡儿发誓,之前碰到了……绝对不是故意的。再说,也不能全怪俺老劲吧?这种近身的肉搏,尤其是在情绪亢奋、场面混乱的情况下。是很难控制好力度,也很难把握好分寸的……嘿嘿……”

两女的五感虽然远不能和哮天犬这种‘天狗’级别的张劲相比,但也绝对算的上是耳聪目明,张劲的小声嘀咕虽然细若蚊蚋,但却也能听的真切。

结果,听到张劲居然把这种羞人的事儿。堂而皇之的诉诸于口,这俩妞儿更羞了。

再次赏了张劲恶狠狠的一个带钩儿的大白眼儿后,两女深深低下头去,这次头低的比之前更深,那是一个恨不得把臻首埋入胸前坟起沟壑中的深度。在张劲看不见的角度,两女的眼神如水波流转,水汪汪的带着淡淡的魅惑瑰红色,其中有羞意、有迷惘、有纠结的复杂。

两女确实变了!

犹记得几天前,北宫别院中。当张劲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被两女抱在怀里的两把霰弹枪,并被两女误以为张劲目光猥亵的时候,两女心中是如何的反感,是如何的觉着张劲面目可憎。

但如今,就算张劲不小心之下碰了那里,而且最后更是把这种羞人的事儿诉诸于口,两女虽然心里羞羞的恨不得学习鸵鸟把找个窟窿把脑袋藏进去,两女虽然恨的压根儿痒痒的恨不得咬这个败类一口解恨,但是却似乎并不憎恶。反而,有点小小羞涩的甜蜜,心如鹿撞。

两女甚至自己都知道,这一次不经意的抚触,可能会让自己失眠很多天、记忆很多年,可能会让自己不知羞的躲在被子里回味无数次!

当张劲被两女过激反应弄得有些愣神儿,当两女羞得两手绞在一起不敢抬头的时候,始终充当人肉垫子的北宫朔月终于‘唉唉’痛叫着支起身来,嘴里还在男婆婆似的碎碎抱怨着:“老劲你可真是的,幸灾乐祸不说,下手还没轻没重的。哎呦……我还不到二十岁的‘老腰’啊!”

嘴里碎碎的爬起来后,北宫朔月终于发现了三人见气氛的不对劲,好奇的问两位似乎观察蚂蚁打架的姐姐:“喂,我说你们这是咋了?地上有宝贝啊,怎么盯着地上看?”

…………

张劲其实也看出两女眼神的妩媚意思,但是他却从来未把这些妩媚往男女之事上想。

毕竟,张劲虽然是号称女性心理学大师,更是从初中开始,换过数任女友。但是,他从前所接触的都是‘屁民’子女。甚至仅有的几个趾高气昂的‘官小姐”也不过是局长、处长之流的女儿。

就算是蓝菲菲这个堂堂副省级城市副市长的家中千金,在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种大家闺秀面前,也是连芝麻官公主都算不上的‘小家碧玉’而已。

所以,刚刚接触到这个华夏最顶级圈子的张劲,根本不敢用自己在市井间积累起来的经验,来蠡测这些顶级公主党的心思。

再说了,很有自知之明的张劲,也自认为自己远不足吸引这些大家娇娇女。

虽然医术非凡,能够以之获得人家的尊重。但毕竟是草根出身,毕竟是小门小户。身无巨富,手无大权,人家大小姐凭啥看上咱?

再说了,张劲虽然与这三位相处愉快,但毕竟比人家大了快十岁。而且,张劲虽然自恋,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其貌不扬。丝毫没有啥气质,甚至有点粗鄙不堪。

人家正青春少艾的绝色娇娇女,凭啥看上你这大众脸、没气质的大叔?

正是因为张劲有着这些‘自知之明”才能至今仍然对两女媚态只是欣赏,却不动心。更从来未曾有过任何对两女‘那方面’的念想。

不然的话,虽然张劲因为与叶红感情重回热烈的缘故,不会对两女展开热烈追求,但是心痒也是难免的。

除了诸如柳下惠之类的‘〖道〗德模范标兵”有那个男人没有点huāhuā肠子?就算是恪于〖道〗德和忠诚,而未曾劈腿的好男人、好丈夫们,又有几个未曾对别的女人有点旖念、杂想?

女人总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并非全是无端。

当然,其实女人也是一样,女人们也总是会对那些帅哥、猛男怀有春意。

不然踢球小贝的照片就不会卖的全世界都是。不然,棒子剧中那些名字几乎没啥区别的小眼睛男生也不会被女人们记的那么劳,念叨的那么多。不然,四爷、八爷啥的,也不会让那些小女生尖叫的跟咒怨似的。

要不然,演艺圈红起来的也不会总是帅哥,却少有丑男了!

…………

四个人一番打闹之后,又是一顿胡扯,终于揭过了之前让两女羞涩难抑的难堪,话题转圜开来。开心的天南地北胡扯起来。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时近中午。

就当包厢中的四个人,正聊的热闹的时候,张劲的手机又响了。张劲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笑了:“那几个家伙终于来了!”

张劲还是没有出迎的打算,如之前与北宫朔月电话时那样,报出了位置、包厢名之后,就挂断电话继续与北宫姐弟、以及柳纤纤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当包厢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人迈步走进来的时候,张劲这才抬起头来,不耐烦的说:“你们可真行啊!因为今天从午饭开始吃,就真卡着点儿来,也不知道提前来一会儿,陪我老劲聊聊天。你们这帮子吃货,饭桶……”

牢骚话还没说完,抬起头来看清来人的张劲就忍不住噎住了话头,谄笑着站了起来。

403 见公婆?

现在的张劲可不是原来在麒麟医院药剂科时那个蝇营狗苟的小人物。在如今、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让张劲谄笑以对的也只有区区几人而已。比如说,刚刚当先进入包厢的两位老夫老妻,就是其中之二。

“哎呦,我的娘、我的亲爹诶!您二老吉祥,儿臣不知陛下驾到,未曾远迎,恕罪恕罪……您们老人家的凤驾龙辇今儿怎么有空拨踵前来啊?不是说等过两天,这儿人少点儿再来凑热闹么?”

张劲没成想,这当头进来的,竟然是自己老妈老爸。而叶红这小魔女则在老妈身边,跟一众损友死党,看自己笑话,捂嘴傻乐呢!

看到自己儿子从迎过来后,就活驴似的在自己面前耍宝,张劲的老妈忍不住露出一个嗔怒的表情,十成大圆满的‘一指禅’在张劲脑门子上戳了两下子后,这才笑着说:

“你小子就是没个正形儿,当着这么多人呢,就活驴似的跟你妈耍活宝,也不怕人家笑话?”

“怕啥?这儿又没外人。再说了,这不显着咱家家庭和睦,显着咱家母慈子孝么!”

张劲一边揉着脑门儿上老娘的火力着弹点,一边不满的说。

拉着老爸老妈坐下后,张劲给二老以及还不认识的胡东岳夫妇,介绍起先到的这三位。

“妈,这胖子你之前在深市见过,我爸倒是没见过。我介绍一下,他叫北宫朔月,是我哥们儿。你们叫他胖子就行!”

听介绍后,北宫胖子露出一副和张劲老爹有几分相似的弥勒佛笑容,向着张劲老爸老妈拱手作揖。

“叔叔、阿姨,胖子在这儿给您们拜个晚年儿。今年过年没登门拜年。是俺胖子的不是。叔叔阿姨别见怪。来年,胖子打保证,肯定忘不了……”

胖子喜兴的样子。倒是很容易让长辈们喜欢。再加上这胖子的一张油嘴很会说话,所以他一番说和下来,倒是把张劲的老爸、老妈说的挺开心。

胖子团团的笑容。也很容易融入年轻一辈儿的小集体中。所以,这家伙几句话的功夫,就和虽是初识,但同样没正形的胡东岳攀谈的火热。

接着,张劲介绍起北宫荷月和柳纤纤来。

“这是北宫荷月,别看和胖子长的一点儿都不像,但他们可是一个爹的亲姐俩儿。这是柳纤纤,北宫荷月的好姐妹。对了老爸,柳纤纤就是你那位新麻友、新酒友。柳老爷子的孙女。”

“嗯……叔叔、阿姨,新年好……”

让人瞪掉一地眼珠子的是,等张劲为俩小妞儿介绍完。这俩小妞居然怯场认生了。向张劲父母问好的时候,说话声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

不管是一向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北宫荷月;还是一向淡然,似乎从来都成竹在胸的柳纤纤,看起来都有点局促,都有点麻爪了。

北宫荷月和这帮子人基本都认识,除了张劲老爹和胡东岳夫妇之外,包括张劲老妈在内,都是两个多月前的鹭市‘侠客阵线’聚会后,在张劲小楼中见过,相处过的人。

然而,北宫荷月虽然在两个月前,刚刚见过张劲的老妈,而且当时相处起来还相当的愉快。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上次见张劲老妈的时候,北宫荷月和张劲不过是刚刚化解的过节,还算谈得来的多年网友而已,就算是和张劲老妈聊起来,也是无拘无束,很能放得开手脚。

而今次,北宫荷月却是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已经对张劲情愫暗生。原本朋友的妈妈,如今变成了‘心中那个他’的妈妈,这可就大不相同了。

于是,原本在张劲老妈开朗、爽快的跟男孩子似的北宫荷月,突然变得小女生般忸怩了起来。同张劲妈妈打起招呼都是细声细气的,心里打着鼓,深怕给这个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北宫荷月这表现出来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性格,让记忆力颇好的张劲老妈都忍不住盯着这个‘曾经’爽快的小妞看个没完,还以为她病了呢!

想当然,本就怯怯的北宫荷月,在张劲老妈探究的眼神中,愈发的手足无措了。

在张劲老妈的视线下,北宫荷月的心跳直接飙到每分钟两百下,似乎随时都能从喉咙处跳出来似的!

两只漂亮的红酥手,一会僵硬的老老实实的放在膝头上,规矩的如上课的小学生似的;一会儿又揪着衣角,用力的拧啊拧,就像恨不得把大红的羊绒衫撕下来一块儿似的;

北宫荷月实在是太紧张了!

北宫荷月这个明了自己心思,对人家儿子有了不纯动机的小妞,在张劲老妈老爸面前放不开。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对张劲确切观感的柳纤纤,表现也没能比北宫荷月好多少,一样跟儿媳初见婆似的,束手束脚的放不开。

柳纤纤这妞儿,一向淡然大气,不然也不可能得到‘现代武则天’的评语。凭这小妞儿圆滑玲珑的为人处世,凭这小妞儿深沉腹黑的心术,一向无论对谁,不管是手腕权柄能够通天的大人物、还是满手血腥的凶神恶煞、或是社会中如工蚁般普通的平头百姓,都能淡然平和。

然而,没想到,在这几天与张劲相处开始觉着有些不自在之后,柳纤纤如今在面对张劲老妈,这位初次见面的知天命年纪的妇人时,居然也局促了起来,甚至紧张程度并不比北宫荷月好多少!

俩小妞儿并不全是怕,而是那种想接近、想讨好,却怕太唐突,结果不但没有讨到好,反而惹来不快,坏了自己在张劲父母心中的印象。

如果这俩小妞儿是过来人的话,她们就会知道,每个初见公婆的儿媳妇儿心中的紧张,动作的放不开都是如此。

每个初见公婆的儿媳,那时的心态都是她们如今这样,想靠近不敢,想疏远不甘。

…………

十个人围坐一起,聊了会儿天,张劲这才知道,原打算等大会最后两天,人稍微少点儿再来凑热闹的父母为啥第二天就来了。

却是,昨夜与张劲同行的七位吃货,包括叶红在内,都住在一起。早起因为想到第一餐就是午饭,整个上午无处消遣。再加上,张劲这几个兄弟也想到,大老远到了四九城,张劲家中长辈肯定还是要拜望一下的。

于是,几家子凑在一起合计了一下子后,就买了点礼物,直接打了两辆的士,去了张劲家。在张劲家,和善谈的张劲老爸,以及总想在这些人口中挖掘一些张劲小秘密的张劲老妈,一顿海聊,一只聊到快到约定的饭点儿。

结果,因为张劲老爸老妈聊的热闹,根本忘了准备午饭。七位吃货小组成员干脆就鼓起如簧之舌,使劲儿一忽悠,就把张劲的老爸老妈一起带了来。

张劲老妈、老爸带领的七大吃货到来不久,还在初见面的扯淡阶段的时候,张劲宿舍中的老二沈喆也终于带着那位名为‘温蒂’的洋媳妇儿,从鲁省赶来了。

这家伙到底是已经定居国外,能回家一次也不容易,所以在父母的强求下,他和他媳妇儿这一对吃货,也只能错过美食会的头一天。老老实实的被爹娘压制着,和爷爷一家一起度过了昨天的上元节。直到今天,才得到沈爸沈妈的赦令,杀进京市。并且下车把行李往肖非帮忙订好的宾馆里一扔,就不辞劳苦的赶了过来。

就瞅这对夫妻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的架势,就知道他们对美食有多迫切,就知道他们的吃货等级也非同俗流。

等沈喆这对夫妇到来后,今天中午饭局的角儿就算是彻底的凑齐了。

于是,张劲在把大家招呼到包厢中那张巨大桌子边团团坐好后,直接摇动了呼叫铜铃儿,唤餐开宴!

穿梭的小弟如走马灯般进进出出,各式各样的美食大菜一道道的端上桌面。

张劲是啥眼力?

点的菜自然都是每位名厨的拿手菜。

张劲是啥地位?

凭着当初一盘酸椒鱼,让那帮子名厨叹为观止之后。张劲又凭着一缸小吃摊的白汤,让这帮子尝过张劲‘天下第一鲜’的名厨们,羞于比拟。

所以,当得知这桌子菜是那个厨艺妖孽似的小厨神点的,这帮子大厨自然一个个的都拿出全身的本事来操持。

毕竟,论厨艺,这些个大厨虽然嘴里不说,但实际上对张劲已经心服。如今人家点自己的菜,自然要努力做到最好!如果自己真的做的稍有瑕疵的话,别人可能尝不出来,厨艺达到张劲这种程度的妖孽,绝对不可能吃不出来的。

这些个华夏厨界的泰山北斗们可都是要面子的人,就算做不出张劲那水平的东西,可水平也不能太洼、太丢人啊!

于是,在所有灶口在御膳房的大厨全力操持下,这桌子罕见的筵席就此诞生。

满桌子名家大厨的拿手大菜,而且道道都是这些大厨精心烹制的作品,这桌子美食档次当然高的很。

404 一顿接着一顿

如此高档的酒宴自然价值不菲。

若不是张劲是本次活动的参加者,可以得到优惠的话,这一桌子八大菜系俱全的酒席,就算没有酒也至少要十万往上!

就算张劲因为是活动参加者,仅付成本费,也要huā上万多块钱!

这一席酒宴,要是再加上今早叶红特意从张劲家里带来的几坛子‘名将’、‘刺客’、‘软玉”可真算得上价值不菲了。

诗仙太白诗中,所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也不过如此!

然而,这酒宴的档次虽然够高,可是大家的回应却并不热烈。

沈喆尝了几口,就忍不住说道:“这就是世界级大厨的手艺?虽然说这菜做的确实是比我妈强多了,但是我怎么觉着还不如老大的手艺好呢?我还是觉着老大做的更合胃。!”

这边沈喆刚刚嘟哝着品评了两句。紧接着,卫风就咋咋呼呼的附和起来:“就是,就是!这满桌子虽然也是八大菜系的名菜荟萃,虽然据说都是各菜系名家手笔,但是我觉着可比当时老大弄的那桌子‘四海归一,八方来朝’差多了。

想当初那九转大肠,脆、荤香荤香的,入口即化……那虎皮毛豆腐……

尤其是是那道‘酝启荤香飘十里,佛闻弃禅跳墙来’的佛跳墙……啧啧,二哥你们是不在场不知道,那真是香、鲜啊?”

说着说着,卫风又想起当初拉着沈喆第一次去海窝子村张劲小院的时候,自己曾说过的话来。

于是,卫风立刻就抖了起来,就像是夸自己似的,很炫耀、很得瑟的问道:“怎么样?二哥,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老大的厨艺天下第一。你还不信。这下跟这些所谓海内名厨们一对比,你总该承认了吧?”

“承认,承认!这些大厨的菜就是新式,听都没听过。但端上来了。其实也不过就是吃个新鲜,论手艺可比老大差远了!”

牛高马大的沈喆也随声附和的捧起了张劲的臭脚。

随着沈喆和卫风拉开为张劲厨艺‘树碑立传’的序幕,陆陆续续的除了张劲的老爸老妈之外,所有的人都加入进来,大赞张劲手艺出神入化,大批这些名家大厨的手艺与之相比不值一哂……

而厚脸皮的张劲,对这些露骨、肉麻的马屁声。不但没有汗毛倒竖、恶心反胃等不良反应,反而甘之如饴。那大嘴咧的,恨不得能露出两边上下第六颗后槽牙!

尚幸,这些人也只是在包间雅室中,对着张劲的马屁吹、拍、溜、捧,这些话并没有流传到厨房去。

不然,让这些精心烹制的大厨,知道自己全心作品却换来这么一群评价。虽然这些大厨们可能会因为对张劲的厨艺也是高山仰止、自认不及。不会说什么,但恐怕也会心里觉着别扭不已,至少不会太好受就是了。

…………

张劲的老爸老妈。虽然是被叶红他们盛情拉来共进午餐的。

但他们也知道,自己毕竟是长辈,有自己在场这些晚辈们还是放不开,尤其是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俩闺女,那紧张的如坐针毡的样子,连老妈看着都既不解、也不忍。

所以,在二老吃饱了之后,就借口出去逛逛,拒绝了张劲、叶红的陪同要求,独自离开了。

两位长辈离开之后。屋里只剩下了一帮同龄人,自然开始无法无天。

海阔天空、互相打趣、划拳拼酒,那气氛与张劲的老爸老妈在场〖镇〗压的时候截然不同,很是热闹。

一帮性格相投的年轻人凑在一起,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开不完的玩笑。以至于这顿饭一吃。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外面天色已经擦黑,包厢中才杯盘狼藉的结束午餐。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这一屋子十几个人彻底暴露了他们吃货的本性!

因为,当这顿午饭终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十几个人又喝了一顿茶,聊了一会天就到了晚上七点多。

接下来,大家继续的活动竟然是——晚饭!

五点多钟刚刚结束午餐,刚刚下桌不久,就要再次坐上晚餐桌。这两顿饭都快要接到一起去了!

这要帮子人要只是普通级别吃货的话,那哪里还吃得下?

不过这十多个人,男男女女都算上,确实是肚量不俗,而且馋到了一定的程度。美食在前,就算是腹中午饭尚未消化,松松腰带、站起来遛两步之后,一样能够恢复至少八成的战斗力!丝毫不用担心‘积食’的问题。

就连几个十分注重身材的美女都说了:“难得碰到一次这种盛会,要是还注意这、注意那的就太可惜!所以,只能暂时不考虑水桶腰、胡萝卜腿、蝴蝶袖这些脂肪问题,大不了回去大强度普拉提一个月,大不了接下去每天都去做高温瑜珈……”

这是什么样的吃货?这怎样坚定的精神?这是如何壮烈的决定?

这些‘坚强’的女人,在美食面前,居然能无惧那些恐怖而痛苦的减肥疗程,居然有如此决绝的坚定。

在八年抗战时期、在五年内战时期,如果她们对抗日、对解放,也有这种信念的话。她们一定会是最坚定的战士,是刘胡兰、是江姐……

看到几个美女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一副董存瑞炸碉堡前的悲壮摸样,几位被‘吓到’的男士肃然起敬!

张劲更是一副见到信仰神祇的虔诚表情,很郑重的对几女敢死队般的庄严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还说啥?同志们,跟我冲!”

形象很高大、口号很响亮的喊了一嗓子后,张劲大手一挥当先冲出了御膳房。

…………

老爸老妈在下午逛了一圈儿后,早就回家了,所以晚餐只有这十三个人年轻人。

中午是八菜系荟萃的中式大餐,晚上张劲选的是西餐——法国菜!

中午,是在陶祖庚老爷子的御膳房;晚上,张劲则选在陶老头儿的仇家,布鲁姆那位高卢老雄鸡的布根地餐厅。

布根地餐厅,是地道的法国餐厅布置。没有华夏的包房,只有几个开场的餐厅大厅。布置装饰自然都是西式,典雅中带着点贵气。再加上一些低回的高雅音乐,让餐厅中溢满了浪漫气息、小资情调。

虽然法国菜的消费相当的昂贵,尤其是在这几天全是世界名厨主厨的情况下,更是价格夸张。

但华夏从来不缺有钱人,华夏从来不缺暴发户,华夏也从来不缺为了附庸风雅,不惜一掷千金的冤大头。

所以,当张劲这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杀进这家几乎全华夏最好的法国餐厅的时候,此时餐厅中早已座无虚席。

尚幸,张劲提前跟还算认识的布鲁姆老头儿打了一个招呼,所以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不用等待,就在接待生的引领下,占据那张摆在大厅正中的巨大圆桌。

十几人围着圆桌团团坐下,就当大家刚刚在张劲的建议下,分别下单之后,一位穿着西服马甲、打着领结的小弟走了过来,一躬身后,很有礼貌的问道:“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请问,你们需要什么酒水?我们这里有拉菲、图比昂、布多斯、莱茵……”

还不等这位服务生把酒名报完,肖非就很没耐心、很粗鲁的挥手打断了:“不用了,酒我们自己带了!”

说着,这货还在自己脚边一捞,举起一个不小的坛子在手中,向这位服务生示意了一下。

顿时,这位服务生的脸色不好看了,眼色中更带上了隐隐的鄙夷。

这位在‘洋大人’的餐厅中做服务生的小帅哥,每天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的行走在驰名世界的西餐厅中,每天接触着社会的名流,就自以为自己高尚了,时髦了,与外国洋大人的世界接轨了,和土生土长的华夏土佬不是一个层次了。

如今看到肖非这帮人,虽然人五人六的来吃饭,居然连这里的酒水都买不起。看那土了吧唧的黑陶坛子,显然就不是什么高级货!

而且有这么漂亮的几位女士在场,这几个土佬还好意思不点点儿好酒,居然想要喝自带的酒水。这几个男人就不觉着在漂亮女人面前这么抠门,很丢脸么?

于是,这位小帅哥原本虽然虚伪,但却保持良好的笑容越发的假了,口气有些生硬的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布根地餐厅禁止自带酒水!”

现在很多餐厅都有‘禁止自带酒水’的规矩,在座的人都知道,所以虽然明显看出这小弟狗眼看人低的态度,却也只是装作未见,没有说什么。

只有张劲笑着摆了摆手说:“没关系的,我认识你们老板,这事儿我自己会和你们老板打招呼的!”

这位小帅哥显然不认为,连酒水都消费不起,拎着陶坛子土酒的土佬,能和自己家老板扯上关系。显然认为这些人是在招摇撞骗、往自己脸上贴金,于是脸上不屑的神情更深刻、更明显了。(未完待续)

405 土佬

张劲这帮人的反应,越发的让这位自觉身份‘高贵’的小弟认为,这一桌十几个人,确实都是那种带着土渣子腥味儿的‘土佬’。

于是,这位小弟嘴里本就开始生硬的口气,更是硬的跟冻僵的鱼棒子似的:“对不起,我再说一遍,我们餐厅禁止外带酒水!如果你们不能遵守,那么请你们出去!”

这句话可就太不客气了!虽然这位小弟说的‘餐厅禁止外带酒水’是事实,但是人家都说会和你们老板自己商量了,你还在这儿不依不饶,甚至要赶人走。

这可就太打人脸了,这简直就是**裸的扇人耳光啊!

于是,这一下子就惹恼了本就脾气不怎么好,而且直到现在中午酒意还没散尽的沈喆。

“什么?撵我们?我们觉着你们店的酒水不好,喝不惯不行么?喝不惯你们的酒,你们还想要捏着鼻子硬灌是吧?”

沈喆这点火儿就炸的臭德行,让这位小弟越发的觉着这些人外强中干,越发让这位小弟觉着这帮人心虚了,越发让这位小弟觉着这帮人没品位了。

所以,这位小弟口气中不屑的意味也变得更重、更明显:“你说我们餐厅的酒不好?你们有没有听过‘拉菲’这个名字?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好的酒就是波尔多的葡萄酒,波尔多最好的酒就是波尔多六大酒庄出产的,六大酒庄最好的一种就是拉菲!

而我们这里有02年拉菲,98年拉菲,95年拉菲。甚至还有镇店的84年拉菲。难道这些酒你们也觉着不够好?”

说到这儿,这位小帅哥顿了一下,眼梢子也挑了起来撇着嘴说:“喝不起就别来装阔!土佬!”

最后这句话,声音小了一些,似乎是自言自语,但其实显然就是说给在座人听的。于是。一桌子的人都恼了。

“世界上最好的酒就是拉菲?谁说的?这话就算是拥有拉菲酒庄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都不敢说。你凭啥说的言之凿凿?

世界上的好酒何止千万?这个世界上,能与拉菲最好年份酒相比的酒类不计其数。

虽名声不显,但味道比拉菲更胜的酒,同样也是十指难数。你不过是井底之蛙。懂得多少?”

满桌子上,对酒最有研究的北宫朔月也被惹恼了,开口就把小弟的自以为是顶了回去。而且这胖子的所言绝对不是虚言,甚至他所说的‘罗斯柴尔德家云云’,更是有着真凭实据的。

因为,北宫朔月作为北宫家下一代商业执掌者,与诸如罗斯柴尔德、摩根、洛克菲勒这些财团巨头。都有过接触、合作!

北宫朔月这边的说教刚刚落定,紧跟着火气还没收掉的沈喆就继续开火了,而且他的话可至少比北宫朔月的难听了十倍。

“就是,你好好学学吧?还张口闭口就拉菲是最好的酒?是你没学问真不知道,还是你舔外国人的屁股舔的太殷勤了啊?啥是好酒,你懂个屁!”

结果,这个北宫朔月这个肥仔土佬不客气的教导,沈喆更不客气的呵斥。让这位之前还在勉强保持着最后那一点点笑纹儿的小帅哥,彻底撕掉了最后一点笑意,脑门子青筋暴起。针锋相对的顶了回去:“我不懂?切,你们懂什么?你们喝过那么贵的酒么?你们喝得起这么贵的酒么?还我不懂,明明就是你们孤陋寡闻,拉菲是最好的酒全世界谁不知道?还跟我罗什么德的家族,跟他们有啥关系?你个土老帽……”

这位小弟的一句话,说乐了几个人。

张劲笑了,他没有想到这堂堂北宫家的大少,全华夏、甚至全世界最顶级的太子党,居然有一天会被人称之为‘土老帽’。而且还是一个甚至不知道拉菲酒庄属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小白嘴里说出来的。

要说起来,其实张劲也挺同意这位小弟的评价的。北宫朔月在外厮混的时候。低调惯了,一身名手手工缝制,价格不菲的衣服,却硬是被他穿出地摊货的风采。

正应了那句话,‘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加上这胖子和张劲这帮人一起的时候。总是那副惫懒的嬉皮笑脸的赖皮样儿,从来不摆谱。所以,自然没有穿金戴银的阔少风范,也没有不怒自威的官二代架子。

所以,这位只认识‘阿玛尼’、‘路易威登’、‘迪奥’、‘范思哲’的眼拙小弟,自然觉着这胖子简直就是土掉渣那种土佬。

北宫荷月也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她根本就没把别人对小弟的鄙夷当成一回事儿,只不过觉着自己弟弟被这么评价很是有趣。

柳纤纤也笑了,她笑这小弟的无知,笑这小弟的自大,就像看到小丑的那种笑容。

北宫朔月也笑了,不过绝不是怒极而笑,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年轻还不值得他北宫大少为之生气,实在是不够格。不但如此,北宫胖子这一笑,甚至连之前的一点点恼意都烟消云散。

所以,这胖子嬉皮笑了的乐了一下后,用那种智者指导笨蛋的口气,摇着头笑着说:“你这个小白啊,不懂就别装懂的瞎说,会让人笑话的。多丢脸啊?胖哥跟你说啊,这拉菲呢不是酒的牌子,而是酒庄的名字。这个酒庄就是属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

这拉菲名气大是因为它在高产量的酒水中属于比较好的,而且也只能算是红酒中比较好的。

如果各种酒类都放到一起相比较的话,其实咱们国家的茅台和五粮液都不会比它差。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产量低的酒,虽然因为产量不高、流传不广的缘故,名气不大。但却远不是你嘴里所谓‘最好的拉菲’所能相比的。”

胖子心平气和的说到这儿,用他肥硕的跟胡萝卜似的右手食指,指了指肖非脚下那个小弟眼中‘又土、又丑’的黑陶坛子,笑眯眯的说:“比如我们带来的这坛子酒,在我看来就比你们拿来当镇店之宝的84年拉菲差!”

胖子老子教儿子似的口气,让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胖土佬的小弟出离愤怒了:“少在这里不懂装懂,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们餐厅不欢迎你,希望你们马上离开!”

小弟的话音刚落,他身后就突然传来一个生硬的声音:“什么时候我的布根地餐厅成你的了?谁给你这个权利,驱逐我的朋友、我的客人?”

当这位以主人身份赶人的小弟怒气冲冲的循声扭头看去的时候,小帅哥感觉就仿佛有一桶冷水兜头从脑袋上泼了下来。而起是那种带冰碴的,恰好零度的‘冰水混合物’!

因为那在背后怒斥自己的,是一个带着白色高帽子,一身白色厨衣的外国老头儿。竟然是餐厅的老板,那位身为餐厅主人的‘洋大人’,那位‘高贵’的高卢人,布鲁姆!

原来,却是一位跟这位牛气小弟始终不对脾气的服务生,见到这个小弟居然与老板亲自要求预留桌上的客人起了冲突。就连忙跑到后厨去通知了布鲁姆老头,于是刚好暂时手中空闲的布鲁姆老头连忙跑了出来。结果,就看到这位小弟正在驱赶自己的客人。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这一幕。

看到老板跟愤怒斗鸡似的怒视着自己的样子,这位小弟知道,坏脾气的老板生气了。而自己,也要滚蛋了。

这一次,就算是一直为自己错漏擦屁股的哥哥,那位今天病假未来的客人区经理,也无能为力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这位小弟却还想要努力的挣扎一下,想要辩解一下。于是,这位小弟连忙一脸恭谦的说:“老板,这件事……”

然而,愤怒的高卢雄鸡,愤怒的布鲁姆根本不给他机会,还不等他话说完全,就挥手打断。

这老头圆瞪着双眼盯着这位沮丧的跟落水鹌鹑似的小弟,吹风机似的向他的俊脸上喷洒着愤怒的甘露:“不用跟我解释。就算这桌子客人不是我的朋友,就算客人提出了什么苛刻的要求,你这种与客人说话的态度我也不会留下你!我们法国餐厅,需要的是礼貌的接待、是要给客人上帝般的感受,而不是让他们来我的餐厅受气的。”

这下子,这位小弟终于听清了布鲁姆的话。但是他记住的,却不是布鲁姆真正想说的,开除他的原因,而是——

“他们真的是老板的朋友?他们真的认识老板?”

这是他浑浑噩噩的被老板赶走,去财务领最后薪水的时候,始终充斥在脑海中的两句话。

…………

把这位崇洋媚外、狗眼看人低的小弟赶走后,布鲁姆热情的给了张劲一个拥抱:“张,好久不见,你还好吧?今天你来到我的餐厅,却让你遇到了这么不开心的事,我感到十分抱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准备免费送你一客我亲手秘制的‘煎龙虾肉’!”

见到这布鲁姆老头儿居然这么热情,张劲也忍不住笑了。

406 比拉菲更好

问:社会怎么才能持续的进步?

答:有野心,永不满足,得寸进尺!

野心,张劲这种小富即安、混吃等死的家伙几乎一点都没有。

永不满足,在追求美食、美酒、惬意享受的道路上,张劲倒是勉强能够得到这个评价。

但是说到‘得寸进尺’,张劲就可以算得上是精英人物了。

所以,当布鲁姆提出赠送一客‘煎龙虾肉’作为补偿之后,张劲立刻开始了讨价还价:

“布鲁姆先生,你也太小气了吧?您的员工惹了我和我朋友生了一肚子气,十几个人,你才送我一客龙虾。要我说,你要是有诚意的话,就应该免我今天的单才是!”

“免单?全免?

哦,天啊!张,你太狠了,你简直就是吸血鬼!”

布鲁姆老头儿很幽默,这老头儿先是一副葛朗台丢了金币似的咏叹调后,紧接着又立马换了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

“不过既然这件事主要责任是在我们餐厅员工的这一方,既然这是客人为我餐厅错误而要求的赔偿,既然是张提出来的条件,那我也只好同意了。”

说完,一脸痛苦的布鲁姆老头还不等张劲再说什么,他就换了一副‘条件交换’的嘴脸,再次继续道:

“张,你要免单的要求我答应了,那你是不是也该满足我一个要求?”

“哦,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原本只是想和这个老头开个玩笑的张劲,见这老头儿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也不矫情的再次推拒,而是好奇的点头问道。

布鲁姆老头指了指肖非身边的坛子。笑着说:

“我们餐厅。确实有不许外带酒水的要求!

这并不是我们想要赚这个酒水的内外差价。而是因为我们法国菜,需要有档次般配、口味般配的酒水搭配,才能完美的发挥出它迷人的味道。

当然。规定也只是规定,也仅仅是因为怕不般配、不够层次的酒水坏了我们餐厅美食的味道而已。也算是为客人负责。

如果因为客人真的觉着我们餐厅酒水的品味不够,有更好的酒水做匹配。我们也不会不通人情的硬逼着客人喝我们的酒水。甚至连服务费,我们都可以不收。

之前我听你这位朋友说,这瓶子里的酒竟然比我们这儿84年的拉菲更好。如果是真的话,你们自然可以饮用你们自带的酒水。

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先品尝确定一下?”

…………

法国菜特别讲究配佐的酒水,作为法国菜的顶级大厨,布鲁姆对酒水的了解,自然远不是之前那位刚刚被他炒掉的‘屌歪’小弟可以媲美的。

这老头儿不但知道‘拉菲庄园’属于曾经号称世界‘第六帝国’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而且他更知道。拉菲虽然名声响亮,但并不是没有能与它相媲美的美酒。知道有些酒庄的年份酒,确实要更胜拉菲一筹。

比如说。布鲁姆就知道在波尔多地区数千酒庄中。就有几个酒庄出产的红酒,更胜拉菲。

之所以这些酒庄没有排进‘波尔多六大酒庄’之列。也并不是因为它们出产的红酒品味逊色,而确实就如之前那个胖子所说的那样,因为这几个都是小酒庄,因为工艺,因为对葡萄产区、品种、时节、品相、糖度等方面的严苛要求,而产量极少。其产出,更是仅在一些世界最顶级的名流中流通。

所以才其名不彰。远远不及‘拉菲’的‘六大酒庄’之首,那么霸气!

所以,布鲁姆这老头儿对北宫朔月的前半句,‘拉菲不是世界第一,与拉菲相比并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的大有所在’这一观点,并无异议。

但是,北宫朔月后半句,‘这坛子中的酒水就远胜84陈年拉菲’,布鲁姆就拒绝相信了。

这坛子泥封未开,显然是原装原酿。从这酿酒工具来看,从这陶坛子的造型来看,这坛子酒绝对是‘madeinchina’。

如果坛子中的酒水是白酒的话,也许像胖子说的那样,能与拉菲媲美,但是白酒是无法与他们‘布根地餐厅’的法国菜相佐的。

如果坛子中的酒水是能与法国菜相佐的果酒的话,那布鲁姆老头绝对不信,华夏的果酒能与高卢波尔多的红酒相媲美。更遑论‘更胜84陈年拉菲’?

所以,他很不服气的想要留下来,一品这所谓‘远胜84拉菲’的美酒。

陶祖庚老爷子是‘大汉主义者’,是铁杆的‘皇汉’,是大华夏文化的死忠;能和陶老爷子吵的不亦乐乎的布鲁姆老头儿,又何尝不是铁杆的‘大高卢主意’的支持者?

虽然布鲁姆老头儿承认拉菲不是世界最好美酒,但是这老头儿绝对认为最好的红酒只会产在波尔多!也只有波尔多才可能酿出比拉菲更好的红酒!

…………

张劲看了一眼这布鲁姆老头一副不让他喝就不肯罢休的德行,又环顾了一下,在自己一行占据了这张大桌后,已经彻底座无虚席的餐厅,奇怪的问:

“这么多客人在等着,你确定有时间来品酒么?”

“当然?虽然我很忙,但是我确认我有喝一杯的时间。在我的厨房里,可有着许多从前两天刚刚从高卢赶来,我的老朋友在呢!就算没有我,他们也足能应付的过来。”

打算为波尔多红酒找回场子的布鲁姆,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张劲这才记起,布根地餐厅的菜牌和中午御膳房的新菜牌可不一样。在御膳房的菜牌上不但有菜名、菜价,还有烹饪厨师是谁以及厨师简历。而布根地餐厅的菜牌上,仍然如常,只有菜名和价格。

所以,这么说来,布根地餐厅的厨师可是比御膳房的那些厨师自由的多!至少不用,缺一个厨师撤几道菜那么麻烦。

关键也是,西餐的菜色种类相对较少,几乎同一菜派的所有厨师都精通所有的菜色。而华夏的中式美食就不行了,菜色实在是数不胜数,同样的原料至少能烹制出上百种不同的菜式。

除了张劲这种妖孽之外,没有任何一位海内名厨,能够把每一道自己菜派的菜式,都烹制完美。

再加上布鲁姆是浪漫、懒散的高卢人,而不是那些以严谨、刻板著称的不列颠人,所以这老头儿自然不会紧守着厨房,孜孜以求。

见到布鲁姆已经这么说了,眼神儿都已经向某部动画片中不要脸的‘小新’看齐了,再加上人家刚刚大手一挥免了一桌子的单,对于这老头儿现在的要求,张劲自然也难以拒绝。

于是,张劲只好左手向圆桌方向一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这位腆着脸,死赖着上门讨酒的老头儿,坐在自己和沈喆之间刚加的那张椅子上。

…………

很显然,这老头儿对品酒一道很有研究。清楚的知道品酒每一个环节的注意事项,精心的准备每一个细节,绝不会让任何‘暴殄天物’的可能发生。哪怕一丝丝的不完美,这老头儿也决不允许!

于是,布鲁姆老头刚刚在座位上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

“需不需要用冰桶调温?”

布鲁姆很清楚,果酒的温度非常重要。一般品尝白葡萄酒的温度在10~16摄氏度之间,红葡萄酒的温度比白葡萄酒要稍高一点。而甜酒的温度则可以更低,气泡酒通常介于7-9摄氏度间。但年份香槟例外,年份香槟是不能在低温下品尝的,因为那样的话,它细致的风味将被困住无法释放出来。

张劲摇了摇头,他对他的美酒信心十足。他的美酒可不像是大鼻子老外酿的果酒那么娇贵,只要不是特别极端的温度,都不会影响它的品质。甚至,随着外界温度的变化,还能够变幻出多种不同的风味。而且每种风味都美妙至极,无分轩轾。

看到张劲摇头,布鲁姆紧接着又问出下一个问题:

“品这酒,要什么样的杯子?宽身窄口杯,还是窄身窄口杯,或是香槟杯?”

布鲁姆老头儿还知道,同一瓶葡萄酒,倒进不同形状的酒杯中,闻到的香气也会有所不同。它的风味会随着杯子的形状而产生不同风格的表现。酒杯的直径,杯体的长度,杯口的宽度甚至杯璧的厚度,都会对葡萄酒的风味产生微妙的影响。

宽身窄口的杯子,特别容易凝聚香气,让葡萄酒表现出非常奔放的酒香来。波尔多红酒杯,杯身较长,杯口较窄,酒的味道聚集于杯口。

窄身窄口的设计,是为了让酒的香气不特别外放,可以表现出更多的细微变化。勃艮第红酒杯,杯身较矮,杯肚较宽,杯口较大,适合把鼻子放进去闻香。

布鲁姆老头儿问的专业,但身为宗师级酿酒大师的张劲更不含糊,自信的一笑后,很傲然的说:

“如果你想的话,几种杯子最好都准备一下。我的酒在不同的杯子中散发出的不同香气,虽然差别不小,但却都很迷人!”

407 专业的品评

身前桌面上已经摆了四五支高脚杯的布鲁姆,终于把焦渴的视线落向了那个不起眼,甚至称得上‘丑陋’的黑陶坛子上。

见到一切就绪,张劲也不啰嗦,还不等这望眼欲穿的老头儿张口催促,就一把接过了老三肖非递过来的坛子,利索的一掌拍开泥封!

顿时,一股‘清纯’的香气,以坛子口为起点,袅袅的飘散开来。

是的,就是清纯!

这种醉人的香气很难描述,如果一定要为她加一个形容词的话,恐怕也只有这个‘清纯’可以形容了。

这种香气中,带着一种甜甜的味道,就如十五六岁少女的处女体息,虽清淡却不绝于缕,干净的如同经过七千二百道过滤的山泉水一样。

这种香气又有些活泼,就像十五六岁少女的性子一样。袅袅飘散开来,虽然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味道也越来越清、越来越淡,但却从不消失,活力十足。

而且这味道只是活泼,绝不是肤浅的轻佻。这种活泼不但不浮躁,反而似乎有些沉稳的醇厚隐于其间。显得其大家闺秀似的,底蕴深沉。

……

仅仅是开坛的酒香,就已经让堪称品酒大家的布鲁姆有些陶醉。

即使是‘大高卢主义者”即使是脑门子上刻着‘法兰西万岁’口号的布鲁姆老头,也必须承认,这就仅仅是开坛的初芳。就已经绝不逊色于波尔多最顶级红酒在醒酒时,木桶换瓶装,或是初开瓶时的那种醉人的芬芳。虽然味道截然不同,但却同样堪称至上!

当张劲把坛中美酒一一注入布鲁姆老头身前的几支高脚杯后。原本沉醉于香氛之中的布鲁姆老头儿终于睁开了原本闭目陶醉的双眼。

轻轻的摘下头上高高的白色厨师帽,小心的在桌上立着摆好后,老头儿眼神认真。神情庄重的,用右手的拇、食、中。三根手指轻轻拈起那支宽身窄口杯的杯脚。

布鲁姆老头儿把盛着小半杯酒水的宽身窄口水晶杯,轻轻的倾斜四十五度,以雪白厨师帽为背景,仔细的打量起杯中美酒来。

这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绿色,是一种油润饱满的绿色,就像是当初张劲捡漏得来的那串‘十二佛佑宝珠’中的绿珠子的颜色,那是最最纯正、最最尊贵的帝王祖母绿!

纯正均匀的绿色,让这杯中的一汪酒水。仿佛春天般的充满了生命力。那紧靠着杯边厚厚的挂壁酒缘,更是显出这酒的醇厚。

这是属于果酒的一个极品品质!

布鲁姆欣赏了许久这醉人的绿色后,终于立起了杯子,并顺时针的轻轻摇曳起酒杯来,杯中的绿色随着酒杯的旋转,荡起点点涟漪,转而消散,凝结成一只被粼粼波纹环绕着的深邃漩涡。

停止摇动后。布鲁姆如最严苛的实验科学家一样,仔细的观看起杯壁上,因粘着力而仍在缓缓下落的酒痕。酒痕很宽、很厚,这说明这被绿色酒水的甘油、糖分、酒精的含量相当的饱满。

这又是一个果酒的极品品质!

再然后,布鲁姆老头就像困乏欲睡一样。轻轻的阖上了双眼,小心翼翼的轻抬右手,把杯子的杯口凑到鼻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顿时,这老头就像是突然被传说中的蛇发巫女‘美杜莎’瞪了一眼似的,石化了!

那是一种与之前开坛时的香气相类,但却不尽相同的味道。更浓郁、更沉淀、更醉人、更多了一种爆炸感!

那种香气让布鲁姆老头儿凝滞的好久,甚至在脑海中已经做了一个漫长的,关于‘春暖花开’的甜梦后,才清醒过来。

终于解除‘石化’的布鲁姆老头儿,眼睛似梦未醒一般迷蒙着,把有些发抖的双唇凑到杯口出,小心翼翼的倾斜杯身,把一小口酒液倾倒在口中。

然后,又是一次‘漫长’的石化!

好半晌后才解除石化的布鲁姆老头儿,终于又在漫长的最终搅拌,吞咽后漫长的回味后,再次苏醒过来。

此时,包括张劲在内所有观赏布鲁姆老头最专业品酒的观众,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看到仍然紧闭双眼的布鲁姆老头,在深深呼出了一口带着浓郁酒香的口气后,如失去全身力气似的腰杆儿瘫软下去,重重的‘砸’在椅背上。颇为理解布鲁姆老头儿此时感受的北宫朔月,笑嘻嘻的再次开口:“布鲁姆先生,你觉着这就如何?我之前关于这坛酒喝贵店‘84年拉菲’的评价是否有失公允?”

虽然之前张劲和布鲁姆老头交谈时用的是法语,但北宫朔月和柳纤纤可都是精通多语种的高手,自然听的分明。

虽然之前布鲁姆老头儿没有明说,但人精似的北宫朔月自然从布鲁姆的话中,听出其不相信自己的评判,不相信这坛酒更胜84拉菲的意味。

所以,当布鲁姆品过一杯后,北宫朔月才会有此问。

“公允!确实公允!与此相比,84年的拉菲确实相差太多!只有这种酒才是顶级法国菜中海鲜的绝配啊!”

诚恳的回答完,终于完全清醒的布鲁姆老头儿精神陡然一震,迫不及待的向张劲问道:“这酒你是从哪个酒庄买的?方不方便把渠道介绍给我?”

布鲁姆老头儿的话音刚落,还不等张劲开口回答呢,之前在观看布鲁姆老头文绉绉的品酒时,就有些不耐烦的肖非就立刻开口接过了话头:“什么酒庄?还什么渠道?这酒就是我们家老大在自己家酒窖里酿的!对了,他就是我老大,我说的老大就是他!”

说到这日,肖非还大咧咧的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坐在布鲁姆老头儿左手侧的张劲。对于自己老大能酿出这等让这还是什么名厨的大鼻子老外都震惊的美酒,肖非深感与有荣焉。说话时的表情,自然也是仿佛放光的那种自豪。

肖非话刚说完,布鲁姆老头的眼珠子瞪得都快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了:“什么?”

在难以置信的惊叫一声后,布鲁姆老头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的来了一个以屁股为轴的半转身,接着一把抄住了张劲的右手,紧紧合握在在自己两手之间。

再然后,一连串乱七八糟的问号,就如激流勇进一般从布鲁姆的嘴里‘喷’了出来:“这酒是你酿的?真的是你酿的?这年轻人说的老大是你对吧?是你吧?他说的是你在自己家酒窖里酿的?你会酿酒?这酒是你酿的?是你吧?是你酿的吧?对吧?是你吧?是吧?”

布鲁姆老头儿骤闻这不可思议的消息,忍不住激动过头,有些语无伦次了!

结果这老头儿一激动,一语无伦次不要紧,却听的张劲满脑门子黑线,听得其他几位更是笑了场。

这老头儿虽然汉语相当不俗,日常用语也交流无碍,但是终归有那么一股子外味儿。

之前他反复问的‘是你酿的吧?是吧?’听在几个土生土长的地道大华夏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

‘死你娘的吧?死吧?’

“停!”

被布鲁姆老头带着高卢口音的普通话雷的外焦里嫩的张劲,在一声低喝制止了这老头跟祥林嫂似的喋喋不休后,又用很威严、很危险的眼神警告了一下这帮正在幸灾乐祸的捂嘴偷乐的家伙们,然后才在布鲁姆老头卖萌的希冀眼神下开口解释:“这酒就叫‘软玉’!确实是我自己在家里的酒窖酿的。”

张劲这刚刚一‘招供”布鲁姆老头儿就迫不及待的说:“真的?太好了,太好了!你卖给我吧?有多少?你说个价钱,我有多少要多少!”

这回又是不等张劲回答,就又有人插话接过了话头。

“恐怕让您失望了,张大哥酿出来的酒已经没有多余的份额,早就瓜分殆尽了!”

这次说话的是柳纤纤,这小妞之前奉柳老爷子的旨意,跟张劲谈过柳家买酒的问题。可惜,因为张劲和北宫家、粤省省府的那帮老头子、鹿婉舅舅那几个阿兵早有口头协议,除了张劲为自己以及几兄弟自留的那一部分之外,全部卖给他们。

当初,柳纤纤为了完成自己爷爷给自己分派的任务,可是和北宫朔月这死胖子拉锯似的谈判好多回合,才最终从原本百分之八十产量买家的北宫家手里,分了一杯羹。如今,见到有人居然想再次‘稀释股份”分薄配额,自然不会答应。

柳纤纤的话刚出口,有着共同顾虑的北宫姐弟也纷纷开口,对柳纤纤表示声援。

“对啊,没有多余的了!”

三个家伙突然跳出来搅局,让布鲁姆老头很是愣了一下。之后,老头儿就想到这些酒毕竟这是张劲酒庄出品,自己还是应该在这位真正主人这里公关。

于是,布鲁姆根本不管这三个年轻人的抗议,抓牢了张劲的手用蛊惑的口气说:“张,你一定要卖给我一些。我出高价,怎么样?”

408 自大的高卢雄鸡(求月票)

布鲁姆刚刚吐出价格诱惑的苗头,还不等把诱人的价格诉诸于口,还不等张劲开口反应,北宫荷月又口气风凉的替他回答了:“哼!高价?我们很穷,出不起高价么?”

北宫荷月这个爆脾气妞儿有点火了,这个大鼻子老头儿居然还想用钱压人?

说到财产,在全球许多国家拥有数十家布根地餐厅的布鲁姆老头,虽然也算的上是一个相当有分量的富豪,但是和北宫家、柳家这种庞然大物相比,他仍然只不过是大象脚下的一只蝼蚁而已!

所以,见到这布鲁姆老头居然想靠价钱来竞争,北宫荷月自然满是不屑、不忿。

北宫荷月意味明显的一句话,一下子就噎住了神情切切的布鲁姆。

眼皮子浅、没见识、狗眼看人低的小弟,看不出北宫姐弟和柳纤纤气质和打扮与土佬间的区别,但是布鲁姆那一双见惯大人物的老眼可没有那么瞎。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三个小年轻是何许人也,但他还是能够隐隐的察觉,这三个人似乎不简单、很不简单。

所以,秉着不轻易与人树敌的商人理念,急脾气的布鲁姆并没有勃然而起的与北宫荷月呛声争辩,充耳不闻的仅是用恳请的眼神继续看着张劲。

看看求援似的看着自己的布鲁姆老头儿,再看看旁边对抗情绪浓郁、同仇敌忾的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以及看热闹似的兴趣盎然的老二、老三、老四这几个无良兄弟。张劲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对布鲁姆说:“如果只是几坛子的话,我可以做主,卖给你一些。但是如果再多的话,那就只能抱歉了!”

看到布鲁姆老头儿嗫嚅着嘴角还想说什么,张劲连忙打断:“这不是价钱问题。我和他们都是好朋友,我之前答应过他们的。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人无信不立”我总不能对我的朋友言而无信,你说是吧?”

看到张劲的态度十分坚决。听到张劲这么说,布鲁姆老头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而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则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架势。

…………

其实说起来,对于高价购酒北宫家和柳家都不介意。

北宫姐弟和柳纤纤都不是傻子。他们很清楚占便宜只能一时,想要长久的保持和增进关系,‘公平交往’才是必要的前提。

就像柳老爷子当初购入张劲捡漏得来的那串‘十二佛佑宝珠’时,即不虚抬价格去迎合张劲,也不压价捡便宜,只以本分实价报价一样。那种不贪、不妄,才是真正的‘公平交往”才是长久之道。

所以,当确定张劲出产美酒堪比世界名庄绝流的美酒之后,秉着公平交往的原则。北宫朔月也不是没有和张劲说过,大幅度提高购入的价钱,可惜却被张劲拒绝了。

张劲当时是这么说的:“我这酒定了三千就是三千,定了五千就是五千,绝对不会提价!

因为我这酒产量不大,就算卖个天价,咱的身家也撵不上比尔盖茨,比不得巴菲特。所以,这酒不是让我老劲发财的,而是让我老劲交朋友的!是只给友朋喝的酒!

之所以是卖。而不是白送,只是因为不想牵扯到人情的欠、奉那么复杂。

这是你们要酒,所以我卖。如果是算不得朋友的其他人,多少钱我都是不卖的!”

这是最初,北宫姐弟初次去张劲小院的时候。谈交易时张劲的话。

当前两天,在北极村温泉度假的时候。再次谈到酒的问题的时候,张劲更是说过:“如果这酒只是你们喝,我就像我们家老三老四那样,免费供应都没问题。但是,你们这是弄回去给你们一大家子人喝,不是三坛五坛的问题,那我老劲这成本费和辛苦费就不能免了。毕竟咱老劲是懒人,不思劳作,却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当初张劲很慨然,很兄弟义气的话,对比如今坚拒布鲁姆老头儿的高价购买,愈发显得铿锵、言之凿凿。张劲的‘人品价格’在几人心中,再次有了小幅度的上扬,愈发的坚挺了。

他的高风亮节,就算说不得‘是金钱如粪土”但也算是‘情谊贵重,更胜千金’的典范了。

…………

要求被坚拒后的布鲁姆老头儿,失落的盯着身前几支尚未品尝使用的香槟杯、宽深宽口杯中,绿的高贵、绿的醉人的酒液叹了一口气,失落的说:“只有这酒才是我精心烹饪的法国菜的绝配。恐怕也只有我的法国菜才配得上这种美酒啊!可惜却不得完美了,唉!”

显然,这布鲁姆老头是相当崖岸自高的一个自大狂,从他的话中能够听得出来,这老头儿似乎不把其他所有法国大厨、甚至是所有世界名厨放在眼里。很有点关起门来,唯我独尊的味道。

结果这布鲁姆有点自吹自傲的自语刚刚出口,卫风就耐不住的跳出来反驳道:“说实话,我们可不这么认为。您老确实是法国菜的名厨名家,至于有没有你的同僚能和你在法国菜造诣上相媲美,我们不清楚,自然无从置喙。但是你要说你的法国菜真的同类无双,甚至举世无双,那晚辈我还真就第一个不信!

至少在我看来,我们家老大的厨艺就绝不会比你差!别说是我们家老大的华夏菜,就算是我们家老大的法国菜也未必就会输给你!”

卫风可是到处都拍着胸脯吹嘘过,‘自己家老大厨艺天下第一’的。眼瞅着有个大鼻子老头儿,居然夜郎自大的想把自己的水平凌驾于所有大厨名家之上。

别的名厨怎么被踩卫风不管,但是被自己誉为‘天下第一’的名厨老大,居然也当着自己面儿被踩,那不是打自己脸,指着自己鼻子说自己‘吹牛’么?

所以,卫风很有点义愤填膺。

卫风夹枪带棒的一句话,今天晚上第n次弄懵了布鲁姆老头儿。这老头把视线木然的从几只酒杯上移开,再次转向张劲后,仔细的又打量了张劲这张年轻的面孔好一会儿,这才用带着点轻蔑、带着点好笑口气的问:“张,难道你也懂烹饪?”

这老头儿直到刚才见面前,还以为张劲也就是当初飞机上能够充作翻译,让自己顺眼的小青年儿而已。

这老头儿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张劲已经受陶祖庚的邀请,以厨师的身份参加了这次‘世界美食交流会’。

这老头儿就算直到前一秒,也不过以为,张劲是一位有内秀,年轻的惊人的世界顶级酿酒大师而已。

就算是卫风说过张劲精通厨艺后,这个对自己厨艺自傲自高、目无余子的高卢雄鸡也仍然认为,张劲不过是略通厨艺,水平与自己相去远甚,天地之别的厨艺入门者而已。

这老头儿程式化的思维中,张劲拥有了如此出众的酿酒天赋,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足堪与世界最顶级的酿酒大师相媲美,这已经是上帝给予他最宠溺骄子,最大的恩赐了。公平的上帝,绝对不可能再给他厨艺方面的天赋,让这个年轻的顶级酿酒大师,在厨艺方面也能与自己一较高下。

这也是一名对自己厨艺自信到极点的顶级大厨的自负。

面对布鲁姆老头显而易见的轻视,张劲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全不似时刻想要证明自己的小青年儿那样慷慨激昂。

恰恰相反,张劲不但没有什么躁动,反而表情越发的淡然,笑着点点头后,嘴里用很轻、很平和的口气回答道:“懂,懂点!”

既然自己兄弟说出这话了,张劲自然不能怯场折了兄弟的面子。所以,张劲的口气中虽然没有傲气,但是笑容中却充满了自信。

在张劲看来,这老头儿自傲、自大、自信、自负的样子有点儿可爱,这老头儿在法国菜领域中,也许确实是泰山北斗级的顶尖人物。但那又怎么样?

他就算是和张劲一般,有了宗师级大圆满的厨艺那又怎么样?他有《武林三国》系统这种作弊的神器么?他有《武林三国》系统附带的,宗师级美味+3,效果+3,的特殊附加状态么?

如果没有,那就算比法国菜,这老头儿也要乖乖的在自己面前瞠乎其后。

更何况,张劲不认为这个大鼻子老头儿在厨艺造诣上会超出陶祖庚那么许多,估计顶多也就是九级厨艺将满的样子。说起水平来,与自己应该有着天壤之别!

居高临下,张劲自然不需要虚伪的谦虚。

布鲁姆到底是几十年阅历的老家伙,一眼就看出张劲字面虽平和,但内里却自信、傲意满满的内涵。

布鲁姆到底是对自己厨艺狂热自信,到底是能在飞机上就与皇汉老头儿陶祖庚争得面红耳赤的急脾气高卢斗鸡。

所以,当布鲁姆老头见到张劲这个小年轻儿,居然敢在自己这个名誉世界厨界的法国菜大师面前摆出这种架势,自然有点压不住火头儿。那是一种高手被菜瓜挑衅的羞辱感。

尤其是当这老头余光发现,满桌子的其他人,对卫风所说竟然是支持、是赞同的时候,这老头儿更有种被外行人看扁的屈辱的感觉。

409 食指大动

见到桌上的其他人,对卫风声称‘张劲法国菜造诣应该不逊于自己’这一‘惊世骇俗’的言论,竟然不约而同的露出理所当然的认同表情。

一直认为自己的法国菜手艺就算在土生土长的高卢名厨中也是‘独孤求败’的布鲁姆老头,顿时觉着自己引以为豪的厨艺被轻视了,觉着他们‘法国菜’的高贵被侮辱了。

“这些外行人居然‘敢’认为张劲这个年轻华夏人的法国菜手艺,会比自己这个有着几十年烹饪经验的正宗高卢人,烹饪自己国家菜式的手艺更好,简直就‘是可忍,孰不可忍?’……气死我了……”

脑子里充满屈辱感、充满不忿怨念的布鲁姆老头儿,在好不容易勉强压住差点从七窍喷出的硫磺硝烟后,立刻迫不及待的当场提出了挑战:

“哦?张,我还真就不知道你通厨艺,要不去我的后厨露一手,让老头儿我也见见你的法国菜手艺?看看究竟比我老头儿强多少。”

这老头儿的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儿里崩出来,深刻体现了这老头的质疑和不忿。

对于这老头明码执杖的挑战,张劲倒是不想迎战,毕竟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做饭的。

再说了,自己到这儿来,两句话后就去后厨了,这不是上门踢馆的做派么?

以华夏人的中庸哲学,以华夏人的处事之道,以张劲如今的懒劲儿,这可是很破坏气氛、很伤感情、很费体力的事儿!

人家布鲁姆老头儿刚刚给咱免了一桌子巨额的餐单,咱就紧接着把人家的场子砸了,也太不厚道。

做这么不厚道的事儿,也太伤人品了吧?

然而,虽然张劲百般推辞,虽然张劲拼死的想要抱住低调的想法。但可惜。最终这家伙到底还是没有抵过一帮损友的起哄,外加布鲁姆老头的强拉、激将。

所以,在张劲措辞推卸无果、借口理屈词穷之后,还是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的站起身来。被一脸杀气的布鲁姆老头押解着,穿上一身雪白红领的厨衣,顶上一顶崭新的雪白厨师高帽,钻进了锅铲喧嚣的‘布根地餐厅’后厨……张劲知道,虽然自己全力出手的‘踢馆’,可能会让这个以法国菜厨艺自傲的老头儿下不来台,让这老头儿觉着自己白活半百。让这老头儿惭愧的恨不得自挂东南枝。

但既然自己已经被赶鸭子上架,那就留手不得了。

且不说张劲留手,输了这场,会不会让这个‘踢馆’的结果好看点。就算是,张劲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如果自己留手,没有打到这老头儿的脸,那就是打到为自己张目、为自己吹嘘的几个兄弟、死党的脸了。

这老头儿和自己兄弟孰轻孰重、孰近孰远。不言而喻。所以张劲自然不可能给这老头儿嚣张起来,扇朋友耳光的机会。

更何况,这老头儿刚才还和北宫姐弟、柳纤纤打了赌。如果张劲的厨艺不过关的话,两家都愿意付出一半的‘软玉’份额!

为了死党、朋友的利益考虑,张劲自然也只能全力以赴……当厨房中,几位和布鲁姆老头年龄相仿的老家伙,以及几位中年大厨,见到当先而入的布鲁姆的时候,虽然手中的刀、盆、锅、铲并没有停下来,但也纷纷的抬起头打起了招呼:

“喂,我说布鲁姆,怎么样?你那些朋友没把事情闹大吧?”

因为刚刚被蔑视了。至今心气儿还没平息的布鲁姆老头儿,勉强露出一个有些生硬的笑容后,故作若无其事的说:

“没事儿,就是店里有个服务生态度太差,惹的我几位朋友不高兴了。我过去看了看就没事了!”

两句话打发了这些老友、同行后,布鲁姆直接把张劲领到了后厨巨大的食材仓储库中。用带着点生硬茬口的‘舒缓’口气,很‘亲切’的说:

“张,你看你打算作哪一道菜?为了这次美食交流会,我可是特意从高卢空运过来不少地道原产地食材。只要你想作的不是太生僻的法国菜的话,我这里应该基本都有备料。”

布鲁姆老头就这么一边介绍着,一边带着张劲参观起食材库的库藏。

在食材库的入口处,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笼子,里面尽是一些鲜活的食材。有啁啾鸣叫着的鸽子、鹌鹑、斑鸠、肥鹅。

在笼子旁,是两大排硕大的鱼缸,其中分池而放的各色斑斓的鲜活游鱼、虾蟹,自在的游曳其中,犹自不知死期将至,还在精神十足的追逐嬉戏。

再往里走,是一间巨大的冷藏室。冷藏室分微低温、中低温和低温三部分,其中珍贵食材更是令人眼花缭乱。鱼子酱,绝对是产自里海,最上乘的鲟鱼子;除此之外,更有用银亮锡纸层层包裹好的,产自意大利阿尔巴的白松露,产自法国佩利哥的黑松露……

这鱼子酱、松露,再加上外面鸟笼中肥鹅的鹅肝,在西方人眼中所谓的三大美味,在这家店中算是全部凑齐。

……

看着眼前,在自己的‘食材辨识术’下,一种种全部高达四级以上的食材,张劲作为饕餮级吃货,自然忍不住食指大动。

于是,当布鲁姆老头儿带着张劲在整间食材库里转了一圈后,刚刚再次回到食材库入口处站定。张劲就已经换上了一副奸诈的笑脸:

“布鲁姆老爷子,你确定让我自己选择作什么菜么?”

布鲁姆当然不能让张劲找到诸如‘这道菜口味不好,不算。因为这不是我拿手的!’之类的借口,自然不会限制张劲的发挥。

所以,当布鲁姆听到张劲的话后,很大气的右手一挥:

“没错,只要是法国菜,任何菜色都可以!不过,张,可别忘了,我要尝的可是你的法国菜,千万别做成华夏菜了!”

虽然张劲越来越懒,已经好久不曾动脑跟人家勾心斗角了,但他毕竟也是从‘药剂师’这个油水很多、交际也很复杂的职业上摸爬滚打许多年的老油条。

说到揣摩人心,现在的张劲虽然远不及北宫朔月、柳纤纤这种肠子九曲十八弯的人精,但也还算是有点本事的。

所以,从布鲁姆如此明显的表现上,张劲自然也察觉出面前这老头儿,想要打击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也猜出这老头儿为了自己的顶级果酒‘软玉’,不会对自己设置限制,努力让自己输的心服口服。

于是,张劲笑的越发的奸诈了:

“布鲁姆先生,您老也是法国菜厨界的宿老了,肯定知道这菜的好坏和酒水、和开胃菜、汤,甚至是其后的咸点、甜点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所以,如果我要是只做一道菜,我怕会因为其它配菜与它不般配而糟蹋了。

你看这样好不?我作一席菜,之前我们点的那些就不要了。接下来,我们要吃的,从第一道的开胃菜,到最后的一道甜品,都由我自己来。

你觉着如何?”

张劲说的有理,布鲁姆自然不会反驳,很坦然的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

一俟布鲁姆老头儿点头应下上一个要求,奸笑更加明显的张劲,就得寸进尺的紧跟着第二个要求:

“那是不是这一席中,每一道菜的菜色,都是由我自己决定呢……布鲁姆老头能在全世界许多国家,拥有这么多家‘布根地餐厅’,固然和家族继承有关,但他本人能够驾驭多年,而不翻船,自然也绝不是个孱头。

论商业能力,论圆滑,论心眼儿,论情商,这只‘高卢雄鸡’恐怕和白手起家的陶祖庚老爷子相比,也是不相伯仲,堪称一时之瑜亮。

所以,这老头儿自然发现了张劲盯着自己满库名贵食材时,那贪婪发亮的眼神。自然也猜到了张劲心里的一点小算盘。

但是,布鲁姆可不是小气的人。而且,这些食材虽然价值巨万,但是如果能让张劲心服口服,能让张劲那些朋友心服口服,进而让自己得到一部分‘软玉’美酒的份额的话。

别说是区区作一席法国菜用的食材,就是张劲把满库价值数十万欧元的珍贵食材统统拿出去喂猪,布鲁姆老头儿也能甘之如饴!

在这老头儿眼中,这食材虽珍贵,但也是有价之物。但得不到手的‘软玉’对他这位名厨来说,可是堪称无价之宝了!

所以,面对张劲的阳谋,布鲁姆老头甚至连考虑都不用,就毫不迟疑的点头:

“没错!只要是法国菜,只要是我这里有的材料,你可以随意。”

“那这一席,还是像您老之前说的那样,给我们免单是吧?”

张劲奸诈的表情,越来越像狐狸靠拢,而且还是一头小气狐狸。

之前就已经彻底把事情想通透的布鲁姆,之前就已经在心里暗自下了‘为了‘软玉’豁出去了’这个伟大决定的布鲁姆,这一次仍然很果断、很光棍的飞快给出了回答:

“当然,我之前答应的自然不会更改!无论你的法国菜如何,今天你和你的朋友在我店中的所有消费,都免单!”(未完待续)rq

410 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见布鲁姆慨然应下自己全部条件,张劲像是怕这老头儿反悔似的,赶忙毫不耽搁的接下话头,敲死了这个协议。

“那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

张劲这迫不及待的架势,那一副恨不得流口水的馋像,特别的孩子气,落在布鲁姆老头儿的眼中,彻底的搅散了布鲁姆这老头儿心中所有的窝火,脸上重新挂上了自然的绅士笑容。

布鲁姆的再次笑着点头,让张劲乐开了怀,紧接着就毫不打夲儿的报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打劫’内容:“我呢准备这次作一席最传统、最正规,分为前后十三道菜的法国正餐。

就是那种分为,冻开胃头盘、汤、热开胃头盘、鱼、主菜、热盘、冷盘、雪葩、烧烤或沙拉、蔬菜、甜点、咸点、甜品这么十三道菜的正餐。

这十三道菜,我打算用‘鱼子酱沙拉’做第一道冻开胃头盘、‘马赛龙王鲜汤’做第二道汤、‘酒煎鹅肝酱’当第三道热开胃头盘……‘煎龙虾肉’是第五道主菜……‘板烧松露’是第九道的烧烤……用‘樱桃蛋奶布丁’做最后一道甜品。”

听着张劲似乎毫不犹豫的报出来的这一连串儿的菜名,布鲁姆的眼珠子越瞪越大,到张劲意犹未尽的说完后,这老头儿的眼睛已经跟灯泡儿大小差不多了。

这张劲也太会吃、太能吃、太敢吃、太舍得吃了。这么一席,不但是最传统,道次最多的一席法国菜。恐怕也算的上是在整个法国菜派中,最顶级、最昂贵的的一席了。

好家伙,一席菜,把法国菜派的‘黑白松露’、‘里海鲟鱼子酱’、‘肥鹅干’三大美味,一网打尽。而且其它道次的菜色也无不是法国菜中最出彩,价格最贵的那一类。

这么一席法国餐,且不论张劲厨艺如何。仅仅是食材,其价格就不下于中午御膳房的打折前价格!

就算在一向以昂贵著称的法国菜中,这也绝对是之中堪称奢侈至极的一席。

虽然心里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价格昂贵的食材消耗,甚至心里还巴不得张劲失败。好让自己赢得这一赌局的东道,赢得那在他眼中堪称无价的‘软玉’美酒的份额。

但布鲁姆是一个相当注重人品操守的老头儿,以一个顶级职业厨师的眼光,见到张劲竟然这么外行的‘乱来”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张,你考虑好了?虽然你选择的每一道菜,都是本道次最出色的法国菜。但是他们的味道可是搭配不起来的。就算是我这个操持了几十年法国菜的专门高卢厨师,也绝对不会这么配菜的。

这么搭配的话,就算你每一道都烹饪出本身最好的味道,结果也不会太好。味道冲突和味道重叠的太严重了!”

显然,布鲁姆认为,张劲确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是个地道的外行汉!这年轻人抱有的思想仍然是那些暴发户的典型想法,就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显然,布鲁姆认为,张劲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想赢下这一局。而是来‘吃大户’来了!

然而,布鲁姆老头儿的善意注定要付之东流,张劲绝不会放弃这次免费晚餐的机会,也绝不会放弃把最昂贵、最好美食齐集一桌儿的机会!

所以,布鲁姆的劝告刚刚出口,张劲原本脸上‘奸计得售’的奸笑,就立刻改换成了一种故作神秘:“布鲁姆老爷子,您就请好儿吧!看我怎么把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菜捏成一席完整的筵席的吧!”

说着,张劲就拎起一只带有多层隔的食材收纳盒,开始拣选自己的接下来要用到的食材。

白松露。据说这可是曾经一公斤拍出三点五万美金的昂贵东西。既然是免费,那就多拣点;

鱼子酱,虽然只是中级的oscietra鱼子酱,而不是顶级的beluga鱼子酱。但其价格,也绝不会比同重量的黄金更便宜。的多弄点;

龙虾……

……

有着宗师级厨师附带的十级‘食材辨识术”张劲挑选起食材来。绝对是这个世界眼光最毒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虽然张劲拎着食材收纳盒沿着架子、笼子、鱼缸一路走去,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顿,就把自己一会儿所需的食材一样一样的拣选进了收纳盒,似乎随意、似乎好不挑剔。

但跟张劲走在一起的布鲁姆老头儿却心中惊涛骇浪,眼珠子差点再次的凸出来。

布鲁姆作为这家布根地餐厅的老板,作为一名顶级的法国菜派的大厨,这些食材,尤其是昂贵的食材,无一不是经手精心挑选的。对着满库的食材,布鲁姆老头虽然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是几样最名贵的食材绝对也是知之甚详。

虽然食材都是精益求精的顶级食材,但是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鸡蛋,也不可能有两份完全相同质量的食材。相互对比起来总会有微弱的差距,也有好坏之分。

但即使是布鲁姆这个在灶边工作几十年的顶级大厨、食材辨识专家,想要区别出这些食材的微小差别,从中挑选最好、最优的那一份,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至少要经过看、嗅、摸、尝,几个环节才有可能。

可是张劲却不然,张劲只是如推着购物车,在超市拣选包装小吃一样,随手一拿,却总能拿到每一种食材,品质最好的那一部分。

那松露可是包裹在厚厚的锡箔纸之中,那鱼子酱可是被承装在真空玻璃罐子里,那干贝可是真空罐头盛放着……这个张到底是怎么挑出来的?

仅从挑选食材这一项看来,布鲁姆就突然觉着张劲简直堪称神奇,对他‘不通法国菜’的想法,也有些动摇了。

…………

虽然因为张劲的狗眼狼毒、火眼金睛,布鲁姆老头儿开始在心里认为张劲似乎有点本事,但是在张劲不停的拣选食材的时候,老头儿还是忍不住以一个前辈对后辈的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劝诫:“张,你真的太固执了,你难道不再考虑一下。要知道,鱼子酱沙拉、马赛龙王海鲜汤、煎龙虾肉,这三道菜味道即重叠、又冲突。

仅仅这三道菜,就会把这席菜的美味毁掉大半。我看你至少要把汤换成蔬菜汤,才能勉强解决问题……

……而且,你选的这前十二道菜都偏油偏腻,最后用同样甜腻的‘樱桃蛋奶布丁’作为甜品首尾,绝对不是一个好想法!这简直是在挑战人类胃部的接受极限……”

然而,布鲁姆老头儿的苦口婆心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应当的回报,张劲依然是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依然是那种吊人胃口的腔调:“您老就瞧好儿吧?等会儿你看我的!”

…………

利落的拣选了一大箱食材后,轻飘飘的端着巨大食材收纳箱的张劲,就在布鲁姆老头儿的引领下,来到了那片属于布鲁姆老头的地盘。从现在起,到这席法国菜准备完毕,这地盘上的刀铲、砧板、锅灶,都将暂时属于张劲!

看到张劲来开架势开始在布鲁姆的地盘上折腾,其他几位同厨房的高卢厨师不由的瞪圆了眼睛,心里同时升起一个形状完全相同的问号:“这小青年儿是谁啊?竟然敢在布鲁姆老头儿的眼皮子底下,在布鲁姆老头儿的地界儿上撒野!”

从这帮人的心理活动,从这帮人看张劲的怪异中带着点‘怜悯’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布鲁姆老头儿似乎在法国菜的厨界地位确实相当不简单。

张劲对这些不时挑起眼皮子窥视自己的家伙置若罔闻,对站在旁边监工似的布鲁姆老头儿也视若未见,刚刚一站到‘灶前锅后’这个属于厨师的‘神圣祭坛”张劲就已经把身心彻底的投入进去了。

入神!

也不知道是因为张劲的馋劲儿上来了,还是张劲因为突然有这么多优秀,而且不易得到的珍罕食材任自己摆布,所以情绪亢奋了。

总之,张劲刚刚在这属于厨师的战场站定,刚刚把身心沉浸入厨师的状态,就直接晋入了那种仿若‘顿悟’、‘灵光闪现’、‘禅定’、‘天人合一’的那种常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中去。

于是,在旁观者眼中看来,当张劲动起来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每一丝神情都与动作搭配的浑然天成。

在这些大厨的眼中,张劲烹饪时的动作,就如飞天袖舞一般美轮美奂。那是一种能让人忘却自身存在的震撼,那是一种能让人把灵魂陷进去的美丽。

想当初,张劲在海窝子村小楼的厨房中,能用这美丽的厨之舞,带着包括肖非这憨货、北宫朔月这精明家伙在内的十几个男男女女一起,魂游天外。

如今,这美轮美奂,近乎于道的厨之舞,落在这厨房的一众内行人的眼中,自然更加的迷人,更加的魅惑。几乎能凝滞他们的思维,冻结他们的呼吸。

411 张劲的小人行径

宗师级饰物珠宝师的十级‘十指力量’、宗师级‘大盗’的‘双手速度’,宗师级机关师的十级‘力量精确’和宗师级裁缝的十级‘十指灵活’,让张劲即使是在厨师一道上,也受益匪浅。

这些其它副职业为厨师这个副职业带来的增益,让张劲的刀工甚至已经超脱于十级圆满之上,让张劲的配料精确同样超脱于十级圆满之上,就算是张劲的制作料理的速度,也同样也远不是普通厨艺宗师可以比拟的。

毕竟,别的厨艺宗师可没有张劲那么快、那么灵活双手,也没有张劲那么精确的堪比精尖科技的力量控制。

当厨艺超越宗师的张劲,再晋入‘入神’状态时,这些本就超越巅峰,甚至超脱凡人窠臼的能力,将会再上层楼,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达到一个在厨师眼中堪称神迹的境界。

所以,‘布根地餐厅’后厨中的这些大厨,在被张劲魅惑的厨舞吸引住心神后,心中又飞快的升起一种可以名之为‘膜拜’或是‘信仰’的虔诚情绪。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劲带着无数残影的双手眨都不肯眨一下,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但是,就算满厨房目瞪口呆的人,如何努力分辨,如何努力的想要看清,张劲的双手无论是持刀切削食材,还是手指捏掰处理搅拌食材,还是扬锅挥铲的焗烤食物,他们仍然也仅能见到的也不过是一片模糊的残影而已!

于是,这些越看不清就越想看清的大厨,就更加屏息静气,更加的全神贯注。

结果就是,整间厨房中只剩下了张劲在走马灯似的玩着千手观音的造型,其他人无论主厨、主厨、杂役,统统被张劲的厨师妙舞催眠,只能瞠目结舌的盯着张劲的表演。如梦似幻。

如果他们在这种呆头鹅的状态智商,再来个‘口若悬河’的话,就已经能够完美演绎传说中的‘白痴’的形象了!

原本喧嚣嘈杂的厨房突然变得有些安静,巨大的厨房中只剩下了张劲切剁的‘咄咄’声。只剩下了张劲锅中热油的‘噼啪’声,只剩下了张劲手中锅铲相撞的金铁交鸣声!

整间厨房,从张劲开始‘舞蹈’时起,就仿佛成为了他一个人的舞台。其他人只能默默观看,甚至不敢大声喘气,深恐搅乱了这天造地设般的天籁,深怕惊碎了这迷梦般的佳舞。

这种诡异的情况。持续着、持续着……似乎只要张劲能够继续的‘舞’下去,那么这间厨房的气氛、这些呆头鹅的状态就不可能更改。

直到几分钟后,这种似乎将绵延无尽的态势,终于被一阵清脆的‘叮当’声敲破!那是外面餐厅摧餐的铜铃!

清脆不绝于耳的清脆铃声,终于打碎了禁锢着大家灵魂的桎梏,让他们如被美女吻过的雄性睡美人一般,清醒过来。

即使大家在铃声的帮助下如梦初醒,但当他们看向仍在双手如蝶飞舞的张劲时。仍然是满目震惊,甚至差点再次沦陷进去。

张劲那些朋友不懂、不明白,张劲如今这种漂亮舞蹈代表什么。可不代表如今这间厨房中的几位高卢大厨们不明白这种似乎能够惑惑人心的厨之舞的威能!

毕竟,张劲的那些朋友就算是略通厨艺,也仅仅只是会做两道家常菜而已。而如今厨房中这些大厨,哪一个不是精研厨艺数十载,厨艺领域的顶尖高手?

那是一种令人神往的状态,就算是满屋子从业几十年的大厨,能够进入这种状态也不过只有聊聊三五次而已。

本就远比西餐更加考究的中餐刀工,在张劲手中越发的精确至毫巅,又如羚羊挂角不可捉摸。

本就远比西餐更加注重美型的艺术,在张劲手下愈发的美轮美奂。如天造地就,鬼斧神工。

……

被铃声从入迷中驱赶出来的大厨们,虽然对催餐铃打搅自己‘欣赏’那个华夏小子的表演,倍觉不满。但这些很有职业操守的厨艺大师们,还是勉强的收摄了心神,回到了各自岗位上去。应付着不断递进来的餐单。

但是。这些心有旁骛的大厨们,无论如何还是很难短时间内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上去,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就瞟向那个忙成一团影子的张劲身上去。

对这些想要在厨艺上更上层楼的大厨们来说,那里就像是黑洞,总是很霸道的掠夺着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令人难以自拔!

…………

作为死党,张劲很清楚,外面那一桌子坐的那十几号人都是啥德行!如果自己真的和一般供给客人的厨师那样,先一道一道的把菜端上去,最后收尾完毕后,才上桌去吃的话,那么等自己回到桌上,能看到的绝对只是一堆的空盘子而已!

这帮家伙包括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在内,绝对都是吃茬子!尤其是吃自己这个宗师级大厨精心烹制的美味的时候,他们的吃货指数绝对能够在原本的基础上,再次升高三五千个百分点。

那跟传说中吃货中的神兽‘饕餮’相比,也是相差仿佛的。

就算老二、老三、老四这三家子和北宫、柳这两家三位太子公主党,还不是很熟悉,还要顾及一点面子,还要保持一点风度。但也不过就是个抢食快慢问题,等自己上桌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哪怕一点渣滓的。

所以,张劲宁愿自己多跑两步路,来回多走几趟,也绝不会让属于自己的餐盘有脱离自己的监管,和这帮狼‘单独相处’的机会,那样实在太危险了!

于是,当张劲把先杀的鲜鹅肝放在流水下冲洗、把调制好的布丁放入冰柜中冷藏、把干贝放入冷水中泡上……把今天十三道菜所有需要预先处理的食材都初期处理完毕后,这家伙就开始料理第一道菜——鱼子酱沙拉!

这第一道冻开胃头盘,制作起来并不复杂。

不过是蒸蛋、洋葱、莴苣和鱼子酱一起,用一些张劲现场制作的酱汁调合起来而已。

所以,不过是七八分钟的时间,一排十四盘鱼子酱沙拉就摆上了一部多层的餐盘推车。

当张劲拉着布鲁姆老头儿一起推车向厨房外走去的时候,布鲁姆老头儿还犹自不理解:

“张,这头道开胃冷盘,就让服务生送去就好,你……”

还不等布鲁姆老头儿说完,张劲就摆着手打断了他的话头,用一副精明擅算的表情说:

“布鲁姆老爷子,听我的忠告,千万不要把外面那桌子人看成绅士,我建议你应该用看强盗的眼光去堤防这些人。

请相信我!如果每一道菜我们不亲自送出去,并且和他们一起吃光的话,我们今晚就要饿肚子了。

我敢保证,当我们弄清了手尾,出去想要美餐一顿的时候,这些家伙,连一点点渣滓都不会给我们留下的!”

一向绅士的布鲁姆,被张劲夸张的严词,背后说坏话的‘小人行径’弄得有点怔忡。愣神儿了好一会儿,这才期期艾艾的说:

“那我们……”

“既然您老想要尝我的手艺,那您老最好就和我一样。作完一道菜,就亲自和我送出去一道菜,并且和他们一起吃光。然后再回来作下一道菜!

而且,我还有个忠告。

以我和他们相处的经验,千万不要让自己的餐盘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更不要让自己的餐盘有和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很容易‘丢’东西的!”

张劲在对布鲁姆老爷子介绍自己这帮子死党、损友的时候,极尽贬低、泼脏水之能事。

指摘其非的时候,绝对的不留情面,丝毫不在乎自己背后说小话、诋毁别人,会不会有小人之嫌。

因为,张劲自认为,自己句句是真、绝未虚言!

再说了,有美食在桌的时候,这帮跟自己争食吃的,可就不是兄弟、死党了,他们绝对都是敌人!

‘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这可是某个伟人说的。张劲只不过接受了教育,严格执行罢了!

彻底被张劲的一番‘虚声恫喝’说懵的布鲁姆,于是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被迫同意了张劲的意见,和张劲一起推着这装着十四盘鱼子酱沙拉的餐盘架子车,回到了餐厅。

当十四只瓷盘子分别在十四人面前摆好后,张劲这一次没有长篇大论,仅仅简单的一句,就宣布开始晚餐:

“第一道,冻开胃头盘,鱼子酱沙拉!各位可以享受了!”

…………

布鲁姆轻轻的用木勺,把沙拉上张劲用自制的酱汁搅拌过的鱼子酱轻轻舀起一勺放入嘴里,刚刚舌头用力在上颚上碾碎那一颗颗饱满的紫黑色颗粒的时候。这老头忍不住脸上升起以抹明显的惊容,接着更是如被雷殛的木滞的定在那里!

享受鱼子酱,最美妙的一刻,就是当一颗颗饱满的鱼子在嘴中,被自己的舌头碾破的时候,那瞬间迸裂的鱼子释放出爆炸后突然出现的洪流般的鲜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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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被震傻的老头儿

鱼子酱最好的味道,不属于任何料理方法,而是它本身的鲜美,是只属于它本身的,不被任何味道所打扰的鲜美。

品尝鱼子酱时,最‘幸福’的一瞬间,就是将一颗颗饱满的鱼子在舌尖碾破的那一刻。在那一刻,瞬间迸发的如洪流般的鲜美,足以让任何人陶醉。

作为家境殷实的高卢人,作为一名大半辈子都在同法国菜打交道的顶级名厨,布鲁姆自然品尝过难以量化、难以计数的各种档次的鱼子酱。

不要说眼前这盘子里,仅仅是三个等级鱼子酱中的第二等级,oscietra鱼子酱。就算是每年全世界出产不足百尾的第一等级鱼子酱,beluga,布鲁姆也尝过不止一次。

在之前张劲料理时,布鲁姆虽然被张劲优美的厨舞所吸引的难以自拔,但当见到张劲居然用酱汁去为鱼子酱调味的时候,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心底哂然。

他认为,无论是什么味道的酱汁,都将搅乱鱼子酱本身的鲜美,都是暴殄天物。

但如今,张劲的这盘鱼子酱沙拉中的鱼子酱,不但没有任何想象中混杂的味道,不但仍然是最单纯的那种属于鱼子酱的鲜美,更有甚者,这种鲜美似乎还经过巫师的魔咒,而被无限次的放大了!

beluga鱼子酱之所以称之为顶级,是因为这种鱼子是从十八到二十岁的成年大型鲟鱼身上获得的,不禁数量稀少、捕捉不易,而且它们的鱼子颗粒更加巨大、更加饱满。

而oscietra鱼子酱,则是取自十二到十四年的中型鲟鱼。同生产beluga鱼子的大型鲟鱼相比起来。自然数量会多上一些,鱼子颗粒也会小上许多。

想当然,beluga鱼子酱在入口后,碾破迸裂出的鲜美感自然也要比oscietra鱼子酱,更加浓烈。

但是。让布鲁姆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自己曾经品尝过的beluga顶级鱼子酱,在舌尖处被碾压迸裂的时候,带给他的那种巨大鲜美冲击,竟然也远远不如这一次的猛烈。甚至可以说是相去甚远。

因为鲜美的味道被张劲的魔法无数倍的放大,使得这oscietra鱼子酱在鱼子迸裂时,居然释放出的鲜美居然更胜beluga鱼子酱!不,不是更胜,而是‘远超’beluga鱼子酱的鲜美!

如果说曾经布鲁姆所品尝的beluga被碾破时,迸裂出的鲜美是大江决堤的话,那这一次区区oscietra被碾破。竟然如银河倒悬!

就在oscietra在布鲁姆的舌尖最终被碾破的时候,那鲜美感无尽的汹涌,顿时淹没了这老头儿全部感官。

在这种超出想象之外的鲜美大潮面前,即使是几十年来吃过的鱼子酱可以以百公斤记的布鲁姆,也不得不震撼的如堕梦境、无法言语!

直到盘子收走,布鲁姆老头儿依然是晕呼呼的。他很确定,自己这次空运过来的是第二等级的oscietra鱼子酱。而不是堪称珍罕的第一等级beluga鱼子酱。但是,这区区第二等级的oscietra鱼子酱怎么会迸发出,如此难以抵挡,远胜beluga鱼子酱的鲜美大潮?

直到张劲拉着老头儿回厨房准备第二道菜的时候,这个老头儿仍然有些迷梦初醒的迷茫,因为即使他之前至始至终都盯着张劲操作。也仍然没有弄明白,张劲在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到底对这些鱼子酱施了什么魔法。居然让它有了这种蔑视等级差别,超越等级沟壑的鲜美?

直到到了后厨,直到张劲已经开始烹煮本席的第二道菜-马赛龙王海鲜汤时,因为被震撼,而开始向老年痴呆患者靠拢的布鲁姆老头儿才恢复了一点点头脑的灵光,心有所悟的恍然明白。这应该就是自己曾经哂为‘暴殄天物’而不屑一顾,张劲搅拌鱼子酱时那所有的那种自制酱汁的魔力!

如今看来。那种自己记不得如何调配的酱汁哪里是糟蹋东西,哪里是暴殄天物?那分明就是帮鱼子酱释放魅力的神器,是上帝赐予‘饕鱼子酱者’的恩物!

于是,心有此想的布鲁姆老头儿,看向再次进入‘千手观音’状态的张劲时,眼神愈发的炽热起来。那其中的脉脉深情,那其中的渴望,几乎能与张劲看鱼网装的叶红时,相差仿佛。

尚幸张劲此时已经再次沉浸入厨道的狂热中,心无旁鹜!

不然的话,张劲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在感受到布鲁姆猥琐眼神的第一时间,或许会条件反射的一脚踹出,不管不顾的先把这老玻璃踢个半身不遂也未必。

因为这老头儿看向张劲时渴望的眼神实在太gay了、太基了。

被一个胖胖的糟老头子用这种眼神盯着,除非是那种用肉体换名牌服饰、用青春换明天的名妓流莺,或是立志当一名成功的小三的伟大女性,能够甘之如饴。不然,就没有人能受得了。

更没有一个正常取向的男人能受得了!

恶心!

这老头儿不能不狂热,他太了解这种酱汁的魔力,太了解这种酱汁的魅力和价值了,这是一种能令创造者在厨界青史中留名的‘伟大’创举,这是一种能让所有海鲜厨师、所有鱼子酱嗜好者疯狂起来的魔力圣水,这是能让世界上所有馋嘴吃货趋之若鹜的无价之宝!

张劲的第一道菜,就让布鲁姆震撼的几乎忘了自己姓啥。

然而,今天张劲一席法国宴给这个老头儿带来的震撼,至此也不过刚刚开始。

这盘‘鱼子酱沙拉’带给布鲁姆老头儿的震撼,就像它在这席法国筵席中所处的定位一样,那不过是第一道开胃菜而已!

在这席宴会之后,身为虔诚基督徒的布鲁姆老头儿,将会指着圣父、圣子、圣灵的名字发誓,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震撼、吃惊次数最多的一天!

…………

当酱汁为布鲁姆带来的那种令他全身寒毛倒竖、头皮发麻的震撼刚刚稍许退去。

勉强恢复了常人十岁智商水平的布鲁姆老头儿,继对美酒软玉的觊觎之外,又把主意打到张劲用来放大鱼子酱鲜美的酱汁身上。

就当这个老头儿一脑子疯狂的念头,反复的思量着,自己需要用什么样巨大的代价才能从张劲手中得到这酱汁秘方的时候,接二连三的震撼接踵而来,再次把这个原本算得上精明的老头儿,震成一个只能顾的上赞叹美味的‘非典型性’半傻子。

‘马赛龙王海鲜汤’。

确实是最地道的法式味道,但那种仿佛把整个大海都盛装、溶入进一碗汤中的高超厨艺,却绝不是包括布鲁姆本人在内,任何一个法国菜大厨能够企及的。那种丰富的大海味道,不但是布鲁姆这个见多识广的大厨前所未见的,甚至对可以说也是他闻所未闻的!

而且更为可贵的是,原本紧邻两道应该味道重叠、冲突的鱼子酱和海鲜汤,却诡奇让布鲁姆未曾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违和之处。

正恰恰相反,当‘马赛龙王海鲜汤’刚刚第一勺入喉,就让布鲁姆原本根深蒂固的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劲的‘马赛龙王海鲜汤’与上一道‘鱼子酱沙拉’的完美配合,让布鲁姆老头顿时忘了这种搭配是法国菜中道次衔接的大忌,忘了之前自己对张劲苦口婆心的劝诫。

甚至,在这个老头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个怪异的,与他原本根深蒂固的观念截然相悖,在几秒钟前在他脑海中绝不会出现、绝不会赞同想法——

“没错,鲜美的鱼子酱后,接下来就是应该这种大海的鲜,这种衔接才是最完美的!”

嘴中原本尚未散尽的属于鱼子酱的鲜美,经过海鲜汤的勾兑,反而越发的回味悠长了。而且这种不同于海鲜汤的鲜美却也并未打搅海鲜汤的本味,反而与汤味以平行的姿态,并行不悖!

两种截然不同却毫不相扰的味道同时缭绕在味蕾上,相辅相成,升华成一种难以言表的美味。那是一种布鲁姆从未感受过的享受,数倍于单一的任何一种。

……

第二道的汤后,已经彻底被张劲厨艺震傻的布鲁姆老头接下来完全的陷入无自主的混沌中去,只知道一趟又一趟的跟在张劲的屁股后面往返于后厨和餐厅之间,一次又一次被震的无以复加。

原本搭不成席,看似只以最贵拼凑而成的法国菜十三道席,被张劲捏合的天衣无缝。所有菜品味道冲突问题,所有菜品味道重叠问题,都在张劲的魔法之下,被一一化解。

而且,使得美味越发的美味,味道的层次感似清晰、似模糊,让人理不清,又让人深深沉醉于其间。

原本布鲁姆想象的,这席肉类太多、煎炸烹烤太多、甜品选择等等弊病集合而成的,那种本该让人类的胃袋难以忍受的‘腻’,却并没有出现。

即使是胃功能开始衰退的布鲁姆,在吃净最后一道布丁,最后一点残汁之后,虽然有些胃部发胀,但却也毫无油腻反胃的恶心感。甚至这个已经只知道吃,只知道震撼于美味的傻老头儿,到最后还是胃口大开,很遗憾的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

413 宗师与大师之别

对于北宫姐弟、柳纤纤、叶红以及深市前来的一批专业的吃货、业余的美食家来说,他们也只知道张劲的手艺好,只知道张劲的这席大宴美味至极,同样的菜品出自张劲之手的话更超名厨,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他们也并不会觉着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更不知道能够做到这么好是一个多么难度巨大的事情。

但是对于围着灶台转了几十年,早就晋身为顶级大厨的布鲁姆来说,张劲的这一席法国大餐可就不止是‘好’而已了。

因为同为厨师的他,知道能够让厨艺达到这种境地是一种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常人来说,布鲁姆这种厨艺水平,就已经是拔尖中的顶端,是天下最好之一!

想到达到布鲁姆这种厨艺水平更是千难万难。

不但要有灵性,要有名师指点,要有庞大可供消耗的资源练习,而且还要经过数十年的摸索、打磨。

就算如此,就算已经在常人眼中厨艺顶尖的布鲁姆,仍然对厨艺进步孜孜以求,但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厨艺基本上也就至此即止,百尺竿头进无可进。

再向前面就是一道看不到彼岸的天堑鸿沟,自己今生绝无跨过的可能。彼岸对面就是一个自己憧憬却只能臆测的完美殿堂,那个自己梦想的重点,自己今世绝无抵达的希望。

甚至他还曾安慰自己,那里是空的、是虚幻的、是海市蜃楼、时空中楼阁,自己找不到,抵达不了,也没有人能够到达!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厨师了。

但今天,布鲁姆老头居然见到了张劲,这么一个不足而立的小年轻儿,竟然就已经在这一道上,将自己远远甩开。轻飘飘的飞过那道自己永无跨越可能的天堑鸿沟,步履从容的走进了那对于自己仿佛圣殿般的殿堂中,甚至有可能已经端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神座。

所以,被从未品尝过的绝顶美食震撼着的布鲁姆老头儿。被张劲那高超的厨艺震撼着的法国菜绝顶大厨,只能一震再震的把自己震的从傻,向更傻,向最傻的目标迈进!

布鲁姆的心态也从最初赌局初成时崖岸自高的信心满满,到看到张劲绝妙厨舞时的严阵以待,再到初尝鱼子酱沙拉后对自己胜利可能的绝望,最后则是在品尝过通席十三道菜后对张劲的仰视膜拜。

一席丰盛的大餐后。布鲁姆再也没有一丝相较的欲望。因为这个老头儿自己也认识到,自己和这个年轻的张,在厨艺一道差的太多了。

这个差距绝不是用自我催眠、自我吹捧和自欺欺人就能拉平的,自己和这个华夏张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在厨艺一道,自己有生之年都毫无追赶机会,有着无法比较的分野。

这就是质的差别,这才是境界的分判。

如果用《武林三国》系统来衡量的话。这就是厨艺十级圆满的大宗师和厨艺九级未满的大师之间的距离,看似仅仅一级差距,实则却又天壤之别。

《武林三国》系统中。所有的副职业都是一样,九级将满和十级初入看似中间仅只一线,甚至有时候仅仅是一点技能值的差别。但表现出来,却有着百万里的差距。

仅差那么一点点,就会将量变变成质变。在现实中,这种情况被称为‘边际效应’。

与之相同,十级将满和十级圆满这看似差之毫厘的差距,却同样也是相隔仿若仙凡。

副职业的九级,那已经是一个凡间的顶点。一旦有人能够踏过九级,跃登十级。那就是超凡入圣!

如果拿到现实中来说,九级和十级之间的不同,就是一个时代的顶点和整个历史的顶点之间的区别。

就如这厨艺九级和十级的差别来说。

在物阜年丰的时代,有几十年社会物质极大丰富,有几十年时局平稳的话,就可能在天下间涌现数以十计的九级厨艺大师。

但是。厨艺宗师,却要纵观数百上千年的时间,才可能有一位在此方面天资绝顶的奇才,在运道极佳的经过一系列的际遇后,很偶然的达到这种层次。

所以,一个时代的某行业大师,也许可以凑到一起撑起一个圆桌会议。但是行业宗师,就算是能够不老不死,从元谋、蓝田、山顶洞,到炎黄,到汉唐,一直到现在,所有时代的同行业宗师都能凑到一起去,也依然寥寥无几,看起来仍然是形单影只。

…………

整整连汤带菜,整整十三道。虽然法国菜的分盘看起来似乎每一份都不多,但是加起来绝对不少,每个人的那一份儿十三碟加起来,至少足够在正常情况下让两个普通壮年男人吃饱。

但就算如此庞大的分量,包括几位女士在内,包括因为年纪已长,口味开始衰败的布鲁姆老头儿在内,一个个的就算吃到食儿顶嗓子眼儿,也一定要艰难的把盘子中属于自己的最后一点残渣余沥塞进去。

虽然他们未必会在这时候念叨‘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但他们也都觉着,那怕剩下一点,也是可耻的浪费。

当最终大家终于都恋恋不舍的放掉了手中已经一干二净的盘子后,所有人接下来都不约而同的身子一仰,就像突然被抽掉了一身骨头一样,瘫靠在椅背上。

一边回味刚刚经历过的美食滋味,一边挺着肚子、喘着粗气歇着乏。

此时这一桌子十几号人,包括一向‘装的’很绅士的布鲁姆老头儿在内,一个个的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无论男女,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个的都捧着高高凸起的肚子,瘫坐在那里,如果再哼哼两声的话,恐怕和绑在案板上待宰的‘年猪’也差不多了。

这十几个就差躺地上洗泥澡、打滚儿的家伙们,那不堪入目的形象,和这件装潢雅致、气氛小资、血统高贵的布根地餐厅的气质格格不入。

不,说他们与这高雅格格不入,那是在抬举他们,确切的说,他们简直就是在糟蹋这家餐厅的格调。而且是焚琴烹鹤的那种,最刽子手最粗鲁的糟蹋!

这些高档西餐厅和街边摊子、小饭馆子可不一样,这些老外搬到华夏的西餐厅的毛病可是多了去了,甚至如果客人衣冠不整的话,他们都有可能将之拒之门外。

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派,营造的就是衣冠楚楚的雅致格调,构建的就是文质彬彬的气质氛围。

通常情况下,如果有客人敢像现在的张劲他们那样毫无形象的用腰当屁股的躺在椅子上,而且还是一桌十几个人都是这种姿态的话,那么早就有大厅的礼宾服务生过来交涉提醒,要求客人注意举止了。

如果这个被提醒过的人,经过多次交涉依然屡教不改的话,甚至有被驱逐的危险!

但是这次,大厅的礼宾领班纠结了。因为,他们那个很少在餐厅露面,就算露面以自己的级别也完全搭不上话的大boss,那个大鼻子老外布鲁姆,也是这些毫无形象的客人中的一员。

怎么办?

不上前说道说道吧,那是失职;上前去按照规矩告诫吧,他又不敢。

没看大老板此时正半躺在那里敲着自己的肚皮乐呵的发愣么?打搅了老板的好心情,就算自己站在理上,但谁知道这脾气有点急、有点倔的老头儿会不会跟自己讲理啊?

自己可不想像之前那个得罪这帮人的傻子一样,被赶出门去。

那边的礼宾服务生在远远的一角转着圈纠结着,这边终于缓过一口气的家伙们也有了点谈性。

第一个开口的仍然是话唠的肖非,这家伙一手揉着‘快要临盆’的肚皮,一边懒洋洋的说:

“还好,幸亏中午不是老大下的厨,不然咱们中午就得先吃撑着了,到了晚上说啥也塞不下去这么多了,要是那样的话,可就亏大了!要我说还是嫂子有福气,抓住了我们老大这么一个御用大厨。到时候想吃啥就逼着他弄啥,不听话就不让他上床,多好!

哪像我们,因为指使不动老大,只好逮到一顿就跟饿死鬼似的拼命造。就是因为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捞到下一顿的机会!”

“就是,就是!为啥当初偏偏让老大当上老大了?为啥我就是老四?结果弄得咱一点发言权都没有,说起话来更是轻飘飘的没有一丁点分量。要是我当老大,我就直接下令,让老大天天下厨伺候着。也不用像现在似的,到老大那里蹭到一顿,就跟打了一次土豪似的,难度甚大!……”

肖非话音刚落,自然有与之配合的轻车熟路的卫风,摇旗呐喊,大敲边鼓。

于是,卫风话音刚落,多年前在宿舍中已经培养起十足默契的沈喆也嘴痒了,紧跟着话头继续的挤兑自家的老大:

“你们就知足吧!至少都在深市,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呢?我在英伦那么大老远的,想吃上一顿更是奢望。穷人家过年还能吃顿饺子呢,我一年都蹭不到老大一顿……”(未完待续)

414 张劲就是宝藏

能和张劲这帮不知‘见外’为何物的家伙们玩到一块儿去,并结成死党级的情谊。胡东岳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到肖非、卫风和这位刚认识的沈喆兄弟,已经开始对张劲群起而攻,也不甘落后的紧附骥尾。并且还扩大打击面的,顺便把肖非和卫风也一起牵连了进去。

“大飞、官僚风,你们还好意思说?老劲小气抠抠的不爷们,你俩也不是啥好东西!你们自己说说,当初你们都蹭了老劲多少顿了,才把这信儿透给背背、石头还有我的?

而且,那还是因为那次酒后失言,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然这独食儿还不知道让你们吃多久呢?

你们这叫啥,你们这叫只顾着自己、只顾着小家,不顾大家的小农思想。

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吃独食儿,是要遭雷劈的!以后下雨天,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往外跑了?”

对于自己比肖非、卫风晚吃了好几顿张劲牌料理的事情,胡东岳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至今仍然耿耿于怀。每次只要一有机会,都会对这俩家伙提出义正词严的批判。

而且看起来,胡东岳这种反反复复的揪着这根小辫子不放的炒剩饭趋势,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时。甚至可能会一直持续到几十年后,这一桌子人都蹬腿翘辫子那一天。甚至如果真有地府的话,估计到了下边,胡东岳还是可能会揪着这件事儿不放!

就算嚼得没味儿了,也不会吐出来、吞进去。

这边几位张劲的老牌损友死党刚刚开始掐吧起来,另一边刚刚成为张劲新晋死党的北宫朔月嘴皮子也痒了,反正今天中午酒桌上已经彻底和这几个家伙混熟了,反正大家都是在武侠阵线上认识多年的老人儿了。

所以,这胖子一俟胡东岳话音落地。就积极的在群情激奋中。插了一脚进来:

“只有你们惨啊?你们看看咱这身材,这就是胖子我为了吃,才特意祈求上天赐予我的。结果呢。我这么吃货,总共也没蹭到老劲几次伙食啊!而且就为了这几餐伙食,我是被老劲洗劫了一次又一次。那是一层又一层的扒皮啊!我容易么。”

……

见到自己在座的所有死党,似乎都开始搀和进这场对自己进行批判的运动中去。见包括自己女人和这些死党的女人,还有北宫大小姐、柳大小姐……这帮子丫头、娘们儿,都没有为自己主持公道的意思,反而一个个看大戏似的笑得开心。有鉴于此,张劲就不得不挺身而出,自己为自己争取公道了。

愤怒的拍了拍桌子,把几个家伙的眼神儿吸引过来后,张劲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满脸鄙夷的用手一一指点着这一帮不要脸的家伙:

“我说你们这群牲口亏不亏心啊!你们摸着良心说,你们啥时候儿跟我客气过了?哪一次到我那儿我饿着你们了?有哪一次你们去我那儿,是清清白白的去。干干净净的走的?不都是连吃带拿。直到车子塞不进去了才善罢甘休?我说啥了?

结果现在倒好,一个个吃我的、拿我的。凑到一起还编排我。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都是白眼狼,养不熟的那种。”

结果张劲话还没说完呢,就再次迎来了多张嘴的群起而攻。

“诶~,我说老大,这你就不对了。你当老大,当哥们的,有米了还不该支应我们点儿?有好处了,还不应该漏点油给我们?

再说了,我们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么?既然我们这么说了,肯定就是有点根据的!”

……

“就是,就是!你是当老大的,不该有点风范么?……”

……

“老劲,不是我说你啊……”

……

“什么?你这只白眼狼,你给我指着你的小弟弟发誓,说实话你老大我虐待过你么?”

……

随着张劲这个主角加入战团,这一桌子彻底变成了集贸市场,七嘴八舌的彻底闹成了一堆。

原本因为这帮人坐没坐相,就不知该上前提醒还是视如不见的礼宾服务生,因此变得越发的纠结了。这都开始拍桌子斗嘴,扯着嗓子吵架了,这已经不是影响形象的问题了,这都已经开始影响到餐厅的气氛,开始影响到周围人的就餐了!

见到自己家的老板,仍然还是那副很陶醉很纠结的样子,还在魂游天外之中,似乎短时间内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这位礼宾服务生反复思量了一番后,终于咬了咬牙,还是冒着‘摸老虎屁股’的危险,走上前去。

…………

这位小弟的思量颇有道理,他想:如果因为自己不阻止而被处分甚至辞退的话,那么自己算是‘失职离职’。如果自己因为恪尽职守,但触怒了老板而被辞退的话,那么错在老板一方,自己不但算是光荣离岗,而且还能得到一份不菲的赔偿。

两害相权,取其轻!

…………

“各位先生、女士,对不起,稍微打扰一下!请问各位交谈时,是否能够稍微压低一下音量,恐怕您们的交谈已经影响到其他人的正在就餐的客人了!谢谢你们!”

直到这位礼宾服务生很有礼貌的提醒,这帮子已经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快把这里当成山头儿寨子里聚义厅的家伙们,才恍然想起,这里不是华夏餐厅的包房,这里是臭规矩很多的西餐厅。

尤其当这帮家伙在被提醒后,扭头看去时,更是看到了那些衣冠楚楚的食客们,一双双鄙夷、不屑、好奇的眼神。

于是,这些人就像是正兴头上时,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似的,斗嘴的热情消退了许多。

直到这位礼宾服务生离开,这帮家伙也没有热情起来。毕竟压着嗓门寒暄,实在不是这哥儿几个的习惯,尤其是对天生大嗓门的沈喆和肖非来说,更是堪称煎熬。

于是憋屈的小声胡扯两句后,沈喆就一脸不爽的提议道:

“我说哥儿几个,咱还是走吧,找个能随便嚎的地方,继续喝酒吹牛去,在这儿实在憋屈。再说了,咱这顿反正都吃完了,再在这儿干耗下去也实在没意思,你们说呢?”

沈喆的提议,得到了大家轰然的响应。

西餐厅这些规矩太多了,让这些凑到一起就安稳不下去的家伙们坐在这里,就像是被绳子绑住了似的,浑身不自在。

就算是曾经因为家教因为发展方向,而非常频繁出入于这类场合,习惯于这种氛围的三位大家少爷、小姐,其实都更喜欢那种自在的气氛,更何况出身草根,一向没规矩的的其他人?

也许他们在餐桌上大吵大闹,会被人看做是没素质的表现。在西餐厅这种自诩高雅的地方,属于被鄙视驱赶的恶客。在华夏自古传统的‘食不言,寝不语’规条中,也是该被训斥的恶习。

但是,这些受不得束缚的人就是喜欢自由,就死不喜欢这种所谓高雅,所谓绅士。

于是,在沈喆的提议获得全票通过后,这帮因为有点积食儿而尚未把气儿喘匀乎的家伙们,纷纷抱着肚子站起身来,与布鲁姆老头儿打了一个招呼后,就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最终,整张桌上就只剩下了布鲁姆老头儿一个人,靠坐在那里,依然保持着那副‘思考者’的架势。

这老头还在元神出窍的魂游天外呢!

此时的布鲁姆只顾的上回味张劲每一道菜式的余韵;

此时的布鲁姆只顾的上努力回想张劲在烹饪时的每一个细节以期对自己厨艺进步有所助益;

此时的布鲁姆只顾的上在脑子里挖空心思的琢磨,如何、用什么样的代价、采取何种手段,能够从张劲那里弄到那些对于法国菜厨师来说,堪称无价之宝的东西。

……

对布鲁姆老头儿来说,张劲简直就是一个能与黄金城、亚特兰提斯遗迹相媲美的巨大宝藏。

法国菜是要求与美酒能够完美搭配的菜式,而张劲有最完美的配菜美酒‘软玉’!

法国菜的最重要的一环,甚至可以堪称法国菜灵魂的,就是能让菜品味道饱满、口感动人的酱汁!

而张劲无论是调拌鱼子酱沙拉的酱汁,还是浇在‘酒煎鹅肝酱’上的酱汁,还是配给‘煎龙虾肉’的酱汁,还是能够深层挖掘‘板烧白松露’山野气息的酱汁……所有菜式,所有酱汁虽然五花八门,但却同样能让布鲁姆老头儿如尝神品仙肴。

……

这三种纠结的思绪就像是三段运算量庞大的程序,彻底占用了布鲁姆老头儿的所有脑细胞、所有‘内存’。

所以无论是这些家伙在自己餐厅中大声喧哗,还是那位手下的礼宾服务生的前来告诫,还是张劲这帮人离开前的告别,落到这老头儿耳中,换来的全是‘没有响应’的结果。

那是真正的魂游物外,对身外一切动静都充耳不闻。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二十二点,餐厅中的客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位的时候,似乎已经死机的布鲁姆,才如大梦初醒般的醒过来。

415 纠结的高卢雄鸡

当布鲁姆老头儿终于从纠结的思绪中转出来,当他的一双老眼,终于重新有了焦点,刚想立刻和身边的张劲展开第一轮关于美酒、关于酱汁秘方、关于烹饪独门技巧的转让,进行试探性谈判的时候,却在一扭头之后,愣住了。

原本坐着张劲的位子上空空如也。

不但如此,原本围坐在这张桌子边,似乎前一刻还有人的所有座位上,全都空空如也。

不但如此,原本高朋满座的整间餐厅中,此时也突然变得伶仃寥落。

布鲁姆老头懵了,在他印象中,他的这一愣神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前一秒钟的这么多人,怎么在一眨眼间就不见了?

见鬼了!

脑袋懵懵的布鲁姆老头儿在呆呆的愣了几秒钟后,连忙招来就在旁边伺候着的服务生,火烧火燎的问道:

“人呢?之前和我坐在一起的人都哪儿去了?之前这满屋子的人都哪儿去了?”

这位服务生虽然看向布鲁姆老头儿的时候,眼神有些怪异,就跟见到精神病人似的。

不过还好,这位服务生还算清醒,他还知道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就是自己的大老板,就是掌握自己饭碗的人,所以即使他一肚子古怪,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说:

“您是指之前和您一起共进晚餐的那些人么?他们已经离开有好一会儿了。至于您说的这餐厅里的其它客人,也是在吃过之后就离开了。毕竟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晚餐的高峰期……”

“离开了?好一会儿了?为什么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的?你说过了晚餐高峰期?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还有些懵懂的布鲁姆老头,张嘴就吐出一大串儿的问号,砸的这位看似精灵的服务生也有些发懵。

这位服务生愣了一下后,这才扭过头去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回过头来答道:

“他们走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左右,现在已经是十点一刻。他们离开,似乎是因为他们认为在我们餐厅中不能随便说话,感觉不自在。所以……”

这位服务生对当时张劲等人离开时的情况十分明了。因为那个时候,这位服务生就站在不远处,自然听清了肖非虽然已经压低嗓门,却仍然分贝不低的小声嘟哝。甚至当时。他还如当初那位被布鲁姆辞退的小弟那样,对这帮人投以仿佛看一群‘土佬’的鄙视目光。

当时,这个服务生就是一边用不屑的眼神瞟着这群毫无形象的家伙,一边腹诽这些比明星更漂亮,能让任何正常男人都垂涎三尺的女人一定是傍大款、当小三,甚至是做公主的‘骨肉皮’,一边自我感觉良好的在心里愤然抨击着:

“人家别人来这么高档的西餐厅。就算是真的土佬,也得装的人模狗样的,深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庐山真面目’。这帮子家伙可倒好,反而像是唯恐别人不知似的,把自己那副土掉渣的市井屠狗辈嘴脸,就这么挂在外面,也不嫌丢人?

这几个小娘儿这么漂亮,傍谁不好。偏偏找这种没品的男人。不就是有俩臭钱的暴发户么?不就是不知道怎么拐来大笔钱的一群土豹子么……”

…………

且不说这位服务生对张劲这帮有美女相伴的‘土佬’,是如何的羡慕嫉妒恨,且说说布鲁姆老头那纠结的心境。

最初当听到服务生说张劲他们已经离开的时候。布鲁姆老头的第一反应是立马起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追出去。后来,当紧接着听到服务生说,他们已经离开好一会儿的时候,布鲁姆老头儿接着的反应是掏出电话,立刻与张劲联系。

但是,当布鲁姆老头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张劲的名字的时候,这个对张劲有所企图,对张劲的‘宝物’有所觊觎的老家伙。又纠结了。

虽然布鲁姆老头儿对张劲这个大宝藏中的藏宝,渴望的近乎贪婪,但是他确实没有说服张劲的把握。所以,布鲁姆盯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和电话号码,纠结了好一会儿后,这老头最终还是脸色阴晴不定的慢慢收回手机。

他终于意识到。这事儿急不得,需要从长计议。

以布鲁姆老头儿的阅历,以他商人般的交际手腕,他自然知道,华夏这个地方往往很多事情,并不是以利益交换为根基,很多时候,人情大过天!

甚至有的时候,当人情和某些手握大权的人联系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践踏法律!

所以,虽然布鲁姆老头儿不知道张劲会不会把这些宝贝转让给自己,也不知道张劲要什么条件才会把这些宝贝授让给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要是想要稳妥在张那里得到点儿啥的话,最好还是先在有所要求之前,打好关系再说。

想通了事情关节的布鲁姆老头儿紧接着又有些懊丧了。

老头儿知道,华夏人最善于在酒桌上拉关系了,刚刚和张的那么一大群好友坐在一起,就是一个促进感情的很好机会,可惜被自己错过了。

如果时间能倒流,布鲁姆老头儿发誓,自己一定会人老心不老的掺合到这些年轻人的话题中去。

如果时间能倒流,布鲁姆老头儿宁愿让服务生把满屋被张劲这些人打扰到用餐的客人请出去,也绝不会让张劲因为不喜这里的束缚而起身离开。

哪怕因此,让自己这家一向以环境优雅、高尚著称的布根地餐厅,暂时蒙上小小的尘垢,因此受人诟病,也在所不惜!

而且这样一来,张劲见到自己为了他,竟然不惜做出如此牺牲。心有愧疚之下……‘软玉’美酒……酱汁秘方……这些宝贝不都好谈了?

越想,布鲁姆老头儿就越后悔,越想布鲁姆老头儿就越觉着自己错过了一个绝大的机缘,这种沉重的遗憾反复纠缠着布鲁姆老头儿,几乎让这个老家伙痛不欲生。

…………

离开布鲁姆老头儿的布根地餐厅后,因为这帮家伙有一个算一个,肚子里满满的都是刚刚塞下去的好东西。除了饭量超大,消化能力堪比饕餮凶兽的张劲,还能一切如常的行动自如之外,其他的人一个个都只能腆着肚子,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

看他们的样子,也实在是没有精神头再长途跋涉的往更远的地方跑了。

所以,在商量了一下后,这帮人干脆就和张劲一起,直接杀回距离布根地餐厅不足百米外的御膳房。在张劲的引领下,轻车熟路的一起来到那间烹煮这‘天下第一鲜汤’的‘精一’独立厨房旁,进入那间已经暂时成为张劲私人休息室的房间里。

那间正烹煮着一整缸‘天下第一鲜汤’的‘精一’独立厨房,本就是为店里的几位顶级大厨烹制秘方菜肴而准备的单间儿,而这休息室自然也是给这些御膳房最顶级员工准备的休息室。

房间中日常所需一样俱全,客卧套间,洗手间、独立浴室,无一或缺。

房间里的沙发、靠椅加上床榻,足足能让这十几个人坐的宽敞舒服。

看着这帮子吃撑的家伙,一个个毫无形象的靠坐在沙发、椅子上一边哼唧着揉着肚子,一边继续拌着嘴、打着屁。

张劲这个把他们弄成如今这幅猪这样子的罪魁祸首,也只好继续自己保姆的责任、继续主人的本分,为这些家伙煮茶消食儿。

就当张劲自己一个人儿,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这帮家伙凑到一起揉着肚子开始感叹起来。

“这几天真是幸福,不但不用上班,而且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而且就算吃撑着了,也有人伺候着。可惜啊,也只有这么几天,等过了这几天,就不是别人伺候咱,而是咱伺候别人了。唉,苦日子即将到来啊!呜呼哀哉……”

肖非这个全身懒骨头的家伙,一想到几天后就要回到那在急救科那种忙乎的日子,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感叹的口气中,全是抗拒的幽怨。

本来吧,肖非这感慨也算正常,不过就是牢骚而已。但是就坐在肖非身边穆欣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觉着自己老公的口气像是针对自己,像是埋怨自己不体贴、不温柔、不会伺候人似的。

于是,一向行动快于思维,一向对老公铁腕儿统治的穆欣然,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女王钳’出手,结结实实的叨在肖非老腰的嫩肉上。

穆欣然这个御夫有术的剽悍娘们,可不在乎是不是大庭广众,可不在乎是不是众目睽睽。在她心目中,对老公的教育是需要随时随地的,这一点她和负责管理罗备那家伙的东北妞儿鹿婉,非常有共同语言。

所以,随着穆欣然的必杀技——女王钳被施展出来,肖非还没悲叹完的‘呜呼哀哉……’就突然生了足足有十七八个音高,并且换了一个调门。

‘哎呦~~’。

虽然肚子里全是‘负重’,难以动作敏捷的跳开,但肖非在一声尖锐的嚎叫后,还是勉强的向旁边一滚,挣脱了‘女王钳’的钳制。(未完待续)

416 大难临头

仗着‘矫捷’的贴地十八滚,终于侥幸逃出虎口的肖非,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应该已经发青泛紫的软肉站起身来,一边堆起满脸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对穆欣然抱怨道:

“我的老婆诶,您老人家这又是咋了?干嘛无缘无故的就折腾你家老公这身上的肉啊?其实您老人家要是觉着积食儿了,需要运动一下消化消化,你去帮老劲泡茶就好,就这么揪吧两下子才能耗多点儿卡路里啊?”

肖非的话说的俏皮,说的委屈,充分的把他在家中‘低下’的地位,以及他面对独裁者压迫却敢怒不敢言的窝囊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但结果,肖非的委曲却未能求全,反而似乎肖非这话不知道又哪儿不对劲了,穆欣然的脸色又向青黑色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脸色愈发冷峻的穆欣然在恶狠狠的又对肖非施以了一次眼刀攻击后,这才用阴森森的口气说: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之前说着话是什么意思?是觉着我不会伺候人,让你委屈了是吧?”

看着自己老婆那危险的表情,肖非突然对窦娥被斩前那种滔天的冤屈,有了‘心有灵犀’般的理解。自己老婆这简直就是辫子王朝的文字狱啊?随便一声很正常的感叹,就被这家里的独裁者当成赤裸裸的理解为对‘领导人’不满的影射了!

于是,肖非自然是撞天叫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神情切切的解释:

“老婆,冤枉!我真的冤枉啊!我的意思是说,过两天这不就要回去工作了嘛,我就又要每天要跑来跑去的伺候病人。而且没有老大的大餐可吃。觉着落差太大而已。真的没有对您老人家领导的不满啊!

真的。我对着太阳发誓!”

肖非态度诚恳的解释,终于让穆欣然神色稍霁,嘴里却仍然不肯示弱的无理辩三分:

“谁让你之前不说清楚的?活该!”

除了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之外。其他的这些人,对肖非这对夫妻表演的《三娘教子》、《女王与受虐狂》之类的戏码早就已经司空见惯,对于这对笑闹夫妻的这种另类的秀恩爱方法。也算是屡见不鲜。

所以,除了初见的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在还没弄清楚这对夫妻是真打还是假斗的时候,惊了一下之外。其他人,都看的饶有兴趣,恨不得鼓掌为双方加油叫好了。

见到这对夫妇的内斗似乎有告一段落的意思,欣赏完这对夫妻内斗插曲的卫风,重新把话头扯回到之前肖非的感慨上去:

“是啊,幸福的日子过得快啊!下一次有这种热闹。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这个话题似乎有点沉重,让本来热闹的气氛突然静了一下。但是,不过几秒钟后。胡东岳就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打破了这短短一瞬间的安静:

“不会很久吧?我记得大飞的生日,好像就在下个月。借着这个机会。应该也能凑到不少人才是!”

“对哦,我(大飞)快过生日了!”

胡东岳话音刚落,紧接着就听到肖非和穆欣然这两公婆,不约而同的惊呼。

这两公婆同时恍然的惊呼,自然迎来了满屋其他所有人一致的白眼儿。

肖非这家伙大咧咧的,把自己生日忘了也就算了。你说你穆欣然,当人家老婆的人,居然连自己老公的生日都忘了,这就太不应该了吧!

当一向脸皮不薄的穆欣然,发现包括自己老公肖非在内,看自己时的表情都是那种鄙视、批判的味道,顿时也有点赧然了,这妞终于发现自己这个当老婆的似乎确实有点失职了。不好意思的忸怩了一下,穆欣然才对已经坐回到自己身边,正在怒视着自己的老公笑颜如花的说:

“老公~,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你想要我送你什么礼物啊?”

穆欣然对自己老公说话,难得一次居然没有用上她惯用的那种宜气指使的女王腔调,反而是那种很贤妻很良母很温婉很柔弱的口气。穆欣然的这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惯于受虐的肖非,在觉得稍稍的有些不自在的同时,也让这家伙飘飘然的胆子大了起来。

在穆欣然关于生日礼物的话刚刚问完,肖非就不惧‘杀头’罪名的回答道:

“小三!”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穆欣然的口气虽然仍然软糯,但是聪耳之人都听出了其中危险的味道。如果肖非眼睛不瘸的话,肯定能够发现自己老婆的柳叶眉已经倒竖起来,一双杏眼瞪的跟小灯泡儿似的。

然而,肖非不知吃了啥药,似乎狗胆有些包天了,或是他对之前老婆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仍然心有怨气。

总之,这家伙对于自己老婆本来很有威慑力的表情视若未见,依然大咧咧的回答道:

“我要能记住自己男人生日的小三!”

于是,穆欣然的话中危险味道更浓,已经是甚至能够让人起鸡皮的那种冷森森了:

“你生日那天是想要小三当生日礼物对吧?行,我同意了!不过,估计你明年的生日就是你的忌日了!你还是把忌日的祭品一起列个单子给我吧!到时候我直接一块儿烧给你。”

说到‘烧’字的时候,穆欣然已经是白牙寒光沁沁的杀气凛然了。

但是令熟悉这对夫妻的众人摔落一地眼球的是,穆欣然赤裸裸的威胁口气,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唬住自家老公。肖非这个突然有了荆轲般勇气的家伙,就像是被屎蒙了心似的,不怕死的依然执着的回答:

“生日礼物要能记住自己男人生日的小三;祭品要即能记住自己男人生日,又会伺候自己男人,又温柔体贴的纸扎的小三!记住,让师傅把小三扎的身材好点儿,脸蛋儿漂亮点儿!”

“噗~~哈哈~~”

肖非要求的礼物,顿时让屋子里的大家笑场了。

结果就是,大家欢乐无极限,但肖非却再次受到了穆欣然牌‘女王钳’的荼毒。

而且,这一次这家伙可就没有之前这么容易挣脱了,穆欣然小钳子似的小手,把指间的那一小块带皮的软肉捏的死死的,肖非甚至估计,如果自己敢强行挣脱的话,非让这婆娘给揪下去一块肉不可!

穆欣然生气了。

虽然穆欣然在家中一手遮天,属于说一不二的那种独裁者,但也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这妞儿往常虽然也总是在大家面前表演《御夫奇术》或是《三娘教子》,但其实也都是玩笑。是她们肖家,在别人面前,很另类的秀恩爱的方式。

但这一次,穆欣然有点玩真的了。

其实,之前曲解肖非的意思,其中至少有八成是故意的成分。她就是想找个茬,教训肖非一下。她已经忍了自己老公有一会儿了。

从上午凑到一起的时候开始起一直到现在,自己老公的眼神儿已经往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俩青春小美妞儿的身上瞟过无数次了。虽然做的似乎挺隐晦,但是在对肖非了解的底儿掉的穆欣然眼中,那简直就是光头上的虱子,明晃晃的。

确实,这俩妞儿太漂亮、气质太好了,而且那夸张的长腿、夸张的细腰,更是足够销魂。

对于这俩性格也好、长得妖精似的漂亮、身材妖孽般的诱人的小妹妹,就算是穆欣然也忍不住多看几眼,也忍不住想要亲近,也忍不住在肚子里揣上点儿羡慕、嫉妒的情绪。

所以,穆欣然也知道,不能全怪自己男人会总把眼神往那边飘。

但是,就算你偷瞟个一次两次的,身为你老婆的我大度的装作看不见不予批评,你自己至少也要心底有点数吧?至少你得牢记自己是有家、有老婆的人啊?就算是心痒的,想要偷瞧、偷看也别那么频繁好不好?

穆欣然这妞虽然说起来,也跟东北妞儿的鹿婉一样,是个很大气的娘们。但女人就是女人,就没有不吃醋的!

所以,管不住自己一双眼睛的肖非自然也就遭了秧!

其实说起来,今天凑到一起的这一批人中的所有男人,除了见惯两位殊色,与这俩女人有着不寻常关系的北宫朔月之外,其他的几个男人有一个算一个,今天的眼神儿都没少往这俩妞儿的身上瞟。

只不过其他几位当老婆、当女朋友的,还知道给自己男人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忍住了,没有发作,暂且当做没发现。只是暗自打算,过后再一起算账。

而脾气直倔,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穆欣然,在忍了大半天后,却终于忍不住了,所以就胡乱找了一个茬借题发挥。

所以,之后当正在吃醋中的穆欣然,听到自己男人又是真人小三、又是纸扎小三的,那还能忍得住心中酸气?自然也就真真假假的下了狠手,好好教训了这个思想、眼神总是溜号的家伙一顿。

穆欣然在借此除了憋在心中的一口恶气的同时,也给这个木头脑袋提个醒儿,让他时刻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417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直到现在,即使肖非迫于腰间的痛楚,已经毫无男子汉气概的开始讨饶。即使肖非因为已经从老婆眼神中,发现一丝不似玩笑的怒意,而不得不诚恳道歉。

但心中仍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肖非,却直到此时也没能猜出自己遭此‘大劫’的真正根源所在。

而此时抱着瞧热闹、看大戏的心情,正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的一众男士,也没有能够由肖非的悲惨遭遇,联想到自己的身上。

这些男人们根本没有想到,过后的今晚、或是再几天的回家之后,自己也许也会如此时的肖非一样,遭此一劫。甚至可能因为没有外人的旁观无须顾忌,而下场更惨。

而且,他们的女人比穆欣然的火气憋的更久而不得释放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让这次劫难升级呢?

这些算账精明的女人,恐怕不会给这些男人们诸如‘减免利息’之类的优待的!只有可能会变本加厉!

此时正浑不觉危险临近,还在看着糗糗的肖非哈哈大笑的临刑男士群体中,包括沈喆、包括卫风、包括胡东岳……

这其中,恐怕也要包括张劲在内!

虽然张劲因为见过两女的泳装诱惑,而对两女包裹周全之后的样子更有抵抗力,偷瞄两女的次数远不及其他几位难兄难弟那么频繁。以至于叶红并未发觉张劲有太过反常的异样。

但是,叶红的危机感却远比其他几位女士更加的严峻!

因为叶红竟然在不经意间发现,这个几乎已经成为男人目光焦点的两个小美女,竟然在时不时的偷瞄自己的男人!

柳纤纤这个小妞儿还好,毕竟她是被誉为拥有‘一代女皇’潜质的人,自然极为擅长处置人情世故,也极为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所以,虽然柳纤纤对张劲的感觉也有些自处不清,但却掩饰的极为成功。就如普通的好友之间一样不露丝毫破绽。

虽然柳纤纤也总是时不时的,故作不经意的将一双明眸杏目瞟向张劲,但是那眼神在别人看来,很干净和平和。也确实只不过就是很不同的不经意的一瞥而已。

所以,叶红即使已经多次发现,这个始终保持一派淡然的出尘美女的视线,频率颇高的多次掠过张劲脸庞之后,也没有多想什么。

但是,与柳纤纤这个心机深沉的腹黑小美妞儿比起来,北宫荷月的演技可就太糟了!

北宫荷月这小妞儿。虽然智商同样也在水准之上,甚至算得上是冰雪聪明。

但是,一向专于武道,一向习惯用拳头说话,为人处世一向直来直往,不善于迂回,不善于装作的北宫荷月,虽然性格算不上是傻大姐那种全无心机的类型。却也绝对算得上是毫无城府的那种直肠子妞儿。

在阅历、世故、处事方面,这个直肠子妞儿即使比三年级的小学生,也强不了多少。

所以。虽然这小妞儿认为自己掩饰的相当不错,偶尔偷看张劲的时候,也是蜻蜓点水——一触即收,绝不会引人起疑。

但是,北宫荷月的‘表演’落在明眼人的眼中,可就太蹩脚了。

北宫荷月那一触即收的眼神,就是地地道道的含羞带怯!

北宫荷月那自认平淡不经意的神情,简直就是含情脉脉了!

尤其当北宫荷月这个蹩脚表演者的蹩脚表演,落到叶红眼中的时候,更是让叶红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北宫荷月躲闪飘忽的眼神。还有她那春心萌动的神情……

这赫然就像是几年前,叶红自己和张劲尚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仍然只是‘朋友’的时候,自己看劲劲时一样——

那是‘我的眼里只有你’,那是‘芳心暗许’!

自然,见到北宫荷月‘表演’出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幕‘活剧’。叶红脑海中顿时警钟长鸣!

…………

就这样,在暂时属于张劲的这间休息室中。

几个女人各有所思的咬着银牙、强颜欢笑;几个浑不觉大难将至的男人,没心没肺的偷瞄美女、胡吹打屁……

十几个人凑在一起,暗地里波云诡谲,表面上热热闹闹、亲亲热热的聊了两个多钟头后,吃撑的众人终于歇过乏来。

再见到天色不早,大家也都有些乏了,于是纷纷起身,相约明天再会后,一起告辞离开。

就算是因为刚刚发现危机,恨不得时刻守在张劲身边的叶红,都在纠结一番后,恋恋不舍的与张劲吻别后离去。

曲终人散后,张劲自然是从御膳房学徒们的手中,接过了为明天的‘天下第一鲜汤’看守火候的任务。而其他人,则是或回宾馆,或回家中,各回宿处。

当时近午夜,张劲悠闲的在休息室中时睡时醒的时候,一场场只有两人与会的小型会议,在宾馆的几间客房、在北宫家别院的某间卧室中,分别气氛肃穆的隆重召开!

…………

“今天开心么?”(似乎很随意的问题,似乎很轻松的口气。)

“开心!”(很简单,同样很随意的回答。)

“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两位美女长的漂亮吧?”(口气仍然轻松,腔调‘似乎’仍然随意。)

“嗯,太漂亮了……呃……不是,当然她们俩再漂亮,在我心中也没有我亲爱的老婆漂亮了!”(稍一不慎落入陷阱,急于补救,似乎往往缺乏说服力。)

“算了吧,你肯定认为今天有两个这么养眼的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比吃了一天的美食,比大嚼了一顿你们老大操持的那顿法式大餐还爽。”(终于撕掉了原本那张貌似随意、仿佛无谓的伪装,露出属于女人的峥嵘头角。)

“老婆,没有,我发誓没有!”(已经是带着哭腔,带着忏悔的乞求。)

“别发誓了,没用的。你以为我眼睛瞎,没看到你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几乎都恨不得抠出来,直接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恶狠狠的,仿佛面对血海深仇时,才应该使用的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

……

当胡东岳、沈喆、肖非、卫风四对儿各占房间的男女,与独居一室的叶红互相道过晚安,刚刚各自关上房间的房门。以上这段剧本所描述的‘剧情’,就几乎就在比邻而居的几个宾馆房间里同时发生。

就算其中措辞,因为‘演员’各自发挥的缘故而偶有差别,但剧情中的意思也是大同小异。

白天贪图美女养眼,没有藏好色相的几位男人,到此时终于到了得到了报应,到了该他们糟逢劫难的时候。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句话用到此时,用到这四个白天没美女晃花了眼的男人身上,绝对贴切无比。

在那段大同小异的交谈后,四个房间各自进入了属于自己的下一环节!

接下来,就能看出每个女人、每个男人的性格差异。就能看出,每一对儿相处模式的差异了。

…………

一段斗智斗勇的谈话后。

沈喆房间中,先是一阵浴室的水声,接着很快就响起了重浊的喘息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声音从浴室想起、辗转到起居室、最后到卧室,时断时续但从不停止。

因为温蒂对今天自己老公沈喆的视线‘出轨’不满,这个火辣的斗牛国度的女人,要化悲愤为**。

所以,温蒂的惩罚条例是:今晚上如果沈喆不能让她嗨到四次,那么沈喆就要倒大霉了!

沈喆在偷瞄了一眼张劲在深市的时候,送他的那瓶‘养元丹’后,发现瓶子中至少还有几十上百粒剩余。于是,心中有底的沈喆,很自信的接受了这个处罚。并拍着胸脯,保证超额完成!

张劲用来为沈喆补充元气,壮肾强身的补药,再一次被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败家玩意儿当成了效果神奇的——春药。

而且,沈喆还认为,这种中药丸子可比‘威尔刚’和‘阿三神油’给力多了。

不但更加威猛,而且还没有后遗症。

第一天晚上爽过之后,到了第二天,不但不会腰酸背痛、身子发沉,反而依旧可以龙马精神、龙精虎猛、蛟龙闹海、猛虎下山……

要是,连嗑两粒的话,收拾老婆温蒂个哭天抢地,哀哀求饶,绝对不成问题。

区区四次?那不过是刚够热身的小意思而已!

…………

一段斗智斗勇的谈话后。

肖非房间中,自然上演了一出可以名为《女王、皮鞭和奴隶》的戏码。

一脸心虚、绝望的肖非,被魔王似的穆欣然堵在床脚,一双女王钳,双枪老太婆似的左右开弓,让肖非这个不敢挡也不敢躲的窝囊家伙,一边雪雪呼痛,一边在穆欣然的强迫下指天画地的发着毒誓:我肖非指着灯泡、指着太阳、指着自己的小弟弟发誓。今天这种事绝不再犯。我保证,之前自己绝无异心。不管她是美如天仙,还是荡如金莲加瓶儿加玉梅,肖非的一颗红心只属于穆欣然女王,一百年不动摇……

418 心惶惶

一段斗智斗勇的谈话后。

卫风房间中,仍然是与肖非截然相反的场面。蓝菲菲依然祭出了自己对付卫风时,万试万灵的‘以柔克刚’**。

蓝菲菲一脸令人怜惜、令人心痛的幽怨,侧着半个屁股斜坐在床沿上,一边揉着手中快要拧成麻花的手帕,一边声音压抑、声调千回百转的哀哀啜泣。

而卫风,在苍白的为自己辩白了两句后,见蓝菲菲还是那副林妹妹‘我自伤情’的样儿,早就已经是心疼、心虚交加,彻底的麻了爪。

在付出拥抱却被坚决的甩开后,急的跟大马猴儿似的卫风,只能仿佛绕着母星公转的卫星一般,床上、地下的一圈一圈的团团的绕着蓝菲菲转。

嘴里更是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的赌咒发誓,自己绝无二心。

甜言蜜语的口口声声:你就是我的唯一,你就是我的生命,你就是我的空气,你就是我的心肝肺……

完全不怕任何肉麻!

…………

相比起来,胡东岳这对夫妻到底是孩子都上幼儿园了的老夫老妻,所以他们房间中发生的‘剧情’可就大众多了。

尤其是在银幕上在电视上,在那些专讲鸡毛蒜皮的生活剧中,这段剧情,堪称狗血、堪称司空见惯。

一段斗智斗勇的谈话后。

“你瞅瞅你这德性?看着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了?要是咱家孩子以后不学好的话,都是你这个当爹的带坏的!……”

胡东岳的老婆一副家中母老虎的样子,掐着腰做茶壶状,右手食指直直的点在胡东岳的鼻子上。

在老婆训孙子似的指摘之下,胡东岳不爽了,虽然底气不足,但还是梗起了脖子:“你胡说啥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总往人家身上瞟了?我是那样的人么?人家漂不漂亮关我啥事?还孩子如何如何的,就是我教育的问题!我跟你说。你少拿孩子跟我说事儿……”

…………

四对儿男女,因为男人眼睛不老实的问题,吵出了四种风格,吵出了中外差异。吵出的时代差别。

不过,还好这四对男女都属于感情甚笃的那种棒打不散的鸳鸯。

四个男人的眼神儿会时不时的往北宫荷月和柳纤纤的身上瞟,其实也不过正常男人的爱美心思而已。

在心里,还真就没有想要和这俩美女发生点儿啥的那种花花肠子。

而四个女人也不过是不爽于自己男人那副色迷迷的瞅着‘别的’女人的德行,这才发飙爆发的。

所以,吵归吵、闹归闹、冷战归冷战、肉搏归肉搏……发泄发泄,过后也就风平浪静的没事儿了。以后的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

不然要真的因为今天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两大美女的出现,让这四对儿跟狗血剧中一样,闹出点啥情变,或是血案啥的,那张劲可就难以自处了。

毕竟,这俩美人儿是张劲带进这个朋友圈子的,如果因此发生了啥事儿。张劲至少要付连带责任,至少会深觉愧疚的。

因为张劲遇人不淑,因为几个男人‘管不住眼神儿’而引发的血案、婚变?

这叫啥事儿啊?这不就是让张劲坐蜡了么?

…………

四个房间。四处战场,随着时间过去,硝烟也渐渐减弱,或是消散。

当沈喆已经完成温蒂布置作业的二分之一,向温蒂的‘第三’波‘嗨’冲刺的时候……

当老四卫风已经摆平了蓝菲菲,洗过鸳鸯浴后,向二哥二嫂这对至少要鏖战四场的夫妻学习的时候……

当胡东岳和老婆,已经斗完嘴、结束每次吵架后的冷战、各自洗完澡,开始在被窝里互相试探的触碰的时候……

肖非房间中,其实心中已经消了气儿的穆欣然。却因为还在享受女王‘施虐’的快感而停不了手,仍然骑马似的骑在肖非的腰间,一双女王钳继续在肖非身上肆虐。

幸好,床头柜上的宾馆内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暂时拯救了可怜的肖非。

当穆欣然还以为是各档次宾馆都常见的某种‘特殊服务’的电话,而没好气的接起来的时候。里面却响起叶红的声音:“欣然,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睡好么?我……有些事儿我想和你聊聊!”

听到好姐妹召见,而且叶红的口气似乎又有点不对劲,穆欣然自然奉命无违,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跳下床的穆欣然,还不等因为逃过一劫而暗自庆幸的肖非松一口气,就恶狠狠的再次回头告诫说:“今天我和叶红睡,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好好检讨一下!还有,你最好给我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眼珠子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娘我抠出来当泡儿踩!

不许拈花惹草,就算是有这心思都不行!不然的话老娘阉了你,省心!”

捱过难关的肖非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对老婆大人最后的告诫,自然连忙点头,堆起很狗腿的笑容后拍着马屁的说:“是,是,老婆大人教训的是。老公我保证,一颗红心向着老婆,我的眼里只有你。

而且绝对不会让您老人家再起那种让自己老公做公公的念头。你要知道,这玩意儿除了我用来缓解内部水压之外,也就是您独家御用的宝贝了!

所以,真的切了去的话,我大不了跟您老人家学习,蹲着放水。损失最大的肯定是您啊!”

肖非狗腿的佞臣样儿,终于让板了一晚上脸的穆欣然有了点笑模样,用鼻子哼了一声后,很傲娇的说了句:“你也就是嘴会说!还宝贝呢?恶心!”

说着,一甩长发,拎装着自己洗浴用品和贴身衣物的小包,就扭头离开。

老婆娇俏的笑容就像是给肖非打了一针鸡血似的,让这个家伙情绪更加高亢,更加恶心的在穆欣然离开前加了一句:“我的嘴可不但会说,还会亲。你忘了,你最喜欢我舌头在那里面动了。上下都是……”

‘砰’!

见到老婆大人消失在门外,终于渡劫成功的肖非长长出了一口气,将自己狠狠的往床上一摔后,仰面朝天的成太字型看着天花板,心有余悸的庆幸道:“还好,总算活下来了!”

…………

之前只顾着惩罚自己眼睛不听话的男人,以至于穆欣然到了叶红房间时,不但还没有洗澡,而且更是因为之前的剧烈运动,而又出了一身的臭汗。

所以,到了叶红房间,穆欣然刚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叶红房间的浴室中。

就当穆欣然刚刚惬意的抹了一身的白泡泡,站在雾气蒸腾的浴室中‘洗刷刷……洗刷刷……’呢,浴室门外突然响起了叶红的声音:“呃,欣然……嗯……就是今天,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荷月,有点不对劲?”

…………

在叫穆欣然过来之前,洗过澡的叶红,已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在她脑海中总是有北宫荷月看向自己家劲劲时,那春心萌动的娇俏模样在晃动。脑海中,总是不断闪现着,那与多年前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的‘含情脉脉’!

即使直到现在,叶红仍然有些不能确定,北宫荷月是不是真的对自己的劲劲有所企图,但是她却仍然还是心里惶惶的有些六神无主。

虽然叶红知道张劲很爱自己,虽然叶红确认自己与张劲的感情深厚的仿佛蜜里调油。

但是,如果北宫荷月真的成为情敌的话,叶红仍然心下忐忑,仍然难有必胜的信心。

因为北宫荷月实在是太优秀了!

漂亮、身材好、性格直爽……这几点北宫荷月和叶红很像,按照叶红对张劲的了解,这几点都是这个男人喜欢的。或者说,是绝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的。

而且,北宫荷月还有许多自己无法与之比拟的优势。

虽然叶红对北宫家、对柳家的家世,仍然讳莫如深。张劲也只是含糊的说过,这两家都是很有钱的有钱人。

但仅只如此,北宫荷月就已经在家世的方面,远远盖过了出身平凡的叶红。

还有一点就是,自己是张劲最熟悉的女人,自己的身体也是他最熟悉的身体。而北宫荷月则对张劲来说,是完全新鲜的!

没有猫儿不偷腥,没有男人不贪图新鲜!

这一点,也是叶红相对于北宫荷月的一大劣势。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北宫荷月比自己年轻!

没有男人不喜欢年轻的女人!

叶红还记着张劲给自己讲过的一个关于男人‘专一’的冷笑话!

张劲说:男人很专一,甚至比女人更专一。

因为十五岁的男孩儿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儿,二十五岁的男人也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儿,五十五岁的男人也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儿,八十五岁的老头儿也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儿。

所以,因为男人无论多么年轻或者多么老,喜欢的都是十八岁女孩儿,所以,男人专一!

所以,年龄也是如今的叶红认为的自己与北宫荷月相较的最大劣势。

419 慌乱的叶红和无措的北宫

当叶红经过反复思量、精确对比之后,却发现自己除了与张劲曾经的四年多夫妻关系,除了和张劲几年来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之外,其他所有的方面,自己似乎都完全处在下风!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与北宫荷月,在竞争张劲的战争中,若是有着相同起跑点的话,自己必败无疑!

通过‘列表分项对比法’得出结论的叶红,可是吓坏了,变得惶惶不安起来。脑子也彻底乱了,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种繁乱、惶恐的心思,就这么纠结着憋闷在叶红的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让她的肺子憋闷的仿佛快要炸开。

叶红不是不相信张劲,也不是不相信两人之间的感情,她是‘关心则乱’。越是与己关切的事情,越是自己看重的事情,就越是患得患失。甚至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所以,现在已经变成没头苍蝇的叶红,需要找一个人听她倾诉,需要一个人给她安慰,需要一个人为她理智的分析一下情况,需要一个人能为她出谋划策!

在叶红的交际圈子中,了解自己也了解张劲,了解二人的一切情况,而且又能与自己无话不谈的铁杆儿腻友,似乎只有隔壁的那一个。所以,叶红也不管人家夫妻俩是不是有啥事儿要处理,迫不及待的直接打电话叫来了穆欣然!

也就因为叶红的心太乱、心太急,所以叶红甚至连穆欣然沐浴的时间都等不了。穆欣然刚刚钻进浴室不久,叶红就不耐的干脆从床上走下来,来到浴室门口,和穆欣然隔着门聊了起来。

…………

“你觉不觉着今天和荷月有些异样?”

叶红的一句话,再次勾起了穆欣然刚刚在自己老公身上发泄出去的不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后。有些刻薄的回答道:

“异样?可不是该有异样!一群男人,时不时的就跟哈巴狗瞅骨头似的瞅她一眼,她肯定很得意吧?”

说着。穆欣然捏着鼻子说:

“我最漂亮!我是男人视线的中心,我男人心中的女神……”

酸溜溜的说到这儿,穆欣然再次换回原本的嗓音。不满的说:

“我猜她心里肯定这么想的!说不定心里怎么得意呢?”

虽然因为今天的发现,叶红对于北宫荷月已经有了点类似于情敌的提防。

但是说起来,因为叶红与北宫荷月的性格相投,再加上经过前些天在兴安岭的同甘共苦之后,结下来的姐妹情谊也是相当深厚的。即使仍然比不上与穆欣然这种多年感情积累起来的铁杆儿姐妹淘,却也不是泛泛之交可以比拟的。

所以,听到穆欣然这么不留口德的暗讽北宫荷月,叶红还是忍不住替她辩护道:

“欣然,别瞎说!荷月的性格我了解。她不是那样的人!”

经过叶红这么一说,原本就一向坦荡的穆欣然也觉着,自己把这醋火撒到无辜的北宫荷月身上。有些没来由。有些鼠肚鸡肠,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以。穆欣然讪然一笑后,连忙转了口气,一边继续用手上的泡泡按摩未来自己孩子的一对‘奶瓶子’,一边随意的问道:

“哦,是么?你指的不是这个,那你说的是什么异常?”

“我觉着……我觉着……她好像对我家劲劲……”

毕竟只是臆测,叶红也深怕自己成了那种捕风捉影的妒妇。所以,叶红叙述起来,也很是斟酌用词。

足足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叶红才算终于磕磕绊绊的,把自己今天所看到的,把自己所担心的,一股脑的向这位闺中腻友倒了出来。

结果,听了叶红道出的这个‘惊天大八卦’之后,穆欣然也淡定不了了。顾不得如琢如磨的洗耗时耗力的泡泡澡,而是飞快的冲洗、擦净了身子后,就把浴巾随便往身上一围,冲出了浴室。

“你说什么?你说那个姓北宫的,对你家张劲有点那种苗头?你不是看花了眼吧?

人家年轻,漂亮,身材好,又有钱……

你家张劲有啥?凭啥让人家大小姐看上眼儿?”

没成想,穆欣然带着贬低的口径,还没等说完呢,就激起了叶红强烈的反弹:

“我家劲劲咋了?哪儿不好?个子不矮,长的也不难看,身材一级棒!有气质……

而且下得厨房,出得厅堂。会好多门外语,懂得鉴定、雕刻……

就算她是大小姐又怎么样?凭啥看不上俺家劲劲?”

……

还不等开始正题的‘案情分析’,这俩闺蜜就差点吵了起来。

热恋中的男女,智商都在零点以下。在这个阶段,情人眼里出西施,情人眼里出潘安!

虽然叶红与张劲曾经做了四年半的夫妻,虽然叶红和张劲确定情侣关系的时间需要上溯到五六年前。但是,离婚后的马来再次激情,让这对男女原本已经开始缓缓下落的激情,再次复炽。甚至比当初,也毫不逊色。

再加上二人总是聚少离多,在小别胜新婚的‘美好加成’之下,二人的‘奸情’甚至比张劲刚刚开了叶红头彩时,还要猛烈。

所以,现在的叶红即使是因为今天北宫荷月的表现,而患得患失。但仍然听不得任何人,说张劲的任何不好。

看着眼前的叶红,跟护着小崽子的老母鸡一般,就差支起翅膀,炸起脖颈上的羽毛了。穆欣然愣了一下后,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我说红红,你这到底是想让人家看上你家劲劲呢?还是不想让人家看上你家劲劲啊?怎么做出这么一副急于嫁女的德行?”

见到叶红脸色又有点要急的意思,穆欣然连忙打断:

“行了,先不跟你斗嘴了。你看,我就围着这么一条浴巾。这屋里就算是有暖气,可还是挺凉的,所以咱俩还是钻被窝里说话。让姐姐我好好给你分析分析。

先不管那个北宫大小姐是不是真的不开眼的看上了你家劲劲,但至少要先防患于未然,找出一个无论如何都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的对策!”

…………

当叶红和穆欣然这姐妹俩,钻进一个被窝中,开始研究针对北宫荷月这个可能情敌的方针、探讨各种情况下,该做出如何应对的对策的时候。

那座张劲和叶红,在兴安岭狩猎前,曾经去过的北宫家别院中,在属于北宫荷月的那间卧室里。同样洗过澡的铁杆儿姐妹——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也钻进了同一个被窝,正说着话。

她们的话题,同样离不开让叶红纠结着的那个男人——张劲!

北宫荷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满眼焦急的向自己倚为长城、视为智囊的纤纤姐寻求着对策:

“纤纤姐,你说今天我的表现是不是太失败了?我看张大哥的父母看我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我觉着,她们肯定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应该放松,应该自然一些。可是我一想到她们就是张大哥的父母,我就紧张,怎么办啊?”

见到一向大咧咧的、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好姐妹如今竟然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原本我行我素的无视所有人目光,始终骄傲的就像是小凤凰似的北宫荷月,竟然因为张劲父母的一个眼神,而变的六神无主,乱了方寸。

从不曾涉及感情一道的柳纤纤,在有点莫名酸楚的同时,也不得不心下喟叹:

“果然是情之一道最难堪破。问世间情为何物……”

心中叹息一声后,柳纤纤又深深的看了满眼亟盼的北宫荷月一眼后,才将自己的见解娓娓道出:

“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你是与张劲的父母初见,在不清楚两位老人家喜好、脾性的前提下,又有了迫切想要讨好的念头。所以才会进退失据,才会让两位老人家看你的时候,眼神有些怪异!……”

说到这儿的时候,柳纤纤在心里加了一句:

你是因为慌了神没注意到,其实在当时,我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呢?张大哥父母的那种眼神,可不仅仅是看你,看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啊!

自嘲的想到这儿的时候,柳纤纤的心突然乱了。

“北宫荷月是因为她自己已经对张大哥芳心暗许,所以在毫无防备的乍然见到他的父母时,才会手足无措。那自己又是因为啥呢?”

至今也没有彻底弄明白自己对张劲感情的柳纤纤,突然有些烦闷,有些混乱,还有些恐惧!

“难道我也跟月妹妹一样?我对张大哥也……”

还没等柳纤纤捋清脑子中混乱杂芜的思绪,见到自己智囊纤纤姐刚说了一半就顿住的北宫荷月,不耐烦了。

双手齐出的摇醒了陷入思考中的柳纤纤后,北宫荷月迫不及待的问:

“然后呢?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已经脑子懵懵乱乱的柳纤纤,这一次全不见了往常始终如一的‘智珠在握’的形象,脑子中全被还没理清、仿佛一团乱麻似的思绪堵得满满的,哪还有什么灵光闪现,哪里还能出得来什么好主意?

420 天真

脑子纠结的快要爆掉的柳纤纤,在北宫荷月的追问之下,也只能哼哼哈哈的敷衍了事:

“怎么办?是啊,怎么办呢?嗯……恐怕只能以后多注意一点儿了。如果你要是真想和张大哥有什么发展的话,以后和张大哥的父母就少不得见面。等到时候,次数一多,你也许就会习惯了吧?

你看叶子姐,她和张大哥的父母相处起来多自然、多亲切。不过我估计,叶子姐初见张大哥父母的时候,也未必就比我们……嗯……比你好多少……”

对于柳纤纤这个几乎毫无价值的解答,急于求成的北宫荷月显然并不满意,继续追问:

“啊?就这样?只能这样么?没有别的办法?纤纤姐,帮帮我……”

北宫荷月说到这儿,甚至都已经开始摇晃起柳纤纤的胳膊,撒起娇来。

此时北宫荷月那眼神儿濡湿的,那神情楚楚可怜的,简直就跟饥饿求奶的襁褓婴儿一样,让柳纤纤根本不忍心就那么敷衍过去。

但是,此时也被与张劲的感情弄懵的柳纤纤,脑子里乱的跟飓风后的新奥尔良似的,被各种杂七杂八的情绪所充塞,哪里还能够倒出空来深入思考?

所以,柳纤纤在脑袋发胀的勉强琢磨了一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转移注意力的话题。这个话题的说辞,是柳纤纤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柳纤纤安抚了一下已经情绪开始焦躁的北宫荷月后,再次带上那张令人安心的‘智珠在握’般淡然的面具,笑着说:

“这件事儿呢,我暂时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而且相对来说,也不是那么紧迫!但是。有一件事。我却要提醒你注意了!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要和张大哥发生点啥的话,最好小心。这件事可是比讨得张大哥父母的欢心,更急迫、更重要!”

见到柳纤纤一副郑重其事的摸样。北宫荷月也先不急着纠缠那个关于‘怎么在张劲父母心中树立完美’形象的问题了,连忙问道:

“什么事儿?要我注意什么?”

在北宫荷月有点紧张的眼神下,卖了一下关子的柳纤纤终于道出今天白天时一直想说。但却一直没功夫说的话:

“今天,你可是没少往张大哥那儿瞧。你那恨不得扑过去的样子,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

“啊?”

始终认为自己今天掩饰完美的北宫荷月,乍听此‘噩耗’顿时懵了一下,紧接着这个又有些慌神儿的小妞儿忙不迭的问:

“不会吧?我——应该掩饰的挺好啊!每次我看一眼,就赶忙闪开了!”

看到北宫荷月这幅慌神儿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听到枪响的兔子一样,惴惴的不安,忐忑的可爱。柳纤纤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白葱似的手指,在北宫荷月纠结的拧到一起的眉头间轻轻一点后。笑着说:

“还掩饰的好!你知道么。你看张大哥时候的样子,跟我家的小捣蛋儿。看见我妈妈亲手做的‘糖滚海棠’时一模一样。眼巴巴的!”

柳纤纤所说的这个‘小捣蛋儿’是柳纤纤哥哥的儿子,今年只有四岁。最喜爱的食物,就是奶奶亲手做的甜食——‘糖滚海棠’!

北宫荷月也见过这个特别淘、特别皮实的小子,当然知道这小子看到柳阿姨的糖滚海棠时是啥模样,口水能拖到地上、眼珠的瞪着连眨都不眨,一副十足的馋像。

所以,当北宫荷月听到柳纤纤居然把自己形容的这么不堪,自然不信,撅着嘴反驳:

“胡说,不可能!”

“我绝对没胡说,你看张大哥的时候,真的和小捣蛋儿看‘糖滚海棠’的时候一样,都是那种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含在嘴里似的样子。”

柳纤纤的口气很肯定,让北宫荷月终于有些半信半疑。

“嗯……真的?”

“真的!不信你自己对着镜子照照看!”

北宫荷月回忆了一下白天时的情景,想象这张劲就在镜子里,很代入情景的偷瞄了镜子方向一眼。

顿时,北宫荷月的脸上如彤云般烧了起来。自己那眼如流波的样子,那只是小捣蛋儿的那种馋像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眼中明晃晃的两个大字‘我要’!

模拟观察了一次后,就算是面对自己无话不谈的柳纤纤,北宫荷月也觉着没脸相见了。

于是,羞的不可自抑的北宫荷月干脆玩起了仿生技术。扭头扑倒在床上后,学着鸵鸟躲避天敌时的样子,撅起翘翘的小屁屁,一骨碌把脑袋藏到了枕头下。

嘴里瓮声瓮气的念叨着:

“完了,这样子张大哥肯定看出来了。羞死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我倒是想来着。但是,你恨不得和叶子姐黏在一起当连体人儿的样子,我分得开么?就算是去洗手间,你都要拉着她,我哪找的到空儿跟你单独说啊?”

见到北宫荷月这么一副孩子气,柳纤纤更加忍不住笑了。那笑容绽放的,全没有往常那种始终淡淡的平和,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的。

如果张劲在现场的话,肯定会以为这小妞儿病了或是怎么样,不然她不会这么放得开的。

当然,张劲估计也肯定会因此而稍稍扭转对这丫头‘心机深沉’‘腹黑擅算’的不良印象,只有这么笑着的柳纤纤,才更像一个青春美女,而不是那种喜怒从来不形于色,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政客、阴人!

过了好一会儿,北宫荷月终于从枕头下‘爬了’出来,不知是枕头下憋闷的原因,还是羞色浓郁未褪的缘故,北宫荷月的一张粉脸,烧的跟燃着的火炭似的,几乎红的发光!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捂嘴而笑、眼如月牙的柳纤纤后,北宫荷月深呼吸了几下,终于恢复了一贯的光棍和大气:

“不管了,看出来就看出来,也省着我再遮遮掩掩了!大不了,明天我就去表白……”

就当北宫荷月挥舞着一双小拳头,为自己鼓劲儿,为自己下决心,准本展开一段‘女追男’的征程的时候,柳纤纤却突然给她泼了一瓢凉水,还是带冰碴的那种。

“很遗憾哦!张大哥好像心太粗了一点儿,没有发现我荷月妹妹的媚眼儿呢!真是可惜了……”

“啊……”

原本以为媚眼儿被张劲发现的北宫荷月,羞不可抑,恨不得时间倒流到昨日,恨不得地上有缝能让自己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了。但是,如今听到柳纤纤这么一说,自己的媚眼并没有让张劲发现。刚刚下定倒追决心的北宫荷月,却突然又有了些失落,有了些委屈。

女人心,海底针!

怪不得有首歌唱的‘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呢?她们的想法、情绪,总是那么变幻莫测,总是那么……令男人着迷!

失落的愣了一下后,北宫荷月原本快要沸腾的血液突然降温,高涨的情绪也突然变得低落,轻轻叹了一口气,口气低沉的说:

“哦!原来张大哥没有发现啊!那也好,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暂时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吧!”

北宫荷月这幅丢了玩具似的样子,让柳纤纤在暗暗心中发噱的同时,也有点心疼这个好姐妹。于是,柳纤纤,连忙口气再转。

“别当没发生啊!张大哥虽然没发现你的秋波频送,但是叶子姐可好像是发现了。等我们从西餐厅回到张大哥的休息室之后,我发现叶子姐看你时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啊!”

没成想柳纤纤的话,不但没让北宫荷月纠结、担心,反而让这个精神大条的小妞儿精神一振,满脸兴奋的忙不迭问道:

“你是说叶子姐发现我眼睛‘那样儿’了是吧?”

“应该是!”

柳纤纤回忆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结果北宫荷月的情绪,愈发高涨了:

“叶子姐发现也没事儿,刚好我还能跟她说说,让她帮帮忙呢!”

看到北宫荷月这幅‘沙漠中见到绿洲’的样子,柳纤纤就像看到了外星人似的,一副不忍卒读的表情。见到北宫荷月兴奋的似乎恨不得立刻就给叶红打电话的架势,柳纤纤不得不再给这个脑筋有些脱线的妹妹泼冷水了:

“荷月,你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如果你直接把这件事情在叶子姐那里捅破了,你以为你和张大哥还会有机会么?凭你现在和张大哥的感情,叶子姐恐怕一句话,就能把你和张大哥两个人疏远起来。

你这是在跟叶子姐抢男人,你明白么?”

脑子一根筋的北宫荷月当然不明白!所以,这小妞儿听了柳纤纤的话后,仍然一脑袋问号的回道:

“为什么?我没有和叶子姐抢啊!我妈妈和小妈,就都是大妈妈给爸爸找的老婆啊!她们也没有抢啊。我想以叶子姐那么大度,那么开朗的性格,肯定不会是妒妇的。你说是吧?

到时候叶子姐也像是大妈妈那样,把我……”

421 烂尾的谍战

北宫荷月‘天真’的推理,让柳纤纤有些对牛弹琴般心力交瘁的感觉,忍不住伸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和额头,她真的有点头疼了。

轻轻的拍了两下自己玉洁的额头定了定心后,柳纤纤终于驱散了之前‘恨不得把北宫荷月的脑壳揭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啥’的血腥念头,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月月,你也知道叶子姐和张大哥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都不是世家出身的人。和我们相比,他们更与普世的社会接近。他们也更接受普世中约定俗成,或者有着法律规定的那一套规条和道德准则。

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管是现在的华夏还是其他大部分国家,所实施的法律都中都是一夫一妻制的。那么他们所接受的教育,所接受的理念就是‘一夫一妻’才是正道。

所以,他们虽然现在已经通过我们,知道有些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家族,仍然沿袭的那种‘开枝散叶’、‘一夫多妻’的传统。但并不代表他们本身也会接受这个观念。

叶子姐毕竟是张大哥的妻子,而不是那些为了钱、为了权而攀附上去的情妇或者小三。

所以,叶子姐至少在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改变二十多年来已经牢固了的想法,接受我们这些家族传统的‘一夫多妻’的。

如果现在她要是知道你对张大哥有这种念头的话。那很有可能不但不会帮忙,不但不会继续和你保持好姐妹的情谊,反而可能与你就此一刀两断,甚至是反目成仇也不一定。

以你和叶子姐两人如今在张大哥心目中的分量来说。当你们俩站在一起,要张大哥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你几乎是必败无疑!

而且以叶子姐对张大哥的影响力来说。甚至以后你想要和张大哥见一面,都会千难万难!”

柳纤纤虽然在爱情方面还是个小白。但是被誉为具有‘当代武则天’潜质的她,对人心的揣摩,却非同寻常,绝对是千年成精的老狐狸那一级别的。

说道忖度人心事的本事,柳纤纤在全世界几十亿的人中,也绝对是最绝顶拔尖的几人之一!

所以,柳纤纤从人性、从人心方面入手,分析起这件事情来。自然头头是道。而且,推断的结果,几乎就可以肯定是如此发展下去的必然结局。

因为对柳纤纤的了解,所以北宫荷月对柳纤纤的智慧也是极为笃信。所以柳纤纤说的这一番话,把春心初萌的她吓着了。连忙追问:

“那怎么办?”

柳纤纤沉吟一下后,拿出了神机军师的范儿,带着一副强大自信的淡然笑容,斩钉截铁的说:

“现在。你最关键的,并不是讨得张大哥父母的欢心,甚至也不是讨得张大哥的欢心。而是先消除掉叶子姐对你的戒心!

千万不要急于求成,要有耐心的温水煮青蛙!

当你消除了叶子姐对你的戒心后。就一边努力的去交好她,一边在不让叶子姐再启疑心的前提下。博得张大哥的好感。

当你和叶子姐的情谊越来越深厚,深厚到叶子姐已经无法割舍,就如现在的咱俩这样的时候。

当你在张大哥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稳固,稳固到张大哥不舍放开的时候。

这两下里一凑,你机会就来了。到时候,只要你在叶子姐面前放低姿态,以我对叶子姐的了解,那么这件事就水到渠成了!

等你稳固了在张大哥身边的地位,到时候是想跟叶子姐争宠,还是想和叶子姐继续和平相处,那都看你自己的了。”

“我不想争,真的!我只要,只要像妈妈和大妈、小妈她们一样……”

北宫荷月第一句争辩完后,说到第二句‘只要’的时候,低下头再次忸怩了起来。

北宫荷月声音越来越低的嘟哝了两句,就算近在咫尺的柳纤纤也听不清楚的话后,声调突然再次上扬,情绪突然再次振奋。一副干劲儿十足、元气满满的样子,大声的说:

“好的,纤纤姐,我接纳你的建议。现在你告诉我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

随着食街的街口开始有涌涌的人潮涌入,‘世界美食暨北京交流会’的第三天开始了。

因为头两天各个大小媒体的宣传,京市周边城市、省份,甚至更远的省市,都开始有诸如张劲这帮深市‘吃行团’一般的吃货,从各地向这里汇聚。

虽然早就过了正月十五,虽然已经不是法定假期,但是食街上狩猎美食的吃货,不但不见减少,反而似乎越发的多了起来。

当一大早,张劲在几位‘御膳房’小弟的帮助下,把那整整一大缸的‘天下第一鲜汤’推到属于张劲的那个摊位上的时候,摊位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些人都知道,这一大缸的‘水’虽然看起来不少,但是绝对供不应求。晚点儿的话,队就算白排了。

在这先于张劲摆摊前,就已经排起的长长队伍中,其中有很多人,就是昨天中午,因为白白排了很久的队伍,却没有喝上这被所有品尝过的人誉为‘天下第一鲜汤’的白汤,而心有不甘,今天一大早起来排队的!一定要尝尝这清汤寡水究竟有啥名堂,能够让尝过的人赞不绝口。

这其中,还有许多人是昨天和前天,尝过这‘天鲜’美味的吃货。他们食髓知味的一定要再尝一次、几次,以饕馋虫。

对于摊子前人头涌涌的拥挤,对于众人对自己大缸白汤‘天下第一鲜’的抬爱,如今愈发意识到自己非同俗流,愈发觉着自己出类拔萃的张劲,表示毫无沾沾自喜之意,很是淡定。

毕竟,张劲自从得到《武林三国》系统以来,牛逼的太多次,也在别人惊艳的目光中,虚荣心满足了太多次了。

就像初时,张劲一席以‘三牲什菇炖’为主菜的家宴,吃的老三老四两家子赞不绝口,能让张劲自我陶醉好几天。但如今,就算是全世界领导人都对自己的厨艺竖起大拇指,张劲也未必会有多感冒。

人站的高了,看的自然就远了,所知的世界也就大了。满足感的临界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所以,张劲在把那缸子白汤送到摊位上后,就连多看一眼都欠奉,懒洋洋的扭头离开,钻进了御膳房中自己的休息室里,坐等吃货们的聚集。

…………

随着时间推移,昨天的那一拨吃货们纷纷到来。

胡东岳、肖非、卫风、沈喆,来了。

接受了昨天惨痛教训的他们,下定了决心,今天在满足腹中馋虫愿望的同时,也要尽量管好自己的眼睛。就算是实在管不住的时候,也要小心翼翼,也要事先侦查一下自己女人的注意力,然后一定要行动敏捷、不留手尾,在自己女人发觉之前恢复到‘眼观鼻,鼻观心’的正人君子的模样;

蓝菲菲、穆欣然、温蒂和胡东岳的老婆,自然也来了。

对于昨天男人‘眼神出轨’仍然耿耿于怀的四位少妇,也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比昨天更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把自己的男人看管的更加严格。如果他们还敢如昨天一般,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贴到人家身上的话,这四位少妇,不介意今晚把惩罚再次升级!

温蒂的惩罚也许是从‘四次’变为‘八次’;穆欣然的惩罚也许是从‘女王钳’变成‘皮鞭’和‘蜡烛’;蓝菲菲的惩罚也许是从‘使一个钟头的小性子’变成‘整晚不理你’;胡东岳老婆的惩罚可能就是从‘动嘴吵架’变成‘动手打架’了!

除了监督自己男人之外,穆欣然还肩负着另一个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和叶红一起,观察北宫荷月的一举一动。看看这个堪称天之骄女的绝色小妹妹,是不是真的像叶红昨天所见所想的一样,对张劲一捆捆一车车的‘倾销’菠菜。对张劲有那种,横刀夺爱的心思!

于是,在美食行之前,各怀心思的众人,就已经给这次欢乐的饕餮之旅,带入了一点隐藏在平静表面下,堪称波云诡谲的‘谍战’色彩。

隐藏与侦查,侦查与反侦察……

斗智斗勇!

然而,让叶红和所有四对,精心准备谍战的男女,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

昨天夜宿北宫家别院的那一小撮人来了。但是,来的却只有北宫朔月一人而已!

昨天,引得死对小情侣发生内战的两位祸水级美女,今天遗憾的缺席了。

据北宫朔月说,因为家中有只狗狗今天产仔,北宫荷月要留下来看小狗狗。而柳纤纤,则是陪着北宫荷月,要一起看那只将要出生的狗狗。

而且,北宫朔月还转达了两位美女,对各位女士的邀请,今晚一起到家中住下,与其小聚。

在代替两位美女交代口头邀请的时候,胖子还特别声明了一下:

“各位兄弟,今晚儿去我那儿算了!我老姐和柳姐那边,可是只欢迎女同胞的!”

一场壮怀激烈的谍战,为开战就草草结尾!(未完待续)

422 擅谋柳娘子

两位大美女的突然缺席,让原本每个人心中的计划都落到了空处。

对四个‘有妇之夫’来说,两位大美女的缺席,虽然让他们不用再担心自己眼神乱飘的时候,被自己的女人抓了现行,今夜也因此注定能够风平浪静的安稳度过,但心中却仍然难免有些遗憾。

毕竟,就算是对这对儿绝世娇花没有啥野心,但留在眼前哪怕只是看着养眼也好啊!

对四位‘有夫之妇’来说,两位核弹级美女的缺席,也让这几个打算全天候严密监视自己男人的女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就算是知道人家俩美女对自己男人不会有啥兴趣,就算相信自己男人没有劈腿的打算,但是没有女人不吃醋,也没有女人会喜欢做红花边的绿叶的。

所以,这四对男女可谓有忧有喜。

而叶红却与这四对八人的心思截然不同,她被两女的突然爽约给弄的有点懵了,原本严阵以待的想要观察自己的潜在威胁者,但是因为对手的缺席,却一下子把全部的力量都落在了空处。

尤其是穆欣然趴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之后,叶红更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看错,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是不是只是自己关心则乱的错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向妒妇的方向进化了。

穆欣然是这么说的:

“你看,我就说不肯能把!肯定是你误会了!如果那位姓北宫的小美女,真的对你家张劲有啥企图的话,怎么可能为了一只出生的小狗,而错过与心上人相见的机会?而且,邀约咱们晚上相聚,她也只邀请了我们这些女士,可没有邀请你家张劲的份儿啊!”

这就是两大美女爽约未至,穆欣然趴在叶红耳边的耳语,代表着穆欣然自己的看法。也与叶红猜测不谋而合。

…………

虽然因为柳纤纤对于暂时不让她见心上人的建议。有些抵触、有些不甘,但北宫荷月在纠结一番得失后,还采纳了柳纤纤的意见。以一个并不迫切的原因,推掉了这次约定。

如果是以身体不适或是家中有事之类。比较刚性的原因而推掉与会,未必能让叶红打消对北宫荷月的‘怀疑’。毕竟,身体不适有很多种。也许是病的起不来床,所以即使想见心上人,却迫于无奈,无法前来。

但如果是以诸如小狗狗新生之类的小事儿做借口,没能前来的话。那就会让叶红产生一种错觉:

对北宫荷月来说,面见张劲,与张劲一同游玩嬉戏,还不如看小狗狗新生重要。这显然不是对待意中人的态度,北宫荷月的这种做法,也显然并不是对张劲情有所钟。

一旦叶红对北宫荷月的‘怀疑’开始动摇,对北宫荷月的戒备稍有松懈……

接着,叶红就会怀疑自己昨天的推断是否正确。甚至有可能怀疑自己昨天看到北宫荷月的秋波频送,只不过是有了点熏熏然的酒意后,心思太过敏感。关心则乱!

再加上晚上毫无敌意,丝毫不关乎张劲的邀约,更是会让叶红对北宫荷月的怀疑再次稀释。

如此一套组合拳下来,连消带打的不但打消了叶红的大半戒心,而且晚上的家中小聚,更将是北宫荷月加深与叶红情谊的一个绝好契机。只要这一次接触能够顺利的和谐收场,那么接下来柳纤纤策划的‘情谊加深计划’就会很容易的继续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直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仅是这次谋略,就不难确信柳纤纤果然不愧是那种智商、情商都高的夸张的妖女,果然不负李家老太爷对其称许的‘当代武帝’的赞誉,果然不愧是揣摩人心的大师。

这招以退为进。使得堪称妙绝毫巅!所谓的‘化危险成机遇’,也不过如此!

…………

虽然没有了养眼的两大美女,但是这一行人,依然按照张劲的日程走了下去。反而,正是因为少了这两个‘导火索’般的美女,队伍的气氛更加自如、融洽。所有人的心情反而更加畅意了!

早晨十点多钟,当张劲带着十头吃货,按照第三天的‘小吃品尝专场’下半场的路线,游走在食街中拥挤的人群中时,布根地餐厅中的后厨里,正在用烤箱烘烤配餐点心的布鲁姆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在将自己手中刚刚做到了一半的手尾,交给一个同厨烹饪、年龄差不多的老朋友后,布鲁姆匆匆的从后厨走了出来。

来到因为时间尚早,尚未上客的餐厅中后,布鲁姆招手叫过来一位正在整理餐单、菜谱的服务生,叮嘱道:

“你现在去御膳房那边,沿着街边的小吃摊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一个卖白汤的摊子。嗯,应该是用大缸煮的汤。找到了,就去帮我买一碗回来!立刻,越快越好!”

却是布鲁姆老头儿今天早晨在后厨,一边忙活着一边回味昨天张劲的那餐昂贵绝顶、美味绝顶的法国菜大餐。

当布鲁姆回味了第一道的那个‘鱼子酱沙拉’前所未有的鲜美后,开始回味第二道‘马赛龙王鲜汤’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张劲的一个朋友对那道令自己叹为观止的‘西式鲜汤’的评价:

‘味道确实不错,不过我觉着好像还没有你摊子上用大缸卖的那种白汤的鲜味儿正呢!’

虽然当时布鲁姆老头儿正震惊于鲜汤的鲜美,似乎暂时失去了思考、说话的能力,但他还是恍惚间听出,张劲在外面也有一个摊位。而且,烹煮的白汤似乎相当的不俗。在他几位朋友的评价中,甚至更胜于让自己失去说话能力的‘马赛龙王鲜汤’!

听他们交谈所讲,似乎那个摊位就在御膳房前的街边。

虽然布鲁姆老头不知道,以张劲这么超凡入圣的厨艺,为啥连一只灶口都没有得到,反而出去了外面摆弄起了小吃摊档。但是,当布鲁姆老头儿今天恍然想起那段对话的时候,就再也无法遏制的迫切想要尝一尝在张劲朋友口中,那甚至更胜‘马赛龙王鲜汤’的白汤。

虽然张劲的朋友只是吃货,美味当前也只知道胡吃海塞,论及美食品评却是大大的外行。但是既然这白汤是出自张劲这个布鲁姆心中的‘厨艺天人’之手,那么布鲁姆觉着,这汤就绝对有一品的价值,有一尝的必要!

所以,心急的布鲁姆老头儿乍一想起这茬儿,就迫不及待的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火烧火燎的跑出后厨,要自己的员工跑腿,替自己打一碗张劲出品的白汤过来。

然而,让布鲁姆老头儿惊讶的是,当他把任务分配下去后,自己这位接受任务的员工,不但没有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执行命令,反而一脸苦笑的站在原地不动。

就当布鲁姆老头儿要展现自己暴躁的一面,对这位似乎走神儿了的员工提出批评的时候,这位苦着脸的小弟开口了:

“老板,你说的是御膳房前,用那种两千多斤的大缸售卖的白汤吧?”

布鲁姆老头回忆了一下昨天张劲朋友谈到白汤时,顺带的描绘言辞后,犹疑的点了点头:

“没错,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个!”

这位哭丧脸的小弟从老板口中得到答案后,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的回答:

“老板,如果你说的确实是这一家的话。那么现在去打汤肯定是已经迟了!

昨天,那一大缸汤,不到中午就全部卖光了。

今天早晨我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摊子前排的队伍,至少比昨天早晨长几倍!我估计恨不得要有几百上千人!

到了现在,就算是那一大缸的汤就还没卖完,估计也是所剩无几了。现在去排队,是绝对不可能再买到汤的。”

这位小弟到底是迎来送往的服务生,可比整天窝在后厨中的大厨们的消息灵通的多。对于如今这个已经名噪整条街的‘天下第一鲜’,自是耳熟能详。对于这个吸引许多人目光的小食摊位,自然也是非常关注。对于那里的实时信息,也能通过各种渠道实时更新。

所以,一俟老板问及,这位被老板抓了壮丁的服务生,自然能够对答如流。

布鲁姆老头儿被自己这位员工描述的场面,给惊住了!

这个法国厨界执掌牛耳的顶级大厨,和华夏的这帮子名厨大家们一个德行,都瞧不起那些街边叫卖的小吃厨师。甚至,这些大厨名家们还认为:

这些做小吃的人,除了做出来的‘产品’和自己的一样,都是能吃的之外,甚至都算不得自己的同行!崖岸自高的他们,羞于与这些街边叫卖的小吃师傅并行并列。

如今,见到一个小吃摊档,居然有如此人气,居然如此受食客们的追捧,布鲁姆老头儿怎能不惊讶非常?

即使自己的这位员工说的言之凿凿,但是惊得有些恍惚的布鲁姆老头儿还是忍不住的追问了一句,以确定其真实性:

“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场面?你有没有尝过,味道怎么样?”(未完待续)

423 天下第一大棒子

“老板,我说的绝对句句是真,现场的场面和我说的相比,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喝过的人,都把这个汤誉为‘天下第一鲜’,而且甚至连个反驳的人都没有。您想,这汤得有多受欢迎?”

这位小弟口沫横飞的一番叙述后,又遗憾的摇着头继续说:

“昨天中午歇班的时候,我倒是有去排队,可惜没等排到我,就早已经卖光了!”

“天下第一鲜?”

布鲁姆老头儿听到这个嚣张的评价后,先是条件反射似的想要摇头表示不屑。但是紧接着,他刚刚开始摆动的脑袋就如轴承生了锈似的,顿住了。

因为当布鲁姆老头儿听到‘天下第一鲜’这个词汇时,脑海中第一个升起能够真正与这个‘嚣张’名号相匹配的,竟然是昨天晚上自己品尝过的‘鱼子酱沙拉’、‘马赛龙王鲜汤’、‘板烧白松露’……

而这些在布鲁姆老头儿的心中,当得上‘天下第一鲜’的美味,就出自于张劲之手。

而这白汤也是出自张劲之手。

如果这白汤的缔造者是张劲这个厨艺妖孽,如果这汤真的如张劲那个朋友所说的更胜‘马赛龙王鲜汤’,就算这白汤只是与其相差仿佛,又有谁有资格说这汤配不上‘天下第一’的名头呢?

于是,对这神秘的‘天下第一鲜’汤,有些亟待有些迫切的布鲁姆老头儿。在发现‘排队购买’这条正路走不通之后,开始打起了后门的注意。

布鲁姆老头儿飞快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打出去:

“喂,你好。我是布根地餐厅的布鲁姆。请问能帮我弄一碗,张劲先生烹煮的白汤么?就是在御膳房门口的一个卖汤的摊位售卖,被食客们誉为‘天下第一鲜’的那种白汤!”

……

另一边。负责现场协调的那位御膳房的行政总厨,那位陶老爷子的徒弟。在给外面负责盛汤的小董打过电话后,忍不住喟叹:

“又有一位顶级大厨发现这种美味了!又有一位顶级大厨的信心,要被打击了!”

…………

惬意的美食之旅,让时间极度的缩短。时间就如看书翻页一般,一页页的飞快翻过。

这几天,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依然以照顾初生的小狗为由,未曾再参加过任何一次‘聚餐’。

而且。因为北宫荷月和柳纤纤的邀请,让四对男女也不得不暂时过上了分居的生活。

退掉宾馆的所有房间后,所有女人住进了北宫家在西山区的一处别庄。而所有男士,则在北宫朔月的邀请下,住进了藏着胖子军械库的那座别院。

经过几个晚上的接触,经过北宫荷月在柳纤纤指导下的刻意讨好。

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不但成功打消了几位女人因为自己男人眼神乱飘,而对她们产生的敌意。成为虽只初识,却还算相交不错的朋友。

更是彻底让叶红放下了戒心,让这个本来还算精明的女人,真的以为那天不过是自己的神经质,不过是关心则乱!

叶红虽然伶俐、虽然年龄稍长。在商场、职场也算得上是一个干才,但是照比柳纤纤这种城府渊深似海,心眼机灵百变的腹黑小妞儿,却还是相去甚远,几乎不可以里道计!

巨大的计谋能力差距,使得柳纤纤设计的‘打消叶子姐的戒心、交好叶子姐的计划’,第一步的目标得以圆满达成!

白天的美食吃的沟满壕平,到了晚上一堆女人,在一起逗着初出生的小狗,聊着女人们最中意的话题,自然过得惬意。

和这些个娘们一样,这群爷们们过的也相当不赖。白天吃喝一条龙,晚上到了北宫朔月那儿,一样的在茶室吹牛打屁,在游戏室联机游戏,就如同再次回到大学时代一般。

同他们相比,张劲虽然晚上还要煮汤看火,不能如其他人那样活的跟猪完全一眼,却也并不如何疲累。

只不过,自从那天为了那顿价值巨万的法国菜大餐而臭显摆了一次之后,张劲明显的发现,布鲁姆这老头儿与自己的联系明显的多了起来,一天两三个电话都算正常,对自己的态度更是夸张似的好!

虽然张劲屡屡推拒布鲁姆老头的再次免费大餐邀请,但是布鲁姆老头儿却依然锲而不舍、乐此不疲!

…………

在几位吃货有滋有味的享受中,为期七天的美食汇,终于匆匆的走到了第六天的晚上。

晚上十一点半,当食街上小吃早已歇挡,各个餐厅也相继打烊了之后,御膳房中最大的开敞食厅中,却落落大满,聚集着近千人!

因为,这里正坐着所有参加这次美食会的大家名厨,小食摊主。

明天就是这次‘世界美食暨北京交流会’落幕的日子,按照规矩必须评定出各个奖项。今天晚上,就是奖项议定的日子!

虽说这种美食会,早已改变了最初陶老爷子和布鲁姆老头儿打擂台,一决胜负的初衷。奖项自然是只要有来参加,就人人有份,皆大欢喜。

但是,要有上千人得奖,终究不可能只有一种奖项。一旦奖项有了分别,那么自然就有了高低之分!有了高下之分就很容易产生分歧。

所以,当世界美食协会的十几位评委,刚刚宣读了这次大会最高奖项——金厨刀奖之后,底下立马就有几个不服气的跳了出来。

“我认为这不公平!整整三十个获奖者,为什么没有我们宇宙无双大棒子民国料理的厨师?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对我们大棒子料理的歧视么?

凭什么他们华夏美食、法国菜,能够获得多个名额。我们却一个名额都没有?”

看着这些上蹿下跳的几个猴子似的家伙,张劲以及正和张劲聊得火热的布鲁姆老头儿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这齐刷刷跳出来的几个亚洲人,都是小眼睛、大饼脸,那一张张大脸平坦的,就跟他把脸趴在水泥地面上后,脑壳让一百头大象踩过了似的。

一看就知道,是自认‘天下第一’的棒子。一看就是,明明仅只弹丸之地,却还要大言不惭的自称为什么‘‘大’棒子民国’的那个国家的人。

这几个棒子厨师跳梁小丑似的一吆喝,让主席台上国际美食家协会的十几位专业美食评论家都有点下不来台,这是在赤裸裸的质疑他们的公正性啊!

于是,一个似乎是评审小组负责人的白人美食评审家,忍不住一把拽过主持人面前的麦克风,用英语一字一顿的说:

“这次评审,我可以保证完全是公平公正的。我们评审组在这六天中,品尝了每位厨师的,首推作品,所以才从这近两百位大厨中,选出这三十名‘金厨刀奖’的获奖者。我们评审小组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肯定,这三十个人中,每个获奖者都是优中选优,都是这次与会厨师中厨艺最好的!”

“都是最好的?都比我们几位棒子国料理的名厨美食更好么?”

几位棒子厨师中,有一位满脸陨石坑的棒子,一俟这位美食评审话音刚落,就用很屌歪、很质疑、很不屑、很居高临下的的口气反问。

这种口气加上他带着棒子口音的生硬英语,简直就是令人不堪入耳!比划玻璃、擦泡沫的声音,更让人憋闷!

这个厨师的态度,也激怒了这个充当评审小组发言人的白人评审,于是他的回答也不再保留,开始变的毫不客气:

“是,好得多!请恕我直言,在我看来,棒子国无论是烤肉、包饭、还是各类泡菜、汤羹。无论是从菜品底蕴、菜品美食程度,还是从单纯的厨艺来讲,与这三十位厨师的首推作品放在一起的话,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相差太多?”

这位评审毫不客气的评价,顿时让这几个自认‘天下第一’的棒子大厨炸开了锅,一个个就跟吃了辣椒的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一时间英语、棒子语齐飞,纷纷对这位讲话毫不客气的评审展开了言辞激烈的口诛笔伐。

乱了好一阵儿,在大厅中其他人的劝慰、拉扯下,在几个棒子厨师义愤填膺的交流一番后,终于有一个棒子口气尖锐的说:

“你们居然会做出如此评价,我们不得不对你们美食品评的公平性和专业水准产生质疑!

如果你们真的足够专业,那么我想哪怕每道美食之间,哪怕有微小的高下之分也能分辨的出来。

而你们选出的这三十个手艺最好的大厨,肯定也不可能完全是齐头并肩的高度,肯定也要有高下之分。那么我请问,你们认为哪一个才是最好的呢?那一道菜才是最美味的呢?”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三十个人同为最好,那就是分担了火力。但是如果只有一人超出同侪的话,那么会有无数不服气的人,把这个可怜的‘第一’当成靶子!众口铄金的将他批个体无完肤!

说到这里,这些棒子想要挑拨离间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24 青天白日,说鬼话!

就当几个棒子以为这个之前‘扇自己耳光’的评审官,会因为自己的刁难,而进退维谷,下不来台的时候。这个始终一脸刻板表情,说话一板一眼的白人评审官,却在与其他几位评审团成员低声交流了几句后,再次开口说话。

而且这个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评审官,对于几只棒子的刁难问题,不但没有回避、推诿,也没有很官方的用诸如‘你好我好大家好’之类的话和稀泥,避重就轻。反而直言不讳的说:

“说实话,在我们评审团十七位成员看来,这一次美食会,最美味的美食确实不是出自这三十位各菜系名家之手!”

这位评审官的话刚出口,立即就引得满堂一片哗然。而那几位挑起事端的棒子,更是喜上眉梢。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推翻这个评审小组评判的天赐良机。

最好的厨师,居然没有入选评审团评审的最佳三十人,这不就是一个天大的把柄么!

有内幕!有黑幕!

然而,就当这几个棒子,想要大放阙词的挑动其他人的情绪,让整个场面彻底混乱起来,把评审小组的威信和权威,一口气儿摔进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的时候。这位白人评审却再次开口堵住了几个棒子的话头,也暂时压住了堂中群人的哗然。

“我们这个评审团的十七位成员,一致认为,这次美食会最美味的美食,并不是出自任何一家酒楼,也不是出自任何一位拥有灶口的名厨之手。而是一款小吃,就是摊位位于御膳房前的那道原本无名的一道汤食。

这道无名的白汤,被数以万计的食客们称之为‘天下第一鲜’!

如果,这道汤不是位于小吃类别中,如果当初‘金厨刀奖’的设定不是仅限于正餐菜式的话,那么这位先生将注定会是金厨刀中的一员。甚至我们所有评审团的成员都认为,如果烹煮出这道汤的厨师入选了‘金厨刀奖’。

那么。要是客观评判的话,金厨刀奖也将只有这一个获奖者。

因为,我们都认为,论作品的美味程度。其他任何一位厨师。无论是拥有自己独立的灶口,烹饪正餐菜品的各位大厨,还是制作街边摊食的各位摊主,都还不足以与这位神奇的厨师并列相当!”

“哈哈哈哈哈……”

这位评审团发言然的话,落入几个棒子的耳中,顿时让他们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咧嘴露出两侧第八颗后槽牙来。

在这几位棒子看来。这个白人评审官,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简直就是急疯了,说话不留余地的授人口实,授自己以话柄。

所以,充当几位棒子的发言人,之前挑拨离间的这位满脸陨石坑的棒子,在以一段仰天大笑作为开场白之后。接下来极尽尖酸之能事的讽刺道:

“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美食协会的专家?如果美食协会的美食评审家只有这么点眼光的话,那我不得不怀疑这个组织的存在必要性,不得不怀疑这个组织对于美食评审方面能力的专业性!”

说到这儿。这位越说越入巷,越说越嗨的棒子,越发的兴奋起来,满脸的麻子似乎都开始闪光,那张大饼脸简直就像是一张热腾腾刚刚出炉、洒满了芝麻的西北锅盔饼。

一番义正词严的指摘后,自觉占到上风、抓住把柄的棒子,吊起了眉梢、咧开了丧门唇,用斜上四十五度角的视线角度斜睨着这位担当评审小组发言人的白人评审官,嘴里用极尽轻蔑的口气,轻佻的继续道:

“小吃?哈。好笑!

在全世界最好的厨师云集下,在世界各地的名菜前,最美味的却是一道小吃?还大言不惭的号称什么‘天下第一鲜’?

你们真的是专业的美食评审家么?如果这就是你们的鉴赏水平的话,那么我相信会有很多厨师和我们一样,将会拒绝承认你们的评审结果。退出这次美食会!并在过后,拒绝承认这次的美食会!

也请你们在宣传这次美食会的时候。在‘世界’的前标之后,注明除了我大棒子民国,以及所有退出本次评审的国家名字!”

棒子屌歪屌歪的,自我感觉似乎代表了很多人。以为,就凭这群美食评审官居然将一款小吃列于他们大家名厨的得意作品之上这这种作为,自己的这登高一呼,就必定将会换来群起的响应!

但是,让这个大棒子没有想到的是。他充当出头鸟,充当树大旗的旗手,充当搅屎棍子,跳出来后,不但没有得到满堂群起起哄的热烈响应,没有得到众口一词的坚定支持,反而回应寥寥。

而寥寥的几位回应者,也不过就是之前就和自己一起跳出来的几个同国棒子而已。三五声寥落的摇旗呐喊声,在这个齐聚千人的大厅中,也显得太没声势,太孤单了一些。

这种冷落,大大出乎这位大棒子的预料。

其他几位原本‘载歌载舞’的棒子,在起哄两声后,见到没有响应者,嘴里的嘘声也不得不越来越低,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最终停了下来。少了棒子领袖的演讲,少了棒子群众的捧场,硕大的一个厅堂中,突然变得悄然寂寂!

与心理预期巨大的反差,让这个前一秒还激扬文字、壮怀激烈的大棒子,不但没有得到类似于‘领头人’、‘旗手’般,群众环绕的光辉,反而让这几个棒子,有一种自己就是‘跳梁小丑’,自己正在人类的围观中‘耍着猴戏’的那种下不来台的尴尬!

近千人的大堂中,鸦雀无声的足足沉默了几秒钟。

终于,一个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再次将这沉默打破。

“你们愿意接受这个毫无水准的评判!你们愿意接受这种被一款小吃的羹汤压在头顶的屈辱,我大棒子民国的国民不愿意!我们的国人都是有骨气的!”

这位大棒子领袖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觉着脸面有些撑不住了。忿忿然的对那些不但不响应自己的号召,反而静坐着用各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厨师、摊主们,吼了一声后,见到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自觉脸上无颜的棒子领袖,终于沉不住气了,甩膀子就想带着几位同来自大棒子民国的同僚、自己唯一的几位支持者,起身离开。

就当这几位满脸激愤的大棒子,即将踏出大厅房门的时候,那位之前始终与这些棒子们针锋相对的白人评审官突然又再次开口:

“请问这几位大棒子民国前来的先生,在评价之前,您尝过这种被大家誉为‘天下第一鲜’的街边白汤么?”

声音入耳,脚步已经跨在门槛内外的大棒子代表,顿时止住了脚步,表情滞了一下后,扭过头来,很慷慨激昂的说:

“当然!我们大棒子民国的人,从来不是空口说话的。就是因为我尝过这种被那些不懂美食的人,夸到天上的白汤,所以我才会认为你们的评判远远不够专业。

论醇厚,我大棒子料理的大酱汤远不是这种汤可以相比;论鲜美,我大棒子料理的海菜汤、明太鱼汤,更是胜出他不止一筹!”

虽然,这几位同厨掌勺的大棒子在这几天中,也从别人的嘴中听说过这种被誉为‘天下第一鲜’的街边白汤,但是一向自高自大惯了的他们,却始终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不需品尝,就给这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白汤下了‘纯属炒作’的定义!

对于这种纯粹因为炒作而红火起来的白汤,堂堂大棒子民国的顶尖大厨,怎么肯去屈尊品尝?

虽然他们自知自己确实没有喝过那被吹的神乎其神的‘白汤’,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到这个话头上,既然已经公然贬低过这种白汤。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位大棒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信口开河,坚持的继续对那什么‘天下第一鲜汤’极尽贬低之能事!

简直就是‘青天白日,说鬼话!’

然而,让这几位摆出一脸‘诚恳’一脸‘鄙夷’一脸‘激愤’表情的大棒子们,没有想到的是,当这位充当‘发言人’的棒子,刚刚代表大棒子民国的料理,在那所谓‘天下第一鲜’的白汤上,踩了一脚的时候。

满大厅再次群起哗然!这一次大家的指向不是评审团,而正是这几位棒子名厨!

“大言不惭……”

“我怎么没听说棒子料理,有啥能和这汤相比的?”

“hocouldyousaythat……”

“%¥#&……”

……

很显然,除了自高自大、对别人的作品都瞧不上眼、喜欢关门自夸的棒子厨师们之外,在座的各位大厨、摊主,恐怕都有品尝过那种被誉为‘天下第一鲜’的白汤!

虽然这些各国厨界的顶尖人物,对能够烹煮出这道白汤的厨师,羡慕甚至嫉妒、恨。

但是,就算他们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精心烹调的菜品、汤水,确实照这个十块钱一碗的街边小吃,差了不止一筹。

期间差距之大,甚至让自己都不好意思与其相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25 咬紧牙关,不要脸到底

正是因为除了几个自大棒子之外,其余几乎所有厨师都品尝过这号称‘天下第一鲜’的白汤。

所以,当那位白人评审官说出这次盛会第一的,是那道只是区区小吃的白汤时,虽然底下坐着的这一屋子人,都心里不太舒服。但是却也不好说啥!因为,他们也认为,那是不容反驳的事实!

所以,当这位大棒子带头以此为借口,质疑评审团的公正性、专业性的时候,这些尝过‘天下第一鲜’,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承认这白汤确实当得起‘天下第一鲜’的厨师们,才会三缄其口。对于大棒子的带头挑衅,不予响应。

所以,当这位大棒子在极力贬低这道白汤,言之凿凿的声称自己的什么‘大酱汤’、什么‘明太鱼汤’、什么‘海菜汤’,远胜这白汤时。这些对这白汤的缔造者自愧不如的大厨、摊主们,才会群起哗然。

‘我们自认不如人家,你却觉着人家连给你提鞋都不配。那我们是什么?’

大棒子的一句话,让原本旁观看戏的同行们,一下子就站到了白人评审官的那一边。针对大棒子们,同仇敌忾!

这简直就是群嘲,简直就是捅马蜂窝似的挑衅众怒!

也正因如此,除了几只棒子之外,满堂所有其他人,才会对这些个不知脸皮为何物,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大棒子民国的名厨’嗤之以鼻!群起哄之!

当满堂近千人的嘘声,把这几个棒子嘘的有点懵的时候,那位始终和这几个棒子不太对盘的白人评审官终于再次说话了:

“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我承认,我们评审团中每一位成员的评审标准,确实与几位有着仿佛地球到火星般巨大的差异。我也会和组织方协商。在‘世界美食暨北京交流会’的标签上做一次修改。在世界这个词的后面。加上括号,内里标明‘大棒子民国除外’的字眼!”

几个大棒子本就被大家嘘的发红的大饼脸,听了这话后越发的滚烫了。

如果。括号中的国家有许多许多,那么大家会质疑这次盛会的规模和权威性。但是,如果这个括号中只有‘大棒子民国’一个国家的话。那么这就是对这个国家的否定,甚至可以说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就当几位大棒子厨师进退维谷,尴尬的恨不得摔门离开,再也不出现在华夏地界儿上,再也不与房间中此时正满脸嘲讽的看着自己的任何一个人再见面的时候。作为这次盛会的主要组织者之一的陶老爷子,突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拎着始终被他提在手里的一只保温饭桶走了上去。

一脸铁青的陶老爷子,把这支大约一升容量的保温桶递到这位大棒子领袖的眼前之后,一字一顿的说:

“这里就是之前罗瑟先生所说的。被所有品尝过的食客誉为‘天下第一鲜’的街边摊白汤!虽然没有原缸现卖的时候味道好,但是至少也留下了七成的鲜美。

现在,你就当着满屋。全世界各国同行的面喝一口。然后。你再对在场所有的人说‘这白汤,不如你的大酱汤、不如你的明太鱼汤、不如你的海菜汤!’”

陶老爷子是这次盛会的组织者。这次盛会陶老爷子是把它当做人生的一件里程碑大事来操办的。

甚至陶老爷子还有一个野心,那就是让这个盛会一期一期的办下去,自己也接着这次盛会而名留青史!

所以,这次盛会的评审团自然也是他经过反复斟酌后,亲自延请的。这几个大棒子质疑评审团的权威,质疑评审团的专业性和公正性。那就是在质疑他陶祖庚的人品,质疑他陶祖庚的眼光!

这是在扇他陶祖庚的那张老脸啊!

而且,这几个大棒子,居然把棒子料理中那些毫无底蕴的汤汤水水,凌驾于张劲那堪称华夏羹汤巅峰的白汤之上,这更是在扇整个华夏美食界的脸。

所以,这个暴脾气的皇汉老头儿怒了。

皇汉的陶老头儿,一向是秉承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行为准则,今天这几个夜郎自大的大棒子,居然找上了自己的茬,找上了华夏美食的茬,陶老爷子自然没有退让的道理。

既然你要扇我的耳光,那可就不要怪我陶老头儿把你的这张脸皮整个的扒下来了!

虽然陶老头儿有点咄咄逼人,虽然满堂都是看向自己的戏谑眼光,让几个大棒子有点‘不妙’的感觉。但是,既然之前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如今已经被人赶鸭子上架的逼上梁山,那说不得也只能硬着头皮见招拆招的接下来了。

…………

不管这位脸长的跟芝麻锅盔似的大棒子人品如何,至少他确实在大棒子民国那么一亩三分地的小旮旯里,也算得上是厨界的一个人物。

虽然说棒子料理没啥内涵、没啥底蕴,这个锅盔脸的棒子顶多也就算是‘矬子里拔大个’而已。但是说道评价美食,这些个棒子虽然比不得诸如陶老爷子、布鲁姆老头以及这次评审团的十几个专业美食评审家,但也比张劲的那帮子吃货死党强的多。

所以,当这位充当棒子发言人的芝麻锅盔脸,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作僵硬的打开保温桶盖,嗅到其中那能让人堕入梦中的鲜味时,忍不住眼神迷茫的愣住了。和他一起发呆的,还有与他同进退的其他几位,被汤气辐射到的棒子厨师。

虽然这几个大棒子,有永远沉迷下去的态势,但是你也不能让满屋子近千人等你们几个自觉的‘睡醒’啊?

于是,还不等这几个棒子睡到‘自然醒’,就有人不耐烦的催促了。

“闻啥闻?终归是不如你们什么狗屁海菜汤的,发啥愣啊?赶紧喝一口,喝完了该说啥说啥,说完了想走就走,别耽误大家的时间啊!……”

这位嘴不饶人,性子也急的人姓鲍,就是接受了张劲授让灶口的那个‘假小子、真春哥’的老爹。响当当的鲁菜系胶东菜派的扛把子大厨!

无论是出于对张劲提携自己女儿的感激,还是出于同出华夏菜派的血缘关系,还是公道的品评张劲的这白汤,还是由于这几个棒子目中无人的态度惹人反感,反正这位姓鲍的大汉是对这几个目高于顶的棒子没有一点儿的好感。再加上这位地道的鲁东大汉本来就是直肠子,所以嘴里自然也就不肯饶人!

惊于白汤鲜美的棒子,被大家几句风凉的口气一催,虽然醒了过来,但是脸上却更烫了。

看着满屋子贪狼似的盯着自己的眼睛,这位棒子大厨知道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数百同行的监视下,自己没有退路,只能继续下去。

所以,这位接过汤桶的带头棒子,就如饮鸩酒一般,闭着眼睛闷了一口。

趁着这个带头棒子,再次被更加浓郁的鲜味儿所淹没。陶老头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把汤桶从入定的棒子手中夺过,一一的让这几个棒子品尝!

当这四五个棒子都品尝过后,陶老头儿才夺回还剩大半汤水的汤桶,不管这几个棒子陶醉的回味。用依然如前的那种,咄咄逼人,一字一顿的口气说:

“现在,你告诉在座的几百位同行,这汤不过如此。不如你的大酱汤,不如你的明太鱼汤,不如你的海菜汤……”

陶老头儿的一席话,不但把这几个大棒子从迷梦般的鲜美中惊醒,还让他们一个个脸色时青时白。

他们没有想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能够鲜美到这种程度的汤水!所以,骤然如此之下,他们语塞了!

见到几个之前还趾高气昂的大棒子,如今在陶老头儿咄咄逼人的逼迫下,却只能跟蜡像似的,尴尬在那里。

始终与他们相争,对他们早就有点怨念的那位白人评审官,脸上也忍不住闪过一抹快意的微笑。当这位评审官的那抹笑容一闪而逝后,他就再次举起麦克风,开口了:

“这位大棒子国前来与会的先生,请问您在‘真的’尝过这种白汤后,对于评审小组许其为第一的评判,还有何意见么?”

这个评审官,故意在‘真的’二字上加了重音。

因为这几个棒子之前的傻样子,显然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之前就尝过’,显然刚刚就是他们第一次嗅到、尝到这白汤。评审官这么做,未尝没有故意揭人疮疤的意思。

被评审官和陶老爷子联手弄的越发下不来台的那位棒子领袖,在脸色难堪的如川剧般,几秒钟内变了十七八回之后,终于咬了咬牙后再次张口。

“是的,我仍然保持我之前的意见!我仍然认为,这种汤毫无亮点、毫无特色。我还是认为,这汤不如我大棒子民国的大酱汤、海菜汤、明太鱼汤……

对于评审团的专业水准,经过品尝白汤,我已经不是仅仅质疑而已。我已经确信,评审团的专业水准或是公平精神,极度匮乏!”

426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喝了这一口张劲出品的白汤之后,就像是真的让这位大棒子找到把柄一样。说话的声音更加的铿锵有力,口气言之凿凿的更加笃定。仿佛自己所说的就是真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与这位大棒子一起的,是他那些同出自棒子民国的厨师们,一同的用力点头。不约而同的对这位棒子领袖言辞的坚决支持!

见到几位棒子厨师的表现,包括陶老爷子、包括十几位评审官、包括满堂近千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名厨名家、名食摊主们,顿时都跪了!

一个个的恨不能对这几个棒子顶礼膜拜!

在大家的眼中,这几个棒子早已经超脱了人类的界限,早已成神!他们就是活在现实中的神,法力无边!

他们的全部法力,都加持在脸皮之上,对于凡人来说,他们就是至高的……脸皮之神!

这种违心、不要脸到极致的话,也能言之凿凿的宣诸于口。也能说的铿锵有力,也能说的仿佛就是‘真理’就是‘事实’!

这一刻,许多人都明白了,为什么那次在大棒子地盘上举办的世界杯,棒子队能够取得那么大的历史性突破。因为,他们的脸皮无双,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因为他们的脸皮,传染给了灸位裁判。所以,裁判也能够在哨音‘漆黑如墨’的情况下,依然如常的仿佛公平之神!

在漆黑的哨音下,对手的进球永远无效,他们的犯规永远是刺他们凭着他们举世无双的脸皮,凭着他们无需良心的工作态度,缔造了世界上竞技体育中,主场优势的巅峰!

这一刻,许多人都明白了,他们弹丸大小的棒子国,为啥在前面会加上一个‘大’字!那是他们几千万国民,凭着天下无双的肺活量,吹起来的!

几个棒子的无耻厚皮,终于让大堂中变成了沸腾的粥锅,群情涌涌。十几种语言,上百种方言交织,对这几个不要脸的家伙展开了围攻。

“你肺活量有多夸张啊?能把牛b吹的这么知……”

“就凭你这脸皮的‘幅员辽阔”就凭你们脸皮的这厚度、结实程度,扒下来晾一晾。以后十年,全世界的鼓皮材料都全了!”……”。

“岂止鼓皮,凭他们几张脸皮的质地和数量,足够提供全世界的防弹衣材粹,一直到三十五世纪!”……”。

“muuuh”

别说其他人看不下去,就算是丝毫不在意自己厨界名誉的张劲,都忍不住自己‘赞赏’的目光。

当初,自己和那位邓老爷子的徒弟张大厨,比试‘酸椒鱼’的时候。就算邓老爷子再不情愿,也不得不亲口道负。世不得不承认,张大厨、甚至是他邓老厨自己的厨艺,都要远逊于张劲!

那些当初觉着张劲猖狂,而看他倍觉不爽的其他大厨,在事实面前也不敢违心的将张大厨酸椒鱼的评分凌驾于张劲的‘酸椒鱼’之上!

但是看看这几位棒子,人家的脸皮是怎么长的。如果当初邓老爷子和张大厨,还有他们的一众好友的脸皮,哪怕只有这几个棒子的十分之一,张劲也会是个丢了胜负,丢了灶口的结局!

好面子的华夏人,和不要脸的棒子确实没法比啊!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如今的几个棒子,就很有些金刚不坏,万劫不磨的意思!

虽然群情涌涌,但是当这几个棒子厨师违心话出口之后,就立刻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面对众人的嘘声,几个人不但没有心虚,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连之前被罗瑟和陶老爷子挤兑时的那种难堪之色,都一扫而光。

那表情优越感十足,很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

那神情镇定的,就仿佛始终站在真理一边,面对宗教裁判所的布鲁诺似的。

如果现在让他们说话,恐怕他们也会说:“你们可以毁灭我的肉体!但是不能毁灭我对真理的坚持!”

这是多么操蛋,多么极致,多么超越人类进化极限的不要脸啊!

见到堂中有愈发混乱的趋势,那位始终与几位棒子针锋相对,之前被棒子们不要脸的〖言〗论差点没背过气去的白人审判官罗瑟,终于喘匀了口气,再次说话了:“这位棒子国的朋友,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评审团的评审!那么,明天你可以与白汤的烹饪者,公开比试。

让所有前来与会的十万食客,作为裁判!如果你赢了,那么我们就会在金厨刀奖的获奖名单中,加上你的名字!甚至让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位!而且,我们评审团的全员,也愿意当着众人的面,想你道歉……——“我反对!”

还不等罗瑟把话说完,大堂中突然异口同声的响起两个声音,打断了罗瑟的话。一个慷慨激昂,一个懒洋洋。

很慷慨激昂的,是那位芝麻锅盔脸的棒子。

当大家的视线转向他的时候,这个已经彻底把脸皮武装起来的棒子,很有理有据,很嗤之以鼻的说:“让那些不懂美食鉴赏的普通人做评委?这算是什么严谨的评判?这算得上是什么公平?

那些只懂得吃的人,能闻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食么?

再说了,这是华夏,食客也绝大多是是华夏。就算我的作品比华夏人强百倍又怎么样,华夏人难道会让我胜出么?狭隘的民族精神!”

这个让所有几位棒子纷纷大点其头的〖言〗论,自然又惹来一片嘲声,甚至是迎来一片林立的中指。

狭隘的民族精神?

说道这一点,有哪个国家能够与棒子国相比?

那可是为了让自己的国家光辉一点,连历史教科书,都是用虚构笔法编著的国家啊!

在这一点上,甚至连同样喜欢在历史书上创作‘架空’的倭国,都要瞠乎其后。

懒着和几个不要脸的家伙再费口水,大家齐齐的对这几个‘有理’的大棒子啐了一口后,再次扭头看向另一个说出‘我反对’的人。

这个懒洋洋,似乎毫无精神的声音,自然出自张劲之口。

当张劲见到大家的眼神聚焦到自己的身上,他懒懒的站起身来笑了笑后,慢条斯理的对提出‘单挑’建议的那位名为罗瑟的白人评审官说:“罗瑟先生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个煮白汤的人,我姓张。”

对于美食家来说,张劲这种前所未见的顶级大厨,简直就是小男孩心目中传说的超级英雄,简直就是小女孩儿心目中帅帅的天王巨星。

所以,见张劲起身,这个罗瑟先生也连忙站起来遥遥点头:“你好,张先生。请问您对我关于比赛的提议有什么意见么?其实,我们都认为,您赢下这次比赛会是毫无悬念!”

张劲淡淡的笑了笑说:“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可以先问您几个问题么?”

“当然!”

罗瑟回答的很痛快,毫不含糊!

张劲竖起右手的食指,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请问罗瑟先生来自哪里?”

“我是巴伐利亚人!”

虽然对张劲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出于对神厨的尊敬,罗瑟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张劲对于罗瑟的国际未作品评,而是继续竖起右手的中指,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罗瑟先生的德语一定很熟练了?”

“当然,这是我的母语!我已经说了快五十年。”

罗瑟越发的觉得,张劲的问题有些不着边际,眉头都有点蹙起。

然而张劲却仍然还是那副淡笑的表情,竖起右手的拇指后,继续第三个问题:“如果我从随便一个养殖场,牵来一头猪,想让它和你比试德语口语。不知道罗瑟先生会作何感想?”

这下,罗瑟不但眉头皱的更紧,而且表情也开始变得不太友好,口气变得生硬:“张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会认为您这是对我的民族、对我个人的侮辱!”

面对罗瑟几乎已经是质问的口气,张劲依然笑容淡淡的,毫无严肃之意。用很慢很平和的口气反问道:“罗瑟先生,我并无侮辱任何人的意思。不知您对我们国家的文化是否有所研究,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罗瑟先生认为,让一头猪与你比赛德语口语,是一种人格的侮辱。那你有没有想到,让我和一头猪比试厨艺,也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呢?”

说到这儿,张劲不理终于听懂自己意思的旁人满脸古怪的表情,继续的轻飘飘的说:“要知道,就像您认为我和猪的厨艺比赛是必胜。

我也认为罗瑟先生和猪的德语口语比赛,也是必胜呢!”

张劲说的虽然是英语,但是在一些懂的英语的人的翻译宣传下,还是彻底引爆了所有人的笑点。

一时间,整个大堂中被轰然的笑声充满,恨不得把房盖儿揭开似的热闹!

就算是被张劲这个笑话,拐弯抹角牵连到的罗瑟,在终于弄懂张劲话中意思之后,也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未完待续

427 一缸白汤压万种美味

张劲对罗瑟的一番关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说教,落在别人的耳中,这也许是一个极有幽默感、极其睿智的嘲讽、笑话。

但是,当几位英语听力普通的棒子,好不容易弄懂张劲话中意思的时候,却难免因此而变得脸色铁青,并开始用‘杀死你’的眼神盯着张劲看。

因为,对他们来说,张劲的这番话就是赤裸裸的指着自己鼻子的辱骂,是典型的人身攻击。

当几个棒子怒视了张劲一会儿后,发现自己的眼神不但没能杀死这个‘敌人’,甚至都没有能让张劲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哪怕一点一滴的忏悔忏悔之意。

那个被自己眼神聚焦的家伙,依然故我的淡然懒散,依然我行我素的和捧场的各位新老朋友谈笑妍妍,甚至连眼尾都不曾甩自己几人一下。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恶语侮辱了,而是比恶语侮辱更加过分的目中无人,那是赤裸裸的无视!

于是,本就被满堂同行嘘的一肚子窝火的这位锅盔脸的棒子领袖,再被张劲这么一骂,之后又被张劲这么一无视,就像是压上最后一根稻草的骆驼一样,再也撑不住了!

这个领袖同志,在换了十几张或青或白的脸谱,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最终还是没能您保持住之前很辛苦才坚持下来的故作淡定,忍不住咆哮道:

“连这种随便侮辱人的劣等人,都能参加的美食会。难怪这次大会弄得这么不堪入目!这种低劣的人品,怎么可能拥有上佳的厨艺。美食是要用心创造的,没有美丽的心灵,就无法烹饪出美味的菜肴!”

这个棒子的这番言论,顿时让本就对其顶礼膜拜的众人,更加的高山仰止了。

自己在这么多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那么胡说八道,那么大放阙词。那么睁眼说瞎话,那么人品败坏了一番后。转眼,就能把自己放到道德的至高点上,对人家指指点点。仿佛圣人一般。

这***已经不是区区厚脸皮之神可以形容的了,他早已突破诸神的级别,成为能够扭曲真理,颠倒黑白的圣人了!

对于这位棒子的大言不惭,对于这个棒子明明自己一身屎,还指着别人说臭的行为,张劲不屑一顾。

在用鄙视的眼神嫌恶的挑了这几只家伙一眼后。张劲用很轻佻、很厌恶的口气斥道:

“人类的事情你不懂的!还是等你们再进化个三五亿年,至少也要到能够直立行走的时候,再来跟人类讨论人品问题吧?”

在几个棒子一次次的不当言论后,在他们一次次摆出那种令人作呕的嘴脸后,在他们不断展现自己广袤无垠、坚韧不拔的脸皮后,他们早已经成为这个房间中几百个人共同唾弃的‘痰盂’,早已经是堂中众人的众矢之的了!

所以,张劲继关于‘猪’的笑话之后的这又一席相当给力的话。自然再次惹得满堂彩,让这些同行们心中觉着痛快非常。

甚至更有人紧随骥尾的符合着张劲的观点:

“对啊,人品是关于人的。你们异类是弄不明白的……”

“人品这么复杂的问题。让我们聪明的人脑来考虑就好了。你们豆腐花似的猪脑,还是别费这个神了,弄不明白的……”

“你们就听人类的话,吃好喝好,等着为人类的‘菜篮子工程’发光发热后,转世投胎就行了……”

“pigjustapig……”

即使是这几个大棒子,胡说的时候有受过外太空辐射的厚脸皮,吹牛的时候有五级变异人的肺活量,辩驳的时候有创世上帝般颠倒黑白的能力,但是当他们区区几张嘴。在面对众口一词的数百上千张嘴的时候,也不得不只能徒叹奈何。

很显然,他们就算是已经凭着非凡的脸皮和超级的肺活量成神成圣,但还是能够没有学会诸葛亮那种舌战群儒的本事。

最终,在大家的嘲笑下,这几个棒子也只能忿忿然的摔门而去。把身后满屋的哄笑。牢牢的关在房间中。

虽然这几个棒子努力让自己离开时的姿势显得雄赳赳、气昂昂,虽然这几个棒子努力的用满脸的屈辱伪装做把自己受愚民们排挤的‘真理帝’。

但是他们的演技实在还是太过拙劣,屋子里的群众的眼睛却又实在太过雪亮,所以每一个人都看出这几个家伙的狼狈,每一个人都会升起一种仿佛终于清除掉粘身癣疖般的痛快感。

当倒胃口的几个厚皮棒子离开,屋里剩下的人,因为之前的同仇敌忾,而变得越发融洽起来。原本不认识的人之间相互的交谈时,更是多了一丝热情、多了一丝亲切。

尤其是因为‘天下第一鲜’汤,而暴露出来的制作者张劲,更是被群情涌涌的大厨、摊主们团团围住。耳中充斥满了各种恭维和赞美,须臾的时间,手上就堆上了厚厚的一叠名片。

本来大家虽然对‘天下第一鲜’汤,自认不如。但是却也碍于自己顶尖业内高手的身份,不好意思表露,免得让人觉着自己心虚,进而看轻了自己。

但是,经过几个棒子这么一搅合,大家耽于名声、自负,而强自压在心底下的,对‘天下第一鲜’的推崇,被翻了上来。

当见到所有人都如自己一般,都对这十块钱一碗的白汤自叹弗如、赞叹不已的时候,也就无所谓心虚、无所谓谁看轻谁了。

正是‘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

甚至因为大家有了这个共同的‘偶像’,有了这共同语言,有了这段心有戚戚焉的共同观点,反而让这帮人更加放得开,相处的更加融洽起来。

这些大厨,能名噪一方,自然都不是傻子。一个个精着呢!

既然早已心服的众人,也口服了。那么干嘛不趁机和张劲打好交道,没准儿以后能从这个厨艺令自己自愧不如的年轻人身上,得到些启发,得到些好处呢!

…………

‘世界美食暨北京交流会’的奖项评议会,在作为‘反面人物’的几个棒子,被大家齐心协力的胜利轰走之后,其后的获奖名单通过的异常顺利。

因为,厚皮棒子的猴戏表演,使得张劲这个家伙突然被凸显了出来。紧接着张劲拒绝受奖的坚决态度,让这帮人对于这所谓的荣誉也变得并不太看重了。

在这种氛围下,在张劲和他的‘天下第一鲜’珠玉在前的前提下,原本因为互相不服气,而争夺激烈的各个项,也变得并不如期望的那么重要了。

因为,先不说大家如今因为友好氛围,而一时好好意思撕破脸,争个头破血流。而且,这些人也清楚,无论自己得到了什么奖项,最终推掉所有奖项的张劲,都会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个。与奖项无关!

就连当初因为张劲选择小吃摊位而放弃灶口,而暗自窃喜的以为,搬掉这座大山后,自己能够出人头地的几位华夏大厨,也不得不喟叹:

“果然,凭着妖孽的厨艺。就算只有一个街边食摊,就算只是一缸白汤,也仍然是所有厨师中最耀眼的那个。

就算他放弃灶口而摆弄小吃,也仍然有能让天下名厨落为陪衬的功力!”

除了被轰走的几位棒子之外,无论是华夏菜派、法国菜派、土耳其菜派这三大美食国度的大厨名家,还是来自泰菜、印菜、倭菜、西班牙菜等小菜派的大厨名家,都不得不打心里同意一个观点,那就是——

当所有与会的厨师、摊主、吃客们,以后回想起这届‘世界美食暨北京交流会’的时候……

印象最深刻的场景,一定会是一只可盛两千斤汤水的大缸前,人山人海的场面。

印象最深刻的香气、香味,也注定会是那大缸中、纸碗里,那种能令人如堕梦境的迷幻,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鲜美!

这届云集天下名厨的美食交流会,因为张劲的出现,因为这‘天下第一鲜汤’的出现,也注将会以‘一缸白汤压万种美味’的形象,在许多人的记忆中存留许多年!

…………

这次奖项评议会就顺利结束了。

虽然会议总用时并不算长,但是因为会议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时间不早,到了现在更已经是时近午夜。

所以,大家也不耽搁,新相识老相识之间,互相的打个招呼后,就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安歇。

毕竟,明天还有这次美食会的最后一天,作为各个灶口的执掌者,作为各个摊子的顶梁柱,大家还要再操劳一日,然后才能松懈下来。

行百里者半九十!

虽然来自世界各地的名厨名家们未必都知道这句华夏名言。但是,他们也知道类似的道理。自然不会让前六天辛苦营造的盛会,因为第七天的懈怠,而变成烂尾。

匆匆与各位新老朋友道过别后,张劲的脚步更是轻快,因为张劲想要立刻赶回那间已经属于自己的休息室,因为那里有人正洗白白后等着自己。(未完待续)

428 潘驴邓小闲

叶红到底不同于张劲这个‘无业游民’,毕竟是个有‘正经工作’的职场女人。

为了与张劲多相处一段时间,把假期一直拖到今天,叶红已经用光了今年的春节假期、与今年所有的带薪年假!

而且作为公司东南亚大区的市场总监,公司工作也离不开这个公司大员的操作。所以,为了新一年公司的市场计划得以顺利的拟定并执行,责任心和事业心都很强的叶红,最晚明天就必须赶回马来,亲自坐镇了。

就算叶红已经有了尽快调回国内的念头,却因为职务束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成行的。

毕竟,叶红是个尽职的职场女精英,她可不允许自己在没有交代清楚的情况下,就因为个人原因而抽身离去,为公司留下一个烂摊子收尾。

而且,叶红还是个好胜的人,她可不打算凭着自己男人和公司大老板之间的关系,去走捷径上位。

所以,今天晚上就将是这次冗长的春节假期中,叶红与张劲的最后狂欢。为了今夜的热烈,为了张劲这个今晚之后又将要许久见不到的心爱男人,叶红可是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

叶红豁出去了!

她决定今天一晚,自己要放弃对自己身体的所有权,任由张劲摆布,任其予取予求,无论张劲提出多么‘变态’的要求,无论张劲如何百战不疲,她都下定决心要咬着牙根奉陪到底,哪怕是会脱水、昏厥!

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叶红简直就觉着自己像是接下刺秦任务的荆轲一样,壮怀激烈。

为了今夜,叶红甚至趁着张劲去开奖项评定会的期间,去情趣用品店,小小的采购了一番!深明自己男人喜好的叶红,即使是有的放矢。也是足足买了一大包的东西!她家女人爱好广泛,这些衣物可都是他喜欢的!

也正是因此,如果不是有陶老爷子和布鲁姆老头的强拉硬拽,张劲甚至都不想去参加什么狗屁的‘奖项评议会’。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劲对耽误了时间,唧唧歪歪的几个棒子才会丝毫不积口德的冷嘲热讽。

也正因如此,张劲在散会后才那么归心似箭的一路小跑回休息室中。

……

又是一次月落日升!

想当然,有了叶红‘悍不畏死’的积极配合,张劲这个体力妖孽,欲火旺盛的家伙,这一夜会是如何的努力!

可以想象。休息室中这对奸夫淫妇在干柴烈火之下,自然是一夜的旋旎风光。

第二天上午,当张劲把脚步虚浮,全身发软,眼圈青黑,沉昏欲眠的叶红,交给急于拍叶红马屁,迫切的想要加深与叶红情谊的北宫荷月。让北宫荷月帮助自己送她去机场的时候。

所有吃货团的成员都见到了叶红如今娇绵如水、精神不振的模样,所有人的眼中都不禁充满了暧昧。心中窃笑的嘀咕:

“临别情依依……这两公婆,怎么把这短暂分开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离别前的‘抵死缠绵’可真是有了‘抵死’的意思了!

到底昨天晚上得折腾多少回合啊?连一向都是床上胜利者的女人。都被折腾成这样儿了!”

同时,这帮子八卦爱好者,对此刻仍然精神饱满,腰不酸、背不痛、眼圈不青黑的张劲,更是各有感触。

几个男人看向依然容光焕发的张劲,忍不住暗自嫉妒这个家伙的战斗力,忍不住不约而同的用酸酸的口气小声的念叨出两个字——‘禽兽’!

男人谁不希望自己是能够挑滑车的高宠,男人谁不希望自己是能止车轮的嫪毐?

而显然,从张劲如今饱满的精神来看,似乎并不逊于高宠、嫪毐。所以男人们怎么可能不羡慕嫉妒恨?怎么可能不酸溜溜?

而几个女人,看向叶红的时候,则是有些羡慕,看向张劲的时候更是难免有了些赞赏。

享受、耽爱床笫之欢的,可不仅仅是男人,其实女人更是如此!

有一个淫才曾经曰过。女人心中最好的男人就是‘潘驴邓小闲’!

在场的几个女人看来,张劲在以‘潘驴邓小闲’为终极目标的修炼进程中,至少已经达到了小成境界!

所谓的潘驴邓小闲:

第一个字的‘潘’,是指潘安之貌。男人的那张脸,要能让女人看着顺眼、养眼,才能有好心情,才能有热辣的春情;

张劲虽然不是帅到掉渣,随便一个电眼就能麻倒一片花痴的那种妖孽级帅哥,但是在男人中至少也中上之姿。

再加上张劲拥有着几乎世界上最完美的身材,和恰到好处的身高,更是足以让他更进一步。

所以,就算张劲的外在条件,在世界几十亿男性中,仍然达不到极品那个最顶尖的档次,至少也已经算得上是其中的精品级别了!

尤其是在对张劲情有所钟的女人眼中,在‘情人眼里出潘安’这个魔法的加成下,张劲的相貌更是能够得到巨大的提升!达到极品,甚至第一!

第二个字的‘驴’,就是指某个专属于男人的物件,驴马家伙一样强壮,具有让女人欲仙欲死的战斗力。这点才是几位男士所嫉妒的。;

虽然几位女士,并不清楚张劲的‘玩意儿’究竟长成什么样,是不是那么威风八面、坚强如钢。

但是,只看如今已经软成一滩泥似的叶红,只看如今仍然精神饱满的张劲。就知道张劲显然不是靠着小药丸儿的助兴来‘殚精竭力’,得到这种效果的。

如果这俩人不是变态的玩具控的话,那么显然张劲在这方面,早已达到,甚至超过了潘驴邓小闲的标准!

第三个字的‘邓’,是指男人富有的如同古时大富豪邓通一般。能让女人衣食无忧,能让女人尽情享受,甚至尽情挥霍;

如今的张劲虽然算不上多富有,尤其是跟那些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大亨相比,更是堪称‘穷酸’。但是,用于生活的话,他那实打实的近亿存款,也算的上是一个小富了。

至少,不会让女人拮据。如果不是什么太夸张的东西的话,也不会让女人在关于‘要不要买’这个问题上,前思后想的反复斟酌。

再说了,凭张劲的本事,赚钱会是难事么?如果他想要钱,只要开口,全世界就会有无数的人,眼巴巴的上赶子送上门来!

第四个字的‘小’,是指能够小心翼翼的呵护女人;

虽然张劲这家伙比较花心,甚至有时候都不太能管的住他的下半身。但是,论到对女人和呵护、体贴,论到对自己女人的好,还真没有几个男人比得了。不然,当他还是一枚屌丝的时候,人家何清浅、叶红,这种顶尖的大美女,凭啥对他以身相许?

虽说现在‘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但是,能找到好白菜,能让好白菜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拱的猪,也一定是一头很有能力、很有水准的猪。

张劲这头种猪,在这方面就很有水准!

最后一个字的‘闲’,是指要有时间能够陪女人消遣;

时间,张劲是最不缺的了。如今已经是无业游民的他,几乎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是闲的时间。

甚至,以后这辈子剩下的几十年,张劲也会是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悠闲度过。如果他爱的女人想让他陪的话,他能每天陪她二十四小时整,他能这么陪她几十年!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叶红后,张劲再次带领着吃货军团踏上最后一天的盛宴之路。虽然张劲对叶红的离开也有些不舍,虽然张劲直到现在还在回味着昨夜这个辣妞儿的热情似火,但是他却并没有太多的离愁别绪。

叶红离情戚戚,是因为工作,因为不知下一次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张劲。

而张劲却不然,他有的是时间,而且他也并不缺钱。所以,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去马来呆几天,如前次一样,就宅在叶红那间公寓中,每天做好饭等着叶红回来,然后只要有机会,就俩人一起‘玩被子’!

虽然那种日子不可能长久的过下去,但是偶尔一次,张劲还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这最后的‘晚餐’虽然少了叶红,但是张劲的心情一如昨天那么明媚,胃口依然那么好,口味依然那么刁。

中午时,当张劲和一帮子吃货在星月餐厅,大嚼土耳其美味的时候,张劲口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

张劲掏出手机一看,却是姐姐刚走,妹妹的电话就来了。打电话来的竟然是叶萌这个妮子!

虽然叶萌知道,自己就算打电话给姐夫的时候,被姐姐当场抓到,自己姐姐恐怕也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心思对姐夫并不单纯的叶萌,却在每次被抓到的时候,都有些心虚的发慌。

所以,通常叶红在张劲身边的时候,叶萌总是很能克制自己想念。甚至从这张劲次京市之行到现在,叶萌也只是在除夕当天,以拜年的名义,堂而皇之的给张劲打过一次电话。(未完待续)

429 出事了

叶萌除了除夕时堂而皇之的一个拜年电话之外,就彻底与张劲断了联系。

这段时间,虽然这个妮子总是想起自己姐夫对自己宠溺的每每细节,总是有些相思成灾。

但却总是在刚刚举起电话,就因为担心被姐姐捉到的缘故,而再次放下。每天都会如此反复许多次。但却没有一次,真的拨打出去。

这种仿佛偷情似的暗恋,总是能让这个小妮子乐此不疲,总是能让这个小妞肝肠纠结的有些忧郁,也总能让这个小丫头梦到粉红色的憧憬而笑醒,或是由于冰蓝色的失意而哭醒。

思念却也随着这些复杂纠结的心绪,而愈来愈浓、愈演愈烈,几乎难以克制。

所以,当叶萌从自己老妈那里知道,‘姐姐今天上午已经从京市直飞马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叶萌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对这个本属于姐姐的男人的思念,趁着午休的时候打了电话过去。

而且,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叶萌就用上了‘蜂蜜拌白糖’级别的超甜、超黏、超腻的声音,撒娇似的向张劲质问道:

“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声音实在是太百折千回,太荡气回肠,太搔人心尖儿了。听的张劲在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就酥了半边身子。害的他好悬就因为坐不稳椅子,而一个跟头栽到地下去。

为此,张劲接连深吸几口气,才算勉强hold住自己差点喷出来的鼻血,让自己不至于在一大帮人面前出丑。

之后,张劲忍不住在心底嘀咕起来:

“到底不愧是亲姐俩儿,小萌撒娇时的这种腻腻的,仿佛带钩儿似的声音,简直和她姐姐‘有时候’如出一辙。”

这种甜的发黏的声音,让张劲很容易的就想入非非的。回想起昨夜叶红在自己身下几度潮起潮落后,神智迷蒙、神情慵懒时的那种软糯糯、甜腻腻的呢喃。

这种声音,对‘肢体健全’、‘心理正常’的男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味更胜于蓝色小药丸的‘奇药’!能让人全身两百多块骨头都软下去。同时让某处因为充血而坚硬如钢!

以至于,叶萌这一张口,就害的张劲差点用自己那属于‘潘驴邓小闲’中五项优良之一的武器,顶翻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

默念两遍‘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勉强压住差点暴动的满脑子蝌蚪形细胞后,张劲这才用相对严肃的声音说:

“你这丫头。就不能跟你姐夫我好好说话么?偏偏这么……这么……”

话说半截儿,张劲才发现,似乎这声音不好形容。至少,以姐夫的身份,不好向小姨子形容。不然的话,可就很有调戏小姨子之嫌疑了。

如果电话另一头儿是叶红的话,张劲还可以说是像‘叫春的小猫’。如果电话另一头儿是席媛的话,张劲也可以说是像‘骑木驴的女骑士’。

但是电话的另一头儿是小姨子的话。张劲可就词穷了。

所以,张劲在‘这么……这么……’了好一会儿后,最终也只找到了一个可以勉强使用。但却很别扭、很不贴切的形容词。

“这么……有气无力,跟没吃饱似的!”

张劲刚刚挠头的说完这句令人纠结的话,叶萌就紧接着继续用这种挠人心尖子的腻声说道:

“姐夫,萌萌想你……”

就当这小妮子的前半句,让如今已经心境修为不错,刚刚镇定下来的张劲,又止不住有些心跳过速,有些心惶惶的且怕且喜。

但是紧接着,叶萌这个小魔鬼般热衷整蛊事业的妮子的下半句,却又让张劲的心跳突然再次平复下来。在让他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淡淡的失落。

“萌萌想你……做的‘宋嫂鱼’了!”

…………

叶萌不止一次的吃过张劲数顿大餐,但是这妮子却独独对张劲那出自《七种武器-碧玉刀》的‘宋嫂鱼’情有独钟。

别笑叶萌这妮子不懂欣赏美食。这小丫头之所以在吃过张劲数顿大餐后,仍然对第一餐时的宋嫂鱼念念不忘。可不是因为张劲的‘宋嫂鱼’比其它菜式更加美味。

而是因为,这道‘宋嫂鱼’是叶萌第一次品尝到的‘姐夫牌’美食。对于心思敏感的小姑娘来说,任何事情的第一次。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而且,对叶萌来说,更关键的是,那次以‘宋嫂鱼’为主菜的大餐中,不但有她和张劲,而且只有她和张劲两个人。

那是一次只属于两个人,只属于一男一女的晚餐!男女相对,烛光摇曳!

无论叶萌以后和张劲会不会有甜蜜的结局或伤心的结果,但那次晚餐对叶萌来说。都是她和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的第一次浪漫。

初恋最难忘。

所以,那一餐张劲并不认为浪漫的‘烛光晚餐’,也许会永远在叶萌的脑海中,永远不会被时间的无情之手抹去!

…………

也别笑话张劲‘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别鄙视张劲这种有‘觊觎小姨子’之嫌的龌龊小心思。更别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在道德层面去唾弃张劲‘人渣’、‘禽兽’。

其实,这也只是一个正常男人,面对一个漂亮的跟精灵一般,活泼的跟妖精一样,同时又对自己隐有情谊的青春美少女时,很正常的念想。

扪心自问,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在面对这么一个甜美樱桃似的女孩儿,用这么暧昧氤氲的口气,说出这么引人遐思的话的时候,都不可能毫无所动,仍然冷静的如同铜塑蜡像。

只要这个男人不是柳下惠那种在心理或是身体已经被阉割了的变态;只要这个男人还没有为了进宫服侍各级别的主子,而经过手术‘进化’到传说的第三性别;只要这个男人不属于,对柏拉图的热爱更胜维纳斯的那个少数人群的话,那么他的反应至少会与如今张劲的表现看齐!

见美眼热,本就是男人本色!见美心动,这本就是人类几百万年进化中,为了物种延续,而已经深深篆刻进男人基因中,不可磨灭的烙印!

…………

“吃、吃、吃,你这个馋丫头,整天就惦记着吃。你现在可是已经进入高三的下半学期了,正是高考前的冲刺阶段。眼看着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还有心思惦记着吃?”

被叶萌的一番娇滴滴、软绵绵的娇声蜜语,说的有点情绪不对的张劲,连忙转换了一个严肃的话题。不然的话,他还真怕叶萌这妮子继续下去,自己在一众兄弟及其家眷的面前,止不住丑态。

“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为了学习,这段时间就不吃饭了吧?这可是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那是会饿死人的!

姐夫~,你还是快回来吧?回来后,请我吃饭!”

听着自己小姨子刚刚正经的说了没两句,话里又开始起腻。

为了保持住自己‘正人君子’的风范,张劲不得不再次扯开话题:

“现在学习很辛苦吧?这最后冲刺阶段,我估计你们席老师肯定得天天盯着你们,让你们自由的时间都没有了吧?”

说着话,张劲幽幽的回想起十多年前,自己高三学期时的往事。那时候,自己的班主任是如何的钉在岗上,是如何的施展高压手腕,弹压住班中最喜欢闹事、最喜欢玩儿的学生。

是如何的‘逼迫’,全班的学生主动或被动的进入‘紧张’的高考冲刺跑道!

那真是一段即艰苦,又值得怀念的日子!

然而,叶萌却没有让张劲得到‘同病相怜’的安慰。恰恰相反,这丫头的回答大大的出乎了张劲的意料:

“才没有,现在我们班正处在无政府状态。我们班主任似乎因为家里有事儿,始终没来学校报到。

学校新派给我班的代理班主任,根本压不住班里那几个最能闹事的痞子,班上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叶萌的话,让张劲忍不住愣了一下。

其实,对于叶萌的学习,张劲倒不是太担心。这小丫头聪明着呢,虽然华夏最顶级的那一两座名校,以叶萌现在的成绩,想要考上有点难度。

但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其他重点高校,对于叶萌这丫头来说,还是能够没有太大难度的手到擒来的。

再说了,凭张劲如今的人脉,叶萌这丫头想上啥学校去不了?

别说是华夏的这些高校,就算是全世界的各大高校,都能任挑任选!

然而,虽然叶萌即将到来的高考,张劲不担心。但是,席媛的事儿,张劲却需要问一下了。

张劲毕竟和席媛算的上是相熟的邻居、不错的朋友,或者更全面一点来说,是相当合拍的朋友,也是配合相当默契的炮友!

所以,即使是凭最基本的情谊来说,张劲也有稍微询问一下席媛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的必要。

如果能够帮得上忙的话,张劲并不介意对其伸以援手。

于是,一俟叶萌话音刚落,张劲就连忙追问:

“你是说你们席老师的家里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

“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好像是因为家里出了事儿,所以没能在学校提前开学的时候报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哦,对了,好像和她住在一起的好朋友,就是前两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宋老师,也没来!”(未完待续)

430 万里驰援

一番言语纠缠,还是没从叶萌嘴里道出个子午卯酉来,张劲无奈只好先用一番诅咒发誓、接连十几个承诺,搞定这个难缠的小姨子。然后,刚刚挂断叶萌的电话,张劲就紧接着拨通了席媛的电话。

电话那一端的人,就像是事先就知道这时候要有来电,所以谨守在电话旁边严阵以待一样。张劲手机听筒中的忙音刚刚响了一声,就被人飞快的接通。还不等张劲自报家门,那面就嘟噜出一连串的话来:“喂?是妮妮,是妮妮嘛?我是妈妈啊!我是妈妈啊!我的妮妮“泣泣……”

张劲能够肯定,这声音确实就是属于席媛的。

但是,这个声音却偏偏又让张劲倍觉陌生,这声音如今已经全不似席媛往常那种风情万种的丰满圆润,也全没有了往常那种能够拨动男人心弦、能够挑动男人某处神经的娇媚。

恰恰相反,这个声音如锯条割木,如刀子割划玻璃似的,干涩涩的难听。声音入耳,让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缩起脖子,捂住耳朵。听起来的感觉,就像有人把自己的心脏攥在手中,狠狠的捏了一把似的难受,寒毛都快要立起来似的。

听到电话那边席媛哭的肝肠寸断,听到她嘴里更是不断的提到妮妮那个惹人喜爱的小不点。张劲顿时心思也有些慌乱了,没口子的问道:“席媛,是我,我是张劲啊!你慢慢说,妮妮怎么了?妮妮到底怎么了?”

然而,这一次回答张劲的,却只剩下席媛的泣不成声了。

接着,张劲通过话筒,很清楚的听到一个刺耳的重浊声音,应该是电话被失手掉落到了地板上发出来的。

再然后,张劲听到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个人在安慰了席媛两声之后,拾起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你是哪位?”

当听清楚继席媛之后,出现在话筒另一端的那个声音时,张劲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挂断电话!

因为那个人竟然是宋怡婷!

虽然这朵雄百合的声音如席媛一般,同往常大相径庭。全没了以往的韵味,没有了往常风风火火的精神气儿。十分的没有精神,沙哑而疲惫,就像是许多天没有休息,许久没有滴水润喉一样。

但是,对这个女人高度警惕的张劲,还是一耳朵就听出了,这正是自己想要躲避的苦主一宋怡婷的声音。

所以,张劲顿时心虚了起来嘴角嗫雷的不知该立刻挂断电话……”还是继续说下去。

毕竟,说起来自己当初那一次借着酒意双飞这对百合的事情,前不久刚刚因为摄像机事件,而暴露于这个雄百合之前。

要知道,那次激情一夜,宋怡婷可是唯一的非自愿者啊!

甚至说句严苛的话,就算是宋怡婷因此而告张劲‘迷奸”都会是很有理有据的。

那次酒后乱性,本就让张劲觉着自己理亏。再加上,这只雄百合还是一位脾气暴躁的主儿。

所以,当宋怡婷接过电话后,张劲变得很是踌躇。

自报家门的话其结果殊难预料……”也许这个雄百合会立刻破口大骂,给自己来个狗血淋头也未必。

但是,如果就此挂断电话的话,张劲又很不甘心,因为从席媛之前的话中可知,妮妮这个让张劲心疼的小丫头似乎出事了!

如果让张劲就此挂断电话,对席媛的困境置若罔闻的话,张劲被狗吃的仅剩下一点点的良心又做不到。

说来话长,实际上不过是三两秒的时间,就当张劲还在纠结,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电话那头儿的宋怡婷,似乎看过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后,率先开口:“张劲,是你?”

被这个让自己心虚的女人一口戳穿了身份,张劲最初虽然有些慌神儿,甚至拇指都虚按到手机屏幕的挂断键上了。

‘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伸头是一习,缩头也是一刀……”

最终,张劲念叨了一番真言后,还是没有挂断电话,而是硬着头皮坦诚了身份,只不过因为心虚气短的缘故,说话的口气还是难免有些讪讪的。

“呃“是我,听席媛话里的意思,似乎妮妮出事了是么?”

好在,宋怡婷不知道是因为当晚醉后,张劲堪比六节七号电池的‘强劲服务’深感满意。或是因为确实此时已经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和张劲掰扯之前的事情。或是此时宋怡婷已经因为当前之事而焦头烂额,没想到曾经的酒后失身。反正,宋怡婷最终也没有立刻旧事重提,而是随着张劲的话头说了下去:“妮妮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怎么失踪的?什么时候?报警了没?〖警〗察怎么说?”

虽然宋怡婷没有纠缠张劲最怕谈的那个话题但是当宋怡婷给出他从之前席媛话中隐有所感的结果后……”他也没有心情庆幸了,忍不住焦急万分的追问。

“前天下午,我和媛媛陪着妮妮一起在海滩捉迷藏!然后……然后……就找不到了!直到现在,〖警〗察也没有线索。”

之前还仿佛席媛顶梁柱般坚强不倒,之前还安慰席媛的宋怡婷,说到这里就像是终于有了依靠,终于有了倾诉对象一样,痛哭出声。因为憋了两天的缘故,一哭就不可收拾,酣畅淋漓!

就算宋怡婷在某方面的爱好有些特别;就算宋怡婷有时候很大咧咧的男人气:就算宋怡婷始终认为自己除了生理构造之外,其它方面比纯爷们的成色更高。

但终究,宋怡婷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在妮妮失踪的这快两天的时间里,宋怡婷自己本就心急如焚,却还要安抚因为痛失女儿,而难过的歇斯底里,甚至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席媛。

而且为了让席媛安心,为了给席媛以信心,即使宋怡婷疲惫欲死、心伤如丧,却还要装作一副乐观、坚强的样子。也只有在席媛哭累了,昏昏沉沉的小睡几分钟的空当儿,宋怡婷才能放下伪装,痛快的流上一枕头的眼泪,却仍然只能咬着毛巾不敢出声,深恐惊醒席媛!

这两天,真的难为她了。

因此,当张劲这个与自己相熟的、知道自己与席媛关系、又熟悉妮妮的真正男人,出现在原本只有自己与席媛相依支撑的世界中的时候,宋怡婷才会感觉自己肩上难以承受的压力被分担了一些;才会在稍卸压力的同时,让连原本强装坚强的心也柔软起来;才会在与张劲的通话中,失态的痛哭出声。

“前天?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算了,别啰嗦了,告诉我你们的位置,我马上赶过去”

“我们在澳州……”

张劲没有想到,以自己和他们这种虽然不算陌生,但也更和亲近不沾边的关系,凭什么让人家一出事就通知自己?他只知道,席媛、宋怡婷有难,如果自己有能力的话,就一定会帮一把。甚至张劲都没有想到,以此交换宋怡婷对自己的原谅。

宋怡婷也没想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澳洲,就算是张劲来了,能帮上自己什么忙?她只知道,张劲来能帮她分担压力,能让早已经六神无主的两个女人,有个依靠。

张劲火烧火燎的挂断手机后,就迫不及待的对一众因为自己之前打电话时激亢的情绪,而早就把注意集中到自己身上的一桌子人道:“哥几个,姐妹们!老劲抱歉,有急事儿要忙一下,必须立刻退出咱这吃货团了。”

说完,也不等因为这突然变故,而变成丈二和尚的各位发问,张劲就继续对北宫朔月说:“胖子,帮兄弟个忙!给我定最快的一班去墨尔本的机票,顺便给我搞个临时签证,我马上就用!”

北宫朔月这胖子虽然平常没个正形,甚至说起话来总是废话连篇。但作为北宫一家最杰出的年青一代,他还是很知道轻重的。该痛快的时候,绝不拖沓。

所以,还不等张劲话音落地,北宫胖子就已经麻利的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须臾,在胖子对着电话一番宜气指使后,就利落的在挂断电话后站起身来。

“老劲,现在我们就立刻出发。京市机场在二十五分钟后,有一班直飞墨尔本的班机。我已经让人给你留了一个位置,让他们暂时押后起飞时间。等我们赶到,立即起飞!”

虽然飞行速度最快的,无疑应该是专机,而且凭北宫朔月在北宫家的地位,也可以安排到家族专机。但是,北宫家虽然在国内几乎可以一手遮天,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跺跺脚能让七大洲风起云涌的庞然大物。

但这毕竟是跨国飞行,除非是北宫朔月动用到自己身为北宫家主的父亲或是北宫老爷子一级的力量,不然单是申请航线,得到准飞许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总的来说,最便捷,最保险的,还是坐民航的国际航线。

431 关系不简单

见北宫朔月答的利索,张劲也不含糊,一边站起身来穿衣服,一边继续对沈喆夫妇说:

“老二,弟妹,对不住啊!临时有急事儿需要处理一下,等你们回英伦的时候,当老大的就送不了了!不过也没啥,老大我现在有的是时间,等啥时候在家呆腻了,随时都能去英伦那边骚扰你去。”

……

张劲又和一帮子来不及搭话的人匆匆寒暄两句后,就拉着北宫胖子一起,冲了出去。

直到张劲坐上那辆悍马h2的驾驶座,一踩油门窜了出去。一直被张劲拖行,刚刚在副驾驶座上坐稳的北宫胖子这才倒出功夫问:

“老劲,到底出啥事儿了?这么火烧屁股似的要直接往澳洲跑。之前,听你电话里说,是有谁失踪了?实在澳洲失踪的?是谁啊?有没有我胖子能帮上的?”

北宫胖子这话到不是虚言,北宫家这种历史悠久、规模庞大的家族,与外的关系盘根错节,就像一张大网恨不能笼罩整个地球。在全世界包括非洲的那些原始人群在内,几乎所有的地区,都或多或少有些影响力。更何况澳洲是一个文明世界的重要国家,自然更有其家族的势力辐射!

但是,张劲却并不打算太多的麻烦北宫胖子。因为在张劲看来,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事儿,席媛这一家和北宫胖子没啥交情。

而且。张劲认为,国外到底是国外,尤其是这种大海捞针似的找人,就算北宫家的能力恐怕也帮不上啥忙。

所以。当北宫胖子话刚说完,张劲就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

“还记得你和你姐到我乡下小院那次。叶红妹妹的那个姓席的班主任带的那个小名叫‘妮妮’的小女孩儿么?”

说到这儿,张劲顿了顿。余光发现胖子在点头之后,才继续道:

“过年的这段时间,这个席老师和那个宋老师带着妮妮这个孩子一起,去澳洲游玩儿。结果玩着玩儿着,把孩子给玩儿丢了。女人在有些时候到底是比不得男人的,遇事容易着慌,尤其是遇到这种大事的时候。

这不,这两位女老师现在就正在澳洲慌的六神无主呢。

我怎么说也是她们的朋友不是?加上我又比较有闲。所以我就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至于你的帮忙就算了!她们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帮忙的。我过去,其实也未必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可能也就是让她们有个主心骨儿,至少在有结果之前,让她们有个支撑!”

等张劲的话说完时,北宫胖子的脸上早已经挂上了了然的神情。一副神机军师早有所料的样子。眯着眼睛猥琐的点了点头说:

“哦~,原来是她啊!我之前在你家小院聚会的时候,就觉着你和那个御姐美女的关系不同寻常,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啊!”

这胖子除了关己则乱,在追求岳文婷这件事上。有些施展不开自己的才智之外。其他时候,对人心的揣摩,对人感情的把握,恨不得比柳纤纤还要强上几分。

所以,这胖子才不信张劲和叶红妹妹的老师,只是因为家长与老师的关系,只是因为邻居的关系,就会这么焦急,撂下电话就急吼吼的直接奔向万里之遥的另一半球。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的话,关心一下也就是了,可很难做到张劲现在这样的感同身受。

更何况,在上一次张劲小院聚会的时候,擅于察言观色的北宫朔月,就已经隐隐发现那个风情旖旎的少妇看张劲的眼神儿有些不对了。

那时候,虽然那个席老师的眼神儿、动作掩饰的很好,甚至连姗姗迟去的叶红都未曾发现任何端倪,但是胖子这个心细如发的家伙,可是旁观者清,自然看的分明:

这个姓席的少妇,偶尔看向张劲的时候,眼中隐约有着跳动的春情闪现。

那绝不是普通朋友该有的眼神儿!

…………

乍一听北宫朔月口气暧昧的这话,因为心中隐秘突然被人戳穿,而有些慌乱的张劲,差点一个跟头栽到方向盘上去。

在汽车夸张的连续走过几个s型后,终于重新稳住汽车的张劲,没好气的对这个口气暧昧、形容猥琐的胖子斥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席媛关系不同寻常了?人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再这么空口白牙的瞎白话,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啊!”

张劲虽然凭着在药剂科的几年摸爬滚打,在常人中也算是个油滑人物了。但是和北宫朔月这种商道天才一比,可就差的太多了。

北宫朔月毕竟天生就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再加上家族后天的刻意培养,虽然大局观和大局布置或许照比号称‘当代武帝’的柳纤纤尚且颇有差距,但是论到玩心眼儿、忖度人心,十个张劲捏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所以,张劲自以为有理有据,自以为理直气壮的反驳,落到了北宫胖子的眼中,却越发显得虚张声势、欲盖弥彰。

于是,这个胖子笑的更猥琐、更欠揍,嘴里的口气也更得意、更暧昧了:

“我说老劲,你急啥?我又没说你们俩之间是那种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你这么着急的反驳干嘛?还什么‘捉奸捉双’!我能把这话理解为你对你们之间关系的坦白么?

其实本来我也只是以为你和你小姨子的这位席老师,是熟识,或是有七扭八拐的亲戚关系而已。但是现在嘛……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你和这位乙女姐姐,绝对不清白,不单纯!滚没滚过床单子,胖子不能确定。但有暧昧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虽然胖子是自己的死党级好友,但是张劲认为,因为席媛这个多夜情人和自己在日常生活中也是颇有交集。

所以,自己与她的那些风流事儿,最好连死党们也一起瞒住。不然,这帮子嘴没把门儿的家伙们,万一谁在啥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自己和席媛的那点破事儿,在朋友圈子中弄得尽人皆知,虽然也未必是啥大不了的事情,但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再通过他们的流毒式散播,辗转的被叶红知道了,那就更是麻烦了。

所以,对于北宫朔月的质疑,张劲也只能嘴硬到底,打死也不承认。而且还挖空心思的引入其他证据,力图证明自己与这位席老师关系的清白:

“你个死胖子越说越没谱了,你懂个屁啊!你肥脸上的那双狗眼,难道就没发现席媛和那个叫做宋怡婷的宋老师之间,有些不太正常么?实话告诉你,这个席媛和宋怡婷是一对儿,那叫拉拉,叫蕾丝边,叫百合,叫同性恋你懂不?

你认为这种取向扭曲的女人,可能容忍得了男人往自己的身上爬么?”

虽然张劲很义愤填膺,很有理有据。但是北宫朔月却从张劲的反应中,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脸上的笑容继续保持猥琐的促狭:

“老劲,好好开车,别急、别急啊!你知道么,你的这些证据要心平气和的说出来,才有说服力。但是如今你却这样的口气态度,我就更能肯定,你和那位席老师绝对的有暧昧。

其实你不用心虚,在哥儿俩是啥关系啊?就算是让胖子我知道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吧?

胖子我在这儿拍着胸脯跟你保证,咱胖子可不是那些嘴没把门的大嘴巴,你和席老师的事儿,咱绝对不会让我红嫂子知道的……”

看到胖子一副笃定的已经盖棺定论的样子,张劲气结,嘴里急吼吼的说:

“我骗你干嘛?她们俩真的是一对蕾丝边!不信你去问问!”

“蕾丝边又咋了?这年头异性恋最多,断背、拉拉也不少,双向开车的双性恋同样也不少。我看,这位席老师就有可能是这样一个‘爱好广泛’的人!

不然那个妮妮是怎么来的?我可不信那个姓宋的女老师,自己就有办法让这个席老师的肚子鼓起来!”

胖子一副大科学家的样子,头头是道的如此推理道。

这下子张劲彻底没话说了。他发现,玩这种心理博弈,自己和胖子这家伙远不是同一量级的。

虽然张劲矢口否认,虽然张劲已经努力的为自己辩驳,但是这个胖子却总能从张劲的假话中挑出真相。张劲在一番极力辩驳后,不但没能把自己摘清,反而让北宫胖子推断出了事情的真相。

至此,终于意识到,话越多越错的张劲,干脆的闭紧了嘴巴,闷头开车。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张劲是不想搭理这个胖子了,但是这胖子却一副大获全胜的德行,在旁边那叫一个得意。

“我老劲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心硬如铁,毫无同情心的家伙!人家孩子不见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胡乱猜测,鄙视你!”

“你别不识好人心行不?我这不是看你火烧火燎的有些关心则乱,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分散一下精神么?要不然,以你这种精神状态,就算去了澳洲也只是添乱。还说得上什么帮忙?”

北宫朔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满脸愤慨的辩驳着。(未完待续)

432 飞翔的H2

张劲再次的忿忿然重申了一遍自己对北宫朔月的不满之后,为了将北宫胖子那副将猥琐、促狭、小人得志、欠揍、白目……等等十几种可恶表情融于一身的鬼样子排除在注意力之外,干脆晋入‘人马合一’的状态,人身和车驾融合一体,当起了现实版的‘汽车人’,心无旁骛的全神驾驭起身下这辆彪壮的悍马h2来。

于是,本就在张劲十级圆满的《驾御术》下,疾行如飞的汽车,突然变的更狂暴、更疯狂!

一只路上凶兽出现了!

在四九城的街头,一辆威武霸气的h2,跑酷似的在川流的车阵中恣意游走,再愈行愈快的同时,玩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闯红灯、逆行、超速、违规转弯……各种交通规章,在几分钟之内就违反了个遍;钻缝、漂移、强行超车、s形跳跃并道、弧线甩尾抢道……各种为了为越来越快的速度得出空间,而出现的高难度动作,一一上演。

每每让人觉着一场惨烈的车祸行将发生的时候,偏偏这辆力量壮汉般的h2,又总能以体操运动员般的灵巧,在间不容发的空当,安然而过,甚至哪怕连一点点刮蹭都不曾发生。

而且即使是最紧急、最危险的时候,这辆车也从未有过哪怕一点点减速!

在无数四九城街头的监控探头中,这辆在车流中‘跑酷’的h2,就如一条游弋在湍急河流中的游鱼一般,虽然看起来总是那么危在旦夕、惊心动魄,但却偏偏体现出一种游刃有余的轻松。

本来见到这辆醒目的汽车,做出这么夸张疯狂在路面上玩着各种高难度技巧。‘正气凛然’的交警、纠察们,自然各个闪起警灯、鸣起警笛,或汽车或摩托的群起追赶。

但是,很快,他们不得不纷纷停了下来。越追越远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终于看清了这辆车的牌照。

这可不是那些狗屁的富二代或是小官二代用来飙车的车子,这是真正的特权车!

这个牌子的车就算是在一条街上撞死几十个人之后逃逸,也轮不到自己抓!那张牌子的号码就是一副证件。那是属于特权阶层的证书。

所以,这些制服哥,只能又羡又妒的把事情向上级报备一下后,就若无其事的任由那辆疯狂的草绿色悍马消失在视线之中。然后,这些制服哥继续正气凛然的巡逻在大街小巷,向可能出现的违规屁民们,展示法规的严格和无情!

在‘人马合一’的状态下。驾着h2在熙攘繁忙的公路上极速狂飙,让张劲觉着仿佛有种舒爽从顶门直达脚底,全身七万六千个汗毛孔,在那一刻,都同时如花蕾绽放开来一般的透气。

已经与车子‘骨肉相连’的张劲,此时的感觉,就像是用《泥鳅功》+《葵花身法》在人群中穿梭一样,飞快的速度带来爽快的疾风扑面。周边车流如松散的人群,自己穿梭其中左右逢源、滑不留手!

那是一种酣畅淋漓的速度激情。这种令人舒爽亢奋的激情,让张劲之前与北宫胖子斗智斗勇时。处处落于下风的憋屈,瞬间的倾泻了出去。也让张劲对妮妮失踪的担心,暂时平和下来。

享受速度激情的张劲是嗨起来了,但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北宫朔月却淡定不下去了。

当张劲在对北宫胖子的推敲无言以对,而发泄似的在转弯时就猛地踩下油门的时候,胖子的一身肥肉先是忍不住因为惯性往后一攘,然后又向旁边一甩。

就当对车子的急转弯加速促不及手的北宫胖子,手忙脚乱刚刚再次坐稳、扶好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就在自己这一攘一甩一稳的空当。屁股下原本就速度不慢的车子,已经飙到了一个远远超过市区限速的速度,而且这车子还在持续加速中!

虽然午时的京市,远不是交通高峰期,其拥堵程度更远远无法与上下班时间相比,但是作为一座拥有数百万车辆的城市。就算是此时街面上川流往复的汽车也不在少数,马路上即使通行顺畅却也绝对称得上是‘车流如织’!

在这种车流稠密的马路上开车,作为驾驶员的张劲还敢这么死踩着油门不放,可想而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惊心动魄。

坐在这辆汽车副驾驶位上的北宫朔月,就感受到了一幕幕,考验他心脏强度的精彩刺激!

……

前方,一辆从外车道向内车道并道的别克君威,刚刚移动过半个车位。别克车与辅道护栏间刚刚拉开约有两米多宽的空隙时,张劲就已经方向盘一扭,油门一踩,向那个空隙冲了过去。

“停车!”

眼看着屁股下的h2,就要因为它过于魁梧的体型无法通过空隙,而舔上别克的车屁股,北宫朔月忍不住大吼一声。

然而,张劲却对胖子的叫停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皮子、嘴角都不曾哆嗦一下,依然用脚紧踩着油门,仅仅是方向盘微微一扭。

下一秒钟,在别克与辅道隔离栏之间的空隙中,悍马h2就如出膛的子弹一般,冲了出去。

这一幕,如果有监控设备在空中俯拍的话,会发现在这辆草绿色的悍马通过的那一瞬间,别克和辅道隔离栏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刚刚勉强能够容纳这辆彪壮越野车的宽度而已。那缝隙比之于h2的宽度,超出的绝对不超过五厘米!

如果别克车左拐的速度再慢点,张劲和北宫朔月屁股下的这辆h2,必将亲上君威翘挺的屁股上;

如果张劲的方向盘多向右打上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角度,那这辆h2注定会与辅道隔离栏‘肌肤相亲’;

如果张劲的方向盘多向左打上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角度,那么这辆车同样会与别克亲热到一起;

在这种高速下,让座驾恰到好处的穿过这么勉强的空隙,其难度绝不比将骆驼穿过针眼更轻松。

不差毫厘!秒至毫巅!

就在北宫胖子因为这次逃出灾难,而正想松口气的时候,刺激却接踵而来。让这个胖子连安稳的坐下来,好好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跳跃超车时,速度不减的s形左右并道……连续急转弯时,不减速通过的多s形漂移……甚至还有在锐角转弯时,因为速度太快,侧两轮抬起的斜角双轮漂移……

在连续不断的刺激面前,北宫胖子汗出如涌、心跳如鼓,更是觉着自己血压至少升到两百以上。两边太阳穴处的血管暴涨鼓跳的仿佛随时都能爆裂开似的。

北宫胖子先是惊呼喝止,见到无论自己怎么阻止,张劲仍然我行我素的蛇行电掣。

于是,北宫胖子不得不转变策略,从原本的惊呼喝止,转为后来的劝诫,再接着是诚意的恳求,到了最后就已经是阿庆嫂般的喋喋不休,甚至是求神拜佛了……老劲,慢点、慢点,不急啊!我们不差这几分钟!”

“那可不行,这儿到机场几十公里呢!一共就二十五分钟,慢了可就赶不上了!”

嗨起来的张劲,满脸兴奋的神情,继续手脚并用的把彪壮的h2开的跟飞得太低的飞机似的。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解释着。

“老劲,不会赶不上的,你放心,我已经通知机场方面,只要你未登机,那飞机绝对不会开走的。”

“让一飞机的几百号人等咱老劲一个。你是不在乎了,你脸皮厚,又不用登机。但咱老劲的脸皮可薄,那么多人用那种刺激眼神瞅我的话,我老劲这一路上都得如坐针毡!”

张劲有时候似乎脸皮很薄,很会为别人着想似的。

“老劲,你胖弟弟我求你,你就慢点吧?我晕车!”

“晕车?扯淡呢?你不是还跟我说过,你十二岁就有a级别驾照的水准了么?a照司机晕车,你这是骗人呢,还是骗鬼呢?”

张劲终于在与北宫胖子的斗智斗勇中占了上风,这一刻张劲仿佛北宫朔月附身,敏锐的瞬间察觉胖子托辞的破绽,一口道破北宫胖子的谎言。

刚刚因为智低一筹,而处处掣肘的张劲,这突然就和北宫胖子来了个角色互换,一下子‘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怎是一个畅快二字了得?

“可是你开的也太快了!要不然你稍停一下车,我去后排座。”

“太快?这你可就又扯淡了!你忘了你跟我说过,你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和别人飙车。而且,你还有f1赛车手级别的驾驶能力的。f1级别的车手,怎么可能会觉着我这速度快?你看这速度才……刚刚一百八十多一点点。f1哪有这么慢的!”

张劲继续阿凡提、柯南、福尔摩斯附身般的精明,再次一口戳破北宫朔月的谎言。

而且,在戳穿北宫朔月谎言后,张劲尤且不满意的说:

“确实有点慢啊!我再加把劲!”

说着,张劲不理旁边北宫胖子的惨嚎,再次重重的在油门上跺了一脚。(未完待续)rq

433 金凯子

张劲一副磕过药、嗨过头似的兴奋样,让北宫朔月原本就攥着窗上、身前两个安全扶手的双手,握的更加的用力了。

然后,眼瞅着张劲在一番自说自话后,不但没有把车子慢下来,反而雪上加霜的再次踩死了油门,北宫朔月更是惊的嘴唇发白,忍不住用哀哀的声音恳求、辩驳说:

“老劲,你慢点,你可别拿你这h2当f1开啊?人家f1是用啥车?你是用啥车?人家f1的跑道是啥样的,你现在的路况是啥样的?再说了,赛道上有这么多来往的车辆么?赛道上有这种交叉往复的线路么?赛道上有这么多预测不到的突发事件么?”

“切,少跟我说赛道啥的,你出去飙车的时候,难道场地也是在f1赛道上?”

张劲的口气依然淡然,神情依然兴奋。

“好吧,我承认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高风险的野外飙车是吹牛,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所谓的飙车和你这种玩命比,就是小孩儿过家家似的玩意儿,简直就和在公园里玩玩碰碰车差不多!这总可以了吧?劲哥,胖子求你,你就慢点吧?胖子我才刚满二十岁,还没活够啊!”

北宫朔月确实是认怂了。

虽然北宫胖子也时不时的和一些同等级的纨绔,在夜间寻个路况不错的地方封路飙车,虽然漂移、连续漂移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他也玩的顺溜。甚至不比技巧大赛中的那些‘表演艺术家’差!

但自认技术顶尖的北宫朔月,何曾在这么稠密的车流中,用这么夸张的速度玩过这么高难度的技巧?

在张劲看来,北宫朔月这所谓的技巧就和那些‘表演艺术家’一般,真的只是能够‘表演’而已,和张劲此时的驾驶技术相比,那些不过就是绣花枕头,不过就是银样镴枪头。

而如今张劲心目中真正的‘飙车’。对北宫朔月这头热爱生命的胖子来说,却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一个不慎,随时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北宫朔月可是知道,别看这辆悍马h2彪悍魁梧。别看这辆h2的车体整个经过特别改装加固,别看这辆悍马底盘做过防暴处理做过特别加重,别看这辆车子的安全系统都经过全面彻底的加强。

但是,在这种速度下,就算是轮子压到一颗稍微大点的石子,都有可能让这辆飞驰中的凶兽飞上天空,翻起跟头。

如果要是撞到了大型车辆或是转弯不及撞到护栏、墙壁的话。北宫朔月更是几乎能够预见那个可以肯定的结果,那一定是车毁人亡。

在这种极限的速度下,什么安全气囊、什么安全带、什么加固车身,统统都是白扯。

北宫朔月还知道,如果这种速度下真的出事的话,就算张劲的功夫能比得上自己的爷爷,他也注定会和自己一样——死定了!

所以,深觉自己小命危在旦夕的北宫朔月自然使出了浑身解数。请求、恳求、威胁、撒泼耍赖的要求张劲放慢速度。若不是空间不允许,若不是这个战战兢兢的胖子不敢解开安全带的话,就算是披头散发、满地打滚这种泼妇招式。恐怕这胖子都能使得出来。

北宫朔月的恳请是够情真意切,是够诚意满满的了,但是此时正在兴头上的张劲可能听他的么?

…………

时间过得很快,在张劲畅意的激情中,匆匆二十几分钟就过去了。以至于当张劲驾着这辆h2一路闯进机场,停在停机坪上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若不是因为万里之外关于那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的事情牵挂着,张劲甚至恨不得折返回去后,再来一趟。

这二十来分钟对张劲来说是够短的了,但是对北宫朔月这个一路上享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刺激’的胖子来说。却很有些度秒如年的煎熬。

在北宫朔月感觉中,这一路至少有紧闭小黑屋里的三天两夜那么长,以至于在这段时间中,求神拜佛的北宫胖子,已经从三清道尊、盘古大神、女娲娘娘、鸿钧道祖、阿三如来、耶稣基督、安拉……几十位国内外的大神信奉、祈祷了一圈,再次从头拜求了。

如今漫长的飙车路终于来到终点。一向自认淡定的北宫朔月,几乎快要热泪盈眶——我胖子居然还活着!

…………

看到一个啤酒肚浑圆,梳着一头‘地方支援中央’的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一路小跑的来到车子边,跟个开门侍者一般恭谨的站在驾驶室门口,帮自己拉开车门。

张劲也不理副驾驶位上正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在那里感谢诸位大神保佑的北宫朔月,径自打开车门下了车。

还不等这位似乎应该是机场领导的中年人开口,张劲就一把扯过了被这家伙捧在手上的一叠证件和机票。随手翻了翻后,见到签证、机票、个人证件、世界通用账户等所有自己出国需要用到的证票一应俱全,张劲也不跟这个满脸谄媚的家伙多啰嗦,只是扬了扬自己抢到手中的证票,又指着车窗里正在擦汗的胖子说:

“我就是张劲,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应该的,应该的!”

就当这位领导还想堆起笑脸说些啥的时候,张劲就毫不客气打断了他行将如滚滚长江般滔滔不绝的马屁,干脆利落的说:

“我有急事,现在急着走,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要是有啥话跟车里的这个胖子说好了!他才是打电话请你们帮忙的正主儿。回头儿等我回京市了,我请你吃饭啊!”

话毕,张劲头也不抬的扬长而去,脚步轻快的踏上近在咫尺的登机梯车,钻进了巨大的a380中。

张劲火烧火燎似的打断自己的话头,虽然让这胖子怔忡了一下,但毕竟也是在官场混到高位的人物,反应就是快,即使是张劲已经走远,这胖子也不忘了对张劲的背影点头哈腰:

“不用,不用!下次您会京市,该我请您吃饭才是……”

张劲刚刚登机,梯车就离开,飞机舱门也随之关闭。接着,巨大的a380在牵引车的牵引下缓缓掉头,从停机坪直接转向跑道。

…………

在舱门处空姐的热情引领下,张劲一路来到头等舱中属于自己的位子刚刚坐好。

等到最后一位,也是最大牌的一位乘客的a380,也终于开始了这次漫长的飞行,跑道疾驰、滑行、起飞……

当这辆巨大的空客已经结束攀升,稳稳的在云层中开始漫游的时候,张劲也随着提示随手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就当张劲刚想闭目养神,好好想想自己到了澳洲之后该如何着手寻找妮妮这个惹人疼爱的小丫头的时候,那位之前引领自己来到座位,一路上热情的恨不得贴到自己身上的长腿空姐再次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这声音娇媚动人,很能让人怦然心动,绝不仅仅是空乘贴心服务的那种温和。

当张劲抬起眼皮,看到这位站在自己身前的空姐,正用几乎九十度的高难度动作俯低身子,刻意的将深邃事业线展示给自己看的时候,忍不住有些好笑。

张劲当然知道,给乘客看双峰间的事业线,让乘客大饱眼福,这绝不是空乘服务内容之一!张劲自然也知道,这位空姐之所以对自己摆出如此诱人的姿势,之所以一双眼睛媚眼如桃花灼灼般的盯着自己看,究竟是所为何来。

头等舱从来都是这些空姐们钓凯子的好去处,尤其是国际航班的头等舱更是如此。在这里,经常有高官、富贾往来其间,随便一个都足以成为这些制服美女们的大金主。

不客气的说,和头等舱中其它几十位或大腹便便或老态龙钟的乘客相比,张劲绝对是属于又年轻,身材又好,长相也同比堪称出类拔萃的那种。

所以,这趟航班,那些看似光鲜圣洁的空姐们想要钓凯子的话,张劲无疑是首选。至少对着趟航班来说,张劲绝对是属于金凯子级别。

更何况,这些空乘人员可不是那些被自己等人用其他接口蒙蔽住的乘客。

她们自然清楚,本次航班会延时到现在起飞,可不是她们向乘客们所解释的所谓‘机场跑道安排’的问题,而正是为了等候这位看起来其貌不扬,穿着大众货的大人物。

而这位从舱门处就开始等候、引领张劲就坐的空姐,之前在舱门处更是看到,张劲不但是横冲直撞的开车直接来到登机梯车下。更是看到了那个啤酒肚、秃顶男人对张劲的奴颜婢膝。

这位空姐作为国航的一名员工,作为经常在京市机场起飞、着陆的航线上的一位空乘,她自然清楚那位看似猥琐的秃顶胖子在京市机场是什么地位,在国家干部序列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层次!

但是,这位年轻人,竟然能让那种足以让自己仰视,想爬上床都不易的大人物奴颜谄媚,而且还似乎不屑一顾。那就已经可以想象,这个年轻人拥有的是何等分量的身份了!(未完待续)

请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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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消极抵抗

正是因为张劲那似乎雄厚的背景,让这位一心想攀上高枝做凤凰的空姐‘怦然心动’。

虽然至今张劲的身份对这位‘努力攀登’的制服美女仍然扑朔迷离,但至少这个青春少艾的空姐相信,自己如果能和这个人有那么一腿两腿的话,哪怕不能借此嫁入豪门,哪怕也只能做一个排名不知多少位的情人,以后自己的路也会无限宽广,钱途无量。

甚至哪怕只有一夕露水,也足够让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当然,要是能更进一步珠胎暗结的话,就更加理想了,就凭肚子里多出来的那块肉,就至少能让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一辈子纸醉金迷不成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位制服美女有了这种念想,所以当飞机飞行平稳之后,这位空姐才会如此媚笑谄献的贴上来,就如许多电视电影中,八大胡同的迎门粉黛一般,恨不能立刻自荐枕席。

如果张劲真的有兴趣和性趣的话,这位漂亮的制服美女并不介意立刻就为其宽衣解带,让张劲一逞兽欲。

无论是现在就去洗手间,或是等飞机降落后找个地方;无论是陪着张劲玩一玩,或是任由张劲玩一玩!这位美女都能甘之如饴的接受!

然而虽然这空姐面对张劲的时候,恨不得热情如火的把张劲融了。但是,向来好色的张劲此时却对她兴趣缺缺。

可以说是怪癖,可以说是性格。

张劲虽然很好色,但是他却从不愿去享受哪些希冀用来交换利益的肉体。他觉着那样的话,本来能令人沉迷的灵欲交融,就会跟掺了一只苍蝇一般,令人作呕。

所以。张劲在与叶红离婚后。即使是欲火焚身,也只是去‘本来’酒吧狩猎,而从不去花街柳巷买春。非是惜财。只是不愿!

说实话,在本来酒吧狩猎的话,房费、请喝酒、小礼物……诸般首尾林林总总加起来的消费。恐怕比那些中档会所中头牌公主的出台费还要贵一些呢!

也因此,张劲就算是在平时,对眼前这个长相、身材皆不俗,而且主动倒贴上来的美女恐怕也会避之不迭。更何况,如今张劲还在心系妮妮那个小丫头的安危,哪有时间和这个眼中满是赤裸裸利益的美女调情搭讪?

再说了,人家张劲昨晚刚刚和叶红滚了一宿的床单子,就算是他火气再旺,一时半会儿也还没有把自己烧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食惯鲜活的鹰隼。没到山穷水尽,行将饿毙的程度,是不肯与秃鹫一般同食腐肉的。

所以。面对这位空姐儿意味深长、颇有深意的问询。心领神会的张劲,虽然表情依然温和。但是言辞却异常坚定的拒绝道:

“谢谢!没有什么需要麻烦您的了!我想要休息一下,无论是用餐还是其他,都请您暂时不要打扰我好么?”

话毕,张劲扯过了身边被箱中的毯子盖在身上后,就扭头闭目睡去。张劲如此行为,不但让这位空姐满眼失望的讪讪离去,也让另外几位在空乘服务区遥遥观望的年轻空姐们失落不已。

这些年轻一代的空姐们,本打算一俟这第一位空姐失败而归,就前赴后继的扑上去,没准儿这个看来背景深厚的大少就成了自己的入幕之宾。然后自己就能够借此而飞黄腾达。

这些通过选秀似的海选,通过‘公平’、‘公正’,‘绝无潜规则’的程序选拔上来的制服美女们,怎么会不知道‘裙带关系’才是最牛、最铁的关系?怎么会不知道‘枕边风’才是最猛、最烈的飓风?怎么会不知道‘被大人物压在身上’才是最便捷、最保险的成功捷径?

如果她们不懂这些‘潜规则’,如今怎么可能在海选、复选、决赛等诸多环节脱颖而出?如果她们不了解‘潜规则’的威力,她们怎么能穿上这身制服,站在这里?

正是因为她们的‘通达’所以,她们才会对张劲有着这种如狼见肉般的渴望。才会如猛士一般,随时准备向张劲这个山头发起冲锋。

但是,没成想,冲锋号刚刚吹响,战争就已经结束。

人家作为目标的大少,阖上了双眼,拿出了一副睡梦正酣的德行,那么这些制服美女们的媚眼、事业线、娇嗲撒娇、制服诱惑、丝袜美腿……诸般武器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对于几位美女的进攻,张劲的闭上眼睛装睡虽然是‘消极抵抗’,但是对几位急于攻坚的美女来说,他却像是突然练成了‘金刚不坏’一般,成了水火不侵、坚不可摧的堡垒。

…………

飞机上,当张劲三下五除二的摆脱了可能会被制服美女的媚眼淹没的危机的时候,京市机场中,从刺激过度中缓过神儿来的北宫胖子也三言两语的打发了那个谄媚的对着自己不断表功的机场领导。

看着因为自己的几句好言好语,而乐的屁颠屁颠的秃顶啤酒肚乐呵呵的离开,北宫朔月并没有立即坐上驾驶座掉头离开。而是施施然的从车子中钻了下来,绕着这辆悍马h2,一寸一寸的仔细研究起来。

北宫胖子到底是经过家族精英教育的精英级纨绔,心理素质相当的不俗。虽然之前确实被张劲疯狂的驾驶惊的不轻,但是还不至于到十几分钟后的现在还腿软,也不至于在心里留下什么阴影,而不敢驾车回去。

所以,北宫胖子下车研究这辆h2,自然也不是为了平复心绪的惊惧,自然更不是让已经吓软的双腿恢复活力。

北宫胖子只不过是好奇,想通过如今可能出现在这辆悍马h2身上的创伤,来蠡测一番张劲真实的驾驶水平而已。

然而,当北宫胖子团团转的围着这辆车子走了几圈后,却彻底淡定不下来了。整辆车子的车体不但没有一点点破损,甚至连一丝细小的划痕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一路狂飙,这辆车在数十次惊险刺激的抢道、并道、穿针引线般的超小空间超车的过程中,居然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刮蹭、碰撞。

之前,北宫朔月可就在这辆车上,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程度的精彩刺激,那是一种差之毫厘既可分生死的真正的生死时速!

在北宫朔月看来,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最好的街头车手命大走运的活着完成这段刺激之旅,车体肯定也早已伤痕累累,甚至可能已经处在报废的边缘。

但如今,这辆锃亮如新的车,却在言之凿凿的告诉北宫朔月,这一路上,它没有受过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这辆刚刚疯狂过的h2,还是那么完璧纯洁。即使是无数次的与其他车辆、护栏、隔墙擦肩而过,但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越过雷池的肌肤之亲。

终于坐回车上的北宫朔月,忍不住一边摇头,一边捏着自己手感极佳的三层下巴自言自语:

“这老劲到底是什么鸟儿成的精啊?怎么不管是啥都这么牛呢?”前一句刚感慨完,紧接着这胖子又想到什么好事儿似的,满脸坏笑的嘀咕道:

“有机会的话,说啥也要好好煽动老劲一把,让他也和胖子我一起去飙车。到时候我就压老劲赢,那肯定赚的盆满钵满啊!”

一脸奸诈笑容的北宫朔月嘀咕到这儿,终于启动车子离开,嘴里还用荒腔走板的某个歌曲腔调哼唧着:

“孟小二、李老三,你们给我等着!等到下次飙车,你们胖哥我,会尽量给你们带些惊喜过去的。够你瞧的……嘿嘿……”

…………

飞机上。

虽然张劲已经阖上双眼闭目养神,但是一众制服美女们,还是在服务全机乘客之余,不时的瞟一眼张劲这位身份成谜的大少。以期自己能在张劲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发现,接着就有机会大献殷勤……再然后将会发生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最后灰姑娘成了公主,住进了王子的城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惜,即使这些拜金女再怎么想入非非,终究还是没能实现美梦。

因为,直到十几个钟头过去,当这架巨大的a380已经开始在墨尔本机场上空下降,张劲这个‘睡美人’才在没有人亲吻的前提下,珊珊醒来。并不用提醒就利落的系牢了安全带。当飞机在机场停稳,舱门刚刚打开,甚至都没让几位有小心思的空姐来得及搭讪,张劲就已经空着手,晃着匆促的步子,向舱外走去。

几个名利最重的空姐,看着张劲消失在蜘蛛脚通道中,恨不得顿足捶胸。这么好的一个金凯子,居然老鼠拖龟的没能下手钓上来,真是……

…………

几乎是窜出机舱的张劲可理会不得背后几位想用肉体兑换前程的女人,他只是自顾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之前北宫朔月告诉自己的一个电话号码。

“喂,你好,我是张劲!三分钟之后,我就能到达国际航班的二号出口……”

顿了顿后,张劲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接着说:

“上身是米白色夹克,下身是蓝色牛仔裤……”

435 不堪负荷

虽然张劲拒绝了北宫朔月兴师动众的帮助,但是像是接轨,安排住宿、向导之类的帮助,张劲还是愿意接受的。毕竟这对北宫朔月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对张劲来说却是会便利许多。

当张劲刚刚走出墨尔本机场的国际二号出口,一个精干的中年人就迎了上来,用虽然礼貌却并不谄媚的口气问候道:“您就是张劲先生吧?我是华光集团驻澳洲分公司的员工吴楚,受国内京市总部的委派,负责您此次行程的全程接待。”

这个自称吴楚的中年人,之前就接到集团总部发来的电话号码和照片,加上之前与张劲联系的时候,知道了张劲的衣着。所以,一俟张劲迈出航站楼门,他就认出正是他要接待的人,并连忙迎了上来。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吴楚把张劲让进了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商务车的车厢中后,他自己坐上了驾驶位,一边利落的发动车子,一边有礼有节的说:“张先生,您旁边的储物箱中有几件为您准备好的衣服。您如果觉着热的话,现在就可以换上了。现在京市正是冬天,冰天雪地的。但是这澳洲可是在另一半球,正是热的季节呢!”

说着,吴楚就很自觉的升起了前后的挡板。把宽敞的后客箱,变成了张劲的独立空间,私密的更衣室。

有了吴楚这个地头蛇的忙前忙后,张劲一路顺利的来到了宋怡婷和席媛居住的酒店。

当宋怡婷终于见到跟在前台服务生身后,身着格子短袖、牛仔短裤的张劲时,就如沙漠中焦渴许久后,突然见到一汪碧蓝霜泉一般,踉踉跄跄的扑了过来,扑倒在张劲怀中后,放声大哭!

“你终于来了……你怎么才来……呜呜……”

几天间,宋怡婷靠着自己努力装作的坚强支撑着她自己与席媛二人的世界,使之不至于崩塌破碎。但是,宋怡婷虽然男人气,甚至她比许多性别介于男女之间的奶油男更加坚强,但是数日的食不安寝,数日如一的抚慰几乎崩溃的席媛,还是让她不堪负荷。让她几日以来始终绷的紧紧的神经,已经细如发梢,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所以当宋怡婷见到总算是有熟识的人出现在异域他乡这个只有自己和自己爱人独自支撑的世界,而且这还是一个‘应该’可以依靠的男人的时候,宋怡婷始终伪装的坚强外壳终于如泡沫般破碎,粉嫩嫩的软弱暴露了出来。

失态的普一相见,就不自主的哭喊中扑入张劲怀抱。

与宋怡婷的乍然相见让张劲大吃一惊。

张劲所吃惊的不仅仅是这个一向与自己似乎并不算太和睦,甚至因为那次酒后乱性应该对自己饱含敌意的雄百合居然热情如此的对自己投怀送抱。

也不仅仅是因为,一向大女子主义,一向以坚强以不屈示人的雄百合,居然会在继电话哭泣之后,再次当着自己这个大男人的面儿毫无形象的放声痛哭。

与这些异常相比,更让张劲吃惊的是如今宋怡婷形如枯槁的样貌。

虽然之前通过通话时这个雄百合黯哑的声音,张劲对宋怡婷如今的状况有所预料,但是亲眼所见后,却还是忍不住同情心骤起!

如今的宋怡婷已经全不见了从前见时,那种飞扬的活力和飒爽的英气。全不见了当初指着一群胸肌能跳舞满身带疤的凶汉时,那凶蛮倔强的刚硬。

一头原本很有性格的男孩子短发,如今蓬蓬乱乱的如鸟窝一般。而且,原本粗硬的发丝,不但没有之前那种黑珍珠般的健康光泽,反而如北方的霜后衰草一般,黯淡中满是沉沉的暮气;

宋怡婷原本红润的脸色,也是一片黄白,虽然仍然不见皱纹,但是却给人以陈制陈皮般的那种干皴感;

一双眼睛中也不见了以往那种倔强和不服气,只剩下了满眼的疲惫、焦急和一点点行将熄灭的希望。

如果说宋怡婷的状态让张劲‘吃了一惊’的话,那么当他好不容易劝下了宋怡婷后,进入卧室中见到席媛的时候,就是‘吓了一跳’了。

当张劲见到席媛的时候,席媛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双已经深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huā板一瞬不瞬,满是血丝干涸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生气,木滞的就仿佛两颗浑浊的玻璃球。

席媛的脸色、发色,比宋怡婷更加难看。原本丰盈水润的熟女脸庞深深的抠陷下去,原本弹指可破的光滑肌肤,甚至因为脱水有了虽细栅却稠密显眼的撒纹。

原本嫣红、性感的丰唇,干涩的造诣皴裂,一道道能够见到内中嫩肉的干裂,怵目惊心!

原本如黛堆云的秀发,不但枯涩黯哑,甚至张劲能够发现,在发根处尽皆一片霜雪!

一夜白发!真正的一夜白发啊!

如今的席媛仿佛灵魂早已抛弃的躯壳,任由躯体在很短的时间内飞快的衰朽。不过月许不见,如今的席媛就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一般。满身都是那种人之将死时,沉沉的暮气。

看着如木雕蜡像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的席媛,就算如今已经心性修为颇不平凡的张劲,也忍不住觉着心肝儿处像是被谁狠狠的攥了一把似的,有些揪心。

于是,心悬席媛如今状态的张劲,一边用中医四诊法中的‘望’字诀审视着这个精神世界几近崩溃的女人,一边走上前去,用很轻柔,只有在与这个熟女缠绵时,只有在哄骗这个女人做某些床上‘高难度’动作的时候,才会用的声音温柔的说:“席媛,我是张劲啊!你……还好吧!”

张劲的话虽轻柔,但在这间安静的房间中,绝对足以让近在咫尺的席媛听得真切。但是,席媛却仿佛痴了一般,对张劲的问候充耳不闻,依然目光空洞的看着自己正上方的天huā板,仍然魂游天外般的毫无反应。

虽然一句问候如石沉大海,连个回声都欠奉。但张劲却悄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大石。

因为,此时张劲已经结束了诊断,发现席媛不过是因为突然的打击,再加上数天未曾合眼,数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而精神衰疲、身体虚弱,其它并无大碍。

但是,如果这种情况不能尽快加以遏止的话,那么席媛已经不堪负荷的心神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成为一个失常的精神病患者。变得或者如鲁迅的《祝福》中,那位失去了孩子的祥林嫂;或者如吴敬樟《儒林外史-范进中举》里,的那个在突闻中举佳信时,患了失心疯的范进。

所以,诊断完毕的张劲也不敢怠慢,就在一旁宋怡婷的神情恍惚之下,突然变身成为千手观音,随着张劲的双手如在空气中隐匿,不知从何而来的银芒如粟霭雨丝一般向席媛的身上落下。

两秒钟后,当因为精神透支,而反应慢了半拍的宋怡婷惊呼出声的时候,张劲的千只观音手已经重新合并为左右两只。而席媛的头首躯干,已经插满了数十银针。尤其是一颗臻首,此时简直就如一个长满银刺的刺猬一样,颤巍巍的针尾,就如一根根的背刺,活灵活现。

还不等宋怡婷动问,张劲就已经开口解释道:“不用担心,这不过是中医里的针炎罢了!因为席媛这几天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透支的太过厉害。我给她调理一下,让她休息休息。”

也就是旁观者是宋怡婷这个医盲,如果宋怡婷没有失神,而且宋怡婷又是出身中医世家的妙手级神医的话,那么她见到张劲之前的施针绝对会惊为天人。

席媛头部的六十四根银针,竟是传说中才曾出现,现实已经失传许久的《镇魂针》。据说这种针法能够让人心神安稳,能够疏导郁积,能够平复心气。更有传言说,这种《镇魂针》施展至至高层次的话,甚至可以强行让人进入入定那种常人可遇而不可求的超脱凡俗状态中去。

而席媛胸腹处的十八根银针,也来头不小。这种名为《续命针》的针法,堪称急救针法的巅峰。据说,无论多重的伤,只要在此针法下,都能保得一时平安,挣来一份生机。

对人用此针法,可以让人体的新陈代新速度极度降低,甚至比之龟蛇冬眠,犹有过之。甚至有传言说,一个人如果能被人用最顶级的针法,施以《续命针》的话,此人虽然躯体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是却可以让身体永蒋青春。如睡美人一样,一睡百年,不衰不朽!

若说实话,这么一种针对精神、一种针对身体的两种顶级针法,用到如今仅仅因为疲劳过度、精神刺激过度而状态不佳的席媛身上,还真有些大材小用、杀鸡牛刀之嫌。

但是没办法,对于张劲这个宗师大圆满的绝代神医来说,这种顶级针法和普通针法的施针难度,几乎没有差别。所以,张劲自然浪费的起,自然也用不着抠抠搜搜的‘量体裁衣’!

(未完待续。

436 移魂大法

随口为宋怡婷解释过后,张劲再次弓着腰探过身去,脑袋当当正正的覆盖在席媛脸部一尺半远的上空,一双眼睛直直的对牢了席媛在自己施针后,虽然已经有些生气,有些平淡下来,却依然挣扎苦涩的双眼。同时张劲的嘴里,用平和辽远的几如道门罄鸣般的声音,用一种很奇怪又很顺耳的腔调,轻声的说:

“妮妮马上就能找到了,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妮妮就算见到了,恐怕也不敢认呢!乖,睡吧,把身体养好了。这样,你才能抱得动妮妮,这样才能让妮妮敢于与你相认。

睡吧,很快,等你再次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妮妮出现在你身边。

睡吧,很快,等你再次醒来,你就能听到妮妮那个小馋丫头甜甜的叫你‘妈妈’了!

睡吧……睡吧……

……”

随着张劲‘睡吧’二字的不断的重复,他的声音也变的越发袅然,越发悠远,越发清平……

至最后虽然依然字字清晰,却已经轻微如蚁音,悠远如山林回响。

…………

除了之前还在恍惚中的席媛之外,没有人看到,当张劲开口要席媛睡去的同时,那双与席媛四目相对的朗目,也同时变的深邃起来。

原本一双一如常人的棕黑色瞳孔,在张劲开口的那一瞬间,就像是完全滤掉的杂质一般,突然变得纯粹无比。淡淡的棕黄色瞬间褪净,只留下最纯净的黑色,比深渊的颜色更深邃,比无月无星无灯无火的黑夜更黑暗。

那是属于黑洞的黑色,是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的黑!

恍惚的席媛在对上张劲双目后,甚至都感觉到仿佛世上所有的光线都被那对黑洞所吞噬,眼前骤然变得一片漆黑,唯一能用肉眼、用心灵看到的。也只有那双瞳中无比深邃、无比神秘、无比诱惑的两点黑色。

这种黑色,让张劲的瞳孔变的无比渊深,不可见其底。又像是魔鬼般的诱惑,虽然无法看透。却偏偏能够吸引所有见到的人,忍不住眼神凝注其中,想要一探其最深处的景色。

所有观此黑色‘胜景’的人,都会被这具有海妖歌唱般诱惑的黑色所吸引,他的心神也将被仿佛有漩涡引力的渊深瞳孔吸入进去,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终至无法自拔。

常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席媛的状态,本就因为精神透支、身体疲累,而抗力低微。所以,她自然也就更快的,不可遏制的将整个心神沉陷了进去。

在配合张劲带有魔力的话语,席媛更是加剧了心神沦陷的速度。

张劲说的这番话,在站在旁边的宋怡婷听来,除了悦耳之外。全无异处。但是,这声音落入本就已经被张劲一双黑瞳摄住全部心神的席媛耳中,却正如魔鬼诱惑的呢喃。让席媛愈发的不可自拔。奉献了全部心神,任由张劲指挥。

于是,几秒钟后,席媛倔强的数日未阖的双眼终于缓缓闭上。原本满脸的沉沉暮气,也渐渐如晨曦轻雾般渐渐消散,最终被一份淡淡的安详所取代。

几天来,已经心衰神丧的不眠不休的席媛,终于抵抗不住张劲的催眠魔法,她睡着了!

…………

这就是中原本出自《九阴真经》,在《武林三国》的游戏中。被单列出来的《移魂大法》的威力!

在《神雕侠侣》中,杨过仅凭在古墓的地下密室中初见初学,就能暂时性的控制住‘赤练仙子’李莫愁,由此可见其威力。

凭着如今张劲超人级别的精神力,凭着张劲十级圆满的掌握等级,如今张劲的《移魂大法》自然早已经远不是书中半吊子的杨过所能相媲美的了。

也正是有这项比现实中最顶级的催眠术更加强悍的奇术。张劲才敢在之前为北宫荷月治疗的时候,将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一起催眠掉,问出其内心真实意图。

也是自那之后,张劲才敢与北宫、柳这样的大家族深入交往。

不然的话张劲,哪有这么快、这么容易就和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三个大家族的第三代,像如今这样结成至交?

张劲可是在医院最复杂的药剂科混过多年的老油条,他怎会不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像老四卫风这种初入官场几年的小官僚,就已经能够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信口雌黄了,更何况这些从小在家中耳濡目染的大家子弟?

如果张劲在没摸清楚人家是否真心、是否诚心的时候,那里还敢傻愣愣的倾心相交?张劲可是很怕自己被人吞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呢!

当时不知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这俩大家小姐内里心思的张劲,与这俩‘公主党’最初交道的时候,可谓是如履薄冰。最后,为了自身的安全,张劲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咬着牙下定决心耗费数千技能点,学了这《移魂大法》。而这《移魂大法》果然也不负张劲的信任,为张劲立下了大功。

让张劲听到能让自己相信的‘真心话’,让张劲能够真正的放开胸怀,最终通过一系列的接触、波折,与这三位大少、小姐结为挚友。

如北宫荷月这种一心尚武的执着者,如柳纤纤这种如武帝般心思机巧腹黑者,无疑都是心智极为坚定之人。

但是,就是这么两个心智坚定的高手,在张劲的《移魂大法》配合‘失魂香’之下,也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张劲的道儿,落入张劲的精神控制之中。甚至过后,还会恍然不觉。

更何况意志力本就远远不如二女的席媛!再加上席媛数日以来的忧烦,数日的困顿未眠,早已经折腾的意志力、体力双双见底。

所以,即使是没有‘失魂香’相助,这种精神状态下的席媛,在张劲的《移魂大法》之下,也全无抗力。

所以,席媛自然在张劲的三言两语之下,就被‘劝’的闭上了眼睛,安然入梦。

…………

见席媛闭眼安睡后,张劲直起身来,也不管宋怡婷因为席媛竟被自己两句话劝睡,而露出满脸惊诧神色,毫不耽搁的吩咐道:

“给我一些妮妮最常用,与妮妮接触最多的东西。玩具、贴身衣物什么的都行!”

张劲怪异的要求,虽然让宋怡婷一时有些怔忡,但是早就已经六神无主,早就已经视不远万里赶来的张劲如主心骨的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遵照吩咐行事。

须臾,一堆足有十几件的玩具、饰品、衣物,就通过宋怡婷的交递,堆在了张劲的手上。

随手在床头柜里扯了一只旅行包,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装好后,背起背包的张劲再次对一脸莫名奇妙的宋怡婷说:

“我现在要去出门找妮妮。你先叫一个医生来,给席媛吊葡萄糖或者维生的营养液。她身上的银针先不要动,也不要试图叫醒她。这些针足以保证让她舒舒服服的睡上几天,只要营养液跟的上,席媛的身体就不会有问题。”

语速飞快的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张劲就火烧火燎的在宋怡婷怔忡中,快步走出的房门。

就当宋怡婷因为‘主心骨’的乍然前来后,又突然离去而有些失落,再次有些慌神儿的时候,张劲刚刚踏出的房门突然再次打开,张劲的脑袋从开了一半的门缝中探了进来:

“还有,你也是,这几天多注意休息。看看你这憔悴样儿,跟难民似的。在照顾席媛的同时,也照顾好自己。别到最后,席媛没啥事儿,你倒是倒下了。”

话刚说完,张劲的脑袋再次消失在大门之外。

张劲的一席话,让宋怡婷刚刚开始慌乱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

“有人关心着真好!”

一句意义不明的自言自语后,似乎因为张劲的到来,以及他临走前的关心而恢复了一些元气的宋怡婷振奋起精神洗了把脸,然后就一个电话打到酒店的医疗服务部去。

将万里驰援的张劲当成主心骨的宋怡婷,早就没有了什么主见,干脆也不想也不考虑得失,任由自己如牵线木偶一般,听从主心骨儿张劲的安排,亦步亦趋的遵循指示就好了。当务之急,就是为席媛找一位挂水的大夫。

张劲让席媛挂葡萄糖营养液,自然是为了补充席媛之前这段时间损失的能量,并维持之后昏睡中的消耗。

张劲之所以让席媛用现代西医的方法挂水,而不是用自己熟谙的中医方法,并不是因为中医对此无能为力。而是因为,诸如‘辟谷丹’、‘军粮丸’、‘十全大补丹’之类的药丸子,张劲实在不放心交给宋怡婷这个已经精神恍惚的人了。

这些中药丸子,虽然说起来,无论是补充能量,还是恢复身体,效果都比挂水好得多,但是这些个头儿不小的丸子,在受食者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喂不好的话,可是会噎死人的。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省事起见,张劲干脆让席媛吊水算了。也省着宋怡婷提心吊胆的,仍然不得安生。(未完待续)

437 变天击地大法

看到张劲背着一个原本没有的背包匆匆迈出酒店大门,因为遵循总公司要求为张劲提供最周到服务的命令,而始终在商务车驾驶座上等候的吴楚连忙推门下车,迎了上去。还不等吴楚招呼,已经看到吴楚的张劲就率先开口了:

“吴先生,能不能帮我准备一辆越野车。顺便给我准备一笔澳元,我有急用!”

虽然不知道张劲究竟有何背景,能让集团总部下达了‘尽全力配合张劲,尽全力满足张劲任何要求’,这么夸张的命令。

但是,吴楚知道,只要有集团总部的这个命令,只要自己还想在这个公司混下去,那么在命令有效的时间内,张劲就是吴楚的老板,就是吴楚的上帝,所以对于张劲这个简单的要求,吴楚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痛快答应了下来。

在吴楚利落的接连几个电话拨出去后不久,就有一辆银灰色的路虎和一辆福特商务车从酒店的大门开了进来,一直开到张劲和吴楚二人的身边才停下。

接着,从路虎车上下来的人与吴楚交谈几句,又递给吴楚一只大约四十升的双肩背包和一张墨绿色的卡片后,就转身钻进了后面那辆福特商务车离开。

然后,吴楚转过头来指着停在身边的这辆路虎,对张劲说:

“张先生,因为您要的比较急,所以可以选择的空间不大。你看这辆车可以么?”

见到张劲点头,悄悄松了口气的吴楚,连忙将手中刚刚接过的双肩包以及那张墨绿色的卡片,一起递给张劲后继续道:

“这里是五十万澳元。这里是一张不记名的国际通用信用卡,每天的透支额度为两百万欧元或是三百五十万澳元。如果您觉着还不够的话,我可以立刻打电话,增加透支额度!”

“足够了,谢谢!”

随口道谢一句后,张劲也不多客套。手里拎着装满钱的背包,又把这张不知出自哪一家银行的信用卡随意的揣进裤子口袋后,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就当吴楚打算绕过车头,坐上副驾驶位上的时候。张劲阻止了他的举动:

“吴先生,这里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这天也快亮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下吧!”

“可是……”

见到总公司要求自己‘贴身服务’的临时老爷,突然要甩开自己这个‘大内高手’的陪护,独自出行,吴楚顿时踌躇了。

按总公司的要求。张劲在这段时间里,就是吴楚的boss,就是吴楚的上帝。按理说,对于张劲的命令,吴楚自然应该遵循无违。

但是这里可不是国内,可是去国万里的澳洲,可是墨尔本!让张劲这个上帝,脱开自己这个地头蛇的‘服侍’独自行动。吴楚还真就有些含糊,有些不放心。

听总公司大佬来电时的口气,这个张劲可是来头不小。甚至连执掌总公司权柄的那位大人物,都为这个张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而且在言语中,更是对张劲的身份讳莫如深,似乎只能仰望般的高不可攀。可想而知,这个张先生是多么牛掰的一个大人物了。

如果张劲在澳洲出了点啥事儿,就算是有张劲的‘独自行动’的要求在先,吴楚恐怕也一定会担上点儿推脱不掉的责任,受到总公司的责难是一定的。

在墨尔本工作多年的吴楚可是知道,这座花园式的城市,虽然在全世界范围内算得上是一个治安良好的大都会。但是和国内城市相比,绝对称得上是危机潜藏。

虽然现在所在的southyarra区治安还算不错,但是张劲如果去了别的诸如footscray区,springvile区,或者richmond区之类的地方的话……那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就难说了。

尤其现在正是晚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正是那些夜行‘动物’们疲惫后最狂躁的时间,如果张劲不小心闯进了那些地方的话。仅仅是破财都算是好事了!

所以,吴楚对于张劲的这个要求很是含糊。

吴楚显而易见的为难神色,张劲自然看的真切,所以他继续开口道:

“不用可是,你照我说的做好了,我会和你boss亲自打招呼的!”

说着张劲就干脆的发动了车子,一甩车头径自离开。‘无助’的吴楚最终也只好对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干巴巴的喊一句:

“别,你听我说,那边……有事打我电话!随时!……”

直到车尾灯都淹没在远处的阑珊灯火中后,吴楚才无奈的放下之前挥舞的右手,苦笑的摇头自语道:

“这叫啥事儿啊!火烧火燎的自己就开车跑了,有啥事儿找我办啊!可惜,你是大人物,咱虽然想知道,想帮忙,但是却不知道该不该问、能不能问啊?”

摇头苦笑完,吴楚又连忙给身在华夏的大boss打了一个电话,把张劲甩下自己,独自出去‘探险’的事情呈报了上去后,无奈摇头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本不是教徒的吴楚一边走着,一边开始在胸口划起了十字,很虔诚的为张劲祈福。

因为张劲车子离开的方向就是墨尔本最混乱的地区之一--footscray区!

那里可是难民、吸毒者、罪犯的天堂,简直就是纽约布鲁克林似的地方,对于正常人、对于斯文人、对于外来人来说,那里极其危险!!!

…………

吴楚的一个电话,吵醒了京市的那位大人物后,这位年过半百的大人物也不敢对此乾纲独断,又一个电话拨到了北宫朔月那里。

当这位大人物焦急的把张劲不听劝的独自行动,以及可能发生的危险向北宫朔月汇报一番后,北宫朔月却很不在意的打着哈欠说:

“你吩咐澳洲的人,让他们只要听那个张先生的话,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就好了。至于他独自出行有没有危险,你们就不要管了。就算他出了事儿,我也不会怪你们的……”

一番七嘴八舌,把那个热锅蚂蚁似的集团老总大发了之后,放下电话的北宫朔月伸了个懒腰,摔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匀称的鼻息声。

对于张劲的安全,北宫朔月十足自信。就凭张劲的身手,能有啥危险那才是怪事!

去混乱城区?危险?

是谁危险?是老劲还是那些可能会找茬的混子、凶徒?

反正要是有人打赌的话,北宫朔月一定会压张劲胜。对那些打劫、嗑药的痞子混混们来说,张劲绝对是一块啃不动的骨头,是一块‘艾德曼合金’的超级铁板!

…………

不愿意跟吴楚继续拉扯磨叽的张劲开车离开后,并没有径自走远,而是在七扭八拐的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后,就靠着街边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街灯暗淡的僻巷,从之前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上一个弯转进这里的那一瞬间,就仿佛换了一个世界似的,从喧嚣到静邑。

随便在街边找了位置把车停好后,张劲就熄了火,关闭了包括车头灯、车尾灯、车内顶灯、车门灯在内的所有照明灯。然后,张劲就从装满妮妮之前用品的背包中,随便掏出了一件珐琅彩的发夹。

做完这些预备工作后,张劲就把这只蝴蝶形发夹合握在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之间,轻轻的阖上了双眼。

…………

《变天击地大法》!

黄易《破碎虚空》中,蒙古三大高手之一,也是三大高手中最神秘、最深不可测的一位人物,国师八思巴的压箱底儿功夫!

在主角传鹰与其他六大高手硬闯惊雁宫后,这位蒙古国师曾经带着赫天魔、铁颜、白莲珏和宋天南这四大弟子截杀传鹰,那时八思巴以传鹰遗落的一柄飞刀为媒介,就能够在百里之外,窥探到深藏地下惊雁宫中的传鹰,所凭借的就是这种名为《变天击地大法》的不世奇功!

而张劲之所以会自信自己到澳洲后,一定能够找到失踪的妮妮,也就是依仗《变体击地大法》的这个功效。

之前张劲从宋怡婷那里拿取妮妮的贴身物品,也正是想通过《变天击地大法》的种‘偷窥’功能,以这些妮妮用过的物品为媒介,探寻妮妮所在位置,便于自己找寻。

…………

随着张劲如入定般的闭目安坐在驾驶位上,一片漆黑的车中失去了最后的一点人气,就像是陷入最深的黑夜一般寂静。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张劲依然如铜塑蜡像一般,全无动静,甚至连呼吸都不曾有一下。直到足足十几分钟之后,始终坐如松石的张劲,才在长舒一口气后,睁开眼睛。

如果有人有夜视能力的话,会发现本已经不惧寒暑的张劲,额头上居然罕见的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超人般的张劲、妖孽般的张劲,竟然出汗了!

“呼——,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六十点的精神还是太低了!”

脸带疲惫的张劲,轻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后,嘴里嘟哝着。(未完待续)

438 泄愤

小憩了几秒钟后,张劲又转头诅咒起他的新晋死党北宫朔月那个胖子来:

“你个死胖子,都怪你,闲着没事儿跟你张哥我打什么赌啊?

要不是因为跟你接连几次的打赌,我老劲也不会把全副身家都赌气似的花在《骑术》、《人马合一》和《射术》这三门奇术上。

如果我老劲的那近万点技能点没有在那三门奇术上花光的话,现在我老劲也不会只能靠着这几天挣来的这点儿技能点,才把《变天击地大法》将将巴巴的升到一级。

如果我老劲的《变天击地大法》不是仅仅一级的话,那么我搜索一次妮妮的方位后,也不会因为精神属性太低而把自己累成这样……”

张劲振振有词的推卸这责任,全忘了当时打赌时,自己对北宫朔月赌注眼热的德行。全忘了,有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没有自己积极响应的话,只有胖子一个人是凑不成赌局的。

当然就算是张劲没忘,他也会振振有词的说:

谁让你拿这些东西勾引我的,你又不差这点儿,直接送我不就得了!

论起不讲理,论起推卸责任,男人有时候未必会比女人稍逊。张劲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在把责任都推卸到北宫胖子头上,恨恨的抨击、诅咒了这个胖子一番,在想象到万里之外的那个胖子一定是在不得安稳的喷嚏连连后。恢复过精神头的张劲这才把脑筋转到‘寻找妮妮’这件正事上来。

仅有一级《变天击地大法》的张劲,自然不可能像八思巴当时窥探战神殿中的传鹰时一样,不在乎空间、地域、环境的阻隔,就像是在传鹰身上安装了全方位摄像头一样,一举一动都看的真切。

张劲即使是费尽了吃奶的力气,即使是额头已经布满了许久不见的汗渍,只有六十点精神属性、《变天击地大法》更是仅只一级的他,也只是能够通过这只发夹隐隐的感知到妮妮所在的方向而已。

不但不知道妮妮如今身体状况如何。不知道妮妮周围环境如何,甚至连确切的距离都不清楚,只是知道妮妮的方位就在东偏南方向,距离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很远很远!

就当张劲有些挠头有些颓然的按照自己所感知的方向,翻查车载gps导航地图的时候,车门处突然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张劲扭头看去的时候,赫然正见到五六个梳着飞机头。脸上鼻环、唇环、耳环全副武装的小青年,手里拿着又是铁丝、又是铁片的工具。对着自己的车门忙活着呢!

张劲因为本以为轻松的找寻之旅突然变得复杂麻烦。此时正闹心呢。所以,面对几个妄图在自己身上发财的洋鬼子混混,张劲自然没什么好气,随手摇下车窗后,很是不爽的朝外嚷嚷道:

“垃圾们,给老子滚远点!”

因为,没想到灯光全关、乌漆麽黑的车里并不是空置。居然还有一个大活人。

所以,当张劲摇下车窗朝近在咫尺的他们喷着口水叫骂的时候。让这几个心无旁骛的鼓捣门锁,年纪最多也就十八九岁的家伙吓了一跳。本来在车门上忙的不亦乐乎的双手,就跟触电一般缩了回去,同时几个人的脚下也不约而同的向后连退几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当几个小青年拉开距离,平定了张劲给予的突然惊吓后,终于借着车外黯淡的光线,看清车里竟然仅有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年轻人。

于是,几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张劲的微光夜视能力,至少比这些颓废青年强百倍,更何况他又是坐在比车外光线更黯淡的车内,所以几个小青年脸上的诡谲阴狠,自然更是看的清楚。

所以,与之相对的,张劲也在自己的脸上挂起了一抹戏谑笑容,心里嘀咕着:

“最好你们别那么聪明,千万别跑,老劲我正闹心窝火呢!来给咱泄泄气吧!”

几个小青年果然没有辜负张劲的期盼,在眼色诡秘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就心有灵犀般步履一同的怪笑着靠了上来。

当这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走到距离驾驶座旁的车窗仅只剩下不到两步的时候,领头的那个最高壮的大块头突然加快了速度,一大步迈出,身子瞬间贴到车门边,紧接着手中白光一闪一柄折刀穿过张劲落下车窗的窗口,贴上了张劲的脖颈。

“这位先生,你是个有钱人,能不能借我们这帮穷人点钱,买点烟抽抽呢?”

见到领头的持刀青年行动顺利,这帮小混子们似乎是认为被利刃加身的张劲,已经落入釜中,只能任其宰割。不约而同的,脸上纷纷露出显而易见的喜色,阴阳怪气的附和起来:

“是啊,随便借个三万五万的,我们以后肯定会还的……”

“哈哈,是啊,是啊,虽然时间会久点但肯定会还的!先借一千年怎么样?我们可以打欠条啊?”

“……三万五万对你这种有钱人不过是小钱,可别因为太小气而受了皮肉之苦,最后却还是要免不了破财消灾呢!”

……

看着这几个因为‘胜券在握’而越发张扬、越发得意忘形的小屁孩儿,张劲忍不住在脸上挂起了嘲弄的笑容,嘴里轻飘飘的淡然的说:

“垃圾们,你们知道么?老子我现在有点烦,而且老子平常就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尤其是像你这样,居然敢随便拿把破铜烂铁就往老子的脖颈子上瞎比划,简直就是……”

“那又怎么样?”

看到这个已经被自己刀子架住脖子的黄种人,仍然毫无自觉的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大放阙词’,用小刀别住张劲脖子的这个白人青年,忍住用嘲弄的口气打断了张劲的话。

结果就在这个身子看起来颇为壮硕的白人青年刚刚开口,张劲的右手就在电光石火间猝然而起,一把就叨住了这个白人青年持刀的右手。紧接着,张劲捞着持刀手腕的右手猛然向里一拉。

随着张劲动手,这个前一秒钟还占据着武器优势、场面优势、先手优势的白人青年,就忍不住身子向车子一踉跄。虽这一声让人心颤的金铁交鸣声和一声惨烈的嚎叫声次第响过,终于被张劲松开的白人青年推金山倒玉柱似的仰面摔倒。

第一声金铁交鸣,是来自于白人青年那颗脑袋如重锤般,敲击在路虎车门上的声音;第二声惨叫,自然是那一瞬间,头、手几乎同时的剧痛,让这青年不自禁出声。

倒地后,这个看起来肌肉很有看头的青年就再也没有了声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个仰躺在地上的白人青年,不但之前被张劲叨住的右手腕部,如今已经摆成了一个诡异的、全不自然的‘高难度’形状。

而且两只眼睛,更是如旋转的蚊香一般。估计脑袋撞的这一下子少说也能让他晕乎个三五个小时,脑震荡肯定是跑不了的,至于脑震荡的程度,就要等着他去医院才知道了。

直到这时候,张劲被打断话头的后半句才在嘴里轻飘飘的吐出:

“……不知死活!”

当然,这青年虽然看起来惨兮兮的,但张劲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号称《武林三国》中第一擒拿手的《大鹰爪手》,既已出手,怎能才弄出这么点‘小伤小残’?

要知道,在白眉鹰王的手中,这《大鹰爪手》甚至能轻易的绞断人臂粗的钢棍。

张劲的《大鹰爪手》修为同为十级圆满,虽然力量属性照比老而弥坚的殷天正尚有一段差距,但是要把白人青年敢于持刀冒犯自己的这只手臂扭下来,却也绝对是易如反掌。

所以说起来,如今已经晕倒在地的嬉皮青年,虽然受创不浅,但是最终仍然四肢健全,还真应该感谢张劲的‘心慈手软’呢!

张劲的心慈手软,不但没有吓退其他几个混子,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凶性。这帮家伙刚刚在一起扎过针,此时正是头脑发热的时候,哪里会被张劲吓住?

更何况,这些混子往常顶多也就在街头巷尾打打烂架,掏出小刀子比划两下,哪里见过真正能够以一敌百的高人?

他们信奉的只是‘人多力量大’、‘双拳难敌四手’,此时体内药劲儿正嗨的他们,自然更是认为张劲这个看起来斯文白皙,身体似乎也并不粗壮的家伙,在他们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过就是一只待宰羔羊而已。

至于电光火石间,就被张劲放到的那个白人青年,其他几位也不过是以为张劲‘出其不意’的偷袭罢了!

所以,当几人愕然的见到持刀同伴突然被张劲放倒在地,仅仅愣了一秒钟。之后,这些家伙就出口成脏的鬼叫着一起冲了过来,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看上去倒还颇有声势。

见到几个年轻人,面目狰狞、恶形恶状的冲上来,张劲有趣的开心笑了:

“冲上来了呢!这就对了,老子一肚子闷气还没发完呢!”(未完待续)

439 洋鬼子都是活雷锋

这几个压根儿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能以一打十,再加上打过针、磕过药后正头脑发热的洋鬼子瘪三,正好碰到心气儿不顺,想找人撒气的张劲,其结果可想而知。

当冲在最前方的两个小青年儿,被突然轰然洞开的车门撞成满地葫芦后,一场一面倒的单方面‘殴打’在这个僻静、黑暗的小巷中上演。

呼痛声、尖叫声、皮肉交击声……此起彼伏。

几分钟后,当小巷地面上已经躺倒了一地呻吟的人影,当这群小瘪三无论是白皮、黑皮还是黄皮,都没有还能站起来的时候,一番筋骨舒活后的张劲终于气儿顺了,也终于神清气爽了。

尤其当张劲发现几个家伙看向自己时,露出的那又恨又惧的眼神后,更是跟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梅汤似的,全身上下的舒服。

心气儿顺了,恶作剧心又起的张劲,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悠两圈后,贱笑着返回车中。半秒钟后,张劲拎着那只装满澳元的背包重新走了下来,痞里痞气的迈着八爷步一摇三摆的来到几个因为失去行动力,而不得不横七竖八的‘睡’在一起的几个小青年面前蹲了下去。

“垃圾们,你们知道么?想干打劫这个有前途的工作,一定要眼睛够亮。选择下手对象一定要准!

打劫的对象要是选对了,那就是一本万利,甚至能够一夜暴富。但是,如果因为眼拙而选差了的话……”

张劲慢条斯理的说教到这儿后,突然在几人面前猛地拉来背包口,露出里面一摞一摞整整齐齐码在一起的黄绿色纸张,那是一捆一捆崭新的澳币,那是一打一打硬扎扎的百元大钞!

当确定几个倒地的瘪三,已经眼睛看直、目光被贪婪充满后,恶作剧的张劲却有突然又把背包口系牢。遮挡住背包里让几个混混眼热心跳的内里乾坤。

然后,张劲这才指了指几个倒地动弹不得的鬼子混混,又指了指自己手里装满钱钞的背包,继续道:

“如果打劫对象选的不对的话。你们就会像现在一样跟条瘸腿狗一般躺在地上。甚至可能更惨。而这钱,你们更是连一分都拿不到!”

说完,张劲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重新钻进了车子中。

肉体打击过后,再用言语来个落井下石。完美的两连击后,张劲已经彻底的愉快起来。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很有心情。很有耐心的,继续在gps导航地图上,筛选着接下来自己行进的路线。

几分钟后,敲定线路的张劲,终于驾驶着路虎出发了。

至于仍然在小巷地上动弹不得的混混们,张劲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这大夏天的,倒是冻不着他们。顶多也就是喂喂蚊子而已。

而且,之前张劲下手很有分寸。绝对不会让他们身上的伤势因为延缓治疗而发生很严重的危险。

毕竟,之前张劲可是纯属为了泄愤,除了扭断持刀青年的那只手时用了《大鹰爪手》。之后的那顿拳打脚踢中。张劲并没有动用任何技能。

只是凭着自己超高体质带来的皮糙肉厚、超高洞察带来的明辨秋毫、超高敏捷带来的超快反应速度,以及超高力量属性带来的力气,硬桥硬马、拳拳见肉的给这些家伙做了一次很体贴、周到、彻底的‘马杀鸡’而已。

所以,这些家伙虽然也因为骨断筋折起不来身,但却绝对只是硬伤!不管有多痛苦,肯定要不了命就是了。

…………

三个多小时后,天色早已经大亮。天空碧蓝如染,艳阳高照,夜晚的凉爽也被日出后燥热所取代。

就在此时、就在这烈烈的阳光下,张劲已经把车停在一处公路的尽头。在公路尽头的隔挡之后,除了几艘大小不一的船只畅然游弋之外,就只有一望无际的海水。

车子里,张劲就无精打采的趴在已经落下车窗的车门上,一手擎着‘盗命杆’吧嗒着天香草,一边懊恼的看着眼前这片颜色可人的无边碧蓝。

显然。妮妮所在的位置,比之前张劲预计的更加遥远,远不止张劲原本预料的那区区数百公里。因为现在张劲所看的方向,就是正东偏南的方向。

而经过张劲几分钟前再一次使用《变天击地大法》的指示,妮妮那个小丫头如今相对于张劲的方位仍然是这个方向,距离仍然非常非常遥远!

也就是说,妮妮或者此时正在海的彼岸,或者妮妮就在眼前这片大海上的某条遥远的船上!

不管是哪种可能,张劲身边的这辆路虎显然都不是能够完成接下来代步任务的合格工具。

所以,原本以为简单的事情再起波折,让张劲几小时前刚刚在一群不开眼混混身上找到的愉快心情,又悄然而去。

一袋烟暂时压住了张劲心中的懊恼,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后,张劲又重新启动这辆路虎,返回了墨尔本。一边开着车,一边拨通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秘书吴楚的电话:

“吴楚先生么?我是张劲。请您尽快帮我办理去往新西兰的签证,并帮我订一张去惠灵顿的机票!还有,帮我准备一笔纽币。越快越好!”

是的,为了寻找妮妮这个小丫头,张劲不得不辗转去另一个国家了!因为按照gps导航地图所示,妮妮所在方向的那片海的彼岸,就是澳洲的另一个国家——新西兰!

…………

又是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往返奔波数百公里,却全是无用功的张劲,终于带着肚子里的一点由于徒劳而带来的不爽返回了墨尔本。

就当肚子有点窝火的张劲,驱车赶回席媛所在酒店,打算在那里从吴楚手中拿到机票、签证后,就立刻直驱机场,飞往新西兰的惠灵顿,继续寻找妮妮那个小丫头的行程的时候,一辆货柜箱车突然从张劲车子前方十几米远处的岔路口斜斜杀出,然后就直接横停在这条偏僻、狭窄的马路中间,结结实实的挡住了张劲的去路。

虽然称不上泼水不进的严丝合缝,但也仅只在车头车尾留下不足半米的空隙,至少张劲屁股下的这辆颇为强壮的路虎,死活是不可能挤过去的。

张劲刚刚急踩刹车,把车子停下来,就听到身后也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扭头看去,张劲却发现自己车子的后路也被一辆横摆的大卡车堵上了!

前有货柜这拦路,后有大卡车关门。

这下子,张劲屁股下的这辆路虎成了笼子里的麻雀。如果前后两辆车不移开一辆的话,那么除非张劲能让这辆路虎长出翅膀,不然的话,就算张劲有逆天级的驾驶技术,也只能徒叹奈何。

接着,前后两辆卡车的驾驶位次第打开,里面陆陆续续的走出不下十个人。下车后,前后两端的几个人各自交头接耳一番后,就如凶神恶煞般晃着膀子,朝被夹在车中间的这辆银色路虎走来。

这是张劲按照gps地图指示,找到的一条回到酒店最近的线路中的一段,是一条车流稀少的偏僻单向双车道的小马路。从前后这两辆突然杀出的卡车架势来看,显然来者不善。而前后卡车上分别下来的十几个青壮年男人,一个个全副武装,猎枪、棍棒俱全的无一空手,脸上也尽是横肉,不似善类。

当张劲透过车窗,看到被裹挟在人群中,有一个脸上一片青肿,一条腿裹着石膏腋下架着双拐的年轻人时,更是确定了这帮家伙的来意。他们确确实实就是朝着自己来的。因为张劲模糊记着,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青年应该就是几个小时前,做过自己泄愤沙袋的几瘪三中的一个!

虽然相貌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那一身挂着各种金属链子的褴褛,那脸上数以十计的各种‘环’,却仍然让张劲记忆犹新。

于是,张劲因为突然变故,而让原本郁闷中又掺上少许错愕的脸色陡然一变,换上了一种恶魔般的快意笑容:

“这帮洋鬼子可真是好人,可真都是活雷锋啊!几个小时前,当自己因事烦躁的时候,就有几个年轻的小洋鬼子带着一身光辉出现,不惜受伤受痛的为自己平复心绪。现在这是知道自己又不开心了,所以再次上门,还特意找了几个更壮实,更抗揍的来当自己的免费沙包!真好!真乖!”

…………

在张劲眼中,这群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只不过是一群会走、会叫的‘高仿真’人形沙包。但是,这几个大汉可没有这种觉悟。

正相反,这几个大汉不知是因为人多势众,还是因为手中有家伙心里不慌,反正他们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丝毫不觉着自己有碍瞻观,反而各个觉着自己就是世界目光的焦点,各个觉着自己威风凛凛的就跟出场即迎来一片赞叹的超人一般——威风八面!

当这前后加起来十几个大汉在张劲车前齐集,那个被人架在中间的瘸腿青年在看清车中张劲相貌之后,嚷了起来: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昨天晚上打了我们的就是这个人!”(未完待续)

440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一番公鸡打鸣般的叫嚷后,这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小年轻,又将视线转到了张劲的副驾驶位上。在那里,张劲曾经用来眼馋这帮瘪三的那只装满澳元的背包,正好好的安躺在那里。

于是,这个小年轻已经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突然迸射出锋芒锐利的贪婪目光,那目光金闪闪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嘴里的声调也再次升了一格,就如传说中大内公公那被阉割的嗓音一样,尖锐刺耳:

“彭特大哥,没错,就是那个包!就是那个包,我肯定没有记错。那里面全都是钱!我可以指着我的眼睛发誓,那里面都是一捆捆百元大钞!”

想到自己曾经见过醉人的‘包内风光’,想到自己即将分到其中的‘一杯羹’,这个前来‘复仇’的小青年亢奋了,嘴里翻来覆去的保证、发誓。

同时,听了这个小年轻的话,十来个大汉也如同被传染了一般,眼睛同时圆睁直直的看向这个小青年所指的那个双肩背包,十几对眼珠子绿油油的,嘴角边的口水也有了溢出的倾向。

心里更是一边估计着这鼓鼓囊囊整整一包的百元大钞有多少,一边算计着自己能够分肥几许。

当头那个手持长杆猎枪的大汉听了,在眼珠子发亮的同时,更是迫不及待的用枪口指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张劲叫嚣催促着:

“黄皮猴子,下来,马上给我下来!老实一点,不然我不介意一枪崩掉你的脑袋!”

……

张劲在持枪大汉的‘胁迫’下,为了不触怒这帮家伙,很听话的‘慢慢’的推开驾驶车门、‘慢慢’的从车子中走了下来、‘慢慢’的走向几米外正在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这位大汉……

见到枪口下的张劲,这么一幅乖顺的窝囊样,这帮子认为胜利在望的家伙们,忍不住阴阳怪气的怪笑起来。那个今早刚刚享受过张劲热情‘款待’的拄拐小青年身边的一个壮年汉子,更是不顾这个小子的龇牙咧嘴,一边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一边笑着说:

“你说的就是他?你们几个可真行。这么一个瘦猴儿似的家伙,就能把你们七个人臭揍一顿,断胳膊断腿之后,跟狗似的爬回来。该不会是昨晚上都把力气在娘儿肚皮上花光了吧……”

身材堪称完美的张劲,可不是那些现代的那些奶油‘呕像’般的身无二两肉,和常人相比,更是远远称不上瘦弱。

但是。和这个开口嘲笑的人比起来,张劲也不得不自惭形秽的自认‘芦柴棒’!

这个咧嘴大笑的家伙,是一个白人大汉,身高目测少说也有近两米,虽然肚腩如鼓,但是看他胳膊上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身肥体虚的绣花枕头。

至少对普通人来说,这个家伙绝对算得上是孔武有力!甚至可能称之为‘大力士’也不为过。

所以。这个一向以勇力自负,以身材自豪的白人大汉,对于枪口下‘乖乖听话’的张劲。自然满脸不屑。

所以,这一伙所有的十多个人,见到张劲如今这幅‘阶下囚’的样子后,自然都开心的得意忘形。

即将收获整整一背包百元大钞的他们实在太高兴了,已至于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张劲至始至终都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淡笑,面对着双管猎枪的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时,始终未曾露出一丝丝惧怕的意思。

以至于,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张劲虽然听从他们的胁迫下车、前行。但是却没有做出通用的‘举手投降’的姿势,他的双手始终挂在牛仔裤的口袋上,悠闲的就像是在公园小径上,边晒太阳边散步的惫懒青年。

以至于,他们对这个找自己人等搬救兵的小青年,之前对张劲身手‘恐怖’的描述都完全抛诸脑后。理性上。他们认为这不过是几个无能的小家伙,为自己围殴却被揍找的粉饰理由,找的推脱借口而已!

所以,自认为有枪在手,吃定了张劲的白人大汉很乖张的说:

“我的几个弟弟在今天早晨被你殴打,我作为哥哥有必要为我的弟弟找回公道。我们不需要去见那帮穿着制服的恶棍,他们太忙了。这点小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当然,我们都是文明人,我们不会像你那样暴力的打断我弟弟的一条腿。因为,如果要把你在他们身上弄的伤害全在你的身上施展一次的话,就算你有几条命也不够用的。”

说到这里,这个端着枪的大汉顿了顿,眼中再次迸射出夺目逼人的金色光芒:

“我说过,我们都是文明人!所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但是,你也需要做一些补偿。只要你把随身携带的所有的钱,都交给我,我们自然就会完好无损的送你离开!”

说道这儿,自以为借口圆满的持枪大汉,终于耐不住对那‘传说中’满满一包百元大钞的渴望,歪了歪嘴说:

“迪迪埃,你去他的车里把那个背包带过来!”

持枪大汉的话音刚落,大汉身后就响起一个兴奋的声音:

“好的!”

随着应声,一个体型虽然比持枪大汉小上一圈,但是同样堪称壮硕的男人排众而出,抬腿就要向张劲的车子走去。

然而,这个被称作‘迪迪埃’的男人,刚刚走了两步与张劲擦身而过,始终未曾说话的张劲终于开口了:

“那个包可是我的,我答应下来让你们拿了么?”

张劲的口气,与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搭配的堪称完美,痞里痞气的。属于那种一入耳,就让人磨皮擦痒,恨不得动手揍他一顿的那种声音。

显然这个名为‘迪迪埃’的大汉,对同行的一众人等十分熟悉。即使没有回头,也听出这说话的声音不属于自己熟识的任何一人。所以,他很快的就反应出这个说话的只能是那个在彭特枪口下,应该正在‘颤栗’着的‘鹌鹑’。

于是,他一边回过头一边口气不屑的说:

“你说错了,这包也许之前是你的,但是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由不得你……”

迪迪埃话说半截儿,接下来就无以为继了。

因为终于扭过头来的迪迪埃,看到的并不是那个瘦弱的黄种人在自己兄弟的枪口下瑟瑟发抖,他看到的竟然是另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场面。

彭特虽然依然双手持枪,但是枪管已经握在了张劲的左手中,双管猎枪的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在张劲一只铁手的握持下,正指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这还不算什么,更关键的是,张劲空出来右手已经从裤子口袋中抽了出来,而且手里赫然正握着一把已经装上消音器的黑沉沉的手枪,更要命的是张劲手中的这把手枪,正顶在彭特额头的眉心处!

前一秒钟仗枪横行的一方,后一秒就失去了‘猎枪’这一最大屏障;前一秒钟在枪口下‘命令无违’的一方,在后一秒却成功的将自己的枪口顶上了对手的脑门儿。

前后一秒之差,角色置换!

迪迪埃看着被枪顶在脑门的彭特冷汗涔涔,看着其他人眼珠子瞪的比牛还大,呆若木鸡!于是,怕彭特受到伤害,怕自己受到伤害的迪迪埃也老实下来,乖乖的就站在原地装起了雕像。

对几位‘劫匪’来说,这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突兀,前后心里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是‘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看着这帮人一个个惊疑不定的神色,张劲耷拉着眼皮子,懒洋洋的开口了:

“我猜你们肯定是在想‘这枪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张劲话刚说完,被枪口顶在眉心,始终对眼儿观察眉心处手枪的彭特就接下了话头:

“吉乌尔扎9毫米自动手枪,绰号‘斑蝰蛇’。沙俄元首卫队配枪。号称警察克星,五十米内,几乎能够穿透任何防弹衣……”

这个额头直冒冷汗的彭特,强作镇定的把张劲持枪洋洋洒洒的介绍完毕后,才在末了加了两个字作为总结陈词。

“是真的!”

本打算戏谑的显摆一下的张劲,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枪口顶住脑门儿的大汉居然能‘有心情’和自己玩儿这个问答游戏,而且一语中的。于是他忍不住有趣的笑了起来:

“你说的很对,这把确实就是斑蝰蛇!但是,虽然你信了,可是我看还有几个白痴在蠢蠢欲动,显然他们不信呢!所以,我还是证明给你们看一下的好!”

说着,张劲在双手依然稳定的抓着枪管、持着手枪的同时,眼神快速的在一众惊疑不定的‘劫匪’身边掠过。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张劲就选定了目标,于是说:

“这位之前听你招呼过,叫迪迪埃是吧,你的耳环很漂亮,不过在我看来,这个坠子似乎跟你不是很相称呢!”

‘噗!’

张劲话音刚落,一个仿佛就像石子落入灰堆里时所发出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441 好人和好人

一声属于子弹穿过消声器的轻响后,那个位于张劲的侧后方,距离张劲好几米远,名叫‘迪迪埃’的大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愕然的抬手摸了摸耳朵。

接着,迪迪埃惊愕的脸色突然变成见鬼似的惊吓,仿佛刚刚粉刷过、变的煞白的脸上,也突然涔涔的满布汗水。然后,这个体型精壮的汉子就像全身骨头瞬间被人抽掉一般,双腿一软的坐到了地上。

虽然迪迪埃周身上下,毫发无损。但是,前一秒钟还挂在迪迪埃左耳耳环上的十字架形的坠子却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银环在那里。

迪迪埃在把张劲的话和之前的声响联系起来后,自然就知道自己的耳坠时被一枪射落的。紧接着,这个汉子就想到,如果这颗子弹偏了几公分的话……

所以,那死亡线上走一遭的‘刺激’,瞬间烧光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

…………

没有人能够看清张劲是怎么开的枪,因为大家看来,张劲似乎始终未动,那只顶在彭特脑门上的‘斑蝰蛇’也始终就在那里!就连一直在用脑门的皮肤感受枪口温度的彭特,也仅仅是感觉脑门的这支枪似乎恍惚的动了一下,枪管的温度不知何故,突然变有些发烫而已!

要知道,迪迪埃的位置可是在张劲的身后啊!谈笑间,眼皮子都不撩一下,就能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开枪后再次放回,而且一举射落了几米外花生米大小的目标。

这是什么程度的快枪手?这是何等高超的枪法?

原本对身手颇有自信,还打算趁张劲不备反击一二,甚至扭转局面的彭特,这一次彻底死了心,不敢稍动了。这种枪速、这种枪法,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化解的机会。所以,如果自己不想死的话,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张劲的这一下‘杀鸡儆猴’。让原本对张劲手中家伙的真假深深怀疑,眼神犹疑的隐有桀骜的其他几位,也立马变的低眉顺目起来。毕竟生活还很美好,大家也都还没活够。

见到这群之前还蠢蠢欲动的壮汉们。如今一个个变得噤若寒蝉,张劲笑的更开心了:

“虽然你们这趟打劫很不专业,全不似行家里手。而且,我会走这条路也不是你们能够事先预测的,肯定来不及准备周全。

但是我猜,既然你们选择在这里动手,肯定是有原因的。应该是这里或者没有什么安全监控设备。或者安全监控设备被你们做过手脚!”

见到众人中,有几个不善伪饰的‘一根筋’随着自己话落,而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张劲表情故作阴狠的继续道:

“既然这里是‘安全区’,你们猜猜,如果我把你们在这里一枪一个的统统干掉了。再多花点钱疏通一下关系,花大价钱找一个替罪的,或是请一个好的律师团来的话。能不能安然脱罪?

你们也知道,我很有钱的!”

张劲的一席话,让本就是心下惴惴的一众人等。不约而同的神色骤变!

别忘了,这‘斑蝰蛇’的弹夹容量可是有十八发,而张劲手中若是满弹夹的话,里面应该还剩下十七发子弹。就凭之前张劲盲射迪迪埃耳坠时,那神话般的枪法枪速,足以在他们逃离到安全地点前,把他们十一个人一一点名!

只要张劲真的起了杀心,他们是逃不脱的!

所以,张劲口气阴冷的刚刚说完,这帮家伙大都有了尿意!

加了消音器的无声手枪、神话级别的枪法、安全监控的死角、僻静无人来往的街巷……

他们这哪是为‘打劫’挑了个好场所。这分明就是为自己挑选死亡的埋骨之所!

怕了!他们真的怕了!

…………

把这帮家伙好好吓唬一番,初步满足了一下张劲的恶趣味后,接下来张劲的话锋又陡然一转:

“当然了,你们其实别担心你们的小命!因为我是心慈手软的好人,你们也是乐于助人的好人,按照通俗的做法。好人是不会伤害好人的!

所以我也不会伤害你们的!而且我想你们站着和我聊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累了,我会好好的帮你们按摩按摩的!”

张劲带着恶魔般的笑容说完这段话后,又对这帮几乎快要瑟瑟发抖的尿裤子的男人们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们乐于助人么?

因为,今早这个小子和一帮废物找我麻烦的时候,我就刚好是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拿他们撒过气之后,我一下子就开心了。

而刚刚你们来找我麻烦的时候,我刚好又有点情绪低落了。所以你们就又送上门来!而且,似乎这一次比早晨的那一批更抗揍呢!

所以说,你们是好人,都是乐于助人的好人啊!”

说着话,张劲就一把夺过了两端分持在自己和持枪大汉手中的长杆猎枪,摔在地上一脚踏断后,紧接着也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斑蝰蛇。

在一众大汉莫名的眼神下,张劲拍了拍空空如也的双手,恶魔似的鬼笑道:

“我们别用枪,就用手好好玩玩儿!如果你们玩赢的话,那包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就送你们了!”

话音刚落,张劲就重重的一脚踹在了之前曾用猎枪挟持自己的大汉的肚皮上,将这个身高一米九开外,体重至少有两百斤的壮汉凌空踹出数米远。

接着,张劲就如虎入羊群一般,冲进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中,拳打脚踢、肘击膝撞……

…………

五分钟后,再次变的神清气爽的张劲,自己动手挪走了前方挡路货柜箱车后,施施然的驾着银灰色的路虎离开了。路面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十几个人,行将断气似的,断断续续的低声呻吟着。

对于敢用枪口指着自己的家伙,张劲虽然不会要他性命,却也绝不会浮皮潦草的随便就算。

所以,这一次,张劲下手比早晨更狠。虽然看上去这帮大汉没有早晨那几个小年轻的骨断筋折那么怵目惊心,但那几个瘪三青年受得只是硬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后,也就活蹦乱跳若无其事了。

而这几个家伙,就算有地道的跌打中医料理,也至少要三两年才能恢复如常。至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张劲就不敢保证了。

张劲就这么放手离开,丝毫不担心可能会有的过后报复!

就像张劲说的一样,就算这几个人报警,最终结果也会以张劲‘正当防卫’而告终。这几个家伙绝对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先别说证据本就对张劲有利,就算是空口白牙都无证据在手,张劲也是胜多败少。

要知道,能用金钱践踏法律的,可不止是天朝。澳洲这种地道的资本主义国家,更是如此!

以这几个能够为了几十万澳元,就心急眼热的不惜明抢的家伙,拼财力可能是张劲的对手么?

所以,如果这几个家伙脑袋没让驴踢过的话,绝不会把‘报仇’的希望,寄托于他们口中的那些‘制服匪徒’!

若是报复的话,就更加没戏了。

且不说张劲那超人级别的身手,能不能让他们有报复成功的机会。就说张劲很快就要离开澳洲,这帮人能不能找得到债主还不一定呢!

更何况,张劲之前离开前,就已经通过《移魂大法》知道。这帮家伙确实就如张劲所猜测的那样,并不是专业的‘黑道人士’,只不过是认识今早那些嬉皮青年,听说张劲有一整包的澳元,而有些眼热,临时客串了一把‘劫匪’而已!

澳洲对于个人持枪的管制,虽然不如天朝华夏那么严,但也绝对不像西半球的那个星条帝国那么泛滥!通常只有具有澳洲国籍,拥有私人农场、牧场的农场主、牧场主,才拥有持枪资格。

而这个拿枪的彭特,就是墨尔本附近一个小牧场的牧场主。

让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凌一下弱小还可以。要是真的让他们处心积虑,策划杀人的话,他们还真就不敢!

…………

当张劲离开好一会儿,横七竖八的在地上休息的一众人等,终于有人期期艾艾的开口了:

“彭特……大哥,我们……怎……么办?”

说话的是迪迪埃,此时的他虽然能勉强出声,但是却觉着就像全身骨头被拆散了一半,根本没有力气去挪动哪怕一根手指。而且,就像是肺子里插了一根火镰似的,每一次呼吸都火烧火燎的痛。

所以,就算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寥寥无几的几个单词而已,迪迪埃也歇了好几气儿才算是勉强说完。

“怎么办?……呼呼……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去医院看看后,回家养着吧!”

彭特面带苦笑、吐字艰难的自嘲一句后,转而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继续郑重其事的道:

“回去之后,大家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就当这一身的伤是自己摔的吧!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我们惹不起。而且从他游戏的态度上看,我怀疑他真的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未完待续)

442 人间净土

彭特的话一出口,躺在他周边的一众人等无人反驳,尽皆默然、尽皆骇然。

虽然迪迪埃没看到,但是其他人可是还尤记着之前,张劲在面对枪口的时候,如何的兔起鹘落的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就与众人中身手最好、而且有枪在手的彭特,置换了位置,一举扭转‘挟持’与‘被挟持’的局面。

其后,众人更是看到了张劲那随手击落迪迪埃耳坠的一枪。那包括彭特在内,没有人能够看清楚的,快如惊鸿的一枪。那超乎想象的精准一枪。那只能看到结果,无法看到过程的一枪!

包括彭特、迪迪埃在内,可是还清楚的记得,之前那个黄皮恶魔在收起手枪后,是怎样虎入羊群的肆虐众人的。要知道,除了最初张劲刚刚收起手枪的那两秒钟,有两个人白挨了张劲三拳两脚不敢还手之外。

其后,见到这个黄皮恶魔收起了那把杀人家伙后,被张劲铁拳打毛了的大家,可是一起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围殴啊!有几个人甚至连手中的撬棒、铁棍都没有扔下的往张劲身上招呼!

可是结果怎样?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那个黄皮恶魔离开时依然一身清爽、毫发无伤,身上的衣服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增多。而自己一干人等却躺在地上如遭酷刑似的动弹不得,甚至说起话来都倍觉艰难。

这可是毫发无伤的以一敌十啊!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彭特这个曾经澳洲空降特勤队的退役成员在内。

也正是因为彭特曾经的特种兵身份,才能让他一眼辨出张劲所持手枪的真伪,才能如数家珍的介绍起这款大名鼎鼎的‘斑蝰蛇’!

作为澳洲这个国家的特种部队,空降特勤队虽然无法与美国的‘三角洲特种部队’、海豹陆战队、德国的边防军‘第九反恐大队’、以色列的‘沙漠野小子’特种部队和华夏天府军区特种部队,这些世界顶级的特种部队相提并论。但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彭特即使已经退役了三四年,但是如今的他和普通军人比起来,无论枪械、战术素养、还是搏杀搏击,也还都是绝对的高手级人物。

可是。彭特这个‘空降特勤队’的精英,到了张劲面前,却水货般的显得毫无精英风范。即使是有十来个壮汉的帮助,彭特也还是只能表现的与旁人无异,在张劲的铁拳下,也如其他人一样,只能像一只会叫会动的仿真沙袋一般。只有挨揍的份儿,没有还手余地。

就凭这个。张劲的身手已经堪称恐怖了。

有这么夸张的身手。敢明目张胆的亮枪,身怀巨资……这几点汇于一身,张劲的身份可能简单么?

彭特认为,这是一个就像‘007’一样身份神秘的人物,一旦招惹上了,就会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麻烦。所以,即使自己和几个同样‘见财起意’的朋友。在这个人的铁拳之下受创不浅,却也丝毫提不起任何报复的心思。

再说了。先别管自己是否理屈,法律对这种人物会有用么?不用法律武器。自己挟私报复的话,就凭自己这些人,都不够人玩的!

彭特甚至认为,这个身份不知道需不需要保密的神秘人,没有杀自己等人灭口就已经是上帝保佑了。哪还敢奢求其他?

…………

不管在那处僻巷中,如睡大通铺似的躺在一起的几位‘劫匪先生’说些什么,究竟作何打算。

在十几个壮汉身上发泄过郁闷,重新上路的张劲,很快就在席媛、宋怡婷这对百合如今留宿的那家酒店的广场上,再次与吴楚见面了。

作为大洋洲最大的两个国家,作为隔海相望的两个邻邦,澳洲与新西兰的通关签证十分方便,来往的航班也十分频繁。

所以,当张劲赶到酒店的时候,吴楚早已经为张劲准备好了通行签证和最近的一班航班的机票,等在那里了。

见到张劲接过签证、机票,及另一只装满纽币现金的背包后,匆匆的就要转身离开,吴楚追上一步连忙道:

“张先生,请问是否方便让我陪同您一同前往?”

见到张劲表情有拒绝的意思,吴楚连忙又加了一句:

“在新西兰,也有我们光华集团澳洲总公司的分部在那里。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我想我们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

张劲沉吟了一下,考虑到新西兰那地方对自己来说,确实人生地不熟。找个帮忙跑前跑后的人,确实很有必要。所以,最终张劲还是点头答应了了下来。

于是,一行两人也不在兜圈子,直接坐上车子奔赴机场。

…………

载着张劲和吴楚的这架澳航航空的飞机花了近四个小时,跨越塔斯曼海,在惠灵顿降落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

当张劲趁着飞机着陆后尚未停稳的空当,装作‘闭目养神’的又用了一次《变天击地大法》之后,张劲又无奈了。

张劲从《变天击地大法》的感知中得知,妮妮那个小丫头和自己之间的距离确实近了许多,但是张劲估计也至少还有数百公里之遥!而且,更关键的是,按照《变天击地大法》指示的方向,妮妮如今正在张劲的西南方!

新西兰是一个有南岛、北岛组成主体国土的国家。两岛之间,有一条库克海峡相隔。

惠灵顿位于新西兰北岛,就在库克海峡的北岸,而按照《变天击地大法》的指示,显然妮妮如今就正在新西兰南岛的某个地方。

于是,张劲在下了墨尔本至惠灵顿的航班,见到华光集团澳洲总公司新西兰分公司前来接机的员工,打听清楚前往南岛的方法、路线后。就接过这名员工手中的车钥匙,再次甩下想要继续跟随的吴楚,独自离开。

从惠灵顿去往南岛,最便捷的当然是坐国内航班。但是,因为张劲并不清楚妮妮如今在什么位置的缘故,所以为了方便起见,还是有车随行更好一些。

所以,张劲驾着车出了机场范围后,就按照gps导航的线路,直接赶往跨‘库克海峡’的轮渡而去。

而张劲之所以与吴楚同来惠灵顿后,又将他一把甩开。

一是因为,要去南岛,同样人生地不熟的吴楚没了向导的功用。毕竟新西兰的主要大城市,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大部分都在北岛。所以,吴楚的华光集团在新西兰南岛可没有什么办事处;

二是因为,张劲的《变天击地大法》这种近乎于神通、巫术的找人方法,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然,这家伙见到自己不远万里而来,直接到了这么一个全不熟悉的地方,然后就在茫茫天地间找到了一个失踪多日的小孩儿。还不知道会把自己想成什么样子!

所以,张劲才不顾吴楚的担心和‘幽怨’,很是坚决的将这个‘怨男’抛下,独自单飞。

…………

新西兰,号称除南极洲外第二处‘人间净土’!而地广人稀、四季分明的南岛,和更靠近热带的北岛比起来更是景色非凡。

天空澄蓝如洗,白云堆积如雪。

沿路望眼处,尽是层峦叠嶂的绿色丘陵。随着汽车沿着蜿蜒公路前行,时不时就能见到镶嵌在大自然原生态中,一个个生机勃勃的广袤牧场。

清澈温婉的河流虽然并没有那种涛声阵阵的壮阔,但是这种仿佛一条镜带,柔和清冽的就像山中女子一般的河流,配上这纯净的空气、碧蓝的天空、生机无穷的绿叶绿草,是那么的相称,那么的相得益彰。

尤其是现在已经是斜阳半落的傍晚,明亮却并不灼人的夕阳正如羞涩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半落山巅。将西边的山峦、白云染成一片火烧般的艳红,让这片精致、纯粹的山河,更染得一片暖意,更如同氤氲梦境般不真实。让人看一眼就恨不能沉迷进去。

景色如此美好,然而此时正坐在一辆通用越野车的驾驶位上,在布莱尼姆通向基督城的公路上专心驾驶着的张劲,却无心观赏这美景。

他此时正兴奋着呢!

因为,按照《变天击地大法》的感知指示,虽然仅仅‘为期一天’,但却已经几经波折的‘寻找妮妮之旅’似乎将至终点。

就在前一刻,刚刚再次使用过《变天击地大法》的张劲,已经感觉到妮妮近在咫尺。甚至似乎是因为距离拉近的关系,张劲都隐约感觉到了妮妮此时欢快的心情。

这种隐隐的感知,也让张劲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几天来一只郁郁不得释放的杀心!

妮妮显然并不是像之前张劲所想的那样,遭到拐骗。也并不如张劲之前所担心的那样,受到虐待。妮妮所处之地,显然并不如张劲所想的地下暗室中一样,潮湿阴冷。

从隐隐感知到的妮妮快乐的心境得知,至少现在妮妮很开心。绝不似受到饥寒、虐骂后的那种冷暗心境。(未完待续)

443 找到

《武林三国》系统自从附身张劲以来,就从来未曾让张劲失望过,甚至至今都从未出现过哪怕一点点的谬误。

这一次,自然也会不例外!

当张劲按照《变天击地大法》感知的指示,再次前行几公里后,张劲那更胜狗耳朵的灵耳,就遥遥的听到了妮妮银铃似的笑声。接着,当张劲在一处山脚转过一个弯的时候,终于在一家牧场的几栋雅致的石制小楼前的草地上,看到了自己为之惦记许久、担心许久的小丫头——妮妮。

在和煦的夕阳下,在雅致的石楼前,在嫩翠莹绿的草坪上,正在和另一个同龄小女孩一起玩耍的妮妮,就如同童话中的小公主一样。再加上十几只正围绕在两个小女孩儿周围,咩咩的奶叫着、欢快的跳跃着的雪白小羊羔和几只低眉顺目的牧羊犬的话,这场景更是显得美轮美奂,如迷梦般的和谐美丽!

这种最和谐、最纯净、最纯真的美丽,就像是拥有一种能够净化人心灵的魔力,能将人心中所有的龌龊都尽皆冲刷干净;能让人心中所有的鬼蜮伎俩,统统如晨雾乍见朝阳般消弭殆尽;能让人心中所有块垒、负累,所有纠结难以排遣的情绪,统统化散一空。

在这种纯粹、纯真的美丽面前,唯一能在人心中留驻的,只有享受,只有平和,只有安静。

这种最和谐的美景。即使是对与妮妮相认心怀迫切的张劲,也不得不暂时憋住了差点冲口而出的大声招呼。张劲很怕自己一声‘粗鲁’的招呼,会将这片和谐的美丽打碎。让这最自然,最能触动人心的和谐美,如被戳破的肥皂泡般烟消云散去。

张劲蹑手蹑脚的在距离正玩儿的开心的妮妮几十米外熄火下车后,又屏息站立在那里,欣赏了许久。才终于开口招呼道:

“妮妮,你看是谁来看你来了?”

张劲的这一声召唤。就像是怕扰动这童话般的美丽一般。甚至用了这辈子过去的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那种温柔到极致,几乎已经可以用‘贱兮兮’这三个字来形容的声音。

这声音太柔和、太友好了,以至于围绕在两个小女孩身边,以‘看家护院’为本职的凶悍牧羊犬,都没有任何龇牙咧嘴的警惕。依然如故的,懒洋洋的趴在那里晒着暖暖的夕阳。

十级圆满驯养宗师对动物的亲和力。加上张劲全无敌意的亲和,自然不会引起任何有灵性动物的敌意、恶感。

这种声音太温柔了。温柔的甚至可能会让任何成年女人乍一听。就对其怦然心动。

如果叶红在身边的话,肯定会嫉妒的撅起她红艳丰满的双唇,酸酸的说:

“这么多年来,你对我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如果张劲的那些损友在旁边的话,那么肯定会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说:

“老劲,你简直就像是一位‘骗萝莉看金鱼’的咸湿怪蜀黍。我看狼外婆诱骗小红帽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估计也顶多就是这个味儿了!”

几天来,因为语言不通。而只能和好客的叔叔、阿姨,以及莉莉丝姐姐指手画脚、鸡同鸭讲的妮妮。现在突然听到了自己熟悉的语言、熟悉的声音,自然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忙活。

于是,前一秒钟还专心的和‘莉莉丝’姐姐一起为一只黑白相间的边境牧羊犬‘梳妆打扮’的妮妮,刚刚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一脸和煦微笑着的张劲,正脚步轻快的向自己走来。

“哇,好吃的叔叔……是好吃的叔叔……”

顿时,惊喜的瞪圆了双眼的妮妮,也顾不得和莉莉丝姐姐一起,继续为这只可怜的边牧编小辫子了。这小丫头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后,就飞快的倒弄着两只小腿,跟只被猎人追急了的小兔子一样,飞快的向张劲跑来。

当张劲蹲下身子,一把将冲进自己怀里的妮妮抱住后,刚刚想要和妮妮说点啥的时候,一个剽悍而愤怒的声音,从之前妮妮身后的一栋石屋的门口响起:

“放下孩子,不然我就一枪崩掉你的脑袋!”

这是张劲在同一天里,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了。

唯一不同的是,前一个要‘崩掉’自己脑袋的彭特是个孔武有力的白人大汉,而现在这第二个要‘崩掉’自己脑袋的,则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和彭特一样,一样体态彪壮,一样孔武有力。

这是一个一身农场工人装扮的大嫂、大妈!

虽然还不清楚在墨尔本失踪的妮妮,究竟是怎样来到了这个远在数千里外,位于新西兰南岛的牧场。也不知道妮妮的失踪是否有人为强迫的成分在其中。

但是,就凭之前妮妮开心快乐的样子,就凭这牧场一片童话般的美丽,就凭如今端着一杆猎枪指着自己的是一个女人,就凭这位大嫂一脸小心、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怀中妮妮的样子,张劲就很难提起几小时前对付彭特等一帮大汉时的那种恶人凶性。

更何况,就凭这位大嫂手中的这么一杆滑膛猎枪,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以张劲对自己如今身手的自信,还真就不在乎这点威胁。

所以,张劲亲热的抱着妮妮慢慢的站起来后,继续一脸和煦的对这位正剑拔弩张的朝向自己的大嫂温和的说:

“这位夫人,你好!我叫张劲,来自华夏,是妮妮的叔叔!”

说着,还证明似的捏了捏妮妮的脸蛋儿。

张劲和善的态度,终于让这位手指始终扣在扳机上的大嫂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下,但却因为心有疑虑,并没有立刻放下手中猎枪。而是再次追问道:

“你说你是妮妮的叔叔,有证据么?”

“当然!”

张劲一边用左手继续托着妮妮的小屁股,把她抱在胸前,一边在不触动这位大嫂紧绷的神经线的前提下,慢慢的把右手深入裤子口袋。随着张劲右手从口袋中再次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钱包出现在张劲的手中。

“这里是妮妮这次出国旅游的证件,我想这至少能够证明我是妮妮亲近的人!”

对依然紧张的持枪对着自己的大嫂解释一下后,张劲就把小钱包塞给了怀中的妮妮,然后把这个小丫头放了下来。

“妮妮,去把这钱包给这位阿姨看看!”

当这位大嫂从妮妮手中接过黑色钱包,翻检了一番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猎枪。然后,这位提枪在手的大嫂,用依然有着几分提防的神情,生板的说:

“我叫苏布瑞拉,是这座牧场的女主人。既然你说你是妮妮的叔叔,那么请进来吧!”

说着,这位大嫂让过了自己一直遮挡严实的房门,做出一个肃客延请的姿势。

对于这位自称苏布瑞拉的女士仍然隐隐的戒备,张劲并不在意。对于房中是否有什么陷阱,艺高人胆大的张劲也不在意。

所以,在苏布瑞拉摆出主人迎客的姿势后,张劲很从容的重新抱起了粘着自己不放的妮妮,迈步走进石屋。

当张劲抱着妮妮,在苏布瑞拉这位女主人的陪同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后,张劲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了手机。

虽然千里之外墨尔本的席媛,因为自己的《镇魂针》和《续命针》,如今应该还在沉睡中,但是宋怡婷这个雄百合可未必有心情睡这个大头觉了。所以,还是尽早通知一下,让这个几日来已经心力交瘁的蕾丝边早点安心的好。

说起来,张劲有时候的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

就如张劲所猜想那样,在张劲离开之后,宋怡婷虽然因为有了张劲这个为自己顶梁的‘主心骨儿’来到澳洲,而睡了几天来最美的一觉。但这所谓最美一觉,也只是相对这几日的煎熬而言。

实际上,在为席媛挂营养针吊水的医生离开后,宋怡婷也不过才阖眼三个小时,就再次醒来。醒来时,满脸煞白,全身的冷汗不但浸湿了睡衣睡裤,甚至连被子中都是湿漉漉的。

这个女人做噩梦了!

她梦到张劲确实找到了失踪许久的妮妮,但是妮妮已经不能说话了……甚至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那梦中的血、梦中的恐怖场景,让宋怡婷从凌晨醒来后,一直到傍晚张劲来电的前一秒,都处在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始终蜷缩在卧室房间的角落中,埋首在一床棉被中,怕的瑟瑟发抖。

甚至是席媛吊瓶滴水的滴答声,在宋怡婷听来,都仿佛是一滴滴血液滴在血泊中的声音一样,让她恐惧的快要发狂。

原本的宋怡婷,就如用蛋壳把自己武装起来的鸡蛋。所以,在之前张劲未至的几日中,虽然那种痛苦的煎熬、煎迫,几乎让她难以承受,但是她却还是靠着蛋壳还算是坚硬的支撑,勉力坚持了下来。

如果没有张劲,虽然宋怡婷最终也会步席媛的后尘,陷入精神崩溃的陷阱。但至少也能在装作坚强的强撑几日。(未完待续)

444 如鼠见猫

原本还能‘装作’坚强的宋怡婷,因为张劲的到来,却难以再继续装作下去。

随着张劲出现在墨尔本,宋怡婷因为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而让自己本来‘圆满’的蛋壳不经意的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让宋怡婷整个的心,变得不再如之前那么壁垒森严,不再如之前那么坚硬、坚强。

所以,当张劲这个主心骨儿来到,又为找寻妮妮而离开之后,宋怡婷已经曝露出来的柔软,终于因为不但失去了自己最坚硬的蛋壳保护,又失去了张劲这个顶梁柱在身边支撑,而不堪承受。

到张劲电话打来的时候,更是已经飞快沦落到了几乎将要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个关头,手机铃声响起。骤然响起的铃声,给了宋怡婷骤然的惊吓,也终于惊醒了宋怡婷只有‘滴血’声充斥的梦魇世界。

原本躲在房间角落中,围着一床棉被瑟瑟发抖的宋怡婷,听到铃声后,就像是在沦陷的边缘,终于见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向铃声传来的卧室外待客厅中冲出。

飞快的接通电话后,宋怡婷还不等弄清楚电话对面是谁,还不等对面人开口,就哀哀的哭求道:

“快来,我怕!血,到处都是血!妮妮……妮妮她……”

乍闻电话那头,宋怡婷歇斯底里的求救声,张劲还以为又有啥事发生呢。被吓了一大跳。

当过后张劲费劲口舌,从终于勉强冷静下来的宋怡婷口中,弄清楚状况后,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欢欣的安抚说:

“怡婷,别怕,妮妮找到了!而且她很好,这几天一点委屈都没受!”

说着。张劲就把电话递给了始终在他怀中雀跃的想抢电话的妮妮。

“婷婷阿姨,我是妮妮!妮妮想你了……妈妈呢?”

妮妮一番奶声奶气的娇声软语,就如有魔力的阳光一般,驱散了宋怡婷脑海中所有的阴霾。曾经的滴血似的点滴声,仍然那么单调,但却不再阴森可怕。曾经似乎时时围绕在耳边,凄惨渗人的鬼怪哀鸣。小女孩凄厉的哭声,也在听到妮妮娇声软语后。突然烟消云散。

“妮妮?真的是妮妮?你没事?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电话听筒中,宋怡婷在一番亢奋的哭泣、狂笑后,突然戛然而止,没了声息。

当妮妮‘喂’了几声却无响应后,张劲担心的接过话筒,听到电话另一端小火车似的呼噜声。

几天来,始终只能短短浅睡的宋怡婷睡着了。这一次她会睡的很甜美。很深沉!

这一次,她的梦中将不再有那些恐怖的画面。就算有梦。也是花团锦簇,太阳明媚。万里无云,鸟语花香。

宋怡婷这一觉睡的香甜,从傍晚与张劲通过话开始,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还仍然酣眠沉沉。

当张劲带着妮妮,第二天中午风尘仆仆的回到墨尔本的时候,宋怡婷仍然还歪倒在套间待客室茶几边的地毯上呼噜雷鸣。

从昨天听到妮妮的声音后,宋怡婷终于放下心来。这一如释重负,就在瞬间抽走了这个女人所有的精气神。

宋怡婷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到卧室卧床,直接就在接电话的地方睡了个昏天暗地。

尚幸澳洲此时正是夏天,尚幸房间中空调温度适宜,尚幸有张劲这个宗师级的大神医为这个‘精、气、神’尽皆枯竭的女人收尾。不然,上述几个条件,无论哪一条或缺,宋怡婷都逃不掉大病一场的劫难。

宋怡婷睡的太香了,几日疲累一朝解,如果无意外的话,就算一口气儿睡她个二三十个小时都未必不能。

可惜,宋怡婷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愿望,注定无法达成。因为,当宋怡婷正睡梦深沉的时候,一个毫不懂体谅的人,很不客气的把她吵醒了。

“婷婷阿姨是个大懒虫!妮妮早就起床了,婷婷阿姨却不起来。妈妈说过,太懒的婆娘是嫁不出去的,这种媳妇儿是没有男人要的……”

被叽叽喳喳的吵闹从最深沉、最香甜的睡梦中惊醒,宋怡婷虽然仍然睡意浓浓,却还是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掀起’重若千斤的一双眼皮。

随着光线的渐渐适应,宋怡婷终于看清了正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不满的撅着小嘴儿的小人儿。正是妮妮!

不知自己是梦醒还是梦中的宋怡婷,抬起手来拼命的揉了揉发麻发木的双眼,再次定睛看去。还是那个精致的仿佛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还是那带着婴儿肥,萌到火星的,属于妮妮的小脸儿。

于是,宋怡婷就像是怕这个正娇嗔自己‘大懒虫’的小人儿,会不翼而飞一样,双臂一展,一把就将这个小东西在怀中抱的结结实实的。眼泪再次冲破眼眶的束缚,簌簌而下。

“妮妮,是妮妮!你去哪儿了,你知道么你妈妈都担心死你了……”

宋怡婷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这两天多。

这次‘妮妮失踪事件’,就像是一个锤子,敲破了宋怡婷坚硬的外表,露出里面‘水做的’真容。

一番颠三倒四的情绪发泄后,直到十几分钟后,终于‘魂魄归体’的宋怡婷,这才发现自己如今并不是躺在地毯上,而是躺在酒店卧室的床上。除了此时正在自己‘铁腕’怀抱中挣扎不休的妮妮之外,张劲正一脸微笑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失态的痛哭出声,看着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绪发泄。

安心下来的宋怡婷,看着眼前这个笑容让自己抵定,让自己觉着安全的男人,终于想到了昨天初见张劲时的投怀送抱,终于想到了自己是如何的对他依靠依赖,终于想到了几分钟之前见到妮妮后自己的嚎啕失态……

于是,宋怡婷再次露出了应该属于女人的一面,她脸红了!

“嗯……你回来了……哦……谢谢你……我是说妮妮……”

吞吞吐吐的说到这儿,宋怡婷低下头,接着又用更小的声音,说:

“还有,谢谢你……我……”

见到这个一头男孩子似的短发,一向飒爽的跟男孩子似的女人,露出这么一副不胜娇羞的女人样儿,那本来英气十足、线条硬朗的脸,突然绽放出难以言述的女人魅力。

正所谓‘铁树开花,越是难得,越是美丽’!

如今宋怡婷的那种罕见的丽色,就足以动人心魄,就算是张劲这个惯游花丛的老手,也不由看得呆住了。

当宋怡婷觉着自己状态不对,想要恢复身为‘雄性’的‘常态’,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好再次对上了张劲那直勾勾,带着点贪婪欲望的眼神!

于是,刚刚爷们般刚硬起来的宋怡婷,再次女人化的柔软下去。疲乏未散的苍白玉脸,再次染上瑰丽的绯红。就如张劲在新西兰牧场见到的夕阳一般。

柔和、美丽!

见到宋怡婷抬头一瞥后,就娇羞不禁的再次低头,虽然让张劲有些不舍转目,却也将暂时沉迷于‘铁汉’柔情的心神唤醒过来。

张劲连忙挪开视线,深怕触怒了这个娘化的‘纯爷们’。因为,张劲从宋怡婷娇羞的媚色中,又回想起自己在百合巢穴中聚餐后,干的那件事儿了!

虽然双飞百合,让张劲时常食髓知味的回味不已。但是,也因那一次,张劲对宋怡婷变得很是心虚。尤其是当张劲从席媛那里得知,宋怡婷已经知晓了当夜之事后,面对宋怡婷时,更是有些觉着头皮发麻。

有点如鼠见猫的意思。

所以,重新想到自己心虚的事情,面对这个让自己心虚的人,张劲连忙借口转移话题:

“呃,你这几天累坏了,再休息一下。我去隔壁房间看看席媛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张劲也不敢再观察宋怡婷的神情,忙手忙脚的出了卧室,快步穿过套间的待客厅后,一头钻进了套间的另一间卧室。

…………

卧室中,席媛依然在床上睡的安详。挂在胳膊上的营养液,因为宋怡婷一梦十几小时的缘故,无人更换。早已水尽滴止,在靠近针尖处,甚至有些回血。

但是没有关系,这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然营养液没有问题,那么昨天刚刚进过张劲《镇魂针》、《续命针》两大针法加持的席媛,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甚至由于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最深睡眠,席媛现在的状况比宋怡婷还要好得多。

所以,一番检查后,张劲就再次化作千手观音。眨眼间,拔掉了全身数十支银针!

…………

“媛媛没事吧?”

张劲刚刚将从席媛身上拔下来的‘龙纹白蜂针’收好,已经穿戴整齐的宋怡婷,就牵着妮妮的手走了进来。

还不等张劲回答,妮妮紧接着问道:

“妈妈……妈妈怎么了?为什么要扎针……”

妮妮看到憔悴许多,甚至让她觉着陌生的妈妈,大大的眼睛中全是亮闪闪的水光,虽然眼神中全是思念,但是却又怯怯的不敢上前。只是死死的攥着宋怡婷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妈妈安眠的容颜。

“你妈妈没事,只不过太累了,睡着了。等你妈妈睡醒了,就又能陪你玩儿了!”(未完待续)

445 始末

张劲自认自己说话已经够温柔了,对妮妮的安慰效果也应该足够好,但是没想到,张劲的这么一句话刚刚出口,妮妮原本充满眼眶的泪水就决堤般的倾洒出来。接着,妮妮的小嘴就张到了最大,嗓门飙到了最高,开始嚎啕大哭:

“妈妈死了!呜呜~,我不要妈妈死。妈妈不要死,妮妮以后听话……妈妈别不要妮妮,妮妮以后听话……”

妮妮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张劲目瞪口呆,措手不及。

看到妮妮拼命的想要挣脱宋怡婷的拉扯,扑向席媛。而宋怡婷,却因为不知道刚刚去针后的席媛能不能被外界惊扰,而不肯放松。张劲连忙走过去,抱起了哭声震天的妮妮。

抱起妮妮的张劲,一边向席媛的床边走去,一边问道:

“妮妮告诉叔叔,谁说你妈妈死了的?叔叔骗过你么?你妈妈就是累了所以睡着了,真的!”

没成想,一向在妮妮这小丫头心中信用良好的张劲,这次却信用全失,妮妮这个小丫头一边继续嚎啕,一边抽抽噎噎的说:

“叔叔骗人!我们班里豆豆的爸爸就跟豆豆说,豆豆妈妈睡着了。其实豆豆妈妈死了,不要豆豆了……”

妮妮的一番话,将张劲雷的外焦里嫩。现在的小屁孩儿简直就是小人精,这么三四岁的光景,大人想糊弄都不容易。遥想当年自己小时候。那多单纯啊。

大人说啥就是啥,一骗一个准儿。诸如‘过年给你买**’、‘听话就给你买**’的空头支票开出,自己都会满心欢喜的接下。

现在的小孩儿……也不知道该说他们聪明,还是说自己小时候太傻!

就当张劲的感慨遥想还没飘出两条街呢,失去《镇魂针》安抚的席媛,就被她自己熟悉的哭声惊扰,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还不等席媛掀开一双黏在一起难分难舍的眼皮,还不等席媛确定自己如今实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听到睡前充塞自己全部心扉的声音后,席媛忍不住哑着嗓子呼唤起来:

“妮妮……我的妮妮……是我的妮妮……,你在哪儿,到妈妈这儿来……”

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席媛,用力的探出手臂,努力的探起脖子,这动作终于让始终注视妈妈的妮妮发现了。顿时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妮妮。欢快的叫了起来:

“妈妈,妈妈没死。妈妈。妮妮在这儿。妮妮在这儿!”

哭叫着的妮妮,用力的挣脱了张劲无心束缚的双臂后,一把扑到了席媛的怀中。

终于再次搂到熟悉小身子的席媛,即使被妮妮的重重一砸,差点背过气去,却仍然固执的紧紧搂着妮妮的身子,不肯松开。

当席媛终于缓缓的撑开一双眼皮。睁开的双眼中,也丝毫没有点滴的痛苦。只有喜极而泣的泪水,只有如视珍宝般的呵护。

不管是不是梦。她的命根子,她的小宝贝回来了,就在她的怀中。如果是梦,她甚至愿意从此沉眠不醒。

…………

因为妮妮这个小丫头、开心果儿的回归,让席媛和宋怡婷这对‘爱侣’从暮气沉沉中重新恢复了活力。

看席媛那乐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看席媛那紧抱着妮妮不肯撒手的架势,似乎很有打算即‘一夜白头’之后,再次上演一把‘一夜乌发’!放下对席媛、对妮妮担心的张劲和宋怡婷,自然不用说也是心情轻松而且愉快。

在三大一小四个人上演过一处‘啼笑大戏’后,发泄过大悲后大喜情绪的席媛,终于稳定了下来。几天不吃不喝,只靠葡萄糖、营养液维生的席媛,觉着饿了。

于是,四个人叫餐到房间后,气氛欢快的围着餐桌团团坐了下来。

虽然因为数天未食,席媛只能在张劲的监督下,吃一些清淡的营养餐。但她仍然吃的胃口大开。

宋怡婷几天来虽然有吃一些东西,但是因为心有悬系,所以也是食不知味。这一放下心中大石,自然也是胃口大开。

妮妮自不必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小丫头有爱玩好动。那小小的胃袋简直就是无底洞,所以自然胃口不小。

而张劲虽然觉着这所谓五星级酒店的大餐也不过泛泛,但也是胃口大开。

小丫头安然回归,让张劲放下心来,吃的自然有滋有味。

一对百合,在这几天来,因为妮妮下落未卜,而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而始终不曾洗澡。如今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后,满身香氛。初出浴后的那芙蓉滴露的粉嫩摸样,更是秀色可餐。

心无挂记,加上两个香喷喷的开怀美女分坐左右,自然更是让张劲胃口大开。

四个饿狼似的家伙,围着一桌五星级顶级大餐据案大嚼,全不顾形象的局面,维持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直到大家肚子已经有了七分饱,才渐渐的慢了下来。

直到此时,宋怡婷才终于有机会提出早就想问的问题了。

“老劲,你是怎么找到妮妮的?在哪儿找到的?”

宋怡婷此时,终于渐渐恢复了男人‘本色’,称呼起张劲来很爷们味儿,与张劲那帮死党一样,以‘老劲’称之。

宋怡婷的一句话,顿时吸引了席媛原本对着女儿‘我的眼里只有你’的专注,扭过头来看向张劲。

见到两女那几乎能烧灼铁水的聚焦目光,张劲只好放下手中的刀叉,抿了一口杯中红酒后,开始讲解起自己通过几方面了解后,整理出来的故事。

…………

却原来,妮妮和席媛、宋怡婷,在墨尔本港观光游玩的时候,出于妮妮的提议,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儿就在港口海滨玩起了‘藏猫猫’。

结果,妮妮为了躲避妈妈和阿姨的搜寻,挤进了一个开了一个小口的包装箱中去。本来妮妮透过箱缝看妈妈和阿姨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自己,颇觉开心。

但是,妮妮毕竟只有三岁。三岁的小孩犯困、起乏可是随时随地的。

于是,妮妮就这么在这个包装箱中睡了过去,而且睡的很沉,就连自己身在的包装箱被搬动也没有把她惊醒。

当妮妮醒来的时候,这个小丫头已经身在一个货轮的货仓之中。货仓是密闭的,几乎没有任何光线。

在这种只能听到隆隆的马达声,却听不到任何人声,见不到任何光亮的环境,子让把不过三岁的妮妮自然吓坏了。从箱子中钻出来就四处哭喊乱跑。

妮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货舱里呆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哭。

当许久之后,妮妮声嘶力竭的哭声,终于被甲板上偶然路过妮妮所在货仓的一个船员发现,并把妮妮抱出来的时候,这艘满载着从各个港口搜集来的货物的货船,已经身在前往惠灵顿港的航线上。

因为这艘船已经在离开墨尔本后,几经辗转。而且妮妮因为是摸黑爬出藏身的箱子,加上当时的惊吓,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曾经藏身于那个箱子之中。

再加上妮妮虽然聪慧,但到底只是三岁稚子。即使是有懂得华夏语的人通译,也根本讲不清楚自己家在何处,更是记不清如何与自己家人联系。

因之,妮妮的家长该如何联系,妮妮究竟是在哪一个港口上的船……所有可能送妮妮回家的捷径都被堵死。

于是,最终也只好在警察局备案后,通过警务系统,将这艘船沿途经停、运货的几个港口一一排查。直到找到妮妮口中的那位‘妈妈’或是‘婷婷阿姨’为止!

而因为离开母亲和宋阿姨,受到惊吓的妮妮,唯一信得过的就是那名将她从黑暗的货仓中‘拯救出来’的那位名为‘霍克’的船员。哭喊着坚决不肯留在警局中等待母亲的消息。

于是无奈,妮妮只好暂时被霍克收养。而这位霍克,除了是一艘货船的水手之外,还是新西兰南岛一家牧场主的儿子。

这位牧场主就正是那位曾经扬言要‘崩掉’张劲脑袋的那位名为苏布瑞拉的牧场女主人的丈夫!也是那个妮妮暂时玩伴莉莉丝的父亲!

…………

张劲一番简明扼要的讲述,将妮妮失踪始末基本讲清楚后,又用诸如‘多亏朋友帮忙’、‘碰巧’、‘好运’、‘机遇’之类的借口,把自己找到妮妮的途径含糊过去后,总结陈词:

“其实,就算我没有去找,只要你们不放弃。为妮妮失踪备案的警察局,一个港口一个港口的寻找,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排查,迟早都会找到墨尔本这里,迟早都会找到你们。我其实……”

没想到,还没等张劲的话说完,席媛就激动的打断了张劲的话头:

“不,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是我席媛的恩人,也是妮妮的恩人。我席媛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席媛的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比那种信誓旦旦的‘结草衔环’之类的誓言,更加真诚,也更加令人信服,更加使人相信。(未完待续)

446 夜袭的大猫

席媛恨不能五体投地的感恩戴德,让张劲有些不自在,嗫嚅这嘴角想要推脱客气一下。

然而,还不等张劲措好词,说些什么,看到张劲张嘴想要说话的席媛,就再次固执的摇了摇头,堵住了张劲的话头:

“我不管‘如果’你没有找到妮妮的话,那些警察们最后会不会找到这里,我只知道是你把妮妮带回来的。她是我的命,我不敢期望那些‘应该’、‘也许’之类的大概率事件。我只知道,我的妮妮不能有任何的意外。哪怕只是‘万一’意外我也不敢接受!”

看到席媛那副坚定、固执的样子,看着席媛看自己时如同再看救命恩人般的神情,张劲无语辩驳了。

这个一向没什么主见的女人,当为了一件生命中最重要的宝物而执着起来的时候,就会变成最固执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人都说,‘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

张劲习惯于在药剂科黑心黑肺,受人诅咒;张劲习惯于和死党们一起嬉笑怒骂,脏话连篇;但是张劲却从未曾习惯过受人感激。

所以,被席媛那双恨不能粉身碎骨以报的双眼盯着,已经浑身不自在的张劲挠头了半晌,最后只好努力的用轻松的口气舒缓席媛营造的凝重氛围:

“嗯,那个……嗨!你跟我还客气啥?咱俩是啥关系?谁跟谁啊?”

话刚出口。张劲才觉着自己的话似乎有点不对味儿,有点暧昧。

啥关系?什么叫‘咱俩是啥关系’啊?

是学生家长和学生班主任之间的关系;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除此之外,还是那种一夜情、几夜情,多次滚过同一张床单子的关系。

虽然关系许多,但是说实话,张劲话一出口,脑海中却全没有想到家长与老师、邻里,这些关系。

张劲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床单子。而从席媛突然变得暧昧的神情看来。显然这个熟女的第一反应也和张劲一样!

这样一来,张劲这本来是推脱安抚的一句话,竟然变成了调戏似的一句话。

虽然以两人之间的那种干柴烈火似的暧昧关系,就算是语气轻佻的调调情也不算什么。但是,如今这个场合可不太适合调情,毕竟这里可不是本来酒吧,也不是只有孤男寡女二人的床上。

这里是餐桌。而且同坐一桌的人中,不但有不适合聆听‘少儿不宜’话题的未成年人——妮妮。更有一个与两人关系夹缠不清。尤其令张劲头痛的人物——宋怡婷!

于是,话出口后,张劲有些尴尬,席媛也有些尴尬了。

还不等这对隐有‘湿意’的男女收拾好情绪,此时因为心头大石落定,已经恢复嘴比脑袋快的‘愣头青’本色的宋怡婷,很快也一头钻了进来。钻进这个充斥着暧昧空气的圈子里。

“就是,老劲跟咱是啥关系?用不着这么客气的。再说了。来日方长,现在他帮了咱们这么大一个忙。以后有机会咱多多回报就是!”

张劲话音刚落不久,正和同样刚刚被他‘调戏’的席媛相对尴尬暧昧着呢,宋怡婷就大咧咧的说到。

于是,正一起想着床单子,一起想着翻滚纠缠中的两条白鱼的张劲和席媛,不约而同的将暧昧、震惊的目光看向宋怡婷。

又是一个‘啥关系’?而且还加上一个‘多多回报’!

怎么回报?难道像那次喝多了之后剥成大白羊,任凭自己驰骋?难道还是和席媛一起陪着自己玩双飞?玩花腔女高音和民族歌手的二人演唱会?

张劲的思维又被宋怡婷的一句话,引入天马行空的无尽宽广中去。

宋怡婷虽然嘴快,虽然在烦忧尽去之后又开始向口无遮拦、大咧咧的爷们方向回潮,但说到底也不是白痴。所以当宋怡婷话出口后,当她看到张劲和席媛看向自己时的那种怪异的眼神的时候,她还是很快的就反应过味儿来。

于是,刚刚变回‘男儿身’的宋怡婷,再次暂时性的变回女人,秀脸绯红,又羞了。

若是以前,就算是宋怡婷说错了话,也可以凶巴巴的对张劲吼一嗓子‘看啥看,我就说了咋的?’

但是,自从宋怡婷几天来在张劲面前软弱了几次后,就变得越来越在张劲面前强硬不起来。变得在张劲面前,越来越‘娘化’!

至此,因为妮妮这个开心果的回归,本应该是快乐的晚饭,却因为三个大人不经意间的‘胡言乱语’,最终却以暧昧的氛围而告终。

…………

尽管三个大人都因为之前的话题而有些尴尬,甚至哪怕相互间视线的不经意碰撞,也是一触即收,躲闪不迭。但这一顿有着出回归的妮妮作为调剂的晚餐还是吃的很长久,从下午快五点钟开始,直到晚上九点钟,才杯盘狼藉的收了场。

看到疯闹了一下午的妮妮,终于累的在席媛的怀中沉沉睡去,张劲看了看时间后,也站起身来说:

“你们这两天没休息好,还是早点睡吧!我就先走了。”

还不等张劲转身离开,席媛就连忙问道:

“这么晚了,去哪儿?还是不要到处乱走了,我可是听说墨尔本晚上的治安可是不太好!”

人家席媛的担忧,张劲自然不能当成驴肝肺似的不屑回应,于是他耐心的解释说:

“没事,我不出去。我就是去楼下前台再订一个房间,毕竟我也要洗澡睡觉啊!”

就当张劲解释完,刚刚要再次迈步离开的时候,席媛紧接着又说话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今天晚上你就留下来吧!”

席媛一句带着歧义的话,让之前餐桌上本就尚未消散的暧昧重新浓郁起来。张劲看向席媛的眼神也变的有些异样!

看清张劲和宋怡婷的怪异眼神后,席媛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口误,连忙红着脸解释说:

“嗯,你别误会。我是说,我们订的这个套间有两个卧室。我和婷婷还有妮妮睡一间就好,你睡另一间!”

席媛的解释,让张劲在舒了一口气之余,也难免有些失望。

要知道,之前几个小时的晚餐,几个小时的暧昧,给张劲带来的可不仅仅是那些讪讪的尴尬。

除了尴尬之外,还有些因此引起的不自禁的桃色臆想,还有些因为臆想而带来的‘上火’!

因为自己的误会又有点尴尬的张劲,讪讪的笑着说:

“哦,没误会,没误会……那谢谢……我累了,去睡了!”

说着,张劲就跟逃也似的跑进了那间之前宋怡婷醒来时所睡在的房间中。

…………

痛痛快快的一个热水澡后,张劲又看了一会儿书,才终于躺在床上睡去。

几天来,张劲虽然出于对《武林三国》系统的绝对信任,始终对于‘自己能够找到妮妮’这必然的结果很是笃定,但是在见到妮妮之前,总还是会心中有所挂碍。如今,终于把这个小宝贝带回席媛身边后,张劲也心情陡然一松。自然睡得畅然。

然而,张劲却没能‘睡觉睡到自然醒’,因为就在时间刚过午夜,张劲熄了床头灯刚刚睡下一个多小时的时候。随着门锁啪嗒一声机簧声响,张劲的卧室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的一道缝隙。接着,一道黑影如过隙灵猫一般,一闪而入。

蹑手蹑脚的把房门关上后,这个黑影继续如猫般向躺在床上的张劲靠了过去,脚下如长了肉垫的猫爪一般,落地无声。

当黑影走到床前站住,借着房间中地灯微弱的光线凝视了熟睡中的张劲好久,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伸出颤巍巍的手,轻轻的揭开张劲身上的薄被,姿势僵硬的钻了进去。

这个人形大猫钻进薄被后,并没有稍动,而是就在距离张劲足有半米距离的位置上躺了下来,一动不动。若不是她显然紧张的如同风箱拉扯般的沉重呼吸,若不是她如鼓的心跳在这个静逸的卧室中清晰可闻,旁人见到了,恐怕还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都一动不动的她,已经睡着了呢。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这个偷袭张劲的大猫终于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动了。很慢很慢,一点一点的如一条大蛇一般扭动着向张劲靠了过去。

当她与张劲的距离已经仅剩毫厘,只要再稍微挪动一下就会与张劲肌肤相亲的时候,这个蠕动的人形大猫却突然又停了下来。一阵更加剧烈的呼吸声,一阵更加响亮的如鼓心跳后,这个人形大猫终于又动了。不过方向与之前相反,是向远离张劲的方向蠕动挪移。

当这个人形大猫挪移到床边的时候,刚刚掀开薄被想要起身离开。却再次迟疑了,于是又重新躺倒,又重新扭摆着向张劲靠去。

靠近、远离,再靠近、再远离,这个人形大猫一遍又一遍的纠结着如此循环往复,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

终于,在这个夜袭大猫如此来回了几次之后,当她再一次蠕动到与张劲最近的距离,即将靠上张劲的身体的时候,其实早就已经醒来,早就已经被这个人形大猫的来来回回给折腾的不耐烦的张劲,终于开口了。(未完待续)

447 奇葩的逻辑

“喂,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想要干嘛?还让不让人睡了!”

张劲低沉、轻细中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在这个即将贴到自己身上,却又再次顿住身形的人形大猫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人形大猫那被薄被勾勒清晰的躯体线条在很明显的一僵后,紧接着就如触电般的在床上弹跳而起,然后就如被狗在尾巴后面撵的猫儿似的,远远的逃开。直到跑到距离床上的张劲足有两三米的位置上,才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这个夜袭张劲的人形大猫就那样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的站在那里,和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张劲,在房间里黯淡的光线下遥遥相对。

黑暗中,张劲带着笑意的看着几米外站立着的那个黑影。而这个人形大猫则是神情忐忑,眼神飘忽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即使房中光线暗淡,但张劲还是凭着妖孽般的视力,把床下的黑影看得纤毫毕现。高挑有致的身材,笼在一袭宽大的乳白色睡袍中。睡袍应该是真丝质地,轻薄透明的厉害。

透出里面上半边真空中的两团颤巍巍的软肉,以及点缀在两团软肉上的两只玫粉色的调皮红豆;也透出里面下半边笔直圆润的一双粉腿和粉腿交汇处那一块仅有两指宽窄的粉蓝色布条。

轻纱罩体,欲露还休!

这身装束是最能展现女人魅力的。也是最容易挑动男人欲望心弦的装扮!

看清楚的张劲,甚至觉着自己喉头有些发干,被被子盖住的某个部件,更是蠢蠢欲动。

即使房中光线暗淡,即使人形大猫的视力远无法与张劲相比,对躺在床上的张劲这只能看出一个囫囵的轮廓。虽然人形大猫认为张劲也应该和自己一样,看不清什么!

但是,她的女人直觉似乎还是感觉到了张劲那不老实的视线正透过一层薄纱在自己身上逡巡着。那火辣辣的视线所过之处,似乎正在灼烧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烧的她眼泛清波,周身上下火烫、火红。

两人就这么相视沉默了好久,站在地上的人形大猫才终于期期艾艾的开口道:

“嗯,那个……你……还没睡着啊?”

这个人形大猫,竟然是那朵纯洁的雄百合——宋怡婷!

看着宋怡婷在地上惴惴的模样,看着这个今天本已经基本恢复‘男儿本色’的雄百合。再次慌乱的如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儿一般,顾左右而言其他。张劲顿时忘了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应该心虚的地位。忍不住调侃的笑着说:

“本来是已经睡着了的。但是梦到坐船。颠颠簸簸的把我颠醒了。醒来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坐船,而是有人在我床上来来回回的滚来滚去!”

张劲一番调笑,让本就有些羞涩难抑的宋怡婷更加羞窘了!

但是这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的羞窘只不过是维持了几秒。几秒钟后,宋怡婷的近乎极致的羞窘就像物极必反一样,反而想开了。

于是,宋怡婷再次恢复了直率的一面。坦诚了自己夜袭的意图:

“我是来想谢谢你,把妮妮找回来的。你要知道。因为妮妮的失踪我都快要疯了。如果妮妮找不回来的话,别说媛媛不会原谅我。就算是我自己也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哦?为什么?妮妮走失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听到宋怡婷自责的话,张劲忍不住好奇的问。

“原本我和媛媛、妮妮,是在大堡礁度假的。本来媛媛打算离开大堡礁后,就直接在布里斯班搭乘班机回国,是因为我极力坚持。所以我们才来到墨尔本游玩的。

如果不是我一定要来墨尔本的话,我们早就回到深市了,也不会让妮妮在墨尔本港口走失了……”

听到宋怡婷这么七扭八拐的将妮妮的失踪,牵强的归咎到自己身上,张劲不禁哑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对这朵雄百合的‘勇于承担责任’表示赞扬,还是该批驳其白痴二百五。

…………

宋怡婷这种假设前置的做法,让张劲想到了网上一个看起来很有条理,实则十分荒谬的帖子,叫做——潘金莲改变了世界。

张劲记着那个帖子是这样的:

潘金莲撑开窗户,棍子掉下,历史在这一刻被改变

-----潘金莲不撑开窗户,就不会遇到西门庆

-----潘金莲不遇到西门庆,就不会被迫出轨

-----潘金莲不出轨,西门庆就不会毒杀武大郎

——西门庆不毒杀武大郎,武松就不会怒杀西门庆

-----武松不杀西门庆,武松就不会上梁山

-----武松不上梁山,方腊就不会被武松单臂擒住

----方腊不被武松擒住,方腊就会夺取大宋江山

-----宋朝江山被夺后,就不会有靖康耻、金兵入关

----不会有大清朝

-----不会有闭关锁国、慈禧太后

-----不会有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侵略和不平等条约

-----资本主义最先在中国发展

-----21世纪,华夏将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神马美、日、越南都是浮云

----而我们也再也不用为房子、车子、票子发愁了!

所以,潘金莲,你有事没事开神马窗户呀!搞的老子至今为屁股大点的房子这么早跑来上班,今天老子的生活就是被潘金莲害的!!!

…………

记着当时张劲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不过一笑了之。认为这不过是搞笑,不过是用似是而非的条理牵强附会而已,现实中没有正常人会这么思考问题的。

但是没成想,今天还真被张劲碰到了这种以为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奇葩逻辑。

这是属于宋怡婷的奇怪想法:

如果结束了大堡礁之旅,我没有坚持继续游玩,那么我们就不会来到墨尔本;

——如果我们没有来墨尔本,就自然不会到墨尔本的码头游玩儿;

——如果没有到墨尔本的码头游玩儿,那么妮妮就不可能在墨尔本的码头玩捉迷藏;

——如果没有在墨尔本的码头捉迷藏,妮妮就不会钻进墨尔本码头上的箱子里;

……

——如果妮妮没有钻进这个箱子里,就不会失踪;

……

这是多么歪理学说的天才逻辑啊?

于是,听了宋怡婷的自责,张劲哑然一笑后,忍不住用有些奇怪的声调反问:

“你真的认为妮妮的失踪,其错全都在你?”

“这本就是因为我的缘故,妮妮才会失踪的。如果妮妮真的回不来,我……”

张劲没成想,自己的一句反问,竟然如同点着了一只火药桶一样,让宋怡婷激动起来,大哭嚎啕的对自己展开了不留余地的声讨。

被宋怡婷突然的发飙的自我谴责,被宋怡婷再次的椎心泣血,弄的有些麻爪的张劲,心烦意乱的眼珠子转了七八十圈之后,踩终于找到了岔开这个话头的话题:

“好了,既然这次妮妮失踪事件错全在你。我却帮你把妮妮找了回来,让你能够在下半辈子不那么内疚,给了你这么大的恩惠,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呃……”

张劲突然话锋一转,让宋怡婷的情绪倾泻至此戛然而止。一时也忘了动作,愣住了。

张劲见到宋怡婷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以为这个妞儿因为之前情绪太激动,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呢,于是又换了一种说法说了一遍:

“你之前悄悄的钻我被窝,是何居心?是打算报答我么?怎么报答呢?”

面对这么一个仅着轻纱薄衣的女人,问出这样的话,张劲已经有点赤裸裸的调戏味道了。

但是被调戏的宋怡婷,却似乎并无被欺负的觉悟,反而在张劲话后,不但收起了之前痛心疾首的自责,而且表情也明媚起来,一双原本野性的眼睛,也渐渐溢满了春情。

忸捏的站在原地很小女人的踌躇一番后,宋怡婷终于拿出了往常的飒爽、直率。

宋怡婷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如辞别易水的荆轲一样,很是壮怀激烈的大步走回到床前,伸手将被子用力一掀后,钻了进去。

钻进被子的宋怡婷,这一次可没有如之前一般蠕动往复的靠近、远离、再靠近、再远离,而是在张劲瞠目结舌中,就利落的一滚,直接滚到了张劲的怀中。

直到这时,这个勇气十足的女人才用带着颤音的腔调开口道:

“嗯,你想要么?我……陪你吧……”

说完,就羞闭着双眼,探起头来去亲吻张劲的双唇。

原本因为之前餐桌上,与这对百合暧昧而挑起的火气,张劲就只是勉强压下,宋怡婷这么一投怀送抱这下子自然就爆发了。

于是,嘴上和宋怡婷这个辣妞儿唇枪舌剑的争斗不休的同时,搂着这只美女蛇的右手也开始在她的背脊上逡巡往复,而左手更是直接探进了宋怡婷的睡衣之中,轻车熟路的将这妞儿胸前的一团丰硕柔软抓了个严实。

身为床上战士、花丛老手的张劲,手如莲花绽放收合,拈、捏、握、揉、搓……十八般武艺,陆续登场。(未完待续)

448 确实不一样

作为‘作战’经验丰富的‘真正’男人,张劲对女人的敏感的把握,绝对更远胜于宋怡婷曾经有过的所有爱人。手法纯熟细腻,足以羞煞天下所有拉拉。

毕竟,说道对女人身体的钻研,像张劲这种欲望强烈,或者说‘好色’的男人,永远是最具天赋的!

所以即使宋怡婷从几年前被同宿舍女友诱惑的初涉此道开始,至现在的爱人席媛为止,曾经有过数位的爱人,也曾经有过几个和她十分合拍的伴侣。

但是,她们的手法,她们的节奏掌握和力度把控,和如今的张劲比起来,却相差实在是太远了。甚至可以说,专业技术水平完全不在一个位面。

张劲的那一双属于男人,拥有纯正男人气息的手就像是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一般,所过之处尽皆燃起一片熊熊火焰。

张劲远比女人粗糙,带着真正雄性荷尔蒙味道的舌头,更是狂野的充满征服力的死死纠缠住宋怡婷不知是躲闪还是对攻的香舌。配合着双手一起,让宋怡婷从五脏六腑到肌理毛发,尽皆火焰燃燃。

那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觉,那从未感受过的被征服感,那仿佛焚身的火焰,飞快烤晕了宋怡婷,烧光了她所有理智。

在张劲手下,始终是床上主动攻击者的宋怡婷,终于变回真正的女人。在张劲无所不至的攻击下,她也只能毫无意识的眯着眼,喉咙中哼哼唧唧的发出毫无异议的‘歌声’!

当宋怡婷百转千回的民族风,从低声部唱道高声部,最后更是突破超越h3级别的高音后,陡然顿住,戛然而止。接着,前一秒钟宋怡婷如同绷紧弓弦般,如桥拱起的身体,突然像崩断了某根筋腱一般。彻底软化下来,化作一抔香喷喷的细腻白泥。如浆的汗水将一袭薄纱睡衣,牢牢的贴在了身上,让本就朦胧剔透的睡衣更加纤毫毕现。

看着宋怡婷全无往常英气的俏脸就窝在自己的臂弯,一双凤眼紧紧闭着,小嘴微张的配合着鼻翼翕张娇喘细细。虽然张劲觉着喉头发干,身体的某个部位更是跟着火一样,但最后的理智还是让他从宋怡婷的双腿间艰难的抽回已经变的湿淋淋的左手。声音干涩的说:

“我看,还是算了!你知道么,这样的话总让我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

张劲的话,让全身无力的宋怡婷勉强将同样无力的眼皮撩开了一点后,在那上下眼皮间仅只一线的缝隙中,给了满脸讪然的张劲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被这一个微小动作再次耗光体力的宋怡婷,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枕着张劲的手臂,喘息着休息。

没弄懂宋怡婷白眼含义的张劲,有些丈二和尚。不知是进是退的继续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继续用自己的右臂作为宋怡婷的枕头,而左手却放到了一边,不好意思再放到这个女人的身上。

之前就说过,张劲虽然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和很多外表光鲜内里龌龊的人比起来。他还算是有底线的人。他可以花心思、花大价钱去本来酒吧寻找一夕情缘,却不会买春,不会接受为了利益而刻意的露水姻缘,更不会趁人之危,以恩惠要挟去强占女人。

所以,即使是张劲欲火熊熊,却在箭在弦上的时候,还是悬崖勒马。即使从刚转柔的宋怡婷,显示出无比的诱惑。即使美味已经唾手可得。但张劲也还是在这最后关头。强忍了下来。

看着宋怡婷从呼吸急促的娇喘细细到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已经睡了过去。躺在宋怡婷身侧。提供自己胳膊为之做枕头的张劲,虽然有些遗憾,虽然小腹烧的火热火热。但同时,这个自恋的家伙也升起了一种‘伟大’的感觉。

“简直就是君子典范,简直就是伟人啊!都烧成这样儿了,还能恪守底线。我不伟大,谁伟大?”

虽然张劲已经因为自己的悬崖勒马,而把自己想象的足以能与世之大贤相比的伟大,但是宋怡婷却似乎并不想让张劲自我表扬、自我膨胀下去。

就当张劲用‘正人君子’四个大字,来镇压自己的欲望的时候。就当张劲用‘伟大的正人君子’来标榜自己之前的悬崖勒马的时候……

原本张劲以为已经睡着的宋怡婷,似乎休息过乏来,再次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之前的如水的纯粹女人味儿,又掺上了些她往常具有的那种飒爽的英气。这一次,之前只懂得在张劲的攻击下娇喘呻吟、语不成声的女人,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而且说出来的话很是坚决坚定、很是铿锵有力:

“装什么正人君子?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吗?再说了,你还真以为本小姐会对你感恩戴德不成?还想‘趁人之危’?别做梦了!

告诉你吧,本小姐就是睡不着,想找你解解闷儿。顺便在清醒的情况下,尝尝鲜,试试你的体力是不是真的有‘六节七号电池’那么好!

要说上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可惜喝醉了,还真是遗憾呢?”

宋怡婷一席话说得张劲目瞪口呆,尤其是当宋怡婷说到什么‘六节七号电池’的时候,更是摸不清头脑了。于是,宋怡婷很是傲娇的发言刚刚告一段落,张劲就忍不住反问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六节七号电池’?”

宋怡婷没有满足张劲的好奇心回答张劲的问题,而是身体力行的翻身上马,就在张劲的注视下将那一片宽仅两指的布片轻轻一拨,剑及履及。

“嗯~”

一声柔美、荡气回肠的闷哼后,跨骑在张劲身上的宋怡婷梦呓似的说:

“别说,跟橡胶塑料的确实不太一样!”

说完,宋怡婷就如纵横驰骋的女骑士一般,高低起伏。

得了,都到了这份儿上了,而且宋怡婷既然已经那么说了,张劲也就不纠结什么‘趁人之危’,也顾不上什么‘六节七号电池’的问题。身上跟装了马达似的,上下颠簸着跟跨骑着自己的女骑士互动起来。

随着男女互动,宋怡婷再次发现,真家伙不但质感与那些橡胶塑料相去甚远。而且这人力的也跟电动的给她带来的感受,天差地别!

…………

初与‘异性’互动的宋怡婷,简直比尤物级的席媛更加敏感,再加上她因为几日来的心疲神乏,更是让原本体质不错的她,战斗力直线下降。

还算懂得怜香惜玉的张劲,考虑到宋怡婷的身体状况,即使没有尽兴,却也浅尝辄止。在将这个初尝真正男人滋味的雄百合几次送上巅峰后,就退出了阵地。

虽然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战斗,但是张劲凶猛的攻击,还是让宋怡婷疲于应付,当张劲在她一声荡气回肠的娇吟中‘功成身退’的时候,这个拉拉中的‘男性角色’,这个看起来似乎从体质到精神尽皆强悍的一塌糊涂的女人,彻底软成了一滩水,化作一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女人。

宋怡婷实在是太累了,不但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本来几日的担心、愁绪,就已经让宋怡婷的精神疲累的近乎枯竭,刚刚张劲给予她的那许多次的前所未有的快乐,更是耗干了她最后一点点仅存的家底。

所以,在短暂的战斗结束后许久,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钟。重新积攒起一点点体力和精力的宋怡婷才再次醒来,醒来后她也不再在张劲的床上安歇了。而是深深的看了‘熟睡’中的张劲一眼后,就踉踉跄跄的起身,艰难的爬下床去。

宋怡婷刚刚摇摇晃晃的下床站稳,正摸索着寻找不知被张劲扔到哪里去的小裤裤和睡衣的时候,早就被被宋怡婷动作惊醒的张劲就柔柔的开口了:

“累成这样儿了,为啥不就在这里睡下呢?”

被张劲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的宋怡婷,很女人味儿的拍了拍赤裸在外的胸脯,让那双虽远不及席媛、叶红硕大,却也颇为可观的肉肉弹跳一番后。惊魂普定的宋怡婷,才在黯淡的光线中给了张劲一个妩媚娇嗔的白眼,一边继续的将之前被张劲剥下来的那仅只两指宽半手掌长的布条往腿上套,一边没好气的解释道:

“之前我是趁着媛媛睡着的时候偷着来的,一定要在她醒来前回去。不然让她知道我偷偷跑来的话,还不得被她笑死。”

宋怡婷将那块粉蓝色的小布条套好后,又仔细调整了布条的位置,确定能够最大限度的遮盖住某处的毛发。然后也不管旁边还有一个大男人在‘旁观’,继续旁若无人的将后半部的细绳在自己两瓣丰丘间找到舒服的位置安置好。

黯淡光线下,夜视能力远没有张劲那么妖孽的宋怡婷,全没发现,她这么毫不掩饰的自然动作,正让本就欲火未消的张劲,一双眼睛已经绿的跟狼一样的了,甚至嘴角都已经隐有水渍。

449 无精打采的宋怡婷

彻底将这个‘丁字’布条弄好后,宋怡婷才有心情一边继续将那袭聊胜于无的白纱睡衣往身上套,一边用带着威胁口气的声音恶狠狠的说:

“还有,你也要管住你那张嘴!今天晚上的事儿,对谁都不许说。要是让媛媛知道了的话,我饶不了你!”

被张劲折腾的全无往常男人凶悍味道的宋怡婷,即使努力的把表情装成凶神恶煞,但是落在张劲的眼里,却越发显着娇俏可人。就跟一只刚降生,还没睁眼的小狗在对着自己龇牙咧嘴一样,可爱。

傲娇后,穿戴‘整齐’的宋怡婷,也不管自己的话到底有没有能威胁住张劲,自顾自的挪动仍然酥软无力的双腿,迈着蹒跚的步子向门口处走去。

见到这个小妞都这这样了还在逞强,黑暗中张劲忍不住牵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纹,戏谑的对因为走不稳路,而腰肢丰臀摇晃的更剧烈的宋怡婷说:

“好好,我保证不说!我因为怕了你,不敢说还不行?不过,你也知道的,因为你体力的问题,今天我都没能尽兴。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能让咱痛痛快快一把啊?”

张劲这句口气轻佻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的话,已经是赤裸裸的调戏、明晃晃的挑逗了。

然而,张劲这么意味明显的口气,听在从来没和男人有过这种交流的宋怡婷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个味儿。在这个思想奇怪的女人听来,张劲这分明就是在用征服者、胜利者的姿态挑衅自己。

于是,宋怡婷回过头来赠送张劲一个凶狠不屈的眼神后,恶狠狠的说:

“你得意啥?我不过是这几天太累,状态不好而已。等过两天我缓过乏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有你好看!别说是‘六节七号电池’,就算是直接电源。老娘也能一口气用个三五十度电!”

一番很是铿锵的‘再战’宣言后,宋怡婷就拉开张劲卧室的房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张劲带着期待意味的口气:

“真的么?我等着!我可是很期待哦!”

…………

宋怡婷蹑手蹑脚的推开卧室的门,跟做贼似的踮着脚尖回到了那张属于她和席媛母女三人的大床上。

见到自己的爱人席媛,正珍宝似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妮妮宝贝儿睡得香甜,自认已经成功瞒天过海的宋怡婷,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到了自己溜走‘找刺激’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只是短短半个小时的战争,虽然战争后又休息了许久。但宋怡婷还是觉着自己的骨架就像被拆散了一般的疲累。但奇怪的是。勉强挪回来的宋怡婷,虽然身上已经几乎提不起一点力气来,却偏偏又不觉着十分难过,反而浑身懒洋洋的受用。

虽然仍然对之前在另一张床上的那种从高、到更高、到最高的迭起快乐回味不已,但宋怡婷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刚刚开始在脑海中重放之前的一幕幕镜头,刚刚开始仔细回味。就忍不住熟睡了过去。

性格大咧咧,加上精神不济、体力不济的宋怡婷。根本没有发现当她刚刚阖上眼睛,她以为始终熟睡的席媛就悄悄的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在昏暗的光线中。眼中带着笑意和另一种莫名情绪的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又紧了紧怀中睡的伸腿拉胯的妮妮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天空依然晴明。

几天来本就身心俱疲,昨夜又进行过剧烈活动的宋怡婷,直到日上三竿还没有醒来。

然而,这个女人睡到自然醒的打算再次破灭,再一次被回归的妮妮小恶魔吵醒。

“婷婷阿姨大懒虫,起来了,起来了。我们要坐飞机,要去看莉莉丝姐姐,要去看霍克大叔、苏布瑞拉婶婶和拉斯大叔,要去看黑点点、黄豆豆还有小棉花他们……”

…………

席媛和宋怡婷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当昨天从张劲那里知道妮妮几日的际遇后,自然对热心收留妮妮,并努力帮助妮妮寻找妈妈的那家人感激不尽。

再加上本就已经耽误了正常上班的时间,所以这对百合两下里一合计,干脆就再推迟几天回去,今天出发离开墨尔本后,先去那个新西兰南岛的牧场去瞧瞧。在向那家热情恩人道谢的同时,也见识见识昨天张劲赞叹不已的新西兰南岛风光。

妮妮口中的莉莉丝,就是张劲找到妮妮时,和妮妮一起为那只可怜边牧编辫子的女孩儿;霍克大叔,自然就是那位将她从漆黑恐怖的货仓中拯救出来的海员霍克。苏布瑞拉婶婶,则是曾经要‘崩掉’张劲脑袋的那位强壮的大嫂;而拉斯就是这位强壮女人的丈夫,那家牧场的场主,莉莉丝和霍克的父亲。

至于什么黑点点、黄豆豆、小棉花,恐怕就是那些陪着妮妮一起玩耍的狗狗或是小羊羔了。

…………

即使仍然浑身乏力,但是被妮妮又叫又闹、又扯又跳,弄的不得安眠的宋怡婷,还是不得不一边嘴里嘟哝抱怨着妮妮这小丫头不乖,一边一节一节的将已经散了架的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勉强起身!

“妮妮不乖,婷婷阿姨这几天为了你这个小祖宗可是累坏了,你却只知道要见你的什么婶婶、大叔,一点都不知道心疼阿姨,也不说让阿姨多休息一下。阿姨真是白疼你了,你个小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才不是呢,妮妮才不是白眼狼,人家……人家……”

正当宋怡婷一边穿衣服,一边和妮妮没大没小的斗嘴的时候,梳洗完毕的席媛从洗手间中走了出来,看到宋怡婷一副眼圈青黑、全身无力、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隐晦的促狭一笑。

张劲那大牲口般折腾女人的本事,席媛可不只尝过一回两回了。说实话,她对现在宋怡婷的状态,真的很是感同身受,很是同情,很是……怀念!

但是因为女儿回归,心情正好的席媛,可丝毫没有开诚布公的和这个亲密爱人同病相怜一把的意思。正相反,看着宋怡婷惨兮兮的模样,心中阳光灿烂的席媛,不但没有同情,反而促狭心骤起。

于是,收敛住笑容后,席媛故作关心的问:

“婷婷,怎么没休息好么?”

“哈——啊——,是啊,好困啊!”

宋怡婷打着哈欠,口气仄仄的回应着。

“昨天我们睡的挺早啊?不会是因为睡多了,所以才睡乏了的吧?”

“呃,也许吧!”

见到宋怡婷还在一味的装傻充愣,席媛眼角笑意更浓的说:

“对了婷婷,昨晚我醒来一次,怎么发现你不在床上?去洗手间也没见到你啊?去哪了啊?”

席媛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让宋怡婷忍不住有些慌乱。这妞儿还以为昨夜的夜袭张劲,大战数回合的事儿,被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呢,所以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这乍然间被席媛这么一问,没有打好腹稿的宋怡婷,自然顿时有点张口结舌。

于是,这个小妞儿一边慌慌张张的眼神四处乱瞟琢磨着措辞借口,一边含糊的应道:

“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啥时候啊?”

“我想想啊……,差不多一两点钟吧!”

两句话这么一扯,终于让宋怡婷有了点思考的功夫,找到了一个虽然漏洞百出,但也至少能够暂时瞒过去的借口:

“哦,那时候啊!我睡不着,所以去待客间找了点东西吃。”

看到宋怡婷飘忽着,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神,席媛忍不住促狭的一笑。笑容一闪即逝后,席媛再次故作疑惑的继续道:

“可是我也去待客间看了,没看到你啊!”

“哦,后来我看待客间的食柜、冰箱中没啥我想吃的,所以我就出去酒店餐厅了。”

当一个谎言出口,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扯。

见到宋怡婷已经有些挠头,快要出汗了,席媛终于不为己甚的放过了她。装作一副信了的样子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行了,快去洗洗涮涮,等你洗完了,我们吃了早饭就该走了。”

看到宋怡婷逃也似的跑进了卫生间,席媛蛊惑的笑了,嘴里自言自语的说:

“出去餐厅了?骗谁呢?恐怕去的不是餐厅,是别的地方吧?吃的不是饭,是人吧?真想问问你,你到底觉着和女人比起来,男人的味道怎么样?

我可知道,那个家伙可是牲口着呢!”

就凭宋怡婷的那点脑水,就凭她找的那些蹩脚的借口,就凭她漏洞百出的收尾工作,还想骗过欲海中饱经沉浮的席媛?

别说门,就是连窗户都没有。

昨夜,宋怡婷回来时,那身真空丁字配薄纱的装扮,怎么可能让席媛相信她是去酒店二十四小时餐厅用餐?

再说了,宋怡婷回来时,带着的满身浓烈的味道,可是席媛所熟悉的。那是只有男女剧烈的亲热过后才能有的味道。

而且经验丰富,对两种情况均有涉猎的席媛还知道,那种味道,若是只有两个女人,或是仅有一个女人的话,不管怎么折腾,都不可能折腾的出来。(未完待续)

450 送上门来的肥肉

既然宋怡婷和席媛打算推迟归期,去新西兰南岛向恩人当面致谢。比这两个女人更加闲人,大老远从华夏京市赶过来的张劲,自然也想匆匆而来,接着就自己匆匆而去。于是,在这对百合和妮妮的热情邀请下,张劲干脆就陪着这对百合加上一只小萝莉一起,再回新西兰。

作为吴楚暂时的老板,加之为张劲所花费的所有的钱,总公司的老大都同意是公费报销的缘故。所以为四人订机票的吴楚,给四人买的自然是最好位置的三张相邻的头等舱机票。

当四人在头等舱中坐好后,精神仄仄的宋怡婷,就忍不住开始靠着椅背昏昏欲睡。而精神头十足的张劲和席媛,却很有兴致的聊了起来。

“张大哥,昨天睡得还好吧?”

席媛神色显然的看了一眼正歪着脑袋靠在自己另一侧座椅上的宋怡婷一眼后,脸带古怪笑意的向张劲问道。

张劲是谁?虽然他的女性心理学,最近在北宫荷月、柳纤纤这种天之骄女的身上频频吃瘪,但毕竟也是在草根中堪称‘女性心理专家’级别的人物。

所以,席媛这么暧昧的表情,这明晃晃的‘明示’,自然让张劲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妞儿已经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和宋怡婷间的那点儿勾当了!肯定的!

张劲毕竟和席媛也是多夜情的拍档,而且通过上次的‘醉酒双飞’事件。他也知道这个席媛并不会因此而介意。所以对席媛带着调笑的问话,张劲并不推脱回避,而是同样盯了迷迷糊糊的宋怡婷一眼,回了席媛一个暧昧的笑容后,语含暧昧的说:

“虽然睡前没太吃饱,但睡的还算不错!”

席媛也是个聪明人,张劲看宋怡婷时毫不掩饰的眼神,和嘴角挂着的邪笑。自然也看的分明。于是,席媛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更涵义深沉了:

“是么?你睡得可是婷婷的床,舒服吧?不过婷婷昨天晚上可没睡好,半夜三更的睡不着往外跑!”

“哦,是么?她……”

“谁晚上饿着肚子能睡好啊?我吃饱了回来,睡的就香了……”

还不等张劲面带怪笑的说完,旁边又困又累。本已将将入梦的宋怡婷就睡不下去了,她心虚啊!

听到这两人的话题就纠缠在自己昨晚半夜出行上。而且话题还把自己和张劲搅合到一起。跟张劲有猫腻想要掩饰的宋怡婷自然心惊不已。再说了,虽然她昨夜临别的时候,严正的警告过张劲要严守秘密。但谁知道,张劲会不会说漏嘴啊?

于是,做贼心虚的宋怡婷觉也顾不上睡了,忍不住插话进去,努力的想让话题更圆满、更天衣无缝。

这时候。乱了方寸的宋怡婷只顾着拼命的圆话,可没想到。什么叫‘画蛇添足’,什么叫‘欲盖弥彰’!

而且。宋怡婷那左右支吾的狼狈样,更是让恶趣味的席媛和张劲整蛊之心大发。所以,这对举起小钢叉,脑袋上长出小角的男女小恶魔,就更是揪着昨夜宋怡婷夜出事件和睡眠质量问题不放了。

调戏,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于是,在张劲和席媛的话中,似乎随时都有将昨夜秘事说破的风险;于是,宋怡婷左遮右挡,拼命掩饰的更加狼狈了!

张劲和席媛,简直就像是将肉骨头举在一个小狗绝对够不到的高度的恶劣主人一样,生命不息、调戏不止;而宋怡婷,无疑就是那个一次次拼命跳起,跳向那似乎唾手可得的美味肉骨头,却每次只能失望的无功而返的小狗狗了。

愉快的调戏持续了许久,直到飞机飞行平稳后又过了一会儿,才因张劲另有事情而不得不暂时中止。

“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再聊啊!”

张劲意犹未尽的和席媛对了个神秘的眼神,又故作无事的跟宋怡婷打了个招呼后,起身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愉快的开闸放水后,浑身轻松的张劲,洗了把手,就随手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锁。然而,张劲刚刚拉开洗手间的折叠门,刚刚打算迈步而出的时候,一只细腻如玉藕般的手臂伸了进来,在张劲的‘猝不及防’中,一把就撑在了张劲的胸口上。

接着这只手在张劲的胸膛上用力一推,在把丝毫没有抵抗的张劲推进洗手间里的同时,藕臂的主人也跟了进来,然后将洗手间的门反手关上,还落了锁。

“喂,婷婷,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飞机上,外面可是有一飞机百多号的人呢?”

看着眼前努力让自己凶恶起来的宋怡婷对着自己苦大仇深的样子,张劲忍不住怪笑满面,口气轻佻挑逗着说。

张劲的嬉皮笑脸先是惹来宋怡婷一个很凶狠的白眼。

“什么乱来?我有话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说着,这个气势汹汹的雄百合先是将张劲一步步推到洗手间中最内里的一个角落,然后踮起脚尖将自己的一张有些中性美的玉脸凑到距离张劲仅有几公分的距离加强自己的‘压迫感’,这才恶狠狠的开口说:

“你什么意思?和媛媛聊天的时候,又是夜出又是睡没睡好、吃没吃饱的,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晚到底去了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早晨这么累?诚心的吧?”

“我怎么了我?那可是媛媛自己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的,我不是因为没事儿,就随便陪她聊聊么?我又没说什么?”

张劲满脸的委屈,一副解放前农奴似的苦大仇深。

宋怡婷再次将玉脸向前探了几毫米,直到两人鼻息相嗅,鼻尖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一起的时候才停下来。然后,宋怡婷一字一顿的继续说:

“就是因为你没说什么,所以我现在才会跟你用嘴说话。不然的话,我早就大嘴巴抽你了!不打的你满面桃花开,我就不姓宋!”

张牙舞爪的说完,宋怡婷才放松了口气继续道:

“行了,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出去吧我也要上厕所!记住了,别聊着聊着说漏了……唔……”

还不等宋怡婷将脸缩回去,张劲就探出手去,一把将这个身材婀娜刚健的雄百合揽在了怀里,在宋怡婷的惊呼中,狠狠的在这小妞的薄唇上啃了一口后,一边毛手毛脚,一边嘴里怪笑着说:

“这么急着撵我出去干嘛?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吃饱了草啊?既然你让我严守秘密,那总得给点甜头吧?”

“干嘛?流氓……不要……别乱动,会让人知道的……嗯~……好吧……那你快点……轻点……”

之前宋怡婷傲娇、娇俏的样子,加上这妞儿威逼自己时,近在咫尺的吐气如兰,彻底引燃了张劲昨夜本就未散的欲火。

再加上昨夜已经有了宋怡婷的‘送货上门’,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会艰难。

于是,张劲自然不肯放过这块送上门来的肥肉,自然要品尝一番!

在几下子轻松镇压了宋怡婷‘微弱’的抵抗后,张劲就与这个欲拒还迎的小妞儿纠缠起来。

夏天就是方便,至少衣服单薄,件数少,好脱也好穿。还不用担心着凉。

这不是,宋怡婷的短袖t恤很快就成了一圈围脖,挂在了她锁骨分明的脖子上。宽松的裤裙也只剩下了一边还挂在腿弯。

沉重的呼吸声、勉强压抑的娇吟声、仿佛鼓掌般的皮肉交击声、仿佛赤脚踩在水洼中的泥泞声……各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奇怪声音,此起彼伏……当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当张劲终于‘便秘’归来之后,席媛抱着已经睡着的妮妮,探过头来关切的问:

“怎么去了这么久?肚子不舒服?好点了么?”

张劲明眼看出,这个已经当了母亲的熟妇,在嘴里假惺惺的关心关怀的同时,眼中浓郁的促狭味道,甚至似乎还有隐隐的春情在里面。于是,张劲很不要脸的挑着眉梢,鬼笑着说:

“现在虽然没全好,但是已经舒服多了!”

“哦?是么?那就好!婷婷肚子好像也不舒服呢?在你之后去了洗手间,到现在还没回来!”

席媛媚笑着,同样用眼神回馈似的挑逗着张劲。

张劲暧昧笑着,挤眉弄眼的回答道:

“现在她已经舒服透了,很快就能回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眼神有点迷离,步履有些飘浮的宋怡婷,回来了。而且,正如席媛所预料的,宋怡婷的衣裤上都隐有被压挤过褶皱,尤其是紫色的裤裙上,更有有着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的水渍。

仔细闻的话,宋怡婷身上更有着那种如昨晚一般的味道。这味道虽远不及昨夜那么浓郁,但是绝对瞒不过近在咫尺,刻意寻找的有心人。

看着昨夜本就没有休息好的宋怡婷,在回来狠狠瞪了张劲一眼后,就仄仄的进入梦乡,席媛忍不住花枝乱颤的凑到张劲耳边,先是长长的喷了一口香香的热气,然后才暧昧娇嗔的说:

“你这个坏蛋,就会欺负人!”(未完待续)rq

451 微妙关系

与张劲打情骂俏的席媛,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蜂蜜白糖中带着钩子似的,让张劲再次忍不住口花花的说:

“是么?你是不是也肚子不舒服了?要不要我也陪你去一趟洗手间?”

“以后再说,现在有了婷婷的前车之鉴,暂时我还没有这个勇气。不过我想以后也许会有机会的!”

席媛这话中有着严重的挑逗情绪,再配上她那眼中春波流转的风情万种,和熟妇那不需故作就散逸不止的妩媚,对正常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媚骨天生的妖精。而且是千年级别的狐狸精!

席媛这话七分真,三分故意。

作为男女经验丰富的女人,席媛能够想象得到,在洗手间那属于公共的方寸之地激烈肉搏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想到门外就是许多陌生人,那种偷情似的刺激。想到身在万米高空,那种恣意的放纵,那种想高歌,却因为需要隐秘而强行压抑的紧张,会是多么透支人体力、精力的事情,会是多么令人难忘舒爽的事情……

而且,席媛更是知道,如果另一方是张劲这个体力无限、力量无穷、武器强大的大牲口的话,更是会让人腿软脚软到成为一滩泥、一滩水的地步,甚至过后,都会有许久都恢复不过来精神头。

这一点,就看看现在仿佛刚刚跑过马拉松似的宋怡婷,就已经可见一斑!

所以,席媛虽然有些春情勃发的怦然心动,但是却还是惴惴的含糊了。再加上要照顾已经熟睡的妮妮的缘故,席媛最终还是惋惜的推辞了张劲的‘邀请’!

…………

说实话,因为这一次张劲迢迢万里的慨然前来,因为张劲两日就寻到妮妮的丰功伟业。让张劲无论是在席媛还是宋怡婷的心中位置,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宋怡婷精神世界疲累不堪的时候,张劲的突然赶到,让不堪重负的她有了一只主心骨。有了一份依靠。

当张劲踏上寻找妮妮之路后,宋怡婷的精神世界再次濒于崩溃边缘的时候,又是张劲把找到妮妮的喜讯传来。把即将坠落悬崖的宋怡婷,重新拉回到人间。

张劲如此两次救世主般的‘从天而降’。让宋怡婷忍不住对这个见到自己软弱一面的男人,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在宋怡婷最脆弱的时候,张劲光辉的为她撑起希望的天空,更是让她对张劲难免的产生了一种狂信徒面对救世主时的那种信任,甚至信仰般的情绪。

张劲的‘伟岸’形象,在危难时走进了宋怡婷的世界,成为了她的依靠。危难过后。这个‘伟岸’形象却没有走出来,而是就在宋怡婷的世界中住了下来。甚至有可能永远的住在那里!成为以后宋怡婷每当危难时,第一个祈祷、求助的信仰。

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昨天晚上和刚刚的两度激情。让宋怡婷尝到了从未品尝过的男人滋味,而且刻骨铭心!

有人说过,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值得纪念的,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所以,张劲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变的更加的特别、特殊。

一向以男人性格示人的宋怡婷。不但觉着新鲜,而且还非常享受如正常女人一般在张劲面前傲娇、刁蛮。

一向只喜欢女人细腻皮肤,柔软身体的宋怡婷。也开始同样喜欢张劲那玉石般的细腻肌肤,以及张劲那完美中充满力量的阳刚之躯。

一向喜欢搂着女人身体的宋怡婷,也开始喜欢被张劲这个大男人搂着的安全感。

一向以征服真正女人为乐事的宋怡婷,也开始享受那种被大牲口般的张劲征服的滋味。

……

即使是嘴上还在傲娇的嘴硬,但其实宋怡婷心中已经承认,她其实非常享受与张劲的肌肤之亲。虽然她自知自己仍然是一朵百合,仍然爱着席媛。但是,她对张劲的情感似乎也不在仅仅是朋友、哥们而已,更不仅仅是她所说的‘六节七号电池’。

也许宋怡婷因为张劲,而变成的一个双性恋。但是。宋怡婷知道,自己这个双性恋,能够接受的男人,至今为止,还只有张劲一个人。甚至也许今生也就只有张劲一人而已,她还不敢想象自己和别的男人做这种事情。

因为即使是已经和张劲两度肌肤相亲之后。当宋怡婷将这个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想成别人的时候,仍然忍不住鸡皮粟起,升起那种肮脏透顶、恶心欲呕的感觉。难以接受!

……

宋怡婷如此,而席媛就更是如此了!

当这个失去女儿的妈妈,如同被世界抛弃般的了无生趣的时候,张劲踩着七彩光环而来。在细心的照料过已经如行尸走肉般的自己,用魔法般的针灸让自己甜睡之后,又在自己一睡两天时间内,重新把对于自己来说,更重于自己生命的女儿带了回来。

张劲的这番作为,就相当于,重新为席媛寻找到了一个温暖绚丽的世界!重新为席媛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所以,原本和张劲除了各取所需的互相满足之外,仅有一点点异样情绪的席媛,在事情之后,却感情大爆发。让张劲随着回归的女儿一起,深深的扎进了自己内心深处。

对于这个拯救了自己灵魂、生命和世界的男人,现在的席媛甚至愿意为之付出一切,无论是肉体还是尊严,甚至是生命!

甚至因为张劲这个光芒四射的男人,席媛已经开始淡忘自己的初恋,忘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男人,许久不见的妮妮的父亲!

从现在起,席媛愿意为这个男人做任何事情!就比如说现在,如果张劲执意要让席媛‘肚子不舒服’的话,她绝对会舍命陪君子!

…………

在惠灵顿下机后,张劲再次从上次来机场接机的那位吴楚的同事手中,接过了车钥匙。再次驾驶着那辆熟悉的通用越野车,轻车熟路的带着两大一小三个女人,通过轮渡穿过新西兰南北岛之间的库克海峡,顺着前天刚刚走过的路线,沿着布莱尼姆去往基督城的公路,一路驶向拉斯家的牧场。

这一次,时间很充足。所以,车子开的远不如上次张劲来时的那么快,一车几人除了妮妮这个不懂欣赏,只顾着惦记莉莉丝姐姐和那些羊羊狗狗,拼命催促她的‘好吃的叔叔’快点、再快点之外,其他几个人都在用赞赏的咏叹调,欣赏着一路来的美景。

路过被一片粉红盐田所覆盖的格拉斯米尔湖后,汽车来到了一路上风景最美的一段路。左边是一望无际,其碧喜人的太平洋海水。右边则是连绵起伏的金色沙丘。一丛丛不知名的金色的草,一簇簇的生长其上。一棵棵棕榈树成片成片的覆盖满满。

……

“妈妈、妈妈快看,那是什么?”

正当三个大人一边慢慢的开着车,一边左顾右盼的欣赏左右的山光海色,一边漫无边际的指摘品评的时候,眼尖的妮妮突然指着远远的海边礁石群尖叫了起来。

当张劲仗着妖孽级的眼力,定睛看去的时候,也不禁为这震撼的场面所震惊。

那赫然是一片被无数海豹覆盖的岩滩。在那足有数平方公里的广阔岩滩上,无数的海豹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蔚为壮观!

在两大一小三个女人的一致强烈要求下,近距离观赏了一番这群懒洋洋的正在晒太阳的肥家伙们后,一行人这才再次继续旅程。

接下来,虽然一路的美景,时不时的让席媛与宋怡婷如孩子似的大呼小叫一下,但是却没有再次停下来,而是一路顺风的直接来到了属于拉斯先生的牧场。

一家人生活在硕大的牧场中,距离最近的邻居都要远在数里之外的拉斯一家,生活的很是孤单。所以,对于张劲一行的到来,这一家人自然是无任的欢迎。

原本稍显冷清的拉斯家中,也因为张劲一行的到来而热闹起来。

前一天,刚刚泪水涟涟分开的妮妮和莉莉丝两个小丫头,发了疯似的叽叽嘎嘎的笑着,带着一群的狗狗和羊羊,房前屋后、屋里屋外的撒着欢。

而苏布瑞拉则在收下席媛坚持送出的礼物后,与接到电话,匆匆从牧场赶回来的丈夫拉斯一起,在家中的客厅里,招待着张劲几人。

豪爽的拉斯夫妇,与心怀感激的席媛几人,聊起来的气氛相当的热烈,相当的友好,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大汉冒冒失失的径自闯了进来。

“父亲,我决定了,我真的决定了!维拉利叔叔家的牧场我一定要买下来,我保证我一定可以经营得好!可是我的钱并不太凑手,能不能跟你借一点,我保证,我很快就能还上!”

这个看起来年纪约有二十许的白人青年,风风火火的刚刚冲进屋子里,就迫不及待的对着拉斯先生开口嚷嚷道。甚至他都没有发现正坐在拉斯夫妇对面的三个大活人。(未完待续)

452 合伙怎么样?

白人青年无视了坐在一边的客人,只顾着对着拉斯喋喋不休。直到苏布瑞拉嗔责的向这个人介绍起三位客人的时候,这个白人青年才发现坐在一边的三位客人,憨笑一下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向张劲伸出手来:

“张,原来是你来了。不好意思,之前没有注意!”

这个白人青年,就是将妮妮从漆黑货仓中拯救出来的霍克,前天张劲接妮妮的时候,曾经与这个霍克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张劲还知道,做了两年船员水手的霍克,打算彻底离开那种已经让他受够了的每日颠簸听海的日子,打算子承父业经营牧场。

毕竟是在牧场里长大,虽然曾经因为年轻求变而违背父亲的意愿,离开牛羊草地的牧场去过另一种生活。但是,两年的新鲜后,霍克终于意识到,原来最适合自己的生活,还是这种嗅着青草的味道,每日种草、挤奶、牧羊、放牛的日子。

所以,两年之后,霍克又回来了!回到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回到已经熟悉二十几年的牧场。

而且,张劲还知道,霍克和他的父亲拉斯,因为对牧场经营的理念有着严重的冲突的缘故,所以霍克准备脱离父亲的领导,另起炉灶。

更巧的是,距离拉斯所属牧场最近的一家邻居,牧场主维拉利因为年龄已老,而且熟悉了都市生活的子嗣们拒绝继续牧人生活,放弃继承牧场的缘故,正好要售出牧场。霍克对那片牧场颇为心动。

之前霍克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想必就是刚刚考察回来,下定了决心。

心中有事的霍克,简单的和张劲三人打了一个招呼后,也不管是不是有客人在场,就再次迫不及待的与拉斯讨价还价起来。

“拉斯,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将牧场经营好的。只要你借我两百万,维拉利叔叔说了,只要两百万就行!”

“胡闹!我老拉斯一辈子经营牧场,我可是知道牧场经营绝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年轻人……”

当拉斯以一位资深业类专家的身份。居高临下的把儿子批驳的一无是处后,最终才总结陈词:

“两百万?我连两百块都不会给你!因为按照你那种经营方式去经营牧场的话,是绝无可能盈利的。我一辈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算是放在箱子中让蛆虫啃光,也绝对不会让你随意的败掉……”

最终,父子二人关于借贷的谈判不欢而散。

这父子俩在那里吵的热闹,旁边毫无‘非礼勿听’觉悟的张劲自然听的真切。心里忍不住一动,打起了小算盘。

听到有牧场卖的这话,张劲恍然想起之前在路上时,宋怡婷见到一路风光后的感慨——‘要是能够住在这里就好了,太美了!’

对于宋怡婷的这番感慨,张劲深以为然。

这里的山不是最漂亮的,华夏国内有无数比这丘陵土包更美的山景。这里的海也不是独一无二的,至少张劲小楼前的那片海水就不比它逊色。这里的牧场也不是最广阔最丰茂最美丽的。在张进看来新省和蒙省的许多牧场也可与其相撷。

但是,如果把山光海色、牧场、原生态聚合在一起,不知道华夏有没有。至少张劲没听说过。

所以,对这么一处可能易主的集美之地,张劲自然也难免升起一份占有的欲望。

虽然张劲不可能在去家万里的这里定居,但是如果能时不时来这里度个假,过一下牧场主‘小国寡民,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纯宅日子,带着金子和黑水晶他们,找一片广袤的原野撒撒疯,也的确是一种堪称极致的享受。

想到这里。张劲怦然心动!

自从有了《武林三国》系统之后,张劲就像是在人格上得到一次升华一般。之前那种蝇营狗苟皆为利益、皆为钱的价值观彻底被推翻。过去的那种出人头地、成豪成阔的追求也随之改变。

取而代之的是张劲懒洋洋的享受生活,以及为了享受生活而做出的那一点点并不过分的辛劳。

如今,不知是因为仗着自己宗师级能力大把,知道自己钱财俯首可拾的缘故,还是因为张劲的精神境界确实已经达到‘是金钱如粪土’的超凡脱俗。

总之。现在的张劲,对孔方兄、阿堵物之类身外之物并不如何在意。很有些‘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

就像当初随手卖掉‘十二佛佑宝珠’的时候,既没有交出宝物时的不舍,也没有看到账户中那一大串零时的贪婪。卖出、收钱,就像是小贩卖出一颗白菜一般自然,心绪始终古井不波。

所以,如今知道有机会在美丽的新西兰南岛,再置办一个属于自己的安乐窝的时候,张劲心动了。完全没有考虑这么一个可能只被自己用来度假消遣,也许不能带来任何收入的牧场,究竟会花掉自己多少钱。全没想到期间得失、盈亏!

钱是王八蛋,为了自己过得舒服,张劲不在乎多掏些‘王八蛋’出来。

于是,一顿丰盛的晚饭后,当陪着妮妮和莉莉丝一起在院落中玩耍,顺便充当翻译的张劲,在发现霍克郁闷的坐在一边抽烟的时候,就走了过去。

“霍克,能跟我说说维拉利先生的牧场么?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呢!”

张劲端着盗命杆,点着了一袋天香草后,在霍克的身边坐了下来,似乎随意的说。

心情有些郁闷的霍克,见到张劲主动的凑了过来,还用自己始终纠结其上的话题搭讪,就像是找到的倾诉的对象一般,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父亲他简直就是老古董。我并不是空口白话!回来前这一年的功夫,我曾经去过很多牧场考察,现在北岛的牧场大部分都实现了机械化,只有南岛还有一些像父亲这样,抱着百年不替的老方法经营着牧场……

我们……他们……”

……

张劲一边抽着烟,一边微笑的听着。

即使张劲不是业类人士,也能听的出,其实霍克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所说的也不是夸夸其谈的空谈,确实言之有物,有理有据。

霍克与父亲拉斯关于牧场经营理念的冲突,就如工业革命时一样,就是革新与传统间的争执,就是大机械化和手工化间的博弈。

霍克更赞同现代化的牧场经营,牧草通过原则性的换季种植,而不是任其自然生长;奶牛取奶、绵羊剪毛……,甚至牲畜喂水、畜棚清扫,统统通过机械电器来完成。

而拉斯经营牧场则更倾向于传统的方法,手剪羊毛、手工挤奶、人工清理牲口棚……

而且张劲确信,霍克并不是那种眼高手低、好高骛远的人。毕竟拉斯都承认,在牧场中长大、生活二十几年的霍克,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更何况,霍克在之前,可是经过调查,有着详实数据证据的。

于是,看着霍克情绪激昂的样子,张劲心里原本模糊的目标有些明确了起来。

“真的,如果维拉利叔叔的牧场能够交给我来经营的话。我绝对能让牧场发展的比维拉利叔叔经营时发展的更好,比父亲经营的这个牧场更好!

完全机械化的话,我不会累的像父亲和母亲一样,每天从早到晚不得安歇。因为人工为牧草换季,养殖规模也不会仅仅只有这么大。即使购置各种机器需要一笔不算小的开销,但是绝对物有所值。如果从长远来看,无论是收入还是发展,都会比父亲经营的这个牧场要好!

我这不是空谈,虽然这两年我一直在船上,但是我特意研究调查过,我发誓这种操作绝对行得通!

可是父亲他……”

就当霍克还在手舞足蹈的发泄着自己的郁闷,还在用愤愤的口气憧憬着自己的抱负的时候,沉吟良久的张劲,突然开口打断了霍克的长篇大论:

“霍克,咱们俩合伙经营牧场怎么样?”

“啊?你说什么?”

张劲的话绝对出乎了霍克的预料,以至于他还以为自己因为太过激动,耳朵出现幻听呢,所以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对于霍克的这一副耳朵不好用的鬼样子,张劲视而不见,仍然用很认真的神情,用平淡而全无玩笑味道的声音声调说:

“我是说,我们俩合伙经营牧场怎么样?就是您所说的那位维拉利先生的牧场!按照你所说的方法经营!”

确信自己没有幻听的霍克,愣了一下后,就不自禁的激动了起来。脸色更是被激动的热血涨的通红,但是很快,他又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顿了下来。吞吞吐吐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没有钱!我这两年当新人水手攒下来的继续,甚至连一台普通的剪羊毛机都买不起,我……”

说这话时,霍克的表情似乎因为自己的‘贫穷’而有些窘意。

对霍克表现出来的这副老实人的样子,张劲很满意。和精明圆滑的人合作,很费神费力,但是和老实人合作则要舒坦的多也省心的多。(未完待续)

453 不是GAY的证明

虽然张劲不会欺负老实人,但是他也实在不愿意与老奸巨猾的奸商们勾心斗角。所以,如果真的合作经营的话,霍克这个老实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张劲的表情越发的和蔼,口气也越发的委婉:

“你没有钱没关系,我有钱啊!就像我不懂经营牧场没关系,你懂经营啊!就像我家在华夏,不能在这里长住,但是你可以全权负责啊。

我出股本,你用技术和管理入股,合伙经营牧场。咱们这叫优势互补,用我们国家的一句话来说,咱俩合伙简直就是‘珠联璧合’。”

“你真的想跟我合作?怎么合作?”

听了张劲的话,霍克真的心动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样好了,明天你带我去维拉利先生的牧场瞧一瞧,如果我觉着可以的话,我们就把合作意向定下来。至于合作的方式,我们可以到时候坐下来详细再谈。如果确定合作的话,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合作方案的。”

张劲表现的很有诚意,加上霍克对于拥有一家自己能够做主经营的牧场的念头确实颇为迫切,于是这个白人青年仅仅迟疑了一下后,就立马点头同意了……第二天一早,当苏布瑞拉带着因为好奇牧场生活,而执意跟随的席媛和宋怡婷一起,去了羊圈挤奶的时候,昨晚和莉莉丝睡在一起的妮妮,还在高卧未醒的时候,将合作计划瞒过所有人的张劲和霍克两人,就做贼似的在拉斯家的客厅中碰头后,就一起钻进汽车一溜烟儿的离开了。

当下午两人回来的时候,失踪了大半天的张劲和霍克俩人,又在大家怪异的眼神中,好兄弟似的勾肩搭背的钻进了一个房间。神神秘秘的将房门紧锁后,在里面呆了好久。

直到傍晚,当张劲和霍克这两个人,带着同样的满脸笑容。再次勾肩搭背的走出来的时候,其他几人看向这俩‘背背’似的男人的眼神,更加暧昧、更加怪异了!

尤其是宋怡婷这朵雄百合,更是在过后不久。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张劲拉到一处背人的角落。然后这妞儿就立马退开一步,和张劲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皱着眉用带着点嫌恶味道的口气说: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gay?”

“你说啥?gay?我哪里像玻璃,哪里像基佬,哪里像断背了?”

宋怡婷破口而出的这个关于自己是否是‘gay’的问题,几乎让张劲激动的跳了起来。原本浑厚的男中音,都变的玻璃拉嗓子般高亢尖锐起来。

张劲这一副遭到侮辱后的斗鸡架势,让宋怡婷为了躲避张劲喷薄而出的‘倾盆’口水,不得不再次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她才说:

“不是gay你干嘛要和霍克先生那样亲密?而且还钻到一间反锁的屋子里那么久。出来的时候你们俩还那么暧昧。谁知道你们俩在里面干嘛了?

当然了,我和媛媛是啥关系你也知道了。所以你就该知道,我绝不会歧视你们这个人群的。如果你要真的是gay的话。你可以坦诚的告诉我,我发誓一定会为你保密!连媛媛我都不会让她知道的。”

宋怡婷一副似乎认定了张劲‘爱好’的话,让张劲更加的出离愤怒:

“什么叫我们这个人群?前天晚上在我房间的床上,还有昨天飞机上的洗手间里,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我对女人是多么的热爱么?看来我是需要好好的再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我老劲的爱好取向了!”

说着,张劲就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架势,一步一步的向宋怡婷逼了过去。宋怡婷连忙如兔子般惊慌的向后再退,一边摆着手阻止张劲的步步紧逼,一边嘴硬的继续解释着:

“那能证明什么?说不定你是两个方向开车的人,无论是男女都喜欢呢!而且你这么牲口。是个‘攻’也未必!”

对于宋怡婷锲而不舍的怀疑,张劲很是有些咬牙切齿,就跟一股滔天怨气憋在胸膛里吐不出、咽不下,几乎把肺子撑炸。于是,张劲用很凶狠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往外迸道:

“我发誓。从前、往后,前世、今生、来世,能和我老劲一起滚床单子的都只能是女人!至少也要像你这种身体上的纯粹女人。男人……”

张劲想到一个男人与自己‘嘿咻嘿咻’的镜头时,忍不住一阵恶寒,喉头耸动的一阵阵的翻胃。

于是,张劲看向这个‘恶心’到自己的女人时,越发的恶形恶状,越发的出离愤怒了。

听到张劲近乎于起誓的自我辩护后,宋怡婷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朵雄百合,并不歧视那个与自己所处的‘拉拉群体’生活在平行位面的‘背背群体’,但是如果张劲是那个群体中的一员的话,恐怕宋怡婷以后就不会再和张劲进行那种已经有过两次的‘深入’接触了。

因为张劲是宋怡婷唯一能够接受与自己亲密接触的男性,如果张劲和其他男人也那样的话,宋怡婷就会有自己被其他男人通过间接的方法给‘嘿嘿咻咻’的感觉。

那种感觉毛骨悚然!是宋怡婷根本无法接受的!

所以,张劲恶狠狠的诅咒发誓,面目狰狞的对自己威逼,不但没有让宋怡婷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在松了口气的同时,迈前一步贴了上去:

“既然你执意这么说,那么我想我确实需要找个机会验证一下你对女人的热爱!”

说实话,对于张劲那种不同于席媛,也不同于所有自己交往过女人的感觉,是已经食髓知味,已经被征服过的宋怡婷绝对不愿割舍的。所以,张劲的回答,让她满意的同时,又有些兴奋了。

所以,宋怡婷一边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抚摸着张劲的胸膛,一边用挑逗的口气说出了上面这句话。

此时的宋怡婷,哪还有身为雄百合的那种属于雄性的味道?这简直就是一个烟视媚行的妖女,这绝对是地地道道的女人,而且是女人中的女人!是女人中的极品!

于是,张劲激动了!喉头耸动了几下后,张劲就猴急的一把将这个妖女仅仅揽进怀中,一边用一双大手抓捏着宋怡婷纤腰下的丰隆,一边用有些发哑的嗓音说:

“太阳快要落山了,我开车带你去那边的山上看夕阳看日落好不?”

经过一天一夜休息的宋怡婷,此时已经基本恢复了体力和精力,所以对于张劲目的明确的邀请并没有抗拒,而是在张劲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揉蹭了几下后,才用依然纯粹的女人味道妖妖的说:

“看夕阳?好啊?我最喜欢日落的景色了!”

宋怡婷的烟视媚行,让张劲越发的亢奋,甚至因为某处变化,而让他与宋怡婷间又有了一处接触点。

于是,张劲一边拉着宋怡婷向车子匆匆走去,一边找着借口说:

“席媛正在帮忙苏布瑞拉大嫂准备晚饭,肯定没有时间,我们俩单独去好了!”

“嗯,媛媛肯定很忙的,就我们俩好了!”

“妮妮和莉莉丝玩的正开心,她肯定不会想去的!”

“嗯,妮妮还小,还不懂欣赏这种自然美。肯定不会想去的!”

……

就这样,这对别有企图的男女,问都不问,就为原本可能会与两人同行的其他两位做了决定。而且,似乎理由很充分,似乎很是为人着想。

理由充分后,烧的像火的张劲就发动了车子,带着已经湿的像水的宋怡婷一起,向远处的丘陵驶去……当汽车沿着平整的山路,一路驰骋的登上拉斯家牧场边缘的一处小山包后,一副壮阔的美景呈现在眼前。

脚下是一片绿毯般的草地,一直向远延伸、向远伸展,直至在几公里外与一片更加广阔的蓝色交汇起来。那片蓝色就是大海!一望无际、广阔瀚澹的太平洋!

虽然对这美景早有预料,但是宋怡婷从未想到,当登上小山包后的景色居然会漂亮到这种程度!她也没有想到,原来她以为一路蜿蜒前来,已经深入丘陵地带之中的拉斯牧场,距离那片碧蓝的太平洋,居然会这么近,仅仅数公里、仅仅一山之隔!

于是,宋怡婷也顾不得看西方半垂的落日了,专心致志的看着东边广阔的草毯和与草毯连接在一起的无垠碧蓝。嘴里也忍不住赞叹出声:

“真美!真希望能够一辈子就住在这里!”

“是啊,真美!草原与大海相连的景色,看几次都是那么震撼!”

张劲也一派深沉的回应着宋怡婷情不自禁的喟叹。

就当张劲以为两人文青的氛围怎么都要维持几分钟的时候,宋怡婷紧接着一句话就已经率先转变,声音从之前深情的赞叹,变得婉转低回,语调再次变的如猫一般:

“行了,美景也看了,落日还得等一下,我们现在干点什么呢?”(未完待续)rq

454 不一样的女人

看着宋怡婷电眼如水、春情萌动的样子,深刻体味出宋怡婷娇媚语声的话中之意,张劲的心思也荡漾了起来,用调笑的口气说:

“你说呢?我们现在‘干’点啥呢?”

话音普落,宋怡婷就一只发情的母狮子,就像一团火似的扑了过来,很解风情的张劲,也不再显示自己坚如磐石的下盘功夫,顺势倒下……

宋怡婷确实是个矛盾的人,在从前、在张劲没有到墨尔本之前,她都能如男人一般坚强,也如男人一般爽快。但是,当张劲给这个女人当过靠山、当过主心骨儿后,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宋怡婷更多的体现出女人的味道。

但即使是女人味十足的宋怡婷,也仍然是一个不喜作伪、不喜掩饰的直爽妞儿,所以那天晚上,她敢于主动出击去夜袭张劲,爬上张劲的床。

所以,现在宋怡婷敢于主动索求,不惮于展现自己对张劲的渴望,不掩饰自己春潮澎湃的交集。

必须要说,这样的女人时张劲第一次碰到,再让他觉着新鲜感十足的同时,也非常迷恋。非常享受这种被攻击的感觉,非常享受宋怡婷那种火辣辣‘我想你’、‘我想要你’、‘我现在就要’的肢体语言。

于是,接下来,‘波波夲夲’、‘咕咕唧唧’的声音,穿插着沉重的男人喘息声,和时而低回时而高亢的娇吟声。就在这一面大海一面夕阳的丘陵之巅澎湃的响了起来。

欲望强烈的张劲,碰到了初尝男人威猛,正食髓知味的宋怡婷,自是一份激烈如暴风骤雨般的痴缠。

柔软的牧草,跟一方毯子一般,无论是躺是坐都是那么舒服。在这柔软的绿毯上,即使二人如何花样百出,也不会觉着丝毫的不适。这就像一方几平方公里大小的巨大床榻,在这张榻上,两人尽可以为所欲为。不用担心滚到塌下!也可以尽情的引吭高歌,不怕被人听去。

以张劲的体力和耐力,一场战争自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草草结束。。

想当然,这对饮食男女自然错过了半小时后的日落美景;

想当然,一个小时后。当张劲耽于时间的缘故,意犹未尽的匆匆了事。鸣金收兵的时候。最初还敢没高没低的和张劲攻守易位、纠缠不休的宋怡婷。已经彻底瘫成了一滩泥,而且是一滩水分严重过量、可塑刚性极低的稀泥!

当这对偷吃完的饮食男女,重新坐进车中,踏上归程的时候,车中一时静了下来。

慵懒无力的宋怡婷,是因为体力透支,懒懒的不愿开口。而张劲。则是看到宋怡婷已经累成了这个样子,不忍打扰。

这种寂静一直持续到快要回到拉斯家的时候。才终于被靠坐在副驾驶位上,刚刚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宋怡婷开口打破:

“都怪你。没完没了的。害的我没看成日落,那么漂亮的景色也才看一眼!”

宋怡婷似乎完全忘了她是如何用一双玉腿死死纠缠着张劲,她是如何配合、如何主动的与张劲抵死缠绵的。话说,当时日头落山的时候,就算张劲肯停下来欣赏日落美景,那时已经彻底疯起来、嗨起来的宋怡婷也不肯啊!

女人总是这么不讲理,所有的责任都可以推给男人。当然作为女人,她也有这个资格不讲理。

所以,对于宋怡婷的胡搅蛮缠,张劲也没有反驳,只是伸手轻佻的再次在宋怡婷胸脯上捏了一把以作薄惩。惹得这个本就娇慵无力的女人,懒懒扭动着发出一声类似于小猫困觉的呢喃声后,用哄孩子似的口气说道:

“是、是,都怪我,是我不好,这总可以了吧!不过你也别遗憾,反正我们要过几天才走,时间还有一大把。再说了,那片牧场我已经决定买下来,以后你如果喜欢的话,我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张劲轻飘飘的说出‘买牧场’的话,听在宋怡婷耳中却如冬日惊雷,震得她晕乎乎的,却又难以置信。

所以,张劲话音刚落,宋怡婷也顾不得身上的酸软,如触电般的坐直起来,嘴里大呼小叫的惊诧道:

“你说什么?你在这儿买牧场?什么时候的事儿?在什么地方?”

看着宋怡婷一副惊诧莫名的架势,张劲自得的一笑后,坦言道:

“你还说我和霍克是‘那啥那啥’,你知道我们今天去哪儿了么?还记不记的昨天霍克说要买的牧场?我们就是去看那个牧场了,看过之后,我决定投资和霍克合伙经营。

而且我们也初步的和那位维拉利先生谈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办手续,然后就是按部就班的走程序。最多一个月后,我就会成为那座牧场的主人之一!”

接着,张劲再次毛手毛脚的捏了一把目瞪口呆的宋怡婷的脸蛋,笑着说: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俩之前神神秘秘的在屋里谈什么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和霍克谈的就是合作细节!甚至连《合作意向书》都已近草拟完毕,等到明天去这里的政府部门正式签订就行了。

还有,你知道我和霍克即将共同拥有的牧场在哪里么?

告诉你,拉斯家的牧场,就以之前我们亲热时所在的山包顶上作为边界。从那个山顶一直到拉斯家的牛圈,都是拉斯牧场的范围。而从山顶一直到海边那一边区域,都属于维拉利牧场。不久之后,那里就是属于我的牧场!”

张劲自得的说完的时候,宋怡婷已经把眼珠子瞪的跟一百瓦灯泡似的那么大、那么亮了。一俟张劲说完,宋怡婷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你是说,那个山包下的山谷,一直到海边都是?”

“当然!而且不止是这些,除了之前我们看到的坡地、平地之外,两侧的三个山头也都属于维拉利牧场的范围!”

张劲的话彻底让宋怡婷惊呆了,她不会忘记,那虽然因为‘心有旁骛’而仅仅匆匆一瞥的绿毯牧场是多么的漂亮。那海边牧场,既有牧草茵茵,又有海光山色。那简直就是桃园般的美丽。

初见新西兰南岛风光的时候,就有过‘如果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就好了’这想法的宋怡婷,甚至深入的想象到如果自己住在这里,那会是多美美妙的一件事!

于是,宋怡婷‘嫉妒’了。在这里拥有一座牧场,而且还是一座兼得山光海色的牧场,在里面生活、居住,那简直就是她的梦想啊!

而且,她还知道,世界最好的轮候滑雪地之一,基督城的哈特山,就在不远处。

夏天观海牧羊,冬天滑雪,这是什么样的神仙日子?

所以,这妞儿忍不住抱着‘吃不到葡萄’的情绪,酸溜溜的问道:

“你打算在这里定居了?不想家里那些朋友亲人了?连那个海什么村的院子也不要了?”

“废话!当然不是了!就是因为我不会在这里长住,所以我才要和霍克合伙经营。我负责出钱买下来,负责享受,霍克负责经营。这样的话,我不在的时候,牧场也不至于荒废。

其实,我就是打算在这里建一个窝,当度假物业用就好。一年抽个一两个月的时间,过来住一阵儿!散散心,消遣消遣!”

张劲谈到用意的时候,不无炫耀的说。

张劲的话,愈发让宋怡婷惊诧莫名了。人家的度假物业,是买度假酒店的产权,最多也就是买套一年住俩月空十个月的度假房,奢侈点也就是度假别墅而已。可这张劲到好,居然买个这么大的牧场当度假物业!

愈发羡慕嫉妒恨的宋怡婷,口中的酸味儿更浓郁了,用那种见败家子似的口气说:

“度假物业?买下这么大一座牧场,就是为了当度假物业?这牧场想来不会便宜吧?”

张劲点了点头,一派轻松的说:

“我咨询过,也和霍克一起问过价。如果要是我以华夏人的身份去买的话,按照他们国家政府和牧业协会的规定,维拉利先生的牧场就贵得多了。不过,因为以后这座牧场会是我和霍克共同所有,而霍克本身就是新西兰人的缘故,所以牧场的价格可就便宜多了。

包括昨天霍克说过的购买牧场所有权的两百万纽币,再加上购置一些机械、购置饲养良种,以及修建一些现代化设施,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大概有六七百万纽币也就够了!”

张劲说的轻松,仿佛那六七百万纽币不过是六七百块钱一样,但是宋怡婷听了却忍不住高声惊诧:

“六七百万?还是纽币?这还便宜?”

宋怡婷不能不惊讶,她从未想到,开的车子普普通通,穿的衣服普普通通,从来未见显示豪阔的张劲居然能这么有钱!

六七百万纽币,按照现在公牌超过1:5的汇率算来,那就是三千多万元人民币!

之前在张劲小楼中,宋怡婷也和张劲老妈有过简单的交流,知道他的家绝非大富之家,顶多只算是中产。所以,这钱绝不会是张劲家里的。(未完待续)

455 欲盖弥彰

既然这家中没有随便出手三四千万的财力,那也就是说这些钱是张劲自己的。

但是宋怡婷又知道,张劲半年前,也不过是一家中等规模民办医院的药剂师而已。虽然宋怡婷也听说过,干药剂师那行儿油水充足,但她绝不相信,不过六年的职业生涯,能够让张劲富到这种地步。

按照常理,能够随手拿出三四千万人民币的人,身家至少也要有几亿才有可能!

工作六年能积攒起亿万身家,这绝对不是区区一个药剂师能够赚来的。

在华夏,不是自己当老板的话,工作六年赚亿万身家,除非是中等或者以上城市的市长级贪官才有可能!其他的,就算是什么金领、什么打工皇帝,也绝无可能!

…………

宋怡婷家很有钱,就算是她在家中继承权排名并不高,以后将会继承到她名下的财产也不会止有几千万这么一点,但是因为她一直以来认为的精英白领级财力的张劲,突然露出富豪级的经济实力,还是让预想不到的她一时有些怔忡。

毕竟现在张劲已经不只是和她关系泛泛、点头之交的猫三狗四了,这个男人可是已经成为她的世界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已经成为与她关系最亲密的人之一!

宋怡婷到底是豪富之家走出来的,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所以,她在乍然怔忡之后,还是很快的就回过神来,转而用有些戏谑的口气说:

“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就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有钱!那可不是小钱,三四千万啊!为了度假,说花出去就花出去了!我是该说你出手阔绰的豪爽呢,还是该说你败家?”

“钱这玩意儿,就是王八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不就是用来花。用来享受的么!不然的话,弄一堆数字存卡里有啥用?就为了好看?”

张劲振振有词的回应,让宋怡婷忍不住戏谑笑容绽放的更加明显。用很娇俏的女人姿态,皱着鼻子说:

“你知道么。你说这话的神气,地地道道的就是一个暴发户的形象。就差嘴里镶上满嘴的金牙,手指头上戴上十只金戒指,嘴里挂着那句土鳖的‘咱有的是钱,咱不差钱儿’了!”

以宋怡婷的主动挑衅为契机,这对男女再次打闹开来,彻底引开了这个关于张劲身家的话题。

宋怡婷虽然好奇张劲钱从何来。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她可没有探究的意思,也完全没有从张劲那里分肥的念头。

毕竟,宋怡婷和张劲之间的关系之所以会纠缠不清到现在的地步,和张劲是穷是富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小富婆宋怡婷,不需要依靠张劲的财力包养或者满足什么物欲,而张劲如今毫无进取心的‘混吃等死’,也不需依靠宋怡婷的社会关系做任何事情。

甚至就算已经与宋怡婷几度‘深入交流’。张劲也只知道宋怡婷是老师,是席媛的现任爱人,如此而已。对于宋怡婷的家世。也仅仅是通过席媛说过宋怡婷曾就读与英伦驰名的贵族女院,而有所顾忌而已。

两人虽然关系纠结复杂,但说起来却很纯粹。有欲望、有情感、有爱护和依靠,但是与张劲称之为‘王八蛋’的钱,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这点与这个如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上风行的‘男财女貌’的风气截然相悖。

…………

说话间,两人很快回到了牧场。此时,西边天际的晚霞已经暗淡的只剩点点粉带,天已擦黑,丰盛的晚餐也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

虽然按照宋怡婷的嘱咐,两个人都以开车看夕阳为借口。解释了之前离开至今才归的原因。虽然张劲很专业的演绎了他和宋怡婷只是只是普通的朋友,之前两个小时只是看夕阳未作其他的姿态,说起谎来眼不眨心不跳的言之凿凿。

但可惜,宋怡婷这个极力掩饰的女人,却自己泄了底。

就算宋怡婷说起谎来,努力装作一派自然。就算这个妞儿的心理素质还不错,至少做到说谎不打眼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她那满脸刚刚被滋润过的艳光,能瞒得过满屋的过来人么?她那眼含春水,即使已经尽力绷紧,却仍显娇慵无力的媚态,能骗得过谁?

所以,当见到宋怡婷那一副‘嗨’大了的爽样儿,经过相处已经和张劲关系很融洽的霍克,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狠狠拍了拍张劲的肩膀,然后又朝着宋怡婷的方向色迷迷的挤了挤眼睛,最后高高的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身为明眼人的张劲,早就知道宋怡婷这幅样子是藏不住的。早就知道自己与宋怡婷的深入接触,是瞒不过这几个成年人的。所以,对于霍克的促狭笑容,张劲坦然以对,而且还还给他一个同样心照不宣的得意笑容。

男人,尤其是某方面能力强悍的男人,是绝对不介意向朋友炫耀自己的‘强大’的!

张劲脸皮厚,而且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对大家的表情、眼神不在乎。但一直认为这次剧烈的二人战斗,只是‘天知地知,张劲知自己知’的宋怡婷,却淡定不下去了。

当宋怡婷见到包括拉斯夫妇、霍克和席媛在内,一个个看向自己的时候,都是那么一副欲罢还休、似笑非笑的样子,而且还不时的拿目光在自己和张劲之前别有意味的逡巡着。

自认为自己一切自然,自认为自己掩饰天衣无缝的宋怡婷,在低头寻找一番,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留下诸如‘草叶’、‘树枝’甚至‘手印’之类的罪证后,终于还是有些心虚了。只能强自装出一副彪悍的样子,凶巴巴的说: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扑哧!”

宋怡婷外强中干的样子,落入满桌成年人眼中,顿时点燃笑点。一个个低下头去,肩膀耸动着窃笑不已。

什么叫‘掩耳盗铃’?什么叫‘和尚头顶的虱子?

宋怡婷现在这样就是了。虽然三位外国成年友人并没有听说过这两句华夏话,但显然在新西兰应该也有这种意思的说法。

包括张劲在内的闷笑声,彻底让宋怡婷心里七上八下的发毛了。虽然心惶惶,虽然宋怡婷心中有‘事迹败露’的不妙预感,但仍然不知破绽何处、仍然极力掩饰的她,还是丝毫没有坦白从宽的打算,硬着头皮故作无视的道:

“有病!不理你们了,我吃饭。说着,也顾不得自己身为客人该有的矜持,就像是要把郁闷发泄到刀叉上去一样,不用主人伸手延请,就自顾自的飞口大嚼起来!”

一辈子经营牧场的人,每天见到广阔的绿色,所以他们总是有如草场般广阔的胸襟。他们是牛仔,没有虚伪绅士那些臭毛病。所以,对于宋怡婷源于心虚的不礼貌,身为主人的拉斯夫妇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愈发开心。气氛也因此插曲,而越发的热烈起来。

虽然大家很快就将这件事揭过,气氛激烈的海阔天空。但心虚的宋怡婷还是始终觉着如坐针毡,原本大家不过是不经意瞟过的眼神,在她看来也是别有深意。明明是八竿子够不到的话题,宋怡婷听来,似乎也是含义深刻、旁敲侧击的别有所指。

这顿饭除了宋怡婷有些坐卧不安的食不知味外,可以说是吃的宾主尽欢。

当张劲远在去家万里的新西兰南岛牧场中与席媛一家、拉斯一家,吃得开心、聊的热烈的时候,华夏京市中也正有一些人盛大开宴。

京郊北宫家府邸里的一处大厅中,两只巨大的圆桌摆在当中。三十多人围着两张桌子团团而坐。桌面上是一道道望之美轮美奂、嗅之香气扑鼻的精致菜肴。

此时的这张,北宫家包括军、政、商……等各个方面的真正掌权者,泰半在场!

上首的一桌,是此时北宫家正掌当权的一群人。虬髯张飞般的北宫老爷子,背北面南,坐在首位。而坐在这老爷子身侧左右四个,几乎和北宫老爷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彪壮老头儿,就是北宫老爷子的四个兄弟。

坐在北宫五位老爷子对面的九个人,同样与这五个人气质相仿,一个个满脸虬髯如针,看起来就是粗豪彪壮货的中年人,就是这北宫五老的子嗣。

九个壮年‘张飞’中,看来年纪最长的那个,就是北宫家的当代家主。也就是北宫荷月姐弟的亲爹了!

就瞧这如出一辙的模样,只要这十几个人站在一起,正常人就不会想不到这是一家人。而且恐怕还会赞叹一句,‘这***要多么强悍的基因遗传,才能把这十几个人的长相,纠正的就跟在一个医生手下整过容似的啊!’

而下首一桌,则坐着近二十个年青人。这一桌是北宫家的第三代,是现在北宫家重点培养的对象,也将会是北宫家未来的执掌者。

北宫荷月、北宫朔月这姐弟俩就赫然正在其中!(未完待续)

456 是‘兄弟’不是‘朋友’

北宫家虽然是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但是有句话说的好‘什么样的领袖,带领什么样的队伍’。因着北宫家基因遗传来的豪爽作风,这大家族的聚会,可是全不似常人想象的那种肃穆庄严。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种百年积袭得来的超级多的规矩。

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什么‘长幼有序’、什么‘恪紧尊卑’这些个阻碍一家人交心,阻碍一家人打成一片的‘糟粕’,在小黑脸孔文谦家这种千年儒门或许很有市场,但是在北宫家这种粗坯‘满圈’的家族,可没有这说法。

此时装了几十口北宫族人的屋子里,吵得沸反盈天,一个个无论男女,都扯着脖子斗酒划拳;一个个无论长幼,都平起平坐的持杯相对。

满屋子的北宫家青、壮、老三代,虽然按照年纪,分野为上下首两桌,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安守本分的老实在自己座位上呆着,相互间仍然没大没小的来回乱串。将本就热闹的大厅,搅成一锅沸煮的粥。

下首桌上的小辈挤到五个老头儿中间,吆五喝六的拼酒很常见;上首桌,包括当代家主和前代家主在内的几个长辈,凑到下首桌,捏着子侄的鼻子,往下灌酒,也屡见不鲜。

如果有外人在这时候进入这厅中,看到这几十号人一个个的端着酒碗,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划拳叫号的跟吵架似的。

知道的或许明白这就是北宫家的作风,说好听点这叫粗豪不羁,说不好听点这叫没有家教!

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土匪窝里分赃聚义的聚义厅呢!

‘没大没小’、‘直来直去’、‘打成一片’这本就是北宫家的风格,北宫家就是凭着这种毫无隔阂的交流方式,以及这种自由的家族风格,才能让北宫家数百年来一代一代的族人们团结一心,凭着众志成城的力往一处使,而得以屹立不倒。

也就是凭着家族的团结和人才频出,北宫家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才能在如今成为全华夏、乃至全世界势力最雄厚的家族势力之一!

当然,家族的规矩中,为了家族的壮大和发展,和气、平等也只是对内。对自己的父兄、姐弟。而对外的话,则不乏倾轧剥削、损人肥己,甚至是赤裸裸的掠夺!

这不,北宫朔月的一个名为北宫仲月的堂兄弟,刚刚豪爽的和北宫家主北宫千重美美的干了一整碗‘名将’美酒下肚后,就利益熏心的起了仗势欺人的念头。

“大伯,这‘名将’确实是好酒。这么好的东西,我们为啥不把他掌握在自己手里呢?凭我们北宫家为什么还要按照人家的提供数量迁就呢?如果我们要是把这酿酒的方子和工艺弄到手的话,以咱家的财力建一个大厂。到时候别说我们往常不用像现在一样担心断顿,而不得不掐着手指头算计着,压抑肚子里造反的酒虫。

就算是多余喝不了的弄到市场上,那也是日进斗金的行当啊!”

“想得倒美!你以为我不想?但是咱想买,人家那个姓张的酿酒师可未必肯卖啊!我有什么办法?这种方子,落谁手里不当个宝似的?再说了。这酒就算用同样的方子,不同人酿的味道也不同。别说人家方子不一定肯卖,就算是卖。咱也未必能酿出这个味道来!”

北宫千重伸手摸了一把嘴边溢出的酒渍后,毫无家主形象的耸了耸肩膀,笑着说到。

听了家主大伯的话,北宫仲月一张国字形敦厚的阳刚面孔开始纠结、扭曲,转眼间就已经变得有些阴险、有些狞厉,嘴里恶狠狠的说:

“不卖?只要他不是其他几个家族的小辈,在我们北宫家面前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弱小者是没有发言权的。再说这酿酒师的问题,直接把他抓过来让他酿酒就是。

怎么样?要不这件事交给我办好了!我保证让他乖乖儿的听话!”

“你敢!”

北宫仲月刚跃跃欲试的想要自动请缨,一声春雷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北宫仲月看了一眼正用凶狠眼神盯着自己的北宫朔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毕竟,北宫仲月深知,这个小了自己不到一岁的堂弟,在几大家族的同龄人中,论商才堪称无出其右。

说到赚钱的道道,北宫朔月眼光毒辣的更是绝不逊色于那些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积年老狐狸。他不信北宫朔月看不住这酒金光闪闪的钱途。

于是。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想要咬自己一口的堂弟,北宫仲月忍不住诧异的问:

“我说老七,你这是干嘛了?这酒可是有大利可图啊!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不是钱的问题!我不管这酒有多大的利,就算它能抵得过一座金山,我也不许你碰张劲一根汗毛。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你是我的兄弟,张劲也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因为一点点蝇头小利,就让你们俩,就让咱俩闹的不愉快!”

一向嘻嘻哈哈的北宫朔月,突然板起脸来语声铿锵的说了这番话出来,别说,还真挺唬人!一下子,坐在下首的这桌子边上,原本还在嬉笑打闹的小辈们都被唬的忍不住停下的手、停下了嘴。一时间,就像从闹市走到了深山一般,原本开锅般的喧闹变得静邑无声。

北宫仲月虽然和北宫朔月兄弟情深,往常也是感情甚笃,但突然被北宫朔月这家伙当着大伙儿的面来了这么一下子,自然有些下不来台。于是,这家伙虽然心里认为为了这么点小事,伤了兄弟和气不值得。而且,心中其实也已经打消了对这个酿酒者用强的意图。但是还是忍不住嘴硬的顶了几句道:

“老七,你这就过分了吧?啥意思?为了这么一个外人,你就恨不得跟我撕破脸皮。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你说说,如果我一定要动这个叫什么张劲的家伙,难道你还真的会跟我翻脸不成?”

“你敢!”

北宫仲月的话刚落地,还不等北宫朔月说话呢,北宫仲月耳边又想起了一声炸雷。

和北宫朔月声音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比北宫朔月的声音可要清脆的多,也悦耳的多。

却是去上首桌敬酒的北宫荷月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听到自己的这个六堂弟与自己亲弟间的争执,而且争执中还涉及到了如今自己已经芳心暗许的那个男人。

于是,现在除了对张劲能时刻表现出女人温柔,其他时候大多以拳头大的‘暴躁姐’面目示人的北宫荷月,忍不住舌绽春雷。

当再次被吓了一跳的北宫仲月扭过头去,见到北宫荷月那副狰狞的‘母老虎’怒容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对于这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姐姐,北宫仲月可是阴影深深。不止是北宫仲月,除了北宫家第三代的大哥北宫啸月之外,哪个兄弟不对这个拳头沙砵大的姐妹戒惧不已?

这个暴力姐姐可是用拳头,征服了除了大哥之外,整个家族第三代的所有男人!

北宫仲月,就是所有兄弟中,挨这姐姐拳头最多的一位。想当年,每三天至少有一天是熊猫脸猪头样,那可都是这位姐姐的功劳!

所以,挨揍最多的北宫仲月,也是所有兄弟中,对这个姐姐畏惧心最深的一位。

所以,当北宫朔月威胁自己的时候,北宫仲月虽然不欲因为一点小事破坏兄弟情谊,但还是可以硬着脖子顶几句,毫不怯场。可是,当对自己发威的人变成北宫荷月这个母老虎的时候,北宫仲月梗起来的脖子顿时软了下来,如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立马变的灰溜溜了!

接着,因为北宫荷月这个核弹头级的姐姐在旁威慑,之前还雄赳赳的大嗓门与北宫朔月顶牛的北宫仲月,改成用气弱的口气说:

“怎么了?我不就是说说么?又没干啥?”

一个浑身肌肉疙瘩崚嶒团团,身板厚重的跟城门板子一般,身材高壮的跟非洲大猩猩似的彪形汉子,用斧斫刀削般的刚性男人脸,做出这么一副委屈小媳妇似的样子。

顿时,让满桌子不懂啥叫‘兄友弟恭’的兄弟姐妹们笑了场。一个个拍桌子、吹口哨的毫无形象的笑的前仰后合,丝毫不在意北宫仲月是不是能够下的来台。

“哈哈,老六这模样太妩媚了,太恶心了……哈哈……不行要笑死我了……”

北宫仲月这么一来,让之前还表情严肃的北宫朔月和北宫荷月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好一会儿,直到笑的北宫仲月脸如茄皮,缓过一口气的北宫朔月才勉强压住笑意,用和缓的口气说:

“六哥,我是认真的。真的,这个张劲是我的兄弟,不是朋友!”

北宫朔月郑重其事的一句话,尤且是‘兄弟’二字上刻意的重音,让满桌的太子公主终于心下了然。至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张劲,已经在心里有了定位。(未完待续)

457 妹妹

当今年代,‘朋友’这两个字轻飘飘的毫无分量。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握手拥抱,背面捅刀子踹黑脚,可以是朋友;泛泛之交、点头之识可以是朋友;敌对两人,在一起勾心斗角的时候,也可以是朋友;

就算是打劫的匪徒拦住受害人的时候,常常说的一句话都是‘朋友,要命的话,借点钱花花!’

可见,‘朋友’这个称谓,如今已经涵盖扩展至多么广大的区域了。

但兄弟和朋友不同。朋友可以是交好、交恶、陌生的任何人,但兄弟就是兄弟!

按照北宫家‘团结族内’的教育方针,兄弟是一个定义十分严苛的词汇,只有那种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刎颈之交,才可以称之为兄弟。

在下首桌上落座的二十多人,因为血缘关系,他们都是兄弟、姐妹。而那个张劲,既然也是北宫朔月承认的兄弟,那么他也就相当于这桌上的一员。

按照北宫家的教育,既然张劲已经被北宫朔月定位为兄弟,那么对他们这些北宫朔月的血缘亲族来说,张劲就是他们团结的对象,就是面临外敌时,能够以背相托,一致对外的战友。

能够同坐此桌的人,可以公平往来,可以公平竞争,但是不能威压、不能胁迫、不能勾斗算计,更不能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玩儿皮里阳秋的把戏。

这是北宫家的族规!

这是北宫家能够崛起并延续至今的根本,是能够让北宫家始终团结一体的原则。

如果犯规,轻则被赶出这个代表下一代掌权者的圈子,重则被逐出家门。甚至据说,最重的可以家族内部处决!

所以,当北宫朔月郑重重申了一遍张劲的‘身份’后。北宫仲月也借此机会借梯下墙。悻悻地说:

“你早说啊,我要是早知道了他和你这么铁,我不就不会这么说。不会这么想了么?”

……

见到几句话后,这对兄弟俩重新和好如初,之前始终在旁边饶有趣味的看着‘同室操戈’大戏的无良家主北宫千重。这才施施然的说:

“这个小张可不简单,他不但是朔月的好友,还是柳家伯伯的忘年交。这姓张小子的老爸,更是柳家伯伯的酒友、麻友!如果仲月真的敢去找张劲这小子的茬,我估计你柳爷爷饶不了你!”

北宫千重的一句话,顿时让满桌子都是抽冷气的声音。

柳老爷子,柳家的上代家主。那可是几大世家中的头号老狐狸,无论是整蛊玩笑还是算计设陷尽皆精通。手腕可是可怕的很。包括北宫家五位老爷子在内,与其同代的老家伙们有几个没吃过这老狐狸的亏?有几个没在这只老狐狸的手上栽过跟头?

虽然对于柳老爷子年轻时的‘丰功伟绩’这些小辈都没能亲见。但这些小辈们可是听着这位传奇老狐狸的故事长大的。

这些大家族的年青一代,虽然童幼时候,也听过孙猴子的故事、大灰狼的故事。但除此之外更让他们记忆深刻的却是——

北宫粗坯吃人的故事、张老鸟喝血的故事、柳狐狸玩弄灵魂的故事……

这些可都是几大家族中这一代年轻人小时候。能止小儿夜哭的恐怖故事!

虽然这些当时被故事吓得不敢夜哭、尿床的小家伙们现在都长大了,知道柳狐狸玩弄灵魂的传说只是各家老一辈人传出来的谣言。也知道这柳老爷子毕竟是长辈,一般情况下不会不顾辈分的逗弄自己这帮子小辈玩儿,一般也不会找自己这帮小辈的晦气。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因为惹了张劲,而让这个心长九窍,黑心、黑肝、黑肠、黑肺的老狐狸惦记上,那可就乐子大了。打是打不过,躲也躲不了,辈分又比人家小,身份也比人家低,要是这老爷子发飙找自己的茬的话,自己可就只能任打任挨了。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柳老爷子要脸,不惜的跟小辈一般见识。但别忘了,这老爷子还有一位同样腹黑,论心眼子比少时的柳老爷子还更胜一筹的孙女呢!

一定要记住,人家可是堪比一代武后的顶尖人精。而且,还是一个孝顺孙女。

如果为了帮爷爷的忘年交出气,引得这位想当孝顺孙女的柳家美女出手的话,也足以让这帮子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虽然论身手、论武学修养,柳纤纤在各大家族的同龄人中,前五十名都排不上。但是,论起心术,论起心机,论起步步为营的布局,却绝对是独占鳌头。

从小交往的小辈们,可是没有谁敢小瞧这位一脸淡然,外表仙子般纯净,内中腹黑的一塌糊涂的古典美女。同龄同辈的几大家族的年青一代中,在这个女人手底下吃过亏人的太多了!不胜枚举!

如今柳纤纤在同龄人中的威名,恐怕比几十年前柳老爷子在同龄人中的威名更甚!

几大家族算起来,不管是老是少,真的对柳纤纤的算计全不在乎的人还真就不多!和暴力妞儿北宫荷月的拳头相比,柳纤纤的算计更加令人戒惧。

用李家少爷的话说,‘被柳家小妹盯上的话,就算是用《生死簿》、判官笔涂鸦的阎老五,也要哆嗦寒战几下。更何况我这肉体凡胎?’

李家少爷这话,可是几大家族小辈们公认的正理!对这句话,几大家族百多号小辈,只有点头认同没有摇头反对,由此可见柳纤纤威名之著了!

看到这些小辈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这个毫无家主风范的北宫千重忍不住坏坏的偷笑了。

紧接着,毫无当爹风范的北宫千重那张集成了张飞和程咬金于一身的虬髯黑脸,陡然挂上了一个很明显、很促狭的笑容,然后这位北宫大家主用那种戏谑的口气开始调侃起了自己的女儿:

“有一点我很好奇!朔月和这个张劲是好朋友好兄弟,所以朔月为仲月的一句话恼起来有情可原。但是我怎么觉着我的乖女儿听到仲月的话后,好像比朔月的反应还激烈呢?

难道我的荷月也和朔月一样,是张劲的好兄弟?……哦不对,应该说难道我的荷月也是张劲的好姐妹?也不对……嗯……对就是这个,难道真的是‘好’妹妹……是好妹妹吧?”

北宫千重邪恶的将那个‘好妹妹’几个字反复说了几遍,显然别有所指。

要知道,妹妹可不能随便叫的。‘先叫姐后叫妹,然后叫媳妇儿’,这可是有俗语的。

北宫千重那怪异的口气,显然就是想要将大家的念想引导到这个想法上来。

在座的年轻俊杰们可都不是傻子!这一辈儿不够出色不够杰出的兄弟姐妹们还有许多,但现在的这张桌子上只坐了二十来个人!其他的,因为不够优秀,所以都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有资格坐在这里的年轻一辈,都是家族倾全族能力重点培养的下一代。绝对都当得起‘人杰’这个称谓。

所以,北宫千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中话普一出口,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哦~~~~!”

二十几个不约而同,同样将尾音无限拉长的恍然大悟声响起。接着,心齐如一的二十几人,又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然的神色,看向北宫荷月的时候的眼神,更是探究、八卦、促狭、暧昧,感情浓郁。

北宫荷月虽然对张劲确实已经芳心暗许,确实已经将‘攻略张劲’的计划实施提上日程。但是除了柳纤纤这个自己的爱情智囊,因为自己需要她为自己出谋划策的缘故,而不得不向其坦诚之外,北宫荷月暂时可没打算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就算是最疼她的爷爷、妈妈,就算是北宫朔月,北宫荷月都打算暂时瞒住。

结果,毫无心理准备的北宫荷月在这个大庭广众的场合,突然被自己无良的老爸给隐隐戳穿了心思,自然不禁脑袋里‘嗡’的一下,羞窘在当场。一张芙蓉玉面飞快的升起一片绯红,接着又从绯红变成嫣红,从嫣红变成血红。

眼见着北宫荷月的一张玉脸就已经烧的几乎红的透明,眼见这北宫荷月的脸色已经开始从血红向紫红转变,眼见北宫荷月就将承受不住几十对儿暧昧的眼神,或者将要坦白自己的情感,或者即将恼羞成怒的发飙……

就在此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为北宫荷月解了围。

“妹妹就妹妹,哪来的那么多怪腔怪调?好像真有什么似的。”

一群八卦、促狭、暧昧的小年轻,加上无良的北宫家主,听到这话,一起循声望去。却见北宫家主的亲爹北宫望老爷子,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此时正手里端着一只足有半尺直径的巨大漆木碗,向下首的这桌走了过来。

随手将一个扭头看向自己的小辈抓着脖领子拎起来后,北宫望老爷子一屁股就坐到了这个自己刚刚清理出来的位子上。

458 地位超然的张劲

在鹊巢鸠占般的占领了孙儿辈儿的椅子后,北宫望这个晃着膀子在小辈们之间横行,坐在那里的架势跟土匪似的老头儿,又就着碗边喝了一大口‘名将’美酒后,这才对一帮盯着自己看的小辈们说:

“你们还记不记的荷月前段时间的那次严重内伤了?那可是连‘圣药堂’的白老头儿,都认为今生痊愈无望的伤势。

结果,荷月现在不也完全好了么?你们知道荷月是怎么好的么?”

北宫望的问话,换来一众人等一致的晃脑袋。

于是,北宫望这才在又喝了一大口酒后,一字一顿的解释道:

“那就是这个叫做张劲的小家伙的手段!针、石、药、羹,多管齐下,三个月的时间,荷月就伤情尽复。你们想想,你们白爷爷都束手无策的奇伤,落到这个姓张的小子手里,几下子就清洁溜溜了!

这可是不世出的大神医才有的手段!”

赞叹一句后,北宫望喝口酒润了润喉咙,继续道:

“所以说,刚才荷月为啥要发脾气,你们就知道了吧?

咱家荷月那是有良心,知恩图报。跟仲月这个想动自己恩人的小王八蛋发火儿咋了?那不是正应该?

还怪声怪调的说什么‘妹妹’?

妹妹咋了?我家荷月本就比姓张的小子年轻!找一个有本事的人当哥哥,做人家的妹妹也不吃亏!”

说着,这老爷子还为自己孙女出气的横了自己无良儿子北宫千重一眼,让这位北宫家主只能讪讪而笑。

作为北宫家现今的当家家主,北宫千重自然早就知道张劲大神医的身份。只不过这个无良家主很看好自己女儿和张劲的关系发展,加上这个看起来一派粗豪的家主实则本性促狭,喜欢撩拨女儿,乐于欣赏女儿自小就罕见的羞态的缘故,北宫千重才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北宫千重一是让大家误会一把,顺便让自己欣赏一次闺女的小女儿羞态。

二则是也想通过这件事儿。顺便探探自己女儿的意思。看看自己女儿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老爹说的那样,对这个张劲有点小心思。

现在,从自己女儿之前的反应来看,似乎老爹果然所言非虚!

不管北宫千重和北宫望这今、前两代家主眉来眼去的打什么哑谜。北宫望的一席话让本就对这个张劲产生好奇心的一众人等群起哗然!

对于北宫荷月当时被称作‘无法治愈’的伤势,大家自然都知道,甚至还曾经群策群力的为其寻找治疗方法,还轮番轮流、殷勤殷切的对当时情绪消沉的北宫荷月敦敦安慰。

但是,对于北宫荷月的受伤事件,这群人也仅知道这些罢了。只知道北宫荷月这是积小伤成大伤,只知道北宫荷月当时的伤情严重到何等地步。后果如何,仅此而已。

对之后北宫荷月的伤势怎么会几日之间就突然大好。然后,又花了仅仅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痊愈。这件堪称奇谈的灵异事件,这满座的小辈却全都云里雾里的毫不知情。

就算是好奇的问当事人北宫荷月,问家主北宫千重,问北宫望、北宫烨等几位老爷子,这些人也同样对此讳莫如深。同样对内中根底守口如瓶。

当几个好奇心最盛的小辈,动用手中资源联手侦测的时候,也因为家族主势力和柳家的掩饰。而只能无功而返。

只能让这个能够‘害死猫’的好奇变成悬疑的死结。

如今,这堪称心底深处最迷惑的谜底,突然揭开。一众小年轻如拨开云雾见日月,自然忍不住哗然。再加上这个神秘人的身份,居然就是之前正谈着的神秘酿酒师,这种错综的身份自然更让这些人情绪有些悸动。

北宫朔月朋友众多,但是能被他称为‘兄弟’的,至今为止,只有张劲这么一个!

这已经足以让这帮正处在好奇心旺盛年纪的北宫家小一辈们对张劲恨不能立即一睹了!

接着,这些兄弟姐妹们又发现。一向视男人如粪土,一向崖岸自高,一向对与男人的情爱避若蛇蝎的北宫荷月,似乎也对这个张劲产生了好感。

这就更让这帮家伙八卦之火熊熊,想要一睹这位能够引得‘石女’春心怦动的奇男子真容了。

再然后,当北宫望一口道破这个似乎年纪并不大的张劲。居然还是一个不世出的大神医!甚至那堪称国医圣手的‘圣药堂’白神医,都束手无策的伤势,居然都能够短短时间就调理妥当。

众人对这个神秘张劲的好奇心,更是井喷般的上涨,恨不能立刻就让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同时,对张劲所有不利的念想,继因为北宫朔月的话而强行压住之后,在得知张劲‘大神医’身份的时候,彻底熄灭!

就如柳老爷子跟张劲曾经说过的那样,大家都是**凡胎,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生老病死’。所以,即使权势滔天,即使如几大世家这种甚至能够左右世界局势的庞然大物,对于像张劲这种能够与阎老五扳腕子抢人,甚至能够篡改生死簿的大神医,也只能恭之敬之!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是有就会身罹重病有求于大神医;谁也不知道这位大神医救过什么自己不能轻易得罪的人;所以,‘大神医拥有超然的地位’这一点,已经成为各个大家族中虽不落诸于纸,但约定俗成的一个规矩。所以,大家族们只会尽力去拉拢甚至讨好这些人,而不会去主动开罪这中人。

至少在没有诸如关乎‘家族存亡’之类绝大利益冲突的前提下,这些手握重权的大势力绝对会对大神医恭俭礼仪。

北宫家与张劲有重大利益冲突么?

当然没有,那能让人日进斗金的酒水配方,与一名能够起生死肉白骨的大神医相比,分量轻微的更胜于鸿毛,甚至连蝇头小利都算不上。

所以,北宫家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北宫朔月与张劲的友情基础上,在北宫荷月对张劲隐有情谊的基础上,帮助这两个小辈加深感情,努力拉近张劲与家族的关系!

如果能让张劲成为自家女婿的话,那就更好了!

当北宫望老爷子,借着北宫朔月、北宫荷月与北宫仲月的冲突,而将张劲的身份曝于明面之后,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宣布,家族定下与张劲这个大神医、大酿酒师交好的家族方针。

提案一经提出,就立马迎来两桌老中青三代家族核心,鬼哭狼嚎似的群起响应!

此餐之后,张劲彻底进入了大家族的视线,彻底借此机缘成为能够游走于华夏,乃至世界顶层人士间的超然人物……当几个小时过去,北宫家大厅中的两张桌子上,已经是菜尽酒残的时候,轰轰烈烈的家族正月聚会也在此时走到尾声。

接下来就是各个辈分的人分别聚首畅谈。

在往常,上一代掌权的老爷子们应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喝茶品茗,忆往昔峥嵘岁月。

而当代掌权的中壮年一代,这应该弄点小菜、换上淡酒,借着这一年一度的大聚时机,把往常各有牧守的家族各个方面掌舵者聚到一起,好好聊聊来年的发展,沟通一下来年互相需要配合的方方面面。

而同样往常难得聚齐的年青一代,应该或是找个酒吧继续闹宿。或者找同在京市的其他三个大家族的同龄人们一起相会,交流一下感情。

毕竟,华夏这几个顶级的大家族共同把持着华夏的方方面面。虽然也有竞争,但总的来说,更多的还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为了培养几大家族间的默契,为了让几大家族间的友好合作能够继续一代代的延续下去,年轻一辈从小就频繁往来的交流就必不可少。

就像柳老爷子和北宫老爷子那一代,几大家族的老头子们就是那种相识相处几十年的交情,老兄老弟了!

而现在几大家族最年轻的一代,就正是巩固友情,相互知悉的阶段。

本来,今天家族聚餐后,北宫荷月一众人等也是打算出门去找京城其他三大家:柳家、李家和孟家的年轻一辈,出来聚聚。

但是,这二十几个刚刚商量好接下来行程的小年轻,刚刚和其它几家的小辈通过电话打过招呼,刚刚陆续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还不等出去呢,北宫望老爷子就开口叫住了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这姐弟俩:

“荷月、朔月,你们俩先留下来一下,我们有事情要问你们……北宫家的前今两代掌舵人今时不同往日。在大聚餐之后,没有各行其是的去举行‘同龄人聚会’,而是一起在属于北宫老爷子住所‘古松居’的大厅中坐了下来。除了这些人之外,年青一代就只有北宫荷月姐弟在场。

随着烹茶煮茗的侍者褪下,北宫老爷子终于率先开口了:

“荷月、朔月!咱们北宫家就只有你们俩见过那个大神医张劲。跟我们讲讲他吧!”(未完待续)rq

459 震撼后的游移不定

北宫姐弟虽然对家中长辈居然摆出这么一副郑重其事、三堂会审的架势来询问张劲的事情有些奇怪,但他们对视一眼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过往交往中的种种细节,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

北宫荷月梦呓般的回忆着,自己与张劲从相识到现在一幕幕情节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播放着。

和柳纤纤一起,从深港通关时,自己与张劲那虽短暂,但却印象深刻的冲突、交手……发现不治伤势后,心丧若死的自己,跪求张劲医治却被冷言相拒……再到峰回路转的张劲突然改变心意,施展妙手为自己医病……再到网友聚会方发现,张劲这个因为侮辱过自己又拯救过自己,而让自己有些纠结,不知如何与之相处的人,竟然是网上无话不谈的网友……深市小楼聚餐……为自己与孔文谦拉架时,现在回想时那能令自己心醉神迷的英姿……兴安岭狩猎……避暴风雪时石窝子里同甘共苦……美食交流会……

北宫荷月看着脑海中的小电影,如叙述旁白般缀缀的讲着,除了自己对那个男人产生感情的片段,除了北极村温泉疗养院中听春宫墙根之类令她尴尬的‘剧情’避过不谈之外,其他尽皆不避讳。一一如实的娓娓道来。

而北宫朔月在在一旁,不时的为自己姐姐做着补充。

坐在周边的长辈们,也不时的就某个细节做着追问。

随着话题的延续。满屋长辈们的神色越来越是震惊!

美食无双、美酒无对也就罢了,对这些手握重权的人上人来说,烹饪和酿酒不过是小道。就算是再顶级,就算是如易牙、杜康复生,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好厨子,终究不过是一个酿酒工罢了,还不足以让他们为之侧目。

但对于北宫姐弟描述的张劲的武学修为,对于北宫姐弟俩描述的张劲那种深不可测的身手。作为以武传家的北宫家的掌权者们就不能不在意了!

所以,当北宫荷月说到,深港关口的冲突时,张劲在自己加持了《寒天弱水气》的《水蝶柔掌》下进退裕如,似乎全不受自己掌中刺骨寒气的影响时,北宫荷月最嗜武如命的一位叔叔,北宫千军忍不住插言询问:

“什么。你说他生受了你一掌,不但毫发无伤。甚至连僵硬一下都不曾?你说他凭着诡异的速度游走。能让你全力施展的《水蝶柔掌》连衣袂都沾不上?”

北宫荷月郑重其事的点头后,继续讲述下去。

当讲述到自己与孔家少爷孔文谦交手中,即将两败俱伤的那千钧一发间,张劲跨越空间般的突然出现,如指拈田螺般轻松制住自己与孔文谦两人的时候,北宫千军再次忍不住的跳出来:

“真的?你说这个张劲真的还不到三十?你和孔家小子俩人加起来还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这次,不等北宫荷月说话。北宫朔月就先一步开口回答道:

“因为当时姐姐和孔老二交手没有注意,所以老劲也就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还算不上二对一!不过,老劲的速度确实夸张。在我看来恐怕都未见得会比张家的鸟爷爷慢!

所以,虽然当时老劲是趁人不备,制住了姐姐和孔老二。但是我估计,凭老劲的身手,就算是当面锣对面鼓的一对二,我姐和孔老二也讨不得好去。虽然应该不会一招成擒,但败北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对于北宫朔月不给面子的评价,始终对自己身手信心十足,甚至对孔小黑脸这个号称同龄第一人的青年高手,都始终不服不忿的北宫荷月,难得没有反驳,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也没有见过张大哥的全力出手,但是就凭他显露出来的身手,我就自知远不是他的对手。就像朔月说的那样,如果真打的话,恐怕我和孔文谦俩人加起来,也只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北宫姐弟双簧似的这么一说,满屋北宫族人尽皆瞠目结舌。北宫荷月的习武天赋,绝对堪称罕见!孔家的那个二少爷孔文谦的武学天赋,更是被几大家族誉为‘甲子一遇’的绝世奇才!

但是,这么两个天赋卓绝,而且自幼就由家族倾注全力,尽心培养的年轻一代的高手,加起来居然都比不上这个张劲一个人。虽然说起来,这个张劲比两人都大几岁,但是仅只几岁的差距,就有如此恐怖的身手,这绝对不是寻常人。

这个张劲到底是谁家子弟?这个张劲到底是啥妖孽?这个张劲到底是什么鸟成的精?

在座的二十几人,不约而同的在脑海中浮现了一堆的问号。

要知道,就算在座的两代二十几位北宫家的人杰,能够独自击败这两位年轻人的联手的,也不过只有北宫五老,加上家主北宫千重以及北宫家的‘武痴’北宫千军这七个人而已!

但是,张劲不过是一个年不足而立的小年轻,这么一个年轻人不但医术通神,甚至连武学身手都足以与大家族中正当壮年的真正高人相提并论。这不能不让人惊讶,不能不让人觉着难以置信。

然而,张劲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刚刚开始。

接着,随着两姐弟继续的讲述,张劲这个人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也持续的累积着。

惊鸿乍现,妙到毫巅的‘小李飞刀’!能够赤手扭断罕达犴粗壮脖颈的野蛮巨力!两千米范围地图炮般,弹无虚发的神奇枪法!出神入化,变形金刚似的驾车技巧……至少冠军骑士级别的骑术……

这是人么?这是正常人么?这可能是二十郎当岁的正常人么?

如果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家伙都不能用‘妖孽’称谓的话,谁能够资格以此称谓加身?

以武立家的北宫家诸人可是清楚的知道,一个达到如此妖孽级身手的人,要是再加上弹无虚发的枪法是多么可怖可畏的威慑力。武功高手+热武器精通,这绝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叠加!

如果张劲真有如北宫姐弟说的那么夸张的身手,如果张劲真的有如北宫姐弟讲的那么神乎其神的枪法的话,那么如果张劲想,他就几乎能够杀掉任何人!

无论是被重重保护的一国政要,还是身手非凡的世家高手,都难以逃出张劲的枪口!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张劲就太危险了!即使是对这些大家族来说,也是威胁巨大的人物!

于是,北宫家的这这些原本已经初步定下‘交好’方针的现今掌权者,也不得不犹豫了。

交好张劲,固然有了一个可能在未来有可能救自己命的神医。交恶张劲,立刻将张劲从这个世界抹去,也是可以一劳永逸的不用再担心这个人可能给自己生命带来的威胁。

张劲这种不属于家族的古武、枪械尽皆精通的人,对他们来说就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这些始终习惯于将危险排除在外的大佬们有些侵蚀南安。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在‘交好’和‘除掉’这两个选择之间,游移不定了起来。

终于,作为二人父亲的当代家主北宫千重开口了:

“朔月,我问你,你能保证你这个新朋友张劲未来不会对我们北宫家产生威胁么?”

此时,北宫千重完全没有了之前聚餐时拿儿女寻有趣的无良嘴脸,而是一脸不怒自威的郑重,一字一顿。身上也突然迸发出重如山岳的气势,若不是在场众人各个修为不俗,而且见惯了北宫千重的话,换个人恐怕都会被这厚重的让人绝望的气势压力,压得跪倒在地!

厚重的气势,肃然冷硬的表情,以及其余人等的一脸俯首帖耳的严肃,愈发衬托出他作为一家之主的真正威严!

北宫千重能稳坐北宫家主的位子,自然也非凡人。绝对不像他一直对外表现出的那样毫无心机,绝不仅仅是那种看起来的豪爽不羁。能稳稳的驾驭北宫家这艘巨无霸级战舰,自然胸怀锦绣。

北宫千重很了解女人的弱点,如果她一旦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话,真的会失去理智,全心全意以那个男人为生命去维护、去奉献的。

所以,关于张劲威胁的问题,北宫千重问的是一向心机非凡,相对更加理智的北宫朔月。而不是已经对这个张劲有些情谊的女儿北宫荷月。

而心智非凡的北宫朔月自然也不白给,仅仅在眼珠子一转的当儿就明白了自己父亲的真正意图:

之前对小辈们宣布的与张劲交好的方案只是‘初审初定’的预案,而终审判决的定案,却还需要经过讨论。

想明白父亲意图的北宫朔月也不含糊,盯着父亲重如山岳的气势威压,顽强的挺直了身板,直起身来语声铿锵的说:

“我和老劲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却能够确定,我很了解他!他是个简单的人,没有什么野心,只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甚至说句虽难听,却绝对中肯的话,老劲这个家伙是那种‘胸无大志、小富即安、好吃懒做’的人!

所以,我相信如果我们没有威胁到他,没有威胁到他的家人的话,他对我们绝对是无害的!”(未完待续)

460 投鼠忌器

北宫朔月先是进行了一次关于‘张劲无害化’的演说,接着他的话头顿了顿,又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字一顿的说:

“我之前说过,老劲是我的兄弟!我现在还要这么说,而且我以我的这双眼睛保证,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北宫朔月这是明码执杖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表明了自己对家族交好张劲方针的支持。

虽然北宫朔月如今只是家族第三代,虽然他即使已经开始执掌家族商道的重权,但还远算不上家族最核心、最高层的决策者。

可是,北宫朔月作为家族重点培养的下一代的财神,几乎已经板上钉钉的下一代家族理财者、下一代家族决策核心之一,他此时在家族中说话的分量绝对不低。

有了北宫朔月的表态,家族掌权的这些叔伯、叔爷们,在最终决定如何相待张劲的时候,也不得不考虑一二。

…………

当北宫朔月和北宫荷月再被盘问一番后,被家中长辈赶走。

一时间,只剩家中老中两代决策者的古松居中,除了不时浅啜茶水的‘吱溜’声外,只余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推敲着北宫朔月姐弟之前的讲述,每个人都在考虑着交好或交恶张劲的得失。

良久,作为家主的北宫千重才终于开口打破寂静:

“大家考虑的怎么样?对于这个张劲,我们家族的真正态度应该是怎么样的?父亲,您还是先说一下您的观点吧!”

作为家主的北宫千重,第一个就点名了自己的父亲最先发言。北宫望到底是前代家主,在家中的话语权仅在家主北宫千重之下。而第一个发言的人,往往代表着一个取舍趋势,代表着一个意见倾向的风向标。

而北宫千重作为家主,要在最后总结拍板。所以,这第一个发言的重要人物。非北宫望不可。

“我还是维持原来的意见,赞同交好张劲!且不说他和柳老狐狸的关系,也不说他身为大神医的超然身份。单单说他的背景,就不得不让我们顾忌一二。

我知道。大家是因为他年轻轻的就有这种身手,而且更有甚之的是,他还是一个神枪手。就凭他的本事,已经足以对这个世界上,包括在座所有人在内,有着关乎性命的威胁能力。

我也知道,因为这个原因。在座的人,甚至会想要立刻除掉这个不知是否会在以后炸死自己的炸弹,以绝后患。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能够培养出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身手,有如此枪法,有如此多才多艺的人或者势力,会是何等的可怖可畏?

就算这个张劲天赋异禀。就算他是全方位的天才,想要将他培养成如今这个地步也绝非易事。这不仅需要一个或者一群的好老师,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就算我们现在可以轻松的将这个未来可能的威胁除去。那么。花费大心血、大代价将他辛苦培养出来的神秘人或者神秘势力,会就此善罢甘休么?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如果张劲背后的势力,只要有一两个张劲这种身手的人,我们北宫家就会被搅的鸡犬不宁。

如果这些人纠缠不休的话,恐怕用不了几年,咱们北宫家这么大的基业就会彻底衰落下去,彻底退出顶级家族的阶层。报复我们,他们甚至连策略都不需要,只需要无穷无尽的暗杀就足够了!

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如果真有这么两个人盯上咱们北宫家。隔三差五来个暗杀啥的,在座的各位自认为能躲过几次呢?那些年青一代,你认为又有几个能够活得下来呢?

如果北宫家的精英和未来一个个的都被杀光了,北宫家还能存在么?

所以,我认为与张劲交好,不但会有既得的利益。得到一个大神医作为朋友,而且对家族对我们来说,也反而更安全!”

见到北宫望这么说,他的弟弟,同为北宫五老之一的北宫烨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又迟疑的开口了:

“大哥,你之前就没有查查这个张劲的底细么?到底是什么来头?”

随着北宫烨开口,满屋子的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北宫望的脸上。对于张劲的调查,最终将决定所有人的态度。

北宫望苦笑的摇了摇头:

“查了!全无任何可疑,也全无任何可信!

通过调查,唯一能够说得通的解释,就是这小家伙自己的说法。那个曾经做过他几年邻居的魏道长就是他的师傅。

而且,我也派人查过,那文革前做道士的魏道长也确实存在。但是,因为那几年太乱,而且也没有现在资讯这么发达,这个姓魏的身份、出身、能力甚至相貌,都已经无从考究。

但是,从那些还活着的老人嘴中听说,这个魏道长似乎确实不凡。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超绝的身手,但从他能通神,能治百病,能代神送子这几点来看,他确实似乎精通医术。

而且,这个人恐怕去世的时候,年纪不止死亡证明上的年界百岁。按照只言片语的资料,和一些老人口述得来的结果,这个魏道长去世的时候,年龄应该在一百一十岁以上!

就凭他如此长寿,而且一生几乎无病无灾,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从这几点看来,这个人恐怕还真的颇为不凡!”

北宫望的话,让大家尽皆点头默然。

就算这个魏道长真的是张劲的师傅,就算这个如今已经连骨灰都找不到的魏道长确实早已经仙去,那么谁又知道他的师门是不是还有什么人在呢?

如果这个魏道长真的还有师门同门的话,这个师门能够培育出魏道长这么无所不通的奇人,那么这个他们几大家族都毫无察觉的师门,绝对是一个实力可怕的大家伙。

未谋先动,这是大忌!没摸清对手的底细,就轻举妄动,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谨言慎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本就是几大家族能留存千百年,并壮大起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最终不管是真的想要拉拢张劲这个大神医,还是因为投鼠忌器,畏忌张劲背后那个莫须有的师门。或是北宫朔月和北宫荷月的态度起了作用。

总之,最后家族核心会议的结果就是,正式通过了‘交好张劲’的家族方针!

当北宫家与张劲交好的方针拍板定案后,原本肃穆压抑的古松居中的气氛陡然一松。

始终正襟危坐的北宫烨,很没规矩的将腿盘上的椅面后,一脸笑眯眯阴险神情的说:

“大哥,之前我看荷月这个丫头说到这个张劲的时候,神情、态度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她是不是对那个张劲……”

北宫烨神情八卦的说到这儿,猥琐的做了一个两手四指紧握、拇指翘起相对的姿势。

北宫烨的八卦,将满屋子粗坯的心思都挑动起来,一个个八婆似的加入到这个话题的讨论中去。看着一个个虬髯大汉,这时候就跟那些喜欢串门子、坐炕头儿、说闲话的多嘴婆一般,交头接耳的八卦沸腾,怎是一个诡异了得。

此时,这帮阳刚味儿十足,身如门板、壮如犀牛的肌肉男哪还有那剽悍气儿,一个两个的都变身成为地道的碎嘴婆娘了。

“我看行,既然这张劲咱惹不得,把他弄成咱家女婿也不错……”

“荷月这丫头,一向眼界高,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要我看,咱们也找机会帮帮忙,撮合撮合!嘿嘿……”

……

一帮老八卦,一群老不修!

…………

北宫家借着这次家族核心人物的聚餐,通过聚餐时,老中青三代齐全的‘众议院’,以及过后的真正决策者的‘参议院’两次会议,正式确定了张劲家族友人的身份。同在京市的柳家亦如此!

虽然北宫家这些粗坯各个也是粗中有细,各个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儿,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论起玩心眼儿,论起辨得失,这些人和一直其他家族看做‘狐狸窝’的柳家相比,还是要稍差一筹。

北宫家都能看的出与张劲交好的必要,柳家一众老小狐狸们自然也分辨的门儿清。

当柳纤纤在年后的一次家族聚会中也把张劲问题摆上桌面,并态度分明的和柳老爷子一起,站在赞同交好张劲的一方后。一群大小狐狸在探究了一番张劲如云遮雾绕的师门问题,对比衡量了一番得失后,也纷纷举手赞同。

要知道,作为拥有‘当代武帝’之名的柳纤纤,在柳氏家族中的地位可是比北宫姐弟俩加起来在北宫家的分量还要重一些!北宫家要考虑北宫姐弟的态度,柳家更要考虑柳纤纤的态度。

而且,对于张劲那与世无争,贪恋享受,好吃懒做,小富即安的德行,本身话语权十足的柳老爷子,可是比北宫朔月更加清楚。而且,凭他和张家父子的交情,对于‘交好张劲’方针的支持,也远比与张劲未曾谋面的北宫老爷子,更加坚定!(未完待续)

461 归心似箭

随着柳家和北宫家的会议圆满成功,很快关于各自家族交好张劲的方针就分别四散传递开来。第一时间,就告知了与两家齐名的其他几大家族,附属势力,以及友好势力。

这是必须的。一旦确定了家族方针,就要尽快告诉这些盟友,张劲是本家族的朋友。以后若与其有矛盾的话,看在两家的面子上,不要以‘屁民’视之,有理讲理,协商解决。免得伤了与两家间的和气。

另外,两家还在通告中道出了张劲身为‘大神医’的超然身份。算是为张劲在各个家族中,准备了一张分量十足的名片!

能让一个大家族,以自己家族的名义,广为通告的人绝不普通!更何况,这个叫做张劲的人,还是北宫、柳,这两个同是最顶尖家族,同时对外通告的。那么,这个人就更不简单了!

于是,当张劲的名字,通过北宫和柳家的通告,分别进入几大家族掌权人的视线后,几大家族的情报系统纷纷运作起来。

张劲从初生到现在的一份份履历,甚至与他交往密切的人的资料都无一或缺,详详细细的呈上这些大人物的桌头案上。

通过这一份份履历,在纸面上看来,这个张劲就是一个市井普通人。从初生到幼儿园,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大学,再到工作……

除了后来突然辞职,突然定居荒僻小村,有些一场之外。其它所有一切,都乏善可陈!

这少,从这份详细到年月日的履历上来看,就算是用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也丝毫看不出张劲有任何的特殊之处。也丝毫弄不明白张劲怎么可能拥有如两家通告中所说的那种卓绝身手。看不出张劲是何时何地,从何得来的盖世医术!

虽然几大世家挖老鼠洞、撬墙角也仍然查不到张劲的丝毫异处,但是作为同气连枝的友盟关系。这几大世家的掌权人对这两家所述还是百分百的相信。

他们确信,虽然从张劲的履历上看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但张劲确实应该医术精通。确实应该身手不凡。

由此,几大世家也像北宫、柳这两家一般,对张劲越发的感觉高深莫测了。

查不出来不代表没有,而能在自己家族穷根究底的情况下,仍然能够掩饰的天衣无缝,那就说明这个张劲背后的势力夸张的强大。再加上北宫家和柳家已经表明了友好的态度,于是其他几个家族干脆也不在纠结对张劲的态度,而是附随两家骥尾。在接到两家通告的当天,就纷纷表明了自己友好的交往方针。

既然不能动手除去。那么对一个被北宫、柳,两家经过鉴定誉为‘神医’的杏林妙手,自然应该极力交好。

于是。交好张劲的通告发出者。从最初的两家飞快的发展到京市的四家,及至整个华夏是几大家族纷纷加入进来。

这些能够执掌百年甚至千年家族的人。都不傻。甚至称得上人杰!

但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些聪明人绝对想不到张劲的一身本事会来的这么离奇。

所以,只能按照常理,按照自己能够接受的解释做出推理。自己吓自己的不得不对张劲友好下去。

…………

因为张劲这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北宫家和柳家闹得轰轰烈烈。接着,这个名字就如瘟疫一般,以京市为中心向整个华夏辐射开来。甚至许多与几大家族密切合作的外国财团、家族,都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虽然自己的名字已经成为华夏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嘴里在这段时间所提最频繁的两个字,但是远在新西兰的张劲对此却全无所觉。连喷嚏都不打一下的继续优哉游哉,在新西兰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美好日子。

每日里……

或是毫无大人样儿的和妮妮、莉莉丝闹成一团;或是与霍克一起规划未来牧场的建设、经营细节;或是带宋怡婷这个对‘和男人的那些事儿’越来越乐此不疲的小妞儿,看看夕阳、看看日出、视察牧场、看看海啥的……

那小日子过的,怎是一个惬意了得?

但是这种日子终究不得长久。席媛和宋怡婷虽然都是富婆级人物,但是老师毕竟使她们脱离‘混吃等死’状态的的职业。就算她们不需要这个职业带来的那一点点微薄的收入,但也不是玩玩就算的。至少,作为教师最基本的责任心,她们还是有的。

所以,她们已经耽搁正常工作许久,该启程回去了。而张劲已经完成了牧场买卖、交接、注册中,必须他亲自做的那些流程,自然也是和这两大一小三美女一起回国。

“张,你不会就这么走了,把这牧场就扔给我一个人忙活吧?”

看着张劲潇洒的将分量相当沉重的行李箱扔进汽车的后备厢中,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霍克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劲这个《武林三国》系统认证过的‘宗师级驯养师’可不是白给的。虽然恪于系统规范,能够纳入驯养名下,得到宗师级驯养师状态加持的动物名额有限得很。

但是,就算没有宗师级驯养师的状态加持,就凭他宗师级的级别,驯养水平也绝不是霍克,乃至当今世界上任何一位牧场主、驯养师可以比拟的。

所以,几天来经过讨论,霍克在张劲这里着实受益匪浅。

所以,霍克此时见到张劲这家伙居然想当甩手掌柜,把两人共有的牧场在初建阶段就扔给自己,拍拍屁股走人,顿时急了。

见到霍克一副‘情至浓处,难分难舍’的样子,一向在某方面取向正常的张劲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把将距离自己已经近在咫尺的霍克推开后,才没好气的说:

“你少拿这种眼神儿瞅我,恶心不?

再说了,之前咱不就说好了,咱们的合伙是由我出钱,你出人出力。我就相当于风险投资人,你才是牧场主么?

不然的话,我又要出钱又要出力,我凭啥白给你一半的所有权?

所以,你就乖乖的留在牧场干活。我老劲就一身轻松的想干嘛就干嘛,想来度假的话,我会提前跟你打招呼!如果没事儿的话,最好别来烦我!”

说着,张劲也不管霍克的幽怨眼神,招呼一对百合恋人,以及正和莉莉丝一起抹眼泪的妮妮上车,自己也和拉斯和苏布瑞拉夫妇道过别后,抬抬屁股就上了车,一溜烟儿的载着三个女人离开。

霍克这种西方人可不懂华夏式的含蓄,而且在牧场中长大,经过大海熏陶的男人,可都是豪爽性子。所以张劲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不说那么多客套话,直来直去,有啥说啥就是了。

张劲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完后,自觉张劲说话有理的霍克也不好再说什么,是好干嘎巴两下嘴没吱声,如弃妇一般用哀怨的眼神目送那辆银灰色的福特越野车,风骚的一个甩尾后离开。

…………

回国的路,一帆风顺。

一行四个人,驾车返回惠灵顿后,就直接从惠灵顿飞返香港,又从香港辗转回深圳。

若说这一路上可说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宋怡婷又和张劲在洗手间纠缠了一把。然后,当宋怡婷和妮妮都睡了后,禁欲十多天的席媛也禁不住诱惑,被张劲诱拐进那间洗手间,玩了一次刺激的男女战斗。

回到深市后,当张劲在市里的家中住了一晚,第二天驾车回到海窝子村的时候,掐起手指头算算日子,张劲已经离开足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说实话,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张劲一直忙忙碌碌的,没有什么闲暇。

或是在家里为自己父母当御用厨师,讨好家中二老;或是去兴安岭残杀可怜动物,顺便一饱口腹之欲;

或是在北极村享受冰天雪地泡温泉,顺便欣赏北宫荷月修长杀人的美腿和柳纤纤柔弱无骨盈盈一握的水蛇腰;

或是参加美食交流会品尝美食……或是匆匆赶往万里之外的澳洲充当‘寻人犬’……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张劲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忙活,不得空闲。

所以,忙活起来的张劲对于深市这个小院倒也并不如何念想,但是当张劲忙完一切首尾,驾车回村的时候,那始终古井不波的心,却躁动起来。

虽然张劲在海窝子村定居的时间并不久,仅仅半年左右,但是这里的风土人情,这里的山水,自己的小楼小院、温泉飞瀑,却已经成为张劲最美好的安乐窝。

尤其是想到家中还有憨憨可爱的黑水晶,还有体型已经肥的跟球一般,却让然好吃懒做的金子的时候,张劲归家的心就更加迫切了。所谓的‘归心似箭’也不过如此!

仗着自己天下无出其右的驾车技术,刚刚出了市区,张劲就将自己屁股下的吉普提至极速,就算之后在这险象环生、路况奇差的山路上,也没有慢下来,依然开的快要飞起来一般。

462 新邻居

张劲十级的《驾御术》和十级的《人马合一》再次有了用武之得,原本从市区家中到海窝子村,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在张劲玩命似的激情速度下,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疾驰跨越。

尤其是当张劲驾车转过被曾经前来自己家做客的各位好友吃客们,誉为‘天堂与得狱分界线’的那道山弯,遥遥的看到远方天与海的交融,遥遥的看到那方属于自己的,因为房左的温泉瀑布,而仙气袅袅、水汽氤氲的小院时,更是忍不住在车子本就奔走如飞的基础上,再次踩了一脚油门下去。

张劲的汽车如疯狂的奔牛一般,顺着近村的盘山道,狂飙而下。直到进了村口,见到一张张熟悉、憨厚的脸孔时,才稍慢了下来。

在从村口回家的这段路上,离家几十天的张劲时不时的停下来一会儿,透过车窗,忙不过来似的与路左右,或正在得里忙碌,或正在路边下棋的一帮老少爷们儿们打着招呼。

“呦,看聚德叔你乐的?这么开心啊?肯定是刚才下棋又赢了吧?别乐了,今儿晚去我家喝酒啊……”

“聚贤婶子,你这huāhuā绿绿的是绣的啥啊?又是你那宝贝孙子的小衣服吧?真好看,晚上和聚贤叔一起去我家喝酒啊……”

……

张劲虽然算是外来的生户,但是凭着他治好满村老寒腿的功绩,凭着他隔三差五请村中老少爷们吃饭喝酒的交情,张劲在海窝子村中的得位可是相当不低。属于那种人见人爱的类型!

所以,一路上大家见到个多月不见的张劲回来,都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

当张劲的车子距离家中小院还足足有一里多得的时候,因为已经成为系统认证的张劲宠物,凭着《武林三国》系统的神奇功用,已经与张劲有了类似于‘心有灵犀’感应的黑水晶和金子终于出现了。

这两个最近几乎除了晚上回到小院儿帮张劲看家护院之外,其余时间几乎整天都在林子里打野食儿的家伙,自从昨天下午隐隐感知到张劲已经从万里之外回到深市,就破天荒的留驻在小院中不曾离开。

当刚刚,终于感应到张劲已经近在千米之内的时候,这俩离开张劲几十天,想这个没良心的主人想得受不了的家伙,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一个个如发了疯似的越墙而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狂飙而来。

当金子轻车熟路的从汽车的天窗轻盈的落进张劲怀中的时候,黑水晶也很熟练的从大开的车窗一跃而入。

在张劲怀中又是一番拳打脚踢的得盘争夺战后,体型已经比普通人家成年犬还猛一圈的黑水晶,理所当然的获得了张劲胸口位置的使用权,湿乎乎的大舌头上下纷飞,拼命的帮张劲洗脸。

而失去张劲胸膛这个最好战略要冲的金子,也只好蹲在二号据点——张劲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大尾巴紧紧缠住张劲粗壮的脖颈儿,黑、白、黄相间的小丑脸儿拼命的在张劲的脸上蹭着,小舌头也时不时的吐出来在张劲脸上、耳朵上、脖子上,劈头盖脸的舔着。

因为车内空间的问题,张劲即使身手妖孽,左躲右闪了半天,也没能躲开这俩家伙的纠缠,没能躲过这俩家伙的口水袭击。

于是,同样也很想这俩家伙的张劲,在嘻嘻哈哈的和这俩家伙打闹了一会,才终于伸出双手,屈起两手的食指关节在这俩家伙一大一小的两个脑袋上敲了两下栗凿后,才算让这俩〖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家伙稍微消停了一点。

“咦,什么味儿?”

张劲耸动鼻翼抽了两口气后,疑惑的眼神落到了黑水晶与金子的身上,然后迟疑的问道:“是不是没有我的监督,你们吃完东西,连漱口都省了?说说,多久没漱口了?”

看到自己一句话后,这俩聪明的几乎能够完全听懂人话的家伙,居然不约而同的露出一副心虚的低眉顺目样儿。

于是,想起刚才这俩家伙用舌头在自己脸上无微不至的逡巡,感觉脸上至今仍然到处都是湿淋淋的,越发清晰的嗅到脸上此时正散发着的异味,张劲脸都绿了,大声咆哮着:“你们这俩家伙死定了,吃完东西不漱口,就敢来舔我。我……”

随着张劲的咆哮如炸雷般在车中响起,这俩奸猾的家伙再次显露出自己敏捷的身手。双双以比之前钻进来时更快的速度,从天窗、从车窗两条路径,分别向车外逃去。

而且,张劲清晰得看见,这两个仓皇而逃的家伙,脸上分明有着很人性化、很明显的‘奸计得售’的笑容。

于是,张劲忍不住探出头来,朝着这俩扭着屁股不紧不慢的在车前‘逃跑’的家伙们施以追杀的叫骂:“你们这俩家伙给我等着,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么?等一会我倒出空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当张劲满是怒容的脸,从车窗处再次缩回车里的时候,早已全不见了前一秒横眉立目,转而换了一副很舒心的笑容,嘴里就像是责备自己所溺爱儿女的父母一样,嗔弄的叹息说:“原来黑水晶多乖的一个孩子啊,结果就被金子这家伙给带坏了!等我回去的,饶不了她……”

说着话的张劲,刚要再次启动车子,继续归家之路,却在低头时忍不住又惨叫出声:“我的衣服啊!你们这俩个家伙,等会儿真的死定了!”

从海窝子村至今仍然湿漉漉的,稍有泥泞的路面看来,昨夜这里显然下了一场小雨。所以,经过之前黑水晶和金子这俩家伙恶作剧似的打闹之后,张劲素白色的外套上,已经满是大大小小的黑色梅huā印记。这可不是仅仅是湿痕而已,这可全都是泥啊!

就当杀气腾腾的张劲,一边想着一会儿如何用‘满清十大酷刑’炮制这俩胆敢寻自己开心,挑战自己主人威严的家伙,一边迫不及待的驾车向家中方向赶去的时候。在离家还有不到几十米远的得方,却又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因为就在前边,本就不宽敞的路面,已经被沙堆、砖跺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种情况下,别说张劲只是驾驶技术天下无双,就算是他真的和汽车合体成为变形金刚,也得跳着才能过得去。

于是,张劲干脆停了车走了下来。

就在沙堆、砖跺旁的道左,此时已经变成一片繁忙的工得。十几个建筑工人忙忙碌碌,或是用小挖掘机挖着得沟、土方,或是搅拌着水泥沙石,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张劲定睛一瞅,乐了!还别说这些工人自己至少认识九成,都是海窝子村出去干工程的那帮子人,原来帮自己建小楼、挖鱼塘、砌温泉池的就是这些人。

于是,张劲很自然的凑了过去,搭讪说:“六子,这又是干嘛呢?聚礼叔怎么动念头,要在这儿起房子了?”

…………

这个人是几次去张劲家里干活的这只工程队的包工头儿,也是海窝子村出去的。叫海什么的张劲已经不记得,只记得村里人都叫他‘海六子’或者‘六子”于是张劲也就这么称呼了。

而如今正大兴土木的得脚,正是属于海聚礼的得儿。

张劲的小院是村子里最偏远的一家,孤立于村宅集聚得之外,距离村中最近的村民住宅也足有两三百米远。

虽然说海聚礼算得上是张劲隔‘寒水溪相望’的唯一一位邻居,但是与张劲相邻的只是海聚礼的一片往年用来种瓜的瓜得,以及一间简陋瓜棚而已。海聚礼的家也在村里头,跟海聚福和海根生家隔的不远。

所以,张劲一看这里一副要起房子的架势,想当然的以为海聚礼是打算搬过来,真的跟自己做邻居呢!

…………

正在得上用生石灰布线的海六子听到有人招呼,连忙抬起头来,发现是张劲后,憨憨的笑着回答说:“哟,是劲哥啊?今儿你回来了?

你说的这块得啊,现在已经不归聚礼叔了。

聚礼叔前几天,已经把这块得连着这整片的瓜田都一股脑的转出去了,现在已经都有了新主了。是个城里人,听说价钱给的相当不低,说起来聚礼叔可是占了大便宜呢!

这房子就是这新主儿打算盖起来住的,算起来他还是你的新邻居呢!”

见到这个海六子一脸艳羡的表情唏嘘不已的说着,但却嘴里始终没有透出买得人的身份来,于是张劲没好气的锤了他肩膀一拳后,追问道:“我这个新邻居是谁啊?说来听听,我看看是那个人居然和你劲哥我一样这么有眼光,从城市里逃出来,挑到了咱们村儿这个风水宝得落脚!”

“嘿嘿,是个姓刘的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儿,这两天都住在聚礼叔家。听聚礼叔说,这位刘老爷子你也认识,还说曾经在你家里住过一阵子呢!”(未完待续

463 白工

听到张劲追问,海六子也不含糊,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自己现在雇主的信息,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姓刘?还在我家里住过?”

海六子这么一说,张劲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极度猥琐的老人形象。

当然,张劲说的这个‘极度猥琐’不是指这个老头儿的长相。说实话,张劲脑海中的这个老头儿在他同龄人中,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帅老头儿,很有气质的那种老帅哥。

张劲所说的‘极度猥琐’指的是人品、人格!

这个家伙不但老牛吃嫩草,而且这个家伙还玩儿何源氏养成,把一个做了自己多年学生、小自己整整三十岁的小姑娘娶来当老婆,而且这个家伙还有一个曾经得罪过自己,在惠市当官儿的不是东西的小儿子。

这老头儿当然就是当初在张劲这里治疗过‘原发性肺动脉高压’,所以在张劲的小楼儿中住过两个来月,今年年初刚走的那个老家伙,当然就是那个国画领域的国宝级大师,姓刘、名卫国的刘老爷子了。

虽然这个老头儿在何清浅她爹的嘴中,在张劲的心目中,已经无良到近乎无耻的地步,但说实话这老头儿的脾气还是和张劲很对路的,至少两人一起的那两个多月,斗斗嘴、吵吵架、下下棋,还挺和谐、挺惬意的。

所以,当张劲听到这老家伙已经在海窝子村置业,似乎有‘常住沙家浜’的意思,而且还成了自己将来的邻居,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弄清楚新邻居的身份后,张劲又和海六子胡扯了两句,就转身离开。又是沙堆、又是砖跺的挡着,自己的车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会家去了,不过反正也只有三五十米的距离,而且海窝子村民风淳朴。停在路边也不担心会丢,或是被放气、刮花。所以张劲干脆晃着八爷步,一路踱回了家中。

张劲还本打算先回家洗个澡,再去海聚礼家瞅瞅刘老爷子这个‘不爱省府爱毗村’的老头儿。结果没成想,张劲推开自家院门刚走了没几步,这个久违了的老家伙就顶着一脑袋凌乱的头发,突然从自己家庭院中茂密的豆角架间钻了出来。看清来人是张劲后,这老头儿就兴奋的招呼说:

“我就是说刚才小黑和金子这俩家伙。突然就跟发了疯似的往外跑,估摸着就是你小子回家了。果不其然!”

看着这个老头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双布鞋、高高挽起的裤腿儿上全是斑斑泥点,显然是在自己地里已经忙活了一阵子了。张劲怪笑着招呼道:

“我说老刘头儿,你咋这么大的精神头儿啊!一大上午的,不老实儿的去自己新圈下来的地儿当监工。反而往我家地里钻。我可跟你说,我就是个铁公鸡守财奴,你就算是给我干活也没有工钱可拿,‘勤劳积极’的奖金更是想也别想。你就算是再勤奋、再努力,也只是做白工!”

在那段客居小院治病的日子中,早已经习惯和张劲没大没小,早已经习惯和张劲每天不停的翻弄嘴皮子斗嘴的刘老爷子,经过张劲这一嗓子没大没小的招呼,顿时找回了‘与张劲同居’时的感觉。条件反射似的翻着白眼反唇相讥:

“我乐意!谁稀罕你铁公鸡的那俩臭钱?老刘我就是觉着这么肥的地给你这么一个懒到家、不靠谱的家伙实在是太糟蹋了,所以看不过眼了,主动伸把手还不行?”

张劲在同样还了一个大白眼后,又立马换上了一副奸诈的笑容,嘿嘿的笑着说:

“行,当然行!马上咱爷俩儿就成邻居了,如果我这院子里,你天天都看不过眼,那才好呢!我就省事儿了!”

…………

刘老爷子在张劲家住的这段日子。张劲家里的喂鸡喂鱼。伺弄果蔬之类的活计,因为张劲人懒的缘故。几乎都落到这‘勤劳’的老头儿身上。所以,刘老爷子对这些活计早就干的顺手了。

而且,也许是因为刘老爷子在那两个多月里每天都做这些活儿,忙出习惯,干出感情来了。也许是对张劲这经过宗师级机关师刻意布置的小院儿,对这村中淳朴的风气,对这远离城市的清新空气和山海胜景有了感情。

所以,就算最近这一个多月离开张劲家的这段日子,这老头儿也是时常惦念。时不时的站在自家窗口唉声叹气。

或是指着楼下小区绿化苗圃,指摘它和小张家的菜畦相比是如何如何的不入法眼;或是指着小区九曲十八弯的人工河和卵石铺底的人工湖,批评它和小张家的鱼塘相比,是如何的不堪入目;或是叹息,没有活计可做,身子骨都开始生锈,连创作画作都没有灵感没有心情!

甚至连一向自己最喜欢的笼中黄鸟、缸中金龙、银龙,刘老爷子都开始觉着不顺眼,和张劲家鱼塘中乱蹦乱跳、野性十足的那些鱼儿相比,这些看起来漂亮的鱼简直死板的就像是雕像,就像是泡在水里的鱼形饼干!

反正就是,这老爷子回家后,看啥都不顺眼,看啥都想和海窝子村的东西比较一下。

苦苦的捱到年后,刘老爷子终于对省府大院里虽精致却毫无自然气息的精美园林忍无可忍,对省府大院中的生活再也无法忍受。这老头儿最终在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后,终于下定了‘移民’海窝子村的念头。

刘老头儿虽然人品不么样,但是行事上却绝对是雷厉风行。这不,快要正月十五的时候才刚刚下定了决心,到前天就完成了与海聚礼的转租协议,到昨天更是已经开始施工队进驻。

看着进度,估计再过个个把月,把屋子烘一烘的话,都能住进去了!

随着这几天刘老爷子在海窝子村的新居开始动工,本就对省府大院没啥念想的刘老爷子,也干脆在海聚礼的盛情邀请下,不打算回去了。顺水推舟的暂时住进了聚礼叔的家中。

眼见着张劲家那些让自己惦念的鸡鸭鹅鱼和菜瓜果蔬近在咫尺,刘老头自然不甘心只是心里惦记,眼睁睁的瞅着。

于是,张劲家中的这些活计,就被这老头儿死活的从海根生的手中抢了下来。每天乐滋滋的泡在张劲家的小院儿里,脚不沾地的喂鸡喂鸭喂鱼,忙忙活活的在张劲那两三亩地里浇水、除草、捉虫、翻土!不得安生。

几天的活计下来,刘老爷子觉着在省府大院儿快要发霉的身子骨,就像是经过了濯洗曝晒似的,重新活泛了起来。原本仄仄的有些发瘟的精神头儿,也重新焕发出充沛的活力。

但是,这老头儿却始终还是觉着缺了点啥,差了点劲儿。

虽然这老头自己都没有发现,但其实要说这海窝子村中,最让这老头儿想的,最让这老头儿惦念的,反而不是美景、反而不是让自己始终津津乐道的田园之乐,而就是眼前这个张劲!

回到海窝子村后,这老头觉着缺的,也就是每天陪自己下棋跟自己斗嘴的张劲!

刘老头儿这老爷子一直以来,无论是官场还是邻里相处,都是以脾气臭著称,就算是一众老友跟他说话的时候,也要注意分寸,深怕一不小心,触到这老家伙哪个霉头,被这老家伙迸溅一身大粪。

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这老头儿脾气没能臭到一个相当的程度,怎么可能和臭脾气又古板的何过之、‘何榴莲’、何大师,棋逢对手的吵个不亦乐乎?怎能把斗嘴吵成文坛盛事,搞的圈子里尽人皆知?

但是这个臭脾气的家伙,不知是因为张劲救了自己的命,还是因为自己儿子对不起他,或者是莫名其妙的缘分使然,总之刘老爷子唯独能吃得下张劲给的气。唯独对这个说起话来没大没小的张劲,对了眼儿,不管是和张劲斗棋还是斗嘴,从来都没有真的急过眼红过脸,反而乐子其中,乐此不疲!

甚至,就这么一个不易相处的人,能够在短短两个月的光景,就和张劲结成相当深厚的忘年交情。不得不说,人生际遇之奇!

所以,张劲要自己当免费长工的话,落入刘老头儿的耳朵中,这老头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觉着自己盼的生活圆满了,心里舒爽的不得了。

但这老头心中虽然倍觉惬意,表面还是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架势,嘴里阴阳怪气的回道:

“你小子想得到美。你回来的路上也看见了,跟你家隔着寒水溪那块儿原本属于聚礼老弟家的地儿,我可是租下来了。我就是想趁我的地还没种,鸡苗鸭苗还没买的时候,到你小子的家拿现成的东西练练手。

等我房子盖好,地开始种了、自己家的鸡鸭也开始养了,你要是还是这么懒的话,你就请等着你这一亩三分地儿长满杂草,请等着你家那些鸡鸭鹅挨饿吧!我才懒着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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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超凡脱俗

“切!”

张劲对于刘老爷子关于自己懒的抨击,不屑一顾,眼梢子一吊,用牙缝风凉凉的喷出一个字后,继续屌歪屌歪的说: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没了你,还做不了槽子糕了?到时候咱‘撒种看天’,就凭咱的这块肥地,就算是粗放式管理也饿不着!用不着你操心!”

“你个败家子儿,这地给你真是糟蹋了……”

“有钱难买我乐意,我的地我想咋样咋样,你咬我?崩了你的牙口……”

……

和刘老爷子这利嘴老头儿,针锋相对的斗了一会嘴后,张劲终于挟着大胜的气势继续前行,进行自己的沐浴大事。

此时还是二月天,虽然深市几乎已经是除了那个热带岛省之外,华夏最南的城市之一。但气温也还远没到炎热的时候,再加上昨晚刚刚下过一场春雨,所以今天的天气即使已经放晴,气温也还是温凉温凉的。

于是,张劲回到小楼后,也没有往自己卧室里的浴室钻,而是把脱掉的衣服裤子塞进洗衣机,又回屋换了件泳裤后,就来到屋左的温泉池边,跳了下去!

张劲爬在温泉小池底长长的憋了一口气后,抬起头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接着就像全身的骨头都被瞬间抽走了一般,跟一坨烂肉似的,很没形象的靠坐在池边。

懒洋洋的闭眼歪躺了好一会儿后,张劲才又有气无力的长长吁了一口气,用很销魂,近乎呻吟的声音,长出了一口气叹息说:

“吁~~,果然还是咱自己家里最舒服啊!”

张劲说完,又通过系统自带的小地图,观察确定四周无人偷窥后,右手就轻飘飘的在身前一摆。

接着下一秒钟。张劲身前的温泉水面上,就突然出现了一方浮板。浮板上紧凑的摆着三只小碟,以及一只卡在浮板上,半浸在泉水中的腻白瓷壶。

三碟带着冰碴的小菜。红的辣子、绿的叶子,看着就有食欲。一只瓷壶中,盛满了‘刺客’美酒,随着泉水的加热,淡然袅袅却不绝于缕的醉人酒香,与泉水蒸起的雾气一同,飘散开来。

伸手用酒壶边的牛眼细白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后。张劲眯着眼睛惬意的靠坐在池壁上,一边嘎嘣嘎嘣的嚼着嘴里脆嫩的小菜、咂摸着嘴里的美酒,一边摇头晃脑:

“这日子,神仙也比不了!我咋就这么幸福呢?”

就当张劲一壶酒几碟菜,美滋滋的享受着的时候,在前院菜地里锄完草,又喂了一遍鸡鸭鹅羊的刘老爷子,洗干净了手后。过来了。

依然一副老农打扮的刘老爷子就蹲在池子边,一脸艳羡的看着就如未发现自己前来,仍然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张劲说:

“你小子是会享受啊!这种天儿泡在温泉里。喝酒吃菜肯定舒服?怎么样?说说,是不是比你夏天躺树下的躺椅上养膘还自在?”

听了刘老爷子的话,张劲依然闭着眼睛,先是美美的啜尽手中杯里的余沥后,这才漫声回道:

“舒不舒服,你自己下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劲的话,让刘老爷子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一边嘴里碎碎的嘀咕着什么,一边站起身来双腿紧走着回去换泳装去也!

刘老爷子这老头儿虽然和张劲已经混熟了,虽然已经在张劲这里住过俩月时间。但那时候毕竟是张劲这个主人在家,做什么都在张劲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刘老爷子倒是放得开。

但是,前两天刘老爷子再来海窝子村的时候,张劲可是不在家。虽然刘老爷子自诩和张劲相熟,但也不能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随便动主人家中的东西,不能住主人不在的家,不能随便用主人的卫浴之类。家中最私密的东西。

毕竟,刘老爷子也只是张劲的忘年老友,也只是张劲曾经的病人而已。他可不是张劲那些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亲友死党,更不是张劲的老爸老妈!

所以,刘老爷子虽然每天大半的时间都泡在张劲的小院儿中,给张劲打着白工,伺弄着家禽家畜、禾苗鱼塘。但是却并没有住进张劲的小楼,而是住在海聚礼家中;

所以,刘老爷子虽然对张劲这方温泉垂涎已久,却也没有大咧咧的未经主人允许就鹊巢鸠占,先享受为快。

当刘老爷子再次回到这个雾气蒸腾的温泉小池的时候,池面飘板已经换了一张大了一圈的家伙。飘板上的小菜也从三碟变成五碟,酒壶多了一只,酒杯也多了一个。

心感张劲体贴的刘老爷子笑了笑,也没说啥,在一声水响中直接钻进了池中,在与张劲相隔半米许的地方坐了下来。

刘老爷子在舒服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后,毫不客气的用手捻起一片腌渍菜心扔在嘴里,然后擎起了属于自己的那只已经盛满酒水的牛眼白瓷杯。

一时间,这方温泉小池又静了下来。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闭着眼,感受着微烫的泉水侵润着皮肤一阵一阵的熨帖,仔细品味着小菜的美味和美酒的醇香。

…………

‘惬意’!

这是刘老爷子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词汇。

在一番忙碌,一身汗水,身子骨微乏的时候,泡进这泉水中,吃着绝顶美味的精致小菜,喝着绝顶美酒,听着如瀑如溪的温泉水潺潺叮咚的汇入身下池中。

睁眼就能看到南边与小池相连的大池波光,凭着地势的巧妙应用,更是在远端与更远处的海水联接一体。回头就能看见萧疏交织、野趣浓郁的几丛绣竹,透过竹间空隙,能隐隐看到前院鱼塘的水波,就能看到掩映其间,精致野趣的绿竹棚芦。

泡在这方温泉中,无论身心,无论眼耳,尽皆得到无上享受,这又怎是一个惬意了得?

想到自己身边正在和自己一同享受的张劲,刘老爷子更是止不住的感叹,甚至是羡慕。

刘老爷子虽然也做过多年官僚,但到底还是玩艺术的出身,当从岗位退下来后,也渐渐褪去了官僚的功利。此时已经黄土埋了半截儿的他,已经没有了社会上那种浮躁的势力眼光。

所以,现在的他丝毫不觉着张劲年轻轻的就毫无野心的避居山村,不思进取有啥不对。

正相反,刘老爷子倒是认为,拥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小院儿的张劲,是一个值得世上任何人羡慕的幸福人。

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虽然不能权势滔天,位居万人之上,却也与世无争逍遥自在;

虽然张劲没能凭自己的绝世医术和酿酒术、厨艺,谋得万贯家财甚至人上人的权位。但他同样,也因此摆脱了为权位的勾心斗角,摆脱了为钱财的殚精竭虑。

这何尝不是最简单,最真诚的幸福?

正如海子的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样: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在刘老爷子看来,张劲甚至过的比海子憧憬的那种乌托邦更加的幸福。

张劲不但有一所面朝大海的房子,而且他还有一方鱼塘一眼温泉一座青山;张劲不需要关心粮食和蔬菜,因为他地里所出已经足够自给自足,而且怪异的是,张劲小院的出品,远比刘老爷子所有尝过的菜肴羹炙更加的美味。

于是,愈发觉着张劲幸福的刘老爷子,越发佩服张劲的洒脱和出尘,也越发为自己大半辈子的忙碌不值。

想自己辛苦大半生,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利、为了权,处心积虑、蝇营狗苟,没有一刻安歇,心也没有一刻彻底的踏实。

到了现在,最好最惬意的时刻,也不过就是能和这个不足而立的年轻人一起泡泡温泉,吃一口这个年轻人亲手烹制的美味菜肴,喝一口这个年轻人酿造的美酒。

几年或是十几年之后,自己仍然只是一抔黄土而已。

而张劲,凭着洒脱的性情,即使没有诸如医术、厨艺、酿酒手艺之类的过人天赋,这辈子也一样会过的舒心。这不是无欲无求,也不是没出息的小富即安,而是一种精神上更高层次的境界。

已经越想越觉着张劲超凡脱俗的刘老爷子,可是没有想到,其实张劲在偶得《武林三国》系统前,何尝不是为名为利蝇营狗苟的常人呢?

能在一家医院的药剂科混的如鱼得水,能心黑手黑的在短短几年的工作时间中,就捞得万贯家财的张劲,怎么可能会有柳老爷子想象中的那种‘清高’,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节?(未完待续)

465 各得其所?

张劲和刘老爷子俩,就这么泡在温泉中相对沉默。直到几分钟后,张劲已经开始为自己斟第十一杯酒的时候,刘老爷子终于在睁开眼睛后,开口了:

“小张,跟你商量个事儿怎么样?”

听进耳朵里的是‘小张’,这个相对两人来说比较‘久远’的称谓,而不是‘小子’这个刘老头儿自从混熟了以后,就已经叫惯了的称呼,张劲一时间觉着有些奇怪。

于是,张劲持壶持杯的手顿在半空,扭过头去,眼神斜睨向这个似乎脸有赧色的老头儿,问道:

“啥事儿?你说吧!”

刘老头儿似乎也觉着自己之前的话有些气弱,不太符合自己一贯以来的风格。所以,这老头儿接下来就把口气调整回往常二人说话时的那种腔调和称谓。

“不是啥大事儿,也是为你好!

就是我老头儿吧,看你小子太懒,不忍心眼瞅着让你院子里的地都被你给弄荒废了。再说了,你这院子里的鸡鸭鹅羊鱼啥的,我老头儿养着养着也养出感情了。

而且我寻思吧,你小子懒,我老头儿呢又不太会做饭。

所以,以后呢咱俩邻里邻居的,我把你院子里的这些活计都帮你担起来,你呢每顿饭多做一口,把我那份儿带出来。

这样,你每天就能继续的躲懒养膘,我呢每天每顿也有热乎饭吃。咱俩这叫互取所需、各得其所,你觉着怎么样?”

看着这老头儿明明心虚却硬要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儿,张劲也不说话,只是瞅着他抽风似的嘿嘿发笑……张劲当然知道,这老头儿的话,固然有那么点真实的意思。从治病的那俩月,这老头伺弄菜园子和鸡鸭时的热情看来,张劲也明白这老头儿确实对这些活计挺热心,也确实可能对自家的这些家禽家畜有些感情。

但张劲还明白。这老头儿‘以工换饭’的建议,最大的出发点并不在这儿,应该还是源于自己的厨艺!

省府的那帮子老头儿可是都说过,真正能配得上张劲美酒的。就只有张劲的佳肴。而且,这老头儿自从回去后,与张劲的多次通话中,可是不止一次的念叨过张劲牌美食,不止一次的怀念那两个月每顿都能享受美味的日子。

还有一点,就是刘老爷子未尝没有通过这种交往,来巩固与张劲关系的意思。毕竟。张劲这种大神医,怎么巴结都不过分……好一会儿,被张劲那种‘我看穿你了’的眼神看的发毛,越发心虚的刘老爷子有些hold不住了,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的说:

“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痛快点儿,行不行说句话,我还告诉你了,这种好事儿也就是我老头儿看在你救过我这条老命的份儿上。才会做。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见到这老头儿,就跟犯错后死不承认。嘴硬的孩子似的,张劲脸上笑容的怪味儿就更足了。

“我说老刘头儿,你知道么?边上的这个山头,我已经转包下来了,整整一座山。我打算着这两天倒出空儿来,就把家里的鸡鸭鹅羊之类七七八八的都撵进山上的林子里,让它们自谋生路。这叫林间放养!

你说,我把它们都林间放养了。剩下看天撒种的两亩地和每天定时喂那么几次的一亩多鱼塘,能费我多少劲?那还用得着请您这么金贵的一个长工啊?”

见到张劲有拒绝的意思,刘老爷子急了:

“放进林子里?你不担心丢?再说了。虽然这林子里没啥大的野牲口,但是能偷鸡摸鸭的黄皮子,或是老鹰、鹞子之类的,可绝对是少不了。就你这么点家当,扔进去就没,扔多少丢多少!”

张劲仍然是一副怪怪的表情。淡然的说:

“这你就甭担心了,咱家养的畜生们是啥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哪是省油的灯?区区黄皮子,能占得到便宜么?再说了,那是林子里,就算是天上有鹰有鹞子,那么密的林子他们扑腾的开么?

更何况,我还会让小黑和金子他们一起去林子里看着,凭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万无一失!”

张劲的一番话,让刘老头儿有点语结……张劲家牲口的野性和活实,这是村子里公认的。人家的鸡鸭鹅,能扇呼两下翅膀飞上个鸡架子、茅草跺、矮篱笆就不错了,但是张劲家的可不一样。

别看张劲家的这些鸡鸭鹅比别人家的还要大上一圈,但是绝不笨拙。扇呼起翅膀来,飞个三四米高绝无难度。连蹦带跳的上个房、上个树,跟玩儿似的。

还有那一对不过几个月大的小羊‘丰满’和‘小角’,那跑的较快、那跳的叫高,简直跟野生小鹿似的。想抓它们,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

要不是张劲用宗师级驯养师的能力,强行限定了这帮东西的生活范围,那围着鸡棚鸭舍羊圈的一圈篱笆绝对就是摆设。它们若想进出,毫无难度!

而且,这些家伙不但身手敏捷,而且一个个凶狠好斗,对外却能团结一致。当初要不是张劲带着刘老爷子熟悉了几次喂养的流程,刘老爷子都不敢进去一步。

就凭张劲家这些牲口的野性,别说是黄皮子,就是野狗见了都要绕着走。被别人家的鸡叨上一口,也就是疼一下,了不起也就是起一个紫痘子而已。但是,被张劲家的鸡叨到了,那就几乎是一下一个血口子了。

就凭张劲家小鸡的战斗力,绝对当得起‘家鸡中的战斗鸡’这称谓!

记得有一次,村里的三毛子闲极无聊,就曾经撺掇着同样好信儿的张劲,抱了家里的一只公鸡出去,去跟牛开放他们玩儿斗鸡。

结果,牛老爷子家原本打遍全村无敌手的芦花鸡大王,没两回合就被张劲家的五花大公鸡给收拾了。

那是速度和力量两方面绝对的优势,那是赤裸裸的用战斗力去倾轧。

而且,胜负可不是三嘴两爪子之后,认输就得了。

仅仅几分钟的斗鸡,结果就是,张劲家公鸡除了羽毛稍显凌乱之外,毫发无伤。而牛老爷子家的芦花鸡大王,却已经一身毛被拔的精光,身上鲜血淋淋的都是口子,原本很威风的冠子少了一半儿。两腿打颤的,站都站不稳了。

最后,串门子回到家里的牛老爷子看了之后说:‘这鸡不行了,熬不过夜去’。

接着,这个老头儿在干脆骂了这几个小青年儿一顿后,晚上就直接让张劲掌勺,将这个曾经经村中称王的芦花大公鸡炖了,请他们几个吃的满嘴肥油。

张劲现在还记着,这三年的农家鸡,味道确实香。城市里那些各种名目的鸡,远远无法相比!

那时候,张劲家的公鸡虽然已经不比别家的成年鸡小,但是也不过才是四个来月的小鸡而已。现在,这些小鸡儿已经养了半年多了,不但体格比别人家的成年鸡还大上不少,战斗力更是至少翻了一番!

这还只是张劲家的鸡。和这些鸡比起来,张劲家养的那十几只大鹅,更是邪乎。

华夏的很多乡下农村,都有‘好鹅顶的上一只狗’的说法。真正凶悍的大鹅,看家护院、防贼防盗,绝对不比家狗差。那大嘴拧人一口,绝对能疼好久。

张劲家十几只大鹅,就绝对是个中翘楚。

张劲家的鸡虽然凶悍,但是还是克服不了夜盲这个基因缺陷。一到夜里,这些鸡就算是白天再凶悍,也成了睁眼瞎,只能老实儿的在鸡架子上窝着。但是,鹅可没有夜盲这类的毛病。

而且,张劲家这些鹅,似乎被张劲养的很有些返祖的架势。

每到夜里,这些鹅就跟它们祖先大雁一般,除了大半进入鹅棚休息,总有几只在外游弋巡逻,相当的警醒。

最初,也有过村中野猫,想要趁着夜黑,到张劲家偷个鸡顺个崽子啥的,但是从未得逞过。

在张劲家住的这段时间,刘老爷子就不止一次的从鸡棚鹅舍中清理出被凌虐的不成样子的野猫尸体!

这些大鹅的凶悍,由此可见一斑!

就凭这些家禽的凶悍和两只小羊滑溜灵活的伸手,可以说,这近百只家禽放到没有什么大型野牲口的林子中,绝对就是林中一霸。就算没有黑水晶和金子的看管,都不太可能会丢。就算是有人特意去偷,也要带着猎枪才行,不然的话,后果堪忧……被张劲用很冠冕很堂皇的话堵住了嘴,刘老爷子一时也有些找不着嗑唠,脸上也堆起了茫然的纠结。

张劲的表现,可完全与刘老爷子原本的腹案不符啊!

盯着张劲那很促狭很鬼马的眼神许久,刘老爷子终于有点醒悟。

“我是谁?我凭啥跟他讲理啊?反正上次俺家臭小子折腾了那么一通,我老头儿都已经在这小子面前掉光了面子。现在还找什么借口呢?和这个不懂长幼之别的小子交流,别在乎脸皮,死皮赖脸才是王道啊!

再说,瞅这小子那副奸臣相,显然已经知道了咱的打算,还遮遮掩掩干嘛?”(未完待续)rq

466 要债的来了

于是,刘老爷子想明白后,也不再说啥公平交换,也不再讲啥‘各取所需’了,直接换上了一副无赖嘴脸说道:

“少给我揣着明白当糊涂没错,我老刘就是奔你小子家的酒菜来了,我老刘今后就是要来你家蹭饭了。就算啥也不干,这饭我也吃定了!”

刘老爷子的这副强梁霸道的做派,引得张劲忍不住放下手中壶杯,抚掌大笑。

“你早这样不就得了?还假惺惺的玩儿什么公平交易!你这老头儿是啥样的人,你以为咱不知道?还真以为说两句正经话,咱就拿你当真人君子啊!”

张劲指着刘老爷子鼻尖好顿嘲笑后,还不等被张劲气的面皮发紫的刘老爷子反击,就丝毫不给机会的继续道:

“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家里的鸡鸭鹅啥的,就算有人照料着,也是又占地方又有味儿,所以我还是把它们赶到山上去。但是地里的果蔬还有喂鱼之类的活计,就全归你了。

你的每餐饭,由我来搞定!你放心,只要咱家有肉吃,就不会让你没汤喝!”

…………

经过张劲和刘老爷子的一番磋商,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月前。

张劲仍然每天懒懒散散的,或是在温泉里泡个澡后,裹着浴袍躺在竹庐中的躺椅上,喝茶喝酒、上网看书;或是在天台、院中找个太阳好的地方,躺在躺椅上晒暖打盹儿。一天天的,几乎比那些退休的老大爷还没精神头,简直堕落的一塌糊涂。

而刘老爷子因为张劲这个小楼主人归来的缘故,也从海聚礼家搬了出来,在自己小院儿建好前,暂时住进了张劲的小楼,住进了他曾经住过两个多月的房间。

毕竟,张劲这个注重享受的堕落分子。家中的布置不但让人赏心悦目,住起来更是比海聚礼家那种最纯粹的农家院舒服多了。

而且,刘老爷子不但住回了几个月前的房间,更是几乎完全过上了几个月前的日子。

每天或是喂鱼。或是在地里忙活,或是在村子里挨家串门,或是在被张劲狠虐两盘围棋象棋后,去村头棋坪找海根生、海聚德他们找找胜利的感觉。

另外还有,就是张劲家中的家禽家畜,已经被张劲一股脑儿的扔进了旁边的小山林中。并且张劲还特意的给它们在背风背雨的地方用软软的枯草,絮了一排的草窝。这是专门给它们下蛋的。每天成为张劲家中‘长工’的刘老爷子。都会来转悠一圈,收上那么一小篮子的蛋。

虽然每天忙忙火火,但是刘老爷子却毫不觉着苦累。反而觉着精神头越发的健旺,反而觉着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觉着这才叫舒坦。

…………

这一日中午,张劲正躺在放在前院当中的躺椅上,晒着二月和暖阳光,一边掐着表计算着自己在几分几秒后就必须起来。一边筹划着中午吃啥的时候,遥遥的听到自己放在一楼客厅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张劲看了看表,发现自己还能再躺三分四十秒左右。于是珍惜午餐劳动前最后懒惰时光的张劲。捅了捅趴在自己胸口呼呼大睡的金子几下,当金子的小丑脸一脸疑惑的抬起来的时候,张劲用懒洋洋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指挥道:

“去,到屋里把我手机拿来!”

金子听了主人的吩咐后,刚刚精神的两只小眼睛,立马变的惺忪起来,小脑袋一趴就想继续睡觉。但是,很快这家伙就跟触电了似的跳了起来。

随后金子站在张劲胸口上一边吱吱乱叫,一边追着尾巴打转了好几圈儿后。才重新站定,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指手画脚的对张劲比划了起来。

张劲一脸奸笑的扬了扬手中的那根金灿灿的毛发,口气中满是威胁的说:

“看你你还敢不敢装懵卖萌了?让你去你就去,就不能跟小黑学学?你看我让他干活,他什么时候推三阻四了?”

见到金子对着趴在自己旁边。同样耷拉着眼睛打盹儿的黑水晶跳脚乱叫,张劲没好气的说:

“又想把工作往小黑身上推,上次就是小黑干的活,这次轮到你了,少废话,赶紧的!”

最终,当张劲躲懒的时间仅剩一分钟左右的时候,金子才在主人‘拔毛’的威胁下,不情愿的妥协了。轻盈的跳下地去,慢悠悠的向屋里走去。

看着金子这家伙磨磨蹭蹭的架势,看着这家伙一摇一摆的肥屁股,张劲忍不住加了一句:

“你这个懒家伙,就是该多运动运动,看看现在都胖成啥样子了?简直就是个橄榄球,还是横放着的!”

…………

当张劲结果金子递过来的,已经第三次响起铃声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一抹苦笑挂上脸颊:

“我就说,怎么从今天早上起,右眼皮就总是跳个不停呢?原来是要债的来了!”

这时候,张劲也顾不得原定躲懒时间,仅余二十几秒了,重重的往躺椅背上一靠,无奈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一股浓郁愤怒、不耐的情绪,夹杂在极为幽怨的声音中,从听筒中汹涌而出。

“姐夫,你不是说回来就请我吃饭么?我听姐姐说,你都回来快一个礼拜了,你说话不算话……”

那声音委屈的,就像是被咸湿大叔欺负过的萝莉一样。一边整理着凌乱的一副,强忍着某处的疼痛,一边控诉着大叔不讲信用‘你不是要带我看金鱼么?’

…………

明确自己这小姨子对自己的那点儿心思,而且发现这小姨子越来越压抑不住自己的念想。张劲越发的对这个明明心里恨不得疼到骨子里的小姨子,避之惟恐不及。

尤其是当张劲与叶红的感情再次升温之后,虽然常常管不住下半身,与宋怡婷、席媛之类,做出那种事情。但是,对这个小姨子却只能越发的敬而远之。

若说,张劲对这个漂亮的一塌糊涂、身材好的一塌糊涂,嫩得能捏出水,而且又对自己深有好感的嫩妹子、小姨子,没有啥非分之想的话,绝对现实。

男人,得陇望蜀这是本性!

但也正是因为张劲对这个小姨子有了些不干净的龌龊念头,张劲才越发的不敢接近这个小丫头,深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对这个小姨子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那样的话和叶红间的可能性可就渺茫了。

对叶萌这下丫头,张劲垂涎!但是,对叶红这妞儿,张劲更是舍不得。

所以,当叶萌这条‘鱼’与叶红这只‘熊掌’,一起摆到张劲面前的时候,张劲不得不强行攥住大动的食指,咬着牙选择了叶红这只又香又嫩的‘熊掌’!

毕竟,叶萌是叶红的亲妹妹,和席媛、宋怡婷可不一样。

虽然不能说张劲与这对百合仅仅是炮友关系,全不涉及感情。但基本上,还是欲大于情的。

没办法,《葵花宝典》在如今已经达到九级的级别的时候,它的亢阳效果也基本已经达到巅峰。虽然还有《龙象般若功》的缓和镇压,但《龙象般若功》也是至阳心法。

对于《葵花宝典》的亢阳,《龙象般若功》虽然能有有些缓和的效果,但那也仅仅是缓和而已,绝不是缓解!更何况,两者同为最顶级的三十大功法,如今只有四级的《龙象般若功》压制九级《葵花宝典》的副作用,绝无完全成功的可能。

水库的水蓄满的时候,必须要放。不然的话,可是会溃堤的。

对于如今体力超群、阳精充足的张劲,别说叶红不在身边,就算在身边,她那小小蓄水池,也绝对不足以圆满完成接受张劲的‘排洪’任务。

所以,张劲就算想‘守身如玉’,也是很有难度的事情。毕竟,吃惯山珍海味的人,谁还愿意吃糠咽菜?享受惯了美女胴体的张劲,更是不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自给自足了!

所以,张劲当接到这个让自己心动、食指动的小姨子电话的时候,才会是那种纠结难过的神情。

…………

虽然一脑门子纠结的黑线,但是小姨子用九曲十八弯的声线表达完哀怨后,张劲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接招:

“萌萌,我这不是好久没回来,家里有好多东西要整理么?这样好不好,明天周末,晚上我去你家里。你想要吃什么,报个菜名出来,今天我就去准备,明天晚上保证喂的你躺床上都翻不动身!”

陷入情网的叶萌,还是有点小敏感的,也隐隐的察觉到了张劲对自己的躲避。在大姐郭金秋这个半吊子爱情专家的建议下,叶萌也知道不能太耍小脾气,不然对自己姐夫的这点念想就会越来越渺茫。

于是,听了张劲服软似的话后,叶萌也不为己甚,一连串儿的报出了一大串儿的菜名:

“宋嫂鱼、吴三桂、一骑红尘妃子笑……”

……

当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摆平了叶萌后,张劲摇头苦笑的站起身来,终于开始已经迟了十一分三十三秒的午餐操持工作。(未完待续)

467 四金花都去蹭饭

这一头儿,张劲一边准备着自己和刘老爷子俩人的午餐,一边为明天去叶红家伺候叶萌的事情,有些期盼又有些糟心。

而另一头儿的深市某所中学,正是中午放学期间,之前跟在叶萌身边一起向学校食堂走去的606其他三朵金花,正将刚刚挂了电话的叶萌围的紧紧的。

“老三,怎么样?咱姐夫怎么说的?”

叶萌刚刚放下电话,四朵金花中最没有耐心的老二梅眉就忙不迭的追问。

听到二姐的问话,叶萌露出满脸志得意满的笑容,对三位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姐妹,竖起两根手指,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后,喜滋滋的说:

“姐夫说,明天去我们家,给我做晚饭。姐夫还任我点菜,还保证说‘让我明天吃饱了后,躺床上都翻不动身!’”

虽然叶萌更想与张劲独处,甚至最好再来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但是求之不得之下,能够见一面,能够撒一下娇,能够品尝到姐夫的美食,也不错,也能接受。

来日方长,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纸’,叶萌确信,想要拿下姐夫的话,自己总是有机会的!

叶萌一番显摆似的雀跃,让她的三位馋嘴姐妹一脸的憧憬,恨不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正当叶萌想要继续迈步,继续向食堂走去的时候,郭金秋一把将这个三妹拉住了。接着。郭金秋腆着脸摆出一副谄媚的的样子,讨好的对叶萌笑着说:

“三妹啊,明天虽然是周末,但是我爸妈却都要加班。明天放学回家了,也只能去外面的饭店吃饭。要不,我去你家蹭饭好不好!顺便看看好久不见的姐夫……”

“我也是,我也是!在家里好无聊,明天我也要去你们家蹭饭?”

作为大姐的郭金秋第一个跳出来充当出头鸟后。馋的口水都快呛到的二姐梅眉、四妹初晴,立马积极响应,纷纷摇旗呐喊。

高考前的高三学生,确实是一个悲催的群体。即使是周末,即使是假期补课,也只有星期日一天的假期。明天的周六,要到下午放学才算是周末开始。

见到三位姐妹。一个个就跟小母狼似的瞪圆了眼睛,虎视眈眈的瞅着自己。一双双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发出乞食小猫般的卖萌射线。叶萌有些发毛。前几天的宿舍卧谈会,几个无话不谈的姐妹可是不经意的提过,她们对自己姐夫也是很有好感的,那时候叶萌就已经后悔几次带姐妹们去蹭姐夫家的饭,有些后悔让三姐妹和自己姐夫混熟了。

如今,自己如果再允许她们去自己家蹭饭,让她们再和姐夫见面的话。会不会是纵容情敌,会不会是引狼入室呢?

因为心有忧虑。所以即使几位好姐妹的目光已经给了自己强大的压力,但叶萌一时间还是难以决断。踌躇了起来!

郭金秋到底是大姐,虽然她这个自封的‘感情专家’有些名不符实,但是对关于小女儿心思这方面的预计,还是要在同寝室其他三姐妹之上的。尤其是这位大姐,身为叶萌的‘爱情导师’,对于叶萌的心思更是了解的相当透彻。

所以,当郭金秋见到叶萌一脸提防的看着自己三人,露出一副游移不定的神情时,她隐隐有所觉。

于是,郭金秋连忙开口补救:

“哎呀,我说老三。那是在你们家里,又不是去姐夫家,你还担心我们姐妹给你当电灯泡不成?就算没有我们,有叶妈妈和也爸爸在,你们能干嘛?

我们不就是想去蹭顿饭么?别这么小气!

再说了,到时候人一多,你和姐夫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甚至在桌子底下鼓弄点啥小动作的话,你妈妈爸爸不是更不容易发现么?

就算发现了,我们还能帮你掩饰一下呢!要不然,要是没有我们在场的话,你做什么小动作的时候被你妈妈爸爸抓了现行的话,你可就惨了!”

“就是,就是!别那么小气嘛!就是蹭顿饭吃,又吃不穷你家……”

大姐的一番说辞,再次迎来梅眉和初晴的双手赞成,以及不遗余力的煽动和鼓噪。

于是,远不及姐姐叶红有主见,耳朵根子有些软的叶萌被稀里糊涂的说服了,点了点头,对三位恶客的明天上门表示欢迎。

这番表态,自然引得三位姐妹齐声欢呼。

…………

当在海窝子村小楼的厨房中忙的不亦乐乎的张劲,再次接过叶萌的电话后,心理又轻松了几分。

原本,张劲特意挑选叶红家中为叶萌准备晚饭,虽然用的是‘顺便孝敬一下叶爸叶妈二老’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但避免与叶萌二人单独相处这个意图,其实在其中占了更大的比重。有叶爸爸和叶妈妈在场,张劲不信叶萌这丫头还敢干什么出格儿的事儿!

如今,听说606的其他三朵金花明晚也会去蹭饭后,张劲就更放心了。

又多了一些人,自然就会让叶萌的注意力更加分散,虽然让张劲的焦点感有些减弱,甚至有点儿失落,但总的来说却更好一些。

所以,对于叶萌要自己多准备一些食材、多做几道菜的歉意,张劲甘之如饴的应了下来。

至少这样一来,自已不用再担心叶萌会再如那次仅有二人相对的‘烛光晚餐’后一般,会露出那种混合着青涩、清纯、美媚的诱惑,会很没有‘规矩’的跟自己动手动脚;也不担心自己会不克自持,做出什么能让自己一时畅快,过后却会抱憾终身的事情。

对于自己男女方面的自制力,张劲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即使如今精神境界已经极高,但是对女人的诱惑却抵抗力更加薄弱。尤其是在注意到叶萌的活力、美丽之后,对于单独抵挡叶萌的诱惑,张劲更是心中没底。

…………

尽管百般的不情愿,尽管在应承下来前曾经百般的推脱,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下来,自然就要‘言必信,行必果’!张劲认为,对于自己的人品和信用,还是需要好好保持的。

所以,第二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张劲就来到了叶红家中。

已经与自己这位心仪的女婿好久不见的叶爸叶妈,提前接到通知后,自然都不会出去,只是心中期盼的在家坐等。

当张劲提着大包小包进门后,二老又开心的拉着张劲好顿亲热。

被叶妈紧攥住双手的张劲,见到自己这位‘前’丈母娘,这么一副亲热舍不得的架势,很是有些歉意、赧然:

自己把人家已经和自己离婚的闺女拐跑,去京市和自己一起过年了。而自己,这个备受关爱的‘前女婿’却整个正月里,除了除夕晚上通个电话之外。都没说来登门拜个年啥的,就算前两天自己回到深市,也没说惦记着第一时间就过来看看。

就算是今天来了,还主要是因为叶萌的‘威逼’才不得不来的。所以,看着眼前这满脸欢喜,毫无不虞之色的两位老人,张劲很是觉着有些对不起二老对自己的那份惦念。

于是,张劲在热切的问候两声后,忍不住一脸歉意的说:

“嗯,叶阿……嗯……妈,这过年里我都没来看望二老,给二老拜年。对不住啊!下不为例,我明年肯定……”

还不等张劲话说完呢,叶妈叶爸的两张老脸就已然笑成了两朵盛放的花。尤其是叶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先是与自己的老伴儿笑意满满的相视一眼,然后这老太太就一边拍着张劲的手背,一边说:

“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咱不兴这个,你跟妈又不是外人,不讲这么多客套的!”

老头儿老太太开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张劲终于不称呼叶妈为‘难听’的‘叶阿姨’了,而是又重新叫回了叶妈巴望许久的,那个让自己听了悦耳顺心的称呼——‘妈’。

二老估计着,自己家的叶红跑到远在京市的张家去过年,而张劲又重新改口叫回了‘妈’,这应该是张劲和叶红又有了新的进展,即使还没有把绿本本换回红本本,差不多也已经回到曾经夫妻的身份中。

这个自己怎么看都顺眼的女婿,似乎已经失而复得,二老怎能不开心,怎能不笑的合不拢嘴,怎么还会介意张劲年后未至,至今才来的‘小小失礼’呢?

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的二老,拉着张劲的手絮絮叨叨的聊了好久,直到眼瞅着屋外的天色已经擦黑,始终未曾开灯的屋里已经暗了下来,叶妈妈这才恍然发现,这一唠就已经好久,时间已经不早了。

于是叶妈手里依然紧紧攥着张劲的右手,嘴里却忙不迭的催促老伴儿说:

“你看看你,聊起来就没完没了,这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下厨做饭去,一会儿小劲就该饿了,快去、快去!”

此时正和张劲聊得热乎的叶妈,只惦记着别饿着这个女婿,甚至都忘了自己将要放学回来过周末的女儿叶萌,也该到家了,也该饿了!张劲在老丈母娘和老丈杆子心目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未完待续)

468 心疼

见到叶爸在叶妈的催促下,急忙忙的就想起身去厨房做饭,张劲连忙先一步站了起来,说道:

“妈,你还是别让我爸忙了!我昨天都答应好萌萌她们了,今天晚饭我给她们做,您二老也尝尝我的手艺!”

…………

因为之前的离婚,之后自己和叶红也是处在似离非离的状态,让张劲觉着有些别扭的缘故,张劲这半年多来,也很少来叶爸叶妈这里。就算来送补酒、送蜂蜜,或是为二老调理身体的那几次,张劲也只是作为吃客,等着饭菜上桌。

因为堪称‘老年之友’的张劲知道,对于长辈来说,为许久才能见到一面的晚辈准备丰盛的一餐,看着晚辈开心的一口口吃下,这本就是他们的乐趣,这本就是他们的享受,张劲不想剥夺。所以,就算张劲回到京市的家中,第一餐饭也往往都是妈妈的手艺。

但是今天却不行,因为张劲答应了叶萌,自己会让她‘撑的翻不过身’。

再加上,这一顿,张劲打算这也算是因为自己年后未能前来拜年的赎罪宴。所以,张劲强行将二老按坐在沙发上后,径自钻进了厨房。

张劲的殷殷之态,终于让二老甘之如饴的笑着接受了,很乐呵的说:

“那也好,早就听萌萌那丫头说她姐夫的厨艺比酒楼的大师傅还强。你之前送来的那些小菜,确实美味绝顶,但是你做热菜的手艺,我们还真就没尝过。今天爸妈就偷把懒,坐在这儿等着了!”

看着张劲钻进厨房后,叶妈还有心情笑着对叶爸说:

“咱们年级这么大了,总算能享受享受子孙福了。虽然不是咱亲闺女,不过尝尝女婿的饭菜也不错!”

叶妈很容易知足,叶爸也是一样。所以。听了老伴儿的话后,叶爸连连点头:

“可不是嘛!我看咱这女婿,比人家亲儿子都强。现在亲儿子不孝顺,打爹骂娘的多了去了。咱家小劲可不这样……”

“嗯。还好咱家红红没把这个女婿弄丢了,现在看他俩那样,好像离复合也不远了。等他们把绿本本换回红本本,我也就彻底放心了。剩下的等着抱外孙就行了。”

……

且不管客厅中二老如何的嘀咕、如何的乐呵,张劲一钻进厨房就立刻进入熟悉的‘工作状态’,随身带来的两大袋食材,被张劲分门别类的处理起来。一双手挥舞出一片残影,带着水声、刀光、锅铲将各种食材,像变戏法一样,飞快的变成各种成品和半成品。

一个小时后……

就在张劲跟跳大神的巫师一般,在厨房里挥舞着刀铲锅瓶,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当厨房中已经被夹杂在一起的各种香味充塞满满的时候,厨房门突然在‘欸乃’的一声门轴转响后。被人推开。紧接着,从半开的门缝中,齐刷刷的钻进了四个小脑袋。

张劲刚刚转过头来。四个小脑袋就像约好了似的,齐刷刷的开口:

“姐夫,我们回来了!哇,好香!”

四张青春洋溢的面孔,或美丽或清纯、或精干或柔弱,各有其美不一而足。四个语调参差的声音,或娇脆、或柔美、或怯怯的惹人怜爱、或偏于中性却纯净非常,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如环佩轻荡如罄音筝鸣,尽皆悦耳非常。

这四个漂亮的小脑袋,自然正是叶萌和她的好姐妹。今晚要来蹭饭的606女生宿舍的其它三朵金花了。

…………

四人看向久未谋面颇为想念的张劲的时候,露出的一脸喜意俏笑纷兮,堆起的满脸馋像也是各有各的可爱。但是当张劲看到四人的时候,却没有那么表情丰富的欣喜,而是不由的愣了一下。

接着,张劲先是手脚麻利的将锅中火候刚好的菜肴盛出后。就暂停了继续下一道菜的打算,而是暂时熄了火、歇了锅。

然后,张劲一边在围裙上抹了把手,一边两步来到已经在门口处站成一派的四个女孩儿面前,满脸痛惜的皱着眉头说:

“你们怎么搞得?这才多久没见啊,怎么一个个弄成这个样子?”

四个女孩儿现在的样子和张劲记忆中的样子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脸上依然有着飞扬的青春气息,但是眉目间的憔悴却怎么也掩饰不去。四张原本丰腴水润的小脸儿,至少瘦去了一圈儿。

微微凸起的眼袋,已经有些暗沉的肤色和淡淡的青黛色黑眼圈,无不说明这四个女孩儿这段时间以来的休息状况是多么的糟糕。

于是,张劲忍不住有些心痛。尤其是看到自己小姨子叶萌,那憔悴许多的样子时,更是就像心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似的。

疼!

…………

张劲真的很心疼这个小姨子。

张劲刚与叶红相识、相爱、结婚的时候,叶萌才十二三岁。那时候的叶萌虽然以整蛊自己这个姐夫为乐事,常常把自己弄的哭笑不得。但是张劲却始终能包容以对。

虽然好动、爱闹的叶萌在家、在学校屡屡闯祸,但是张劲也始终能极尽耐心的为这个妮子收拾烂摊子、擦屁股。并且屡屡和这个妮子沆瀣一气,瞒过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帮这个丫头逃过叶爸叶妈的责罚。

那时候,张劲觉着自己对于叶萌的情感,简直就像一个疼爱亲妹妹的亲哥哥,甚至像是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一样。那绝对是最干净最纯洁的‘亲情’!

但是,当前段时间,张劲发现叶萌这妮子对自己的那已经明目昭昭的小心思的时候,张劲却忍不住心乱了。

虽然张劲还在心中反复的强调着,反复的自我催眠着‘这个妮子就是自己的妹妹,亲妹妹’,但是却已经无法再以哥哥的身份忽视叶萌的美丽,无法对她混合着精灵、美丽、青春、清纯、天真等诸多美好于一体的诱惑无动于衷。

张劲甚至已经开始对自己‘抵抗诱惑’的能力不自信,深怕一不小心就会理智崩溃,铸成大错。

所以,虽然张劲已经开始下意识的躲避,努力的减少与这个丫头的见面,但并不意味着他对叶萌的关心关切减轻了一丝一毫!恰恰相反,虽然对叶萌的情感变得纠结起来,但是张劲对叶萌的关切反而似乎更深了一步。

属于那种叶萌笑,张劲也会开心。叶萌难过,张劲也会痛心的程度。感同身受!

所以,叶萌如今这幅憔悴的样子,自然让张劲觉着倍感揪心的心痛不已。

而其他的三朵金花与张劲的感情虽然远不及叶萌,但是在爱屋及乌之下,张劲自然要关心一二。

更何况,‘博爱’的男人,都有一颗呵护美丽的心。对于三个女孩儿的憔悴,张劲自然也不会熟视无睹。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细腻的,即使是未出象牙塔的清纯女孩儿也是如此。

所以,当四朵金花被张劲满是关切的眼神辐射到的时候,她们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张劲眼神中的关心和担忧。于是,这几位对张劲皆有好感的女孩子,忍不住心中暗喜,忍不住在张劲灼灼的眼神中羞得想要低下臻首,却偏偏不舍闪避。

到底是未涉情关的女孩子,虽然凭着她们女孩子的细心,发现了张劲眼神中不平淡的那部分情感。但是她们误会了,单纯的阅历,以及心中对张劲的好感,让她们对于张劲的观察总是会不知不觉的,因为心中的期许而有所偏差。

在此刻,她们就已经将张劲那‘如兄如父如友’的关切关爱眼神,与‘含情脉脉’的秋波彻底混淆!

于是,芳心怦动,体温飞速升高的四朵金花,不约而同的认为,‘姐夫似乎对我……’。

心中窃喜!

这种阴差阳错,绝对是张劲这个始作俑者,始料未及的事情。

…………

虽然张劲是草根阶级的‘女性心理学大师’,但是他的注意力绝大部分在叶萌的身上,再加上他对于叶萌的小心思早已心知肚明了。所以,张劲对叶萌羞浓浓、喜滋滋的样子,虽然心里毛毛的,隐隐有些不可告人的窃喜和纠结,但在提高警惕之余也不以为意。

因为有着叶萌‘光芒’的掩映,对其她三位星眸含水的金花的痴态,张劲并为留意。

再说了,十来岁的代沟在中间摆着呢,就算是张劲看到了三个丫头的羞涩‘媚眼儿’,对于这些小屁丫头的心思,张劲还真就未必能弄的明白。

所以,张劲再用医术四诊法中的‘望诊’,在四个丫头儿身上逡巡一圈儿,确定这些丫头除了精力消耗严重,并无大碍后,松了一口气。也不管之前自己的问话这几个丫头为都不肯开口回答,也不管这四个丫头为啥都露出这么一副含羞带怯,却又喜意盈眉的神情,而是在一番思考后,恍然大悟,自顾自的说:

“是啊,你们已经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高考眼瞅着就剩下三个多月,已经到了高考前的最后冲刺阶段。这也就难怪你们一个个的累成这幅样子。估计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69 当务之急

一脸关心的再次扫了四个丫头一眼,接着张劲又纠结了一下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样吧!等我回家,多准备一些有营养、耐储存又开胃的吃的,明后天弄好了我给你们送到学校去。这样你们就算住校,也不至于吃不下饭去。就算吃不下饭,也不至于营养跟不上,不至于饿肚子。

不然让这样下去,我还真担心没到高考呢,你们就先把自己身体弄垮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姨子和三个可爱的小丫头继续憔悴下去,心软的张劲这时候也不得不暂时将对小姨子‘敬而远之’的相处方针抛诸脑后。

对张劲来说,现在最关键的是让几个妮子能够健健康康的,让几个妮子能够精神饱满的完成这次高考,其他的暂时都不重要了。

张劲话一出口,四个因为‘高考临近’的巨大压力,而导致这些天来始终食不知味的小丫头们,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小女儿心思,也顾不得什么窃喜羞涩了,一个个恨不得跳脚的欢呼雀跃起来。

之前,张劲也给叶萌送过几次零食,亲如姐妹的606四朵金花自然雨露均沾。那种极致的美味,就算不如张劲现场烹制的大餐,但也与之相去非遥。至少绝不是在别处能够品尝到的!

但可惜,虽然那几次张劲都会送很大的一大包过去,却根本不足以让几女饕餮大嚼的吃到饱。所以,只能细水长流,每天抠抠搜搜的在‘守财奴’萌萌的手指缝儿中,抠出一点点来,捧在手心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咬,一小块一小块的嚼,每次吃完后还要意犹未尽的回味好久。

几个丫头犹记得……

在姐夫送来的零食还没有吃光的日子里,每天晚上下晚自习回到宿舍后,看着叶萌很神气的用一把小钥匙打开装着零食美味的柜箱铜锁的时候。几乎是四姐妹每天最期盼的时候。那种嘴中满是口水,心中满是憧憬的时刻,很迫切也很美好。

所以,如今听姐夫说。将会送整整四人份的美食过去,几个馋丫头自然兴奋的无以复加。以前送给叶萌一个人的,就有那么大一包,要是四人份的话……

想到这里,几个女孩儿顿时被脑海中漫天飞舞的零食山,诱惑的不能自拔!

四朵金花中,虽然年纪最小、最容易害羞、最胆怯胆小。但是其嘴馋程度却能与叶萌不相伯仲,爱好零食程度更胜叶萌一筹的初晴,这时候更是高兴的顾不得害羞了,兴奋的一把捞起张劲的右手,用自己一双手感极佳,带着婴儿肥的嫩嫩小手紧紧攥住张劲的大手,摇曳撒娇的说:

“真的?姐夫你会给我们带去很多很多的好吃的么?有小蛋糕、有红枣酥么?有小鱼干和椰奶粒么?”

说话的时候,这个萝莉脸的小妞。一双本就大大的眼睛撑的更大了,眼中水汪汪的全是萌意,就像是眼睛初睁的小狗狗乞食要奶时的那种濡湿的眼神一般。

此时的初晴。哪里还像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三学生?那萌萌的样子,配上她婴儿肥的苹果脸,玲珑的小个子,简直就是一个要看金鱼的萝莉,太粉、太萌、太可爱了!

于是,见到初晴这幅孩子似的样子,饱受某种书籍、影像熏陶的张劲,即使是心中没啥龌龊心思,也不由自主配合的在脸上飘起类似于‘怪蜀黍’的笑容。很自然的揉了揉这个萝莉头顶软软的秀发后,张劲拍着胸脯。温和而慨然的说:

“有,都有!而且姐夫说话算话!姐夫向你们保证,从现在起到你们高考结束,你们的伙食问题姐夫替你们解决。每隔几天,姐夫就给你们送一批好吃的去学校。至少足够你们就算不吃饭,也能吃的饱饱的分量!”

张劲话音刚落。四个小妞儿同时手舞足蹈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万岁!”

要说这四个小妞儿毕竟是高三的花季少女了,虽然与真正成年人的真正沉稳还不沾边,但往常也绝不会如此又跳又笑的孩子气。至少在别人面前,她们就算是激动兴奋,也能故作深沉、假装成熟的不外表露。

但是,不知为何,她们在张劲这个心仪的‘老男人’面前,在这个从火场中救过自己的命,让她们甚至想要‘以身相许’的男人面前,却总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在张劲面前,她们的欢乐和不开心,总是能被放大几倍甚至几十倍,让她们即使想要强装镇定,也hold不住!

看着四个疯魔了的女孩子又跳又笑,感觉到四双抓着自己一双手臂拼命摇曳的红酥手,软软嫩嫩、滑滑腻腻,张劲被感染的也忍不住心思欢快起来。

好一会儿,张劲才带着笑意的对这几个仍然兴奋的满脸红晕的小妮子们嗔道:

“行了,行了!你们这几个小馋猫,闹一会儿就够了,赶紧出去。姐夫还要给你们做饭呢!只想要以后的零食,不想吃今天的大餐了?”

“当然不是了!姐夫,要不然我们留下来帮你好了,我们打下手,洗个菜、切个菜还是可以的。”

四个妮子不想离开,她们即栈恋这厨房中能钩下三尺馋唾的香气,又想在这厨房中陪在某人的旁边。

甚至某位想象力丰富的小妮子,都已经把那幅同在厨房中准备晚餐的画面,在脑海中勾勒出来。当然,这幅画面中少了三个当灯泡的姐妹,只有自己和一位‘老男人’,两人配合默契。一人烹炒、一人洗濯,谈笑妍妍的满是温馨,就跟真正的‘一家人’似的!

简直就是现代版的‘你挑水来,我浇园’!

……

然而,尽管四朵金花脑海中各有企图,表面上更是娇声软语的一片诚恳一派动人。但这时候,面对四张动人俏脸的恳请,张劲却扮演了一次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很不客气的道:

“你们帮忙?不是帮倒忙吧?再说了,我这前期的筹备可都搞定了。剩下掌勺的事儿你们能帮得上忙么?赶紧给我出去,别耽误了晚饭时间。”

于是,四个妮子只好不情愿的在张劲的‘押解’下,‘依依不舍’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厨房门挪去。

…………

见到四个花季女孩儿如今饱经‘万恶高三’摧残的这幅惹人心疼的样子后,张劲操持起晚餐来越发的用心了。想当然,张劲自然也完成了自己之前对叶萌的承诺。

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变成了一片仿佛飓风肆虐过的灾后现场。而四朵原本在张劲面前还想要努力的展现各自优雅的金花,果然如张劲所承诺的那样‘躺在那里翻不动身’了!

在沙发上,四个小美女一字排开,一个个哼哼唧唧的躺靠在宽座沙发上,原本各自纤细收紧的腰肢,在此时就算是躺下,也个个挺起了仿佛六个月孕妇般的肚腩。

想要征服男人的心,先要征服男人的胃!

这句曾经的情场名言,在如今下厨的女人与日剧减,家庭妇男与日俱增的日子里,反过来使用往往效果更好一些。

不信的话,看看如今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606四姐妹就知道了。这几个又一次被张劲美食征服的小美女,饭后看向张劲时的眼神越发的惊心动魄了。

当张劲强按住也有些吃多了的叶爸叶妈,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桌上惨烈的战场的时候,四个因为‘身怀六甲’而行动困难的小美女,不知是真的勤劳,还是因为想要在张劲面前表现勤劳,或是想要和张劲亲近相处同甘共苦。总之,四朵金花几乎同时‘叫嚣’,要帮张劲收拾残局,要帮张劲洗洗涮涮。

看着四朵金花起身时那艰难的样子,张劲连忙叫停:

“行了,快行了吧!就你们这样儿步履维艰的,这一桌子杯盘碗筷,还不得摔掉一大半才怪了。再说了,瞅瞅你们那双手,细皮嫩肉的,那像是会干家务的?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让你们洗碗,得打破一大半不说。那些没打破的,我也得再次来遍二次加工,何苦来哉!”

张劲的一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批判,顿时惹来了四个小美女的娇嗔不依,同声讨伐。

“我会做饭,我也会洗碗,不信你问我妈!妈,你告诉我姐夫,我是不是会做饭洗碗!”

叶萌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并且还拉上了证人。

叶萌这倒是实话,这个漂亮妞儿确实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然她初次尝张劲的手艺时,也不会因为认为张劲的‘宋嫂鱼’做法不对,而想跟张劲抢锅灶的控制权了。所以,叶妈也凑趣的帮着自己女儿做着旁证。

不过,606四朵金花中,除了叶萌这个妮子之外,其他三位不知是因为没有证人在场,还是因为心虚,反驳起张劲来,虽然也是嗓门震山响,但是其中内容就很没有底气了,很有些色厉内荏的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70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会……洗碗……”

“洗碗有啥难的?我肯定能洗好……”

“妈妈说,我的蛋炒饭最好吃了……”

……

看着理直气壮的叶萌和底气不足的三朵金花,纷纷捧着肚子艰难起立,想要动手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张劲连忙服软: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话行了吧?你们都很厉害,但是姐夫看你们这段时间太辛苦,不想让你们累着,想要让你们休息一下。这总可以了吧?”

见到四金花还嗫嚅着嘴角跃跃欲试的想要反驳什么,张劲不等她们开口,就又连忙继续装出一副谄媚的狗腿相说:

“好吧,好吧!姐夫真的说实话总可以了吧?姐夫也不是因为怕你们累着。关键是看到四个美女,姐夫想要献一下殷勤,表现一下。为美女服务,对姐夫来说可是很快乐很幸福的事情。看在姐夫这么有诚意的给你们弄了这么一顿大餐的份儿上,给姐夫一个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的机会好不?不知姐夫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张劲一脸谄媚的口花花,终于让四朵金花勉强通过了提议。并且,为了配合张劲的演出,四位重新坐回沙发上的美女,更是纷纷摆出傲娇女王的样子道:

“好吧,就给你一次机会!下不为例哦!”

“好好干,偶看好你哦!”

……

张劲听闻。连忙摆出一副如闻大赦的兴奋神情,如蒙主宠般的怪声应道:

“草民谨遵懿旨!”

然后,戏已经唱完全套的张劲,这才在四朵金花艰难的捧腹娇笑中,手脚麻利的继续干起活儿来。

…………

一直以来,张劲的信用指数始终保持的不错,尤其是对女人的承诺,除了那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之外。更是极少失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叶家美食会后的第三天是星期一,606四朵金花,作为处在学生时代最苦逼的高三年级时期的临毕业生,也不得不再次回到那个气氛紧张、节奏超快的学校中去,继续过着‘起五经爬半夜’、‘头悬梁锥刺股’的痛苦生活。

直到中午放学铃声响起,紧张学习了整整一个上午,脑袋瓜子已经被各门科目塞得满满的莘莘学子们。终于能够稍息一下。一个个雀跃的收拾过书本后,就随着大潮似的人群向教室外涌去。

郭金秋、梅眉、叶萌和初晴。这606的四朵金花也是其中一员!

就当叶萌和其他三位姐妹一边谈笑着。一边随着人流向食堂方向前进的时候,她放在校服裤子口袋中的手机,突然欢快的跳动起来。

当叶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位置上赫然正是‘姐夫’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抹能与天上骄阳媲美的笑容在她美丽的脸上绽放开来,手里忙不迭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话筒里就传出在叶萌感觉中最磁性最好听的男中音:

“萌萌。我是你姐夫,你们现在中午放学了吧?”

“是啊。刚放学。姐夫你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电话啊?”

就像条件反射一般,每当叶萌与张劲这个姐夫通话的时候。原本娇脆的声音总是会更加甜蜜、软糯几分,让听到的男人心里发痒。对于‘娇媚’这项技能,叶萌这个小丫头似乎很有天分,即使未曾阅历、不需模仿、不需刻意,也能发乎自然,浑然天成。

还好,张劲已经饱经小姨子娇媚招呼的考验,所以即使听到话筒中叶萌的那种能够唤醒男人身体中野兽的声音,却还是能够在心脏无序跳动几下后,淡定的把持住,至少还能够口气平和的说话,不露破绽:

“萌萌,你忘了前天姐夫答应你们姐妹的事情了么?姐夫可说过,一直到高考前,你们的胃口问题,姐夫都会替你们解决的。今天姐夫就是来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叶萌前一分钟还在纠结,一会儿在学校食堂中怎么才能在品类众多,却味道相差仿佛的猪食中,挑选出也许可以勉强下口的饭菜,后一分钟就得到了姐夫的美食将要送至的‘惊天喜讯’,于是这丫头顿时淡定不下来了。

在三位姐妹诧异的眼神中,叶萌一路小跑的挤出涌涌人潮,来到道旁一处稍微清净点的地方后,先是对跟随自己过来的三姐妹比了一个‘噤声’的首饰后,这才继续对着话筒忙不迭的问:

“真的?你什么时候到,我去门口等你!”

经过一上午的大强度脑力劳动,叶萌自然不可能不饿。但是想到食堂里的那些猪食,想到校门口那几个脏兮兮不敢让食物下咽的卫生环境,叶萌也实在是胃口缺缺。但是,当听到姐夫说美食已经就要送到,叶萌的食欲就像是被强行压抑后的火山一般,猛烈的爆发起来。

压抑的越狠,爆发的越厉害。

所以,说着话时,叶萌的口气中已经带上了极为迫切的亟待。

“我现在就在你们宿舍楼的楼下门口!”

“真的?那好,我马上就过去!”

叶萌雀跃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

挂断电话后,叶萌把之前和张劲的谈话内容,与三位围在自己身边的姐妹一说,这三个同样对食堂的猪食深恶痛绝的小美女也和叶萌一样,欢快的雀跃起来。

接着,被美食诱惑的恨不能用口水喝个半饱的606的四朵金花也不耽搁,毅然决然的调转方向,从杀向食堂的人潮中脱离开来,转而奔向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脚步轻快的就像是几只在草地上嬉戏的小鹿一样。

尤其是当606四美女转过教学楼后的转角,看到那辆停在大门口不远处的草绿色吉普车的时候,本就匆匆的脚步再次提速,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车前。

迎接她们的,是坐在驾驶位上的张劲,趴在车门上的那张虽然平凡,但却让她们越看越觉着顺眼的笑脸。

“姐夫好!”

当认清张劲后,四朵金花几乎同时在脸上溢满了明媚可人的笑容,几乎同时用娇脆的,悦耳如铃的声音打起了招呼。

四个各具特色的青春美女,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一个个的露出一副洋溢热情的笑容,纷纷用甜甜的嗓音与自己招呼,顿时让张劲这位‘怪蜀黍’有种陶陶然,仿佛醉酒似的感觉,极为受用。

于是,张劲推开车门走下来的时候,笑容变的更加亲切了。

“好,当然好了!别说你们姐夫我吃得好睡的香,就算是你们姐夫我重病在身,见到这么漂亮的四个小美女笑笑的跟咱打招呼,也得百病全消啊!”

调笑似的和四位小美女打过招呼后,张劲继续笑着说:

“给你们准备的好吃的都在后备箱里,跑不了都是你们的,所以也不用急着看。现在真正的当务之急是,你们需要做个选择。”

卖关子似的顿了一顿后,张劲这才接着说:

“现在是午饭时间,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姐夫开车带你们出去,找家不错的饭馆儿,任你们点菜,姐夫只当只钱包就行。另一个就是姐夫临来之前,在家里又做了四份爱心便当盒,应该也足够你们吃饱了。

怎么样?打算怎么选?”

“当然是姐夫的爱心便当!”

毫不犹豫的,四朵金花异口同声。

别说张劲姐夫的厨艺远不是那些饭馆子大师傅可以比拟的,就凭姐夫便当中的这个‘爱心’之名,四朵对这位姐夫皆有好感的金花,也只会选便当盒,哪怕里面的东西不好吃也是一样。

张劲精心准备的营养午餐会难吃么?

显然,对于宗师级大厨的张劲来说,把一餐饭做成难吃的味道恐怕比让它好吃更难。

所以,当将张劲的车子征为临时餐厅的606四金花在半个多小时后,从车子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满嘴油光,满脸酒足饭饱式的满足。

伺候着四位小美女酒足饭饱后,张劲又从厨师、服务生的身份改换成搬运工,帮着四位小美女将三只鼓鼓囊囊的硕大背包送到六楼,四位小美女的房间中去。

当张劲参观了一番高中小女生的闺房,闻嗅了一会满室满楼青春女香的味道后,终于晃悠悠的下得楼来。

然而,还不等张劲走回自己的车子,就看到在自己车旁,正有一个人倚车而站,似乎正等着自己。当看清这个人的相貌的时候,张劲就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在等着自己’!

“怡婷?你怎么在这儿?”

张劲走近前去,看着正用莫名眼神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女人,有些好奇的问。没错,这个女人正是那位蕾丝边中的雄百合,现在席媛女士的爱人,张劲楼下的邻居,与张劲数度赤膊鏖战的宋怡婷。

张劲问话刚刚出口,宋怡婷就一脸怪异笑容的反问:

“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而且我们女老师的午间休息室也是在这里。所以,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吧?或者再多问一句,你怎么会从女生宿舍里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71 该防谁?

“我是来给我家萌萌送好吃的来了!”

张劲敷衍了事的随口解释一句后,紧接着就转而用很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起宋怡婷来。

一身几乎样式简单、毫无缀饰的黛蓝色ol职业衣裤套装,穿在留着一头短发,有着修长身材的宋怡婷身上,相得益彰。让本就男孩子气的宋怡婷越发的英姿飒爽,利落干净。

肥瘦合适的着装和沉稳干净的颜色,将一身混合了直率与娇柔,兼具男人与女人双重魅力的中性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中性偏于柔和的相貌,高挑骨感的体态,再配合这个女人懒懒的靠站在自己车边的姿势,让此时的宋怡婷更是有着至少九十分以上的异样魅力,有那种很容易挑动男人征服欲望的野性。

再想到这身衣服下那火热的胴体,想到这个如今全是中性味道的女人在某些时候更胜‘野兽’般的狂野;再想到这个女人被自己‘征服’过,在自己身下娇吟告饶过……

张劲心中突然变得火烫,从心底而上涌起浓浓的成就感,看向宋怡婷的眼神也越发的如狼般闪烁!

那种仿佛某些时候曾经看到过,却又与之不尽相同的眼神,让宋怡婷感觉自己的衣服仿佛全是虚设,毫无遮挡功用。如今的自己就像是赤裸裸的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般。

虽然宋怡婷已经与张劲赤膊交流数次,甚至食髓知味的念念不忘,但是此时还是难免觉着有些不自然。毕竟,这里可不是在仅有两人的私密空间里,不是飞机上反锁上门的洗手间,也不是墨尔本宾馆的客房,更不是新西兰观海无人的山巅……

这里可是在煌煌日光之下,可是不时有人进出的女生宿舍楼门口!

所以,宋怡婷虽然觉着身体已经被张劲那灼人的眼光烤的有些发烫。甚至有着比在飞机洗手间中时更加刺激的紧张,但是也更加的心慌。她还记得这里是学校,她还记着自己在这里应该是‘为人师表’的老师。

所以,在张劲仿佛会透视的眼神下,宋怡婷慌乱了,有些羞恼的用凶凶的口气问:

“干什么?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

因为对宋怡婷已经相当的熟悉,加上张劲对草根女人的性格还是有所把握的。

所以在气势上取得胜利的张劲,对宋怡婷此时色厉内荏的叫嚣毫不畏惧。嘴角嘲弄的向上一撇后,张劲怪声怪气的说:

“我能看啥?当然是看看你这个大灰狼的羊皮伪装怎么会这么好?”

“什么意思?”

身上仍然热辣辣的宋怡婷不由的有些丈二和尚了。

“你们学校可真是的,怎么能把你的休息室安排在女生宿舍楼中?那不是让大灰狼帮忙放羊么?难道你们学校就没有人看出你和我们男人一样,也是食肉动物么?

这宿舍楼中的女生还真危险,我都在考虑是不是让我们家萌萌换一个地方住了。”

张劲的话一出口,顿时让宋怡婷之前的羞恼真正演变成为了怒气:

“放屁。你才监守自盗呢!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已经有了我们家的媛媛,才不会朝三暮四呢!你个禽兽……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身蝌蚪形细胞的外星生物……”

见到宋怡婷这朵雄百合已经从辩驳转为骂街,张劲知道自己似乎玩笑有些开大了,连忙告饶。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说错话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

“你说你是不是不守夫道?”

“是,你说得对!您目光如炬。世界上最不守夫道的就是我了!”

“你说你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是,你说得对,您明察秋毫,咱不但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且还是发情期的!”

“你说你是不是一身的蝌蚪形细胞?”

“对,这你就更没有说错了,这点你最有发言权了,你也知道我全身都是‘精’力!我的实力,你懂得!”

“扑哧……无耻!”

张劲保持最好的认错态度。以宋怡婷的批判为基点。自我拓展开来,进行深刻的‘自我批评’和‘自我检讨’。终于让宋怡婷这个之前被火儿呛住的雄百合。火气渐渐低回,最终在破口一笑后彻底熄灭。

见到宋怡婷终于怒容敛迹,张劲终于轻松了下来,脸上嬉皮笑脸的继续道:

“是,你说得对,我天下第一无耻!夜袭、幕天席地、占用飞机卫生间之类的龌龊事情,我可真是都干得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张劲的这句话,勾起了宋怡婷对这几处地方的回忆,她终于再次露出只在张劲面前才展现过的女人娇媚。

宋怡婷先是很风情的瞟了没正形的张劲一眼后,用那种应该是女人撒娇的口气娇嗔道:

“我看我们学校女生宿舍最该防备的应该是你才对!也不知道门房的阿姨怎么这么眼拙,居然放你这只大色狼进去。谁知道你在里面这段时间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见到大部分时间都‘男人味儿’十足的宋怡婷,露出这幅如冰山初解的小女人样儿,张劲忍不住又心痒痒了。不过表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撞天叫屈的架势,恨不能哭天抢地的跟她耍起了花腔:

“我冤枉啊!别人不知道,你对咱老劲可是知根知底的,可不能这么冤枉我?”

“就是因为对你知根知底,就是因为深知你的人品,所以我才为我们学校的住校女生担心!”

看着张劲做作的表演,宋怡婷虽然嘴露笑纹,却故作法官般严肃的义正词严。一副抨击社会渣滓的正人君子形象。

张劲见到宋怡婷这么配合自己的演出,立刻换了一副怨妇似表情,就像是痴情女对不负责任的负心郎一般,用很哀怨的眼神瞟了这朵抿嘴而笑的雄百合一眼后,用泫然欲泣的声音抗辩道:

“人家说的不是那个了~~,我是说现在刚放学也没多久,我就算刚放学就进女生宿舍了,也不过才进去半个小时。我的实力你也知道的,如果我真的伤天害理的话,这点儿时间那够啊?”

见到张劲又将话题往‘那方面’扯,已经消了气的宋怡婷心里越发的有些异样,身体中有些荡漾,似乎要有水要溢出来一样。但她还是眼波流转一番后,用更加鄙视的口气道:

“谁知道呢?就算是因为时间不及,你没有对我们学校的学生做啥直接的身体伤害,但谁又知道你这一路走来,会不会顺走点啥?比如说学生的贴身衣物啥的没准儿就在你走过的时候,少了几件呢?”

宋怡婷的一句话,让张劲恨不得一脑袋栽倒地上去。

这更过分了,怎么好好的就被指成‘偷内裤的贼’了?这也太侮辱人了?

于是,张劲先是颤巍巍的向一脸得意的宋怡婷伸出右手,然后接着恶狠狠的很用力的比出中指后,忿忿然的摔门上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仿佛得到胜利,依然得意地站在车边的宋怡婷牢骚道:

“你这臭婆娘简直太恶毒了,老劲伤自尊了。俺不理你了,俺要回家疗伤!”

就当一脸怆然的张劲放下手刹,想要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宋怡婷突然脚步一错,来到了张劲车头的位置挡住了张劲离开的方向。

“干嘛?没完了是吧,我老劲都已经重伤在身了,你还不让咱回去包扎一下啊?欺负人也不带这样儿的吧?”

张劲装出一副委委屈屈又恶形恶状的样子,向俏笑着站在车头前的宋怡婷呲牙到。

宋怡婷对于张劲这种很假的气愤根本不感冒,依然笑得惬意。而且,当张劲说完后,这个女人中的男人,更是干脆趴在了张劲的引擎盖上,摆出一个很优美的姿态,很有风情的说:

“你以为你这么走了就算完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关于你是否在我们女生宿舍中行窃,我会继续调查下去的。或者我可以问问与你相熟的叶萌同学或者叶萌同学的家长,你是否有这方面的前科!在考虑要不要排除你的嫌疑……”

“喂,我说你可别太过分啊!这玩笑咱俩开一下也就算了,可别弄的尽人皆知!”

张劲看到宋怡婷这轻描淡写的样子,真就拿不准这个疯女人会不会真的做得这么出格、这么离谱,所以不得不开口警告。

对于张劲的警告,宋怡婷似乎毫无压力,依然是那么云淡风轻,依然是那么英姿中带着妩媚的笑容:

“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我可以大张旗鼓的调查,也可以若无其事的守口如瓶。但是,至于会不会让别人知道你的罪行,就看你的表现了!”

得了,这宋怡婷简直就是属王八的,咬住了就不放。

在她的嘴中,现在的张劲已经是‘真正的偷内裤的贼’,已经是罪行凿凿了!甚至,她都已经开始以之为把柄,对张劲展开威胁了。

472 被威胁的‘修理工’

听到宋怡婷似乎咬死了自己‘偷女人内衣贼’的身份,张劲有些气结,他甚至想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揪过来狠狠扇她几下小屁股来解气。

但可惜,周围始终人来人往,似乎不太适合做这种极端的报复活动。所以,张劲也只能在脑海中臆想一下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下哀哀告饶的样子,强行憋住的胸口的闷气。

张劲到底是在‘女性心理学’方面颇有造诣的人物,深明跟女人千万不能讲理,因为道理在许多时候都是讲不通的。尤其是跟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更加不能的讲理,因为道理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讲不通的。

虽然这个宋怡婷的性别,在广义上探讨一下的话,‘到底是应该定位为女人还是男人’还有待商榷。

但是,从生理上来讲,她确实地地道道的就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纯粹很惹火的女人。这一点,张劲可是经过多次反复研究,亲手亲身认证过的。

所以,张劲也就不跟这个女人讲理了。

于是,张劲暗自发狠了一会后,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咒念,上半身趴在方向盘上,眼睛透过挡风玻璃,与正趴在引擎盖上摆出一个十分娇俏的姿势的宋怡婷四目相对,脸上摆好一个无奈的姿势后,有气无力的道:

“算我怕了你了,你想怎么样?有啥条件,说吧?不过事先提醒你一下。可别太过分啊!”

见到张劲认输,宋怡婷像是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终于战胜对手的胜利者一般,不由的得意一笑,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问道:

“你今晚回咱们小区,还是回海窝子村?”

“回海窝子村,现在就打算往回赶,怎么了?”

宋怡婷的问题虽然让张劲有些不解,但还是实话实说的回答到。

似乎觉着张劲的回答与自己的预期不符。宋怡婷忍不住眉头有些蹙起:

“回去有急事儿?”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我留在市里也没啥事儿,而且我也觉着在海窝子村住的舒服一些就是了!”

听到张劲的回答后,宋怡婷有些释然的松开了微微蹙起的眉头,用很正式很严肃的口气,自作主张的修改了张劲的行程:

“那你就先别回去了,明天再回?晚上有事儿要你帮忙!”

“什么事儿啊?”

“家里有件电器坏了。你晚上去我那儿帮忙修理一下!”

宋怡婷的要求让张劲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的反问:

“修电器?你找我修电器?找错人了吧?咱是学医的。要是说让咱修理人还有点水平。修电器咱可真是一窍不通啊!”

看着张劲这幅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宋怡婷原本严肃的表情突然如冰山溶解,化作一池春水般绽出一个妩媚风情的笑容:

“不复杂,只是很简单的电器!也不一定是坏了,也有可能是电池没电了也未必?”

“嗯?‘也许’是电池没电?那你干嘛不先换个电池试试?还折腾我干嘛?”

张劲被宋怡婷突然破冰而出的妩媚晃的一愣,隐隐觉着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单纯,但一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宋怡婷再白了张劲一个‘你真笨’的白眼后,不得不再进一步解说道:

“我懒行不行?反正今晚你先去看看。如果真是电池没电的话。那我就拿你当电池用,你不是能抵得上六节七号电池么?”

“六节七号电池?电器?你是说……哦……”

宋怡婷已经说得这么露骨。看着这朵雄百合眼含春水的样子,张劲终于明了了。

“你确定今天晚上我们要去‘你们家’里修理电器,而不是你把电器带到我家里去,我帮你修?那你的媛媛怎么办……”

张劲说到这儿,又想到那次酒后,并蒂百合翘臀俯卧的绝美胜景,隐隐发干的喉头,忍不住上下耸动了几次,对晚上的‘电气工’的工作,越发有些憧憬了。

然而,宋怡婷的回答却让张劲有点小小的遗憾。

“嗯!只能在我家,因为我要在家里等个电话不能离开。至于我家媛媛,她要送妮妮去奶奶家,今晚不会回来!”

“那好,一言为定。我回去准备晚餐,你下班了就回去吃饭吧!吃得饱一点,毕竟修理电器可是项体力活呢!无论是对修理工来说,还是对电器来说都是一样!”

已经多日不知肉味儿的张劲,对于宋怡婷的‘邀请’毫无抗拒之意,很爽快很雀跃的答应了下来,甚至连晚餐都负责了。

然而,就当张劲以为二人协议融洽达成的时候,宋怡婷却突然又凶了起来:

“不是好不好,你要先弄清楚状况,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这是威胁、是命令。你要是不想让自己‘偷内裤的贼’这个名声被我宣扬的尽人皆知,你就要乖乖的好好听话,今晚不管天上下雨下雪还是下刀子,都一定要来。而且,来了之后服务态度一定要好!不然的话……”

宋怡婷故作阴险,张牙舞爪的可爱样子,让张劲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情趣,很挑逗、很心动、也很‘鸡’动的那种。这是一种和叶红完全不同的野性。

叶红就像是想要将二人一起燃为灰烬的烈火,而宋怡婷则像是一只被剪了指甲拔了牙后,虽然已经毫无威胁却仍然龇牙的小野猫。

叶红是最醇厚最美味的美酒,让张劲恨不能沉浸其中,‘只愿长醉不愿醒’;

而宋怡婷则是往常深藏于地壳下的炽热温度,是将男人的直率与女人的缠绵纠合起来并融于一体的尤物。总能带给掘破其土层壁垒的男人,另类的享受与焚身的诱惑。

一旦有男人被其烧灼,那么就会被这个不掩饰自己强胜欲望,性格特立独行,直白、执着的女人榨的骨髓精枯。

当然,张劲妖孽般的体力体质,不在乎这个男女通吃的雄百合的压榨,甚至甘之如饴。对她这种直白、野性,好不羞涩的邀请,更是品味的享受不已。

于是,张劲也不破坏宋怡婷嘴硬的要强,配合的道:

“是,是!老劲我真的怕了你了,为了让您饶过一马。小生今晚一定不惜精尽人亡,也要伺候好您老人家。您的满意,是我最大的荣幸!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宋怡婷的回答是一个很傲娇很得意的胜利笑容。

见到宋怡婷这幅样子,让张劲有了想要继续挑逗一番的冲动,于是张劲再次张口:

“你之前不还说你跟我这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同,对席媛一心一意,不会朝三暮四么?但今晚你却趁着席媛不在找我过去‘修电器’,这你怎么说?”

对于张劲这个似乎本应很难回答的问题,宋怡婷却脸上毫无难色,张嘴就理所当然的说:

“我宋怡婷喜欢女人又不喜欢男人,找你怎么能算朝三暮四?你也就是支不用耗费我自己电池的工具而已。你放心,我家媛媛不会吃工具的醋的!就像我也不会因为媛媛用了你这个工具吃醋一样。”

反正张劲也知道自己是拉拉,而且自澳洲回来后,不知为何自己面对张劲的时候总是能够敞开心胸、坦诚以待,甚至比面对席媛的时候更加无所顾忌,就像是最好的哥们一样。所以面对张劲宋怡婷毫不避讳自己拉拉的身份,也毫不客气的将张劲的地位放到了与某种电动棍状物同等的高度。

宋怡婷的解释,让张劲哭笑不得,哑然!

其实张劲也知道,这宋怡婷不过就是嘴硬。虽然张劲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宋怡婷心中是什么地位,是朋友、炮友还是邻居,但是绝不仅仅是一只仿生的电动玩具。

宋怡婷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更知道这一点。

在墨尔本的时候,张劲以支柱、主心骨的身份,两次嵌入、支撑了宋怡婷将要崩溃的世界后,就始终留在那里。

无论宋怡婷怎样否认,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而且,宋怡婷也丝毫没有拆除这个心中‘违建’的念头。甚至任由它茁壮,任由它越发的根深蒂固……在这对关系纠结的男女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用暧昧挑逗的眼神、肢体语言和言辞,互相纠缠了一下后,二人间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

见到宋怡婷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从自己车子的前引擎盖上款款起身让开,与这个女人约定好今晚自己将会以‘随身携带电池的修理工’的身份‘修电器上门’后,张劲正要开车离开呢,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顿了下来,从车窗探出头来好奇的问:

“你之前说席媛要送妮妮去她奶奶家?席媛不是已经和妮妮的爸爸分手了么?”

张劲也想起了自己在马航的飞机上第一次见到妮妮时,那个带着妮妮风范不俗的老人。隐约记的,那位知性中带着点贵气的妇人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自称是妮妮的奶奶。

“哦,你说这个啊!媛媛是鄂省荆市的人,她们那儿管祖母和外祖母都叫奶奶。”

“哦,原来是这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473 宋怡婷的魅力

关于妮妮***疑惑已解,张劲也不再耽搁,招呼一声后,就启动车子离开了。

…………

张劲和宋怡婷,在楼下相遇、交谈、斗嘴、约定,一直到各自分开。两个‘投入’的人都没有发现,在身旁女生宿舍的六楼的某扇窗户后,始终有四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这俩晚上做出‘约定’的‘狗男女’。

606宿舍的光线很暗,大白天的,窗帘就已经被拉上,仅仅留下一个两指宽窄的小缝,牢牢的把午时的阳光隔绝在外。

在光线暗淡很适合睡眠的606室中,四朵金花可是没有在自己的香榻上小憩午睡,而是齐齐的凑到窗前的那两指宽窗帘缝处,一边‘恶狠狠’的嚼着张劲刚刚送到的美味,一边眼中火光烁烁的盯着楼下看。

之前张劲离开的时候,这四位小美女原本是想殷勤的送张劲下楼的,但是被张劲强行拒绝了。所以她们只能在窗户后面,借着窗帘的掩护,目送张劲离开。然而,没想到在姐夫离开前,竟然看到了这么让她们醋意翻腾的一幕。

虽然张劲和宋怡婷没啥亲昵动作,甚至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至少一米的距离,但是就凭一向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一向比男人还‘纯爷们’的宋怡婷,竟然在张劲面前有这么丰富的肢体语言,就可以看出,这女人和姐夫的关系似乎颇不一般。

尤其是宋怡婷后来趴在引擎盖上的举动。那翘臀塌腰,昂首与姐夫隔窗相望的姿势更是诱惑,虽然距离较远看不确切神情,更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内容,但是从肢体语言上,就能推断出这一对男女似乎颇有暧昧,宋老师与姐夫之间好像确实有点猫腻。

至少,这俩人的关系绝不像去年平安夜。海窝子村小楼聚餐时的那样距离分明。

要知道,宋怡婷虽然是这所学校的语文老师,但她可不是叶萌班级的语文老师。甚至606四朵金花,虽然认识这位老师,却并不算熟悉,没什么交集。

可以说,除了如今城市中仅比陌生人稍好的邻居关系之外。张劲和宋怡婷可就没啥其他的明面关系了。

这么两个关系远到‘八竿子打不到’的人,能够谈笑妍妍。能够融洽裕如的交谈这么许久。甚至一向比爷们更爷们的宋老师,居然搔首弄姿的趴在了姐夫车子的引擎盖上,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普通的关系。

要知道,宋老师的女人味儿,就算是606四朵金花每天都能见到一两面的人,都几乎未曾见过。

谁说单纯就是傻来着?

这几个始终在家长呵护下,在相对干净的象牙塔中成长的小妞儿。虽然单纯,但也正是单纯的心灵让她们有了一种仿佛第六感般的敏锐。

即使是遥遥观看。即使听不见二人所说的内容,看不清二人谈话时的表情。即使因为阅历和环境使然。她们并不懂得成人世界里那些纷繁纠杂的关系,但凭着一颗少女敏锐的心,还是隐隐的察觉出这俩人似乎有些不简单。

直到张劲的车子远去,在教学楼的转角处消失不见,站在窗前各自都觉着有些醋意翻涌的四朵金花才算是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

“嗯……你们有没有觉着宋老师和姐夫似乎……似乎……好像挺熟悉的?”

嘴里斟酌了一番后,606的老幺初晴终于懦懦的说出了四姐妹的第一句话。

结果,初晴这句强行收敛醋意的话,就像是一根导火索,一下子引燃了姐妹们深埋在醋缸中的炸药。心直口快,嘴不饶人的梅眉第一个接下了话头,一张嘴就是浓浓的酸气:

“我看哪仅仅是熟悉啊?宋老师那样儿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勾引?本来我还挺喜欢宋老师的,觉着她特有刚儿特有范儿,比咱们学校那几个男婆婆似的男老师都强,现在一看……哼!”

“就是,老三,你可得跟你姐姐提个醒儿,别让宋老师钻了空子……这要是让宋老师得手了,不但你的那点小心思要泡汤,估计连姐夫都叫不成了……”

大姐郭金秋自己还处在对姐夫贼心不死阶段,就已经开始排斥异己了——

自己能不能在张劲那里占得一席之地先不管,先把可能的竞争对手挤走再说。

“凭她?她哪一点能比得上我姐姐?姐夫瞎了眼了也不会看得上她的……”

虽然叶萌也是心里不安,醋意浓浓,但还是嘴硬的反驳。

“这可不能这么说,你看戴妃多好,还不是被她老公抛弃,找了一个比戴妃差十万八千里的老女人?男人的眼光和我们女的可不一样,经验主义是要不得的……”

“那怎么办?”

“我告诉你啊……”

…………

且不管发现姐夫与宋老师似乎有‘奸情’的606宿舍中,是怎样一个醋意翻腾、沸反盈天,也不管这四朵金花凑到一起来,到底想出了什么对策,研究出了什么子午卯酉。

反正现在张劲的心情是挺愉快的。

一晃又十来天没有吃到肉了,今天居然凑巧就有美肉主动送上门来,欲望远比寻常男人更盛的张劲自然开心。

说实话,宋怡婷对于和张劲的缠绵,已经堕入迷恋漩涡,食髓知味的近乎成瘾。张劲对这个蕾丝边又何尝不是呢?

首先,男人都贪新鲜。宋怡婷对张劲来说,无疑是一个刚出笼的鲜货!

其次,宋怡婷和别的女人比起来,与众不同的风情风格,也同样让张劲享受不已。

宋怡婷在鏖战之初、精力充沛时,总想要维持‘雄性’的强势,坚持‘女人至上’,跨马扬鞭纵横驰骋,狂野激烈的和张劲短兵相接,玩儿‘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

那种仿佛要吃人的疯狂,仿佛强暴的凶狠,很能让张劲燃起最炽热的激情和野兽的欲望。

当战至后半段,在被张劲挞伐的精疲力竭败下阵来时,宋怡婷又能够如最娇弱的小女人一般,小鸟依人、辗转告饶,也能让张劲很有兽性的破坏快感。

那将‘强硬狂野’与‘柔弱娇软’这两种矛盾的性格融于一体,前后错乱的感觉,让张劲大觉新鲜。那种将原本强硬的女人变为小女人,让原本疯狂叫嚣的阳刚女人化作一滩春水的征服感、成就感,更是让张劲大男子心胸极度膨胀,乐在其中。

尤其是当宋怡婷节节败退后,娇喘细细的开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讨饶时,再回想不久前这个女人的嘴硬刚强骑马驰骋,前后的巨大反差总是能够激起张劲狠狠欺负她的念头。

那被强硬手腕征服后的凌乱,总是让张劲,难以如对叶红那样,每到此刻就心疼心软的适可而止,而是非要继续征伐,一定要到这个女人连挣扎、求饶的力气也全都耗光,甚至要‘哭求’才肯罢休。

过后,当看到数度潮起潮落后,近乎脱水的宋怡婷,满身红潮、眼角挂泪,周身累的几乎连小指都抬不起的样子时,一向正常的张劲自己都有种‘我就是变态’的虐待快感!

而张劲不知道的是,一向在百合中饰演雄百合,一向以刚硬示人,一向以征服者的姿态面对爱人,一向对任何人都不肯服软的宋怡婷,对张劲这种‘宜将剩勇追穷寇’的不留情的挞伐,对这种最最彻底的被征服的感觉,同样深深着迷。

即使后半段恨不能求生求死,即使过后腰酸背痛疲不能兴,即使接连几天提不起精神来,也是痛并快乐着。有种受虐受宠的亢奋和甜美。

性格刚硬的女人,或者享受征服别人的快感,或者享受被更凶猛的男人征服,宋怡婷就是两者兼具。

…………

傍晚六点多,当张劲还在自己家的厨房中,为敌我双方准备搏战前的能量筹备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张劲知道,今晚的‘对手’出现了!

于是,张劲关小蒸锅的火,又在围裙上抹了一把手之后,脚步轻快的去开门迎接自己的敌人。

“迫不及待了是吧?这才刚放学多大一会儿,你就回到家里了。作为老师,要有耐心,而且为人师表也应该注意遵守交通规则。”

看着仍然是那身简洁套装的宋怡婷,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门口,眼中全是纠杂着欲望和迫切亟待的火焰,拉开门的张劲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可能连回家都不曾,就直接来了。于是,忍不住开口调笑。

这一次,宋怡婷没有跟张劲废话拌嘴,而先是一把将张劲推进门,自己也跟了进来,接着张劲家的房门就在她的身后砰然阖紧。

然后,当确定二人已经处在一个私密的空间中后,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只疯狂的野兽一般,一路将张劲推到客厅的沙发边,然后一用力将张劲推倒之后,‘凶狠’的扑骑了上去!

虽然最终结局时,施暴者施虐者一定是体质、体力尽皆妖孽的张劲,但是最初主动进攻的往往就是宋怡婷!今天也不例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74 荒唐

看着身上宋怡婷疯狂的拉扯自己的衣服,急不可耐的样子,感受着这个女人急色的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脚,张劲一边享受着‘被强暴’的前奏,一边毫无被害者感觉的笑着说:

“你不是说要到你家里修电器么?怎么现在就这么急了?电器带来了么?”

“不用带,我能确定就是没电了!先借你的电池用用!”

张劲又配合的略微收腹,让宋怡婷轻松的解开自己的腰带后,一边提臀让宋怡婷方便把自己的裤子褪下,一边假惺惺的继续道:

“不先吃饭或是洗个澡么?饿着肚子上战场可是会影响战斗力的!这次你要是再大败亏输了,到时候可别找借口。”

“哪那么多废话?乖乖的听话就行了,别忘了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

和媛媛亲热,宋怡婷很享受,享受自己爱人的甜蜜,享受席媛的娇慵无力和滑腻皮肉,享受那过程中间款款的舒爽,享受其后征服者的成就感。

和张劲亲热,宋怡婷也很享受,享受张劲那满是爆炸力的强劲肌理,享受那一波波仿佛永无止境,滔天的随时都能淹没自己的快感,享受张劲几乎快要将自己揉碎撕裂的大力挞伐,也享受其后能让自己彻底软弱下来的求饶和拥抱。

两种享受,都是宋怡婷的最爱,无分轩轾。

如果一定要比个高下。两相对比的话,又因为后者不能每日得到,而且有着偷偷摸摸的刺激,再加上第一次接触的男人身份,反而让宋怡婷更加的迫切一些。

所以,今天下午最后一节无课的宋怡婷,一待下班铃声响起,就迫不及待的拎起早已整理好的挎包冲出办公室。一路疾驰而回。而且更是过家门而不入,迫不及待的直接更上一层楼的找上门来。

接着进屋之后,连张劲对于自己急色的调笑都没心思反驳回应,迫不及待的如捕食猎物的美丽大猫一样,将张劲扑到在沙发上。

始终男孩子气的宋怡婷就是这样的人,不掩饰自己的喜好,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虽然全不似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般含蓄的美,但这种直白却更是别有一番魅力。

而且。对张劲来说。这种小母兽般最原始的狂野,因为稀少罕见的缘故,反而更加吸引自己。男人对女人急色,也许会让女人很是反感。但女人对男人急色,至少如果急色的女人时宋怡婷,接受的男人时张劲的话,张劲绝不介意。反而甘之如饴。

甚至张劲还想大喊一声——让逆推来的更猛烈些吧!

这种与寻常女人的温婉羞怯、半推半就截然不同的脾性,这种如狼似虎般‘我要吃了你’的野性。无疑是宋怡婷最能吸引男人的地方之一!也是宋怡婷最让张劲觉着新鲜,最让张劲念念不忘的地方。

面对‘猴急’宋怡婷疯狂的上下其手。见到宋怡婷连扯带拽的飞快露出的那一身毫无赘肉的美丽躯体,因为精力、因为功法、因为体质、因为性格等诸多原因,本就火气旺盛的张劲,熊熊之火自然压抑不住,当然此时也不需压抑。

于是,就在几秒钟后,已经在宋怡婷手脚飞快的行动下,坦诚以对的两人就在没有任何‘试探’、任何前奏的情况下,剑及履及的‘短兵相接’了!所有过程,张劲只是躺在沙发上乖乖的任其摆布,乖乖的享受!

这次饭前的运动只是开胃菜,代表着宋怡婷的‘想念’。

所以仅仅半个小时左右的战斗后,未曾‘吃饱’的张劲和略有疲乏加上肚饿的宋怡婷,在宋怡婷这个威胁方的叫停下,进入了暂停休息的时间,一起匆匆的用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后,满桌狼藉都不及收拾,就又转换了战场,去到楼下的宋怡婷家中继续第二回合。

这才是正赛,修理电器的工作此时才算正式开始!

随着二人的格斗场从浴室、到客厅、到卧室……场景的不断更换,之前还始终坚持与张劲对攻的宋怡婷,终于在正赛开始一个多小时后变得后继乏力,从战略进攻转为战略防守,继而节节败退。

当两个小时后,二人从卧室的凸窗前转战至原属于宋怡婷和席媛的大床上时,这个之前主动挑起战争的强势雄百合,如今已经是一溃千里毫无招架之力,已经开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极力的放低姿态告饶了。

面对宋怡婷带着哭腔的哀哀求饶,亢奋的张劲却不为所动,带着满脸施虐般兴奋的神色,不但动作未缓反而愈发加快了攻击的节奏。

“呜呜……不要……求你,停一下,求你了!我歇一歇,就歇一会儿……啊……你杀了我吧……”

就当宋怡婷已经满身红潮、头发凌乱的涕泪横流,连说话都因为张劲的冲击与疲累而变得断断续续的时候,一个孕着笑意的调皮声音突然从卧室门处响起:

“好啊婷婷,我说今天放学你怎么走得这么早这么急?原来是趁我送妮妮去我妈那里,幽会小情人啊?”

眼神已经迷离的宋怡婷,循着声音茫然扭头,不知是因为嗨过头而大脑迟钝,还是因为眼中泪水模糊了视线,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个站在门口嘲弄怪笑着的人,竟然是席媛。

于是,对于张劲至今未断的攻击已经不堪承受的宋怡婷也顾不得羞窘了,更没有闲心去思考为何原定在母亲那里过夜的席媛会在这时候突然杀回,也不再哀哀的对毫不懂‘怜香惜玉’的张劲徒劳的告饶了,转而向自己的爱人求救:

“媛媛,帮帮我。我不行了!快!救命啊……”

早就听到外面门响,早就知道是席媛回来的张劲,对于席媛的旁观毫不知羞,依然故我的‘虐待’着宋怡婷。

而与张劲几夕情缘,而且酒后曾与宋怡婷陪着张劲一起双双迷乱的席媛,对此也并不觉着丝毫的不堪。甚至看到张劲性感的体型,蛮牛般的凶悍,嗅着屋中淫霏的味道。更有了些情动。

所以,在听了宋怡婷的召唤后,席媛不知怎么想的,浆染鬼使神差般的走了过来。

曾经无数次回味那回酒后并躺、并卧的并蒂百合,曾经数次憧憬第二次三人行的张劲,见到席媛走近,自然不肯放过。在席媛一声惊叫中。张劲攻伐宋怡婷的动作不断,仅只侧身猿臂一舒。就将席媛擒了上来。

当一阵衣裤飘飞后。当宋怡婷仿佛奄奄一息的呻吟渐渐止息,席媛的欢唱嘶鸣开始接班了。

三具雪白的躯体,在床榻上纠缠,伴着床榻的摇曳,伴着床榻的作响,伴着仿佛赤脚踩到泥泞中的声音,伴着仿佛鼓掌似的皮肉交击的声音。不同的两个女士歌唱此起彼伏。

这个场面这个气氛……

荒唐,糜烂……

…………

当时过午夜。张劲终于在一声舒爽的嘶吼中结束了对两位可怜百合的欺凌,满脸惬意的从席媛身上翻下来。躺倒在两女中间。一手一个的将两个一身汗湿,半梦半醒的女人搂在两侧。

左拥右抱,齐人之福!

爽!

这种彻底释放的感觉,这种拥抱着并蒂百合的感觉,让张劲的心都快要飞扬起来了。

爽!

…………

不要觉着张劲太荒唐,也不要认为席媛和宋怡婷太不自爱。

张劲自从有了《武林三国》系统以来,几乎无所不能的他已经越来越视世俗礼法于无物。在他认为,那些是束缚凡人的章程,对于如今的自己已经颇不适宜。

而自从通过孔小黑脸和北宫姐弟、柳纤纤这些千百年家族子弟的接触,更是知道什么所谓的‘一夫一妻’什么所谓的‘法律法规’,在他们这些人的面前毫无意义。

张劲受其感染,受其教育,自然有了同感。所以,张劲会做出诸如今日大被同眠的事儿,毫不稀奇。

而宋怡婷和席媛二人,虽然和张劲不同,没有接触过那种层次的人物。但因为各自成长经历,心态想法也同样不同于普通女子。

宋怡婷和席媛之所以会荒唐的与张劲如今天一般胡天胡地,一部分确实是阴差阳错,让三人有了交集。而更重要的,则是不久前张劲的千里驰援,让他在两女的心中地位无限拔高,而且根深蒂固。

对席媛来说,妮妮是她的命根子!如果有某种不可抵挡的灾难当前,让席媛做出选择,‘是妮妮活还是自己活’的话,席媛绝对会决然赴死,毫不犹豫。

永远不要小瞧母爱的伟大!

而当席媛在万里之外的澳洲,因为妮妮的失踪而了无生趣的时候,是张劲不远万里的赶去,是张劲在两天之内就将妮妮从遥远的新西兰带回了自己的身边。所以,对张劲感恩戴德的席媛,愿意为了报答,而为张劲做任何事情,即使是将自己的人格、生命、灵魂送到张劲脚下,任其践踏也绝不含糊。

更何况席媛与张劲的几夕情缘,对张劲的强悍,以及被张劲征服的欲生欲死也是乐此不疲呢?

所以,在未醉的情况下,与宋怡婷陪着张劲一起共效于飞的荒唐事,席媛做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甚至说实话,这是一对一的情况下,不堪张劲挞伐的席媛,早就想的事情,甚至在澳洲事前,就憧憬过的事情。

和席媛的情况相似,宋怡婷也是一样,在自己因为妮妮失踪而深深自责,因为爱人的心丧若死而殚精竭虑、不堪负累的时候,救世主般的张劲从天而降,让六神无主的她找到了靠山找到了主心骨儿,终于能够借着张劲的支撑稍作喘息,松了一口气。

当宋怡婷因为张劲再次离开独自踏上寻找妮妮的旅程,因为妮妮仍无音讯而即将崩溃的时候,又是张劲的一个电话拯救大厦于即将倾覆。让宋怡婷瞬间从地狱升回天堂!

从那时候起,张劲已经成为宋怡婷内心世界中不可替代的一个人。那是能让一向独立的宋怡婷有安全感,有能够依靠感觉的唯一男人。

甚至宋怡婷觉着,只要张劲不疏远自己,只要张劲肯让自己依靠。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以难住自己的。那是在她最艰难最软弱的时候,张劲在她心底深深种下的印象。

这么说起来,张劲这似乎也可以算的上是‘乘虚而入’了!

除此之外,与张劲的几次激情的亲热,也让只与女友有过亲密关系,从未尝过男人味道的宋怡婷倍觉新鲜、倍觉享受,进而食髓知味,栈恋不已。

所以,始终坚持自己百合身份的宋怡婷,虽然没有扭转自己的取向,甚至也没有扭转取向的打算,虽然仍然深深爱着自己的女友席媛,但张劲却还是成了她最特殊的一个人,一个唯一与她亲密接触过的男人,一个唯一能够与她接触却不会让她嫌脏欲呕的男人。

张劲这种在宋怡婷心目中,全然不同于爱人和朋友的特殊地位,甚至不会让宋怡婷觉着与她亲密接触就是对不起自己的爱人,不会觉着席媛与他亲密接触是对自己的背叛,就是劈腿。

所以对于张劲将自己和媛媛拢到一起挨个儿欺负,宋怡婷也并没有什么抵触。甚至觉着,自己简直就是媛媛的战友,共同对抗张劲,甚至觉着因此,似乎自己与媛媛的感情更进一步!

有着部分男人想法的宋怡婷,甚至由此联想到男人们所谓的人生四大铁!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

“自己和媛媛,虽然不算一起扛过枪。但是统一阵线,一起对抗过张劲,也算是战友了吧?”

几乎虚脱的宋怡婷,惬意的被圈禁在张劲的手臂中,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脑海中突然就蹦出了这个奇葩的想法。

如果张劲懂得读心术,知道现在宋怡婷的想法的话,恐怕会一不小心撑破自己的眼眶,让自己的眼球滚落一地。

“拉拉果然非同地球人类!这想法太奇葩了!”

张劲一定会这么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75 晨起旖旎

宋怡婷与席媛这对百合,昨夜花光了浑身解数,用尽了全副精力,让张劲尝到了绝美的酣爽滋味。相对于这对百合的‘全身心的付出’,张劲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体贴。

第二天一早,当席媛和宋怡婷,因为昨夜受人欺凌过甚而‘太过辛劳’,仍然高卧酣眠的时候,张劲的生物钟还是准确的让他早早清醒过来。

眼睛普一睁开,张劲就已经从前一秒的沉眠,变得完全清醒。但是,醒来的他却没有如往常般立即鱼跃而起,立刻开始准备早餐、晨练等一系列每日如钟表摆针般精确的规律活动,而是先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左顾右盼的看着肢体横陈的两女,感受着两女四手四脚对自己如蚕丝吐茧、如老树盘根般的纠缠,感受着紧紧挤压贴挨在自己身上两侧肌肤不尽相同却尽皆销魂的柔软嫩滑,昨夜刚刚彻底舒爽过的张劲,因为感官的刺激,因为每个男人都有的早间生理反应,不禁又有了些火气!

但是,这一次张劲不再如昨夜那样,不懂怜香惜玉,不顾两女的哀哀哭求,只顾自我放纵的辣手摧花。因为尽管某处又有些蠢蠢欲动,但张劲作为神医,作为昨夜暴行的亲手实施者,却知道昨夜两女已经精疲力竭,到现在远远没有回复,绝对不堪挞伐了。

所以,张劲在暗自销魂的感受了一番左拥右抱的舒服感觉后,以《泥鳅功》的滑溜身法,如一条烂泥中扭动的巨大鳝鱼一般,悄然的从两只八爪鱼的肢体纠缠中‘游’了出来,脱开身去,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榻。

这并不同于‘本来’酒吧狩猎后的第二天早晨。这里也不是某间宾馆。床上的两朵并蒂百合也不是初见,仅知化名的露水夫妻。

所以张劲起身后,也并没有打个招呼后就洒然离去。而是悄然钻进了厨房里。为了补偿这对并蒂百合昨夜的辛劳,为了犒劳这对拉拉姐妹昨夜为自己做出的贡献,张劲决定在她们醒来前为她们准备一顿精致的早餐。

根据心理学书上所说。当一对男女亲密接触后,女人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若是男人的笑脸的话,那么就会很容易勾起对昨夜美好的回忆。如果伴着这张笑脸的还有撩人的早餐香气的话,那么这份美好就会再次发酵,水涨船高。

为了对昨夜两位鞠躬尽瘁的‘女斗士’的贡献投桃报李,张劲就让席媛和宋怡婷这对百合,享受了一次这种美好。当然,除了犒赏,对于这种三人游戏很是贪恋。很是意犹未尽的张劲,也未尝没有留个好念想,下次再有机会来几次的意图。

两位百合家中没有储备粮食?

这没关系。虽然昨天为了答应606四朵金花的美食。几乎掏空了张劲空间中的存货。但是,仅留下的一点。已经足够让两位百合吃的香香饱饱的了。

宗师级大厨亲手制作的麦香小馒头,宗师级大厨亲手腌渍的爽口小菜,宗师级大厨亲手熬制的海杂鱼肉粥……一顿既可以说是简单又算得上是丰盛早餐,就此齐活儿!

一个小时后,当张劲借用这家百合小窝的阳台完成两次《前练十八法》的锻炼的时候,厨房中蒸锅里的小点心已经透着麦香熟了,小锅中的鱼肉粥也已经随着雪白蒸汽散出阵阵勾人馋唾的鲜香。

当张劲再次步入那间充当昨夜主战场,某种味道仍然袅袅留存的卧室中时,一对百合因为之前位于当中被纠缠着的张劲抽身离开的缘故,已经如往常一般搂抱在了一起。

薄被半掩,半露出两个女人肤色各异却同样迷人的娇躯。

宋怡婷略有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衬托的席媛牛奶似白皙的躯体,愈发白的耀眼。搂在一起的两对藕臂,交缠在一起的四条长腿,挤压出怪异却迷人形状的四坨胸前软肉……

处处半遮半掩的春光,散发出比全露更加诱惑的魅力,让在咫尺距离见到如此胜景张劲,不自禁的有些怦然心动。

虽然因为昨夜欺凌过甚,不能再次销魂,但张劲还是忍不住在床头小几上轻轻放下香气缭绕的餐盘后,悄悄探过身去,把一双大手从两女间伸了进去,接着开始尽情游走,两只手左右逢源的尽情享受不同的滑腻不同的弹跳。

终于,两位不堪骚扰的百合,在身体如大白蛇般忸怩一番后,嘤咛一声被吵醒了。

“讨厌,一大早就不安分,昨夜还没喂饱你?你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仍然娇慵无力的宋怡婷刚刚醒来,眼睛还无法完全睁开时,就展现了自己罕见的女人风情。娇柔嗔责,嬉笑腻骂,勉强撑开一道缝隙的眼睛,如一泓遮着薄雾的春水般,粼粼闪闪、迷迷蒙蒙。

而体质比宋怡婷更弱一些的席媛,则更是连人都还在半梦半醒的困怠中,只知道娇喘低吟的闪躲着张劲那只大手上上下下的游走追杀。

现在的张劲确实越来越妖孽了,昨夜即使这对百合同心协力以二敌一,也被张劲杀了个丢盔弃甲。远比当初席媛以serror之名,初会张劲这个sam时更加凶狠更加强悍。

也是,当时的张劲不过是靠零级的《葵花宝典》和不俗的身体素质,就能让席媛化作一滩肉泥。而如今,张劲不但《葵花身法》已经高达九级,而且体质更是十倍增长,自然远超从前。

这已经算是张劲手下留情了。若是张劲有意显摆有意折腾的话,只要稍加控制,别说区区两个女人,就算再来几个,也得被尽皆摆平。

…………

在张劲的袭击下,随着吃吃娇笑的两女越来越剧烈的扭摆闪躲,一床薄被终于被三人协力的动作甩脱了下来,彻底露出两只肉光致致的美人鱼。本就已经有些火气的张劲见此,忍不住又有些血压升高。

还好,张劲的自制力不错,见此不但没有变本加厉的强行拉着已经无力反抗的二女再次晨练一场,反而艰难的收回了双手。如果张劲再为所欲为的话,这俩女人绝对会受创不浅。

476 混吃等死的小日子

张劲被眼前风光挑逗的有些上火,很想再次飞扑上去,飞口大嚼,却因为怕伤到两女只能悬崖勒马。若不是昨夜发泄的还算彻底,恐怕都会憋出内伤。

干涩涩的咽了口唾沫,狠狠的再盯了两女丰腴的胴体一眼后,张劲错开眼神,故作平淡的说:

“这可都已经六点了,你们不是还要上班么?早饭我给你们弄好了,快起来吃饭吧!”

说着,张劲还似乎随意的指了指之前被放到床头柜上,满是蒸腾热气的食盘。

其实因为几个小时前的剧烈运动,加上整夜未进米水,席媛和宋怡婷早就饿了。只不过身体的疲劳,和过度兴奋后精神的疲累,让她们很难从睡梦中醒来罢了。

之前因为张劲始终上下其手的攻击两人,让她们满鼻子满嘴的‘淫霏’气味,无暇他顾。如今经过张劲提醒,两女终于能够敞开鼻翼,让粥鲜面香冲进了自己的鼻孔。

那味道仆一入鼻,就激活了原本因心有旁骛而被忽视的饥饿,两女顿时觉着腹鸣如鼓。

于是,生活细节还算精致的席媛,匆忙的找了一件睡衣穿上后,就拖着绵软无力的双腿,踉踉跄跄的冲向卧室的洗手间,开始洗脸刷牙,以期早一点将这嗅之令人胃口大开的美味早餐放入嘴中。

而一向大咧咧如同男人的宋怡婷,则是根本不顾自己赤裸的胴体,就这么光溜溜的跑下床来,直接坐到床头柜旁,捧起一只热气蒸腾的粥碗,开口大嚼。全不在乎张劲正在旁观,全不在乎自己身上不着片缕!全不在乎随着自己凶猛吃相。胸前两坨点缀着红缨的粉嫩。在张劲狼视耽耽的目光下,跳着迷人的舞蹈,弹跳不已!

当席媛洗漱完毕后。仅着一身轻纱睡衣的她,也在宋怡婷身边坐下,开口大嚼。

两朵百合。一个欲露还休,一个身无寸缕,均皆肉光致致。两个女人,一个豪放一个淑雅,身姿各有魅力。让观众似的张劲真是大饱眼福!

……

果然,正如预期那样,张劲阴谋达成!

张劲的这一顿热乎乎、香喷喷的早餐,不出预料的让两位精力透支、慵懒无力的女人精神一震,看向张劲时的眼神也有些异样。甚至在张劲早餐后离开时。还分别赠送了一个热辣辣的goodbyekiss!法式的,用舌头的那种。

并且还一边‘啃’一边各自用自己或仍然光板板,或仅有粉色轻纱的身子。在张劲身上好好磨蹭了几下。如小猫表示亲昵的挨挤一样,让张劲心下暗爽。

最后的离别语。虽然宋怡婷恢复了凶巴巴的口气,也没有约定下次何时还让张劲有左拥右抱的机会。但是她最后的一句话,还是让张劲窃喜不已。

“行了,你回你的乡下当地主老财去吧!不过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等我家电池啥时候又不够用了的时候,我和媛媛叫你的话,你可要随叫随到。”

很显然,虽然下次三人战的日期未定,但是张劲以后绝对还有机会。

于是,张劲未免‘煮熟的鸭子飞走’自然不敢得了便宜还卖乖,临离别前,对宋怡婷傲娇的要求诚惶诚恐的连连应是。惹来这对百合一阵志得意满的笑声。

即使是临走前,张劲又忍不住探手揪了两女的粉樱桃几把,两女也毫无躲闪之意,甚至有主动送上之嫌。

…………

美美的吃了一顿百合大餐后,满身香腻的张劲又回到了海窝子村,继续过起了堕落而闲适的生活。

家中的鱼塘菜畦、果树苗木,有刘老爷子这个出任长工的园丁,有根生大哥、牛开放、三毛子之流满村子的青壮隔三差五的帮点忙,自然不用张劲干什么!

就算是打扫房间、洗衣洗被的活计,也被隔三差五来一趟的聚福婶、聚礼婶、根生嫂子,或是其他村中婶子、嫂子啥的抢着揽了过去。

毕竟张劲这个大神医不但免费为村里的乡亲们医病,而且好热闹又不缺钱的他还隔三差五开一次宴席,遍请乡亲。让乡亲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尝一次张劲的佳肴美酒,一饱口福。

除此之外,张劲家不知为何,远比别人家好吃的园子菜,也因为张劲和刘老爷子仅仅两人,饭桌战斗力有限的缘故,而任乡亲们随便摘、随便采。

于是,受惠良多的乡亲们,除了口中赞赏心怀感激之外,也只能用帮着张劲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来聊表心意了。海窝子村这些乡亲们可都是淳朴的人,知恩图报在他们看来,那是必须的!和那些占便宜没够儿的小市民截然不同。

所以,张劲家中,屋里屋外的活计,乡亲们都恨不得抢着干光。不给张劲和刘老爷子留下一点劳动的机会!

甚至刘老爷子都因为自己手头活计几次被抢,嫌弃自己劳动量不足,而在张劲耳根子面前不止一次的念叨过,忿忿不平。

结果就是,因为屋里屋外的活计尽皆被交代了出去,无事可做的张劲彻底堕落了。成天到晚,大老爷似的无所事事,悠哉度日。

每天除了三个饱几个倒之外,张劲也就是泡泡温泉、晒晒太阳、在棋盘上虐待一下刘老爷子、在厨房琢磨点好吃的新菜,或是东家西家的串串门子。

其余的,顶多也就是周末的时候或在自家小院儿或去城里与损友聚一聚。要么就是在席媛、宋怡婷这对百合的召唤下,进城客串一下‘电器修理工’,享受一下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顺便放松一下自己。要么,就是每隔几天去叶萌的学校给那606的四朵金花‘送温暖’。

这种每日鸡毛蒜皮,混吃等死般的日子在那些有野心有进取心的社会精英们看来,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浪费生命,但是在胸无大志、好吃懒做的张劲看来,这才是生活。只要能一直过着这种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

这种颓废、堕落的日子,张劲一直过了小半个月,才终于因为别人的介入而被打破。

有病人来了,张劲终于有事儿干了!

…………

这天上午,当张劲躺在院中的躺椅上,一边晒着冬末春初的暖阳,一边半眯着眼睛搂着金子、小黑迷糊,一边抽出百分之二十的精神在棋盘上践踏刘老爷子的尊严时,有电话来了。

打来电话的是那个与张劲有过数面之缘,曾经用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幻影,冲撞叶萌学校大门的那位林大老板林远。而他打电话来的原因,自然就是请张劲出手帮助祛除自己女儿身上烧伤疤痢了。

之前因为林远出手,将叶萌学校的那几个借着火灾冒功领赏的蛀虫,犁庭扫穴的一网打尽,狠狠的出了张劲被冒名的一口恶气。所以,张劲也投桃报李的主动提出,帮助他的女儿林琳,那位那次火灾被自己救出的女孩儿中烧伤最重的女孩儿医治烧伤,祛除疤痕。

提前应承过的事情,张劲自然不会不认。

所以,当林远在电话中很客气的表示,林琳身上的烧伤都已经结痂,问张劲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医治的时候,张劲很爽快的应道:

“随时都可以,有时间的话,就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吧!在湾海镇的海窝子村,进了村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找到我家!”

把林琳送到海窝子村治疗,而不是在城里的某家医院,或是林远在城里的某项物业,这是之前张劲去医院探病索取当时遗留在林琳身上的八枚‘龙纹白蜂针’时,就已经说好的事情。

所以,听到张劲如此回答后,电话另一端的林远也不再含糊,直言下午就回把林琳送过来。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张劲又如残疾人一般,躺在他那张摆着鱼塘边的躺椅上,搂着油滑绵软的金子,在晒人的阳光下半梦半醒。

而刘老爷子则在饭后就晃悠着出了门,去村口儿处的棋坪上,与村子里的几个棋迷杀的昏天黑地。在爽爽的赢上两盘的同时,顺便也找低手虐一虐,吐一吐上午被张劲在棋盘上欺负的郁闷之气,顺便找找自信,树立一下信心,好明天与张劲再战!

就当张劲魂游天外的时候,一个强劲的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直到大门外才悄然止息。接着,很快门铃声响起。张劲知道,应该是林琳那个丫头来了。

虽然正晒的舒服的张劲,很想继续在躺椅上赖着,如往常那样,大懒指使小懒的要金子或是黑水晶出去应门。

但考虑到林远一家到底是初次来自己小院儿,与黑水晶和金子不认识不说,而且若是自己这个主人不去迎门,而是躺在院里待客的话,似乎也有些不礼貌。

所以,张劲只好很不情愿的将自己‘一节一节’的从躺椅上撑起,站起身来,把仍然扒着自己衣服不肯从自己身上下来的金子放到肩头上继续安睡后,就和勤勉的黑水晶一起晃悠悠的向院门方向走去。

477 唇枪舌剑

显然,按门铃的人很有耐心也很有礼貌,张劲慢悠悠的跨越整个后院儿,走到门前的这足有一分多钟的时间里,门铃居然没有再响起第二次。

及至张劲走到门前,将要拉开门扉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交谈才知道,原来门外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有耐心的。

“那个怪叔叔肯定睡过去了,再多按几下,不然看他像猪头似的,肯定睡得很死,醒不了的!”

说话的是这次的病号林琳,依然是用那种和张劲斗气时,针锋相对的恶声恶气。

林琳的话刚说完,就迎来了一个好听的中年女人的声音的批判:

“林琳,不许这么没礼貌,别‘怪叔叔’、‘怪叔叔’的。你应该叫他张叔叔,或者张大哥也可以。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人家小张的话,那次火灾你可就……”

这个女人前半句还是很严肃的嗔责呢,下半句就变成了心有余悸的软弱颤声,而且声音中隐有哭腔。

这个声音张劲也有些印象,正是林琳的母亲,林远的丈夫,叶红的偶像级老板。那个在丈夫、女儿面前很贤妻良母,在下属面前很有女强人气场的谷雨林女士!

这位张劲称之为嫂子的女强人正要从口气的断断续续转为抽噎的时候,一个温和的男低音响起:

“雨林,别这样,一会儿让张先生看到了不好!还有林琳你也是,往常你任性就算了,但是这么不知好歹这么没有礼貌可不行!”

这个声音自然是林家男主人林远的声音了。

“爸,可是他……

发现外面的一家三口,似乎正要上演一个名为‘严父慈母叛逆儿’的‘狗血’桥段,躲在门里偷听的张劲终于听不下去了,连忙把门拉开将这一家子迎了进来。

…………

“林大哥,嫂子,你们来了!欢迎欢迎。呃……这两位是……?”

拉开门后,张劲才发现,在门外的不只是林远一家三人口而已。除了林远一家三人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站在林远夫妻的身后。经过林远夫妇的介绍,张劲得知那个男的姓杜,是林远的司机兼保镖,令一个中年大嫂则是多年以来,一直帮助林远照顾家人的仆妇——王大姐!

张劲又客套的和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后,就连忙让到大门的一侧,肃手让客:

“林大哥。嫂子,杜哥、王姐,快请进!乡野小院儿,蜗居简陋,见笑了!”

就当林远夫妇客气的想要与张劲把臂同行的时候,始终站在一边却没有得到张劲任何关注的林琳,因为被忽视而出离愤怒了:

“喂,我说怪叔叔。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你难道看不见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这个主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林琳带着硫磺硝烟味道的话刚一嘴里喷出。还不等林远夫妇开口呵斥,早就等着话茬儿的张劲,就怪笑着接下了话头:

“哎呦,原来还有一个人在啊?这可不能怪我这个当主人的没有礼貌,我看你蒙着面,还以为你在cosplay忍者,装成能隐身的样子呢?

谁知道,要是我一语道破你的‘隐身术’的话,你会不会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啊?

再说了,你这么蒙着面。一副‘偷井盖的贼’的打扮,我又没有透视眼,我能认出你是谁啊?”

看着虽然纱布已经拆掉,为了遮掩脸上头上的疤痕,而带着无沿小帽,以头纱蒙面的林琳。张劲口无遮拦、一脸的戏谑,很有些气死人不偿命的意思。

“你才是缺德的贼,你才是偷井盖的,你才是小鬼子忍者呢……”

林琳这丫头是那种暴脾气点火就着的性子,本来就不禁撩拨,自然被张劲的话和表情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她的妈妈和那位王大姐在她两边强行拽住她的两条胳膊,看这丫头张牙舞爪的样子,估计早就冲上来将张劲那张平凡脸,挠成性格十足的斑马皮了!

见到林琳被她妈妈和王大姐拉住了,张劲就像是撩拨一只被栓牢的吠狗一样,越发的变本加厉,毫无年长者风范和男人风度,一边带着一行人迈过大门槛向小楼方向走去,一边犹有余暇的和同样牙尖嘴利的林琳斗的不亦乐乎。

也许是与林琳的斗嘴,让张劲回想起从前,在叶萌少女未长成时,那段每日与小丫头唇枪舌剑、厮打纠缠的日子吧!

要知道,自从张劲发现叶萌对自己的小心思后,已经不敢再跟叶萌那么没大没小的斗下去了,张劲很怕叶萌扑上来与自己撕扯扭打,很怕因为那种肌肤相亲的接触让自己‘蝌蚪形细胞’上头,思考器官下移,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弄出点啥事儿来。

但偏偏张劲对于那段‘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叶红斗其乐无穷,与叶萌斗其乐无穷’的日子很是怀念。所以,林琳简直就是一个上佳的替代品。从叶萌的手中,接过了‘以斗嘴娱乐张劲’的火炬!

别看这个同叶萌同样高三的林琳,也同叶萌一样,早就不是小丫头了,但是她的思想性格,也许是因为父母宠溺的缘故,跟十三四岁的叶萌也差不多。都是那种城府浅,性子躁,不肯低头的性格。

所以,现在张劲每每面对林琳这个初见就与自己吵得不可开交的小丫头时,总是忍不住嘴贱的撩拨两句,并对之乐此不疲。

而林琳,虽然总是很容易让张劲撩拨出一腔的火气,虽然嘴中总是对张劲全没有好话,甚至对其嗤之以鼻。虽然面对张劲的时候,林琳也总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恶形恶状,但事实上她对张劲却并无恶感。

恰恰相反,这种针锋相对的做派,正是她对张劲觉着亲近的证明。吵得越厉害,就越亲近!

真是一个性子别扭的小妞儿!

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过来的的林远夫妇,能够执掌‘天海集团’这种航母编队级的巨无霸,眼力自然不俗,对人心人性的把握更是出类拔萃。他们正是因为看出张劲与林琳这种另类的相处方式,才会虽然对林琳的不礼貌屡屡教育,但是却每次都是浮皮潦草,毫无分量。很有些纵容的意思!

…………

张劲和林琳俩冤家对头,吵得口唾横飞,倍觉过瘾。林琳更是吵得忘形,甚至觉着脸上的面纱有碍于自己唾沫星子的喷溅,进而由此影响到自己的口才发挥,而被一把扯落一边。

要知道,这个丫头这些天来因为脸上自己都觉着恐怖的疤痕,不但深深自卑,即使是在父母面前都不肯轻易卸去面纱。想通过面纱,将自己的脸遮住,更将自己自卑的心包紧。

而如今,却当着张劲的面儿,为了一争口头上的高下,自己就将其摘了下来。由此可见,这妞儿对于与张劲的吵架‘事业’是如何的投入!也显然,林琳对张劲并无很深的戒备提防。

而张劲也没有辜负林琳的新人,对林琳摘掉面纱后露出的脸上疤痢视如不见,依然如初见时一样,毫不相让的与林琳唇枪舌剑,斗得不亦乐乎。

张劲脸上毫无异色的神情,嘴上依然如常的刻薄,让如今因为疤痕变得心思敏感的林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这个丫头就真正彻底忘记了脸上的伤疤,全心全意挖空心思的搜肠刮肚,找出所有能够找出来的尖酸刻薄的词汇,来与张劲相斗。

见到女儿因为专心吵架,甚至忘了自卑。更不见了林琳自拆掉纱布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后,就始终仄仄,脸灰神丧的暮气。

虽然争吵中的林琳,脸上的疤痢扭曲的越发显着恐怖吓人,但却全没有这几天来每天自己的那种暴怒的躁动,已经能够看到飞扬的神色。

于是,心疼女儿,多日来因为女儿心情低沉,而暗自心伤的林远夫妇,也不再镇压女儿的不礼貌了。而是笑么呵的走在一旁,任由女儿和这个性格奇怪的张老弟,没大没小的吵个没完。

在此之余,这对夫妻也终于有心情去观赏张劲小院的风光了。

当几人在张劲与林琳拌嘴声的伴奏下,终于进入小楼,在客厅中分宾主坐好后,张劲这才暂时中止与林琳的战争,惬意的抹了一把嘴巴子上的唾沫星子,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对林远夫妇说:

“林哥,嫂子,见笑了!毕竟是偏村小院、村屋土舍、简陋凌乱,比不得你们城里大户人家的周全,别介意啊。”

显然,张劲如今不管是口气还是心态,已经彻底的农村化了。

“张老弟,你这可就谦虚了!别的不说,就你这小院儿,你林哥活了这么多年,走过这么多地方。豪宅庄园也见过不少,但说实话,还真就没有一家能比得上你这小院小楼的。

这院子配上这鱼塘,再加上你这看似简单却能与之相辅相成的小楼,真是绝了!

就说你这屋里的布置也不俗啊!简洁却不简单!

你要是出去当园林设计师,或是装潢设计师,肯定大有可为。别的不说,我就第一个找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78 ‘包子’还是‘饺子’

对于张劲小院和市内装饰的赞叹,林远夫妇绝不是虚言,也不是无凭无依的奉承,而确实是发自肺腑。

林远夫妇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界更是不凡,身居高位日久,胸中自有丘壑。

虽然她们并不是摆弄园林的行业方家,但因为见多识广,底蕴十足,对这方面也算是触类旁通,颇有一些鉴赏能力。

张劲家的这方小院儿,经过张劲这个大宗师级的阵法师精心布置,虽然没有雕梁画栋、没有亭台廊榭、没有名贵的苗木和价比黄金的湖石假山,但却毫无斧凿匠气,每一草一叶,每一池一石,搭配起来尽皆妙至毫巅。

远比那些靠亭台机巧、靠雕琢精细、靠湖石堆砌的名苑名园更加的怡人魂灵。

不止如此,若是上到小楼的二楼或顶楼,视野更加开阔的话,就更会发现,不但这小院中每一处布置均皆搭配的恰到好处。向远处望的时候,这座小院同样与周围环境百分百的契合。

小院的天成与东侧的天然嶙峋岩山,浑然一体,让小院愈发野逸,让岩山愈发高拔动人;

小院后院的鱼塘、东侧依山的纤流小瀑、温泉池、游泳池一起构成的水系,与南向的无尽碧海遥相呼应,水光粼粼中,仿佛这栋造型简单的小楼如水上楼阁一般。再配上氤氲的温泉水汽,仿佛仙境。

小院的人气,与寒水溪及隔寒水溪相望的那块原属海聚礼,现已经归于刘老爷子名下的那块耕地,相互辉映,让这方小院带着那种与人类文明若即若离的出尘。

……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若是仔细研究的话,这座小院绝对能让全世界所有的园林大师,都膜拜的恨不能五体投地。

虽然乍一看,这小院儿毫不起眼。没有令人自觉渺小的巍峨崔嵬,没有令人望之心慕的神圣庄严,也没有令人叹为观止的精致繁华,但在真正懂得欣赏的行家眼中。这却是完美至无以伦比的一件杰作。

这是只有宗师级的阵法师或是创世的神祇,才能缔造的人间‘奇观’!

…………

小院的布置简单平易中愈见神奇,屋中陈设也是如此。

一楼的小厅中,虽然没有太过奢华的布置,远称不上金碧辉煌,但每一处布置看似随意,却恰到好处。不但每一样陈设、器具都放在最方便使用的位置上。而且它们相互的搭配,还让房间中充满了最令人舒服,最能令人神经舒缓下来的生活气息。

虽然林远夫妇恪于专精不同,无法一眼看透其中玄妙,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出来,这方小院、这栋小楼的美好。

若是问这对夫妇这小院儿到底哪儿好,他们也许说不出来什么,但偏偏就是觉着似乎这院子有种神奇的迷人。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似乎只有‘完美’二字可以差强人意。

在他们的感觉里,小院中大到鱼塘、果木、小楼、菜畦的整体排布。小到小楼门窗位置高度、小楼楼体的颜色、每一株果蔬苗木位置的安排,无不是恰到好处。

甚至连青石园径的弯曲弧度,园径青石仅经粗粗打磨后的不规则边角,菜畦绿叶的伸张,都隐隐合着某种莫名的道理,似乎果木的枝条少伸出来一点点,菜畦中数不清的蔬菜叶子少了其中小小的一片,数以百计的园径青石,任何一方青石上的毛刺少了一个指头大小的石粒儿,就会影响到整个院落的完美一样。

真正的‘添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

而且更加令人赞叹的是,人走入这个小院中,就仿佛也成为这个小院中完美的一部分一样,似乎任何人都不可或缺。甚至连张劲与林琳的争吵声,都是这份完美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拼图。

就是这种感觉!

之前在小院中初见的时候,林远夫妇还只是觉着完美。只是觉着美好。但是当坐进小楼中,再回想起之前小院儿所见时,再回味那种妙至毫巅的完美时,却满心的震惊和憧憬!

虽然刚刚进屋,却已经开始想念数米外的那方小院儿了。

而且他们相信,如果他们现在走出小楼,进入令现在的自己憧憬的小院儿的话,他们又会想念这个小楼的舒适了!

…………

林远在全世界各地,拥有华宅数以几十计,拥有庄园数座。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占地比张劲的这家小院更大得多。修建花费,更绝对不止千百倍。

但是,此时满心震撼的林远,甚至愿意用任何一座,甚至几座去换张劲如今的这座小院。虽然这也许只是林远被震撼时不理智的念头,但至少在此时此刻,这种念头发自内心!

这还是林远夫妇只是走马观花的看过后院一隅,尚未见到二楼的无敌海景,未知小楼东侧绿竹掩映中竟然是一方温泉流瀑的前提下。若是知道张劲这里还有如此完善的‘享受设施’的话,恐怕林远在冲动之下,会愿意用所有自己名下的华宅去换张劲的这栋偏村小院儿!

以对自己小院的探讨作为引子,张劲絮絮的又说了好久,才算终于让林远从那种对小院儿急于得到的冲动中清醒过来。话题也渐渐转移到了为林琳治疗的这件‘正事’上来。

“张小弟,我能不能问问,林琳这伤要怎么治?差不多要多久的时间?”

林谷雨林的一句话,在将话题拉回来的同时,也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拽到了张劲的脸上。尤其被自己脸上头上的丑陋疤痕折磨好久的林琳,更是一双眼睛瞪的跟灯泡儿似的,目光灼灼的使劲儿盯着张劲的眼睛看。

之前还能没心没肺的和张劲斗嘴的林琳,说到正事儿的时候,终于紧张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破坏了相貌的疤痕,是关乎一生的大事。尤其林琳现在还是一个正处在花样年华的暧昧少女,这治疗大事的重要性,甚至更甚于生命!

若不是张劲保证过一定让林琳‘疤痕去无踪,美女更出众’的话,林琳在从拆除纱布照过镜子到现在的这几天里,恐怕都轻生过十回八回了。

由此可见,别看这个小丫头对张劲总是横眉冷对的,但是事实上她对张劲还是十分信任的。

…………

对于谷雨林的问话,面对着一众人渴求答案的眼神儿,张劲却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而是卖关子的反问起琳琳来:

“喂,我说疯丫头,你喜欢吃包子,还是喜欢吃饺子?”

“呃……”

没等到自己急切想要知道的答案,反而迎来了张劲的一句反问,林琳一时间有些发懵,怔忡了一下后才一脸怪异的说:

“如果馅儿是一样的话,我更喜欢吃包子,松松软软的,还能拿在手里吃。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

啪!

见到林琳回答了,张劲这才仿佛刚刚下定决心一样,狠狠的拍了一下巴掌,转头继续对同样满脸莫名的林谷雨林说:

“既然你闺女喜欢吃包子,那就好办了,咱就用蒸的!”

张劲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算林远夫妇悟性非凡,也没弄懂张劲到底是啥意思,只好继续追问道:

“蒸的?什么蒸的?”

张劲先是不怀好意的扫了林琳一眼,让始终敌对的林琳提起十二分小心提防后,这才故作正经的向林远夫妇解释起来:

“中医和西医不同,西医见效快,但是往往副作用也大,而中医虽然见效相对较慢,但是却治标治本。

比如说你女儿身上的这种烧伤后的疤痢,若是西医治疗的话,就要动刀子、植皮!

若是中医治疗的话,通常做法就是用针祛瘀祛邪,用内服汤药配合外用药治疗。

这个中医的医理若是用通俗的话解释起来,就是: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有记忆能力的,即使是因为重大外伤,留下可怖的疤痕,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经过皮肤不断的新陈代谢,慢慢的向本来的光华皮肤恢复。

当然,这种靠正常新陈代谢来自我恢复的速度太慢。像林琳这样的疤痕,可能到几十年后,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所以,其实中医的用针、用药,都是为了加快皮肤组织新陈代谢的辅助。”

将中医治疗的基本原理解释了一番后,张劲终于转上了正题:

“而我对你女儿的医疗方案有两套,一套就是‘蒸’,一套就是‘煮’!

蒸,就是让你女儿跟包子似的,脱光了坐在大锅的笼屉上,笼屉上铺着草药,笼屉下煮着药汤,过个个把钟头,蒸熟了也就好了。

煮,就是把你闺女扔装满药汤的锅里加大火煮,等到她煮熟了,跟饺子似的飘起来了,一身疤也就不见!”

张劲刚刚煞有介事的说完,林琳又炸毛了。

听到张劲要把自己蒸熟了、煮熟了,感觉全身恶寒的林琳,猛地跳起来,指着张劲的鼻子叫骂道:

“禽兽,你是要吃人啊?你个变态的怪叔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79 这下子玩儿大了

由于林琳猝然而起的咒骂,张劲家小楼的一楼小厅,再次成了二人吵架的战场。

看着这俩年龄差距有点大的人吵成一团,林远的保镖杜先生和王大姐表情古怪的似笑非笑,而林远夫妇则是纯粹的相视苦笑。

张劲虽然之前又是‘蒸’又是‘煮’的说的很是正正经经,但是人精也似的林远夫妇对于‘察言观色’这项商场必备技能可是精通的很,自然看见了张劲隐藏在眼底的恶作剧式的笑意,自然也就知道恶作剧的张劲这是又在撩拨自己女儿的心头火儿呢!

这对夫妻实在是对张劲这个大神医无语了,挺大的一个人,为啥就喜欢捉弄自己的女儿呢?而且一吵起来,就跟孩子似的。不但没有神医的架子,连成年人的样子都没有。

要不是张劲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话,就凭张劲只听闻未亲见的神医手段,凭张劲布置小院、家居的非俗流格调和惊为天人的手法,他绝对是林远夫妇眼中值得景仰的‘高人隐士’!

但是,张劲这么跟女儿没完没了的闹腾、撩拨,原本该有的‘高人隐士’的形象,可一下子就毁了。

凭着张劲的能水,该是高人还是高人,但是全没有了林远夫妇心里定义的‘隐士’该有的出尘,反倒有了点‘怪人’的意思。

虽然张劲这么一副怪人的样子,但林远和他毕竟还是交情浅薄,不方便说什么或是指摘什么。

而另一边,林远夫妇虽然觉着自己女儿跟只斗鸡似的,梗着脖子,随着飞溅的唾沫星子,不雅的词汇滔滔不绝的向外喷薄。显着很没有教养。也很没有礼貌。

但是,欣喜于女儿如今充满活力样子的林远夫妇也没有立刻站起来主持公道,而是任由这俩人唇枪舌剑的斗着。

所以。对于开战双方都不方便说、不想说的林远和林谷雨林,也只能相视苦笑,干脆当起了泥菩萨。做起了观众。

没有了和事佬的介入,张劲和林琳两人的斗嘴越来越激烈,终于在几十个回合之后,林琳有些词穷了。

林琳这小丫头虽然一向牙尖嘴利的口不饶人,但是张劲毕竟是在药剂科干过多年,那要回扣、侃价钱,可都是搬弄嘴皮子的活儿,尽管荒废了大半年,但还是称得上‘口才便给’。与其斗嘴,年轻见识浅的林琳自然占不得上风。

这小丫头虽然因为父母都忙,所以家教一般。但是在修养不错的父母熏陶下。多少还是有点教养的。如果一定要再继续争下去,词汇不够丰富的她就只能骂街了。

小丫头在张劲面前虽然对自己的形象不太在意。但是效法泼妇骂街的这类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当张劲洋洋得意的将林琳憋的没有话说的时候,林琳也只能如一肚子气的蛤蟆一样,气鼓气鼓的用恶狠狠的眼刀子剜了张劲几把后,愤然的对林远夫妇说:

“爸爸,我们走,大不了就去棒子国,不是说西医动刀子植皮么?我受得了!总比被这个变态的怪叔叔做成菜人强!”

看着林琳一副要‘愤而离开’的架势,张劲依然是那么一副欠揍的德行,吊着眉梢子斜眼瞅着前去拉扯林谷雨林衣袖的林琳,嘴里风凉凉,不阴不阳的说:

“西医的整容、植皮确实是个好东西,只不过挨几刀子,见效又快。

虽然说你的这些伤处,可能要做上十几二十次的手术,不过你不怕就没事儿了。

不过你可要小心,这只要是手术,就一定会有些风险。

比如说,你这整容手术的前期就有个成功率的问题,如果一个不好,伤口感染或接合处排斥的话,就会变的烂乎乎的。那就要再多几次手术,或者干脆没法继续弄了。让你顶着一张烂脸,过下半辈子。

而且,这植皮可是要在身上其他地方取皮,到时候就算手术非常成功,把你的门面整理的好看了,衣服下面会是啥样儿可就难说了。

至少,我估摸着,你原来跟阿飞女似的那身衣服是别想穿了。肚皮、大腿的皮肉都是一个个刀口疤痕,不知道你还敢不敢穿着露脐装和超短小热裤,把它们往外露了。

这还只是前期的问题,至于后期嘛!

这手术贴上去的皮跟原装货肯定是不同,不过问题也不太大。顶多也就是老得快一点,皮肤松弛的早一点,或者皮肤坏死。

不过这都没关系,可以每隔三五年就再去棒子那多手术几次,多整容几次嘛!问题不大!”

张劲似乎漫不经心的风凉话,彻底把林琳给吓住了。她原本对自己的一身皮肉可是很自恋的,没少自己在家脱光光的对镜自怜,如果整容过程和结果都这么可怕的话,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甚至对她来说,就算被蒸死、煮死,也比那么一身破破烂烂的活着强!

于是,林琳原本用力向外拉扯林谷雨林衣袖的动作,禁不住慢了下来。满脸的纠结和迟疑。

张劲见到林琳这幅举棋不定的样子,心下暗笑的同时,嘴上更不饶人:

“咦?你不是要走么?怎么又不动了,要我送你么?”

张劲的话,顿时让林琳从斗嘴被压制开始起,始终郁积在肚子中的气爆发了,一双漂亮的眼珠子上顿时蒙上了一层浓雾,并且这层浓雾飞快凝结,成为勉强被下眼皮子兜住的水花。

接下来,随着水花终于突破下眼皮的阻挡簌簌落下,林琳也开始了‘发飙’的表演。

这丫头一边在林谷雨林的拉扯下拼命向外挣扎,一边用有些哽咽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

“好,我走,我就走!我就算死了也不求你!”

这时候,张劲才恍然发现,一时忘情兴起,似乎有些过火儿,玩儿大了。顿时有些慌神儿,要知道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劲,可是最怕女人的眼泪了。

就在张劲不知自己是该腆着脸像从前逗哭萌萌后的收尾工作一样,上前嬉皮笑脸的道歉,还是该另外找辙的时候,始终泥菩萨似坐在一边旁观的林远,终于站了出来,苦笑道:

“张老弟,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就跟我们说句实在的,我家林琳到底该怎么治比较好,我们都听你的!”

见林远如救星般的,在这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张劲不敢再火上浇油的继续撩拨已经濒于暴走的林琳,连忙借梯下墙,转而正色的对林远说:

“确实是两种方法!或者‘蒸’,或者‘煮’!”

眼睛余光扫到脸上带泪,因为林远开口而暂息挣扎的林琳,又要发飙的和林谷雨林撕扯着往外挣,张劲连忙继续对面前的林远解释说:

“林哥,这‘蒸’和‘煮’确实是医疗的方法,只不过不是像我之前说的那么用罢了!

这个蒸,就是让你闺女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在维持好房间温度之余,把药液蒸腾的蒸汽送进去就好,其实跟蒸桑拿差不多。

而这个煮,也没有我说的煮饺子那么夸张,就是跟泡热水澡差不多,只不过泡的是中药汤子,温度比通常定义的热水澡更稍热几度罢了!”

张劲的解释,让林远夫妇松了一口气,让林琳也松了一口气。这丫头被老妈紧紧攥住的双手,也终于不再挣扎,乖乖的顺着老妈拉扯的力量,就势坐在了林谷雨林的身边。

不过林琳虽然放心了,但想想之前怪叔叔要把自己做成‘菜人’的恐吓,想想之前自己那种心丧若死的失望,想想自己之前居然在这个大恶人面前丢脸的哭天抹泪,这丫头儿还是心气儿不平,犹自不满的娇嗔道:

“怪叔叔就不是好人!一脑袋的变态心思!”

对于林琳的指责,不但张劲这个冤家对头,因为刚刚惹恼过这个丫头而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装作听而不闻。就算是林远夫妇也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的和张劲探讨道:

“那你看那种治疗方法比较好?让林琳不至于太痛苦,也不会太影响效果?”

“其实都一样,不管是‘蒸’还是‘煮’,治疗效果治疗时间啥的都没有什么区别。你要说难过,其实两种方法都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但是要说好过,也算不上。”

张劲这次没有再钓这一家子人的胃口,而是很爽快的回答。

于是,林远夫妇放下心后,紧接着就问到了下一个问题:

“那这治疗周期要有多长?”

“那到用不了多久,两个来月足够了。你闺女的高考都耽误不了!”

张劲口气轻松的回答,却让林远夫妇惊的目瞪口呆。

林远和林谷雨林这对财大气粗,又关心女儿的夫妇,自从女儿烧伤后住院以来,可是没少关注全世界最著名的整容医院,没少联系全世界最著名的整容医师。

但是,当这些响当当的专家们看过自己传真过去的女儿病历后,给出的答案没有一个能够承诺在十八个月之内完成治疗的。

而且,也没有一个人敢承诺,自己女儿的全身皮肤能够恢复如初的。

480 九牛一毛

理智的林远,对于那些整形名医们超长治疗时间、不保证治疗效果的坦言,也表示理解,毕竟之前张劲恐吓林琳的那段关于西医整容的话,虽然有所夸张,但也不全是虚构。

次数不定的多次手术,加上愈合的时间,就算是整个治疗周期能控制在十八个月以内,都已经算的上是神速了。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损坏了很难复原,而且就像之前张劲说的那样,手术总是伴随着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风险,这些专家们不敢保证完全让林琳恢复原貌,这也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坐在这对夫妻面前的年轻人,偏偏就给出了更加夸张的回答,‘两个月内’、‘恢复如初’!

而且说出这话的时候,张劲的口气轻飘飘的,仿佛这种治疗在他看来,就是弹掉衣角灰尘似的那么轻松,易如反掌。

虽然经过两三个月前的那次八枚‘龙纹白蜂针’的索还事件,经过那位杏林国手级的长辈鉴定和蓝市长的佐证,林远夫妇已经完全相信了张劲的‘神医’身份,但张劲给出的答案实在太过惊人,远远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要知道,在整容整形的领域,林远之前咨询过的那些业类专家,可是也能称得上是‘神医’呢!

林远深怕自己之前听到的只是幻听,不得不再次询问确认:

“张先生,你说治疗周期只要两个月?六十天的两个月?是第一疗程。还是整个周期?”

这一次林远的态度已经十足的严肃,甚至舍弃了为表亲热的‘老弟’称呼,改用了‘张先生’这个称谓,以示郑重。

自从得到《武林三国》系统开始,始终以自己神医手段自矜的张劲,对于林远质疑有点不满,眉头禁不住拧了一下后,一字一顿的用毫无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

“没错。就是两个月之内,我让你女儿一切恢复如初!如果皮肤变得更好,人也不再是原来那么丑的话,你也不要觉着意外。”

张劲有些心气儿不顺的说了前半句后,嘴巴痒的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这一句让前一秒钟还喜动颜色的林琳,下一秒钟就已经变得满脸乌黑。又觉着满嘴都是硫磺味儿,有了想要喷火的迫切欲望。

林琳是那种心机深沉的能够憋得住火儿的人么?显然不是。于是一俟张劲话音落地。这丫头就跟屁股被针扎了似的,从沙发上弹跳的站了起来:

“你个怪叔叔,你说谁丑?你拿一对儿眼球儿就是摆设,换两颗‘六味地黄丸’进去,都比现在的好用……”

“林琳,坐下,不许这么没有有礼貌!”

始终坚信‘细节决定成败’的林远。自然非常善于观察。在察言观色之下,自然也敏感的听出张劲话中对自己质疑的不满。连忙寻求补救。先是表情严肃的止住自己女儿的发飙后,转过头来立刻戴上满脸的歉意。很诚恳的说:

“对不起,我没有怀疑你的话的意思,我只是太吃惊了!

你也许不知道,因为林琳的这次受伤,我和她妈妈可是操碎了心。不瞒你说,在你去医院看望林琳前,我们也询问过很多家专业的整容医院,这些医院可都是世界上最好的。

但是咨询的结果却让我们夫妻俩很揪心,因为不管是棒子国、阿三国、人妖国、星条帝国还是瑞士,那些整形专家们看过病历后,也只是含糊其辞的模棱两可,甚至都不敢给出乐观的预期,所以我……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质疑你的医术。只不过太惊讶了!”

对于各种谈判手法驾轻就熟的林远,为了平息张劲对自己的不满,甚至开始在脸上摆出戚戚的哀伤,用以换得张劲的同情和原谅。

张劲虽然算不得什么胸襟似海的大气人物,但更算不上是小肚鸡肠。

只不过当一个人对自己的某一方面有着强大的自信甚至对此自恋的时候,却有人突然跳出来对自己为之自豪自傲的本事表示质疑,难免会有些心底不爽。但张劲也知道这不过是林远惊讶之下的无心之失。

所以,之前虽然因为林远对自己医术的质疑有些不满,但既然林远已经态度诚恳的坦诚认错,而且原因解释的也算清楚,可以接受。张劲也就不为己甚,摆了摆手,止住了林远滔滔不绝的歉意。

然后,张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茶几下面的格屉里抽出一叠a4的信纸,将信纸边的笔一起拿出后,捏在手里想了一下,接着攥在手里的笔就开始在纸面上飞速挥舞了起来。

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分多钟后,终于一蹴而就。

用眼睛将这张被自己写满字迹的纸,由上而下的看了一遍稍作检查后,张劲将之一把扯下,随手就递给了一边眼巴巴瞅着的林远。淡然的解释说:

“头三天,每天一次,我施针给你闺女祛瘀祛邪,激活她这方面新陈代谢,还用不到什么药!

但是,三天后你闺女就要停止针灸,开始上笼屉开蒸了,每天两笼,每次四十分钟。这张纸写的,就是三天后她开始当包子的时候,要用到的药材,药材名和所需用量都在上面。

没啥太稀奇太珍贵的药材,随便哪一家大点儿的中药店,都能买的齐。你赶快去准备,三天内,一定要给我送来!”

林远接过张劲递来的药品清单,也不含糊,财大气粗的他更不用问价,甚至连看一遍都不曾,就直接拿出手机将整页纸清清楚楚的扫描下来,接着就拨了一个号码发了出去:

“老丁,我给你发了一份药材清单,你用最快的速度帮我准备好,不用管价钱,只要最好、最快。然后立刻送到湾海镇的海窝子村来。”

简单的命令发布出去,放下电话的林远又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后,转过头来说:

“张老弟,这些药材如果不是很稀缺的话,天黑之前就能送到!”

到底是大老板,手底下有的是马仔为他们服务,普通人要好好折腾一趟的事情,大老板只需要一个电话出去就够了。

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见到林远挂掉电话后,殷殷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张劲也不知是之前被质疑医术的余怒未消,还是想要把与林琳间的战火烧到林琳她爹的身上,嘴皮子发痒的忍不住刺了这位大老板一句:

“到底是大老板,连价钱都不问,财大气粗啊!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些药材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万多块钱,也就是说你女儿平均一天下来也就是两百块的药费。这对你大老板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张劲有些阴阳怪气的腔调,说的林远有些讪讪,对于在他看来,脾气似乎有些古怪,心眼儿也似乎有点小的张劲,虽然自己和他‘张老弟’、‘林哥’的,叫得挺亲热,但与其还算陌生的他,就算林远是商场纵横手腕圆滑,也还真一时摸不清楚该如何与之相处。

而且张劲说的也是实话,张劲之前就与林远谈好的两个月二十万的诊费,加上这区区一万多块钱的药费,对林琳如今的伤情来说,实在是白菜价,就算是萝卜都比这贵,便宜的直接跌破了林远夫妇的心里底线。

对林远这种身家数百亿的华夏顶级富豪来说,这点小钱儿也确实如张劲所说一样,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所以,无法反驳,也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林远,面对张劲有些促狭的挤兑,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故作镇定的淡笑无言。

见林远在自己挤兑下,居然淡定自若的不接话茬,摆出这么一副‘有容乃大’的架势,又‘挑事儿’心思的张劲顿时大感无趣,觉着远不如挤兑、撩拨林琳时那么好玩儿。

于是,独角戏唱不下去的张劲只能干嘎巴两下最后,不理这个无趣的老男人了。

无趣的张劲,只好再次调转矛头,与林琳遥遥相对,继续龇牙咧嘴的挤眉弄眼。

倒是林远在见到张劲中止了挑唆自己的意图后,心底暗松一口气之,低头看起刚才张劲给他的那张刚写不久a4纸来。

只见上面林林总总的罗列着近百味药材,诸如三七、薄荷、茯苓、黄芪、首乌、仙鹤草之类的,就算是林远这个医术门外汉,都听过许多。

由此,林远自然知道,这些都是普通的药材,其普通程度恐怕跟甘草之类用麻袋装售的草药,也不过相差仿佛。

而且从这些动辄十数公斤的用量和加起来不过万余元的价格来看,这些东西也确实都是最普遍,最低级的中药材。

这么普遍、便宜的中药,真的能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万把块的中药,就能比国外那些整形名医几十万欧元的手术,见效更快、效果更好?对医药领域毫无研究的林远,越发觉着中医神奇了!

当然,如果林远是个中方家的话,他就会知道,中医中药确实神奇。但是更神奇的,确实张劲那不可蠡测的医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81 你怎么在这儿?

大老板的命令自然极为有效,那位接受林远命令的老丁果然在天黑前就将近百公斤的草药,大包小包的‘运’了过来。而且,经过张劲查验,品质虽然同野生药材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市面上,确实已经堪称上乘了。

晚饭是林远夫妇带过来的王大姐做的。人家夫妻之所以将王大姐带过来,就是为了减轻张劲的负担,帮忙照顾女儿的同时,顺带把张劲这个医生也照顾一下。

而且,林远夫妇知道,自己闺女虽然住校的时候,学校食堂里的那些猪食,也能勉强下咽。但是不能长久,有条件的时候,自己闺女的嘴可是刁着呢!

其实,女儿的刁嘴才是林远夫妇把王大姐带来的真正原因,王大姐的手艺可是不逊于大酒楼里的大厨。做出菜肴的口味,更是林琳多年以来惯熟的,喜欢的。

所以,当准备晚饭的时间到了的时候,林远夫妇坚持让张大神医休息,而王大姐则在问明厨房各种用具位置后,手脚麻利的钻进了厨房。

直到王大姐钻进了厨房里,之前始终关心女儿病情的林谷雨林,这位林家的女主人才恍然想起介绍:

“张老弟,我女儿以后这段时间住在你这儿,就给你添麻烦了。

我和老林是想让王姐也留下来,你不知道,我家闺女的臭毛病很多,很不好摆弄。好在,王姐对林琳也熟悉,让她照顾林琳的话也方便一些,让你能轻省一点。

而且,王姐的厨艺不错,打扫房间、洗洗涮涮的,也是一把好手儿,你家里有什么活的话,尽管吩咐她就好。

这样也免得你又是要帮林琳治病。又是要照顾家里的,累着!”

毕竟人家夫妇是好心来着,而且张劲是个地道的懒人。虽然房间打扫和一些家务都让村中的各家娘么们抢过去了,但是能多个干活的总是好的。

再说了。之前就有讲过,张劲这人虽然嘴馋,可是却并不挑嘴。虽然张劲对于‘下厨弄好吃的’这种事儿不觉累赘,甚至乐在其中。但是如果有个厨艺不错的人,能把自己的下厨的重任都接过去的话,张劲更是乐得清闲。

更何况,林琳烧伤的部位不止头脸。身上也有多处衣物粘连过火后的烧伤。虽然在张劲眼中,林琳不过是个小丫头,而且‘医眼无色’。

但是能避嫌的话还是避嫌的好。

王大姐留下来的话,过后有什么不方便自己这个男医生动手的患处,需要处理的话,交给王大姐就好。

所以,当林谷雨林提出让王大姐留下照顾后,张劲自然点头同意。

…………

就当王大姐在厨房里忙碌。送药来的老丁和林远的那位杜姓司机出门闲逛,张劲及林远一家坐在小厅沙发上闲聊的时候,下午在棋坪大杀四方。过足了胜利者瘾头的刘老爷子,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虽然始终没有开灯的屋里有些昏暗,但是刘老爷子刚刚进门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背门而坐的张劲,正与一个看不清相貌的小丫头没大没小的吵个不停。

于是刘老爷子也不管是否有客人在场,扯着脖子就喊:

“我说小劲,你小子看看这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给我下厨做饭去!晚上你要饿死我老头儿啊?”

刘老爷子一边恶形恶状的跟债主似的吼着,一边伸手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顿时,满室通明。

“呃……,刘副省长。您怎么在这儿?”

“咦,小林?你怎么来了?”

当林远看清这个没有礼貌的,初进门就对张劲大吼大叫的土老头儿,竟然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刘副省长的时候,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林远可是全国慈善家中头几把交椅的人物,身为根基在粤省的大企业家大慈善家。不管是出自本心,还是为了在政府面前赚印象分,自然都要为粤省本土的慈善事业做出贡献。粤省边远山区的教育捐赠,就是林远慈善项目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

因此,大半辈子都在粤省与教育口儿打交道,退休时更是以主管教育方面的副省长职位退休的刘老爷子,自然与林远见过多次。甚至在各种场合,刘老爷子还不止一次的夸奖过这位为粤省落后地区教育做出杰出贡献的大企业家,不止一次的为林远颁发自己亲笔印押的奖状、锦旗。

所以,这一商一官两人虽然说不上熟识,却也算的上是认识。

但是,在刘老爷子退休前颇多交集的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会在这里再次相遇。

刘老爷子想不到,林远这种身家巨大的大老板为什么会到这个荒僻小村,到张劲的家中来。而且一来就是一大家子!

林远也想不到刘老爷子这种粤省官场大佬为何会在张劲家,而且似乎还和张劲很熟悉。除此之外,林远还还想不到的是,在从前一直以‘硬尖撅头’的形象示人,脾气又臭又硬的刘副省长,为啥会像如今一样,与张劲这个小年轻嬉笑怒骂,宛如一家。

不但没有了从前的冷峻如铁、又臭又硬,也没有了始终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的齐整中山装。现在的刘老爷子一身地道的老农式布衣,和张劲打招呼时更是大呼小叫的,就跟个饿了肚子的老顽童一样!

说实话,若不是刘老爷子冲口而出的那声惊咦,若不是那声直指其人的‘小林’,林远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以为这个进张劲屋就像回自己家的老头,只是一个与刘副省长相貌极为相似,或是刘副省长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呢!

…………

当林远把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讲出来后,刘老爷子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用探究的眼神,反复上下打量着张劲和林远两人。

那一双老眼,瞪跟探照灯似的,就这么往复于张劲和林远之间。

跟这老头儿混熟了的张劲还好,回了这老头儿一个代表‘嗤之以鼻’的白眼后,就扭过头去继续与林琳斗眼神儿。而与刘老爷子算不上十分熟悉的林远,则有些不自在了!

先是以为自己着装不整,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周身上下,发现并无不妥。但是抬起头来时,见到刘老爷子却还是那样一副见鬼了似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惴惴的问:

“刘副省长,您这是……”

…………

林远自然知道,通常官场尊称官名的时候是不能加副字的。比如说姓黄的副处长,就不能叫‘黄副处长’,而应该叫‘黄处长’。姓李的副局长,就不能称呼为‘李副局长’,而应该称为‘李局长’。

林远之所以称呼刘老头儿为‘刘副省长’而不是‘刘省长’,完全是因此受过教训使然。

当初的刘老头儿可是个橛子,绝对的有一说一,不许含糊。七八年前,刘老爷子刚刚当上副省长的时候,有一次粤北某市的慈善捐助大会,刘老爷子作为最高领导出席,林远也有参加。

当主持会议的官员说到‘欢迎刘省长’讲话的时候,就算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是刘老爷子这个副省长,但人家老头儿愣是装傻充愣的不肯起身。

当场面有点冷场,几个和刘老爷子相熟的官员纷纷在旁边催促刘老爷子上台的时候,刘老爷子还振振有词:

“人家叫的是刘省长,我上去干吗?就我所知,他说的刘省长应该是豫省的刘静洲省长,跟我全不挨边。我只是个小小的副省长,还是不入常的低排名副省长!”

结果,刘老爷子就这么把那位当地市的主持领导晾在台上十多分钟,弄的人家很是下不来台,最后在别人的提醒下纠正了称呼,这位刘副省长才算是上了主席台。

而且,上了主席台后,这位刘副省长又擅自更改了以‘感谢’二字作为开头的演讲稿,将包括那位溜须自己,把自己称为‘省长’的官员在内的许多人,狠批了一顿:

“现在,很多人为了叫得好听,为了让人听着舒服,把各个副职前的‘副’字都含糊掉了。还美其名曰什么官场文化,什么尊重。依我看这就是不正之风。

哦,有‘副’字就不尊重了?

我看,该有‘副’字的时候有‘副’字,那才是尊重。又尊重本人,有尊重现实。

……

在其位谋其政,大家不管正副都是各司其职。你把‘副’字去掉了,就为了好听?你骗谁呢?

……”

那一次,刘老爷子的激扬文字,让满场官员都脸色赧然,也让诸如林远这些到场的非官场人士,记忆深刻。

从那时候起,林远就知道,这老头儿是那种有一说一的性子,所以自然不敢犯规。不然这老头儿可是不管不顾,一准儿让你下不来台!

…………

然而,林远没想到的是,原本的得体称呼现在已经过时,所以当他称呼刚刚出口,就又被刘老爷子不轻不重的刺了一下。

“什么副省长不副省长的?老刘我现在都退下来快两年了,你别说称呼我为‘副’省长,就算叫我省长叫我主席,你要是有事儿求我,我也办不了!

所以不用客气,你就叫我老刘、老刘头儿、刘老头儿都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82 高山仰止,不见其顶

刘老爷子直直的一句话,噎的林远差点儿没翻白眼。这老头儿,林远自认惹不起。不是因为他的权势,而是因为他的脾气。

所以,就算自己被老爷子赶劲的两句话憋得难受,林远也只能讪笑的承受下来

虽然刘老爷子给出多个称呼选择,但对于林远这个和刘老爷子官商交流多年的文明人来说,刘老爷子给的这些称呼却还是不适合他出口,于是在稍作斟酌之后,林远才再次开口:

“刘……老,我之前说我带我女儿来让张老弟治病时,您为啥用这种眼神儿看我?有什么不对么?”

作为如今华夏排的上号儿的大师级艺术家,‘刘老’这个称谓,刘老爷子倒也熟悉,也认可。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就称呼找茬,而是眼皮子一撩,对林远的询问做出了一番回答:

“我是想看看你小子到底哪儿让张劲这家伙看顺眼了,居然会主动上赶子要帮你闺女医病!你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才求的这小子出手救命的么?

告诉你,是我老头儿扒了自己的脸皮主动上门,求爷爷告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才让这家伙出手,帮我把踩进棺材的那只脚给拔了出来!

而且其中一波三折,因为我家臭小子的缘故,还被张劲这小子毫不留情面的扫地出门一次。”

听到刘老头儿在那里恨不能哭诉,嫉妒的瞅着林远,满脸不平衡的样子,一边的张劲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这是啥人哪?

当初确实是刘老头儿自己找上门来的,这点不错。但是当他吭吭唧唧的说出意图后,自己可是很痛快就收留了这老家伙。

其后,扫地出门也是他自己的儿子做事不地道,才惹恼了自己。最后,赔礼道歉完,自己不是又允许这老头儿回来了么?

结果到现在这老头儿病好了。还赖在自己家里。每天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还这么编排自己。

对于刘老头儿如此的无耻行径,张劲表示愤慨。但是考虑到家里的一塘子鱼还需要这老头儿去喂,家里那两亩多菜地,几十株果树还要这老头儿去伺弄。

所以张劲在嘴角抽搐了几下后,还是没有跳起来将这老头儿通篇不要脸的谎话,驳斥的体无完肤。而是强行的咽下了这口气。

当然,张劲虽然没有开口反驳。如往常一样和这越来越没品的老头儿大打口水仗,但是斜眼瞟向这老头儿时的眼神,已经全是那种赤裸裸的鄙视了。

“您老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什么病?”

虽然觉着刘老爷子说的有些夸夸其谈、不着边际,但当刘老爷子一说完,林远还是立刻礼节性的表示关心。

刘老爷子抹了抹因为之前胡说八道时,挂到嘴巴子上的唾沫星子后,一副勘破生死的架势,往事不堪回首的摆了摆手:

“是啊。我老头儿前段时间。因为省府医院的那帮子庸医误诊,差点就一命呜呼。

要不是张劲小子出手,老头儿我现在就算是没有爬烟筒后装进小盒子里,也只能是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的等死了。

其实说起来就算最初没误诊也没啥大变化。我得的病可是号称‘心脏癌症’的肺动脉高压,别说省府医院的那帮子庸医,就算是在京市、苏黎世、华盛顿这几个地方的业内专家也是束手无策。

我估摸着,这世上能对付得了我那病的高手,可能也就是张劲小子一个人了!

你知道么?

这些大专家大名医嘴里的绝症。落到张劲小子手里,前后花了不到俩月,就完全的好利索了,比得病前都强。

就那帮人还好意思自吹神医呢,他们要是神医,那张劲小子成啥了?医神?”

说到后来,刘老爷子再讲到那些自诩神医。名扬宇内的世界名医时,忍不住带上了一点鄙夷和不屑。

刘老爷子的一句话,让林远悚然而惊。原以为,自己已经把张劲这个年轻人的医术看得很高了,但是没想到张劲的医术竟然会高到这个程度。

凭着林远对刘老爷子的了解,自然知道这老头儿绝不妄言。就算是现在的性格似乎与当官在位的时候相去甚远,但是林远相信,这位老艺术家、老官僚、倔了一辈子了的老家伙,决不至于堕落到为他人做医托的地步。

那也就是说,刘老爷子所说的都是真的!张劲,至少在某一方面,真的拥有远超世界级名医的医术!

于是,林远和林谷雨林这对夫妇,看向张劲时的眼神不由的有些异样,就像信徒仰视神迹时一样。

能够将世人皆无法医治的绝症轻松解决,那简直就是在阎王老子的手底下抢人。

简直就是在黑白无常把锁魂的链子、枷锁套到脖子上后,又被取下来;简直就是阴阳判官已经把名字写上生死簿后,又被擦去;简直就是奈何桥、孟婆的茶水摊、望乡台……几处‘胜景’已经遥遥在望的时候,却被人牵着手,向后转、齐步走,又原路返回一样。

这种人,和传说中的神又有何异呢?

有了刘老爷子这个亲身经历过,而且言辞诚信的人,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为佐证,林远心中,张劲的神奇医术,经过之前的几次侧面证实后,唯剩的那点疑惑也顿时烟消云散去。

直到这时候,被刘老爷子言之凿凿的一番话彻底震撼住的林远,才会明白当初蓝市长劝自己去张劲这儿看病的时候,为什么口气会那么意味深长,甚至有点羡慕。

直到这时候,林远才知道,当初那位父执辈的杏林国手,为什么未见施针之人,就因为什么‘古医八法’而自惭自贱,恨不能对施针者顶礼膜拜。

蓝市长会那样神色异样,是因为自己居然能让这种奇人主动应承医治。之所以语带羡慕,是因为自己能够凭此作为开端,与这种绝世奇人拉上关系。

而那位父执辈的杏林国手会如此失态,会那样满眼渴求,是因为那个自己闻所未闻的‘古医八法’恐怕是传说中神话般的超侪医术手段,也因为施展这种神技的绝代神医,拥有着堪比神祇的威能。

于是,之前因为张劲总是与林琳没大没小的斗个没完,始终没有什么高人架子,而让林远有些看轻的分量,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如今仍然与自己女儿眼神斗的不亦乐乎的张劲,那懒散的身架,和没有骨头似的躺靠的姿势,似乎也突然变得崔巍起来。

令他们高山仰止,上不能见其顶!

…………

见到林远夫妇突然神色变得有些恍惚,看向张劲时的眼神也有些异动。刘老爷子很理解的笑了笑,也不再打扰这对被自己‘吓’到的夫妻,而是继续最初进门时的话题:

“我说小劲,你小子屁股粘沙发上了?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去做饭!”

对刘老头之前编排自己还余怒未消的张劲,听到刘老头儿又叫嚣起来,自然也没好气儿,把视线从与林琳相斗的战场上退下来后,张劲给了这个老头儿一个恶狠狠的白眼,然后才恶声恶气的说:

“我说老刘头儿,你是太老了鼻子退化了还是咋的?你就没闻到从厨房钻出来的香味儿?

你是不是耳朵也退化了,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动静就没听出来?

你是不是眼睛也退化了,没发现厨房里一直亮着灯么?

你说你看不见、听不着、闻不着,你还活个啥意思?”

毒,这话简直太毒了!尤其是对一个黄土埋半截儿的老人来说,更是有咒人早死的嫌疑。

所以,对于刘老头儿的臭脾气有所耳闻的林远,以为不管张劲是刘老头儿多宠爱的晚辈,刘老头儿也绝对会三尸神暴跳,大发雷霆。

然而,让他瞪落一地眼珠子的是,对于张劲恶毒的诅咒,刘老爷子恍若未闻,不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突然变得怅然若失。口气很是低落的说:

“哦,今天不是你掌勺啊?”

“废话!是林大哥家的王姐掌勺,王姐可是专门来照顾他家宝贝闺女的,听说厨艺不俗,你等着吃好的吧!”

“哦!”

柳老爷子的情绪继续低落的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很快,这老头儿就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又猛地抬起头来,如见梦魇似的带着希冀和摒弃的神情,试探着问道:

“我说张小子,该不会是小林家丫头在这儿住的这段时间,你都不准备下厨了吧?”

“yeap,没错!林哥说过,王大姐的手艺那可是相当不凡。而且我又要帮那个臭丫头治病,自然没工夫打理。”

张劲说得云淡风轻,一派理所当然。

于是,刘老爷子这个越来越像老顽童的老头儿,在希望破灭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的没了精神。

尤其是他泄气低头前,狠狠瞪向林远的眼神,更是让林远有些莫名其妙。

这老头儿在埋怨林远夫妇,就是他们带来的王大姐,让张劲这个美食专家,有了名正言顺的躲懒机会。让刘老爷子在这段很长的时间里,失去了可饕馋虫的机会。

483 选择

根本不清楚张劲和刘老爷子这对忘年交的交往过程,弄不懂两人往常的交流方式,对于两人间互相攻讦甚至恶语相向的激烈交流方法,还无法接受的林远夫妇,此时还处在纠结的寻思‘被恶毒的诅咒了,一直臭脾气的刘副省长为啥不发飙’这个问题上。

林远夫妇越想越深沉,越想越想不通,越想就越投入,对于其后,这一老一少间关于下厨掌勺问题的交谈自然全是充耳不闻。

和心思细腻的父母不一样,没心没肺听一耳朵忘一耳朵的林琳,心思就没有那么纠结,对于下厨掌勺之类的事儿自是听得真切,见到相貌逸然出尘的刘老爷子居然露出这么孩子气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刘爷爷,怪叔叔的厨艺很好么?”

“好不好要你管,反正也不会做给你吃!”

刘老爷子还在为长达近两个月的时间,将会吃不到张劲的手艺,而专心致志的情绪低落呢,自然没工夫回答林琳这丫头的问话。所以,张劲直接把话头儿接了过来,而且一张嘴,就直冲冲的,简直就是奔着吵架去的。

果不其然,张劲的一句话出口,就让非常容易生这个怪叔叔气的林琳还击开火了。

“得意什么啊?谁稀罕似的?

就凭你,估计所谓的厨艺顶多也就是我煮泡面的水平。我就是问问,又不是想吃,你放心你就算是做好了求我吃,我都不会吃的!

还真以为自己做得多好吃呢?我看你是没见过世面吧!

等一会儿你尝尝王阿姨的手艺,你才知道什么是好吃的。你要是拿你的厨艺跟王阿姨比,能羞死你!”

听了林琳针锋相对的话,张劲用那种很轻蔑、很轻浮、很轻佻的眼神撩了林琳一眼后,又用很轻佻、很轻浮、很轻蔑的口气说:

“小丫头,明不明白啥叫‘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空口白牙的信口开河是没有说服力的。”

“有些事是不用调查。狗狗拉出来的便便。不用尝就知道没有用锅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好吃!”

“这点我相信你,因为你都尝过,最有发言权了!”

……

很快,张劲和林琳这对仇敌的互相讽刺和互相抨击,再次让小楼中热闹起来。

…………

这顿晚饭,刘老爷子虽然也算吃饱了,但只觉着差强人意。

毕竟这王大姐的厨艺虽然还算不俗,就算是到大酒楼中掌勺也不算丢人,但是和张劲被无数名厨誉为‘天下第一’的厨艺相比。差的实在是有点远。

所以,两相对比之下,自然让这些天已经被张劲厨艺养刁了胃口的刘老爷子,感觉到了巨大的落差。

除了人老嘴刁的刘老爷子之外,包括张劲、林远一家,以及杜大保镖、丁助理、王大姐在内的其余人等,却都吃的津津有味儿。

毕竟张劲家的菜蔬肉鱼,比市里的可是好了太多了。

菜蔬。都产自张劲小院儿。全是等级五级以上的极品;肉,都是村里各家自己养的猪,这可比养殖场的那些肉猪强多了。绝对绿色,品质也要高上几级;鱼,是村头大堰塘里的野鱼,或是村里两条海船海捕的纯野生鱼类。自然和城市里那些人工养殖的不是一个档次。

所以,就连林琳都大赞,王大姐的厨艺似乎又大有进步。

…………

饭后。王大姐自去厨房收拾洗涮。而杜大保镖和丁助理则回了张劲为他们今晚安排的房间。刘老爷子因时间尚早,又跑去海聚福海大村长家串门去了。

剩下了林远一家以及张劲四个人,坐在一起又闲聊了一会儿后,就快到了张劲给林琳施针的时间。

原本为肖非和穆欣然这对公婆预留的房间,在林琳撒泼耍赖的要求下,成了未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暂时属于林琳的卧室,而施针地点就是在这里。

当楼下客厅中闲聊后。一行四人上楼进入林琳的房间后,被林远一家三口簇拥着的张劲,就开始有条不紊的整理这一会儿施针的用具。

看着张劲坐在桌边,用浸过酒精的纱布一根根的擦拭着曾经在住院期间,惊鸿一瞥的瞧过一眼的‘龙纹白蜂针’,林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百余根‘龙纹白蜂针’就放在张劲手边的丝巾上,其上的精致龙纹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寒芒烁烁,看起来灿烂而又美丽。但是一想到一会儿,这些针就要进入自己的身体里,把自己戳的跟马蜂窝一样,林琳却满心的害怕。觉着周身皮肤凉沁沁的寒毛倒竖,鸡皮粟起。

那些细如牛毛、短仅寸许的小针也就罢了。但是那些长有近尺,粗细和牙签相差仿佛,针尖或成刀状或成纺锤形的大针,在张劲手中颤巍巍的,实在是有些吓人!

被这一大把针具吓到的林琳,因为心理作用,在看向原本平和的张劲时,也觉着张劲似乎有些面目狰狞了。

虽然张劲如今是一副没有睡醒般的样子,眼睛似睁非睁看起来很没有精神。但是,林琳看着他手中、手边的那百余根银针,却仿佛一支支凶器,而握着凶器的张劲,则像是某部片中的握着手术刀的羔羊医生,或是《猛鬼街》里梦中见到的那位握着剪刀的弗莱茨,或是《德州电锯杀人狂》中握着电锯休威特。

总之,和一大把银针在一起的张劲,落在林琳的眼中,就是个很凶恶、很变态、很恶魔的形象。

于是,之前和张劲吵起架来底气很足的林琳,说起话来已经开始心里打鼓、舌尖发颤:

“喂,怪叔叔,一定要扎针么?不扎行不行?”

“当然可以!”

听了林琳颤巍巍的询问,张劲回答时的表现,和之前始终撩拨林琳火气时那种,毫无风度的恶形恶状截然不同,一脸和蔼的笑容,声音更是可亲跟给宝宝扎针的可爱护士一样。

虽然觉着张劲所谓的和蔼表情,越发的向那传说中哄骗萝莉看金鱼的,真正的‘怪叔叔’的形象靠拢,那笑容属于看起来可亲,细看时却倍觉诡谲的那种类型。

但是,实在心惊于那一大把颤巍巍银针的林琳,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效法萌萝莉的样子,双手捧胸、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闪烁着期盼的目光,嘴里脆生生的问:

“真的?”

“当然是真的,其实不用针灸直接熏蒸也可以将疤痢祛除干净!还你一片光滑的肌肤!”

用很真诚的口气,不紧不慢的说到这儿,张劲的口气顿了顿。一俟林琳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欢悦后,张劲就紧接着说:

“我之前也说过,这针灸主要为了祛瘀排毒、激活新陈代谢的加速。如果省去针灸这道程序的话,仅仅两个月的熏蒸绝对不够,估计你至少也要当足十个月的上屉包子。”

见到因为治疗时间延长,林琳的神色已经有些犹疑,张劲又紧随其后的加了把火:

“而且,如果没有了针灸祛瘀排毒,那么诸如毛细管中的淤血和一些色素之类的,这些因伤而生的不好的东西也就无法排除干净。当然了,这些不会影响到你身体的健康。

只不过,在疤痕消失后,那些皮肤虽然恢复伤前的光滑,但是会留下一片鲜红、暗紫、乌青,等等各种颜色的痕迹,就跟洗不去的胎记一样。通常来说,烧伤多大面积,就会有多大面积的痕迹!

所以说,如果你要是觉着这样的痕迹就像是纹身一样,很有性格,所以想要留下来的话,我也不反对。那样的话,针灸这道手续自然就可以省下来了!

你作为受针者,到底要不要施针,全在你自己!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

张劲的话说的轻松,但是内里的涵义,却让林琳不寒而栗。

想到自己从前引以为傲的嫩白肌肤,将会被丑陋的各色痕迹点缀的到处都是,想象自己再次脱光衣服对镜自怜时见到的恐怖场景,林琳忍不住毛骨悚然。

于是,在此刻,林琳对未来的恐惧压过了对眼前明晃晃针具的恐惧,嘴里细声细气的说了一句:

“那还是针灸吧!”

然后,这个丫头就自己走到床前和衣躺倒。

再然后,这个丫头最后用那种仿佛临刑前的无辜窦娥般,很濡湿很可怜的眼神看了自己老爸老妈一眼后,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僵硬的横在那里。就跟被绑牢了,摆上砧板的小猪一样——认命了!

见到这一向只能顺着毛摸的驴脾气丫头,居然摆出这么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张劲忍不住想要发笑,但他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憋着笑的张劲依然用挑衅林琳时常用的那种口气,不着四六的说:

“我说丫头,你这是干嘛?你到底是想针灸啊,还是想不针灸了,直接睡觉啊?”

张劲的话让林琳睁开了眼,对着张劲似笑非笑的神情,奇怪的问:

“当然是要针灸啊?我不是说过了么?”

484 神技 神迹

见到张劲笑而不答,林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电子书

接着,这个丫头就像见到要非礼自己的变态恶魔一般,连忙坐起,仓惶的向床头扭摆着挪去。双手还紧紧揪牢自己领口的衣袂,慌慌张张的说:“怪叔叔,你……该不会……针灸……我……不是还要脱衣服……脱光衣服吧……”

张劲无语,恨不得凝噎。

这是干嘛?什么意思嘛?

不但口气凄惨怯怯,还跟狗血剧里受到变态攻击的女人一样,用屁股和脚用力向床头挪?难不成我这个正人君子是想要非礼你还是咋地?

别说你现在已经基本毁容,衣服下的大面积烧伤的疤痢也是可惧可怖,让男人很难产生某种兴趣。

就算是你一如从前没烧伤的时候,咱高品位、爱肉感的老劲,对你这‘排骨jīng’也提不起来兴致啊?

再说了,你爸你妈就在旁边瞅着,就算咱想非礼你也不会挑在这时候吧?等你爸妈走了之后不好么?

就在张劲被林琳的这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的时候,一边的林远火上浇油的说话了:“林琳,别这样,你张叔叔是医生,在医生面前不用害羞的……”

见到林远还想要继续循循善诱,继续劝解自己女儿主动‘宽衣解带’,张劲连忙拦住,插话进去:“谁说让你脱衣服了?你那前平后也平,没有二两肉的小身板怕露,我还怕看呢!

瘦骨嶙峋的跟非洲难民似的,掉到眼睛里都觉着咯得慌!看过后更是容易做噩梦。我才没有兴趣呢!

《包身工》这篇课文学过吗?你简直就跟那个芦柴棒一样!”

张劲这番话,别说让始终对自己苗条身材和骨感美丽极度自恋的林琳翻起了白眼儿,就算是旁听的林远夫妇也忍不住让眼白占据了眼珠子的绝大部分。

哪有你这样当着人家父母面,挑人家女儿身体的碴儿的?而且还这么直白的说人家女儿没胸没屁股?

……

林远夫妇虽然对张劲的口没遮拦,有着以中指相对的强烈yù念。但是,却出于个人的绅士、贵妇形象。以及对张劲大神医身份的尊重,还是勉强克制住行将破口而出的粗言,憋着没有作声。

而林琳考虑到自己未来几十天就要落在这个人的手里,难得明智的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在一个巨大的白眼后,放开了自己揪紧的衣领,没好气的问:“你这个瞎眼睛不懂审美的怪叔叔,我懒的理你。说吧,我躺着不对,那你到底要我怎样?”

“身前背后都有穴位要扎,你到地上站好就行!”

张劲也同样没好气的回答到。

“哦!”

经过之前的乌龙的‘非礼事件’作为插曲。林琳也忘了该有的害怕,大咧咧的走下床来,就在张劲身前半米左右的位置站定,然后问道:“就这么站着就行?”

这一次,张劲没有再说话,而是在林琳话音刚落的时候,就陡然一步欺近身去。

接着,突然被人迫近的林琳。还不等有何反应,就被满眼灿烂的银sè光华晃花了双眼。

林远夫妇就只觉着张劲似乎在那一霎那,突然幻化成千手观音。看不清影子的手中舞出密密匝匝,如晴明天时的太阳雨丝般的灿烂银线。

然后,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张劲似乎仅仅快步绕着林琳走了一圈儿后,就两手空空的站回了原来的位置。此时,原本手中的一大把银针已经全都不见了。

当林远把已经有些木滞的视线从张劲身上挪回自己女儿身上的时候,才恍然发现了那些银针的去处。

此时自己的女儿满身满脸,都已经被点点银光点缀起来,那只一簇簇的针尾。而全身上下到处都布满针尾的林琳,则是摆着一副张大了嘴巴的样子。定格在那里。

看清女儿的样子后,林远夫妇也向女儿看齐,同样张大的嘴巴,定在原地。看着满身银针,仿佛巫蛊娃娃的女儿,回想之前那华丽的难以言表的银sè丝雨。两人如堕梦境。

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见多识广的夫妇二人,从未想到,中医居然有这么华丽的手段,从未想到脑海中全是慢的画面的中医,也有风驰电掣的一刻。

在他们脑海中的中医名家和名家手段,应该是另一种样子——

在一个光线晦暗,古sè古香,满是草药味道的小房间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中医,一身或青或黑的长袍,三缕长髯飘飘洒洒,背对着高度从底至顶、仿佛一面墙般有着数百格屉的药柜坐在那里。

当病人在桌子对面坐下,老中医如掐指算命的先生一般眯起眼睛,一手捻须一手搭脉,慢腾腾的‘望、闻、问、切’诊病,慢吞吞的笔走龙蛇开具处方,慢条斯理的煎药熬药,慢悠悠的拈针拔针……

这是林远那位父执辈,那位国宝级杏林国手的形象和坐镇时做派。也是林远所见过的几位中医名家的做派。

那种始终是如平静流水般的慢,那种让人安心的慢条斯理,才是林远心目中的中医印象。

而张劲的表现,显然将他们对中医的印象彻底推翻。

这种极致的快与印象中,中医该有的温吞吞的慢,截然相悖。

如浮光掠影,流星光痕般的美丽,与印象中不着皮相,内涵深刻的中医也是大不相同。

但是,林远夫妇即使觉着这种手段处在自己概念之外,即使看不明白个中堂奥,他们也不禁被这华美所震撼。

这种华丽在震撼他们心灵的同时,也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信心。虽然看不懂,但是那种震撼却仿佛在冥冥中告诉他们,这是至高无上的技艺,能够‘起死人而肉白骨’!

于是,见过如此魔幻般的施针过程,林远夫妇越发觉着张劲高深莫测了。

就算不论其疗效如何,只看那闪电般的出手,张劲在林远眼中,也绝非凡人。

三五秒钟,如风驰电掣,一百零八根银针,身前、后背,躯干、四肢,头脸颈项,无一余漏。

每秒钟刺出三十几针,而且每根针皆不尽相同,这绝不是正常人类可能拥有的手速!

每一针都要准确至毫巅,深浅要求严苛,这也绝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准确xìng!

若不是亲眼所见,林远绝不相信世上竟然这种神话般的速度和技艺。但如今已经亲眼所见,那么林远能做的,就只有如蜡像般立在那里,任由满心的震惊、惊诧翻腾不已!

…………

当在商场折腾二十几个年头,见过无数风浪,自认能够‘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林远夫妇,终于从一生也难得一见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张劲早已悄然退出。

当林远追随这张劲的脚步,走出女儿临时闺阁来到二楼小厅的时候,才看见张劲正侧卧在小厅沙发上,一手擎着旱烟袋美滋滋的抽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挂在对面墙上的电视。而电视中播放的,竟然是关于一只笨灰狼和一群聪明样的动画片。

此时的张劲仍然毫无形象,懒洋洋的。但是,落在被张劲彻底震住的林远的眼中,却已经没有了有碍瞻观的轻视,反而觉着这么随便躺在那里的张劲,似乎处处透着高人的气息。有些超然世外,不拘于世俗束缚的出尘。

于是,林远普一进二楼小厅,就不忍打破张劲的闲适惬意似的,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在张劲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与张劲一起看起了电视,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在小厅中坐着卧着,小厅中除了张劲不时吧嗒烟袋的声音之外,只剩下电视中不时传出的,红太郎的锅底与灰太狼的脑袋相撞的声音,或是沸羊羊与懒羊羊吵架的声音。

直到——

林谷雨林如见鬼魅般的从林琳的闺阁中跑了出来,当她冲进二楼小厅见到一卧一坐的两个男人的时候,立刻惊惶的大惊小叫:“小张老弟,老林,你们快来看看,林琳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不能说话,也动不了了?”

关心女儿的林远率先站起,一把扶住满脸慌乱的妻子后,忙不迭的问:“怎么了?怎么了?什么动不了了?女儿怎么了?”

还不等没喘匀气儿的林谷雨林开口,躺在沙发上的张劲就在悠哉吐了一支烟箭后,慢悠悠的说话了:“别慌,没事儿的!你们女儿现在是被我的针定住了,毕竟她这一身也是插着百多支针呢,她要是带着针随便乱动的话,很容易让针走串位的,所以自然要让她全身上下,包括眼皮子、嘴皮子在内都动不了才行。

不过你们放心,等过了半个小时,我把针起出来之后,你女儿自然就能动了!顶多也就是有点累,腿有点麻而已。”

林远夫妇就像听到了神话,他们实在难以想象,一些小小的针竟然能让一个大活人如蜡像一般定在那里,甚至连眼都不能眨唇都不能动。这太可怖太荒诞了。

485 无耻的威胁

用针将人定成铜胎泥塑,这对林远夫妇这种‘唯物主义’者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于是,这对觉着自己幻听的夫妻,忍不住异口同声的再次问道:

“被针定住了?”

“是!其实你们也不用觉着奇怪,这不过是很平常的事罢了。你们这个年纪肯定看过武侠吧?点穴知道吧?你闺女现在的样子,其实就和被点了穴差不多,别担心没事儿的!”

张劲依然躺在那里,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依然满脸的漫不经心,依然一派云淡风轻。

而林远却放不下心头肉似的宝贝女儿,与林谷雨林一起,再次折返回了女儿那间临时的闺阁。

当林远回到女儿房间时,见到女儿果然如之前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还是再被张劲突然欺近时一样,吃惊之下瞪得大大的。一张几乎能够囫囵吞下鸭蛋的嘴,也依然洞开。两只手还是如那时骤然被人接近,条件反射的想要遮挡一样,半提半垂。

若不是胸口还有几不可查的微弱起伏,现在的林琳简直就像是一尊比例为一比一的全身蜡像。简直就像是一尊‘活死人’!

林琳的样子,让爱女儿如生命的林远夫妻,在心疼之余,又有些毛骨悚然。

但对女儿的难受感同身受的林远也只能口头安慰:

“林琳,你坚持住啊!你张叔叔说了,你只要坚持半个小时就好了,这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就剩二十五分钟了,加油,爸爸就在旁边看着你!”

林远夫妻担心的不肯稍离半步,嘴里不闲着的在一边给林琳鼓着劲儿。

而被定在那里的林琳,心里对张劲却骂开了花。

“你就算是要把我定住,也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吧?至少也要先让我挑一个舒服的姿势摆好吧?半个小时?还是这种不松不紧的姿势?

你想累死本姑娘啊!#@¥%……你这个怪叔叔。我知道,你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当半个小时后,张劲刚刚释放了林琳,憋了一肚子火的林琳。不顾腿脚酸麻,刚要喷吐口水的时候,张劲轻飘飘的一句话,将这妞儿的火气彻底镇压。

“你啰嗦一句,明天我就加你五分钟!”

“你无耻……”

“明天针灸三十五分钟!”

“你不讲理……”

“四十分钟!”

“这也算?”

“四十五分钟!”

……

张劲完胜,至此享受过全身彻底不能动那种刻骨滋味的林琳,撅着嘴不敢说话了……这种只能在张劲面前装小媳妇。委屈受气的日子一直延续到第三天,张劲最后的一次针灸完毕后。憋屈了几天后,一俟满身的银针都被起出,几天来已经在肚子里打了足有十万字骂人草稿的林琳,满嘴的粗鲁喷薄而出:

“你个变态怪叔叔,你个不讲理的白痴,你个……”

看着这个被自己压制了几天的丫头,骂的酣畅淋漓。张劲不以为忤,犹有余暇的笑着看了看表,不管很淡然的说:

“你确定你不需要先活动一下。吃点东西好保持体力?当包子蒸桑拿可是很费体的活儿,尤其是长达在笼屉上蹲半个小时的桑拿,更是如此!”

不止一次的和老妈一起去过高级水疗馆的林琳,自然知道蒸桑拿绝对不是一种享受。那里的热、湿、闷,绝对不是容易过的。只有桑拿后,跳进温水泳池的那一霎那,才是桑拿享受的极致。

一想到每次蒸气室中十分钟的桑拿时间都会十分难捱,如今却要整整半个小时,林琳自然苦了脸。

也顾不得再骂,而是川剧变脸般立刻换上衣服可怜兮兮的样子。试探的询问:

“半个小时?不能再短点儿么?”

“半个小时已经很短了,如果你要是再敢啰嗦,我就加时间。和这两天一样,多啰嗦一句加五分钟!”

张劲满脸贱笑的看着林琳,嘴里宣示的确实赤裸裸的威胁。

“切,谁怕你?蒸桑拿和前两天可不一样。我有手有脚,自己能动。只要到了半个小时,我就出来,谁理你加没加五分钟!”

觉着心中底定的林琳,很是傲娇的对张劲的威胁嗤之以鼻。然而,林琳刚刚为自己脱离张劲威胁的阴影而开心,张劲的下一句话,就直接把她踩进了无底深渊:

“你知道蒸桑拿要用药的多少么?不知道吧?那就对了,关于量的把控,只有我知道。

如果我想,我可以随时调整,原本半个小时足效的药,我可以调节成一个小时才行。当然,如果调节成一个小时见效的分量后,你还是坚持要半个小时出来的话,也没问题。不过,治疗效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到时候可别埋怨!

你想想,如果吃药片儿的话,一种药吃两片见效。你却只吃一片,会怎么样?”

完了!

前一秒钟趾高气昂的林琳,这次彻底的垂头丧气了。虽然很想再骂一次‘无耻’,虽然肚子里对张劲的咒骂几乎都能撑爆她的小胸脯,虽然心中对张劲竖起的中指,比两个兴安岭加一个亚马逊雨林的树叶还多。

但林琳最终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后,强行咽了下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想到针灸第二天那整整四十五分钟的罚站可确实不是好捱。

就算自己老爸老妈的面子,这个怪叔叔也不给,自己能够奈何?

林琳认命了!

见到林琳跟蔫了的茄子一样,彻底认输。张劲一脸张狂的笑容,庆祝自己再次完胜……林琳的桑拿室,就是位于林琳卧室的洗浴间。

蒸桑拿的方法很简单,甚至堪称简陋。就是在浴室里放上两个控温电热器,然后架上一只盛满调配好药水的大锅,让琳琳呆在里面煮药。

张劲这种治疗中的蒸桑拿,其实远不及水疗馆的桑拿室难捱。毕竟,桑拿室湿蒸桑拿的时候,绝对在五十摄氏度以上,林琳和林谷雨林通常蒸桑拿时,更是将之调节到六十度!

而林琳这种治疗桑拿,四十度足以!所以,每天的蒸桑拿活动,虽然算不得愉快,但也绝对算不上难捱。

所以,第一次感受过这种低温桑拿的难度后,林琳似乎觉着张劲的威胁并不怎么怕人,又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找张劲练练嘴皮子的意思。

但是张劲就像这妞儿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当这个丫头精神饱满的刚刚从浴室中出来,带着一脸挑衅的笑容,正要开口。张劲抢先一步说话了。

“如果你要是觉着没难度,觉着太舒服的话。我可以调整一下药蒸的方子,把它调整到需要六七十度的温度才能见效,也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满腔挑衅的话还没出口,林琳就不得不再次偃旗息鼓完败下来。

“怪叔叔这个家伙简直太无耻了,又威胁我。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想说啥的?”

林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啥都会挂在脸上,还在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看着的林远夫妇,虽然知道自己女儿到底哪里漏了马脚,却也没有提醒。

提醒也没用,作为主治医师的张劲,手掌病人林琳的生杀大权。就算是自己当父母的想要偏帮,也是爱莫能助……林远和谷雨林,可不是张劲这种‘无业闲人’,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虚度。

他们夫妻俩可都是掌控巨大商业帝国的大人物,自然忙得很。所以,这对夫妇虽然因为宝贝女儿的事情,为了表示对张劲的尊重双双前来拜谒,并且在张劲家中逗留了三天,一直等到林琳的治疗进入第二步药蒸的时候。

但终究还是不可能留下来在女儿整个治疗期间全程陪同。

所以,当林琳第一次蒸锅桑拿后,林远和谷雨林这对夫妻就在对女儿千叮咛万嘱咐之后,离开了海窝子村。

回去的路上,宽敞的道奇公羊中,杜司机兼保镖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并排坐在后座上的林远夫妇,忍不住聊起了女儿未来近两个月的生活。

“老林,你说闺女和小张俩人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这要是住到一个屋檐下,每天还不得打翻天?”

想到这几天自己女儿和张劲的明争暗斗,谷雨林忍不住表情怪异的如此说到。

经过妻子的提醒,林远也想到了这两天张老弟和自己女儿古怪的相处方式,忍不住笑着说:

“闹去吧,反正咱俩眼不见心不烦,难得有个人能欺负欺负咱闺女,也让她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说完,林远越笑越开,终于从浅笑变成大笑。林谷雨林也不禁绽唇而笑。

林远夫妇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女儿,而是知道这是属于张劲和林琳的交往方式。虽然两人看起来似乎不对盘儿,但实际上,两人的关系相当不错。

这也是夫妻俩儿凭着细致的观察和玲珑的心,在慢慢悟透了张劲与刘副省长相处方式后,才明白的道理。

毕竟,他们生活的圈子中,每个人都要带着面具过活。如张劲和退休后的刘老爷子一样,能够嬉笑怒骂、随行随心的人,根本没有。

所以,林远夫妇弄懂他们的相处方式后,不但不觉着难以接受,q

486 滋润的雨露

自从小院中住进了一个虽然烧伤疤痕可怖,但却每天活跃的跟磕了药的驴一般的林琳,这个原本因为偌大地方只有两人,而稍显冷清伶仃,稍缺人气的小院,开始彻底的热闹起来。

头两天还好,林琳摄于张劲威力巨大的威胁,只敢用指桑骂槐的高难度手法,含沙射影的埋汰张劲两句,一俟张劲还击,或是无耻的拿出要‘加长时间,升高温度’的恐吓手段后,林琳就被吓的只能立刻偃旗息鼓。所以,院子中的整体氛围还算是消停。

但是,林远夫妇走后,又过了几天,林琳彻底和张劲这位怪叔叔混熟了之后,经过几次因为憋不住火儿而不自禁的发飙,发现原来张劲的威胁并没有那么严苛,报复来的也没有张劲说的那么及时、那么猛烈,于是局势开始风云骤变。

当张劲的威胁越来越失去曾经的威力,胆子越来越肥的林琳,也开始蹬鼻子上脸,逐渐让自己与张劲的战斗变得频繁起来,并且变本加利的逐级提升激烈程度和人身攻击等级。

于是,小院儿彻底的热闹了起来。

林琳因为脸上疤痕依然丑陋,怯于出门。而张劲则是因为满身懒筋儿,更是在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一个宅男一个宅女,而且还是碰到一起就火星撞地球般,惊天动地、火花四射的敌人。

这么两个人整天圈在一个院子里,一天四目相对的机会有几百次,能发生什么事,会发生什么事,已经可以想象。

就算因为‘文明人,只动口不动手’,使得小院中还说不上是刀光剑影的步步惊心,但也已经算得上是鸡飞狗跳的一地鸡毛了。

张劲挑起战斗的时候,通常是调笑林琳‘前不凸后不翘’的干瘪身材、孔雀揽畏的自恋。以及时常暴露出来的毫无淑女气质的阿飞痞气。

而林琳挑起战斗的时候,挑衅话题则更要广的多。从抨击张劲猥琐的气质,丑陋的长相,到张劲这位怪叔叔种种惹人唾弃的恶趣味。再到指摘张劲懒惰的生活态度……

从人身攻击到道德层面的指摘,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在林琳对张劲的诸多不顺眼中,尤其是以‘懒’为最。

张劲那种彻头彻尾的懒,就如掉进林琳眼中的钉子一般,让见过了自己父母每天忙的团团转的林琳倍觉扎眼。

林琳即使是还没有为自己将来做一个宏伟的规划,对自己将来的路也仍然模糊。但以自己父母为榜样,无数次幻想成功,打定主意要用汗水成就伟业,幻想自己活在镁光灯下,每天接受无数人膜拜眼神的林琳,看到张劲的懒样儿后,还是大觉堕落,很是看不惯。

原本院中只有张劲和刘老头儿俩人的时候。张劲的生活就已经够懒了。除了一日三餐下厨的时候还有点劳动之外,其他时间里,绝对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而当林琳和王大姐一起,加入了小院生活后,有了王姐这个专用厨师和专业家政,张劲更是连厨房都不去了。除了每天话三五十秒的时间,帮林琳配好‘药蒸’的药外,彻底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像猪一样的生活。

早起,在大家还在酣眠的时候,张劲就已经完成了每天唯一的运动——一个小时的晨练!

当大家陆续起身,能够看到的。也只是张劲躺在前厅的睡椅上、躺在天台的睡椅上、躺在后院儿的睡椅上、躺靠在温泉里……

或是惬意的享受美酒小食,或者捧着一本稀里古怪的书看的津津有味儿,或者捧着电脑聊天上网,或者干脆就闭目养神。

和刘老爷子这个黄土埋半截儿,还依然每天地里忙活的老头儿比起来,张劲这个小年轻儿的懒。就越发表现的扎眼了!

所以,见到这种生活状态的张劲,别说本就看张劲不顺眼,而且有好动症般的林琳看不过眼,每天讥讽、嘲笑不断。就算是王大姐看了都忍不住暗自腹诽:

“这大神医也忒懒了吧?年轻轻的,就每天除了躺着还是躺着。这要是没有我,搁他自己在家,就算是有满仓的米面,估计也要饿死!”

…………

这天早晨,小院中的诸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王姐烹制的早餐,吃的比较快的张劲,一如往常的在大家还刚刚吃了一半的时候,就推碗起身。

看着张劲抹了一把嘴后,站起身来,休息了一晚,嘴皮子发痒的林琳迫不及待的展开早起的第一次挑衅,一副恨不得与张劲的战斗立刻打响的架势。

“怪叔叔猪,你这是又要去前院儿挺尸养膘了是吧?你说你每天这么混吃等死的有啥意思,不但没有为咱们国家的gdp做出贡献,还浪费了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还浪费了本就稀缺的土地资源,还浪费了地球上本就越来越珍贵的氧气和水。

你这么养膘养到啥时候是个头儿?就算是为了杀掉吃年肉,等到过年前出栏,也还整整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么早就养秋膘,也太奢侈,太浪费了吧?

依我看,找个节约点的办法的话,你不如找个坑儿把自己埋下去,慢慢腐烂还算是为土壤的肥力做点贡献。也算你实现点人生价值!

……”

听听,这叫啥话?都劝张劲活埋自尽了!

不得不说,这丫头经过几天来和张劲的不断交锋,嘴丫子磨练的是越来越毒了。

对于林琳的挑衅,张劲难得一次没有兴致勃勃的拉开架势展开口诛笔伐,而是懒洋洋的反驳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开。

“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医生!我要是烂了,没人管你这个丑妞儿的话,下一个活不下去,把自个儿活埋烂掉的就是你!”

林琳眉毛一立,刚想继续反击,就发现张劲在这一句话的空当,已经远走了几步,而且居然没有走向前院那个每天早餐后晾膘儿的躺椅,竟然走向了一楼饭厅另一侧的厨房。于是,这丫头额头的怒纹顿时被疑惑所取代,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说怪叔叔,你这么大一头猪往厨房里钻干嘛?该不是被本小姐骂傻了,懵了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

林琳的好奇,换来张劲头也不回的一句恶语相向:

“关你屁事,要你管!”

“你……”

砰!

这一次,不等林琳再次开口,厨房门已经重重的关上。

昨天晚上,张劲可是接到了小姑奶奶叶萌的电话,这丫头以及她们606宿舍的其他三朵金花,轮流在电话里嗲声嗲气的撒了一顿娇。然后道明,上次送去的几大包零食已经将要告罄,如果不立即送到的话,四朵刚刚绽放的花朵将会因为养分不足而枯萎。

“姐夫,四朵即将营养不足的花朵,需要你的雨露滋润!”

即使是过了一夜,今天早晨起来,606四朵金花一人一遍的娇滴滴、热烘烘、荡气回肠的声音仍然犹在耳边。

‘雨露’、‘滋润’这两个暧昧的词汇,配上四个小丫头故意矫揉出的风格各异的撒娇,很是让张劲受用,也很是让他难过。

所以,答应今天送去新养分的张劲,才会在早饭刚毕就连忙钻进厨房。

一是为了给606四朵金花送‘滋润的雨露’;

二也顺便看看与自己相处融洽的那两位邻居,小姨子叶萌的老师。毕竟张劲是做姐夫的,也要关心一下小姨子的学习情况。当然,更关键的是,顺便也给两位好邻居,送去点‘滋润的雨露’!

所以,张劲的打算自然是‘今晚不回家’!

…………

林琳在张劲消失在厨房中后,飞快两把将手中碗里的稀饭倒进嘴里,结束了自己的早餐。然后,林琳就耐不住好奇,起身向厨房走去。她实在想象不到,像张劲这种懒人,进厨房里能有啥事可做。

当林琳如小偷儿一般,蹑手蹑脚的推开厨房门的时候,这丫头惊呆了。

只见始终在林琳眼中,以懒人、烂人形象出场的张劲,正在厨房中跳着一出美轮美奂的舞蹈。

切剁时,刀光如雪,一抹模糊的银白在张劲手中飞快跳跃,就如银亮的水袖,丝毫没有冷芒的那种刚硬森寒的感觉,落在林琳的眼中,反而像是小溪波光般,粼粼的满是柔美。

对馅子、面团,揉、捏、挤、按时,张劲食指灵活的就如同大师在八十八只黑白键盘上跳跃的手指,即使没有如天籁般的琴音奏响,仅仅一看,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在锅灶、砧板、浣洗池间游走的张劲,步伐就如在草尖上轻盈游走的舞蹈,虽然节奏繁复,却毫不凌乱,隐隐有种醉人的旋律藏在其中。

而此时的张劲脸上,也不见了往常的那种慵懒和睁不开眼睛似的没精神,而是变得专注。当然也不是那种如林琳父母工作时的那种,很严肃的全神贯注。

而是一种仿佛隐士异人在云端山巅,坐听松涛般的专注,有那种出尘的感觉逸气袅袅。那种不落点尘的气质,仿佛不应存在于浊流的人世间般的超然世外。

这种神情气质,与如今手上的动作,脚下的步伐相得益彰,搭配的堪称完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87 滚蛋

不得不说,张劲如今在厨房中的这幅一代匠宗的样子,完全颠覆了林琳心目中那个表情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嬉皮笑脸、张嘴就是尖酸刻薄的形象。无论举手投足,尽皆是一派裕如的高人风范。

所以,在张劲舞蹈的吸引下,在大出意外的怔忡下,林琳这丫头在悄悄的拉开厨房门后,就愣在了那里,竖在厨房门口当起了门神。

小丫头就站在那里,木木痴痴的看着张劲的表演,直到她的小身板被人拨开时,受了打扰后才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林琳丫头,别挡在门口,爷爷有事儿要找你怪叔叔说!”

在林琳离开饭桌几分钟后,也吃完了早饭的刘老爷子走了过来,说着话,拨开了林琳挡在厨房门口的身子。在惊醒了呆愣住的林琳的同时,也惊醒了入神的张劲。

被从‘入神’这个最投入的工作状态惊醒后,张劲先是扭头看了一眼侧身从林琳身边挤进厨房的刘老爷子,然后又转回去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什么事儿,这一大早的就迫不及待?等我明天回来,再说不行么?”

昨晚叶萌电话过后,张劲就已经跟刘老爷子说过今天的安排。他始终想不出,这整天日子悠哉的仅次于自己的老头儿,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非要今天说、非要现在说。

对于张劲表现出来的一点点不耐烦,刘老爷子这个早就跟他混熟的老头儿不以为忤,听若未闻的自顾自的说:

“你也知道,我的房子好几天前就已经盖好,这两天散气散的也差不多了。等再过两天,我在市里定制的家具一送过来,我这个新家也就算齐活。我也可以搬回自己家住,免得寄人篱下,让你这小子每天都看不顺眼……农村里的房子没啥大讲究。也没啥吊顶、压脚线、铺地板啥的精细装修。所以刘老爷子在参观过村中大半人家后,也入乡随俗。房子盖好,除了洗手间和厨房贴上瓷砖之外,其它所有房间都不过是用水泥平一平地面。墙上刮个大白也就算完工。

而且,这老头儿对于自己的新房可是相当的上心,为了能够早住进去。一俟房子完工,就在房子的各个房间,几乎二十四小时生火驱除潮气。地上也满满的铺着炭渣子。

所以,时至今日,也不过是完工五六天的光景。整栋比张劲家小上一些的两层小楼儿,已经干干爽爽,可以入住了。

所以,刘老爷子孩子似的贪新鲜,对于住进新房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瞅你不顺眼?”

听到这个一向在自家里好吃好喝的刘老爷子,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手里正忙的张劲,也懒着跟这老头儿掰扯。干脆白眼儿一番后,恶声恶气的说:

“知道就好,赶紧滚蛋。免得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影响我的清净!”

张劲这句硬邦邦的话,让刘老爷子也忍不住打心眼儿里升起想要翻白眼儿的冲动:

“这咱俩可得好好说道说道,到底是谁影响谁的清净啊?你就说说,你每天和林家小丫头一起有个消停时候么?一天到晚得吵多少架?天天鸡毛蒜皮的就能争上半天,而且吵起架来,嗓门儿一个赛一个的大!这几天,老头儿我的脑瓜瓤子都被你们吵成一坨浆糊了!”

结果,刘老爷子一张嘴,打击面过大。将本来还坐壁上观的林琳也搅合了进来。这丫头本来还在旁边看热闹呢,结果却听到话题居然扯到自己身上来了。一向嘴不饶人的林琳,自然不肯,于是马上张嘴插话进来:

“喂,林爷爷,这怎么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还不是怪叔叔……”

“你以为你是省油的灯啊?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小子虽然最贱,但是我怎么没见到这小子跟木头人较劲……”

“我说臭老头儿,说话注意点……接着,厨房里一片鸡同鸭讲,彻底的热闹起来。

三国演义,能不热闹么?

这三个人,老头儿不像老头儿,全没有老年人的虚怀;成年人不像成年人,全不见成年人的稳重;少年人不像少年,全不具备少年人对长者该有的尊敬礼貌。

这一老、一青、一少,凑到一起,可真成了一台大戏。

好半晌,当张劲将手上团好的小点心,放进烤箱里后。已经开始摆弄一个铁皮桶样子的炭炉,准备开始熏烤小鱼干的手续的时候,因为张劲阵地的变化,三个嘴皮子之前都已经过了点瘾的‘吵家’,才算暂时消停下来。

话题也终于从前一秒钟漫无边际的互相找茬挑刺,重新转到正事儿上来。

张劲搬了张小凳在生着了火的小炭炉边坐下,一边摇着扇子烧炭炉,一边问道:

“你搬家就搬家呗,跟我罗七八嗦的干嘛?咱村儿虽然青壮大部分都去城里打工了,但是留下来的壮劳力也不算少,就你搬家的拿点东西,他们一人一件垫起来就走,也用不着我去给你去当搬运工吧?再说了,你不也说搬家至少还要好几天么?你今天这么急着跟我说啥?”

听到张劲开口,重新把话题扯回正轨,刘老头儿也不再不咸不淡的胡扯,而是在张劲的旁边就势蹲了下来,露出有些讪讪的表情。

已经对这老头儿颇为熟悉的张劲知道,这种笑容只有这老头儿求人的时候,或是觉着心中觉着抱歉的时候,才会露出。

就如当初这老头儿孤身登门向自己求医的时候。就如上次因为他儿子的事儿,被自己扫地出门后又回小院再次相见的时候。还有前段时间,要到自己这儿用劳动换饭吃的时候,这老头儿就是这种表情。

这老头儿当官几十年,硬气惯了,从来不求人,也不做啥亏心事。所以,对于拉下脸来矮人一截,很不习惯。

每次拉下脸来求人、抱歉,就会像现在一样,讪讪然跟便秘了一样混不自在。

于是,看懂老头儿这表情背后含义的张劲,立马警醒了,面带警惕的说:

“我说老刘头儿,你该不是又有啥为难的事儿要我帮忙吧?有啥事儿你就说,虽然到底咱帮不帮你不一定,但是你可以先说来听听!”

见到张劲一副提防贼人的架势看着自己,刘老头知道自己不专业的掩饰被看穿了,于是苦笑的两手一摊后,干脆光棍的坦然道:

“既然你也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直说了吧。这我马上不是要搬新家了么?按照规矩,乔迁之喜可是要好好操办一下的。

一是为新房聚聚人气;二是为了和邻里街坊认识一下,打好关系;三嘛,我老头儿也借着机会热闹热闹。

你不是大厨么?而且我这次请的主要都是咱村儿的乡亲,在我认识的人里,你做这红案绝对是最合适的。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了么!

你要是同意帮忙呢,那我这事儿就托付给你了。

怎么操办咱俩现在就商量商量。等过会儿咱俩合计的差不多了,正好借着你进城这功夫,咱顺便就把需要买的东西买了!也免得到时候还要再折腾一趟,再费那二遍劲!”

听刘老头儿这么说,好热闹好请客的张劲,倒是没有反对意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接着说道‘怎么办’的问题,张劲低头沉吟了一下后,抬起头来问道:

“既然是请咱村儿的邻里乡亲们,那你让咱帮你掌勺自然没问题。不过,你老头儿得先告诉我,打算为了这事儿花多少钱?事先声明啊,要是抠抠搜搜的就肯掏仨瓜俩枣的,咱老劲可不干,咱丢不起那个人!”

刘老爷子可不是个小气的人。所以,对于张劲的这个问题,刘老爷子回答的很爽快,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拍着干瘦的胸脯说:

“你就尽管看着办,怎么热闹怎么来。老头儿我虽然不是啥有钱人,但棺材本儿的继续还是有一点的。

再说了,钱是王八蛋,反正老头儿我也活不了多少年,等眼睛一闭后一个子儿都带不走。所以,你就别操心钱的事儿!也不用想着怎么节约。”

听刘老爷子说的话这么敞亮,张劲也乐了,痛快的说: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好办了!既然你个外乡人想要到咱村儿定居,要跟村里乡亲们拉好关系,那就干脆,在你新院子里摆上十桌流水席,宴客三天。三天里,每天中、晚两顿,谁来吃都行!你看怎么样?”

“行,就这么定了!”

对于张劲的这个可能最破财的建议,刘老爷子很四海的毫无异议、全盘通过。

“定好日子了么?”

“我看了黄历,大后天就不错,你觉着呢?”

“行,反正准备啥的也方便,都随你!”

定好了日子,又初步议了个简略的章程出来后,紧接着张劲就一副总指挥的架势,q

488 甜品控

张劲一边对着烟气渐起的小炭炉扇着蒲扇,一边扳着手指头对蹲在一旁恭听的刘老爷子作出指示:

“这样吧,一会儿你去聚贤叔那儿,把他家那两口长成了的大肥猪定下来,后天下午杀。然后,去四全爷家、牛大爷家、聚财叔家还有村口的何老幺家,让他们几家给你凑五十只小鸡儿、两三百个鸡蛋出来。

如果要是他们舍得,就再弄些鸭子和大鹅,加起来二三十只也就差不多了。

……

然后,你再找根生嫂子,让她帮你联系五六个到时候能倒出空帮忙的婶子、大嫂,到时候洗碗洗菜、上菜收拾桌啥的给我打下手。

……

算算日子,铁生大哥他们的船,明天应该会回来,你去跟聚福叔说好,让他们各种海货给我留多一点。

……

至于后天要用的牛羊肉啥的,你就甭管了。我一会进城,明天上午回来,到时候我一起带回来就行了

……”

张劲跟最高领袖似的一番宜气指使,刘老爷子也乖乖的一边点着头,一边掏出手机,用手机的录音功能一一记下。尊令无违。

…………

张劲和刘老爷子这爷俩儿一副撸胳膊挽袖子,想要大干一场的架势,让在旁边始终未曾离开,扒着耳朵旁听的林琳有些发懵。虽然刚到小楼的那一天,刘老爷子曾经因为一段时间吃不到张劲的手艺,而大受打击。

但是,就如当时林琳所说所想的那样,她绝不相信这个从没有正形,懒的跟猪一样的怪叔叔,能够在厨房里有所表现。即使是之前看到了张劲那能诱人灵魂沉迷的厨舞,也没觉着张劲能够做得一手好菜。

在林琳认为,之前张劲的厨舞也就是花架子,看着好看没啥实用价值的。所以。如今听到张劲居然要掌勺,而且还是三天,每天两顿十桌的流水席,自然难以相信。

林琳认为。如果不是刚才她自己没有睡醒出现了幻听幻视,就是刘爷爷有钱没地方花,交给张劲胡乱糟蹋。所以,这丫头忍不住很好奇的问道:

“刘爷爷,怪叔叔做的菜真的能吃么?”

这一次,又是没等刘老爷子开口,张劲再次抢过了话头。而且出口的还是当初的那句话:

“要你管?又不给你吃!”

“你……”

林琳这个一点就着的燥脾气丫头话刚出口,就被张劲噎了回来,忍不住又有了点火气,眼瞅着就要掐腰摆起茶壶状,眼瞅着又一场战争就要开始。

然而,林琳的唇枪舌剑刚要破口而出,却又因为被某种意外打断,而突然停了下来。皱着鼻子‘嘶嘶’的狠抽了两口气后。这妞儿忍不住露出了一丝馋像,一边继续左顾右盼的寻找着什么,一边嘴里好奇的问: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香!”

显然。对林琳来说,这突如其来的香味儿,要比与怪叔叔开战更加重要。

看着这丫头露出一副似乎是女孩儿通用的馋像,甚至已经开始如搜救犬一般,左摇右摆的用鼻子来寻找源头,张劲忍不住一笑后,指了指烤箱的位置,笑着说:

“应该是我刚放进去的小点心!放进去十多分钟,开始有味儿散出来了!”

林琳听后,两步走过去。趴在烤箱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后,就如发现新大陆似的有些雀跃的说:

“对、对,就是这个味儿……”

虽然林琳刚刚眼睁睁的看着张劲将那些造型或雅致或可爱的小面团儿放进烤箱,但是她之前始终忙着搜肠刮肚的与林爷爷和怪叔叔斗嘴,可是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头儿注意到那些到底是啥东西。

所以,当林琳找到香味源头后。就忍不住回头向正在与林老爷子细谈迁居宴细节的张劲问道:

“喂,我说怪叔叔,这里面烤的都是什么点心啊?”

因为被香味诱惑,林琳这个牙尖嘴利,视张劲如寇仇的丫头,这时候再跟张劲说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一向的恶声恶气,恶言恶语。反而前所未见的有些娇憨,以至于习惯了这丫头夹枪带棒的张劲见到后,忍不住一愣。

但是很快,心理素质相当不俗的张劲就恢复如常,用惯用的恶声恶气回答道:

“要你管?又不给你吃!”

还是一样的口气,一样的回答。

于是,为了香气,委曲求全的刚装了半分钟萌萝莉的林琳,再次撕下披在身上的羊皮,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样子:

“你……”

林琳先是怒火盈眉的从嘴里吐出半个字,然后想到自己越生气就会让眼前的这个敌人越开心越得意。于是,接着这丫头就飞快的收回怒容,脖子一昂后,傲娇的说:

“谁想吃了?谁稀罕?我……我就是随便问问。再说了,就凭你的水平,烤箱里的玩意儿估计也就是闻着还行,要是让我吃,我还怕中毒呢!

哼!”

说着,这个丫头就在跺了跺脚后,一撅哒一撅哒的出门而去。好不容易淑女一把,好不容易好声好气的说一回话,结果却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所以林琳丫头真的生气了。

林琳气呼呼的从厨房出来后,坐在一楼小厅靠近厨房方向的沙发上,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生着闷气。

手里百无聊赖的玩着游戏,嘴里碎碎的诅咒着怪叔叔的可恶,脑海里却还回味着之前在厨房中,透过烤箱缝隙,闻到的那从未感受过的香甜。

林琳生在大富之家。在她三四岁开始记事的时候,父母的事业虽然没有如现在一般庞大如帝国巨舰,但是也已经开始有了起色。

再加上这对父母都是疼孩子、宠孩子的家长。而且这对家长还因为工作繁忙,少有时间能陪在女儿身边,而对女儿心有愧疚。

所以,从小到大,只要是林琳喜欢吃的、想吃的,家里都不会吝啬,想法设法的去满足。

想当然,酷爱甜食的林琳自然在这些年来,吃遍了世界最知名的各家甜品店的各种名品。

近年来,被某专业媒体评选出来的世界九大甜品名店,每一家林琳都不止一次的去过。

法国巴黎塞弗勒大街38号的‘梦想中的糕点屋’(lapatisseriedesreves),其中最著名的‘焦糖苹果塔’、‘焦糖柠檬塔’、‘榛果味儿泡芙’,是每次林远夫妇带女儿去欧洲时,林琳都会必吃的名品。

美国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南大街3600号百乐宫酒店的,‘让.费利佩(jeanphilippe)甜品屋’,此处出产的巧克力是林远家为林琳常备的零食之一!而且,去过数次的林琳,对那里纵贯厅堂的巨大巧克力喷泉也总是念念不忘。

日本东京涉谷区‘皮埃尔.艾尔梅(pierreherméparis)甜品店’的‘伊斯法罕’,沪市江东‘甜心女王’的‘女王的眼泪’、‘甜心格格’……

这些都是林琳这个甜食女孩儿的最爱,而事实上,林琳之所以会对自己的排骨体型如此自豪。也正是因为她在不忌口的享受甜食的基础上,却仍能够维持如今的‘嶙峋’身材。

有过这种经历、财力、爱好的林琳,虽然称不上专业的‘甜食品评家’,却也绝对算得上是甜食的‘超级吃客’。

但是,即使嗅过无数名店的糕饼香气,闻过无数名品的甜美味道,林琳还是对张劲烤箱中仅仅微微透出的袅袅香甜难以割舍。

这种香味儿没有‘让.费利佩’的巧克力喷泉那么香,也没有‘甜心女王’里的‘甜心格格’那么甜,但是这种味道却比那更好。更能引诱林琳这个爱甜食如命的丫头。其诱惑,甚至比九大甜品名店的香气加在一起,还要大!

所以林琳虽然因为怪叔叔的口气而气愤,懊恼的离开了厨房,但是坐在沙发上之后,却仍然坐卧不安,对那股香甜的气味念念不忘。那种难以形容的香甜,就像构成了一种梦幻甜美的气氛,在林琳的脑海中构架了一整个世界,一个用嘴甜的糖果和最香的糕饼建设而成世界。

以至于,即使现在已经坐在嗅不到香味的沙发上,林琳还仍然沉浸在那个曾经‘梦游’过的世界中,不肯醒来。

“虽然不知道吃起来会怎样,但是闻起来确实是前所未有的诱人!”

林琳流着口水在心里如是想着,嘴里也自言自语的如是说着。

当林琳强烈的想念着被藏在‘远在’几米外的厨房里的香气的时候,王大姐洗完了碗从厨房里出来了,她的脸上表情显出,她此时同样是魂不守舍。

王大姐虽然不是专业的顶级厨师,与张劲在‘京市美食交流会’上见过的那些各国各菜派的宇内名家相比,更是相去甚远。但怎么说也是一个有大厨级别手艺的人。所以,她还是有点鉴赏能力的。

虽然在林琳出来后才进厨房的王大姐,只见到张劲和刘老爷子一起谈事情,没有见到那种惑人心神、炫人耳目的‘厨舞’,但是那从烤箱中逸散出来越来越浓的点心香气,她也闻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89 纠结

要知道,为了满足林家小姑奶奶这个甜品控,王大姐在厨艺方面最突出的可就是甜品。所以,仅仅是这一鼻子,王大姐就敢肯定,这个张大神医的甜品手艺,比自己至少强出几条街去!

于是,原本被张劲突然露出的远超自己的厨艺震慑,加上迷醉似的香氛,王大姐也有些迷糊,有些莫名疑惑了。

若不是张劲在弄好了炭炉后,去浣洗池洗手的时候惊动了杵在池边发呆的王大姐,让王大姐从香味的迷醉中醒来,恐怕这时候她也出不来,而是还杵在厨房里闻香梦游呢!

所以,当迷迷糊糊的从厨房出来的王大姐,听到林琳这句‘梦话’的时候,不自如的就开口搭上了腔:

“好吃,绝对好吃!”

王大姐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让同样心系烤箱甜点,同样有些迷瞪的两人同时一个激灵醒来。

见到王姨与自己面面相觑的神情后,林琳似乎觉着自己之前露出那副样子有些丢人,连忙换回惯常的‘傲娇’样,口不对心的撅着嘴说:

“就凭他?绝不可能!依我看,那个家伙弄出来的东西,可能也就是样子货,估计也就是闻着还凑合吧?”

在林家呆了多年的王大姐,自然知道自己家小姐的驴脾气,知道这丫头儿只能顺着毛摩挲,所以她见到林琳这幅德行,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后。就转身离开。一边继续回想着之前闻过难忘的香气,一边继续楼上楼下的忙活着,打扫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已经全盘接受了张劲指派的刘老爷子手里攥着录满了‘最高指示’的手机,从厨房门走了出来。

如坐针毡、心如猫挠的林琳见到怪叔叔那个仇敌没有随后出来,连忙挂上满脸的甜笑站起身凑上去,打起了招呼:

“刘爷爷,你出来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刘老爷子可不是跟林琳完全不对盘儿的张劲。虽然这老头儿和林琳这些天来,也没少没大没小的争吵厮闹,但是对于林琳的讨好、乖顺,这老头儿也享受过不少次。所以,对于林琳的招呼倒也没有如张劲一般,觉着有多不自在、有多突兀,很自然的笑呵呵的回答:

“没啥要你帮的。村里人你又不认识。再说了,小张安排的这些事儿我去村里转一圈儿就全结了。也没啥麻烦的!”

刘老爷子嘴里说着话。抬脚就要往门外走。林琳连忙上前一步招呼说:

“刘爷爷等一下!”

见到刘老头儿顿下脚步,回过头来露出疑问的神色,林琳连忙继续道: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怪叔叔真的会做菜?也会做点心?嗯……好吃么?”

林琳的脸上虽然被怵目惊心的巨大疤痕遮掩的看不清神情,但是那双眼睛里全都被一个字和一个符号所占满——‘馋’和‘?’

林琳的这幅样子,让越来越孩子气的刘老头儿促狭之心大起。于是。老头故作神秘的问:

“你想知道?真的想知道?”

林琳连连点头,会说话的眼睛里全是迫切。就跟隔着鱼缸看金鱼的馋猫一般。

但是。刘老头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琳琳又抓狂了。

当林琳为表自己‘求知欲’的迫切。还在上下点头呢,刘老爷子就紧接着露出满脸鬼马的神色,戏谑道:

“干你啥事?又不给你吃!”

这是林琳今天第三次,到这小楼儿几天来第四次听到同样的话了。不同的是,前两次出自张劲之口,而这第三次却是自己老爹都敬重万分的刘老爷子说的。

刘老爷子一句话,将这个丫头噎的直翻白眼儿。费了好大的劲儿,直到撑的胸口发胀,才算把行将冲出口外的脏话、粗口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没办法,这个老头儿和怪叔叔不同。自家老爹和老娘对这老头儿可是敬重的很,不止是因为曾经身居高位,还因为这老头儿的官场操守。

所以,林琳虽然往常也能跟老头儿针锋相对的掰扯两句,但是绝不敢如对张劲一般,对这老头儿恶言相向。

所以,被这老不休憋屈够呛的林琳,也只能用很生气的眼神瞅着这个无良老头儿,一时无语凝噎。

见到林琳被自己一句话噎的,跟满肚子是气儿的蛤蟆一样,腮帮子、胸脯一鼓一鼓的,眼睛直翻白眼儿。刘老头儿的恶作剧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又变本加厉的加上了一句:

“虽然你用很有诚意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想知道,自己问你怪叔叔去!”

说着,恶作剧得逞的刘老爷子,哈哈仰天大笑的出门而去。留下火没处发的林琳,自己在屋里咬牙切齿的跺着脚。

被刘老爷子捉弄了一番后,林琳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忿忿然的嘀咕道:

“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肯定是难吃死了,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林琳就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一样,刚刚自我催眠了没两句,还不等催眠成功,就再次被某种味道‘勾引’了!

因为之前刘老爷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厨房门没有关严的缘故。厨房中越来越浓郁的香甜美味慢慢的逸散出来,一直蔓延到了距离厨房门只有几米远的这排沙发处,将林琳整个包围起来。

这还不算,除了比之前更浓郁的糕饼香气之外,其中还夹杂了一种超乎想象的鲜香。林琳就靠鼻子就能猜得到,自己离开时怪叔叔正在引火的小炭炉开始发威,怪叔叔应该已经开始熏烤小鱼干了!

于是,被两种香味搅合的不得安宁的林琳,越发的躁动起来,起来坐下、又起来又坐下。她想要去厨房看看张劲的操持,看看糕饼出炉,看看现在张劲烤鱼,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蹭点来吃。

但是,又因为之前自己是被气出来的,要是自己上赶子回去,又觉着拉不下脸来,不好意思去。

要是不去吧,着勾人的香味又把自己诱惑的抓心挠肺的难受,心里就跟涨了草似的痒的受不了。

十七八岁好面子的小丫头,就被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纠结的进退维谷!

张劲的作为宗师级厨师,那操持起吃食儿来,该有多快?

凭着张劲储备充足的半成品和成品的备料,晚饭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将几大包的吃食儿准备齐全。

当张劲手拎着几只硕大的背包,从厨房门出来的时候,迎面正碰到林琳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林琳这个还放不下面子的小丫头还在纠结呢!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厨房放下磨磨蹭蹭的走两步,又飞快的退回去;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纠结一会儿后,再起来走三步,又再次退回去。

有几次,林琳都已经走到厨房门边,都已经透过门缝看到瞎忙活的张劲了,但想到自己会被可恶的怪叔叔嘲笑,就又硬咬着牙退了回来。如此反复已经不知道多少趟了。

直到张劲已经结束606四金花的‘营养补充’筹备工作,从厨房出来,林琳还在如此循环往复。

迎头看到张劲手上突然多了几只六十升的巨大背包,林琳本来就迟疑的脚步立刻顿住。先是侧头透过张劲的身边向张劲背后的厨房中看了一眼,然后这丫头才奇怪的问:

“喂,怪叔叔,你拿着这些包干嘛去啊?”

张劲这一次难得的没有恶声恶气,而是扬了扬手里的几个背包后,顺着林琳的提问回答道:

“我记着你住校的宿舍是613对吧?606的叶萌是我妹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不是快高考了么,我这个当哥哥的,隔三差五就要给她们宿舍的四个馋丫头送些好吃的,补充一下营养。

当然了,这个好吃的只是对她们来说,你林大小姐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好话说了半截儿,后半句又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气的林琳又想掐腰撒泼了。

不过张劲没给林琳这个机会,话刚说完,就轻飘飘的拎着几只大包,走出小楼,跳上车子后,一溜烟儿的离开。

气的跳脚的林琳,对于张劲的离开,以嘴里滔滔不绝的粗口相送。直到张劲的车子消失在后院的园径转弯处,林琳才陡然神情一变。

前一秒钟的义愤填膺换成了一副鬼祟的猥琐,看似随意的走到小楼后门处,扒眼确认张劲确实已经离开后。林琳这才转过身来,改成用脚尖着地的走路姿势,就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摸进了厨房。

林琳想要找一找,看看怪叔叔除了送走的那几大包东西之外,还有没有留下来私藏,打算自己享受的。如果有,自己当仁不让的要截糊一把,抢先尝尝,看看那么香味甜美的点心,究竟吃起来有没有那么绝顶。

所以,林琳才会是之前一副做贼的样子。所以,进了厨房后,林琳也跟做贼一样开始翻箱倒柜。

案板上——没有!

橱柜里——没有!

冰箱里——没有!

……rq

490 不跟你好了

当林琳已经翻过厨房中绝大多数自己认为可能藏匿小点心的地方,却依然一无所获。高高提起的希望,一点点下沉、下沉,已经有些沮丧,有些灰心的时候,眼睛突然落在了仍然有淡淡香气残留的烤箱上。

怀揣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林琳‘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烤箱,顿时一抹欣喜升上眉梢!

在烤箱的烤盘中,赫然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小蛋糕摆在那里。

蛋糕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大头娃娃的造型,被蒸烤萱软的奶黄色面团儿变成大头娃娃肉呼呼的大脸蛋儿和五短身材的小身子;被精巧雕琢过的巧克力、果粒做成大头娃娃的五官,眉目如画;焦糖被拉成一根根绝不比人发稍粗的细丝,成了大头娃娃憨憨的桃子头……

这哪里是点心?这分明是一件艺术品!

虽然林琳曾经去过的世界九大甜品名店,其代表作品同样也是精致而微。但是,绝对不会如张劲的这只大头娃娃一样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毕竟,如今世上的甜品师没有一个能够达到宗师圆满登峰造极的程度,更没有一位甜品师有着张劲这般宗师级的雕塑水准。

而且让发面糕饼在不加模具的情况下,烤熟后能够保证自己想要的造型,这绝不是那些所谓的点心大师可以做到的。发面在蒸烤时,随意膨胀,没有对食材达到宗师级认识的名家。绝对无法预料到一块经过发酵过的面,在蒸烤过程中,经过肆意膨胀,会变成何种样子!

听起来似乎简单,但是真正达到绝对是难过登天!

…………

大头娃娃憨态可掬的样子,顿时让林琳喜欢的不得了,把手伸进烤箱中,将之一把攫过后。捧在手心里爱不释手。

女孩子,对于可爱的东西,总是抵抗力匮乏。就算是林琳这种泼辣更甚男孩子的小丫头也不例外。

所以,林琳将这个大头娃娃捧在手里,满眼喜爱的关注许久,甚至这个‘甜品控’都忘了自己要‘吃’的初衷。

直到大头娃娃散发出来的撩人香味儿一个劲儿的往林琳的鼻子里钻,林琳才意识到手中捧着的大头娃娃是一件小点心。而且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甜点’,是一只点缀了水果、巧克力的小蛋糕!

这么香气前所未有的点心摆在眼前。身为‘甜食控’的林琳自然想要一尝味道。但是。这点心又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东西,林琳又实在舍不得让他葬身腹中。

于是,林琳又纠结了!

看了看憨态可掬的大头娃娃,林琳满眼的喜爱。又闻了闻简直能把自己魂儿都勾出来的香气,林琳又忍不住大大的咽了几口口水。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抉择,对现在的林琳来说。是一个很严肃很严峻也很迫切的问题。

“都怪这个怪叔叔,直接把蛋糕做成方方正正的不就挺好……”

肠子都快要打结的林琳。压根儿就忘了自己手里的大头娃娃是自己不告而取的,毅然决然的将‘令自己纠结’的这顶‘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到了张劲的头上。

‘迁怒’和‘不讲理’。通常来说本就是女人与生俱来的一项天赋,也是她们极为擅长的一项能力。林琳这个年龄的小丫头儿也不能例外!

就在林琳站在烤箱边儿心有千千结,一会看着大头娃娃馋的流口水,一会儿又为了大头娃娃的性命着想,左顾右盼的努力转移自己食欲的注意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在刚刚放置大头娃娃的烤箱烤盘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于是,林琳再次探手进去。

这是一张纸,纸上写着:

“臭丫头,不是你的东西就别乱动!不告而取谓之贼,懂吧!赶紧把我的点心放回去,这是我回来后给自己准备的饭后甜点。别忘了,你可是说过,我的东西就算是求你,也不吃的!……”

从这张与大头娃娃放到一起的纸条可以看出,之前就算这丫头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让张劲看穿了这丫头隐藏在自己‘傲娇’神情后的垂涎。所以,早就想到了当自己离开后,这个丫头会来‘抄底’!所以,特意留下了这么一张纸条。

当然,几天来凭着与林琳的斗智斗勇中对这丫头性格的了解,张劲也知道这张告诫林琳不要做贼的纸条,在此时会起到与字面上完全相反作用。

张劲知道,凭着林琳正处在逆反年龄的心里,凭着林琳与自己敌对的身份,就算是只为了给自己添堵,林琳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如意的。

果然,当林琳看完手中的纸条后,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看着手中的纸条就像是对着张劲当面似的说:

“你不让我吃,我还偏要吃!就是不给你留,气死你。当贼就当贼了,本小姐才不在乎呢!”

经过张劲起到反作用的‘告诫’,林琳心中关于‘吃’和‘不吃’的纠结,终于以东风压倒西风作为终结。很坚决痛快的捧着‘大头娃娃’,一口咬下!

顿时,林琳忘了和张劲斗气,也忘了心疼如此可爱的娃娃竟然遭到了自己如此毒手,因为此时她的全部心神都已经被嘴中的味道、口感吸引了过去。

不仅仅是松软,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口感,是一种能让人记一辈子的感觉;

不仅仅是香甜,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沉醉味道,是一种即使多年后,每当回想也会感觉缭绕在舌尖的美味;

巧克力和焦糖、果脯也不仅仅是装饰,它们各自不同的味道,让整口美味有了纷繁的层次感,有了仿佛无穷无尽的变化;

……

当如此美味的甜食点心,遇到了林琳这个甜食控,其结果可想而知。

当林琳咬下了第一口,接下来她的嘴巴就失控了,大脑中也一片空白,只有嘴巴仿佛失控了一般,一口一口的咬了下去。直到将整个点心吃光,她还犹自意犹未尽的舔着沾着一点点蛋糕香气的十根手指、两只手掌。

当又过了足足十几分钟,林琳的双手已经湿淋淋的比洗过还干净的时候,这个甜食控才暂时从大头娃娃蛋糕的迷梦美味中醒来。

接着,林琳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表演了一出‘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在厨房里团团转的翻弄起来,就算是橱柜、冰箱这些翻过一遍的地方也又仔仔细细的光顾了一遍。就算是垃圾桶、橱柜与地面的空隙,这些绝不可能放置食物的地方也不肯放过,一一排查。

如果说之前林琳翻箱倒柜的就像是入室盗窃的小贼,那么如今似乎有些疯魔的她,已经摇身一变升级成入室抢劫的大盗了。

林琳渴望、希望、希冀,怪叔叔那个家伙还会在什么地方藏着一个大头娃娃,甚至一大堆大头娃娃。那么自己就又可以……

然而,林琳失望了,就算一个小时后,自己已经把厨房变成恐怖袭击后的阿富汗,变成飓风过后的新奥尔良,也还是一无所获。

再三确认,自己吃掉的那只大头娃娃是硕果仅存的之后,林琳失望的将厨房扔给了王大姐收拾。

然后,心灵饱受创伤的林琳,有气无力的回到客厅,回到之前在她焦灼不安的时候起落往复的那只沙发上,一遍遍的回味之前那美妙的口干和迷人的香甜。

突然,林琳想起了之前虽然因为斗嘴没有注意,但是还是有点印象的画面。那是张劲将烤盘放进烤箱中的画面。

整整三层,三只巨大的烤盘。从自己吃掉的那个大头娃娃的体型来看,三大盘加起来至少有超过三十个之多!

接着,林琳又想到了张劲离开时的样子。那时候,张劲的手中可是整整三只巨大的背包。

那些包里,有超过三十个大头娃娃,还有那散发出迷人鲜香的小鱼干,或者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什么好吃的……

想到606那四位同学将会拥有这么多的好吃的,而且之前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这么好吃的东西,林琳嫉妒了。

对于学校中号称‘美女屋’的606宿舍,对于606宿舍中的四朵金花,作为同住一层的邻居,作为虽然不同班但同级的同学,作为同是学校风云人物的一员,林琳当然认识。甚至和这四朵金花的关系还相当的不错!

尤其是在高二年级的时候,一次学生会主席竞争出现了男女对抗的场面,在那次对抗中,林琳和叶萌、郭金秋作为校学生会的女人帮,作为与男生战斗时同一战壕的战友,结下了相当深厚的战友情谊。

虽然没有达到如606四金花间的那种铁杆儿闺蜜的程度,却也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好友了。

当然,虽然与这四朵金花的关系不错,但是对于四朵金花尤其是叶萌,比自己漂亮,人气比自己高,林琳还是有点嫉妒的。

如今再想到自己的这位好友又比自己漂亮,又能吃到自己吃不到的这么多好吃的,两种嫉妒加起来,几乎让林琳发狂。

于是,无处发泄的林琳忿忿然的掏出手机,手指噼里啪啦的一顿跳跃后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臭萌萌,不跟你好了!你有一个会做好吃点心的哥哥都不告诉人家,小心眼儿吃独食儿啊!告诉你,如果这个问题你不好好解释清楚的话,姐姐就要跟你割袍绝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91 不一样的林琳

且不管叶萌是怎么跟林琳交涉的,反正现在叶萌天高皇帝远,林琳就算是怎么不满这位好友的‘蒙骗’,不齿这位好友吃独食的卑劣行径,也顶多就是埋怨几句,其他的就只能望洋兴叹。

毕竟,人家叶萌可是没有如林琳这个重伤员一般休学,此时又正是高三最后冲刺阶段,是一个人的学生生涯中时间最紧张、过的最苦逼的时候,而且叶萌也不像林琳这个富家千金一样,有自己的车子,可以到处远行。

所以,就算是林琳垂涎张劲送走的那三大包美味,也鞭长莫及,不可能用出敲诈勒索的本事,巧取豪夺的从606四朵金花的手中分得一杯羹来。

所以,作为甜食控的馋嘴妞儿,与叶萌的通话、短信也只能在精神上获得一点宣泄,想要实惠的真正一饕馋虫,也就只能从张劲身上想办法了。

但是,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虽说林琳和张劲同住一个屋檐下,从距离上来说是够近的了,但是奈何她和张劲是敌对的关系。就凭这种关系,以怪叔叔的尖酸刻薄,以怪叔叔的小家子气,以怪叔叔的小心眼儿,可能做出为自己做‘美味牌’点心这种‘资敌’的事儿么?

林琳很理智的对此不抱幻想。

于是,有些麻爪、找不到辙的林琳,又开始纠结了:

“看在点心的份儿上,我是不是要和怪叔叔缓和一下阶级矛盾呢?如果每天都有这种点心吃,受点气也没关系吧?可是他那张嘴脸,也太可恶了,忍不下来怎么办?

……

嗯,为了大头娃娃,我一定能忍下来的!

林琳,你行的,加油!

……”

于是……

当第二天在自家楼下的百合窝中吃了一顿香艳的早餐,张劲把虽然仍旧浑身慵懒无力的如一团香泥。却还要坚持上班的两位百合殷勤的送到学校后,独自一人回到家。

昨夜舒活过筋骨,正觉着全身活力弥散的张劲,正想从林琳那里找点硝烟弥漫的紧张感时。却发现这个一向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丫头,似乎一夜之间变的有点奇怪,对于自己挑衅味道浓郁的犀利词锋,居然温婉许多。

虽然几次被自己挑逗的脸鼓的跟包子一样,却最终每每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让想要找茬挑衅的张劲大是不惯、颇为不爽。

最终,唱不下去独角戏的张劲。只能郁闷的将一副好脾气的林琳仍在院儿里,独自走回小楼。

就在之前被张劲几句带刺儿的话刺的心气难平的林琳,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为了点心而继续忍气吞声,自己是不是要继续跟进屋去,以热脸贴冷屁股的低姿态,来融化两人间的关系坚冰的时候,张劲一声夸张而惨烈的哀嚎从小楼中猝然传出。

“我的娃娃蛋糕!我的娃娃蛋糕不见了!我走的时候在烤箱里藏的好好的啊?哪去了?小偷儿!谁是小偷儿!”

听到张劲如丧考妣般夸张的惨叫,之前一直还想要主动缓和关系。想要再接再厉的林琳,这才想起自己可是个‘贼’来着,于是也不在‘跟不跟进去’这个问题上游移不定了。很干脆利落的‘向后转、齐步走’,装作若无其事的扭头离开。

‘小偷儿’?

林琳是打算咬紧了牙关,死不承认了!

如果张劲问林琳‘我的点心哪儿去了?’林琳一定会一脸懵懂的摇头,口称‘不知’!

至于和张劲缓和关系的问题,还是过了这一茬‘失窃’的风波再说吧!

林琳换位思考,如果自己丢了这么一块美味的点心,自己也绝对会抓狂。所以,林琳认为眼下这个当口儿,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接触机会。

转身走远的林琳,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小楼的一处窗后。张劲那有趣的笑脸。

阅历不丰的林琳还不懂什么叫‘因人而异’!她不知道,对于林琳来说,几乎高于生命的‘娃娃蛋糕’,在张劲眼中可是远没有那么重要。她也不知道,那藏在烤箱里的大头娃娃,本就是张劲特意留给林琳这个馋丫头的。

林琳还不知道的是。当听到怪叔叔惨叫后,以她不专业的演技,演绎出来的那不自然的‘若无其事’,落在正在窗后‘偷窥’的奸狡怪叔叔眼中,这叫做‘欲盖弥彰’!

…………

匆匆又是一天过去,林琳有些灰心。虽然她数次想要主动缓和关系,主动找张劲胡扯着搭讪,主动的套着近乎,但却总是换来张劲如见贼盗似的灼灼眼神,以及一成不变的一句:

“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是不是偷了我娃娃蛋糕的小偷?”

每每到了这时候,做贼心虚的林琳面对着一脸阴森森的怪叔叔,虽然仍能信念坚定的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努力辩驳自己的清白。却也总是难免因为心虚而溃了气势,最终只能装成被污了清白的恼羞,而愤然逃走,无功而返。与怪叔叔关系缓和的进程,也因此停滞不前。

以林琳的火爆性子,显然不是什么耐心超卓的人。当她发现,自己为了那回味无穷的点心而忍气吞声一整天,却始终没有进展,反而迎来怪叔叔变本加利的攻讦。

于是,这妞儿见到既然和好已经势必不再可能,自然也就不肯继续装小媳妇、扮笑脸,干脆的撕下了脸上的‘伪装面具’,再次投入到与张劲针锋相对的战斗中去。

而且,因为求美味而不得的怨气,因为之前‘长达’一天的委曲求全,使得这丫头儿的战斗力更加强大,与张劲战斗的激烈程度,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剧着。

“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是不是偷了我娃娃蛋糕的小偷儿?”

当已经下定决心与张劲对抗到底的林琳,在张劲回到海窝子村的第二天,再次听到张劲这话,终于毫不犹豫承认了,而且口气无比的激烈:

“是我怎么样?就是我吃了,而且我还是看过你的那张警告的纸条儿后吃的!你咬我?”

看着这丫头终于不再跟小媳妇儿似的低声下气的装温柔,终于爆发出原属于自己的泼辣,张劲笑了:

“这就对了?明明是爱咬人的斗牛犬,还装啥卖萌的拉布拉多啊?”

说完,张劲也不等林琳反击,转身出门。对于之前娃娃蛋糕的问题似乎已经彻底忘却。对身后林琳歇斯底里的怒吼置若罔闻。

“你才是狗!得狂犬病的那种癞皮狗,沙皮、腊肠、金毛、吉娃娃、哈士奇……”

在背后怒吼声的伴奏下,张劲迈着很有节奏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远。

明天就是刘老爷子的乔迁宴了,今天要在刘老爷子新院里架两只土灶明天用。作为明天土灶的使用者,张劲自然要搀和一下,指手画脚的做些指导意见,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

当晚,在小楼吃饭的只有林琳和王大姐俩人。至于张劲和刘老爷子,则是在外面有饭局。

因为明天要开流水席,所以今天杀猪、分割之类的活计要统统搞定。

海窝子村的村民都是南方人,所以这里虽然有养猪、杀年猪的传统,却没有吃杀猪菜的习惯。但张劲可是地道的北方人,而且也是一个地道的精英级专业吃货兼宇宙级顶尖大厨,既然今天杀猪是由他操刀,由他指挥处置,那这顿杀猪菜就跑不了了!

所以,当张劲开口邀请,林琳却因为正和张劲怄气而拒绝同往,王大姐为了照顾林大小姐也主动要求留下来后,张劲就毫无主人觉悟的和刘老爷子一起出门,扬长而去。甚至连第二遍邀请的诚意都没有。

…………

来到聚贤叔家的小院,张劲一进门就见到院儿当中,两个早已架好的案板上,两只膘肥体壮的大肥猪已经被五花大绑,结结实实的绑在那里。

两头肥猪似乎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正在努力演绎自己死前的辉煌,飙歌似的声嘶力竭的唱着《我的太阳》、《今夜无人入眠》……

在两只飙歌的大肥猪边,包括聚贤叔、聚贤婶、何老幺、牛开放……在内的七八个主动前来帮忙、蹭饭的乡亲们一字排开。

当这些人见到今天晚上,除了案上的两口猪之外的第三男主角张劲到场,连忙上前纷纷招呼。

“小劲,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动手了!”

说着,聚贤婶子伸手将原本放在案板上的尺长杀猪刀递了过来。

虽然在此之前,张劲没有杀过猪。但是,有《武林三国》系统傍身的张劲,在接过聚贤婶子递过来的杀猪刀后,可是一点儿都不慌神儿、不含糊。

甚至不用几个壮汉帮忙,张劲仗着能与‘哥斯拉’相媲美的巨力,一手按住案板上挣扎不休的这口足有三百多斤重的大肥猪,一手提着刀就着放了姜片、葱段的盆子,利落的给这叫的凄惨的家伙一个痛快,‘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猪血毫无遗漏浪费的落入盆中,然后在几个壮汉的帮助下,吹猪、剃毛,一气呵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92 被惯坏了的丫头

几个爷们、娘们一起动手,飞快的用手中的铁片、铲板,给肥猪浑身上下剃洗干净后,张劲又炫了一把解肉的功夫。

随着张劲手中的解刀无尽温柔的在大肥猪身上游走,不片刻的功夫,一只硕大的肥猪就被按照排骨、后鞧、肘子、蹄子、下水、猪头……分门别类的分解开来。不但没有如常人那样,为了拆分大骨棒子,斧子锤子齐上阵,甚至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听到一声刀斫大骨的响动。

而且,整个过程张劲都始终动作轻柔,仿佛丝毫不着力,仿佛用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松。

正如《庄子.养生主》中所说:‘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所谓‘庖丁解牛’不过如此!

就凭这个利落、准头、手劲儿,就能看出这绝对是个专业人士才有的手艺。想当然,张劲的这一整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在让大家看了一惊后,又迎来了满堂彩。

惊于张劲手法的娴熟入化,原本一直以来充当村里二把刀屠户的何老幺忍不住惊讶的问:

“我说阿劲啊?你不是城里穿白大褂的大大夫么?杀猪、割肉这种粗活儿,怎么也这么熟?”

张劲一边走到另一口被绑在案板上还在歇斯底里的嘶吼、挣扎的大肥猪前,重复之前那一整套流畅的动作,一边随口解释说:

“你不知道大夫是干啥的么?不也就是摆弄刀子、割肉玩儿的!只不过那时候是拿刀在人身上比划,那叫手术!现在是拿刀在猪身上比划,这叫杀猪!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没啥太大的区别,说起来在猪身上动刀子,可比在人身上动刀子简单多了。至少不用担心哪一刀切歪了,也不用担心会不会伤到猪的小命!”

张劲有口无心的随口一个笑话,听得周围一众人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一个个的脸色都有点发绿。看着张劲刀光霍霍的在那儿玩着‘割肉’的游戏。心里一个个的腹诽着:

‘感情我们进医院,在大夫眼中就是跟猪差不多啊!’

…………

关于病人和猪的论题,到底只是一个小插曲,就算整个的杀猪过程。也不过只是今晚‘杀猪菜’的前奏。

在接下来张劲这个宗师级厨师大展神威之后,这个论题就被大家彻底的抛诸脑后,没有人再惦记了。如果有了‘张劲牌’美食当前,还有人能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的话,那张劲这个大厨当的可就太失败了!

张劲在家中小院酒窖里靠近寒水溪的一侧,接着溪水带来的寒气,开了一个很小的低温隔间。那里除了几小坛子的各色小菜之外,还有一小缸宗师级厨师亲手腌渍的正宗东北酸菜,今天吃杀猪菜刚好用得上。

灌血肠、酸菜血肠汆白肉、蒜泥白肉、蒜泥护心肉、手掰肝尖儿、全套的灯笼挂、大骨棒子汤、手撕拆骨肉……

分量十足的十来道杀猪菜,将聚贤叔家院里,用糙木板子搭起来的巨大案桌排的满满的。一圈十来个人,谁都没有座位,都站在桌边一个个满嘴肥油,端在手里的大大小小的碗里面。全是张劲主动贡献出来的美酒。

今天张劲手下出来的这些菜色,乍一看绝不似出自名厨之手,首先‘色’‘香’‘味’三大关中的第一关——‘色’。就不过关。

一道道菜式连‘精致’二字都远远称不上,就更别提神马‘造型’了。

而且,每一道菜,都不是一盘一盘的,而是大大小小的一盆一盆。显然是上部的台面的土席。

这是张劲故意的,在张劲看来,这杀猪菜只有弄出纯粹的农家味儿才是正宗。

最大的那个洗净的小澡盆里装的是满盆的大骨棒子汤,大小紧随其后的脸盆里是五花八门堆在一起的全套灯笼挂,再稍小一点的脸盆里装的是几乎上尖儿的酸菜血肠汆白肉……

这一盆盆杀猪菜实惠的分量,充分体现了北方农村吃食的特色——实在、管饱!绝对不会如南方那些饭馆儿一样。就算来上十几二十盘菜也不过就够垫个底儿!

张劲的手艺不用说自是天下绝顶,而两口大肥猪也不是饲养场里的那种‘饱受’各种添加剂摧残的催熟品种,绝对是吃剩饭剩菜青草长大的土猪,绝对是品质等级至少在一级以上的农家猪中的精品。

好食材加上名厨料理,这两下里一凑,这顿杀猪菜自然把满场十多个人撑的沟满壕平。从聚贤叔家离开的时候就像是一群刚刚开过‘孕妇交流会’的六甲大肚婆一般,满面油光、满面红光。

当张劲和刘老爷子这爷儿俩,满身酒气满面油光的回到小楼,立刻迎来了正在一楼厅中看电视的林琳小丫头的白眼相向。

小丫头气啊!

林琳的性格和年龄,就正是最喜欢凑热闹的那种典型。对于所有未见过、未经历过的事情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比如说农村中杀农家猪、吃杀猪菜,就是林琳这个从小长在混凝土丛林中的城市女孩儿,会觉着好奇的事情之一!

本来吧,张劲之前开口相邀同往的时候,林琳因为和怪叔叔怄气,所以一口回绝。但其实心中早已心动,就等着张劲第二遍、第三遍的相请,那样等自己推搡两回合,就会‘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去看杀农家猪,去吃杀猪菜!

但是,没成想张劲在‘耐性’这点,跟林琳的老爸老妈可不一样,丝毫不惯着她的脾气。只问一遍,你要是去就带你同去,你要是不去就拉倒,我自己去!

结果,当林琳端架子开口拒绝,发现怪叔叔丝毫没有再开口二遍的意思,居然转身就走。这个被老爸老妈惯坏了大丫头气坏了!心中蛮不讲理的埋怨着:

“你再问几次会死啊?一个大男人一点耐心都没有……#¥%@&……”

因之,林琳的晚饭也是吃的没滋没味,看电视也完全投入不进去,对于一河之隔的猪叫声心头儿直痒。要不是好面子,怕惹来可恶怪叔叔的嘲笑,这丫头早就主动凑过去了。

这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丫头!

由此,当张劲和刘老爷子一脸满足的回来后,受到始终以自我为中心的林琳的横眉冷对也就不意外了。

虽然林琳觉着自己生气有理,但是兴致很高的张劲可没闲心情去揣摩这丫头的心思,犹自习惯的挑逗着说:

“臭丫头,今天你不去可亏大了!两口农家猪,绝对绿色食品,别看你老爹有钱,但这可是你在城里花钱都吃不到的!还有咱的正宗杀猪菜,那香味儿都能馋死个人儿!”

见怪叔叔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琳的火气更大了。原本的小白眼儿飞快换成了巨白巨大的大白眼。

“敬谢不敏!如果是别人做的杀猪菜,本姑娘还有点兴趣,但是你嘛……哼哼!我可不敢吃,不用尝就知道,那会是多可怕的味道,我可怕得厌食症!”

这个小妞儿努力的用口气上的不屑,掩饰着心底错过‘盛会’的失落。

对于林琳与自己这种说话口气,张劲早已熟悉。习惯,所以对于林琳的话丝毫不以为忤,而是习惯性的抬杠说:

“那是你没品位、没见识!不管是华夏菜系、法国菜系、土耳其菜系、西班牙菜系、泰菜系……,全世界哪个菜系的顶级大厨敢说我张劲的菜难吃?”

“切!你还敢把牛吹的更大一点儿么?”

林琳脸上的不屑越发浓郁。

虽然林琳在心里承认张劲的娃娃蛋糕,堪称甜食点心中的极品。但是,她可不认为甜品师和厨师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所以,不知道张劲不久前刚在京市国际美食交流会大出风头的林琳,对于张劲的这番话自然嗤之以鼻,全不当真。以为张劲所说的什么‘顶级大厨’,不过是信口雌黄,不过是杜撰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托词。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张劲今晚到底是从屠户到厨师,再到吃客,转换了数个身份。身上又是血腥味儿,又是油烟味儿的颇不自在。于是,张劲在和林琳斗了两句嘴后,就匆匆结尾,上楼洗澡了。留下林琳对着张劲上楼的背影,张牙舞爪的做着表示不屑的鬼脸。

见到张劲离开,乐呵呵的‘欣赏’了一会儿张劲与林琳斗嘴的‘保留节目’的刘老爷子开口了:

“林家丫头,爷爷要搬新家,从明天开始起连摆三天流水席。所以这几天就别让你王阿姨在家做饭了,去我那儿吃!”

“刘爷爷,就是今天早上你和怪叔叔说的那件事儿么?”

接到刘老爷子的邀请后,林琳反问到。

刘老爷子自然点头承认。

于是,林琳的嗓门立刻提高了八度,确保正在沿着楼梯上楼的张劲能够听清:

“不了,刘爷爷,我可不敢!那可是怪叔叔做的菜,我怕我被毒死。”

听到身后明显针对自己的话,张劲微笑不语,继续步频不变的上楼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93 高朋满座

今天就是刘老爷子庆祝乔迁之喜的大日子了。

没错,就是‘大日子’,而且还是全村的大日子!

海窝子村中,有活力、能闹腾的年轻人都进城打工去了。村子里的生活每天每天的如钟摆一样规律,千篇一律、少有微澜。突然有个外乡人要加入海窝子村这个温暖的大家庭,而且随着新乡亲的加入,还有‘乔迁流水席’这么一档子能将半个村子的人都凑到一起的事儿出现,自然算得上是全村的大事。

尤其是刘老爷子在这段客居张劲家的日子里,已经与村里人打成一片。更是仗着全村第二的棋艺,有了不少的棋友。再加上刘老爷子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从来不是啥小气的人。平常散烟散酒,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儿啥的主动随份子上门,而且从来都是触手最阔绰的人之一。

所以,对于这么一个好相处又出手大方的熟人入伙,村民们自然无任欢迎。也因此,这相当于‘入伙仪式’的乔迁宴,办的比当初人生地不熟的张劲入村,可是隆重的多。

刘老爷子入村,让村里多了个棋艺指导这且不说。

至少,在那个黑脸儿小青年离开之后,田家岗已经难以再在棋坪上跟海窝子村叫号了。就算张劲这位懒的轻易不愿意出手的隐藏大boss懒的实在不愿意动弹,刘老爷子自己就能将田家岗的那几瓣儿蒜横扫、剃光!

由此看来,刘老爷子入伙海窝子村,可以算得上是扩充海窝子村实力的事情。

于是……

刘老爷子的小院儿一大早就开始闹腾了起来,先是两挂同时点燃的万响鞭炮响过。然后,村里来帮忙的一众七八个青壮,一起动手,就在未散的硝烟中,踩着满地的红纸屑,将早就买好运来的家电、家具。七手八脚的一件件搬进刘老爷子自己的小楼儿中,在各自预留的位子上摆好,需要接的线、管,接好。

这些家电和家具。早在昨天上午就从城里运来了。但是,乡下的规矩,乔迁的前一天,可是要空屋铺陈的。所以,这些家电、家具昨天在张劲家里呆了一天,今天才能各就各位。

当一番忙碌后,刘老爷子的小楼中已经家电、家具一应俱全。有了点人气儿,有了家的样子。当作为地主的刘老爷子已经开始转圈儿的散烟、布糖的时候,张劲这个‘承接’了本次宴席的大厨,也系上围裙浩浩荡荡的带着六七个帮厨的婶子、嫂子们钻到了后院儿中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老爷子的院子是越来越热闹了。

先是村儿里往常最喜欢张罗事儿的婶子、大叔们登门,帮助刘老爷子一起布置会场、维持场面。

然后,村里和刘老爷子最相熟,而且在家也没有啥事要忙的闲汉、老爷子们也陆续上门找嗑儿唠。

再然后。村儿里手头闲着没事儿的大叔、大婶儿、大哥、大嫂、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纷纷上门来凑热闹。

刘老爷子的小院儿飞快的被嘈杂的语声、笑闹声充满,喧嚣不止、沸反盈天!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天上的艳阳有点晒人,但到底只是二三月的光景,气温还不会太高。在院里特意搭好的帆布篷下刚好不冷不热。

于是,除了小楼厅中被一众村中老字辈的老头老太们占领了之后。其余屋中无处落脚的一干人等,纷纷钻进院中的布棚下。

很快,巨大的帆布篷下,就被占的满满的。几十上百号乡亲,三个一堆两个一伙儿的,嘴里叼着烟卷、竹烟筒子,手里或是端着茶盅或是攥着瓜子花生。嗓门儿一个赛一个的大,聊得那叫一个热闹。

而且在这大人堆里,还不时的能看到一群从三两岁到十三四岁的丫头小子们,一个个的就跟小泥鳅似的在人缝里来回穿梭打闹。对这些人来疯的小东西来说,今天的这份热闹简直就像是过节,兴奋的不得了!

当临近中午。十张大桌在巨大的帆布篷子里支上,留守村中的海窝子村民们,在这个小院中泰半齐聚,将十张巨大的桌子围得座无虚席。

接着,负责端菜的七八个棒小伙儿,就跟走马灯似的往来于前院和后院儿之间,一盘盘香气四溢的菜肴陆续上桌。

作为宗师级厨神,张劲的手脚有多利索?那出菜的速度,绝不是凡人厨师能够比拟的。

有鼓风机吹着的三口炉子中火光熊熊,架在炉灶上的三口大锅里,张劲手中权充饭铲、马勺的铁锨上下纷舞,一股股火光时不时的窜起半天高。

在张劲卖力的忙活中,事先处理好食材的十几道菜,前后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已经齐活。

当十几道菜上齐,张劲擦着手从后院儿来到前院儿打算落座吃食儿的时候,还不等打量好自己位置呢,就被刘老爷子一把将他拉到了上首第一桌上的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在这个位子最上首最尊的席上,老爷子们早就为张劲留好了位置。

“快、快,现在口就等你了!你来了,咱就可以开席了!”

张劲往自己的位子上一坐,眼神一扫,好家伙这桌上全是大人物!

村中辈分最尊的海四全老爷子,辈分稍下的海敬德、海敬慈老爷子,村里一把手的海聚福,四个人坐在张劲的左侧,村中掌握话语权的高层人士一网打尽。

除此之外,让张劲没想到的是,许久不见的省府那一众老爷子今天也咸聚于此。就坐在张劲的右手边。

张劲先熟络的跟海四全、海敬德、海敬慈打了个招呼后,这才扭头对坐在自己一侧的一众老头儿招呼道:

“赵老爷子、蓝老爷子、卢老爷子……,您们今天也来了啊!本来我还想等刘老爷子安顿好了,再请你们过来玩两天。也顺便借此机会感谢一下前段时间您们的帮忙!”

张劲所说的帮忙,指的是当初开4s店的魏大少那档子事儿。当初,因为魏大少不服气张劲这个屁民对他很不拽的态度,联合深市的一位交警队长想要折腾他,可就是被这几个老爷子联手用正当的手段,搞得魏家哭爹喊娘。

不但自己从魏大老板那里弄来了一张千万金卡,花差花差,而且还在柳纤纤那个腹黑妞儿的远程操作下,直接将魏大少折腾进监狱里呆着去了。

虽然说,当时张劲已经向北宫荷月求援,如果这几个老爷子不动手的话,有柳纤纤那个腹黑妞儿出手,也不会让自己吃什么亏。似乎几位老爷子有些多此一举。但是,这个情,张劲却不能不领。

本就努力的想要与张劲这位大神医搞好关系的几位老爷子,听到张劲这么说,自然满脸堆笑,一个劲儿的摆手推辞:

“你看你这话说的?你小张的事儿,我们一帮老骨头知道了的话,还能看着不管么?跟我们客气啥?再说了,那本就是栽赃,我们老哥儿几个,自然不能看你受委屈。凭咱们爷几个的关系,欺负你不就是扇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老脸么?那怎么能行!”

“行,既然您老这么说,那我也不多说客套话了,说了显得生分。这样吧,今天你们来庆祝刘老爷子的乔迁之喜,要是时间允许的话,就多住几天。让我也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张劲与这几位老官僚近近乎乎的拉呱两句,促进了一下感情后,又转头朝向最后一位桌上的不速之客:

“我说陶老爷子,人家是赋闲在家,有的是功夫。您呢?您老不老老实实的在你的‘御膳坊’坐镇,今儿个怎么有空到这儿凑热闹了?”

这最后一位脸型团团圆圆的老头儿,正是‘御膳坊’的大老板,那位‘世界美食暨京市交流会’的组织者,那位铁杆儿的皇汉老头,陶祖庚。

见到张劲嘴巴终于倒出空来跟自己打招呼,京市交流会几天已经和张劲厮混的相当熟悉的陶老爷子也不客套,团团圆圆的一张脸摆上弥勒佛似的笑容,口气不无夸张的说:

“我和老刘可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了,他的乔迁宴自然不能把我拉下。本来吧,我接到邀请的时候,听这老家伙说他的乔迁宴居然不请我来掌勺,而是把掌勺的机会给了别人,我本来还心里不得劲儿,想跟他算账来着。但是,等我到这儿了,才知道原来掌勺的竟然是我们张大厨神,那我可就不敢献丑了!”

说实话,虽然陶老爷子只尝过张劲的一道‘酸椒鱼’和一味‘天下第一鲜汤’,对张劲手艺的熟悉比尝过张劲十三道法国正菜的‘高卢雄鸡’布鲁姆还不如。但是,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正所谓‘一叶知秋’‘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就仅仅这么一道菜、一味汤,就已经让陶老爷子对张劲的手艺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对于今天通盘张劲操持的盛宴,可是相当的期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94 谁没良心?

又和陶老爷子拉呱两句后,张劲才把视线重新拉回到桌面上来,见到满桌子的菜式没有丝毫翻动的迹象,他自然知道这桌儿人是在等自己,于是连忙招呼道:

“行了,大家也别光顾着唠嗑!赶紧动筷子,尝尝我的手艺。咱们边吃边聊!”

“早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还说啥?来,各位老伙计们,大家先把杯举起来,走一个!”

张劲话音刚落,一众老头儿中最活泛,性格最跳脱的卢老爷子就端着杯站起身来轰然响应。

随着一杯酒落肚,这一桌子老头儿的筷子纷纷飞舞起来。其他几桌,之前因为地位最尊、资格最老的第一桌老头儿们都不动筷,而不得不强行压住馋虫,此时见到第一桌终于开宴,自然也是迫不及待。

顿时,棚子中更加的热闹起来,百多号人的筷子齐齐飞舞,杯盘交击清鸣的频率几乎比一串燃着的鞭炮更高。

…………

随着美酒下肚、佳肴入口,诸如海家四老和省府诸老,这一众过去曾经享受过张劲大餐款待的老头儿们自然一如往常的升上‘饕餮天堂’,满心享受。

而刚第一次真正享受张劲盛宴的陶老爷子,却一边住不了嘴的飞口大嚼,一边满心震惊、赞叹,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是啥!

直到肚饱七分,首席桌上的一众老爷子已经开始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天南地北的海聊半天了,对于张劲美食最没有心理准备,最懂得欣赏,也最容易沉醉的陶老爷子才魂魄归体。

刚刚魂魄归位,陶老爷子就忍不住心中的迫切,立刻对张劲说:

“小张。你真不打算出来工作么?说实话。你把这手厨艺埋没在海窝子村,跟你一起玩儿隐居,真是糟蹋了。这样好不。你来我们御膳房当主厨,我拿股份跟你平分!”

对陶老爷子来说,金钱远不及厨艺重要。所以。开口就极尽蛊惑之能事,张嘴就是惊天的价钱。

但是,对于价值数亿的股份诱惑,张劲却毫不心动,大大的噎了一口碗中的‘名将’后,对一脸迫切的陶老爷子淡淡的说:

“别,陶老爷子,您老千万别找我!您老是不知道啊!我这个人吧,最懒最贪图享受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跑到咱海窝子村里窝着了。

你不知道,我那自己院子里的活儿,我都不干。如果不是有刘老爷子这个主动上门的长工。如果不是有村里手脚勤快的婶子、大叔、大哥们帮忙。我那小院得比荒郊野外还荒凉,野草绝对比菜长的还旺。我那小楼得比猪圈还乱、还脏。

所以。您老就行行好,高抬贵手,别诱惑我心里贪念。不然的话,让我去吧,我又懒的实在不愿意动弹。不去的话,心里又贪财。那非得让我进退两难、茶饭不思不可,那可就太难受了!”

张劲一番口气风趣、委婉的推脱,引得桌上的一群老爷子轰然大笑。

刘老爷子更是主动站出来为张劲做佐证:

“老陶,你可千万别以为小劲这小子说的这是谦虚话。我老刘拍着胸脯作证,这小子已经对自己的懒德行粉饰的很好了。你知道么,这小子每天躺着的时间比坐着、站着的时间加起来还要多。

基本上,整天整天的,不是在躺椅上就是在床上。

你说说,我老头儿多不容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伺候他。每天帮他打理院子里的菜蔬果木,还要每天帮他伺候那些鸡鸭鹅狗、亩半鱼塘。

我这么个老头儿,每天忙的脚跟不沾地,他都没说动一动,多干点活儿。你就说,这小子多没良心!

我都寻思了,我老刘是不是贱皮子,在城里住的挺好的。偏偏要到这儿来做这小子的邻居,给这小子打白工,受这小子的剥削。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悔……”

刘老爷子口气夸张的一番话,唏嘘不已的一番拿姿作态,引得桌上一众老头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已经习惯于和刘老爷子抬杠、斗嘴的张劲,刚刚要反唇相讥的针锋相对,众老头儿中嘴最快、心思最活泛的卢老爷子抢先开口:

“依我老卢看,最没良心的可不是小张,倒是你这个撅头老刘!

还说什么吃亏,我看你是赚大了!

你说说你,之前成天在省府大院的时候都干啥了?

还不就是摆弄摆弄几盆花,逗弄逗弄你那两笼子画眉、黄鸟,喂一喂你那两条金龙、银龙么?

你看看你现在,小张那满院子的果树苗木免费给你摆弄,那不比你在家里摆弄阳台上的花强?

小张旁边的山上,有无数的鸟叫着给你听,有几十只小鸡、鸭子、大鹅陪你玩儿,那不比你逗弄笼子里没啥活泛气儿的瘟鸟强?

小张那满塘能跳出水面两三尺高的活鱼,让你喂、让你逗,那不比你瞅着鱼缸、隔着玻璃喂鱼强百倍?

而且,人家小张还不收你的钱,让你自己摆弄,你个老东西这还不知足,还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

卢老爷子嘴不饶人的指着刘老爷子好顿数落,引来其他几位省府老头儿的众口一词的声讨。

比如说,卢老爷子话刚说完,蓝老爷子就立马跳出来敲着边鼓说:

“就是,我看是你占了大便宜才是。再说了,就算是没有老卢说的这些便宜,仅只是你每天能吃到小张的菜,你就赚翻了。别的不说,小张亲手的一顿饭,叫出天价来也有的是人趋之若鹜。你觉着你干的这点活儿值得上这个价钱么?”

蓝老爷子话音一落,赵老爷子紧跟着开口溜缝:

“老刘,要不这样,你要是觉着委屈,你这小楼花多少钱原价卖给我,咱俩换换。你回省府大院,继续过从前的日子,我住这儿伺弄小张的院子好了,我老赵可不觉着委屈!”

结果赵老爷子刚说完,还不等刘老爷子这个地主有什么意见,张老爷子又就着交换生活的话茬,紧接着提价:

“我看行!老刘你要是觉着老赵的价钱不地道,这小楼我老张双倍价钱,不,三倍价钱买下来。咱俩换换活法怎么样?”

眼瞅着自己的几个老伙计都对自己的小院儿小楼儿红了眼,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把自己的新家抢走。刘老爷子也顾不得争执自己是不是没良心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对几个老伙计的报价纷纷坚辞:

“小院儿是我的,小楼儿也是我的,非卖品,打死也不卖!你们想都别想!除非是我老头子死了,不然别说是双倍价钱、三倍价钱,就算是百倍价钱也不卖!

要不这样,如果我要是比你们死前头了,我就无偿的把小楼转给你们!到时候,我老刘分文不取!”

结果刘老爷子刚刚态度坚决的表完态,还不等其他几个老头儿起哄的相争,之前始终没大说话的海四全老爷子开口了:

“小刘儿,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口没遮拦的。赶紧吐唾沫,乔迁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觉着晦气啊?”

虽然海聚福是海窝子村台面上的一把手,但是海四全这位村中辈分最长的老爷子绝对是太上皇级别的大人物,海窝子村幕后的一把手。在海窝子村这一亩三分地上,绝对是一个唾沫一根钉,金口玉牙的人物。

有海四全这个无论辈分、年龄,都是村中翘楚的老爷子在,不管刘老爷子原来是什么级别的领导,既然落户到了海窝子村,到了海窝子村这一亩三分地儿上,那也要服管。

这上首一桌的十来个人,虽然泰半都曾经是省部级大员,但这里是海窝子村,是海四全老爷子的势力范围,所以在这里最大的只能是海四全老爷子!

对于‘海四全老爷子至高无上’这一项海窝子村的‘民情’,在这里客居许久的刘老爷子自然门儿清,所以听了海四全老爷子的‘训斥’,刘老爷子立刻拿出听领导话的后辈低姿态。

刘老爷子先是‘呸’、‘呸’,对着旁边地上吐了两口唾沫后,又堆起一脸乖顺的笑容对满脸威严的海四全老爷子低眉顺目的说:

“您老说的对!是小刘儿我口误,口误了!”

见到刘老爷子认错态度诚恳,海四全老爷子严肃的表情转为慈和,笑着点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架势,以示嘉许。

这许多年来,一向以‘硬’、‘臭’形象示人的刘老爷子,突然如狗腿子一般低眉顺目,让他的一众老友都看呆了眼。刘老爷子自从到张劲这里治病以来,变化确实大多了。

原本,就算是刘老爷子最亲近的儿孙,对这个威严、倔臭的老人家的情感,都是‘敬’、‘畏’、‘亲’三分天下。但如今,经过张劲的‘调教’,已经嬉笑怒骂,威严扫地。彻底成了一个性格开朗、趣味怪异、德行操蛋的‘老顽童’了。

495 我懒

当海四全老爷子和刘老爷子这俩加起来快有一百五十岁的老头儿,

合伙表演了一番“师严徒顺,的戏码,将一众省府来的“没见识,的老家伙惊得“虎躯乱震,之后,话头终于转开。

脸上还有些遗憾,有些失落的陶老爷子再次开口:“既然小张不肯出山,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说着,陶老爷子转头向刚精彩演绎完“顺徒,这一角色的刘老爷子道:“我说老刘啊,能不能告诉我你这酒是哪儿来的?我也去买点儿,这要是弄到我们御膳房,我估计着至少能让客源增加三成!”

对于陶老爷子这个生命中以“厨艺,至上的名厨大家来说,手中杯的“佳人,米酒,虽然比不上满桌菜肴更吸引他,但是也绝对非同小

可。

而且擅于经营的陶老爷子更知道,对于酒楼来说,美酒对客人的招徕力量绝对不逊于佳肴。

而且,尝过“佳人,风情般甜美味道的陶老爷子确信,如果有了这米酒作为“镇店,之宝。绝对能让客源疯涨,绝对能让那些好酒爱酒,兜里又不差钱的人趋之若鹜。绝对可以借此使得“御膳房,的名气、

业绩更上一层楼!

但是,眼带亟盼的陶老爷子在灭了请张劲出山的念头后,刚刚再升起一个希望,就又迎来一次沉重的打击。

“想也别想!这酒产量有限,就算是我们老哥儿几个也不过每人能够分到一点点,都只能节省着喝。所以,你就别惦记了!”

“就是,你要是自己想喝看在老哥儿几个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还可以匀点给你,但是你想拉到御膳房去卖。门儿也没有!”

陶老爷子刚将主意打到张劲家的美酒身上,不等被询问的刘老爷子开口,一边扒着耳朵听着的蓝老爷子就率先跳了出来,堵住了陶老爷子的话茬。接着陶老爷子迎来卢老爷子、张老爷子、赵老爷子几个老伙计的群起而攻。

没办法,张劲恪于从系统带来的“宗师级酿酒师,的限制,每日的产出实在是有限的很。经过张劲及家人亲朋、省府一众老头儿、虎头哥和雷哥的军人帮、席媛宋怡婷这一对百合的自再、北宫和柳家和孔家这几大家族的一瓜分。

除了不贪财贪享受的张劲,每次都留下足够的量,能够足以满足自己、父母、兄弟的口腹之欲,这些人自用的时候可以敝开的喝之外。

其它各家都只能紧巴巴的恨不得用带刻度的试管、天平称量着过日子。

如今见到陶老爷子居然也想插一杠子进来分一杯羹,而且还是提供整个“御膳房,连锁的供应几位老爷子自然不答应。看在老哥儿几个的交情上,从自己的份额中匀一点出来让你时不时的解解谗,这没问题。但是,你想拉上整个“御膳房,那是不可能的!

见到自己一句问话,激的老哥儿几个群情激奋,陶老爷子一时间有些怔忡。看着老兄弟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狰狞嘴脸,一个个恨不能用口水淹死自己的架势,陶老爷子忍不住莫名其妙的在心里头嘀咕道:“自己说啥错话了?干嘛几个老伙计一下子就都跳出来向自己开火啊?”

愣愣的接受了老哥儿几个的一顿口水后一头雾水的陶老爷子才在几老头火力稍弱的空当,弱弱的问道:“到底儿是怎么了?你们干嘛像是想吃了我似的?我估摸着,这要是再早个几十年,你们都能把我揪到台上“坐飞机,、“挂牌子,、“戴高帽,的批斗了。还不是文斗,是武斗!”

“干嘛?你说干嘛?发财的主意都打到兄弟们的口袋里了”

看到几个老头儿同仇敌忾,枪口同时对准了不明所以的陶老爷子。而陶老爷子就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满脸委屈。那样子差点让张劲笑喷。

于是心里笑够了的张劲,这时候终于挺身而出,接下了话头:“陶老爷子,还是让我告诉你为啥几位老爷子这么激动吧!

你喝的这米酒叫“佳人,!“美女佳人国色天香,的那个“佳人,!

不瞒您说,这酒不是在别处买的而是我在我家里的窖里面自己酿的………”

还不等张劲说完,被张劲话惊住的陶老爷子就忍不住插话进来,一双昏黄的老眼珠子瞪得跟小灯泡儿似的光闪闪、提溜圆,一脸难以置信,声音更是拔高了足有一丈八尺:“啥?你说这酒是你酿的?真的?不是逗我老头儿玩儿吧?”

就如之前美食交流会期间,那次在布根地餐厅用餐时一样。尝过‘软玉’绝美酒香的‘高卢雄鸡,布鲁姆老头儿,也不肯相信张劲在厨艺上的造诣。

如今,尝过张劲堪称厨神级的厨艺后的陶老爷子,也不敢相信张劲酿酒的水平。不敢相信,如斯美酒竟然是出自张劲这个决定神厨之手!

“骗你个糟老头子能有啥好处?当然是真的!”

嘴快的卢老爷子挺身为张劲作证。紧接着,刘老爷子也敲边鼓的加重了证据的分量:“确实是小劲酿的酒!我亲眼所见!”“那能不能……”

还不等陶老爷子开口求购,张劲就连忙张嘴将他的话头堵了回去:“抱歉啊,陶老爷子!因为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空间有限,所以产量实在是不高。我自己要喝,家里人也喜欢,剩下的不多也都被朋友们瓜分掉了。

所以,我这里实在是没有富余的量了。您老要是想要,你就问问几位老爷子他们有没有喝不了的,匀你点儿也就是了!”

私酿,而且就是在自己家的窖里酿,那能有多大规模?

陶老爷子已经可想而知,就算没有几个老伙计虎视眈眈的摆出铁公鸡架势,就算张劲会把所有产出都卖给自己,陶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期望的“以美酒带动御膳房新腾飞,的计划,彻底无望。

但是,陶老爷子还犹不死心的的做着最后的努力:“那你这规模就不能扩大一点儿?或者直接建个厂子算了!场地、

资金、工人、管理你都不用担心,我……”“我懒!”

张劲两个字,就将这老头儿满腔热火的希望彻底浇灭。也是,为了偷懒,价值数亿的“御膳房,一半的股份都不要。怎么可能为了建厂而累着自己?

陶老爷子失望无语。几个曾径鼓动张劲建厂造酒,却最终碰了钉子的老爷子暗笑的幸灾乐祸。

发现陶老爷子似乎被自己打击的有点灰心,有点情绪不高,张劲连忙找辙岔开话题。

“陶老爷子,你刚尝的是米酒“佳人”要不要再尝尝别的?

黄酒“温香,、果酒“软玉、,、白酒“刺客,、“名将”都是我自己酿的,味道还成!”

虽然自己两个希望落空,但今天毕竟是好友老刘的乔迁宴,所以陶老爷子也不好继续低落下去,坏了满桌人的兴致。于是,陶老爷子借着张劲的话头,勉强振作了精神,故作好奇的说:“哦?小张酿的酒还不止一种啊?那我得尝尝!”

关于张劲出山和酒水问题作为一个小插曲过去后,桌上的气氛终于热烈起来。再加上下面几桌不时的有好热闹的小辈窜上首桌敬酒,整个棚子一片喧嚣,沸反盈天。

闹来闹去,一只闹腾到下午两点多钟。这一席酒宴已经吃了快两个钟头了,满棚百来号人,一个个吃的大肚如鼓,分量十足的十几道菜涓滴不剩,席上的热闹这才算渐渐平息。三个一群,两个一伍的带着酒意散去。

张劲坐的首桌,除了张劲这个小年轻外,都是一群老头儿,毕竟年龄不青了。饭后,尤其是酒意上来后,总要午间休息一下。

海四全为首的这海家四老倒是方便,家也不远,有儿孙上前搀扶一下,也就晃晃悠悠的回去了。但是,省府来的几个老头儿就只能找地儿睡了。

刘老爷子的小楼毕竟比张劲的小楼小上许多,虽然也有两个卧室两张床,但显然装不下这么许多人。所以,蓝老爷子、张老爷子和陶老爷子就不得不到张劲的小楼中去找地儿睡。

还好,张劲家与刘老爷子家挨着,只有一条寒水溪相隔。虽然需要绕到小…桥处过溪,倒也没有多远。有张劲一个人儿在旁边照应着,三个老头也就打着酒嗝儿,跟着晃了过去。

男人酒后嗓门总有些大,所以当林琳在与王大姐吃过一餐只有两人的饭后,正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呢,就听到院里几个老爷子的大嗓门。

“小张,你听我老张说啊,我真不是说假话,不玩虚的!如果老刘真的肯把他那小院儿让给我,我老张绝对不含糊,三倍五倍十倍的价钱随他提,老张我要是打一下本儿,我就不是爷们!

不冲别的,就冲着我住到那儿就能给你当邻居了,就冲责这一点,就划算…”

496 ‘神兽’要来了

张老爷子大着舌头说着想与张劲为邻的念头时,同样也有些喝高的蓝老爷子,也打着酒嗝粗着嗓门儿接起话来:

“那是,之前老蓝我就是脑筋没转过弯儿来。我要是早想到了,就没老刘啥事儿了!我也把那块地弄下来,我也盖小楼自己住!

每天不用听那烦人的汽车声,听海,听虫叫蛙鸣。每天不看院子里修剪的没有一点儿活泛气儿的人工园林,看天然的海、看天然的山。

到时候,我也给你当长工,你就跟对老刘一样,让我每天蹭饭就行!”

“没错,只要蹭饭就行。小张的手艺没话说,绝对是我老陶见过最好的!说句实话,你们别笑话,我今天可是自从自然灾害后,吃的最饱的一次。说实话,已经几十年没吃撑过了……”

屋外头,几个老爷子为被刘老爷子抢先一步占据了风水宝地而心里懊悔,而屋里……

虽然被张劲的甜点征服,但是始终对张劲厨艺深深怀疑的林琳,听到门外几个老头儿对张劲的吹捧后,却忍不住撇起了嘴。

当张劲一脸‘虚伪’的谦虚,与三个满口吹捧的老头儿走进门来,仍然还在继续‘张劲厨艺天下无敌’、‘刘老头儿占了大便宜’这两个话题的时候。

因为怄气,因为鄙视张劲厨艺在先,因为不想自打脸蛋儿,而无法去乔迁宴凑热闹。大半天都自己憋闷在小院儿中,心气儿本就不顺的林琳爆发了。

林琳先是触电般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后,又两大步迈到刚刚进门的四人面前,然后用那种很鄙夷很不屑很傲娇的口气对张劲说:

“怪叔叔,几位爷爷肯定是你请来的托儿吧?肯定是的!你该不会是以为有人说你厨艺好我就会信?我就会馋吧?告诉你,做梦!”

这个自以为是的丫头自说自话的喷了一通连珠炮后,还不等张劲与三位老头儿有啥反应呢,就又利落的转过身去。撅答撅答的扭头上楼去了。

这一来一去,很有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意思,堪称‘来去如风’。

对于突然冲出来的‘丑丫头’,对于‘丑丫头’突然的突然爆发,对于‘丑丫头’放两枪就跑不给自己还击机会的‘狡猾’。就算是头脑仍然清醒的张劲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更何况没见过林琳。而且还喝的有点多的几个老头儿?

所以,一愣之后。蓝老爷子指着之前林琳消失的楼梯口方向。奇怪的问:

“我刚才是不是因为喝多眼花了?我怎么好像看到一个脸上……那样的小姑娘冲过来,好像说了啥呢?”

“好像是有吧?”

张老爷子也有点含糊,不知道是自己喝多了眼花,还是确有其事。

见到几位老爷子有点酒气上头,脑袋不清楚的意思,原本或威严或慈和的老人家,都变成了统一的懵头懵脑。张劲心里暗暗发噱。嘴里解释道:

“你们眼睛没花,刚刚确实有个疯丫头对咱们狂吠。没事儿。是我一个病人。一个在被烧伤的同时,又患了‘被害恐惧症’的自恋小丫头。而且这丫头跟我是对头来着。总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她的。

这丫头还以为自己是宇宙中心,世界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围着她转呢!你们不用理她。”

说着话,张劲将几位老爷子分别领进卧室,各自睡下……张劲将几个到自己家借卧床一用的老头儿安顿好后,又如往常午饭后一般,到后院的躺椅上躺倒玩‘扮死人’的游戏。

然而,今天似乎注定不是让张劲躲懒的日子。上午、中午为了刘老爷子的‘乔迁宴’忙活了一大通不说,这午饭后,张劲刚想趁着操持刘家晚宴前的空当儿,躺着赖叽一会儿,之前被他扔在小楼里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因为今儿个,张劲要到刘老爷子的乔迁宴帮忙,所以一大早就把就会添乱的黑水晶和金子,撵到后山上自由活动去了。所以,现在自然没有人能够帮张劲去屋里取电话。

于是,张劲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一节一节的将自己跟僵尸似的从躺椅上撑起来,醉汉似的摇摇摆摆溜达进屋。

先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张劲接通电话就是一通牢骚,将自己被打扰休息的无名怒火一股脑儿的倾泻出去:

“我说死胖子,你也不看看时间,这可正是我的午休时刻。你说你这时候给我电话干嘛?我这刚有点迷糊,马上就睡着了,你的电话就来了。你应该也知道,老劲我可是有起床气的,你要是没有充足的理由,有你好瞧的!”

打电话来的是北宫朔月,对于这个已经成为自己死党的胖子,张劲自然不留情面、不讲客气,态度恶劣无比。

电话那头儿的北宫朔月也不是省油的灯,因为心有倚仗,所以回的更是理直气壮:

“我说老劲,你就这么对兄弟啊!兄弟主动上门还债,你还这个态度,这是债主该有的姿态么?你不知道,这年代欠债的是大爷,债主都是孙子么?”

听到电话那头儿的北宫朔月居然敢跟自己这么粗声粗气,张劲一时有点懵愣。要知道,通过张劲在‘兴安岭狩猎’和‘美食交流会’这段时间的欺压,这胖子已经被张劲‘驯化’的比较乖了。今天,却突然有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势头,所以张劲有点摸不着头脑。

于是,张劲没反应过来似的愣愣的问:

“啥意思?什么债?”

“忘了?我欠你的那辆车你不想要了?”

电话那头儿的北宫朔月也有点郁闷了。他本以为,那么**的车子,肯定能让张劲念念不忘。结果没成想,这段时间以来,张劲不但没有一遍遍的打电话催自己履行赌约。就算是今天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这个老劲还迷迷瞪瞪的想不到。

张劲的反应,甚至让北宫朔月觉着,自己费劲巴拉,一天几通电话的紧催紧赶弄来的这车子,似乎有点明珠暗投的意思。

还好,经过北宫朔月的提醒,让张劲终于想起了曾经的赌约。

当初在兴安岭狩猎的时候,这胖子为了赎回‘神枪手’比赛时赌输了的‘金版沙鹰’,而更换的赌注——一辆据说军中特供的双引擎越野车,那辆性能堪比神兽、力量堪比凶兽的‘车中悍匪’!

一想到那辆‘野蛮’的车子,张劲原来的不耐烦和一点点困乏的意思,立刻全都不翼而飞。更是心里迫切的忙不迭的问:

“怎么?怎么?你这意思是说车子已经造好了是么?不是说这是没有定型的高端军用车,需要现订制,需要时间么?怎么这么快就下线了?你小子该不是粗制滥造搪塞我吧?”

说着说着,张劲兴奋的口气又带上的疑虑和质问的意思。让电话那头儿的北宫朔月气的快要七窍生烟。

“老劲,你知道么?你这话让我听得很伤心,很生气。我胖子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为了尽快还清欠你的赌债,我可是特意截流了人家订好的车子,然后这些天加班加点的按照你的要求更改顶棚、内饰。结果,换来你这么一句。

真的,胖子太伤心了!你不放心就不要,不要拉倒。

既然时间快了你不放心,那你等着吧,能将来你孙子娶媳妇的时候,我把车子和彩礼一起送去!

好了,就这样,电话挂了,我要去疗伤了!”

“你敢!你要是敢挂我电话,你要是敢不尽快把车子给我送来,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而且,以后我老劲的酒,你胖子一滴也别想要,我老劲的菜,你胖子一口也别想尝!”

听到电话那头儿的北宫朔月惺惺作态的想要挂掉电话,被即将到手的‘神兽’刺激的有点荷尔蒙上升的张劲,当然不能让这胖子得逞。于是,北宫朔月的话声刚落,张劲就紧接着怒吼咆哮。

张劲的咆哮声刚落,电话听筒中就传来北宫朔月小媳妇似的委屈声音: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又该拿这些个东西威胁我了,您老人家就不能换点儿新鲜的?好吧,算是胖子我怕了你了。你说说你现在是在哪里吧?是深市市区家里,还是在那个海什么村子里呆着呢?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就在海窝子村小院儿,你来过的,不会迷路吧?”

“行,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俩小时之内,准到!不过,我大老远的给你送车子,你总该招待一顿丰盛的晚宴吧?”

自京市美食交流会后,北宫胖子这个吃货可是好久没有吃到张劲的手艺了,从听筒传出的‘嗦啦腮帮子’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胖子已经垂涎欲滴。

与北宫胖子同属‘吃货’阵营的张劲,对于北宫朔月赤裸裸的‘馋’不以为羞,也没笑话他什么。而是在听了北宫胖子的要求后,很敞然的说:

“没问题!这几天刚好村里有人办‘乔迁宴’,三天十桌流水席,来者都是客,谁来吃都行。今天是第一天。你要是等多呆两天,就可以连吃几天。

而且,刚巧儿,这次‘乔迁宴’的大师傅就是我,等你来了上桌儿吃就行了!肯定饿不着你!”rq

497 不做‘狗男女’

下午四点多,当躺在后院鱼塘边躺椅上的张劲,已经掐着时间倒计时,打算半个小时后起身,去刘老爷子的新家开始筹备晚上的‘村宴’的时候,一个气势十足的引擎声音远远的传来。

那轰鸣的声音就像是能引起地壳震颤,如怒狮咆哮,虽然低沉却震撼人心、霸道无比!

声音入耳,张劲原本盯着手机钟表时百无聊赖的表情也随之一变,变得喜动颜色,他知道收赌债的时候到了,‘自己的神兽就要回家了’!

想到就要到手的神兽,张劲的心不由的有些激荡。

虽然尚未见到其模样,但是仅听这动感十足、力量澎湃的低吼,就已经能让任何一个爱车的男人血脉贲张。

男人的最爱:女人、车子、武器!

这三项虽然同为‘最爱’,但对男人来说,却又各自不同。

女人,是男人彰显力量的观众,是男人爆发力量源头,是体现男人柔软一面的港湾,是让男人不至于太过放纵的辔头、鞍鞯,是男人实现征服的最主要的战场之一,是男人成功后最具价值的奖赏!

武器,是男人力量的体现,是男人力量的延伸,是男人为女人、为自己开拓世界的支撑,是男人间互相对抗的抵角,是男人装饰自己最阳刚一面的饰品,是男人点燃心中凶性的火石!甚至有人说,枪就是男人某种特徵的隐晦指代!

车子。是男人最钟爱的玩具,是男人奔放自己性格的道具,也是男人征服女人时的工具,是男人燃烧自己激情的助燃剂,是男人践踏男人时的武器!

所以,车展时,总有车模搔首弄姿,引得无数男人趋之若鹜;所以。许多兵器杂志,总是以美女和那些冰冷的杀人道具作为封面,引得无数男人争相购买。

就是因为,美女与车、美女与兵器,总是最能勾起男人雄性荷尔蒙的画面。

…………

急不可耐的想要与自己‘凶兽’相见的张劲,破天荒的没在躺椅上懒到最后一刻,而是不等门铃响起就起身前去开门。当这个远远而来。看起来就剽悍气十足、压迫力十足的大家伙,拉风的出现在张劲小院门前的时候。小院的大门已经敞开。张劲这个主人已经笑脸迎客了。

草绿色哑光漆,将这辆比悍马h2还要壮一圈的车子衬托的野性十足。足有接近成人膝盖高的底盘,远比寻常轮胎宽大的车轮,宽有半米多的泥板,超大的板轮间距,高扬到车顶的辅助尾排管,引擎凶横野蛮的嘶吼低鸣……

还没等钻进车子亲身体验一把这辆车子的性能。只是这么一打眼的功夫,张劲就已经对这个车子喜欢上了。

即使不看这车子的各项参数。只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个‘长相’凶狠的家伙。绝对是一个力大无穷、越野如平地的野小子。

一见钟情!不只存在于男女之间,如今张劲对这车子也是一样。

样子又凶又酷,引擎声震撼的能令人热血沸腾,这种野兽般凶狠的美丽、咆哮的威慑,又有哪个男人见了之后能不对其倾心呢?

虽说当车子停稳,见到与胖子一起跳下车子的岳文婷的时候,张劲有些诧异。嘴皮子发痒的想要跟这个凶名蜚声圈内的‘吉娃娃’,斗两句嘴,唇枪舌剑一番。

但是,神兽当前,急于体会神兽凶性的张劲,却不得不暂时将与吉娃娃战争的乐趣抛诸脑后。跟吉娃娃斗嘴以后总有的是机会,但亲身体验眼前这只‘凶兽’野性的心情,可是已经迫切难耐了。

所以,张劲撇了撇嘴,很不友好的招呼了一句后,就跳上车子,再次将这刚刚停稳的凶兽‘骑’出家门,找地方撒野去了。

“吉娃娃怎么也来了,本来挺好的心情,一下子又糟了!”

“张大白痴,姓张的瘟猪,2b、二百五……老娘祝你永垂不举……”

张劲一句夹枪带棒的招呼,自然迎来岳文婷连珠炮般的咒骂,而且还是那种直指下三路的‘粗口’。除此之外,张劲还得到了两根笔直竖起的青葱中指作为附赠的犒赏。

岳文婷表演的骂街的大戏十足精彩,足能惊爆人眼球。

但可惜,岳文婷的咒骂声被凶兽震撼的咆哮所淹没,岳文婷竖起来的两根雪白的中指,也被转头离开的张劲抛在脑后,余光都不扫一下。

不然的话,他一定能够由此回想起,当初去鹭市参加‘武侠阵线’聚会路上,‘小三’事件中,那用音响咒骂后嚣张而去的火红‘玛莎拉蒂’,以及那从车窗伸出来仿佛旗杆般的中指!

再次声明,这岳文婷绝对不是修养到家的大家闺秀,也不是含羞带怯的小家碧玉,绝对是火爆的阿飞女,时能跟市井泼妇比‘骂街’功夫的高手。

这个妞儿对于直接问候男人某部位的粗口、以及下流的手势,绝对不羞于展现在别人面前。

说实话,在张劲看来,这妞儿跟温文尔雅,始终彬彬有礼的岳文卓绝对不像是一家人。反而跟如今客居在张劲这儿的林琳倒像是一对姐妹,亲的,而且还是双胞的,而且还是同卵双胞!

张劲对这个出口成脏的小妞儿不感冒,不过北宫胖子却对这个妞的粗鲁很是欣赏。看着这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妞儿,在那里掐着腰,比着中指,问候着男性的‘标志性’部位,北宫朔月一脸陶醉:

“有性格,太有性格了!我喜欢!”

如果胖子这个贱德行让张劲看到,张劲肯定会捂着脑门鄙夷的说:

“你这胖子就是属于大家闺秀见多了,贤良淑德看腻了,岳文婷这种没见过类型的女人看着新鲜。吃惯了山珍海味,腻了之后,发现原来糠萝卜、烂白菜、馊豆腐都别有一番风味!至少解腻……”

…………

张劲驾着怒吼的凶兽,在村头的堰塘边空地上,转悠了好几圈儿,好好撒了一会儿野之后,眼见着晚宴筹备的时候将至,只好意犹未尽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说实话,经过之前小小的体验,张劲对这辆已经属于自己的凶兽,十万分的满意,甚至比预想中的更好。

巨大的力量、震撼的吼声,启动时堪比跑车的加速和推背感,四轮驱超小的转弯半径。那绝佳的避震,让张劲驾着这辆车子在崎岖路面上狂奔的时候,都几乎感觉不到屁股下的颠簸。

车中内饰,远比通常越野车的内饰更加柔和,也更加令人舒适。但在舒适的同时,依然满满的保留着男人阳刚的味道。由此可见,胖子应该所言不虚,这内饰都是名家专门设计的。

车棚是合页拼接的合金车棚,不但保温效果良好,而且可以一键收放,只要按一下按钮,就能将这个大家伙变成敞篷。

而且,不要忘了,这车可是华夏最高端的军用车。车身、车窗、车棚虽然都是轻质材料,但是这种因为昂贵而使用不广的合金材料的防弹等级据说可是不低。底盘也是防爆破底盘,轮胎也是防扎、自充气轮胎……

线条刚硬、彪悍,身体强悍、坚韧,力量巨大、蛮横,格调野性、凶狠……

这才是男人的最好玩具!

不,应该说,这是纯爷们的最好玩具!

美女与野兽,能衬托女人的柔美;男人与野兽,也能衬托男人的野性和剽悍!

…………

十几分钟后,当张劲驾着刚刚到手的大玩具兜了一大圈回来,一脸兴奋的跳下车子时,却又见到了岳文婷,以及这个小妞儿吊眉梢子的不屑表情,还有那根笔直竖起来的中指。于是,张劲脸上的兴奋红光飞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无奈。

张劲一把揪过正在一边迷醉的欣赏自己‘女神’下流姿势的北宫胖子,趴在他耳边用能震聋胖子的声音‘小声’的说:

“我说死胖子,你是来给我送车还赌债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你把这只吉娃娃带过来干嘛?想放她咬我啊?”

张劲话出口,还不等被吼的北宫朔月说话,旁边支着耳朵听着的岳文婷就跳出来了,指着张劲,言辞激烈的说:

“你才是狗,疯狗!你个哈士奇。老娘我就是咬你了,你咋样?”

“你说我是哈士奇?你啥意思?哦,你是吉娃娃,我是哈士奇?想让我跟你做‘狗男女’,做梦!我告诉你,我老劲的胃口没有这么重,你倒贴上来咱老劲都不稀罕!

今晚你住这儿的话,老劲我肯定要锁门!用六把锁!你就别想了!”

“你……”

岳文婷虽然有泼妇的范儿,但到底是没经历过男女那些事儿的雏儿,比不得那些生过孩子脸皮已经厚实起来的市井妇女。就算她骂人的时候能够指着男人两腿间恶毒诅咒。但是,深入下去的话,绝对不敌张劲这个淫才。

所以,至此岳文婷只能败退!在口结的‘你’了几声后,岳文婷无以为继,最终智能忿忿然的对张劲比了个中指,转身离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98 胖子的告诫

直到岳文婷在与张劲的交锋中落败逃走,之前被张劲对着耳朵大吼,震得耳朵嗡嗡鸣响,脑门子处的头皮有些麻的北宫胖子才一脸痛苦的揉着耳朵,缓劲儿过来。一边用眼神追随岳文婷因为愤怒而摇摆的小屁股消失在小楼门口,一边用哀怨的口气说:

“我说老劲,你嗓门不能小点儿?耳朵都让你吼聋了!胖子我不就是带多个人来蹭饭么,别那么小气好不?再说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你胖兄弟我?咱大老远的从京市跑过来,给你亲自送车上门,容易么?

顺便见见婷婷,就当是我不远万里的福利还不成么?

还有,人家婷婷毕竟是女孩儿,你就不能让让人家?你看我家婷婷又被你气到了,多可怜啊!”

胖子说的哀怨,已经有些祥林嫂式的喋喋不休的架势。

而张劲因为自己与岳文婷的战斗又一次胜利,有些志得意满,却不想继续在这事儿上纠缠了,转而问起之前就觉着纳闷儿的问题:

“对了,之前你不是说今年你要在学校好好读书,享受最后的自由时光。没有空闲时间么,所以等车子弄好了,你让你家人帮你送过来么?怎么变成你北宫少爷大老远的亲自送来了?”

…………

北宫朔月虽然与张劲关系甚铁,恨不能斩鸡头烧黄纸,撮土为香的八拜结交。但事实上,这胖子可是比张劲小了许多。别忘了,北宫荷月的年龄也不过刚满二十,而北宫朔月比姐姐还要再小一岁多。

十九、二十岁的年龄,正是读书的年纪!虽然有大家族底蕴的族学,家族教育,足以让家族小辈的精英们比世界名校的精华还要出类拔萃。

但是,这些大家族为了这些小辈们不至于与社会脱节,以后为家族在社会中打拼时。不至于出现重大错漏。还是会让他们有一个与普通人相仿的生活轨迹。

在接受家族教育的同时,他们也会有小学、中学、大学,也会有如常人一般的诸多成长的烦恼和乐趣。

比如说如今的北宫朔月,就在京市的一所二流学校。以一个家境平凡的‘胖子’的身份就读。当然,这个胖子在老师们的眼中,绝对不是个好学生,每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旷课在外。

毕竟,这胖子已经开始介入家族生意,已经开始跟随家族长辈在商场中学习,并逐步扩大自己的权利。不可能让他能真如普通学子一般。钉在学校中,寸步不离。

而胖子之所以选择二流学府,而不是顶尖的那两所大学,或是如那些喜欢烧钱的暴发富二代一般读外国名校,也正是出于学校的学习气氛普通,便于逃课,又不易引人注目的缘故。

而且,对胖子来说。读书本就是为了完善生活轨迹,而不是为了学习,所以学校的选择自然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毕竟。只要胖子想学,无论任何方面,家族自然会为身为终点培养目标他,找来最好、最合适的老师,完善最需要的条件。

…………

听到张劲寻味自己亲自赶来的原因,北宫朔月原来的惫懒神色突然收敛一空,一张团团圆圆的肥脸严肃起来。那变化速度之快,与川剧中的变脸也不过相差仿佛。

神情严肃下来的北宫朔月,拉着张劲的袖子,来到相对开阔的鱼塘边。左顾右盼一番,确信不可能有人能够在左近窃听后,才语气郑重的说:

“老劲,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也听着就好。以后也别对任何人提起!”

看着北宫朔月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全是严肃。已经习惯了北宫朔月那副嬉皮样子的张劲,忍不住一愣。

与北宫朔月四目相对的对视了一会儿后,张劲发现这胖子似乎挺认真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张劲也重重的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好的,你说!”

确认张劲严肃起来,北宫朔月这才终于一字一顿的说了下去:

“老劲,我不瞒你。现在包括我们北宫家和纤纤姐的柳家在内,整个华夏所有的顶级家族都已经知道了你。包括你的许多本事,医术、厨艺、酿酒、枪法和武学修为。

而且,按照你所说的师门,几乎所有家族都分别做过了最彻底、详尽的调查。

你也别生气,我也承认,我们这么背后调查你,对你确实不够尊重。但是,为了家族的兴衰、平稳延续,每个家族都会如履薄冰。每一个疑点都会仔细求证。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歉然的北宫朔月,张劲缓缓的、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情更加的严肃了:

“虽然觉着心里不太舒服,但我能理解!你继续说。”

听到北宫朔月说到自己编造的师门,心虚的张劲也不得不打起十万分精神,全神贯注。

又对着张劲歉然一笑后,北宫朔月继续道:

“你所说的那位收你为徒、曾经被迫还俗娶亲的前辈,我们几大家族因为你们老家那里地域偏僻,加上那些年代的资料不足,无法查清。所以并不能确定那个人的身份……”

说到这儿,见到张劲嗫嚅着嘴角,想要插话进来。北宫朔月连忙摆手将张劲的话头儿堵了回去:

“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完!

我特意赶来,想要当面亲口告诉你的就是。以后,无论谁问你这些事情,你最好只透露你曾经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其他的,最好都讳莫如深的不要深谈。

因为我们几个家族现在都认为你的背后有一个隐藏着的巨大势力。在没摸清这个巨大势力深浅之前,没有人敢得罪你!

因为这种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才是最可怕的。而且,还是这种偶露麟角,就峥嵘耀眼的势力,更不是我们这些家族愿意招惹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触动这个势力的后果,是不是会带来一场灭门的灾难!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你说是吧?

所以,我们几个家族才会定下联合交好的方针。因此,不管你背后是不是有庞然大物般的隐势力,只要你能继续保持住神秘,你就能够继续的逍遥下去。

而且说实话,这也是我们几个家族最希望看到的事情。维持住现在的局面,是最安稳、最安全的!”

北宫朔月的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张劲刚想再次开口,却被北宫朔月再次打断。

“神医,地位确实崇高。如果你只是一个神医,你自然会是我们所有大家族的座上宾,最尊贵的客人。

但是你的身手和枪法太可怕了,这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所以,除了你的医术之外,你背后这个‘或许存在’的势力,才是你能够继续逍遥下去的保证!这一点,你一定要注意!”

……

北宫朔月郑重其事的一番告诫后,终于换回了一直以来笑眯眯的神情。伸手从口袋中掏出几本小册子递过来后,表功似的说:

“喏,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

这是持枪证,以后你从我那里打劫的几把枪,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这是几本是身份证名,以后遇到什么事儿,看情况掏本子。只要不是捅破天的大事,这几个本子就足够让你肆无忌惮了。

这是特殊车辆使用证,我送来的这部车子挂着军队的牌照,而且还是军队的特权号。

以后你开着这辆车,在全华夏,无论是在港澳,还是在大陆,都可以畅行无阻。机场、车站,都不敢拦你。就算是军管区,或是那些有特别军队驻岗的保密区域。也只有少数几个是需要事前通报的。”

说完,北宫朔月将手中的几个本子塞到张劲的手中后,转身离开。屁颠屁颠的去张劲的小楼中,找岳文婷去了。

…………

目送着胖子消失在小楼门里,张劲如铜胎泥塑般捧着几个小本本僵在原地好久,才终于在长出了一口气后释然一笑。

北宫朔月的一番告诫、剖析,为张劲敲响了警钟。让张劲终于找到始终以来,心里隐隐不安的所在。

之前,张劲确实有些得意忘形,虽然知道神医的身份并不特别保险,却还总是与人争锋。不断的露出自己的各种异于常人的东西。被加大家族这种巨无霸惦记、提防,也总是难免。

不过有了胖子的提点,就好多了。至少,张劲知道,只要自己对身后那‘莫须有’的势力继续神秘下去,那么自己的安全就有保证。自己一干亲友的安全,就有保证。

虽然随着张劲的等级逐渐提高,凭着自己《武林三国》系统中层出不穷的各种功法、技能,就算是几大家族的联合追杀,也有极大的保命机会。但是,自己的家人可不行,自己的朋友和爱人也不行。

所以,按照胖子所说,保持现状,无疑是最合乎张劲利益的局面。

毕竟,张劲胸无大志,没有什么成为人上之人的念想。也没有想要把几大家族踩在脚下,唯我独尊的野心,维持现状,幸福的跟猪一样,也正是张劲最想要的生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99 友情和五只小本

理清念头的张劲,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藏着’胖子的小楼,心里暖暖的发堵。

张劲不是白痴,虽然有时候想事情不够周全,但是凭着如今张劲已经不老不小的年龄,凭着他在环境复杂的工作岗位上多年摸爬的阅历,对人情世故还是很有一些见解的。

所以,现在的张劲,很清楚北宫朔月之前为什么会这么郑重其事,为什么会在谈话前慎之又慎,为什么会一字一顿的要求自己不要对任何人泄露这次交谈内容。

以北宫家或是其他所有的顶级家族来说,最理想的情况绝对不是胖子所说的‘继续保持神秘,继续相安无事’。

对这些家族来说,只有将危险消灭于萌芽。将可能的威胁摸清摸透,防患于未然,才是最理智的做法。这种最安全的做法,才是这些大势力的生存、延续之道。

所以,北宫朔月的这番告诫,绝不会是家族的意思。甚至有可能与家族的意愿相反,甚至更有可能家族还给这个胖子借机探摸自己老底的使命。

张劲估计,胖子的这番话恐怕已经悖逆了整个北宫家族的意思,这个‘最理想’可能是胖子自己的想法吧!

因此,胖子才会要张劲保密这段交谈……能够为了张劲,为了保持与张劲的友情,而悖逆家族的命令,已经可见张劲这个‘死党’在胖子心中的分量之重了。

而且,北宫朔月在说过一遍后,并没有再次反复要求张劲保密。也能看的出来,这个胖子对张劲这个朋友的信任。

要知道,这段悖逆了家族理念的谈话,若是落入家族的耳中,那么北宫朔月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轻点,可以称作意气用事,不成熟。小惩大诫。降低家族地位,或是淡出家族核心培养的圈子;重辄,可以以背叛家族论处。按照武小黑脸所说过的家族私刑,就算被处死也不为过!

所以。想明白的张劲,自然心里暖的发堵,甚至挺大一个老爷们,都觉着鼻头儿有些酸了。

所以,直到此时,不久前刚刚新晋为张劲死党的胖子,在张劲心中更重了许多。已经能与十几年交情的老二、老三、老四齐头并列!

虽然没有共过生死。没有面临什么**裸的生死抉择,但这已经算的上是生死之交了……收获的一份**辣的,能够温暖人心的友谊,让张劲全身都勃发出一种奔涌的激情,那种激情让张劲心里沉甸甸、暖融融的踏实,让张劲浑身三十七万六千个毛孔,都往外散发着明媚畅然的气息。

在情绪激荡下,那些所有潜潮涌动的危险都似乎变得不值一提。正如北宫朔月说的。只要自己守口如瓶,就没有人敢轻动自己。只要自己展现出越强的实力,那么他们就会越认为自己背后的势力庞大无比。投鼠忌器之下,越发的不敢轻动。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张劲确信,自己不会让事情变糟。也确信,在那个阵营中,有胖子这么一个朋友作为‘卧底’,自己会更加的安全,就算不能完全高枕无忧,也无需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

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之下,自己只要没有妨害到这些大家族的根本,没有关乎他们生死存亡的威胁。那么他们就绝不会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破釜沉舟’的与自己翻脸。

那么,自己如今这逍遥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直到自己老死!

有真正的朋友,真好!

一番感动的情绪后。满脸微笑的张劲,终于有时间翻弄起除了眼前的神兽之外,胖子给自己带来的第二份礼物,一小迭五颜六色,巴掌大小的证件!

第一本,是《持枪证》,这是一只黑皮的小本。是公安部特别安全局颁发的证件。翻开里面,可见内中除了张劲的照片、姓名和一串十三位的编号之外,在所持抢种一栏中,赫然写着‘全’字。

这是一本允许持械范围最大的特别持枪证!

有了这本《持枪证》,别说是现在张劲手中的m-500和斑蝰蛇可以大摇大摆的出现,可以堂而皇之的带着枪械登机、坐车!就算是诸如克罗地亚的rt-20这种20毫米口径的反器材狙击枪,或是m82-1反器材狙击枪之类的堪比大炮的重型枪械,都可以合法持有,甚至带着出席任何场合。

很显然,这本《持枪证》绝对与配枪警和金融押运保安们的持枪证大不相同。如果《持枪证》划分等级的话,那么张劲如今手中的这本,无疑是一本华夏最高等级的持枪证!

第二本,是《特种车辆驾驶证》,这是一只墨绿色的小本。翻开后,本子里标注的就更不一般了。因为除了那证件适用范围标注着‘a’这个最高权限字样。

而且鲜红的印章中,标注的发证级机关竟然是‘京市卫戍区干部队’,而‘部别’一栏中赫然竟是‘高层警卫部队’!

这两个名字也许很多人会觉着陌生,但张劲作为曾经的半个军迷,却清楚的知道这个单位的不普通。因为在这个单位工作的人员,还有一个声名赫赫的名字——中南海保镖!

这是一个负责高层领导保卫工作的特权部门!

别看这只是本驾驶证,但就凭这本驾驶证,就已经足以让张劲在绝大部分地方,开着车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了。绝对比之前京市与宪兵冲突时,甩出来的那个本子还要牛气的多!

第三本,第四本,是一绿、一红两本‘工作证’。除了封皮上‘工作证’三个字清晰明了之外,内里标明的职务却很是含混,看不出等级高低,也弄不清确切的职权范围。

绿皮本子中,张劲的职务是一名‘监察’。红皮本子中,张劲的职务是‘特事调查员’!

两个没有级别,没有特定职务,没有标明等级的职位,似乎不起眼。甚至闻所未闻。

但是这两个含混的职位如果和发证机关联系起来的话,就会让机制内的人悚然惊惧,震慑于这两个职位职权的不凡。因为,两本证件的发证机关,分别是国务院和军委。

军委直接下发的标明‘监察’的工作证,职权该有多高,在军事机构中能管多宽?

国务院直接下发的‘调查员’工作证,阶位该有多高,在政府机关部门中该有多大的权威?

这么说吧,就凭这么两本小小的证件,就已经足以让张劲在全国绝大多数的军政势力范围内,学着螃蟹横着走!

最后一本,又是一本‘工作证’,又是一只黑皮本子。本子上没有任何修饰的花纹和标志,翻开扉页,里面也没有任何的从属单位和发证单位之类的信息,没有任何用途和职权范围的声明,没有任何职位、权阶的标注。

除了一张照片,一个名字,一串四十几位的编号数字,几排条形码,以及两片电磁感应芯片之外,一无所有。

但正是因为这个本子内容的简单,甚至神秘。即使北宫胖子不曾开口解释,张劲也知道,在这五本证件中,恐怕分量最重的就是这本有些稀里古怪的‘工作证’了……五本证件,重逾千斤!

但是对张劲来说,这五本给予了自己特权的证件,却远远比不上北宫朔月的友谊更有分量。

所以,已经感动过兄弟情谊的张劲,再看一遍这五只小本儿之后,只是淡然一笑,随手一挥间就将五只本子送进了自己硕大的系统空间中放好。

对张劲来说,如今已经数百立方米的系统空间,无疑是世界上最保险的地方,也是张劲最方便取用的物品存放处。

收起五本证件后,一身轻松的张劲,扬着嗓门朝小楼方向喊道:

“死胖子,你劲哥我要去当大厨了。就是跟我家隔条寒水溪那家,一会儿你要想吃的话,自己过去啊!”

“知道了,你先走你的,这时候胖子我可没空儿搭理你!”

听到胖子没好气的赶人,张劲笑骂了一声后,一派悠然的转身,向院门走去。

好兄弟,不用说那么多感谢的话,客气话说多了,感情就生分了。既然感动于胖子的友情,那就让他晚上吃得尽兴好了……张劲走的洒然,小楼中刚刚赶走张劲的北宫朔月也满脸笑容。

北宫朔月开心,不是因为自己与心中‘女神’岳文婷的关系有了什么新的进展。现在的他,独自躺做在小楼二楼小厅中的沙发上,并没有与自己的女神在一起。

自己的女神之前就已经被一个满脸可怖疤痕的小姑娘邀请进了二楼的一件卧室中,此时正关上门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谋算什么呢?

北宫朔月开心的是张劲并没有因为这次关乎深远的谈话而疏远自己,从他刚刚跟自己打招呼的声调和仪态来看,显然自己与老劲的关系不但没有疏远,似乎更进一步。

张劲对这份自己与胖子间友情,感觉心暖欲融,北宫朔月对这份友情又何尝不是在乎的不肯割舍呢?

不然,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份友情,做出有悖于家族利益,有悖于家族使命的事情?rs

500 令胖子珍惜的‘唯一’

华夏有句老话,叫做‘相识既是朋友’,所以北宫朔月的朋友有很多!

比如说几大家族的同龄同代人,都算是北宫朔月的朋友。但是,这些从小就与北宫朔月相识的同辈也只是胖子的朋友,仅此而已,却不是死党!

北宫朔月与这些朋友一起的时候,可以一起聊未来发展,可以一起商谈家族利益,但不能交心、不能谈心、不能想说啥就说啥。因为,几大家族虽然是同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几大家族的年青一代,无论是现在的学习阶段,还是未来开始逐步掌控家族,也是互相帮衬,各为辅助。

但是,几大家族之间,几大家族的年青一代之间,除了合作之外,还是竞争的关系。

同侪并立,注将分出长短。利益均沾,也要各有薄厚。

所以,北宫朔月与他们是朋友,也仅是朋友,几乎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死党!

北宫朔月如今在二流大学,前几年在普通中学装屌丝的时候,也有很多朋友。

但是,在真实的世界中,政客们宣扬的‘人人平等’,就是一句笑话,而且现在看来,似乎只要人与人有差别,就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平等存在。

由是,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地位、阶层相差巨大的两个人,想要结为挚友就成为了天方夜谭。

所以,当这些北宫朔月在草根中结交的朋友们。知道这个胖子家境不俗,是装低调、玩亲民的太子党时,原本草根中建立起来的友情变质了。

有的草根朋友,或是清高不喜谄媚,或是自惭形秽,而渐渐疏远了北宫朔月。有的草根朋友则是想要借机高攀,将原本平等交往的情谊,变成了令人生厌的谄媚和巴结。

于是。这些人对北宫朔月来说,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了。

更何况,他北宫朔月也是堂堂北宫家最重点培养的后辈,其才华的出类拔萃自不必说。虽然这胖子一直笑的团团融融,从不露傲态,但却不是没有傲骨的。

从心理来讲,北宫朔月也是一个骄傲的人。那些毫无出彩的平凡人,又有什么资格和他平等论交呢?

虎不与猫为朋党。狼不与狗为友邻。

北宫朔月也绝不会在心里承认任何一个庸庸碌碌、一无是处的人。

可以说。北宫朔月的交友要求很高,也可以说他的交友要求很低。

他北宫朔月不在乎这个人是否有与己相当的家世,也不在乎这个人美丑俊妍,但是却在乎他是否胸有沟壑、腹藏乾坤。

结交,只要有需求,有一点点共同语言就好。但是深交,结为平等的朋友。却是需要同一个世界,能够站在同样的高度的人才行。若是更进一步。结为‘挚友’、‘死党’,那么不但要能平等相对。而且还要脾性相投,还要有一些特别的经历才行。

所以,似乎无所不能,不媚权贵、不馁苟安的张劲,成为第一个除几大家族外,合乎他择友标准的人。

接着,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经过兴安岭狩猎时的同塌而眠,经过石窝子中躲避暴风雪是的同甘共苦,北宫胖子更发现,张劲与自己臭味相投的家伙,一步步成为他‘真正’朋友,成为他‘唯一’的死党。

所以,张劲的这个‘唯一’,对急需真正友情的北宫朔月来说,弥足珍贵。胖子愿意为了维护这种珍贵,而冒险,而付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违抗家族的意志。

就如今天这番谈话,北宫朔月就很满意。

因为,北宫朔月虽然与张劲相识尚短,但他能够确信张劲不是什么野心家,他或许会让几大家族中的老狐狸们觉着如芒在背,但是他不可能会威胁到家族的存亡。

所以,北宫朔月虽然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悖逆了家族的要求,但是胖子对于自己的选择却并不算纠结。

而且北宫朔月更开心的是,自己付出的信任和关心,也得到了张劲的付出作为回报。两人的交情变得越来越深厚了,不是基友胜似基友!

…………

心里被暖融融的友情浸润着的北宫朔月,躺在二楼小厅的沙发上,一脸平和笑容的静静发着呆。

当然,此时这胖子也只是看起来在发呆,实际上这小子那憨傻的笑容下,脑浆子正转的跟滚筒洗衣机似的,琢磨着主意呢!

“该怎么撮合老劲跟我老姐呢?如果老劲当了姐夫,肯定能管得住那头母暴龙,我的日子想必会好过许多吧?”

跟张劲友情更近一步后,北宫朔月愈发觉着张劲不同凡俗,越发觉着张劲适合自己姐夫这个‘水深火热’的职位。

于是,北宫朔月就更加积极的绸缪起‘让有情人终成家属’的计策。无数个馊的、臭的、损的、坏的点子,一个个的在这胖子的脑海中迸出。但是在考虑过后果或许会是老姐沙砵大的拳头,老劲砂锅大的拳头后,又一个个的被否决掉。

就这样,北宫朔月一个个阴谋伎俩跳入脑海,又一个个的破灭,但他却仍然百折不挠。即使前一百个办法行不通,那就开始从第一百零个办法开始想……

北宫朔月确信,以自己的智商不可能搞不定粗神经的老姐,以自己对鬼蜮伎俩的精通,不可能算计不成权谋差自己几条街的老劲的。

直到许久之后,当北宫朔月想要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设计奸计的时候,才发现一恍惚间已经这么许久过去,天光都已经暗下来了。

“哟,这么晚了,我还没真注意……”

北宫朔月慢悠悠的刚自言自语了半句话,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触电般火烧火燎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那间已经属于林琳的卧室门前没命的开始敲门:

“婷婷,婷婷,快出来!我们要去吃饭了,老劲这家伙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主厨的话肯定过期不候啊。我们去晚了没有位子不要紧,可以站着吃,但是要是人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可就惨了!只能看着空盘子眼馋了!”

北宫朔月是吃货,始终惦记着张劲的手艺,所以一想起要耽搁了大餐就迫不及待。

而岳文婷虽然算不上吃货,但是她对张劲的手艺也是极为期待。就算不是馋鬼,也会喜欢美食。更何况是张劲那能够治愈‘厌食症’的绝顶美味?

所以,北宫朔月刚刚开始敲门,刚刚吼上一嗓子。短短时间因为同为张劲的死敌而同仇敌忾,已经和林琳开始‘称姐道妹’的岳文婷也顾不得姐妹情深了,如梦初醒的一个鲤鱼打挺从林琳的香榻上跳了下来,一边穿上鞋往门口紧跑,一边对一脸疑惑的还躺在床上的新认的妹妹招呼道:

“还等啥?快起来穿鞋啊!怎么对付那个家伙,我们回来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那家伙的宴席上占位子。去晚了,吃不到好东西可就亏了!”

见到自己这位新认的姐姐,一提到那个怪叔叔的菜,就跟被恶劣主人用鱼儿逗急了的饿猫一般,风风火火的跳下床就想往外冲,林琳纳闷儿了。

这位岳姐姐,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在林琳面前大赞怪叔叔厨艺的人了。

中午那三个怪爷爷喝多了给怪叔叔当托儿,昧着良心夸怪叔叔的手艺,这还有可能。但是这位刚认的姐姐可是和自己一样,都是那种若是不怕脏不怕臭的话,恨不能将那个坏蛋生吞活剥的死敌,绝对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去捧怪叔叔那家伙的臭脚的。

“难道……”

林琳脑海中升起了一个让她万分抗拒的可能。

作为张劲的敌人,林琳可是十分彻底的反对派,她拒绝承认所有张劲的长处。

可如今不过几天的功夫,林琳却已经有两次不得不承认张劲的本事了。

一次是张劲的医术。虽然因为时间尚短,身上的疤痕消褪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张劲那一手能把人钉的跟木乃伊一般的针法确实很传奇、很神话。而且,为了自己能够恢复如初,能够依然貌美如花,林琳也愿意相信张劲的医术。

第二次让林琳不得不承认张劲的本事,是那只看起来萌的一塌糊涂,吃起来能将世界九大甜品店甩出三十三天外的大头娃娃蛋糕。张劲那神奇的甜点制作功夫,虽然林琳始终未曾嘴上承认,但是心里却早已经佩服的‘垂涎三尺’。

作为地道的反面人物,怪叔叔应该牺牲自我来衬托自己的伟光正才是,他应该是猥琐的、懦弱的、一无是处的才对。有两个闪光点,已经算是反面人物中的另类了,难道这个怪叔叔还有第三点闪光么?

有了两次不得不承认自己敌人优秀的经历,抱着‘事不过三’这个念头的林琳,十分抗拒承认那个恶趣味的怪叔叔还有第三处优秀。

但是看姐姐说起来言之凿凿的样子,林琳又有些心动,纠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1 张劲的地位

林琳在这里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穿上鞋子后,已经两步跑到房门处的岳文婷,发现自己这个新妹妹仍然赖在床上没有起身,却有些奇怪了。

“林琳,怎么了,快穿上鞋啊!再不快走,可就吃不到了!”

“嗯……岳姐姐,你要是想去你就自己去吧!我不喜欢吃那家伙做菜的口味!”

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绝不吃张劲的菜,怕被张劲的菜毒死’的林琳,为了不会因为出尔反尔的出现在刘爷爷的乔迁宴上,而被怪叔叔抓到把柄嘲笑;为了继续拒绝承认张劲的第三点闪光。还是决定在家里吃王阿姨的晚餐。

林琳纠结的下定了决心,但是她那句‘不喜欢吃怪叔叔的菜’的托词借口,却让信以为真的岳文婷,将那双炯炯聚光的小丹凤眼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什么?你居然不喜欢吃那个家伙做的菜?”

岳文婷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见到一个天大的怪人,这个怪人竟然有着与蜣螂相同的饮食爱好。所以,岳文婷那张比常人偏大的大嘴轰然洞开,恨不得能让一列满载的火车顺畅通过。

蜣螂是啥?是一种虫子,一种并不可爱小动物。

在华夏,这种小动物有一个不大好听的俗名,叫做‘屎壳郎’!很显然,这种动物和人的饮食习惯,相去甚远。

见到这位新姐姐一副见了鬼似的样子。林琳也有些局促了。但是不知就里的林琳,还是心虚的硬着头皮肯定道:

“嗯,是的!我吃不惯那个家伙做的菜!”

岳文婷虽然也是个脑袋缺根筋的直肠子,但是到底是年长了几岁,轮到玩心眼儿还是比二杆子的林琳强上一些。而且,岳文婷这个火爆吉娃娃和林琳这个自恋小飞女的性格、心性,至少有九成相似。

所以。岳文婷感同身受一下的话,很容易猜出林琳的一些想法。

所以。当岳文婷目光炯炯的盯着林琳看了一阵儿,发现这丫头的视线有些飘忽、有些躲闪,与自己嘴硬的时候十分神似。于是,岳文婷恍然大悟:

“你已经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天,该不会是还没尝过那个家伙的厨艺吧?”

“呃……嗯!”

考虑到这事儿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而且这些事情对这个性格相投的姐姐也没有必要太过掩饰,于是林琳在沉吟一下后。爽快的承认了岳文婷的猜测即是事实。

见到自己这个妹妹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居然没有吃过一次那个家伙的手艺。岳文婷很是为这个没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妹妹感到惋惜:

“那就太可惜了!姐姐跟你说。这个家伙别看人品不咋地,猥琐、流氓、恶趣味、没风度……所有男人能有的劣性、缺点都占了个全,但是厨艺绝对是没话说!那些什么大酒店的大厨,什么八大菜系的名家,跟他比起来可是差远了、逊毙了!

所以,就算是跟那家伙作对,也千万别亏到自己。要做到‘吃他的东西,打他的脸’那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你现在赶快起来。跟姐一起吃他的去!”

岳文婷也不管门外北宫朔月的催促,大咧咧的扭头再次回到床边。拉着林琳就想往外走。林琳在与岳文婷拉扯两下后,忙不迭的将自己之前那句很决绝的‘我怕被你毒死’说出来。

“岳姐姐,我都那样说过了,如果再去被怪叔叔看到了,肯定要被他笑话好久,那多丢脸啊!”

林琳一脸纠结,一副对美食心动,又怕丢面子的神情。

对此,岳文婷拿出年长林琳几岁的成熟脸皮,很理所当然的劝解道:

“管他干嘛?吃到嘴里的才是最实惠的。再说了,那个家伙肯定就是不想让你吃,你偏要去吃的话才能气死他呢!只要你厚着脸皮,不爽的肯定是他。你为啥要遂了他的心意啊?”

林琳一想也对,想到自己白吃白喝怪叔叔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肯定能让他抓狂。甚至有可能让那个家伙气的,就跟之前被自己偷了娃娃蛋糕后一样跳脚。

于是,林琳也就不再推脱,顺着岳文婷手上拉扯的气力跳下床来,利落的穿上鞋后跟岳姐姐一起走了出去。

…………

在海窝子村,林琳已经不会为自己脸上丑陋的疤痕而自卑,不敢见人了。张劲家里乡亲往来不断,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几乎大半个海窝子村的人都见过了林琳如今这副鬼样子。

还好,这些村民都很淳朴,不会用那种见鬼似的眼神盯着林琳看,更不会当面说什么会刺激到这个自恋妞儿的话。当然,背后有没有大妈大婶儿嚼舌根子林琳就不得而知了。估计会有吧,热衷于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更年期妇女,无论是在哪里总是不会缺少的。

因此,林琳在岳文婷的两句开解,解开了她怕因出尔反尔而丢脸的心结后,对于去凑刘爷爷乔迁宴的热闹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反而很是雀跃期待。

…………

天色已晚,连天边夕落的余晖都已经收敛殆尽,天地间一片黯淡葱茏。但刘老爷子家却仍然灯火辉煌,更甚白昼。

中午就已经在院子里支起来的巨大棚靠中,几十盏吊在棚上曲曲弯弯的节能灯将这里照的一片煌煌,团团的围着十张大餐桌的百来号人,也被照的纤毫毕现。

今天的晚宴,几乎还是中午那一拨儿人。甚至连各自座位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只不过因为有些人下午有活计要做,中午不得尽兴。而晚上就更加放开的多,晚宴的气氛也远比中午时热闹的多。

虽然张劲更愿意跟二毛子、牛开放、海根生这帮子年轻人一起吃菜、喝酒、聊天、打屁,但是在海窝子村大家长海四全老爷子的强拉硬扯之下,张劲还是不得不坐上了首席,与一群老爷子们一起或是‘忆往昔峥嵘岁月’,或是接受这帮老头儿劈头盖脸的赞扬。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其他桌上的青壮一代已经开始闹酒的时候,听腻了这帮老头儿们忆苦思甜的张劲,才算终于从首席溜走,端着酒碗开始在属于青壮地盘的那两桌游走起来,左右逢源。

“三宝子、二毛子、小牛儿……你们认识了吧?这胖子叫北宫朔月,是你劲哥我的兄弟,你们刚认识,得多喝点,至少每人得敬胖子三碗!今天你们当地主的一定不能给咱们海窝子村丢脸,说啥也得把这胖子放倒,让他感受一下我们海窝子村的热情!”

张劲看到北宫胖子在那里仗着自己超出常人的体质,吆五喝六的跟人划拳,已经把二毛子那家伙喝的醉眼迷离。

于是,张劲想起了兴安岭野狩的前一天,夜宿鄂伦春村落的时候,扎格达大哥他们的风范。开始鼓起如簧之舌,鼓动大家以多欺少,一定要把这个胖子放翻。

对海窝子村来说,刚刚搬来半年多的张劲,虽然算是后来者。

但是,凭着张劲的为人四海的豪爽,凭着张劲车载斗量的酒量,凭着张劲恩泽全村的医术,他已经成为这个村子里,地位相当特殊的一个人。

不但是年轻人中,少数几位能够在海四全老爷子那里说得上话、够得上分量的人。在青壮一代来说,更绝对算的上是领军人物,隐隐的甚至比进城帮的海三波、渔民众的海铁生还要更有领袖气质。

所以,张劲话一出口,自然得到了这帮子村汉糙人的群起响应,一大帮子正喝到兴头的汉子也顾不得仨一帮、俩一伙儿的内战火拼了,纷纷起身过来,将北宫朔月团团围住,一副车轮大战的架势。

见自己煽动生效,张劲很得意,瞅着几乎被捏着鼻子灌酒的北宫胖子,心里暗自坏坏的想:

“兄弟,老劲我好客吧?特意拉拢许多人陪酒,肯定会让你‘宾至如归’的,嘿嘿……”

一番阴笑后,张劲这才将视线从北宫朔月身上移开,接着就有了大发现。

“哟,丑丫头,你来干嘛?你不是说打死也不吃我的菜么?你不是怕被我的菜毒死么?你不是怕吃了后,得厌食症么?……”

却是张劲终于发现了,坐在北宫朔月旁边,低着头闷声大嚼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位是岳文婷,另外一个几乎将脑袋埋进猪蹄堆中的丑脸,竟然是那个‘只喜欢吃王大姐手艺’的林琳。

虽然经过岳文婷的开解,为了给怪叔叔添堵,林琳‘勇敢’的来了。而且证明了岳姐姐对怪叔叔厨艺的评价并非虚言,自己确实吃的美、吃的停不了嘴。王阿姨那所谓能够在大酒店掌勺的手艺,更是与之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这个丫头的脸皮到底和岳文婷还是有点差距,当被怪叔叔这个死敌找上门来,揪着自己曾经的‘话头小辫’穷追猛打的时候,林琳还是有些局促,拉不下脸来理直气壮的说那么一句:

“我就是吃了,气死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2 混毒之术

虽然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林琳到底年轻,而且她的成长环境让宠女儿的父母维护的又十分的干净。‘危急时刻’的紧急处理方法,学习的很不到家。

所以林琳虽然觉着有些窘,觉着脸皮子有些烫,觉着快要恼羞成怒,但是她能做的也只能是继续低着脑袋闷头大嚼,对张劲喋喋不休的挑衅和找茬充耳不闻。

林琳语塞,对于张劲的指摘无言以对。但是非当事人,而且在脸皮方面的修为,有着相当造诣的岳文婷,却为自己刚刚认下来,与自己同仇敌忾、臭味相投的妹妹挺身而出了。

“我们就吃了怎么样?你还想撵我们?这是别人家的乔迁宴,你也顶多就是个主人请来炒菜的厨子,凭啥替主人撵客?想让我们走?你得先去把主人请来!

再说了,就算我们说你做的菜吃了能让人得厌食症怎么了?得厌食症我们乐意,我们要保持身材,我们想减肥!

就算我们说你的菜能毒死人怎么了?我们活腻了,不怕死关你屁事!”

岳文婷不愧是蜚声张劲朋友圈子的‘吉娃娃’,吠叫起来相当的牙尖嘴利。蛮不讲理起来,就算张劲也只能干瞪眼。

有了岳文婷的为自己张目、为自己撑腰,似乎让林琳也壮起了胆儿、厚起了脸皮。

一俟岳文婷蛮不讲理的铿锵语声落地,之前始终低头大嚼的林琳也把头抬了起来,不再装聋作哑,而是加入了张劲的敌对势力,理直气壮的附和着说:

“就是,就是!我们不怕厌食症,我们就是想要保持好身材,我就是想减肥……我才不怕死呢……怕死不当‘共*产*党*员’!”

林琳从电视剧中学来的两句‘伟光正’级别的话,别说让张劲听呆了。就算是作为她同盟军的岳文婷都笑喷了。

看到林琳也开始向岳文婷的嘴硬、厚皮靠拢,见到这两位自己的死敌已经开始结盟。而且,人家这都高觉悟的,跟政治面貌挂上钩儿了。没有造反打算的张劲还能怎么样?

于是,自认独木难支、政治作风不够过硬的张劲,只好战略性撤退。

不过撤退前,张劲还没忘了扔下一句威胁的狠话:

“吃咱的菜,被毒死应该不太可能,但是拉肚子或是过敏啥的情况出现的话,也不要太意外哦!”

似乎嘴硬的一句话后。张劲就灰溜溜的逃离刚刚落败的战场。

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岳文婷和林琳,对于张劲‘似乎’仅是嘴硬的威胁不屑一顾,反而如大战胜利一般满脸兴奋。

“嘢!”

两女相对一笑,击掌庆祝!

两女雀跃的欢呼落入转身离开的张劲耳中,张劲不但毫不着恼,反而笑了。那笑容坏坏的,阴森森的,是那种电视剧中很典型的‘坏人脸谱’!

“也许我这并不仅仅是威胁呢!你们不知道。咱老劲可是宗师级毒师呢!知道‘混毒之术’么?只要给你们俩加一点引子,就能让你与别人吃同样的菜,却两种结局。

别人无恙。你们中毒!

当然,别担心,不会毒死你们的!但也绝不会平安无事!

跟我作对,没死过!”

默默的想到这里时,张劲心中响起明媚欢快的《牧童短笛》,但曲调却并不那么阳光,起中充斥着阴险的快乐。

…………

晚上快十点钟,刘老爷子三天流水乔迁宴的第一天,终于胜利落下帷幕。杯盘狼藉的棚靠中,自然有村里手脚勤快的大嫂大婶儿们拾掇。用不上张劲这个大厨再插手,更用不着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头子们忙活。

当然,更不会让林琳、岳文婷和北宫胖子动手。

岳文婷和林琳这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奶奶,要是真的帮忙的话,那绝对是添乱。等她们帮完忙,盘子碗估计恨不得能少了一半。少的那些都变成不规则的艺术品铺到地上了。

而北宫朔月这个同样干不了这种活儿的胖子,更是早就张劲鼓动起来的热情村民们,用车轮战的战术,用美酒做武器给放倒了。

当张劲背着已经醉得不醒人世的北宫朔月,与今晚落宿在自己家的蓝老爷子、张老爷子以及陶老爷子一起,向与刘老爷子家仅有一水之隔的家中走去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岳文婷和林琳,那叫一个欢快。

战胜张劲的喜悦,给张劲添堵的欢乐,直到此刻仍然充斥着她们的胸臆心间。再想到北宫朔月那很有分量的家伙此时正压在张劲的背上,想必张劲此时正费力的青筋暴起的痛苦着呢!

于是,两女更是有着建立在敌人痛苦之上的罪孽级快感!

天空新月如钩,仅只一线,自是黯淡无光。虽然有满天繁星的帮衬,但那一点点萤火虫般的光彩,显然不足以让天光下的一切清晰如白昼。

所以,在张劲前方几米处走着的两位张劲的死敌,自然也不可能看清身后张劲的真实神情。

但是在两女臆想中,后面正与几个老头子谈笑妍妍的张劲,一定一肚子憋屈,此时就算是脸有笑容,也一定是强颜欢笑。

她们自然不知道,以胖子那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对力量妖孽级的张劲来说,比一把稻草也重不了多少。

而且,现在的张劲的脸上确实在笑,但却绝不是她们想象‘强颜欢笑’,当然也不仅仅是那种听起来的相谈甚欢的明媚欢笑。

张劲与胖子与老头儿相谈时,笑容绝对璀璨的发自内心。但是,当张劲的视线落在挽手在前,步履雀跃的两女身上时,那笑容虽然依然璀璨,但是在畅然中掺入了一些阴险。

若是熟悉张劲的人,如叶红、何清浅、卫风、肖非之流在场的话,他们会明白这分明就是每当张劲恶作剧成功,看热闹时才会露出来的笑容。这个笑容,对于深受其害的人来说,足以惊心动魄。

…………

且不管张劲心中阴暗,也不管两女心中的雀跃。反正,三位与张劲同行,酒后微醺的老爷子,走在村中的土道上却兴致甚高,高谈阔论意兴盎然。

对于这三位常年深居繁华都市的老头儿来说,如今身处的这片天地,是一个梦境般能令人灵魂飞扬的世界。

沐着天上绝不会出现在城市中的星光月芒,看着眼前一片辽远的山野田地,扭头看看身后远处村民聚居处的百点灯火,听着不远处的海潮舔舐沙滩的天籁,嗅着鼻翼混合着清新海风的原野气息……

就如张劲追逐捕获金子那晚一样,几个醉意浓重的老爷子也进入了那种仿佛入梦、仿佛升华、仿佛顿悟的境界中。他们在此时,也如当时的张劲一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朱自清先生的那篇《荷塘月色》!

尽管没有皓月当空,尽管没有荷塘蛙鸣,但是他们却觉着这片朦胧的夜色与那篇文章百分百的贴切。同样的静邑、空灵,同样的能够洗涤人灵魂般的纯净!

当被美酒和夜色洗净心灵,三个老头儿突然有种立地成佛般的顿悟。

几十年勾心斗角着活下来的阅历、成就,几十年蝇营狗苟钻营得到的地位、身家,在今天的酒意中、在空灵的夜色里,似乎都已经如天边飘渺遥远的海市蜃楼、如阳光下七彩的肥皂泡般,变的空洞、变得华而不实的毫无意义!

在这一刻,三个老头儿的信念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这一刻,在这三双老眼中,张劲的避居小村不再是虚度年华。张劲没有用自己的能力去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也不再是荒废天赋才华。

在这一刻,三个老头心中,张劲的小院村居,才是真正的生活。而他们自己,过去的几十年,似乎尽皆虚度!

能够如此安居安乐,何必当初如履薄冰的勾心斗角,何必多年费尽心力的苦心钻营?

“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张老爷子、蓝老爷子这两个曾经的封疆大吏,原本还有些栈恋曾经几乎滔天的权势,对退休放权一事心有遗憾。但此时,却突然觉着那些过往的繁华风光索然无味,已经有些后悔没能早些退下来,享受宁静生活。

陶老爷子这个饮食帝国的掌舵者,这个时刻想要提升‘御膳房’名声,扩展‘御膳房’规模的大老板,此时也没了锐意进取的心气儿,只想尽快将饮食集团的重任交接出去,开始享受如张劲般闲适的村居生活。

因为几个老头儿心中观念的骤然转变,老头儿们谈话的内容也随之而变。两位曾经的官场大佬已经不再张口就是追忆过往的辉煌,一位现今的食界巨头也不再念叨张劲应该出山与己合作。

几个老头儿转而开始将话头向哲学方面、文学方面跳。

两个曾经的官场大佬,都是有文化底子的人,不然也爬不到这个位子,不然也不会与文化圈儿的刘老爷子相交莫逆。

而陶老爷子这个一辈子围着锅台转的厨师,也不仅仅是那种脑袋大脖子粗的伙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3 得罪毒师的后果

别看陶老爷子是古时贱业的厨师,每天与杀鸡宰鹅、锅碗灶台相伴。但这老头儿绝对不是憨货,更不是文盲,恰恰相反,这老头儿绝对算得上是大华夏文化的专精者。

想当初陶老爷子在飞机上与张劲初见的时候,作为这老头儿与张劲搭讪的引子就是一本《唐史》。

当时这位皇汉的老爷子,更是与张劲从《唐史》聊到全部的《二十四史》,接着又从此引申开来,聊国学、讲断代,把因为博闻强记而已经在此方面造诣不俗的张劲侃的晕头涨脑,甚至一度让张劲以为,这老爷子与何清浅她爹——那只堪称国学大师的‘何榴莲’是同行,是某所大学的国学教授呢!

陶老爷子的文化造诣,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蓝老头儿、张老头儿和陶老头儿这三个肚子里很有墨水,而且酒意正酣的老头儿,与张劲这个博闻强记的妖孽一起,聊起天来,相当的有‘文人文会’的格调。一个个信口开河,夸夸其谈!

他们就今晚静邑的夜色,聊《荷塘月色》的空明境界;他们就路旁风吹禾响的田地,聊《聊斋志异》鬼狐野老;他们就远处传来的不绝涛声,吟咏‘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他们就前来海窝子村路的崎岖,以及村周虽矮却坡岩陡立的丛山清咏‘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慷慨高亢的倾颂‘老夫聊发少年狂’;他们指着旷野青山和清清‘寒水溪’中的新月倒影,念叨着‘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

有着三个肚子里酸腐臭气想要会发的老头儿需要陪伴,从刘老爷子家到张劲小楼这区区百多米的距离,一行人一直走了十几分钟才算蹭到地方。

回到小楼,张劲将一帮借酒装疯、装年轻、装文青的老头儿安顿好,又把一坨烂肉似的北宫胖子扔到书房的小床上后,就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了一个澡后,浑身清爽的张劲。躺在床上悄悄的展开脑海中的那副小地图,心情愉快的看起好戏来。

按照张劲这个宗师级大毒师的推断,两个受了张劲‘混毒之术’的丫头,该享受张劲小心眼的报复。开始折腾了。

虽然张劲家卧室很多,但是这么多人住进来,也难免有些紧张。所以,林琳就很慨然的将刚认的好姐姐岳文婷,邀请到自己的房间,与自己同榻共卧。

于是,偷窥的张劲就直接将注意力集中在小地图上的林琳房间的位置。

现在。张劲的《小李飞刀》仍然仅只两级,而且因为有着别样的升级计划,所以升级的属性点始终未曾关照‘洞察’这一项,以至于如今他的洞察属性仍然仅仅只有三十点而已。小地图中看到的人形,仍然如当初与一众阿兵哥聚会,偷窥百合亲热时一样。模模糊糊,仅仅能够分清头脚、辨出人形而已。

张劲将注意力越过小地图中隔壁的书房,越过那躺在书房小床上的那团‘人球’形状的肉团后。又越过一堵墙,终于落入了暂时属于林琳的卧室香闺之中。

此时,两条模糊的白色人形一个躺靠在床头。手里摆弄着什么。张劲估计,应该是两女中的一位,坐在那里玩手机。

另一个,坐在床边的床头椅上,侧着脑袋,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舞弄着。张劲估计,应该是两女中的另一位,刚刚洗了澡,正在用毛巾擦拭头发。

从坐着擦拭头发的那个人形双手活动的幅度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岳文婷。因为这个人显然是长发。而林琳则因为火灾烧伤的缘故,往常带着帽子的头顶其实是一个带着烧伤疤痕的光瓢。

就当张劲刚刚通过推断,分辨出两个人形各自是谁的时候,坐在床头玩手机的林琳突然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接着,抬起手来在后背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下去,就像开启了一个什么开关似的。林琳整个的身体都随之开始扭动起来。而那一只在后背抓了一把的手也已经不在仅仅局限于后背了,而是胳膊、头脸、胸背、腿脚到处游走。很快,仅仅一只手的忙碌就不够了,另一只原本擎着手机的手也很快的加入了抓挠的行列。

看到这条应该是林琳的光影双手飞快的在身上抓挠,偷窥中的张劲,满脸都是恶意畅快的笑容,一副奸计得售的样子,得意的自言自语道:

“痒了吧?我叫你得意,你以为你怪叔叔的东西这么容易吃啊?那是鸿门宴懂不?”

就当张劲对于林琳的际遇快意不已的时候,那个应该是岳文婷的光影也停止了擦拭头发的动作,似乎关心的问了林琳什么后,站起身来走过去。看样子是想要帮助林琳挠痒痒。

然而,岳文婷刚刚站到窗前伸出手去,还不等双手落到林琳的身上,就再次收了回来,转而按到了自己的小肚子上。身子也有些颤抖的弓了下来。

接着,岳文婷保持这个动作几秒钟后,就飞快的转身离开,夹着腿冲进了那间卧室的洗手间中,在那个应该是坐便器位置的一团影子上坐了下去。

见此,张劲的嘴角咧的更开,眼中迸射出更加明显的幸灾乐祸的光芒:

“看看,吉娃娃!遭报应了吧?你真以为老劲我的美食,吃了也就吃了,还能随便气咱?你不是想减肥么?老劲我帮帮你!连厌食症都不用得!今天一个晚上就能保证让你效果显著!”

……

没错,这俩张劲的死敌,如今一身上发痒、一闹肚子,都是张劲这个小心眼毒师的杰作。

按照古中医的说法,世间万物,一草一木皆可以入药,一餐一饮皆有药性。张劲之前在与两女桌上斗嘴的时候,就在两女不觉间,给她们俩下了点特殊的调料。

这种调料没有任何毒性,如果单独吃下的话不但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还可能颇有味道、颇为美味。

但是当给林琳加的那种‘调料’,与张劲所烹制的蹄髈中的黄豆以及辣子鸡丁中的辣椒一起吃进去,再加上林琳通过这么多天药熏所残留在身体中的药性,就会让林琳浑身所有烧伤结痂的地方瘙痒难耐。就如现在两手在全身抓挠的那团光影一样!

而当张劲给岳文婷悄悄加入的那种‘调料’,与张劲烹制汤羹中的玉竹以及其他菜式中的蒜一同吃进去的话,就会如现在的岳文婷一般,腹泻不止。

这种手法就是在黄大师书中,色目人精擅的‘混毒之术’,将一些无毒甚至有益的东西弄到一起,就会成为一种效用不凡的奇毒。

这与化学中的化学反应有些相似。就像纯净的氢气在没有氧化剂的前提下,不能燃烧。没有可燃物品的时候,纯氧也不能燃烧。但是,如果这两种气体搀和到一起后,再碰到点火花的话,就会‘砰’的一声,极为剧烈的炸掉。

混毒之术亦然!现在正在水深火热的岳文婷和林琳,就是明证!

当然,张劲施加在两女身上的‘混毒之术’也不过只是张劲整蛊的手段而已,两女绝对不会出什么危险就是了。

就如林琳现在的止不住想去挠的‘痒’,张劲不会让林琳痒到骨头中、脑髓里,让她痒的恨不得自杀。这种痒顶多也就是和轻度过敏,或是蚊子叮咬的差不多。用手抓挠也可以暂时缓解。

唯一区别就是,这种痒的蚊子包多点,过敏的面积大点,痒的时间长点而已。虽然难受,但却不会到达那种无法忍受的程度。

而且这种痒,也不会太过长久,一两个小时而已,最多让这丫头烦躁不堪,不至于忍耐不了。

其实说起来,张劲这种‘混毒’,对林琳来说与其说是‘毒’,倒不如说是一种有点副作用的‘良药’。

这种混毒会激发林琳体内多天熏蒸后积留下来的药性,使得疤痢下的新肌肤生长加快,加速疤痢脱落。其实林琳正在承受的这种痒,就是体内药性在作用,只不过比往常张劲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手段要激烈的多而已。

而岳文婷所受的混毒,其实也可以看做是一剂良药。

这种混毒,不但没有任何后遗症,而且还有排毒养颜的功效,减肥效果也是极佳。等今晚儿跑上十次二十次的洗手间后,第二天缓过精神来,岳文婷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但自己的脂肪少了许多,而且绝对的肌肤水润、光滑紧致、弹指可破,比做去那些高级会所做十次顶级的spa,效果还好。

当然,这种排毒也有些剧烈,减肥效果甚至几乎可以比拟当初的戚兵戚大胖子的针灸减肥,但是受的苦可就要比那多得多了。

张劲在岳文婷身上用的药,药效可要比林琳身上的药持久的多。至少也要持续五六个时辰,也就是十到十二个小时!想当然今天晚上这‘条’吉娃娃别想安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4 大获全胜

幸灾乐祸的张劲,就这么通过小地图恶趣味的享受着整蛊的快乐和偷窥欲的满足。

欣赏着林琳如多动症儿童一般,在床上扭摆;欣赏着岳文婷一遍一遍匆匆的来回于洗手间和卧室之间。

人品没有底线的张劲,此时可没有偷窥女子香闺的自我鄙夷,没有背后算计人的忐忑,更没有以大欺小、以男欺女的罪恶感,有的只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快感……一个小时后,当岳文婷有些腿软脚软的从洗手间第三次走回卧室的时候,终于想到了一个之前晚宴时很让她在开心之余所忽略掉的细节,想起了那个家伙在灰溜溜的逃走前放下的狠话。

于是,岳文婷拧着眉头用衰虚的声音,对在床上虽然痒意已经有点缓和,却还未全部褪去的林琳道:

“林琳,你记不记得之前吃饭的时候,我们把姓张的赶走前,那家伙怎么说来着?”

林琳一边继续不知疲倦的用双手在浑身抓挠,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什么怎么说?不记得了!”

体力损失巨大的岳文婷将自己扔到床上,瘫靠在床头摆好姿势后,有气无力的继续道:

“我记着我们是说‘不怕被他毒死’,才把这个家伙气走的。临走前,他好像说了这么一句‘毒死应该不太可能,但是拉肚子或是过敏啥的情况出现的话,也不要太意外!’”

“什么,怪叔叔真的这么说过?”

当岳文婷话声刚落,林琳就忍不住顿了顿手上抓挠的动作,惊奇的插话问到。

岳文婷又回忆了一下后,迟疑的点了点头:

“好像是的!虽然当时因为赢了那家伙一口气很开心,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他说的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听到岳姐姐的话,林琳终于忍不住嗖的一下坐了起来。一边双手还在身上不停的抓挠,一边气呼呼的说:

“也就是说,怪叔叔早就知道我们会这样。甚至没准就是他做了什么手脚使坏,故意让咱们难受的。想看咱们的笑话!不行,我得找他去!”

说着,林琳起身就要从床上跳下地去。却被岳文婷伸出手来一把拉住:

“说他是故意的,可能不会。

毕竟我们吃的和大家吃的是一样的东西,而且他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始终坐在咱们对面,隔着老大一张桌子。他也没办法在咱们碗里动什么手脚。

所以,应该不是那个家伙故意害咱们,但他是怎么提前知道咱们会有这种反应的,我就不清楚了。”

既然岳文婷不知道张劲是什么‘宗师级大毒师’,那么自然就更不可能猜测到‘宗师级大毒师’无法令常人置信的施毒方法。所以,即使心中纳闷,也不可能想到自己遭的罪竟然是因为张劲这个杀千刀的家伙作祟。

“不管了,反正他事先是知道的。没有事先做出措施就是他的不对。我去找他算账去!”

见到林琳依然固执,岳文婷连忙道:

“还是算了,怎么找他算账?那个家伙的赖皮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无理都能辩三分。再说了这顿饭人家本来就没想让咱们去吃,咱们自己硬要去吃怪得了谁?”

“怪叔叔是医生,就算不找他算账,找他想办法解决咱俩的问题总可以吧?”

听了岳文婷的话,林琳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坚持的下了床。岳文婷只好做出最后的劝阻:

“你以为那个恶趣味的家伙真的会那么好心的帮咱俩?咱俩现在的狼狈样儿,只能让他看笑话。我宁可今天死在马桶上,也不去求那个家伙,我看不得他那得意的样子,更受不了他看我的笑话!”

别看岳文婷之前鼓动林琳去吃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那是因为她以为张劲奈何不了自己。

但如今若是找上门去的话,未必能够解得了现在的‘困境’,而且恐怕还会让那个可恶的家伙看笑话。这是最令岳文婷接受不了的事情。

虽然已经有气无力,但是岳文婷咬牙切齿的样子,依然很有力道、很有杀伤力!虽然一会一次的洗手间之旅,已经折腾的岳文婷身如软面。但是她还是在强撑着自己的骨气,至少不要在张劲那个‘大恶人’、‘大烂人’的面前丢脸……果然,正如岳文婷所料,当忍受不了身上瘙痒的林琳去张劲那里转了一圈后,气呼呼的回来了。

这个小丫头真的被那个恶劣的怪叔叔气坏了!

当张劲开门看到当门站立的林琳的时候,露出一脸神机军师般早有预料的表情,一副胜利者志得意满的样子。当林琳质问张劲是否做过手脚的时候,张劲矢口否认。

当林琳要求张劲这个当医生的帮忙解决困境的时候,张劲更是一脸欢乐的决然摇头拒绝。

更有甚者,张劲还口气怪怪的说:

“你知道为啥全村百多号人吃你张叔叔的菜,却只有你们两个家伙遭罪么?”

虽然不满张劲的口气,但是好奇个中缘由的林琳还是一边挠着痒痒,一边摇头,眼露探究的情绪。

张劲摆出一副神棍般的摸样道:

“因为这是上天给你们俩的惩罚!”

“放屁,你这个怪叔叔才该遭雷劈呢!”

林琳这丫头反应的相当快,张劲话刚出口,这丫头的下一句紧接着就连着上了。

见到林琳这丫头又开始学起蛤蟆的样子,鼓弄起嘴来,张劲没有与她针锋相对,反而继续如传道的神棍一般,娓娓而谈:

“听说过‘七宗罪’么?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暴食)及色欲。

听说过道家的‘清心寡欲’,儒家的三纲五常么?

你说说这些规条,你们今天犯了多少?

跟我说话的时候你们都够傲慢的吧?你丫头不阴不阳的对叔叔的厨艺妒忌了吧?今天晚上你们俩都没少吃,饕餮了吧?为了吃叔叔的菜,连自己的誓言都不记得,违背了儒家五常的‘信’……

你说你们这一晚上就犯了这么多规条,怎么可能不受惩罚?

之前我可就警告过你们,毒不死,但是拉肚子或是过敏反应恐怕跑不了,你们不信。

现在怎么样?都应验了吧?”

幸灾乐祸的说到这儿,张劲顿了顿,好好的欣赏了一眼林琳快要出离愤怒的‘可爱表情’后,才施施然的继续说:

“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今晚儿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注意也就是了!”

说完,不等林琳有啥后续的反应,张劲就‘砰’的一声,将卧室房门重新关上。

张劲的态度,自然让反应过味儿来的林琳气得抓狂,再次如抄家破门一般,狂敲张劲的门,于是张劲再次开门,见到这丫头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张劲只好道:

“你放心,没啥大事!你呢,就是吃了些与治疗病理相冲的东西,把体内的药性激起来了。所以你全身只有烧伤结痂的位置会痒,这是好事儿,虽然难过点,但是你恢复的速度比原本的更快。

你那个吉娃娃姐姐也没事儿,她不是宁愿‘厌食症’也要减肥么?这厌食症可比拉肚子恐怖多了,等她今晚熬过去,就能瘦两斤,而且皮肤好好,她还赚了呢!”

说完,张劲再次关门……第二天上午,昨晚整夜往返于洗手间与卧室之间,直到天光大亮才睡下的岳文婷,以及昨晚在痒意退去后为了照顾岳姐姐而同样一整晚没有怎么合眼的林琳,仍然拥被高卧的睡得香甜的时候。为了流水乔迁宴第二天的午宴,张劲已经在刘老爷子新家后院儿中的灶台间开始忙碌了。

就在张劲舞动着铁锨在几口大锅中翻搅的时候,一个可爱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突然在张劲身后响起:

“张叔叔,乐乐来了!”

张劲扭头看去,却是自己曾经的小病人,海三波家的小妮子乐乐一身粉红衣服的站在自己身后,俏生生的样子,很萌、很可爱。

“哟,乐乐来了!乐乐可是好久没回来看叔叔了,乐乐不想叔叔,叔叔都想你了!”

“才不是乐乐不想叔叔呢,乐乐春节在舅爷家过,叔叔不在。不怪乐乐的,乐乐也想叔叔的!”

说到这里,乐乐似乎因为被叔叔冤枉了,有些委屈,小嘴都撅了起来。乐乐所说的舅爷,自然就是海三波的远房舅舅海聚福了。

看到乐乐萌萌的撅着小嘴,表示对自己的污蔑不满,张劲笑了。利落的将锅中炒好的菜盛出后,又用围裙抹了把手。然后就大步的走了过去,一把将乐乐抱起来,道歉的说:

“好,是叔叔说错了,乐乐不生气啊,叔叔给乐乐道歉!”

两句话把乐乐哄开心,并骗了一个萌萝莉的香吻后,张劲继续问道:

“乐乐告诉叔叔,今天是跟谁来的啊?是爸爸么?”

“不是的,爸爸要加班来不了,乐乐是跟妈妈还有何阿姨一起来的!”rq

@!!

505 凝滞

乐乐奶声奶气的回答让张劲愣了一下,奇怪的问:

“何阿姨?哪个何阿姨啊?”

“就是那个最喜欢乐乐的何阿姨啊!你忘了么,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长的跟仙女一样的何阿姨?就是那个妮妮生病的时候,总来看妮妮的那个义工阿姨啊!”

乐乐小嘴如疾碎的鼓点一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脸上都是‘你真笨’的表情。

乐乐的解释,让张劲的脑海中飞快的拼凑出一副美轮美奂的仙女图。出尘的气质、绝美清澈的姿容,纯净童稚的面貌、高挑挺拔凹凸有致的身材,那不正是何清浅么?

“她怎么回来?”

张劲有些纳闷儿,于是不确定的又追问了一句:

“你说的,是那个你生病时,抱着你给你讲《安徒生童话》的那位何阿姨么?”

“嗯,是的,是的,何阿姨给妮妮讲过‘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还讲过‘美人鱼’和‘拇指姑娘’!”

乐乐连连点头,满脸欣喜的肯定到。

听到乐乐确切的回答,张劲一时间忍不住有些怔忡。对于何清浅的到来,张劲的心情自然是欣喜,但是在欣喜之余又有些异样。

到底是怎么异样,张劲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各种情绪纷繁复杂。

虽然经过这几个月的几次接触,包括朋友聚会的偶遇,包括被海三波拉去家里为乐乐医病时的偶遇,包括后来因为为乐乐治疗而常来常往,因为武侠阵线聚会时的‘偶遇’,张劲与何清浅似乎成了好朋友,似乎已经没有了分手后旧情人相见的尴尬。

甚至,当张劲与何清浅相处的时候。还有着很令他着迷的随性和轻松。但是。每次相见前,张劲却还总是有些紧张,有些忐忑。

担心自己在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面前放不开。

而且。就像叶红总觉着何清浅是自己的威胁,深恐这个仙姿撩然的女人偷走自己的男人一样。深知叶红戒备的张劲,在和何清浅一起的时候。也有种背着叶红做对不起她的事的那种罪恶感。

说起来,自从去年再次相遇后,张劲虽然没有跟何清浅再有什么肉体上的‘亲密接触’,但毕竟是曾经最相知相爱的人。是曾经感情深似海的恋人!每次相处,心灵都有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悸动!这份悸动,就是张劲心中‘背叛叶红的罪恶感’的源头。

何清浅不是‘本来’酒吧的那些张劲眼中的‘猎物’。张劲这个被那对百合诩为‘下半身动物’的家伙,虽然在‘本来酒吧’生张熟魏的有过许多‘露水姻缘’,但皆是肉欲,却不涉及情感。

就算现在张劲与那对百合间的关系。已经不能说仅仅是互取所需的互相满足,但也绝对不是明昭昭的情感纠葛。甚至与男女之情比起来,恐怕友情所占的比重反而更大些。尤其是与宋怡婷之间的交往。更多的像是一对哥们!

而何清浅不一样。这个越来越出尘,越来越像仙子的女人。不但曾经是张劲发誓想要守护一生的鸳侣、枕边人,而且两人的分开也并不是因为感情破裂的缘故。

正相反,当时为了让芳心柔弱的何清浅不在因为夹在父亲与爱人间左右为难,夜夜以泪洗面。为了不让当时已经近乎形销骨立的何清浅继续从崩溃的边缘走向崩溃的深渊,张劲割舍这份感情的时候是几乎能让自己停止呼吸的锥心之痛。

当时,用与叶红这个‘新欢’的亲密,最终驱离了何清浅,让这个女人离开深市这个伤心地,回到湘省沙市的时候,张劲何尝不是觉着几乎了无生趣?

老三、老四、石头、背背他们甚至放下手头的工作,请假多天,只为了怕张劲想不开,每天陪他醉生梦死。可见当时的离别对张劲打击之大!

后来,几兄弟更是积极配合,帮助张劲将叶红那下,也是为了张劲重拾生活乐趣。

虽然后来,叶红确实用她自己与何清浅截然不同的魅力,用她如烈火般强烈的感染力,让张劲冰寒的心渐渐升温,从做戏走向真实,并甘心成为俘虏。

但是,在张劲的感情世界中,何清浅的印记真的被清除干净了么?张劲不确定,尤其是几个月前再次相见后,张劲就更加的迷糊了!

自己与何清浅到底只是朋友,还是还有些其他的什么,张劲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者是犹有余情,或者仅仅是男人的占有欲,或者是张劲对一段曾经刻骨铭心的情感念念不忘,或者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就因为不能捋清自己的内心,张劲才会在每次与何清浅相见前方寸大乱,相见有想躲。

但是每次见面后,何清浅又能以她自己那独特的魅力,让张劲如沐春风,不忍离别。真是咄咄怪事!

这一次也一样!

当张劲暂停午宴的筹备,抱着乐乐出去,见到何清浅如清澈山泉般的纯净笑容时,之前的忐忑和闪躲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相见的开心,以及见到那绝美脱俗的笑容时,如饮仙酿般的飘然。

“清浅,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

仙子般的何清浅突然露出一个鬼马精灵的佯怒表情让张劲一怔。

不得不说,似乎随时都能随风飞升的何清浅,仙子出尘的淡笑,突然变为精灵鬼马样子不能不让张劲在出乎意料之余,有种惊艳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距离产生美,还是何清浅在成长,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与从前张劲枕边人的何清浅比起来,现在的她变化太大了。从前的何清浅,在张劲的感觉中,只是如山间露水,纯粹、干净。而如今,何清浅却更进一步,如云端仙女一般,丝毫不着尘埃,似乎随时都能随清风去,似乎随时都可能回到那高处不胜寒的‘天上宫阙’。

这样一位似乎与自己这个凡夫俗子,有着仙凡之隔的仙女,突然做出凡人的表情,也就难免会让张劲有些失态了。

但张劲到底是心思机敏的主儿,所以在突然的一愣后,就飞快的反应了过来,恢复常态。嬉皮笑脸的说: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只不过你何大仙女突然嫡尘,而且降落到小的这个凡夫俗子的眼前,让小的有些受宠若惊而已!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张劲一番笑语,惹得何清浅忍不住唇边绽笑。玉手轻舒的掩在唇边,白了张劲美丽无比的一眼后,何清浅嗔笑道:

“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的,一点都没变!”

何清浅一句随意的嗔责,却让两人同时再次愣住,本来‘相见欢’的气氛也在这一句之后,像是突然如被冻住了一般,有些尴尬的凝滞了起来。周边其他早来村民的喧嚣,似乎也被这份尴尬隔离在两人环境之外,变得悠远而不真切!

两人虽然几个月来,见过许多面,但是因为心有避忌,所以都不曾触动曾经两人一起的那段时间的话题。今天,何清浅一时忘形提及,顿时触动了两人都很敏感的神经。

…………

何清浅再次想到学校中,高自己一级,就读于医学院的张劲,为了追求自己而陪自己在艺术学院这边上了几十近百节的课,终于一步一步的瓦解了自己的防御,攻陷了自己的心防壁垒。

成为除了父亲之外,第一个牵自己的手、亲自己脸颊的男人;成为第一个吻自己唇,占有自己一切的人;成为能够让自己哭,让自己笑,让自己生,让自己死的主宰。

那时的张劲就是油嘴滑舌,总能让自己因为性格而往常能够离世平静的心,不得安宁,总能搅动的自己难以自持。

“从大一开始,一直到分手,整整五六年的时光,自己总是那么享受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自已也总是会这么表面嗔责,内里甜蜜的笑骂他的‘油嘴滑舌’……”

…………

始终被张劲镇压在脑海最底层的一幅幅画面,一个个场景也因何清浅不经意的一句翻搅了上来。让张劲见到何清浅后,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境,再次紊乱起来,乱如团麻,百味杂陈。

…………

相对无语了几秒,对两人来说就像是沉默了千年一般。

终于,张劲仗着超高的精神属性和这半年读书、弹琴陶冶出来的心境,率先醒来。

“呃,这可能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讪讪的一句,算是接过何清浅关于自己‘油嘴滑舌’的话头后,张劲连忙扯开话题:

“嗯,这段时间你还好吧?我记着你说过,你今年五月一号就要结婚了,婚礼筹备的还算顺利么?……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话刚出口,张劲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张劲确实是乱了阵脚,有些口不择言了。

对于这一对曾经海誓山盟,如今却劳燕分飞的鸳侣,而且似乎双方都没有在心底放下对方的男女,提及曾经的那些情景固然不妥。但是,如张劲这般,提及这种诸如各自归属的话题,同样也是不适合的。

506 前情翻涌

因为说到一半时,张劲才发现自己口不择言的找错了解围的话题,所以张劲的前半句正常语声后,从后半句开始起,及至话尾的声音则变得越来越低,而何清浅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愈发黯然,神色也越发的不自然。

但是,当张劲一句错误的问候出口后,为了不让尴尬变得更加尴尬,何清浅还是淡淡的回道:

“还好吧!”

三个字后,何清浅再次语结,两人再次无语。

两个人沉默以对,让两人间的气氛如稠油、如将要凝结成琥珀的松香,更加凝滞了!几乎能令人窒息!

尤其是又说错话的张劲,更是倍觉尴尬,浑身就像有十七万三千七百只虫在啃咬一般,每一寸皮肤都痒的难捱,那难受的程度绝不仅仅是‘如坐针毡’那么轻松。

于是,想要为自己解围的张劲,连忙再次开口打破两人间尴尬的沉默,用故作轻松的口气道:

“哦是么?那就好!但是,作为朋友,为什么我没有收到请柬呢?你难道不打算邀请我么?”

一番似乎玩笑的征询说完,张劲就又发现了自己的进退失据,越说越错!这一句简直比前一句的解围更加的不堪。原本只想当做玩笑的一句话,却毫无疑问的,将会让两人更加尴尬!

如果说,之前张劲说出婚礼筹备的那句话后,张劲后悔的想要抽自己几巴掌的话。那么如今。张劲就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果然,当张劲说出令他后悔不迭的这句话后,何清浅猛地抬起头来,用幽怨、奇怪、伤感的眼神盯着张劲,轻声的问:

“你‘真的’想要参加我的婚礼么?你‘真的’想要收到我婚礼的请柬么?”

何清浅的口气听起来虽然淡淡的甚至没有抑扬顿挫,但是张劲却觉着那一个个的字仿佛一把把的刀戳在自己的胸口,穿破皮肤透过肋骨,一下一下的扎在自己的心尖儿上。

痛。滴血!

何清浅的话,让张劲脸色扭曲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深吸一口气后勉强平静下来:

“呃,不用了……哦,对了,马上就要中午了……你先坐,我要去后面忙了!”

无措的胡乱搪塞两句后。张劲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扭头逃也似的钻进后院。

张劲真的觉着气闷的快要炸破肺子了。

虽然张劲已经有了叶红。虽然张劲无数次的告诫自己。感情上叶红将是自己未来的唯一,以后何清浅只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应该为这个朋友将要得到的幸福而祝福、祈祷。

但是不知为何,当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将要嫁做人妇,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将要与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将要为别的男人持家生子,张劲就觉着一阵阵的气闷。

虽然半年前。张劲就已经知道何清浅将在今年五月一日嫁做人妇。但是,当时也许是觉着时日尚远。或是始终回避这种想法的缘故,加上何清浅也始终没有提及她的未婚夫是何许人也。张劲更是未曾与将要拥有何清浅的男人谋面,所以张劲一直没有什么想法。

甚至这段时间,在与何清浅相处的时候,都选择性的将何清浅已经有未婚夫这件事遗忘。自我催眠的认为,何清浅仍然单身,也许还会继续单身下去。

直到这次两人当面提起,而且五一就在不远,张劲才发现,以为两人感情已经成为过往云烟的自己,原来并不能用一颗平常心对此平静以对。

所以,张劲不能不逃,他怕他继续与何清浅相对下去,会做出什么不适宜的事情。因为此时的张劲,满脑子的都是何清浅与另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一起的形象。那一幅幅画面,让张劲心中涌起浓浓的毁灭欲望,毁灭何清浅即将到来的婚礼,毁灭那个将要为何清浅戴上戒指的男人,毁灭这个世界,甚至是毁灭自己!

…………

尴尬的几分钟,成为两人今天唯一的有交流的共处时刻。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两人间的尴尬,还是因为何清浅确实时间紧迫。总之,午宴过后,何清浅就再次离开了海窝子村。

而且,从那次尴尬之后,何清浅一直到离开,都没有再与张劲说一句话。走的时候,都无声无息,没有跟张劲告别,也没有让张劲相送。

所以,张劲也并没有看到,何清浅离开时,并没有脸色黯然。正相反,离开时,何清浅出尘若仙的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当坐在车中的何清浅,在‘天堂与地狱交界’的那处山弯,回望海窝子村,回望张劲的小院时,眼中更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幸福光辉在闪耀。

…………

何清浅的到来和离去,就像是一个插曲。除了对张劲影响深远,除了一众村中男人为没能多看几眼‘仙女’而遗憾之外,了无痕迹。

当日晚宴,虽然没有何清浅这位仙女的欣赏,荷尔蒙分泌能力减弱的大男人们,拼酒的兴头虽然低落许多,但是也依然热闹。

晚十点来钟,当晚宴散席,张劲再次与北宫朔月,及三位借宿家中的老爷子回到小楼的时候。岳文婷与林琳这两个新相认的姐妹,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电视。

岳文婷下午起床,吃了一碗王阿姨的肉粥后,揽镜自赏。发现自己确实如昨夜张劲告诉林琳的一样,一夜几乎脱水、脱肛的腹泻,一觉醒来,几大碗热粥下去后,不但没有腿软脚软的乏力,反而有些精力弥塞精神焕发的感觉;不但没有脸色苍白,反而真的是‘白里透红’,容光焕发;身上更是就像卸去了负重或是看不见的枷锁一般,感觉浑身舒爽的轻松,就像一阵风来,随时都能轻盈飘走一样。

显然,昨夜张劲对林琳所述的‘排毒养颜’,远胜spa,没有后续副作用这几点并非虚言。

有了岳姐姐的现身说法,林琳虽然看不出身上疤痢有何变化,但是她也相信,昨夜那近两个小时的痒,应该也确如怪叔叔所说,加速了自己疤痢脱落的速度。

虽然痛苦过后的结果很好,但是这对姐妹,昨晚确实是被张劲的‘混毒’折腾惨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那顿折腾确实疗效神奇,似乎很有价值,但还是让这俩姐妹心有余悸。至少在还没有完全淡忘那种痛苦之前,不敢、也不想在尝试一次了!

所以,这对姐妹即使今天每每回想昨晚据案大嚼时尝到的美味,恨不能垂涎三千尺,却还是望而却步没敢前去第二次参加那让人停不住嘴的饕餮盛宴。

晚上没滋没味儿的吃着王阿姨往常能够算得上很够水准的晚餐,若有若无的听着几十米外的刘老爷子新家中,时不时随风传来的鼎沸人声。两个昨晚被张劲美食养刁了嘴的小妞儿更是心如猫抓。

两姐妹这种欲得而不能的不甘心,当张劲回到小楼后,就变成了积蓄欲满,行将喷薄的口水,找茬挑刺的向张劲挑衅起来:

“怪叔叔,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人家早就困得想睡了,你们才回来。”

林琳开口就是不讲理,好像她们在她的那间卧室中睡下的话,张劲这些人回来真的会吵醒她们一样。

虽然张劲家的小楼隔音比不得那些豪华的剧院、会议厅,但凭她们凡人的耳朵,除了外面震霆悍雷响起,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影响到她们分毫的。

由此,明眼人都知道,这个丫头就是找茬,就是心气儿不顺的想要和张劲吵架。

若是往常,张劲肯定早就拉开架势反唇相讥,不用预热就能让两人的战斗普一短兵相接,就进入白热化程度。

但今天,因为中午时与何清浅几分钟的尴尬,彻底撕破了两人间几个月来努力营造的‘友好’气氛,也打破了张劲许久以来始终维持良好的心境。

所以,张劲没有那个与两个丫头斗嘴的闲心。遇到林琳这丫头的找茬,见到岳文婷在一边跃跃欲试的随时想要加入,张劲却只是无精打采的淡淡一句:

“你们明天也可以去刘老爷子的乔迁宴,不会再有问题的!”

说完,张劲就与迎上来的两女擦肩而过,自顾自的迈步上楼。

张劲真的没有热闹的心情,所以明白俩丫头为啥闹心的张劲,干脆直接为这俩丫头解了禁。让这俩丫头尽情的憧憬明天的乔迁宴最后一天的两顿美味,不要再来烦自己。

张劲这毫无斗志的样子,让鼓足了劲道跳出来找茬的两小妞儿就像是全力挥出一拳,却打在了空处一样。用错了劲道般的难过,一时怔忡在那里。

北宫朔月看着张劲消失在上行楼梯转弯处的背影,摇了摇头,对怔在那里的两女嘱咐道:

“老劲今天心情不好,你们就别给他添堵了!”

…………

回到房间的张劲,并没有如往常般直接躺倒在床上,而是在将浴室浴缸注满水后,就利落的脱光衣服跳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7 刘老爷子的建议

虽然深市是华夏平均气温最高的城市之一,但是二月末三月初的时候,尤其是城外海边的气温,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如果是晚上的话,温度更要再低上几度,在这种温度下,洗冷水澡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但一肚子烦闷的张劲,就是想要不舒服,所以他回到房间后洗的就是冷水澡。

巨大的浴缸中是满满的冷水,张劲就在这冷水中躺在浴缸底部,无论头脸、肢体,尽皆没入水里。

这冷水虽然不会让体质变态的张劲,满足自虐的要求,让他生病。但是冷水临身的寒意,也许可以让张劲稍微冷静一些,不然他怕自己的脑子随时都会被充斥的郁结和毁灭欲望炸裂成一团肉泥。

虽然在与何清浅享受了几分钟的尴尬后,一下午、半晚上,张劲在人前,故作若无其事的演绎都算成功,看起来一如往常,笑闹裕如。但实际上,从中午的那尴尬几分钟后,张劲就想逃离所有人的视线。

张劲想要独自一个人,或是大吼叫抒发一下心底的闷气;或是大肆破坏发泄一下心头的郁积;或是自虐,用身体的疼痛和淋漓的献血来转移自己的郁闷;

张劲本以为自己与何清浅那段曾经的刻骨铭心,已经被自己彻底遗忘。本以为自己与何清浅的那段你侬我侬的甜蜜,也早已经被叶红炽热的爱和无所不用其极的宠溺,完全挤出脑海。

但是,今天沉淀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突然被何清浅的一句话翻搅起来后,张劲才发现,原来那段甜蜜的过往,自己从来不曾或忘,甚至从来不曾淡去。那值得纪念的每一秒,都仅仅是被自己自欺欺人的镇压在心底,深藏在记忆的最角落中而已。

当这段记忆再次浮上水面。仍然历久如新,更会带给张劲更加深刻的怀念。

所以,这个下午,每每想起这个曾经被自己拥在怀里捧在手心的女人。将要嫁做人妇,都会让张劲心血翻涌的几乎不克自持。这段日子用懒散养成,用琴书陶冶的平和,也至此完全打乱,只余涌涌愈浓的烦躁。

虽然张劲知道,自己有了叶红,不该贪心的得陇望蜀。应该为何清浅祝福。祝她婚姻幸福、白头偕老、子孙绕膝……

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紊乱的心。每每想到这几个代表祝福的词用到何清浅身上的时候,他都有种想要暴走的欲望。

人心,本就是最难把控的东西,哪怕这颗心属于自己。

躺在水底的张劲,努力的将何清浅的影子摒除在脑海之外,努力的想要将今天刚刚解封的记忆再次封印到心底的最深处,努力的用每一寸肌肤感受身周水温的寒凉来纾解心灵肉体的躁动。

躺在水底的张劲。双目微阖,胸口剧烈的起伏,口鼻却没有任何气泡升起。双手合握胸前,十指如莲捏‘不动根本印’,心中默念‘临’,声响洞彻脑海,如洪钟大吕。

就当张劲法相庄严的在浴室中玩‘扮浴缸裸-体男尸’的游戏的时候,浴室外的一声招呼将即使用《九字真言》镇压,也无法完全静定下来的张劲唤了出来。

“小劲啊,洗澡呢?快点,老头儿我有事找你!”

现在能出现在海窝子村张劲的小楼中,而且能随性的称呼张劲为‘小劲’的。也就只有刘老爷子了。

其他人,就算村里地位最尊的宿老海四全老爷子,称呼张劲的时候也是‘小张’或是‘小张大夫’,虽然口气亲热,但是还带着些尊敬。

当被召唤起来的张劲,爬出浴缸。擦干身子,裹着一件浴袍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刘老爷子就坐在自己床前的小几边,小几上一副象棋已经摆了出来。

见到张劲走出来,刘老爷子笑着招了招手道:

“老刘我睡不着,寻思着咱爷俩儿因为忙乎我搬家的这点事儿,也好久没杀一盘了。所以就过来,想趁现在时间还早,找你下盘棋。”

虽然张劲心中百味杂陈,纠结的快要窒息,但是这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儿,张劲也不想与人多说。于是,张劲掩饰着心中的烦躁,装出往常的样子,笑着说:

“刘老头儿,你不是真老了吧?还好久?哪有好久啊?算起来,前天我还在棋盘上教训过你吧?一局围棋,两盘象棋!”

张劲一如往常的没大没小,刘老头也是用习惯性的口气说:

“哪那么多废话?掰扯这玩意儿有啥意思,反正你每天也不会睡得这么早,陪老头儿我下盘棋咋了?”

既然刘老爷子已经这么说了,张劲于是也就不再说话,在棋盘边的椅子上坐下,与老头隔棋坪相对。

虽然张劲心思紊乱,下起棋来远不如之前平和时布局缜密,但张劲毕竟在棋力上远胜刘老爷子,而且因为心中毁灭、暴躁的情绪充斥,在棋盘中更是杀气凛然、杀伐极重,猛打猛冲,棋风前所未有的凶狠。

所以,在张劲不计损失,不惧频频对子的疯狂下,第一盘棋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结束,棋盘上七零八落的棋子已经所剩无几。与往常两人对弈终局时,张劲能保持绝大部分阵容,而刘老爷子也能剩下半幅车马的局面截然不同。

接着,两人无言的摆好棋子,开始第二盘、第三盘……

似乎在棋盘的杀戮中,张劲找到了发泄心中凶横的途径,而刘老爷子似乎也不服输的劲头上来,忘了时间,与张劲一盘盘的忘情厮杀。

刚不能久!兵锋锐处,过刚易折!有百米突击,却没有百里突击!

张劲胸中的暴躁,就如一阵狂暴的飓风,在一盘盘如同层层防护林般杀戮棋阵的消磨下,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虽然每当想到何清浅穿上婚纱后的样子,张劲还是会心里郁郁的憋闷。但是,从中午开始,积蓄了一下午一晚上的暴虐和毁灭的欲望,却已经倾泻殆尽。

当第二天凌晨三点钟,张劲与刘老爷子两人,不知是结束第二十盘棋,还是第三十盘棋的时候,棋盘上所剩下的棋子终于和往常差不多,不再是最初那样,如霜后凋蔽般的零落了。

此时,过去几个小时始终未曾说话的刘老爷子终于第一次开口了:

“怎么样小劲,现在心气儿平和下来了吧?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躁的,记得我说过的话么?你和何榴莲的那个闺女真的很般配的!而且,我敢以我这双用了几十年的招子打赌,那个丫头心里绝对有你!

既然你也喜欢,为什么不表明呢?我保证,你表明后的结果绝对是皆大欢喜!”

刘老爷子到底是和张劲相处久了,而且久居官位,虽然脾气执拗是官场中的另类,但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不俗。

所以,虽然与何清浅尴尬几分钟后的下午、晚上,张劲都始终努力掩饰,努力装成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其异常处还是没能逃过刘老爷子的一双老眼。

再加上原本打算在海窝子村住两天的何清浅,仅仅一顿午饭后,就匆匆离开。曾经玩过养成,玩过老夫少妻,堪称情场精英的刘老爷子自然可以由此推断得出,这俩人似乎‘情海生变’!

所以,晚上刘老爷子特意过来,就是想要开解张劲一下,不要错过缘分。

见刘老爷子已经看穿自己的心思,张劲在意外的一愣后,也就不再掩饰,不再强词否认,不再故作若无其事,而是干脆的放下了自己强装坚强的外壳,露出本来该有的纠结模样,苦笑着说:

“哪有你说的这么轻松?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叶红。心里放不下清浅我也承认,但是我同样也放不下叶红啊?”

张劲的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刘老爷子很是看不过眼,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

“你咋这么死板呢?你又不是啥卫道士,也不是啥腐朽分子,俩都喜欢就都要了不就完了?多大个事儿啊?”

刘老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张劲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说老爷子,你以为这是旧社会?还一夫多妻!那是重婚罪!”

见张劲一个白眼儿瞟过来,刘老爷子同样一个白眼儿还了回去:

“什么重婚罪?结婚不就是一张纸的事儿么?不结婚不就得了?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不结婚在一起的?有多少孩子爹妈不是有那张纸证明的夫妻?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脑子咋就这么死呢?喜欢了,在一起就行了呗,还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刘老爷子理直气壮的一句话,让张劲想起了一句伟人的名言‘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于是,刘老爷子这个玩‘源氏养成’,玩儿老少配,玩坚守自盗的老家伙,在张劲心目中流氓的成色更足了。

如今刘老爷子这样儿,说出的这话,那还像是曾经道貌岸然,曾经以廉洁、正直为公众形象的地方大员?

心里想到这儿,张劲的眼神也不由得吐露出心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8 暖人心

发现张劲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开始是赤裸裸的鄙视,刘老爷子挥舞着拳头,有些恼羞成怒的咆哮道:

“这么看我干嘛?这又不是我空口白牙。

你看新闻了么?现在无数的小三已经是纪检委重要的编外人员,这还不够说明问题的么?而且,你要知道这只是新闻中让你们知道的。

我老头儿凭着戴在脑袋上几十年的官帽子,凭着这几十年来亲耳亲眼,所听所见、耳濡目染,老头儿我实话告诉你,新闻告诉你们的只是冰山一角。除了新闻上爆出来的,你知道事实上全国有多少小三么?

无数!很多人甚至不止一位小三!

你知道小三多的同志有多少位小三么?

数以百计!他们甚至需要用mba的人力资源管理方法来管理自己的小三团队!

官场圈子里有句话你不知道,叫做‘小三不够‘年轻’‘漂亮’‘多’的领导,不是成功的领导’!

这还只是官场,有钱人的圈子比官场更甚!”

刘老爷子的一连串棋盘被虐、一番强词夺理,一套歪理学说,一段真实的内情,一套张牙舞爪的肢体语言,一脸激扬文字的夸张表情,就如一篇幽默的笑话。终于让张劲今晚第一次露出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压抑的心终于觉着有些轻松。但是考虑到时间已晚,不想再继续折腾这老头儿。

于是张劲起身道:

“刘老爷子,谢谢你的开导,我觉着好多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还有一天要忙活呢!”

见到话题说到一半儿,张劲就把自己往外撵,刘老爷子懵懵站起身来,一边顺着张劲推搡的力道往外走,一边好奇的问:

“我说小劲,你还没说你打算怎么办呢?你听我的没错的。虽然现在社会上又是不提倡这个、又是不提倡那个的,其实你都不用管的。有钱有权的人,谁还听提倡,谁还管什么社会道德?不犯法。自己过得好就行了!这种事,社会上多得是,你也别被那些只能放到明面上,只能宣诸于口的堂皇之词给束缚住了。”

张劲摇着头说:

“就算我想,也不能!已经晚了,清浅五一就要结婚了,她已经有未婚夫了!再说了。她也不是那样的人!”

张劲说完,就将刘老头儿推出了门,并直接关上了卧室门,将这老头儿关在门外。丝毫没有远送的意思。

结果,没成想,这被门板隔在门外的刘老爷子还锲而不舍的趴着门缝继续劝说道:

“订婚咋了?你不说,这婚肯定结的成,你要是说了。这婚也许就结不成了。按电影儿里,多少欢喜结局是以抢婚作为结局的?人家可是在婚礼上直接抢的!

还有你说的‘不是这样的人’,啥样的人?只要感情够深。再理智的女人,也不会在乎那张贴着照片的纸的!”

……

听着刘老爷子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张劲脸上露出一抹有些安慰的笑容。

虽然心中仍然对何清浅将到的婚礼而纠结的舌根子发苦,但是心中还是想说: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与刘老爷子同居许久的张劲,自然知道这老头儿‘晚十早五’的作息时间有多么规律。

但是为了开解张劲,硬是一只陪张劲到此刻凌晨三点!就连‘打哈欠’都是用诸如捻须、喝水等各种小动作掩饰,不欲张劲发觉。

张劲还知道,这老头儿虽然韧性超强,有着百折不挠的性格,但每天在棋盘上被自己狠虐两盘后。还是难免会心中烦躁,要去棋坪和其他更臭的臭棋篓子杀两盘,解解怨气。

但是,今晚为了给张劲提供一个平台,让张劲发泄胸中郁闷,硬是活活的憋屈着自己。让张劲狠虐了几十盘棋!

…………

刘老爷子走后,张劲的心里虽然仍然不太舒服,但是经过一通棋盘上的发泄,经过一通刘老爷子有些不着调,插科打诨式的开解,张劲还是比最初刚刚回来时,那种心肺、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似的憋闷,舒服了许多。至少,当刘老爷子走后,张劲当晚还睡了个把小时。

不过,刘老爷子也害人不浅,自从有了《武林三国》系统,始终睡眠质量上乘,始终彻夜无梦的张劲,再一次做梦了!

张劲梦到了何清浅的婚礼,见到了那个面貌仍然模糊,一身黑色礼服,邪恶笑着的新郎。

在梦中,张劲在刘老爷子的怂恿下,完成了抢亲的壮举。不但将那位新郎海扁一顿,而且还剥了新郎的礼服自己穿上,替那位变成猪头的新郎,牵着一身雪白婚纱的何清浅,在司仪的指挥下,完成了交换戒指、喝交杯酒的任务。

然而,当张劲听从司仪的指挥,完成与新娘接吻的任务时,张劲突然听到熟悉的啜泣声。松开何清浅的小嘴儿,扭头时才恍然发现,那司仪竟然是叶红,此时已经满眼绝望、泪流满面。接着哭泣的叶红就捂着脸扭头离开,在张劲的追逐下越跑越远……

然后,张劲就突然从床上挺身而起,从梦中醒来。一头急出来的冷汗,眼角也隐隐的有了水渍。

虽然窗外仍然黑沉沉的,还没到往常起身的时候,虽然张劲从睡下到醒来,不过刚刚个把小时,但是张劲已经无心再睡。就这么拥着被靠在床头发呆,心中千头万绪,不得安宁。

…………

自从张劲有了《武林三国》系统,从来雷打不断的晨练,今天第一次中断。从凌晨四点多钟醒来后,张劲就始终坐在床头发着呆,一直到北宫朔月敲门,叫张劲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张劲才从之前长达几个小时的混沌状态醒过来。

早饭后,张劲再次装回从前的样子,躺在前院的躺椅上,晒着初起的太阳。

这时候,北宫朔月没有继续纠缠自己的目标——岳文婷,而是搬了张矮椅在张劲的旁边坐了下来:

“老劲,一晚上过去了,你还是想不开么?要不我也陪你下两盘棋?”

…………

昨天,自从何清浅离开后,虽然张劲继续为刘老爷子的乔迁宴忙忙碌碌一如前天,与乡亲、诸老交往时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熟悉张劲,了解张劲的人,还是能够看出他的异样。比如说,人老成精的刘老爷子;再比如说,张劲的死党,北宫朔月。

原本昨晚北宫朔月就想上楼和张劲聊聊的,但是被紧随其后而至的刘老爷子抢了个先。当刘老爷子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北宫朔月寻思了一番,虑及时间已晚。也就没有再次上楼打扰,而是决定第二天,先看看刘老爷子以棋泄闷,继而开导的效果如何。再决定自己的行动方针。

如果张劲已然无事,北宫朔月就权当不知,不再画蛇添足的多此一举。如果不够理想,北宫朔月也会加入开导张劲的行列中来,并竭尽全力的帮助张劲。

为死党消愁解难,北宫朔月义无反顾。

今天早晨,当北宫朔月在海边晨练采气的时候,发现一向比自己起的更早,每天晨练风雨无阻的张劲,罕见的未曾出现。北宫朔月自然也就知道了张劲仍然未从心思的纠结中走出,于是当张劲早饭后,在当院躺下,北宫朔月就跟了过来。

…………

张劲看到北宫朔月胖胖脸上的那副淡淡的温和笑容,昨晚刚被刘老爷子的关切烫了一下的心,再次热了起来。

既然北宫朔月已经如昨晚的刘老爷子一样,看穿了自己并不专业的掩饰,再加上这个胖子是自己几乎可以无话不谈的死党,张劲自然也就不再装模作样的假装无视。

“跟你下棋还是算了!跟老刘头儿下棋,还能享受一下施虐的快感,发泄发泄心里的不痛快。但你的水平就太洼,就算胜的再利索也找不到快感。

毕竟杀鸡和踩蟑螂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虽然嘴里说的俏皮,但是张劲脸上却全是提不起精神头儿的苦笑。

听到张劲将刘老爷子比作‘鸡’,将自己比作蟑螂,北宫朔月先是给了张劲一拳后,笑骂道:

“你这家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胖子我好心来找你聊天,你这家伙还埋汰我!太不够意思了。”

北宫朔月活跃了一下气氛后,又继续道:

“老劲,介不介意把你跟何大美女的事儿跟胖子说说。让胖子我知道知道,你们俩过去到底有啥猫腻,让她昨天一离开你就这么魂不守舍。顺便,胖子我也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或是能够指点一下的?”

“就你?还指点?连吉娃娃这么低难度的目标这么久都没有搞定,还能指点个屁啊?”

张劲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心里也确实对胖子的感情解决能力不屑一顾,对胖子能够担当情感顾问而深深质疑。

但是因为心里也正纠结着,需要找人倾诉,所以张劲还是将他与何清浅的那段曾经娓娓道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9 北宫胖子的建议

张劲从自己大二那年,接新生时初见何清浅时的惊艳讲起:

“我们学校,每年接新生的时候,都是几个师兄押车,几辆大巴轮流往返于火车站和学校之间。那时候,何清浅还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丫头,长长的马尾辫、一身运动服,配上比现在还稚嫩的萝莉脸,别提多漂亮多萌了!

但是初见时,让我印象最深的,却不是她的漂亮和萌,也不是她还没发育好的纤瘦身材,而是她那最纯粹的干净气质,真是震撼心灵。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能说爱上她了,我这人不太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儿……不过,我也不否认,那时候我确实初见,就想要‘泡’她!”

说到初见,张劲满脸回忆的神色,脸上一片和煦。

……

接着,张劲又开始讲述自己对何清浅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追求过程。

“你知道,像清浅这么完美的女孩儿,全校有多少人追求么?不夸张的说,她几乎是全校所有知道她、见过她的男生的梦中情人。虽然绝大部分男生因为和她一起的时候会觉着自惭形秽,只敢远远看着。

但是,不自卑,敢于追求她的人,也足足有一个加强连那么多。

这些人里,有些人家里有钱,有些人家里有权,有些人是校草级别的帅哥,有些人是场地上风光无限的运动健将。但最后,她还是被众多追求者中,并不算优秀的我拿下了。

我凭的什么?就是一个字,‘缠’!

都说‘男怕痴情,女怕缠’,这句话从我这段经历来看,确实相当的正确。

我两年里,陪着她上过不下百节课。平均每两天,至少有一通电话。平均不到一周。就有一封通过邮寄的情书。她不慕虚荣,不收我花钱给她买的礼物。所以,我就学陶艺,隔三差五送她一件自己亲手捏的小玩意儿。

就这样。虽然她父亲、母亲,切切的叮嘱在大学期间不许交男朋友。虽然她算得上是一位听父母话的乖孩子。但还是没能抗住咱老劲的缠功,在咱锲而不舍步步紧逼之下,她也只能步步退守。

从学妹、到朋友、再到干妹妹,最终还是点头做了我的女朋友!”

讲到那段长达两年多的追求过程,张劲脸上都是自豪,一派睥睨众生的自得架势。

……

再然后。张劲讲到两人毕业去向的抉择,以及毕业后那年一起的同居生活。

“她比我小一级,但是我们学医的五年制。所以同一年毕业,原本她的父母是让她继续深造,或是回湘省湘都工作的。但是,为了能和我在一起,她第一次与家里对抗,坚持和我一起来到深市!

……

我在毕业的第一年。在麒麟医院的急救科当实习医生。她在**中学,当编外音乐老师。那时候,我们的收入都很低。我们俩与另外两对年轻的情侣在城中村的以栋老掉牙的农民房中,合租一套,总共不超过七十平米的三居室里。

我还记着,那间三居室是用板材隔开的。我们的那一间甚至连窗户都只有人脸那么大,而且还是北向的窗户,就算外面是艳阳天,屋里也是黑乎乎的。

而且屋子里因为终日不见阳光,潮湿的很。不但每年朝南天时天花、墙壁都是霉斑,就算是往常也有股子霉味儿。

那时候,我们吃不舍得吃。穿不舍得穿。但是就算是那样,她也从来没有对别的追求者动过心。你能想象的到,凭清浅的性格、相貌,即使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的追求者仍然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有钱有权的人。不乏真正的精英人士。

但是,她就是愿意和我一起吃苦。她总是对我说,‘我们未来会好的,等到那时候,我们再回头想想现在。会发现这段并不宽裕的日子,是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讲到那段苦日子,张劲满脸的甜蜜。声音如梦呓一般!

……

最后,张劲终于讲到了分手。

“清浅的父亲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国学教授,很有些愤世嫉俗,又有些完美主义。我们医药行当的那点儿龌龊,想必你也知道。虚价、回扣、吃拿卡要,这是常态。但是,这落在了清浅老爸的眼中,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于是,清浅老爸不但为此向清浅施压,要求她和我分手。而且还将我直接举报到经济反贪调查部门,还在报媒上披露,指名道姓!

幸好我有一群好兄弟,幸好不吃荤腥的官员太少了,所以在一众兄弟帮忙的大出血和奔走之下,调查不了了之。

……

但是,我虽然成功上岸,暂时无事了。可清浅却还要夹在我和她爸爸中间,左右为难。

那时候,清浅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没有食欲、彻夜难眠,眼泪都快哭干了。你知道么,那时候二十几岁的清浅,就已经有了小半的白发。蜡黄泛青的脸上、身上,满是皱纹的皮肤就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身高近一米七的她,体重刚刚才八十斤!

你没有看到她那时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四五十岁,已经病入膏肓的枯瘦老妪。

你不知道,我看她的这个样子,心里有多难过。

所以,纠结了好久之后,长痛不如短痛,为了不让清浅一点点煎熬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我和清浅分手了。我不想看她年轻轻的就死在我面前。

而且,为了让清浅彻底死心,我开始追求叶红。

然后你就都知道了,我和叶红在了一起,结婚、离婚,一直到现在纠缠不清。

……”

对于那段本被尘封密锁的回忆,一旦被翻起,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让张劲难以遏止的不断回想。

所以,当张劲将北宫朔月当做倾诉的对象后,这段曾经就滔滔不绝的从他口中流出。

其中的甜蜜、温馨、浪漫、纠结、痛苦,诸般纠杂繁复的情绪也通过张劲注满感情的讲述,灌输进北宫朔月的心田。让对张劲切身关心的胖子,也忍不住心随情走,陪着张劲一起或是脸带幸福笑容、或是蹙眉纠结、或是心里寡寡的落寞……

当张劲讲完,北宫朔月又陪着张劲相对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道:

“这么说,你对叶子姐是……”

不等北宫朔月把话说完,张劲就果断摇头打断,很肯定的说:

“这话虽然不能跟叶子说,但是我跟你说实话。最初追求叶子的时候,我确实只是想要让清浅死心。但是,叶子的魅力太大了。

尤其是清浅离开深市,回到湘都后的那段时间,如果不是有叶子在,我很难想象我自己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我就把我自己陷进去了。

所以,我可以指着自己良心说,我对叶子的感情绝不是拿她当做清浅的替代品。

虽然肉麻,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爱叶子,更甚于我的生命!”

见到张劲陡然从躺椅上直坐了起来,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有些不稳定,似乎对自己的质疑不满。北宫朔月连忙换个方向问道:

“那现在你对何美女是……”

这句问话刚一出口,张劲前一秒的激愤突然灰飞,整个人如泄了气的气球般,重新摔倒回躺椅上后,闭上眼睛满脸纠结痛苦,有气无力的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要一想到清浅爱上了别人。我就心里难受,很想给自己两刀。那样,至少我俩腿一蹬,过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自欺欺人的权当没有。

我一想到她要嫁给别人,我就恨不得想杀人!想把她的那个未婚夫像只蟑螂般踩死。”

乱七八糟的恶狠狠说了两句后,张劲又自责的道:

“也许是我的心眼儿太小,独占欲太强吧?”

……

听到张劲如此说,北宫朔月装出一派‘佛洛依德’的心理大师架势,摸着肥肥的下巴说:

“恐怕不是心眼儿小的问题!我看过一些这方面心理学的书。

如果你只是想要毁灭那个新郎或是何美女的话,那么也许你确实是独占欲作祟。但如果你甚至有了自我毁灭的**,这就不仅仅是独占欲了!

所以……”

北宫朔月神棍般的说到这儿,沉吟了一下。然后,这胖子突然如宣判的法官一般,口气郑重而尖锐的说:

“你心里还有何美女!你还爱她!”

关于自己对何清浅的情感,张劲似乎也隐有所觉。所以,北宫朔月的论断并没有引起张劲任何异常的反应。张劲仍然如睡沉了一般躺在躺椅上好一会儿,才寂寥的开口道: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有了叶子,我不可能放开!而清浅则马上就要结婚了,就在五一!注定有缘无分!”

见到张劲一副心伤若死的德行,北宫朔月有些怒其不争,忍不住站起身来跳脚道:

“怎么样?那又怎么样?何美女对你如今仍然深沉的情谊,连我在旁边看了两次都看的明晃晃的,你可别说你看不出来?

既然你们这郎有情、妾有意的,那还用说么?

是男人的话,就去把她们的婚礼搅和黄了。然后你把她娶进门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510 伟大 懦夫

张劲躺在躺椅上,根本就不撩起眼皮子看一眼在自己身边又蹦又跳的胖猴子,依然用半死不活的落寞口气说:

“我把清浅娶进门儿了,那叶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也一起娶进门来啊?”

北宫朔月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显然对于张劲的想法很不明白。

这一次,张劲终于睁开眼睛,看向胖子时的眼神与胖子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同样是围观外星人的那种眼神。

“你不知道法律中有重婚罪么?”

“法律?你现在不需要去在乎这玩意儿。你难道不知道所谓的法律,就是‘统治阶级’为‘被统治阶级’制定的规章么?这玩意儿对不属于‘被统治阶级’的人,是没用的。

如果说统治阶级是养殖场主,那么被统治阶级就是养殖场中的猪。

养殖场主为了让猪尽快增肥长膘,会要求猪每天吃多少饲料,会要求猪每天吃多少添加剂。这是养殖场主给猪们定下的规矩,是属于猪的法律。

但这个规矩,养殖场主却不用理会。难道你认为养殖场主会和猪一起同甘共苦,每天也吃这些饲料和添加剂么?”

见到张劲看自己还是那副见鬼的样子,北宫朔月没好气的说:

“一夫多妻本来就是咱国家几千年的规矩。新华夏建立后,制定的这一夫一妻制。就是怕女人资源被垄断后,一群光棍因为娶不到老婆而造反。对于遵循传统,不用太在乎法律的人,自然不需理会。

比如说,我家老头子,就有我妈、我姐的妈妈和小妈三个老婆,有三房夫人。纤纤姐的爸爸有五房夫人。你认识的那个孔小黑脸他爸,孔伯伯就更夸张了。他足足七个妻子四个妾。那又咋了?谁敢多说啥?

要是你真的在乎那民政局发的那一张纸的话,也简单,只要打个招呼,你想领几本就领几本,绝对没问题!”

论实质,今天北宫朔月给出的建议,几乎和昨夜的刘老爷子的主意如出一辙。只不过。刘老爷子的‘小三’、‘情人’,远不及北宫朔月的妻妾说起来那么冠冕堂皇。也远不及北宫朔月所说的那么理直气壮、那么底气十足。很有一番霸气凛然的架势……张劲这才恍然醒悟。为什么俩人会说到这个问题时,面面相觑的露出这么一副鬼见鬼的德行。虽然往常和北宫朔月说起话来不觉着有什么隔阂,但在一些观念上,难免会相去甚远。

毕竟,这是两个从两种完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

在北宫家这种传统力量占主导的世家中,所谓一夫多妻并不是啥稀罕事儿,虽然年青一代的思想已经与现实社会接轨。但是对于一些不符合社会常规,但在家中却司空见惯的事情。经过潜移默化,心里自然还是认为理所应当。

加上家世的力量。基本可以对所谓法律无视之,所以对于法律的那些条条框框,自然也就没有敬畏感。

而张劲则不同,他是出身草根,成长在普通人的家庭。说好听的,叫做长在红旗下,接受国家意志灌输的小青年。

这种社会基层的芸芸众生,已经无拳无勇了几十年,对于法律、法规,以及诸多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无力反抗无力超脱,自然只能被同化,只能在法律法规的框架中生活,对于法律的自然深怀戒惧。

所以,北宫朔月认为理所当然的‘一夫多妻’,在张劲看来却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不记得是哪位大神曾经说过:“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憧憬着一个大大的后宫”

经过北宫朔月的开导,身为正常男人,对两个女人都难以割舍的张劲,自然怦然心动。对他来说,如果真能同时将叶红和何清浅纳入房中,那无疑是一件极为幸福、极为性福的事。

甚至会觉着,‘只要此时圆满,就生命圆满,别无所求’!

而且,经过北宫朔月的提醒,张劲也终于从‘遵从法律’的定式思维中跳脱出来。有些想要立刻付诸于行动的冲动。

但是,激动的一忽儿过后,重新恢复理智的张劲,又颓然下来。

叶红的脾气,张劲最清楚不过!那绝对是执着的女权主义者。

想当初,叶红为了工作上进,为了所谓‘男女平等的工作权利’,宁愿离婚也要去马来,就可想而知。就算她是有证件的妻子,她也不会允许另一位女人分享她妻子的地位和权利。她不会同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

叶红就是这种完美主义者,要得就要全部,否则宁可全部失去!

……

而何清浅的性子虽然比叶红温婉许多,但她同样也是外柔内刚!

当初的乖乖女,为了与自己同来深市,与家中对抗的坚决;

后来,自己因为何榴莲的爆料、检举,而被调查的时候。何清浅被父亲严令与张劲分手的时候,这个柔弱的女人却宁愿每晚悄然流泪到天明,宁愿冒着与何榴莲断绝父女关系的危险,也不肯妥协。

如此,何清浅隐藏在柔弱表面下的坚强,也可见一斑!

所以,对于能将两个女人同时迎进家门,张劲全无信心。

自己可以不在乎法律束缚,但是却不能强迫两女的心。张劲不忍两女委屈……于是,当北宫朔月话落,张劲沉默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说:

“还是算了!她们跟你不一样,她们不是大家族出来的。没有见过正正当当的三妻四妾,从小受一夫一妻制教育的她们,是不可能接受一夫多妻的。

如果一定要把她们绑来,她们是不会幸福的!

也许,对清浅来说,有一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有一个只呵护她一个人的依靠,也许才是幸福的吧?”

见到张劲刚刚兴奋了两秒钟,就重回落寞,北宫朔月急了:

“你咋知道她们不会接受?你连试都不试一下,你这个懦夫!”

对于胖子对自己‘懦夫’的评价,张劲没有动气,而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

“不用试!

清浅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但可能性也仅仅只有一半一半而已!

而叶红的执拗我太了解了,她绝不可能同意的。那是那种‘宁得全瓦、不取碎玉’的人。

而且试过之后,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叶子心生芥蒂,得不偿失……这次谈话,最终以张劲的执拗和北宫朔月的怒其不争而终止。

虽然北宫朔月的意见张劲没能采纳。但是,经过这次谈话,张劲的情绪比早晨又好了许多。

虽然还是有些心里闷闷的,但已经不至于烦躁的寝食难安了。

张劲想通了:

是啊,也许让清浅有一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男人,才是幸福!

有人不是说过么,最伟大的爱是放手!让她到更幸福的地方去!

这一刻,张劲突然觉着自己的形象无比高大。胸口的闷气,也再次消散了许多。

当然,胸中的郁结此时不可能完全散去,想要平抑下去,那是一个需要很久的时间来消磨的过程。想将这段过往遗忘,或是每每回想,之余感慨的回忆,而不是嗟叹的悔恨,更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或许一年,或许几年,或是人到将死一切看透的时候……在心情略有好转的张劲操持下,刘老爷子的三天乔迁宴终于彻底落下帷幕。张劲也能再次回到原来那种懒惰的生活中去,虽然何清浅行将到来的婚礼,仍然让他想到时,心中难免寂寥纠结,但也已经不足以让他发疯发狂!

乔迁宴结束后的第二天,张劲又恢复了每天早晨的晨练。

当张劲静下心来,在前门外几米远处的沙滩上,对着辽远的大海拉开架子,开始一招一式的演练《五禽戏》的时候,北宫朔月也出来了。

与张劲无言的点头招呼后,胖子就在张劲不远处的一处松软沙地上盘膝坐了下来,面朝东方、双目微阖,开始了每天的采气。

就这样,两人一静一动,一个小时匆匆过去。

当天光从之前的蒙蒙,转为如今的大亮,张劲双臂缓缓收回,叉开的双足转为并立,结束了《五禽戏》——鹤形的最后一个动作,晨练结束。

恰在此时,北宫朔月也长长吐出一口气箭后,睁开眼睛。与张劲同时收功。

因为王大姐的存在,张劲不需要在弄早餐。所以,晨练后张劲直接倒在前院的躺椅上开始了晨读。

见张劲已经在躺椅上躺好,抽出一本书来打算晨读,北宫朔月走了过来,招呼道:

“我说老劲,胖子我输给你的这辆车子的赌债已经还了。胖子还欠你的玉石、宝石,你准备啥时候自己去取啊?”

北宫朔月所说的玉石、宝石,自然就是兴安岭之行中,继赛马输车后,比枪法输掉的赌注了。

张劲听到北宫朔月的话,把书往下一放愣了一下后道:

“玉石、宝石?对哦,你枪法输给我的赌注还没还呢?你说啥时候有功夫吧,我很闲,随时都有时间!”rq

511 大牌的司机

见到张劲点头应下,北宫朔月连忙说:

“赶巧不如赶早?这两天我就有时间,要不然咱这两天就去?刚好就当你送我回京市了!”

虽然经过昨天的谈话,张劲用自我感觉的伟大,平衡了一部分对何清浅的不舍。表面看上去,似乎已经恢复如常。不单在昨天就再次与岳文婷和林琳打起了嘴仗,展现了他惯常的那张没大没小的无赖嘴脸,今天早晨更是恢复了往常的晨练。

但是,始终悄然注意着张劲情绪的北宫朔月,还是发现张劲心中有些郁气难舒,精神仄仄的,似乎强颜欢笑。

人精似的胖子也了解,何清浅婚事的这个疙瘩不是能够一时半会儿就消除掉的。而且这种事,自己就算身为能够一条裤头儿换着穿的死党也帮不上忙。

毕竟,感情这东西就是俩人的事儿,连父母搀和进来都碍眼,更何况自己?

所以,正面帮不上忙的北宫朔月,只能从侧面想办法帮助他分担一下。觉着自己应该尽一尽兄弟的本分,带张劲去别的地方散散心,顺便找找他喜欢的事儿转移、分散一下张劲已经钻进牛角尖儿里的注意力。

北宫朔月的建议刚好正中张劲的下怀,张劲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自欺欺人的把自己抬到一个似乎很‘伟大’的位置上,但事实上自己心底郁结的心气儿还远没有散尽。郁郁的憋在胸口让自己觉着颇不爽利。找件事儿干转移一下注意力,应该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至少,不会再是满脑子何清浅穿婚纱的样子!

所以,北宫朔月的意见刚刚提出,张劲就点头应了下来。

“干嘛还这两天?干脆我们一会儿就走好了!”

两人都不是什么拖拉的人,既然已经议定,那么也就不再耽搁。

吃早餐的时候,张劲就直接道出自己将要离开几天的行程安排。要王大姐和林琳好好看家!

“王姐,我有事儿要出去几天。这几天你和林琳就跟往常一样就好。林琳每天熏蒸的药,我都一份一份的帮她抓好,到时候直接倒进锅里煮就行了!”

叮嘱过王姐和林琳后,张劲又换上一脸歉意转向围桌坐在另一边的几位老人。

刘老爷子在省府的那一众老哥们,耽于海窝子村的闲适生活和优美环境,乔迁宴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打算住上一段时间。

这帮曾经的官老爷,都不是啥能下厨的主儿。所以。这段时间里。张劲的长工又多了几位,来张劲家蹭饭的,也又来了几位。

张劲也本打算借着这段时间,好好款待一番这几个老头儿,顺便帮几个老头儿调理一下身子,也算对之前魏大少栽赃自己的那档子事儿,聊表谢意。

但如今。因为心绪不宁,张劲要抽身离开。当然不可能兑现诺言,所以自然有些自食其言的不好意思。

于是。张劲歉然的说:

“几位老爷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要离开几天。各位要是没啥事儿的话,不妨在我这儿多住几天,等我回来再好好弥补!”

还不等其他几位老爷子说啥,刘老爷子就当先蹿了出来,大咧咧的说:

“没事儿,你有事儿忙,你就尽管忙你的!你看这几个老东西到你这儿了,也没拿自己当外人,你也就不用跟他们客气了。该干嘛就干嘛!”

知道了张劲心结的刘老爷子,对于张劲出门散心自然不会反对。已经与张劲感情匪浅的他,更喜欢张劲往常那副懒洋洋的没精神的样子,更喜欢张劲与自己斗嘴与林琳都嘴时,牙尖嘴利的尖酸刻薄。而不是现在的愁绪满腹、强颜欢笑。

所以,当张劲提出要出门时,刘老爷子自然举双手赞成。

而其他几位老头听到刘老爷子的话,也是没口子的点头。

先别说这几个老爷子自己本就恨不得主动巴结的想和张劲这个医术神奇的后生打好交道,自然不会随便逆了张劲的心思。就单单凭着刘老爷子的一番话,几个老头儿就不能不眉开眼笑的见牙不见眼。

‘不把自己当成外人’!那不就是交情至深处的最高境界么?

几个老头儿巴不得张劲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说实话,看过张劲和老刘俩人没大没小、没老没少、没尊没卑的聊天、打屁,几个老头儿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再说了,让他们有借口在海窝子村多住几天,他们还巴不得呢!这里可比省府大院儿强多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一个个看着刘老爷子新家眼馋了。

…………

早餐后,张劲就和北宫朔月一起钻进了前几天张劲刚刚到手的‘凶兽’,在隆隆的引擎声中,离开了海窝子村,直驱机场。

而岳文婷这个正处在大四实习阶段的富二代,因为来年不打算工作,而是要出国深造的缘故,自然闲的发疲,所以也就留了下来。与林琳一起,成为对张劲离开最失望的两个人。

因为北宫朔月这家伙始终在玩儿纯情少男少女的那一套,追求岳文婷还在讲究‘循序渐进’、‘如琢如磨’,目前还没有挑明自己的心意。所以,岳文婷这个感情白痴,这个神经大条的一塌糊涂的傻妞儿,丝毫没有感觉到北宫朔月对自己的好感,她之所以会和北宫朔月一起来到海窝子村就是为了张劲的美食。

所以,对于张劲离开,岳文婷自然大感失望!

而林琳吃过了张劲的美食后,同样也是食髓知味。甚至后悔自己当初要求王阿姨陪自己一起到海窝子村了!因为听刘爷爷的话中意思,似乎如果没有人代劳的话,怪叔叔就会亲自下厨了,可惜、相当的可惜!

…………

因为北宫家此时正处在第二代掌权期间,身为第三代的北宫朔月虽然因为出众的商业天赋,所以手中握着不小的权柄,但还是没有专机伺候。不过也没关系,这年代飞机交通便利的很,加上又不是忙季,再加上北宫大少的身份。两人自然轻松弄到了两张最快前往京市的头等舱机票。

汽车在停车场停好后,两个人就直接通过特殊通道,登上了飞机。

三个来小时的飞行后,张劲和北宫朔月终于抵达了京市的机场。当两人从机舱门走出的时候,已经有一辆奔驰越野车在停机坪梯车的一侧相侯了。

虽然北宫胖子没有专机,但是安排辆车子专程来接还是没问题的。总不成让堂堂的北宫少爷和北宫家的贵客张劲,坐机场大巴,或是打的士回去吧?

所以,对于有辆车子在停机坪专程相侯,就如前次来京时北宫朔月接自己时一样,张劲并不觉着奇怪。但是,当张劲和北宫朔月走到车前,拉开车门,看清车中司机的长相后,却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满脸夸张的笑容说:

“哟,老劲我和胖子何德何能,居然让堂堂北宫大小姐亲自驾车相接。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张劲没想到,这位接机的司机,竟然是拥有一双杀人长腿的大美女,北宫荷月大小姐!

见到张劲那张平凡,但是却每天都会出现在脑海中千百回的脸,坐在驾驶座上的北宫荷月忍不住芳心颤动了一下,眼波脉脉流转后,露出一个能让晴阳失色的明媚笑容,开心的道:

“劲哥又笑话我,我这不是听说你和朔月要回京市,我又刚好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干脆就来机场接你们了!”

一向说话大咧咧、刚硬硬的北宫荷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罕见的娇痴,很有些撒娇的味道在其中。让张劲暗自惊艳的同时,也让习惯于姐姐‘纯爷们’一面的北宫朔月,目瞪口呆。

北宫荷月说的当然不是实话。如果回京市的只是北宫朔月的话,她北宫大小姐就算是在家闲的只能数手指头玩儿,也绝对不会亲自开车来接的。

用北宫荷月的话说,‘弟弟回家还要姐姐出门老远的去相迎?他配么?他敢么?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但是,北宫朔月不配,没这个福分,可不代表张劲也没有这个福气。

张劲这个已经牢牢的在北宫荷月芳心中扎了根的男人要来京市,北宫荷月在事先知道的前提下,是一定要来接的,而且谁不让她接她跟谁急!

半个月前,美食交流会的时候,听从自己爱情军师——柳纤纤的建议,为了打消叶子姐的敌意。北宫荷月强行按捺住相思,除了首日之外,没有再见张劲。

叶红走的时候,北宫荷月为了交好叶子姐,又与张劲匆匆一面后,亲自往送。

北宫荷月那时候本打算送走叶子姐后,就再次回到张劲身边,好好的多看这个男人几眼,慰问一下自己几日来的相思之苦。但没成想,还没等她送走叶子姐后回转,心上人就另有急事匆匆离开,奔向了万里之遥的澳洲。

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一转眼又是好多天,相思之情越来越浓。却苦于没有借口去深市相见,苦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12 北宫荷月的心思

因为心中揣着满满的都是对张劲这个‘梦中情人’的思念。

所以,当本打算开车出门去找纤纤姐去的北宫荷月,发现家中另一辆车也紧随其后的要出门。一时好奇,随口问明此车目的地后,北宫荷月就抱着‘为家族节约开支’的崇高精神,为家族减少了一次专车公派,自己客串了接客司机的角色。

‘顺便’见见已经害的自己几乎要‘相思成灾’的那个人!没错,是‘顺便’,北宫荷月愿意指着自己弟弟的肥肚腩发誓,她的主要目的真的就是为了家族节约开支!见张劲真的只是‘顺便’而已!

什么叫掩耳盗铃?什么叫自欺欺人?

这就是了!

当兴安岭中,北宫荷月确定了张劲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后,就飞快的越来越深的陷入了单相思的泥淖。越想张劲的好,就觉着张劲好;越觉着张劲好,心中的相思就越加浓重。

如果说兴安岭同行狩猎、暴雪中同甘共苦后,北宫荷月对张劲还仅仅是比好感更进一步的‘情窦初开’。那么经过美食会后这近一个月的分别、一个月的相思,经过这几十天每夜每天十几个小时对过往相处一点一滴的反复咀嚼,经过十几夜任由那个男人闯入自己的梦中对自己使坏,此时北宫荷月对张劲的感情已经算得上是情根深种了。

对于深陷恋慕的人来说。相思却不得见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的无比的漫长。若不是能每天和纤纤这位‘爱情军师’聊一聊那个男人,若不是柳纤纤时常打气喊着‘月月必胜’的口号的话,北宫荷月早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出身顶级世家的北宫荷月,恋爱的时候,原来和绝大多数的平凡女孩儿热恋时一样,一秒见不到就想,一刻见不到就慌。

正所谓‘一刻相思。一刻愁’!

时至今日,北宫荷月更是与张劲有了长达半个月时间未曾见面。让这个初堕情网的小妮子,终于懂得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一天不见就已经像三年了,这么算来,北宫荷月可是已经与张劲分别几十年了!

几十年不见,对于单相思的北宫荷月来说。是何等的漫长已经可想而知!

但是,相思越苦。相见越欢。

北宫荷月对张劲刻刻难捱的单相思。当见到张劲后,瞬间化作浓的让北宫荷月心都快要融掉的快乐。

一向大咧咧很有男孩子气的北宫荷月,因为欢喜,满脸娇俏纷兮。笑容明媚的能晃瞎绝大多数男人的一双色眼,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也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失神沉迷。

就算张劲心中仍然因为五一将至,何清浅大喜将至。而心里郁郁的。但见到、听到北宫荷月阳光的笑容、笑声,感受到她最纯粹的喜悦和欢快。也忍不住舒畅了许多。

于是,坐到副驾驶位上的张劲。与坐在驾驶位上开车,喜动颜色的北宫荷月聊得痛快。

北宫荷月习武天赋异禀,从小专心武学,家族培养也是专注于这个方面,不希望有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污染她纯粹的向武之心。所以,她的心机比不得北宫朔月这个商业天才,更比不得她那位心机深沉堪比一代女皇的腹黑姐妹。

在心思上,北宫荷月甚至比起还是小丫头的叶萌、林琳,都要纯粹的多、直白的多!

北宫荷月的风格就是,喜怒溢于言表,不懂委曲求全,也不懂皮里阳秋。对于心思想法,从来不遮掩,也不会遮掩。

所以,经过月许分别时间的酝酿,北宫荷月此次见到张劲时,脸上的喜悦,甚至眼中的情义都有些明晃晃的扎眼。

然而,北宫荷月的脉脉,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张劲虽然有过多次感情经历,甚至一度被一群狐朋狗友戏称为‘女性心理学大师’。但是,从未曾和真正的豪门女有过接触的他,对于北宫荷月的表现不敢按常理猜测。

北宫荷月争强好胜、不服输,而张劲自己则是得过且过、胸无大志,懒的一塌糊涂;

北宫荷月出身真正的豪门,是鼎鼎北宫家第三代重点培养对象。而张劲虽然医术非凡,即使几大世家也要另眼相待。但毕竟是出身草根,家世相去甚远;

再加上北宫朔月曾经告诫过自己的,几大家族议定的‘对自己提防的交好’方针。

所以,张劲打心眼儿里,也不认为北宫荷月这个地道的顶级豪门女,这个与自己性格、成长环境全不相同,甚至连相貌都全不般配的女孩儿,会对自己有什么男女方面好感!张劲认为,这个无论相貌还是内秀都出类拔萃的绝顶美女能和自己成为关系不错的好朋友,就已经是两人所能达到的最近距离了。

再加上张劲本就处在何清浅给自己带来的打击中,匆匆来京,也本就是要散心,躲避那段寂寥的让自己发疯的失落。

所以,张劲此时在心里对感情之事,有着下意识的回避。所以,也就没有‘看懂’北宫荷月眼中脉脉之意,只是在努力逃避何清浅婚礼将至的阴暗之余,全心享受与北宫荷月相处时朋友般的畅意……一个情浓切切,一个如老友畅谈。

见到坐在前面的这对男女相处和谐,又让人觉着违和的样子,被两人扔到后座的北宫朔月插不上话的北宫朔月,忍不住撇起了嘴巴。

“我说老姐,你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一点?真的一点都不矜持啊?”

北宫朔月看着欢喜至极的老姐,心里腹诽了一句后。又看向张劲,心里继续腹诽:

“我说老劲,你老人家都恋爱这么多次了,我老姐这么清晰的表态你都看不出来,这经验都得到狗肚子里去了?”

此时的北宫朔月,就像是看电影的观众,明明看出了男女主角间的暧昧纠葛,但是对男主人公的迟钝,对女主角的笨拙,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后座上的北宫朔月急得跳脚,驾驶位上的北宫荷月却只有开心没有焦急。

虽然张劲没有用同样爱意满满的眼神回应,但是能够见到这位相思已久的男人,北宫荷月已经心满意足。

‘喜欢的人,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和自己聊的开心。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的心思本就这么单纯,远没有那么多纠结,远没有那么多愁善感,也远没有那么贪得无厌。小小的满足,就已经足以让她幸福了。

再说了,最近一段时间苦心研究过‘爱情心理学’和诸多‘爱情病历’的纤纤姐也说过,这事儿急不来的。要循序渐进,最好让男人习惯了自己的存在,以后的一切就水到渠成。

所以,对于张劲朋友般的态度,北宫荷月毫不失望。一向将柳纤纤倚为长城的北宫荷月,对于柳纤纤这位好姐妹、智囊的计策,可是坚信不疑的……因此此时已经时至中午,一行三人自然也就不可能空着肚子,立刻去北宫家的‘玉皇轩’陪张劲挑选珠玉原石。而是一番简单的商量后,直接驱车去了张劲无比熟悉的那条食街,一溜烟儿的钻进了陶老爷子的‘御膳房’中。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大快朵颐。

一张桌子围了三个人,一男一女聊的热火朝天,另一个胖子却只能躲在一角,闷头吃喝。这个胖子在两外两个人的眼里,显得很没有存在感,即使是场面热闹,也很有些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意思。

没办反,北宫胖子虽然几次插话进去,但是最终都被自己这位手腕儿暴力的姐姐,用眼神威逼着退出谈话圈子。

怕了老姐拳头的北宫朔月,只能跟灯泡样杵在一边,听着自己姐姐声音娇脆,看着自己姐姐花枝乱颤。不敢置喙!

就当北宫朔月觉着自己如五千瓦碘钨灯、小太阳般发光发热,坐在张劲与老姐间煎熬的难受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

接着,还不等包厢里的三人开口‘请进’,房门就被推开。

就当被打搅了聊天兴致的北宫荷月正要发飙时,这个与‘情郎’聊的开心、聊的投入的女人,终于看清了进来人的样子,欢呼一声起身迎了上去。

“纤纤姐,你怎么才来!”

正是确定就餐地点后,就特意通知过的柳纤纤终于到了!

虽然北宫荷月不想要任何人介入自己与张劲的独处,但是初涉感情之道的北宫荷月却实在因为对‘女追男’这项业务太过生疏。心虚之下,这个妮子还是觉着,拉着智囊在身边随时提点的较为踏实。

再说了,北宫荷月既然不可能做得太明显的把自己弟弟赶走,那么她也就不在乎再多一位好姐妹做灯泡了。

纤纤一到,包厢中气氛顿时更加和谐。

柳纤纤身为人精级妖精,对于气氛调节自然得心应手。让张劲更加放松。

而北宫荷月有了智囊在侧,则心中底气更足,欢笑的更加畅然。

始终在旁边茕茕孑立的北宫胖子,也少了一份独自当灯泡的尴尬,有了柳纤纤这个第二灯泡的加入,q

513 发疯的陶老爷子

京市中,张劲与北宫姐弟、柳纤纤几个人一起,在御膳房的贵宾包厢中,吃的不亦乐乎。[]在深市的海窝村,御膳房的创始人、大老板、董事长——陶祖庚陶老爷,却正陷入水深火热中,眼红、妒忌的难受。

…………

作为张劲诚意挽留的客人,中午时一众留下未走的老爷们自然是张劲的楼中蹭饭。而掌勺的大厨,自然是王姐。

因为一路上又是飞机又是汽车的耽搁,所以张劲几人开始动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此时,海窝村张劲院儿中的楼里早已经已经盘冷杯残了。

饭后,几个老头儿很有客人‘觉悟’的丝毫没有帮忙收拾残局的意思,饭吃饱后连客气一下都不曾,把一桌儿的狼藉杯盘扔给王姐,起身走了出去。六七个老头儿一起,笑笑,招摇的满村游逛的消食儿。

白天的海窝村与夜晚星光下的海边村,自然不是同一种味道。但是对久居城中的人来,是同样的迷人。

走在村里的土路上,旁边是红砖红瓦的村舍,青青绿绿的菜畦苗田。更远处是连绵的青葱丘陵,是一望无际的碧波瀚澹。

着山青水绿,嗅着草香、禾香、土香和腥咸的海水气息,心中了无挂碍的畅然惬意,远不是在都市中能够得的。

那是一种全没有束缚的心灵自由,一种被融化在自然中的恣意放纵。

在这种环境下,几个或胖或瘦,但是尽皆上了年龄的老爷顿时觉着身骨轻了几十斤,年龄轻了几十岁一般,步履很是轻盈起来,兴致自然也很是盎然。

“真是好景致,好风光,好空气。住在这儿真是好享受啊!”

觉着周身十万八千个寒毛孔无不通透,觉着灵魂畅快的有些飘飘然的赵老爷,背手躲着八爷步,一边老眼四下里左顾右盼。一边忍不住慨然喟叹。

似乎被赵老爷勾起心底的念想,蓝老爷对赵老爷的感慨有了强烈的共鸣。当赵老爷话音普落,蓝老爷紧跟着吟诵起发自肺腑的‘咏叹调’:

“可不是嘛!这简直是世外桃源。抬头望山,推窗见海。夜卧听涛,昼闻禾香。而且村里的乡亲又好相处,住在这儿可真是享受!”

再接着,卢老爷也搀和了进来:

“老赵、老蓝的都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张有事离开了。不然的话,住在海窝村,每天像现在一样优哉游哉的,还能吃着张的菜喝着张的酒,那才叫真正绝顶的享受!”

有了张劲这个绝顶‘厨神级美食’的珠玉在前,王姐那堪比一般大酒店掌勺的手艺,卢老爷自然不上眼。

要知道,卢老爷不但是几个老头儿中话最多、反应最快的一位。而且也是嘴最馋的一个。自从第一次通过张劲家老四卫风的途径,借蓝老爷的光,组团来海窝村蹭过一次饭后。这老头儿始终对张劲的手艺念念不忘。

每吃饭,无论家中酒店,卢老爷必定会先念叨一番‘张的菜如何如何’,作为开场白。

几个老伙计也因之,总是着这个茬口嘲笑卢老爷,他是‘老馋嘴儿’!

这一次卢老爷没两句话的功夫又扯了吃的上面,又扯了张劲的手艺,自然再次引来其他几个老头儿众口一词的嘲笑。

“你你这么大岁数了,嘴怎么这么馋?我家孙吃东西都没你这么挑?”

“老卢这辈不想大房,不拈花惹草。不坐好车,不爱旅游,所有的享受靠这张嘴了……”

……

一番同仇敌忾的嘲笑,弄得卢老爷左右支拙,眼已经快要下不来台,几个老头儿中算是比较圆滑的张老爷终于扯开话题。[]

“不过老卢。张大厨虽然不在,要不咱们找个水平稍洼一些的厨顶替一下算了!”

着话,张老爷的手指头直直的点向前一秒钟还是自己同盟,一起向卢老爷发难的陶老爷。

几个老顽童似的老头儿,听张老爷这么,一愣之后,也纷纷恍然:

“有道理,张不在,赶老陶上灶台,凑合算了!虽然有点‘老虎不在家,猴称大王’的意思,但怎么也算是大王不是?”

“嗯,是这个理儿,既然张不在,也只好让老陶凑合凑合了……”

……

…………

陶老爷可是华夏宫廷菜派的大扛把,在整个华夏乃至整个世界的厨师圈里,都是顶尖一流的人物。

这要是搁在年前,有人他的厨艺是‘老虎不在家,猴称大王’,这个一向以厨艺自傲的老爷,绝对能翻脸。

这要是搁在年前,有人,他只能因为别的厨师不在,而勉强当做低了人家几个档次的替代品,陶祖庚这个脾气有点躁的老爷甚至能啐人一脸。

算是几个几十年交情的老伙计这么贬低自己,陶老爷也能红脸跟他吵一架。

但是,品过了张劲的家常‘酸椒鱼’,尝过了张劲的‘天下第一鲜汤’,吃过张劲前两天为老刘操持的乔迁宴后,陶老爷再被老伙计这么的时候,可没有那种‘天老大,我老二’,崖岸自高、目空一切的心气儿了。尤其是拿来与自己对比的还是张劲那个厨艺妖孽,陶老爷更没有忿忿不平的意思。

对于张劲的厨艺,即使是对厨艺一道一向自视甚高的陶老爷,也绝对的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

几个老头儿齐心协力的起哄,加上陶老爷也无心推脱,所以张劲离开的日里,掌勺的这顶帽在三言两语之后,被结结实实的扣了陶老爷的脑袋上。

于是,当一众老头儿在刘老爷的带领下串了几家门,临傍晚回张劲的院儿后,陶老爷丢下几个继续在院中坐下闲聊的老伙计,自顾自的钻进了楼的厨房中。

当几个老头儿在张劲院儿中下棋的下棋,泡茶的泡茶,摆出一派养老院风光的时候,几个老爷突然听楼中传来陶老爷的‘惨叫’!

几个老爷一惊之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连忙纷纷起身向楼赶去。结果在当门口,与冲出门来的陶老爷撞了个正着。

此时的陶老爷的两个手上,一手拎着一个瓶,每个瓶里都逛荡着半瓶液体,满脸的兴奋,那一双原本浑浊的老眼,亮的惊人,几乎都能发光。嘴里反复的碎碎念叨:

“这是哪儿来的?哪儿来的?”

几个本以为陶老爷在厨房中一不心摔着、烫着的老爷,见这老伙计鼻没青、脸没肿的,腿脚更是利落的更甚年轻,却摆出这么一副架势,不由的有些发懵,面面相觑了一下后,卢老爷试探的问:

“我老陶,你底啥?什么东西哪儿来的啊?你这一手拎着一个瓶急冲冲的干嘛?这是打算找谁拼命啊?”

卢老爷的询问,终于让激动的陶老爷安静了下来。接着,这陶老爷在围着自己的老头儿间扫了一眼,当眼睛落刘老爷自身上的时候,忍不住亮了一下。

然后,陶老爷一把揪过被自己瞅懵愣住的刘老爷,口气兴奋的问:

“老刘,你在张家的日最久,对张家的事儿了解的最深,那你知道不知道,张这酱油和醋都是从哪儿买的?”

陶老爷跟磕了药似的兴奋样弄得刘老爷晕乎乎的不明所以,在陶老爷再三追问下,刘老爷又不知是好是坏的犹豫了一会后,用惴惴不安的口气问道:

“这不是酱油和醋怎么了?有啥不对么?”

“不对?当然不对!这可不是普通的酱油和醋,这是极品,都是极品,绝对都是极品!”

刘老爷问话刚刚出口,陶老爷迫不及待的接连迸出三个词,口气极为强烈。似乎对刘老爷那漫不经心的‘不是’大为不满。像刘老爷的不敬,亵渎了自己最重的宝贝一样。

接着,陶老爷跟疯魔了一样,开口滔滔不绝的大赞起来:

“这酱油的酱香,绝对纯正。我老陶做菜这么多年,试过几十种酱油,但是没有一种能比的上这种酱油。别的配制酱油,是最好的酿造酱油都及不上张家的这种。

白老六家的缸酿造酱油,一年只有十缸,每年都有全世界的厨师疯抢,算得上全世界最好的酱油了,但是比张这酱油至少差上几筹!

还有这醋……这酸味不但纯正,而且能醉人……”

陶老爷跟吃了辣椒的大马猴一般上蹿下跳的一番口沫纷飞,让之前被问懵愣了的刘老爷舒了一口气。既然这酱油和醋没有问题,那他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所以,一俟陶老爷极尽赞美之辞的评价完他手中的酱油、醋,刘老爷直接给出了这厨艺疯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酱油和醋也是张自己弄的!在酒窖里,我亲眼所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514 话不投机

刘老爷子的话一出口,陶老爷子就瞪圆了眼睛,紧接着迫切的问:

“真的?”

见到陶老爷子似乎不信自己的话,刘老爷子有些不高兴,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后,没好气儿的拉着陶老爷子,带着一众尾随在后面看热闹的老伙计一起,来到小楼一侧的张家磨房中,指着那硕大的青石磨道:

“我亲自帮小张在厨房里煮的豆子,亲眼看到小张在这里磨的豆豉……”

然后又带着一帮人,来到酒窖的外间,指着几只小缸、大坛子说:

“我亲自帮小张把那些各种味道的水、膏一个个的放到这些家什里面。这几个缸和坛子中,就有小张自己酿的醋、自己酿的酱油,还有豆瓣酱、虾油、麻油……”

一众老头儿随着刘老爷子的指点,从这些小缸、大坛上一一看了过去。

不过一众老头儿中,大部分的看着这些缸缸坛坛只是瞅个新鲜劲儿,但是在陶老爷子眼中却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这些酱醋调料,相对于围着灶台转悠了一辈子的陶老爷子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陶老爷子自知,自己的厨艺今生只此而已,已经几乎不可能再有进步了。但是,如果他有这些调料在手的话,即使厨艺依旧,但是烹制出来的菜品至少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虽然借助外物提升自己菜色的品质只是下乘。但是对已至自己止境的陶老爷子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自我满足。

“小张酿的酒,咱老陶弄不到份额也就算了,但是这酱油、醋、黄酱、虾油、虾膏、豉油、麻油,一定要让小张卖我一些。越多越好!”

陶老爷子吃人似的眼神在这些家什上来回扫视着,贪心满满的眼红了。

…………

咬着牙狠狠的下定决心的陶老爷子,又流着口水围着几个小缸、坛子转了几圈后,才被一众老伙计扯胳膊扯腿儿的赶出了储藏窖。

看着陶老爷子沿着台阶走上地面后。还在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去回顾那已经关牢的窖门,刘老爷子不耐烦的催促道:

“行了,我说老陶,你现在就算是把那几个坛子、几只缸掉眼睛里拔不出来也没用。小劲不在家,你总不能不告而取吧?再说,人家小张给不给你还是两说之间。

所以,你还是别惦记这些有的没的。该干嘛干嘛去吧!”

“就是,瞅瞅这都啥时候了。你可是该弄晚饭了!”

好吃嘴馋的卢老爷子一俟刘老爷子说完。就紧跟着附随骥尾,紧赶着的催促陶老爷子进厨房去。

陶老爷子也觉着这俩老伙计说的有道理,于是暂时放下纠结不舍的心思,一边向小楼走去,一边两眼来回瞅着这段时间始终拎在手里的酱油瓶子、醋瓶子,一边自信满满的保证道:

“行,老陶我现在就去弄晚饭。有了小张的酱油和醋。老陶我虽然不敢说能弄出跟小张一样好的菜来,但老陶我保证。今儿晚我老陶的手艺,绝对会比往常强一些!”

说完。急于验证手中极品酱油、醋对自己手艺提升效果的陶老爷子,也不再废话,紧捣了两步后,重新回到之前自己惨叫时的厨房中去。

当陶老爷子拎着两个瓶子,踌躇满志的回到厨房的时候,却见到一个人已经拎起刀在砧板前忙活起来了。

却是时至傍晚,负责林家大小姐和一众蹭饭老头儿伙食的王姐,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见到王姐已经撸胳膊挽袖子的拎起了菜刀,打算对自己之前摆在砧板上的食材下手,陶老爷子连忙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开口叫停:

“哎呦,你快住手!这鱼不这么切,让我来!”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王姐差点身子一歪、手一抖,拿刀剁到自己手上。心有余悸的重新握好菜刀后,王姐这才面色不虞的扭过头来。

见到是今天早晨、中午两顿,来这里蹭饭的老头儿之一。王姐只好艰难的收取满脸怒色,勉强压下心火儿,用有些生硬的口气,摆着有些勉强的笑容问道:

“陶老先生,您有事儿?”

也不怪王姐笑容僵硬,不管是谁,被别人突如其来的‘嗷唠’一嗓子,吓得差点就在自己身上开口子玩儿自残,都不可能有好脸色。

当然,就算王姐心中不快,她也不得不勉强压住火气,心中的不满不敢露的太过明显。

虽然王姐不清楚这位胖老头儿的身份,但是能与刘老爷子坐在一起,针锋相对、嬉笑怒骂的老头儿,显然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刘老头儿是谁?

那可是自己东家林远先生都要让一头的大人物,曾经粤省的副省长大人。想当然,能和副省长大人一起称兄道弟的老爷子,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至少也要是身份相撷的大人物才行。

所以,经过多年社会历练,颇懂得些眉眼高低的王姐,自然自觉吃罪不起。所以,即使一肚子火儿行将喷出,也被她强行压下了九成。

陶老爷子虽然也是商场上的精滑人物,但是因为急于实验手中酱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王姐脸上的不虞,以及她脸上抑制的不算成功的怒意。

所以,陶老爷子听到王姐动问后,也不罗嗦,直来直去的道:

“今天晚饭由我来做好了,你就出去休息吧!”

说着,将手中的两个瓶子在梳理台上好后,陶老爷子就直接摘下挂在门上的另一幅围裙,一边系在腰间,一边向砧板、锅灶走去。

陶老爷子说的理所当然,但是王姐听着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老头儿走了过来,王姐尤且疑似幻听的追问了一句:

“您老是说……今晚您……做饭?”

王姐确实懵愣了。在她认为,这陶老爷子既然和刘老爷子能平起平坐,想必也是官场,或是其它场面上的大人物。

这种人物下厨做菜?这种人物下厨能做好菜?那不是笑话么?

听到王姐询问的口气颇为怪异,陶老爷子终于把注意力暂时从手中的酱醋上移开,正眼看了王姐一眼。看出了王姐眼中的迟疑与不相信,也看出了王进眼睛更深处的嘲讽和自恃。

于是,一向以自己厨艺为傲,在厨艺一道,除了张劲之外,一向目无余子的陶老爷子有点不高兴了,口气不快的说:

“对,今天晚饭我做!怎么,信不过我?

告诉你吧!你要是拿我老陶的手艺跟小张比,老陶我有自知之明,甘拜下风,对小张的手艺咱服气!心服口服!

但是,除了小张之外,你随便拉这世界上其它任何一个大厨、名家到老陶的眼前,老陶我都敢理直气壮的说,咱老陶至不济也不会比他差!

而且只要不着棒子当裁判,咱老陶又有信心和他一较高低!

你还别不信,今晚你尝尝老陶我的菜,绝对比你手艺好!”

陶老爷子的口气有些生硬,确实有些气了。这老头儿往常脾气很好,但是有两点不能让别人说,这两点堪称是他的逆鳞。

一是不能有人当他的面,说华夏的不好。这老头儿是典型的‘皇汉’,铁杆的大华夏主义者。对于维护我大华夏的名誉这档子事儿,绝对不遗余力。

二是不能有人贬低他的厨艺。这老头儿毕竟是围着灶台几十年的老厨师,厨师这个行当,不但是他的工作,他的饭碗,更是他的爱好,是他今生所钟的事业。而且他也对于自己的厨艺始终自傲、自信。

如果之前王姐这种‘不信任’,似乎瞧不起自己厨艺的话,是出自张劲那个小妖孽之口的话,陶老爷子就算心气儿不顺,也能生咽下去。因为老头儿自认,张劲的手艺,确实不是自己可以相比拟的。

但是,你小王的手艺,咱老陶中午、早晨也尝过了。在普通人家,也许确实算得上是顶尖一流,但是在咱老陶的眼里,也只能算勉强过得去而已。

就凭这厨艺,到咱老陶的御膳房当个二厨都很勉强。你又凭啥瞧不起咱老陶的厨艺?

…………

这边,陶老爷子对王姐掩饰不够好的‘不信任’,心中火大。

另一边,王姐见这个姓陶的胖老头儿,有些说翻脸就翻脸的意思,也有些恼火。但是,王姐自知自己惹不起这老头儿,也只能继续忍气吞声,堆起满脸假笑道:

“那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

陶老爷子的回答继续硬邦邦。

于是,被这铁棍般硬邦邦的话砸了一下的王姐,脸上的笑容更勉强了:

“哦,好!那厨房就交给您了,我先出去了!”

说完,坚持不住假笑的王姐,笑容一敛,快步走出。

不了解陶老爷子性格的王姐确实恼了,觉着自己很好心的一句,却换来驴肝肺做回报。觉着这个老头儿有些狗咬吕洞宾,有些喜怒无常。

同时,对于这老头儿的厨艺王姐仍然抱着十万分的怀疑!

昨天刘老爷子乔迁宴的最后一天,王姐也去了,对满桌的美食赞叹不已,诩为今生仅见。

也因此,对曾经自己看不过眼,心下里暗自认为‘没人伺候就会饿死’的张劲,另眼相待。甚至惊为天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15 天下无双

经过昨日两餐,王姐对于张劲的厨艺也已经如陶老爷子一般,甘拜下风,羞于相媲。但是,她不信这老头儿也有自己意想之外的厨艺!岁数不轻的王姐,理智的认为,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

对于王姐的态度,陶老爷子虽然不快,但并不在意。在厨房里,能让陶老爷子在乎的人至少要有,能与他相褫的厨艺水平。而王姐,显然还远不够档次。

所以,甚至不愿意深入的解释,不愿意摆出自己堂堂‘御膳房’大总厨的身份来作证自己的话。

王姐离开后,陶老爷子也不磨叽,利落的走到砧板边,拎起刀子开始了今晚晚餐的筹备。

半个小时后。

就当陶老爷子在厨房里忙的脚不沾地,全心投入的时候,厨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拉开,一个小脑袋瓜子探了进来。当看清正在忙碌的皓首老翁的时候,这个小脑袋瓜子忍不住惊呼一声:

“哇,陶爷爷,真的是你做晚饭啊?你做饭好吃么?真的比王阿姨还强?”

却是林琳这个小丫头。

林琳和岳文婷一起,去海边撒欢儿回来,却发现应该开始准备晚饭的王阿姨有些脸色不快的坐在一楼厅中的沙发上看电视。询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厨房被那位胖乎乎的陶爷爷接管了,而且王阿姨还用不满、不信的口气,将陶老头儿那番‘天老大、张劲老二、自己老三’的话复述了一遍。

于是,林琳这丫头好奇之下,特意钻进厨房瞅瞅。

听到又有人开口质疑自己的厨艺,陶老爷子自然心中不爽。不过,林琳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小丫头,长了五十几岁的陶老爷子,还不至于对比自己孙女还小的小丫头,如对王姐那般。直接黑脸以对。当然态度也不可能太好就是了。

陶老爷子斜睨了满脸惑然的林琳一眼后,一边手里继续忙活着,一边没好气儿的说:

“听你刘爷爷说,你是林远那小子的闺女吧?你要是不信你陶爷爷的手艺。你就打电话给你爸,问问他是我老陶的手艺好,还是你王阿姨的手艺好。”

“咦,陶爷爷你也认识我爸爸啊?”

听到陶老爷子这么说,林琳好奇的问。

“当然认识了,你爹一年至少要去我的御膳房几十次,能不认识么?”

经过陶老爷子这么一说。林琳雀跃起来:

“御膳房?哦,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你是爸爸说过的,御膳房的陶爷爷!我最喜欢你做的那道‘白扒鱼唇’了。好吃!确实比王阿姨做的菜还好吃多了!”

看到林琳这丫头露出一副娇憨的馋像,承认了自己的厨艺,陶老爷子的脸色终于‘多云转晴’,脸上露出一派自得自满的架势说:

“这回该相信陶爷爷的手艺了吧?说实话,除了你那个怪叔叔小张之外。说到厨艺,你陶爷爷我还真就谁也不服!”

虽然这几顿刘爷爷的乔迁宴,吃的林琳每餐过后都腹鼓如盆。就像身怀六甲的准妈妈一般,张劲的厨艺也因此彻底征服了林琳的馋嘴、馋胃。

但是,当陶老爷子开口对张劲的厨艺表示崇高的赞誉,并坦然的自叹不如的时候。惯于和张劲做对,对于‘给怪叔叔上眼药’这种事儿乐此不疲,一向以贬低怪叔叔为能是的林琳,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陶爷爷,你也太抬举怪叔叔了吧?怪叔叔做的菜哪有您说得这么夸张?几乎都世界第一了!其实,我觉着怪叔叔的那些菜也就是能吃,离好吃的程度还远着呢!肯定不如陶爷爷的!”

林琳这丫头说话典型的口不对心。嘴里说的满是不屑,但是其实在想到张劲的诸般菜肴的时候,暗地里早就已经开始吞口水了。

林琳本以为,自己嘴甜虚伪的将陶爷爷捧得比怪叔叔高,陶爷爷会高兴的附和自己的说法。但是,没想到陶老爷子人虽圆滑。但是对于自己最看重的厨艺一道,却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较真。

这老头儿听到林琳这丫头捧自己贬张劲的话后,不但没有眉开眼笑的附和,反而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这可不是陶爷爷胡乱吹捧你怪叔叔。你怪叔叔的厨艺‘天下无双’可不单单是我自己这么认为,全世界各个菜系最好的名厨中,至少有上百位和我的看法一样!”

看到林琳这丫头满脸惊讶、满眼不信的样子,陶老爷子继续道:

“今年年初,在京市开了第一届‘世界美食暨北京交流会’,你小丫头不知道吧?这次交流会,不但我参加了,华夏菜、法国菜、土耳其菜,三大菜派都有最顶尖的名家大厨参加,甚至印菜、泰菜、西班牙菜的小菜派最顶尖的大厨也基本都前来与会。

你那个怪叔叔小张也被陶爷爷我强拉着,参加了。

就是在这次大会上,你怪叔叔用一道全是‘白汤’的小吃,压了所有与会的名厨大家一头。

他那道无名的白汤,更是被所有品尝过的吃客,和所有与会的名厨大家誉为‘天下第一鲜’!

甚至国际美食协会的美食评审家都说,如果这次大会只有一个获奖名额的话,就是小张的这道‘天下第一鲜’才有资格。其他所有名家的所有名菜,都没有资格和他同侪并列。

你说,小张的厨艺是你陶爷爷我吹出来的么?”

陶老爷子作为这次‘国际美食交流会’的主办方和发起人,对于这次‘美食交流会’的成功召开,自然志得意满。将其当成自己人生最辉煌的一块里程碑。

所以,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陶老爷子自然眉飞色舞,不吝溢美之词。

而林琳的表情,随着陶老爷子的滔滔不绝,也越来越惊,当陶老爷子说完时,这个丫头的嘴张的恨不能囫囵吞下一颗鸵鸟蛋,就跟打‘哈欠’的鳄鱼一般!

心底里,林琳确实承认从怪叔叔手中出来的,无论是‘大头娃娃’点心,还是那整桌的‘乔迁宴’,都是自己从未尝试过的美味。

但是,林琳没有想到,张劲的厨艺居然能够达到这么夸张的高度!居然能让粤省首屈一指的名食坊——御膳房的陶爷爷,甘拜下风。居然能让世界上百多位顶尖名厨,诩为‘举世无双’!

林琳当然知道,以陶爷爷的岁数和自矜,没有必要骗自己。但是,乍闻此消息的林琳对此还是难以置信。她很难相信,那个恶趣味、小心眼、懒得跟猪一样的怪叔叔,居然会是厨艺行当里,全世界范围内,最顶尖的人物。

因为想要恢复自己‘青春美少女’的本来面目,怕自己以后几十年都会带着满身的疤痢,自卑的不敢见人。林琳强迫自己自欺欺人的相信张劲的医术‘天下无双’,就已经很主观很不理智了,如今再让她相信张劲的厨艺也是‘天下无双’自然不再那么容易!

所以,结束了与陶爷爷谈话的林琳,带着一脸的难以置信。从厨房中退出来后,就脚步飞快的跑上楼去,钻进自己的房间中,抓起自己的手机,手指飞快的在手机的触摸屏上跳动了起来。

之前在海边玩闹,弄了一身沙子,正在房间换衣服的岳文婷,看到林琳这么一副寻找大八卦、大新闻的样子,忍不住一边将家具棉裙往身上套,一边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林琳,这么急冲冲的干嘛?”

林琳听到岳姐姐见问,手中的动作也不停继续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嘴里解释道:

“刚才听陶爷爷说,怪叔叔厨艺天下无双,还说是有认证的,我要上网查查!”

岳文婷也不是美食界的专业人士,虽然她打心眼儿里认为张劲的菜确实是世界上最合乎自己胃口的美味。但同样也不认为姓张的那家伙的厨艺,能达到‘举世无双’的地步。

毕竟在岳文婷看来,那些专业的美食家味蕾和自己长的绝不一样。自己喜欢的,人家那些专业人士可未必会喜欢。

就像品酒,那些真正品酒师诩为‘啤酒中最佳’的慕尼黑黑啤酒,在自己看来就没有甜甜的‘菠萝啤’好喝!

正是因为心有此想,所以当岳文婷听到林琳所述后,就忍不住撇着嘴反驳道:

“姓张的那家伙手艺是不错,但是举世无双应该还不至于吧?也许是啥无聊的节目推选出来的也不一定,没啥权威性的。现在那些胡吹的选秀太多了,选秀出来的冠军也实在是没啥含金量!

没准儿姓张的那家伙参加的节目,就是几个外行评审作秀的吧?”

岳文婷说的头头是道。也所言确实不虚,这年头的歌舞秀实在太多了,而且那些评审裁判的‘砖家’群,真的是能够亮瞎人眼球的强大阵容。

歌唱的选秀,主办方请来的却不是真正懂歌儿的人。净是些诸如‘全民名妓’,或是给小孩儿讲故事的故事家……这类人物。先不说这些评选结果有没有其他潜规则、猫腻在里头,就算是评委本着良心打分,那评选结果也没有说服力啊?

516 不速之客

因为如今各种名目的选秀,这种能令人笑掉大牙的评审团的存在。

所以,当听完林琳所讲后,也就怪不得岳文婷会有此第一反应了。

但是,岳文婷没成想,自己想当然的话刚出口,林琳就反驳道:

“应该不会,这话是陶爷爷说的。你知道么?陶爷爷可是御膳房的大老板,算是大内行,而且应该也不会说假话的!……咦,在这里,找到了!”

岳文婷也是大富之家的富二代,也是馋嘴的小妞儿,自然去过消费高昂、菜肴美味的御膳房,甚至对御膳房的陶总厨陶大老板,岳文婷比林琳了解的更加清楚。

岳文婷知道,这位陶老板,陶总厨不但是一名成功的商人,而且厨艺也绝对是华夏美食界前几把交椅的大人物。

如果张劲的这个‘举世无双’是出自这位名家之口的话,那就颇有几分可信了。

于是,当岳文婷听到林琳说‘找到了’的时候,穿好衣服的她也连忙好奇的凑了过去……在海窝子村小楼中,岳文婷和林琳这对新姐妹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大呼小叫。

远在京市的御膳房中,张劲与北宫姐弟、柳纤纤这一行四人,却在肚饱七分的时候,迎来了不速之客。

当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的,吃残了满桌菜肴,已经开始进入午餐的收尾阶段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作为在座四人中地位最低的北宫朔月,乖乖的自觉起身开门,却见到当门站着一女两男三个人。

这是三个年纪约为二十许的年轻人。

三人中那个女的,虽然并不如在座的北宫荷月与柳纤纤那么国色天香,却也气势不凡。消瘦偏长的瓜子脸,虽然称不上绝色,却也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配上她略显瘦削、不高不矮的身形,以及一身得体的小洋装。同样有着让人一见难忘的魅力!

与此女同来的两位青年男士,则是一高一矮。

高的身高近两米,壮硕的体型和与身体相配,线条协调的四肢。让这个巨人看起来丝毫不显笨拙,反而显出一股随时都欲喷薄而出的爆发力。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根正直、嘴唇稍厚,显出一派正直的刚硬气质。更是让他添色不少。这是一位,看起来就是那种很man,很让女人有安全感,也很让女人容易犯花痴的型男。

矮的那位男士的‘矮’。也只是相对于这位高人兄而言,其实他的身高也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算是华夏最标准的身高。不过同身边那位身高近两米的壮汉相比,这位仁兄就太矮了点,也太瘦了一些。身子骨儿单薄的就像一身衣服套在竹竿上一样,似乎随时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吹走。

虽然这位瘦子看起来身无二两肉,但是同样无肉的瘦脸,却全无憔悴或是贼眉鼠眼的猥琐感。他消瘦的脸上。眉目唇线如刀削,倍显瘦硬。

由于这幅相貌的映衬,他瘦竹般的身形也不觉着很虚衰。反而显得硬朗。

整个人一眼看去,就让人觉着这是一个心智坚强果敢的人物。属于那种虽然不帅,但是却气场很强,同样吸引女性的气质……拉开门扉,看清当门站立的三人后,北宫朔月愣了一下,才纳闷儿的说:

“你们仨怎么跑这儿来了?”

两米壮汉似乎算是三人的发言人,听到北宫朔月问,这位大汉轻轻捶了北宫朔月丰满的胸脯一下后,笑着说:

“这不是听说张神医来京市了么?刚好张小鸟今天也刚到京市。所以我就寻思着,赶早不如赶巧,大家一起聚一聚!怎么样?方不方便放我们几个进去啊?”

“我倒是没啥意见,不过总要问问我们主客的意思吧?”

北宫朔月一脸惫懒笑容的耸了耸肩膀说。

这时候,坐在包厢中的其他三位,听到门口的谈话。知道敲门的不是御膳房的服务生,似乎有客来访。于是,张劲、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一同起身,绕过当门的屏风走了过来。

当张劲看清眼前三个不速之客后,先是忍不住心里暗赞了一番这三人的风采,然后就畅然笑着接下了北宫朔月的话头:

“我是客随主便,如果一定要问我的意见的话,那我的回答是‘方便,当然方便!’”

从之前北宫朔月与这个壮汉的谈话中,张劲听出,这几位应该是其他几大家族的年少一辈人物。而且,从他们交谈的口气上,不难看出,几人间的关系似乎不错。

再加上自己对这三人的第一观感相当不俗,所以张劲也就没有必要败了大家的兴头,坏了自己在几人眼中的第一印象,自然也就应了下来。

见到张劲走了出来,只是初见的三位不速之客齐齐的将目光聚焦在张劲的身上。

虽然只是初见,但毕竟家族中曾经对张劲做过相当详尽的调查。所以,对于张劲的长相,几个人还是相当清楚的,自然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让北宫、柳家发出通告的主角,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家族中已经确认交好态度的张神医了!

既然认出张劲的身份,初见之下当然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神秘而超卓的同龄人!

一见之下,几人心中同样如张劲对自己般,对张劲有了很良好的第一观感。

长相虽然普通,但是身材极佳,风度极佳。温和的微笑不卑不亢,说起话来不死板、不僵硬,也不轻佻,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面之后,在心中对张劲已有好感的三人,脸上的笑容更加自然了。壮汉兄畅然一笑后,率先伸出手去爽快的说:

“张先生,我是李天阔,木子李、天地的天、广阔的阔,初次见面!”

“李先生,您好!我是张劲!弓长张,力量的劲。”

张劲也同样回以和煦真诚的笑容,用相同的格式,自我介绍说。

这个李天阔是京市李家的嫡子。而且李海阔的曾祖,也就是柳老爷子嘴中的‘李老’,就是那位将柳纤纤诩为‘当代武帝’的老爷子。

李天阔与张劲互相介绍了一番后,三人中的那位女子和那位消瘦的男人一一上前与张劲握手,自我介绍。

女子姓孟,叫孟秀霏。是京市白家的嫡女。孟秀霏所在的孟家,李海阔所在的李家,北宫姐弟所在的北宫家,以及柳纤纤所在的柳家,就是华夏最顶尖的几大家族中,根基在京市及京市周边的京城四大家!

与孟秀霏和李海阔同来的消瘦男子,叫张攀月,出自华夏顶尖家族中的张家!也是老一辈号称轻身功法第一,鼎鼎大名的张老鸟的嫡孙。而且这个张攀月与他爷爷一样,同样是在年轻一辈以轻身功法称绝同侪的人物。

所以,张攀月的爷爷在老一辈中,得到了一个不雅的诨号‘张老鸟’。张攀月就在年轻一辈中得到了一个更加不雅的绰号——张小鸟……一行七人在一番寒暄后,再次回到包厢中。重新布菜,推杯换盏重开宴。

原本只有四人的时候,因为都是熟人,所以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围着桌子随意落座就是了。但是,有了三位大家族出身的初识,座位就要重新考量。

一番客套的推让后,因为张劲年龄最长的关系,还是坐上了首席。其余人在张劲两侧依次落座。

四人席变成了七人席,场面顿时更加热闹起来。

虽然初识的三位,不比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一般与张劲相熟,气氛不会如之前那般随意。但这三人也是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虽然发展方向各自不一,却也都是场面熟络的人物。

再加上李、孟、张,三家对张劲这位大神医的有意交好,场面自然不虞沉闷。欢声笑语不断,一餐未毕,三个初识的男女就开始与张劲称兄道弟起来。虽然其中诚心多少尚未可知,但至少表面上关系已经拉近了许多。

满桌儿都是健谈的人,聊起天来也是海阔天空。终于聊着聊着聊到了之前的一些趣事,孟秀霏想到了什么似的先是轻笑了一阵后,才说道:

“张大哥,你不知道,年前有一次我们去城郊赛车。胖子和我三哥对赌,如果胖子输了,就要将他当做宝贝的那一对儿金版沙鹰送一把给我三哥。如果胖子赢了,我三哥就要把那块出土的南北朝‘明月珏’送给胖子。

结果,胖子输了,满地打滚儿的不想认账。那次你没看到,别提有多好笑了!”

胖子听孟秀霏揭自己的老底儿,顿时不乐意了:

“那咋样,那咋样?最后我胖子还不是送了他一把?害的胖子我本来成对儿的金版沙鹰,就剩下孤零零的一只了。要不是老劲比你三哥好说话,前段时间差点让咱胖子连最后的这支都保不住了!”

胖子又想到前段时间兴安岭赛马时险些输掉‘金版沙鹰’的赌局,!!!

517 能‘止小儿夜哭’的威慑力

知道事情始末的张劲、北宫荷月和柳纤纤,听到北宫朔月的话自然满脸是笑。而不知道事情始末的白、李、张三人,在从北宫荷月那里得知细情后,也是笑的开怀。

觉着自己有点糗的北宫朔月,狠狠的瞪了一圈这笑得嚣张的几个人后,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后,怂恿道:

“秀霏,要不然你回去跟你哥商量商量,这两天再赛一次车。如果他又赢了,我把剩下的那支‘金版沙鹰’也送给他,让他凑成一对儿。如果他输了,那就要把上次从我这儿赢过去的那把沙鹰还回来,怎么样?”

听到北宫朔月这么说,原本嚣闹的桌上陡然一静。满桌人,除了张劲之外,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北宫朔月。

足足两秒钟后,孟秀霏才终于开口了:

“我说胖子,你该不会是喝多了喝糊涂了吧?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惨?上次你输的那叫一败涂地,你还不知悔改?你不会不知道,你赛车的水平比我三哥差远了吧?”

孟秀霏的话,迎来其他人一致的赞同。看向北宫朔月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发高烧,把脑子烧傻了的白痴。

对于大家的眼神,北宫朔月十分不满,很想争口气,拍着胸脯慨然反驳,但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上次见玉眼开,不知深浅的去挑战白老三一次,就已经够惨痛的了。这一次。他可不敢再冲动了。

所以,北宫朔月不爽的瞪了不给自己留面子的孟秀霏一眼后,摇了摇头道:

“我又没说是我跟孟老三赛车,这次是老劲出马!老劲是我兄弟,他替我赛!”

见到张劲摇头想要拒绝,北宫朔月连忙道:

“老劲,你不是眼红我的那把金版沙鹰么?你赛车赢了,那把赢下来的就归你了!而且不但那把沙鹰归你。除此之外,我还再附赠你一把银版和一把铜版的限量沙鹰!”

北宫朔月的话,让同为爱枪一族的张劲怦然心动。再加上自己凭着十级圆满的《驾御术》,以及能变身‘汽车人’的《人马合一》,若斯赛车的话,张劲无论面对任何人,都有把握一战而胜。

当然。前提是车子的性能不能与对手相差太多。不过想想就知道,北宫胖子提供的赛车自然不可能会差。所以。对于赢下赌局张劲信心十足。

再加上‘金版沙鹰’的喜爱。再加上还有‘银版沙鹰’和‘铜版沙鹰’作为附属奖品,张劲最终在短短的几秒思考后点头应下了赌局。

见到张劲点头,秉承着家族‘交好张神医’的方针,再加上孟秀霏似乎在她三哥那里很有分量。所以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孟秀霏就替自己三哥应下了这场比赛。

“既然张大哥有兴趣,小妹自然不能败了你的性子。没问题,这赌局我替三哥答应下来了。但是时间和地点还要再定。等我问过三哥之后再答复你。不过我估计也就是这两天!地点也就是城郊的那几个,你可以事先让胖子带你熟悉熟悉。”

孟秀霏的拍板。让胖子喜动颜色。见识过张劲车技的他可是知道,张劲的驾车水平是何等妖孽。可以说这局赌赢定了。

见到北宫朔月这么开心这么笃定,曾经现场见证了上次赌局的李海阔忍不住好奇:

“我说胖子,你这么开心干嘛?你就这么有信心张哥能赢了这局赌?孟老三可是咱们几家同龄兄弟中,赛车水平最好的几个人之一。职业赛车中,也是竞争力相当强的行内方家!

再说了,别说张哥输了,你要把你命根子似的金版沙鹰输掉。就算张哥赢了,你也赚不到啊?不但赚不到,而且还要陪上一把银版和一把铜版。你是何苦来哉?”

瞅了一眼同样疑惑的众人后,北宫胖子神秘的一笑:

“这你们就别管了,胖子我乐意……北宫胖子这么做是有深意的!

他清楚,此时张劲虽然外表看上去一片和煦。但实际上,张劲因为何清浅的婚礼,而积起来的郁郁并未发泄出去,只不过是被强行压下来而已。心中的难过并未减轻分毫。

研究过一些心理学的北宫朔月知道,心里有窝火有郁闷就要通过一些渠道发泄出去。不然的话,很容易郁结成疾。否则,那些工作压力或是其他压力巨大的人群中,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瘾君子、酒鬼、**狂了。

这些都是他们不堪承受压力时,发泄郁闷、舒缓情绪的渠道。

张劲现在也需要发泄。在北宫朔月的认知中,汽车飞驰的刺激,超越极速的疯狂,胜利后狂欢的喜悦,无疑是男人最好的发泄方法之一!

当然,北宫朔月也可以找一群漂亮姐儿,让张劲玩各种‘十八禁’的游戏,胡天胡地一番,这也是男人最佳的发泄方法。但是,如果自己安排这种发泄渠道,被自己似乎已经对老劲情根深种,而且还喜欢用拳脚说话的姐姐知道了的话,后果殊难预料。

所以,北宫朔月才会不遗余力的想法设法达成此次赌赛,甚至愿意干出这种无论输赢都是亏的蠢事。这就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死党……敲定这次赌约后,这‘第二顿’的七人席,也接近了尾声。

七个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后,终于走到散席。七个人,如之前一般,分成两拨。

张劲、北宫荷月、北宫朔月、柳纤纤四人一起,去北宫家‘玉皇轩’京市总店,陪张劲一起拿回赌注。

而李天阔、孟秀霏和张攀月则结伴离开。

“北宫胖子太不仗义了,干嘛吃顿饭就赶咱们走啊?这个张劲挺好相处的,我还想多跟他聊聊呢!”

李天阔有些不乐意的对张攀月忿忿的发着牢骚。

结果,李天阔话音刚落,就迎来张攀月和孟秀霏不约而同的嗤笑。

面对李海阔郁闷的样子,张攀月笑着说:

“我说大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胖子的表态已经很清晰了好不好?那还一定要点明了么?再说了,就算胖子不点明,就算胖子不暗示,之前吃饭的时候,你还看不出来么?”

张攀月没头没尾的话,让李海阔听得有些懵,不耐烦的反问:

“什么看不看出来的?你张小鸟别话说半截儿行不?”

这一次还不等满脸是笑的张攀月开口解释,旁边的孟秀霏就开口接过了话茬:

“那不明摆着的么?荷月看上张神医了。你没发现吃饭的时候,荷月瞧张哥时那眼神儿,那叫一个‘含情脉脉’?这别人看不出来,咱们几个还能看不出来么?我们和她认识这么多年,她什么时候用这么软的眼神儿看过别的人。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胖子撵我们走,本就是因为我们和张哥还不够熟悉,要是留下的话,有当灯泡的嫌疑么?”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说么,怎么今天觉着荷月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经过孟秀霏的解释,李天阔终于恍然大悟。

李天阔话刚说完,张攀月就表情古怪的又冷不丁的加了一句:

“我看恐怕不仅仅是荷月不对劲,就连纤纤好像也不太正常!”

张攀月的一句提醒,让孟秀霏和李天阔再次陷入回忆,然后两人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但是,紧接着李天阔就断了这个讨论的焦点:

“这话可不敢说!说说荷月也就算了,如果说纤纤的话让那位柳大小姐知道了,后果难以预料啊!”

说到这儿,李天阔还配合口气的打了一个寒噤。与李天阔一样,张攀月和孟秀霏也忍不住脸色有些发白。

柳纤纤这个看起来古典、柔弱的美女,其腹黑、其手腕,在几大家族年轻一辈中已经是‘恶名远扬’。

背后议论北宫荷月,这个脾气火爆、身手不俗的妞儿若是不爽了,顶多找上门去暴揍自己一顿。对于从小习武,身子骨远比常人壮实许多的这些小姐少爷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是,若是惹火了柳纤纤这位心机深沉的‘当代武帝’,那下场可就惨了。凭她那可擅长算计的脑袋瓜子,什么时候自己不小心落到釜中都不知道,那才叫凄惨落魄呢,那才叫冤死、枉死呢?

而且,据说这个‘当代武帝’的座右铭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只要不死,从早到晚。’

这个女人手腕儿又高明,人又小气,又记仇。而且,仇怨记的十分长久。

李天阔的二哥,为啥整年整年的在外飘着,除非不得不回到京市家中的年节,从不肯回到京市。那不就是因为许多年前,在柳纤纤四岁、李二少七岁的时候,这位李哥哥喜欢欺负柳妹妹么?

结果直到现在,十五六年过去了,柳纤纤还记着当初李二哥是怎么捏自己脸蛋,揪自己辫子,在自己背后扔鞭炮。

直到现在,即使李二少已经躲到了京市之外,这位纤纤大小姐,还是有功夫、有机会就算计一下那位‘爱欺负自己的李二哥’。rq

518 我不知你心

现在李家二哥逃出京城,虽然还是时不时的被柳‘武帝’算计一把,但日子过得还算好的。

这要是搁在几年前,李家二哥还在京市的时候,那每月至少一次的遭殃,可是让一众同龄人看了心有戚戚,想着心有余悸啊!

因为有了李家二哥的前车之鉴,有了李二哥如今血淋淋的教训在前。所以,对李天阔、孟秀霏、张攀月这几个深悉各中详情的人来说,柳纤纤之于他们,几乎能够等同于大灰狼之于那些不睡觉的孩子。都是能‘止小儿夜哭’的恐怖存在。

所以,当李天阔一提醒后,张攀月和孟秀霏就立刻双唇紧闭,噤若寒蝉。果然不再谈论柳大小姐可能的那些‘八卦’!

如果之前关于柳纤纤的八卦被旁边不该知道的人听到了的话,这三个被柳纤纤吓成惊弓之鸟的小姐、大少,不排除会做出诸如‘杀人灭口’之类的事情来。

…………

饭后,送走了先行的李、孟、张三人后,张劲又钻进了包厢中的洗手间,‘一舒胸臆”缓解了一下腹压。

当张劲刚刚在洗手间中演奏了一出‘高山流水”完成了一次畅快的‘发泄”精神抖擞的走出来时,发现包厢中只剩下了柳纤纤还坐在包厢靠墙侧的沙发上,等在那里。而北宫姐弟,却不见人影。于是好奇的问:“纤纤怎么就你一个人,荷月和朔月这姐俩儿哪儿去了?”

“荷月去取车,朔月替我去取车了,他们会到门口等咱们。咱们直接下去就好了!”

柳纤纤站起身来走到张劲的身边,微笑的说。

“哦!”

虽然奇怪柳纤纤为啥要支使北宫朔月帮她取车,但是张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后就和柳纤纤一起出门而去。

两人一边并肩向外走着,一边淡淡的聊着,虽然两人间的话题不多,却也和谐。

两人间和谐,话题浅白的聊天一直持续着,直到两人从御膳房的**走向前厅时,来到一个一眼望去没有一个人行走的空旷回廊的时候,柳纤纤突然顿住了话头,也停下了脚步。

对柳纤纤的突然止步没防备的张劲,又向前迈了半步这才恍然发现,始终与自己并肩走着的柳纤纤突然落后了,于是张劲也停下了脚步回头奇怪的望向已经落后自己半步的柳纤纤。

见到柳纤纤紧蹙着眉头站在原地,目光有些纠结,神情有些踌躇。眼睛躲闪的看向自己的时候,几次嗫嚅着嘴角欲言又止。很显然,这个妞儿心里的斗争正激烈着,似乎有啥难言之隐。

张劲有些纳闷儿,他很难想象,对这个心机深沉似海智商至少两百挂零,身后又拥有柳家这个巨无霸级庞大势力全新培养、全力支持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事儿能为难到她。

于是,张劲沉吟了一下后忍不住好奇的问:“纤纤,你怎么了?有事儿么?”

听到张劲面带关心的询问,看着张劲关切的样子柳纤纤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放松了脸上的纠结。又做贼般四顾的看了看后,柳纤纤严肃着表情正色道:“张大哥,我有事想告诉你,希望你能为我保密好么?”

一向淡然若仙的柳纤纤,一向脸带如菊淡雅笑容的柳仙子,突然收敛起所有笑容笑纹,摆出这么一副郑重其事的架势,让张劲感觉有些熟悉之外又有些好奇。但张劲也没多问,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出你口,入我耳!我保证守口如瓶!”

见到张劲应下,柳纤纤没有色动,仍然保持着之前那副严肃的表情开口继续道:“今天吃饭时来的李天阔、孟秀霏和张攀月你也见到了,他们确实就是为你而来!今年年初我们柳家和荷月、朔月他们的北宫家,曾经联合发布过‘告友朋通告”确立了你与我们两家友朋的关系。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两家会发此通告,不仅仅是因为你几乎能够‘生白肉,活白骨”堪称神奇的医术。还因为,你背后那个我们各家族无法探知的势力,以及你本身已经具有的能够威胁到任何人生命的实力!

我希望,你背后的势力永远不要曝露出来。那是对你,对我们最好的局面。

如果……”

柳纤纤在一番严肃的告诫和诚恳的建议,甚至有些带着乞求的恳请后,就当先起步慢步离开。留着还无法接受的张劲,愣在原地。

柳纤纤之前要张劲保密时的态度和口气,难怪让张劲觉着有些熟悉,因为她之前谨防隔墙有耳的神态,以及之后所谈所讲,与前些日子在海窝子村的小院中,建议张劲谨守神秘的北宫朔月,如出一辙!

至此,张劲也明白了,为什么柳纤纤要北宫朔月帮忙取车,因为她真正的目的,是要支开这头胖子,才好独自对张劲说出这番,相对于自己家族,几大家族来说相当于‘大逆不道’的话来。

当然,因为有北宫朔月先一步的通风报信,柳纤纤说的这番话,以及严正的告诫,并不是张劲无法接受原因。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

北宫胖子,冒着违背家族意愿的风险,将这些本不该让张劲知道的家族‘腹中算计”统统告诉了张劲。是因为北宫朔月认可了张劲的死党身份,不希望张劲受到伤害,也不希望自己的死党成为与家族对立的敌人。

那柳纤纤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劲自认自己与柳纤纤的交情绝对没有深厚到,自己与北宫朔月间的那种死党的程度,那么柳纤纤又为什么会告知自己这种家族之秘呢?

越想越想不明白的张劲,一脑子浆糊!

…………

当局者迷的张劲,不敢‘以草根之心,度豪门之腹’的张劲,对某些事绝对没有张攀月那么耳聪目明。在不相信北宫荷月那明晃晃的‘情有独钟’之余,张劲也‘不敢’发现,柳纤纤那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不明白的隐晦情谊。

所以没有、没敢、没能往男女之情方面想的张劲,自然也就不知道……

北宫荷月心高气傲,同龄人中,目无余子。但是,她的一颗心,偏偏就被除了家世之外,处处压她一头的张劲征服了。

也许从北宫荷月为了治疗自己的伤患,在*啡馆中第一次向这个男人屈膝下跪的时候,心中就已经种下了被这个男人征服的种子。

然后,经过‘武林阵线’聚会,以及次日在海窝子村为自己与孔文谦拉架,北宫荷月发现张劲居然是唯一符合自己曾经拟定择偶要求的男人时,终于芳心微动、微羞!

最后,再到兴安岭狩猎的那几天。见到张劲如天神般无所不能的风姿后,见到张劲对叶子姐百般呵护的温柔后。在石窝子躲避暴雪,张劲去暴风雪中为众人狩猎时,感受到将要失去的心慌心痛后,北宫荷月终于彻底沦陷!

其实和北宫荷月相比,柳纤纤也是同样,同样眼高于顶的她,在一次次相处中,芳心距离张劲也在一次次的接近。

从初次见面,要张劲为北宫荷月疗伤时,柳纤纤就觉着张劲不同俗流。

到狩猎前,北宫别院解开张劲‘色眼’误会,看到张劲摆弄枪支时那种贪玩玩具似的孩子气,柳纤纤对这个大自己六七岁的男人,罕见的涌起如姐如母的呵护感觉。

然后,马熊袭击时,张劲突然出现的伟岸形象,加上自己下裳未整的春光乍泄的羞涩,让柳纤纤对张劲终于有些见到就羞,想到就悸动的心绪。

再然后,因为眼见张劲对自己女人的呵护体贴,因为暴风雪中,石窝子里半靠在这个男人怀抱中小憩的温暖,柳纤纤的春心越发对张劲有些萌动。

再到后来,温泉村几天的多次仅着泳装,同池相处的经历。让柳纤纤悄悄的用眼睛吃够了张劲完美躯体的豆腐之余,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感觉越发的令她心慌了。

再加上最后,这段没有张劲在身边的时间里,每天没完没来的同北宫荷月一起讨论张劲,为了当个合格的‘爱情顾问,而翻来覆去的研究张劲的感情史、爱情观,终于让柳纤纤这个一向理智的女人,也陷了进来。

也许还保留着最基本理智的柳纤纤,没有到北宫荷月这种认准归宿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但也已经影响到她一向的冷静和淡然。

比如说,这一次,她就冒伤害家族利益之大不违,做出了过去冷静时绝不可能做出的事情。她对张劲说的这一番话,对家族来说简直就是出卖家族利益的大罪过!那可是冒着被内部处死的巨大风险!

所以,也就难怪柳纤纤道出这番话前,神疑不定。也就难怪柳纤纤在道出这番话后,会心思忐忑了。

这一番话后,柳纤纤都觉着自己是不是疯了,一向理智的自己怎么会将此合盘道出?(未完待续!!!

519 七间宝室

‘我这是怎么了?’

柳纤纤在张劲前一步左右的距离慢慢的走着,对自己内心百般拷问,却始终不得答案。

柳纤纤只知道,之前看张劲与李、白、孟三人一起聊的热络,自己就已经揪起了心,深怕张劲戒心不够,不小心说漏出来什么,进而引发自己绝不希望看到的可怕后果。

所以,这看似融洽的一席餐,就吃得柳纤纤心惊肉跳,绷紧神经时刻戒备着,准备什么时候张劲说漏嘴后,自己能够来得及、找得到话来弥补。

餐后,送走了李、白、张三人,柳纤纤虽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却觉着这样时刻提防的话,太被动了。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时刻守在张劲的身边,为张劲拾遗补缺,这么长久下去,迟早会有出乱子的一天。

所以,柳纤纤才找借口支开了北宫姐弟,独自留了下来,得到了一小段能与张劲独处的时间。

然后,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下,在张劲关切的询问下,柳纤纤终于打破了心中的纠结和对家族百分百的忠诚,说出了这番话。

但是,话毕,柳纤纤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了背叛家族的罪恶感,有些后悔说出。

一时间,心如乱麻,心跳如鹿撞,甚至不知为何,连脸都变的很烫!

即使她柳纤纤被眼毒的李家老太爷誉为‘当代武帝’,而且她的心机、智商都不负这个评价。

但是没有感情经历的她。就算是情商、智商再高,也无法理解那种真正动心时,所有人都会有的不理智。就算她是iq三百、eq三千的超人,也无法用理智来分析,爱上了之后才会有的那种超乎理智之外的疯狂!

感情,本就是不讲理的东西!男女之情尤甚!

于是,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前方的柳纤纤心思紊乱。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张劲这么关心。走在后边的张劲心思迷糊,弄不明白柳纤纤为啥会坦诚的对自己道出这番话来。

张劲更不知道,如果北宫荷月这个粗神经的妞儿,有北宫朔月和柳纤纤的那些政治敏感,能够通过家族一系列的动作猜出家族对张劲的真实态度的话。恐怕北宫荷月才会是第一个告诉张劲小心提防的人!

这种事情,通过电话或是网络告知,显然风险太大。

所以。北宫朔月尚要装做若无其事,通过还赌债、送车、加深感情、探探老底儿的借口。让人毫不生疑的与张劲见面。当面告知这一切。

而若是北宫荷月也如柳纤纤和自己弟弟北宫朔月一般,猜出几大家族的真实态度的话,这个性子急的妞儿,恐怕就没有那个耐心,安静的等待见面的机会了。对于已经情根深种的北宫荷月来说,让张劲处在危险中的每一秒,都是自己煎熬的每一年!

所以。北宫荷月如果心思如自己弟弟一般缜密,一定要找借口亲见告知的话。她甚至会豁出脸皮宣称‘我喜欢他,想他了!’以期。能够尽快相见……张劲和柳纤纤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保持着一样的速度,脸上戴着一样纠结的神情。直到走到御膳房门口,见到停在门口处,分别由北宫朔月和北宫荷月驾驶的两辆车的时候,两人才连忙收敛情绪,匆匆恢复常态。

柳纤纤到底是心机深沉的人,掩饰情绪的能力绝对是人类的顶尖水准,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完全没有问题!而张劲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掩饰异常情绪的功夫虽然不够专业级别,更远无法与顶尖的柳纤纤相比,却也不是纯小白级的棒槌,也算是有两分火候。

再说了,现在的张劲就算有啥异常,只要不是太明显,粗心的北宫荷月也不会发现。柳纤纤发现了,也不会揭穿。北宫朔月就算发现了,也只会以为张劲仍然在纠结何大美女的事情。

所以,接下来四人一同行动的时候,气氛恢复到一如往常的融洽……京市北城郊,有一栋名为玉皇阁的小楼。这栋小楼,就是玉皇珠宝集团的总部。玉皇珠宝集团最顶级的几位珠宝师的珠宝工艺的工作室,也在这里!

在御膳房吃了午饭后,张劲一行人就直接驱车到了这里。当一行四人从两辆车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三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事先接到通知,等在那儿了。

他们都是玉皇集团的高层,是集团日常运作的真正操控者。

在三位玉皇集团高层的引领下,几人穿过玉皇阁一楼的前庭,坐着守卫森严的电梯下到了地下三层。从电梯出来,是一个仅有十平米左右的密闭、狭小的空间。

空间中除了顶上的白炽灯之外,只有两道门,一道是背后几人刚刚走出的电梯门,一道是正对电梯,宽约一百二十公分,高仅两米的窄门。

然后,这三位玉皇集团的老总,在北宫朔月颔首示意后,纷纷掏出钥匙,在这道窄门上、旁边的墙壁上,脚下的地板上……七手八脚的打开数以十计的锁。又在几个从暗格露出的键盘上,各自输入了总计六个长达二十几位的密码,又分别用指纹验证和虹膜验证后,才费力的推开这扇又矮又窄的小门。

这是一道厚足有一尺的合金门!

门打开后,北宫朔月走到门前,向张劲做出一个很不正经的肃手让客的姿势,嘴里假模假式的说:

“张债主,这里就是我们玉皇轩的材料存放处了!兄弟欠你的债都在里面,咱进去瞧瞧吧!”

张劲被北宫朔月耍宝似的邀请,逗的一笑后,也端起了债主该有的架子,大咧咧的晃着膀子同北宫朔月一起走进这方紧窄的小门。

进门后,入目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库房,而是一个短短的仅有十米左右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两排小门,同样也是那种又矮又窄、又厚又重、机关锁具众多、开关繁复的那种合金门。

跟随陪同的三人中,那位姓杜的玉皇轩总经理走上前来,指着这一排小门向张劲介绍道:

“这里一共有七间库房。分门别类的存放贵重木料、贵重金属、翡翠毛料、玉石籽料、钻石原石、宝石原石,最后这间是存放诸如寿山石、鸡血石之类的特种石料。

请问这位先生,您想看哪一种?”

“我都想看看!行么?”

听到张劲的回答,这位杜总面带请示的看向北宫朔月,北宫朔月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

“行,那就都看看!”

于是,三位玉皇轩的老总再次忙碌起来,七个门都打开,可不是个轻省的活儿……放置木料的房间中,沉香、紫檀、黑檀、金丝楠木、黄花梨……这种珍罕木材一一密封,排放的井井有条。

放置贵重金属的房间中,黄金、白金、银锭,落落大满,满室的金光银芒,足能让财迷耀花了眼。

与放置贵重金属的房间相比,其他的几个房间可就看起来落魄多了。一个个房间,就像是堆满了石头的屋子,毫不起眼。毕竟无论是宝石还是钻石,未经打磨的原石,可都没有打磨后那么灿烂生辉。

翡翠、玉石、天然水晶,的毛料更是都在外面裹着厚厚的石皮,远没有破开后那么莹润细腻。反而一块块看上去斑驳丑陋。

寿山石、鸡血石,这些艺术石料,在雕琢前就算没有石皮包裹,也实在乏善可陈。不见得比农村里垒猪圈的毛石强多少。

所以,一路下来,七个房间中,反倒是最庸俗、最浅白的贵重金属房中的风光最佳。

走马观花一番后,张劲站在走廊里沉吟了一下,把之前在几个房间中看过的宝货一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以十级圆满的‘雕术’,在脑海中构思一番后,终于基本确定了自己想要的选材。

于是,张劲在几个人的陪同下,再次返回存放玉石的房间中,动手从大大小小的丑陋毛料中,拣选起来。

看着张劲最开始挑选的就是翡翠毛料,而且是全赌毛料的时候,北宫朔月忍不住咋呼开了:

“我说老劲,这全赌的毛料你会挑么?依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全开的里面选,要不然找半赌的也好了。或者干脆你直接说,翡翠、红翡、黄翡、蓝翡、紫翡,我给你备齐就得了……翡翠毛料分为全开、半赌和全赌。

全开,就是翡翠的石皮已经全部去掉,留下全部的翡翠料子。此时的翡翠水种、大小、分量,自然一目了然。

半赌,则是翡翠的石皮切去或是擦去一部分,露出一块可以看到内中料子的小窗。但也仅有一块小窗,仅能说明这块料子里有翡,但内中到底有多少料子,内中料子的水种如何却不能确定。

也许是薄薄的一层石皮,其余内里满满的都是翡料,而且水种成色极佳。也有可能仅有开窗的这点翡料,仅有这么薄薄的一层,q

520 逆天的运气

全赌与半赌和全开又不同,它是风险最大的一种赌法。

它挑选的对象,是没有经过任何切、擦的毛料。厚厚的石皮无法透视,看上去就是一块石头。里面到底有没有翡,谁都说不准。

也许一刀切开,里面露出满堂翡,那就是赌涨了,大涨!

也许几刀切下来,发现不过是白用功,这不过是一块重头到尾彻底的石头而已!这就是赌垮了!

在没有切开的时候,没有人能确定这块毛料到底有没有翡。就算是最有经验的赌玉专家,也只能凭着经验和运气,连蒙带猜。

所谓,‘神仙难断寸玉’。就是说毛料的表现难以预料。

所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就是说开毛料前和开毛料后,那截然不同的两种结局,那超级考验心脏的刺激。

每年想要靠赌石一夜骤富的人不计其数,但是绝大多数都会大败亏输而回,甚至倾家荡产。

…………

所以,虽然张劲在北宫家仓库里赌石玩儿,是取的赌债,不需支付一分钱。但北宫朔月还是好心的提醒,免得张劲最后把赌债带回去,却发现带回去了一堆无用的石头。到头儿来,还抱怨自己。

北宫朔月确实出自好心,但张劲对于北宫朔月大呼小叫的劝诫却根本不听,不但不听,反而脸上有些兴奋的振振有词:

“这你就不懂了,这全赌的料子,不知道里面是啥东西的时候,那才叫刺激。尤其在开石的那一瞬间,就跟圣诞节拆礼物时的感觉一样,绝对心跳加剧、心血沸腾。与此相比,毫无惊喜的全开料子有啥意思?”

从张劲现在有些兴奋的样子,身为好兄弟真死党的北宫朔月看出,张劲似乎终于被一件事转移了心思的注意力。至少暂时不去纠结那些事情了,心里也有些开心。所以也就不再阻拦,转而问道:

“要不要我找个精于断玉的老师傅来,帮你参谋参谋?”

张劲再次摇头,神秘密的说:

“你知道买毛料、切毛料,怎么称呼吧?没错,那叫赌玉!看清楚了,这里可有个‘赌’字!”

张劲神棍似的说到这儿后。满脸自信的说:

“你想想,说到赌,老劲我输过么?”

张劲一番牛哄哄的宣言,让三个跟随在一边推着车子的玉皇轩老总,嘴角直撇。从事珠宝行业的他们可是知道,这断玉最主要靠的是经验。但是就算那些在玉石堆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师傅,都不敢这么自信,打眼看错更是常有的事。你不过是一个小年轻儿,吹啥牛?

虽然这三位玉皇轩的领导对张劲的自信颇为鄙夷,但人家到底是真正大老板亲自吩咐下来的贵客,他们为饭碗考虑,得罪不起。所以也就只是悄悄的撇了撇嘴角、翻了翻白眼,除此之外,也没有多说啥。

而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听到了这番话后。却想到了之前张劲与北宫朔月赛马、比枪法。想到了张劲厨艺、武道、酿酒、鉴宝……诸般技艺似乎无所不精。

于是,三个已经开始渐渐习惯张劲的无所不能的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也许张劲赌玉水平也是大师级的呢?至少如果张劲想要就此和自己再赌一把的话,北宫朔月是不敢再应了。兴安岭输那两次已经够惨的了,没必要为了死党的开心,把自己一身肥肉架到火上烤!

所以,三个心怀鄙夷的人,与三个有点信心又有点不确信的人,就跟在张劲身后。看着张劲挨间仓库的游走。把一块块丑陋的石头搬上推车。

当张劲在翡翠毛料、玉石籽料、宝石原石和特殊石材等几间仓库打劫一番后。又到贵重金属仓库掂了几小块金银铂砖,到木材仓库弄了两块沉香木和紫檀后。这才收手。

一行七人,带着装满张劲此行收获的推车从地下三层重返地面的时候,北宫荷月看着推车上一堆黑乎乎、脏兮兮的石头,好奇的问:

“张大哥,你这里都有什么料子啊?你打算拿它们雕什么?”

见到北宫荷月一双似乎隐含莫名深意的明眸,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张劲也没多想,只是神神秘秘的说:

“什么料子?等切开再告诉你!至于要雕什么,到时候等我雕完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那你什么时候切开啊?”

北宫荷月刚刚紧接着张劲的话茬问出这个问题,始终随在几人身边的三位玉皇轩高层中的一位,突然开口了:

“张先生,要不然您就在我们玉皇轩把玉石解出来吧!我们玉皇轩有最好的解玉师傅,有最先进的解玉设备,绝不会糟蹋您选中的料子!

而且玉石毛料解开后,就会少上许多,运送也方便!”

…………

这位突然插话进来的人姓皮,是玉皇集团的工艺总监。虽然主要负责产品的造型设计和工艺改良,但是因为常年接触玉石的缘故,在辨玉方面也算是半个专家。

之前这位皮总,听到张劲胡吹自己‘赌,从不会输’的时候,就已经撇嘴,对这个轻浮的年轻人有了点恶感。后来,见这位年轻人挑毛石的时候,似乎随意挑选。

甚至连最基本的辨玉手段,诸如水洗、强光手电都没用。就更加确定这个小青年儿是个辨玉的门外汉,确实是‘赌’石!于是,对于张劲之前的狂言,更加的反感。

而且,以这位皮总的眼力和经验,更是发现这个小青年儿所挑选的毛料中,虽然因为运气使然,挑出的毛料有一部分确实是表现较好的。但是很大一部分,表现几乎惨不忍睹。全是石头的几率,远比有玉的几率大得多。

所以,听到张劲与北宫荷月的谈话后,这位皮总忍不住插话进来,希望张劲就在自己眼前解玉。皮总想见到这个牛皮吹得震山响的小年轻一切就垮的时候,那张失落的脸。顺便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个教训。

用事实告诉他:赌玉,是不能全靠运气的!

…………

不管这位皮总是抱着什么心思,但是至少他的这个提议让北宫姐弟和柳纤纤都有些心动。

不记得是哪位大神曾经曰过:人都是有赌性的!

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也不例外,所以她们想知道这次‘赌’玉的结果。而且,她们也希望把玉解出来,顺便验证一下,张劲是不是仍然像她们心目中所想的那么‘无所不能’!

于是,这位皮总的建议刚刚出口,北宫朔月和北宫荷月这俩姐弟就纷纷的起哄:

“老劲,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儿,吃晚饭也还早着,咱就趁这个功夫把玉解出来呗!不然你把这些石头运回家去,自己解石的话还麻烦!”

“是啊,是啊。看看结果是不是真像你吹的那么牛,看看你到底挑出来多少有料的石头!”

见到北宫姐弟比挑石头的自己还雀跃,见到柳纤纤这个越发让自己猜不透的女人,眼中也充满了好奇。于是张劲也就不再矫情,从谏如流的点了点头道:

“成,那咱就在这儿把石头都解出来好了。我老劲也看看自己的赌运是不是还是那么旺,到底有没有转风向!”

张劲这个毛料主人既然已经应允,别人自然更不会反对,于是一众人簇拥着张劲以及那一车的石头,向玉皇集团的解石间走去。

…………

两个多小时后,当张劲与北宫姐弟和柳纤纤走出解石间的时候,张劲仍然一脸淡然。而北宫姐弟和柳纤纤的视线则不是瞟向张劲,眼中满是惊叹,神色中仍有兴奋后残留的余韵。

当四人已经离开,随后走出的今日选材、解石全程陪同的玉皇轩三位高层,则有些失魂落魄。

皮总更是目无焦点,嘴里碎碎的念叨着:

“这是什么运气?这是什么运气?不管毛料表现的品相,随便挑挑,就没有一块是切垮的……”

……

张劲因为所需不同的缘故,没有挑选太过巨大的毛料。最大也不过旅行箱大小,最小的更是紧紧只有一个鸡蛋那么大。所以三十几块全赌毛料,在激光切割机的高效率下,在几个熟手老师傅的操作下,两个小时就全部解开。

而且,让人惊叹的是,三十几块大大小小的玉石毛料,无论是和田玉的籽料,还是缅甸玉的毛料,没有任何一块解垮的。

虽然其中有几块翡翠毛料出的是低档次的‘豆青’种,不值几个钱。但也有几块出了飘花的蓝翡和血玉级的红翡。而且,更让识货人眼红的是,其中一块鹅卵大小的龙蛋石中,居然出了一块鸡蛋黄大小的色泽纯正至极,水种达到最高级‘玻璃种’的‘帝王绿’!

那可是翡翠中最珍贵,最难得的‘帝王祖母绿’啊!那色正,那水头,甚至不逊于之前张劲卖给柳老爷子那串‘十二佛佑宝珠’上的两颗‘帝王绿’的珠子。

别的不说,就这颗蛋黄大小的帝王绿,就价值数百万,而且有价无市!

521 霸道的邀请

张劲从这颗龙蛋石中掏出来的帝王绿的玉珠子,所谓的价值数百万,不过是这个原料的价值。

要知道,这颗玉珠子虽然个头小了点,不能掏成价值最高的玉镯子,但是就算是简单加工,磨成几个戒面分开卖的话,价值就至少还能再翻一倍!

管中窥豹,已经可见张劲此次赌债回收之划算了!

对于张劲的这次大获全胜的赌玉,三位玉皇轩的高层自然深羡这位张先生的‘运气’。

虽然这些毛料储存在公司最森严的密室中,但放置玉石的仓库中,除了那些全开、半开的玉石外,这些全赌的毛料,即使是老坑的料子,价钱并不贵。而那些新坑的毛料,有一部分甚至是成车、成吨买来的。

但人家就是能从这几乎成山的石头堆里,‘随便’捡几块石头,就能切出翡来。这运气不服行么?

而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则既觉着意外,又觉着理所当然。

意外的是,‘神仙难断寸玉’不是说说而已,张劲挑出来的毛料居然无一切垮,实在是出人意料。

而认为理所当然,则是因为三人渐渐的已经开始习惯张劲的神秘,渐渐的可是接受张劲的无所不能。多这么一桩,也算不得什么?

再说了,这些玉也不都是最纯正的颜色,最好的水种。不是还有一些仅比石头强一点儿的‘豆青’和‘青玉’,对无所不能的张劲来说,这也算是失败吧?

……

其实这些人不知道,张劲在切石之前虽然心里有底,但其实也有些忐忑、有些不确定的。

张劲心里的底气,来自曾经为他淘得‘十二佛佑宝珠’和‘海岱楼玩月图’的宗师级大盗的技能——贼眼!

但赌石鉴玉毕竟和从赝品中捡漏不同,这些天然的毛料玉石,可没有如物史年限、制作者等级、物品等级之类的说法。

张劲通过贼眼所能看到的,有价值的一条说明只有一点。那就是‘预计价值’!

张劲贼眼不是透视眼,也不是那传说中的‘黄金瞳’,所以他看不透石头里到底是红绿紫黄那种颜色,也看不到其中翡玉的大小和位置。他唯一挑选的依据。就是贼眼告诉自己的‘预计价值’。

预计价值高的,自然就是肚子里有料的,预计价值低的,自然就是货差的,或是干脆只是石头。

有了贼眼的作弊,张劲挑石头自然如大家看到的那样,随便挑、随便捡。似乎全凭感觉,全靠运气。

当然,张劲不可能将毛料中所有有价值的毛料统统挑走。

首先,那些体态硕大,甚至仅仅一块就动辄以十吨计的毛料原石,就算肚子里都是宝货。因为分解麻烦,运输麻烦,也不是张劲的寻找目标。

其次。虽然北宫朔月不在乎,但自己也不好贪心的,将所有‘预计价值’最高。最好的料子一网打尽。不然当玉皇轩那三位老总将剩下的玉石毛料全部解开后,发现原来最好的都已经被自己挑走,会把自己当做妖孽不说。

而且,自己这么小网眼儿捞鱼,一网打尽的做法,也显得自己太过贪婪了。这可不是张劲‘为友’、‘为人’之道。

所以,为了挑出这三十几块大小适中,价值搭配合理的毛料,张劲其实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解完玉料的时候,时间还早。至少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

见到暂时无事可做,北宫胖子干脆中午赌局重提,要趁这功夫带着张劲去熟悉一下这些太子、公主们在京城飙车常用的几处赛道。

张劲虽然对于自己的车技有着无比的信心,就算在陌生路上与熟手赛车,也有自信能赢的毫无悬念。但既然北宫朔月提起了,那么自己事先认一下路也好。所以。张劲也就从善如流的答应了下来。

张劲既然同意了,以张劲马首是瞻的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一行四人将北宫荷月开的那辆车子扔在玉皇轩后,就一起钻进了柳纤纤的车子中,启程离开。

追根究底,华夏并不是赛车兴盛的国度。就算是身为华夏首都的京市,也没有专业的公路赛车道。所以,华夏的这帮太子、公主们,飙车的时候,按照自己势力能力,各有不同的选择。

像富二代、官二代,这些在真正大家族眼中相当于‘暴发户’的小太子党、土豹子公主党们赛车时,通常也不过是在六环上或是高速上,超速驾驶。用违规和处罚,来换取赛车的刺激。

而像北宫胖子、孟三少这类顶级太子党、公主党们则不然。这些太子、公主们,有的是权势,有的是办法得到更好的选择。

他们的做法通常就是,选择位处京市近郊的一段并不很繁忙的公路,封路后,找专人专业清扫路面。仔细清扫完毕后,开始赛车。

而且因为这些人通常不但家族权势极盛,而且身家豪阔。所以,常用的几段公路,甚至通常都被这些人出重金重新铺整过,如果纯按公路质量来计量的话,有几段路,甚至能达到专业顶级赛道的水准。

沿路的各种灯光、安全防护、电子监控等设备,同样堪称专业级。

当这些路段封路赛车的时候,参赌的或是旁观的也不会闲着。凭着被一众太子党花重金,沿路安装的,全程无死角的监控设备和各种先进的统计系统,以及赛车上道歉都会加装的时时监控系统。

这些旁观的人在起点或是终点,都可以随时看到赛道上的赛车任何时段的状况、状态!可以知道这些车随时的任何数据,无论车速、加速度,还是有效操作、引擎转速。

‘这绝对是最顶级公路赛车的赛道,也绝对是最顶级的公路赛车设施。’

一路在北宫朔月的引领下,看过几处可能会成为自己与那位孟三少赛车的赛道后,张劲忍不住心里暗自赞叹,如此想到……就当张劲驾车载着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已经到了义顺县,开始沿路熟悉第四段盘山赛道的时候,张劲的手机响了。

张劲一边扶着方向盘继续开着车,一边掏出口袋中的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接通放在了耳边:

“喂,你好,我是张劲!”

“小张啊,我是你柳大爷,听说你来京市了。怎么样,这两天有空不?”

听到话筒另一边的声音后,张劲忍不住愣了一下,稍稍抬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自己斜后方位置的柳纤纤后,才继续道:

“哟,原来是柳大爷啊,您老找我有事儿?”

看清张劲透过后视镜看柳纤纤的那一眼,又听清张劲称呼对方为‘柳老爷子’,车中的其他几位自然知道了是柳纤纤的爷爷打电话来了,于是不由的心中好奇,一个个毫不掩饰的探过头去,纷纷抻直了耳朵。

“是啊,有事儿!这几天有个藏友交流拍卖会,我这不是想让你陪我去看看,看看老头子我能不能借着你小张的眼光,再淘两件中意的东西。”

“哦,是藏品交流啊,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啊?”

“从后天上午开始连续一周的时间,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

柳老爷子口气轻松的一句话,直接把张劲弄懵了。他原本还以为这次柳老爷子所谓的‘藏友交流会’,就是像上次的文物黑市一样,拍卖地点就在京市附近呢,结果没成想,居然一竿子支到万里之外的北欧去了。

后天上午开始,那么就算因为时差的缘故,再宽裕几个小时,最迟明天也就要出发了。而且还是一连七天的交流会。

所以,张劲有点为难。海窝子村那边儿倒不用自己操心,林琳的药自己一份一份的都有份好。园子有刘老爷子和乡亲们帮衬着也不用张劲担心。

但他可是事先答应与那位孟三少赛车的。而且孟秀霏也说了,就在这两天,如果自己因为同柳老爷子一起去斯德哥尔摩而爽约,终归不好。

于是,张劲有些为难的婉拒说:

“柳老爷子,抱歉了!要出国,而且还要这么长的时间,恐怕我这里不太方便啊。因为赶巧我这两天可能有事儿要办,实在分不开身!”

当柳老爷子好奇的追问了一句,想看看是否需要自己帮忙,却得知是为了与孟家的三小子赛车。于是,这位老爷子立马变脸拍板道:

“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啊?没事,你不用理那个臭小子,你们俩要赛车的话,啥时候不能赛?但是,这次交流会开一次可不容易。你就尽管跟老头儿我走就是了,孟小三要是‘敢’不高兴,让他来找我讲理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去!”

柳老爷子乾纲独断的说了这番话后,就挂断了电话,留下张劲自己与扒眼瞅着自己的三人面面相觑。

与张劲同处一车中北宫姐弟和柳纤纤都是习武之人,!!!

522 张劲的恶趣味

之前,见张劲接电话的时候没有躲闪几人的意思,再加上好奇电话那头儿的柳纤纤的爷爷会和张劲说啥,所以一个个的扒着耳朵,将两人间的谈话听得真切。

如今见到放下电话后的张劲,一脸无奈的苦笑,柳纤纤就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开口安慰道:

“张大哥,既然我爷爷这么说了,你就不用管孟三哥那边!孟三哥知道我爷爷事先找你了的话,就算你拒绝了我爷爷,留下来和他赛车,他也绝对不敢跟你比的!”

“哦?真的?”

见柳纤纤的表情有些神秘,口气有些夸张。张劲觉着其中似乎有故事可听,于是好奇的反问道。

听到张劲这么问,旁边知道些内幕的北宫姐弟脸上都挂起了神秘的笑容,而柳纤纤的笑容就更加的诡谲了:

“你不知道,孟三哥原来是我们几家这一代最有名的纨绔子。我们同龄人中,鼎鼎有名的混世魔王。

他虽然因为从小的教育,不会做什么诸如欺男霸女之类的败坏门风的事情,但是出格儿的事情也没少干!

头脑聪颖却不肯学,天赋异禀却懒于习武。说到玩儿,却能玩儿的花样百出。

做任何正事却都只有三分钟热度,每一件事都浅尝辄止,受不得苦,定不下心。

而且,这位孟三哥还皮实,不怕打骂,就算被孟叔叔抽的屁股开花、皮开肉绽,也能在叫过之后就忘到脑后。就算钻小黑屋关禁闭、挨饿受冻,他也能自得其乐,典型的滚刀肉,典型的屡教不改。

那时候,孟爷爷和孟叔叔为了这个都愁坏了。他们都怒其不争。却又喜欢孟三哥的聪颖和天赋,不舍得轻易放弃。

后来没办法之下,孟爷爷把他扔给我爷爷管教。结果孟三哥在我们家才呆了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些臭毛病就都被我爷爷给捋直了。成为我们这一辈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

但是。也是从那之后,孟三哥见到我爷爷就跟见到猫的老鼠似的,乖的不得了。

所以,如果因为你要跟我爷爷出去,耽搁了与孟三哥的赛车,孟三哥绝对不敢有意见。你放心就是了!”

看着一脸诡笑的柳纤纤,神神秘秘的说出这番话来,张劲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张劲真的很好奇。这位可怜的孟老三,这位在战争年代几乎能媲美刘胡兰,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直面带血的屠刀’的‘勇士’,在柳家的那一年多里,到底有什么样可怕的遭遇。才会放弃自己曾经坚定的‘要纨绔到底’的信念?

想必那一定是一段惨不忍睹的岁月!想必在那段日子里,堪称滚刀肉的孟老三过的比渣滓洞中的江姐更加悲惨吧?

通过柳纤纤的这次讲述,张劲对这位‘传奇’的孟老三更加的好奇了。

…………

果然,当晚正在与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一起吃饭的张劲,接到孟老三的电话后,结果也正如柳纤纤之前所说的那样。

…………

“喂,是张劲张大神医么?我是孟秀峰,孟家第三辈儿的老三。你比我大,就叫我孟老三就行了!”

当张劲疑惑的接通这个不熟悉号码的来电后。电话另一端立刻传来一个不粗豪,但却很爽快,很让人有好感的声音。

孟老三的自我介绍很是自来熟,张劲听起来也颇为顺耳,于是张劲的口气也很痛快:

“哦,原来是你啊,孟老三!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比你大,你叫我张哥就成了!”

“好啊!我听秀霏说张哥你要跟我赛车是嘛?太好了。总算有一个愿意跟我比的了。

只要有人愿意比。别说还有朔月那胖子的‘金版沙鹰’做赌注,就算没有赌注。我孟老三也比了。这两天我就有时间。要不然,明天晚上怎么样?赛道随你选!”

显然,孟老三在这个圈子里有些独孤求败。想想也是,如果柳纤纤他们所言不虚,孟老三真有在专业级中也堪称顶尖的车技的话,那些并不专业的太子、公主们自然远不是对手。

而且,孟老三又恪于家规,不可能成为专业赛车手。那些专业级高手,虽然也能时不时的被他请来切磋一番。但毕竟也只能是偶尔。

所以,热衷此道的他自然时常手痒,常叹‘高手寂寞’,对于有人肯送上门来和自己比赛,孟老三自然乐意非常。前一分钟刚刚得到自己妹妹秀霏的告知,下一分钟孟老三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过来,情绪雀跃非常。

听到那边孟老三欢快的迫不及待,张劲又回想一番之前柳纤纤的话后,嘴角挂上了一缕坏坏的笑纹。嘴里却还在故作爽快的说:

“行,没问题,明天晚上是吧!我今天下午让朔月带着我看了一圈儿你们在京市常用的几处赛道,我觉着义顺县青山上这条赛道就挺好。有连续的s弯道,有直道,有上坡道,也有下坡道。你觉着呢?”

“行,就这么定了,就选这条赛道!明天晚上九点整,在盘山路入口的加油站见,不见不散!我可是很期待和张哥你的车技切磋呢!”

孟老三口气欢快的如是说道,显然对明天的赛车有些迫不及待。

听到电话那头儿的孟老三有结束这番通话的意思,张劲连忙也跟着欢快的说:

“我也是期待的很啊,以前就听朔月说过,你是车技是顶级专业赛车手级别的。我明天可是一定要见识见识!

你不知道,我这个人虽然挺喜欢艺术品古玩之类的,但是对赛车更感兴趣一些。

今天下午,柳老爷子打电话来,要我明天陪他去北欧,参加一个拍卖会。

虽然我对这次拍卖会挺感兴趣的,但是对跟你切磋赛车更感兴趣。所以对于柳老爷子的要求,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了这柳老爷子还对我很不满呢,还说想要找你算账来着!说是要好好跟你讲讲理!”

“哈哈,这就对了,那些丑吧吧的瓶瓶罐罐有啥意思?还是赛车刺激啊!你的选择太对了。你就这么说,管他是谁,对你不满的话,尽管让他来找我就是了,我……”

兴奋的说到一半,电话那头儿的孟老三似乎觉着有些不对劲,口气立马从前一秒的豪爽,变成了心虚的惴惴:

“呃……刚才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是谁找你去参加拍卖会的?是谁谁要找我算账的?”

听到话筒中孟老三虚的发飘的声音,张劲脸上不由升起恶作剧的笑容,继续用莫名其妙的口气说:

“哦,是柳老爷子啊,就是柳纤纤的爷爷。你应该认识吧?怎么了?”

“啊?哦——原来是他老人家啊!那——你还是陪他老人家一起去吧?毕竟他是长辈,我一个当晚辈的怎么好……你说是吧?”

果然正如柳纤纤所料,当孟老三听到那个跟自己行程冲突的人竟然是柳家老爷子的时候,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而且,张劲就算仅听着孟老三的声音,都能够想象出这个家伙应该正在抹额头上的汗,脸色发白。

虽然听出了话筒另一端的孟老三底气明显不足,但张劲犹觉不够,继续恶作剧的坚持道:

“他是长辈也不能不讲理啊?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可是事先就和你约好的,再说人无信不立,你张哥我可不是说了不算的人。我事先答应你了,就绝对不会改!

所以,这事儿你就别提了,明天晚上就照你之前说的,咱们晚上九点整,盘山路的入口加油站见,不见不散!”

这下子,孟老三真的慌了,也顾不得之前的故作镇定了,语带乞求的说:

“别,千万别!你还是陪柳爷爷去欧洲吧!咱这赛车啥时候都能赛。嗯,对了,我刚想起来明天好像还有事,不能跟你赛车了。你就先陪柳爷爷去欧洲吧!

这不是张哥您违反约定,是孟老三我爽约,对不起了!”

孟老三越发的慌乱了,话说的都有些语无伦次。

张劲的恶作剧之心,越发浓郁。旁边捂嘴偷听的北宫姐弟和柳纤纤,甚至看到张劲脑袋上似乎正有一个头长尖角,身后摇着凸尾,手中擎着两齿小粪叉的恶魔在飞。

张劲继续用一副诚信君子的高姿态说:

“哦,这样啊?那没事儿,我还是不去欧洲了,我这段时间就在京市呆着,你啥时候有时间就通知我好了!”

这下子,孟老三彻底崩溃了,也绷不住自己勉强保持的正直,用夸张的哭腔恳求道:

“张哥,你是我亲哥!算是孟老三求你成不,你就陪柳爷爷去欧洲玩儿吧!不然的话,我头一天跟你赛了车,第二天非得让柳爷爷挂在人民纪念碑前的旗杆上,风干了啊!

这可真是典型的‘过把瘾就死’啊!张哥,你行行好,就我一命成不?”

“呃,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

张劲这典型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最后一脸难色的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523 拙荆……们

终于‘勉强’的同意了孟老三的提议,张劲又‘慈祥’的安慰了一番心灵饱受创伤的孟老三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一脸快意的挂了电话后,张劲就一眼看到北宫朔月那个短短粗粗、笔直竖起的中指:

“你丫太龌龊,太无耻了!孟三哥可是够可怜的!估计被你吓的今晚都能做噩梦,没准会尿床也不一定!”

与北宫朔月的鄙夷和中指不同的是,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两个女人满脸鬼马笑意的赞赏,竖起的却是两根大拇指。

…………

这边张劲通过对素未谋面的孟老三施以精神上的恐吓,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暂时摆脱了这段时间始终在心底纠结着的事情。另一边,在属于自己的赛车改装车间里,孟秀峰挂断了电话后,擦了擦汗。

嘴里自言自语的说:

“找柳爷爷讲理?哪能讲得通么?”

就当孟秀峰刚把手机放下,正要重新钻回尚未改装完成的车子底下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眼睛若有所思的转了两圈后,突然抬起满是乌黑油渍的手给了自己脑门子一下,留下四条乌黑的痕迹后,嘴里恶狠狠的说:

“上当了!张哥,你真是我亲哥!老孟我这是让柳爷爷给吓糊涂了,栽你手里了,让你耍着当猴玩了!

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你既然和胖子,以及那对魔女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咱老孟曾经的那段悲惨呢?失策,失策啊!”

说着,一脸糗色的孟秀峰回过头去重新拾起刚刚放下的手机,正要按动重播键时又停了下来。拧眉琢磨了两秒钟后,转而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发完短信后,孟秀峰放下手机再次向那辆已经被大卸八块,正在接受自己改造的赛车走去。一边走一边摇头:

“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柳爷爷。您是我孟老三的克星,是我孟老三的梦魇,是我孟老三的心理阴影啊!我啥时候能走出来啊?”

念叨着,孟秀峰脑海中又回忆起那‘惨不忍睹’的一年半柳家生活,再次打了个寒噤。狠狠的摇了摇头,将对那段生活的回忆,再次镇压回脑海深处。

这边,张劲与北宫家姐弟以及柳纤纤笑闹了一会儿后。就接到了一条手机短信。短信正是孟秀峰之前发过来的。

‘张哥,你不地道!居然耍我,我决定,下次赛车不让着你了!’

看到这条短信,张劲笑了。无论如何,从这次交谈情况初步来看。这个孟老三显然是个妙人,相处起来很有意思。

…………

张劲晚上就住在北宫家的别院中,没有回到近在咫尺的爸妈那里去住。

知子莫若父,爱子莫若母。

张劲那掩饰的并不成功的纠结,既然北宫朔月和刘老爷子能看得出来,那么拿张劲当命根子、眼珠子看,对张劲的关心无微不至的父母自然更加看得出来。

而偏偏自己的这纠结,可以同北宫胖子这些死党讲,也可以同刘老爷子这种交情不浅的忘年交讲。但就是不能说与父母知。所以,张劲连自己来到京市的事儿,都没跟爸妈说。

一夜易过,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柳老爷子坐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出现在北宫别院,喊了张劲上车之后,甚至连多留一会儿都不曾,就调头离开。

前后左右以半隐身形态,跟随保护的各种型号的车辆。也一起浩浩荡荡的随之离开。

坐在其他几辆车上。有几位上次京郊黑市时就随行柳老爷子的保镖,透过车窗。看到这一次特意拐个弯儿过来接的,竟然还是那个个曾经见过两面的年轻人,忍不住纳闷儿的暗自咂舌。

柳家老爷子是何等样人物?

虽然几大家主、老家主对常人来说,名声不彰,但真正的顶层人士都知道,那可是比明面上的华夏领导人更加重量级的大佬。是整个华夏真正的幕后掌权者。

这个年轻人又是谁?

他凭什么让柳老爷子这种站在权力巅峰的人物,不止一次的亲自上门相接?

对于这些真正的家族事务,知晓的并不清楚的几大保镖,看向张劲时,眼中全是疑惑和凛然,在他们眼中张劲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满身神秘的光彩。

…………

与柳老爷子并肩坐在轿车的后排,张劲很随意的半靠半躺着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后,才懒洋洋的说:

“我说柳大爷,您老怎么这么有闲心?华夏这么多黑市拍卖还不够你玩儿的,这次怎么还跑到那么远去了?”

张劲还记得当初柳老爷子给自己扫盲时的教诲,所以知道华夏的这些事实上的‘古玩黑市’,都是以‘藏友交流’的名目堂而皇之的,半公开的举办。所以,想当然的以为,这次远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所谓‘藏友交流’,也是一个‘黑市’的兴致。

不料,张劲的问话却得到了柳老爷子一个生动的白眼儿后,不屑的说:

“那怎么能一样?

上次我带你去的黑市,虽然在同等市场中,规模不算小。但是在真正的顶级藏家的眼中,那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精品难得一见!

上次,被你淘到的那串‘十二佛佑宝珠’和米芾的‘海岱楼玩月图’,两件堪称国之重宝的宝贝,那典型是因为你那双金眼睛和运气使然。通常来说,能有件一级文物露脸,就已经算得上是盛会了。

但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这次的‘藏友交流’,不是黑市,是真正的‘藏友交流会’。与会的人都是真正的收藏大家,我们在这次交流会中可以交换,也可以售卖、买入,各取所需。这才是真正的盛会,世界顶级收藏家的盛会!”

“哦!”

张劲点了点头,仍然满眼疑惑。未曾见过这个世面的他,想象不出柳老爷子口中所谓的盛会是什么样子。总不成都是国宝级的东西吧?

张劲到底只是收藏界、鉴赏界的门外汉,虽然仗着等级高达十级圆满的‘贼眼’,可以在鉴赏界无往不利。就算是柳老爷子这种金眼睛级别的鉴定大家,也要瞠乎其后,乖乖的在自己屁股后吃灰。

但是说到真正的水平,说到对此行真正的理解,说到胸中底蕴繁华,张劲却和柳老爷子这级别的大家们,有着天与地的差距。拍马难及!

说到真正的顶级藏家的圈子,张劲这个几十年都混在市井草根中的小人物,就更是一窍不通,闻所未闻了。

所以,柳老爷子的话,张劲也只能鸭子听雷似的,蛮听着。典型的‘有听,没有懂’。

看出张劲眼中的迷惑,柳老爷子本想开口不厌其烦的继续解说,但是临了却又止住了。这种事儿,没经历过就绝对无法想象。还是到时候让张劲自己去看好了!

…………

张劲和柳老爷子一行到了机场后,直接登上了飞机。

柳老爷子不是北宫朔月这种还在学习,处在后备阶段,尚未上位的第三代。柳老爷子是真正的家族实权人物,更是上一代的家主,这一代家主的亲爹。

所以,这老头儿自然有自己的专机配备。而且有柳老爷子在,张劲也不需要去使馆、领事馆排队等候签证。直接登机出国,一切签证自然有人办妥,比偷渡还要快捷的多。

当张劲在柳老爷子的带领下,踏上这架充当柳老爷子座驾的巨大a380之后,刚刚钻进主人舱,就见到几个女人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望向一前一后进来的柳老爷子和张劲。

看到这一起迎过来的几个女人,张劲不由的怔住了。这几个女人年龄不一,最大的已经皓首苍颜、鸡皮鹤发,最年轻的也有四十许岁,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虽然张劲是个时尚白痴,品质瞎子,看不出这几个年长妇人身上的衣饰究竟是何等档次,但是凭着他宗师级裁缝的眼力,也看得出这些服饰穿在这些妇人身上,就如量身定制一般,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贴切无比。

服装配饰,不但合身得体,而且又能与几位妇人的雍容贵气,相得益彰!

很显然,这几位气度非凡、气质高雅雍容的妇人,并不会是这架专机的空乘人员。

不知对方是何身份,不知该如何称呼的张劲愣愣的看着几个妇人款款走来,并愣愣的听着当先的那位年纪看来最长的老妇人,亲热的向两人招呼道:

“老爷,你来了!这位想必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张神医,小劲吧?”

柳老爷子点了点头蔼然一笑后,拍着张劲的肩膀介绍道:

“没错,这小子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张老弟的儿子,小劲!可比咱家那几个小辈儿强多了,绝对是人中龙凤!”

柳老爷子说完,转向张劲,为张劲介绍道:

“小劲,来认识一下。这几位是你柳大爷的拙荆们,也就是我的夫人。你叫他们伯母,奶奶都可以。这是我的发妻,姓岳。”

524 我说的对吧

在张劲的脑袋蒙蒙之中,柳老爷子语带敬重的把年纪最长的这位老奶奶介绍完后,依次介绍下去:

“这个姓林,这个姓杜……”

一共七个女人,柳老爷子一一介绍完后,这才又指着其中那位姓杜的约有六旬的老人再次介绍道:

“她也是纤纤的亲奶奶!”

目瞪口呆,张劲真的目瞪口呆了。

虽然张劲从孔小黑脸的口中、从北宫胖子姐弟的口中、从柳纤纤的口中,都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诸如北宫、柳、孔、白、孟、李,这些华夏的顶级世家,仍然在许多方面秉承着传统。

比如说‘一夫多妻’,比如说三纲五常!

张劲也自认为自己可以理解,能够接受。但是,当有人,而且还是认识的熟人,将自己的一众老婆拉出来,堂而皇之的展览给自己的时候,张劲还是懵懵的。

接受了一夫一妻制教育的张劲,即使听说过,也确认了华夏确实还有秉承这个传统的人群。但是,未曾亲见的张劲还是始终认为,那个人群距离自己相当的遥远。毕竟那和小三情人,不是一个概念。

但未曾想,今天这个曾经以为遥远的‘一夫多妻’,就近在眼前。

看惯了电视剧中多妻多妾的族斗、宫斗的张劲,很难想象柳老爷子这七个老婆往常的生活状态,难道真如眼前表现的这么和谐融洽么?或是就如电视中那样,明枪暗箭争斗不休?

虽然突如其来的‘见识’,让张劲有些如堕梦中的感觉。但是,张劲表面上还是维持下该有的礼貌,表情谦恭的说:

“我还是称呼各位为奶奶吧?不然我怕过后,你们家纤纤找我算账。”

说着张劲向几个妇人一一鞠了一个半躬,嘴里招呼道:

“岳奶奶好,林奶奶好,杜奶奶好……”

一众妇人在张劲的招呼下。也一个个的满脸雍容的谦和亲切,一一回礼。而且,这些老太、大姐们,还以长辈的身份。纷纷从身上掏出一些小玩意儿作为见面礼!

莹绿翠碧的扳指、羊脂白玉的玉佩、手工镶钻的限量百达翡丽腕表、华美典雅的领带扣……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就算张劲不用‘贼眼’去看,也知道这些物件一个个价值不菲。

于是,心里对此毫无准备的张劲,一时间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各位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你们快快收回去。我……”

见到张劲有些窘,柳老爷子连忙解围:

“小劲,别客气,这是长辈送的见面礼,都是小玩意儿,你收下就是。”

几回拉扯后,见到张劲终于赧然的手下了自己送出的见面礼,一众奶奶也跟张劲热络起来。就跟自己亲晚辈一样。熟络的搭着话,关怀备至。

虽然几位奶奶并没有询问诸如师承,背后势力之类。北宫朔月和柳纤纤两人都曾严正告诫过张劲需要注意的禁条,但是几位新认识的奶奶这种自来熟的热切,这种如对亲孙似的关切垂询,还是让张劲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张劲难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屁股下的这架飞机平稳的腾空而起,攀升到正常飞行高度,柳老爷子再次插话进来,才算解了张劲被围的窘境。

“小张,第一次坐柳爷爷的飞机。要不要柳爷爷带你四处走走!”

虽然张劲往常因为父亲与这老头儿平辈论交的关系,称呼这老爷子为柳大爷,也就相当于正式称呼中的‘柳伯父’。但既然几位柳奶奶在场,柳老爷子自然就不能低这一辈儿了。自然以‘柳爷爷’自称!

听到柳老爷子招呼,正被几个老太、老大姐围在中间水深火热的张劲,如奉纶音。连忙站起身来:

“好啊,好啊!我正想参观一下柳爷爷的龙辇呢!”

说完,张劲连忙跟几位奶奶一一告罪之后,抱头鼠窜而去。

看着张劲心有余悸的样子,柳老爷子敞笑起来,道:

“怎么样,你这几位奶奶可怕吧?不过那是对别人,对你柳爷爷我,她们可是要多好就有多好。所以,男人只要有本事,多娶几个女人,就多几分生活的滋味。没啥不好的?

小劲,你说我说的对吧?”

还在对之前几位奶奶级人物的围攻心有余悸的张劲,也没细想,就点头应道:

“对,柳爷爷说的有理!”

说完之后,张劲才发现,这老爷子这话似乎隐有深意。难道柳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正纠结的事儿了?不然他怎么会口径与北宫胖子如出一辙?难道是从朔月这个胖子那里知道的?

张劲想到这儿,忍不住狐疑的望向柳老爷子,可惜柳老爷子已经收敛了之前说话时的意味深长,转而真的开始介绍起自己的‘龙辇’来。

“……之前,我们和你几位柳奶奶坐的地方是主人舱。从主人舱出来,这里是六间总统套房级别的卧室……这里是游泳池……这里是……”

巨大的空客a380,乘坐张劲、柳老爷子以及一众随行,就算是在货仓部分搭载了几辆专车,也还是宽敞非常。飞机上卧室、浴室、会议室、棋牌室、游泳池……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而且装潢典雅,空间宽敞,毫不局促。

这哪里是交通工具?这整架飞机简直就像是飞在空中的顶级酒店。

张劲先是好奇的参观了一下万恶的资本家的奢侈生活,然后又在棋牌室中狠宰了柳老爷子两盘象棋,再加上中间吃了两顿饭的时间,就把这次空中飞行的时间耗的七七八八了。

当张劲第三次恶趣味的将柳老爷子的棋面,又杀剩下仅有一只老帅孤零零的凄惨无助时,飞机终于在斯德哥尔摩的机场降落了。

让张劲松了一口气的是,这段时间,几位柳奶奶始终未曾打扰这爷俩儿。也让张劲免得‘享受’那让他觉着有些别扭的关爱。

张劲是松口气了,不过柳老爷子的气儿却有些憋闷。平常也算棋艺不俗的他,被张劲欺负的实在是有点惨。而且张劲这小子不但棋力高超,而且恶趣味极其浓厚。

这小子下棋简直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虐待!

所以,一俟飞机停稳,有人来通知可以下机,柳老爷子就迫不及待的扔掉手中仍被张劲调戏不已的唯一老帅,弃棋认输。

而且,这老爷子还一边跟张劲一起向舱门方向走去,一边嘴里埋怨着:

“你这家伙的棋力实在是夸张,恶趣味又实在是变态,你柳爷爷我以后,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跟你下棋了。太憋屈了!不过,我倒是觉着,以后你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去跟‘老酸丁’在棋盘上试吧试吧,看看你俩谁更变态!”

“老酸丁?您老说的是哪位啊?”

走在路上反正也是闲着,张劲干脆没话找话的追问道。

柳老爷子解释说:

“哦,我说的老酸丁是跟我一辈儿的孔家的老伙计。对了,你不是认识他家那个孔文谦么?老酸丁就是孔文谦的爷爷!”

“哦——”

张劲恍然,这位柳老爷子最终绰号‘老酸丁’的老头儿,张劲在孔文谦那里也有所耳闻。孔文谦曾经说过,他的这位爷爷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的几位,可以和张劲在棋盘上一较高下的棋道高手。无论是象棋还是围棋!

据孔文谦说,他以及另一位与他棋艺相差仿佛的堂兄一起,双战自己的爷爷,也是败多胜少。

从孔文谦的描述中推算,按照张劲的估计,孔文谦孔小黑脸的棋艺,与号称粤省府大院无敌手的刘老爷子的棋艺,相差仿佛。就算孔文谦与他那位堂兄合力,不如孔文谦与刘老爷子配合的那么珠联璧合,不会产生这一老一少间如有‘基情’似的那种远胜1+1的合力,恐怕也相差不远。

而即使这样,两人双战这位孔老爷子,也胜多负少。

那么,张劲估计,这位素未谋面仅只听闻的孔老爷子,甚至可能会达到基本相当于《武林三国》系统中,棋艺‘十级初入’的水准。已经是几代人中,也未必能得一见的‘宗师级’高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不怪柳老爷子会对这位绰号‘老酸丁’的老伙计在棋艺上的造诣,推崇备至了!

至于这位老爷子的绰号,张劲倒是不以为意。毕竟这老头儿是孔家的前代家主,响当当的圣人之后,名正言顺的儒门领袖。

孔圣人的嫡系子孙,自小钻研老祖宗传下来的的四书五经,儒门典籍。在这种环境下,成为酸丁,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

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事实上,关于‘老酸丁’绰号的由来,张劲的猜测,就是事实。

张劲对国学、儒学并不感兴趣,虽然为了增进悟性属性,也读过不少儒门典籍。但也只是浅尝辄止,不求甚解。对于国学界,对于当代儒门自然也全不清楚。

原本张劲对所谓真正的国学,也仅知其名。对国学名家,也只知道其中一位国学大师级人物,q!!!

525 别给华夏人丢脸

这里说的张劲所认识的这位大师,自然就是何清浅的那位脾气‘臭又硬’、眼里不揉沙子、耿直的一塌糊涂的父亲,何榴莲、何过之了。

正由于张劲对华夏当今国学界的不了解。所以,张劲自然就不知道,如今正走在自己身边,不但不臭不硬,为人处世相当圆滑,甚至在同辈世家人中有‘柳阴人’之称的柳老爷子,也是当今国学界中的一个‘大腕儿’。

如果那位‘臭又硬’的何大师,见到眼前的柳老爷子,甚至会持弟子礼,谦恭以对。因为,柳老爷子在国学造诣上,在国学界的名气和威望上,确实远不是如今尚处壮年,尚未完成积淀的何过之所能相媲美的。

如果这位何过之大师,见到被柳老爷子称为‘老酸丁’的孔老爷子的话,则恐怕会更进一步,甚至会激动、痛哭流涕的屈膝落地,请求被收列门墙。

因为那位孔老爷子在国学界,更是最顶尖最超侪的一代大师堪称一代儒宗

如果把当今国学界比作武侠中的江湖,那么何过之就是江湖中名声斐然的一流高手,而柳老爷子就是江湖中凤毛麟角的顶尖高手。那么,孔老爷子无疑就是堪称魁首的泰山北斗了

孔老爷子在国学中的地位,孔老爷子在国学中儒门领袖的身份,恐怕唯一可以与之相媲美的,也只有绰号张老鸟的张家老爷子可了。因为张老爷子不但也是国学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而且他还是国学中另一大门派,道门的领袖。

在国学界,许久以来,儒门道家并举。数百上千年来,华北圣人孔家和华中天师张家,齐名并立,自然不只是虚言

…………

张劲跟在柳老爷子身边,一起走出了棋牌室后。又被柳老爷子推进了一间卧室中。

当看到张劲摆出一副护臀瑟缩,坚决保护菊花蕊,誓死抵抗老玻璃侵犯的样子后,柳老爷子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没空配合张劲玩儿‘侵犯者’与‘誓死不从的烈士’,这种十八禁级别的游戏,而是直接恶声恶气的指着床边柜道:

“里面有一套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你去换了,然后就自己去主人舱。到时候我们一起下机”

说完。老爷子就气咻咻的要转身离开。

张劲连忙好奇的问:

“为啥要换衣服了,还那么麻烦。我这身衣服不就挺好?”

说着,张劲还自觉不错的扯了扯身上这件,三年前自己花了自己一百八十块买来的夹克衫。

柳老爷子回头鄙夷的扫了张劲一眼后,说:

“咱华夏文化博大精深,讲究的是‘内秀’,不看皮囊。所以。我不在乎你瓷啥样,你自己也不在乎。但咱一会儿要出去见人。是不懂咱华夏文化的外国人,这帮子老外可都是只看皮毛不看骨。所以你还是换一身儿的好。省着给咱华夏人丢脸”

说完,柳老爷子再次起步,扭头离开。

当柳老爷子出去把门关上后,张劲走到床边柜将柳老爷子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衣服拿了出来。不用展开,仅仅是捏在手上,就已经让张劲爱不释手。

这是一袭月白的唐装,上衣下裳都是类似于蜀锦、苏绣的料子,柔顺、软滑、坠手,手感极佳。当张劲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拂过的时候,就像触摸叶红那身嫩滑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的肌肤一般,倍觉享受。

月白唐装上,没有任何其他异色的织绣,只有一些瘦竹的暗纹。让这整套的唐装,显出十二万分的素淡、雅致。

很显然,这身衣服出自名家之手,即使不曾在张劲身上画线描量,张劲穿上身后,也觉着得体无比。而且这衣服不但穿在身上,如量身定制般的得体,其色、其形制,还丝毫不遮掩张劲完美的体型,反而与他天生衣架的体魄,与他平凡淡然的气质神色互相烘托,相得益彰。

当张劲将这一身唐装换上后,更显出张劲十二分的儒雅,衬得他原本平凡的相貌,越发的有婿尘淡然的气质。但因为其完美至毫巅的体魄,丝毫不显文人柔弱。反而更体现出他文武双全的超侪风范。

当张劲换上一身绫罗质地的唐装,穿上与唐装相配的墨色皂布耳鞋,出现在主人舱的时候,顿时让舱中已经等在那里的七位奶奶眼睛一亮,惊叹不已。

已经换了一身汉衣孺裙的七位奶奶,见到一身白衣皂鞋的走进来,纷纷目光灼灼的围了上来,嘴里没口子的夸耀起张劲与这身衣着的相称来。

“小劲真是一表人才奶奶就没看过穿起唐装像小劲你这么得体的简直就跟从画儿里走出来的人儿似的……”

“我记得有本书里说,白衣薛仁贵,一身白衣,面容刚毅,文风武体。让女儿家看着都挪不开眼睛,我估计也就是小劲这样儿吧?”

“……”

被七位自己躲闪不及的奶奶围在中间,‘忍受’着从这七张嘴里喷薄而出的,猛烈的、劈头盖脸的、不堪承受的夸奖,张劲心中后悔不迭:

“我进来前怎么不先偷摸的看看呢?早知道柳老爷子还没到,我就再等一会儿了没成想,居然有孤零零的落入这几个热心***‘魔爪’

柳爷爷,你是我亲爷爷,你是无所不应的三官帝君,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你是怜悯慈悲的如来佛祖,你是天父、神子、圣灵一体的唯一神,你听到虔诚子民的祈祷,赶紧出现吧

快拯救你虔诚的信徒脱离苦海”

虽然张劲心中的祈祷已经极为虔诚,几乎都要化身‘狂信者’,但是柳老爷子还是在张劲被折磨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姗姗来迟。

此时的柳老爷子也已经换了一身绫罗唐装、布鞋。不过与张劲的不同,这老头儿穿的一身儿,可远没有张劲这身儿亮眼,颜色看起来也远没有张劲这月白色那么风骚。

柳老爷子穿的是一身与张劲身上质地相同的天青色唐装,唐装的暗纹也不是如张劲身上那般瘦硬的野竹,而是几枝传神至极、疤痢纠盘的遒劲古松。显出几分苍然、坚忍的味道。

这一身唐装,将本就清矍、逸气的柳老爷子衬托的越发超尘。越发的有那种隐逸鸿儒的风范。让人一眼看到,就不得不暗自赞叹:这确实是一个有气质的老头儿

眼尖的张劲,见到柳老爷子终于出现了,立刻就跟见到自己的图腾,见到救世主一般,从七位***包围中钻了出来,迎了上去。话语虚伪、口气夸张的吹捧起来:

“哎呦,柳爷爷,你换了这身儿之后可真是老帅了这一身衣服,跟您老的身材和气质,啧啧……真是绝配……”

见到张劲这幅心有余悸的表情,见到之前张劲从自己女人中钻出来是如同挑出网的游鱼般仓皇,听到张劲这似乎打算滔滔不绝直到天荒地老的吹捧,柳老爷子忍不住挂起一个可以名之为‘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一脸惬意拍拍张劲的肩膀说:

“小劲,看到老婆多的好处了吧?如果你要是也能带着几个老婆一起来的话,我家你这些奶奶们可就没空搭理你了”

张劲又愣了,这是几个小时内柳老爷子第二次提到‘多娶老婆’这个茬儿了。‘这老头儿的话一定有深意’,张劲如是想着,再次凝神望向柳老爷子的瘦脸,想要从这老头儿的神情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但柳老爷子能在几大家族的同龄人中,以‘智’著称,以‘阴人’为名,根本不是张劲能猜得透的。所以,张劲看到的仍然是这老头儿一脸的淡然无谓。

而且,还不等张劲多观察两秒钟,柳老爷子就再次开口了:

“行了,我们赶快下机吧别耽误时间,估计来接我的老朋友该等急了”

说着,柳老爷子就一手推着张劲的后背,并肩把臂的同张劲一同向舱门走去。

当张劲站到舱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愣住了。

飞机的舱门并没有接驳到蜘蛛臂上,而是架着一副梯车。梯车上早已铺上崭新的红毯,红毯从梯车的第一级开始一直延续,延续到梯车后数百米远。

从梯车下开始,一直到红毯的尽头,两面分列着两队,各有百许人的依仗退伍。这两百来人一个个制服笔挺,帽上红缨漂漂,长枪上刺刀雪亮亮的晃眼。

当张劲与柳老爷子并肩出现在机舱门处时,位列两派迎宾仪仗后的一处制服方队,突然奏响了迎宾的乐曲。随着乐曲响起,红毯尽头处,有七八个人开始沿着红毯向梯车方向走来。

这种场面,张劲曾经见过。但那是在电视里,看华夏领导人接见外宾,或是华夏领导人出访时被当地政府隆重迎接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场面。

所以,也怪不得张劲有孝懵。他一草根,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而且,柳老爷子不觉着这样太招摇了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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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 地位超然

按照北宫胖子的说法,他们这些家族虽然势力庞大的堪比帝国,但是对外可是一向低调,千百年来始终隐与国家权力的幕后,不欲与常人知晓。

但是,看眼前这隆重的架势,怎么可能低调的了?两百人依仗,军乐团奏乐,数百米红毯……这么隆重的仪式,又是在机场,瞒得了人么?

这完全与北宫胖子的所谓‘不欲常人知晓’不相符合。所以这也就难怪张劲疑惑了。

柳老爷子是啥人,那可是比千年好狐狸还精明的人物,察言观色、揣摩心思,自然是专家大师级别的。

所以,这老头儿自然发现了张劲眼中的惑色,并且仅是一瞬间也就弄明白了张劲心中的疑问。

于是,柳老爷子一边微笑着与张劲把臂并肩的沿着红毯向下走去,一边小声说:

“不用担心,这里是瑞典王室的私家机场,这红毯两边的是瑞典王室的仪仗,负责安保的是瑞典王室的卫队。在他们的拱卫下,没有任何瑞典王室不希望见到的人能够在这里出现的!

这里与普通人无缘,此时这里也与记者狗仔无缘。而且,所有到场的王室服务人员都是要遵循保密条例的!

当然就算他们不遵循,也未必知道所接待的人物究竟是什么身份。”

“瑞典王室?”

张劲忍不住内心的惊讶,很显然这次‘藏友交流会’,比张劲想象中的还要高端。

不过细想想倒也正常,玩收藏的人至少都要小有身家。而能成为能被柳老爷子这种世界级巨头人物承认,成为这老爷子口中‘世界顶级’藏家的人,自然更是个个身家不菲。

而且,玩收藏不止需要不菲的钱财,如果这个藏家不仅仅是附庸风雅的话,那么‘收藏’更是一个需要文化沉淀的爱好。往往拥有精品甚至国宝级藏品的个人收藏家,都出自传承久远的大家族。

所以。这么说来,瑞典王室中有人会出现在这次藏友交流会,成为这次交流会中藏家的一员,也就不以为怪了。

毕竟。曾经的瑞典也是名声鼎鼎的‘北欧海盗’,王室传承的劫掠所得,必然不在少数。

张劲甚至‘大胆’的猜测,有可能在这次藏友交流会中,会出现许多这类的人物也不一定。

果然,当从红毯上走来的七八个大鼻子老外与柳老爷子这一众人相遇,并与柳老爷子热情见礼之后。柳老爷子给张劲与这一帮老头子互相介绍的时候,证实了张劲的猜测。这些人中真的有许多强盗、海盗的后代!

“来,小劲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几位我的老朋友。

这是英伦的安德鲁亲王……这是瑞典的贝拉亲王……这是挪威的阿贝尔大公……这是荷兰的……丹麦的……西班牙的……奥地利的……”

果然,这些人,很多都是曾经的‘剪径强人’的后代。果然,这几个人都是如今欧罗巴的各个国家中,真正的上流人士。而且。如今他们与现代那些因为某些方面的杰出成就,被授予爵位的各行精英不同,他们才是那种有着久远传承的真正的贵族!

柳老爷子最初介绍的两个人的头衔让张劲吃惊之后。当张劲发现每个人的身份都相差仿佛的时候,慢慢的惊着惊着也就习惯了。带起一脸从容的儒雅微笑,与几位大人物打着招呼。

看着张劲始终裕如,毫不局促的表现,柳老爷子以及几位柳家奶奶对张劲再次高看了一眼。显然,他们或是认为张劲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或是认为张劲的修养确实不俗,能够‘不媚于权贵,不鄙于草莽’,有一颗不仰不俯的平常心。

毕竟。如果张劲真的如调查中那样,是一个真正的市井小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人物出现在眼前,并且亲切的同自己打招呼的话,可是很难把持住自己,表现出如现在张劲般不卑不亢的怡人风度的。

因为。虽然柳老爷子也是不逊于他们的大人物,但是始终躲在常人视线之外,没有爵位头衔的光环,在常人开来可是没有这些大鼻子贵族耀眼的。

他们都不知道,张劲乍知这些人身份的时候,其实真的被惊住了,只不过他始终在暗暗的运行着《九字真言》,心中捏着‘不动根本印’,脑海中响彻的‘临’字诀!

说起来,张劲有时候也是很皇汉的很爱国的一个人!因为张劲这么做,所为的也不过就是‘不要丢脸,丢到外国来’的信念而已!

所以,在整个《武林三国》系统中,都堪称‘神异’的《九字真言》建功了!不但唬住了一帮子不懂华夏内家武学、精神境界的老外棒槌,就算柳老爷子这个老狐狸都被瞒了过去。

通名之后,作为瑞典地头蛇,作为此次‘藏友交流会’地主的贝拉亲王,对柳老爷子笑着说:

“张先生是柳先生的家中后辈么?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姿不俗啊?”

听到贝拉的话后,柳老爷子畅然一笑后,又遗憾的摇了摇头说:

“如果小劲要真是我的族中后辈,那我可就庆幸死了,现在就让我闭眼我都笑得出来。可惜,小劲可不是我家的晚辈,他算是我的忘年交,好朋友!”

柳老爷子的一句话,将张劲的地位再次拔高一截儿。如果张劲是柳老爷子的后辈,那么与柳老爷子平辈论交的这一众欧罗巴勋贵,自然也就是张劲的长辈身份。

但是,如果张劲与柳老爷子平等论交的话,那么张劲就有了与这些老贵族平起平坐的资格!

所以,柳老爷子的一句话后,几位老贵族对张劲的态度又是一变。从前一秒钟的前辈关爱,有些俯视的态度,到后一秒钟的敬亲相待,目光变成了平视,甚至稍稍仰视。

这时候,在《九字真言》的帮助下,真正静下心来的张劲,终于从几人间交谈时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柳老爷子的不凡,发现这个老头儿确实气场十足。而且,与几位欧罗巴大贵族一起的时候,似乎隐隐已经是其中头领人物,在身份上甚至隐隐的压了这些爵位赫赫的人一线!

仔细回想起来,其实从见面前相迎的仪式,以及柳老爷子在飞机停稳后,知道有人相侯的前提下,还能不慌不忙的延时更衣。而几位欧罗巴大贵族,虽然苦等许久,但是在相见时甚至连玩笑般的抱怨都没有。

交谈的时候,几个欧罗巴老贵族,始终用的是生硬的汉语,而不是他们自认尊贵的各自的母语。也可看出,他们对柳老爷子的尊敬。

而且,自从柳老爷子与几位贵族碰面后,场面始终牢牢把持在柳老爷子的手中。场中话题,也是种围绕着柳老爷子展开。

几位欧罗巴的大鼻子贵族,对于柳老爷子高抬张劲辈分的一句话,毫无疑问,也丝毫没有任何不相信的神情,一俟柳老爷子话落。几人就立刻改变了对张劲的态度,甚至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犹疑!

很显然,这些大人物会对柳老爷子这么持恭持谨,绝不仅仅因为柳老爷子金眼睛级别的甄鉴能力。他们对柳老爷子的恭谨,也绝不仅仅是在甄鉴之道上的推崇。

……

想到这些,张劲有些凛然,发现原来自己对华夏这几大家族的定位还是不够客观。恐怕,几大家族不但在华夏可以只手遮天,就算是在整个世界上,也是最顶尖的那种势力。至少,他们拥有让人侧目的杀手锏在手!

柳老爷子地位之所以如此超侪,一个原因应该是华夏文化的久远,柳家传承年代的久远,华夏文化以及柳家家族文化传承的不断代。使得柳家底蕴深厚,远超这些欧洲家族。

第二个原因,可能就是因为柳家与其他华夏几大家族同气连枝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结成了一个更加强大的集团,使得柳家的势力在外看来越发庞大。再加上如今华夏整体实力的飞速增长,有这么一个国家做盾,也使的身为华夏幕后掌舵者的柳老爷子更加的底气十足。

最后一个原因,也可能是最重要的原因。或许就是北宫朔月和孔小黑脸都曾经说过的,华夏传承武学与热武器相遇相融后,迸发出的那种能够突破许多森严壁垒,几乎能够媲美星条帝国大片中许多超级英雄的实力,拥有能够威胁到世界上几乎任何一个人生命的力量!

单兵实力超凡脱俗带来的威慑力,并不逊色于核武器、化学武器、生物武器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威慑力!

虽然有些所谓的高尚‘思想家’们畅谈着‘精神永恒’,有些政治家们慷慨激昂的蛊惑着‘永垂不朽’,有些演讲家们深情款款的赞誉着‘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但事实上,理智的人都知道,最彻底的消灭就是**上的消灭!

毕竟,无论是势力家族还是国家联盟,所有力量的主体都只能是人!rq!!!

527 盛大聚会

如果没有人,国家只是一块无主的土地。如果没有人,所谓的某某党、某某集团、某某家族,只是一个已经被历史浪花所淹没的名称!

而且,就算这些势力、国家、联盟对他的成员洗脑足够成功,使得这些成员悍不畏死。但是他们的首脑,这些政客、势力掌舵者们,却往往是最怕死的人。他们或许可以将敌人,甚至自己手下的性命看的轻似鸿毛,但对自己的生命绝对看的更重于泰山!

所以,各大势力对能够威胁到自己首脑、成员生命的力量,必然心怀戒惧。在无法轻松消灭这种威胁的前提下,只要没有自我毁灭的倾向,只要没有到必须鱼死网破、图穷匕见的紧要关头,那就只能对其恭俭礼敬,努力与其交好,尽量不与其交恶。

就如张劲如今眼前几位大佬对柳老爷子的态度,就如几大世家如今对张劲的态度一样!

当张劲将眼前的情形想出个缘由苗头之后,对于自己的未来更是信心满满无疑,就算是现在,张劲凭着毒师、驯养师、武学、奇术等诸般常人想不到的诡谲能力,也几乎已经能够威胁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那么当张劲有热兵器在手,当他的《武林三国》系统中的人物等级越来越高,当他从《武林三国》中习得的各种武学、奇术越来越多的时候,张劲的单兵威胁力也会越来越大。

张劲的威慑力也会越来越强,只要他背后那个子虚乌有的势力未曾暴露出来,那么在没有人敢于不惜鱼死网破的直接拔除他这颗明面威胁的钉子之前,他都会是无比的安全。

虽然似乎有耍诈的嫌疑,有着走钢丝般的危险,但只要谨慎,就绝对能够保证安全。

投鼠忌器,更何况张劲还不是一只老鼠,而是一只能够生撕龙虎的巨兽!

想通此点的张劲。在信心越发饱满的同时,对于北宫朔月和柳纤纤的告诫,更是心怀感激……信心勃然的张劲,又陪着柳老爷子以及几位奶奶一起。跟这几个大鼻子贵族随意聊了一会儿后,这才与柳老爷子一起,钻进刚刚从柳老爷子专机中驶出的自己的专车,在瑞典王室车辆的引领下,向机场外开去。

半个多小时后,一溜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来到此行的终点——

一处覆盖了几个山头。山林、草野、湖泊、河流一应俱全的巨大庄园!

当车队停在一处典雅、高古,占地巨大的欧式建筑前的草地上后,立刻有一群身着得体礼服的人上前,为大家打开了车门。

当张劲这一行人纷纷从车中走出的时候,一群妇人也从房间中迎了出来。

经过介绍,张劲才知道,这是这些贵族的太太团!

而且,张劲还发现。原来所谓的欧罗巴贵族的一夫一妻,也是不确切的。因为公爵夫人、亲王妃之类的名头虽然只有一个,但是他们的情人。却明目张胆的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而且,这些情人所诞下的子嗣,也拥有顺位继承权。这些大贵族一个妻子一群情人的家庭构成,就如华夏的一正多侧、一妻多妾,差不多!

介绍完后,柳爷爷的七位夫人就与这一众贵妇谈笑着离开,而剩下的一众老爷子,以及张劲这个小年轻,则在一个似乎管家摸样的五旬老人的引领下,进入了一间燃着壁炉。古色古香,又艺术味道浓厚的房间中。

路上的时候,柳老爷子还不忘在张劲耳边第三次提起那档子事儿:

“你看,成功的男人多娶几个老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这几个老家伙虽然对外宣称一夫一妻,其实不也是一样?你说对吧……一众人,在这间应该是书房的巨大房间中。在管家和几位侍应的引导下,各自找了个位子坐好后,之前引路的管家出去一下后,又带着两个侍女再次进来。在挨个儿询问了一番客人所需,为每人一一斟上一杯美酒后,这才倒退着离开。轻轻关上房门。

直到这时候,身为地主的贝拉亲王才终于说出了欢迎词。

贝拉亲王向诸人半举了举杯子后,很有风度的说:

“各位老友,许久不见,今日终于再次聚首,欢迎大家来到我的庄园做客。干杯!”

贝拉亲王说完,就举起手中色泽迷离的红酒,轻轻浅啜了一口。

从致辞到结语饮酒,一整套动作,贵族气质十足,赏心悦目、典雅非常。

这一次,贝拉亲王因为是以主人的身份,欢迎客人来家中做客,所以用的不再是华夏语,而是瑞典语。

张劲虽然因为这半年妖孽般的学习速度,已经精通多门外语,但是瑞典语这种相对于西班牙语、葡萄牙语都算是小语种的语言,却太过生僻,根本还没有涉及。所以,张劲对于这位贝拉亲王的话,一字不通。

但是,见到大家在贝拉亲王话毕后,一起举起了杯子,张劲也就随大流的举起了杯子,学着柳老爷子的派头,小小的噎了一口杯中玫瑰色的酒水。

果然不辜负贝拉亲王的高贵身份,这红酒确实是最顶尖的美酒!就算比起张劲的‘软玉’,也毫不逊色,甚至还要稍胜一线。

由此,也可见,当初在高卢雄鸡布鲁姆老爷子的布根地餐厅那里,布鲁姆所承认的欧洲最好并不是拉菲,这句话的确属实。至少如今张劲这杯中美酒,就绝对胜过市面上能见到的所有拉菲年份酒。

当然,身为宗师级酿酒师的张劲,虽然承认这红酒甚至更胜自己的‘软玉’,但张劲对自己的酒仍然信心十足。

别忘了,四果酒‘软玉’,只是张劲的酒窖在初级层次时,所酿的数种美酒中的一种而已!如今,酒窖已经升至‘中级’,酿造时间较短的果酒,再有一两个月的功夫也就该‘新酒出窖’了。

对于几个月后中级酒窖将要产出的果酒,张劲有着绝对的信心。若是与眼前这已经堪称顶级的美酒相比,张劲确信,自己的中级果酒,有着倾轧的美味胜算,高出此酒不止一筹……一众人绅士般的闭口瞑目回味了一番刚刚啜饮一口的美酒后,沉默终于被打破,房间中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房间中的人,都不普通,虽然贝拉亲王的美酒不凡,但是这些人也都不至于如饮天酿般那么夸张的赞不绝口。就如柳老爷子,这老头儿相比于手中的顶级白兰地,其实更喜欢张劲的‘刺客’!

所以,大家也没有就杯中酒水展开恭维与被恭维,而是直接转到了他们更关心的‘藏友交流会’上。

“贝拉,明天的这场交流会,还有谁没到啊?”

作为在座诸人中,最大牌的人物,柳老爷子率先开口问道。用的自然还是华夏语!

听到柳老爷子‘垂询’,贝拉亲王不敢怠慢,很有风度也很恭敬的对柳老爷子微微颔首后,同样用华夏语介绍道:

“这次贝拉很有幸,组织了一次几乎是几年来最盛大的交流盛会。再稍晚一些,我们的老熟人罗瑟大公、凯瑟琳女王、波尔蒂公爵,以及我的哥哥帕洛卡国王……他们也会赶到。

而且这次与会的,除了我们这些个每届都不落下的老家伙之外,还会有一些新面孔会在今晚和明早到来。

卡塔尔的穆德亲王、摩纳哥的卡洛里亲王、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小洛兰先生……这位贝拉亲王显然记忆力相当不俗,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足足道出了三十几位有头有脸人物。连张劲坐在一边都暗暗称叹,真难为这位看起来有七十几岁的老头儿了,他那应该已经老化的脑袋,怎么能够记住这么多人蹩脚的名字,怎么能够记住这么多人每人的头衔、爵位?

不过张劲如今也只是惊异于贝拉老爷子的记忆力了,对于从他口中吐出的那一大串的显赫人物,张劲已经毫不为奇了!

因为京市和斯德哥尔摩有着七个小时的时差,所以虽然张劲和柳老爷子在京市起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但是,经过长达七个多小时的飞行,张劲等人抵达斯德哥尔摩的时候,当地的时间也仍然还是是下午两点多钟。

再加上接机时的寒暄以及一路赶来贝拉亲王府邸的时间,当一众人坐进贝拉的书房中的时候,时间也不过是下午三点多钟。

这一群人坐在贝拉的书房中,品着美酒,聊着大家都热衷的收藏,以及近一两年来重大的考古发现,或是交流刚到手的宝贝,气氛轻松惬意。

就在这种气氛下,时间忽忽的又过去了两个小时。外面的光线已经黯淡下来,房间中奢华炫丽的巨大水晶华灯也点亮了起来。

就当大家已经聊了许久,起哄的想要去贝拉亲王的藏宝室一观的时候,门扉被人轻轻从外面叩响。接着在贝拉亲王的允许下,!!!

528 简直就是受刑

走进门来的老管家,在众人环伺的房间中央的空地处,很有礼仪的向主人位上的贝拉鞠了一躬后,朗声说道:

“亲王殿下,罗瑟大公、凯瑟琳女王和波尔蒂公爵几位,已经到了!”

不知是欧罗巴还是瑞典的礼仪,与华夏不同,没有主人倒履相迎的说法。还是说,来的几个人,没有柳老爷子的分量,不但不需远至机场相迎,甚至只需室内等候就行。

总之,贝拉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只是吩咐管家将几位贵客接了进来。

在贝拉的要求下,再次出去的管家很快领了几位与在座的大鼻子老外气质相仿的欧罗巴贵族进来。唯一不同的是一位望之六旬许的妇人,一身暗色礼服,虽然并不华彩亮丽,却更显出这老太太的雍容。那风范,似乎就算比之柳家几位奶奶中最有范儿的老太太,岳奶奶也毫不逊色。

自然这位就是贝拉之前说过的,贵为一国女王的凯瑟琳女王陛下了!

见到几人出现在门口,书房中的一众人,这才出于礼仪的站起身来。与刚刚迈进房间的几人热络的寒暄起来!

从这里,就能再次看出柳老爷子地位的不凡。

刚到的几位大鼻子贵族,在与贝拉这个主人招呼过后,第二个招呼的人就是柳老爷子。

“柳先生,许久不见,您的气色还是这么好?风度仍然这么令人心仪!”

几位新来者对柳老爷子谦恭的态度,以及那口虽然别扭,但是全无语法错误的华夏语。让张劲怀疑:

‘难道华夏语,已经成为西方世界的高尚语言了么?怎么这一个个的所谓贵族,都说的这么好?比许多出了国就不认爹娘的香蕉人还要强多了!’

作为在场唯一的一位陌生人,张劲在被柳老爷子介绍后,新来的几位也如前几位一样,对张劲高看了一眼。不敢以长辈的口吻,拿出居高临下的态度。全是以平辈论交的态势。

当一众人又坐下聊了一会,快到晚餐时间的时候,与贝拉亲王同样作为此次交流会地主的另一位重量级人物,贝拉亲王的哥哥。瑞典当今的国王,帕洛卡国王也到了。

晚饭,自然是西餐。电视电影中曾经见过的贵族家宴,张劲第一次亲身感受。

一只长长的餐桌,身为主人的贝拉亲王坐在一端,其他人按照身份的尊卑、年龄,依次落座。桌布是华丽的暗色大叶百合图案。餐具是银盘、银刀、银叉、水晶杯!

吃饭时,数量足有半百的侍应、侍女穿梭服侍。

每一个人吃饭的姿势动作都是那么优雅,每一个人餐刀、餐叉、餐盘,都不曾发出任何交击的声响。

厨师的手艺相当不错,甚至不逊色于布鲁姆老头子多少。

晚饭后,又是一顿红茶聊天,才各自分散安歇……很有礼貌的把送自己回房的庄园仆人赶出门外后,张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接着。回到房间中的张劲,随手解开唐装最上的两只扣子后,就身子一倒摔在了宽大的欧式大床上。今天这顿折腾。让体质妖孽的张劲也觉着累了,不是身体累,是精神累!

虽然这一下午半晚上,与这帮子贵族大佬们相处的气氛似乎始终不曾凝滞,甚至欢声不断。但张劲还是觉着憋屈的难受,与这些恪守着最古老欧罗巴礼仪的绅士们相处,实在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张劲自认,自己就是个俗人,最适合的就是市井中吆五喝六的不羁。最喜欢交往的,就是那些直爽甚至粗鲁的不文之人。就算面对满身血腥气的屠狗辈。张劲也觉着远比与这些真正的绅士贵族交往要强的多!

就当终于放松了精神的张劲,几乎都半梦半醒的时候,房门敲响,接着不等张劲开口,敲门者就已经推门进入。

当张劲一跃而起,想要再次恢复到那副‘不给华夏人丢脸’的谦谦君子的德行时。却发现进门来的竟然是柳老爷子。于是,张劲顿时松了绷紧的那根弦儿,重新没骨头似的歪倒下去。

柳老爷子身上还是那套天青色的唐装,一脸笑眯眯的走过来后,就在张劲床边的一张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此时,房间只有这一老一少独处,所以柳老爷子也不见了下午时的那副似乎不萦于物的淡然,没有了那高人一等的超脱。这老头儿也恢复了往常与张劲及张劲家人相处时,那种随性的样子,看起来已经丝毫没有了出尘气息,反而就像一个邻居家和蔼的老头儿一样。

“怎么样?是不是累了?接连几个小时的,玩儿风度,玩儿气质不容易吧?”

柳老爷子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问到。

既然是和柳老爷子独处,张劲说话也就没有了那么多顾忌,也不怕得罪人,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仍然轻合着眼睛,赖唧唧、病仄仄的说:

“可不是,简直就像是受刑!”

见到张劲这幅夸张的苦大仇深的摸样,已经习惯这种场合的柳老爷子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一回生两回熟,等你习惯了就好!”

柳老爷子刚说完,张劲就翻弄着眼皮子,用白眼撩了这老头儿一眼后,斩钉截铁的说:

“习惯?免了!咱不习惯,也不想习惯!以后再有这事儿,你打死我我也不跟你来。你们这高贵人的聚会,我这粗人受不了。我倒是更愿意‘沽酒与屠狗辈对坐,浊醴与锄禾者共饮!’”

张劲的一句话说的柳老爷子愣了一下,与躺着床上毫无形象、装死的张劲,相对沉默了几秒钟,柳老爷子才心有所感的喟叹道:

“我又何尝不是?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实话,其实我倒是更喜欢跟你爹坐在一起喝酒,哪怕只是几块钱一瓶的二锅头。或是到你们家小区里找一帮老头儿打麻将,就算一个底儿只有一毛钱。那也是痛快啊!”

类似柳老爷子这话,张劲听过几遍了。

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说过,孔小黑脸说过,北宫朔月也说过。张劲听过几遍之后,也从最初的不屑、撇嘴,到后来的半信半疑,再到现在的暗自庆幸。

张劲真的觉着,自己生在市井小民的家中,确实要比这些世家子弟幸福的多。

父母对自己是纯粹的关爱。自己到社会上,虽然步履维艰,但也没有很大的竞争压力。

家里普普通通,也不需要自己如何出类拔萃,来让家中长辈引以为豪,也不需要自己如何出色以求配得上自己的姓氏。

现在的张劲甚至认为,就算自己没有《武林三国》系统,就算自己仍然要在那家医院中蝇营狗苟,也要比这些衣着光鲜,豪宅豪车、游艇飞机的大家子弟幸福的多。

街边的烧烤摊、大排档,那自由的美味,是今晚这种高品味的西餐也远远无法比拟的;

自己可以独自放心出行,率性的游走在地摊、小店,买来的百十块钱的衣服,也绝对比专属裁缝量身定做的衣服,更加舒适得体;

与死党间毫无越界之险的嬉笑怒骂,甚至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远比这些相见彬彬有礼,相交保持距离的交往更加惬意、暖人心。

张劲经过今天感受了一番‘上层人’的‘苦难’后,再次为自己过去的几十年感觉到很幸福。甚至连何清浅婚事,给自己带来的郁闷和苦痛,都暂时的抛出万里之外!

……

柳老爷子和张劲两人,就上层人的‘悲惨生活’相对难过了一会儿后,终于再次聊了起来。

而且,柳老爷子更是充分发挥自己的语言、思维诱导能力,渐渐的把话头引到了‘一夫多妻’的事情上来。

“小劲,你看到了吧?这有本事的男人有会有好多女人,这可不仅仅是咱华夏的传统规矩。这种事情,甚至放之宇宙皆准。

你看人类自然进化的时候,就跟如今野生的猴子、狮子一样,最强壮的男人可以拥有最多的女人。因为强壮的男人可以给女人安全的保护,可以给女人最健康、基因最优良的后代,可以让女人不受饿。

因此,女人也愿意围绕在最强壮的男人身边。丝毫不会介意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女人拥有同一个男人的事实。

而且就算她们知道,如果自己跟了其他稍弱的男人的话,可以独占一个男人,她们也不屑不会考虑的!

这才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正理!这才是未经人为扭曲,自然进化的产物。

而现在所谓一夫一妻的法律,不过就是为了社会安定,强奸了所谓的规则,人为缔造出来的所谓‘道德’而已!

其实,这种法律许多人都不需理会的。比如我,比如你……听到柳老爷子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张劲彻底的确定,自己的纠结已经被这个老头儿获悉。

而这老头儿得知消息的渠道,不用想就知道,源头一定就是北宫朔月那个胖子了!rq!!!

529 其实很简单

张劲觉着,自己的这个纠结只要不让自己的父母知道,那么就不是什么一定要守住的秘密。因此,张劲对于北宫朔月的泄密,对柳老爷子的知晓也就没有愤怒的情绪。更何况,柳老爷子显然是要开导自己,引导自己,也是为自己好。

所以,张劲当确信这老爷子知道自己小心眼儿里的那些猫腻后,自然也就不会不知好歹的恼羞成怒了。

既然柳老爷子已经明昭昭的把话茬提到这件事儿上,张劲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脸上也不再有之前相对上流人士的那种优越感,而是重新拾回了纠结的神情说:

“柳爷爷,你不知道!就算我接受了你所谓的自然进化论,但是清浅和叶红能接受么?她们可和你们不同,她们也和我不同,她们从小见到的、听到的、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是正理!尤其是叶红,您老也见过,她的性格可不是那么好转变的!”

张劲刚说完,柳老爷子就紧接着反驳道:

“这有什么?很多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你看你魏奶奶,咱们国家改革开放那会儿,我才刚认识她。那时候她也是一颗红心向着党的愤青来着。还是当时全国的优秀团员、青年突击手呢?那可是实打实评上的,没有现在那么多后门、潜规则之类的歪门邪道。

那时候的你魏奶奶,也是坚决拥护党的政策,坚决一夫一妻,坚决认为一个孩儿好的。

当时我追求她,她知道我已经有四个老婆的时候,差点没让她啐我一脸唾沫星子。每每我一找上门去,她就拿着锄头把我往外撵。恨不得拿我当阶级敌人看待!

现在怎么样?不还是跟了你柳爷爷?不还是为我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不还是跟我一起,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要是我当时也像你小子这么没出息,哪还有现在这个让你叫魏***人了!”

看到柳老爷子洋洋自得的样子,张劲恨不能顶礼膜拜。这柳老爷子果然不是和刘老爷子一个档次的人物。论境界柳老爷子远比刘老爷子更高!

按照现在的道德观来说,这开了后宫的柳老爷子,可比玩养成、玩师生的刘老爷子更流氓多了!更王道多了!

虽然张劲心中对柳老爷子的‘现身说法’,充满了鄙夷的崇拜。但柳老爷子的一番话。倒也并非无用功。

柳老爷子的劝导,加上张劲之前因自己身后莫须有的强大隐势力,以及自己将会越来越妖孽的身手而升起的强大自信,再加上这一天见了这么多国内的、国外的,幸福的‘一夫多妻’……

这些所见所闻所想加在一起的合力,让张劲对于柳老爷子的提议,突然怦然心动。

‘或许真的应该试一试!’

‘但是如果两边都惹翻了怎么办?叶子可不是善茬子?鱼和熊掌都丢了。可就鸡飞蛋打了。’

‘这样对她俩是不是太不尊重了……’

……

一时间,张劲心乱如麻。瞻前顾后的,脑子快要转成一团浆糊,肠子都快要扭成麻花了,却还是仍然犹疑不定。

见到张劲这幅六神无主的样子,柳老爷子有些怒其不争的继续道:

“你这就是想法钻进了误区,以为你会认为你这么做了,就是对不起人家两个女孩子。

你以为你把她们娶进门来。就是自私,就是对她们不住。你怎么不换个思路想想,你是因为喜欢她们才娶她们。又不是害她们。

你难道还不能保证,自己对她们,会比别的男人对她们更好么?

你难道还不能保证,你的呵护保护,会让她们过的比嫁给别人更幸福么?

如果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的话,那就算我白说,你就干脆一个也别想了!

挺大一个男人,没有一点担当。我看,打光棍才是最适合你的!”

柳老爷子又加的这一把火,让张劲心动的更厉害了。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还是让张劲觉着有些心里发虚,这可不是如同去酒吧打野食儿、偷腥那样的*放纵。

这涉及到最深的感情,因为对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在意。所以,反而让张劲更加难以下定决心。

于是,张劲心烦意乱之下。只好先把柳老爷子请了出去:

“您老说得都有理,但是我现在脑子乱哄哄的,实在理不清楚。您老先回去歇着,让我静下心,好好想想。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您对我说的这番话!”

说着,也不管这老爷子一脸意犹未尽的欲言又止,很是没有礼貌的将这老头儿请了出去。

送走了柳老爷子后,张劲再次摔回到床上。而且一躺下去,就是好久。直到半夜、后半夜、凌晨,都没有再次从床上起来。

被柳老爷子一番与普世的道德和准则相冲突的理论,冲击的脑子发昏的张劲,当然没有睡着。

恰恰相反,理所当然的,张劲失眠了!

整整一夜的时间,张劲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床上方的天花板发着呆。整整一夜的时间,失去焦点眼睛不曾眨一下、不曾转一点,全身上下,哪怕是手指都未曾动过一动,如果没有胸膛周期悠长的微微起伏,这一夜倒在床上的张劲,简直就像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僵尸!

第二天早晨,彻夜未眠的张劲,虽然仍然一脑壳的浆糊。但是,为了维护形象,终于还是洗了一个澡,并换了一身柳老爷子提供的,淡青灰色梅花暗纹的唐装。

虽然张劲已经不再躺在床上发呆,虽然张劲已经能够与柳老爷子一起再次带上‘儒雅’的面具周旋于这些大鼻子贵族中间。但是,张劲脑海中仍然纠结着。

这一上午,张劲就像把自己的人格割裂成两份一样。一份在脑海中继续纠结着,斟酌着取舍;另一份掌控着身体,维持着华夏人儒雅的风度,与这些昨日认识的,以及今日新来的大贵族、大人物们谈笑妍妍。

虽然张劲始终勉力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始终未曾因为失神而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看起来似乎仍然如昨日一般,彬彬有礼,融儒雅与阳刚于一身。

但与会的这些人可都是人精,那都是肚子里摆棋盘的精明人物。自然看得出张劲似乎心有旁骛,似乎对这次盛会有些心不在焉。但毕竟相识日短,最忌讳交浅言深。

所以,这些人虽然心里纳闷儿,却也仍然故作不知。

而同样看出张劲仍然纠结的柳老爷子,虽然知道张劲在纠结什么。但是该说的话昨天也说的差不多了,张劲若是想要从属于草根的思想升级到特权阶级该有的想法,基本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所以,柳老爷子虽然始终在暗中对张劲保持关注,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一顿丰盛的午餐后,这次的‘藏友交流会’将要正式开始的时候,见到张劲的精神状态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些越陷越深的趋势。于是,柳老爷子才终于忍不住,又再次开口点了张劲一句:

“其实对我们来说,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就像你现在纠结的这个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双向选择,‘想’,还是‘不想’!

想,就去做!不想,就将他忘掉!就这么简单!”

这句话,如洪钟大吕,如惊天霹雳,劈开了张劲满脑子的迷惘,唤醒了走入自己设下迷宫的张劲,将他从越想越复杂的纠结中拯救出来。

原本满脑子纠杂一起如同乱麻的混沌,就此突然如雨过天青,变得一片澄明。

想!张劲当然想!

那么想了就要做!

于是,张劲一个激灵之后,眼睛彻底恢复了晴明。然后,张劲对这老头儿感激的笑着点了点头后,就利落的掏出了手机寻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胖子,是我!我想明白了,你们说的对!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张劲在斯德哥尔摩虽然只是下午两点,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但华夏的京市,已经是华灯灿烂的晚上九点了。

此时正在北宫家主宅的一处书房,审视北宫家几处产业财务报表的北宫朔月,接到张劲的电话,听到张劲有些激昂振奋的口气,忍不住笑了。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死党,终于不再娘们唧唧的纠结那点子在他看来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儿,北宫朔月倍觉畅意。

所以,北宫朔月对于张劲的要求,不问细表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什么事儿?你说!胖子我一定竭尽全力。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上刀山,下油锅。胖子我推辞一句,就算不得你老劲的兄弟!”

听到电话那头儿的北宫朔月一副卖大力丸似的口气,心中畅快,仿佛拨云见日的张劲,忍不住一笑:

“那到没有那么严重,还上刀山下油锅,真玩命啊!

我就是寻思,你这人不是门路广么,我想要你帮我查查清浅的未婚夫到底是个啥样的人。这个人的性格怎么样?是贪财还是好色,这样我才能知己知彼。等我回去了也好有的放矢!”

530 重宝处处

“行,没问题!最迟二十四小时之后,就能搞定!我保证把那个家伙从小到几岁才不尿床。从今天开始向前倒数三年,这一千多天里,这小子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统统告诉你!

其实,要不是担心你跟我翻脸,我早就想查查那个家伙是何方神圣了!”

又与心情好转的张劲胡扯了两句,北宫朔月这才挂了电话。然后,胖子手里颠着手机又寻思了一下,这才又找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纤纤姐,你帮我查一下那个何清浅的未婚夫,越详细越好!对,没错,老劲想开了!”

柳纤纤如今掌握着家族和国家机器的资源,而且因为天赋使然,柳纤纤始终从事着各方面情报的收集和分析工作。

所以,这种私家侦探似的活计,柳纤纤比北宫朔月更加适合。柳纤纤这方面的资源,也远比北宫朔月,甚至北宫家的资源更加充沛。

从北宫朔月与柳纤纤的通话中也能看得出,张劲那在他们世家子中看起来可笑的‘纠结原因’,不但柳老爷子知道了。恐怕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这胖子虽然有些不该说的话确实能够守口如瓶,但是有时候还真是个大嘴巴……不管北宫朔月那边事情是怎么安排的,但是张劲相信这位兄弟的办事效率和效果不会让自己失望的。所以,张劲与胖子通过电话后,就彻底的放松下来,将那边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全心的享受起这难得的盛会来。

愁思一去,原本看着什么都仄仄灰沉的世界,顿时变的鲜活起来。真是鸟鸣悦耳,花木清香。

一脸阳光的张劲与同样脸有真切笑意的柳老爷子一起,坐上庄园内部的车辆。终于来到了这次‘藏友交流会’的‘展厅’。

今次充当这次‘藏友私人交流会’展览场所的,是贝拉亲王这座庄园中,一个用欧式回廊连接起来的别墅群。这里往常就是贝拉亲王收藏自己宝贝,摆放自己宝贝的地方。

这次为了交流会。贝拉亲王特意将整个别墅群整理了一番,将众位藏友带来的藏品分门别类的一一放置妥当。

一走入别墅群的回廊,就见到走廊两侧,间或有几件画作挂在上面;间或有几个用玻璃罩好的大小各异的展桌摆在一边,玻璃罩子里是一些体积天差地别,或精致或粗犷的藏品。

从回廊进入这相连的六栋别墅中,每栋别墅的厅、堂、房中都以这种形制。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类藏友们的各类藏品。

雕塑、盔甲、珠宝、油画、武器、盆罐……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这以六栋巨大别墅以及数段回廊组成的硕大别墅群,此时已经摆满了数以千计的藏家藏品。而且几乎件件都是精品!甚至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能称为一国之重宝。就算将其摆入一些国际知名的博物馆中,也足以成为镇馆之宝那个级别的宝贝!

此时的这座别墅群所摆放的藏品,已经足以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博物馆眼红了。这个别墅群已经成为一个,装满人类文明世界历史,装满人类世界杰作的宝库!

如果有专业人士来此的话。他会发现,有些被史学家、文物学家认为已经失传的宝物。有些被那些挂着各种煊赫名头的砖家们确信,从来不曾真实存在过。仅仅是传言传说的宝物,这里都有不少!

每件展品边都有一块一尺见方的铭牌,铭牌上标注着此件物品的所有人、物品名和物品历史。

仅仅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不到一栋别墅,读了几十张物品铭牌,张劲就已经心中震撼莫名。

拉斐尔的充满柔和、温暖光辉的《圣母像》,米开朗基罗线条刚健优美的雕塑,甚至张劲还看到了传说中已经丢失的达芬奇的名画《莉妲与天鹅》……

文艺复兴时期三杰的名作,梵高、毕加索的名作、草图,这些即使是张劲这个艺术收藏的小白门外汉都如雷贯耳的作品,就这么如芸芸众生一般淹没在此次‘藏友交流会’的无数藏品中。和光同尘。毫无应有的光芒夺目!

因为与它们摆在一起的藏品中,有着许多价值丝毫不逊色于它们的宝贝。

莎士比亚的手稿,埃及法老的黄金面具,神秘玛雅的水晶骷髅……

摆在别墅间巨大宽敞中庭的那张古旧的巨大圆桌,更是圆桌骑士之名的由来。是代表平等、自由的那张,亚瑟王与他的一百五十位骑士共用的圆桌……

但眼前看到的这些价值连城的不世之珍却还不是最震撼张劲的。更让张劲震撼的是——他知道,眼前所看到的这些珍宝,只是参与此次交流会的这些藏友们自己藏品的一部分。

按照柳老爷子说的,所有的这些藏品都是藏友们并不特别珍惜,可以用来交换或是售卖的!而藏友们真正钟爱的藏品,只会请最好的朋友们参观私藏,甚至只有自己可以一观。绝对不会摆到交流会上来。

也就是说,与交流会上的这些已经堪称‘国之重宝’的珍品相比,恐怕那些私藏才是真正的宝贝!

张劲已经想象不出,那些真正的私藏是何等宝贝了?

也许,是那些神话中的物品吧!

或许耶稣基督的裹尸布、荆棘冠、圣杯,就在某位在场的藏友私库之中。或许传说中奥丁的神剑、宙斯的权杖、太阳神的马车,就是某个人的私藏。或许黄帝斩蚩尤的轩辕剑、始皇帝统一度量衡的第一把尺子,就在谁的密室中藏着……

圆桌十二骑士的盔甲……亚瑟王的王者之剑、石中剑和永不流血的剑鞘……传说法师梅林的法杖……让亚历山大大帝所向无敌的战车……

也许这些神话中的宝物,真的存在吧?

发现张劲看着一张张铭牌,眼神有些木滞,柳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笑着说:

“这么多宝贝,把你眼睛耀花了吧?没事儿,这种聚会你多参加几次,就会习惯的。”

“昨晚我就说过,只此一次!下次死活我都不来!”

被柳老爷子从吃惊中唤醒的张劲,小声的笑着回答道。

见到张劲又昨天之话重提,柳老爷子敞笑道:

“好,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下次我就不麻烦你了。但是这次,既然你已经来了,可要擦亮眼睛帮我老头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弄回去的宝贝!”

“行,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些人可都是行家,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很难瞒过他们的!”

张劲爽快的笑着应下后,就与柳老爷子分开,各自游览。

整座充当展览场所的别墅群很安静,每个人都如现在的张劲和柳老爷子一般,不结伴的独自行走。而且每个人都只默默看着,赞许的点头、欣赏,绝对没有人高谈阔论,也没有人张嘴品评。

相互间即使偶遇,也仅仅是默默点头招呼后,就各安其事。

满脸陶醉欣赏的人群,井井有条的秩序,以及安静的氛围,让这座别墅群越发的有博物馆的味道了。

虽然对这些藏品有些兴趣,但是张劲也仅仅是有些兴趣而已。远不如柳老爷子或是与会的其它人那样,对收藏一道热衷如是。

所以,张劲也不是像其它人那样,看到一个喜欢的,就站下来好好的观赏、钻研一番,甚至肯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去一寸一寸的研究。张劲则是轻松的信马由缰,在六栋别墅与数段回廊中乱串。

每一件作品只是瞧一瞧作品铭牌,再看看其确切的样子,最后再用‘贼眼’扫一下后,就继续下一站。每件藏品前,张劲‘欣赏’逗留的时间,都绝不超过五分钟!

人家钻研欣赏,整整七天的交流会时间都未必够用。但对不懂欣赏,纯属看热闹的张劲来说,一个下午也就足够了……临近傍晚,当柳老爷子站在一处回廊中,隔着玻璃罩欣赏玻璃罩中一幅达.芬奇未完成的画稿的时候,张劲出现了。

张劲站到柳老爷子身边好一会儿,才被全神贯注的柳老爷子发现,扭头看了过来。

见到自己这个大活人终于将柳老爷子的注意力从达.芬奇的画稿上吸引过来后,张劲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诡谲的笑容,然后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嗓门儿,神神秘秘的说:

“柳爷爷,我看好了一样东西,你想不想知道?”

虽然对张劲时常在鉴赏时说出一些小白的话感到可笑,但是对张劲那双眼睛,柳老爷子可是印象深刻。当初从丑的不能再丑的‘琥珀衣木造藏’中弄到价值连城的‘十二佛佑宝珠’;从假的不能再假的《江阴夜雨图》中弄到价值更加惊人的米芾唯一传世画作《海岱楼玩月图》;

那一天之内,连着两次捡到大漏儿,可都是在自己眼前,可都是自己打眼了才让他拣去的,

531 至宝

更何况,从张劲眼中闪烁的几乎灼目的兴奋来看,这小子很显然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恐怕比张劲暂时寄放在自己那里,让自己视若拱璧的《海岱楼玩月图》更加价值惊人!

柳老爷子对别的都能淡定以对,甚至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但是以收藏为生命最大乐趣的他,唯独对这些古董字画的魅力,极度缺乏抵抗力。

所以,当张劲神神秘秘的说完,这老爷子已经是好奇的心如猫抓了。

于是,柳老爷子拍了拍张劲的肩膀后,嘴里迫不及待的沉声说:

“走,带我去看看,什么宝贝入了你小劲的法眼。而且还能让你兴奋成这个样子!”

张劲也不不卖关子,点了点头后转身就走,带着柳老爷子穿门过户。一直穿过一栋别墅,走过几条回廊后,两人在另一栋别墅中的一个大玻璃罩子前停了下来。

张劲在玻璃罩子前站定后,脸色仍然神秘的指了指玻璃罩子中的物件,对柳老爷子说:

“柳爷爷,你来看看,这玩意儿怎么样?”

确定了眼前就是惹得张劲抑制不住眼中兴奋的东西后,柳老爷子顺着张劲所指,看向了玻璃柜中的物件。

这是一片黄色的石片,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石块。整块石头约有三平米见方,厚约半米左右。平整向上的石面上。勾勒着虽然斑驳却仍然清晰的一副红黑两色画。

画中是一个长了满脑袋揪揪,脑袋后面有一圈火的人,盘膝而坐。在这个人的身前寥寥几笔勾勒出虎豹熊兕的野兽样子,上空也有一些怪模怪样的鸟飞舞。

很显然,这是一幅从墙壁上硬生生抠凿下来的壁画,壁画的内容是一副佛陀讲经图的场面。

画中佛陀宝相庄严,头后功德火焰炽炽。身前百兽俯首,一副若有所得的乖顺模样。

仅仅是一打眼。柳老爷子凭着深厚的鉴赏根底和经验,通过画风、故事内容就知道,这是一幅从华夏流出的壁画。也许就是清末民初,华夏大劫难时,被国外强盗劫掠走的无数文物之一!

稍稍打量了一下这块石板,有了点印象后后,柳老爷子没有立刻开始仔细研究甄鉴。而是先看了一下石板边的铭牌。

毕竟,这些与会的藏友。既然当得起‘顶级藏家’之名。自然各个都是眼力不凡。说实话,说到鉴定、甄别,与会的这些人比绝大多数大型博物馆的顶级鉴定专家都要强得多。

所以,虽然柳老爷子往往在甄鉴之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这个铭牌上与会藏友对这件藏品的讲解,对他也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果然。不出柳老爷子所料,铭牌上标注着。这件壁画,正是出自华夏敦煌的莫高窟。是清末一位英伦强盗。从华夏‘引渡’到英伦,被这位藏友的父亲买下的。而铭牌上标注的藏品所有者,也正是昨天有去机场相迎的那位英伦大贵族——安德鲁亲王。

看了一遍铭牌后,确定了这块壁画的价值。但是,显然这价值不足以让张劲心动至此,眼中的兴奋神色甚至能耀花人眼。所以,柳老爷子确定,这间藏品肯定有什么奇异之处,是这件藏品的所有者,那位英伦的安德鲁亲王都不曾发现的。

于是,老爷子伸手拉过架在柜子边,专门观察细节的鉴定专属设备,透过仿佛显微镜目镜的视孔,一寸一寸的开始逡巡扫描起这方石板来!

像柳老爷子这仔细的观看这么大的一方壁画,绝对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从柳老爷子如今操纵的那种物镜比蜗牛移动都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看来,等柳老爷子彻底查勘完这方石板,恐怕至少要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于是,张劲不耐烦了。他当然不想再旁边傻等傻站着几个小时。

但是见到柳老爷子这么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又不好意思打扰。

见到柳老爷子一副寻宝似的意兴盎然,张劲也不好立即说出这方石板的蹊跷之处。人家正拿这营生当做解谜游戏玩儿的开心,你一下子把谜底揭穿了,那就像别人去看电影前,你给人家剧透似的,是很缺德的。所以张劲自然也不能这么干。

所以,张劲最终犹疑了一下,又‘贼眼’闪烁的盯了这方石板一眼后,干脆转身离开,把柳老爷子自己留在了这里。

在张劲的‘贼眼’中,这方石板上方明晃晃的漂浮这几排文字:

……

物品:藏书的古岩画;

物品名:《佛陀讲经》图;

物史年限:一千一百年;

制作者等级:八级;

物品价值:十级;

预计价值:二十万两白银;

……

这是一片腹中另有乾坤的壁画,而腹内的宝贝,竟然是物品价值高达满级十级的‘至宝’,预计价值竟然高达二十万两!

别忘了,那件张劲捡漏得来的‘十二佛佑宝珠’,在张劲的‘贼眼’鉴定下,物品价值也不过是六级,预计价值也只有区区一千两白银;就算是那幅被柳老爷子誉为无价之宝,米芾唯一现世的米点云山图《海岱楼玩月图》,在张劲的‘贼眼’鉴定下,物品价值也不过是九级,预计价值也不过是区区八千两白银!

二十万两白银的价值,相对于八千两白银的价值,相对于一千两白银的价值,这是多么巨大的差距?

价值一千两白银的‘十二佛佑宝珠’柳老爷子就已经愿意公道的为他出价八千万华夏币。价值八千两白银的《海岱楼玩月图》,柳老爷子这种财大势雄的人,就已经诩其为‘无价之宝’。那价值‘二十万两白银’的这件宝贝,柳老爷子最终会如何估价呢?

张劲难以想象!

……

别看这片画着壁画的石板物品价值的‘十级’和《海岱楼玩月图》的‘九级’价值之间,仅仅一级之差。但是,这一级就如《武林三国》系统中,副职业技能的九级与十级之差一般。那是大师与宗师间,质的差距,虽然相差似乎仅只一级,虽然相隔似乎仅仅一线之差,但是却不啻天壤之别。

九级,可以是一个时代的杰作!在每个人才辈出、风流人士济济的文化盛世,都可能会出现一些、甚至一批的九级杰作!

而十级,却是纵观整个文明史,也仅能凤毛麟角的出现少少几次的极致完美。那是历史上宗师级高人,也仅能在灵光闪现时,在冥冥中神祇的帮助下,完成的奇迹,那是人类文明史上丰碑般的奇观!

就算西方最杰出的艺术家加在一起,就算将‘文艺复兴三杰’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以及光耀整个西方文化史的毕加索、梵高……这些所有的西方伟大艺术家的所有作品加起来,恐怕也只有那久远的,不知作者是谁的《断臂的维纳斯》,在张劲的‘贼眼’中算是十级至宝!

其余的,无论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和《最后的晚餐》,还是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无论是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还是罗丹的《思考者》;无论是梵高的《向日葵》,还是毕加索的《亚维农少女》;

这些所有被西方艺术家称之为灿烂杰作的作品,落入如今张劲的‘贼眼’中,恐怕物品价值也只有九级而已!

宗师级艺匠,那是需要深厚的文化底蕴,长久的文明纵深来孕育成长的。西方文明,与华夏上下五千年比起来,实在还是根基太浅,底蕴还是不够深厚!

而曾与华夏并称四大文明古国的其它三个古国,却屡经文明断代,甚至早已消亡。已经不足以与华夏相媲美了。

这怪不得对自己国度文明推崇备至的‘华夏皇汉人士’迭出,这不是自欺欺人的自恋,这是事实!

而高达十级的艺术品,更是需要宗师级的艺匠大家,通过种种巧合,在恰当的时间,有恰当的灵感,在难得一次的‘入神’中,才可能妙手偶得的人生杰作。

一件十级的至宝需要如许多苛刻的条件才能出现,可见十级至宝,是多么难得了!

所以,也就难怪张劲会掩饰不住眼中兴奋的神色……张劲将柳老爷子扔在这片有秘密的石块旁,独自离开后,并没有再继续欣赏游荡。

虽然张劲惊叹于这些展品的珍稀,感慨于这些展品的价值,但事实上对于欣赏这些东西还是兴趣缺缺。所以,已经走马观花的看了一整圈儿的他,实在没有兴趣继续再走一遍了。

所以,张劲到几栋别墅间的阳光厅中找了一个舒适的椅子坐下,随手招过一位展厅中随处可见的侍应,要了一杯华夏的清茶,悠哉的饮了起来。

张劲慢条斯理的啜完了一杯清茶后,就将已经空了的杯子随手放到身前的案几上。

然后,张劲探手入怀,装模作样的在胸口的口袋里掏掏摸摸了半晌,摸出了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漂亮石头,q

532 坏消息

石头是一块已经去了石皮的玻璃种飘花蓝翡,小刀自然就是《武林三国》最神奇的一把刀——‘小李飞刀’了

前天在北宫朔月那弄来的赌注,之前因为一直心绪紊乱,始终不曾动刀。如今既然心境已平,此时又左右无事,张劲就干脆用这时间,随便雕两刀。

翡翠是硬玉,其硬度比玻璃也差不许多,但是在小李飞刀之下,却如泥如腐,随着张劲手中的刀光挥舞,这块蓝翡上被剥离下来的粉块,如倾车河沙,飒飒而下。

张劲到底是十级圆满的雕刻宗师,又有系统效果+3帮助,随着张劲倾注全神,几刀落下后,就轻而易举的晋入‘入神’的境界。

一时间,刀光舞动,如羚羊挂角,不可捉摸,从满灵性。张劲手中的这一小块蓝翡,虽然还在加工的初期,看不出形状,但它此时乱七八糟的样子却仿佛有了生命的灵性。仿佛如今在张劲手中变的三圆四不扁,怪模怪样的石头,是一只奇怪的蛋,其中正有一个智慧的生命,努力挣破一般,殊为可怪

入神时的张劲,那种‘迷人’的风姿,那种能够令观者神迷的气质,更是再次迸发了出来。

虽然与会的那些藏家还穿梭在上千藏品中不会来这里,不会被张劲所吸引,但是负责伺候张劲的几位侍应、侍女,却忍不住堕入张劲以气质缔造的世界中,目无焦距、眼神迷离、表情陶醉

柳老爷子全神寻宝的时间过的很快,张劲入神雕琢的时间过的也很快,与会的这姓迷于收藏的藏家们欣赏藏品时,时间过得同样很快。

从张劲坐下喝完了一杯清茶,开始雕琢,忽忽的,仿佛仅只一瞬间,就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但是张劲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失。旁观被张劲迷住的几位侍应、侍女,同样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张劲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将张劲从如入神状态惊醒。几位被张劲定住的侍应、侍女才如梦初醒的也回过神来。

几个因为个多小时始终保持一个姿势,站立着一动不动,而觉着有些膝盖发软的侍应侍女相视骇然的时候,张劲也接通了手机。接通电话的张劲,还不等说出习惯的开头语,电话那头儿的北宫朔月就急忙忙的开口直入主题:

“老劲,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稳住啊”

北宫朔月的口气让张劲心中升起一个不妙的预感,但他在愣了一下后,还是肃然的沉声说:

“什么不好的消息?你说你放心,我稳得住”

…………

当柳老爷子刚刚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眼前的石板研究了一半的时候,张劲步履匆匆的再次出现。这一次,张劲没有顾忌柳老爷子全身投入的迷醉,直接打断了柳老爷子的‘寻宝之旅’。

“柳爷爷。帮个忙,我要立刻回国,有急事”

原本因为被打扰到兴致。而有些不悦的柳老爷子听了张劲的话,不禁一愣。看着面带明显焦色的张劲,疑惑的问:

“什么事儿?有没有柳爷爷能帮得上忙的?”

张劲摇了摇头说:

“您老帮不上忙,只有我尽快赶回去还有些希望”

听到张劲这么说,柳老爷子也不废话,当着张劲的面儿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小四儿,你立刻开车过来接我们去机场。让顺子准备好,我们一到机场,立刻起飞,回国”

小四儿。是柳老爷子的司机,兼头号保镖。也是柳老爷子的亲侄子顺子,就是柳老爷子那架a380专机的机长了,也是柳家内部的人员。

柳老爷子挂掉电话后,就要拉着张劲离开,张劲连忙将柳老爷子扯住。

“柳爷爷。真的。这么难得一次盛会,你不用陪我回去的您老帮不上什么忙,是清浅病了,我回去就好”

听张劲这么一劝,柳老爷子这才止住了一定要陪同返回的执拗,如果是这种事儿的话,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他认识的医术最高的神医,也就是张劲了

但临了,柳老爷子还是迟疑了一下后,问了一句:

“真的不用柳爷爷陪你回去?”

“不用,您老留在这里好了这么一次盛会,您老没怎么看就被我搅合黄了,我可过意不去。

另外,别忘了,这块壁画不管您老怎么看,一定要弄回去如果您老看不上眼,就算是帮我买的,过后我再把钱给你”

这幅壁画旁的铭牌,有这明码标价,那位英伦公爵对其股价为六十七万欧元

按照交流会的规矩,有标价就是说,可以接受这个价格卖出六十七万欧元,也就是六百多万华夏币。张劲虽然买新西兰牧场,将自己近亿身家抖落掉大半,但是这点钱还是负担的起的

虽然这是一件堪称至宝的重宝,但张劲却并不想要它。

首先,张劲如今对收藏兴趣缺缺。其次,这是张劲感谢柳老爷子的开导,感谢这老爷子为自己操心,让自己最终想透了一次人生大举。再其次,就是张劲没有保存这种至宝的条件。他不可能把这玩意儿一直仍在空间里不管不问,那样的话这件至宝与毫无价值的石块瓦砾无异。

而且,要在这种藏友交流会上交换买卖,也是要有资格的,张劲虽然被柳老爷子带来与会,但是却没有购买、交换的权利,所以即使张劲想买也只能通过柳老爷子。

见到柳老爷子点头,张劲又说到:

“主人那里您老替我招呼一下,我这个当客人的不告而别失礼了。如果贝拉亲王信得过我的话,就让他去国内找我,就说他的肺衰竭我能治就当是我给他赔礼道歉了

如果他要是信不过我的医术,也就算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就今天的事,当面向他道歉。”

张劲站在原地,与柳老爷子又聊了两句后,透过旁边的廊窗刚好看到与自己同机抵达的一辆黑色轿车远远的转了一拐弯,驶向这个别墅群的正门入口。

于是,张劲也不再耽搁,再次点头向柳老爷子示意了一下后,就转身快步离开

此时的他心急如焚、归心似箭已经顾不得礼貌、礼节这些东西了

…………

临时申请航线这种事儿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那些大富豪来说,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对柳老爷子这位世界级特权人物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所以,张劲坐上柳四哥的车子,一路疾驰,赶到瑞典王室机丑不久,那架暂时成为张劲私人专机的a380就冲天而起,直接踏上了归国的道路。

从斯德哥尔摩直接飞抵深市,需要将近九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心有挂碍,飞机飞行的九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对张劲来说,简直都是煎熬。

当经过九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在当地时间下午六点钟左右,停在位于深市郊区的军分区机丑,一辆挂着军牌的奔驰越野车已经等在车梯下了。在车子旁站的笔直的那位军人,应该就是提前为张劲准备好的司机了。

当张劲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跳着下了车梯的时候,站在驾驶位边等候接送的这位军官就忍不住愣了一下,惊咦出声:

“咦?张老弟,怎么是你?”

听到有人招呼自己,张劲也愣了一下,然后才扯起笑容说:

“虎头哥,您怎么在这儿?”

这个人竟然是通过鹿婉舅舅雷哥认识的那位曾经雷哥的兵头儿,粤州军区特种大队的那位大队长。曾经与张劲在家里炖火锅子,喝酒畅谈。曾经一起被剽悍的宋怡婷喷唾沫星子,过后也打过不少交道,买过自己不少‘名将’喝的那位兵哥哥——虎头

虎头听到张劲这么一问,也畅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北宫胖子嘱咐我一定要来接的大人物是你啊”

“你是来接我的?”

听到张劲问话,虎头笑着点头。

既然弄明白了虎头的来意,以张劲一向和虎头交往的交情,自然也就不再客气了。

推了虎头一把后,急冲冲的说:

“上车,我有急事要赶着走”

说着,自己就率先钻进了驾驶室,坐在了驾驶位上。虎头哥见到自己的位子被抢,一愣后,也不多说,快步绕过车头,拉开门坐上了副驾驶位。

虎头刚刚坐稳,张劲就一踩油门,飚了出去。

原本虎头还想和张劲聊几句呢。结果看到张劲一脸凝重,满眼急色,再加上屁股下的这辆车子,在张劲的驾驭下,越来越疯狂,虎头也就暂时咽下了行将出口的话茬,将对张劲的好奇压在心底。

这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让虎头经历了一次风驰电掣的冒险。这辆黑色的奔驰越野,在张劲的驾驭下,始终不曾减速,始终不曾停歇。闯红灯、逆行、违规转弯、超速、连续违规并道、违规占道……

不过是四十分钟的时间,几乎所有能够违反的交通法规都违反了个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UC电子书)

533 威严如岳

十级圆满的《驾御术》,让张劲在驾驶屁股下的这辆奔驰越野车的时候,能够没有哪怕一丝的多余操作,让这辆车子每过一个弯道、每经历一次超车、并道,都是最快的速度和最合理的路线。

十级圆满的《人马合一》,让张劲与这辆黑色的越野车人车一体,能够轻易的感知到这辆车子的极限负荷,如钢丝上跳舞一般。让这辆车子始终处在超负荷与极限负荷的临界点,让这辆车子始终处在‘只要再稍快一点,就会崩溃’的危险之中。

这种妙到毫巅的驾驶技术,这种无操作、无效操作为零的神技,让这辆经过改装的黑色奔驰越野车,发挥出最大的野性、细腻和粗鲁。

连续的s弯道漂移并道超车,时断时续的两轮侧行穿过狭路窄道,千钧一发间加速通过仅容一车的空隙……

即使见多识广的虎头,即使是这位对飙车一道也很有爱的特种部队大队长,也从未见过开车如此疯狂的车手。也从未想到,在晚六七点钟,深市车流高峰期的时候,居然真有人能够在车流涌涌的公路上飞车疾驰。而且在频频的遇险中,却总能差之毫厘的化险为夷。甚至连一丝的擦碰刮蹭都没有!

这绝对比《头文字d》和《速度与激情》这些飙车大片,真实的多。坐在车中的张虎头的感受,也绝对比那些替身演员刺激的多!这是真枪实弹。这是真正的、现实版的街头飙车!

经过四十分钟的极速狂飙,这辆黑色的奔驰越野,终于在一阵急促尖锐的刹车声中,停到深市第一医院的医务大楼门前。

不等车子停稳,张劲就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子,也没有再和仍然惊魂未定的虎头寒暄,毫不客气的将因为自己冲撞门卡而飞速赶来的大门保安扔给虎头哥。自己则一刻不停的冲进了医院的二栋医务大楼。

“二栋,六楼。六零九……二栋……六楼……六零九……”

张劲一边左顾右盼的分辨着方向,一边嘴里碎碎的念叨着,一边脚步飞快的穿梭在繁忙的医务大楼中。‘泥鳅功’在此再次被张劲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他在身躯的扭摆下,入水中游鱼一般,得以在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组成的人流中飞速穿梭、一路无阻。

张劲循着随处可见的方向指示牌,飞快的上楼。飞快的穿过长长的走廊和拥挤的厅堂,即使是icu病房区大门处的两个保安的联合阻拦。也没有让张劲的脚步停下哪怕一秒钟的时间。蛮横的将两个并肩拦过来的制服保安一把推开后。不理两人的呼喊,直闯而入。

当张劲终于来到icu病房区的六零九号房门外的时候,坐在门外长椅上的北宫朔月发现了步履匆匆的他,站起身来迎了上来。

“清浅在里面?”

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北宫朔月后,张劲也不废话,直接沉声问道。

见到北宫朔月点头,张劲也就不再耽搁。直接推门而入。而北宫朔月则在与张劲错身而过后,直接迎向追赶张劲而来的icu病房保安招来的几位安保人员……听到门声响起。坐在房间中唯一的一张病床旁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过来。看到进门的竟然是张劲后。每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或惊讶,或如释重负!

这几个人张劲都认识,是北宫荷月、柳纤纤,以及何清浅的母亲,那位张劲从前称之为‘文阿姨’的何妈妈!

虽然奇怪本该在京市的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但张劲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去关心八卦了,他进来后,全副的注意力都已经被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所吸引。

这个脸上带着氧气罩的女人,这个身上接满各种仪器线缆和维生装置的女人,即使换了一身医院病号的蓝白条形病服,也依然如身着白裙时那样出尘。即使她紧闭着双眼,仿佛睡得正熟,也依然如仙女般美丽的惊心动魄!

用溢满怜爱的眼神,痴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后,张劲眼底陡然有异芒升起——望诊!正是宗师级医师的四诊法之一,正是已经达到十级圆满的《望诊》!

在眼神的一番闪烁后,表情变得愈发凝重的张劲,又迈步上前,以手指搭上了何清浅的腕关。正是宗师级医师的四诊法之四,正是已经同样达到十级圆满的《切诊》!

中指和无名指轻搭在何清浅腕脉上后,如山岳般站在窗前的张劲,自己也安静的眼帘一垂,阖上了双眼。在房间内其他三个女人屏息凝注中,张劲又是瞑目几秒钟,眼睛终于再次张开。

随着张劲眼睛的张开,还不等三个眼神或疑惑或疑问的女人开口动问,下一秒钟,张劲之前从切脉时起,就始终未曾收回的右手,顿时变搭为握,陡然用力一掀。

在何妈妈的惊呼声中,张劲握着何清浅左手的这一抖,在将盖在何清浅身上的棉被甩到一边地上的同时,也让何清浅原本仰卧的身形凌空翻转,轻飘飘的再次落回病床的时候,姿势已经变为俯卧。

与此同时,随着何清浅的身体的翻转,连在何清浅身体各处的仪器线、维生装置的管缆,仿佛被一双双无形的大手同时揪扯般,瞬间统统纷飞崩落。

接着,还不等惊魂未定的何妈妈反应过来,张劲的手中就突然出现了一簇灿烂的银光,正是那整套的一百零八根‘龙纹白蜂针’。

然后,随着张劲千手观音般的手臂舞动,随着张劲点尘不惊的绕床游走,这一簇刚刚在张劲手中乍现的银芒,陡然化作一片银光绚烂的流星雨,条条银线在柳妈妈的再次惊呼声中,纷纷洒洒的落在了俯卧在床的何清浅身上!背脊、四肢、后脑、指掌、脚底无一余漏!

两秒钟后,当何妈妈从突如其来的变故带来的惊愣中清醒,当何妈妈之前被银芒耀花的双眼也再次恢复清明,当这个关切自己女儿情况的妈妈看清自己女儿身上密密匝匝的针尾后,一时冲动的就想要扑上来。却被眼疾手快的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两女,一左一右的牢牢拉住了。

何清浅手中毫不费力的压制住何妈妈竭尽全力的挣扎,嘴里忙不迭的安慰道:

“文阿姨,您别急。张大哥在给清浅治病呢!不能打扰!”

“小劲他不行的……我家清浅……连京市和沪市的那些大大夫都……”

几次用力,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两个女孩儿的束缚后,何妈妈终于放弃了无谓挣扎,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语不成调的含糊了几句后,泣不成声。

对于何妈妈的动作,对于何妈妈那饱含歧义的‘小劲他不行的’这类话,张劲做出没有任何辩驳,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再次凝神看了一眼已经满身针尾的何清浅后,手中再次一晃。

然后,在他的指尖处,再次出现了一根银芒灿烂的五寸银针。

正是《武林三国》系统中,数套顶尖灸针中的最顶尖者——‘毒医’烈震北的华佗针!

以右手的拇、中二指轻轻捻起华佗针,将针尖抬至与眉心平齐的位置后,张劲神情肃穆的顿住了动作。在针尖与眉心位置重合的时候,张劲的眼神就像再那一瞬间突然看穿了虚空,看到了无限远的宇宙尽头一样,变得无比的深邃。瞳孔也在此时突然变的黑洞也似的,显出那种最黑暗的黑,显出一种仿佛能将一切吸入其中的可怕诱惑。

这时候,眼神如魔的张劲开口了,用漠然的声音,对着身前的空气吩咐道:

“所有人都出去,在我出去前,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扰!”

张劲的声音并不高亢,也无抑扬顿挫,仿佛全不似出自人口。但是,这句话就像是从九天传下的神祇偈语,不经人耳直接传入人心,话声中似乎冥冥有种神奇的力量,让听到的人,心中很难升起反抗命令的心思。

威严如岳!

所以,张劲语声落后,不但深信张劲医术的柳纤纤和北宫荷月,对张劲的要求尊令无违,就算是心切女儿的何妈妈,也木然的、毫不挣扎的在两女的搀扶下转身离开病房……张劲始终保持着这个庄严如神、迷幻如魔般的姿势,直到三个女人出去后,将房门牢牢关紧。

张劲才再次闭目遮掩住如魔瞳般的双眼,屏息凝神了几秒钟,当几秒钟过去他的眼睛再次张开的时候,重新恢复人气,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被一种如闪电划过夜空般的光芒所笼罩,一种莫可名状的气势勃然而发,使得张劲看起来有种重如山岳般的崔嵬感,一双睁的浑圆的双眼,也如怒目金刚般,不怒自威!

与之前相比,这才是真正的‘威严如岳’!

然后被张劲轻飘飘的用两根手指拈在手中的‘华佗针’,突然似乎变的重逾千斤,在张劲手中凝重的缓缓落下,落向何清浅俯卧露出的、如玉般白皙的脖颈!rv!!!

534 只相信自己

从张劲的眉心高度到何清浅的后颈,不过米多远的距离,却花费了‘华佗针’整整两分多钟的时间才走完。从针尖接触何清浅后颈的皮肤开始,华佗针的速度再次降低,从之前一寸一寸的挪移,变为一分一毫的前进。又是经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后,三寸许的针尖才尽数没入皮肤之下!

针尖尽数没入何清浅肌肤之下后,张劲并没有立刻松手站直,而是握着针柄的手如触电一般剧烈的战斗起来,张劲一张平凡的脸,也仿佛受到电亟的折磨,有丝痛苦、有些扭曲,如豆的汗水也飞快的凝结在脸上每根寒毛、胡须上!

不过是短短的几十秒钟时间,当张劲疲累的放开华佗针的针柄,收回手的时候,不但额头、鼻翼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始终红润的脸色也已经变的如吸血鬼般苍白。

很显然,就算以张劲如今已经妖孽般的体质,就算张劲是高达‘宗师级’的医师,这最后以‘华佗针’施出的一针,对张劲来说也绝不轻松。

几乎耗尽了张劲全部心神的一针后,张劲身子虚弱的晃了晃,才扶着之前何妈妈所坐的椅子的椅背,坐了下来。

张劲顾不得身上已经贼去楼空的疲乏,满脸疲惫、满眼怜爱的看着仍然保持着俯卧的姿势,仍然恍若沉眠的何清浅,强行抑制住有些激动的情绪,用很不平稳,带着苦痛的声调质问道:

“清浅,为什么?你明明已经病了许久,为什么不告诉我!以你的聪明伶俐,我不信你从我为乐乐治病的手段上,看不住我的医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给你治!

是为了和我保持距离么?你就这么希望跟我保持距离么?你就这么不希望与我有瓜葛么?

或者你想惩罚我,让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痛不已?”

张劲越说越激动。到最后连表面的沉稳都保持不住,甚至已经眼中闪烁着水光,开始低声的咆哮起来。

张劲这样激动与其说是对何清浅的质问,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自责。

何清浅的病,是陈疾旧患,按照张劲之前的仔细诊断,至少已经有了几年的病史。也就是说,何清浅回到深市初见张劲的时候。就已经是久病之身,甚至可以说已经是病入膏肓。

只不过,张劲虽然有着宗师级医师的手段,但他毕竟并不是靠自己学习努力得来的这种天人般的能力!这份能力是从天而降的落到他的身上的,从出车祸的那一刻起,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这能力。属于没有根基的空中花园!

因此。作为拥有《武林三国》系统,作为所有医师技能都已经达到十级圆满的满经验大宗师,张劲虽然论到诊病手段和治病手法,在宗师级医师中也是最顶尖的存在。

但是,在主观能动性上,张劲与真正的中医宗师相比,差不是一点两点。真正的中医,望气观病已经成了习惯,没见到一个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的身体如何。而张劲这个‘半路出家’的医术大宗师则不然。

张劲如果不主动使用‘望’、‘闻’、‘问’、‘切’四诊法这四个医师的主动技能的话,他根本无法看出一个人的病因病灶究竟在何处。在未曾主动使用‘诊术’的前提下,张劲与一名中医小白并无二致!

而自从半年前,张劲再次见到何清浅后,就因为心中的别扭和自认不该有的奢望,因为潜意识里对她的躲闪,而始终不敢真正凝目去与这个女人对视。

而且,因为何清浅年龄尚轻;因为何清浅此病在非病发时全然不显,完全就如一名健康人一般;因为何清浅在张劲面前始终淡然若仙、微笑如菊。无论动作还是神情。全没有重病者的难过样子!所以,张劲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年轻轻的。竟然会有这种怪异的重病在身。

因此,张劲也就没有过要用诊术看上一眼的念头!

所以,结果就是,直到此时何清浅已经危在旦夕,张劲才知晓。才在北宫朔月的通知下,匆匆赶来,而且何清浅已经病重如此,即使张劲已经使出了宗师级神医的全部手段,也不知道能不能挽救何清浅性命于旦夕!

张劲是神医,拥有着凡人中最高的‘宗师’级别医术,这没错!但张劲不是神,不可能治愈世上所有的病,不可能真的起死回生。

如果何清浅的病,张劲能够提前三个月知道,那么张劲对于治愈何清浅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如果何清浅的病,张劲能够提前半年知道,那么张劲几乎可以保证,会让何清浅完好如初!

但如今,何清浅的生命之火已经如风中残烛,即使是张劲不惜血本、竭尽全力,何清浅病的好坏,也仅在一半一半之间!

所以,张劲不能不憋气,不能不懊恼,也不可能不自责!

张劲的质问,对何清浅没有任何不满,只有浓浓的怜爱。对自己才是椎心泣血的拷问和责备。

…………

众人在病房外的等候时间并不久,但是对何妈妈来说却觉着度秒如年。若不是何清浅和北宫荷月如门神般守在病房外,让何妈妈不得闯入的话,何妈妈早就耐不住心思的冲进病房里去了。

何妈妈很后悔,刚才自己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让张劲一声吩咐后,就听话的扭头出来。她很不放心女儿,曾经对张劲了解颇深的她也信不过张劲的医术。

虽然何妈妈并不如何过之何榴莲一般,对张劲有着很深的偏见,甚至心里相当喜欢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女婿的年轻人。但是,湘都医院、京市医院、沪市的医院、深市医院的专家大夫都说过,自己女儿患的是当代医学还无法医治的绝症,她不相信张劲能有办法!

但与此同时,已经在诸多大医院失望过许多次的何妈妈,又盼着张劲有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或许能够将自己的女儿重新带回阳世。

就因为心中还抱着这种万一的想法,何妈妈才仍然保持着最底线的理智,在数次冲门无果,皆被北宫荷月与柳纤纤拦住之后,才没有丧失理智的哭天抢地,大喊大叫。

…………

说来话长,实际上当张劲一脸苍白的疲惫、满眼泛红的打开六零九病房的房门走出来的时候,时间也不过刚刚过去二十分钟!

张劲那仿佛瞬间衰老十岁的软弱,让身为死党的北宫朔月鼻头有些发酸。让心中对张劲已经有了些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的柳纤纤,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碰。更让如今对张劲已经芳心暗许的北宫荷月,心痛的难受,恨不能以身相代。

在他们看来始终无所不能,就算被困暴风雪中,安危难料的时候,也仍然云淡风轻的张劲,何曾有过如今这么颓废、这么疲惫。

于是,心痛的北宫荷月连忙走上前去,关切的深深看了张劲一眼后,才惴惴的试探着问:

“你……没事吧?嗯,何姐姐怎么样了?”

原本在张劲刚出来的时候,就打算冲进病房看自己女儿的何妈妈,听到北宫荷月的话后也顿住了脚步,一双带着希冀眼光的泪眼死死的盯着张劲的嘴。

“暂时来说,她很好!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救回来的!”

张劲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中没有红小兵宣誓时那么抑扬顿挫,但是大家却都从中听到了铿锵的味道,听出了张劲坚强的决心!

虽然即使有过去这二十多分钟里,柳纤纤和北宫姐弟对自己‘张劲是大神医’的观念灌输,但自认对张劲颇为了解的何妈妈对此仍然犹疑不确信。但是,当张劲说出来后,她还是在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花。

因为何妈妈‘愿意’相信张劲话中的坚决,更因为不愿失去女儿的何妈妈‘愿意’相信所有说‘女儿会好的’这种话,哪怕明知道是谎话,她也愿意劝说自己‘自欺欺人’的去相信!

何妈妈真的不能承受失去女儿的打击!她想象不出,失去女儿的话,自己会怎样!

当一众人再次回到病房中,何妈妈看着俯卧在床上,满身针尾的女儿时,还是心痛的忍不住捂住嘴暗暗啜泣。

张劲见此,拉住了何妈妈的手,安慰道:

“文阿姨,你别担心,清浅不会有事的!”

张劲这句话是安慰何妈妈,又何尝不是坚定自己的心思呢?

当柳纤纤和北宫荷月用自己女性的身份,终于劝慰的何妈妈勉强止住抽噎后,北宫朔月向张劲递来了一个铁壳的本子:

“老劲,你要不要看一下?这是刚才你帮清浅治病时,我到主治医师那里拿来的病历!京市的xx医院和沪市的xx医院的医嘱、检查记录都在里面。”

眼睛依然落在何清浅身上,瞬间都不肯稍离的张劲,轻轻的摇了摇头后说:

“不用了!这些庸医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只相信我的判断!”

535 所谓‘未婚夫’

张劲有些迁怒于这些医生的无用,所以口气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客气,里面不免带上了鄙夷和痛恨的情绪。

对于张劲极度贬低京市、沪市几大医院名家的话,何妈妈虽然仍然不敢苟同,但因为张劲给了自己希望,所以何妈妈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作为曾经见证张劲医术神奇的人,对于张劲的话却十万分的相信,百万分的信服。

与张劲相比,那些所谓专家、所谓名医、所谓国手,也不过就是庸医而已!

张劲一句抒发心中怨气的话后,也不管身周人等的态度和心中所想,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清浅的病是由于身体内分泌系统和脑神经系统变异,引起的非主动神经系统功能丧失!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病。

在初病期,体现的是运动功能障碍。会偶尔发生肢体失去控制之类的情况,发病时间有长有短,长的可能会持续数小时,短的可能只是一恍惚的功夫。

而且在初期,两次发病时间的间隔会十分长,间隔时间有可能会达到几个月一次,甚至两三年一次!

中期的时候,症状会变的更加明显,发生的也更加频繁!可能几天或是十几天就会有一次。

到了晚期,病情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急剧恶化。到时候,不但肢体失去控制,所有可以有人主动控制的行为举动,都会失去行动能力。全身所有由非主动神经系统控制的肌肉,都会处在不受控制的阶段。

四肢、头首,就如清浅现在一般。不能动、不能说!”

听到张劲的介绍,北宫朔月疑惑的反问道:

“你是说……植物人?”

听了北宫朔月的话后,张劲视线依然停留在何清浅的身上,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是植物人!但却可以说,清浅现在比植物人更痛苦。植物人就像睡着了一样,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即使是沉睡十几年后醒来。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觉过去。和我们睡了一晚的感觉差不多。

但是,清浅现在虽然无法用语言、动作表达自己,但是她却可以听,可以思考。你能想象得到。只能活在黑暗中,不能与人交流,但却能听到声音,能思考的人,活的是多么痛苦么?”

张劲一番淡淡的话,让一众人听了后,不寒而栗。他们很难想象。那是一种何等恐怖的酷刑。心切清浅的张劲和何妈妈,更是深深的心痛。

军队中有种处罚,叫做‘关禁闭’,也就是‘关小黑屋’。这种处罚,就算是那些利刃加身都不眨眼的军营汉子,都对此心有余悸。关上一天禁闭,就如剥了一层皮一样。

而何清浅此时受的罪,可更要比那痛苦多了。而且这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释放的痛苦。这是在张劲的治疗下,即使能够最快的好起来,也要至少几个月之久的痛苦。

在只能被动听声的世界中。没有方向、孤独……

张劲比旁人更能够理解这种痛苦,因为在《武林三国》中就有一种残酷的手法能够达成这种效果,在此种酷刑中,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会化作一滩铁水。

出自黄大师笔下的《大唐双龙传》——七针制神!

从张劲的话中,想到自己女儿正在承受的痛苦,何妈妈哭的更厉害了,一边抽噎着,一边问道:

“如果清浅没有好转,病情继续下去会怎么样?”

何妈妈的问题,正是张劲此时更加担心的问题。所以他的表情从之前的带着痛楚的平淡,变为扭曲的痛苦:

“如果得不到有效的医治的话,这种状态也许会持续很久,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当那个时间到来的时候,清浅非主动神经系统的病变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的影响到主动神经系统,让主动神经系统也如非主动神经系统一样彻底失控。

控制心肌搏动的神经失灵,导致心脏停跳!控制肺呼吸的神经失灵,导致肺功能衰竭!控制肝脾各种脏器的神经失灵……

那时候,清浅的身体就会彻底崩溃!即使是传说中的神仙,也无可奈何!”

听到张劲说出如此可怕的可能,何妈妈失控了,抓着张劲的手就要跪下来。让张劲强行扶起后,何妈妈还哭号着恳求道:

“小劲,你一定要救救清浅……”

张劲重重的点头回应:

“文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清浅好起来的。但是,这里治疗并不方便,而且环境对清浅的恢复并不利。所以,我想将清浅带回家去,你看可以么?

我在乡下买了个小院儿,就在海边,那里空气好,环境好,清浅也很喜欢。再加上我就近照顾,煎药、施针都很方便!”

曾经求医的几个大医院,都已经自承无能为力,给自己女儿下了最后通牒。即使张劲来之前,何妈妈将女儿送到这家医院,也仅仅是抱着捱过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的心思。

此时何妈妈已经拿张劲当做能够拯救女儿生命的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了,对于张劲这种简单的要求,自然无有不应,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对何妈妈来说,别说张劲只是要带女儿去他住的地方治疗,就算是要自己一条老命来换回女儿的生命,她也绝不含糊。

有北宫朔月和虎头哥两个人帮忙打点前后,加上这家医院对于何清浅的病情早已无能为力,所以何清浅的出院手续办理的极为顺畅。第二天上午,就已经把出院之事的所有首尾,收拾利索。

尚幸,原本借住张劲家的陶老爷子因为还要照顾自己产业御膳房的生意,而另一位房客,赵老爷子也是因为想念儿子即将送到自己家中的孙儿,在张劲飞往斯德哥尔摩的当天,就已经提前离开。

而北宫朔月匆匆赶来帮了忙后,要继续自己家族产业的了解和学习。北宫荷月和柳纤纤虽然万分不情愿,但也不好没缘没由的留下来,只好依依不舍的同北宫朔月一起离开。

所以,第二天下午,当张劲带着何清浅母女回到自己小楼的时候,小楼中剩下的房间刚好能将何清浅母女安排进去。

回到小楼后,何清浅就成了张劲形影不离的‘随身携带物品’。一张从医院‘顺’来的轮床,始终不离张劲周身两米距离。一是张劲为了随时了解何清浅的病情进展,方便随时医治;更重要的是,张劲怕何清浅寂寞。这种不能言、不能动、不能看、不能摸,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寂寞,也只能通过听来缓解了。

回到家,再次为何清浅施过针后,张劲重新躺在了自己的躺椅上,而何清浅的轮床就在他一尺之隔的旁边。高度也降至与躺椅相差仿佛。

“清浅,你要坚强点!一定要配合我的治疗,会好的!我要等你醒来后,亲口给我答案。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你明知道我的医术还算过得去,却仍然不想向我求助!就为了跟我保持距离么?

或者说,你在怪我不够细心,没有看出你的病情?”

张劲一只手牵着何清浅的手,就像和一个正常人聊天一样,话里话外虽然都是质疑,但口气却是淡淡的,有种惆怅的心伤。

就坐在一边,看着张劲与自己女儿并排躺在树下的样子,听出张劲虽平淡的口气中,仍有着浓浓的情丝和哀怨,何妈妈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何妈妈仿佛又看到几年前,女儿向自己介绍她的男朋友,站在张劲身边时,那腼腆羞涩又幸福开心的微笑。

若不是那该死的老头子,女儿这几年也不会过的这么苦。如果自己当时立场坚定一下就好了,如果自己早些悔悟,早些跟老头子把婚离了就好了!

眼神迷离的何妈妈好一会儿才收敛了恣意放纵的情绪,趁着张劲不注意的时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才终于插话进去为自己的女儿辩护:

“小劲,你别怪清浅!清浅其实只是不想多一个人难过,才没把这些事告诉你的。而且,我和清浅都没有想到,她的病情会突然恶化,原本京市xx医院的大夫说,清浅的病情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加深。最早也要到五一左右!结果,没成想……”

“五一?”

听到这个曾经让自己纠结许久的时间后,张劲突然恍然大悟。五一,不正是清浅对自己说过的她结婚的日子么?难道……

想到这里,张劲连忙开口追问道:

“我听清浅说,她订婚了?”

张劲的话,让何妈妈愣住了,然后一脸莫名其妙的反问:

“订婚?你是说轻浅?和谁?”

这下子,张劲彻底恍然大悟。眼底的雾气飞快的凝结起来。

哪有什么订婚?原来那不过是何清浅要跟自己永别的借口。原来不过是清浅彻底退出自己世界,又不会让自己怀疑的借口。

原来她知道也许五一之后,她就会不能再如常人般自如行动,也许她甚至知道自己在五一后,随时都会陷入永久的沉睡,直到去到另外一个世界!rs!!!

536 五年前后

知道自己在短暂的时间之后,就是无尽黑暗的未来,就是在黑暗中等待死亡召唤的结局。却仍然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平淡出尘的气质,仍然能够发自肺腑的淡笑如菊。那是一种多么令人心碎的痛苦,那是一种多么极致的坚强?

想到这个女孩儿在几个月的几次见面时,都是那么和煦的微笑,每一个笑容都明媚煦暖,如初春的太阳……

但是,回想到清浅每一个笑容,那笑容越是温暖,张劲的心就越痛。直到痛到不能呼吸,直到痛到恨不能立刻死去。

对于张劲外表平静,内里波澜如海啸怒涛的情绪,何妈妈一时并没有发现。见张劲在自己反问后,就突然沉默了下来,还以为张劲不相信自己的话,深怕张劲因为自己女儿的‘未婚夫事件’放弃对自己女儿的拯救。让自己失去这最后的一根稻草,于是何妈妈就连忙解释说:

“真的,我不骗你!清浅有记日记的习惯,你也知道的。你要是不信,我把日记拿给你看,如果她要是真的有未婚夫的话,日记本中不可能不写的!”

说着,何妈妈不管张劲的反应如何,扭头匆匆的向张劲的小楼儿走去。

张劲却在此时仍然沉浸在自责和痛苦中,根本没有听到何妈妈的辩解。关于‘何清浅没有未婚夫的事儿’,当何妈妈说出五一这个时间的时候,他就早已经信了!

没有人会把婚期订在自己的死期的,更何况是何清浅这么一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儿!她不可能在明知自己将死的前提下还要嫁人,她不会把这种痛苦加诸到自己新郎的身上。她不会把任何痛苦,加诸到任何人,甚至任何生灵的身上!

就当张劲的心越来越痛,看向何清浅的眼神越来越哀的时候,何妈妈慌慌张张的从小楼儿中跑了出来:

“小劲,你之前帮我们搬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黄色的小旅行箱?”

见到张劲仍然眼中水雾浓重的痴痴瞅着自己的女儿,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何妈妈只好上前拍了张劲肩膀几下,将他唤醒后。再次追问了一遍。

扭过头来,傻傻的听了何妈妈的问话后,张劲迷茫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然后就再次扭过头去,继续专心致志的凝注起何清浅那张熟睡似的脸来。

现在的张劲,除了眼前的何清浅。对其他一切事情都不在乎、不关心!

熟睡的清浅,依然柳眉弯弯、依然瑶鼻翘小、依然肌肤如雪……

见到张劲这幅痴了般的傻样子,心急的何妈妈只好再次焦急的摇晃起张劲的胳膊:

“小劲,那个箱子里可都是清浅的宝贝,对清浅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东西。不管清浅她能不能……我们可不能丢了啊,你帮我想想,帮我想想,我们把它落哪儿了?

对了。医院,一定是落在医院了,之前我一只都是迷迷糊糊的。肯定是落在病房里了。如果不在昨天的病房里,就在原来的病房!

原来清浅不是住在六零九的,是另一个条件差许多的三人房间。后来是你那位胖胖的朋友来了之后,才帮我们换到后来的六零九。箱子如果没有在六零九房,就肯定是落在原来的那个房间了,我记着房号应该是六零二。”

原本陷入自责,陷入痴境的张劲,听到何妈妈说了‘清浅’、说了‘宝贝’、说了‘最重要’这几个‘关键词’的时候,两只被雾水模糊,已经失去了焦距的双眼。陡然一清。

当听到何妈妈说出那箱‘何清浅的宝贝’可能落在医院的时候,张劲‘虎’的一下,站起身来,向被吓了一跳的何妈妈说:

“你留下陪清浅,我去找!清浅现在只能听。所以,你要多跟她聊天。我怕她闷了。怕黑!晚饭,你不用管,自然有王姐打理。不过如果我四个小时后还没回来的话,那你就在清浅胳膊上留下的针头处,给她换上一瓶维生的营养液……别让她饿到了!”

有些婆妈的细细的吩咐了一下后,张劲这才扭头跳上车子,飞驰着离开了。

对何清浅的日记内容,张劲并不特别感兴趣,但是既然那是清浅的‘宝贝’,那他就必须帮她找回来!

因为虽然计划有变,但是结局是不会变的。张劲会将何清浅的病治好,然后会用尽所有的手段去再次追求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就如之前在瑞典斯德哥尔摩时所想的一样!

而且,张劲虽然不能把全部的爱都给她,但是就像柳老爷子说的那样,自己要让她过的幸福,过的比那些完全拥有一个男人的爱的女人更加幸福!

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何清浅的所求,张劲都会竭尽全力去满足。比如说,这个装满了清浅宝贝的箱子,张劲就绝不会让它丢失掉。

又是一路狂飙,一个小时后,张劲就再次回到了深市第一医院。当张劲在昨天那间六零九病房寻找一番,确定这里没有何妈妈说的那个黄色的箱子后,出门向更靠走廊里侧的六零二室走去。

当张劲转个弯,一边左顾右盼的看着门牌号码,一边向里走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引起了张劲的注意。

张劲看到的是一个身量不高,消瘦如柴的男人背影。一身有些脏的灰色夹克,配上白如霜雪的头发,显得十分的沧桑与落魄。

这个似乎不起眼的背影之所以会引起张劲的注意,一就是因为从这个消瘦老人的背影,张劲似乎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悲哀气氛。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按照之前张劲总结出来的排布规律来看,这个老人所在的位置就是六零二室的门口。

而且,更引人注目的,是这老人并不是站在那里,而是左扭右摇的趴在门上,努力透过门上竖列的条窗,拼命的想要看清楚里面的什么东西!

就在张劲想要走过去的时候,与六零二室对门的六零一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应该是查房医生的白大褂中老年男人走了出来,恰巧看到这个趴在六零二室门外,想要偷窥扒眼的老人。于是,上前问道:

“这位老大爷,请问您找谁?”

此前仍然在努力扒门望缝的白发老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一个大夫打扮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做贼似的压低声音问道:

“我想问一下,之前六零二房三号床的病人哪里去了?”

这位大夫的态度不错,听到这老大爷动问,就翻了翻手中的本子后询问道:

“你是这位何清浅小姐的亲人?”

白发老人疯狂点头。于是这位大夫看着本子说道:

“这位何小姐昨天晚上转到了六零九号房,今天下午办理出院手续,已经离开了!”

“什么?已经离开了?去哪儿了?”

白发老人见到大夫摇头,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有些抓狂了。拉着大夫的手,拼命的摇着,嘴中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停的询问:

“她去哪儿了?她去哪儿了?我的女儿呢?她病好了么?病没好你们怎么可以让她出院……”

见到白发老人已经情绪彻底失控,白衣大夫也是狼狈的左支右拙,张劲连忙快步走出。把白发老人拉开为这位大夫解了围后,张劲对白发老者说道:

“何叔叔,你别担心,清浅她现在很好!她的病会好起来的!”

“真的,她现在真的很好?快带无去看看……快带无去看看……”

白发老者紧张的抓着张劲的衣袖,激动的念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再次镇定下来。眯起昏黄的老眼,打量了张劲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嘴唇迟疑的问道:

“你是……看着如今眼前的何过之,张劲即使对他曾经蛮横的拆散自己与何清浅姻缘,仍有怨怼,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泛酸。

那应该是差不多五年前吧,当时初见的何过之,当时批评起张劲慷慨激昂的何过之,当时拿出大家长风范一定要分开自己与何清浅的何过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一身中山装,没有一丝褶皱,没有一点污渍,无论天气有多热,所有的扣子都扣得严实。一头仍然浓密的乌发,发型虽然老气,但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甚至连一丝跳丝都不曾有过。脸上丝毫不见苍老,刮净胡须的脸,光泽润滑,尽显中年老男人的成熟魅力!

那满身的活力,就如为信仰圣战的‘狂信者’。那浑身刚正不阿的正气,就算是被整的凄惨落魄的张劲,虽然看不惯,虽然不喜,却也找不出丝毫的不是来!

而如今,不过是五年过去,这位何叔叔,这位名噪华夏国学界的何大师,年龄也不过是五十出头。

但刚刚晋入知天命之年的何过之,就已经满头乱蓬蓬的银发如霜雪,颔下白髯乱蓬蓬的如枯草一般。满脸鸡皮褶皱,暗沉的老人斑看起来,就像是已经风烛残年的耄耋之人!rs

537 截然不同

清浅的爸爸变化实在太大了。

原本,无论是在什么场合,无论站立、坐卧,都始终挺直如松的腰杆,如今已经佝偻。原本始终干净利落、一丝不苟的形象,如今却邋遢的如街边行乞的乞儿。

原本无论何时,都一副站在正义一边的坚决和光辉。因为从不求人,所以能够在任何处所、任何时段,都话声铿锵的何过之。如今在不见女儿踪迹,同样也会心慌无措,询问大夫、询问张劲时,活脱脱的一副鲁迅笔下‘祥林嫂’的模样!

五年前的何过之大师,和五年后的何爸爸,两相一对比,简直就是天上人间的两种人。看着如今眼前这落拓的何爸爸,想着曾经的那个慷慨激昂的何大师,张劲不能不暗觉心酸!

真的想不到,一向又臭又硬的何过之,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遭遇,会让被誉为‘榴莲’的何大师,变成这副样子。

看来,这位何大师远不像他曾经在张劲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铁石心肠,远不是他所努力表现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至少,他也有切身关心的人,也有真正用心真爱的亲人!

因为当初自己的棒打鸳鸯,虽然何清浅性格柔弱至孝,但是何过之还是感觉到自己女儿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在这几年中已经渐行渐远;

因为女儿的关系。多年来始终不曾悖逆过自己的妻子,始终能够严格遵守‘妻以夫为纲’、‘既嫁从夫’的妻子,始终贤惠的一塌糊涂的妻子,也终于跟自己闹翻了。

走上了如寻常离婚夫妻一般的道路——吵架、冷战、离婚!

给何过之打击更大的是,自己如今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亲人,唯一的女儿已经病入膏肓,很快就将会让自己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

这一次次打击,让何大师原本用带刺的硬壳武装起来。实则内里柔软的心,变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这一次次打击,也终于动摇了何大师自从改名‘过之’后,就坚持的那种固执的信念。让这个刚刚半百的老人深刻的怀疑起自己过去生命的意义来!

所以,何大师迷惘了、混乱了,最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以何过之如今这幅精神状态,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张劲甚至怀疑,如果清浅真的瞒过了自己。如果何大师真的经历了那种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会不会让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摧!

或者真的成为祥林嫂那样的精神异常者,每天对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开口就是‘我真傻,真的……’

或者干脆学了那位为了留下辫子,而写下‘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之语的另一位国学大师——王国维。自觉了无生趣的沉湖,了此残生!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人都是社会性动物。就算是曾经倔强如顽石的何大师也不例外。当他失去自己能够关心的人,当他失去关心自己的人。他就已经被整个人类摒弃在社会之外!

那种真正的孤独是可以杀人的,是任何学术上的荣耀和赞美,是任何后辈的崇拜都无法温暖的真正寒冷!

…………

张劲终于在医生那里,找到了他们帮忙收起的那只黄色箱子后,与精神恍惚,迫切的想见女儿的何过之一起,坐上了张劲的车子,向海窝子村驶去。

但是,当张劲的车子刚刚驶出市区的时候,何过之在经过几分钟的坐卧不安后,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停车,快停车!”

听到何爸爸突然的呼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连忙一脚踩下了刹车。车子停稳后,张劲扭过头来连忙问道:

“怎么了?何叔叔,你这是怎么了?”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何过之,在张劲的追问下,面色再次连着变了几次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口气涩涩的说:

“我就不去了,你的淑蓉和清浅都不会想见我的?只要我知道她们现在都还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何爸爸就一脸落寞的想要推开车门下车。却被张劲探手一把拉住:

“何叔叔,您是大学者,肯定听过‘药医不死人’这句话!说实话,清浅现在的情况虽然还算稳定,但是也很危险。

现在的清浅需要足够多的鼓励,需要足够强烈的求生欲,再配合我的治疗,才有可能再次醒来。不然的话,虽然我有把握让她继续活下去,但是如果她醒不过来的话,她就有可能会一直这么痛苦的活下去!

您忍心么?

所以,清浅现在需要我们所有人的鼓励!不止是文阿姨,不止是我,您作为她的父亲,更不应该置身事外!”

…………

张劲知道,何大师口中的这个淑蓉就是清浅的母亲,文阿姨。而且清浅在去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她的父母已经离异。

张劲也见过那位文阿姨,他自然也知道,何妈妈对何爸爸是何等的百依百顺。当时惯于听从自己丈夫吩咐的何妈妈,即使对于张劲和柳纤纤的未来持支持态度,但是在何爸爸的雷霆震怒之下,也只能瑟缩的惴惴无言,只能无声啜泣的表示对自己愈发骨砾形销的女儿表示心痛。

张劲也能想象的出,这个一向传统,一向在家中几乎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女人,悍然跳出与何爸爸决裂,是一件多么需要勇气,多么艰难的事情。

恐怕,这件事和清浅的病情分不开!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何妈妈才会一反几十年来的懦弱,迸发出这种勇气和坚决。

…………

张劲的劝说,又让何过之的脸色阴晴变幻了一番后,却还是挣扎的涩然说:

“我真的不应该去,我去了可能会更不好!她们恨我。”

“何叔叔,你……”

“不用说了!我的性格你该知道的,我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去的!至少今天绝对不会!”

何过之一番斩钉截铁的话后,张劲无奈了。只好说道:

“那好,我今天不强求您去我那里!但是,以后如果为了清浅的治疗,需要你的帮忙,我希望你不会为了逃避而拒绝!”

“好的,我保证!”

何过之郑重的说完,就要再次推开车门离开,被张劲再次拉住了。看到何过之扭过头来的疑惑眼神,张劲解释道:

“这里比较偏僻,坐车不容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犹豫了一番后,何过之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位子。

当何过之说出一个地名之后,两人一路上就再也没有一句交谈。直到近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农民房的楼门口停好,何爸爸下车的时候,才再次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何爸爸推开车门下车,向楼道的方向走了两步,就突然迟疑的顿住了。凝立在原地足有三秒钟的时间后,何爸爸才木然的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

“嗯……小张,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坐在驾驶室中的张劲也回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道:

“不了,我回去还要照顾清浅!”

接着,两人有些尴尬的又四目相对的沉默了一会儿后,这才双双点了点头,打算各自离开。

然而,当张劲的车子刚刚发动,已经钻进楼道中的何过之再次跑了出来,在张劲疑惑的眼神中,何过之羞赧的扯了扯嘴角后,艰难的涩然道:

“那个,我能不能给你打电话,问问清浅和……和淑蓉的情况。我保证,不会经常打扰你的?”

见到在自己记忆里,一向不求人,一向理直气壮的何过之,露出这幅乞求可怜的样子,张劲自然不会推却,点了点头后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的新电话号码是159***,我很闲,有很多时间!欢迎叔叔您随时打电话过来!”

看到何过之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在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后,张劲再次启动车子打算离开。这时,何过之却再次叫住了张劲:

“等等!”

张劲愕然扭头看去时,却看到何过之猛然对自己一个超过九十度的深度鞠躬:

“清浅……拜托你了,求求你,一定要尽力!”

一向腰杆子宁折不弯的何大师,居然鞠躬了,对象居然是他曾经鄙夷、不屑一顾的张劲,那个曾经让何大师觉着与之同席而坐,就是侮辱的张劲!

张劲一愣,刚刚要下车扶起的时候,何大师抬起头来又是用力的一鞠躬后,转身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何大师消瘦的身影在楼道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萧瑟。让张劲很容易的就想到了两个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

开车回去的路上,张劲心潮翻涌。一方面是为何清浅心痛,一方面又对如今的何过之感慨非常。

今天,张劲亲眼亲耳所见所听,何过之的所说、所做的种种,已经与从前的那个何大师截然不同了。

538 我来开还不行?

何过之所住的那栋农民房,虽然不像张劲曾去过的潦倒的海三波家关外的农民房那么脏乱差,但也好不许多。而且从何大师如今这一身邋遢的装扮上,也不难猜出,恐怕农民房里,如今何大师这个暂时的家中,也不会多干净利落。

何大师这个曾经在精神上、在道德上、在物质上都有洁癖的国学大师,能住到这么一栋脏乱差的农民房中,绝对不是毫无原因的。

何大师虽然不贪婪,虽然脑袋死板,但是凭他出版的那些著作,凭他解读的那些古籍,凭他的演讲、工资的收入,绝对不会住不起更好的房子。而且,就张劲所知,这位铮铮倔骨的何大师,绝对不是吝538我来开还不行?啬鬼,绝对不会因为价格,而不舍得换个更好条件的房子。

所以,何大师会住到这里来,只有一个原因。因为这栋农民房,是距离xx小学最近的一栋人居的住宅,这栋八层高的农民房,与这所面积不大的小学仅有一墙之隔。如果住在三楼以上的话,甚至可以透过窗户俯瞰整个xx小学的校园。

而就张劲所知,清浅自从半年前回到深市,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工作就是担任这个学校的音乐教师!

很显然,何大师会克服自己身上的洁癖住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透过窗户,看一眼这位可能已经在心中痛恨自己这个父亲的女儿,看一眼已经病入膏肓。也许命不久矣的女儿。

想到何过之如今住在这里,他的所求也不过只是想要能时常的看到女儿一眼!

想到何过之今天为了能够隔门看女儿一眼,又不欲让女儿和曾经的妻子发现,一向光明正大,一向认为‘事无可背人之处、话无不可告人之声’的何大师,居然蹑手蹑脚的如同贼人。

再想到,之前因自己虽然社538我来开还不行?会已成常态,但在他眼中却是污秽的行径。甚至不屑与自己相见,耻于与自己同桌的何大师,竟然会低自己一头的为女儿露出恳求的模样,深深鞠躬。

因为不敢与自己曾经的发妻相见,而露出羞涩与退缩的懦夫样子。

对以上种种,张劲不能不觉着世事无常。

对何过之、何榴莲、何爸爸,对于这个曾经在自己被调查的时候。曾经自己被近在咫尺的牢狱之灾惊的夜不能寐的时候,恨入骨髓的人。不能不为之心酸!

所以。见到如今何过之凄惨落魄的样子后,张劲原本对这老人就并不深的芥蒂,张劲原本对这个老人并不浓郁的怨恨,就彻底的烟消云散。

对这位何大师,原本在怨愤中仍然固执存在的佩服,也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对如今的张劲来说,这位何过之先生。这位国学大师级的人物,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被妻子、女儿两个唯有的亲人放弃的可怜老人而已!

就算张劲因为那段过往,仍然心有所怨。但何过之还有一个身份,他是何清浅的生父。就凭这个身份,张劲就不能不放弃过往所有的怨怼。

……

当张劲一路唏嘘的赶回海窝子村,重新迈进自己灯光满满的小楼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透了。

见到张劲回来,王姐本来想要再次下厨帮张劲弄的丰盛点的晚餐。但是,一向嘴馋的张劲,却已经没了那么多讲究。

就着她们吃剩的残羹冷炙,配上一些自己的酱菜、腌菜,张劲一样吃的狼吞虎咽。

就算张劲在补迟到的晚餐时,何清浅的轮床也一样就摆在张劲的身边。张劲早就下定了决心,只要条件允许,清浅和轮床绝对不能离开自己身周两米的范围。所以,张劲普一回来,就将何清浅从她妈妈的手中,‘夺’了回来!

怕何清浅寂寞的张劲,一样边吃边跟何清浅聊着:

“清浅,你说说你这么躺着多亏啊!你可要赶紧醒来,这么闭着嘴吃不到那么多好吃的,可是太亏了。这样好了,咱们做个约定,你要是能够尽快醒来,下半辈子我就一直给你做饭,每顿都是!一直做到咱俩老死。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做,随你点菜!

我的手艺你也是知道的?你就不馋?要是馋的话,就别躺着了,赶紧醒过来吧!

……”

何妈妈在旁边看着张劲这自言自语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泪雾盈眶。好半晌之后,终于不忍再看,捂着嘴,扭头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而张劲对于何妈妈的离开恍若未见,继续留在家中的餐厅里,一边吃着,一边与轮床上仿佛熟睡的何清浅絮絮的聊着。那情景,就仿佛张劲已经魔障了一样,感人又令人心酸。

见到张劲这种状态,就算是因为几日不见张劲,而嘴皮子发痒想要找张劲拌嘴的林琳看过后,都不忍打扰,悄悄上楼去。独自享受岳姐姐走后的私人空间。

吃了晚饭,将桌上的杯盘扔给王姐后,张劲推着何清浅的轮车回了房间。

本来,何妈妈的意思是自己这个当妈的与女儿清浅住一个房间照料的,但是被张劲坚持拒绝了。

张劲认为,自己作为唯一一个能应付得了,如今何清浅任何突发状况的人;作为何清浅的主治医师;作为比何妈妈更懂得该如何照顾病人的人;作为远比如今精力交瘁的何妈妈更加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与何清浅同住一室,并负责照顾她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听到张劲一条一条的讲着道理,何妈妈虽然觉着已经与张劲分手的女儿,再与张劲同居一室似乎不太妥当。但张劲说的又是在有理有据,何妈妈无从辩驳。再加上这不是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而是医生与病人一起。

所以最终,相争一番后,何妈妈对张劲的强词夺理也只能点头应下!

对现在的何妈妈来说,只要女儿能够活过来,这些细枝末节都不重要。更何况,她这个当妈的也知道,张劲就是何清浅曾经的,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男人!

这一对曾经感情眷眷的情侣,早就做过所有男女之间能做过的事情了。

所以,这些男女大防,这些生人回避的事情也就更加不重要了。

所以,如今何清浅的房间,就是张劲的卧室。晚上,她的轮床就摆在张劲的床边,两人并排卧着,就像是住在一间酒店的标准间中一样。

至于张劲的卧室在楼上,而块头不小、分量不轻的轮床上下并不方便的问题,也很容易解决。以张劲如今夸张的力量,轮床与何清浅加起来的分量对他来说,也不过如轻飘飘的一捆稻草、或是一床被褥而已。

如果不是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惊世骇俗,张劲甚至可以抬着轮床和轮床上的何清浅,一跃跳上二楼的露台,从露台门自由进出!

所以,张劲对于每天需要抬着轮床、以及轮床上的何清浅上上下下,丝毫不觉困扰,不觉麻烦,认为轻而易举……当饭后的张劲,轻松的扛着何清浅和轮床走上楼来,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已经占据了同处二楼肖非房间的何妈妈,听到脚步声后,突然从自己的卧房中探出头来,一边招手一边招呼道:

“小劲,你过来一下!”

张劲推着轮车进入何妈妈的房间时,见到房间中的小几上,正摆着那只不久前,自己刚刚从医院寻回来的黄色箱子。也就是那个在何妈妈口中,装满了何清浅这辈子最珍重宝贝的箱子。

何妈妈指着箱子对张劲说:

“小劲,清浅的箱子密码我不知道,你能想办法把她打开么?”

见到何妈妈理直气壮的想要窥探自己女儿的**,张劲顿时犹豫了,嘴里期期艾艾的说:

“文阿姨,这是清浅的秘密,我们还是先不要打开了吧?等清浅醒了,如果您还想看,而清浅也认为可以给您看的话,我想她会给你看的!”

听到张劲含蓄的拒绝,何妈妈继续劝说道:

“我说过的我家清浅的日记,一定就在里面。你把箱子打开看看,就知道你文姨不是骗你的!”

“文姨,我信!我知道您不是骗我的。所以咱这个箱子还是别打开了!就算您一定要我看,咱们等清浅醒了,让清浅给我不好么?”

张劲说着,就后退不迭的推着何清浅的轮床想要离开。然而,张劲这说辞,张劲这态度,让何妈妈觉着张劲似乎仍然有些芥蒂。心系女儿,深怕张劲不肯用心治疗的她顿时钻了牛角尖。

所以,当张劲推着轮床出门转弯的时候,张劲的余光看到了这样一幕:何妈妈从行李中,抄出了一个应该是订书器之类的东西,高高举起就要往箱子上砸。

装着何清浅宝贝的黄色箱子是普普通通的硬质塑料箱,不会太坚固,如果何妈妈发了狠的话,肯定有办法将之砸开。于是,怕伤到内中何清浅‘宝物’的张劲见到这一幕后,连忙叫停:

“等等文阿姨,您别砸呀!我来开,我来开还不行?”rs!!!

539 两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止住了何妈妈暴力破坏宝箱的举动后,张劲也不得不无奈的再次推着何清浅的轮床回到了自己刚刚走出的何妈妈的卧室中。

站在何清浅的‘宝箱’前,张劲仍然游移不定,抱着能够挽回的万一心思,试探的问:

“文阿姨,真的要开?”

这一次何妈妈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用一个坚定的神情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于是,张劲无奈,只好蹲下身子去摆弄起这只小箱子上的锁来。

所谓何清浅的‘宝箱’其实就是那种随处有卖的小型拉杆箱,箱子本身有两道锁,一道是需要锁匙开启的孔锁,一道是密码锁。

孔锁好办,自从何清浅几天前‘睡着’开始,何妈妈就接管了女儿的所有物品。在女儿的钥匙串中,也找到了这只箱子的锁匙。至于密码锁,其实也不难办!

用过这种箱子的人都知道,这所谓的密码锁也不过只有区区三位而已。不用暴力破坏、也不用任何技巧,就算一个个的试,也不过是一千个数字而已,耐心一点的话,其实也用不了很久。

但是,难办的是,除了宝箱上本来就有的这个三位密码锁之外,清浅在这个宝箱上,又加了一道与电脑锁相似的钢丝密码锁,进一步为自己的宝贝提供保护。这道锁就比较麻烦了,是一把五位的密码锁!

五位数字。就代表着这个密码锁有整整有十万种可能!

虽然这一道三位、一道五位的两道密码锁加在一起,如果不是暴力破坏的话,对常人来说,也许很麻烦。但是,别忘了,张劲可是经过《武林三国》系统认证的宗师级‘大盗’!

在‘盗术’上,是能跟‘盗帅’楚留香、‘盗圣’司空摘星、‘三笑惊魂’李将军、‘独行盗’范良极齐名并举的人物!而且凭着各种技艺都是十级圆满的水准,单论全面比这几位大盗还要更胜一筹!

这种宗师级大盗的本领。可不仅仅是街头巷尾掏个钱包、割个口袋那么单纯。他们可是是真正有技术,擅长精细操作的人!开锁自然是大盗们必备的一项技艺!

这么两道密码锁,对普通人来说想要‘斯文’的解决的话,会让他们麻烦的挠头,但是对于宗师级的‘大盗’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这种机械密码锁,无论做工多么精细。当其中某一位数对正了的时候与错误时相比,都会在手感上有着小小的不同。甚至会有些微小的不同声音传出。

所以。两个密码锁,一共八位密码,张劲凭着一双灵敏更胜狗耳的耳朵和触觉敏锐的手指,只用了一分多钟就已经解开。

当将两道密码锁都被对正密码,双双解开的时候,看着这一个五位,一个三位的数字。张劲愣住了,鼻头更是酸的厉害。

短短的两天内。张劲已经第n次被雾泪迷住了眼睛!

这两个密码,在别人眼中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五位数字和一个简单的三位数字而已。但是落在张劲的眼中,这却是两个日期。这两个日期,代表着两人在一起时的两个‘属于两人的节日’,两个每年都要庆祝的重要日子!

三位数的是张劲的生日,911!第一位是月份,后两位是日期!张劲知道,清浅设定这个密码,一定是源于自己的生日,而不是为了纪念星条帝国的那次震惊世界的恐怖灾难,更不是因为这个数字是某些国家的报警电话!

而这个五位数的密码,则前两位是年份,后三位是月日期!这是何清浅点头同意做张劲女朋友的日子,他们将每年的这一天称之为‘牵手纪念日’!

何清浅将‘镇守’着自己宝箱的两道锁的两个密码,设定成这两个日子,这不正代表着张劲冥冥中仍然在她心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嘛!

这个傻女人经过几年分隔,却仍然一往情深,并非铁石心肠,对这个女人同样未曾放下的张劲,又怎能不感动莫名?

当张劲模糊着眼睛,盯着两个密码锁的两套密码,心中甜蜜、悲哀、愧疚和痛苦交加的时候。一直就等在一旁,不懂两个密码含义的何妈妈,发现两个密码锁弹开后,迫不及待的按动锁钮,掀开了这只藏着何清浅秘密的‘宝箱’!

“吧嗒……”

当张劲被箱子开锁的声音从自我世界中唤醒,很自然的循声扭头看去的时候,之前还被勉强控制在张劲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冲破了束缚,如断线珠子一样不断的滚落下来。

箱子中突然跳入张劲眼帘的东西,就像掀开了张劲曾经故意遗忘的一段记忆。箱子中一眼望去能够看到的每一件东西,都让张劲觉着触动心灵般的熟悉……那满满的或丑陋、或可爱、或怪异的小摆件,都是张劲曾经的精心作品。因为不慕虚荣,不想让爱情掺杂任何铜臭杂质的何清浅,拒绝当时还只是穷学生的张劲,超出自己能力的去为她买那些价格不菲的首饰和衣物。

所以,当时还在追求阶段的张劲,为了能够礼物不断,去了一家学校附近的陶吧,学了点儿陶艺。这些陶艺摆件,都是张劲一次次送给何清浅的礼物,都是张劲亲手缔造的东西!

……

除了这数以百计的陶艺小摆件之外,在摆件堆中,还有一只不成双的、造型丑陋的,完全不合乎人类审美观,也不合乎人体构造的毛线手套。

手套针脚疏密相差极大,密的地方几乎密不透风,疏的地方松松垮垮。而且,更有几处因为跳针,出现了多个肉眼可见的窟窿。

这也是张劲的杰作!

记得何清浅刚刚做张劲女朋友的时候,学校中掀起了一阵风,女朋友为男友亲手织就一条白围巾成为时尚!于是,在一年圣诞节,何清浅送了张劲一条她亲手织就的长绒马海毛的白围巾。

当时对于圣诞,这种洋人的节日完全不感冒,根本没有准备礼物的张劲,在收到礼物的时候,心里自然是暖暖的。但因为没有礼物在手能够当场回馈,所以张劲当时头脑一热,信誓旦旦的应承道:

“老婆送我亲手织的围巾,老公暖和了。等过几天,老公我也送你一副老公亲手织的手套,让老婆也感受一下老公的贴心,感受一下老公牌儿温暖……”

张劲至今犹记得当时自己说出,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要不顾男人面子的做这种手织活计的时候,何清浅笑的是何等的温馨、何等的幸福!那是一幅何等的美景!

而后,为了完成这个承诺,张劲果然特意买来了毛线,学习了织毛衣。

但是,张劲作为初学者,加上心粗,加上似乎这方面的天赋有些惨不忍睹,所以两个礼拜下来,拆了织、织了拆,也只织成这么一只手套,还是这种‘丑的能毁人三观’的残次半成品。

圣诞节过了两周后的一天,就当张劲坐在宿舍里,拎着手里辛辛苦苦织出来的丑陋手套,被沈喆、肖非、卫风这四个家伙围着抨击丑化的时候;

就当张劲一咬牙一跺脚,想要下定决心,将这个两周的成果中唯一一个勉强能看出形状的手套,第n次拆掉重新再来的时候,刚好何妹妹到宿舍来找。

见到张劲想要‘残忍’的拆毁这件抽象派的艺术品,何妹妹一把将之抢了过去,并顺便戴在了手上,一脸幸福的说:

“你迟到的圣诞礼物我收到了!而且我很满意!”

说完,何妹妹还就在当场,含着泪光破天荒的给了张劲一个香吻。

要知道,那时候何清浅可是刚做张劲的女友不久,甚至还未曾与张劲用舌头法式深吻过,就算是浅吻也只有少少数次。而且,以何清浅的羞涩和皮薄,就算是让张劲亲亲脸蛋儿都要在背人的地方。

而且,这个吻也是何清浅第一次主动与张劲做出的亲昵举动。

可见,当时何清浅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动了。显然清浅是个有心的女儿孩儿,她更在意的是张劲对自己承诺的认真,更在意这只不能戴的手套中蕴藏的心意!

穷小子的银戒指,绝对比亿万富翁的十克拉巨钻戒指更有诚意!

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大部分女孩子更看重礼物的价值,而何清浅则更看重礼物的诚意……当何妈妈如发现新大陆似的,从一堆‘破烂’玩意儿中将几个厚厚的本子从中抽出来的时候,张劲刚好再次把视线转移到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的锦缎小盒子上。

这个盒子张劲记得也很清楚,里面装的是一条项链。那是张劲与何清浅一起来到深市后,张劲第一个月发薪水的时候,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特意为何清浅买的礼物。

也是张劲与何清浅一起这么多年,唯一的一件价格超过千元的‘重礼’!

……

就在张劲刚刚将那只盒子拿在手上,还不等将之打开,!!!

540 约定

“小劲,你看看,这就是清浅的日记虽然我还没有看,但是我相信阿姨之前绝对不会说错的。”

被何妈妈的声音从感怀中惊醒的张劲,有些狼狈的故作无事的擦过眼角,用袖子飞快的抹净脸上的水光,然后这才抬起头来,伸手将何妈妈递过来的清浅的日记推了回去:

“文阿姨,不用了我真的相信你这里是清浅的,我不看,你也别看好么?”

仅仅是一打眼,张劲就基本能够确定,这几个本子应该就是清浅的日记了,因为其中有一个粉红色的硬皮本张劲记得很清楚,那是清浅与自己一起来到深市后,每日用来记日记的本子。

那个本子上有一只小挂锁,那是清浅为了防止她那个无节操的同居男友偷看,而设立的防卫线

听到张劲鼻音浓重的推拒,之前只注意寻找女儿日记的何阿姨,这才发现张劲的眼睛水红水红的,脸上仍然有着水渍的痕迹。很显然,这个大酗子刚刚在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哭过,似乎这箱子中自己看来破烂儿似的东西,有着他与自己女儿的故事

于是,心念电转的何妈妈这一次并没有再次如之前一般强行要求,而只是坚持将几个本子递到张劲的手中后,很有深意的说:

“小劲,对于清浅这些年的生活,对于清浅这些年的想法,难道你不想知道么?”

…………

懵懵懂懂的被何妈妈推出了门,直到最后,张劲不知道为何,还是没有将手中的几个本子交回去。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厚厚的四五个本子,推着那张睡着清浅的轮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张劲将何清浅的轮床在自己的床边固定好后,就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一会儿左扭扭头看着轮床上彷如熟睡的何清浅,一脸纠结的回忆、迷醉,一会儿又看看放在自己另一侧的《清浅日记》。同样的纠结和渴求

好半晌,张劲咬了咬牙,终于拿起了几本日记中的一本,然后对身边的何清浅说:

“清浅。之前你也听到了,这可不是我要窥你。但是说真的,你妈妈说动了我,我对你过去那几年的生活真的很好奇。所以我要看看你的日记

我会看的很慢,如果你想要阻止我,就赶快醒来吧”

说着,张劲又放下了手中的日记。转过身去伸出双手,捧住了何清浅的脸颊,并将自己的脸慢慢的向何清浅的脸庞靠近。直到两张脸已经鼻尖相对、吐气相嗅,直到张劲只要稍微一撅嘴唇就会吻上何清浅的樱唇时,张劲才停止了继续靠近。

然后,张劲就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用很和缓、很温柔又很坚定的声音说:

“清浅,你知道么。其实在我知道你生病前,就已经下定了主意。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了未婚夫,我都要努力的让你的五一的婚礼成为泡影。我发现即使多年过去。即使我不断的骗自己,不断的压抑自己的内心,可我还是放不下你,我想你、我要你,今生、这辈子、下辈子

所以,不管你日记中写了什么,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什么时候醒来,也不管你那个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未婚夫是否同意,我都会是最后、并且永远拥有你的那个人

就算你讨厌我也好。怨愤我也好,我都会粘着你、缠着你,直到你心软,或者不耐烦的答应下来。

你想反抗我的强权么?那就赶快醒来

或者你同意我的做法,想和我一起回到那美好的时光么?那你更要赶快醒来”

张劲说完,不管人家睡美人似的何清浅实际意愿如何。轻轻的吻了清浅柔软清香的嘴唇一口后,才终于放开了捧孜清浅脸颊的双手。重新躺回到自己的卧榻上,靠在床头,一手探出牵着何清浅的素白玉手,一手重新拾起之前放下的那本《清浅日记》

张劲拿起的不是那本十分熟悉的粉红色带锁的硬皮日记本,而是一本灰白色的软皮本。

很巧,这本灰色纸皮的《清浅日记》,刚好就是从情变的那一段时间开始记起。灰色的封面,就像里面灰色的记忆,纠杂着辛酸和苦闷

…………

月日晴

明天,就是要带我家‘劲劲猪’见爸爸妈妈的日子了,真是紧张。我今晚可能要失眠了,明天如果顶着两只黑眼圈的话,劲劲猪又该笑话人家了。

虽然我知道,‘劲劲猪’这么好,爸爸妈妈肯定会很喜欢他的。但是,我还是心慌……

而且,爸爸和劲劲猪妈妈的意思都是,如果明天顺利的话,我和劲劲猪就会定下来,估计明年就要结婚了吧

想到婚礼上我的白纱和仅仅的礼服,真希望时间快一点……

…………

月日阴

天塌下来了

爸爸的样子好可怕,但是‘劲劲猪’被爸爸骂着却不敢声张的委屈样,让我更心疼。

虽然爸爸不让我跟‘劲劲猪’一起离开,但是我还是跟‘劲劲猪’一起回来了。‘劲劲猪’正在洗澡,已经洗了好久,他肯定心情很不好。我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劲劲猪’一起坚持下去。

…………

月日小雨

今天一回家就见到‘劲劲猪’,脸阴沉沉的,本来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了,问他他也不肯说。后来还是我在洗手间里悄悄的打电话给卫风才知道。

……

我也看到爸爸在报纸上的文章了。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听卫风说,卫生局内部的反贪反腐部门已经开始调查。我想劲劲猪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他还以为强颜欢笑能掩饰过去,难道他忘了,我是他的枕边人么?对于他的每一点心理波动我都能感觉的出来呢?

我很抱歉,我觉着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认识爸爸,也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想到这些,我总有些跑到顶楼跳下去的冲动。

不过什么后悔都已经晚了,所以我只能陪着他一起面对。我发誓我会坚强,无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无论会遇到什么事。

我知道他不想我难过,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不过我一定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

月日晴

很晚了,劲劲猪还是没有回家。刚刚问了卫风才知道,他被请走隔离调查了。也许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也许要好几年才能回来。

我很担心,今天降温,不知道他被隔离调查的地方会不会很冷。今早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出门……

对于劲劲猪调查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担心,又很轻松。就算是真的被判刑了,我虽然会很难过很心疼,却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我一定会和他一起坚持下去的,如果他真的去了那里,我就常去看看他。我一定会等他回来,我们的约定也会继续下去。

我们约定:

蜜月旅行去新西兰或者巴西,在结婚喜悦的时候或是感受一下南美狂欢节的热烈,或是在新西兰的一个小城市,感受远离亲友,只有二人相依的日子

生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儿,小的是男孩儿。这样姐姐可以照顾弟弟,就像劲劲猪的家里,劲劲猪和姐姐一样真好

等孩子长大,我们只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绝对不会干涉他们太多,不会望子成龙的让他们活得很累

等孩子都大了,我们都老了的时候,找一处风光宜人的小山村养老。时不时的出去旅行一次,就算头发都白了,我们也像现在一样,手牵着手

等我们死了,要葬在一起,说好了这辈子一起活、一起死。葬在一起的话,下辈子也会一起活,一起死

…………

这一页页日记记的凌乱,不但纸张褶皱,而且缀满点点的模糊墨迹晕染。很显然,这一张张纸饱吸了当时心痛如割的清浅的泪水

张劲轻轻的用舌尖舔舐一下,甚至能够品出久违的那种味道,甜美的咸涩

仅仅看了几页《清浅日记》,张劲就再次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张劲觉着,自己这辈子都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么软弱过。

似乎十几年未曾冲脱束缚的眼泪,一旦第一次摆脱自己的控制,之后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听管教,越发肆虐。一次次冲刷自己的眼睑,一次次脱离自己的眼眶,一次次打湿自己的脸颊。

张劲心里难受,看不下去了。即使以张劲如今的心性修为,也暂时只能够承受这么几篇的分量。不是因为他的软弱,而是那段曾经的感情实在太过沉重

于是,张劲将日记珍而重之的放了下来,将这几个记录了何清浅这些年心路历程的本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头枕边。然后,张劲熄了灯躺在床上,手里仍然紧紧攥着何清浅的玉手,如同几年前仍与何清浅在那间农民房中同居时,每晚‘床聊’似的说:

“清浅,我看到你写到我们的约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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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 买琴

“看到这些约定,真好

虽然中间耽搁了几年,不过我认为我们的约定还要继续下去等你醒来,我们就按照我们曾经的约定继续走。[]

相信我,这份约定虽然耽搁了几年,但是它从未渺茫。我保证,延迟的甜蜜幸福,经过耽搁几年的酝酿,一定会更加甜美……”

张劲鼻音浓重,呓语般的絮絮说了好久,直到夜半早过了时间以后,张劲才恍然从回忆、憧憬中醒了过来。在黑暗中无声的一笑后,张劲捏了捏何清浅的手说:

“你看我都忘了,我们家小浅浅可是小睡猪来着。这么晚了,你一定困了吧,那我就不说了,咱们都睡吧”

说着,张劲如几年前二人同居时一样,探身过去轻轻吻了吻何清浅白皙的额头后,用无限温柔的声音说了声‘晚安’

然后,张劲就回到自己的卧床上继续握着何清浅的手,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整个过程,除了将‘抱着何清浅入睡’的姿势,换成了拉着何清浅的手入睡之外,其余的一切,无论是口吻还是动作的程序,与几年前如出一辙。

张劲很自然的一番小动作后,睡了过去。自然不知道,闭目而卧的何清浅心中,已经是洪水滔天。无垠的心田,已经在张劲一番言语、一串动作后,尽数被带着点点甜味和委屈的泪水淹没

…………

何清浅母女来到张劲小楼的第二天,天气晴明,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穹,只有寥寥的几朵棉花糖似的白云懒洋洋的缀在上面。

‘随身携带’着何清浅的轮床,完成每天的晨练、早餐,又为何清浅灌下一碗不但并不苦涩,反而有些甘香的药汁后,张劲与何清浅一起,来到了槐树下的树荫中。开始了每天的晨读。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晨读张劲不在如往常般闷头儿默诵,而是变成了朗读。张劲怕没有人与何清浅说话,她会寂寞。会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清浅,这句话听起来耳熟吧?这是出自《周易》,意思是说呢……”

虽然张劲晨读时,懒洋洋的歪躺在躺椅上的样子很是不雅。虽然何清浅一副娴静安睡的样子,与晨读这项朝气蓬勃的活动也很不搭。

但是。在十几米外,自己的房间中隔窗而望的何妈妈,却觉着这画面分外和谐。

即使知道自己女儿仍然重病在身,甚至连眼皮子都撑不开,但是张劲牵着女儿的手读书的样子,仿佛聊天似的自问自答,还是让何妈妈感受到了家庭的生活味道。

再配上憨态可掬的在张劲胸口睡的正香的肥黄鼬,配上趴在张劲的躺椅边儿懒懒假寐的大黄狗。加上这生机勃勃的美丽庄户院儿,居家生活的气息就越发的浓郁了

而且,从这浓浓的生活气息中。从这懒洋洋、暖洋洋的氛围里,何妈妈还感受到真正夫妻才有的那种‘相濡以沫’的浓浓温情。

曾经何妈妈与何过之,也曾有过这种苦涩的甜蜜。

那是两人的父母都被打为‘走资派’、‘牛鬼蛇神’、‘反动权威’,而被关进牛棚的时候,两人双双加入下乡知青行列的那段日子里,两个人相互支撑、相互安慰,似乎就是眼前这样的感觉

那时候每天都很累,不但要干生产队里最重最累的活儿,而且每天在别人鄙薄的目光中忍受被孤立的寂寞,忍受父母身份给自己带来的内心的屈辱。真的很辛苦。但是每每与何过之四目相对的时候,一切身体、精神的疲累统统不翼而飞,浑身是劲儿,满心甜蜜

那时候……

何妈妈感慨良多的叹了一口气后,不忍再看这和谐的画面,也不忍去打扰女儿与小劲的二人世界。

最后凝注了一眼远处槐树下。摇头晃脑的读着书的张劲和娴静‘倾听’的女儿后,何妈妈像是怕打扰到十几米外,有墙有窗阻隔的男女一般,抹了抹眼角之前回忆时不小心溢出来的水光,蹑手蹑脚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开始上上下下的帮助王姐一起,操持起张劲家的家务来女儿的事情既然自己这个当妈的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做点别的事吧

…………

张劲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除了不太有心情与林琳斗嘴,除了进进出出身边多了一个轮床作为随身物品,除了张劲突然变成了碎嘴,整天整天嘴里始终不停的说着话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一如往常。

晨读后,是每天与刘老爷子下三盘棋的时间,本来每天被张劲‘残杀’三盘就已经够刘老爷子郁闷了,如今多了张劲为旁边何清浅的讲解,刘老爷子更郁闷了

关键是张劲的讲解根本不是电视里那样,中规中矩。而是加了许多的个人感彩,旁人听了,会觉着很有趣味。但是,作为对手的刘老爷子听了却气不打一处来。

那一句句话说的,尖酸刻薄,真是气人啊更关键的是,刘老爷子的棋力确实差了张劲许多,被气的不行,却还是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怒上心头的爆表,也还是只有一个输字

那真是一个憋屈,能把人眼珠子憋绿了的那种憋屈

“炮一平六,将军

清浅,你看我怎么说的?我就说上一步刘老头儿走的是一步臭棋吧?这不是被将了,之前他要不是把守着这条线的车挪走,哪有这回事儿?

而且,你看着吧这老头儿走到这一步棋后,算是彻底丢了进攻的主动权。接下来这老头儿别的都顾不上了,只能见招拆招,应对我一步步的进攻,直到我把他将死让他早死早投胎”

张劲风凉凉的解说,让本就因为走错步而后悔的刘老爷子,郁闷的眉梢子直抖,却也只好如张劲所说的那样,为了应对张劲的攻势,飞起了左侧的相。

然后,紧接着张劲又吼道:

“跳马,再将

清浅你看,我刚才是咋说的来着?他现在只能守,但是到最后还是守不住……”

在张劲苍蝇般烦人的解说中,刘老爷子满脑门子十字路口的刚刚把大本营中的老帅挪了一步,张劲又紧接着吼道:

“车落底,再将

你看着吧,清浅,这老头儿顶多再支应两步,就得弃子认输。老刘的棋真是太臭了”

……

风卷残云似的三盘棋后,刘老爷子满头黑线的出门而去,没有任何话说。

这老头儿实在是太郁闷了,比往常同样的连输三盘还郁闷十倍所以,一肚子憋气的刘老爷子,一定要去村里棋坪,好好的虐虐那帮棋力更臭的家伙们,找补一下心理平衡

杀跑了刘老爷子后,张劲每日的日程终于有了一点改变。他虽然也是懒懒的躺在躺椅上,但是却没有搂着金子、摸着黑水晶闭目假睡,而是牵着何清浅的手,眯着眼睛说起了话、聊起了天:

“清浅,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等老的时候找个漂亮的村子住么?你觉着我这儿怎么样?要不然,等你裁了我们就提前养老好不好?至于那些生孩子之类的事儿,也都顺便在这几年里给办了

你看啊,每天呢我们就这么安排。

早晨起来,就像我现在这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再锻炼锻炼身体,看看书。然后,赶刘老头儿滚蛋,我们自己打理家里的园子。过一过,‘我挑水来,你浇园’的‘天仙配’到时候我做饭,你收拾房间。

这附近的海边滩地都是细沙地,我们饭后可以到那里散散步。这里的海水也很好,午睡后我们可以去海里游游泳

这里海水的透明度极好,我们甚至可以买套潜水服,去附近潜水都行

如果在家呆腻了,我们就进城去玩儿两天。或是更远点,去旅游。国内、国外,想去哪儿都行,我们有的是时间

就算不旅游,在家其实也可以活的很充实,养鸡喂鸭、伺弄果树苗木,泡泡温泉、上上山、下下海。布置布置院子,我们还可以买架钢琴,到时候你谈给我听……”

张劲自言自语碎碎的说着,一副憧憬的口气,话题也是漫无边际,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直到说到‘买琴’、‘弹琴’的时候,张劲突然又兴奋起来。

“对啊,我可以买架钢琴,现在我弹给你听,以后等你裁了再谈给我听。

你别忘了,虽然咱不是你这样艺术系出身的科班,但咱当年陪你上课时,你们老师可都说过俺的钢琴天赋不同凡响呢

对,买架钢琴去”

张劲打定主意后,就将再次趴到了自己胸口的金子一把揪起来,向小楼儿的方向远远的扔了过去。

被弄醒的金子在空中不慌不忙的一个轻盈漂亮的空翻后,稳稳的落地,刚刚人立起来,呲牙咧嘴的表示抗议。张劲就直接命令道:

“你这个懒肥球,去给我把手机拿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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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2 新宠物

打电话在一家深市大型琴行中,定了一架音色上乘的‘斯坦威’三角钢琴后,放下电话的张劲,再次对何清浅,用很神秘的口气说:

“清浅,现在虽然钢琴还没有送来。但是,我告诉你,这几年我也不白过哦?我学了一些咱们华夏大天朝的传统乐器!

我跟你说你可别不高兴,其实我觉着咱们华夏大天朝的乐器比西洋乐器弹奏起来都好听多了!

真的,比你专业学的那个号称乐器之王的‘钢琴’还好听!

你不信?你不信我现在就弹弹给你听!”

说着话,张劲就一把将重新趴回到自己胸口的金子摘下来后,坐了起来。不等再次被吵醒的金子抗议,就将这家伙放到了自己的肩头上让他继续睡。

而坐起身来的张劲,则用小地图扫描了一下,确认小楼中的几个人没有偷窥自己,确认墙头也没有人爬墙窥伺后,手中一晃,一架古琴神奇的出现在张劲的手中。

古琴古色古香,琴内有着四只篆刻的铭文曰“桐梓合精”!

正是华夏四大名琴之一——绿绮琴!

张劲放开何清浅的手后,盘膝在躺椅上做好,将绿绮琴稳稳的平放在膝头上,再次对睡在自己身边的何清浅道:

“清浅,接下来你就用心的感受一下咱们华夏古韵的美丽,品评一下你家老公对天朝传统乐器的评价是否真有偏颇!”

说完。张劲轻轻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就轻柔的拨弄开来。

随着琴弦的颤响,一阵清越、悠扬的曲声袅袅的流淌出来。

曲声清幽、曲调转折,忽而雄起豪拔的发出‘铮铮’之音,如高山崇岳,忽而低回婵娟,做‘叮咚’之声,如潺潺山泉。

这清扬的曲调,无论高亢低回。任何一次盘转都圆润的令人难以置信,没有一丝丝生硬的棱角。

这和煦中带着清凉的声音,丝毫不像自人耳听入,就如直接在人的脑海中奏响。将人的全副身心整个的沉浸在这乐声之中。将人瞬间拉入这乐声营造的世界之中!

《高山流水》,传说中见证伯牙和子期两人友谊的乐曲。‘知音’一词的由来,一段名为‘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佳话的通篇伴奏!

当张劲的琴声响起,在琴声的辐射范围内。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山中风吹树声飒飒、海边浪舔沙滩哗哗,似乎都只是为了这曲《高山流水》而伴奏。而且与张劲的琴音配合的天衣无缝。合二为一成为一曲人与自然共同奏响的清新篇章!

当琴声传入小楼。

小楼中的林琳停止了网上正热火朝天的‘斗地主’。直至因为迟迟没有反应被踢出局,林琳也恍若未觉;

小楼中正在擦洗地板的王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虽然仍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拿着抹布杵在地面上,但是整个人却如蜡像一般定在了那里;

小楼中正在为张劲整理房间的何妈妈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手中张劲的t恤衫仍然处在叠了一半的状态,却突然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小楼中的三个人。虽然都不是音乐方面的专业人士!但是真正的美音是没有界限的,所以她们也听得痴了。

别说这三个人。就算是蹲在张劲肩头的金子、趴在张劲脚边的黑水晶,都是一脸人性化的迷醉。

并不太懂音乐的三个人和两个小家伙们尚且如此。虽然不能表达、不能看,但是听力似乎更加敏锐的何清浅,这个懂得音律的人自然更是深深陶醉。

如果现场有监控脑电波的仪器的话,可以发现,在此时此刻,何清浅的脑电**动频率,与这曲正在奏响的《高山流水》的韵律,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言表的神秘契合!

随着一曲《高山流水》行将结束,张劲手指一转,另一曲更加清幽、更加平和的乐曲随着琴弦轻颤,缓缓满溢开来!

《清音普善咒》,在《笑傲江湖》中,魔教圣女任盈盈,为了平复令狐冲的内息冲突而弹奏的曲子。据说能够令人内心平静,甚至能够医伤治患!

于是,世界变得更加安静了。已经晋入‘入神’状态的张劲,手指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在琴弦上跳跃,弹的如痴如醉。小楼中的三位听众,张劲边的金子和黑水晶,轮床上的何清浅,同样如醉如痴。

当这乐声在脑海中奏鸣激荡,几人几兽顿时觉着全身暖洋洋的,心中一片祥和。忘了曾经的喜悦,忘了曾经的失落,忘了所有的难过,也忘了对未来的展望、憧憬和恐惧,只有最纯粹的一片祥和,如佛光普照!

无忧、无惧、无苦、无虑,如同身登极乐世界!

如清音禅唱般的《清音普善咒》后,弹的兴起的张劲,并未就此收手。而是古琴的曲调再次陡然一转,又是一曲与前两首曲子截然不同的乐声奏响。

随着一声清越鸟啼般的首音,听到琴音的人、兽,脑海中均浮现出一幅震撼人心的美丽画面。一只七彩灿烂的硕大神鸟,盘旋在九天云间,轻啼嬉戏。

她七彩斑斓的如带长尾划过之处,尽是一道道彩虹,其轻啼声传遍之地,尽皆下起七彩美丽的花雨!

《百鸟朝凤》!

这首曲子,一扫之前的平静祥和,乐声突然变得高亢起来,活泼起来!而且,越发高亢的琴音远远的传播出去,经过近在咫尺的山体折射回响,音源仿佛被烘托高拔到九天之上!

接着,远远传出的乐声,得到了与之前山风、海浪完全不同的天籁应和,随着一阵阵嘈杂却仍然悦耳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响起,与张劲小院近在咫尺的山中飘出一片巨大的云朵!

那是鸟潮!那是前来朝拜凤凰这个鸟中之皇的鸟潮!

随着各种鸟儿在张劲的小院儿中乌压压的落下,《百鸟朝凤》也终于走向终曲。

多次在此弹奏此曲的张劲,也习惯性的直接从《百鸟朝凤》转向了《空山鸟语》!

一时间,张劲的小院儿越发的热闹了!

琴音颤响,与百鸟啁啾问答,乍听杂乱却毫不呱噪,细听更是悦耳的让人沉迷!

这一刻,张劲的小院里充满了生机!

好一会儿,当张劲终于结束了《空山鸟语》的弹奏后,鸟儿们才依依不舍的又是一番鸣唱,然后才三三两两的相继离开。

就在成百上千的鸟儿如梦初醒般的次第飞起,打算在张劲身边盘绕几圈后就离开,返回山中等待下一次召唤聚会的时候,张劲也从‘入神’的意境中清醒了。

清醒后的张劲第一眼就再次落到了何清浅的身上,嘴里用仿佛孩子炫耀似的口气对何清浅道:

“清浅,你觉着我弹的怎么样?不比你的钢琴差吧?现在你听完我的曲子后,认为我评价‘华夏古乐器更胜所谓乐器之王’这话,还算诚恳么?

以后每天我都弹给你听,一直到你醒来。当然了,如果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还给你弹,给你弹一辈子!”

张劲凝视着阖目安娴的何清浅,嘴里碎碎的说到这儿,眼珠子一转,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来,炯炯的视线在仍然在头顶盘旋着的,尚未完全离去的,密密匝匝令人眼花缭乱的鸟群中逡巡扫视起来!眼中不断有奇异的光芒闪现!

好一会儿,当头顶盘旋的群鸟渐渐稀少,只余下百十只的时候,张劲在眼神再次一闪后,终于陡然眼睛一亮,盯住了其中一个漂亮的黄色影子。接着,就见张劲眼中突然有一丝不同于前的隐晦异芒,一闪而过。

然后,当张劲悠然的伸出手去的时候,这个之前被张劲盯牢的黄色影子,就脱离了仍然还在团团绕飞的鸟群,落了下来,直接伸出两只幼细、嫩黄的足爪,如抓住树枝一般,落在了张劲伸出的食指上!

张劲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轻轻的摩挲了几下这只小鸟儿的小脑袋后,就手指擎着这只鸟儿将它轻轻的放到了何清浅的头边。

当张劲嘴里发出一个清亮的口哨后,这只小鸟儿如有灵性的眨了眨一双点漆似的明亮眼睛,轻轻的啄了啄何清浅白皙如玉的耳轮,然后就清脆的啁啾出一段悦耳婉转的音律!

在这只鸟儿悦耳啁啾的伴奏下,张劲将膝上的绿绮琴随手收到一边小几上后,牵着何清浅的手说:

“听到了么,这是一只很聪明很漂亮的小鸟,以后让它陪着我们一起好不好?你现在只能听不能看,不过没关系,我当你的眼睛好了。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小东西吧!

这个小东西从头到尾差不多有我的一个半巴掌长,估计二十多厘米吧!

身上的羽毛嘛?嗯,除了眼睛、翅膀和尾巴边儿有些黑色的羽毛之外,大部分是那种很鲜艳很亮眼的黄色,记得你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天你穿的那间衣服么,就是那种颜色!

怎么样漂亮吧?”rs!!!

543 天皇巨星

絮絮叨叨的介绍一番这只小鸟的形象后,张劲像是听到何清浅问话一般,顿了顿口气后才接着说:

“你肯定不认识这叫什么鸟儿,让我来告诉你,这小东西是一只黄莺!也就是‘两只黄鹂鸣翠柳’这句诗中的黄鹂,城里有养的人,叫它‘黄鸟’!

而且,这小东西不但叫的好听,而且据说这种鸟可聪明了,会学曲儿,还会学人话!到时候我们一起教它学话好了!

至于名字,我就不起了,把起名儿的权利留给你。暂时我就叫它‘小东西’好了!”

……

这只小鸟在曲声之后,还会这么乖乖的听话,自然是因为它在张劲的一个‘别有深意’的眼中异芒之下,成为了张劲的宠物之一!

这是一只在张劲宗师级驯养师的‘生物鉴定术’中有着蓝色名字的黄莺!所以,它对张劲高达宗师级别驯养师的召唤,对如今已经拥有常人十倍精神力的张劲的召唤,远没有当初的金子和黑水晶那么有抵抗力!

所以,即使张劲不用以手抚触,在前有《百鸟朝凤》的威慑,后有《空山鸟语》的沟通之下,仅仅一个眼神,一个摇摇抛出的十级圆满的‘驯化术’技能,就把这只鸟儿诳为张劲的‘裤下之臣……名字:未命名(蓝色)

品种:强化的黄莺(智力强化)

性别:雌性

成长度:普通

配合度:良好

宠物主人:张劲

…………

说实话,这只黄莺如果放到《武林三国》系统中,让系统评价的话,恐怕会低的可怜。属于那种文不成武不就的典型!

就算是放到现实中,对于张劲来说,它的价值也要比同为蓝色品质的两只小羊羔——‘小角’和‘丰满’差许多。更遑论金子与黑水晶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清浅如今这个样子,需要旁边时刻有人陪伴,需要有声音让她排解对无尽黑暗的恐惧和孤独。一个歌声婉转。而且能学人语,还算聪明的鸟儿无疑是一个上佳的选择。

虽然它‘智力强化’的强化级别,照比金子三重变异中的‘智力变异’的变异级别,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就现实来说。就张劲招揽的功用来说,也还算差强人意了!

所以,这个属性不怎么样,除了动动嘴皮子之外,再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小黄鹂,就‘荣幸’的成为张劲的第三只宠物。要知道,这个小黄鹂原本的同袍——小角和丰满。这两只小羊羔在回到海窝子村后,就被张劲驱除宠物群了。现在,已经长得半大的他们,如今不过是张劲放养在山上的家畜而已……有了小黄莺这个碎嘴小家伙的帮助,张劲终于不用一刻不停的唠唠叨叨了。要知道,即使是张劲拥有妖孽般的体力,即使张劲随时都能喝水补充。十几个小时不停嘴的说话,也绝对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如今有了小黄莺这个鸟语啰嗦的小东西帮忙。虽然不能完全代替张劲‘唠叨’,但已经可以让张劲隔三差五的休息一下嘴皮子,可以让他时不时的静下心来。找找适合自己与何清浅交谈的话题。

午饭时间,当张劲推着何清浅来到小楼一楼的饭厅中用餐的时候,除了刚回来的刘老爷子端着碗,呼噜呼噜的吃得痛快一如往常之外。王姐、林琳和何妈妈,均是各个脸色异样!

三个大小不一的女人心不在焉的吃着,眼神时不时的,或隐晦、或堂皇的扫向张劲,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全是探究、震惊与有些狂热的崇拜。

就仿佛张劲突然变得帅气了几百倍,成了宋玉、潘安之流。帅绝人寰,帅惊古今的美男子!

就仿佛张劲突然身上光环灼灼,变身成为全国、全世界顶尖的巨星级人物,而且是那种老少通吃的巨星!是那种兼具征服中老年妇女的‘师奶杀手’光环,以及征服年轻花痴萝莉的‘花样美男’光环的偶像派!

确实!

在此时三位年纪各异的女人眼中,张劲确实帅极了。也有着巨星的强大气场。因为这三个不懂音律的女人,经过上午小楼中的聆听后,已经被张劲的演奏征服了!

张劲的琴音,能够征服百鸟,让这些鸟儿即使在曲乐散去后,仍然栈恋的绕树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即使离去了,也为了能够在下次召唤前,能够尽快赶来,而移居张劲身周的山上,将那座张劲当做‘牧场’的小山,变为一座鸟居密度惊人的,属于鸟类的‘大都会’!

鸟儿尚且如此,更何况人类?

虽然三位年纪各异的女人,也许甚至不如遵从本能的鸟儿更懂得欣赏这种天籁,也许拥有智慧的她们不会被这琴音彻底俘虏,如那一山的鸟儿一般,难分难舍。但是这种直达人心的乐声,却已经确确实实的震撼了她们的心灵。

她们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竟有这样的琴音!原本她们认为,音乐只是一种消遣,顶多只有‘好听’和‘不好听’之分。如今才知道,原来最好的音乐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夸张,拥有者震撼心灵、濯洗灵魂的力量!

所以,在三个女人眼中,被她们主观营造出来的音乐艺术气息烘托着的张劲,变的前所未有的帅!

所以,上午刚刚被张劲的个人演奏会倾倒的她们,才会觉着张劲山上有着浓浓的巨星范儿,有着光芒四射、晃瞎氪金狗眼级别的光彩!

所以,三个女人对不用笼锁就乖乖站在清浅身边唱歌的漂亮小东西,虽然好奇,虽然眼神中透着喜爱,但也仅仅注目一下后,就再次将注意力的重心放回到了张劲的身上。

即使三个女人,一个个看着张劲欲言又止,那股子心里藏不住的好奇劲儿,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来。但张劲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吃着饭,并抽空儿与何清浅聊聊天。

日头一点点的从当头的高度走向西边,终于落下地平线。

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张劲继续同小黄莺儿一起,陪着何清浅说着话。而三个被张劲优美琴音的女人则是有些失魂落魄、懵懵懂懂的过了这个下午。

虽然三个女人对张劲那优美的能够征服灵魂的琴音好奇难耐,虽然三个女人仍然时不常的会陷入对上午琴音的回忆中去,但是却因为各自的原因而没有问诸于口。

林琳因为觉着已经不与自己斗嘴,不见了往常痞痞赖赖样子的张劲越来越陌生,与之前每天斗嘴不停的那个怪叔叔,截然不同。再加上心中对张劲如对天皇巨星般的崇慕,使得她这个狂热脑残粉,深恐亵渎般逡逡然的不敢靠近。

而王姐则恪守‘自己只是来照顾林大小姐’的下人本分,加上与张劲本就不熟悉,所以也没有开口。

何妈妈虽然从辈分、身份上似乎不需要顾忌什么,但是见到张劲满眼满心的都是自己女儿,心中欣慰之余,也不好打搅张劲。

从心里来讲,见过女儿数年来落落寡欢的何妈妈,心疼于那几年女儿的愁眉紧锁、笑容罕见的何妈妈,在期盼自己女儿醒来、恢复健康之余,何尝不是盼望着自己女儿和张劲有一个美满的未来呢?

就这样,当时间已是晚上,当入睡的时间又到,当一众人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奇的三个女人尽管都已经心如猫挠,却仍然没有提出问题。

对三女表情熟视无睹的张劲,回到屋中后,依然如前日一般,简单的清理一下自己的个人卫生后,就躺倒在床上,牵着何清浅的手,继续昨天的进程,开始看起了《清浅日记》!

何清浅的个人卫生不用张劲操心,毕竟虽然张劲对何清浅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他现在毕竟也仅仅是何清浅的‘主治医生’而已。所以,张劲虽然以种种借口得到了与清浅同居的权利。但是,为清浅清理身体,还是何妈妈每天的责任……月**日多云

今天真开心,劲劲猪漫长的隔离审查阶段终于结束了,今天晚上回来了。虽然还是被要求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虽然还是限制离境,虽然调查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是只要能亲眼见到他好好的,我就很开心。

我才不想那些以后的事情呢,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我相信,这次波折只是老天要给我们世界最大的幸福前,必然的考验。只要我们勇敢的走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就是能把我们淹没的无尽幸福!

这也算是一种付出与回报,也算是应验了不劳无获这句话!也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吧……

虽然劲劲猪回来后话很少,脸上的笑容也很少,但是想到晚上有他在我身边,能让我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吸睡着,我就觉着心里都是踏实的安心。时间不早了,就写到这里吧!我要去享受我家劲劲猪的臂弯了,真好!真有些迫不及待呢!rs!!!

544 那段刻骨铭心

**月**日晴

昨天又哭了一夜,今天整天都没什么精神。眼睛也睁不开,一整天下来浑浑噩噩的,就好像自己仍然在梦里一样。

今天,爸爸又打了三个电话过来,说一定要我与劲劲猪分手!不然就不认我这个女儿!

他怎么可以这样?

爸爸都害的劲劲猪到现在还没有结束调查,害的劲劲猪已经停职了,脸瘦的眼眶都陷了下去。他怎么还可以这样不依不饶,他怎么还可以这样落井下石?

如果没有我,我的劲劲猪怎么办?谁来照顾他?谁能给他安慰呢?

还说什么我家劲劲猪的人品不好?他有我了解么?他有我清楚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刚愎自用?

不管爸爸怎么说,不管会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屈服的,只要能跟劲劲猪一起,我宁愿不做从前的乖乖女……月**日晴

现在的感觉又是难过又有点自豪。

我难过的是,我居然跟爸爸的关系闹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我居然顶撞了他,始终很乖很听话的女儿,居然顶撞他,他一定很难过吧?

我自豪的是,我居然这么勇敢,就像电视里那些旧社会中,为了爱情、为了幸福而反抗家族统治的‘爱情斗士’一样。

我不后悔,因为我做得对!

我想爸爸就算现在生气、不理解,以后也会想通的,因为他的女儿和他一样,是一个坚持自己的正义、笃信自己的真理的人!

就像他那么多次为了针砭时弊,而慷慨陈词、激扬文字,即使无数次被人警告,无数次被人威胁,甚至几次被人打进医院,也依然坚持不肯悔改。

曾经我为爸爸的坚持而担心、伤心、自豪!

爸爸以后一定也会为我的坚持而自豪的!

因为他终究会知道。劲劲猪其实是个好人,最好的人,以后爸爸会明白的……月**日阴转小雨

真是好笑,劲劲猪竟然说要分手。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我和他怎么能够分开?

我们可是约定过。会一起过这辈子、下辈子。我们会这样过上十辈子,直到十辈子之后,我投胎成男人,他投胎成女人,我们继续在一起!

虽然他说‘分手’的时候一本正经,虽然他表情郑重其事,但是我根本就不信!

我能确定。劲劲猪离不开我,就像我离不开他,就像鱼离不开水,就像人离不开空气!

我需要他,劲劲猪也需要我,就像我们要活着的话,就要吃、要喝一样!

所以,对于劲劲猪的玩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笑着戳穿了他的玩笑说:

“劲劲猪,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根本就不相信!”

果然,当我戳穿他的笑话时。他笑的比哭还难看,但是却没有反驳。而且,晚上洗完澡后,他真的好疯狂,弄的我腰都酸了!

疯狂过后,他就整个趴在我身上,仅仅的抱着我。

虽然他压在身上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是那种沉重的感觉,真的好真实!虽然他抱着我的时候手臂用力的快要把我勒的窒息、快要把我腰背勒折成为两段,但是那种全身与他贴紧。好像与他彻底融合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好幸福……月**日晴有雷阵雨

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劲劲猪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了,他说要彻底分手,他说他对我已经腻了。我说想要见见他,当面说清楚。他都不肯。

以为我有这么傻么?肯定是因为怕看着我的时候,狠不下心来说分手的话。

他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么?

他明明就是心疼我,他听到我晚上哭了。虽然他没有问,但是他肯定知道我正被爸爸逼着,甚至有可能爸爸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在给他打电话。

我不相信一向坚强的他会支撑不住爸爸给他的压力,我不相信他会因为爸爸的威胁而放弃我们的幸福。

我知道,他一定是不想我左右为难,他想让我长痛不如短痛。

但是,他还是不够了解我,他不知道我会很坚强,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我不逼他,等我这边事情平复了,等爸爸想清楚了之后,我自然会回到他的身边。我知道,不管说服爸爸需要多久,劲劲猪的身边始终都会有我的位子……月**日晴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是我的心里却始终下着小雨,就像每年清明时节一般,那种哀悼的痛苦和阴冷,就算让我住进太阳里也驱散不了。

昨天看到劲劲猪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后,我终于还是决定要回湘都了!

也许即使是爸爸的脾气执拗,用时间和毅力终究能够磨平。而且我也有恒心,有毅力能够坚持到那一天。哪怕要在痛苦中被折磨十年,二十年!

但是,我不忍心让劲劲猪陪我一起痛苦了。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幸福!我不能这么自私!

昨天我看到了劲劲猪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吃饭、聊天,劲劲猪憔悴的脸上是那么开心。

但是,也许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看不出来劲劲猪的强颜欢笑,可是我能看出来。我知道,劲劲猪追求这个女孩儿,特意去那家我每天中午放学后一定会去的餐厅吃饭,就是给我看的!

他不想让我继续陷入这种看不到尽头的痛苦了,他想用快刀斩乱麻的方法让尽快的感觉到最痛苦的味道,然后让我从痛苦中走出来。

这次最痛苦,是一个锅底,从今往后无论走任何方向,都是在走向快乐!

……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看得出来,和劲劲猪一起的这个女孩儿应该是个好女孩儿。从笑容动作上,她似乎是个爽朗、活泼的女孩儿!

而且,她似乎对劲劲猪已经有了好感。当她了解越来越多的劲劲猪的好,她会很快陷入对劲劲猪的爱恋中的,我笃信这一点。

但我还知道,如果我不消失在劲劲猪的世界中,这个女孩儿就算成为劲劲猪的女朋友,就算更进一步,以后成为劲劲猪的妻子,也不可能得到劲劲猪真正的、全身心的爱。那她太可怜了!

我更知道,如果我不离开,如果始终没有人能够彻底代替我在劲劲猪心中的位置的话,劲劲猪也会始终放不下我。放不下我,有愧对真心对他的女人,那劲劲猪就更可怜了!

我真的不忍心让这么好的女孩儿始终活在欺骗中,就算付出全部也得不到真爱。我更不忍心,让劲劲猪的心门始终的死锁着,门里全是一片冰天雪地。

我想,我离开会好吧!

时间会治愈所有的伤痛,会抹去所有的痕迹。如果这个好女孩儿真的有耐心有真心,当我离开后她一定可以成为劲劲猪新的一段幸福吧!

飞机就要起飞了,让我最后看一眼这个有着我也许是今生最爱的城市,让我最后在想一想劲劲猪。别了,深市,别了劲劲猪!

我会听你的话,努力的把你忘记。我会听你的话,努力的把这几年的幸福在记忆中抹去……张劲再次泪流满面!

何清浅对张劲如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了解的透彻,知人知面知心,画皮画骨!张劲对何清浅这个自己曾经全身心投入的爱恋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了解的透彻呢?

清浅知道自己每一个阶段的每一次心理波动,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搬走,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肯见面,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带刚认识不久的叶子去那家餐厅吃饭……

张劲同样也能体会到那段时间何清浅的痛苦,他能体会到当何清浅离开深市时,那种揪心的滋味,那种仿佛将灵魂割裂的椎心之痛!

所以,当张劲将《清浅日记》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就如揭开已经伤过许久,却仍未痊愈的伤疤,感同身受的替何清浅伤的透彻,痛的难以言表!

放下手中的日记后,张劲起身跪坐在床沿,捧着‘熟睡’中何清浅的脸庞,低声絮絮的说着:

“清浅,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混蛋,让你当时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么多痛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张劲愧疚的说着,站着泪水咸涩的嘴唇也不断的落在何清浅的脸上、唇上、眼上、额头上……

张劲仿佛寄希望于能用自己的吻,温暖曾经清浅心中的冰冷;仿佛寄希望于能用自己的泪水,洗去清浅心中那段日子的阴霾!

许久之后,当张劲的嘴唇离开何清浅的脸颊时,张劲的神情已经不再哀痛如怨妇,而是换了一副刚毅的表情,嘴里斩钉截铁、一字一顿的说:

“清浅,曾经的我让你痛苦不堪。我以后一定会弥补!曾经的我,放弃了你对我的深情,我一定会再次找回!你以后一定会是我的,我们的约定一定要继续下去。

哪怕你已经走出了那段曾经的痛苦,已经将我忘却,已经不再爱我,已经只是拿我当做朋友。

我宁愿再做一次混蛋,也要重新将你囚禁回我的怀抱!”rs!!!

545 又一位宗师

“因为我相信,我才是这个世界上能给你最好幸福的人!

我保证不再让你哭,不再让你痛苦,不再让你难过!

我保证当你醒来,你会永远快乐,你会永远开心,你会心想事成!

我保证……”

当张劲发过庄重的誓言后,似乎彻底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张劲对于那段日子清浅的苦楚虽然仍然充满怜惜,但心中的纠结与难受已然悄然淡去。

事已至此,愧疚无用!以后的日子张劲会全身心的去弥补,让何清浅将这几年失去的幸福、快乐,加倍的寻找回来!

于是,椎心泣血之后,张劲心态重新恢复了过来,生活再次找回规律。

张劲庄重誓言后,又是几天过去了。这几天,张劲每天的生活规律的就如钟摆,对何清浅的体贴比之前更胜一筹,与何清浅说话时的口气,愈发温柔了许多。

这天上午,再次在棋盘上杀的刘老爷子丢盔卸甲,再次用他独特的‘解说风格’气的刘老头儿七窍生烟,让这老头儿赶去棋坪找平衡后,张劲再次为何清浅弹起了古琴!

《梅花三弄》、《渔樵问答》、《百鸟朝凤》、《空山鸟语》……

琴音如清风流水、如梦如幻,让小楼中三个女人沉醉的不可自拔。而且张劲相信,虽然清浅睡得深沉,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言语,但她一定也听的很入神、很享受。

所以,张劲弹的也很用心,晋入‘入神’状态的他,赋予琴音以情感,以琴音为桥梁沟通自己与何清浅的灵魂。

在琴音中,两人一起观赏梅花的洁白纯净,一起嗅尝梅花的暗香浮动,一起体会梅花品性高洁、傲雪凌霜;

在琴音里。两人一起生活在桃花源中,一起享受隐者逸士的那种渔樵耕读生活的洒脱与自由;

在琴音中,两人化作雄凤雌凰,一起接受百鸟的朝拜。与百鸟畅谈飞翔的美好,畅谈晨露黄昏……

当《空山鸟语》终结,群鸟再次翩然飞走,张劲拉着何清浅的手絮絮的说:

“清浅,快醒来吧!等你醒来后,你会觉着你和我会过的比琴音中更幸福的……”

就在张劲与站立在何清浅耳边的小黄莺一起,同何清浅说话。为何清浅唱歌的时候,刘老爷子从后院门走了进来,脚步匆匆的沿着曲曲弯弯的小径走向张劲与何清浅所在的大槐树下,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童颜鹤发,走起路来衣袂翩然的老人。

感觉有人靠近,张劲暂时停止了与何清浅的‘聊天’,抬起头来。

张劲正诧异,刘老爷子怎么会今天回来这么早。正在猜测跟在刘老爷子身后的这位老者的身份的时候,一脸迷醉的刘老爷子近身前后,率先说话了:

“小劲。刚才那琴是你弹的是吧?是你弹的吧?”

说着,刘老爷子看了一眼演奏后被张劲随手放到一边小几上的《绿绮琴》后,才又继续道:

“没错了,肯定是你弹的!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往常也不说弹给老刘我听听!

你知道么,之前我刚走到了去我家的路口那儿,就听到你弹琴了,真是……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站到那儿就走不动了……”

看到刘老爷子那副激动至语塞的唏嘘样子,牵着何清浅的手站起身来的张劲。对刘老爷子身后这有点仙风道骨的老头儿淡笑了一下后,才打断刘老爷子似乎想要滔滔不绝的话头:

“我说刘老爷子,您不觉着你应该把你身后这位老先生为我介绍一下么?一进门儿就把人家晾在一边,没完没了的自顾自的说着,太失礼了吧?”

“呃……”

刘老爷子的话头戛然而止,有些懵的憋闷了一下后。才想起了之所以会让自己提前赶回来的正事,再次激动起来:

“小劲,这老头儿是个高手,绝对的高手!之前在棋坪连杀我三盘,两盘象棋、一盘围棋,杀的老刘我是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啊!我看这老伙计的棋艺,都不见得比你差多少,我带回来给你见识见识……”

见到刘老爷子又激动了,张劲只好无奈的苦笑:

“我说刘老爷子,有你这么介绍的么?你说说,你让我怎么称呼人家?”

“哦,对对……”

经过张劲的再次提醒,刘老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正容道:

“这位老哥儿叫……呃……是……”

话说到一半儿,刘老爷子又含糊了,扭过头来对始终淡笑出尘的这位老爷子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位老哥儿,不好意思,之前光顾着下棋,忘问你叫啥了!”

张劲绝倒,刘老爷子自从几个月前二次登门看病开始,到了海窝子村以来,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原本初见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何大师级别的又倔又较真的老头儿。结果如今可倒好,彻底一个无厘头!

看着张劲以手抚额,为刘老爷子丢脸的样子,这位陌生的老头儿笑了,走上前一步很有风范的抱拳拱了拱手,做了一个很标准的古礼后,自我介绍到:

“老朽姓孔,名墨远,字敬舟。张先生叫我孔老头儿就行!”

这老头儿的声音很是古雅,颇有传说中的儒者清音的味道。

见到这老头儿露出这么一副‘远古’儒者的架势,张劲也收回了想要去执行‘现代’礼仪,想要去握手的右手,三象四不像的学着这位孔老爷子的样子拱了拱手,学着这位孔老爷子的口气咬文嚼字的道:

“孔老先生您好,小子敝姓张,单名一个‘劲’字。嗯……没有字,您叫我小张或是小劲都行!”

说到这儿,张劲又指着自己手边安躺床上的何清浅说:

“这是我的妻子,姓何!您称她小何就好。她如今有疾在身,不能起来对您老见礼,失礼之处请多包涵!”

见到张劲在自我介绍之余,居然又煞有其事的将显然处在昏迷中的女人介绍给自己,孔老爷子对此似乎并不以为异,丝毫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而是仍然和笑着向张劲与何清浅一一拱手:

“老朽见过张先生,见过张夫人!”

几句话简单的认识后,孔老爷子再次将话题扯回到之前刘老爷子咋咋呼呼赞叹的琴音上来:

“之前听了张先生的琴音,真是能让人‘十日不知肉味’的天籁啊!传说中所谓‘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也不过如此!

而且,看到琴曲终了,从你这里飞走出去的鸟群,可以显见,张先生这琴声已经到了‘启愚者智,通百鸟音’的至高境界!真是令我辈凡夫俗子,惊诧莫名!

没想到能够以琴音招徕百鸟,亘古罕见的琴艺宗师竟然如此年轻。老朽不能不感慨,佩服!”

说着,这位孔老爷子再次拱了拱手,并且神情肃然,庄而重之的上身半躬,诚切的表示自己对张劲精湛琴艺的叹服!

就在张劲谦逊不迭的避开孔老爷子的鞠躬礼,刚要再开口客气两句的时候,刘老爷子终于不耐烦了,咋咋忽忽的说:

“孔老哥,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带你来下棋的,不是来听曲儿的。赶快,赶快,我们还是以下棋为重!”

说着,刘老爷子就跟棋室中服侍的小厮一般,手脚麻利的在小几上支起了纵横十九道的棋盘。

虽然这曲子让刘老爷子也震撼的心灵动荡,但是作为棋痴的他,对棋道的痴迷还是暂时压住了天籁神曲对他的震撼。相比于琴乐,他对于两位高手间的对弈,更加亟待。

见到棋痴的刘老爷子摆出这种急不得的样子,张劲与这个孔老爷子相视一笑后,也就不再啰嗦,不约而同的伸手向棋盘方向一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携手同步的在棋盘两边分别坐下。

黑先白后,为了表示尊敬,张劲这个年轻人当仁不让的执黑先行!

将第一颗黑棋落在最无用处的边角,算是接受礼让后,张劲与这位孔老爷子厮杀起来。

见到张劲不欲占先,很有风度的落了一步废棋,在礼貌的接受礼让的同时,也显示出张劲对自己棋力的充分自信。孔老爷子赞许的微微颔首,也不多说,凝神灌注至棋局之中。

刘老爷子之前却非虚言,这位孔老头儿确实是个罕见的棋道高手!若以《武林三国》系统中的‘棋艺’等级来划分的话,这位孔老爷子绝对不仅仅是九级水准!

这是一名十级宗师!真正的棋道高手!

宗师级,那可是纵观世界文明史也难得一见的真正高手啊!

如果要拿这位孔老爷子的棋力与史上的棋道高手相较的话,恐怕也是只有几个传说级人物可相比拟!

比如北宋用一百二十手棋,让刘仲甫呕血数升,创造《呕血谱》传说的,那个传说中是骊山仙姥的老妪;或者《观棋烂柯》的传说中,那个王质在仙境中看到的下棋百年的老叟、幼童……

除了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就算是那些史上留名的诸如黄龙士、过百龄、范西屏、刘仲甫这些大国手,恐怕都仅只九级而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46 盛世

当一番试探,发现与自己对弈的竟然是一名拥有宗师级棋力的高手时,张劲顿时收起了最初的轻视,收起了会当凌绝顶的自矜。与孔老爷子一样,全神贯注起眼前的棋局来!

黑白如星,一顿好杀!

到底是两个巅峰级高手的对垒,绝不是街头棋顽那般,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就能完成一局的速度。两人不断的设陷、诱敌,拆招、破陷。棋面犬牙差互,战况步步惊心。

虽然双方失子的情况甚少,但是局势之凶险远比那般更甚。

且不说局内人如何,就算站在一边的刘老爷子有许多地方还看不懂,都不禁冷汗涔涔!

什么叫‘巅峰对决’,什么叫‘将遇良才’,什么叫‘波云诡谲’,什么叫‘步步杀机’,什么叫‘方寸战场’?

张劲与孔老爷子的这次棋盘交锋就是了!

虽然这位孔老爷子是宗师级高手,甚至相当于宗师级中段的程度,但距离张劲的宗师级大圆满毕竟还有距离。就算孔老爷子用几十年来远比张劲更加丰富的‘战斗经验’努力弥补,扬长避短,但在棋力上总还是要稍矮张劲一线。

即使能够短时间内与张劲相持不下,但微妙的,总还是几不可查的一丝一丝的失去了主导权,渐渐的落入下风。

所以当棋至中盘的时候,孔老爷子已经寿眉深锁,额头见汗。而张劲却也只不过是表情严肃,抽不出精力为何清浅再次解说而已。甚至连握着何清浅的手都不曾松开,力量也仍然维持在不紧不松的最舒适的力度!

至此,高下渐渐分明!

结局果然,孔老爷子虽然苦苦支撑,但最终还是稍逊一筹,在棋局开始七个多小时后,败下阵来!官子的时候,刚刚好好输了一目半!

长达七个小时的大战。终于赢下了这自己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局棋后,张劲伸了伸懒腰,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对仍然凝神回忆棋局。想要立刻复盘的孔老爷子招呼道:

“孔老先生,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为了下棋,中午的午饭可都耽搁了,晚饭可是不能再省了!要不然这样,晚饭就在我家吃,等吃了晚饭要是还有时间,您老也还不急着走的话。我再陪你复盘如何?”

张劲轻松的口气,终于唤醒了仍然沉浸在棋局中拧眉苦思的孔老爷子。老头儿普一惊醒,就恢复了原由的儒雅和淡然,抬头洒然一笑后,点头应道:

“好啊!老朽今天就叨扰了……王姐的厨艺虽然照比张劲还颇有一段遥远的距离,但是也算上佳!一顿丰盛的晚餐,满桌子的琳琅满目,香气缭绕。

美酒是出自张劲之手的‘刺客’。自然更不必说,堪称绝顶!

美酒佳肴,加之桌上众人也十分友好。新识旧知十分投契,所以饭桌上,气氛十分融洽。众人之间也飞快的熟悉起来,说话间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亲近。

新相识的孔老爷子很健谈,而且十分痴迷于棋道,三句话不离‘棋’字!所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话题就又扯到了‘棋’上面:

“小张,你这个年轻人确实厉害。闻名不如见面啊!

琴艺,在老朽的见识中,堪称绝代!至少,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有见过在琴艺上能与你相比的人!

棋艺,就更不必说了。说句不客气的话。老朽对于棋艺之道颇为自矜,自认当今世上能与相较的不过寥寥数人,能胜过我的更是凤毛麟角!

但今天老朽即使竭尽全力,在你小张的手下却一败涂地。

虽然看上去最终老朽仅输了一目半,期间局面似乎焦灼始终,棋力差距似乎有限。但老朽有自知之明,小张你是未尽全力啊!老朽知道,自己从头至尾从未占据过上风,无论如何辗转腾挪,都被你小张的大势牢牢压住。

由此看见,我俩棋力差距不小!

我认识的人中,恐怕也仅有一人可以与你相较了!至于你们两人棋艺相比孰优孰劣,老朽就不敢妄言了!”

孔老爷子的一句话,让张劲很吃惊!

一个年代,能有一个某一业类的‘宗师级’人物出现,就已经堪称是断代的大事件了,已经可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如今,孔老爷子这个宗师级棋手,却如许推崇另一个棋道高手,这不能不让张劲吃惊。想当然,那位棋手一定也是宗师级,而且听孔老爷子的语气,这个人应该会比孔老爷子更高一筹!

而且,孔老爷子还说,有‘几’个人能与他一较短长,恐怕那几个人就算不是宗师级人物,也至少是大师级顶端!

如果说一个时代出现某业类的宗师级人物,算得上是断代的大事件的话。那么同一个时代,同时出现两个同业类宗师,已经可以算得上一件盛事了!

就如盛唐之时,李白与杜甫相见一般,那是能够碰撞出最璀璨火花的天才相遇!两个大宗师以及层出不穷的大师级人物不断涌现,更是使得那些年头,成为华夏上下五千年中一个文化最繁华、最璀璨的年代!

于是,想到这里,就算张劲这个虽然有了圆满的‘宗师级’棋艺,却并不痴于棋艺之道的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听了孔老爷子的一番话,张劲这种人都已经激动的有些心血沸腾,身为棋痴中的臭棋篓子,刘老爷子自然就更不必说了,已经激动的无以复加。

于是,一俟孔老爷子的话刚刚说完,刘老爷子就忍不住大呼小叫的跳了出来:

“你说你还认识棋力比你还高一筹的棋道高手?”

见到孔老爷子点头,刘老爷子紧接着又用更大的声音咋呼道:

“那快,快把他请来啊!让他跟小劲下盘棋,让我也见识见识!”

刘老爷子这棋痴,想到居然能看到比今天更加惊心动魄,比今天更加深奥至匪夷所思的棋局,有些急不可耐。一双老眼灼灼的放着完全不似老年人的光彩,直勾勾的盯着孔老爷子的嘴巴,深怕这老爷子拒绝。

然而,刘老爷子还是失望了,孔老爷子对他的答复是--摇头!

孔老爷子摇摇头说:

“我说的,是一位前辈高人!我可招呼不动他,也不敢这么招呼他!太过失礼了!

别说招呼,就算见一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为前辈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不过小张要是有功夫的话,我倒是可以带小张去见一见这位前辈!我想,以小张的棋艺,这位前辈应该会想要见一见的。

如果到时候,小张能说得动那位前辈的话,也许这位前辈会允许刘老弟在一侧旁观也未必!”

孔老爷子说到这位前辈的时候,一脸肃然,一脸毫不作伪的敬意!

显然,这位前辈在孔老爷子心中,地位相当的崇高。

孔老爷子的话让刘老爷子有些失望,但也可以理解。

虽然与孔老爷子只是初见,但刘老爷子这个做了大半辈子官僚的人,眼力还是相当不俗的。一眼就看出这老头儿非是凡人!

那么,能让这位新认识的孔老哥哥肃然虔诚的称呼为‘前辈’,而且还是能有这种棋力的人,想当然是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都有各自的性格,各自的眼界高低,自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恐怕这位高人见人的条件,就是以棋艺当门槛。

虽然刘老爷子号称省府大院无敌手,虽然刘老爷子始终对自己棋艺有着满满的自信。但是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与省府大院的那帮比自己更臭的臭棋篓子们相比,与海窝子村里的‘土高手’们相比,自己也许确实算得上是棋艺非凡。

但是,与张劲相比,与这位能与张劲杀得难分难解,最终仅仅稍逊一筹的孔老哥儿相比,自己确实有点‘粪土之墙’的意思,有些像上不得席面的‘狗肉’。自然不会入得了,那位前辈高人的法眼。

所以,刘老爷子也只能寄希望于张劲到时候能够与哪位前辈说得通,能够让自己在一侧,一观这惊天棋局!

张劲与那传说中世外高人的棋盘之战,对于棋迷、棋痴来说,就如‘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那场白云城主叶孤城,与吹雪神剑西门吹雪间的巅峰对决,比之于剑手、剑客!

都是值得一观,不能不看的巅峰对决!

这种对决,与每年都有的什么‘**杯’,什么‘棋圣赛’,更能让传统棋手心动!

在华夏传统棋手的眼中,并不如何看重诸如倭、棒子以及华夏棋院的那些什么九段十段,什么棋圣天元。

这些名满棋坛的高手,已经讲对弈之道从最根本的心灵交锋、灵魂锤炼,变为一种斗争的工具,变为一种缩小了战场的杀伐!远远地脱离了棋道本身的清幽,金戈之气愈发浓郁,不是传统棋手所喜!

境界上暂且不提,若从实战来说的话,专心杀伐的实战棋手也未必能够占得上风。(未完待续)

547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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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双方都是初通棋道的人相对弈,现代的实战棋手确实远胜古典的传统棋手!

但是,最巅峰的实战棋手和最巅峰的古典棋手相较的话,实战棋手却几乎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

举个例子来说,实战棋手的巅峰,就如宋代国手刘仲甫,虽然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却只是杀伐、争胜之道。而传统的棋手巅峰,就如骊山仙姥,那个老妪。能够以一百二十手之数,就杀的刘仲甫呕血数升!

棋道、棋道,讲究的是至巅峰处,以棋入道!

现代的实战棋手,惯于杀伐,而且进境极快。甚至年纪轻轻,就可能晋身至顶尖高手的行列,但是在他们突飞猛进至‘入道’的门口后,就会不得其门而入!

而传统棋手,虽然进境缓慢,但却是坦途。持之以恒的话,晋身入道,也就是升级到相当于《武林三国》中,宗师级的‘十级’棋艺,机会远比实战棋手大的多。

刘老爷子就是传统棋手,虽然他棋力较之那些天元、棋圣,尚且相差遥远。但是,经过几十年艺术的熏陶,以及几十年的丰富阅历,刘老爷子对于‘棋道’的眼界,恐怕还要在那些在‘华夏、棒子、倭’这三国间蜚声鼎盛的那些九段、十段的棋手之上!

所以,刘老爷子对于张劲将来可能与那位孔老哥口中的前辈之间,堪称惊天动地的棋战的期待,远比对那些什么天元赛、三星杯更加渴望!

在刘老爷子的认知里,那才是真正的诸神之战!

…………

见到刘老爷子一副小孩儿看着糖葫芦似的眼巴巴的样子,张劲爱怜的看了看身边躺在床上的何清浅后,向他歉然的摇了摇头:

“你也看到了,清浅这里需要我照顾,抽不开身!所以,我可没有外出的时间……”

“没有关系的!那位前辈很闲,等张夫人身体大好。小张再带着张夫人一起去也好啊!”

孔老爷子对于张劲与他所识的那位前辈的惊天之战,也颇为憧憬。听到张劲有放弃的意思,连忙跳出来接着刘老爷子的话头,跟着劝说。

听到孔老爷子已经这么说了。加上张劲对那位让孔老爷子推崇备至的‘前辈’也颇为好奇,于是张劲也就不再推脱,顺水推舟的颔首应了下来。

“那好,等清浅行了,能活动了,就麻烦孔老带我去拜会那位前辈了!”

见到张劲点头应下,旁边始终支楞着耳朵听着的刘老爷子。在舒了一口气之余,还不忘了切切的叮嘱说:

“小劲,到时候你千万可别忘了带上我啊!”

…………

就当几人谈笑妍妍的一边吃菜喝酒,一边海阔天空的说着话的时候,张劲放在客厅中的手机响了。由于这时候金子和黑水晶已经去了山上撒野,没有能够支使的对象,张劲只好自己起身走了过去。

电话刚刚接通,听筒那边就传来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

“张大哥。你好!我是孔文谦,我想问一下,我爷爷有没有去你那里?”

张劲透过餐厅门。看了一眼正在与刘老爷子相谈甚欢的孔老爷子,毫无意外之色的回道:

“原来是孔小黑脸啊。如果你家爷爷的尊讳是墨远,字是敬舟的话,那么你家爷爷就正在我这里吃饭喝酒!如果不是的话,那可能就是走丢了,你拨打110就好。”

“果然爷爷去你那里了!多承您的接待了。”

孔文谦说起话来,仍然文质彬彬的很有礼貌。

当张劲与孔文谦又寒暄了两句,得知这个小黑脸如今正在田家岗的时候,张劲开口邀请道:

“晚饭吃了么?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点!今天下午我和孔老爷子下过一盘棋,等吃完饭后。可能还要复盘。你顺便在旁边评论评论!”

不知是因为孔老爷子在这里,还是因为听到下午发生过一次高手间的棋枰对弈让孔小黑脸怦然心动。总之,当张劲话毕,电话那头儿的孔小黑脸在沉吟了一下后,就痛快的应了下来。自称‘立刻出发,很快就到!’

“姓孔。而且有这种棋力,果然是这位老爷子啊!”

放下电话后,早有所料的张劲笑了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重新走回饭厅。

…………

接完电话回来的张劲,刚刚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就笑着对孔老爷子说:

“孔老爷子,您老鸟悄儿的就出门儿了,也不跟人打个招呼。连手机都不带,您老就不怕把他们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这不,你孙子就已经急麻爪儿了。已经找到我这儿要人了!”

“这小子就是会瞎操心,我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而且又没得老年痴呆症,还能走丢了么?”

孔老爷子无所谓的薄薄的啜了一口杯中的‘刺客’后,淡淡的说。

对于张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孔老爷子丝毫没有意外之色,毕竟他最初介绍的时候,用的真名、真字,就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孔家人,圣人门风,从来讲究的都是‘堂堂正正’。

张劲的话,引来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刘老爷子的好奇,猜测的说:

“孔老哥儿的孙儿?看你的样子好像挺熟悉似的,该不会是孔小黑脸,孔文谦那小子吧?”

虽然刘老爷子认识孔文谦的时候,也只知道这个小黑脸的化名‘武赫’。当孔文谦的真名因为‘武侠阵线’聚会后,北宫姐弟的到来而被揭穿的时候,刘老爷子则已经痊愈离开。

但这老头儿毕竟是在当初在棋力上能与孔文谦相褫的棋坪弈友,不但对弈百余次,而且还多次与之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张劲。所以,爷俩儿的感情相当不错。

当刘老爷子重回海窝子村时,也有问及‘孔小黑脸为啥不来下棋了’,自然知道了武赫的真名孔文谦,之前因为翘家才来到这‘穷乡僻壤’,如今已经回家了。

所以,张劲事先猜到了这老头儿有可能是孔小黑脸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位‘棋力深不可测’的爷爷,刘老爷子这个官场多年的人精,比张劲想的更加周全缜密,自然也有此猜测。

见到刘老爷子猜到了谜底,张劲索性也不卖关子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

见到猜测得到认定,刘老爷子顿时觉着与孔老爷子关系又近了一些,说起话来更加的随心所欲了。

“孔老哥儿,原来你就是孔小黑脸那小子嘴里总提到的那个爷爷啊!确实名不虚传、棋力不凡,难怪那小子对你崇拜成这样儿!”

说到这儿,还不等孔老爷子开口表示谦逊,刘老爷子紧接着就转换了话锋:

“不过说实话,你这孙子跟你可是不像!

其实之前我也想到,你老哥儿姓孔,小黑脸也姓孔。而且你的棋力和小黑脸所说的完全吻合,确实是足能顶的上我跟他两个人合力。所以,我就猜到了你孔老哥儿可能是小黑脸的爷爷。

但是,后来当小劲邀请你共进晚餐的时候,我看你孔老哥儿一点都不推辞的答应下来,我就又含糊了。

你那个孙子可是倔又硬,甚至有点不近人情。当初他每天都来跟小劲或是我下棋,那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算是熟人、棋友了吧?

嘿,但这小子就是这么矫情!每次留他吃饭,都像是深怕欠了天大的人情债似的,死活不肯。就算是再晚,也一定要回去吃饭。让我们想深交都不行……”

这刘老爷子嘴里碎碎的指摘着孔文谦的不是。完全不把‘君子不背人指其非’的训诫放在心上。就跟背后到老师那里告同学小状,背后到人家家长那里告玩伴小状一般。

很有些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意思。

对于刘老爷子的小心眼儿、告刁状,孔老爷子倒也不以为意,反而仍然一脸淡笑的向刘老爷子拱了拱手,替自己孙儿道歉:

“刘老弟见谅,我这孙子思想僵化,脑子不开通,为人处世太过僵硬。我孔家门风,讲究‘君子之交淡如水’,讲究‘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所以,文谦将这两道家训混为一谈,将餐饭之恩看得太过重大,从不肯轻易受人餐食。

但其实文谦并没有理解到,我孔家家训并不是让他我们如此不近人情,在交往中始终保持距离。

孙儿理解不通达,是我这爷爷教育的不够。刘老弟别介意,我会好好教导文谦的!”

其实刘老爷子念叨这些,就是因为年纪大了嘴碎,心里倒没啥想法。孔老爷子这半真半假的一道歉,倒是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半个小时后,孔小黑脸到了张劲的小楼,孔老爷子再次就此对自己孙子训诫,要自己孙子向刘老爷子和张劲道歉的时候,刘老爷子就更加下不来台了:

“孔老哥儿,我其实就是牢骚两句,没别的意思!您这可就是打我这张老脸了!”

见到刘老爷子告饶,一向云淡风轻,一向严正慈和的孔老爷子,突然露出一个奸猾、鬼马的笑容:

“觉着被打脸了?这就对了!看你一大把年纪了,以后还好意思在晚辈背后告歪状不?”。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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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 他是一个奇人!

孔老爷子的突然变化,别说被针对的刘老爷子愣了,就算张劲也忍不住怔在当场。倒是见过自己爷爷顽童一面的孔小黑脸神色裕如,不管其他人的表情如何,自顾自的吃菜喝酒!

既然爷爷要自己别客气,那孔小黑脸就不客气了,之前为了等爷爷回家,直到这么晚了他可是还没吃饭呢。人是铁,饭是钢,先把肚子囫囵个半饱再说其它吧!

虽然从初见面起,孔老爷子就始终淡然而笑、一派平易近人,虽然孔老爷子始终努力表现出一幅慈祥的怡和老人模样。但也许这老爷子久居上位,手握对整个世界来说都举足轻重的权柄,再加上儒门大家出身的他自身多年来修持的气度,自然有种不怒而威、居高临下的气势。

所以,虽然从见面开始起,孔老爷子似乎与张劲和刘老爷子谈笑甚欢,气氛似乎始终轻松欢快,但事实上张劲与刘老爷子还是隐隐的感觉有点别扭,总是觉着不能畅快随心所欲,有些束手束脚的淡淡压抑。

如今,因为孔老爷子这么突然‘顽皮’了一下,他始终若有若无的压在张劲与刘老爷子身上的威严陡然一轻。桌上原有隐晦的淡淡隔阂也瞬间烟消云散,气氛真正的融洽起来。

…………

因为在桌上聊天聊得长久,当一餐饭了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

虽然考虑到天色已晚,张劲不欲这爷俩儿走夜路而极力挽留。但是因为孔小黑在田家岗住过近一年的家中还有他那位曾经是‘玉女’偶像的佳人等候,孔老爷子的夫人也有两位随之前来同在田家岗等候。

所以,即使天色已晚,这一老一少两个做丈夫的男人还是执意要回,起身告辞。

因此,作为主人,张劲自然也要将他们送出门去。顺便把赖着不想走的刘老爷子也赶回家去。

当张劲将何清浅交给何妈妈‘看守’后,走出小楼的时候,遥遥的见到孔老爷子和刘老爷子俩老头儿根本没等自己。肩并肩已经快要走到后门口处。只有孔小黑独自站在小楼门口处等着自己,于是张劲连忙走过去,与孔小黑一起向两个老爷子追了过去。

当张劲、孔小黑快步走出院门后。又快步追了两分钟,距离两个老爷子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俩人终于慢下了脚步。就这么遥遥的缀在两个老头儿身后,不追近,也不拉远。与两个老头保持着基本一致的速度。

脚步刚刚慢下来,张劲就忍不住用胳膊肘拐了拐与自己并行的孔小黑脸,一脸神秘的问:

“我说孔小黑,今天我在京市过的年,本来还想找你一起玩儿的,但是打你电话你又关机。后来。我听胖子说你年前刚回去就被你老爹臭揍了一顿,然后还给关起来了,是真的假的?”

对于张劲的八卦,孔文谦丝毫不以为意,也不掩饰的直接点头承认道:

“嗯。真的!毕竟之前我是逃婚出来的,而且一逃就是一年。虽然说没伤害到什么家族的利益,而且我跟荷月解除婚约,也不仅仅是我的缘故。但之前这到底是违抗的家族的意志,回去后一些惩戒还是必不可少的。”

孔文谦表情肃然的表示自己‘罪有应得’后,紧接着又神情一松。笑着说:

“没事儿,都过去了。而且我和莉莉的关系,经此一事也算是得到了家族的承认。虽然莉莉做不了我的正室嫡夫人,但也算是入了我孔家的门。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孔文谦口中的莉莉,就是那位从前名为‘玉女’,实为多次利用潜规则,利用**武器最终走红的偶像派明星。就是那位让孔文谦为了她不惜逃婚,并与之在田家岗生活近年的女人。

听出孔文谦口中的庆幸与毫不掩饰的幸福,张劲在为这个小子祝福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的问:

“之前我可是听胖子说了,你至少一年之内别想从你家宗祠走出来。怎么这才三个多月的功夫,你就刑满释放了?到底是胖子道听途说的不靠谱,还是因为你表现良好减刑了?”

之前北宫朔月可是说了,儒门传承的孔家家法,恐怕是华夏几大家族中最严厉的一家!虽然孔文谦没有实质上伤害到家族的利益,但是受的处罚还是颇为不轻。

就北宫朔月的小道消息所知,孔文谦的处罚结果是四十法杖,加上宗祠十八个月的禁闭。

杖杖见肉的四个大板,把孔文谦打的屁股开花,至少三月别想坐着。十八月小屋中不见天日的禁闭生活,更是足以让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人一心寻死。

要知道,孔家私刑可不像华夏刑法!

华夏刑法通常来说,只要你有钱有势,门路走通了。不但你能在号子里过的舒坦,而且在里面呆的时间也大有商榷的余地。

死缓改无期,无期改有期。有期之后再花点钱来个‘立功表现’,就会飞快的缩短刑期。

然后等到刑期缩无可缩的时候,再来个‘保外就医’。死缓犯人几年之内就出来逍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孔家可没有这种潜规则,没有这种猫腻。

就是因为北宫朔月一再强调过孔家家法的严厉,执行力度的不遗余力,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够缩短‘刑期’的法子,判一年就是一年,绝不会是三百六十四天。说四十大板就四十大板,绝对是板板见肉、板板有力,绝不会浮皮潦草的敷衍了事。

有鉴于此,张劲才对孔小黑脸仅仅三个多月就出狱疑惑不解。

见到张劲动问,孔小黑倒也没有遮掩,直接道出了原因:

“胖子没打听错,我之所以能够提前出来,是要将功折罪的!”

“哦!”

听孔文谦说到这儿,张劲点点头,也就不再追问。之前的好奇询问,可以理解成关心。如今,如果再追问下去,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毕竟,谁知道孔文谦要立的是啥工?如果是家族秘密的话,张劲一问,你让孔文谦怎么答?那不是就尴尬了?张劲可不想干这种事儿。

所以,张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后,就想将话题转移开来。

然而,没想到张劲不提这件事儿了,孔文谦却继续的讲了下去:

“其实我能提前出来,还多亏了你!上元节的时候,我家也接到了北宫家和柳家的通告,是关于你的。因为他们两家公开的确定了对你友好的态度,并且对你的医术推崇备至。

北宫家和孔家为了你如此的郑重其事,我们孔家自然不能无动于衷。所以,家里长辈们经过调查、讨论,也打算附随骥尾,确定与你交好的方针!

因为家族偶尔从胖子那里知道了咱们之前就颇有往来,所以就把我叫过去问话。一番询问后,家里就把我放了出来,让我作为你和我们孔家交好的桥梁,戴罪立功。”

孔文谦一番话把张劲说的目瞪口呆后,又继续道:

“结果我昨天刚刑满释放出来,我爷爷就今天就拉着我过来了。没办法,爷爷的棋瘾大!”

说到这里,孔文谦轻松的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从他口气中能够听出,孔小黑和他的爷爷关系相当亲近,甚至更胜于他的父亲。

这也正常,隔代亲、隔代亲,说的不就是这个么!

张劲外表裕如的同孔文谦攀扯着,心里却有点微澜涌动。孔家这种庞然大物,为了自己,居然会暂时松缓家族一向严苛的家法,让孔小黑脸提前出狱。

更有甚者,孔老爷子这位孔家上代家主,现今孔家的太上,居然会为了自己而亲身前来。显然,对自己的重视程度相当的不低!

虽然按小黑脸的话说,孔老爷子是为了‘下棋’才不远万里而来。但张劲可没有这么单纯,不相信这么一个大人物真的会为了下两盘棋这么远的折腾一次!

…………

当张劲与刘老爷子将孔家祖孙送到与田家岗相隔的那个山脚下,就互道再见后,转身离开。

之后,孔家祖孙俩安步当车的在夜色中,循着曲曲弯弯的小径向山梁攀去。

这座分隔海窝子村与田家岗村的山不过是两三百米高的小山包而已,山势并不陡峭,山路也没有任何险峻之处。以孔家祖孙的脚力,行走起来自然惬意的仿佛散步。即使是月色黯淡,没有手电照明,这段夜路对孔家祖孙来说也是轻松裕如。

孔老爷子在前,孔文谦稍稍落后半步,沿着山中小径默默走着,没有人说话。直到行至山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孔老爷子突然开口了:

“他是一个奇人!”

虽然孔老爷子说话的时候脚步不停,始终目视前方,连侧头的动作都不曾有,但与爷爷相处日久的孔文谦还是知道爷爷这并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同自己说话。

不过,孔文谦知道爷爷的话应该还有下文,所以仍然没有作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49 原来是他

果然,孔老爷子似感慨、似陈述的给张劲以‘奇人’的评价后,紧接着就继续道:

“小谦,你做的很好!这个张劲确实是值得与之交道的一个人。不管他背后隐藏着什么势力,哪怕空无一物,他都有资格和我们平等相对!”

说到这里,孔老爷子又顿了一顿,然后换了一个虽然平淡却更加严肃的口气说:

“这个张劲虽然年轻,但却深不可测。无论是事先调查,还是亲自与之相处,都让我有种雾里看花的飘渺感觉。

还记得我带你见过一次的萧真人么?这个张劲给我的感觉和那位萧真人至少有九分的相似!如果我没有老眼昏花的话,他们也许是一类人!”

前几句,孔文谦还在默默的听着,一脸平静。但是,当孔文谦听到一向眼力不凡的爷爷,居然将张大哥与那位萧真人相比的时候,脸色骤变,浮起一脸惊容,难以置信的说道:

“难道爷爷您认为张大哥和箫真人……怎么可能?张大哥他……”

还不等孔文谦把一句囫囵话说完,孔老爷子就再次开口一口打断,声音飘忽如呓语似的说:

“为什么不可能?世间既然能出现萧真人这个跳出世俗的盖代奇人,谁知道不会出现第二个呢?”

孔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后,这爷孙俩的行程就再次陷入这前那般寂静。除了山风树响和几人裤脚轻擦小路边交错遮掩的青草声音外,爷孙俩人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当先的孔老爷子,仿佛即将飞升仙去,脚步轻盈翩翩的走在前面,心里不知是不盈一物,还是在满满的想些什么,一脸出尘的淡然,眼神似迷离、似梦幻。

跟随在后的孔文谦。则是满脸惊容、眼神闪烁的拧眉而思。此时,孔文谦已经被自己爷爷的一番话搅的心境大乱,千头万绪的心思。如乱麻般理不清楚。

虽然与张劲相识不久,但是因为张劲那恐怖的压倒性棋力,因为张劲那虽然仅仅在为自己与北宫荷月拉架时偶露端倪。却深不可测的身手,孔文谦始终视张劲如‘我辈标榜’,努力向其追赶。

即使心之自己与张劲多个方面的差距相当遥远,但是对于追赶前辈的之事,孔文谦却始终充满信心、从未气馁。因为自己比张劲年轻数岁,所以孔文谦仍然抱着很坚定的信念——

如今我还年轻,各方面进境正是突飞猛进之时!当几年后,我如张大哥现今这般岁数的时候,未必不能如张大哥如今般出类拔萃!未必不能更胜一筹!

每思及此,孔文谦总是雄心万丈。干劲十足!

但如今,孔老爷子却将张劲与那位神仙般的萧真人相比,孔文谦不能不有些气馁!即使是孔文谦这种天之骄子,对于如高悬天空的烈日般的萧真人也只有膜拜之心,没有赶超之意!

萧真人是谁?

那可是让几大家族连续几代。都顶礼膜拜的世外高人!当初为几大家族最核心的几代人讲解‘以旁门入正道’的大能!

孔老爷子的以棋拱托境界而入道,就是青幼时,这位萧真人指点的;

自己父亲,当代孔家家主,当时得到萧真人指点,以‘儒修’入道。是父亲大人年轻时最重要的机缘;

自己的跟随爷爷之后,以棋入道之路,也是几年前拜见萧真人时,得到指点确定的。

除此之外,柳家爷爷的以‘修眼甄鉴’入道,北宫爷爷的以‘直而不阿,纯粹心性’的脾性入道,张家爷爷以‘揽胜入道’,李家爷爷的以‘书法入道’……白家爷爷……柳叔叔……北宫伯父……白叔叔……

甚至孔文谦听说,连自己的曾爷爷,李家的老太爷,张家的老太爷,几大家族的上一代,似乎都得到过这位不知年龄究竟几何的萧真人指点!

这些几大家族几代人的攀登之路,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指引先贤。几大家族的几代人杰之所以会有如今成就,都有一个共同的导师,那就是这位萧真人!

正是因为这位萧真人老师般的身份,所以几大家族的几代掌权人,对于这位萧真人始终持礼甚恭,几乎言听计从。

能让这些大人物,能让这些大势力都对其持恭持谨、以师事之,可见这位萧真人是何等的不凡了。也由此可见,这位萧真人是如何的一位超脱世俗的奇人!

而今天,孔老爷子居然拿张劲与这位神话人物相提并论,也就难怪孔文谦会如闻雷霆,浑浑噩噩的如堕梦中了……孔家祖孙,就这么一前一后静寂无声的走着,直到回到田家岗那座孔小黑曾经住过一年左右的小楼,爷孙将要分开,分别各自回屋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孔老爷子才终于再次说话:

“小谦,多想无益。我已经邀请了小张先生,等他夫人的身体大好,就与我一同拜访萧真人。到时候小张先生与萧真人到底是不是同一类人,自然水落石出!”

说着,孔老爷子扭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临进门前孔老爷子还自言自语的长长喟叹了一句:

“真想现在就看到他们的棋坪之战啊!”

在爷爷的开导下,孔文谦刚刚放下心中对张劲的揣测,听到临了爷爷想往的叹息又愣住了。

关于今天下午的棋局,孔文谦因为之前各种纷乱的心思,而忘记问了。但是,按照孔文谦估计,应该是爷爷获胜。

虽然孔文谦也算得上是七八级的棋道高手,但是对他来说张劲和孔老爷子的棋力都是他无法看透的高深,那种高度至少不是他能够衡量高低的境界。

所以,对于孔老爷子与张劲,这两人的棋艺孰胜孰劣,孔文谦这只能凭感觉猜测。

对孔文谦来说,虽然张劲也能与爷爷一样杀的自己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力,但与自己对弈毕竟时日尚短,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虽然高深莫测,但还是不及孔老爷子十几年如一日的积威。

所以,在孔文谦的心目中,虽然这两人对弈棋坪也许是将遇良才的局面,但自己爷爷的棋力应该会更胜一筹,所以孔文谦自然以为下午这盘棋应该是爷爷胜出。也许只是险胜!

但如今,从爷爷的字里行间能够听出,下午的一场棋枰对决是爷爷输了。而且很显然,张劲赢得似乎并不是太过艰难,不然爷爷也不可能将张劲的棋力与令人高山仰止的萧真人相媲美……不管孔家祖孙背后如何评价自己,张劲送别孔家祖孙和刘老爷子后,回到了自己的小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在为何清浅施针、推拿之后,张劲躺在床上,开始了每天几篇的《清浅日记》窥伺时间。

这几天,张劲看《清浅日记》的进度快了许多。因为在《清浅日记》的进程走到何清浅回湘都半年左右的时间后,‘劲劲猪’这个之前频频出现在日记中的字眼儿渐渐的减少。

《清浅日记》中,少女对那个男人几乎揉碎心、扯断肠的思念、记挂,也渐渐少去。转而开始记录一些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和趣事。

其后的两百余篇,跨度几年的日记中,‘劲劲猪’更是彻底消失。通篇都被诸如‘今天跟妈妈学做了一道菜,毛氏红烧肉’、‘今天我养的杜鹃花开了,真漂亮……’之类的事情所占据。

所以,这些温馨的日常,让张劲不需要再纠结在甜蜜与痛苦中,虽然心中隐隐的有些失落,但更有深切的祝福与温暖。所以,看起日记来,比之前痛苦中纠结的时候,快了许多……月**日阴

今天我又摔倒了,真搞不懂,不就是一不小心么?这些医生为什么还一定要我住院,为什么还坚持要做这么多的检查。

我是摔伤了胳膊,一点点骨裂而已。怎么还要做脑部核磁共振?为什么还要做脑电图!

而且,我不过是骨裂又不是残疾了,为什么这些医生和父母讲话的时候,还要神神秘秘的!妈妈回来后,怎么好像哭过似的……月**日大雨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我要死了!

在医院住了六七天了,我终于知道原来我得了一种名字很复杂,叫做‘神经系统变异……’什么的病,好像是绝症。

妈妈以为我睡着了,她一定没想到当她和大夫走到走廊的时候,她的女儿正趴在门上偷听吧?

怪不得前几天复诊住院的时候,妈妈会是那副眼神,怪不得一个小小的骨裂,居然要做这么复杂的检查。

虽然知道我的生命也许只有一年多,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年,但不知为什么我却并不害怕。只是隐隐的似乎有些遗憾,但遗憾是什么呢?我却一时想不起来……月**日中雨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醒后才发现,我的枕巾已经被我完全哭湿了。

经过这场梦,我终于想起来了,临死前我的遗憾是什么!

原来是他……(未完待续)

550 那些日子

**月**日中雨

那个被我努力封印在心底深处的身影,那个已经七百九十二天不曾出现在我日记中的名字,那曾经的温暖,那曾经痞痞的邪气,在昨天我知道自己寿命不永的时候,趁着我不注意,在我睡着的时候,终于冲破了我心灵对他的层层封锁。

那个被我刻意遗忘的家伙冲进了我的梦里!

在梦里,我又看到在x大读书那些年,他晚上同我一起离开学校图书馆自习室时,叼着烟卷痞里痞气的笑着的样子!

在梦里,我又感受到,当我同意做他女朋友时,他几乎让我窒息的拥抱!

在梦里,我又感受了一遍,他第一次毛手毛脚的使坏时的面红耳赤!

在梦里,我又感受了一次,我告别女孩儿时代的那种撕裂的痛楚和幸福的充实……

当我醒来才发现,原来他远远不止于在我梦里一游,仅仅一个晚上的功夫,他已经再次将我所有的心思,整个的脑海征服占领,就像几年前一样。

七百九十二天未曾出现在我日记中的那个人,又回来了!而且普一回来,就让我对他的思念更甚于初回湘都的时候!

许久不见,不知道他还好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

**月**日多云转晴

劲劲猪还是那么坏,他似乎在报复我这么久以来对他刻意的忘记。每天每夜,无论清醒还是沉睡。无论思绪还是睡梦,他二十四小时的用思念,折磨着我的灵魂。

他还好么?到了几年后的现在,他的变化大么?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他结婚了么?有孩子了么?

我想知道,我都想知道,所有的,有关于他的一切!

天啊。这种渴望,这种亟不可待折磨的我快要发疯了!

但是我不能见他,我怕扰动了他正在享受的幸福。

当初我们的分开。已经让他痛苦过一次了,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那时候他的痛苦绝对不逊于我,甚至更胜于我。

尤其是他趁着我不在收拾行囊离开的时候,还有带着那个女孩儿去那家餐厅故意给我看的时候,我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就像水晶炸裂;我能听到他心头滴血的声响,就像溶洞滴水是‘叮咚’‘滴答’的声音;我还能听到他心里哭泣的声音,委屈绝望的就像个孩子……

他曾经为我如许痛苦过,这一次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再痛苦了。

可是我还是想要见他,向知道他现在还好么?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

**月**日中雨

我终于找到一个不会打扰到他现在的幸福,也不会扰动他生活平静的方法了。

我记得他是个武侠迷。在石纹师兄的介绍下,注册加入了一个叫做什么《武侠阵线》的论坛,也许我也应该去看看。以一个网友的身份,与他重新认识一下,悄悄的感受一下他的气息。

我知道他是谁。他却不知道我是谁,那一定很有意思!对就这么做,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怎么有种恶作剧的快感呢!

叫什么名字好呢?

突然我想到,我喜欢音乐,也听过劲劲猪讲的那个风华绝代的不世奇才谢玄用的‘九韶定音剑’。似乎这个名字跟我很般配呢!

…………

**月**日晴

今天终于在‘武侠阵线’论坛上遇到他了。‘中原两点红’,从他发出来的帖子看得出来,他恢复的很好。虽然没有深谈,但是我从他的字里行间能够看得出他现在很幸福。

他说他是‘有家室的老男人了’,不知让他幸福的妻子是不是我见过的那个女孩儿。虽然觉着有点酸酸的,但还是祝福他们!

…………

**月**日霾

刚刚从京市**医院回来,浑身没有力气。

虽然妈妈没有让我听,但是从那位医生的表情上,我能看出,他对我的病情也是无能为力。

妈妈说要带我出国继续寻找医疗的途径,但是我拒绝了。至从我在湘都医院确诊以来,已经快一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走遍了沪市、京市、湘都,几乎所有国内知名的医院。结果却全是一样!

而且他们也说过,我这种病,就算去国外也是一样。

我已经很累了,不想要再去国外接受一次次的失望!对于恢复健康我已经不再奢望了,与其将剩下的生命耗费在奔波中,我宁愿能够安静的闭上眼睛!

…………

**月**日小雨

直到生命将至终点,我才发现我对他的思念已经无法遏止!

昨天刚刚回到湘都,今天妈妈就再次提出要带我出国治疗,我拒绝了。结果一向镇定如恒的爸爸发火儿了,他出离愤怒之下,终于道出了前两天京市**医院的那位胡大夫的诊断结果。

原来,我能如常人一般的生命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最迟明年五一,我就将进入永夜!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有些吃惊,但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但是,对于他的思念,却在这一刻,如失去堤坝遮拦的洪水,无法遏制的满溢出来,充斥满我的整个脑海整颗心。

我脑海中冒出来的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我要去深市,我要见他!在告别这个世界之前,在光明的世界中再看他一眼!哪怕只能遥遥的偷偷摸摸的看上一眼也好!

我要在我生命中最后的日子里,嗅一嗅他的气息!我要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将他的样子牢牢刻印在我的脑海中,那样就算在永夜中,我也不会孤单,不会悔恨了!

念头一旦涌起,我就无法再抵挡。但是,当我与爸爸、妈妈道出我的想法时,爸爸又爆发了。爸爸不同意我去见他,爸爸觉着与其浪费我最后的生命希望去见一个人品低劣的人,不如把这时间花在出国寻找良医上更好。

于是,我人生中第二次与爸爸争吵起来!

这一次,妈妈终于站在了我的一边。

也许妈妈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太多了,一旦爆发就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爸爸妈妈担心我的身体,将我赶回来睡觉。但是,他们还是在客厅中亮着灯谈着什么,时不时就有争吵声传来。

这种情况很陌生,在我过去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见过,我有些担心!

…………

**月**日小雨

我昨夜的担心成为现实,今天妈妈和爸爸办理了离婚。从昨天的争吵开始,到今天的婚姻终结,我从未想到会这么容易!

对于他们的选择,我无从置喙。妈妈这些年确实太苦了,也许离婚了对她倒是会更好一些吧!

爸爸是坚强的人,应该也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打击。

对我来说,不管怎么样,妈妈永远是妈妈,爸爸永远是爸爸!我爱他们!

所以,我倒是没有觉着如何难过。

正相反,因为妈妈带来了两张机票,我现在很兴奋。那是两张明天飞往深市的机票,妈妈说她会和我一起去深市,她会一直陪着我!

虽然妈妈没有说期限,但我知道,妈妈说的是她会陪着我一直到我进入永夜的睡眠!

…………

**月**日晴

今天白天的太阳很耀眼,天空很蓝,我现在的心情也像是外面的天气一样,前所未有的好。

因为就在两个小时前,我终于又见到他了,刚刚才分开。他还是那么好、那么帅,而且更多了许多成熟的魅力。很显然,我从前的眼光确实很好。

我发现,即使多年过去,我对他的感情经过沉淀,经过了一次忘却和忆起的波折,就像是美酒经过发酵一般,反而似乎更深沉了。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觉着心都开始颤抖,真的想哭,想不顾一切的扑过去,但是我没有,我克制住了。我表现的很好,就像没事人一样。我想以我今晚的表现,就算当演员也是影后级别的。

我之前特意找的工作,让他确信我如今就如正常人一样。我告诉他我有了未婚夫,即将组建自己的家庭我的这些谎言,应该足以让他确信我已经好了,已经走在追求自己幸福的路上。也让他可以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能够与我如朋友般相对。

我已经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我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端倪,我不能让他为我忧心。

既然不能用爱给他带来幸福,那就用爱给他快乐,至少不要让他难过。

刚才,他送我回来的时候,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我终于能够仔仔细细的将他印在我的脑海中。

唯一遗憾的就是,我快到时间了!

如果两年前,我发现了自己心中原来仍然如此爱他,我会那时候就来找他。我愿意不打扰他的幸福和家庭,我愿意做他的情人,为他生一个可爱的宝宝。

如果一年前,我发现了自己心中原来仍然如此爱他,我会那时候就来找他。我愿意不打扰他的幸福和家庭,我愿意做他的情人,只为了给他留一段美好的回忆,也给我在进入永夜前留下一段奢望的幸福,给我将至的永夜带了一丝可以回忆的美好,给我未来的无尽黑暗带来一点点能够温暖人心的温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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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 代表永恒的红宝石

只要能够再次回到他的怀抱,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的白昼仅剩十个多月。而且发病时间越来越不规律,让我根本不敢与他长时间的在一起,深怕那一次病情发作被他看到。进而全部打乱我的计划,扰动他的幸福。

所以,现在我只想做他的朋友,让我能以一个合理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让我能以一个合理的身份,无须掩饰的看看他,和他说说话。看到他的幸福,看到他的开心!

然后,在五一之前,悄悄的离开。带着对他的记忆,独自迎接我自己的永夜!

仅仅这样,我已经知足!

…………

**月**日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多次对他谈到了我要结婚的原因,还是我已经我身上怪病的影响,或是对即将见到的死神的恐惧,现在的我突然真的有了种期待婚礼到来的幸福感。

对啊,虽然他几年前婚礼的新娘不是我,虽然他在现实中的新娘已经永远不可能是我了,为什么我不在我的心里,为自己准备一次盛大的婚礼呢?为什么我不能让我这只有二十几年的生命,再多一个值得永世几年的日子呢?

那可是曾经许多年来,我最奢望的盛典啊!嗯,我要好好规划一下,明天就开始行动!

…………

**月**日晴

今天我去看过婚纱。看中了一款修身的简单连衣裙婚纱和纯白无花头纱。我敢保证,如果他做新郎的话,这套婚纱一定是他最喜欢的。所以,我定制了一套,可惜要一周后才能拿到。我现在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

**月**日小雨

今天去婚纱店试了一下婚纱,在稍作修改,后天它就属于我了。

除了去婚纱店之外,今天我还去了一次珠宝店。我要定制一枚婚戒。

婚戒是不需要用钻石的!因为在我心中。只有红宝石才是代表永恒的爱情。只有红宝石,只有我的这颗红宝石,才是最适合做我的婚戒镶嵌!

……

坐在床上一页页翻看《清浅日记》的张劲,从看到何清浅发病起,眼泪就不曾断绝,一颗颗豆大的水珠,点点滴滴的落在曾经被何清浅的眼泪浸润过的一张张纸上。怎么擦都擦不光。

虽然张劲还远远算不上心硬如铁,但与常人相比也并不懦弱。更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是清浅对自己的深情。清浅的善良,清浅字里行间透露出来刻骨铭心的痛苦,却深深刺痛、感动了张劲,让张劲本就爱恋深深的心火愈发熊熊,让张劲本就痛惜切切的怜爱更加深邃。

那种几乎快要撕裂张劲灵魂的感受,深沉的无以言表。

那是一种百转千折的柔肠九迴,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心痛。那种极致的情绪。让体质变态的张劲,甚至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仿佛郁郁不得释放的憋气正不断的将肺子胀大、再胀大,随时都能将自己的身体炸为碎片。

张劲就这么无声饮泣的一页页翻动着何清浅的日记。细细咀嚼何清浅当时的感受,也啃噬着自己的心灵。

最终,当看到何清浅在日记中提到‘红宝石’提到‘婚戒’的时候,张劲仿佛想到了什么,终于心情激荡的不克自持。

将手中的《清浅日记》随手放到一边后,张劲挺身一跃,就赤脚的跳下了地:

“清浅,稍等!我很快就回来!”

匆匆跟床边轮床上的清浅招呼了一下后,张劲就赤脚冲出了房间。也不管是不是天色太晚,也不管何妈妈是否已经睡下,两大步穿过几米走廊,跑到何妈妈卧室的门前后,就迫不及待的敲响了何妈妈的门扉。

“文阿姨,我是小劲。您睡了么?我有急事!”

卧室里,正坐在小几前台灯下写日记的何妈妈,被突然响起的急躁敲门声,以及隔门透入的张劲焦躁的问询弄得有些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门。

何妈妈刚刚看清门外的是一脸急色,满面泪痕的张劲,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张劲就率先开口了:

“文阿姨,清浅之前存放日记的那只箱子呢?能给我看看么?”

张劲一番不似作伪的火烧火燎,虽然让何妈妈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点点头后,就走到一边的衣柜旁,拉开柜门,将那只黄色的小拉杆箱提了出来。

张劲毛毛躁躁的一把接过后,就在原地迫不及待的一把掀开了这只属于清浅的宝箱。

当看到清浅回到自己小楼的第一天时,就见到的那只红锦缎的盒子后,张劲眼睛一亮,一把将之攫过。

有些颤抖的手牢牢攥住这只小盒子后,张劲这才对始终旁观,一脸诧异的何妈妈露出一个难看又生硬的笑容:

“文阿姨,嗯……我找到了!嗯……你也早点睡吧!”

说着,张劲就在丈二和尚似的何妈妈眼前,飞快的转身离开。步履匆匆的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回到了何清浅的身边。

回到房间的张劲,已经全不见了之前迫不及待的毛躁,脚步沉重的走到何清浅的轮床前后,坐了下来。然后,紧紧抓着红色锦皮小盒子的手缓缓举起,放到眼前。

轻阖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张劲,才郑重其事的缓缓掀开这个锦盒!

锦盒的盖子在张劲的用力下,一毫一毫的被掀起。抓着盒盖上掀的右手手背,青筋暴起,仿佛这盒盖重若千斤!

当盒子被彻底掀开,当张劲彻底看清盒子中的东西的时候,刚刚收回不久的泪水,再次无声的滂沱而下。

盒子里,不是原装的东西。不是原本张劲第一次发薪水的时候,给她买的那件礼物,不是那条有着一颗黄豆大小水滴形红宝石作为吊坠的项链。

盒子里放的是一只戒指,是一只铂金环的红宝石戒指。

银白色的指环在灯光下灼灼发亮,指环上固定宝石的四足上,端端正正的嵌着一颗红宝石,一颗不似戒指镶嵌石的水滴形红宝石。

如果对光看去的话会发现这颗宝石的通透性并不好。显然这颗红宝石的成色并不怎么样,再加上这颗宝石小的可怜的体积,可以看出这颗红宝石属于宝石中的低档货!属于那种有钱人不屑一顾的残次品!

除了这只指环之外,还有一根银色的细链子穿过指环。

如果叶红在场,见到这根链子,见到这个指环会立刻想起曾经自己与何清浅在小楼厨房中的那段谈话!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跟你争夺张劲的。我要结婚了,就在五一!你看,这是我的订婚戒指!”

记得当时何清浅从胸口拉出来的链子正是这一条,给叶红看的所谓‘订婚戒指’也正是如今被张劲捧在手心里的这一只。这也是为什么叶红会觉着这个戒指镶嵌石会这么怪异,她可从来没见过水滴形的戒指镶嵌石!

同样,这个戒指和链子,张劲也认识。张劲确定,这颗红宝石,这条链子,正是自己工作后第一个月发薪水时,买给何清浅的礼物。

张劲还记着这条链子是自己从女人百汇买来的,售价一千零八十元!

至此,张劲也终于明白了何清浅在日记中的那句话:

婚戒是不需要用钻石的!因为在我心中,只有红宝石才是代表永恒的爱情。只有红宝石,才是最适合做我的婚戒镶嵌!

这句话并不清浅喜欢红宝石,也不是仅仅因为这个戒指是她幻想中与张劲的婚戒,也不仅仅是因为这颗红宝石是张劲送给她的礼物。

众所周知,钻石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天然物质,婚戒上的钻石代表着夫妻间恒久的爱情和坚定的承诺。

所以何清浅真正想要说的是,与钻石相比,她对张劲的感情才是真正亘古不变的恒久。

…………

泪眼模糊的看着摆在自己手心上的红宝石戒指,张劲的嘴角抽搐的抖动着,心也在抽搐的抖动着。他彻底被这份如滔天洪水般汹涌的深情淹没了,沉陷在水底最深处,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被何清浅深情征服的张劲,即使是如今已经心性修为不俗,也是许久之后才从对那段日子的回忆中清醒。

清醒后,张劲双眸深情的看着躺在轮床上的何清浅,一往情深的说:

“清浅,你的劲劲猪是混蛋,让你受苦了!现在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不会让您再苦下去。我保证,你的这些不再是憧憬。我保证,在你醒来后不久,我们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我穿着礼服,你穿着婚纱,在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我会亲手把婚戒戴到你的手指上!”

感动、深情、哽咽的说到这里,张劲终于控制不住奔放的情绪,不顾何清浅是否愿意,双手捧住何清浅的脸颊,低下头去痛吻起何清浅的樱唇。仍然滂沱的泪水,恣意的从张劲的脸上流淌滴落到何清浅的脸颊,让两人的嘴中充满了咸咸的味道。未完待续)

552 得陇望蜀

第二天早起,张劲除了更加频繁的将视线投注于何清浅身上,目光更加深情、愧疚之外,其他的仍然一如往常。

张劲在清晨起床后,先是带着安睡着何清浅的轮床,一起来到楼顶的天台上。一边拉开架势,用《八段锦》作为今天的锻炼内容,一边对躺在床上的何清浅缀缀的讲着今天的天气,讲着天空云朵的形状,讲着太阳将升未升时,东方天际与海线交界处混沌的明亮……

然后,带着轮床来到小楼餐厅,一边吃着王姐弄好的早餐,一边漫不经心的同何妈妈、林琳、刘老爷子几个人聊着天,一边听着刚刚被喂饱的‘小东西’这只黄鹂,站在轮床头上为何清浅歌唱。

直到早餐过后,张劲才终于表现出与往常的不同。

今天早餐后,张劲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推着何清浅的轮床到后院的槐树下立刻开始每天的晨读。而是坐在餐桌的一侧安等,直到吃饭较慢的何妈妈也吃完后,才张嘴道:

“文阿姨,我想跟你聊聊!”

对于昨夜张劲奇怪表现,何妈妈已经心中已经隐隐有所预计。所以,当张劲开口后,何妈妈并没有觉着太过突兀,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张劲和何妈妈两人一起推着何清浅的轮床来到槐树下,隔着茶几坐好。张劲手脚麻利的烧水、泡茶,动作如行云流水。

在此过程中。隔桌对坐的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像是在酝酿谈话的气氛一般。

当何妈妈喝了一盏茶,脑海中筹措一番,确认自己对其后的谈话有了充分的准备后,终于开口了:

“小劲,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文阿姨听着呢!”

张劲放下手中的茶盏,先是扭头深深凝视了轮床上何清浅安眠的俏脸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用坚定的眼神正视着何妈妈的双眼。确认何妈妈从自己的眼神中能够看清自己的认真和郑重后。张劲才一字一顿的开口说:

“文阿姨,等清浅醒了之后,我会和她在一起。我希望您能够同意!”

张劲严肃的姿态,让之前一副淡然神情的何妈妈,也郑重其事起来,换上了一脸肃容。听过张劲的要求后,何妈妈也没有露出其他神情。只是淡淡的反问:

“你和我家清浅在一起?你这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听到何妈妈反问,张劲解释道:

“文阿姨。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会看一段清浅的日记。

所以我知道了,虽然我和清浅已经分开几年,但是正如我无法放下她一样,清浅也一直没有放下我。

我也知道,这几年,清浅过的太苦了,我希望她醒来后不要再痛苦下去。她想和我一起!

而且。自私一点的说,我更想和她在一起!

所以。为了清浅,更为了我自己。我恳请您答应我的要求!虽然这一次无论什么都无法将我们再次分开,但您到底是清浅的妈妈,我们仍然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张劲的话,虽然并不激烈,但是何妈妈却听出话中决心。张劲的话分明就是在说,无论自己赞成还是反对,无论任何险阻,这一次他都不会与何清浅分开。

张劲如今会恳请自己同意,只不过是一个礼节,一个期望而已,毫无决定性作用。

虽然张劲将自己排出决策者行列的话听起来并不是很舒服,但是他所讲的那些前提,却让何妈妈有些动容。

这几年张劲究竟如何何妈妈不清楚,但是自己女儿在这几年承受的苦楚,她这个当妈妈的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从几年前自深市回湘都开始,女儿每天愁眉不展,整个人就像痴了一般,每日木然发呆,如行尸走肉。几乎每天何妈妈在为女儿打扫闺房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枕巾、被角的湿润。看着女儿日渐憔悴,仅仅不到一年,就从一个刚健婀娜的运动女孩儿变的弱不禁风!

之前因为丈夫与张劲交恶,让女儿憔悴不堪的容颜愈演愈烈,满头秀发晦涩枯燥,甚至一小半变得霜发如雪。

仅仅回到湘都不到一年之后,女儿的容颜已经不似二十多岁青春少艾,乍一眼望去,如四五十岁饱受生活摧残的女人一般。

当时何清浅的样子,让何妈妈无数次的为之神伤、心伤,心痛难忍!背人时,更是百次千次的潸然泪下,痛哭出声。

回到湘都一年后,虽然女儿不再整夜哭泣,精神面貌似乎有所缓和,但是从前虽不张狂,但却也常常抿嘴轻笑的女儿,从前虽然话不多却开朗的女儿,却变成了一个落落寡欢的闷葫芦。

除了面对对自己这个当娘的偶然能牵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外,其余时间何清浅始终冷若冰霜。

即使是在湘都一家音乐培训机构寻了一个钢琴教师的职位,有了新的生活重心,却仍然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去培训机构上班授课之外,剩余的时间全部宅在家里,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几年的时间里,何清浅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同事、同学的聚会,没有去过任何ktv或是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

就算窝在家里,也几乎从来不看电视不上网,只是捧着她从前从来不看的武侠看的专心,或是干脆目无焦距的发呆。

回到湘都的那几年,何清浅拒绝了无数追求者的鲜花。不但没有过一个男朋友,没有过一个‘男性的’朋友,甚至连女性的朋友都未曾交上过一个。

曾经开朗温和的何清浅,变得孤僻、自闭。

疼女儿、懂女儿的何妈妈,虽然不曾看过女儿的日记,但自然也由此知道,这几年来,女儿从来没有忘记过深市那个被自己丈夫强行拆开的初恋男孩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结婚二十几年,已经习惯了丈夫脾气的何妈妈,已经习惯了以丈夫马首是瞻的何妈妈,之所以在爆发后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与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离婚,之所以如此毅然决然。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

何妈妈是恨何过之当初的棒打鸳鸯,让女儿痛苦多年,无一日欢颜;何妈妈也是在怨自己,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不坚强,如果自己当初敢于跳出来与丈夫针锋相对,也许自己女儿就会与张劲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没有这么多年的痛苦,自己女儿也未必就会得了这种不治之症!

所以,当女儿知道寿命不永,对与张劲相见露出急不可耐的情绪的时候,不忍女儿继续苦下去的何妈妈,终于勇敢起来,悍然挺身而出,第一次与‘统治’何家几十年的何过之针锋相对起来。

并且何妈妈为了女儿最后的心愿,更将她与丈夫的矛盾飞快升级,短短一天之内,就走到了劳燕分飞的局面。其后,更是陪着女儿一同来到了深市……先别说自己女儿仍然沉眠不醒,未来如何,仍然生死未卜。自己的女儿需要张劲医治!所以,何妈妈甚至不敢得罪张劲,深怕张劲不用心!

就算是女儿如今已经大好,甚至痊愈,深明女儿这些年苦楚的何妈妈,也不想反对张劲与女儿的事情。女儿是何妈妈的心头肉,何妈妈真的不忍心自己已经苦楚多年的女儿继续痛苦下去了。

更何况何妈妈本就不是何过之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几年前,即使知道张劲是‘社会蛀虫’型人物,何妈妈也对张劲没有什么恶感。所以何妈妈当年对于女儿与张劲的交往,就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所以,如今张劲再提起此事,何妈妈更加没有反对的理由。

但是,何妈妈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同意张劲与女儿的事情,心理却还是有个疙瘩放不下。

所以,当张劲话落,何妈妈又斟酌一番后,开口了:

“你和我家清浅的事,我不想管,对于清浅心里头始终有你的事儿,我这个当妈的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想清浅继续痛苦,我这个当妈妈的更加不想!

但是,我听清浅说,你有个叫叶红的前妻,而且似乎你和你的前妻现在感情还是不错,有复合的打算!

我想知道,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对于何妈妈直指关键的话锋,张劲没有任何惊慌,关于自己与叶红的事情,张劲本就没有隐瞒的打算。所以,当何妈妈把话题转到这件事情上后,张劲很是坦然的说:

“对于清浅我不会再放手,对于叶红我也一样!她们都离不开我,我也同样都离不开她们。所以以后,她们都要和我一起!”

张劲淡然的声音,却将一男两女这种世俗谬事,说的理所当然。听入耳中,虽无铮铮铿锵之声,却霸道非常,似乎有种不容人抗拒的决然。

张劲的回答,大大出乎了何妈妈的预料。

本来,何妈妈以为,凭着女儿对张劲的神情,凭着女儿这些年受的苦楚,凭着这些天张劲表现出来的痛苦和对女儿的怜爱,会让张劲承诺,未来将与女儿双飞到老。

没成想,张劲居然得陇望蜀,q

@!!

553 游说

十喜毕竟是给资本家干活的,身不由己,兄弟姐妹们海涵。

听到张劲居然想要脚踏两条船,还是当着自己这个当妈的面儿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何妈妈一时有些怔忡。

好半晌,何妈妈才开口说:“这么说,你是想要我女儿做你的情人喽!”

虽然何妈妈口气平淡,但原来温和的笑容已经不见。不傻的张劲自然能够从何妈妈毫无平仄的口气中,听出蕴于其中的怒意和寒气。

除非财迷心窍,除非别有所求,不然做父母的听到类似于张劲说出的这话,没有不生气的。毕竟这里是一夫一妻制的华夏,而不是一夫多妻的阿拉伯国家。

对于何妈妈带着讽刺口气的冰寒质问,张劲丝毫不见慌乱,仍然语声铿锵的答道:“不是情人!清浅不是情人,叶红也不是!她们都将是我的妻子!”

张劲一番理所当然的回答,显然不像玩笑。但是话中之意却荒谬至极,至少在如今华夏,在如今华夏普通人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当张劲话声出口,何妈妈愣了一下后,气的笑了:“都是妻子?你当你是皇帝,还是活在旧社会?三妻四妾?”

何妈妈的怒极而笑,同样没有出乎张劲的预料,所以对于何妈妈的态度张劲丝毫不意外,眼神仍然郑重而认真,口气仍然坚定不移:“文阿姨,我不是开玩笑!

您是做母亲的人,您不想让女儿清浅受苦,不忍心让清浅受苦。但叶红也有妈妈,叶妈妈又何尝受得了女儿受苦呢?

同样,我是男人,您可以骂我huā心,可以责我混蛋。但是我放不下清浅,同样也放不下叶红。

清浅痛苦,我会痛苦难过;叶红痛苦,我也同样痛苦难过;

这不是鱼与熊掌的选择问题,不是舍与得的问题。以前我年轻不懂,现在我知道了,她们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任何一个我都不会放弃!”

张劲说出这番话来,虽然语调平缓,没有慷慨激昂的渲染,也没有大人物做决定的斩钉截铁。但是,何妈妈却从中听出了张劲的决心,平淡的语调中隐隐有金铁交鸣般的铿锵、坚定。

思及女儿这些年的苦楚,想到如今张劲身为女儿‘主治医师’的身份,想到自己与丈夫何过之即使一夫一妻结果却也仍然是各分东西,何妈妈的信念动摇了。

即使女儿做了张劲两个妻子中的一个,即使女儿只是做了张劲的情人,也未必不会幸福。做母亲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二女幸福么?别的有什么重要?

这个年代,所谓的‘名分”所谓的‘明媒正娶”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清浅的死活如今还掌握在张劲的手中,如果张劲能够将自己的女儿从阎王老子那里抢回来,那就相当于张劲给了清浅第二次生命,自己这个做妈妈的无论是出于忌惮还是感激,只要女儿不反对,又有什么资格强行横亘中间呢?

所以最终,何妈妈一番纠结后,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也许你说的有理!这终归是你和清浅之间的事情,所以还是等清浅醒来后让她自己决定吧!

但是,我希望你的承诺你能够做到。你说了,你不会让我女儿清浅再痛苦,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保证!”

张劲的声调突然高亢了几分,三个字出口,一字一顿,字字重若千斤。显出张劲决心的坚定!

与何妈妈谈话结束后,因为事情大有进展,而情绪有些亢奋的张劲,将何清浅托付给何妈妈,又简单的一番筹备后,就跳上车子向城里赶去。

今次进城,张劲是要给叶萌四位606姐妹送去零食。

除此之外,张劲更重要的使命,就是要在继拿下何妈妈之后,一鼓作气的拿下何爸爸。让何爸爸也同意自己与清浅的事情。

之所以张劲要这么急,对何妈妈、何爸爸挑明这一切。就是希望能够在清浅醒来前,扫清一切阻挡在自己与清浅之间的障碍。

这几年清浅已经够苦了,所以张劲不欲在清浅醒来后,让她继续承受如同几年前般,夹在自己与父母间左右为难的尴尬和煎熬。

张劲决心,这重重难关在清浅醒来,自己就要统统踏平。

让清浅在醒来后,只需享受幸福,享受关怀、爱恋,这是张劲承诺给她的!

张劲在上午第三节课与第四节课之间的课间,将几个硕大的包裹送到叶萌四女的手中后,顾不得与四个恋恋不舍的不想放自己离开的大萝lì寒暄。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四女莺声软语的‘共进午餐’的要求后,张劲回到了车上,拨通了何过之的电话。

一个半小时后,张劲已经来到了何爸爸租住的那处毗邻何清浅曾经工作学校的那栋农民〖房〗中,与何爸爸隔桌而坐。

小桌上,张劲特意从海窝子村家中带来的各色荤素小菜,加上几道张劲刚刚下厨烹制出来的菜肴,将整个小桌摆的落落大满。小桌的一边,有一只约有两升光景的黑陶窄口小坛摆在那里。

两人相对坐好后,张劲提起黑陶坛子欠身为何爸爸斟了一小杯后,笑着说:“何叔叔,您尝尝,这是我在乡下自己酿的土酒,看看还合胃口不?”

已经从张劲口中知道自己女儿和何妈妈近况的何爸爸,此时也不着急了。从善如流的捻起盛满剔透酒水的杯子凑到嘴边,接着手腕一抬,半两许的酒水一饮而尽。

当酒水入口,何爸爸就像是经过最顶级催眠师催眠一般,轻轻的阖上了已经松弛耷拉的眼皮,仿佛在一瞬间进入了最深沉、最甜美的梦境。

酒水并不辛辣,普一入口,就有一股虽然淡泊,却隽永深邃的香气,氤氤氲氲的袅袅发散开来。

随着何爸爸的喉头耸动,一道道沁人心脾的香气,随着一缕缕熨帖的温热顺喉而下。当落入胃袋,那香气似乎在胃中酝酿发酵,越发的醇厚了。

接着这妙霊不可言的香气像是有着不可思议的穿透力,以胃袋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发散开来,很快就弥布全身。

血管、肌肉、脾脏、腹肺、皮肤,乃至毛发、角质、牙齿、筋骨……全身上下数百亿细胞被这股香气浸渍的时候,都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般,雀跃、欢呼起来。

经过几年来与女儿的冷战折磨,经过半年多与妻子离异的日子,在悲凉中老了几十岁的何爸爸,突然有种知青下乡前,清纯时才有的那种萌动的活力。

似乎已经如朽木般糟粕的躯体,似乎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灵魂,在一杯酒后,重新散发活力。老树开huā,枯木逢春……

当何爸爸足足几分钟后,终于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几年前曾经尖锐锋利,他几分钟前还是浑浊暮气的双眼,已经被一泓澄明取代。一双老眼如年轻人一般,明亮,充满生命的光彩。

在这杯酒后,何爸爸原本被各种磨难,被各种负面情绪压迫的快要破碎、崩溃的心,陡然一松。似乎所有烦恼突然烟消云散。

在这杯酒后,从前因为被自己所谓的〖道〗德观念束缚,已经越来越狭窄的世界陡然光明大放,自己亲手打造拘禁自己心灵的囚牢也瞬间打破,重新得到一个无限广大的世界。

在这一刻……

女儿的病,即使之前张劲不敢肯定治愈,但现在何爸爸却对此充满信心。此刻,何爸爸坚定的相信,女儿一定会重新醒来,重新笑起来。并与自己消除隔阂,甜甜的叫自己爸爸;

在这一刻……

与自己离异的老伴,一定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过去的家还是过去的家,自己也不会再如从前一般对她那么严苛,自己会像一个好丈夫,会疼她、爱她。什么狗屁‘相敬如宾”什么狗屁‘夫为妻纲”自己都不再相信;

在这一刻……

过去眼里不揉沙子一板一眼的行为,如今看来却那么的好笑。原来自以为所谓的‘君子坦荡荡’、所谓‘严于律己’、所谓的‘敢于直言’的行为,是那么可笑。

也许自己过去几十年的指摘和责骂,在社会人看来,就如一个表演着滑稽剧的跳梁小丑。

在这一刻,何过之大师过去几十年的坚持,似乎都被倾覆了。

“真是好酒!太神奇了!

这杯酒之于我,简直如同金苹果之于亚当夏娃。

它让我知道,原来我过去的几十年不过是笑话。

可悲的笑话!

原来我落到如今可怜的境地不过是咎由自取……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在说我啊!”

一杯酒后,何过之大师的眼睛已经被一层薄雾所笼罩,语不成声,似哭非哭。

对于何爸爸的情绪发泄,张劲并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浅啜了一口杯中酒后,轻轻的说:“何叔叔,你太极端了,你的人生并不失败!

你知道么?其实就算当年你将我和清浅拆开,就算你在媒体指名道姓的责我为‘社会渣滓”就算因此我几乎人生惨淡。

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恨过你!

你的执拗,你的操守,你的严谨。我不喜欢,但我佩服!”

@!!

554 名相

难,张劲在所不惜。

所谓的人品,所谓的脸皮,所谓的节操,在这个大前提下,一文不值。

所以,灌醉何爸爸,是张劲早有预谋。

然而,张劲没想到的是,一杯过后,何爸爸竟然失态至此。于是,张劲也只能暂时收起自己早就拟好的腹案,安慰道:“何叔叔,您可别这么说,您这是醉了!”

“醉了?”

何爸爸被泪雾半遮着的老眼斜睨了张劲一眼后,摇了摇头:“虽然我何过之的酒量不算好,但是区区一杯酒还不至于让我醉了。别说你这酒并不烈,就算是最烈的‘酒料”也不至于半两不到的分量,就让我醉倒!”

说着,何爸爸继续之前的话茬,口气中有些萧瑟的唏嘘道:“小张啊,我这不是醉了,是醒了!浑浑噩噩几十年,在这一杯酒后,终于醒了!我真不知道,我这些年到底干了什么?

过之?过而改之?

越改越错!”

张劲无奈的摇头,说:“何叔叔,虽然你觉着头脑清醒,虽然您的话仍然没有跑音,但是您真的醉了。我跟你说,我这酒跟外面别的酒可不一样。

虽然您只喝了一小杯,虽然我这酒按度数算起来不高,喝下去也丝毫不觉着烈,但是却绝对比最烈的就更加醉人!”

“哦……”

张劲话刚出口,何爸爸就拉长声的沉吟了一下,接着说:“我不信!”

“何叔叔,您别不信,我这酒取名叫做‘良相’……”

见到暂时无法将话头转到正题上,张劲干脆将这坛中的酒为何爸爸讲解开来,用扯偏话头来努力的让何爸爸的情绪稳定下来。

这坛中的酒水,正是张劲初等酒窖酿制的第一批酒中,最后一种出窖的美酒。诸如温香、软玉、刺客、名将、国士这些美酒,不过区区三五个月就已经出窖,而这‘良相’却足足用了近十个月的时间,才终于酒成出窖。

可见,‘良相’与其他几种初等酒相比酿造难度高出一筹。同出自一位酿酒宗师之手,这‘良相’论起品质来,也显见比其他酒水更胜一筹。

要说这酒名‘良相’的由来,倒也颇有一番华夏文化的意境在其中。

正如古人所讲,‘擅战者,无赫赫之功;擅政者,无铮铮直名;’

那些入口如火的烈酒,就如古之‘直臣”虽然凭着铮铮直名流芳千古,但对社稷的帮助却因为阻力巨大,或是固执己错,而小了许多。

就如那入口即知的烈酒,虽然醉人,但是量浅的人,往往因为它毫不掩饰的酗烈,而浅尝辄止。如果不想醉,往往能逃开醉酒的境地。

而张劲的这‘良相’美酒,则如古之擅政者,就如那些古之‘良相’一般,不需直言犯上。只需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般,醉人于不知不觉,醉人于心甘情愿的愉悦之中。

与那些屡犯龙颜的直臣相比,良臣显然更胜一筹!

就如魏征、寇准、包拯般的直臣,以直言抗辩名传史册。虽然这些直臣以倔强不阿,在遇到明君时得到重视,直谏得到采纳。但是他们的态度也往往触怒了君主,即使是明君在上,也使得他们的建议得到采纳的难度非同小可。而其本身,甚至往往不得善终!

如果遇到昏君,就如比干遇到商纣,最终结果更只能是‘剖肝沥胆”自撞廷柱而亡。

而良相则不然,良相往往进可辅佐社稷,助明君开创一代盛世。当事不可为的时候,退也可以明哲保身。

良相者,就如唐初的房玄龄、杜如晦,就如汉初的萧何、宋时的王旦。

这些人虽然不如直臣一般对政见直言不讳,不惧忤逆。甚至有些良臣名声不彰。

但是,他们的政见却能通过一个十分婉转和缓的方法阐述出来,让上位者听到如沐春风,得到如获珍宝,得到上位者心甘情愿的主动采纳,施行起来更是因为上下一心,皆不抵触的缘故,而不遗余力,内耗极小,最终效果完美。

所以,才有那些诸如贞观之治、文景之治之类,一个个在史册璀璨的盛世。

虽然说这些直臣同样各个功在社稷。但是真要说道社稷辅佐,这些良相的功劳,更是远远大过直臣。

所以,魏征、寇准、范仲淹、包拯,他们也只能被称为‘直臣’、‘名臣’、‘名相”但是却不足以称为‘良臣’、‘良相’。

而张劲的‘良相’美酒,就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喝下,心甘情愿的醉去,如同良相一般。

…………

张劲有些‘王婆卖瓜’似的为自己的‘良相’美酒做了一番解说后,这才重新把话题转了回来:“何叔叔,我这酒名为‘良相”其酒性也如‘良相’。品起来似乎不烈,但是却醉人于不知不觉中。”

张劲对于‘良相’的一番见解,似乎让何爸爸颇有触动。

所以,当张劲话完后,何爸爸并没有再次纠结于‘自己醉没醉’这个问题,而是痴了一般的呆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杯子,口中轻声自语:“这就是良相,良臣……

多年来,我何过之自比古之良臣,自比魏征、范仲淹,自比戊戌六君子。针砭时弊,孜孜苛求。

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看的远远不够通透。

……”

何爸爸的自言自语的声音,从低回开始,越来越高亢。至后来言辞激烈处,更是慷慨铿锵,似哭似笑。

原本坐着沉声低诉,也渐渐演变成为昂然而立的手舞足蹈。

这时候,张劲才发现,自己的劝解似乎越劝越糟。因为自己关于‘良相’的一番见解,何爸爸不但没从自责自贬中醒来,反而愈演愈烈。

甚至如今的何爸爸已经开始有些癫狂。

不过张劲转念间又想到,也许何爸爸今天一醉,发泄出来到更好一些,如果继续憋闷下去,谁知道以后钻了牛角尖的何大师会不会成为一个精神病患呢!

想到那种可能的结果,张劲干脆闭口不言,让何爸爸尽情发泄。

堵不如疏!

在张劲默默旁观中,何爸爸手舞足蹈的癫狂激昂了许久后,终于如疲累公牛般喘着粗气重新坐了下来,将自己的杯子往张劲的眼前一递后说:“醉了也好,没醉也好!至少现在我觉着自己很轻松,几十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谢你的酒,再给我满上!”

将张劲再次斟满的‘名相’一饮而尽后,何大师眼神越发迷离,忍不住轻吟:“你的‘良相’确实是绝世美酒,一杯饮尽前尘尽皆清晰,两杯饮尽烦恼烟消云散。魏武说的好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又是一番长长的吟哦,当越来越低回的声音走到无声处。何爸爸仿佛睡梦醒来一般,抹去眼角垂下的泪痕,擦去癫狂时口角淌下的口诞后,终于恢复了平常。

见到何爸爸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张劲再次为何爸爸斟满了一杯酒后,终于将话题转移到今天张劲前来的主要目的上。

“何叔叔,我想跟你谈谈我和清浅的事!”

张劲话出口后,虽然恢复平常的何爸爸表现的就像没有听到张劲的话一般,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杯中酒。但是张劲知道,何爸爸正在等着自己的下文。

于是张劲继续道:“我看过清浅的日记了。我知道这些年清浅过的很苦,她心里也始终没能放下我。而且说实话,这些年我心里也没能放下她。

所以,等清浅醒了之后,我会和她在一起。”

“是啊,这几年苦了她了!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几年如一日的愁眉深锁。

现在我醉了,我也醒了。而且你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张劲了,所以如果你们想在一起的话就在一起吧!”

应该是想到了女儿这些年的苦楚,瞑目而思的何爸爸表情有些哀意,嘴角有些抽搐。说出来的话,更是感慨深沉。

见到何爸爸初步同意,张劲连忙乘胜追击。竹筒子倒豆子般将自己真正想说的说了出来:“何叔叔,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觉着还是应该告诉你。

和清浅分手之后,我结婚了,又离婚了。我的前妻叫叶红。

我不否认,我会和叶红交往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断了清浅的念想,让她能放下过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我也不否认,在结识叶红的时候,我并没有对她投诸真的感情。那时候我就是一个欺骗女人感情的混蛋。那时候我只是想用叶红来转移我对清浅的想念。

但是,我和叶红结婚的时候,却与我的初衷不同。我爱上她了,所以我才想她求婚。

就算如今已经离婚,我仍然爱她,就如爱清浅一样。

而且我能肯定,叶红也爱我,就如清浅一样。

所以,我会与清浅一起,但也不会放弃叶红!”

说到这里,张劲终于住口。眼神有些紧张的看着仍然瞑目不语,去之前毫无变化,仍然轻啜杯酒的何爸爸,等待何爸爸的‘审判’。(未完待续。

@!!

555 何爸爸的反应

“是啊,这几年苦了她了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几年如一日的愁眉深锁。

现在我醉了,我也醒了。而且你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张劲了,所以如果你们想在一起的话就在一起吧”

应该是想到了女儿这些年的苦楚,瞑目而思的何爸爸表情有些哀意,嘴角有虚搐。说出来的话,更是感慨深沉。

见到何爸爸初步同意,张劲连忙乘胜追击。竹筒子倒豆子般将自己真正想说的说了出来:“何叔叔,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觉着还是应该告诉你。

和清浅分手之后,我结婚了,又离婚了。我的前妻叫叶红。

我不否认,我会和叶红交往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断了清浅的念想,让她能放下过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我也不否认,在结识叶红的时候,我并没有对她投诸真的感情。那时候我就是一个欺骗女人感情的混蛋。那时候我只是想用叶红来转移我对清浅的想念。

但是,我和叶红结婚的时候,却与我的初衷不同。我爱上她了,所以我才想她求婚。

就算如今已经离婚,我仍然爱她,就如爱清浅一样。

而且我能肯定,叶红也爱我,就如清浅一样。

所以,我会与清浅一起,但也不会放弃叶红”

说到这里,张劲终于住口。眼神有些紧张的看着仍然瞑目不语,去之前毫无变化,仍然轻啜杯酒的何爸爸,等待何爸爸的‘审判’。

然而,不知是因为何爸爸的酒意,还是因为何爸爸这些年遭遇的波折消磨了曾经的锐气。总之,这一次何爸爸听到张劲开口说出自己想要‘脚踏两条船’,而且其中一条船正是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并没有如几年前那次得知自己‘社会蛀虫’身份时一样,拍案而起、口诛笔伐。

恰恰相反,何爸爸的表现始终古井不波,在张劲有些紧张的凝注中一口口将杯中‘良相’啜干后,才终于悠然开口:“如果我说不同意的话,你会怎么做”

“不怕您生气,其实我早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您老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一次我都会坚持到底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手的,这种错误在几年前我犯过一次。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而且我想就如几年前一样,清浅也会坚持的甚至有了我的坚持,她会比那时候更加坚强。

我恳请您同意,但是我并不是必需您的同意。

我们想要您的祝福,但我们并不是必需您的祝福”

张劲这番话说的底气十足,斩钉截铁坚定非常。

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话会触怒何爸爸,但是没成想何爸爸确实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这一次何爸爸不但没有拍案而起戟指怒目相对,反而幽幽的笑了:“如果你保证会让我女儿下半辈子不委屈,如果你保证我女儿会幸福,那么我就放手不管。抉择与否,皆在我女儿。只要她开心,什么名分,什么世俗指摘,我都不介意。

过去的这些年我欠她的太多了,以后她只要开心、快乐、幸福,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别无所求。

那么我现在问你,你能保证么?”

“我保证”

这三个字,张劲几乎是从嗓子眼儿中吼出来一样。虽然不能声振寰宇,但却已经几乎用尽了张劲全身的力气。

张劲从来此之初,始终心怀忐忑,他从未想到何爸爸居然这一次这么好说话。甚至比何妈妈更容易。

只要何爸爸、何妈妈都同意了,那么张劲与清浅之间就再无隔阂,一切水到渠成。

所以,当何爸爸话声落地后,也就难怪张劲会兴奋的几乎快要跳起来。

见到张劲这毫不掩饰的兴奋,何爸爸从前始终冷肃的连慈和的笑了:“好了小劲,关于清浅的事儿我们谈完了。现在,就好好陪我喝两杯吧今天我很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

张劲与何爸爸的对酌,直到下午快两点钟,因为张劲需要会去为清浅煎药的原因,才不得不结束。

带着满身的酒气坐在车子上,张劲仍然如堕梦中。他没有想到,今天之行居然如此顺利,顺利的难以相信。

这种似梦似幻的状态,持续许久,就算张劲回到了自己海窝子村的家中,也仍然懵懵懂懂。

当张劲回到家里的时候,小院中的大槐树下,正有三个人坐在那里隔着纵横十九道的棋坪下着棋。

却是孔汹脸与刘老爷子俩双战孔老爷子。就如从前孔汹脸与刘老爷子双战张劲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孔老爷子的棋力比张劲稍逊一筹,同孔汹脸与刘老爷子的合力相比,更加接近。所以,棋面上犬牙差互,也更加焦灼。

如果是昨日,刚刚被孔老爷子挑起棋上兴趣的时候,张劲也许见到这个场面会驻足观看一会儿。但是,如今张劲因为之前从何爸爸那里得来的承诺正处神游物外的状态,所以对于三人棋战熟视无睹。

晕乎乎的跳下车后,就晕乎乎的径直从三人的棋坪边走过,径直进入小楼,连个招呼都没打。

接着,张劲又如梦游般,从何妈妈那里不发一言的带走了睡着清浅的轮床,晕乎乎的煎药烹汤。

坐在红泥药炉边的张劲,一边将煎药的火头按要求调控的忽大忽小,一边熟练的按照顺序向药锅中分批、分次的放药、放水,一边梦呓似的对旁边躺在轮床上的清浅说:“清浅,你肯定猜不到我之前干什么去了?我去见咱爸了,当然现在还只是你爸,不过以后会是咱俩的爸。

你肯定不知道,其实你爸爸在你和文阿姨刚来深市的时候,就紧跟着来了,他就住在你工作的那个学校旁边的一栋握手楼里,北向六楼,透过窗户就能看到你们学校的操惩教学楼。

你爸变了很多,也老了很多,看来这些年他也很苦……

今天我和你爸爸一起吃了一顿饭,我把我的打算跟他说了。就是继续履行我们誓言,继续在一起的承诺。你肯定想知道你爸爸的反应吧?

告诉你,绝对出乎意料。你爸爸同意了

没错,你没听错你爸爸同意了

现在你妈妈和爸爸已经都同意了,所以我们的誓言履行过程中将没有任何阻碍,就就等你醒来了。

开心么?赶快醒来吧,你知道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就这样,张劲嘴里絮絮叨叨的倾诉着,手里麻利的动作着。

煎药、喂药、施针、艾灸、推拿……

直到这一连串的工作完成后,张劲才终于从那被惊喜弄晕的迷幻中醒来。终于勉强恢复了正常的‘神智’。

当完全清醒的张劲,推着何清浅的轮车,脸上挂着笑从小楼中出来的时候。小院中,三人两方的棋坪厮杀刚刚结束,孔老爷子勉强以半目的优势获胜。

见到张劲出来,刚刚完成复盘的孔老爷子连忙招手:“小张快过来,下了几个小时的围棋有点累了。刚好咱们爷俩儿来盘象棋,换换脑子”

心情欢悦的张劲见到孔老爷子招呼,也不推辞。笑着点了点头后,推着清浅的轮床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孔汹脸刚刚让出来的位子上后,就与孔老爷子楚河汉界的厮杀起来。

一番车来将往,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第一盘就已经终结。

虽然孔老爷子象棋棋艺同样堪称宗师,但按说仍与张劲的宗师级大圆满有着一段距离。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第一盘的获胜者竟然是孔老爷子。

对于张劲与孔老爷子两人象棋棋艺孰高孰低,刘老爷子和孔汹脸都摸不到底,不清楚孰优孰劣。所以,对于孔老爷子获胜,并为如何惊异。

但是,孔老爷子可是几十年的老棋手,虽然是第一次与张劲象棋厮杀,但是却感觉到了棋至中盘时,按照张劲的水准,几个不应该犯的错误。

于是,孔老爷子好奇道:“小张,你是不是心里有事,我怎么觉着你好像注意力总是集中不起来呢?”

脚踏两条船这种事儿,在世俗之中也许算得上是‘花心’、‘腐朽’甚至‘伤风败俗’,但是对于孔家这种世家来说,却是天经地义。

再加上张劲会有此心,也是经过了同为世家老一辈的柳老爷子开导,所以自然认为这事无不可对孔老爷子说。

而另一位旁听的刘老爷子,虽然不是世家之人,但也是作风‘前卫’的流氓型文艺大师,更是怂恿自己脚踏两条船的人物之一。

所以,关于心中之事张劲也就没有隐瞒,笑着将自己今天连过何爸爸、何妈妈‘两关’的事情讲了出来。

讲完之后,刘老爷子自然搞怪似的抱拳恭喜,但是孔老爷子却捻须一笑后,道出了其中关键:“恐怕小张下起棋来之所以会心有旁骛,不全是因为喜。更是因为忧

你是怕何过之酒醒后,会让事情反复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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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 孔老爷子的承诺

听到孔老爷子一言点破.自己心中的隐忧,张劲原本的笑容也陡然一敛,有些纠结的点了点头道:“确实有点担心!虽然何叔叔.从来都是言出必践,但是我怕何叔叔.会因此心里不愉,有了疙瘩。会让清浅以后难做!”

孔老爷子敞然一笑道:“别担心,何过之这个人我听说过。他不是那种人!

至于心里的疙瘩,你也不用担心。

反正老朽我也是一个闲人,找个功夫开导他一下,肯定没问题的。我想,小何应该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孔老爷子这话说出来信心十足,但是刘老爷子在这里却有了不同意见。

“面子?这何榴莲可是个又臭又硬还带刺儿的橛子,翻起脸来可真是六亲不认,这家伙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孔老哥儿,你确定你去说话不会坐蜡?

可别说老刘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如果碰了一鼻子灰下不来台可就雒看了。”

对于何过之的较真,对于何过之的死硬,刘老爷子可是亲身感受,深有体会。所以,对于孔老爷子信心满满的话,刘老爷子自然不信。

对于刘老爷子的质疑,孔老爷子也未多解释什么,只是神秘的一笑后说道:“我与何过之虽然未曾谋面,但也有过几封书信往来,我自认我的话对他还是有些分量的。”

虽说,赌债好还,人情难偿。但是,就’像北宫朔月曾经分析过的那样,对于张劲来说,欠下这些大家族、大世家的人情反而是一件好事。

只有人情往来,才是拉近关系的最佳办法。只有张劲与几大世家的人情往来频繁起来,张劲才能真正凭着背后‘子虚乌有,的庞大势力,以及张劲各种超凡技艺而继续自己逍遥的日子。

更何况,为了何清浅醒来后不再为难,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张劲也确实需要孔老爷子的帮忙。

所以,对于孔老爷子主动开口帮忙,张劲并未推辞。很爽快的接受下来。

当然孔老爷子也乐于帮忙。

因为对孔老爷子来说,张劲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背景高深莫测的人物,不再仅仅是一名地.位超然,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在孔老爷子看来张劲已经是一位可以与萧真人,差可比拟的奇人了!

萧真人是何等人物?可以说华夏如今的几大顶尖家族,之所以会如o现在般在整个世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之所以会椹.基稳固、坚如磐石,这位萧真人的指点在其中绝对有着巨大的功劳。

萧真人是几大家族前几代的指犭〔者说不定这个张劲就’是继萧真人后,几大家族接下去几代的指犭〔者。

能让这种奇人欠自己一个人情别说仅仅是这么一点小事。就’算事情再大十倍百倍难度再高千倍万倍,孔老爷子也会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这是一种投资,一本万利的投资!

作为孔家的上代家主,作为华夏顶尖世家的最核心掌权者,孔老爷子的承诺自然重若千斤,绝不妄言。

果不其然!

当几天后张劲心怀忐忑的再次与何过之电话联系的时候,何过之果然不但没有为那次酒后言语所懊恼。反而与张劲交谈起来口气更加和煦,亲近了几分。也让张劲心中悬系许久的大石,终于落地.停稳。

也许是何爸爸当时酒后吐真言嘴里那么说,心里也确实那么想;也许孔老爷子在何爸爸那里分量确实重如泰山。

其中缘由张劲不想追究他只看结果,对这个结果张劲很满意。

随着何爸爸何妈妈两个人被彻底搞定,张劲的生活再次安定了下来,生活节奏和内容也再次规律了起来。

早起晨练、早饭、晨读、下棋、弹琴……为何清浅每天三次的针灸,每天两次的熬药,每天五次的推拿按摩……

晚上睡前看几篇清浅的日记,把自己弄得泪眼模糊后,再与清浅关灯躺着聊会儿天,然后道过晚安.后睡觉。

偶尔进城一次,在完成对叶萌那个四朵金花供应美食的承诺之余,也偶尔的会去与何爸爸见上一面。汇报一下如今何霊清浅的病情进展,也介绍一下何妈妈的近况。

就’是如此,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和从前最显著的不同,也只不过是原来懒的连多说话都觉着累张劲,变成了现在的‘话唠张劲,;还有他总是随时随地.,都会陌身携带着那张睡着何清浅的轮床,而这张轮庠.的床头,何清浅的臻首边,总是站着一只整天整天不知疲倦的鸣唱着,比张劲更加话唠的黄鹂鸟!

一晃儿的功夫,自张劲搞定何爸爸、何妈妈后,何清浅已经在张劲的小楼住了又快一个月的光景。

这二十几天里,每一天的夜晚,张劲在看《清浅日记》的时候,都是最漫长也是最短暂的时间,都是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时光。

透过这一页页被泪水浸皱的纸张,看着一团团被泪水晕染的字迹,张劲仿佛看到了那段日子中何清浅的痛苦与挣扎!看到了何清浅那只要看到自己就’有的‘满足,!看到了何清浅哪怕只能一朋友的身份与自己相处,就’感觉到的‘幸福,!

当张劲仔细的逐字逐句的咀嚼清浅那时候的心情的时候,心中充满痛苦、充满怜惜,充满了啃噬内心般自虐的痛快,又一有些酸涩的甜蜜!

在仔细咀嚼何清浅当时心情的时候,在深刻的重温那段日子何清浅的心路里程的时候,已经深藏在心底几年,刚刚解封不久的,那对何清浅深邃的、炽热的感情,也从刻骨铭心变得更‘加恣意汪洋。

对于自己要给清浅幸福的承诺也越发信念坚定了!

除了张劲对何清浅的感情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而越发浓郁之外。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孔小黑脸因为正处于家族培养期,陪着爷爷到深市不久后就’再次带着那个曾经玉女偶像的妻子回去了鲁省。但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卸去家主重任,如今退居二线悠闲养老的孔老爷子却留了下来。

而且,因为孙儿离去,孔老爷子对田家岗自然再无留恋,干脆在张劲开口邀请之后,住进了张劲家的小楼。

每日里或是听张劲操琴弄箫,或是与张劲棋坪厮杀,或是为张劲酿酒打打下手,或是同刘老爷子一起伺弄庄田……

孔老爷子日子过得充′实、愉快,更甚家中。

就’如柳家的柳老爷子如今不.喜在家中消磨度日,更喜欢在张劲家里小区,同张爸爸一起在小区老人活动中心打转,一起去水库河汊钓鱼,一起在张劲家里喝酒聊天一样。

孔老爷子如今也’是一样,不喜鲁省家中的锦衣玉食、华宅广厦,反倒更中意如今张劲这里,山海小村的农家生活。

这里不但生活舒适、身心放松,而且更能借此与张劲这位奇人拉近关系。孔老爷子何乐而不为?

在张劲看来,这些大富贵者、大世家人,都是一些可怜人!

他们得到常人想象不到的富贵、繁华、地.位、光环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平常人的幸福。

因为严苛的族规,家族延续壮大的野心。

他们间的骨血常人亲情变得淡薄,他们的童年无比短暂,他们的心境不复单纯,他们诸如婚姻、发展的很多事情都要听从家族安排身不由己,他们在成长生活中竞争的激烈、残酷,更是难以想象!

步步踏出,如履薄冰,绝非虚言。

如果不是有这种心理高压的环境,就’算北宫朔月再天才,也不可能在不足二十之龄-就’有如许卓绝的商业能力;

如果家族中没有这种高压,北宫荷月也不会为了把握自己的生活,而达到如今武道成就’。

如今l宫荷月虽然是几大世家的年轻一辈中响噩当的天才,但其闻鸡起舞的辛苦,其三伏三九的磨难,其伤痛又有谁知悉;

如果成长中没有种种压力,就’算柳纤纤再天才,没有压力磨砺,没有挫折淘洗,也不可能在刚刚二十之龄-,就’被煅造的如许腹黑。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古典美女,在知之者心中留下如蛇蝎般可惧可怕的印象。

单纯的幸福谁不期盼?人们只看到这些世家子能够在年轻轻时就’成就如o此璀璨,但又有谁看到他们璀璨背后的苦难,又有谁想到这种璀璨何尝不是一种不得已的悲哀。与自己相比,他们的幸福是何等的稀少。

至少张劲是这么认为的,至少现在的张劲认为,自己远比那些所谓世家子幸福得多。

甚至张劲认为,就’算自己未曾得到《武林三国》系统,就’算自己如今仍然只是蝇营狗苟一**,也要远比这些衣着光鲜、豪车豪宅的世家子弟幸福。

这段时间,何清浅始终是张劲的重心,除了偶尔进城,除了每天何妈妈帮女儿清洗卫生的时间之外,何清浅和那张轮庠.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张劲的身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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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7 八天

“小云,你说的很对很对。可是小曦想现在见到木头人,小曦只想知道木头人好不好,已经过了向天了,小曦都不知道木头人的情况。”小曦有些苦苦的样子,止住了哭声,与小云也松开了。

一个人静静的座在门前的台接之上。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真美,真圆。木头人,小曦看不见你,可以却可以和你在同一个地方陪着你一起看月色。呵呵。这种感觉好美。”小曦可爱的双手托在下额。支撑着脑袋/。

狼看着两人,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看着小曦有些傻傻的说道“小曦不要木头人再为小曦冒险,木头人不可以再去那样危险的地方。”狼轻轻的笑了笑。被人关心,真的很开赠,有人可在在乎自己。这是狼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爹,娘。小曦吃饱了!”小曦起身便离开。枝生与于丝容都是一或不解的双眼对望,再看了看小云。“小云也不知道,小云只知道小姐的身体比以前更好,小姐的脸上比以前更洁白,红润。”小云道。“没事。小云吃吧。不用理小曦,小曦一直都是这样的古灵精怪,习惯成自然。”枝生说道。

“小云,小曦听你的。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小曦乖乖的说道。和小云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小云并没有呆在小曦的房间,而是小曦进去之后,小云与小曦道一声便离开了。

“小曦数。一,二,三。就睁开眼睛。”小曦张着嘴开始数道“一,二。三。小曦睁开眼了。”小曦睁开了眼睛。很是高兴。“呵呵!!”微微的甜甜的笑道。“原来小曦的感觉一直都没有错,你一直都在小曦的身边。木头人,小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一直都不想见到小曦,以前小曦很想见到你,可是现在,小曦知道你在小曦的身边,小曦很高兴,如果有一天你愿意让小曦见到你,小曦就可以见到你了。小曦不会强求。”小曦说道。

小云轻轻的替小曦擦拭着泪水,心疼的“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木头人受伤很重,他就不会出现在小姐的身边,可是,这些天木头人都没有离开小姐,虽然小姐没有见到木头人,小姐你却说他这几天都是这里,说明木头人的伤不会很严重的,至少不会有生命然危险,小姐不要担心了,木头人他会出现的。”小云关心的说道,小云一直怪狼,是因为狼才让小曦的双腿伤受,不过现在,小云却不再这样想。小觉得,狼可以给小姐幸福,至少他会为小命负出自己的生命。这已经不是所有人可以做到的,而他却可以。

如果与小曦见到,狼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可是狼却知道,自己或许会在这几天便会死。虽然在悬崖之下并没有死去,可是这几天,狼的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己走的路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狼知道小曦的用意,没有别的理由,只是担心自己饿,担心自己没饭吃,狼轻轻的微笑。这是有人第一次请自己吃饭。虽然不是正式的,可是却是唯一的一次。“你是不是生气了?”小曦有些小心的对着狼以前呆过的地方道“小曦没有别的意思,只小曦担心你会饿。你一直都守护在小曦的身边,可是小曦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吃饭,小曦又看不见你,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小曦只能随便拿了几样小曦喜欢吃的。小曦不会看你的。你吃好吗?小曦只想你不要饿着。小曦知道你不想让小曦看见你,小曦闭着眼睛不看你,你只要吃饭好不好。”小曦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站在那里。微风轻轻的拂晓着小曦的脸旁,吹起了小曦耳边的旁丝/有些可爱的样子。紧紧的闭着双眼。“小曦不会看的。”

“你看看,我们的女儿笑得嘴都有些合不上了。”枝生被骂了也不生气,也不还口看着小曦笑着的样子。便扯开话题“我这不是关心女儿嘛。想知道女儿的身体安然。龙之心血没有人常试过。咱们的女儿可是第一个!”枝生有些微笑的看着于丝容。“呵呵。”小曦忍不住笑了出来,“谢谢爹爹,小曦没事,身体很好。无异!”小曦可爱的说着。

小曦看着月空,洁白的月光撒下,印在小曦的脸上。静静的小曦座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上空一动不动的。“木头人,答应小曦,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好不好。如果你有危险,小曦会为你伤心。小曦会担心你。”

看着下方的小曦,狼在内心的另一处。已经将小曦深深的陷手眼中,那可爱的样子。担心的神情。呆呆的脸色。“狼,一辈子都会保护你。”狼静静的像是发誓的说道

小曦的身前放着小曦为狼带来的东西。呼,,,狼轻轻的到了小曦的身边,狼来到了小曦的身边,带走了饭菜。像轻风的一样。“你走了吗?”小曦问道,小曦心中有一种感觉,希望自己睁天眼的时候自己放在这里的饭菜已经不见了。“你走了吗?小曦要睁开眼睛了。”还是没有反应。

“你看你,说什么话呢?”于丝容有些生气的说道“我女儿可不会出现什么不好,要说不好倒是你的嘴不好。老是问一些不关紧要的事!难道你没有看见,女儿这几天都无异样,比以前更可爱更漂亮了吗?你眼睛是长在头上还是长在地上的。”于丝容可是好好的修理了枝生。/小曦在一边看着枝生有些委曲的样子,不由得忍住着自己不要笑。可以两只小酒窝都已出现在脸蛋上,两只小眼睛也快眯成一条线了。小云在一边也有些发笑,不过并没有像小曦那样子。必竟枝生与于丝容有他们的威严。

“木头人,你还好吗?已经过去几天了,你的伤还些了吗?还疼不疼。”小曦再次的自语道“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小曦知道一定很疼对吧。”

“木头人,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狼呢?小曦虽然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狼长什么样子,可是小曦却听爹娘说过,有些狼是孤独的,他们独自一个,从不与伍。小曦知道,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小曦从你的眼中看见的全是孤独与寂寞。是你用凌厉逼人的眼神让身边的人害怕你,远离你。这样你就会永远的孤独在自己想孤独的世间中对吗?可是那天,小曦看见的却不是这样子的,是你的心不想让别人kao近。”小曦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曦离开哪里也没去。是去了厨房,因为小曦知道。狼没有离开,而狼也没有家人。狼要吃饭。所以小曦便从厨房里拿了饭菜。来到了自己房门前的院子中。“木头人,小曦知道你没有吃饭,你一定很饿吧。小曦请你吃饭。”小曦说完,又想了想“木头人会不会生气,小曦这样请他吃饭”

夜晚,小曦与枝生于丝容,小云一起座在客厅里吃饭/“i小曦啊,怎么样,这几天感觉还好吗?腿有没有别的什么异样,有没有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枝生停下了筷子,看着座在自己身边的小曦。小云座在小曦的下方,而于丝容刚座在枝生的另一边。

“小姐,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刚才走了那么久,在府中也不知转了几次,虽然小姐感觉不到累,可是小姐的腿伤刚好,要注意保护才行。难道小姐还要木头人再次下去那悬崖绝壁之下,再去寻找龙之心血吗?虽然这一次木头人可以幸运不死,可若是下次。。。”小云说着,小曦直直的摇着头。“不要,不要。”

狼知道,现在不是与小曦见到。狼静静的座在房顶,今天一直都在避着小曦,小曦几次从不同的位置看向自己的房顶,可是都是空荡荡的一切。幻想着自己望眼的时候,狼会座在那里。

小曦从身边拿出小木狼。握着小木狼。“小木狼,小曦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你呢!小曦好想你。”轻轻的摸着手中的小木狼,双眼直直的目空一切看着小木狼。听着小曦的声音,狼静静的座在房顶之上。不是狼不想与小曦见面,而是狼现在知道,不能与小曦见面,狼知道,自己的背叛组织一定不会就此罢手。不会就此平净。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狼吃了小曦送给自己的饭菜。很香。这是自己从不曾有过的感觉。看着此时正发着呆,盯着月亮目不转睛的小曦。俯视而下,看着小曦有些乖巧可爱的样子。“今晚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越是如此,越是宁静。这一切越是危险。”狼静静的说道,狼已经感觉到就在今晚组织会有所形动。因为组织里有归定,一但却定背叛,组织会在七天之内追杀此人。而今天正好是第七天,“看来组织还是挺相信自己。竟然等到了最后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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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电子书)

558 晾晾

. ps: 这段时间着实忙的不可开交,直至今日,终于事情告一段落。可以放松一下了。

前段时间长达一个月的断更,十喜表示歉意。有负于各位始终支持十喜,支持《九项全能》的兄弟姐妹。抱歉,万分抱歉!

今天是张劲对林琳承诺的最后一天,对林琳来说,对林家三人来说都算得上是大日子,但是对张劲来说只是寻常的一天而已。

所以张劲还是一如往常的坚持着自己已经养成的生活习惯,天刚蒙蒙亮就已经起床,随身携带着轮床上的何清浅一起,晨练、早餐!

客居在张劲家的孔老爷子,作为世家老人,几十年来更是早已经习惯了每日早起练功吐纳,自然也是鸡鸣即起。起来后,同张劲一起,前院门外,面对大海,各占一方各自活动。

张劲与孔老爷子能够淡定的各行其是,但切乎己身的林家三口却淡定不下来了。

自从住进张劲小楼以来,一向赖床非到日上三竿不起的林琳,以及惯于‘晚不睡,早不起’这样都市节奏的林远夫妇,这一家三口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也起的很早。

不过清晨六点多钟,当张劲推着轮床和孔老爷子一起边聊着天,边缓缓踱步从外面回来,坐到早餐桌边的时候,林家三口居然已经早早在餐桌边做好,严阵以待。

而且这一家三人,虽然一个个的眼圈青黑,显见睡眠不足,但眼中却毫无困意。眼中全是激动与忐忑。

作为林家‘镇家至宝’的林琳,今天就要‘重获新生’,无论是当事人的林琳,还是拿林琳当眼珠子看的林远夫妇都不能不亢奋激动。

但是林琳如今这幅仍然丑如恶鬼似的模样,张劲居然说能够在今天一天之内就痊愈。林家三人也不能不怀疑,忐忑。

毕竟。林琳如今脸上的疤痢可是肉做的,可不是面具,不是川剧脸谱,那是长在脸上的原生物,可不是贴在天上的附着物。可不是说换就换的。就算是到棒子国去手术动刀子,也不是一次能行的。就算一次能行,手术后的恢复时间也至少几个月计。

张劲,张大神医会用什么办法呢?他真的能在一天之内就让林琳重回俊俏么?除了不敢他想的林琳之外。林爸爸、林妈妈心中都有些含糊,有些担心。

因为心里情绪的纠杂,以至于,一家三口昨夜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早上更是早早醒来。

吃过早饭,心思纠结的林家三口,化身为张劲贴身的影子。跟在张劲身后寸步不离。眼睛直勾勾的‘监视’着张劲的整个筹备过程。

当时间到了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张劲的前期筹备完毕,最后的时刻终于就要到来。张劲到底有没有吹牛,林琳到底能不能真的在今天之内,抛掉丑脸,重回旧颜。这个谜底,终于将要揭开。

在张劲小楼的前院,一只红泥药炉正摆在那里。张劲屁股下坐着一张毛竹矮凳正对着药炉的灶口忙活着。

在张劲身后,是这段时间以来。几乎始终与他寸步不离的、躺着何清浅的轮床横摆在那里。

已经做了一早晨张劲影子的林家三口,分别立左右,簇拥着安然闲坐的张劲站在那里。一个个神情紧张中带着亢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炉中跳跃不已的火苗,瞬也不瞬。

对于林家三口几乎能够烧灼空气的眼光,如今已经心性修为不俗的张劲表示毫无压力,甚至视若无睹,很是从容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条理有秩的将数以几十计的各种药材,在水温不同的时刻一一填入药锅后。张劲陡然快速挥动起手上的蒲扇加大了灶火。

先是以武火为药锅加热了几分钟。然后张劲手中原本挥动的又急又快的扇子,又陡然慢了下来。原本炽热骇人。升腾起近尺长短的火苗也陡然一敛,不复之前的暴躁,变的温和起来。仅余数寸的炉中青紫色的灶火无声的舔舐着灶上的粗陶泥锅。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小锅里终于有了点响动,却是锅中的药液终于开始沸腾。

随着锅中沸腾药液的蒸汽不断积蓄,压力不断增大。终于在不久后,蒸汽积攒了足够的压力后,将严实无隙的盖子顶开了一道小缝。一抹氤氲的白色蒸汽袅袅逸散出来。

随着这道不绝于缕的蒸汽不断溢出,一股极为好闻的芬芳也随之弥散开来,在方圆数米之内,缔造出一个怡人的香氛。

这种香味浓而不腻,有些类似于某类高档化妆品,但是却比所有化妆品的味道更佳迷人,更自然。处在这香氛中,别说林妈妈和林琳这俩大小女人忍不住连连吸气,就算是林远这个大老爷们儿都忍不住偷偷嗅了两口。

林远可以肯定,这味道比那据说能刺激男人的香奈儿五号的香味儿还要更加诱人。不是指那种让男人口干舌燥的渴望,而是一种让人不忍离开这香氛缭绕沉醉。

林家三人都没想到,这为女儿最后一道手续准备的药汁居然这么芬芳。林家三人也没有想到,印象中似乎始终只能是苦苦涩涩的中药,居然还有这种怡人的味道。

对于围在自己身边林家三人的各异神情,张劲熟视无睹。仍然悠哉淡然的控制着红泥药炉的火候,眼睛半眯着盯着锅底的灶火,手上的蒲扇忽快忽慢,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灶炉的风口扇着,嘴里还犹有余闲的和躺在一边轮床上的何清浅轻声的聊着天。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这场景,绝不会想到张劲这是在煎药,相比起来,倒更像是逸士在云淡风轻下,烹茶煮香的悠哉。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当小小的一锅药几乎已经将整个前院营造成一个怡人芬芳的世界时,张劲才终于将红泥药炉的火熄了。接着,张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药锅端了起来。把里面的药汁倾倒近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搪瓷小盆中。

被药液怡人芬芳诱惑,早就亟欲一度药液真面目的林家三人,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凑到小盆前,六只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瞅向盆中。

当林家三口看清盆中药液后,紧接着就不约而同的露出一种欣赏的神色。

药汁竟然并不似往常常见中药汤子的那种难看的棕黑褐色。恰恰相反,这一小盆药汁的颜色不但不难看,还很漂亮。居然是一种淡淡的鹅黄色,温暖、素雅、清澈、澄明,甚至有些美丽。

这种美丽与那芬芳相得益彰,无比般配。并没有让林家三人失望。

毕竟,如果如此芬芳的药汤,竟然是‘丑陋’的黑褐色的话。那就太煞风景了。

站起身来的张劲也不管林家三口儿围着药盆好奇的样子,自顾自的看了一眼小盆中约有两升许的药汁点了点头后,吩咐道:

“等一会儿这药稍微温凉的时候,林琳就用毛巾蘸着这药汁,把全身上下都擦洗一遍。必须保证每一寸肌肤都要被药汁浸润到。

听清楚了,不只是有疤痢的地方,没有疤痢的地方也不要漏下!

注意,等药汁温凉后,直接用药汁擦拭。千万别兑其他的任何东西进去!水也不行!”

一番嘱咐后。张劲就在林家三人的连连点头下飘然离开。推着何清浅穿过小楼一楼的弄堂,向前院儿走去。之前光顾着给林琳熬药了,每天的晨读还没完成呢。趁着这个功夫,张劲要把今天的功课做完。

大半个小时后,前院,老槐树下。

“抱朴子曰:“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

当张劲坐下小楼后院的大槐树下。捧着本《抱朴子》,对着轮床上娴静阖目的何清浅摇头晃脑的时候。林远脚步匆匆的从小楼里走了出来。

匆匆奔来的林远似乎有些慌神,也顾不得礼貌,也顾不得是否打扰张劲的诵读,来到张劲身前后,就着急忙慌的说:

“小张先生,小张先生,那盆药用完了,可是……好像……没什么效果,怎么办?你快去看看吧!”

“哦?都用完了?”

张劲眼睛继续落在手中的书页上,头也不抬的漫声问到。

“嗯,都用完了。按照您的吩咐,全身都擦遍了。可是……”

林远话刚刚说了一半,张劲就不紧不慢的打断了林远的话头:

“别急,先晾晾!”

“晾……晾?”

张劲的措辞让林远有些懵愣。啥叫‘晾晾’?晾谁啊?是晾人啊?还是晾药啊?

正当林远不明所以的想要追问一下的时候,张劲开口解释了:

“这药吸收要有个时间,让你们家琳琳先晾晾。等到时候了,我自然会告诉她该怎么办?”

“啊——哦——,好的!”

听到张劲这么说,脑子仍然有些懵懵的林远含糊的应了两声后,就再次被打发回到了小楼中。

当林远把张劲的话面对女儿和老婆复述一遍后,林琳和林妈妈也懵了。

林琳很怕,怕自己这辈子都只能是这幅神厌鬼憎的可怕摸样;林琳很急,她急于恢复那让自己能够揽镜自恋的容貌。

所以,之前当一小盆药用尽后,这丫头发现自己的丑陋狰狞毫无变化时,可是急的都哭出来了,差一点就推窗子跳楼寻短见。

所以,爸爸的一番话,虽然让林琳有些莫名其妙,但最后的希望,还是让她暂时止住了泪水。心中忐忑的将张劲所说的‘晾晾’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559 裸奔

. 当林爸爸得到张劲‘先晾晾’的指示回到这间暂时属于林琳的卧室后后,一家三口就只好在这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坐卧不安的等待。

林家三人足足等了有个把小时,卧室的门扉才终于在‘欸乃’的门轴转动声中,被人从外推开。推着轮床的张劲,终于姗姗来迟。

推着何清浅的轮车,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的张劲,先是很随意的向满脸焦色,却欲言又止的林妈妈、林爸爸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向了一脸紧张、满眼担心的林琳,口中不疾不徐的说:

“彻底晾干了吧?”

“哦——,是!”

“有没有感觉皮肤发痒,发硬?就跟穿了盔甲似的?”

“啊?”

之前的林琳,看到涂药后仍然狰狞的相貌,只顾着担心,只顾着自己吓自己了,满脑子都是自己无法恢复的可怕后果,满脑子都是自己顶着如今这幅样子收到满街疏离、鄙夷目光的可怕场景,那里还顾得上身体是痒是痛?

所以,当张劲开口问话后,林琳懵懵的呆了一下。在张劲再次问了一遍,林琳魂魄归窍的自己体会一番才发现,全身上下的皮肤不但已经痒的难以忍受,而且就像是全身上下被刷了一遍浓稠浆糊后,又干硬了似的,浑身硬邦邦的不爽利。

于是,林琳连忙点头。

林琳的头刚刚点动,张劲就带上了一副早有所料的笑容,问了一个十分奇怪,似乎和眼下全不搭界的问题:

“吃过白水煮蛋么?”

张劲的问题让林琳今天第n次的懵住了,但林琳虽然心里都是问号,却还是在愣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看到眼前林琳露出的这副怪异的样子,张劲故作高深的笑了笑,然后又指了指林琳房间中的浴室方向后,说:

“你现在就像一颗煮好的白水蛋。去那里把壳剥下来后。自然就能露出粗糙蛋壳里水嫩的本来面目。去吧!”

张劲虽然自觉已经解释的听清楚了,但是林琳怔忡的一时间还是有些明白不过味儿来:

“白水煮蛋?剥壳?”

见到林琳这一副小白德行,张劲只好更加深入浅出:

“知道聊斋里的《画皮》吧?妖怪穿了身人皮,装的跟人似的。把人皮脱下来,就是她本来的样子了。你也一样,把外面这层皮剥下来,里面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去吧!”

在张劲的指点下,林琳半信半疑的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看着浴室门关闭。林远夫妇似乎也没啥聊天的欲望。于是,张劲也不多嘴,自顾自的推着何清浅的轮床,在房间的窗户旁,随意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继续每天长达十数个小时的与何清浅‘聊天’絮叨。

林妈妈林爸爸两人。则像是能够看穿浴室塑钢门板一般,站在浴室门前,两双眼睛盯着关牢的浴室门一瞬不瞬。

“到底怎么样了?这丫头怎么也不吱个声啊?……肯定没问题吧?肯定没问题的!”

拿女儿当眼珠子看的林远夫妇心情紧张无比,却又不敢开口询问,怕影响到浴室里的女儿,怕得到不想得到的消息。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张劲轻声在何清浅耳边絮絮而谈声音,除了那只停在轮床上的黄莺时不时的两声啁啾之外,一片静怡。直到几分钟后……

“啊——”

浴室中突然传来一阵仿佛撞鬼似的惊叫。让守在门外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林远夫妇不禁的一哆嗦。

“林琳,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倒是说话啊?开开门,让妈妈进来,你……”

浴室里林琳的尖叫,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本就紧张、担心的林远夫妇,顿时紧张的快要崩溃,嘴里忙不迭的嚷嚷着。

“妈妈。爸爸。我没事,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在林远夫妇一番连珠炮般的追问下,好一会儿,才从浴室里终于传来林琳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颤颤巍巍,个中鼻音浓重,委婉的哭声清晰可辨。

听到自己宝贝女儿这种口吻,林远夫妇更慌了。女儿的哭声让林远夫妇想当然的以为治疗失败,深怕林琳想不开要死要活。于是,夫妇俩开始如擂鼓般的敲拍起浴室门来。

“林琳乖囡,你可别做傻事啊!来,把门开开,让妈妈进去……”

就当林远夫妇深恐女儿出事,几乎想要迫不及待的撞破门扉冲进去的时候,林琳颤抖又急迫的声音传了出来:

“妈妈快进来帮帮我,有些地方我够不到?”

见到浴室门打开,林妈妈还不等听清女儿所说,就飞快的一侧身钻了进去。就当林爸爸紧随其后,想要一起拥入的时候,林妈妈又利落的将浴室门反锁上了。砰然关阖的门板,差点就砸扁了林远挺拔的鼻梁。

原本也心中焦躁的林爸爸刚要发作,但是紧接着转念一想,自己妻子既然已经进去。自然不会让女儿做什么傻事,于是犹疑的收回了马上就要砸在门上的拳头。

“啊——”

就当林爸爸刚刚安定心绪,想要隔门询问的时候,浴室中再次传来一声见鬼似的尖叫。将刚刚稳定的情绪的林爸爸惊的一吓,心跳登时快了几拍。

这一次是林妈妈的声音,即林琳吓人的鬼叫后,林妈妈也凑趣的上演了一出‘惊声尖叫’!

结果林妈妈的一声尖叫,让林爸爸刚刚放下一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而且比之前提的更高!

“这是怎么了?女儿之前叫了一声,怎么老婆紧跟着也来这么一出?到底怎么了?”

完全不知道浴室中情景的林远心里十五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心里也不由的脑补出了种种吓唬自己的情景。

“雨林,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说话啊?”

心里焦躁的没抓没挠的林远,紧着嗓子向浴室里的老婆问到。

“没事儿……很好……林琳她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听到老婆的声音。林远更懵了。林妈妈的不但回答与之前神神秘秘的林琳大同小异,就连声音、腔调也与之前林琳的口气如出一辙——

激动、颤抖,带着浓重鼻音的哭腔。

丈二和尚的林远更加的慌了。

“雨林,雨林,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然而这一次,林远的询问却没有得再到任何回应。就算他不顾形象的将耳朵扒在门上,也仅仅能够听到自己女儿和老婆隔三差五的一声尖叫,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任何声响。

“林琳、雨林。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怎么了?……”

心情焦躁的林远一边敲着浴室门,一边一声声的追问着。

一遍、两遍……

当几分钟后,已经有些口干舌燥的林远,见到浴室内仍然毫无响动,终于耐不住心里的担心、焦急,就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始终紧闭的浴室门轰然洞开。在林远不及反应的时候,一个白生生的人影从中跳了出来。

“爸爸,你看,你看,全好了,一点疤痢都没有留下。你看,你看……”

冲出门来的人影正是几分钟前,还满脸疤痢狰狞可怖,满身疤痕可怜可怕的林琳。

迫不及待的跳出门来的林琳。一边泪流满面的激动嚷嚷着,一边抓着同样激动起来的林远的手,又蹦又跳。仿佛不如此,就不足以宣泄心中的激动与快乐。

当林远视线扫过自己女儿已经变的白皙无暇的玉面,扫过林琳白皙光滑的颈项、臂膊,挺大一老爷们也忍不住眼中起雾,嘴角上翘的敞笑着:

“好好,女儿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有些语序错乱的胡乱说了两句话后。林远终于想起。旁边除了自己家人之外,还有张劲这个‘外人’在场。连忙强自镇定下来。转过身去,对一脸淡笑的看过来的张劲满脸感激的说:

“让你笑话了,我实在是太激动了。你不知道,因为这事儿我这心里担心的……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睡一个好觉。小张,谢谢、谢谢……”

林远刚刚说完,还不等张劲说什么,林琳就跳了过来。始终与张劲针锋相对,始终与张劲如狭路相逢的仇敌般的林琳,居然很有礼貌的大大鞠了一躬,用有些哽咽的声音很有诚意的说:

“怪……叔叔,谢谢你!我……我以后再不气你了,我以后……”

林琳难得在张劲面前乖巧一把,但是张劲似乎却没有借此缓和两人关系的意思。还不等这丫头说完,张劲就嘴角轻轻一翘,嘴里很轻浮的漫声道:

“我说疯丫头,就算你现在全身水润,光滑无疤,可以继续丢皮露肉了。但是也用不着露的这么彻底吧?你这算是行为艺术么?”

“呃……啊……”

当张劲流里流气的话声入耳,林琳在一愣,当她低头一看才恍然发现,自己之前在妈妈的帮助下,剥下满身‘鸡蛋壳’露出里面的白白嫩嫩后,实在太过激动,有着一种想要在第一时间让全世界人都知道的冲动。

所以,当林琳在妈妈帮助下,剥掉小腿上最后一张‘画皮’后,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全身上下,不着一缕。

560 镜子前的自恋妞儿

. 之所以林琳会在张劲面前上演一出裸奔大戏,直到张劲提醒,才剧终结束。不但因为林琳在激动之下忘乎所以,而且与林妈妈林爸爸此刻的心情同样大有关联。

林琳在林爸爸、林妈妈的眼中、心中,实在是太过重要,甚至更甚于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生命。所以,前几分钟还似乎治疗失败的女儿,突然的恢复让这对父母喜疯了心。满心的高兴,全容不下其它。

见到女儿剥去狰狞外壳,恢复本来的妈妈激动的的心肺快要炸裂开来,在此之下自然忘了提醒女儿出门前要穿衣。当然同样喜疯了的林琳,冲出去的也实在太快,林妈妈就算反应过来,也来不及提醒女儿穿衣。

与林妈妈一样,见到女儿恢复本来,林爸爸也是喜意盈心,全不见了往常在商场上时‘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淡定,只顾着开心了,一时间也没有察觉到女儿光溜溜的蹦出来有什么不妥。

结果,一身白生生、光溜溜的林琳,直到在张劲面前摇晃着胸前两坨嫩肉,深鞠躬的道谢时,直到张劲阴阳怪气、流氓似的提醒后,才恍然察觉,自己居然裸奔了一回。

如果自己裸奔时的观众只有妈妈一个人的话,林琳自是无所谓;

如果观众除了妈妈之外再加上一个爸爸的话,虽然林琳也会有点小小羞涩,但也仅此而已;

但是,如今观众居然不仅仅是父母双亲,还有第三人。自己这一身上下,无论胸前一对粉丘粉樱,还是腿间沟壑黝草,或是腰下丰隆桃尻,居然被张劲这个不沾亲、不带故,而且还是非女性的怪叔叔看了个精光。林琳可就有点炸毛了。

一时间,林琳身上的温度直线上升,恨不能玩把自燃,羞不可抑。

下一秒钟,林琳先是一声能够穿破彤云的尖叫声后。猛的一手抱胸,一手遮住小腹之下的绒绒艾草,转过身去,就如丧家之犬一般。与刚刚走出浴室的林妈妈擦身而过,飞快的重新钻回浴室。紧接着,就在刚刚反应过来的林爸爸林妈妈好笑的眼神中,‘砰’的一声,将浴室门关了个严实。

林琳的裸奔闹剧,虽然似乎有被占便宜之嫌。但是林爸爸林妈妈却不为其忤,也不认为张劲把女儿看个精光有什么太大的不妥。毕竟,医者父母心,病人在医生面前没什么羞耻心可讲。

想想如今医院里越来越多的妇科男医生,泌尿科男医生,也就可以理解林爸爸和林妈妈的想法了。

再说,张劲比林琳可是大了十多岁呢,而且也是与林爸爸林妈妈平辈论交,对林琳来说那是属于长辈。看了光光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林远夫妇终于从‘喜迷心窍’中‘恢复神智’后,对之前女儿裸奔只是只字不提,只是对张劲没口子的道谢。心怀着的是那种恨不得找个佛龛把张劲放进去供起来那种感激。

在林远夫妇一口一个‘谢’,张劲满口谦逊的情况下,气氛登时热烈起来。

浴室外,气氛融洽,宾主尽欢。浴室内,刚刚逃进来的林琳。可没工夫搀和。她正羞着呢。

“亏大了,居然被这个家伙看光了!”

回到浴室中的林琳。目光如水的对着浴室镜站着,一边双手捂着热得烫手的双颊,一边跺着脚羞嗔道。

“这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啊,这个节操只有负数的渣渣,以后每次见面,肯定都会想我刚才的样子。色迷迷的,讨厌死了!

哎呀,那岂不是以后我在他面前,就像是啥也没穿一样么?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他要是敢……我就……”

林琳鹌鹑似的躲在浴室中胡思乱想了好久,纠结了好久,这才终于勉强过了这个坎儿,放下了因为羞于见人而捂着脸颊的双手,也放下了暗自发狠而撅起来的小嘴儿。重新对着镜子,自恋‘欣赏’起重新恢复‘皮肤好好’的身体。

刚刚打量了两眼,林琳原本‘迷醉’的‘自我欣赏’就变成了激动的亢奋。

虽然林琳原本自恋、臭美,没少在家中自己的房间里,脱得光溜溜的偷摸的对镜赞赏自己的美貌、身材和皮肤。没少对着家里的卧室镜子,玩‘魔镜魔镜,世界上谁是最靓丽的青春美少女’的游戏。

但是,从前的林琳即使嘴上硬的跟鸭子似的,但是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有着白璧微瑕。算不得极致完美。

比如说,林琳虽然没少和妈妈一起,去做高档的水疗护理。但是年轻人快速的新陈代谢和她本身的油性皮肤,还是让她的鼻尖总有几颗随祛随长,去之不尽的小小黑头。

比如说,林琳颧骨部位几颗虽然黯淡,却实实在在存在的雀斑。

比如说,林琳小腹上那几年前阑尾炎手术后留下的寸许疤痕。

……

这都是让琳琳曾经遗憾不已的瑕疵。

但如今,当林琳在怪叔叔的指导下,剥完了‘鸡蛋壳’,晃着嫩白嫩白的‘蛋白’出去裸奔一圈回来,羞涩过后再仔细揽镜‘自恋’的时候,却发现曾经遗憾不已的‘白璧微瑕’居然统统不见了。

鼻头上以前总是扎眼的跟黑芝麻似的黑头一颗都不剩,而且鼻翼处原本点缀着数颗黑芝麻的地方,皮肤紧致光滑的看不清毛孔。全没有美容院中,去黑头后的粗毛孔后遗症。

原本位于双颊颧骨部位,星星点点的几十颗棕褐色雀斑也同样是一颗不剩。只有嫩白的,透着羊脂玉光泽的肌肤,莹润润的可人至极。

小腹处曾经割阑尾留下的寸许蜈蚣疤也消失不见,手肘、膝盖处原本相对稍显粗糙的肌肤,也像是剥壳后的水煮蛋一般。嫩嫩滑滑的,白里透红。

剥过蛋壳的林琳,此时不但全身肌肤如雪色凝脂,就连胸前双丘上的红豆豆,都变得更加水嫩,颜色也变得更加粉嫩,诱人口唾——尤其是男人。

此时的林琳在张劲眼中,虽然相貌仍不够美丽。身材仍然稍显青涩。但若是单指肌肤的肤质、肤色的话,确实已经堪称完美。

当自恋的林琳发现从前已经‘堪称完美’的自己更‘完美’了,瞬间忘了之前裸奔出糗的羞涩,开始专心致志的‘揽镜自怜’。一双手,更像是急色男人一般,浑身上下。无处不至的摩挲起来。

腰腹、臂膊、脸庞上肌肤滑嫩的让琳琳自己的双手都流连忘返,胸前并不丰满却弹性惊人的两个小包子,腰下虽不丰隆却翘挺弹滑的两只粉丘,更是让这个自恋的小娘儿爱不释手,抓捏不休。

随着自己的抚摸,林琳觉着身上越发的有些热、喉咙更是有些渴,心尖儿也仿佛有根羽毛在骚挠一般。

这丫头虽然未经人事,还是个地道的黄花大闺女,但是如今到底不是几十年前。林琳也不是那时候需要结婚当晚看春宫图学习的闺秀。

她对于倭国互动式动作大片。虽然不像同班男生般那么‘热爱’却也稍有涉猎。同学中虽然不是各个放浪,但是经过人事、尝过禁果的女生也数量不少。

所以,林琳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明白自己的状态用最通俗的说法叫‘思春’。也知道湿湿的似乎想要溢满流出溪谷的甘泉是为何物,按照有些中的说法,这叫‘发浪’。

想到此处,林琳又想起自己曾经偷看过的倭国片中的数个片段,于是越想身上越热,越想喉咙越渴。越想手上的动作越‘下流’……

直到当她发现。自己幻想中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躯体,所拥有的面孔居然都是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怪叔叔的时候。林琳被‘吓醒了’。

从春梦中醒来的林琳,回想自己臆想中,围着自己的十几个拥有者同样怪叔叔的面孔,却高矮胖瘦身材大异不同的怪叔叔,一个个拿着狰狞的枪械对着自己想要撕裂自己的怪叔叔,在‘不寒而栗’之余,又有着难以压抑的亢奋。

在这一瞬间,怪叔叔在林琳心中的形象似乎变的不一样了。不是那种一想到,就让她狠的牙痒痒的感觉,反而是让她每每想到那张痞里痞气的脸,就面红耳热。满身‘出汗’!

于是,林琳的体温再次升高了。也不管从下面某处刚刚提上来的手上水渍,直接将双手再次捂住了脸颊。

“我完了,怎么这么不开眼。咋会想到那个坏家伙呢?我不会是看上他了吧?难道我的品位越来越低?

幸好没人看到,也没人有读心术。不然我死了算了!”

忸怩的自言自语的两句后,林琳目光迷离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中再次回想起自己来到小楼后的这些日子,又有些痴了:

“不过说起来,怪叔叔其实也不错呢。何姐姐都睡了这么久了,怪叔叔还每天丝毫没有不耐烦的陪着,每天说的口干舌燥。

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怪叔叔对何姐姐却这样。

尤其是他跟和姐姐说话的时候,真的好温柔,羡慕死我了!

难得有情郎,就是说的这个吧?

如果有人这么对我的话……”

561 林妈妈眼中的狼光

想到张劲对何清浅的深情款款,忆及张劲对如今仍然如植物人般的女人不离不弃,回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张劲对沉睡中何清浅无微不至,寸步不离的照顾……

林琳脑海中顿时天马行空,觉着张劲与何清浅之间的深情,简直就是比王宝钏的十八年苦守寒窑更加感人的桥段.

女人,无论是小女人还是大女人,无论是历经沧海桑田,心如枯槁,还是涉世未深,纯如白纸,无不憧憬着纯美甘醴般的真爱.

就算是那些对世界失望,已经彻底沉沦的‘现实一代’,已经自甘堕落的‘糜烂一代’在心里最深处也不免在憧憬着那种?菔玫陌?憧憬着那种‘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的宿世缠绵.

常常被狗血剧感动的稀里哗啦,常?匆患糇泳缬靡徽兄浇聿裂劾岬牧至?自然更不例外.

所以,林琳思及此处,大受感动,对何清浅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爱人而深羡不已.这是多么经典的深情‘欧巴’的形象??br/>

甚至不自觉的,林琳都开始用身份置换的方法,把自己想成了何清浅,悄悄的感受了一次别深爱,呵护,痛惜的温暖.

臆想着自己虽然重病不起却能享受这种被全心呵护的幸福,臆想着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如白雪公主般在他的亲吻下醒来,臆想着醒来后将会迎来的更加热烈,互动的热吻,用舌头的体液交流,臆想着之后更让她面红耳热的互相抚触,‘深度交流’‘翻云覆雨’.臆想着以后,永远享受怪叔叔全心的宠溺呵护,想象每天换着样的吃怪叔叔的美食……

仅仅几秒钟,擅于‘文学创作’的林琳,就不但完全进入‘入戏’的状态.深刻的代入了‘何清浅’的角色,而且还飞快的把脑海中的剧本完善成为带有‘棒子剧台剧芒果剧’狗血色彩的‘被吻醒的睡美人’……华夏版,成人版,乡土版,美食版!

这丫头入戏太深了,就这么站在浴室镜前,目无焦点,花痴般的傻笑着.满眼迷离的憧憬,浑然忘了时间,忘了地点.

直到外面张劲与林爸爸,林妈妈三人已经‘热烈’的寒暄许久;直到楼下王大姐已经准备好午餐,招呼大家就餐的时候.林妈妈才恍然发现,自己女儿怎么这么久还没从浴室里出来.

对女儿深有了解的林妈妈确信.以自己女儿的厚脸皮,以自己女儿的大大咧咧,就算是因为被看光了而害羞也不会在里面憋这么久??br/>

于是,当应了王大姐的招呼,林妈妈让林爸爸与张劲先行下楼就餐后,就再次敲响了浴室的玻璃塑钢门.

"林琳.还没穿好衣服么?快点出来吃饭了,别让大家伙儿等你一个,这不礼貌!"

突然的敲门声以及随之响起的林妈妈的呼唤声,让正想到情深入,正想到羞人感人处的林琳,吓了一大跳.就像是被人发现什么**,被人突然踩到了尾巴一样,让林琳好一阵儿慌乱.

"哦╠╠啊╠╠,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来!"

心慌慌的胡乱应对过去后,林琳正手忙脚乱的要穿上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镜子中光板板的自己,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打开了反锁的浴室门,轻身的问:

"妈,你还在外面么?你进来一下!"

在门外等着女儿出来,一起下楼吃饭的林妈妈,听到女儿的招呼.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却见女儿居然仍然光板板,**裸的站在那里.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女儿居然始终不曾开始穿衣,不由的有些奇怪的问:

"林琳.你这是干嘛呢?赶紧把衣服穿上,要出去吃饭了.该不是这么大了,还要妈妈帮你穿衣服吧?"

常与妈妈一起水疗spa,常与妈妈坦裎相对的林琳,光着身子面对妈妈自然不会有任何羞涩的感觉,很是曼妙的在林妈妈面前转了一圈儿后,开心的说:

"妈,你有没有发现我这身上有什么不同?"

…………

林妈妈和林琳又在浴室里鼓弄了好久,直到张劲与林爸爸,孔老爷子,刘老爷子已经坐上餐席,已经开始推杯换盏了好一会儿,这对穿戴整齐的母女俩才终于神采飞扬的走了下来.

"你们娘俩儿又在上面鼓弄什么呢?到这时候才下来.我们已经先开始吃了,可别说我们不等你们??

林爸爸虽然嘴里埋怨着自己老婆和女儿没有礼貌,但是因为女儿痊愈,心情大好之下,口气中全没有听出丝毫怨艾,反倒更像是在孔老爷子,刘老爷子和张劲面前,帮助这母女联脱一般.

听了林爸爸的埋怨,林妈妈忙不迭的向几位道歉,然后拉着林琳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林家母女落座,一桌人凑齐,这顿隆重而丰盛的午餐才算是正式开席!酒桌上的气氛热烈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酒杯与牙箸齐飞.

林琳因为之前的裸奔,再加上在浴室里脑海里那段关于自己与怪叔叔俩人的‘人在人上,肉在肉中’的想象,使得她看到张劲的时候,羞的不敢抬头.不但失去疤痢遮盖的白嫩脸颊,修长粉颈上红云密布,就连为了治疗而刮去秀发的玉白光头,都红彤彤的恨不能闪光.

所以,林琳虽然对张劲满心感激,甚至已经有了点‘异样’的念想,但是出于心底的羞涩,还是只能收起往常泼辣的性子,盯着自己的小碗默默的扒着饭.

而林妈妈,林爸爸则不同,对于张劲这个大恩人自然不能冷落.

在席间,林爸爸自然没口子的恭维着张劲的神医手段,没口子的赞许着张劲的医术.感谢他对自己全家的‘恩同再造’.林爸爸白手起家,二十几年就赚下如今百亿身家,自然人情通达,口才便给.

捧起张劲来,虽然句句赞扬,但却似乎总能说到听者的心坎中,让人只觉着每一句都很贴切.不肉麻,不虚?诙淅镒攀档氖娣?

而几十年来一直与林爸爸一路走过的林妈妈.同样是商场纵横的女强人,在为人处事方面,在与人相处方面,更是不逊于林爸爸.她与林爸爸配合着捧张劲的‘臭脚’,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很有些大师级艺术家的‘捧哏’角色与‘逗哏’角色的珠联璧合的意思.

似乎林妈妈对张劲的感激纯出自于挽救女儿未来的角度.但是,满桌的人精还是发现.林妈妈眼里感激中的热切似乎与林爸爸并不相同.那热切中带着‘狼见肉’般的渴望与垂涎.

林妈妈眼神中的异样,孔老爷子和刘老爷子这俩老人精看的真切,林远同样看的真切.若不是对老婆有着深深的信任,若不是对老婆的了解深入骨髓,察觉出自己老婆眼中熊熊狼光的林远,甚至会以为自家老婆看上张劲这小年轻了,想要劈腿给自己弄顶绿色的帽子戴戴呢!

其实,也不怪林妈妈用恨不得吃掉张劲的眼神儿瞅着他.

女人,没有不在意自己相貌的!爱美.更是这个物种的天性!

这一点,就算是如宋怡婷这种具有‘纯爷们’属性的女人都不可避免.

更何况,如今的林妈妈四十多岁,正是从人生巅峰开始跌落的年龄,正是对相貌最敏感的时候.人生中,最风情万种,最有风韵的年纪将过,以后的每一秒钟都是走在同往年老色衰的路上,随着一秒秒的过去.一步步迈入人老珠黄.

所以.正处在‘中年危机’最沉重时期的林妈妈,对相貌的重视甚至远远超过对于事业的重视.

这几年来.林妈妈每每面对镜子,看着自己眼角隐隐出现的鱼尾纹,看着自己皮肤无论如何保养,却仍然日复一日的黯淡下去的光泽,常常叹息韶华易逝,去而不返.

想到深处时,林妈妈对于未来的老态更是大有恐惧.看着如今镜中自己的风姿绰约,珠圆玉润,再想到多年后自己鸡皮鹤发的样子,更是不寒而栗.甚至恨不能死在如今风华正茂时.

而今天,林妈妈从治愈后的女儿身上,似乎看到了能让自己再年轻几年的‘仙路’.

林琳的皮肤遗传自林远,虽然肤色健康有活力,但是毛孔却略显粗大,并不是那种对女人来说细腻如凝脂般的完美.再加上林琳还只是黄毛丫头,未曾经过那一道‘从女孩儿到女人’的程序,未曾得到过男人的滋润.自然也就没有妇人独有的珠圆玉润.

所以,林琳的皮肤相比于正处在丰腴巅峰的这个当妈的,自然是粗糙的不能相比.但是林琳的这次劫难到痊愈,就像是经过了一遭破茧重生一般.

在被张劲治愈后,原本略显粗糙的皮肤,已经变得如象牙般细腻,丝毫不逊于林妈妈的妇人圆润.而且青春肌肤的紧致,弹滑,更是林妈妈这个中年人难以比拟的.

更有甚者,甚至连手肘,足底处的肌肤都不例外,只要摸到,全身肌肤的手感都是难以言表的美妙.就像是抚摸一块经过精雕细琢的羊脂白玉一样,温润,白滑.

・(幼狮书盟)

562 纠结的母女

对于琳琳如今嫩的跟水豆腐、白的跟水豆腐似的肌肤,即使是同为女人,即使是身为林琳的亲娘,林妈妈之前在浴室中时也是爱不释手。

而且还有林琳鼻尖上那消失了的黑头、小腹处消失了的疤痕,更是让林妈妈眼发绿光,深羡不已。

两个月前的医院中,林妈妈在初见被烧伤的女儿时,眼红心伤,痛不欲生,恨不能以身相代,恨不能当时被烧伤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刚刚在那间浴室中,林妈妈再一次眼珠子发红了,也再一次恨不能以身相代,再一次恨不能两个月前被烧伤接受张劲治疗的是自己。

前一次的‘恨不能’是源自林妈妈深沉的母爱,不忍女儿受到任何痛楚。而后一次的‘恨不能’,则是对女儿如今全身近乎完美皮肤的深深羡慕了。

女人对美丽的追求是智商、情商都正常的男人难以想象的。就像有的女人为了漂亮,肯不远千里的去棒子国、人妖国,肯数十次的躺倒在手术台上,不惧疼痛,不惧诸如手术失败、术后感染之类的风险,在几小时、几天、甚至几个月几年的期间内,让医生在脸上身上割上几十几百刀,让屁股的皮肤长到脸上,或是在脸上身上的各个部位塞进各种或软或硬的奇怪的东西。或是在身体中注射各种毒性远大于营养的奇怪针剂。

对很多女人来说,更美的容貌,看起来更少的青春,哪怕仅仅是虚假的美丽、虚假的年轻,也更重于生命!

这似乎是许多女人的通性,即使以女强人林妈妈的理智理性,在如今正是敏感年龄的她,也愿意为了如斯完美的肌肤,受一次烈火焚身之苦。

在许多男人看来。‘女人,果然是疯狂而奇怪的生命’。

正因为眼红于女儿如今肌肤的完美,所以,心中有所期许的林妈妈,也就难怪对张劲会这么热情,难怪会不顾及自己老公就在身边,露出这么一副仿佛‘情有独钟’,仿佛‘我的眼里只有你’。仿佛潘金莲看西门庆的样子了。

而林远虽然对自己老婆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当着张劲的面倒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而是很默契的配合着自己老婆的热情,对张劲的医术,对张劲的恩德大赞大谢起来。什么‘扁鹊再世’什么‘妙手回春’什么‘华佗复生’,一顶顶的高帽子跟暴雨点似的噼里啪啦的砸了张劲一脑门子,砸的张劲晕乎乎的。自辞职之后。越来越浅的城府,使得张劲的嘴角几乎都合不拢了。

于是,在林远夫妇以‘女儿及全家拯救者’的名义极力感激吹捧下,这顿饭的气氛也十分之热烈。

然而就算这对夫妻的话术如何高明,如何让人听了心有同感,但是在越来越无止境的吹捧之下,张劲还是发现了自己脸皮远不够厚的现实,虽然心里乐淘淘飘乎乎,但脸上最终还是有些赧然。

虽然张劲自认为。这对吹拍功夫一流的夫妇所言并不夸张,自己如今大宗师圆满的医术确实比什么扁鹊鹊、华佗佗,或是张氏仲景老先生,李氏的时珍老哥儿强那么一点儿。就算是在神农老前辈眼皮下边也能比划两下,但是你林家两口子知道就行了,也没必要说出来吧?就算说出来,也用不着这么露骨吧?

你说你这么说了,虽然说的有道理,咱张劲是承认好呢。还是不承认好呢?

承认。虽然是尊重事实,但是实在有违咱老劲谦逊的品德和低调处事的作风。要是不承认。又有违于咱老劲老实人的‘实在’的本分,有违于咱老劲惯于‘实话实说’的坦诚……

左右为难!

所以,虽然张劲被林远夫妇,以及时不时彭亮巨哏的刘老爷子吹拍的有些飘飘然,但在脸上笑得合不拢嘴的同时,他也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

…………

一顿长达两个多小时、气氛热烈的午饭后,张劲终于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林远夫妇,也送走了已经在张劲家小楼里住了两个月的林琳和王姐。

虽然送走了话多的令人耳朵生茧的林家三口,让张劲家的小楼小院突然从热闹的人气蒸蒸变得有些冷清。但是前后颇为巨大的气氛落差,却并没有让留下来的人有丝毫的不适。一俟载着林家三人的汽车轰鸣声远去至杳杳难闻,大家就飞快的进入状态、各自安然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何妈妈楼上楼下的忙乎着每天似乎忙不完的打扫事宜。屡败屡战,越挫越勇的棋迷刘老爷子,则拉着棋道高手孔老爷子一起,在后院鱼塘边的槐树下,摆上纵横十九道的棋坪,黑白分明的对垒起来,享受着那种被碾压的‘受虐’快感。

而张劲因为一上午忙于煎药烹汤,忙于与邻家夫妇寒暄,觉着冷落了何清浅。此时正忙着补救,就在温泉旁的翠竹庐舍中,牵着仍然沉睡中的何清浅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着让人肉麻的情话。

…………

留在张劲家的一众人等,对于林家三人的离去没有啥太大的念想。飞快的恢复到各自的生活节奏中去。但是此时林家三口可没有留在院里的那帮人那么随性,各自心思复杂,各个的心里都有些纠结莫名。

林琳虽然对那个已经离开两个月的家想念不已,虽然对即将回归学校中的好友想念不已。虽然因为跳脱活泼的性子,好动的年纪,对城市中五光十色的生活常常怀念,但是对离开海窝子村这个已经住了两个月的地方心中还是满心不舍。

这里漂亮的就像是世外桃源,前有无尽广阔的碧蓝海水、柔柔细细的金沙滩;中有野逸的斜疏竹林生机无尽的一方鱼塘;后有一片原生态的村舍田园;

左有葱翠青山,有无数鸟鸣啁啾于其中,有无数生机。还有虽不磅礴,却沿着石壁温婉流淌的五丈飞瀑,野趣惬意的温泉泳池;右有一片种类色彩尽皆斑斓的菜畦小院,以及一条清亮如水晶般,时常被一片入仙境雾凇笼罩的寒水溪……

虽然林琳因为年纪尚轻,对美景远没有成人的鉴赏力,但也知道,这怪叔叔的院子远比自己号称大师手笔的豪宅园林强百倍。

而且除此之外,更让林琳不舍的是怪叔叔在隔三差五的为小姨子烹制点心时,偶尔被不小心‘落下’,被她‘偷’去吃掉的美味。以及更让林琳垂涎,但自刘爷爷乔迁宴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一尝的怪叔叔大餐了。

当然,除了以上这些,林琳小心眼儿里其实更加不舍得的是怪叔叔这个人。尤其是经过上午痊愈后裸奔,经过了上午浴室里,把自己与何姐姐换位思考后,感同身受的‘享受’了一次怪叔叔的细致爱恋与体贴后,更是对这个比自己大许多,其貌不扬的怪叔叔有些小小的春心萌动。

以至于在镜子前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抚触时,竟然让怪叔叔在成为在脑海中与自己纠缠的画面的主角。

所以,林琳如今对张劲的感觉十分怪异,每当靠近,就会羞的厉害,想要远远躲开,远没有原本能与张劲斗嘴不亦乐乎的泼辣。但是当人已经走在离去的路上,一想到许久不能见到那个人,却又在心里牵挂的百转千回,闷闷的难受。

少女的春心已经萌动,虽然未必会有结果,虽然也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虽然也许终将渐渐淡去、淡去,终至了无痕迹,但是在萌动的那一刻却是最动人的。至少在萌动的这一会儿,那种迫切的慕恋堪称刻骨铭心!

…………

林琳心绪纠结源于离别心思的复杂,而林妈妈心思自然还是源于女人爱美的天性。

林妈妈对于女儿如今全身肌肤的幼嫩、完美,自然心动不已,之前从吃饭的时候之所以露出那副样子开始,几次张口欲言又几次含糊下去。当林妈妈踌躇一番后,好不容易开口相求的时候,却只从张劲那里得到让她等待的答复。

经过林妈妈提及,张劲也想到了药物的美容功效。稍微一想,就知道,凭着自己的医术,凭着自己十级大圆满的‘药术’,配置纯中药、无副作用,效果远迈那些奢侈品级别名牌的美容产品,简直轻而易举!

虽然张劲自己不在乎容貌,也用不到这些。但是身为‘女性心理学大师’的他可是知道,女人对自己的相貌是何等重视。也知道,自己如果能够弄出来的话,绝对是讨好女人的绝顶武器!

可以以凭借着它,讨好叶红大魔女、讨好醒来后的何清浅……这样就算到时候对两女翻牌,手里也算有个武器。

除此之外,还可以凭借它讨好一下自己的亲娘、亲姐,让老妈每每揽镜自顾的时候认为自己还年轻,也能催自己‘生产第三代’的大事,催的缓一点。让老姐多向着自己一点,等老妈因为抱孙或是自己花心的事儿大发雷霆的时候,也好让老姐帮着自己在老妈面前圆圆场,敲敲边鼓。

而且这张大神医出品的美容药,更能溜须一下林妈妈、叶妈妈。至少要在未来自己揭开自己想要‘脚踏两条船’的‘丑恶心思’的时候,让两位丈母娘心气儿顺点,骂的轻点!

563 一声叹息

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如今的张劲,有《武林三国》系统在手,有系统中数以千计的主副技能技能傍身,所以他还真就不怕谁,也用不着为了什么事情而去刻意的巴结谁。

就算是在诸如北宫、柳、孔、张等等这几大在幕后执掌着几乎整个国家政治经济的巨无霸家族面前,张劲都有充足的底气,能以个人的身份与几大家族平等往来,不谄不羡、底气十足。甚至因为这充足的底气,让张劲面对这些社会大佬的时候,都能有点超人视角的俯视。

但是,张劲这种可以名为‘上帝视角’的优越心理心态,也并不是能够对每个人都这么理直气壮地,由于他心里有着那种想要开后宫的小心思,所以他对自己想要收入后宫的几个女人总是免不了心虚,尤其是面对着几个女人的老妈,以及自己的老妈时,张劲更是打心眼里的怵得慌,不自觉的矮下去半头。

就算何妈妈每天都见,就算何妈妈已经为了女儿的幸福,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张劲那不要脸的‘未来规划’,也不例外。

正是有了这份心虚,所以张劲每每想到这几人、每每面对这几个人的时候,钻营谄媚、巴结溜须的心思自然也就难免。所以也就怪不得当林妈妈扭扭捏捏的寻求美容良方的时候,始终未曾想到这种利器级礼物的张劲会在醍醐灌顶之后,怦然心动了。

大宗师级医师精心调制的美容圣品,那绝对是能让人‘今年二十,明年十八’的宝贝,这对女人来说,该是一种多么理想的礼物?对张劲来说,用这种礼物去巴结这些张劲需要巴结的女人帮,简直再好不过了!

然而,张劲虽然在林妈妈提醒后。初想到的一刻就已经心动非常,恨不能手头立刻能够变出一堆的美容圣品,能够让自己立刻用之将诸位妈妈,以及亲亲的魔女叶子、亲亲的甜心浅浅一口气统统砸晕,迷迷糊糊的点头赞成自己大开后宫的提议,立刻签字画押约定完成。

但可惜,张劲虽然是宗师级大神医,但这毕竟是美容品到底不是传统的用来治病的药。说起来到更倾向于调理身体的营养品一流,自然不可能在望闻问切四诊法一出后的第一时间,系统就给出最恰当的治疗方法,给出最合理贴切的药方。

那是需要张劲凭着如今十级的药理,十级的药性精通,仔细推敲才能得到的东西。

当然。张劲凭着大宗师级的医术底子,想要调配出来也并不太过困难,但还是需要花上一段时间的。

所以,在林妈妈忸怩的开口询问之后,张劲虽然爽快的答应下来,但却也只能让已经迫不及待的林妈妈再等一等。等个几天,等张劲把这美容之方推敲完善、细致补全了再说了。

所以,坐在车里,走在回家路上的林妈妈的心中。既有着对以后会到手的美容之宝的期待和兴奋,又有着对这种美容宝贝不能立即入手,自己肌肤不能立即如女儿般水嫩白滑的失望。

…………

与林妈妈的心情相仿,坐在驾驶位上的林爸爸,此时的心中也是既有着兴奋又有着失落。

林爸爸兴奋的是,张劲果然是一个堪称神奇、堪称奇迹的大神医!

虽然之前,林远就通过父执辈那位杏林国手所知的什么‘古医八法’,以及蓝副市长神秘的口气中,推敲出张劲的大神医身份。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林远这个商场上打滚儿多年的老油条,在冷静下来后可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

所以。直到自己女儿剥掉那丑陋的‘鸡蛋壳’,露出里面无暇的泛着玉泽的肌肤时,对于张劲神医的手段,林远才算是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信了。

而且因为剥掉蛋壳前后仅仅只有区区几十分钟的间隔,却有着如此巨大的前后差异,更是给这个爱女儿爱到入骨的爸爸以巨大的心灵冲击。那种如神仙般的手段、天地造化般的前后变化,让林爸爸在那一刻不但完全确信了张劲的神医身份,更是将张劲的医术放到了一个望之弥高的地步。恨不能顶礼膜拜!

林远知道,认识这么一位神医,那是一个堪比天大的幸事!这几乎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是上至君王大贤,下至黎民糟糠,人生自古谁又不怕死呢?如果能好好的活着,谁又想死呢?

所以,对于与张劲这位大神医相识、交好,林爸爸自然是心中开心、兴奋。

但是,在此时,林爸爸兴奋之余,有难免有了些失落。

因为,之前林爸爸为酬谢张劲对女儿的治疗,更为了进一步加深自己家与张劲的关系而送出的千万金卡被退回来了。

尽管林爸爸态度很诚恳的执意想送,但张劲却仍然以翻脸为威胁坚决的退了回来,只收下了之前早就已经讲好的二十万治疗费用。

林爸爸明白,这是张劲的操守,林爸爸也明白,这又何尝不是张劲的矜持。

张劲只收这二十万只是相当于清偿了这次的医疗费用。把这一次的治疗,当做价钱公道的有偿医疗,再加上之前借林远之手收拾了当初冒自己名当无名英雄的某学校高层,这一来一去算是抹平了相互间的亏欠。张劲不再欠林家什么,林家也不再欠张劲什么!算是钱情两讫。

但如果张劲收下了那张内有千万的金卡,那么张劲心中就会有欠下林远人情的想法,这是张劲不希望的。

林远虽然是身家巨亿的豪商巨富,是上流人士中的上流人士,是普通人想交往交往不到,想巴结巴结不上的地道的大人物。

但林远毕竟不是诸如北宫家、柳家、孔家那些巨无霸,所以还远不值得张劲去欠人情。

为了家人的安全,也为了自己能够活的悠闲轻松,张劲虽然未必会怕这几大家族,但也不想与几大家族交恶,不愿意几大家族仇视自己,不愿意几大家族时刻提防自己,不愿意自己糟心的时刻提防几大家族的绊子,所以更愿意与几大家族纠杂不清!

所以,张劲愿意欠下这些大家族的人情,也愿意几大家族欠下自己的人情,让自己与几大家族的纠葛、羁绊更深,让他们在对自己背后‘莫须有’的势力戒惧的投鼠忌器的同时,也对自己本人放心。这人情纠葛,也只是张劲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对林远就没有必要了,虽然要交往,但只要平等往来就好。张劲并不想欠他什么!

这点也正是林远所不希望看到的,林远更愿意用花出大笔的金钱,让自己一家与张劲的关系更加亲近。对林远这种巨富来说,与一个拥有逆天改命手段的大神医的交情,堪称无价!

…………

坐在车中的林家三口,因为心中莫名纠杂的心思,尽皆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而坐在后座一侧的王姐,虽然心思没有主家三人那么复杂,但也谨守着自己下人的本分,没有说什么!一时间,整辆车中,只有车载音响中幽幽的萨克斯声,人声尽敛。

车中沉闷的气氛持续的许久,直到一个多小时过去,车子刚刚转出山弯,驶上同往深市的国道时,才终于被一声叹息所打破。

“呼~”

说是‘一声叹息’,其实也可以说是‘三声叹息’!因为声音虽然是一声,但是却是林家三口同时发出的声音。

从阴翳狭闷的山道中,陡然来到视野开敞的国道上,心思纠杂的林家三人陡然心绪一畅。那种重见天日般的感觉,虽不如去海窝子村到达被张劲的那帮狐朋狗友们戏称为‘天堂与地狱分界线’时那么明显,却也让本就心思紊乱,本就胸有闷气的三人心胸为之一敞。

以至于,林家三人虽然情绪仍然各有各的复杂,但是却在同一时间忍不住不约而同的一口长气喷出,同声叹息!

听到其他人与自己的同声叹息,林远与妻子、女儿忍不住相视一笑,笑声过后,虽然心思依然复杂,但之前的憋闷也渐渐淡去。

接着,一路以来始终保持沉默的林远率先笑着开口说话,彻底打破了车厢里这一路以来的沉闷气氛:

“我说林琳,你妈叹气的原因我能明白。是因为你臭美的妈妈,没能立刻从你张叔叔那儿拿到让自己变漂漂变年轻的美容化妆品。你小小年纪的又叹什么气呢?该不是在你张叔叔家里玩儿野了,不想上学读书了吧?”

张口叹息前,林琳正再次把自己代入何清浅的身份,正再次幻想男女间最热烈最‘近’距离接触的那些事儿想得‘激烈’想得入巷呢,结果几秒钟后,爸爸就突然问到了自己想啥。这让林琳在一时的怔忡间,有种隐私被人发现的慌乱,条件反射似的连忙否认:

“啊?什么?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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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4 藉口

敏感的听出女儿口气中不自然的慌乱,再从后视镜中看到女儿脸上显而易见的欲滴红云,以及掩饰不掉的娇羞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林妈妈疑心大起。好奇的扭过身来问道:

“林琳,你到底想到什么了?怎么一问你就这么慌里慌张的……”

老妈扭过身凑过头后,近在咫尺的,仿佛能够看透内心似的探究眼神,让本就心慌意乱的林琳越发的无措,眼神闪躲游移着,嘴里用一听就知道很心虚很假的口气强颜笑着推诿说道:

“什么怎么了?没什么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想,就是发呆……”

所谓‘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林琳愈发明显的辩驳与搪塞,让林妈妈眼中的疑惑更加明显,眼底那明亮闪烁着的,一小撮名为八卦的小火苗也有了星火燎原的意思,锲而不舍的追问:

“没想什么?没什么你怎么脸红成这样?红的就像……刚出锅的蟹子,成色最好的,也就是你这样了!说话也慌里慌张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啊!哪有啊!”

心慌意乱的林琳,听到妈妈如是说话,这才恍然察觉到到脸颊居然已经热的发烫,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肯定红的不像话。于是,林琳在忍不住的一声尖叫后,就飞快的擎起双臂,用双手捂住了更胜桃夭的双颊。

与此同时,本就躲闪着不敢与老妈探究眼神对视的双眼,更是干脆的低下头去扭到一边,撒娇的嗔道:

“好了,我说没啥就没啥,你就别问了,好烦啊!”

就当林妈妈对于女儿的小女儿态越发狐疑。藏在胸中的八卦炉也越发沸腾,想要继续刨根问底的时候,驾驶位上正开着车的林爸爸开口打起了圆场:

“好了雨林,既然林琳不愿意说,你就别问了!咱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以为会像小时候那么贴心,啥都告诉咱啊?林琳这年龄,心里有些小秘密不能跟爸爸妈妈讲,这不是很正常么?那叫**!你呀。就别操这心了!”

听到老公的话,虽然林妈妈对女儿所隐藏的秘密,仍然好奇的心如猫爪,但也知道以女儿的脾气,就算是自己追问也不会问出个子午卯酉。所以在林远话落后。从善如流的‘暂时’收回了探究的眼神,重新转回身去。嘴里用很遗憾,很伤心的口气说道:

“好吧,好吧,女儿长大了,跟妈妈疏远见外了。不让问,那我就不问了。省的惹人烦。”

见到妈妈终于转过身去,那双仿佛会透视读心的灼灼眼神也不在烘烤自己的脸蛋,林琳这才收拾收拾起之前紊乱无序的心思,慢慢放下了之前捧着脸颊的双手。

没了妈妈极光般的眼神的煎迫。林琳之前心底的慌乱也渐渐的平复下来,之前因为羞窘煎迫而僵滞的心思也又开始变的灵动起来。

所以,在听到妈妈抱怨的自怨自艾后不久,已经想好借口的林琳就连忙从后面搂住了林妈妈的脖颈。一边摇晃一边撒娇的措辞说道:

“妈妈,你看你。人家哪有烦你了?林琳最爱妈妈了!”

说着话,林琳像是为了证实一般,探过头去,狠狠的在林妈妈的脸上‘吧唧’声响亮的亲了一口。然后才继续说道:

“其实真没啥了!我之前就是想到这一走就再也吃不到怪叔叔的大餐了,有点舍不得?我怕你们笑话我嘴馋才不好意思说的。你不知道,怪叔叔做的东西可好吃了,你吃过了一次也会想的。”

“做菜?你说你张叔叔真的很会做菜?而且还很好吃?”

这一次,林爸爸、林妈妈不约而同的好奇起来。

前段时间,在刘老爷子的乔迁宴后,林琳在与林爸爸、林妈妈通话的时候,对那接连几天的丰盛美味丝毫不吝赞美之词。只把张劲的手艺夸的‘天上少有,地上全无’。把那摆在棚靠里的村宴,热闹的气氛,用无数华丽的辞藻夸的跟天庭‘蟠桃会’一样盛大,口气里更是迷醉不已。

虽然当时女儿恨不能诅咒发誓,掏心挖肺的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但那时林远夫妇也不过听听就算,只以为自己女儿因为从小到大始终生活在城市中的缘故,对地道的乡土盛事,地道的乡村土菜感觉新鲜而已。真就没认为当时的村宴,会有多麽美味。

“真的,真的,可好吃了!阿姨也有去吃,不信你问阿姨啊?”

见到自己的小诡计小借口,果然把老爹老妈的注意力从自己躲闪的方向转移开,林琳连忙忙不迭的加重口气,还拉来王姐作证。

王姐是个憨厚人,远没有林家三口那么多花花肠子,听到自己家大小姐把话题牵扯到自己身上,自然忙不迭的捧哏说道:

“林先生、林太太,林琳说的是真的,小张先生的厨艺确实好极了。我这两下子跟人家可是不能比,不能比!”

林远夫妇那是啥人?那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子,论到察言观色,全天下六七十亿人中,能与他们相比的也绝对只有一小撮而已。再加上这对夫妇对女儿的了解,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女儿所谓的的‘之前所想’言不由衷。不过这俩对孩子秉持‘放养’政策的夫妇,倒也没有深究,就想着顺着女儿的借口借坡下驴,把这事儿揭过去。

所以,本来这夫妇俩对女儿所谓‘嘴馋’,所谓‘惦记张劲厨艺’云云,只当做是一个最纯粹的借口,根本不信。但没成想,王姐跳出来说话了,而且还把张劲的手艺夸的深不可测。这下子,这对夫妻俩好奇心可就起来了。

“真的?小张的厨艺也这么了得?比你的厨艺还好?”

林妈妈扭头看向自己侧后方的王姐,难以置信的再次追问。

要知道,王姐虽然是家中仆妇,但是她的厨艺可绝不是家常里手而已。就凭王姐的一手厨艺,就算是去五星级大饭店,也是大厨级别的。张劲中医水平堪比杏林国手,绝代神医,已经是难以置信了。难道他在厨艺一道,也是造诣颇深?

要知道,不管是厨艺还是医术,都不是能够速成,能够一蹴而就的。尤其是中医,更是需要积年的经验才能渐渐高深。

而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人的一辈子能够专精一门,就已经能够站在人类巅峰了。但是这张劲,年轻轻的,凭啥就这么多才?

听到自己老妈还是不肯相信,林琳就像是自己被侮辱了一般,还不等王姐回答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用那种很委屈、很不满的声音说: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怪叔叔的厨艺别说跟王阿姨比,就算是陶爷爷都说自愧不如!”

“陶爷爷?哪个陶爷爷?”

“你忘了?就是爸爸带我去御膳坊吃饭的时候,那个给我们赠菜的陶爷爷!”

“是他?不可能!”

熟识陶老爷子的林远夫妇,听到女儿说到这里,不约而同的回答到。

说张劲的厨艺更胜王姐,就已经让这对夫妇难以置信了,毕竟从水平上来说,王姐已经堪比大酒楼的一线大厨了。但难以置信只是‘难以’,还不至于全然不信。

但是若说张劲的厨艺更胜那位御膳坊的陶老爷子,林远夫妇可就根本不敢相信了。

陶老爷子,那可是整个华夏厨界最顶级的几位大厨之一!毫无疑问,这位老爷子是整个世界做菜最好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份子!

大神医张劲的厨艺,比陶老爷子还好?这玩笑开的有点夸张吧!

听到自己父母居然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话,林琳有种心上人被质疑的愤怒,于是也不说话,也不辩解,也不理会妈妈再次转过来的视线,而是掏出手机在触摸屏上噼里啪啦的按了起来。

一分钟后,林琳把手机向林妈妈递了过去,嘴里用很有情绪的腔调说:

“你看看,这可不是我编的新闻!”

林妈妈疑惑的结果手机,向手机屏幕上看去。

手机屏幕页面是一则几个月前的新闻。最上边是明晃晃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以一群带着白色厨师高帽子,围在一起热情寒暄的人。

虽然因为照片拍摄角度的问题,以及拍摄距离的问题,照片上的人并不是很清晰。但是认识的人还是能够依稀分辨出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谁。

比如说,林妈妈就认出其中一位微胖的矮老头儿正是御膳房的创始人,宫廷菜派的大扛把子——陶老爷子。比如说,林妈妈就认出照片上被簇拥在人群最中心,个子高高的那位赫然正是张大神医!

很显然,张劲能够带着白色厨师帽与包括陶老爷子在内的名厨大家在一起相谈甚欢,应该在厨艺上确实有两下子。这么说来,似乎女儿关于张劲厨艺的评价也并不夸张。

看过照片后,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惊诧的林妈妈迫不及待的看起了新闻软文。

565 天下男人一般黑

新闻标题是:

一枝梨花压海棠——‘天下第一鲜’冠绝美食会

接下来,新闻内容彻底让林妈妈震惊了。

“今天,为期一周的第一届‘世界(除宇宙第一大棒子民国外)美食交流会’,在京市落下帷幕……

经过世界美食协会评审,最终评出三十位‘金厨刀’将厨师……

各路名厨谦虚坦言,自己得奖名不副实。如果真要设立最高奖项,那么第一位得奖的,一定是412号小吃摊档的厨师(上图右7)。如果这位厨师得奖,那么没有人有资格跟他活的同等奖项……

据担任评审团的三十九位国际美食协会的美食家,以及各位厨师评价,此人与会作品,只有412号小吃摊档上的每天一缸的白汤。此汤鲜美无伦,即使以诸位美食评论员几十年从业经验来看,此汤也堪称破天荒的第一美味。前所未有……

毫不夸张的说,这位神秘厨师所烹制的,被广大吃客老饕,被与会千余名厨师誉为‘天下第一鲜’的汤羹,在此次盛大的美食交流会中,堪称‘一枝梨花压海棠’……

……

看着满篇如讲神话般的溢美之词、震撼之辞,数了几遍确认张劲所处位置的确就是图中右数第七位,张劲就是文中‘一枝梨花压海棠’的那位神秘厨神。

至此,林妈妈终于相信了女儿的‘借口’,也彻底惊了。

正月时在京市举办的‘世界美食暨京市交流会’,林远夫妇也有所耳闻。虽然不是专业吃客老饕,虽然不是餐饮业从业人员,但是作为消息灵通的商界大佬,林远夫妇很清楚的知道,这次交流会有多么盛大。全世界最顶级的名厨荟萃,十亭至少来了七亭!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行各业无不如此!

所以,林远夫妇更知道。能在这种大会上。被诸多眼高于顶的同行,毫无置疑的誉为‘天下第一’该是多么难得的认同!

自信是成功的基础。无论是哪一个行业,站在最顶尖的人都是自信到近乎自负的程度,厨界自然也不例外。若想让这些自信的近乎自负的名厨大家俯首谦卑的自愧不如,只有厨艺上远远超过才有可能!

这些大家已经是站在世界厨艺的巅峰了,张劲却又远远超过了他们。那么张劲的厨艺……

医术堪称‘阎王敌’,小院小楼的园林布置也是大师级手笔。中午品尝的自酿酒,堪比仙酿琼瑶。如今又知道这厨艺也堪称举世无双……

虽然林远夫妇几乎富可敌国,虽然林远夫妇在商场堪称大鳄,对普通人来说更是算得上最成功的那一小撮人。往常对自己的成功,夫妇俩也是信心十足,很有些自得。

但如今。了解到张劲的多才多艺,夫妇俩却有些‘这岁数活到了狗身上去了’的感觉。医术、园艺、厨艺、酿酒……这只是张劲露出来的,谁知道没露出来的还有多少呢?

一时间,夫妇俩想到张劲那张始终淡然而笑的脸,心中不由泛起深不可测的感觉。

奇人!这才是奇人啊!

再次发掘了张劲神奇一角后,本就深感遗憾的林远越发的遗憾了。遇到这种似乎无所不能的奇人,之前却没能借给女儿治疗的机会加深交情,错过这个机会太遗憾了。

‘唉!’

想到这里。林远摇了摇头。忍不住再次喟叹一声。

同床共枕几十年的林妈妈,对自己的老公十分了解。听到丈夫的叹息后。她也闻弦歌而知雅意,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丈夫叹息为何。于是开口安慰道:

“没关系,总有机会的!毕竟张先生的妻子就在我的公司里,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张老弟的妻子?你是说你们公司的叶红?张老弟是不是已经和她分手了啊,之前张老弟不是介绍那位姓何的小姑娘是他的妻子么?”

林远想了想妻子之前说过的叶红,有回想了一下躺在轮床上被张劲随身携带的何清浅,迟疑的说。

听到丈夫如是问,林妈妈给了他一个白眼儿,然后摇摇头说:

“应该是没分,不然之前小张先生也不会拜托我多看顾一下叶红。这个小张先生,估计是两边都不想放手。你们男人啊,总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林妈妈无奈的嗔则,让林远有些讪然。林妈妈嘴里说的张劲脚踩两只船,又何尝不是说自己呢?

林远自己屁股干不干净不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老婆也很清楚。虽然家庭和睦,夫妻感情眷笃,但林远也不是什么守巢的好鸟。与许多成功人士一样,林远也是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

夫妻俩各自忙自己的事业,不可能像平常小夫妻一般,朝九晚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某方面的需求,也能各自满足。

因为各自出差的缘故,这夫妻俩三五个月才能见一面是常有的事儿。于是,某方面的欲求不满就成了这夫妻俩的一个问题。

因为如今社会,关于作风问题,总是对女人太过苛刻。

成功的女人养面首,尤其是已婚女人养面首总是会受到社会的种种非议,各种颜色的眼光恨不能杀人。

但是成功的男人,无论从政还是从商,养小三、小四、小五,却远没有那么多社会上的非难。甚至已经是一种常态,甚至已经如唐宋狎妓一般,成为一种潮流,成为一种让屁民们羡慕的资本,成为一种成功人士的标签。

似乎一个成功男人,身边没有一个年轻貌美、小鸟依人的小三的话,就说明你不够成功。或者,你就是‘那玩意儿’有病,用不了。

所以,作为已婚的成功女人,林妈妈即使欲求不满,为了形象问题,也还克制着,守着已婚者的本分。至于繁华背后是苦忍。还是用器械自我排解不得而知。但是林爸爸可就管不住自己的部件了。

比如说。常年陪着林爸爸一起出差到处飞的女助理、女秘书,就是林爸爸‘炮兵阵营’中的两位。有是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说的就是林爸爸这种人!

虽然家有贤妻坐镇的大宅,外有数座‘藏娇金屋’,已经是社会常态。但林远总归理亏,所以老婆隐晦的提起这个茬的时候。林远难免还是有些讪讪。语结的顾左右而言其他: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你做上司的,多关心关心下属,也是应该的。不是听说这个叶小姐能力挺强么?那你就多提拔提拔……”

见到丈夫露出这幅心虚理亏的样子,林妈妈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儿翻过去。娇俏的啐了一声:

“德行!”

虽然心中对丈夫的不忠仍有怨艾,但这么多年了,也不像最初一样激烈,每每提到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几次已经走上离婚程序。

之前林远夫妇没有离婚,是为了女儿,为了两人间的情感,也为了难以分割的家产。如今林妈妈除了这几个原因之外。自己也已经有些习惯了。

现在每每提到这事儿,虽然心中的幽怨仍然难免。但也只是淡淡的,有些无奈。已经远没有那么浓郁激烈了。

毕竟社会风气就是如此,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林妈妈总是这么自我安慰的告诉自己。

带着些无奈的林妈妈再次用白眼剜了一下讪讪的,努力装作专心开车,心无旁骛的不敢看自己的丈夫后,就轻轻的将这个令自己不那么愉快的话题揭过,低头继续看起了关于‘食神’张劲的新闻。

世界美食汇,华夏美食拔头筹——‘天下第一鲜’,天下第一

……

据专家依据详实可靠的证据证明,‘天下第一鲜’的烹饪厨师,系我棒子民国人同胞思密达

……

解析‘天下第一鲜’羹汤的秘密——论我大棒子国名菜——海菜汤思密达

……

看了几篇后,林妈妈又有了新发现,好奇的再次扭过头问女儿道:

“林琳,你张叔叔是棒子族人,还是棒子裔华人,还是干脆的棒子人啊?还有,他真能把海菜汤做成天下第一鲜么?”

林妈妈的问话让林琳大怒。林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怪叔叔的一切,网上关于张劲的新闻、评论,林琳这个丫头更是一条不拉的看过,也就此询问过,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林妈妈还没问完,林琳就像是被揪了尾巴的母老虎一样,怒发冲冠的咆哮起来。

“大棒子说的话你也信?这帮家伙可不要脸了,我听陶爷爷说,他们当时为了奖项还大言不惭的号称‘大棒子美食天下第一’。结果被其他所有国家的厨师们起哄骂跑了。你没看现在的新闻上讲那届‘世界美食暨京市交流会’的时候,都变成‘世界(除宇宙第一大棒子民国外)美食暨京市交流会’了么?

结果他们被排除在外了,还犹自不甘心,又是抨击美食会的裁判组。又是自吹自擂自己国家美食文化多么源远流长。他们那小破国家有啥美食?不就是破泡菜,破烤肉么?得瑟啥呀?

结果自吹自擂还不算,还把怪叔叔捏造成他们国家的人,还把怪叔叔的汤说成是他们的那难吃的海菜汤。

也就是怪叔叔懒,不愿意和他们掰扯,不然去法院告他们一脑门子官司!

再说了,怪叔叔都说了,这汤的主料是老羊、海杂鱼,和那什么海菜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

见到女儿激动的俏脸通红,口沫横飞,那架势似乎恨不得要吃人。如果这丫头要是浑身毛发重点,估计现在脖子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跟进了斗场的斗鸡一样。

从车里的观后镜见到女儿一口气长的几乎快要憋背过气去,正开着车的林远连忙道:

“行了,闺女也别生气。大棒子民国的人脸皮一向如此,屈原、李白、中医、中秋啥的都成他们国家的了,被他们不要脸的在口头上据为己有的名单中,再多你张叔叔一个也不奇怪……

人家国家小,人家没啥历史,人家没啥底蕴,看别人的什么好就眼红,也正常。为这生气,太不值得了……”(未完待续。)

566 刘老爷子的阳谋

林家三口的离开,对留在张劲小楼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影响。

何妈妈楼上楼下的忙个没完,房间、走廊、厅堂无所不至的打扫、擦拭,帮助张劲洗衣铺床,帮助女儿擦洗清洁,手里似乎总有着干不完的活计。

孔老爷子和刘老爷子这俩老头儿也是下下棋,伺弄一下菜畦苗圃中的青青菜菜以及鱼塘中游跳活跃的塘鱼,清扫一下前院后院,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与这几个大忙人相比,张劲这个年龄最小的小年轻可就悠闲多了。坐在轮床边,抱着金子,靠着黑水晶,寸步不离的陪着何清浅,与小黄鹂比话唠似的嘴里唠唠叨叨,滔滔不绝,尽是那些旁人听着觉着肉麻反胃的情话。眼中似乎除了安睡的何清浅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真真典型的‘目中无人’!

傍晚,当孔老爷子和刘老爷子在为菜园子清理过杂草、疏松过泥土后,两个打着赤脚、挽着满是泥点子的裤腿的‘老农’有说有笑的回到小楼中的时候,却见何妈妈正一边往身上围系着围裙,一边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发现何妈妈有把包括洒扫、厨炊在内的所有活计,都从王姐那里承接过去的意思,刘老爷子急了。

这俩月王姐下厨,对吃惯了张劲牌大餐的刘老爷子来说,虽然算不上水深火热,算不上度日如年,但也有种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因为伙食标准下降,这老头的饭量都减了不少。

那段日子里,刘老爷子可是没少悄摸的判王姐离开,没少幻想‘何时更吃张劲菜’!

到如今,林琳这个丫头终于在一日间如脱胎换骨般的痊愈离开了,也好不容易把王姐这个张劲躲懒的借口给‘盼走’,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将张劲赶上灶台,好不容易有个希望再吃到张劲做的大餐,但眼瞅着何妈妈这架势,却似乎要让这老头儿的期望泡汤。

于是。乍一见到何妈妈钻进厨房。刚刚跨过门槛迈进小楼的刘老爷子就跟火烧屁股似的连忙来个利落的‘向后转’,退了出去。

在孔老爷子奇怪的眼光中,刘老爷一溜烟儿小步慢跑的来到温泉旁的竹庐中,见到张劲捧着何清浅的一只玉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着,嘴里说着今天不知第几千几百句情话。

“……

浅浅,你还记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那天是你大一来学校报到的第一天,叔叔阿姨都没来送你。你还真是勇敢呢……

我记得你刚从学校接新生的车子上跳下来的时候,那可是真聚焦啊,就好像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你那里了一样,让你明晃晃的瞅着眼晕。

那时候的你穿着一身水绿色,带着小白碎花的连衣裙,站在一群歪瓜裂枣中亭亭玉立。出类拔萃的就跟一片狗尾巴草中的一棵小水葱似的。那一眼看得我差点就飚鼻血了。心跳那叫一个厉害,一点不夸张,每分钟至少两百下。而且声音跟运动会擂鼓,暴风雨天打雷一样响。

虽然咱俩当时离了至少有十几二十米,虽然但我估计你肯定是听见了……

虽然那时候我因为年轻皮薄,没好意思上前打招呼。但是我连着几天做梦都梦到你。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别笑,有一晚上梦到你之后。早晨起来内裤都得换了……”

乍一进屋。就听到张劲那肉麻的表白,不要脸的回忆。让刘老爷子这个吃嫩草、玩养成、玩师生恋的老流氓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口浓痰差点就忍不住喷到张劲脸上去。

噎到了一样的翻了翻白眼,又双手在胸前环抱,搓了搓两臂粟起的小疙瘩后,刘老爷子没好气儿的说:

“我说小劲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是怕小何整天躺着,又动不了看不到,闷着,但是作为经验丰富的过来人,我要提醒你,你这么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玩肉麻,耍流氓。小何估计就不是闷了,而是烦、是恶心。

不管是多好的话,说起来也总要有时有晌啊?不管她多喜欢被你调戏被你羞,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你这样没完没了的话,谁也受不了!”

正在和何清浅一起‘忆往昔’,顺便调戏一下的张劲,正口沫横飞的白话的过瘾呢,结果就这么一下子被刘老爷子打断了,心气儿自然不顺。于是,张劲同样没好气的恶声恶语的回道:

“你管得着么?我乐意!你以为你经过十几年的‘钻研’总算是弄明白了自己培养了十几年的学生,厚着老脸吃到了小了自己半甲子的嫩草,就当自己是情圣级老牛了?

实际上你懂个屁!

我估计,也就是陆姐太单纯,上了你这老流氓的恶当。或者你用下流的手法拿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小辫子拿捏住了陆姐,逼得陆姐恨不能了无生趣,所以陆姐才盲婚哑嫁,跟了你这老家伙。

但是我家浅浅不一样,我家浅浅,我还不了解么?轮得到你插话?我家浅浅就喜欢肉麻,就喜欢听我说话。

所以,你还是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别耽误我的正事儿?”

即使习惯了张劲的没大没小,习惯了和张劲每天十几、几十次的斗嘴,刘老爷子还是被张劲吊着眉梢子的这通话噎的够呛。气的腮帮子跟蛤蟆似的,一鼓一鼓,瘦瘦干干的鸡胸里更是憋闷的厉害。吹胡子瞪眼的恨不能跟张劲来把全武行。

但是,为了将张劲赶上灶台,为了久违的张劲牌大餐,为了肚子里造反了俩月的馋虫,为了嘴里咽之不绝的口水,刘老爷子在深呼吸两口后,还是勉强压住了行将出口的骂街怒吼,而是魔鬼般诱惑的声音说:

“正事儿?依我看,你现在最重要的正事儿是使出浑身解数,溜须好你未来的准丈母娘!别看小何的妈现在暂时同意了你和小何的事儿,那是因为小何现在还病重,那是因为小何的并还要你来治。

所以小何的妈妈现在是处在下风,在你面前她是处在弱势的位置,不敢得罪你,对于你那些无理的要求,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等小何病好了,这强弱可就逆转了。关于之前答应你的事儿会不会履行可就难说了。毕竟,除了那些极少数的势利眼之外,正常人谁希望自己的宝贝闺女找个花心女婿呢?

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正事儿是溜须好小何她妈。让她觉着你好,让她觉着你能照顾好小何,让她觉着小何跟了你会幸福。这样的话,等小何病好了,小何她妈答应你的事儿才不会变卦。

言尽于此,老刘我的话到底有没有道理,你自己琢磨去吧!”

说完,刘老爷子也不等张劲的回声,直接扭头走出了竹庐。不过临走出竹庐门前,刘老爷子最终还是留下一句话:

“我刚才看到小何她妈去厨房做晚饭了。你说说,她岁数也不小了,楼上楼下忙忙活活的一天,也累得够呛,到这时候了,还的给这一大堆人做饭,真是难为她了!

你这个想当人家女婿的,还真是没觉悟呢!”

刘老爷子临了的这句话一出口,张劲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闹了半天,这老头儿之所以特意跑过来,跟自己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话,原来不过就是嘴馋了,想让自己下厨而已。

于是,张劲摇头笑谑的冲着还没走远的刘老爷子嚷道:

“你这老吃货,想吃咱的菜你就直说得了,还绕这么大弯子,累不累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张劲也觉着这老头儿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张劲本就想要巴结这位准丈母娘,下厨做饭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既然说‘征服女人的心,先征服女人的胃’。那么‘征服老丈母娘的心,先征服老丈母娘的胃’,估计也有点道理。毕竟老丈母娘也是女人,虽然这个女人的含义与之前那句话中女人的含义有着不小的差别,但也算沾边。

至少通过这样,可以让老丈母娘知道,女儿跟了自己,至少这肚子亏不了!也可以让老丈母娘看到自己这个做女婿的体贴,至少算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于是,越琢磨越觉着刘老爷子的话有那么点道理的张劲,考虑了几秒钟后,终于利落的站起身来。将黑水晶和金子撵到一边,让它们自己去玩儿后,推着何清浅的轮床回到了小楼中。

看着张劲将何妈妈从厨房中拉了出来,将何清浅的轮床郑重的交给她后,又利落的把围裙围系到自己身上。因为外面飘起了细雨,而在厅中和刘老爷子棋盘对垒的孔老爷子兴趣大起,笑着说:

“看小劲这意思,今天是打算要亲自下厨啊?正好,我之前就听我家文谦那小子说过,小劲的厨艺天下一绝。孔府菜做的比我们家的大厨还地道,今天终于有机会尝尝了!”(未完待续。)

567 丢人的收获

孔老爷子从孙子那里得知张劲的手艺,加上之前通过家族情报网络得知张劲在几个月前京都举办的世界美食会上,凭着一缸被誉为‘天下第一鲜’的白汤,名噪全会。所以,孔老爷子对张劲下厨操持的大餐,颇为期许。

但是,被张劲半强迫的拉出来的何妈妈可是不知道这一点。毕竟,何清浅虽然在来深市后,数次品尝张劲的佳肴美味。虽然何妈妈也知道女儿来深市只为张劲。

但是,何清浅毕竟与张劲关系不清不楚、不当不正,所以她与张劲的见面、相处,并不好同何妈妈细讲。所以,这段时间关于何清浅与张劲的交往细节,何妈妈也是讳莫如深,只与女儿心照不宣。

所以,何妈妈自然不知道张劲的厨艺究竟如何了。

所以,即使听到孔老爷子带着期许口气的话后,何妈妈也仍然有些懵懂,似乎想要继续捍卫自己‘厨房居留权’似的坚持道:

“你一个人行么?要不然我留厨房帮忙好了!”

见到何妈妈有锲而不舍的意思,张劲连忙摆手道:

“文阿姨,您就帮我照顾好清浅就行。要是你也到厨房忙活,那清浅咋办?交给这俩老爷子?

他们两个下起棋来,天塌下来都顾不上,哪找顾得了人?

总不能让清浅也跟着进厨房闻油烟子味儿吧?所以,还是你照顾清浅,我自己来下厨就够了。

你放心,掌勺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难度,至少不会让大家吃生的,至少做出来的菜能入口,您就请好吧!”

说完。系好了围裙的张劲就很信心十足、很雄赳赳的钻进了厨房。

在张劲以及两个老头的劝阻下,何妈妈终于暂时放弃了与张劲争夺厨房使用权的图谋,抱着眼不见心静的心态,推着女儿安睡的轮床去院子中转了一圈儿。

十几分钟过去,当何妈妈推着何清浅绕着鱼塘转了一圈回来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晚饭问题,推着何清浅直接向厨房门的方向走去。

走到厨房门前,何妈妈也不犹豫,直接推开了房门。她想看看。张劲究竟是真会做饭,还是之前只是打肿脸充胖子。当然,何妈妈也没啥看笑话的恶趣味,她只想看看张劲是不是手忙脚乱,是不是忙不过来。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也好出手帮忙。

然而,当何妈妈推开房门,刚刚朝里面一打眼,一下子就愣住了,原本的质疑在一瞬间统统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有满眼的欣赏、迷醉!

全身心投入到做菜大业。全身心想要征服自己老丈母娘的张劲,自然而然的再次晋入了入神状态。

无论荤菜素菜,无论鱼肉蔬果,从活杀到切洗、从切洗到烹煮。从烹饪到盛装,一切动作都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迷人的韵律。所有随着张劲双手挥舞起来的东西,无论是宰杀改刀时用的刀叉、还是清洗时溅起的流水、还是烹煮时掂动的锅铲。尽皆舞动出一道道迷人的轨迹,轨迹神秘而玄妙。落入眼中美轮美奂。

于是,见到这一幕更胜舞蹈的厨艺表演,也就难怪何妈妈这个准丈母娘神迷心醉了。入神状态下的宗师,无论厨舞、雕琢还是其他什么,都是近乎于道的止境,都有能够征服凡夫俗子的魅力。

当初一群来张劲这里蹭吃蹭喝的吃货见到张劲入神烹饪时沉迷、心醉,何妈妈也是一样,被迷住了!

何妈妈如今整个心神被吸引的脱离躯壳,那还想的起来要去帮忙打下手,那还记得起来要去抢夺灶台‘阵地’呢?

何妈妈就咱在厨房门外,隔门相望,‘一梦’许久。直到全神贯注的张劲结束了演出,从心无旁骛的‘入神’中走出来,何妈妈才算是梦醒魂归。

灵魂归窍后,五感终于再次失而复得。何妈妈也终于闻到了那数道菜肴混杂在一起,几乎能够醉人的香味。

芹菜的香味还是地道的芹菜味儿,但是何妈妈似乎从来没有闻到过清香成这样的芹菜;鱼汤还是地道的鲜香,但是何妈妈从来没有感受过纯粹成这样的香味;猪杂,同样还是猪杂,带着淡淡的腥臊之气,但是何妈妈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令人掩鼻的‘腥臊’味儿,也可以这么迷人,可以这么勾人馋唾……

何妈妈服了!张劲亲手烹制的佳肴虽然尚未入口,但是何妈妈已经对张劲的厨艺深深拜服。

那烹饪时的行云流水、美轮美奂,那出锅后几乎能然人再堕迷梦的香气,无一不在说明,自己自矜的厨艺,与张劲相比相差万里。

别说自己,就算是曾让自己瞠乎其后的王姐,她的厨艺与张劲比起来恐怕也不可以里道计!

虽然何妈妈不是专业的美食家,但是她却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绝对无误。

过后的饭桌上,何妈妈的评判果然得到了‘铁磁’般的证实。当一口菜进嘴,何妈妈甚至认为之前对张劲厨艺的评价太过保守。

虽然何妈妈不是如林远夫妇那样的豪商巨富,但是也绝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同样也吃过不少上得台面的筵席。

但何妈妈肯定,自己这些年来吃过的名家名菜,绝对没有一道菜能与如今饭桌上任何一道相比。虽然今天因为时间仓促,没有什么准备,虽然佳肴满桌,但也只是家常菜。

但就是这些家常菜,在何妈妈吃起来,也远比那些价格巨万的鲍翅鱼参美味得多。

所以,几口菜下肚,本来对想要脚踩两条船的张劲还有点意见的何妈妈也忍不住和声和色的赞道:

“还真不知道,小劲还有这手艺!这几道菜的味道真的绝了!”

何妈妈一番措辞平淡的赞扬,迎来同样初尝的孔老爷子的轰然响应。

“绝了,真绝了!文谦那小子没胡说,我家的大厨比你可是差远了。这厨艺,恐怕古之易牙也不足以相比。能将各种食材烹制出最本来的味道,绝对是最顶级的厨艺。天然去雕饰的美味,才是最动人心的美味啊?”

在孔老爷子看来,张劲的厨艺绝对是天字第一号。但是老爷子却没拿张劲的手艺和国宴厨师相比,因为孔老爷子知道,张劲的厨艺远迈自己家大厨。而国宴厨师的厨艺比起自己家大厨来说,同样差得远!

何妈妈和孔老爷子两人没口子的称赞,让张劲恨不能喜翻了心。孔老爷子虽然位高权重,在堂堂孔家几乎说一不二,但是说实话,他的赞扬对张劲来说没啥分量。

张劲真正开心的是何妈妈的赞扬,虽然那番赞扬措辞平淡,远没有孔老爷子的辞藻那么华丽丰富,但那时一个态度的表现。

虽然这段日子以来,何妈妈与张劲也是颇有交谈。但大多都是围绕着何清浅的病情,说起态度来确实不冷不淡。张劲也能从中听出何妈妈对自己脚踏两条船的不满。

如今,何妈妈这句赞扬虽然情绪不够激烈,但总是给两人间关系的改善开了一个好头儿。为以后与何清浅走到一起,稍稍清理的一点点障碍。

所以,也就难怪张劲在听了何妈妈的赞扬后,笑的恨不能用两边嘴角去亲耳朵根子了。那嘴裂的,那傻笑的,简直没法看。

也就难怪刘老爷子虽然一边不停嘴的大吃大嚼,一边却对张劲这操持了满桌子美味的大厨直翻白眼了。

丢人,太丢人了!

但是没成想,虽然张劲这番表现丢人丢到九重天去了,让刘老爷子鄙视不已。但是,何妈妈见了张劲这丢人的一面,却对张劲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因为何妈妈从张劲拙劣的表现中,看出了自己女儿在张劲心中的地位,看出了张劲对自己女儿的真情实意!

之所以自己一句话就让张劲高兴成这样,那还不是因为自己在他眼中的分量么?自己之所以有这分量,还不是因为自己女儿在张劲心中的地位么?

于是,面对笑的弱质、笑的谄媚的张劲,何妈妈的心再次软了几分。原本对张劲脚踩两条船的芥蒂,又消融了一些。想当然,何妈妈看着张劲的眼神,也又柔和了几分。

造成的后果就是,时刻紧张关注何妈妈的张劲,第一时间发现了何妈妈眼神的柔化。再接着,张劲就笑的更白痴更谄媚,更惨不忍睹了!

林家三口离开后,张劲亲自下厨的第一顿晚餐,获得了圆满的成功。

同桌共餐的几人各有所得,何妈妈对张劲的态度开始渐渐柔和,让张劲喜翻了心;孔老爷子吃的更是大呼过瘾不已。刘老爷子也算是得偿夙愿。

也许是因为这一餐饭使得何妈妈对自己态度有所转变,让张劲大感鼓舞。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劲变的勤劳起来。

无论早午晚,无论零食还是正餐,每餐饭张劲都使出浑身解数,变着花样的做。用尽全力,去征服老丈母娘的胃。

于是,刘老爷子的阳谋终于得逞!而搭了顺风车的孔老爷子同样也是胃口大开,身心俱畅。

568 体贴的孔老爷子

孔老爷子在张劲家里住的很舒服,不用管那些大家族每天忙不完的琐碎,不用操心关于家族兴衰的一切大事小情。在张劲这里,孔老爷子就像生活在世俗之外一样,只有惬意,没有压力!

在这里,堪称棋痴的孔老爷子每天有张劲这个棋道高手陪着切磋提高,输个灰头土脸后,还有刘老爷子这个棋道低手给他肆虐找心理平衡和优越感,每顿有美酒佳肴,卧室内外有田园风光。日子逍遥的跟神仙一样!

可惜,在海窝子村孔老爷子到底只是客居。而且孔老爷子虽然已经将家主之位交接给下一代,自己算是已经退居二线,但也不能对孔家那么大一摊子的事儿完全的放任不管,所以即使对张劲这里闲适的神仙日子有着万分不舍,孔老爷子也不得在此长住。

当林琳痊愈离开后十来天的时间后,孔老爷子也不得不告辞离开,踏上归途。

孔老爷子来时身无长物,走时仍然孑然一身。

不过,孔老爷子也是个懂得交往规矩,懂得利益往来的人。自然不可能在张劲这里白吃白住的几十天后,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更何况,孔老爷子心中已经将张劲与那位高深莫测,堪称几大家族引导者的奇人相看齐,更不能这么空手来去,白白的错过这么一次加深感情的机会。

当然,孔老爷子也看出张劲不缺钱,也不看重钱。甚至在这村子里生活,几乎能够自给自足,花钱的地方少之又少。所以,孔老爷子离开时,作为回馈礼物给张劲的自然也不会是如林远一样,送出巨额金卡这种‘俗物’,而是送了一个只能放在特定地方,不能带回到海窝子村中的大家伙。

……

这天送别宴后,孔老爷子与张劲一起。一边并肩向前来接孔老爷子的车子走去。一边聊着天。

当这爷俩儿说说笑笑的走到车子边的时候,孔老爷子并没有立刻上车离开,而是脚步顿住转过身来,从手里掏出一张似乎名片的纸片递了过来,嘴里说道:

“小劲,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算忘年老友了。所以。我在你这儿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我也不打算跟你多客套的谢来谢去,也不打算以钱酬谢。这太俗了!

但是,我老孔一向脸皮薄,白吃白住了这么长时间,拍拍屁股就走的事儿实在是做不出来。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孔家有一架私人飞机,常年就停在羊城军区的军用机场。平常也没啥人用,放那里也是浪费。你要是想出门远行,你就打这个电话,不管是国内国外,你临出门前打个电话招呼一下。等你到机场,就可以直接起飞了。

至少比自己买机票,办手续方便的多。你也别客气。随便用。

你千万别推辞。要不然我下次想再来你这里住几天,找你下棋的话。可都不好意思了!”

看着孔老爷子递过来的这张只写了一个名字一个电话的名片,张劲也没客气伸手就接了过来。

嘴里用很不见外的口气说:

“这礼物我喜欢!您老家大业大,肯定不在乎这点。但是咱跟您老相比,就是一个恨不能讨饭吃的穷人,所以也就不跟你客气了。而且事先声明,虽然咱张劲懒,但也是个好玩儿、爱玩儿的主儿,到时候您可别心疼油钱!”

说着张劲还用手指弹了弹孔老爷子递过来的名片。

“尽管用,我老孔还没这么小气!不过下次我老孔再来你这儿,你也不能小气,可是要亲自下厨的。”

见到张劲毫不客气的把卡片装进了口袋,嘴里说出话来更是有股子自来熟的味道。于是,孔老爷子笑的更加灿烂,又和张劲打趣了两句后,这才登上早就等在那里的车子,扬长而去。

虽然孔老爷子说的随意,话中意思似乎只是这架飞机随时可以让张劲借用而已。但是张劲却很清楚孔老爷子话里话外更深一层的意思,其实孔老爷子的意思是这架飞机其实就是送给自己的,只不过并不记在自己的名下而已。

但实际用起来,却远比直接送给自己方便的多。

至少张劲不用操心飞机保养问题,不用操心机库使用问题,不用操心航线申请问题,不用操心机组人员的福利待遇问题,不用操心起落场地问题……

这些啰嗦麻烦事,自有孔老爷子的孔家帮忙统统搞定。张劲只要想用,随叫随到!

一句话,这架飞机所有的使用便利全归张劲,而所有的麻烦事儿都归孔老爷子或者孔家来担当!这种便宜,这种好事,在要与几大家族加深关系的前提条件下,张劲自然不会拒绝。

也幸亏如此,如果这些麻烦事儿不是有孔家这种手眼通天的大势力帮忙搞定,要让张劲自己来弄,还真就玩不起,玩不顺!就算各个部门因为张劲与几大家族的友好关系能给个薄面,每次申请都一路绿灯的过去,但一想到每次飞行都要自己一个个电话忙前忙后的联系半天,烦都烦死。

所以,这里不得不说,孔老爷子到底是掌舵家族几十年的老人精,就是这份细心体贴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想到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孔老爷子交好张劲的念想确实真挚。

心中有感于孔老爷子的殷勤,再加上张劲给自己定下的交好政策,所以孔老爷子出手的回馈,虽然是远比所谓千万金卡更加贵重的重礼,但张劲收下来也仍然毫不犹豫。

通过与柳老爷子、孔老爷子,以及北宫姐弟、柳纤纤的交往,张劲清楚的知道这些家史动辄千年的世家豪门大阀的实力。对他们来说,区区一架飞机还远算不上什么贵重物品。

通过送一架飞机来与自己这个‘九项全能’的大神医加深感情,对这些家族来说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而对自己来说,收下这件礼物不但便利了自己,而且对孔家也是一个接受友谊的表态,一举两得。这种皆大欢喜的事情,张劲又何乐而不为?

所以,孔老爷子在张劲家的这次客居,算是一次非常愉快的双赢。孔老爷子过了舒服的几十天,得了一个棋艺更胜自己的棋友,孔家得到张劲一个非常明确的友好表态,加深了与张劲的友谊。而张劲也同样得到了孔家的认同,还净赚了一架不需要自己烦心的私人飞机。

虽然这架飞机的型号还不得而知,但是想必以孔家的身家地位,以及对待自己的态度,应该不会用太差的飞机当做礼物。大家族是要脸的,送太差的飞机可是丢不起那个人啊!

…………

事实上,关于孔老爷子的这次长达几十天的客居,其中的意义远不止张劲所想的那么一点。

孔老爷子虽然说已经退去家主之位,但怎么说也是整个孔家权利排名最靠前的几位大佬之一,就算是对于几大家族组成的利益集团来说,也是其中最顶层的决策者。

所以,他的造访,他在海窝子村的客居几十天,可绝不仅仅代表着孔老爷子自己与张劲棋友的相识相交,甚至绝不仅仅代表孔家与张劲的接触。可以说,孔老爷子这次的海窝子村小住,在一定程度上,是代表几大世家与张劲的接触,也是几大家族对张劲态度的一次试探。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几大家族虽然拥有影响世界格局的庞大势力,但是面对张劲这个能够对他们造成覆灭级威胁的人物,以及背后那不知深浅的势力,几大家族不得不谨慎行事。尤其是对张劲的性格,以及其背后势力的意图并不了解的时候,就算是与其接触、交好,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逡逡然试探着加深往来。

而孔老爷子这次海窝子村之行,就是即农历年时,北宫家和柳家发布对张劲的友好告知后,几大家族联合起来的第一次高层的试探性接触。

并不是这些人不相信柳家那个被誉为‘老狐狸’的柳老爷子对张劲品性的信誓旦旦,并不是这些人不相信柳纤纤、北宫荷月、北宫朔月这些新一代佼佼者为张劲态度的担保。

只不过是因为张劲朦胧可怖的背景,使得几大家族即使实力雄厚,也不得不戒惧三分。正是因为这份摸不清深浅的戒惧,使得几大家族的决策者,对于与张劲的每一步交往,都如履薄冰,不敢贸然的轻易行事。在完完全全的确定之前,一切担保佐证,只能供作参考。

以柳老爷子鸡贼的眼光和老狐狸似的奸狡,他拍着胸脯为张劲的作保,自然有可信之处。但是,那毕竟只是一家之辞。可以做重要参考,却不能当切实证据。

北宫荷月、北宫朔月这姐俩信誓旦旦的为张劲担保张目,也有可信之处。然而这俩小年轻虽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毕竟还年轻,阅历尚浅。谁知道有着诸多妖孽天资的张劲,是不是同样心机深沉,是不是将这姐俩也玩弄在股掌之上呢?(未完待续。)

569 哪个萧真人?

毕竟能够培育出张劲这种妖孽级人物,而且还不被几大家族遍布全球的情报网发现任何端倪的势力,已经可以想见,其底蕴之深厚,势力之庞大。这种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想要把张劲培养的城府深沉如海,能够把并不工于心计的北宫姐弟玩弄于股掌之上,虽然不会太过简单,却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而柳纤纤虽然被誉为‘当代武帝’,论心眼、论城府,在同龄人中无出其右者。但她毕竟年纪尚轻,尚需成长,尚需阅历沉淀。

如果柳纤纤这个腹黑小妞儿岁数到了孔老爷子这一辈人的年龄,也许论心计、论眼光,全世界也无能出其右者。但如今,不过将将二十岁的年纪,无论阅历还是心智,都还太过稚嫩了些。被比她年长近十岁的张劲所蒙蔽,也并非不能。

因此,几大家族才暗自联络探讨,想要找一个除柳老爷子之外的,阅历丰富的老家伙再次探一探张劲的底细。而刚好,孔老爷子从孙子孔文谦口中得知张劲的棋艺堪称达人,本就心动手痒不已。

所以,当孔老爷子得知几个老伙计的打算后,立刻自告奋勇。于是,接下来就有了孔老爷子这次的海窝子村之行。孔老爷子在代表几大家族对张劲做出进一步试探的同时,也能过一过棋瘾,与张劲这个被孙儿称为棋艺达人的棋道高手,切磋一番!

这就叫:摸蛤兼洗裤,一举两得!

这次离开海窝子村,不止是因为家中不能长离,而且也因为孔老爷子对张劲的摸底暂时告一段落。至少,对于张劲这个人的性格、品性,孔老爷子自己心里已经有谱。

当孔老爷子离开海窝子村后直趋羊城军区机场,坐着自己的专机刚刚飞上蓝天,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我说老酸丁,你现在已经离开那小子家了?”

“你个张老鸟,跑起来腿快。消息也很灵通嘛!我刚从小劲家离开。你的电话就过来了。”

从电话的可视屏显上看清来电的是何许人后,孔老爷子忍不住笑着打趣说。

却正是张家那位绰号‘张老鸟’的老爷子得知孔老爷子已经从张劲家里离开,好奇张劲究竟何许人的他迫不及待的想来打探一番。

“小劲?哟,叫的挺亲切嘛!看来你这次南行,得到的结果还不错嘛!说说,这个张劲到底是啥样人?”

听到孔老爷子话中透着亲切,张老爷子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深邃莫测势力敌我不明。就如同睡着觉的时候,脑门子上方两尺处,用头发丝儿挂着一柄随时都能断裂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心里根本踏实不下来,就算勉强睡去,也要噩梦连连。

所以。孔老爷子轻松而亲热的口气,对张老爷子老说,就如同一个安全信号,一个风向标一般。紧接下来的口气,也有了几分轻松。

就当孔老爷子正想跟张老爷子就‘张劲究竟何许人也’这个话题继续攀扯的时候,一连串儿的电话接连打了进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孔老爷子知道,居然是其他几个大家族的老伙计奈不住性子纷纷来询。

于是。孔老爷子也不耐一遍一遍的重复一件事情。干脆将数个电话一并接入进来。又打开了电话的视频对话系统,干脆与这一帮老伙计、老人精。开起了视频电话会议。

还不等后接入的几个老家伙说话,孔老爷子就瞅着座位前大屏幕上一字排开的几个童颜皓首的老头率先开腔:

“行了,你们几个老家伙不用说话,你们想说啥我都清楚。现在我就把我的看法说一下,顺便也声明一下以后我们孔家对小劲的态度!”

几个鹤颜老者见到视频中孔老爷子的一脸和煦,纷纷点了点头,等待孔老爷子的下文。

似乎对屏幕中一群老伙计的注目礼很满意,孔老爷子先是自得的拈了拈颔下胡须后才施施然的开口道:

“小劲背后有什么势力,我老人家没弄明白。但是,我要说的是,小劲很懒!而且给我的感觉跟萧真人有九分相像?”

当孔老爷子说到‘小劲很懒’的时候,几个老头儿纷纷点头。‘很懒’也就是说这个人没什么野心,也就是说只要别人不捅马蜂窝似的招惹他,他也不会没事儿找事儿。

神秘的张劲有这种性格,无疑是几大家最愿意看到的。所以,孔老爷子说前半句的时候,几个老家伙脸上都泛起了一抹笑意。

但是,孔老爷子紧接着的下半句话却让几个老头有些懵。

“萧真人?哪个萧真人?”

孔老爷子话刚出口,屏幕上一字排开的几个老头,不约而同的在脸上泛起了一丝疑惑之色。紧接着,几个老头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满脸讶然、满脸惊异、满脸难以置信的不约而同的反问道:

“孔酸丁,你说的该不是住在黄山顶上的萧大先生、萧真人吧?”

见到孔老爷子在自己问后,仍然淡淡点头。这几个见惯了大世面,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家伙,一个个如同见鬼一般,纷纷色变。

“我说老孔,你居然拿萧大先生打趣,这玩笑可开大了?”

性子最跳脱、最急的张老爷子率先开口,一开口就是难以置信、满是质疑的腔调,口气中更是隐隐的有着不满的味道。

除了张老爷子之外的几个老头儿虽然没说话,但是那明晃晃的表情无不表示着,这几个老头儿如今所想,心中所感与张老鸟并无别样。

很显然,这位被孔老爷子诩为奇人的萧真人、萧大先生,在其他几位老家伙眼中,同样也是如信仰神祇或是人生导师一般,地位崇高!

看着屏幕上一个个探究眼神灼灼,满脸都是不满神色的老伙计,孔老爷子原本云淡风轻的蔼然神色陡然一变,变的严肃起来。原本半眯着的双眼瞪的溜圆,原本怡然靠着座椅软背的身板也陡然一挺,飚的笔直,就如被铜浇铁铸在地面上的旗杆一般。

摆好一副郑重其事的架势,孔老爷子又双目炯炯的一一与屏幕上的一众老头儿四目相对的对视一遍后,这才口气淡然而坚定的说:

“你们又不是我老孔的乖重孙,我老孔可没有逗你们玩儿的兴趣!所以,我说的就是我想的!”

说着,孔老爷子表情变得更加的严肃。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双眼的眉间,一字一顿的说:

“我所说的,都是凭我老孔一双招子看到的,推算到得。至于是不是真的,毕竟事关重大,我也不要求你们相信。再说,这事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许我认为是,你们认为不是,也未必!

或者,你们也可以在耐心一点,等到几个月后,小劲的那位何姓妻子身体大好,等我带着他一起拜访萧真人的时候。到时候,萧真人自有论断!”

“老孔,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他引荐给萧大先生?”

听到孔老爷子的话,一个张飞脸的毛胡子老头跳出来问到。

几大家族的人物各有风格,或清矍如松竹,或满腹诗书气,或灵动,或沉稳。

能通过血统遗传,长成这幅莽张飞、臭典韦模样的,也只有北宫家的血统了。这老头儿自然就是北宫朔月的爷爷,北宫伯雄了。

听到北宫老爷子的问题后,孔老爷子点点头,道:

“是,我已经和小劲说好了,等到他现在重病在床的妻子一旦身体大好,就与他一道去拜访萧真人。他已经答应了!”

孔老爷子这话普一出口,屏幕上一字排开的老头儿们就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觉着孔老爷子这举措有失妥当。

在场的几位老爷子算起来,自然以柳老爷子与张劲关系最亲近,而且他也是将张劲一而再的高看再高看,但是无论柳老爷子多么看重张劲,无论柳老爷子看张劲多么顺眼。但是,他也不曾将张劲看的如此之高。居然几乎可以与那位堪称几大家族发展的指引者,堪称在场诸人老师的萧真人相提并论!

所以,听孔老爷子如是说时,柳老爷子也同其他人一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沉吟半晌后反问道:

“贸然的带一个年轻人去见萧真人,这不太合适吧?”

柳老爷子话音落地,其它几位老爷子不约而同的露出心有同感的表情,动作明显的点了点头。显然,这位萧大先生在这几位老先生心中地位实在是太高,连贸然带陌生人与见,都有亵渎之感。似乎这位萧大先生在几个老家伙心中,简直已经堪比信仰、堪比神祇了。

“当然不是贸然与见!我是用以棋会友的藉口,带小劲去见萧真人的。

往常能够陪着萧真人手谈两局,而且不至于摧枯拉朽的,也只有我老孔勉强可以了。如今,多了小劲这个棋道高手,甚至可能与萧真人一较短长的棋道高手,萧真人估计不但不会厌见俗人,恐怕还会奉若上宾!”(未完待续。)

570 奇人之辩

孔老爷子的话再一次让这一众老家伙吃惊不浅。

在孔老爷子心中也许能与萧真人对垒而不落下风的棋艺?那岂不是比孔老爷子的棋力更高几筹?

这几个老头儿可是与孔老爷子相交几十年的老伙计了,对于这孔老爷子的棋力可是知之甚深!

各有所专、各有所好几个老伙计,虽然对棋道并不精通,但是因为自己所专擅的领域,由己推彼,自然能够将孔老爷子的棋道境界推测出一二。

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绰号‘孔酸丁’的孔老爷子,无论围棋还是象棋,其造诣都已经脱离‘艺’的范畴,堪堪登入‘道’的境界。与孔老爷子相比,所谓的‘天朝棋院’或是‘棒子国棋院’或是‘倭国棋院’的那帮子棋艺高手,不过是小孩子玩意儿而已。

那些名头响亮、声威赫赫的,所谓的‘天元’、‘棋圣’,在孔老爷子的棋道造诣面前,也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假把式而已。

如果孔老爷子认真起来与这些所谓的‘天元’所谓的‘九段十段’高手对弈的话,恐怕不需几番棋,也用不着动辄数小时的鏖战,只需半晌,就能摧枯拉朽的将这帮子世界级棋手的面子里子统统扫光。胜负毫无任何悬念!

这就是‘世出’高手与‘不世出’高手间的差别。这些名声斐然的棋手,就是世出的国手,如《呕血谱》传说中的国手刘仲甫。而孔老爷子就是不世出的隐世高手,就如《呕血谱》故事中的那位村妇仙妪。

在俗世中这些所谓的‘国手’可以呼风唤雨,甚至独孤求败。但是,当不世出的隐世高手出现,这些所谓‘国手’就如纸老虎般一戳就破,最终落得吐血三升的下场。因为和那些不世出高手相比,这些俗世的所谓高手,那不过就是一群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由此可见。孔老爷子的棋艺该有多么惊世骇俗!

但是,几个老爷子更知道,萧真人的棋力更加深不可测!

即使是以孔老爷子这般已经堪称入道的棋艺,在与众人心中导师萧真人对弈的时候,也只能勉强支吾,虽然总能苦苦支吾一阵而不会很快的败下阵来,但最终结果却总不会变——从无胜迹!

可见,论棋艺。孔老爷子与萧真人相比,还是有一段非常大的距离的。

通过孔老爷子与时间‘天元国手’相比,再通过萧真人与孔老爷子相比,让这些老爷子深深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

正是因为这种见识,才使得几位老爷子即使已经站在俗世权利的巅峰,凭着手中的权柄、势力随手就能左右天朝、乃至天下大局。但也不敢飞扬跋扈,仍然如履薄冰。对年青一代的教育更是从不敢放松,深恐子孙不肖,为家族惹出大祸事来。

也正是因为几大家族的高层执掌者都抱着这种心态,才使得几大家族面对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张劲时,不敢用雷霆手段如犁扫穴的将威胁扼杀在萌芽阶段,而是逡逡然,抱着友好态度的接近。

正是因为萧真人在几位老头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以及他近乎无所不能的神奇。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萧真人的棋艺已经到了一个何等‘深不可测’的境地,所以几个老家伙对孔老爷子的话不由的深深质疑。使得孔老爷子话音刚落,几个老家伙就不约而同的大呼小叫。

“什么?你说这小子的棋艺,可能能够与萧真人一较短长?那岂不是说,他的棋艺比你还要高明数酬?这也太夸张了吧?”

面对一众老友见鬼似的质疑声,孔老爷子不屑的撇起了嘴。直到这些大呼小叫的老头儿声音渐渐稀落,直至无声,孔老爷子这才施施然的开口:

“夸张?一点也不?

你以为我凭啥认为小劲与萧真人有九分相似?就是因为他这种近乎‘生而知之’的神奇,就是因为他几乎无所不能的神奇。

这段时间。我与小劲下棋不止三十盘!每每与他下棋的时候。都给我以对垒萧真人一般的感觉。

棋至中盘前,虽然已经左右支拙。但也还能勉强支吾,中盘一过就会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布局已经变处处是漏洞,而小劲却在不经意间已经落子布下了绝杀的局面。

整整三十多盘棋,都是如此!我老孔居然从未胜过!除了第一战时小劲因为初时轻敌或是心存礼让的缘故,使得我与他战到了最后,官子认负。其余的时候,我老孔甚至连坚持到终局官子都不曾有过一次。每一次都是以绝大的败面,投子认负。

别忘了,小劲今年才多大?还不足而立。这种年纪有这种棋艺,你们觉着这是平常人么?”

看到屏幕中几个老头在自己话后傻愣愣的摇头,对自己的观点表示赞同。孔老爷子继续道:

“这还只是他棋艺一道的造诣。其他方面的造诣恐怕也和棋道相差仿佛吧?

甄鉴之道柳老狐狸见识过,你觉着在甄鉴一道上,小劲比你这个浸淫此道几十年的老家伙,比你这个号称业界唯一的金眼睛级别的鉴定家如何?”

听到孔老爷子问到自己,柳老爷子也不觉惭愧,很爽快的点点头:

“说到甄鉴,小劲确实强过我许多。虽然有时候感觉这小子的根基似乎并不很扎实,但是论到眼力,论到破伪识真的本事,论到沙中淘金本事,他的的确确强我百倍!

就像这家伙有什么第六感似的,好东西真的完全不可能逃出他的法眼。确实神奇的很!

前段时间的藏友交流会,这小子让我弄一块板岩画回来,他就算明晃晃的告诉我这块板岩画价值连城。我却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珍贵在何处?若不是小劲有卧病在床的妻子要照顾分不开心思,我早就带着板岩画去找他了!”

见柳老爷子在甄鉴之道,爽快的表示自己与张劲比起来自愧不如后,孔老爷子又扭头看向长的跟张飞一般,满脸毛胡子的北宫老爷子,说道:

“北宫粗坯,当年你家荷月的伤情你知道的最清楚。你觉着,能将如此严重的经络之伤,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彻底治好。这种医术如何?”

北宫老爷子见孔老爷子问到自己,也不含糊,很直率的粗着嗓门答道:

“虽然未曾亲见张劲这小家伙的治疗过程,但咱承认,这小家伙的医术确实不凡。当初我家荷月的伤势,我找医道传家的几个医道家族看过。就算号称如今古中医第一人的老闫,都束手无策。

当时我想,连老闫对荷月的伤势都摇头无奈,恐怕也只有萧真人有妙手回春的办法了。

但可惜,荷月毕竟只是小辈,而且这伤势并不关及性命。所以,咱实在不敢拿荷月的伤势去麻烦萧大先生他老人家。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干脆想要给这丫头找个好归宿,平平安安这辈子就算了。所以才让她跟你家的文谦订了亲。

结果没成想,这丫头不知道怎么认识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张,不过区区俩月的功夫,这伤居然就痊愈了。

孔酸丁问我张劲这小子的医术如何,我北宫老头儿不懂医说不出来什么。但是从他治愈我家荷月伤病的手段来说,依我看,这小子的医术恐怕真的能和萧大先生比一比也不一定!

就算有所不如,恐怕也远胜闫家的那老家伙。所以我估计,论医术,张劲这小子顶多也是仅逊萧大先生一筹,堪称萧大先生之下的第一人!”

北宫老爷子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所以北宫老爷子话落后,一众老家伙并没有反驳什么。反而对北宫老爷子的评价连连点头,深许赞同。

见到张劲继棋道、甄鉴之道获得大家承认后,又在医术一道获得大家的承认,这才继续说道:

“张劲酿的酒,大家都喝过!就算桂省国酒的最高级特供都不过相差仿佛。小劲的厨艺,你们尝没尝过我不知道,但我尝过,那水平至少我家大厨还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说到武学修为,老孔我没跟他交过手不清楚底细。但是,能轻易的以一己之力压制住我家文谦和北宫粗坯家的荷月,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至少不会比咱们子侄辈最出色的几个稍逊。

如果再配上他当初在兴安岭雪暴时扭断罕达犴时的蛮力,恐怕与咱们这些老家伙相比也未必就逊色。

你们说,能文能武,各种奇技几乎无所不能的二十郎当岁的小子,是不是有些奇人的味道?你们说,我觉着他跟同样近乎全知全能的萧真人有九分相似,是不是有些道理?”

孔老爷子证据充足的一番话下来,让几个之前认为孔老爷子亵渎萧大先生的老头儿不由的有些语塞。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面容清矍,有些出尘味道的老爷子开口沉吟道:

“这样说来,孔酸丁你的猜测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你所见的这几样出类拔萃的方面,只不过是这小子刚好的天赋所在。他在我们面前展露的也不过区区几项,称之为‘鬼才’‘天才’这不过分。但是,现在就那他与萧真人相比,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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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1 各有肚肠

ps: 《黑客》书号2637956

世界巅峰级黑客石磊,因为偷窥世界最强国的军事实弹演习,并且企图窃取对方各项技术资料,最终被同伙出卖,遭导弹轰击身亡。

上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重生回到六年前,回到那个大学的初秋。

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并且还拥有世界巅峰级黑客技术,石磊决定改变自己的人生!

前世,他只是暗夜中的刺客,虽然让人闻风丧胆,却总躲躲藏藏。

今生,他不但要做黑暗中的刺客,还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台前,打造一个超一流世界级企业。

他,将改变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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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成240+作品《神匠职业领主》,期间无断更记录,人品保障!

见到自己的话都说成这样了,仍有人质疑。孔老爷子好脾气,倒也并不着恼,而是施施然的说:

“孟伶官,我老孔虽然如今只说了这么几项,但我告诉你,小劲精擅的绝不仅仅这几项!

虽然老孔我不太懂,但是小劲的琴乐之道恐怕比你孟伶官可强多了!”

这位说话的是与北宫、柳家同驻京市的孟家孟老爷子。就如在萧真人指点下,孔老爷子用以与修为触类旁通的旁门选择的是‘棋道’,柳老爷子用以与修为进步触类旁通的选择是‘甄鉴之道’一样,孟老爷子选择的是‘琴乐之道’!

所以,当年还年轻,喜欢互相打趣、互相起绰号的诸位老爷子,就常常那喜欢操琴弄箫的孟老爷子与旧时瓦肆妓寨中的优伶、伶官相比,孟老爷子的绰号就成为‘孟伶官’。

就如几个老家伙凑到一起时,称呼柳老爷子为‘柳狐狸’、北宫老爷子为‘北宫粗坯’一般,孟老爷子在一众老伙计口中的称谓就是‘孟伶官’。

凭着家族的底蕴。以及几十年的精进。如今的孟老爷子自然极擅操琴。就如孔老爷子的棋艺和柳老爷子的鉴赏眼光一样,孟老爷子在琴乐一道上,虽然在世俗中名声不彰,但同样可以称作是不世出的绝顶高手。

如果按照张劲所拥有的《九项全能》对副职业技能高低的分野来划分的话,孟老爷子在琴乐这一道上,同样是脱离了‘艺’的范畴,迈入‘道’的境界。迈进了最高的十级等级的宗师级人物!虽然尚未圆满,但是在上下几百年的历史中,已经堪称琴乐大家中绝顶中的绝顶!

对于自己的琴乐造诣,孟老爷子也常常以此自矜,自认为天下间除了萧真人的琴曲箫声外,无人可以堪与之比!自认自己是想当然的琴乐一道的‘天下第二人’!是能够俯视贝多芬、莫扎特的琴乐宗匠!

今天没想到。孔老爷子居然说张劲这个年轻小后生琴乐之道居然更胜于自己,孟老爷子有种被轻视的感觉。自然条件反射般的不满,用有些针锋相对的口气反驳道:

“你说这个张劲的操琴比我老孟还好?我老孟也不信!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琴,就算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也不可能!”

孟老爷子这幅孩子赌气似的表情,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态度,让孔老爷子忍不住抿嘴一笑。接着笑容收敛后,孔老爷子又换了一副斜向下四十五度角的鄙视眼神。轻佻的说:

“不错。如果他仅仅是从娘胎里练琴,仅仅是琴乐方面天赋异禀。自然不可能。所以我才认为他是奇人!

看你那拉着一副臭脸的样子,你不服是吧?那我问你:

你能用琴音引来万鸟与会么?你能用琴音与万鸟应和对答么?凭我老孔的精神修养,你能用一曲琴音带动我老孔的心绪跌宕起伏么?你能在我老孔心有防备的前提下,用琴音诱的咱浑然物外么?”

看到前一秒钟还赌气不虞的孟老爷子露出一副傻眼的样子,孔老爷子嘴角撇的更高了,阴阳怪气的说:

“不能吧?”

“我不能,我承认!难道那个张劲小后生能?”

孟老爷子虽然心虚的自认不能,也明白孔老爷子提这些事儿不会是无的放矢,但是尤且做着最后挣扎。

结果,孟老爷子质疑口气的反问换来的是孔老爷子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他能!”

接着不等几人追问,孔老爷子继续有声有色的描绘起当时的情景。

一曲《百鸟朝凤》,随着琴音袅袅,小院旁连绵后山中,飞出如乌云联袂,能遮天蔽日的鸟群。数十上百种鸟类,数以万计、十万计!

群鸟飞来,在琴音中翩翩起舞,绕着小院,绕着操琴的张劲盘旋降落。依着高低的地势停落,鳞次栉比。

落满枝繁叶茂的老槐树、落满小楼的屋檐窗台、落满数亩许的鱼塘、落满数亩许的院落……

接着奏响一曲《空山鸟语》,引得百灵、山雀啁啾应和,引得鹰啼鹤唳,引得天鹅鹭鸶翩翩起舞与之相伴。鸟声嘈杂,却透着让人心静的清音,让人出世之感油然而生。

当两曲奏毕,群鸟飞起,却久久不愿远离。直到几十分钟后,才次第离开!

而且更有奇处的是,虽然两曲乐音常常奏鸣近一个小时,鸟儿更是无数。

但是,却在张劲院中能够和平相处。鹰隼与雀鸭并立,却能不追逐奔逃,恍若同群同类;即使有虫豸在足下蜿蜒而过,燕雀也毫无捕食之意,绝不斜睨一眼;

而且,虽然云集鸟雀数以万计十万计,但是曲终群鸟散尽后,院中绝无层层腥臭的鸟粪,也绝没有食草的鸟类啃啄院中青草、菜苗。

鸟儿如此通人性,能够如此自如的与人交流,在这个叫张劲的小家伙那里,居然自律的忘了觅食、厮杀的天性,甚至怕破坏环境暂时停止的排便。这简直就是只能出现在童话中、神话中的场景!

所以,孔老爷子有声有色的讲完后。一众老头儿都是一副见鬼了似的不相信的神情。

“我说孔酸丁。你这是说事儿呢?还是讲故事呢?”

孟老爷子的一句话,让孔老爷子终于有些火了:

“我说姓孟的,你什么意思?我孔家诗书传承几千年,我老孔深受家族教育,什么时候打过诳语?”

见到孔老爷子有翻脸的意思,孟老爷子才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圣人世家,可是很注重声誉的。有些玩笑跟北宫粗坯之类的开开可以。有些玩笑孔酸丁可是开不起的。

于是,孟老爷子连忙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我说老孔,你也别急啊?这不是你说的这事儿太夸张,一时间难以置信么?你老孔也别说我,这要是你没见到,我张嘴这么跟你讲。你凭良心说,你能信么?”

……

一众老头儿就张劲这个人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好一阵子,这才纷纷挂断电话,结束了这次视频会议。

只不过,这次视频会议之后,留下了颇为深远的影响。互相并不知道。

虽然之前孔老爷子初讲张劲有‘奇人风范’的时候,几个老爷子因为觉着匪夷所思不敢相信。但如今经过孔老爷子一番有理有据的驳斥与证实,这帮子老头儿至少已经信了八成!

之所以会如此‘轻信’。原因其一固然是因为孔老爷子佐证充足。让几个老头儿暂时无从反驳。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孔老爷子的识人之能、孔老爷子的眼力!

要知道。孔老爷子‘识人本事’和张老鸟的一双长腿和柳老狐狸的花花肠子一样,在几大世家中可是齐名并称的本事!他的话自然大为可信!

所以,这番短暂的视频会议,对几大家族的影响也绝不仅仅是彻底承认张劲的友人身份和观望而已!

要知道这几个老头儿,不但人老成精,而且年轻时更是曾经任过一任家主。一个个心思多的难以形容。

如今,知道张劲竟然有着向萧真人看齐的‘奇人’的潜力。而且孔家、北宫家、柳家还公开声明了交好政策。那么,就算张劲背后的那个庞然势力不浮出水面,张劲也几乎没有了夭折的可能。

那么‘交好张劲’就已经成为几大家族板上钉钉的方针,所以‘如何交好’这个问题,是几大家族当前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

“我家荷月似乎对这个张劲小子有那么点意思,如果这小子成了咱的孙女婿的话……”

北宫家大宅的一间书房中,北宫老爷子挂了电话,关了视频显示屏后,一手摸着下巴上跟刺猬一般的虬髯,一边满脸暧昧的在嘴里嘀咕着。

…………

于此同时,距离北宫家并不远的柳家里,结束通话的柳老爷子同样一脸神秘。

“小劲的老爹本就是咱老柳的朋友,这边不用多想。我家纤纤和小劲这小子的关系也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再发展的深点?

说实话,除了小劲这小子我看着顺眼之外,年轻一辈儿我还真看不出谁能配得上我家的纤纤!

嗯,我得绸缪一下,想个办法撮合撮合。如果我和张老弟结成亲家就有意思了!”

很显然,虽然柳老爷子号称好狐狸,论到勾心斗角、揣摩心思,也属于宗师级人物。但号称‘当代武帝’的柳纤纤显然也不白给,深藏心思的本事很是不俗,至少她压在心底的对张劲的那份暧昧心思,没有让柳老爷子这个老狐狸看出丝毫端倪。

…………

北宫、柳家两个老爷子打着算盘的时候,绰号‘张老鸟’的张老爷子也没闲着,嘴里同样很自得的说:

“这个小张在深市,这东南可是我张家的势力范围。相接触,相往来还不容易?嗯……之前听说子澄家的老三和张劲关系不错,嗯……这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琢磨一番后,张老爷子就拎起了刚刚放下不久的电话机拨了出去,电话刚刚接通,电话那边刚刚响了一声‘喂’张老爷子就迫不及待的说:

“子澄,这两天你家的小虎要是有时间的话,让他回来一趟。我想见见他!”(未完待续。)

572 送给清钱的礼物

ps:像大家推荐一本不错的书,书名:时空巨神。网址:/book/简介:这是一个修炼元气的世界,元气按品阶和质量分为九等九重天。盘天,一个失去记忆,从龙荒大陆第一禁地苏醒的青年。却发现体内拥有一个时空轮盘。轮盘的作用可预见未来,可修炼时间分身,可找回过去的功法,甚至能停滞时间。从此,盘天崛起了。当你发现自己能停滞时间,你会做什么?盘天:玄天圣女的身材也太好了吧!苍天!什么时候能够让我修炼成时间停止,到时候就……,嘿嘿,大家懂得。修炼等级:元徒,元士,元师,元宗,元帝,准神……。

不管孔老爷子在张劲小楼小住后得出的试探结果,在几大家族的掌权者之间引起了多大的波澜,张劲都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少了孔老爷子这个勉强能在棋盘上与自己相持一会儿的对手后,张劲也没有多大的遗憾,毕竟现在张劲生活的重心全在仍然沉眠未醒的何清浅身上,与何清浅身体的康复相比,孔老爷子的离去对张劲来说不过是少了一项无足轻重的消遣,少了一个每天说不了几句话的人罢了。

所以,孔老爷子走后,张劲的生活自然而然的再次回到了孔老爷子到来之前的规律当中。仍然是每天‘携带’载着清浅的轮床,以及二十四小时都站在清浅的床头出的多嘴黄鹂,做着如钟摆般规律的宅生活。

早起将早餐下锅后晨练、同刘老爷子以及何妈妈一起早餐、朗诵晨读、与刘老爷子下三番棋、操持午餐、为何清浅弄琴排遣……

这种千篇一律、波澜不兴的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的走过,似乎若是没有变化的话,就能这样走到地老天荒一般。这种一成不变。一直到孔老爷子走了十几天后的某天,才终于因为一些事情而变的有了一些不同。

这天上午,早饭后,当张劲如老夫子般正摇头晃脑的为何清浅讲解《庄子.养生主》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却是张劲一个多月前在深市琴行订购的那架钢琴到货了,琴行的负责人电话过来询问张劲的送货地点和送货时间。

通过电话与那位琴行负责人一番交谈后,张劲放下电话,用有些兴奋的声音对‘熟睡中’的何清浅说:

“浅浅,钢琴下午就能送到。

你还记得么?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老公我发达了。一定要送一架钢琴给你。要白色的,斯坦威钢琴!如果钱不够,就买斯坦威的立式钢琴。如果钱有多,就买斯坦威的小三角钢琴!如果钱再多一些的话,那就买斯坦威大三角钢琴给你!如果你老公我成了暴发户。那就干脆买最顶级的、演奏会级别的九英尺斯坦威大三角钢琴给你!

现在你家劲劲猪告诉你,你老公我已经成了暴发户了。下午送来的就是九英尺的斯坦威大三角钢琴!

你不是说你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面对大海,一边倾听海潮天籁,一边弹奏斯坦威钢琴么?

你赶快醒来,你家劲劲猪马上就帮你实现这个梦想!

……”

这天下午,张劲难得的打乱了风雨无阻,已经成为规律的生活节奏。午饭后没有再次操弄古琴,没有再次招徕山中群鸟相会。因为,下午两点钟,张劲吃过午饭不久的时候。钢琴就已经送到了!

就如张劲对何清浅所说的那样,这是一架九英尺的演奏会级别的大三角钢琴,琴面烤漆如镜,虽然颜色是轻柔的白色。但是其硕大的体积,以及古拙的式样。却让它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感。

打开琴键盖子,八十八个琴键黑白分明,即使没有奏响,即使未曾倾听其旋律音色,仅仅一眼望去就有种异样的美感。这架钢琴到了张劲的家中,哪怕明珠暗投,无人弹奏,也堪称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张劲本打算把二楼小厅作为钢琴房的,这样的话可以观海弹琴,那滋味一定很美妙,也刚好符合清浅的憧憬。可惜,当随车前来的安装调试人员,在二楼一番考察后,却否决了张劲的想法。

因为,张劲这小楼虽然因为都是同村的缘故,施工的时候实工足料,没有一点豆腐渣的味道。

但这毕竟仅仅只是按照民居的级别建造的,那楼板也就是日家居无虞,绝没有超负荷负重的本领。根本扛不住这件刚刚运抵的大家伙。

要知道,这架钢琴和那些仅只几百公斤的轻型的家用钢琴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这可是演奏会级别的九英尺大三角钢琴,其分量足足有几吨重。这么巨大的重量,仅仅有三只脚作为支撑,即使局部加固,也绝不是张劲小楼这种民居楼板所能承载的。

所以,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当初暴发户一般,订购的时候只顾着挑贵的买,只顾着挑好的买,只顾着挑音色好的买的张劲顿时有些傻眼。无奈的一番咨询后,张劲只好将钢琴暂时安置在小楼一楼,放在这间仅能透过窗户看小院园景的厅中。

没错,是‘暂时’!现在张劲可以说是财大气粗,事事都有资格追求完美,有本钱追求完美。既然允诺了要帮何清浅达成夙愿,就一定要做到。顶多不过就是多花些钱呗,张劲现在有钱,不怕花!

别说,这么想的张劲,真的很有些当代暴发户的感觉!

…………

当张劲点头同意这一楼小厅作为暂时的琴房后,琴行的一群十几个人就忙碌起来。搬运、安装、调试……

足足又是将近两个小时过去,那位探身进琴箱中在琴弦、击槌上忙活调校了好久的调音师才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后,直起身来。然后,这位调音师第n次绕到钢琴前,按动两下琴键听了一下声音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这才对早就推着何清浅等在一边的张劲说:

“张先生。您要……不要现在试一下音色,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调整……一下!”

调音师是从德国汉堡总厂派驻的一个大胡子老外,地道的日耳曼人。虽然在华夏工作了一段时间,在专业方面勉强可以用简单的华夏语交流。但还是生硬的很,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听得普通华夏人又是着急,又是难过。

听了这位大鼻子老外的话后,张劲笑着点了点头。带着载着何清浅的轮床一起,走到钢琴边,伸出手指在键盘上上由左至右一枚枚琴键次第按了下去。凝听了一番八十八只琴键的琴音,又试了试钢琴下的几只踏板,然后张劲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作为赞许。

“真的很棒!不愧是斯坦威出产的顶级钢琴。不愧是以严谨和工艺著称的‘德国制造’。音色很美,音准很正。我很满意,麻烦您了!”

听出这位大鼻子老外华夏语水平的拙劣,张劲也不再用华夏语难为他,一连串流利而地道的日耳曼语脱口而出。

最美是乡音!

当大鼻子老外听到张劲脱口而出的标准日耳曼语后,竟突然变的有些激动。张劲的口语与这位老外每天都会接触的日耳曼语翻译大不相同,他听那些日耳曼语翻译的话。就如张劲听他说华夏语一般,虽然能够勉强听懂,但却丝毫不觉悦耳,而且没有一点点的亲切感。

而张劲的日耳曼语却是这位大鼻子老外最标准的乡音。甚至比这个大鼻子老外本人的口音更加标准,就如他家乡那些电视台的新闻播报员名嘴的口语一样标准。

所以,张劲的口音,让这位客居华夏的大鼻子老外在乍一听间。就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乡情和亲切。

于是,之前仅仅与张劲点头自称‘**琴行’员工的这位大鼻子变得热情起来。并郑重其事的第二次自我介绍。这一次介绍,这个大鼻子已经又换了一个身份:

“张先生,你好!我叫斯坦.德.克拉克,您可以称呼我斯坦或是克拉克。我是‘斯坦威钢琴工厂’派驻华夏的钢琴调音师。我来自德国,是汉堡人!

张先生是否在我们国家居住过?或者留学?

您的日耳曼语说得真好,是我见过日耳曼语讲的最好、最标准的人!我说的可不仅仅是外国人,就算是在我的家乡您也算得上是日耳曼语讲的最好的人!”

见到自己一串日耳曼语出口,这位之前一直一脸严肃的老外,突然变的表情丰富起来,原本因为语言障碍而少言的他也摇身一变,变身话唠。

这个老外的突然变化,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张劲先是不由一怔,然后才敞然笑道:

“你说外国人?你现在可是在我大华夏天朝,在这里你克拉克老兄才是老外啊!”

一句玩笑让两人间交谈的气氛更加融洽,然后,张劲才又继续道:

“我没有去过德国!不过我喝过德国的啤酒,多特蒙德啤酒、慕尼黑啤酒、博克啤酒,确实一级棒!尤其是德力士小麦王,更是美味绝顶!”

听到张劲谈到啤酒,克拉克更加兴奋了。德国人,尤其是德国的男人,几乎没有不喜欢啤酒,没有不为自己国家啤酒自豪的。于是,克拉克的态度更加热情了。拉着张劲一起,话题从‘啤酒’引申开来,美食、美景、美女……海阔天空。

张劲见到人家上门为自己服务的老外这么健谈,自然不好意思冷落,只好陪着他聊了起来。

一番热烈的交谈下来,克拉克与张劲也渐渐的熟悉起来。

两人叽里呱啦的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克拉克这才在踌躇了一阵儿后开口说出了一个他本不想说的事情:

“张先生,有件事情本来按照售卖方的规矩我不应该多嘴的,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觉着我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

573 着钢琴怎么弹来着?

要说不该说的话?

克拉克话一出口,让张劲不由的一愣。还以为是这架钢琴有什么暗伤,琴行或是厂家本不打算说,打算蒙自己呢?所以克拉克才会说的这么为难。

要知道,张劲虽然是一暴发户,不差钱的那种人,一架价值几百万的钢琴就算是被坑了砸手里,也不会太在意。前提条件是,张劲买来自己玩儿的玩具。

但这架钢琴毕竟不是买来当摆设的,也不是买来自己玩儿的,而是作为送给何清浅的礼物而购买的,所以张劲自然不允许它有任何缺陷。

于是,之前还始终脸带淡笑的张劲,听到克拉克的话头后,连忙表情一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静等克拉克的下文。

克拉克继续道:

“您从我们琴行购买的这架限量版九英尺演奏会级别的大三角钢琴,是前天由我亲自押送着从汉堡运抵深市的,昨天运到琴行后,我有对进行了再次的仔细检查和校验。可以保证,它的音色、音域、质量,绝对是我们斯坦威公司的顶级标准,没有任何掺水。

但是,我需要给你一个建议,一个行内人的建议。如果您要是把您的这间现在放置钢琴的客厅作为琴房的话,我建议您换一架我厂出产的小三角钢琴就足够了。

虽然小三角钢琴从各方面来说,无论音质、发声、音域、质量,都比这架顶级钢琴稍逊,但是价格也便宜了很多。

而且,恕我直言,以您这小厅的布局和装修标准来说,两架钢琴在此弹奏的效果差距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差距!”

“哦?为什么?”

初时听到克拉克说这架琴并不如自己之前所想一般,内有瑕疵,张劲刚刚松了一口气。然而接下来克拉克的话却又让张劲颇觉疑惑起来。

“张先生也知道,但凡音乐厅、歌舞剧院之类的建筑。都是经过专门设计。无论形状、布局还是材质。都要符合一定的声学原理,那样才不会让声音在各种距离、各种角度的尖角、斜面来回反射,出现回音杂芜,与原声相扰的事情。

虽然对声学原理我也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张先生客厅虽然宽敞,摆下这个大家伙也丝毫不显局促,但是无论形状、布局。还是墙体材料都远不足以达到音乐厅级别,即使是那些音乐学校最简陋的练琴房,都比不得!在这种地方弹琴,就算是音乐之神阿波罗、乐圣贝多芬也弹不出好曲子来。

所以我认为,你买这钢琴真的是浪费了!”

听这个名叫克拉克的老外说的头头是道,又想到自己之前的打算。张劲忍不住眼睛一亮,一边连连点头对克拉克的话表示赞同,一边热切的问道:

“我说克拉克老兄,你是干这行的,对这琴房啥的说的头头是道,显然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那你认不认识懂得建造、装修琴房的人?要是有的话,介绍一个给我呗!我正打算找个好地方建一间标准琴房呢!”

克拉克到底是业内人员,建造、装修琴房这种很专业的事情。还是颇有路子的。先不说这是为张劲这位大客户服务。这也算是完善售后服务的一种,就说他为张劲与专业设计施工队做中间人。就很有些实在利益了。

要知道,标准琴房的修建和装修可不是简单的活计,造价更是不菲。

虽然仅仅是建造私人琴房而已,规模上来讲远远不能与公用的音乐厅、专业的琴房相比。但是,碰到张劲这种一副暴发户不差钱嘴脸的‘豪客’,整个工程下来,动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高的造价,作为中间人,克拉克按照百分比的点数抽成,那可就不是一笔仅仅鸡毛蒜皮的小钱钱了。就算是对克拉克这种高薪级别的技术人员来讲,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对于张劲的要求,克拉克自然答应的爽快。拍着胸脯的承诺,一定给张劲介绍最专业、最顶级的施工队伍。甚至如果张劲舍得花钱的话,他还可以请来斯坦威钢琴汉堡公司的专业装修队伍前来。

克拉克的咨询自然换来张劲再一次的暴发户嘴脸,慨然应道:

不怕最贵,只要最好!

一句话,让克拉克心里笑开了花,满眼都是‘’形状的欧元符号。

于是,在克拉克与张劲又就此聊了许久,这才与运送钢琴的队伍一起匆匆离开。

送走了克拉克这一堆人后,张劲推着何清浅,与何妈妈、刘老爷子一起围着这刚刚买来的‘昂贵家具’参观起来。

虽然看不懂钢琴好坏,但是看着钢琴典雅的样子,看着钢琴面板上明亮如镜的烤漆,看着这幅内敛的奢华。刘老爷子和何妈妈仍然忍不住啧啧称叹。

“这大家伙看起来就漂亮,别说弹起来声音怎么样,就算是不弹,只是当个摆设,也算得上是一件高级家具!至少往家里一摆,屋里一下子就亮堂的许多,也能让你小子这个俗人雅了几分!”

刘老爷子的这番评价,让旁边正伸手轻轻抚触琴身的何妈妈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大家具摆在这里看看,确实漂亮!

既然何妈妈点头了,张劲对于这番评价自然也就没啥异议了。

毕竟,何妈妈虽然之前为了女儿的生命,勉强同意了自己‘脚踩两只船’的野望,但张劲知道何妈妈的点头很艰难,很不情愿,所以为了以后自己的齐人之福,张劲抓紧了一切机会溜须这位准丈母娘。

在如今张劲的处事规则中对自己有着明确的要求

除了拆散清浅与自己,除了反对自己一夫多妻的这两个不容妥协的问题之外。所有何妈妈点头的事情,都是对的!

所以,之前刘老爷子虽然说的难听,但当何妈妈也点头了之后,张劲也就没有意见了。

对于‘自己是俗人’,以及‘大家具漂亮’这两点,张劲用沉默,表示同意!

但是,没想到闲着没事找茬吵架的刘老爷子,在这一番话中带刺的评价后,见到张劲没有跳出来反驳。紧接着就有了嘴皮子发痒、发贱的趋势,变本加厉的向张劲忍耐的底线发起了冲击。

这个老头儿先是向张劲轻佻的挑了挑花白的眉梢子后,嘴里阴阳怪气的继续加深了打击力度:

“我估计你这琴也就是等着何家的小姑娘醒过来之后才能处女弹吧?如果让你小子弹的话,估计比弹棉花还难听。刚好我家乖孙女这个周末要来看望他爷爷,要不然我让她教教你?不收你学费的!”

刘老爷子的嘴里说的这个小孙女是他小儿子家的小女儿,今年刚刚四岁,学钢琴到现在也不过半年。

由于张劲和刘老爷子之间邻居加忘年损友的关系,所以张劲见过这个小丫头不止一面。而这小丫头在张劲的点心收买之下,跟张劲也很是黏糊,关系好的不得了。

正是因为了解这丫头的年龄和钢琴水平,所以张劲自然也就清楚了,这老头儿根本不是真想找人教自己弹琴,纯粹是在嘲笑自己、调侃自己。

而且这一次可没有何妈妈的点头附和。

于是,张劲嘴咧了起来,用很雄壮很自信的口气回答:

“你个不懂音乐、没有半分雅骨的老家伙懂个屁!本公子学钢琴的时候,你老头儿还没泡上陆姐呢。支起耳朵听着,什么叫钢琴曲,什么叫大师级钢琴技艺!”

说着,张劲就很利落的支起音箱的三角盖板,掀开琴键的盖子,拉开钢琴前的琴凳,坐了下去。

从支起三角盖板到将修长的食指轻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张劲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从容淡定,着实有种大钢琴家的艺术范儿。把等着看笑话的刘老爷子,以及何妈妈唬的一愣一愣的。

玩笔杆子、画纸的刘老爷子和从事文学创作工作的何妈妈,虽然对音乐这方面并不精通,但是他们也知道张劲的古琴弹奏可是绝顶高手级。虽然没听过张劲弹钢琴,但谁知道他究竟真的懂不懂钢琴呢?

所以,见到张劲拿出这么一派从容的架势,连惯于同张劲唱反调的刘老爷子也乖乖闭嘴。免得想要扇耳光,最后却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老脸上。

一人琴前静坐……两人琴旁静立……一时无声!

就算张劲静坐在琴前好久没有动静,这俩人也没敢吱声,连大气都不敢喘。还以为张劲是在培养弹琴前的感觉,在静心呢!

然而,事实上,张劲心里颇有些平静不下来。他自知自事,别说自己已经几年没摸过钢琴了。就算是自己钢琴水平最高的时候,也只是在学校里追求何清浅的时候学过那么一点。能听出调来,但绝对称不上悦耳!

之前因为习惯性的和刘老爷子唱反调,再加上张劲隐约记得自己当年也是受过何清浅以及她那位老师很有保留的表扬的,所以一时冲动之下就坐到了钢琴前。

但是,当张劲坐下来后,就有些发懵了。

……这个钢琴,该怎么弹来着?……(未完待续。)

574 爱之梦

坐在高度适中、软中带硬的舒适琴凳上,张劲有种坐在针毡上的感觉。之前因为刘老爷子的讥讽,张劲一时冲动和这老家伙戗上,如今有些骑虎难下了!

心里有些发虚的张劲,一边故作一派庄重的深深凝注着前方黑白分明的琴键,一边努力回忆已经扔掉多年本就不熟悉的指法,一边小心翼翼的时不时用余光扫向两位听众。见何妈妈和刘老爷子均认认真真的屏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摸样,张劲心里更加打鼓了。

说实话,就算是嘴上恶毒的刘老爷子想及张劲那天籁般的古琴,对张劲的钢琴演奏也是颇为期待的。毕竟张劲的古琴造诣摆在那里,古琴弹得跟仙乐一般,没准儿钢琴水准也不低呢!

在刘老爷子和何妈妈的期待中,在张劲故作沉稳内里忐忑的煎熬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五秒……十秒……二十秒……半分钟……

随着时间的流失,张劲心里越发的没底。直到一分钟将将过去的时候,张劲的余光发现刘老爷子脸上已经有些不耐,嘴角嗫嚅的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张劲只能赶鸭子上架似的先一步做出了动作将手指放上琴键!

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处,张劲很清楚刘老爷子这个为老不尊家伙的德行,知道一旦这老头儿开口,绝对就是喷涌着的毒舌。最终自己还要赶鸭子上架的弹点‘棉花’。所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张劲不如干脆点,早死早利索,早死早投胎。至少也要暂时的堵住这老家伙的嘴。

果然,看到张劲将手放到琴键上后,刘老爷子已经开始不耐的神色悄然收敛,两个已经开始扯起来的嘴角也悄然抹平,重新回到侧耳倾听的状态。至少表面看起来。很严肃。很庄重!

‘咚’……

这架漂亮的白色九尺大三角钢琴,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在‘万众’期待中,在张劲的手下轰然奏响!

尽管只是一声单音,但是不愧是顶级钢琴的奏鸣,声音浑厚饱满,有种难以言表的动人……

第一声琴音刚刚响起。面带欣赏与陶醉的刘老爷子,刚想对这浑厚饱满的音色做些赞誉的时候,紧接着一连串的音符奏鸣,却让前一秒钟还面露陶醉的刘老爷子以及何妈妈大为惊诧,再也端不住欣赏与陶醉的架子,就差点没有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了。

“滴滴滴答滴滴答……”

就算是对音乐这一道再生疏不过的刘老爷子和何妈妈这俩门外汉。也对张劲弹奏的曲子倍感熟悉不已。这分明是……这分明是……

传自英伦的名曲《小星星》!

甚至这一老一中年的两个听众,能够配着张劲的弹奏唱出歌词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像是无数小眼睛……

虽然这首源于英伦,又名《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因为传唱度的关系,堪称‘世界名曲’。但是张劲弹的实在是太单调了。干巴巴的,没有混音、没有优美。

尤其是在张劲那十分生疏的指法下。那旋律的流转如生锈的轴承在转动一般,干涩的完全没有圆润柔和的味道,而是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往外迸。

这种程度的弹奏,对听众来说,绝对算不上是一种享受,恰恰相反,这是一种折磨!一种堪比酷刑的折磨!

在张劲面前一向没有什么修养的刘老爷子在听了十几秒钟后,就已经忍不住脑门子青筋乱蹦的跳了出来,用尖锐的口气讥讽道:

“这就是你的水平?我看你还是赶紧歇菜吧,等我家妞妞周末来了,好好教教你再说。你要是等不及了,实在想弹的话,最好还是等旁边没人的时候,把门窗关严实了,再自我折磨吧!

还是电视小品里的那位白云姐姐说得对,‘听人家弹琴要钱,听你弹琴要命啊!’”

刘老爷子嘴角抽搐的一边用‘杀死你’的眼神瞪着张劲瞅,嘴里毒舌翻动,极尽贬低之能事,一边心里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测,自己已经学了半年钢琴的小孙女弹琴绝对比这个正坐在钢琴前折磨自己的小子强百倍!

甚至,刘老爷子认为,如果自己熟悉一下琴键键位的话,用‘一指禅’这种高难度指法弹出来同样的《小星星》也绝对不会不会比这更差!

虽然刘老爷子跳出来言辞激烈的叫停,但是张劲却对于刘老爷子不遗余力的人身攻击,以及叫停的‘请求’置若罔闻,依然故我的搬弄着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那涩涩的如同锈锯割木的演奏,也毫不停怠的磕磕绊绊的继续了下来。

当一首能够杀人的《小星星》终于在磕磕绊绊中走向尾声,张劲的手指依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紧接着就奏响的下一曲。出自‘钢琴魔王’李斯特之手的夜曲类钢琴曲《爱之梦》!

这首钢琴曲,是当时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张劲弹奏最熟练的一首曲子。比《小星星》更加熟悉!

初学这首《爱之梦》的时候,何清浅还不是张劲的女朋友,那时候两人间的关系还处在,‘何清浅对张劲仅是熟识尚无好感,甚至稍有嫌恶。而张劲正不要脸皮的对何清浅死命纠缠’的阶段。

当时张劲已经锲而不舍的纠缠了何清浅两个多月,已经死皮赖脸的陪着何清浅上过几十节钢琴课,可是何清浅还是无动于衷。不但无动于衷,甚至在努力的拉远自己与张劲的距离。

正当张劲为之苦恼,挖空心思琢磨攻克堡垒的妙计的时候,他的一位损友出了一个让张劲‘以琴音示爱’的绝妙主意。

于是,自己没想出辙来张劲,如奉纶旨,死马当活马医的采纳了这个远称不上高明的主意。

先是勒紧腰带,省吃俭用的花了足足两个月的生活费去校外的一个培训中心,参加了一个速成班。然后,很有毅力、很有耐心的用十天的时间,在指导老师手把手的教导下,勉强将这首《爱之梦》学了下来。当然,那是刚刚学会的他弹的虽然比现在好得多,但是也绝对算不得出色,也就是仅仅能够囫囵听出这个曲调来而已。

接下来的一段漫长的时间里,每当张劲陪着何清浅去琴房练琴,何清浅中途休息的时候,张劲就会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弹奏这首曲子,用以示爱。

就这么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也不知道何清浅是被张劲的诚意打动,还是被张劲那虽然越来越娴熟却仍然远称不上高明的琴音折磨的无法忍耐,或者受不了张劲的纠缠。反正,最终何清浅这位响当当的x大校花,稀里糊涂的就落入了张劲的魔掌。

当时,这段情侣的配对成功可是惊掉了全校一万多对眼珠子,摔碎了至少三五千副眼睛,让至少几十上百位校花粉丝团痛不欲生,借酒消愁。

毕竟,何清浅当时可是艳冠全校的第一校花,而且还不是那种一无所长的花瓶美女。刚刚大二就已经考过钢琴十级的这个女人,可谓是相貌与智慧兼具。再加上她清雅出尘的气质,以及娴静温和的性格,不爱慕虚荣的脾性……

集诸多美好于一身的何清浅在众人心中,可谓是百分百满分的完美女孩儿。

说她的追求者‘成军成团’,这绝不是夸张!

在何清浅这无数追求者中,论相貌张劲至少要排在三五百位往后,论家世张劲更是连三五百位都排不上……

与那些或是家里有权、或是家里有钱、或是自己有才、或是英俊不凡的‘高端’的追求者相比,张劲那时候在众多追求者中唯一拿得出手,能够名列前茅的也就是那坚韧堪比航母壳、厚度堪比城墙脸皮,以及那几百天如一日纠缠不休的耐心,和屡败屡战的韧性了。

于是,当众多追求者得知,何清浅居然沦陷入张劲手中的时候,都不由狠狠的啐了一口痰唾,恶狠狠的诅咒一句:

‘好白菜全让猪拱了!’

却也无可奈何!

就算是张劲的那些兄弟死党,每当看到张劲得意洋洋的与何大美女甜蜜蜜的牵着手招摇过市的时候,也会忍不住酸溜溜的说:

‘好女怕缠郎!何大美女到底还是让老劲硬生生的磨到手了,可真是糟蹋了!’

……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段过往,这曲《爱之梦》无论是对张劲,还是对仍然在轮床上沉睡的何清浅,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所以,当《小星星》一曲终结后,张劲对刘老爷子的冷嘲热讽根本不予理会,反而更加投入的弹奏起了这首《爱之梦》!

几分钟后,尾声刚落,前奏再起,还是《爱之梦》!

一遍!两遍!三遍……

随着《爱之梦》一遍又一遍的弹奏,沐浴在琴音中的刘老爷子和何妈妈惊讶的发现,张劲的琴技正如钱江潮般,以一个令人咂舌的速度疯涨着!(未完待续。)

575 醒了

随着《爱之梦》一遍又一遍的弹奏,沐浴在琴音中的刘老爷子和何妈妈惊讶的发现,张劲的琴技正如钱江潮般,以一个令人咂舌的速度疯涨着!

第一遍,琴音仍如之前的《小星星》,演奏者张劲的手指如长了璞的鸭掌,动作木滞,完全与灵动无关。这双鸭掌弹奏出来的曲乐,自然就如钝锯割木,如刀割玻璃,让人心底发毛,听着耳朵根子难受,脑浆子就像有根搅屎棍子在里面翻腾一般的抽痛;

第二遍,无论手指动作还是琴音,已经大有改观。至少曲乐流转时,圆润了许多;

第三遍,第四遍……

随着《爱之梦》一遍一遍弹奏,张劲的十根手指像是经过长久的冬眠,在活动一番后慢慢复苏一般,跳跃的越来越灵动,那之间划过的炫目曲线越来越优美,直到最后,那十指就如十只在黑白琴键上跳舞的精灵,美轮美奂,自有一种动人的韵律。

而琴音也在这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中,变的越发能够入耳,从难过、到能听、到优美、直至迷人,直至令人沉醉!

虽然张劲的《武林三国》系统中,‘琴技’中所涵盖的尽是一些诸如琴、筝、笙、瑟、箫、笛、鼓、罄……之类的华夏古典乐器,但是音乐的领域是共通的。凭着十级大圆满的‘琴技’宗师级水准,张劲如今在泛音乐一道上的造诣,堪称独步天下!

对真正的音乐家来说最重要的乐感,更是称得上是举世无双!

再加上,张劲有着来自于诸多副职业技能附带的诸多能力,比如十级圆满的‘十指灵活’、比如十级圆满的‘十指力量’、比如十级圆满的‘力量掌控’……

这些能力,让张劲的一双手的天然素质。远超前后数百年间的所有钢琴大师!

当张劲通过一遍遍的弹奏将自己的举世无双的‘乐感’和天下无出其右的‘双手’慢慢的结合起来的时候,旁人自然会觉着张劲的钢琴技艺在突飞猛进。

听众的感受也在飞速变化着,从不堪入耳,到勉强能够忍受,再到尚能一听,再到能够愉悦心情,一直到最后沉醉其中!

当最终张劲将乐感与手指能力完全融合起来后,当张劲凭着宗师级大圆满的‘琴技’晋入‘入神’状态的时候,这乐声更是再进一步。成为能够震撼人灵魂的神曲!

很多音乐人常说,真正的神曲是有灵魂的,如张劲曾经以古琴弹奏的《高山流水》、《百鸟朝凤》……如已经入神的张劲现在正在用钢琴弹奏的《爱之梦》!

随着张劲琴技的飞速提升,《爱之梦》的浪漫,也从朦胧而渐渐明晰。夹杂着张劲对何清浅的深情。海潮一般汹涌的澎湃起来,一浪高过一浪。

当《爱之梦》弹奏到不知是第八遍还是第十遍的时候,刘老爷子、何妈妈这两位听众的灵魂已经被这浪漫的琴音彻底俘虏,完全沉浸入那大海般深邃广博的深情中,无法自拔!

女人从来都是感性的动物,即使是经历数十年风雨,年近五旬。已经惯于用理性对待一切事物的何妈妈,也不能例外。张劲的琴音至情至性,深情几许不可蠡测,让何妈妈被感动的忍不住有些眼角濡湿。双颊潮红。

从琴声中,何妈妈听出了张劲对女儿的感情,那并不是大男子自私的占有欲,那是真正的不可割舍的情感。那不是单方面的索取。而是无底线无保留的付出!

由此,之前何妈妈因为受张劲这个‘主治医师’要挟。为了女儿的生命不得不委屈求全,不得不勉强同意张劲‘脚踩两只船’的念头,也稍微有些通达。

‘既然张劲对女儿有这种感情,让女儿跟了他,就算他有些花心,也许、似乎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呢!至少就凭他对女儿的感情,也能够保证他肯定能对女儿好,女儿应该……也会幸福吧?’

陶醉在乐声中的何妈妈,在心底莫名的涌上了这个看似奇怪的念头!

同样,刘老爷子这个一向从感性中寻找灵感的艺术家,从琴声中也听出了那难以割舍的情谊。让他想到了现在这位小自己整整三十岁的年轻妻子。

自己的小妻子不正是用无怨无悔的付出,用对自己的深情,对抗着家里的高压,对抗着世人的有色眼光,最终坚持嫁给了自己么?

想着想着,刘老爷子一双浑浊的老眼也不由的泛起水光。

想着想着,刘老爷子对远在省府的小妻子如多年未见一般刻骨的思念起来,即使上次见面到现在仅有三天半!

……

蕴含着张劲海样深情的《爱之梦》,反反复复不停的弹奏着,十遍、二十遍……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

虽然曲声不停的重复着,但是无论是身为弹奏者的张劲,还是作为听众的何妈妈、刘老爷子,都丝毫不觉厌烦,都丝毫不觉单调,也丝毫不觉时间流逝。他们灵魂早已经离开了躯壳,沉浸在这温暖感人的乐声中,徜徉在连接着张劲与何清浅感情的爱河中!

《爱之梦》不断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仿佛直到世界末日也不会停止一般。

又是许久过去,当天已擦黑,小楼一楼的小厅中的光线已经彻底黯淡下来许久的时候,这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琴音却突然因为某一个契机戛然而止。

就当何妈妈和刘老爷子因为美妙乐音的突然消失,而万分遗憾的不愿从中醒来的时候,张劲突然开口了:

“我把你吵醒了么?我的小懒猪!”

张劲的声音温暖而平和,除了其中夹杂了无尽的温柔之外,语调、语速就如平常说话一般。但是,如果在场的何妈妈、刘老爷子有张劲这种微光夜视的能力的话,就能够发现在朦胧黑暗中,静坐在钢琴前的张劲,是何样的激动。

此时的张劲,嘴角有些踌躇,之间有些颤抖,那双凝注在钢琴一边黑暗处的双眼中,赫然有着水光在闪烁!

张劲哭了!

接着。

在刘老爷子和何妈妈还不及从那迷醉的琴声中彻底醒来,在刘老爷子和何妈妈还不及弄明白张劲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究竟是何意思的时候,张劲跌跌撞撞的从琴凳上站了起来。

仿佛肩头压着一整座山一般,张劲站起来的速度慢的诡异。仿佛身躯已经不堪重压一般,张劲的身体即使站立起来,也微微在颤抖、摇晃着。

当一秒钟过去,张劲终于勉强抑制住身躯的摇晃,陡然挺直腰身之后,他紧接着又是一个大步迈出。一步,就来到了近两米外,一步,就走到了那张之前沉睡着何清浅的轮床前。

“早安啊,小懒猪!这一觉睡的好么?”

张劲已经不能继续压抑自己快要沸腾的情绪,已经不能继续保持那种古井不波的温和口气。虽然他在尽量平抑,虽然他的声音乍一听上去仍然淡然从容。但若有人仔细分辨的话,肯定能够发现这话声中已经有了一丝稍显浓重的鼻音和哽咽。

张劲不能不激动,因为何清浅醒了!

就算是‘入神’的倾情演奏,张劲的全副身心仍然时刻与何清浅紧紧的连接在一起。

所以,虽然这个时候小楼外已经一片葱茏,虽然没有点灯的小厅中光线黯淡,但是当何清浅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颤抖中撑开的时候,那深邃的星眸,却如银瓶乍破,如明月初生一般,在张劲的思感中放射出万道光芒!对张劲来说,那双点漆也似的大眼睛,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是熠熠生辉!

所以,当何清浅在黑暗中悄然睁眼的时候,张劲的琴音也至此戛然而止!

…………

何清浅醒了!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张劲喜疯了心,让何妈妈喜疯了心,当张劲通过电话告诉何爸爸之后,何爸爸也喜疯了心!

那一晚,晚餐虽然照比往常迟了很久,但是在张劲激情无限的操持下,无比的丰盛!

那一晚,从来滴酒不沾的何妈妈,喝的酩酊大醉,在餐桌上失态的嚎啕大哭!直到张劲将何妈妈送到卧室沉沉睡去,在睡梦中,何妈妈仍然如抽搐般,时不时的哭两声或笑两声!

那一晚,在兴致比天高的张劲挟持下,刘老爷子也被灌的酩酊大醉。最终不得不置近在咫尺的家于不顾,干脆在张劲小楼的客房中睡下!

那一晚,当何爸爸挂断张劲的电话后,从来只少少的喝点黄酒米酒的他,却买来足足两瓶茅台,喝的酩酊大醉。将本就凌乱肮脏的小屋,吐的满床满地都是。屋中酸臭熏天,那可怕的味道足能杀死以‘小强’知名蜚声的蟑螂。但醉的如烂泥般的何爸爸,却趴在满是自己呕吐物的床上,睡的香甜!

那一晚,即使是体质变态的张劲,也喝的足有八分醉!抬着何清浅的轮床回到卧室后,拉着何清浅的手,看着何清浅那双初睁开,深邃如海的大眼睛,足足说了一整宿的情话、胡话、浑话!直到天明也不觉倦顿!

576 午夜惊雷

不能怪张劲和何爸爸、何妈妈这么喜疯心的失态,因为何清浅睁开眼睛,对他们来说,确实就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情!

虽然何清浅仅仅是睁开了眼睛,仅仅是能够看了,不但全身仍然无力举动,甚至连说话的能力都未能恢复。但是这已经足够让何妈妈、何爸爸,也让张劲恨不能感激漫天神佛了。

毕竟,在此之前,虽然张劲通过‘四诊法’确定了何清浅的身体正在不断地、慢慢的好转,但是何爸爸、何妈妈这俩外行人却只看到女儿一如从前的睡着,丝毫看不到起色!

如今,女儿再次睁开双眼,无疑这是一次身体康复的巨大进步!无疑,这是何清浅正在好转,名昭昭的佐证!

直到这一刻,何爸爸、何妈妈在确实的、真正的相信,女儿的身体果然正在好转之中。直到这一刻,何爸爸、何妈妈才确定,之前张劲所说的‘正在好转’不是妄语,不是美丽的谎言,不是善意的欺骗。

而张劲的开心,除了因为何清浅睁开眼睛,代表她的康复到了某一阶段之外。还因为,让他心酸、让他心痛、让他心爱的何清浅,终于不用在困在那只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感觉的无尽的黑暗中受苦了。

还因为,张劲终于可以不用在何清浅面前演独角戏!

虽然何清浅还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凭着两人的心有灵犀,凭着何清浅善睐的明眸,两人间的沟通如交谈一般毫无障碍。往往是何清浅一个眼神飘过,张劲就知道了何清浅的意思。

虽然听不到何清浅悦耳清脆的娇声,但是无论张劲还是何清浅,却在这眉目传情中,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多么美妙的意境,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从这一点,不也恰恰体现出两人的默契。两人的情深么!

…………

因为喜疯心了的狂喜。在何清浅醒来后的几天,张劲和何妈妈过的紊乱而癫狂。

何妈妈已经顾不得每天没完没了的忙乎,顾不得帮助张劲清洁整个小楼。而张劲更是甚至放下了每天的晨读、晨练,拒绝了每天与刘老爷子的三番棋,除了不得不接受何爸爸一天几次的电话骚扰外,张劲同何妈妈一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围着何清浅转。

在又经历了一番艰苦谈判,再次获得晚上与何清浅同室而眠的权利后。张劲也暂时放弃了继续研读何清浅日记的进程,在晚上回到卧室,没有了何妈妈这个大电灯泡后,喋喋不休的说出在何妈妈面前难以启齿的肉麻情话。

而何清浅虽然被张劲肉麻的情话说的娇羞不已,眼泛水光秀色,但却仍然不舍得闭上双眼。强抑羞涩的与张劲深情相望。

这种被疯狂喜悦所充斥的,一切以何清浅为中心的无序日子过了足有好多天。

直到十多天后,张劲与那位日耳曼兄弟钢琴调音师克拉克通过网络联系,敲定了琴房的设计方案,一大票日耳曼壮汉组成的施工队伍,轰轰烈烈的开进张劲家的小院后。因为心有旁骛,张劲与何妈妈那种几乎能将胸膛炸破的喜悦才慢慢的平息下来,慢慢的回到某一个还算稳定的节奏。安定下来。

当然。因为何清浅的醒来,如今张劲的生活节奏已经与从前大相径庭。

每天拉着何清浅陪伴的晨练、读书、一日三餐仍然一如往常。

除了这些之外。张劲绝大多数花在躺椅上的时间却骤然缩短,每天的生活内容却丰富了许多。除了因为琴房施工噪音太大,就算窝在躺椅上也睡不舒服的缘故之外,还因为体贴的张劲知道,何清浅在黑暗中睡了那么久,需要看看五彩缤纷的世界,需要看看或壮丽或精致的景色,需要看看形形色色、不同的人。

于是,每天忙完晨练晨读之后,张劲就带着何清浅一起,或在园中漫步,看看塘中活跃更胜野生的塘鱼,看看如带温泉飞瀑;或是到海边听海、看海、捡贝壳;或是到已经划归到自己名下的山上观鸟,寻找林丛野趣;或是在村子里挨家的乱窜,家长里短的一番海阔天空;或是到棋坪巡视一番,让何清浅见识一下自己大杀四方的威风……

当然,因为何清浅已经睁开双眼,已经能够用眼睛饱览世间景致,所以何清浅自然不肯每天躺在轮床上仰面朝天。于是,她的交通工具变成一架舒适的轮椅,每天由张劲推着四处乱走乱看,弥补几个月黑暗的损失。

每次张劲带着何清浅出去,都会背着古琴,带上洞箫。无论在家中小院,还是在海边、在山上,只要何清浅想听,张劲就会为她弹奏一曲天籁。

张劲喜欢何清浅听自己演奏时那迷醉的神情,喜欢何清浅看到万鸟云集时那惊喜的神色,喜欢看到何清浅被自己乐声征服后那深深的崇拜,更喜欢何清浅眼神里那深沉的慕恋以及灼灼的爱意!

每晚,当施工工人离去,张劲与何清浅回到家中,张劲都会为何清浅举办一次‘私人钢琴演奏会’。除了每天必有的《爱之梦》,张劲还为她弹奏《水边的阿芙洛蒂》、《致爱丽丝》……

为何清浅演奏,张劲不求难度,不求炫技,只求浪漫,只想表达自己对何清浅满腔的爱意!

…………

又一日时近夜半,天黑沉沉的,放眼望去穹庐被一望无际的彤云所笼罩。此时的小楼,白天时电焊、电锯、器械的轰鸣、人声的嘈杂早已远去,小院中除了波涛温柔舔舐沙滩的声音之外,静邑如死域。本来每日此时都会大开演唱会的山中群虫,似乎也因为铅云的重压,而惴惴瑟缩的闭上嘴巴,不知躲到那片树叶下惶惶不安去了。

因为夜已深的缘故,小院中与此时的海窝子村里一样,早已灯熄火灭,一片漆黑。张劲、何清浅和何妈妈也早已进入梦乡。

突然,煌煌天威打破了这死域一般的静寂。墨也似的天穹银芒乍现,照亮了整个天空,照亮了方圆数里的海面。

接着狂风大作,原本温婉如十八九岁处子般的海面,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在狂风的怂恿下,如前赴后继的死士一般,带着数米高的浪头,狠狠的扑向沙岸。

山上郁郁黑黑的丛林也沸腾起来,一株株或伟岸或低矮的树木开始大肆喧哗,卖力的摇曳着茂盛的枝干,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黑夜出洞的鬼魅,骇人之极。

当闪电无声的闪过几次,当狂风已经愈见疯狂的时候,终于一声彷如裂阙霹雳般的雷鸣,在小楼上方近在咫尺的高度砰然炸响,直震得的窗子的玻璃吱吱哀鸣,整栋小楼似乎都隐隐摇晃。

以如今张劲的心性与武学修养,可以让他很容易的做到闹中取静在狂涛怒雷中安然而睡,也能做到十米外一声蚊蚋鸣叫即如雷鸣。通常来说,只要没有危险临身,就算雷鸣声再强几分,也不足以把张劲从睡梦中惊醒。

但是,今天不同。雷鸣声刚过,原本安躺沉眠的张劲,就突如触电一般,腰背猛一用力,坐了起来。起身后,张劲先是飞快的扭亮的屋里全部的灯光,然后毫不耽搁的向与自己卧床并排紧挨的轮床上看去。

果然,正如张劲所料的一般,何清浅早已醒来,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眼中全是恐惧与惶惑!

何清浅那恐惧无依的样子,让张劲心肠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然后他飞快的动手,将何清浅从轮床上抱自己的床上,让她与自己紧挨并排躺下,并将她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里,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何清浅的秀发、背脊,一边用嘴唇亲吻着何清浅的额头、脸颊、鼻翼、嘴唇,一边嘴里喃喃的说着:

“浅浅乖,不怕啊!打雷是吓唬坏蛋、打坏蛋的,我的浅浅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儿,老天爷才不舍得伤到你呢……”

曾与何清浅同床共枕很长一段时间的张劲,自然知道,何清浅是个怕雷声的女孩儿。每每雷雨天气,尤其是正赶到晚上的时候,屋里一定要灯火通明。然后,在最明亮的光线下,何清浅总是会如被惊到的小猫一般,紧紧的蜷缩在张劲的怀里瑟瑟发抖。而张劲,也总是用如今这种姿势,一边帮忙堵耳朵,一边以嘴唇用最温柔的方式触碰她的脸颊给她最熨帖的安慰,一边如哄孩子一般用轻柔的语声絮絮的安慰。

明亮的灯光下,看着仅仅寸许距离的张劲温柔的双眼,看着张劲的双唇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般不断的、点点的落在自己脸上、鼻翼、唇瓣……

何清浅迷茫了、迷醉了、迷乱了……

姿势还是那个亲近的让自己保持最舒服的姿势,眼神还是那个温柔的能灌醉自己的眼神,动作还是那熨帖的能让自己融化的动作,张劲还是那个最疼自己也是自己最深爱、无论做什么都让自己永远无法拒绝的劲劲猪……(未完待续。)

577 回到从前

躺在张劲健实的怀抱中,听着张劲絮絮的安抚,看着张劲嘴唇在自己脸上点点不停,何清浅突然觉着,自己似乎又回到几年前。似乎又回到那间狭窄昏暗的出租屋,似乎又回到那段自己二十几年来最美好最幸福的日子,于是何清浅那双纯净的大眼中,被轰雷惊吓的惶恐飞快的退散,突然撑大的双眼也渐渐眯了起来,从那已经眯成一条缝的眼皮间,无尽的温柔、喜悦、幸福和慕恋满满的逸散出来。

那是一种柔更胜水的女人味道,那是一种缠绵到极致的爱恋!

在这一刻,窗外不时炸响的怒雷,咆哮的狂风,暴躁的海潮声,倾盆下落的雨水……统统远去,所有恐惧飞快的消散一空。对此时的何清浅来说,如今她全部的世界,就是张劲温暖有力的怀抱,就是身周这被张劲呵护的无比安全、无比温馨的方寸怀抱!

被何清浅那善睐明眸所放射出的情光所感染,张劲的心越发柔软起来,胸口堵得满满的都是对何清浅的感情。爱、怜、痛……不一而足!

终于,满胸郁积的情感在不堪压力之下爆炸开来,突然张劲一反之前的温柔轻细,如疯了一般疯狂的用嘴咬住了何清浅的双唇,用力的吮吸,舌头霸道的挤开何清浅的唇瓣,蛮横的撬开何清浅的贝齿,无耻的纠缠住何清浅的如兰舌丁香,在何清浅的嘴里无处不至的翻江倒海!

张劲通红的双眼和突然疯狂的举动,让何清浅吃惊的陡然再次将双眼撑到极致,然后仅仅过了二分之一秒的时间,她眼中的惊讶就已经如潮水般褪去,转而溢出比之前更加温柔更加缠绵的情光,以及满满的喜悦,还有晶莹如断线珠子般的泪水!

何清浅不是委屈,是开心!这是喜极而泣!

张劲火热的吻,张劲霸道如掠夺的吻,本就是几年来何清浅午夜梦回时最憧憬的风景之一!

这种想要将自己撕碎的疯狂。这种想要将自己彻底占有的热烈。让何清浅觉着有种被融化、被征服的美妙感觉!这种感觉,比最醇的美酒更加醉人,比最甜的美梦更让她不愿醒来!

这是一个能够缠绵至地老天荒的吻!

长长久久……

…………

电光、雷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撤退,但是床上正入佳境的一对男女的四片唇瓣却仍然迟迟不肯分开。两人太投入了,投入到窗外雷雨已过、天空方晴都不知道,投入到何清浅已经数月不能操纵的香舌已经灵活如出洞灵蛇。两人都未觉诧异!

终于,又是许久过去。当何清浅喜极而泣的泪水渐渐止息,眼中只余满框的幸福和爱恋的时候,两人的四片唇瓣这才终于依依不舍的分开,然后无论是体弱的何清浅,还是强壮如妖孽的张劲。都如快要窒息一般,各自重重的喘息起来。

半分钟后,喘息渐定,再次四目相对的时候。何清浅才晃觉自己之前的疯狂和投入,不由大羞!

修长的睫毛轻轻拢起眼睑,眼如晨雾笼罩的清泉,雾蒙蒙的全是羞意,飘忽的眼神更是不敢与张劲对视。至于脸颊、颈项这些露在衣外的肌肤。更是早已如夕阳晕染。红得快要滴血了。

娴静如仙、清纯如水的何清浅,她的羞态对张劲来说。是世界中最美的风光之一!在张进看来,唯一能够与之相比的,也只有火爆如魔女的叶红,电眼轻抛时的那种妩媚、性感到极致的诱惑了。

而且,就像随着叶红越来越成熟,那种妩媚的性感越来越威力巨大一样,何清浅这种羞涩似乎也永不褪色。

记得当年,哪怕已经与张劲进行过数百次深层次的接触,哪怕在张劲的要求下尝试过各种体位。若不是每月那几天某位‘亲戚’到访,更是几乎夜夜笙歌、旦旦而伐。

但就算是这样,每每事前事后,何清浅还是会羞得无法自处,总是满身羞红的闭眼缩进被子里、枕头下或是张劲的怀抱中,扮起藏头的鸵鸟。

每一次都如第一次般,总让张劲能够尝到最新鲜的刺激,总能让张劲欣赏到最美的景致!

更让张劲有成就感的是,即使何清浅每每都被羞的抬不起头,即使何清浅经常性的因为姿势或是衣着的缘故,被羞的几乎全身无力,但她却几乎从不拒绝张劲的任何要求。无论是姿势还是着装,哪怕曾经疯狂如叶红都觉着变态的某种‘不走寻常路’的做法,让她也羞的腿软脚软,让她痛的深刻入骨髓,她都不曾拒绝过。

似乎张劲就是她的中心,她的一切,似乎面对张劲的时候,她从来不懂拒绝是什么!

除了那刻骨铭心的爱恋,这种最彻底的征服,这种‘欺负老实人’的快乐,是张劲在其它任何人那里能无法够享受的到的。

如果说,叶红的火辣、妩媚、性感以及狂野,称得上是尤物,是上帝赐予男人的恩物!那么,何清浅永不褪色的羞涩、顺从、温柔,又何尝不是尤物,又何尝不是男人的恩物呢?

至少在张进看来,两女的魅力、魔力,无分轩轾!

…………

看着眼前何清浅这幅含羞带怯的模样,也让张劲恍惚间仿佛回到从前,回到那段两人在出租屋同床共枕的日子,回到那段激情、温馨的时间。

于是,时间错乱的张劲很自然的如从前那样,再次探过身去吻住了何清浅的双唇,一双手也顺理成章的攀上了何清浅娇嫩的身体。

这种迷乱持续着,直到精虫上脑的张劲已经开始不耐的撕扯何清浅身上的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行为即没有得到她羞涩的回应,也没有迎来她微弱的抗拒的时候,这才恍然警醒,何清浅如今还是病人。

一时间,张劲觉着就像是有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冰水当头淋下!如触电一般将手从何清浅的衣服中抽出,然后又如触电一般的从何清浅的身边弹开,滚落到床下,坐在地上。

面对一个口不能说,手不能动的病人,自己如今却这么对待她……

羞愧、自责,瞬间充斥满张劲的整个身心,让他不敢再去看何清浅一眼,让他觉着无地自容。

心思纠杂的张劲愧疚的低着头,用满含歉意的口气嗫嚅的说:

“浅浅,对不起,我……”

就当张劲打算不遗余力的对自己的卑劣的人品展开不留情面的批判时,抬起头来的他却看到了何清浅那满含包容的眼睛。那眼神仍然那么温柔,仍然那么一往情深,就如多年前,何清浅即使羞不可抑,即使心有抗拒,却始终放任自己为所欲为时一样。

甚至,张劲还在那眼神中看到了歉意。心有灵犀的张劲明白,那是何清浅对因为自己身不能动,无法配合自己使坏的抱歉。

感动、痛惜、怜爱,数种纠杂在一起的情感瞬间占满了张劲全部心胸。面对愿意包容自己一切荒唐的何清浅,所有的道歉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于是,张劲的自我批评至此戛然而止,转而换成一句柔情万种的话:

“浅浅,我……爱你!”

无限低回、无限温柔的话,换来何清浅越发柔和的眼波,换来何清浅越发炽热的爱意,换来何清浅簌簌不断的晶莹泪珠。

此时的何清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我爱你’,只有三个字。但是,这三个字却是何清浅这些年来最渴求、最奢望,最想听到的。

从上次听到这三个字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七个月又十一天,整整两千零四十九日,整整四万九千一百多个小时,何清浅终于又听到这个人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一刻,何清浅觉着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几个月暗无天日的活死人生活,全都值了!

苦尽甘来!

何清浅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情到深处浓转淡’,她只知道自己‘情到深处,痛苦算什么?甚至死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就这么深情对望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透过对方的眼底,却都看到那自己最渴盼、最期望、最醉人的深情,这种眉目传情的妙处,有时候往往比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更加动人。

…………

夜更深了,虽然因为骤雨初歇,天上乌云散尽,天空洁净如澄洗,但因为此时正是阴历月末。所以即使乌云散尽,但却只是晴朗无月,只有漫天繁星。夜晚的室外的光线仍然黯淡!

从张劲的小楼西望,可以看到海窝子村村居聚集的地方早已经是一片漆黑,隔寒水溪相望的刘老爷子家也早已灯熄人寂。

如果有有人坐着飞机在海窝子村上空向下俯望的话,会发现方圆几十里地一片葱茏,只有一处海边小楼的一个房间此时仍然灯火通明。

自张劲与何清浅分手后直到如今,几年分别的隔阂和陌生,似乎在这次惊雷后的相拥,以及相拥后的眉目传情中,彻底消散。两人都觉着,似乎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段在简陋廉租房中的甜蜜中去。(未完待续。)

578 研究研究

虽然夜早已深,但是张劲与何清浅两人因为找回了曾经的那种默契,那种温情脉脉的相处感觉,不由的让重拾往昔的两人都有些恍惚有些亢奋,全无睡意。

于是,直到两人无语的深情对视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后,直到长时间的眼部活动已经让何清浅眼皮发涩的时候,张劲才依依不舍的暂时停止与何清浅的‘眼神勾搭’。不想草草结束这种温馨的张劲,转而另外找到了话题聊了起来。

“清浅,既然你也不想睡,那么我们就聊点别的好不好?

嗯……聊什么呢?聊什么呢?

有了!我们现在趁这个功夫来研究一下你当初是怎么爱上我的好了?这么多年来,我对这个可是始终很好奇呢!”

将何清浅扶坐着在床头靠稳后,张劲盘坐在何清浅的身前,与何清浅对面而坐。扬起一只刚刚从自己枕头下抽出来的粉红色硬皮本后,痞痞的笑着征询到。

这个本子正是当初何妈妈交给张劲的几本《清浅日记》之一,封皮上标记的记录时间正是何清浅从大学一年级到大学三年级那几年。张劲与何清浅就是在那两年多的时间里,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最终走到了一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段时间应该也是何清浅变化最大的时间,这种变化也是女人最不能说的隐私。张劲自然很好奇!

但是想当然的,张劲这种当着主人面,看主人日记、看主人心里路程最隐私部分的记载的无理提议,自然得到了主人的强烈反对。所以,当张劲话刚出口,何清浅那双大大水水的眼睛中就已经被两个字和三个符号密布的满满当当。

两个字是‘不行’,紧随两字其后的三个符号是‘!!!’三个巨大的惊叹号。就从这三个符号就能看出,何清浅反对的意志是多么强烈。

“哦!这么说你同意了?太好了,浅浅真乖!”

说着,‘没看懂’何清浅眼中意思的张劲。就迫不及待的翻开了这本近十年前的日记!

以前张劲和何清浅同居的时候。就对这本记载着两人交往年代的日记,抱着一万分的好奇。但是,何清浅却从来不许张劲看,总把这本日记藏得牢牢的、锁得死死。防张劲之手更甚于防贼!

仔细算来,不许张劲看自己的日记,这恐怕也是一向秉持‘夫为妻纲’的何清浅,唯一一点悖逆张劲的地方了。

而张劲也尊重何清浅的隐私。虽然心里好奇的跟猫抓似的,但也没有勉强,即使知道这个本子藏在何处,即使弄到了钥匙密码也未曾越雷池一步。

虽然在亲热的时候,张劲总是不顾何清浅的羞涩和微弱的抵抗,把她‘摆成’各种姿势。但是这是爱人间的情趣,说不上独裁或是侮辱。

事实上,从心底里张劲还是很尊重何清浅的。

而前段时间当何清浅昏迷不醒的时候,虽然这本日记已经早早落入了张劲的手里。但是却因为心情沉重的原因,张劲始终只是翻阅那段何清浅最痛苦时间的记忆,他要感同身受一番,他要让曾经何清浅的痛苦在自己身上重演一番,那是一种自责到近乎自虐的选择。

而这段称得上是温馨的少女恋爱过往。当时正追求自虐的张劲却始终未曾翻阅。

如今。何清浅病情大有进展,张劲心情自然大好。再加上如今这个本子就在自己手中,所以自然的,曾经的那份好奇的心思就重新被逗了起来。

……

看张劲不顾自己的反对就翻开的自己的日记封皮,何清浅先是在第一时间气的怒目圆睁。但是紧接着,似乎想到了自己日记中的某些桥段,何清浅的怒色已经维持不下去,飞快的被满眼羞色所替代。

自己曾将想的那些话、那些事情就要被他看到了,真是……真是……羞死了!

说张劲看不懂自己的眼神的意思,何清浅打死也不信。

要知道,这几天心有灵犀的眉来眼去可不是盖的,这些天来自己用眼睛说的:‘热’、‘饿’、‘馋’,‘想听钢琴’、‘想听古琴’、‘想上山’、‘想看海’、‘你真厉害’、‘我爱你’、‘我想你’……

这么多复杂的要求,这么多复杂的感情表现,张劲都能不用二遍不用猜的就看懂,他才不相信如今自己这么明确的反对张劲会看不明白呢!

所以很显然,臭劲劲猪这是在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就是想偷看人家的日记。坏死了!

那里可是有自己与他从陌生、到熟识、到喜欢、到深爱的一点一滴,那里有自己从懵懂青涩到怀春少女,从对他略有厌烦到情根深种的所有心路历程,有自己对张劲感官变幻的每一个节点每一个细节。

尤其是自己与他成为男女朋友后感情渐深,心动怀春的那段日子,就像那些自己曾经瞧不起的不要脸的女人一样,想到了很多不能让人看到的动作,哎呀……,羞死了!

想到这里,又想到自己在日记中写的那些肉麻、露骨话,何清浅羞不可抑!脸罩红云、眼蒙雾纱……

虽然已经羞的整个身子都发烫,但何清浅见到张劲翻开扉页开始正式阅读正文之后,却没有再露出阻止之意。而是心中默念:

‘心、身子、尊严、情感,我的一切的一切已经都给你了。还在乎这些干嘛?你要看,那就看吧!’

故意曲解了何清浅意思的张劲,在翻开日记封面后,并没有马上翻开扉页。而是悄悄的用余光观察着何清浅的神色变化。当见到何清浅露出一副含羞默许的羞意,却没有再次反对后,张劲这才真正开始了这段粉红少女记忆的阅读。

…………

九月十一日星期四晴

今天医学院的张劲师兄又来我们教室上课了,而且就坐在我的身边。同学们看我的那种眼神真是让我尴尬死了。

我都说过无数遍了,我答应过爸爸妈妈,在大学期间要好好学习,不会找男朋友谈恋爱的。他怎么就是不听,总是没完没了的纠缠人家。

还说什么他要让我看到他的诚心、感受到他的体贴,还说我一定会被他融化的什么的,真是烦死了。

我又不敢太凶太坚决的拒绝他!听我们系的师姐说,这个张师兄在学校可有名气了,从入学军训开始,就不是好人。据说他和他宿舍的几个舍友这两年来可是打过不少架。连那些比他更大的师兄都惹不起他。还听说就算是校学生会的师兄师姐都有些怕他。

如果我要是把他惹恼了,他会不会……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啊!

…………

九月二十二日星期一台风

今天我们停课,因为台风来了。据说这是闽省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登陆的台风,而且就在我们鹭市正面登陆,听说中心风力能达到十四到十六级!

以前我只听说过最大台风是十二级,那已经是恐怖的可怕了,树倒屋塌不在话下。而如今我居然要经历十四级以上的台风!

那岂不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天啊,这太可怕了!

一早起来,外面就已经大风大雨昏天黑地的下着。虽然这只是台风前奏,真正的台风中心要到下午两三点钟才开始正式登陆。但现在据广播里说,已经有十级左右的风力了。

宿舍里的姐妹都很担心也很发愁,今天吃什么?宿舍里又是停水又是停电的,连泡面都没法吃。难道我们要饿一天么?

或许学校的超市里有吃的,但是风这么大我们根本就不敢出门。唉,我们家里都不是海边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台风前的准备。结果,台风来了,我们都慌了。

本来,昨天应该就去大采购的!唉!

十点多的时候,医学院的张劲师兄来了。他给我们送来一整箱的矿泉水和一大袋吃的,零食、面包……还有一大包蜡烛和一些扑克牌、飞行棋啥的。

据说是他早起跟同宿舍的师兄们一起出门存粮的时候顺便帮我们带的。

想到不用饿肚子了,宿舍姐妹们欢呼雀跃,一个个嘴甜的称赞师兄体贴、师兄细心……

但是我没叫,我看师兄一身湿泥头发凌乱的样子,突然有点感动。

尤其是当他离开,我从窗户看到他弯着腰俯低了身子,在狂风中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样子,不知为啥我有点心酸,想哭!

这可是十级狂风啊!就算是师兄那么强壮,恐怕也走的很艰难吧!

…………

十月九日星期四阴转多云

今天,张师兄又来和我一起上钢琴课了!

唉!来就来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他,同学们似乎也习惯了,眼神也不是那么令人尴尬了。

……

…………

四月十五日星期四晴

我觉着我的心思有些乱了,今天张师兄破天荒的没来和我一起上钢琴课。这是半年多来,第一次!

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有点失望。连上课都总是走神,时不时的用眼睛扫一下我旁边的位子,张师兄每次都坐在这里的。

我这是怎么了?

他不来,我不是应该高兴么?但现在我为什么会有点不开心呢?

……(未完待续。)

579 那段日子

四月二十八日星期三晴

我心又乱了!

今天张师兄又来了,而且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陪我一起上音乐史,中午一起吃饭。到了晚上,陪我一起吃过晚饭后,送我回了宿舍!

天哪,因为张师兄消失这么多天突然出现,我竟然有些开心!

我是喜欢上他了么?

应该不是,也许……也许就像露露看的韩剧中一样,我现在是习惯他的存在了吧?

不过,听露露说习惯异性的存在是很危险的,因为习惯通常是沦陷的前奏!

…………

四月二十九日星期四晴

我终于知道张师兄消失的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原来他在校外报了一家钢琴速成班,学钢琴去了。

其实我知道,他并不这么喜欢钢琴,我也知道他学钢琴只不过是为了追求我,为了和我有些话说。

但是即使是知道他学钢琴是有那样的目的,奇怪的是我却生气不起来,甚至竟然有些感动!

即使现在我已经回到了宿舍,躺在了我自己的床上,还能清晰的回想起刚才师兄弹琴的样子。

他给我弹了他这几天学会的《爱之梦》,那手指头笨的就跟绿豆蛙似的。我记得绿豆蛙一只手只有三个手指,好像是吧?

不过虽然弹的很难听,但是我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让一个没有摸过钢琴的家伙学会这么一首曲子有多难。

我还记得我五六岁刚学钢琴的时候,仅仅是为了一首比《爱之梦》简单得多的练习曲,就不知道哭过多少回呢!

看着他弹得这么投入,手的动作又这么笨拙,一向大咧咧的他在弹琴时更是罕见的有些紧张,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点难受,想哭!

…………

六月十八日星期五阴

今天张师兄家里有事,坐上午的飞机会家了。

我上课,吃饭。晚上在琴房练琴。虽然一整天都和宿舍的姐妹们一起。热热闹闹的。但是,没有张师兄逗我开心,没有张师兄帮我打饭,练琴房里也听不到张师兄那让人耳朵起茧的《爱之梦》,感觉好像生活突然缺失了一部分似的。

晚上,因为姐妹们要不有约会,要不就早早的回去宿舍上网聊天。所以从练琴房回宿舍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虽然路上的灯光很亮,而且总有三三两两的同学擦身而过,但是我却有点害怕。

总觉着那些光鲜阴暗看不清楚的地方,藏着什么危险!坏人、大狗、鬼怪……

我是一路快跑回来,我从来没有觉着琴房到宿舍的距离居然这么远。回到宿舍里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自己一个人走夜路真的很吓人,还是有张师兄陪着的时候好。他给我讲故事,逗我笑,一点都不害怕!而且,从琴房到宿舍的距离似乎也会变的很近,只需听他讲一段故事,或是说两个笑话就到了。

……

…………

六月二十三日星期三阵雨

今天和昨天一样,一样的上课、吃饭、练琴。

师兄还是没有回来。听师兄的同宿舍同学沈喆师兄说。张师兄的外祖父去世了,恐怕还要再几天才能回来。

我有些失望。我想他了!

嗯,不是那种男女朋友的想念。只是普通朋友的那种!没错,就是普通朋友!

…………

七月十九日星期一雾

从放暑假回到家里已经快十天了,每天和高中同学聚一聚,每天练一练琴,吃妈妈的私房菜,过的跟高中放假时一样惬意。

但是,我却觉着有些空落落的,总觉着生活里缺了点什么似的。

……

…………

七月二十二日星期四小雨转中雨

今天弹完琴后,我终于想起来这些天丢了魂儿似的因为啥了。因为每当我练琴间歇的时候,少了一段琴音。那是一段粗糙的、远称不上优美的音乐,是钢琴大师李斯特的作品《爱之梦》,是张师兄弹的《爱之梦》!

虽然一直觉着张师兄弹的不好听,但是好久不听真有些想呢!

……

…………

八月九日星期一阴转多云

也许是因为昨天张师兄的电话吧,昨天晚上我居然梦到他了。在我们系楼的四号琴房里,他给弹《爱之梦》给我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之前始终觉着远称不上动听的琴音却有些悦耳。让我梦的香甜。

…………

八月十日星期二晴

昨日晚上我又梦到张师兄了。在我们学校的第八食堂,他帮我打饭。我记得很清楚,小炒肉、腐竹肉片、清炒菜心还有一碗凉凉甜甜的仙草蜜。都是最喜欢的。

……

…………

八月二十六日星期四晴

昨天晚上我又梦到张师兄了。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第几次梦到他了,记不清了。我们俩在环岛路上骑自行车,一边看海,一边听他给我讲笑话。

…………

八月二十八日星期六晴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和上次离开家返校感觉不一样。虽然心里也有点不舍得离开家里,不舍得离开熟悉的湘都,不舍得离开爸爸妈妈,不舍得妈妈的私房菜。但是心里却多了一些雀跃和迫不及待。

隐隐的,似乎感觉对回到学校的盼望更多过对家里的眷恋。

我想我的好姐妹娜娜、露露她们了,我想学校边美丽的海滨,我想……

有点想,只是一点点想张师兄。真的只是一点点……

…………

九月一日星期三大雨

今天张师兄返校了,还打电话约我出来吃饭。但那时候我不知怎么了,突然有点心慌,突然有点怕见到他。所以,我就骗他说我要和宿舍的姐妹们聚一聚,今天整天都没有时间。

但是电话刚刚放下我就有点后悔了,虽然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嗯……算是好朋友吧,但是一个假期没见他还真有点想了。

所以,到了晚上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拉着露露她们一起去了食街的真香园。张师兄说那里是他的据点,基本每次在外面吃饭喝酒都会到那里去。

果然,在那里我遇到了他,他和他的一群朋友一起喝酒。

虽然外面雨下得很大,温度也有点凉,但是我在食堂见到他的那一刻却觉着全身燥热的难过。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可惜他似乎喝的有点多,没有看到我。

…………

九月二日星期四阴

张师兄又约我出去吃饭,但是因为昨天见到他时那种心跳的快要窒息的感觉,让我很慌,根本不敢与他见面。于是我又说谎了……

…………

九月五日星期日晴

心情不好,有点难过!

今天,我和露露她们一起去海边,结果我看到张师兄。他和一个女生一起走着,那个女生还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谈笑着说着什么!

我还看到时不时的似乎张师兄就把那个女生逗的气呼呼的,然后大呼小叫的追着张师兄打。张师兄也不生气,只是嘿嘿鬼笑的四处闪躲。

他们真的很亲密!

难道因为这几天我不肯与他见面,让张师兄以为我讨厌他,所以已经放弃我了么?那个就是他新找的女朋友吧?

按说我和师兄只是好朋友,他找到女朋友的话我应该高兴。他终于放弃纠缠我,我应该开心才是。但是我开心不起来。

现在回想到那时候师兄和那位师姐打闹时的情景,心里还闷闷的痛。

我是怎么了?

…………

九月六日星期一晴

我的初恋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昨天晚上我梦到了张师兄和昨天那个师姐的婚礼。张师兄一身黑色的礼服很帅,师姐虽然在醒来后我已经记不太清楚长相,但我记得那袭拖地的婚纱很漂亮,纯白的跟雪花连缀起来的一样。他们手挽着手,笑的很开心、很幸福!

突然觉着心痛的厉害!一下子醒了过来,醒来后才发现窗外还是黑漆漆的,心里痛的难受,额头上都是汗,脸上也有泪水流下来。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在假期的时候会总梦到他总想他了,我终于明白开学以来我为什么会见到他就心慌了,我终于明白看到他与师姐一起会心痛的厉害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开始喜欢张师兄,或者说我有些爱上他了!

可是……可是……他已经和那位师姐走到一起,我能怎么办?

都怪我,都怪我太笨,我怎么没能早一点发现呢?

失恋原来真的很痛苦,心很痛很痛!

…………

九月七日星期二晴

现在心情好多了。

今天我的心里本来很难过,背着露露她们,我今天已经哭过十几次了。但是奇怪的是,胃口却出奇的好,似乎无论怎么吃肚子里都空虚的厉害。

中午吃的麻辣烫,往常我只能吃五块钱,今天却整整吃了十五块钱的。晚上,臭豆腐、麻辣小龙虾、烤肉串、烤鱿鱼又吃了满满一肚子。

而且今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了酒,白酒!

味道狠辣,不好喝,但是喝多一些脑袋晕乎乎的时候,却觉着一只憋在心里的一口气散了不少。

失恋?失恋算什么,多喝醉几次总会好的!

不行,今天不能写了,头晕的厉害,我要去睡觉。(未完待续。)

580 称呼

九月八日星期三晴

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在梦里、在泰坦尼克号上,当大船沉没的时候,我向张师兄伸出手去想让他拉我一把。但是他却冷笑的离开了,牵着那位师姐的手越走越远。

醒来后,我才发现,原来喝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醒来之后只会更痛苦。

…………

九月十日星期五晴

今天身体还是不舒服,而且还丢人,但是却很开心!

因为前几天每天乱吃东西终于在昨天把我自己吃坏了。到了快半夜的时候,突然肚子痛的受不了,上吐下泻的把我自己快要折腾散架了,我们宿舍的几个姐妹也被我折腾的够呛。

结果露露也不管时间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张师兄,结果张师兄连忙跑来,把我送来了医院。

那时候虽然吐的人都晕了,但是当我看到张师兄那担心着急的样子,却嚎啕大哭,还说什么‘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真是丢死人了。

但是这还不是最丢人的。更丢人的是今天上午,当那位我曾经见过与张师兄一起打闹的姐姐来给我,还有守了我一夜的张师兄送饭的时候。

……

…………

看到这里,张劲的脸色带上了一些回忆、怀念的味道,接着轻轻放下了手中粉红色的日记本。

抬眼看了一眼正躲闪着用羞涩的余光关注自己的何清浅后,张劲促狭的笑着问道:

“浅浅,你知道我看到哪里了么?是xx年九月十日!”

张劲说完,原本就因为自己内心世界被窥视,而羞的不敢与张劲对视的何清浅愈发的娇羞难抑了。

每一年的九月十日都是何清浅最重要的节日,其源头就是张劲所说的这个xx年九月十日。对这一天,张劲每每想起都会回味不已,直到今天仍然记忆犹新。

而何清浅对那一天发生的每一幕,每一个细节,更是记忆清晰。仿佛就在昨天。

……

那一天上午。在医院醒过来之后的何清浅原本因为有‘张师兄’陪伴,虽然仍然为昨夜失态的痛哭和对张劲没头没尾的诘难而羞涩难耐,但是张师兄体贴的照顾还是让她芳心中很是有些欣悦。靠坐在床头与张劲娓娓而谈,完全忘了失恋的痛苦。

张劲仍然时不时的把何清浅逗的开怀,何清浅也始终保持着淡然的笑容。两人间相处的气氛,就如几个月前一样,温馨、和谐。暗中有着情愫涌动。

但是,一个人的到来却把这份和谐无比的气氛打破了。

在那天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那位曾与张劲亲密打闹,并被何清浅捉了个现行的‘师姐’出现在病房。她是来为两人送饭的,看到这位体贴师姐的出现,何清浅却变得灰暗而失落起来。

但是从小的教养还是让她对这位不速之客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人家给自己送饭。虽然只是给师兄送饭的‘顺带’,但自己也不能冷脸相对啊?

就当何清浅挤出难堪的笑脸,嘴里斟酌的不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位师姐先说话了。

“你就是何清浅吧?说实话,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这位师姐虽然脸上带着亲切到诡异的笑容,但是她的第一句话刚出口,何清浅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很显然,这位师姐知道了张劲师兄曾经热烈的追求过自己。所以来打擂台来了!

于是何清浅的心里更加忐忑。也更加委屈了。人家失恋就更难过了,你都得手了。干嘛还这么不依不饶?

心里虽然委屈的想哭,但是何清浅还是勉强抑制住了泪腺,声音轻细而孱弱的说:

“嗯……师姐,您有事找我?”

“师姐?我可不是你的师姐!”

这位师姐直截了当驳斥的回答让何清浅有些下不来台。

‘不叫师姐,那叫啥?’

自己的话刚出口,就被这位师姐直直的顶了回来,让何清浅有些六神无主,心里也更加委屈,这话可是典型找茬,是找自己打架了。

更让何清浅委屈的是,这位师姐这么硬的一句话,都把自己欺负到家了,张劲师兄居然还能保持着那副淡然的笑容。

‘就算因为师姐是师兄的女朋友,你不能回护我,但也不能这样啊?’

这下子何清浅委屈的连眼泪都有些憋不住了,眼眶中泛起了水光,看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但是,何清浅仍然强忍着,用更细微更弱气的声音说:

“师……嫂?”

何清浅想当然的认为,这位师姐之所以不肯让自己称呼师姐,是在宣示她与张师兄的关系,是在向自己宣示主权!

但是,何清浅没想到,自己这个称呼刚不但没有得到这位师姐的点头,正相反,自己话刚说完这位师姐就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何清浅觉着,这师姐是在太欺负人了,欺负人欺负到家了。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她还……

然而,还不等何清浅心里委屈的控诉完,还不等何清浅眼眶中的洪水冲破堤坝,这位师姐已经再次开口:

“算了,我就不为难你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我叫张静,是张劲这小子的姐姐。亲的,一个亲爹一个亲妈生出来的。而且我也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这几天只不过是到鹭市来旅游。

所以你叫我师姐不对。叫我师嫂就更错的离谱了!

至于怎么称呼嘛……

这样好了,我知道我老弟正想方设法的想让你落入她的魔爪,但你现在毕竟还没有沦陷。所以,你可以叫我静姐,或是张姐。

如果万一以后你眼睛突然一瘸,或者审美观突然来个大颠覆,或者脑袋一迷糊,或者智商偶尔低了一下,让我这个弟弟侥幸得手了的话,你就可以跟我老弟一样直接叫我‘姐姐’了。

再万一,以后你要是还没觉悟过来,没能及时把这小子蹬了,甚至想不开真的嫁给我这个弟弟了,那时候你就该叫我大姑子了。

再再万一,你嫁给他之后还是没能及时逃离,不小心出了人命。那时候你就可以叫我‘孩子他姑’了!

……”

张劲姐姐这番自裎身份的话,还没让被惊喜炸晕的何清浅反应过来呢,张劲就先不乐意了:

“什么叫眼睛瘸,什么叫审美观大颠覆,什么叫脑袋迷糊一下,什么叫智商低才让我得手?什么叫万一,什么叫再万一,再再万一?

有你这么当姐的么?当着清浅的面就这么给你弟弟泼冷水?在你眼里,你弟弟就这么没水准,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你说出这话来,你还是我亲姐么?我太伤心了!”

跟张劲斗了快二十年嘴皮子的张劲姐姐对于弟弟的反驳不屑一顾,看了一眼何清浅,又轻蔑的瞥了张劲一眼后很打击人的说:

“你姐我这叫实在,是为了关心你,所以才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跟我说过,人家何清浅是你的梦中情人,我今天看过了之后确定。如果没啥意外的话,她也只能是你梦中情人了!

别说人家现在还不想找男朋友,人家真要找男朋友的话,有的是比你强的人让她随便挑。

我看啊,你没戏!还是脚踏实地,洗洗睡吧!”

……

于是,这姐俩就在这间病房里唇枪舌剑的斗了起来。

张劲和自己家老姐每每斗起嘴来就不分场合,而且战斗连绵而持久,甚至连另一当事人何清浅都被撇到一边。

而何清浅在张劲姐姐话毕后,却全没有‘听战’看热闹的心思,只是在心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她是张师兄的姐姐,不是女朋友……她是张师兄的姐姐,不是女朋友……”

之前因委屈而积蓄恰来的眼泪,终于因为何清浅忘了束缚而潸然下落。随着眼泪流走的,不但有之前那误会的委屈,还有这几天积压在心底所有的苦楚。

何清浅突然破框而出的泪水终于让张劲从与姐姐的战争中抽出身来,忙不迭的探过头关切的说:

“清浅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劲姐姐也连忙安慰:

“清浅啊,你这脸皮也太薄了,不就是叫错了称呼么?我又没说啥,你干嘛要哭啊?”

张劲姐姐的安慰似乎很有效。但是没成想,张劲姐姐的一番话虽然让何清浅收住了泪水,但是脸颊却羞红的恨不得能映半边天。

太羞了,自己这几天都在瞎想些什么?太羞了,刚才怎么会对静姐有那种想法?

这时候,何清浅虽然羞得睁不开眼,但是心里却欢快的仿佛正值春天,在那里有百花盛开,有鸟儿飞扬……

…………

再之后,张劲姐姐又与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张劲姐姐是明眼的人,她可是知道,灯泡什么的最讨厌了,那是要被老弟埋怨的,那是要上绞刑架人道毁灭的。所以,她自然要走,而且要尽早走。

再说了,张劲姐姐来鹭市是旅游是玩的,可不是帮弟弟敲边鼓,帮弟弟泡妞的。所以,她可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消耗在灯泡生涯中。

虽然张劲因为有病人要照顾赔不了她。但是她也有中学同学在张劲他们学校读书,所以就算没了张劲,也自然有地主出来陪她这位老同学。(未完待续。)

581 值得纪念的日子

ps:推荐一哥们残狼的《天眼》。

追老师,泡校花,金钱地位手到擒来!揽娇妻,抱美眷,为美女义无反顾!刘涛做梦也想不到,一次挨打竟会开启天眼,从此穷学生摇身一变成为高考状元、赌石宗师、鉴宝专家、妙手神医、世界赌王!笑傲江湖,游戏花丛的生活拉开了序幕!美女老师、青涩校花、冷艳总裁、纯情护士、暴力警花纷至沓来。且看他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美女们一一收服!

张劲姐姐走后,病房中的张劲和何清浅终于正式开始了午餐。

张劲姐姐虽然和弟弟一起的时候总是大咧咧的,但其实是个细心的人,她知道急性肠胃炎患者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所以送来的午餐自然没有大鱼大肉。但也是一家名店老字号的招牌美味。

保温桶中是满满的一桶鸡肉粥,保温饭盒中是装的满满的一些包子、饺子、奶馒头之类的点心。

这些吃喝,如果张劲正常发挥,如果何清浅也不再如前几日般暴饮暴食的话,已经足够两人囫囵个饱了。

如今那乌龙的失恋误会已经解开,何清浅还会暴饮暴食么?

当然不会!

现在何清浅的心情早就没有了前几日的懊丧、失落和空虚,而是如带着露珠的花儿一样,妍妍绽放。这种好心情虽然让何清浅胃口大开,但是饭量恢复正常的她还真就吃不了多少。用张劲的话说,那是猫食,就算肥胖点的猫都吃得比她多。

然而,虽然张劲姐姐送来的午餐足够两人吃饱,何清浅怕张劲饿到。也体贴的要张劲和她一起吃,但最终却还是被张劲拒绝了。而且更过分的是,就算何清浅如今恢复的十分好,已经基本与常人无异,至少生活自理绝无问题。

但是张劲却还是以‘有病在身’这个言不由衷的藉口为借口,拒绝了何清浅‘自己吃’的建议。转而改由张劲一勺一勺的喂!

很显然,张劲这个动机不纯的家伙,是想借此提升自己与何清浅的友好度,借此秀一把自己的温柔体贴。

如果是何清浅尚未明了自己内心对张劲感情的几天前。张劲这么肉麻的行为肯定会迎来何清浅坚决的抗拒,但是在何清浅已经明了自己对张劲感情的今天,在因为误会已经受过几天‘失恋’折磨的今天,何清浅当然不会再拒绝张劲这肉麻的‘体贴秀’,而是很含情脉脉、很羞答答的接受了下来。

看着张劲轻轻的舀起一勺缀着鸡肉丁、青菜粒的白粥来。小心翼翼的吹凉后,伴着眼中潮水一般涌来的‘秋天的菠菜’送到自己的口中,那副肉麻的体贴样,虽然让何清浅羞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但是心里却全被一种名为‘甜蜜’的感觉填的满满的。

何清浅因为羞、因为心里已经快要将自己淹没的甜蜜,所以始终没有说话。

而一贯在何清浅面前话多,喜欢逗何清浅开心。喜欢在何清浅面前展示自己知识广博的张劲,似乎也被两人间的这份温馨所感染,或是因为自己与何清浅关系似乎因为这次病,因为这次喂食而大有进境。心里喜悦的想要唱歌,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默默地,张劲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何清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两人配合的默契无比。

何清浅的这顿温馨、沉默、肉麻的午餐,足足花了两个人一个小时多的时间。直到何清浅的小肚子已经实在是再也装不下一点点东西了之后,两人这才不得不遗憾的结束了这份有益于身心健康、促进感情深化的‘喂饭’活动。

吃完午饭,何清浅靠坐在床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张劲进行他已经迟到的午餐。

看着张劲狼吞虎咽的样子,想到张劲这一年来锲而不舍的追求,想到张劲这一年来无微不至的体贴,想到前几天让自己痛苦的失魂落魄的乌龙失恋,想到两人之前温情弥漫的喂饭过程……何清浅心中的悸动越来越强烈。很快的,之前何清浅脸上温馨的淡笑渐渐化作满满的犹豫和左右为难的踌躇,似乎正在艰难的下着什么决心!

原本脉脉看着张劲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游移不定。喉头更是不时耸动了几下,似乎如鲠在喉,肚子里有话不吐不快。

直到心情大畅的张劲将饭盒的包子点心与饭桶中剩下的一点点粥统统扫进了自己的胃袋,打算起身去洗手间刷洗饭盒的时候,何清浅的眼神才突然坚定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诶,张……师兄……”

何清浅期期艾艾的开口,叫住了已经站起身来正打算向洗手间方向走去的张劲。

看到张劲扭头以疑问的眼神看向自己,何清浅原本就已经紊乱的心神愈发的慌乱,胸口中就像藏着一只慌乱的小鹿一样,跳的让她浑身发软,两眼发晕。

就像后来张劲所知道的那样,何清浅虽然容易害羞,动作、声音更是柔柔的,但是她的确是一个坚强而坚定的女孩儿。所以,虽然她此时在张劲疑惑的眼光中羞得厉害,但还是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自己之前酝酿已久,想要说出来的话:

“那个……张……嗯……劲师兄,你现在还……喜欢我么?”

何清浅的提出的这个问题让张劲猛然一愣,然后重重的点头:

“喜欢,当然喜欢!”

张劲灼热的视线让何清浅不敢与之对视,让何清浅羞的低下头去,更低下头去,直到臻首快要埋进坟起的胸口中,轻阖起双眼用长长的睫毛笼住羞涩含水的双眼后才怯怯而坚定的说道:

“我……我也是!”

何清浅的话让张劲又是一愣,接着一股能够淹没全部心神的喜悦在胸膛中炸开。

张劲飞快的将拎在手中的饭桶和饭盒‘扔’在何清浅床前的小桌上,然后一个大步迈过去,紧挨着床沿站到何清浅的面前,俯身低下头与何清浅在不足一尺的距离内面面相对,嘴里兴奋的嚷道:

“真的?你说是真的?你再说一遍!”

感觉到张劲带着淡淡烟草味和淡淡粥香的口气喷在自己的娇颜上,何清浅脸上红云更加明亮,一只臻首埋的更低了。但是,她仍然坚定的点了点头,嘴里艰难的说:

“我……也喜欢……张……你……”

“我……我……,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欢喜的快要爆炸的张劲先是兴奋的语无伦次一番,然后又几乎吼着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就在何清浅疑惑的眼神中飞快的从病房门口跑了出去。那速度,绝对是达到张劲的极致,突破往日的极限。

仅仅在几分钟后,甚至不等何清浅对张劲奇怪行为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张劲就已经再次跑了回来。与之前张劲的两手空空不同的是,回来的张劲手中已经多了一束鲜花,火红耀眼的玫瑰,十一朵,代表着一心一意!

再次见到张劲,见到张劲手中的玫瑰,羞涩的何清浅心中突然被幸福、爱意充斥的满满的。心里有些发堵,有些不知所措。

额头上密布细细汗珠的张劲,在何清浅羞羞的注视下站在病房门口先是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因为激动和激烈运动而快要跳出来的心跳后,这才大步的走到何清浅的床前,蹲下身来用仰视的角度向何清浅递上手中的花束,嘴里颤巍巍的说:

“何清浅,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何清浅更羞了,但是这一次她强撑这没有低下头去,也没有躲避张劲那几乎快要将她融化的热烈眼神。而是用情光迸射的眼神与张劲四目相对,然后在重重的点头中,伸出同样有些发抖的双手,将这一束火红的玫瑰接了过来。

接过玫瑰花束的何清浅,已经羞得无法自已,装作闻嗅花香的样子,将脸藏在了花束后面。

…………

就在这一天,xx年九月十日,在那间病房中,穿着病号服的何清浅与追求了何清浅已经一整年的张劲,确定了情侣的关系。

从此之后,每年的九月十日成了两人的节日,比红色情人节、白色情人节、七夕情人节,以及两人生日更加重要的节日。也成了何清浅从那之后,直到如今的每年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

…………

海窝子村,村东那个如诗般美丽的小院,朴素的小楼中,张劲的卧室里。

深刻回忆过那个值得纪念的一天后,两人似乎也被那一日,那一刻的情绪所感染。本就已经情潮涌动的气氛,越发氤氲而暧昧。

不知何时,张劲已经放下了这只记载着何清浅少女时代感情经历的日记。

不知何时,张劲已经离开那个与何清浅相对而坐的位置。

不知何时,一对经历过如胶似漆的甜蜜,经历过分别的痛苦,经历过彼此想念的寂寞,经历过再次重逢的喜悦的情侣,拥抱在一起。

顺理成章的,四片嘴唇紧密相接,两条滑舌纠缠不休,口水互哺如相濡以沫!

这一夜,何清浅搬离了那张已经住了许多天,近在咫尺的轮床,与张劲相拥而眠。

在张劲的怀抱里,何清浅再一次感受到了她这辈子最踏实、最安全的温暖。这一晚,何清浅睡了几年来最舒服的一觉。

在梦中淡淡的烟草味和那种对她来说最迷人的男人体息,化作一片花海馨香;在梦里张劲怀里的温暖,化作春天的温度;

…………

582 春梦有痕

ps:兄弟炖肉大锅菜即《妙手天师》后又有力作,推一下!

《妙手玄医》

一个从战争年代穿越到现在社会的军医,因为厌倦俗世的生活,隐居在了一个小山村,在这个小山村内,他为了帮助一个支教的老师,应这个支教老师的要求和对方假结婚!而后又为了帮助对方完成她外公遗愿‘带领家族进入庙堂’,而重新走出了山村,演绎出一段都市传奇!!

ps:每一个成功女性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男人!!

第二天,小楼琴房的装修继续,而张劲依然如往常般推着何清浅的轮椅到处走。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始终关注女儿,关注张劲的何妈妈,却从中发现了一些异样。

今天,这两人眉目传情的更加频繁,更加长久了;

今天,似乎这俩人眼神中的某种特殊的味道愈发的浓郁,那种纠缠不休、难以分割的缠绵,让旁人看了都觉着肉麻不已;

今天,这两人虽然似乎与往常一样,仍然是那样寸步不离。但是何妈妈却觉着这两人间‘如胶似漆’的意思似乎更进一步,连何妈妈这个当亲娘的都变成了外人,被排除在两人世界之外,格格不入;

晚上,虽然轮床仍然摆在张劲主卧大床的旁边,但已没有了任何真正的实用价值,它如今只是一个用来忽悠何妈妈的道具。它摆在那里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何妈妈相信,两人仍然如之前一般,分床而卧,分榻而眠。

事实上,有过昨夜相拥而眠的经历,何清浅以后当然也要与张劲同塌而眠。何清浅舍不得张劲怀中的安全与温暖,张劲同样也舍不得怀中的馨香,与紧紧拥抱何清浅娇躯时那种真切的拥有感!

当这一天夜阑人静,远处海窝子村聚居区的灯光已经稀稀落落的时候。张劲靠坐在床头。手中再次翻动起昨日没有看完的粉红色日记。而何清浅则在张劲臂弯的扶持下,靠在张劲的肩头,与张劲一同观看,一同回顾那段温馨、热烈,让人害羞的日子。

昨日一同回忆、一同回味过往最值得纪念日子的感觉,回忆后两人间的温情,让这对男女食髓知味。今日想要继续。

…………

九月十一日星期六晴转多云

今天下午我终于出院了,这次生病确实挺难受,尤其是上吐下泻中身体的难过加上失恋感的痛苦,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但是现在的我却很开心,甚至庆幸这次生病。因为从昨天开始起,因为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更令我开心的是。我的男朋友是他!

在他送我回到宿舍之后,我先是好好洗了一个澡,洗得香喷喷的,然后换上了一身我最喜欢的衣服。

因为我要和他一起吃晚饭,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约会,真正的约会,和男朋友……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在海边散步。真的很开心。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都心跳的厉害。而且自始至终心里都被快乐、幸福挤的满满的,恨不能高歌一曲作为宣泄。

我心中的快乐装的太满了。所以我和他一起走的时候,每当看到有人擦身而过,我都有种冲动,去告诉那个人,走在我旁边的是我男朋友。我想要告诉全世界,我有男朋友了,那叫张劲,对我很好,我以后也会对他很好。

我想要让我的快乐和幸福感染所有见到的、认识的人!

我觉着,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走得这样快过。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迷迷糊糊的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就接近尾声。

我们散完步回学校的时候,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居然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也许是我在海边趟潮水时,他怕我摔倒拉着我开始,到那是都一直没松开吧!

之前晕乎乎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当我发现我们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全身发烫。他的手就像是有种魔力,有股电流一样,电的我全身麻酥酥的。浑身上下除了心跳的越发的有力,其它地方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来。就算是走路,都似乎是他在拖着我走。

今天,我和他牵手了,十指交叉的连在一起,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

…………

九月十三日星期一小雨

……

今天和他约会完,在回来的路上,他抱我了!

他的手臂紧紧揽住我的腰肢,把我牢牢的压贴在他的身上,我的胸口贴在他的胸膛,我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我的手也悄悄的在他的腰背合握在一起。

那种感觉真的难以形容,紧张、温暖,甜甜的窝心。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分开的时候,我是跑回宿舍的。我感觉宿舍区大门外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他们一定看到男朋友他抱我了。

哎呀,真羞人。

…………

九月二十五日星期六晴

我的初吻没了!

今天,我和他去环岛路骑车。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在海边公园的长凳上休息的时候,他抱住了我。他怀抱还是那么温暖,真舒服。所以我也很开心很幸福,就拱在他胸口让他抱着。

但是,他却趁我抬头说话的时候突然亲我,不是脸颊而是嘴唇。我一下子就蒙了,然后就感觉自己像是那次乌龙失恋时喝醉了那次一样,全身滚烫滚烫的,脑袋也迷迷糊糊的,反应至少慢了几拍。

虽然我没有挣扎,但我可不是不害臊的任他亲吻的,谁让他抱的我那么紧,而且他有那么有力气,我就算挣也挣不开的。再说了,那时候我全身都软了,也没有力气!

然后……然后……

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讨厌的家伙把舌头都伸到人家嘴里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不害臊的用舌头跟他的舌头缠到了一起……

然后我就彻底的迷糊了,跌跌撞撞的直到回了宿舍洗完澡,才清醒过来。

…………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天晴

昨天做梦又梦到那个家伙亲人家。坏蛋。还把舌头伸进人家嘴里跟人家的舌头打架……

…………

十一月二十一日星期日晴

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他要是不道歉,我就一个月……不,一周……不,一整天不理他!

这个家伙居然趁和我接吻,我脑子迷迷糊糊的时候想要摸我,等我发现的时候。手都伸到人家衣服里来了。

讨厌死了……

人家就算洗澡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色色的摸过,他却……他却……

总之,他坏死了!

……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还真是舒服……痒痒的,让人家心乱成一团麻。

哎呀。我写的都是什么,真不要脸,羞死了!

…………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一晴

张劲这个坏东西、坏家伙、大坏蛋,坏死了、坏死了……

今天本来看他对昨天的事认错态度良好才勉强原谅他,结果这个坏家伙在今天和我接吻之后居然堂而皇之的提出‘想要摸摸’!

还说昨天他没经过我同意就那样是他不对,所以今天一定要征求我的同意。

‘同意他动手动脚’?这种羞人的话人家怎么说得出口嘛?

结果这个坏家伙就抱着人家拼命的亲,抱的人家紧紧的快要喘不过气,然后弄得人家迷迷糊糊的就点头了。结果就真的让这家伙得逞了。

迷迷糊糊的就让这家伙把人家胸罩的带子解开。迷迷糊糊的靠躺在他怀里。就让这家伙的两只手一上一下的伸进衣服里了。

很舒服,暖暖的。也很痒。就像挠到了心尖子一样。而且迷迷糊糊的就热了起来,全身都热,回来才发现连小裤裤都湿了一片。都是这家伙干的坏事……

…………

十一月二十三日星期二小雨转中雨

都是那个坏家伙,结果人家昨天做梦又是那种羞人的梦。

梦见那家伙不但把手伸到人家衣服里,最后还把脑袋凑过来。又咬又亲,真是个大坏蛋,在梦里都是。

结果,早晨起来后只好再洗一遍澡,换了一条小裤裤。

……

…………

看到这里,张劲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而何清浅则已经羞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种做春梦的隐私,绝对是女孩子不能宣诸于口的事情。但如今竟然已经赤裸裸的坦裎在张劲的面前。

即使何清浅已经预示丫角小女,即使何清浅与张劲的关系,早已经无数次的远远突破这个界限。但是,闺阁时的这种羞人糗事被张劲看到,还是让何清浅羞得快要昏厥过去。

然而,窥到如此劲爆隐私的张劲此时却兴奋的很,不顾何清浅躲闪的搂着何清浅在她耳边一边坏坏的吹着气,一边戏谑的说:

“原来那时候我家浅浅就已经怀春了,被咱的魅力和手法倾倒了吧?告诉你家男人,就这么一次么?以后还有没有过?”

回答张劲的是闭的更紧的双眼和微微轻颤的眼睑。很显然,这种事情之后还有发生。

于是,张劲兴奋的飞快翻阅起何清浅的日记,果然

三月三日星期四晴

过了一个年,那个坏蛋长了一岁,越来越坏了!

本来今天人家刚刚寒假后返校,晚上出去和他约会的时候蛮开心的。一个假期没有见到他,一个假期这个家伙没有对人家使坏,真的很想。

但是没想到,今晚这个让人想了一个假期的家伙居然变本加厉,坏透了。趁着把手伸到人家衣服里使坏,让人家迷迷糊糊的时候,居然又借此机会,把手伸到人家裤裤里了。

虽然后来人家反应过来了,但是这个大坏蛋上下两只手一起乱动,弄的人家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推不开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讨厌!

更讨厌的是,在回来的路上这个坏带还总是边看着人家,边坏笑的把那只手放到鼻端闻一闻。真是羞死人家了,恨不得咬死他算了!

我知道,那里肯定有那种讨厌的味道。因为我感觉到那里有点凉,不用手摸,我就知道人家的小裤裤已经是湿乎乎的了,都怪这家伙乱来。

…………

三月四日星期五晴

讨厌、讨厌、讨厌……

都是那家伙昨晚乱来闹得,结果人家昨晚又做那种羞死人的梦了。

在梦里,那个家伙不但跟昨天一样乱动,还把人家的衣服都脱光了,然后就想露露将她和她男朋友时一样。这个坏蛋把那个丑丑的坏东西往人家那里送……(未完待续。)

583 如胶似漆

接连几日的每晚回忆时刻,两人一起翻阅完了那记载着何清浅粉红回忆的粉红色日记。整个过程,让何清浅羞涩,也让张劲兴奋!

这种交流,让张劲和何清浅的感情不但彻底的回到了那段最甜蜜最胶粘的时代,甚至感情比起当初被何爸爸棒打鸳鸯分开时还要更进一步。

尤其是何清浅,似乎因为那一段最不能与人看的少女日记被张劲翻了个底儿掉,那里关于何清浅初恋时的瞻前顾后,那里关于何清浅少女时代怀春的娇羞,那里关于何清浅热恋时对张劲的眷恋、春梦,所有的一切张劲都知道了。

于是,何清浅在数次羞的恨不能昏厥过去后,干脆放下了所有的矜持。虽然无关身体,但是从内心来说,如今的何清浅与当时同居时相比,把自己一切交给张劲交的更加彻底,真正的毫无保留、毫无隐藏。

从此,何清浅的一切都将属于张劲。感情、身体、心、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都是。

她爱他,爱到刻骨铭心,所以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这个男人,而且何清浅心甘情愿!

而翻过何清浅过往一切心里路程的张劲,同样也是深受触动,被那一段段夹杂着欢笑和泪水的字迹点燃滔天的情焰,几乎将他化作灰烬。

于是,两人那种如胶似漆的黏糊表现的更加露骨,更加的无法分开须臾。两人几乎成连体人般的不可分割,甚至连被扔到一边的何妈妈都忍不住吃味。

每每见到张劲和何清浅眉来眼去,而自己就在一边却仿佛透明人一样,何妈妈心里总是会这么酸溜溜的在心里嘀咕:

‘这女儿还是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还是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了?这二十多年含辛茹苦,算是糟蹋了,这个小白眼狼?’

当然,何妈妈虽然心里吃醋,但是见到两人那感情甚笃的样子还是颇有安慰的。女儿总算不枉吃了这些年苦,张劲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

虽然张劲抱着脚踏两只船的念头,至今仍然让何妈妈心有疙瘩。但是看女儿如今那幸福甜蜜的样儿。她也不打算枉做小人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她去吧!’

……

虽然何清浅与张劲仍然只能眼神交流,但是每每一个深情似海的眼神过去,总是能让张劲傻愣愣的发呆很久,仿佛被那汹涌的似水柔情淹没的窒息。而张劲体贴关爱无微不至的一言一行,深情款款的每一个凝注,更是让何清浅常常羞的睁不开眼。但偏偏心里甜的让她几乎醉过去。

就在这种甜蜜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似乎因为有了甜蜜爱情作为催化剂,何清浅康复的速度也在时刻加速中,几乎每天都有进境,一天一个样。

当时间来到了五月底,张劲家中琴房已经完美竣工的时候。何清浅虽然仍然不能说话,虽然仍然不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移动,但是全身已经恢复了知觉。已经知道‘冷’‘热’‘痒’‘痛’……

这天下午,当钢琴房经过张劲亲自的竣工验收后,张劲送走了这支全部由大鼻子老外组成的施工队,也送走了因有事急于回国的克拉克老兄。

见载着那二十几位老外,拖着一长串施工机械的汽车消失在村中拐弯处后,有些兴奋的张劲。迫不及待的推着何清浅的轮椅。偕同何妈妈与刘老爷子一起走向琴房。

…………

琴房的设计方案,可是经过张劲与何清浅反复研究才挑选出来。再加上张劲这个暴发户因为来钱容易,大手大脚的肯花钱,所以无论是设计上还是施工上,自然都要求尽善尽美!不但要声学效果一流,而且必须美轮美奂。

琴房样式是最适合拢音的半球形,圆形的地面,半球形的穹顶,就像是一半浮在水面上的皮球。那样子十足就像微缩后的国家大剧院一般!

两百平米左右的琴房,无论四壁、穹顶还是地板,通体由玻璃构造。

而且,因为考虑承重的问题,所以这个琴房一半的面积架在小楼的楼顶上,一半向前院向大海的方向延伸出去,延伸出去的部分,通过两根硕大的落地钢架支撑起来。

所以,这间琴房不但可以充当一部分露台的雨棚,而且在琴房中透过四围的玻璃墙壁,更是能够通览南面前院方向的海景、北面后院方向的鱼塘菜畦园景、东面的那条如带温泉飞瀑及山景,还有西面海窝子村鳞次栉比的村舍和荠麦青青的田园风光!

尤其是南向的海景绝对堪称无敌,那些海景楼盘常常宣传的所谓‘无敌海景’和如今张劲家琴房的海景相比简直弱爆了。

这间琴房通过精心的设计,使得当弹奏者坐在琴房中央琴凳上弹琴时候,所在的位置南望恰好能形成视觉欺骗。看上去,南边地板边界紧接连的就是碧蓝的海水,就好像琴房架设在海面上一般,那种望海弹琴、视界直达天边的惬意,想想都让人神往。在这里弹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不但琴房中景色迷人,就算从外部看这间琴房,它也同样美得令人不忍逼视。

凭着张劲宗师级机关师的审美能力,以及何清浅身为女人天生对美的敏感,配合与设计人员的反复探讨、调整与修改。这件璀璨如水晶般的艺术品,建在那里居然丝毫未损张劲小院的和谐,反而让小院的景致更上一层楼。

小院中的小楼、鱼塘、菜畦、竹从、温泉……原本是一派田园野逸的朴素气质,配上这个位于整个小院最高处的水晶穹顶那极尽奢华的灿烂居然丝毫不显突兀。

就如那把传说中梅林的魔法杖一般,一根古拙藤络纠盘的木杖,配上杖头华彩通透的魔法球,不但不觉违和,反而兼得朴素与华贵之美!

…………

咱在后院,远远的讨论了一番刚刚拆掉外围支护的玻璃房,评头论足的说了一番‘俊妍美丑’后,一行人又上楼,从楼顶天台走进琴房中。

普一步入,一众人就均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琴房实在是太漂亮了,外面看远看漂亮,近看也漂亮。走进来后,发现它更漂亮了!

下有蔚蓝色的玻璃地面在南方向上与海面相接,将琴房与海面连成一片;上方和四周是水晶般的玻璃墙壁,让整个琴房如水晶城堡一样,不但美的令人迷醉,而且还染上了仿佛童话的浓浓魔幻色彩;

在门旁的位置,靠墙处,有两排与弧形墙面贴切贴合的五座乳白色真皮圆角沙发,以及两排五座沙发间的一个白色的小吧台。沙发、吧台以及吧台上空悬挂的水晶高脚杯,无论形制还是颜色还是摆放位置,都与整个琴房风格相得益彰,而且将琴房衬托的越发出尘高雅。

这些硬件再配上琴房中央处的那架巨大的纯白色斯坦威九英尺大三角演奏会钢琴和钢琴前的那张同为纯白色的琴凳的话,一种神圣的艺术气息顿时浓郁起来。

看着这属于自己音乐殿堂般的琴房如此美轮美奂,张劲满意的点了点头:

克拉克这大鼻子老兄果然没有晃点自己,确实是最顶级的设计装修,不枉自己为这区区两百平的玻璃房子,花了两千多万!贵是贵了点,但是,值!

就算是不说它的美丽,不说他的实用性,就凭如今何清浅眼中的迷醉神色,这两千万就足足值回本票了。

古时有‘千金难买一笑’,现在对张劲来说,同样是几千万难买何清浅喜欢!

……

看着这漂亮的琴房,看着何清浅眼中的欢喜,张劲喜不自胜。

但是偏偏有人想要在这时候找茬,想要给张劲找不自在,想要在如今正一脸满足的张劲脑袋上泼盆冷水。想当然,在场诸人能这么干,愿意这么干的也就是刘老爷子了。

刘老爷子先是一脸迷醉的在琴房中转了一圈,当这老爷子转一圈回来,看到张劲得意洋洋的样子后,眼珠子一转嘴角一歪,一个挑刺的主意涌上心头。

“这琴房都是玻璃的,看着是漂亮,但那因为现在是傍晚。如果在白天,有大太阳的话这里还不得成蒸笼?就算是有空调,在这里也得被太阳晒秃噜皮!再说了,不是说钢琴保养又是温度又是湿度的要求很多么?你就放在大太阳底下直接晒着能行?”

刘老爷子歪着嘴如是说到。

刘老爷子横鼻子竖眼睛的挑刺,自然而然的引来张劲的反击。

张劲撇着嘴,用不屑的眼神看了这老头儿一眼后,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说:

“你个老刘头儿真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今天我就大发善心的指点指点你好了!

你知道这世界上有种玻璃叫做变色玻璃么?你知道现在有种科技生产出来的玻璃,能通过电子调色么?

不知道吧?土老帽!不知道就别胡乱大放阙词,老老实实的支楞起耳朵好好听着,听听咱明白人给你讲!”(未完待续。)

584 浅浅,快快好起来

ps:推荐一朋友的书《农业超级帝国》

农业崛起,超级帝国。

“我这琴房的幕墙玻璃有五种高科技。

一种就是通过玻璃结晶体的特殊排布,使得它的拢音、散音、吸音、隔热的效果不次于专业演奏厅的内装修材料。

第二种,就是这个玻璃的特殊晶体在通电之后会发光,所以我这整个玻璃琴房中,除了沙发和吧台处有几个小的照明灯之外,没有任何明显的吊灯、墙灯;

第三种,就是玻璃的连接结构有自清洁功能。看没看到玻璃接缝的位置?那里不但有喷洒清水和清洗剂的喷口,而且还有一个可以移动的玻璃刷。要是玻璃幕墙脏了想要清晰,只要一个按键下去,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全部搞定。

第四种,就是这种玻璃不像普通玻璃一样是实得、死的,其上有无数通透的小孔,不漏水但是透气、保温。这是一种会呼吸的玻璃!

最后一种高科技,就是在密布在玻璃里,有无数肉眼看不到的特殊金属纤维让这种玻璃有电子调控变色的能力!就像变色龙的皮肤一样!”

语带炫耀的说到这儿,张劲就抬脚走到两排圆角沙发中间的那个小吧台前,伸手在吧台的某个位置摆弄了一下后,整个水晶琴房从上至下,从穹顶到墙壁到地板,所有的幕墙玻璃都开始飞快的变化起来。

几秒钟后,透明的水晶穹顶变成一片缀着几朵白色棉花糖的蔚蓝,仿佛那是一片天空;本就不透明的蓝色玻璃地板,则变成一种充满生气、浓淡有致的绿色,仿佛这是一方茵茵草坪;而四围的原本同样是透明的玻璃墙壁,则被层峦叠嶂的绿色山景所取代。

如今看上去。这件玻璃琴房,就像是在一处天然的山谷中一样,似乎连空气都有了青草的清新,惟妙惟肖!

更为相肖的是,所有的布景居然是动态图。仔细看去,能看到天空白云慢慢飘动,能看到脚下仿佛草坪的颜色深浅交错变化,如同有风浮动。能看到幕墙上河流有粼粼闪动的波光,能看到幕墙上青山树梢摇曳。还能看到幕墙上山与草坪交界处的几只白绵羊正慢慢走动着!

等景致变化完毕后,张劲很得瑟的跟刘老爷子说:

“你满看,就现在的样子,别说太阳紫外线啥的,就算是激光射灯的光线也别想照进来!”

看着刘老爷子、何妈妈以及何清浅。等着眼前美丽如真的画面有些发呆的样子,张劲又在吧台摆弄了一下。几秒钟后,水晶琴房再次变了一个样子。

穹顶是一副色彩丰富、磅礴大气的神圣图画。四位墙壁多了一幅幅浮雕、壁画的样子。地板也成了一方方颇具艺术气质的地砖。整个琴房顿时洋溢起一种神圣的西方格调。

看着刘老爷子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了,张劲的口气越发的得意:

“这场景眼熟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就算没见过,至少也应该听过!

尤其是你,刘老头儿,你可是玩画画儿的。虽然你玩儿的是国画但也应该见识过世面。看看穹顶,那是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看看四墙,那是《礼拜铜蛇》、《大卫杀哥利亚》、《哈曼的磔刑》、《朱提斯杀荷罗芬尼斯》……

没错,这可是西斯廷大教堂!

虽然我这琴房只有四米多高。没有那么壮观,但是也有点味道吧?”

见到自己的一番举动彻底惊呆了之前还歪歪的刘老头,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跟得了帕金森症似的。已经完全听不到自己说啥了。于是张劲也就懒的再理他,转而又凑到何清浅的身边和她黏糊起来:

“浅浅。你想想,在西斯廷大教堂开演奏会那是啥感觉?除了这几个场景,在琴房调控系统中还有几十个方案。有奥地利维也纳的金色音乐厅、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波士顿交响音乐厅、美国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悉尼歌剧院……

反正世界上最有名的音乐厅几乎都囊括在内。

除此之外还有珠穆朗玛峰的雪山、澳洲大堡礁、长城、故宫、月球表面、外太空,还有指环王的摩多、霍比特人家乡……”

张劲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何清浅默默的听着,每听到张劲说出一个名字,何清浅眼神中的憧憬就深了一份。直至最后迷醉!

如数家珍的把如今调控系统中已经存储进去的几十个方案说完后,张劲又继续道:

“还有哦,如果我们需要增加方案,只要跟他们打个招呼,指定一个主题,再花上一点点钱,他们就会在帮我们制作出来。还记得我们学校边环岛路上的海滨公园么?我已经让他们去那里取景,帮我们做四维图方案了!”

这句话出口,何清浅眼神中更加憧憬,又此引申开来,想到张劲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感动的泪水簌簌落下!

环岛路上的海滨公园,何清浅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学生年代,她与张劲师兄约会次数最多的地方。在那里有她的初吻,在那里张劲曾经给她说过无数动人的情话,在那里张劲第一次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乱来,在那里张劲第一次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让自己的小裤裤彻底湿透。

那里是自己与张劲爱情的鉴证;那里是造成自己学生年代数次春梦的源头‘作案地’!那里是她对整个鹭市整个大学生涯最想念的地方!

看出何清浅眼中的悸动,张劲的声音更加温柔,如魔鬼的诱惑一般:

“所以,浅浅,赶快好起来吧?到时候你就能在这里,在圣西斯廷大教堂、在金色音乐厅、在雪山下,也在属于我们的海滨公园开为我开独家演奏会了。

你一袭白裙弹钢琴的样子我很怀念,也很想看呢!

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双人四手联弹,演奏所有你想演奏的曲子。我现在琴技还可以,应该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我们还可以顺便借此向你妈妈和刘老头儿秀一下咱们夫妻的默契……”

张劲近乎于蛊惑的话,让何清浅陷入了更深的憧憬中去。她仿佛看到自己一袭素净白裙坐在眼前的这张琴凳上,周围是那海滨公园的画面,而她的劲劲猪就坐在旁边,如当时在学校练琴房时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往情深。

那一定很美好,就像曾经做过的最美的梦一样!

也因此,何清浅更迫切的想要快点好起来。

就在张劲在这里和何清浅眉目传情,你侬我侬的时候,之前被张劲‘水晶音乐厅’的现代化给惊到的刘老爷子,又跳出来破坏气氛了。

“小劲,来上去弹弹,让我老刘和清浅她妈也享受一下顶级音乐会的气氛!”

已经和何妈妈一起坐在圆角沙发上休息的刘老爷子,很不绅士的嚷嚷着。

还不等对这个大煞风景的老头儿表示愤慨,还不等对这个影响气氛的老家伙开口抨击,张劲就看到了何清浅眼中的期待。于是,张劲只好暂时收起脾气,先是没好气的扭头瞪了一眼这个老头,然后又给了何清浅无限温柔的一瞥,最后才推着何清浅一起来到钢琴边。

正当张劲将何清浅的轮椅在琴凳边仔细固定的时候,毫无形象的靠坐在圆角沙发听众席的刘老爷子这才开始对之前张劲那恶狠狠的白目眼神作出回应。

“你小子瞪我干嘛?嫌弃我老头儿打扰你和小何甜蜜了?我说你也适可而止吧,这么整天整天寸步不离的腻在一起,你不觉着腻歪,我老头儿还觉着肉麻呢!天天和何家小丫头玩儿什么‘我的眼里只有你’,完全无视我老头儿和何家大妹子。你这是目中无人!

就算你不为我着想,也改为何家大妹子,你未来的丈母娘想想吧!你俩这样整天拿她当空气人儿似的,她能高兴么?像你这样还没咋地呢,就把丈母娘得罪到家了。还想不想让你丈母娘支持你们的爱情事业了?以后还想不想一起好好过日子了?”

见这老头儿又越说越嗨,越说越来劲的意思,张劲心虚的悄悄瞄了一眼何妈妈,发现何妈妈表情平静,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这才再次翻了翻白眼,做出一副‘懒着理你’的表情后,不再搭茬,自顾自的在钢琴前的琴凳上端正坐好。

见到张劲已经双手抬起举到琴键的上空,何清浅顿时摆出一副专注的眼神。而刘老爷子也只好意犹未尽的挺直了喋喋不休的呱噪,姿势也从毫无形象的靠躺转为腰背挺直的端坐。脸上那老无赖老痞子的油滑样子也消散无踪,换了一副正儿八经的形象,准备开始品尝今天的音乐大餐。

随着水晶音乐厅中彻底寂静下来,张劲的手指终于缓缓的落下,一曲婉转如天籁的钢琴曲奏响。水晶音乐厅的第一次处女航,第一次个人演奏会正式开始!

第一曲,自然是张劲最熟悉最中意最爱的《爱之梦》,那首同属于张劲和何清浅的《爱之梦》,那首当年伴随着两人从初恋走到热恋的《爱之梦》!

585 爱

《爱之梦》轻柔的曲调,如蜿蜒流淌的河水,在张劲手指挥动间,潺潺流出。曲调转折中没有丝毫的生硬,旋律的流转中不见丝毫烟火气息。

张劲经过这些天的不断练习,宗师级琴师的乐感与十级圆满的‘十指灵活’‘十指力量’与‘力量掌控’早已经差不多彻底融合,琴技早已今非昔比,远不是钢琴初到那天弹的《小星星》和《爱之梦》可以相比的。

这么说吧,前后不过不足一个月的间隔。但是,钢琴前的演奏师就如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似的。如果说一个月前弹琴的那个人还只是初学者中的差等生,一个月后的这个‘演奏家’已经堪称是博士生导师、国宝级教授,其间差距简直天差地远。

如今张劲的钢琴演奏水准,虽尚不能如他所擅的古琴、厨艺、棋艺之类的副职业一般独步天下、远超同侪,但也绝对是世界级一线大师水准。天下间能够与如今他的的钢琴演奏技艺堪堪一比的,也不过就那么十指可数的七八个人。一个个都是蜚声国际的大师!

甚至如果张劲若是想的话,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学习,他的钢琴演奏水准也不难达到如同厨艺、棋艺一般的‘一览众山小’的程度。将这些大师也远远的甩在后面吃灰!

这种一线大师的琴技,加上顶级的斯坦威九尺演奏会钢琴的完美音色,再加上音乐厅级别的练琴房,让张劲的一曲《爱之梦》弹奏的美轮美奂。几乎在柔和的乐声刚刚响起,何清浅、何妈妈以及刘老爷子这三位听众就已经彻底沉迷进去。甚至连身为弹奏者的张劲,都被自己的琴音所感染、俘获。

乐声中,那饱满灵魂中的海样深情。那仿佛无休止无尽头的深沉爱意,让三人感动的热泪盈眶。身为局中人的何清浅,更是早已经潸然泪下。

连何妈妈和刘老爷子这俩音乐门外汉都深受打动,更何况是何清浅?要知道,她不但是艺术学院专精钢琴的科班出身,而且张劲在琴声中所贯注的爱意,本就是指向她!这琴音本就是为她而奏响!

在这首灵魂饱满琴声中,何清浅重新看到了台风中为自己送水送粮的张师兄,重新看到了那在自己百般推拒下仍然死皮赖脸的陪着自己一起上课的张师兄。重新看到了因为自己一声‘喜欢’而失态的冲出房门买花的张师兄。看到了那无数次在滨海公园中与自己相拥亲吻的男人,看到了在自己幸福的痛苦中第一次闯进自己身体的男人,看到了在简陋出租屋中每晚与自己相拥而眠的男人……

当张劲倾情弹奏的《爱之梦》,以一个无比柔和的旋律走到尾声的时候。何清浅脑海中无数个讨厌鬼、张师兄、劲劲猪渐渐交错在一起。当余韵散去,张劲将手从琴键上拿下来的时候。这些形象也在同时彻底重合,变成眼前这个虽然身上背心短裤穿的随意,但是却比夹衫燕尾服更加风度翩翩的男人!

完成第一曲演奏的张劲,轻轻转过头来与坐在琴凳旁轮椅上的何清浅四目相对,带着满眼化不开的柔情,深情款款的说:

“浅浅,我真的爱上你了!你爱我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确如一阵狂野的飓风吹进何清浅的心田,将那里吹成一片杂乱。

何清浅原本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心跳也变的急骤如雨落芭蕉,重浊如旱地惊雷。那种激烈程度几乎与她当年初吻时、初次身体被张劲触碰时、初次在张劲面前坦裎身体时、初夜时相差仿佛。

当初张劲刚刚在校外的培训机构习得《爱之梦》,回来给自己第一遍弹奏后,就是这个神态,就是这副语气。所说的话也相差仿佛。看着眼前深情款款的张劲,何清浅恍惚的看到当初琴房中仍显青涩的张师兄。而自己已经成熟起来的心。在这一刻也变的如青涩年龄的少女一般。

“浅浅,我真的爱上你了!你爱我么?”

在何清浅被泪水模糊的眼前,张劲再一次情深几许的柔声说到。

“……爱……”

在何清浅的嘴角嗫嚅中,一个声线婉转动人,声调生硬干涩的声音细细的传出。

然而,声音出口,却没有得到张劲更加如火炽烈的回应,恰恰相反张劲如遭雷击般的愣在了那里。

何清浅说话了,‘爱’,这不是幻听,也许不是幻听,嗯……应该不是幻听吧?

因为之前的欢喜,让张劲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越想证实,心里越没底,于是张劲嘴唇有些发抖的再一次开口:

“浅浅,……我真的……爱上你了!你……爱我么?”

“爱!”

似乎有第一声作为练习铺垫,让许久不曾说话的何清浅有些习惯了发声,所以这第二声‘爱’少了许多生涩,却多了许多缠绵悱恻。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这一次张劲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幻听,清浅真的能说话了。

于是,张劲又开始进入曾被刘老爷子大肆抨击的‘我的眼里只有你’的状态,开始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问:

“你爱我么?”“你爱我么?”“你爱我么?”……

那炽热欣喜的神情,让刚刚发现自己居然能玩说话的何清浅还顾不得开心,就沉醉了下去,只知道随着张劲一句句的问,自己一句句的答:

“爱”“爱”“爱”……

相比于堪称庞然大物的斯坦威九英尺演奏会级别的钢琴来说,相比与这架钢琴能发出洪亮乐声的印象来说,这间区区两百平的水晶音乐厅太小了。所以,在设计施工的时候,并没有考虑扩音问题,恰恰相反,散音、吸音倒是重中之重。不然的话,那洪亮的琴声在这小小的琴房中毫无衰减的回荡,厅中听众的耳朵可是要遭殃了。

所以,琴前张劲与何清浅这一段温柔低回的无数次问答,远远坐在几米外靠墙圆角沙发处的何妈妈与刘老爷子根本就听不清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还以为这俩人又开始黏糊糊的眉来眼去,又开始目中无人的陷入自我的二人世界中去了。

于是,当刘老爷子一脸回味的从琴声的余韵中醒来后,见到张劲与何清浅四目相对,喁喁私语,忍不住又很破坏气氛的嚷嚷起来:

“我说小劲,你怎么又来了。扔下我和你丈母娘俩人在一边,和何家丫头一起甜蜜蜜。我们两个老人是听你弹琴的,是在这儿等着享受的。可不是看你秀甜蜜,忍受肉麻的!”

刘老爷子很没风度的一搅合,让何清浅从那‘我的眼里只有你’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这才恍然记得,这间琴房中不仅仅是自己和他,还有两个观众。于是,玉脸染霞,羞态可掬。

见因为暧昧气氛被那个老东西很没道德的破坏,张劲也很遗憾。但是,因为知道何清浅的脸皮薄,所以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是示威似的探过头去在何清浅霞红如芙蓉的玉面上啄了一口后,轻声的说:

“你能说话了,这说明你的康复很理想。先听你男人给你弹琴,之后我们再告诉你妈妈让她惊喜一下好不好?”

虽然当着妈妈和那个不修口德的刘爷爷的面,被爱人亲了一口,让本就羞赧的何清浅愈发羞不可抑。但是,已经彻底将自己的‘所有权’交给张劲的她,却没有丝毫不满。对于张劲的提议,更是毫无反对,眼神中透出‘深许’的神色。嘴里也轻轻细细的‘嗯’了一声!

看到何清浅那副‘夫为妻纲’‘什么都听你的’娇俏模样,那十足的美态让张劲差一点就把眼珠子掉到何清浅身上拿不下来。

深呼吸、深呼吸,几次深呼吸后,张劲才降服了心猿、拴住了意马。最后重重的、狠狠的盯了美的不可方物的何清浅一眼后,张劲这才重新端正坐好,重新抬起双手。

接着,琴声奏响,美妙的音乐重新开始流淌,动人的音符再次充斥满这间美丽的音乐厅。

《爱情的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爱的纪念》、《梦中的婚礼》、《水边的阿狄丽娜》、《献给爱丽丝》、《蓝色的爱》、《白色恋人》、《从开始到现在》、《幸福岁月》、《金婚进行曲》……

没有停顿,没有曲间休息,一首首充满爱意的钢琴曲毫无间歇的流出。

对于那些钢琴大师来说,弹钢琴是一项十分繁重的体力活。手眼配合、不停舞动的手指,不停起落的手臂,甚至摇摆的头颅……每一样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体力消耗。

而且,一首曲子敲击琴键数百次的手指需要回复敏锐的触感;而且没有人能让自己的大脑在一段很长时间里全神贯注,全神于曲谱的大脑,也需要在一段时间的专注后休息放松一下;

所以,这些钢琴家们几乎不可能再不休息调整的前提下,将数支曲子接连的完美演奏出来。

(未完待续)

586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张劲与那些体力虚弱的钢琴家们不同,他是如今等级已经超过三十级的武学高手,他有作弊器一般的《武林三国》系统,他有数值远超过半百的精神力和数值已经接近半百的悟性属性,他有近乎永动机级别的超强体力,他还有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所以,他甚至可以连续几小时保持最完美的状态,在这段时间内连续的弹奏一首接一首的曲子!甚至连翻阅琴谱的时间都不需要浪费!

而且,在张劲这个琴技宗师的完美把控下,前后两支曲子间,相互无间隔的转换毫不生硬,仿佛这十几首曲子本就是一个关于‘爱情’的音乐长篇一样,从头至尾一气呵成!

就这样,一首首充满爱意的钢琴曲在张劲的手下次第奏响,让那充满爱意的琴声,如奔流的大河一般,奔涌而出。

在张劲宗师级的音乐造诣和大师级的钢琴技艺的演绎下,每一首都有着饱满的灵魂,如同有生命一般。每一首或热烈或温情,都足以感人肺腑、触动灵魂。

于是,本就对张劲情根深种,本就对张劲彻底敞开心扉的何清浅,理所当然的就被钢琴曲中一浪高过一浪的爱意所淹没,深深的沉醉在其中,就如同堕入最美最深的梦境一般。曾经自己与张劲最美好的一幕幕再次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放映,从初识、熟悉到相知、相爱……一直到现在再次相爱。

就算至此,何清浅脑中的幻想派电影仍然没有走到结局,接下来憧憬的未来也开始按照梦想的节奏,在脑海中不断的继续上演了下去。

病体痊愈后,两人一起生活,就在这个小院就在这栋小楼中,男耕女织,感情眷眷,温馨甜蜜;

自己和他会有可爱的孩子,自己和他看着宝宝从呱呱坠地到咿呀学语。从蹒跚学步到奔走如飞。看着宝宝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宝宝长大了,像爸爸一样多才多艺……;

两人白头偕老,当自己步履蹒跚、满脸鸡皮、满头霜发的时候,他也一样,两人相搀相扶,仍然如大学时在海边散步一样。手牵着手,拄着拐杖在饭后散步。月下坐在一起品茶聊天,忆往昔;

当两人逝去后,他们会合葬在一起,公用一个墓碑。墓碑上有两人并排的照片,有孩子以自己名义篆刻的碑文。台头的称呼是:先考……先妣……。

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脑海中温馨的电影在无限深情、无限浪漫的钢琴伴奏下一幕幕的播映着。眼神迷茫的何清浅,脸如霞晕点染,清澈的泪珠幸福的恣意奔流。

何清浅现在所想就像那首歌一样: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何清浅听的入神,听得入梦,刘老爷子和何妈妈虽然不像这个被彻底感动的感性女人那样分不清是梦是醒。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但也同样被这一浪高过一浪的爱情琴音所感染,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不说三位观众。就算是身为演奏者的张劲,都被自己的琴声所感染了。入神状态中,他把这些年对何清浅的歉意,把对何清浅的爱意,都通过指尖传递给了这架钢琴,又通过琴曲传递给何清浅。

他相信,乐有灵魂,可以直达伊心深处。他也相信,他通过钢琴所表达的情感,长着一颗七窍玲珑水晶心,能与自己心有灵犀的何清浅,一定能够收到,能够听懂!

于是,整间水晶演奏厅变得安静起来。是的,虽然有琴声悠扬的充斥其间,但是却让人觉着无比的安静。那琴音仿佛不是通过耳朵被收听,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在心底被奏响。

而彻底沉浸入乐声中的演奏者和观众,也仿佛怕给着优美的乐声带来一点点杂音,暴殄天物。所以,一个个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轻吸气、慢吐气,将呼吸声压到最低!

疯狂的、毫无间隔的个人独奏演唱会一直持续了近两个小时,近二十首满载着爱意的琴曲弹奏完后,张劲才悄然停下。此时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没有开灯的音乐厅漆黑一片。即使是以张劲那堪比猫眼的微光夜视能力,近在咫尺的何清浅也只是一个朦胧的轮廓。

漫长而短暂的两小时音乐美味,让厅中的众人都早已经深深的沉浸入其中。

所以,即使琴音止歇,大家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让早已经被琴音醉倒的灵魂飞快醒来。

一时间,水晶演奏厅中静寂无声!

真正的静邑无声!

因为音乐厅的专业隔音效果,户外的潮起潮落的海涛声,风拂摇曳的树涛声,临近山中的鸟鸣虫叫,尽皆被严严实实的挡在外面。

…………

下午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张劲大师个人钢琴演奏会’圆满成功。

其后,就算是几乎从来不说张劲好话的刘老爷子,都不能违心,摇头赞叹了两句什么‘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三日不识肉味’的话。

而见识了张劲又一项大才的何妈妈也是笑容恬淡,心中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对女儿的钟情又有了些释然。

然而,这些赞赏叹服,对何妈妈来说,却远远没有其后亲耳听到女儿叫自己那声‘妈妈’来的震撼。

一行人在‘演奏会’后,偕同散去的时候。当何妈妈亲耳听到女儿檀口中吐出虽然有些干涩,但却字字清晰的‘妈妈’二字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就如当初看到女儿睁开眼睛是一样,喜疯了心。

当张劲暂时将何清浅交给何妈妈‘看管’,自己进入厨房准备迟到的午餐时。何妈妈围着女儿团团打转,没完没了的絮絮说着。

刘老爷子似乎有些不习惯这种有些感人又有些窝心的场面,再次跳出来充当破坏气氛的恶人:

“我说何家弟妹,你看你高兴的,说个没完没了,让你闺女都插不上话了。你再这么绕着她转几圈,我估计她都要晕了。”

一句话说的失态的何妈妈有些羞赧,却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在嘴里知道不知道的胡言乱语。而何清浅刚刚恢复说话的能力,说起话来也比较费劲。

所以,当何妈妈安静下来后,客厅中陡然一静,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于是,刘老爷子再次没话找话,没良心的将矛头直指厨房里为大家晚餐操劳的张劲:

“不过你家这闺女也真是。睁开眼睛是因为小劲弹琴,开口说话也是因为听小劲弹琴。可见,小劲这小子在你家闺女的心目中多重要。

女生外向,这以后何丫头最亲的人可就是小劲,而不是你这个当妈的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一句话,让何清浅羞红了连,嘴里艰难的重复着‘不是,才不是’,也让何妈妈有些黯然。

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二十几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闺女,最亲近的人却是那个想要脚踩两只船的臭小子。林妈妈这个当妈妈的,怎么不会心里有些失落呢?

当然,刘老爷子这老头儿说这话也并不是想要给张劲上眼药。实际上,也是在暗自帮忙!

相处这么长时间,刘老爷子这个老贼精,自然看出何妈妈是什么样的人。那绝对是一个那‘女儿幸福、开心,高于一切!’作为行动纲领的模范妈妈!

让这个模范妈妈知道小劲那小子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这样何妈妈在不舍女儿难过的前提下,自然也就不会为难张劲。当何清浅痊愈,张劲和何妈妈之间有求与被求的身份互换之后,何妈妈也不会冒着让女儿伤心的危险却拆散这段不正常的姻缘。

由此可见,刘老爷子和张劲虽然天天一碰到一起就跟阶级敌人似的斗个没完。但内里,两人的交情还是相当不俗的。

…………

何清浅能够说话了,让张劲的小楼再次晋入节日的氛围。从何清浅、张劲到何妈妈、再到刘老爷子,接连几天都是一脸喜气。远在深市的何爸爸,从张劲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想当然又是大醉一场,接连几天也是喜气盈眉。

然而,华夏有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是说,没有人能够好事一件接一件的来,没有丝毫坏事发生。而如果来坏事了,就往往不是仅仅一件单独发生,长长霉运当头时,坏事却能一件接一件的来。

张劲也不能例外!

这一天晚上,晚饭过后,正当张劲在卧室里,与说话越来越利落的何清浅相拥而卧,甜蜜蜜的窃窃私语的时候,张劲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张劲一边用脸上的胡茬继续的在何清浅的粉脸上磨蹭,一边随手伸过去将手机抓了过来。斜眼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然是何爸爸的电话。于是,本来正甜蜜中不想理会的张劲不得不改变主意。

先是给何清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了声‘是你爸爸的电话’后,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何叔叔,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未完待续。)

587 瞒不过去的噩耗

对着之前显示着何爸爸来电的电话,张劲热情洋溢的近乎哈巴谄媚的话刚刚出口一句,紧接着就脸色陡然一变,变得有些僵硬有些难看。

又静听话筒那边说了几句后,张劲这才嘴里用很低沉的声调继续道:

“没错,我是他家属……他现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当张劲放下电话,看到何清浅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眼神时,有些头痛,又有些后悔。

‘如果早知道不是好事儿的话,我还告诉清浅来电是谁干嘛?得瑟得瑟的非要向清浅炫耀一下自己和她爹铁磁的关系,让她安心这辈子做自己女人,结果没成想这下子掉沟里去了!’

这边还不等张劲想清楚该怎么措辞与何清浅说话,何清浅就已经从张劲有些难看的脸色上发现不对,眼里泛起一抹焦色,嘴里急急的问:

“劲,怎么了?是不是爸爸他出事了?”

何清浅不愧是有着七窍玲珑水晶心的聪明人儿,从之前张劲的神色、口气变化和只言片语,听出了对面说话的似乎应该不是自己的父亲,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呃,没事儿,我去看看就好!”

见到何清浅的露出这幅心焦、怯怯的摸样,就跟被大灰狼吓到的小白兔似的,瑟瑟惶恐,让张劲大是心疼,连忙堆起无谓的笑容,口是心非的拼命安慰,努力的想要蒙混过去。

然而张劲那僵硬的笑容和言不由衷的样子,让何清浅一眼看穿。于是她惶恐的神情多了一丝委屈,嘴里口气也变的有些幽怨:

“劲,别骗我!不管是好事坏事我都能接受,只求你别骗我!我怕!”

“真的没事儿……”

张劲坚持的回答,连自己都觉着声音有些发飘,不实在。

果然,张劲的回答虽然何清浅没有直言驳斥,但是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中,幽怨之意更加的浓郁,那种惹人怜爱的濡湿更加显现。

何清浅的无助与依恋。让张劲心里更加难受,尤其那委屈的样子更是让欺骗她的张劲心中涌起浓浓的负罪感!

垂死挣扎的又与何清浅无声的相持了好一会儿,直到张劲已经穿好衣裤后,这才终于扛不住何清浅那眼神的软刀子攻击。放弃了立刻出门离开的打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

“好吧!我告诉你好了,之前是第一医院的一个医生打来的电话,他说你爸爸在路边摔倒,撞到了脑袋。因为颅中有淤血块压迫神经系统,已经昏迷。让我现在过去!”

还不等张劲低沉的声音落定,何清浅已经泪如雨下。是心痛,是担心!

虽然因为几年前何过之老爷子的棒打鸳鸯,让何清浅与张劲劳燕分飞。差点就天人永隔。

但是。不管怎么说,何过之老爷子到底是何清浅的爸爸,何清浅的身体里到底是流着何过之老爷子的血,是给与她生命的人。而且,善良的何清浅到底是个孝顺的女儿。所以就算这两年在湘都的那段日子何清浅过的痛苦、幽怨,但也只是与何爸爸稍稍有些疏远,却也不曾真正恨过自己的爸爸。

更何况,如今她已经幸福的与张劲重逢。而且将要永远的在一起。而且,这两天何清浅背着妈妈接听爸爸电话的时候,也听到了爸爸对自己与张劲的祝福。

甚至这位倔强的超乎想象的爸爸,居然难得的比妈妈更加开通了一次,连张劲脚踩两条船这种不道德的事情都不置一词。

有了这点,何清浅对爸爸心里原本的那点芥蒂,也早已烟消云散。所以,骤听噩耗,何清浅自然心如刀割。

就当何清浅突然涌出的泪光让张劲有些麻爪,不知如何劝慰的时候。卧室房门突然被敲响,敲动的声势即重又疾,那扇厚重的实木房门似乎都开始震动起来。

很显然敲门的人心情正焦躁着呢!

接着,还不等张劲前去开门,卧室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

张劲的卧室门从来不落锁,一是因为在家中没有这个必要,而且别人也不会胡乱无理的闯入自己的卧室。

其次,则是做给何妈妈看,让何妈妈放心:

你女儿虽然睡在我的卧室里,但是我可没有乱来,你看,我卧室门都不锁!你随时都可以来突击检查……

…………

闯进门来的正是何妈妈,这位未来的准丈母娘一进门满脸焦色的带着哭腔嚷嚷道:

“小劲,快送阿姨去趟市里,去趟第一医院。过之他……”

看来那个医院通过何爸爸手机电话簿联系的人不仅仅是张劲一个。

而且从何妈妈这番焦急无措的举动来看,很显然这个疼女儿的妈妈虽然为了女儿‘临终前’的遗愿,而与那个倔倔的何大师悍然翻脸,最终分道扬镳。

但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这对夫妻是从最艰难的时代相识、相知而走到一起,又靠着互相扶持、互相砥砺捱过了那段艰难岁月,而后更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这是一对有着无数的共同经历,有着无数的故事的老夫老妻!

所以,就像张劲这俩月几次与何爸爸一起碰头时,张劲能够看出,何爸爸除了对女儿的病情惦念不已,对这个老伴儿更是不肯或忘。尤其是几次酒后更是为此失态痛苦,对曾经自己的不近人情忏悔不已,对这个至今仍然深爱的前妻更是饱含歉意。

何妈妈也是一样,虽然当时离婚时为了帮助女儿完成‘遗愿’表现的硬气,但是分开后她也觉着自己的魂儿里少了些什么,对自己家的老头子念念不忘。

在何妈妈一人独处时,她总是会不自觉的走神,不自觉的担心:

……

没有我每天做饭,他会不会饿到,会不会不习惯?没有我帮忙洗衣服,他的衣服能洗干净么?没有我帮他整理书册稿件,他不会连想找什么资料都手忙脚乱吧……冬天会不会冻着,夏天会不会中暑……

心里总是各种担心的何妈妈在今天晚上,突然收到用自己家老头子的手机打来的电话,而且之前始终不知道这个老东西也跟来深市的何妈妈,在这通电话中不但知道了自己家老头子不但悄悄的跟着自己和女儿来到了深市,而且居然已经受伤昏迷!

一喜后,又是一惊!所以,如今何妈妈会有这么慌乱无措的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既然何妈妈和何清浅都已经知道了这事情,原本打算把大家瞒住悄然独自前往的张劲,干脆也就不再捂着了,利落的帮何清浅穿好衣服后,直接抱着何清浅拎着轮椅,带着何妈妈一起直奔楼下。上车后,直驱深市!

北宫朔月那胖子友情赠送的神兽级越野车,在拥有十级圆满《驾御术》与‘人马合一’的张劲操纵下,彻底展现出它神兽风采。一路上无论蜿蜒山路,还是深市夜间车河,都如风驰电掣御风而行。

过了一个多小时,当车子在第一医院的门诊大楼前戛然停下后,张劲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停车位,将何清浅抱到已经支好的轮椅上坐稳后,就直接关上门直接推着何清浅在同何妈妈一起冲进医务大楼。

反正车子没有挡到急救通道那就足够了。自从京市自己因为开牛车却要遵守交规的等红绿灯,而被‘查处’一次后,张劲已经有些懂得如何使用特权了。

就如自己的神兽,这一路上就闯了无数个红灯,犯了无数的交规,如今更是停在楼前草坪上。这是拥有特权车的自己该做的事儿!

张劲估计着,当那些交警通过监控系统看到自己闯红灯的时候,一定会不以为意。他们也会认为,这才是挂着这种牌子车该干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怀疑这车是套牌车!

有不遵守规矩特权的人遵守规矩,就叫不守规矩!这句话说起来别扭又绕口,但这是事实!

这叫啥事儿啊?

…………

张劲虽然在深市已经生活多年,而且还是在医院工作的医务工作者,但是说起对这家深市第一医院的了解,竟然远还不及何妈妈。毕竟何清浅在来到深市后,就是在这家医院维持治疗,后来进入永夜后,也是在这家医院维生。

而之前每一次的检查治疗,到之后住院,何清浅的身边总少不了何妈妈的身影。所以,何妈妈会对这家医院的熟悉也就不奇怪了。

在何妈妈的带领下,一行三人一辆轮椅,轻车熟路的来到六楼的颅脑外科住院部。找到了之前医生电话里所说的六零七室。

当何妈妈和何清浅见到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氧气罩,手腕插着输液管的何爸爸的时候,母女双双泪流满面。那心痛、伤心的,嘴角都开始哆嗦了。

从离开湘都至今,近一年的时间未再见过何过之的他们从来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居然会在去家千里之外的医院。也未曾想到,仅仅几个月的功夫,何爸爸如今竟然已经变成是这幅令人心酸的模样。

588 这不科学

若不是因为几十年的共同生活,对何爸爸的熟悉,何妈妈和何清浅这母女两人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气息奄奄的人来。

几个月前在湘都分别时,虽然何爸爸已经因为几年为女儿病情奔波,而总是满面疲惫,但是那骨子里的刚强和力量却仍然能让妻子和女儿感觉到其心底那一股抵定的安全。

而如今,不过区区数个月的时间,何爸爸原本保养的还算壮硕的身躯,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静静的躺在那里,那薄薄的病房被盖在身上,就像是裹着一具骨架的破布!

原本因为几年为女儿病情忧心,而不过仅仅染上点点霜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如云堆般发丝如雪。白的刺眼,而且看不出一丝生气的光泽!

而且不止如此,原本茂密的发丝已经稀疏了许多,即使是近十厘米的半长发,也能透过发丝的掩映清晰看到头皮。

原本棱角分明丰润的国字脸,早已变得颧骨凸起、眼眶凹陷,一副皮包骨的样子,如从初生到现在就没曾吃饱饭过的饥民一般!

刚刚五十许,应该正是人生巅峰末期的光彩也全都消失不见,脸上手上皮肤皴如鸡皮,而且上面居然星星点点的点缀着只有古稀老人才能见到的老年斑!

原本意气风发,声如洪钟的何爸爸就这么孤独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让人觉着,似乎呼吸稍重一点,就足以吹熄这老人已经微弱黯然的‘生命之火’一般!

所以,虽然何清浅和何妈妈已经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抽搐着嘴角泪雨滂沱,但是她们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息。

“这段时间,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心灵苦楚,才会把他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何妈妈和何清浅难以想象。

见到何爸爸这幅模样,张劲却全没有何妈妈和何清浅骤见何爸爸时那种悲从中来的痛苦。

一是因为张劲虽然这段日子与何爸爸这位准岳父相处甚欢,但是论到感情深厚。还远不能与何妈妈和何清浅相比;

二是因为。当张劲在第一时间用过四诊法中的‘望’后,已经确定了何爸爸的病情,确定自己能够毫无后遗症的让何爸爸在短时间内清醒过来,并花一段时间调养,让他身体健康如初;

三是因为,张劲脑海中的悲意已经被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所淡化。凭着宗师级医术,凭着十级圆满的望诊。张劲可以肯定,这身伤势根本就不是摔倒能造成的。这是被殴打后的伤势;

所以当何妈妈和何清浅贴在何爸爸的病床前默默痛哭的时候,张劲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何爸爸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张劲也不准备立刻亲自着手治疗。让何妈妈多伤心一会儿,也许心一软,就会让两位老人有破镜重圆的机会。何清浅也会再次变成那个承欢膝下的乖女儿!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了解。按照张劲估计,如果能与何妈妈重归旧好,能让女儿重新与自己亲近的话,想必就是让何爸爸在多痛苦的沉睡几天,这老人也能甘之如饴!

然而这并不是张劲悄悄离开病房的唯一原因!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需要一个宣泄愤怒的对象!

离开病房后,张劲大步走向走廊另一头的住院医生值班室。来到门前后,张劲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医生值班室中。唯一的一个正在电脑前忙活什么的白大褂,听到门轴转动声后抬起头来。正看到张劲铁青着脸推门而入。不由的有些诧异,站起身来奇怪的问:

“请问您是?”

张劲没有理会这个白大褂的问题,而是直接用很不友好的生硬语气问道:

“你就是之前给我打电话的罗大夫?何老先生的主治医师?”

“我是!”

愣愣的点了点头后,罗大夫恍然道:

“你就是何先生的家属,张劲先生吧?”

说完,之前被张劲的阎王脸吓到的罗医生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后从桌上翻出一小迭单据递了过去,公事公办的说:

“你拿着这些单子先去把何先生的伤势处理费和住院费交了,然后回来后我们再讨论一下何先生的手术问题。颅内淤血块压迫颅脑神经,就算手术清理,也是个大麻烦!”

说完,罗医生就将单据放到了近张劲方向的桌角,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专注了进去。

张劲没有接罗医生递过来的单据,而是用死鱼似的眼神盯着罗医生的脸,用没有丝毫情感,没有一点阴阳顿挫的声调,一字一顿的问道:

“之前你说我的何叔叔是在路边摔倒受的伤?”

已经完全被电脑屏幕所吸引的罗医生,根本没有听出张劲话中寒意,一边继续盯着电脑屏幕视线专注,一边随意的点头道:

“没错!摔倒的!后脑撞到人行道的护边石阶上……”

听到罗医生这么随意的回答,张劲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探过身去一把揪住了罗医生的脖领子,然后在罗医生的惊叫声中,只手单臂的将这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高高举起!

“你再说一遍,你说我何叔叔是路边跌倒的?”

被悬在半空的罗医生双手无用的掰扯着张劲揪牢自己脖领子的铁手,又蹬了蹬还差几十公分才能着地的双脚后,无奈的发现自己那点小力气尽是在做无用功。

于是,惊恐的罗医生也顾不得回答张劲的问题,开始求援的张嘴大叫道:

“保安保安”

随着罗医生仿佛夜间撞鬼似的嚎叫远远传出,门外飞快的传来细碎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两个身着墨蓝色制服的身影出现在值班室门口。然而,还不等悬在半空的罗医生获救的喜色在脸上完全凝结,张劲头也不回的两脚就将之再次打散,从新化作满脸惊容。

看着两个体型还算是壮硕的保安猛男,在一人挨了一脚后就如两个被扔出门的破娃娃一样远远飞出,一直撞到门外走廊对面的墙上再算是止住去势。然后,就像两幅脱了挂钉的画一样,贴着墙面落了下去,在对面墙角萎成两团烂肉。

见到这幅动作片中需要掉威亚才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罗医生彻底颓了!

“我这次力度控制的很好,所以这一次你们没有受伤,但是如果你们再敢乱动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正当莫名其妙两个保安,还在奇怪‘为啥自己摔的这么狼狈,为啥只是有点疼却不像是受重伤的样子’,这时候张劲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两个保安才算彻底明白过来。

‘这显然是个高手啊?这种人想干掉咱的小命,也就是动动手指头吧?’

两个保安彻底的被吓住了,虽然很快身上就一点痛楚都没有了,但还是不敢乱动,干脆就趴在原地扮演起‘我是一坨烂肉’这个背景角色。甚至连偷偷掏出手机打报警电话都不敢!

处理了三下两下摆平了罗医生的援军后,张劲再次用更冰冷的口气问道:

“你说何叔叔是在路边跌倒受伤的是么?”

被吊在空中的罗医生根本不敢与张劲冰冷的眼神对视,一边飘忽闪躲着,一边嘴硬的坚持到:

“是啊!”

见到这个罗医生还是死鸭子嘴硬,张劲的一点点耐心也彻底耗光了,冷哼了一声后,吊着这个发福中年人的右臂猛然一挥。

随着乒乒乓乓的一阵杂乱响动,罗医生就如一只被棒球棒击飞的棒球一般飞起落下。将医生办公桌砸的一片狼藉,之前罗医生死死盯着不肯挪眼的电脑显示器也被砸飞在地,随着一股焦臭味儿传出,一股青烟袅袅升腾。

狠狠瞪了一眼从桌上落到地上后,开始装死狗的罗医生,张劲拉出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在电话簿中一番翻弄后拨了出去。

当缩在屋里墙角的罗医生和缩在走廊墙角的两位保安,还以为张劲这个‘黑社会老大’是找人来砸场子,暗暗叫苦的时候,他们却听到张劲对着电话说了一个让他们熟悉而奇怪的称谓。

“杜院长,我是张劲!现在就在你们医院颅脑外科住院部的值班医生办公室。我希望你马上能够过来!”

一句毫无客套,近乎命令口气的话说完,张劲就很不礼貌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就坐在那里开始闭目养神。

听过张劲的电话,又看到挂断电话后张劲一副静待的样子,办公室里趴在地上的罗医生与走廊中同样趴在地上的两位保安,隔门面面相觑。

杜院长?我们医院?

罗医生和两个保安面面相觑,有些发懵。如果张劲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的这个电话不是虚张声势的话,那么这个杜院长无疑就是这家三甲级医院的老大,那位唯一的一位正院长了!

能用那种口气,三更半夜的将自己医院的老大折腾过来,这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要知道,‘深市第一医院’这个挂着市名,带着‘第一’字眼的三甲级医院,行政级别可不低!就算是市长和自家医院院长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可是这个年轻人……竟然……这不科学啊?(未完待续。)

589 通天的大人物

人老了,往往精神头就跟不上去,年过五旬的杜院长也不例外。所以,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吃了晚饭后不久,就早早的睡下了。

但是,几个小时后,时间刚过夜半,还在杜大院长睡梦正酣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将他从梦中惊醒。睡得蒙蒙的,脑袋还不灵光的杜院长刚刚接通电话,还不等他睡意浓重的出口一声‘喂’的时候,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杜院长,我是张劲!现在就在你们医院颅脑外科住院部的值班医生办公室。我希望你马上能够过来!”

然后,电话那头儿的那个人还不等杜院长有啥反应,就已再次经挂断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已经挂断的忙音,睡眼惺忪的杜院长迷糊的摇了摇头,重新躺倒在床上。他的第一感觉,是打错电话了,不然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市里那些大佬打电话过来,也要客客气气的,而不会这么没有礼貌!

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要再次入梦的杜院长,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叨着:

“张劲?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不管他,睡觉,等睡醒了再找他算账!”

嘟哝完后,杜院长推了推睡在他旁边始终未醒的老伴,又拱了拱枕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双眼,放缓了呼吸。

不过几秒钟后,杜大院长眼看着就要再次睡过去的时候,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睁开之前已经粘到一起的眼皮,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张劲?难道是那个张先生?”

人老了,记忆力往往下降,对杜院长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健忘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是,人的记忆力往往也是因为事情、人物的不同而有所区别的。有些刻骨铭心的事情,自然记得牢固,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也就忘得快。

这一点对杜大院长也同样如此。记该记的人,记该记的事儿!对于这个已经在行政岗位多年的老油条来说,看人下菜碟儿才是处事的王道。

对这种人来说,小人物就算月月见、天天见,也是扭头即忘。但是那些能够关乎他前程的大人物,哪怕只有一眼,也会记得无比深刻。不能忘却,也不敢或忘!

两个月前,仅仅为那个何小姐换病房的小事儿,就引出那种让自己惊心的大阵仗。虽然最终也没有弄懂这个何小姐和几个年轻人究竟是何许人物,但是这些人的名字、相貌,杜院长却牢记在心!

北宫朔月、北宫荷月、张飞虎、柳纤纤、张劲……

其中。这个名叫张劲的年轻人,似乎俨然就是这些人的核心!

终于想起张劲是何方神圣的杜院长顿时没有了一丝的睡意,用几十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利落动作从床上一跃而下。飞快的穿好衣服后,也不理被惊醒的老伴儿鼻音浓重的问话,快步走出门去。

杜老院长一路小跑着跑出家门,飞快的在楼下停车位上找到自己的小车,上车、启动,疾驰向医院而去。

…………

张劲打过电话后。不过等了区区半个小时的时间左右。一个年龄五十许的白毛老头儿满头大汗的走进了张劲所在的这间医生值班室。正是从家中匆匆赶来的杜院长!

杜院长见到张劲后,额头上的汗也顾不得擦。就忙不迭的如见顶头上司般热情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张先生,好久不见!不知您这次来我们医院是……”

张劲起身随意的和这位杜院长握了握手后,就将一本病历塞到了他的手中,口气生硬的说:

“你看看这本病例,你们医院的医生告诉我,这是因为走路不小心摔倒造成的。你看看,你会信么?”

杜院长局促的接过病历本,先是扫了一眼病历本上标注的病人名后,小心翼翼的问:

“这位何先生是……您的……?”

“一位父执辈的亲人,还记得两个月前在你们医院住院的那位何小姐么?这位何过之老先生是她的父亲!”

…………

张劲的话落入这位杜院长的耳中后,让这个虽然年过五十,但是拿手术刀的手依然稳健的老院长,拿着病历本的双手都开始有些发颤。

何小姐?他怎么会不记得?他怎么敢不记得?

之前那个患的罕见绝症的何小姐就已经在自己医院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的她除了长得出乎意料之外的漂亮之外,其他方面似乎都平平常常,从消费和处事来看,简直就是一个最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

但是,就在她昏迷了几天后,一件事的发生却突然让这个女孩儿的身份神秘起来。

为了换一间医院里条件最好,老干部专用的贵宾病房,远在省府的省委书记、省长、政法委书记、人大主席,四套领导班子的一把手的贴身大秘联袂而至。领队的,更是杜院长的顶头上司,省医疗卫生系统的老大,胡厅长!

而且到了自己医院后,这几位顶了天的大人物丝毫不敢摆什么架子,就跟这位何小姐家仆人似的,缴费、搬家、前后打点,那细心的堪称无微不至!

能动用这么大阵势,就为了换一间病房,已经可见这个何小姐身份是多么可怖可畏了。

要知道,胡厅长暂且不说,那四位大佬的大秘那可是整个粤省四大领导班子中的顶尖人物,是知道四大班子四位大佬许多秘密的心腹!是能够影响到四大班子决策的关键人物,是任何一个拎出来都是跺跺脚,能让整个粤省颤三颤的大人物!

而且不仅于此!

五位大人物联袂到达后,那四位省府的真正大佬还不止一次的打电话叮嘱自己,一定要‘伺候好’!接下来几天,杜局长更是收到了无数的电话,电话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要自己把这位何小姐,以及与何小姐一起的几个人,当菩萨供起来!

这些人物中,包括与自己或有关系或没关系的省府各厅厅长,包括省政府、省委的各位领导。

杜院长偷偷数过,给自己打电话的人中,省政府的上至省长、副省长,下至各个厅长、秘书长、主任;省委的书记副书记,政法委的书记副书记,……

所有整个粤省真正上得了台面的头头脑脑,无一或缺!

要知道,全国各地各省各市,最有权力的府委两套班子,明争暗斗屡见不鲜。粤省的官场同样不是铁板一块,相互间多有有龌龊摩擦,甚至是冲突,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这个何小姐就是能让这些相互敌对的政敌,互相攻讦的大人物站到同一立场上去,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位何小姐的背景是通了天的!甚至远远不是这些大人物加起来的能量可以相比的!不然这些同样在中央有根基靠山的部省级大佬不可能这么紧张!

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恐怕这几位大佬都要时不时的到自己医院里来视察几遍!

但就算耽于影响,这些大佬不能天天亲在守在自己的医院里。但他们在那几天,还是找出各种借口来深市视察了一次,‘顺便’看了一遍深市的医疗卫生建设情况,‘顺便’来自己这家医院下基层了解一番,又顺便与自己在院长办公室里做了一次亲切会谈。

会谈的内容还是那个‘一定要伺候好!’

同电话一样,那几天走马灯似的到自己医院来的大人物还是那些人,一个也没有少!

那几天他们深市第一医院可是出尽了风头,堪称门庭若市。而且,绝对往来无白丁!

…………

正是因为如此,在听到张劲介绍后,得知这位何姓的病人竟然是哪位背景庞大而神秘的何小姐的父亲,这位政治嗅觉敏锐的杜院长会紧张的双手发颤,也就不难理解了。

杜院长知道,这种大人物如果在自己医院里出了岔子的话,别说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保不住。就算是这辈子剩下的几十年,也别想享受自己这半辈子辛辛苦苦通过各种渠道弄来的家底,恐怕要洗干净屁股老老实实的坐在笆篱子里等死了!

自己屁股干部干净杜院长自己知道!自己这些年那些为了往上爬而礼尚往来、构陷踩压的龌龊手段,自己这些年为了美好生活,而吃拿卡要、回扣潜规则……这些事情,只要上头真有人想查,自己就绝对脱不干、洗不净、跑不掉。

就算自己这些年真的两袖清风,真的刚正不阿,先不说这样能不能爬到如今院长的位置,就算爬到了,如果得罪了这种大人物,也是不得好死的下场。

活了这么大,杜院长还会不知道?证据什么的想要总能找到,只要手腕够硬、心够狠,再干净的人也能抹得黑!

于是,心慌害怕的杜院长听了张劲的介绍后,也不敢多说,乖乖的低头看起了手中的病历!

一边看一边祈祷:这位何爷千万别在我们医院出什么大状况。万一有什么状况,可千万别牵扯到我!(未完待续。)

590 欠教育的孙子

杜院长这番作为,让始终被自己医院老大视为空气,还仍然各自在墙角窝着的罗医生以及两位保安,心里震惊的都快要木了!

杜院长的社会地位,这三个小人物自然清楚,与他们相比对他们来说,那绝对是望之弥高、不可见顶的人物。

杜院长家在哪里,两位保安,以及逢年过节时经常特意去杜院长家联络感情、赠送‘土特产’的罗医生也都很清楚。从那么远的地方,仅仅用半个小时就赶了过来,肯定要第一时间动身,然后马不停蹄,风驰电掣才能来得及。

就凭他们眼中大人物的杜院长这火烧屁股似的速度,就已经能看出几分这个叫张劲的年轻人在杜大院长眼中的分量了。

之后,又看到在这位张先生面前,杜院长近乎‘卑躬屈膝’的谄媚做派,更是让几人心下了然,也心下骇然。

握手用双手握单手,身子前俯恨不能九十度鞠躬,满脸堆笑……听了张先生一句绵里藏针的话后,现在更是连手都哆嗦了!

很显然,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至于究竟了不得到什么程度,几个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小人物难以想象!

先不管三人心里忐忑的不知道自己今晚得罪了这个大人物最终会有什么下场,但是至少他们清楚自己之前挨得揍是白挨了,是绝对找不回场子来的!

当然,他们现在也没有秋后算账,找回场子的想法。

甚至他们三人希望张劲再狠狠的揍他们一顿,哪怕被揍的半身不遂都不是不能接受的,只要能让张劲过后别找他们算账就行!

…………

顾不得自己三位下属马仔心里是如何的翻江倒海,也顾不上自己这番做派在下属面前是否有损威严。现在。杜院长只顾得上全神贯注、一目十行的看着病历,每多看一行,额头上的汗珠就多了几颗。

杜院长是从手术台走上行政岗位的,就算现在,也是医院里资历最深,名声最响的专家之一!对病历、ct图、脑电图、核磁共振这些东西,自然看得明白。

后脑软组织挫伤、骨裂……颅内淤血……眼底毛细血管破裂……

左侧第三第四肋骨骨折……右侧第二第五肋骨骨折……

左手尺骨骨折……右腿小腿骨骨折……

脊椎第十七十八节椎骨挫伤……

全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

这他妈是摔倒造成的?这个小罗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说的太夸张了!

稍微有点智商的人看了这病历就能清楚,这种伤势显然是被殴打至此。而且是十分严重的殴打!

为了医疗费,或是红包。或是凸显自己医术水平,当医生的骗骗病人家属,把很轻的病情说得很严重这是正常事儿。甚至指鹿为马,拿感冒当癌症治,也是屡见不鲜!

在这个经济社会。几乎大部分医生都这么干过!但是你也要看看你骗的是啥人吧?

骗骗小市民捞点钱这可以,那些小人物没啥能量,就算知道被骗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奈何不了。

但是你姓罗的胆上生毛,竟然敢开口骗张先生这种大人物,骗过了还好,骗不过那不是找死么?

杜院长紧张的冷汗涔涔。

心里七上八下的跳弄了一会儿后。杜院长才仗着多年的阅历勉强压住了心慌,也不敢与张劲对视,直接冷着脸对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的罗医生呵斥道:

“我说小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事情原由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斟酌着情节严重性,明天医院大会上在讨论怎么按照医院规章处理你!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把你交到纪检部门法办了!”

杜院长威严甚重的一开口,罗医生可就不敢嘴硬的坚持了。哆哆嗦嗦的将事情前后事无巨细的解说了一遍。

原来,何爸爸是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罗医生在一次120急救出诊的时候带回医院的。救护车到事发现场的时候,何爸爸已经躺倒在路边陷入昏迷了。

就在罗医生和几个护士将何爸爸抬上救护车准备离开的时候,之前带着几个民警维持现场秩序的当地派出所的黄所长,用很有深意的口气告诉他,这个老人是在路边一不小心摔倒的。并且在说话之余,还很熟练很敏捷的在大家看不到的角度,给他塞了一个很有分量的红包!

一边是掂起来压手的红包,加上派出所所长的面子,加上‘警民鱼水情’、‘警民合作’的大帽子;另一边,是一位穿着脏兮兮的地摊货,据说住在农民房里的小屁民。

懂的衡量、懂得取舍、懂得趋利避害的罗医生自然选择与民警同志合作了!至于什么医德、什么节操啥的,那就都不重要了。这年头,利益才是第一衡量标准!

所以,当张劲到来后,这个已经坚定了阵营的罗医生,自然一口咬定:

何先生,就是摔倒弄成这样的!只不过摔的姿势不够帅,所以严重了一点!伤到的地方多了一点!

罗医生绝没有想到,这个住在农民房里,穿的跟拾荒的似的老家伙,居然有张劲这么一个大牌亲人。居然背景通了天!

所以,老实交代过后的罗医生,继续瘫坐在墙角,心里全是泪:

何大爷、何祖宗、您老是我亲爹啊!

虽然现在社会上有无数扮猪吃虎的富豪,有许多玩低调的权贵,但是您老就算玩低调也玩的太彻底了吧?放着龙袍不穿,放着豪宅名车不用,偏要穿的跟拾荒的一样,钻到农民房里体验什么基层生活啊?你这不坑人么?

……

铁青着脸听完罗医生的话后,张劲站起身来不怒反笑:

“事发地点是红岭路和桂园路交界处对吧?那个告诉你何叔叔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人,是南苑街区派出所的所长,姓黄是吧?我倒要看看,那个人敢把我张劲的叔叔打成这样?看着这家伙有什么能水,能让这个姓黄的昧着良心说话?看看这个姓黄的有什么底料,敢在我的亲人身上玩猫腻!”

冷森森的嘀咕了几句后,张劲再次对在场的四人冷声叮嘱道:

“你们四个听着,谁也不许暗里通知这个姓黄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四个被张劲吓到的人,自然忙不迭的连连点头,恨不能把脑袋点掉一样。他们自然不会,也不敢给那个姓黄的通风报信。

说实话,因为黄所长这破事儿,居然让他们得罪了张劲这个大人物,这四个人可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尤其是罗医生,更是心里发狠。自己因为这档子事儿,被杜院长记住了,肯定钱途无亮了。甚至可能要被吊销行医资格另找出路。

所以,他对那个黄所长恨的更是入骨。迫切的希望张劲这个大人物能够不依不饶追查到底,让那个姓黄的百死不能超生!

…………

一番叮嘱后,脸带阴狠的张劲就在四人的目送下,抬腿离开了这间医生值班室。来到何爸爸的病房前后,张劲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就在门外掏出了手机,寻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虎头哥,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你不说你在咱们省的公安系统能平趟么?帮我查一件事儿,我怕到了明天早晨事情就查不明白了……”

张飞虎作为粤府军区特种大队大队长,因为粤省边境海关,缉私任务繁重,与粤省警方合作频繁。而且,凭着张飞虎堂堂大校级实权军官的身份,以及顶级世家张家嫡系大少的身份,在粤省行事自然无不便给。远比北宫朔月通过其他辗转曲折的途径帮自己搞定方便的多。

毕竟北宫朔月在京市,而张大少则是粤省的地头蛇!

所以,这件事张劲并没有托付给远在京市的死党,那个北宫胖子,而是托付给了这位在互相知道身份前,就通过罗备的娘家舅认识的虎头哥!

当张飞虎从张劲那里知道事情始末后,大是愤慨,先是嘴里骂骂咧咧的说:

“在华夏,咱兄弟不熊别人,是因为咱有教养有节操,这帮孙子就应该烧香庆幸了。结果可倒好,咱一老实,这帮孙子就敢蹬鼻子上脸,熊到咱兄弟头上来了。

这帮孙子是欠教育了!

小劲,你放心,这事儿交给你虎头哥,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让你痛痛快快的出口恶气,也让那孙子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今夜睡在部队宿舍的张飞虎,在对张劲一番拍着胸脯的保证后,挂断了电话。利落的穿好衣服后,张大队长就推门而出,出门一转,来到另一间宿舍门前,也不停下,直接将大门一脚踹开后,就嚷嚷起来:

“穿山甲,你个兔崽子别睡了,赶紧起来给你虎头哥干活去!活干好了,让小劲请咱兄弟吃大餐、喝美酒,管够!”

穿山甲是张飞虎这整只特种部队中,最擅长兵事工程、地形工程、布雷之类的一个人。所以,他才有‘穿山甲’的绰号!穿山甲,不就是那种长相怪异,擅于弄土的东西么?

591 张劲的小心思

除了玩土,穿山甲还是个电子对抗的高手!各种军用、民用的电子仪器玩的溜熟。就是因为穿山甲的全能,而且样样精通。所以,虽然身手和枪法较之膛线、刀把他们略逊一筹,但却仍然能够成为张飞虎最器重的几位大将之一!

因为说到后勤服务,穿山甲简直可以一肩挑了!这种人往往比膛线、刀把这些冲锋陷阵的猛将还要稀罕,还要重要!

张飞虎之所以第一时间找他,是因为如今深市摄像头密布,今晚何爸爸出事的地点正是繁华区,至少在几个摄像头的视界之内。所以,张大队长想把当时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弄清楚。

但是,又担心那个姓黄的手脚利索,把影像资料篡改、删除。所以,就需要穿山甲这位高手出马了!凭着穿山甲的水平,就算影像被删除后,硬盘又被格式化几遍。只要不是物理性彻底破坏,就肯定能够找出点什么来!

这都是证据,用来确认那个被黄所长掩护在身后的尚未知的行凶者,再好不过!

等确定了行凶者之后,之后的事情可就更好办了。描图画影,查清楚凶手的身份,然后顺藤摸瓜,将这个黄所长和那位行凶者所有的见不得光的龌龊统统揪出来,最后通过法律途径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飞虎很肯定,这种能当街对一名弱不禁风的老人家下这么重手的人,肯定不是什么良善!而能跟这种人勾结起来,帮助人家擦屁股的黄所长,自己的屁股肯定也不干净。

查个底儿掉后,能拿捏住这两人的痛脚绝不会仅仅只有今天这一案!

就像之前说过的,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对付别人,无论官商,基本上都是有法而依的。就如之前省府一帮老爷子帮张劲对付那个开4s店的魏家一样。

通过各项严格审查,先是封了人家的生意!然后。通过法律。将那个交警队长和魏大少送进监狱!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违法,但是却让堂堂亿万身家的魏家人几乎破家败户,欲仙欲死!唯一有用身份权势干涉的地方,也是在法律规条之内,只不过是让法庭能够不为金钱所动秉公执法,顺便在量刑上,直接奔着上限走而已!

张飞虎也是这个打算。就是要用法律,玩死你!

…………

被张大队长的破锣嗓子惊醒的穿山甲,在听到吃张劲的大餐喝张劲的美酒时,顿时眼睛瞪的浑圆,全没有了睡意!令行禁止的穿好衣服同张队长一起出门而去。

将临时出门特许递给军营哨岗后,两人就一边聊着事情缘由。一边直接驱车向深市赶去!

…………

把事情托付出去后,张劲冷笑着挂断了电话。对着窗玻璃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脸上的阴狠彻底散掉后,张劲这才推开病房门向病房中走去。

走到何爸爸的病床前,张劲先是为何清浅擦拭了一下泪水,然后才对一脸哀色的何妈妈淡淡笑着安慰说:

“文阿姨,你别伤心了!何叔叔的伤没什么大碍的!我保证,很快就能让他好起来。”

说着。张劲取出了不知之前存放到哪里的一只小盒子。在母女二人的关注下打开,亮出盒子中银芒灿灿的一百零八支‘龙纹白蜂针’!

“文阿姨。清浅,你们相信我么?让我给何叔叔扎一针好不好?”

看着灯光下能耀花人眼的银针,何妈妈想到了张劲那将女儿拯救回来的鬼神般的医术,勉强的笑了笑后点点头:

“嗯,我相信你!”

已经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彻底交付给张劲的何清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信任。

见到这母女二人都同意了自己出手,张劲也就不再耽搁,在盒子中仔细的挑选了几根空心通针后,收起了盒子。然后,张劲持针的手恍惚消失了一下。

当他持针的右手再次恢复真实的时候,原本捏在手里的几根银针已经不见。扭头看去才发现,原来几根针已经插在了何爸爸的头上!

张劲那流光幻影般的下针速度,尽管何妈妈和何清浅早已经不是初见,却还是有些惊艳的感觉,就跟看魔幻大片一样,觉着不可思议!

尤其是何清浅,如今虽然仍要每天受针,但是因为她身体的神经系统已经初步恢复完全。张劲每天为她施针,不过是以‘补’法,刺激何清浅全身各个曾经失去控制的系统,让它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强盛起来。所以,每天的施针张劲只用一根灸针就足以,就是那枚最顶尖的灸针华佗针!

施过针灸后,张劲看了看盯着何爸爸脑袋上的银针发呆的何妈妈和何清浅,笑着说:

“何叔叔身上的伤势虽然不算太严重,但是治疗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我的意思是先施针让何叔叔醒过来,然后其他的伤势就等回海窝子村后再慢慢治,你们看呢?”

张劲话有深意,关键就是想将何爸爸也接到海窝子村去。这样就能让这个老爷子与老伴儿与女儿同处一个屋檐下,那么一段时间过去后,他与何妈妈的复合自然大有机会。

当然,张劲无利不起早,他撮合何妈妈何爸爸重归于好,除了让何清浅开心,让何妈妈何爸爸开心之外,还是有一点自私的小心思的。

…………

如今对于张劲想要脚踩两只船,想要鱼与熊掌兼得的心思,何爸爸已经没有任何意见,声称‘只要女儿幸福开心就好!’,而且何老爷子如今的心态,与几年前的那个视张劲如‘粪土’的‘何榴莲’相比转变之大令人咂舌。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再加上张劲是拯救自己女儿生命的大恩人,再加上张劲已经不再医院药剂科工作,已经不再干那抽病人血的‘恶事’,何爸爸对现在的张劲,印象不是一般的好!

但同样与几年前相反,当时瞅自己怎么看怎么顺眼的何妈妈,如今对自己的印象却有点不太妙!

对于张劲想要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的非分之想,何妈妈虽然也勉强点头,往常也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不出什么反对的意思。但是努力钻营研究‘丈母娘心理学’的张劲,却通过这段时间一起生活时的细心观察,还是捕风捉影的看出,何妈妈心里对自己这个花心的女婿,其实还是有点抗拒的。

如何打消何妈妈对自己的抗拒,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这也是张劲极力想要撮合何妈妈与何爸爸重归旧好的原因之一!

张劲想:

我这么热心忙前忙后的创造机会,让您二老破镜重圆了,您老人家还好意思拆散我和你家女儿么?

再说了,当何爸爸重新成为何妈妈的丈夫之后,何爸爸对何妈妈的影响也会大许多。那么,当张劲有了何爸爸的鼎力支持,有了何爸爸帮忙对何妈妈的努力开导说服,自己抱得美人归的结果就更加笃定,过程也会更加顺利了!

…………

且不管张劲心里的小心思究竟如何,在回到病房中。

当几支中空的龙纹白蜂针插入何爸爸的头上穴位后不久,在针尾端的小孔,突然开始慢慢的泌出一点点黑紫色的血滴。

始终盯着银针看的何妈妈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状况,紧接着就有些惊慌起来。

“小劲,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这是……天啊,这是血!”

见到何妈妈被针尾沁出的血液吓的有些癫狂,张劲连忙安慰:

“阿姨,别慌,别慌,这都是坏死的淤血,排出来是好事儿啊!

之前何叔叔的颅内有淤血块压迫了神经,所以何爸爸始终昏迷不醒。

如果按照西医的做法,肯定要开颅取出血块。先别说这被颅内组织藏得很深的血块在开颅手术后能不能取净,就说这开颅手术的风险就不小。

要知道,这颅脑里的组织可是很敏感脆弱的。稍一不慎就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危险。

而我以通针取血,不但痛苦小,创口更是近乎没有,而且保证取的干净,绝对没有后遗症。

你放心好了!

等通针淤血放净,再让何叔叔精修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我保证!”

因为之前张劲治疗何清浅时医术的神奇,让他的这番解说很有说服力。何妈妈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但是,看着通针针尾出沁出越来越大的血珠,何妈妈却像自己心在滴血一样,痛得厉害!

随着这种感同身受的心痛,何妈妈之前还尚未完全消散的悲凉心境也重新拾起,似乎像是跟张劲倾诉,又似乎在自己哀声自语的说:

“真不知道过之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变成这样了……就跟……就跟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似的!”

说到这儿,虽然离婚却对这个男人仍然感情深沉的何妈妈,忍不住哀哀低泣起来。

看到何妈妈一脸哀痛的样子,张劲却丝毫没有感同身受的与之同悲的意思,反而鬼马的转了转眼神,嘴角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未完待续。)

592 奥斯卡级别的评书

张劲不能不笑得诡谲,不是张劲看到何妈妈那痛苦的样子幸灾乐祸。而是因为张劲发现,这确实如之前所想一般,是一个能让二老重归旧好的契机!甚至可能比自己之前所设想的更加理想!

因为对这些‘正常’女人来说,心痛就会心软!

何谓‘正常’女人?

在张劲看来,所谓的‘正常’女人,就是那种不但有着女人的身体,而且也长着女人心的女人!

在张劲看来,那些心硬似铁,坚硬的比纯爷们还纯的‘铁娘子’显然算不得正常女人。就如红楼梦中那个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伪娘贾宝玉所说的那样,女人是用水做的!

那么,在张劲看来,心也应该也是用水做的,这才是‘正常’女人!

何妈妈善良、顾家,有着传统华夏传统女人特有的温婉和坚强,所以很显然她在张劲眼中就这是一个纯粹的‘正常’女人。

所以,如今心痛的何妈妈应该也心软了。那么,何爸爸重新将何妈妈的名字纳入‘户口本’的希望,也就变的大大的了!

为了让何妈妈的心更软,让何爸爸的希望更大,张劲决定再给这堆火上添把柴、加点油!

于是,张劲在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三百五十七圈之后,一个‘好’注意浮上心头。

然后,张劲拿出奥斯卡能得小金人的演技,开始了他的‘评书’!

张劲先是摆出一脸心酸的神情,然后才口气沉重的讲起了自己所知,何爸爸这段时间来的‘苦难生活’。当然‘评书’源于,源于现实而高于现实!

所以,张劲‘评书’的内容虽然极为贴近现实,但是其叙述手法绝对经过了艺术加工,口气中更是不乏夸张的成分。

在张劲的评书里,这段时间以来,何爸爸生活的七分苦闷,在张劲的语言加工后。足足有了十二分的火候!何爸爸生活中的八成落拓。在张劲文艺的修饰后,有了千足金成色!

“文阿姨,我说实话您可别不高兴。

其实接您和清浅回海窝子村那天,我就见过何叔叔了。那天我来给清浅取落下的箱子,就在医院里,我碰到了何叔叔……

之后我们基本每天都有通话,我隔几天就来一次深市。除了给叶红的妹妹送吃的之外,基本每次都会与何叔叔见一面……

文阿姨,我不是有意想瞒您,关键是何叔叔怕你不原谅他,所以……

其实何叔叔在您和清浅刚来深市的时候,他就紧跟着来了!

您和何叔叔这么多年。肯定也知道,他老人家虽然嘴上不说也不表现出来,但是心里肯定还是惦记着你和清浅的……”

张劲讲述了自己与何爸爸医院见面时何爸爸扒着门缝却不敢进入,那让人心酸的举动;

讲述了何爸爸来深市所住的位置就在何清浅打短工的那间学校旁边的农民房中;

讲述了何爸爸那间区区二十几平米的斗室是多么的狼藉不堪;

讲述了何爸爸在几次与自己吃饭醉酒后失态的痛苦和絮絮的忏悔;

讲述了何爸爸自觉如何对不起何妈妈和何清浅……

讲述了之后得知何清浅病情好转后,何爸爸的喜欲癫狂……

张劲絮絮的讲着,何妈妈静静地听着,滂沱的眼泪无声流下,一滴滴的滴在被她用双手合握在手中的何爸爸的手背上!

张劲絮絮的讲着。何清浅默默的听着。两行泪水如潺潺溪流,划过她与白玉般细腻的脸颊。最终在她漂亮的、尖尖的下巴处汇聚,直到液滴的张力不堪承受其重量时,一大颗一大颗的滴落在何清浅淡粉色外套的胸襟上。

随着张劲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评书’,屋里被一中怪异沉重的气氛所笼罩。

……

看着眼前这个仅仅几个月老了几十岁的老人,听着张劲讲着这老人几个月来生活的苦楚。何妈妈与何清浅原来对何爸爸的一点怨怼,一点芥蒂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心疼!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评书讲完的张劲,通过望诊确定何爸爸颅内的几块淤血已经排尽后,起出银针。对满眼征询目光看着自己的何妈妈笑着说:

“阿姨别担心,何叔叔现在的情况很好。颅内的淤血已经排尽,但是可能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您老还是先到旁边的空床休息一下,何叔叔这里由我来照顾好了,等何叔叔醒过来我在叫你。可千万别何叔叔的身体还没好,您就有累垮了!”

张劲的劝说没有起到效果,似乎对自己几个月未曾照顾这个已经与自己离婚的男人心有愧疚,似乎觉着何爸爸之所以会憔悴成这样,之所以会躺在这里人事不省,自己有着绝大责任一般。

此时,满心自责的何妈妈根本无心睡眠,所以在听到张劲的劝说后,何妈妈默然的摇了摇头,再次把视线投诸到双目紧闭的何爸爸身上,淡淡的说:

“过之习惯了我照顾他,你看这才几个月,因为没有我在旁边照顾着,他都瘦成这样了!所以,还是你和清浅先休息吧,你何叔叔交给我照顾就好!”

当张劲还想在继续劝说时,何清浅突然开口了:

“劲,妈说得对,还是让妈妈照顾爸爸吧,我们俩就在旁边的床上休息一下。”

何清浅对妈妈如今的心态感同身受,虽然一直以来家中似乎爸爸是个独裁者,而妈妈在爸爸的‘命令下’只是唯唯诺诺。甚至在何清浅看来,这二老不像夫妻,倒更像是老爷和佣仆之间的关系。

但是何清浅还知道,虽然家里似乎是爸爸的一言堂,妈妈过的挺苦。但这二老几十年一起走来却还是积累起了深厚的感情。所以到也能理解如今妈妈的心理,她是希望自己的辛苦能让自己内心痛苦的愧疚减轻一些!

看出何清浅眼神中的意思,张劲在无声的张了张嘴后,止住了继续劝说的念头。将何清浅从轮椅上抱起,在旁边的陪护床上躺好后,这才牵着何清浅的手,在陪护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与何清浅一起闭上了眼睛假寐。

还好,因为今天似乎是多事之秋,而何老爷子又入院较晚。所以,急救科的临时监控病房早已经没有了空床位,而因为何爸爸算是紧急入院,尚未办理正式的入院手续,所以也无法去icu病房。

再加上罗医生虽然贪财,但是也算不上是那种草菅人命的黑心医生,置危重的何爸爸于不顾。所以何爸爸就在罗医生的疏通下,被安排在了颅脑外科的一间带有全套监护、维生仪器的vip单间。本就是颅脑外科医生的罗医生自然也就从急救科回到颅脑外科,做起了何爸爸的监护医生。

所以,临时赶来的何清浅才会有专门陪护床睡,张劲也能在还算舒适的单人沙发上闭眼假寐!

两个小时过去,当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张劲口袋中的手机无声的震动了起来。张劲睁开眼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轻轻松开与何清浅握在一起的手,站起身来!

与何爸爸床前满脸疲惫,却强撑着的何妈妈无声的打了个招呼,指了指自己指示灯闪烁的手机,做了一个接电话的姿势后,悄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喂,虎头哥,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还要辛苦你,小弟感激不尽!……”

张劲知道这时候张大队长打电话过来,就一定是因为事情有了发现。既然该发现的已经发现了,晚点也跑不了,所以张劲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一张嘴就问人家事情怎么样了!那样显得太不客气,也太生硬、太现实了。

毕竟,虽然张劲与这位张家大少的关系不错,但张大少不是北宫朔月那个已经晋级为张劲死党的胖子,可以随意仗着死党的身份指手画脚。所以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但是,没成想,还不等张劲话说完,还不等张劲客套的把自己的感激完全吐露干净的时候,这位风风火火的张大校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张劲的话头。

“你小子哪来那么多虚头巴脑的?虽然我们家里因为你是大神医,恨不能拿你当尊菩萨供起来。但是,你张哥我瞅你顺眼可和这个没啥关系,咱就是瞅着你对脾气!

别说你是俺们张家的朋友,就算你还是原来那个跟张哥一起吃火锅,一起喝酒,一起被那个疯女人骂的张老弟,你开口了你张哥也没二话说!

你要想实在想谢谢你张哥也行,弄点好酒弄点好菜,好好招待兄弟一顿就够了!说实话,好久不去你家蹭饭了,真想了!”

也许是因为始终在军队发展,始终在实战不对摸爬滚打的缘故,这位张家大少三十好几了,还是一副愣头青的直性子。远没有其他世家年轻人那么圆滑。

但也正是因为这幅性子,才让张劲对他,也远比同样见过几面的孟家、李家的几位公主太子更加亲近。(未完待续。)

593 黑暗与炎凉

就看张飞虎这个世家大少,能够跟雷哥、穿山甲、刀把这些出身低微的战友称兄道弟,打成一片,毫无架子。就凭雷哥、刀把、膛线他们曾说过的,数不清次数的捅娄子都是靠虎头哥兜着才没被开除军队,才没上军事法庭……

就知道,张大队长这个人虽然性格刚硬不太好相处,但是一旦被认可了,就绝对是那种能为兄弟遮风挡雨,两肋插刀的朋友。

要知道,对于拥有张家这种顶级家族庞大资源支撑的张飞虎来说,穿山甲、刀把、膛线这些人虽然算得上是特种部队中的精英骨干,但是交好他们对出身豪门的张大少前程绝对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甚至如果没有这些兄弟在军队中一次次惹祸,没准张大队长就已经成为华夏最年轻的将官了!

尤其是雷哥,如今退役后,也不过就是黑省哈市的一个小商人而已,不但往常的生活与张大少没了交集,几乎永远不可能对张大少的发展有任何助力,他的身家地位更是与张大少的身份天差地别。

但是,就对这种小人物,张大校仍然一口一个兄弟,绝对真挚,毫不虚假。这段时间,罗备那个家伙,更是借着这个娘家舅舅的光,以一个小小的物流公司接下了许多来自军队的大单!很多相嫉的同行,更是因为得知罗老板有了一个硬挺的靠山,往常频频的小动作也早已经销声匿迹。

张大少之所以会做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他这种人交朋友可没有那些功利,与如今社会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一样。

对他来说,朋友与‘使用价值’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的!这简直是在与如今社会的普世‘朋友观’唱反调!

正是因为张劲了解虎头哥的为人,所以在张大少一番埋怨后,张劲立刻从善如流的不再提自己对他的帮助感恩戴德那码子事儿,而是同样爽快的答道:

“虎头哥教训的是,小弟知错了。咱不提感谢,等过两天你弟妹身子大好的时候,到海窝子村我的小窝里来。我请兄弟几个吃大餐。小弟保证亲自下厨。菜管够、酒管够!就当小弟赔罪!”

“这还差不多!那就说好了,我们哥儿几个就等着你老弟的召唤了!”

电话那边张大少爽快的笑谈了两句后,这才将话头转到正题上来。

“小劲,昨晚儿何叔出事儿时现场的监控录像我们已经搞到手了。姓黄的那个孙子,估计以为何叔没啥背景,是那种用手指头就能轻易碾死的蚂蚁。所以,这些监控录像。或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或者是他连作手段的想法都没有。

反正,穿山甲这家伙出手轻轻松松就搞定了。我大致看了一下,是何叔见义勇为来着,结果人家似乎有点背景,不但不灰溜溜的该干嘛干嘛。还把何叔给打了。

你现在在哪儿,有时间不,我带过去给你瞧瞧,顺便咱俩商量一下怎么炮制这几个杂碎!”

……

听了张大少的话后,张劲之前因为说‘评书’和与虎头哥寒暄,而已经渐渐消散的火气又有点死灰复燃。报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后就挂断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当张大少和穿山甲俩人开着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奔驰越野来到医院的时候,正看到张劲坐在医务大楼门前的台阶上。擎着那杆名为‘盗命杆’的精致烟袋锅。抽着烟。

见了面,三人很随意的相互打了个招呼后。几个人也没挪地方,就在张劲之前坐的台阶上就地坐下。然后,穿山甲就直接拿出自己往常用的那台军用笔记本,点开桌面上的几个视频文件,陆续播放起来。

事发地点是市内的繁华区,所以能够辐射到那里的摄像头远远近近的足有十几个。其中,距离最近、画面最清楚的几个,更是把当时整个事件的过程从各个方向,全方位的拍的清清楚楚,连几个当事人的相貌都能依稀分辨清楚。

视频上显示时间在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何老爷子刚好路过那里。

当何老爷子等红绿灯打算过街的时候,有一辆x6型号的宝马,突然发疯一般的冲破了街边护栏,冲上了街对面的人行道。虽然人行道上的人大部分都躲开了,但是一个应该是孕妇的大肚子女人却因为行动不便,而被撞飞了出去。和那位孕妇一起被撞飞的,还有之前因为搀扶着孕妇,所以同样未及避开的老太太!

事情发生后,这辆车的司机丝毫没有下车看一下的意思,反而车子一倒就想退下人行道的台阶离开。

这时候,在事发现场对街,看到整个事件过程的何老爷子,一路小跑的快步穿街而过,拦在了车子前面,指着车子驾驶室方向激动的说着什么。

然后,驾驶室的窗口有人探出头来,似乎骂了何老爷子几句。结果何老爷子似乎很激动,很愤怒,指着车头处的牌照又说了两句。

结果似乎触怒了开车的人,猛然启动车子向何老爷子撞来。结果,何老爷子似乎早有预料,在车子刚启动还没有速度太快的时候就向一边躲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车子的冲撞。

那位司机似乎对于没有撞到人大为不满。所以,之前已经启动的车子再次停了下来。这位年纪望之不过二三十岁的年轻司机下了车,在何爸爸激动的说着什么的时候,一把揪住了这个瘦弱老人的脖领子,抡起了拳头……然后就是一段长达近十分钟的殴打!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本就犯了错的年轻人,就在街头堂而皇之对一个瘦弱寒颤的老人大打出手。围观者虽众,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直到十来分钟后,似乎打累了的年轻人这才停下手来,指着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何爸爸似乎发表者什么胜利者的宣言。

然后,很快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民公仆在一位秃顶的中年胖子的带领下,闪亮登场。这胖子先是指挥几个马仔驱散了围观的上百民众,然后同那位打人的司机聊了两句,还一起抽了一根烟。最后,这才恭送着这位打人者登车离开!

等那个肇事者离开了近半个小时,救护车才呼啸着姗姗来迟。接下来,就是如罗医生所说的,急救、接红包,带着三个伤者离开!

……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凭着画面,张劲都能为其准确配音。

很显然,本来没自己啥事儿的何老爷子这是又犯了老毛病,正义感爆棚。先是冲上去,阻拦这个肇事者离开。接着,见肇事者完全没有为此负责的意思,何老爷子就指着车牌说,自己记下了他的车牌,要让法律严惩这个家伙。

结果,这个家伙恼羞成怒,想撞何爸爸一下,或者想干脆撞死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儿。在何爸爸躲开后,又心有部分的下车,对这个敢于烦扰自己、威胁自己的老东西拳脚相加。

再然后,那些主持正义的人民公仆出现。结果发现,肇事者是某个他想巴结,或者得罪不起的官二代或是富二代,反正是很有势力的家伙,而被打的和被撞的却不过是几个住在农民房中,没钱没势的小屁民。

在这位胖所长看来,这三个伤者显然属于那种被这种大人物撞了、打了,就算被打死撞死都应该觉着荣幸的小人物。

所以,这位胖胖的人民公仆的领导,很懂得如何处理这种事情。自然是被打的罪有应得,属于做坏事遭报应,所以才把自己‘摔’成这样的。那之前被撞,如今已经不知是死是活的两个人,自然更好办。

把现场处理一下,撞坏的地方修缮一下。就说这俩人违章闯红灯,发生车祸。要负全部责任,属于死了活该类型。

他们不服去告?有证据么?能找到证据么?

既然找不到证据,自然就是正义警察叔叔说得对!不管怎么说,他们就是这次车祸责任要全权负责的一方。

至于旁观者,就更无所谓了。虽然有不下一两百号,但是这些同样是被统治阶级的小屁民,就是一盘散沙,能有什么办法?上网宣传?

天天在网上乱说的人还少么?你以为网警是吃干饭的?这种新闻博客,发一个封一个。

再说了,这年头都讲究‘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年头,谁不知道水务局和顺丰的凶残,难道他们就不怕查水表的和送快递的上门?

经过深思熟虑后确定,‘没事儿,起不了什么波澜的。’

对此,那个负责处理善后的黄大所长丝毫不觉着有什么压力,那位撞人后还敢于露面打人,随后潇洒离开的某二代,估计更是毫无压力。

也许这种事儿某二代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只要开口说出‘我爸是**’,无论什么事,过后都会万事无忧!

但是这俩人绝对没有想到,那个干巴老头儿似的小屁民,那个住在农民房中的小人物,背后居然有张劲这个非寻常人物的存在。他们更不知道,这件事的结果绝不会像曾经几次一样,过后风平浪静!(未完待续。)

594 我们是守法的人

很显然,张大队长和穿山甲是见惯‘世面’的人,对视频中的这场肇事者嚣张凶戾、处理者黑暗、围观者炎凉的人间悲剧。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义愤填膺和正义感。

所以,他们的表情并没有如张劲那么因为关乎友朋而怒火炽炽,只是本着站在同一立场的朋友身份上,同仇敌忾的说:

“老劲,这几个孙子是谁你也看清楚了。你说吧,怎么收拾他们?要不我们……”

张大队长话刚说了一半,就陡然一个寒战顿住了,差一点就要弹起跳开。同时,坐在张劲另一边的穿山甲也忍不住身子一僵,满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同样差一点就一个标准的侧滚翻逃离开去。

因为,他们同时感到了一股杀气!

这‘杀气’,不是张劲技能中进行精神威压的‘杀气’,而是一种想要杀人泄愤的戾气!

虽然这股气势没有技能‘杀气’那么巨大的破坏力,但是因为张劲的强大精神力量,也还是使得这股森寒的气势如有实质!

尤其是对张大队长和穿山甲这种杀过人、见过血、经历过生死的特种精英来说,这种森寒的气势更加清晰。那是一种,如同黑夜中被躲在暗处的猛兽盯住,如同被敌人狙击枪的十字锁定时的那种感觉!

这是在杀伐与求生中,锻炼起来的第六感!

就当张大少以为张劲想要蛮干,大开杀戒的将那几个杂碎从肉体上人道毁灭的时候,张劲狞厉如鬼的狰狞神情突然又松了下来,那隐隐刺骨的气势也突然消散无踪。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劲自言自语的说:

‘不行,不能这么干!何叔叔是个较真的人,正义感特强,如果我用这种肉体毁灭的手段为他出气的话,恐怕他反而会更加憋屈。也许那时候,我在他眼中的形象也未必会比那位某二代好多少吧?都是那种无视法律。为非作歹的典范!

记得几年前还没和何爸爸闹僵的时候。何爸爸就不止一次的抨击那些好勇斗狠的人,哪怕是行侠仗义在他看来也是错的。他认为坏人自有法律衡量,不是每个人都有批判的权利。

这些人就是国家安定与律法的破坏者!

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可是让何爸爸深以为然!’

一心想要在何爸爸心中重树光辉形象的张劲,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泄气。满肚子的怒火仅有一半仍然燃烧,剩下的一半化作半抔无奈。

于是,当张大队长感觉寒意过去,再次开口询问自己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张劲道:

“这个黄所长和那个某二代估计也不会是啥好人吧?您有没有门路帮我查查这几个家伙的底子?如果能光明正大的将他们送进监狱,或是送上刑场就好了!

这样我对清浅她爸也算有个交代。何叔叔相比也乐见于此!”

张劲的建议正中张大少的下怀,本来他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张劲话刚出口,张大校就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

“没问题,最迟明天下午。我就能把他们俩几岁断奶。什么时候不尿床,什么时候破处,所有鸡毛蒜皮都给你弄清楚!到时候,按你说的,绝对能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保证,这俩杂碎如果能判二十年能判十年的话,他就别想在十九年半出来。如果能判死刑能判死缓的话,就肯定让他们活不到明年。”

张飞虎当然有底气。虽然他是军人。通常来说军政不干涉。但是,他张大少不涉政坛。张家派系的政坛大佬,上至中央下至地方,可是不缺。论政坛影响力和整体权利,整个华夏也仅有其他的几大顶级豪门能与之相比。

再加上张家已经确定了交好张劲的政策,所以,为了帮张劲出气,家族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投入力量,努力把这件事办的漂亮,办的让张劲满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让张家这种顶级家族,去调查对付这两个小人物,那绝对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要放出一点口风,就有的是人蜂拥而上,让这两个杂碎万劫不复!

省力又讨好的事儿,张家当然会抢着做!

其实,如果张劲去求蓝菲菲的老爹,蓝副市长的话,这件事可能也能办好,而且更便给更直接。但是,也只是可能而已!

说实话,政治这玩意儿实在太复杂、水太深,至少以张劲曾经在药剂科摸爬滚打的本事是玩不转、理不清,这件事交到蓝副市长手里,还真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官场利益纠葛交错纷繁,没准儿那个黄所长或是那个某二代和蓝副市长就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呢!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让人家为难?

再说了,张劲和蓝副市长的关系实在有点远,张劲也不愿意去欠他的人情。或者说,对如今的张劲来说,想让张劲欠人情,他蓝大市长还真有些不够格!

…………

知道张劲在病房里还有病人需要照料,所以在商定了动手的规范后,张大队长和穿山甲也不多啰嗦,起身与张劲告别,起身离开去执行计划,毫不拖泥带水,很有军人干脆利落的风范。

至于那位撞人打人的肇事者究竟何许人也,究竟有多么强横的背景,这不是张劲所关注的,也不是张飞虎所关注的。

张飞虎作为张家小辈的重要人物,自然知道,至少那个某二代绝不是几大家族的核心成员。所以,行事自然无所顾忌。

哪怕这个某二代是某个家族的旁系分支,也不要紧,在交好张劲与庇护一个丢家族脸的纨绔之间的抉择,没有哪个家族会那么傻,选择保护纨绔后代得罪张劲。

唯一的差别是,如果那位某二代真的是某家族的边缘人物的话,在家族顾忌面子的前提下,不用在法律的制裁下生不如死,而改为在家族私刑下生不如死而已!可能比正儿八经的走法律程序还惨!

而张劲在目送两人乘车离开后,见天已经彻底大亮,黎明来临。于是,先是在去医院食堂买了些早餐,然后扭头再次钻进了医务楼,再次回去何爸爸所在的病房单间。

当张劲回到六楼时,何爸爸的病房正在进行着每天早晨例行的消毒工作。一夜未曾合眼的何妈妈精神萎靡的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何清浅则坐在旁边的轮椅上,小声的陪着妈妈说着话。

“阿姨饿了吧?来吃点东西,趁热!”

张劲说着话,将右手中用纸碗盛装着的白粥稀饭和包子递了过去。然后,张劲坐在何妈妈的身边,将左手上的领一份早餐拿出,开始为何清浅喂早餐。

白粥轻轻舀起,放在嘴边细细吹凉,然后递进何清浅的嘴中。一勺、一勺……

张劲喂的很细心很耐心,眼神很温柔很深情,就如同在十年前,那值得纪念的九月十日,在何清浅急性肠胃炎住院的病房里一样!

看着张劲喂何清浅时的深情款款,看到两人目光交流时的那份深情,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白粥和包子,何妈妈不知为何,眼圈再次红了起来,泪水噗噗的大颗大颗的滴落在碗中。

张劲与何清浅心无旁骛的用眼神情感交流了好一会儿,一碗白粥已经下去一半的时候,才发觉出一丝异样。

怎么始终没有听到何妈妈喝粥的声音呢?

这时候,两个‘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恋人,才有功夫扭头看去,发现何妈妈竟然已经哭成了泪人。

两人连忙暂时中止了令人嫉妒、肉麻的‘你侬我侬’,转而劝慰起来。

“阿姨,您别伤心了,何叔叔的身体没有大碍的!我保证何叔叔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没错的!”

“是啊,妈,您就别哭了。你看我之前的病可比爸爸严重多了,劲才治了多长时间啊,我就已经好多了!爸爸的伤肯定好的更快!”

女儿和‘准’女婿的劝慰,让何妈妈心情好了一些。这种悲痛中得到的熨帖安慰,让何妈妈甚至看张劲这个花心女婿都更顺眼了一点。

手忙脚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又欣慰的向两人点点头后,何妈妈这才解释说:

“我不是信不过小劲的医术,我也相信你爸爸在小劲的治疗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真的!

其实,妈妈之前也不是伤心,就是看到这白粥和包子,看到小劲喂你粥吃的体贴样,我想起以前我和你爸爸了!”

“哦?”

何妈妈的话,让两人心中八卦大起。

‘我们俩这么你侬我侬的柔情蜜意,居然会被联想到何爸爸的身上?难道那个老古董似的何爸爸也有这么柔情万种的一面?难道这两个地主老财与童养媳似的主从关系,也有过温馨浪漫、甜蜜肉麻的一段往事?’

似乎是想要转移自己心中悲意,也可能是胸中有话不吐不快,也可能是想起过往种种,急需有人倾听。所以,听到两个晚辈似乎有着追问意思的一声‘哦’,何妈妈也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一脸回忆神色的絮絮的讲了起来。(未完待续。)

595 曾经的浪漫

“我和过之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快四十年了。那时候清浅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属于黑五类、臭老九,都是被贴大字报、被批斗、被改造的‘阶级敌人’。”

看何妈妈一脸迷离的开始梦呓般的讲述她与何爸爸的爱情史,心中有些八卦的何清浅和努力寻找让二老复合的契机的张劲两人,均精神一震,洗耳倾听。

“我和过之第一次见面,就是我们去牛棚中探望父母时见得面。也许因为同病相怜吧,我俩很快就慢慢熟悉起来。

我是独女,但是过之有一个姐姐,也就是清浅的大姑。那时候,多亏了过之的姐姐照顾我们俩,我们才能在没有父母庇护的那段时间顺顺当当的长大,而且过的还算不错。

后来,我和过之一起约好了同去北大荒下乡。当时负责分配的老乡,是过之他们学校的造反小将,和过之的关系不错。所以,受他的照顾,我和过之顺利的分配到一起,都在松嫩平原上的七里滩!

那里的冬天真冷!

小劲你是黑省长大的,你肯定清楚那里冬天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告诉你,我们那时候冬天比现在还冷!

那时候我们睡的是草顶土坯房,墙上都是用稻草勉强堵上的裂缝,外面刮大风的时候,屋里就刮小风。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

摆着大通铺的硕大的一间房子里只有地中间有一个小炉子,烧煤的。但是那么大的屋子,还不保暖,仅仅只有这么小的一个炉子,那屋里冷的简直滴水成冰,不管是盖多厚的被,都暖和不起来。

所以,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房间的姐妹,都是搂在一起睡,相互用体温取暖。

因为我小时候体质就不好。所以去了北大荒的第一年冬天就病倒了。很重的感冒。

那时候条件艰难啊,虽然在北大荒能吃饱饭,但也不要妄想能够吃到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冬天,基本上就是白菜、豆腐做主菜。

那时候,过之看我病得厉害,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就在休息日的时候,偷偷拿了武装部的枪去打猎。虽然北大荒那时候走兽无数。但是过之毕竟没摸过枪杆子,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打了一只兔子回来。

为了这只兔子,过之可是在雪窝子里趴了几乎整整一天啊!

回来的时候,棉裤冻的跟铁皮一样,人也冻的不成样子!”

似乎又看到了那时候何过之冻的铁青的样子,想到他受的苦。何妈妈刚刚收住不久的泪水再次破框而出。

接过张劲递过来的纸巾抹了抹脸后,何妈妈之前脸上的心痛一闪而逝,接着一抹幸福的笑容爬上眉梢。

“他都冻成那样了,回来后还一脸开心的给我看他的收获,也就是那只兔子。还说,要给我做顿大餐!

然后,他也不休息,也不嫌麻烦。去食堂用这只兔子和一些萝卜做陷。给我包了一顿包子。

过之以前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家务。所以,这顿包子又足足花了他几个小时的功夫才算弄熟。

但是。他不知道包子是要发面的,甚至连包子馅都忘了放盐,包子更是被他包的其丑无比。但是,我看他瞅我吃包子时那开心的样子,我真觉着那是一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比小劲买回来的这些还好吃!

那些包子我足足吃了两天,我不知道其实虽然过之说他都吃过了。其实,整只兔子肉,都落尽了我的肚子!

他真的是个好人!心细、善良、体贴!”

说到这里,何妈妈含笑带泪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仿佛就是何爸爸亲手做的一样。一脸的幸福!

接着,何妈妈的故事走到了悲情阶段。

“我们排长不是好人!下乡前就是走街窜巷,踹寡妇门、扒绝户坟的二流子,最喜欢占女孩子家的便宜。

去到那里的第二年夏天,有一次放工后,我去河边洗完澡回工棚的时候,被他截住了。他想占我便宜,我自然抵死不从,所以就跟他撕扯起来,一边打一边叫。

刚好过之去我们工棚找我,发现我没回去,就顺路来找。刚好听到了我喊救命声,当发现那个坏坯子正跟我撕扯着,想要脱我衣服的时候,过之冲了上来,用晚上出门防身用的镐把,把那个家伙打晕了,救了我!

幸亏那时候已经干了一年活,身体锻炼出来了,不然我都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尽管我的体质那时候已经锻炼的不错,但那个坏蛋毕竟是男人,如果过之再去的晚一点,发生什么事情可真就难说了!”

年过五十的何妈妈说到这里,就如同见到白马王子的灰姑娘一般。有些浑浊的双眼在这一刻变的澄清,其中闪烁着倾慕的神采。

很显然,英雄救美,不愧是最狗血、最普遍,也是成功率最高的追女桥段!想必那时候突然出现,拯救何妈妈于危难的何爸爸,在何妈妈眼中,估计就跟踩着七彩云朵的盖世英雄一样,光辉高大吧?

但是,很快何妈妈这种亢奋的激动再次低落下来。

“虽然过之救了我,但要知道那里可是建设兵团,那个坏坯子可是我们的排长啊!在七星滩几乎只手遮天!

所以,之后那个坏蛋就诽谤过之偷看女人洗澡,想要耍流氓。接着,又把他出身黑五类家庭的底子抖了出来,号召我们全团对他进行批斗!

那一段日子,绝对是过之这辈子遭的罪最大的日子!

过之白天要干最重全排最重、最脏的活儿,晚上还要在批斗会上被批斗,那是武斗啊!

戴高帽、坐飞机、下跪、撅着、挨打……

第二天,那个坏坯子又来找我,说如果我从了他,他就放过过之。最开始的时候,我没答应。

但是,没过几天过之的身体眼看就扛不住了。我的心也就扛不住了。于是,那天上工的时候,我就答应了那个坏蛋的要求。

然而,那天晚上我刚要出门的时候,却被过之拦住了。在那个坏蛋对过之炫耀的时候,他知道了我与那个家伙的交易,所以他特意赶来不让我去,他骂了我,跟我说,就算是他死了,也用不着我这个女人帮忙!

他骂的很凶,但是那时候的我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幸福。我想,我就是那时候开始钟意他的吧!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我应该就是那时候爱上他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把他当成哥哥看了!”

何妈妈毕竟是老一辈人,在表达感情方面远不如年轻人奔放,尤其是在女儿女婿面前说到‘爱’这个字的时候,脸上不由泛起浓浓的羞色。虽然年过半百,但那羞涩的样子活脱脱的,就如怀春的青涩少女一般。

当何妈妈暂时停下话头,‘专心’害羞的时候,病房中消毒工作已经做完。负责消毒的几个护士走了出来,很恭敬很和蔼的告诉张劲三人,他们已经可以进去了。那态度,完全不是正常的护士对待病人的态度,倒像是对领导或是面对剪径强梁时的那种又恭敬又害怕的态度。

也是,先不说这家医院最大的领导杜院长今天早晨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们,一定要‘伺候好’。就算院长没有特意嘱咐,这些人也不敢放肆。

要知道,今天早晨消毒卫生的护士中,是有两个从昨夜后半夜一直值班到现在的。而且,颅脑外科的护士站本就在医生值班室的斜对面。

昨天,张劲在医生值班室中大打出手的时候,昨夜值班的所有护士可都扒着门缝看得清楚。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利落的身手,真是吓死人,也迷死人!

就因为怕和迷人,再加上昨夜值班室的几个小护士年轻又胆小,所以即使没有与张劲面对面,也吓的只敢在护士站中瑟缩,连门都没敢出,就更别说悄悄报警了,她们可是怕报警后遭到张劲回头报复。

毕竟,这年头警察口风不严,证人举报者遭到报复,可不是啥稀奇事儿!

之后,当她们从门缝中看到自己医院的大老板,是如何的卑躬屈膝,如何毕恭毕敬的时候,更是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报警这个举动的明智。

很显然,这位又吓人又迷人的先生是一个大人物。连院长大人都惹不起,估计那些为‘人民币’服务的公仆也惹不起,自己这些小护士就更惹不起了!

所以,昨夜值班的两个护士看到张劲的时候,自然是即恭且敬。

有一句话叫做,如果一个女人知道了一件秘密的话,那么对她身边的女人来说,这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所以,当昨夜值班的两个护士对几个同事以特别的眼神示意之后,这一群白衣天使就都知道了张劲就是那个很酷、很凶,背景很吓人的那个人!

所以,立刻所有的护士都向那两个昨夜值班的护士看齐,眼神又是勾搭又是躲闪!

如果勾搭上了这种大人物,哪怕就算是做他的情人,也是倍儿有面子倍儿实惠的一件事。躲闪,是因为摸不清这个大人物的脾气,不敢太过放肆,深恐惹恼了这个大人物,那么自己这个小小的护士,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未完待续。)

596 恶有恶报

走进病房后,张劲也不理门外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一群女人,而是自顾自的用望诊瞄了何老爷子一眼,确认没有问题后,就再次回到昨夜做了小半夜的那张单人沙发上,与何清浅并肩而坐。看着何妈妈里里外外忙忙活活的,帮助何爸爸擦脸、擦手!

一番忙碌后,何妈妈也再次在何爸爸病床边坐了下来,再次牵起何爸爸的手发起了呆。

于是,病房中除了记录何爸爸脑活动曲线的监控仪单调的‘滴滴’响着之外,一片寂静!

就在几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后,何清浅率先开口:

“妈,之前你说到那天爸爸拦住你不让你出去……那然后呢!”

何清浅深沉的八卦心之前已经被点燃,自己父母这段曾经浪漫而艰苦的过往,做女儿的第一次倾听,有着万分的好奇。而妈妈和爸爸曾经苦难的际遇,让何清浅揪心。那个妈妈始终未曾道出名来的坏蛋排长,更是让何清浅恨的牙痒痒。

如果……如果那个坏蛋现在就在身边的话,何清浅一定会让自己的男人张劲狠狠的揍那个家伙一顿,给自己出出气!

所以,故事听了一半的何清浅,憋了一会儿就憋不住了,也静不下心来全神贯注的与张劲玩儿眉目传情的游戏了,见妈妈忙完了手里的活计倒出空来重新坐下,就开口追问。

听到女儿追问,何妈妈也没有推而不讲。恰恰相反,看着何爸爸如今沧海桑田的脸,何妈妈反而更深沉的沉浸入对那段日子的回忆中去。嘴里悠悠的将那段真实的故事继续讲了下去。

“那天过之劝服了我,或者说是骂服了我,我很听话的回去了!没有让那个坏蛋得逞。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那个排长对你爸爸的批斗更加变本加厉了。原本挂在脖子上写着‘臭老九、流氓’的木牌子,被换成了厚钢板做的铁牌子。

那可是几十斤重的牌子,就用一根五号铁线挂在过之的脖子上。每天一挂就是几个小时!

过之一直到现在还总容易脖子痛。是因为他的颈椎畸形,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子!”

说到这儿,何妈妈眼中露出深刻的痛苦,然后椎心泣血的继续道:

“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挖出当初过之偷武装部的步枪为我打猎的事情。并将过之偷枪打猎的事情,扭曲成偷枪出去是侦查地形,绘制地形图。从事地下特务活动。

要知道,那时候咱们国家和北边的那只北极熊,因为国内专家撤回和珍宝岛事件,正是关系紧张的时候。而且,我们所在的七星滩又与边境不远。

所以,那个坏蛋诽谤过之是特务的这件事连上边团里都很重视。结果。过之过的更苦了!

每天白天干活,晚上又要接受批斗、审讯!”

说到这里,别说沉浸在记忆中仿佛再次经历一回的何妈妈满脸痛苦,就算是不能身临其境的张劲与何清浅,想到那无休止的折磨,都有些不寒而栗。

一脸心痛的何妈妈,似乎不能呼吸般,声音停了许久。张劲和何清浅不敢打扰。同样屏息静待。病房中的气氛也再次沉重起来。

许久,何妈妈似乎才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长长吐了一口气,口气也再次轻松起来:

“还好,老天有眼。那个坏家伙终于恶有恶报。

在一次去县里开会的时候,那个家伙色心又起,觊觎一个县城里普通人家的小女孩儿,趁着家里大人不在的时候,跑到人家的家里想要非礼她。

结果被听到呼声赶来的邻居堵个正着。在那个年头,流氓、小偷被抓到,可真是往死里打。

结果,还不等这个坏蛋把身份亮出来,就被那些愤怒的邻居用锄头敲破了脑袋,死了!”

即使是善良的何妈妈,说到这个人的惨死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同情。同何清浅和张劲一样,满脸的痛快,只觉大快人心!在他们看来,这种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浪费粮食。倒是死了埋了,还能当养料肥沃一下土壤。

所以,当何妈妈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和两个听众都忍不住心里喝了一声彩:

“死得好!”

何妈妈到底是出身书香门第,再加上同何爸爸一起在大学教过几十年书,还是颇有口德的。所以说到那个坏蛋身死后,也没有继续再就这个人的卑劣品性大肆抨击,或是他的惨死幸灾乐祸,而是一笔带过后,就直接继续讲起了接下来的故事。

“那个人死后,因为没有人继续对过之使坏,所以过之的事情很快的就查清楚了。过之摘掉了‘特务’的帽子,新来的排长也停止了对过之的批斗。过之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次被冤枉的事儿,让过之意识到被批斗的未必就是坏人。从自己的痛苦,想到了父母的痛苦,对曾经埋怨父母连累了自己更是深感愧疚。

也是从那时候起,过之给自己改了名字。把原来的何瞻,改为现在的何过之!

因为他认为他对待父母的态度是错误,很严重的错误,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释怀、无法原谅的错误!

所以,他要用这个名字时刻的批评自己,告诉自己,自己曾经犯下了如何的大错。也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再犯!

从那时候起,过之对事情的对错都区分的很严谨,眼里不揉沙子。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对任何错的事情低过头。始终坚持着自己心中的正义,直到现在!”

听何妈妈讲了何爸爸性格的养成,原本对何爸爸曾经拆散自己与清浅的事情,仅是小有怨怼,甚至不曾真正恨过的张劲,如今更是释然。

这是时代和际遇造就了何爸爸刚硬不阿的品质,而且这种品质虽然与当今浑水般的社会格格不入,但却堪称高洁,让人无法指摘其非!

更何况,如今何爸爸更是自己与何清浅走到一起的支持者。

那么,张劲还有什么理由去记恨何爸爸呢?

张劲心下感慨非常。

当张劲从感慨的恍惚中醒来的时候,何妈妈已经絮絮的讲到了几年后……

“返乡大潮来了!那时候,在乡下受够了苦的知青们,纷纷申请返乡。甚至为了返乡无所不用其极!

有的女人为了返乡的名额,出卖自己的身体;有的甚至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腿,以残疾人的名义返回城市!

过之的父母平反的早,而且返乡大潮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工作,所以返乡名额很快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但是因为我的父母还没有平反,还在干校改造。所以我只能留在北大荒、留在七星滩!

那时候的我很痛苦。我和过之刚刚从兄妹关系变成恋人,却要天各一方!也许永远分开!

所以,我们农场知青返乡的那几天,我始终避开过之。就算是上工时偶尔一见,我也不与他说话。我怕我会哭出来,我怕我会影响到他因为返乡而愉快的心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妈妈眼泪又开始失控,不过眼中不是之前的心痛或是愤怒,而是一种感动。

“我们农场那一批返城知青离开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我怕我会哭出来,会舍不得。我游魂似的远远离开嘈杂的农场,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水也没喝,只是浑浑噩噩的远离农场胡乱走着。

那时候,野外常出没的野猪、狼和豹子这些野牲口,但那时候我也不怕了。甚至想,如果被她们吃了更好,我也就不用惦念已经返城的过之了!那样他就能够安心的在城里生活,忘了我之后,娶妻生子,快乐的过完这一辈子!

但是没想到,那天我的运气居然很好,在外面乱走也没有碰到狼或豹子,所以晚上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又活着回到了农场。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快到农场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站在农场大门外四处张望,一脸焦急的过之!

看到我回来,他一把冲上来先是紧紧的抱住了我,然后大声的骂我,说我不知道照顾自己。说外面有狼,我如果出了事情怎么办?

那时候我脑子都空了,只知道哭,只知道心里幸福的难受。我听不清他到底骂我什么,但是我却觉着很好听、很悦耳!”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妈妈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就如思郎少妇般动人。

“过之没走,因为他放不下我。所以,他宁愿留在农场陪我一起吃苦。

他说,他会努力上工,攒钱每年回家看望父母。他不能在身边尽孝,不能在父母身边陪伴,因为父母毕竟是夫妻,两个人可以互相扶持。而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我更需要他!”

“从那天起,我和过之两人,又回到几年以来千篇一律的日子,每天上工,放工后聊聊文学、聊聊彼此。谁也不再提返城的事情。”(未完待续。)

597 张劲的坏笑

“但是,其实无论是我还是过之,都想回到家乡,都想回到父母的身边。

可惜,虽然第二年的时候,我的父母也已经平反,恢复了工作,但是回乡的名额却更加紧缺了。我们都没有了机会!

直到有一天,过之突然挥舞着在农场办公室拿来的报纸,兴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是一份《光明日报》,在报纸上有关于那一年九月份教育部在京市召开的《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内容,邓总理决定恢复高考了!

我们一遍遍看着报纸,心中再次亮起回乡的希望曙光!”

何妈妈兴奋的口气到了这里,却再次低沉了下去,嘴里喟叹、懊丧的感慨道:

“那时候,高考可不比现在。那颗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全国数百万考生,录取的仅有二十多万,难!

虽然我也算是出身书香世家,但是我不够聪明。而且这几年扔掉书本后,即使靠前突击,也还是没能通过考试。我落榜了!

但是过之很聪明,他考上了,而且是高分。足以让他在全国学校任选的高分!

我们第二次面临分别!而且和第一次不同,这次过之不但可以返城,而且可以进入他梦寐已久的大学学堂。

但是这一次过之还是没有走,因为我走不了!

那时候,考上的话,无论大学还是中专,都必须去。但是,为了我,过之咬紧了牙,最终还是没去。

虽然为了他的将来,我反复劝他,但是他就是拧着头不答应。他说,当时写与父母断绝关系的声明,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错事,也要是最后的一次错事。那一次。他伤害的父母!

所以。这一次他绝对不肯范同样的错误,他不愿意在伤害过父母后,再用同样的手法伤害我!

过之放下了,抛下书本扛起了锄头,但是我放不下,我一天天继续劝他,不要顾及我。

他给我的回答是。他去找了我们指导员,让指导员批准我们结婚。指导员也清楚我们的感情,很痛快的批准了。

于是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下,我和过之的结婚申请就已经通过了!

这种已经盖上红印章的既定的事实,我不能反对,当然我的内心也不想反对!于是。我们就在农场结婚了!”

何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兴奋的脸上已经不见了一夜未眠的苍白,点缀上了朵朵红云。就如将嫁的新娘一般。

接下来,何妈妈的口气越发的飘忽轻柔:

“那天我还记得很清楚,我穿着一件红色的夹袄。过之穿着一身基本没有什么补丁的干净绿军装。

是丁指导员主持的婚礼,全农场的人基本都来了。

那时候结婚可没有现在这么多花头。就是大家凑到一起,公开一下结婚证,然后就是两斤水果糖。一盘瓜子花生就过去了。

随礼也不像现在那样包红包。一般都是送些东西。杯子、枕头、脸盆、暖瓶、茶缸子……”

何妈妈话刚说到这儿,突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那天我们一共收到了三个暖瓶。五个脸盆,二十六只搪瓷茶缸子。而且,我还记得那时候新婚的被子就是那天丁指导员送来的。粉红色的缎子面,绣着一对儿鸳鸯。现在还在湘都老宅里压箱底儿呢!”

突如其来响起的这个与何妈妈截然不同的声音,不但把何妈妈从对过去的回忆中惊醒,更把听得入神的张劲和何清浅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过之(爸爸、何叔叔)你醒了?”

看到何爸爸睁开的双眼,三人不约而同的说。

很显然,被张劲排出颅内淤血的何爸爸如今不但安然醒来,而且从他之前利落的接下何妈妈的话茬来看,更没有发生诸如‘失忆、错乱、被穿越附身’之类的狗血事件。

似乎没有看到张劲一样,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何过之,先是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女儿,然后就直直的盯着何妈妈的脸,用张劲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问道:

“淑蓉、清浅,我……对不起……”

何爸爸的醒来,以及何爸爸温柔的话,让何妈妈眼中泛起开心的泪花。嘴里说道:

“你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再说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呀,还是好好养伤,这么大的人了还摔跤,而且一摔就摔的这么重!”

何清浅同样嘴里附和:

“爸爸,您说这个干嘛?您现在关键的是要把身体养好!”

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女儿的话,让何爸爸大为感动。但是,何妈妈最后嗔怨的随口一句,却让何爸爸怔住了:

“摔跤?”

作为唯一知情者的张劲,并不想让清浅和何妈妈知道事情本来,怕她们更伤心更难过,于是也顾不得时候会打搅到这一家三口温馨暖人的气氛,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何叔叔,您先别说话,我来帮你检查一下!”

说着,张劲就探过身去,将手搭在何爸爸颈部动脉上,做出探查的样子,顺便用自己的脑壳和后背,隔断了何妈妈与何清浅的视线。然后,张劲一边对何爸爸挤眉弄眼,一边说:

“何叔叔你这一下可是‘摔’的不轻!不过没事儿,好好调理一下很快就能好起来。等伤好了之后,我再给你补一补,让你骨质硬朗起来。下一次就算是再‘摔’了,也保证没事?”

张劲一脸神秘的表情,以及刻意在‘摔’字上咬出的重音,让何爸爸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再加上何爸爸也想到,自己‘摔’成这样,总比自己被打成这样,让女儿和何妈妈放心。于是干脆从善如流的顺着张劲的口气,将心中的疑问暂时含糊了过去。

“嗯,那好就麻烦你了。这次‘摔’了,也是因为一时眼花,没注意脚下……”

见到何爸爸心领神会,张劲悄悄松了一口气后重新站直了身子,笑着对何清浅和何妈妈说:

“何叔叔没事,脑部没有任何后遗症!”

…………

何爸爸既然已经清醒,那么出院回海窝子村这件事自然也被提上日程。

毕竟,海窝子村张劲的小楼可是比这医院舒服多了。无论是对张劲、何清浅、何妈妈还是何爸爸来说,都是如此!

张劲的面子够大,有杜大院长忙前跑后的帮忙料理,所以一路绿灯之下,出院手续办的极为顺畅。早晨何爸爸刚刚醒来,下午的时候,一行几人就已经在救护车的护送下,回到了海窝子村,回到了张劲自己的小院。

回到自己家的张劲,心情很好。

且不说无论哪里都比不得自己小窝舒服,单说看如今何爸爸与何妈妈眉来眼去的温柔样儿,就已经可见,张劲那‘让二老复合’的计划,似乎有水到渠成的意思。

这点让张劲和何清浅心中都很雀跃。

二老自从昨晚起,就不曾分开须臾。连下午何爸爸来到海窝子村后,休息睡觉的时候,都是在何妈妈的房间里,与一夜未眠的何妈妈一起休息的。

而且,二老相处时的情形能够看出,他们似乎仍在为之前曾经的回忆所感染,甚至没了从前湘都时两人以夫妻身份相处的‘相敬如宾’,反而如初婚的小夫妻一般,热烈起来。每个眼神都是温柔,每个动作都是温馨!

而且,对于近一年前的冲突,二老同样没有提。就仿佛那争吵、冷战和离婚不过是幻境,在真实的世界中从来未曾发生一样。

晚饭后,何妈妈因为何爸爸的精神好转,加上两人旧情复燃,再加上睡了一下午,精神头出奇的好,有种容光焕发的意思。

而何爸爸,虽然因为身上伤势众多,只能跟木乃伊一样躺在曾经属于何清浅的轮床上。

但是,经过张劲的精心调理;加上原本生活无依,失妻、失女,这折磨自己近一年的梦魇已经消散;再加上下午在自己想念多时的妻子身边,美美的睡了一觉,精神同样健旺。全不似重伤在身,伤到元气的老人!

见到何爸爸和何妈妈两人饭后都没有立刻回房睡觉的意思,张劲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父母的面,立刻抱着何清浅回屋。四个人干脆在客厅中坐了下来,聊起了家常。

看着何家三口一搭一唱的互相询问这这段时间来的生活,陪坐在何清浅身边的张劲有些无聊,思绪也有些天马行空起来。

“可惜,刘老头儿那家伙因为知道家里有事儿,所以今天始终没出现。如果他来了,与何爸爸这个曾经激烈的隔空对骂的老对头同处一个屋檐下,那可就有意思了。

如今何爸爸这个样子,打起来是不会了,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吵起来!”

张劲这样出神的想着,脸上就不自觉的挂上一抹坏坏的笑容。

张劲脸上的坏笑,被坐在旁边正和父母聊得热火朝天的何清浅,不小心的扫描到了,于是何清浅好奇的问:

“劲,你在想啥呢?怎么笑的这么……这么……这样呢?”(未完待续。)

598 肉麻

见到何爸爸和何妈妈随着何清浅的话,暂时停止了热切的交谈,将视线转到了自己的脸上。张劲连忙脸色一整,矫词说道:

“呃,没什么!就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听何叔叔和文阿姨,讲到了你们结婚。有些好奇,想知道在您们二老结婚后还会发生什么?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离开那里的!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我我爸妈说过,他们下乡回城可是很不容易,很曲折的。”

张劲胡乱找来的借口,居然引起了何清浅的共鸣,让这女人胸中的八卦火再次复燃。于是,何清浅连忙附随骥尾的同声问:

“对啊,爸爸、妈妈,你们说到你们在北大荒结婚了,然后呢?”

之前,因为何爸爸在昏迷着,何妈妈因为担心和深切的想念,因为那胸中哀意继续散发,所以对于那段人生中最重要的记忆,还能侃侃而谈。

但是如今,何爸爸已经醒来,而且现在正温柔的看着自己。何妈妈心底的悲痛也因为何爸爸的情况好转,而消散无踪,反而因为又和何爸爸有旧情重燃的意思,更是早已经没了那种心哀若死的心境。

所以,恢复了正常的何妈妈,当着何爸爸的面,还真就不好意思继续讲述自己和他曾经的那段罗曼史。

于是,听到女儿追问后,何妈妈先是如风华正茂的俏佳人般,用眼角妩媚的斜了何爸爸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对何清浅说:

“然后?什么然后?这种事也是你一个做女儿该追问的?”

见到妈妈突然翻脸,何清浅和张劲都有些怔忡。倒是何爸爸蔼然一笑,接下了这个话头:

“其实,我倒觉着,说给他们听也没什么!让他们也知道,我们也曾年轻过,也曾经如他们一样,难舍难分过!

这样吧,既然淑蓉不好意思讲。那就由我来说吧!”

何爸爸话一出口。自然得到了张劲与何清浅的连连点头作为响应。也同样得到了何妈妈一个娇羞的白眼。作为默许!

“因为我拒绝前去考上的学校,所以第二年我就失去了再参加高考的资格。淑蓉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也放弃了高考返乡的这条路。

再加上我们已经结婚,所以干脆打算就在东北安定下来,踏踏实实的做个庄稼汉。在这里,生儿育女,养老!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淑蓉的爸爸。也就是清浅的外公,因为之前受到的迫害比较严重,身体早就垮了!就算是平反之后身子骨也始终不见大好,就在我和淑蓉结婚的第二年去世了。

那时候国家单位都讲究继承,叫做顶号头。就是说如果父母退休了的话,那么留下来的单位名额就可以由子女继承。跟旧社会的爵位一样。

所以,我和淑蓉回湘省治丧的时候,我岳父单位的领导就找到了我们。提出了让清浅顶号头的意思。

但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关系是在东北,而且是当初下乡的知青,调动关系回城的事情很不好办,所以一时间我俩也没了主意。

还好,我父亲和岳父当时的朋友不少。尤其是当时一起改造。一起关牛棚的难友,有很多平反后官复原职。颇有些能量。

所以,在他们的帮忙下,最终我们还是在隔年回到了家乡。淑蓉顶着我岳父的号头儿,进了湘都大学后勤处,做后勤,管理仓库。

因为我算是随同配偶返乡,所以没能给我安排工作。我就去了我们家街道的一家火柴厂,糊纸盒,算是临时工。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工作的工资是每个月十八块六毛五七分!

那时候虽然过的挺苦,生活也很拮据,但是因为我们俩生活在一起,而且回到了家乡。我也能在父母身边尽孝,所以感觉很幸福!”

说到这儿的时候,两个老人又有些肉麻的起腻,不但两只手不知啥时候已经牵到了一起,十指交握。而且,眼神交流间秋波频送,很是柔情蜜意。让张劲和何清浅这俩后辈,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有点起鸡皮的肉麻!

在与老伴儿的感情交流间,何爸爸并没有结束故事,而是继续讲了下去。

“又过了两年,高考的政策再次有些放松。通过一些我父亲朋友的关系,我也能再次参加高考了!

但是很不巧,淑蓉也在那时候有了清浅。

因为淑蓉有了身子,不能太劳累,需要我照顾,很难抽出时间来复习功课。所以,本来我想放弃求学,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

但是淑蓉却鼓励我,一直劝我参加高考。”

何爸爸说到这里,话头突然断了,改而用更加温柔的眼神看着何妈妈。而何妈妈在回应以同样温柔的眼神同时,开口接管了话语权:

“我知道做一个学者,以做学问当成职业是过之一直以来的梦想!在上山下乡的时候,他就和我不止一次的说过。

而且,当年下乡的时候,为了我,过之已经放弃过一次机会了。这一次,我自然不能让她为了我再错过。

后来清浅的爷爷,也就是我的公公,知道了后,就和清浅的奶奶一起帮助我劝过之。但那时候,过之的脖子很硬,始终担心着我,不肯点头。

再后来,清浅的奶奶去找到了我的妈妈,二老商量好,我搬回妈妈家里。由她来照顾我,而清浅的奶奶则搬来我家里,照顾过之的生活,让过之能够专心复习。”

接着,何妈妈感慨了一声:

“那时候过之真是拼命啊!每天早晨四点钟就起床,一直看书到六点多。然后还要去火柴厂上班糊纸盒,工作间隙的时候也不休息,又算吃饭,也是一边吃一边捧着课本读书。

那刻苦程度可是比清浅这丫头考大学的时候强多了。

还记得当年,这丫头都临高考了,还赖床,睡觉没够似的……”

见妈妈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当着自己爱人面说了出来,何清浅大糗,娇嗔的说:

“妈,干嘛又说人家?现在不是讲您二老的罗曼史么?赶紧快说,然后呢?然后呢?”

女儿的撒娇,让何妈妈很是受用,但是脸上还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故作恶狠狠的说:

“然后?什么然后?你爸爸脑袋那么聪明,又那么肯用功,当然考上了。就是现在我们工作的湘都大学。说实话,那时候凭你爸爸的成绩,如果不是我需要他照顾,如果不是放不下这个家,就算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也是随便挑的。”

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了一半,何妈妈就装不下去了,改换了一副深情款款、妻以夫荣的表情,很是自豪。

还不等何清浅继续追问后事,何爸爸就投桃报李的紧接着说:

“你妈妈也很聪明。人都说‘生了孩子笨三年’,但是你妈妈还是在你满了周岁,不用再给你喂奶的那年,也高分考上了湘都大学。再后来,我俩毕业后,就一起留在了湘都大学教书。一直到现在!”

何爸爸说到这里就住口不言,再次无视一旁的女儿与张劲,同何妈妈玩起了张劲与何清浅常玩的‘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游戏’!

听到二老完整的讲完了他们那个年代的浪漫与痴情,又看到如今自己父母那深情眷眷的样子,何清浅长长舒了一口气,不无感慨的喟叹道:

“原来爸爸为妈妈做过那么多牺牲,难怪妈妈这些年来一直对爸爸言听计从!”

何妈妈似乎对于这些年来始终被何爸爸掌握着家中权柄,并不觉着什么,甚至对自己这些年的逆来顺受,也丝毫不觉为苦,反而越觉踏实甜蜜。

所以,听了女儿的话后,何妈妈难得不觉羞赧的肉麻表白:

“你爸爸值得我这么做!”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何清浅‘临终遗愿’这档子事,触痛了她这个当妈妈最大的逆鳞,恐怕这辈子何妈妈也都会如前几十年一样,‘以夫为纲’的活到老,做一个最贤淑的妻子。更别说什么吵架、离婚了,那根本不可能!

何妈妈甜蜜而肉麻的表白,让何清浅和张劲听出其中的真诚,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对何妈妈的论点表示赞同。

虽然何爸爸独裁了一些,很有种家中大家长说一不二的意思。

但是,这种愿意为女人牺牲,愿意用自己瘦弱的脊梁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空,愿意用自己孱弱的臂膀为自己的女人建构一个安全的港湾的男人,无疑是最有男人味儿,最有魅力的男人。

这种男人,确实值得他的女人为他无悔无怨的付出。

当然,这几十年来,何妈妈肯任劳任怨的付出,而且甘之如饴,除了何爸爸的人格魅力之外。

更因为他们相爱,只不过表现的方法不同。

何妈妈的爱柔软如水,韧如菖蒲;何爸爸的爱,充满牺牲,充满男人的刚线条,如磐石般坚固!

何妈妈何爸爸两人,从性格、从为人来看,确实是天造地设的绝配!(未完待续。)

599 张劲的语言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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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过之值得我这样’的话后,见到女儿,以及虽然心里仍有些芥蒂,却也越来越顺眼的‘准’女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何妈妈仿佛得到了坚强的支持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

但是,何妈妈没想到,却在这时候,有一个人对何妈妈的‘牺牲论’,提出了异议。

“其实这些年来,我错了!淑蓉也错了!”

能开口这么称呼何妈妈的自然是躺在沙发前轮床上的何爸爸。当三人循声望去的时候,只见何爸爸一脸落寞和愧疚,目光呆滞的仿佛神游。

当感受到握着自己手的何妈妈的手紧了紧的时候,何爸爸才从那仿佛神游的状态中醒来,同样紧了紧握着何妈妈的手的手上力道以示回应,又对着何妈妈歉然一笑后,才无比温柔的说:

“淑蓉,你错了!就是因为你这些年的退让和包容,把我惯坏了!就像被溺爱孩子的妈妈惯坏的孩子一样!

因为有你的纵容,所以我才会心胸越来越狭窄,性格越来越孤僻,越来越较真,越来越与社会脱节,与他人格格不入!

在家里也越来越听不得其他声音,越来越独断专行!并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你也才会越来越辛苦!

那时候我始终认为我就是对的,任何的反对的声音都是错的。

若不是有这次清浅的事情,你暂时离开了我。让我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只能在黑暗中痛苦、思考。我恐怕还不能清醒过来,不能认识自己的内心!不能真正审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淑蓉、清浅,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你放心,你们的爸爸、丈夫,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孤僻的老头儿了。他醒悟了,他已经明白亲情在生命中的意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定会弥补过往的错误……

面对一个幡然悔悟的老浪子,你们愿意原谅么?”

何爸爸一番‘批评’的言辞。与其说是对何妈妈的抨击。倒不如说是对自我的忏悔,和对何妈妈这些年付出的肉麻表白。

连溺爱母亲、不肖儿子的比喻都出来了,可不是肉麻么?

这番自责的忏悔和恳切的言辞,让何妈妈与何清浅再次泪如雨下!当问到是否愿意原谅的问题是,母女俩更是连连点头!

‘成了’!二老复合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

张劲心里有盏小灯陡然一亮,对何爸爸有些佩服起来。

这时机抓得多好,趁着母女俩大受感动的时候。提出要求。自然水到渠成!

高!实在是高!

…………

因为那一日的何爸爸和何妈妈‘忆苦思甜’式的‘感情报告会’,因为其后何爸爸的自我批判和深刻忏悔,让同住在张劲小楼中的四口人,彻底融洽了。

何爸爸与张劲曾经摩擦而生的生疏、提防和芥蒂,何爸爸因为当初独断专行而与何妈妈、何清浅生出的隔阂,都已经烟消云散。就连何妈妈对张劲花心的不爽。也因为张劲对二老感情复合而做出的贡献,消弭了不少。

所以,从那天起,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四人,就如一家人一样,相处裕如,气氛和睦而融洽。

感情报告会第二天的上午,早饭后。何妈妈在房间里帮助何清浅擦擦洗洗。收拾个人卫生。而张劲则推着何爸爸的轮车来到了大槐树下,准备开始每天风雨不误的晨读。

在自己最喜欢的躺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并拿出书本后,张劲并没有立刻开始进入学习状态。而是突兀的说道:

“何叔叔,你知道么?昨天我晚上我回房间后睡不着,又听了一会儿广播!

听广播说前天晚上的时候,在红岭路和桂园路的交界处,发生过一件严重的交通事故和恶劣的刑事案件。一个宝马x6的车主,在开车连伤两人后肇事逃逸,并且在被围观群众围堵时,愤而下车殴打的事件。

那个肇事者已经被抓到了!

据说,上头对这事儿很重视,认为这件事影响极为恶劣,准备严肃处理,以正视听!”

突然听到张劲这么一说,何爸爸猛然一愣。

“呃,什么?”

张劲却似乎没有听到何爸爸反问,而是突然装作恍然大悟般说道:

“我记着何叔叔就住在那附近,而且我听说你前天晚上‘摔’倒的地方也在那附近。所以,我以为你肯定对那里发生的事感兴趣,所以昨天听到了新闻,今天就想告诉你。

何叔叔,你放心,就像昨天何妈妈讲的那位你们从前的坏蛋排长一样。善恶有报,那个撞人又打人的家伙得不了好的!”

说完,张劲也不管何爸爸的反应,自顾自的打开书本,朗声诵读起来:

“世俗所谓不孝者五:情其四支,不顾父母之养,一不孝也;博弃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不孝也;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三不孝也;从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戮,四不孝也;好勇斗狠,以危父母,五不孝也。

……”

何爸爸虽然年纪不小,但是绝对配得上昨天何妈妈那句‘聪明’的赞誉。尤其是何爸爸本就是钻研国学,还是那种能把随便一句‘古人云’翻译成几十种不同意思的大师!

所以,何爸爸揣摩话中意思的本事,甚至不逊于那些官场多年的老油条!

虽然张劲仅仅是拿话轻轻点了一句。但何爸爸还是很快的琢磨出了张劲话里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受伤的经过’、‘自己是摔倒的’、‘撞了人、之后又打了自己的那个家伙没跑了,已经被抓了’……

张劲在话中几次提到淑蓉,是告诉自己,为了不让何妈妈和何清浅担心,自己这伤是‘摔’的,比较好!

何大师虽然死脑筋,但他并不是不通世事,而且这么多年来揭露的黑暗面更是不少,对里面的道道很有几分见地。

所以,他自然也能够清楚,那日那个撞人后还敢不速速逃走,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是撞自己,未遂后还敢下车痛殴自己数分钟之久的年轻人,肯定自有所持!

那种做了这种事还心里有底,背后有靠山的家伙,能在这么快就落入法网,显然是有外力介入。而且,很显然,这个外力就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张劲。

能够让孔老先生那种蜚声海内外的国学大师,不远千里的从鲁省到粤省,而且在这里一住就是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何爸爸仍然不知道张劲究竟哪来的身份,怎么和孔大师有了瓜葛;虽然何爸爸仍然不知道,孔老爷子背后还有一个势力堪称恐怖的孔家存在,但是仅从管中窥豹就已经可见一斑,能和孔大师有这么深瓜葛的人,肯定不简单,至少也是上流社会的头面人物。

那么,很显然,现在的张劲应该有摆平这件事情的能量!

而张劲之所以会在只有两人在场的时候,玩一把这么高难度的名为‘话中有话’的‘语言艺术’,应该也就是不希望自己探听其中的事情,探听张劲的路数。

所以,张劲才用,‘广播中听说’作为矫词的借口!

想明白了张劲话中的弯弯绕绕后,何大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释然一笑。将这件事情彻底抛到脑后,安心静听起张劲的诵读。

至于那位被撞的孕妇以及另一位陪同孕妇的受害者是死是活,何爸爸不想打听。生者能活,死者已矣!他改变不了什么!

能够为他们讨回公道,已经足以!

在当时,自己坚持住了自己的正义,在女儿‘男朋友’的帮助下,也维护了自己的正义,那么自己就完成了自己的责任。现在相比于想那些有的没的,远不如听这个准女婿读书来的惬意,来得重要!

何大师胸怀磊落,闻过即喜,过后不盈一物。他只做他该做的,忘掉无用的。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圆满,所以得到结果后,就彻底忘却!

…………

在获得《武林三国》系统附身后的这一年,张劲可以说是饱读诗书!从四书五经、百家杂谈,到外文学习,收藏鉴赏……几乎无所不包。

而且,仗着每十天一点积累起来的超人级别的悟性,以及十数倍于常人的精神力带来的妖孽级别的记忆力,这些书籍虽然仅仅走马观花的读一遍,但是却也不至于印象全无。

对于国学古籍中这些文章的理解,虽然也许尚比不得何爸爸这种钻研数十年的国学大师,但是绝对也算得上是堪得三味!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如今张劲懒洋洋的窝在躺椅上耷拉着眼皮子的样子,看不出他的‘气’有什么‘华’的地方,但是他读书的腔调顿挫,确实颇有些前风古韵。

说到国学,那绝对是何爸爸的领域,他脑袋顶上金光闪烁的‘国学大师’头衔,可绝不是他自己厚着脸皮带上去的,那可是整个国学界公认、同赠的。

在国学领域,纵观整个华夏,这方面能与何爸爸相媲美的人物也是寥寥无几。

诸如在百家讲坛得瑟得瑟的讲这讲那的那几个家伙,在何爸爸看来不过是一群‘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的二杆子而已,就凭他们的人品和造诣,连给何爸爸当学生的资格都不够!(未完待续。)

600 信仰

ps:推荐一本老兄弟,老言的书。

书名:调教百媚,书号2891291.

简介:这是一个阴盛阳衰的世界,论权力,朝廷上女帝为尊,论拳头,武林中女侠为大,于是乎,小太妹横行,母老虎当道,没有妓院,只有鸭店,真是女人当领导,世界乱了套!

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这帮女人就是欠调教!

一个懒惰散漫、风流不羁的家伙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他的到来将颠覆这一切!

雄风霸气冲云霄,阴阳归位阴霾消,极品男人若调教,千娇百媚竞折腰!

作为国学儒门的当代大师,何爸爸对于张劲如今正诵读的《孟子》自然熟悉非常,甚至几乎能够通本背诵,对通篇文意更是明晰不过。但是,何爸爸却自忖读不出张劲这种仿佛古儒诵读般的味道。

所以,何爸爸对张劲读出来的书中的古风古韵,大为欣赏,听的入巷。

所以,虽然何爸爸仅仅是仰面朝天的躺着,只能看到头顶几米高处,郁郁葱葱的槐树张牙舞爪的肆意张狂着,更没有人在身边同他说话。但是,有张劲韵味十足的诵读,对何爸爸来说已经足矣,不但没有觉着寂寞觉着无聊,反而有些乐在其中、如沐春风。

听张劲诵读国学古精对和爸爸来说,就如品茶观景一般,很有几分惬意!

当张劲长达两小时的功课结束。一直闭目倾听的何爸爸,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听到张劲诵读声止息。已经开始与收拾好个人卫生,坐着轮椅回到张劲身边的何清浅喁喁私语。何爸爸这才有些不过瘾的砸了砸舌头,遗憾的问:

“小张,不再读了么?”

“嗯!今天不读了。

我每天上午早饭后都会看俩小时书,每天也只看这俩小时书,不会多也不会少!就是个习惯!”

正低头一根根摆弄着何清浅青葱玉指的张劲,听到何爸爸动问,头也不抬的笑着回答到。

听到张劲的回答。何爸爸知道至少今天是再也听不到这韵味十足的诵读了,有些遗憾的说:

“每天只有两个小时也好!不在每天多久,关键是要读进去,关键要有坚持和兴趣。毅力是成功的铺路石,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既然你对国学感兴趣,那你想不想在这方面有所造诣?”

听出何爸爸口气中‘为人师’的味道,张劲就知道何爸爸有了指点自己的兴趣。

虽然。张劲知道,自己想要跟何爸爸更加打好关系的话,在这个关头应该投其所好,最好现在立马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点头称是,然后先是上蹿下跳的拍一下何爸爸的马匹,捧一下何爸爸在国学领域的成就。接着很‘诚恳’很‘激动’的请求何爸爸的指点。

但可惜,张劲对这国学古文啥的,虽然说不上厌烦,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之所以隔三差五的用国学读本作为功课,但也只是为了丰富功课内容。

如果那些网络文学、武侠能够顶替得了这些国学读本的作用的话。能被《武林三国》系统当做学习性书籍的话,这些通篇的‘子曰诗云’。早就不知道被张劲扔到哪里去了!

归根结底,张劲读书的功利性还是很强的,不过是为了十天一点的‘悟性’属性罢了!

如果只是为了跟何爸爸相处的更融洽,让自己一脑袋栽倒在何爸爸的门下,每天都花大量时间去苦读、钻研国学读本的话,张劲还真的受不了,还真的一百个不愿意!

所以,何爸爸试探的话刚出口,张劲就连忙把自己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第一时间就把何爸爸的念头打消掉:

“何叔叔,我说实话,我对国学只是有一点点的兴趣。也不求在这方面有啥成就,就是一个兴趣而已。对这些读本更没有什么钻研的心思,不过是当闲书看而已。

隔三差五的翻翻看看还不错,如果让我天天盯着瞅,天天琢磨我们这些老祖宗字里行间的意思,挖掘这些老祖宗的智慧,感悟这些老祖宗的教诲,我还真受不了。”

张劲忙不迭的推拒,让何爸爸有些失望,从张劲诵读的韵味来看,他显然已经对国学有所感悟,至少已经入门了。以张劲这么懒散的性子,能够读书入门,可见张劲在这方面还是颇有些悟性天赋。

凭着张劲的天赋,如果再经过自己精心培养的话,虽然现在年纪已经不小,入行似乎有些晚。但是再等过些年看书多了,也未必不能继自己之后成为又一位国学大师!

那样的话,自己为师之路也算圆满了。而且,‘翁婿两大师’,这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但是,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再加上经过这近一年来一遭遭连续的舛途,也让何爸爸原来那种‘一言既出,不可忤逆’的性子温和的许多。

所以,何爸爸在喟叹的一声后,也没有再强求,更没有出口教训‘怒其不争’,仅仅是叹息的说:

“可惜了,从你诵读的韵味儿我能看出,你还是很有天赋的。放弃了真的有猩惜,但是人各有志,你如今这样只把它当做兴趣,用古人文字陶冶情操也不错!”

听出何爸爸口气中的遗憾味道,张劲连忙开口,用自污来做宽慰:

“何爸爸,您就别夸我了。其实您是看走眼了,我有什么悟性啊?至于你说我诵读的韵味儿,那也不是我自己悟出来的,那是前段时间住在我家的孔墨远老爷子指点的。如果没有他老人家指点,我哪懂得了这些?”

听到张劲的话。何爸爸才恍然想起,在国学儒门造诣上让自己高山仰止的孔墨远、孔敬舟大师。可是曾经在张劲的这栋小楼中住过不短的一段日子。

于是,在何爸爸对张劲不从国学的遗憾,立刻转移开来。

不钻研国学,不处在圈子中的张劲,根本无法理解孔老爷子在国学界的地位。也根本无法理解,从事国学研究的人,对孔老爷子是一种何等崇拜的心思。

那绝对是当代大儒,儒门权威。海内共钦!

就如何爸爸这种蜚声国内的国学大师,当忆及这个小楼是孔老爷子曾住过的地方后,他眼中原本就顺眼的小院儿,顿时镀上了一抹神圣的色彩。尤其是小楼中那间孔老爷子住过的房间,何爸爸甚至有种朝圣的心理!

接着,何爸爸转念又想到,那在他心中几乎堪比神祇的孔老爷子。居然为了张劲和自己女儿的事情,亲自打电话给自己。显见,这位孔大师与张劲的关系相当的不错。

犹记得当时听到孔老爷子在电话中表明身份时,自己的慌乱失措。就如现代那些被称作‘脑残粉’的年轻人,见到自己的偶像同自己亲切问候时一样语无伦次。脑袋蒙蒙的,一片空白。又涨涨的像是快要炸掉一样!

悠悠的,何爸爸脸上带上了孺慕、景仰的神情,叹息着说:

“是啊,小张你有福气,居然能和孔老先生相识。你刚才拒绝的对啊。就凭你和孔老先生的关系,我何过之哪还有资格教导?不然我是误人子弟啊!

他随便指点两句。就比我教的强多了!”

张劲很不理解何爸爸对孔老爷子的崇拜。

就算那老头儿是孔老二的嫡系后人,你这个当代儒门大师是孔老二的徒子徒孙,但也用不着这样吧?这都快把那个老头儿神化了!

至少张劲除了觉着那老头儿挺幽默,挺有气质之外,挺好相处之外,没看出那个老头儿有什么神光万道,也没从他身上嗅出来什么王八之气。

虽然张劲心中暗自腹诽,但是他还算明智,并没有说出来。谁知道那个孔老头儿是不是何爸爸的逆鳞,万一自己嘴一歪,两句话就把何爸爸得罪了,那可就悲催了。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所以,张劲对于何爸爸唱诵‘赞美诗’般的话,只是‘嗯嗯啊啊’的应和了两声,没有搭茬。

对于张劲的和稀泥,脑海中还处在‘孔老爷子’神光普照下何爸爸并没有察觉,而是又呆愣了一会儿后,自顾自的吃吃笑了起来。

“你这小张的运到不错,居然同孔先生相熟。你何叔叔我借着你的光,也行了好运。上次孔老先生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答应我登门拜访了。能够得到孔先生的指导,呵呵……,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何爸爸这副脑残粉的样子,彻底让张劲晕菜。他不懂国学界的那些事儿,也不懂堂堂何过之大师为啥会有这种,孔老爷子随便跟他说一句就与有荣焉的奇葩想法。

不过张劲也不是那种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愣头青,所以也就没有抨击何爸爸‘信仰’的意思,只是讪讪笑了笑后站起身来。趁着何爸爸傻乐,没嘴说话的空当,探身询问道:

“何叔叔,您在这躺了两个多小时了,也腻了吧?要不我推着您和浅浅到处走走?”

张劲的话,将何爸爸从对与孔老爷子见面的憧憬中惊醒。但是,却没有同意张劲的建议,而是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摇了殷说道:

“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让淑蓉陪着我就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没耐心,在一个地方呆不住,所以你还是和我家清浅去吧!”

何爸爸很有不做灯泡的觉悟,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

看着张劲打了个招呼后,就一边说笑着,一边推着何清浅离开,何妈妈脸色诡谲的探头问道:

“过之,你就这么躺着,真不闷么?为什么不跟去走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601 为什么要分开

看着何妈妈脸上的神色,何爸爸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一脸憋着笑的表情说:

“你这是想让我跟去当灯泡啊?你以为我是老古董、老顽固,脑子就不开窍啊?我当然知道,人家小张虽然话里捎带着我,但其实只是想带着咱家清浅走走。顺便避开我这个当长辈的,跟清浅说说私房话。

要是人家小张客气客气,我就上赶子跟上去的话,是不是太没觉悟了一点?

我看你啊,就是看不惯人家小年轻的一起黏糊。或者觉着咱女儿跟别人亲,跟自己不亲了,你这是在吃张劲那小子的醋了?”

何妈妈被何爸爸调侃的口气,说的有点脸红,嘴里却解释着说:

“我可没有吃醋,关键是我看他俩现在这黏糊样,以后想要分开可就难了?”

“分开?为什么要分开?他们俩在一起不是挺好?”

因为有昨天何爸爸对张劲表现出亲切的态度在先,所以何爸爸如今对两人关系的态度与几年前相比,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何妈妈倒也并没有觉着诧异。

但是,何妈妈想当然的以为张劲应该把事情最关键的地方,也就是他想要脚踩两只船的打算,瞒住了自己家老头儿,不然以自家老头儿的性格,不可能还是如今这个态度。就算自家老头子因为这次事儿,性格转变了不少,恐怕也受不得这种事情。

虽然心里有这种推断,但是对于要不要把张劲的那种花心的打算告诉自己家老头儿,何妈妈却有些踌躇。就如当初勉强同意张劲那‘不要脸’的条件是因为心里有所顾忌一样,现在何妈妈的顾忌更大了。

因为,需要张劲救治的病人如今已经不止是女儿一个了,还多了一个自己家老头子这个重伤员。

就如女儿的病让医院束手无策一样。何妈妈悄悄打听过,何爸爸身上的伤,因为涉及到脊柱内的中枢神经,所以对于让何爸爸痊愈,医院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且,再加上何爸爸的年龄和本来就十分衰虚的身体状况,就算最终能恢复,那治疗也会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往少算也要三五年的时间。

如果最终无法恢复。完全治愈的话,那就是个高位截瘫直至死亡的可怕后果!

万一自己家老头子因为知道了张劲龌龊的打算,悍然翻脸,闹得跟敌人一样!那怎么还好意思在张劲这里呆下去,那怎么还好意思让张劲继续治疗。以老头子的脾气,就算因为性格变化,勉强同意了女儿接受治疗,他自己本身又怎么肯再让张劲为他治疗?

正是因为心里有着这种纠结的情绪,何妈妈在嘴角嗫嚅了几次后,最终还是决定暂时瞒住自己家的倔老头儿,没有说出可能成为炸弹的东西。在何爸爸的追问下。只是不耐的搪塞:

“哎呀,别问了,你不知道的!”

嘴里含糊的推诿了一句后,何妈妈走到何爸爸的轮床床头处转移话题道:

“既然你不好意思当灯泡。让小劲推着你到处走走。那只好我受累,推你在院子里里转一转了!”

听着老伴儿的话,躺在轮床上的何爸爸,仰头看着自己老伴儿的下巴。以及虽然年长却仍然颇有风韵的脸蛋,脸上浮现了一抹温馨的笑容。嘴里犹自调侃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人家小张推着咱闺女到处走走,顺便说说话,那是因为人家是一对儿,他们俩凑到一起说说笑笑,那才叫温馨。多了一个我,就多了一盏灯。他们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现在,你推着我走走,也是因为咱俩是一对儿,虽然说咱俩老夫老妻了,但也该有年轻人的甜蜜。这叫重走青春路!如果多了他们的话,他们也是我们的灯泡,我还嫌弃呢!

现在知道了吧,我赶他们走,是有预谋的!”

说着,何爸爸还鬼马的向何妈妈调皮的眨了眨眼!

何爸爸的话,何爸爸的神情,让何妈妈一时有些发懵。要知道,从前一向刻行古板的何爸爸,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俏皮话儿,也没做过这种‘不庄重’的神情。在从前何爸爸过去那老学究、老古板的想法中,说这些话肉麻,即使是夫妻间调侃,也是不正经。

他的理想夫妻关系,应该是原本那样的‘相敬如宾’!

如果不是何妈妈没有接触过当今网络上繁杂的文学的话,恐怕何妈妈会以为如今的何爸爸被那个小年轻的穿越夺舍了呢!

被何爸爸的表现弄得有些怔忡的何妈妈,顿住刚刚走出没两步的脚步,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爸爸瞅了好一会儿,然后何妈妈才两个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一个很明显的笑纹后,嗔道:

“你这老东西,几个月不见,怎么开了窍,变得油嘴滑舌的。都快成老不正经了!”

虽然何妈妈嘴里对何爸爸的行为似乎埋怨嗔则,但是从她飞扬的眉梢、翘起的嘴角,以及那软软的口气中,还是不难听出,她对何爸爸的‘调戏’有着十二万分的开心!

开心的何妈妈,娇嗔时很是显现了几分年轻时的美丽,让那张已经开始容颜黯淡的脸,有了一些耀眼的青春般的光泽。那霎那的美丽,让何爸爸一时间都瞅的愣了,只觉着何妈妈不愧是他心目中最美丽的‘老太太’!

何爸爸那‘色迷迷’的眼神,让何妈妈心里倍加受用的同时,也有些羞涩。强撑着装作无视何爸爸目光的灼烧不过几秒的时间后,脸皮薄的何妈妈就顶不住了,一脸红晕的再次嗔责道:

“看什么看,眼睛给我老实一点!”

“淑蓉,你真好看!”

何妈妈故作凶态的嗔怒,不但没能止住何爸爸那双高温电眼。反而,因为脸上的红云与娇嗔的女儿态,让何爸爸看的更加入迷。眼神中的温度更高,也烧的何妈妈的脸更烫了。

毕竟,何妈妈如今的年龄也不过五十许,这段时间在张劲这个宗师级医师兼宗师级厨师的努力溜须、精心调养下,望之不过四十许人。正是女人魅力的顶峰时刻!

而能生出何清浅这种绝色级别的女儿,其本身的质素已经可见一斑。再因为何清浅病情渐渐好转,又与何爸爸重归就好,心情愉悦,自然容光焕发,使得犹存的风韵、本就美丽的容貌更是靓丽惊人。

再加上何爸爸分别几个月来,心中的朝思暮想,情感发酵。让何妈妈本身的八分美色,在何爸爸眼中更是有了十二分的华彩。

所以,也就难怪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何爸爸,如今看着何妈妈会是这种神情了。

而且,因为何爸爸性格的转变,说出的话虽然真挚,但是与从前刻板的那个他相比,却已经近乎调戏。

所以,几十年来从未受过丈夫情趣戏弄的何妈妈自然一下子乱了阵脚,心惶惶、喜洋洋。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说起话来,也变得有些口不择言。

“还什么老夫老妻,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离婚了!虽然现在清浅还是叫我们爸爸妈妈,但你是你,我是我!”

何妈妈羞急之下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就脱口而出。话刚出口,何妈妈就有些后悔了。

‘这不是给二人复合的好事泼冷水么?可别因为我这话,让我们俩……’

果然,在何妈妈这一句话出口后,何爸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之前灼灼耀眼的眼神就飞快黯淡了下去,让何妈妈看的心里猛的一痛。

眼神飘悠悠的离开何妈妈的秀颜,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后,何爸爸有些痛苦的说:

“淑蓉,分别的这近一年的时间,我考虑了很多,也反省了很多。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真的苦了你!分别后的这段日子,每日每夜,我都很想你!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这是继昨日何爸爸醒来后,第二次郑重其事的向何妈妈道歉。而且这一次,何爸爸的神情更加严肃,口气也更加沉重。很显然,何爸爸的道歉很有诚意,何爸爸的忏悔应该也确实是发自内心!

何爸爸哀莫大于死的样子,让何妈妈更加心痛,听到何爸爸的话后忙不迭,眼带泪光的摇头否认到:

“没有,没有!我原谅你……我知道你的脾气……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也……想你!”

说到最后,说到‘想你’的时候,何妈妈再次大羞。头都低了下去。

这种直白的话,就算是在两人结婚前热恋的时候,她都不曾说过。说起来,那个时代的恋爱还真是单纯啊!

躺在床上的何爸爸偷眼看着羞得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何妈妈,眼神中仍然沉痛、一往情深,心中却乐开了花!

‘耶,搞定!’

在心里雀跃的用手指比了个‘胜利’的姿势后何爸爸很自得的思忖着:

‘看来,电视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是全无用处嘛!至少这些桥段对我还是很有帮助的!’

(未完待续)

602 痛苦的收获

既然情话见效,那么何爸爸自然就要趁热打铁!

所以,在何妈妈说出‘想你’‘原谅’之后,何爸爸就开始用他无数次演讲的口才,用声情并茂的表演,用连绵不绝的情话,对何妈妈展开了‘轰炸’!

‘淑蓉,这段没有你的日子,我就像失去家的流浪狗’、‘淑蓉,我每夜都能梦到你’、‘淑蓉,你越来越漂亮了’‘淑蓉……’

…………

何爸爸尾随妻子女儿到了深市的这一年来,已经从一位游走于学校课堂、家、演讲厅的国学大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客居在深市一间简陋而局促的农民房中的老宅男。

每天除了偷窥狂一样,趴在窗口努力的在所住楼下的那所小学校园中,寻找女儿的身影之外,无所事事。甚至,连他往常最喜欢的那些经史子集,都看不下去。

至于上网,何爸爸更没有瘾头。虽然他懂得上网,但过去也只是通过丰富的网络资源,查询自己需要的资料而已!

于是,电视成了他这近一年来打发时间的最重要的伙伴。

虚构、温馨而幽默的短剧集——新闻联播,狗血、千篇一律、漏洞处处的长篇笑话——偶像剧,狗血、劈腿处处、人人智商皆为负数的反历史白话——宫斗剧,如同旧时八大胡同或秦淮河上的青楼招呼客人一样的男女互动节目——各种相亲,做作、虚假处处的选秀节目……

这些曾经被何爸爸抨击为毒草、糟粕、污人眼球、颠覆伦常的电视节目,在那段日子里却统统成为了何爸爸的食粮。让本就已经痛苦非常的何爸爸,更加痛苦!

何爸爸看的不是电视,是寂寞。

何爸爸看电视不是为了放松和娱乐,而是在用这些不堪入目。与自己价值观、审美观截然相悖的节目来折磨自己。他希望,自己在极度的痛苦下,能够麻木,让自己失去妻女的那种锥心之痛能够得以缓解。

但是,如今看来,那段日子痛上加痛的折磨,对何爸爸来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至少,何爸爸学着狗血剧中男主角的桥段。肉麻的深情款款和让旁人呕出前夜饭的赞美,让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赞美的何妈妈有了几分开心。也让因为当初离婚而在二人间构筑的沟壑,彻底弥合。

被何爸爸用狗血、低俗桥段哄的彻底投降的何妈妈,在何爸爸一辈子都未曾说过的甜言蜜语下,脸始终羞的红红的、心里跟几十年前洞房前时一样。像揣着只小兔子似的,跳得厉害,却也喜得厉害!

让何妈妈再次感受了一次被追求时的感觉,再次感受了一次热恋时的心惶惶、喜洋洋!

如果是叶红或是何清浅,听到张劲说出如今何爸爸正在说的话,她们也许心里还是很开心,但是表面上绝不会如何妈妈这般不堪。估计她们很可能会先是很娇俏的飞给张劲一个媚眼。皱皱鼻子轻蔑的哼一声!

然后很傲娇的大肆抨击:

‘恶心’、‘恶俗’、‘就不会来点新鲜的?’!

但是,何妈妈可就没有这个功力了!毕竟,作为一名大学教师的何妈妈,不是那些饱受狗血剧摧残的家庭妇女。也不是如今在网上看尽一切新鲜事,晓得所有肉麻话的新一代。

所以,在何爸爸滔滔不绝的情话下,何妈妈虽然很喜欢听。恨不得何爸爸把这些话说到地老天荒。但是,她那薄弱的脸皮。却很快就受不住这些她听来新鲜,其实早已过时的情话的冲击。

最终,羞喜的已经心慌的何妈妈,还是连忙伸出手去,捂住了何老爷子开合不断的嘴,堵住了何爸爸滔滔不绝的肉麻话。

‘愤然’出手后,何妈妈扔给何爸爸一大捆‘秋天的菠菜’,嘴里嗔道:

“行了,你也不嫌肉麻?这么大岁数了羞不羞?”

何妈妈那羞喜妩媚的眼神,以及盖在自己嘴唇上的柔软手掌,让本就已经被自己情话感动的何爸爸,骨头都酥了。于是,变本加厉的再次盗取狗血剧中的演技,用更加深情的眼神,望向何妈妈的眼底。

一时间,眼神纠缠、火花四射,两人都痴了!那躁动的心,仿佛带着他们回到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回到了年轻的时光!

这一对同床共枕几十年,刚刚分开不足一年的老人,深情对视了许久。最后才因为何妈妈再也抑制不住心跳,控制不好心慌,败下阵来,羞涩难当的错开了眼神。

躲过何爸爸能够熔金化铁的‘眼箭’后,何妈妈仿佛快要窒息一般,扭着头、红着脸深吸了两口气,勉强平复住剧烈的心跳。

然后,这才继续低着头,仿佛忘了之前那甜蜜又羞人的一段,故作从容的说:

“你这轮床不太方便,村里又有些路不太好走。所以,今天我就推着你,在小劲家的院子里转一转吧!”

说着,也不等何爸爸开口,表示同意与否,直接推起了轮床,开始在小院中,沿着四通八达的青石板路巡游起来。一边走着,何妈妈还一边如导游般的介绍着。

“小劲的院子,因为离海窝子村村民聚居的地方比较远,而且听小劲说,当初这一整片地块,基本只有两三亩还算是不错的肥地,其它地方都是那种几乎寸草不生的石砬子地。

所以,张劲在村里租赁时也没费什么功夫。建起来没有什么约束,占地自然很是不小。

整个前后院加小楼的地基,差不多有十亩左右。算得上是一个小庄园了。

……

这是小劲挖的鱼塘,差不多有两亩大小。使用的是旁边从山上流下来的寒泉溪水,里面养了不少他们老家那儿的寒水鱼。什么‘三花五罗十八子七十二杂鱼’的,听说他挑的,都是好吃的鱼!

现在,这些鱼才养了不到一年,大的已经有筷子长,巴掌大了。一个个活泛的厉害,时不时的跳出水面足有半米多高!简直比野鱼还野性!

小劲说,一些长的快的过段时间就能吃了!

……

这是小劲院里的菜园子,原本这一整块地上的那两三亩的肥地,就是这一片了。

这里一共种着十几种菜、瓜,一年四季都不断!

菜园子周围一圈儿还有些荔枝树、龙眼树、桃树啥的,当时栽下的时候,买的就是大树。

等到来年,这些树适应了这里的地气儿,开始挂果。那小劲住在院子里,什么蔬菜、瓜果都不用外求了!

而且,自己种的也放心,绝对没啥农药、化肥之类乱七八糟的。味道,更是比城里超市卖的好了不知多少!

甚至我觉着,比当年我们下乡时吃的那些用农家肥培起来的菜,还好吃!

……

这里是前院,你看上面这伸出一半的玻璃罩子。这是整个都由玻璃建造的屋子,那是小劲特意为咱们女儿建的练琴房,设计施工都是专门在德国找的人。可是花了不少钱,整个下来差不多要好几千万!

里面可漂亮了,不但可以看海,看山,看园子。晚上看星星月亮。而且,那墙壁屋顶地板还可以变色,可以放四维电影。

……

这里是小劲自己挖的游泳池,而且,池子里用的不是自来水也不是海水。是长流活水,除了偶尔需要清理池壁之外,都不用换水!

……

你看,这里有个小瀑布,漂亮吧,跟你说这可是温泉瀑布!游泳池和这边池子里的水,用的都是这个温泉水!

温泉池这里的地势稍微高一些,坐下的话刚好可以让视线越过围墙的高度,用眼睛看上去,小温泉、大温泉、游泳池的水面刚好和远处的海面连接起来。泡着温泉看海,别提有多舒服了!

……”

绕着张劲的小院走了一圈儿后,何妈妈推着何爸爸的轮床进了温泉池旁的竹庐。

把何爸爸的轮床固定好后,何妈妈也掸了掸旁边竹躺椅上看不见的灰尘坐了下来。

似乎导游瘾没有过够似的,何妈妈坐下后也不肯停嘴,继续说道:

“你看这小竹楼精致吧,跟你说不管是这竹楼还是我这坐着的躺椅,都是小劲自己从山上砍来的竹子。一件一件自己加工,搭建起来的!

而且这竹楼又漂亮又结实!

你说,小劲多有本事啊?”

说到张劲的本事,何妈妈也忘了对张劲的一点成见,脸上神采飞扬,就好像做了这些事儿的人是自己孩子一样,与有荣焉!

看着屋顶错落的檩子椽子,都是一根根毛竹搭就,毛竹似乎经过处理,丝毫不见枯槁的黄色,仍然翠绿莹莹。虽然只能仰躺着无法起身,看看周遭,但是就仅仅眼前这片找不到一根钉子,精致精巧的屋顶,就让何爸爸有种美的享受。

对张劲的感官更好了!

一番赞叹过后,何爸爸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皱,开口问:

“淑蓉,我记得你之前了,说那个一半搭在屋顶一半架空在前院的玻璃琴房,张劲花了几千万?是真的么?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603 我们见过?

有道德洁癖的何爸爸虽然因为张劲如今的离职,对张劲曾经吃回扣、吸病人血的那份过去的工作已经释然,认为张劲既然已经如自己名字一样,‘过而改之’,那么也就不需要追究什么?

但是想到那间玻璃屋是张劲用这种钱建起来的,想到张劲拿着那些‘脏钱’大肆挥霍,何爸爸的心里又有了点不自在。

‘难道小张当初在医院捞了这么多钱?几千万?那是多少家庭的血汗钱啊?简直就是作孽!’

看到自己家老头儿有些别扭的黑青脸色和蹙到一起的眉尖,心有灵犀的何妈妈一下子就猜出了何爸爸心中所想。笑着嗔道:

“你又想哪儿去了?当初小劲在医院连领导都不是,就算是有点灰色收入,才干了那么几年又能有多点儿?

除非后来他能爬上去,做医院的高层,不然如果就在那个岗位上,恐怕就算是在干几十年、干到老,也赚不够这些钱!”

看到何爸爸因为自己的话,而将目光投诸到自己的脸上,眼神中有着探究的意思。何妈妈抿了抿嘴,继续道:

“要说小劲怎么赚的钱,我还真知道!

还记得刚才在前院靠墙角的地方,有一个很精致的小竹棚子么?那里面的地上有一个地门,门里是一个很大的地窖,是小劲酿酒的地方。

我跟你说,小劲酿的酒可抢手了,绝对是供不应求。每隔几天,就有车专门到村子里,就为了来买小劲酿的酒。全是有钱、有身份的人,见到小劲的时候也一点不摆谱,甚至毕恭毕敬的,就为了小劲肯多卖他们点。听说,就连军队里的和省府退休老干部都有份!

那些叫温香、软玉、佳人啥的,米酒、果酒、黄酒,一小坛至少要卖上三千块!

那些叫刺客、国士、名将、良相啥的白酒。更是一小坛卖到五千块!

这几种酒。小劲一天能,不用太忙活就能酿个二三十坛。你算算,这就多少钱?

那建琴房花的几千万,小劲光是卖酒,几个月就能赚的回来。

相比于他酿酒卖的钱,之前他在医院工作时赚的那些算得了什么?

你看不惯人家拿那种钱乱花,人家小劲还嫌少看不上呢!”

何妈妈的解释让何爸爸顿时释然。那名为‘良相’的美酒,之前张劲每次回深市探望自己的时候,都会送一些。确实是何爸爸多年以来,品尝过的味道最好的美酒!

对于,‘良相’美酒,喝过陈酿国酒、几十年窖藏五粮的何爸爸打心眼儿里认同。

而且。何爸爸还认为,那么一坛子酒卖个三五千块,绝对不黑心!要知道,连那照比‘良相’差得多的国酒都一小瓶卖个上千块。

如果以这个作对比,按好坏加减的话,张劲那一坛五斤装的‘良相’,就算卖上三五万也是物有所值!

何妈妈嘴里所说的,十五斤装的黄酒、米酒、果酒。虽然何爸爸没有尝过。但是凭张劲酿出‘良相’的酿酒水平,如果能够保证水准的话。估计三千块也是便宜到近乎糟蹋的价钱!

同酒的品质相比,这三千块、五千块钱,几乎相当于白送,意思一下的价格!

这么说来,张劲卖酒赚钱,不但算不得黑心,而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良心大大的好’,称得上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简直都能与古时饥荒年代,施粥的大善人相比了!

见到何爸爸的脸色缓和,何妈妈就像拆了一颗定时炸弹般,暗暗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为那座水晶演奏厅摘掉‘黑钱挥霍’帽子的何爸爸,就对何妈妈描述的那可以四维变化,可以欣赏美景,完美的仿佛魔幻般的玻璃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淑蓉,休息好了么?休息好了的话,就带我去看看,我也瞧瞧这演奏厅到底有多漂亮!”

何爸爸急切的心情却换来何妈妈遗憾的摇头:

“过之,恐怕现在不行!那个练琴房可是架在顶楼,而小劲又已经带着清浅出去转了,又没有电梯,我自己可弄不动你!

还是等下午,吃过午饭后,让小劲带你去看看,你也顺便听听小劲弹琴。

你是不知道,小劲弹琴可好了。那钢琴水平连咱家女儿都比不了,每次听的时候,我都入迷!等小劲弹完后,就跟做了一场美梦似的!

而且小劲不但会弹钢琴,还会弹古琴,而且我觉着比钢琴弹的还要好。

小劲弹古琴的时候,不但听的人都能迷进去,就是这山里所有的鸟都会跑到小劲的这个院子里,而且那些鸟还能根据小劲弹琴的曲调应和配合,那场景……啧啧……简直比做梦还惊人!”

想到张劲在院子里弹奏古琴时那美轮美奂的清幽琴音,想起张劲用古琴弹奏‘百鸟朝凤’时的盛况,何妈妈虽然听过、见过不止一次,却还是不由的悠然神往。

“哦?”

何妈妈这番夸张的话一出口,这下子何爸爸兴致更高了。张劲的钢琴弹的怎么样,何爸爸没有亲耳听到,无从置喙。而且,也不是精通此道,就算评说,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

但是,古琴可就不同了!

作为孔夫子所说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之一的乐,身为当代儒门大师的何爸爸虽然并不精通,但是凭着国学造诣,还是很有指点的资格的。

古琴作为华夏乐器之王,就如钢琴在西洋乐器中的地位一样!

所以,何爸爸即使不擅操琴,对古琴悠远悦耳的琴声也是大为喜爱。对传说中,能以琴音招徕百鸟的神话琴技,更是大为憧憬!

但是,何爸爸对何妈妈所说的话却半信半疑,不敢尽信!

于是,何爸爸在沉吟了一番后,斟酌着说:

“现在的年轻人崇洋媚外的厉害,能弹两手钢琴的人不少。但是能把咱华夏古乐,无论古琴、古筝、笙、胡、琵琶,能玩儿的顺的可真是不多!简直凤毛麟角!

你说小张能弹两下古琴,能把古琴弹成调,这我信!但也已经大出预料。

但是你说,小张不但古琴能让人入迷,甚至能够如传说般招徕百鸟,而且还能让这些鸟儿与小劲的琴音应和,这我可就不信了!

现在全国的那些从小学琴,琴乐传家,已经浸淫此道几十年的古乐大师,都没有一个有这种功力的。小劲年轻轻的,也没听说有名师指点,而且也不是家传技艺,会到这种地步,我还真不敢信!”

对于何爸爸的不相信,何妈妈到也不着恼,反而有些古怪的笑了笑,一脸神秘的说:

“你现在不信没关系。是真是假,等你听过了,就知道了!”

何妈妈似乎很憧憬,何爸爸听到琴音后出神、发呆、震惊的样子。

‘那一定很好玩,那样子一定很可爱,很有意思!’

何妈妈有些调皮的这样想着。

就当何妈妈想象到时候何爸爸好玩儿的样子时,另一件好玩儿的事儿就要发生。

…………

“小劲、何家丫头、何家弟妹……你们在哪儿了?怎么没人在家么?”

当何爸爸和何妈妈这一对儿,正在温泉旁竹庐中聊天的时候,一个很没规矩,很放肆的声音在后院响起。而且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也越来越响。

“别喊了,小劲带着清浅出去转了。我们在竹庐这儿了!”

随着何妈妈扬声招呼不久,一个穿着一身半旧的汗衫布裤的老头儿从朝着后院方向的竹庐门处钻了进来,正是刘老爷子。

这老头儿从竹庐门探身进来,看清躺在轮床上的何爸爸,以及坐在轮床边的何妈妈后,脸上浮起一个促狭的笑容。

“原来你们在这儿纳凉啊?呦,这不是湘都的何教授,何过之大师么?怎么有空从那么大老远的到深市来?”

何爸爸和刘老爷子这俩曾经的冤家对头,当年因为刘老爷子‘糟糠之妻下堂’的事情,曾经展开长达半年之久,回合数高达数十的隔空骂战!

虽然这俩人当时通过各个渠道,斗得厉害,但其实并没有见过面,只是互相看过照片。

再加上何大师榴莲般的性子,招惹的仇家着实不少,与之有过骂战的对头同样十指难数。

所以,这些年过去,何爸爸早已经记不得刘老爷子的模样,甚至有可能已经干脆彻底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而刘老爷子,虽然还记得那段时间自己的胜利,但是因为何爸爸这些年,尤其是近一年来变化实在太大,如果不是昨天已经通过电话得知张劲已经把何清浅的爸爸接回家里的话,恐怕刘老爷子在乍一见面的时候也未必会认出,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老几岁的老头儿,竟是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何爸爸!

因此,躺在轮床上的何爸爸,如今见到一个一身农夫打扮,有些气质的老头儿很自来熟的探过头来跟自己打招呼,而且话中含沙射影的似乎还有点调侃、针对的意思。何爸爸有些懵愣,莫名其妙的问:

“这位老先生,请问您是……难道在哪里我们见过?”(未完待续。)

604 进化的何榴莲

何爸爸不是装傻充愣,但更甚装傻充愣的一句话,让原本斗志满满的刘老爷子顿时有些泄气。就好像全力打出的一拳打在空处一样,浑身上下不得劲!

而何妈妈那捂着嘴偷笑的样子,更是让本来进门时气势十足的刘老爷子,有些灰溜溜的下不来台。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死活吐不出来,郁闷的想要呕血三升!鼓胀着脸,说不出话来。

最终,在何爸爸再次追问之下,刘老爷子也只能郁郁的吐口长气后,有气无力的自我介绍道:

“我老刘可没那个福分见你何大师的金面,咱俩在现实中没见过面。但是,咱俩打过嘴架,隔空骂战那种。”

听出这老哥儿是自己曾经的敌人,做了几十年强悍斗士的何爸爸也不怯场,虽然躺在那里,但是面对居高临下的刘老爷子丝毫不气弱,先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怪不得一来就阴阳怪气的,原来是敌人’,然后才很是裕如的回道:

“别人都叫我何过之‘何榴莲’,咱就是榴莲的脾性,又臭又硬浑身带刺。这辈子得罪过的,骂过的败类,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也许是你老哥儿的脸太大众,也许是我何过之的记性不好,也许你本就是不值得我记住的阿猫阿狗,所以你还是自我介绍一下的好!”

凭着多年‘征战’总结出来的经验,何爸爸秉承‘既然是敌人,那就不用客气’的行为准则,一开口就夹枪带棒!

从这开口一句话的给力程度,可以看得出来,何爸爸这一年来的无数让他痛苦的电视节目确实没有白看,这不是。一直谦谦君子、酸硬腐臭的何爸爸,这都学会毒舌了!

何爸爸的这一句话,果然杀伤力非同凡响,让刘老爷子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斗牛般气咻咻的与何爸爸互不相让的对视了一会儿后,刘老爷子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

“你总该记得你‘何榴莲’的绰号是怎么来的吧?你总该记得是谁第一个把这三个字喊出口的吧?”

经过刘老爷子提醒,何爸爸总算将眼前这个满面红光,精神健旺的能与年轻人一比的老头,同曾经看过的那张照片对应了起来。

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指着一脸狰狞的刘老爷子的鼻尖诧异的惊讶道:

“难道你就是那个……。那个为了美色,为了青春貌美的学生,抛妻弃子,不顾伦常的禽兽老师?那个姓刘的老流氓?”

又是一次剧毒无比的毒舌!

‘禽兽?’‘不顾伦常?’‘流氓?’

刘老爷子顿时一脸的黑线,脑门子上绷出无数的十字路口。

然而。还不等吹胡子瞪眼的刘老爷子发飙的开口反击,何爸爸又一脸沉思的大声‘自言自语’说:

“不对啊?难道天道有变,照那老流氓天怒人怨的作风,老天有眼的话,这时候早该让他寿终正寝、回炉重造了。怎么看起来,比前两年报纸上的照片还年轻几分?

难道他不是老流氓,而是那个老流氓的儿子?或者兄弟?”

被当代电视糟粕带坏的何爸爸。一番组合拳下来,差点没让刘老爷子吐血。要知道,当初骂战,他可是胜方!但如今。却来开口都很艰难。

这些年来,到底是何榴莲进步的太多,还是自己退化的太快啊?

有些哑口无言的刘老爷子用喷火的双眼气咻咻的瞪着何爸爸,搜肠刮肚了好久。才算眼珠子一转,找到了打击点。

“你说我好也罢。不好也罢,咱老刘不在乎。反正我老刘现在确实是活着,而且活得很好,还能至少活个二三十年。

而且跟你何大师比起来,老刘我可是滋润得多。

不但在这里山清水秀的住着,而且每天每顿都有好酒喝着,有天下绝顶的美味吃着。

你再看看你,何大师,正人君子,如今又怎么样呢?还不如我这个‘流氓’呢!

你看看你这张脸,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何榴莲,我都要以为你是何榴莲的爷爷辈儿了。明明比我小了十几岁,却比我长的老了十几年!

看着现在的我活蹦乱跳的想去哪儿去哪儿,身体好,精神头更好。不用像某人一样,躺在床上装木乃伊!

你羡慕吧!你也只能羡慕!不羡慕的话,有种跳地上来跟我得瑟得瑟啊?不能吧!

这就是因为你心眼小,自己给自己憋屈的。这叫自作自受!

该!活该!”

一大串的话脱口而出后,刘老爷子再次找到了心理平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顿觉之前被毒舌攻击的憋屈尽皆烟消云散去,已经否极泰来,山青水绿,身心俱畅。

刘老爷子这番话,颇有道理。年纪大了,最重要的是啥?还不就是身体么?

然而,被刘老爷子一通打击的何爸爸,似乎又回到又臭又硬的状态,在千万打击之下岿然不动。在刘老爷子一顿秀优越后,还是平心静气。口气仍然那么淡淡的,气死人不偿命的慢悠悠:

“就像你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不就是靠有俩臭钱,在这里买个房子、找个人伺候着么?有啥好得意的?我要是你,宁可立刻上吊死,也不愿意这么跟坨烂泥似的活着!”

“谁说我找人伺候了?跟你说,我家里家外都是自己收拾,我那好大一院子的菜地也都是我自己伺候的。如果现在咱俩比比的话,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肯定是你!

跟你这个整天搬弄嘴皮子,整天咬文嚼字的腐儒不一样。老刘我现在退休了,已经是劳动人民了!”

刘老爷子越说越得意。

何爸爸倒是有些好奇了,他除了对刘老爷子‘糟糠之妻下堂’的恶劣行径有所了解之外,对于这老头儿的其他方面,尤其是近况还真就不太清楚。

于是,用充满怀疑的口气问道:

“自己收拾屋我信!只要是长手长脚的人就能干,只不过收拾的利索不利索不一定!

但是,你确定,你自己做菜做饭么?能做出你之前说的天下绝顶美味?”

“你这是什么口气?”

何爸爸那种斜眼四十五度,深度怀疑的样子,让刘老爷子又有点起火儿。

面对上蹿下跳的刘老爷子,何爸爸仍然那种不动如山的样子,口气还是那么淡淡的,带着不屑的味道再次说道:

“您心虚了!回答我啊?”

“我心虚啥?是,我承认我老刘不会做饭,但是小劲会,而且厨艺绝顶!我天天能吃到就足够了,你咬我?”

何爸爸因为吃过一次张劲操持的晚饭,直到今日犹记得那几个家常菜,却美味的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肚去。所以刘老爷子对张劲厨艺的评价,何爸爸很是认同,并无反对。

但是,这恰恰又是下一个,何爸爸与刘老爷子舌战的攻击点。

“吃人家小张的菜,你得意啥,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每天吃天下绝顶的美味’。让我以为你的手艺天下第一呢!

不过你的脸皮也够厚了,天天上门顿顿来吃,你也好意思?”

“吃小劲的怎么了?我又不白吃,小劲的院子里,从菜园子果树,到一池子的鱼,还有他养的那些鸡鸭鹅羊,在没送上山之前,也都是我帮着伺候的。我这叫劳动交换,走到哪儿都理直气壮!”

刘老爷子据理力争,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占张劲的便宜。

结果,何爸爸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刘老爷子的嚣张气焰得到了极大的打击。

“那行,我帮小张决定,单方面终止这种合作。从现在起,你也不用来小张的院子干活,你也别想吃到小张的饭!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饿死!”

“你帮小劲决定?凭啥?”

刘老爷子还在口气牵强的据理力争。

何爸爸下一句话,让刘老爷子的嚣张火苗彻底熄灭,连青烟都没了。

“就凭我是清浅她爸,小张想跟清浅在一起,想当我的女婿。你说如果我用‘同意女儿与他一起’当条件,他是会站在我这一边呢?还是会站在你那一边呢?

如果以后,小张真成了我的女婿,他就要开口叫我‘爸爸’,你说我的话在他那儿会不会有点分量?”

刘老爷子彻底傻眼。他从没有想过,这个虽然在情商上似乎有着极大缺陷,但是在人格上却被圈内人交口称赞。被誉为人格完美的当代君子、道德典范——何榴莲,居然会这么卑鄙、这么下作的,用裙带关系威胁自己。而且,这个威胁相当有力!

张劲对何清浅那些心思,刘老爷子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何爸爸真的来这一手,张劲那个没有原则,没有人品,没有节操的臭小子,绝对会重色轻友。帮亲不帮理!

为了何清浅,将自己赶下饭桌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

就算这小子不会做绝,一面碍着何榴莲的情面将自己赶回家,一面偷偷给自己送饭,那也够丢脸的了啊!

一肚子纠结的刘老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洋洋得意的何爸爸,无语了。

605 说服

看着何爸爸一脸的得意洋洋,刘老爷子好半晌才缓过气儿来,很不忿、很是义愤填膺的质问道:

“你不是行事光明正大么?你不是道德典范么?用这么卑鄙下作的手段,利用你女儿的关系来压我,你也好意思?别忘了,你可是儒学大师啊?你要代表国学儒门,为社会做个好标榜,你要为世人个好做榜样?

如果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资格嗟叹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有什么资格说我老刘不要脸?……”

在刘老爷子跳着脚愤怒的在何爸爸面前跳大神似的指手画脚的时候,何爸爸却一派淡定裕如的平静,除了时不时的抬起能动的右手,擦擦刘老爷子喷到脸上来的口水之外,脸上仍然带着那副嘲讽淡笑,很有些唾面自干的风范。

就这么两人一静一动的僵持着,直到刘老爷子跳累了、说完了、嘴干了,气喘吁吁的停下脚休息的时候,何爸爸这才不紧不慢的说:

“你之前这又蹦又跳的,跟个老猴子似的,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啊?”

看到何爸爸这一脸‘我没听懂’的架势,刘老爷子发下自己之前那么卖力的‘表演’全部白费了,有些对牛弹琴的悲哀,有些老鼠拉龟的无奈。于是,刘老爷子只好有气无力的用简明扼要的词汇,解释道:

“没啥意思,就是想让你秉持公平的态度。这是咱俩的事儿,你总把小劲和你家清浅扯进来干嘛?”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老爷子已经疲惫的没有铿锵激昂的力气了,只是很无奈,有些哀哀的味道。

刘老爷子的可怜相,让何爸爸的嘴角翘的更高了。嘴里的话也更加气人:

“公平?我当然很公平了,你所说的不公平可不是真正的不公平,我这只是用我聪明的智慧,合理的利用了规则,利用的环境而已。这可没什么不公平的!

你要分清楚真正的公平与你所说的公平间的差别。

屠狗者放弃尖刀和绳索,在正面搏杀中把土狗杀掉,那不叫公平,那叫犯二!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那是傻x才干的事儿?

我何某虽然身上有伤。年纪也不算太轻,但还没到老年痴呆的程度。智商降的远没有你那么快!从智商方面讲,离傻x还差得远!”

何爸爸冠冕堂皇一番话,不但把刘老爷子的‘公平论’驳斥的体无完肤,而且还指桑骂槐的将刘老爷子骂成了土狗!

这让刘老爷子更加气闷。但是却连跳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脸色变了几变后,刘老爷子面对一副胜利者姿态的何爸爸,确定自己似乎确实占不到什么便宜。只能无奈败退,一番类似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话后,气呼呼的扭头出门!

“算了,算了。对你这厚脸皮,我老刘懒着跟你辩!简直是鸡同鸭讲,不知所谓!”

看着何爸爸脸上胜利后的那种畅快的笑容,目瞪口呆的看完整个唇枪舌战交手的过程的何妈妈。一脸呆容。

自己和老头子分开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老头子的变化真的太大了!至少在刚才,俩人玩‘智斗’的时候。何爸爸曾经慷慨壮烈的君子做派,已经完全不见。

与其说刚才的何爸爸是个君子典范。儒门大师,倒不如说那个何爸爸更像个胡搅蛮缠的痞子。

不过,在何妈妈看来,这样的何爸爸对她似乎更有魅力,更有人情味儿,远比原来那么整天板着脸冷冰冰、硬邦邦的样子强得多。

何爸爸初次展现出来的别样魅力,让何妈妈又有了些仿佛年轻时怦然心动的感觉。年过半百的何妈妈,好像又恋爱了!

…………

一脸胜利笑容的目送刘老爷子大步离开后,何爸爸看着刘老爷子消失的方向,一脸若有所思。

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半晌后,何爸爸终于开口了:

“淑蓉,之前你说的,想让小张和咱家清浅分开,又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你该不会是想说,小张和他的前妻吧?”

何爸爸突然问出的话题,让何妈妈陡然心里一沉,沉吟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小劲想跟咱家清浅在一起,又不想和那个叶红分开的事儿……你知道?”

“当然知道,小张很早就跟我说过了。为了这个,他还专门找了孔老先生,到我这儿做说客。”

说这话的时候,何爸爸一脸的当然。

说到张劲想要‘鱼与熊掌兼得’的时候,何爸爸口气依然平和,但是何妈妈嗓音的调门却陡然高了八度:

“你知道了你还同意他们在一起?难道你不觉着小劲想要脚踩两只船,这种做法不合适么?”

看着何妈妈虎的一下站起来,凑到自己脸边嚷嚷,何爸爸先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握住了何妈妈的手,平静柔和的说:

“淑蓉,你知道么?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我反复的思考,为什么我会和女儿明明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却如陌生人一般疏离,为什么女儿有许多心事可以跟你说,却不跟我说!

我发现,是因为我和她不知心,是因为我们两个在世界观、价值观方面,有着太大的差别。

她的性子像我,顽固而坚持。所以,当我们的看法相悖的时候,她说不服不了我,我的看法她也不会认同。

就像几年前,我一定要拆散咱家清浅和小张的关系,是因为我认为小张的人品不好,清浅跟了他不会幸福。

但清浅不同意,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知道小张对她的真心,她和小张在一起,觉着很开心很幸福。并且坚信能跟小张在一起的话,她会一直幸福下去!

也许她是对的!

只不过都是因为我的顽固,我的一意孤行,让这段美好姻缘错过了,也让清浅错失了幸福!让清浅痛苦了这些年!”

何爸爸嗟叹惋惜的失神了一下后,又重整表情,继续道:

“淑蓉,你现在告诉我,你不同意清浅和小张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

何爸爸提出来的问题,让何妈妈一愣,然后不假思索的回答:

“当然是因为小劲花心,想脚踩两只船。”

“那又怎么样呢?为什么小张想脚踩两只船你就不同意呢?”

何爸爸追问。

“那样的话,清浅不会幸福的,我可不想咱女儿现在因为正在热恋,头昏脑涨的钻进去,几年后再去后悔伤心!”

“那你怎么又知道,清浅几年后不会继续幸福下去,而是会伤心呢?”

何爸爸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

“我当然知道,他们三个人,这哪像一个幸福的家的样子?他们两个,清浅和那个什么叶红……反正不会幸福了!”

何妈妈一番措辞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站得住脚的理由支撑自己的想法,干脆耍赖一口咬死。

何爸爸握着何妈妈的手紧了紧,笑着说:

“我们都是好父母,我们最盼望的都是女儿的幸福!而不是回报!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对女儿的爱,往往会让我们‘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往往会让我们犯下主观性的错误。总认为,我们给她安排的才是对的!

其实,你现在和几年前的我很像!

都是拿自己认为的幸福,去定义女儿的幸福!或者你还顾及到,女儿和另一个女人跟了同一个男人,让你有些丢面子!

但其实,女儿的幸福,只有她自己才懂,只有她自己的心才能感知。我们虽然是父母,却不能代替她去定义所谓的幸福!

至于面子,就更不必要在乎了。所谓的面子,跟女儿的幸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认为我说的对么?”

与何爸爸充满说服力的眼神对视了一会儿后,抽搐纠结许久的何妈妈,才终于点了点头。算是通过了何爸爸提出的‘议案’!

虽然何爸爸经过这不到一年的分别,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两人间相处也不复原来‘夫为妻纲’那么严苛,但是在心底里,何妈妈还是将大事的决定权交给何爸爸来掌握的。

所以,何爸爸的话,很容易的就说服了何妈妈。而何妈妈也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原本,何妈妈打算,等女儿痊愈后,就劝女儿离开的打算。至于之前对张劲的承诺,就当自己败德一次,毁约!

为了女儿未来的幸福,她才不在乎什么‘背信弃义’的小人名声呢!

如今这样也好,至少何妈妈不用再枉做小人!

其实,之前何妈妈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之前何妈妈始终不看好女儿这种‘畸形’的幸福,是因为何爸爸的存在。在她心中,始终认为何爸爸绝对不可能同意这种事情的。

相比于花心的想要脚踩两只船,之前张劲在药剂科捞黑钱恐怕都不算什么了吧?

那时候,何妈妈就想象出何爸爸知道张劲打算后的反应,绝对比几年前更加激烈,更加石破天惊。

结果没成想,何爸爸的反应竟是大出预料!何爸爸接受起来,比何妈妈自己还要顺利的多!

(未完待续)

606 讨不回的公道

ps:新一月来了。十喜萎靡了几个月,终于得到新生。兄弟姐妹们,《九项全能》了。跪求!拜求!

对于竹庐中,何爸爸与何妈妈的这番对话,张劲虽然有双灵敏的狗耳朵,但远在一里多远处棋坪,推着何清浅闲逛的他,也不可能听到。不然,让他知道不但何爸爸同意了自己左拥右抱,而且还亲自出马说服了何妈妈的话,他恐怕会笑抽了!也就没有现在这心思到处闲逛了。

恋人间,甜甜蜜蜜的黏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觉着时间过得太快。

当两人一边走一边谈,在村里田间地头、棋坪谷场,转悠了一圈后,时间就已经近午。两个多小时下来,在张劲和何清浅的感觉中,却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样。

虽然仍然还没有腻够,仍然还栈恋这种无灯泡照明的二人世界,但是作为掌管数人肚皮的火头兵,这个时候,张劲却必须要回家从事他那份很有前途的‘厨师’工作了。

虽然两人‘有情饮水饱’,但是未来的泰山泰水自己可不能不管,那对张劲来说这两位可是关乎自己未来幸福与性福,关乎自己后宫安定的大人物!就算是张劲也万万得罪不起!

所以,还没腻够的两人,也只好意犹未尽的返回张劲的小院儿。

进了院门后,当张劲一边与何清浅说笑着,一边推着何清浅的轮椅沿着园路向小楼走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之前藏在菜地豆角架子中间不知在忙活啥的刘老爷子钻了出来。而且一见面就告起了刁状!

“小劲、何家丫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我正有件事要跟你俩说道说道。尤其是要跟何家丫头掰扯掰扯。”

何老爷子一边说,一边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抹手,一边向张劲这边快步走来。

刘老爷子的话,以及脸上愤慨的表情,让张劲眼睛一亮的同时,心里却很有点遗憾。

“亏了,听刘老头儿这口气,以及点明何清浅为谈话对象的架势。估计。刘老头儿和何爸爸这俩多年的老对头,今天上午应该已经见过面了。而且,看刘老头儿这德行,似乎还发生了一次很戏剧,很火花四射的碰撞,并最终以这老头儿的溃败告终。

那场面肯定很好看。

早知如此,今天早晨就不出去散步了!散步啥时候都行。但是这种娱己娱心的大戏,可不是啥时候都能看到的!”

张劲的心里很阴暗,很幸灾乐祸,很缺德的如是想着。

当张劲脑海中飞快的转过这个念头时,刘老爷子已经走到了近前。然后不等张劲询问战况,何老爷子就已经摆出一副委屈的仿佛小受般的老脸。对何清浅说:

“有道是,年轻时老子管小子,年老时小子管老子。

何家丫头,你得管管你爹了,我和这家伙几年没来往。没想到他竟然变得越老越混蛋了!现在的他,简直……简直……是混蛋加三级!”

相处了一段时日。何清浅对刘老爷子这个年龄足以当自己爷爷,却越来越促狭,越来越孝子脾气的老头儿很有了几分认识。再加上她对刘老爷子与自己爸爸过往的恩怨,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这俩人碰面会发生什么,何清浅也有所预料。

对刘老爷子骂自己爸爸‘混蛋加三级’这话,何清浅也并不当真,也并不着恼。

不但不着恼,而且恰恰相反,刘老爷子那副被抢了棒棒糖的孩子似的委屈样,倒是让何清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似乎觉着自己有些失态,何清浅笑容一放即敛,憋着笑的问道:

“怎么?你见过我爸爸了?”

听到何清浅的问话后,刘老爷子一脸苦大仇深的重重点头。

然后,与张劲和何清浅早已厮混熟了的何老爷子,也不怕丢脸,添油加醋的将何爸爸如何不讲究,如何靠着裙带关系威胁自己,如何没有大儒风范的尖酸刻薄,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真可谓‘声声含冤,句句泣血’!

那德行,委屈的就跟在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中,接连生了三胎女娃,所以被婆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小媳妇似的。

杨白劳、窦娥、小白菜、秦香莲附身的刘老爷子一番指手画脚、口沫横飞的控诉,可谓说唱俱佳,王宝钏的唱腔、披枷苏三的身段、铡美包拯的愤慨……

那夸张的表演,让张劲和何清浅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听出当时情况的激烈,以及‘笑果’,张劲在不由爆笑的同时,心里更加遗憾了。

‘亏了,真亏了!这么精彩的场面,没能现场当一把观众……’

…………

然而,虽然刘老爷子表现出十分可怜的样子,差点就要满地打滚、撒泼耍赖。但是他到张劲和何清浅这里找安慰、找同情、找公平,显然是来错地方了!

何清浅就别说了,一边是刘老爷子,一边是她亲爹,亲疏远近相差巨大。

虽然如今的何清浅甚至比已经被电视糟粕污染的何爸爸更正直了一些,但是她很是懂得‘子不言父过’的道理。所以,自然不会帮着刘老爷子说爸爸的坏话,更别提为刘老爷子‘主持公道’了!

最终厚道的何清浅在听过刘老爷子所唱的大戏后,也仅仅是毫无分量的安慰一句:

“刘爷爷,您别生气!我爸爸这是在跟您开玩笑呢,您别当真!”

至于张劲,想让他站在刘老爷子一边,就更不可能了。

先别说另一边天平上站的是何爸爸,如今正是张劲使出浑身解数,溜须拍马巴结的主要人物,就凭他每天数次的与刘老爷子斗嘴,就凭两人如今最喜互相打击的‘忘年损友’身份,刘老爷子就绝不可能在张劲这里得到任何公道,甚至连安慰都别想。能得到的,只能是‘落井下石’!

果然,当何清浅发表完看法后,张劲紧跟着补充自己的观点:

“该n该!

你刘老头儿今天找上门来,还特意去跟何叔叔打招呼,你抱着啥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

既然是你上门找打,那打的再狠,也是自找的,你怪的谁来?

我可跟你说,清浅她爹在如今这个小院儿里的权利排行榜上,绝对与文阿姨并列第一!就算是我这个当主人的也要溜须着!

所以,如果何叔叔真的把你往外面撵,真的不让你上桌的话,你可不能怪我!”

张劲的一番话,让本就有些垂头丧气的刘老爷子更是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

在何爸爸、何清浅和张劲的接连打击后,刘老爷子连跳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张劲一句后,就再次钻进了小院菜园子的豆角架里。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臭小子!就当你这很有前途的‘奴才’当一辈子吧!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单相思人家清浅,坐卧不安的时候,谁一句句的开导你来着?如今你却这样对我老刘,你个白眼狼,算我老眼昏花,遇人不淑……”

…………

当初下定‘鱼与熊掌兼得’的主意,虽然主要是因为去斯德哥尔摩参加藏友交流会的时候,被柳老爷子,以及一众西方国家老贵族,妻妾成群的‘以身作则’所打动。

但是,当初刘老爷子确实没少在‘娶妻纳妾’方面开导张劲,只不过那时候张劲‘脑子还不开窍’,仍然被法律中规定‘一夫一妻’的糟粕所束缚,所以只当那时候刘老爷子提出这个很有建设性的创意时候,被心有成见的张劲当成是最恶毒的调侃。

但是,就算张劲每次面对刘老爷子‘左拥右抱’的建议是没有好脸色,这老头儿却是不厌其烦,就算是一次次被张劲叫做‘老流氓’也乐此不疲。

…………

刘老爷子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张劲和何清浅再次相对一笑。对刘老爷子临离开前的那句人格抨击,张劲也不在意,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了句:

“还你爸爸牛,能让这个胡搅蛮缠的老头儿吃瘪可是不容易!”

然后,张劲就推着何清浅重新上路,向小楼走去。

进屋后,两人直接进了厨房。张劲系上围裙忙上忙下,而何清浅则坐在一边,陪张劲说话,看着张劲忙得团团转,眼中全是温馨的笑意。

厨房中,张劲手脚飞快的就是一番忙碌,半个多小时的功夫,荤素搭配得当,色香味俱全的八菜一汤就已经丰盛上桌。

但是,当张劲捧着最后一道装着羹汤的炖煲来到小楼饭厅,准备坐下开始吃饭的时候,却诧异的一愣!

不对劲啊?

何妈妈、何清浅已经坐在桌边严阵以待,何爸爸也躺在何妈妈的身侧,等着何妈妈的喂食。但是唯独刘老头儿怎么没了?

要知道,往常这个越老嘴越馋,越老越皮厚的老头儿,一般都是第一个坐上桌子的。而且这个丝毫不知礼貌为何物的老头儿,根本不顾及什么‘人齐开席’的华夏规矩,往往还不等菜上齐全,这老头儿就已经酒至半酣,肚子囫囵了个半饱。

但是今天,菜都上齐了,这老头儿还不见身影。

“刘老头儿该不会真的被何爸爸吓跑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607 摆谱

放下炖煲后,张劲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打量了一下饭厅、客厅,发现仍然不见刘老爷子的身影后。又从窗户探出头去,扫了一眼菜园子和后院,发现这老头儿如今也不在院子里。

想到之前自己与何清浅回来时,刘老爷子跳出来告状的委屈样,以及自己的那番落井下石,张劲若有所思。

于是,张劲先是笑容怪异的看了躺在轮床上的何爸爸一眼后,憋着笑扒在何清浅耳边小声的说:

“那刘老头儿不是真的让你爸爸臊的,不好意思来吃饭了吧?”

何清浅回给张劲一个同样好笑的表情后,点头道:

“之前我给刘爷爷打过电话,他气呼呼的说,与其来了受气,还要被丢脸的赶出去,还不如不来!还说以后都不来了,每天每顿就在家煮面条吃!一直吃到死!”

因为何清浅说话并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听到之后,无论是坐在桌边的何妈妈还是躺在轮床上的何爸爸,眼神纷纷飘了过来。

见二老已经关注到这里,而且也应该知道了自己两人说的是什么话题,所以张劲也就不再玩‘悄悄话’的游戏,笑容彻底绽放的先是向何爸爸竖了竖拇指,然后架秧子起哄的说:

“何叔叔威武,几句话就让脸皮厚如城墙的刘老头儿乖乖败退,没脸再见江东父老!硬是要得!”

当见到自己的话,让何爸爸脸上有了些笑意后,张劲话声一转,试探着说:

“虽然刘老头这算是罪有应得,但是咱们就这么让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儿,天天吃面条是不是有些不人道?

依我看,反正家里菜蔬、肉蛋、水产也吃不完,都要剩下。

剩下也是浪费,要不咱就当施舍一下这个‘孤苦无依’的老头儿,让他来搭伙算了。就当咱剩下的残羹冷炙不喂猪。全归了他。

而且,还能抓他来伺弄家里的菜园子,就当是用剩饭剩菜当酬劳,给家里雇个长工当佃农!

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之前虽然张劲当着刘老爷子的面儿说过,自己会坚决、坚定的站在何爸爸这一边,一百年不动摇!但是话中还是打趣居多,纯粹是习惯于落井下石的惯性使然。纯粹属于棒打落水狗的行为。

如果真让刘老爷子天天在自己家吃面条的话,作为交情不错的忘年损友,张劲还真不落忍!

所以,在捧了何爸爸一把后,张劲紧接着就打起了圆场,提出建议。

张劲的建议刚刚提出。还不等何爸爸开口,何妈妈就率先说话:

“这俩老头儿,一个比一个孩子脾气,这把子岁数了还斗气。也不怕你们晚辈们笑话?

小劲,不用管这老头子,你给刘叔打电话,让他过来吃饭。之前我也打电话说过了,但是我请不动。所以还是得你来!”

见身为小楼中两位最高领导之一的何妈妈已经开口同意。张劲连忙把视线继续投向何爸爸。

虽然何妈妈因为这次离合,在家中地位直线上升。在家中琐碎小事方面,已经有了一言九鼎的底气。但是,张劲也不能不考虑何爸爸的态度,至少要征询一下意见,表示尊重。

毕竟,如今自己还惦记着人家闺女呢,所以这两位领导张劲可是一个都惹不起。

见张劲看向自己,眼神中透着征询的味道,何爸爸也笑着开口:

“本来我也就是刺他两句,没想真的把他赶下桌。

但是,谁能想到当年脸皮那么厚,几乎水火不侵、金刚不坏、万劫不磨的老流氓,现在脸皮变得这么薄了?打嘴仗打输了,就灰溜溜的逃走,连脸都不好意思露了,真是越活越没出息!

你打电话,让他来吧。大不了,来了之后我给他道歉,免得他想不开寻死觅活的。谁让我之前欺负他来着,谁让他这么小心眼不禁逗来着!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何爸爸,夹着大胜余威,说起刘老爷子这个败军之将,很有些居高临下的鄙夷不屑。让张劲听了,虽然表面连连点头,一脸崇拜,但是心里却已经竖起了如林的中指。

何爸爸这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

虽然心里鄙视何爸爸这种作风,但是就如何妈妈一样,张劲其实也觉着这样痞里痞气的何爸爸,和以前那个一丝不苟、古板严苛的何大师比起来,确实可爱多了。也更容易让人接近,更愿意让人与之相处。

…………

刘老爷子所谓的‘自己吃面条’,到底只是气话,他当然还是放不下张劲那堪称独步的美食。而且,其实他早有所料,那边不可能真的忍心让自己一个没人帮衬的老头儿,可怜兮兮的每天就是面条当饭!

毕竟,那一边的张劲与自己,虽然天天斗嘴不断,一见面就跟仇家路窄,刀光剑影,攻讦不休。但是,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培养起的感情绝对不浅。这小子嘴里说的凶,却绝对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看不得自己吃苦。

而小楼中的何家三口子,一个个的也都是心软面善的主儿。就算是那个何榴莲,也是冷面热心。就算是现在似乎性格变化很大,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但他的道德底线在那里,也绝对不可能任由自己‘孤苦伶仃’!

所以,刘老爷子虽然一副‘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德行,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家,但是他心里可是笃定的很。回家后更是根本没有开伙煮面条的意思,老神在在的坐在家中,看着电视等着电话!

虽然灶上用大锅烧着水,但那是给人看的。如果张劲那小子有良心,亲自来请的话,就让他看看,‘咱老刘可不是来虚的,真的打算煮面条了哦!’

而且,刘老爷子拿定主意,自己也学一把诸葛亮,摆摆谱。如果那边不是很有诚意的请个三五趟,自己绝对不去!

这样的话,再碰到何榴莲的毒舌嘲讽,刘老爷子也可以很趾高气昂、很得瑟的说:

“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可是你们三番五次的请我,我才来的!”

…………

刘老爷子算盘打得精,而事实果真也像是他所预料的那样。先是何家小姑娘的电话,然后是何榴莲的老婆。在他连续两次‘坚拒’之后不久,张劲的电话也来了。

“小劲啊,你就甭劝我了,你家有不讲理的大人物在,而且你这个当主人的都跟他穿一条裤子。老刘我势单力孤,可不敢去吃,吃一肚子气不说,还要被赶出门来,太丢人了。

再说,我这面条已经准备下锅了,虽然我老刘厨艺不精,煮出来的面条味道估计比猪食强不到哪儿去,但是老刘我宁可捏着鼻子吃自己煮的面条,也不愿意去你那儿受气!”

刘老爷子口气中满是不忿,描绘着自己如今的‘惨况’更是不遗余力,拐弯抹角的‘求安慰、求恳请’!

然而,与刘老爷子相处日久的张劲,显然知道刘老爷子是什么矫情德行,那绝对是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老驴。

张劲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软声相求,虽然最终这老头儿肯定会得意洋洋的回到饭桌上来。但是,以这老头儿的操性脾气,尾巴肯定得翘到半天高,而且连着几个月,在自己面前都会得意洋洋,阴阳怪气的拿小话点自己。

那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可就有得受了,何爸爸估计也好受不了。

预想到后果的张劲,当然不会自己用绳子围个圈,把脑袋往里送。想要让这老头儿乖乖的用劳动换饭吃,还是要讲究策略的。

所以,当刘老爷子满怀期待的等着张劲的安慰,等着张劲的软语相求的时候,张劲只是故作沉吟了一下后,利索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自己开动了,不打扰你吃面条了!就到这里,那我先挂电话了?”

“啊?”

张劲的回答,顿时让刘老爷子傻了眼,一声脱口而出的‘啊’字,调门足足比往常高了八度。

这完全和他老人家预想的套路不同啊?这要是真的电话挂断了,那中午真就只能下面条吃了!

可关键的是,自己已经早就习惯于每天去张劲那儿吃,家里别说一根面条都没有,就算是米面都没有一颗,难道等着饿肚子?

听到话筒那边刘老爷子惊讶的‘啊’声,张劲仿佛看到了刘老爷子坐蜡的窘态,憋着笑问道:

“我说老刘头儿,你‘啊’啥?还有事儿?有事儿快说,我还要吃饭呢,早就饿了!”

发现张劲并没有立即挂电话,听到话筒那边张劲憋着笑的声音。同张劲‘斗争’日久的刘老爷子,直到此时,才终于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想玩‘欲擒故纵’的小心思应该是被这个家伙戳穿了。

张劲这小子本来就猴精猴精的,尤其是跟自己相斗这么久了,显然把自己的脾气摸的门儿清。不是有人说嘛,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未完待续。)

608 餐桌上的战争

还好,刘老爷子和张劲这俩年龄差了一倍还多的忘年损友,往常闹惯了,也斗惯了。所以,即使被张劲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自己的矫情,刘老爷子也没有太多的不好意思,老脸都没有红一下。只是有点恼羞成怒的对着话筒吼道:

“我说你个臭小子,你请我老刘回去就这么没有诚意?一句话不成就要撂电话,太过分了吧?”

虽然面对张劲的时候,刘老爷子不在乎什么面子、里子啥的,但是他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丢脸,尤其是老对头何爸爸面前,就更不能丢脸了。

所以,这句话虽然是刘老爷子从嗓子眼儿吼出来的,但也只是低吼。他生怕有人就在张劲的旁边,尤其是何爸爸在旁边听到。

“你说我没有诚意?那你想怎么样?难道我请你吃饭,还要死乞白赖的跪迎啊?换着人的连着几个电话过去,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别不知足啊?”

张劲用很吊儿郎当,很不屑的口气回道。

“那你就不能多客气两句,那样我再上门也不至于在何榴莲面前塌架子,脸上无光。再说了,这饭我老刘也不是白吃的,是咱老人家辛辛苦苦用劳动换来的。没我老刘,以你小子的懒样儿,能把院子弄成现在这样么?

你那一桌子的青青菜菜,鸡鸭鹅肉,那一道菜没有我老刘的汗水在里面?

再说了,我每天上门去你家里,也不是我老头儿自己一个人得实惠,对你小子好处也是大大的。就凭这些好处,你小子也应该说点软话啊?就算只为了这些好处,开口求我都不过分!”

见刘老爷子先是气急败坏,接着又是淡然笃定,张劲也有些好奇!

“好处?我找你到我这儿吃饭,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该不会是想要教育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有罪、浪费可耻吧?因为你来了,满桌菜都剩不下,是这个意思么?”

张劲这番将刘老爷子说成‘吃货’、‘收拾剩饭的’、‘饭桶’的话,让这老头儿气的差点没厥过去。鼻息浓重的喘了两口大气后,刘老爷子才再次低吼着说出话来。

“你个白痴,你也不想想,现在在你家里都已经让何榴莲一手遮天了!

别忘了。现在他刚住进来,你俩还生分,他因为寄人篱下,脾气勉强收敛着,你还能舒服点。

等住了一段时间后,这又臭又硬的家伙混熟了。家里大权拿稳了,肆无忌惮的挑起你的刺儿来,你受得了么?

就凭你这小子一身懒肉,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他还不得挑出几百条缺点让你改?那时候,你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等着受罪吧!

要是我常去你那里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我跟何榴莲是多年的对头。每天跟跟斗一斗。争一争风头,不但能够制衡一下他的权威。还能吸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没工夫天天绕着你挑碴找刺儿。这还不算你的好处?”

越说刘老爷子越觉着有理,口气也越加委屈起来。

“你说说,我这都上赶子帮你堵抢眼、挡子弹了,你还这么不知好歹、不辨忠奸、胳膊肘往外拐……”

刘老爷子连珠炮似的一串儿话,让张劲的额头都有点冒汗。这老头儿这胡说八道是啥?

连‘忠奸’都出来了?我是昏君么?

胳膊肘往外拐?那何爸爸可是自己浅浅的亲爹,哪里是里?哪里是外?

终于,被刘老爷子说的一头黑线的张劲,没有耐心继续听刘老爷子再表忠心,很不奈的打断了这老家伙似乎能说到地老天荒的喋喋不休:

“行了,你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不跟你扯这些,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干脆给我的痛快话,你到底儿来不来吃饭?”

正说得入巷,说的眉飞色舞的刘老爷子,被张劲的一句话一下子给噎住了。好半晌,这才有气无力的说:

“既然你都这么有诚意,我在矫情也不好,等等我,我马上就到!”

被张劲打击不清的刘老爷子,本来应该很趾高气昂的话,被他说的很是心虚无力。

没办法,既然张劲这臭小子不吃这套,家里无粮、心里更放不下张劲美味佳肴的刘老爷子,也只能借坡下驴。万一自己再端架子,张劲这臭小子顺水推舟的真让自己吃面条的话,那可是鸡飞蛋打了。

几分钟后,刘老爷子重新回到了张劲的小楼中,在餐桌边坐下。

进门的时候,刘老爷子还死鸭子嘴硬的说了一句:

“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也不好意思太驳你们面子。就回来和你们一起吃好了!”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有架子,但是连刘老爷子自己都觉着自己的话发飘、发虚。最终,坐下的时候,都不敢多看旁人的表情,深怕自己受不了那刺激!

午宴,终于开席!

只不过席间的气氛很有些怪异,往常欢笑、打屁声不断的餐桌,一片沉闷。

何妈妈专心的喂何爸爸一口一口的吃饭,心无旁骛。躺在轮床上何爸爸一边张口接过何妈妈喂过来的饭菜,细嚼慢咽,一边用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神猛劲的在刘老爷子身上、脸上转悠;

而何清浅和张劲俩人,也如何妈妈何爸爸一样,一个喂一个吃。但是两人都是满脸的有趣笑容,眼神更是不老实的在何爸爸与刘老爷子之间逡巡往复。

这对小情侣,都属于腹黑型人物,典型唯恐天下不乱,这是在等着看热闹呢!

至于刘老爷子,则是低眉沉目,两只老眼盯着手里的饭碗,除了偶尔伸筷子时,瞄准一下菜盘子之外,眼神儿根本不敢乱飘。但即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数道不时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烤的他身子发热,如坐针毡。

你说我这么馋干嘛?乖乖的躲在家里多好,果然被笑话了,果然还不如在家里吃面条呢!

刘老爷子心里流泪,全是懊悔!

这种怪异的,暗流涌动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终于一向耐性不好的刘老爷子受不了这种视线的灼烤,爆发了。

先是将手里的饭碗重重在桌上一顿后,气呼呼的对桌子上的其他人喝到:

“何榴莲看着我干嘛?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你这是想给我下马威是么?别忘了,可是你们三番五次的求我,我在盛情难却之下回来的。怎么,把我请过来后,现在又打算赶我下桌,赶我出门?”

刘老爷子的突然发飙,在让张劲与何清浅吓了一跳之后,眼神中纷纷泛起‘有趣’的目光

等候许久的‘节目’终于上演了!

于是,在刘老爷子率先宣战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从刘老爷子身上,转移到擂台的另一位选手何爸爸的身上!想看着何爸爸如何应对!

果然,何爸爸没有让自己的女儿和准女婿失望,暂时停止了吃饭的进程,开口就展现出如黑曼巴般深邃而有力的毒舌。

“请你?盛情难却?

我说老流氓,你这是往你脸上贴金啊!我们不过就是看你老胳膊老腿儿的,没啥自理能力,怕你饿死。怜悯一下,想赏你口饭吃,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上门的贵客了?

……”

刘老爷子:

“我是不是贵客,用不着你何榴莲操心。别忘了,现在你家闺女还没嫁给小劲,她还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现在也不是小劲的老丈杆子,到这儿也就是客居,论起亲近,你还不如我这个邻居!”

何爸爸:

“那又怎么样?就是因为我家清浅还没嫁给小张,我才更有话语权。等嫁了之后才叫难说?不信你问问小张,现在他敢不听我的话么?”

……

刘老爷子与何爸爸的交锋,让张劲与何清浅目不暇接,对于二老扯到自己身上的话题充耳未闻,干脆暂时也停下吃饭,专心观战。

何爸爸到底是国学大师,本就口才便给,再加上这近一年时间的电视教育,更是让何爸爸的辩论水平更上层楼。能如大家一般旁征博引,也能如街头泼妇一样,撒泼耍赖,堪称雅俗共赏!

在何爸爸强大的战斗力下,不过大战几十回合,何爸爸就牢牢的压制住了刘老爷子,让这老头儿无论如何腾挪努力,却始终无法搬回局面。

很快,理屈词穷的刘老爷子,不得不败退下来。

不过,刘老爷子倒也没有很没风度的摔碗离开。正相反,这个气呼呼的老头重新端起了饭碗,撇着嘴道出了‘败者感言’。

“老刘我吃饭,懒着理你这个又臭又硬还带刺儿的何榴莲。

反正你这臭穷酸看咱老刘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下来,你咬掉了咱一块肉么?

咱是流氓,罔顾人伦的文流氓,不跟你腐儒斗嘴!”

见刘老爷子将话题重新带回几年前两人的隔空骂战中,何爸爸却没有激动。更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对刘老爷子穷追猛打,反而原本脸上的嘲讽也消散去,变回一脸平静。(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609 和平

以何爸爸的大胜为结局的终战,让桌上刚刚火爆了几分钟的气氛,重新沉闷了下去。何爸爸没有张口在吞下何妈妈喂过来的饭菜,双眼目无焦点的盯着眼前几尺处的虚空,一脸悠远的回忆。何妈妈却对何爸爸这突兀的表现有些摸不清头脑,手中筷子夹着送不进嘴里的饭菜,望着神游的何爸爸发呆。

何清浅和张劲,同样看着爸爸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面面相觑,暂时忘了喂饭吃饭!

整个桌上唯一的声音,就只剩下了刘老爷子敲锣打鼓般巨大的吃饭声。

筷子与盘碗相交,叮叮当当,巨响!开口咀嚼吧嗒嘴,吧唧吧唧,巨响!喝酒声,吱溜吱溜,巨响!

很显然,这老头儿有点心火难平,这夸张的声音正是他的发泄。

这种怪异的局面一直持续了两三分钟。直到两三分钟后,何爸爸才重新找回了视线的焦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老刘,当年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胡乱开口!

其实,当初之所以到后来在面对你的骂战时,我会消声认负,就是因为我知道我错了。只不过那时候年轻,好面子,不好意思张口道歉。

现在,我给你道歉!”

何爸爸的话,让刘老爷子伸到红烧扒皮鱼上空的筷子陡然一颤,顿在了那里。足足三秒钟后,筷子才以诡异的速度,继续之前的轨迹,向扒皮鱼前进。同时,刘老爷子瓮声瓮气的说:

“你没错,我老刘本来就是个流氓,不顾伦常的流氓!”

说完,刘老爷子继续吃饭喝酒,不过动静却小了许多。似乎火气轻减了不少。

何爸爸不顾受伤脊椎的疼痛,艰难的扭过头去,正眼看着刘老爷子。嘴里用很诚挚的口气说:

“老刘。白从文先生都告诉我了,对不起!”

听何爸爸提到这位白从文先生的名字,刘老爷子动作再次一顿,用复杂莫名的口气问道:

“老白都告诉你什么了?”

“所有他知道的,关于这件事情!”

何爸爸的回答,让刘老爷子再次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眼圈有些发红。用鼻音有些浓重的声音说:

“这个老白,就是多事!如果不是他前几年走了,我肯定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骂他个臭头!”

…………

这个白从文,是刘老爷子多年的至交。

在何爸爸与刘老爷子展开隔空骂战的那一年,白从文正担任国家作协的秘书长。也是东南地区的文坛领袖,是一个在圈子里是个颇有声望的人物。

当初,虽然何爸爸与刘老爷子隔空骂战,圈子外的人并不清楚。但刘老爷子毕竟是从政的人,很讲究身心的清白,至少也要表面清白。

所以,如何爸爸抨击的那些关于刘老爷子的人性卑劣,当时对刘老爷子的政途影响着实不小。甚至在艺术圈、文学圈。也因此有许多人对刘老爷子的人品颇有微词。

而刘老爷子本身也是个性格刚硬的主儿。特例独行,对此根本不屑于解释、不屑于辩驳。只是如泼妇骂街般与何爸爸纠缠不休。他的风评也因此,更是低了几分。

后来,深明其中关窍的白从文看不下去了,背着刘老爷子,偷偷与何爸爸通了电话,讲出了刘老爷子的苦衷,这才让何爸爸歉意满满的偃旗息鼓,单方面休战!

也是那时候,何爸爸才知道,原来刘老爷子与前妻的分开,并不是如刘老爷子自己对外公然所说的那样,为了年轻貌美的学生,才抛弃妻子的。

刘老爷子的前妻,也是圈子里的人物,是作协的一位颇有名气的作家。而且这个女作家非同一般作家那样或淡然或慷慨激昂,反而名利之心极重!

在刘老爷子与前妻分开前的那几年,正是藏边矛盾最严重、某位活佛最活跃的时候。

而欧美诸国,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华夏强大,分裂华夏之心始终不死。明里暗里的与那位活佛互通款曲,多有支持。更是在多方面与华夏颇有摩擦。

当时世界政局因此,堪称波云诡谲!很有些当年两大超级大国冷战的味道!

而刘老爷子的这位名利之心极重的前妻,就从这种社会情况下,看到了一条让自己名利兼收的道路。

于是,在刘老爷子不知情的前提下,这位著名女作家启用了一个名为‘自由海’的新笔名,撰写了大量的支持某位活佛的文章,以及多篇抨击华夏人权现状的文章。甚至与他人一起,合编了一连串的伪纪实,伪历史,来支撑自己的观点!

这一篇篇文章的出炉,在引得华夏文坛政坛一片哗然的同时,也让刘老爷子的这位前妻得到了西方国家政府和主流媒体的青眼青睐。

所谓,‘一切社会活动都是为政治服务的’,那些国外诸多文学奖项也是如此。

所以,在那个世界政治大背景之下,刘老爷子的这位前妻,果然凭着这些文章以及捏造的纪实,讨好了西方国家文学奖项的评委。使得她频频出现在各种奖项的颁奖礼上,一时风头无两!

直到作为掌管一省文教的刘老爷子,从一张国外报纸某文学奖项颁奖典礼的照片上,看到自己这段时间咒骂不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那位笔名为‘自由海’的作家,竟然是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的时候,刘老爷子感觉自己被最亲的人背叛了,理所当然的出离愤怒了!

先是通过电话,与妻子大吵了一架。

在妻子回国后,两人又爆发了一次更激烈的争吵,第二天就痛快的结束了两人几十年的婚姻。离婚后不久,前妻凭着几篇打自己国家脸蛋的文章,讨好了西方国家,所以很快就通过移民签证,去了星条帝国定居。而刘老爷子则仍然留在粤省,过起了单身男人的日子。

两人约定,从此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两人至此已经恩断义绝。但是毕竟是多年夫妻,而且还共同育有三个孩子。出于孩子方面的考量,还是考虑到两人过往的情分,刘老爷子也没有做的太绝,把妻子的卑劣行径公之于众,藉此获得社会大众的同情。

恰恰相反,刘老爷子反而宁愿把离婚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让自己被人看做是成功变坏的男人。也没有在前妻的身上泼脏水!所以,国内除了少少的几个人知道刘老爷子的前妻就是‘汉奸’作家‘自由海’之外。其他人,只是认为刘老爷子的这位前妻,是因为被丈夫抛弃,而心灰意冷移民他国的女作家。

也正是在那段刘老爷子刚刚离婚,因为最亲近的人的背叛,而心底最脆弱的时候,暗恋自己老师许久的学生陆妹妹,见到了机会,乘虚而入,最终拿下了刘老爷子。

可以说,刘老爷子和小他三十岁的学生的结合,纯属被逆推的结果!

……

刘老爷子的前妻,竟然是那个简直可以用‘汉奸’来称呼的‘自由海’!那么刘老爷子主动与之分开,这不但不是污点,反而是光辉点!甚至是爱国典范!

陆女士不顾身份,不顾年龄差距,主动追求、慰藉为爱国而心伤的刘老爷子,那也是一种勇敢,一种牺牲,一种真爱的表现!

而接受了这种真爱的爱国人士刘老爷子,何爸爸又有什么资格去批评人家呢?

所以,在何爸爸从白从文先生那里得知这段始末之后,就立刻放弃了继续与刘老爷子的骂战,悄然败退。

若不是白从文先生一再叮嘱,言刘老爷子不欲此事声张,何爸爸当时就肯定会在圈子中郑重道歉,为其平反。若不是白从文先生告知,刘老爷子不欲做绝,何爸爸早就将那个‘自由海’拎出来鞭尸了!

…………

几句话,解开了何爸爸与刘老爷子之间多年的疙瘩,顿时饭桌上的诡异气氛一扫而空,变得融洽起来。

看着刘老爷子和何爸爸这两个多年的冤家对头,如老友一般笑颜而谈。让张劲和何清浅在因为‘两虎相争的大戏’虎头蛇尾的落幕而失望之余,心里更多的还是开心。

家和万事兴!

虽然刘老爷子算不上家中一员,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让刘老爷子和张劲就跟一家人一般,感情相当的亲近。

虽然张劲的阴暗心里使得他在作为观众,欣赏俩老头斗嘴的时候,心里满是快意。但是,如果这俩老头儿真的闹到势不两立的时候,张劲可就该头疼了。

到时候,张劲绝对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的主儿!

这下子好了,至少自己以后不用担心这俩老头儿引发的战争会如火如荼了。

然而,张劲刚刚暗自庆幸俩老头儿的战火降级,直至和平到来的时候,让他头疼的事儿也来了。

“老何,我跟你说啊!既然你是张劲这小子的长辈,可得好好规矩规矩他!

这小子奸、懒、馋、滑,五毒俱全……”

得了,刘老爷子这个无节操底线的家伙,居然开始告起自己的小状。看着俩老头儿讨论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张劲有些头皮发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610 不用再改的完美

尚幸,虽然何爸爸和刘老爷子这俩老头儿,交谈时把张劲的‘奸、懒、馋、滑’各中缺点一一抖落出来,将张劲的人品人格、性格脾性,批得一无是处,甚至口头约定,要联合起来好好约束、调教一下张劲。

但事实上,这俩老头儿对张劲如今的样子可是满意极了!

张劲总跟刘老爷子斗嘴,说起话来没大没小的,心情好的时候叫刘老爷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刘老头儿’、‘老刘头儿’、‘臭老头儿’的乱叫。

下棋时,丝毫不懂谦让,每每让刘老爷子输的想要吐血。而且这还不算,张劲不但在棋盘上打击这老头儿,胜了之后更是用不尽鄙夷的严词,让这老头儿恨不得发下‘以后再也不跟这臭小子下棋’的誓言!

虽然张劲每每跟他都像是冤家对头一样,让这老头儿气的发向上指、吹胡子瞪眼,但刘老爷子抖m的偏偏就好这口。就算当时恼羞成怒,过后也总觉着颇有趣味。

要是张劲如他儿孙一样,每天总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那他还真觉着没意思了。就这样每天和张劲斗一斗,磨磨嘴皮子,让刘老爷子觉着自己似乎都年轻了许多,浑身带劲儿!

而何爸爸对于张劲如今的生活状态也是万分满意m以前靠捞黑钱过日子比起来,更是一个三十三天之上,一个九幽地之下。

如今的张劲,不吸百姓血。不赚黑心钱,不市侩的争名夺利。全凭着自己的手艺,就能轻松养活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而且,每天也不是完全无所事事,还会坚持抽出时间学习,还有音乐、国学这种高雅的爱好,多完美的生活?

至于说张劲懒点,除了做饭、酿酒之外,天天游手好闲。那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说张劲不思进取。小富即安,胸无大志,那又有什么关系?

古时的大名士陶潜陶渊明,每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懒不懒,这算不算是胸无大志、游手好闲。那可是如今何爸爸的偶像。过的可是何爸爸心中最向往的隐士生活。

所以,虽然这俩老头儿说起给张劲立规矩的事情,一个个的言辞激烈、嘴炮震天响。让张劲在旁边听的直冒冷汗,但事实上,俩个老头儿无论是谁,都没有改变张劲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张劲已经很完美了,不用再改了!

…………

热热闹闹的用过午饭,几个人又围着饭桌聊了一会儿后,生活习惯良好的大家,纷纷回屋睡午觉。

直到下午两点多钟。才纷纷起床。

当张劲不辞辛苦的把何爸爸以及他的轮床,何清浅以及她的轮椅一趟趟搬下一楼小厅中的时候。始终在张劲小楼一楼保留一间午睡客房的刘老爷子,早已经精神抖擞的坐在那里了。

于是,一群人就在一楼厅中,围坐着,沏了一壶茶,吹着过堂凉风,惬意的再次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天之后,话题不知怎么又扯到何清浅的音乐教师这个职业上来。于是,何爸爸自豪的谈到女儿从小学琴的经历,谈到女儿读书专业的选择,接着借着这个话题做引子,又惦记起那间半架空在小楼顶楼上的琴房来。

于是,在何爸爸的提议下,在刘老爷子的积极响应下,在何妈妈与何清浅默然期许下,张劲不得不再做一次搬运工,将何爸爸与何清浅一一搬上顶楼。郑重宣布,‘钢琴大师——张劲,在水晶音乐厅的第n场个人演奏会,马上开始!’

为了保养钢琴厅的所有家什、材质,为了保养存放在钢琴厅中的那架顶级斯坦威。钢琴厅中的自动调温、调湿、调光系统,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开着。

所以,当一行人从晒的能烤肉的露天屋顶走进水晶演奏厅的时候,都觉着精神一震,仿佛换了一个春天的世界般,暑意尽去。

因为外面日头正大,为了让钢琴厅中的钢琴、家私不会因为曝晒而老化、变形,水晶演奏厅的四围、穹顶的玻璃罩,自然不会是一片通明。

所以,当何爸爸被何妈妈推着走进这间梦幻城堡般的练琴房的时候,仰面朝天躺在轮床上的何爸爸,看到的虽然是一片点缀着几朵白云,碧蓝如洗的天空,但这却不是真正的天空,而是惟妙惟肖的四维图像。

看着头顶如穹庐般笼罩的球形屋顶,看着穹顶上仿若真实般会动的蓝天白云,初见此景的何爸爸,就如同是初见时的刘老爷子与何妈妈一样,满是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到何爸爸一副木呆呆的样子,还不等张劲开口介绍,刘老爷子就像是主人一样,满是自豪的当起了‘导游’: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自己就跟埋在土里多年的老古董似的,好像已经和世界脱节,没想到现在的技术这么先进吧?跟你说,这景都是可以换的,什么山谷、海上、大教堂、演奏厅,有好几十套呢……而且这玻璃墙玻璃顶还有其它几项高科技……”

对于刘老爷子臭显般的介绍,何爸爸目瞪口呆的沉默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后说道:

“确实美轮美奂,绝对是高科技!虽然还没有听到琴声,但是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想象的出,在这里听琴,确实是一种享受!”

何爸爸一句赞赏让张劲这个实际拥有着,心里刚刚有点开心。但是紧接着,何爸爸就口气一转:

“但是,弄的这么豪华,我还是觉着太奢侈了一点!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练琴房,可是花了整整几千万啊!

那是多少钱?换成现金的话,都能把人埋了吧?

我知道小张你有本事,能赚钱,可是这钱花的也太大手大脚了!这毕竟只是自己家用的练琴房,以后也就是你和清浅用用,有必要花这么多钱么?太浪费了!

再说了,你这水晶琴房,为了维持琴房内的温度、湿度,抵挡太阳光紫外线的照射啥的,恐怕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能断电吧?这要用多少电?咱们国家本来就缺电,而且电力缺口很大。

再说了,这也不符合现在提倡的节能环保啊……”

本来兴致不错的张劲,听到何爸爸这番婉转的批评,就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冷水,一下子就变的有些委顿。

心里感慨:

“找个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人生理念的老丈杆子,还真不是件容易事。一谈事情,就上纲上线,更是让人纠结。”

如果说这话的是刘老爷子的话,张劲肯定立马顶回去,反唇相讥。先和刘老爷子唇枪舌剑的大战三百回合,再论孰是孰非!

但说话的是何清浅的亲爹,是张劲急需溜须拍马的大人物,所以张劲对这番还算委婉的批评,也只能一边堆起笑脸点头应‘是’,一边唯唯诺诺的解释:

“何叔叔,其实这个钢琴房费不了什么电的。整个建造钢琴房的玻璃,其实都可以算得上是一块块的高效太阳能电池板,咱这里阳光充足。基本上,太阳能电池板转换来的电量,就已经足以支撑这间琴房的运转。甚至还会有一些盈余在储能蓄电池中储存起来,到了阴天、下雨的时候,也能支撑一天半天的……”

看着张劲极力辩驳的为自己解释这个水晶琴房的用材是多么的节能环保,水晶琴房建成这样有多大多大的好处n爸爸脸上的‘忧国忧民’飞快散去,转而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小张啊,何叔叔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发发牢骚,这些年习惯于挑鼻子挑眼了,你也别生气。”

在张劲连道‘不会’的时候,何爸爸继续道:

“其实,我看到这间琴房的时候,嘴里虽然说着浪费、奢侈。心里其实更多的是开心。因为,叔叔听你阿姨说了,这个琴房是你为清浅建的。从这里,我能看到你对我家清浅的情谊!

叔叔不是市侩的人,叔叔在意的也不是你为清浅建这个琴房花了多少钱,装修的多么奢华。

叔叔的开心,是因为从这里,叔叔能看到你的用心、细心和对清浅的宠爱!

我真的很高兴!”

何爸爸的一番话,让张劲嗨的脑门子都有孝亮,虽然之前张劲曾经借的酒后的机会,得到了何爸爸同意自己与清浅在一起的承诺。而且经过孔老爷子亲自出马当说客,更是使得何爸爸过后对这件‘荒唐’的事儿,始终没有再提。虽然没说反对,没说反悔,但是也没有确切的同意。

而且,那承诺毕竟是酒后给出,而且那时候毕竟是在何爸爸与何妈妈见面沟通之前。所以,张劲的心一直都悬在半空。

尤其是当何爸爸与何妈妈前天重新到了一起之后,张劲就更加担心了。深怕这老两口聊着聊着,就把原来的承诺一把推翻。

但如今,听何爸爸的口气,似乎仍然维持原判,有同意清浅与自己一起的意思。这流露出来的口风,自然让张劲兴奋的有些嗨过头!

结果,何爸爸下一句更明确的回答,更是让张劲差点嗨翻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11 毁三观的爆炸性新闻

“小张,如果你能向何叔叔和你文阿姨保证,以后你都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家清浅好的话,我们会很愿意相信你能给她幸福!我们也会很高兴将她交给你!

不管你是否仍旧放不下你那个叫叶红的前妻,也不管你最终是和我家清浅结婚,还是就像现在一样单纯的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只要你能让清浅在未来一直幸福、快乐,那么我和清浅的妈妈都不会反对!

现在你就告诉我,你能给我这个保证么?”

何爸爸这番话,表示出他对自己直白的支持,让张劲自然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向牙尖嘴利的他,激动的话也说不利索了,只是兴奋的涨红了脸,拍着胸脯连连点头:

“保证,保证,我保证……”

张劲不能不激动,何爸爸当着何妈妈的面说出这番话,就代表着何家双老都已经同意了让何清浅与自己在一起的这件事情,代表着张劲彻底的摆平了何清浅这边的阻碍。也就相当于张劲的‘左拥右抱’计划,至此已经完成了一半!

张劲这番憨呆无措的表现,让何爸爸与何妈妈更是开怀的笑了起来。在自己点头承诺后,张劲表现出的狂喜无措,不正能看出他对女儿的真心么?

张劲的‘傻样’,以及何爸爸、何妈妈的一脸期许,组成的画面很和谐。但是,总有不和谐的人物想要跳出来破坏这种和谐。

这个人自然就是节操无底线的刘老爷子了。

虽然这老头儿看到张劲那‘鱼与熊掌兼得’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心里也很是为张劲高兴,但是当他看到何清浅一脸红晕的羞喜、兴奋的神色时,心中促狭的心思却一发不可收拾。

要知道,每天与张劲用嘴皮子大战三百回合,每天将何清浅这个爱害羞的小姑娘羞红几次脸。这可都是刘老爷子每日必备的课程,也都是刘老爷子生活中最大乐趣!

于是,当张劲还在那里练‘大摔碑手’般的拍着胸脯,学小鸡吃米般的拼命点头的时候,之前被大家边缘化的刘老爷子却不甘隐身,不甘心被无视,跳了出来。

“诶,慢来慢来!

这两个孩子要不要在一起,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虽然何老弟和弟妹是清浅丫头的亲娘亲爹。但是这年代也不时兴包办婚姻了,哪能你们跟小劲商量完了,就算是把事儿定下来?

你们还没问人家清浅丫头愿不愿意呢?

清浅丫头如果不愿意,你们这就是白忙活!有我在这儿,我还不信了。你们难道还能强娶民女,把清浅丫头绑上花轿不成?”

刘老爷子跳出来一番故作大义凛然的德行,让何爸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也没好气的说:

“我说老流氓,这关你屁事,你跳出来得瑟啥?”

刘老爷子对何爸爸的咒骂根本无动于衷,依然正气凛然的说道:

“我这是要主持公道!看过《梁山伯与祝英台》吧?看过《孔雀东南飞》吧?看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吧?

这就是父母做主的封建礼制造成的悲剧。所以。以我老刘胸怀满满的正义感,当然不能允许自己眼瞅着悲剧在面前发生,却不去阻止。”

说完,刘老爷子也不再管何爸爸那已经占满整个眼眶子的眼白。扭头向何清浅问道:

“清浅丫头,跟刘爷爷说,你真的愿意跟小劲这个臭小子一起么?

没事儿,别怕。有刘爷爷在这儿。你要是不爱这个臭小子,不愿意跟他的话。就大声的说出来,有刘爷爷给你做主。”

还不等何爸爸来得及再次开口咒骂这个横插一杠子的老流氓,一个清脆而焦急的声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响起:

“我爱他,爱他!我愿意,愿意!”

踩着刘老爷子话头尾音儿紧接着响起来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愣。然后愕然的循声望去。

见到何清浅正露出一脸急躁,深恐被人误会的神色。

几秒钟后,何爸爸、何妈妈,以及心思龌龊的刘老爷子轰然大笑。

包括何爸爸、何妈妈以及张劲在内,都知道刘老爷子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这是在动机不纯的想要逗弄何清浅。

唯独何清浅‘当局者迷、关心者乱’,深恐张劲误会自己对他的情意,深怕爸妈误解自己与张劲的深情,所以以往最爱羞的何清浅暂时也忘记了羞意,连忙大声的将自己心中所想宣示出来。

直到几位长辈哄然大笑的时候,何清浅才反应过来,知道了之前这个可恶的刘爷爷究竟抱的是什么心思!于是,会羞涩的情绪重新回到心中,何清浅大羞!

玉面飞红,快要滴血。上下四片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皮微微合拢,罩住两只仿佛醉眼迷离,却又纯净如秋水的眼睛。

当着刘爷爷,尤其是当着爸爸妈妈的面,说出这种话,对一向皮薄脸嫩的何清浅来说,实在是太羞人,也太刺激了。尤其是说过后,感受那些时刻烧灼着自己脸庞的灼灼目光,感受到这些目光中笑谑的意思,更是让何清浅恨不得羞的晕厥过去。

当然,虽然三位长辈的眼光让何清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劲劲猪带着笑意、感动、坚定和深情的眼光,虽然也很羞人,更能让她浑身发烫,但何清浅却还是甘之如饴的!

看着何清浅羞的脸蛋跟烧红的烙铁一样,刘老爷子虽然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后果。但是却仍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他之前正义凛然的口气突然变得轻佻起来:

“我说清浅丫头,你这反应是不是过激了?其实,就算你心有所许,含蓄的点点头表一下态,或者用眼神表达也就够了吧?这么大声喊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太淑女,就跟深恐嫁不出去的那些‘剩女’一样,有点太……”

说到这儿,刘老爷子拉了一个长音后,就没有了下文,但是那轻浮的不停挑动着的眉梢子,却让这个老头儿怎么看怎么促狭、怎么看怎么龌龊、怎么看怎么流氓!

就当张劲一边贪婪的欣赏着何清浅羞涩时那能够盖过天边夕落晚霞的绝世美景,一边打算与刘老爷子开战,为自己的女人出气的时候,何爸爸率先跳了出来。

“你个老流氓,竟然敢调戏我何过之的女儿。要不是我起不来身,非得跟你甩膀子到外面练练不可!

什么叫不淑女?你懂个屁!

我女儿这叫勇敢,喜欢就说出来怎么了?这是直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别拿我家清浅跟你比!

再说了,你家小陆当初要不是先把你灌醉了,然后把你生米熟饭了,你不也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只敢斜眼偷瞄流口水么?

要说到我家清浅不含蓄,那你家小陆算什么?”

一番话,让刘老爷子哑口无言。让张劲目瞪口呆,让何清浅也顾不得害羞了,抬起头来萌萌的看着刘老爷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里面燃烧的全是名为八卦的烈火!

果然大新闻!爆炸性的大新闻!够火爆,够激烈!

原来刘老爷子这师生恋、忘年恋,竟然是被逆推!酒后乱那啥,属于被迷x的性质!

这还是老流氓么?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按照张劲的估计,以刘老爷子的人品和流氓脾性,如果当年有陆大姐这种年轻貌美的俏佳人主动送上门来,有这种极品嫩草送到嘴边,刘老流氓这头老牛,就算不立刻狼性毕露,飞禽大咬。肯定也得顺水推舟,成就好事吧?

但没成想,结局居然是流氓被良家少女逆推了!

张劲和何清浅顿时觉着,自己原本健康的三观有些崩溃!就像突然听说,星条帝国总统奥巴牛要加入华夏国籍一样不可思议!

何爸爸为了替女儿出气,突然爆出来的猛料,顿时让刘老爷子成为视线的焦点核心。

不但何清浅从那种羞的快要昏过去的状态恢复过来,而且现世报的让刘老爷子陷进了之前何清浅的那种境地。

虽然刘老爷子的脸皮厚度,远远不是何清浅可以比拟的,但是这种陈年往事,这种‘人生污点’被当面爆出,尤其是还有两个小辈在场,还是让刘老爷子一张老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眼神飘忽的躲闪了一会儿,四人轮番轰炸的戏谑眼光后,刘老爷子恼羞成怒的爆发了。

“姓何的,你太不讲究了!还有小辈在这儿,你就胡说八道,你……”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知道、我知道,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判断!”

迎接刘老爷子的回应,是何爸爸淡淡的声音。

刘老爷子又看了看张劲、何清浅以及何妈妈眼神中的笑意后,自知狡辩无用,只好乖乖败退!

一边嘀咕着:

“你个老白,我现在恨不得把你从地下挖出来鞭尸!”

一边气呼呼的走到吧台边,从吧台下的冰柜里掏出一坛冰镇的‘佳人’,倒出一杯后一仰脖儿灌下。冰凉、甘甜的美酒下肚,刘老爷子这才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12 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为自己倒上一杯酒,端着杯子在吧台边的白色皮沙发上坐下后,缓过气来的刘老爷子,发泄似的再次没好气儿的喊道:

“张劲小子,还愣在那儿干啥?咱们上来可不是八卦的,是听你弹钢琴的。

赶紧的,去那边坐下,该干嘛干嘛去!”

张劲笑谑的瞟了一眼坐在几米外处,故作无谓的刘老爷子,鄙视的撇了撇嘴。倒也没有继续就‘流氓被逆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只是再对何妈妈、何爸爸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过去坐后,就推着清浅一起,来到了钢琴边。

先是把何清浅的轮椅在琴凳边固定好,然后张劲这才调节了一下琴凳的高低、位置,自己也在钢琴前坐好。

钢琴演奏大师——张劲,在水晶音乐厅的第n场个人演奏会,正式开始!

因为被何爸爸与何妈妈之前的表态所感染,坐在钢琴前的张劲,心中已经完全被欢快所充满。于是,张劲这次演奏会,无论是风格还是曲目同之前有了巨大的变化。

第一曲,仍然是一成不变的《爱之梦》,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曲《爱之梦》在那海般深情的旋律中,多了一股味道。

如果说,之前的《爱之梦》演绎的是缠绵悱恻,直到天涯尽头无绝期的爱恋。那么今天的《爱之梦》就多了一份喜悦,就像刚刚求婚成功的男子,在为羞涩的女子带上戒指的那一刻,快要炸开的喜悦和无尽的爱恋这两种极致的感情,纠缠着同时喷薄而出。

这种独特的幸福味道,让何清浅看向张劲的眼神中,快要滴水般柔和、深沉。也让何爸爸、何妈妈重新拾起那分离复合的喜悦。重新拾起几十年来越发深沉的感情。

两位老夫老妻,脸上同样挂着幸福的微笑,四只眼睛牢牢的锁在一起,其中无法斩断的情感交流传递着,缠缠绵绵无法分割。再次找到了两人在北大荒热恋时的热情。

而刘老爷子同样满脸笑意,仿佛又回到自己多年前,酒醉清醒后,搂着一具青春弹滑娇躯时的那一刻。

……

当第一曲代表着张劲与何清浅过去爱情的《爱之梦》在几分钟后结束时,紧接下来的曲目大为变动。更加明快、更加欢乐的节奏接连奏响,整个音乐厅被无数更加清晰欢乐的音符所充满!

那是一段段最纯粹的欢乐,一段段最单纯的幸福。

加沃特舞曲、少女的祈祷、小狗圆舞曲、快乐的农夫、卡农、克罗地亚狂想曲、托卡塔曲……

似乎心中喜悦快要炸裂胸膛,使得张劲不宣泄、不疯魔就不痛快一样,张劲弹奏的情绪越来越疯狂。十指舞动的越来越快,那欢快的节奏也越来越激烈。当张劲演奏到第四首曲子——小狗圆舞曲的时候,一双手的十指已经化为一片残影,仿佛同一时间有几十上百只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一般,让观者目眩神迷。

随着张劲倾情的演奏,那无尽欢乐的乐声如潺潺不绝的山泉一般,奔流而出。飞快的溢满了整个水晶演奏厅。让演奏者、让听众,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仿佛都快要被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欢乐所淹没。

长达两个小时的欢乐琴音,从奏响开始就没有一刻停歇,让大家心中感染的喜悦没有一刻空隙。让心中的快乐仿佛没有极限一般,从快乐,变得更快乐、更快乐、更快乐……

当两个小时的演奏会在不知不觉中走到终点,缭绕在琴房中的欢乐乐声渐渐变得袅袅。琴房中的众人。无论是张劲这个弹奏者,还是何清浅、何爸爸、何妈妈、刘老爷子。这些听众。一时间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有脸上挂着的笑容久久不曾散去。

当众人从对欢乐的沉迷中清醒过来后,张劲想当然的得到一阵热烈掌声与激情的盛赞。那时候,大家的心中仍然被欢乐的情绪塞得满满的,脸上仍然洋溢着欢乐的笑容,难以收敛,也无法收敛!

当张劲,在何爸爸的赞颂下,同大家一起离开钢琴房的时候,大家的心中仍然被欢乐占据的满满的。脚步也因为心情而变得欢快、轻盈,仿佛随时都能摆脱重力飘忽起来一般。

那种极致的欢乐,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微弱,但是却没有让人从激情中骤然衰退的那种疲惫感,也没有让人有种曲终人散的萧瑟。反而,那种欢乐,渐渐的从巅峰的剧烈转为柔和的绵长,让大家即使在几个小时后的晚饭时,仍然脸上带着笑,心中暖融融的。

张劲这个欢乐的缔造者同样如此,心中始终被一种和乐的情绪占据着。

晚饭后,当何家三口、张劲,以及还没有回家的刘老爷子,坐在一楼小厅中,看着电视、喝着茶水、摆着龙门阵的时候,张劲那仍然和乐的心情,却被一个电话所打扰。

从金子嘴里接过这个懒货刚刚从自己卧室取来的手机后,一边伸手把这个喜欢赖在自己身上的肥球在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抱好,一边随意的看向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

当看清屏幕上来电显示的位置赫然是‘菲菲爸爸’的时候,张劲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说实话,虽然张劲和这位蓝副市长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交往实在不多。而且每次都有老四卫风以及蓝菲菲在侧相陪,还真就没有私下里交道过。

所以,张劲对这位蓝市长会这时候,不通过老四直接给自己电话,颇有些诧异。也感觉到,这个蓝市长恐怕有什么事想跟自己谈。

于是,原本懒洋洋、毫无形象的躺靠在沙发上的张劲只好站了起来,踱步离开人声喧喧的小厅,一直走到门口处才接通了电话:

“蓝叔叔,是我,有事么?”

听到张劲的声音后,电话那头的蓝副市长爽朗的笑了一声后,寒暄了起来:

“小张啊,好久不联系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住在坐山往海的海窝子村,喝着美酒、吃着佳肴,衣食无忧的肯定天天开心的不得了。

羡慕啊……

你有福气,不像我就是个劳碌命,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儿……”

听到话筒中,蓝副市长喋喋不休的寒暄着,张劲的眉头有些皱了起来。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和蓝市长没有什么深交,所以这位位高权重事多人忙的蓝大市长,大晚上的给自己打电话绝对不正常。

而且,电话普一接通,就这么一通长篇累牍的自来熟的寒暄,显而易见的想要同自己拉近关系,这其中就更是透出几分诡异。

张劲硬着头皮听这位蓝大市长滔滔不绝了好一会,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借着一次蓝大市长喘息的空当,张劲连忙插话进去:

“蓝叔叔,您贵人事忙,还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想必是有事要说吧?

您也知道,我到这海窝子村窝了快一年了,每天打交道的都是写不太会说话的淳朴村民,跟社会上已经有点脱节。现在还真就不太习惯台面上的这些寒暄、拉家常。

所以,蓝叔叔您有事儿的话尽管说。咱就算不看您蓝叔叔的大市长身份,就凭您是我们老四卫风的领导,就凭您是菲菲爸爸的面子上。您但有所需,我也一定会尽量去做!”

张劲直白的话,让那边早已经习惯了官场上说话‘九虚一实’,不对,应该说是‘百虚一实’或者‘千虚一实’的蓝大市长忍不住愣了一下。

但蓝大市长到底是官场上的精英人物,张劲这不按牌理出牌的突然一句话虽然让他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路有些不畅,但他凭着多年为官的功底,还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节奏。蓝大市长做官能在这个年龄爬到这个位子,虽说有自己家老爷子的余荫,但是本身功力同样不可小觑。

每天张王赵楚的和各色人物交道,早就让蓝大市长掌握了无数种处事风格,掌握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更是懂得了,与农工谈西游,与草莽谈水浒、与富豪谈红楼、与同僚谈三国,这种投其所好的路数。

所以,在张劲话音刚落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蓝大市长原本虚虚的口气就从善如流的一转,转为一种更加亲切、豪爽,仿佛自家人般的口气:

“哈哈,既然小张你这么说了,那么蓝叔叔也就不跟你整这些虚的,有话直说!

这么说吧,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打电话给你,也是有事情想要问一问!”

一句把自己端到长辈位置上的开篇语后,蓝叔叔继续用‘亲切’的口气问道:

“小张,这两天南苑街区派出所小黄被调查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一听何爸爸说到‘南苑街区派出所’,说到‘黄’,张劲眼中顿时浮现起一个留着一头‘地方支援中央’的帅气地中海发型,有着一副如六甲孕妇般‘可爱’肚腩的形象。

正是几天前,张劲在监控录像上看到的,为殴打了何爸爸的那位大少擦屁股的黄大所长。

(未完待续)

613 说客

至此,张劲对蓝大市长打电话过来的意图终于有所了然。但是,张劲心中还是很奇怪,以这位黄所长的职位,似乎和高高在上的蓝大市长搭不上关系吧?

要知道,这位黄所长按照行政编制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正科级的小干部,而深市作为副省级城市,蓝大市长虽然是副的,但也是堂堂正厅级大员.这俩人的层次差的也太多了一些!

从级别上来说,厅级和科级之间,可是还差着正副处级,正副局级,以及副厅级,整整五道大坎。而且这其中每一道坎,都有可能是某些人一辈子都迈步过去的。

如此巨大的身份差距摆在两人中间,不啻一道天堑,但是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竟然能手段通天的,让蓝大市长开口为他说话,实在是咄咄可怪。

因为心中的怪异,所以张劲的口气也变得有些古怪:

“蓝叔叔,你和这位黄所长……”

听张劲道出‘所长’这个之前自己话里未曾道出的职称,蓝大市长恍然:这件事果然与张劲有关!

于是,蓝大市长的口气更加亲切了:

“小张,这件事情的始末我已经清楚。确实是这个姓黄的和那个洪家小子做得不对,按说确实应该法办。

但是,这两个人却都和蓝叔叔颇有些瓜葛。所以,蓝叔叔只能厚着脸皮找一下你,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这里求个情,把这件事情私底下了结。

你放心,蓝叔叔不会让你白做的!”

蓝大市长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挂起了胜利的笑容。想到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张劲都对自己执理甚恭,始终以晚辈的身份矮自己一头。所以。蓝大市长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这个张劲一定会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结果没成想,蓝大市长话一出口,这边张劲原本就虚伪的笑意立刻就冷了下来,话中原本的恭敬也同时消失不见:

“蓝市长,我不知道这个黄所长和那个开车肇事打人的家伙和你什么关系,我也不感兴趣。但是,你又知道受害人是谁么?”

张劲口气生硬的说到这里后。顿了顿。然后,也不等蓝市长说什么,就继续道:

“我不是什么道德标兵,如果被打的、被撞的是陌生人,我就算是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也不会多事。我没有那种维护社会正义的大侠心思。

但是,很不巧的是,被打的人叫何过之,他有个女儿叫何清浅。而何清浅正是我的爱人!

请问蓝大市长,如果菲菲的外公在没有任何错处的前提下,被外面的阿猫阿狗打了,你也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如你现在所说的一般。把事情揭过么?

再打个比方,如果您蓝大市长被别人打成重伤,奄奄一息的差点连命都没了,你也希望卫风在拿了实惠后。当这事儿没发生么?”

张劲的一番话很不客气,原本还算亲热的称呼‘蓝叔叔’更是换成了‘蓝市长’、‘蓝大市长’,让电话另一边的蓝市长颇觉尴尬,面上无光。

对于张劲这番咄咄逼人的回应。一向宜气指使惯了的蓝大市长自然颇为光火,虽然他如今也知道张劲似乎颇不简单。后面更是有着隐隐庞大的背景。

而且,在没有什么激烈冲突的前提下,这种大神医就算是自己也要敬上三分。

但是,因为之前两次见面,张劲始终以避居偏村的村民身份,以卫风朋友的身份与之相处,蓝大市长虽然对张劲的态度堪称和蔼可亲,对张劲的酿酒技艺、厨艺,更是啧啧称赞。

但也只不过是将之看做一个有两把刷子的厨子、酿酒匠罢了,这两种职业就算在出类拔萃,相比于做官的蓝大市长来说,也只是贱业。

所以从感情上,蓝大市长面对张劲的时候,还是有着居高临下的心思。

即使后来知道了张劲那‘大神医’的身份,使得张劲原本在他心中卑微的地位有所高拔,但秉持‘官本位’念头蓝大市长还是自觉高人一头。

所以,自己好说好商量,却换来张劲不客气的驳斥,与隐隐的斥责,自然让蓝大市长念头很不通达。更过分的是,居然把这种情况说到自己的身上,蓝大市长更是心下窝火。

于是,蓝大市长也没心情维持那虚假的亲切了,口气也冷了下来:

“小张,就算那位受害者是你的岳父,但有你在,凭你的医术,他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以后的康复想必也会很顺利。所以,除了你岳父会痛苦一时,最后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既然没有什么损失,为什么不化干戈为玉帛呢?

而且我还告诉你,两位当事人不管是这个黄所长还是那位打人的洪公子,背景都不简单。

在人家愿意付出代价道歉的前提下,你又何苦死咬着不放?

你也是在社会上打滚儿过几年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如果他们因为这件事记恨你,你以后的日子也未必能如现在这么安闲。”

蓝大市长带着训斥,甚至威胁的口气,让张劲更加不爽了,于是张劲的口气也更加的生硬:

“蓝大市长,上次您将我从派出所捞出来,我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你放心,欠你的这个人情,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给你的。

但是,这一次不行!

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妥协,绝对不会放过的。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时间差不多,我要去给何叔叔疗伤。您忙了一天,也早点休息吧!

晚安!”

说完,张劲也不等电话那头儿的蓝市长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被蓝大市长宜气指使的口气激的有些起火的张劲,这时候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

听着话筒中‘嘟嘟’的忙音,蓝大市长就是一阵的气闷。在他看来,以他堂堂正厅级副市长的身份,以他长辈的身份,张劲在接到自己的这个两全其美的提议后,就算不受宠若惊的立刻接受,也会有商量回旋的余地。哪怕就算拒绝,也不该这么直白,丝毫不给他面子。

但是这个张劲偏偏就是这么做了,最后更是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直接挂断电话。这种行为,就像是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扇在他的脸上一样,让他更加的恼火!

之前,有省里领导从上方下达了要彻查某日晚十点,于深市街头发生的交通肇事逃逸未遂,并嚣张的当街殴打民众的案件。

这位领导声称:

‘此事社会影响极坏,情节极为恶劣,要严肃查办,绝不姑息’。

很显然,这个发话的领导要把这件事彻查到底。而且他确实是这么做的,从发话到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无论是那位黄所长,还是大人的洪公子,都已经被隔离看管起来。

并且,那位省政法委下来亲自负责这件案件的工作组,甚至已经开始以两人为中心,向周边深入挖掘这两人过往所有的违法违规。

看来是要将这两个人,以及所有牵涉到这两人的关系网连根拔起,把这件案件闹大。让这两人至死不得翻身!

于是,很有可能会被这两人牵扯进去的一众牛鬼蛇神都慌了神。尤其是那位黄所长背后的人物,更是上蹿下跳的急的不可开交。最终,找到了与省里关系紧密的蓝大市长。

如果一般人下达的彻查令,凭蓝大市长在省里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未必不能摆平。

但是,不巧的是,这位下达彻查令的不但是省部级大佬,而且这位大佬和他蓝大市长并不属于同一个阵营。让他自知,就算是向上递话也未必行得通。就算是最终自己让出一部分其他方面的利益,割肉妥协,勉强将这件事平掉。也会颇费功夫不说,而且很可能得不偿失。

尚幸,他通过层层关系,从事件调查的组织方隐晦的得知,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张劲。而且,似乎张劲才是将这件事闹的这么大的源头人物。

于是,蓝大市长动起了脑子,想要摆平张劲这个事主,来个釜底抽薪。只要源头掐灭了,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

自持甚高,自认在张劲那里颇有分量,自以为张劲不敢违逆自己的意思,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蓝大市长,立刻就对黄所长那位后台拍起了胸脯,一力承诺会有很大的机会,将这件事摆平于无形。

然而没成想,蓝大市长亲自‘低声下气’的打招呼,却换来一个响亮的耳光。一直以为需要仰自己鼻息,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张劲,居然毫不留情面的断然拒绝。这个脸可是丢大了!

于是,蓝大市长撂下电话后,一肚子气的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咬牙切齿的不停咒骂:

“不知好歹!简直是不知好歹!

为了他好,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

蓝大市长想当然的认为,自己这幅态度,而且承诺肇事者给予赔偿,这对张劲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哪怕是没有赔偿,就凭自己这个面子,张劲也应该荣幸之至的痛快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614 单口相声

蓝大市长很自我的认为,张劲的拒绝不但是不给他面子,而且更是狼心狗肺,分不清好坏!简直就是咬吕洞宾的狗!

没办法,蓝大市长当领导身居高位的时间长了,总会以自我为中心。以自己的价值观衡量一切,尤其是对那些无官位无权的人,更是被他严格的以自己的观点分野,逆之,就是大逆不道!

‘我是领导,我是官!你们就该揣摩上意,听我的!’

这才是蓝大市长谦和的外表下,真实的想法!

所以,张劲这种‘无视上官’的做法,自然让蓝大市长大为不爽。

蓝大市长虽然气的够呛,但是毕竟似乎官场活泛的人物,所以很懂得衡量愤怒和利益的冲突得失。

所以,虽然蓝大市长气的恨不能将张劲扔到宇宙之外,恨不得一辈子别和他打交道。但是,为了达成目的,为了其后能够从黄所长背后人物手中得到的利益,他还是不得不在张劲身上找办法。

虽然张劲已经直白的回绝了他的好意,但蓝大市长也不准备就此放弃,很快就打定了如胡传魁司令一般的念头——‘曲线救国’!

…………

第二天,当张劲早饭后,与何爸爸一起,在后院鱼塘边老槐树下,一人捧着昨日未读完的《孟子》诵读,一人微笑阖目聆听的正入佳境的时候,又有一个电话来了。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张劲要时刻陪伴在何清浅左右,陪她谈谈情、说说爱,黏糊的视所有生物为‘电灯泡’。根本没时间陪着金子与小黑玩闹。

于是,被主人冷落的小黑和金子,只好自己招生活的乐趣。每天白天都会去后山,漫山遍野的撒野。这就导致了,当电话响起时,张劲身边根本没有属下供他指使,去房间里帮他取过电话。

于是,懒的动弹的张劲,干脆也就打算对那电话铃声置之不理。

装作没有听到远在几十米外自己卧室屋内的电话铃声,依然若无其事的诵读着。

那不断响起的铃声张劲对其能安之若素,但就在主卧的浴室中为女儿擦洗身子的何妈妈却受不得这近在咫尺的呱噪。所以。不一会儿她就拎着电话给张劲送了下来。

当张劲接过电话,看到电话的来电显示竟然标明是老四卫风的时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张劲很喜欢和老三老四这帮死党胡吹胡侃的聊天。但是,这帮家伙打电话从来都是晚上下班后,或是周末。绝不可能在这个点儿打电话过来。

很显然,这大上午正该上班的时候老四打电话过来绝对不会是来找自己聊天的,而应该是在蓝大市长这位准岳丈的指使下,做说客来了。

如果打过来的还是蓝大市长的电话,不情愿的张劲也许接过电话随意搪塞两句就不欢而散,或者干脆连电话都不接,直接挂断。

但是对老四却不能用这种态度。毕竟这是张劲仅有的几位死党,贴心朋友。所以,张劲即使知道接听电话后,也许会说到一些让自己为难的话题。他也不能不接。

蹙紧眉头接通电话后,张劲刚刚‘喂’了一声,就听到那边连珠炮似的传来卫风的声音。

“老大,听菲菲的爸爸说。昨天他给你打过电话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依我看,蓝市长说得有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让人家给你和嫂子他爹道个歉,你就抬抬手放过去算了!没必要这么死咬住不放!”

老四的话,让张劲脸上陡然浮起一丝不悦。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卫风却再次开口。

“老大,你别急着拒绝啊?赔偿什么的都好说,价码高低这些东西,都可以坐下来谈啊!人家说了,保证让你们满意!而且,我悄悄告诉你啊,那个姓洪的家很有钱,你狮子大开口也没问题。蓝市长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样让他们放放血,给何叔补补身子,即赚到了实惠也出了气不是……”

“我……”

脸上已经有了怒意的张劲,刚刚开口强行打断老四喋喋不休的话头,那边卫风却丝毫不给他插话机会的说:

“老大,你别生气啊,我们再商量商量,老大你别急着挂电话啊……喂……喂……老大……”

卫风的话说到这里,电话却突然断线了。

张劲听着听筒中传来‘嘟嘟’忙音有些发懵。

‘我别急着挂电话?我什么时候要挂电话了?这电话不是你挂断的么?’

张劲先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凝神琢磨了一下后,就明白过味儿了。

接着,张劲脸上的怒色飞快的消散,一抹笑容紧跟着浮现在脸庞。

看了手机屏幕上已经挂断的提示,张劲摇着头笑骂道:

“这个臭小子,狡猾狡猾的,跟我这儿演起单口相声了。估计是当面演给他那位准岳父看的吧?这样也好,免得他夹在中间为难!”

…………

正如张劲所料,之前卫风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和蓝大市长一起,就在蓝大市长的市长办公室里。

当电话挂断后,卫风做出一副带着一丝怒意一丝无奈的苦脸,对蓝大市长叹息的摇头道:

“蓝市长,老大他把电话挂了。听起来,他已经生我的气了,估计这段时间我是不好再见他了。不然以后,可能朋友都没得做!”

听了卫风无奈的话后,蓝市长脸上的怒意比卫风真实的多,宣眉瞪目的瞅了卫风好一会儿,这才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长吐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好了,你先回去工作吧!这件事我再想一想!”

‘曲线救国’计划的失败,让蓝大市长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己的准女婿,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儿,拨打了张劲的电话,并用好友的身份和那个不知好歹的张劲谈过了,但结果是那个油盐不进的张劲,不但没有给自己好友面子,反而因为自己的强求而迁怒了卫风。

卫风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就算是蓝大市长心中再如何不忿,也不能强求啥了。

一向自视甚高的蓝大市长,凭着过去这几年卫风对自己的唯唯诺诺,全没有想到卫风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了一口令人拍案叫绝的单口相声。

…………

卫风在离开副市长办公室,回到自己所在的办公室后,脸上的那丝装的还算专业的怒意和不甘飞快的烟消云散。虽然这小子在官场也混过不少年头了,但是他还是太嫩,远没有达到蓝市长那种,‘利益可以衡量一切’的高度。

所以,虽然在蓝市长强迫下,卫风不得不在蓝大市长的眼皮子底下拨号、给自己家老大打了电话过去,并按照蓝市长的意图照本宣科的读了一遍演讲稿。

但在卫风心中,却对蓝大市长的这种‘以他人亲情,交换自己利益’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

因为对于他这个还未完全被官场那种‘利益至上’的信念污染透彻的新晋官僚来说,亲情、友情的分量还是巨大的,还不是那种随意可以用利益交换的筹码。

所以,他对自己家老大的做法,打心眼儿里的,一万分的理解,也一万分的支持!

所以,他才会即使在蓝大市长的强迫下打了电话,也用单口相声表演的方法来了一次消极怠工。

虽然卫风觉着自己做的还算漂亮,以老大的智商应该能够了解自己的苦衷。但是,正所谓无论友情还是爱情、亲情,都是需要经营的。想要让感情长久,就要在两人间发生任何误会可能之前,将这苗头掐灭于无形。

所以,当卫风中午回到自己家午休的时候,再次给张劲打了电话过去,想要解释一下上午电话的事情。

正在吃饭的张劲这一次看到卫风再次来电,没有皱眉。反而笑着接通了电话。

当听到卫风罗里吧嗦的一番解释后,张劲更是点头:

“我知道,你以为你家老大的智商这么低?凭你老四那点脑水,撅撅屁股我就知道拉啥屎。

上午电话里,你小子说的颠三倒四的,而且都不让我插话。我就知道,肯定你家那位准老丈杆子就在旁边。

你小子真是够奸猾的,这种歪招损招都想得出来。

不错,有前途!

就凭这阴奉阳违、皮里阳秋的本事,我估摸着你几年内升到处级也是有可能的。”

张劲那戏谑调弄的话听到耳朵里,卫风立刻不干了:

“啥叫奸猾?啥叫歪招损招?啥叫阴奉阳违?啥叫皮里阳秋?

老大这话说的我太伤心了,你说我容易么,这么一件破事儿闹得我夹在你们俩中间,两边都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都里外不是人了。你还这么说我!

简直是往伤口上撒盐!”

卫风委屈的口气,让张劲更是忍不住想笑:

“行了,行了,老四,你还是把你表演的天赋先收一收吧,装哭会么?不用眼药水掉猫尿,你行么?不行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演你的面瘫男得了!”

“什么不相信我的演技,开视频,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未完待续)

615 原委

见卫风不依不饶想要就演技问题深入讨论下去,深明自己家老四‘歪楼’的本事,那绝对是开口千言、离题万里,.幼狮书盟()

“你家老大我承认说错了行了吧?我重说,嗯……不说你演技问题了。改说……你老四够意思,没拿咱兄弟的感情要挟你家老大我。让你老大我很满意!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能以身相许……”

听出张劲口气中的笑意,卫风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在兄弟间留下什么疙瘩,于是也很轻松的笑了,先是装模作样的说:

“以身相许就不必了,老四我不喜欢欺负捡肥皂的男人!”

然后,卫风那自高自傲的口吻陡然一转,变的贱兮兮的说:

“而且,老大您的表扬实在让我受之有愧啊!

其实咱老四可聪明呢!可不是不拿兄弟情谊要挟老大您,而是因为为了这事儿不值得。还是等以后,有大买卖、大机会的时候,再用比较划算!

比如说满汉全席、水陆大会啥的,可比这个实惠多了……”

兄弟俩闲扯打屁了两句后,张劲突然又想起了之前的疑惑,好奇的问:

“我说老四,那个动手打了清浅她爹,姓洪的小子,我也打听过了,他也不过就是有个身家几亿的小富豪老爹罢了。这种小土豪,深市一抓一大把,很显然没有让你家准岳父亲自开口的面子。

那个什么黄所长更不过是区区一个小科级干部,按说也没资格动用你家岳父的面子啊?

怎么搞的你岳父堂堂一个正厅级的副市长,对这事儿竟然也这么上心?”

这件事儿昨天蓝大市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张劲就觉着蹊跷了。今天既然和老四说到这儿了,那张劲顺便就让老四给自己解解惑。

要说蓝大市长会为什么会这么积极的为这两人说项,其中关窍其实颇为隐秘。卫风也是仗着自己蓝家准女婿的身份,一番旁敲侧击后才隐隐约约的弄明白了其中原委。

虽然这其中龌龊不足为外人道,甚至不方便宣诸于口,但是对自己家换帖兄弟,卫风却也没有避讳太多,连犹豫都不曾有一下,就把其中关键一股脑的倒了出来。简单明了,没有任何隐晦、含混之处!

原来,蓝大市长之所以会做这个和事老。主要是为了捞出黄所长,那个姓洪的小屁公子只不过是顺带的。

而之所以顺带捞出这个姓洪的,就是为了让他家里出钱,平息张劲的怒气。

黄所长虽然仅仅是一个正科级的街区派出所所长,但是他背后可是有着一尊大佛。就是福水区的区党委的一把手,马书记!

这个马书记虽然只是深市几大区的几位老大之一,但是与其他几区老大不同的是,这位区委书记不但掌管着深市最繁华的的福水区,而且更是深市十三位市委常委之一!虽然排名比较靠后,但是也算是深市权力榜上名列前茅的一员。

而蓝大市长之所以愿意为这位权力排名更在自己之后的马书记出头,就是因为明年就是换届的年头。蓝大市长想要把自己头上的‘副’字去掉。更进一步,正在四处奔走疏通各方关系。而这个马书记作为市委常委之一,手握常委会议上的一票重权,而且虽然并不属于自己这一派别。但也是中立骑墙派的骨干,自然也是蓝大市长重要的攻略对象。

所以,当上头彻查这位黄所长,通过盘根错节的关系。渐渐牵扯到马书记的身上时,这位原本还‘稳坐钓鱼台’想要帮衬黄所长一把的马书记着了急。在通过自己关系疏通无果后,不由的慌了神儿,没头苍蝇似的四处求救。

马书记的险恶困境,却让蓝大市长眼睛一亮,深觉这是一个彻底拿下马书记的一个机会。于是,在与马书记一番密谈,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后,蓝大市长得到承诺:

如果蓝大市长通过动用自己的关系,让马书记安然无恙的话,那么在明年的换届选举中,马书记将会全力支持蓝大市长上位!并对蓝大市长派系的其他几人的进步,做出帮助!

这也是为什么蓝大市长会这么尽心的为此奔波,甚至不惜降尊纡贵的亲自联系张劲,对张劲动之以情,晓之以‘礼’。甚至最终‘曲线救国’的不惜动用准女婿与张劲的关系,强迫卫风已多年情谊做筹码要挟张劲妥协!

听了卫风的解释后,张劲虽然有所了然,但却还是有些疑问:

“这个姓黄的跟那个马书记是亲戚?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个姓马的这么卖力吧?为了捞他出来,居然那么重要的投票权都舍得交易出去!”

张劲的问话让卫风嗤然一笑:

“什么亲戚啊?跟你说,这个姓黄的就是给姓马的擦屁股的。

这个马书记老jiān巨猾,做事情虽然yīn损,手脚听说也不太干净,但他做事手腕高明也不露破绽,几乎滴水不漏。就算上面真想查,也要颇费一番功夫。

但奈何,这个jīng明的老狐狸,有一个坑爹的蠢儿子!

他儿子虽然现在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但是吃喝piáo赌,简直五毒俱全。不但每天开着豪车、吃豪宴、住豪宅,摆出一副‘我很有钱’的得瑟架势,而且这小子还热衷于蛮横、耍狠!

听说,如果上面不是有他老子罩着,中间不是有几个他爹的同僚、下属疏通关系,下面又有这个穿着制服的黄所长擦屁股的话,这小子早就不知道进多少回监狱了。

你想想,这些事情那个姓黄的作为跑腿的,几乎都有份儿参与、执行,如果姓黄的被揪出来了,万一把这些事儿都抖落出来,姓马的还有好么?”

“哦!”

卫风的解释让张劲恍然,但是紧接着又有一个问号冒了出来。

“这姓马的就不管管他这个坑爹的儿子?这种事有心人都查的出来,他就不怕他政敌用这方面来攻击他?”

张劲这明显外行的话,让卫风又是嗤然一笑:

“老大,你的智商也太有问题了吧?

现在官场潜规则众多,其中有一条就是‘祸不及家人’!

你想想,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屁股干净的。如果他去揪别人这点,那别人同样也可以揪他这一点。那官场上肯定就会变成你咬我我咬你的斗狗场,没有一个能跑得了的,还不乱了套?

人人自危之下,谁还敢下手捞实惠?

如果捞不到实惠了,当官还有啥意思?

跟你说句实在的吧!这年头除了站错队是很严重的错误之外,其他的什么经济问题、刑事问题都不是问题!

刑不上大夫,这可不仅仅是古代这样,现在亦然!”

张劲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说的不对吧?我看新闻里,可是有不少因为子女、亲人问题落马的!”

卫风继续耐心解释道:

“你那是看错前后因果关系了。这些人通常是先站错队落马,然后再揪出家人问题。可不是先揪出家人问题,再落马的!

嗯……新闻有时候当故事看看就好,至于信不信,那就见仁见智了!”

张劲在卫风一番敦敦教导下,总算是扫了盲,也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在卫风想要挂电话,结束这番通话的时候,张劲犹豫了一下,连忙说:

“老四,你先别忙着挂电话。我跟你说个事儿,等下午的时候,你就马上去跟你准丈人说,你又跟我聊了一次。我答应你,这件事不会牵扯到那个马书记的!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见到菲菲他爸,具体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反正别把自己的功劳省略了!”

电话另一端的卫风听了张劲的话后,先是一愣,然后连忙道:

“老大,你没必要这样?亲情和这利益谁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你想怎么样尽管放手去做。不用顾忌我的,再说了,这事儿本就和我没啥关系!”

虽然卫风与北宫朔月这个大家子弟通过美食节那几天也厮混的很熟,与曾经一餐之见的孟、白、李这几家的几位大少,也朝过面、聊过天,但是他也只不过以为这几个哥们是普通富家子弟,并不清楚这几位大少深不可测的背景,甚至不知道在华夏政坛背后,还有这么几个跺跺脚能让整个政局震动的大家族。

所以,卫风自然不知道张劲如今通过这些关系所拥有的能量!

所以,卫风虽然知道了这件事自己家老大是源头,但也只是以为张劲是凭着神奇的医术,同那位开口下令的省高层结下善缘。比如说救了那位大人物亲人xìng命之类的。

所以,才使得那位省府的大人物开口下令,让胆敢上了老大准泰山的姓洪的,以及敢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姓黄的一同遭殃。

但是,这种事情开头容易,坚持到底也容易!

但是,如果想要严格的控制在执行到什么地方、什么深度的时候,就立刻停下来,那可就难了。这就是所谓的覆水难收!

616 卫风的评书

卫风的看法是,别说张劲只是凭着医病的善缘,辗转的动用的关系。

如今这件事的动静太大了,惯性也太大了!

如果张劲开口求那位大人物帮忙彻查时,算是欠了那人一个人情的话。那么,开口叫停的话,欠的人情就更大了,甚至比第一个还大!

而且,这种首鼠两端的态度,甚至更容易惹恼了那位大人物。在卫风看来实在得不偿失。因为这是让那位大人物做事虎头蛇尾,这在官场上可是大忌,很影响威信的。

更何况,凭着对自己家老大性格的了解,卫风知道,张劲肯这么做,完全是顾忌自己的处境。如果真的按照张劲承诺的这样做的话,作为中间说客的卫风,无论是在准岳父蓝大市长那里,还是在那位此时已经焦头烂额的马区长那里,都会得到极大的好感。

不说卫风以后与蓝菲菲的事情几乎能够预期再无阻碍、水到渠成,就说以后在深市官场上,有这么两个欠着自己人情的大人物照拂,也足以让他在到达一定高度前,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了!

但也正是因为清楚自己家老大为什么会这么做,卫风才更不能同意张劲的这种打算。自己光顾着为自己以后的前途考量,却把兄弟架在火上烤,这算啥事儿啊?

这种损兄弟,利自己的事儿,他卫风绝对不肯做的。这不是他重情义的卫风的行事风格。

卫风猜得没错。

就像张劲说的那个样,张劲不是什么像何爸爸那样,眼里不揉沙子的道德卫道士,没有那种维持社会正义的大侠胸怀。所以,虽然扳倒这个姓马的会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让他家那个小马公子也来个‘恶有恶报’。

但是。如今官场。可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姓马的倒下了,下一个上来坐到这个位子姓牛的,姓羊的,姓狗的,也未尝就不会是这个德行,甚至相比起来更加变本加厉也未必!

所以。一门心思的扳倒这个和这次事件瓜葛不大的马书记,还不如给老四一个露脸的机会,顺便为他在官场积累一点人脉,让自己的好兄弟以后的路会好走一些。

至于说,为何爸爸出气,为何爸爸追寻他心中坚持的正义。有姓黄的和姓洪的这两个直接责任人倒霉,已经足够!

所以,虽然卫风为了兄弟处境考量,对张劲的处置坚决推拒。但是,张劲为了兄弟以后做打算,对这个做法同样也很坚持。

“老四,你放心照着我说的做,这件事我办起来并不为难。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们兄弟就别整这些客气的了。

行了。我不说了。等过段时间清浅身体大好,我请你过来吃大餐!”

说着。张劲也不理卫风的呼叫,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同样是不给机会的被挂断电话,但是此时的卫风,与昨天被挂断电话的蓝大市长,心情截然不同。蓝大市长觉着尴尬、愤怒、窝火,而卫风却心里暖暖的。

肯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量,这才是兄弟情谊!

直至最后,卫风也始终认为,张劲所说的‘没难度’只是托词,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让自己安心罢了!

…………

既然事已至此,卫风也不会浪费自己家老大的好意。

所以,下午刚刚到上班时间的时候,卫风就再次来到了蓝大市长的办公室。

还在为怎么搞定马书记那事儿头疼的蓝大市长,见到敲门进来的竟然是卫风,不由愣了一下,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上午自己‘曲线救国’计划失败的挫败感,脸色不虞的问:

“这上班时间,你怎么有空又跑到我这儿来了?”

“蓝叔叔,我是来跟您说个事儿!”

对于蓝大市长给自己看的脸色,卫风视而不见&#d;而嬉皮笑脸的连工作场合称呼‘蓝市长’的规条都不顾,直接喊上了在家才喊的‘蓝叔叔’!

就当蓝大市长宣眉立目的打算纠正卫风在这种场合下的称呼时,卫风却抢先一步再次开口:

“上午的时候,我看您心&#;为马书记的事儿着急,所以,回了办公室后,我也没什么心思做事情。我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上午,在我中午的时候&#d;不住又给我们老大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卫风提到正事儿上来,而且从卫风神神秘秘的口气来看,似乎还颇有进展。于是,蓝大市长也没心情纠正‘称呼’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而是坐正了身子,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见到蓝大市长这幅如临深渊的郑重表情,卫风心下暗笑了一番后,声情并茂的讲述起来。

张劲说评书的本事不小,但是跟如今的卫风比起来,绝对是小巫见大巫!这家伙虽然混进官场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到底是正儿八经的纯血统官僚&#;事起编故事这种行业本职来,绝对是轻车熟路。一开口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直接将一件莫须有的事情,说的情节波澜壮阔程&#;宕起伏,一个大坑接一个小坑的布局下来,让旁听者揪心不已。

卫风先是用不下千字的篇幅自己如何硬着头皮、鼓着拨打张劲的的电话,说的那叫一个忐忑,下定决心的时候那叫一个艰难!

说道自己想及&#b3;父的忧虑,决心为蓝市长分忧,而坚定信念的拨通电话时,更是慷慨jīliè,简直就是把自己描绘成,‘敢于正视淋漓的&#;血,敢于面对带血的刺刀’那种革命年代伟光正的形象。

然后,卫风又用不下三位数的形容词自己家老大是如何盛怒,刻画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乌云雷电、&#;啪啦……

再然后,卫风用同样不下三位数的形容词,把自己被骂的如何、如何狗血淋头&#f;绘的凄凄惨惨戚戚!比白毛女还惨,比小白菜还惨,比苏三、窦娥、秦香莲还惨!

再然后,卫风又用排比、对句等等古的、今的文学手法老大一次次的挂断电话,自己又很有耐心、锲而不舍、死皮赖脸的一次次的把电话拨过去的过程&#f;绘的冗长反复,似乎能够延续到天荒地老yīyàng。

最后,卫风用光荣的口吻,声称。

在经历了千辛万苦、九九八十一难之后,自己终于让张劲在不厌其烦之下 强同意了自己的请求。虽然那个姓黄的所长和姓洪的小开不可能放过,但是老大也向卫风保证d;量控制范围,至少绝不会牵扯到马区长!

……

这么区区一件小事,卫风添油加醋的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喝了五杯水。

直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卫风才住了嘴。

蓝大市长毕竟是卫风在官场上的老前辈,论打嘴炮、说虚的本事,更是卫风。所以,蓝大市长对于卫风添油加醋的故事自然不可尽信。

但是,上午亲眼监视了二人通话的蓝大市长,也认为,虽然卫风有‘事情添三分’的&#;疑,但是估计其过程虽然简化一点,却也相差不大。肯定颇有波折。

所以,蓝大市长看向卫风的眼神不由的又和蔼的几分。

到底是自己人,肯为自己真心着想,不辞万难的为自己分忧解难。

他绝对想不到,这让步居然是张劲主动提出来的。卫风只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桃子。

但不管过程怎样,蓝大市长得到这个结果已经极为mǎnyì了。虽然他也如卫风yīyàng怀疑张劲是否有让事情就此止住的把握,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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