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空间小神医 - xp1024.com
《九零空间小神医》


第一章 重生

“把玻璃好好擦擦,外面全是灰,屋里也是,我闻着这些灰就想咳嗽,你干活仔细点,别偷懒!”

安夏点点头,并不在意继妹对自己颐指气使的态度,打了一盆温水拿着抹布,开始在屋子里打扫起来。

“娇娇,妈大半年没见你了,跟妈好好说说话,这次能回来住多久?”

林月娇被母亲许美凤拉入卧室里,母女二人坐在屋里说话,留安夏一人干活,这套二十八楼的大平层是林月娇在武市的房子,每次回来她都住在这,屋子里许久没打扫,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次真躲不过了,霍家那老头非让我去做配型,妈你知道,我顶着安夏的身份,如果做配型,我……我就暴露了,怎么办?如果引起那老头怀疑,再去调查我身份的真假?”

“哼,查就查,怕什么?安夏的外公外婆早死了,亲妈也死了,就是无头公案,查不出什么的。”

“可她亲妈的死……如果查出是妈您干的,那就麻烦了。”

“那个贱人都死了三十多年了,查?怎么查,再说当时我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根本不可能有人知……”

“哐当!”

门外传来巨响,惊动了屋内说话的母女。

安夏手里的水盆摔在地上,脑子里却如雷击隆隆作响,继母杀了自己的母亲?

许美凤跟女儿惊慌失措地拉开门,看到门外是安夏,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你听见什么了?”

“是你杀了我母亲?”

许美凤脸色大变,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那她留不得了。

安夏拼了命挣扎,却根本抵不过林月娇和许美凤母女俩,她被两人蛮横地从阳台推了下去,她拼命想要抓住护栏,却只拽住了林月娇脖间的玉佩。

呼呼风声从安夏耳边儿吹过,二十八楼摔下去必死无疑,摔下去的过程中,她心里有滔天的疑问,她们母女俩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害死自己的母亲,父亲知不知道此事?

……

剧烈地疼痛从后脑勺传来,仿佛碎裂的蜘蛛网,密密麻麻延展到整个头部,为什么自己死了也这么疼,想起母亲被继母害死,安夏紧闭的双目流着眼泪。

“大嫂,你……你下手咋那么重,咋还打人后脑勺,打死了咋办?”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入安夏的耳朵。

“我不打你拦得住?她非要给那死老太婆喂水喂饭,咱们都等了四五天了,眼看着老太婆就要咽气了,她这样一闹,那老太婆指不定还要熬多久。

谁家没有事啊,二弟妹,你能在这熬多久。家里那么多活没做,还有孩子要伺候,天天跟这守着!真烦,那老太婆怎么还不咽气!”

“大嫂,我家的事情捎带手地也能做做,只是你说的也是,妈这样不闭眼,自己也痛苦,是安夏不懂事,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在妈快走的时候陪着她,也算是尽孝了,就是妈走了,安夏怪可怜的,您真打算给她找个婆家?妈刚死就把安夏许人,我怕别人说闲话。”

许人?昨来的那个人?

安夏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刚才听见了自己大舅妈和二舅妈的声音。

泛着黄色水渍的墙皮印入眼帘,安夏忍不住浑身一颤,自己?自己不是死了吗?可这明明是当年自己在山坡村的屋子。

她张开眼仔细打量了一圈,看到墙上挂着的老式挂历,1990年3月2日,瞳孔陡然放大,1990?二十年前!

这是自己当年的房间,听着外面大舅妈跟二舅妈嘀嘀咕咕说着的话,安夏明白,自己重生了,回到了十八岁那年,外婆前几天摔了一跤后,人突然就不行了,他们不肯给外婆看病,要活活饿死外婆发丧。

更阴毒的是,大舅妈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婆子,说是给她找的婆家,当初她伤心欲绝,浑浑噩噩地跟着这个人走,不小心在火车站厕所里听到这个婆子同几个人说话,才知道她们是人贩子。

当时她拼了命翻窗户跑出去,找了警察才逃过一劫,否则自己后半生是什么样都尚未可知,听着大舅妈和二舅妈商量彩礼数,安夏心中开始着急。

外婆病重,再不去医院熬不了几天就会死,她望着窗户外面暮色沉沉的夜晚,心中生出逃出去的念头!

逃出去,现在就逃出去,陆柏川就在旁边儿的陆军基地,她去找他,求他救救外婆,陡然间她只能想到陆柏川,虽然自己前世最对不住的人是他。

安夏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来到窗户处,打开窗户爬上椅子,迈开腿朝外翻去,心中却涌起一阵阵恐惧,十分钟前自己从二十八楼摔下来的阴影还盘旋在心头。

心里害怕,脚下一软,安夏跌倒在外面的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什么动静?”

屋子里传来说话声,两个妇女撩开布帘子进来,却发现安夏已经不在床上,窗户大开。

“跑了!安夏跑了,快追!”

安夏忍着膝盖处钻心地疼痛,此刻救外婆和求生欲一同爆发,外婆不能死!她凭借一股意志力从地上爬起来,软软朝前跑去,头部传来一阵阵晕眩,她眼前一片片发黑。

“安夏!安夏!”

身后是她两个舅妈和其他亲戚的喊声,安夏回头一望,那个婆子也在后面。

众人越逼越近,沿着小路跑根本躲不过,看着身旁的小树林,安夏一咬牙钻了进去。

“哎呀,她钻小树林了,快进去找她,这个小贱人!”妇女咬牙切齿地边儿骂边儿钻树林。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没有路灯的村子里,四处是黑漆漆的一片,众人也没带手电筒,黑乎乎地不是撞着树,就是撞着人,挤作一团。

安夏凭借记忆,从小树林中钻出来,爬上一米半的陡坡,路边儿就是大马路,沿着马路笔直往右跑,就能找到陆军基地。

外婆,你等着我!一定等我回来救你!

提着一口气,安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两条腿,只是机械地朝马路上跑去。

“吱!”

马路上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安夏只觉得身子一轻,突然飞向半空。

“队……队长,俺好像撞到人了!”

第二章 抢人

开车的小战士带着哭腔,双手颤抖,坐在后侧本来闭目养神的陆柏川,听到撞人猛地睁开眼睛,拉开车门迅速下车。

安夏再一次感受到身体轻飘飘飞向空中的感觉,紧接着她重重摔落在马路上,身上疼得差点晕厥,她死命咬了下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陆柏川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抛物线,人已经摔在地上,他急忙冲过去,把人小心地从地上抱起来,是个年轻的女孩。

“队长,咋办?俺真的撞到人了?”小战士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俺刚才明明看着路边儿没人,她是从哪里冲出来的,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她一下子跑到马路中间,谁都看不到啊,俺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俺不是故意的!”

小战士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解释着,慌乱极了。

安夏低低喘息着,睁开眼看到年轻时候的陆柏川,放大的脸关切地望着自己,五官犹如刀刻般深邃,还是跟前世一样好看的剑眉星目,薄唇紧抿,这代表他紧张了。

“姑娘,你怎么样?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一下!”

陆柏川感觉左手掌里黏糊糊的,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窜入鼻腔,这个姑娘脑袋被撞出血了,现在要立刻去医院。

“救……救人!”安夏断断续续地说道。

“姑娘,你放心我们是部队的,刚才不小心撞了你,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不是!求求你,快救救我外婆!我……我不去医院,快救救我外婆!”

安夏挣扎着,想要站在地上,陆柏川慌忙抱紧她,温热的鼻息喷在安夏脸上,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上一次自己在他怀中,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没事,求求你救救我外婆,她快要被我几个舅舅饿死了,求求你!”

陆柏川虽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三月天这姑娘穿着单薄,眼里含着泪,透着哀求和害怕,一定出事了。

“在哪里?”

一听这话,安夏松了口气,“我是山陂村的,我外婆家就在树林对面,穿过这个树林就行,村里路不好,天黑车子开不进去,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带路,谢谢你!”

郑重道谢,安夏干净的声音里饱含感激之情。

看着安夏苍白的嘴唇和脸颊,咬牙强挺地要下地带路,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你抱紧我脖子,说位置就行。”

安夏脸一红,想到奄奄一息的外婆,顾不得许多,两手一把搂住陆柏川,嘴里说着方向。

陆柏川抱着安夏,带着小战士迅速朝安夏外婆家进发。

“安夏,安夏!”

“小贱人,到底跑哪去了?”

听着树林里几个妇女的声音,安夏缩了缩身子,小声道:“快走!”

陆柏川这才知道,怀里的姑娘叫安夏。

“哎!你……你是谁?”

妇女一嗓子高嚎,一把拽住陆柏川,黑黢黢的小树林,也看不清啥,可她却看到安夏惨白的小脸。

“在这!安夏在这!”

安夏大舅妈乔冬梅瞪大眼珠子,指着陆柏川鼻子怒道:“你是谁?你怎么抱着安夏,一个当兵的抱着我家姑娘,要不要脸!”

陆柏川黑着脸,瞪了一眼妇女,并不搭理,甩开拉扯自己的胳膊,迅速按照安夏指出来的方向跑去。

“就是这,放我下来吧。”

安夏跌跌撞撞地往外婆屋里跑,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外婆,面如黄纸。

“求求你,送我外婆去医院,她已经被这些畜生饿了四天了!”

陆柏川点点头,身边儿的小战士上前小心抱起床上的老太太,四个人还没离开,就被屋里的男人和跑回来的女人团团围住。

“你是谁?你干啥?放下我家老太太,不然我喊人了!”

“让开,你们不给外婆看病,甚至不给她吃喝,还打晕我,就为了等她油尽灯枯,生生熬死,你们……你们还是人吗?”

安夏哆嗦着双唇,大声质问着自己的舅舅和舅妈们。

“胡说什么,你外婆到年纪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啥事都不懂!”

一个六十来岁,头发斑白身材敦实的老头板着脸大声呵斥,眼中对安夏除了冰冷,没有半点亲情。

“大舅,我不懂事?什么叫懂事?你看着外婆年事已高,就不想尽赡养老人的义务,外婆胃疼了这么多年,你一次都不给带去看医生,见外婆摔了一跤人不行了,更是水米都不给外婆吃,还把家里亲戚全都喊过来,打算外婆一闭眼,就开始办丧事。

你安的什么心?你分明是想活活饿死外婆省事!”

陆柏川看着眼前瘦瘦的安夏,眼眸中迸发出逼人气势,小小的身躯中仿佛蕴含着无穷能量,虽然浑身是伤,可颤抖着的她却分毫不让。

再一听到安夏描述的经过,陆柏川脸色又黑三分,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要活活饿死老人,今天这事,他管定了。

“让开!我要带老人去医院!”

陆柏川扒开堵在面前的人,小战士趁机抱着老人钻出去,朝外跑去。

“哎!哎!”

几个妇女急得跳脚,指着小战士跑了的方向大声喊道:“当兵的抢人了,乡亲们救命啊!”

陆柏川没有搭理这些人,一把抱起安夏低声道:“抱紧我!”

安夏感觉到身体腾空,心头一紧,死死搂住陆柏川脖子,耳边儿传来呼呼风声,身后是怒骂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你是谁?哪个部队的,我要报警!”

“华南军|区陆|军183师一团侦查中队队长陆柏川!”

陆柏川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当自己坐上吉普车,紧绷的弦猛地放松,安夏一下子晕了过去。

陆柏川隐藏在座位下的双腿,轻微地颤抖,该死的疼又来了。

安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站在一个空旷的野外,面前有一座古香古色的老宅,她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石子小路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老宅后山处,扒开面前的藤蔓植物,一道石门立在面前。

这时候手心有什么东西烫的惊人,低头一看,是她临死前从林美娇脖子上扯下的玉佩,此刻这枚玉佩泛着明亮的光芒。

玉佩突然从她手中飞起,插入石门中的缝隙处,石门大开,一股浓浓药香从里面飘了出来。

第三章 宝藏

这是什么?望着里面黑洞洞的样子,安夏有点害怕,可犹豫片刻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本来就被林美娇推下阳台摔死。

一个死过的人,还有什么好怕!

她一脚踏入门内。

入眼是一个个摞在一起的木箱子,还有一排排四五层的书架,上面摆着一个个朱红油漆的木匣子。

安夏看到书架边儿有蜡烛和火柴,点亮蜡烛,打开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一个个圆滚滚大肚短颈搪瓷小瓶,瓶口塞着塞子还用蜡油封口。

她拿起一个小瓶子,轻轻摇了摇,听到里面有咕噜噜的声音,看来这里面装着东西。

紧接着她又看到先开的木匣盖子内有一张乳白色的纸,上面是四个黑色毛笔字,是繁体字。

“益安宁丸。”

安夏艰难地念出纸条上的字,突然意识到,这个纸条说明这一匣子的白瓷瓶里装的就是这个药。

安夏的心突然“砰砰”地跳了起来,她立刻打开旁边儿的小木匣子,里面也是这个字条。她又打开隔壁书架上的木匣子,安宫牛黄丸五个繁体字印入眼帘。

这些全是药,安夏举着蜡烛往山洞深处走去,虽然看不清整个洞内全貌,可她通过自己说话的回声判断,这个山洞一定很大,而且她还在山洞里面找到保存完好的整颗人参,按品种堆放整齐。

还有分类装在麻袋里的各种药材,有的是树皮一样的块状物,有的又好似晒干的树叶,甚至还有风干的比她手掌还长的又粗又大的蜈蚣标本。

安夏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眼尾扫到旁边儿竟还有张八仙桌,桌子四周摆着四张古香古色的太师椅。

桌子上一个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东西引起安夏的注意,她小心翼翼地把蜡烛黏在桌子上,手上传来绸缎特有的冰凉丝滑。

这是什么?能包裹得这么好,一定很贵重,可刚才看了几百根人参,甚至还有几根都带有人形模样,安夏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那些人参贵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在木匣子外面的绸缎,一个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上面雕刻繁复花纹古香古色的木匣子印入眼中。

她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张张发黄的纸张。

“霍家秘方一,百宝解毒丸,川贝3克、金银花6克……”安夏一看便知,这是中药秘方,她兴奋地翻了翻,最后一张写着霍家秘方三百二十八。

坐在太师椅上,安夏突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安夏,安夏?”

耳边儿传来陆柏川的声音,安夏渐渐清醒,慢慢张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侧面的陆柏川。

看到安夏醒了,陆柏川呼出一口气,刚才她好像喘不上气。

从梦里醒来,理智渐渐恢复,外婆!安夏猛地撑着床想要起来,头部传来阵阵眩晕,一下子又跌回床上。

“你别动,你有轻微脑震荡,身上还有些擦伤,医生让住院观察几天。”陆柏川有些内疚,这姑娘脑震荡是就是刚才被车撞的,还好伤得不重。

“我外婆……我外婆怎么样?”

安夏急急问道,前世外婆熬到最后整个人就像一幅包着人皮的骨头架子,皮肤蜡黄,眼窝凹陷,手指枯瘦如枯骨,尤其是嘴巴翘起一块有一块发白的嘴皮,露出里面粉嫩的肉。

外婆临终前,还无意识地叫着渴,可四个舅舅竟一口水不给外婆喝,让外婆受尽折磨痛苦,苦苦熬了七天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呜呜呜!”想起外婆惨死,安夏悲痛地哭了起来。

长这么大,陆柏川从小就是训练,到了部队学到的也是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看着瘦弱苍白的安夏痛哭不已,有些不知如何安慰。

“你外婆已经做了检查,医生说她重度脱水,长期营养不良,还有胆结石,左腿踝骨轻微骨裂,其他就还好了。”

“啊?”

安夏眼中含着泪花,听到陆柏川说了外婆身体一系列的问题,突然想到外婆这么多年总说胃疼腰疼,难道不是胃的问题,是胆结石?

“谢谢你,陆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外婆。”

想起上一世自己对陆柏川的伤害,安夏咬着下唇,不敢看陆柏川一眼,内心满是忏悔。

“是我的车撞了你,本来就该救你。”

陆柏川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自己的车撞了她,她什么都没说,先谢谢自己救她,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的头,是大舅妈用棍子打破的,不赖你,车子撞到我的时候,我没摔着头。”

“什么?她为什么打你?”陆柏川眉间拧起。

“因为我给外婆喂水,大舅妈嫌我这样做,外婆又要多熬几天,一时半会死不了,说我我也不听,她干脆抄起棒子打晕了我。”

陆柏川眼睛微眯,遮住眼中的怒气。

“而且,大舅妈找了个人贩子,说是给我找的婆家,就等我外婆发丧后,把我高价卖给人贩子。”

这下陆柏川再也遮掩不住怒意,沉声道:“她们竟敢如此!”

安夏自嘲地笑笑,“有什么不敢的,外公去世后,我家舅舅们闹着要分家产。分完家产后,却没一家愿意照顾外婆,最后我跟外婆住在老房子里。

瓜分了我和外婆分的田,他们每家每个月给五斤白米五斤玉米,这就是我和外婆的口粮,剩下的吃食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

养鸡种菜出去干活我都行,可我赚的钱根本不够外婆看病,每次看着外婆胃疼,浑身打抖冒冷汗,我就恨自己没用。

我多次找几个舅舅,跪着求他们给外婆看病,除了不当家的四舅舅每次给我点钱买药,没一个人肯出钱,我在砖厂赚的钱,除去家里开销,只够给外婆买点胃药或者止疼药,每次……每次外婆疼,我就恨不得这病在我身上!”

说着说着,安夏眼中蒙上一层水汽,想起外婆发病时的难受,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替外婆受这个罪。

“陆先生,我想求你个事。”

“你说。”

“能不能给我外婆把病看好,看病的钱我愿意打借条,以后一定连本带利归还!”

安夏眼中的哀求,让陆柏川不自主地点点头。

第四章 开启空间

安夏低下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隐隐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陆柏川猛地回神,自己乱看什么呢,已经一晚上了,他得先回部队。

“我……”

二人同时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你先说。”

“我想去看看外婆。”

“好,我让亮子买早餐去了,吃了早饭我借个轮椅推你过去。”

陆柏川话音刚落,昨天开车的小战士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铝饭盒,还拿了两个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馒头。

“队长,俺回来了。”

小战士看到安夏醒来,有些不好意思,陆柏川见状,把安夏扶着靠在床上,小战士赶忙把饭盒打开,里面是一盒小米粥,袋子里装着一个馒头一个大包子。

“姑……姑娘,对不起,昨天是俺开车撞了你,俺……俺真没看到!”

这些话叶大亮想了很久,他生怕这位姑娘责怪队长,而且撞了人,他心里有些后怕,看着眼前姑娘头上一圈圈的白纱布,他心里十分愧疚。

“不怪你。昨天晚上是我突然从旁边儿冲出来,天黑你也看不见,其实都怪我,吓着你了。”

“不不,也怪俺,要是俺不开那么快,肯定也不会把你撞的这么厉害。”

安夏通情达理,叶大亮越发内疚。

“不,我的头是被大舅妈打破的,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救了外婆出来。”

叶大亮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着不客气,有些不好意思,陆柏川正好让他去找护士帮忙借个轮椅,叶大亮松了口气赶忙出去。

闻着馒头的香气,安夏肚子里传出“咕噜噜”的声响,这个时候自己因为着急外婆生病,根本没好好吃饭,现在听说外婆没事,了了心中一桩大事,精神一松懈,立刻就觉得饿了。

“吃吧。”

陆柏川把稀饭和馒头摆在床头柜上,安夏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和稀饭,不一会儿小战士买来的东西都让她吃完了。

叶大亮推着轮椅进来,陆柏川把安夏轻轻抱在轮椅上,又给她身上盖了件自己的外套,这才把她推去外科住院部。

走廊里飘着消毒水味,高大的陆柏川推着田小暖穿行在走廊间,惹来不少人注视。

“就是这里,你外婆在13床。”

陆柏川说着,推安夏进入病房,这是大病房,一共有十张病床,屋子里混杂着各种不好闻的味道,大早上,病人家属都很忙。

安夏一眼就看到睡在靠窗户病床上的外婆,她瘦小的身体躺在被子里,被子都看不到起伏,仿佛里面什么什么都没有。

还有个五十岁妇女,拿着毛巾给外婆擦脸擦手,外婆枯瘦的手背露在外面,打着吊瓶。

“这是刘嫂子,我请来专门照顾你家外婆的,医生说你外婆营养不良的厉害,先给打些营养针,在慢慢养几日,等身体恢复点元气,就给她动手术。”

安夏扶着轮椅扶手,吃力地站起来挪到病床边儿,坐在外婆身旁,伸出颤抖的手,眼中含泪,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之后,自己还能重生回到十八岁,此刻外婆就在眼前。

“外婆!”

安夏声音里带着颤抖,右手轻轻覆在外婆脸上,常年操劳和营养不良,外婆脸上是一层仿佛榆树皮般磨手的皱纹。

“老太太今天早上喝了些小米汤,医生交代了,老太太肠胃虚弱,让先用米汤面汤养养肠胃,小米汤最滋补,老太太喝了小半碗,气色都比昨天强了些。”

刘嫂子见到陆柏川,赶忙把老太太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外婆身体虽然虚弱,好在没什么大问题,放心吧,医院肯定能治好的。”

安夏点点头,被陆柏川推回病房,叶大亮见队长有话说,站在外面守门。

“安姑娘,一会儿我就回部队了,你安心住在这养病,等我处理完部队事情再来看你,等会儿我在给你找个阿姨。这是一百块钱,我没带太多现金,这钱你拿着,应个急。”

“不,不用,我有钱,不用给我请阿姨,我自己能行,我现在觉得脑袋不那么晕了。”

安夏急忙摇头,外婆摔了一跤后,似乎知道自己不行了,留了几封信还有钱给她,看着她贴身放在背心外面的夹层里,这才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

外婆说那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要她一定收好,等她闭眼了,按照自己给她说的地址,去城里找她的父亲,多次叮嘱她一定保存好这些信件。

前世她确实去了,可惜被许美凤哄得像个傻子,很快就把所有东西交给她,却不知许美凤背后如何算计了自己,最终还命丧她手。

陆柏川见她摆手,也不强求,点头道:“那行,一会儿我跟刘嫂子交代一下,让她每天买了饭送过来,你也不用出去。照顾好自己,等我忙完部队那边儿的事,再来看你。”

安夏微笑目送陆柏川出门,心里想着外婆的身体如此虚弱,自己之前做的梦,梦里有满是药材的山洞。

她刚一想到梦中情景,左手手掌心突然发热,摊开左手,看到掌心中当初开门的玉佩,泛着淡淡的白光,仿佛一道虚影浮在掌心上。

安夏吃惊地瞪大眼睛,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陆柏川又推门而入。

吓得她猛地左手握拳放在身前,神情稍稍有些紧张,“陆先生?”

陆柏川看安夏紧张的模样,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心想左不过是她惦记自己外婆的病情或者没钱的事情吧。

还好他这些年当兵也存了些钱,等回部队报备后,他多带些钱过来给她,想着便递上手中的纸条。

“安姑娘,这是我部队的电话,这两天如果出了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有什么麻烦,不要怕,医院有保卫科,你跟外婆可以安心看病。”

安夏有些感动,点点头接过纸条,再次目送陆柏川离开,然后等了几秒后,她迅速下床把房门反锁。

当她又一次想到梦中的大宅子,那个玉佩又浮于掌心,她心念一动,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大宅子门前。

第五章 找部队要老太太

安夏看着手里的玉佩,终于明白,这个她死前从继妹林月娇脖子上拽下来的玉佩中带着一个医药宝藏的空间,这个玉佩就是打开大门的钥匙。

那么多上好的药丸和药材,外婆吃了肯定能长命百岁。

安夏兴奋地推开朱红色大门,穿过若大的宅子,来到上次位于宅子后方的大山,这次她自己用玉佩打开门,里面的东西跟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在熟悉的位置找到蜡烛,看着一箱箱做好的药丸,一堆堆药材,一切都跟梦里一模一样,还有放在八仙桌上的秘方匣子,安夏知道自己这次找到宝了。

这个玉佩真神奇,她忍不住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敏感地发现玉佩一角有些凹凸不平,借助着蜡烛的光芒,她看到玉佩右下角雕刻着一个小小的霍字。

霍家?那不是前世林美娇认的干亲吗?只是在继母的刻意安排下,自己从没见过林美娇认的干亲。

安夏没想到霍家的玉佩,居然便宜了自己,那林美娇知不知道这块玉佩中蕴藏的空间呢?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心想反正自己重生了,林美娇此刻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自己重生也是借了这块玉佩的能力。

看着一整座掏空了的山体内部藏着大量的药品,安夏兴奋过后,突然发现,自己不懂中医,这些写着名称的药丸到底是治什么病的。

一股沮丧涌上心头,而玉佩随着她心念一动,缓缓浮在她面前。

玉佩朝外面飘去,安夏赶忙跟上,玉佩飘到大宅子处一间门前停住,安夏陡然明白,玉佩似乎想带她看什么,她轻轻推开门。

屋子里围着一圈墙全是大书架,中间摆着一张桌子,还有座椅。

安夏走到书架面前,轻轻抽出其中一本书,玉佩缓缓落在她左手手心,消失不见,而此刻她再看书面上的繁体字,每个都认识,仿佛从小就学过一般。

“《伤寒论》、《千金药方》、《脉案第十八册》……”

安夏一本本念着,发现整整一屋子全都是医书,还有些是看病时所记录的脉案。

如果自己学会这些医书,是不是就能给外婆看病,自己也能成为中医,安夏心里涌起希望,可看着满满一屋子书,又有些泄气。

如果把这些都学完,那都是猴年马月了,外婆可等不得。

她随手翻开一本书,仔细地看着书中内容,看了几页隐约听到病房门外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小护士来打针,却推不开门。

我要出去。

她刚这样想,人就从空间出来,好好地坐在自己的床上,门外小护士已经急了,敲门声越发急促。

安夏整理下衣服,下床开门,把门外端着托盘的小护士放进来。

“你干什么还把门锁着,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们医院是不允许病人锁门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觉习惯锁门,不知道医院有这个规定。”

小护士见安夏态度挺好,她又是那个英武帅气的军人送来的病人,刚才那个军人在护士站还好声好气拜托他们好好照顾这个姑娘,看在那个军人的面子上,她没说什么了,不过打完针后还是把医院的规定给安夏说了一遍,确认她明白了才离开。

正在打针的安夏,百般无聊,此刻心里对自己刚得的空间还有挺大的兴趣,可自己现在不方便再进去,不由想起自己刚看的那本医书。

她刚一想到医书,脑子里突然冒出刚才看的那几页内容,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海里,仿佛熟读多遍,铭刻于心。

怎么可能?她有些不敢相信,再想一遍依旧如此。

一股狂喜涌入心头,如果自己看一遍就能记住的话,那些医书虽多,可总有被自己看完的一天,等自己看完所有的医书,外婆的身体一定会在自己的调理下越来越好,更何况还有一整座山的药材。

渐渐,安夏原本担忧焦虑的眼神变成了坚定清澈,这一世,她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躺在病床上憧憬未来生活的安夏,并不知陆柏川刚回部队,就被上级领导和政委叫了过去。

183师部一大早来了一帮村民,在部队大门口又吵又闹,嫂子们又哭又骂,直说183部队的军官抢走了他家老太太和外甥女,现在二人生死未卜。

此事惊动了部队师长和政委,村民们在部队门口这样闹,影响极其恶劣,所说事情也十分重大,183师部的师长和政委亲自接待这些人,把人请进会议室。

据哭诉的妇人们说,抢走老人和姑娘的那位军人,态度十分嚣张,还报了部队番号,名叫陆柏川。

一听是陆柏川,师长和政委眼中闪过一丝慎重,陆柏川是年前调入183团的,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有一个一等功三个二等功荣誉,听说因为他突出的战斗事迹,本来是要给一个战斗英雄的称号。

但他犯了错误,为了给战友报仇,杀害了已经投降的越南士兵,碍于国际组织压力,那边儿的部队忍痛割爱,让他离开了老部队,取消了他战斗英雄的评级,还给了记过处分。

陆柏川刚调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师长也私下听说了,但703师部的师长和他通私人电话的时候,语气里十分舍不得这个战士,有些话不能说,可703师长的意思,183师长心里明白。

陆柏川的战友是被越南士兵活活虐杀的,他宁可受处分也要给自己战友报仇,从心底讲,183师长欣赏他的男儿血性,重情重义。

可今天的事,吵得183师长头都大了,这段日子他观察,陆柏川是个极稳重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就连话都不多,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就招惹了这些村民。

这边儿的村民,各个都是难缠角色,本就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往日里部队训练,偶尔踩坏一颗白菜,都恨不得要出一只鸡的钱,陆柏川招惹了这些人?想到这183师长皱了皱眉。

望着一屋子又哭又闹的嫂子们,他为难地望着政委。

陆柏川刚一回来就被师长的通讯员叫去会议室,路上通讯员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和他大致说了一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第六章 形势逼人

“您们部队的人,抢走了我婆婆和外甥女,你们做领导的管不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

“咳咳!”安家老二安家庆媳妇李菊花连连咳嗽,“大嫂,那天是晚上。”

她尴尬提醒道,大嫂做出头鸟,大炮一样的脾气和嗓门挺好,就是脑子不好使,不过只要有她看着,这次不占个大便宜绝对不会去。

“对,晚上,我妈都快不行了,被你们一个小战士抱着跑,是要把我妈骨头都颠散架吗?你们管不管,你们做领导的管不管。”

乔冬梅一头撞进政委怀里,抓着政委鼻涕眼泪糊花了政委前面的军装,惊得五十多的政委几步后腿,好容易用手扶住乔冬梅。

“这位大嫂,你别这么激动,到底什么事情,你们要讲清楚。”

“没什么好讲的,我妈和外甥女都被你们的人拐走了,你们领导要是不管,我们就不走!”

一个身穿乳白色掐腰外套,黑裤子黑皮鞋的女子昂着脖子,面色不善,稳稳坐在师长对面,脸上是不解决问题不走的决心。

这位时髦妇人是安夏的四舅妈周翠兰,在家里说一不二,她才不管什么部队不部队,婆婆快不行的时候,她带着孩子偷偷回娘家了,昨天才得知大嫂居然想偷偷把安夏卖了,这事情都不跟自己说,这是不想跟自己分钱。

周翠兰狠狠瞪了眼乔冬梅,别人怕她自己可不怕,等这边儿事情解决完,回去她要好好跟她掰扯掰扯,敢少她一分钱,她就把安家闹翻天。

“报告!”

门外响起洪亮的报告声,陆柏川推门而入,笔挺的身姿,军装穿在他身上,仿佛闪闪发光,修长的大腿不紧不慢地迈入会议室,看的周翠兰脸颊微微发热,眼珠子都不错目地盯着陆柏川。

“就是他,他抱着我外甥女,我外甥女可是黄花大闺女,村里人全看到了,现在我安家的名声都没了,你们管不管?”安夏大舅安家国立刻认出陆柏川。

乔冬梅听了丈夫的话立刻反应过来,大巴掌把会议桌拍得震天响,“没错,我都给我家安夏说了婆家,人家看到这样,现在不肯要人了,还要我们赔钱,你们说咋办吧,姑娘的名声全被他毁了,你们要是不解决,我们就去找个说理的地。”

周翠兰咽下一口唾沫,猛地站起身,“坏人姻缘,天理难容,你们要赔偿我家安夏的名声损失费,没有……没有一万块,我们就告他耍流氓!”

周翠兰白嫩多肉的手一直陆柏川,虽然是讹诈,可眼中带着水一般的荡漾,陆柏川厌恶地别过头,这个女的真不知廉耻。

“呜呜呜,我家安夏命真苦,好容易找了一个条件好姑爷也不错的婆家,人家满意我家夏夏,买了新衣裳和金戒指,现在名声没了,要我们赔钱,你们不能仗着自己是部|队,就欺负我们这些农民啊!”

李菊花呜呜哭着,她一贯装可怜,做起来得心应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桌子上,人哭得气都上不来,一只手揉着胸口,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理同情起来。

“我妈就被他抢走了,我妈呢!”

安家四个儿子,除了老二一贯奸猾不出头,老四老实不敢作声,老大和老三全都扯着嗓子嚷嚷,他们可不怕部队,上次村里谁家几颗白菜被部队战士踩了,硬生生赔了五十块钱,当时他们羡慕得眼红,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会议室比菜市场还热闹,乱哄哄地吵了起来,师长喊了几声,这些人根本不听,气得他把自己手里的白瓷杯狠狠掼在桌子上,众人才猛地住了嘴。

“安静!这里是部队,不是菜市场!”

师长怒吼一声,会议室安静下来。

安家男人女人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他们不得不老实,外面进来一排当兵的,他们这才发现,部队跟村里是不一样的。

“你们家谁来把事情说清楚,但不能胡说,你们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同时我们也会对你们负责。”

安家国当仁不让,他是安家老大,管着安家大小事情,自打父亲去世后,他就是安家大家长。

“你慢慢说,大家静一静,吵吵闹闹事情也弄不清楚,只要是我们部队的战士犯了错,我们决不包庇。”

政委安抚了一下正在抹眼泪的李菊花,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部队有没把她咋样,她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的亏是在部队里面,这要是放在外面不让人误会吗?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妇女不做声不做气,其实就是典型的咬人的狗不叫。

“首长们,昨天晚上我母亲和我外甥女,被这个人还有一个当兵的一起抢去,到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我家门都给他踹坏了,要不是看着他们穿着军装,还以为来了混子,首长们我母亲快八十的人了,身体一直不好,经不起折腾,他这是要干啥?

还有我那个外甥女,早早没了妈,爹也不要她,一直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们几家好容易养大孩子,我媳妇还给找了户不错人家,这就要嫁人了,被他抱在怀里让所有人都看到了,贞操名节全没了,以后可咋办?人家男方还让我们赔钱!”

安家国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剧本说着,这次他做主,部队要是不拿一万块钱出来,绝不松口,三个弟弟都答应了,当然老四一贯不说话,他媳妇答应就行。

陆柏川听到安夏母亲早逝,父亲不要她,心里有些同情,难怪她那么懂事,一直都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一直都在看自己脸色,生怕那句话说错了惹自己生气。

陆柏川心里生出一股没来由的同情,和对安家其他人的气愤,这些人不养自己的母亲,要生生饿死老太太,现在居然颠倒黑白地瞎说。

“陆中队,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师长表情严肃道。

陆柏川点点头,“师长、政委,昨天晚上回去的路上,因为天色太暗开车装上了安夏姑娘,当时我们要送她去医院,结果她像我们求救。

说她四个舅舅要活生生饿死她外婆,求我们救老人一命,我这才带着战士闯入安家,带走老人和安夏。”

听了这番话,师长脸色一变,饿死老人!

第七章 安夏出现

“你胡说八道,那是我母亲,我们怎么会饿着她,这又不是旧社会,一口粮食谁家没有。”

安家国第一个跳出来怒斥陆柏川胡说,他们对老太太做的事情不能败露,不然他们以后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师长,我是应安夏姑娘要求,她被我们的车撞上之后,苦苦哀求我救人,都不管她自己的伤。老人现在就在医院里,安夏姑娘也在,您可以去调查,医生诊断老人长期营养不良,还有严重脱水情况,腹内空空,这是几日未进食的表现。”

安家国跟二弟安家庆对视一眼,安家庆计上心头。

“首长,我母亲这几日确实没吃东西,不是我们故意饿老人,而是我母亲自己吃不下,她摔了一跤后,身子骨一下子不行了,最后倒在床上,我家媳妇还见天伺候,可是给她喂饭喂水,她都不肯张口,死死咬住牙齿,灌都灌不进去。”

安家庆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他像电视上无数个朴实的农民一样,无意识地搓了搓骨节粗大又粗糙的手,“要不是家里太穷,我也不想看着妈躺在床上等死,首长,实在是农民太苦了,看病又那么贵,根本看不起,我知道我妈为啥这样,她是不想拖累我们几个,我、知道!”

安国庆话刚说完,小声抽泣的李菊花放声大哭,“我苦命的婆婆,都是我们做儿女的不孝,没钱送她去医院,呜呜呜。”

师长看着陆柏川,陆柏川拧着眉头,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颠倒黑白,不知怎么的,他从心底相信安夏所说的一切。

“他抢走我妈,还抢走我安夏,还有没有王法,还往我们身上扣屎盆子,说我们虐待老人,首长你们管不管,还是觉得我们农村人好欺负!”乔冬梅大炮一样的嗓子,句句朝陆柏川开火。

陆柏川沉默。

“你们一个长官一个当兵的,抢走我妈和我家安夏,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我家安夏好不容易许了个好婆家,清白全被你耽误了,你们部队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去找报社、找政府,天下总要有个说理的地方。”

李菊花哭着嚷着,声音不大却含着道不尽的委屈。

政委皱着眉,说起来这是人家的家事,陆柏川怎么掺和这些事情,“陆中队,老人和那个姑娘在哪里?”

安家众人支棱着耳朵,眼睛偷偷瞄着陆柏川。

“在医院,安夏被车撞了,身上有些轻伤,老人也在医院救治。”

“我苦命的妈还有安夏,没见过跟土匪一样抢人的,我妈本来就不行了,给你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命,你们赔我妈和安夏。”

周翠兰不甘示弱,边儿哭边儿抓着陆柏川的衣服不放,看似撒泼,两只手趁机偷摸陆柏川的胸口。

陆柏川忍无可忍,一把撸开自己胸口的手,周翠兰没吃住劲,朝后仰去,还好被自家丈夫安家业赶忙拖住。

“你还打人?你拐走我婆婆和安夏,还动手打人,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周翠兰一个猛子从地上爬起来,撞向陆柏川,被陆柏川推开后,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扑上去,就连大声吵闹的乔冬梅和不停哭泣的李菊花都呆住了。

四、四弟妹也太卖力了!为了那一万块钱,自己也要努力!两人被周翠兰的“敬业”行为感动,乔冬梅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李菊花从低声哭泣变成放声大哭。

师长急了,“陆柏川,你看你惹得什么事!刚来就不消停,你不知道、这附近兵农关系……”

剩下的字师长咬牙没说出来,兵农关系复杂,这边儿的农民都不好惹的很。

“师长,是他们虐待老人还倒打一耙,安夏姑娘说的话,不止我听见,亮子也听见了,您可以找他来问。”

政委点头,立刻让人去找叶大亮,谁知五分钟后,来人回来低声道:“叶大亮出去了,人不在!”

安家几个儿媳妇一听,那个当兵的跑了,心里越发有底气,闹着让部队交人,还要给安夏的清白赔偿一万块钱。

……

“你说什么?他们去部队闹?”

安夏听完气喘吁吁的叶大亮说的话,急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行,我要去部队,不能让他们这样无赖陆先生。”

叶大亮猛地点头,他是冒着违反部队条例,开着车跑出来的,那些人一来他就发现情况不对,这边儿的农民,就没几个老实人,说他们各个是刁民虽然夸张,但也夸张不到哪去。

陆中队本来就沉默寡言,肯定说不过他们,所以他心里迅速做了决定,冲到医院,可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瘦的爆筋的手背上还打着针,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安夏姑娘,你还在打针,要不……”

“针?”

安夏低头一看,在叶大亮的大呼小叫声中,自己抽掉手背上的针,光脚穿着已经破了两个洞的鞋,下床的时候头一阵晕眩,被叶大亮赶忙扶住。

“快,带我去部队,晚了陆先生会吃亏的,你不知道我家那几个舅舅和舅妈。”

叶大亮赶忙扶稳安夏,在护士的大呼小叫中,急急解释两句,坐上吉普车,一路朝部队狂奔。

“陆中队,你既然没什么可解释的,叶大亮现在也找不到人,但事情我们要解决,你看现在,给部队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你也是老兵了,做事情怎么还如此冲动不计后果,现在你说怎么办。”

师长被闹得心里火冒三丈,加上安家闹得厉害,陆柏川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一旁,都不辩白两句,他气得也懒得管这事,就让他自己承担后果吧。

“此事影响恶劣,你自己负责对安家一万块钱的补偿,再写一份深刻的检讨给我。”

一万块!一听到钱,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安家的人突然同一时刻住了嘴。

陆柏川张张嘴,师长大手一挥,“好了,这本来就是说不清的事,这钱部队给你垫上,从你的工资里扣。”

“我反对,是陆先生救了我跟我外婆的命!”

虚弱的安夏推门而入。

第八章 家丑外扬

师长疑惑地看着眼前瘦小虚弱、衣服破旧、只有一双眼眸如泉水般清澈明亮的小姑娘。

“师长、政委,这就是安夏姑娘。”叶大亮赶忙介绍道。

安夏刚走两步,脑袋晕晕的让她赶忙扶着会议室的桌子,可她并没有在叶大亮的搀扶下坐下来,她用一双明亮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双眸,望着安家的每一个人。

“夏夏,你、你不要紧吧?”

“四舅,你放心,我没太大事。”安夏对自己的四舅安家业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这个安家唯一对她和外婆都很好的人,只可惜四舅妈跋扈,四舅根本当不了家。

而其他安家人!安夏一个个望过去,在她眼中,这些全都是吸血鬼,是要折磨死外婆,然后把她拆吃入腹的吸血鬼。

来时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到底该怎么办,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肯悔改的,这样虐待外婆,她不原谅、不放过、不轻饶。

念头在她脑子里一过,安夏知道以后她将一个人面对这帮吃人的亲戚,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怕,既然老天给了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自己要按自己的心意活出一个恣意的人生。

乔冬梅眼睛微闪,见安夏迟迟不说话,她突然走过来,把安夏一把搂在怀里,“夏夏,你一晚上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大舅跟我都快急死了,好孩子,你几个舅舅都在,受了什么委屈,跟我们说,千万别怕!”

说完这番话,乔冬梅迅速小声地在安夏耳边儿警告道:“部队要赔一万块,有钱了就给老太太看病,你要是敢乱说我就让你舅打死你个野种。”

野种两个字仿佛锥子似的狠狠扎进安夏的心中,从小到大,你就是野种,你妈是破鞋这样的话不绝于耳,村子里大人小孩经常这样辱骂自己和死去的母亲,就连村长都因此对外婆和外公态度不好,村长偏心,村里人自然变本加厉的践踏她跟外公外婆,这时候除了四舅舅护着他们,其他三个舅舅反而站在村里人一边儿,一起骂她,仿佛她让他们丢人,让他们全家都蒙上了污点。

安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轻推开乔冬梅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大舅妈,您什么时候这样关心我,你的关心我受不起,到现在我后脑勺还隐隐作痛,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一棒子把我打死。”

“陆先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说完这话,她转身望着陆柏川的领导,“两位领导,我跟我外婆的命,都是陆先生救的,可以说没有他,我外婆就要被三个舅舅活活饿死,而我也会被他们卖给人贩子。”

“什么?人贩子?”师长再次惊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出来人贩子了,难道不光是虐待老人这么简单。

“臭丫头,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养你这么大,没想到养了一个白眼狼。”乔冬梅立刻急了。

“你们养过我吗?从小是外公外婆养着我,你们还百般折腾两老人,外公去世后,你们霸占了我跟外婆分的田地,说是种了直接给我们粮食,可粮食呢?每个月每家就五斤米都不肯给,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没把我跟外婆饿死!

辛亏我长大了,我能出去干活赚钱,买东西给外婆吃,我干活的时候照顾不了外婆,你们管都不管,她摔跤后你们居然歹毒心肠,不肯带她看病还想把她活活饿死,四天你们一口水都不给老人喝,要不是陆先生帮忙,外婆就死在你们的手上,外婆渴的嘴巴全烂了,干巴巴地翘着皮,你们就这么看着,良心不会痛吗?

我给外婆喂口水,你就一棒子敲晕我,打算等外婆死了就把我卖给人贩子,大舅妈,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

说完这些话,安夏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息,她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儿女,居然要活活饿死自己的亲妈。

“昨天晚上我逃了出去,跑到公路上被车撞了,遇到了陆先生,他帮我救出外婆,还把我跟外婆送去医院救治,要不是我赶回来,陆先生就要被安家这群黑心肝的人冤枉了,他们能来干嘛我都不用想,一定是来讹钱。”

师长望着眼前的小姑娘,瘦弱的身躯,因为身体状况说话急了都气喘吁吁,眼中含着愤怒,但每次转向陆柏川的时候,总是一副感激的模样。

陆柏川才调过来三个月不到,跟部队的人还都不是很熟悉,更不可能认识当地村里的人,而安夏的感激不似假的,她对他家人的愤怒也不是假的,加上之前那群安家人的表现,师长心里立刻有了判断。

“你们说的情况和这位小姑娘讲的不一样,而她是当事人,如果事情是她所说,你们污蔑部队军人,还试图讹诈,是要抓去坐牢的!”

得出结论后,师长立刻没了好脾气,现在安夏在这边儿,她就是活生生的证人,这些人胆子真大,居然敢到部队撒泼!

安家国被部队首长这番怒喝震慑住,突然不敢说话,乔冬梅望着安夏,恨不得现在就撕烂她的嘴,难道眼睁睁看着一万块钱打水漂?

她望着安夏,有望着陆柏川年轻的面庞,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毒计,乔冬梅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肥肉,重重拍着会议室的桌子嚷嚷起来。

“安夏,我知道你不愿意我给你找的婆家,之前你大舅说你在外面有喜欢人了,我还不信,现在我看出来了,是不是就是他,你为了他连娘家人都不要了,还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

你还好意思提外婆,要不是她拦着你,你是不是就要跟这个人私奔了,你妈妈当年在村里就是个不要脸未婚先孕的,生出来的女儿跟她一模一样,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今日我告诉你,你要是为了这个男人,污蔑安家所有人,早晚是要遭报应的!你自己想清楚!”

乔冬梅的口气里充满浓浓的警告,眼睛也如钩子般瞪着安夏!

第九章 硬碰硬

安夏没想到乔冬梅居然连这么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自己在外面跟野男人!连自己死了这么多年的母亲都不放过。

安夏面无表情地望着安家所有人,四舅被四舅妈狠狠拽着胳膊,低着头不敢作声,她不怪四舅,四舅妈跋扈,生了两个儿子,屋里更是她说一不二,四舅要是敢多说一句话,她能上吊、跳塘地闹七八天不带重样,还有最狠的一招,离婚!

安家业长得矮,一米六出头的个子,能娶上媳妇不容易,还是这么漂亮的,加上还有两个孩子,离婚的威胁就跟尚方宝剑一样有效,久而久之他也只能避让老婆,只敢私下从自己牙缝里省出点吃的喝的和钱,偷偷贴补父母和安夏。

安夏不想哭,她再也不想让安家这些人看到自己软弱,就以为自己可欺,憋回眼泪后,她冷冷道:“大舅妈,如果你真如你口中所说对我好,即使我在外边儿找了人,你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破,更别说你话里话外对我和我死去母亲的侮辱,她都死了,你们说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怕半夜睡觉做噩梦吗?”

“行了,这位同志,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污蔑部队形象,今天的事情我们就不予追究了,再闹的话,后果自负。

师长烦了,要结束这件无理取闹的事情。

乔冬梅跟周翠兰看部队领导要走,心里一下子急了,两人一起扑到师长和政委身上,“你们不能走,就是有这回事,他勾引我家外甥女,你们部队管不管?你们要不是管,我们就到外面讲给大家听,让大家评理。”

“这、这是干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乔冬梅跟周翠兰立刻被几个战士拉开,师长怒道:“你们再胡说,污蔑部队形象,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什么法律责任,他玷污我外甥女清白,明明是你们部队偏袒自己人,欺负老百姓。”

安夏又气又急,偏生说的是自己的清白,她怎么自辩,乔冬梅都有更恶心下作的话等着她。

陆柏川猛地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乔冬梅,浑身带着凌冽的气势,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身上透着一股普通人没有的煞气,这是经历过真正战争才有的煞气。

“这位大嫂,我调入部队三个月,昨天是头一次出去,其余时间全都在部队,有战友们作证,我怎么可能认识安夏。反倒是你们,安夏的亲戚长辈,就这样污蔑她的清白,你们还是人吗?”

陆柏川握紧双拳,压住心底的愤怒,他本以为自己家已经很……可是安夏的亲戚,能让他无时无刻都愤怒无比。

“陆中队年初调入部队,不足三个月,而且没出部队一步,天天都跟战士们在一起训练,到哪里认识这个姑娘,你还敢胡说八道,再闹就抓你们去公安局。”

师长也恼了,他就知道这些村民,各个都不是好人,这种话都敢张嘴胡说,看来他们做出饿死亲娘的事,也不是假的。

“部队欺负人,不赔钱我不走,就是不走!”

乔冬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个小战士来拉,她就满地打滚,小战士都是年轻小伙子,哪里见过农村婆娘撒泼的阵仗,再说他们都是男的,乔冬梅滚得衣服上窜,肚皮上的黑黄的肉皮都漏出来了,像只扎手的刺猬,让人无从下手。

乔冬梅一闹,周翠兰也大吵大闹起来,李菊花就呜呜哭着,三个女人一台戏真不假,政委和师长的脸全黑了,太阳穴突突跳着,就差爆血管。

安夏突然走过来,“两位领导,我刚才说我大舅妈想把我卖给人贩子,不是随口说说污蔑她,这是真的,人贩子团伙还拐了好几个奶娃娃,那个人贩子现在应该还在我家里等着,首长求您救救那些可怜的孩子,赶快报警吧。”

一听报警,乔冬梅也不在地上滚了,一骨碌翻起来,扬起肥厚的手照着安夏脸颊狠狠扇去,只是她的胳膊在空中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死死握住。

“首长,我说的真的是实话,那个人贩子还有其他同伙,他们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个女同伙就在火车站等她汇合。”

安夏说的有模有样,师长跟政委也有些相信了。

“师长,安夏姑娘说的情况,我觉得还是先报警,不能置之不理。”政委严肃道。

“我跟区里公安局去个电话。”

师长大步朝办公室走去,乔冬梅一听真要抱紧,一向厉害的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菊花紧紧抱住自己颤抖的手,怕别人看出她心里的害怕,她当初就觉得找部队讹钱根本不可行,安夏一出来全拆穿,可一听有钱,自己就立刻猪油蒙了心。

周翠兰惊惧不定地看着安家国,难道他们真的找了个人贩子?那女的大嫂明明说是给安夏找的婆家,到底怎么回事。

“陆柏川,你带队先去安夏家中控制住人贩子,公安局干警们随后就到,千外别让人跑了,安家所有人不许离开。”

“是。”

陆柏川行了一个标准军礼,匆匆去中队点了人就走了,叶大亮立刻过来扶着安夏,顺便护着她别让安家人欺负了。

安家国听到真的要去家里抓人,一下子怕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不管那女的是不是人贩子,他们到部队扯皮要钱,抹黑部队,公安局就不会放过他们,如果那女的真的是人贩子,自家岂不是要吃牢饭。

想到这他足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被二弟扶着站稳后,看着还晕着的媳妇,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照着乔冬梅人中用指甲掐着肉死死捏着。

乔冬梅疼得一个激灵,不得不睁开眼睛,没错,她就是装晕的,现在她也害怕,她也不想闹了,可是部队不依不饶了。

“首长,首长我真不知道那个人是人贩子,她是我给安夏找的婆家,咋会是人贩子,我就知道他家是徽省达县人,咋可能是人贩子。”

“是不是公安局会调查清楚,还有陆中队的事情,我们部队也会调查清楚。”

“嗝!”

乔冬梅像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地上,这次她彻底吓晕了。

第十章 一起带走

陆柏川带着一小队迅速朝山坡村安夏家中逼近,近中午十分,山坡村家家炊烟袅袅,正是最热闹也人最多的时候。

陆柏川带着一小队战士迅速从昨天的小树林穿插进入山坡村,在他的指挥下,战士们迅速包围安夏跟外婆住的两件半的小破平房,陆柏川带人从院子里冲进去,门是大开的,陆柏川进去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里面的人。

安家所有人今天去部队要人去了,周边儿的一些远方亲戚之前来了就没走,还有那个等着把安夏卖到山沟里的人贩子,她自然更不会走,被陆柏川捉了个正着。

“你、你们干什么?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当兵的打人了!”

人贩子妇女从陆柏川冲减来的第一个就发现不对,贩卖人口自然是小心谨慎,此刻被抓了她心里又惊又俱,到底怎么回事,安家人去部队要人,怎么还惹来当兵了的。

“你凭啥抓我们,你们又不是警察,松开我,松开我,我告你耍流氓了!”人贩子妇女拼命挣扎,她身上重点部位的肉蹭到小战士身上,吓得年轻的小战士蹭的一下松开手。

战士们都是十八二十的年轻小伙子,九十年代还很保守,谁见过这种阵仗,战士们都不敢看人贩子,各个脸通红。

“你往哪摸呢,你还敢说没耍流氓!”人贩子挺着身子往小战士身上蹭,吓得小战士后退两步,含着哭腔道:“我没耍流氓,我没动你!”

小战士节节后退,人贩子瞅准机会,冲着小战士露出的空挡朝外跑去,没错,她刚才做的那一切都是迷惑人的,此刻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要逃命啊!

“啊!”

刚迈出腿还没跑出一步的人贩子惨叫一声,趴在地上,隔壁是陆柏川慢慢收回去的腿。

“武装带!”

陆柏川一伸手,小战士立刻地上武装带,他一直盯着这个人贩子,怎么能让她跑了,他亲自把这个妇女捆的结结实实。

“松开我,别碰我,耍流氓,耍流氓,啊啊啊!救命啊!”

人贩子被捆的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满是土,衣服也蹭了起来,露着肚皮和不该露的肉。

山坡村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安家的老太婆不是说快死了吗?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些当兵的,还动手抓人?

反正不是啥好事,众人后退几步,远远围着看热闹。

远处传来警报声,江桥区公安分局非常重视部队的电话,当即联络了山坡村附近的派出所先行出警抓人,他们也立刻排了公安干警赶往山坡村。

“老田,快看,来警察了!”

“哎呦,真的是警车,警车!”另一个村民失声喊道。

几个胆小的村民看到警车费劲地走在村子的土路上,还是好几辆警车,拉着警报闪着灯,吓得他们赶快跑回家关上门,老安家这是惹啥大事了。

人贩子看到警察后,人都吓软了,而安家其他一些亲戚有两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到底是咋了!

“早就说别招惹部队,安家的破事我不管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把烟丢在地上就要走,只是他还没动,就被战士抓住。

“谁都不许离开!”

警察们迅速赶到,把人全部拦起来,带队的大队长跟陆柏川说了两句话,了解了情况,一把将躺在地上装死的人贩子抓起来。

“走。”

“干啥抓我,我又没犯法,我是安家的亲家,你们凭啥抓我!”

“老实点!”警察一点不可以,使劲拉了一下武装带,人贩子疼得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哪里还说得出话。

这时候叶大亮开着车,也把安夏带到了,后面还有安家的所有人一并被部队客客气气的送回来。

一下车,安夏跟人贩子妇女撞了个正着。

“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她是人贩子,她跟我大舅妈串通,要把我卖到山沟里,她在火车站还有同伙,他们还拐卖婴儿,您快救救那些孩子吧。”

妇女被安夏一下叫破身份,吃惊地瞪着安夏,一瞬间失神,她、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人贩子,还知道自己的同伙,怎么可能,她明明告诉乔冬梅的是自己是来看老姑的,正巧给儿子找个媳妇,她自问自己根本没露出一丝破绽,甚至这些日子都没跟那边儿联系。

“警察同志,我、我是冤枉的,这姑娘不肯嫁给我儿子,她就污蔑我!乔冬梅,你个天杀的,你家这外甥女这么厉害,我家不娶了,你跟警察说清楚,我家娶不起这么大的佛!”

“警察同志,我有证据,她贴身藏着一个电话号码,就是她另一个同伙的联系方式,她的代号叫花姨,火车站那个叫红姐,他们是一伙的,本来打算拐走我,就一起带去山里卖了,明天是她同伙等她的最后一天,求求您救救那些孩子吧。”

“你怎么全知……”人贩子震惊地喊了出来,可是喊到一般她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全知道?因为你睡觉说梦话!”

见大家都很奇怪的望着自己,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不可能,这是前世这群人贩子被抓获后,她看报纸知道的信息,所以她迅速找了个大家认同的合理解释。

“不可能,我从不说梦话,不可能!”人贩子跟见了鬼似的望着安夏,她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栽了。

公安干警大队长手一挥,“带走!”

人贩子跟一滩烂泥似的被公安干警带走了,安夏看着装死的乔冬梅,突然大声道:“警察同志,这个人贩子就是我大舅妈带回家的,还说是说给我找的婆家,跟我大舅妈关系很好。”

大队长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关键的信息,“小同志,你大舅妈是谁?”

乔冬梅再也装不下去,鼻涕眼泪全下来了,“警察同志,我不认识她,是她找我的,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你明明说她是你娘家远方的表姐!”

“安夏,你是要看着你大舅妈死吗?她、她根本没啥远方表姐。”安家国怒吼道。

看着他们一家丑态百出的样子,安夏嘴角的冷笑越来越大。

第十一章 短暂平静

乔冬梅终究还是被公安干警一同带走了,期间安家国不敢跟警察拉扯,柿子挑软的捏,带着儿子几次冲过来要打安夏,他的一对双胞胎女儿也是一声高一声低地指着安夏的鼻子骂。

不过这一切都被陆柏川挡住了,陆柏川冷着一张脸,挡在安夏面前,保护着安夏,不论安家的人怎么闹,都没摸到安夏一片衣服角。

“安夏,没事了,我送你回医院吧。”

看着陆柏川跟天神一般挡在自己面前,有一种万夫莫开的气势,安夏露出一个软软的微笑,眼前一黑,倒下去的时候,她感到十分炙热的温暖。

陆柏川眼疾手快地抱住安夏,“亮子,去医院!”

安夏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只闻到满满的药香,就是药香,这些药香让她感到十分舒服,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眼是站在床边儿,望向窗外的陆柏川。

“唔。”

安夏刚一抬手,发现手上又打上吊针,陆柏川听到动静,也迅速转身。

“别动,你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今天谢谢你。”

“事情本就因我而起,还连累了你,陆先生,该我说声对不起。”安夏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沙哑,她到现在还没喝水,目光不禁搜索身边儿的床头柜。

陆柏川立刻明白安夏的需求,把放凉的搪瓷缸子的白开水倒了一半,又加了点热水,本想递给安夏,可看她一手打着吊针,剩下一只手根本支撑不起来。

“我帮你。”

陆柏川把安夏轻轻托起来,在她背后塞上枕头,让安夏靠稳后,这才把水杯稳稳递给她。

安夏渴极了,拿起搪瓷缸子“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缸,喝完后看到陆柏川一双墨瞳如黑宝石般闪烁着璀璨光芒,这光芒一直照在她脸上,她突然有些害羞。

“谢谢你,陆先生。”

“安夏姑娘,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在来看你。”

“陆先生,不麻烦您,我没事了,有事我给您打电话,还有、还有求您个事行吗?”

陆柏川顿住脚步,望着安夏。

“我跟外婆住院的地方,求你千万别告诉安家的人,我怕……我怕他们来闹。”

“你安心养病,不会有人来的。”

说完这句话,陆柏川走了,他表情有些沉重,安夏惧怕那些亲戚,但今天中午,她像个战士一样,冲在最前方,几次跟领导表达对自己的感激,她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些不省心的亲戚。

陆柏川终于还是不放心,留下叶大亮守在这里。

睡饱了的安夏,得知叶大亮被陆柏川留下保护她,心里有些暖暖的感激,吃了晚饭后,她赶忙让叶大亮回去休息,不过小战士不折不扣地执行自己领导的任务,搬了把椅子守在病房门口。

第二天,部队领导跟陆柏川一起来看安夏,送了好多水果罐头和麦乳精,都是时下补身体最好的东西,告诉她不用担心,她跟她外婆住院的费用,部队承担。

“谢谢领导,部队替我承担医药费,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外婆的医药费,理应我自己出,只是……我现在没钱,我跟陆先生说过,这是我借的,到时候出院我会打借条,以后我一定还给她,谢谢领导的关心,可这事真的不能让部队掏钱。”

领导刚要劝,陆柏川看到安夏眼中的坚决,沉声道:“好,我借给你,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听到这句话,安夏笑了,笑的很安心,也很开心。

她知道在别人看来,自己这是不识好歹,可她没想到陆柏川明白,还帮她一起保护自己这点小小的自尊心。

第三日,陆柏川又来探望,这次带来了部队的罐头,有肉的还有水果的,还有两包奶粉。

别的都常见,可是奶粉在武市是金贵东西,供销社根本没有卖的,武市地处华夏国中原,鲜奶基本没有,奶粉也见不到,家里要是生了小娃娃没有母乳吃,大家都是买奶糕,泡在水里花开了喂给孩子,谁都想买奶粉,可奶粉真的太少见了,还没摆到货架上,就被供销社内部人员自己买了。

所以安夏看到这两包写着扬子江字样的老牌子奶粉,特别惊讶。

“家里就两包,你跟外婆一人一包,每天喝一杯,补补身体。”

“陆先生,这太贵重了,这个我不能要,这些东西我收下了,奶粉您还是拿回去留给老人喝吧,已经很麻烦你了。”

陆柏川也不多说,直接打开一袋,给安夏泡了一杯,这下安夏不喝都得喝。

抱着热乎乎的牛奶,看着陆柏川离开的背影,安夏眼眶微微有些发热,她渐渐感受到,陆柏川虽然很少说话,可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替自己考虑周全。

反正自己这辈子是一定要嫁给他的,他这样待自己,以后自己一定好好跟他过日子,安夏想着,眼中凝聚着甜蜜。

部队送来的东西多,安夏一个人吃不完,给照顾外婆的刘嫂子拿去两个水果罐头,又给外婆的医生送了两个肉罐头两个水果罐头,末了还给护士们开了两个罐头,让大家分着尝尝。

部队送来的人,医生护士本来就不会马虎,可安夏这样做了之后,大家对她们照顾的更用心了,关系也近了不少。

杨金英经过几天调养,加上奶粉麦乳精地补,身体恢复了不少,医生通知准备手术。

杨金英在外孙女安夏的讲述中,才知道困扰自己多年的老胃病,其实是胆结石,还有她摔了一跤,为什么老是疼,因为摔骨裂了,本来就该静养,她动来动去,导致病情加重。

“外婆,你快快好起来,以后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在外婆面前,安夏才能像个孩子,眼神里声音中,全是对外婆的依恋。

她一定会让外婆好起来了,这些日子每到晚上,她就进入空间学习,她通过几次试验发现,那些医书只要自己认真看一遍,就全都记在脑子里,而且心中全都明白书上讲的东西。

更神奇的是,空间里十小时,外面才过去一小时,安夏没想到这个空间还有这个功能,这样对她的学习更有利,她就有更多的时间看书。

她相信,总有一日这些书会被她看完。

第十二章 安家乱了

“爸,外面都说妈是人贩子,被抓走肯定要坐牢,现在咋办?红霞今天来找我了,说她妈不让她跟我好,要跟我吹,您说咋办?”

安家国的大儿子安定坤,到了适婚年纪,谈了个邻村的女朋友,眼瞅着都要谈婚论嫁了,现在乔冬梅出了这么个事,人家女方不干了,谁愿意嫁个家里有劳改犯的家庭,这不得一辈子抬不起头,丢人现眼。

“爸,现在我跟妹都不敢出门,村里人都对我两指指点点,咋办啊!”安家国的双胞胎女儿安文安慧也憋着嘴,一脸委屈。

“吵吵什么,你妈根本不知道那人是人贩子,这都是安夏胡说八道,故意害咱家的,等你妈跟警察说清楚,肯定没事。”

“爸,妈都进去两天了,到现在还没消息,也不让人看,安夏这个小贱人,跟她妈一样,不让安夏消停。”安定坤一脸恨意,从小到大,他没少因为安夏被人嘲笑,所以他一直很讨厌这个私生子表妹。

“爸,您去求求村长叔,让他帮帮忙,一起去派出所给我妈做个证,那人本来就不是我妈远房亲戚,这时候村长的话才有用。”安文冷静下来,立刻想到办法。

安家国咬咬牙,媳妇进去这么久,丈母娘跟大舅哥小舅子都来了一趟了,自己再不管,怕也不行。

“好,等晚上我带两瓶好酒,去求求村长。”

安家国家里不得安宁,安家庆屋里风平浪静,李菊花在外面做足了戏,一有人问她知不知道乔冬梅跟人贩子认识,她就立刻哭了起来,先哭乔冬梅,末了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此事她是毫不知情。

“大哥家的事情,你少掺和。”安家庆扒拉了两口米饭,吃了一块咸鱼。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别人问上来,咱家跟大哥家都是亲戚,我总不能啥都不说吧,不过你放心,这事情我早都撇干净了。”

“嗯。”安家庆点点头,媳妇聪明,他放心。

“老二,吃饭呢?”

安家庆夫妻二人正说着,安家国上门了。

“大哥,吃了没?”李菊花满脸殷勤,“大哥你坐,我给你盛碗饭,拿双筷子。”

“菊花,不用了,我吃了饭来的。”

“二哥,您别跟我客气?真吃过了?”

安家国看着二弟妹光说话,也不动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他可知道老二媳妇跟老二一样,抠门!

“真吃过了,我找老二有事。”

一听有事,安家庆心里有了盘算,大哥家现在肯定没好事,要是借钱他绝对不给,其他事情再说,他赶忙扒完碗里的饭,安家国把他拉到门口,递了只烟,兄弟二人说起话来。

“大哥,我去?村长能给咱家面子吗?我去也没用啊,我说话别人又不当数。”

“你跟大哥去,大哥求的时候,你帮忙说两句好听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多送点礼,咋就不行,再说这也是实情,你大嫂本来就不认识那女人,也不知道谁介绍的,真是祸害。”

反正不用出钱,就是出去卖脸,安家庆点点头,披上黑色外套,跟安家国走了。

安家国在村后小卖部买了两瓶三十多块的好酒,还买了一条哈德门,一共花了一百块,心疼的他心里直哆嗦,一百多块,他家一年种地也就赚一千来块钱,这真是花了老鼻子钱了。

可是这么贵的礼,却没送出去,二人在村长家站了没五分钟,就被村长用客气话送出来了,压根不沾他家的事。

兄弟二人垂头丧气的出了村长家的门,安家国狠狠照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要不是安珠,咱家也不会被人瞧不起,她祸害完咱家,现在又轮到她那个私生女祸害!”

“因为他,咱们家要一辈子在村里抬不起头,我的娃也要抬不起头!”安家庆也有些愤愤,村长摆明瞧不上自家,全都是因为安珠当年未婚先孕,六十年代未婚先孕,简直是大逆不道。

“大哥,这事村长不帮忙,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你说。”一听有办法,安家国眼睛立刻瞪圆了。

“找到安夏,是她说大嫂跟人贩子认识,她这摆明就是气咱们这样对妈,故意害人的,找着她了,让她去跟警察说,就说她胡说的,说错了,管她咋说,再说她也没被卖给人贩子,她说两句好话,大嫂就出来了。”

“她?她要是能求情,当初就不会送你大嫂进去,这个贱人,这么些年养着她,根本就是养了个仇人,当初让爸溺死她,结果爸妈都心软,心疼小妹,要我说那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得亏死了,否则安家的脸面全都丢尽了。”

“谁说不是,这么个坏名声,以后我娃找媳妇都受影响。”

“可现在到哪里找她,要不你跟我明天去部队问问?”

“别别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胆小,我是不敢再去了,你没听那首长说,再来闹事把我们送派出所去。”

“那咋办,现在到哪里找安夏,武市这么多医院。”

兄弟二人郁闷地叹了口气,摸黑往家走去。

“家国啊,你没去医院照顾你妈啊?”

迎面而来的一乡亲,打了个招呼,说了句闲话。

“老赵,你说啥?”

手里抱着一捆干树枝五十多岁的老头站定后道:“我那天陪老婆子看病,在军区总医院遇见你家安夏了,她在那住院呢。”

“你在军区总医院看到安夏?”

“啊?咋你不知道?你妈也在那住院啊,听安夏说,明天做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安家国激动地,黑暗中双手微微颤抖。

“那你知道我妈在哪个科住院吗?”

“这不知道啊,不过安夏说是个小手术,胆结石!家国你看你,你妈胃疼了这么多年,你们也不带去好好看看,还是人家大医院厉害,一下就查出来了,哪里是胃疼,那是胆结石。不是?难道不是你们送你妈去住院的吗?”

村里人并不知晓安家要活生生饿死老太太,只以为老太太摔了一跤身子骨不行了,安家不想给老太太治病,而乔冬梅他们趁着老太太不在,想把安夏卖给人贩子,惹来了部队和警察这些麻烦。

安家国眼中迸出激烈恨意。

第十三章 揍人

病房里,看着窗外傍晚的昏暗,安夏有些发愁,医生又催了她一遍,外婆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可需要直系亲属,说白了就是她那四个舅舅。

她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她只能给村里打个电话,让村口小卖部的人喊一声四舅,但她怕一旦四舅知道此事,安家其他人业就知道了,那她跟外婆就别想过安宁日子。

“安夏姑娘,你咋啦?”叶大亮洗完饭盒打开水进来后,看到安夏对着窗户叹气,好像挺发愁。

安夏不想给陆柏川找麻烦,笑笑道:“外婆明天要做手术,我有些担心。”

一听是这事,叶大亮赶忙劝了两句,见安夏不那么愁了,才退出病房。

安夏强做欢笑看叶大亮出去后,终于想不过披着外衣,来到外婆病床前,外婆还没睡,手术前一晚要断水断食,刘嫂子正在给老人擦洗。

“我给您洗洗干净,不然手术后好几天伤口不能沾水。”

刘嫂子麻利,照顾人也仔细,尤其是她一点不嫌弃老人身上那股说不上的味道,做事尽心尽力,安夏十分感谢刘嫂子。

“外婆,我来看你了。”

安夏推门而入,就看到刘嫂子忙前忙后,外婆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夏夏来了,非要做手术吗?”

安夏不明白外婆为什么这样问,手术签字的事情,她并没有跟外婆说。

“外婆你别怕,是主任亲自给你做手术,等你睡一觉起来就全好了,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杨金英没做声,看着眼前瘦弱的安夏,仿佛看到她从小时候一点点大的奶娃娃长成一个大姑娘,这其中的艰辛,她最清楚,她根本不想做手术,已经一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好,再活下去,拖累的只能是安夏。

自己对不住安夏,这个秘密她深深埋在心底,连老头子都没告诉,她已经让这个孩子吃尽了苦头,如果自己再活下去,她就不能过上好日子。

“夏夏,我不想做手术,我这把年纪了,活得够久了,昨晚我还梦见你外公了,我想他了,想下去陪他。”

“外婆?”安夏没想到外婆会有求死的心,她嘴唇抖了抖,一串眼泪无声地摔碎在白色的被子上,晕染出一小片湿润。

“外婆,你为什么这样说,我、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外婆你别离开我,等你病好了,我一定好好孝顺你,外婆你不能丢下我。”

安夏扑到外婆怀中,哭了起来,她真的不能接受再失去外婆这个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外婆是她唯一的亲人,从前世重生回来,看到外婆她仿佛找到了人生最重要的生活目标。

杨金英张了张嘴,终于没说话,伸出枯瘦粗糙的手,抚摸着安夏有些细软毛糙的头发,深深叹了口气。

“外婆一个老婆子,身体不好还要你照顾,活着只会拖累你,年纪大了治病就要花钱,这样你太苦了。”

“我不怕苦,我一点都不苦,只要外婆你活着,我就觉得日子是甜的,我长大了,我能赚钱养活你,外婆求求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安夏瘦削的身体颤栗着,因为激动,还有害怕,“外婆,我求求你,求你别离开我”。

刘嫂子见安夏伤心的厉害,也知道老太太心里的想法,她这几日接触下来,知道老太太家里条件不好,虽然有子女,可谁都不来,就这么一个刚长大的外孙女,跟老太太相依为命,自然感情深厚。

“老人家,您可别说这样的话,看安夏伤心的,您养好身子骨,还要看安夏姑娘结婚生子呢,新社会咱们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

“阿姨,您这外孙女真孝顺,您要是疼她,就把身体养好。”隔壁床陪护的嫂子也劝道。

“嗯,外婆,你只要身体好,我什么都好。”安夏透露着哀求的目光。

她越这样,杨金英越觉得自己对不住她,“外婆活着你不觉得是个累赘?”

“不,外婆你是我的亲人,现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人,我想您一直陪着我。”

“乖孩子。”杨金英不再提之前的话。

病房里悲伤地气氛缓和三分,安夏怕外婆明天手术紧张,挑了些轻松的话宽慰老人的心。

“贱人,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

病房的门被狠狠推开,安家国带着儿子找了进来,看到安夏后,他心中的愤怒一瞬间爆发出来。

他冲上来揪着安夏的衣领,狠狠一巴掌抽到安夏脸上,把安夏直接打趴在病床上,刘嫂子惊呆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打人?”

“我是她舅舅,这是我们家的事,你少管,让开。”安家国一把推开刘嫂子,把安夏从病床上拎起来。

“家国,你要干啥?”杨金英急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枯瘦的手捏住大儿子的胳膊。

“我干啥?妈你问问她做了啥好事?她胡说八道,冬梅都被警察抓走了,两天还没回来,冬梅要是坐牢了,我今天就打死这个小贱人,当年她妈祸害咱家,她死了又留个小祸害,我就知道她不是啥好东西。”

“你松开!冬梅出事了大家想办法,你打夏夏干啥,她还是个孩子!”

“狗屁孩子,她就是个祸害,她这是要害死冬梅,今天我先打死她,省的她再祸害咱家。”

“奶,要不是她胡说八道,我妈也不会进去,她就是故意的,我爸这几天急的嘴里全是泡,咱们全家都在村里抬不起头,我谈的女朋友都要跟我吹了,她这样您还护着她,到底谁是您孙子!”

安定坤看到奶奶疼安夏就生气,打小人家都是疼孙子,可自家奶奶偏偏疼安夏,还是姑姑未婚先孕生的野种,他是安家的长孙,凭什么比不上这个野种!

“你要是不跟我去警察局说清楚,今天我就打死你!”

安家国拎起安夏,抬起手臂狠狠照着她脸上扇去,安夏身体无力,根本避不开,刚才那一巴掌,已经打的她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现在她只能闭上眼睛。

只是等了半天,安家国的巴掌并没有打下来,安夏睁开眼睛,看到叶大亮正死死拉住安家国的胳膊。

第十四章 被打

看到叶大亮,安家国认出这就是那天去家里抢走老太太,前天还把安夏带去部队的当兵的,看到这人他越发愤怒。

要不是他,那一万块钱就到手了,当时部队的领导都已经要拿钱了,他还把安夏带回来,弄得大家钱没要到,自己媳妇也被警察带走,村里传来沸沸扬扬的闲话,全都是这个臭当兵的。

叶大亮看到安夏脸上的巴掌印,心里后悔死了,自己刚才咋就没跟下来,队长走的时候,交待又交待一定要保护好安夏,结果……

“松开我爸!”

安定坤年轻气盛,看到父亲被抓着胳膊动不了,上前狠狠推搡叶大亮,“安夏,你还不说话,看着我爸被打吗?”

安夏冷冷看着安定坤,自己的大表哥,一个跟安家国一样的人,一个仗着是安家长子,一个仗着是安家长孙,对自己一直呼来喝去。

“大表哥,舅舅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再说你别冤枉大亮,明明是舅舅打我,他可没动手打人。”

“安夏,你让他松开!”安家国胳膊火辣辣的疼。

“你松手!”

安定坤见父亲吃亏,直接出拳照叶大亮脸上狠狠砸去,可他哪是当兵的对手,更何况叶大亮还是兵里的尖子,格斗技能一等一的好。

叶大亮松开安家国,双腿下沉侧头躲过安定坤一拳,却看到安家国又扬起手照着坐在椅子上的安夏打去,他迅速一掌排开安家国的胳膊,安家国被这个力道代倒,半边儿脸撞在医院的墙上。

“你敢打我爸!”

安定坤急了,两手握拳无章法地照叶大亮脸上身上打去,只是他还没使出两招,手臂就被叶大亮一把攥住,一阵酸疼,叶大亮龇牙咧嘴地也倒在地上。

“这里是医院,你们要是再打人,我就把你两丢出去!”

“好,好!你敢动手打我,明我就到你部队告你去!”安家国捂着脸气急败坏。

“是你们先动手打人的,我还没见过舅舅这样打外甥女的。”刘嫂子怒道,安夏对她特别好,看到安夏挨了狠狠一巴掌,刘嫂子就觉得跟自家孩子被打了似的。

“没错,这是病房,你们闹什么闹,刘嫂子你去喊医生,我也作证,人家当兵的哪里打你了,全都是你们打人,你们凭什么骂人。”隔壁床病人家属也不可以了。

安夏这个小姑娘,平日里对她们客气极了,又热心,她一个人照顾妈忙不过来的时候,小姑娘帮了不少忙,还特别孝顺老人,她还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谁动手打人?”

刘嫂子喊来医生护士,还有医院保卫部的保卫人员,推开门正看到安定坤从地上爬起来,趁机偷袭叶大亮。

两个保卫人员健步如飞冲上前,一人一侧架住安定坤,“干什么?”

两人的暴喝,吓得安定坤脖子一缩。

“我,我……他打我爸,当兵的打人,你们管不管?”安定坤恶人先告状。

“你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老实,从头到尾都是你跟你爸两人动手,还要打当兵的,咋地,人家就该背着手让你两打!”

隔壁床扫自己怒了,走到安夏面前,拉开安夏遮住脸颊的手,“医生您看看,这人说是她大舅,一进门话都不说,把孩子打成这样,要不是这个当兵的小伙子过来制止他俩,安夏指不定被他们打成啥样!您看看,嘴巴都打破了!”

安夏皮肤薄,刚才只是头晕耳鸣,可这股劲过去后,脸上的肉和神经跳着疼,她捂着脸也是缓解一下疼,却不知最疼的嘴角皮肤处,已经被这一巴掌打烂了。

“姑娘,这是他打的?”保安问道,安夏点点头。

“医生,我有些头晕,耳朵也嗡嗡响。”安夏故意这样说。

“我看看,别把耳膜打破了。”医生掏出手电筒。

“我还有点想吐,我本来就轻微脑震荡,刚才打了一下,脑袋里到现在都晕乎,不会有事吧?”

“什么?”医生一听,这才注意到,安夏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胡闹,你敢动手打病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要负全责,小张,报警。”

安夏如果因为这一巴掌,造成病情家中,医院肯定不能负责,医生也不能负责,事情太严重,已经不是医院能解决的。

一听报警,安家国腿一软,媳妇还在派出所里没出来,自己也要进去,“我管教自家外甥女,关你们什么事,不就是打了一巴掌吗?”

“打了一巴掌?好,这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告诉你这个病人有脑震荡,本来就在医院养病,现在你这一巴掌,很有可能加重她的病情,如果出现病情恶化,这个责任谁负,再说不管你两什么关系,在医院打人就不对,小张,去报警!”

“哎。”小护士答应一声,拉开门就要走。

安家国这才意识到,医生不是吓唬他,不能报警,要是自己再进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安家国扑上去,用身子死死抵住门。

“安夏,大舅刚才气急了,大舅也没用多大劲,你跟医生说说,这教育孩子,咋还要闹到警察局的?妈,你说话啊,冬梅已经进去了,您还要看着您儿子也进去?您就是不为我想,也要为定坤想啊,定坤要是出了事,那门亲事就彻底吹了!妈!”

安家国终于怕了,安定坤也六神无主地望着父亲,刚才打人的威风全没了。

安夏不做声,她巴不得安家国也被警察抓起来,就他虐待老人这一条,都够坐牢的。

“夏夏。”杨金英艰难地开口,“你大表哥找个媳妇不容易,你大舅、他也是一时糊涂……”

杨金英说不下去了,大儿子一家怎么对安夏,这么多年她是看在眼里的,打骂都是家常便饭,哪里是一时糊涂,可她不能看着大孙子进警察局,好人家的孩子,哪里有进警察局的。

从那里出来名声就臭了,那就说不上媳妇了。

“夏夏,你看在外婆的份上,饶过你大舅吧。”

安夏望着外婆,鼻青脸肿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十五章 逼着签字

安夏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是白挨了,从小到大,大舅一家也少打她,她渐渐长大了,他们才打的少了,可安定坤却没少欺负她,不高兴了推她几把都是常有的事。

她不怪外婆偏心,要不是外婆护着,她恐怕都活不到这么大,外婆心疼安定坤,她心里清楚,再说在外婆看来,这再大也是家事,怎么能闹到警察那,九十年代的人,还是农村人,有啥事都是私了,甚至有时候打死了人,也不过是私下赔了钱了事,很少有人愿意闹到警察那里。

在大家看来,警察是公家,能私了的事情,绝对不能闹到公家那。

“外婆,你放心,你明天就要做手术,我不会闹出事的,只要大舅不跟我闹就行。”

小护士悄悄停住脚步,望着安夏,叶大亮也松开了手,但安夏刚才灿烂的笑容,让他心里不知不觉有些难受。

安夏的话,让本来蔫了的安家国,心里又生出三分底气。

“我为啥打你?你心里知道。”

“大舅,我不知道你为啥打我?我一直把您当长辈,可您一进来就骂我小贱人,这是一个当舅舅该说的话?”

“你?”安家国喘了两口粗气,“要不是你无赖你大舅妈,我能打你!你也是大姑娘了,咋那么不要脸,张口就胡说八道,明你快点跟我去派出所解释清楚,把你大舅妈放出来。”

“我诬赖大舅妈?那个妇女是人贩子,这是她当着大家伙的面自己承认的,我没说错吧。”

安家国黑着脸不做声。

“大舅妈说这个人是她远房表姐,说是她给我找的婆家,这话你们是不是都听到过,我哪句话冤枉她了。”

“你少在这胡搅蛮缠,你大舅妈根本不认识那人,她是土生土长的武县人,怎么会有徽省亲戚,再说就是亲戚,你也不该胡说,你大舅妈跟着人串通好要卖了你,你这样说,警察不就认为你大舅妈跟人贩子是一伙的吗。”

“那人是人贩子,之前大舅妈又说是她亲戚,关系还那么好,在家的时候还说要我嫁给她儿子,要那么高的彩礼,我没觉得她不认识这个人,哪有姑娘嫁人要六千块钱的,这不是卖我,是什么!”

安夏说着说着悲从心来,清澈明净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的亏我知道那妇女是人贩子,要是我不知道,就这样被你们卖了,你们得了钱过好日子去了,我呢?我还不知道卖给谁,卖到哪个山沟沟,是死是活!”

这一刻安夏愤怒地浑身颤抖。

“你还让我去给大舅妈作证,我凭什么作证!你们这是要我的命!”

“太过分了,真没见过世界上还有你这种当舅舅的。”隔壁床嫂子听得气愤不已。

医生和护士都对安家国露出鄙夷神情,看着弱小的安夏,含着眼泪,脸上青紫一大片,谁心里都感到无比生气。

“啥?家国,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打夏夏的主意,你咋这歹毒的心,卖给人贩子?夏夏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她有啥错!你们给我说说。”杨金英愤怒地捶打着床边儿。

“妈,不是这回事?冬梅给安夏找了个好婆家,谁知道那是个人贩子,冬梅也是被骗的。现在冬梅被警察带走了,全是安夏胡说八道害的,你别听她瞎说,咱家都是被她害的,从她妈开始,就是扫把星!”

“这个同志,你要再这样,我可报警了。”医生也听不下去了。

“安夏,你去不去派出所?”

“不去!”

她才不会救乔冬梅出来,没错,她就是故意陷害乔冬梅的,只要一想到前世外婆饿了六天后,渴的浑身皮肤跟牛皮纸似的干燥粗糙,舌头都开裂,而乔冬梅在外婆临死前,一口水都不给外婆喝,她就恨不得咬下乔冬梅一块肉。

她到死都忘不掉,外婆抬着手,眼睛犹如灰蒙蒙的玻璃珠子,等她好不容易想办法端了一碗水挤进去,外婆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眼睛里再无半点光芒,他们就这样让外婆受尽折磨,死前连一口盼了几天的水都没喝就走了。

所以她不原谅!绝不!

“你这个贱人!”安家国扬起手,又待打人。

“小张,报警!”医生当机立断,望着安夏,目光中询问安夏的意见。

“外婆,您看到了,大舅还要打我,您护不住我的。”安夏淡淡一笑,杨金英难过地低下头,不敢看外孙女的眼睛。

“报警吧,谢谢医生。”安夏慢慢吐出这几个字,安家国瞳孔猛地一缩。

不能报警!不能!

“安夏,我是你大舅,这是家事,我、我也没真打你!”

“安夏,都是你气的我爸,你还要报警抓他,你还是不是人!”安定坤惊惧不定,愤怒地嚷嚷着。

安夏望了眼外婆,对上她来不及错开的目光,外婆还在,她不能当着外婆的面,也不能亲自动手处置安家国。

“好,我不报警,大舅你既然跟我谈家事,就把你该做的事情做了,外婆明日手术,你要签字。”

一听安夏求自己签字,安家国心中一喜,仿佛找到了再次要挟安夏的筹码。

“签字可以,你去跟警察说清楚,把你大舅妈放出来。”

安夏一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怒意,“大舅,你不签字我就报警,我还要告诉警察,你是怎么虐待老人的,外婆住院的检查医院都是有记录的,你说虐待老人要不要坐牢?”

“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大舅,今天晚上你签了字,你打我的事情就算了,如果你不签字,你试试看能不能走出这个医院。

你别忘了,在部队的时候,公安干警是怎么说的!”

安家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担忧,没错,不能再报警了,冬梅的事情只能再想办法,这个贱人现在翅膀长硬了,敢跟自己对着干了。

“爸,我不能坐牢啊,我要是坐牢了,一辈子就毁了。”安定坤突然有些怕了,他感觉得出来,安夏没有吓唬他们,安夏说的是真的。

安家国签完字后,在叶大亮警告的目光中,带着儿子落荒而逃。

第十六章 冰清玉肌膏

安家国走后,医生护士也离开,杨金英看着外孙女脸上的红肿,张张嘴,喉咙眼像是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安夏看着外婆躲闪的目光,前世她也许还有些难过,她难过外婆虽然疼她,可面对欺负她的舅舅和表兄弟妹,外婆总是息事宁人,受委屈的只能是她。

但现在她知道,外婆虽然疼自己,可真看着儿子孙子出事,那也不可能,外婆是个传统的人,就算三个舅舅不看她,她心里也是万分惦记儿子和孙子们的,外婆护不住她,也从不敢反抗舅舅的决定。

老思想的外婆,外公在的时候,她就全听外公的,外公走了她就听儿子的,一辈子任劳任怨,没有自己主意,也从不敢违逆任何人的意思,自己被欺负后,她只能搂着自己默默流泪。

安夏不怪外婆,外婆能把自己养大,她已经心怀感激,经历了前世失去外婆撕心裂肺的痛苦,这一世能再见外婆足矣。

“外婆,你早点休息。”

安夏回了自己病房,沉默一路,叶大亮也从沉默中感受到安夏的悲凉,他虽然愤愤不平,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总不能指责安夏的亲人啊。

“大亮,我先睡了。”

叶大亮点点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离开安夏半步,再也不能出差错了。

进门后,安夏听着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她进入了空间,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太弱了,所以才毫无还手之力,她突然迫切地想增强体质。

进入空间后,安夏先去山洞宝藏处转了一圈,闻着里面浓郁的药香,她心底就有一种热别舒服的感觉,看着满山洞的贵重药材和成药,她心中满足的就仿佛地主老财赶上了十年不遇的大丰收。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山洞里待了一会,觉得脑袋不那么疼了,耳朵也不嗡嗡了,顺便还找到一个小瓷瓶子装的药膏,装这个药膏的大木匣子里写着冰清玉肌膏。

安夏看着觉得有点眼熟,突然想到那328张秘方里,好像有这个冰清玉肌膏,她赶忙翻出这张秘方,看着上面写的配方和功效,可消炎去肿,祛疤生肌,长期涂抹可令皮肤白嫩水润,是绝佳的养肤圣品。

这个秘方上居然用了圣品二字,看来这个冰清玉肌膏一定不凡,安夏轻轻扭开瓷瓶上面的盖子,一股带着淡淡玫瑰花混合栀子花香的味道扑入鼻中,瓷瓶里的膏药透着一种淡淡的粉色,不似她前世见过的护肤品,这个药膏属于淡粉色偏透明装的乳膏,轻轻一晃跟果冻似的,晶莹剔透,哪怕是光线不好的山洞中,都泛着一种玉器的润泽。

安夏小心翼翼地挖出拇指大的一块,缓缓涂在左边儿脸颊上,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被清凉所取代,一大块玉肌膏擦在脸上,瞬间就被吸收,安夏觉得疼痛突然降低了一大半。

她拿着白瓷瓶,天哪,这个什么冰清玉肌膏的效果也太好了吧,这才涂上一会儿,脸颊已经不烧了,疼的感觉也减少了一大半,她张了张嘴,那种扯着皮肉的疼也少了六七分。

安夏啧啧称奇,难道古人的中药如此有效,不愧是秘方。

脸颊不怎么疼了,安夏起了学习的心,她要尽快强健体魄,到时候再找陆柏川学几招,她就不信自己面对安家亲戚,还会毫无还击之力。

书很多,她扑腾了大半天,找出几本书,《养生录》、《黄帝内经》、《中医五脏养生经》等等,安夏随便翻了一下,就看到五禽戏、八段锦这些强健体魄的锻炼图册。

她犹如掉进蜜罐里的小蜜蜂,干脆坐在地上,抱着这些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随着对繁体字越来越熟悉,她的阅读速度也极大地提高,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快速的翻书声。

不知过了多久,安夏找出来的七八本书全都被她看完了,脑子里仿佛吸满了水的海绵,这水自然全是医书的内容,她随便想一个养生方法,就能一字不落地说出来,而且思路清晰,绝对不是死记硬背,她是全都懂。

虽然这几日,她看的医书并不多,可她渐渐发现,自己的脑袋里对中医开始有一个框架性的系统性认识,而她看的这一个个具体内容,就仿佛框架里面的小骨架,骨架里面的饱满的肉。

安夏正在慢慢构建自己的中医体系,这些几百年的传承,中医文化的瑰宝,在她脑袋里生根发芽。

伸了伸懒腰,今天看够了,安夏从空间出来,特意看了看时间,现实世界时间过去了两小时,那就是说她在空间里看了近二十个小时的书,可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累,也不犯困。

安夏越发觉得这个空间很神奇,她掏出从空间带出来的冰清玉肌膏,既然已经过了二十个小时,应该可以再擦一次了。

她这次狠狠心,挖出一大块药膏,把整张脸都涂满,轻揉一会儿,药膏居然全部被吸收,脸上没有一点油腻感,天色也黑透了,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护士查房后,叶大亮端着早点进来,看到坐在床边儿编辫子的安夏,吃惊地张大眼睛。

安夏有些奇怪,自己脸上开花了?叶大亮怎么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夏姑娘,你的脸、脸?”

“我的脸怎么了?”

安夏突然想到,昨天睡觉前自己涂了好大一块冰清玉肌膏,不会过敏了吧?她赶忙翻出小镜子,这一看她也呆了。

昨天的红肿全消了,青紫也褪得干干净净,除了嘴角破的地方,还能看到痕迹,整张脸挨打后的印子全消了,而且右边儿的皮肤不似以前粗糙暗淡,带着一种温润白玉的柔光。

“一定是我昨天睡好了,肿全消了。”安夏赶忙找了个借口。

“安夏姑娘,那你的脸还疼吗?”

安夏张张嘴,不疼了!她自己都忍不住一呆,这是什么东西,冰清玉肌膏,真不愧为秘方上写的养肤圣品,这效果简直逆天。

“不疼了,全好了。”

叶大亮高兴地把早饭放在床头柜上,替安夏高兴。

第十七章 生气

“安夏姑娘,队长一会儿就到,他早上六点就出门了。”

叶大亮边儿收拾碗筷,边儿跟安夏聊着家常话,今天是老人做手术,中队长早都说要来的。

“啊?”

一听陆柏川要来,安夏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日子陆柏川几乎天天来一趟,太耽误他工作了,但陆柏川要来,她心底隐隐有一丝欢喜。

收拾完毕,安夏赶忙去看外婆,今天主任的第一台手术,是一个病情危急的病人,安夏外婆的手术拍在第二台。

到了病房,刘嫂子跟隔壁床嫂也惊奇地发现,安夏的脸好了,昨天又红又肿,肿消了居然那么一大片红紫色也褪了,皮肤看着晶莹剔透地发光。

“看到安夏这张脸,我就羡慕十八岁的小姑娘,这皮肤水嫩地能拧出水来。”隔壁床嫂子感慨道,眼中是满满的羡慕。

“真好,肿全消了,这恢复地真快。”

刘嫂子也惊讶地感叹,她照顾了那么多病人,见的也多,还从没见过安夏这样的,一晚上红肿全退了,也就嘴角还能看到破的地方,但破的地方也平平整整,只是有个痕迹而已,连血痂都没有,干净得很。

安夏看着刘嫂子和隔壁床嫂子羡慕的眼神,心里琢磨,这冰清玉肌膏如果让正常妇女当擦脸霜用,那会有什么神奇药效,这个要是卖钱,不必那些一线大牌护肤品还要贵,自己岂不是发了。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想想,安夏就立刻冷静下来,这么神奇的东西,一旦被那些有心之人知道,肯定惹来祸事,想到这她瞬间息了所有念头。

“大娘,我来看您了。”陆柏川推门而入,身后站着叶大亮,他手里拎着一兜子东西。

“陆先生,快坐!”

杨金英直起身子招手,陆柏川几乎天天来看她,还肯出钱给自己看病,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陆先生,这、这太耽误你工作了,我一个老婆子哪值得你天天来的,这大情我都不知道咋还。”

“大娘,您叫我柏川就行了,是我们领导让我来的,您做手术,光安夏姑娘一个人在这,我也不放心,部队领导也不放心,只有您身体养好了,我们才安心。”

“那以后来,别买这些东西,赚钱不容易,你来大娘就很感谢了,可不能再买东西了,你看你给大娘买了多少吃的,这怎么好意思。”

“大娘,这些给安夏姑娘吃,等你身体好了,我再给你弄点奶粉,那个最补身体。”

杨金英一听这话,越发不知咋感谢了,正说着医生医生查房,这次进来几个医生,重点就是杨金英,因为她是主任今天的第二台手术,昨天晚上值班的医生也在。

“大娘,您还好吧,昨天晚上可休息好了?”

值班医生边儿问边儿观察杨金英的脸色,病人年纪大了,手术中存在的风险远高于年轻人,看到杨金英眼睛没神采的样子,他心里有了个底。

“大娘,您别多想,啥事都没您自个身体重要,我们主任手术做得可漂亮了,您就放心吧。”

值班医生宽着病人的心,一扭脸看到转过身的安夏,突然愣住。

陆柏川敏锐地感觉到医生直勾勾的目光,他暗暗望了一眼医生,面色严肃,心里有些不高兴。

“小姑娘你的脸全好了?你擦了药膏的?”值班医生惊讶地问出心底的疑问,他刚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那个红肿着脸的姑娘,今天早上全好了?这个恢复速度也太快了,他还记得那一片红紫色,没个三五天根本消不下去。

“脸怎么了?”

陆柏川迅速抓到重点,然后仔细盯着安夏的脸,发现她嘴角有一小块破了,“安夏姑娘,你摔到脸了?”

“昨天这个姑娘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当时脸肿的这么高,这一片全是紫红色,嘴角都破了,你们看今天哪里看得出来,就嘴角这块还没长好。”

值班医生给同事说着,还比划着安夏的脸。

陆柏川瞬间沉了脸,只一个眼神,叶大亮立刻承认错误,说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安夏。

“陆先生,不怪大亮,是我没让他告诉你的。”

“他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全,就是他的失职。”陆柏川越发严肃,叶大亮后悔的都要哭了。

安夏看不下去,可她还没说话,陆柏川摆摆手,“安夏姑娘,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本来就在住院,还有轻微脑震荡,你瞒着我如果以后再出事怎么办?”

安夏还想解释,但看到陆柏川目光中的担忧和生气,她突然说不下去什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外婆和四舅,还有一个人会为自己担心。

“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不再吃亏。”

“队长,我也错了,您怎么罚我都行,以后、以后我一定保护好安夏姑娘。”

陆柏川冷哼一声,收回刚才释放出的逼人气势,大家才觉得松了口气,众人突然有些恍惚,一向和气的陆中队,刚才那股恐怖的气势,根本不像他,病房仿佛都被冰冻一般。

安夏扯了个由头对付过值班医生的询问,值班医生们也很识趣,主要是都有些怕陆柏川,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病房了。

众人在病房一直等到九点半,杨金英被推进手术室,安夏让刘嫂子赶快休息一会儿,毕竟外婆下了手术,整晚都要人照顾,后面几天刘嫂子会很辛苦。

安夏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叶大亮站在远处,陆柏川站在门前,不一会儿他朝安夏走来,坐在椅子的另一旁。

二人陷入沉默,安夏望着手术室的门,虽然是个小手术,主任也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可外婆一刻不出来,她提着的心就放不下来。

“手术得几个小时,你身体还没好,先回病房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来,或者老人家出来了,我去喊你。”

“不用了,我坚持的住,再说我现在回去也放心,我的身体没问题。”

安夏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她感觉陆柏川好像生气了。

陆柏川是生气了,他有些心疼这个坚强的姑娘,可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被家里亲戚欺负。

第十八章 手术成功

“只有身体好了,你才不会被人欺负得没有还手之力。”

陆柏川闷闷的声音传出,安夏猛地瞪大眼睛,当她与陆柏川目光相撞时,她似乎抓到一抹没来得及消失的心疼?

他心疼自己?

安夏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乡下姑娘,长得又不是国色天香,说起来自己现在虽然十八岁了,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个头刚刚过一米六,身上全是骨头,就连女生该有的曲线美,自己都是一马平川。

她偷偷瞅了眼陆柏川,心头猛地冒出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念头,不光要身体好,还要……自己现在吃木瓜还来得及吗?可这时候别说农村,就是武市都没有这么稀罕的南方水果。

安夏忍不住又脸红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思想如此狂野,怎么会想到这些,一定是陆柏川太帅了,尤其是他身上有一股特有的青草混合着男性的体味,一股股地钻进鼻子里。

“安夏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红了,不会感冒了吧?”

陆柏川这一问,就跟踩着猫的尾巴,安夏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跳起来了,还好她最后压着嗓子低低道:“是有些凉,我去穿个外套。”

果然是凉着了,陆柏川点点头目送安夏离开,觉得她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回到病房,安夏洗了把脸,深呼吸半天,加快的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完全不红了,她才在病号服外面加了件外套,又急忙赶回手术室。

往日里过的飞快的时间,现在似乎格外的慢,安夏觉得自己望手术室的门,望得脖子都长了,可外婆还没出来,难道中途有什么意外?可是胆结石能有什么意外?越想心里越担忧。

陆柏川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就连神情都没有变化,但不知为何,只要他在,安夏那个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默默等着。

中午十二点,老人还没出来,干完活吃了饭的刘嫂子也上来,见安夏与陆柏川枯坐着,“你们没吃中饭呢吧?”

看到刘嫂子,安夏赶忙问道:“刘嫂子,我外婆都进去两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不是说胆结石手术是个小手术吗?”

“两个小时很正常,一般都要三个小时才能出来呢,手术不难,可这毕竟是开腹手术,哪能那么快,我见过那么多病人,最快都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出来,这样我去买点午饭,再等会老人就能出来。”

刘嫂子的话让安夏稍稍安心了些,她这才反应过来,开腹,原来这个时候还没有腹腔镜,她刚才一直想着腹腔镜小手术,原来这时候还没有这么高的医疗技术。

刘嫂子很快回来了,她买了一兜子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给叶大亮几个,然后把包子放在椅子上,让安夏跟陆柏川趁热吃。

“陆先生,吃吧。”

“安夏姑娘,你先拿。”

“陆先生,你先拿,我等会儿再吃,我不饿。”

安夏怕陆柏川跟叶大亮不够吃,男人们都能吃,叶大亮的饭量她可知道,那几个包子普通人可能够了,但是对叶大亮来说,最多就是个半饱,所以她想让陆柏川吃饱了,再留点给叶大亮。

“吃吧。”

陆柏川拿起一个肉包子,往安夏手里一塞,然后才拿了一个自己吃了起来。

安夏只觉得小手指有些发烫,刚才陆柏川给她包子的时候,他的手掌划过自己小手指,那是一种粗糙砥砺的手感,手掌炙热的温度,又让她脸颊有些发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吃完一个包子,垫吧了一下,安夏就再没心思吃东西了,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杨金英手术结束。

“手术成功,剩下的就是好好养着。”

小医生拖着托盘,告诉安夏,这颗长得圆溜溜,有杏子大小的石头就是外婆的胆结石,安夏惊奇地看着,真没想到这么大一颗。

“老人的问题不大,因为胆结石太大,生长时间太久,胆囊已经留不住了,全切了胆囊,以后吃饭要注意,荤腥油腻的要少吃,不干净的东西也不能吃,外面饭馆的饭菜也要少吃。”

“谢谢医生,谢谢!”

送外婆回了病房,她赶忙让陆柏川跟叶大亮一起回去,外婆这边儿手术结束,她的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后天就能出院,她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二人。

“亮子还是留在这,有什么事情让他跑跑腿也好,也能保护你周全。”

陆柏川没有直接提安夏家的那些亲戚,叶大亮听到队长后面的话,臊红了脸,可心里越发坚定这次要好好保护安夏的念头。

“陆先生,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人照顾了,再说我以后还要回去,总不能指望你和大亮保护我一辈子吧。”

陆柏川一愣,但安夏的话说的有道理,在医院自己能护着她,但她总要回家,总要面对那些亲戚,也许一辈子都要跟这些人接触来往,他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那你自己小心点。”陆柏川有些恨铁不成钢,“别人打你,好歹躲一下。”

“陆先生,你放心,等我把身体养好,我绝不让人再欺负我一下,以后谁再打我,我也打回去。”

叶大亮默默瞅了眼安夏的小身板,别说打回去,能躲开都不容易。

陆柏川也知道,安夏这话是宽他的心,可他也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安夏是个年轻姑娘,自己这样不合适。

“好,那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来找我都行。”

“您放心,以后有事我绝不客气。”

陆柏川以为这是句客气话,他带着叶大亮回队了,没想到过段时间后,安夏还真没和他客气。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老人醒了,安夏告诉外婆,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只要养好了身体你,定能长命百岁。

杨金英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还能下得了手术台,又见外孙女如此宽慰她,自己的病全好了,以后再不会疼了,一想到那些可怕折磨人的疼痛再不会出现。

她不禁眼眶发涩,眼中慢慢蓄满温热的液体。

第十九章 比阳光更灿烂

说实话要是能活,能好好活,谁愿意死,杨金英也不愿意死,而是这些年的胆结石太折磨人了。

疼起来的时候,恨不得头撞墙,不光肚子疼,腰也跟有人拿大铁锤拼命砸似的,那种疼仿佛光想想,杨金英就觉得腹部的神经全部收紧又要再疼一遍似的。

所以她不想活,身体不好,又是个拖累,儿子们因为当年安珠的事情,对她有意见,所以她才想一咬牙死掉算了,自己死了,安夏就解脱了,然后进城找自己的亲爹,有那些信在手里,相信他也不敢不认安夏,可现在自己能活,外孙女说自己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

杨金英抬起枯瘦粗糙的手,按了按眼睛,谁不想活着。

“外婆,等你出院后,也要在家静养,你骨裂的地方,不适合走路,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一定要好好养着。”

杨金英没做声,眼中含着慈爱,外孙女这样为自己考虑,她不能耽误了孩子,只短短一瞬间,她又坚定了以前的想法。

安夏并不知道,她本想成长为一届名医或者神医,然后治病救人,再狠狠打林家的脸,用自己的实力碾压林月娇和许美凤,让她们为前世杀害自己受到该有的惩罚。

但因为外婆的改变,又或者说命运的不变,她终于还是要踏上寻亲的路。

除了刚下手术的第一个晚上,杨金英受了不少罪,后面她身体渐渐恢复起来,术后第二天就通气,然后就能喝水和近食流食。

而安夏也在医生检查确认身体恢复后,办理了出院手续,她来时没有任何住院的东西,出院了倒是有一对物件要带走,两个塑料盆,毛巾牙刷牙缸,拖鞋杯子啥的,都是陆柏川买的。

安夏先打了个电话给陆柏川,告诉他自己健康出院,然后就去病房陪外婆,她已经好了,就不需要刘嫂子了,毕竟请人要花钱,虽然算她借的,可她现在这么穷,借多了什么时候能还完,她不想欠太多。

只是,她没能拗得过陆柏川,最终外婆还是刘嫂子照顾,她彻底闲下来了,按照陆柏川的意思,该好好养身体,可是家里没钱,拿什么养身体,安夏苦笑,现在钱是她最大的需求。

这些日子她看了不少医书,跟这个空间的结合越来越紧密,甚至能够通过意念从空间中取物或者将一些东西收入空间,这是之前没有的技能,安夏不知道,是不是随着自己医书越开越多,空间会有更多功能,那如果自己将空间的医书全学完后,是不是有惊喜?

随着她心念一动,冰清玉肌膏被收入空间,她不太敢擦了,最近皮肤变得犹如白玉般莹润,以前的暗黄全都褪去,白皙中带着隐隐光泽,仿佛上好的半透明羊脂玉。

只用了一周时间,脸上的皮肤就这么好,安夏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她发现没用的地方,肌肤颜色就暗沉了不少,可见真的是玉肌膏的功效。

“夏夏,你回家休息吧,这边儿有刘嫂子照顾就好,快回去看看家里的菜长出来没,还有两只老母鸡,也不知道咋样了。”

“外婆,你放心吧,隔壁麻婶肯定会帮咋照管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我在这也能替换刘嫂子多休息。”

“你这身体刚好,咋能在这熬着,再说家里这么些天没人,还不知成啥样了,你回去看看,过两天再来看我,我心里也放心。”

见外婆执意要自己回家,安夏拜托了刘嫂子几句,离开医院。

只是没想到,出门之后,在门口遇到了叶大亮跟陆柏川。

“安夏姑娘,可算等到你了!”叶大亮一口大白牙对着安夏。

“大亮,你怎么在这?”按下觉得奇怪,她没告诉陆柏川自己啥时候出院,就是怕又麻烦他。

“队长估摸你今天出院,一起送你回家。”

安夏左右望了一下,“陆先生也来了?我就是不想麻烦你们,才没说自己什么时候走的,我自己坐小巴就行。”

“不麻烦,咱们等会儿,队长去楼上找你了。”

叶大亮麻溜地接过安夏的布袋子和手上的塑料盆,二人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看到陆柏川从里面走出来。

他身形挺拔,又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带着冷峻的气息,一步步从医院走来,仿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外面的阳光,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陆柏川长腿迈着大步朝安夏走去,就这么短短几十秒,安夏觉得自己收到了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可见女人喜欢帅哥,在什么时候都是亘古不变的,尤其这为你还是制服诱|惑,这一身军装仿佛天生就该穿在他身上,军装抬他,他衬军装。

“我送你回去。”

陆柏川只说了一句话,安夏乖乖上车,叶大亮偷偷一笑,也就队长能管得住安夏,刚才跟自己叫嚣半天要坐公交,队长一句话,啥事都没了。

回到村里,村里人看到安夏身边儿跟着两个穿军服的人,有些好奇也有些畏惧,主要是陆柏川冷峻严肃的样子,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安夏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她的笑容并不是给每个村里人,只是偶尔看到某些人才笑着喊一声,因为她是私生子,母亲的名声不好,她在村里并不受欢迎,从小被人骂,被同龄孩子欺负。

偏生安夏并不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其实她性子一直很倔强,不会任人欺负,前世变成包子,不过是感念许美凤对自己比亲生女儿还好,甚至还给自己的外公外婆和妈妈修墓地,她才任由林月娇欺负,对母女二人言听计从,因为她是一个感恩的人。

但现在她知道许美凤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又跟林月娇联手害死了自己,这一笔笔血债她全都记着,早晚让她们血债血偿。

看着安夏带着两个军人,村里迅速议论起来,陆柏川越发昂首挺胸,他执意要送安夏回来,就是考虑到她家那些亲戚你,他能帮的不多,尽力多做一些。

希望那些亲戚,别再动欺负安夏的念头!

第二十章 表哥表姐们干的好事

院子的门没有锁,安夏轻轻一推就开了,首先看到的是之前插的几个菜苗,有黄瓜、西红柿、辣椒啥的,但所有的菜苗已经蔫黄枯萎了,不是它们没长好,是因为它们被连根拔起。

再看向鸡笼,里面的两只老母鸡全没了,她就知道安家人不会消停,不用猜一定是大舅家里,毕竟乔冬梅被自己坑进了警察局,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回来,怕是要磨刀霍霍了。

屋子里两周都没住了,到处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想倒杯水给两人喝都不行,安夏不耽误时间,谢过陆柏川后,送他跟叶大亮走。

“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去找我。”

看到陆柏川眼中的担忧,安夏心里有些潮潮的温暖,“陆先生,你放心,我要是不讲理起来,谁都别想欺负我,再说你能帮我一时,也不能帮我一世啊,谢谢你和大亮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等我外婆出院后,一共欠了你多少钱,我给你打个借条。”

陆柏川眼中升起一股怒气,在安夏眼中,自己难道就是舍不得几个钱,怕她赖账?他有些气闷,不发一言带叶大亮走了。

安夏愕然看着陆柏川离开,生气了?自己说什么了?

“夏夏,你回来了?”

门外传来麻婶的声音,打断了安夏的思路,她刚一转身,麻婶就热情地扑上来,把安夏一把搂入怀里,上下左右前后地仔细扒拉了一遍。

“身体好了吧,长胖了,胖点好!白了,夏夏你皮肤怎么变得这么好?比那城里人都白嫩,是不是待在医院里不见太阳,就能捂白了?。”

麻婶大呼小叫,尤其是看到安夏的皮肤,羡慕的两眼发光,没办法她从小就一脸鸡屎一样的麻子,家里人都说是因为她小时候爬树掏了麻雀窝,才沾了一脸麻子,麻婶其实长得挺周正,就因为这么一脸麻雀屎一样的麻子,都成老姑娘了,才说了一家亲事。

相亲的时候,麻婶涂了厚厚的粉,嫁过来后洗了脸,丈夫看到她这样一张脸,当即就不乐意了,就要把麻婶送回娘家。

多亏了安夏的外公外婆,拦住了麻婶丈夫,麻婶干活利索麻利,居家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再说农村娶媳妇是一笔大开销,麻婶公婆也不同意儿子胡闹,除了一脸麻子,这媳妇哪哪都不错,就这么给按着小两口过日子。

但一开始小两口过得并不好,麻婶丈夫马三川跟麻婶没少找事,里外就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媳妇,嫌媳妇丑的丢人,每次小两口打架,安夏外公外婆没少劝,所以麻婶对老两口都当长辈一样尊敬,安夏家里有啥事,她也是最热情帮忙的,并不因为安夏是私生子,她就跟村里人一样瞧不起她,欺负她。

“夏夏,你那两双胞胎表姐真气人,把你家的菜全拔了,你那表哥把两只鸡拎走,我拦都没拦住。”

安夏笑笑,果然没猜错,“麻婶,那乔冬梅放回来了吗?”

一听这话,麻婶赶忙把安夏拉进屋子里,“夏夏,乔冬梅真的跟人贩子是一伙的?这都关进去几天了,还没音信呢,听说你大舅去探望,都没看上人,说是关在拘留所,不给探视。

她要是跟人贩子在一起,我可得让我加小丫离她远些,人贩子全都该枪毙,还想把你卖给人贩子,咋有这么狠心的人!”

说到气愤处,麻婶狠狠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仿佛吐在乔冬梅脸上似的解气。

“那我不知道,反正大舅妈说那个人贩子是她亲戚,还商量着我值多少钱,我当时本不想跟警察说的,可我怕我大舅妈再找其他人贩子把我卖了咋办?那些人贩子还拐卖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大舅妈就是一个祸害,村里这么多孩子,万一出事了咋办?我可不能看着她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对,你说得对,这样的是该查查,你回来好好休息,婶子给你打扫下屋里,一开始不知道你啥时候回,再加上你几个舅舅总来,我干脆就没弄,想着等你回来一口气弄干净。”

麻婶边儿说,手已经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安夏自然也不会闲着,找着抹布开始抹灰,两人干了两个来小时,才把屋里打扫干净。

中途麻婶回去了半小时,做好了午饭,端了一碗白米饭,上面放着油汪汪的腊肉炒白菜苔、酸辣土豆丝,还有两块油炸的咸鱼,给安夏送饭来了。

安夏也不客气,家里什么都没有,柴火全潮了,还没发开火,等会儿吃了饭,她再去捡点干树枝,把之前的柴火烘烘干,这几日做饭也就得了。

吃完饭,安夏收拾了一下,刚要去送碗,麻婶就过来了。

“算着你该吃完了,这刚烧好的开水。”说着麻婶熟悉地进了屋里,在外间的老橱柜找到开水壶,把开水倒了进去。

“夏夏,你这皮肤真的是太好了,屋里不开灯,看着都白嫩嫩透着光似的。”

安夏知道麻婶对于自己的麻子耿耿于怀,也痛苦了四十多年,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有了冰清玉肌膏,她突然想让麻婶试试。

“婶子,你来。”安夏把麻婶拉进自己的小屋子,手腕一转,冰清玉肌膏的瓷瓶子出现在手上。

“婶子,这是我住院的时候,买的一瓶药膏,不是在医院买的,是正巧遇到一个江湖郎中,他说这药膏当香香擦脸,就会越来越白,皮肤上的疤痕也会擦掉,当时我大舅扇了我一巴掌,脸肿了还破了,我疼的不行,想着试试就咬牙买了一瓶,用完第二天脸就好好的了,再用了一周,效果你也看到了,真白了,这是剩下没用完的,要不你也试试。”

“这、这咋行?”麻婶虽然这样说,可眼睛紧紧盯着小瓷瓶,一眨不眨,因为安夏的皮肤现在太好了,她虽然有些不信,可突然又对这个小瓶子抱有巨大希望。

“婶子,你试试,这小药膏挺好闻的,你看。”

安夏打开瓶子,剩下小半瓶乳白透明的药膏,空气中有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花香,清新脱俗。

麻婶心动到无法拒绝,小心翼翼地拿着瓷瓶走了。

第二十一章 一刀砍下去

收拾完家里,安夏喝了点热水,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个午觉,当然睡觉前还不忘做些强身健体的中医操,她要养精蓄锐,晚上再去大舅家好好算账。

这一觉睡起来,安夏觉得浑身元气满满,她还没出门,门外传来敲门声,麻婶又来了,给她送晚饭。

“夏夏,药膏我擦了,本来开春脸干得难受,擦蛤蜊油都压不住,这个药膏用着不油腻,用完后一下午脸都润润的,还挺舒服的,婶子看你家里啥也没有,晚饭怕也没做吧。”

“婶子,谢谢,我本来打算煮一锅白粥,配咸菜吃。”

“那怎么行,身体刚好点,吃这哪来的营养,婶子给你炸了两个荷包蛋,趁热吃。”

麻婶是想感谢安夏给她的药膏,那东西不管有没有用,是孩子的一片心,而且今天中午回去,安夏非让她拿了两个肉罐头,她开了一个红烧猪肉炖了一锅大白菜粉条,家里孩子吃的都不抬头。

安家条件不好,安夏却从来都不是个抠搜的人,麻婶喜欢安夏的爽快,所以也算是把她当自己孩子照顾。

“夏夏,吃了饭你打算干啥,屋里还有需要收拾的没?我晚上没事帮你一起弄。”

“不用,剩下的我慢慢做,晚上我还有事。”

麻婶有些奇怪,“晚上你还有啥事?”

安夏慢慢把嘴里的米饭混合着炸鸡蛋嚼碎咽下去,唇齿见都是鸡蛋香气,真好吃,好吃的东西吃到肚子里,心情也渐渐愉悦,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亮。

“我去大舅家,找他们赔东西。”

“啥?你可别去,你大舅一家对你那么厉害,他在医院都敢打你,对了你大舅妈到现在都没出来,现在你大舅家孩子都说,是你黑心肝害的,你一个人去,那不就入了虎口了嘛!”

安夏笑笑,“麻婶,我是那吃亏的人吗?”

麻婶想了想,安夏脾气是犟,可身子骨弱啊,以前在村里因为她母亲的事情,没少跟人打架,被人打倒在地都不低头,所以这样才吃亏。

“不行,你大表哥,肥头大耳的,一巴掌呼过去,你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你不能去,再说你大舅家现在正恨你的时候,你还去要东西,算了,那点菜现在种来得及,婶子再给你买几只小鸡仔,养半年也能下蛋。”

“不,一码是一码,再说乔冬梅要卖我的事情,我都没追究,他们还有理了?还敢祸害外婆家里东西,外婆住院,谁都不去看一下,一分钱不出,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婶子你别担心,我有办法,他们不敢对我动手的。”

麻婶又问了几句,可惜安夏什么都不说,最后她带着空碗担心的回家了。

送走麻婶,安夏在厨房找了把顺手的菜刀,找报纸把菜刀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夹着去安家国家中。

快七点了,武市的天已经黑了大半,各家屋里都亮起了灯,传来孩子和妇人们说话的声音,偶尔还有狗的欢吠。

安家国家里也挺热闹,不过是安文和安慧两个在斗嘴,安慧仗着自己最小偷懒,家里啥事都丢给安文做,安文干了几天不乐意了,吃完饭让安慧洗碗,两姐妹正在扯皮,安夏昂着头推开院门,迈步进来。

安家国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安定坤则是在看电视,安文拉扯着妹妹,想把她推进厨房洗碗,听到门动静,众人全都朝门外望去,没想到来人是安夏。

安家国眸子瞬间变得冰冷,仿佛刀片似的在安夏脸上划来划去,安定坤立刻恶狠狠地站起来,还没待他上前,安慧这个炮仗脾气先冲了出来。

“安夏,你还敢来我家,你害得我妈还在派出所,你这个害人精,快滚,再不滚我让大哥揍你。”

安文冷冷看着安夏,虽然不似妹妹口出恶言,可她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少,这一次安夏把母亲害惨了,安文并不是心疼母亲,而是心疼自己的名声,她谈了个对象,家里条件不错,自己母亲出了这事,虽然对象家不知道,可难保以后不传到对象父母耳中,她很看重这个对象,安夏却给她丢了一颗定时炸弹。

“大舅。”

安夏没搭理自己这两个表姐,不过她很讨厌安文毒蛇一般的目光,安文这个人城府太深,在她看来是大舅家最有心机的人。

“我没你这样的外甥女,害人害已,你对你大舅妈做的叫人事?你要还想认我这个大舅,就快点去警察去,帮你大舅妈解释清楚。”

安家国拉着一张脸,不知为何,他现在看到安夏这幅似笑非笑的嘲讽模样,手就痒痒,就想狠狠给她一巴掌,让她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呵!”安夏冷冷一笑,“大舅,说实话有没有你这个舅,对我没影响,从小到大,我没吃过您家一颗米,喝过您家一口水,花过您家一分钱,反倒是您和表哥表姐们,对我经常口出恶言,拳打脚踢,换了您,这样的亲戚,您说还有认识的必要吗?”

“安夏,你敢挑我爸的不是!”

安定坤脾气急躁,听了这话冲上来就要狠狠教训安夏,安定国和两个女儿嘴角含着冷笑,看安夏能最硬到什么时候。

“谁敢打我!”安夏猛地掏出包在报纸里的菜刀,寒光闪烁,锋利的刀刃仿佛可以吹断头发丝。

安定坤猛地停住脚步,脸色发白,咬咬牙又不信安夏敢真砍,抬起手像往日一样,狠狠往安夏身上推去。

“啊!你、你……”

安定坤刚伸了手,看到安夏真得扬起菜刀朝他手臂看去,他吓得大叫一声,飞快地缩回两只手臂,身上的那件运动服外套的袖子已经被刀锋划破。

这下安定坤脸色越发惨白,看着安夏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垂下的两只胳膊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安夏举着寒光闪闪的菜刀往前逼近一步,安定坤吓得立刻后退三步,安文和安慧窜到父亲安家国身后。

安慧强撑着勇气吼道:“安夏,你疯了吗?你敢拿刀砍人,你是想坐牢吗?你、你别过来!”

“杀了你们全家,我陪一条命,划算!”

此刻,在安家国家人眼中,安夏宛如恶魔。

第二十二章 抓一只宰一只

“安夏,你把刀放下,你、你一个姑娘家,举刀对着自己亲舅舅,还要不要名声了,你以后咋嫁人!”

安家国的声音里透着一次颤抖,显示出他的心虚。

“嫁人?我都不想活了,还在乎什么嫁不嫁人,在乎什么名声,杀了你们一家四口,我只赔一条命,划算的很!我现在宁可宰了你们,也省的让你们天天欺负!”

安夏绝望的眼神,深深印入安文眼中,她突然发现,安夏不是说着玩,更不是吓唬他们,她真的是来讨债的,否则哪有人带把菜刀来,而且刚才她砍大哥那一下,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眼前这些说是她亲戚,对自己却比外人还残酷,想要生生饿死外婆不管老人的畜生们,安夏眼中凝聚着暴风骤雨,猛地她拿起菜刀朝安家国身前劈去。

“啊!救命!啊啊啊!”

安慧大嗓门尖叫起来,安家鸡飞狗跳,只看到四处逃窜的人,安定坤甚至被吓得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杀人了!安夏,你疯了,住手!”

“我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不孝顺外婆!让你们拔光我种的菜,我养的两只老母鸡去哪里了!”

安夏红着眼站定,突然扬起刀,刀尖直指众人,吓得本来四处逃窜的安家国,猛地定住身子,身形晃了三晃。

“安夏,你把刀放下,你真的要坐牢?杀人是要偿命的!”安家国说的又急又快。

“偿命!我宁可死也好过让你们欺负!我要是被抓了,就把你们虐待外婆的事情告诉警察,告诉你大舅,虐待老人也是要坐牢的!”

安家国心头一颤,安夏要是真闹开了,他不会也被抓起来吧。

“平日里都是管教你,没人欺负你!”

“没人欺负我?大舅,我种在院子里的小青菜是谁拔的,我养的两只老母鸡怎么会没了?你问问大表哥和表姐们做的好事!”

说完这话,安夏刷刷跑到院子里,拿着菜刀对着院子里长出来的绿色植物一顿乱砍,看到院脚的鸡笼,她狠狠拉开鸡笼门,从里面抓出一个黑黄花的母鸡,母鸡在安夏手中不停扑棱,安夏手起刀落,鸡头掉在地上。

“让你们拿我养的鸡!这只不是,那这只呢?”

她又抓了一只黄褐色的老母鸡,又一次手起刀落,鸡头掉在地上,一地鲜血,没了头的老母鸡躺在地上还在抽抽。

“这是我养的鸡,怎么在你们家,安慧你说,我养的鸡怎么在这里!”

安夏拎着两只黄褐色身子黑色鸡头的老母鸡,带血的菜刀猛地指向安慧,仿佛要飞出来砍到她一般。

安慧吓得脖子一缩,大叫道:“不是我,是安文让我这样做的,你要找就找她!”

哼,安夏冷冷瞪着安文,她就知道,没有安文在后面出主意,安慧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天色黑沉沉的,安夏一双清澈的双瞳也变得如黑夜般漆黑,里面却透着血色,安家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抬起手一巴掌扇到安慧脸上。

“谁让你干这些事的!安夏你别闹了,再闹我、我不客气了!”安家国色厉内荏。

安夏本来也没打算继续闹下去,不过他们欠自己和外婆的,要让他们慢慢还。

“把欠我的给我!”

“你拿走,都拿走!”安家国现在只想送走这个瘟神。

安夏拎着老母鸡,手一伸,“鸡蛋,我家老母鸡每天下两个蛋,二十天,四十个蛋!”

“安夏,你别欺人太甚,这两只鸡根本不下蛋!”安慧气急,长这么大,她头一次被安夏压制的死死地。

“我欺负人?我养的鸡怎么到你家鸡笼的,谁欺负谁?为什么不下蛋,那是给你们吓得!四十个鸡蛋,今天要是不给我,这一笼鸡都别想活!”

说着安夏手起刀落,又死一只,见没人动,又宰了一只,这下安家国真的肉疼了,这一笼鸡死了一半了,他又气又急,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安慧另一边儿脸上。

“快给她四十个鸡蛋,都是你做的好事!”

“哇!”安慧又疼又臊,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主意是安文出的,鸡是大哥拿的,我就拔了点菜,爸你为啥老打我,你就是偏心大哥,你咋不打他!”

安文见自己这个蠢妹妹,父亲在气头上,她还扯皮,干脆自己进门拎了一篮子鸡蛋,一共有五十个,都是存好了准备去卖的。

“安夏给你,这里有五十个,你快走吧。”

安夏看着满满一筐鸡蛋,满意地点点头,走之前把地上四只没有头的母鸡,一只只地放进篮子里,堆得高高的,四只没有头的鸡,显得怪异又恐怖。

在安家国一家的害怕眼神中,安夏拎着篮子走了,她刚出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安家国打骂安慧的声音,以及安慧哭闹喊叫的声。

她笑笑,安慧每次被安文当枪使,然后还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局面,这都多少次了,还没醒悟。

回去后,安夏看着四只死了的老母鸡有些犯愁,外婆家也没冰箱,当然也买不起这个,鸡蛋还能卖卖,可鸡被剁了头,谁买啊!

回屋里安夏望着四只老母鸡的尸体有些发愁,突然她想起来,自己的空间放了那么多草药,这些草药谁知道放了多久,可看着都十分新鲜,难道空间可以跟冰箱一样保鲜?

想到这,安夏心念一动,进入空间,把鸡蛋和四只老母鸡放在山洞里,而她本人又去看了许久的医书,还专门找了几本关于食补的药膳方子,她打算明天炖一只老母鸡,去部队感谢陆柏川。

想着陆柏川,安夏沉沉睡去,一觉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开始忙活起来,老母鸡洗净入锅,加上调料后,又加了党参、枸杞和红枣这些食补药材,小火慢炖着。

不一会儿,锅边儿慢慢飘散出鸡汤的香味,还带着一股甜丝丝的红枣味,安夏闻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好香啊!夏夏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哎呦,老母鸡真要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麻婶看到老母鸡后瞪大了眼睛。

第二十三章 人不在了

安夏含着笑点点头,看着麻婶对自己竖起大拇指。

“我大舅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麻婶撇撇嘴,“行了,你四个舅舅,也就老四人好,其他三个啥情况,村里谁不知道,你能把两只老母鸡都要回来。”

“不光要回来我养的老母鸡,大舅家还给了我五十个鸡蛋,还有现杀的老母鸡,麻婶一会儿鸡汤好了,我给你送一碗过去。麻婶?麻婶,你怎么了?”

安夏推了推呆愣在屋外,眼珠子都快掉地上的麻婶,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夏夏,你、你咋要回来的?”

安夏笑笑,“这不能说,等会儿您就尝尝我做的鸡汤吧。”

“行。”麻婶吸了吸鼻子,难怪这么香,突然她想起来,自己来是有正事的,怎么都被安夏打岔打过去了。

“夏夏,你看我的脸,我昨天睡觉前擦了一次,早上起来皮肤好多了,之前摸着有些皴,今天早上摸起来细滑多了,还有你看我是不是白了点?”

安夏仔细看了看麻婶的脸,细腻了些,白目前还没看出来,但皮肤有光泽了,以前是暗沉的,擦了一次就有一种油润的光泽,看来效果不错。

“皮肤光亮了不少,麻婶你坚持擦,每天晚上擦一次,坚持一个星期,就能看到变化。”

“嗯,这东西真好,要是有效,你带我去城里买几瓶,而且香香的,昨晚你叔问我,是不是潵香水了,这不比那些冲鼻子的香水好闻多了,淡淡的花香。”

安夏心中一惊,“麻婶,那个人是个走街串巷的,我也是偶然碰到,而且后面几天我总出去找他,都没找到,这东西怕是买不到了。”

一听这话,麻婶眼中露出可惜的神情,不过她是个想得开的人,又说了两句闲话就走了。

鸡汤炖好后,安夏早早给麻婶送了一碗,找她家借了个保温桶,又被麻婶塞了几个馒头才回来。

她小心地把鸡汤里的剩下的一个鸡腿、两个鸡翅膀先放入保温桶,看着又觉得肉少了,她又撕了块鸡胸肉,然后倒上满满一罐子汤,盖好盖子锁上门出门朝山坡村后面的部队走去。

三月天,安夏不歇气地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部队,看着部队门口上的大字和站岗的军人,安夏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上前。

“同志,你好,我找陆柏川。”

站岗的小战士奇怪地望了安夏一眼,这一眼让安夏有些脸红,脑子里突然想着小战士会不会把自己当陆柏川的什么人了。

“你找陆柏川?”

“对,同志麻烦你告诉他一下行吗,我叫安夏。”

“可陆柏川中队长昨天已经走了,他转业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转业?陆柏川转业,怎么可能,安夏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前世陆柏川可是扎扎实实干到部队的最高军衔,重回帝都,他这个人骨子里就流淌着军人的血液,他家三代军人,怎么可能转业。

“不可能啊,陆柏川他怎么舍得离开部队?同志,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小战士抿了抿嘴,眼神有些犹豫,“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陆柏川中队昨天已经离开部队了。”

安夏不肯相信,“那、那我要见叶大亮,我叫安夏,同志,求求你帮我找叶大亮出来行吗?我要见他。”

说到这,安夏已经红了眼眶,她脑袋里全都是乱的,她始终不相信,陆柏川怎么会专业,前世再过半年,她明明就在陆家见到了陆柏川,他一身笔挺的军装怎么会转业。

小战士看安夏情绪激动,连忙道:“同志,你别着急,我这就给你通报一下。”

安夏抱着鸡汤,站在部队门前,十分钟后叶大亮跑步从部队出来,看到门口的安夏,他停住脚步,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了过来。

“安夏姑……”

“大亮,陆先生转业了?不可能,你告诉我这是假的,陆先生明明是中队长,以后还会是大队长,他那么喜欢部队,他天生就是当兵的料,怎么会转业。”

安夏激动地抓着叶大亮的胳膊,一双含着眼泪的双眸,带着希望看着叶大亮,希望他告诉自己,陆柏川就在部队。

叶大亮却不敢看安夏的眼睛,他慢慢低下头,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安夏姑娘,陆中队确实转业了,而且是他自己要求转业的。”

安夏浑身软软地往下滑,手里的保温捅一下子掉了下去,叶大亮慌得一把抓住保温捅,一把拎着安夏。

“安夏姑娘,你别这样,中队长还有话让我告诉你。”

“他去哪了?他转业到哪了?”安夏不肯听叶大亮一句话。

叶大亮苦笑了一下,队长说的一点没错,安夏姑娘肯定会追问,可这事情不能让她知道,这事情也不怪她。

“中队长说,你放心,他给你外婆在医院里又存了笔钱,足够老人出院,要是还有退的,你就买点营养品,给老人和你一起补补身体。”

“亮子,我再问你陆柏川去哪了?钱我一定会还他,你告诉我他去哪了?”

叶大亮咬咬牙,不做声,他不能说,这是中队长离开后给他留的最后一道命令。

“安夏姑娘,对不起。”叶大亮无法面对安夏,转身跑进部队,安夏飞快地追上去,但是被门口站岗的两位战士拦住。

“大亮,叶大亮,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安夏喊破了嗓子,可叶大亮越跑越远,再也看不到声音。

她心里无比难受委屈,到底出了什么事,陆柏川会脱下自己穿了这么多年的军装,他多么热爱军人这个职业,他为什么会专业,一定出了大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夏站在部队门口,望着部队大门,心里悲痛越来越盛,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因为太难过,声音都憋在嗓子眼泪出不来,死死咬着嘴唇,不停流泪,哭得两位站岗的小战士束手无策。

好在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两人才松了口气。

安夏一路走一路哭,一定出了什么事,叶大亮要是不说,她就天天去部队找他。

第二十四章开始

听着自己身后安夏的哭声和喊声,叶大亮心里不好受,他飞快地跑回宿舍,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队长走的时候交代过,不要把自己转业的原因告诉安夏,也不要告诉安夏自己去哪了,队长第一不想让安夏内疚,第二也是知道安夏家庭困难,不想让她还钱。

安夏一天心神不宁,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就是陆柏川怎么会转业,陆柏川去哪了,这两个问题交汇,对于第二个问题,安夏不怕,她知道陆柏川住在哪,大不了去他家里找他,可对于第一个问题,她只要一想起来,心口就隐隐作痛,甚至喘不上起来。

陆柏川怎么会转业,前世他明明从中队到大队,然后是团长、师长,直到成为将军,他的军旅生涯是光荣而辉煌的,怎么自己重生回来,他却转业了,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自己的命运变了,他的命运也变了?

如果是因为这样,安夏死死用手抠着身上的肉,如果是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她就这样枯坐着,一直等到天蒙蒙亮后,她迅速下床洗了把脸,又朝部队跑去。

安夏火急火燎,她等不得了,她一定要找到陆柏川,一定要劝他回部队,一定不能转业,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他转业。

一大早,叶大亮被门口站岗的战士告知,有个叫安夏的姑娘找他。

现在听到安夏二字,叶大亮都怕了,“我不见,你让她走。”

“亮子,那姑娘两眼红肿,该不会是你小子在外面谈的朋友吧。”

“你别瞎说,你告诉她别找我,咋样我都不见她。”

“那姑娘说了,你要不见她,她就找领导,亮子,我劝你还是见见吧,别惹出啥事,咱们这段时间已经挺多事了。”

陆柏川转业的事情,震动部队,大家谁都没想到,侦查中队队长,居然被逼到转业,站岗的战士们现在看到老百姓就发憷。

叶大亮苦笑一下,这是安夏的风格,他叹了口气跟着小战士一起出去。

这次看到叶大亮,安夏不似昨天那般激动,她十分冷静,”大亮,你告诉我,陆先生到底去哪了?还有他为什么专业?”

“安夏姑娘,你别为难我了,队长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不让告诉你。”

“好,我不为难你,你不说也行,我找你们领导,同志,麻烦您帮我找一下……”

“安夏姑娘。”叶大亮拦住安夏的去路,咬咬牙道:“行,那我告诉你中队长去哪了,剩下的你自己问他。”

“好。”安夏眼中一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彩。

“队长去了本区的消防大队,听说是去当大队长的。”

叶大亮话还没说完,安夏立刻朝镇上的客运站跑去,她要进城。

叶大亮看着安夏这样,反而心里有些酸楚,其实队长转业的事情,真的不怪安夏姑娘,自己之前还有那些想法,是自己太自私了,他望着安夏的背影,喃喃道:“安夏姑娘,队长转业真的很伤心,希望你能让他不那么难过。”

安夏坐上小巴士,来到区里,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消防大队在公安分局对面,她问清楚路线,靠着两条腿走了一个小时,来到消防大队,门口。

“我找陆柏川,我叫安夏。”

消防大队是军事化管理,门口有穿着制服站岗的消防员。

陆柏川昨天才来报道,转业的事情他还没有跟自己爷爷说,他怕爷爷陡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太激动对血压不好,虽然脱下军装,可他不后悔,不管做什么,只要能继续保护老百姓,他想自己也不算违背自己的初衷。

他知道师长已经尽力了,可这件事情上级领导追责,必须有人主动站出来,否则就要对部队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不后悔救人,他也不想让领导为难,所以他选择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能转业已经是领导网开一面,师长帮忙找了地方政府,正好消防大队的大队长因伤无法继续任职,空出了这么个位置,师长征求了他的意见,帮他争取到了这个位置。

消防员也挺好的,从另一个方面保护百姓,刚到这里陆柏川熟悉了一下环境后,就要学习消防员的操作,以及消防队长该如何指挥救援,内容很多,他昨天晚上看书都看到转钟,不过这样也好,因为忙他反而不会去想部队,也没时间难过。

“陆队,门外有一个叫安夏的姑娘找您。”

一听这个名字,陆柏川立刻皱了皱眉头,安夏来了?

片刻后,陆柏川恢复平静,缓缓朝大门口走去,刚一出打听,就看到安夏站在门外,焦急地朝里面张望,当他与安夏视线交汇时,明亮的眼神和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刻陆柏川心头那点委屈突然消散,他没什么想不通的了。

“陆先生。”

安夏本以为陆柏川牙根不会见她,从昨天到现在,她脑子里一直再想的事情,一直惦记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激动地猛地超前跑去,想也没想地扑到陆柏川怀中。

默默跟在陆柏川身后,刚才通报消息的小战士,看到安夏猛地扑到陆柏川怀中,惊讶地瞪大眼睛,难道这位是陆队的女朋友?

“陆先生,你、你为什么转业?你那么喜欢部队,部队甚至就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你怎么会专业,到底出了什么事?呜呜呜,你天生就是军人,你怎么能转业。”

安夏哭得伤心极了,陆柏川转业,她有种感同身受的痛,痛彻心扉的痛,她知道转业不啻于要了陆柏川的命。

陆柏川有些愕然,安夏陡然扑进他怀中,像只小猫咪似的呜呜哭着,说着这些话,他仿佛能感受到,安夏心里浓浓的悲伤,那种为他转业的悲伤。

陆柏川张张口,想推开安夏,可自己被安夏死死抱住,他身体有些僵硬,活了二十八年,他这是头一次跟女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以前也有不少女性对他示好,甚至有些身体接触,全都在第一时间被他避开,可这次他不明白,自己、自己怎么没避开安夏?

而且听到安夏哭,他心里就难受。

旁边儿的小战士瞪大眼睛,这位陆大队是昨天才到了,今天就有姑娘追到消防大队来,看陆大队的样子,也不似男女朋友关系,难道是陆大队的爱慕者?

想到这,小战士越看越羡慕,这位陆大队真给消防员们争面子,谁说消防员没人爱,看看我们陆大队,昨天来今天就有姑娘撵上门。

“安夏姑娘,别哭了,转业是我个人决定。”

安夏仍旧埋头痛哭,怎么可能是他个人的决定,一定是出事了。

陆柏川尴尬地冲进门的两个领导点头微笑,看到两位领导一幅我懂了然的神情,这怕是要误会了。

第二十五章 初试医术

“安夏姑娘,只要能保护百姓,做什么我都愿意,这几天我了解了下消防员的工作,他们也很伟大,我很高兴自己转业,还能当一名消防员,继续保护百姓。”

安夏有些迷糊,她抬起头,望着陆柏川,看他眼中有平静、轻松和一丝丝紧张,但她却没看到痛苦、难过,难道他真的想通了,他真的接受转业这个事实了?

“你看,这里大家也经常互相称呼战友,我在这很习惯,很自在,觉得跟以前部队没什么区别,只是安夏姑娘,你要是再不从我怀里出来,大家就真的要误会了。”

安夏看到陆柏川脸上的笑容,这回真吓了一跳,她赶忙推开陆柏川,真是活见鬼,陆柏川还从来没笑过,至少她从没见过,这是活了两世之后,自己见过的第一个笑容,还有自己刚才是不是被调戏了?

想到这,她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

陆柏川看到安夏脸红,怎么会不明白她想了什么,其实他也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跟安夏开这种玩笑,自己刚才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说了这么句不靠谱的话。

二人有些尴尬,人渐渐多了起来,陆柏川到底是男的,脸皮厚一些,很快装作没事一般,“食堂开饭了,要不一起吃个午饭吧。”

安夏慌乱地点点头,然后迅速低下头,跟在陆柏川身后,远远望去,还真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跟在自己的情郎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食堂,安夏一进去,立刻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目光,这一刻,安夏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跟着一起来吃饭的。

“你坐,我去给你打饭,有什么忌口的吗。”

“啊?没有。”

说完话,安夏又立刻目光下垂,静静等着,而不远处大队的几个领导看到安夏,互相笑着说着什么。

“今天伙食不错,有红烧鸡块。”

陆柏川端着两个碗放在安夏面前,一个碗里面是米饭,一个是菜,里面一半是红烧鸡块,然后还有个炖冬瓜和素炒白菜苔,正是南市的时令蔬菜。

“吃吧,不够还能打。”

说完后,陆柏川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他虽然吃得快,可吃饭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而且姿势也很端正,不是那种狼吞虎咽的样子,但是他碗里的饭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安夏拿起自己装菜的碗,把里面的鸡块全都拨给陆柏川。

“我还没吃,都是干净的,米饭也给你一半,我吃不完,不能浪费粮食。”

说完,安夏仔细把自己没动的米饭扒出去半碗给陆柏川,一不小心,米饭掉出去几粒在桌子上,安夏都仔细地把米粒捡起来放进嘴里吃了。

她一抬头,看到陆柏川盯着自己,也许是从桌子上捡米粒吃,他不习惯?

“农民种粮食真的很辛苦,每次饿肚子的时候,我就特别想有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让你见笑了。”

“你还有饿肚子的时候?”

陆柏川没想到农民这么苦,楚省是有名的千湖之省,鱼米之乡,盛产品质很好的大米,他没想到安夏长在新时代的人,居然还会饿肚子。

“其实也不是很多,就是吃饱的时候不太多。”

安夏不愿多谈,笑笑低头吃饭。

陆柏川眼中闪过一抹凝聚的心疼。

消防大队其他吃饭的人,看到刚才拨饭那一幕,更加误会安夏与陆柏川的关系。

“看他们年轻人感情不错。”说话的是消防局的局长舒方华。

消防大队和消防局是在一起的,虽然是两个分开的机构,可实质上消防大队既要听命于武市消防支队的调派,也要服从于地方消防局和公安局两个部门的调派,所以消防大队更类似于执行机构,虽然也有一些日常管理,也主要围绕在训练和执行任务中,而消防局就是彻底的行政机构,分管关于消防各方面的工作。

“陆队长也不小了,有个女朋友正常,我在他这么大,儿子上小学了。”接话的是消防局的党高官。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罗队腿出事后,我本来打算和上级部门要人,不过路队长虽然是关系推荐的,可他确实不错,能力很强,不愧是部队出身的侦查中队队长。”

“是啊,他得知来了新队长,越发不放心更是不肯住院看病,拖着个腿伤又来上班,我还是担心他的腿别真的治不好。”

舒局长点点头,书记担心的也正是他担心的,罗队在消防大队干了十几年,开玩笑说的话,对消防大队的感情比对媳妇还深,所以他不放心太正常了,只是他的腿伤,一直治不好,多少医院也看了,可病情总是反复,一次比一次严重。

二人正说着,罗远军来到食堂,他的腿是在一次消防抢险的时候,被水泥块砸断,造成腿部粉碎性骨折,虽然拼了起来,可骨头的再生长恢复不如年轻人,长好后腿部变形不说,而且阴天下雨酸疼,里面的钢板也让他疼痛难忍,腿也用不上力,渐渐还出现了其他问题,脚踝关节也出现问题,这次住院就是脚踝已经肿成大猪蹄了。

罗远军单手拄着拐杖,这次是抢险中扭到了脚,记不清这只右脚扭过多少次了,这次不光右脚,还连带着伤残的右腿一起疼,疼起来里面的肌肉和骨头仿佛被千百跟钢丝绳绑在一起扭着疼,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和身体,都不适合做大队长,主动提出换个岗位,而他心里接替自己位置的人选,是一直跟着自己,被自己培养了五年的副队长,他跟领导提出,让副队长接替自己的位置,谁知空降了一个人,据说是关系户。

罗远军不满,可胳膊拗不过大腿,虽然这个是关系户,但履历漂亮极了,还是部队侦查中队队长转业,可以说个人素质也十分优秀,如果不是两次处分,恐怕也不会转业。

罗远军不知道陆柏川犯了什么错误,但犯错误给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这样的人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来就把自己栽培的副队挤下去,毫无资历甚至对消防一窍不通,就能担任大队长。

罗远军冷冷朝陆柏川望去,恰好对视上抬起头看向门口的安夏。

第二十六章 重伤不治

安夏一愣,因为门口那人目光不善,而这团不善的目光,正好投在陆柏川脸上。

陆柏川得罪此人了?他刚来消防大队,怎么会得罪人,要么就是此人本就对人不善,看谁都是一幅恶狠狠的样子,这种人安夏也见过,只是面相较凶罢了,以前遇到这样的人,她通常都会避开,不过现在,死过一次后,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安夏望着罗远军,目光中却渐渐透出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罗远军的脸,他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罗远军有些不悦,被一个小姑娘一直盯着,甚至这小姑娘对自己目光不善,让他有些隐隐动怒,但他只冷冷回过目光,走到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副队身边儿坐下。

副队吴胜早都给原大队长打好饭菜了,只是他没有去扶大队长,他知道大队长最讨厌别人把他当病号看,当病人照顾,但他还是早早拉开椅子站起来,搀着大队长缓缓坐下,才接着吃着自己碗里的菜。

“在陆队对面坐着的姑娘是谁?”罗远军开口询问。

“不是很清楚,跟陆队一起进来的,不过看着关系挺亲近,刚才这位姑娘还把碗里的饭菜拨给陆队,陆队全吃了,估摸是陆队的女朋友吧。”

说到这,吴胜脸上露出点点笑意。

“哼,这是消防大队,不是公园小树林,谈朋友就出去谈,还跑到大队谈朋友,不像话,嘶!”

罗远军暗暗吸了口凉气,今天不知怎么地,脚踝格外疼,连带着一根筋顺着小腿肚子隐隐往上,去按都扯着疼,这种疼很尖锐,仿佛神经被一双长长的指甲拨弄,每拨弄一次,就让他浑身冷汗直冒。

“罗队,你的脚,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吴胜满脸担忧。

“看啥看,不就是扭到了脚脖子,又不是娘们,扭了脚也去看,再说卫生所不也给看了嘛,擦擦药膏慢慢就好了,就是贼他娘的疼。”

罗远军死死咬住筷子头,又一波疼痛来了,疼得他恨不得骂娘砸桌子。

“陆先生,刚才进门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他是原来的大队长,罗队长,怎么?”

“哦,我看他对你目光不善,你小心点。”

陆柏川笑笑,“你还会看相。”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安夏站起身来,慢慢朝罗远军走去。

安夏要干嘛?陆柏川赶忙起身跟上。

众人都看着安夏,见她朝罗远军走去,有些人神色紧张,大家都知道,罗队不喜欢新来的陆队,虽然没说什么,可态度表明了一切,难道陆队的小女朋友要替自己男友讨一个公道。

局长和书记也有些紧张,罗远军脾气不好,别再闹出矛盾。

“罗队长,你好,我叫安夏。”安夏十分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因为她看到罗远军这样,她不能不管。

罗远军放下筷子抬起头,“安夏?我不认识你,我只想安静的吃个午饭。”

这话就是下逐客令了,语气强硬。

“罗队长,虽然咋两不认识,可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说什么?”

罗远军猛地抬头,怒目而视,狠狠瞪着安夏,“姑娘你年纪轻轻,嘴巴竟如此恶毒!”

安夏第一次运用自己学的医书看病,如果说之前远观还有些犹豫,现在她已经毫不怀疑自己的诊断,“罗队长,您如果不听我的话,结果就是重伤不治……”

“混账!”

罗远军重重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撑着桌子猛地站起来,“你这是咒我死!陆队长,我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你至于让自己的女朋友过来说这些难听话吗?有什么不舒服,你直说!”

“罗队长,安夏不是我女朋友,她也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您别生气听她说。”

陆柏川也不明白安夏为什么会说罗远军重伤不治,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罗远军要死嘛,此刻消防大队的队员们都对安夏怒目而视了,可见罗远军在队员中的威信。

“罗队长,您别生气,您的右腿腿骨受过重伤,如果我没看错,您的右腿骨头应该是拼接起来的,但是拼接后损失了部分骨头,后期拼接的骨头并没有长好,所以缺失后造成微瘸。”

局长和书记对望一眼,二人起身朝安夏这边儿走了过来。

“你现在是骂我是个瘸子了。”罗远军怒哼一声,望着陆柏川气笑了,“陆队你玩这些弯弯绕有意思嘛,想骂我就直接来,何必让一个姑娘替你开口。”

陆柏川立刻摆手沉声道:“罗队,我不清楚您腿的事情。”

“罗队,您别生气,您的腿是不是时长隐隐胀痛,部分位置按下去甚至失去感觉,有些地方麻痹,皮肤局部发热?还有您的脚踝已经是陈年旧疾,而且最近经常轻微肿痛,我说的可对?”

罗远军目光惊疑,安夏因为常年营养不良,长得瘦弱,虽然今年十八,但看着跟十五六的孩子似的,这也是众人有些惊奇的原因,因为她跟陆柏川看起来年纪差不少,大家都觉得他们看起来有些不太配。

但现在安夏说的问题全都对了,罗远军的腿自从上次粉碎性骨折好了后,慢慢就出现这种症状。

“罗队,我是祖……秘传中医,我真的不是开口咒您,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把鞋袜脱了,让我看看您脚踝部位的情况,您现在疼痛已经深入肌肉纹理深处,再拖下去深入骨髓,就是扁鹊华佗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

罗远军这才明白,这个小姑娘还是位中医,而且她说的问题全都对,他有些犹豫了,自己刚才的态度,还有说的那些难听话。

“远军,还不把鞋子脱了,让安夏姑娘看看。”局长有些惊奇,安夏居然能看出罗远军受伤的腿是什么情况,可见还是有一定能耐的,但也许是陆柏川知道了告诉她的也未可知,不过看看总是不吃亏,万一这姑娘真能看病,也比错过了强。

“这……局长,我一大男人让小姑娘看臭脚丫子,不太好吧。”

“远军,这可不像你啊,咋还扭捏上了,人家安夏姑娘还没嫌弃你呢。”

“罗队看看吧。”

“罗队,您给医生看看吧。”众队员全都出声相劝。

罗远军脱了鞋袜,露出自己红肿的脚踝。

第二十七章 大脓包

“罗队长,你忍忍,我要看看你现在的情况,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安夏说完,两只手轻轻抓住罗远军脚踝,专注的看着他红肿的位置,罗远军忍不住脸红,自己脚那个味,他闻了都受不住,大家都退后三步,只有这位姑娘,跟啥都没闻到似的,还肯抓自己臭脚。

看到这一幕,罗远军彻彻底底地相信,这个姑娘是个医生,虽然看着很年轻,可她之前说的全对。

“嘶!”

突然剧痛传来,罗远军忍不住嘶了一声,然后老脸一红,这么多人自己咋就喊疼了!

“罗队长,下面可能会有些疼,您多忍忍吧,只有通过你的疼,我才能知道问题在哪里。”

“安夏姑娘,没事,我忍得住。”罗远军紧紧捏着桌子角和椅子角。

安夏点点头,刚才抓住罗远军脚踝的一瞬间,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之前看的那些医书,以及那么多脉案,以前只是能脱口而出,可遇到病人后,那些东西仿佛就跟长在她身体累似的,她都不需要领悟,就立刻融会贯通,仿佛这些知识甚至诊断经验,都是自己与身俱来的。

这也是她现在不怕的原因,因为她的空间是一座中医学宝库,还有几百年行医的经验,虽然书她还没看完,可是就目前看的书籍,已经有丰富的经验。

实际上,毫不夸张的说,安夏此刻的经验,在某些专科上比一般老中医还要丰富许多。

安夏庆幸自己看了针灸和穴位推拿等,她看这些本来是为了跟安家动手用的,因为她不能次次都拿菜刀折腾,万一哪天真砍伤了人也不好,她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坐牢的,所以她看了针灸和穴位辨识,想着学了这些东西,打架的时候至少不吃亏。

安夏手掌悬握住罗远军后脚跟,手指缓缓用力,在罗远军红肿的脚踝和周围部位一阵推捏揉搓,罗远军硬生生忍着,握着桌角的手指之间泛白,脸色憋成紫红色,可见有多疼。

安夏额头冒出亮晶晶的汗珠,在她一番推拿后,她腾出掌心,指着后足跟罅隙处道:“罗队长,您看这里。”

众人望去,在安夏手指的地方,出现一个黄豆大小黑紫色的点,这个点带着一条线,顺着脚踝往上走,隐隐约约的断了尽头。

“这是什么?”罗远军惊呆,自己脚后跟处怎么突然出现一个黑点,还带着一条黑线,虽然黑线只有一段,就没了,可对照正常肤色,一条黑线显得格外刺眼可怕。

“这是脓毒,因为您的腿骨问题影响到肌肉筋腱,内部化脓,而且每次都没有好全,一直都有残留,脓毒残留在体内,腐蚀肌骨,您的脚踝经常崴脚红肿,就是肌肉出了问题,失去了支撑强度,肿了之后您也没好好医治,导致问题越来越严重。

您这种情况再拖下去,就会开始高烧,如果还不处理,脓毒进入血液,可以迅速引起浑身水肿,接着五脏损伤坏死,这就是我说您重伤不治的后果。”

安夏的一番解释,让罗远军越发羞愧,心里虽然暗暗害怕,却觉得这个姑娘年纪轻轻,说话太绝对,怎么就会死,自己这么多年偶尔发烧不也好好的。

安夏见罗远军眼神闪烁,并未把自己的话全都听进去,为了后续的治疗,她不得不让罗远军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罗队长,您能把裤子拉到膝盖上吗?”

罗远军立刻把裤子拽到膝盖头处,安夏也不客气,对着他的小腿到膝盖处又是一阵捏拿,那条断了的黑线立刻续接上,顺着脚踝往小腿处满延,一直到膝盖后窝,因为被裤子遮挡就看不到了,而且不光如此,罗远军腿上有几处还鼓起几个青黑色的大包,就跟受了毒气污染长得大脓疮似的,这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到底是什么。

“这些就是渗透在肌肉中的脓毒,我见您似乎并不觉得这病有什么大不了?那我问您,最近三日内,是否觉得有一种线性疼痛,顺着脚踝朝腿上蜿蜒,疼起来的时候这一条连城线,是灼热的神经痛感对吗?”

这下罗远军再也不敢小瞧安夏了,他连忙点头,“是的,确实有一种疼,就跟一条线扯着我似的,我还以为是扭脚扯到了筋。”

“这个脓毒如果到了胸口,怕是生还希望渺茫。”

安夏轻轻说出这几个字,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安、安夏医生,您能救救我吗?”这回罗远军彻底服了,甚至下意识地改口,称呼安夏为医生。

这一声医生,让安夏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还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现在还来得及,只发展是到小腿处还能处理,罗队长您坐着别动。”

安夏起身,去自己的椅子上拿着自己来时背的小布兜,假借布兜遮挡,从里面掏出一袋银针,银针是用藏蓝色绣着暗色祥云纹图案的锦缎布袋所装,光这个东西拿出来,看着就有一种古朴大气又高端的感觉。

安夏从中取出一根针,“谁有打火机?”

立刻有人递上打火机,安夏将银针用火消毒后,对着罗远军脚踝处的黑点,又稳又准的扎下去,迅速捻针下行,直到触碰到化脓处,她立刻松开捂着针尖的手指,一股红黑色的脓血从针尖处涌出。

众人再次瞪大眼睛,大家都以为这是一根银针,却不想这根针居然是中空的,针头处冒出脓血来。

安夏又捏又柔,针头处不停冒出脓血,一股一股喷的老高,很快罗远军本来肿的高高的脚踝,慢慢消下去不少,而罗远军本人,也觉得脚踝处那种紧绷肿胀的感觉消散了大半,灼热的疼痛感也少了许多。

众人谁都没说话,屏住呼吸看安夏把罗远军腿上的大脓包一个个戳破,引流出红黑色的脓液或者血液,顺着安夏的揉捏,原本很粗的一条黑线渐渐没了。

全部弄完,废了不少时间,安夏也累的满头大汗。

她顺着罗远军脚踝处推拿几下,“罗队长,你动动看?”

罗远军小心地转动了一下脚踝,眼神一亮,“不疼了,我之前疼得不能动。”

这下众人看安夏的眼神立刻不一般了。

第二十八章 生肌活骨膏

安夏点点头,“大部分脓毒我已经帮您挤出来了,但是内部还有残留……”

“那该怎么办?”

这回罗远军自己急上了,脱口而出的问道,主要是第一他没想到自己病的这么厉害,亲眼看到黑浓之后心惊肉跳,第二是因为安夏的技术太好了,只短短一阵推拿,脚踝就消肿不少还能转动,而且疼痛感也大大减轻,罗远军心里把安夏又一次抬高了一个高度。

“罗队长您别急,大问题解决了,小问题不会剩下的,我给您开个方子,您照着方子抓七副药,一副药煎成两碗水,早晚饭后喝,您胃不好,应该长期有反酸和胀气问题,所以一定要饭后半小时后再喝药,然后我这里还有一个药膏。”

安夏说着又假借自己的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赭石色瓷瓶子,瓶子不大,好似女同志买的雪花膏,打开之后里面却是黑色膏体。

“这个是我师父秘传的生肌活骨膏,这个药膏很难制作而成,很多药材不好找,现在就剩下这么一瓶,本来、本来想给陆队长的,我怕他训练的时候偶尔会受伤。”

安夏硬着头皮瞎掰,她也没办法,不然自己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太让人奇怪了,也容易惹人生疑,只能拿陆柏川做挡箭牌,反正自己现在越来越对他有好感,现在就不收着了。

至于这些药物,虽然都是霍家的东西,可霍家认了林月娇做干女儿,自己又被林月娇害死,得到这些东西,大家两清,所以安夏理直气壮地将空间归为自己私人物品,谁让霍家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干女儿,自己死而复生得到这些东西,这就是自己的机缘。

“我先帮您上一次药,到时候您按照我上药的地方,每晚用干净毛巾把腿脚擦干净后,薄薄地涂上一层,七日后你的脚踝就会好全。”

安夏边儿说,边儿挖出一块膏药,这个膏药一出来就带着一股清凉薄荷的味道,当她把药膏擦在罗远军脚踝处,罗远军甚至舒服地哼了一声,冰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已经不太明显的灼热疼痛感。

“这药膏有什么功效,安夏医生?”

“罗队长,您叫我安夏就行,这个膏药十分珍贵,其中需要的几味药材十分难得。比如其中的一味药叫炮山甲,其实就是穿山甲甲片磨成的粉,穿山甲甲片有十分好的消炎效果,但是这副药对穿山甲的要求是必须是十五年以上的穿山甲,只有这样它的甲片药效才能更好。

大家可能不知道,穿山甲也就活十四五年,所以遇到十五年以上的甲片真的很难,也是我师父偶然一次遇到收来的,就做了几小瓶,这些年陆陆续续就剩下这么些。

作用到具体功效上,就是生肌肉活白骨,哪怕就是碎片的骨头,甚至有部分缺损,但只要拼起来用这个膏药涂抹养着,不光骨头能全部长好不留后遗症,就连部分缺损的地方,也能在药膏的帮助下再次骨骼生长,但不能缺损太多,些许损伤都是可以养好的,就像金庸先生武侠小说里的黑玉断续膏,就是那个功效。”

“黑玉断续膏?我看过,那里面就是全身骨头打断的人,涂上黑玉断续膏,全都能长好。”一个小战士大声说着。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眼神再次缥缈,难道这位安夏姑娘手上的膏药这么厉害?怎么可能,现代医学都很难达到的事情,她能做到?看她这么年轻,不过是吹牛罢了,可能是想让罗队承她一个大人情罢了。

罗远军也不相信安夏所说的这个药膏这么厉害,还武侠小说,别说黑玉断续膏这一段他真看过,所以他才越发不信,但他肯定不能博了安夏的面子,毕竟人家救了自己。

安夏知道众人不信,没办法,空间里的医书脉案很多例子就她看着都不肯信,还有那328张秘方,可以说张张都在某些方面有奇特功效,不信也好,也少了许多麻烦。

“罗队长,您记着每天晚上按照我涂得位置涂抹药膏,七天后这条腿就会痊愈,我再给您把个脉。”

把脉的时候,罗远军的脚踝顺着小腿渐渐有奇特的感觉,如果说刚开始是特别清凉舒服的感觉,现在就是热,但这个热不是灼热,就是觉得整个小腿到脚踝处都是那种热乎乎的感觉,仿佛被热毛巾包裹着,肌肉完全放松的舒适感,然后有一个点里面仿佛烧开的水,也不知道里面是啥在那咕嘟着,又不似神经那般跳动,就跟炉灶上烧开的水不停冒泡泡似的。

安夏对罗远军的病情了然于心,然后找人要了纸笔,沉思片刻写下药方,药方上一共七味药。

安夏一手漂亮的行书,让众人眼前一亮,收起了几分刚才不信的心,又有些半信半疑了,这么好看的字体,也许真的是很厉害的医生?

这姑娘总能不停给人惊喜,大家的心就跟做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太累,太累了!

“安夏姑娘,只有七副药?”罗远军看着药方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罗队长您觉得药少了?还是不敢喝我开的药方?”

“不是不是。”罗远军急忙摆手,“我见我媳妇看中医,开的药方那都几十味中药,我这病也不轻,七副药就够了?”

说到底,罗远军还是不相信,他从没见过这么点药的药方,更何况又不是啥补药,自己这可是治病的药啊。

安夏笑笑,现代中医第一大部分不如以前中医医书精湛,他们借助了西医的精湛仪器,所以失去了钻研医书的劲头,很多病判断不明确,才会开出那么多药。

可中药既可以相辅相成,也可能互相制约克制,不然也不会有十八反的说法,药材多治疗效果降低的可能性很大,只有稳准狠才能尽快治好,这也是为何以前人病了吃几副药就能好,现在恨不得一个月几个月的吃中药,造成大家对中医的误解,以为中医只能看不是那么急的病,看一些调理的慢病,其实中医看急诊也是有的,只是在手术方面,还是西医更深一筹,但从固本培元根除病根来说,中医效果更佳。

第二十九章 活在当下

“七味中药足矣,罗队长您只要按照我交代的定期服药,明天就能看到明显效果。”

说完后安夏站起身笑着道:“麻烦各位别把我行医的事情说出去,我还没有出师,只是罗队长的病恰好会治,虽然我师父不在了,可我也该谨遵他老人家的教诲,没出师之前,除非遇到急症和重大疾病,能救治当救治,否则该安心学习打磨医书,不可嚣张妄行,拜托大家替我保密。”

众人点点头,还有人应声,罗远军也保证不往外说出去,拿着药方谢了又谢,大家又散了去吃饭,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小声讨论刚才安夏看病的情形。

其实安夏也不指望大家替她保密,食堂人多嘴杂,怎么可能保密的了,她刚才那样说,第一是给自己的医术安排一个出路,自己有空间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自己这么好的医术怎么来的,必然是有个师父。

其次她说自己师父不在了,这样大家就不会再去想请自己的师父帮忙,而她用师父的教诲堵住了后续其他人想要看病的心思,不是她不想帮别人看病,而是她连医书都没看完,治病救人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没有完全把握,她也不敢胡来,等以后自己把空间的医书全部吃透,再开个医馆也不迟。

但这些都要等自己大仇得报,还有嫁给陆柏川之后,安夏并没有当医生的想法,这些医书和药材她更多的是偶尔用用,她的人生从重生后就规划好了,报仇以及用自己这辈子弥补上辈子犯下的错误,弥补最对不住的人陆柏川。

只是这一世,陆柏川居然转业了,虽然目前她还不清楚原因,可她总觉得这就是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明明陆柏川会成为华夏国的将军之一,却因为自己的重生,与自己提前想识,变成了一名消防员。

消防员不是不好,消防员也不是不伟大,可陆柏川是军人世家出身,他一生的追求就是部队,这种改变安夏不知道未来是好是坏,可总是比不上当一名将军的,至少将军多威风,消防员更多的是默默无闻。

罗远军收下药方,吃了饭后吴胜就赶忙帮他去外面药店买药,而安夏吃完饭后,在消防大队后院树荫下,追问陆柏川转业的原因。

“陆先生,您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您的领导。”

“安夏姑娘,叫我陆大队就行,不用这么客气,罗队长的病没什么问题吧?”

“那你也别对我客气,叫我安夏就好,罗队长只要按要求吃药和图药膏,肯定能好,你是不知道那瓶药膏有多珍贵。”

安夏露出一个笑容,突然想到不对啊,自己怎么又被他带偏话题了,立刻正色道:”陆队长,你到底为什么转业?”

陆柏川眼光闪烁一下,本以为忽悠过去了,怎么她就是揪着此事不放,“我有不想说的理由,你能理解吗?”

此话一出,安夏觉得自己仿佛感受到陆柏川的无奈,她好想说理解,却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陆柏川为何就是不肯告诉自己他专业的原因?

除非!除非这个原因和自己有关!

安夏如晴天遭受雷劈,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跟自家有关,否则陆柏川怎么不会告诉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何大亮不说,他也不说,如果跟自家有关,那么一切都说通了,因为自己拖累了他,所以他才不让大亮告诉自己原因,甚至不愿意再见自己,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转业的原因,不想让自己内疚。

能让陆柏川出事的,只有上次安家人去部队闹?安夏突然紧紧抓住陆柏川的袖口,“是我大舅他们闹事,给你造成的影响,才让你不得不转业的吗?”

陆柏川愕然,安夏的反应太快了,他还没编好理由,她就猜到了。

陆柏川的反应全都落在安夏眼中,她紧紧扯着他的袖口,”果然是他们,是他们害得你转业的。这不公平,明明是他们无理取闹,为什么要你承担这种后果,你是为了帮我,你救了我外婆,这样不公平。”

安夏气急,越说越气,甚至叫了出来。

“安夏,听我说,别闹了,我已经转业了,你就是闹我也不可能再回部队,其实也是遇上了,要不是你大舅来闹的时候遇上上级领导检查我也不会转业,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不能改变,日子还要继续,如果我总是沉浸在转业的痛苦中,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上级领导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队长,你这次一定要跟我说清楚,难道我大舅他们又去过部队?”

事情既然已经被猜到,陆柏川也不隐瞒,简单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这下安夏全明白了,她也终于明白陆柏川为何要躲着不见她。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因为此事内疚,他就连转业后都为自己考虑,安夏本来坚硬如铁的心,在这一瞬间,被狠狠一击,所有壁垒全都粉碎,只剩下柔软和难过。

“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让你帮忙,也不会连累你转业,我该怎么办?是我害了你,连累你的前途,呜呜呜。”

“安夏,别哭了。”

陆柏川又开始不知所措,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怎么哄女孩子不哭,只能反复说着别哭了这样的话。

“其实我现在过得挺好的,而且还知道你居然是个厉害的医生,你还帮了罗队长,你看这不也挺好,如果我不来消防大队,罗队长的腿怕是要出大问题,你救了他我也高兴。”

“噗嗤!”

安夏破涕而笑,她还从来没见过陆柏川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要知道陆柏川说话是能多简洁就多简介,似乎现在对自己的话慢慢多了起来。

“你说得对,活在当下,不管生活变成什么样,都要开心地活着。”

陆柏川点点头,活在当下,他细细品味这四个字,觉得十分贴切,看着安夏甜甜的笑容,他觉得安夏的心态真的很好,很豁达。

积累在他心头的阴霾,彻底一扫而空。

第三十章 神奇功效

安夏心情轻松地回去了,只是山坡村远,回去坐小巴要一块钱,让她心疼了半天,心疼过后是迫切想赚钱的希望,可怎么赚钱?她一筹莫展。

要不卖颗人参,她突然有种手捧金饭碗讨饭的感觉,自己可是有空间的人,自己空间里那么多上好的药材,一排排跟大萝卜似的人参,咋看都不便宜啊!

可卖了人参,万一被人发现或者瞧出蹊跷怎么办?自己怎么有这种好东西,一定会引来不少麻烦,罢罢罢,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去跟安家国算账再说,陆柏川的事情,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因为心情舒畅,回到家中,安夏煮了一大锅粥,吃了个干干净净,看看空空如也的米缸,她打算明天就找四个舅舅要粮食,她跟外婆分的田地被他们霸占着,每年不过给一百八十斤白米六十斤玉米,要知道她跟外婆一共有26亩地,给她们的粮食也就是收上来粮食的十分之一,其实并不多。

外公身体好的时候,种得的粮食三个人全都够吃了,那时候家里每年还养一头猪七八只母鸡,鸡蛋安夏就拿去县里卖钱,然后每年最盼望的时间就是过年,过年外公就会请隔壁村的杀猪匠来杀猪,一头猪杀了后分给几个舅舅一些肉,剩下的全都做成腊肉,吊在房梁上,被做饭的烟火慢慢熏成带着烟香气息的腊肉,做米饭的时候切上一块,切成薄薄的肉片往米饭来一焖,那一锅米饭都带着特有的肉香。

但自从外公生病后,身体一天天虚弱,地也种不了,分给四个儿子后,安夏几乎再没吃到过一顿饱饭,每个月外婆去四个舅舅拿领这个月的口粮,就没有领满过,四舅倒是想给,可四舅妈见前面三家都不给,她自然也不肯给,而外公和外婆为了多给自己省口粮食吃,他们就偷偷少吃,总说自己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多。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这些,加上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时刻都是饥肠辘辘,吃光了外公外婆碗里的饭,外公身体不好慢慢又吃不上什么,慢慢衰弱下去,比外公小十岁的外婆,也因为吃的不好,熬得六十岁看着像八十岁的婆婆,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身体瘦得跟一张纸一样薄,脸上皱得跟核桃似的,这都是吃少了身上没肉的缘故。

想着想着,安夏不禁泪流满面,这次外婆出院后,一定要好好给外婆补补,所以除了要粮食,她也要让四个舅舅每家出医药费,要多少算多少,给外婆买点补身体的东西吃。

安夏想着慢慢睡去,她既然回来了,日子就一定会越过越好,她相信。

早上迷迷瞪瞪中,她是被哐哐砸门声吵醒的,“谁呀?”

安夏隔着院子大喊一声,看了看外面的天,青色的天空还未完全发亮,家里唯一的老式挂钟显示五点五十。

“夏夏,是我,你还没起吧。”

麻婶的声音,安夏撑起身体,手臂一阵酸痛,昨天给罗队长推拿的时候,用力过久造成的结果,“麻婶,来了。”

安夏套上衣裤,然后赶忙打开院门,刚一开门麻婶就急不可待地扑进来,一把抓住安夏两只胳膊,“夏夏,你看,你快看我的脸。”

安夏抬头一看,麻神的脸变得白皙了不少,脸上那些麻子的颜色也淡了些许。

“麻婶,你白了,斑的颜色也淡了。”

“对呀夏夏,你看我这。”麻婶侧过脸,手指着太阳穴下侧连着头皮的位置,她脸上的雀斑连成一片,一脸颊鼻子处最浓最多,然后向左右两侧扩展,这是以前比较淡的地方,但是现在这地方如果不是仔细看,都看不到雀斑的痕迹,反而透着皮肤本质的莹润颜色。

“这一片几乎消下去了。”安夏点点头,心想效果不错,没想到这个冰清玉肌膏见效这么快。

“麻婶,你用这个有什么感觉吗?”

“擦上后觉得脸特别润,第二天晚上睡觉觉得脸上有些痒痒,早上起来看就觉得皮肤好像白了,这些麻子变淡了,我还想着是自己看花眼了,可今天你叔都说我脸上擦了啥,皮肤好多了不说,麻子也少了,我这才发现这一片都快没了,夏夏,我该怎么感谢你,我一辈子闹心的麻子,还是你帮我去掉的。”

“麻婶,其实你这个不是麻子,这叫雀斑,连成片了之后也叫蝴蝶斑,呈铁锈色,尤其生了孩子之后越来越多。”

“对对,生了你大壮哥后,麻子比以前多多了。”

“麻婶,这不是麻子,麻子才真不好治,这是斑,没问题的,要是配合喝些内调的汤药,效果会更好。”

“我也想把这脸上的斑治好,可你也说过,卖这膏药的人找不到,夏夏我跟你说,要是能只好我这张脸,我愿意给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不是小数,现在农村人家一年也就存个千把块,可见麻婶为了一张脸的决心。

安夏抓着麻婶的手,偷偷给她把了下脉,麻婶确实内分泌不调,所以才造成斑越长越盛,可是她当初哄了麻婶是外面云游的中医,现在到哪里给她开中药去。

“麻婶,明天我去看外婆,我在上次的地等等,说不着就遇到了呢,要是那样我就替你问问医生。”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该去看看婶子,老人住院这么久,我都还没去过呢,要是遇到中医我也要让她给我瞧瞧,医生不拿脉咋知道情况呢。”

安夏彻底纠结了,说谎果然很麻烦,还要一段段去圆,“麻婶,我外婆马上就出院了,等她回来了你再看,就别专门跑一趟了,你家里也忙,这么多事,又是春天地里事也多,等外婆回来,少不得还有事麻烦你。”

麻婶一想也是,男人出去帮忙做房子去了,地里家里一摊子事都是她一个人操持,老大在镇上学手艺,老二还在读书,她要是跑了中午老大老二都吃不上饭。

“那夏夏你别见怪,等婶子回来,我宰只老母鸡。”

安夏点头,好容易送走麻婶,见她高兴,她一大早心情也好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再闹

安夏现在有些不敢用空间里的成药了,效果也太好了吧,她知道中医神奇,好的老中医手到病除,治病除根不说,治好的尽是疑难杂症。

可这个药膏三天就能让麻婶的雀斑消了一小片,这种效果她两世为人都是第一次见,比前世那些美容院和高级面霜都有效,说个实话要是卖的话,能赚不少钱,她越发觉得自己捧着金饭碗,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沮丧了。

不过安夏很快就想开了,等自己看完全部的医书,也能治病赚钱,毕竟是凝聚了十几代人心血的中医经验,还有她速记的这个外挂,所向无敌。

送走麻婶,安夏下了几根挂面,里面放了几根绿油油的菜薹,往碗里挖了一勺自己泼的辣椒油,白白的挂面瞬间变得灵动鲜亮起来,绿色的蔬菜在白面条中穿梭,辣椒油仿佛点缀在面汤上的小船四处飘荡,就着咸菜热乎乎地吃了一大碗,别提多舒服。

这要是搁在以前,安夏绝对不敢这样放开肚子吃,她顶多煮几根面条,多加点青菜和水,混个水饱多留点粮食,可以多吃一段时间,除了过年她还真没怎么吃饱过,所以瘦的像个小猫,一阵风都能吹走,尤其是……

安夏低头抽抽自己胸口,这里似乎也太平了点,自己浑身都没什么肉,昨天晚上她还清晰地把左右两边儿的肋骨数了一遍,她拿起空空如也的小铁桶,找了根小木棍,是时候找四位舅舅要伙食了。

这个小铁桶是外公在的时候就有的,外公生病后期越来越严重,种不了地,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他们三个人分的田给了大舅,让大舅做主四个舅舅一起帮忙耕种,每年收粮食了,只给他们三个人的口粮即可。

安夏记得最清楚,外婆带着自己拿着小铁桶,每个月月头就一家家去要粮食,其实三个人的口粮他们要的真不多,一家给十五斤大米五斤玉米就行,可外婆拎着铁桶,在大舅家一等就是等半天,听大舅妈说着难听话,安夏还要被表哥表姐欺负着,看大舅妈的脸色,最后大舅妈跟打发要饭的似的,用小碗挖上几碗米,别说十五斤,就是三五斤都没有,根本不够吃。

而大舅妈不给,二舅一家那么抠搜,就会不停哭穷,说自家男人太能吃,然后也只给三五斤大米,三舅家里三舅妈此人虽然不似大舅妈二舅妈心肠坏,可她也不愿吃亏,老大老二不肯多给,她绝对不会自己傻乎乎多给,四舅家就更别提了,四舅妈更厉害,他们家生了两儿子,去他家十次有九次是什么都要不到的,四舅也只敢私下给点吃喝,但也少得可怜。

安夏来到大舅门口,看着这扇门,她仿佛看到外婆拎着铁通,趴在门上小心翼翼往里张望,脸上带着讨好深情的模样,希望她的儿子给她一口吃的,希望能多要点米让外公吃几顿饱饭。

她擦了擦眼中温热的液体,跟这些人的账慢慢算,这次谁都别想少给一颗米。

“你怎么来了!”

安夏刚一推门进院,就看到安慧凶巴巴的眼神。

她冷笑一下,看到安慧飞快跑到鸡笼面前,不禁有些好笑。

“安夏你小心点,我妈回来了,你再闹我就让我妈收拾你,我妈说了,你无父无母,她就是你妈,就能管教你,你要是敢不停,就揍你!妈,妈!”

安慧底气不足地威胁着,继而冲着屋里大声喊妈,果然听到里面跟大疱一样的嗓门,“喊啥喊,你个丧门玩意。”

听到安夏登门,乔冬梅心头的火就跟淋了热油似的,蹭的一下子起来了,她被拘留所足足拘留了十天,在里面吃尽苦头,里面拘留的其他人,知道她是人贩子,每天不光吃不上一口饭,时不时还被人打一顿,尿急不让上厕所,口渴不给水喝,她有一次渴急了,恨不得喝桶里的拖地水。

就这么一天天等着,时不时被警察询问,见不到家里人,熬得她都快绝望了,好在最后终于调查清楚,她终于被放出来,可这么十天的苦,折磨得她头发白了一半,人都老了十岁。

昨天到家后,她洗了几桶热水,吃了三碗饭,一大盘五花肉,才缓过一口气,现在听到安夏来了,乔冬梅恨不得生生扒下安夏的皮,才能抚慰自己这些天受苦受难的心。

“贱货,你还敢来?是来看我笑话的?”

“舅妈,你好歹是我的长辈,嘴巴怎么跟厕所似的,我是贱货,安慧是我表姐,她是不是也是贱货,你是我舅妈,您是老贱货不成?”

安夏此言一出,乔冬梅愣了一愣,安慧都瞪大眼睛,从小到大安夏几乎不跟他们说话,除非被他们欺负狠了,从没见过她想现在这样,嘴皮子这么溜。

乔冬梅听到老贱货三个字,愣过之后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安夏怒道:“你、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骂上门来。”

“舅妈,那你做的像个长辈吗?你对我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哪家的舅妈会骂自己的外甥女贱货这种字眼,要是有人骂安文安慧贱货你作何感想?”

“我、我……”乔冬梅气的喘着粗气,她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安夏怼得还嘴之力都没有。

“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一点家教都没有,生下来就是个讨债鬼,败坏安家名声,就是个小贱种,你妈跟男人胡搞,弄大了肚子,她要是不死,也该浸猪笼。”

安夏的脸渐渐沉下来,当她听到乔冬梅辱骂自己母亲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乔冬梅,我妈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我再没教养,也不会生生饿死老人,也不会为了钱,把外甥女卖给人贩子,我没教养,那你呢,你是烂心肝烂心肠,你才是这世界上最该浸猪笼的黑心女人!”

“臭丫头,你敢骂我!”

乔冬梅气急,张着十个手指头,狠狠朝安夏身上抓来,安夏早都防着乔冬梅,看到乔冬梅跟个疯子似的冲上来,她拿起铁桶里的小木棍,照着乔冬梅胳膊肘麻筋处狠狠一敲。

乔冬梅手上没力,身形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地。

第三十二章 点穴神功

“妈,妈!”

安慧惊慌失措地跑去扶起趴在地上的母亲,乔冬梅在拘留所关了这么久,没吃没喝的,还没休息过来,身子本来就没劲,冲过去也是飘的,摔倒在地上,愣是没爬起来。

“舅妈,你跟人贩子合谋想卖了我,算你走运警察放你出来,可你说要是我去警察局告你虐待老人,曾经三天不给外婆吃饭喝水,虐待老人算不算故意杀人,我要是报警,你这种有前科的再进去了,还会不会这么容易出来。”

安夏脸上的微笑,刺痛乔冬梅的神经,她捏紧拳头忍着,低声让安慧去田里把安家国喊回来,她没劲收拾这小贱人,就让丈夫来管教,都是他们安家留下的孽种。

安夏等的就是安家国,陆柏川转业的事情,她知道已经没法改变,可从现在起,只要她安夏还有劲折腾,大舅一家就别想过消停日子。

“你不光虐待外婆,你还狠狠打了我一棍子,告诉你验伤鉴定我都做了,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立刻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大舅妈,说个实话,你觉得你要是坐牢了,大舅还会要你吗?表哥和表姐还会认你吗?有个劳改犯母亲,他们以后还怎么谈婚论嫁,你打我啊,只要你现在动手,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过得生不如死。

对了,你说你进去后,我大舅会不会跟荷花姨在一起,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你搅和,本来他俩才是一家人,她要是做我大舅妈,我觉得挺不错的,至少荷花姨比你讲道理,最关键的是比你好看,比你温柔。”

乔冬梅的脸渐渐变色,苏荷是她心头一辈子的恨,没错是她破坏了苏荷跟安家国的婚事,她看中安家国,使了手段怀上孩子,逼得安家国娶了自己,苏荷也一气之下迅速出嫁,本以为可以踏踏实实过日子,谁知三年后苏荷离婚回了村里,原因是她不能生孩子。

从那以后,安家国的心就飘了,她几次看到安家国跟苏荷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她也闹过,上吊跳井抱孩子去苏荷娘家骂,全都折腾过,谁知没让二人消停,安家国居然要跟她离婚,还是公婆压着此事,才没离成,但是安家国彻底冷着她,几年没跟她睡在一个床上,随着孩子大了,苏荷又嫁了人,乔冬梅才稍稍放下心来,安家国也才渐渐回过家庭。

所以苏荷就是乔冬梅心头的一根刺,一根深深刺入她心中,触碰一下都是钻心疼痛的刺,此刻被安夏提起,她疯了一般用尽浑身力气朝安夏扑去。

“我要撕烂你这张破嘴!”

安夏也恨极了乔冬梅,因为她前世害死外婆,害得自己差点被人贩子卖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安夏拿起小木棍,毫不客气你地照着乔冬梅身上的穴位戳去。

乔冬梅气急,根本不躲不避,此刻她就想撕烂安夏的嘴,终于软肋处一阵酸疼,仿佛灵魂出窍的极度酸爽,让她眼泪鼻涕一下子齐飚出来,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软软倒在地上。

正在地里干活的安家国,听到小姑娘说安夏又来闹,鞋子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带着满脚的泥巴浆从地里往家跑,边儿跑边儿听小姑娘说刚才发生的事,安夏说的话多难听,给他气的额头血管突突跳着。

刚跑到家门,还没进门,她就看到媳妇倒在地上,安夏站在一旁,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安家国再也忍不住,抄起墙角干活的铁锹照着安夏肩膀头砸去。

安家国气急了,如果不是理智拦着,他绝对照着安夏脑袋砸。

安夏迅速避开铁锹,手腕一翻,手里已经藏了一根最细的银针,银针上带着药,轻轻扎入安家国手臂上的血管,连扎几下。

银针十分细,安家国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在打安夏上,根本没感觉到手臂被针扎,再说他一个庄稼汉,平日里做事磕碰的次数多了,这点小疼全都被自动忽略。

得逞后,安夏迅速避开大声道:“大舅你要打死我吗?杀人偿命,大舅妈刚出来,你也想进去!”

安慧抱着母亲,几番呼唤母亲都不做声,安慧气急,”安夏,你对我妈干啥了?”

“你妈自己生气,关我什么事,我找她要米,她却说凭啥给我,说大舅跟荷花姨两人不清不楚,她养自己的孩子就罢了,还要替大舅养我,凭啥!

还骂荷花姨是个贱人,活该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就是再婚也不会有啥好下场的,就是个伺候男人的贱命,肯定不得善终。”

果然随着安夏一句句的话说出来,安家国的眼神从愤怒到冷静,然后阴毒的目光扫在乔冬梅脸上。

“你、你胡说八道。”安慧辩驳不过,见父亲已经拉下脸,不禁心惊肉跳,爸妈吵架打架她从小看到大,她真的好怕。

“你就是来要米的?”

看到安夏手里的铁桶,安家国渐渐有些相信安夏刚才的话。

“不,我今天来是要问,大舅你是不是又去部队闹过一次?”

安家国默不作声,目光扫着安夏的脸,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

“怎么,大舅你敢做不敢当?”

“我去了,咋地,你舅妈迟迟出不来,你又不肯去警察局作证,我不找部队找谁?现在警察也调查清楚了,你舅妈就是被冤枉的,要不是你黑心肠,你舅妈就不会进去。”

“我冤枉她?如果只是想把我嫁出去,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切都瞒着我?她跟人贩子走得那么近,还说是远方亲戚,我不过是如实说出自己听到的,我哪句话冤枉她了,她连人贩子都敢认亲戚,被人骗了就是蠢,比荷花姨差远了,要是荷花姨做我舅妈,我能这样!”

安夏又一次提了苏荷,再一次拨弄安家国的心,他心里有些烦躁,安夏说的有道理,这女人蠢得跟猪似的,要是荷花怎么可能没弄清人底细,就跟人认亲的。

“我给你拿米,拿了米你就走,没事别来我家。”

安夏一把躲开安家国,“大舅,你为什么要去部队闹,为什么要冤枉陆柏川?”

她漆黑的双瞳,仿佛不透光的寒冰,冷冷凝视安家国。

第三十三章 亏心不亏心

安家国有些受不了安夏沉甸甸又带着极度冷意的目光,心里头想着刚才媳妇提起的苏荷,正闹心,哪里有心思和安夏说这破事。

“我家的事你少管,我没冤枉他,你舅妈进去了,部队凭啥不管,就是他们领导报的警。再说我也没冤枉他,我明明是去求他,求他们高抬贵手,放过你舅妈。”

安家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安夏解释这么多,也许是安夏瘆人的眼神。

“你还说没冤枉他,你口口声声说求人,你分明是包藏祸心,装可怜博同情,害得陆柏川被部队处分,逼得他不得不转业。”

“转业?那人转业了?”安家国眼中瞬间透出一股狂喜和解气神色。

“大舅,要不是陆柏川,外婆就死在家里了,他救了你母亲,还自掏腰包给你母亲看病,这就是你对他的报答?你亏心不亏心,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怎么亏心,我一点不亏心,我又没闹事,我是求他们帮忙,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朝外拐,滚!别让我动手。”

安夏把铁桶往前一递,“米,给我下个月的米。你要是不想给,我就问问警察局,虐待老人要不要坐牢!”

安家国气得要死,却又被警察吓怕了,上次媳妇被带走,他惶惶不可终日,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并不是担心媳妇,他就是怕媳妇把不给老娘吃饭的事情不小心说出来,万一自己被牵扯进去咋办?

他一把拽过铁桶,到厨房米缸里挖米,安夏就着跟进去,”大舅,二十斤一点都不能少,否则咱们就谈谈以前你少给了多少,一次性补上。”

安慧抱着母亲直不起身,坐在地上呜呜哭着,“安夏,你不得好死,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结过铁桶往外走的安夏,掏出手里的银针,“你妈死不了。”

说完她一针扎在乔冬梅穴位上,银针里面也加了料,她要让安家国一家好好感受一下,痛苦是什么滋味。

安夏一针刚扎完,乔冬梅悠悠穿过一口气,待安夏跨出安家国大大门槛后,里面隐隐传来巴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安慧又粗又吵的哭嚎声。

“爸,求求你别打妈妈,妈妈刚出来,身体又不好,求求你别打了,呜呜,求求你别打了。”

安夏嘴角微微一笑,乔冬梅,这只是开始。

刚苏醒过来的乔冬梅,还没看清眼前的人,脸上重重挨了几耳光,眼前一片青黑,脑袋跟风箱似的问问作响,头胀的像是要炸开,耳朵边儿跟火车开过似的,轰隆隆的耳鸣声。

“你没事扯荷花干什么,老子已经好好跟你过日子了,你还过不得她,还敢咒她,你要是不愿意过,就离婚!”

安夏走后,安家国跟乔冬梅打成一团,安慧在一旁拉架,也被揍得不轻。

安家国把这些年压抑的对媳妇的恨,还有刚才在安夏那受得气,全都发泄在乔冬梅身上,乔冬梅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个子高大壮硕,见丈夫现在还护着苏荷,心头的绝望和恨意让她爆发出强烈的战斗力。

二人不要命般地厮打在一起,最终安家国脸上脖子上全是媳妇抓的印子,而乔冬梅则是眼角和嘴角一片青紫,家里砸了一大摊东西才结束。

安夏责带着慢慢一铁桶米回家,倒入家里的米缸,然后又拎着桶去了二舅家,安家庆媳妇李菊花正在准备午饭,看到安夏来,楞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先开了口。

“安夏回来了,身体好了吗?”

“托二舅妈的福,没被你跟大舅妈打死,当然打死我,你们就要蹲大牢了,怕也不能在这做饭了。”

安夏这番绵里藏针的话,说的李菊花眼皮子跳了几下,心里觉得安夏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跟自家连句话都舍不得说,从来都是一幅臭脸,说傻话都是横冲直撞,让众人都觉得她不懂事不尊重长辈。

可现在要不是亲耳听见安夏说的话,只看她的笑模样,还以为她对自己多尊重呢。

“安夏,那事都是你大舅妈自己做的主,我啥都不知道,要不警察咋只把她抓走呢?”

“二舅妈说的是,啥时候见到大舅妈,我再给她说说,别啥事都赖在您头上,您根本没做过。”

笑容僵在李菊花脸上,她慢慢变了脸色,冷冷道:“我不跟你闲扯,你回去吧。”

“二舅妈,我来是有事,下个月的口粮该给了。”安夏用木棍悄悄铁桶。

“口粮?这个月你跟你外婆都住医院,上个月的口粮都没咋动,你要啥下个月口粮,吃完再说。”

听到要东西,李菊花彻底抹下脸。

“二舅妈,上个月我记得你家就没给口粮。行,你不给可以,外婆住院的医药费是不是该你们出,口粮你要不给,我就找村长,地我自己种,省的让你们种了,我一年还见不到几颗米,再说起来,那个地全都是四舅弄得,你们三家白得那么多粮食,我干脆要过来给四舅,以后管四舅要粮食,也省的你们对着我哭穷,我天天饿肚子。”

听说安夏想要地,李菊花心头一跳,那两亩多的地,一年也能打下两千多斤粮食,自家也能分个六七百斤,活全都是老四那个缺心眼的干,自家白得粮食,这地不能被要回去,不能全便宜老四。

“哼!地的事是你外公在世的时候定下来的,安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安家再轮不到我说了算,你也不能活生生饿死我跟外婆,你这样虐待老人,是要坐牢的!”安夏提高嗓门,李菊花听到坐牢二字,瞬间慌了。

农村有个啥事,都是村长解决,找个村里信誉高的保人,哪怕打出人命最后大家都悄悄私了,从没有人报警的,在众人心中村长和村里有威望的人,他们说的话就是法律,警察对大家来说那都是政府,搁老人看,政府都是官家,那地能是随便去的吗?

“安夏,你可是我们几家从小养大的,难道你还要告我们?做人可要讲点良心。”李菊花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第三十四章 窝囊废

“良心!二舅妈你给我谈良心?这么多年你家哪次口粮给够过,倒是分粮食的时候,你一点不吃亏,那地是你种的吗?你好意思要粮食。”

“就是我们没出力,也出了钱的,那种子化肥能从天上掉下来?那不都是花钱买的。”

安夏笑出声来,“您可别再说这种话了,当我不知道呢,买种子化肥的钱,都是四舅每年用卖粮食的钱买的,你们出啥钱了,白得几百斤大米,我说的可有一句瞎话。”

“你、你……”

李菊花被安夏讲的说不出话来,一想到给二十斤粮,心里就跟剜肉似的疼。

安夏看看吊在房梁上的熏肉,还有门口的母鸡,“二舅妈,你要是没粮食了,我也不为难你。”

一听这话,李菊花立刻笑了起来,“是啊,安夏,你知道的,你二舅和表哥都能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粮食本来就紧张地不够吃,实在匀不出来你跟老太太的口粮,这样你去他们三家要要,其实也能有六十斤粮,肯定够了。”

“对,他们能吃,那就把粮食给他们吃吧。”

“对对。”李菊花点头应道。

“二舅妈,你给我两刀熏肉,我再抓两只老母鸡回去就行,这次我不要粮食,我要点肉吃吃,好久没吃过肉了,老母鸡炖汤喝多香。”

安夏故意装着两眼放光,望着房梁上的熏肉,偶尔目光瞟一眼门口的老母鸡。

李菊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这才反应过来你安夏的意思,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你咋这么会算计,两道肉得多少钱,十块多钱了,你还想要老母鸡,老母鸡一只都十几块,这得多少斤米,我自家都舍不得吃。”

“二舅妈,是你说粮食不够,我好心给你们省粮食,吃两块肉垫巴一下算了,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你敢捉弄我。”李菊花这时候,怎么可能不明白安夏是故意的。

“外婆还在医院躺着,你们出过一分钱医药费没?去看过一次没?这事情说破大天都是你们的不对,现在还想不给口粮,你信不信这事情我去找村长说,你们不光要给口粮,还要分摊医药费。”

李菊花死死咬着槽牙,还想找自己要医药费,没门!

安夏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李菊花,果然不出所料,李菊花狠狠扯过她手里的小铁桶,去屋里装粮食。

“二舅妈,二十斤一斤都不能少,否则以前少的我们就一起找村长算算。”

此话听的李菊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思前想后又加了几碗白米,把铁桶装满,粮食家里有,给粮总比给钱好。

跟李菊花对付完后,安夏去了三舅家,三舅妈听说前两家都给了,她啥话都没说,装了一铁桶大米,递给安夏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乔冬梅要卖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三舅也不清楚。”

安夏点点头,拎着铁桶走了,没再废话。

虽然三舅妈这么痛快,但安夏也对她生不出半点好感,她是不跟着其他三家瞎搅和,想心思害人,可她也不是好人,大舅二舅和四舅妈不肯给钱带外婆看病,她看到外婆疼成那样,不也没管吗?

她比自私更过分,她是冷漠,冷漠地看着众人虐待安夏和老人,自己不管也不准三舅管,他家就是关着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说起来四个舅舅里面,三舅家最有钱,从三舅妈和他家两孩子的穿戴都能看出来。

小时候安夏就羡慕三舅的儿子姑娘,他们有零花钱,经常拿着小卖部买来的方便面和火腿肠炫耀,别说自己馋,全村的孩子看了都馋,不过她宁可馋死,也不找他们要一口吃的。

三舅啥都不管,三舅妈娘家条件不错,二人这些年怕是赞了不少钱,安夏记得前世最后三舅靠着三舅妈娘家亲戚的关系,开始了包工头的职业生涯,赶上华夏国发展的东风,赚了不老少。

只可惜三表弟太败家,赚的钱全让他赌光了,就连房子都卖了还赌债,也是活该。

看着屋里小半缸的米,安夏心里有一种极大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只有经常饿肚子的人才能体会,粮食就是命,粮食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剩下就是四舅家,已经中午了,蒸米饭来不及,安夏依旧煮了点面条,然后狠狠心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鸡蛋,煮了个荷包蛋,滴了几滴香油,就着咸萝卜干吃了一大碗。

吃饱喝足,拎着铁桶安夏去了四舅家。

“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开春了连买件新衣裳的钱都没有,一天天就知道干活,你就是干死在地里,我也没见着钱,上辈子造了啥孽,我怎么跟了你这个窝囊废。”

还没进门,安夏就听到四舅妈的骂声,她能听得到,左邻右舍也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四舅安家业就是这样被四舅妈一声声骂得抬不起头,在村里被人瞧不起的。

其实四舅是安家长得最好看的,眉清目秀透着一股灵气,外公说四舅最聪明,学什么都快,只可惜没赶上好时候,耽误了上学,不然肯定是大学生。

本来爱说爱笑的四舅,找了四舅妈后,在四舅妈的辱骂和生活重担的折磨下,渐渐变成一个风霜满满的中年男人,脊梁更是早早地塌了。

四舅妈如此辱骂四舅,更是在几年后出去打工跟一个开麻将馆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倒打一耙逼着四舅给了她一笔钱离了婚,丢下两个儿子自己快活去了。

最令安夏遗憾的是,四舅的两个儿子因为没人管,跟母亲学的各种不好的嗜好,四舅天天干活没时间管儿子,四舅妈只顾着臭美和打麻将,也不管孩子,两孩子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好吃懒做还喜欢乱花钱,老了以后,四舅还要拖着满身病的身体四处打工养活这两个孩子。

听着里面一声声的骂声,安夏红了眼眶,四舅不该受这个罪,他这么好的人,就该有好报。

“谁是窝囊废!”

拎着铁桶的安夏跨入院子大门。

第三十五章 不乐意过就离

骂的正在劲头上的周翠兰,听到居然有人敢打断自己,定睛一看是安夏,又看到安夏手里的小铁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撇了撇嘴。

“讨债的东西,你今年都十八了,凭啥还要我们养,家里没多的粮,我们自己都吃不饱饭,走走走。”

周翠兰直接下了逐客令,安家业在一旁啥都不敢说,却又不忍安夏受委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媳妇,希望她能发发慈悲给点粮食。

“四舅妈,养我的是我四舅,不是你,我吃的粮食都是四舅种的,你可出了一分力气?这个家都是我四舅养着的,要不是我四舅天天跟老黄牛似的累死累活地干活,冬天都不休息去给人做事赚钱,你能穿的这么鲜亮,还有闲钱去打牌?

你满村看看,谁家媳妇能有你过的舒服,我外婆从不刁难你拿婆婆架子,家里家外的活全都是我四舅一个人干,他每天种地回来还要给你做饭洗衣服,两个孩子你也送去住校,啥都不管,整天穿着漂亮衣服皮鞋,化个妆到处打麻将,你还有啥不满的,你吃喝玩乐的钱,全都是我四舅赚的,你就是靠我四舅养着,我四舅养不养我关你啥事!”

安夏一口气把所有不满全都说出来,替四舅打抱不平,而周翠兰的眼睛随着安夏一句句话往外出,越瞪越大,眼珠子都要瞪掉在地上。

“安家业!”

周翠兰疯了似的双手握拳,震天响般地激愤喊道,“你还不把这个贱种打出家门,要看我活活被她气死吗?

“翠兰,翠兰你别生气,夏夏不是这意思,赶明过两天我去砖厂背砖,赚了钱就给你买衣服,你别生气了。”

周家业不舍得说安夏,只能不停安抚自己媳妇。

“不,你现在就把她给我撵出去,以后这个家再不许她登门,快点!”

“凭什么!”

安夏脖子一仰,冷冷一笑的模样,让周翠兰一下愣住了,刚才安夏一闪而过的眼神让她心里噗通噗通直跳,那种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又带着冰冷无比的冷酷。

“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我四舅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家业,这是我四舅的家,你说撵我走就撵我走,你要是跟我四舅好好过日子,我敬你是个长辈,可就你这种好吃懒做,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给谁看的老妇女,算个什么东西!”

“啊!啊啊!”周翠兰再也忍不住,抄起角落的扫帚照着安夏身上打去。

“翠兰,翠兰!”

安家业一把抱住周翠兰,跺着脚对安夏急道:“夏夏,你快走,粮食我改天给你送去。”

“不行,一颗米都不许给她,不许给!”

周翠兰急得跳蹦子,死活挣脱不开丈夫的铁臂,气得她低下头照着安家业肩膀头狠狠咬了一口,安家业吃痛,一下子松了手,周翠兰立刻冲上来,大有不打死安夏不罢休的模样。

看到大舅捂着肩膀头一脸痛苦,安夏气急,躲过周翠兰的扫把,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周翠兰爬起来还要打人,安夏抄起小木棍,对着周翠兰身上麻痒疼的穴位点去,力道极大,只一下周翠兰就觉得自己半边儿身子麻了,动弹不得。

又几下,周翠兰浑身又痒又疼,还麻地抬不起胳膊搔痒,那种难受劲跟浑身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和毛毛虫爬过,一会儿是火辣辣的疼,一会儿是要命的痒,一会儿是麻的浑身无力。

“安家业,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们全家都是畜生,她一个小辈跟长辈动手,你管不管!安家业,你个王八蛋,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就看我这样被这个臭丫头欺负,我草你们安家八辈祖……”

“啪啪啪!”

周翠兰的话还没说完,安夏上前给了她四个大嘴巴,左右开弓,用足了力气,震得她手掌疼。

“骂我可以,但不许你骂我外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生了两儿子吗?村里多少人家里生两儿子,谁像你一样,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舅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没事找那些老娘们和老男人打牌,干的那些腌臜事还要我说,你们还玩输了脱衣服,四舅妈你自己脱|光|过上半身的事情不记得了!

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是我四舅人好看在孩子的份上肯跟你凑活过,你要不愿意过就滚,我四舅分分钟能再找一个贤惠女人,再找个啥样的也比你强!”

周翠兰的怒骂声突然像是被掐断了喉咙的鸭子叫不出来,而安家业猛地涨红了脸,死死瞪着自己老婆。

安夏怎么知道,安夏怎么知道!周翠兰惶恐的看着丈夫,“我、我没脱光,我穿着背心,那是天太热,大家都穿着背心!”

“四舅妈,你知道我是咋知道的吗?”

周翠兰死死盯着安夏,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

“跟你打牌的其中一个男人,说你左胸口有颗黄豆大的玫红痣,你还以为村里那些二流子老爷们咋那么喜欢你,都是这个人说的,所以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天天撩你,不过是想占便宜,你还真以为自己风情万种,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也不看看你自己跟磨盘一样大的屁股和肚子。”

安夏彻底不留情面,安家业瞪着周翠兰,突然怒吼一声,抄起地上的扫帚,刚要照着周翠兰挥过去的时候,周翠兰身子一挺。

“你打啊,没错我玩了,我被人看,还不是因为你没用!你是个没用的男人,别人才轻贱我,你把我打跑了,我就再也不回来,两个孩子再也没有妈!”

最后一句,仿佛如来佛的紧箍咒,死死套住了安家业,他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没用窝囊,可他这么拼命干活,就是希望多赚钱,供两个孩子读书,考上好学校,不用再跟自己一样当个泥腿子。

“夏夏,你别说了!”

安家业艰难地说道,安夏愕然望着四舅,这种事情四舅也能忍?

“我给你拿米,拿了米你回去吧。”

安家业拿过铁桶,盛了一满桶白米,在周翠兰的叫骂声中,送安夏出门。

第三十六章 必须管四舅

出门口,安夏看出四舅脸上的悲伤和难受,她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贪图嘴巴痛快,说出那些脏事,四舅到底是男人,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四舅,我错了,我说错话了。”安夏站在门口,像小时候似的,扯着安家业的袖子,低着头只有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人,眼神带着乞求和知错的神情。

安家业没说话,看着安夏他想起自己最小的妹妹安珠,安珠跟他年纪相仿,从小他两关系就好,安珠也是这样,犯了错就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望着望着自己就不忍心说她了。

可是妹妹怎么会投了大水库,往日里爱笑的妹妹,变成一具湿漉漉冷冰冰的尸体,而妹妹临死的前一天,还在跟他说,求他好好照顾安夏,那时候自己还很爷们地道,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安夏,可随着安珠死去的时间越来越久,随着自己也结婚生子。

安家业的人生渐渐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媳妇跋扈,多次欺负安夏和父母,他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忍让,媳妇骂他,他就让媳妇骂,就这样渐渐地,媳妇瞧不起他,村里人也瞧不起他,他闭上眼睛,不想让安夏看到他痛苦的神情。

安夏突然感受到四舅身上的寂寥和无助,四舅仿佛不在是小时候那个站在她身后,什么都能替她解决的人,而是渐渐变成被生活折磨的上有老下有小,承担着一切压力的中年男人。

“四舅,要是当初外公同意你跟那个福建老板走,也许现在你早都是大老板了,再不济也不差钱花。”

“夏夏,这都是命,那么早的时候,谁敢做生意,那都是资本主义资产阶级,都是要被打倒的,你外公也是怕我出事。再说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外公也不放心,我不后悔。”

安夏看着四舅饱经风霜的面庞,曾经的清秀灵动依然隐藏在眉宇间,四舅聪明,两个表弟随了四舅,也是聪明机灵,只可惜他们因为家教不好,这份聪明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四舅的一辈子就跟一根蜡烛似的,默默点燃自己,一辈子都在照亮别人,可他自己却从没有人能帮一把。

安夏有些不忍心,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四舅,她怕自己再看下去要伤心要落泪,又认了句错,转身要走,却被安家业突然拽住胳膊。

“夏夏,这点钱你拿着。”

说完安家业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粗棉布外套里面的口袋里,抠出两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十块钱,二十块虽然不多,可安夏知道这对四舅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他身边儿有一个吸血的媳妇和两个住宿要花钱的儿子。

“四舅,我不要,我有钱,给我粮食就行了,其他我啥都不要。”

“拿着。”安家业硬是把钱塞进安夏手里,“外婆住院我也没时间去,住院花钱,这钱我以后想办法,现在我身上只有这点,你拿着买点好吃的,再买件漂亮衣服,大姑娘了,不能老捡别人的旧衣服穿,小时候你妈最喜欢花裙子,你妈长得好看又白,穿上花裙子比城里姑娘还洋气。”

说着说着,安家业的眼睛湿润了,安夏也有种想哭的冲动,突然她想起许美凤的话,她害死了妈妈,如果不是她,妈妈根本不会死,她到底对妈妈干了什么!

一瞬间,安夏眼中燃烧着惊人的恨意!

“安家业,你在干嘛?”

二人的难过被周翠兰的尖叫声打断,周翠兰过了那股麻劲后,见丈夫半天不回,立刻疑心丈夫又给安夏钱了,这事情她抓到过好几次,知道丈夫什么尿性,果然一出门就看到安家业手里攥着钱,正塞进安夏手里。

“给我买衣服就没钱,给这个小贱人你就有钱,她一个赔钱货,到时候嫁出去根本不是安家人,我是你们安家娶进门的,安家业你就是个蠢货,把钱给我拿回来,你两个儿子想吃顿肉都没钱买,你哪来的钱给她!”

“四舅,这钱我真不要。”

安夏硬是用手指到手心把钱死死推出,将钱又推回到安家业手中,狠狠瞪了眼周翠兰,拎着米桶转身走了。

“还敢瞪我,你个赔钱货,等老娘有时间了,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有人生没人管的东西。还有你,自己老婆孩子都养不活,还有钱给外人,窝囊废,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周翠兰一把从安家业手中抠出二十块钱,把扫帚往地下狠狠一丢,转身就走了,有钱她自然是要去打麻将的。

安家业难受地笑笑,捡起地上的扫帚,回到屋里自己弄中饭吃,可是做着做着,他狠狠把水瓢摔进水缸,溅起一脸的水,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他的苦他的难,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才能痛快的哭一场,安家业从未像今天这样难过,媳妇居然把自己身子给别的男人看,自己还不敢跟她翻脸,自己到底是有多窝囊。

安家业难受,安夏心里也不舒服,仿佛阴雨的天,湿漉漉地泛起心底的潮,四舅太难了,四舅这辈子时运不济,赶上时代的十年停滞,没怎么上学,好容易有个机会,又被谨慎的外公推掉,再然后又因为娶了恶妻,毁了一辈子。

老话说,娶妻娶贤就是真理,一个妻子若是不好,整个家庭都不会好,而且这种不好会一直持续,会让家里越来越不好,带来种种弊端。

想着周翠兰前世干的事情,把四舅和两个孩子全都祸害完了,自己拍屁股快活,安夏就咽不下这口气,老天能让她再回到十八岁,就证明老天有眼,好人就该有好报,坏人就该受到惩罚。

四舅她一定要管,四舅家的事情她也要管!

安夏的脑袋迅速转动起来,首先要让四舅离婚,最好让四舅妈净身出户,不给她一分钱,两个表弟还小,还有管教回来的机会,要让两个表弟以这样的母亲为耻,远离周翠兰,他们这辈子才能走上正途。

没错!一定要离婚。

想通这些后,安夏心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三十七章 往事

下午安夏收拾了一下院子里的菜地,她找麻婶重新要了些辣椒、西红柿和扁豆的秧子,抓紧时间种下去,夏天还是有菜吃的,又得了麻婶给的一大筐红薯。

然后她又去树林里拾了好多树枝,回来把它们摊在柴火垛上晒着,晒干了好生火,然后她又把屋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外婆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都扯下来,洗的干干净净。

全都弄完就到了晚饭时间,安夏煮了一点稀饭,从空间里找出红枣和枸杞,一起放在稀饭里,她有些感慨,山洞里的东西真的太全了,成药、药材、居然就连食补的东西都不少。

而有这些食补的东西,安夏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那些如海般的医书里,专门有一部分食补医书,她这些日子看了几本,其实中医的理念非常先进。

中医的本质理念并不是治病,而是预防,从根源上减少得病的风险,从根本上对人体的五脏六腑进行调理和食养,这样极大地减少个体得病的次数,而且强壮的体魄,即使得病也比气血不足的体魄更能尽快痊愈。

所以食补被极大地推崇,认为是固原的根本,因此山洞里还藏了好些既可以食补的食物,安夏掏出一把桂圆干、还有上好的银耳泡在碗里,明天去看外婆的时候,她要给外婆炖银耳糖喝。

弄完这些后,她正准备烧水洗澡,因为天色昏暗,拿柴火的时候没注意衣襟被几个树枝勾住衣襟,“撕拉”一声,衣服前面扯出几条大长口子,前面的衣服变成布条子了。

安夏苦笑一下,这是自己仅有两件外套的其中之一,这件还是麻婶大儿子的校服,他长个后穿不了了,麻婶见自己没啥衣服,就那么一件外套,洗了都没衣服穿,就送给自己的。

样子就是个运动装,颜色也清爽,穿上这衣服干活行动都方便,所以她一直穿这衣服,这下这件衣服也寿终正寝了。

安夏叹了口气,把衣服脱下来,看了几遍,确实没法补了,想了想洗洗干净放了起来,破衣服以后也有用,她只能把自己剩下的最后一件外套穿上,这是个红色的夹棉袄子。

袄子里棉花不多,冬天穿冷,春天穿又热,就这件衣服还是外公给买的,已经穿了六个年头了,袖子也短了,衣服也不够长,除了肥瘦还是很合身,袖口的一圈已经被她还用红色布包了一层,为的是能再穿几年。

“看来真的要买件衣服,这钱省不了了。”安夏郁闷地叹了口气,想起外婆生病后给她的的东西,她小心地打开木头箱子,从衣服的最下面翻出用收卷包好的两封信和几张钱。

这两份信住院的时候,她就翻出来看过,一封是外公写的,当年打仗的时候,外公是陆柏川爷爷手下的兵,曾经在死人堆里把陆柏川爷爷救出来,腿上中了一弹,为了躲避敌人追击,外公忍着钻心的疼,背着陆柏川爷爷跑到安全地方,自己的一条腿因为中弹感染而高烧,差点死掉,治好后这条腿也瘸了。

信里外公说,他们安家终于有个小姑娘了,当年安珠没能结成的姻缘,希望老班长能喜欢安夏,让安夏跟他孙子结为夫妻,又说自己最对不住安夏,孩子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想把安夏托付给老班长照顾,让这个孩子别再吃苦,过平静的生活就行。

还有一封信是给安夏的父亲林荣伟的,这封信措词十分严厉,直指林荣伟背信弃义,欺骗自己的女儿安珠,现在安夏已经被他们养大成人,要林荣伟善待自己的姑娘,还警告林荣伟,当年的证据他还留着,如果林荣伟不要安夏,他绝不善罢甘休,他已经把证据给了靠谱的人。

这就是她死活都想不通的事情了,首先外公手里有什么证据,这个证据看来是林荣伟的软肋,因为前世她找上门的时候,林荣伟可是一脸的不耐烦,甚至想撵她走,但是被许美凤拉住。

而她太单纯,三言两句被许美凤的花言巧语迷昏了头,从小到大除了外公外婆和四舅,从没有第四个人对她这样好,所以她傻乎乎地把外婆给她的东西全都交给了许美凤,包括外婆留给她的一百多块钱,这是外婆用命留下的钱,她宁可疼死饿死,都没有动这笔钱,而是把这笔钱早早给了自己,外婆尽了全力拼命给安夏一个最后的退路。

而许美凤利用她的善良,骗走这些东西后,没想到安夏外公居然跟一个老将军有如此深的渊源,她带着安夏和林月娇去拜访陆柏川的爷爷,还装好人似的提到安夏与陆柏川的婚事。

看到刚毅冷峻的陆柏川,安夏的心漏跳了一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如天神般站在她面前,带着军人特有的凛冽气质,高大内敛稳重霸气,她心底甚至觉得外公给她安排了一段上好的姻缘。

可谁知林月娇也看上了陆柏川,可不管林月娇怎么努力,陆柏川都未曾给过她一个眼风,林月娇得不到陆柏川,她也不想让安夏得到这样好的男人,母女二人利用安夏对她们的信任和感恩之心。

安夏做了这辈子唯一一次让她良心刺痛,一辈子都无法安宁的坏事,她污蔑陆柏川,说陆柏川轻薄了她,甚至还闹到了部队上,还让陆柏川的爷爷狠狠揍了他一顿,把他撵出家门。

这件事情后,安夏再也没有见过陆柏川,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被许美凤母女骗了,她以为陆柏川轻薄了林月娇,她是为林月娇出头,她用这种方式对许美凤母女两报着恩,可笑的报恩!

前世一辈子为她们当牛做马,就连母亲留给她的项链,也被林月娇抢走,而她只能低头认了,谁让许美凤给了自己母亲般的温。

安夏自嘲的笑笑,自己真是太傻太单纯了,也因为许美凤心机太深,太会做表面功夫,自己前世就这样折在这对母女两手中。

但此生,她将为自己的前世讨回一个公道!

第三十八章 不能喜欢他

一大早,安夏就把泡好的银耳、枸杞、莲子和桂圆干放在小砂锅里炖,用烧红了的树枝煨着,小火咕嘟了一个小时,熬得银耳大半化了,汤汁粘稠发亮,安夏又加了两块冰糖,又熬了十分钟,银耳汤熬好了。

带着保温桶,穿着自己唯一一件外套,跑到路边儿等小巴士。

小巴士上人不少,安夏好容易在最后一排挤进一个小位置,也得亏她瘦,挤进只剩下半个的小位子里,小巴在乡间小路上带着飞扬的尘土朝前疾驰,走一阵停一下,这附近都是农村,大家都在路上等车,车来了一招手就行。

等到了位置下车,安夏身上已经出了几身的汗,一下车她立刻解开棉衣扣子透口气,看着区里年轻姑娘们穿着轻薄的外套或者漂亮毛衣,她也有些心动,想着一会儿看完外婆,也买件便宜点的外套。

杨金英看到安夏来,高兴极了,“夏夏,你快问问医生,我啥时能出院啊,我这都好了,一天天在这住着怪浪费钱的。”

安夏知道外婆心疼钱,但现在外婆还没拆线,怎么可能出院,而且这时候的胆囊切除手术,不像前世有了微创的腹腔镜,这时候可都是化开肚子,所以伤口也大。

“外婆,啥时候出院医生肯定会告诉你的,人开腹就是动了元气,这么大的刀口,总要多养养,而且您年纪大了,这摔坏的骨头也要养,等会儿我问问,看啥时候能出院,但您要听话,医生不同意,您不能闹,一定要把病看好,要不出院了病情反复,那样花进去的钱更多。”

杨金英听外孙女这样一说,立刻道:“那、那看好了再走,不能再多花钱了,柏川这孩子攒点钱不容易。”

刘嫂子笑着道:“还是安夏姑娘你厉害,阿姨这两天要出院,我都劝不住。”

“刘嫂子,谢谢你,把我外婆照顾的这么好,你休息下,喝一碗我炖的银耳汤。”

刘嫂子知道安夏性格爽快,她也不假客气,把自己吃饭的碗端来,安夏给刘嫂子和外婆一人倒了一碗,一股清甜的香味弥散在病房里,刘嫂子尝了一口,眼神一亮。

安夏拿着勺,给外婆一点点喂着,老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软糯香甜的东西,安夏喂个不停,老人也喝着不停。

“咦,安夏姑娘,这细细的是粉丝?粉丝咋这细咧?”

刘嫂子喝到嘴里,总能吃到细细滑溜的跟粉丝一样的东西,可又特别细,而且入口即化,她尝了半天也没尝出是啥东西。

“是一种补品,对身体好。”

安夏笑笑,没告诉刘嫂子这是眼窝,这个时代,也就是刚刚吃饱饭,或者说很多偏僻农村还在饿肚子,能吃饱都不容易,想吃块肉都要等过节,这种补品见过的人少,吃过的人更少。

刘嫂子是个明白人,见安夏不说,她也不追问,银耳汤可是好东西,而且安夏炖的汤里放了那么大个的枸杞、红枣,还有好多桂圆干,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补品。

伺候外婆喝完汤,安夏找外婆的管床医生问了问,得知后天外婆就能拆线,拆线后观察一天没事的话,周五就能开出院单,终于能回去了,安夏格外高兴,她把消息告诉外婆,杨金英也高兴,说起来在这医院她都住了快一个月了,她很是不安,这一个月要花多少钱,还有请的刘嫂子一个月又得多少钱。

“夏夏,柏川帮了咱,咱要记住人家的恩情,这钱等外婆回去,想办法也要还上。”

“外婆,这钱我来还,您什么都别想,只管好好养病。”

“那啥,柏川是不错,可、可就是年纪大了些,你还小,外婆想多留你几年。”

安夏哑然,原来外婆把刘嫂子支开,留自己是要说这事,她不禁逗道:“其实、其实陆先生挺好的,他人好,心地善良,有担当,我心里挺喜欢他的。”

正要推门而入的陆柏川,听到这话,不知咋地心突然一下跳的有些快,他比安夏大得多,一直把安夏当小妹妹看,但有时候他心底又有一些奇特的感觉,今天听到安夏喜欢他,他突然有种冲动,但想到自己的问题,他很快熄灭了心头的情愫。

跟在陆柏川身后的罗远军,拍拍陆柏川胳膊,挑了挑眉,眼里带着笑意,那意思是你小子果然糊弄人,非说跟这姑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今他都亲耳听到姑娘说喜欢他的话了。

罗远军的腿全好了,好的无比利索,那些以前隐藏在身体里的后遗症和不舒服的感觉全没了,这条腿现在除了走路有点瘸,又有劲又好使,他心头又有点别的想法了。

安夏姑娘说过,他的腿当初断了后没有长好,加上粉碎性骨折后,拼接的时候也损失了些骨头,所以现在腿骨比正常的断,走路有点瘸,他想问问自己的腿还能不能长好不瘸了。

他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可用过安夏给的膏药,感受着腿和脚踝的神奇变化,他心里不由自主地觉得安夏肯定能办到,就是对安夏有一种莫名的相信。

杨金英一听安夏对陆柏川有意,一下子急了,那怎么行,老伴临走前交代过,安夏十八岁的时候,就去城里找老班长,为了让安夏早点过去,他们还特意给安夏改了年纪,老人认为姑娘十八一枝花,就该出嫁,所以他给安夏改大了两岁,十八岁的时候户口本上是二十岁的年纪,符合结婚的年龄,可以说老人为了这个约定,想得很周全。

当初他们的姑娘安珠毁了约,不肯嫁给老班长的儿子,老伴是个极重信誉的人,老班长家里条件又好,他觉得对不住女儿也对不住安夏,所以打算把安夏嫁给老班长的孙子,随便哪个孙子都行,也是希望给安夏找个好归宿,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杨金英虽然喜欢陆柏川这孩子,但誓言就是誓言,自己要是让安夏嫁给了别人,以后下去怎么见老伴。

“夏夏,柏川是个好孩子,可你们不合适。”

听了这话,陆柏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为什么,有点失落。

第三十九章 到底多厉害

门口传来响动声,安夏抬起头,正好撞进陆柏川一双深邃的墨瞳中,可她为什么觉得陆柏川眼眸中,少了几分往日的亲切,多了一丝冷漠。

“安夏姑娘,我来看看外婆。”

陆柏川心头有些难受,见到安夏后内心的疏远又渐渐升了起来,冷静又客气地称呼起安夏为安夏姑娘了,这是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礼貌又疏远的称呼。

“安夏姑娘,我也来看看老人家。”

罗远军及时进来,一下子打断安夏的思路,她还未细细感受陆柏川的变化,最后也没想那么多,而是起身迎接罗远军。

“罗队,怎么好意思?您还买这么多东西。”

“都是对身体好的,阿姨您吃了我买的补品,身体肯定能健健康康。”

罗远军的话,彻底搅散了病房的尴尬。

“外婆您感觉怎么样?”

虽然陆柏川听到老人说自己不行,但他对老人的态度没有丝毫怠慢。

杨金英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陆柏川听着没,她望了眼安夏,“柏川,不麻烦你了,我身体好多了,过两天夏夏就能接我回去,要不是你,我怕是早都死了,你还给我掏钱看病,我心里都不知道咋感谢你。”

想到这,杨金英又觉得自己刚才说那话,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如果夏夏不喜欢此人,她肯定不会让外孙女以身相许去报恩,可现在夏夏对此人有好感,但老伴临走交代的话,她时刻不敢忘,当年小姑娘安珠做的事情,已经对不住老班长,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出第二次,不然老伴九泉之下会不安的。

杨金英让自己硬起心肠,好在只是夏夏对此人有好感,以后少接触,慢慢也就好了。

陆柏川笑笑,正待说话,罗远军连忙道:“阿姨您要出院?到时候我安排车子给您送回去,您年纪大了又刚做了手术,要多注意,再说这事一点也不麻烦。”

安夏瞪大眼睛,“罗队,怎么好意思麻烦您?”

“安夏姑娘,你别和我客气,要不是你,我的腿就真的完了,不瞒你说,你给我的药膏,用了三天,就全部消肿了,而且小腿也有力气了,那种麻痹酸疼的感觉全都没了,我还专门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恢复得很好,说我的脚踝本来都是陈旧性损伤,但现在看来,骨膜和关节组织全都恢复好了,那个药真是太神奇了,我现在都舍不得用完。”

杨金英听的奇怪,什么药?夏夏啥时候还会看病了?

不过她虽然心里奇怪,但并没有开口相问。

“您擦了一周,其实已经足够了,那药膏不用的话就小心存放着,放在避光阴凉处,以后要是再有什么肌肉关节的肿痛,擦这个药膏就可以。”

“嗯,我记着了。”

罗远军看看陆柏川,见他也没什么话说,他以为这小子正在郁闷,肯定是刚才门口听到的话,老太太不同意他,这小子心情不好。

罗远军忍不住心里偷笑,看他进来后,眼神几次飘到安夏姑娘身上,他还敢说自己跟安夏只是普通朋友,明明就是喜欢人家,算了,等回去他好好开导下他,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遇不着安夏,保不齐自己就出大事了。

他还有些具体细节没告诉安夏,他的腿恢复的太好,以至于他长期去看病的主任都大呼不可能,不相信擦药膏能让陈旧性损伤完全消失,甚至关节处的骨膜和软骨就跟新长出来的一样,以前缺损的地方全都恢复完好。

要不是罗远军想起安夏曾经叮嘱过的话,别往外说她会看病,他恐怕就要带着主任来见安夏了,他不知道到底多厉害,但是看主任那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越发觉得安夏给的那瓶膏药十分厉害,他甚至还专门又去省中医院挂了个专家号再看了一遍,说的跟骨科主任一样,完全恢复了,当听到他说用了中药膏,中医院专家都急了,揪着他问他药膏还有没有?

这回罗远军真怕了,中医主任眼神灼灼,拽着他手腕死活不松手,非要问他药膏是啥样的,叫啥名字,还要见给他看病的医生,吓得他立刻跑了,通过医生的反应,晚上回去他琢磨了半天,安夏绝对不简单,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安夏给的药膏好,还是安夏的医术好?亦或者安夏口中的师父,是不出世的中医高人?

不管哪个对他来说,都是好事,遇到安夏他十分幸运,他的病情两个主任都说,极大可能会引发生命危险,血液感染等各种问题,所以听说陆柏川要来看安夏外婆,他死活都要跟来。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陆柏川提出要回去,罗远军掏出口袋的钱,要安夏给老人买点好吃的,说自己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

这就算是随礼了,一般都是家里亲戚或者关系十分亲近的朋友同事才会在探病的时候随礼,安夏肯定不能要,“罗队,您太客气了,这钱我不能要。”

“安夏姑娘,你收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安夏一看全是百元大钞好几张,要知道现在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把一百来块,有的甚至一百块都没有,罗远军拿这么多钱出来,她不能要。

罗远军却非要给安夏,第一是自己的病好了,全靠安夏,而且几乎没受什么罪,要是按骨科主任的说话,那恨不得要切开重新消炎,麻烦的很,所以此次全靠安夏,第二他还有腿瘸的问题,想求安夏给治疗下。

五百块虽然多,但是他回去和媳妇商量了下,媳妇非常支持他,五百块买一条腿,甚至买一条命,贵吗?一点都不贵。

所以今天这钱他必须给安夏,一定要答谢她,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陆柏川在一旁看二人因为随礼拉拉扯扯,觉得无比刺眼,罗队的手怎么抓着安夏的手这么久还没松,他忍,终于忍无可忍。

陆柏川一把从罗队手中抢过五百块钱,拉过安夏的手,跟有仇似的气呼呼地塞给她。

“收着,这是罗队的心意。”

安夏莫名其妙地望着陆柏川,这家伙一幅黑面模样,又怎么了。

第四十章 傲娇

安夏一个分神,钱被陆柏川塞进手里,她想再挣扎,又被陆柏川紧紧握着,罗远军看到这样,立刻开门就走,这下她想还都还不了。

陆柏川塞完钱,转身也走了,安夏本想追出去,可她又有些不高兴,今天是怎么了,这家伙对自己一幅气哼哼的样子,她又顿住了脚步。

走到门口的陆柏川,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安夏居然没走过来,心里突然有些郁闷,“安夏姑娘,你出来下,罗队找你还有点事。”

此刻罗远军成了最好的借口,他其实不想走这么早,但不知为啥,今天在这他心里不痛快,明明告诉自己,安夏就是自己救过的一个普通人,最多也就当个普通朋友,但一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哦,那我送送你们。”安夏也有些不乐意,这家伙今天怎么了?跟自己甩脸,突然她一惊,难道刚才外婆和自己说的话被他听见了?

外婆还没说完,他就进来了,他这是生气了?安夏心头一喜,他生气就证明,他对自己也有好感?那他听到自己说喜欢他没?

他肯定没听到,要是听到也不会这样气呼呼的,以前觉得成熟冷酷地一塌糊涂,现在只有两个字送给他,傲娇!

想到这,安夏心情好了起来,脚步轻快地跟着走了出去。

罗远军其实没走远,出了病房他就在门口等着,看到陆柏川出来,身后跟着安夏,他松了口气,其实刚给了钱,就想让安夏再给看病,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陆队,你最近忙吗?”

陆柏川不说话,安夏自己说。

听到安夏问他,陆柏川心里舒服了些,感觉气顺了些,但回答依旧简洁,“不忙。”

罗远军一脸无奈,这小子摆明喜欢安夏,就不能主动点,机灵点,人家姑娘都没话找话示好了,他还拿乔起来。

“其实柏川最近挺忙的,消防上有许多要学的东西,不过柏川学东西很快,以前我还不放心,怕他什么都不懂,带队员们出去抢险会出事,但现在我越来越放心了,柏川很有能力。”

罗远军说的是真心话,他以前不想把自己的队员交给陆柏川,是因为消防抢险是有风险的,稍有不慎会出人命的,一个好的队长,是对队员们的负责,不过这些日子,看到陆柏川迅速掌握消防的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还跟自己谦虚地取经,加上陆柏川个人能力出众,他的心渐渐放下来了。

“陆队,你注意休息,多注意身体。”

“我身体好,不像你。”

安夏愕然,“我身体也挺好的。”

陆柏川露出一幅你骗我的表情,“三月底了,你还穿薄棉袄,体虚。”

罗远军都要急了,他看出来了,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好好地关心人的话,怎么从他嘴里出来,就硬邦邦的。

原来是这样,安夏对陆柏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原来他是在关心自己。

这一笑,陆柏川好容易捋顺的心,又乱了几分,“要是没好全,就再住院,我会负责到底。”

罗远军撇撇嘴,这小子没救了。

“陆队,我好了,我穿棉袄是因为那件校服昨天晚上被树枝划破了,我、我实在没衣服穿,春天的外套我就这两件,出门也不好将就。”

听了这话,罗远军心头有些触动,安夏姑娘的日子原来这么艰难,也难怪,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安夏,瘦瘦小小看着像十五六的小姑娘,上身一件洗的泛白的校服,下身一条黑裤子,脚上还是今天穿的这双球鞋,所以当时他以为安夏是上学的学生。

春天来了,街上的小姑娘哪个不穿的漂漂亮亮的,红裙子、白衬衣,黑皮鞋的,再不济也有个颜色鲜亮的外套,头上带一个好看的头花,只有安夏朴素极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条件不好。

陆柏川没想到安夏连衣服都没有,居然就剩一件棉袄了,而且这个棉袄仔细看也不新,袖口还有一圈红布,袖子也短衣服也短,估计也穿的挺久的,他有些心疼安夏,看着她软软的笑容,毫不在意地说出这件事情,他心里更难受。

“一会儿去买衣服。”

“嗯,我今天是打算买件外套,实在没衣服穿了。”

安夏没觉得自己穿成这样有啥,她觉得能回来,就是满身补丁日子都甜。

“我跟你去。”

啊?安夏愕然,刚要开口,罗远军打断了她的话。

“安夏姑娘,我想问问你,上次你说我这瘸了的腿也能治好,跟以前一样,是真的吗?”

“理论上可以,我猜测罗队您这条腿以前是粉碎性骨折,当时腿骨拼起来后,有些缺损加上没养好,所以长好后变成这样,短了三公分的样子。”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粉碎性骨折,医生也说过,能长好长直就不错了,可能跟另一条好腿相比,会短一点点,那真的能治好吗?”

罗远军眼中满是希望,他现在越发觉得安夏的医术深不可测。

“理论上可以,但是过程太痛苦了,这条腿还要重新打断,配合内服中药、外擦药膏,恢复的可能性也只有七八成,罗队,您完全可以在鞋子上加个厚垫子,这样两边儿高度差不多,就不太看得出来。”

“七八成?你说有七八成的可能性恢复?”

罗远军瞪大眼睛,就连陆柏川也有些惊诧,瘸了的腿也能恢复。

“这也是因为你的腿伤有些久了,如果是当时粉碎当时治疗,应该是没问题的,因为是陈旧性损伤,要激发自身生长,会比以前困难,因为身体已经适应现在的状态,不过配合我给你的药膏,还是有很大把握,但是过程太痛苦了。”

“安夏姑娘,我想试一试,不就是打断腿吗?这条腿瘸了后,真的带给我很大的痛苦和不便,断腿我不怕,只要能治好,我愿意一试,不知安夏姑娘你能不能帮帮我?”

安夏沉默,盯着罗远军的腿,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一种做医生的光荣,能为病人解除痛苦,能帮助到大家的成就感。

“我尽力。”

听到这三个字,罗远军激动地红了眼圈。

第四十一章 突发心脏病

今天耗费了大半天精力,安夏跟罗远军约定,明天去消防大队给他看病,罗远军连忙表示,自己去找安夏,不让安夏跑。

随后他就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要先走,留下陆柏川跟安夏二人,气氛略显尴尬,陆柏川不说话,安夏说了几句,他不是嗯就是昂,安夏也郁闷了,心道这个呆子。

二人并排走着,安夏很少来区里,只知道有个东港市场,里面除了卖菜卖肉,还有很多卖衣服的,因为是菜市场,那里面衣服便宜,她总听村里嫂子们炫耀,在那里买了啥啥便宜衣服。

“陆队,你知道东港市场吗?”

“知道,你去那干嘛?”

陆柏川有些疑惑,那地方不都是卖菜的吗?一个很大的农贸市场,队里的伙食都是在那里买的。

“我听说那边儿衣服便宜,你带我去那吧。”

安夏兴高采烈,今天得了罗队给的五百块,她想再买双鞋,这双球鞋的鞋底已经开裂了,每次下雨的时候穿都漏水。

陆柏川不做声,带着安夏走过一条笔直的上坡,上坡尽头的右边儿就是楚省本地最有名的中百商场。

快要走到商场门口,安夏停住脚步,她这才发现陆柏川要带她来商场,”我不去商场,这里面东西太贵了,我买不起。”

“我付钱。”陆柏川头也不回就要进商场,可还没走,胳膊被拽住,回头一看是安夏。

“陆队,你借钱给我外婆看病,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让你给我买衣服,我是穷,但我也不会因为穷,就毫不客气地花别人的钱。”

别人二字深深刺痛陆柏川的神经,“我是别人?”

他的眼眸头一次带着认真甚至逼迫,深深望着安夏。

“你不是别人。”安夏认真回道。

听到这话,陆柏川心头有一丝开心,可安夏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变得冰冷。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安夏无比认真,她还在心里偷偷道,我要以身相许的报答你,但是她没说出来,她怕陆柏川被自己吓到,到时候再被自己吓跑就不划算了。

而陆柏川根本不知安夏心中的想法,但是救命恩人四个字,让他格外不舒服,救命恩人,甚至都不如朋友来的亲切。

“随你。”

硬邦邦两个字,刚说出来陆柏川就有些后悔,他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稳定,定了定心神,恢复往日的严肃冷静,跟着安夏一起步行到了东港市场。

“大姐,这件衣服能不能便宜点?五块可以了,天气马上就热了,你再不卖就要放到明年,五块给我卖一件吧。”

“大伯,这鞋子能便宜点不?大伯,便宜点吧。”

陆柏川没来过农贸市场,对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挺新鲜,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叫卖各种东西的,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买啥都要去供销社,东西也凭票,可不想这里什么都多,什么都能挑挑渐渐,还能讲价。

安夏兴致冲冲地拿了两件外套,一共花了十二快,一件是水红色带着小碎花的厚布外套,还有一件是枣红色外套,后面那件是她给外婆买的,人家老板一听她给自己外婆买东西,本来硬是两件十五不降价,最后居然同意了安夏的价格。

“陆队,这边儿。”

安夏如鱼得水地穿梭在市场里,前世她最喜欢的就是菜市场,越大越好,里面什么都有,经常能淘到便宜好用的东西,食材也能在这里买到最好的,因为前世她伺候许美凤足足伺候了二十年,养成了丰富的讨价还价的经验。

陆柏川看到这样的安夏,有些惊奇,还有些好奇,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不曾见过的东西,他的人生除了学校就是部队,几乎全都是封闭式管理,他也很少出门,除了训练和执行任务,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今天这个市场里有了安夏,一切变得鲜活有趣起来。

“大哥,您便宜点吧,二十块行吗?”安夏捏着一双拉带黑皮鞋,眼神闪闪发亮。

“姑娘,这可是牛皮,你捏捏多软和,鞋底也是牛筋底,老人穿最舒服,样子也是商场时髦款式,说实话,这鞋子搁在商场卖,没有五十块你都买不着,我这是家里有人在广省,人家专门进回来的,一双鞋我就赚两块,你一下还了五块钱,我总不能赔本卖给你吧。”

安夏捏着鞋,眼中闪现出挣扎,这鞋子一上手,她就知道是好东西,而且牛皮又厚又有韧性,可以穿很久,底子也软和还防滑,买这样一双皮鞋,外婆走路就舒服多了,也不会像上次那样,下雨天鞋子滑摔跤。

可是二十五,真的好贵,她捏着口袋的钱,“大叔,您给便宜点吧,二十块卖我一双吧,我真心想买。”

“不行不行,卖不了,你要不买就算了,别挡着我做生意。”

卖鞋子的老板生意很好,他从南方拿回来的鞋子,样子时髦,又是牛皮,很多嫂子们都挤在摊子前,跟打仗似的抢鞋子。

二十五,安夏咬咬牙,外婆一直没一双好鞋子,二十五就二十五,买了!

她正要掏钱,旁边儿一个穿着讲究的老人突然倒在地上。

“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周围的人一下子喊了起来,老人倒在地上,菜篮子摔在一边儿,整个人处在无意识的颤抖中,嫂子们尖叫着喊着,“有人晕倒了,救命!”

安夏看到老人呼吸急促,脸色发白,大拇指下缘泛紫红色,这是冠心病的典型征兆。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别围着老人。”

安夏大声喊着,可没人搭理她,甚至她的声音还没几个高呼救命的嫂子们声音大,她急的鼻尖渗出亮晶晶的汗珠,陆柏川见状,上前把围着老人的众妇女们推开。

“不要围着,否则空气不流通。”

安夏赶忙上前,众嫂子刚要说话,看到安夏拿脉,大家一下不做声了。

脉搏急促,长短不一,强弱紊乱,非常紧急,安夏赶忙翻查老人衣服,想找找看有没有速效救心丸。

“你怎么翻人家口袋?”

这下众人都不愿意了。

第四十二章 急救

九十年代的人,都很淳朴,见安夏翻口袋,大家都不乐意了,尤其是老人上衣口袋钱还不少,有人眼馋有人则盯着安夏,就跟盯小偷似的。

没有药,没办法只能用空间的药了,328张秘方中,有一张叫保心丸的药方,专门治疗急性心梗,长期服用还有调养功效,她假意去套自己裤子口袋,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木盒子。

看到这一幕,陆柏川皱了皱眉,这个木盒子巴掌大小,如果装在口袋是能明显看出轮廓的,但是他跟着安夏一起买衣服的时候,早都习惯性地把她全身观察了一遍,她的两个裤子口袋明明是扁的,没装东西,这木盒子就像凭空变出来的一般。

陆柏川越发觉得安夏神奇,这盒子到底怎么出来的,难道藏在袖子里?

安夏顾不得许多,拿出木盒子,打开上面的小扣,里面是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的封蜡,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谁有水,给我水。”

“我有。”

立刻有个五十岁的老阿姨把自己手上拎的水壶递给安夏,安夏倒出保心丸,一颗颗黄豆大小,在阳光下泛着棕色光泽,众人全都紧张地看着安夏操作。

她卡住老人牙关口,对颌骨关节巧劲一用,老人嘴巴张开,然后她迅速把所有药丸倒入老人口中,尽量保持老人头部与心脏平齐,然后将水缓缓灌入老人口中,看着所有药丸尽数滑落到老人喉咙管深处。

安夏迅速放平老人,顺着喉咙推拿到胃部,帮助药丸尽快到达,然后她又给老人灌了一鞋水,这个药丸她刚才就看到,遇水即化,见效是非常快的,现在就静静等结果。

“小姑娘,你行不行?老人还没醒,快送医院吧。”

“小伙子,你们几个快帮帮忙,把老人背着去医院啊!”旁边儿一大妈急了。

”对呀,到底行不行,怎么还没醒,这肯定是心脏病,要赶快送医院,不然人就没了。”

“对,我大舅就是犯了心脏病,没及时送医院,人就去了。”又有人说着。

几个年轻小伙子见状,其中一个人走上前就要背老人走。

“不能动老人。”

安夏急忙拦住小伙子,她理解众人救人心切的好心,可心脏病最忌讳这样的挪动,而且还背着走路颠簸,那样的话不死都得死了。

“姑娘,再不救人来不及了,老人出事了,你负得了责吗?”

“对呀,你这姑娘,自己救不好算了,我们没人说你,但你拦着不让别人救治,那可不行,心脏病很厉害的。”

“不行,不能挪动老人,再等等。”

安夏有些着急,她又摸向老人的脉搏,比刚才的跳动速度缓了一些,证明药在起效,老人年纪大了,循环慢。

“还等啥?等到人命关天吗?让开!”

其中一个小伙子急了,大家都纷纷嚷嚷着救人,安夏拦着不让,有人忍不住动手要拉开安夏。

可那人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手一把捏住,”她是中医,再等等。”

情况紧急,陆柏川也着急,突然性心脏病本来就很危险,安夏此刻更是骑虎难下,要是老人醒不过来,这些人恐怕要把扭送到派出所去,到时候扣上一个害死老人的帽子,那就麻烦了。

“等什么等?她是中医?你要说她是医生还有点可能,中医?中医有这么年轻的吗?年轻的中医医术都不行,小伙子们,你们快点,别再等了,救人要紧。”

大妈十分耿直,上前就要推开安夏,而紧随她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要动手把老人抱起来。

“再等等,突发心脏病人切记大范围挪动。”

“等什么呀,小姑娘,再等人命都被你等没了,知道你想救人,但你现在叫害人知道吗,简直是庸医骗子。”

安夏被大妈一把推开,陆柏川一个男人也不好跟几位妇女拉扯,就在小伙子伸手准备拽起地上的大爷,老大爷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吓了小伙一跳。

安夏看到大爷睁眼,赶忙上前,给老大爷揉了揉心口,待老大爷悠悠吐出一口气,她再摸脉搏,已经恢复正常,脸上也有了血色。

“我这是怎么了?”

众人没想到,老人醒了还能说话了,这下再没人说安夏不行,望向安夏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尤其是刚才最着急的大妈,忍不住有些脸红,她刚才可是骂安夏庸医、骗子来着。

“大爷,你心脏病犯了,身上也没带药,我给你喂了保心丸,您现在可还有心慌胸闷的感觉。”

“哦。”老人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感觉,发现没什么不舒服,安夏笑笑,慢慢将大爷扶起来。

“姑娘,刚才大妈错怪你了,说话重了。”

“没事大妈,我还有事,您是个热心肠得人,大爷现在应该没事了。”

说完后安夏挤出人群,来到卖鞋的老板身边儿,她这是怕鞋子被人买完了,本来她刚才就下决心给外婆买一个的。

“老板,我拿一双35的吧,这是钱。”安夏递过去二十五元。

老板给她把鞋子包好后,又还给她五块,安夏有些差异。

“老板,不是二十五吗?”

“小姑娘,二十。”

“那怎么行,二十您就亏了。”安夏还记着老板说的进价都要二十二的话。

老板笑笑,脸颊微微泛红,”那啥,就二十,你是个好医生,我不能赚你钱。”

老板死活不要那五元,安夏道了声谢谢,提好鞋离开市场,东西她都买全了,回去的路上还看到卖桃酥的,外婆喜欢吃这些东西,不过还不待她掏钱,陆柏川已经付钱拎了两包。

桃酥用黄油皮纸抱着,细细的绳子捆成正方形,上面还盖着一片红纸,桃酥的香气透过纸传了出来,油滋滋的甜香味道。

“陆队,我不能要,我身上有钱,不能让你破费。”

“这是奖励你救人。”

安夏道了声谢谢,陆柏川脸上有些热乎乎的,还好他的小麦肤色看不太出来脸红。

安夏坐车走了,她不知市场里苏醒的那位老人,四处找她,却被爱众人告知那位姑娘走了。

老人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感激,他没想到救他的姑娘,丝毫不图回报。

第四十三章 喜悦

回家后,安夏把东西放好,打了一盆水洗干净脸和手,思维一动,进入了空间。

上次她说麻婶最好再配合吃几副药调理一下更好,她都想好了说辞,就说又遇到那位医生,替麻婶要了几服药,安夏进空间后,仔细斟酌了药方,她看病不久,而且几乎用的都是成药,还是秘方,这不过是她第二次配药,而且她有足够的时间斟酌思考。

她琢磨着自己看过的医术,仔细回想麻婶的脉搏,仿佛小桥流水般药方自然而然地在脑袋里生成,那些看过的医书,上面记载的经验全都变成了她的领悟、体会和经验,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

安夏胸有成竹地按照脑袋里的药方,抓了七副药,麻婶的内分泌紊乱比较严重,保险起见吃够七副最稳妥。

山洞存放药材的地方,专门有剪裁好大小合适的黄油纸,还有白色棉线绳,跟电视上演的过去的中医医馆一模一样,包好药材后,安夏从空间出来。

她刚一出来,就听到麻婶在院子里喊,她赶忙打开门迎了出去。

“夏夏,你干嘛呢,喊你半天了,大白天你锁啥门啊?婶子咋样啊?”

“麻婶,我刚才擦身子呢,今天太热了,穿小棉袄挤出一身汗,不擦擦身上总觉得有股味,外婆后天拆线再观察下,没问题周五就能出院。”

“哎呀,真的?”

“真的。”

麻婶的喜悦感染了安夏,那种从心底透出来的高兴,眼睛里溢满了笑意。

“那太好了,周五一大早我就杀只老母鸡,给婶子炖上,到时候来家吃饭,你还想吃啥,麻婶给你弄。”

“那怎么行,母鸡留着下蛋,再说我家也有老母鸡。”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再说婶子跟我亲婶子似的,生病我都没去看,病好了回来杀只鸡咋了。”说完这话,麻婶急急拉着安夏,把她拽到有亮一些的地方。

“夏夏,你看我这脸,是不是好多了?脸颊和鼻头的麻子都下去了,你叔最近这些日子,天天围着我,时不时偷瞄我的脸,还问我擦的啥,咋皮肤这么好,连麻子都掉了。”

“麻婶,你那不是麻子,你那叫雀斑,你告诉我叔,都是给他生儿子生的,才把皮肤弄坏了,他还嫌你不好看,再这样不给他做饭吃。”

“对,雀斑,你叔啊现在别提多稀罕我了,整天追着我身后,天天跟看不够似的,一会儿问我咋这白,一会儿问我脸上咋这香。”

麻婶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泛着可爱的微红,抬头挺胸,底气十足。

安夏很高兴麻婶变了很多,不似以前眉宇间总凝聚着化不开的忧愁,看人的时候喜欢低头,头发总挡着脸,不似现在把头发全都扎起来,露出整个五官,看着人也清爽,其实麻婶本身的皮肤底子不错。

“麻婶,我还告诉你件好事,我这次去看外婆,然后遇到那个医生了,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给开了副药,让吃七天就行,我想你肯定要吃,就直接给你买回来了。”

“真的,你遇着那医生了,哎呀我就说我该跟你去的,我还想买两瓶你给我的擦脸膏。”

安夏心想,那可不是普通擦脸膏,那可是祖传秘方,能不好嘛,里面的药材都十分珍贵。

“麻婶,这个擦脸药膏我也问了,那医生说很难配出来,他卖完了也没了,不过他说你现在需要内服调理,吃了药后,内分泌正常了,皮肤自然而然地就好了。”

安夏说完,去屋里把她刚配好的药拿给麻婶。

“夏夏,一共多少钱?”麻婶抱着药,掏出口袋的钱。

她这一问把安夏问住了,她也不知道中药都是啥价格,现在又是九十年代,物价跟前世不同,算了不想了,“麻婶,一共十五块。”

“啥?十四块?”

“啊?是贵了还是便宜了?”安夏不禁问道,她看麻婶那样,似乎是贵了?

“不贵啊,这价格太便宜了,一般随便抓七副药都要二三十呢,我想这医生这么厉害,他的药是不是得要六七十,才十四块?这太便宜了。”

原来便宜了,安夏决定找机会也去药店看看,留心一下药店的价格,接过麻婶给的钱,送麻婶出门口,她烧水准备洗个澡,再弄点晚饭吃。

安夏日子过的充实平静,安家国家中却鸡飞狗跳,那日安夏走后,安家国狠狠揍了乔冬梅一顿,乔冬梅娘家也不是吃亏的主,她大姐和小舅子上门来讨公道,一个把安家国骂的狗血淋头,一个上来就要打人,安家国气急,要撵乔冬梅回娘家。

乔冬梅心里委屈,苏荷都嫁人了,丈夫还不准她骂,摆明心里有鬼,那个女人都再婚了丈夫还惦记他,这几日她一直气不顺,跟安家国也是吵闹不休。

这一切全都是安夏闹得,要不是安夏冤枉她,家里能闹成这样嘛,偏生她怎么解释,安慧怎么作证,丈夫就是不信,加上这次在拘留所吃得苦,还有被安夏当面打脸,乔冬梅心里一笔笔全都记着,心头报复的怒火一天天高涨得都快压不住了。

正巧在小卖部买醋的时候,乔冬梅遇到了打完牌的周翠兰,周翠兰这几日手气很差,每次都输得顶光,春天又是农忙的时候,安家业中午回不来,让她把昨天晚上的剩饭热热吃,她又不肯,就跑到小卖部赊账要几包方便面。

“大嫂。”

周翠兰昂着头,有些轻蔑地打了声招呼,对于自己的几位嫂子,她一个都瞧不上,最不喜欢的就是大嫂,每次都摆着老大的姿态,管着安家业,安夏跟婆婆分的地全都是丈夫一个人弄,但每年秋天分粮食的时候,这几家谁都不吃亏。

就为这事她跟安家业闹了几次,觉得丈夫就是个窝囊废,不过反正不用她出力,每次气不顺的时候,她就把这是拿出来讲,顺便挑拨一下他们兄弟们的关系。

“翠兰,几包方便面还赊账啊?你看你这一身打扮,哪里是赊账的人。”乔冬梅故意用话词周翠兰。

周翠兰被刺挠了几句,当即垮下脸。

第四十四章 毒计

“要不是安家业那个窝囊废,非要花钱养一个吃闲饭的人,我能连买方便面的钱都没有嘛,安夏一来我家,他就给粮食给钱的,家里都快被她掏空了。”

周翠兰不提安夏还好,一提安夏,乔冬梅气的醋壶都差点没拎住。

“那个小贱人,当初我就知道她跟她妈一样,不是啥好东西,到我家编排了我一大堆不是,偏你大哥还信她的话,就是不想让我过好日子!”

一听这话,周翠兰仿佛找到了知己似的,上前亲热地把乔冬梅拉到一边儿。

“大嫂,那天她来我家要粮食,也是当着家业的面,说我的不是,说我靠家业养活,整天啥都不干就知道吃好的穿好的,那我穿好点,不也是给家业看,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不穿好看点,难道让家业出去找人吗?”

周翠兰的话,刺痛了乔冬梅的心,自己以前就是太不爱收拾,加上三个娃都要自己带,家里家外忙成一滩,更是没注意丈夫的变化,才让苏荷那个小妖精有了机会。

“翠兰你说的没错,再说家业赚钱不给媳妇花,给谁花!你穿的好看,也是家业脸上有光,只是安夏这臭丫头,太可恶了,目无长辈,连我都敢欺负,还敢跟我动手。”

周翠兰听到乔冬梅的话大吃一惊,“大嫂,她也打你了?”

也?乔冬梅惊讶地望着周翠兰,“难道也跟你动手了?”

周翠兰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举动落在乔冬梅眼里,她更惊讶了。

“翠兰,她、她忽你巴掌了?”

提到这个,周翠兰恨不得咬碎后槽牙,“我不就骂了她两句,她跟疯狗似的上来打我,家业在一边儿跟死人似的,拦都不拦,我哪想到这丫头敢动手,一下没防备,被她打了。”

周翠兰自然不好意思提,自己当时打安夏没成,反倒被安夏教训。

乔冬梅摸了摸脸颊,周翠兰大吃一惊,“大嫂,她、她也忽你耳光了?”

“她敢!这个小贱人,我好歹是长辈,长嫂如母,她要是敢这样,我定不饶她。只是那天她也推了我两把,我现在浑身到处疼,这个贱丫头,不出了心头这口恶气,我心里不痛快。”

“我也是,大嫂,这丫头现在太无法无天了,明咱两一起去找她算账,大嫂,你去吗?”

“行,我这两日浑身疼,全都是那丫头害的,今没时间,明一早我去找你,咱们好好教育教育她,她从小没妈,又是个野种,咱们做嫂子的还是要多关心她,别让这孩子走上歪路。”

周翠兰跟乔冬梅相视一笑,眼中闪着恶毒光芒。

安夏并不知道,大舅妈跟四舅妈刚算计完她,她忙了一晚上,吃了饭又烧了两锅开水,把暖瓶灌满后,关上门好好洗了个澡,此刻正浑身清爽地坐在空间的书房里看医书。

明天罗远军要来看病,她想再突击一下中医骨科这方面的资料。

一本本的书,厚厚地摆在安夏的面前,她一本本地看,时间静静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前面的书全都被她看完了,现在她相当于具备了最高水平的中医正骨、接骨、断骨再生的医术。

安夏从空间出来,看了看时间,自己居然看了将近十个小时的医书,她也没想到又看了这么久,还好空间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不一样,外面只过去了一小时,她拉开被子沉沉睡去,养足精神为明天的断骨再接做好万全准备。

第二天,安夏早早起床,煮了一锅稀饭,特意炸了两个荷包蛋,今天要办大事,她得吃饱点,还把昨天新买的外套穿在身上,收拾的干净妥帖,吃完弄完,专心等罗远军上门。

“砰砰砰!”

外面传来重重敲门声,安夏边儿应声,边赶忙跑去开门,看看时间八点不到,来的这么早。

她刚打开院门,门就被大力推开,本来就是歪歪倒倒的破门,这样一推两边儿噗噗掉土。

她定睛一看,门口站着乔冬梅和周翠兰。

看到安夏身上那间水红色的外套,周翠兰心头怒火上涌,一定是丈夫偷摸又给她钱了,否则她哪来的钱买新衣服,她的衣服都是拾别人不要的旧衣服,这么鲜亮的衣服,就不配穿在她身上。

“你们来干嘛?”安夏连招呼都懒得打,这两人一脸恨歪歪的模样,摆明就是上门找茬。

“干嘛?你不是总说我们不管你吗?我和你四舅妈一起来好好教育教育你,你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没人管没人教,容易学坏,别走了你妈当年的老路,没脸没皮的一个大姑娘,怀了孩子还好意思生下来,在村里丢尽了脸,让安家所有人都抬不起头。”

“对。”周翠兰点点头,没想到大嫂有时候说话,还挺在理。

“教育我?就凭你们也配?你们两人无德无能,凭什么教育我。”

安夏看到乔冬梅,就压不住心里的火,“你当年不也是怀了我大舅的孩子,在我外婆家哭闹不休,逼着我大舅娶了你,你说我妈没脸没皮,你做得就有脸有皮?

至于四舅妈,你自己在村里跟那些老男人眉来眼去的事情还少了,打牌能打的浑身不穿衣服,你以为这世上没有透风的墙是吧,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还想让我说点你做的不要脸的事。”

周翠兰的事情,也是前世村长出事后,大家才知道的,村里稍微有点姿色不安分的女人,都跟村长有一腿,几个女人一起打牌,还争风吃醋,村长也是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其中一个女的闹到政府,才牵扯出他许多事。

“你!”乔冬梅跟周翠兰二人一起气急败坏。

安夏说话毫不留情面,转往他们痛处戳,两人一起动手,照安夏脸上狠狠扇去。

情急之中,安夏急忙低头,然后迅速往屋里跑去,死死关上屋子的木门。

“开门,你别以为今天能躲过去。”

乔冬梅啪啪拍着屋门,偏生隔壁的麻婶跟男人早早就去干活,孩子们也都不在,全然不知安夏出事了。

安夏死死抵在门口,迅速思考对策。

第四十五章 鸡粪糊嘴

论讲道理,安夏不怕她们,她们两人都不是啥好东西,身上到处都是错,随便哪个都能拎出来说事,论动手她也不怕,她相信自己给乔冬梅加的料,这几日她肯定不舒服,周翠兰被自己戳了几个穴位,肯定也不得劲。

问题是今天她没时间配这两人闹,一会儿罗远军要来,陆柏川肯定陪着,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尤其是陆柏川,之前她还跟他保证,自己不会被人欺负,他到时候别又担心。

她会担心吗?安夏心头一呆,自己怎么会很自然地这样想?

“开门,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踹门了,你为啥不敢开门,你肯定有鬼,是不是里面藏了野汉子。”乔冬梅恶毒极了,直接诋毁姑娘最重要的清白。

“哼,她肯定屋里有人,跟她妈一样,还没成年就敢怀孕生孩子,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样是不要脸的东西。”

听到二人说自己母亲,安夏再也忍不住,“哐当”一声拉开门。

正趴在门上骂得起劲的二人,没料到安夏猛地开门,猛地超前栽倒。

看着朝自己扑倒的二人,安夏一侧身,乔冬梅和张翠兰两人直接来了个大马趴,一左一右趴在安夏身侧,就跟过去宫人见皇后似的,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周翠兰到底年轻,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可身上那套乳白色的小外套已经看不得了,农村屋里好一点的就是砖头地面,不似城里住楼房的进出门还要换拖鞋,谁家都是穿着鞋子进进出出,院子外、田埂里的泥巴被带到家里很平常,虽然昨天安夏拖了地,可还是有不少土的。

“我的新衣裳!”

周翠兰气急,心疼地拼命用手拍打胸前的土,可被她这么一拍,白衣裳变成了大花外套,气得她脑袋嗡地涨大。

“安夏,都是你这贱人干的好事。”

“贱人?这是你做长辈该说的话,我让你满嘴喷粪。”

安夏说完,推开周翠兰跑到院子里,乔冬梅见状尖叫道:“快扶我起来,别让她跑了。”

周翠兰虽然不满乔冬梅命令似的口气,但二人现在一致对安夏,她也顾不得许多,费尽力气好容易才把乔冬梅从地上拽起来,二人刚要追出去,却看到安夏怎么又朝她们奔来。

“你干啥!”

周翠兰眼前只有一只黑乎乎的手,朝自己脸上胡来,她赶忙躲开,鼻尖下闻到一股酸不溜丢的臭味。

“你既然满嘴喷粪,我就用鸡粪糊住你的嘴,让你没机会恶心我。”

鸡粪?想着刚才那只手贴着自己嘴巴和鼻尖划过,周翠兰恶心地差点晕过去,再看到安夏的手挥过来,她急得飞快躲开,大叫道:”拿开,拿开你的脏手。”

“四舅妈,你躲什么,鸡粪都比你的嘴干劲,要不我把昨晚还没倒的尿桶给你,你既然对着我不说人话,那我也没必要把你当人看。”

“大嫂,大嫂,快拦住她,她疯了!”

乔冬梅看着安夏手上跟粘稠的糊糊一样的东西,黑的黄的白的五颜六色,她恨不得都快吐出来,根本不敢伸手拦,要是弄到自己身上,不得恶心死。

“安夏,你住手,你看你这样子,还有点姑娘样嘛,四舅妈是你长辈,你是不是要造反。”

“大舅妈,四舅妈骂我贱人,她这是长辈说的话?我可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面团。”

安夏几个跑跳,在死角处堵住周翠兰,扬起手上的鸡粪,泄愤似的糊了周翠兰一脸一嘴,另外一只手还捏着周翠兰胳膊上的麻筋,让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呕,呕呕!”

被安夏放手后,周翠兰恶心地扑到院里吐了起来,嘴巴里一股说不上的臭味,好似腐烂的臭肉,她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咽下几口,她瞬间觉得自己要疯了。

看着趴在水池边儿,脸几乎全埋在水龙头下的周翠兰,安夏找了张点火用的报纸,擦了擦手上的鸡粪,然后望着乔冬梅,笑得格外灿烂。

“大舅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乔冬梅总觉得安夏表情阴森,她本来是拉着周翠兰一起教训她,谁知周翠兰一点用没有,被个鸡粪就搞趴在水池里,自己能咋办,可自己不能认熊!

“我听着你好像又在说我妈,怎么,大舅妈,我那几巴掌还让你不长记性吗!”

安夏带着笑容慢慢逼近乔冬梅,逼得乔冬梅后退几步,她看着安夏就跟看怪物一样。

“你、你是谁?你不是安夏,你不是安夏!”

她肯定不是安夏,乔冬梅认识的安夏,从小就不爱说话,更别说能跟自己吵架嘴皮子这么溜,而且她从来都不动手,顶多跑开,但绝不反抗,自己眼前这个挂着恶魔笑容的女孩,披着安夏的皮,但绝不是安夏。

“我不是安夏是谁?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用棍子狠狠打了我的头,我也不会开窍,以前我把你们当长辈当亲人,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一棍子差点打死我,还要把我卖给人贩子。

活了这么久我才明白,有些人不过是占着亲戚的名,但骨子里就是仇人,你说我对仇人还需要客气吗?我又不是傻!”

“咳咳!”

周翠兰终于冲洗完了,可嘴巴里牙齿锋里都是说不出的臭味,她带着满脸水珠,披头散发扶着水池台子,突然疯了一般直冲过来,乔冬梅见周翠兰动手,她也不甘示弱。

“安夏,今天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跟长辈动手是啥后果!”

两人一个侧面,一个正面,后面是门槛,左边儿是柴火垛,可以说安夏的路全被堵死了,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逃避,这次她非要把这两个刁妇收拾怕了,省的她们以后在闹。

安夏伸出手,中指半捏露出第二个关节,对着冲过来的周翠兰肋间最疼的地方狠狠一戳,周翠兰当场嗷了一身,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妈呀,啊啊啊!嘶,疼、疼死了!”

那一下安夏用足了劲,这种疼就跟岔气似的,瞬间能让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疼,周翠兰眼泪口水齐流,像极了傻子。

乔冬梅本来带着快意的目光,在看到安夏给的周翠兰那一下,突然变成惊恐,而她的胳膊被安夏抓住,只几下,上次那种又痒又疼又麻的感觉再次回来。

“救、救命!”

乔冬梅怕了!

第四十六章 这跟想的不一样

陆柏川正带着罗远军朝安夏屋里走去,罗远军的爱人也一起跟过来了,她其实是不同意丈夫冒险,丈夫的腿能好,她很感激安夏,可听说安夏治疗腿瘸的办法,居然是再次把腿打断,她强烈反对,可拗不过丈夫,她放不下心,所以跟过来一起看。

快到安夏家门口的时候,陆柏川听到救命,他心头一惊,身体本能地飞快冲了进去,罗远军见陆柏川变了脸色,他也听到有人呼救,职业本能也让他瘸着腿地超前奔跑。

”老罗,你的腿!”老罗爱人急的在后面疾呼,也跟着超前跑去。

可当二人一前一后冲进院里,陆柏川看着站在屋门口的安夏,身边儿是两个看不出面目的妇女,鼻涕眼泪的看着狰狞恶心,他急忙冲上前拉着安夏胳膊,把她从那两人身旁拽出来。

“怎么了?没事吧?”

罗远军也愣住了,刚才传来呼救声的就是安夏住的地方,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满脸眼泪,另一个人身上到处是泥巴土。

“安夏姑娘。”

罗远军爱人刚进门,听到丈夫称呼安夏姑娘,循着声音抬眼望去,看到一个十五六岁,仿佛初中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也不禁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丈夫天天念叨的神医,也太年轻了吧,她心里更担忧了。

乔冬梅抬头一看来人,是陆柏川,再看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可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一脸不好惹的样子,这些人是谁?陆柏川怎么还来家里了?

现在有人跟安夏撑腰,她还不会傻到鸡蛋碰石头,尤其是陆柏川,不知怎么地,每次看到这个人的眼神,她身体就阵阵发冷,从心里害怕此人。

“翠兰,咱们走。”

乔冬梅忍着恶心,从地上拽起周翠兰,见周翠兰还要破口大骂,又强忍恶心捂着周翠兰的口鼻,连拉带拽地把周翠兰拉出院子,好在周翠兰也认出了陆柏川,现在自己狼狈不堪,她也羞愤地不敢抬头,更不敢做声踉跄地被乔冬梅拽着出门。

“大嫂,他怎么来了?那个人怎么还来咱妈家?”

“我怎么知道,你没看今日来的那三人,都认识安夏,咱两再待下去讨不到便宜,等以后再找机会收拾她。”

乔冬梅揉揉酸疼的胳膊,回自己家了,周翠兰想着刚才看到的陆柏川,没想到他穿便装更好看,笔挺霸气,但一想到这,她心里又恨又气,自己刚才那么狼狈,怎么就撞见他了,她闻着嘴里的鸡屎臭味,恶心地一路干呕回家。

“安夏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罗队,刚才是我家大舅妈和四舅妈,四舅妈肚子不舒服,让我给帮忙看看,吐了一通好了。”

陆柏川翻翻眼皮,心想他怎么会一开始觉得这姑娘老实淳朴,明明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偏生罗远军还信以为真,急急问道:“那人没事吧?”

“没事,吃错了东西,吐出来就好了,我大舅妈已经送她回家了,咱们大家进来坐吧。”

安夏招招手,请三人进屋,罗远军爱人打量着屋里,正堂屋前方摆着一张八仙桌,左右两边儿是两把靠背椅,上面挂着一张老人的画像,估摸应该是家中去世的长辈。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不高的小桌子,然后四周有不少虽然样子不一样,但是摆放整齐的小板凳,但这房子地下是红砖头,四周的墙是有年头的灰黄色,有的地方掉了墙皮,又得地方还有些开裂,她一抬头看到黑黢黢的三角木梁的屋顶。

结合刚才看到的歪歪斜斜的院墙,不大破旧的院子,罗远军爱人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她也见过不少农村,家里也有在农村的亲戚,可这房子跟七十年代的破屋似的,农村早都拆完了,哪里还有人现在还住在这样的房子。

罗远军也暗暗打量一番,觉得安夏家里条件真的很差,不过他赶忙拉过小凳子坐下,又把妻子拽着坐在凳子上,装作毫不在意,不想让安夏不好意思。

“陆队,坐,我给你们倒茶。”

倒了三杯热茶,端着杯子走来的安夏,看到陆柏川坐在小凳子上,衣服大长腿委屈地没地方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安夏姑娘,这位是我爱人。”

“嫂子好。”

“安夏姑娘,谢谢你治好了我丈夫的腿,早就想来,也是怕贸然上门打扰你。”罗远军爱人赶忙道谢,十分真诚。

“嫂子您别客气,我既然遇见了,肯定要看病,能治好也是罗队自己的福气。”

这话说得漂亮,治病又不贪功,罗远军爱人对安夏有了三分好印象。

“安夏姑娘,我丈夫的腿,真的还能治好?我是说、他那个瘸的问题。”

“嫂子,治好这个话我也不敢说,只能说有七八分把握,主要是罗队是陈旧性损伤,加上年纪也不是青壮年气血旺盛时期,恢复速度和恢复效果都不能跟年轻人和当时受伤的时候比。”

一听安夏这样讲,罗远军爱人心里又打鼓了,大夫都这样,没看病之前先把责任推卸完了,要是治不好,丈夫还要遭遍罪,何必呢。

“老罗,要不算了吧,好容易养好的腿,再生生打断,那得多疼,再说了打断之后要是还这样,这罪不是白受了。”

安夏看出罗队爱人眼中的抗拒,看来她有必要再强调一下,毕竟别病看完,再结了仇。

“罗队,其实现在这样也不影响生活,确实没必要冒险,再说万一我看不好呢,您还多受一遍罪,嫂子也替你担心。”

“是啊,老罗,安夏姑娘说的有理,你这样啥都不影响,为啥非要重新接骨,多折腾,我也担心。”

罗远军脸色渐渐沉下来,“我要做,哪怕受罪,哪怕最后没做好,我也要做。”

“老罗!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安夏姑娘说的都是事实,你的实际情况本来就不需要再打断腿重新接骨,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犟。”

“因为我不想别人当我是瘸子,不想上公交就有人跟我让座,不想去办残疾证!”

罗远军眼中流露出痛苦,他一直因为自己是个瘸子而痛苦。

第四十七章 打断腿

一个正常人永远体会不到残疾的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残疾,如果生来残疾,没感受过正常的滋味,也许这痛苦也不会那么难以承受,偏生罗远军以前是个正常人,而且是个远比一般人还强的正常人,所以腿瘸之后,落差更加巨大。

以前他当消防员,百米冲刺只要十三四秒,可以说是闪电一般的速度,他也是凭借自己的迅速,在救援现场能够再救一个,多救一个。

可现在,他连正常走路都不行,因为双腿长度不同,他只要稍稍走快一点,跛相就十分明显,而且越想走快反而越走不快,更别提跑了,他自己偷偷试过,只要自己稍稍跑快一点,就要栽跟头,那种挫败、失望、痛苦,他一个大男人跟谁说,他甚至连放声大哭,嘶嚎悲鸣都不行。

“安夏姑娘,我一定要试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把握,我都想试试,我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能跑能跳,这点在你看来不是问题的瑕疵,真的很影响我的生活,我一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废人。”

罗远军把安夏当成医生,他这次没有隐瞒地说出自己的痛苦,也不在乎丢不丢脸,他只想试试,哪怕希望渺茫。

“老罗!”

罗远军爱人眼睛里含着亮晶晶的眼泪,鼻头发酸,她跟丈夫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把丈夫当大树依靠,看到的都是丈夫坚强的一面,她从没觉得腿瘸这点小事,让丈夫这般痛苦难过。

“秀兰,让我试试吧,断腿的痛苦我不怕,可我真的怕当个瘸子。”

罗远军眼中的痛苦,让朱秀兰无比心疼,她从不知道,丈夫也有这样无助的时候,可陆柏川却觉得此事不妙,罗远军太希望好了,但如果好不了,他的心里还能再承受一次打击吗。

他想劝阻安夏,可他又知道,一个医生怎么可能看病人痛苦而不施以援手,至少安夏不会这样,否则那天在菜市场,她就不会出手救人。

陆柏川此刻觉得心情复杂,他欣赏安夏的心地善良,但又担心她的善良和她从事的职业,会带给她伤害,复杂的情绪,投印在他的双眸。

安夏觉得奇怪,为什么陆柏川一会儿目光灼灼,一会又目露焦虑。

“罗队,你想好了?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会尽力。”

“安夏姑娘,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试。不管好不好的了,我都要谢谢你,我瘸了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能治的人。”

“你放心,罗队,肯定不会疼的,我会给你口服麻沸散,腿上再擦特制的麻药,而且只是打断几个点,长得平整的地方,我不会再破坏。”

一听不疼,罗远军更不怕了,有些激动地问道:“那什么时候给我做?”

“现在就可以,我这没法打石膏,倒是可以上夹板。”

“今天就可以?”

一听这话,罗远军两眼放出希望的光芒,“那我要求今天做,我不想再等了。”

“那行,我现在去煮了中药,你们最好找辆车,再配个担架,否则等会儿不方便回去,上了夹板后切记不要乱动,就在家里静养,我会每天上门探望的。”

安夏说完,立刻开始准备,陆柏川也被安夏安排了差事,把她找回来的两块木桩切成笔直且有一定厚度的薄片,这就是罗队一会要用的夹板。

“陆队,可一定要笔直啊,罗队我的腿直不直就看你夹片做的好不好了,还有不能太薄了,不然不容易起到固定作用。”

看着安夏狡黠的目光,陆柏川心头升起一丝笑意,真是个狡猾的小骗子。

东西准备就绪,安夏端起煮好后温热的中药,递给罗队,“壮士,干了这碗麻沸散。”

罗远军忍不住笑的龇牙咧嘴,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安夏,活泼开朗,阳光明媚,仿佛他不是来重新接骨,而是过来农家乐一般,就连他爱人眉宇间的担忧都少了几分。

安夏其实是故意这样说的,虽然罗队要重新接骨的态度坚决,可担忧也是有的,自己太过年轻,而且发育的时候营养没跟上,看着像个初中生,罗队和他爱人担忧很正常,她这样一说,罗队心里轻松了,心情好了事情也好顺利进行。

麻沸散灌下去,罗远军慢慢感觉到浑身麻痹,他左边裤子全部脱掉,露出整条腿,安夏拿出银针消毒后,对着他对上的几个穴位,稳准狠地扎下去。

罗远军爱人差点都没敢看,她挺怕针这样的东西,但她更担心丈夫,强迫自己不要转头闭眼,不过看安夏手法娴熟,整个人沉着冷静,她心里的担忧稍稍减弱。

安夏取出刚才熬药的时候配的草药膏,一碗绿糊糊看不出本体的草药往罗远军腿部慢慢敷上去,过了一会儿,她再拿小针刺罗远军的腿的时候,罗远军已经完全没感觉了,不过他意识很清醒,只是下半身麻痹,小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似的。

“罗队,接下来我要把你没长好和有缺失的骨头分开,不会疼的,你也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嫂子您还是别看了。”

安夏怕自己拿出操作工具,吓到众人,这工具也是空间里的,说实话当时她看到一整套工具,自己忍不住还打了个寒噤,这怎么跟杀猪宰羊用的工具似的。

罗远军爱人咬咬牙,抑制住心底的恐惧,她要仔细看着,万一出什么问题怎么办,这时候她不能离开。

“不用了,安夏姑娘,你做你的,我保证不打扰你。”

“好。”

安夏望了眼陆柏川,又悄悄用眼神扫过罗远军爱人,那意思是希望陆柏川看着点。

陆柏川不动神色地点点头,眼中含着支持和信任,安夏一瞬间精力大增。

她从自己睡觉的屋里拿出小部分工具,果然她刚举起锤子,罗远军爱人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当安夏第一锤子砸下去,她忍不住尖叫起来,但又迅速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安夏所有的精神全都集中在罗远军的小腿处,根本听不到丝毫声音,一共七个点,三个大的位置她已经处理完毕,三个细小的位置,拿捏着力气,也将骨头敲开一条细细的缝隙。

只剩下最后一个最难的点,安夏额头开始冒汗。

第四十八章 千难万险

最后一个点,这个点最复杂,一个最小的锥点,却汇集了神经、血管、肌肉、筋腱,这个点也是影响罗远军腿瘸最关键的一个点,这个在最关键位置上的点,因为它没恢复好,直接影响腿部机能和运动能力。

可是这个点的处理也最难,安夏深吸一口气,她要很小心很小心,避开神经、筋腱,这时候要把这些组织结构暂时揉搓开,让它们哪怕露出一小块地方。

她在这个点开始仔细揉捏罗远军的脚踝上方,陆柏川见安夏迟迟不动手,眉头紧锁,心头有些担心,难道是她也拿不准,还是出了什么问题,万一不成,罗队会怎么样,罗队爱人会怎么样,那他一定要护好安夏。

揉搓良久,一个几层重叠下找到的缝隙在安夏手底一滑而过,这个缝隙小的如果不仔细摸,根本都察觉不到,而这个地方只不过有几根不是很粗壮的血管,即使损伤也不用太担心。

必要的时候,牺牲几根血管总比损伤筋骨强得多。

安夏掏出一个细小的锥子,这个锥子的锥尖却是平的,可即使这样,也很细很细,更像是一根加粗版的筷子,她调整着锥尖的位置,将它小心地卡在缝隙处。

猛的一下,她手心含力地砸下去,力道大小刚好可以穿透缝隙,将内部那个没长好不规则的点打碎,却又不至于让这条腿承担更多的压力,但血管在力道中破裂。

罗远军这地方迅速泛红然后微微发紫,这是内部出现淤青的表现,然后淤青渐渐扩大,从紫色变成红色,血液向四处蔓延。

安夏皱皱眉,这一幕落在罗远军爱人眼中,心头大跳。

“这是怎么了?这块怎么紫了?老罗的腿会不会有事?”

罗远军爱人忍不住问道,因为焦急,听着更像质问,那种不信任就连陆柏川都有些不满。

“血管破裂,不过没什么大事,可以慢慢吸收。”

“怎么会出血?我听人说,中医都是按点来的,不会伤到内部,你是不是给老罗做坏了?”

这下罗远军爱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就知道这么个小姑娘不靠谱,刚才拿着铁锤四处砸,她就觉得不对,可是就那么稍稍一迟疑,老罗的腿就被她弄坏了。

“嫂子,你别担心,这个点不太好处理,只能牺牲几根血管。”

“不好处理,牺牲血管?那就是没弄好,我就担心出问题,这样的接骨你做过几次?”

虽然罗远军爱人三番五次的质疑,听着让人很烦,可每次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对望的感情,安夏又讨厌不起来朱秀兰,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深爱丈夫,所以才如此紧张。

“这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你、你这是坑人,你这是故意忽悠我家老罗给你当练手的,我家老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夏笑笑,她知道罗远军爱人是关心则乱了,此刻罗远军没好,她没必要跟她置气,等罗远军养好断骨再看效果。

“秀兰,怎么说话呢!”罗远军喝止爱人再说下去。

“老罗,你的腿要是再出事怎么办?好好一条腿,本来只是有点微跛,要是治疗之后还不如从前,那可怎么办,你也听到了,她根本没治疗过断骨,你是第一个,你觉得第一个能治好的可能性有多大?难怪之前说多难多麻烦,我看她根本没这个能力,偏生又想尝试一下,所以忽悠了你来练手。”

“秀兰!别说了。这事情是我自愿的,治成什么样,都是我自己的事,安夏是好意,咱们不能狗咬吕洞宾。”

朱秀兰咬咬牙,见丈夫还替安夏说话,心头赌这一口气,别过脸干脆不看。

“陆队,你去镇上找个面包车吧,一会儿我给罗队上了药,夹上夹板就可以回家了,然后我每天过去帮他上药按摩就可以了。”

“好。”

陆柏川点点头,想走又望了眼罗远军爱人,安夏笑笑微微摇头,意思是没事,望着陆柏川离开。

“罗队,这些淤血本来可以自行吸收,但我还是帮你放出来一些,这样也可减少发炎的几率,你放心不疼的。”

说着安夏掏出银针,在几个血液汇聚的点扎了几下,又拿出一个小瓷瓶,用银针挑出一点药膏顺着扎下去,这些药膏是化淤血的,其实此刻血液已经凝固,不会自己流出来,但用了化淤膏药后,再配合按摩,这些淤血就会慢慢流出来。

可朱秀兰看到丈夫腿上放出来不少紫红色血水,望安夏的眼神越发不善,她以前扎针的时候,听主任说过,只有那些手艺不好的人才会扎破血管,导致皮肤淤青一大块,好的中医针灸根本不会对人体有任何损伤。

这样看来,这个安夏根本就是糊弄了丈夫,骗了他,可现在她还能说什么,刚才丈夫已经很不高兴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给丈夫添堵。

安夏感受到朱秀兰不善的目光,但她知道此刻自己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隔行如隔山,自己已经处理的很好,可在她看来自己是做砸了。

安夏不着急,她是按照医书上的经验做的,不知为何,此刻她内心非常平静,她知道自己的断骨再接做的很好,只要药膏给力,罗队能好是百分百的事情。

安夏拿出生肌活骨膏,在罗远军腿上细细涂抹,把断裂的骨头仔细拼接在一起,对刚才那七个点,全都留有小部分缝隙,这是最关键的地方。

这些缝隙就是罗远军缺失的骨头,只要药膏能让这些地方重新长在一起,这些缺失的骨头就被弥补起来,这个差的几厘米就长了出来,那么罗远军的腿就不再一长一短,他的跛脚就会治好。

这是治疗的关键。

药膏还没涂抹完,陆柏川回来了,“我在小卖部打了个电话,叫了区里救护车,我想平躺着回去更好。”

安夏点点头,“陆队你说得对,一直平躺着,对骨头的恢复最好。”

交代完医嘱,等了半个小时,救护车抬走了罗远军。

“安夏。”

“嗯?”

“辛苦了,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安夏笑了,陆柏川这是关心她吗,真好!

第四十九章 男人的心你别猜

送走罗远军众人,安夏真的很疲倦,今天的事情不费力,但劳神,刚才那几个点看似一下就能解决,可点的选取、角度的调整、力道的大小,都影响骨头的二次恢复。

安夏用两个馒头加了一些豆腐乳,吃了之后沉沉睡去,一觉到天黑,把家里又仔细收拾了一遍,吃食规整了一下,看着橱柜,除了米缸和几个咸菜坛子外加三把挂面,家里着实没什么吃的。

好在空间还有存放的三只母鸡和一篮子鸡蛋,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些东西放在空间,就被保鲜了,死了的老母鸡到现在都跟刚放进去一模一样。

安夏打算等外婆回家后,炖鸡汤喝,多的汤也可以煮面条,鸡肉捞出来配上辣椒炒菜也好吃,或者把鸡胸肉细细撕成小条,加上调料麻油扮成鸡丝面条吃。

空间里那些滋补的食材,她就慢慢炖粥给外婆吃,只可惜武市这年代买不到牛奶,要不牛乳燕窝,也是很滋补的,她就不信,自己这样细心照顾,外婆的身体会好不起来。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看着外婆早早耗尽浑身气血,六十多岁熬得像八十岁的太婆,在痛苦挣扎中死去,她要好好学习医术,通过自己的努力调理好外婆的身体,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许多钱,让外婆安享晚年。

想到钱,安夏又睡不着了,摸摸贴身背心的口袋,里面有五章一百块的整钱,这是罗远军给的,外婆最早给留给她的一百多块,上次买衣服鞋子加上来来回回坐车,也花了七十来块,剩下不到五十块。

从明天开始,她就要每天往区里跑,对罗远军的断腿再接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后续治疗,想想每天来回两块钱的车费,安夏心疼极了,两块钱都可以买十个馒头了,自己省着点吃能吃五天。

还是太穷了!她自嘲地笑笑,心念一动,手里突然多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个长得全须全影的人参,这是颗长白山老山参,要是拿出去卖,起步价都是万做单位的。

可惜了!安夏仔细看了看老山参,闻着人参特有的淡淡药材味,有一种提神醒脑的功效,但她很快就放回空间,撇下心头各种想法,终于睡去。

一大早,她拿了一个馒头,就跑去镇上坐小巴,麻婶兴冲冲地来,没想到扑了个空,此刻麻婶的脸晶莹剔透,肌肤光泽有弹性,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张脸看起来干干净净,那些雀斑除了个别几个还留有淡淡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一张脸五官端正,皮肤白里透红,甚至她脸上有些细小的皱纹都抚平了不少。

麻婶已经把冰清玉肌膏全都擦完了,中药还剩两天,她来找安夏,就是想告诉她自己这脸跟还了张皮似的,现在走出去,好些日子不见她的人,猛地都认不出她是谁,还有好些老爷们盯着她眼珠子都不错,惹得自家男人吃飞醋。

好多嫂子们问她,到底擦了啥好东西,她全都推说是去城里看了中医,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吃了药才慢慢好的,隔壁左右也见她出来在村口倒药渣,大家也信了她是看的中医,麻婶来还想问问安夏,村里这么多嫂子们都想变美,能不能把那个医生请来给大伙看看,大家伙愿意多出钱。

谁知安夏出去了,这事她只能再等等,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没说是安夏给找的中医,村里人欺软怕硬的事情做多了,安夏跟婶子一个弱一个老,那个中医也不好遇到,到时候事没办成,再让安夏落下埋怨。

安夏到了客运站,走出停车场,正想找人打听一下罗远军的地址,身边儿突然想起喇叭声,她没搭理,再要问就听到有人喊她,是陆柏川。

“安夏,我送你。”

安夏转过头一看,陆柏川居然开车来了,周围的人对安夏投去羡慕又嫉妒的目光,尤其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看到下车的陆柏川气势凛凛,冷峻霸气,对安夏的嫉妒又浓了三分。

“陆队,我自己去就行了,区里不大我慢慢找。”

陆柏川目光突然冷了下来,“这是大队领导安排的,考虑到罗队是因为任务受伤,安排我每天接送你给罗队做治疗,你不用感谢我。”

陆柏川不舒服,他不舒服安夏对他的客气,仿佛不愿意见自己,任何事情都不想麻烦自己,他自问自己已经收住了心,只是想多照顾一下安夏,因为她一个人带着一位生病的老人太难了。

没错,自己就是想多照顾她一下,没有别的企图,可她却跟防贼似的放着自己,他心里不舒服这种态度。

安夏不明白陆柏川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她真的是怕麻烦他的工作,给罗远军擦药按摩也要一个小时,陆柏川现在是大队长,万一有什么紧急任务,他不在的话,会不会影响前途。

安夏莫名其妙,坐在车上两人谁都不说话,陆柏川生着闷气,安夏是不想再因为那句话没说对,又惹他不高兴,就这样一路来到罗远军家中。

罗远军家里是自己盖的私房,三层楼,此刻罗远军被安置在一楼,安夏进去后,在罗远军爱人的监视下,没错就是监视,而且目光也不是很友善,见到安夏连个敷衍的笑容都没有。

这些安夏全然不介意,仔细给罗远军上药按摩后,问了问他的感觉,告诉他此刻正在恢复,让他自己千万别乱动,叮嘱完后告辞离开。

“老罗,你明明难受的不行,为啥不告诉她,昨天晚上你明明疼地一晚上没睡着。”

安夏一走,朱秀兰脸上的担忧神色力现,安夏来之前,丈夫叮嘱她不许说话,不许责怪安夏,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她忍了又忍,才没做声,她现在已经认定,丈夫是被安夏洗脑了,什么拔出了脓毒,救了丈夫一命,那都是她吹的玄乎,实际根本就是小病。

结果丈夫却相信了安夏的医术,现在居然鬼迷心窍到要断腿再生正骨,结果第一晚就疼得不行,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安夏出来后,脸上的轻松表情变成凝重,生肌活骨膏,最难熬的是头三天。

第五十章 误会

一路安夏没说话,心里思索着罗远军的症状,他年纪大了,骨血再造性差一些,不如开几幅汤药喝喝,再加点止疼的效果,医书上也有写,疼痛难忍可辅佐汤药止疼。

安夏没说话,陆柏川也一路无言,等安夏回过神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开向回家的乡村小路了。

“陆队,我自己撘小巴就行,我家太远了,你一去一回耽误太久。”

“领导要求接送,明天早上你在家等我就行。”

安夏心里奇怪,他又怎么了,自己没招惹他,怎么今天说话一直冷冷的,她又揣测不出陆柏川为何不高兴,干脆不说话,省的惹他心烦。

到家后,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了,家家户户的饭香和烟火味还没散去,这股香气四处飘散,安夏突然觉得自己饿极了。

自己饿,陆柏川肯定也饿,他是个大男人,更不抗饿。

“陆队,你现在回去,食堂也没饭吃了,要是、要是不嫌弃,我下点面条吃吧。”

本来要走的陆柏川,听到这句话,鬼使神差地收回已经迈出一半的腿,“谢谢。”

安夏听到这话,抬眼望了他一下,还以为他会拒绝呢,毕竟他今天看着心情不好。

陆柏川板正地坐在小板凳上,一双大长腿却无处安放,只能半弓半伸,有些休闲的姿态,配上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安夏有点想笑,她赶忙低下头做饭,遮盖自己脸上的笑意。

陆柏川来了,自然不能光吃素挂面,安夏假借橱柜的遮挡,从里面拿出三个鸡蛋,把家里的大葱切了,炒了个鸡蛋大葱的面哨子,然后开火煮面条,加小青菜,淋香油。

屋里笼罩着一股烟火、大葱鸡蛋和香油的混合香气,饭香让二人的神经渐渐松弛,话也多了起来。

“陆队,明天我外婆就出院了。”

“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外婆,然后送你们回来。”

“我跟外婆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一直想好好感谢你,如果不嫌弃,周末来家里吃饭吧,我炖鸡汤。”

安夏说完,拧身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陆柏川,却恰好看到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

她暗忖,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心头微微有一丝失落。

他不喜欢自己?甚至连好感都没有?只是出于遇上了就救人的责任,失落感在安夏心头越来越大。

陆柏川此刻用后背紧紧顶住后墙,咬紧牙关承受着腿部传来的钻心疼痛,安夏跟他说话的时候,从脚心突然升起一股钻心的疼,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三分钟后,那种要命的疼过去了,他呼出一口气,浑身有些微凉,后脊背冰凉满是汗。

“你不用感谢我,是我撞了你,救治你外婆的钱你也要还给我,所以我没什么功劳。”

“不,陆先生!”安夏突然又叫回以前的陆先生,神态无比认真。

“如果不是你当机立断救人,外婆可能就离开我了,而且因为我家的事,害得你转业,这些都是我连累你的,你完全可以不管我外婆,我、我真的想感谢你,我知道目前我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嘴巴上说句谢谢,可我一定会报答你的,陆先生。”

逆光中的安夏,小小的身躯,稚嫩的脸庞,却有着坚定无比的眼神。

只是报答二字,让陆柏川听了格外刺耳,“别再提了,我救人如果就是为了图报答,那我干嘛不救个有钱人。”

啊?安夏眨眨眼,不太确定,陆柏川这话是跟自己开玩笑,可他一脸严肃。

见安夏迷糊的样子,陆柏川再也没忍住,扯了扯嘴角,这下安夏彻底确定,陆柏川是跟他开玩笑,不过她明白,再客气下去,他会不高兴的。

她不再说什么,手脚麻利地擦桌子,把煮好的面条捞到盘子里,然后倒上大半份鸡蛋炒大葱的臊子,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钻入陆柏川鼻子里。

“陆队,趁热吃。”

陆柏川点点头,拿起筷子迅速又很礼貌地大口吃面,安夏只捞了一点面条,大部分是青菜,就连鸡蛋大葱的哨子也只挖了一点点,她一边儿吃一边儿偷瞄陆柏川。

陆柏川很快吃完一盘子面条,唇齿间都还有鸡蛋的香气。

他刚放下盘子,安夏就把剩下放在干净碗里的面条全拨到他盘里,还把剩下的鸡蛋大葱也倒进他盘子里,“陆队,面条不饱肚子,你多吃点。”

“你都给我了,自己不饿。”

陆柏川发现,安夏碗里的面条很少,几乎都是小青菜,她几乎把面条和鸡蛋大葱全给了自己。

“我吃得少,再说也不干啥活,不饿的。”

第二碗面条,陆柏川吃的很慢,四处打量着屋子,虽然很破旧但是很整洁,还有空空如也的橱柜,他想起来刚才安夏把一整包挂面全煮了,自己会不会吃了她所有的口粮。

“不行,你吃的太少了,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陆柏川从盘里夹了鸡蛋,要给安夏。

安夏赶忙端走自己的盘,“陆队,我真的吃饱了,我早上吃了两个馒头,到现在都不饿,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我也吃不完这么多,面条我吃了,鸡蛋你吃了,咱们分工合作。”

看陆柏川如此执着,安夏有些害羞地低下头,递过自己的盘子,陆柏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把自己盘里鸡蛋夹给安夏。

“夏夏,你早上去哪了,吃饭了没……”

麻婶从外面跑进来,正撞见陆柏川从自己盘里给安夏夹菜吃,安夏一脸娇羞地低下头的场景。

这两人关着门,亲亲热热的吃饭,要是外人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是男女朋友呢,想到这麻婶立刻两眼放光,陆柏川她见过几次,长相高大英朗,比这四里八乡的小伙子都帅,听说还在政府机关上班,而且这小伙救了夏夏跟婶子,人品错不了。

“麻婶。”安夏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红着脸低低喊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不好意思,就觉得好像被家长撞见自己私会情郎似的。

“我是来问你吃没吃饭,那啥,你们吃着,夏夏你得空了去家里找我。”

麻婶又一溜烟的走了,只是临走的时候,给了陆柏川一个意味声长的笑容。

第五十一章 你是我亲婶子

陆柏川突然有些坐不住了,他可不是为了图安夏什么,他就是吃顿饭,可刚才那个嫂子看他的眼神,他觉得她肯定误会了。

那目光让他有些难以招架,干脆迅速吃完剩下的面条,带着些许仓促跟安夏告辞。

安夏吃了饭洗了碗,去了麻婶家。

“夏夏,陆先生怎么在你家吃饭?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我觉得他不错,挺适合你的,你也十八岁了,有没有考虑找个男朋友?陆先生虽然看着严肃,可对你好,对婶子也好,是个有责任担当的男人。”

安夏哭笑不得,麻婶的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吃个饭就到了谈婚论嫁了。

“麻婶,他送我回来已经过饭点了,我总不能连饭都不给别人吃,你可别瞎说。”

“我不瞎说,万一说的陆先生不来咋办?夏夏你也是大姑娘了,你那几个舅妈没一个操心你的,婶子年纪大了,自己身体都不好,婚事只能自己谋划。

你现在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要是现在不找,好的就被人挑完了,那位陆先生年纪不小了吧,他要是没女朋友,那真是不错的选择,你跟他又这么有缘,他年纪大点会疼人,多好。”

麻婶说着说着,发现安夏眼神有些慌乱,脸颊也变得粉扑扑的,心里估摸安夏怕是也对陆柏川有意思,只是大姑娘家,谁都害臊,这种事情也没有自己提的道理。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拍拍安夏手背,“夏夏你放心,虽然我不是你亲婶子,但我一直把你当自己姑娘似的看待,你要是真喜欢陆先生,找机会我问问他。”

“别,婶子别!”

安夏赶忙阻止,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逐渐清醒,“婶子,我还小,再说我也不知道陆柏川有没有女朋友,现在我先把外婆照顾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麻婶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可好男人就要早早定下,她只当安夏害羞了,心里却打定主意,找机会先套套陆柏川的话,看他有没有女朋友,要是没搞清楚这,自己贸贸然提安夏,也不好。

姑娘的名声,就像那洁白无瑕的玉,容不得一点瑕疵。

此事过后,麻婶又把那些嫂子想看中医的事情告诉安夏。

安夏一听,心道糟了,她仔细看了看麻婶的脸,果然气色这东西比化妆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化妆再白,也是粉的白,缺少一种肌肤的莹润光泽,可麻婶现在的皮肤,虽说不是那么白,可去掉雀斑,比以前最少白了两个度,而且从底子里透出有红似白的水嫩,脸上皱纹也淡了不少,真可以说年轻了十岁。

安夏思揣片刻,抬起头道:“麻婶,实不相瞒,你的脸其实不是行走江湖的中医治好的,你擦得药和吃的药,全都是我配的。”

麻婶的眼睛渐渐瞪大,甚至半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夏夏,你……会看病?我咋不知道呢,你跟谁学的中医?这怎么可能,我咋从不知道这事?咱们附近有这么厉害的中医,咋一点没听说呢?”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安夏纠结地笑笑,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无数个谎言去圆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麻婶,我师父已经不在了,我还没学成之前,他本是不允许我行医的,我不小心破了例,已经违反了自己的诺言,你用的冰清玉肌膏也是我师父配置的,那东西药材真贵,配置十分麻烦,所以你千万保密,别告诉任何人,不然都找我要冰清玉肌膏,我也没有,而且再我没有彻底看病的能力前,尽量低调,师父怕我惹上麻烦,他是避难来到咱们这边儿的,本来就隐姓埋名,这其中牵扯复杂,要是我被人知道,可能会有危险。”

安夏一通忽悠,给麻婶听的一愣一愣,不过当她听安夏说有危险后,心头立刻一紧,神色紧张道:“我没跟她们说实话,我就说是去中医院看的病,夏夏,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现在没事,但是以后谁问你,你都要这样说,麻婶你千万记得。”

“嗯。”麻婶拼命点头,仿佛越用力,越能表达出她内心的坚定。

“夏夏,是你治好了我的脸,我好高兴,这辈子从没有一天像现在这样高兴,自从脸好了后,前半辈子的憋屈全都没了,你让我咱谢你。”

麻婶一把搂住安夏,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声音也哽咽着,她的脸可以说是她一辈子的心病,丑了几十年,没想到居然能有治好的一天,因为一脸麻子,从没有人夸过她好看,就连自己丈夫,都不肯正眼望她,甚至有时候吵架,还总拿她脸上的麻子说事,总说要不是看着她贤惠自己干嘛找个麻脸女人这样伤人心的话。

自从脸好了后,麻婶这辈子都没觉得空气如此新鲜,抬头挺胸地走路是如此舒心畅快。

“麻婶,早就想给你治的,就是一直配不出冰清玉肌膏,那个膏药需要的药太难找了。”

安夏安抚了麻婶几句,很快麻婶又跑到自己屋里,从大木头衣柜下面翻出一个铁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叠子五十元大钞,她先从匣子里拿了两张五十,又有些纠结,片刻以后咬咬牙,又拿了两张五十,匣子里的钱瞬间少了一大半。

“夏夏,这你拿着。”

安夏低头一看,麻婶塞进她手里的是钱,她立刻推出去。

“夏夏,婶子家也没多少钱,家里负担太重,但这是婶子的心意,等你外婆出来,这钱给她买点补身子的东西吃。”

“婶子!”安夏恼了,把钱重重推回麻婶手中。

“婶子,你家里条件不好,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一直把你当亲婶子,给你看病是应当应分的,你让我收钱,这不是打我脸吗?我安夏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从小到大,除了外公外婆,婶子你对我最好,拿了你的钱,我就不是人了。”

见安夏这样说,麻婶只得收了钱,临了送安夏走的时候,好歹给安夏拎了两条咸鱼,让她回去慢慢吃。

从此以后,再有人问麻婶脸咋治好的,麻婶一概解释,是去中医院看的,牢牢守住心里的秘密。

第二天一大早,安夏早早起来,把给外婆新买的外套和皮鞋都带上,这时候正穿,她要让外婆穿的漂漂亮亮,把以前没享过的福,全都享一遍。

第五十二章 脸难看话难听

七点半不到,陆柏川就来了,车子不便开进来,就停在村路边儿,他直接走过来喊安夏,路上撞见很多人,他穿着消防员平日的制服,引来众人不少目光。

不过陆柏川心理素质很好,也不在意众人目光,当他快到安夏屋里时,正好遇见要去地里干活的麻婶,看到陆柏川一大早又来了,麻婶的眼睛比早上的阳光还要亮。

“陆先生。”她急切又热情地喊道。

陆柏川不得不停下来,冲麻婶点点头,也不知道喊什么,只说了句,“您好。”

“陆先生又来找夏夏,那你快去吧,我不耽误你两。”

陆柏川点点头,客气地笑了一下,来到安夏家门口,突然觉得一股炙热的目光正照射在自己脸上,他稍稍侧脸,看到麻婶兴致勃勃地站在门口,发现他看她,又热情地笑了笑。

陆柏川心里皱皱眉,不想太多正要敲门,门开了,安夏听到麻婶说话的声音,她就赶忙从屋里跑出来,一开门果然看到麻婶对她笑的灿烂,笑的不一般,连带看陆柏川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开心。

陆柏川有些受不了了,“安夏姑娘,我们走吧。”

安夏点点头,拎着手里的布袋子,跟在陆柏川身后,再次收割一波村里人的目光。

陆柏川也察觉出安夏的不自在,加快了脚步,安夏紧紧跟在他身后。

“车子不好开进来,我就停路边儿了。”

安夏点点头,这时候还没有村村通公路,村里都是土路,不是大坑就是高出一大块,对于桑塔纳来说,肯定过不去。

“明天早上七点半之前,我就在这等车,你不用再跑一趟喊我,怪麻烦的。”安夏赶忙道。

陆柏川看了安夏一眼,片刻后点点头,两人上了车,车子飞快朝罗远军家开去,今天还要接老人出院,陆柏川开得快了一些,也是怕耽误出院的事。

到了罗远军家里,也就八点十分,安夏不禁感慨,还是小汽车跑得快,她坐小巴要在路上晃足一个小时,再走过去也得二十来分钟,一个半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罗队,今天好点吗?”

罗远军露出一个客气笑容,点点头。

可安夏看到他眼眶下的乌青,脸色也有些发黄憔悴,一定是没休息好。

一把脉果然,脉象有些杂乱,还有些长短不一,这是心慌的征兆。

给丈夫买过早的朱秀兰看到门口停着的桑塔纳,就知道陆柏川带安夏来了,她脸上止不住升起怒气,加快了脚步。

“安夏姑娘,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给我老公治坏了,他已经连着两晚上没合眼了,疼得睡都睡不着,就是当初粉碎性骨折在医院也没有这样疼过!”

“嫂子。”

“你别叫我嫂子,当不起!”朱秀兰放下买来的早餐,气呼呼地站到安夏面前,”我家老罗被你忽悠了,我没见过你上次治病多神奇,但我见过这次,自打你生生敲断我爱人腿骨后,涂上你所谓的什么药膏,他就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这都两天了,疼痛感不但没减轻,反而越来越厉害,你、你还笑得出来!”

朱秀兰见自己说丈夫的痛苦时,安夏竟然慢慢露出笑容,气得她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

“你、你把我丈夫害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我告诉你,要是我丈夫有一点不好,我跟你没完!”

“嫂子,你别这样。”

陆柏川立刻道,心里隐隐有些不快,当初又不是安夏求着给他们治病,是罗远军求着安夏,态度坚决要求断腿再治的,现在他爱人说这样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是罗远军的意思?

罗远军一看陆柏川飘来的目光,就知道他误会了。

“秀兰,你瞎说什么,我既然让安夏治病,就是信得过她,再说这都是我自己要求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快给安夏姑娘道歉!”

“我道什么歉,道歉,你疼成这样,这叫治病?你没听她说,治疗断骨再生,你是第一个,她肯定是那你练手,把你练坏了,刚才听到我说,她还笑得出来,有没有良心!”

朱秀莲气急,说完这些话,干脆跑了出去,她是不想再见到安夏这张脸了,到现在了丈夫还替她说话,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打人。

“嫂子,嫂子。”安夏喊了两声,见朱秀兰还是走了,有些尴尬地笑笑。

“罗队,是我不好,没跟你说清楚。断骨再生头三天最疼,这是因为里面的筋骨再修复,越疼就证明你再生的效果越好,医……师父也告诉过我,我没体会过,所以考虑不周到,今天我给你开了三副药,你每天煎好,早晚饭后半小时一晚,能缓解疼痛,也对你身体有一定好处,一会儿等嫂子回来,你让她给你煎了,吃了后就不会那么疼了。”

“那谢谢你了,安夏姑娘,我爱人脾气就这样,直来直去的,不会说话,你别怪她。”

“不会,嫂子也是心疼你,我没生嫂子的气,我挺喜欢嫂子这种性格,有话当面说,也省的猜来猜去。”

说完此话,安夏看了眼陆柏川,看的陆柏川莫名其妙,心道看我干嘛,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种小气性格。

这一看罗远军也看到了,他闭上嘴嘿嘿一笑,安夏是说这小子呢,他也觉得这小子性格别扭,喜欢人家就说啊,明明喜欢人家,偏偏找出一大堆借口,他那点心思自己早看出来了。

安夏仔细给罗远军擦好药,稍稍推拿促进药物吸收后,事情就做完了,因为急着去医院,也没久留先走了。

安夏走了没多久,朱秀兰从旁边儿小卖部出来,恨恨瞪了一眼离去的桑塔纳。

“你说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急躁,我这腿还没治疗完,你怎么知道就治不好,刚才说了那么多难听话,我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你还埋怨我,我还不是心疼你。”

“好了好了,安夏说疼得厉害,就证明恢复得好。这药你先煎一副,一会儿吃了饭,我就吃药,安夏说了,吃了药就不那么疼了,我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朱秀兰看到桌子上的药,半信半疑地去了厨房。

第五十三章 人性本恶

到了医院,安夏给外婆换上新衣服新鞋子,对刘嫂子谢了又谢,要不是刘嫂子尽心尽力的照顾,外婆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她明显感觉到外婆脸颊比以前圆润些,多少长了点肉。

陆柏川忙上忙下,因为老人当时摔裂了骨盆,石膏还在身上,也不方便坐轮椅,陆柏川直接把老人抱在怀里,这一切安夏都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感激。

如果不是陆柏川,她一个人都没办法把外婆接回家,别的不说,就光抱着外婆下四层楼,她肯定扛不住。

“柏川,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个老婆子,给你添麻烦了。”

车上杨金英也有些惋惜,多好的小伙子,对自己好对夏夏也好,夏夏似乎也喜欢他,可自己没办法,夏夏的婚事早都定了,定的是老头当年班长家的大孙子,当年安珠的事情,闹得老头心里不舒服,觉得对不住老班长,也对不住老班长的大儿子,这次自家不能再食言。

到山坡村后,陆柏川小心翼翼地把老人从车里抱出来,一路抱回山坡村,这时候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在地里农忙的妇女们全都回家做饭,一会儿还要送到地头给老爷们吃。

众人看到一个高大的年轻小伙子,抱着安家老太太,安夏跟在身边儿,手里还拎着盆啊桶的,跟看稀奇似的,站在路边儿看着他们三人离开。

认识的,对自己还不错的乡亲们,安夏也笑着喊一声,但那些以前欺负她骂过她的人,她一概没搭理,她没有圣母心,她天生记仇。

“杨婶子,你这是咋了?”

众人见杨金英骨盆处还打着石膏,觉得奇怪,不是说安家老太婆送去医院看病去了么,怎么还打着石膏,这是出了啥事?

“桂花婶子,我外婆之前摔了一跤,盆骨骨裂,在医院检查出多年的老胃病其实是胆结石,开了刀取出石头,现在都好了,就是骨裂还要修养两个月,石膏还不能取。”

“这么严重啊,婶子你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亏有夏夏在,能好好照顾你。”

这番话,说的杨金英有些面皮发热,她勉强笑笑,安夏怕累着陆柏川,打了声招呼赶忙回家了。

安夏走了,但她这番话,迅速在村里传来,她刚才说的大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几个嫂子们聚在一起说起了闲话。

“听说安家老太婆住院,她那四个儿子,一个都没去看。”

“切,别说没去看,这出院了,都没一个去接的,养儿子有啥用,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们拉扯大,辛辛苦苦攒钱给他们娶媳妇,挣钱挣得肋巴骨都崩断两根,结果一个个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哎,谁说不是呢!要说安家老太婆那胃疼也五六年了吧,我见过一次,厉害的时候眼瞅着脸上不停出汗,脸色煞白,给我都吓得不行,结果她家大儿子说啥,胃疼有啥治的,买点止疼药就行,医院看了多少次也是白花钱。”

“刚夏夏不是说,不是胃病,是胆结石吗?”旁边儿一个黑瘦的嫂子插了一句。

众人笑了起来,嘎嘎地仿佛热闹的鸭子,“这说明安家老大根本没带他妈去看过病,要不胃疼和胆结石医院能分不出来,听乔冬梅天天吹吧,对婆婆多好,给婆婆看了多少次病啥的,那都是哄傻子罢了。”

“哎,这样看,养儿子太让人心寒了,杨婶子四个儿子,没一个能指望的上的,最后指望的是这么个不知爹是谁的外孙女。”

众人哄笑,当年安珠可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十六岁的时候,上门提亲的媒婆都要把门槛踩平了,偏偏安老头不同意,说自家姑娘已经定了亲,说的有鼻子有眼,众人也就息了这心思,谁知道安珠十八岁那年,居然挺着个大肚子。

没结婚就怀孕的姑娘,简直是全村的耻辱,至此大家对安家恶语相向,看不起安珠,自然也十分厌恶她生的孩子,大家都说她是被下乡的知青糟蹋了,肯定是那个长了一双桃花眼的姓林的小子,他总是去找安珠,结果知青返城,安珠就跟破鞋似的被人扔了。

众人瞧不起安珠,厌恶安夏,都说安珠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怎么还有脸活着,这不过是人性的恶毒,作为一个村的人,安珠给他们丢脸,让他们失了面子。

可当安珠从大水库被捞上来,再也活不过来后,大家心头都有些愧疚,骂过她咒过她的妇女们,心头都在想,不怪我,是她自己要死的,老天爷我啥都没做,是她自己活不下去。

她们不过惴惴不安了一段时间,就迅速忘记了安珠的死,照样欺负幼小的安夏,瞧不上老安家,所以今天有个年轻小伙穿着一身制服,抱着杨老太婆回家,众人的好奇心被极大地激发了。

大家又扒了一阵陆柏川的身份,得知他就是救了安夏和杨老太婆的部队军官,众人心头掩饰不住泛起嫉妒酸水,安夏咋这么好命,一个私生女,有一个名声臭了的母亲,长得瘦了吧唧,看着就不好生养,还拖着个病歪歪的老太婆,居然能找个军官,这还有天理嘛。

别以为农村人质朴,那是当你跟他一样穷,甚至比他穷,比他过的惨的时候,他从你身上找点优越感,偶尔也许还有点同情心,可当你明明不如他,突然得了让人嫉妒的好事,那就是全村的公敌,凭啥你过得比他们好,你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家庭,就该做一坨被他们踩在脚下的烂泥。

安夏早看出,周围那些嫂子们眼中的嫉妒,她知道自己走后,这些人肯定要编排两句,她早都看穿了,什么农村人质朴,那是这些人没见过刁民,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人性的恶,谁都指着鼻子骂过她。

众人也确实如安夏所想,把安家的事情拿出来讥讽一遍,就迅速回家做饭了,大家脸上都有些不平衡,尤其是听说陆柏川开了辆小汽车,就停在村口马路边儿,众人眼中的嫉妒,遮都遮不出。

大家都在想,凭啥安夏能这么好命!

第五十四章 警察找上门

回去后,麻婶早就准备好午饭,在门口望了几遍,可算看到安夏了,当她看到陆柏川抱着婶子,脸上更是乐开了花,她断定,陆柏川肯定是稀罕安夏。

好眼光!

夏夏除了出身差点,哪都好,心地善良,孝顺老人,家里家外啥活都会做,而且还是村里少有的几个初中毕业的姑娘,当年要不是安叔走得早,夏夏都去上中专了,当年几个村就夏夏一个人考上了中专,可惜安叔走了,婶子也没钱供夏夏读书,好好地孩子就给耽误了。

而且夏夏还有这么厉害的医术,麻婶热切地望着安夏,这么大的秘密,夏夏告诉了自己,还治好了自己的脸,自己一定要替她保密,也要考察下这个陆柏川,到底能不能配上咱们的夏夏,不过今天他送婶子回来,麻婶心头对他十分满意。

“婶子,这咋了?还没好吗?”

“麻婶,外婆盆骨骨裂,石膏还不能拆,医生说再带一段时间,养养骨头。”

“哦,那赶快进屋。”

麻婶知道婶子摔了一跤,摔坏了骨头,没想到看着还挺严重,夏夏早上走的时候没锁门,既然婶子这样,她打算把饭菜端过来,在夏夏家吃,也别来回跑了。

“婶子,你们等着,我把菜端过来,咱们吃饭。”

麻婶说完,也不等安夏答应,颠颠出门端菜去了,她本来就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不到五分钟,就在安夏家里拾掇出一桌子好菜,米饭也用盆装着抱过来,顺便把屋里男人喊过来一起吃饭。

“陆先生,别忙了,快坐下吃饭吧,都是些农家菜,鸡是自家的老母鸡,比那些洋鸡好吃,你快尝尝。”

麻婶给杨金英添了一碗汤后,然后就给陆柏川添了满满一碗汤,里面还有一只大鸡腿,炖的鸡皮都软软挂在肉上,看着就好吃。

“陆队,辛苦你了,你别客气,尝尝麻婶的手艺。”

”对,对,尝尝我们自家养的鸡和鸡蛋,香着呢。”

说完麻婶一胳膊肘捣了下自己的丈夫,男人搓了搓手,有些局促道:“尝尝我家媳妇的饭菜,准保好吃。”

众人热情,陆柏川实在不好推辞,客随主便坐在饭桌上,麻婶立刻高兴起来,在她看来陆柏川能跟大家一起吃饭,那就证明他没把自家当外人,也没摆什么架子。

“好喝。”

陆柏川喝了一口鸡汤,立刻点头称赞,麻婶笑得眼睛都弯了。

“不是我自己夸自己,我炖的鸡汤,火候把握的好,鸡汤特别香,用的又是自家吃粮食的土鸡,鸡肉都带着一股甘甜味。陆先生,你再尝尝我做的糍粑鱼,我家老马最爱我做的糍粑鱼。”

安夏给外婆喂着鸡汤,看陆柏川吃了不少饭菜,尤其见他吃了几块糍粑鱼,心里默默记下他的喜好。

“陆先生,有空来玩,别忘了俺们,啥时候路过村里,就来看看,我给你做好吃的。”

安夏看着麻婶,总觉得她热情过头了,陆柏川似乎都有些招架不住,感觉他离开的背影带着那么几分落荒而逃。

实在是刚才吃饭麻婶唠闲话,单刀直入的问法,怕是吓到陆柏川了。

什么陆先生你有没有女朋友,陆先生你喜欢啥样的姑娘,陆先生你多大了,这年纪该结婚了等等,安夏看着陆柏川瞠目结舌望着麻婶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发笑。

吃了饭,杨金英折腾了一天,精力不济,沉沉睡去。

第二日,安夏一如既往地早走,她只跟外婆说有点事,出去一阵就回来,杨金英见安夏不肯说啥事,她也没多问,只让她注意安全。

安夏跟着陆柏川继续去给罗远军治疗,这次上门她仍旧客气地对朱秀兰喊嫂子,朱秀兰眼神闪了闪,到底没再说什么难听话。

昨天老罗喝了汤药后,确实好了很多,很快就睡着了,晚上也能睡个整觉,加上丈夫对她的教育,她决定现在不说,等丈夫全养好了,要是自己错怪了安夏,她一定登门赔不是,要是丈夫没好,她跟安夏没完。

安夏并不在意朱秀兰对她的态度,就连她眼中的戒备和怀疑,她也一笑置之,看病就是这样。

做完上药按摩后,安夏被陆柏川送回家,刚要走的时候,陆柏川喊住她,打开车子后备箱,安夏瞪大安静,里面是两桶油,一大袋吃的,还有一袋米。

“陆队,这是……”

“队里发的福利,我家里也吃不了,送给你。”

福利?安夏暗忖,四月份不年不节的,发什么福利,她想再问,看到陆柏川有些躲闪的眼神,立刻明白,这肯定是陆柏川买给她的,为了保护自己小小的自尊心,特意这样说。

安夏有些动容,甚至眼眶有些潮潮地发酸,她低着头小声道:“谢谢你,陆队。”

陆柏川心头一松,他知道安夏聪明,这是他找的最蹩脚的理由,还好安夏信了,也肯接受他的好意,因为是福利,他也不敢买太多补品,怕安夏不相信。

陆柏川扛着米,两手拎着油,安夏只拎着塑料袋,二人朝家里走去,又是中午,这一幕又被众人看见。

本来嫂子们还在议论昨天的事情,陆柏川长得英朗霸气,谁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就是已经结婚十几年的妇女们,也对安夏又羡慕又嫉妒。

大家还在讨论陆柏川到底为啥这样帮着安家,现在看到陆柏川背着米拎着油,全都明白了,这还有啥说的,肯定是看中安夏,不然谁会这样送东西,只有想做安家女婿的男人,才会这样表现。

众人越发嫉妒,有好事的人,故意问安夏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结果得知是陆柏川送的,心头全不是滋味。

眼中全是赤果果的嫉妒!

陆柏川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走在安夏前面,安夏仿佛是跟着他回家的小媳妇。

他们刚离开没多久,几个警察突然出现在村里,还像村里人打听安夏家在哪?

几个心怀鬼胎嫉妒得不行的嫂子,以为安夏要倒霉了,警察找人,除了抓人还能干啥,肯定是安夏犯事了!

那几个人兴高采烈地领着警察去往安夏家!

第五十五章 巨额奖金

“警察同志,这就是安夏家,她跟她外婆住一起!”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嫂子脸上带着恶毒笑容,指着安夏家的大门,她打心里恨安家,尤其恨安珠,她巴不得看到安夏倒霉,谁让她是那个小贱人生的。

“好的,谢谢你,同志。”警察点点头,伸手准备敲门。

“警察同志,是不是安夏干坏事了?”

胖女人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兴奋,激动地脸颊发热,就连毛孔里的油脂都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啊?”警察没听清楚。

“就知道是安夏犯事了,她妈就不要脸,勾引老爷们,她也不是啥好东西,警察同志,她到底干啥坏事了,你们赶快把这个祸害从我们村带走吧,谢谢警察同志了!”

胖女人这次的话,警察全都听懂了,其中一个穿着便装,个子不高的人走到胖女人面前,一双眼睛冷冷瞪着她,瞪得胖女人心头突突跳。

“同志,诽谤可以处十五天以下五天以上拘留,情节严重将追究法律责任,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胖女人被警察的话吓得后退一步,再见那个便装男人,虽然个子不高,可一幅压人的气势,像是个当官的,她结结巴巴道:“咋、咋连说话都不让人说了。”

“说话可以,但你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今天我们是代表区分局对安夏同志提出表扬和奖励的,你要是想反应情况也可以,一会儿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

一听去公安局,胖女人吓坏了,“咋还不让人说话了。”然后撒丫子跑了。

周围的人望着警察,心头有些含糊,有些犯嘀咕,眼神瑟缩,难道说点坏话也要抓起来,这不跟七十年代似的嘛,一想到那个时代,几个年纪大的老嫂子打了个寒噤,也不敢再看了,匆匆回家。

可还是有不少人站在门口往里看,那个便装男人点点头,其中一个警察上前敲门,“这里是安夏家里吗?”

听到有人喊,安夏赶忙从屋里跑出来,“院子门没锁,推门进!”

待看清来人,安夏有些吃惊,但她并不害怕,自己有没做过坏事,只是打小教育的习惯,对警察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心里。

“你是安夏同志?”

安夏看着眼前黑色西裤藏蓝色夹克,个子不高,一双眼睛十分威严的四十多岁男人,点点头道:“我是安夏。”

“所长,是这位姑娘,安夏姑娘,你还认得我吗?”

安夏又看了看眼前的警察,立刻瞪大眼睛,“是您,警察叔叔,上次是您给我做的笔录。”

“对,今天我们局长代表区公安局来看你。”

安夏这才知道,眼前便装透着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是局长,她立刻侧过身,“几位请进,快请进。”

局长带着两位警员走进屋里,眼神只是稍稍四扫一番,都感觉出这个家里的贫穷,房子破旧不堪,到处是水渍,几个地方还有指头粗的裂缝,墙根处墙皮都酥了,露出里面的红砖皮。

“局长,警察叔叔,大家请坐。”

安夏搬来几个高的椅子,总不能让警察坐小凳子,陆柏川站在一边儿,被其中一位警察认出,不过警察记得上次见此人还是部队的营长,今天怎么穿了一身消防员的制服。

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众人对陆柏川点点头,坐了下来,安夏又赶忙端上茶。

“局长,警察叔叔请喝茶,杯子我都洗干净了。”

“安夏姑娘,别忙了,你也坐,这位先生一起啊。”

局长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清了清嗓子,“这次来,主要是代表区分局对你上次报警,并提供珍贵线索的事情表示感谢,我们顺藤摸瓜,破获了一起震惊全国的特大人贩子团伙,区里也受到了上级部门的表彰,对于安夏同志,我们也有奖励。”

说完,局长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上级部门对你这种行为给予三千元现金奖励,表扬你用于跟恶势力作斗争的精神,这次的线索,不光抓获了一个上百人的特大团体,我们还解救了十三名婴儿,七名女同志,他们现在都回到自己家中,安夏同志你提供的线索,是破案的关键,谢谢你!”

局长递上红包,伸出手准备与安夏握手。

安夏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牛皮纸信封有些发呆,三千块,这是给自己的三千块?

“咳咳咳!”

隔壁屋传来一阵咳嗽声,惊醒了安夏,她说了两声不好意思,连忙跑到外婆屋里,外婆刚回家,家里不像医院还有暖气,陡然间有些冷,老人有些咳嗽。

“外婆,你慢点,喝点水。”

“安夏姑娘外婆刚出院,身体还不是很好。”陆柏川替安夏解释了一句,众人点点头。

局长看着屋里破旧的模样,轻声问道:“家里有什么困难吗?你是安夏同志的叔叔?”

陆柏川有些郁闷,自己看着这么老吗?

旁边儿的警察赶忙低声给局长解释了一下陆柏川的来历,局长有些不好意思,对陆柏川点点头,“安夏姑娘家里就她和老人吗?”

安家的事,陆柏川自然不会说,只笑着道:“局长您还是问安夏本人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照顾完外婆,安夏又赶忙出来,局长把信封郑重地放在安夏手中,“安夏姑娘,这是上级部门对你的感谢,一定要收下。”

捏着厚厚的信封,安夏连声道谢,“谢谢局长,谢谢上级领导,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一定会立刻报警。”

局长点点头,今日的探访目的达到了,拒绝了安夏的留饭,安夏送他们一起离开,同行的还有陆柏川。

出了院门,安夏看到众人嫉妒的目光,刚才大家都围在门口,还有胆大进院子的人,安夏也没撵走,屋里又不大,说的啥话自然都听得到。

她是故意不关门的,就是让这些人看看,警察局长都来看她,以后想欺负自己,最好掂量下。

送到村口,局长挥挥手,安夏看着小汽车走远,才往家里走。

“安夏,派出所给你发钱了!”

果然还没走两步,她就立刻被村里最八卦的荷花妈拦住。

第五十六章 见钱眼开

安夏平静地看了眼荷花妈,慢慢透出一个冷冷的笑意,“婶子,你都扒在门口了,不是全看到了么,是公安局给我的奖励,三千块!”

钱数一说出来,荷花妈眼中的贪婪明显扩大,甚至呼吸都变得急促,三千块这么多钱,这可是一个庄户人家辛辛苦苦种地,三年才能存得出的钱,三千块都够取个媳妇了。

“真的是三千块,安夏你是个毛孩子,给钱咋不当面数清,婶子帮你看看!”荷花妈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安夏手里的牛皮纸袋子抢去。

安夏手腕一转,身体后退两步,迅速躲开荷花妈的大手,“婶子,不劳烦你了,钱我还是数的清的。”

“安夏,你让我看看,三千块是啥样还不行!”

荷花妈不依不饶,眼珠子里恨不得伸出两只手,把那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抢到怀里就跑回家。

安夏岂能看不出她目光中毫不遮掩的贪婪,就连她粗重的呼吸她都感觉到了,她知道荷花妈想看钱,她还知道站在院里院外不肯走的人,都想看钱。

行,自己让他们看个够!

安夏慢斯条理地打开牛皮纸信封,从里面掏出厚厚一沓钱,其实三千块也没多厚,可搁在现在人眼中,这么一叠子钱谁见过啊,还都是百元大钞,一百块钱啊,够家里过几个月日子了!

一瞬间,院子里安静了,好多钱,那一叠百元大钞深深印在众人眼中,继而落在众人心里,仿佛带着手指,勾着挠着众人的心肝肺,每个人心里痒地不行。

荷花妈更是激动地鼻翼两侧一吸一张,浑身血液涌上头顶,整个人晕晕乎乎,下意识地伸手去抢。

安夏猛地把钱塞进口袋,狠狠推了一把荷花妈,厉声喝道:“婶子,你干嘛,抢钱啊!”

这一声让众人回过神,也让荷花妈魂魄归为,“安夏,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得了奖励也是全村父老乡亲对你的栽培,你没有爹妈,从小到大不都是我们养着你管着你,你现在出息了,难道不该报答我们,你们说是不是?我不要多,给我五百,五百就行!”

“五百,婶子您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我一共就三千,在场这么多人,您一个人要了五百,别人咋办?”

众人一听安夏这样说,眼神一闪,突然爆发出见钱眼开的疯狂!

“荷花妈,你要不要脸,你凭啥找安夏要五百块钱,人家三千块,你要了六分之一。”

“真是!还说管过安夏,你管过她啥,给过她吃还是给过她穿,张嘴就五百,夏夏你还记得不,你五岁的时候,过年我还给了你压岁钱!”

“记得,一毛钱,我买了五个水果糖!”安夏面无表情地点头道。

惹来众人哄笑,“一毛钱,你还记到现在,你可真抠!”

“夏夏,你记得不,小时候我总抱你玩,还给你吃过花生!”

“夏夏,我还给过你一双鞋,你不记得了,但你外婆肯定知道,那是双皮鞋,可漂亮了!现在你手上有这么多钱,给我两百就行,婶子也想买双皮鞋,是你报答婶子的时候了。”

“还有我,还有我……”

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安夏冷笑连连,在山坡村住了这么多年,她没发现这些妇女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干啥,你们这是干啥!”

从地里赶回来做饭的麻婶,见安夏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吵得跟集市似的,吓得她连忙奔过来,一进来就听到众人各个对安夏表功,似乎从小对她多好多好似的。

“翠大脸,你要不要脸,你给安夏的皮鞋,都被你家孩子穿的底都掉了,送人都不要,你还拎过来当给了啥好东西似的,安叔根本不要,你非要塞给人家,明明就是看中安夏的毛背心,临了硬生生要走了,说的那些难听话,安夏小不知道,我可全记着呢!还有你……你……”

麻婶一个个把众人表功的事情翻出来,仔细说了一遍,她们欺负安夏小,不记事,可这些事情麻婶一件件全记着,现在麻子全没了,她昂首挺胸,口齿清晰大声把事情说出来,臊得这些人脸颊通红。

“我不管,反正你是山坡村的人,得了奖励就该分给大家!”

奖励?麻婶疑惑地看着安夏,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挡在安夏面前,生怕瘦小的安夏被这群老娘们生吞活剥了,实在是她们的眼神太可怕了,看安夏就跟看块肉似的。

“我是山坡村的人,就要给你们分钱,这是什么强盗逻辑!那你们都是山坡村的人,怎么不把赚来的钱分给大家!你们谁没骂过我,骂过我妈,纵容自己的孩子欺负我,全都是你们做的事,我给你们分钱,我宁可把钱烧了,也不给你们一分!

全都走,从我家院子出去,再不走我就报警!”

“哎!你个小贱人,敢糊弄长辈!”

“你再骂一句试试,地里泼的大粪,泼到你嘴里了!”麻婶立刻护着安夏还嘴道。

“麻皮子,你以为你护着她,她能给你钱,你就傻吧!”

“翠大脸,你骂谁麻皮子,老娘脸上现在光嫩的很,你敢跟老娘比,看你一张蜡黄的脸,跟吸了大|烟似的!”

麻婶跟众人对骂,她声音又脆又亮,嘴皮子利索,居然以一敌十。

安夏见众人还不肯走,冷冷道:“行,你们不走,我现在就去报警,告你们抢劫!”

她往门口跑去,一些心里打算盘的妇女立刻伸手抢她放在口袋的信封,但手刚伸出去,立刻惨叫一声收回来,手掌忍不住发抖,可手却好好的,但不知咋地,手掌开始钻心的疼。

安夏钻出家门,朝村口小卖部跑去,小卖部里有村里唯一一部电话,众人这下才开始害怕,加上手掌疼痛难忍,骂骂咧咧地全散了。

人散开了,安夏又会转过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麻婶。

“真的!真给了三千块!”

麻婶高兴地双手合十,老天爷菩萨地一通感谢。

“夏夏,你赶快把钱存起来,现在这些人都知道你有钱,你那三个不省心的舅舅肯定也知道了,以后指不定还闹出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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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钱闹人心

安夏得了三千块钱的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迅速在山坡村传来。

“家国,你咋还在地里干活呢!”

安家国奇怪道:“我不干活,你给我家干?”

“切!你家安夏得了三千块奖金,你可是她大舅,她没说给你点!”

“你说啥?”

十分钟后,安家国眼含深意地离开自家的田地。

安家国知道消息没多久,安家庆跟媳妇也得知此事,夫妻二人地都不种了,留着儿子在地里,连忙回家合计此事。

安家老三安家志知道此事后,心头也馋的不行,拉着媳妇现在就去找安夏,却被媳妇三两句话打消了心思。

“安夏得了奖励,跟咱们有啥关系,跟你大哥二哥和四弟也没关系爱,这是人家自己得来的钱,你做舅舅的还眼红,说出去丢不丢人,我孟玉香丢不起这个脸。

不就三千块钱吗?你要想要,我回娘家要,我娘家给得起,别跟没见过钱似的,三千块就找上门占外甥女便宜,自己的脸就那么不值钱。

再说你以为要,安夏就会给?我告诉你,安夏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事咱家别掺和,家里也不差钱,你看着,大哥二哥还有四弟妹他们肯定要不着一分钱!

我今把话搁这!”

安家志被媳妇的一番话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媳妇娘家条件好,这番话说的他有些抹不开脸,“我就是说说,我咋会要安夏的钱。”

“不光不能要,要是他们另外三家来找你一起去,你也不许去,我告诉你,这事你不许掺和,否则我就回娘家!”

“行,我知道了,我不掺和,玉香,你说你别动不动就拿回娘家吓唬我!”

见丈夫答应此事,孟玉香不再做声,夫妻二人低头继续干活。

正在村口跟人扯闲话的周翠兰,听人说安夏得了三千块钱,惊得瓜子掉了一地,问了几遍,确认无误后,立刻撒丫子朝田地跑去。

“家业,家业!”站在你田头,周翠兰对着正在地里干活的丈夫大声喊道。

四月正是农忙,安家业不光要中自家的地,还要种母亲和安夏的地,媳妇地里的事情不做,家里的事情也不帮忙,两儿子一个都指望不上,他每天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个人,忙的腰都直不起来。

听到媳妇喊声,安家业粗粗喘了几口气,直起酸疼的腰,慢慢走到田头,“媳妇,咋了?”

“咋了?你还不知道呢?安夏得了三千块奖金,那可是咱们安家的钱,咱家咋样都得分一份吧,你快点上来,跟我去找安夏!”

周翠兰急得恨不得跳下田去拉丈夫上来要钱,三千块钱,自家最少要八百,正好自家妈要过生日,她打算送个金戒指显摆显摆,这八百块钱买个金戒指,她再买一身新衣裳,亮闪了地回家,多有面子。

“啥三千块奖金?咋地了?”安家业累的一天都没回家,中饭就吃了两冷馒头,然后就是低头干活,压根不知道上午发生的事。

“你这个窝囊废,你说你除了干活还能干啥!”

周翠兰埋怨了两句后,把自己刚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安家业学了一遍。

“我不去!这钱是公安局奖励安夏的,跟咱家有啥关系。我一个当舅舅的去要这个钱,说出去哪里还有脸。”

“啥叫没关系?她叫安夏,你叫安家业,这就是关系,都是一家人!再说了,她从小不是咱们养大的,上次她还来要了二十斤米,你还给二十块钱……”

“那二十块钱最后不是被你抢走了嘛。”

“我抢走的只是上次的二十块钱,以前背着我谁知道你给了多少!这是她欠咱家的,说起来安夏沾咱家便宜最多,这次不要个一千块,坚决不行!以前她是没条件,现在有钱了,就该她孝顺你这个舅舅!

你听着没,快点上来,咱们去找安夏,找晚了,钱再被那三家要走!”

“我不去,这钱我不要,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能要!”

安家业赶忙转身朝地里走去,然后继续干活,气的周翠兰在田头狠狠跺脚。

“安家业,你就是个窝囊废!看着老婆孩子吃苦,到手的钱都不肯要,我要跟你离婚!”

安家业不做声,反正媳妇骂自己的时候,离婚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就让她骂,消了那口气就好了。

见丈夫不理自己,周翠兰气得跑回家。

……

“啥?就这派出所还给了三千块奖励?那我呢?当初冤枉我把我关起来,咋没说给我一分钱赔偿!”乔冬梅瞪大眼睛,左手捂着胸口,愤愤不平道。

“你!你还嫌不够丢人,还有脸要奖金!”安家国眼底闪过一丝鄙视,自己老婆盘着腿,抠着臭脚丫子的样子,哪有一点女人样,他当初怎么就跟这么个女人犯了最严重的错误。

“那要不是我,安夏能举报这个人贩子,她不举报,能拿到奖金?说来说去还不是我认识了人贩子,把她弄到家里,警察才好抓人!我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钱分我一份不过分吧。”

安家国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你这话有点道理。”

“是爸,孩他爸,你说这钱咱们要多少?”

夫妻二人坐在沙发上,盘算着要钱的事。

……

安家庆家中,夫妻二人回到屋里,关上门,立刻商议三千块钱的事情。

“家庆,这三千块都要过来才好,留着给儿子娶媳妇,儿子可是安家人,安夏做点贡献,将来嫁出去,娘家还能帮衬一把,她不吃亏。”

“都要过来不可能,还有大哥和周翠兰,他们谁都不会答应,不知道老三家要不要这份钱,要是均分的话,一家能得750块,如果老三不要,一家能分一千。”

安家庆算盘打得啪啪响,算计着怎么分这个三千块,安夏直接被他排除在外。

安夏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外婆,杨金英心头松了口气,有了三千块钱,家里日子就能得到极大的改善,再有个啥事都不怕了。

但她立刻又心里发愁,刚才众人都知道三千块的事,四个儿子怕是也知道了,这可咋办!

第五十八章 撞见

安夏的三千块,闹得乔冬梅心里跟猫爪似的,她实在等不到天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拉住安家国的胳膊,”家国,咱们别等晚上了,去晚了这钱再被你二弟哄走,他最鸡贼,你又不是不知道。”

“嘶,啊!疼疼,你快松开!”

安家国这些日子,浑身莫名疼痛,这种疼仿佛在皮肉里,好似有人拿小针扎自己的神经,猛地一下就让人疼得一哆嗦,一连疼了好几天,甚至晚上睡觉也能被疼醒。

一开始他没在意,谁身上没个疼啊痛的,可这种疼法太折磨人了,虽然不是越疼越厉害,但每天都时不时地肉里面一跳一跳地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再想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你叫啥叫,你疼难道我不疼,也不知是咋地了,真是邪乎!”

乔冬梅被丈夫态度恶劣地一把推开,心头也不爽,她也跟丈夫一样,身上莫名疼痛,但是她没丈夫疼得厉害,还在忍耐范围内,加上太疼了她就吃颗止疼药,正好名正言顺地不下地。

“走吧,咱们还是现在去吧,要到钱,咱两去医院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就是那天安夏来要粮食,她推了我之后,我身上就开始疼!肯定是她搞的鬼!”

“你别瞎咧咧,她打了你,又没打我,那我为啥疼?一天天瞧安夏不顺眼,她要粮食就給,总是老四种的地,何必落下刻薄名声,定坤可是快要定亲了,要是让红霞爸妈知道这些,他家能把姑娘嫁到咱家?”

一说到关于儿子的事,乔冬梅不做声了,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她老了是要指望儿子的,儿子爱现在还在外面工厂上班,有一份体面工作,他们顾家要是不愿意,那就拉倒。

翻翻眼皮,她拽着丈夫出门。

安家庆跟媳妇两人商议片刻,也是等不得了,急吼吼地出门,同样等不得的还有周翠兰,当然她是骂骂咧咧地朝婆婆家小跑去的。

三家从三条小路急促地朝一个目的地前行,远远地周翠兰看到对面的安家庆两口子,心头一阵烦躁,自己晚了,这两个抠搜爱占便宜的人在,她一定不能让她家占到便宜。

安家庆看到周翠兰,稍稍有些尴尬,但脚下动作更快了,可当他眼神一瞥,突然一愣,大哥和大嫂也来了。

周翠兰见安国庆发愣,盯着自己侧面,也扭头一看,瞅见安家国。

以前从不上门的三家,现在齐聚在杨金英家门口,老人从医院回来,除了老四晚上悄悄来了一趟,其他三家谁都没来,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出院似的,现在却齐齐现身。

望着紧闭的院门,众人来到门口,互相跟防贼似的盯着对方,却都不先开口。

“老二、四弟妹,你们来干啥?”

安家庆貌似憨厚地笑笑,“大哥,我来看看妈,前几天忙,刚抽出空来。”

“哼,谁信呢!”周翠兰小声不满道。

李菊花可怜巴巴地望着周翠兰,“四弟妹,我们是来看妈的,这又不是啥假话,咋还要证明一下不成。”

“二嫂,行了吧,你别装这幅样子,咱家谁不知道你啥样人,现在又没外人,我也没对你干啥,别弄得好似我欺负你似的。

我今就把话说明,我听人说安夏得了三千块奖金,我是来要钱的。大哥你别这样看我,我男人种着妈和安夏分的地,打下来的粮食你们大家分,现在安夏得了奖金,孝顺孝顺她四舅应当应份吧。”

周翠兰把话说出来了,安家国也不收着,“我也听说这个消息,想来问问情况,如果真有三千块奖金,安夏还小得了这么多钱,我怕她乱花了,打算替她收着。”

安家庆一听大哥这样说急了,什么替安夏收着,大哥太不讲道理了,想独吞,那不行!

“大哥,您也别说什么收着不收着了,安夏从小就是咱们养着,以后出嫁也是咱们花钱送出门,这钱要我说,咱们还是分了吧,反正她都是咱们管,也没不要拿这么多钱,您说呢?”

”老二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先去我家商量下,再问问老三的意思,这钱怎么分。”

众人互望一眼,虽然都有独吞的心,也知道不可能,跟在安家国身后,去了他家。

安夏并不知道自己的三个舅舅家已经按捺不住了,得了三千块,她心里特别高兴,把麻婶给的咸鱼蒸了一条,蒸好后又切块加花椒、青辣椒炒了炒,做了个麻椒咸鱼块,又蒸了一大碗鸡蛋糕,炒了半颗醋溜白菜,先给外婆喂起了晚饭。

这一下午她都没出门,一下有了三千块钱,仿佛中了头等奖,她一直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想买这想买那,但她都克制住了,这些钱要留着慢慢花,好钢用在刀刃上。

杨金英也是一下午没睡着,三千块钱,这么多钱,还是夏夏得的奖金,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那四家肯定不会放过夏夏的,这可咋办?

“夏夏,这钱……你打算咋办?”

吃了饭,等外孙女收拾完,杨金英问了起来。

“先把借陆柏川的钱还了,外婆你这次看病一共花了快两千块,之前是没有,现在有钱了我打算明就把钱还给他,然后剩下的钱放着过日子,买好吃的,买漂亮衣服。”

杨金英笑笑,果然是孩子,想要好吃好穿的,她看看安夏有些枯黄的头发,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越发内疚,说来是自己太自私,对不住安夏,让她在这里吃苦,可是、可是自己当时也没办法选择。

“行,先把借柏川的钱还了,这么多钱不是小数,咱们有钱就尽快还了,别耽误别人的事情。剩下的钱你自己放好,这事情你那四个舅舅知道,怕是要来的。”

“他们来正好,我还要找他们要钱!”

安夏面带讥讽,他们想来要钱,那就好好算算账。

安家国家中,熬到天黑,事情才商议出结果,三家分钱,一人一千,老三安家志不要,正好大家分个整,他老三爱要不要,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都不喊他家。

众人决定明一早一起去找安夏,折腾了一天,大家全都各回各家。

第五十九章 只看到一溜烟

忙完所有事,安夏把钱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眉开眼笑地沉沉睡去。

一大早,安夏照顾外婆吃了洗漱吃饭后,就急匆匆朝村口马路跑去,陆柏川每次都来得早,弄得她也越去越早,总不好意思让人家一直等吧。

今天不到七点,她就到马路边儿了,结果陆柏川竟然还是比她早,安夏摇摇头,这家伙不睡觉么?算了,以后不折腾了,他说七点半就七点半,自己实在没法再早了。

“陆队,这是我外婆的住院费,昨天你走的太匆忙了,我没来得及还钱,一共是两千,你数数。”

安夏笑眯眯地递上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崭新的二十张百元大钞,她内心哀叹,自己就昨天过了过数钱的瘾,今天这钱就少了一大半。

看着安夏的笑容,陆柏川心头突然不悦,非常不悦!

她就这么急于还钱,这么想和自己算的清清楚楚吗?

“这钱你拿着,我的钱不着急还,我在消防队,吃穿住行都不用花钱,外婆刚出院,用钱的地方多,你也多买点好吃的给老人补补身子。”

“我还有一千块,足够了,而且你昨天送来那么多补品,够吃好久了,这钱你拿着吧,我如果有钱不还的话,心里会总惦记着这件事,睡觉都睡不踏实。”

陆柏川再也找不到拒绝的话,气呼呼地接过信封,往怀里一塞,看都不看安夏一眼。

又怎么了?安夏莫名其妙,她明显感觉到陆柏川生气了,可他为什么生气,难道自己还钱给他,他还生气?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前世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有这毛病,无缘无故喜欢生气玩。

”陆队,你不知道,我那三个舅舅都不是省油的灯,钱放在我手里不安全,还给你以后再有事,我找你借钱,你也能有钱借我。”

不知怎么的,安夏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虽然陆柏川也跟自己这几个舅舅打过交道,可她还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家是什么状况,坚强的她,偶尔也想依靠一下靠谱的他。

陆柏川的脸突然柔和许多,原来是这样,是自己误会了,安夏的几个舅舅他是知道的,昨天安夏受奖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他们肯定也知道,这钱放在安夏手上,就是惹事的根源。

“那你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只要你不嫌我烦。”安夏用力点点头,露出大大的笑容。

陆柏川浑身有了力气,脚下踩着油门,车子飞快地开出去,车身后,是一群刚刚跑出村后的山坡村村民,正是安家老大老二两家外带周翠兰。

三家一共五个人,早早就聚齐,本就打算早早去找安夏,把她堵在家里把钱分了,谁知到了家中,老太太却说安夏出去了,众人大惊,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安夏存钱去了。

安家庆问出安夏的去向,拔腿就朝村口马路边儿跑去,剩下四个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带起一阵尘土,惹得山坡村村民们一大早看稀奇,安家的人大早上干啥在村里狂奔,出啥大事了?

五人跑到村口就隐隐看到安夏站在马路边儿的一个黑色小汽车旁边儿,那个男的好像就是陆柏川,众人心头虽然暗叫不好,脚下却越发跑得快,谁知只赶上一阵汽车尾气从眼前飘过。

周翠兰恨恨跺了跺脚,眼瞅着到手的钱飞了,安夏这个小贱人,也太贼了,可是她怎么跟那个男人在一起?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她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英俊的男人,这个人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怎么会看上安夏?就凭她胸脯连四两肉都没有?

周翠兰忿忿想着,甚至忘记了钱。

“大哥,咋办?安夏要是把钱存了银行,那就要不出来了,而且她咋还跟那个人来往,她两到底是啥关系,安夏这么小,别走了小妹的老路。”

安家国皱着眉头,听到二弟最后一句话,眼中厉色翻涌,“她敢!她要是不要脸,我就打断她的腿!”

众人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原路返回,三家人来到杨金英家中,谁都不肯走,以安家国为首,今天定要把安夏等回来。

去给罗远军看病的安夏并不知道,自家舅舅和舅妈们现在全都在外婆家一边儿等自己,一边儿痛骂自己,甚至一边儿埋怨外婆。

今天是罗远军上药第五天,她检查了一下,恢复的很好,罗远军多年锻炼,身体素质和代谢都比一般人好,所以恢复效果达到了她预期的目标,再上两天药,基本就好全了,后期就是养骨头,等筋骨强壮,恢复如初,他的腿应该就不跛了。

听到自己恢复得很好,罗远军很高兴,朱秀兰则是半信半疑,但她还是不跟安夏说话,一切等丈夫腿好后再说。

看完了病,手头有钱,安夏想再买点生活用品,家里床单也破的不能看,到处都是补丁,但还是磨出了大大小小的洞,还有外婆里面穿的秋衣秋裤,也都烂的快成布片子了,她想买点生活用品。

陆柏川要陪着,等安夏买完再送她回去,但当他见安夏红着脸说,要买些姑娘用的东西,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心跳加快,脸红脑涨的。

“那、那我在外面等你,买好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再送我回去又耽误你吃饭,我市场对面就是客运站,我坐小巴回去。”

送走陆柏川,安夏给自己买了两个内衣,她到现在还穿小背心,夏天脱单后,衣服单薄有时候隐隐遮不住里面,或者有小小的痕迹出来,她想起前世自己刚去林家,林月娇特别鄙夷地骂自己不要脸,身子前面的肉都透出来了,她对着光一看,小背心看的清清楚楚,包括里面也能看到大概轮廓。

安夏买了一大堆东西,花了一百多块,拎着大包小包,而且她又给自己买了双皮鞋,还是在上次卖鞋的老板那里,老板还专门给她便宜了好几块,她赶忙谢了又谢。

安夏走后,有个穿戴讲究的老头来到市场。

第六十章 无下限不要脸

“大爷,你找的那个姑娘,刚才来过!”

卖鞋老板看到上次晕倒在市场,被那个姑娘救起的老人,连忙跟他说了声。

“你见着那姑娘了?”老人急急问道。

“见着了,还在我这买了双皮鞋,刚拎着东西朝那边儿走了,不过走了有一阵了,买了好些东西,看样子回家了。”

老人一听走了这么久,惋惜地砸吧嘴,“咋就碰不到呢!”

“大爷,您别着急,那姑娘虽说不常来,但上次跟这次隔了也就个把星期,她下次再来,我跟她说一声。”

“那行,我把家里电话留给你,你要再遇见那姑娘,把我电话给她,我想当面对她道谢,要不是她,我早都去找阎王老儿下象棋喽。”

卖鞋的老板接过老人写的纸条,偷偷打量着老人,他以前只觉得这是个普通老头,也就比一般老头穿的干净齐整些,可没想到他家里居然有电话,电话可是个稀奇物,普通人家谁会装这个,那都是当官的屋里才有的东西。

安夏可不知道市场里有人找她,她坐上去山坡的小巴,车子等了半天,人全都挤满了,司机才晃晃悠悠地开走,边儿开边儿沿路捡人。

天气热了起来,小巴里人多味重,打开窗户吧,乡间小路全是土,又呛得受不了,别闷了一路,到了村里她赶忙下车,呼出好几口浊气,这才拎着东西朝家走去。

“妈,安夏怎么还不回来?”

安家国在屋里等得不耐烦了,跑到杨金英屋里问道。

他们五个人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眼瞅着都该做中饭了,一上午地里的活没干,全耗在这,就为了拿钱,可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众人都沉不住气了。

“再不回来,我们就在这吃饭,今天我非要等到她。”周翠兰恨不得砸锅打碗。

杨金英嘴里发苦,一开始看到几个儿子,她心里还挺高兴,可儿子们到现在都没问她一句,甚至对她不耐烦极了,四媳妇还阴阳怪气地说些难听话,什么老人寿命长了,活的都是小辈的寿,对小辈不好云云。

大媳妇乔冬梅抓着周翠兰这话,说难怪自己跟丈夫这些日子身上莫名其妙地疼,妈的寿也太长了。

周翠兰一听这话,也立刻叫着自己这几日身上也是莫名其妙地疼,就跟中邪了似的。

这两媳妇就差直说,让她去死这样的话了,杨金英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望着儿子,谁知儿子连眼皮子都不抬,等到最后她满心苦涩。

一路上,安夏遇到不少人,跟她说话的口气全都是酸溜溜的,荷花妈甚至还想上来强行打开袋子瞧瞧她都买的啥,不过全被她躲开了。

“回来了,安夏回来了!”

还没进门,她先听到周翠兰尖利的声音,紧接着她看到从外婆房间里出来了五个人,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还有四舅妈,来的可真齐整。

周翠兰一眼看到安夏手里大包小包拎着的袋子,“你干嘛买这么多东西,败家玩意!”

她急得上来就抢,安夏一个侧身躲过去,“四舅妈,花你一分钱了?我是人不是玩意,这两个字适合你!”

“你……”周翠兰气急,“你买了这么多东西,要花多少钱。”

“你这话真可笑,我花多少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外婆出院快一个礼拜了,你没来看一眼,今天倒是有时间过来!”

安夏这话摔在众人脸上,安家国脸上热辣辣的,觉得安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翠兰,你别折腾了,先把正事办了。”

安夏当着众人的面,把手里的东西放进自己屋子才出来。

“安夏,你坐,今我们过来有事。”

“正好,我找几个舅舅也有事,不过麻烦大舅先等等,外婆还没吃中饭,要不你们先回去吃了中饭再来,我这米不多,管不了大家的伙食。”

“米都是从我家拿的,你先把饭做了,饿死我了!”周翠兰一听安夏说吃饭,只觉得腹内空空,灌了一上午的水,心里越发火烧火燎。

”米不够,你们给的那些米,我跟外婆都要定量吃,管不了你们的饭,你们要是不走,那就看着我跟外婆吃。”

“安夏,你怎么这样和长辈说话!”

安家国脸色通红怒道,他发现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安夏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每说一句话,都不让他舒服,非要扎着他刺着他。

“长辈?大舅,外婆出院回来,你们谁来看过?今天为什么上门,不就是为了我那三千块钱吗?要不是我得了奖金,怕是你们还不会上门吧,外婆是你们的长辈吧,你们又是怎么当儿子的,我觉得我做的比你们好太多了,我还从没看到要活活饿死自己母亲的人!”

“你……”

安家国气得喘着粗气,安家庆见气氛不对,赶忙拉开大哥,李菊花也拉开横眉怒瞪的安夏。

“大哥,你跟小辈计较啥,夏夏,这些日子农忙太紧了,你也知道春天种地全凭一个抢,我跟你大舅也是没办法,这不你四舅种的地多,天天在地里从早干到晚。”

安夏一阵心酸,四舅要种六个人的地,偏偏周翠兰是个懒婆娘,每年这时候四舅的腰病都要累犯几次,突然她心头一动,自己空间有药,一会儿给四舅送点去。

“夏夏,你真得了三千块奖金?”

李菊花笑眯眯地问道,之前跟安夏的不愉快仿佛丝毫不记得,安夏有些厌恶地把手从她掌心抽出来。

“没错,我得了公安局的奖励,三千块,不然我今天也没钱买东西。”

听了这话,李菊花心疼地心里在滴血,这小贱人,得了钱就花,花的全是自家分额钱啊!

可她面上丝毫不显,仍旧作出一幅慈祥和蔼的模样,“夏夏,这么多钱,你一个孩子保管不好,再说每个月吃喝都是我们给,你也没啥花钱的地方。

你也知道,你二表哥现在也到年纪该相亲了,娶媳妇要花不少钱,二舅妈手头还差不少,你能不能帮帮你二表哥?”

“安夏,你二舅妈说得对,你也没啥用钱的地方,这钱你拿出来,我们各家都有用处,等你以后出嫁,我们几家一起给你出嫁妆,你放心!”

“放心?”安夏轻声说道,似笑非笑地望着众人。

第六十一章 反将一军

“我出嫁的事情,就不劳众位舅舅操心了,至于嫁妆我可以自己存,这三千块正好当嫁妆,倒是谢谢大舅提醒我。”

“安夏,都说了现在每家各有难处,你有钱先拿出来,大家共渡难关,再说你从小到大都是我们养着,现在你长大了,安家有事你不能不管。”

看样子,这些人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或者说自己不让他们死心,他们是不会走的,可是现在已经到饭点了,他们能饿,外婆不行。

“大舅,你等会儿,既然你们不走,我给外婆弄点喝的顶顶,你们能饿外婆不行。”

说完安夏不管他们,从碗柜里拿出碗,然后再从下面柜子里拿出袋装奶粉和麦乳精的铁罐子,挖了好几勺奶粉跟麦乳精,冲了一碗浓浓的牛奶麦乳精,外婆营养不良,血糖也偏低,所以喝点甜的东西,也能迅速补充一下能量。

周翠兰看的眼睛都直了,老太婆这里怎么会有这些好东西?

“我也饿了,给我也冲一碗。”周翠兰急急叫着,闻着奶粉和麦乳精的香气,嘴巴里迅速蓄满口水。

安夏慢斯条理地把奶粉和麦乳精全都放进橱柜下面的柜子里,然后慢斯条理地从柜子里面掏出一个小锁,老式橱柜都是带锁孔的,因为粮食是顶顶宝贵的东西,主妇们为了防止有人偷吃,每次做完饭都会锁上。

周翠兰见安夏把橱柜锁上,脸迅速涨红,气得冲上去,却被李菊花一把拽住。

“翠兰,这东西是给妈补身体的,你咋还跟孩子似的呢,行了行了别闹了!”

说完李菊花迅速把周翠兰拽到门口,别看李菊花比周翠兰个子矮,可她天天在地里干活,手上有的是力气,周翠兰挣扎不动,被李菊花拉出去。

“你要是想要钱,就别闹了!”李菊花又急又快小声道。

“我凭啥不闹,你看这个小贱人一幅得意嘴脸,刚才买了那么多东西,都买的啥二嫂你不想看看,她肯定没少花钱,她花的都是咱们的钱,太怄人了。”

“咱们来是干啥的?”

“要钱啊。”周翠兰莫名其妙地瞪了眼李菊花,这个二嫂果然脑子不灵光。

“既然来要钱,你折腾这些没用的干啥,闹翻了她正好不给钱,你顺着她点,才好把钱要出来,再放在她手上,早晚要花光。你没看出来,安夏这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咱们翻脸,跟她闹,她正好一起翻脸,那钱自然就不给了。”

周翠兰这才恍然大悟,李菊花鄙夷地望了她一眼,看着是副机灵样,脑子里全是浆糊。

李菊花安抚好周翠兰,安国庆安抚好大哥一家,安夏给外婆喂完牛奶,众人调整好心态,喊了安夏在堂屋里做成一排,安夏一个人坐在对面,弄得跟三堂会审似的。

“夏夏,大舅跟你舅妈最近身体不好,全身到处疼,也不知道咋了,想去医院看病也没钱,你二舅家也要接媳妇,也是差钱,四舅家就更不用说了,你四舅对你多好,你那两表弟都在镇上上学,你四舅都快供不起了。

现在你得了奖金,就拿出来帮帮我们,再说你是安家人,有啥事我们都会管你,你留不留钱没多大用。”

安夏听到安家国夫妻两口子浑身疼,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她就是要让他们受受皮肉之苦,这要疼小半年,也好好让他们感受一下病痛的折磨,这是对他们虐待外婆的惩罚。

至于二舅,他儿子娶媳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儿子,自己凭什么要给钱他们,至于四舅,她肯定会给钱,但绝对不会给到周翠兰手上,但她知道今天不给个交待,他们不会走的。

而且她本来故意想激怒他们,谁知这一招不灵了,二舅两口子果然奸诈,几句话说通了两家人。

“三千块钱是我的,我给不给不是你们说了算,倒是大舅,你看看这些。”

安家国有些奇怪地结果安夏递给他的一沓纸,上面打着密密麻麻的字。

“这些是外婆住院的医药费,下面还有护工费,外婆住院的伙食费零零总总加起来三千多块,这钱是不是该你们出?四个舅舅一人八百块。”

“什么!”周翠兰一下跳了起来。

“八百块?你四舅种一年的地,都存不下八百块,还请护工,当自己是小姐呢,还请人照顾!”

周翠兰照着婆婆睡觉的屋方向大嚷,杨金英难受地捏紧身上的被子。

“不请护工谁照顾,外婆住院你们别说照顾,连看都不看,我当时也住院,要不是陆先生仁义,先行垫付了医药费,外婆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就是你们不给外婆吃东西,光营养针就打了三天,这难道不是钱!”

”那是他该出的。他抢走你和外婆,我没找他算账都是好的。”安家国脸上一副解气的模样,就该让陆柏川出钱,还让他丢了军衔,就是他的报应。

李家庆也连声道:“解放军救老百姓,应当应分。”

安夏看着两个舅舅的无耻嘴脸,乔冬梅和周翠兰还连声附和,一脸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这是浪费时间,跟他们讲什么道理。

“这是陆先生自己私人垫付的钱,我感激他救了外婆,拿到奖金后,就全还了,我现在手上没有一分钱,如果各位舅舅拿不出来,我给外婆治病也是应当应分的,钱已经花完了,所以你们也别想了。”

“还了?”

周翠兰狐疑地瞪着安夏,突然指着她怒道:“你骗人,你要是都还了,哪来的钱买东西,你买的啥都不让我们看,肯定都是好东西。”

周翠兰飞速跑进安夏房间,拎着安夏放在床上的塑料袋冲出来,“大哥大嫂你们看,皮鞋,秋衣秋裤,外套,还有好几块布,啧啧啧,这么多东西绝对不止一百块,她根本就是骗人,奖金肯定被她存起来了。”

安夏的脸一分分冷下去,眼神中透着寒光,盯得周翠兰浑身发毛。

“干嘛,说你还说错了,你就是心、心虚!”

第六十二章 全都给我滚

“你们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你过来看看!”

安夏一把拉着周翠兰,把她拽到外婆床前,周翠兰被她捏着穴位,浑身酸软无力,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你好好看看,外婆的被子上全是补丁,补得都没法补了,棉花都出来了,这床被子,是她结婚时候的陪嫁,盖了五十年,你们谁管过,这棉花全都结块发黑了,一到冬天根本不暖和,风一吹就跟纸一样。

还有外婆的秋裤,烂成什么样了,脚边儿都挂着布条子,就是在农村,谁家老人穿成这样,我买布就是要给你外婆做新被子新床单,我不光买了布,我还在镇上做了打了两套新棉絮。我告诉你,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花你一分钱,你要是再多管闲事,我就请村长和德忠爷爷过来,让他们看看你们是怎么虐待老人的。

他们要是不管,我就找警察,我就不信了,天下这么大,还没有说理的地方!”

安夏气得抹掉脸上的泪珠,她不该在这些人面前哭,不该让他们觉得自己软弱可欺,她是难受,让外婆看到这一幕,她心里难过,她看到外婆闭上眼睛前,眼里蓄满了泪水。

自打外公生病后,他们的日子就越来也艰难,外公走后除了四舅,其他三家变本加厉,连米都时长不给,安夏跟外婆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好在武市地处中原,一年四季都有野菜可以挖,再加上隔壁麻婶时不时送点吃食,她觉得自己才艰难地长大。

现在他们来了,居然只想要钱,人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他们对外婆不闻不问,怎么可以这样冷漠!

周翠兰也气急,她用尽浑身力气,猛地甩开安夏拉着她的胳膊,“我不管,你得了三千块就要拿出来,我们三家一人一千,这都是说好的,钱呢,你把钱藏哪了?”

安夏站着不动,仍由周翠兰的手翻了自己上衣口袋,又去翻自己裤子口袋,杨金英都看不过眼了。

安夏就是想让外婆看看,她一直心疼地儿子媳妇都是什么样的人,要跟这些人决裂,外婆必须态度坚决,否则以后这样的破事总是少不了的。

“翠兰,你别为难夏夏了,那三千块钱,她真的还给陆柏川了,借人家那么多钱,那天发奖金人家也看到了,总不好赖账。”

“死老太婆!”

周翠兰猛地怒视杨金英,“你看的什么病,要花三千块,还请人专门照顾你,你知不知道你两孙子上学吃饭的钱都没有,你儿子连给我买件新衣裳都舍不得。

一把年纪死也死得了,在这强撑一口气活着,把我们儿女的寿命都活没了,我要是你躺床上不能动了,我就找个结实点的墙一头撞死,省的拖累儿女。”

杨金英被周翠兰骂的不敢作声,其实这些年,四儿媳妇时长这样骂她,老头子最后几年身体虚弱,本来还可以多熬熬,就是被她这样说的,活活气走的,现在轮到自己了,她凄惨地笑笑,努力扶起身子,突然朝侧面墙撞去。

安夏大惊,冲上去一把保护外婆,“外婆,你干嘛,你这是要干嘛,你的身体还没好,医生不让你乱动!”

“夏夏,你让我死了吧,我活着就是个累赘,我死了对你也好,记着我跟你说的话,夏夏!”

一把年纪的杨金英,活得毫无尊严,哭得满面泪痕。

“外婆,你别生气,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能照顾你,你别管别人说什么!”

杨金英挣扎片刻,终因身体虚弱,被安夏按在床上,她也没力气爬起来了。

安顿好外婆,安夏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周翠兰,一步步走上前。

“你、你要干嘛?你别过来!”

周翠兰色厉内荏,心里却发毛,安夏的眼神好似小狼崽子那样狠厉。

“啪啪啪啪啪啪!”

安夏揪着周翠兰的衣领,给了她一顿暴风骤雨般的耳光,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连绵不断,杨金英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

“呜呜呜!”周翠兰被安夏打的嘴都长不来,推也推不开安夏,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安夏用尽浑身力气,给周翠兰一顿抽,打到最后两手酸疼,这才松开了周翠兰。

周翠兰浑身屋里,一屁股坐在地上,陡然间房子里响起能够掀翻房顶的哭声。

“大嫂,二嫂,呜呜呜,我不活了!大哥,二哥,呜呜呜,你们老安家欺负人,你们还不进来看看!”

周翠兰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在外面的等结果的人不得不进来,李菊花一把拉住丈夫,让大哥大嫂走前面,等他们一进来,看到坐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鼻青脸肿的周翠兰,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大嫂,呜呜呜,安夏打我,她动手打我,我可是她四舅妈,大哥今这事你管不管!”

乔冬梅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自己上次被安夏扇耳光,心里稍稍有些惧意,“翠兰,你先起来,洗把脸,菊花你过来搭把手,把翠兰扶起来!”

“不,我不起来,今天大哥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我就和老四离婚,我带两个孩子过,在不让你们安家看一眼孩子!”

“翠兰,不能离婚那,翠兰!”

杨金英一听离婚,躺不住了,刚才还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现在立刻变成心慌,离婚了儿子咋办,两个孙子没了爹,得多可怜,就周翠兰这样不安分的女人,到时候再带着孩子改嫁,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头子。

“周翠兰,你说离婚说多少次了,下次换个借口,我告诉你,我四舅摊上你这样的女人,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要离就快点,你要把孩子带走就带走,我保证能给我四舅找个贤惠媳妇,到时候再生两儿子。

你一个人老珠黄的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半大小子,就连老头子都找不着,你赶快离婚,不离就是乌龟王八蛋!”

“安夏,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张狂的都没边了,怎么和长辈说话呢!”安家国厉声呵斥道,却迎来安夏冷冷一道目光。

“大舅,这时候你进来了,刚才周翠兰在这骂外婆的时候你怎么不做声,她让外婆去死,逼得外婆撞墙,你们没一个人进来,一群乌龟王八蛋!

全都滚!”

第六十三章 人善被欺

既让你们说我张狂,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张狂!

安夏直接开骂,她早都想骂这群不孝的舅舅,今日也是被他们逼得。

安夏把骂人的话直接拍在众人脸上,最抹不开面子的是以家长自居的安家国,自从父亲死后,他是安家管事说话的人,安夏居然让他滚,他气急抬手照安夏脸上扇去。

安夏身子一矮躲了过去,“怎么,大舅?说不过我就要动手打人?我哪句话说错了,外婆生病你们不给看病,还要活生生饿死外婆;外婆住院你们人不到,钱不出;周翠兰逼外婆去死,你们又是麻木不仁地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任由她骂外婆,还逼着我拿钱出来,单子也跟你看了,钱我都还账了,现在恼羞成怒说不出话来,就要动手打人!

我不欠你们安家的!”

安夏这一吼,震地老太太两眼朦胧,不欠安家,不欠安家!这孩子怎么这样说!

“好好好!你别忘了自己也是安家人,你不欠我们的,那行,以后有什么事也别找我们。”

安家国一连几个好,气得浑身发抖。

“我跟外婆有自留地,以后这地我包出去,人家种了地给我们四百斤米就行,也省的每个月去你们家讨米,还要受尽你们的眼色!”

啥!李菊花一听安夏这样说,心里又惊又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难道她真想这样做,老婆子跟她的自留地有两亩多,每年能打下两千斤粮食,分到自家也有五百斤,给她不过两百斤,自家还多一大半,卖给粮食收购站也是一百多块钱,她要是把地给别人,这便宜就占不到了。

“安夏,你胡说啥,自己家里有这么多舅舅,你把地给别人种,这不是让全村人看咱家笑话,你这孩子以后还要不要出嫁,坏了名声就嫁不出去了,妈你快劝劝啊。”

“夏夏,外婆知道你是为了我,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安字,你也别生气了。家国,钱被我花了看病了,要不是夏夏得了三千块奖金,这钱我也是打算找你们几个孩子凑凑的,总不好欠钱不还,你也别逼夏夏了,她没钱。”

“妈,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这孩子现在变成啥样了,一点都不尊重我们,还让我们滚,她这样出去别人不得说咱家没家教。”

“哼!”安夏冷笑一声,“大舅,你去到医院闹的时候,想过家教两个字没,你自己是啥样人,自己不清楚,少举着安家的大牌子往脸上贴金!

再说安家有什么,是有百万遗产还是有王位继承,在外人眼里,安家就是你们几个不孝之子,还有外婆一个孤老婆子外加我这么一个没爸没妈的野孩子。”

李菊花突然觉得,安夏的嘴皮子怎么这么溜,以前她很少说话,哪像现在你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你,啥百万遗产啥王位的,说的都是些没听过的词,偏生怼得人说不出话来。

“夏夏,钱你都还了?”李菊花不死心。

“二舅妈,都还了还不够呢,那些东西也是陆先生花钱买的,他可怜我过的苦,否则我怎么舍得买这么多东西。

李菊花见安夏说的笃定,再想以前,安夏口袋里就是有钱,也都小心留着,不是给老太婆买药吃,就是留着急用,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还真不可能。

“又是陆先生给买的东西?怎么好意思,上次他送来这老些东西,都没好好谢谢人家。”

杨金英的话,打消了李菊花最后的疑虑,她跟丈夫对视一眼,全都看到二人眼中的恼怒,折腾了一上午,结果根本没钱,眼瞅着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一千块啊,两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心疼。

“大哥,我先走了,回去弄口吃的还要下地干活。”安家庆两口子溜了。

安家国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知道这钱没了,再折腾下去也没用,可心口堵着一口气,咽不下这口气,他下不了这个台。

“安夏,那钱你凭啥自己做主,你能给公安局提供线索,说来不还是我把人贩子领家里来了,你才有这个机会。”乔冬梅恨恨地咽了口唾沫,要不出钱她咽不下这口气。

“呵,大舅妈,你怎么想的,这钱还有你的功劳,要是有你的功劳,你怎么被关了好几天,要是你的功劳,公安局为啥不直接把钱奖给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你咋这样和长辈说话,我也是被人骗了,还不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

安夏脸上挂着冷笑,不做声。

安家国跟乔冬梅站着,周翠兰坐在地上忘记了哭喊,大家就这样僵持着。

“你们自便吧,正好多陪陪外婆,我要做饭了。”

安夏懒得搭理他们,出去生炉子做饭,安家国他们再也待不下去,气得袖子一甩,踹翻了屋里的椅子佛袖儿走。

他身后是乔冬梅,还有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周翠兰。

“大哥,你不能不管啊,大哥!”

周翠兰在后面嚷嚷着,安家国猛地停住转过身来,“咋管,你管一个我看看,这现在就是个小狼崽子,根本喂不熟。”

小狼崽子四个字让周翠兰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她想起安夏刚才的眼神,浑身发冷匆匆回屋里了。

这些人灰溜溜地走了,又狠狠揍了顿周翠兰,安夏心情大好,炒了一个鸡蛋西红柿,又炒了一个青菜,盛了两碗米饭,端进外婆住的屋里。

“外婆,饿了吧,我扶你起来吃饭。”

安夏往外婆背后塞了个被子,像平时一样把外婆扶起来,然后端着米饭,里面拌了西红柿鸡蛋,还有青菜,她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挖了一勺刚要喂饭,却看到杨金英两眼落泪。

”外婆,你别哭,外婆!”

安夏手忙脚乱地放下饭碗,从床边儿摸出手帕,小心地给外婆擦眼泪。

“外婆,你别哭,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孝顺你一辈子,他们不孝顺,你也别伤心,我跟你相依为命。”

杨金英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酸楚。

“夏夏,你别和你舅舅们计较!”

杨金英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突然不敢看外孙女的眼睛。

第六十四章 吃肉香

安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外婆?”

“夏夏,他们做的不对,可他们终究还是你的舅舅,以后我不在了,有什么事情,你能找的人只有他,做姑娘的时候别把娘家人都得罪光了。”

“娘家?外婆,你小时候父母死的早,被大舅养大,他们那样虐待你,最后你跟着外公从东北打仗一路来到楚省,你那些娘家可有用?你在最艰难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的娘家?在你小时候都对你不好,要把你卖给七老八十的地主,要不是外公,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夏夏,那不一样,那是旧社会,日子苦,谁家都不好过,他们也是逼急了,卖了我换粮食。”

杨金英浑浊的眼神茫然地望着前方,她五岁死爹,八岁死娘,是自己大舅把自己拉扯大,可自己在大舅家过的日子,连地主家长工都不如,可现在想起来,她心里竟然没什么浓烈的恨意。

“外婆,有什么区别?当初大舅妈可是要把我卖给人贩子,还要饿死您,他们都做到这一步了,说句实在话,我现在只有您一个亲人。”

安夏的话,让杨金英心里有些抽抽地疼,她不知道自己把老头留给自己的信交给她对不对,让他去找老头的老班长联姻,她将来发达了,恐怕根本不会顾着安家。

安夏见外婆望着远处发呆,以为自己说的话伤着外婆了,咬着嘴唇出去了,不一会儿把买来的东西拿进来,她买了两套秋衣秋裤,全都是外婆的,先给外婆换了一套,想哄老人高兴。

可是外婆一天都没咋说话,安夏心头有些内疚,但她不肯认错,自己没错,有错的是他们,外婆这样惯着他们,以后会愈加无法无天。

下午安夏从空间拿了两瓶中药丸和五帖膏药,全都是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的,她跑到田头,远远看着四舅还弓着腰干活,这时候水稻刚插秧没多久,正是娇贵的时候,要好好照顾。

她远远望着四舅干了一会儿,就直起腰挺挺,然后又弯下腰。

“四舅,四舅!”安夏大声喊着。

安家业听到有人喊自己,转身一看是安夏,咧着嘴笑了起来。

“四舅,你快上来,吃饭了没?”

“夏夏,你咋来了,这时候日头最毒。”安家业顺着田埂走到田头,也不管地上都是土,直接坐在小路边儿,摸出上衣口袋的烟点着。

“四舅,你是不是腰又疼了?”

“老毛病了,习惯了。”

安夏掏出装在塑料袋里的药,“四舅,这个药丸就是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的,你每天早晚吃,每次吃六个,这个药膏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贴上,一个药膏可以贴两天,这是我专门去城里给你开的,医生说吃了就能缓解疼痛。”

“这、这得花多少钱?贵不贵啊?你这孩子,有钱给自己买点新衣裳,买这些干啥,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又好不了,疼疼就过去了。”

“四舅,你吃了这药,就不那么疼了,等冬天不忙了,我带你去好好看看。”

安夏没敢说自己给四舅看看,自己突然会医术,本来就容易惹人怀疑,尤其是跟自己最亲近的四舅,他肯定得问咋回事,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这些药得多少钱,四舅给你。”

“不要,四舅,我得了三千块奖金,买点药的钱还是有的,我还买了肉包子,刚在家热好,你快吃点。”

安夏揭开竹篮上面盖着的布,里面是一盆包子还有一小碗牛肉,旁边儿还有个水壶。

安家业干了一天的活,中午就吃了三馒头,这些日子农忙,每天回到家,累的都不想动,做的也是简单对付的饭菜,一下闻到肉包子的香味,觉得胃里全空了。

“四舅,快,趁热吃,猪肉大葱的,可香了。”

“那你吃了没?”

“我跟外婆都吃了,这是专门留给你的,快吃吧,这是在区里东港市场买的,这家包子排队的人可多了。”

“哎。”

安家业也着实饿急了,干活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闻着包子香气,口水都快下来了,他往身上擦擦手,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咬上一大口,包子里的油全都流了出来,满嘴全是肉香味。

没几口一个包子吃了,安夏又递上一个,安家业又迅速吃了,就这样一口气吃了四个,安家业吃包子的速度才慢下来。

“舅,这里还有卤牛肉,你别光顾着吃包子,吃点肉。”

“肉留着你吃,你长身体多吃肉,舅吃包子就很好了。”

安家业看着牛肉,咽了口口水,但他舍不得吃,夏夏太瘦了,就是因为吃肉少,营养跟不上,这肉要留给夏夏吃。

“四舅,你吃,我买了一大块,吃不完的,放久了又容易坏。”

见四舅不肯吃肉,安夏直接下手,把牛肉片捏着放在包子上,逼着安家业吃,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这样,牛肉绝对要剩下。

安家业看着牛肉,又看看安夏,小心翼翼地吃了一片肉,满足地呼了一口气。

“好吃不,舅?这家卤菜我也没尝过,只买了一点。”

“好吃,牛肉咋不好吃咧。”安家业咧着嘴,一小口一小口地把牛肉吃完。

安夏看着这样的四舅有些心酸,在舅舅看来,吃块牛肉怕是顶天的幸福了,可他自己在这吃苦受罪,她媳妇天天花钱打牌,两个儿子也不知道家里艰难,总是不停找四舅要钱。

她本来想给四舅两百块钱,可又怕被周翠兰搜走,钱要是进了她口袋,四舅啥也捞不着,所以她压下了心头这个念头。

“舅,以后每天中午晚上,我都给你送饭吃,你别带馒头了,天天吃这个干这么重的活,根本不顶饿。”

“那不行,粮食就那么多,我咋能吃你的饭,那些粮食留着你跟外婆吃。”

“陆先生发了福利,是一袋大米,他在消防队,吃穿都是单位管,所以他把福利全送给我了,粮食还够吃,你别管了,你这么辛苦,再不吃点好的,身体要坏掉的,反正我做了你不吃就只能浪费。”

“那……那行,要是粮食不够了,你跟四舅说,四舅再给你拿。”

见安家业答应了,安夏眼眉弯弯地点头。

第六十五章 责任田

回去后,杨金英问安夏干啥去了,得知安夏给老四送晚饭,杨金英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安夏也不是不管安家人,至少她最心疼老四。

”夏夏。”杨金英把安夏喊道床边儿。

“夏夏,你别记恨你大舅二舅他们,要不是日子穷了,他们也不会这样,其实今天他们来的时候,还问了我身体咋样,至于你四舅妈,那就是个混不吝,是你四舅命不好,漂亮媳妇都不安生,可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让你两个表弟没有妈,是不?

以后你对他们客气点,他们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来说他们,外婆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以后你的亲人只有他们,别跟几个舅舅生分了,过去都这样,这点苦不叫啥,这比过去日子不好多了,外婆心里不觉得苦。”

安夏默不作声,这也是她不愿意当着外婆面跟几个舅舅起冲突的原因,外婆太糊涂了,或者说外婆简直太老好人了,儿子媳妇这样对她,她都不觉得有啥,还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他们。

安夏叹了口气,外婆注定是不能看到安家团圆温馨的那一幕了,等过几日她就要找村长商议,把自己跟外婆的责任田包出去,不管给谁,都不能让大舅二舅三舅家占便宜,也不能让四舅一个人吃亏。

从今日起,安夏的日子过的很安静,罗远军的腿已经不需要她去上药按摩了,剩下的就是静养,十天后她要求罗远军就慢慢拄着双拐下地。

当然为这事,罗远军妻子又跟她发生争论,认为怎么可以下地这么早,再怎么样都要将养两个月,可安夏已经摸出里面的骨头连接在一起,多养十天应该能长得很好,最终人体潜在机能需要自己激发,慢慢运动也利于骨头的强健。

好在罗远军肯听她医嘱,只是最后一天告别陆柏川的时候,她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舍,但一想到暑假她还会再见到他,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期盼。

这十来天,她每天就是在家照顾好外婆,中午和晚上拿着自己做好的饭菜去田头给四舅送饭,每日变着花样做饭,大部分时间是米饭炒菜,空间里剩下的两只鸡也全让她给炖了。

外婆喝汤,四舅吃肉,偶尔蒸几块咸鱼,炒个鸡蛋大葱,弄两盘下饭的素材,伙食比一般村里人家都好,安家业吃好了,这几天脸色都好了不少。

“四舅,你腰疼这几天咋样了?”

安家业已经吃了七天药,安夏发现四舅站在田间捶腰的次数少了不少。

“强多了,夏夏,这药真好,真灵!我吃了晚上也不疼,一觉到天亮。一开始腰那里热乎乎地发胀,贴上膏药后,又有点微微辣辣地疼,但是不一会儿,就舒服了,一直觉得腰那里温乎乎地可舒服。”

“四舅,药你可要按时吃,吃完了我再去给你配,咱们肯定能治好。”

“不买了,太花钱,现在就好多了。”

安夏笑笑,这个药丸医书上要求吃三个月,配合膏药治疗,然后在冬季又吃三个月,再做一次病灶处的筋骨膏药治疗,才能算好全了。

她内心也想试试,她还真不相信,腰椎间盘能治好,而且最后那种筋骨膏药医书上居然写,可以治疗各种邪风入体的骨科疾病,极大缓解病人痛苦和病情复发,中医中对邪风入体的定义,就是现代的风湿、类风湿、强直性脊柱炎等病情。

但她也看到,对于后面这一类疾病,药丸加膏药并没有确切地说完全治好,但是医书上有几个病例是治疗后再也没有复发的,但上面也写到,患者病症较轻,且病情稳定不活跃。

对于这一类风湿类疾病,专门有几本医书和医案详细讲解,安夏这些日子忙,也没仔细看,但看了上面大致的题目,属于中医理疗的范畴,但有特殊的处理方法。

“四舅,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待安家业吃饭,安夏决定把最近筹谋的事情,先跟四舅通个气。

“嗯,咋了?”

“我跟外婆的责任田,我想要回来。”

开了个头之后,她后面的话就好往下说了。

“我跟外婆分的责任田,这些年一直都是你种,可是每年打下的粮食,却是四个舅舅平分,这不公平,种子化肥农药全是四舅你一个人掏的钱,地也是你种的,他们什么都不出,每年白得五百斤粮食,每个月我上门要粮,每次都要听难听话看脸色,弄得我跟上门乞讨似的。

所以我想趁着刚开始春种,把地包给别家,我啥都不要,每年就给我跟外婆五百斤大米就行,多的就给包我家地的人。”

听完安夏的话,安家业能体会安夏的心情,大嫂对安夏一直都不好,二嫂又抠门,三嫂虽然什么都不管,可别家不给她也不给,自家媳妇更不用说了,每次安夏来要米,从没给够过,还经常摔摔打打表示不满。

媳妇不满是有原因的,大哥当初说种地的费用四家分,打出来的粮食也四家分,又说自己地种的好,让自己一个人种了,到时候分粮食的时候适当多给自己一些。

想着既然大哥开口了,多不多分粮食都无所谓,自己就是多出点力气,庄稼人的力气,就跟山里的泉水一样,今天用完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有了,所以他就点头答应了。

一开始买种子的时候,用了多少钱,他找大哥报账后,四兄弟坐在一起,算清账目,每家给了他钱,但是到后面慢慢他们就不给钱了,二哥还说哪有他这样用化肥的,又说以后把自家积攒的人粪猪粪都给他,抵了他家那份化肥钱。

二哥不给化肥钱后,大哥也不管,大嫂也学着不给,三哥直接就说他不给,除非另外两家都给钱,否则他给了三嫂就要闹,自己每天泡在田头,也见不着三嫂,好容易撞见一次,刚开口说了两句,三嫂就说,大哥二哥给,她就给,老安家不能光占她便宜,又说三哥不肯好好种地,家里要不是她娘家贴补,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最后三家都不给钱,地还要他每年种着。

第六十六章 坚决反对

要不是看着老母亲跟夏夏要吃饭,这地他早都不想种了,但也只是想想,真闹起来他也不好意思,让外人看安家笑话,在村里要是亲兄弟不团结,那分田、浇水啥的都吃亏,别家兄弟齐心,就能欺负你。

占你家一小块地,把分界线往你家地里扩扩,亦或者到了旱季浇水的时候,明明该轮到你家浇水了,人家就是不关水闸,拖个二十分钟,最后自家的粮食因为缺水就要减产,为这事村里年年都有嫂子们在田头骂,以前跟邻村争水,打破头打死人都有过。

田是庄稼人的命,种好地才有吃有喝,才能存下过日子的钱,安夏的想法挺好的,可不给大哥们分粮食,人脑子能打出狗脑子。

“夏夏,这田你包出去,我没意见,只是他们怕是不会同意的。”

“四舅,只要你别怪我就好,这是我跟外婆的责任田,我爱给谁给谁,他们管不着,我去找村长,他们不乐意也不行。”

“哎。”安家业叹了口气,“这事你再想想,你让我让出这地,我没啥意见,只是你其他三个舅舅,每年少一百来块钱,肯定是不同意的,你又是个孩子,别抱太大希望,事情恐怕办不成。”

安夏也知道此事难办,特别是现任村长,不愿意管啥事,他当了村长把自家的地分了最好的田,然后利用职务之便,在村头开了个小卖部赚钱,其余事情多一分他都不管。

一说就是上头又不给我发钱,这个破村长有啥当头,再闹我就不干了,村里也没人愿意当村长,这时候村长是没有上级的工资补贴的,就是一个职务,你们村里的事情你的做,钱是不可能有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分地的时候村长先挑,仅此而已。

这村长还是因为大家见他霸道厉害,跟邻村分水的时候,他能带着大家伙抢过来,众人才选了他,可要不了几年改革开放经济发展后,村长这个位置就是个香窝窝。

那时候不光上级每个月给发工资,有啥好政策拨下来,村长都要过一道手,经济搞活之后,有人想承包个村里的山头鱼塘啥的,都要过村长的手,甚至你家想批块好点的宅基地,也是村长说了算,那时候谁都争着当村长,可山坡村选了这么霸道一个人,当了村长就不肯再下来了,那时候谁敢闹腾,村长就明里暗里收拾你,在跟街上的混子们勾结在一起,很快个别人被收拾的再不敢闹了。

“四舅,这事我跟村长好好说说,我自己的地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是要跟他说一声,请他做个证而已。”

安家业见安夏决心已定,也不再劝,不过在他看来此事很难办成。

回家后,安夏又把责任田的事情和外婆商量了一下,杨金英坚决反对。

“夏夏,你这不是让村里人看笑话,安家四个儿子,还种不了咱们的责任田了,还要包给外人,不行,我不同意。”

安夏发现外婆似乎越来越固执了,以前自己说个啥,只要有道理,外婆还是肯听的,可现在外婆总要先把安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哪怕这个利益牺牲了自己和她,她知道外婆想看着安家一团和气,可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啊。

安夏把这些年四舅种地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外婆,比如其他三个舅舅一分钱和力都不出,每年四舅贴钱贴人,末了他们还要分一份,最后四舅自己还要倒贴一百来块钱,才能把这块地种起来,四舅家里两儿子,两儿子还都在镇上读书,是几个舅舅里负担最重的。

“外婆,四舅家里条件最差,四舅妈啥事不管,只知道打牌花钱,在这样下去,四舅的身体就要累垮了。”

杨金英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她每次给老大说,种子和化肥钱要给老四,老大老二都是点头答应,都说给了,难道没有给?

“夏夏,你说的都是真的?”

“外婆,你要不信,我晚上把四舅喊来,你问他让他说行不。”

杨金英这下相信,安夏说的话是真的了,看来那几个儿子真的没给钱,地让老四一个人种,钱还要老四自己出,难怪周翠兰总是那么多不满,做婆婆的最忌讳一碗水端不平,让小辈们有话讲。

“夏夏,你晚上去几个舅舅家,就说我有事,把他们全叫过来,这事情我跟他们说,不能让老四吃亏,他们也不是不讲理,会听话的。

但这地不能包出去,这是咱们的家事,闹到村里就让人笑话了,再说现在安家是你大舅做主,还是要问问他的意见。”

安夏急了,“外婆,这是咱们的地,凭啥让大舅做主?再说大舅自己都占四舅的便宜,他怎么可能同意我把地包出去,那不等于他家没便宜占了吗?”

“不论如何,咱们也不能这样做,要是闹僵了,以后谁还管咱们。”

杨金英眼中闪过害怕,如果儿子不管自己了,等自己百年之后,连个摔盆打幡的都没有。

“外婆,不闹翻又如何,你病了那么多年,他们谁管过你,谁都不肯带你去医院,生怕去了医院要花钱,还有上次几家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要活活饿死你给你发丧,这样的人哪里还有一点良心,以后根本指望不上的。”

”别说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是不是也嫌我烦人了,那你去城里,拿着我给你的地址,去城里过你的好日子,让我一个孤老婆子自生自灭,我宁可死,也不能让村里人看安家笑话,你外公看到几个儿子不合,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的。”

安夏惊呆了,从小到大,外婆从没吼过她一下,从来没有,可今天却责怪她,她撇着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跑到自己屋里捂着枕头小声哭了起来。

杨金英也难受地落泪,“老头子,你说我活这么长干啥,除了给儿女添麻烦,啥用都没有,当时我要是死了多好,就能去地下见你了,夏夏也就不会因为钱,跟她几个舅舅闹成这样。

老头子,怪我没告诉你,夏夏她……她……”

杨金英连念了两个她,终于没敢说出压在心底的秘密。

第六十七章 无比失望

安夏有些难受,长这么大外婆头一次吼她,可擦干眼泪后,她还是去四个舅舅家,把他们找来,不愿意来的她就明说,是关于自己跟外婆责任田的事,果然人最关心自己的利益,大舅二舅家一听是这事,不光他们来了,就连他们的媳妇都坐不住也来了。

“妈,你这一天天能不能让我们做子女的消停会,正是农忙的时候,你天天折腾啥呢,我这身上疼得都没时间去看病,累了一天想喘口气歇歇都不行。”

安家国一进门就直奔母亲屋里,看老太太躺床上,脸色有红似白,气不打一处来。

他实在不愿意登门,上次三千块钱没要到手,这些日子全家人气都不顺,他更是肝火旺,总是想找人吵架。

安夏没做声,她心里突然有个坏想法,外婆不是总觉得几个舅舅本质是好的吗,那就让她好好感受下他们的本质吧。

她知道自己这样想太邪恶了,可就是控制不住,也是心里难过,外婆偏心了一辈子,难道真的改不过来吗?如果改不过来,那就让她看看自己儿子傻样子吧。

“家国,你先做一会儿,等其他几个人到了,妈就占用一会儿时间,再说你是老大,事情还得你做主。”

这话安家国听了心头舒服不少,“谁让我是老大,家里啥事都要我操心。”

“妈,你这里还有吃的没?”乔冬梅闻着屋里一股肉香味,想起上次安夏给老太太冲的奶粉加麦乳精,肚里的馋虫突然犯了。

“冬梅,咋?没吃晚饭吗?”

“忙一天回去,全家对付吃的凉馒头就咸菜,馒头剩的不多,我都先紧着家国和孩子们吃了,现在突然饿的不行。还是妈你养得好,安夏牛奶麦乳精给你喝着,看您的脸色,比我都好。”

“夏夏,晚上我记得还剩一晚蛋炒饭来着?”杨金英急忙问道。

“我吃了。”安夏冷冷回应,她不会给乔冬梅这个坏人一颗米吃。

“那……”杨金英有些为难,片刻后道:“要不把我的奶粉给你大舅妈冲一碗,喝点牛奶也能顶顶。”

“妈,再给我加点麦乳精吧,我自打从公安局出来,就一直头晕,肯定是营养不良。”

“呵。”安夏冷冷笑道:“大舅妈,你这一身的肉还说营养不良,那我岂不是非洲难民。那东西是陆先生送给外婆补身体的,我都没舍得喝,你要是想喝村头小卖部就有卖的,再不济你买两包方便面啃啃也顶包,喝牛奶哪管用。”

这话格外刺耳,乔冬梅勃然大怒,“我是叫花子吗?妈,我是安家的儿媳妇,喝一口牛奶都不行,我给安家生了长孙,还生了一对双胞胎,现在还要听小辈这样说我!”

“夏夏,你、你这孩子咋这样,不就一碗牛奶吗?给你大舅妈冲一碗,听话!”杨金英急了,大儿媳妇一吼,她就心里发慌,又觉得安夏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一点不听自己的话。

“不给,这东西是陆先生给您补身体的,她又不是没钱,自己去买,我去大舅家,别说牛奶,连一口水都没喝上过,是不是大舅妈?我去您家讨碗水喝,您都舍不得,牛奶可比水金贵多了。”

“妈,您还不管管这孩子,她将来怎么嫁的出去,牙尖嘴利,比那些长舌妇都厉害。”

见外婆还要说什么,安夏干脆走开,到外面堂屋,刚出去看到二舅跟二舅妈,还有三舅一同进门。

“咋了,大嫂你这是咋了?”安家志在门口就听到乔冬梅大炮一样的嚷嚷声。

“哼,现在安家做主的是安夏,妈让她给我冲杯牛奶喝,她都舍不得。”

“牛奶?这可是金贵东西,大嫂你又不怀孕啥的,喝这干啥?”

“她说饿了,讨饭吃,没有吃的就惦记外婆补身体的东西。”

“大嫂,你都这胖了,少吃点吧,在田里干活也吃亏,一会儿上我家去,我家玉香今天烙饼,家里还剩几个,一会儿去我家吃,牛奶啥的还是留给妈补身体,是不,大哥!”

安家国脸上有点挂不住,瞪了媳妇一眼,“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馋嘴,丢不丢人。”

“妈,责任田怎么了?”

”老二,等老四来了再说。”

安夏在门口张望着,天都黑了,四舅怎么还没来。

众人枯坐着等了十来分钟,都等着急了,刚才安家志说的那些话,安家国都不想跟老三搭话,有啥了不起的,还烙饼,不就显摆自己家有钱吗,有钱也是他媳妇家的,一个大男人吃软饭还听光荣。

安家庆责蹲在门口抽烟,他就等大哥大嫂当前锋,自己跟后面捡便宜就行了。

“老四,你怎么才来,妈,老四来了。”

安家业光着脚,裤腿一高一低,脚上全是干了的泥巴,衣服上也是浓浓的汗味,今天他在田头忙了一天,稻子刚长出来,野草长得比稻子还快,他拔了一天草,紧赶慢赶干完农活,回家又要给媳妇弄饭吃,刚收拾完就赶忙过来了。

“你们都来了,坐吧。”

见四个儿子坐在自己面前,杨金英心头有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感,她给老安家生了四个儿子,现在各个儿子都过着吃穿不愁的日子,她觉得自己对得住死去的老头子。

“家国,妈跟夏夏的责任田,一直是老四种着?”

“嗯,妈你突然问这是干嘛,这么多年责任田都种的好好地,粮食也给你们吃了,现在又折腾啥?”

杨金英被儿子怼得一滞,见大儿子不耐烦了,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妈就是问问情况,那种地买种子化肥啥的钱,是你们四家出吗?”

这话一出,屋里突然沉默了。

安家庆没想到妈怎么问这事,他偷偷望了老四一眼,心想难道是老四告状了?安家志也不做声,来时媳妇交代了,责任田的事情,别家怎么做,自家就怎么做,不许多说一句话。

“老大,是不是没给家业?”

安家国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一定是老四告状了,现在就连老四都不学好,敢跟自己蒸心眼了。

“咋没给过!”他硬邦邦地怼道。

第六十八章 抠门二舅大方了

安夏忍不下去了,“大舅,我跟外婆的责任田四舅都种了几年了,买种子化肥和农药的钱,你给了几次?是每年给吗?四舅可是每年都把粮食分给大家了。

本来四舅一个人种地,就已经很辛苦了,他家还有四个人的责任田要种,四舅已经出了人,那该你们出的钱,你们次次都按时足量的给了吗?”

安夏重重咬着次次二字,盯着其他三个舅舅,安家庆立刻低下头,看样子是坚决不出头了。

“安夏,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大人说话,你一个孩子插什么嘴。”安家国怒道。

“大舅,别管我是不是孩子,你就说给了没?是不是就第一年给了一次,以后每年都以各种借口赖掉,你不给,二舅三舅更不会给,每年四舅出力不说,还要出钱,两个表弟都在镇上读书,四舅家里经济负担最重,大舅,你怎么好意思!”

安夏不理会安家业焦急摆动的手,她今天就要当着外婆的面把这件事情说破,不然三个舅舅一起糊弄外婆,四舅又是个求家和的人,更不会在外婆面前说什么,外婆还真以为自己四个儿子都挺好,都挺团结,都互相帮衬呢。

“家国,夏夏说的是真的?这么些年,你们三一直都没给老四种地的摊销?”

杨金英就着昏黄的灯,这才仔细看了看坐在墙角的四儿子,打小四个儿子中老四长得最好,一双大眼睛透着灵气,圆脸白皮肤,脸上还有两坨腮肉,看着就像年画上讨喜的福娃娃,要不当年那个福建老板也不会那么喜欢老四,甚至动了带他去福建发展,认他做干儿子的念头。

老头子舍不得老四,加上老四这孩子又懂事又孝顺,比其他三个儿子都强,她跟老头子也都有私心,想留老四在身边儿养老。

可这么多年过去,要不是今日仔细瞧,她都没发现,老四怎么瘦成这样,脸上的肉也没了,眼睛也不似以前明亮有神,衣服穿的是四个儿子中最差的,她心头忍不住一酸。

“老四,你三个大哥是不是没给你钱,你为啥从不跟我说。”末了她望着大儿子,“当初你是咋跟我说的,你说安家你当家,就是自己吃亏也不会让三个弟弟们吃亏,你是咋当家,咋做的大哥,你怎么在你临死的爹床头保证的,你对得起你爹吗?”

“妈,大哥也不是没给,以前给过,后面大哥忙,就耽误了,都是小事,全是一家人,多一点少一点没必要太计较,这事情告诉您干啥,又不是多大的事,您别哭啊,妈,我好着呢,真的!”

安家业见母亲难过落泪,心里难受,上前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他没用,当儿子不能好生孝敬老娘,给老娘点钱,还要背着媳妇,想办法攒个半年一年,他也想把日子过好,他拼命干活,可日子就是这样,年年如此,刨去吃喝,根本剩不下什么,尤其是这几年,两个儿子读书,日子更是艰难。

“就是,妈,我当什么大事,您看您把家国说的,他好歹是老大,您偏心小儿子,也不是这样的,家国这几天身上天天疼得没办法,还要下地干活,不过一点小钱,老四掏了就掏了,谁知道每年分稻子的时候,这钱他有没有扣出来。”

乔冬梅的话让安夏心头的不满,再也压制不住,“一点小钱?小钱大舅妈你怎么不给?大舅忘了,你怎么不提醒大舅,一点小便宜也要占,大舅的好名声全都让你毁了,妻贤夫祸少,我大舅忘了你就装糊涂,你这是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你还污蔑四舅贪污稻子,每年打下粮食,二舅跟二舅妈自己田里的粮食都不着急卖,先盯着四舅把我跟外婆自留地的粮食卖了,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算的清清楚楚,四舅多拿过一分没?二舅,你说句话,难道看着大舅妈诋毁四舅?”

安家庆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刚才那番话,明面上说他记账清楚,内里啥意思他早都听出来了,不就是说他怕老四私自藏稻谷,自己算的清清楚楚吗?这个臭丫头,长大了心眼也长了,不能再留她,早点给嫁出去才消停。

“大嫂,你刚才那话冤枉老四了,每次打了多少稻谷,我都记着呢,老四全是平分的,都怪我忙晕了,今年的种子钱还没给,改天让老四算算,我把钱给他。”

李菊花一听丈夫要给钱,立刻瞪大眼睛,可看到丈夫比她还大的眼珠子,她不敢作声了,实际上她内心还是挺怕自己丈夫的,这个人心狠手黑,不高兴动手打她的时候,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

“好了,你少在这挑拨我们兄弟感情,我忘记给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全都是的错。”

安家国听了安夏的话,立刻觉得错都是媳妇的,跟自己没关系,自己整天忙的要命,哪记得了那么多事情,安夏有句话没说错,妻贤夫祸少,以前苏荷就喜欢说这话,当年自己要是娶了她,日子肯定比现在好。

看着安家国深思的眼神,安夏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他听进去了,荷花姨以前总说这话,她就知道安家国听了这话,绝对能想起苏荷,只要想起苏荷,他就会把内心的遗憾后悔和愤怒,全部发泄在乔冬梅身上。

“家国,今天回去后,你们三家把钱给老四,别让老四一个人贴钱了,妈知道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可老四现在负担重,你们都是做哥哥的,多帮着点,兄弟齐心咱们老安家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眼瞅着事情就这样糊弄过去,安夏急了,她本来算着拿钱的话,二舅肯定第一个反对,毕竟他们两口子最抠门,谁知道今天他主动提出来给钱,安家国碍于面子也不得不给,三舅来时一句话没说,摆明就是看前面两个哥哥的态度行事,三舅家更不差这点钱。

要这样下去,责任田就要不回来了,安夏急中生智。

“大舅,如果要补钱,前几年的钱是不是都该补给四舅?”

第六十九章 急用钱抓瞎

“算今年一共是八年,除了第一年四舅拿到钱了,剩下七年都没给,每年买这些东西也要一二百块,四家均分,一家五十,五七三十五,那每家要补三百五。”

“三百五,我家没这多钱!”

果然安夏刚把账算出来,乔冬梅立刻叫了起来,三百五十块,又不是三块五,一年家里也就存个三五百块,难道都给老四,凭什么!

“三百五,我家一下也没这多钱,老四,二哥先把今年的钱给你,以前的要不就算了吧。”

安家庆拿出五十心头都在滴血,三百五,他指定不可能给老四这么多钱,占了的便宜他是不会吐出来的,李菊花听着五十块,也心疼了龇牙咧嘴,想说啥终究忍住了。

安家志张张嘴,这到底咋给?算了等回去告诉媳妇,让媳妇决定吧,他得罪不起媳妇,主要家里的钱说个难听话,都是媳妇娘家贴补的,他说了不算。

“给今年的就行,以前的算了算了。”安家业一听给钱,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儿子马上要交伙食费,上周回家还来要资料费啥的,过两日媳妇要回去给岳母过生日,家里就几十块钱,他都恨不得出去卖血了。

“四舅……”

“夏夏,我们都是兄弟,兄弟伙之间不能计较太多,你别闹了,地我还种着,别人种也打不下这多粮食,我也不放心。”

安夏憋在心头的气,仿佛找不到出路,四舅这个苦主都不计较,她还有什么理由揪着不放。

杨金英也露出满意地笑容,“老四,你吃点亏,以后等大家日子好过了,让你三个哥哥帮衬你,家国家轻家志,你们明记着把钱给老四,我做主了一家五十,前几年都是老四一个人出钱出力,你们不吃亏,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家国你说行不?”

“妈,你放心,以前也不是不给,就是忘了,我以为冬梅给了,谁知道这败家娘们竟然没给老四钱,明我就把钱给老四,不让他吃亏。”

众人表情各异地走了,安家业却没走,留了下来,他好容易来一趟,看看母亲。

“老四,妈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委屈……”

安夏见外婆拉着四舅的手,又掉起眼泪,她悄悄出去,把奶粉和麦乳精拿出来,兑了点凉开水,冲了浓浓一碗温热的麦乳精牛奶。

“四舅,喝一碗牛奶补补,你这些年瘦的太厉害了,都瘦脱相了。”

果然安夏一说,杨金英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

“这我不喝,妈你喝了补身体,我身体好着呢,别看我瘦,我可有劲,村里没几个人干活比我利索。”

“舅,你喝了吧,外婆还有呢,喝完了我在想办法买,你补补身子。”

安夏有些心酸,看着四舅已经瘦干巴了的身躯,只有一幅骨架子藏在空荡荡的衣服里,这几日给四舅吃了那么些好东西,也就脸色稍稍好了些,还是太辛苦了。

“家业,你喝吧,我不爱喝这牛奶味,你快喝了,凉了一股子腥气。”

安家业咕嘟咕嘟几口喝完,放下碗要回家,安夏送他出门。

“四舅,你干嘛帮他们,就该让他们把前几年的钱都还了,只要他们不给,我立刻把地包出去。”

安家业知道安夏责怪他坏了她的事,可都是亲兄弟,怎么可能算得清,大哥能给今年的钱,他已经很知足了,“夏夏,他们给就行,我知足,真的!”

安夏语塞,四舅这样想,她真是没办法了。

她筹谋想要回责任田,不让三个舅舅占便宜的事情就这样黄了,剩下的日子里,她整日都提不起精神,在家里干完活,就去地里帮四舅做事。

“家业,你家老大回来了。”

傍晚,安夏给四舅送饭的时候,村里人路过田头,打招呼的时候说道。

“啊?是吗?估摸老大今天下午休息,现在孩子读书辛苦,半个月才给休半天。”

“老四,你家老大这次复读的咋样,能考上技校不?”

“没问,过几个月考试了,我也不敢问那小子。”

一提起儿子的学习,安家业有些讪讪,自家大儿子今年都十七岁了,就比安夏小一岁,六年级复读一次,初三又复读,孩子要读书,他又不能不供,他让大儿子跟自己一起种地,媳妇就不停骂他,说他没出息,也要让孩子以后当泥腿子,一起没出息嘛。

所以孩子要读书,他就咬紧牙关供孩子读书,只要他们能考上学,咋样都行,不过今天不是周日,他们咋就回来了。

“四舅,咋了?凯凯表弟有啥事吗?”

“没啥,没啥事。我再想回去问问凯凯成绩,看他今年有希望没。”

安夏点了点头,做父母的都操心孩子成绩,四舅也一样,不然也不会累死累活,都要供两个表弟读书,可是他知道,前世四舅的两个儿子最后都是初中毕业,什么都没考上,过了几年老大被四舅花钱送去当兵,老二就在家闲着,养成好吃懒做跟他妈一样的好赌毛病。

“四舅,读书这东西,也在于人,有的孩子擅长读书,有的孩子不擅长,凯凯要是读不进去就早点工作吧,不行帮你种种地,你也轻松点。”

安家业露出一个苦笑,吃了饭就急忙回去了。

“爸,学校要交下个月伙食费,我跟弟弟一共六十,老师还让买练习册,八块钱,我跟弟弟手里都没钱了,你给我们一百吧,晚上学习饿,我想买点吃的。”

“爸手头没这么多钱。”安家业窘迫极了,他全身上下加起来就几块钱。

“你看我干啥,我身上就二十块,穷的我都不敢打牌,下个月我妈生日,你赶快想办法。”

安家业咬咬牙,在夜色中朝门外走去,他去找几个哥哥要钱,上次从妈家出来后,三个哥哥都说要给钱,可谁都没给,他也没好意思问,现在不得不要了。

走了大半个村子,安家业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三家谁都没给钱,大哥说才看了病,手上没钱,二哥哭穷也不给,三嫂话说得漂亮,半天不拿钱,他也不好一直要。

回到家里,面对不耐烦的儿子,安家业一筹莫展地蹲在院子里,听着老婆的冷嘲热讽,心比三九天的冰碴子还凉。

第七十章 卖血

安家业去找了三个哥哥,想讨要他们答应给的今年的种子化肥钱,大哥不在家,大嫂话里话外都是没钱,就把他大发了。

二哥倒是没推脱,可二哥说家里没这么多钱,打算过几天去镇上办事的时候取钱了再给,三哥一问大哥二哥没给,他也不肯先给,生怕吃亏。

三个哥哥谁都不给钱,他拿不出钱给儿子,就去找几个关系好的开口借钱,可大家刚买了种子化肥,谁家手头也不宽裕,人家也要过日子,也拿不出钱了。

满身疲惫的安家业,在院子里一直枯坐到下半夜,心中充满绝望,却想不出一点办法。

“爸,后天必须交钱,你到底啥时候给钱?”

一大早,吃着荷包蛋的安定凯,朝自己父亲嚷嚷,神色极其不满。

“凯凯,爸想办法,到时候给你送去学校,你先去上学。”

“哼。”安定凯不满地冷哼一声,“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我跟弟弟在学校吃的最差,穿的也最差,天天被人笑话,头都抬不起来。”

“行了儿子,算你命苦,你爸没本事,就只会土里刨食,所以妈让你好好读书,考上技校就能分到工厂当工人,一个月最少七八十块的工资,还管吃管住。”

安家业看着妻子跟儿子一人一碗炒米饭,上面还有个荷包蛋,他望了望空空的锅,“媳妇,还有吃的吗?”

”吃啥吃,家里的米都让你给安夏了,没饭了。”

安家业知道媳妇这些日子不痛快,他叹了口气自己从柜子里拿出挂面,煮了一碗面条就着咸菜吃饭出门。

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儿子的伙食费,安家业居然走过了自家责任田。

“家业,家业!”

一个体格强壮,浑身古铜色的汉子喊他,安家业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是跟自己关系最好,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张来宝。

“家业,想不想赚钱?”

一听赚钱,安家业猛地盯着张来宝,眼神发亮呼吸急促。

“想,咋地,来宝,你有办法?”

“想赚钱就跟我走,我包你今天能赚八十块。”

八十块?安家业瞳孔迅速缩小,有这笔钱就能给儿子交伙食费了,还有他的书本费也齐了,这下什么都够了,为难了他一晚上的困难,他一筹莫展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办法,现在来宝告诉他能赚八十块。

“来宝,你不哄我?”

“家业,咱两从小一起长大,我哄过你吗?走吧,我也是没钱了,要不昨你来找我,我肯定借给你钱的,你看我家平日里吃喝开销多大,都是我赚回来了,走吧,今我也把这方法告诉你。”

安家业被张来宝搂着肩膀头,二人朝镇上走去。

……

早上起来,安夏发现外婆在医院开的药剩下不多了,因为外婆摘了胆囊,医生开了一种药出院后还要吃一个月,她照顾外婆吃了早餐,说了声后拿着药瓶去镇上诊所买药。

镇上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走路也要半个小时,待安夏走到镇上,正是早上热闹的时候,可是诊所没有这种药,她看了看时间,应该来得及,于是坐小巴去区里大医院问问。

晃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区里,安夏赶忙跑到区医院,找大夫问清楚,挂了号把后面半个月吃的药开出来,这才松了口气又朝客运站赶去,她怕晚了耽误做饭时间。

且说安家业跟发小张来宝一起做小巴到区里,车票还是张来宝掏的,因为他口袋就几块钱了,安家业不敢花,到了二道口,张来宝喊他下车。

二道口这一片全是私房,里面各种小路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住的人也是鱼龙混杂,还有不少卖东西的铺子,张来宝带着安家业轻车熟路地直接来到二道口路边儿的一个诊所。

”来宝,你病了?”

“家业,我壮得像头牛,咋会生病,这里就是来钱的地方。”

“这里?”

安家业望着小小的诊所,里面竟然挤满了人,大部分是男人,也就小部分女人,看着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惊讶,这诊所一大早这么多人看病。

“拿号,排队,一个个到后面去,不要急,出来凭号拿钱。”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胖女人扯着大嗓门喊道。

“哎,我先来的。”

“大哥,我急用钱。”

“谁不是急用钱,去去去,后面去。”

听到这些对话,安家业越发不明白了,这些人都来诊所拿钱?

张来宝拿了两个号回来,看安家业一幅茫然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拉着安家业从诊所出来,把手里的号塞给他一个。

“家业,我跟你说,这地方是血站,不过这是私人血站,咱们去乡镇府医院啥的,都是八十一袋,这地方八十五,所以我都在这卖,卖一袋血八十五,干啥能有这个快。”

“卖血?”

“嗯,不然我家里哪有钱经常吃肉,我还能隔三差五喝点小酒,都是从这里换的钱。”

张来宝得意地拍拍胳膊上粗壮的血管,“家业我告诉你,抽点血没事的,我们抽多了,血就跟泉水似的,抽完以后还会长出来,只要不抽的太频繁,对身体一点影响没有,而且医生说经常抽血还对身体好。

你说又能换钱,又对身体好,上哪里找这么好的事!”

“行,我卖!”

安家业别无选择,儿子读书要钱吃饭,他不能让儿子饿肚子,现在只要能给他钱,别说抽血,就是抽骨髓他都干。

“对嘛,咱们来晚了,要等好一会儿,你在这等我下。”

张来宝说完钻进箱子里,进了一家小卖部,安家业站在马路边儿看着张来宝消失在小卖部中,不一会儿端着两个搪瓷缸子出来。

“家业,这个给你,全喝了。”

安家业瞅着黑乎乎的一缸子水,刚想问是啥,突然闻到一股红糖味。

“抽血前多喝点红糖水,这样抽起来咱们才划算,好歹掺点水再卖。”

安家业没想到卖血还有这么多名堂,他跟张来宝站在路口,慢慢喝完糖水,又看着张来宝去还了缸子,不一会儿里面喊道张来宝的号,二人又慌忙进去。

坐小巴士路过的安夏,正好看到四舅转身跑进诊所。

第七十一章 不许卖血

“师傅,麻烦停一下,我有急事,把票退给我。”

安夏担心四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急着下去看看。

“干啥啊,出来过车瘾,真是的!”

售票大嫂不乐意地从身上背着的军绿色挎包里掏出几毛钱,给了安夏一个大白眼,安夏也不计较,接过钱就匆匆下了车。

张来宝先进去,安家业的号在他后面。

“家业,别怕,一会儿你就等着看哥们拿钱吧。”

张来宝脸上带着轻松地笑容,进了帘子后面,安家业有些担心,盯着眼前的白帘子,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没来得急多想什么,也就两根烟的功夫,张立宝就出来了,拿着号码牌在旁边儿一个坐着的女人那领了八十五块钱。

“家业,咋样,快吧,几分钟就完了,一点事没有,你看钱立刻到手了。”

“来宝,你有没有啥不舒服,你怎么脸色白了。”

安家业见小伙伴脸色发白,整个人也没刚才进去的时候精神,甚至脚步都有些虚浮,没刚才走路有劲。

“没事,刚抽完都这样,一会儿吃顿肉就好了。”张来宝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

“下一个,下一个!”

“哎,兄弟你去不去,不去我去了。”

后面的人等不及了,催促着安家业。

“我去。”安家业下定决心,掀开帘子走进去,这时候安夏也走进诊所。

怎么这么多人?安夏皱皱眉头,诊所里一股味,而且她觉得好奇怪,怎么看病的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子,她越发觉得奇怪,目光四处搜寻,没找到四舅,突然看到站在前面的张来宝。

“来宝叔。”安夏边儿叫边儿挤进去。

“我四舅呢?他怎么了?”

张来宝一愣,在这里怎么碰到安夏了,他连忙扒开身后的人,让安夏走过来问道:“夏夏,你也来卖血?”

“卖血?”安夏拧着眉头奇怪道。

“啊?你是不是也没钱了,谁带你来的,你不行太瘦了,你不能卖血,抽着抽着再晕倒了。”

“是啊,小姑娘,你这样的我们不收,你去别的血站问问。”接话的是旁边儿发号的。

安夏彻底明白,这地方根本不是诊所,是打着诊所旗号的私人血站,八十年代开了好多血站,其中公家的居多,很多人日子过不下去,就卖血换钱,全都是穷闹得,她没想到四舅居然回来卖血。

“我舅呢,我舅呢!”安夏急了。

“夏夏,你别叫,你舅刚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张来宝话还没说完,安夏拉开帘子冲了进去,看到安家业坐在椅子上,针已经缓缓扎进他皮肤了。

“住手,我舅不卖血,你把针拔了,快点!”

这一刻,安夏想到的是自己前世看过的一本书,叫《许三观卖血记》,那里面写了各种人物,因为不同原因走上卖血的道路,很多人靠卖血养活着一家人十几年。

安夏并不是反对抽血,适当献血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可现在九十年代初,消毒和卫生都不过关,这个小诊所根本达不到卫生要求,很多人就是在这种小诊所抽血染上肝炎、艾滋等各种通过血液传播的疾病,而这些得了病的人,或被家人抛弃,或传染了其他人,最后都过得很凄惨,甚至在隔壁邻省专门出现了艾滋村,这个村的人全都是卖血的,最后全都感染了疾病。

想到这,她心里一个激灵,“快点拔针,快点!”

抽血的护士见安夏瞪着眼睛扯着嗓子地叫,眼神里带着狠意,着实有些吓人,再说每天来卖血的人那么多,少一个不少,她立刻手脚麻利地把刚扎进去的针抽出来。

“不卖就不卖,你冲我嚷嚷啥,下一个!”

护士不耐烦地撵安家业起来走人,安家业急了,“护士,我是来卖血的,你抽我的血啊,你别听她的。”

“四舅,我不许你卖血。”

安夏急了,上前一把拽着安家业往外走,安家业心中焦急,不卖血哪来的钱给儿子交伙食费,“夏夏,我有事,你这孩子松开我。”

“四舅,不能卖血,走,现在必须走。”

“哎,你不卖就快走,别耽误事情,为了你还白浪费一个针头,真是的。”

“兄弟,你不卖就先让让,我急等用钱。”后面进来的人也催安家业。

安家业急了,“我也急用钱,夏夏我要卖血换钱。”

“我给你。”

一听是钱的事情,安夏不由分说,越发死命扯着安家业的胳膊,终于安家业被她扯得离开座位走了出来。

“这个人记着,以后来卖血也不收,真是麻烦。”

里面的护士说了这话后,门口给号的人把安家业手里的号一收,“行行行,不卖就走,没人强迫你。”

张来宝见安家业被安夏扯到门口,也急忙跟了出来。

“四舅,你缺钱找我,但是不许你卖血,这种地方不正规,万一传染了什么病怎么办?”

“夏夏,你别瞎说,我在这卖了好几次了,这么多人都在这卖,要是得病早都有人闹了。这地方比政府血站收的价格高,一袋多五块钱,你舅急用钱,卖血又能换钱,而且对身体还有好处,这都是医生说的。”

张来宝有些不高兴安夏这样讲,他一直卖血好好地,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得传染病了。

安夏望了眼张来宝,发现他小麦色的皮肤下面透着苍白,眼皮和周围一圈皮肤都暗沉发黑,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明显舌苔增厚发黄,这都是身体虚浮的样子。

她不动神色的抓着张来宝的手,“来宝叔,适当抽血对身体确实有好处,可卖血的人能控制得了适当这个量吗?你知道血液多久代谢一次吗?你们抽血前他们给你们做体检了吗?”

张来宝听安夏说了一大串,有些懵圈,答不上来。

短短几十秒,安夏已经偷偷搭脉,察觉出张来宝身体亏空很厉害,他现在就是仗着年轻,看着身体壮实,一旦得个病,就会迅速地从内里垮掉,他已经出现中度的气血双亏了。

“得,你们两人掰扯吧,我先去吃点东西。”

“来宝,对不住,还让你花了车票钱和糖水钱。”

安家业不好意思地脸都红了,张来宝摆摆手走了。

第七十二章 一群王八蛋

见张来宝走了,安夏把安家业拉到一边儿,“舅,到底咋回事,家里出什么事了,你要卖血换钱?”

“家里没、没出事。”

见安家业吞吞吐吐,安夏越发觉得,四舅肯定想瞒着自己什么事,她四下看看,发现前面有个早点摊,便拉着安家业去早点摊吃饭。

“我吃了早餐了,刚还喝了一大杯糖水,不花这冤枉钱。”

安家业兜里就几块钱了,哪舍得在外面过早,再说不是过年谁家也不会在外面过早,都是在家里弄点吃的,早点摊子那都是有钱人吃的。

“我没吃饱,咱两再吃点。”

安夏不管安家业答不答应,点了一份豆皮,一碗牛肉粉,两笼包子外加两个大油饼,她自己要了碗豆腐脑,摆了满满一桌子。

“舅,你吃粉和包子还有豆皮,我吃油饼。”

安夏把牛肉粉推到安家业面前,这个牛肉粉里面她还加了一个虎皮蛋,给四舅补补,最近农忙四舅太辛苦,多吃点肉也只是补充每天的体力罢了。

闻着牛肉粉混合辣油的香味,安家业突然觉得饿了,早上他就吃了碗清汤寡水的挂面,早都消化完了,刚才那碗糖水也不过混个水饱,在美味诱人的事物面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舅,吃吧。”

安家业有些拘谨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安夏喊他舅的时候,他心里发慌,觉得愧疚,每次安夏这样喊他,他都觉得跟小妹站在自己身边儿,一声声喊自己哥一般,这个声音里带着不同常人的亲昵和依赖,充满亲人之间的依恋和感情,他在妻子和儿子身边儿,都感受不到这种浓浓的情谊。

“吃包子,舅,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着早餐,安家业疲惫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情绪渐渐低落,自己太没用了,交不上儿子的餐费,还要夏夏掏钱给自己买过早。

“舅,你差多少钱?”安夏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差、差一百,七十五就行。”

安夏点点头,安家业望了眼她不由自主地解释道,“昨天凯凯回来,找我要下个月的伙食费,还有买书要交钱,我实在拿不出来,也借不到,早上遇到来宝,他也是为我好,知道我急用钱带我来卖血。”

“嗯,来宝叔挺好的。”安夏知道张来宝没恶意。

”舅,另外三个舅舅不是每人给你五十块么,三家有一百五呢,你怎么拿不出钱来?”

安家业一下不做声了,也不敢抬头看外甥女。

安夏一下子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气得拿着筷子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她咬紧牙问道:“他们没给钱?是不是?”

“他们、他们不是不给我钱,大哥不在家,大嫂没有这多钱,二哥家里也拿不出,说过几天去银行取,三哥他、他不当家。”

“砰!”

安夏气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碗筷一响,“一群王八蛋!”

这样浑身充满戾气的安夏,安家业觉得很陌生,他更多的是担心,怕安夏跟三个哥哥扯皮,都是一家人,闹起来老娘伤心,村里人也看笑话。

“夏夏,没事的,过几天就有钱了。”

安夏从口袋掏出一百块,递过去,“舅,你先拿着用,以后有啥急事差钱,就来找我,我有钱,不要来卖血,一次都不要,正规医院都容易出医疗事故,更别说这种卫生消毒不达标的小诊所,一旦出事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这钱我不能要。”安家业涨红了脸,坚决地把钱推回去。

“舅,拿着,这是我孝敬你的!”

说完安夏不由分说,把钱硬塞进安家业手里,眼神严肃又认真到:“四舅,答应我,一定不要去卖血,有任何事情就找我,行吗?我现在就你跟外婆两个亲人了,你们两谁出事,我都承担不住,舅!”

安夏软软的叫声,叫的安家业又心酸又憋屈,自己没用,还要花夏夏的钱,自己都不能给夏夏买漂亮裙子穿,还要他给钱,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堂堂七尺男儿,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钱算舅借的,等以后有钱,就还你。”

安夏点点头,不想让安家业太难受。

吃了饭她买了两笼包子回去,赶回去做饭已经来不及了,回去打个鸡蛋汤就包子给外婆吃也不错。

“舅,你也劝劝来宝叔,卖血别为了多几块钱来这种地方,有些地方卖血的诊所不干净,卖血的人染上肝病,还有的人染上艾滋。”

“矮子?啥是矮子?”

安家业奇怪问道,这病的名字还挺奇怪。

安夏这才反应过来,九零年没几个人知道艾滋病,尤其是这个病的传播方式中有一个让人难以启齿,在这个保守的年代,更是没怎么宣传,而且这时候网络也没有,所以消息其实很闭塞。

“嗯,就是一种通过血液传播的病,治不好不说,还传染,得了就只能等死,比肝病还可怕,是世界上都治不好的病,所以舅你千万别卖血,哪怕是医院血站都不行,你让来宝叔最好也别卖了,他身体已经亏空不少了,一定要好好将养一两年,补足了气血才好,否则上了年纪就麻烦了。”

安家业见外甥女又露出慎重的表情,虽然有很多疑问,可他心中已经认为安夏说的有道理,不由点点头道:“行,我回去就跟来宝说一声,把你说的都告诉他。”

“嗯。”

安家业在镇上下了车给儿子送钱,安夏一个人坐车回去,伺候外婆吃了中饭后,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三个舅舅分明都是推脱之词,难怪当初二舅说的那么痛快,要给钱,原来他就是说说糊弄外婆和自己,他算准了四舅不会把他们的事情告诉自己和外婆。

今天要不是遇着四舅,要不是在她的逼问下,四舅还不会说,这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他们继续心安理得地占着四舅便宜。

“王八蛋,一群王八蛋!”

安夏再也忍不住,穿上小褂,跑去找村长。

到了村长家,走进院子里,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麻将声,屋里们死死关着。

安夏上前敲了敲门,没人搭理。

第七十三章 气疯了

听着里面传来女人们的说笑声,却没人搭理她,安夏急了,狠狠拍着门,终于有人做声了。

“敲什么敲,大下午的没听着打牌,丧门!”

周翠兰!安夏眼神一凛,四舅都穷的要去卖血了,她还有钱在这打麻将。

“村长,我找您有事,会计让我来家里找你,我有急事。”

安夏把门拍得啪啪响,里面的人终于没办法继续打下去,传来凳子在地面摩擦的声音,过了好久,怕是有一刻钟的时间,门才打开,一股烟味混合着劣质脂粉和香水的味道冲了出来,安夏呛得忍不住咳嗽两声。

“安夏,你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一点不懂事,这都几点了你找村长办事,村长也要休息啊。”

“四舅妈,我不懂事也是你们做长辈的没教好,你还有空打麻将,我四舅天天在地里累死累活,你捣拾得这么好看,又不在我四舅身边儿,给谁看呢!”

安夏这话一出,村长黑了脸,没错,这话是说自己作风不好,他看了看三个陪自己打牌的娘们,“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听听安夏有啥事情。”

周翠兰狠狠剜了眼安夏,气呼呼地走了,她刚把输的钱赢回来,火正好呢,这臭丫头来了,这臭丫头跟自己八字相克,简直是自己的克星。

安夏进了屋里,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你想要回你跟你外婆的责任田?那你自己要回去就完了,田村里已经分下去了,都在你们安家,种田的也是你四舅,村里也没谁占你家便宜,这事你找不上我。”

“村长叔,这田是我四舅种,可是我另外三个舅舅都分粮食,他们什么都不出每年还能分粮食没,所以肯定不会还给我,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平衡一下我家的事情,然后再跟村里人说一下,谁愿意承包我们的责任田,每年只要给我五百斤、三百斤稻米就行。”

村长打了个哈欠,“安夏,这是你们的家事,我身为村长不可能掺和你们的家事,你要说责任田分的不合理啥的你可以找我,你家里的事我可管不了。”

然后不论安夏怎么说,村长都不松口,安夏见说不通,无可奈何地走了。

“找我办事,两手空空,哼,你等着吧。”

望着安夏离去的背影,村长冷哼一声关上大门。

这事情说是安家的事情,可村里谁家大事小事,解决不掉的,都是找村长调解,村长给大家平衡,做个见证,如果村长不管,她想要回地就很难。

安夏又去找了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程德忠,也不想隐瞒,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跟德忠爷爷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气的老人直骂安家三个儿子不孝,愿意帮助安夏,但此事还是要村长出面,否则安夏那三个舅舅肯定不答应。

安夏知道想让三个舅舅放弃每年几百斤的稻米,那是难上加难。

更麻烦的是四舅不想失去家里的和气,只要三个舅舅说两句软化,他死活都会继续种地,到时候打下稻谷,另外三个舅舅不要脸地来要,四舅也肯定会给,她知道这三个舅舅就是算准了四舅这一点,才把四舅吃的死死的。

剩下三天,安夏每天都去找村长,软磨硬泡,说了不少好话,可村长就是不同意,还有一次直接在牌桌上不耐烦地让安夏快走。

安夏走后,周翠兰好奇问道:“胡哥,她来找你啥事啊?”

“还不是你们安家的事,她要把责任田要回去。”

“啥?她凭啥要回责任田?”

周翠兰瞪着眼睛,虽说责任田是丈夫种,一年到头自家也就多个三四百斤粮食,但反正不是她种,多的粮食是自家的,有什么不好,安夏凭什么要回去。

村长有些奇怪有好笑地望着周翠兰,“你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家男人,你说家业图个啥,贴人不说还贴钱,这两亩多的地,每年买种子化肥都不少钱,你家分的那点粮食全都是亏的。”

“胡哥,你不知道,花钱四家均分,其他三家都给钱的,我家那个男人也不会这么勺,自己一个人种地全包了,还自掏腰包。”

“翠兰,你真不知道?”

“知道啥?”

“安夏来找我,就是想求我帮忙主持公道,这些年他们一分钱都没给过你男人,全都是你男人自己花钱买种子化肥啥的,你男人不光种地,还自掏腰包。”

“什么?”

周翠兰猛地站起来,再也打不下去麻将了,拉开门朝自家田头跑去,她居然被自以为跟个蠢货一样的男人骗了七八年,自家出钱,那每年三四百块,这么些年都两千多块了,光想想钱,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安家业,你给我上来!”

到了田头,周翠兰疯了似的大声喊着安家业,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狗日的,混蛋王八蛋这样的字眼,惹得周围干活的人纷纷看向安家业,不知道出了啥事,有些人脸上露出看好戏的模样。

“你快点上来,你个王八蛋,你敢骗我!”

安家业不知道出了啥事,媳妇为何一脸愤怒,他慢慢走到田头,正准备爬上去,周翠兰扬起手照着他的脸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打人不打脸,尤其是一家之主的男人,被自己个媳妇扇耳光,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周围乡亲尤其是男人看着脸上全都露出愤怒模样。

“安家业,你个不得好死的东西,你敢骗我,还骗了我这么多年,安夏和老太婆的田,你爱种就种,反正不用我干活,我认了。可种地的种子和农药钱,凭啥都是咱家出,他们三家一分钱不出,一把活不干,夏天还要分稻子,一年种两季,一共八年,他们占了多少便宜走。

你连给孩子上学的伙食费和书本费都拿不出来,你倒是有钱去贴你那三个哥哥,他们谁家日子不比咱们好过,你总说我往娘家拿东西,你倒好你贴的不声不响啊!

今天这钱你要是不要回来,就别回家!”

周翠兰发泄一通后,仍旧气不过,朝安家其他三户人家田头跑去。

第七十四章 纸包不住火

周围人一听是这种事,全都有些不信,当初谁不知道,安家老太婆和安夏那小姑娘的责任田是安家老四种的,每次到了收稻子的时候,安家老二两口子必定站在粮食站过称,还那个小本本,账算的清清楚楚。

“家业,你三个哥都没给你种子化肥钱?这地你全包了,钱你也全包?那卖粮食他们咋还来分钱?”

“家业,你也太老实了,难怪翠兰生这么大气,你还不去看看。”

周围乡亲们都说安家业,安家业没法,带着两脚泥上岸朝家跑去。

“安家老四太窝囊了。”

“哎,别瞎说,家业是个老实人。”

“啥老实,就是窝囊,他不要钱,让媳妇孩子吃闷亏,我告诉你,你敢这样我也跟你离婚。”

“行了,干活吧,我又不是勺得去死,咋会做这种缺心眼的事。”

众人边儿干活边儿议论安家业的事,事情在村里慢慢传开。

安家业跑回家里,屋里大门紧锁,一想坏了,媳妇肯定到大哥家闹了,他又往大哥家里跑,周翠兰并没去安家国家里,她已经到安家国田头了。

“安家国,乔冬梅,你们这对不要脸的,你们还是家业的大哥大嫂,就这样欺负我们家。”

安家国跟乔冬梅正在地里拔草,这些日子稻子长得好,草也疯长,两人浑身酸疼不已,在镇上诊所又看不出啥毛病,只能忍着疼干活,听到周翠兰在田头大骂,安家国脸一下子垮下来了。

“这个婆娘,怎么跟疯狗似的乱咬人。”

“我去问问,她又咋地了,没事找事。”乔冬梅朝田头走去。

“周翠兰,你干啥,我家又没招你惹你,你在这潵什么泼!”

“呸!枉我还喊你们大哥大嫂,全都是臭不要脸的……”

“哎,你干啥骂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跑我这撒什么疯,再骂别怪我不客气。”乔冬梅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

“骂的就是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王八羔子,满嘴说着人话,背地里不做人事,欺负家业窝囊,用我们家的钱贴你们家的日子,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老天爷咋不收了你们这些祸害!一窝子王八蛋。”

安家国听不下去,今天要是不管,他安家当家人的威严就这样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以后他在村里还有啥脸面见人。

“周翠兰,你在这胡咧咧啥,我家怎么你了,你跑到田头撒泼。”

“大哥,你可算过来了,我问你,家业这些年种着老太婆和安夏的责任田,每年两季稻谷你们一颗没少分吧,当初你们说家业种地好,活让他干了,行!谁让他是最小的,多干点活,吃亏是福。

可是凭啥活他干了,稻谷你们分,买种子化肥的钱还是他一个人出,欺负人也没有这样的,这是不是你们做的事?你自己说,我哪句话说错了,我要是说错了,今天就让我周翠兰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饭噎死!”

啥?还有这种事,周围几乎人家都悄悄往田头靠近,手里捏着几把青草看八卦。

“咋没给过,翠兰这事情你不清楚,钱我们是给过的。”

“翠兰,翠兰!”远处传来安家业的喊声,他奔到大哥家,听两侄女说周翠兰没来过,他立刻又朝田头奔来。

“给过?我咋听说你们就给了第一年的钱,后面七年一分钱没给你,前两天我家凯凯回来拿下个月伙食费和书本费,家业都掏不出钱,还是找人借的钱才够儿子上学。

你们这些当哥哥的,就做这种烂|***的事,老天爷咋不打个雷把你们劈死!”

周翠兰越说越气,涨红着脸冲周围人说着事情原委,大家听了这事,看安家国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如果周翠兰说的是真的,安家国对弟弟做这种人,这叫人做的事?

“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咋了,大嫂你心虚了,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就说你们做没做过,你们敢说这八年的钱都给了?我呸,不要脸的一家人,就给了一次钱,这七年来全都吸我家的血,花我家的钱,我说你们咋日子过得这么好,一群丧良心的玩意。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要么把七年的钱给我家补上,这事情就我就算了,否则没完!”

周翠兰说完又跑了,她去找安家剩下的两个人,留安家业站在田头,不知道咋办。

“大哥,翠兰她……”

“老四,你咋这样,那天我不在家,你大嫂和我说了,我是打算抽空给你把钱送去,你咋把事情都告诉你媳妇了,你不知道她多能闹腾,现在你满意了,不就五十块钱嘛,我说不给了吗,你看她给我都骂完了,我跟你大嫂现在里外不是人。”

“大哥,我没说,我没跟翠兰说这些,我也不知道她咋知道了,刚才跑到田头臭骂了我一顿。”

“不是你说的?”乔冬梅眼神闪烁。

“大嫂,我真没说,我对天发誓,我要说了就让我、让我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你回家吧,等会我就把钱给你送去,省得你媳妇把安家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安家业走后,乔冬梅立刻道:“肯定是安夏,那个小贱人,不安好心!一定是她撺掇了周翠兰,那个勺货,没脑子的东西。”

“行了,你回家拿钱送去老四家,让周围人都看着,别说我们占他便宜,都是啥破事。”

安家国烦躁地打断媳妇的唠叨,转身去地里拔草。

周翠兰跟刚才一样,跑到安家庆和安家志田头也是一通骂,骂完后气呼呼地回家,经过她这么一闹,全村几乎都晓得安家的事了,麻婶更是立刻爬上田头就往家跑。

“夏夏,夏夏!”

正在做午饭的安夏听到外面麻婶的喊声,走出来在院里遇见气喘吁吁的麻婶。

“夏夏,出事了,出大事了。”

安夏无奈地眨眨眼,好熟悉的台词,“麻婶,你喘口气,出什么事了?”

“你四舅妈,跑到田头,指着你家二舅鼻子好一通骂,说他们臭不要脸,差他家七八年的钱不给,一群王八蛋,你没见着,骂的可难听了。”

躺在屋里的杨金英听到这话,一下急得喘不上气了。

第七十五章 厮打

周翠兰骂完后回到家中,看到安家业在家,就着跟安家业撒泼,大吵大闹,隔着左右几户人家都能听到她骂娘的声音。

“翠兰,别骂了,三个哥哥给钱,没说不给,上次在妈那,妈做主他们同意给钱的。”

安家业低着头,被媳妇骂了半天,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连已经睡在山上的爹都骂,爹都死了好几年了,给他骂急了憋了这么句话出来。

“老四,老四,在家不!”

门外传来乔冬梅又粗又亮的喊声,大炮似的隆隆作响,这一条住的村里人都听着了,不少人打开门站在自家门口看八卦,每天农忙累得要死,平日里也没啥娱乐活动,也就看八卦解闷了。

乔冬梅满意地望着周围的人,她就是要让大家都听到,“老四你出来!”

她站在安家业家门口,也不进去,今就是要做给大家看的。

“死婆娘,我看她要干啥!你不许出去!”周翠兰狠狠拽回要出门的丈夫,自己挺着大胸脯子推门而出。

“咋地,上门欺负人了,乔冬梅我告诉你,安家业老实,我周翠兰不是好惹的,这事你们要是不乖乖补齐了钱,就没完!惹急了,我就去政府告你们。”

“周翠兰,你说话客气点,我告诉你,这钱没说不给,上次家业来,我男人不在,我身上没这么多钱,屁大点事,闹得满村风雨,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看清楚了,钱我给你送来了,以后少到处胡说八道,管好你那张臭嘴。”

乔冬梅鼻孔朝天满脸不屑地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她就不信周翠兰不要,这女人最爱钱,多少都看得中。

周翠兰盯着乔冬梅递过来的钱,猛地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

乔冬梅一脸轻蔑嘲讽,就知道她见钱眼开,心里意|淫|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猛地吃痛。

“啪!”周翠兰狠狠一巴掌打掉乔冬梅手里递过来的钱。

“乔冬梅,你们家还要不要脸啊,五十块钱,你打发谁呢,打发要饭的呢!我告诉你,我男人一共种了八年责任田,刨去第一年还剩下七年,每年两季稻谷,每季就按两百块钱算,每家五十块,一年一百,七年就是七百块。

这我都是没算利息的,你欠我家七百块钱,现在拿五十就想打发我,乔冬梅你当我是傻子好欺负吗?一家子不要脸的玩意,大家伙看看,欠我家这多钱,拿五十就说给钱了,谁家有这样做大哥的,刮自己弟弟的血贴他们的日子,算计自己亲弟弟,什么玩意!”

“周翠兰,你嘴巴放干净点!”

乔冬梅觉得丢了面子,手心又痛,周翠兰又一通骂,气得她捡起钱冲上去推了一把周翠兰。

这一推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周翠兰没想到乔冬梅家里不给钱还要动手打人,当下也不吃亏,一把薅住乔冬梅的头发,照着她身上狠狠忽了一巴掌。

“乔大炮,你敢动手,老娘和你拼了!”

乔冬梅头皮热辣辣地吃疼,嗷嚎乱叫,尖着嗓子喊着:“松开,你松开!”

“我呸,你打我就行,我就得站着让你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臭不要脸的搔货,当年要不是跟安家国睡了怀了崽子跪在老爷子面前,安家能要你这种不要脸的玩意,安家国心里一直惦记着苏荷呢,这么些年你生了三,都拢不住丈夫的心。”

苏荷是乔冬梅的心病,周翠兰这话是狠狠捅了乔冬梅的心肝肺了。

“周翠兰,你又是啥好东西,做姑娘的时候在村里名声就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破鞋嫁给老四,整天好吃懒做,跟村里那些老男人打情骂俏,我生的娃我可以保证是安家的,你生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乔冬梅,我撕烂你的嘴,老娘生的都是安家的种。”

“谁不知道你天天跟几个老男人打牌,夏天穿那么少关着门,到底是打牌还是干啥,鬼晓得!”

乔冬梅这话一说完,周翠兰彻底疯了,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她扑上去疯了似的厮打乔冬梅。

周翠兰一身肉,但是身上没啥力气,乔冬梅又高又壮,力气也大,但是奈何这些日子身上莫名疼痛,战斗力丧失了一大半,两老娘们就在路上撕巴开,周翠兰衬衫口被扯开,露出一大片肌肤,乔冬梅则是头发被扯下来好几缕,头皮都疼麻木了。

最后两人越打越厉害,谁都不肯撒手,谁也不肯吃亏,一下滚倒在地上,乔冬梅个子高,骑在周翠兰身上死命捶着,周翠兰发出阵阵惨叫。

“家业,救命,家业!”

安家业本来不敢出去,怕再惹媳妇不痛快,突然听到媳妇惨叫,吓得连忙跑出门,看到乔冬梅正骑在自家媳妇身上打她。

怎么闹成这样!他浑身血液僵硬,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乔冬梅从媳妇身上拉开,他有劲,拉着乔冬梅两个手腕晚上扯,乔冬梅不得不起来,周翠兰这才脱身。

只是整个人披头散发,身上到处都是土,脸上也是青一块脏一块地不能看。

“乔冬梅,没有你家这样欺负人的!”

周翠兰照着乔冬梅身上死命捶了两下,跑了。

“安家业,你松开我,好啊,你们夫妻两个打一个,你拉偏架,我是你嫂子,你敢跟我动手!”

见周翠兰跑了,安家业猛地松开手,“大嫂,你别生气,你看我家翠兰都被你打成啥样了,我、我也是急的。”

“我呸,你等着,我找你哥收拾你。”

乔冬梅一瘸一拐捂着脑袋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望着安家业,眼神复杂,安家业也不知道该咋办了,叹了口气进了屋子。

好端端的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他蹲在地上抱着头,想哭又哭不出来。

“妈,妈!你们老安家三个王八蛋欺负我们一家,你管不管!”

麻婶正被老太太叫到屋里,问事情的起因,安夏站在一旁听着,心里乐开了花,就差给周翠兰鼓掌叫好了,她没想到周翠兰知道了此事,不过细细一想,肯定是村长告诉她的。

以周翠兰的性格,能是吃亏的主?

不能够!现下有好戏看了,这责任田要回来的事情也有了大半把握,安夏就差笑出声了!

第七十六章 闹开

周翠兰的叫声,惊着一屋子人,当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跑进来,更是将众人吓了一跳,老太太唬地一惊,儿媳妇难不成、难不成被糟蹋了?

“妈,你们老安家全都不是人,不是人!”周翠兰放声大哭。

安夏有些奇怪,周翠兰这副模样看着像是吃了大亏,谁敢招惹她?

“翠兰,你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麻婶把周翠兰从地上拽起来,给按在凳子上,周翠兰一边儿嚎啕大哭,一边儿断断续续连说带骂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安夏这下再也忍不住了,跑出去背着外婆跟麻婶,无声大笑起来。

她没想到周翠兰已经迅速跟乔冬梅撕|b|一场了,还被乔冬梅打的挺惨,这下周翠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她发现自己之前计算错误,楚省是鱼米之乡中部平原,种的都是两季稻,后面农业技术发达后,都是三季稻谷,所以周翠兰的算法没错,一家要给四舅七百块,凭啥让他们占这大个便宜。

安夏想了想,倒了杯温开水端进去,温柔地递给周翠兰,把周翠兰吓了一跳,安夏之前给她来了个鸡粪糊嘴,她几次在安夏手上不光没讨到便宜,还吃了大亏,对安夏心头慢慢积累了一丝惧意。

“四舅妈,喝口水,你也别骂了,之前这事情外婆知道后,把四个舅舅叫来,让他们每家把钱给四舅的,是他们没给,这事外婆肯定不会让四舅吃亏。

一家七百块,这可不是小数目,三家合起来就是两千一百块,这么大一笔钱,搁谁家都不会算了,这笔钱必须要回来,四舅那么辛苦,两个表弟还在上初中,正是花钱的时候,这事情肯定算不了。”

虽然不明白安夏怎么突然转了话锋,居然向着自己说话,可周翠兰一想自家男人对安夏这么好,这事情安夏向着的是自家男人,不是自己,想明白安夏没有啥恶意,她心头就放松了。

“妈,这事你要是不管,我就跟老四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责任田的活我家全都干了不说,还要倒贴钱,这事情说破大天,也没这个道理。”

“是啊,婶子,家业家里两儿子,以后负担重,三个当哥哥的这样做,现在村里都传开了,都说家国他们三个人做事差劲呢,这事情处理不好,名声一下子就差了。”

杨金英没有作声,她没想到三个儿子答应的好好的事,居然是糊弄她,她还以为他们早都把钱给老四了,当初本来就是老四一让再让,吃了大亏,她心里清楚,可为了一家人的和睦,老四愿意吃点亏她也半推半就没有再往下追究,而且她知道,她真追究起来,老大他们不给,她一个孤老婆子又能咋样。

只是……杨金英突然望向安夏,周翠兰怎么知道此事?以老四的性格,三个哥哥不给钱,他都没告诉自己,怎么可能告诉周翠兰,尤其他明知道自己媳妇是个混不吝。

看着外婆怀疑的目光,安夏心里有些难受,原以为外婆最疼自己,前世外婆走得早,她以前又倔强,并不怎么与三个舅舅发生冲突,所以外婆大抵还是维护自己的。

可重生回来后,她决定改变这一生,让自己过得不后悔,与三个舅舅对上后,她发现外婆似乎不是以前的外婆,安夏心中苦笑一下,其实前世也有感觉,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外婆,不是我告诉四舅妈的,但我去找过村长,提出请村长做见证,把责任田包出去的事情。”

说完这话,安夏仔细观察着外婆的表情,看到外婆眼中的怒意,她心头暗暗有些失望,外婆你儿子这样对你,你还向着他们,难道说对你好的人,全都是被你拿来牺牲的吗?

“夏夏,你这是要干嘛?这事情那天已经解决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心,生怕安家日子不安宁,还跑去找村长,你是不把安家搅垮了不罢休吗?你三个舅舅怎么你了,你非要折腾得他们兄弟四人不合!”

“婶子,你咋发这大的火!夏夏这事情按说也没做错,家国他们差家业这么多钱,这事情咋能就算了呢。”

麻婶有些吃惊,她头一次见到婶子对安夏发火,她甚至有些不满,安夏对婶子掏心掏肺,他那几个儿子不做人事,怎么到了最后,婶子居然怪起安夏了。

“妈,你这话啥意思?合着全都欺负我们家,就我家活该吃亏,安夏咋地了,她找村长是对的,这责任田爱包给谁包给谁,反正我家不管了,凭啥家业每天累死累活,赚的钱全都被他三个哥哥刮走,世上有这种道理!”

“外婆,你知道我为啥这样做吗?”安夏声音里带着颤抖,眼睛泛潮。

“四舅因为没钱,交不上两个表弟的伙食费和学杂费,找三个舅舅要钱他们谁都不给,为了孩子四舅居然去卖血换钱,供孩子读书!”

“什、什么?卖血?”杨金英一脸震惊,艰难地重复着安夏的话。

“那天给你开药,我在区里看到四舅进了诊所,跟进去才知道四舅要卖血,问他原因一开始他不愿意说,最后是被我逼急了才告诉我的。

外婆,四舅身上就几块钱,饿着肚子去卖血,为了给两个表弟交下个月的伙食费和书本费,他要不到钱,也借不到钱,实在逼急了没办法了,表弟们的伙食费又不能耽误,你总让四舅吃点亏,总是说一家人和睦最重要,可你知道吗,四舅已经走投无路了,三个舅舅谁家日子不比四舅家好过,他们凭啥欠钱不还,哪怕就五十块他们都不肯给,您还要这样纵容他们吗?是不是要累死四舅,咱们才知道后悔?”

杨金英张张嘴,突然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小儿子日子过成这样,她以为不过是种个地,小儿子多出点力气的事情,那买种子化肥的钱不给,小儿子也不差啥,总不是打了粮食卖了钱也能填不些。

她讪讪说不出话来,甚至不敢看安夏的眼睛。

周翠兰也半张着嘴,哭嚎的声音生生掐断在嗓子眼泪。

第七十七章 狰狞模样

“老天爷啊,我不活了!逼人卖血,这是旧社会吗?当妈的心都偏到墙角了,人家都说老的疼小的,妈你这是换着花样欺负家业,逼死他你就称心如意了。”

“翠兰,你别哭了,我不是这意思,我没、我没想到出了这么些事,夏夏你咋不跟我说……”

“外婆,跟你说有用吗?你把三个舅舅叫过来,说一顿?他们肯定满口答应给钱,出了这个门,谁都不会给钱,四舅还是没办法,您还让他吃点亏算了,都是一家人,他怎么办?能怎么办?”

安夏的话,说的杨金英哑口无言。

就连麻婶都看不下去了,“婶子,你糊涂啊,家业已经包了地里的活,算是吃了亏了,你咋还让他贴钱呢,这一年下来两季稻子,买种子化肥好几百块,家业两儿子还上学,那日子能不紧张吗?打下来的粮食,全都被四家平分了,这事情谁知道了,都觉得你太苛待小儿子了,就是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个人啊,还让家业一个人贴补三个哥哥,哪有这个道理。”

“妈,今这事你说咋办吧,不能这样算了,否则我、我就到乡政府告他们,我家不能凭白吃这么大个亏。”

一听儿媳妇要去政府告状,杨金英吓了一跳,“翠兰,都是自家的事,闹到外面让人笑话,这样我现在就把他们四兄弟喊过来,我让他们表态,这钱一定给老四行不。”

“不行,表态管个屁用,安夏不是说了吗,上次都答应给钱,结果谁给了,家业去要都不给,逼得他生生去卖血,这次必须当着您的面给钱才算完事,而且不是五十,必须是七百,每家七百,把以前欠的都补上,否则这事没完!”

“好,我去喊舅舅们。”

安夏生怕外婆又反悔,先答应了出了门,麻婶见状也跟着一起出来,毕竟是安家的家事,她待久了不好。

安夏跑去找四个舅舅,麻婶回去做饭,边儿干活边儿把事情跟老公说了一遍,“娃他爸,你说婶子是不是糊涂了,家业对她那么好,她咋偏心那三个没良心的儿子呢。”

“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家业太老实了,他那三个哥哥,老大横,老二滑,老三事事拿媳妇做挡箭牌,这样下来不就家业吃亏了嘛。再加上婶子糊涂,惹不起三个儿子,只会亏待小儿子,她没看出来,那三个而自己根本靠不住,她再偏心他们,养的也是白眼狼,家业才是能给她养老送终的,我也是纳闷,婶子她是咋想的,还是叔在的时候好,叔的主意正,也压的住那三个儿子。”

“可不是,叔在的时候,谁家敢这样。”

夫妻二人叹息两声,麻婶又多做了两碗饭,打算一会儿给安夏和杨金英送过去。

安夏跑去通知三个舅舅,各家都在做午饭,都说没时间,说白了谁都不愿意来,这是明摆着他们理亏,去干啥,难道给老四赔礼道歉,听周翠兰的臭骂?

刚才那一通闹,大家还憋着气呢!

“四舅妈发了狠,就在外婆那闹呢,她说了不来就去乡政府告,话我带到了,去不去你们看着办。”

安夏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走了,爱来不来,要是去乡政府告更好,这样顺便告他们虐待老人。

乔冬梅一听这话,先慌了,揉着脑袋急道:“家国,还是去看看吧,要不逼急了,周翠兰这个混不吝,兴许真的会去告的。”

“告就告,老子怕她告!”

安家国气得狠狠踹翻了一个小凳子,“你快点做饭,吃完了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她能在妈那告状,你咋不能去告。”

夫妻二人慌慌张张就着冷馒头吃了点咸菜,喝了几口热水,安家庆跟安家志家里一样,都是随便吃了一口,全都朝自家妈家里赶去。

三家进去后,看到安家业已经在屋里了,周翠兰是见到一家骂一家,三家挨个被她骂了一个遍。

但乔冬梅可不是吃亏的主,她也在婆婆面前哭闹,说自己怎么怎么被周翠兰欺负,李菊花则是假装可怜说解释自家不是不给钱,买种子啥的家里钱都花了,老四就不能等等,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让村里人以为自家全都欺负他,搞得好像是安家业不懂事一般。

安家志想说话,但看媳妇微微冲他摇头,他继续不做声,反正大哥二哥谁都不是吃亏的主,就像媳妇说的,自家跟在他们身后捡便宜就行。

“翠兰,你别骂了,这事是我没做对,我跟你赔不是。”

杨金英说话了,周翠兰又狠狠给了各家几个白眼,“我做小辈的不敢挑妈的不是,但这事情妈你要是一碗水端不平,我就找个说理的地。”

“老大,你们差老四的钱,还是给老四吧,老四拿不出孩子上学的钱,都去卖血了。”

“哈?”

这下三家人全都吓了一跳,老四家日子这么艰难吗?看周翠兰花钱大手大脚的,他们还以为老四家日子也不错呢,不过转念一想,周翠兰这样花钱,谁能供得起,还有两个孩子上学。

“妈,这事是我没做好,老四来那天我正好不在,冬梅身上没这多钱。刚才我让冬梅送钱了,是翠兰自己不要,还把我媳妇打了一顿,您看看这头发给扯掉了多少,冬梅好歹是她嫂子,也太不懂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家国看了眼安家业,不过安夏悄悄挪了挪身子,挡住了安家业目光,这一回四舅不能做声,让周翠兰出马,兴许真能要到钱。

“那行,你们当我的面,把钱给老四,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不能再这样,老四不容易,你们当哥哥的多体谅。”

“行。”安家国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递到安家业面前,“老四,这是上次说好的钱,这事怪大哥,耽误两娃上学了,你拿着吧。”

“大哥,不是五十,是七百,一共七年,每年两季稻子,每次花两百,每家均摊五十,一年一百,差我家七年,一共是七百块,少一分不行!”

安家国勃然大怒,“男人说话,没你娘们插嘴的地方,这钱上次我们说好了,以前的算了,从今年开始给,这是这次的钱,你家不要拉倒。”

一听这话,周翠兰眼珠子立刻瞪得比牛眼睛还大!

第七十八章 搞定村长

周翠兰一把抓住想说话的丈夫,“大哥,你啥意思,仗着是老大就欺负人?妈,你说该给多少?”

“翠兰,之前的事情也过去了,以后我们肯定按时给钱,都是一家人,你算计这么清楚干啥,情分都淡了。”安家庆好声好气地劝道,仿佛给五十已经是天大的情分。

“呸!我算计?二哥二嫂,每次卖粮食,你们拿个小本本记得清清楚楚,打了多少粮,卖了多少钱,每家分多少,连几分钱的零头都不肯抹掉,现在你让我算了,你当初卖粮食的钱,你们咋不算了。

少在这又当表子又立牌坊,安家数你们家最算计,最抠搜,你现在还有脸说我算计,真不要脸!”

“翠兰,你咋说话呢,你这说的是人话!”李菊花不乐意了。

“那你们做的叫人事!”周翠兰立刻怼上。

“家业你别说话,今这事妈要不给个公平,我就去乡政府讨公平,你要是再偏向你家,我就跟你离婚!”周翠兰这话,成功让安家业不做声了。

安家业心头其实也有些寒凉,三个哥哥到现在还这样说,他们既然知道自己被逼的都去卖血了,还觉得自家斤斤计较,自己到底图个啥,兄弟情深吗?在钱的面前,三个哥哥哪个讲了兄弟情深了,安家业深吸了口气,彻底低下头。

“家国,你看为这件事,闹大了也不好,翠兰都要跟家业离婚了,之前是妈欠考虑,也不知道家业日子这么难,你们做哥哥的,体谅下弟弟,把、把差的七百块给补上吧,毕竟卖粮食的钱,你们也都拿了!”

“妈,话不能这样说啊!”一听补这么多钱,李菊花第一个不干了。

“一年卖粮食也就一百多块钱,当初爸在的时候,每个月还要给三十斤粮食,要是算上补给老四一百块钱,我们每年都要贴进去不少钱,谁家也没这个钱贴啊!”

“二舅妈,你那意思外公外婆应该靠责任田养他们,你们不该贴钱是不?你到政府问问,赡养老人是不是子女应尽的义务,政府如果说子女可以不养老人,以前你给外公外婆花了多少钱,我全还给你!”

安夏没想到李菊花如此狡猾,还想偷换概念,推脱赡养义务。

“一家七百块,妈说的,你们当着妈的面,现在把钱给我,否则我就去告你们!”

“无理取闹,我家没这么多钱,你爱上哪告上哪告吧。”

安家国第一个怒了,拂袖而去,乔冬梅冷笑两声,说了两句阴阳怪气的话走了。

安家庆两手一摊,“七百块我家拿不出来,你要告就告吧,大不了我坐牢。”

然后他们夫妻两也走了。

“妈,我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我没想到老四去卖血了,可是大哥二哥都不给,光我家给也不好吧,凭啥他们占便宜呢,我还是这话,大哥二哥给,我家也一分不差,否则这钱我只同意从今年开始给起。”

孟玉香说完话,带着自家丈夫也走了。

安家业看着三个哥哥,心里一阵阵拔凉,从小打大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他们可是亲兄弟啊!

周翠兰差点疯掉,“妈,他们就这样,你不管我就离婚!”

杨金英没想到三个儿子,谁都不肯给钱,“翠兰,算了吧,这次就算妈求你,以后有钱了,妈给你补上,你别闹了行不?”

“有钱,你个老太婆除非死,才能拿丧葬费,否则哪来的钱!”

周翠兰气急,丢下狠话跑了出去,安夏心头一动追了出去。

“四舅妈,四舅妈。”

“干啥,你别以为今你帮我说了几句话,我就会感激你,你跟他们一样,不是好东西。”

安夏笑笑,“四舅妈,说实话我不是帮你,我是看不过他们这样欺负四舅,七百块这么大一笔数,他们怎么舍得出,这样根本要不出钱。”

一听这话,周翠兰立刻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安夏把周翠兰拉到一旁,说了好半天话,又给了她一百块钱,周翠兰脸上带着心领神会走了。

安夏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太狠,可四舅不狠,她再不狠,只能看着四舅被他们欺负,这个社会对付这些不讲理的人,就是以恶制恶。

周翠兰回家换了身掐腰水粉色长裙,跑到村长媳妇开的小卖部,买了两瓶好酒,一条烟,还有一些火腿肠鸡腿这样的吃食,打探清楚后,拎着东西敲开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被搅了牌局,吃了午饭正在家睡觉,听到外面娇滴滴的叫声,瞌睡全醒了,打开门一看,周翠兰白嫩嫩的站在眼前,仿佛熟透了的大苹果,甜蜜多汁。

“胡哥,我被人欺负了。”

周翠兰双眼含泪,软软倒在村长怀里,仍由村长双手抱在自己腰前,缓缓递上手里的东西,“胡哥,我只能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吧。”

说完后,她在村长身上蹭了蹭,身子下滑,让村长的胳膊挨着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她一身白皮,加上又不干农活,皮肤又白又嫩,现在随着她小声啜泣,颤巍巍地想是惹人爱的豆腐脑般。

“翠兰,你这是干啥,你有啥事就说,别搞这些,再这样我让你出去了。”

“胡哥!”

周翠兰声音里带着拐弯,又软又娇,叫的胡汉桥随着那尾音尖尖颤了又颤。

“村长,你帮帮我家,主持个公道吧,他们太欺负人了,你可是村长,这事情不能不管啊。”

周翠兰挨着村长,两人半推半就坐在沙发上,她打开好酒,撕开一些熟食,自己先倒了一杯。

“村长,我求您了。”

说完,她一杯酒下肚,白嫩的脸颊飞起两朵红晕,浑身慢慢透出粉扑扑的模样,看的胡汉桥再也把持不住。

“翠兰,你家的事,就看你咋样了。”

这下周翠兰全都懂了,两个人一个有心有个存心,在沙发上就开始胡来起来。

“翠兰,你别哭了,这事情我替你主持公道,你回去等好消息吧。”

周翠兰脸上带着|春|意,照着村长油腻腻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胡哥,还是你疼我。”

她离开的时候,没看到安夏就站在远处望着她。

第七十九章 做戏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去了杨金英家中,身后跟着周翠兰。

“婶子,你家的事情,周翠兰找到我这边儿了,之前安夏也找过我,现在事情闹得村里人尽皆知,我做村长的也不能坐视不理,您看现在事情咋办?”

“胡……村长,我婆婆根本不管我家死活,我男人都要卖血了,她还想护着三个儿子不还钱,别的我不管,我只想讨个公道,要是您不管,我就到镇上、乡里,我找政府,我看政府管不管。”

胡汉桥面露难色,两手一摊,“婶子,你看这事情,论起来是你们安家的家事,可要是闹到镇上乡里,影响的就是咱们村的名声和工作了,上面领导会追我的责任,闹厉害了上级领导追究起来,家国他们三人谁都跑不掉,钱是肯定要给的,至于还要承担什么责任谁都说不清。”

杨金英一听政府要追究责任,吓得赶忙从床上做起来,紧紧握着安夏的手紧张地问道:“村长,这、这都是我们家里的事,咋政府还管老百姓家里的事呢。”

“婶子,翠兰都要告到乡里了,古话说民不告官不究,现在翠兰告了,政府肯定要管,她这是被我拦住了,我说这是今天我肯定给她个满意地答复,就不要去乡里闹了,不也显得我工作失职嘛,到时候年底各种评先,别的村都有,就咱们村没有,有荣誉就有奖励,咱们村里跟着你们家的事情受损失,那安家四兄弟以后可咋在村里立足,婶子你好好想想。”

“外婆,村长说得对,这不是小数,是一大笔钱。”

杨金英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居然牵扯到全村名声,还牵扯到自家会不会在村里立足,她陡然回头瞪着安夏,眼中翻滚着怒气。

安夏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反应过来,难道外婆因为这事恨上了自己?念头只是一转就迅速消失,因为外婆那个眼神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可奈何。

“村长,给你添麻烦了。”

“婶子,您这话折煞我了,我一个晚辈,有啥麻不麻烦的,只是这事情我觉得要妥善解决,我好不容易才劝住周翠兰,您看这事情咋办?”

“反正要是不给钱,我就去找领导,我不怕丢人,让其他村的人看看,三个哥哥怎么压榨弟弟,逼得弟弟去卖血,家里揭不开锅,孩子吃不上饭,我不怕丢人,丢人也是他们丢人,我是被他们欺负的。”

“周翠兰,行了,我说解决就一定会解决,你别闹了。”

周翠兰气呼呼地住了嘴,低下头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还是胡哥的办法好,唬得老太婆不得不就范。

“村长,孩子大了不由娘,我管了,昨我就让他们把差老四的钱补给老四,可、可三个孩子都不给钱,我一个孤老婆子,能把他们咋办。”

“婶子,那你同意家国他们三家,给家业补偿,按周翠兰要求每家补七百?”

杨金英重重点头,“我昨就这样说了,他们谁都不给,哎!人老了一点用没有,我自己要是有,一定给老四,咋能让他卖血呢!”

说到这,杨金英眼睛湿润了,安夏有些难受,外婆说起来心底也是心疼四舅的,可为何总是让四舅吃亏,这又叫什么心疼!

“婶子你只要同意,这事情当着您的面,我来协调,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村长爽快地说完后,让周翠兰去把四家喊到这边儿,他去请村里德高望重的程德忠老人。

程德忠老人在村里辈分最高,程家也是个大家族,到处都是亲戚,逢年过节还有城里当官的来给老人拜年,所以村里谁家都敬着程德忠三分,加上老人以理服人,从来都不仗着架势压人,所以大家也服气,老一辈的都听他的,孩子们自然不敢反敲。

周翠兰跟村长走后,杨金英长叹一口气,想说安夏,又张不开嘴,不由掉起眼泪,“我咋不死,都是我拖累了老四,我要是死了管他们兄弟咋闹。”

安夏想劝两句,终于还是没做声,出去倒了杯温水,过了会进来递给外婆润润嗓子。

村长出面,很快安家四兄弟都到了,四兄弟带媳妇全都聚在老母亲家里,三个做哥哥的沉着脸,看安家业的眼神不善,安家业蹲在门口抽烟,安夏悄悄出去给四舅递上两个水煮蛋。

“舅,先垫垫,等会儿中饭还不知道啥时候吃呢。”

“不要,你拿着吃,补身子。”

安夏正要劝,门外传来动静,村长扶着德忠老人进来了,安夏跟安家业全都起来,二人各喊了声太爷爷和爷爷,可见老人辈分之高。

屋里人听到动静也全站了起来,老人来了,屋里谁都没资格坐着,除了杨金英是身体问题,起不来。

安家国搬来大靠背椅,让老人坐在上座,坐定后,大家全都站在老人面前。

程德忠今年八十六了,也是村里最高寿的老人,经历了华夏国几个朝代,什么没见过,安家出的事,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安家老四吃了亏,三个哥哥太不要脸,占弟弟便宜没头了。

“金英啊!”

“叔,麻烦您了。”

面对老人,杨金英都要喊声叔。

“你身子不好,要多注意,儿女自有儿女福,让村长做主管一管,我跟你听一听。”

程德忠点了头,村长立刻把事情简要地叙述一遍,边儿说边儿问众人,除了三家都不承认自己赖账之外,事情基本上全都属实。

“事情就是这样,我做个主,家国、家庆和家志你们把这些年差了家业的钱补给他,活家业全都干了就算了,也不损失啥,就是多留点汗,但这个钱不能让家业一个人出,分粮食的时候,你们每家都分了,粮食都卖了钱,这都是家业种出来的,你们既然拿了他的劳动果实,就要一起分摊这个、这个劳动成本。”

安家国看看村长,又看看村里德高望重的程德忠,这事情他想赖是赖不掉了。

“德忠爷爷,七百块我家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啊,难道要逼死我们,呜呜呜!”

乔冬梅突然跟打雷似的干嚎起来。

第八十章 反咬一口

“村长,我家日子也不松快,儿子眼瞅着要说媳妇,一动就是钱,我也不是想赖账,只是能不能等我缓缓,把娃的事办了,再给老四还钱。”

“是咧,我家娃好容易遇到一个长得不错家里条件也不错的,可是人家条件好的女娃,提的要求也高啊,啥都没定就花了好几百了,不是不想给家业还钱,是手头真拿不出来,这么些年我家日子过的,村里人都是知道的,姑娘还读书,我几年都没买过新衣裳了。”

李菊花接着丈夫的话继续哭穷,也捂着脸掉起眼泪,满眼都写着难这个字。

她跟乔冬梅两个一个大声哭,一个蚊子似的嗡嗡个不停,哭得人心烦。

“村长,这事是我们不对,我家看着条件好,但都是我娘家贴补,当大哥二哥的不给钱,总不能只我家给吧,我再说个难听话,这钱还不是我从娘家刮来的,凭啥让我娘家贴钱,如果大哥二哥叫家里困难,那我家也困难,他们要是给钱,那我从娘家借也把这钱给老四补上。

反正只一句话,吃亏不能光我家吃亏,占便宜也不能光他们占。”

“啧啧啧,你、你你……家志,你听听你媳妇说的话,就差说你这个老爷们窝囊没用了,啥就都是她娘家带来的,嫁到咱们山坡村就是山坡村的媳妇,咋这样说话。”

安家志刚想说啥,被媳妇横了一眼,干脆低下头,“村长,我是窝囊,要没有玉香,我家过不上这好的日子,这时代男女平等了,谁贡献大谁说了算,我没办法。”

三个人都表了态,结果都说要给,却又拿不出钱,村长没办法,周翠兰气得又哭又骂,程德忠咳嗽了两声,全都安静了。

“家业的事情,你们兄弟三人该给他补钱,这事你们三家认不认?”

见众人都不说话,这就是默认了,老人接着说:“金英,这事情一开始就该定好,家业吃了这么多年亏,要去卖血供孩子上学,这可是新社会,不是旧社会了,你家有困难,可以找村里,村长不会不管,我知道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家,不好管,可这事情你也有错,当父母的一碗水要端平,老四老实,你就让他吃亏,这就不对。”

杨金英一脸苦涩说不出话来,她要能管得了三个儿子,这些年日子就不会过成这样,她是管不了,不是不想管,老四听话她只能让老四忍下,这样才能兄弟和睦。

“你们要是眼里有我,我就给个办法,钱一定要还,不能拖着,不管你们有钱没钱,找亲戚朋友借也好,一个星期内要把钱还给家业,不是没钱就可以不还的,这也是你们拖了这么多年欠下的亏空,哪怕借了先给家业,让他家日子过的下去,不然真看着因为这是,他们两口子闹离婚吗?,村长,你说呢?”

“您说的对,就按您说的办,家国你们三兄弟下周日之前要把钱凑出来给家业,别说凑不出来,七百块也不是多大的数,下周日要是还不给,就别怪我不客气。”

安家国咬着后槽牙,终究没做声,事情就这样结束,大家散了。

“家国,真的要给七百块钱?”乔冬梅不甘心地小声跟在丈夫身后问着。

安家国眼神闪了闪,“先给两百,你找周翠兰好好说说,让她算了,否则一分我都不给!”

安家国脾气上来怒道:“告到村长那,还在村里到处说,名声都给他们败坏了,我还给钱,呸!”

各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全都走了,杨金英心情不痛快,对安夏拉着脸。

安夏也不多说啥,每天就是干活,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四舅送饭的时候总会带着点荤腥。

周翠兰得了村长的帮助,往村长家跑的格外勤了,村长占了便宜,对她也处在新鲜劲的时候,两人偷偷摸摸没少在一起,周翠兰感觉自己人财两收。

得了钱不说,还得了村长,心头不免飘飘然,可劲花身上的那点钱,去小卖部买东西,对村长媳妇都不似以前客气了。

“我告诉你,这钱是我要回来的,咋花我都安排好了,我妈下个月做寿,我一定要给我妈长脸,给她花一千块买个金项链,你别不高兴,金项链买了等我妈死,还不是归我,到时候留给儿媳妇,说起来看似花了咱家钱,最后东西还是落咱家了,你也有个好名声,咱们脸上也有光。

剩下的钱我买身衣裳,给我妈做寿我做姑娘的要穿好看点,显得有排面,然后我还打算买……”

安家业听媳妇买买买听的心慌,这钱他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但村长跟德忠爷爷都出了面,他心头暗暗有了一丝希望,还想着这么多钱留着给儿子交学费,再把安夏上次给自己的钱还了,他一个当舅舅的,不能给外甥女买点啥,总不能还花外甥女的钱。然后他私下还想给安夏买条裙子,给自己母亲买身衣裳。

“媳妇,你衣裳已经够多了,上个月才买了一身,那套衣服新新的,穿回去做寿也足够了。钱不能一下就花了,后面种地还要钱,孩子上学也要钱,留着点钱心里才不慌。”

“安家业,这钱是我要回来的,当初我要钱的时候,你不让,现在老娘凭本事要回的钱,你想花,没门!告诉你,这钱你一分都别想,咋花我说了算。”

乔冬梅约着李菊花,二人上门来说情,正好在院子里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乔冬梅忍着上次的恨,强挤出一张笑脸。

“老四在家吗?”

听到有人喊,安家业赶忙出去,看到大嫂二嫂一起来了,周翠兰也紧随其后,看到二人后立刻笑眯了眼,怕了吧,村长的话他们不敢不听,现在巴巴来给钱了。

“老四,翠兰,吃饭呢。”

“大嫂来了,哎呦大嫂,我这几天身上疼得厉害。”

乔冬梅使劲咬着牙,两手使劲撵着自己的大腿两侧的裤子,死命忍下这口气。

“家业,我跟你二嫂想和你商量件事,七百块钱我们一时半会确实拿不出来,凑了又凑家里有两百,你先拿着行吗?”

此话一出,周翠兰立刻撂了脸子。

第八十一章 整人

“大嫂,二嫂,当初这事可是村长定的,你们就是借,这周也要把钱给我。”

“翠兰,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李菊花上前拉周翠兰的手,被周翠兰一把甩开,不过她也不生气,陪着笑脸道:“我跟你二哥借了,可刚春耕,大家都花钱买种子化肥农药的,谁家有这么多钱,借了一圈都没借着,好容易凑了两百块,想着你家里急用钱,赶忙给你送来。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也别这么较真,这钱等今年卖了粮食,指定给你。”

“哼!二嫂,我记得上次你说你家里备着钱给儿子说媳妇呢,咋一转脸又没钱了,你当我好糊弄呢,说媳妇谁家不得准备个三五千块,七百块你能拿不出来。”

李菊花被周翠兰问得一愣,不过她脑子很快转过弯来,“是说媳妇,事情还没办成,家里钱也不少花,所以手头的钱都花完了,家里有存折,存的死期,不到时间不能取啊,非要取出来,几年的利息都没了,翠兰你也不急在这一时,老四的钱我们肯定给。

老四,你看能不能等等,先拿这些钱花着,几百块钱也够了。”

安家业听到二嫂喊他,抬起头刚要张嘴,被周翠兰一句话说的不做声。

“这个家里我做主,别问他,他也做不了主,我还是那话,这礼拜每家给我七百块,我就算了,否则我就找政府,告到区里,我豁出去了,你们不要脸,我也不要脸,现在我只认钱。”

“翠兰,咱们都是亲戚,男人们都是亲兄弟,你这是要干啥,非要闹得他们兄弟反目吗?”

“大嫂,你也知道是亲兄弟,你满村看看,谁家亲兄弟能做出这事,三个哥哥一起占弟弟便宜,这样的亲兄弟,有还不如没有!”

“翠兰!”安家业急了。

“咋,你那三个哥哥啥时候关照过你,占便宜的时候一个个都来了,让他们还钱全都派老婆来,他们咋不露面,他们根本就没把你当亲兄弟。”

说完这话,周翠兰脸色一垮,“行了,大嫂二嫂,你们走吧,这事情没得商量,再不走别怪我说难听话。”

乔冬梅和李菊花没想到,周翠兰油盐不进,听着周翠兰说的难听话,两人气的差点跌过去,李菊花被乔冬梅一把拉走了。

“臭不要脸的东西,村长凭啥帮她,安家业就是个活王八!”

“大嫂,这话可不能瞎说,都是自家人。”李菊花一把拉住乔冬梅。

“我呸,什么一家人,我说过那两个娃是不是老四的都说不准呢,没一个像老四,也不像周翠兰,不知道像了谁,当初她怀着孕嫁给老四,肚子里到底是不是老四的种,鬼才知道。”

李菊花心里笑开了花,一边儿装着害怕似的劝着乔冬梅,一边儿又狠狠勾起乔冬梅的火气,等她得知乔冬梅肯定不给钱后,她就放心回去了。

大哥家不给,自家着什么急,天塌下来也有老大顶着。

安家业等足了一星期,三个哥哥谁都没给钱,安夏给他送饭,问起此事他都推说不知,他不敢再说,他知道自己说了母亲除了为难,啥用也没有,算了。

安家业心中满是酸涩,吃亏是福。

周翠兰却不乐意了,三家居然这样做,她当即跑去找村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在村长面前撒娇装柔弱地,引得村长一阵稀罕后,对安家老大老二老三极度不满。

“我的话都不听,这是打我的脸呢!”

周翠兰想起村长以前年轻时斗狠的劲,当年为了跟邻村争水,村长一上去就把邻村的人开了瓢,心狠手黑。

“胡哥,你可千万别动手,再连累你。”

听了这话,胡汉桥心头舒服地跟六月天吃了冰西瓜,仰头大笑,“翠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想整治他们三兄弟,我有的是办法。”

第二天,村长专程找了安家三兄弟,问及给安家业赔钱的事,三人全都推脱没钱,村长没做声,冷笑两下离开。

安家国还对媳妇说,自己不给钱村长又能拿自己咋样,找警察把自己抓起来不成,乔冬梅笑得一脸得意!

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第二天浇水的时候,本该轮到他家用水,结果没有水,安家国赶忙跑去查看,发现自家进水的水渠被堵了,上面倒了一大摊土,刚刚好堵死自家进水的水渠,别家都没堵上。

等他吭哧吭哧挖通后,自家浇水的时间过了,该别人家了,不管他咋说,别人也不同意让他用水,这些日子连着一个月不下雨,水稻最是吃水,现在谁家都盼着用水。

第二日、第三日用水还是这样,安家国发了狠,晚上住在田头,这次水渠没有堵,但到他家用水的时候,前面那家死活拖着不肯关他家水渠,愣是拖了十几分钟,他刚浇没两下,后一家又把水渠扒开,水全流下去,他家又没有水了。

安家国气急,跟前后两家吵了起来,结果骂不过也打不过,惹了一肚子嫌弃,第二天早上去田里,发现种的水稻不知道被谁踩坏了大半。

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去告村长,说前后挨着的两家人占用他的水,还破坏他的田里的水稻。

村长打着哈哈道:“谁敢惹你啊,安家国,你多厉害,我的话都不听,我村长的脸早都被你踩在地下了,村里现在没人听我的,这事我管不了。”

三言两句刺了他之后,把他打发回去。

第二天,来了几个人到他田头,手里拿着斧头。

“安家国,你占用公用田地种果树,每年的果子你家全都摘走了,村里有人反应到村里,我通知你一声,果树不能留,以后这种事情也不许发生。砍!”

几个年轻小伙子,扬起手里的斧头对着安家国田头的果树狠狠砍下去,安家国气急,上前跟村长吵闹,被两个小伙子架到一边儿,在拉扯中还不知被谁狠狠照着肚子打了两拳,当即疼得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在田头。

“家国,家国!”

乔冬梅吓得赶忙扶着丈夫,哭嚎着看自家果树被砍得干干净净,连树根都被挖了出来。

第八十二章 该

“家国!家国你有没有事?”

乔冬梅见丈夫靠在自己身上,喘着粗气腿还时不时抽抽,真的吓坏了。

“没、没事,这事没完!”

说完后,安家国扶着媳妇死命咬牙站起来,弓着腰拖着腿慢慢回家,乔冬梅看着田头挖的乱七八糟,水渠又堵着了,田里的稻子毁了一大半,要是不赶快补插,今年上半年别想有收成。

她搀扶丈夫回家后,把家里两个姑娘喊着,娘三个去田里干活,留安家国一人躺在床上,想着事。

如果前几天还以为是巧合,这些日子他算是明白了,肯定是村长捣鬼,自家水渠倒了那么多土,上下两家突然跟自家争水,包括自家种了七八年的果树,谁家田头没几颗果树,那地是公家的,可在自家田头,谁家都当是自家的,他别人家不管,偏偏砍自己家,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冲着自家来的。

不就是没给老四给钱,村长竟然这样帮着老四,到底因为啥?他有些不明白,老四这么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天天被媳妇骂窝囊废,在村里一点男人尊严都没有的,居然会得了村长的眼。

安家国思绪纷乱,又想到周翠兰总跟村长打麻将,突然猜测这些主意是不是周翠兰给出的,正想着门外传来喊声。

“大哥,大哥你咋样?”

进来的是老二安家庆,身后还有他媳妇李菊花,李菊花一进门就抹眼泪,看的安家国心头一阵烦躁。

“干啥,我还没死呢,你哭啥哭。一个老娘们天天哭,就不怕把家运哭倒了,老二你说说你媳妇,没事别老是哭,看了让人心烦。”

李菊花没来由遭了安家国一通抢白,想好的场面话也说不出来,瞪了眼丈夫,别过头去。

“大哥,我家出事了,稻子被拔了,种田头的果树也给挖了,还有这段时间,总是浇不上水,不是水渠堵了,就是前后两家占我家浇水时间。”

安家国一听,跟自家套路一模一样。

“行了,我家跟你家一样,你去问问老三,他家是不是也这样。这都是村长捣的鬼,咱们不给老四给钱,他换着法整咱们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向着老四。”

“还不是因为周翠兰!”李菊花突然嘴快道。

“她跟村长关系不正常,搞不好老四早都当了活王八了!”

“住嘴!胡说八道!”

安家国气急败坏地吼道,“嘴上有没有把门的,这话能瞎讲,不嫌丢人啊!”

安国庆见大哥生气也怒道:“你个熊娘们,啥你都敢说,等老四找上门,又是事。”

李菊花吓得带着哭腔呜呜道:“大哥,这、这话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

“是、是大嫂说的,那日我跟大嫂去老四家给钱,被周翠兰说了一通骂出来,大嫂当时就说,一定是周翠兰跟村长睡了,否则村长不能这么像着老四家,还说、还说老四家两孩子,都不定是不是安家的种!”

“胡说八道!”安家国吼声恨不得掀翻房顶。

“这个长舌妇,等她回来,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你也不许瞎讲,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行了老二,带你媳妇走,你去问问老三,看他家咋样了。”

安家国一瞬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轰走老二后,脑子里总是萦绕着刚才李菊花说的话,难道老四媳妇真跟村长有一腿?

安家志家里也遇到同样的情况,孟玉香一想就明白问题出在哪,不给钱怕是不行了,在村里村长说了算,村长可以管很多事情,每年的分水、批宅基地、甚至晒场的使用、农粮站收粮食都能过村长的手,家中稻田几日没浇水,就是村长使得坏。

所以想通这事后,孟玉香也不磨叽,先让丈夫给老四家送去七百块钱,她又找周翠兰说了两句软话,然后让丈夫买了点烟酒晚上天擦黑后给村长送去,第二天就啥事没有了。

放水的水渠也没被堵了,用水的时候也没被人占时间了。

安家志有些气不过,但听了媳妇说的话后,也立刻想通了。

本来就差老四的钱,给了也是应该的,这是其一,其二村长的面子不能抹,得罪了村长,以后在村上不说寸步难行,那也是时时刻刻提防着被村长穿小鞋。

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孟玉香只是心疼,早知如此她就不跟着安家老大老二死扛了,现在不光给了七百,又搭进去一百块的送礼钱,好在稻苗没干着。

“老三,老三!”

夫妻两在田里干活的时候,田头传来喊声,孟玉香瞅着是安家庆,低头叮嘱丈夫两句,安家志顺着田埂走了过去。

“二哥,咋的了?”

“老三你上来,问你点事。”

安家志爬上田头,站在路边儿眯着眼道:“二哥啥事啊,正是春忙的时候,你咋还有时间到处跑咧,我地里一堆活还没干完呢。”

“老三,你家这几日有没有啥、啥不对?”

“咋的了?啥不对啊?”

安家志听了媳妇的话装糊涂。

“行了我直说了,你家有没有遭到村长报复,比如不给水,田里稻苗踩坏一大半,还把田头的果树挖了等等。”

听闻这话,安家志心头一跳,得亏媳妇当机立断,否则这些事也会出现在自家,别的不说稻苗损失一大半,要是不及时补种,今年上半年就别想有收成了,田就是农民的命,一家老小的吃喝开销全指着这些稻子,出了事就是要人命啊!

“没,我家没有。”安家志微微低头,眼睛瞟向别处说着媳妇交代的话。

“啥?你家没有?”

安家庆问完后,瞅了瞅三弟的田,田头的果树也在,田里的苗也整整齐齐的,确实不像遭了人祸的,“老四的钱你家给了吗?”

“给了,回去后我媳妇就取了钱,早几天前就送去了,咋能不给呢,村长和德忠爷爷都做主了,这事赖不掉,回家后我媳妇就同意给钱,还是我送过去的。”

这下安家庆完全明白了,他们不给钱,遭到了村长强烈的打击报复,一股愤怒直冲脑门,他话都不说,直接掉头跑去找大哥。

第八十三章 告状

安家庆跑回大哥家,把老三家的事情一说,安家国眼中露出愤怒,“他不过是个村长,又不是土皇帝,在这还想一手遮天,我去镇上告他。”

一听大哥要告村长,安国庆吓了一跳,“大哥,这事要不就算了,胳膊拗不过大腿,咱们算了吧,别再捅了马蜂窝。”

“算了?我田头的果树被挖了,田里庄稼毁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因为浇水不足长不好,今年上半年我算是白干的,粮食肯定打不了多少,我凭啥算了,是他们做事太绝了!

老二,你跟我一起去,咱们去镇上找镇长,镇上不管咱们找区里,我就不信他胡汉桥能一手遮天。”

“大哥,算了吧,我、我家一堆事,也折腾不起,现在抢抢,再种一批新的稻苗,上半年产量还能回来,要是再闹下去,才是真的颗粒无收。”

“你个没用的怂货,咱们安家四兄弟,在村里也是有脸面的人物,这次的事情要是就这样算了,以后咱们在村里根本抬不起头,凭啥算了,我明就去镇上告他。我告诉你老二,你要是不跟着我一起,以后有啥事你也别指望我,别跟老三学,当着我的面说不给钱,背地里偷偷摸摸给人送钱,不中用的东西。”

安家庆被大哥胁迫,苦着脸说不出话来。

周翠兰有了老三家给的七百块,这几天日子过的格外潇洒,看着安家老大老二两家吃瘪,心里别提多高兴,自然对村长也是越发温柔体贴,还倒贴钱买酒给村长喝。

这事被村长媳妇发现,自家铺子里卖的酒和熟食,怎么都跑家里了,熟食吃了酒还在,她记得清楚,这酒是周翠兰买的,因为比较贵,平日里男人要,她总舍不得。

周翠兰,想到这个小贱人,村长媳妇沉下了脸。

“桥桥,这酒是谁送的。”

“周翠兰,谢我帮忙的,我说不要她撂下就走。”

见丈夫大方承认,村长媳妇心里的疑虑消散了一大半,“桥桥,我跟你说,打牌可以,你别给我整出别的啥,你现在是村长,名声最重要。”

“知道你男人是村长,你还跟审犯人似的审我,我跟村里老娘们打个牌,你都不乐意,行了做饭去吧,我饿半天了。”

“哼!跟谁打不好,专找老娘们,当我不知道你的老毛病是吧。”

村长媳妇冷哼一声,出门做饭。

安家国内心盘算着怎么状告村长,当天晚上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下面还咬破手指头,签了一个血字的名字,然后他又颠去老二家,逼着老二也跟他一样签了字,说好明一大早去镇上。

安家庆不想搞事,就被安家国一通臭骂,犹犹豫豫稀里糊涂地签了字,跟大哥统一了战线。

安夏从麻婶那得知大舅家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麻婶每次去田里都要路过大舅家田头,所以也知道这几日发生了啥事,得知大舅家被折腾成这样,安夏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

下午给四舅送饭的时候,她特意问了问钱的事情,听说三舅家给了钱,安夏眼神一闪,三舅妈果然聪明,难怪前世最后三舅在她的帮助下发了家。

“四舅,你多吃点,这咸肉是麻婶给的,有点放长了,我加了点辣椒爆炒了下,现在啥味都没有,就米饭吃又香又下饭。”

安家业吃着碗里的饭,看着眼前的肉菜,心头总有种隐隐不安,“夏夏,明你就别送饭了,农忙快过去了,我每天早上弄点中午带着吃一样的。”

“四舅,咋了?饭菜不好吃?”

“不是不是,这菜跟过年似的,哪里不好,只是每天这样吃,得花多少钱,你留着好吃的跟外婆吃,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整天吃得像坐月子似的。”

“四舅,我做啥你吃啥,现在农忙累,不吃点肉补补,体力根本跟不上,钱我身上有,还是那句话,我长大了我想孝顺你,不管你吃不吃,反正我天天送。”

安家业努了努嘴,深深看了眼外甥女,鼻头有些酸。

……

且说安家国带着弟弟安家庆,二人跑到镇上,连大门都进不去,安家国不肯走,两人蹲在政府墙根,看到一辆小汽车出来,他立刻冲出去,还真让他遇上了镇长。

兄弟二人安家国做主,安家庆赔笑,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安家国递上自己写的信,求镇长做主,镇长很严肃地答应了此事。

安家国兴高采烈地回家,回去的路上,还跟弟弟说,镇长多客气,还说一定严肃处理,村长这次肯定完蛋,只有安家庆心头沉甸甸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告完之后,安家国兴致勃勃,急不可耐地等着看村长倒霉,他甚至在村头听人说,村长脸色特别差地走了,听说是去镇上,得知这一消息,他高兴地恨不得跳起来。

可一天两天过去,村长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村里却有了大动作。

村里田地临着小路的,占着公家里边儿田地种的果树全被挖了,村长带着村里的小伙子,亲自指挥一家家挖果树,弄得大半个村子的人民怨沸腾,扯了无数道皮,差点打起来。

“你们别怨我,要找就去找安家国安家庆,他们跑到镇上把我告了,说我以权谋私,对他家打击报复,啥破事都赖我头上。

不过镇长明辨是非,没有证据的事情,我胡汉桥没做过也不会认。他们果树占了地,影响太大我给挖了没错,但我做的是符合政策的事情,国家要求路边儿公用田地不能种树,他们占公家便宜影响道路稳定,不服我对她们的处罚,告到镇上后,镇上调查了咱们村,要求全村必须把公路两边儿的地退出来。

所以你们不舒服别找我,要怪就怪安家两兄弟,事情闹到镇上,大家都别想种果树,以后这地都要扩宽,啥都别想了。”

胡汉桥的话,成功转移了村民的愤怒,现在大家满腔怒气全都转移到安家国和安家庆两人身上。

两家不知道被多少嫂子们臭骂,就连门上也被扔了大泥巴团,两家彻底成了过节老鼠,人人喊打!

第八十四章 死犟

“安家国你个王八蛋,自家果树被挖了,还要连累村里,我家果树也被挖了,你说咋赔偿吧!”

安家国刚到了自家田地,就被人堵在田头。

“你这人咋这缺德呢,诬赖村长,还敢到镇上告,害得我们的果树都被挖了,全是你家干的,草你家八辈祖宗!”

“你再骂一个试试!”安家国竖眉瞪眼,在村里还从没有人敢指着他鼻子骂。

“骂你咋的了,我家的樱桃都开花挂果了,全给砍了,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咋不出门被车撞死,不孝敬自个老娘,还连累村里人,缺大德的玩意。”

安家国气得抄起田头的铁锹冲了上去,骂到脸上他还忍,以后就是孙子了,铁锹高高挥舞,照着人的头部拍下去,众人忍不住发出惊呼。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捏住铁锹,沙包大的拳头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安家国脸上冷汗瞬间流了下来,肚子前两日才被人打了,这下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抽抽。

“你想干啥?打我爸,我跟你试试。”

又是狠狠一下,安家国被推倒在地,“我家的果树一年收入两三百块,因为你家告村长被砍了,骂你两句咋的了,呸!搅屎棍!”

年轻人一口黏糊糊的痰吐在安家国腿边儿,周围的人都看着,没一个人说话或者制止,要知道搁在以往,全都是一个村的,而且安家国可算是这个年轻人叔叔辈的长辈,有小辈这样骂长辈,早都有人站出来说话了,可今日……

安家国看着周围的人全都用一种愤恨又解气的表情看着自己,那目光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像似要扎死他,每一下都很疼,疼得他喘不上气。

“爸,走!他要再敢跟你动手,我就弄死他!”年轻人扶着自己老子扬长而去,只留下安家国趴在地上,乔冬梅在一边儿大呼小叫。

“欺负人,打人了,你们都看着没,呜呜呜,他爸你咋样啊!”

乔冬梅难过痛哭,不远处村长脸上凝着一抹狞笑,笑容慢慢消散,村长跟没事人似的朝前走着。

“村、村长,村里有人打人,村长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话刚说完,乔冬梅立刻后悔起来,村长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让她有种赤果果被人扒光衣服的感觉。

“冬梅啊,我能给你做什么主,找你男人啊,你男人多能耐,到镇上找镇长把我告了,还递交什么血书,啧啧啧,这办法都想得出来。

不过我没事,这是为啥呢,因为我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安家国污蔑我,我大度不追究他的责任,但也是因为他,按政策要求,凡是路边儿公用空地不允许种树,不允许占用,影响道路稳定,所以村里只要是在路边儿公用地里种树的,全都得拔了。

本来这事就是民不告官不究,谁家不占个公家地种点果树啥的,可你家捅到镇领导那里,这事性质就不一样了,我不挖镇上也会派人挖掉,你说说全村的人是不是都被你家连累了。”

村长的话一出,众人看安家国一家的眼神越发恶毒。

“现在只是清理道路两旁的公用地,等哪一天镇上下来调查,说不定就要清理所有地方的公用地,这全都是安家国的能耐,能把镇上领导招来,他给村里做了这么大‘贡献’,怕是要当村长了!”

“让他滚,我们村不要这样的老鼠屎!”

不知道谁喊了这句话,瞬间大伙齐呼,“让他滚!让他滚!”

安家国在众人的喊声中,气得脸色通红,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村长背着手,悠闲地溜溜达达走了,看到谁家还占用公用地的,马上指出来,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弄得全村人都对安家国恨之入骨。

丈夫晕了后,乔冬梅吓坏了,好容易掐人中把丈夫弄醒,安家国只觉得心口憋着一股气,浑身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任由媳妇跟姑娘把他架回家。

看着萎靡不顿的丈夫,乔冬梅哭个不停,“他爸,咱们服个软,跟村长赔礼道歉,然后你去镇长把举报信要回来,就说搞错了行不?要不咱们在山坡村待不下了。”

安家国喉咙里跟拉风箱似的呼噜着,那股气憋在嗓子眼,他一直吐不出来,快要把他的肺憋炸了,嗓子眼突然一阵痒,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片刻后他照着地上狠狠吐出一口痰。

乔冬梅定睛一看,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地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那口痰带着暗红的血,周围缠绕着红血丝!

吐血了,男人吐血了!

她心头慌乱无比,安家国面如纸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安家庆惊慌失措地跑上门,在门口被乔冬梅拦住。

“嫂子,大哥呢?这事不能再闹下去了,我现在都没法在村里待,不知道谁往我家门上泼大粪,这可咋办。”

“老二,你大哥睡了,他、他这几日着急上火,身体也不好。”

“嫂子,这都啥时候了,大哥咋还睡得着,当初我就说不能这样,大哥偏不听,一门心思要去告村长,现在好了,村长啥损失没有,咱们都快在村里待不住了。”

乔冬梅鼻头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老二,你说得对,但你大哥犟得很,我刚才就劝他了,他不肯听我的,等他醒来了,你劝劝他行不?”

安家庆急得直跺脚,偏生大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睡觉,他气呼呼地走了。

晚上,安家庆跟媳妇李菊花一起来找安家国,李菊花见安家国脸色苍白,这回她啥话都不说,心里却狠狠骂着该死的安家国,自己要死别拉着自家,现在自家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安家庆钻进屋里跟大哥谈事情,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凭啥算了!他把咱们整成这样,这次要是服了软,以后村里咱们照样待不住,我非要告倒他不可!”

乔冬梅望着屋门口,眼中含着一抹忧色,不一会儿就看着安家庆气呼呼地出来。

“嫂子,大哥不听劝,这事情我家是不能再做了,我跟你说一声。”

末了,安家庆夫妻二人迅速离开。

第八十五章 不得不服软

安家国全家的遭遇,每天都有麻婶告诉安夏,安夏听了心头暗暗高兴,私下却叮嘱麻婶,别告诉自家外婆,老人年纪大了,再有个三长两短。

麻婶点头了解,二人说了会儿闲话,麻婶只说家国太犟了,跟村长服个软事情就过去了,现在弄得这么僵。

安夏一边儿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希望安家国继续保持下去,得罪了村长,他们别想在村里立足,安定坤以后结婚的宅基地怕是也很难批下来,这都是一系列的反应,安家国只为了争一口气,赔上的是他们全家的生活。

安家庆夫妻二人回去后,立刻拿出家里所有钱,他先让妻子拿了七百块给周翠兰送去,李菊花有些不乐意,每次这样的事情丈夫都让自己去,她也不想天天给人赔笑脸,尤其是周翠兰那个二货,说话难听性子起来,更是不管不顾。

“你们女人好说些,难道你让我给周翠兰认错,你快去吧,我还要找村长呢!”

安家庆拿了一百块,临了出门咬咬牙,又把剩下二百块大票装口袋里,他直奔小卖部买了两瓶酒一条烟,全挑贵的买,花了一百多。

村长媳妇笑得得意极了,看安家庆这样,她都知道是给自家男人送去的,她还假装无意地跟旁人聊天,说丈夫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天天待在家里。

安家庆一听这话,觉得有门也不等天黑了,直奔村长屋里,敲开了门,村长果然在家。

“村长,我错了,我不该冤枉您,我给您赔礼道歉!”安家庆直奔主题,递上手里的东西。

村长懒洋洋地推开这些东西,“家庆,这事情现在要等镇上调查,说实话,我心情确实不好,被自己村里人告了,放眼整个区里,你看看哪个村的人能做这种烂|***的事,偏生你们兄弟二人做了。

我现在也想通了,是我工作没做到位,让乡亲们有话说,所以现在我严格按上级要求来。”

“村长,都是我糊涂,我猪油蒙了心,我那是诬告您的。”

安家庆边儿说边儿跟了进去,“我明就去镇上,我跟镇长承认错误,是我胡说八道,是我恶意诬赖,您啥都没做,都是我胡乱攀诬,一定还您清白,村长您看行吗?”

安家庆把东西放桌上往前推推,村长扫了眼东西,烟酒都不错,看来安家老二是真怕了,不过这点东西就想打发自己,那自己得多不值钱。

“镇上公事公办,我也要配合调查,以后村里啥事都要按规章制度来,不能瞎搞。”

安家庆没办法,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迅速塞进村长手心。

“村长,只求您给我个机会,都是我惹的祸。”

看到手心的钱,村长心里无比顺畅,随意一捅,就把钱塞荷包了,“这事情我可以想想办法,你也回去劝劝你大哥,你们两人去镇上把举报信撤了,全村都好。”

见村长收了钱,安家庆松了口气,满口答应地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挖树的事情就停了,村里人也都松了口气,可安家国却顶着愤怒,又跑到镇里找镇长。

只可惜这次别说镇长,就是办公室主任他都没见着,门卫直接给他拦下,墙根都不让他蹲,只要看到他在视线范围内,就给他哄走。

“大哥,我有冤情,我要找镇长!”安家国陪着笑脸递上烟,不过门卫根本不接。

“你上次来过,你的事情办公室信访也登记了,镇长又不是光为你家服务,全镇上那么多村那么多人,谁都像你这样,镇长不用办公了,走走走!”

“大哥,那、那我能再找你说的那个信访的部门吗?我的事情没解决,我也没办法,求求你大哥,农民不容易,求你给通报一声行不。”

门卫看了眼安家国,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如果不死心,就会一直来找。

“行了,你等着!”门卫抄起电话,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有个三十来岁的人领着安家国来到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还有个年轻人,这个人自称蔡秘书,是负责信访登记的,那个年轻人则是他们的法律负责人,二人认真登记了安家国说的事情,安家国心头涌起阵阵激动,这次肯定可以,他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一股脑地说出来。

“安先生,你说的事情我们会调查,法律讲凭证,如果没有证据,你就是诬告,诬告他人是可以坐牢的。”

“啥!”安家国眼皮子一跳,心头突突着。

“你们村的事情,我们已经走访调查过,你说的全都是自己主观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这事情已经发回村委会核实,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说的情况,从法律角度讲,你们村长要是追究,现在就能起诉你,你要是坚持调查,自己想清楚后果,你光凭一张嘴,不能举证,村里也没有人说村长蓄意报复你们,反而对你的评价很不好,说你虐待老人,如果你确定还要告,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到时候不管什么结果,都要有一方承担法律责任。”

“啥?那、那村长欺负人还不让说了?”安家国没想到,自己还要坐牢。

刘秘书突然冷下脸,“你说你们村长欺负你家,可调查结果村民对你们村的村长很满意,政府不是你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像你这样诬告的人多了,我们的原则是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你的事情我们也给出结论,你坚持要告,那就走法律程序,到时候告输了,你就要承担法律责任,不然随便一个人来污蔑国家干部,最后还啥事没有,我们的干部得多寒心!”

“安家国先生,你还告不告?要告就签个字,我们走程序。”

看着法律负责人递过来的几张纸,安家国终于害怕了,告不赢村长,自己是不是就要坐牢,他很想堵上一口气,可理智告诉自己胳膊拗不过大腿。

“我、我……”

安家国下巴磕哆嗦着,好半天吐出三个字,“不告了。”

两个办事员对视一眼,让安家国签了几个字,把他当初拿来的举报信还给他,送他离开政府。

第八十六章 偶遇

安家国不知道自己咋出来的,他浑浑噩噩地沿着镇上马路边走着,两边儿是喧嚣的吵闹声,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他茫然地抬起头,不一会儿看到一个穿西瓜红上衣的女子朝自己跑来,望着望着,安家国差点落泪,是苏荷,他在自己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苏荷。

“家国,你这是……咋地了?”苏荷见安家国双眼无神,浑身都是颓废的气息,仿佛经历了什么倒霉事情似的,用楚省的话说就是看着栽,特别惨的样子。

安家国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这笑容看在苏荷眼里更是凄惨无比,“荷花,我没事出来转转,你在镇上干啥?”

听到安家国问起自己,苏荷柔柔地一笑,“我男人心疼我,给了我一百块钱,非让我买几件衣服,说开春了女人家要打扮的好看些,本来让我去区里买,可我嫌区里太远了,镇上现在也有好看的衣裳,我想给家里姑娘买双小皮鞋,自己买个鲜亮颜色的衬衣就行了,其实上身穿鲜亮了,看着人就精神……”

说着说着,苏荷发现安家国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十分空洞,牙根没听自己说话,“家国,中午也到了,走,我请你吃牛肉面。”

安家国不知自己是怎么跟着苏荷来到牛肉面馆的,在苏荷的追问下,他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虽然他不想说,这显得自己太无能,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他想像个男人,可他又急切地想找人说个话,谁都不认同他,就连媳妇也怪他跟村长较劲,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走到这一步。

“家国,家务事本就扯不清,你做大哥的,对几个弟弟就该多照顾。我知道你并不是不想给钱,你就是犟脾气而已,别人越逼着你做什么,你越不愿做什么,只是冬梅怎么也不劝劝你。

你这脾气这么多年了都没变,要是冬梅脾气软和能劝着你,事情也不会闹这么大,又或者以前每年冬梅提醒着你,你把钱给家业,现在都不会有这件事。”

对呀,妻贤夫祸少,要不是乔冬梅那个蠢货,自己也不会走到这般田地,她从来都不知道规劝自己,甚至还在一边儿添油加醋地鼓动自己闹事,自己现在这样,全都是这个纯娘们害的。

安家国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苏荷低下头吃了一口面,仿佛没看到这一幕。

“家国,你要是愿意听我说,我觉得这钱你该给家业,不管因为啥理由,就是家里没钱,借钱也要赶快给他,村长那边儿也要陪个不是,都是一个村的人,以前一起抢水争田的时候,大家都拧成一股绳,咋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呢,村长做的是有点过,可你也不该去镇上告他,又有多大的仇恨啊!”

安家国沉思着,荷花的一番话,让他心里的别扭劲少了不少,可让他拉下脸去给村长道歉,他之前放了狠话,现在又去道歉,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

苏荷看出安家国眼中的挣扎,打小她就知道安家国是个脾气犟性格又拧巴的人,但她喜欢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对她真心实意,啥都是先考虑她,就这一点就让她做姑娘那阵一直跟他在一起谈朋友,最终没能敌过乔冬梅的手段,她也恨过,但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她心里既难过又庆幸,如果自己跟安家国在一起,也没法白头到老。

“家国,你去找德忠爷爷,他德高望重,请他出面,然后你好好给村长陪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也别考虑自己啥脸面不脸面的事情了,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给村长赔礼道歉不丢人,以后跟村长关系好了,谁也不敢小瞧你,谁也不敢当着村长的面给你难堪,你说是不!”

安家国点点头,决定去给村长道歉,他突然觉得自己饿极了,好像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呼呼噜噜地把一大碗牛肉面吃的精光,汤也喝的干干净净。

付账的时候,他强行给了钱,苏荷站在门口,送他回村,还扬起手臂挥舞道别,安家国走得气质昂昂,浑身充满了干净,他现在不觉得丢人,他要好好跟村长赔不是。

只是他没看到,苏荷漂亮的袖子顺着手腕垂下来,白皙的胳膊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回到屋里安家国一刻都不耽误,从地里把乔冬梅喊回来,让她给自己拿钱,乔冬梅早都不想闹了,这几日家里稻苗死了大半,她才知道在村里,村长说了算。

听闻丈夫要钱,她麻溜从大衣柜木箱子里最下面翻出家里放钱的铁盒子,拿了七百块递给丈夫。

“这钱给我干啥,你拿着钱去给周翠兰赔礼道歉,在给我几百块,我要办事。”

“我?我不去,周翠兰上次打了我,这事你都不管,我不给她道歉,要给钱你去给。”乔冬梅气得头一扭。

这一幕,突然激起安家国的火。

“你个搅家娘们,要不是你之前不肯给钱,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收粮食你一颗不少,每次我让你把种子化肥钱给老四,你就推脱就敷衍,现在惹出这么大的货,都是你干的好事,老子还要给你擦|屁|股,你嫌给周翠兰赔礼道歉丢人,我要给村长赔礼道歉,你知不知道,这次去就是把脸放在村长脚下,让他随便踩。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不去,这日子就别过了!”

这一刻,安家国突然厌恶极了眼前这张脸,心头突然浮现出苏荷的笑容,柔柔又暖暖地,他心头有些难受。

“你去不去?”

乔冬梅看到丈夫动了怒,心头也不明白,丈夫怎么突然这么生气,但对于丈夫突然把所有事情赖到自己身上,她也气的不得了。

“什么叫都是我的错?当初我说不给钱算了,你不也没做声吗?你要是觉得不给钱不行,你咋不给,家里钱就在这,我也没锁着也没藏着,你咋不知道拿钱给你弟弟,你不跟我一样想占这个便宜,当了表字还想立牌坊!

占便宜的时候你不做声,出事了就往我身上一推,我知道你一直都看我不顺眼,你就喜欢那个|骚|娘|们!”

一声脆响,乔冬梅脸歪向一边儿。

第八十七章 说服

“安家国,你疯了!”

反应过来的乔冬梅恶狠狠地扑向安家国,带着这些日子心头的憋屈和愤怒,还有从没说出口的怨恨,因为丈夫的心到现在都在苏荷身上,她这么多年熬着,早都心如枯井,却又不肯放手的绝望。

二人扭打在一起,安家国死死拽着媳妇的胳膊,重重的巴掌、拳头落在乔冬梅身上;乔冬梅也不甘示弱,拽着头发就死命扯,要不就胡乱瞎挠,可她终究抵不过男人的武力值,被安家国骑在身上一顿暴揍,打得她惨叫连连。

直到安家国打累了,手上一松劲,乔冬梅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朝外跑去。

吃完午饭,安夏安顿外婆睡午觉,她自己责在空间里认真看书,有些医书虽然枯燥,可很多脉案记录却着实有趣,现在看医书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乐趣之一,而且待在空间里,闻着里面浓浓的药香,她就觉得神清气爽心神安宁,仿佛空间有安心宁神的功效一般。

“妈,妈,救命啊!”

门外传来的救命声,让安夏瞬间从空间出来你,手中还捧着一本脉案,她手腕一翻,书凭空小时,然后她皱着眉头朝院子走去,院子的大门被拍得“哐哐”震颤,土扑簌簌地往下掉。

乔冬梅?安夏眉头一拧,应该是她就是声音怎么有点怪,叫得这么凄凉,她来准没好事,但也不得不开门,只是门一打开,安夏吓得后退好几步。

要不是声音对的上人,她都差点认不出面前这个披头散发浑身土满脸青紫的女人,“你、你怎么了?”

“妈,妈!”乔冬梅高声喊着朝婆婆屋里跑去,很快屋里传来尖锐的嚎啕声,“你儿子要打死我,呜呜呜,我给老安家生了长孙,还生了一对双胞胎,他现在要的打死我!”

安夏有些震惊,脚步不停地走进去,看着乔冬梅凄惨的模样,她本以为心里应该会有十分喜悦,这样的恶人也有今日,她该炸鞭庆祝。

可当她看着乔冬梅哭泣的惨状,心里只有漠然和平静,乔冬梅你也有今天,这是你自作自受,以后的日子好生受着吧,以前的恨意渐渐消散了些许,心头只有泉水般的清澈安宁。

“咋回事,家国为啥打你?”

安夏不想听也不想看,转身出去到院子里侍弄小菜,不一会儿听到屋里外婆喊她,让她去把大舅找来,她叹了口气,只要还是亲戚,只要外婆还在,她就跟这些人摆脱不了关系。

安夏跑去找安家国,被安家国的样子同样吓了一跳,地上一大堆头发,大舅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到处都是长长的血印子,有的地方挠得狠,肉都翻出来了。

“大舅,外婆让你现在过去一趟,舅妈在那,说你要打死她!”

“我打死她?她这是要跟我拼命!我不去,你回去吧,我这样出不了门。”

安夏也不多劝,转身就走,临了到门口的时候道:“大舅,舅妈说的很惨,你要不给外婆看看你这一身伤,以后有点啥事,可就是她咋说咋算的事了。”

安夏走了没一会儿,安家国越想越不对,这个臭娘们他早都不想过了,要是再让她在妈那告一状,以后自己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他心底虽然知道对苏荷没什么期望,可要是真烦了,以后闹开了至少能摆脱这个女人,这样妈就不会像上次那样,非逼着自己跟乔冬梅继续过日子。

想明白这些,安家国拿过一件夹克衫套上,匆匆朝母亲家走去。

安夏刚给外婆说完大舅不来,乔冬梅就立刻抹着眼泪死心裂肺地骂着,安夏听着都累,去了院里继续种菜,就看到大舅进了院门。

“妈,他不是人,哪有这样打老婆的,他这是要打死我再娶一个,我伺候他吃穿,给他生儿育女,他下死手打我啊,妈,这事您要不给我做主,我、我就不活了!”

“不活就去死!”

安家国怒吼一声,乔冬梅身子一颤,哭声戛然而止。

杨金英抬头看到儿子,也是心尖一颤,“家国,你、你这是咋弄的?”

“咋弄的?你问她,全都是她给我挠的,还有头发,妈你看我这头发给她揪的,这都肿了,疼得都不敢碰。”

杨金英看着儿子的惨状,看儿媳妇的目光从同情渐渐转向生气,“冬梅,你说你没动手?那家国这一脸的伤咋回事,你把他打成这样,让他咋出门!”

安家国暗暗庆幸,幸亏当初安夏的话点醒了他,这个臭娘们果然在这诬赖自己,“妈,我让她给周翠兰送钱,再配个不是,她不去不说,还跟我吵了起来,我说她两句,她一个不乐意上来就动手打我。

你看她多大脾气,我气急了才把她揍了一顿,她也没少挠我,我这个胳膊,肉都给她挖去一大块,这日子没发生过了!”

杨金英脸色越来越不好,“冬梅,你也一把年纪了,咱跟自家男人动手,我还以为家国朝你发脾气打你,可你看看这是他打你,你没还手吗?”

“妈,那也怪他,是他把所有错推到我身上。”

安夏没再听下去,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夫妻的事情拿到外婆这里闹,只会让外婆听了更闹心,当然她也不想阻止,就让外婆好好看看她的好儿子是啥样人吧。

果然得知大儿子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杨金英也说不出话来,心里明知是儿子不肯给老四钱,才吃的大亏,但现在老大家里已经闹成这样了,再说也没啥意思。

最后她说了儿子,又说了儿媳妇,结果两人谁都不服气,突然一致对她,说什么全怪她,然后二人走了。

杨金英弄得里外不是人,想不过又把安夏喊进来,问她知不知道安家国家里发生的事情,安夏想了想还是点头承认了。

“夏夏,你大舅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告诉我呢,非看着他们两人闹成这个样子。”

安夏张了张嘴,突然有种无力感,看着外婆责怪的模样,心头有点点寒凉。

第八十八章 登门答谢

安家国跟乔冬梅在杨金英这闹了一场,最后反倒成了杨金英的不是,她怪安夏不给她说,却没考虑安夏的感受,直到晚上吃了饭,她才觉得这事情说安夏也不对。

“夏夏,你别怪外婆,我下午气糊涂了,我知道你是为我身体考虑,不过以后有啥事,你还是要告诉我,安家不能这样乱下去了。”

“外婆,这事情我就是告诉你,你也管不了,大舅他们听你的话吗?他们要是听话,早早把钱还给四舅,哪里还有后面的事情,这是他们夫妻两口子在家扯皮,乔冬梅急眼了跑您这闹,不过是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最后他们两人把你怼了一通,何苦呢!他们根本不听您的话,全都扒拉着自家小算盘,你非要把他们往一起凑,最后吃亏的只有四舅。”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也嫌弃我没用,但你外公走的时候交代过,兄弟四人要互相帮助,安家的日子才能过得红火,这是你外公的心愿,我必须让他们和和睦睦。”

提起外公,安夏心头有些难受,“外婆,外公也说过,实在不行就让他们自己过,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夏夏,你总是这样想,都是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不能只顾着自己,这样太自私了。”

两人之间谈话不欢而散,安夏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自私,至少她从不占人便宜,杨金英却想着,这孩子怎么就养不熟!

安夏有些难受,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难过,在外婆眼里自己是自私的,自己自私就不会给她看病,就不会替她还看病的钱,几个舅舅除了四舅舅没钱,他们谁问过看病花了多少,谁给过自己一分钱。

结果做了这么多,外婆却认为自己是自私的,他们过不好自己的日子,竟变成自己的错?安夏眼角带着泪痕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浑身发沉,爬不起来。

这一次,她突然想自私一点,一个人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

区消防大队,罗远军丢掉拐杖,当着众人的面缓缓走了几步,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罗队,你腿好了?”

“远军,你腿不瘸了?”局长跟书记也格外惊讶。

“局长,书记,你们仔细看看,我走路还瘸吗?”

罗远军又走了几步,虽然很吃力,可他的步伐又平又稳,没有了之前的高低起伏,他自己走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以前身体是一歪一歪地,明显用力大而且颠簸,可现在走起来就跟以前一样,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真的好了?我没看出一点问题,书记你看出来了吗?”

书记仔细盯着罗远军的步伐,片刻摇摇头,消防队员们全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罗远军心头被无可言语的激动和巨大的喜悦塞满。

“陆队,谢谢你,陆队,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站在一旁的吴胜,听到罗远军这番话,看着他对陆柏川的亲切神情,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和危机。

“罗队,这事情不是我的功劳。”

“不,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我也认识不了安夏,都是她治好了我,我想去好好谢谢安夏姑娘,你能陪我一起去行吗,我贸贸然去不太好意思,你给带个路,也好说话些。”

去看安夏,陆柏川脑海里瞬间想起的是安夏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她冷静的时候、脆弱的时候、笑的时候的模样,他以为这段时间的训练,自己已经忘了这个小姑娘。

可当罗队提起她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的模样在自己脑海中竟然如此清晰。

“陆队,行不行?我爱人怕上次说的话太难听,安夏姑娘对我们记恨了,所以想找你当个中间人,毕竟你跟安夏姑娘很要好。”

要好吗?他有些惊诧,自己对安夏从来都是严肃冷静地,自己什么时候对她很好了,自己不能对她动感情,自己不能害了她。

“罗队,那你安排时间吧。”

“那就现在吧,车子我也叫了,我爱人买了一堆东西,就怕安夏不让我进去,这些日子她在家里可后悔了,早都想去看安夏,一直鼓不起勇气,我说怕啥,安夏姑娘不是那样人,要是记仇就不会跟我看病。”

罗远军絮絮叨叨拉着陆柏川来到大队前面的操场,他私下已经跟领导请过假了,实话实说领导很爽快的答应了,陆柏川没想到现在就走,穿着一身消防员的制服,稀里糊涂地坐上小面包,车子朝山坡村疾驰而去。

“陆队,等会儿麻烦你帮我好好说说,之前都是我的错,我说话太难听了,我、我真不好意思见安夏姑娘。”

罗远军爱人朱秀兰脸上带着愧疚,有些不好意思说着,她听丈夫说,陆柏川喜欢安夏,自己之前那样给安夏脸色看,陆柏川今日能来,她心里挺感激的。

“嫂子,你放心,安夏不是记仇的人,以前她跟我说过,挺羡慕你跟罗队的感情,说您是担心罗队才那样对她,其实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爽快人。”

“安夏姑娘真理解我,我、我就是这么个性格,心里藏不住话,也整不来那些弯弯绕,我当时真的是担心坏了,老罗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腿上一点起色都没有,我看他受罪难受,又担心他腿好不了,他心里更失望,所以我当时有些失态。”

“行了,你别跟陆队解释了,到时候你好好跟安夏姑娘认个错,我也得好好感谢人家,要不是她,我这腿就这样瘸下去了。”

大家时不时说上几句,不过都是罗远军夫妇说得多,陆柏川只是听着,望着路边儿熟悉的风景,思绪飘向了山坡村,不知道安夏过得好不好。

“夏夏,你起来没?”

杨金英实在躺不住了,上了年纪憋不住尿,往日六点多安夏就起来了,现在八点多了,屋里还没动静,她只能喊安夏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安夏,被外婆的声音叫醒,一看表八点四十五了,她赶忙起来,只是刚一起身,沉甸甸地头伴着闷闷地疼,差点让她摔下去。

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额头,安夏知道自己发烧了。

第八十九章 心疼

还好空间里什么药都有,安夏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先伺候完外婆洗脸穿衣,熬了一锅白粥,就着小咸菜和馒头,祖孙二人吃了顿简单清淡的早餐。

待收拾完碗筷,站在碗柜前,她浑身一阵阵冒虚汗,还有些心慌气喘,往日做这点事情一点都没感觉,今天就跟跑了五千米似的累。

不行,她摇摇头,走进自己屋里插上门,进入空间,给自己抓了一幅中药,然后把药浸泡在冷水中,等了二十多分钟,用屋里炖肉汤的瓷罐子熬药。

安夏坐在灶台前,慢慢炖着罐子里的中药,一会儿就有淡淡的药味传了出来,此刻小面的沿着村里的土路,一路七拐八绕开到安夏屋门口。

车子一进来,就吸引了村里人的目光,九十年代谁家买个摩托车那都是大户人家,何况是小汽车,虽然是个小面包车,在众人眼中仍旧是阔户人家才买得起的天价贵物。

众人悄悄议论,村里的孩子们黏着小面包车,还有些八卦的婆娘们起身跟着车子。

面包车稳稳停在安夏家门口,罗远军两口子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买的礼物,因为拿不下就连陆柏川也拎了两大袋,还没敲门陆柏川就闻到淡淡的中药味,心里一紧连忙敲门。

“谁啊?”大早上的谁回来,安夏怕是乔冬梅又来折腾,所以问了一嗓子。

陆柏川沉默片刻,低声道了句,“我……陆柏川。”

陆柏川?安夏差点以为自己烧出幻觉了,这么些日子没见到他,她心里其实一直很想他,只是想着八月份还能见到他,用期盼压住了去找他的冲动。

“来了。”

安夏掩藏不住眼中的喜悦,连忙跑去看门,“陆队!”

看到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陆柏川不自主地微微抿嘴,可当他看到安夏潮红的脸颊,“安夏,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脸红了,安夏用手摸摸脸颊,感觉手心烧忽忽的,“昨晚受凉了,有些发烧。”

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感到一股温凉,还有粗糙磨砂的质感,她有些懵懂地望着陆柏川,以及他抬起来的手臂。

“这么烫,你肯定是高烧,必须去医院。”

站在陆柏川身后的罗远军夫妇没想到安夏病了,朱秀兰暗自感叹来的不是时候,但二人更多的是着急,“安夏姑娘,正好我有车,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发烧要注意。”

陆柏川这才记起罗队夫妇就在自己身后,他假装镇定地拿下自己的手,心里却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觉得震惊,自己什么时候把手放在安夏额头的,不过真的很烫,必须去医院。

“对,安夏你烧的厉害,我带你去医院。”

安夏笑笑,“陆队,咱两为啥总是跟医院有缘,我已经给自己煮药了,不是啥大事,就是受凉了,吃了药发发汗就好了。”

“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安夏姑娘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在登门拜谢。”

“罗队,来都来了就进来坐坐,我看看你的腿如何了,我这点小病不碍事的。”安夏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一下缓解了尴尬气氛。

“安夏姑娘,我今日真不好意思见你,我想你陪个不是,之前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忘心里去,我当时急了。”

“嫂子,你之前说过啥?我都不记得了,不过我看罗队的腿恢复的不错,迈门槛也很稳当,你们先坐,我的药快煎好了。”

安夏这话,让朱秀兰一愣,之前心里积攒的内疚和担心一下子全都消散了,“我就知道安夏姑娘你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啥都不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药呢,我给你看着火,你快去屋里休息,不用跟我客气。”

安夏拦都没拦住,朱秀兰顺着药味来到灶房,看到炉子上正熬着药罐子,她赶忙捡起锅台边儿的筷子,搅和着罐子里的中药,小火慢炖药效好。

“夏夏,谁来了啊?”屋里躺床上的杨金英听着动静,隔着窗户问道。

“啊?是陆队跟罗队来了,他们是……来看您的!我家里没人知道我会治病,我还没有出师也不便张扬,摆脱大家千万别说出去。”

众人立刻点点头,虽然罗远军觉得安夏的医术,别说出师,就是去医院坐诊,也是高水平,但想想有些中医传承要求严格,也许这是安夏师父的要求,他还是尊重安夏的意见。

“外婆,我来看您了。”随着陆柏川说话的身影,他跟罗队并安夏三人走进杨金英的房间。

“陆先生来了,哪好意思让你来看我,你给我治病我都不知道咋谢你。”

杨金英没想到陆柏川来了,可她发现陆柏川看安夏的眼神,心头立刻警惕起来,夏夏已经把钱还给他了,按说家里跟他没什么瓜葛,他还打着看自己的旗号,还带着上次那个人,他想干啥?

“老人家,您起色好多了,这石膏还要带多久啊?”

罗远军的话打断了杨金英的思考,她说了两句客气话,安夏在一旁陪着,陆柏川见她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越发担心她。

“安夏,你去躺着吧,我跟罗队在这陪老人说说话,你不用陪我们。”

“那怎么行,你们可是客人,罗队你下次可别买东西了,家里就我跟外婆两个人,吃不了多少。”

“没事,我买的都是能放的,那奶粉是我爱人找供销社主任要了两袋,你跟老人一起喝,好好补补身体,你看你都生病了,喝完跟陆队说一声,我再给你拿。”

“生病了?夏夏你怎么了?”杨金英这才发现外孙女今天有些不对,早上就觉得她怏怏的没精神,她还以为是生自己的气,现在一看安夏脸色不太对。

陆柏川没想到杨金英都不知道安夏生病,她脸红得那么不正常,看都看得出来,老人居然不知道。

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知道安夏对外婆多么依赖多么孝顺,可老人怎么连安夏不舒服都没发现。

“昨晚睡觉有些着凉,我熬了点药,一会儿喝了就好。”

杨金英点点头,陆柏川突然不想坐在这了。

“安夏,去屋里躺着,我给你拧个凉毛巾。”

此话一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陆柏川。

第九十章 不得不断

陆柏川的话说的突兀,引来众人的目光,安夏也万分诧异,陆柏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那句话,多么直白,或者说关心则乱。

“以前部队战士们病了,我都是这样照顾的。”

“哈哈,对,陆队其实对战士们很好。”罗远军笑着解释着,气氛渐渐缓和。

“安夏,药好了。”

时间到了后,朱秀兰把药罐子端离灶台,进了门喊安夏,在丈夫的引荐下,给杨金英问了好,朱秀兰是个性格爽朗的人,她一进来屋里说话的声音就多了,气氛明显没之前尴尬。

有罗远军夫妻二人陪着老人说话,安夏出去拿了个碗,倒了大半碗苦药汁,她先尝了尝,是真的苦,为了降火,她在里面加了野生黄连,奇苦无比。

看安夏皱眉,陆柏川默默回去拿了个黄桃罐头,拧开后递给安夏,“吃完药后吃,就不苦了。”

安夏默默望着陆柏川,生平头一次感受到来自异性的关心,她心头有些甜蜜,又有些慌乱,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又怕这剧烈的心跳被他听见。

二人都红了脸,陆柏川头一次转过头,不敢对视安夏的目光,他甚至暗暗责备自己,怎么一次次失控,自己不能跟任何人在一起,跟谁在一起都是害了这个姑娘,自己不能喜欢安夏,不能让她成为……

待药温热后,安夏一口气灌进去,迅速抱起罐头瓶喝了几口桃子味糖水,那股药味才被压下去大半。

“你去休息吧,喝了药睡一会儿才好,我给你拧个毛巾。”

安夏还没回话,屋里突然传来杨金英喊她的声音,两人又进了屋里。

杨金英见安夏脸红扑扑的,心里有些怀疑,可又看不出什么不对,刚才她看着陆柏川随安夏出去后,两人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不进来,心里越发不放心。

“外婆,有事吗?”

“夏夏,一会儿炒几个菜,叫你四舅来陪大家坐一坐,吃个便饭。”

“不用了,安夏也病着,您也没好全,等以后我们再来看您,今天就别忙了。”

“没事,农村孩子没那么娇贵,生着病还有下地干活的,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专程看我哪能不吃饭就走,那可不行。”

没那么娇贵!

安夏眼神一暗,陆柏川右手慢慢握拳,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哪有外婆这样说自己外孙女的,谁家孩子不都是从小娇养着,尤其是女孩子,本就该捧在手心疼,看到安夏一瞬间暗淡的眼神,他十分心疼,原来安夏拼命护着敬着的老人,就是这样对她的!

“不用了,安夏烧的厉害,让她好好休息。”

“陆队,我喝了药好多了,再说你们走我也要做中饭,外婆和四舅都要吃饭,留着吃了饭再走吧。”

朱秀兰见状连忙道:“安夏姑娘,我帮你,你只告诉我调料在哪就行。”

安夏跟朱秀兰准备中饭,陆柏川跟罗远军就从老人屋里退出来,罗远军站在门口抽烟,陆柏川望着不远处摘菜的安夏。

罗远军深深吸了口烟,看着媳妇跟安夏两人坐在小板凳上摘菜,“陆队,喜欢安夏姑娘吧。”

“罗队,这话不能瞎说。”陆柏川眼神慌乱地像个十八的小姑娘,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严肃,看的罗远军一阵大笑。

“喜欢就喜欢,这有啥不好意思,男未婚女未嫁,再说安夏姑娘人不错,陆队你有眼光。”

陆柏川压住心底那丝难受,告诉自己趁着现在还没开始,立刻结束这种感情,越是喜欢越不能害了安夏。

“罗队,上次去医院你也听到了,安夏外婆不允许她喜欢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老人反对,安夏又那么孝顺,我不想让她为难。”

“那是老人不知道你的好,咱们除了职业危险性高一些,各个都是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你陆队更是优秀,我是没姑娘,不然嫁给你。”

“罗队,这话以后别说了,对安夏不好,她一个姑娘,要注意名声。”

罗远军一愣,陆柏川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可他明明觉得陆柏川喜欢安夏,“陆队,你真不后悔?安夏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医术又好,除了家里条件差一些,你陆队也不是那种势利眼的人。”

“罗队,个人有个人的难处,真的,这事以后别提了。”

罗远军看到陆柏川眼中迅速滑落的一丝痛苦,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决定再不提此事。

这时候农村不像以前,饭菜简单没那么丰富,安夏炒了一大盘大葱炒鸡蛋,然后把切了两根之前四舅偷摸送来了火腿肠,配着西红柿辣椒炒了一个大杂烩,然后模仿前世吃过的呛生菜,用醋和大蒜炒香,迅速把生菜倒进去扒拉两下出锅,最后还弄了个菜薹炒腊肉,这个季节菜薹也快没了,也就农村自家院子里还有些剩的。

“陆队,罗队,嫂子你们坐一下,我去喊四舅过来。”

众人点头,安夏迅速跑出去,朱秀兰也不闲着,擦了桌子盛好饭,菜现在灶台边儿煨着,这样不容易凉,等了十几分钟后,安夏跟安家业一起回来了。

众人目光望向安夏身旁的男人,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五官秀气眼神明亮,但是人瘦得有些脱相,身上的衣服也显得空荡荡的,裤子挽得老高,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黄胶鞋,到处都是泥巴。

安家业一下子有些慌了,尤其是陆柏川穿着制服,更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不自主地往后出溜,安夏一把拽住四舅的胳膊,“罗队、陆队、嫂子这是我四舅安家业,这是罗队……”

罗远军伸出手,安家业有些不知所措,罗远军干脆抓着安家业的手,“我今年四十五了,应该比你年纪大些,我就不客气喊你一声安老弟了,今天打扰了。”

“罗、罗队,喊我安老四就行,我在家排行老四。”

安家业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热情,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咋回事,就被拽进自家妈屋里,朱秀兰迅速把菜端上来,弄得安家业越发奇怪,这些人咋到自家妈这里这么熟悉,都是咋认识这些人的?

众人吃了饭,安家业走后,安夏送大伙出门,罗远军掏出一个红包塞给安夏。

第九十二章 扎小针

“妈,你看看她什么态度,跟她说话爱答不理,好歹我跟家国也是她长辈吧,我们在您面前,也从不敢这样。”

乔冬梅捏住安夏手腕,安夏头晕无力,动弹不得,被她生生拖到杨金英屋里。

“夏夏,你现在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大舅他们咋地都是长辈,你见面招呼都不打,就是他们以前有啥做的不好的地方,都是一家人,你咋还记仇呢。”

“外婆,我……”

算了,说了有什么用,安夏心头烦躁,不想因为这些小事与外婆争执,因为她怕有一天,自己跟外婆因为这些人闹分了,不亲了。

“你大舅妈说的钱是咋回事?”

“陆队来探望您,罗队要给钱,我没要,我觉得人家已经很帮助我们了,我不能得寸进尺。”

“妈,你看我没说错吧,别人给钱都不要,咱家又不是有钱人家,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别人给钱那是看您的,她凭啥不要。”

“我日子过的下去,没有揭不开锅,我也不想欠别人太多,这样的人情债我背不起,也还不起,外婆要是没什么事,我去睡觉了,我有些不舒服。”

“夏夏,还有点事,你等等。”杨金英开口,安家国把乔冬梅拉了一把,让她不再做声。

“你舅有事和你说。”

安家国找自己有事?安夏有些奇怪,她干脆坐在板凳上,靠在床边儿,“舅,你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我确实不舒服。”

安家国有些气不顺,当初要不是安夏折腾,自己能有这事,且不说前段时间田里损失惨重,他去区里撤了举报,让媳妇给了周翠兰七百块钱外加赔礼道歉,自己还花钱请了程德忠去村长那说项,偷摸还送了礼,这些里外里算下来花了近一千五百块钱,比起当初的七百块,翻倍都不止,结果村长还是没松口。

这些全都是安夏惹的事,安家国默默把这次的损失记在安夏头上,声音里带着恨意。

“差家业的钱我们三家都给了,还需要你跟他一起去找村长说一声,这是咱们的家事,已经内部解决了,钱也补偿了,让村长放心。”

“夏夏,地还是让你四舅种,包给外人也不方便,他种地好每年能多打点粮食,大家都能贴补下,你也别犟了,晚上送饭的时候和你四舅说一声,一起去找村长,有点眼里多说好听话,这事说起来不是你闹腾,家里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外婆的话,让安夏再也忍不住了。

“我闹腾?是他们欠钱不给,四舅拿不出两个表弟的伙食费,都要去卖血了,我要是不闹,这钱到现在四舅也拿不上,外婆你就是不心疼四舅,也不心疼两个表弟,让他们饿着肚子读书吗?

要是几个舅舅能痛快给钱,何至于如此,到底是谁闹!”

“安夏,你也这么大姑娘了,牙尖嘴利,跟自家人还要斤斤计较?”

“大舅妈,那你要是不计较,给我五百块钱,我有钱一定还你,你干吗?”

“你还跟我提钱,为了这件事,你大舅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家田里的苗毁了一大半,重新买苗花了两百块,还有折腾这事情,里外里一年多的收入全打水漂了,你还在这最硬。”

乔冬梅气得忍不住,朝安夏扑去,安家国冷冷看着不管,安夏用尽浑身力气,躲闪着乔冬梅,推了她一把跑回自己屋里。

乔冬梅被安夏推了一把,突然觉得被推的胳膊有些刺痛,她一松紧,让安夏跑了。

“行了,还嫌不够乱。”安家国一吼,乔冬梅不敢做声了。

杨金英有些不舒服,耷拉着眼皮子冷声道:“冬梅,安夏都这么大了,还生着病,你咋能跟一个孩子动手,难怪她对你们态度不好,你以后在动手就别往我这来了,有啥事让家国说。”

“妈,那我先走了,这几天家里花了不少钱,冬梅赔了小心赔笑脸,你别怪她,我心里都憋了一肚子火,脸都丢尽了,你让家业跟安夏晚上跟村长说一声,也算是把事了了。您没事也说说这孩子,多大的深仇大恨,这是要把我们往死了整,这孩子心真狠。”

丢下不咸不淡的这句话,安家国带着媳妇出了老太太屋里,乔冬梅立刻朝堂屋望去,刚才她可看到不少东西堆在角落,翻翻看有啥好东西带回家。

可她看完就傻了眼,东西全没了,“一定是这个小贱人藏起来了。”

乔冬梅搜寻了一圈没找到,跑到碗柜处,发现碗柜上面有锁,她也打不开,气得她大吼,“安夏,屋里的东西呢,你给我把东西拿出来。”

说完,她跑去狠狠拍安夏屋里的门,躺在床上的安夏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她刚才出去用空间迅速把陆柏川跟罗队送的东西收了起来,她早都预见这一幕了。

“安夏,你个小蹄子,我跟你舅身体都不好,拿点啥补补身体,你小小年纪这么狡猾,把好东西全藏起来自己吃,我看你不长个尽长心眼了,快点开门我要拿东西。”

任凭乔冬梅把门敲烂,甚至还找杨金英帮忙,安夏都当做听不见,吵翻了她干脆跑进空间,渐渐声音小了许多,没了动静。

在空间里,安夏再也忍不住坐在靠背椅上,闻着熟悉的药香慢慢睡着了,睡梦中藏匿于她体内的玉佩渐渐浮出体外,漂浮在她额前,周围空气中似乎有点点亮光慢慢飞向玉佩,玉佩显得越发莹润透亮。

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小时,直到天色渐沉,她才醒了过来,醒来后浑身酸疼的感觉消散了一大半,人也精神了不少,一看表五点半了,听到外婆在外面喊,安夏繁忙出了空间。

“夏夏,你没事吧?还是不舒服?”

听到外婆的关心,安夏高兴又陌生,说了句没事后赶忙去做饭,好在中午米饭蒸得多,现在炒个蛋炒饭最快,她从空间里找了一罐午餐肉,拿了三个鸡蛋,配着小葱炒了一大盆蛋炒饭,把切片的午餐肉油煎后,给安家业碗里埋了大半。

“安夏,我说你大舅妈了,她以后再动手,你告诉我。”

安夏望着外婆,这句话让她之前的委屈,全都不再委屈。

第九十三章 疼痛不止

为了外婆,安夏忍着心里的不痛快跟四舅一起去找村长,只是她没料到,村长似乎故意针对她,直到她被迫说了许多求人的话,被村长好一通教训,这事情才算了了。

二人出了门口,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

“夏夏,以后见了村长少招惹他,他小时候不是啥好人,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安夏望着眼前四舅宽阔却单薄的后背,只要四舅不受罪,自己受点委屈不算啥,“四舅,放心吧,我长大了,说点好听话就能把事办了,就不算委屈。”

安家业摸了摸外甥女软软凉凉的长发,心里有些沉甸甸的,送她回家后自己也朝家走去。

事情结束,大家都有些疲惫,安家国跟安家庆除了春忙、破财还要补种稻苗,安家志则是对自己老婆十分佩服,该服软就服软,自己虽然是老三,也没必要跟着大哥二哥屁股后|面|跑。

而安家业也难得睡了个好觉,媳妇得了钱这些日子都不跟他吵闹了,他难得有个安静的晚上。

只有安夏,当她躺在床上后,才觉得浑身都散架了,本来发烧就需要休息,她忙了一上午,下午又被乔冬梅闹腾半天,晚上又出去了一趟,瘦了点寒气,虽然汤药很管用,可劳累过度后,她身上又微微烫了起来。

安夏喝了刚热好的药,摸了摸被乔冬梅捏得酸疼的手腕,眼中闪过一抹锋利的寒意,她不让自己舒服,那她也别想舒服。

安夏足足睡了两天,连吃了三剂汤药,才压下去这次的风寒,她生病的时候,麻婶一天三趟早中晚不落错地跑来看,见安夏精神头越来越好,正好把今日遇到的怪事跟她说说。

安夏得知乔冬梅今日晌午在地里干活,突然疼得扭来扭去晕了过去后,心头的恶气出了几分,那天乔冬梅又要动手的时候,真的让她忍无可忍,所以她又一次给她扎小针,还加了最猛的料。

不过这个药她没有给太多,只加了一点点,医书上介绍这个要可以让人浑身慢慢感到疼痛,然后达到剧痛,剧痛会时不时发作,从一天一次到两次三次,直到整个身体都剧痛不止,这么邪性的药其实也是有治疗功效的,医案上就记载,曾经用这个药治疗好了一个浑身麻痹的人。

剧痛来的不明不白,当这种比让人死还难受的疼第三天发作后,乔冬梅彻底奔溃了,就连安家国也吓坏了,媳妇连晕了三次,不会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最近自己身体总是隐隐作痛,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

想到这,安家国再也不敢拖,叫上二弟一家去了区里的人民医院,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花了一百多块钱,没查出任何问题,关键是乔冬梅这个病,不发的时候人好好地哪都不疼,一发就是剧痛,浑身大汗脸色蜡黄,直到晕厥。

最后在乔冬梅的苦苦哀求下,医生给她办了住院,观察一下。

安夏没想到乔冬梅住院了,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晚上她抱着医书啃了半天,弄明白了其中原理,说白了这是刺激人体疼痛神经,激发人体潜在免疫系统,增强自身免疫系统,如果想要持续刺激,就要持续给药,一般情况下,药物在第五天达到高峰,然后慢慢衰减,疼痛感就会渐渐消散。

“应该查不出来了。”

安夏抱着医书自言自语道,想到这个空间和秘方,还有治好罗远军的药膏,她觉得这里面的药都不能按常理推算,再说就算查出来又如何,乔冬梅怎么可能知道是自己做的,为了不让她察觉,她特意给了一点点药量,就是要她慢慢疼,那都是跟自己接触几天之后的事情了,谁都猜不到是自己。

乔冬梅住院的消息,传到杨金英那里,老太太吃了一惊,她心里认定,老大家吃了大亏,乔冬梅又不是个吃亏的主,肯定是怄得浑身疼,晚上她让安夏喊了大儿子来了一趟,问了下得知没查出什么毛病,心里的担心也就放下了。

安家国沉着脸,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今日村里有个婆娘跟他说,桥头那边儿有个厉害的住家仙,冬梅的病要是查不出来,不如请大仙问问,是不是啥大事。

安家国并不是很关心乔冬梅的死活,他只是觉得最近家里太不顺了,乔冬梅要死不活地躺在医院,地里的活全都是自己干,每天还花钱,现在听到花钱他都心惊肉跳,这两三年花的钱加起来都没这两个月多。

怎么突然这样,似乎就从安夏那晚跑了小树林后,再出来这孩子就有点不一样了,其实感觉跟以前一样,但又不似以前,现在太厉害,什么事情都要争个头破血流,也就是因为安夏的争,造成了家里这段时间麻烦不断。

安家国眼皮子突突跳了起来,刚才他偶然扫到安夏的眼神,那根本不是一个孩子的眼神,冰冷的目光,漆黑的瞳仁,阴森森地仿佛晚上坟头幽蓝的鬼火。

安家国强自镇定,又随便应付了两句,连忙离开母亲家,压住心脏的狂跳。

“也不知道你大舅家咋了,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哎!”

老太太边儿说,边儿瞅着安夏,她想让安夏送点东西给老大屋里,又开不了这个口。

“还不是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老天爷倒是听开眼,现世报!”

听了这话,杨金英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得咳嗽,满脸通红,半天才顺过去。

“夏夏,你怎么说话,再怎么地他们也是你大舅和大舅妈,跟你是最亲的人,你、你怎么能咒他们。”

“外婆,最亲的人,不给您看病,临了要活活饿死您?最亲的人一棒子打我后脑勺上,要不是我命大,就被她打死了,还打算把我卖给人贩子,我是不是要把命赔上,您才觉得我做得对。”

这是安夏第一次,对自己最亲最近的外婆直接开怼,因为外婆不知道,前世她死得多痛苦,现在看到乔冬梅受苦,她觉得远远不够。

这只是开始!

第九十四章 恶心人

祖孙两第一次不欢而散,杨金英没想到安夏脾气这么大,在她印象中,安夏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对她也十分孝顺,而且听话,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倔强狠辣。

吵过之后,安夏沉默了,杨金英也生气了,祖孙二人冷战了好几天,直到杨金英从麻婶嘴里得知乔冬梅出院了,没查出什么问题,也不疼了之后,她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渐渐原谅了安夏。

出院回家的乔冬梅,自然是不肯上地,自己身体都这样了,不得好好休息下,这就苦了两个双保胎姑娘,老大安文狡猾些,哄着妹妹去地里干活,她就在家洗洗涮涮,就是每日做个一日三餐,外加洗衣服收拾屋子。

出院后的安家国家中,每天都不乏探望的人,李菊花约了孟玉香一起去探望,她这样做是有目的的,探望病人肯定不能空手,让她买东西又心疼地不行,而且最近她家开销不小,李菊花跟安家庆两人恨不得鸡蛋壳都捏成粉冲水喝了补钙,叫上孟玉香,两人凑钱买一份东西,又好看又不失礼数。

二人凑钱买了一袋豆奶粉外加两瓶罐头,探望了乔冬梅后,回家的路上李菊花遇见周翠兰,本来这辈子她都不打算跟这个破落户说话了,可看着周翠兰一身新买的衣服,叫上还有一双时髦的坡跟鞋,她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二嫂,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不,这可是市里的衣服,这个橘红色多显白,这一套衣服花了我三百多呢。”

听到钱李菊花气得越发咬牙切齿,这钱不都是三家出的,“老四都卖血供孩子上学了,翠兰你也节约点吧,过日子可不能这样乱花钱,要是这次钱花完了,以后再有事咋办。”

“二嫂,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穿的好看,家业脸上也有光,再说了女人能有几年好光景,趁着自己年轻还不穿漂亮点,难道等到满脸皱纹再穿,那时候就是穿凤袍也没人看了,家业要是连老婆穿衣服都供不起,还算啥男人,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从古到今都是这个礼。”

李菊花听的心里酸溜溜地不是滋味,谁不想穿好看点,她也不过四十出头,虽然比不得年轻小姑娘,可只要收拾下,还是能看的,她不由有些嫉妒周翠兰,果然恶婆娘配好男,这话一点不假。

“翠兰,大嫂出院了,我跟玉香都去过了,你不去看看?”

“她出院就出院,关我啥事。”周翠兰翻了个白眼。

李菊花笑笑,超前凑了凑,透着几分亲近,周翠兰倒是莫名地后退两步,她可不觉得自己跟李菊花有这么好的关系。

“好歹是一家人,你去看看大嫂,省的有人说闲话,再说……”李菊花目光上下打量着周翠兰,“四弟妹衣服这么鲜亮,大嫂看了心情也能好点。”

周翠兰眼睛一亮,昂着头朝乔冬梅家走去,李菊花在她背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此刻,乔冬梅家中正有三五个嫂子们,坐在她家堂屋里,听着她讲自己发病的时候疼的那种感觉,这时,门外响起周翠兰的喊声。

“大嫂,我来看你了。”

有个龅牙嫂子听到后笑着道:“冬梅,你看这不来了,昨你还说翠兰指定不回来看你,她记恨你,你看人家要记恨你能来看你。”

“可不是,你这一病,几个弟妹都来看你,你这大嫂威风啊。”

众人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道靓丽的颜色进了屋,橙色的颜色透着鲜亮耀眼,把堂屋都照亮了。

“呦,翠兰,你……你又买新衣裳了?啧啧,这衣裳真好看,你本来就皮肤白,穿这个颜色越发白了。”

周翠兰得意地笑了笑,看着乔冬梅脸色慢慢沉下去,心里满意极了,“还要谢谢大哥大嫂,他们把钱补给家业后,家业就让我拿去花,让我买新衣裳穿,我就抽空去了趟市里,这是上海那边儿的新款,好看吧,这皮鞋是广州货,牛皮的,比猪皮挺括还亮。”

乔冬梅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看着周翠兰两手空空,她哪里是来看自己的,根本就是来气自己的。

“这一身衣裳加皮鞋不少钱吧。”

“还行吧,一共花了三百来块。”

“多少?三百多块,就这身衣裳?”

几个嫂子全都惊呼起来,就连乔冬梅都忍不住微微张开了嘴巴,三百多块买衣服,周翠兰莫不是脑子坏了吧,这都够屋里半年开销了,这个婆娘就买了身衣裳。

“翠兰,老四都要给孩子卖血上学了,你还买这贵的衣裳,不过日子了。”

“大嫂,这可是老四让我买的,我妈这个月做寿,我穿的鲜亮也是给安家长脸,你们把钱还了后,家里立刻宽裕了,我不光买了衣服,还买了金项链,你看好看不?”

周翠兰从脖子里拽出一个带着桃心吊坠的金项链,看的众人又是一阵眼热,乔冬梅一彻底黑了脸。

周翠兰炫耀够了后,看着乔冬梅几次变脸,心里舒服极了,扭着大胯走了。

“这家真行,新衣裳小皮鞋金项链的,你家老四可真舍得,哪里是过日子的主。”

“你说一下得了两千来块,搁咋们身上,我最多买个三五十块的衣裳,那都顶破天了,这翠兰可真舍得。”

“所以咱们没她好看撒,其实她长得也就那个样,除了白还有啥,不就是穿得好,咱们要时也能捣拾捣拾,肯定不比她差。”

“她还不是靠着安夏,这姑娘太能折腾,一下得罪了三个舅舅,可家业是个老实人不当家做主,周翠兰不是啥好东西,以后安夏有啥事,谁还管她。”

“哎,可不是,这安夏咋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话题转到安夏,乔冬梅心里更恨了。

“冬梅,冬梅?”

有个嫂子喊了几声,乔冬梅才回过神来。

“你家这些日子太不顺了,你还住了院,是不是冲撞了啥,我那天还给你男人说,桥头那边儿有个厉害的住家仙,算过的人都说灵验,你家要不要去看看?”

安夏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住家仙,灵验?乔冬梅突然一个激灵,自己啊这么倒霉都源自于安夏,莫不是她、她中了邪!

第九十五章 求仙

众人走后,乔冬梅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些嫂子们说的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安夏跟以前大不一样,以前就算厉害,也多半是沉默忍让,但现在呢,恨不得治所有人于死地,尤其是自己,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透着深深的恨意。

乔冬梅根本不知道,这恨意都是从哪里来的,虽然自己对她不咋地,可那恨意像是、像是要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一般。

被乔冬梅恨着的安夏,在镇上买鸭蛋,马上过端午节了,武市这边儿的传统风俗,端午节要吃咸蛋皮蛋,还有芝麻绿豆糕,现在就已经有人走街串巷开始吆喝,芝麻绿豆糕,吃了不长包,听着熟悉的吆喝声,安夏仿佛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师傅,绿豆糕怎么卖?”

买了一盒绿豆糕一盒黑芝麻糕,安夏拎着六十个鸭蛋回家,她打算自己腌咸鸭蛋,前世她在鸭蛋厂打过工,知道怎么做出最好吃的流油咸鸭蛋,那就是在腌制的过程中,给鸭蛋抹上一层白酒,这样做好的咸鸭蛋味道浓郁,蛋黄流油化粉。

安夏惦记着做中饭,急急朝家走,一回家却看到乔冬梅坐在屋里配外婆说话。

“夏夏,你大舅妈来了。”

听到动静,杨金英连忙喊安夏,其实是让她喊人,不能再这么不懂事了,今日乔冬梅来,还跟自己道了歉,杨金英觉得她既然能低头认错,自己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看到安夏进门,乔冬梅的目光中透露着戒备和打量。

“外婆,我去做饭。”安夏不想喊乔冬梅,放下东西跑到院里。

“妈,没事,我就是来看看您,以前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我去看看安夏做啥,给她帮帮忙。”乔冬梅扯了个借口就往院里跑去。

安夏正在劈柴,看到乔冬梅出来,别过脸不想搭理她。

看着斧头一下下狠狠剁在木头上,乔冬梅眼皮子直跳,半天鼓起勇气道:“我知道你是谁?”

安夏猛地抬起头,眼神奇异地网着乔冬梅,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她突然笑了,“你知道我是谁?”

乔冬梅立刻大惊失色,安夏这幅模样,仿佛一个能看穿她想法的鬼魅,脸上的笑容隐隐透着三分邪祟,这、这肯定不是安夏。

“你不是安夏,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话安夏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乔冬梅怎么了,但自己从没变过,“我就是安夏。”

“你、你不是,你到底是什么?”

安夏有些莫名其妙,杨金英听到外面的嚷嚷声后,生怕二人又闹起来,连忙大声喊安夏,安夏进屋之前望着乔冬梅冷冷道:“我是谁不重要,你还是操心好自己吧。”

这话让乔冬梅立时后退三步,她承认了,她不是安夏,乔冬梅吓得踉跄着扒着门朝外跑去。

当晚安家国回来后,她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跟丈夫学了一遍。

“家国,咱们去找人瞧瞧吧,我觉得这人根本不是安夏,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我心里害怕。再说你看咱家,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也得好好瞧瞧,万一真的冲撞了什么呢?”

安家国沉默片刻,点头同意,他也觉得家里最近邪乎,媳妇住院找不到原因,他身上莫名疼痛也找不到原因,这就跟中了邪似的。

……

“你们二人所求何事?”

“求大仙给我家看看,我们是不是中邪了?”

在一阵烟雾缭绕后,大仙睁开了眼睛,“你们二人没有中邪,只是最近运道不好,被人所困。”

被人所困?那不就是安夏吗。

“对对,大仙,我跟我丈夫最近特别倒霉,家里也接二连三的出事,您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十几分钟后,大仙睁开眼睛,“你们的运势被另一个人强大的运道所影响,导致生活偏离正常轨道出现问题,不解决这个人的运道,你们就会继续被影响。”

“家国,一定是安夏,一定是她,咱家现在除了这么多事,哪件和她拖得了干系。”

“大仙,你能仔细说说吗?”

见安家国似乎不信,大仙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细声细气吊着嗓子道:“不信我就别来找我,影响我的法力发挥,不信我你们就等着吧,这个人早晚能让你们家破人亡!”

乔冬梅倒吸一口凉气,家破!人亡!

安家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按照大仙规矩,礼金随个人心意,安家国掏了张十块钱,立刻被乔冬梅拦住,她咬咬牙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

“大仙勿怪,我男人不是不信,他只是、只是震惊!”

看在五十元礼钱的份上,大仙冷哼一声,乔冬梅拉着男人跑了出来,当晚夫妻二人发生激烈争执,安家国觉得大仙是假的忽悠人的,而乔冬梅却深信不疑。

但当晚,安家国又在那种针扎的疼痛中醒了过来,听着媳妇说的话,终于下定了决心,请大仙来看看,家里已经花了那么多钱,也不在乎这点了,万一是真的,解决了安夏身上的邪物,至少自己不会再疼!

得了丈夫同意,乔冬梅再也等不得,早上天蒙蒙亮,就带着钱奔向桥头,说明来意后,付了订金,按照大仙约定,三日后来请大仙。

这三日,安家国每日都往母亲屋里跑,就连杨金英都觉得不太对,儿子以前一个月来不了一趟,这几日大儿子儿媳妇几乎天天都来,一定出事了。

在她的追问下,安家国跟乔冬梅把请人瞧瞧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样一说,杨金英也觉得安夏是不对劲,确实比以前厉害太多,眼神也凶狠,当即同意了儿子的意见。

三日后,大仙穿着一身绸缎做得长衣长裤,跟着乔冬梅来到山坡村,除了大仙是个五十来岁有些胖胖的容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外,她的衣着和神情十分唬人。

他们在村里没走两步,就被人认了出来。

“大仙,您来了?大仙您好。”

请过大仙的人,看到大仙来到村里,脸上带着兴奋和无比尊重。

大仙昂着头,高傲地给了眼前的人一个眼风。

待乔冬梅把大仙请进婆婆屋中,不少人都知道安家请大仙来了,好多人都想去瞧瞧大仙什么模样。

第九十六章 无法磨灭的悲伤

一大早,安夏照顾外婆吃完早饭,见今日是大太阳,打算把自己跟外婆床上的床单洗了,她刚把脏床单拆下来放盆里,院子里的门传来哐当一声。

安夏赶忙跑出去看,见一个五十多岁挺着肚子黑胖的妇女进来,只是这女人穿了一身白色绸缎做的长袖长裤,就跟二十年后广场上舞剑打太极的大妈一般。

此人见安夏眼神灼灼带着惊奇地望着自己,脸上流露出一个高傲的优越感,早都听说山坡村是穷山恶水之地,她能见到自己这样的仙人,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有了大仙撑腰,乔冬梅再见安夏,心里一点不怕了,脑子里全都是怎么驱走这个邪物,把安夏收拾的老老实实的各种画面。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仙人大妈粗粗的手指一指眼前的人,乔冬梅立刻点头,“大仙,就是她。”

大仙?安夏挑挑眉,这才明白乔冬梅和眼前这个胖大妈的来意,难道她前几日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是怀疑自己有问题?别说,她还真没怀疑错,只是自己不是鬼上身,自己是重生,要说也是老天爷开眼,什么大仙能比老天爷还厉害?

“你带什么人来家里?一脸横肉,穿的跟吊丧的似的,晦气!”

外面的村民没想到安夏这么厉害,吊丧这词比喻的还挺贴切,一身白可不就是家里死人才穿的,有的人笑出了声,有的人啧啧两声,觉得安夏这小姑娘真厉害。

仙人大妈气得涨红了脸,干脆指着安夏喝道:“妖孽,今日本仙定把你魂魄打散,打入十八层地狱,识相地现在离开这个小姑娘,本仙就饶你一命。”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全都交头接耳交流起来,这是咋的了?安夏中邪了?

“魂魄打散,就入不了地狱了,至于你,还敢称仙,你看看电视和年画,上面的仙人哪个像你这样丑,行了别装了,守株待兔骗钱挺好,出来折腾小心晚节不保。”

众人哄笑,仙人大妈黝黑的脸皮颤三颤,涌起一片可以的猪肝红。

“好凶的恶灵!”

仙人大妈此话一出,乔冬梅脸都白了,“大仙,我家外甥女还有救吗?”

“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定能消灭此邪祟。”

安夏懒得理这二人,她转身进屋然后关上房门,把乔冬梅跟胖大妈二人锁在门外,乔冬梅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把门板拍得啪啪作响。

“夏夏,把门开开。”杨金英做起身子说道。

“外婆,乔冬梅不知道怎么了,领了个骗子大仙,说我是恶灵,您忍忍,她敲一会儿门,我不理她也就罢了。”

“安夏,开门,快开门!”门外想起安家国的声音。

安夏一愣,大舅也来了。

“你这个恶灵,今日我把大仙请来,你休想跑!妈,你别怕,把我那天给你的符纸拿出来,她就不敢过去了。”

符纸?安夏望着外婆,这件事情外婆也知道,而她也纵容他们给自己驱邪,她认为自己中邪了?

杨金英听到大儿子叫喊,连忙去口袋里掏符纸,猛然又觉得不对,僵在一旁,这才发现安夏红着眼眶望着自己。

“外婆,连你也不相信我?”

眼泪瞬间从眼眶滑落,安夏委屈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这一刻她委屈极了,她不怕被这些人打骂,不怕他们跟自己找事,在日子最艰难的时候,她都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因为她回来了,因为外婆还活着,上天又给了她一次孝顺外婆的机会。

这一切,全都在这一瞬间,被打破!

自己最亲最爱的外婆,居然不相信自己,而且她明显知道此事,非但没有阻止安家国和乔冬梅胡闹,甚至从她刚才的动作可以看出,她下意识是要去掏符纸的。

安夏定定望着外婆,眸子里蓄满了悲伤,只觉得心被一刀刀切碎,心如绞痛其实不是最痛,最痛是痛到麻木,胸口像个大洞,飕飕冒着冷风。

这时候杨金英发现安夏的不对,她那种难过是她从没见过的,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她慌乱地从裤兜里抽出手,”夏夏,你别哭,不是这样的,你大舅跟大舅妈都是关心你,你那晚肯定在小树林中了邪,找人看看大家都好,没事我也放心。”

“外婆,如果我真的是鬼怪呢?如果我早都死了,因为放心不下您,又回到您身边儿,但我是鬼怪恶灵,您还要我吗?”

杨金英心里咯噔一下,神情一瞬间恍惚,对上安夏的黑瞳仁,仿佛魂魄都要被吸进去,老太太心头突然有股渗人的凉意,手又一次伸进裤子口袋,并且再也没有拿出来。

安夏深深吐了口气,凄惨地笑笑,果然外婆害怕了,外婆居然怕自己,她强忍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一开,安家国迅速冲进屋里,“妈,你没事吧,妈?”

杨金英一脸呆滞,身体似乎还有些颤抖,他猛地望向安夏,猛然目光中凝聚着恐惧,安夏嘴角挂着讥讽笑容,一步步从屋里走出来。

“我就是安夏,没有恶灵,也没有鬼上身,你们既然不信,那就让大仙看吧。”

安夏大大方方站在胖大妈面前,眼神清澈,因为刚哭过,眸子里透着水光,越发显得目光明亮,村里人瞅着都觉得,安夏不想是鬼上身,可没人敢说,这个大仙听说很灵验。

四周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微风吹过的声音,仙人大妈却十分得意,“大家不要上当,这都是恶灵惯用的伎俩,它们阴险狡诈,最善于欺骗。”

说完仙人大妈掏出手中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忽大忽小,一会儿双臂举向天空,一会儿又拼命跺脚,扬起阵阵尘土,而四周突然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安夏望着眼前的胖大妈,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超出科学解释范围的能量?她觉得一种凉意顺着自己的脚踝爬向小腿又渐渐爬向自己的大腿,凉意走过的地方,她动都动不了。

仙人大妈越发疯狂,她重重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似乎要把头甩出去,然后猛地冲到安夏面前,双手忽然抓住安夏的胳膊,掏出符纸贴到安夏眉心,“恶灵,还不出来!”

安夏感受着那股凉意,已经顺着自己的脖子爬向脑袋,她头皮这一阵发麻!

”啊!”

大仙猛地大叫一声,仰头朝后倒去!

第九十七章 恶报

仙人大妈重重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众人均觉得脚下一震,一层细土在仙人大妈身旁缓缓升起,显得灰头土脸。

大仙一倒,安夏觉得身上那股凉意瞬间褪去,整个人立刻又感觉太阳的温暖,她悄悄试了试,身子也能动了,她有些惊奇地望着地下的胖大妈,刚才她对自己干了什么。

倒在地上的大仙突然浑身发抖,尘土飞扬,而她开始鼻涕眼泪一起流,这时候哪里有什么大仙的威严模样,看着就跟那不讲卫生的村妇一般。

“大仙,大仙你怎么了?是不是恶灵太凶了?”

乔冬梅吓得立刻躲在丈夫身后,难道连大仙都收服不了安夏?

“大仙,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啊!”

陡然间,事情突变,本来叫大仙的胖大妈,突然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猛地跪在地上,疯狂地磕头,嘴里念念有词,满脸都是尘土混合眼泪成了一道道的泥巴。

“大仙,求求你别离开我,我错了,都是我财迷心窍,呜呜呜,大仙,大仙!”

最后两声大仙凄厉极了,震得每个人浑身一紧,这声音似乎从肺腑中用尽全力喊出,胖大妈的头猛地磕在地上再也没动,在外面看热闹的乡亲们全都朝安夏家院子涌来,大家都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仙死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引起人群的骚动,乔冬梅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大仙头抵在地上,肥胖的身体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模一样。

难道大仙被恶灵杀死了,乔冬梅这下真吓得魂飞魄散了,大仙都镇不住的恶灵,自己还要收了她,她肯定会疯狂报复自己的,这时候安夏的微笑印在她眼中就是催命的毒药。

“你别过来,家国,咋办,呜呜呜!”

“大仙?大仙?”

安家国心头也狂跳不止,这胖女人一头扎在地上,半天不动,该不会真的死了吧?这、这可咋办,闹出人命了。

就在安家国担忧不已的时候,跪在地上的胖大妈突然浑身像触电似的扭了起来,角度诡异地就跟没骨头的蛇一般,看的刚刚紧紧院子里的乡亲们全都往后推,后面的人又想挤进来看看到底咋回事,结果大家全挤成一团,彻底动弹不得。

在众人的目光中,胖大妈扭着站了起来,突然脑袋剧烈晃动,嘴里吐出一摊摊白沫。

“羊癫疯,这是羊癫疯!”

不少人大声喊着,村里有个羊癫疯的,症状跟这个一模一样。

乔冬梅松了口气,如果只是抽羊癫疯,那还好,至少大仙没事。

众人围观大仙抽羊癫疯十分钟后,仙人大妈猛地抬起头,睚眦剧烈地瞪着乔冬梅跟安家国,半天哆嗦地抬手指着二人,嘴唇又哆嗦着仿佛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安夏看了都费劲,刚才她还真以为胖大妈羊癫疯犯了,正犹豫要不要救人,心底怎么突然涌起一股治病救人的责任感,但她很快又克制自己的冲动,凭什么救人,这个人拼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胡说八道冤枉自己,就让她抽去吧,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都是你们,你们夫妻二人,丧尽天良自己毁了自己的运道,偏生还不知道积德行善改过,胡说八道污蔑这个、这个姑娘,我居然看走眼了。

是你们害的我被我家大仙抛弃,我这辈子再不能出马了,后半辈子也要跟着一起倒霉,全都怪你们夫妻俩,我诅咒你们倒霉八辈子,永世不得翻身。

呜呜呜,大仙你别走啊,我知道错了,大仙,求求你回来吧,我一定加倍供奉,我以后一定调查清楚,再也不因为贪财就随便出马了,大仙,呜呜呜!”

胖大妈一路号丧就跟死了爹妈儿子似的,痛哭流泪悲伤不已地离开了安夏家中,自然众乡亲全都迅速让出了一条道,仿佛大仙是瘟疫一般,碰了就要传染似的。

安夏愕然地看着胖大妈离去,捉鬼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怎么有点虎头蛇尾呢,她挑挑眉,趁着乡亲们都在大声说道:“各位叔叔婶子大伯大妈,你们也看到听到了,大仙刚才说的话,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我真的不是什么恶灵鬼怪,我不明白我大舅大舅妈是怎么了,也许他们中邪了吧,希望各位长辈给我做个证,大仙也来过了,以后要是再有谁说我,各位长辈也帮我说句公道话吧,谢谢叔叔婶子大伯大妈们。”

安夏对这众乡亲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看都没看安家国跟乔冬梅,转身进了堂屋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安家国和乔冬梅二人僵在院中,刚才大仙的话一字一句都印在他们心中,还有那个恶毒的诅咒,安家国浑身出了身冷汗,看向安夏的眼神充满忌惮。

不论如何,今日的事情对他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对自己亲妹妹留下的孩子下手,再加上刚才大仙留下的话,安家国脸上笼罩着浓浓的黑气,一言不发地拉着乔冬梅回家。

乡亲们见戏也看完了,马上也该到点做午饭了,大伙三三两两地离开,顺路的凑在一起议论着刚才的事情。

“哎,你听刚才那个大仙说啥,安家国两口子丧尽天良,啧啧啧。”

“其实大仙挺灵的,安家国当初要饿死他妈,现在还要欺负自己亲妹妹留下的孩子,你说他有人性吗?你听大仙说,诅咒他们永世倒霉,以后我的离他家远些,别染上晦气。”

“对对,回去我就用艾叶扫扫,真看不出来,平时一脸正经的,居然丧尽天琅,也不知道他又做了啥事?”

众人全都兴奋地谈论着刚才的事情,而大仙的话显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不出三天全村人都知道安家国两口子被大仙说丧尽天良,欺负自己唯一的外甥女安夏,甚至还有人把之前他虐待老人的事情都翻出来,说得有鼻子有眼。

这次事情后,安夏没有出门,虽然四舅跟麻婶都安慰她,可她心里还是堵得慌,不为别的,就因为外婆居然跟大舅串通一气,外婆居然也相信自己中邪了。

想起外婆下意识掏符纸的那一幕,安夏心头就疼得无法呼吸。

第九十八章 打破平静

驱邪的事情过后,安家暂时平静了一段时间,安家四个儿子忙碌着地里的事情,安夏则每天认真在空间学习各类医书,最近她十分感兴趣推拿按摩。

因为杨金英卧床近三个月,肌肉已经出现萎缩、皮肤变薄失去弹性的症状,她学了按摩正好每日给外婆捏捏肌肉,安夏心头扎了根刺,可看着外婆一把年纪需要人照顾的样子,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天的事。

她想,外婆还能活几年,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也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心里默默算了,可终究心底深处的疼一直无法消除。

乔冬梅继上次之后,再也没来过杨金英这里,听说门也不出,也不招人上门聊天了,每日里把自己关在家里,对外还是养身体。

可村里对安家国乔冬梅夫妻二人,渐渐传出些难听话,安家国去地里干活的路上,总能看到不少人用奇异又透着隐忍笑意的眼神望着自己,几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时不时还看自己一眼。

安家国心底十分狂躁,可别人毕竟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难听话,都是偷偷摸摸地传闲话,他憋了一肚子火却没底使,回家看到歪在沙发上的乔冬梅,就想起她撺掇自己请大仙的事,要不是她瞎折腾,现在家里也不会陷入这种局面,全村的人都避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传染病似的。

安家国心头不顺,没事就跟乔冬梅发脾气,二人吵着吵着,他又说出妻贤夫祸少的话,乔冬梅自然就联想到苏荷,她觉得自己一样是受害者,一样倒霉,现在发现丈夫还惦记着苏荷说过的话,爆发起来更疯狂了,一到晚上安家国家里总是能传出吼叫声,吵架声,甚至摔盆砸碗的声音。

安夏听麻婶说了村里人对安家国的态度后,心里满意多了,这个大仙临了倒是做了件好事,看来村里人都怕接触安家国倒霉,所以现在对他家是人人避之不及。

“夏夏,你不知道,有天中午家里酱油没了,正是做中饭的时候,你叔还在田头等着吃,我赶忙去小卖部买,结果你猜我看到啥了?”

安夏笑望着麻婶,愉悦的心情从她亮晶晶的眸子里都能表现出来。

“婶子你快说啊!”

麻婶笑笑,站起身来,“村长媳妇见到你大舅妈,赶忙挥手就跟撵苍蝇死的,你别进来别进来,要啥直接说。”

麻婶学着村长媳妇的动作,那手挥舞地飞快,安夏笑出了声,她可以想象乔冬梅的脸得黑成啥样,”她被这样嫌弃能善罢甘休,她脾气可不好。”

“那可不当时我就在店里打酱油,还有几个总坐在那说话的嫂子们,大家都在店里,就让她站外面,她能乐意,当场就跟村长媳妇扯皮,村长媳妇那可是个厉害主,几句话说的她哑口无言,东西都不买了,气得只说一辈子都不在这买东西走了,最后我笑的差点打翻五斤酱油的塑料壶。”

“五斤酱油?婶子你咋买这么多酱油,吃多少打多少呗。”

“过几日我妈带着弟媳来看我。”

提起自家妈和弟媳,麻婶脸上的笑意迅速消失,安夏立刻明白为啥麻婶要打酱油了,因为她妈是个厉害老太太,每次来这说是看女儿,实际上是白吃白住外带搜刮女儿,而且每次来,必然要找麻婶要钱,餐餐饭都要有肉,而且老太太最喜欢卤猪蹄卤鸡爪卤鸭脖这样的东西,麻婶每次都要卤一大堆,这酱油自然用的多。

“到时候我弄些卤鸡蛋给你拿一些,我还跟别人学了酱油五花肉,炒辣椒可好吃了,等做好了给你一刀尝尝。”麻婶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又变成了开朗的笑模样。

“婶子,别给我了,你这次怕是又要花不少钱,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再说我现在手头有钱,你知道的,吃上我不亏待自己。”

麻婶知道安夏会看病,加上罗远军几次来找安夏,她问了一次安夏就跟她说了实话,只是叮嘱她别说出去,所以她知道安夏手头有钱,安夏有钱比她自己有钱还让她高兴。

“婶子知道陆先生给你送了不少吃的,可那是他们给的,我给是我给的。夏夏,我觉得你长高了,脸上也长肉了,脸色也比之前好了。”

麻婶因为天天见安夏,一开始没觉得,刚才安夏凑近她,她突然觉得安夏头发也有光泽了,小脸也不是蜡黄色的了,凹进去的脸颊也慢慢平了,以前看着瘦的让人心疼,现在有肉了慢慢有大姑娘的模样。

麻婶细细打量安夏的五官,眼眸明亮睫毛又翘又长,鼻子小巧笔挺,笑起来脸上还有隐隐的酒窝,嘴巴线条小巧微微带着唇珠,不说话的时候仿佛嘟着嘴巴十分可爱,但这份可爱中透着一份端庄大气,虽然下巴还是尖的,但鹅蛋脸让安夏隐隐显出一种贵气。

麻婶越看越喜欢,这样端庄漂亮的小姑娘,还有一手高超的医术,不知道到时候会便宜谁家小子。

“婶子,你总看我干嘛?”安夏有些不好意思。

“我家夏夏真漂亮,长成大姑娘了,要是穿上好看衣裳,绝对不必城里姑娘差。”

安夏笑笑,她对美还真没啥感觉,不过这些日子她照镜子,确实觉得自己眉眼精致,加上时不时地用冰清玉肌膏,她觉得自己皮肤好多了,但通过医书了解,还是因为营养跟上了身体底子变得好了起来,中医上一个人气色变好,最先转变的是眼睛四周的皮肤,这一小片皮肤开始变白发亮,慢慢带动整个脸上到身上的皮肤变得莹润亮白,当然这还需要长期身体的调理才行。

“婶子,你这些日子休息不好,眼窝的皮肤暗黄了不少,你早点睡觉,多休息对肝好,平日里也多吃点补气血的东西,买点大枣熬银耳汤喝。”

麻婶笑着应声,看了看时间回家做饭去了,安夏也开始忙碌今日的晚餐。

当她拿着做好的饭去田头,却发现四舅不在,这真是蹊跷,四舅每天都会等她,今日怎么了?

第九十九章 吸血娘家

安夏本想挎着竹篮回家,但又放心不下四舅,慢慢寻到四舅家门口,还没进院,就听着周翠兰尖着嗓子又吵又喊的声音。

“安家业,我跟你十几年,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现在我妈过六十大寿,我孝敬一个金项链怎么了?你不反思为啥自己赚的钱少,还有脸找我要钱!”

安夏皱皱眉,前世她早早去寻自己的父亲,偶尔回来的时候,那时正值夏天,武市的夏天,又闷又潮,素有大蒸笼的美誉,这时候就是农民都歇在家里避暑,等九月底再开始种地,可四舅却晒得黝黑,瘦的皮包骨,显得一双眼睛越发大,燕窝却深深凹陷。

问了许久才得知,周翠兰为了给她妈六十大寿做脸,居然找人借了一千块钱,自己买了新衣裳还给她妈买了金戒指,四舅为了还债只得在周边儿私人小砖厂搬砖,烈日下一块一块地搬砖还债,而这世看来,周翠兰钱多了,居然舍得买金项链了。

这事情她也没办法劝,每次说起来,四舅总说好歹是两个孩子的妈,又没出啥大事哪有离婚的道理,再说都过了大半辈子,四舅安于现状,已经习惯媳妇是这样的,也习惯了苦难,安夏纵然心疼,也劝不动吃苦耐劳的四舅。

“妈,伙食费到底有没有?”安家业大儿子又回来拿生活费了。

“找你们爸要钱去,我哪来的钱?”

“爸,六十块钱伙食费,再给我跟弟弟一人十块生活费,一共八十你啥时给我,你为啥不能准时把钱送到学校,班里每次交钱就是我最晚,同学都瞧不起我,再这样我不读书了。”

“不行!不读书就得跟你爸一样做农民,天天累死累活,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你给我好好读,不读老娘揍死你!安家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钱贴你妈和那个臭丫头,没钱给你儿子交伙食费。”

“我、我哪来的钱给他们,我身上有没有钱你不知道?”安家业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委屈和愤怒。

“呸!你就把我当勺哄!你要不给钱,安夏能早中晚地给你送饭吃,我听人说吃的还挺好,你不给钱她们凭啥吃肉,你有钱养她们,没钱养自己亲儿子,我告诉你我这些日子都看在眼里,我不说罢了,你看看你自己,吃肉都吃胖了,当爹的自己吃香喝辣的,让儿子们饿肚子,真行啊!

没钱就让他两饿着,反正我没钱,我睡觉去了!”

屋里想起重重的关门声,安夏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正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安家业从院里出来了,“夏夏?”

“舅,还没吃呢吧?我给你送饭,看你不在地里,就来你家找你。”

“你……听见了?”

“嗯,都听见了,舅你打算咋办?”

安家业苦笑一下,“还能咋办,找你来宝叔借点,他前天去卖血了,手头应该有钱,先把你两个表弟的生活费凑出来。”

“来宝叔还在卖血?舅你没说,他身体已经亏空了。”

“我说了,可夏夏你不知道,他赚这种钱习惯了,好日子也过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我每次见了都和他说,他都说自己注意着呢,说那些都是吓唬人的话,我劝不动他。”

安夏叹了口气,张来宝的身体也就最多撑个一年半载就要出事,他现在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底子已经没了,稍稍有点风吹草动,立刻就能得病。

”舅,你别去借了,我这里有,你拿着。”安夏借口袋遮掩,从空间取出一百块钱。

安家业这次彻底大吃一惊了,第一次安夏给他钱,他当时救急,用了后心里也奇怪,安夏怎么能有这么多钱,她到底考啥赚钱,第二次又是一百块,而且看夏夏样子随身都带着大钞,他心里的担忧爆发了。

“夏夏,你告诉我,你到底哪来这么多钱?违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做,你也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安夏看安家业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医术的事情她一直瞒着四舅,她不想高速四舅,其实是怕周翠兰知道,她非要等四舅离婚后,把这个女人彻底撵走,才能告诉四舅,否则四舅老实,让周翠兰知道自己的事情,不知能惹出什么乱子来。

“舅,你不记得上次三千块的奖励了吗?还了外婆住院的钱,还剩下九百多块,我都存着呢,你找外人借钱,还不如找我。”

一听是这个钱,安家业更不肯拿了,可他拗不过安夏,给了钱安夏又把今天准备的晚饭拿出来,“舅,尝尝我做的肉沫炒豆渣,拌米饭吃可下饭,还管饱。”

安家业死死捏着筷子,咬着腮帮自己不让自己落泪,门外是等着给自己送饭还给钱的外甥女,门内是败家媳妇和不争气的儿子,他觉得自己真没用。

安夏看出安家业表情的异样,放下碗筷告诉四舅明早带田头她去拿,便走了,回去的路上她心里焦急,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四舅离婚,四舅不离婚,一辈子就要被周翠兰拖死,可四舅又不肯离婚,这真是个死结。

一晚上,安夏想着这个问题想的脑袋都痛了,才沉沉睡去,一大早被吵闹声吵醒。

“玉兰,把我带来的吧苞谷煮煮,这可是第一茬苞谷,最嫩又甜,想着你爱吃。还有我们都没吃早饭,你也别麻烦了,煮点面条,卧几个荷包蛋,家里有腊肉没,切点肉进去就行。”

玉兰?安夏一愣,猛然想起这是麻婶的小名,麻婶的名字其实挺好听,叫高玉兰,只是以前她一脸雀斑,大家麻婶麻婶地叫惯了,安夏翻身起来,听着隔壁院里嘈杂的声音,看来麻婶的母亲和弟妹都来了,还有几个孩子的声音。

“家里有啥好吃的,乐福饿了,先给他吃点。”老太太的声音牙根就没停。

“壮壮喜欢吃香蕉,玉兰你家里买水果了没?”

安夏皱皱眉,香蕉这东西在这时候可是贵水果,这时候交通不发达,从南方运过来,运费都不烧钱,麻婶弟媳可真张得开口。

她摇摇头,这可是一家子吸血鬼!

第一百章 熊孩子

安夏揉揉酸胀的脑袋,看了看表,六点不到,起来做了早饭,又煮了十个鸡蛋,麻婶平日里就跟自家亲戚似的,她母亲来,自己总要过去给老人问个好。

安夏和外婆说了声,端着十个鸡蛋,又拿了两个罐头,想了想放下罐头拿了一罐麦乳精,拿点好东西也算是给麻婶长脸,便去了麻婶家。

刚一进门,一个小男孩扑面撞过来,三四岁的小孩子本就小小一点,安夏没看到,差点被他撞倒,盘里的鸡蛋掉了好几个,好在煮熟了,不然就浪费了。

“壮壮,哎呀,你慢点跑,再摔着,爱华你看着点孩子,别就知道吃,真是的。”

老太太嘴里抱怨着,自己却最新疼孙子,连忙走过去把调皮的小男孩抱住,安夏连忙给老太太问好,老太太陡然一愣,“你是安夏?”

“奶奶,是我。不知道您来了,家里也没啥,这些送给您老。”

小男孩看到铁罐子的麦乳精,眼前一亮,他记得这个东西甜甜的香香的,冲水特别好喝,他立刻奋力挣脱自己奶奶的怀抱,麻婶听到动静也赶忙出来。

“夏夏,你看你咋拿了这么多东西。”

“婶子,这多啥,这麦乳精给奶奶补身体。”安夏递上东西,突然小腿迎面骨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裤子上有个小小的脚印。

“给我,我要喝,给我!”小男孩壮壮说话奶声奶气,可样子十分霸道,看到安夏没反应,干脆直接上手抢。

“嘶。”安夏吃疼,呼了一声。

麻婶脸一下子红了,“壮壮,你怎么能踢安夏姐姐呢,这是送给奶奶的……”

“我要喝,呜呜呜,我要喝这个,这个!”麻婶话还没说完,突然想起小男孩响亮的哭声,他边哭儿还边儿用拳头打周围的人,安夏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躲开这个孩子的拳头。

“大姐,壮壮只是个四岁的孩子,那么小还不懂事,你说他干啥!”身后是麻婶弟妹爱华不满地声音。

“哦哦,乖孙不哭,奶奶现在就给冲,不哭不哭。”

老太太一把从安夏手上拿过麦乳精,进了堂屋,小男孩立刻跟在奶奶身后,不停地叫着快点、现在就要这样的话,十分霸道。

“大姐,你家咱连点水果都没有,壮壮每天都要吃最少两种水果。”

“爱华,等会儿我就去买,你先吃早饭。”

麻婶说完又转脸对安夏道歉,安夏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婶子,奶奶这次来准备住多久?”

此话一出,麻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我也不知道,也不敢问,你知道我妈脾气大,不过我弟还在家,小夫妻应该分开不了多久,过几日就能回去吧。”

“婶子,那你有啥事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麻婶点点头,安夏给了鸡蛋赶紧走了,因为她看到那个倒霉孩子正在你作妖,吃炒饭也不好好吃,拿个汤勺把米饭到处甩,这种熊孩子,她看了就头疼,只希望躲得远远地。

刚一出门,安夏隐约听到里面瓷碗摔碎在地的声音,继而响起熊孩子的哭声,然后是老太太的骂声,骂的自然是麻婶,安夏万分同情的时候,也有些生气。

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这样一味惯孩子就是害了孩子,但她突然想起前世的话,你讨厌谁,就把这个人宠成大傻|逼,让社会去吊打他,这个小孩现在就这样,长大早晚吃亏。

想到这些事,她心里又舒服不少,回去后外婆问起麻婶家老人身体如何,安夏局势回答,又抱怨麻婶的亲妈对麻婶刻薄。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为了要儿子生了三闺女,最后生了儿子才罢休,现在又添了大孙子,那可不就是他们老高家的独苗!你麻婶又是老大,老大在家通常最吃亏,吃苦受累全是她,所以没办法,谁家都这样,儿子们重要些,人老了毕竟都要跟着儿子。”

“可……”安夏刚想说,您生了四个儿子,除了四舅,谁管过您死活,但她还是没说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就算说几个舅舅不好,外婆也会维护他们,反而是最孝顺的四舅,外婆不咋心疼,都说爹妈最疼小儿子,在外婆身上完全没体现。

快到中午的时候,麻婶母亲带着儿媳妇并麻婶来看杨金英,小男孩一进来就横冲直撞大呼小叫,把小板凳、扫把撮箕弄得叮当响,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偏生几个大人在杨金英屋中坐着说话,安夏只能头疼地盯着小男孩。

小男孩见安夏盯着他,更疯了就连桌子都要去推两下,别看四岁的小孩,力气挺大,桌子都能推得动,发出吵人的噪音,男孩见安夏皱眉,推得更用力了,脸上带着一股得意。

安夏盯着桌角的男孩,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地方,心头带着隐隐期待。

念头在她脑子里没转几次,小男孩突然发出尖锐的哭声,他一边儿哭一边儿大声喊奶奶,老太太立刻从里屋窜出来。

“咋了,大孙?可别哭了,奶奶听了心疼。”

“桌子砸我的脚,呜呜呜,脚指头疼!”男孩指着桌子,突然用力拍打,“奶奶,打死它,打死它。”

老太太立刻大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大的安夏听了都疼,“我替你打,乖孙,别哭了,奶奶打死它了。”

“不行,把它砍了,烧火,烧火!”

小男孩似乎还不解气,哭得越大声,还不停抽抽,用手用脚死命踢打桌子,弄得杨金英都问出了啥事,最后还是麻婶用去小卖部的诱惑把小男孩骗走,安夏客气地送他们出门,结果进门口在自家院里还听到隔壁院麻婶母亲的抱怨。

似乎是自己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这么大个姑娘一点用没有,安夏愕然,觉得麻婶母亲真是莫名其妙。

中午她把麻婶送来的酱油五花肉切片,配上大块青辣椒,大火翻炒,然后又炒了个青菜,凉拌了个黄瓜,给安家业拨了大半碗肉送了去。

午饭吃完后,收拾干净安夏打算睡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叫得变了强调的声音从隔壁响起,继而是小男孩大哭的声音。

第一零一章 烫伤

安夏坐起身,被小男孩尖锐刺耳的哭声吵的心烦的时候,又隐约听到另一个孩子的哭声,哭得歇斯底里,似乎是个小姑娘,然后是大人的呼声,喊着什么去医院的话。

出什么事了?安夏穿着鞋子下床打开屋里大门,刚跑到院子,就听着麻婶惊慌失措地喊声,麻婶母亲提着嗓门怒骂的声音,还有麻婶弟妹哇哇大哭的声音,隔壁似乎乱成一团,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两个孩子的哭声非但没减弱,反而越发尖锐,间断地似乎喘不上气的感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安夏打开院门,只看到麻婶跟她弟妹两人抱着孩子在路上狂奔,麻婶母亲在后面拼命追着。

也来不及问出啥事了,她慢慢回到家中,开始忙碌一天的晚饭,结果不到傍晚,隔壁就传来激烈的吵架声,她悄悄站在院子里一听,是德忠爷爷长孙,就连德忠爷爷也来了。

麻婶不在家,院子里只听到男人愤怒的质问声,“马叔,你说这算咋回事?是你家非要把我姑娘带着玩,我媳妇本就不同意,你丈母娘抱着我姑娘就走,见长辈麻婶也在,我们就没好意思再说啥。

我媳妇衣服还没洗完,你家就跟我说,我姑娘被烫了,这是咋回事?你说咋办?你们这么多人怎么看孩子的?”

烫伤?安夏一惊,小孩子皮肤娇嫩,难怪当时那哭声撕心裂肺的惨。

“德忠叔,您、您放心,孩子已经送去三医院了,武市三医院治疗烫伤最好的地方,一定能给娃治好,我家出钱。”

“三川,这不是钱的事情,两孩子那么小,你们怎么不好好照看?”

“德忠叔,是我们不对,是我家没看好孩子,我也挺着急的,要是娃有点啥事,我以后还有啥脸见您。”

“马叔,你们非要抱走我姑娘,就为了陪你媳妇侄子玩,我媳妇心头本就不乐意,看在你媳妇和你的面子上拉不下脸,不好意思把话说太难听,你丈母娘趁着我媳妇做事,招呼都不打抱着我娃就走,我媳妇也是听麻婶再三保证,说一定带好孩子,一会儿就送回来,看着你们二人的面子,才没追过去,谁知去了有没有十分钟,我家孩子就出事了?

出了事还不跟我们说,要不是村头有人看着,赶紧告诉我们,这事我家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你们家咋能这样!”

“是叔跟婶子错了,可这时候咱们在这争论这些也没用,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医院吧,我、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娃把伤治好,文联,你放心行不。”

马三川的话引来一阵沉默,半天程德忠长叹一声,“我们也有责任,孩子被你们抱走,不放心就该跟着。算了,文联,带上你媳妇,赶快去医院看孩子,现在说啥都晚了,小美没事最重要。”

爷爷发了话,程文联不好在说啥,他也知道现在说啥都没用,“那我回去叫上媳妇,在村头等你。”

竟是连马叔都不喊了,这时候马三川也说不出啥,只能点头答应。

一会儿隔壁动静没了,安夏虽然想去问问,但她知道马叔这时候焦头烂额,自己还是别添乱,突然想到村头小卖部竟是村里嫂子们传闲话的地方,肯定有人知道出了啥事。

果然,待安夏买了一个打火机、一罐红油腐乳后,事情也知道了一些,说是两个孩子身上全都是深色的汤,糊了一脸,但事情经过,大家也都是猜测,说啥的都有,安夏也不想听下去了。

回家后,她就钻到空间,328张秘方中就有专门治疗烫伤的,她在木匣子中,小心翼翼翻出这张秘方,又去书架上找出秘方的详解,越看心里越激动,这张秘方是治疗烫伤最好的良药,而且根据后面医案的记载,很多烫伤后及时涂抹药膏的人,最后全都好了,一点疤痕都没有。

但是这个药方有个要求,就是必须在烫伤的三天内开始用药,超过三天甚至更久后,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第一时间内清理干净伤口糊上药膏,可以让受伤肌肤迅速镇定止疼,达到治疗最佳效果,三天后皮肤结痂,受伤部位皮肉腐坏,就达不到最佳疗效,如果再往后疤痕生成,更是没了效果。

所以这个治疗烫伤的关键,一是用秘方上给出的药膏,现用现做,二就是必须在第一时间在伤口上涂上药膏,否则错过最佳治疗期,治疗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治好没有问题,但疤痕是跑不掉的,只是深浅不同。

事不宜迟,安夏根据秘方,在山洞中找到相关药材,用小称称好计量,按照上面的要求开始制作秘方,这个秘方十分麻烦,又是蒸、又是煮、还有需要研磨,去渣过滤等等十几个环节,而因为这个秘方需要现做现用,所以空间内并没有成药。

安夏几次进出空间,把家里的瓦罐、碗盘都拿了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做出一碗黑乎乎类似超浓芝麻糊似的药膏,药膏上面还散发着热气,带着一股幽幽的兰花香气。

做好之后,安夏才松了口气,擦了把汗,打算明天早上就给麻婶送去,然后她从空间出来,只是一出来,就被隔壁的哭骂声吓了一跳。

她打开家里门,隔壁传来外婆喊声,原来杨金英睡着后也被这声音吵醒,安夏看看表都晚上十二点半了,算算时间和空间的时间转换,她做药膏整整花了三十多个小时,那么多好东西放下去,最后就浓缩成一碗小小的药膏,她突然对药膏充满期待。

“外婆,隔壁这是咋了?”

“哎,听声音估计是德忠大哥家大儿媳妇来闹,孩子怕是不太好。”

“啊?”安夏一听这话,急了刚忙往外走。

“夏夏,你干嘛去,这时候你别上去凑热闹。”杨金英在后面大声喊着。

安夏打开门,看到隔壁麻婶家院门大开,屋里全是亮的,然后就是刺耳的骂声。

“现在咋办?你说咋办,高玉兰,是你妈把我大孙女强行抱走的,你侄子打翻了卤水锅,结果我孙女大半脸都被烫了,你们赔我的大孙女!”叫骂声中还带着哭声。

被卤水烫了脸?那岂不是毁容,安夏心头一惊。

第一零二章 跪求

“婶子,婶子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看孩子那样,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呜呜呜,婶子我明就把家里所有的钱取出来,砸锅卖铁我也给孩子治好了。”

“呸!治好?怎么治……呜呜呜,医生说、卤水里都是调料,最刺激,比一般的烫伤都麻烦,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永久的疤痕,我家小孙女可是姑娘,大半张脸都毁了,你让她以后怎么活。

就是你死了抵命都没用,全都是你们大人不看好孩子,小男孩调皮,你们都不管,让他到处折腾,把锅都扒翻了,怎么不烫死他,我平日里以为你是个仔细老实的媳妇,我真悔啊!”

这回安夏什么都明白了,麻婶母亲爱吃卤菜,麻婶这些日子都在做,昨天她送去白水蛋的时候,还听老人交待,要放在卤汤里煮煮进味才好吃,肯定是下午卤东西,被调皮的壮壮扒翻了灶台上的锅,她就纳闷了,壮壮才四岁还很矮,身子还不及灶台高,怎么就能扒倒卤锅。

”高玉兰、马三川,我告诉你,我孙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别想好过,你赔我孙女,呜呜呜!”

安夏慢慢走出院子,来到麻婶家门口,朝里面望着,当他看到德忠爷爷,稍稍有些吃惊,不过想想,这可是德忠爷爷第一个重孙,他们家宠的不得了,平日里城里小姑娘有啥这个小姑娘就有啥,甚至比城里小姑娘还阔绰,那个特别贵的芭比娃娃,她有七八个,穿的也漂亮,皮肤又白净,看这一点不像农村孩子,德忠爷爷以前身体还硬朗的时候,总是抱着这个重孙女不撒手,安夏还记得自己特别羡慕德忠爷爷看小姑娘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和欢喜。

虽然农村重男轻女,可这个小姑娘是被程家捧在手心里,当小公主似的养大的,如今受了这么大得罪,更可怕的是毁容,这事情换了谁都没法接受。

“德忠叔,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麻婶大哭,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都怪我没看好孩子,都怪我,呜呜呜!”

“你现在说着有啥用,我孙女又不是你侄子的玩具,见我孙女长得好看,小男娃要,你们就硬是抱走我孙女,抱走也不好好看着,现如今成了这样,我现在后悔死了,我恨不得扒了你们的皮!”

“行了。”听大儿媳妇说这种话,程德忠出声喝止。

“小高,我的重外孙,我程家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你妈当时强抱了走带去玩,你妈不靠谱,你是个稳妥人,你为啥不好好看着孩子,现在出了事了你再跪下磕头认错,有啥用?我孙女的脸毁了,她可是小姑娘,你让她长大了咋办?她的一生就被你们毁了,只因为你一时疏忽,没有看好孩子。”

程德忠老人说着说着几度哽咽,最后真的说不下去,他身旁的大儿媳妇听了这话,哭得越发悲愤,“都是你,你为啥不好好看着孩子,你赔我大孙女,你赔!”

“婶子,我也后悔,我现在悔死了,恨不得当时烫的是我,当时我妈让我给她拿东西,就那么一下疏忽,孩子就出了事,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在他俩跟前,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们。”

“德忠叔,医生说、等以后长大了可以植皮,您放心我马三川不是赖人,只要能有一线希望治好小美,我就是砸锅卖铁卖房子卖肾,我都给小美把脸上的疤去掉,保证……”

”呸!植皮多疼,植皮是要从我孙女身上生生剥下一块皮放在脸上,那身上有疤痕咋办?再说你没听医生说,现在能做这个的在北京,要十几万,你就是把你全家卖了,都不值这十几万!”

马三川心里也知道,植皮不过是最后一个渺茫的希望,且不说根本不能恢复到百分百没疤痕,就是那高昂的治疗费用,真的就像小美奶奶说的,十几万这么多钱,他这辈子听都没听过,别说凑了,就是把他骨头里的油都砸出来,也凑不出这么多钱,他心里绝望,渐渐涌起愤怒,无法抑制的愤怒。

“都是你,你明知道你侄子是个调皮捣蛋的,被你妈和你全家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你带小美来家里玩,就该好好看着孩子,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老子怎么娶了你这个扫把星!

一脸麻子的女人就是扫把星,我这辈子全都被被你害了!”

马三川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麻婶,又狠狠照着媳妇脸上扇了两巴掌,麻婶麻木地坐在地上哭,仿佛不知疼痛似的。

”小马,住手!”程德忠喝止他,心里明白,这事情现在就是逼死这家,小美的脸也好不了,他心里又气又恨,可现在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媳妇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脸上带着巴掌印,马三川气愤过后是后悔,媳妇是个好媳妇,这些年对他贴心贴肺知冷知热。

“媳妇,我错了,我刚才气急了,我不该打你,可你明智你妈作,壮壮又调皮地出奇,你咋没看好他们,咱们对不住小美啊,德忠叔,我给你磕头了,都是我家的错!”

马三川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在寂静的晚上格外明显,让人绝望!

麻婶呆呆跪坐在地上,心头满是后悔和自责,自己是麻子,自己就是倒霉的人,现在连累的娃也跟着倒霉,麻子?自己的麻子治好了!

麻婶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叔,也许、也许小妹的脸能看好,能看好,冰清玉肌膏,冰清玉肌膏肯定能治好!”

“你在说什么?”程德忠看麻婶跟疯子似的,眼神狂热。

“不是,小美能好,肯定能好,我去找安夏!”麻婶疯了似的朝门外跑去,站在门口的安夏来不及躲闪,被麻婶看了个正着。

“夏夏,你来了,夏夏求求你,救救小美和壮壮,你肯定可以,求求你救救他们,他们要是不好,我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麻婶语无伦次,死死抱住安夏仿佛抱住了最后的希望。

“你给我擦脸的药膏,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救他们!”

看到随后而来的德忠爷爷脸上的疑问,安夏心头一沉,自己的医术要暴露了。

第一零三章 坦白底牌

“安夏?小高说你能治好小美脸上的烫伤?你会治病?”

程德忠这样一问,麻婶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说秃噜嘴了,明明答应安夏她会医术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往外说,现在……她看看周围的人,面露哀求。

“夏夏,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急疯了,婶子不是故意的。”

麻婶的话越发引来众人怀疑,马三川望着安夏,瞪大了眼睛,“玉兰脸上的麻子难道是你……治好的?”

此话一出,程德忠眼神一震,继而流露出三分希望,他急急问道:“安夏,小高的脸是你治好的?”

此刻安夏再想骗人已经不可能了,她之前忽悠麻婶的话本就经不起推敲,再说出一个高人,程德忠是什么人,高寿老人,村里以前下放了什么人,村周围甚至整个这一片有什么能人他会不知道?再说个世外高人居住在附近?这附近他又哪里没去过。

在众人注视下,安夏点点头,“婶子脸上的斑是我治好的。”

此话一出,德忠老人的大儿媳妇立刻一把攥住安夏的手腕,“安夏,你、你能治好我大孙女吗?小美的脸被卤水烫伤了,呜呜呜,你能治好吗?”

“对,夏夏,用你给我擦脸的那个冰清玉肌霜,能治好吗?”麻婶面带内疚,却又不得不继续追问,此刻安夏在她心中就是救命稻草,除了安夏,她已经想不出办法,而安夏之前治病那么厉害,她心底所有的期望都压在安夏身上。

“婶子,小美是烫伤,皮肤甚至肌肉都受到损害,跟你的情况不一样,冰清玉肌膏对她没什么效果。”

麻婶眼中的希望迅速褪去,巨大的绝望再一次占领她全身,治不好小美,她一辈子都要内疚,她害了小美,害了她一生,还有什么脸活着。

马三川眼神也迅速黯淡,刚才凭空生出的希望迅速消散。

“怎么会治不好,你连她脸上的麻子都能治好,怎么治不好小美,呜呜呜,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吧,有啥报应冲我老婆子来,孩子有啥错!”

德忠老人的大儿媳妇听到治不了的回答后,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仓惶绝望的哭声洞穿黑夜,带着凄厉和悲痛。

德忠老人咬咬牙,是他想多了,安夏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治疗得了烫伤,虽然她治好了小高的麻子,让他焦急中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期望,可现在想想,安夏才多大,怎么可能什么都治得好,治好小高也许是误打误撞。

“婶子,冰清玉肌膏确实对烫伤无效,但治疗烫伤我有秘方,此药在烫伤三日内使用,可以迅速治好烫伤,而且毫无疤痕。”

什么?大起大落来得太快,众人全都木木望着安夏,似乎没反应过来她说什么。

安夏也不多说,转身去墙角背过身体,借用身体遮挡从空间拿出自己刚做好的药膏,之前她在门口看失态不明朗,就收进空间了,是时候拿出来给他们看看了。

“这个药膏必须现做现用,具体用了多少药材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们,工艺十分复杂,我中午就开始做了,刚才才刚刚做好,所以来得晚了些。”

麻婶心头涌起狂喜,她迅速朝安夏扑来,突然又猛地站定,小心地盯着安夏手上那碗黑乎乎的药膏,脸上带着傻笑,“夏夏,真的、真的不会留疤?”

“只要三日内用药,不会,小美的脸上会恢复得跟以前一样白白嫩嫩,什么疤痕都不会有。”

“太好了,太好了。”麻婶盯着药膏不停念叨。

程德忠却突然不太敢相信了,眼前这碗黑乎乎药膏真能治好小美?就连医生都无能为力,安夏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却能治好,他不是不想相信,可这情况太诡异了,他不敢相信。

“安夏,你是咋会医术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

安夏就知道,德忠爷爷会问这句话,自己这么小就有这么惊人的秘方,是谁都会不信,但空间的秘密她不能说,她也不想编瞎话,因为根本骗不了程德忠,人老成精是有道理的。

“德忠爷爷,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个药膏是传承了几百年十几代中医世家的秘方,这个秘方对小美绝对有效,而且这个秘方也经过多次见证,按要求使用的人都治好了。

说个实话,我的医术和秘方我不愿意暴露,但婶子待我如亲姑娘,德忠爷爷也对我一直很好,所以知道小美出事后,我就立刻做了药膏,我也知道瞒不住你们,用不用你们决定,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不要把我会医术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秘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有这样的东西,救人是好事,但惹来祸端就不好了。”

程德忠望着安夏,她清澈的眸子纯净如水,这孩子心底坦荡,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孩子如此坦诚,“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谁都不会说出去,大儿媳妇你听到了吗?”

“爸,我知道,安夏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说了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是发毒誓了,麻婶脸上越发愧疚。

“夏夏,都、都怪我,我怎么守不住我这张嘴,我再也不说了,你相信我一次,三川你也不许说出去。”

马三川点头,“今天的事情,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安夏长舒一口气,心底踏实了不少,其实只要保密一段时间就行,等她去了林家,等她收拾了那两个贱人,嫁给陆柏川,这样的医术她是要拿出来治病救人的。

“那你们要不要用这个药膏,效果我不用多说了,但用这个药膏,医院的药物就不能再用,我怕跟我的药性起冲突,你们必须放弃医院治疗。”

大家全都望着程德忠,程德忠想了片刻点点头,“用,死马当成活马医,小美现在的情况医院本来就治不好,总是落下疤痕的,这个药膏我们就试试,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一听这话,安夏露出笑容,“德忠爷爷,你放心,三天内就能见效,就是不行也不耽误治疗。”

第一零四章 砸了药碗

既有好药,谁都等不了,当下决定去医院,大晚上马三川找了半天,说尽好话给了双倍车费,才从邻村要来一个面包车,程德忠也不放心,不顾自己九十高龄,跟着儿媳妇一起去医院。

武市分三镇,三医院隔得比较远,又是深夜,上车后安夏把东西交给麻婶,自己抓紧时间休息,确保一会精神状态能达到最佳。

到了医院已是深夜三点,麻婶小心翼翼地捧着瓷碗,仿佛捧着自己的命,这就是治好壮壮和小美的药,她知道大伙可能还不太信夏夏,可她从心底相信,夏夏说这个药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好,绝对能治好,看到病房大门,激动的麻婶露出笑容。

推门进去的时候,麻婶一愣,怎么只有壮壮,小美呢,他们因为是小孩子,而且情况比较紧急,医院专门腾出一个空病房,把两个孩子安排在一起,只是如今怎么只有壮壮在,程文联一家都消失了。

病房里老太太跟儿媳妇在打瞌睡,麻婶的弟弟高自军躺在小美之前的病床上,低一声高一声地扯着呼噜,孩子闹腾了一天,尤其是下午他们还跟隔壁床打了一架,孩子好不容易累得睡过去了,众人也都心力憔悴地歪倒在床上椅子上。

“妈,军军?醒醒。”

麻婶的轻呼声喊醒了老太太,老太太半眯着眼睛,突然看到姑娘带着一堆人来,猛地清醒过来,“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干啥?”

“妈,小美呢?下午小美不是睡在这张病床上吗?”

高自军被声音吵醒,睁开眼看到大姐来了,出口就是责怪,“大姐,你是咋看孩子的,妈跟爱华去你家做客,你咋这么粗心,壮壮被烫成这样,以后可咋办?”

麻婶被自己弟弟责怪地心头一痛,马三川不满地看了眼自己小舅子,“军军,话不能这样说,妈和弟妹来玩,我家尽力招呼,可孩子这事不能怪你姐一个人啊,你姐要做事还要招待大家,妈跟你媳妇两人没看住孩子,还把别人家娃烫了。”

此话一出,立刻捅了马蜂窝,老太太一个蹦子跳起三尺高,手指头立刻戳到麻婶额头,“听听你丈夫说的话,可真是我的好女婿,这意思孩子烫了赖我,全赖我是不是!”

“姐夫,你这样说啥意思,壮壮是在你家出的事,你家想抵赖?别的不说,医药费必须你家出,以后脸上脖子上留疤,媳妇也得你们负责找,只要影响到壮壮后半身的事情,你们想办法解决。”

“对!”老太太立刻声援自己儿子,马三川气得浑身发抖。

“我重孙女去哪了?”程德忠等半天,这些人尽扯些没用的,他出言打断。

“换病房了,哼!可算走了,这事情我们又不是故意了,一家子人打我儿子,一点道理都不讲!”

“换哪里了?”程德忠懒得搭理眼前的老太太。

“不知道,你自己问护士。”

“你个死老婆子,你什么态度,你把我孙女强行抱走陪你孙子玩,现在出了事,你还这样,我今天跟你拼了!”程德忠大儿媳妇气不过,拉开架势就要扑上去。

“嫂子,别这样,都是我的错,你别跟我妈计较,救人重要,能把小美治好,比啥都强。”

麻婶这番话,提醒了程德忠大儿媳妇,想起自己的小孙女还在受罪,她也没了打架的心思,忍不住恨恨道:“等孩子好了,再跟你这个死老婆子算账!”

“好了?呵呵,你做梦呢,医生都说了,这种肯定留疤,以后要花钱植皮,再说你孙女要跟我孙子玩,我孙子不也烫了,你现在扯这种歪皮有什么意思!”

“妈!你少说两句吧,当时要不是你非要把小美抱回家玩一会儿,小美也不会出这种事,抱回去又不仔细看着,我都说了壮壮调皮,要一刻不能离眼地盯着,我刚去做事孩子就出事了,你跟弟妹是咋带孩子的!”

“大姐,你咋说话呢,我的孩子我自己不心疼,谁让你下午卤东西,我不过一转眼,孩子就烫伤了,你卤东西自己也不看着,我家还没找你扯皮呢,你倒好,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不是飞盼着我跟军军离婚就好了。”

“婶子,别吵了,抓紧时间。”

安夏怕耽误久了,药效不好,小声催促道,麻婶听了这话,强咽下这口气,她也不想让母亲和弟弟难堪。

“行了,我不跟你们吵了。妈,这是我托人找的秘方,把医院的药停了,给壮壮把药上了,过不了几天就能好。”

麻婶把安夏拉到身旁,老太太突然吊着眼皮子,眼睛里仿佛带刀似的把安夏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突然眼珠子转了两转。

“玉兰,你这是怕我们花你家钱是不是?你托人找来的秘方,我以前咋不知道你认识这样的人?还有安夏来干啥?”

“奶奶,这秘方是我认识的一个老中医做的,那位医生年纪大了来不得医院,就交给我怎么用,所以我就跟婶子一起来了。”

老太太狐疑地盯着自家大姑娘手上那碗黑乎乎看不出是个啥的糊糊,“这是药?”

“对呀,妈。这个药可以治好烫伤而且不留疤,赶快给壮壮涂上吧。”麻婶见母亲态度缓和,赶忙端着药膏来到壮壮床前,可是她还没拢去,就被自家弟弟拦住了。

“姐,你到底是被人糊弄,还是糊弄我们啊?你是不想出医药费,想这么个法子打发我们?还不留疤,人家医生都说不可能,你在这说不留疤,也就老妈信你,我告诉你我家不可能用这个,你快点准备钱,孩子要用最好的药。”

“军军,这个药真的好,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为了不给医药费,真的是为了治病。”麻婶急得满头大汗。

安夏悄悄站到床尾,看着床上呼吸沉重急促的孩子,他脸上全是大小不一的水泡,孩子睡梦中还皱着眉头小手紧握,可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说了不用就不用,我不信什么老中医,我只信医生!”

“啊!”

随着麻婶惊呼,药碗被高自军打翻在地。

第一零五章 冷嘲热讽

“药!”

安夏急得第一时间扑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药碗落在地上碎成三半,一大半药膏泼了出去,黏在医院地板上,她又急又气眼圈一红,做这些药用了好多珍贵药材,全都是古法制作,那么多材料就熬出这么一小碗药膏,看到壮壮大片的烫伤,她本来还担心药不够,没想到药碗被砸了。

“你、你干嘛打翻我的药碗。”反应过来的麻婶气急,拽着自己弟弟胳膊质问。

高自军冷冷等了眼自家大姐,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一把扯开麻婶,“姐,你不想给钱就直说,没必要搞这种事情。孩子闹腾了一天,好容易才睡着,现在三点多了,你折腾啥,我告诉你,药我家不会用,你也死了这个心,安心给钱吧。”

高自军低声不屑地切了声,他看出来了,姐夫和大姐都不肯给钱,就整个啥民间偏方来,自己要是同意了,立刻出院,他家是解脱了,以后孩子有啥事,全都是自家的事,绝不能让他们撇清关系。

安夏心头的愤怒越来越盛,眼神一片清冷,她捡起地上的瓷片,三块瓷片里还有一小半药膏,她小心翼翼地把瓷片捧在手中冷冷道:“你们现在就是想治也不可能了,给你们用的药已经被你们泼在地上了。

程爷爷,您家小美还要不要治疗?要是需要我们现在就去。”

程德忠在车上仔细想了想,也早都想明白了,不管能不能治好,小美现在住院治疗肯定要落下大面积疤痕,安夏既然说三天见效,那就试试,三天后要是不行再继续住院也不迟,就是孩子要多受点罪,可是跟毁容相比,受点罪又算得了什么。”

“治。”

程德忠吐出坚定的一个字,安夏立刻转身离开,程德忠跟自家大儿媳妇紧跟其后。

“他们是脑子坏掉了吧?不信医院去相信一个黄毛丫头,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偏方,谁家要是有这个医术,早都发财了!”

麻婶看着自己妈,什么都不想说,本来能治好壮壮的,现在却被自己妈和弟弟一家耽误了,尤其是得罪了安夏,看着侄子满脸的水泡,红肿的皮肉,她打算好好跟自己妈说说,为了孩子一定要试一试。

麻婶在病房跟弟弟和母亲做思想工作,安夏已经跟着程德忠来到小美的病房,程文联跟媳妇陪在女儿身边儿,听到动静看到爷爷跟自己妈来了,后面还跟着手里捧着碎瓷片的安夏,程文联格外差异。

“爷爷,妈。”程文联媳妇也迅速醒来,声音沙哑地喊着老人,两眼肿的像大核桃,她已经哭了一天了。

见到爷爷和婆婆,程文联媳妇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掉下泪来,“妈,都怪我,我该跟着去的,我咋那么心大,看着他们抱走小美,呜呜呜!小美的脸烫伤了一大半,是我害了小美,全怪我!”

程文联把媳妇搂在怀里,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媳妇,不怪你,这事情谁都没想到,要怪就怪他们家,把咱们姑娘抱走却不好好照看。”

“可医生说、说小美脸上肯定会落下疤痕,她可是姑娘,脸毁了后半辈子咋办?呜呜呜!”女人哑着嗓子小声哭着,却又哭不出来,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让人心头不忍。

“文联,我手里的药可以治疗小美的烫伤,不会留疤。”

“你说啥?”程文联看着安夏手里碎成几片的瓷片,里面还有黑乎乎的东西,这是药?能让小美不留疤痕?

“安夏,你说啥?妈,这是什么药?”一听能治好小美不留疤,程文联媳妇立刻不哭了,眼带希望望着婆婆和爷爷。

“文联,安夏做……咳咳,安夏带来一种治疗烫伤的药,用了能保证不留疤痕,但是用这个药就不能再用医院的药,怕产生冲突,我跟你妈商量了下,医院总是治不好,这个药说三天就能见效,咱们试试,要是不行再治疗也不迟,就是娃要多受点罪。”

“治,我们治!”

程德忠话音刚落,孙媳妇立刻同意,“爷爷你说行,我们就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只要小美不留疤,就是割下我的肉都行。”

程文联也立刻同意,安夏松了口气,还好程爷爷家里都是明白人,不像麻婶母亲和弟弟,好心给他们治病,他们却想些阴谋论,这样的病人就是没缘分,她是不可能再给壮壮治病的,他们那家安夏看出来了,治好了不会念你的好,稍微有点问题就会全都赖在你身上,搁在未来那是妥妥的医闹。

“文联,我不能绝对说不留疤,但从历来治疗效果看,三日内用药都不会留下疤痕,所以小美不会有事的。”

安夏的话让程文联夫妇全都升起巨大的希望,不留疤痕,真的能完好如初?老天爷开眼了。

众人围在一边儿,看安夏小心翼翼地先清理小美脸上的药膏,烫伤后送到三医院,医院立刻采取治疗措施,对治疗烫伤,三医院有自主研发的药膏,这个药膏治疗烫伤见效很快,这也是三医院名气大的原因,只是再好也不能保证不留疤。

小美从额头中间一直到左脸、大半个下巴还有大半脖颈和领口处全都被烫伤了,皮肤红肿有的地方渗出液体结成的黄色的痂,还有大小不一的水泡,安夏已经尽量放轻手脚,可是孩子还是醒了。

“呜呜,妈妈!”小美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程文联媳妇立刻扑到床前。

“必须要清理干净,你把小美抱在怀里哄着她,等清理完医院的药,再用我的药就不会那么疼了!”

安夏见孩子小手到处乱抓,深怕她挠破脸上的水泡,那样会更疼。

程文联媳妇赶忙把孩子抱在怀里,几个大人一起哄着孩子,安夏加快速度,一刻钟后伤口的药全都清理干净,她也出了一身一头的汗。

药被撒了一大半,剩下的不多,在众人的帮助下,安夏小心翼翼把药膏薄薄地涂在小美烫伤的地方,一开始孩子哭的厉害,可涂着涂着孩子渐渐不哭了,甚至开始配合安夏。

看到这幅场景,程德忠心里对这个药突然升起巨大的希望。

第一零六章 肉眼可见的恢复速度

药膏全部擦完,小美居然咧了咧嘴,似乎给大家笑了一下,奶声奶气道:“凉凉,舒服。”

程文联媳妇听到这个话,忍不住落下泪来,小美伸出肉呼呼地小手,擦掉妈妈脸上的泪水,“妈妈,不哭,宝宝不疼呢!”

孩子这么懂事,屋里的人都忍着,不然眼泪就掉下来,安夏听到小美这句话,心头松了口气,这个药膏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兰花精油主要是收敛抗感染消毒杀菌,并且能治疗皮肤炎症,镇定神经的功效,尤其香气淡雅悠长,还有助眠功效。

孩子在母亲怀中渐渐睡着,安夏治疗的事情也已做完,剩下只要等药效渐渐发挥了,希望这个烫伤膏不要让她失望。

孩子的变化程文联夫妻二人看在眼里,程文联送三人一直到门口,对安夏谢了又谢,不一会儿麻婶夫妇二人也出来了,众人一起回家。

折腾了一道回到家里天都蒙蒙亮了,安夏累极了,她头一次制药,特别小心精神高度紧张,然后又给小孩子治病也耗费巨大精力,回家实在扛不住了,跟麻婶打了个招呼,让她帮忙照顾下外婆,到了自己屋里锁上门,她钻进空间靠在躺椅上就睡着了。

在她睡着后,她身体内似乎有隐隐金色光芒飞出,消散在空间中,而整个空间的药香在吸收这点滴金色光芒后,味道越发浓郁,而安夏闻着这清幽的药香,睡的越发沉了许多。

一觉醒来后,安夏从空间出去看了看表,发现只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她忍不住咋舌,换算成空间内的时间,自己居然整整睡了十五个小时,正想着外面传来动静,麻婶来给外婆送早餐了,她连忙出去帮忙。

麻婶眼底带着浓浓的青色见安夏出来以为自己吵到了安夏,“夏夏,是不是我吵着你了,我轻一点,你去睡吧。”

“婶子,我已经睡好了,还麻烦你给弄了早饭,你快去休息吧。”

“你休息好了?”

安夏点头,麻婶见安夏神采奕奕,倒不似骗她,心里不由感叹还是年轻好,才睡了一个多小时,立刻就精神了,不过她没走,她还有事找安夏。

安夏给外婆喂了饭后,见麻婶还坐在堂屋里没走,心里有了主意,“婶子,你有事吧。”

“夏夏,昨天的事情,你别生气,我弟弟打小就霸道,脾气不好,再加上壮壮在我家出了事,他心里不痛快,他那是冲我,你别多心。”

“婶子,这事我没放在心上。”

麻婶见安夏没生气,心头一松连忙道:“夏夏,我昨天跟我妈他们好好说了,你今天能给壮壮也看看吗?昨天是他们不好,我说了之后他们也同意试试。”

安夏深吸了一口气,“婶子,他们真的同意吗?他们咋说的?”

安夏这样一问,麻婶突然有些慌神,想起妈跟弟弟说的那些话,她怎么好意思跟安夏讲,其实他们根本不同意,是自己说一定试试,治不好她负责这样的话,他们才没做声,其实为了这事,回家后丈夫已经跟她大吵一架了,说她怎么负责?是不是要把这个家一起赔进去才叫负责?

麻婶不说话,安夏立刻明白了,“婶子,其实他们并没有明确表示同意吧。”

“夏夏,算婶子求求你行不,他们不知道你能耐,婶子知道你说行就一定行,壮壮那么小,我真的不忍心他以后长大留疤。”

安夏叹了口气,麻婶这样求她于心不忍,可决定是不会变的。

“婶子,您知道自己母亲和弟弟是什么样,今日的事,他们对你都尚且不讲道理,甚至还认为你是为了不给孩子出钱治病,找了个骗人的土法子。

等今日晚上我去给壮壮治病,治好了他们也不会多感激我,治不好,婶子,我怕是要被你妈和弟弟活活撕了,你替我想想,你娘家的人跋扈不讲理,你弟弟本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壮壮也是家中唯一的孙子,我说她是你妈眼中的命根子都不为过,治不好他们能饶了我,所以壮壮的病,我不会治的。”

麻婶张张嘴,想说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释,安夏说的全对,她抹了把眼泪低着头走了,安夏松了口气,心头也有些难受,可自己不是圣人,做不到谁都帮,自己首先要自我保护。

白天安夏做好药膏,等到下午跟着程家人一起去医院,麻婶自然也去了,白天她去银行取了钱,弟弟昨天晚上就闹着要医院费、生活费。

到了医院刚推开病房门,安夏的手立刻被程文联紧紧攥住,“安夏,你的药真厉害,小美消肿了,你快看、快看!”

“文联,你别拉我,小心我手上的药。”安夏急道。

“文联,你还不把药接过来,毛手毛脚的把安夏再给拽倒。”

程文联媳妇说完话,笑眯眯地抱着小美递到安夏眼前,安耐不住脸上的激动,“安夏,你看你看,肿消了一大半,昨天那么大的水泡都小了,早上我们说停药医生还不乐意,下午见小美消肿了,不停问这是什么药,哪来的。”

“你们千万别说。”

“安夏,你放心,我随便扯了个谎打发医生走了。”

听程文联这样说,安夏松了口气,程文联个子不高,壮实地像个石墩子,为人特别仗义大方,而且很讲信用,安夏相信他的为人。

安夏轻轻用湿纱布擦拭小美脸上的药膏,昨天涂抹的药膏被吸收后,已经变成薄薄一层,擦干净药膏后,可以看到红肿褪去大半,露出白嫩的皮肤底色。

在安夏的擦拭下,小美慢慢醒了,看到安夏她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姑姑,我不疼呢!”

小美柔软无辜的笑容,击中安夏心底的柔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只要稍稍好一点,便不停地冲着大家伙笑,她越发放轻动作,给小美上了厚厚的一层药膏。

程文联跟媳妇看着姑娘这样,全都红了眼眶,但看到黑色药膏擦干净后,孩子脸上真的白净了不少,昨天红肿破皮的地方也消下去不少,二人心底渐渐坚定起来。

他们相信,安夏一定能治好小美!一定能!

第一零八章 过肩摔

众人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程文联媳妇气愤地护着女儿怒吼,“你们谁敢动我姑娘一下,今天我就跟他拼命!”

“给我儿子点膏药怎么了?你家住院的钱全都是我姐出的,别给脸不要脸。”

高自军似乎是等不得了,这三日儿子用了医院的药,虽然也有效果,可跟程家小姑娘相比,简直差太远了,到现在儿子脸上的水泡还没消下去,每次换药都叫的惊天动地,大家按着孩子都要出一身汗。

自家日子这么煎熬,孩子这么痛苦,再看到程家小姑娘每天乐呵呵的,小脸全都消肿了,那心情真叫不是滋味,他早都想动手了,尤其是高自军催促姐姐,让她弄点药被拒绝后,他心里觉得一定是程家捣的鬼,肯定在背后说他们坏话了,所以他儿子才不得治,今天他就要把小姑娘脸上的药弄到儿子脸上,别的他才不管。

“你要敢动我媳妇一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程文联仿佛一块石头挡在高自军面前,就是这石头有点矮,高自军牙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快给保卫科打电话!这是医院不许大家,否则后果自负!”

护士们急的大喊,可谁也不敢拢上前,高自军瞪着一双泛红的牛眼,着实有些吓人。

“我不管,我只要儿子能好,啥我都敢做,你让开!”

高自军伸手重重推搡程文联,程文联突然矮下身子,顺势抓着高自军的胳膊,“砰!”一声巨响,脚下的水泥地板都颤了颤,高自军被程文联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笔挺地躺着。

“唔!”

一声闷哼,从尾椎骨那个地方蔓延全身的疼痛迅速占领高自军的大脑和神经,他试图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

“妈,快报警,他、他把我打坏了!”

程文联母亲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她生了三个姑娘,好容易老来得子,将来就指望这个儿子养老送终,“你、你敢动手,我找警察抓你!”

“自军,自军你咋样!你赔我男人,你敢动手打我男人!”高自军媳妇突然疯了似的扑向程文联,安夏瞪大眼睛,没想到麻婶弟媳妇这么泼辣,她还一直以为这是朵白莲花,现在看来就是个仙人掌。

程文联被人打了,他母亲又上去帮忙,麻婶母亲一看也不甘示弱上前掰扯,医院里乱成一团,还好很快保卫科的人来了,一队穿着保安衣服的人赶过来分开众人。

两家被分开后,麻婶母亲兀自骂个不停,程文联母亲顾不得这些,让儿子媳妇今天就带着孩子走,出院!

一听程家要出院,麻婶母亲急了,低头咬了一口保安的手,保安吃痛松开她,她疯了似的扑向抱着小美的程文联媳妇,安夏怕孩子受伤,飞快冲上去,挡住了麻婶母亲。

看到安夏出现在眼前,麻婶母亲先是一愣,继而欣喜若狂,这下不去抓小美了,而是一把抱住安夏,“你给我孙子治病,快点!”

麻婶见到这幅情景,急得不行,上前拉自己母亲,却被一巴掌打在脸上,麻婶也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母亲扇巴掌,那种委屈和丢人让她的神经再也绷不住,她哇地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安夏被麻婶母亲抱着挣脱不开,鼻子里还一股酸溜溜的馊味,她自从学了医术后,嗅觉变得格外灵敏,本来就厌恶麻婶娘家一家人,现在闻着这个味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你们自找的,安夏手心出现小针,这是当初加了料专门预备给自己几个舅舅的,她迅速用小针在麻婶母亲大腿上刺了几下,老太太只觉得腿上一阵刺痒,本能地抓痒松开了安夏。

安夏迅速躲在保安身后,这时候程文联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横在安夏面前保护她。

“我们现在就出院,不住了,跟一家属狗的住一起,全都是疯狗!儿子,你护好安夏,我们走。”

“不许走,你不许走!安夏你必须救我家孙子,我家大孙子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我没有义务救你家孙子,救人是医院的事情。”

明知跟这样的人讲道理没用,可安夏咽不下这口气。

医生的眼神都变了,望着安夏带着震惊和不敢相信,尤其是烧伤一科的主任,他已经把小美的情况向院长汇报,今天早上院长还让他务必想办法,打听出药膏的来源,如果能找到制作药膏的人,重金买下秘方,以后三医院在全国那都是治疗烧伤的一把手,可当安夏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是不敢相信。

这样的秘方,居然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这个小姑娘一定是中医世家,主任激动了。

“我又不是医生,这个药膏也是那位老中医制作的,他上了年纪不能奔波,我只是学会怎么上药。”

“那你带我去找那个老中医,我家给钱,多少钱都行,一定要把壮壮治好!”

“奶奶,现在怕是不行了。第一次我带药来要给壮壮治病,是你们砸了药碗,泼了药膏,老中医听了此事后,只说了一句治病讲究缘分,你们跟他是无缘之人,他说了不给你家治病,药膏也只有小美的分量,你家是没有的。”

“我不信!我家有钱,让我女儿出,一千?五千?不行就一万五万,反正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治好我孙子!”

坐在地上的麻婶,心头有一种钝钝的痛,一万?五万!自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母亲怎么这么狠心!自己也是她女儿,可从小到大、从小打大自己从没感受到家里的亲情,她只能看着弟弟享受着无边的母爱,她甚至讨好母亲,讨好弟弟一家,就希望母亲能看到自己,给自己一个疼爱的眼神,说两句关心的话语。

全都没有!母亲眼中仍旧只有弟弟,不管自己做多少事情。

“奶奶,这样的药膏,你问问三医院的医生,如果那个医生肯卖,不知道要赚多少钱,人家说不治就是不治!”

看着老太太眼中的绝望,安夏跟程家一起离开。

第一零九章 翻天

回到家中,天色已黑,杨金英起不来床,迟迟等不回安夏,心里着实着急,怎么陪麻婶去了这么久,又觉得安夏不该掺和此事,虽说麻婶对她比儿子都孝顺,可麻婶那个妈不是个好惹的,再给安家招来祸事。

她正胡思乱想担心着,门外传来动静,安夏回来了,带着一身疲惫,她赶忙把中午的饭菜热了一下,不一会儿程文联就端着一大盆海带筒子骨汤,她用汤给外婆泡了一碗饭,祖孙二人一起吃起晚饭。

“外婆,我回来晚了,你没饿着吧。”

“饿的时候我吃了块桃酥,还好你心细,每次走之前都给我床边儿放着吃喝,今天咋回来那么晚?”

安夏不愿意告诉外婆药膏的事情,只说壮壮家嫌治疗效果不好,麻婶母亲跟弟弟在闹。

“阿弥陀佛,这老太太咋一点都不体谅姑娘。夏夏,这事你别再掺和了,他们一家都不好缠的。”

安夏的筷子突然顿住,慢慢抬起头,“外婆,这是麻婶,别人我不帮忙,她对咱家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不帮忙,哪怕就是陪着她,做不了什么我心里也舒服些。”

“夏夏,玉兰这孩子人好,对咱家对你也不错,可终究不是一家人,人心隔肚皮,现在她家出了事,你天天陪着,她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那脾气也不好再找你撒气,再说他家里万一闹到咱家咋办?我一把年纪了,你又是个小孩,容易吃亏。

听外婆的,还是多跟你几个舅舅走动,这才是你的血亲,你们关系处的好,我也可以安心闭眼了。等你以后有了出息,也能帮他们一把。”

最后这句话杨金英说的很轻很含糊,安夏没听清,当然她的心思已经不在最后一句话上,外婆前面的话让她震惊,她以为对麻婶这样的人,应该以诚相待,外婆平日里对麻婶的关心和爱护,难道都带着利益和算计,难道她觉得麻婶不过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所以才对她好,目的不外乎是利用她?

安夏从没想过,外婆是这样自私的人?她脑子里突然好乱,前世的许多事情都纷沓迭至,外婆前世给她信件的时候,交待又交待,让她好好过,也要多回安家看看,对自家人能帮就帮,难道也存了利用的心!

安夏又惊又俱,但很快她就立刻否定自己这个想法,不可能,外婆只是利用外人,可自己不是外人,自己是外婆的亲人,外婆最亲的人,外婆跟别人是利益关系,跟自己不是,小时候外婆最疼自己,一定是这样的,就连外婆自己都说,她从小照顾最多的是自己。

“夏夏,我刚才说的话你记着了?”

安夏慌乱地点头,飞快地端着自己的碗出去盛饭,掐断自己心头可怕的想法。

吃了晚饭,干完家务活,安夏烧了两壶热水,先给外婆擦了擦身子,又把自己浑身上下擦干净后,整个人都觉得困得睁不开眼,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只是到了晚上她又被隐约地争吵声吵醒。

安夏叹了口气,又是马叔在骂麻婶,麻婶断续传来的哭声,让她心头烦躁不已,她干脆进了空间睡觉,睡醒后外面时间还早,安夏就又躲进空间看书,每次躲进空间,她整个人才真的放松下来。

她正看的入迷,突然隐隐听到外婆大声喊她,她心念一动从空间出来,就听到外面拍得啪啪响的声音。

“夏夏,夏夏!”

杨金英躺在床上,面色带着些许慌张和懊恼,她昨天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麻婶母亲找上门了,还在门外骂骂咧咧,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安夏刚打开门,麻婶母亲就扑了进来。

“安夏,今天你要是不带我找那个中医,我就不走了!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就全都是你的责任。”

“妈,你别闹了,妈,我求求你行不行,夏夏一个孩子,你为难她干啥,安夏你快进去,把门关上!”

“夏夏,到底咋回事?”杨金英在屋里不住声地喊着。

“你别走!你松开我!松开!”

麻婶母亲见安夏转身要走,立刻慌了,又是一巴掌扇在麻婶脸上,冲上去要去抓安夏,安夏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讨厌这个老太太。

“你别抓我,我不走,关上门别吵到我外婆。”

“哼,我告诉你,今天你不带我去找那个医生,我就跟你没完!没完!”

说完老太太恶狠狠地坐在地上,一边儿把自己大腿拍得啪啪响,一边儿嚎啕大哭,顺带还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的女儿。

平日里利索也从不吃亏的麻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听着母亲一句句的恶毒言语,身体不停颤抖,脸上眼泪糊住了视线。

安夏叹了口气,麻婶这是何苦,这样的母亲还不如不要,平日里逢年过节她没少尽孝,结果出了这个事,他母亲却把全部的责任推给女儿,满是对女儿家的算计,根本不考虑麻婶除了是她的女儿,也是别人的妻子和母亲,她这样闹,万一女婿不肯出钱,跟麻婶离了婚,麻婶一个中年妇女可咋办。

见老太太还想动手打自己,安夏彻底怒了,她指着麻婶母亲,也不叫奶奶了,“我告诉你,今天你敢动我一下,我就报警!”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安家国的声音,“出什么事了要报警?”

老太太被安夏眼中的冷色镇住,明明是个瘦削的小姑娘,刚才的气势居然让她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只是看到安家国后,她立刻拉着安家国,歪曲事实地把事情讲了一遍,麻婶在一旁急得辩解,说了几句,就被她招呼了几巴掌。

安夏看不过去,拉着麻婶让她别说了,安家国却瞪着眼珠子怒道:“你小小年纪,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既然有办法,怎么能见死不救!”

“家国,不是这样的。”麻婶又急急辩解,然后又换来母亲一巴掌和一声住嘴的威胁。

看到这一幕,安夏冷笑一声,这是自己的亲大舅吗?居然跟外人一起指责自己。

第一一零章 要妈还是要家

“大舅,这事情你不清楚就别掺和,再说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安家国眼睛一横,“我像着外人?这是外人吗?麻婶一家对咱家不错,你这孩子怎么心这么狠,明明可以帮别人一把,非要看着孩子受罪,小小年纪就这样狠毒,以后谁家敢要你。”

安家国的声音很大,隔壁院子和门外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安夏没想到,安家国居然这么恨自己,居然亲自在村里败坏自己的名声,也好,他既然这样做,自己以后也不用留情面。

“我跟你说不清楚,这事情也不是她说的这样,就算你对事不对人,也麻烦你了解下具体情况。”

“我用了解什么?不就是壮壮脸被烫伤了,你能找到治病的医生,偏不肯帮忙,不就是这样!”

“一开始带着药过去,是他们家砸了药碗,不肯治病,惹恼了医生,你问问她,当初要给壮壮上药,他们是怎么横扒着竖挡着的。”

安家国被安夏怼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片刻后,他立刻振振有词道:“惹恼了医生怕什么,你带着他们好好给医生认错,哪个医生会跟别人计较。”

“对,家国你说的没错,就是你这外甥女故意使坏,我家姑娘对她这么好,她就这样恩将仇报。”

“你自己说,这是不是你的错,你故意使坏,到底安得啥心?咱们家的好名声都给你败坏了,你自己不要脸别连累安家。”

安夏猛地瞪大眼睛,清澈的目光直射安家国心底,仿佛能照出他心底最污秽的思想,安家国招架不住这个目光,侧头避开。

安夏凉凉一笑,“大舅,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在乡亲面前不遗余力地摸黑我。你这样帮着外人,你觉得村里人会觉得你讲道理?他们只会觉得你这个人虚伪,跟着外人一起欺负自己的亲外甥女。”

“你,你没大没小,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把你放在眼里,让你跟外人一起诋毁我、欺负我?你当我好欺负!”

安夏突然柳眉倒竖,超前逼近一步,浑身散发着冷到极致的寒意,安家国跟麻婶母亲两人心虚地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后退一小步。

“安夏,你没事吧。”

门外程文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一大早准备去地里干活,这几日他们照顾孩子,地里的活计都是父亲一个人忙活,结果还没走到,就看着马三川朝家方向跑。

程文联因为女儿烫伤的事情,对马三川一家一直不满,所以都不跟他们说话,只是他听着村里人跟马三川说的话,一问才得知,麻婶带着她母亲去安家闹了,安家就安夏和老太太两人,那肯定吃亏。

想到这,程文联跑得比马三川还快,先行赶到,看到刚才那一幕,别说安夏刚才的眼神,还真挺吓人的,他看了心头都有些突突,不过他立刻挡在安夏面前。

“干啥?我告诉你,你们谁要敢动安夏一下试试,你不要在医院闹完跑村里闹,高嫂子,你要再不管管你母亲,我就找村长了,这样的人以后少进村里来。”

程文联这是连麻婶两字都不喊了,直接称呼高嫂子,众人立刻听出不一样的问道,当然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快传遍不大的村子,大家几乎都晓得此事,带孩子都有个磕磕碰碰,只是麻婶家里实在倒霉,但这事说不清,大家也都明白这是个扯皮的事情。

“玉兰,妈,你们别闹了。”

马三川也赶到了,看着岳母跟媳妇怼在程文联面前,他心里的火一下子着了,这几日为了媳妇家中的事,家里存的定期存款,利息也不要了,短短几日就花了三千多块,这都是他存着给儿子娶媳妇的,而且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媳妇,给程家小姑娘花也就罢了,因为是自己丈母娘抱走的孩子,人家是看着跟自家熟悉的面子上,结果出了事自己该赔。

可给高自军家花那么多钱算怎么回事,那孩子自己的亲妈亲奶奶一点责任都没有,这事也太不讲道理了,只有媳妇这个老实人,从小岳母说啥是啥,她一点不敢反驳,才让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到马三川,老太太恨得死死咬住后槽牙,“马三川,你别在这说风凉话,我们闹?我们为啥闹?我问你,我让玉兰交三千块住院费,你为啥不给钱?你不给钱住院,我不只能找点便宜办法,这可是为你省钱,你少在这掺和,搞清楚你和谁一家。”

”妈,凭啥我家又出钱,这才住进去几天,我家已经花了四千块了,壮壮是你们带来的,你是壮壮的奶奶,壮壮妈也跟着,咱孩子出了事,全都让我家出钱,你们没一点责任?”

“你、你……”老太太指着女婿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气得你了半天,突然指头一转,“玉兰,跟他离婚,找这么个男人,把咱家害惨了,你还跟他过啥!”

“离就离,高玉兰,我告诉你,今天你要再这样啥都为着你娘家,这日子咱两不过了,你向着你娘家,我还得向着两儿子呢,这才几天,花了这么多钱,一家三口不干活,全坐在医院等你拿生活费吃喝,这叫什么道理?孩子烫伤了咱家有责任,难道他们一点责任没有,两个大人看一个孩子看不住?住到家里有吃有喝我没话说,我做女婿的该孝顺,你该伺候也没错。

但你弟妹在,凭啥孩子还要你带,家里活你还要干,还要伺候着你这个吸血鬼一样的妈?我告诉你,玉兰,你要是不跟你妈断了,我也跟你过不下去,再这样被你娘家吸血,咱家有多少钱够给他们的,两个孩子以后娶媳妇的钱都没了!”

马三川一口气说出这些年憋在心头的气,高玉兰捂着嘴呜呜哭着,这些年她除了因为麻子跟丈夫偶尔生气,闹的最厉害的都是因为自己娘家,不是娘家要钱,就是娘家又吃又喝又拿,把家里折腾地不行,可丈夫都只是说说从没提过离婚二字,但今天……

“离,跟他离,这样的人过什么过!”老太太跳着蹦子,恨不得上去咬一口马三川似的。

安夏看着麻婶脸上的痛苦纠结,默默等着麻婶做最后的决定,她人生中也许最关键的决定。

第一一一章 砍人

“妈,妈!”

麻婶还没做出决定,高自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

“你咋来了?壮壮咋办?你媳妇一人照顾不过来。”

高自军一脸烦躁道:“还照顾壮壮呢?医院催交钱了,姐你咋还不把钱送医院,壮壮要是停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的起责吗?”

马三川被气笑了,冷冷问:“多少钱?”

“先交三千吧,医生说有个最新的方案,除了贵啥都好,既然我姐不给我们想办法弄药膏,那这个方法得试试,也许能治好也说不定呢。”

“玉兰,还不给你弟拿钱,孩子还等在医院。”老太太一听儿子的话,立刻催促女儿给钱。

“不给!”马三川用尽浑身力气吼道,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响。

“高玉兰,我再跟你说一遍,壮壮烫伤这事不能全咱家负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还要给钱,咱两就离婚,你愿意给多少我都不管,否则今天一分钱都不许给!”

马三川的话,让高自军瞪大眼睛,“姐夫?你说的这叫啥话?孩子可是在你家烫伤的。”

“你别叫我姐夫,孩子在我家烫伤,那你媳妇和你妈都在跟前,他们带不好孩子关我家啥事,我家已经出了几千块,仁至义尽了。我说个大实话,一个农村人还要用啥最好的治疗方案,谁家出得起这个钱,你自己的儿子被烫伤了,你自己咋不出钱。

高玉兰,行了,今起你就回娘家吧,这样的丈母娘我是折腾不起的,儿子以后我养,你就跟你娘家人抱在一起过日子吧。”

“三川,三川你别走!”

麻婶坐在地上拉着马三川的衣角,马三川脸上现出不忍之色,可他狠狠心拉开媳妇的手,今天要不这样,家里以后永无宁日。

“你不许走,你走了谁家出医药费。”老太太也拦着马三川。

“我跟你姑娘离婚,医药费你找你姑娘要,当天是你们几个人看的孩子,跟我没关系。”

“她一个废物玩意,我找她要钱?她有钱吗?告诉你,我就找你要钱。”

“婶子,你快下决心吧,难道真的要跟马叔离婚?给多少钱你母亲都不会满足的,这事情再这样下去,你家日子就毁了,你也毁了。”

安夏上前把坐在地上只会哭的麻婶搀扶起来,“婶子,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你娘家带给了你什么?他们除了找你要吃要喝要钱,又有谁关心过你,有谁帮过你的忙?马叔跟两个孩子才是你最亲的人,而不是这些只会不停找你要钱的人。”

麻婶眼中的犹豫渐渐褪去,她颤抖着双唇,小声喊着:“三川,你别走,我跟你回家。”

马三川说要走,但脚一直就没迈出院子,安夏早看出马三川这是逼着麻婶跟娘家断了,其实安夏也希望这样,麻婶这个吸血鬼一样的娘家,早该断了。

“妈,你就当我死在外面,没我这个女儿,反正我在你口里就是最不争气的丧门星,您从小就后悔生下我,您养我到二十岁,我孝敬了您二十三年,就当我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你、你个小贱人,你居然跟老娘说这种话,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不认我也行,壮壮治病的钱拿出来,以后我跟你一刀两断。”

“妈,凭啥我出钱,明明是你让我给孩子切水果吃,我走之前还叮嘱你和弟妹,外面灶台上坐着锅,看着点孩子。

结果我刚进去没一会儿,孩子就烫了,你们两个大人是咋看孩子的。我之前不敢跟三川说,也是想多给家里负担一些,可你让我家全出医药费,你们三个还住在医院吃喝我管着,我家又不是开银行的,哪里负担得起,孩子烫伤了你们也有责任。”

安夏看麻婶两手紧握,虽然身体有些轻微颤抖,可她终于敢反抗自己母亲了,其实对这样的妈,女儿就是草,儿子才是宝,麻婶更该心疼自己,而不是被他们作践折腾。

“好啊!你不给钱也行,你找药膏来,只要壮壮脸上不留疤,我就当你死在外头,没这个女儿。”

麻婶凄惨地笑笑,果然以前是儿子重要,现在是孙子重要,安夏却从这句话里嗅到一丝不对的气息。

“安夏,识相点你就带我去找医生买药,否则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别想消停了。”

麻婶恳求地望着安夏,她真的累了,安夏如果能给要,解决了壮壮的事情,自己以后就摆脱娘家了。

“我是不会带你找医生的,药也没有,你要再在我家闹,我就报警。”

又是报警,昨天在医院也是报警,高自军暗暗低下头捏紧拳头,“安夏,你做事情别这么绝,我今天为了我儿子算是求你,你要是不给我儿子找医生,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这样的人安夏觉得自己多看一眼都恶心,“大家都听到了,他威胁我,要是我报警,麻烦各位乡亲给做个证。”

这话让高自军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断了,这几日他天天睡不好,看着儿子闹心的样子,尤其看到那个小姑娘恢复得那么好,就连医生都不停说小姑娘用的药神奇,他几次要不来药膏,心头的不满已经胀满了胸膛,再加上安夏一个小姑娘居然不听摆布,还敢用报警威胁他,他冲上去捡起鸡笼边儿剁鸡菜的菜刀,挥舞着朝安夏砍来。

这下众人全都是吓得惊呼散开,程文联咬牙挡在安夏面前,安夏是为了自家娃才被人这样欺负,“麻烦乡亲,快去找村长。”

程家是村里大户,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立刻有人跑去叫村长。

“你给不给药?给不给?”

高自军红着眼睛,眼神疯狂,右手挥舞着刀,左挥又舞几次差点朝安夏扔出去,程文联也是硬着头皮挡在安夏面前,咋样他都不能让安夏出事了。

麻婶跟马三川在一旁也急的大叫,让高自军放下刀,可没什么用。

麻婶母亲突然不知从哪冲出来,侧面扑向程文联,一下把他撞开,安夏面前突然没有人了。

高自军眼神一闪,飞快冲上去想要抓住安夏,拿刀架着她脖子去找医生。

事情发生的太快,安夏一下没反应过来。

第一一二章 漂亮夺刀

就在安夏呆愣在原地,锈迹斑斑的菜刀对着她脸上狠狠砍下去,甚至风中都能闻到淡淡铁锈和鸡菜的草味,安夏突然反应过来,可此刻她已经避无可避。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手突然将她一把搂入怀中,还有一只手,狠狠抓住高自军握着菜刀的手腕,发出一声清脆的骨骼关节声,菜刀“哐当”一下掉落在地,高自军抱着自己手腕蹲在地上哀嚎。

凄厉的声音响彻在小院上空,久久不能散去,而安夏惯性地倒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鼻子里窜进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霸道凌冽带着阳光的气息。

“别怕,我在。”

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儿响起,说的话也让人如此安心,刚才还强势无比,面对又高又壮的高自军,都不曾说一句软话的安夏,听到这个声音,突然鼻头一酸掉下眼泪。

“安夏,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陆柏川有些慌了,今天是老太太拆石膏的日子,安夏这边儿也没电话,所以他就没打招呼,直接来了,他想以安夏对外婆的上心程度,肯定要带老太太去医院拆石膏,他生怕安夏走了,早早叫了车子来接,谁知道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好多人围着,然后他心头本能地有一种危机感略过,当他快步跑进院里,就看到差点砍到安夏脸上的菜刀。

“陆柏川,呜呜呜,我差点以为自己见不到你了。”

极度危险过后,安夏才觉得后怕,大脑一片空白,抱着陆柏川不停地哭不肯撒手。

而安夏的话,让陆柏川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炙热,他突然抬起手,却又慢慢放下,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心里话。

“这太危险了,他已经构成犯罪,你跟着我,咱们去报警。”

抱着手腕在地下哀嚎的高自军,听到这话哀嚎声卡在嗓子眼里,突然叫得更大声,众人松了口气后,也都纷纷责骂高自军跟麻婶母亲。

这毕竟是山坡村,还轮不到外人在村里撒野,安夏就算是个野孩子,那也是村里人,欺负她就是打山坡村的脸,程文联也惊出一身冷汗,朝村里人打了个招呼,几个大男人出来,两个人按住高自军,程文联则在院里寻了根麻绳,把高自军捆了起来。

“你们要干啥,松开我儿子,松开!”麻婶母亲疯了似的推着众人,“你们敢这样对我儿子,我找警察抓你们。”

缓过神后的安夏冷冷道:“你不找警察我也要报警,今天这事没完。”

说完她望了一眼自己的大舅,安家国面色难堪,看到安夏的目光,心头涌起一丝恼怒,恨恨地瞪了眼兀自在地下挣扎的高自军,在心里恶狠狠骂这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他本想借高自军的事情好好敲打敲打安夏,结果居然闹成这样。

“大舅,这就是你要帮的外人,你说帮理不帮亲,那他持刀砍我,你觉得他还占理吗?”

安夏的话彻底激恼了安家国,他脸一拉,“还不是你平日里不消停,才招惹这些祸事,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顶撞长辈,我就不该管你。”

“大舅,那就麻烦你以后别再管我,你再管下去,我就要被人砍死了,你可真是我的亲舅舅。”

安夏的话飘过,转身离开的安家国脚步踉跄了一下,然后便飞快的走了,旁边儿已经有人用异样眼神看他了。

问清事情原因后,陆柏川决定报警,这事情太危险了,天知道他刚才看到安夏面前的菜刀,那一刻心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紧张地差点喘不上气,就算不能喜欢这个姑娘,默默护她周全,做个哥哥也好。

想到这,陆柏川心头划过一丝苦涩。

只是陆柏川还没去村头报警,村长跟程德忠老人全都过来了,看到现场凌乱的一幕,问清事情原委,村民都看着,加上程德忠也来了,场面上的话村长还是要说的。

一番话后,村长警告高自军再也不许出现在山坡村,否则这次的事情就报警抓他,陆柏川想反对,安夏轻轻拉了拉他袖子,他就没说什么了。

最后高自军自己捧着骨折的手腕,跟他母亲两人被村长派来的人拉着拽出村里,从此以后山坡村再看到这两人,不许他们进村,也算是上了山坡村的黑名单。

麻婶给安夏道歉半天,然后抹着眼泪跟丈夫回家了,程文联见陆柏川人长得高大帅气,刚才出手也漂亮,加上安夏对他态度亲近,以为是安夏的对象,就叮嘱了两句跟着爷爷回家了。

院子里只剩下安夏和陆柏川,屋里面杨金英一声声地叫唤,安夏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陆柏川想要说点什么,安夏却突然扑进他怀中,他身体迅速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安夏也不说话,只是抱着陆柏川流泪,她其实既勇敢又脆弱,勇敢是因为她无人可依靠,不得不面对一切,脆弱是因为她心里有了陆柏川后,受了委屈见到他,就想躲在他怀里让他保护。

“安……”

“别说话,我心里难受。”

陆柏川直着身子让安夏抱着,感受到心口一片湿漉漉,过了许久安夏在他身上蹭了蹭眼泪,这才吸着鼻涕从他怀里出来。

这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抱着陆柏川哭了这么久,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他,安夏的脸瞬间红了,好在她很快厚着脸皮想,反正自己喜欢他要嫁给他,提前抱抱也没啥。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千万要躲开,不行还是太危险了,我教你几招简单的防身术。”

安夏点点头,“你说的,你一定要记得。”

她没说出口的话是,这些日子她每天都会想他,她发现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弥补前世犯下的错,可接触下来后,她发现自己的心渐渐喜欢上这个话不多的男人,他有责任有担当心细体贴,嫁给他的心越发坚定了。

平静下来后,安夏得知陆柏川是来带外婆拆石膏的,这才发现外婆今天已经带满三个月石膏了,她这些日子忙糊涂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还好陆柏川想这,还叫了车来,帮了她大忙。

安夏看陆柏川的目光越发炙热,就差表明心意了,只是陆柏川进去抱老太太去医院,没有看到背后炙热的目光。

第一一三章 见而不识

杨金英的骨裂已经完全恢复,经过检查医生说,老太太的身体也比之前好不少,各项指标都接近正常,之前的贫血、低血压也基本恢复。

医生得知是安夏这个小姑娘照顾的,夸她照顾得不错,安夏估摸是每天给外婆做的食补起了效果,这一世外婆终于跟前世不同,不光活了下去,也许还能长命百岁。

陆柏川见安夏嘴角带着笑意,她高兴了他心里也高兴,脸上冷峻的线条柔和不少,主动问安夏要不要带外婆在区里转转。

这些日子做药累的不能休息,再加上早上的事情弄得心情不好,安夏也想散散心,杨金英刚拆了石膏,还不太能走,陆柏川在医院租了个轮椅,推着老人在医院周围转转。

医院周围就是区里最繁华的商业区,有一个大商场,里面卖什么的都有,周围还有各种卖东西的小店和吃饭的地方,马上入夏了,安夏想着给外婆买两身薄一点的衣服。

“先吃饭吧。”

安夏一看十二点半了,决定找个位置吃饭,“陆队,今天你帮我接送外婆,我请你吃饭,你不能给我抢,位置你挑吧。”

陆柏川挑了几个小店,安夏全都不同意,这些地方都是吃粉面这样的快餐的,她打心里想好好感激陆柏川,吃这些怎么行,她看出陆柏川想替她省钱,但感谢别人就该大大方方,她不喜欢啥都扣扣搜搜算计的。

“陆队,这个李二鲜鱼庄看着挺好的,我们吃鱼吧,外婆也爱吃雨,鱼肉蛋白也好消化。”

安夏搬出外婆,陆柏川就不好拒绝了,他看看装修的干净亮堂的饭店,这么大门面肯定不便宜,不吃不行,吃吧又不想安夏花太多,于是他决定一会儿自己先把单付了。

想到这陆柏川不纠结了,笑着道:“行,我也好久没吃鱼了,都说江桥区梁子湖的鱼好吃,今天尝尝。”

店里鱼种类不多,但是胜在新鲜,现吃现杀活蹦乱跳,安夏让陆柏川点单,陆柏川挑了只三斤多的大草鱼,便宜实惠,又点了些配菜,店家下去制作了。

三人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店里人声鼎沸,十二点半了还有源源不断地客人进来,看来这家店生意不错,等鱼锅端上来,三人一尝味道果然不错。

鱼肉鲜嫩入味,这家店汤底做的不错,带着微微的辣味,在开始进入初夏的武市,吃着辣乎乎的鱼肉锅,配上店里免费的酸梅汤,特别舒爽。

杨金英也是多少年没在外面吃过馆子,过去日子苦也没啥饭馆,顶多也就吃完牛肉面那都是顶了天的美食,等老了老伴身体又不好,还要养安夏,日子依旧要计算着过,像今日这样吃鱼肉锅,还有酸梅汤喝,让她觉得日子比过年还好,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期间安夏去了个厕所,出门遇到一个穿戴讲究的老头,她突然楞了一下,这个老人就是她上次在东港市场救了的那个人,当时他心脏病发了十分危急。

安夏仔细望着老人,见他虽然面色红润,可嘴唇依旧有些发紫,尤其是她注意到老人的手指甲盖也是隐隐发乌,看来这个老人的心脏病挺严重的。

而正在洗手的老人,发现旁边儿的小姑娘不错目的打量他,有些奇怪,“小姑娘,你认识我?”

“啊?不、不认识。”

说完这句话后,安夏觉得还是该提醒一下老人,心脏病马虎不得,“爷爷,您多注意身体,尤其是心脏方便,得空就多去医院做下检查。”

安夏此话一出,老人立刻惊奇地转过身,“你怎么知道我有心脏病?”

这下给安夏问愣了,不过她迅速反应过来,扯了个谎,“我外公就有心脏病,我看您嘴唇有些发紫,跟我外公很像,心脏病一定要注意身体,还是要好好去医院检查调理才好。”

老人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双眸清澈如山间清泉,虽然穿的不太好,可浑身透着一股灵气,而且这个孩子落落大方,目光坦荡里透着关心,老人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也不是因为儿子专门来套近乎的人,她应该就是处于关心。

“谢谢你小姑娘,我啊天生不爱去医院。”

望着老人离开,安夏叹了口气,这个老人有点倔强,她救得了他一时,却也救不了他一世,算了,个人缘法如此,洗完手她出去买单,被告知陆柏川已经付了钱了。

安夏气呼呼地不愿意,冲陆柏川发着小脾气,怪他说话不算数,不过一向严肃的陆柏川,这时候却面带笑意听安夏说他,一句话都不反驳。

杨金英在一旁看了暗暗心急,陆柏川这孩子虽然不错,可她还记得老头子临走前的托付,送安夏到当年世交的人家做儿媳妇,可如果安夏要跟陆柏川,杨金英突然心念一动,想到安夏的身世和她最近行事的风格,也许送个别的孙女过去会更好。

吃完饭陆柏川推着杨金英,安夏跟在他身旁,仿佛一家人似的逛市场,安夏给杨金英买了一身绵绸的长衣长裤,武市夏季又闷又热,绵绸吸汗又凉快,花色样子又多,城里老太太都有这么一两身,村里老太太也是谁要做了一身新绵绸衣裳,能炫耀好几天。

杨金英得了一身新衣裳,虽然心疼钱,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连带着刚才冒出的念头又有些缩回去了,安夏这娃自己从小带大,那件事情没几个人知道,除了当年丈夫家远房的堂妹,而且从几个孙女来看,安夏比那几个都有良心。

走着逛着,安夏看到一条水红色的连衣裙,走不动路了,这条连衣裙仿佛夏日粉色和花印在波光粼粼的荷塘中的那份娇嫩,水红色透着淡淡的粉,样子也是可爱的荷花泡泡袖,还有荷花边儿的裙摆。

“小姑娘,这条裙子老好看了,是广省那边儿的最新款,我就进来两条,这是最后一条,你穿正合适,要不要试试。”

安夏挣扎了一下,问了价格后笑着摇摇头,五十块一条的连衣裙,几乎是一个工人大半个月的收入了,她现在还不能买。

第一一四章 起了坏心

买完东西,陆柏川叫车送老人回去,上车后他又把车费付了,叮嘱师父给送到村里,想到又要好几天见不到陆柏川,安夏心头头一次生出不舍。

她下了车,半天鼓起勇气问道:“陆队,端午节你们放假吗?”

“端午不放假,不过我下午要回家一趟,回去看我爷爷。”

安夏记下后点点头,“那我改天去看你。”

”行。”陆柏川爽快地答应后,迅速把藏在身后的塑料袋塞给安夏,然后关上车门,让师傅慢点开看着小面包越走越远。

安夏打开黑乎乎的塑料袋,那间水红色的连衣裙印入眼中,她的心一下子疯狂地跳动起来,陆柏川给她买了裙子,她该下车问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她该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安夏小脸通红,水红色的衣裳染红了她的脸颊,透过车子玻璃,看到远处笔挺的那个男人,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就是他了,今生今世也许她只会喜欢着这一个人。

“夏夏,咋了?”坐在后排的杨金英没看到安夏手里的塑料袋,也不知道陆柏川偷偷买了连衣裙给安夏。

“没咋,外婆你休息吧,到了我喊你。”

杨金英闭目靠在椅子上休息,吃饱了本就昏昏欲睡,安夏抱着那条连衣裙,心头是粉色泡泡的欢喜,突然特别期待下一次见陆柏川,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安夏带着期待憧憬着未来,却不知有人正在悄悄打她的歪心思。

这个人正是山坡村的村长,今天早上的事情闹过之后,山坡村村长本来是给程家面子走个过长,程家做事讲究,中午程德忠就让孙子请村长来家吃饭,表示感谢。

可这餐饭吃完后,他压制着心头的波澜匆匆去找周翠兰。

周翠兰以为村长又想她了,穿的桃红色大领口衬衣和裙子跑到村长家,谁知村长只是问了她几个问题,还都是关于安夏,让周翠兰有些莫名其妙,撩拨村长也得不到回应,气呼呼地回家了。

村长心里有千般想法闪过,他吃饭的时候看过小美,孩子脸上虽然涂着黑乎乎的药膏,可皮肤周围能看出白净的底子,这才几天就恢复的这么好,一点不像被烫伤的样子。

安夏认识的老中医?村长把方圆几十里地,十几个村子都想了一遍,除了几个赤脚医生,哪里有什么老中医,唯一有两个医生也是二十年前下方到其他村的,而且没过几年平反后人家也走了,哪来什么老中医。

村长虽然有些怀疑,但他也问了周翠兰,安夏家中没有中药这些东西,他心头那个太过不可能的想法被他否定,这个药不可能是安夏做的。

他打算观察一下,如果程家的小重孙真的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留,那这个老中医他必须找到,只要有了这个药方,那这辈子、不!是祖祖辈辈都要过上好日子了。

想到未来,村长激动地拿不住手里的茶杯,不停告诉自己,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要等,现在就要盯好安夏,程家说安夏每天都来给换药,那她到底是去哪里拿的药。

村长想了想,又匆匆出门。

安夏跟外婆到家后,二人又都在各自床上睡了一觉,等起来后吃了晚饭收拾完后,去程家给小孩上药。

小美现在特别黏安夏,看到安夏来就伸着手像个胖乎乎的小企鹅朝她跑来,安夏把她一把抱在怀里,小美就露出清脆的笑声,只是张不大嘴,伤口还是会疼。

安夏小心地清除小美脸上的药渣,发现她已经开始长出粉粉的嫩皮肤,虽然很薄,但结痂掉了的地方,全都是粉色的皮肤,这是新长出来的,而且皮肤平整没有一点疤痕,除了颜色是粉嫩的肉色。

“程爷爷,再上三天药,小美的脸就好了。不过刚好的时候烫伤的地方还是粉色,与正常皮肤颜色不一样,这个要慢慢养,基本半年就能养好。”

“半年能养好?”程文联有些担心,“要不要再用用药。”

“不用了,这个药物的效果就是抚平疤痕促进皮肤细胞新生,但是皮肤代谢是有一个周期的,这个红色会慢慢消退,新长出的皮肤会慢慢变成正常的皮肤,文联大哥你不用担心,你看小美长出来的皮肤没有一点褶皱和疤痕,恢复得不错。”

“谢谢你安夏,不然小美也恢复不了这么快,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程德忠看到重孙女小脸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满足了,小孩子以后还会慢慢长的,半年能恢复地跟以前一模一样已经很快了。

安夏上完药,走的时候又被塞了一兜子鸡蛋糕和桃酥这样的点心,她每次来上药,回去后都不会空手,不要都不行,程爷爷说这是别人送给他的,他不爱吃这些甜不拉几的蛋糕,非让安夏全都拿走。

三日后,小美的脸果然已经全部长好,除了颜色还泛着红,新长出的皮肤看着又薄又嫩,真的是一点疤痕都没有留,安夏又叮嘱了给孩子的饮食,发物和易过敏的不能吃,剩下的就交给时间,这么大的烫伤,也是需要时间恢复的。

当天,程德忠老人留下安夏,问她愿不愿意认自己的孙子程文联做干哥,也就是老人的干孙女,这也是老人深思熟虑后的想法。

安夏是私生子,安家因为出了这么个事,背地里也不少人欺负安夏,瞧不起她,程德忠感激安夏肯出手给小重孙治病,为了治病还把她自己的秘密告诉大家,但给钱太生分,做人还是要讲情谊。

所以他想认安夏做干孙女,打算以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在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这点事他还是能做到的,不管小美的脸能不能全好,安夏做的这一切老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安夏心头有些混乱,能当程德忠的干孙女,那当然好了,至少在村里就没人敢欺负她,可自己救孩子,不是为了要好处的。

“爷爷,我只想治好小美,没想要什么好处。”

“我也是喜欢你这个孩子,不是为了给你好处。”

“安夏,以后我做你哥,谁欺负你我就揍谁。”

程文联挥挥拳头,逗笑了安夏。

第一一五章 嫉妒

认干亲是大事,安夏同意后,程德忠老人打算按过去的老规矩,把事情办的热闹些,让全村人都知道,安夏是他干孙女,目的也是以后再有人欺负安夏,就要掂量下安夏是他干孙女的身份。

马上就端午节了,程德忠亲自去找杨金英沟通,告诉她想认安夏做干孙女,杨金英十分愕然,安夏是私生子,从小在村里名声不好,因为安夏的身份,早些年民风保守的时候,安家在村里都被人瞧不起,偶尔还有人拿此事说事,她不明白程德忠怎么看上安夏了。

程德忠自然不会把事情真相告诉杨金英,安夏会医术的事情他已经叮嘱家里,谁都不许说出去半个字,否则就是背叛恩人,就是狼心狗肺,老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程家关系网众多,也和老人祖辈做人正直有关。

这事情就像天上掉馅饼,砸的杨金英晕晕乎乎,安夏得了程家小重孙女眼缘,所以程德忠想认下安夏,还说啥安夏八字旺小美,杨金英想了想,说征求下几个儿子意见。

程德忠点头同意,只是还是催了催,让明天给回话,说想在端午节那天把认亲的事情办了,将安夏介绍给家里亲戚朋友认识。

杨金英不由暗暗咋舌,本来她以为只是小美喜欢安夏,程德忠认个干亲罢了,但这要介绍给程家亲戚和朋友,看来程德忠对安夏很重视,端午节程家每年不知道要来多少人看老人,小汽车都能停好几辆,杨金英想不明白了,安夏怎么得了程德忠的喜欢。

程德忠走后,杨金英赶忙问坐在床边儿的安夏,程德忠怎么会如此看中她,安夏心里挺感动的,程爷爷这样说,其实就是想替自己撑腰,不过她对外婆没有说实话,只说自己跟程爷爷聊天挺投机,程爷爷也许挺喜欢自己的吧。

杨金英想不明白,不过得了程家这个靠山终归是好事,她让安夏晚上把四个舅舅喊来,这事情要告诉大家一声,虽然安夏不想搭理安家国,但这事情不告诉他,他肯定要说拐话,于是下午到田头给四个舅舅带了话。

果然安家国恶声恶气地指桑骂槐,说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自家老娘一天天还那么多事,安夏这么大的姑娘,就知道坐在屋里闲着也不帮忙。

安文和安慧无比羡慕安夏,因为六月初水稻马上就成熟了,这时候正是抢产量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是老小全出动,把田地照顾的比那刚出生的小婴儿还好。

安文安慧干了几天农活,晒得黑里透红,看到站在田头白嫩嫩的安夏,羡慕过后眼中是无比嫉妒还有些许仇恨,安夏才不管他们说啥,反正话她带到了,也强调很重要,必须去之后她就走了。

去四舅那里,看四舅一个人弯着腰吭哧吭哧地跟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似的,安夏实在心疼,她这几天想帮忙干活的,但是四舅不让她干,说小姑娘晒黑了就不好看了,周翠兰是一分钱的事不做,两个儿子农忙也不回来,全都靠安家业一个人忙活,安夏打算哪天去学校找两个表弟谈谈,趁他们歪的还不厉害,把他们拉回来,别真养的跟前世似的,眼高手低,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行,最后两个养的像头猪似的,天天在屋里躺着玩手机,四舅一把年纪还要做保安赚钱养活他们。

晚上七点来钟,安家四个儿子前后脚的都来了,人到齐后,杨金英告诉四个儿子,程德忠要认安夏做干孙女。

这消息震得四人面面相觑,还是安家业第一个反应过来,咧着嘴笑道:“妈,这是好事。”

这确实是好事,不光对安夏好,其实对安家也好,因为安夏是安家人,认了程德忠做干爷爷,安家跟程家也算是连着亲了,以后安家有啥事,程家肯定多少会帮一些忙,如果安夏得程德忠喜欢,那安家的事程家也许还会尽心尽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安家国虽然嫉妒得快变成柠檬精了,可还是开口说:“这是好事。”

当然他脸上连勉强的笑容都没有挤出来,还是让安夏听出满满酸意。

“是啊,我也觉得是好事,程大哥说了,咱们家要是同意,程家决定办几桌酒席,就定在端午节,程大哥还说要把夏夏介绍给程家的亲戚朋友,我看他对夏夏是真喜欢,这也是孩子的福气,以后有了程家这门干亲,你们也跟着沾光。”

杨金英这番话,让安家国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垮下脸来,要不是安夏认了干亲,自家以后也能有好处,他恨不得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了。

四个儿子表情各异,老大吊着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生气,老二是不停偷瞄安夏,似乎在盘算什么,老三倒是一脸平静,眼里有点笑意,只有老四安家业是咧开嘴笑,他是真心高兴。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帮不了夏夏,护不住她,但是程家不一样,程家认识很多有实力的人,听说还有当|官|的,程大叔这么喜欢夏夏,以后夏夏能有个好前程也说不定。

事情说定后,四个儿子就散了,安家国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乔冬梅跟三个孩子瞅着安家国脸色不好,她试探性地问,“他爸,出啥事了?不是你妈又出啥幺蛾子吧。”

“啥幺蛾子不幺蛾子,你是不是天天盼着家里不好。”安家国把气撒在乔冬梅身上,乔冬梅委屈地撇撇嘴,给女儿递了个眼色,安文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怎么不高兴似的。

安家国看着自家两个姑娘,瞅得安文跟安慧心惊肉跳,生怕父亲看自己不顺眼,而安家国心头却在感慨,程家咋没看上自家姑娘呢,自家两个姑娘长得不比安夏有福气,尤其是大姑娘圆圆的大脸盘子,看着就是福气相,这好的事情怎么让安夏捡到了。

“程家老爷子要认安夏当干孙女。”

“啥?”众人全都惊呼。

“说只要咱们安家同意,他们打算端午节摆几桌酒,把安夏介绍给程家亲戚和朋友们认识。”

这下不光安家国嫉妒,乔冬梅跟三个孩子全都露出无比嫉妒的目光。

第一一六章 相会

“怎么可能?安夏,那个瘦的跟猴一样的安夏!”安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着嗓子喊出了声,里面透着赤果果的嫉妒和愤怒。

安慧心里头也止不住地冒酸气,攀上程家谁不嫉妒,程家就是村长也要跟三分颜面的大家族,听说关系网又多,安夏以后可要有好日子过了,怎么好事全让她占了,老天爷瞎了眼。

安家国全家四处冒着酸气,仿佛大醋缸,安家庆媳妇李菊花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愣了半天,但最后还是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好事。”

安家庆小眼睛里冒着算计的精光,“以后对安夏好点,知道不。”

“放心,以前我也没对她太差,以后你看我的吧,准保把她哄好。”

李菊花觉得安夏不过是小孩子,之前对大家抖狠而已,只要自己对她好,她早晚会跟自家亲近的。

安家志回到家中说了这个消息后,妻子孟玉香倒是面色平静,只说了句没想到,然后就没怎么谈论此事了,反正她以前也没跟安夏交恶,不过也不怎么来往,不管安夏成了谁的干孙女,她都无所谓,因为她娘家好,还不需要讨好安夏过日子。

安家业回到家里把事情告诉周翠兰,周翠兰也是嫉妒得脸都变了形,说了几句酸话,安家业不理她,她气得跑回卧室自己躺着。

程德忠第二日来问杨金英的答复,得知安家同意后,老人露出满意笑容,两眼周围的细密皱纹仿佛盛开的菊花,杨金英也跟着一起高兴,二人商量了下认干亲的过程。

但是越商量,杨金英心头越惊讶,程家看来真的是无比重视,按程德忠的说法,到时候他亲自来自家这边儿,让安夏给他和杨金英一起敬茶,然后他请安家人去吃酒,他已经跟村长打好招呼,到时候酒席摆在晒谷场,初步摆二十桌,还要请放电影的来村里放三天电影,白天还有唱戏的来唱三天戏,这可是把从老到小的全村人都照顾到了。

这样的阵仗,比许多人家结婚的酒席都气派,杨金英有些不好意思,询问程大哥是不是太过了,安夏就是一小孩子,这样太抬举她了。

谁知程德忠说,我就是要让村里人知道,以后谁欺负安夏都要掂量下我程家。

这话就很重了,等程德忠走后,杨金英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安夏被程家如此看中,以后安家有啥事,让安夏开个口求求程家,程家肯定不会拂安夏的面子,担心是自己四个儿子,除了老四之外,其他三个人跟安夏关系都蛮僵,以后他们有事安夏会帮忙吗,她觉得自己有些拿捏不住从小养到大的孙女了。

好像突然间,这个不起眼的小孙女,变成了香饽饽。

这几日安夏见外婆闲的时候总会盯着自己看,也不知怎么回事,但她管不了那么多,马上端午节了,程家那边儿还不少事情,前程爷爷叫她过去,说过两天带她去买新衣裳,让她认亲仪式上穿,她连忙拒绝后,结果硬是塞给她五百块钱,让她自己去买合心意的衣裳,还特意交待从头到脚都得是新的。

安夏拗不过老人,再说长者赐不敢辞,程爷爷想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安夏就点头答应了,然后就是她淹的咸鸭蛋好了,早上她已经煮了两个跟外婆吃了,筷子一戳里面流出红亮的油,蛋黄吃到嘴里沙沙地带着咸蛋特有的香气。

她打算今天早上去区里一趟,穿上陆柏川给她买的连衣裙,把做好的咸鸭蛋带给他,她也只有这个,虽然东西不多,却是她亲手做的,想到要去见陆柏川,安夏嘴角时不时地飞起一抹笑容。

“外婆,中饭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儿我出去买点东西,程爷爷让我买身新衣裳,认亲的时候穿,我还打算再买些点心,到时候摆在家里也好看。”

“行,那你有钱吗?”

“程爷爷给了,上次的奖金还剩下一些,我都攒着呢。”

“好,那你把钱放好了,小心小偷,东西呢别买多了,够那天摆盘就行,过日子要省着点。”

“嗯。”

安夏应了一声,回到屋里换上陆柏川给她买的连衣裙,水红色的七分荷花秀垂荡在她纤细的手臂上,随着走路摇摆,掐腰设计显出安夏纤细的腰身,这条裙子穿在她身上,竟比挂在模特身上还好看。

荷花裙在安夏纤细的身形下,透着一种飘逸灵动和亭亭玉立的感觉。

坐在院子类喂鸡的杨金英看到安夏穿着那天的连衣裙,白嫩的皮肤漂亮的像个城里姑娘,看得不禁愣了三秒,三秒后她想起来,这条裙子要五十块,这孩子怎么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

“夏夏,这裙子是好看,但是这么贵,咱们过日子要精打细算,五十块可以花两三个月了。”

安夏心头闪过些许失落,她也是姑娘,也喜欢漂亮衣服,而且她给外婆买了那么多衣服,舍不得跟自己买一件,结果外婆这样说。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掩饰住眼里的失望,轻轻道:“外婆,这是陆队给我买的。”

什么?杨金英更加不高兴了,“你一个姑娘怎么能收别人那么重的礼物,他给咱家给了那么多东西,我告诉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兴许是打你的主意。”

“外婆,你怎么这样说陆队,他就是打我的主意又怎么了,他条件那么好,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气,再说他送我裙子,我送他咸蛋,就是不想欠他人情,外婆你以后别这样说陆队,他帮我们的时候,没有带一点算计。”

看着安夏冷着脸出去,杨金英愤愤扔下手里剁鸡菜的破菜刀。

穿着一身连衣裙和小皮鞋的安夏,成了村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所有看到她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是瞪大眼睛,目光追随着安夏的身影,仿佛第一次见过她一般。

出村的时候,安夏遇着去小卖部买东西的安文安慧两姐妹,看着她们眼中嫉妒极了的目光,她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嘲讽。

“姐,那是安夏?她的裙子真好看,我也想要!”

安慧恨不得把安夏的裙子现在就拽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而安文眼中闪过一道狠厉。

第一一七章 纠结的心

安夏漂亮的让消防大队站岗的消防员差点没认出来,还是她主动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消防员看了又看,才渐渐发现这不是陆队的女朋友嘛。

因为安夏给罗队治好了腿,罗队带的消防员们都特别感激安夏,站岗的同志当即打了个电话后,主动带安夏进去找陆队。

水红色的连衣裙,带着青春的气息,跳动在每个人眼中,在外面训练的消防员们都在看,眼前裙摆飘飘,纤细白皙的漂亮姑娘到底是谁?

安夏就这样俏生生地站在陆柏川面前,带着甜美的笑容,看着陆柏川眼神一亮,收获他眼底的惊讶,安夏笑得越发灿烂了。

“陆队,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陆柏川正带着众人训练,安夏突然来到他面前,穿着水红色连衣裙,见惯了安夏平日里的运动服,突然看到穿得像小仙女似的安夏,陆柏川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哦!”

训练的年轻消防员们开始起哄,大家都认识安夏,说实话今日安夏漂亮的模样,留在了许多年轻人心中,若干年后他们想起安夏,不是她穿着白大褂出现在电视台上的模样,而是当年她俏丽的水红色连衣裙,纤细无比的腰肢,和白得耀眼的皮肤,美是什么,这就是美!

“解散!”

陆柏川压制住心底的喜悦,尽力保持面部平静,可小麦色的皮肤都没能遮盖住他脸上可疑的红,安夏笑了,陆柏川喜欢,真好。

“陆队,好看吗?”

安夏转了一个群,裙摆划出漂亮的弧度,跑到周围还在观察这一幕的年轻消防员们,全都点头,内心都在说,好看。

陆柏川有些不敢看今天的安夏,仿佛平日只是好看的邻家小姑娘,突然带着灿烂耀眼的光芒,漂亮地如同天上的小仙女,让他有些不敢看,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挪不开眼了。

“你今天来这有事?”

安夏笑笑,陆柏川这家伙,顾左右言其他,自己早晚要让他夸一句好看的,她指指放在远处的塑料袋,“快过端午节了,我自己腌的咸鸭蛋好了,你尝尝。还有些粽子,给你和大伙尝尝,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谢谢安夏姑娘。”

远处消防员们听到安夏给自己带了粽子,高兴地朝操场旁边儿跑去,陆柏川一看急了,“你们给我留一点,咸鸭蛋是我的,不许拿!”

“队长,你太小气了,安夏姑娘亲自给你做的咸鸭蛋,我们知道,我们全都留给你。”

其中一个圆脸笑模样的消防员打趣了陆柏川一句,陆柏川这下连耳朵根都红了,“你这小子,缺练。”

“陆队,你也尝尝我带来的粽子吧,我今天早上早早起来煮好的,现在还温乎呢。我特意做了咸肉粽,里面是红烧肉和咸蛋黄,特别香。”

“你们给我留点。”

陆柏川再也忍不住了,这些小伙子们吃东西太厉害了,那么两大袋粽子,居然瞬间少了一大半。

消防员们一哄而散,里面还剩十几个粽子,陆柏川赶忙全都收起来,等会儿给领导们尝尝,自己也要尝尝。

安夏把家里发生的事情慢慢说给陆柏川,告诉他程爷爷打算认自己做干孙女,说程文联要当自己干哥,说以后有啥事都保护自己。

陆柏川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酸溜溜了,狠狠咬了口粽子。

“不过,我还是喜欢陆队,对我最好。”

“咳咳!”

安夏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陆柏川一跳,又让他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无比甜蜜的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个瘦瘦的小姑娘,可是……

自己当初在边境执勤时候,受了伤,他到现在还记着医生说的话,这种不知名的毒素会慢慢破坏他的神经,他会慢慢瘫痪,男性功能也许会受损,最坏的结果是,丢掉性命。

自己不能喜欢任何姑娘,否则那是不负责,害了别人一辈子,想到这,陆柏川眼里的笑意慢慢凝固,变成了往日的平静,甚至隐隐透着一丝疏远。

“谢谢你送好吃的来,端午节快乐。”

陆柏川语气中的疏离安夏明显感觉出来,她有些不明白,刚才他还很高兴,自己鼓起勇气说喜欢他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喜悦,可怎么几分钟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想问,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立场问,不明白问什么陆柏川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怒气,“不用谢,你送了我这么好看的连衣裙,我给你送些回礼也是应该的。”

“还是要感谢你一番心意。”

陆柏川也突然冷下来,安夏不高兴他知道,但他更知道,自己要控制住感情,自己以后什么样都不知道,别祸害人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找安夏看看自己的病,但一想到那么多专家看过,全都得出这样的结论,这种少数民族自制的毒素十分复杂,谁都分辨不出到底是那些毒药的混合,最好的专家他都看了,虽然安夏很厉害,但这么偏门的病,她肯定不擅长。

而且陆柏川不想让她担心,越熟悉越喜欢她,就越不想让她担心,甚至怕她因为知道自己是这个原因不肯接受她的感情,再锲而不舍地不肯离开自己,那才是造孽。

安夏气得心里都要吐血了,咬着牙道:“东西我也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陆柏川点点头,“我送送你。”

混蛋!安夏在肚子里大骂,讨厌的家伙,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带着一肚子气,安夏撅着嘴离开消防大队。

门口站岗的消防员觉得好奇怪,明明刚才安夏姑娘进来的时候满脸笑容,可温柔漂亮了,怎么现在黑着脸,跟陆队吵架了?

怎么陆队也黑着脸,消防员看不明白,为何安夏姑娘走了后,陆队似乎挺后悔?一定是惹安夏姑娘生气了,队里难得有漂亮姑娘来,消防员心中哀嚎。

安夏气得咬牙切齿,心头骂着陆柏川,决定再也不来看他,带着一肚子气,去东港市场买东西。

第一一八章 终于遇见

东港市场人声鼎沸,越是早上越是人多,市场经济搞活后,人民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大家手头有点钱了,对物质上的需求就更大了。

安夏走在市场里,心里特别踏实,每次走在充满烟火气息的市场,恍惚让她想起了前世,前世她每天最轻松快活的时光,就是逛菜市场。

安夏脚步轻快,心里头的不忿很快消散,快被卖鞋的摊子吸引住了。

“来瞧一瞧,看一看!广州、上海最新款的女士皮鞋、凉鞋,全都是猪皮牛皮的真皮皮鞋,最新款便宜卖了!”

听到皮鞋凉鞋,安夏瞅了瞅脚上的黑皮鞋,这还是春秋的皮鞋,配这件水红色连衣裙,显得有些怪异,可是她没什么好看鞋子,只能将就穿穿,她的视线飘落在鞋摊上,被一双镂的白色小皮鞋吸引住目光。

“快来看看咧,尺码齐全,都是牛筋底,不打滑不磨脚咧!”

老板喊的起劲,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嫂子大妈老奶奶们围在摊位前,看鞋子试鞋子。

那双白色镂空皮鞋,配裙子最漂亮,镂空花的设计轻巧又透气,就是夏天也能穿,安夏慢慢走上前,拿着自己看中的皮鞋,“老板,这双鞋多少钱?”

“五十。”

有点贵,可安夏真的好喜欢,咬咬牙道:“给我拿双37的试试。”

“好咧,37的,你等等啊。”

老板喊屋里媳妇帮忙找鞋码,找到之后他抬头将鞋盒子递给安夏,突然愣住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就是上次救人的姑娘,老板眼中突然冒出精光和热情。

“姑娘,是你啊,媳妇你看着点,我去找人,姑娘你等等啊。”

安夏莫名其妙地接过鞋子,一个年轻的小嫂子走到摊位前,一边儿招呼着客人,一边儿跟安夏拉话,“姑娘,原来我男人等的人是你啊,你的裙子真好看,你皮肤真白,这颜色穿在你身上真透亮。”

安夏莫名其妙,老板找她,找她干嘛?这位小嫂子还挺热情,她又不好不搭理别人,还要应付她说话,刚想问老板为什么找自己,老板带着一个老头朝摊位敢来。

“大爷,您慢点,我让媳妇看着呢,放心人走不掉,就是这个姑娘,这次可算碰到了,也多亏您天天来市场,风雨无阻的。”

老人穿着一身藏蓝色中山装,比一般老头看着威严些,不过手里挎着菜篮子,跟这身衣服不太配。

“老公你来了,快快,人姑娘没走。”

安夏起身回头,看到老板和他身后的老人,站在原地。

而老人看到安夏,也是一愣,这个姑娘不就是前几天在李二鲜鱼庄吃饭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小姑娘吗?难道是她?

他又细细看了看,是那个小姑娘,虽然那天这个姑娘穿的很朴素,今天漂亮的让他差点没认出来,可模样没变,尤其是清澈如黑宝石的双眸,那天他就觉得这个姑娘眼神灵动极了。

“大爷,您那天倒在地上,就是这个姑娘救的您,当时那个凶险,您是不知道,我们都以为您不行了,还怪这个姑娘耽误事,谁知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硬是把您救过来了,真厉害。”

“姑娘,咱两见过。”

安夏笑笑,“确实见过,前几日。”

“你可让我好找啊。”

“大爷,您找我干嘛?”

“姑娘,你救了我,我得好好感谢你。”

安夏低头一笑,慢慢抬起头,“大爷,我要是想让您感谢我,那天吃饭遇见您,我肯定和您说了,我救人不图感谢,不过您的心脏病挺厉害的,平日里真的要多注意,如果有条件,住住院调理下好。”

老人压住眼底的赞许,严肃道:“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下安夏彻底笑了,“大爷,我救人还要知道他是谁?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不过看您的穿戴,不似一般老大爷,您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没错,我家里确实不错,或者说我孩子们有出息,你救了我一命,我可以报答你。”

安夏突然不笑了,“大爷,我救人不求回报,不管您是谁,您也不用报答我,请您别这样说了。老板娘,给你钱这双鞋我要了。”

安夏掏出口袋的钱,在老人错愕的神情中匆匆离开。

老人琢磨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惹这个小姑娘生气了,想想也是,如果小姑娘想图自己啥,之前在饭店遇见她就会告诉自己,可她啥都没说,只说让自己保重身体,他现在才明白,为啥那天小姑娘盯着他看了许久。

“姑娘,姑娘!”

老人这才反应过来,可安夏已经消失在眼前,他懊悔极了,这个小姑娘怕是生气了,哎真是!

“大爷,你咋把那姑娘气走了,哎呀,当时要没那姑娘的药,您还真不一定救得过来,您太不会说话了。”老板也觉得老大爷有些咄咄逼人,别人救了他似乎图他啥的,这姑娘可不就生气走了。

老人心里后悔,不过嘴巴还是很硬,“我哪知道这小丫头气性这么大,这样你给我盯着,以后她再来,你帮我问问,她家在哪,住哪里。”

“哎,您说这人家能告诉我?”

“以后她看中的鞋子,你便宜卖给她,差的钱我来补,混熟了一问就打听出来了。”

老人摇着头走了,安夏气呼呼地来到市场另一头,想着刚才的事,还是有些气不过,这老头太拽了,自己救了他好像就图他家啥似的。

这一头全是零食,安夏称了些西瓜子、葵花子、还有各种奶糖水果糖,然后又买了点油炸兰花豆、京果这些特色点心,还有端午节少不了的绿豆糕芝麻糕,加上家里的桃酥和槽子蛋糕,算算能摆八个碟子。

东西足够了,她拎着大包小包,到东港对面的客运站撘回村的巴士。

回到村里,大包小包的安夏,比上午还惹人注目,程家老爷子认安夏做干孙女的事情,村里基本都传来了,大家没想到安夏居然得了程家老爷子青眼。

再看安夏今日的穿戴,手里拎着满满的东西,众人谁都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小瞧她。

进村路过小卖部的时候,还有不少嫂子们带着笑跟安夏打招呼。

第一一九章 你怎么来了

安夏大包小包地回村,立刻就被村里闲着的妇人传了个边,自然传到天天乱晃的周翠兰耳中,听着别人说安夏比城里姑娘都漂亮,买了那么老些好吃的,可真舍得这样的话,周翠兰恨不得撕碎自己的衣襟解恨。

安夏这个小贱人,怎么就得了程家喜欢,还买这么多东西,周翠兰越想越嫉妒,也没心思扯闲话了,拉着脸回了家,回去的路上遇到乔冬梅,心生嫉妒的她,又把刚才安夏进村的样子跟乔冬梅好好描述了一番。

自己不舒服,乔冬梅也别想舒坦了。

乔冬梅确实不高兴,她刚在田头跟丈夫吵了一架,丈夫让她以后让这点安夏,别再起冲突,慢慢修复关系,她气极了,自己让着安夏,自己可是被安夏抽了耳光的,还要自己怎么让,丈夫又把得罪安夏的事怪在自己头上,她受够了,自己天天在安家做牛做马,还要被埋怨,她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安家国没想到乔冬梅走了,地里就剩他一个人,他气急却又无可奈何,稻谷眼瞅着就熟了,这时候一点都马虎不得,不行,明日得让家里姑娘一起帮忙,才干了几天活,就受不得地里的苦。

安文安慧两姐妹在家里也是心情不顺,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一直在脑海中回放,安夏居然那么好看,安文头一次厌恶自己这一身肉,妈妈总说自己长得好,有福气,可安夏的小细腰一直在她脑海里刺激着她,嘲笑她是个胖子一般。

安文心里难受,恨不得毁了安夏才好,这时候乔冬梅气呼呼地进来,她受了丈夫的气,看两个女儿格外不顺眼,这那地说了一通,安慧干脆和母亲诉苦,安夏有那么好看的连衣裙,她想借过来穿穿。

“行,你去借,你是她表姐,借她裙子穿她敢不给。”

安慧高兴地跑出去,安文看着自己妹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母亲和妹妹全都是蠢货,安慧现在去除了能遭白眼和奚落,别想把裙子借过来。

安慧兴冲冲的跑去,进门就看到安夏跟奶奶坐在堂屋八仙桌前,桌子上堆满了好吃的,她不禁咽了口口水,杨金英看到安慧来了,高兴地挥挥手,喊安慧到跟前来。

“慧慧,你咋来了,吃饭没?”

安慧盯着桌子上的好吃的,半天才回了句,没吃,杨金英就让她看上啥吃啥,安夏看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对于安慧,她其实不是很恨,她就是没脑子,被她姐姐安文当枪使,平日里安慧跟她其实没有实质性冲突,全都是在安文和乔冬梅的挑唆下。

吃着东西安慧想起自己来的正事了,“安夏,把你的连衣裙借我穿穿。”

“不行。”

安夏拿出自己买的皮鞋,穿在脚上试着大小和舒适度,安慧眼睛又瞪圆了。

“安夏把你的鞋子和裙子一起借我穿穿,那天认亲的酒席上,我没有衣服穿,总不能给咱家丢脸。”

安夏慢斯条理地脱下皮鞋,暗笑安慧眼珠子瞪得真圆,啥便宜都想占,“安慧,衣服和鞋子正是认亲那天我要穿的,而且我168你160,我的裙子你穿着长。

那天是我认亲,我穿的好看就行了,你穿干净点足够了,再说这是程家给钱特意叮嘱我买新衣裳的,不能给你。”

安慧没想到会这样,突然急中生智,“那你借给我明天穿穿。”

“不行。”安夏没想到安慧这么不死心,“安慧,我的任何东西都不会借给你,还有你少吃点,不然不够摆盘就不好看了。”

说完后安夏进了自己屋里,不理会堂屋的安慧对外婆说自己各种坏话。

安慧闹腾半天,安夏进了自己屋里不搭理自己,奶奶是个不管用的,气呼呼地捅了两口袋瓜子回家,当然她回家后,自然没少说安夏坏话。

正在干活的安文突然道:“妈,家里表哥好久没来了,爸爸现在这样对你,不如让舅舅带着表哥来家里住几天,也好让爸爸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你。”

乔冬梅一想,没错啊,让自己大哥带着外甥来住两天,看丈夫还敢对自己各种不满不。

乔冬梅也不等了,叮嘱姑娘把饭送田头,自己回娘家去了,安文看着出门离开的母亲,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自己的大表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打架斗殴差点被关进去,现在天天游手好闲地待在家里,跟镇上的混子们混日子,老大的人了还没有说上媳妇,谁家一打听他是个小混子,都不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如果他看上安夏,安文阴恻恻地笑着,毁了安夏,她会很高兴。

……

端午节这天很快就到了,一大早程文联跟她妈两人就一起来了一趟,生怕安夏一个小姑娘忙不过来,两人过来帮忙,不过看到安夏把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八仙桌上摆着八碟点心,程文联母亲心里暗暗点头,安夏这姑娘挺能干。

杨金英穿一条黑裤子黑皮鞋,上身是一件枣红色短袖小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带着发箍,人显得格外精神,程文联跟母亲见没啥帮忙的,就又说了下时间,二人就先回去了。

安夏今日穿的还是陆柏川买的水红色连衣裙,脚下配着冰丝袜白皮鞋,等待好时辰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她又想到那个冤家,本来她那天那样问,其实是想要陆柏川来参加自己的认亲的,可陆柏川有事,后面闹得不欢而散了。

算了,今日穿着他买的连衣裙,就当他陪着自己吧,反正等进了城,自己就去找陆爷爷,到时候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看他还敢这样对自己。

正想着,院子外传来推门声,安夏以为是舅舅们来了,赶忙起身跑出去,看到穿着黑裤子蓝衬衣的陆柏川站在院子中。

“单位发了过节物资,我一个人吃不完。”

听着蹩脚的借口,安夏突然不气了,不过她还是板着脸道:“陆队的东西我吃不起,总是要还礼,我们乡下人没这么多钱走动。”

“我、我答应你的事还没做。”

陆柏川急了,安夏奇怪,“你答应我什么事了?”

“你说过要我教你防身术的,我教了就走。”

这下安夏再也憋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

第一二零章 别乱碰

“陆队,你是要我穿着裙子,跟你学女子防身术吗?”

陆柏川看着安夏身上穿着那天的水红色长裙,足下是一双镂空白色小皮鞋,长发飘飘,笑望自己,眼波莹莹,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心不要乱了。

“是我想的不周到,那还是改日你有空我再来吧。”

“陆队!”

见陆柏川要走,安夏想都没想地喊住他,“今天是我认亲的日子,留下喝杯酒吧,我现在虽然不能学,你也可以给我比划一下。”

陆柏川点点头,“我只教你一招,这招是我在格斗中摸索出来的,动作不复杂,用得好可以给坏人造成重要伤害。”

说完后陆柏川把分解动作给安夏比划了下,动作不光简单,而且不需要力量对抗,顺势倒地抬腿踢中要害的一个防身术。

“这一脚,轻则可以让坏人瞬间丧失战斗力,重则可以对他……他身体有严重打击。”

“这一脚如果用力点是不是能踢坏子孙根?”

“咳咳咳!”

陆柏川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这下脸颊和耳朵赤果果的全红了,他没想到安夏一个小姑娘如此豪放,说话一点不避讳,安夏见陆柏川脸红,心里故意偷笑,没错,她是故意的。

这个呆子,一点不懂女孩子的心,自己今天也戏弄戏弄他。

“这招好,陆队你能带我比划比划吗?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我,我就让他断子绝孙。”

陆柏川看着安夏的小脸恶狠狠的模样,突然觉得身体某个部位有点凉飕飕的感觉,“比划还是算了吧,今天的衣服太紧了,不合适。”

“不行,我今天就要学,你抓着我,然后教我怎么踢。”

撞见安夏狡黠的目光,陆柏川总有种她是故意的感觉,想起上次自己冷淡对她,她走的时候气呼呼的样子,算了让她踢一脚吧,踢了就不生气了。

陆柏川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妥协,包容着自己喜欢的小姑娘,但这份喜欢他又不敢表露,只能深埋心底。

安夏昂着头走到他身边儿,往陆柏川面前一站,“搂着我。”

啊?陆柏川不动声色迅速后退一小步,刚才安夏温热的鼻息吐在他身上,他立刻觉得不太对,两人靠的太近了,可他退了一步,安夏就上前一步,一个188的大男人,被一个娇小可爱的姑娘逼得节节后退。

“陆队,你退什么,是你说要教我的。快点吧,等会儿我舅舅他们都来了,不太方便,搂着我,我试试怎么踢。”

“不太好吧。”

安夏一本正经道:“陆队,看不出来你还挺封建,我一个小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这是学东西,你就把我当成是你带的消防员们,快点,搂着我。”

陆柏川偷偷在裤腿边儿蹭了蹭手心的汗,望着安夏清澈干净的双眸,暗暗觉得自己思想太龌龊了,但他还是避开安夏认真又有些炙热的目光,两手一伸,右手有半侧感觉软乎乎的。

安夏的脸瞬间红了,陆柏川太高了,虽然自己168,可站在他身边儿也就到他脖子处,刚才自己又故意盯着他,结果他不看自己一伸手,就挨着自己胸侧处了。

她强忍心头羞意,“陆队,别乱碰。”

陆柏川低头一看,自己右手半边儿都在人家姑娘侧面胸口处,他惊得立刻松开,只是那种软软的手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搂我这。”

安夏抓着陆柏川的手,放在自己纤细的腰肢处,然后尝试他刚才教自己的动作,“陆队,你抓紧我了,我要是摔下去,衣服就全脏了。”

这话一说,安夏就觉得腰间一紧,一股滚烫的感觉从腰间传出,自己还是头一次跟他这么亲近,安夏不禁微微脸红。

而她白玉般的脸颊上浮起粉红,长长的睫毛轻轻闭着,陆柏川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停跳了三秒,多年后他都记得这个初夏,他第一次搂着安夏,感受着女孩子身上的柔软和轻盈,他仿佛搂着一团棉花,不敢轻又不敢重的小心翼翼。

“这样,对,不要试图和坏人对抗,男性的力量你根本反抗不了,最好的办法是顺势倒下,狠狠抬腿踢。”

讲到动作教学,陆柏川渐渐严肃认真起来,刚才那种尴尬也慢慢散去,他轻轻又稳稳地拖住安夏的腰,安夏在他怀中练习了十来分钟,陆柏川额头冒出亮晶晶的汗,其实安夏也不轻松,她觉得自己都要烧着了,陆柏川的手心真的好热好热。

这时候门外传来说话声,两人迅速分开,院门被推开,最先来到的是四舅一家,不过两个表弟没回来,六月份大表弟要中考,虽然这是他第三次中考了,二表弟也要期末考试,二人都在学校回不来,来得时四舅安家业跟他媳妇周翠兰。

周翠兰一进院里看到陆柏川,眼神立刻亮了,这个霸道又帅气的男人,她总是忘不掉,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遇见了,果然安夏跟他关系不一般。

周翠兰心里冒酸水,人却迅速贴上去,安夏见状,挡在陆柏川前面,“四舅你们进去做吧,外婆在里屋等着。”

“四舅妈,四舅还在呢,注意你的样子。”

安夏低声又飞快地说了一句,周翠兰望着安夏冰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脑子里全是以前跟安夏对上的凄惨经历,她已经在精神上本能的有些害怕安夏了。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恋恋不舍地望了两眼陆柏川,周翠兰还是离开了,毕竟陆柏川这样的男人,她只能想想,她也知道自己没可能勾搭这种男人。

陆柏川松了口气,这个女人的目光就跟蛇一样,黏腻讨厌,碍于她是安夏的亲戚,他不好表现出厌恶。

“陆队,咱们再外面坐一会儿。”

安夏知道陆柏川讨厌周翠兰,干脆不进屋,坐在外面,陆柏川立刻同意,很快安家其他三个舅舅都来了,全家一起出动,今日可是程家认亲的大日子,虽然讨厌嫉妒安夏,但每个人今日腰板都挺得格外直。

安慧进门看到陆柏川,立刻被陆柏川高大帅气的模样吸引。

第一二一章 恶心目光

安慧的模样落在安夏眼里,她心中不由感叹,自己男人长得好也是罪过,太招蜂引蝶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突然撞上一道带着三分狠厉和贪婪的目光。

安夏望着眼前的人,乔冬梅笑着道:“安夏,喊表哥,这是我大侄子。”

眼前的人瘦长,个头一米七出头,穿着一条瘦腿黑裤子,显得两条腿跟螳螂精似的,上身是一种亮亮的化纤料子,黑花模样,小寸头,掩藏在眉毛下方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给此人阴冷的容貌上增添了几分狰狞,而他见到安夏后,目光毫不遮掩地把安夏从头到尾一点点蚕食,陆柏川蹭地站起来挡在安夏面前。

“大舅,你们快进去吧。”

没得到安夏的回应,乔冬梅又气又恼,想说啥却又不方便在此刻发作,恨恨看了眼安夏,“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大哥、本泉,咱们先进去吧,小孩子不懂事。”

陆柏川也注意到此人目光,而且刚才那个年轻男子一进来,身上就带着一股混子气息,安家怎么有这样的亲戚,还堂而皇之的带出来,尤其是他看安夏的目光,赤果果地仿佛盯着一盘好吃的菜,他很不高兴,决定今天都守着安夏,别被此人占了便宜,因为他的眼神太不对了。

“本泉,看中这个姑娘没?”

进门后,乔冬梅压低声音,悄悄问自己的大外甥,自家这个大外甥,高不成低不就,天天在外面混社会,远近村子都出了名,名声不好,27了都找不到媳妇,所以今日她请自己大哥跟大外甥来家里替自己撑腰是假,真相是她想把安夏说给自家大外甥。

这主意是大姑娘安文出的,当时大姑娘把这事一说,她立刻同意,越想越觉得大姑娘这办法好,把眼中钉肉中刺嫁给自己大侄子,以后安夏还想造次,那就让大侄子揍她,女人嘛多打几次就消停了。

再者自家这个大侄子因为名声不太好,早些年打架斗殴进去过,这些年找媳妇是大难听,每次那些媒婆给说了姑娘,人家姑娘家一打听自家情况,全都不同意,这么些年耽搁下来,自家大侄子已经27了,这在村里这岁数的男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自己妈还不是愁的不行,现在好了,把安夏嫁过去,看刚才那样子,本泉应该挺中意的。

第三安夏嫁过去,本来就是亲上加亲,少给点聘礼不是难事,再加上安夏跟程家的关系,自家也能沾光,一举三得的好事,乔冬梅心里越想越美。

可她万万没料到,自己姑娘安文心肠的狠毒程度,她叫乔本泉来,有一个肮脏的目的,刚才安文看到乔本泉的目光,知道自己的计划应该没有问题了。

“安夏,安夏,坐在门口干嘛,快进来。”

乔冬梅迫不及待地喊安夏进去,陆柏川看到安夏眉间恼怒情绪,轻声道:“我陪着你,别怕。”

这句话抚平了安夏心头的烦躁,她很讨厌刚才那个男人,但她知道今天这个人根本避不开,而且今日不易闹事,毕竟这是程爷爷准备了好几天的事情,她一定要好好把今天认亲的程序走完,有陆柏川的话,安夏决定把那个人当空气,避着点算了。

一进去,杨金英看到陆柏川一愣,他怎么又来了,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

“外婆,陆队是来给您送节的。”

对于老年人来说,一年三节,春节、端午、中秋,这是华夏国传统节日,也是看望老人的节日,安夏此话一出,伸手不打笑脸人,杨金英不好再说什么。

“谢谢柏川了,你太客气了,坐,今天正好家里有喜事,一起留下喝杯喜酒。”

陆柏川点点头,坐在安夏前面,正好挡住乔本泉的视线。

杨金英一愣,她这样说本以为陆柏川会走,谁知他真的坐下来,此刻她反而不好开口撵别人走,毕竟安家承了陆柏川那么大的人情,他帮忙不少,自己总不好过河拆桥,那太不地道了。

“夏夏,这是你大舅妈的哥哥,快喊舅舅,这是他家大儿子,你喊表哥,小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过。”

“舅舅。”安夏喊了声乔冬梅大哥,但对乔本泉视而不见,不冷不淡道:“小时候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屋里气氛有些尴尬,乔本泉狠狠瞪了眼安夏,只可惜这一眼被陆柏川挡了回去,安夏根本没看到,陆柏川眼中怒意一闪,越发断定这个年轻男子绝不是什么善茬,而且他对安夏似乎带着什么目的。

李菊花赶忙扯了个话题说了起来,问起了乔本泉的事情,夸了两句后,乔冬梅脸色才好看不少,气氛渐渐缓和,众人说了几句话,杨金英看了看时间,快到点了,整整衣服去堂屋坐着,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扣门声。

程德忠在两个儿子和大孙子程文联的陪同下来到安家,同来的还有一个介绍人,程德忠小儿子一介绍,众人咋舌,这是吃公家饭的人,而且是啥办公室主任?

乡下人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知道程德忠小儿子是公家的人,却没想到能把这么大的领导请到村里来,杨金英都有些端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脸上带着笑容,不过她很快被这个主任请到座位上,众人这才发现,这大领导咱那么客气,一点不像村长,天天端着村长架子沉着脸。

这大的领导,对大家一脸笑,又会说话,又客气,杨金英心里渐渐踏实,安夏请程德忠上座,跟介绍人和程家长辈们问好。

程文联哈哈大笑,“安夏,一会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就是你大哥,多了这么个漂亮能干的妹妹,我昨天一晚上激动地没睡着。”

程文联一打趣,大家哈哈一笑,在介绍人的操持下,在村里人的围观下,还有巴巴跟在这个介绍人身后,巴结的不得了的村长的注视下,安夏走完了认亲仪式。

“好好好!”

程德忠喝了安夏递过来的茶,连说了三声好,“以后有啥事,找爷爷和你叔你哥帮忙,记着了。”

安夏轻轻点头,陆柏川嘴角透着笑意,程家对安夏很好。

第一二二章 酒宴翻脸

认亲结束后,在众人的客气话里,安夏搀扶着外婆,安家跟程家一起去酒席吃饭,村里有收到请帖的,也跟着一起去吃酒。

酒席上,程德忠拉着安夏站在前面,只说了一句话,“安夏以后也是我程家孙女,我很高兴自己有这个孙女。”

只这一句话,大家全都了解了程德忠对安夏的喜欢,众人对程家对安夏的重视程度了解再上一个台阶,之前不过是听说,现在是眼见为实,程德忠喜欢安夏,还把她纳入程家的保护羽翼下,以后谁还敢欺负安家,谁还敢欺负安夏。

轮到安夏说话,她也只说了一句话,“谢谢各位爷爷、奶奶、叔伯婶子们,大家吃好喝好。”

众人哄笑,谁都没想到,往日里看着冷冰冰的安家小姑娘,今日这么大方妥当,说话还如此风趣幽默。

“对对,大家吃好喝好。”程德忠大儿子笑着道,带着自己的弟弟和儿子们招呼众位乡亲,还有程家的亲戚朋友们。

安夏面带笑意,可心里一直不舒服,因为有一道目光,一直放肆地在她身上重点部位游走,那种不加遮掩的带着邪意的目光,就跟湿漉漉的蛇爬过自己身体,让她格外恶心。

“安夏,来,我带你给大伙敬酒。”程德忠小儿子喊道。

安夏端着酒杯,不过里面装的是雪碧,跟在程爷爷小儿子身后,一桌桌的敬酒,先敬的自然是程家亲朋好友,程家小儿子对安夏十分照顾,把家里亲戚一个个介绍给安夏,安夏也客气地一位位喊人,全都是长辈们,见安夏这么漂亮又大方,都点头称赞。

之前众人还觉得奇怪,程家老家长怎么会突然认干孙女,不过今日见安夏,这份容貌和气度,一点都不像农村孩子,而且说话进退有度,说起来安夏的表现,让程德忠小儿子都啧啧称奇。

程德忠小儿子程栋权自然知道家里的事,父亲还没说服他,他就立刻点头,就安夏第一时间救了小美这件事,回报她也是应该的,再加上父亲说安夏人品端正,他也就没什么反对的了。

而且其实如果安夏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医术,肯定不可能止步在小小的山坡村,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程家现在跟她结个善缘,也许以后还需要安夏帮衬也说不定。

这些年的工作经验,让他总结出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不要与人为恶,心存善意能帮就帮,这样自己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今日一见,他对安夏越发满意。

程家亲朋好友敬酒完毕后,就来到安家,今日两家结亲,程家对安家也十分客气,程栋权带着安夏来敬酒,第一杯自然是桌子上的长辈杨金英,他一饮而尽,说这客气话,给足了安家面子,杨金英十分高兴。

第二杯就是桌子上跟他一个辈分的安夏各位舅舅和亲戚,当然这里面还有乔冬梅家的两个亲戚,安夏跟在身后敬酒,十分不舒服,她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乔本泉放肆的目光。

程栋权也感受到乔本泉目光中的其他含意,望了此人一眼,默默记下,回头让大哥多盯着点,他私下也要叮嘱安夏几句,这样的人一看就一身痞子气,望向安夏的目光也有一种让他心底隐隐不舒服的威胁感。

“安夏,恭喜!”

乔本泉突然喊住要走的安夏,安夏耐着性子点点头,再次转身的时候,却被乔本泉一把拉住手腕。

她一下子毛了,那种湿漉漉黏糊糊的手心,让她恨不得立刻找地方洗手,她狠狠甩了一下,却没甩开乔本泉的手。

安夏脸色陡沉,可在酒席上,闹不得,尤其还在自家桌子上,她压了压心头的怒火,“麻烦你松开,拉拉扯扯不像样。”

乔本泉却没想到,安夏看着好看,入手也十分舒服,温凉的皮肤带着顺滑,仿佛抓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这一抓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我是你表哥,别人不会胡说的,我敬你一杯。”

“松开!”安夏眼中带着威胁,陆柏川突然抓住乔本泉的手腕,“今日高兴,我与你喝一杯。”

他手腕用力,乔本泉手腕瞬间剧痛,他忍不住低喊了一声,松开了安夏的手腕,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陆柏川,“你算哪根葱?”

这下安夏立刻恼了,“他是我和外婆的救命恩人,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不过是沾亲带故而已,如果不想喝酒,可以走!”

安夏这番话,立刻让乔冬梅和他大哥恼了,当着安家这般不给乔家面子,一个小姑娘都要蹬鼻子上脸地欺负乔家。

乔冬梅大哥冷冷一笑,“真没想到,我妹妹没说瞎话哄我,你们安家对她不好,连一个小辈都敢这样放肆。”

“妈,今是好日子,本泉替安夏高兴,想敬她酒喝,她居然这样给我娘家人脸色看,这孩子从小就跋扈,天天对我跟仇人似的,但今日好歹给我点面子,可她这也太欺负人了。”

杨金英有些为难,陆柏川毕竟救过自己跟安夏,对自家不错,今日是乔家小子太放肆了,可安夏也太不懂事了,这时候怎么能翻脸,好歹把酒席喝完,难道让全村的人看笑话。

安家国沉着脸,冷冷看失态发展,安文眼中露出恶毒笑意,表哥果然没让她失望。

“夏夏,给乔家的叔叔和表哥认个错,大家都是亲戚,人家给面子来喝酒,都是亲戚别闹矛盾。”

安夏冷下脸,“外婆,不是我闹,他抓着我的手,又不肯松开,到底是谁在闹?”

“抓你手一下怎么了,又不是金子做的。”

乔冬梅大哥冷冷道,猛地站起身,“你们安家我们高攀不起,我儿子不过想热闹热闹,就这个态度,以后我们不会再登门了。”

说完就要走,再怎么样也是大舅哥,安家国面子上过不去,瞧不起媳妇娘家,也是不给自己面子。

“安夏,是你不对,认个错。”

“要走就走,我不留,这是我的喜酒,不求你们喝,谁对我的救命恩人不敬,就是我的仇人。”

乔冬梅大哥带着儿子佛袖儿走,程栋权也不挽留,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说这客气话敬了一圈酒把安夏带走。

陆柏川也再次喝了喜酒后,跟安夏告辞离开。

第一二三章 意欲报复

酒席结束后,安夏心里有些遗憾,陆柏川临走的时候还让她跟紧程家的人,说了抱歉的话等等,安夏能听出来他其实很想留下来,只是再留下坐着确实尴尬。

安夏越发厌恶乔本泉,他这样一闹,跟陆柏川起了冲突后,外婆怕也会连带着不喜陆柏川,外婆那种性格,恨不得你好我好大家好,对各亲家也都是不敢得罪的,连儿媳妇她都要哄着,何况是儿媳妇娘家。

安夏就不明白了,外婆对着外人怎么总有一种矮人一头的感觉,就好像恨不得讨所有人喜欢,满足所有人对她的要求,她心里才踏实似的。

酒席结束,众乡亲们去看戏了,晚上还有电影看,安夏则被留在程家,程栋权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父亲和大哥全都说了一遍,让大哥多盯着点,如果安夏有啥事,让文联过去帮忙,先护住安夏。

对安夏,他也仔细又委婉地叮嘱了一番,似乎生怕安夏吃亏似的,让安夏离这样的人远一些,没事别到处走动,出去玩也尽量去人多的地方。

安夏点头答应,心里却觉得程家小叔叔太过细了,难道那个乔本泉还敢对自己怎么样,他今天走了,以后自己是不会见这个人的。

酒席散场后,乔冬梅一边儿说着难听话,一边儿气呼呼地回家,只说自己就不该来,人家安夏根本瞧不起自家,也瞧不起自家丈夫,这么拉仇恨的话,安家国听了脸越发阴沉。

杨金英啥话都没说,大儿媳妇的炮仗脾气,往日里她哄着都来不及,只有安家业轻声说了句,安夏是个大姑娘,大嫂你家侄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知道男女避嫌。

这话说完,招来乔冬梅一阵骂,周翠兰也跟着乔冬梅一起说安家业封建思想,安家业人老实,只能默默闭嘴,希望自己母亲别听自己大嫂在这胡扯,安夏没做错什么。

……

乔本泉和父亲并没有走,他们愤然从桌子上离席后,乔本泉拽住要回家的父亲,“爸,我要娶安夏做媳妇。”

老乔大吃一惊,继而一脸厌恶,“娶她干什么,瘦不拉几一点福气相都没有,看样子就不能生儿子。再说了现在都敢这样对咱家,取回来就是个祸害,别折腾了。”

“爸,就因为她敢这样对咱家,我才要把她娶回来,娶进家门就是咱家说了算了,不高兴我就揍她一顿,您要是不高兴该骂该打还不是随您,如果生不出儿子,玩够了我就跟她离婚。”

说到这,乔本泉阴恻恻地一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比烂白菜还不如,她这辈子还有啥好日子,我觉得娶她回家很合适。”

老乔眼睛一闪,刚才受的屈辱让他心头到现在还紧绷着喘不过气,要不是顾及后果,他当场就想掀翻桌子,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几巴掌,非让她赔礼道歉才行,儿子这个想法好,想想把这个贱人娶回家,天天揍她,他心头的恶气就消散不少。

“行,那我们去你大姑家等着。”

乔本泉邪佞地笑着,脑子里全是肮脏的画面,画面中的女主角是安夏,刚才那滑溜溜的手感,让他忍不住呼吸加快。

“大哥?大哥你没走。进屋里,我给你弄吃的,咱不看安夏脸色,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早晚有人收拾她。”

说完乔冬梅拽了拽丈夫的胳膊,“家国,你说句话啊,我大哥来看咱们,带了那么多东西,结果还来受冤枉气。”

“大哥,今天的事是安夏不对,这孩子脾气拐,我也拿她没办法,你消消火进屋里吃点东西再走。”

安文看到大舅跟表哥如此光火,心里越发高兴,他们越生气,安夏以后麻烦就越大。

乔冬梅做饭的时候,老乔把儿子的意思跟乔冬梅一说,听说大侄看上安夏了,乔冬梅心里也高兴,当然她的想法跟乔本泉一样,把安夏娶进乔家门,看她还敢放肆,放肆就打死她。

“哥,晚上我跟家国说说,明就去问老太太,你家条件好,安夏嫁过去是高攀了。”

兄妹二人不怀好意地笑着,仿佛看到未来解气的生活。

临走时乔本泉却不肯走,“大姑,我想在山坡村住几天,多陪陪你和姑父,这时候农忙,我还能帮帮忙。”

孩子不走,乔冬梅自然满口答应,安家国一听乔本泉要帮农忙,自然也点头同意,多个劳力是好的。

晚上乔冬梅就把大哥的意思跟丈夫说了一下,安家国皱了下眉头,你那个侄子以前进去过,比安夏大九岁,不合适,条件太差了。

乔冬梅急了,“他那时候还小,也是为了帮别人,把自己都搭上了,出来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地赚钱干活,怎么就配不上安夏。

再说了安夏跟我娘家侄儿结婚,咱们跟程家关系也更进一步,安夏要是不听话,我侄子自然会让她乖乖听话的,这事咋说都对家里好。”

听到这,安家国心里念头一闪,如果安夏被老乔家收拾的听了话,以后自家能沾不少程家的光,先让他们把儿子弄到国企上班去,就那个矿山挺好,听说那边儿的工人一个月能拿一千块,儿子要是能去这样的好单位,后半辈子都有保障了。

“行,明我跟你找妈说说,给妈拎点东西过去,说点好听话,亲上加亲是好事。”

乔冬梅喜不自禁,“家国,你放心吧,我是最会说话的。”

夫妻二人美滋滋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吃了早饭后,乔冬梅把大哥送礼的东西挑了几样,喊了丈夫去看婆婆。

安夏一大早还在洗碗,就有人敲院门,她还以为是麻婶,打开门看到乔冬梅跟大舅,低头钻进厨房干活去了,安家国恨得两眼直翻,太没规矩了,现在见了自己喊都不喊一声,完全没把自己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家国,办正事要紧。”

乔冬梅扯了扯丈夫的袖子,两人钻进屋里,杨金英吃饱饭,靠在床上做些针线。

“妈,我跟家国来看你了。”

乔冬梅满脸堆笑,拎起手里的礼品。

第一二四章 不同意

“妈,我大哥来的匆忙,走前叮嘱我跟您说,他不好意思再来看您,这东西是孝敬您的,让我代为送过来。”

杨金英受宠若惊地针都掉在床上了,乔家啥时候这样客气过,当年因为乔冬梅偷偷跟儿子在一起怀了娃,乔家可是上家里闹过好几次,门都给砸破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乔家哪个孩子来看自己,怎么乔家大儿子这么客气了。

“妈,我大舅哥人不错,就是脾气直,昨天的事给人家弄得挺不愉快的,我们还以为他们走了,谁知道回家在门口碰见他们父子,手里还拎着刚从小卖部买的东西,告诉我这东西送给您老人家补身体,他们就不来打扰了。

您看人家做事多有礼数,哪像安夏这样,真是!”

“哎,夏夏脾气倔,跟乔家大侄不熟悉,小孩子都这样,冬梅你回娘家的时候,替我跟你大哥赔个不是,大家都是亲戚,别因为这事情生分。”

“妈,我和家国已经给大哥赔礼道歉了,哪能让您赔不是呢。妈您看看,这是您爱喝的维维豆奶粉,还有南方黑芝麻糊,这是黄桃罐头,这两个是火腿肠,全都是好东西。”

乔冬梅显摆着自家大哥的礼物,一边儿打众脸充胖子一边儿心疼,这些好东西,她都没舍得吃,全给老太太拎过来了,不过要是老太太能同意安夏的婚事,这么点东西也值。

“哎哎,这孩子有心了。本泉今年也不小了吧,找媳妇没。”

乔冬梅正不知道咋开口,婆婆说了这话,她立刻接过来,“相看了几家,本泉没看上,那孩子眼光高,我大哥家条件又好,就想由着孩子挑,结果挑来挑去耽搁了。”

“找媳妇差不多就行,可不能挑,见的女娃多了,那可不就挑花眼了,觉得谁都不合适,回去你可得劝劝你大哥,娃到了年纪就该结婚,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咱得顺着来。”

“妈,你说的没错,安夏这年纪也差不多了,村里像她这么大的姑娘,早都开始相亲了。”安家国突然说道。

“妈,你说要是把安夏嫁到我大哥家多好,咱们可就亲上连亲了,我大哥家里新盖的三层大楼房,屋里就他一个儿子,啥都是本泉的,安夏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

“不行,安夏的婚事你们别管。”

乔冬梅话音刚落,杨金英立刻反对。

安家国皱皱眉,妈的反应太大了吧,安夏今年都十八了,身份证上都二十了,村里十六七的姑娘都开始想看婆家,她都十八岁了,妈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刚才还说结婚生子是祖辈的传统,怎么到了安夏这,就全变了。

“妈,爸走了后,安夏的事情也没个人操心,孩子都十八岁了,再不结婚就耽搁了。嫁给本泉也挺好,都是知根知底的亲戚,真有啥事我给安夏撑腰,再说老乔家肯定会对安夏好的,咱们这是亲上加亲。”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啥事都可以商量,安夏的婚事不行,你们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她……”

说到这杨金英突然停住了,丈夫当年救下那位陆院长,一开始还很走动了几年,结果家里亲戚见到自家居然认识了这么能耐的人,借钱的找工作的全都来了,丈夫当即跟陆院长商量,以后少走动,书信联系,因为这些亲戚求你帮忙,帮了就是麻烦陆院长,安老爷子不愿自己救人的情谊变成交易,不帮这些亲戚说啥拐话的都有,在外面四处诋毁安家。

安老爷子临死前,也让杨金英不要告诉儿子自家跟陆家的关系,只让安夏去找陆家,做陆家的孙媳妇,至于以后自家跟陆家能走动成什么样,就看孩子们的造化。

杨金英是个很保守传统的人,丈夫说啥就是啥,虽然她曾经也有过想法,不让安夏去陆家,把自己其他孙女嫁过去,但这仅仅是个想法,想起自己做的事,她还是觉得良心有愧,送走安夏自己才能睡个踏实觉。

“安夏的婚事,为啥我们做不了主,妈你也做不了主?”

乔冬梅听婆婆的话,越听越觉得奇怪,安夏又没爹妈,长这么大了总要嫁人的,婆婆不让自家管也就算了,怎么婆婆话里的意思,她都做不了主,难道是程家?

乔冬梅第一反应是,程家要给安夏找女婿,不行,这坚决不行,她控制着内心的嫉妒,努力让自己继续陪着笑脸,安夏的婚事如果让程家管,岂不是太让她得意了,以后她更不会把大家放在眼里,等这个老婆子一死,就自家跟安夏的关系,她怕是跟自家断绝往来都有可能。

“妈,我家侄子人不错,老实能干,家境殷实,我大哥跟大嫂身体好,屋里还有不少存款,本泉看上安夏了,我大哥说愿意多给聘礼,只要您同意,安夏嫁过去啥事都不用干,就在家里享福。”

“不行,谁看上都不行,夏夏的婚事我自有安排。”

“妈,安夏的婚事你安排啥了,你安排给谁家了?”

“你别问了,反正安夏的婚事你们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行了,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妈,你不能这样啊,不同意总要有个理由啊,为啥不同意,本泉这么好的条件,多少姑娘想嫁进来,他都不同意,今天终于他看中安夏了,您好歹让二人相看一下也好啊。”

“不用相看,这门亲事不行,行了别说了。”

杨金英干脆躺平,脸转向床里对着墙,这是不肯再说话了,乔冬梅跟安家国二人无可奈何地回家。

听到院门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安夏才从厨房钻出来,她不想搭理这两人,所以他们来了后,她就钻进厨房,现在二人走了,待了挺久的时间,她心里有些奇怪,跑去问外婆大舅来干嘛。

“乔家看我送的东西,收拾起来吧。”

安夏望着放在桌子上的礼品,乔家送礼这可是头一次,她还以为大舅跟大舅妈是来为昨天的事兴师问罪的,看样子这事应该过去了,不过外婆为什么感觉怏怏地没精神。

“算了,夏夏,抽个时间把东西给你大舅妈送回去。”

“哎。”

这次安夏答得很欢快。

第一二五章 再生毒计

乔冬梅气呼呼地回到家中,看到侄子望向自己的目光,心里无比愧疚,乔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那可是继承香火的,长得一表人才,家里条件又好,安夏居然看不上,死老婆子也不说为啥。

她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原因,心疼那些送出去的东西,免不了对着丈夫口出怨言和抱怨。

安家国也无可奈何,自己母亲都不同意,安夏他根本不用问,肯定是更不会同意的,他们先问母亲,也是想拿母亲压安夏,安夏只听母亲的话,现在母亲不同意,这事办不成。

“行了,不同意就拉倒,不然还能咋办,送点东西就送了,别扣扣搜搜的,赶快跟我去地里干活。”

乔冬梅耷拉着脸,事情没办成,还要去地里干活。

“本泉,事情没办成,是大姑没用,这事要不算了吧。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到时候大姑给你留意,非得把方圆几十里最漂亮的姑娘给你找出来。

你在家休息啊,住两天再回去,想吃啥让安文给你做。安慧,走跟我下地。”

“为啥姐留在家里,我不去,太阳把我脸都晒爆皮了,不行我得养养。”

安慧不肯下地,家里有客人,安家国也不好骂,气得背着手先走了。

乔本泉眼里闪出恶毒光芒,拒绝了?安夏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拒绝自家,自己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一股无名火在他胸口四处乱窜,找不到出口发泄。

拒绝了?安文眼珠子一转,拒绝怕什么,她拉过乔本泉,把自己心头早都相好的第二个主意跟乔本泉一说,乔本泉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我去买药,接下来就指望你帮我了,只要这事办成了,我给你一千块。”

安文眼睛一下亮了,一千块!自己可以买多少漂亮衣服。

“表哥,你先去买东西,回来后我就找安慧想办法把安夏弄过来。”

乔本泉走后,安文叫安慧进二人的卧室,“安慧,一会儿你去找奶奶,就跟奶奶说,安夏不同意嫁给表哥,事情没办成妈心里愧疚,去把送的东西要回来。记着你自己不要拿,让安夏给你拎着送回来。还有如果安夏问起表哥,可千万记得说,昨天中午就跟大舅一起走了。”

安慧奇怪地望着安文,她有些理解不了安文的话,“你这是要干啥?我不去要东西,安夏那么厉害,你自己咋不去。”

安文咬咬牙,“那都是好吃的,要回来全给你吃,你别管为啥这样说,等会儿表哥回来你就去,表哥气不过安夏这样对他家,听说送了东西心里不乐意呢,你要回来表哥说给你一百块钱。”

“真的?把东西要回来,表哥就给一百块钱?”安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安文的话。

安文心头暗笑自己这个蠢妹妹,一百块钱就这副模样,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没错,表哥说这一百块钱给你买衣服,你要不去我去,我还不是想着让让你,安夏不是不肯借给你她的连衣裙吗?你有了钱自己买,买比她还好看的。”

“嗯,我去,姐我去,你不能跟我抢。”

“行!我不抢,那你一定要记着,让安夏亲自送回来,然后如果她问起表哥,你就说昨天中午就走了,这两句话千万不能说错,记得了没?”

“记下了。”

半个小时后,乔本泉回来,安文递了个眼色,安慧乐颠颠地出门。

“表哥,药买回来了。”

乔本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盒,打开后里面是一颗淡粉色的药片,“喝了这个,她就是我的人了。”

安文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她还有一件事没告诉表哥,那就是安夏失|身|的事情,她要让全村人都知道,安夏跟她妈一样,是个破鞋,要让程家丢尽脸面,他们认的干孙女,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安慧来到杨金英家,“奶奶,我妈说如果不同意,送的东西还要给我大舅家拿回去。”

安夏奇怪什么同意不同意,外婆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过安慧来了,省的自己跑一趟,“东西在这一点没动,你拿走吧。”

安慧看着桌上的塑料袋,眼珠子转了转,“我不知道我妈拿过来啥,你跟我一起送回去,让我妈看看,别少了什么。”

“呵!安慧你想多了,东西我动都没动。”

“那是你说你没动,谁知道少了什么,我拿回去要是差东西,你还能认,到时候我妈再说我,我可不替你背锅。要送你自己送,我就是过来说个话。”

安夏见安慧就是跟自己找麻烦,也不想再和她多说,拎起桌子上的塑料袋,跟外婆打了个招呼,叫上安慧一起走。

“走,我跟你一起去找你妈,让她当面点清。”

安慧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跟安夏一前以后朝家里走去。

听到外面开门声后,安文迅速让乔本泉藏进卧室,父母下地中饭是在田头吃的,父母不在家,表哥想干啥都可以,到时候她在嚷嚷地满村都知道,安夏这辈子就毁了,安文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计划完美。

安夏跟安慧进到屋里,看沙发上坐着安文,没见着乔冬梅,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送去的东西,我拿回来了,你妈人呢?”

“隔壁婶子找我妈有事,她刚过去了。”

“那行,东西放着我走了。”

安夏有些不想看安文的那张脸,总觉得一张喜庆的圆脸,透着恶毒的气息,让人看了特别不舒服。

“安夏,你等等,我妈说了让你等她,一会儿她就回来。”

安夏挑挑眉,“为啥非要让我等她,怕是想骂我吧,还是要打我?”

安夏见安慧悄悄关上门,内心鄙视地一笑,她们娘三个想动手,正好自己好久没扎小针了,让她们都尝尝小针疼起来的滋味。

“行,我等。”安夏找个小板凳坐下去,安文见安夏似乎不高兴,拿了一杯水,瞪了眼安慧,安慧忍着心头不满,拿起水杯,心想安夏啥时候来家里,还要给她端茶倒水了。

“安夏,其实咱们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我也可以心平气和地给你倒水,你也大度点。”

安夏接过杯子,喝了两口,笑看安文不说话。

第一二六章 露出獠牙

安文突然激动不已,安夏喝水了,只要她多喝一点,药效会很快激发,她要让全村人都看看她的不要脸和放当。

安夏有些奇怪,安文为何如此激动,安文发现安夏的凝视,连忙摆正表情,自己也倒了杯水,“安夏,以前我确实对你不好,我承认,因为你的身世,我也受到过连累,不过现在我想开了,咱们都是姐妹,何苦闹成这样,我以水带酒敬你,以后咱们好好处,至少没必要见面就掐。”

安文一口喝光自己杯中的水。

安夏笑笑,如果安慧说这个话,她还真相信,可安文这个睡觉都在算计别人,心眼比头发还多的人,她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现自己现在有发达的迹象,开始跟自己搞好关系,安文是这样的人,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安夏慢慢喝光杯子里的水,只是在喝到杯底的时候,有一丝苦涩,她觉得这个水味道有些怪怪的,便放下杯子,“安文,你不用这样说,咋两以后也不可能处得跟表姐妹似的,不过我可以说一句,咱两互不打扰,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我是不会主动找你麻烦的。”

安文笑意满满,安夏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头晕,浑身燥热,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被架在炭火上的烤串,热的恨不得脱下衣服。

“表哥,出来吧。”

看到一脸邪佞笑容的乔本泉,安慧眼中的害怕目光以及安文嘴角的算计笑容,安夏知道水里有问题,她虽然两世都未经人事,可她立刻能猜到自己吃了什么。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呵呵,水里放了好东西,一会儿我让你欲仙欲死。”乔本泉露出邪恶笑容。

安慧看着这样的表哥和大姐害怕,忍不住小声道:“姐,表哥,你们要干嘛,别乱来,万一闹出事怎么办?”

“滚,这里没你的事,你个没用的东西,安夏都欺负到咱家头上了,你还怕出事,你要是怕就自己滚出去,别再家里待。”

安慧害怕极了,表哥的样子,让她想起电视里的那些坏人,她飞快地打开门冲出家里。

安夏望着安文和乔本泉,装作体力不支似的,飞快低头借助头发的遮挡,吞下一颗她刚从空间找到的清心醒神丹,这个药能瞬间让人头脑清醒,果然药丸一入口,一股浓烈的薄荷油味道直冲脑袋,驱散了她身体里那种说不出的难受。

“安文,你要干什么?”

“安夏,我表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这样不识抬举,那就只能让我表哥生米做成熟饭。”

“安文,我从未跟你主动起过任何矛盾,我还是你的表妹,你要这样害我吗?”

安夏没想到,安文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歹毒心肠,想跟乔本泉联手毁了自己的清白,药物吃下去后,她渐渐恢复了三分力气,手里捏着小针,心里有了些许底气,实在不行她就进入空间,消失在这两个人眼前,反正他们就算看到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乔本泉,你别过来,你这样做是犯罪,我可以报警告你强奸,你是要坐牢的。”

“报警?不识抬举的贱人,你报警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报警,等一会儿药效发了,你怕是会求着我强你,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你的话吗?”

“表哥,你把她办了后,让她光着我去村里喊人,就说她勾引你,坐实她不要脸的名声,让全村人看她的丑态,报警也不怕,有全村人作证,看警察相信谁。”

“不行,她我得好好玩玩,一次怎么够。”乔本泉不乐意。

“表哥,你要知道,不让全村人看到,她真报警抓你怎么办,我和安慧又怎么脱得了干系,这次之后她是你的人,以后想玩她还敢拒绝,不行就给她拍照,我家里有相机,把她的果照全拍下来,以后她还敢不听你的。”

乔本泉忍住心惊,他没想到自己这个表妹心肠比自己还狠毒,还要跟安夏拍果照,这种照片拍了,那安夏一辈子就毁了,她是多恨安夏。

安夏靠在沙发上,冷冷道:“安文,我跟你有多大的仇恨,你要这样害我?你就不怕报应?”

“仇恨?不大。但是我看你不顺眼,我讨厌你洋洋得意的样子,我讨厌你比我瘦,衣服比我好看,陆柏川对你紧追不舍,你还让程家认了干亲,这些我都恨,恨得发狂,让我不痛快的人,我早晚会毁掉你。”

安文狞笑着,从父母卧室拿出一个黑色相机,“表哥,你先把她扒了,我给她拍几张照。”

乔本泉早都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了,安夏嫩嫩软软靠在沙发上的样子,极大地激发了他身为男性的征服感,要不是碍于安文在旁边儿,他早扑上去了。

乔本泉一步步朝安夏逼近,安夏眉头紧皱,那股让人恶心的味道,臭烘烘油腻腻地让她想吐。

“安文,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见安夏绝望了,安文嘴角笑意越来越大,“安夏,我讨厌你,对于我讨厌的人,我就要毁掉,你乖乖享受吧,也许你天生就是个贱人呢。”

安文嘴角的狰狞和凶狠,兴奋到扭曲的脸,让她格外丑陋。

“安夏,你乖乖的我就好好对你,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咱们好好拍几张。”

“乔本泉,你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安夏的威胁只换来乔本泉的嗤笑,此刻安夏在她眼中,不过是只可爱发脾气的小猫咪,这只小猫咪一会儿就会乖乖躺在自己怀里了。

乔本泉朝沙发上扑去,这时候安夏掏出小针扎入乔本泉胳膊肘的麻筋处,乔本泉吃痛手臂突然麻痹,直直朝沙发上垂落。

安夏迅速抬起双腿,用陆柏川昨天教的防身术,双脚狠狠照着乔本泉关键地方踹去,自己一个翻身掉落在沙发边儿。

乔本泉发出野兽一般的哀嚎,仿佛深深的山洞里可怕的怪兽叫声,捂住自己的身体倒在沙发上,疼得脸色发白,浑身不自主地抽动。

安文大吃一惊。

第一二七章 反转

安夏慢慢站起来,看都不看乔本泉一眼,双眸死死盯着手拿相机的安文,给自己拍果照,她这是想至自己于死地,对于安文她不需要再客气。

“安夏,你干嘛,你还想跟我打,你别过来,你把我表哥踹出事,我让我爸妈收拾你。”

安文说话开始结结巴巴,安夏的模样太可怕了,她知道自己这次把安夏算计惨了,换做谁都要跟自己拼命的,想到这安文立刻伸手,试图推到安夏。

只是安夏动作更快,她一把抢下安文手中的照相机,然后右手的小针迅速在安文的穴位上扎了几针。

安文只觉得浑身一阵酸麻,似乎都动不了了,她眼睁睁看着安夏轻轻放下相机朝自己走来。

“你别过来,安夏,安夏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跟你开玩笑的,我错了,呜呜呜!”

这时候安文再也绷不住了,哀求安夏放过自己,只可惜她剧烈收缩的瞳孔中,是步步逼近的安夏。

“给我吃药好玩吧,这种龌龊下三滥的手段你都想得到,安文你做人已经毫无底线了,我是你表妹,你这样害我,你总要让我消了气。”

“安、安夏,你打我,我不是人,我错了,我脑子突然抽了才这样,你别过来!”

安文觉得身上力气又恢复了,想要狠狠推开眼前的安夏,却不防喉咙处突然收到重击,忍不住张大嘴剧烈咳嗽,然后两粒圆乎乎的东西顺着喉咙管滑落下去。

这种药自己空间也有,安夏虽然不知空间怎么会有这个药,可此刻她不想多想,只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安文想给自己拍照,一会儿自己就给她好好拍拍,安文不是想让乔本泉毁了自己清白,她在顺便毁了自己名声,那自己就让她跟乔本泉在一起,表哥表妹,啧啧啧,听起来更刺激。

“咳咳!”安文拼命咳嗽,但根本咳不出东西,“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给你吃的东西,现在应该有效果了,跟你喂给我的东西一样。”

这一刻,安文感到从未有过的后悔,安夏就是地府里的恶鬼,她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人,她居然还随身带这种药。

安文觉得浑身无力,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安夏又掏出两颗药,捏着乔本泉的牙关给他喂进去,看着乔本泉又疼又难受的样子,她觉得是时候了。

浑身燥热,骨头里仿佛有一万只小蚂蚁再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安文急得把自己的皮肤抓得一道道红印子,残存的理智让她拼命哀求安夏放过自己。

安夏什么都没做,看着安文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扯落下来,她轻轻拉着安文的胳膊,把她拉到沙发边儿,乔本泉依旧哀嚎不已,可另一种感觉在身上猛烈爆发,他现在又痛又燥,看到只穿着小衣的安文,那种感觉急需找个出口发泄。

“表哥,你干嘛,表哥!啊,你松开我,松开我,你这个畜生,我是你表妹啊!”

安文凄厉地吼叫着,心里要推开乔本泉,但身体根本不听大脑指挥,反而还贴上去,她甚至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极了的感叹。

“安夏,求求你,救救我,安夏!”

安文哭嚎着,哀求着,在绝望中看到安夏举起照相机,而她身上最后的防线已经被乔本泉撕破,她浑身软软根本推不开乔本泉,乔本泉被药物驱使着本能。

“啊!”

安文发出野兽受伤一般的疯狂嘶吼,却摆脱不了药物带来的需求。

安夏忍住恶心,拍了许多照片,然后转身背着二人把相机收入空间,再猛地打开门,又打开院门,朝外跑去。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耍流氓了,救命啊!”

安夏的叫声很快让周围邻居听到,耍流氓?出了啥事?村里人对这档子事有一种说不出的臆想,男男女女冲出来问安夏咋了。

安夏指着安家国屋里的大门,“我表姐,呜呜呜,我表姐被他表哥……婶子你们快进去看看吧,我送东西过去,一推门是这样,我还是个姑娘,他们怎么能、能……”

安夏的话立刻让众人神经炸开了锅,安夏的表姐和表哥,谁啊,都是谁啊,几个结了婚的嫂子们立刻冲进去,看到乔本泉和安文两人不知羞耻地扭在一起,大家全惊呆了,安文一边儿哭着,却又死死抓住乔本泉的样子,简直是大伙这些年看到的最劲爆的一幕。

“这、这不是安文和他乔家表哥吗?哎呦喂,怎么能这样瞎搞,天打雷劈啊!你们快分开,分开!”

安文仿佛说不出话的野兽,呜呜哀嚎着,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羞愧又快乐,沉浸在自己的感官中。

安夏一路哭喊,照安家国家的责任田跑去,这一路安家出事的消息被更多的人知道,一听是安家国家里,安夏又惊吓成那副模样,闲着的懒汉和婆娘们全都过去看热闹。

安家国跟乔冬梅二人在田里顶着烈日干活,乔冬梅边儿干边儿抱怨着,安家国垮着脸,二人心里都不痛快。

“大舅,大舅你快回去看看吧,我给你家送东西,看到安文跟乔本泉在一起。”

安家国手里的镰刀突然掉在地上,乔冬梅气得训斥道:“安夏,你胡说啥?”

“舅妈,不是你让安慧找我,要回昨天送的礼,我给你家送去的时候,就看到安文跟乔本泉再一起,你们快去看看吧,他们太不要脸了。”

“啥?”

乔冬梅觉得自己要疯了,安夏的意思是,自家大女儿跟本泉瞎搞?怎么可能?

安家国突然反应过来,翻上田头朝家里跑去。

“乔冬梅,你还不去看看,没错就是你想的,你女儿不要脸跟表哥凑在一起,我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全村怕是都找不出她这样不要脸的姑娘了吧。”

乔冬梅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变形的吼声,也飞快地爬上田头,冲回家里,安夏满意地一笑,这么久安文跟乔本泉的丑态应该不少人看到了吧。

正如她所想,那些懒汉看的最激动,安文没想到自己被乔本泉按在沙发上,还有这么多人围观,终于抵挡不住羞耻,头一歪晕了过去。

第一二八章 名声败坏

围观的嫂子们一开始虽然有点看热闹,但安文都晕过去了,又是个大姑娘,众人就试着想要拉开乔本泉。

可出于药力,乔本泉死死抓着安文,又那个样子,拉都拉不动,几个嫂子只能把懒汉们赶出去,好在不一会儿安家国跟乔冬梅就一前一后跑进来了。

“啊!”

一声掀翻房顶的尖叫声,从乔冬梅嘴巴里呼啸而出。

“你这个畜生,你在干什么,你、你快给我下来!”

乔冬梅发疯似地扑上去想把乔本泉从女儿身上拽下来,而乔本泉一把推开乔冬梅,仍旧不肯松开安文,安文身上到处是抓出来的红印子,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

安家国哆嗦着嘴唇,白天说出一句,“不要脸的畜生。”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们快帮忙,拉开他。”

几个嫂子们也顾不得许多,反正大家都结了婚,啥没见过,几个女人上前,连拉带拽地才把乔本泉从安文身上拽下来,刚一拽下来,乔本泉就又捂着身体部位,哀嚎在地上打滚。

乔冬梅赶忙冲进卧室拿床单给安文盖上,脸色惨白地看着晕过去的女儿,哆嗦半天拿起旁边儿的水杯,洒到安文脸上。

嫂子们互相递了个眼色,大家全都退出去了,看热闹归看热闹,安家国屋里出了这么变态的事情,再留在这也惹人嫌,反正全部过程都看到了,众人此刻只想找个位置,好好把这个闲话扯一扯。

安文被水泼醒,看着母亲望着自己,眼中的迷糊逐渐清醒,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坐在地上的安家国猛地跳起来,冲上前照着安文脸上左右开弓,狠狠抽了十几个嘴巴子,直到打的他手掌发麻没有力气才作罢。

“不要脸的东西,小小年纪、小小年纪就偷人,还跟你自己表哥,你还活着干什么,家里脸都给你丢尽了,你给我去死!去死!”

安家国指着门,浑身哆嗦,额头血管全都爆了出来。

“爸?妈不怪我,是、是安……”

安文猛然收声,她本想说安夏害了自己,可自己对安夏的那些算计,又怎么解释,逼急了安夏手里还有自己的丑照,到时候拿出来一散,跟自己鱼死网破,吃亏的还是自己。

刚才不少人已经看到了,恐怕要不了一会儿,全村人都会知道自己发生了啥事,如果自己还跟安夏扯皮,是自己做了丑事,没人会在乎安夏做了啥,只会津津乐道自己的事情。

“是谁?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话!”乔冬梅急得死死捏着安文的胳膊催促。

安文恨不得咬碎后槽牙,死死拽着床单,半天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是表哥,他、他想非礼我,我打不过他,被他死死按在沙发上,然后安夏送东西到家,看到这一幕,呜呜呜,妈,我该咋办啊,我的名声全毁了。”

这回轮到乔冬梅瞪大眼睛,“你说啥?本泉非礼你?他是你表哥,他怎么会非礼你?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不知道,呜呜呜,他今天不肯下地,也许就存了这个心思,妈我不活了,他是故意想害我,还威胁我不许说出去,还说以后只要他来,我就要给他睡!”

闭上眼睛的安文,眼泪不停往下流,伤心是真伤心,可她更多的是恨,是害怕,恨安夏如此狠毒,害怕未来的生活,她还有什么脸出门面对村里人。

可她最恨的还是安夏,是她害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她怎么如此狠毒,要至自己于死地,此刻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安文,早都忘了自己当初对安夏的设计,不就如现在一般,只是变成报应在她身上,就成了安夏的狠毒。

“都是安夏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嚷嚷得全村都知道,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刚才那些懒汉二流子,全把你看完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姑娘!”

乔冬梅搂着安文哭个不停,安家国突然一把揪住乔冬梅的衣领,“全是你,全都是你乔家人害的,害我丢人现眼,安家的脸全都丢尽了,以后我就是全村人的笑柄,表哥强表妹,你们乔家都是畜生,畜生!

安文,你现在就给我去死,死了还能留个名声,别连累大家,自己跳河去!”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安文是咱姑娘,哪有逼姑娘死的。”乔冬梅把安文搂在怀里,大声和安家国吵架。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安家国几个大耳光,“她不死,以后我还有啥脸面见人,自己做了丑事,就该一死了之。”

安文越听越心寒,自己的父亲,从头到尾只考虑他的脸面,自己明明是受害者,自己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还不如他的脸面重要。

“都是这个畜生,安文是你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安家国此刻来了劲,对着在地上弯的像个大虾米的乔本泉狠狠踹去,乔本泉发出凄惨的叫声,乔冬梅心里虽然愤怒乔本泉做的事,可他是乔家唯一的香火继承人,他不能出事。

“家国,别打了,事情都已经出了,就是把他打死又能怎么样!”

“我就是要打死他,把你大哥喊来,打死这个畜生。”

说着,安家国打的更凶,他抄起椅子直接照乔本泉身上砸去,乔本泉被安夏踹伤了身体,刚才又被强行喂药,做了如此劳力伤身的事,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安家国的暴击下,翻了几下白眼皮子晕了过去。

这下乔冬梅疯了,她一把将安家国直接推到在地,赶忙喊了两声乔本泉,却没得到一丝反应,吓得她魂飞魄散。

“安家国,你要是打死我侄子,我跟你拼命!”

安家国望着一动不动的乔本泉,这才后知后觉,刚才气急下手太重,如果打死人,自己可咋办?

看着安文拉着床单呆呆坐在沙发上,他气得从地上爬起来,没头没脑地大拳头朝安文身上砸去。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做了这种丑事,害死全家,裹什么床单,不知羞耻的东西。”

安文浑身骨头都要被砸碎了,安家国的话刺激到她内心最深处,她突然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砸向安家国额头。

第一二九章 一地鸡毛

“哎,安家的事情你听说了没,安文跟他表哥搞在一起,啧啧啧,真恶心啊!”

“这算啥,还有更精彩的消息。”

“啊,还有啥消息,你快说说?”

聊天的人眼中放射出八卦的光芒,赶忙拉这另一个人问情况。

说话的人四处看了看,把来人拉到路边儿,“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

来人立刻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你放心,我肯定不对别人说。”

“那天中午我男人去帮的忙,你知道他们家关上门又发生啥事了。”

“啊,发生啥事了,你快说,别卖关子了。”听八卦的嫂子,眼睛已经变成闪烁的小星星,八卦信号全开。

“一进去,安家国捂着脑门,一头的血,乔冬梅的侄子躺在地上晕了过去,安文裹着床单,手里攥着烟灰缸,她老子就是她砸的。”

“啥!咋会这样,安文还打了安家国,这是为啥?”

“谁知道呢,不过你知道吗,乔冬梅那侄子送到医院急诊检查,医生说碎了一个|蛋|,要做手术切除掉呢。”

“啊,怎么搞这个还搞出伤了?太激烈了?”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医生说,切了以后,对生活和生孩子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噗,都切了那肯定影响啊,这不就是过去古代的公公。”

“哎,不能这样说,切了一个,还有一个,生孩子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方面肯定不行了。行了,我回去弄饭了,回头聊。”

“哎,哎,你忙啊,我也去做饭。”

两个嫂子交换完八卦,刚才保证不外传的嫂子,立刻跑到村头小卖部,八卦集散地,把刚才知道的消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安文可真行,直接要砸死她亲爹……乔冬梅的侄子也是人才,还弄碎了一个,这都是咋弄的,这得使多大劲。”

众嫂子笑做一团,“人家那是年轻小伙子,当然不一样了,咱们男人肯定不能比,一个个上床就知道睡觉,烦死了。”

“你说安家这事出的,多丢人,啧啧啧,比书上说的都精彩,我活了几十年都没听说过这事,跟别说亲眼看到,你是不知道当时乔冬梅大侄子趴在安文身上,拉都拉不开,跟八辈子没开荤的和尚似的。”

“哈哈哈,和尚啥样你知道,就知道你不正经。”

安家的事,后续的事,迅速传开,安家其他三人知道出了这事,全都目瞪口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安夏当天惊慌失措地回去,做戏做全套,把自己想好的话告诉外婆,杨金英大惊失色,没想到出了这事。

下午,安文出事的消息就传遍全村,安家三个儿子听到这事,还跟传闲话的人差点掰扯起来,谁都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怎么可能,安文跟乔本泉,这不是瞎讲是什么,可大家都这样说,他们去大哥家,大门紧闭,敲开门只有安慧一个人,神情呆滞,嘴里不停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安家剩下三儿子才知道出大事了,消息传到程家后,程德忠立刻让孙子程文联去看看安夏出事没,把孩子叫过来问问。

安夏去程家,依旧是之前自己说的那个脚本,程家人哄了安夏许久,又把家里的奶粉拿了两袋让安夏喝,说牛奶晚上喝了好睡觉,又让程文联这些日子多去看看安夏,别再出啥事。

程家太了解安家那几个人的性子,安夏去了一趟,他们肯定要找安夏麻烦。

抱着奶粉安夏回了家,只是安夏走后,程德忠盯着她背影看了好久,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程德忠见过的人太多了,安夏虽然表现得十分害怕惊慌,可眼神却差了一点,而且据他了解,安夏的性格其实并不是这样,她现在如此惊慌,更像是做给大家看的。

“肯定不简单,安家国肯定要找安夏麻烦。”程文联有些担心。

程德忠笑笑,自己孙子还是年轻,想不到那一层,不过安夏这孩子他还是相信人品的,这事情一定有内情,他也不打算问,孩子跟自家不熟,不说也正常。

晚上安家三兄弟回到家中,全都再想大哥家出的事情,到底咋办?安家业摸黑去了大哥家一趟,还是只有安慧,大哥一家还没回来。

三兄弟忧虑了一晚上,早上出门的时候,觉得村里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对了,但是稻谷这几日正是成熟期,谁都不敢耽搁地里的活,干了一上午活后,没想到又听到后续消息。

安文在医院,乔本泉要动手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三兄弟干脆跑到杨金英那,商量该咋办?

“老二你跟菊花一起去看看,现在到底是咋回事?夏夏那天回来,也受了惊吓不敢出门,老三跟老四受点累,帮你大哥二哥把地带着弄弄,别耽误了今年的稻谷,这时候出事,老天爷真是要命了哦。”

安夏没想到自己那一脚,居然踢坏了乔本泉,但她最遗憾的是,怎么只踢碎了一个,应该都给他踢烂,让他一辈子做不了男人,让他再用这种龌龊恶心的手段害人。

想到这安夏心里慢慢浮起一个想法,自己会医术,自然可以让他一辈子当个公公,对于欺负自己的人,就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外婆,我也想去医院。”

“你别去了,不是啥光彩事。”

“不是的,外婆我晚上总做噩梦睡不着,心里也是慌慌地喘不上气,我想找医生开点药吃吃,我害怕。”

安夏小脸皱做一团,纤细的脖颈垂下,睫毛颤抖着,安家业心疼极了,“妈,让夏夏跟去看看吧,别给孩子吓出病,这事真的,我刚听见的时候,心脏都突突跳了半天。”

“好,家庆,你跟菊花带着夏夏吃了中饭就走,路上照顾着点。”

“行,妈你放心。”

安家庆本来就打算跟安夏搞好关系,自然满口答应。

吃了中饭后,安家庆跟李菊花来家里接安夏,李菊花还特意带了一壶水,说天热给安夏带的,李菊花这般态度,倒让安夏有些意外。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低估二舅一家人的脸皮厚度了!

第一三零章 是个厉害角色

“安夏,饿不饿啊,饿不饿,我带了两根黄瓜,水灵的早上才摘的。”

“我刚吃了早饭,不用了。”

“哎呀,没想到安夏你这么有出息,程家喜欢你,以后肯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前两天大嫂还跟我说,想把你说给乔本泉,当时我就说,那人配不上你,这不果然出事了,可见是个下流货。”

“什么?”

李菊花很满意安夏的反应,为了弥补自家之前跟安夏的不和,她今天是特意把这句话说给安夏听的,其实如果乔本泉没出事,她也许不会做声,可谁让他出事了,此刻告诉安夏这个消息,对自己无伤大雅,却给了安夏一个人情,何不顺水推舟。

“乔家亲戚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平日里一年都不会走动一次,都是乔冬梅回娘家,他们这次来专门喝你的喜酒就让我很奇怪了,而且只带了乔本泉一个人,我那日也是跟乔冬梅开玩笑,说乔本泉不小了,她做大姑的也该留意下好姑娘。

乔冬梅听完这话,就低声跟我说,这次她侄子来,让他想看一下你,如果看上了,就把你娶进门,还说他们乔家日子多富裕,她那个侄子多出息。

当时我就笑了,她家这个侄子小时候打架进去过,现在这么大了说不上媳妇,这说明他家肯定有问题,不过乔冬梅这么一说,我这么一听,我想安夏你肯定不会答应,又是没影的事,就没跟你说。”

“二舅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菊花笑得越发开心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小巴颠簸在乡间小路上,长长的睫毛在安夏脸上投下一抹阴影,她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把这两日的事情穿起来,不一会儿就想明白了大半。

原来一开始乔本泉就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对自己表示出赤果果的注视和垂涎,再然后是酒席上他对自己动手动脚,那日大舅跟乔冬梅一大早拎着东西看外婆,很有可能是给自己提亲,难怪她觉得外婆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

她估计外婆应该是拒绝了,想到这安夏心中好受些,外婆还是很护着自己的,后面的事情就是昨天发生的,乔本泉想害了自己,然后把自己的坏名声宣传出去,也许还会倒打一耙,如果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他反咬一口说自己勾引她,让自己的清白和名声全都毁于一旦。

安文跟乔本泉居然对自己用这么歹毒的计谋,活该他两现在丢人现眼,安夏决定以后对安文要提高十二分警惕,这就是条藏在暗处的毒蛇,经过这一次后,她更是恨毒了自己,谁知道什么时候暗算自己一下。

到了区医院,安家庆带着众人来到住院部,安文住在内科观察,安家庆买了点东西大家一起上楼,问清床号找到病房,还没进去,就听到屋里传来呜呜的哭声。

“妈,是表哥,他想非礼我,他疯了!我推不开他,是他害了我,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做人?你一个大姑娘出了这种事,要我说你就去死,死了就证明清白了。”

安夏几乎要给安家国鼓掌了,真是亲爹,让自己姑娘去死,这就是安家自私的男人,当初妈妈出了事,他们是不是也用这些恶毒的语言说过妈妈?

不过安夏更佩服安文,这么大的事情,她以为安文会受不了吃这么大的亏,忍不住把实情说出来,看来安文不光能忍,还迅速想好一套说辞,她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去死,这种亏都能吃,还有什么忍不了。

安家庆推门而入,安夏一进门,安文眼中就射出熊熊恨意,只是她很快低下头,继续哭着。

乔冬梅看到安夏也蹭地站起来,“安夏,我家安文全是你害的,她的清白全让你毁了。”

安夏笑了,“我好心救了安文,不求你说句感谢的话,怎么清白是我毁的,难不成是我趴在安文身上。”

这句话让安文猛地捏紧被子,脸色苍白,死死咬住下唇,如果不是安夏给她吃的那个药,她跟乔本泉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件事,那个药好厉害,到现在她身体内都有一股隐隐的悸动,大腿两侧都被她掐紫了,才克制住这股冲动。

“一个姑娘,张嘴说这种话,丢不丢人。”安家国斥责。

“我张嘴说这个话,安文还做这个事呢,大舅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吵架的,那件事情吓得我晚上都不敢睡觉,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丢人的事情,表哥跟表妹,现在我都不敢出门,村里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安家的脸全都丢尽了。”

“呜呜呜,妈妈我该咋办啊?”安文又一次大哭起来,“不是我,是乔本泉强迫我的,他是个畜生。”

安夏默默给安文点赞,厉害啊,这么快就把所有责任推到乔本泉身上,然后装可怜卖惨,以此博取同情。

“要不是你嚷嚷地全村都知道,这事情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乔冬梅气愤极了,这件事情要不是安夏这样闹出来,悄悄掩盖住也就过去了,破了身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姑娘还是能找个好婆家,到时候晚上洞房带个鸡血就糊弄过去了,可现在姑娘的名声彻底臭了,身子也脏了,这全都是安夏的错。

“这事情说得更没道理了,我一个小姑娘看到这种事情,我不得赶快喊人帮忙,难道看着那个畜生对安文为所欲为吗?现在我救了安文,自己吓得心脏一直不舒服,倒成了我的错了。

行,是我好心没好报,以后你家再有任何事情,我什么都不管。”

安家国听得心情烦躁,“行了,事情都出了,还有啥说头,安文已经这个样子了,要我说她就该去死,丢人现眼。”

安夏高兴地看着安文脸色从苍白到绯红,眼中恨意达到顶点,她害人的时候就该有这个自知之明,活该!

“大哥,家里有啥需要帮忙的?”安家庆拉着安家国说话,李菊花坐在床前,假模假样地安慰乔冬梅,安文继续装可怜,安夏觉得奇怪,怎么到现在乔本泉都没说出实情吗?难道任由安文往他身上泼脏水?

“乔冬梅,你养的好姑娘!”门外传来乔本泉父亲的怒吼!

第一三一章 什么是真相

乔本泉父亲愤怒地推开门,冲到病床前,一把将躺在病床上的安文直接拎起来,抬起手照着安文脸上狠狠几巴掌,又脆又响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无尽愤怒。

“大哥你干嘛,你凭啥打我姑娘!”

乔冬梅反应过来后,扑上去一把推开自家大哥,挡在自己姑娘面前,瞪大眼睛质问自家大哥。

“我打死这个祸害,害人精,我儿子就是被他害的!”

安文眼神立刻闪烁,紧张爬上面庞,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乔本泉说啥,自己都一口咬死是她非礼自己,唯独安夏……

安文望向安夏,这下是真的慌,尤其是安夏脸上一幅看好戏表情,她手里还有自己的丑照,这时候如果想弄死自己轻而易举。

她咬咬牙,赌一把,她赌安夏不会把事情真相说出去,因为她对自己和乔本泉做的事情,也是见不得光的,而且她还踢坏了乔本泉,她肯定不敢说。

想到这,安文立刻装出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再加上小声呜咽,好一幅可怜相。

“乔大哥,你干啥,欺负我安家没人吗?”

安家庆立刻上前拉住乔本泉父亲,乔本泉欺负了安文,他家还打上门了,这事把安家不当人看呢,欺负安家是软柿子。

安家国更是愤怒,指着乔冬梅怒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娘家人,这样欺负我家,我告诉你,从今起你跟我和你娘家断了,否则老子休了你。”

乔冬梅也十分生气,以前她那么维护娘家,每次回娘家大包小包往家里拿东西,还偷偷给爹妈给钱,这钱最后爹妈都贴给了大哥,谁让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可今日乔本泉欺负了自己姑娘,大哥还打上门,这一刻她心凉无比,这就是自己掏心掏肝对待的大哥,自己是啥?他从来没尊重过自己。

乔本泉父亲怒急,挣脱不开安家庆的怀抱,指着安家国和乔冬梅道:“乔冬梅,以后乔家没你这样的人,养出这么一个歹毒玩意,害了我儿子,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问题,你们就等着吃官司。”

安文听了这话,惊了一下然后哭得更大声了,安家国则是满脸愤怒。

“你这话啥意思?我家还没告你儿子做下的丑事,你倒反咬一口,告,你去告好了,大不了我姑娘名声不要了,让法庭的人知道,你儿子就是个畜生,你们乔家全都不是好玩意。”

这话激得乔本泉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我家是畜生,你知不知道安文做了啥事。她跟安夏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家提亲不成这事就算了,可你姑娘呢,怂恿我儿子强要了安夏,还让他买药下了给安夏吃,然后二人加上安慧设计骗安夏到你家,把安夏关在屋里,让本泉去要了他,你家畜生不如的姑娘,还要拿相机拍安夏的丑照,让我儿子拿着这些照片,说以后怎么威胁安夏都没问题。

到时候还要让全村人知道是安夏勾引他,这样安夏还不能告他,这全都是你姑娘想出来的毒计,我一个好好的儿子,重头到位都被她摆布,现在人废了,是不是该你家负责。”

所有人都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乔冬梅甚至捂住嘴巴,压住已经爬到喉咙的尖叫,踉跄后退两步,重重跌坐在病床上。

李菊花眼神在安夏跟安文脸上反复扫射,她没想到安文心肠如此歹毒,小小年纪就能相处周密的害人计划,而且不给安夏留一丝余地,想要至安夏死地,到底多大的仇恨,再大的仇恨也不能做这种卑鄙的事,看到安夏淡然的表情和嘴角微微的嘲讽,她心头一惊,这是真的。

“呜呜呜,表哥为什么要这样编故事,我一个小姑娘怎么想的到这么复杂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害安夏,她丢人难道不是我们安家丢人,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明明就是表哥自己疯了要欺负我,他现在想不认账。”

“你们乔家别血口喷人,欺负我姑娘的账还没算,现在还污蔑我姑娘。”安家国吃惊过后,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姑娘会做这种事,再恨安夏也不可能这么狠。

乔本泉父亲喘着粗气,环视众人怒急而笑,“好,好!你们安家我算是开眼界了,从安珠开始就不要脸,原来这是遗传,从上到下全都不要脸,安夏你说,到底咋回事,他们合起伙欺负你,我承认我儿子不对,可罪魁祸首是安文,她要害你,你还忍得了?”

安夏听到此人骂自己母亲开始脸就沉下来了,自己母亲怎么不要脸了,是那个不要脸的父亲玩弄了她又抛弃了她,这不是母亲的错,外公在世的时候就说,当初父亲都已经跟母亲和自家说好了,过年回去跟家里人把事情一说,就下聘娶母亲,是他骗了母亲,先得到了母亲的人,然后又反悔跟许美凤结婚,利用许美凤家亲戚,招工从农村回城市。

是林荣伟欺骗了母亲的人和感情,又无情抛弃了母亲,才让母亲的名声全毁,最后艰难剩下自己,人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再也没有朝气和生命力,最后外公说母亲是自杀,可前世安夏已经知道,母亲是被许美凤害死的。

所以从头到尾,母亲就是一个受害者,现在还要被人说不要脸,她很生气。

“你说的什么我完全不懂。但是你儿子本来就好色,酒席上抓着我的手不放,看我的眼神也让人恶心,我去送东西的时候,他正在非礼安文,我一个人身单力薄打不过他,只能跑出去求救,至于他什么坏了,那是报应,老天有眼,他连自己表妹都欺负,禽兽不如,你们乔家全都是一群畜生!”

“你……”乔本泉父亲没想到安夏会这样说,带着极大的愤怒,让他都有些怀疑难道儿子骗了自己?

不可能!儿子一醒来就呜呜哭着把事情告诉自己,说得极其肯定,儿子不可能骗自己?那为什么安夏要保全安文,她被安文这样算计,换了谁都恨不得宰了安文泄愤,她怎么可能还包容得如此像?

“我跟安文虽然不对付,但就事论事,你们欺负了安家,我们安家跟你家没完!”

安家国猛地望向安夏,这一刻他对安夏的恨意突然少了一大半。

第一三二章 翻盘

“你听清楚了,安夏说的话,跟我姑娘说的一模一样,你们乔家要是想这样欺负人,那我们奉陪到底,不行就报警,让警察说到底是咋回事。”

一听报警,乔本泉父亲眼神瑟缩了一下,儿子已经进去过一次,这一次就让他名声不好,出来后更是做啥别人都不要,现在在镇上跟一群混子混,如果再进去一次,还是流氓罪,他这辈子就毁了,流氓罪听说可以枪毙,那乔家就要在自己手里断子绝孙了。

“这事情吓得我晚上睡不着,总做噩梦,你要是不给我补偿,我就让我大舅告你儿子,流氓罪至少判刑十五年以上,让他付出代价!”

安家国这时也回过神来,“对,你家要是不给我姑娘一个说法,咱们就打官司,今我非要给我姑娘讨回个公道,我家还没上门闹,你还屎盆子扣我头上,以前我还顾及名声,你这样欺负人,名声我不要了,我就要跟你敞开了闹,不行现在就报警,我现在就找护士给打电话报警。”

安家国说着朝门口走去,乔冬梅看大哥这副霜打了的怂样,虽然恨他害了自己女儿,可本泉毕竟是乔家唯一的香火,不能坐牢,否则一辈子就毁了。

她咬咬牙一把抱住安家国,“家国,求求你别报警,本泉那孩子是一时糊涂,他是乔家唯一的香火,你这样做会让乔家断子绝孙的,这得是多大的仇。”

乔冬梅的话,让原本幸灾乐祸的安文,眼神一寸寸冷下去,她没想到,最疼自己的母亲,在她心中自己竟然还不如乔本泉重要,自己是她的亲姑娘,乔本泉不过是她的侄子,从来也没小经过她,就因为他是男的,她是乔家的香火,所以关键时刻,母亲连自己都能牺牲吗?

安文眼眶红了,这一刻她真的伤心了,她再狠毒自私,也一直觉得母亲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可现在她觉得全家人都自私自利,全家都不是人。

“乔冬梅,你松开!松不松开!”

安家国当着乔冬梅娘家人的面,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乔冬梅几巴掌,以前他有所顾忌,给乔冬梅一点面子,可现在他什么都不用给了,这几巴掌打的当真舒服。

“你到现在还为这那个畜生说话?安文是你亲姑娘,被那个畜生欺负了,你居然让我算了,你滚,跟着他滚回乔家,老子没你这种媳妇,你就是来祸害安家的扫把星,看看你娘家都是些啥人,不讲理的畜生!”

乔本泉父亲现在不敢闹了,安家国这么硬气,他就软了,他真怕报警,如果真报了警,儿子对安文做的事情,那么多人瞧见,流氓罪肯定跑不了。

“你们安家合起伙欺负人,欺负我们乔家没人!”

丢下这句话,乔本泉父亲落荒而逃,安家国眼中闪过一丝解气,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去丈母娘家,如果乔冬梅再像以前那样贴娘家,他就休了她,让她滚。

“大哥大嫂,你们也别吵了,这事情咱们不能这么算了,不过这官司也不能打,安文是个姑娘家,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还咋找婆家。”

“现在就已经丢尽了人了,还找婆家。”安家国气不顺地怼了弟弟一句。

“大哥,那也不一定,这事情不过是村里知道而已,到时候让安文嫁远些,这事情自然可以瞒的死死地,但是这事情不能便宜了他们,安文吃了这么大的亏,安夏也被吓得不行,让他们赔钱,一个大姑娘不是白糟蹋的,没有五千块,就告他们。”

“对,大哥,这时候事情也出了,弄点钱比啥都没有强,你先想想,想好了跟我们三个弟弟说一声,这事情我们一起跟你去乔家要钱,不给钱就打死那个畜生。”

安家国心里觉得安慰许多,这两天他看到安文就恨不得亲手掐死她,看到老婆也恨不得立刻就离婚,还是弟弟们靠谱,当然刚才安夏在关键时刻也不错,要了钱给她一些。

安家国心里有了大致主意,安家庆跟李菊花还要带安夏看医生,三人就告辞了。

乔冬梅木木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刚才那两巴掌彻底扒下她在安家人乔家人面前的脸面,她现在理亏心虚,就连姑娘望向她的目光中都带着愤怒和冰冷。

乔冬梅不知道为啥会这样,自己做错什么了?如果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为啥变成这样,她以后在众人面前再也不是以前的乔冬梅了。

且说乔本泉父亲回去后,乔本泉立刻急急问父亲咋样了,眼里带着仇恨地说要报仇,但听了父亲的话,他也惊愕了,安夏怎么可能这样说,安夏居然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爸,她们说谎,她们一起合起伙骗人,是安文要害安夏,我是被安文害的,安夏踹了我一脚,是她踹坏了我,我后半辈子都被她毁了,我要报警。”

老乔气得狠狠握紧拳头,想要揍儿子,可看着儿子那副样子,又中途忍住。

“报警又能咋样?安家国现在就是滚刀肉混不吝,他还威胁咱家要赔钱,否则人家还要去告你呢。”

“呸,一分钱都不给,咱家去告!”

老乔见儿子还这么不清醒,气得狠狠拍了拍床头柜,“你知不知道流氓罪最少判十五年,搞不好要枪毙的,你说的那些事情,安家根本不承认,我看他们是串通好了,现在是咱家不赔偿,他们还要告你。

你想想这事情,你报警,你说的那些话警察会信吗?要不是你是我亲儿子,你说的话我都不敢相信,你对安文做的事情,他们山坡村多少人都看到了,打官司咱家肯定输,家里就你这么一个男娃了,你要是坐牢出来以后还咋办?我孙子岂不是都耽误了!”

“爸,我、我被安夏都踹废了,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感受到身体某处无法忍耐的疼痛,乔本泉就恨不得宰了安夏,他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他那个坏损组织已经被医生切除,失去这个,让他感到无比耻辱。

“我也不知道咋办?你别闹了,一起想想办法。”

乔家父子两一筹莫展,互相望着,乔本泉内心发狠,以后自己一定要报复安夏,一定要强了她,让她后悔得罪了自己。

第一三三章 一起药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三三章一起药了“二舅妈,咱们去看看乔本泉吧。”走出病房,安夏准备去收拾了乔本泉。

“看他干啥?看了你再做噩梦。”

“他们太嚣张了,咱们看看他,也提点一下乔家,痛快赔钱,否则就让乔本泉坐牢,现在咱们能多做一点是一点,大舅一家根本没这个心思折腾这件事。

再说主要是安家的脸面不能丢,多要点钱,大舅肯定也不会忘了几个弟弟的帮忙,肯定要有所表示。”

李菊花想想,安家国倒不是那种抠门的人,这事情如果自家多帮忙,好歹能混点好处,扯皮的事情她最擅长。

“那行,走。家庆,大哥家出了事,咱们不能坐视不理,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

三人打听了乔本泉的病房,一同前去,走到门口,安家庆跟李菊花倒有些踌躇不前了,安夏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乔家两父子看到安夏,立刻换成凶神恶煞般模样,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乔本泉是恨安夏居然说谎,其父则是恨安夏踢碎了儿子的物件,还有刚才出言挑唆安家索赔。

“你来干嘛?我儿子还不够惨吗?你踢坏了他,心肠可真歹毒。”

“大叔,说话是要负责的,你儿子坏了关我什么事,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他一下,是他……”

“你胡说,你胡说!”乔本泉激动地身体绷直恨不得从床上起来。

“是你踢了我一脚,我才变成现在这样,是你干的,你还跟安文合伙一起冤枉我。”

“好笑了,乔本泉,我踢你一脚?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踢你,你倒是说说啊?”

“你……”

乔本泉一下子哑口无言,为什么,因为他要对安夏用强,说出来自己不一样脱不了干系。

“是你跟安文串通一气,做了个套给我下套,你们要害我。”

安国庆跟李菊花这回真觉得,乔家人太过分了,做出这种事,还拼命倒打一耙,不给点厉害瞧瞧,他们肯定不会乖乖掏钱。

“你是安文的表哥,她为什么害你?我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你了,我为什么害你?还有我跟安文一直关系不太好,我怎么会跟她合作,你要编瞎话麻烦也符合一下逻辑,别跟狗似的胡乱咬人。”

“你骂谁!”

乔本泉父亲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要对安夏动手,安家庆跟李菊花可不是吃素的,二人就是要跟安夏搞好关系,这么好的机会,必须好好表现。

安家庆一把按住老乔两个胳膊,“你要干啥?你们乔家做了这缺德事,还要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再这样我现在就揍你。”

李菊花在一旁对着老乔一阵骂,威胁乔家如果在这样,安家就报警,谁怕谁,到时候让乔本泉吃枪子。

老乔听到这话,更生气,直接跟安家庆干起来,李菊花生怕自家丈夫吃亏,也上前帮忙,挠得老乔满脸满胳膊全是指甲印,皮都抠下来好几层。

安夏趁着混乱,把药粉悄悄撒在乔本泉喝水的被子里,还有他床头架子上的毛巾上。

做完这一切,她心满意足了,“放开我舅舅,你要再动手,我现在就找护士报警。”

报警二子现在就是紧箍咒,老乔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就一惊,手上微微松劲,立刻被安家庆按住,李菊花在一旁继续开启语言攻击。

“这事情没完,你们要是不赔钱,就上法院告你们。”

丢下狠话,安家庆两口子带安夏一起离开,剩下安家父子两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爸,你没事吧。”

乔本泉见父亲坐在地上半天不起来,有些着急和担心,他刚才下不来床,只能在一旁大声嚷嚷,可是一点用没有,反倒是嗓子喊得火辣辣的。

他抄起床头柜上的搪瓷缸子,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半,“爸,你别激动,喝口水。”

老乔半天从地上爬起来,颓然地坐在儿子床尾脚下,安家来势汹汹,这事情不出钱怕是不行了,出钱也就算了,儿子少了一个物件,乔家传宗接代受到了影响,这个损失谁来补偿,他是顺不过这口气。

他咕嘟咕嘟喝完杯子里的水,一筹莫展地想着办法。

“这次多谢二舅帮我挡着。”

这个谢字让李菊花两眼放光,安夏的这句话仿佛之音,她现在巴不得乔家两父子多欺负下安夏,让他们好好表现下,也好跟安夏再近乎一些。

“安夏,没吓着吧,你这孩子咋又不看医生了呢,我带着钱,你别操心。”李菊花立刻表示关心。

“没事,我刚才看完他们后,二舅揍了乔本泉父亲一通,我心里突然就不害怕了,就别话冤枉钱了。对了二舅,我先不回去,我想自己转转。”

“转转?是想买点啥?舅妈给你买。”

“不用了二舅妈,我有钱,你们回去吧,我就是想散散心。”

“行,那你早点回家,别让外婆担心。”

安夏点头目送安家庆夫妻二人离开,她转了个弯,朝消防大队走去,到了单位门口,值班的小同志做了登记,立刻让她进去,大队长女朋友来了,怎么能拦着。

“跑快一点,你们是没吃饭吗?女人都比你们跑得快,快快快!”

安夏按照刚才那个小同志告诉的路线,来到一处训练场地,看到所有的队员穿着作训服,身上还背着消防器械,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旁边儿还有个不停骂他们慢的陆柏川。

“快一点!你们的速度就是生命,再快!你们太缺乏锻炼了,还怎么抢险!”

陆柏川站在操场中间大声咆哮,每个队员都咬紧牙关,甩着脸上的汗珠子,一圈又一圈地快速跑着。

安夏没有打扰,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心里对这些队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佩服、敬爱和尊敬,他们是伟大的消防员。

大太阳下,每个队员都拼尽全力,陆柏川说着狠话,在他的高压打击下,每个队员都不服输,一圈又一圈,仿佛腿已经不是自己的,只是机械地听大脑指挥,拼命跑着。

“好,结束。大家互相按摩放松肌肉,走一走别站着,注意喘气!”

陆柏川满意地看着手里的秒表。

第一三四章 三观吻合

“陆队。”

安夏喊了声后,朝前走去,众队员看到安夏,仿佛看到了救星,没错就是救星!因为安夏姑娘来了,队长肯定要陪女友,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

所有队员偷摸互相交换眼神后,一起在内心欢呼。

“上次领导和罗队还说你送来的粽子很好吃,我带回去几个,我爷爷说吃到了以前的老味道。”

安夏笑笑,“喜欢吃就好,今天来我是特意感谢你的。”

“感谢我?”

陆柏川有些愕然,自己有什么好感谢的,上次自己惹她生气走了,最后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偷摸找了个蹩脚借口,端午节那天专门去参加她的喜事,结果还搞成那样,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教我的防身术,我已经用了,而且成功击退一个流氓。”

陆柏川心头一紧,他当初教的时候就很纠结,希望安夏永远不要用上,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用了。

“谁?”

“事情有点复杂,我想告诉你。”

安夏垂下眼眸,对别人她不会说,但她要告诉陆柏川,第一心里委屈,想来想去似乎只想让他安慰自己,第二是想知道他对自己这样处理此事有什么看法。

“好,你等等。”

陆柏川跑到队员里,不知道说了啥,众人一片哀嚎,等他们走后,队员们苦兮兮地在操场走鸭子步,导致当天所有人下楼梯,都是扶着扶手艰难地掰着自己的腿下去,罗队还在一旁感慨大家缺练。

二人找了一处安静长椅,安夏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陆柏川讲了一遍,一向冷静严肃的陆柏川,再也保持不住冷静,他甚至心惊,如果当时不是自己教了安夏防身术,如果不是安夏自己机灵,她肯定要出事,至于安夏为什么会随身带那种药,他奇怪,但他没有问。

因为有几次他都发现,安夏能从口袋中掏出各种正对症状的药,而且她似乎没有避着自己,这证明她相信自己,这个秘密她不说,自己就不问。

“这个人该死!”事情讲完后,陆柏川说出第一句话,“你那个姐姐安文也该死,歹毒心肠。”

安夏长吁一口气,她不想骗陆柏川,可她又怕告诉他这件事情后,陆柏川会觉得自己太过狠毒,想了一晚上,她还是决定跟他说实话,希望他跟自己三观一样,大家总说以德报怨,其实众人都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话的意思,根本不是劝众人以德报怨,对于坏人就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做坏事就要付出代价,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而不是纵容他们,如果好人都纵容坏人,那好人该如何自处?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狠毒。”

陆柏川诧异地望了安夏一眼,“狠毒?没有,我觉得你临危不乱,还能迅速运用我教的动作,很聪明。你做的很对,我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两个亲人一样的同志被坏人残害。

当我抓到这两个坏人,他们居然给我说什么俘虏有待政策,甚至上级也要求我立刻带人回来,但是我做不到,我闭上眼睛,眼前是两位同事悲惨的模样,最后我让这两个坏人得到了报应,所以我退下来,到了企业上班。”

安夏不眨眼地仔细听着,陆柏川还经历过这种事情,“你是个重情义的人,那两个人应该可以安息了。”

陆柏川表情有些沉重,他回来后,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次的任务,因为太惨了,就算报仇雪恨,心里都带着沉甸甸的痛。

“以后,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安危最重要,虽然我希望永远不要有这种事情发生,但如果、如果很危险,少反抗保住性命,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不希望你再出事,这句话陆柏川放在心里轻轻说,刚才的事情让他感受到差点失去安夏的危险,他头一次有些怕了,比让自己去执行危险任务,丢掉性命都怕。

“不会,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你别太伤心。”

安夏劝了两句,气氛有些沉闷,不过好在罗队从办公室出来,到了饭点他准备去食堂吃饭,看到安夏跟陆柏川坐在树下长椅上,看着像一对感情很好的小情侣。

“这小子,说不喜欢人家,天天还和姑娘在一起,这性子真别扭。”

罗远军暗暗嘀咕,扬起满脸的笑。

“安夏,你来了。”

他远远就打招呼,“越来越漂亮了,你嫂子端午节还说去看你,结果家里老人要回老家,就没去成,过几日我去看看你和你外婆。”

“罗队,您太客气了,你跟嫂子上班都忙,我和外婆都挺好的。”

“好就行,走,去食堂吃饭,今天有红烧武昌鱼,走。对了,你不知道,上次你包的粽子真好吃,陆柏川小气死,只给了我一个豆沙一个肉的,我吃完就后悔了,你嫂子都没吃上,回去给我好一通数落。

这陆队啥都好,就是小气,尤其是你送来的东西,那个咸鸭蛋,一个都没给我,一个都没有。”

安夏莞尔,陆柏川有些绷不住,大踏步往前走,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安夏又收到一波来自领导的表扬,最后她表示,下个端午节,一定多包一些,没想到粽子如此受大家欢迎。

吃了饭,陆柏川找了辆摩托车送安夏去客运站,现在天热了,大队位置偏,走到客运站得个把小时。

“坐好,恩……抱紧我的腰,别怕。”

这时候还是老式摩托车,还是国外品牌,摩托车很高,安夏坐上去有些害怕,立刻抱紧陆柏川。

她身上淡淡的清冷香气飘到陆柏川鼻子里,他立刻觉得腰部被安夏环绕的皮肤都微微发烫,每个细胞都雀跃高兴。

“你骑慢点,我害怕。”

车子上路,安夏心里紧张,看着树迅速从自己眼前略过,她就觉得晕,慢慢上半身都靠在陆柏川背上,微风吹起的头发丝,时不时地划过陆柏川脸颊和脖子,他紧张地手心都是汗。

“我走了。”

安夏转身离去,身后是一个冷峻笔挺男人深情的注视。

第一三五章 冷酷无情

几日后,安文的闲话在山坡村渐渐消散些许,毕竟就那么点事,翻来覆去的说也没意思,大家说了一阵后,就失去兴趣。

安文在医院观察了几日,没事也就出院了,只是安家国一家回村的时候,又带动大家的热情,讨论了一波。

杨金英得知安文回来,叫上安夏一起去瞧瞧,进门看到安文脸都小了一圈,脸色也不似以前红润,透着一股干巴巴的蜡黄,给杨金英心疼得又骂了乔本泉一通。

乔冬梅头一次忍住没做声,这两日丈夫骂她,女儿痛诉她,乔本泉做了这种事,她也不敢再维护。

“这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安夏心里有些难过,仿佛雨天过后潮忽忽的不舒服,自己受到惊吓,外婆就问了句没事吧,然后就是关心安文,那天自己看病回来,外婆仍旧是一句话,没事吧。

她不是吃醋,可外婆总说,自己跟着她长大,她最心疼自己,可为什么表现出的心疼,跟安文差别这么大。

安文躺在床上,流着泪说:“奶奶,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

可怜的戏份做足,换来杨金英又一波同情,甚至要替安文出头,去找乔家讨个说法,安夏心里越发酸溜溜了。

“家国,这事情要找老乔家讨个公道,丧尽天良的缺德东西,做下这种没皮没脸的事。”

杨金英拄着拐杖,把地下砸的砰砰响,中气十足的身体,全靠安夏调养,就连拐杖都是安夏给买的,只是她不经意间的偏心,一点点刺痛安夏的心。

“妈,你放心,过几日我叫上几个兄弟去,他们乔家要不给个说法,不赔钱这事就没完。”

杨金英点点头,跟安夏回去了。

乔冬梅木然地坐在床边儿,待婆婆走后,丈夫摔门离开,她猛地跳起来,揪着身旁的安慧,使劲拧她身上的肉。

“你那天干啥去了,你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干啥去了。”

安慧疼得眼泪直流,可她什么都不敢说,安文已经威胁过她了,要是她敢说出去,就说是她出的主意,结果没有害成安夏,却害了自己的亲姐姐,安慧只敢呜呜哭着,一边儿求饶。

乔冬梅掐了一阵,又陷入茫然失神中,怎么办?如果丈夫和娘家干起来,自己该咋办?

可惜不等安家上门找乔家闹,乔冬梅亲妈带着儿媳妇和乔冬梅大姐,先找上门来,老太太在他们村都是远近闻名的混不吝的主,骂人能三小时不喘气,撒泼能摔碗砸锅,所以养出来的俩姑娘,都不是啥消停主,儿媳妇也拐得很,跟婆婆长期势均力敌地对骂,在村里都是一个景。

听说自己大孙子被踹坏了,老太太第一反应是自己还能不能抱上重孙子,第二反应是安文那个小贱人,一点是她勾引大孙子。

一大早,安家国家大门被砸的碰碰响,甚至还有哐哐的声音。

“开门,快点开门,乔冬梅,死丫头你死哪去了,大早上挺尸,好吃懒做的东西!”

老太太一开嗓,立刻吵醒隔壁左右。

乔冬梅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身体一抖心一惊,自己妈来了,怎么办,要是跟丈夫闹起来,自己该怎么办?

她飞快跑出去拉开门,抱着母亲手臂小声哀求,“妈,安家没去找你就不错了,你怎么还上门闹,你到底要干啥!”

“小姑子,我家本泉人都废了一个物件,你说的这叫人话?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今天我们上门就是讨说法的,要不你们就给我家儿子找个媳妇,否则事情没完。”

乔家大儿媳妇恶人先告状,乔冬梅母亲一巴掌狠狠拍在乔冬梅胳膊上,“小贱人,给我让开,乔家都要断子绝孙了,今谁说话都不好使。”

“安家国,你可真是脸大,你不来看我,今天我这个做长辈的亲自来看你!”

安家国忍不可忍,从屋里冲出来,安文见状不妙,偷偷喊来妹妹,让她去找其他三个舅舅舅妈,就说乔家打上门了。

“妈,你虽然是长辈,但不能不讲理,安文被乔本泉害了,他物件坏了那是他自己不中用,我家姑娘的损失,你们乔家一分都不能少,一万块,是我姑娘的精神损失费。”

“一万块?啧啧啧,就是娶个黄花大闺女,也不过三千,你姑娘凭啥要一万,她是金子做的,城里姑娘也没她贵,一万块你做梦吧。

我们老乔家的根都断了,今你们要是不给我大孙子本泉娶个漂亮媳妇,这事就没完!没完!”

老太太干脆坐在地上,过去旧社会的小脚有劲地到处乱蹬,惹来不少人围观。

“你别说我儿子欺负你姑娘,我儿子见过多少漂亮姑娘,一个都没瞧上,再说安文是他表妹,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就是你家安文勾引的。

打小这娃看着就不地道,天天吊着眼睛看男人,从小就喜欢跟男生一起玩,长大了也不是个好东西,跟着男孩子站一起,属她笑的最不要脸,眼睛时刻往男人身上瞟,就是她勾引我儿子,又给我儿子下药,事情败露了,你家倒打一耙。”

乔本泉母亲这话气得安家国胸口起伏喘气,说不出话来,乔冬梅也目瞪口呆地瞪着自己嫂子,听着她源源不断地往自己姑娘身上泼脏水。

“胡说八道,安文自己谈的有男朋友,长得一表人才,家境也好,会看上你家儿子,也不看看你儿子啥德行,瘦的像个黄鼠狼,小身板看着一点用都没有,长得也贼眉鼠眼的,还见过不少漂亮姑娘,都没看中?

少往脸上贴金了,你儿子都27了还没找到媳妇,是啥原因你们自己不知道,别说他挑姑娘,哪个姑娘谁能看上他!名声不好,长得不好,天天游手好闲,他就是流氓,对自己表妹都下手,畜生不如的流氓!”

李菊花抑扬顿挫地一通骂,说的安家国频频点头。

“没错,在我这住着啥都不干,地也不下,天天窝在家里,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我两个姑娘在家,他就是个禽兽,我姑娘现在还躺在家里要死要活,你你们要是再闹,我就立刻报警,让警察来说。”

乔家老太太听到报警儿子,眼睛闪过一道恨意。

第一三六章 撞墙求死

安夏一大早听麻婶说,乔家找安家国闹了,她还真有些好奇,乔家哪里的勇气,做出这种流氓事,大家全都看到了,铁板钉钉,安家没找他们就不错了,他们还敢先闹上门。

这种热闹,自然要看,她吃了饭刚要出门,被杨金英喊住,“夏夏,这些日子你少出门,你大表姐出了事,你在家待着避避嫌。”

安夏纠结万分,她确实想去看看,乔冬梅母亲和她大姐当年那可是战斗力爆表的任务,她母亲跟他父亲打架,曾经把他父亲衣服全扒了,大冬天撵出家门,让老爷子就那么光着冻到大半夜。

乔冬梅大姐更出名,结婚没多久,就拿着菜刀把自己男人追的满村跑,人家男方跑到乔家告状,见识了丈母娘的厉害,才知道自家媳妇为啥做新媳妇的时候就敢砍人。

这就是乔家,女的一个比一个厉害,除了乔冬梅略怂,打小被母亲和大姐压榨惯了,加上嫁给安家国是她倒追,她的脾气面对这些人就无法施展,但是在村里吵架争利的时候,乔冬梅还是村里出名的大炮,脾气一点就着,嗓门像大炮,跟她吵架一会儿就觉得耳朵都吵聋了,嗡嗡响。

“外婆,乔家人去大舅家闹事了,我想去听听。”

“啥?他们还来闹上门了?”

杨金英是打死都没想到,出了这种事,乔家还有脸上门闹,脸皮厚的可以。

“你去听听,要是你大舅镇不住他岳母,就来告诉我,这事一定要给文文讨个公道,至少让大家知道她是被强迫的,总不能让他们害了人,再毁了安文的名声。”

安夏点点头,立刻走出去,离大舅家还很远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老太太又尖又高的声音,不停叫骂。

“就是安文勾引的,小小年纪不要脸的狐媚子,还有那个安夏,也不是个好东西。”

安夏一听,乔家老太婆还要骂自己,她不由加快脚步,她可不会任由她给自己泼脏水。

“那个贱丫头,我孙子一来,她就勾引上了,就跟没见过男人似的,我孙子不搭理她,酒席上她还给我孙子抛媚眼,想跟我孙子拉拉扯扯。

就是这个黑心肠的坏丫头,一定是她给我孙子下了药,安文那个贱人又凑上来,全都是你们安家养出来的不要脸的女儿。

安夏那个小贱人,跟她妈一样,当年小小年纪就勾引汉子,搞大了肚子还有脸生下孩子,她女儿跟他一样,勾引男人的下贱胚子!”

听到乔家老太婆说自己母亲,安夏的头嗡地一下丧失理智,说谁都行,唯独不能说妈妈,她已经听不到李菊花提着嗓子跟乔家老太婆吵架的声音。

瘦高的安夏如一阵风似的钻进人群中,一把揪出乔家老太婆的衣服领子,抬起手狠狠照着老太太脸上扇去,大巴掌一下又一下。

“你凭啥说我母亲,凭啥说我,我跟你拼了!”

急眼的安夏,一巴掌又一巴掌,仿佛不知疲倦。

乔家老太婆没想到,自己女婿都不敢跟自己动手,安家一个孙子辈的小姑娘敢抽自己大耳瓜子,多少年她都没吃过这种亏了。

“嗷!”

老太太嗓子眼里憋出一个气到变形的声音,抬起手就要拧安夏,只是会医术的安夏怎么可能让她拧到自己,她对着老太太身上的穴位一通点按,老太太两手立刻软趴趴地垂下来,而且身上出现莫名的疼痛,仿佛从骨子里渗出来,人立刻觉得不好了。

安家国看到安夏打岳母,觉得分外解气,他想做不能做的事,没想到安夏替他做了,他一把拉住乔冬梅大姐,李菊花上去扑住乔家儿媳妇。

只是乔家儿媳妇太彪悍,又踢又踹李菊花一个人收拾不住,身上被踹了几下吃痛不已,急得她大喊,:“大嫂,大嫂你快拦住你嫂子啊!”

乔冬梅怔怔站在一边儿,半天才反应过来,母亲被打了,她立刻冲上去拉开安夏,等安夏被拉开,乔家老太婆脸上已经被安夏招呼了十几下,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头发也散了,脸也肿了。

老婆子气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扇耳光,她要是不扒了她的皮,今天就不姓邱。

“贱货,你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拼……”

“呜呜呜!”

乔家老太婆话还没说完,嘴巴又被安夏狠狠抽了几下,以至于话都说不出来了,李菊花已经看呆了,她现在才知道,安夏不是一般的厉害,以前跟自家那都是留着手呢,对好歹算是亲戚的老太太,下手一点不留情面。

“你再骂一句试试,你孙子长成那副德行,像个螳螂精似的,我看上他,在酒席上大家都看到了,是他抓着我的手不放,纠缠我,长得一副瘪三模样,还想讨老婆,还好没有瞎眼的姑娘嫁给他。

全家都不讲理,欺负了安文,你们还敢告上门来,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报警,让警察把你大孙子抓进去,村里那么多人看到他是强迫安文的,任你怎么污蔑狡辩,流氓罪他跑不掉,到时候坐牢十五年都是轻的,我们安家凑钱请最好的律师打官司,非要让他吃枪子!你看着吧!”

“真是的,这乔家太不讲理了。”村里人也开始指责乔家,实在是老太太胡搅蛮缠太过分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安文那姑娘从来见谁都是客客气气地,可不是老太太说的这样。

“爸,妈,姐要自杀,哥都拦不住,你们快来啊!”

安慧从屋里跑出来,满脸都是眼泪,本来紧闭的房门大开,安文穿着一身深色衣裤,被安定坤拦腰抱着。

“大妹,你别自杀,咱家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松开我,哥你松开我,我不活了,外婆这样说我,说我故意勾引乔本泉,明明是他……我根本推不开他,我不活了,我要用死证明我的清白。”

安文疯狂地挣扎着,苍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看着十分可怜,村里人见状,更是大声斥责乔家。

突然,安文狠狠咬了一口安定坤胳膊,安定坤吃痛一松劲,安文照着墙壁一头撞上去。

带着满头鲜血,她软软倒在地上。

第一三七章 戛然而止(求首订)

“安文,安文!”

乔冬梅疯狂地嚎叫着扑到安文身边儿,抱起倒在地上的女儿,看着女儿额头一片模糊血迹,她终于觉得自己错了,女儿是被自己娘家逼死的。

“妈,大嫂、大姐,你们满意了,你们逼死我大姑娘,我一直都替本泉说话,让家国别去家里闹。

可这事情明摆着是本泉那孩子欺负安文,他是乔家唯一的香火,可安文也是我亲生的姑娘,你们现在还污蔑她,现在你们满意了!”

乔冬梅大声哭泣,平日里她在村里也是一副霸道模样,现在这个惨,孩子也没做错啥,村里人都气了。

“快去找个平板车,先把孩子送卫生所看看,别让这几个人溜了,找村长,快去找村长。”

安家国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安文今天表现不错,不管是甄向思还是假想死,这一下撞得他心头都猛地一跳,村里人看了肯定开始同情自家,都开始厌恶咄咄逼人的乔家。

他心头突然浮起另一个念头,怎么都消散不去。

“乔冬梅,你滚,滚回你娘家,你娘家把安家害惨了,害了文文现在还要倒打一耙逼死姑娘,我就不该娶你,娶了你招来一屋子祸害,你滚回乔家,等姑娘好了就离婚。

我宁可一个人过,也不想有这样的岳母,而你一向偏心你的大侄子,出了这事你还袒护他,总说他是你们乔家唯一的香火,你嫁给我多少年了,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乔家人,那行,我今就彻底满足你,离婚,这日子不过了!

我为了姑娘儿子,为了安家的名声,今日我非跟你们乔家把这官司打到底,哪怕倾家荡产,我也要讨回公道。”

安家国这番话,让村里人对他高看几分,人活一口气就是这个道理,安家国这样维护姑娘,让村里人对他之前的恶劣印象少了几分,大家都是做父母的,他至少是个好父亲。

“安大哥,那天的事我愿意作证,安文太可怜了,那乔本泉就是畜生,我们当时拉都拉不开他,何况安文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挣脱的开。”

“对,我也作证,明明就是强迫的,啥就勾引乱七八糟的,真不要脸,呸!”

一嫂子一口浓痰吐在乔家老太婆面前。

丈夫要离婚,乔冬梅终于怕了,扑倒在安家国面前,“家国,我知道错了,我不要离婚,你别不要我。”

安家国看厌恶地看了眼这张自己早都厌烦的脸,“乔冬梅,要不是你,安文能出事?还有你天天让女儿算了,你不想想她听了这话多伤心,你对乔本泉比对自己亲姑娘都好,你们乔家才是你的心头肉,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安家儿媳妇,安家出事跟你没关系,你女儿出事也没乔本泉重要。

现在我成全你,让你回乔家,好好跟你的家人一起团聚,婚必须离,以后我家房门你不许踏进半步,孩子们你也不许看。”

乔冬梅直直望着安家国,多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安家国疯了一样跟自己闹离婚,那时候她也疯了一样,找婆婆扯皮找苏荷扯皮,最后她赢了,保住了丈夫和家庭,可今日她才发现,她从来就没赢过,就算没有苏荷,安家国还是不自己。

她用尽浑身力气站起来,“安家国,你早都想和我离婚了,什么乔家不乔家,安文出事你又说过什么,你只说过让她去死,说她丢人现眼,丢了你的脸,必须去死。

你现在指责我对姑娘不好,你呢,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姑娘出事后,你除了骂我骂她,你关心过姑娘吗,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想跟我离婚后,好继续找你的初恋苏荷,她已经嫁人了,你以为跟我离婚,就能得到她,别做梦了,你们俩根本不可能!”

“啪!”

桥冬梅捂着脸摔倒在地,嘴巴里有咸咸的液体流出,安夏冷冷一笑,安家国跟乔冬梅不过是狗咬狗,这两人一个冷酷无情,一个只知道向着自己娘家,安文这么狠毒,也是他们家庭原因造成的。

村里人听到这些事,本来对安家国的三分好感立刻没了,嫂子们望向安家国的眼神也不对劲了,好在这时平板车来了,大家先把安文抬上车,村长喊了安家庆两口子跟车去送去镇上卫生所。

“怎么回事?”

村长沉脸带着威怒,心里是不满,安家最近怎么这么多事,不停搞事情,自己是村长,不是专门给他们家收拾残局的,这次出了这么个丑事,居然还有脸闹。

“村长,他们要逼死我姑娘,我要告他们,还请村长和村里人帮忙作证。”

“行,孩子的事情我也大致听说了,打官司也好,给孩子一个公道,现在就报警,别过了有效诉讼日期,到时候派出所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流氓罪关个十年二十年都是轻的。”

“谢谢村长,谢谢大家伙,大家也看到了,是他们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去报警,我宁可丢尽脸也不能让姑娘被他们泼脏水。”

乔家老太婆低着头,脸上的皮肉不停抽搐,报警?看样子安家国真的要报警!

她们敢来闹,底气就是安文是个姑娘,出了这种丑事,肯定不敢张扬,打官司那就相当于把破鞋的名声传播出去了,但安家国这副鱼死网破的样子,难道连名声都不顾了。

“报警,大舅咱们这事情必须报警,大表姐都被逼死了,她们还污蔑我的名声,不就是欺负我们不敢声张此事吗?我们是受害者,我们有什么不敢张扬的,我就要看着那个流氓把牢底坐穿,一辈子蹲在监狱了,看他们乔家还能不能硬气地起来。”

“对,既然不肯赔偿和解,那就打官司,我安家国不怕事。”

安夏跟安家国一唱一和,再加上村长在一旁肯定此事应该这样处理,乔家老太婆彻底站不住了,大儿媳妇心头更是慌得直哆嗦。

“冬梅,你还不劝劝你男人,都是亲戚报啥警,真要看着你大侄子坐牢吗?”

乔家老太婆用小脚踹了踹趴在地上的乔冬梅。

第一三八章 谈判

乔冬梅猛地扭头望着自己母亲,恨得眼睛发红,咬牙切齿道:“妈,要不是你们这样闹,家国会报警?你们非要逼死文文,逼得我家破人亡,安家容不下我,就开心了是不是!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姑娘,安文到底是不是你外孙,我凭啥劝家国,我看穿了,你用我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女儿,你不用我的时候,我连乔家一条狗都不如。

这些年逢年过节我哪次回娘家少拿过东西,每次走之前背着家国我还偷偷给您塞钱,哪怕我知道这钱最后都给大嫂了,我也不做声,我多疼本泉你们不知道吗?孩子打小每年过生日我就一定送蛋糕,过六一我就一定给买身新衣裳,过年的压岁钱他也是最多的。

大嫂给我家娃几个钱,五块十块,我给本泉从来都是五十一百,这么多年了一直这样,现在他欺负安文,你们不替安文想想,还来闹,还想要钱,逼得我全家走投无路……”

乔冬梅咬咬牙,几秒后吐出一句话,“从今以后,我不是乔家的人,我跟乔家……势不两立!”

说完这话,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来到安家国面前,重重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家国,我错了,呜呜呜,这么多年我都错了,我一厢情愿地以为,我对娘家好,娘家也能对我好,跟你吵架的时候,好歹有个依靠,现在我除了你跟孩子,我什么都没了。

我不离婚,求求你我不离婚,只要不离婚,以后你让我干啥都行。”

乔冬梅当着全村人的面,放下自尊,什么都不要地苦苦哀求安家国,可是安家国眼皮都不抬一下,重重扯回自己的裤腿,“晚了,乔冬梅,当你跟你娘家人一起逼死安文的时候,我跟你就完了,这婚必须离。”

“好了,家国,离不离婚是你们家里的事,后面再说,现在你要是报警,就快点去,早点把事情处理了,不像样子。”

“行,村长,我去打电话,麻烦村长了。”

安家国抬腿要走,乔家老太婆猛地窜上去,一把搂住安家国的腰,“家国,姑爷,不能报警,报警本泉就真毁了。”

“不报警,难道就任由你们乔家人欺负,我还是大姑娘,还要做人,名声全给你败坏了,你还污蔑我妈,就要报警把乔本泉抓起来,让这个臭流氓坐牢!”

安夏狠狠威胁着,安家国假意挣扎,乔家大儿媳妇终于绷不住了,“不能报警,我们不闹了,不能报警。”

“不闹?你们闹都闹完了,我们安家名声受损,是你们说不闹我们就不报警的,未免想的也太好了。”

“我……我们赔钱。”乔家大儿媳妇狠狠心道。

“赔钱?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赔钱还便宜我们安家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要是报了警,不光乔本泉要去坐牢,他还要赔偿对安文的伤害,对我们安家所有姑娘的精神损失。

别觉得给我们赔钱,我们就要承你们天大的情,现在我们不用你们主动赔钱,到时候法院上见,搞得赔钱多了不起似的。”

安夏一番连打带敲的话,彻底击溃了乔家几个女人的心,乔老太太再也不敢装勺了,真要打官司,大孙子坐牢,自家还要赔钱,一个都跑不掉,怎么算都是现在赔钱最划算。

“姑爷,你别报警,这事是我家欠、欠考虑,咱们好好谈谈。”

村长胡汉桥这回对安夏刮目相看,这姑娘不光嘴皮子厉害,而且聪明,她一步步将乔家逼向死胡同,甚至对乔家的心态都拿捏地十分到位,现在乔家主动提出赔偿,而且生怕报警,那这个价格不就任由安家开了。

“行了,家国,都是亲戚,大家都退一笔,坐在桌子上好好谈谈。”

村长递了个台阶,安家国立刻停住脚步,但仍旧板着脸。

安夏冷冷道:“可以谈谈,谈不拢再报警,反正也不差这一阵。”

这话成功给乔家老太婆一个警告,如果她们敢还价,谈不拢一样报警,此刻乔家婆媳姑娘三人,面色如同吃了屎一般难堪。

她们三个人联合在一起,从来都是战无不胜,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今日却被一个小姑娘给掐住了脉搏,动都不能动。

在村长的见证下,安家国跟乔老太坐在一张桌子上,安夏理所当然地坐在安家国身旁。

“乔家伤害了安文,吓到了我,还毁了我们安家一共五个姑娘的名声,出了这事我们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伤害费、惊吓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补偿费,你们打算给多少?”

安家国瞪大眼睛,听着安夏嘴里一个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名词往外蹦,忍不住点头,“对,你们给多少。”

乔老太给大儿媳妇递了个眼色,大儿媳妇立刻低头装可怜道:“谁都不希望发生这事,我家本泉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丢了一个物件,以后生育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您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他变成这样是谁造成的,是他自己耍流氓,别说丢物件,丢性命到到法庭上判,他也是活该,安文这叫正当防卫,难道你被人强的时候,一点不挣扎。”

外面围着的村里人全都带着保有深意的笑容,但也有不少人摇头,安夏一个姑娘说这种话,这姑娘不能娶,太厉害又太没羞没臊了。

“你们打算赔多少,痛快点,没时间陪你们磨嘴皮子。”

乔老太内心恼怒,却又不得不无可奈何道:“这事情大家都有责任,我们拿一千。”

说完这话,老太太嘴唇子都哆嗦,一千块,家里一年的收成啊,自家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要赔钱,她又气又恨,一双眼珠子抠着瞪安夏。

“呵!一千,您可真‘大方’!娶个媳妇都要三千呢,人家娶媳妇是喜事,可我表姐出的这是丑事,影响的是一辈子,一千块就想打发我们,不想谈可以不谈,我现在就报警!”

安夏毫无预兆地翻脸,猛地站起身气势惊人地盯着乔老太。

“一千是地里一年的收成,你想要多少?”乔老太真觉得自己心脏都要气炸了,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更过分。

“一万!一分不能少!”

第一三九章 狠狠割一刀

“你不如去抢好了!”

一万块刺激着所有乔家人的心脏,乔本泉母亲直接撑着桌子跳起来尖叫,一万块是什么概念,过去的万元户,一个村里都出不了几个,就算现在大家富余了,日子好过了,能有一万块的家庭那也是条件很好的。

一万块!山坡村的人听到这个数全都沸腾了,这么多钱,安夏这小姑娘真敢狮子大开口,就连村长都端起茶杯喝茶,来掩饰内心的震动。

一万块,她还敢开口。

“你叫什么叫,这一万块不是我信口胡说。”

“哼,这还不叫信口胡说,一万块你逼死我家也没有。”乔本泉母亲本能地非常反抗,这么多钱真拿出来,家里还过不过了,不知道多少年都缓不过来劲。

都说了,娶媳妇三千块是标准,大家都知道吧。”安夏环顾四周,见众人点头,她继续说着。

“三千块是喜事,可我表姐出的是坏事,对她名声有损失,影响的是一辈子,赔她五千块一点不过分,三千就当你儿子娶了个媳妇,两千块是买断她后半辈子几十年的名声,就按六十岁算,一年才五十块就买断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你们乔家很划算。

剩下五千块,我两千,因为我看到腌臜的一幕,受到剧烈打击,昨天才看了医生,花了好多钱做检查,而且你们乔家还把我也带进去把我的母亲带进去辱骂我,我才十八还没嫁人,我的名声按两千块跟表姐一样的标准算,也很合情合理。

最后三千,是给安家剩下三个姑娘的名声损失费,我们都是安家姑娘,安文出了这事,你们这么一闹,现在别说村里人尽皆知,就连隔壁村、甚至方圆几十里的村里都有人知晓,人家一提起来就是山坡村有个安家,出了天大的丑事。

安家是我们几个姑娘的本家,被你家这样把名声败坏了,她们以后说婆家都要受到影响,一个人一千块已经很少了,算下来一年才二十几块,而且随着经济发展,大家日子越来越好过,现在你觉得一万块很多,要不了几年三五万都不是事,几十万也不过中等家庭水平。

所以一万块我要的合情合理,一点都不多,你们一开始就没有谈事情的诚意,不给就拉倒,这又不是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的,我们安家姑娘的名声,也不能讨价还价,不给好办,咱们法庭见,你们败诉之后需要支付自家和我家的律师诉讼费,还有法庭判罚的补偿费,到时候一万,你大胆的翻一倍,两万块看能不能把事情解决。

一万块买乔本泉后半辈子安稳生活,简直不要太便宜,我根本没开高价,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谈了。”

安夏说完后,安静了好久,众人被她这算法全都绕进去了,大家这么一琢磨,一年几十块赔这么大件事,确实不贵,安家那么多姑娘,以后名声都要受连累,这个算法很公平嘛。

村长又开始喝茶,主要是安夏太厉害了,都没有需要他出面的地方,他这时候甚至都有些后悔,以前真不该和她交恶,上次责任田的事情,自己也不该刁难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长大了还了得。

村长在内心长叹一声,莫欺少年穷,老话说的没错。

乔家三女人在安夏的算法下,也有些哑口无言,可又接受不了这么一大笔钱。

“可这价格太高了,你就是要一万,也要我家拿的出来。”

安夏冷冷一笑,乔本泉母亲可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家拿不出来,不会去借!别说借不来钱这种话哄我,我虽年轻不经事,但也知道日子是如何过的,几家凑一万块不是什么困难事。

再说了乔冬梅口口声声说你们乔家条件好,日子好,现在要赔钱了,在这哭穷,告诉你,一万块一分都不少。这不是菜市场,我也不是漫天要价,给你们半小时考虑时间,给不给钱今天就给个话,不给钱咱们就法庭见,我还是那句话,真把官司打起来,看是谁吃亏。”

安家国几次都想说那就少点这样的话,毕竟一万块太多了,想象不到的多。可他几次都抠着自己腿上的肉忍住了,因为他发现乔家人在安夏的句句紧逼下,居然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也许这一万块真能要到呢。

一想到自家能拿到一万块,他呼吸都急促起来,浑身激动的颤抖。

“安、安夏,一万块真的凑不出来,你给少点吧。”

乔家老太婆在儿媳妇央求的眼神下,也顾不得刚才被安夏扇巴掌的羞耻,厚着脸皮忍着内心的羞愤,求安夏少点。

只可惜,她这都是痴心妄想,安夏之前不肯少,之后就更不会少。

“您家要真拿不出来,我就当这事情谈崩了,那就打官司解决,法庭上怎么办我都没意见,就是判我家一分钱都没有,我们都认了。

安文经过这件事情后,清白和名声全毁了,不给她要点钱傍身,她后半辈子可怎么活。你们光让我们体谅你们,你们怎么不想想乔本泉做的畜生事,要不是他犯下流氓罪,你们也不用花这个钱。

要我看你们拿不出来就算了,就送乔本泉坐牢好了,如果拿不出赔偿,也许判个无期,这样也好,他后半辈子监狱管饭,也是个好事。”

“我们再商量商量。”

一听儿子要坐牢,乔本泉母亲立刻急了。

“行,半小时给回话,没回话就当你们不肯,那我们就报警。”

安夏一点余地不给乔家人留,现在乔家三女人彻底急了,因为她们终于知道,自己不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自己才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当初我都说别来,你们非要来。”出言责怪的是乔冬梅的姐姐乔东茹。

乔家老太婆默不作声,乔本泉母亲急道:“那之前我说来问问,谁让妈就直接开闹了,之前要不是闹得太厉害,现在也不会这样。”

“呦,嫂子,这样说还是我妈的错了,你儿子干的好事,我们来给你帮忙,还落一身埋怨。”

乔家三女人吵作一团。

第一四零章 厉害厉害

“安夏,能行吗?”

安家国现在隐隐有些以安夏为大,这件事情全都看她的意思。

“不行就报警,打官司我们稳赢,到时候他们家赔钱又坐牢,大舅换做是你,你觉得是只赔钱了事的好,还是坐牢呢。”

“当然是赔钱好,可你要一万块这么多,我怕他们拿不出来,总要给别人点活路。”

村长在一旁听了暗自冷笑,这个安家国真蠢,难道看不出安夏全部掌握了主动权吗?这时候就要咬住了不松,别说少要点,就是稍微露出点这个想法,乔家人立刻会杀价,搞不好再赖一赖,一分钱不给也是有可能的。

村长瞧不上安家国,现在他才发现,安家全都是蠢货,这么多人的脑子,全都长到一个人身上,安夏才是安家最厉害的人。

“大舅,我凭什么要给他家活路,当初乔本泉欺负安文的时候给她活路了吗?他们都不给活路,你做这个老好人干什么。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少要了只会让乔家更不乐意给一分钱,就一万块,不给就打官司,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必须向前,一部都不能后退。”

安夏说的斩钉截铁。

“家国,安夏说得对,你想想一万块多吗?姑娘的清白和名声,是钱能买来的?而且你现在说少要点,你信不信乔家会立刻还价,到时候别说一万块,一千块你可能都拿不到手。

你要记住,这事情是你们安家占理,他们家理亏,记住这一点就不用担心,要我看这钱他们会出。”

乔冬梅站在远处,听着安夏说的话,心里一阵酸涩,虽然她刚才说跟乔家断绝关系,可她知道如果让乔家拿出一万块,那基本就是掏空家底了。

“妈,把你的三千块拿出来吧。”

“你说啥,那可是我的棺材本,你、你这是要我死。”

乔家老太婆气得恨不得忽儿媳妇两巴掌,没想到她居然敢打自己棺材本的主意。

“那咋办?安家这样一分钱不让,现在不得先凑钱把本泉救出来,我跟您说个实话,我们家中就五千块,还是跟本泉存着娶媳妇的,您拿出三千块,还差两千呢。”

乔东茹心头一惊,刚想说话,她嫂子又开口了。

“东茹,你也凑两千吧,先把你侄子救出来,这钱我一定还。”

“嫂子,我这日子也不好过,哪来什么钱。”

见乔东茹不肯出钱,女人沉下脸,“东茹,你跟你男人离婚的时候,是谁给你撑腰的,是不是我和你哥,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离了婚带着姑娘长期住在娘家,你满村去打听打听,谁家哥嫂子能有这么大度,让离了婚的妹妹还回娘家住,还带着个拖油瓶。

再说你要没钱我绝对不开这个口,你姑娘出嫁的时候,你可是要了三千块聘礼的,你不总说这钱就是你的养老本,你养啥老,生了个姑娘总不可能住在姑爷家吧,最后还不是跟着我们过,我跟你哥还得指望本泉呢,你要知道本泉好了,咱们才能好。

现在本泉出事了,你不拿钱,光想着占便宜,那要是这样,行,我出去借,以后你也别住乔家,自己拿着钱养你的老去吧。”

这一番话说的乔冬茹不敢作声,她离婚多年,住在娘家蹭吃蹭喝,当初还带个娃,虽然也做事,可总是离了婚带娃回娘家的人,矮人三分,嫂子面子上做的好看,私下她没少干活赚钱,就这样村里人都说她摊上个好嫂子。

她看出来了,现在嫂子急眼了,自己要是不拿钱,立刻就能给自己撵出去,撵出去了自己能去哪,姑娘跟姑爷过的也就那样,自己去姑爷家刚住两天,亲家就阴阳怪气地说些指桑骂槐的话,难道真的要等别人开撵,她也是要强的人。

乔东茹纠结万分,“嫂子,我就那点钱,还想留着老了看病啥的,这两千块我拿给你,等以后有钱了,你可一定要还我。”

“行了,这些年我亏待过你吗,你帮了本泉这一次,以后就让本泉给你养老,我会跟他说,全是他大姑,他才能不坐牢。”

乔本泉母亲这话说的不耐烦,极其敷衍,可乔东茹没有选择。

“妈,您那三千块到底拿不拿,你平日里口口声声说,你最疼本泉,本泉是乔家的香火,现在他出事了,都要坐牢了,您还舍不得那点棺材本?

我再说个难听话,本泉终究是你们乔家的人,你们不管我也不管了,反正断子绝孙也不是我家断。”

最后这句话深深刺激了乔家老太婆,乔家不能在自己手上断子绝孙,不能,她咬咬牙,“行,我都拿出来。先把孩子救了,丑话说在前,以后我养老就指望你们了。”

一听婆婆拿钱,乔本泉母亲脸上笑开了花,“妈你放心,你就是不给钱,给你养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不是遇上难事了嘛。”

安夏看着乔家三女人表情变来变去,最后达成统一,她心里知道,这事妥了。

“我们要是给一万块,你们能保证不告本泉吗?”乔本泉母亲问道。

“我们可以写一份保证书,放弃追究乔本泉法律责任的权利,你只要有了这个保证书,我们就算告你,法庭也不会接这个官司,你要不信可以问我们村村长。”

胡汉桥点点头,心想终于自己有点用武之地了,“没错,这份保证书放弃了追责,你们拿上之后,乔本泉就再也不会有坐牢的风险,他们告不了。”

乔本泉母亲一听这样,点点头,心里放松下来。

“不过这个保证书,现在不能给你们,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的上午,把一万块钱送过来,我就让安文亲自把保证书写给你们,我也会在上面签字,安文跟我是受害者,我两不追究责任,乔本泉就没有责任。

但是你们要记着,三日之内把钱送过来,否则三日后我见不到钱,就立刻起诉。”

“三天凑一万块,那也太紧了,我家……”

“别说你家拿不出一万块,真拿不出钱,那就让乔本泉坐牢,选择权在你们手上,你们自己想办法。”

至此,乔家三女人大败,心痛沮丧地离开山坡村。

第一四一章 一个比一个绝

村里人见安夏真的把事情谈成了,安家居然要到一万块,众人皆觉得不可思议,虽然看过程,觉得安夏说的句句在理,可想到结果,大家都疯狂了。

一万块啊,安家居然要了一万块,现在想想不过就是睡了一个姑娘,就要赔一万块,这一万块都好娶三个媳妇了,这下乔家真的是亏大了,还就睡了一次。

众人从最初的同情安家,变得隐隐有些嫉妒,三三两两地散了后,谈论起此事也都是,安家占了大便宜,安家怕是故意闹这么大,名声算什么,有钱才是硬道理。

一时间,本来冷下去的事情,又喧腾起来,村里人之前如果是幸灾乐祸,现在就是酸溜溜了,一万块这么大一笔钱,那得不吃不喝干十年才能存出来,安家不过舍了一个姑娘,就弄来十年的收入,而且安文虽然没了清白,但是找个二婚头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再收一笔彩礼钱,怎么算安家都赚了。

“村长,这次太感谢您了,改日我亲自当您家拜谢。”

“都是一个村的,谁家出事我都要管的。”

安家国跟村长互说了几句漂亮话,送走村长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那笑容仿佛荷塘边儿的荷叶,层层叠叠地绽开,收都收不住。

安夏冷眼旁观这一切,对安家国越发瞧不上,不由反省当年自己怎么没发现安家国是这种人,遇到大事一点解决事情的能力都没有,而对自己家人却冷酷无情自私无比。

“夏夏,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

“不用客气,乔家赔了钱后,我的两千块你要给我。”

安家国突然语塞,那钱他没打算给任何人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能有一万块钱进账,安夏突然提要钱,他该怎么拒绝。

看安家国这幅德行,安夏就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事猜中了,安家国果然一分钱都不打算分给大家。

“大舅,你不会真以为,那一万块全都是给你家要的吧,我说的清清楚楚,安文五千,我两千,剩下的就是安慧她们三个姑娘,一人一千,做人别这么自私,大家都有肉吃,有事众人才帮忙。

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自己能要到多少钱赔偿?恐怕你都不敢开一万的高价,我估计三千块是你心里最大的奢望了吧。”

安家国默不作声,安夏还真没说错,他当初心想着要三千就足矣了,就当嫁姑娘收聘礼了,安文就算嫁不出去,留在家里还能干活,自家也没吃亏。

“没我的签字,乔家拿不到保证书,是不会给钱的。而且我奉劝你,别把事情做绝了,安文出了事,二舅一家看也看了,刚才送医院也是他们家,三舅四舅家都帮了忙,你一个人独吞这笔钱未免太心黑,这钱你只要全独吞了,以后再有啥事,也别指望二舅三舅会帮忙,四舅那边儿就凭你这样对我,只要我跟他说,他绝对不会管。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安夏离开后,安家国立刻阴沉着脸,看到瑟缩在一旁的乔冬梅,火气一下子涌上来,“滚,谁让你在我家待,滚回你娘家去!”

“家国,求求你,别撵我走,以后我跟你好好过日子,我好好伺候你,家国,啊!别打了,别打了!”

乔冬梅抱着头,承受着安家国的怒火,安家国惹不起安夏,就把所有的气撒在乔冬梅身上。

除了院门没多远,听到乔冬梅的惨叫声,安夏不用猜都知道是安家国再打乔冬梅,现在她给安家国又加上一条,欺软怕硬打老婆,果然没用的男人都是相似的。

回去后,安夏把结果告诉杨金英,听到要一万块钱赔偿,杨金英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安夏没多说什么,杨金英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和村长一起把乔家制服了,不由道:“家国还是有本事的。”

安夏不忍打破外婆的美好幻想,到了下午安文回来后,头上抱着纱布,杨金英又跑去看了一趟,死活非要拉着安夏。

她现在觉得,安夏能再安家这件事情上关心安文,其实这孩子跟安家还是亲的,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现在她能动了,就要带着安夏多走动,这样自己不在了,安夏才会跟安家亲近。

安文虚弱地躺在床上,乔冬梅鼻青脸肿,杨金英悄悄问了安慧,才知道是儿子打的,安文出了这事后,她其实有些后悔,当初不该留下乔冬梅,就该让儿子离婚,但老头非说三个孩子不能没有妈,硬逼着儿子跟乔冬梅继续过,结果害了安文,现在见乔冬梅这样,她心里也有些痛快。

待大家都出去后,安夏站在安文床前,“安文,我替你要回五千块,你要是懂点事,就该知道你想害我,我还替你要了补偿,你也该知道我一共找乔家要了一万块,所以我奉劝你,以后别招惹我,更别算计我,否则我能让你体会到比现在更悲惨的生活。”

说完此话,安夏出门搀扶着外婆离开安家国屋里。

躺在床上的安文,见安夏离开后,眼中燃烧着炙热的恨意,她这样都是安夏害的,现在拿乔家的五千块就想打发自己,没那么容易。

那五千块钱肯定到不了自己手上,想到父亲的无情无义,她也心寒,安文突然想尽快摆脱这个家。

三日后,乔本泉母亲带着乔东茹二人上门,脸色难堪地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我带来了,你们的保证书给我,我就把钱给你们。”

“可以。”

安夏痛快极了,今日除了她,还有二舅一家和三舅都在,因为他们两家都有姑娘,安夏说的话早都传进他们耳朵,自家姑娘还有一千块的名声损失费,安家庆两口子是铁定要把这钱拿回去的,他们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主。

安家志是带着任务来的,老婆说了,安夏说的没错,自家姑娘也被安文牵连了,他们家赔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今他也必须把钱要回来。

安文坐在桌子上迟迟不肯动笔。

安夏心里隐隐猜了一个原因,安家国急了,“你这孩子,人家现在给你赔偿了,那也是你表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写了保证书事情就过去了。

动笔啊,大家都等你呢。”

安文冷冷一笑,“我写可以,那五千块钱必须给我。”

第一四二章 坏事连连

安家国明显不想谈次事,他从一万变成六千已经心都在滴血了,现在安文还想要走五千,不可能,绝对不行。

“你先写了,钱都是配给咱们家的,以后肯定少不了你的。”

“不行,不给我五千块,这个保证书我不写,这钱是赔偿我的,自然要给我,而且爸你也在家里说,这钱留给我以后生活,那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拿着放心。”

“你……”

安家国恨恨咬牙,安文这孩子如此不看场合地闹,要不是村长在一边儿,他早都揍她了。

“文文,别闹了,爸怎么会拿你的钱,我是怕你乱花,给你存着,到时候你有事用钱,我立刻给你,你放心吧。”

“我现在就有事,我现在就要这个钱,这本来就该是给我的钱,村长叔叔也在这,我不收着说,村长叔我家里还有哥哥没娶媳妇,这钱父亲说是给我存着,万一家里有啥大事钱不够,这钱肯定就被挪用了。

我出了这个事,已经没人要了,要是再没钱,以后未来嫂子进门,再容不下我,我也不是受得了气的人,那我该咋办。这钱我自己拿着,我甚至可以当着父母的面存银行,但是得存我的名字,如果以后父母容不下我,我自己有钱,不用看别人脸色讨生活。

村长叔,您说这钱本来就是赔偿给我的,现在给我有错吗?”

“你、你这孩子,咋这样想自己父母,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居然养了个白眼狼。”

“爸,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我受了伤害,这是赔我的钱,我要自己的钱,难道就是白眼狼吗?再说从小到大,您带过孩子吗,不都是奶奶和妈带大我们的,您也就见了哥哥露个笑脸,对我跟妹妹从来都是赔钱货、赔钱货地叫,这事情出了后,您还让我去死,嫌我丢了你的脸。”

安文一点面子都不给,把安家国的劣性全都说出来,的亏只有村长一个人在,否则安家国真的要无地自容了,可即便是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是恼羞成怒,抬起手要打安文。

“家国,这钱安文要,就给她,你非要拿这钱也不合适。”

村长出声,安家国抬起的手终究没敢打下去。

安夏笑笑,看来安文是真的伤心了,不过她伤不伤心,前世她对自己父母只有利用,结婚出嫁后,也是回来刮娘家的,现在只不过提前表露自己本性而已。

“大舅,我也是一样的,两千块钱给到我手上,我才能签字。我早就说过,这钱要来是赔偿安家姑娘们的,你心里不该打这笔钱的主意,我还是那个话,该谁的就是谁的,你应该替安文出头,而不是算计她的赔偿款。”

“你住嘴,别以为要了一笔钱,就尾巴翘上了天,安家还是我说了算。”

“行,你说了算,那你慢慢解决吧,我走了,钱我不要,字我也不签,你们乔家可以单独来找我谈,满意了我个人给你们写保证书。”

安夏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乔家最怕的就是安夏,毕竟就是她不停咬着乔家不放,非要打官司,现在她走了,乔本泉母亲眼中一亮,这是个机会,也许能少赔点也说不定,安夏那边儿她可以单独去给两千块,可其他人,她是不会给钱的。

安文见安夏走,心里也急了,“钱不给我,我不写保证书,要是容不下我,我出去打工,就当我死在外面,从今往后我绝不踏入安家一步。”

“哎,你们……你们安家到底啥意思,是你们不要赔偿的,那算了。”

听到乔家这话,安夏转过身,“谁说不要赔偿,我看了那种腌臜事,还要自掏腰包看病吗?没有赔偿我立刻起诉你们,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没钱我就告乔本泉流氓罪,法院判决后这钱总归是给我的,我现在就搬出家里,不给父亲添堵。”安文接着道。

乔家一听这话,急了,这样闹下去,家里还过不过日子了,本泉现在每天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警察来抓他。

“安家国,你这是要干啥?这事情本来都说好了,我们费了好大劲,才凑足一万块,家里十几年都缓不过劲,你满村去打听打听,赔这么多钱的有几个,你们家是头一份,这钱本来就是赔给安文的,你在这闹啥闹,你拿着这钱干啥,我儿子又没强你,也太不要脸了,自己姑娘的卖生钱都要拿。

安文、安夏你们别走,钱给你们还不行嘛,你们拿了钱快点写保证书。”

乔本泉母亲急了,冲出屋里拉住安夏,先点了两千块塞进安夏手里,又把剩下的钱,数出五千块塞给安文,“钱给你们了,写保证书。”

安家国急死,那么多钱塞进安文手里,那他还怎么要出来,可他终于还是克制住自己,写完保证书等人都走了,他非要安文把这钱交出来,不给就打死她。

安文在村长的指导下,迅速写了一份保证书,安夏在后面添了两笔,二人签了字,按了手印,村长作为见证人也签了字,一共写了三份,乔家和安文安夏一人一份,剩下的钱,乔本泉母亲也不该都给安家国了,毕竟他的脸现在比锅底还黑。

她把安慧喊过来,给了安慧一千,又给了安家庆和安家志一人一千,安家庆两口子笑眯了眼,真的是没做啥事就白得一千块,他们甚至觉得,安文这事出的真好,正好把今年给老四的亏空找补回来了。

“那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安夏拿了钱和保证书出门,安文也起身跟着,安家国心头一惊。

“安文,你要干什么,我就说你两句,你真要离家出走?”

“只要爸你不撵我走,我肯定不走,我去把钱存了就回来。”

“你……不许存钱。”

安家国失声喊道,“这钱你的给我。”

他还是没克制住,暴露了自己的想法,村长目光鄙夷地看了安家国一眼,这人怎么这么赖,姑娘的钱都要,以前觉得人还行,现在才发现这人太屁了,稀烂!

“那我存了钱就走,绝不再吃安家一颗米!”

安家国气的浑身颤抖,眼瞅着安文跟在安夏后面扬长而去。

第一四三章 丧心病狂

安夏跟安文走后,见大哥脸色不好,安家庆两口子说了两句场面话也告辞了,身后紧随着安家志,然后安家国还得强带着笑脸送村长出门。

关上屋里门后,他脸瞬间扯下来,“混蛋,老子这么多年居然养出了一个白羊狼!”

茶几上的烟灰缸被狠狠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渣,乔冬梅都不敢拢上前,她怕丈夫又打她,又怕丈夫不要她,只敢站在墙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慧见父亲生气,心里也怕,她怯怯走上前,把自己手里的一千块递上去,“爸爸,你别生气,这钱我不要。”

安家国接过钱,看到一万变一千,那股心痛又涌上来,安慧不能打,他恶狠狠地瞪着乔冬梅,“你养出来的好姑娘!”

屋里传出鬼哭狼叫的喊声,乔冬梅又一次被丈夫毒打,安定坤听着这个声音,烦躁地捂住耳朵,满脑子都是大妹手里的五千块,如果这五千块给自己,自己就能做小买卖了,倒腾几年早都成大老板了,他心里对安文悄悄埋下了不满。

且说安文直接跟着安夏出门,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安夏不想与她同行,加快脚步,却发现安文也加快步伐,她不明原因,于是停下来。

“安文,你别跟着我,咱两本来就不对付,没必要再装什么姐妹情深。”

安文白着脸望着安夏,“安夏,你把我害成……”

“安文,你在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毒哑你,要不是你起了歹毒念头,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吗?只允许你害我,我都不能反击吗?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五千块你还得感谢我,否则你除了是个破鞋,啥都没有。”

安文的脸一分一分白下去,她想报复,可她报复前,必须把照片要回来,这就是她跟着安夏的目的,因为从要赔偿这件事情来看,安夏是一个心软之人,自己只要利用她这份心软。

沉默半晌后,安文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是,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孽,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安家国肯定容不下我,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出门打工,或者……尽快嫁人吧。

安夏,我求你看在我现在可怜的份上,把我的底片还给我,我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过段时间我肯定是离开山坡村的,但这个底片让我夜夜都睡不着,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算计你,否则让我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死,求你把底片还给我吧。”

安文少有这般可怜模样,她平日里都是淡淡微笑或者平静模样,也有厉害和霸道,但就是没有可怜,除了之前博取同情装出来的样子外,面对残暴的安家国,她都是硬碰硬地怼,现在居然肯低声下气求自己,安夏有些意外。

“不行,我信不过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不再害我,这些底片只会慢慢烂掉,此事已经揭过,我对你的报复也结束了,还是那句话,你不害我我不害你,咱们从此是路人。”

安文望着安夏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颤抖,眼中恨意更浓。

回去后,安夏只说乔家给了钱,大舅也把钱都给了各家,事情很顺利,杨金英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坏事总算没有更坏,安夏就做中饭去了。

两千块钱被她放进空间,数数手头已经有近三千块了,其实满打满算也赚了四千块,但添置的东西太多,加上她又不愿像以前那样从吃上节约,安夏觉得吃好心情才能好,或者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到好东西,恶劣的心情也能缓解三分,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能满足自己的需求,她首选口腹之欲。

存了钱回家后的安文,果然遭到了安家国一通毒打,安家国抄着擀面杖,没头没脑地照安文身上死抽,逼安文交出五千块钱,可安文宁可被打死也不可能交出存折,这是她头天晚上就想好的事情,鉴于父亲的自私,她头天晚上就翻出身份证戴在身上,为的就是拿了钱就立刻出门,那时候有外人在场,父亲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擀面杖一下下抽下去,安文身上到处火辣辣的痛,抱着脑门的手指头被打后,疼得她身体一弹,鼻子和嘴巴都有液体流出,不用猜她就知道那是血。

安慧在一旁哭着喊着,安定坤居然只是在一旁冷眼相看,只有乔冬梅扑上来护着她,不过这只会让她被打得更厉害。

“文文,你把钱拿给你爸爸吧,家国别打了,别打了!”

乔冬梅凄厉的声音,仿佛冬日的乌鸦。

安文觉得身上的肉从疼到钝,然后是麻木,脑袋越来越重,嘴巴里咸咸的液体越来越多,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自己会被安家国打死。

她瞅准机会死死咬了一口安定坤的胳膊,趁他吃痛松劲的时候,拉开屋里门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喊:“救命,我爸爸要打死我,救命啊!安家国杀人了!”

大晚上的大家都吃了饭,六月天屋里比外面热,几乎所有人都在外面遛弯聊天说闲话,猛地听到这尖锐的喊声,又看到安文满脸鼻血嘴角都是血,众嫂子和男人们都唬了一跳,安家国这是要干啥。

安文朝着杨金英哪里跑去,她冲进去的时候,把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杨金英吓了一跳,就连安夏都惊了一下,安家国下手也太狠了。

最后杨金英把安家国狠狠训斥了一顿,就连村长都亲自过来问此事,安文这样一闹,安家国反倒不敢再动手,最后他还要准备一份厚礼,去村长家拜谢。

本以为事情能平静下来,安文却被男方退亲了,这亲家是去年定下来了,本打算今年迎亲,安文出事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到他家的,男方母亲带着家中亲戚和当时的媒婆上门兴师问罪。

说来了除了退亲,还要求安家国把今年春节过年他们男方送的礼物和给安文的见面费退出来,乔冬梅知道此事无法挽回,当初她心里还高兴,自家大姑娘有福气,找了个条件这么好的婆家,发愁小姑娘没遇着条件合适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退亲后的安文,把自己关在屋里无声地痛哭了一通。

第一四四章 来点小手段

安文退亲后,紧接着是安定坤找的女朋友顾家也要退亲,说这样的家里,自己女儿嫁过来丢人,安家国没办法,把才得的一千块包了红包给亲家母,好说歹说安抚了顾家,许诺一定让小夫妻两出去单过,绝对不跟老人住一起,红霞嫁过来啥都不用做,以后屋里都是这两孩子的。

顾家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两家定下今年秋天成亲的消息,安家接二连三的事情,可是让村里人天天都有闲话说,主要是稻谷都收了,到了粮食站换了钱,这时候正是大家稍作休息的时候,忙了几个月,换了钱的男人们就吃肉喝酒,女人们就买衣裳鞋子,娃娃们则是捏着钢镚,三五成群地到小卖部买零食吃。

这时候是村里人最舒服的几日,不过安家业却在地里挥汗如雨,他种三季稻谷,跟村里人不太一样,六月收早稻,九月是中稻,年底收晚稻,别人能闲着,他却不能,他想多种地多赚钱,这样日子才能渐渐好过下去。

安夏看四舅大热的天,顶着大太阳种地,身上都晒脱了几层皮,不由心疼不已,粮食的价格那么低,种粮食不如经济作物赚钱,更让人生气的是,四舅大儿子安定凯已经中考结束回家了,天天躺在家里吃吃喝喝,就是不来帮四舅一下。

安定凯今年都十七了,中考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初中班里很少见他这么大的孩子还在考,前两次高中没考上,中专更考不上,一次次复读,一次比一次成绩差,每次回来问都说考得好,一出分就是老师肯定改错自己的卷子了,反正他学好了,没考好是老师给他改错了。

四舅偏就相信自己儿子是个读书的料,天天像老黄牛似的累死累活赚钱,把儿子养的白胖地仿佛地主家的儿子,自己累得黑瘦干瘪,好似被榨干全身力气的老黄牛。

“四舅,你上来休息会吧,我煮了绿豆汤。”

远处安家业听到喊声,慢慢走到田头,就这田里的水洗掉手里的泥巴,摘下草帽灌了一大碗绿豆汤,喘出一口浊气,这天热的不正常,又热又闷,尤其潮气特别重,所以他浑身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也不知道是汗还是空气里的潮气。

“四舅,一会儿中午想吃啥?”

“夏夏,别忙了,一会儿中午我还得回去,凯凯还在屋里,我的给他做饭吃,你四舅妈啥事不管,可是孩子回来,总不能没口饭吃。”

安夏咬咬牙没做声,给四舅弄吃食可以,但给安定凯这个小兔崽子,她可真越来越看不惯这小子了,都已经快十八岁了,自家啥条件不知道,天天一把活不帮忙,还要四舅伺候。

“行,那你多喝点,天太热了,四舅你太辛苦了,中暑咋办。”

“不会,还有人丹和十滴水呢,不会中暑的,不过这天不正常,怕是要下大雨,不然这潮气收不住。”

送完绿豆汤,安夏拎着竹篮子,越想越气直接跑到四舅家,院门虚掩,农村家里只要早上起床打开院门,直到晚上睡觉才会关院门,只有屋里的门白天有时候午睡会关上。

屋门推不开,安夏敲了半天,才等到门开,安定凯手里抱着本漫画书,开门的时候眼睛都离不开手上的书。

“表姐。”

见是安夏,他冷冷喊了声。

安夏一肚子火,刚要发突然憋住,“凯凯,你看的什么书?”

“漫画。《幽游白书》,可好看了,哎,跟你说你也不懂,我要赶快看完,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同学借来的,看完了我再去换另外几本。”

“我怎么不懂,岛国的漫画,这个挺好看的,还有《灌篮高手》、《乱马》、《北斗神拳》都挺好看。”

听到安夏说这些,安定凯立刻露出知音眼光,“表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灌篮高手》我没看完,同学不给借,小气死了,我每次都是站在他身后跟着看了几本,最后到底是啥结局,你知不知道。”

“结局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看岂不是更有意思,提前剧透就不好了。”

一听安夏不说,安定凯撇了撇嘴,“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不说拉倒,我也借不到《灌篮高手》,哎!”

“你想要《灌篮高手》很简单,我给你买全套,你自己在家慢慢看,喜欢的地方可以反复看。”

“表姐,你说啥?你说给我买一套《灌篮高手》?你知不知道这套漫画有多少本书?”

“我知道啊,24本,买下来五十块左右,你要真喜欢我可以给你买,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买《幽游白书》、《北斗神拳》,这些都可以。”

安定凯惊讶地张大嘴,什么时候安夏这么有钱了,对于这个大他一岁的表姐,他从来都是不屑地,跟奶奶过着那么穷的日子,天天窝在村里知道啥?

可现在他大跌眼镜,因为他发现这个表姐知道的东西还挺多,以前是自己跟她交流少了,尤其是当安夏说起另外几本书写的大致内容时,还有最火的《圣斗士星矢》,安定凯再也不能镇定自若了,此刻他已经变成乖乖狗,围在安夏身旁央求安夏给他买漫画书。

见引起安定凯的兴趣,安夏微微一笑,“我煮了点绿豆汤,刚才你爸喝剩下点,你都喝了吧,买书简单,但是我今天挺不高兴的。”

“姐,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看我不揍他。”

安夏叹了口气,“没人欺负我,本来呢我来是想揍你一顿的。”

见安定凯愕然,她就知道这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个家的艰难,天天只知道要钱,再加上周翠兰的灌输,下地干活以后就要做一个泥腿子,一辈子没有出息等等,把孩子养的像个废物,而且大事干不了,小事不肯干,直接毁了两耳自己的后半辈子。

全是两孩子坐在家里翘着腿玩手机,四舅五十多岁还要出去当保安赚钱养活他们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两人快三十了都说不上媳妇,最后老小还赌博输光了家里所有钱,四舅得了病没钱治,只能硬挺着,这些悲惨画面一一闪过。

安夏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教育娃娃要趁早。

第一四五章 发现另一个吃货

“凯凯,你爸爸一个人种几亩地,你妈在家从来不帮忙,他很辛苦。而且你看村里人现在都休息,你爸还在种地,为啥?因为别人种一年两季,他种三季稻谷,一年三季稻谷,365天一天都不得歇。

你平日里上学帮不上忙,这不怪你,可你现在也考完中考了,放假在家,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爸,还让他回来给你做饭吃?

你不能把饭做好了给送去,然后再下地帮他干干活?给你爸爸搭把手,让他也坐下喘口气休息会。”

安夏话没说完,就发现安定凯已经面露不屑了,“姐,我是读书人,做什么农活,再说我也不会做饭,我都不嫌弃我爸弄得饭难吃就不错了。而且我妈说了,我以后是读书人,然后还要当领导的,种地太丢人了,读书人怎么可能种地。”

果然,这娃的思想已经被他妈那个脑残洗歪了,“读书人不能种地?那我问你,你知道袁隆平吗?他可是非常有学问的院士,这已经是顶级的读书人了,他为什么天天在田头,他还亲自种地,你告诉我?而且他学的转业就是农业,如果读书人不能种地,为什么还有这类专业。”

安定凯被问的哑口无言,半天才道:“那是他自己乐意,反正我不乐意。”

“那你的同学,家里是农村的都不种田吗?”

这下安定凯彻底不做声了,见他这般,安夏立刻明白,这孩子就是懒,这么多年被家里惯得,再加上周翠兰故意洗脑,他正好给自己的懒找个借口。

“你只要肯下地干活,干一个月,我给你买套《灌篮高手》。”

“真的?”安定凯眼神发亮,喜形于色,一套《灌篮高手》,自己也有一整套漫画了,到时候自己也能跟同学炫耀,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蹭书看。

“真的,但是要你干满一个月才行。这套漫画快五十块了,谁家种地一个月能有这高的收入,我是看着你喜欢那套书,而且那套书确实很好看,收藏一套也不错。”

安定凯内心剧烈挣扎,漫画书的诱惑和下地干活的痛苦,让他下不了决心,看看外面的日头,他终于还是退缩了,“算了表姐,我蹭别人的书看吧,这么热的天下地,我会中暑的。”

“你……”

安夏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怎么这么懒,还如此怕累。

“哎,我爸啥时候回来啊,我都要饿死了。”安定凯揉揉肚子,抓起桌子上的馒头啃着,安家业每天干活忙,每周都会蒸好多馒头,方便吃也方便带去干活吃。

只可惜白馒头怎么好吃,安定凯啃得毫无滋味。

吃?安夏神色一闪,“凯凯,你每天跟你爸下地干活,我给你送一日三餐。”

“切,表姐,你就别骗我下地了,你送一日三餐跟我爸做的有啥不同,不都是那么些东西,又没有好吃的。”安定凯小声嘀咕一句。

“你不吃?我给你爸已经送了几个月中饭晚饭了,餐餐有肉,今天中午我要做豆瓣酱五花肉炒豆腐干,还有香菜拌卤牛肉,我自己腌的咸鸭蛋,还有一叠空心菜。”

安定凯听安夏这样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五花肉炒豆腐干,卤牛肉,咸鸭蛋,他觉得自己口水大量分泌,肚子更饿了。

“表姐,我也想吃,你多带点让我爸带回来,我跟他一起吃行不。”

喜欢吃啊,喜欢吃好办,安夏笑眯眯地道:“不行,这肉是给下地干活的四舅吃的,干活辛苦就要吃肉才能扛得住累,你啥都不干,天天躺在家里,吃馒头就行了。”

安定凯看着手里的白馒头,这还怎么吃,馒头和肉,他自然是要吃肉的,想到这他把馒头一扔,“表姐,我去干活,我也要吃肉。”

“你干活就管你的饭,说了餐餐吃肉,我这还有火腿肠和猪肉罐头,火腿肠放在油锅里一炸,夹上馒头配上一个煎鸡蛋,跟电视里老外的三明治似的,猪肉罐头用来炖白菜粉条,油汤拌米饭,特别香。”

“表姐,你别说了,我都要饿死了。”安定凯捂着肚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你只要好好干活,我除了每天给你做好吃的,干满一个月我还给你买漫画书,前提是你得好好干,出工不出力的话,只管饭没有漫画书。”

安定凯犹豫不决,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还真是坐在田头混日子,混口饭吃,可安夏这样说,他心里的小人书瘾又被勾起来。

“你好好干,我一个月给你买一套,到时候你想想,你的房子里摆满了漫画书,多壮观。”

砰!安定凯脑子里的弦彻底激动地绷断了,还有啥说的,干,为了吃肉,为了小人书,必须好好干!

“姐,我干,我一定好好干。”

孺子可教!

安夏满意地点点头,“那行,你现在就去地里帮你把干活,不会你就慢慢学,你每天干了啥我都能看到,只要你不偷奸耍滑,我绝对说话算数。”

“姐,要不下午再去吧,我、我想再等等。”

“等啥?马上我就回去炒五花肉了,你还等,想不想吃中饭了。”

“姐,你帮我把屋里门带上,中饭多送点米饭啊!”

安夏愕然地看着安定凯已经先自己一步窜出院子,不由哑然失笑,这孩子果然还是吃货本质多一些,听到吃肉,一点条件都不讲了。

安夏满意地回家做饭,前世她在林家做了近二十年的饭,而且因为林美娇挑剔,她的厨艺也被锻炼的炉火纯青,只要调料配齐,她可以做出各种各样好吃的。

想到这,她转向去了小卖部,再多买些调料,多了安定凯这个吃货,以后屋里吃食肯定消耗的很快。

回到屋里,安夏麻利地准备晚餐,酱油泡的五花肉,切成半指厚的大块肉片,摘几个家里种的小辣椒,把早上买的豆腐干,斜刀切片,这样豆腐干会很入味,还有最关键的调料,郫县豆瓣。

东西准备齐全,油锅气烟后,安夏把葱姜蒜末丢进去爆香,五花肉先倒进去油煎,院子里立刻飘着一股油爆爆的焦香味。

望着盘子里红绿相间的豆腐干炒五花肉,她满意地笑了。

第一四六章 肉香真香

“夏夏,今天咋炒这么多菜?”

杨金英看着满满一盆,对是一盆不是一盘的豆腐干五花肉炒辣椒,心疼坏了,这过年也没这样的吃法,而且这一盆肉多豆腐干少,绿色辣椒就是个点缀,这得多少钱。

“哪来的卤牛肉?”

”我早上去镇上买的,我还买了两根肉肠,一会切了炒西红柿辣椒,下饭。”

“你这孩子,不过了是咋地?这些东西得花多少钱,外婆知道你有钱,可这样花不行,过日子要细水长流,你自己手上也要留一点钱,万一出个啥事,没钱不就抓瞎了。”

感受到外婆的关心,安夏特别高兴,“外婆,肉是必须要吃的,今天我做这么多,是因为要给凯凯带一份饭,他比较能吃,又叫着要吃肉,所以我才把肉全炒了,凯凯还在长身体,吃肉能长个。”

一听安夏是给自己孙子做饭,老太太乐的露着剩下几根牙根的牙花子,“哎,那小子是爱吃肉,男娃都爱吃肉,那、那你算着点花,别把钱都花了,这样吃太贵了。”

“外婆你放心,到时候我买点猪大肠、猪尾巴这样的便宜肉,卤着炒菜吃也特别香。”

“行,多跟你几个舅舅和表兄妹们亲近,以后你们这一辈都要互相帮助的。”

安夏点点头,让外婆放心,杨金英见安夏答得痛快,心里也美滋滋的。

卤牛肉切片,安夏拨了十几瓣大蒜,切得细细的跟酱油醋拌在一起,香菜切段,香菜拌牛肉就做好了,这是她的拿手菜,厉害之处就在于调制的酱汁,这是秘制的,可惜村口小卖部买不到耗油,也没有南方的绵白糖,她只能略微加点白砂糖尽量调制。

饭做好后,她带了大半的菜,挖了大半锅米饭,又灌了一大壶绿豆汤,让外婆先吃着,她去田头送饭了,今天因为跟安定凯磨了半天嘴皮子,中饭的时间有些耽搁,现在都过十二点了,估计四舅也饿了。

……

安定凯来到田头,告诉安家业自己要干活,让安家业以为这孩子发烧说胡话了,要不是手上全是泥巴,他真要摸摸看儿子额头是不是滚烫。

安定凯有些脸红又多了些许不耐烦,“爸你问这么多干啥,你就告诉我咋干,干点啥?”

安家业安耐住心头的激动,“不用,儿子你的心意爸知道了,现在日头毒,你回家去吧,一会儿我就回去弄饭。”

这下逼得安定凯不得不说实话了,“爸,安夏说早中晚她管饭,你就告诉我干啥,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那、那行,你把鞋袜脱了下地,小心滑,我先教你拔草。”

安定凯脱掉脚上的鞋袜,还好穿的短裤,不用挽起裤腿,小心翼翼的下了田地,感受到到脚踝的凉意,脚下滑滑的,还挺好玩。

“走路注点意,这是苗,别拔了,这种是草要全都拔掉,行了你慢慢弄,主意别摔倒。”

安家业教会儿子后,又自己忙去了,安定凯只拔了十分钟田里的野草,就觉得腰酸背疼,后背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痛,头发丝里全是湿漉漉的汗水,汗水顺着弯腰流到脸上,睁眼都困难,而手上全是泥巴,擦脸都不行。

他直起身子,看到远处的父亲弯的像个大虾米,心里突然有一丝触动,下地干活居然这么累。

半个小时后,他才知道,自己之前觉得累算什么,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腰了,弯腰久了想要直起身子都困难,而且弯腰久了胸口憋闷,气都穿不上,他站直了休息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他也发现,这么久的时间里,父亲一次都没起来,一次都没有。

日头越来越毒,要不是小腿能泡在稻田里,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晒熟了,喝了大半水壶的水,却依旧口干舌燥,拔了那么一丢丢草,手指头还被草划了几个棱子,下地太辛苦了,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彻底空了,现在他饿得前心贴后心,看着隔壁左右周围的责任田里,家里人都送饭过来了,可远处的路上,连个安夏的影都没看到。

安家业其实一边儿干活一边儿也在偷偷观察儿子,他怕儿子中暑了,当然儿子干活确实挺慢的,干一会儿就要休息,但这都无所谓,儿子能来干活,这是他以前从来不敢想的。

媳妇总骂自己是泥腿子,总说做个泥腿子最没出息,儿子将来是要做办公室拿高工资的,儿子是读书人,跟自己这种没文化的泥腿子不一样,他便彻底息了让两孩子下地的念头,他更希望两个娃集中精力好好读书。

可大儿子连着考了三回中考,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也不知道咋样,一问他就炸毛,他只能慢慢等出成绩,心里祈祷老天爷能让儿子考上高中,中专和技校是不敢想了,那都是尖子生里的尖子生才能上的。

九零年代,最厉害的不是考高中上大学,最厉害的是考中专技校,中专技校的分数比高中还高,毕竟考上后就能学一本手艺,毕业还包分配,都是去国企,在大家看来这就是金光闪闪的铁饭碗,反而上高中的孩子少,因为大学也不好考啊,很少听到谁家出大学生的,再说上大学那得读多久的书啊,啥时候才能赚钱,中专技校就不一样了,三年后就能当工人拿工资,国企单位福利待遇又好,所以这时候中专技校是最牛的学生才能去的。

就在安定凯望眼欲穿很久后,他终于看到那个令自己激动的身影,还有小竹篮,“爸,别干了,吃饭了,安夏来了。”

安家业擦了把汗,心里发笑,难怪这小子总望着路口,原来是等午饭呢,今天一上午干了不少活,他心里挺满意,儿子也给拔了一小部分草,虽然干的不多,可还是少了一些活,“行,吃饭。”

“表姐,你咋才来,饿死我了。”

“还不是跟你说话耽误时间。”

一句话把安定凯堵死,安家业好奇地问道:“夏夏,你跟开开说啥了?”

“安夏,你不准说,说了我就不理你了。”

安夏笑笑没做声,揭开扣在饭菜上的盘子,一股子肉香味飘出来。

“安定凯,你确定不理我?”

唔,安定凯咽了口口水!

第一四七章 虚胖

安定凯彻底沦陷了,安夏何止是说话算话,简直是太够意思了,一盆菜里全是肉,他迅速浏览了一遍安夏拿出来的盘碟,三荤一素还有咸鸭蛋,这是啥伙食,都快赶上过年了。

安家业看到这么多菜也是一愣,“夏夏,你咋做了这多菜,还拿来这多,咋全都是肉,这太费钱了。”

农村人过日子,哪有这样吃肉的,谁家不是买一刀五花肉,炒个把星期的菜,每次切下一小块,在油锅里炸出油来,就着这个油把所有的菜丢进去,让菜沾点肉味,这就是荤菜了,这样吃就算是好日子了,何况安夏这种吃法,就算过年做这么多荤菜,谁家也不舍得这样放肉啊。

安家业看儿子口口肉吃的不抬头,用筷子敲敲盘子,“不许这样吃,没规矩,多吃点素菜,给你表姐和奶奶留一些。”

他寻思安夏定是把所有的菜都带来了,看这么一盆肉就知道,家里肯定没留啥菜,想到这他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滋味,外甥女长大了,对自己真好!

“爸,我饿,我在学校吃的菜都是水煮了,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

“肚里没有水还长这一身肉,你看你这肚子。”安家业打趣儿子。

“四舅,凯凯这是虚胖。”

“噗!”这下连安定凯都装不下去了,他这一身肉是不锻炼外加吃零食养起来的。

“是虚胖,从营养学的角度讲,蛋白质摄入量不够,碳水和糖分摄入高,人就会发胖,这个胖是虚胖,软软的肉。”

安家业完全听不懂,“啥是蛋白质、啥叫碳水?”

糖他听懂了,可糖是好东西,武市只有冬天快过年了才能买到糖,娃们最爱吃糖,那可是好东西。

“牛肉是最好的蛋白质,下来是鱼鸡和鸡蛋,然后是猪肉,凯凯多吃肉,如果再加上干活锻炼,绝对能瘦下来,而且要多吃菜,米饭和馒头就是碳水,而且是非常好的碳水,每天要吃但是不能吃太多,否则不容易长肌肉。”

“表姐,我要长肌肉。”

说完安定凯又塞了一大筷子香菜牛肉,这凉菜简直太好吃了,他没想到牛肉跟香菜配在一起,居然这么好吃,“爸,你吃肉啊。”

“我不吃,你吃。”

安家业看儿子一口接一口不停的吃,他想留着都给儿子吃。

“四舅,吃肉,你每天干活这么辛苦,再不吃肉身体顶不住,凯凯你少吃点,没看到你爸舍不得,先仅着你吃吗?你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你才多大,吃肉的日子长着呢,吃饭也没个样子,这样出去别人会觉得你没家教,就是再好吃的东西放在眼前,也要慢慢吃,别让人瞧不起咱们。”

安定凯茫然地抬起头,“爸,你是为了让我多吃点?这么多肉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快吃啊,不用让我,你尝尝表姐做的香菜牛肉,太好吃了。”

安定凯说完夹了一大筷子牛肉香菜放在安家业碗里,“爸,你快尝尝。”

这一筷子菜,让安家业眼眶发热,儿子长大了,儿子知道给自己夹菜了。

安夏见四舅眼眶发红,知道四舅心情怕是被安定凯这个无心之举搞激动了,也难怪,平日里孩子们一直在上学,总是见不着,放假了四舅在地里干活,安定凯天天在家,也几乎没有相处时间,现在难得安定凯下田,是他们父子之间一个最好的熟悉和交流机会。

半个小时后,安定凯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坐在田头,舒服地不想动弹,“表姐,你做的饭太好吃了,这菜炒的比学校外面的餐馆都好。”

“那当然好了,咱们的饭菜都是柴火灶做出来的,饭馆用啥,煤气,那个做菜差了一股烟火气,味道不一样。行了,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好好干活,要是干得好,晚上我用瓦罐煨粉丝鸡汤,用灶台里的余温,炖一个晚上,那个鸡汤跟牛奶一样白,加上粉丝,配上油炸馒头片早上吃……”

“表姐,你别说了,我一定好好干活,我要喝鸡汤。”

安定凯一听瓦罐鸡汤就扛不住了,这东西好吃啊,他还记得小时候在奶奶家吃过一次,现在农村很少有人做了,第一是太麻烦,灶火不能灭,但是又不能太热,要让余温慢慢炖鸡肉,这样才能把鸡肉的香气逼出来,肉也炖的软懒,第二是鸡汤那可是好东西,不是出院或者生娃的身体虚弱之人,谁家能下功夫做这个,所以继上次瓦罐鸡汤后,好几年安定凯没吃到这个了。

现在听安夏一说,他脑子里就回想起上次那碗如同牛奶般浓稠的粉丝鸡汤,那股让他永远也忘不掉的香味,简直了!

“你看着点别踩着苗!”

安夏喊了声,看着已经燃起斗志的安定凯,抿着嘴笑着,今天晚上他就知道什么是累了。

“夏夏,你咋这么厉害,这娃从不肯下地。”安家业越发惊奇,自家儿子干活的劲头咱这么大。

“四舅,那是因为我跟凯凯谈了谈,他还是挺懂事的,知道体谅你,不过你可千万别问他,他现在正是脸皮薄的时候,要是知道我跟他谈的话被你知道了……”

“我不问,不问,你回去吧,这时候日头最毒,我去干活了。”

“行。”安夏点点头,拿着空了的小竹篮回家,晚上她打算做个凉面,把剩下的卤牛肉倒进去,然后再炸几个绿豆糍粑,好吃又抗饿。

安定凯干了一下午的农活,几次想偷懒,但想到安夏说他干多少活她都能看到,偷懒就没有漫画书,他咬着牙坚持干下去,下午快做晚饭的时候,周翠兰晃悠悠地回到家,发现家里居然没有人。

她有些奇怪,儿子怎么不在家,大热的天他能上哪去?肚子里一阵叽哩咕噜的声音,今天打牌打的兴起,中饭都没吃,所以战到下午四点半实在扛不住便早早散了场。

周翠兰一边儿拿起桌子上的馒头啃着,一边儿翻着中午的剩饭,儿子回来后,安家业中午就要回来做饭,她可以吃现成的了。

只是翻来翻去,除了早上的咸菜底子,啥都没有?周翠兰看看家里的东西,突然怒了,这个窝囊废,居然不给儿子做饭吃!

第一四八章 我也没吃饭

混蛋!一定是他不给儿子做饭,儿子跑出去找吃的了,家里连点钱都没有,儿子哪有钱买吃的,周翠兰越想越气,她也不想想前段日子几家凑着赔了两千块全都给她一顿霍霍了,她在娘家风光了,但村里人谁背后不说安家业真倒霉,找了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婆娘不说,花钱这么厉害,哪个男人养得起。

而且她跟村长眉来眼去的养自己被人看到了,这方面的闲话也不少。

啃了两口馒头,周翠兰越想越气,自己找了这么个没用的男人,打牌的钱都要自己每次跟挤牙膏似的要,连口饭都吃不上,周翠兰越想越生气,直接气冲冲的跑去田头。

四点多日头比中午稍稍好点,不知道有多少次,安定凯都不想干了,他也确实累极了跑到田头休息了好几回,一坐下屁股就黏在地头,半天起不来,可他坐在田头,看着父亲在田地里,弓着腰一步一步地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手上动作飞快,别说坐下休息,连站起来伸腰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看着看着安定凯也坐不下去了,自己要把这一片草都拔了,要让安夏知道,自己没偷懒,给自己加油鼓劲后,安定凯拖着沉重的脚步又开始拔草。

周翠兰跑到田头,“安家业,你给我滚过来!”

这么大的声音,安定凯抬起头,看到自己妈站在田头,二人四目相对,周翠兰看到儿子下了地,那跟见到鬼似的,脸一下子白了,继而怒气上涌,憋红了脸。

“安家业,你个王八蛋,你、你居然让儿子下地干活,这是你亲儿子,不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他将来时读书坐办公室的,你怎么让他跟你一样当个没出息的泥腿子,安家业你过来跟我说清楚,你不是人,儿子都欺负!”

两个路过的嫂子听到这话,噗嗤全笑了,农村人为啥要生儿子,就因为儿子养大了是壮劳力啊,谁家儿子不是小小就开始下地干活了,安家两儿子养的跟姑娘似的!

不,姑娘还都下地干活,安家这两小子养得像月子婆,只有生娃的女人才不用下地,平日里谁不下地,周翠兰还真以为自家是啥,还坐办公室,这安家业大儿子也不小了,初三都蹲了三年了,还想啥呢!

“翠兰,你可太心疼娃了,这大的孩子下地干活不是应该的嘛。”

“就是,你家男人多辛苦,有两个儿子不用,你要累死他!”

周翠兰翻了个白眼,“累死他老娘再找,我儿子就是不能下地,我儿子不是你们这些泥腿子,他以后是要当大领导的,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谁叫你们全家都是农民。”

其中一个嫂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个农村人,瞧不起农民?没有农民你吃啥喝啥,没有农民你穿啥漂亮衣服,还臭美啥!”

“翠兰,你家老大这都上了第几个初三了,你天天说你儿子要当大领导,可这大领导进步的脚步是不是慢了点,今年到底考不考得上,再读下去,别人都抱娃了,你儿子还在读书?学校能收这么大的人?”

“你们懂啥?我儿子今年考的可好了,闭上你们的乌鸦嘴。”

两个嫂子见安家业过来了,村里的女人对安家业都挺同情,二人齐齐给了周翠兰一个白眼,其中一个道:“真是好锅配破盖,你也就是找了家业,一辈子享福。”

二人不待周翠兰说话,齐齐跟安家业打了声招呼走了。

周翠兰憋着一肚子火,见安家业过来,全都冲丈夫发泄,“你为啥让儿子下地,你也不给孩子做中饭,你是咋当爹的,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是不是,你要是在这样,我就带着娃回娘家。”

“回!你赶快回,带上孩子回你娘家吃喝去,你不回就说话不算数。”

远远挎着菜篮的安夏走过来,见到周翠兰又跟自己舅舅闹,还拿回娘家威胁人,她知道舅舅老实不会做声,可她没打算忍,周翠兰这个破落户,她巴不得赶快让她主动提离婚,离开四舅。

见到安夏来了,安定凯赶忙从地里走上田头,不满地瞪了眼母亲,“妈你说啥呢,是我自己要下地的,表姐还给我和爸送饭吃,妈你也是的,你不下地干活,中午也不回来做饭,一天天就知道打牌!”

周翠兰没想到儿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不让他下地干活,还不是怕他累着晒着,没想到儿子不光不领情,还怪她不做饭。

“你个蠢货,下地干活不累吗?我这是为你好,你是吃了啥迷魂汤了,放着书不看,要做一个泥腿子。”

“妈,你别泥腿子泥腿子的说,你吃的粮食不是泥腿子种出来的,今天我算知道了,干活多累啊,你天天家里不收拾,饭不做衣服不洗,你还总给我说爸对你不好不管你,你让他咋管你,你这样干一天活试试,我现在就想躺着啥都不干,爸比我累多了,你也该自觉点。”

安夏慢斯条理地揭开改在篮子上的布,“四舅,凯凯,今天吃凉面,我怕放久了面泡了,所以拌好就赶紧送过来了,吃的早了点,还有中午吃剩的凉拌牛肉,我也拿来了,下午煮了酸梅汤,我放水池里冰了一下午,现在喝正好。”

一股酸溜的醋和大蒜外带香油的混合想起窜了出来,味道又蹿又香,还有浓浓的炸辣椒油香气,在夏天闻到这个味道,让人食欲大开。

本来安家业跟儿子都不太饿,闻了这个味道,两人都大量分泌口水,安夏把水壶盖拧开,“四舅,先喝点酸梅汤。”

“先给凯凯喝,我等他喝完。”

“看看,你爸多疼你,啥都先紧着你,别跟某些人似的,白眼狼。”

安定凯黑了下脸,这个某些人不就是说自己妈嘛,可他竟然无力反驳,因为自己妈就是这样做的,他心里不由暗暗恼火,自己妈也真是,就不能稍稍做做样子也是好的,别让自家人都说闲话啊,他也要面子的,说自己妈他也不舒服,也觉得脸上无光。

气愤之中安定凯灌了大半酸梅汤,跟安家业两人开始吃晚饭,凉面上铺满了牛肉。

周翠兰咽了咽口水,“我也没吃饭!”

第一四九章 丙肝

安夏翻了个白眼,“你这一天忙啥了?让我想想,打牌!打一天牌还有功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带着凯凯回娘家吗?那就带回去吧,凯凯也该回去看看他外公外婆,平日里学习忙,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

“我才不回去呢!表姐我要在地里干活,干满一个月,你答应给我买……唔。我不回去,到外婆家我妈还逼着我下地,给几个舅舅干活,外婆连个鸡蛋都不舍得给我吃,全留给她孙子们,我妈每次买的好吃的,外婆也全都藏起来,好容易给我吃点水果,那准保是放烂了,我那几个表哥表弟们不吃的,才轮到我。

然后吃一个苹果,像是给了我多大的恩惠似的,恨不得从去的时候说到走的时候,我是不去外婆家,吃她家一点好吃的,就给我妈哭穷,恨不得把我妈口袋的钱都哄出来。”

周翠兰没想到儿子在安夏面前这般揭她的短,一时间脸涨得通红,“你个白眼狼,你外公外婆对你咋不好了,冬天春节你要吃蛋糕,你外婆立刻把别人送的生日蛋糕切开给你吃。”

“妈,你可拉倒吧,这事爸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都不好意思说,你非要提,那我问你,那蛋糕底下全都是霉点子,外婆抠搜地不知道放多久了,说是给我吃,还不是舍不得丢,让我吃了她第一没浪费,第二还能忽悠你掏钱,说对我多好多好。”

安瞎冷哼一声,“安定凯,你在家里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去你外婆家,连口好吃的都捞不到。”

“我、我惹不起外婆和小姨,她们太厉害,我妈还向着她屋里人说话。妈你是咋回事,我是你儿子,咋每次回去,他们说我这不好那不对,你都向着他们,你咋跟在家不一样,在家里你可都是向着我的。”

“呵,看来某些人是窝里横。”

被安夏拆穿,周翠兰想翻脸,却又有些怵安夏,便对安家业撒气,“你就知道吃,你老婆还饿肚子了,给我留点。”

安夏立刻挡住四舅递上前的碗,“周翠兰,这饭是我做的,全都我买的东西,凯凯你说我为啥管你饭。”

“因为我下地干活,你说下地干活就顿顿管我饭,还有肉。”

“对,因为你干活,不劳者不得食,从古至今就是这个道理,你是我四舅老婆,你不干活吃我四舅的,我四舅愿意让你吃,我没意见,可你想不干活吃我的饭菜,不可能!”

“你!”周翠兰压着火,招惹不起安夏,突然降低音调撒娇道:“家业,我这几日忙着回本去了,赶明我给你做饭还不成么,你从嘴里给我省一口,我吃你的。”

安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篮子里拿起两个绿豆糍粑,“给你给你,拜托你别再撒娇了,大热的天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手里的绿豆糍粑,再瞅瞅丈夫跟儿子碗里的牛肉和切开的咸鸭蛋,周翠兰觉得这糍粑光看着就难以下咽,安夏立刻发现她的意图。

“你还看啥,你一天活不干,还想吃肉?就这两个糍粑,还是看在我舅的面子上给的,你要想吃肉,先下地把活干了,我立刻回去给你切牛肉。”

周翠兰恨恨地瞪了眼安夏,心里还是怵,咋地都提不起那股子勇气,翻了几个大白眼,拿着糍粑气冲冲的走了。

吃了饭,安家业还要继续干活,这时候天气凉快了,可以浇地,不一会儿天黑了就啥都做不了了,安定凯本想爬上田头回家,被安夏瞪了回去。

“表姐,你看我拔了这么多草,真的好累,我想回去休息。”

“鸡汤粉丝!”

“姐,我明天干还不行吗,明天我一定干到天黑。”

“那鸡汤粉丝后天吃吧。”

安定凯悲愤地望着安夏,觉得她就是小人书上的恶魔,哀叹一声继续去拔草。

“凯凯,明天粉丝里,我给你卧两个荷包蛋。”

“哎,我要溏心蛋。”

田里传来安定凯欢快的声音,但他说完话后,立刻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咋接话接的这么快,两个溏心蛋就把自己打发了?好歹也要三个的。

傍晚,安定凯沉浸在两个溏心蛋的郁闷中。

有了儿子帮忙,安家业做了比平日多的事,天快擦黑他就提前喊儿子回家休息了,父子二人爬上田头慢慢朝家里走去。

“爸,没想到种田这么累。”

“种田累,但是有收获,只要你用心侍弄土地,土地就会给你回报。”

“爸,你……好辛苦,以后、以后我尽量多帮你。”

安家业没想到儿子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忙吸吸鼻涕,“爸不累,只要你好好读书,别跟爸一样当个农民,我儿子是有大出息的人。”

安定凯没有说话,昏暗映衬得他脸色阴沉。

“回到屋里,周翠兰又不在家,安家业烧了一壶热水,兑了一桶温水后,让儿子先去洗澡,他又坐了壶热水,然后把儿子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到水池里洗,正在干活的时候,外面突然进来个人。

这人急匆匆地跑进来的,给正在低头搓衣服的安家业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自己发小张来宝,“来宝,你来了?快进来坐!”

说完这话后,发现张来宝脸色不好,“咋了,出啥事了?”

张来宝望着安家业,眼神呆呆地出神,安家业看着张来宝目光发直,吓得不行,“来宝,咋了,到底出啥事了,你说话呀!”

半天张来宝哆嗦着嘴唇道:“家业,呜呜呜,我当初咋没听你的劝告,我不该去卖血的,现在我、我……”

“你咋的了?哎呀,你要急死我啊,到底咋了!”

“我得病了,我之前卖血卖的好好地,可这次去人家不收了,说我的血有传染病,说之前收的我的血全都亏了。

我不信,就自己个跑到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我得了丙肝,说我这病传染,而且很难治好,说我是病毒感染,我得了传染病了,医生说我这病就是卖血的时候传染的。

家业,我媳妇要跟我离婚,家业,我该咋办啊!”

说完后,张来宝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第一五零章 谣言传进耳朵里

“丙肝是啥毛病?”

“我不知道,说是感染了啥丙型病毒,然后我的肝就坏了,医生让我住院,可我哪有钱住院。”

张来宝抱头痛哭,媳妇一听他得了传染病,立刻就要离婚,说怕被传染,可他知道,媳妇那是怕自己变成负担,她不想背包袱,还不肯要孩子,他身体坏了,以后可咋办?

“住院能治好不?能治好咱就住,砸锅卖铁,我去借钱,你别怕,咱住院把病治好。”

“没用的家业,医生说我是慢性丙肝,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说我往后慢慢就会变成肝硬化,肝子硬了以后就是肝癌,全都怪我,我不该去那种小诊所卖血,我肯定是在哪里得的病,医生说小诊所用的针头肯定没有好好消毒。

我早该断了卖血的念头,前两个月有个女的在诊所闹,她说她得了肝炎,就是在诊所传染的,那时候我没当回事,我想这咋可能传染呢,肯定是她身体不好,结果现在换我得病了,我这病很难治好,医生都说要我准备足够的钱,以后啥事不能做好好养身体,我一个乡下人,咋可能啥事不做,再说我也没有治病的钱啊!要是有钱,我也不会卖血过日子。”

张来宝的哭声更大了,安家业也跟着着急跳脚,“我早都给你说过,不要卖血了,好好种地能有口饭吃,我说你的时候,你不是也答应不卖了,你这到底是啥时候染上的病。”

“我要是知道会得病,打死我也不卖血,就是卖我也卖给医院,小诊所贵五块钱,那我肯定想着多卖一点是一点,我好后悔啊,医生说就是他们的针没有好好消毒,就是他们传染给我的,而且我已经从急性转慢性了,治好要花很多钱,我根本治不起。”

张来宝绝望地望着发小安家业,“媳妇要跟我离婚,她连孩子都不要,现在就在收拾东西回娘家,家业,我该咋办?你说我要是跳大水库死了,她会不会留下把孩子养大!”

这话吓了张家业一跳,“你别想不开,走,我跟你劝劝秀兰去。”

安家业拉着张来宝,他的手滚烫,给了张来宝些许安慰,他被安家业连拉带拽着跑回屋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两个姑娘的哭声。

“妈,你别走,你别走啊!”

“妈,你走了我们跟爸咋办?妈你不能走!”

“我不走,等着被你爸传染吗?这家我是不敢住了,你们留下来照顾你爸,谁让你们是他姑娘。”

曹秀兰一边儿说着姑娘,一边儿手下不停的收拾东西,安家业听到这话,黑着脸进了屋。

“秀兰,你这是要干啥?家业得病了,正是需要人安慰照顾的时候,他的病又不是治不好,你们十几年的夫妻,咋这样经不起一点事。”

“家业,你知道他得的啥病吗?肝病,传染的,我还想多活几年的,我倒是想留下来照顾他,让他看病,可你看看我家里,过日子都费劲,看病要不要钱?他养身体谁赚钱,指望我一个女人养活一个家,安家业你未免也太自私了,他是你兄弟,你就处处替他着想,你咋不替我想想,我一个女人,养一个病人和两个孩子,你是要让我跟着他一起耗死嘛。”

曹秀兰翻了眼张来宝,没用的男人,往日里懒得干活就算了,好歹能弄到钱过日子,现在得了传染病,难道还指望自己跟他一起吃苦,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秀兰,你跟来宝这么多年的感情,日子过的也好,你就舍得看他一个人生病难受?”

“我舍不得,就得自己被拖累死,家业你别指责我,这事没出在你家,要是你媳妇周翠兰得了这病,你能倾家荡产给她看病,看好了也就罢了,看不好日子还过不过。”

安家业一阵语塞,可片刻后他坚定道:“如果翠兰得了病,不管治不治得好,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放弃,我砸锅卖铁也要给她治。”

“切!安家业你太虚伪了,你媳妇背着你跟村长搞在一起,别说你不知道,绿帽子都不知道带了多少回了,这样的女人你还给她治病,哄谁呢!”

“闭上你的嘴!”张来宝突然暴喝。

安家业慢慢瞪大眼睛,“秀兰,你说啥?翠兰跟村长?这话可不能瞎说,咱们两家关系好,你咋还污蔑我媳妇清白呢!”

“我让你个臭老娘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给我滚,滚!”

张来宝气急,往日里在家说说就算了,这是咋能当着家业的面说。本来就是没影瞎传的事,可当着家业的面说出来就不一样的。

丈夫撵自己走的言语激怒了曹秀兰,“我哪里瞎说了,村里人都快传遍了,就他啥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似的被她老婆蒙在鼓里。

好几次都有人看到周翠兰从村长家里出来,大下午的又不打牌,孤男寡女待在屋里干啥,别说啥都没做,哄傻子呢!”

“你、你……我让你个破嘴瞎说,你再胡说八道,老子就打死你!都是你们这些老娘们瞎传的话,要是真有这回事,村长媳妇早闹了,你们这些老娘们的破嘴,唯恐天下不乱。”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这日子不过了!”

曹秀兰拖着大箱子,狠狠瞪了眼张来宝,气汹汹地回了娘家。

安家业仍旧站着,木木地像个雕塑,浑身的血液仿佛缩成一团,他不相信曹秀兰说的话,一定是曹秀兰他们胡说的,可他心里又觉得这事似乎是真的,这几个月了,媳妇都不让自己碰,有时候还去儿子房间睡觉,要不是儿子回来了,自己还跟媳妇睡不到一张床上去。

“家业?家业你别当真,这都是没影的事,村里这些老娘们,不倒腾点是非都不舒服,她们说过多少人,谁跟谁在一起,都是谣传,你要是信了才傻呢!”

“来宝,我不信!”

安家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这病要看,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提到病,张来宝摇摇头,“看啥看,我这病就是个无底洞,我还不如留点钱给两个孩子,我就这样了,能活一天是一天。”

媳妇走了,自己病了,整个家四分五裂!

第一五一章 卖粮食的钱没了

安家业半晌回过神,听到张来宝压抑的哭泣声,稳了稳心神,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张来宝看病,“来宝,你等着,明天早上我陪你去医院。”

见安家业也匆匆离开,张来宝只当他那句话是安慰自己的,现在自己得的是传染病,谁还敢沾,大女儿怯怯地靠近,“爸,明天我跟妹妹去把妈妈叫回来,就是求我也要把她求回来,爸你别怕,这病一定能治好。”

父女三人泪眼朦胧,可张来宝现在都不敢碰自己女儿,生怕自己的病毒传染给两个姑娘。

安家业神情恍惚,深一脚浅一脚朝家里走去,脑子里一边儿想着发小张来宝,一边儿想着刚才曹秀兰的话,自己老婆跟村长,这事是真的吗?但这几个月媳妇的反常,他心里渐渐产生怀疑。

回到屋里,安家业一头扎进卧室,从媳妇床头柜里翻出铁盒子,盒子上面有个小锁,这是周翠兰装钱用的,安家业才卖了粮食,屋里应该有六七百块,他在抽屉里翻了半天找不到钥匙,干脆使劲一拽,小锁被拽开,他赶忙打开盒子。

“钱呢?卖粮食的钱呢?”盒子里只有五张十块,除此之外多一毛钱都没有,他记得清清楚楚,这次粮食卖了67321,怎么只剩下五十元。

安家业找了半天,盒子里就这么点钱,他急了,翻找卧室里的柜子。

且说周翠兰吃了两个糍粑,又去找牌友打牌,她这几日输狠了,把丈夫卖粮食的钱全输进去了,恨不得晚上不睡觉打牌翻本,可惜大家都推说不打,任凭她磨破嘴皮子,也没凑起来场子,最后悻悻而归。

安家业听到动静,知道媳妇回来了,他赶忙跑出来,“翠兰,我前卖粮食的钱呢?”

周翠兰心里一惊,他问这干啥,钱早都被她输了,前几日被村长和另外两个人拉着玩押九点,一开始她赢了两百多块,谁知道后面就开始输钱,结果越输越想翻本,最后不光把赢了的两百块钱吐出来,还输了五百多,此刻她身上就剩下几十块了。

“在家里,你要干啥?”

“给我六百块急用。”

“六百块?你要这么多钱干啥?不行,这钱是给强强留着交学费的,孩子下半年初三了,用钱的地方多的很。”

“哎呀,我救人!来宝得病了,挺厉害的,你把钱来出来,凑凑给他看病!”

“好啊,安家业我说你是不是勺,他病了自己没钱看?他家天天喝酒吃肉的,他媳妇穿的花枝招展,哪里像没钱的主,现在生病了找你借钱,摆明了哄你是个勺,他家自己能没钱看病,不给!”

“翠兰,别闹了,来宝得了大病,他媳妇已经回娘家了,这病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医生让住院,来宝是我最好的发小,咱家有啥事人家没帮忙,不光出力还出钱,现在他有事了,咱不能这样,你把钱拿出来,等他治好了病,肯定还钱。”

“不给!”

周翠兰神色有些慌张,咬牙切齿地不肯给钱。

安家业怒了,瞪大眼睛。

周翠兰见状凑上去,“干啥,你还敢瞪我!安家业你长能耐了,你是不是还想打老婆?你打啊,你打啊!”

周翠兰朝安家业逼近,安家业步步后退,气急道:“你不给我自己找。”

然后冲进卧室,周翠兰听到这话,紧跟着进去,紧接着卧室里发出一声尖叫,“安家业,你是要把屋里翻个底朝天吗?”

“钱呢?你把钱放哪了?盒子里咋只有五十块?你快点把钱拿出来,现在是救命的事情!”

安家业边儿说,边儿翻大衣柜,木头衣柜里满是衣服,被他一件件拿出来,很快床上变得乱七八糟,周翠兰拉了几回,拉不住安家业,终于急了。

“你别翻了,钱被我花了!”

“啥?”安家业转过身一动不动,不敢相信刚才的话,“六百多块你花了?你买啥了?才买了金项链和新衣裳,六百块钱你干啥了?”

“还不是你窝囊,六百块算啥,我花这点钱你叫啥,我拿去打牌了!”

“打牌?啥牌要这么多钱,这可是我卖稻子换来的钱,下半年还要给强强交学费和生活费,你就全花了?”

“我本来赢了两百块,谁知道后来火气不好,赢的钱和家里的钱全输了,这不能全怪我,这几日我一定想办法回本。”

“输给谁了?我找他们要去,哪能玩这么大?”安家业急了,自己辛辛苦苦小半年,这些卖粮食的钱是有大用处的,就算家里吃喝不用钱,儿子上学咋办?秋季买种子化肥的钱哪来?

“你干啥,安家业,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输了的钱你还好意思要,过几日我一定赢回来,行了吧!”

安家业气得浑身哆嗦,“我、我咋了,你爱打牌我不管你,可你打牌也有个度啊,六百块钱你全输了,家里还过不过日子!”

“你爱过不过,不过就离婚!”周翠兰气得把门一甩,跑出院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安家业蹲在地上,突然捂着脸呜呜哭着,太难了!

为啥日子这么难!为啥连给他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安定凯站在门口,听着父亲压抑的哭声,心里是阵阵烦躁和愤怒,母亲太过分了,总说父亲窝囊不赚钱,可她打牌居然输了六百块,哪里是过日子的主,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心疼父亲。

安家业低声哭着,安定凯站在门口陪着一起难受。

第二日一大早,安家业跟儿子说自己有事,让儿子在家不用下地了,然后他带着五十块钱匆匆走了。

张来宝无精打采地坐在家里,桌子前面摆着汤面条。

“来宝,咱们去医院。”

“我不去!我这病治不好。”

“医生说治不好了?医生只说不好治,只要好好看病,肯定能好,你听我的,跟我去医院,把你检查的东西带上。”

“爸,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跟妹妹,我跟妹妹一定听话,地里的活以后都交给我,妹妹做家里的活,你只要安心养病,一定能好的,爸你跟家业叔看病去吧,呜呜呜!”

听到大姑娘的哭声,张来宝脸上的决绝裂开,他也舍不得俩姑娘。

第一五二章 无底洞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五二章无底洞“来宝,把你家里卖粮食的钱拿着,这时候命要紧,别舍不得钱。”

张来宝苦笑一下,“卖粮食的钱昨晚让秀兰全带走了。”

安家业心里一惊,没想到曹秀兰做事这么绝,好歹也是同睡一张床十几年的夫妻,她见死不救就算了,连来宝的救命钱都要拿走,这女人心太狠了。

“来宝,你别急,咱们先去看看,花多少钱都要治,秀兰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等过些日子你病好了,她肯定回来。”

张来宝被安家业拉着走了,听着发小安慰了半天,突然生出三分期望,也许自己的病能治好呢?

“咱们去市里找大医生看,这又不是啥绝症,肯定能治好。”

两人坐上乡间巴士离开,而早早起来的安定凯啃了一个馒头,坐在家里拿起漫画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尽是父亲昨天弯腰干活的样子,他丢下书灌了一壶水,在周翠兰的喊叫声中跑到自家责任田。

七点不到安夏就把鸡汤装好,每个碗里都卧了两个鸡蛋,带上四个馒头去给四舅和表弟送饭,到了田头安夏四下瞧了半天,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可看了又看,眼前的人是安定凯。

“凯凯,过来吃饭,你爸呢?”

安夏见安定凯听到吃饭怎么没有昨天那股子高兴劲,半天走过来脸上带着郁郁之色,四舅也不在,”凯凯,怎么了?”

安定凯没做声,安夏干脆不再问,只是把鸡汤粉丝端出来,“趁热吃,还有馒头和咸蛋,你爸呢?他去哪了?泡久了粉丝就不好吃了。”

“我爸陪来宝叔看病去了。”

张来宝病了?安夏一惊,几个月前自己就提醒过张来宝,后来她又几次跟四舅说卖血的事,一个是不许四舅卖,顺带也会提起让四舅劝张来宝也不要卖血了,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亏空,不过是仗着中年还能撑,等过了五十来岁,亏空显出来了,身体就迅速垮了。

“张来宝得了啥病?”

“不知道,但是我爸为了给他看病,找我妈要钱,昨天两人吵了一架,我妈、我妈把我爸卖粮食的钱全输了。”

安夏眸色一冷,“你说啥?你爸才卖了粮食没两周,好几百块钱呢,你妈就全给输了?”

安定凯也很郁闷,他不愿意说自己妈不好,可自己妈做的这事,她明知道弟弟还在读书,下半年就要上初三,最花钱,她还把家里的钱全拿出去赌。

平日里她嘴上说的多爱自己和弟弟,可现在他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如果妈真的爱自己和弟弟,怎么会参与赌博?六百块钱是爸爸辛辛苦苦在田头用汗水换来的,她眼睛不眨一下地就这么全输了!

见安定凯不说话,安夏也看出他也很郁闷,二人沉闷地坐在田头,安定凯呼呼噜噜地吃完碗里的饭,安夏收拾了空碗放在篮子里,临走前叮嘱安定凯千万别累着,要是头晕恶心那就赶快回去休息,天太热小心中暑。

安定凯望着安夏离去的身影,想起母亲说的话,安夏多坏多坏,天天想心思找父亲要钱要粮食,对她也不尊重云云,心里越发郁闷,就这几日他已经感觉到,安夏对自己挺好的,而且挺关心的,跟母亲说的不一样,跟以前也不太一样,安定凯闷闷地干活去了。

……

安家业带着张来宝转了一趟公交车,一共在车上晃了两个来小时,终于来到武市人民医院,这是武市最好的医院之一,他给张来宝挂了个专家号,二人找到位置坐在外面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护士喊张来宝的名字,张来宝抑制着内心的忐忑和恐惧,被安家业带着进去看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教授,老教授仔细看了看张来宝的检查单,又开了个肝部b超。

“来宝,肯定没事,医生都说这个病治得好,你只要好好配合,肯定没问题。”

张来宝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大,看了市里的大医生,听着刚才医生说的话,这个病治得好,他心里比昨天舒服多了,二人等了许久,才轮到他做检查,等出了结果,两人赶忙去找医生。

老教授拿着片子看了半天,两人就那么盯着老教授,这一刻仿佛老教授就是决定张来宝生死的那个人。

“嗯,你这个病现在进入了慢性发病期,你该早来看的,怎么给耽搁了,这个病早起还是比较容易治疗好的,现在就麻烦一些了。”

“医生,那我兄弟的病能治好吗?”

老教授笑笑,“慢性丙肝治疗起来相对困难,不过有一些进口的特效抗病毒药对这个病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有病人治好过,但也有没有治好的,只要你们配合治疗,这个病是可以控制的,最多是个慢性病,但绝对不会到你们嘴里说的肝硬化和肝癌。”

进口的特效药,张来宝心里一沉。

“这样吧,今天你就住进来,我给你开个住院单,你去把钱交一下,这个病早发现早治疗,已经错过了急性期,咱们就要从现在开始控制,只要你好好配合,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医生,我们住。”安家业斩钉截铁替张来宝做了决定。

“行!”

老医生刷刷开了住院单,交到安家业手上,“先交三百块的住院押金,后面钱不够再交。”

张来宝咬咬牙,“医生,我这病要花多少钱?”

“这……要根据治疗效果看,现在我也不好判断。”

“医生,我是农民,不瞒您说,家里没啥钱,您能跟我说个大概吗?我也好去凑。”

老医生看二人穿得朴素,洗的泛白的解放鞋上还有干了的泥巴点,心生恻隐,“这样吧,我把你划在我的治疗组里,尽量给你用些便宜的药,如果效果好,五千也许就能治愈,但如果国产要对你没效,用进口的特效抗病毒药,费用可能要上万。”

听到这句话,张来宝本来带着几分希望的眼神一分分黯淡下去,五千!上万!他到哪里借这么多钱。

“你别着急,我们医院也有一些救助帮扶工作,你这个病目前在中期,不能拖,否则病情会越来越复杂,后期治疗起来费用更大。”

张来宝拉着安家业跑出病房,这病就是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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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等死之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五三章等死之人“我不治了,我这病是无底洞,就是能治好,谁家能拿出这多钱。”

“来宝,你听我说,这钱又不是一下子拿出来,人比钱重要,咱们找人借,多借几家,等病好了,再慢慢赚钱还,我帮你一起借。”

张来宝抬起头,眼里闪着泪花,眼神里是深深的绝望,“家业,我知道你跟我是交了心的朋友,我不能坑你,你别管了,就让我这样混着过吧,我活一天就多赚点钱留给姑娘,我、我要是死了,两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你帮我多照顾。”

“胡说什么?一个小小的肝病,咋就会死,你坚强点张来宝。”

安家业说不动张来宝,但心里下定决心要给张来宝治病,尤其是他把张来宝送回家中,看着他现在变成这样,沮丧无助可怜,他心里特别难受,不是滋味。

他不能眼睁睁张来宝丧失生活希望,人不怕生病,就怕活着没盼头,每天就跟等死一般,不行,自己不能这样看着,自己要做点啥。

安家业在屋里来回转悠了几圈,家里没有钱,几个哥哥是指望不上的,现在手上有钱的人只有安夏,前几日出的事,安夏要了两千块赔偿,可找安夏借钱,他张不开嘴。

外甥女没爹没妈,守着自己妈过日子,妈一把年纪了,等妈不在了,她手上再没点钱咋办?不能去,安家业咬咬牙,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没想到,自己没去找安夏,儿子跟安夏一起回来了。

“爸,你回来了?地里的草我都拔了,下午的水我也浇了,其他我也不会弄。”

“凯凯,你今上地里干活了?”

见儿子一身通红,看样子晒了一天,安家业有些心疼,“我出去的时候不是给你说了么,今天不用下地,你咋不穿件长袖,晒久了脱皮。”

“不下地表姐也不给做好吃的啊,今天表姐中午烧了红烧肉,可好吃了,表姐给你留了一份,爸你快尝尝。”

安夏从篮子里拿出中午做的红烧肉,还有一碟凉拌毛豆,一碟酱油炒辣椒,“四舅,你快吃饭吧。”

安家业当着安夏的面,不敢表现出着急上火的样子,便坐下端起饭碗吃饭,可他吃得没滋没味,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四舅,听凯凯说你今天陪来宝叔看病去了?来宝叔咋了?”

“啊?哦,没事没事,没病,你来宝叔好着呢。”

安夏见四舅不肯跟自己说实话,想想前世自己虽然早早去了林家,但七月半回村给外婆上坟的时候,村里已经传来张来宝得了丙肝,是传染病,村里谁都不敢跟张来宝接触,他的两个女儿也受尽歧视,最后连婆家都不好找,拖了好大的年纪,一个找了个瘸子,一个找了个二婚。

张来宝最后丙肝到了晚期,转成肝硬化,最后硬是活活疼死的,张来宝死后,四舅每次提起来,都难过地说不出话,眼里还有泪,说起来跟四舅玩得最好的就是张来宝。

“来宝叔真的没病?那种私人诊所,最怕的就是消毒不过关,很多卖血的最后都染上肝病,然后被私人诊所老板威胁恐吓,说什么是卖血的自己得的病,他们收的血都不能用,没找他们赔钱就不错了。

其实就是因为他们针具消毒不过关造成的传染,找他们扯皮,只要说告他们,他们立刻赔钱,好歹能混点医药费,可惜很多卖血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的病,结果被他们一吓唬就走了。

得了病又没钱治,最后眼睁睁看着病情恶化,受尽折磨丢命,哎,太惨了!”

安家业听着听着,忘记了吃饭,听完安夏讲的话,一下子站起来,“夏夏,你说真的能找诊所要钱?”

“能啊,好好的人就是卖血才得的传染病,这种肝病都是血液传播,不找他们找谁。”

“那就好,那就好,有救了,有救了。”

“四舅,你说谁有救了?难道来宝叔得了肝病?”

安夏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当初我就说不能卖血,来宝叔的身体看着好,其实底子早都亏空了,气血双亏再得了肝病,那可怎么了得。”

”没有,你来宝叔没得病。”

“没得病,你咋陪他去医院。”

“他那是,那是……”

对上安夏清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安家业再也编不下去了,他重重叹了口气,低声道:“张来宝得了丙肝,今天去看医生,说最少需要五千块钱,还不一定能治好,也许要上万。

他一听这么多钱,就不打算治了,说这些日子多赚点钱留给姑娘,能过一天是一天,就这样等死。”

“四舅,你等等我。”

安夏说完就跑出门,然后进入空间,咬咬牙拿了一袋奶粉,两包牛皮纸包装的红枣,还有一包干海参,但想了想她还是把海参放下了,不是舍不得,而是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太惹人注意,张来宝万一起了歹心怎么办,万一被人瞅去,没法解释。

想了想安夏包了两包绿豆和莲子,从中医角度讲,多喝绿豆汤也有一定的效果,当然不可能治病,治病还是要靠汤药,从空间出来,她把东西放进篮子,又进了安家业家。

“四舅,你带我去看看来宝叔。”

“夏夏,你别去,那病……传染。”

“没事,四舅你别担心,那个病主要是通过血液传播,平时正常生活接触是不传染的,我拿了点东西,给来宝叔补补身子,他平日里待我好,他得了病我得去看他。”

安家业又深深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行,咱们去看看他。”

一到张来宝家,安夏就感受到一股低气压和悲伤气氛弥漫在空气里,张来宝坐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一碗绿豆汤,他家大姑娘在院子里干活,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一边儿,也是一脸难过表情。

“来宝叔,我来看看你,这些都是补身体的东西,奶粉每天都要喝一杯,红枣上锅蒸着吃效果最好,莲子跟绿豆煮汤喝,清热解毒。”

“安夏来了,东西带回去,我用不着这些东西。”

张来宝眼神暗淡,以往见了安夏脸上都是微笑,现在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低着头仿佛一个等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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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忽悠小能手上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五四章忽悠小能手上线安夏仔细观察张来宝的面色,中医望闻问切从脸色和精神状态中,也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体情况。

张来宝目前看来,皮肤暗淡无光泽,有些微微泛黄,本来正常人白色透着淡淡青色的白眼仁,而他却透着褐黄色,总体来说比上次的面色还差,上次不过是气血亏空过多,现在肌肤透黄绝就是肝病表现。

而且安夏以自己的医术推断,张来宝的病程应该进展到了中期,她有些惊讶怎么进展如此之快,但一想到张来宝身体多年的亏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身体底子太差,病程自然进展迅猛。

“来宝叔,这病又不是治不好,你不能放弃啊,难道你舍得悦悦和芳芳,她们俩姑娘,现在妈跑了,要是再没了父亲,该多伤心。”

张来宝绝望地摇摇头,挤出一丝绝望地笑,“这病我家根本治不起,与其背上巨额债务,去拼我这个病,还不一定好得了,我不如多赚点钱刘给两个孩子,这也是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我现在最后悔的是,没有听你四舅的话,不要去卖血,他劝过我好多次,也跟我提过有些人卖血染上肝病的事,可我总觉得这种事情离我太遥远了,啥都不干走去抽几管血就能换八十多块,干啥能有这个事情来钱快,说来说去还是我偷懒,花惯了快钱,不肯踏踏实实地种地干活。”

安夏没做声,其实现在九零年,刚刚进入改革开放,百姓的日子还是挺苦的,尤其是农民那就更辛苦了,很多人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地,遇上点天灾人祸,种地的钱都收不回来,更不谈过日子了。

以后种地一定不是这种模式,要顺应市场需求,除了种粮食作物,也要种经济作物,经济作物才能赚到钱改善生活。

“悦悦,去给你爸冲碗奶粉,他现在要补身体,每天晚上都给他冲一碗,知道么?”

站在院子里的张悦听到田小暖喊她,让她给父亲冲奶粉补身体,小姑娘立刻跑进来,抱起桌上的奶粉就跑,不理会父亲各种不行的言语。

她跟妹妹说了,妈走了,父亲病了,以后她来支承这个家,妹只管好好读书,学门手艺进厂当工人,自己会种地也会照顾父亲,自己什么都能干,从张来宝病了后,张悦一下子长大了,她要救父亲,田小暖带来了奶粉,她心里特别感激。

奶粉冲好后,田小暖从张悦手上接过碗,她刚才趁着四舅跟张来宝说话,心里琢磨了一下,空间里有治疗肝病的方子,她以前看到过目录,似乎有几十种针对不同情况的,张来宝这个病本来就能治好,空间里肯定也有办法,现在当务之急是她要给张来宝诊脉。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医术,不知为何安夏隐隐觉得,这是自己收拾林家母女俩的秘密武器,不能轻易暴露,于是她想了个办法。

“来宝叔,喝了吧,悦悦冲的温乎的,正好喝。”

张来宝不忍心拂了安夏的好心,抬手接过碗的时候,没想到手被安夏握住,他不禁愣了一下。

“来宝叔,四舅,我给你们说个事,但你们千万不能往外说,我认识一个已经不看病的老中医,他医术非常精湛,德忠爷爷的重孙女上个月被卤水烫了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二人立刻点头,听到厉害的老中医,张来宝心里一咯噔,求生欲悄悄冒了出来。

“当初麻婶母亲来家里闹,为了要那个老中医配的药膏,当初我求了老中医,他给了我一个专门治疗烫伤的药膏,说连续用一周,伤口就能愈合,再配合一些自己配的擦脸油,半年内孩子的烫伤的地方就会完好如初,不留一点疤痕,跟以前一模一样。”

“我前几天见了文联的姑娘,我还说恢复得真好,脸上除了烫伤的地方皮肤看着比其他位置泛红以外,皮肤上没有一点疤痕。”

“对,来宝叔,老中医还给了他自制的擦脸油,只要坚持用,半年内这红色也会消退,小美的脸会变得跟没烫伤之前一模一样,而且那位老中医没有收一分钱的医药费。”

“这么厉害?夏夏,你、你能带我去找找那位老中医吗?”张来宝面色激动,他觉得自己的病有希望了。

安家业则十分奇怪,这样说来这个老中医脾气算是古怪的,可为什么安夏遇到了,而且看病为何不收钱?他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安夏无奈下又扯了一个谎,只说自己曾经帮助过这位老中医,人家才愿意帮忙,但要求自己坚决不能透露他的住址和名字,也不见陌生人。

听到这句话,张来宝忍不住面露失落,不见外人,那自己想找他看病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安夏抓着张来宝的手腕也有好几分钟了,脉象她心里也清楚了,便笑笑道:“来宝叔,当初小美被烫伤,我也没带她见那位老中医,但我把情况一说,老中医就做出了药,还说一定有效。

你这个病不是做了检查了吗,你把病例和检查单都给我,明天我就去找他,让他看看你的检查结果,看他能不能直接给你开药,要是不行,我就开口求他,我就说你是我亲叔,求他见你一面,一定救你。”

“夏夏!我……我不知道说啥好了!”

张来宝忍不住落下泪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安夏握着,他连忙挣扎出来,“我这病传染,夏夏你别碰我。”

“来宝叔,你这病通过血液传染,其实当初我就跟四舅说,让他劝你别卖血,小诊所卫生消毒不过关,很容易染上病,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明天我就找那位老中医给你瞧瞧。

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能对外透露一丝一毫我今天说的话,有人问起,也只说去医院看病抓的药。”

“我知道,夏夏你放心,我一定不往外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我……”

张来宝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任谁经历了希望到绝望又到希望,都会激动。

安夏又说了些安慰张来宝的话,便跟安家业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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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苦思药方

张悦跟妹妹不知道安夏对父亲说了什么,可她明显感觉到以前的父亲又回来了,父亲又笑了,甚至还说自己一定要治好病。

张悦忍不住大哭起来,这几日她心里负担特别大,别的她都不怕,她最怕失去父亲,从小到大,虽然她跟妹妹是姑娘,村里人总说父亲没有儿子,老了是绝户,可父亲对她们特别好,别人总说他们是女孩子,随便养大了嫁人算了,但父亲从来不这样,对她和妹妹几乎提供了他能提供的最好条件,还鼓励她们读书,只可惜自己脑子太笨了,考不上高中,但是妹妹聪明,妹妹一定能考上中专,学门手艺进工厂当工人。

“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安夏姐呢!”

哭完了张悦才想起来,自己怎么都忘了道谢,她不知道发生了啥,反正安夏姐走后,父亲情绪好了,还说要看病了,一定是安夏姐借钱给自家。

张悦下定决心,安夏是父亲的救命恩人,以后她一定要报答她。

安夏回家后,匆匆进入自己房间,插上门后闪入空间,她要好好查一下肝病治疗的医书和脉案实例。

在她进入空间的一瞬间,她身上散发出些许淡淡的金光融入空间内,安夏本人看不到这些东西,她只觉得空间的药香味道似乎比以前更浓郁了,而且空气闻着也让人格外舒服。

静静的屋子里,安夏抱着医书仔细查找,她找到一块关于五脏六腑也就是现代医学上的消化疾病的专书,这一本书都是讲这些毛病的,里面对肝病足足有几十张方子,一个个看下去,安夏忍不住咋舌,肝上的毛病可真多,而且各个不同,治疗方法也不一样,如果没有确诊,用错了方法,不但不能治病,也许还会损伤病人身体。

看了医书上的诊断,安夏突然觉得现代医学也很好,如果是古代,除了特别厉害的中医,能迅速作出诊断,很多医生也许不一定拿的准脉,如果确诊错了,给病人开错了药,耽误了病情,也许还会损伤病人健康,甚至让病人丧命。

这一刻,安夏不由感谢现代医学,至少通过科学检测手段,能够迅速确诊像张来宝这样的病人的病情,她只要根据病情,找到对症的治疗办法。

这里!安夏眼神一亮,终于找到丙肝的治疗方法了,她细细研读,中医对丙肝的阐述和理解,而且根据丙肝的进城还将其分为早中晚和急性慢性几类,其中一张药方是专门针对慢性中期丙肝的治疗方法。

“生黄芪15克,金银花15克,白花蛇舌草30克,虎杖30克,紫草10克,丹参10克……”

这个方子还挺复杂,平日里一个药方都控制在十味以内,这也是中医治疗到了极致,药对症,不再多,可今天这个药方居然写了二十七味中药,并且里面不乏丹参、炮山甲这样的昂贵药材。

这些药材的主要作用是清热解毒,凉血活血,主治丙肝病毒的,安夏又对照脉案,找了几个丙肝病人的治疗资料,这些病人症状基本跟张来宝一样,通过综合这些脉案,安夏提笔写出了自己调整后的药方,此药名为健肝丙字汤。

慢性丙肝是个比较麻烦的病,安夏仿照脉案里的治疗方法,先配40副中药,一副药煎成两碗药,早晚服用。40副药吃完后复查,没问题就半年后、一年后两次复查,均没有问题,代表丙肝痊愈。

做完这一切,安夏少了热水洗完澡,又把暖瓶里灌上开水,然后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她照例给安家业送早饭,告诉安家业一会儿就走,安家业叮嘱她注意安全,回去后安夏就出门了。

没办法做戏做全套,她不得不出去转一趟,正好家里也没啥吃的了,上次找乔家要了两千块名声损失费,这次出去她打算多买点吃的,虽然天气炎热家里没冰箱,可她有空间,比冰箱还好用,任何东西放进去,不管放多久再拿出来,一点都没变。

也难怪山洞里那些药材和食补药材放了这么久,一点都没坏,而且味道特别好,一吃就能吃出来那种顶级食材的味道。

坐上小巴士,安夏琢磨着去东港大市场买点啥,给四舅和安定凯每天弄点啥吃,她这次还打算把漫画书也买回来,看安定凯这几日老老实实干活的份上,只要他后面继续好好表现,她不介意提前把漫画书的奖励给他。

一个小时后,安夏到了区里,她打算先去买书,这种漫画书卖的很快,先去看看,万一新华书店没有,她就去学校附近的书店找找,书买了再买菜,反正菜这些东西一直都有。

一大早新华书店的人不多,出了工作人员,安夏是第一个来的客人,她本来是买漫画书的,看到摆在店里醒目位置的各种学习资料,还有高考练习题,安夏一阵恍惚。

“夏夏,你要好好学习,外公砸锅卖铁都供你上学。”

“外公,那如果我考上大学呢?”

“哈哈,那外公睡觉都要笑醒了,咱家可是出了个状元了,你只要考得上,爷爷卖地卖房子都要供你读。”

“爷爷,我读书有了工作,就赚钱给你和外婆买肉吃,买新衣服穿,我还要给外公买一副老花镜,这样外公你就不会看不清了。”

外公!悲伤涌上心头,外公走得太早了,那时候自己刚刚在读初三,被人喊回家说外公不行了,当天晚上外公就走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读书的机会了,勉强支撑着读完初三,拿到了初中毕业证,虽然中考分数可以上市里的重点高中,但学费和食宿费她交不起,外婆也需要人照顾,她选择了离开学校。

安夏轻轻拿起高三的书本和练习题,她前世一直在自学高中内容,虽然不能参加高考,可她从没放弃过学习,很快便看得有些入迷。

突然习题册明亮的封面上划过一个人影,安夏瞳孔紧缩,村里的二流子!

第一五六章 被跟踪

此人瘦小黝黑,外号麻雀,本来长得就矮小,又不肯出力做事,当初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被父母惯成了少爷,啥事不错游手好闲。

然后他父亲在干活的时候被发了燥的马踩破了肚子死了,剩下一个妈,更是把这一个儿子疼之入骨,老太太前几年得病死了,麻雀就成了二流子,守着三间破瓦房,地里的草长得比人都高,而他也成了整天啥事不做,在村里晃悠的二流子。

虽然啥事不做,但二流子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谁家有啥喜事办酒席,他就蹭过去了,大喜的日子人家自然不想触霉头,给他些吃食,让他在一边儿吃,有的还给包烟或者十块二十块钱。

再者村里也会对这样的人进行教育和帮助,总不能在村里还发生有人饿死的事情吧,粮食还是有的,就给他点,如果真的逼急了没钱,他就出去碰瓷,也能混点钱过日子。

这种人怎么可能进书店,他要是肯学习,就不会是二流子,安夏不敢惊动此人,她放下手里的书,慢慢走向工作人员,买了套《灌篮高手》的漫画全集,悄悄离开新华书店,她出门没多久后,麻雀也出来了,半遮半掩地跟在安夏身后。

安夏通过路上一些可以反光的路牌等东西,发现麻雀还跟在自己身后,当自己走快的时候,他就跟得快,自己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安夏有些奇怪,他跟踪自己干嘛,自己啥都没有,不对,他难道是想抢自己的两千块钱?可这个事情瞬间就被她否认了,因为麻雀虽然碰瓷,但从来不祸害村里,也算是有口碑的二流子,真可笑,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居然还分有口碑的,所以应该不是想找自己讹钱。

不过身后有人跟着,安夏便不敢大意了,谁知道麻雀听说了什么,她决定按照昨天给四舅和张来宝编的瞎话,给他们找老中医,安夏干脆跑去省中医院在区里的分院。

走到医院门诊楼里,安夏发现麻雀突然跟得更紧了,这是为何?她越发不明白,麻雀跟踪自己的目的,难不成他也得了肝炎?

不过她没有说话,把医院每个楼层每个诊室都走了一遍,发现甩不掉麻雀后,她又朝后面住院部跑去。

麻雀也没先到跟踪安夏这么辛苦,整个门诊大楼的角落都被他走到了,他揉着发酸的两只腿,还要提防安夏发现自己,当他看到安夏突然朝住院部跑去,他来不及反应,立刻撒开丫子跟了上去。

安夏跑到消化内科住院部,然后钻进一个病房,跟病人家属们说自己内急,借用厕所,家属们立刻同意了,安夏就这样躲进了厕所。

麻雀跟着安夏来到消化内科住院部,却突然发现安夏不见了,就差了那么几步路,安夏就凭空消失了?麻雀急得挨个病房查看,找遍了所有病房,没找到人。

他急得满头大汗,村长叮嘱了,如果安夏接触什么人或者找医生等等,这种情况一定要盯紧,不会亏待他,今天好容易发现安夏坐车外出,他立刻跟上去,谁知偏偏在医院跟丢了。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就是找不到安夏,他又偷偷摸摸找到医生办公室,只是刚在门口瞅了两眼,就被护士发现,问他有什么事,他什么都打不上,干脆蹲楼梯口等着。

安夏等了二十分钟,从病房出来,发现麻雀蹲在楼梯口,她悄悄找了另外一个楼梯离开,在女厕所里安夏想了想,还是把空间里已经配好的药装进布兜里,不论麻雀的目的是啥,今天她要做戏做全套。

安夏匆匆坐车回村,路过村口小卖部的时候,不少人瞅见安夏又拎着一大包东西,大家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安夏,又进城了?买的啥好东西?”

“没买啥,一点用的。”

说完安夏匆匆离开,后面传来几个嫂子大声的嘲讽,“我们又不要,捂这么严实。”

“能给你看?万一是好吃的你不得抓两把,万一是啥金贵东西,再给你看坏了。”

安夏没搭理这些人,她直接去田头找四舅,因为麻雀的原因,那套漫画书也要提前拿出来了,自己今天干了啥买了啥,她要当着村里人的面清清楚楚的表露出来,她倒向看看,是谁让麻雀查自己。

“凯凯,四舅。”

安夏站在田头喊着,安定凯这两日跟父亲又学了不少知识,觉得种地也挺有学问,而且很有意思,除了依旧很累!

“凯凯,你看这是什么?”

安夏掏出一本漫画书,安定凯眼神一下子亮了,“《灌篮高手》?”

“对。”安夏躲开安定凯的手,“你手上都是泥巴,把书弄脏了,这书晚上干完活我再给你,现在你好好干活去,我找四舅还有事,你把地里剩下的活做了,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行!表姐,你太够意思了,我也有全套漫画了。”安定凯激动地手舞足蹈地朝地里走去,安家业大喊让他注意这点,别踩着苗。

“四舅,药我已经开回来了,你跟我去一趟来宝叔家里吧。”

“哎,好好!”

听说药开出来了,安家业喜出望外,连忙光脚上路,“夏夏,医生咋说?”

“医生说能治好,给开了四十副药,说吃完就去做检查。”

“四十副药就能治好?”

“如果效果好的话,应该没问题,然后就是每隔半年复查一次,一年后没有问题,就算痊愈。”

“这么容易?”

“容易不容易我不知道,但是这些药材十分珍贵,老中医叮嘱我一定要小火慢炖,千万不能熬坏了。”

“呀!那这么贵的药,夏夏你是不是掏钱了?”

此刻安夏恨不得自己扇自己,说那么多干嘛,说多错多,“我当时掏钱了,不过老中医立刻生气了,他说帮我的忙是看在交情和缘分上,他的医术想赚钱不要太容易,我见他挺生气的,就把钱收起来了,以后我做点好吃的给他送去吧。”

“恩,行,以后一年三节,舅给你钱,你去看看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来宝有救了。”

安家业碎碎念着,二人到了张来宝家。

第一五七章 半信半疑

这一日,张来宝一直心神不宁,昨天他甚至激动地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早上天蒙蒙亮就醒了,心里就惦记一件事,那位老中医能不能给自己看病,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

大姑娘下地干活了,二姑娘去了镇上学校,他一个人在屋里,心烦意乱,时间难捱,坐立不安,突然听到外面安家业喊他。

“来宝在家吗?”

“在,在!”

张来宝踩着拖鞋飞快跑出屋里,看到安夏跟安家业一起来的,安夏手里还拎着一大袋东西,他心里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期望。

“家业,夏夏快进来坐,喝点水。”

安夏摆摆手,她自然看得出张来宝的急切,要不是因为麻雀的跟踪,她今天中午就能回来了,结果硬是折腾到下午三点,正热的时候。

“来宝叔,你的病老中医看了,开了个方子一共抓了40副药,医生说了吃完这些药就去检查,基本就能痊愈,如果还是没有好,他再给你调整。”

幸福来的太快,张来宝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包包的牛皮纸包好的中药包,心里百感交集,想说啥却又说不出话来,终于还是没忍住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来宝,你哭啥,这次你的病准保能治好,这是好事,别哭!”

张来宝哭了两声,连忙擦干眼泪,“夏夏,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真的不想活了,得了这么个病,看又看不起,还是传染病,当初我去医院查出来这个病的时候,真觉得天都塌了,医生还跟我说这个病能变成肝癌,我的心一下子全凉了,我真没想到还有今天。”

安夏发现张来宝其实是个挺脆弱的人,如果是四舅肯定是咬牙前行,而他的性格中喜欢放弃,幸好四舅没有放弃。

“来宝叔,老中医说了,要你保持心情愉快,郁伤肝,所以你千万不能天天闷闷不乐愁眉苦脸。我再退一万步讲,得了绝症难道就要天天以泪洗面,伤心难过是肯定的,但日子还要过,尤其是得了绝症,人生最后短暂的时间,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开开心心。”

张来宝有些呆住,嘴里喃喃重复着安夏的话,“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突然他觉得堵着的心口,松开了大半,对呀,就算真的了绝症,剩下的时间还是要过,那为什么不选择开开心心的过。

“夏夏,你说的对,我以后努力。”

“这些药今天晚上就开始吃,一会儿悦悦回来你让她找我,我告诉她怎么熬药,煎药是个细致活,而且需要耐心,这些药材比较贵重,煎不好会影响效果的。”

一听药材贵重,张来宝立刻反应过来,这药钱自己还没给呢,他连忙道:“夏夏,这些药一共多少钱?”

“不要钱。”

“啊?”张来宝又一次愣住。

安夏忍住笑意,“人家老中医不对外看病,这全当是帮我的忙,所以不要钱,我给钱还被他说了一通,他说如果自己要赚钱,早就出去看病了,这是看在我跟他的交情和缘分上,所以来宝叔你就安心吃药吧。

到时候饮食上我会写一份注意事项,你一定要严格按照我的清单上注意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要经常吃,咱们好好熬过四十天,你的病肯定能好。”

“恩恩,我知道,我一定好好配合治疗。”

张来宝又开始道谢,安家业一把攥住他的手,“来宝,咱俩跟亲兄弟似的一起玩泥巴长大,往日里我有啥困难,你都想尽办法帮忙,咱们之间不需要道谢,等你治好了病,好好种地过日子。”

“恩。”

张来宝又红了眼眶,安夏有些意外,没想到长得很高大的张来宝,性格还挺脆弱,缺少一种坚韧精神,这也许就是他宁可卖血混饭吃,也不想辛苦种地的原因吧。

“对了,还有件事。”

听到安夏还有事说,张来宝跟安家业全都集中注意力,然后就听到安夏今天出门被麻雀跟踪的事情。

两人都不明白,麻雀为啥要跟踪安夏,猜来猜去半天猜不透,张来宝怒道:“不行把他抓来,我狠狠锤他一顿,看他说不说实话。”

果然治病有望后,短暂的沮丧情绪过去,张来宝又开始生机勃勃,尤其是此刻涉及到安夏的安全,他比谁都着急。

“不用,我就是告诉你们这个事,别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谁是麻雀幕后的人,他跟踪我想干什么。”

安家业跟张来宝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担忧,毕竟谁要对付安夏这么一个小姑娘,而安夏隐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有个念头从她脑中一划而过,她却没抓住这一瞬间的想法。

麻雀在医院门口守到下午五点钟,还没看到安夏出来,再等下去,回村的小巴士就没有了,他不知道安夏到底发现自己没,看样子似乎没有,只能怪自己没跟牢,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坐车回村。

村长等了一天,过了中午还没见麻雀回来,他急得甚至下午专门去了趟村口,但借口是去媳妇的小卖部拿几只笔,张望了一阵也没看到人,却听到几个嫂子们议论安夏拎着大包小包回村。

麻雀肯定是跟丢了,村长阴沉着脸回家,直到下午吃完晚饭,他站在门口看到麻雀在他家周围晃,他点点头,二人一前一后朝村边儿小树林走去。

村长十分谨慎,他既想调查安夏,找到这位隐藏的老中医,但又不想让安夏察觉,因此与程家结仇那就不好了。

麻雀默默跟在村长身后,到了小树林里,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便把今天一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怎么说他再回来的路上也仔细想了一遍。

肯定不能说自己跟丢了,所以他决定说安夏找的老中医就在区中医院,消化内科的住院部里,但因为安夏进去关上了门,里面有几个医生,他不确定到底是谁。

其次就是叫苦了,跟了一天,他水米未进,大热的天因为干渴,嘴皮子都翻起来了。

村长有些半信半疑。

第一五八章 相信了

“你说的都是实话?”

村长几次言辞厉色地追问,但是麻雀抵着内心的慌乱,死死咬住自己说过的话,一口咬定安夏就是去了区中医院消化内科住院部后,出来手里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中药,而且他一口咬定在医院里,他并没有跟丢安夏,只是安夏后面去了市场,人太多他才一时间找不到人了。

村长心里琢磨,如果麻雀没撒谎,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在中医院无疑,毕竟从医院出来已经开了药,基本可以肯定医生就在医院,而且跟安夏之前说的事情也很吻合,她可不知道自己派麻雀跟踪她,但她去了中医院拿出中药,张来宝的事情他当天晚上就知道了。

张来宝跟安家业关系好,安夏又最心疼自己四舅,想必定是会帮一把张来宝,这些事情串起来全都讲得通。如果那个老中医真的是在市场,人海茫茫肯定是不好找的。

“你没有骗我?”村长突然问道。

麻雀吓得心里突突一跳,连忙道:“没有,真没有,说一句谎话,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在突然的追问中,村长看到麻雀本能的反应,彻底相信了他的话,又连忙问道:“那个办公室今天上班的都有哪些医生你知道吗?”

麻雀哭丧着脸,两手一摊,“村长,我哪来得及看啊,安夏走路又快,我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她出来后我就立刻跟上了。”

村长想想大不了把全科的医生排查一遍,找到位置就不怕找不到人,倒也不着急了。

“村长,我忙活了一天,一口饭没吃,您看我这……”

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行了,这钱是你今天的劳务费,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但是你要记住,你要是被人发现,敢供出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村长眼中的戾气,吓得麻雀一哆嗦,他连忙表忠心后,村长满意地离开,待村长离开后,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抱着一百块钱左看右看。

“他娘的,还是给村长干活好,一出手就是一百块,真大方!”

麻雀哼着小曲,朝村头小卖部走去,买了几只鸡腿又买了一杯子散酒和几包方便面,咧着嘴回家。

他拿出一百块,惹来不少嫂子们调笑,一个二流子能有这些钱,大家都问他去哪里碰瓷了,手头有这么多钱,麻雀打着哈哈走了,众嫂子们无聊地扯了会此事的闲话,而此事正好被后面去的麻婶听见。

傍晚快七天的时候,张悦怯生生地敲门找安夏,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她拎了二十个鸡蛋,这是家里老母鸡最近十来天下的,她全都攒着本打算卖了,现在安夏这样帮他家,她心里感激,把鸡蛋全都拎了过来。

“安夏姐,这鸡蛋给你补身子,谢谢你救了我爸。”

这些鸡蛋安夏自然不会收,张来宝现在家里困难,他又病了,这些鸡蛋正好给他吃。

“悦悦,咱们关系都挺好,你别这么客气,鸡蛋拿回去,每天煮两个,让你爸早上和中午各吃一个,这两张纸是我刚才写好的,一个是如何熬药,一个是你爸的饮食有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我都写清楚了,你看看,要是不懂就问我。”

张悦赶忙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虽然都明白,但她还是仔细问了一遍,脑子里把安夏说的要求反复思考了两三遍,琢磨清楚了,便急忙回去了。

安夏姐说了,熬药一定要耐心小火,这些药材精贵,不能浪费了,安夏姐还说了,父亲气血双亏,红枣洗干净上锅蒸熟吃最好,每天吃十来个就可以,还可以吃水煮花生,花生仁外面的红皮一定要一起吃下去,都是便宜实惠的补血方法。

张悦飞快地跑回家,看到安家业在家里,喊了声家业叔叔,就小心翼翼地煮药去了。

安家业来是跟张来宝商量,得病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是那个私人诊所传染的,得找他们要个说法,就算现在没有花钱看病,但病了需要养身体,要些营养费也是好的。

张来宝沉默半天,低沉声音说道:“家业,自从我得了这个病,之前特别痛苦,我才明白为啥上次那个来扯皮的嫂子哭成那样,最后苦苦哀求医生给她点救民钱。

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嫂子无理取闹,你卖血人家给钱,你得病关人家啥事,再说你后面的血有问题,人家诊所也没让赔,已经很不错了。

但现在我担心,还会有跟我一样的人,我不想要赔偿,我想告诉那些卖血的人,一定要去正规的医院,不要去私人诊所,他们如果还敢收血,我就报警。”

安家业稍稍思考,便理解张来宝为啥这样做,得病的绝望他不知道,但那天两人看医生,高昂的医药费,比得绝症还让人绝望,你明知道自己的病能治好,却拿不出这么多钱看病,然后只能慢慢等死,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行,不要钱就不要钱,不让他再害人也行,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哎!”张来宝高兴地点点头,“能不能叫上夏夏,那些消毒啊病毒啥的,我自己说不清,夏夏全都懂,那个诊所别想抵赖。”

“行,我去问问她明有没有事。”

安夏没想到张来宝宁可不要钱,也不能让诊所再害人,觉悟挺高的,而且她也觉得有必要做这件事,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得传染病,丙肝还能治好,那aids呢,这个病得了就只能等死。

事情定下来后,安夏让四舅把给表弟的漫画书带回去,并且让四舅别心疼,表弟这么大了,该锻炼就要锻炼,不然没考上高中,又不会种地,以后岂不是村里的二流子之一。

安家业有些舍不得,他始终觉得儿子读了三年书,这次肯定能考上,现在让他锻炼一下,以后还是要读书的。

安夏有些不忍四舅对儿子们的期望,再过二十多天就出成绩了,她今日的话,就当提前打个预防针。

安家业带着漫画书高高兴兴地回家,却不知身后的安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因为他对两个儿子的期望,注定全要失望。

第一五九章 信不信我找人打死你

一大早,安夏做好了早饭中饭,昨去区里她买了好多肉包子放在空间,就是用来应急,她又早早熬了一大锅绿豆汤,热了十个肉包子,又留了八个放在中午吃。

杨金英现在也能走动了,听说安夏要跟四舅出去办事,老太太问了问,见安夏不肯说,也就不问了,主动承担起中午给凯凯送饭的任务,其实只要把包子热一下,绿豆汤都是现成的,倒也方便。

安夏自己吃了一个肉包子,喝了半碗绿豆汤,带了四个肉包子,不一会儿安家业跟张来宝来找她,三人一起出门,她把肉包子给十四舅和张来宝,二人都说吃过饭了,但拗不过安夏,两人分吃了四个肉包子。

说是吃过饭了,安家业吃的是冷馒头配咸菜,喝了两口热水,张来宝吃的好些,早上大姑娘给他煮了一个鸡蛋,还有一小碟蒸红枣,然后还有一碗咸菜炒饭。

都是寻常吃食,跟肉包子自然不能比,安夏拿出肉包子,肉香一阵阵飘出来,刚吃了饭的二人,立刻就觉得饿了。

吃了两个肉包子,肚子里和心里全都无比满足,三人坐上去区里的小巴,朝小诊所进发。

一个小时候到了目的地,三人下车,小诊所还没开门,门口就已经稀稀拉拉围了七八个人了,有几个人见了张来宝还主动点头打招呼,明显都是互相认识的老血友。

“哎,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来?”

张来宝望着这个小诊所,情绪复杂,这地方是他以前换钱的好地方,但也是他痛苦的开始。

“我病了,上次来卖血,老板就不收,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得了丙肝!”

“啥?真病了?”

众人听到张来宝得了丙肝,全都退后几步,肝病可传染,还有些人悄悄捂上嘴,张来宝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的病并没有在村里传开,所以感觉还好,现在突然感受到众人对他的歧视,他心里有些气,可看着往日关系还不错的血友,他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他们。

“我真的病了,但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得病的?”

众人奇怪地看着张来宝,怎么得病,还不是你自己身体不行,卖血多了身体亏空大了,总有个把人得病,但是得病的终究是少数,卖血带来的收入是巨大的,甚至一个月卖一次血,就能养活一个家庭,所以大家都自动忽视这个风险。

张来宝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虽然不说话,眼睛里全都是你身体不行的信号,他气得大声道:“我得病不是因为我身体卖血卖亏了,而是这个诊所消毒不到位,献血的时候血液传染让我得了肝炎。

之前那个来闹的嫂子她也是肝炎,我也是肝炎,未必我们身体不好的人,得的都是一个病?你们好好想想,去年还有两个生病的,那时候盛大哥你也在,他们也是肝炎,为啥献血的我们得的都是一个病?”

众血友沉默了,因为他们回答不出张来宝的问题,这么一琢磨,大家也觉得不对劲,老板总说是大家卖血卖多了身体亏了,身体亏了自然容易得病,大家以往都是这么认为的,今天被张来宝这么一点,对呀,为什么得的病都是肝炎?

“是因为这个诊所的消毒不到位,他们使用的铁针具需要每天消毒,如果消毒的时间温度和步骤不到位,都会造成消毒不完全,这样有些携带病毒的针具通过下一个人的抽血,就会传染给这个人。

而通过血液传播的病不光有肝炎,还有aids,谁要是得了这个病,那就只有等死了,因为这个病全世界都治不好。”

众人见张来宝身后钻出来一个瘦削的小姑娘,眼神清澈语气肯定,尤其是她分析的原因,确实有道理,只是她刚才说的一个啥,众人没听懂。

“啥叫艾爱啥来着?”

“这是艾滋病的英文缩写名称,艾滋病大家听说过吗?这个病破坏人体免疫系统,得了这个病之后,只能等死,目前根本没有治疗此病的药物。”

“姑娘,你是医生吗?”

众人觉得安夏知道的真多,免疫系统是个啥?也难怪,来卖血的都是社会底层人民,有工作有单位的谁会卖血,都是活不下去或者走投无路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没有太高的文化水平,消息也闭塞。

“我不是医生,但我对卫生比较注意,大家可能不知道,挨着我们楚省的豫省,就因为在私人诊所卖血,一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艾滋病,大家可以问问河南的乡亲们,那个村叫艾滋村,这个病通过血液母婴和夫妻之间传染,最后一个村的人都得了病,而且治不好,全村等死,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

你们就算卖血也要去正规血站或者医院,至少那里的消毒是过关的,而不是像这边儿,消毒都做不好,我叔得了丙肝,跑到市里的人民医院看了教授,人家教授说这个病想要治好,最少需要五千到一万块。

你们想想,如果你们还在这种小诊所,为了多五块钱承担得传染病的风险,值吗?得了肝炎要花这么多钱看病,谁家掏得出这么多钱?”

众人沉默了,安夏的每句话,仿佛重锤敲打在众人心头。

“大家不要再在私人诊所献血了,看看我,我的肝已经坏了,砸锅卖铁借钱都看不起病,我今来着也不是为了找老板扯皮,我也是才知道,我这病是因为消毒不彻底被传染的,所以我想告诉血友们,咱们别为了那五块钱,把自己的命都搭上,犯不上!”

“哎,张来宝,你在这瞎说啥?”

诊所老板端着过早,准备过来开门,结果远远就看到一堆人围在诊所门口,中间还有几个人,他赶忙加快脚步,结果听到这种话,气得他嘴里的牛肉差点卡在嗓子眼里。

“付老板,我得了肝炎,这事你知道吧。”

“你得了肝炎,我没找你赔血就不错了,你要干啥,跟上次那个女的似的来我这闹事,我告诉你,敢在江桥闹事,信不信我找人打死你!”

安夏脸一下子沉下来,青天白日,没有王法了!

第一六零章 别瞧不起农民

“法治社会,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今天动一下试试。”

安夏毫不畏惧地迎上去,安家业跟张来宝见状,生怕安夏吃亏,两人一左一右挡在她身侧。

见是个小姑娘,诊所老板越发不屑,“你想干啥?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得了病跑到诊所扯皮,我是开门做生意,你要敢在这造谣惑众,影响我生意,在这江桥区,还没有我搞不定的事,我劝你们最好别跟自己找麻烦。”

威胁!安夏冷冷一笑,如果她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或许会害怕,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那种恐惧她早都体会过,也早都不再怕了。

“我叔得了病,丙肝,这是通过血液传播的疾病,如果不是你们针具消毒不彻底,他怎么会得这种传染病?在这个诊所得肝病的我听说也有几个人了,你要说是血友们自己身体差了得病,那为什么大家都得肝炎?

你只要拿得出你们每天消毒的流程,敢把你们消毒器械送去卫生局检验,能说出为什么大家身体差了都得传染病肝炎,我就当众道歉。”

“你!”

诊所老板端着碗里的牛肉粉照着安夏迎面砸去,张来宝反应迅速,一拳打上去,一碗带着热汤热油的牛肉粉泼在地上,溅了安夏一脚的油。

“夏夏,烫着没?”安家业急忙问道。

安夏摇摇头,死死盯着诊所老板,“怎么?你说不出来恼羞成怒了,我叔的肝炎就是你们这里消毒不彻底造成的传染,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行,我惹不起你们这些乡巴佬,想要多少钱你说,别影响我开门做生意,两百、三百,够不够!”

诊所老板掏出厚厚的一沓钱,他每天身上都带大量现金,因为买血都是现金结账,周围的血友看到这么多钱,大家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全都盯着老板手上的钱,目光随着他手的上下晃动而晃动。

看到众人这幅模样,诊所老板嘲讽道:“你们别听这个小姑娘忽悠,她就是来讹诈的,不就想要点钱吗,你们自己想清楚,在我这卖血多五块,五块钱可以买多少东西,别勺地跟钱过不去。”

“我、我卖!我们都是贱命,感谢老板多给我们五块钱,我卖!”

一个看着近乎六十的老头小声道,并且默默走到诊所门口排队。

“大爷,你去血站卖,至少安全,他们这容易得传染病!”安夏急了。

“姑娘,我一把年纪了,真得了病死也死得了,多五块钱是五块钱,我虽然命贱,但这血就是我的命,我也想多卖点。”

诊所老板得意地望了眼安夏,“行了,今天我懒得和你扯,给你三百块,以后少来我这地闹,否则我真找人打你。”

安夏气得攥紧拳头,“三百块,你知道一个丙肝治疗费用是多少吗,五千到一万,还不能保证治好,这病是你们造成的,你现在拿三百块就想打发我们走,我们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

诊所老板听到这个钱数,突然垮下脸,“小姑娘,我警告你做人别太贪心,五千一万,你咋不去抢银行,我自己都没有这多钱,最多再给你添两百,让他买点好吃的补补,兴许病就好了。”

诊所老板一味用钱砸人,安夏再也忍不下去,“我明确告诉你,今天我们来这,不是为了要钱,各位血友们,请你们听我说一句,我们今天来着,如果拿了这个老板一毛钱,就让我们三个人天打五雷轰,我们来着就是为了告诉大家,不能在这献血了,真的会出事的,他们最近频频出事,就证明这个诊所已经有传染病毒了。

我刚才说的隔壁省的艾滋病村,大家伙好好想想,为了这么几十块钱,让全家人都染上治不好的传染病,被全村人歧视隔壁,孤独死去,这是你们想要的生活吗?

他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可他手里的钱,都是靠大伙身上的鲜血给他赚来的,他一再说我是为了钱,我有钱,大家伙看。”

安夏右手伸进口袋,从空间中把自己存放的所有钱都取了出来,众人见安夏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全都是白元大钞,厚厚一沓,一点不比诊所老板少,全都惊讶极了,诊所老板也瞪大眼睛。

“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瞧不起我们乡下人,没有农民种地,你吃啥穿啥,你凭啥瞧不起农民,以为自己有钱,大家都要巴结你,我们农民不比你差,有点臭钱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难怪做这种丧良心的声音。

你敢说这些血友得的病跟你没关系,你敢对天发誓,用你父母老婆孩子的性命对天发誓,你敢说你做的问心无愧,否则让你全家不得好死?你敢吗?”

气急的安夏,说话也变得咄咄逼人,不留后路。

“你、你……”

诊所老板涨红了脸,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们今天是存心闹事啊!”

“不,我们今天就是要讨个公道,你只要敢把你抽血的工具送去检测,如果查出来没病毒,我当场道歉,赔偿都行。

你不总说我们是来扯皮要钱的吗?钱我一分都不要,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诊所卫生消毒到底过关了没有?给众血友一个安全保证。”

“对,各位血友,别等跟我一样得病后,才知道痛苦和难过,日子是咱们自己的,咱们要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混日子。”

张来宝感受颇深,大声说道。

“好,有胆量,今天我就让你们三个知道,跟我找事会有什么后果。”

“我在这等你,我就不信法治社会,还有你这种土霸王。”

安夏的话气得老板喘不上气来,他飞快打开门跑到诊所打电话叫人。

安夏见那老板打电话叫人,江桥区向来民风彪悍,所以混子也多,其他区的人只要知道你是江桥区的,都会自认倒霉不跟这里的人发生冲突,也可以看出江桥区有些乱,出了不少不要命的混子。

“四舅,你去找个小卖部打电话报警。”

安夏察觉不对,决定提前报警,安家业立刻点头,可他还没来得及走,就被诊所老板挡住去路。

第一六一章 逃命

“干啥去?你们不是要跟我闹到底吗?现在想溜,晚了!”

说完这话,诊所老板望着越来越多的血牛,对,这些卖血的人,被他们私底下称为血牛,“你们给我看好了这三人,谁要是敢替他们报警,别怪我不客气,我保证让这种人在江桥区没有立足之地。

我没有亏待你们,我收的血可比别家贵,本就是看你们可怜,多给你们五块钱,宁可自己少赚点,我是个讲良心的老板,但你们要是做事不地道,就别怪我翻脸!”

众血友在老板凌厉的目光中默默低下头,五块钱不是小数,五块钱可以买几十个馒头,一个人过一个礼拜都足够了,再说这个老板在这听说很有些关系,怎么得罪得起这样的人。

安家业、张来宝、安夏三人被血友们自发围在一个小圈子内,想去报警的安家业刚想要钻出人群,就被众人拦住。

“你们……我是为你们好,你们这是助纣为虐,快让开!”张来宝急了。

诊所老板哈哈大笑,没错,这些人全都是软骨头,只要自己用钱砸,他们就会乖乖听话,“给我看好这三人,今天我让你们看看,在我这闹事,是什么下场!”

安家业急了,想要推开人群跑出去,众人又默默伸出手,抓着安家业和张来宝的胳膊,只有安夏没有挣扎,她看着诊所老板丑陋的模样,手悄悄伸进口袋,从空间拿出两包药粉,那些人只要敢动手,她就让他们好好尝尝被下药的滋味。

很快,两台破破烂烂没有拍照的面的钻进小巷子,停在诊所旁边儿,车门拉开,每台车上下来六七个年轻混子,每个人都是一脸凶相,为首有个人带着金光闪闪的粗链子,满脸横肉。

“付哥,兄弟带到了,有啥需要帮忙的?”

“这三个人,得了病跑到我诊所讹诈,影响我做生意。”

“得了,付哥你想咋办?每人砍两刀还是断手断脚,您给个话!”

砍两刀?安夏这才发现,十几个混子里,有几个手里拿棒子的,还有两个人身后背着交叉四五十公分长的大砍刀,这些人居然敢动刀,简直没王法了。

混子们迅速把安夏他们三人围在圈子里,其余血友全都悄悄散去,这种混子谁敢惹,都是些亡命之徒。

张来宝跟安家业见这些混子这幅模样,心里有些害怕,但二人把安夏紧紧围在中间,“你们想干嘛?”

张来宝大声喊道:“求求大家,快报警,要出人命的,求求大伙,咱们都是血友,我不是来讹诈的,我是为了大伙好,怕大伙得传染病,求求大家帮帮我快报警吧。”

“呵呵。”混子小头目看着张来宝,放肆大笑。

“报警?我这些兄弟,一半以上都在号子里蹲过,还怕你报警,把这三个人打断手脚,丢到马路上去!”

这时候安夏紧张的手心出汗,这些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却容易受人鼓动,现在只有跑了。

“四舅、来宝叔,你们听我大喊后,朝大马路跑!”

“啥?我们不跑,安夏你快跑,一会我跟你四舅替你拦着。”

“来宝叔,你听我的,你们跑,我拖后一下。”安夏急得不行。

“你怎么拖,都怪我非要叫你来,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让他们伤害你和家业。”

混子头目见三人低声嘀咕逃跑,冷笑一声,“你们商量好了没?告诉你们,今天谁都跑不掉,断手断脚,我不要你们性命!

兄弟们,上!”

“快跑!”

安夏狠狠推了四舅跟张来宝一把,然后迅速抬手,把粉末撒向这些混子面前。

混子们吓了一跳,不明白安夏这是干了啥,冲在前面的人,吸进去了药粉,立刻剧烈咳嗽起来,这个药粉可以让人呼吸困难,咳嗽不止。

“快走!”

安夏推了下还在发愣的四舅和张来宝,二人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安夏朝路边儿马路跑去。

几个混子咳嗽得惊天动地,肺叶震荡地胸口都疼,加上呼吸不畅,有两个人直接摔倒在地。

混子头目吃了这么个大亏,气急败坏地喊道:“给我追,谁都别放过!”

安夏被安家业和张来宝拽着飞奔,后面的混子速度更快,而且他们手上还有棍子,就在他们三人后脑勺处晃悠,只要再稍稍往前三公分,就能给自己脑袋瓜子开瓢了。

“松开我。”

安夏挣扎着从口袋里再次掏出粉末撒了出去,这次混子们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看到粉末立刻刹停,动作快的捂住口鼻,动作慢的也屏住呼吸冲过粉末屏障。

他们这么一缓,就跟安夏他们拉开了距离,安夏见这个办法不错,边儿跑边儿撒粉末,后面是拿着棍子砍刀穷追不舍的混子。

血友里有个人悄悄退去,他跟张来宝关系不错,见要闹出人命,他低着头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七拐八拐找了个小巷子里的小卖部报警。

马上就到大马路了,安夏眼中闪出希望,可那些混子们似乎毫不在意,混子头目大声喊道:“今天你们别想跑出江桥区,不打断你们的手脚,我就不是在这混的水伢。”

“救命,救命啊!”

终于跑出小巷子,安夏立刻大喊救命,这些混子们也紧跟着冲出来,可周围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纷纷躲避,都不敢看。

“转过去,谁让你乱看的。”混子头目指着一个老头骂道,老头立刻低下头不敢作声。

安夏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猖狂,她非常愤怒,也非常焦急,难道今天真的要出事?一想到被这些人欺负,她恨不得跟这些人拼一场,哪怕丢掉性命。

她悄悄从空间拿针,上面萃了让人莫名疼痛的药,这些本来是她背着对付乔冬梅周翠兰的,现在没办法了,她拿着针狠狠扎进前面追的最近的一个混子手腕中。

混子手里的砍刀“哐当”一下掉在地上,手腕上扎着三根贯通上下的细针,一阵剧烈疼痛从手腕传出。

“啊!”

此人捂着手腕倒在地上。

第一六二章 高压水枪

众混子看到兄弟手腕上三根细如牛毛的针,而且还是三根扎穿了手腕,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而混子头目嫌手下叫的太惨太大声,给自己丢脸。

安夏站在路边儿,安家业跟张来宝也不跑了,安夏不跑他们就要护着她,混子头目上前狠狠踹了手下两脚。

“别叫的像个娘们,不就三根针嘛,你,给他拔出来。”

安夏冷笑,这几根针都是她加足了料的,针从手腕中拔出来,针上面的残留药物几乎就全部进入肌肤,随着血液流动,迅速扩散到四周,那么他的痛感,将增大十倍。

果然,针抽出来没多久后,到底的混子叫得更大声了,甚至疼到后面叫都叫不出来,不停干呕。

混子头目没想到,安夏居然有这么多鬼花招,刚才那些不知名的粉末,现在还扎针,而且这针有古怪,要知道这些混子谁没有挂过彩,可从没有叫成这样,“你对他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你看到了,我警告你,放了我们,否则……”

安夏亮了亮双手,纤细修长的的手指中捏着好多细细的针,在阳光下反光,“否则大家就鱼死网破。”

小头目没想到自己出来混,这个小姑娘居然成了最难啃的骨头,今天他要是让一个小姑娘逼得低下头,以后他就把脑袋别裤裆上,不用在这混了。

“弟兄们上,抓着这个女的,我给他一千块!”

一千块,一个农民全家一年的收入,众混子听到这个数,眼睛全都直了,再看安夏的眼神简直跟饿狼见了肉一般,全都冲了上去。

安夏没想到这些混子一拥而上,她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扎倒十几个人,很快她手上的针就用完了,有个混子的拳头已经放大出现在她眼前,就在她快要被打到的时候,一直胳膊狠狠拽住这个拳头,是四舅。

安家业跟张来宝两人挡在安夏面前抵挡,一开始还能挡几拳,可架不住混子多,还有人拿着钢管,张来宝为了安夏,胳膊上挨了一钢管,一条胳膊废了,钻心地疼,仿佛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安夏急了,“舅,叔,你们快跑!再这样下去,会被他们打死的。”

“夏夏,你快跑,我跟你来宝叔顶着,你快跑!”

安家业推了安夏一把,张来宝转过脸,吐了一口血唾沫,“夏夏,你快跑,你快跑,叔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快跑啊!”

张来宝跟安家业嘶吼着,安夏定定看着他们鼻子里、嘴巴里流出暗红的血,这些血在她眼里慢慢扩大,她觉得自己不能呼吸。

“不,我不走,大不了一起死!”

安夏从空间里掏出毒药,这些药粉撒出去,谁都别想活,他们既然想致自己于死地,那自己就是死也要拉个陪死的。”

“救命,救命!”

安夏大声喊着,看着周围的人谁都不敢动,她终于绝望了。

“队长,那边儿有人打架。”

一大早出任务回来的消防大队,坐在驾驶室闭目养神的陆柏川,听到司机说有人打架,猛地睁开眼睛。

“队长,是、是安夏姑娘!”

“什么?”

陆柏川立刻朝人群处望去。

“队长,一群混子在围殴安夏姑娘,队长怎么办?”

陆柏川看到一群混子拿着刀和棍子朝安夏看去,惊得汗毛直立,飞快拉开门,“打开高压水枪,对着这些混子刺水!”

身上的防护服都没来得及脱掉,陆柏川带着一身重重地衣服,跑到安夏身后,腾空跃起飞起一脚踢飞准备对安夏动手的混子,然后他迅速将安夏一把拉到身后,又两拳打到面前的混子。

安夏一下被人拉入怀中,惊得刚要挑起来,手里的毒药粉都快攥不住了,突然发现时陆柏川,那颗因为恐惧剧烈跳动的心突然一下子不怕了。

“队长,让开!”

听到队员呼喊,陆柏川一手抱着安夏大喊一声,“后退!”

安夏猛地抓住安家业和张来宝,而她被陆柏川拖着,四个人直直朝后仰去,就在他们刚刚倒地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水流从他们身体上方冲过。

高压水枪里的水带着巨大的压力,重重打在每个混子身上,哐当哐当,他们手上捏着的棍子砍刀掉了一地。

队员们跟安夏熟悉,对她印象都很好,又是队长的女朋友,现在她被这些混子们欺负,谁都不会手下留情,压力调到最大,水流也开启全容量模式,巨大的水压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把混混们一个个冲的东倒西歪。

要知道高压水枪打在人身上,绝对不亚于棍子、砖头砸在人身上的疼,水压力的疼甚至更厉害,像是一万根针扎在身上的疼,压力越大越疼,而且在巨大的压力下,这些倒在地上试图爬起来的混混,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倒下去。

陆柏川拖着安夏匍匐离开水枪范围,安家业跟张来宝也慢慢从地上爬到旁边儿,三人除了安夏看着还好,安家业和张来宝脸上到处是红肿、鼻子嘴角还挂着血迹。

“别、咕嘟咕嘟、别刺啦!”

有混子受不了,大声喊道,然后就立刻被灌了满口水,呛得直咳嗽。

高压水枪让这些混子们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避无可避,生不如死,这些水打在身上跟针扎一般,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哀嚎。

陆柏川并不理会,直到水箱里的水用得差不多了,他才示意队员结束。

结束后,众混子们一个个如同落汤鸡一般趴在地上,大夏天洗了个冷水澡,按说该舒服极了,可他们一个个如同脱离岸边儿的鱼,全都张着大嘴喘气,有的还有清水从嘴里流出。

“安夏,怎么了?”陆柏川这才开始询问原因。

安夏指着地上的混子,把今日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陆柏川冷冷盯着躺在地上的小头目,如果不是他现在的身份,他倒真想让此人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

就在陆柏川准备通知队员报警的时候,远处响起警车的声音,混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被狰狞狠厉之色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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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抵死不认

警察接到报警,说有人打架斗殴,赶到现场后发现,地上躺了一堆熟悉的人,这些混子长期混迹这一块,有些人都几进宫了,警察都认得了。

只是让警察惊讶的是,怎么这些混子身上都湿漉漉的,消防车也停在一旁,陆柏川立刻上前,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是大队队长陆柏川,任务结束归队途中,见有人打架斗殴,这些人手持器械对他们三人进行围殴,他们大呼救命,所以我就当机立断,用高压水枪压制住这些打人的人,如果需要调查,我随时配合。”

出警带队的队长点点头,指着勉强挣扎站起来的混子头目,“水伢,你才接受我们所里的教育不久,出去以后怎么还不好好做人,又在我管辖范围内闹事,看来是我们对你的教育力度不够,这次一定多教育你几天。”

“警察同志,这些人是被里面的诊所老板叫来的,因为诊所老板私自收血,消毒器具不到位,我叔在这卖血染上丙肝,我叔想告诉其他卖血的同志,别在这种私人诊所卖血,容易得病,与那位老板讲道理的时候,他直接喊人来打我们,还说要让我们断手断脚。”

一听诊所名字,警察队长目光垂下,要说私自收血就是违法的,但是这个老板有后台,他哪里被举报了好几次,每次他们赶到都没抓到卖血的现行,后面还有领导打过招呼,让他们别盯着这个诊所。

这话虽然没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谁都听得出来,所以他们对这个诊所的管理上多少有些回避的意思。

“同志,我出警是因为有人报警说这附近有打架斗殴的事情,你说的这个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情,我这边儿警力不够,如果你确定要报警,我可以跟所里联系,派其他干警来。”

“谢谢警察同志,我怀疑他们诊所消毒不到位,这才让我叔叔得了丙肝,我想对她们的使用器械进行检查,这些归警察管吗?”

“这个问题要等接警处理此事的警察到来,然后走程序,如果需要对器械检查,则需要卫生所的联合执法,姑娘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事情要走程序,我们要先判断他是否存在违法收血的行为,不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否则大家都可以随便查,对这些做生意的人也是损害,我们要维护每个人的合法权益。”

安夏点点头,只有陆柏川皱着眉头,这个干警的话,乍一听说的确实没有错,而且也确实没问题,但安夏不明白,他却听出了推脱之意,两个案子分开查没问题,但其实私人收血的违法行为性质更严重,尤其还牵扯到消毒不到位,引发传染病的传播风险。

这个队长完全可以处理诊所的事情,而与所里联系,请求支援,让其他人把这些混子带走,而他明显是不想沾这件事,难道……

混子们被一一带走了,本来安夏也要配合回去录口供,但因为她报了第二起警,所以暂时留在此处,等另外的公安干警到达。

“安夏,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儿过来。”

安夏点头,“陆队你们快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不存在,大家都看到了,警察也取证了,我们虽然是消防大队,但也有制止公共场所暴力事件的义务,此事我回去跟上级领导报备一下即可。”

陆柏川走后,安夏发现四舅跟来宝叔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尤其是来宝叔,他现在有丙肝,这个病是传染的,需要立刻处理一下,好在小诊所附近有个药店,安夏进去买了点酒精和纱布,又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她还买了一副胶皮手套,毕竟给张来宝处理伤口存在风险。

马路边儿发生的这一幕,早都被诊所老板看到,尤其是他看到刚才有消防队员对那些混子出手,最后警察也到了,他就知道坏事了。

他先是低声警告一番今天来卖血的血牛,让他们这段时间都别来了,诊所停业,顺便还替安夏他们拉了一波仇恨,只说要怪就怪他们,要不是他们闹事,大家本来今日都能拿到钱的。

血牛们抱怨着不肯离开,但在老板的恐吓下,只能三三两两地离去,有的急等着钱用的人就去血站卖血,有的不着急的人打算等两天再来,毕竟能多卖五块钱,谁也不想卖便宜了吃亏。

然后老板又迅速指挥护士和开票的老婆把诊所彻底消毒,他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倒腾医疗器械的人给自己送来全套新的消毒器械,这样不管谁来查,都不会查出问题。

安夏给安家业和张来宝包扎好之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警察,她心里有些奇怪,按说这些警察都是片警,派出所就在附近,怎么半个小时过去了,人都没有来,但她安慰自己,也许派出所很忙,等一会儿也正常,她悄悄走到小巷子里,发现卖血的人全都不见了,往日熙熙攘攘排队的诊所格外清闲,而那个开票给钱的女人还有抽血的护士全都在打扫卫生。

她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不能及时抓个现行,此事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不过这也不怕,老板找人打他们是肯定的,到时候那些混子交代以后,这个老板别想跑掉。

陆柏川执行完任务,跟上级领导汇报完工作后,把今日在一道口路边儿发生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可他没想到,自己说完这件事情后,领导过了良久告诉他,江桥区十分复杂,让他劝劝安夏,有些事情不似表面那么简单,有些人也招惹不起。

联系领导说的话,和之前那位出警干警的官方语言,陆柏川感觉到此事不是一般的事情,那个诊所老板应该有关系。

“柏川,给你放半天假,把安夏他们安全送回家吧,劝劝他们,这件事情就交给派出所,她呢也别揪着不放。”

陆柏川眼神复杂,他没点头,因为他不能代表安夏意见,领导见他没做声,低声说了句,“一个私人诊所能收血,还收了几年都没被查处,这里面的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别轻举妄动。”

这回,陆柏川明白了其中的隐含意思。

第一六四章 不顺

有些时候,人总要与一些事情妥协,陆柏川明白领导是为自己和安夏好,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但领导告诉他,就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让他不要惹上麻烦。

毕竟存在即合理,这句话不知道被多少人用来解释无法解释的事情,成人的世界中,也多是妥协与利益的交换。

但陆柏川从不是妥协的人,领导对他的叮嘱和关心他心领了,可他决不妥协,就如同他曾经不肯妥协,为自己|战|友报仇一样,他宁可拼着被迫转业记大过或者取消表彰这样的结果,他也绝不妥协。

借了辆同事的自行车,他迅速赶到安夏那块,到了后才发现,安夏跟安家业和另外一个人还在路边儿站着,“警察还没到?”

安夏站起来摇摇头,表情有些郁闷,“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按说这么近,早该到了。”

果然,从派出所这一层,就已经遇到阻力。

“安夏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安夏见陆柏川表情严肃,跟他来到路边儿没人的位置,陆柏川和盘托出刚才队里领导与他说的话,“这件事情也许闹不出结果。”

“难怪到现在都没等到警察了,这地方怕是谁都不想沾。”

陆柏川没想到,安夏比自己更聪明,一点就通,但他有些难过,她这么年轻,就已经看到社会上这些不公平的现象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想知道安夏的意见。

“告到底,尽我最大努力,让这家诊所关门,但如果我也奈何不了它,那就只能随缘了,毕竟我不是神。”

“好的,我陪你一起,咱们一起努力。”

听到这句话,安夏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如果让你选,你会怎样?”

陆柏川温柔地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我的选择跟你一样,决不放弃。”

笑容慢慢扩大,安夏猜到陆柏川与自己是一类人,上次她问过之后,其实就知道,只是她还想确认一下,再次确认后,她觉得陆柏川也许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前世自己错过了他,这一世自己对他的感情,始于内疚和补偿,现在却渐渐带着不想遮掩的喜欢。

两人互望,突然都有些欢喜,却又不知说什么,安夏悄悄低下头,陆柏川只看到她如白玉般莹润的皮肤,仿佛带着半透明的流动光泽,他突然有些失落,这个好姑娘,自己不能害了她。

“走吧,我们去那边儿再等等,十分钟后还不来,我就去派出所看看。”

安家业跟张来宝蹲在马路边儿上,刚才被人打的时候没啥感觉,现在情绪松懈后,身上到处疼,好在安夏给擦了一种药膏,冰冰凉凉的舒服了不少,只是张来宝刚才被敲了一钢棍的胳膊,还是软软地抬不起来,只要稍稍用力,就钻心的疼。

又等了近十分钟,终于来了两个警察,两人骑着一辆自行车,一前一后来到路边儿,骑车的是个年轻人,车后面坐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警察,车子停稳后,安夏就上前说明是自己报警,报警的原因以及想法。

“安夏同志,你说泰安诊所私下买血的情况,我们需要核实与走访调查,对于你说的这位同志因为卖血,在泰安诊所不幸感染丙肝,这也需要你拿出证据。”

“他们的诊所使用的针具消毒不到位,所以才造成了叔感染得病,可以将他们的器械送去检验,这就是证据。”

安夏据理力争,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两个警察虽然很客气,可办案的情绪并不高,说的话都没有问题,但目前并不能解决任何一件她提出的问题。

“这个情况我们需要联合执法,你说的消毒不合格,只是你的怀疑和猜测,我们可以通知有关单位对其进行检查,但这个案子肯定不是一下就能解决的,后期我们会将调查结果即使告知与你,请你在这个本子上签个字,再留下一个可以联系到你本人的地址,当然如果有电话更好。”

安夏看着老警察递过来的本子,有些无法接受,他们就问了几句话,甚至都不去诊所看一眼,就让自己在出警报告单上签字?什么后期调查,只要过了今天不对这个诊所的针具进行检验,那个老板大可以好好消毒,刚才他们都在打扫卫生。

“难道你们都不去诊所看一眼吗?”

老警察似乎看出了安夏的不满和愤怒,他心里笑笑但也理解,“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见警察至少肯去看看,安夏心头升起一丝希望,刚才那么多卖血的血友,只要抓着一个现行,这个老板就别想抵赖,他就是再有后台再有关系,自己只要咬住不放,他以后就别想再干这种违法的事情。

陆柏川渐渐皱起眉头,看这位老警察毫不犹豫地走在前面,他就知道,今天恐怕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就是这个诊所,每天都有好多血……”

安夏的话突然卡在嗓子里,因为一大早还熙熙攘攘的诊所,现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刚才她还看到不少血友站在诊所里面,这些人这么快就卖完学了。

诊所老板见安夏带了警察过来你,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这个小姑娘动作可真慢,他已经什么都收拾好了,现在谁来检查他都不怕。

“警察同志,就是他这里,我叔就是在他这卖血染上丙肝的。”

安夏话音刚落,诊所老板突然瞪着眼睛,“小姑娘,你胡说八道什么?私人诊所是不能收血的,你别因为你叔得了病就诬告我,你能找警察,我也可以找警察的。”

诊所老板转脸就不认账,安夏气急,“我叔长期在你这卖血,你别在这装勺。400毫升血你收85块,你以为你不认账就行了,这周围谁不知道你是收血的血贩子,警察同志您可以问问周围的人,他这里每天早上挤满了人都在卖血,大家都看得到。”

老警察有些不高兴了,这本就是个破事,所里让他来,也是因为他是老同志,脾气好。可脾气好不代表自己可以让一个小姑娘安排自己工作。

他渐渐沉下脸。

第一六五章 无可奈何

“小同志,该怎么做我知道,走访调查这一环节我们会进行的,但这需要时间,你刚才说这个诊所有很多人卖血,要求我调查,我配合你来了,现场并没有出现你说的情况,所以事情还需要调查。”

安夏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气得牙痒痒,看着老板得意的笑容,警察每句都很在理的话,真的让她有一种大白天活见鬼的感觉,“我叔就是在你这得病的,你敢不敢让卫生局检查你的针具。”

“敢,小姑娘我告诉你,你叔是来过我诊所,但他是来看病,可不是来我这卖血,你们这是得了这种传染病,就想来讹诈一笔,我警告你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现在又诬陷我这里卫生消毒有问题。”

“你这卫生消毒就是有问题,你敢当场让卫生所检验吗?”

安夏知道刚才这家老板在拖地打扫卫生,可这点时间他们肯定来不及消毒,所以此刻她提出这个问题,这个诊所老板一定不敢同意,只要她强烈要求检验,至少能证明他的诊所消毒不过关,吊销他执业资质,这样这个诊所也开不下去,也算是消除隐患,虽然是不能出一口恶气了。

老板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脸上已经掩饰不住得意笑容了,“我的诊所好好地,你诬陷我诊所消毒有问题,如果每个人都来这样说一遍,都要求卫生所检查一遍,那我还做不做生意。”

他果然不敢检查,安夏越发坚持自己的要求。

老板见安夏终于上钩,他突然大声道:“好,配合检查可以,但如果检查出来我针具消毒合格,你就是诬告我,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和诊所损失,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安夏刚想大声回答,门外吹进来一阵风,吹起了挂在诊所中间的白布帘子,以前这个帘子外面就是卖血的队伍,里面则是抽血的地方,她上一次见到过。

白布帘子掀起来,安夏望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她又瞅了一下,突然知道那种不对的感觉从哪来的了,那些针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干净明亮地像新的一样,地下的垃圾桶里装满了包装袋。

安夏陡然明白,为何这个老板如此硬气,因为他已经把所有针具全都换了新的,新的东西自然是消毒好的,他刚才说那番话,激怒于自己,给自己下套,如果自己答应了,那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这下她明白,今天的事情肯定没有结果了。

“你别得意太早,你找人殴打我们的事情还没结束呢,等那些混子吐口,等警察同志们调查清楚,你这个诊所早晚要关门。”

“小姑娘我警告你,你再乱说话我就告你,我一大早开门营业,是你们上门闹事,非说在我这看了病染上传染病,然后寻隙滋事阻挠我做生意,我还没报警,你居然倒打一耙。

至于那些混子,我跟他们不认识,是你们自己惹了麻烦,招来混子,少在这胡乱攀咬,否则我现在就报警!”

“好了好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警察都特别闲,如果每个人都为这点扯皮的事情报警,其他工作我们还做不做了。安夏同志,他们的针具你还要求检查吗?如果要求的话,我可以联系有关部门,但如果查出没问题,你们就要承担诬告的后果。”

老警察对安夏将了一军,安夏心中有些难过,她做这件事情,真的只是希望再不要有人因为在私人诊所卖血得传染病,不为要钱,万一这边儿也跟豫省似的,传染病得不到控制,最后出现一个aids村那就晚了,而且传染病还有潜在风险,如果大规模传染呢?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可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老警察见安夏不做声,因为她害怕了,小姑娘年轻人,脾气冲很正常,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社会不是这么简单,她怕了也好。

“小同志,你想好了吗?”

在警察的催促下,安夏死死盯着诊所老板,一字一句道:“我不要求检验针具了,我只想说,人在做天在看,报应只会迟到,但从不会不到!警察同志,这个地方真的很危险,如果爆发传染病……”

“我警告你,你再乱说话试试!什么叫我这里爆发传染病,警察同志我是不是可以告她,她污蔑我的诊所,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

诊所老板突然扬起拳头,要不是警察在场,他恨不得狠狠揍安夏一顿,给点脸还想上头,自己已经很客气了,她在这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小同志我说过,做事说话要讲究证据,现在你说的诊所私人收血的情况我没有看到,至于传染病,你自己说了不检验,所以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再瞎说,我就把你带回所里。”

“好了安夏,不要随便讲话,咱们还是去派出所,把那些混子的事情处理掉。”

在陆柏川的提醒下,安夏忍着心里的愤怒和不甘,四人一起去派出所,两个警察见安夏不做声了,就先骑自行车离开,至于这件案子后期怎么调查,需要调查多久,那就要看他们的工作安排了,当然这个安排最终怕是不了了之。

解决了这个案子,老警察松了口气,但也忍不住发牢骚,“都是什么破事,小姜你记着,这个诊所不简单,领导亲自叮嘱过,领导的话要听,但是事情也要做,该怎么做你明白了。”

“我懂了,按程序办事。”

老警察点点头,自己带的这个徒弟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按程序办事。

陆柏川的摩托车带不了那么多人,干脆不骑车子,把车停在路边儿,四人走了过去,对于刚才那些混子他们还要配合调查。

但让安夏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据实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混子们居然谁都不认,混子头目说张来宝走路撞了他一下,没有认错态度蛮横,他心里不舒服,才叫兄弟们揍他。

所有混子全都是一个口径,安夏不由心里发凉,他们统一口径,不肯供出诊所老板,甚至有个小混子承认自己打了张来宝一钢棍,还无所畏惧,仿佛拘留坐牢都不怕的样子。

一时间,安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一六六章 处理结果

最后的结果是,混子头目一口咬定是因为张来宝撞了他一下,让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打人,至于张来宝手臂被钢管敲坏的问题,一个小混子也痛快认了。

但小混子很光棍地认罪后,说自己没有钱,警察那他也没办法,那样子就是吃牢饭无所谓,反正没钱赔,而且张来宝手臂到底什么情况也要去医院出检查报告,这笔钱只能自己垫付。

张来宝舍不得钱,不肯去医院,安夏悄悄查看了他的伤口,应该是伤着里面的筋骨,骨头不至于断,用自己的药膏擦几天就能好。

至于诊所的事情,更是没有结论,后期还要开展调查,但今天查到的问题十分不利于安夏,因为她拿不出任何证据,警察在现场查看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安夏说的诊所收血的具体事实,并且因为安夏本来要求对诊所针具进行检验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接手这个案件的老警察,好听点是劝,实际上就是要求安夏结案。

安夏不肯,她怎么肯结案,“警察同志,你们可以走访调查,你们可以问那个诊所周边儿的人,或者你们可以时不时地去抽查,他们那每天都是卖血的人。”

老警察有些不耐烦了,他真是烦这个小姑娘纠缠不休,自己已经很客气了,她要求检查诊所,检查了,自己本来要求检验针具,最后又不搞了,自己陪着她折腾了一上午,不就是希望早早结案,否则这案子拖下去,他还要走后续流程,而且那个诊所不好查,结案是最好的选择。

“小同志,我们警力有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今天报警我们出警,也按要求履行了相关程序,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也符合结案要求,如果你执意不肯签字,我可以帮你把这个案子转入司法程序,立案调查如何。”

哼!一个小姑娘,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真以为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啥都不知道,就敢报警,也不打听打听,那诊所老板是一般人嘛。

“安夏,结案吧,再拖下去没意义。”

陆柏川劝了一句,安夏强忍着冷静签了字。

“今天我可以签字结案,但是我想说,那种私人收血的诊所,如果器具消毒和诊所卫生不过关,血液传染病有许多种,除了各种肝炎,还有aids,对于这个病我们国家是会进行病情追踪的,一旦那个诊所出了这种病,你们就知道事情会多么麻烦。”

“好了,好了,小同志你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是好的,你说的情况我会向上级反映。”

安夏看出老警察的敷衍,她也知道此事自己再纠缠下去也没用,哪怕就是拖着不签字,过段时间警察告诉他,没查到问题,她一样要签字。

算了,他们不肯管,自己再着急也没用,只是希望那些血友今天长个教训,别再去这个诊所卖血就好。

“别难过,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

陆柏川开解着情绪低落的安夏。

“我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太厉害了,而且他们看着问题却不肯管,我不相信在这个派出所管辖范围内的辖区,他们能不知道这个诊所是收血的血贩子。”

“只能说,那个老板不一般,今天警察就算走访调查,也不会有人说实话。”

“是啊。”安夏点点头,心里有些难过。

“今天我请客,咱们去吃饭,已经到中午了。”

“那不行,今天本来就多亏陆先生,不然我跟来宝要被他们打死了,陆先生不嫌弃,我请客。”

“今天我请客,你们来江桥区,就该我请客,等我下次去了山坡村,到了你们地盘,你们再请我吃饭。”

陆柏川拉着三人,找了个小餐馆,要了一个红烧鱼块、鱼香肉丝、肉末茄子外加一个香干五花肉,然后点了个紫菜蛋花汤,让老板上了一大碗米饭。

“吃吧。”

张来宝却迟迟不动筷子,“陆先生,我有丙肝,这个病传染,我拨点菜到旁边儿吃吧。”

“来宝叔,你这个病是通过血液传播,不过今天你嘴巴里被打破了,老板,给我拿两个一次性的碗和两双筷子。”

安夏一想,大家都没有接种过丙肝病毒,张来宝嘴巴被打破了,确实有传播的可能,她要了一次性筷子和两个碗,给张来宝盛了一碗米饭。

“来宝叔,加菜你就用着双筷子,然后吃饭用这双,这样就没事了,就跟我们一起吃,没事的,还有你回家要注意,买些一次性碗筷,别给孩子传染了,然后衣服也自己洗,泡点84消毒液。”

张来宝拨了点菜,安夏怕他讲客气不好意思,给他装满一碗菜,大家吃完了四菜一汤,光从吃饭中,张来宝深深体会到得病后的麻烦和担心。

陆柏川送三人坐了小巴后,他自己骑车回了单位,一回去就被领导叫去办公室,他把事情的处理结果告诉领导后,领导才放心。

安夏三人回到村里后,安夏从空间里掏出一瓶以前给罗远军看病没用完的生肌活骨膏,告诉张来宝每天早晚擦在手臂疼的地方,这几天不要用力,不要过多活动手臂,过几天就能好。

张来宝挺奇怪,安夏怎么有这么多药,而且这个神色瓶子里装的药膏是少见的黑褐色,很少见,但是擦了两次,他手臂就不怎么疼了,再擦几天胳膊里面的疼痛就好了,擦了一个星期后,整个胳膊恢复如初,活动自如,张来宝特别惊奇,膏药没用完,他小心地收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这一个礼拜中杨金英几次想问安夏那几封信的问题,几次又憋了回去。

她之前是以为自己不行了,所以老头交代的事情她必须立刻办了,那时候安夏还是个倔强的姑娘,她怕自己死后,这孩子就没人管了,几个儿子自己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肯定是不会管安夏的,而且按照老头吩咐,自家与陆家结亲,安夏从小没了妈,送这孩子去陆家享福吧,别的孩子都有父母疼,他们只能给安夏找个好人家。

但随着自己身体一天天恢复,杨金英又不想让安夏走了,自己这么大年纪,身边儿还是要有个人才好。

第一六七章 留不住的媳妇

张来宝得丙肝的事情,全村终究还是知道了,并不是谁有意往外说,而是张来宝媳妇回家闹离婚,张来宝自然是不肯离婚,以前得病等死的时候不想离,现在有了安夏给找的老中医,吃了药感觉一天好似一天,他更不想离。

张来宝很疼自己这个媳妇,她媳妇年轻时确实长得俊俏,可这女人对张来宝并无多大感情,以前张来宝供着她哄着她,给她好吃好喝还有钱花,她也能安心过日子,但张来宝一病之后,舒适的生活被打断,吃苦受罪的日子,她定然是受不了的。

不顾两个女儿的苦苦哀求,她直接闹到村长那,还把张来宝得传染病的事情宣扬的人人尽知,这下张来宝不离也得离,因为他这才明白妻子铁了心不跟他过了。

安夏见张悦、张芳两个姑娘痛哭不止,甚至向自己妈妈保证,父亲的病一定能治好,但得到的只有一句话,万一传染给我怎么办?

这个女人的自私,可跟周翠兰堪比,她竟然只考虑自己,连自己生的两个孩子都不考虑,跟前世周翠兰抛下两个儿子跟一个麻将馆老板跑了的事情一模一样。

安夏也不再劝,她只是告诉四舅,让他帮来宝叔盯着点,离婚可以,让这个女人写个保证书,以后再也不准踏入张家,两个女儿的事情她也不许插手。

安夏不得不把人往坏了想,张悦马上十八岁了,之前还有媒婆上门,这么大的农村姑娘已经开始相看对象了,张来宝媳妇这般狠毒的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出了什么事,打女儿的主意。

张来宝在万念俱灰下离了婚,但他不忍心让媳妇写下什么保证书。

张来宝得传染病的事被程德忠知晓后,他连忙让孙子文联喊安夏到家里说话,因为安夏跟安家业感情好,听说最近与张来宝家里走动地挺频繁,老人自己知道安夏是会医术的,难道是给张来宝治病?

安夏见到程德忠爷爷后,没有隐瞒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老人没想到张来宝得病是因为卖血,“这孩子打小就吃不得苦,不像你四舅踏实,可咋就得了这个病,好在他遇上了你,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安夏把心里的担忧讲了出来,现在她不担心张来宝的病治不好,他的病不是不治之症,只要稳扎稳打地治疗,只有早晚之分,但肯定能治好,她现在担心的是那个还在收血的私人诊所,如果他那里已经出现好几个卖血得了传染病的情况,而且最近频繁有这个现象发生,证明他们消毒不到位,还有来卖血的血友们,也许其中有人已经得了传染病而不自知。

“咱们区早年生活环境恶劣,所以人都比其他地方骁勇好斗些,你栋权叔叔也说过,江桥区的工作很难推进,这也是历史遗留问题,你说的情况下次他回来我跟他说说,传染病毕竟不是小事。”

安夏知道程德忠爷爷的小儿子程栋权在市里机关上班,如果他知道此事能够介于,也许那个诊所就不会再害人了。

“你虽然自己是医生,但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张来宝毕竟得了传染病,你给他治病自己也马虎不得,千万注意别被传染了。”

安夏再三点头让老人放心,不一会儿程文联家小姑娘睡醒了,他媳妇史慧抱着孩子进来,小美见到安夏,立刻伸着小藕一样的胳膊,上下忽扇地要安夏抱。

安夏把小美抱在怀里,仔细看了看她脸上烫伤位置的皮肤,经过一个来月的修养,之前那种鲜红的颜色已经渐渐淡了一些,变成水红色,但在脸上还是很明显。

她笑着从空间里掏出一瓶膏药,这就是当初给麻婶用的冰清玉肌膏,因为这个膏药从来没有给孩子使用过,所以她这段时间没事的时候,仔细查了查膏药中的各种成分,排除一些带有天然激素类的药物,比如亚麻籽和大豆类的使用,这些对孩子的生长发育又一定干扰作用,剩下药物全部安全,她试着按秘方上的制作方法做了这么一小瓶儿童版冰清玉肌膏。

别看这么小小一瓶,却耗费了她不少时间,用在脸上的东西制作工艺复杂,为了保证药物效果不会流失以及药物间相互促进药效的功能,然后针对孩子比成人更加娇嫩的皮肤,适当对一些药物进行增减,这张儿童版冰清玉肌膏的药方,她足足改了五十六回,才定了下来。

“嫂子,这个药膏给小美擦脸,但是一开用的时候你一定要注意观察,看小美皮肤有没有什么不适,如果出现红肿、发痒、起小包包等各种情况,那就立刻停用。

这个药主要是修护肌肤的,但小美是孩子,我怕她皮肤太娇嫩,不像成人那么耐受,如果小美擦了没有不良反应,就每天早晚洗脸后坚持给孩子擦,每次擦薄薄一层就够了,也别擦太多。”

安夏给的东西,必定是好东西,自从他们程家知道安夏的能耐,心里早都把安夏当神医看了,虽然安夏年轻,他们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安夏小小年纪医术却如此了得,但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安夏救了小美,孩子当初如果用医院的药膏,疤痕肯定会留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皮肤颜色不同,而且安夏给了膏药,看来小美还有后续治疗,只要一想到孩子能尽快恢复,史慧心里就无比激动。

“小美,快谢谢姑姑,你的脸马上就能好了。”

小美听到自己的脸要好了,三岁不到的孩子抱着安夏,给了安夏一个湿漉漉的香香,看到小美高兴,安夏也开心,下午自然是留在程家吃饭,程文联让自家母亲多做了不少菜,还给安夏外婆和在田头干活的安家业两父子都送了饭,安夏这才安心吃了顿晚餐。

从她重生以来,现在这顿晚餐,是她最舒服最放松的时刻,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操心什么,程文联母亲炖了老母鸡汤,把两个鸡腿都夹给安夏,看着她吃完。

这孩子怎么总是不长肉,程文联母亲有些心疼。

第一六八章 全村排挤

安夏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张来宝媳妇把张来宝得病的事情宣传的全村都知道后,现在张来宝跟两个孩子在村里遭到全村人歧视。

传染病,还是肝上的毛病,对于祖祖辈辈种地没读过书的农民来说,谁都害怕被传染。

杨金英得知张来宝有病后,急得先叮嘱安夏一番,让她别再接触张家,又倒腾着小碎步跑去田头找四儿子,不管安夏怎么跟她解释,老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是传染病,传染病是什么,以前小时候她见过一个村里的人,因为一个人染上天花,全村人死了一大半的事情。

传染病的可怕,在老一辈人的心中,根深蒂固,犹如洪水猛兽。

杨金英这般反应,可以想象全村都是啥反应,张悦早上出门种地的时候,被村里人当啥危险似的躲着,而且还被指指点点,她到地里后,发现自家跟别人家责任田接壤的田埂处,那一片的庄稼全都被拔了,刚种上的小苗,只剩下一大半,沿着她家责任田一圈所有的水稻苗,足足被拔了三四排。

张悦气得大哭,现在爸爸不能赚钱了,还生病需要吃好喝好,家里就指望这些粮食赚钱,可这些人为啥要拔自家的稻苗,她大声质问挨着自家田地的其他人,却没人搭理她。

直到她逼急了说不好听的话,几个责任田家的嫂子们一起指着张悦开骂。

“跟你家田挨在一起,简直到了八辈子血霉,传染病还出来种地,我要是你,买包老鼠药一家三口喝了得了,也算是给村里人做了一桩善事。”

“可不就是,得了传染病还好意思出门,咋地这是要传染给我们,良心坏透了。”

“张悦我告诉你,你家要么乖乖待在屋里不出来就算了,你要是出来,就只能种这么多,我怕你跟我家田挨着,给我家稻谷传上病。”

这就是欺负人,张悦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欺负人,她一直是个内向的姑娘,被这些人说的除了掉眼泪,根本没有还口之力。

张芳也如此,现在学校放假了,她待在家里干活,刚才家里没醋了,她去小卖部买醋,还没走近,就被众人像狗一样撵走,村长媳妇更是直接说,他家买啥她都不卖,怕他家的钱有传染病,自己抓了再得病。

短短几日功夫,张来宝一家三口就跟过街老鼠一般,村里人人喊打。

就连安夏和安家业都受到牵连,安夏还好,因为这几日程文联总是走动,大家也不敢说什么难听话,只是躲得远远地。

安家业则是天天不得消停,首先是媳妇在家里闹,说如果他再去张来宝家,就别回这个家,他自己想死,别连累老婆孩子,安家国跟安家庆也一起上门,全安家业离张家远些,这可是传染病。

“大哥,二哥,来宝的病是传染,可那病是通过血液传染的,平时接触吃饭都没事,不会得病的。”

“家业,你怎么这么犟,你说没事那要是被传染了咋办?我跟你二哥好心为了你,你是把我们的好心当驴肝肺了是吧,你是不是一定要跟张来宝来往?不听劝?”

安家国连连质问四弟,他是安家老大,今天来他也是为了大家伙的安全,老四敢不听话。

安家业艰难道:“大哥,我跟来宝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我两感情最好,我有啥事他都忙前忙后地帮忙,现在他出事了,我躲着?这是人做的事吗?”

安家国没想到老四会不听他的话,从来他说的事情,老四就没反驳过,这是破天荒第一次,他气得重重拍了几次桌子,“家业,你是不是糊涂了。帮忙也要分什么事,你以前也没得过传染病啊,他给你帮忙不外乎就是出力,可他现在是得的传染病,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安家着想。

你也不看看,现在张来宝家在村里成啥了,传染病瘟神,谁跟他家人接触,他屋里的水稻都被周围的人拔去大半,谁都不愿意跟传染病接触,你还跟他走动,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张来宝。”

说到最后,安家国竟是疾言厉色吼了起来。

安家庆连忙打圆场,“家业,大哥不是骂你,我们都是担心你,也担心安家。你看大哥家儿子闺女眼瞅着,该结婚的结婚,该说亲的说亲,我儿子最近也开始说亲了,姑娘眼瞅着也快了,你说现在你非要执意跟张家来往,咱们家在村里早晚也会受到排挤,你不为自己着想,能不能替几个侄子侄女着想一下,如果相看的人来了,听到咱家跟传染病家来往密切,你说这亲事还能说的成吗?

你说你的侄子侄女们还能不能找到好亲家,家业,不怪大哥跟你发脾气,从小你就最犟,可现在咱们长大了,小时候我们可以让着你,但全村不会让着你,孩子们以后还要成家立业对不?”

安家业被安家庆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他可以不管别人,可自己的侄子侄女,就如二哥说得,万一影响了他们说亲可咋办?

见安家业不做声,安家国重重哼了一声,“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不要只考虑自己,咱们安家是一个整体,不为我们三个当哥的考虑,你也要为孩子们考虑,以后别跟张来宝来往,听到没有。”

随后,不管安家业答不答应,安家国气冲冲的离开,身后还跟着细声细语相劝的安家庆。

同样,安夏被杨金英警告后,安家国也上门警告安夏,别影响安家。

安夏虽然不会搭理安家国,可她深深感受到村里人的无知和愚昧,因为没有上过学,因为不懂丙肝这个病的实际情况,所有人对张家恶语相向,她几次送饭,看到张悦哭着跑回家,她喊张悦,张悦也只是停顿一下,然后仿佛怕影响她似的还是离开了。

安家业也没想到会这样,这几日他不敢去张来宝家看他,每次远远看到张悦,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安夏这才知道,安家国和安家庆已经警告过四舅。

“四舅,你别去了,以后我去看来宝叔。”

“我放心不下他,夏夏,以后咱们晚上到了睡觉的点再偷偷去。”

安夏点头,脸上竟是挤不出一丝笑容。

第一六九章 反击

天黑透了,村里星星点点的光亮越来也少,就连精力充沛的土狗也懒洋洋地卧在家门口开始打起瞌睡,夜晚的山坡村开始进入静谧的梦中。

安夏跟安家业两人各自从屋里出来,前往张来宝家中,安夏还特意拿了些自己在村头小卖部买的调料,她前日去小卖部买火柴的时候,听到村长媳妇跟村里几个嫂子们得意地炫耀如何欺负张悦,村长媳妇还说以后啥都不卖给张家,让他们从村里滚蛋。

众人均叫好,完全忘记张来宝并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他也是受害者,那些曾经受过张来宝帮助的人,全都仿佛商量好似的,保持沉默。

张来宝因为不被村里人待见后,就几乎不出门了,张悦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告诉张来宝,也就张芳回来哭了一场,张来宝听到后,叹了口气,让孩子少出门,他以为只要孩子们少出门,少接触村里人,应该就没啥事,他却不知,自家的稻田被村里人霍霍了大半,张悦这孩子每日在他面前报喜不报忧,可她心里顶着巨大压力,秋季打不出稻子,一家人吃啥喝啥。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张悦偷偷躲在被子里捂着嘴哭,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个家父亲迅速地老了,没了以前的精气神也没了以前的开朗,要不是安夏姐姐给了父亲治病的希望,这个家怕是现在就散了。

外面传来小声的敲门声,张悦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十点钟,大家伙都睡觉了,可门外细碎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她忐忑不安了半天,声音持续不断,终于她一咬牙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安家业和安夏。

这几日家业叔叔跟安夏姐姐再没来过家里一趟,她也知道村里人风言风语,她不怨恨他们,可心里终究是难过的,她也看得出父亲精神不振,心里藏着心事,现在看到他们二人一起出现在家里,张悦再也忍不住,温热的眼泪立刻冲出眼眶。

“悦悦,别哭,别哭,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叔,就是我爸,心里难受,你快去看看他吧。”

“悦悦,别哭,我给你带了些调料和火柴,家里的调料快用完了吧,我买了几瓶酱油醋、还有盐,还有洗洁精,这东西也用的快。”

安夏把袋子递给张悦,看到里面满是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女孩子每个月要用的卫生用品,张悦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张芳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姐姐蹲在地上哭,面前是一袋子的生活用品,看到这些张芳也哭了起来。

“夏夏姐姐,他们欺负人,他们骂我爸是村里的祸害,说我就不该出门,让我们全家都滚出村里,说我们全家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村长媳妇啥都不卖给我,我这些日子做饭除了放盐巴和油,啥都没有,爸和姐还都说好吃,我、我心里难受。”

两姐妹抱头痛哭,安夏没有打断,让她们哭一哭,心情会好受些,否则郁闷积在五脏六腑,才是不好。

哭够了,心里也好受些了,张悦擦擦眼泪,”安夏姐,以后你别来了,村里人看到会牵连你的。”

“悦悦,我今日来要说两件事,第一,我不管别人咋看,我以前啥样以后还啥样,如果听别人闲话过日子,我还活不活了,他们要是让我去死,我是不是还得一死了之,让他们满意才好?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他们爱说啥说啥,只要别说在我脸上,否则我可不会给他们面子。第二,村里有人欺负你,你不能一味忍让,就拿你家责任田的事来说,他们拔你家的稻苗,你就去拔他们的,他们只要敢打你,你就吓唬他们,说自己有传染病,我保证他们谁都不敢上前。”

安夏拉过张悦和张芳,叽叽咕咕地说了自己的办法,姐妹两瞪大眼睛,似乎有些跃跃欲试,却又有些担心害怕,“安夏姐,真的能行?”

安夏笑笑,想起前世见识过的种种人,弱势群体的人值得同情吗,值得,因为他们不幸!可有一部分弱势群体利用大家对他的同情,不要脸地占便宜,这样的人也是有的。

还有些人甚至到了毫无道德底线的,否则为什么前世会有扶不起老人这样的玩笑,现在张家被村里人欺负,那他们再讲道德没什么意义,传染病人怕什么,上去搞就完了。

“悦悦,别怕,你性格内向易吃亏。可你想想,现在别人都欺负到你家头上了,你再不硬气,你爸你妹都会被人欺负,对于这些不要脸的人,就该狠狠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痛,她们以后就不敢在欺负你了,你要硬起来,等你爸爸好了,他们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们了。”

张悦重重点头,她要撑起这个家。

说完话后,张家业也出来了,脸上带着微笑,张来宝也一起跟着出来,在门口送走他们。

回去的路上,安夏问了四舅,安家业说自己不会跟来宝断了往来,只是为了侄子侄女们着想,他还是要避着点人,等来宝好了,他就不避讳了,而且那时候要是敢有人说拐话,他第一个不愿意。

安夏表示理解,毕竟安家国他们拿孩子压四舅,他不得不主意。

在安夏的教育下,第二天一大早,张悦到田里看到自己昨天补种的稻苗又被拔掉,周围全是幸灾乐祸的眼神,这一次她二话不说,越过田埂,开始疯狂地拔隔壁人家的稻苗。

“啊!小贱人你干啥?”

“干啥?这么大一片地,凭啥就我家稻苗被拔了,前几日你们不都说,就是你们拔的吗?再一再二不再三,以后你们拔我家稻苗,我就拔你们的稻苗,要没收成就大家一起没收成,我家不欠你们的,别想欺负人。”

张悦边儿说,手上加快动作,转眼一片稻苗就被她拔得干干净净。

“小贱人,我跟你拼了!”

责任田主人气不过,冲上来就要狠狠打张悦,张悦猛地直起身子,“怎么,现在你不怕我家是传染病了?想打我?行,你打吧,我告诉你,丙肝是通过血液传播的,你最好把我打出鼻血,这样你也得了传染病了。

哦对了,丙肝虽然通过血液传播,但也有可能通过唾液传播,你离我这么近,是不怕我吐口水吗?”

妇人一听这话,吓得连连后退,稻田本就稀软,她一连踩坏好几排稻苗,跌坐在水田里。

第一七零章 弱势群体的反击

“打呀,你怎么不敢动手打了?你们拔了我家稻苗还有理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悦自己都感觉自己声音发颤,可她还是鼓足勇气咬紧牙关不退后,安夏姐姐说了,自己越怕这些人,他们就会越欺负自家,只有自己厉害了,爸爸和妹妹才不会被霸凌,虽然她不明白霸凌是什么意思,但隐约觉得就跟过去爷爷讲过的地主一般,他们根本不把自家当人看。

妇人失神中,看到张悦已经来到身边儿,吓得尖叫道,“你别过来,孩子他爸,孩子他爸!”

男人在一边儿远远看着,本来欺负小姑娘这种事,他们男的不好出面,否则让村里人知道,太丢人也让人笑话,可现在媳妇已经倒在水塘里了,他赶忙走过来。

“张悦你干啥,你还要动手打人不成?”

张悦冷哼一声,指着倒在田地里的妇女,“你媳妇拔我家稻苗你为啥不管,她刚才要打我你也不管,现在你怕她吃亏了,你过来了,你家咋那么不要脸,两口子欺负我一个孩子,呸!”

张悦想着气势要强悍,便模仿着村里那些吵架厉害的妇女,照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这一下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妇女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啊!传染病,你别过来!”

原来口水这么管用?张悦目瞪口呆地看那妇女把自家稻苗踩到了一大片,那个男人听到媳妇说传染病后,也反应过来疯了似的朝周边儿跑去。

张悦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痛快,这些日子受的冤枉气全都在这一刻消散,她哈哈笑了两声,抬头去看周围的种田的村里人,所有本来望着这边儿的人立刻低下了头。

张悦心里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她站在自家田头大声道:“以后我家稻苗要是再被拔了,不管是谁家,我都跟你们没完,我告诉你,我爸得了传染病,你们最好别招惹我家,大家相安无事,否则我就让我爸把传染病传给谁,你们要是不怕,尽管来试试。”

小小的张悦,此刻说出这番话,竟没人敢想以往那般骂她,张悦又开心又难过。

开心安夏姐教的办法真管用,难过是村里人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自家,父亲的病只通过血液传播,其实很多大城市得了这种病的人还能出去上班,只要自己注意,是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安夏给四舅两父子送完中饭后,特意绕道去看了看张悦,昨天她给这姑娘教的法子,不知道她用了没,反正以她对村里人的了解,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只要张悦硬气,就没人敢欺负她,何况还有个传染病的保护伞呢。

来到张家责任田田头,安夏大声喊张悦,招来众人冰冷目光,张悦见安夏来了,也连忙从田埂上走到田头。

“安夏姐,你不该当着众人面来找我,这样他们也会孤立你的。”

“悦悦,他们爱咋样关我啥事,你不用为我担心,还是那句话,听别人的话你我都不用活了,我是想问你,今天你按我教的法子做了吗?”

提起这个张悦立刻笑了起来,连说带比划地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跟安夏描述一遍,安夏没想到一口唾沫就把两人吓得到处跑,“对,以后就这样做,别怕!现在应该是他们怕你,传染病咋了,传染病他们惹不起,你要有这种心态,对付这些人就该这样。”

张悦点点头,“安夏姐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大热的天。”

“行,那你自己注意点,别累着也当心中暑。”

张悦今日的所作所为,以及安夏跟张悦走得这么近的事情,不到半天村里妇女全都知道了,而且传的更离谱,什么安夏肯定也得了传染病这样的话都出来了。

傍晚安家国沉着脸又来到母亲家,他真的是够了,这些日子大儿子的婚事在进行准备了,打算在十月份接个媳妇过门,本来亲家那边儿就不好说话,现在安夏这样做,万一这事被亲家那边儿知道,还不知道闹出什么幺蛾子。

安家国用同样的理由教育安夏,可他注定要失败。

“大舅,你说我这样做会影响整个安家,那我想问问你,之前安文出事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影响整个安家?她出了这么丢人的事,现在还没事往外跑呢,前段时间村里人把咱们安家都说成啥了,我也没见你说点啥做点啥,怎么我跟张家来往,就是影响表哥表姐们说亲?

您这顶大帽子我带不起,而且我说过,丙肝的传染是可控的,平日里注意根本不会得病,我跟张悦一向来往不错,他家出事了我更不该避着他们,这是做人该有的道德?这是小人做的事情,您要是不乐意,可以在村里说,跟我断绝往来,我绝对没二话。”

“你?你不听我的话,早晚要吃亏的。”安家国气急败坏,不知为何,安夏总能轻易挑动他的怒气。

“你又不是我父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什么时候你为我考虑过,今日的事你还不是担忧给你家惹来麻烦,还不是担心自家被村里人孤立?你怕我不怕,不乐意以后可以不走动!”

安家国说不过安夏,气急败坏,冲到母亲屋里,冲杨金英发了一通脾气,说安夏全都是被母亲惯坏的,这个孩子现在越发无法无天云云。

杨金英躺在床上,任由大儿子把自己说了一通,却不敢还嘴,而且她突然觉得,指望安夏替自己养老,终究是不靠谱,好歹自己有四个儿子,她本来想留下安夏的心思,又开始摇摆不定。

安家国气呼呼的回家,安夏说的断绝往来他自然不敢,其实是不舍,安夏现在与程家关系亲密村里人谁都知道,指不定以后自家有啥事指望程家帮忙,他怎么会跟安夏断绝来往,跟她断了没啥,但是她背后的程家可就用不上了,这也是他不敢太说安夏的原因,惹不起程家,他只能冲母亲发火,而且本就是母亲惯得,这孩子全怪母亲没教育好。

安家国照旧把所有问题的原因推卸给别人,反正他从来都没毛病,回家后他又冲安文和乔冬梅发了一通脾气,这才顺了今日的气。

第一七一章 神医是珍贵资源

随着张来宝两姑娘反抗了几次后,村里人反而不敢对她们怎样,两姐妹在村里也算是继续过安稳日子。

倒是安夏给小美用的药膏,效果很明显,连续用了七八天,小美烫伤部位的皮肤发红的现象缓解许多,如果以前一个月养下来能淡一个度,现在就是一周就能淡一个度,这样下去半年才能养好的皮肤,也许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程家人非常高兴,心里也越发敬畏安夏,此刻程家人已经完完全全把安夏当做一个百年难遇的神医来对待了。

程德忠老人还秘密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还把远在市里的小儿子喊回来,带大儿媳妇一家和长孙一家,针对安夏的事情,老人强调三点,第一,一定要与安夏交好,她对程家有大恩,抛开这一点,与一个神医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其次,老人觉得安夏非池中之物,十八岁的年纪,她的思想和眼界,根本不是农村人,甚至更像一个看透世事的明白人。

第三点,程德忠老人发现,安夏重情重义,对她好的人,她会倾尽所有去报答,就拿现在张来宝的事情来说,张来宝不过是跟安家业关系好,与安夏也就是稍好些的乡亲关系。

但就因为有安家业这一层关系在这,张来宝的病安夏悄悄给他看了,听说张来宝家里现在每天都在熬中药,这些药怕也是安夏给的,程德忠老人觉得安夏身后也许有个更厉害的老中医也未可知。

所以程家对安夏一定要好,就把她当做自家孩子,而且是自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来看,程德忠老人的意思是,家里所有的资源都要倾向安夏。

虽然老人说这个话,大儿子有些不舒服,可大家都没做声,因为他们非常了解自家长辈的眼光,否则程家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农户家庭,变成现在的规模。

“你们是不是觉得把程家所有的资源投资给安夏,心里不舒服,你们如果现在还有这种想法,那就是你们从心底还没把安夏当做自家人。如果我说把资源全都给文联、给文浩你们肯定不会反对。”

“爸,咱家孙子辈里,文浩肯定有大出息。”

程文联父亲道,只一点,小弟的儿子会读书,就比自己儿子强百倍,他现在深知读书的好处,小时候他不肯读书,弟弟程栋权与自己截然不同,弟弟非常热爱读书,然后考上了大专,后期又读了大学,所以现在是吃公家饭的人,所以他佩服父亲独到的眼光,父亲总能看到未来的发展趋势。

“大哥,爸还真没说错,文浩读书是不错,可安夏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说她是一位神医,虽然有些夸张,但绝对可以当得。

别的不说,就咱们知道的,她治疗小美的烫伤,你想就连三医院都治不好,这个医院可是以治疗烧伤烫伤全国有名的医院,能在全国专科类医院中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他们医院专门研制的药物,结果他们的药物还比不上安夏给小美用的秘方。

医院靠某一项秘方就能全国闻名,安夏到底有多大能耐咱们知道吗?她还能给张来宝治肝病,你知道有钱有权的人最珍惜什么吗,不是钱权,是命!一个好医生,就是他们的命!

所以从这一点上说,文浩跟安夏根本没有可比性,两人都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物,我不清楚安夏为什么还在村里待着,而且她还要求保密医术,也许跟她的师承有关,但这样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医生,是最宝贵的资源。

还有她说给小美用的是秘方,一定不能说出去,你们知道她手上还有多少秘方吗?如果还有秘方,每个都像这个这般惊人,那你想想,这是怎样的存在?“

众人全都沉默了,谁都不敢想象,这种逆天的秘方,如果还有几个,那岂不是这辈子吃喝不愁,要啥有啥。

如果他们知道安夏手上有几百个秘方,怕是全都要疯掉,因为这是霍家历代行医积攒下的最宝贵的财富,这些本来在几十年前失去的珍贵秘方,却让他们有机会使用,这是天大的福源。

“爸,小美当时那样子你也见过,要是没有安夏,小美就毁了,我不管安夏是不是啥神医,她肯暴露自己医术救小美,就是我的大恩人,爷爷说的话我一定会照做,安夏就是我亲妹妹,你得好好待人家,还得客客气气地。”

“好了好了,我就这么一说,她哪次来我不客气,你们都说我。”

程文联父亲脸上有点挂不住,没想到自己就提了点异议,小弟和儿子挨个教训自己。

“这话你都不该说,你个死老头子,忘恩负义的玩意,小美不是你最心疼的大孙女,人家救了小美,你还能这样想,你良心过得去,晚上睡得着啊!”

程文联母亲不满地教育丈夫,这下老头彻底没脾气了,再犟下去,父亲怕是都要说自己,“行了,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以后我一定更加好好对这孩子。”

“哎,这孩子平日太辛苦了,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文联,一会儿再给妈抓只老母鸡,晚上炖了你给安夏送去,既然是自家孩子,可不能看着她吃苦受累。”

“哎。”程文联答应地欢快,“妈,你不是还攒了五十个土鸡蛋,给安夏拿去三十个,再把家里的麦乳精给送去两罐,她是的好好补补。”

“行。”

程德忠老人没做声,但是表情是十分满意地,自己这个大儿媳妇没挑错,大气也大方,他知道自家大儿子有时候做事放不开,挑儿媳妇的时候可是找遍了方圆几十公里各个村,自家大儿媳妇出身也好,父亲以前读过私塾,老来得女,所以把女儿当儿子教育,养成大儿媳妇跟男子一般的胸怀和远见。

家庭会议完毕后,程栋权挨着父亲问张来宝怎么突然得了传染病,程德忠把张来宝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小儿子说了一遍。

就在二人讨论此事不能马虎大意的时候,村里来了几辆车,其中一辆写着区防疫站四个大字。

第一七二章 恐慌

村长接到上级电话,只说发生紧急事件,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里也不敢问领导,尤其是领导的语气非常严肃。

在村头等了大半个小时,村长就看到远远几辆车开了过来,稳稳停在村头,紧接着车上下来了许多人,还有卫生防疫站穿白大褂的医生,村长心里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容易看到一个自己认识的镇上的领导,刚想凑过去问一下,就被上级领导点名提问,问的正是张来宝是不是住在这里。

张来宝?村长再看着区防疫站的医生护手以及他们手里拎的大箱子,他心里越来越害怕。

“是的,张来宝是我们村的村民,前几日得知他得了丙肝,听说丙肝传染,难道他还有其他传染病?”

村长慌了,往日镇定神情,在传染病面前荡然无存。

传染病!

他家两姑娘还到处跑,跟村里不少人接触过,难道他有其他病,自己媳妇这几日回来抱怨,他家小姑娘来小卖部买东西,她都不想收他家的钱。

完了完了,村长想着自己这几日跟媳妇还亲近过,自己不会也得什么病了吧,一瞬间村长的脸变得惨白,汗珠子挂在额前,突然觉得身体哪哪都不舒服,身上到处隐隐作痛。

“目前还不能确定。”医生严肃道。

上级领导神情严肃,“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次事件你要做好保密工作,如果有人村里人问起,你一定要主意措辞,避免造成骚动。”

“是……是!”

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村长两条腿都软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张来宝这个王八蛋,他到底得了啥传染病,全村都要被他害死了。

“请你带路去张来宝家,我们要对他尽快进行检查检查。”

“哎,哎。”村长抹了把脸上的汗,两只脚好似踩在软软的棉花套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带着众人去张来宝家。

“来宝,来宝在家吗?”

张来宝家门紧闭,村长这下说什么也不敢伸手推门,要不是上级领导在,他恨不得躲得远远地,而他们一路走来,也惹来不少村民围观,有几个闲着没事的嫂子们,悄摸跟在大部队身后。

“谁?”屋里响起张来宝的声音,自从生病后,他几乎不出门,省的村里人不待见。

“来宝,我是村长,你快打开门,有急事。”

村长来自家?张来宝有些奇怪,但立刻打开院门,看到门口站了七八个人还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每个人神情严肃,看到他仿佛、仿佛看到什么洪水猛兽?

张来宝觉得这些人目光中似乎有些畏惧自己似的。

“你是张来宝吗?”

“是的,我是张来宝。”

“你是不是在泰安诊所卖过血?”

张来宝心里突突跳着,卖血也查?在私人诊所卖血是不是犯法了?

“我……我不知道不能去私人诊所卖血,那边儿收血价格高,我就在那买过几次,我现在没有再去了,我已经得了丙肝,就是那个诊所传染给我的,他们消毒不到位,血液里有病毒,传染给我了。”

张来宝有些结巴地说了一大堆,但两位医生听到他在那卖过血后,便对视点点头,“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我们要对你进行血液检验。”

“我已经检查过了,我得的是丙肝,医生我还有医院的检查报告。”

张来宝连忙进屋里把自己在医院的检查结果拿给医生看,可医生立刻避开与他的接触,他想拿给后面几个领导似的人看的时候,那些人更是厉声喝道,让他站在原地别动,听医生安排。

“我们现在检查的不是丙肝,那个诊所被查出有一人感染艾滋病,此人就是长期卖血的,并且他已经将自己的病传染给他妻子,我们现在要在全区范围内,对接触过这个诊所,尤其是曾经卖血的人进行排查,请你不要随意与我们接触,按我的指令要求配合我的工作。”

九十年代艾滋病就是洪水猛兽,防疫站的医生虽然知道这个疾病的传播途径,可平日里都是书本上学习的知识,陡然遇到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病例,谁心里都发憷,能不接触自然是尽量不接触。

而村长听到艾滋病三个字,差点晕厥过去,嘴唇哆嗦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此刻要不是领导在场,他恨不得把张来宝全家绑了烧死,省得他们祸害全村。

张来宝听到这个病也犹如晴天霹雳,这个病安夏曾经说过,他知道这个病,根本治不好,本来得了丙肝,从绝望到看到希望,难道老天爷真的不给自己一条活路。

“医、医生,我不会也得了……艾滋病吧?”

“现在还不确定,我们要给你做检查,你把桌子凳子搬出来,在院子里做好,我们的护士会对你进行检验。”

众人谁都不愿进张来宝家,现在大家看着打开房门的屋子,仿佛里面就是个黑洞洞能吞噬生命的妖怪。

张来宝哆嗦着坐在桌子上,给他做化验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护士,可就算如此,她也十分害怕地带了一层又一层胶皮手套。

“你别哆嗦。”

护士强作镇定说着,顺便心里吐槽,自己只不过想当个护士,谁知道怎么这么危险,全站就她技能最好,所以领导带她来,她深深后悔,自己不该把打针练得这么好。

好在一针见血,她拿着一个试纸,把张来宝的血液挤在上面,试纸要等待20-40分钟才能出结果,在此期间,医生得知跟张来宝住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姑娘,然后一同去过那个诊所的还有安家业和安夏,医生要求他们全都要进行检查。

尤其是安夏跟安家业,二人曾经进出过诊所,也是存在极高风险的,这个工作又拍给村长,让他把人找来。

十几分钟后,张来宝俩姑娘,安夏跟安家业跟在拉长着脸的村长身后,来到张来宝家。

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安夏立刻有一种个不好的感觉,难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第一七三章 虚惊一场

安夏一进门,立刻有人询问他们是否去过诊所,去哪里干什么?

她看着桌子上的试纸,以她前世看过很多华夏国医疗队援助非洲的新闻,这个应该是快速检测艾滋病的试纸,她的心狠狠往下一沉,她之前的担忧真的出现了?她以前讲过的豫省艾滋病村的事情,正在上演。

“请你们配合检查。”

医务人员冷冰冰的话语,跟现场所有人冷冰冰的目光一样,隐隐透着厌恶。

“我们没有感染艾滋病。”

安夏一句惊人,张来宝低着头,仔细看他身体有些轻微哆嗦,他现在都不敢看安夏,满脑子都是这个病,还担心如果传染给安夏和家业,他就是抵命都不赔不起,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咋办,茫然地盯着地面。

两个医生倒是很惊讶,这个农村小姑娘居然知道艾滋病,“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是查艾滋病的?”

安夏指指试纸,“因为你们用了快速检测试纸,前几日我曾经报警,因为来宝叔得了丙肝,他平日里除了卖血就是在家务农,接触的人里根本没有人得丙肝,再结合丙肝的传播途径,我判断他是通过血液传播,那只有这个卖血的诊所,而且我叔说,他查处丙肝的前几日,有个女的来诊所闹事,说自己得了肝炎。

我联想诊所使用的都是反复消毒可用的铁针具,很有可能针具存在消毒不到位,如果卖血的人里面有传染病,就可以通过针具传染。

那天我去报警,本想让这个诊所关门,当时我还跟血友们说了隔壁豫省的一个艾滋病村,这个村就是村民卖血感染了艾滋病,然后传染给家里亲人,然后全村都是艾滋病,我当时生怕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报警希望能够关闭这个诊所,或者查处他们私下收血的违法行为,当然最后调查结果是诊所没有这方面问题,我只能签字结案。”

随着安夏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后面五个穿便服领导模样的人,有一个人脸色越来越白,另外一个站在中间的人则眼神闪过精光后沉了下去。

“小姑娘,你曾经报过案?”

安夏见中间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情,虽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但从周围人看他的眼神,这应该是里面最大的领导。

“是的,我去找诊所老板理论,然后我跟四舅和来宝叔就被一群混子用砍刀追着砍,然后不知道谁给我们报了警,第一波警察处理了混子打人的事件,他说私人诊所收血是第二个案件,我需要再次报警。

然后我同意报警后,等了近一个小时,又来了两个警察,他们与我去诊所调查,早上卖血的血友全都离开了,我本想要求相关部门对诊所所有针具进行卫生检验,但我发现诊所垃圾桶里全都是撕开的包装袋,很明显他们已经把所有针具更换成新的了,所以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结案。

当时我就对那些血友说,就算要卖血,也要去正规部门,这个诊所是非法机构,他们收血也是非法行为,如果一旦得病,他们根本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好,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做检测。”

安夏点头,其实在她说话的时候,张家俩姑娘和安家业已经做了试纸检测,安夏跟着做完后,大家都坐在一起等结果。

张来宝的结果最先出来,阴性,没有感染这个病,大家松了口气,尤其是防疫站的两名医生和护士眼中明显带着笑意,只要不在自己区里就好。

而刚才对安夏进行问话的那个人,已经站到门外,对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那个人微微低着头,不停道是。

四十分钟后,所有人的检测全都出来了,都是阴性,村长大大松了口气,跟艾滋病比起来,他此刻一点都不怕接触张来宝了,丙肝算什么,不就是个能治好的传染病吗?只要不是艾滋病就好。

“你们继续做好防控调查,要对所有接触过诊所的人进行检测,还要尽快找到病毒携带者,他们很有可能就在江桥区。”

中间那个人说了一句话,周围几个人连连点头,见众人要走,安夏突然出声。

“村长,今天既然防疫站的医生也在,我想请您帮一个忙。”

见安夏提到自己,两医生停住脚步,“小姑娘,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自从来宝叔得了丙肝,村里人把他们全家都当洪水猛兽,他们家听了村里人说的不少闲话,就连我与他家接触,都被村里人集体排斥孤立。

但我想说丙肝如果不是通过血液、母婴和x接触,是不会传播的,但村里人对卫生知识了解的非常少,就如艾滋病虽然很可怕,但这个病也是三种特定的传播途径,其实跟艾滋病人握手拥抱甚至共同吃饭也不会传染。

我想请医生能不能发点宣传册给我们村长,让村长给村里挨家挨户发一份,大家也跟着看看,也请村长在村里为来宝叔说说话,别把他们当啥危险源似的歧视,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他也不想得丙肝,如果村里人这样对他家,日子还怎么过。

还有我想提个自己的建议,不知可不可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建议,可以告诉我。”

见大领导开口同意,安夏立刻道:“如果可以,能不能对各个农村进行一些基本的卫生常识的宣传,比如印刷宣传册、或者派一些医生到各个村进行卫生教育知识普及。

这样其实对整个公共卫生和防疫非常有好处,也许还能避免像今日这个诊所的事情再次发生,如果卖血的人都注意安全和卫生条件,他们就会选择公家的血站或者医院,而不是贪图多几块钱,去承担这种不可逆的风险。”

这一番话让中间的男人对安夏高看许多,他走向前朝安夏伸出手,“安夏同志,我是武市办公室安全公共管理办主任,你是医学生吗?”

“不,我初中毕业。”

此人没想到安夏只是初中生,他重重点头,表示安夏的意见十分中肯,后期会研究讨论。

第一七四章 突然好想你

就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程栋权也赶到张来宝家附近,他听文联说村里来了防疫站的车子,人去了张来宝家,他立刻担心起来,难道还有其他问题?

在门口遇到同事,公共管理主任立刻跟程栋权握手,两人走在一起,程栋权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他皱了皱眉,本想着回去就把此事上报,结果居然真的被安夏说中了。

“小叔叔。”安夏出来看到程栋权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

这一下,周围的人神情都变了,那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平日里也只知道山坡村有一个在市里吃公家饭的,但他们级别不够,去市里也基本见不到程栋权,今日见到真人本想套近乎,却碍于上级领导在,不好说话,现在听安夏喊此人小叔叔,众人瞧安夏的眼神立刻不对。

但众人也奇怪,这个姑娘姓安,程栋权姓程,她怎么喊他叔叔,就是没出五福也该是一个姓。

“夏夏,你来。”程栋权招手叫安夏过去。

程栋权叫安夏过去又细细问了些情况,有些话安夏没有实话实说,当着程栋权的面,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合盘拖出,顺便强调自己只是私下说说。

“那个诊所已经关门了,相关情况正在调查,在那里献血的有一个人得了艾滋病,传染给了自己妻子,二人本来被留在医院,结果两人偷偷跑了,最近别到处跑,也少去区里,这两个人很可能回到江桥区,万一再生出报复心态,还是挺危险的。”

“我知道了,小叔。”

安夏立刻点头答应,程栋权这个猜测在三天后被实现了,那对得病的夫妻左思右想,再联想起前段日子安夏说过的话,自己现在得的这个病,就是诊所消毒不过关传染的,得了这种要死得病,也不能跟孩子住一起,就这么等死夫妻两全都不甘心,当天早上夫妻二人带着砍刀跑到诊所。

诊所老板已经被拘留,也幸亏他被拘留,夫妻二人没等到老板,结果等到前来诊所查看的老板媳妇,两人上前把老板媳妇砍了二十几刀,鼻子都砍掉了,脸颊上深深一刀皮肉都翻了出来,被送进医院抢救。

二人虽然被警察抓走,可两人根本不在乎,本来就得了个要死得病,警察抓走二人,一调查发现是最近区里找寻的艾滋病人,警察局也炸了锅。

这病谁敢碰,尤其是那个女人泼辣极了,拘捕的时候直接把自己划了一道,流了不少血,当时警察不知道,好几个警察都立刻跑去防疫站,结果被告知就算现在感染病毒,也查不出来,要等2-6周,区防疫站能力有限,这些警察全都被送往市防疫总站隔离。

这两人关在警察局,就是两个定时炸弹,虽然刀具被收了,可那个女的居然趁着女警不注意,一口朝小姑娘手腕咬去,幸好旁边儿的警察看到,迅速把女的勒住脖子,年轻的女警直接吓哭了,这一口要是咬伤了,她铁定被传染。

两个艾滋病闹翻了江桥区,甚至惊动了武市领导们。

安夏得知这些实情,是程文联跑过来跟她说的,程文联来传达自家小叔的叮嘱,要安夏近期别去区里,就在村里带着,这两人虽然被抓住了,目前还不确定跟他们接触的人有没有感染的,要是再出来两个报复社会的,谁知道这些人会采取什么行动。

安夏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倒是把自己说的弱势群体的撒泼精神贯彻地这么到底,当她得知这对夫妻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儿子才几岁,也是生活所迫来卖血,现在两人得了这种病,家庭毁了,毁灭让人疯狂,他们这样的行为也可以理解。

而因为这个公共危机事件,官方公共管理和总防疫站的领导们天天疲于奔命,两个携带者死不肯交待与哪些人接触过,他们现在只能通过这个诊所老板一个个去核实当初卖血的人的身份。

可这些人来卖血,又不是公家单位,都会做好登记,那个老板也没有太多信息,倒是张来宝后面提供了几个平日里关系较好的血友的住址和电话,就这么一个问一个,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做调查和检查。

山坡村也不太平起来,关于张家的风言风语又飘了出来,那天不少人看到防疫站的车,现在的传言更可怕,跟张悦家责任田挨着的几乎人家全都不干了,找村长闹,要求换地。

村长本不想管这闲事,但他听说区里都不太平了,上级领导要求他稳定村里情况,万般无奈下他在村办公室用大喇叭广播解释张来宝的病情,告诉大伙张来宝并没有得什么可怕的病,这个病其实跟大家吃饭握手都不会传染。

虽然村长解释了,可村民还是人心惶惶,村长没办法,求助领导村里出钱,请了一位防疫站的医生,在村里打谷场上给大家讲了一下公共卫生知识。

村民们看到医生敢和张来宝握手说话,再听了医生的详细解释和答疑,好歹事情没有越闹越大,再加上村长拉下脸保张来宝,直接把张来宝的事情变成村里的事情,谁在歧视张家就是故意找事,风言风语渐渐压了下来。

山坡村消停了,防疫部门却进入紧张的工作中,好在现在检查的人当中,再没有查到感染者,那个诊所老板已经被拘留了,等待他的肯定是坐牢。

一日陆柏川早上训练的时候,被领导叫去办公室,通过领导的转述,他才知道诊所出了这么大的事,而跟着诊所老板一起倒霉的还有一个江桥区官方的人,级别不低。

领导告诉陆柏川的目的是,让他叮嘱安夏注意安全,最近区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陆柏川被领导说的心惊胆战,虽然那两人被抓了,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这样的人。

出了领导办公室,他立刻给安夏打电话,电话自然是山坡村头的小卖部,村里人留的都是小卖部电话,谁家来电话,村长老婆就会派个小孩喊,给小孩一颗糖,反正这钱也是记在打电话的人身上。

感受到陆柏川的关心,安夏突然觉得自己好想他。

第一七五章 心乱

“我想你了。”

微风的早上,低低的一句我想你,让刚刚训练完队员还没有回归状态的陆柏川,心头窜出一连串的电流。

多年后,他还记得那个早上,他永远记得安夏的这句话,她说话时低低又很轻的声音,仿佛快让人听不见,却又如此清晰地镌刻在他心上。

“陆柏川,你对我真好。”

随即是电话中断的嘟嘟声,安夏说完自己心里想说的,她一直憋在心头的话,之前雄纠纠气昂昂的勇气突然瓦解,心脏猛烈跳动,带来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挂断了电话。

而陆柏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许久,才有些不舍的放下电话机,这一天明明是训练日,结果队员们却被队长放了天假,众人只知道队长一个人回了房间,把门关上许久都没有出来。

甚至连罗远军敲门都没有开,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队员们看到身穿便装的队长,他手里拎着行李包,离开了大队。

众人都以为队长不干了,全都急得找领导,最后得知队长家中有事,请假了,大家联想起队长从昨天开始的反常。

临走前陆柏川给安夏打了个电话,等了十多分钟,听到电话里那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呼吸有些急地说了声喂。

“安夏,我请假处理些事情,最近不在队里,别担心。”

“啊?”

安夏一愣,处理事情,处理什么事情,她想问,但话到嘴边儿,她没有问出来,她本以为自己魂不守舍地等了一天,能等来陆柏川的回应,谁知等到的确是他的离开。

安夏心里有些苦涩,仿佛嘴里都能尝到这种苦味,他是害怕自己的表白吗?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柏川拒绝自己,明明……明明她几次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透着温柔。

“好,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

挂断电话的陆柏川,坐上公交车前往距单位三十公里外的武昌火车站,前往华夏国的首都——帝都。

昨天他想了一天,晚上给自己的老领导打了电话,安夏的电话彻底搅乱了他的心,他想再试试。

其实他不想打搅老领导的生活,也不想他再为自己操心,他本来就安静地离开,实在不该回去,可这一回,他想再试试,为了自己能够爱的权利,为了追逐自己的幸福。

安夏并不知陆柏川去干什么,她心里有些难受,自己的表白得不到回应,哪怕是个拒绝,她也好顺着问陆柏川,到底不喜欢自己什么,甚至希望他的回答能让自己死心。

如果不爱,请告知!

但她万万没想到,陆柏川走了,用一个处理事情如此没有诚意的理由,可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因为他走之前还专门给自己打电话,专门告诉自己他有事,让自己不要担心。

走在路上安夏的心越来越乱,她其实是一个很爱胡思乱想的人,因为从小到大她没有得到过完整的来自家庭的疼爱,所以她从来都是敏感地,重生给了她勇气,让她看清了某些人某些事,让她掌握了最强大的医术,这份医术再不济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谋生手段。

但重生还有很多东西,并没有改变!

安夏突然停住,她又奔向村头小卖部,陆柏川一定有事,她飞快地跑着,溅起地上细碎的尘土,当电话通了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迫切的想见到陆柏川。

“陆队已经走了。”

“走了?”安夏眉间一皱,“那……我想见罗队,麻烦您帮我叫一下。”、

“好的,稍等。”

罗远军听到安夏找自己,立刻猜到是陆柏川,八成是这小子,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怎么了?他明明觉得两人你有情我有意,怎么就是处不到一起,而且他隐约觉得陆柏川的抗拒。

可这份抗拒,不像是不喜欢安夏,明明这小子还挺在乎安夏,但为什么拒绝?

“安夏。”

拿起电话的罗远军一开口,安夏就急忙问道:“罗大哥,陆柏川家里出事了吗?”

罗远军苦笑一下,旁边儿的小队员连忙比划,小声道陆队走之前给安夏打了电话的,他这下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没对人家姑娘说原因,安夏这定是担心。

“具体什么事他没说,不过你别担心,我问过领导了,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很快就会回来,家里应该没处什么大事。”

“哦。”

挂断电话,安夏放心了些又回去了,如果请一个礼拜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现在突然好想进城,这样也能尽快与陆柏川见面。

如果他知道自己跟他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他会不会很开心?他一直不接受自己,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未婚妻,所以不敢接受其他姑娘的感情。

很有可能,安夏觉得陆柏川等了自己这么多年,心里的难受就一点点消散了,嘴角上扬着回家。

她刚进屋里,就听到外婆房间里有人说话,是大舅的声音,这个点大舅不在地里干活,他来找外婆干吗?

安夏四下查看发现没人,身影一闪转入空间,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妈,到底有啥原因,你倒是说啊?现在是你大孙子要结婚用钱,人家女方家里突然涨价了,定坤又喜欢那姑娘,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孙子娶不上媳妇啊?”

杨金英一眼不发。

“妈,我们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来给您找麻烦,再说安夏到了年纪,早晚都要嫁人,我一定给她找个好的,先从她这收一笔彩礼,把定坤的事情解决了。”

这是乔冬梅的声音,安夏没想到这夫妻两居然还在打自己的彩礼钱,气得柳眉倒竖。

“安夏是到年纪了,可安文安慧还比她大呢,你们想要彩礼,就把自家姑娘嫁出去吧。”

杨金英一句话,堵得安家国和乔冬梅不能动弹。

“妈,安文出了那种事,谁还要啊?安慧已经有想看对象了,可不还没谈拢吗?安夏长得好看,她只要同意,一准有人要,我们一定给她找个好的。”

屋里没动静,安夏支着耳朵,屋里静悄悄的。

不一会儿,安家国两口子气急败坏地走了。

第一七六章 我要走

等了一会儿,安夏才从空间出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家,但杨金英还是发现,安夏似乎心情很好。

“夏夏,上次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外婆终于提起这个事了,她点点头,“看了。”

“你是怎么想的?”

问出这句话,杨金英心跳微快,她虽然早早就知道,安夏是要离开了,可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当时她是以为自己要走了,给孩子安排后路,但现在自己身体比以前都好,再想到这个孩子马上就要离开,她心头不舍。

“我要去林家,我要问问这个人,为什么要抛弃妈妈。”

妈妈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为,安夏印象里根本不记得母亲的模样,她只从照片上看到过母亲,对着自己甜甜的笑,单纯明亮的双眸,让看到照片的人的心情也跟着美好起来。

她在成长中,听到外公说过很多妈妈的事,总说自己跟妈妈很像,她觉得很奇妙,明明没见过妈妈,可这个人却成了她心头最惦记的人。

她甚至还记得外公说,妈妈刚生了她身体不好,但自己因为早产,身体格外瘦弱,总要人抱着,只要一放手就哭,所以妈妈忍着生产后的疼痛和腰疼,整晚整晚抱着她靠在床上睡觉。

她想这就是母亲对自己的爱,所以她重生回来后,对那两母女的恨渗入骨髓,她要让害死母亲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杨金英沉默着,好久她都没有再梦到女儿安珠了,她也不想往事被提,反正那个流淌着女儿血液的孩子应该生活的很好,安夏……还是放她走吧。

“夏夏,那你看了另一封信了吗?”

提到关于和陆家结亲的信,安夏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你愿意吗?”

外婆这样问,安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饶是她活了几十岁,这一刻也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脑子里满是陆柏川的身影,“我愿意。”

“那你就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和陆柏川走太近的原因。陆家的长孙挺有出息的,听说在部队有官职,你嫁给他至少衣食无忧,我和你外公也放心了。

陆柏川那孩子虽然也很好,但你既然同意这门亲事,就该知道咱们不能做那种不地道的事情。”

安夏十分纠结,在心里呐喊,那是因为外婆你不知道,这就是陆家的长孙,陆柏川就是我未来的丈夫。

这话她没法说,否则怎么解释自己知道的这一切,她只能听话地再次点头。

“你也别想着以前的旧事,上一代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母亲也死了这么多年,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今年夏天就去城里吧。

找到林荣伟,他不敢不认你,这样你也有个完整家庭,嫁入陆家也好看,如果结婚后,不想跟林家来往就不来往,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别忘了外婆和你四个舅舅,还有跟你一起长大的表兄妹们,这才是你真正的家,陆家要是欺负你,你几个舅舅给你撑腰,所以别怪你大舅,他有些事情做的是不对,但打断骨头连着筋,娘舅娘舅,你没了娘,最亲的就是你这些舅舅,好好待他们,能帮就帮一把。

外婆总是要死的人,我啥也不图,就图我时候,安家的日子能越过越好,你呢跟几个舅舅亲近似一家人,大家互相帮助就行。”

安夏没说话,她很想答应外婆,可她做不到,二舅三舅也许还能当个普通亲戚走动,只要他们不打自己主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可以帮一把。

但是安家国一家,她早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糊涂蛋安慧还勉强有几分人性外,以安家国为代表的,全都是自私算计,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沾。

“好了,你去忙吧,我累了,躺一会儿。”

安夏点点头,轻轻帮外婆带上房门,坐在院子里发了一阵呆,心里突然充满离别的悲伤,六月末了,还有一个多月她就会离开安家,到时候她走了,外婆一个人怎么办?又有谁来照顾她?

这时候,安夏又觉得自己太自私。

……

安家国夫妻两回去后,也没心思下地干活,看到儿子躺在床上不起,乔冬梅更是心疼不已。

“定坤,你别睡了,起来动动,一个正常人这样躺着,会躺坏的。”

安定坤翻过身冷冷望着母亲,“妈,我的亲事办得怎么样了?”、

乔冬梅为难道:“你外婆不同意,安夏的婚事我们做不了主,改天妈上门跟亲家商量下,哪有要这么高的彩礼的,他家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再说了你长得一表人才,不愁找不到媳妇。”

“我就要红霞,人家父母不过提了一万块的彩礼钱,谁家娶媳妇不给彩礼,你跟我爸不是总说,家里的钱存着给我娶媳妇,现在倒好,我都这么大了,村里跟我一样的大部分都结婚了,你们现在说没钱给我娶媳妇?”

安定坤气得从床上坐起来,瞪着母亲,“我知道咱家的钱,都被你拿去贴外婆和大舅他们了,结果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你把我去媳妇的钱都花给娘家了,全都怪你!”

乔冬梅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以前确实贴了娘家不少,她也没想到现在自己跟娘家能变成这样,她这辈子娘家的靠山没了,老公心里惦记着那个狐狸精,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儿子。

“儿,你别急,我跟你爸再想办法,可实在是红霞家里要的钱太多了,一万块的聘礼,就是城里姑娘她也不能要这么多钱啊,咱们附近结婚要的最多的也就五千块,再加三间大瓦房的新房子,这、这盖房子的钱还不知道咋办呢?

儿子你算算,三间大瓦房盖下来,最少又是几万块,她家哪里是诚心嫁女儿,摆明就是卖女儿,你跟红霞商量下,看能不能少要点,结婚咱们住一起,家里最好的房间就是你卧室,妈给你们好好装修下,买个大彩电放你们屋里行不。”

“妈,谁家娶媳妇不得盖个新房,咋到我这房子也没有?”

安定坤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乔冬梅左哄右哄,许诺小两口结婚给钱让他们出去旅游渡蜜月。

被母亲哄高兴了,安定坤同意找红霞谈谈。

第一七七章 第三次落榜

安家日子过得平静,六月底进入梅雨季节,安家业种下的第二季稻苗,在连绵不断的雨水中茁壮成长。

安定凯的中考成绩下来了,跟前世一样,名落孙山,什么都没考上,而他也已经年满十七,在初三这个年纪蹲了三年,再去复读也不可能。

天天在众人面前吹嘘自家大儿子学习好,以后是坐办公室的领导人物的周翠兰脸上挂不住,没想到儿子考得这么差,跟安家业大闹了一场。

怪安家业没钱没本事,不能把儿子送到市里最好的补习班,镇上的破初中能读出个什么名堂,然后收拾衣服回娘家了,只是这次她手里没有钱。

实在是家里没什么钱,她这段时间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两千多块一口气折腾干净,丈夫卖稻谷的钱一口气输掉,她也知道怎么闹也是没钱的,干脆回娘家躲几天,实在受不了村里女人们对她的冷嘲热讽。

安家业心里难受,儿子还是没考上,但他还不忘安慰儿子,“咱、咱不读书也一样可以有出息。”

安定凯其实心里早都知道是这个结果,他早都看不懂初中的书本了,每天坐在教室不过是打发时间,以前心安理得,母亲说自己就是读书的料,那就坐着呗。

可经过短短大半个月在农田里的辛苦劳作,看到母亲天天只知道打牌,家里啥事不做,父亲干完地里的活,还要干家里的活,做饭洗衣服全都是父亲一个人,安定凯突然对母亲有些厌恶。

尤其是她把父亲辛苦卖稻谷的钱一口气输了,他猛然发现,母亲只是口头上说多爱他和弟弟,可实际母亲只顾着自己的面子和她娘家的面子,以及她的快活日子。

如果父亲每天能让她好吃好喝还有钱打牌,她绝对不会跟父亲吵架,怕是玩得连家都不回,她都不想想,弟弟下半年上初三,初三太花钱了,需要买各种复习资料,学校也会集体上补习课,这都是要花钱的。

安定凯甚至悲哀地发现,自己从小到大吃母亲做过的饭,没有父亲多,甚至没有这些日子给自家送饭的安夏多,母亲为自己和弟弟付出过什么,他想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安夏下午去田头发现四舅和表弟都不在,便垮着篮子去四舅屋里寻,看见四舅蹲在院子里,安定凯郁闷地坐在沙发上,他弟弟安定强悄悄坐在旁边儿的小凳子上,似乎不敢说话,偷偷瞄着安定凯。

“怎么了?”

安家业抬起头,这才发现安夏进屋了,他刚才都没看见,“哎,凯凯的成绩出来了……没考上。”

安夏点点头,“四舅,你为这事心里不舒服?”

“是我耽误了孩子,要是当初我把凯凯送到市里最好的复读班,他也不会被我耽误,是我没本事,赚不来钱。”

安夏一听这话就气炸了,“这话是不是周翠兰说的?”

听到安夏直呼自己母亲名字,才从学校回来的安定强狠狠瞪了安夏一眼。

“安定凯,你出来!”安夏站在院子里大叫,安定凯无奈从屋里走出来。

“你今天就当着你父亲的面,说句实话,像个男人。我还从没听说好学校里就都是好学生,一般学校里就都是差学生了,你们学校不一样有考上中专、高中的孩子,你上了三年高中,为什么考不上,你今天把实话跟你父亲说了。”

安定凯心头一惊,撞见安夏深深的目光,他突然张不开口。

“你说话啊?你都十七岁了,是不是还要跟那些小毛孩们一起,再蹲一个初三,对,你要是再蹲初三,就跟强强一个班了。

看来你觉得自己学的挺好的,这次是没发挥好,还是考试拉肚子影响你发挥了?只要你说一句,你学的挺好,今年我给你钱,送你去市里最好的初三复读,满足你学习上的一切要求,咱们再拼一年,争取考个重点高中。”

再读?安定凯打了个冷战,不,他这一辈子都不想读书,不想!

“爸,你别自责,考不上不赖别人,全赖我,我跟您说实话吧,初一下学期老师讲啥我就听不懂了,我能一直读到初三,都是考试抄过的。

但是中考,大家坐得开,老师监考严,我根本抄不上,所以考不上高中,我也不想再读书了,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我宁可种地。”

安定凯的话带给安家业巨大冲击,他愣愣望着儿子,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儿子读书成绩很好,儿子就是读书的料,前几次没考上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儿子成绩不行,可现在听到这些话,他有些接受不了。

万事开头难,安定凯这些日子看到父亲种地如此辛苦,想着自己以前毫不心疼地花家里钱,以各种借口找父亲要钱,租漫画书武侠书,晚上不写作业看,他良心就过意不去,他觉得难受,现在说出来了,一身轻松。

“爸,我骗了你,以前我不想回家种地,我嫌丢人也嫌辛苦,在学校混日子多舒服,所以我就想留在学校,但我真的不是学习的料,我只要一看书就脑壳疼,老师说的知识我根本听不懂,那些考试成绩全是我弄虚作假得来的,所以一到中考就现了原型。

我不想读书了,我现在宁可在家种地,我也不读书,爸,以前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见安定凯还算诚实,安夏拍拍他肩膀,“行,现在的你像个男人,等我有机会进城了,给你买一套《幽游白书》。”

一听表姐又要给自己买漫画书,还是自己只看过一遍念念不忘的《幽游白书》,安定凯眼睛都发光了,只有安家业愣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舅,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适合读书,读书虽然是捷径,但有些孩子不合适,凯凯只要能踏踏实实做事,日子也能过得好。”

“所以……”安家业不明白安夏的意思。

“所以没什么好难过的。”

唔,安家两父子同时语塞,这话说得……还真挺有道理。

第一七八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就没考上吗?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快吃饭吧,再不吃就菜就凉了。”

安定凯有些忧郁地看着天空,自己名落孙山,为什么安夏还如此高兴,仿佛像一件喜事似的,居然还奖励了自己一套漫画书,好心痛,但今天吃红烧排骨。

他立刻忘记再次落榜的事情,欢天喜地坐在桌子前准备吃饭。

“舅,吃饭吧,以后凯凯能帮你种地,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强强你也一起吃,我带得多。”

“哼。”

安定强冷哼一声,有些瞧不上自家大哥那副模样,在学校的时候,他总跟自己说安夏不好,现在居然上赶着巴结她,还吃她做的饭,他可没忘记刚才安夏对母亲直呼其名,言语里充满不敬。

当然安定强还有一丝心虚,下半年他就要读初三了,可他的成绩,其实也不好,而且他惊恐地发现,本来那么抗拒种地当农民的大哥,变黑变瘦后,变成了跟父亲一样的农民,天天从早到晚泡到田里,他不想过这种日子,母亲说过,自己这么聪明,天生就该是做办公室的。

“你傻坐着干啥?还要我们请你吗?过来吃饭啊!”

安夏瞪了眼安定强,又是一个安定凯,这两个孩子的性格咋就这么别扭,全都是周翠兰教的,把孩子教成这样,心眼小喜欢斤斤计较,一点没有做人的大气和礼貌。

安定强本想咬牙说我不吃的,可看着桌子前的五颜六色的菜,油亮拉丝的红烧排骨、红绿相间的番茄炒丝瓜、嫩嫩的肉末蒸蛋还有个蒜香扑鼻的凉拌黄瓜,这菜简直好到令人发指。

他把话咽进肚子里,哼,就是吃自己也不会给安夏好脸色,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不超过三秒,当他把第一块红烧排骨放入嘴里后,他就彻底变成跟安定凯一样大口吃饭的孩子。

他从没想过排骨这么好吃,带着浓浓的肉香,还透着甜甜的味道,咬下去的时候脆脆的芝麻在口腔里炸开,香气在一瞬间冲上大脑,这一口下去,他就再也没抬起头来,埋头苦吃。

西红柿炒丝瓜好吃,复合的味道;肉末蒸蛋好吃,鸡蛋比豆腐脑还嫩,下面铺满了肉沫,稍稍咸一些,拌在米饭里十分下饭,蒜泥黄瓜也好吃,吃多了肉,吃两块黄瓜,清爽解腻没毛病。

看着两人把菜吃了大半,安夏不开心了,“你们能不能别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吃饭也要有吃饭的样子,别出门了让人觉得你们没教养。

还有你两能不能给你们爸留点菜,也吃点菜,凯凯,给你爸夹块肉,别光顾着自己吃。”

安定凯立刻加了一块大排骨放进安家业碗里,“爸,你多吃点肉,我吃菜。”

安定强再次震惊,什么时候大哥这么听安夏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了,仿佛大哥被安夏洗脑似的?就为一套漫画书,他在心里再次diss卖辱求荣的大哥。

安夏见安定强吃着自己的饭,还时不时地对自己瞪眼珠子,看样子就是在腹诽自己,这让她很不舒服,前世这小子最混账,读书一样不行,也留了一级,最后自己不肯上学,就天天躺在家里,最后胖成一个接近两百斤的大胖子,要知道他长大后的身高也就刚刚170,走起路来浑身肉都在颤。

就这样一个人,被周翠兰毁的不知道多彻底,安定凯最后还知道为家里分担,当了两年兵,在部队学了厨子的手艺,回家后就在外面餐馆打工,好歹自己能混口饭吃。

而老二安定强则一直在家啃老,啃大哥,甚至因为无聊参与赌博,败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下四十万的债,逼得四舅不得不卖掉自己住的房子给他还债,最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那时候安夏自己能力也有限,寄人篱下,没出去工作住在林家,相当于林家的保姆,手上也没什么钱,每每看到四舅受罪她却一点忙帮不上,就难过自责地掉眼泪。

但是重生回来的安夏,再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个兔崽子,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强强,听说你在学校里成绩挺不错的。”

“那当然,我这次期末考试,是我们班第九名。”

安夏的目光突然直直盯着安定强的双眸,她发现他说谎的时候,居然镇定自若,甚至自己盯着他,他都没有露一点怯,比安定凯难管教多了。

“那你真厉害,肯定能考上高中,然后再考上大学,咱们村要出第二个大学生了。”

说来山坡村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读书读得好的孩子,第一个上大学的是程德忠的小儿子程栋劝,然后村里再没有考上大学的男孩,当然是男孩,因为女孩子们能读完初中的都少,早早就辍学帮家里种地,到了年纪就嫁到别人家,继续重复自己母亲当年的生活。

“那是,要是家里有钱给我上上补习班,我肯定能考上重点高中。”

“咳咳!”

安夏差点被自己呛死,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我很少见到主动要求学习的人,看来你是真爱学习,不像某些人,一直欺骗我们。”

某些人低下头,藏在桌子下的手握成拳头,这个臭小子,又在这装学习好,自己弟弟也就比自己强一点,第九名?搞不好是班里倒数第九名,晚上非要狠狠锤他一顿。

安定凯没揭穿自己弟弟,毕竟自己已经很丢人了,他不想弟弟在安夏面前再丢人,其次他也不想父亲伤心,他会好好教育这小子,让他好好读书的。

“你说的是,要是能上补习班,你的成绩一定能上一个台阶。”

安夏说完这话,安家业难受道:“是我没用,连孩子补习班的钱都拿不出来。”

“爸你知道就好,我的成绩全都是被你耽误的。”

这小子!安夏强忍着怒意,渐渐笑了起来,这笑容印在安定强眼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好渗人。

“你想上学这容易,我手上有钱,市里有一个封闭式补习班,明天我就托人给你报名,你住在里面只要好好学习就行,学费生活费我全包了,每周我给你送一次好吃的,绝对让你吃好喝好,安家就指望你了。”

安定凯把自己大腿掐得生疼,不让杀猪般的笑声冲出喉咙。

第一七九章 记住安文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意思?以前安定强不理解,但现在他深刻体会到了,看着安夏眼里明了神情,他马上明白,自己被耍了,安夏下了个套让自己钻。

“我、我不去!”

“你为什么不去?是你自己说想上补习班,是你自己说成绩多好多好,虽然四舅供不起你读书,但我可以,只要安家能出个读书人,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好的条件,不去!说不出合理理由你试试!”

厉害起来的安夏,目光凌厉气势逼人,十五岁的安定强根本抵抗不住。

“我、我……”

安定强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托人报名,尽快让你入学。四舅你别劝我,咱们安家如果能出个大学生,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你供不起强强没关系,我来,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等强强以后出息了,把我花的钱还给我就行,现在我帮他一把。”

“这、这……”

“四舅,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我就记个帐,以后强强花了多少钱我都记着,他以后有能力再还我,你也知道我手上还有点钱,再穷不能穷教育,强强你也别担心,如果一次发挥不好没关系,咱们可以复读,不行咱们可以去全国闻名的最好复读中学去复读,只要你愿意学,我能让你一直读书。

爱读书是好事,我真高兴你喜欢读书,以后咱们这一辈人,就要出大学生了。”

安夏收拾了碗筷笑着离开,这笑容让安定强不寒而栗,现在他骑虎难下,难道就此承认自己学习差?那样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大哥似的种地,不,自己才不要种地,这日子太苦了。

安家业被安夏这一搅和,本来郁闷地心情基本消散了,大儿子不行还有小儿子,而且小儿子这么爱读书,安夏再送他去最好的补习班,他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

晚上一家三口全都睡不着,安家业在床上翻,想着小儿子以后读了大学,那以后肯定是领导,日子不知道多好过,自家会不会也跟程家似的,在村里也让人高看一眼,以后夏夏有啥事,自家就是她坚实的后盾。

安定凯和安定强都没睡,那是因为两兄弟在打架,或者说安定强被自家大哥暴揍,他一边儿委屈愤怒地挣扎,大哥凭啥揍我,他以前不也这样糊弄父母,他也不想种地,怎么到了自己这就不行。

更让他悲愤的是,他不想去上什么补课班,好不容易盼来暑假,他连暑假作业都不想做,怎么会愿意去补习,可话全是自己说的,他只能把悲愤别憋在心里,但更恨安夏。

“就是她给我设套让我上当的,哥我才是你兄弟,你为啥向着他。”

“我向着她?我现在对事不对人,我告诉你,要么你就老老实实跟咱爸和安夏解释清楚,你的成绩到底是啥样,要不然你就去好好补习吧,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实话,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安定强正是叛逆倔强的时候,他自然不肯向安夏低头,结果初三这一年都过的很悲惨。

安夏很快就通过罗远军帮安定强报上了补习班的名,补习班半封闭管理,过了两日罗远军就打电话和安夏约定时间送安定强去学习。

罗远军正好来山坡附近的镇上办事,做消防检查,中午休息的时候,他绕路到山坡村来接安定强。

听到噩耗的安定强并不想去,本来还在家里不肯走,对安夏和父亲发脾气,看到罗远军穿着一身制服进来,立刻不敢做声了。

“夏夏,这就是你表弟。”

“对,罗大哥,我表弟学习还不错,明年中考,想补习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报名,只能托你帮忙。”

“行了,你放心吧,你嫂子的同学正好在那个片区管教育,到时候给他班主任打个招呼,多照顾照顾他。”

“谢谢您,罗先生,您坐!”

安家业没想到,儿子想去补习班的事情,安夏这么快就办成了,还能找到熟人照顾儿子,这下他全放心了。

“不坐了,你放心吧,到时候学习结束,我一定把他原原本本送回来,周末也别去看孩子,省的他分心,两个月很快的。”

安定强就这样像个木偶似的跟在罗远军身后,连反抗的勇气都生不出来,临出门的时候,安夏往他手里塞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五十块钱。

“想吃点啥好的,就自己买点,有啥困难就给家里说,好好学,加油!”

不,我不想去学习!内心是抗拒的,却私毫不敢反抗的安定强,就这么一步一回头地被带走,身后是老父亲安家业的殷切期待目光。

安定凯虽然有些不舍,但他心里还是挺痛快的,这小子早晚也会跟自己一样暴露出来。

众人都很满意,但也有人十分不满,这个人就是安定坤未来的媳妇顾红霞。

两人在区里有名的中百商场逛街,安定坤找母亲要了一百块钱恋爱经费,带女朋友逛商场,顺便谈一下家里的情况。

现在外面太热,商场里有冷风机,两人在商场顶楼吃饭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吃了顿好吃的,看自己女友满意的样子,安定坤觉得是个好机会。

“红霞,我妈想让我问你点事。”

“啥事啊?”

“我妈说彩礼太高了,一万块这也确实有点离谱,能不能少点?红霞你别生气,你听我说,你看现在城里姑娘结婚也没这高的彩礼,我家拿不出来,要是有还能不给?你回去劝劝你妈呗,咱们也不说少要,但也别要这么高行不?”

“安定坤,我妈的话我不能不听,再说你家里不是才赔了一万块,怎么就拿不出来了?”

见女友生气,安定坤立刻软了下来,小声把那一万块钱的去向解释了一遍,表示这笔钱最后只拿到安慧的一千块,自己的妹妹安文自己把钱存起来了。

听到这,顾红霞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狠毒,她早就看出安文这个小姑娘不好收拾,没想到做事这么狠,被他爸都快打死了,也不肯拿钱出来。

她不能留!

第一八零章 安排

想着自家妈说的话,顾红霞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定坤,你也知道,我哥有残疾,他不好说媳妇,眼瞅着都快三十了,我妈也是逼得没办法,好容易给我个找了个媳妇,人家开口要一万的彩礼。

我妈找了无数的媒人,给我哥相看了不知道多少对象,遇到的要不就也是残疾,要不就是脸上有胎记不好看的,要不就是离了婚的女人,别说我哥,这样的人我也看不上。我哥就是腿脚不便,总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吧。”

安定凯腹诽,你哥哪里是腿脚不便,顶多就是生活自理,也不能种地,能找个女人就不错了。

但这话他只敢心里想想,“是啊,咱哥人不错,总要找个看得过去的姑娘。”

“对呀,所以我家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人家是个姑娘,长得也不错,家务操持的也好,就是家里条件差耽误了,现在人家同意嫁给我哥,要一万块聘礼孝顺父母,这我哥也看中这姑娘,我妈不也是没办法吗?”

“那、那大哥娶媳妇的钱,也不能全让我家出啊?”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大哥难道不是你大哥?”顾红霞柳眉倒竖,气得站起来就要走。

安定坤连忙拉住女朋友,又低声下气地赔不是,哄顾红霞坐下。

顾红霞心里冷笑,妈说的一点不错,就该把男人捏在手里,这样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干啥。

“你家要是拿不出彩礼也行,咱们换个方法。”

一听不用拿彩礼,安定坤眼睛都亮了,“啥方法,红霞你快说。”

“换亲。”

“换亲?”

“对,你不是有妹妹吗?安文不行,破鞋一样的女人,我哥可不要,你小妹妹安慧或者你表妹安夏,她们只要谁愿意嫁给我哥,我就嫁给你,不要一分钱聘礼,你觉得咋样?”

不要一分钱,就能把媳妇娶进门,这是个好办法啊,安定坤越琢磨越觉得可行,没看到顾红霞嘴角的算计笑容。

她哥根本没说到媳妇,他家就一个男孩,就是她哥,每日看着大哥唉声叹气,顾红霞也心疼自己大哥,毕竟大哥对她挺好的,所以母亲想了这么个主意出来后,她立刻同意。

安家那么多姑娘,各个长得还不错,管她谁嫁过来都行,顾红霞继续道:“你家只要有谁肯嫁过来,我就嫁给你,一分钱不要,我家还专门给我哥盖了三间大瓦房,我家就我哥一个儿子,到时候家里啥都是留给他的,我爸妈身体还好,屋里地里的事情都是他们做,你妹妹嫁过来不吃亏,到我家就是享福的。”

安定坤被顾红霞说的晕晕乎乎,最后点头答应,两人临分开是,顾红霞再一次叮嘱,“你大妹安文不行,安慧和安夏都可以,你回家商量一下,只要能嫁给我哥,我就嫁给你。”

回去后,安定坤把顾红霞的话告诉母亲,乔冬梅第一反应和儿子一样,眼神一亮,但她立刻又黯淡下去,其实她真想把安文塞到女方家,亲上加亲,安文又是个厉害的,到了顾家绝对不吃亏。

可女方点名不要,“定坤,这是红霞说的吗?是她的主意?”

“恩,妈你看咋办吧,凑不出钱出个人也行,我觉得这事可以。”

“哼。”乔冬梅冷哼一声,“他们顾家打得好算盘啊,儿子找不到媳妇,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妈,你说啥?”

“我说啥,我说你媳妇哄你呢,他们顾家根本就找不到儿媳妇,见咱家要接他家姑娘过门了,想这么个损招,要一万块彩礼,逼着咱们家嫁一个姑娘给他家,否则就她儿子那病秧子,能找到啥女人,寡妇都不一定跟。”

“哎呀,管他家想要啥,你自己说聘礼能不能少点,现在人家可以不要聘礼,我看把安夏嫁过去最好。

安夏那么讨厌,正好把她嫁走,眼不见心不烦,让她祸害别人家去,这样我的亲事也解决了,安夏这个眼中钉也拔了,多好。”

乔冬梅笑不出来,事情是好,可也要安夏肯嫁,老太太同意才行,问题是安夏的婚事他们都说了两次了,老太太一口回绝,根本不给机会。

“你跟红霞说说,安文嫁过去不行吗?”

思来想去,乔冬梅还是觉得把安文嫁过去最好,自己姑娘自己能做主,安文也厉害,嫁过去不吃亏,最重要的是,她出了那个事,现在哪有婆家肯要,婚事本来就发愁,现在正好一举两得。

“妈,打住!红霞说了,谁都行,就安文不行,再说她出了那么大的丑事,他们家也知道,换做是你,你能给你儿子找个破鞋?”

“不许你这样说你妹妹,她也是受害者。”

“她再是受害者,现在也是破鞋。再说她是不是受害者,有没有勾引乔本泉谁知道,咱们都没看到。兴许被安夏撞破他们的丑事,她把所有责任推给乔本泉也说不定。”

在外面端杯水假装路过,实则偷听墙根的安文,再听到哥哥对自己这么恶毒的揣测后,杯子从手里滑落,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

她猛地推开门,朝坐在床上的安定坤扑过去,“王八蛋,你不是人,我是你亲妹子,你这样说我!呜呜呜,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安定坤只觉得脖子上传来热辣辣的痛,安文疯狗似的乱挠乱拍,加上这些日子他几次找安文明里暗里暗示她把五千块钱拿出来帮自己一把没有成功,他对安文早都看不惯了。

现在安文敢对他动手,安定坤再也忍不住,一把掀翻扑在自己身上的安文,拽住她两只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把她打翻在地。

“安文,我忍你好久了。不管你承不承认,现在你就是破鞋,我说错你了!你不想认我这个哥,我还不想认这样的妹妹,丢人现眼!”

安文坐在地上,猛地扭头死死盯着安定坤,“你再说我是破鞋试试?你再说一遍试试?”

安定坤被这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却又不肯服软,“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我跟妈说话,你咋知道我说了啥?还不是自己躲在门口听请教,你自己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安文冷冷一笑,这一刻,她心里再没安定坤这个亲人。

第一八一章 哀求无果

为了儿子,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养老期望,乔冬梅跟丈夫安家国一哭二闹,终于哄得丈夫第二天跟自家再去找婆婆,而且她打算婆婆那边儿行不通,就直接找安夏,大不了到时候找个帅气英俊的小伙子来相看,她就不信安夏相不中。

……

一大早天刚亮,乔冬梅就醒了,惦记儿子婚事她一晚上没睡好,倒是安定坤睡了个好觉,反正自家妹妹这么多,嫁一个就能换红霞过来,嫁谁他都无所谓,能把安夏嫁过去最好,再不行还有安慧,就安慧这点胆量,只要父母同意,她肯定不敢反抗。

安慧又被派去种地,安定坤躺在床上不起来,至于安文,乔冬梅不敢去喊她干活,她现在都不敢面对大女儿,昨天是儿子不对,可她还是和稀泥,让姑娘吃了点亏,毕竟儿子更重要。

夫妻二人吃了早饭,避开安夏在家的时间,现在安家国也知道安夏一天三顿给四弟送饭,他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毕竟他也是安夏的舅舅,还是大舅,怎么不见她这样孝顺自己,总觉得养了个白眼狼,所以能把安夏嫁出去给儿子换个媳妇,划算。

“妈,现在是真的没办法,定坤就认准这姑娘,可家里又拿不出这么多钱,再说人家家里开这个口,也不是为了钱,就是想给儿子找个媳妇,顾家条件不错,就这一个儿子,安夏嫁过去日子肯定好过,您孙子也有媳妇,双喜临门,多好的事。”

杨金英耷拉着眼睛,好似一尊弥勒佛似的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安家国见媳妇劝了这么久,母亲一句话不说,一会儿安夏就回来了,他不免有些着急,“妈,行不行您到时给个话啊?”

“不行,安夏的婚事我早都说过了,你们不要想,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咋就轮不到我们做主,我是他的舅,娘舅娘舅,没娘就是舅,我咋做不了主?而且为啥不行?到现在她都十八了,村里这么大的姑娘婚都结了,您倒好一点不着急,好歹开始找人相看啊,总不能养她一辈子啊。”

“那顾家点名要安夏?他们啥时候见过安夏?”

乔冬梅心里一惊,忍不住暗骂,婆婆看着老糊涂似的,居然这么精,顾家还真没见过安夏,“妈,人家说要安家一个姑娘嫁过去,倒没点名要安夏,但人家点名说安文不行,安文出那事,名声也毁了,安慧人家也不要,嫌跟安文是姐妹,丢人。

我跟家国实在没办法了,定坤已经、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孩子就看中红霞,闹着要结婚,他今年也都二十多了,村里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都结了一大半了,定坤算晚的,我想着孩子难得有个中意的,这结婚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总想着帮他娶个可心的最好。”

“安夏的婚事你们做不了主,就连我也做不了主。”

“我们凭啥做不了主,就因为她认了个干亲,程家再厉害,也不能管我们家的事吧,谁家姑娘都是这样过来了,咋她安夏就特别一些。”

安家国火了,这都第三回了,每次母亲也说不出啥,总用这样的理由搪塞,他忍不住站起来冲老太太吼道,“妈,定坤是你亲孙子,还是长孙,你掂量掂量,他和安夏能一样吗?他不比安夏跟你亲,将来生了孙子那都姓安,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能不能别拦着了。”

见儿子生气,杨金英慢慢低下头,半晌道:“安夏的婚事我也管不了,别说程家,她的婚事程家也做不了主。就算你们想把她嫁出去,也找户好人家,那顾家的儿子是残疾,你们这样做,缺德!”

乔冬梅没想到婆婆对一个外孙姑娘护得这么紧,连缺德都骂出来了,她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哭嚎起来,“是,我们缺德!我这样做为了谁,为的还不是安家的孙子,为的还不是安家好,我缺德您好,那您给一万块钱,再给定坤盖上三间大瓦房也行啊,您孙子的事,我们不求您帮忙,办法我们都自己想,您能不能别在这拖我们后腿了,定坤不是我乔冬梅从娘家带来的野种,那是你们安家的第一个孙子,长得一表人才,就想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

送饭回来,安夏就听见乔冬梅在屋哭嚎,她加快脚步,放下东西进了屋里。

“别吵了,外婆心脏不太好,经不得这样折腾。”

安夏说的是实话,杨金英毕竟上了年纪,前面又吃了那么多苦头,身体早早进入自然衰败阶段,现在不过是靠安夏的食补吊着,能让这口气更长一些,可心衰的症状已经有了,如果得不到静养,很有可能一下子激动,犯了心脏病。

“行了,妈!我、我现在怀疑我是外面捡来的孩子,定坤也不是您亲孙女!”

安家国跟乔冬梅二人狠狠瞪了杨金英一眼,两人气急败坏地走了。

安夏见外婆气息渐渐急促紊乱,连忙从空间掏出保心丸,倒了杯温水给外婆灌下去,杨金英这才慢慢平复了心情,感觉胸口不似刚才那般憋闷地喘不上气来。

“外婆,他们又来干什么?”

这次杨金英不想瞒着安夏,她知道自己跟这孩子也没多久的缘分了,“他们想给你说婆家,我不同意,他们几次追问原因,陆家的事你爷爷叮嘱我谁都别说,孩子们混的好就跟陆家联系,混不好咱去打扰人家不好,所以他们不知道你是早都跟陆家定亲的人。”

原来如此,安夏不明白,为什么乔冬梅和安家国非要打自己的主意,把自己嫁出去混一笔彩礼,前世安家国结婚那都是明年的事了,而且当时听四舅说,亲事办的可风光了。

不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前世她回村,去村头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遇到过安文夫妻,安文是那年过年前结的婚,用武市的俗话,有钱没钱,接个媳妇过年,所以很流行年前娶媳妇。

安文似乎有些怕她丈夫,走上前的时候,她听到安文丈夫对安文说了一句话,你家真是卖了女儿接媳妇!

难道?他们是没钱给安定坤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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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再次对安夏出手

得知父母没办成,安定坤在屋里大闹一场,拿着钱包走了,安家国气得在屋里怒骂,唯有乔冬梅默不作声,种地回来累了一天的安慧,见父亲又在发火,提心吊胆地做午饭。

就在乔冬梅一筹莫展的时候,安文悄悄溜进母亲房间,她对安夏恨之入骨,突然觉得这次也许是收拾安夏的机会,附耳对母亲说了几句悄悄话,见母亲频频点头后,她嘴角露出一丝恶毒笑意。

“她最后会不会闹起来?”乔冬梅有些担心问道。

“闹?怎么可能,照片都拍了,她敢闹?闹的话就威胁她把照片贴到大庭广众下,看她敢不敢闹?那时候她只会乖乖嫁给顾家的残疾儿子。”

“行!我去找安家业。”

乔冬梅琢磨片刻,觉得大姑娘的办法好,实在是没得选,儿子想娶顾红霞,这事情改不了,否则儿子真的要得相思病了。

大姑娘顾家不要,真把小姑娘嫁过去,又于心不忍,乔冬梅左思右想安夏最合适,嫁过去安家少了个祸害,还能让她一辈子跟个残疾在一起,打消她的嚣张气焰。

至于这件事情她欺骗利用了安家业,这都不叫事,这叫什么事,不过是个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没用玩意,而且生米做成熟饭,他也无可奈何,但凡他有脑子,也不会闹,闹开了吃亏的是安夏。

乔冬梅把大女儿的主意在脑子里来回过了三四遍,觉得确实很好,非常好,然后她立刻去找村里第一媒人王婆。

王婆是个面甜嘴快的五十岁大妈,因着从嫁入山坡村后,做了两次媒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把兴趣爱好渐渐干成了职业,她本就好热闹喜欢东家长李家短的打听,日子久了手里有一大批未婚青年男女。

加之她介绍的几对都成了,村里谁家姑娘小子长大了,她必上门,问问你家的条件,或者问问家里是否想要相看。

农村孩子相亲早,一般十八岁都办酒结婚了,所以姑娘长大十六七就开始相看,王婆因为业务扩展,远近邻村年轻姑娘小子的信息她都知道,这媒人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她发现不出力不流汗,靠着嘴皮子就能赚到钱,而且还时不时能收到男方给的答谢礼,这比种地舒服多了,竟让她做成了远近闻名的媒婆,所以现在王婆都不用上门,谁家想要开始给孩子相看,还要去她家里找她。

乔冬梅带着一千块钱去了,王婆正在家里听戏,见乔冬梅来了,立刻笑脸相迎。

“哎呀,小乔啊,今早上我家门前还有喜鹊叫,我想着有贵人上门呢,原来就是你啊,咋样,屋里两姑娘都大了,也该相看了吧,我手里有好多条件不错的小伙,你有啥想法直接说。”

“王婆,咱们进去说。”

乔冬梅有些开不了口,进了屋里关上门,心里才踏实些,“我今不是来给姑娘找对象的,我今想请王婆您给帮个忙。”

“不相亲,那我能帮你啥忙?”

乔冬梅一咬牙,“我儿子的媳妇可是您给相看的,当时您说顾家这姑娘不错,长得有福气,家务活也做得好,吃苦耐劳。”

“是啊,这姑娘确实不错,下地干活是一把好手,你们两家不都快要结亲了吗?这是闹出矛盾了?你听我说,结亲前女方多少都得要点钱,你家也别太舍不得,毕竟你们家是娶进一个大活人,以后她在你家干活生娃,这未来几十年都是给你家赚钱,人不能光看眼前。”

“是,我们该接媳妇了,花钱不能小气,但顾家要一万块彩礼,您说谁家拿得出来?”

“多少?”

“一万。”

“卖闺女也没这么高价啊?她家想干啥?我帮你去问,真是我干了几十年媒婆,也没听到过要一万彩礼的,她屋里姑娘是金子做的。”

乔冬梅连忙拦住起身要走的王婆,“你听我说,事情是有原因的,他家要这多钱,也是为了给儿子接媳妇,说是好容易找了个条件不错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家的残疾儿子。

但姑娘家条件不好,丢下一对有病的父母,自然想多要点钱,不然谁嫁个残疾。”

“哦。”

王婆点点头,“这样说那是了,顾家那儿子打小得过小儿麻痹,能活下一条命算不错了,瘦的想跟柴火棍,生活自理都费劲,谁嫁到他家,那摆明就是给他家当保姆的,以后例外啥事都是儿媳妇做,给他家当儿媳妇,确实不好当,要还是个年轻姑娘,一万块说起来也值得。”

“可我家拿不出一万块啊,顾家还提出三间新盖的大瓦房,把我跟家国两个人拿出去卖了也掏不出这么多钱,现在婚事要黄了,我儿子都在屋里闹相思病了,这事你得负责。”

“咳咳,这事我咋负责?我就是个介绍人,那谈不拢我能帮忙说说,要不我再给你家大儿子介绍几个别家姑娘,我这最近有个特别不错的姑娘,长得好看不说,性格也好……”

“不用了,都说了定坤在屋里闹相思病,就看上顾红霞,已经搁屋里躺三天了,不吃不喝跟我闹绝食,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要出事,王婆这事你一定要帮我。”

“这、这我不是不帮,我帮不了啊。”

“不,你帮得了。”

王婆见乔冬梅一脸肯定,也颇为奇怪,但接下来听完乔冬梅一番话,她忍不住变了脸。

这个女人太狠毒了,为了儿子就算计她外甥女,好歹那姑娘也是在他们跟前从小长大的。

见王婆沉默不语,眼神纠结,乔冬梅怎么会猜不到她的心思,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狠毒,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做跟自己一样的选择。

“你说我能咋办?儿子总归是最重要的,人家看不上安文,安慧从小就憨,啥都不会做,嫁过去还不被他们顾家使唤死。

安夏就不一样了,人聪明不吃亏,啥都会做,她嫁过去肯定能过的好,王婆你就帮帮忙吧,我求求你了。”

王婆依旧不做声,这就是个火坑,她看出来了,乔冬梅舍不得自己女儿,打算推安夏入火坑呢!

第一八三章 开场

“此事我保证牵连不到你,你只要找个一表人才的男孩子,带到安家业家就行,相看完你们就走,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就跟你们没关系,你怕啥?我给安夏相看对象,这事就是说出去,别人也不会说我做的不对。

至于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其实这事说不难也不难,就是正常的相亲,有啥不妥?只是这亲事是走个过场,辛苦你了。”

乔冬梅掏出两百块钱,握住王婆的手,塞进去,看到两百块钱,王婆突然呼吸加快,嘴巴发干。

两百块,她做一个大媒,就是男女双方都特别满意,男方家里还条件好的那种,人家给一百块谢礼,普通介绍也就给二三十块,最多不过五十块,乔冬梅给两百,可这两百块钱不好赚,万一安夏察觉了,万一程家替安夏出头,自己都别想在山坡村待。

乔冬梅没想到这个王婆胃口这么大,两百块她都不同意,但事情必须要办成,没办法她又拿出三百块放在王婆手里,五百块钱,足够王婆一个人过一年了。

这一刻,王婆突然瞳孔放大,心里被五百块钱塞满,满到连良心都盖住了,“行!我找个小伙,但是丑话说前头,你要是事情没办成,安夏闹起来,我是不会认的,到时候你别想把我牵连进去。”

“你放心,我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这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就是带人相亲,完后就走了,后面出啥事咋样都扯不到你身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婆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她走了后面安家闹成啥样,跟她有啥关系,确实扯不到自己头上。

搞定王婆后,乔冬梅又匆匆给顾家去了个电话,说想谈谈自家儿子和顾家儿子两家的婚事,顾家一听关系到自家儿子亲事,立刻同意见一面。

自然是乔冬梅去亲自上门去女方家,低头娶媳妇是武市乃至全国的传统,这时候男方通常都会非常礼貌周到,在门口小卖部买了点东西,乔冬梅匆匆带着儿子去了大湾村,这是个大村,住了四五百户人家,村里出了不少大学生,所以不山坡村这种穷村子强太多。

一听要去看女友,安定坤跑都跑不赢,母子二人坐了近两个小时的小巴,转了一趟车,这才来到位于江桥区另一头的大湾村。

大村子就是不一样,山坡村还是坑坑洼洼地土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脚泥,大湾村人家村里全是水泥路,而且不是其他村那种窄路,大湾村的水泥路跟马路似的那么宽,二人走在路上,看到来往的村民不少人骑着摩托车,安定坤眼里露出羡慕目光。

买个摩托车得几千块,村里一共也就两台,一台是程家,一台是另一个做生意的村民买的,他每次看到程文联戴着头盔骑着摩托车进城,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但到了大湾村,这么多人有摩托车,这种东西反而变普通了,再看村里有多了不少小洋楼,两层三层的都有,外面贴着白瓷砖,在阳光下反射耀眼光芒,小楼看着熠熠生辉,漂亮极了,旁边儿还有不少再建的楼房,一排热闹景象。

这下安定坤明白了,为啥红霞总说她要不是真心喜欢自己,才不来自家这种穷位置,跟大湾村比起来,山坡村就像过去八十年代的破烂村子,确实没法比,而且这时候他也觉得,红霞要求的三间大瓦房一点不过分,人家村里都盖小洋楼了,大瓦房算啥。

乔冬梅也四处张望,上次来她觉得村里还没这么多小洋楼,这次来真的是不一样,这才过了多久,也就年把时间,这变化也太快了。

二人越看心情越沮丧,别个村里日子过的这好,都是农村,咋区别这么大,两人啥话都不想说,匆匆找到顾家。

顾家也大变样,乔冬梅敲了敲门,看到亲家母后,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好歹把那根金项链带上,跟亲家母比,自己太寒酸了。

“亲家来了,快进屋里,有时间没来了,上次来还是去年的事。”

“是啊,过年本来想来看看的,家里老太太又生了病,对不住了。”乔冬梅打着哈哈,跟了进去,眼睛也四处瞄着。

脸上还是没绷住,带着些震惊,顾红霞的妈看了,忍不住露出得意神色,家里今年刚盖好的房子,院子围墙也翻新了,院子里都是水泥地,比那安家不知道强多少倍。

要不是女儿认准安定坤,她早都想给女儿重新找户人家,但也只能想想,他家有个残疾儿子,拿不出啥嫁妆,条件好的也看不中他家。

“亲家,你们村这是咋了,大变样啊,家家户户都是小洋楼。”

乔冬梅不想让顾家太得意,故意说别人家都是小洋楼,其实是嘲讽顾家也不过只能盖得起大瓦房罢了。

“村里几个当年上大学的娃学成回村了,带头搞水产养殖,正好村里有大水库,去年见了效益,家家户户都分了钱了,可惜我家当时投的少,不然也能多赚些。”

“这么好,真是。”

乔冬梅已经掩盖不住脸上的嫉妒了,人家村里位置好,娃们争气,学成回来还要建设家乡,山坡村怎么比,唯一一个程家出了个公家人,村里啥香音都没沾上。

“哎,你们村的娃们真厉害,我们村也就出了一个大学生,现在说是在市里当大官。”

顾红霞母亲撇撇嘴,当官有啥了不起,你们村还不穷成那样,不过嘴上话说得很好听,进行了中年妇女的相互吹捧后,两人坐定,开始商议正事。

乔冬梅把家里的安夏好一痛夸,顾红霞母亲听明白了,这是愿意把安夏嫁到自家,管他是谁,嫁一个过来就行。

这些年儿子身体越发不好,开春后更是躺在床上几个月起不来,按说只是小儿麻痹,活动啥的不方便,可这几年儿子身体差的厉害,他们专门带儿子看了不少医生。

都说是先天体弱,不可劳作,要静养,这样的身体,她跟老头都着急,想着娶进来一个姑娘,尽快给顾家添个孙子。

“咋没见红斌啊?”

听到乔冬梅提到儿子,顾红霞母亲悄悄岔开话题。

第一八四章 全部敲定

乔冬梅这次来主要是谈换亲的事情,提了几次股红斌都不得见,她心里不免有些奇怪,悄悄记下此事。

“安夏嫁过来挺好,以后我们把她当亲闺女疼。”

顾红霞妈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却想着如果是安夏,确实更好,无父无母的孩子,嫁过来还不是任自家揉搓,自家跟安家又是亲家,出点啥事他们也不好说啥,而且这孩子从小自己长大,干活肯定是一把好手,不错不错,本来一开始她想的人是安慧,现在她觉得安夏更好。

安慧如果出点啥事,乔冬梅万一在家给自家姑娘吊脸子穿小鞋咋办,无父无母的安夏是最好的选择。

见顾家同意,乔冬梅心底暗暗高兴,第一个目的达到了,让顾家认为安夏最好,她开始说第二件事。

“但是我们没和孩子说红斌的情况,毕竟红斌身子不太方便。”

“亲家,你是来消遣我的,你不跟安夏说,我家现在想娶她,那可咋办?”

“亲家,你别生气,我有个办法,指定让安夏能踏踏实实跟你家红斌过日子。”

乔冬梅凑上前,小声把办法一说,顾红霞妈先是瞪大眼睛,可听了乔冬梅解释后,嘴角缓缓露出笑容,如果乔冬梅肯这样做,她没什么不同意的,总是自家占便宜。

可儿子的身体,怕是根本不能成事,想到这她不禁有些焦虑,“红斌这阵子身子骨不大好,感冒拖久了躺了个把月才好,要是到时候、到时候不能那啥咋办?”

乔冬梅没想到顾红斌身体这么差,难怪刚才她几次提到见一下顾红斌,顾家都推脱,别是个短命鬼,现在她更加庆幸没把二姑娘送出去了。

“红斌身体要不要紧?”

“没啥大碍,已经好了,就是还在静养,我怕孩子养身子骨的时候,再做这种辛苦的事情,泄了元气就不好了。”

“那不怕,只要让红斌把她的衣裳……”

两人嘀咕半天,达成共识后,眼里带着有些诡异的笑容,事情办完乔冬梅立刻告辞。

安定坤没想到午饭不吃妈就要走,最后还是顾家开口留他,让两孩子多处处,培养感情,乔冬梅一个人才匆匆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她吃了点剩饭,又马不停蹄地去找安家业,下午开始下雨,虽然没了太阳,可小雨不但没有缓解天气的眼热,反而增加空气中的水汽,像是蒸笼一般,潮湿闷热。

安家业跟儿子两人在地里干活,身上的衣服就没干活,下雨也没凉快一点,安定凯不由期盼晚上的酸梅汤,这几日安夏不是熬酸梅汤就是绿豆汤,用冷水冰过后,凉凉的分外解暑。

正热的时候,安家业听到有人看,见来人是大嫂,他有些奇怪,大嫂找自己能有啥事,但他还是立刻走到田头,然后安定凯就看着父亲跟大伯母一起回家了。

……

“安夏这么大了,妈说安夏的婚事她不管,那这孩子早早没了妈,我跟你大哥不能不管,今年她十八岁,再不相看,好小伙就被别人挑走了。

正好我今日去王婆那拖她给安文看看有啥合适人家没,提到安夏,王婆那有个条件很不错的小伙,模样长得也好,我想着后天直接把小伙叫来大家一起相看下。

这事情就在你家办吧,你知道安夏跟我们家关系处的不太好,我要说在我家相看,她肯定拒绝,不如在你家,咱们也别跟孩子说是相亲,姑娘家脸皮薄,到时候人来了,你先看看,满意了就让凯凯把安夏喊来。

万一两孩子看对了眼,也算美事一桩,你说呢老四?”

安家业忍不住暗暗懊恼,自己天天忙着种地干活,咋把外甥女的人生大事都耽误了,妻子又不着调,便点点头,“那行,就按大嫂说的办,人来了我先看看,可不能再让安夏吃安珠当年的亏。”

“那不能够,王婆还是挺靠谱的。那这事就说定了,但你别和孩子说,到时候看的中咱们再喊安夏来。”

“行,我知道了,嫂子你放心吧。”

送走乔冬梅,安家业又匆匆回地头干活。

所有人搞定,乔冬梅回到王婆那,让王婆尽快安排,第二日便有了回话,说是明天上午带小伙子过来。

乔冬梅得了信,立刻跟顾家打电话,越好时间让他们明天带着儿子先瞧瞧来家里待着,晚上她又跟丈夫安家国说,偷偷安排了顾家跟安夏相看,说老太太既然让安夏做主,她决不强求,让安夏相看一下顾家,顾家儿子除了身体不好,哪哪都好。

她把昨天在大湾村看到的场景和得知的消息告诉丈夫,直说安夏嫁过去绝对当家作主,家里就一个儿子和两个老人,等俩老的死了,全都是安夏说了算,日子舒服又痛快。

安家国听了大湾村的变化,不免有些动心,觉得把小姑娘嫁过去也行,把乔冬梅吓得,立刻打断丈夫这种想法。

又说顾家两老人不好对付,安慧性子憨厚肯定受欺负,安夏多厉害,嫁过去妥妥能镇得住他们家,安家国想想也对,自家姑娘好好地也没必要嫁个残疾,便点头同意此事,让乔冬梅安排。

安夏这两日送饭到田头,总能看到四舅是不是慈爱地瞅着自己,就仿佛老母鸡瞅着自家小鸡仔似的,安夏有些奇怪,问了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便作罢,反正四舅最疼爱自己,也许是觉得自己最近辛苦了吧。

相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当天早上八点半,王婆领着一个穿着蓝白条相见的衬衣外加黑色西裤黑皮鞋的小伙子来村里。

小伙子一米八的个头,理了一个小寸头,五官端正仪表堂堂,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身旁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一看就是来相亲的。

这小伙子一进村,村头闲聊的嫂子们眼睛都亮了,好多年都没见过这么白嫩的小伙了,嫂子们一个个按耐不住上前搭话,被王婆岔开。

众人目送小伙子离开,不知道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是给哪家姑娘相看的。

第一八五章 进展顺利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八五章进展顺利一大早,安家业反常地穿了一身平日里走亲戚才穿的好衣裳,衬衣西裤,还把自己穿了五年保养地很新的皮鞋拿出来上了油。

看的安定凯奇怪极了,“爸,你穿这么好干啥?去我外婆家接我妈回来?”

安家业摇摇头,周翠兰不在家里,自己还清静些,说真心话,他觉得没有媳妇的日子真舒服,“不是,我有别的事,一会儿你自己去地里,给苗交水,拔拔草,别的不用弄,等我下午再弄。”

吃早饭的时候,安夏没见到四舅,得知四舅在家,似乎是要出门,安夏奇怪四舅要干啥?既然不是去接周翠兰,她还真想不出四舅出门做啥。

然后她把早饭送去四舅家中,又收到那股慈祥宠溺的目光,仿佛还带着些许骄傲?安夏觉得自己看错了,四舅最近慈祥的厉害,难道这是步入老年的节奏,这目光实在难以抵抗,安夏落荒而逃,临了还听到四舅对他说,这么大的姑娘了,穿件好看衣裳,别天天就知道穿运动服。

这时候安夏深深怀疑,四舅肯定是更年期到了,否则怎么连自己穿啥都开始管了起来。

顾家的人来的很早,大早上坐了辆摩的直接开仅村里,因为早没几个人看到,顾红霞跟自己母亲还有大哥一起来的,因为媳妇交代过今日顾家相看,安家国热情招待。

对于顾家早早就来的态度,他还是挺满意的,这就体现了嫁娶的区别,当然今天的事情他不管,媳妇也跟他说了,自家和安夏本来就不对付,这个恶人她自己做就行,借老四家一用,正好周翠兰回娘家,两孩子一个下地一个上了补习班,屋里没人,让老四一起陪着,以后真扯皮,也能往老四身上推。

安家国陪着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临走又看了几眼顾红斌,这孩子身体看着真不行,他觉得安夏怕是看不上,但让媳妇去试试,万一成了呢。

乔冬梅也没想到,顾红斌怎么跟一年前大变样,以前虽然瘦得像芦柴棒,但好歹看着是正常人里偏瘦的,现在绝对是电视里见到过的非洲难民,那一根根爆出来的骨头,恨不得瘦得嘴巴都包不住牙齿了,脸色也不好,蜡黄里透着惨白,就走了两步路,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喘,咋看咋像个随时能过去的人似的。

顾红霞妈见乔冬梅眼睛不住往儿子身上瞟,悄悄坐着挡住她视线,两人说了两句客套话,实在没啥说的了,安文给自家母亲递了个眼色,让安定坤招待他未来丈母娘一家,两人悄悄去了安家业屋里。

招数不怕老,只要能达到目的,母女二人到了安家业屋里,等了会儿王婆就带着小伙和他母亲上门了。

第一眼看到小伙子,安家业心里就很满意,长得仪表堂堂,个子也高,而且人白净斯文,像是个有文化的孩子,再一交谈,母子二人都挺客气,礼数也足,也没啥叽叽歪歪地条件,就说想看看姑娘,让儿子跟姑娘聊聊,一幅开明家长模样。

安家业冲乔冬梅点点头,那意思是挺满意了,“我去把夏夏喊来。”

安家业出了门,众人松了口气,乔冬梅跟王婆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安文则悄悄跑去倒了几杯白开水,喊乔冬梅过去低声交代一番便走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出现在安夏面前,否则安夏肯定不上钩,她跟安夏的过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只要自己一出现,这个计谋绝对进行不下去。

“四舅,找我有事?啥事?”

安夏正在家里贴墙纸,这些日子大雨小雨下个不停,老房子还是有些渗水,墙上的挂历纸全都是黄色的水渍,她从程家要来一大堆挂历,打算把墙上的挂历纸换一下,先把外婆的房间贴了一面墙,白白的看着好看多了。

“有事就是有事,等会儿回来再弄,你先跟我走。不行不行,你换件衣裳,把你之前那条粉裙子穿上,那裙子你穿上比城里姑娘都漂亮。”

安夏越发奇怪,“四舅,我穿那个干嘛,又不出门,穿那个不好做事,就这挺好的,运动服方便干活,弄脏了也不心疼。”

“你,哎呀,让你换你就换上嘛。”

四舅有事瞒着自己,可不论安夏怎么问,安家业就是不说,无奈安夏换上裙子,走到路上的时候,脑子里仿佛闪电划过黑暗,四舅让自己穿这么好看给谁看?难道是相亲?

“哎呦,安夏来了,真漂亮,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家城里的姑娘呢,这白嫩嫩地水当当的皮肤,真好真好!”

看到王婆,又看到屋里的年轻小伙和一个不认识的妇女,真的是相亲,安夏转身要走,但被安家业一把拉住。

乔冬梅被安夏要走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安夏,这是你四舅一片心意,好歹见见再说。”

四舅的心意?安夏不好在走,转过身朝屋里走去,看到站起来对自己说你好的小伙子,长得仪表堂堂,斯斯文文的样子,那真是放在相亲的男孩里绝对是各家姑娘都喜欢的类型,说起来能找到这样的相亲对象,四舅也算是下了功夫了。

为了不让四舅太伤心,她坐了下来。

安家业喜形于色道:“你们聊聊。”

几个大人到了隔壁屋,把厅屋留给二人,安家业在乔冬梅的指点下,还去厨房端了两杯水放在两人面前,让两人慢慢聊,好好了解下对方。

安夏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四舅的关怀,没办法,她心里已经有陆柏川了,她也只想当陆柏川的妻子,但是对面的小伙子正在说他的个人情况,出于礼貌她也不好打断人家。

无聊至极,安夏端起杯子喝了半杯水,最后又耐着性子听了十分钟,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终于忍不住道:“不好意思,我其实已经有对象了,但是我没跟家里人讲,实在对不住。”

小伙子眼中闪过遗憾,说了两句客气话,喊了自家妈出来,二人跟王婆先行告辞了。

安家业急了,“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咋不行呢?哪里看不上,你想要啥样的?”

安夏见四舅一幅操心老母亲模样,哭笑不得。

第一八六章 你会医术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八六章你会医术“四舅,我跟他不合适,你放心我肯定能嫁出去,以后你就别为我的事情操心了。”

“那你喜欢啥样的跟我说,我给你找?我咋能不操心呢,你今年都十八了,再不相看,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

安家业急得说了一大通话,乔冬梅笑着递过水杯道:“家业喝口水,别着急,孩子没看上,以后再找合适的吧。”

说着说着,安家业头有些晕,人晃了一下,安夏也发现不对,眼前天旋地转,屋里的东西都在晃,她看着乔冬梅,耳边儿似乎传来她说话的声音,可这声音远远地带着杂音,听不清楚。

在安家业倒下去的那一刻,安夏知道自己中招了,她迅速从空间调出一根银针,刺破手心,疼痛感让她恢复了一丝清醒,身体也恢复了五分控制能力,但她装着跟安家业一样,倒在椅子上。

“可算过去了,这药可真效。”

乔冬梅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拍安夏的脸,查看她是否还有意识,安夏又刺了一下手心,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乔冬梅放心了,然后她一把抱起安夏,瞅了瞅老四家的房子,最后把她丢到安家业跟周翠兰两人的双人床上。

“等着吧,今天我给你找个好姻缘。”

说完乔冬梅掩上大门,匆匆回家,安文听到事情成了后,还有些不放心,问母亲是否确认安夏晕过去了。

“放心吧,我给了她好几个耳光,她要是装晕,早都跳起来跟我扯皮了。”

这倒是实话,安夏一点亏不吃,安文放心了,带着自己新买的相机,跟顾家母子二人一起去安家业屋里,顾红霞则留在安家跟安定坤坐在屋里说话。

众人很快来到安家业屋里,顾红霞妈一进屋里私下望去,“人呢?安夏呢?”

“这里,我把她搬到卧室了。”

听说在卧室,顾红霞妈立刻窜进卧室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安夏穿着一身水红色连衣裙,皮肤白嫩模样俊俏,跟早两年见的时候大不一样,心里十分满意。

“怎么样,漂亮吧,让红斌进来看看。”乔冬梅得意道。

安文则带着恶毒笑容望着床上的安夏,心里暗道,安夏,我能算计你一次,就能算计你第二次,你还是着了我的道,上次你看不上乔本泉,这次我就给你找个残疾加病秧子,只要我安文在,你安夏就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

“阿姨咱们快点吧,我不知道那个药效能持续多久。”

听到安文催,顾红霞妈赶忙出去拉儿子进来,谁都没看到躺在床上的安夏手心微微一动,屋子里渐渐散开一股淡淡的香气。

“儿子,咋样,喜欢不?”顾红霞妈喜滋滋地问着自家儿子。

顾红斌猛地看到一个俏生生地姑娘躺在床上,仿佛童话故事里美丽的白雪公主,而以后自己就会跟这个姑娘生活在一起,不禁激动地身子发颤。

”喜欢不。”

顾红斌已经说不出话了,拼命点头,见儿子满意,顾红霞妈也喜形于色。

“亲家,那咱们快点开始吧,让洪斌先到床上去,把外面的衬衣脱了,我去把安夏衣裳脱了,让安文给拍两张照片。”

安夏手指一紧,此事一定是安文设计无疑了,因为她用的招数正是自己对付她的,自己给她拍过照片,她现在就想用这个威胁自己,她又悄悄谈了谈手心里的粉末。

这些粉末带着淡淡花香立刻融化在空气里,靠近安夏的乔冬梅闻到淡淡的香气,还以为是安夏身上的香味,便没在意,伸手去拉安夏腰间的拉链。

安文冷笑着看着这一切,甚至因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激动到颤抖,要她拿到照片,安夏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威胁,至于能不能把安夏嫁入顾家,她才不管呢,只要自己用安夏的照片换回自己的照片,到时候安定坤找不找得到媳妇干她屁事。

她想安夏肯定不会嫁入顾家,到时候没了照片的威胁,安定坤只能鸡飞蛋打,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箭双雕,要到了自己握在安夏手中的把柄,又收拾了安定坤。

“啊!”

乔冬梅一声尖叫,头一歪倒在床上,这一变故把众人吓了一跳。

“亲家,亲家?”顾红霞妈喊了两声,见乔冬梅没反应,不由心里有些着急,刚走了两步想去扶乔冬梅,脚下一软,扶着床脚软软倒在地上。

“妈?妈你咋……”

上前两步的顾红斌身子骨更弱,之前他站的远,走近后刚吸了两口药粉,立刻也悄无声息地倒了,只有安文浑身突然激烈颤抖,想要夺门而逃,可她发现自己浑身发软,动都动不了,最后直接跌坐在地上。

更让她恐惧的是,安夏竟然从床上站起来了,一步一步来到自己面前。

“安文,你可真是不死心啊,害了我一次不成,又用同样的办法害我第二次。”

安文嘴皮子嗡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怎么……”

“我怎么站起来的?因为我发现不对后,立刻给自己吃了一颗清心醒神丹,你下的这点迷药就立刻没用了,他们怎么倒的,自然是我下点迷药。

说来我的迷药比你的高级多了,别总是往水里下药,真正的毒药无色无味,可以飘散在空气里,然后杀了你。”安夏猛地沉下脸冷冷道:“安文,我不知道我哪里给了你错觉,让你敢一次一次的算计我,是我之前说的话还不够清楚,亦或者你觉得我好欺负,便一次次挑衅我的耐心。”

安夏手里突然拿出一个蜡丸,捏开外面的蜡,剥开蜡纸,里面是一颗黑色药丸,黑漆漆的颜色,带着一种绝杀的味道。

“既然你第二次对我动手,那就别怪我狠心,你的命是留不得了。”

说完安夏一把捏住安文下颚骨,把药丸塞进她嘴巴里,安文拼命挣扎,但鼻子被安夏捏着,肺都要炸开了,她本能地张开嘴呼吸,药丸滚落到肚子里。

安文拼命往外吐,吐出来的只有口水,她下狠心用手指掏喉咙管,干呕半天什么都没有。

“别费劲了,这个药丸只要落入肚里,遇水即化,你根本吐不出来。”

“你、你会医术?”

这一刻,安文因为自己的新发现,满眼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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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惩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八七章惩罚“呵。”

安夏冷冷又俊美地一笑,看在安文眼中,比恶魔还可怕三分!

“告诉你安文,麻婶脸上的雀斑是我治好的,张来宝的丙肝我也能治好。你不是一直嫉妒我被程爷爷认为干孙女,程家所有人对我都好得出奇,那是因为小美的脸是我治好的,而且我能让她恢复到以前没受伤的模样,所以程家才这么感激我。

我还救治过一些人,但你不需要知道,所以跟我斗,你拿什么跟我斗,就凭你这点下药的下三滥手段,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下毒!”

这一刻,安文终于明白,安夏为什么变得这么有底气,这么厉害,这么……有钱!

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神奇的医术?而且安夏才多大,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厉害的医术?

“我不信!你骗我,你肯定在骗我!你才多大就会医术,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你跟谁学过医,你不过是吓唬我,哈哈哈!你就是吓唬我,我一点都不怕!”

“是吗?安文你最好一直嘴硬下去。”

安夏冷冷一笑,抬腿离开,她刚走出去,安文低低发出一声嘶吼,浑身剧烈颤抖,排山倒海般的剧痛朝她袭来。

她倒在地上,完成一个虾米,牙关紧咬,却又因为疼痛引发地颤抖,上下牙发出“咯咯”的声音,眼前阵阵发黑,却又晕不过去,从内到外仿佛有无数把刀在刮她的神经、骨骼、肌肉和皮肤。

“好……好疼!”

安夏停住脚步,转身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安文,“这种疼痛以后每个月你会感受两次,下次再敢招惹我,我就让你尝尝万虫噬心的感觉。”

“你、你好狠毒!”

因为疼痛,安文两只手仿佛狰狞的爪子,死死扣在地上,满眼地不甘和恨意。

“安文,想想你对我做的事情,就因为嫉妒,你就想毁掉我的清白和名声,这对于一个姑娘说,你毁掉的就是我的一生。

我不过是把你对我想做的事情,在你身上实现罢了,怎么到我这就是狠毒,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安夏轻蔑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来到堂屋掏出嗅药,挖出来一些擦在安家业鼻尖处,又掏出银针扎在几处穴位上,过了十几秒,安家业慢慢睁开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晃了晃沉甸甸的脑袋,甩掉一些晕眩,加上鼻尖有一股薄荷脑油的味道,让他渐渐清醒。

“夏夏,我有点晕?咦,我是怎么了?”

“四舅,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就记得我再跟你说话,然后……然后有些晕?哎,我是怎么了?”

“四舅,你还能起来吗?”

安家业扶着桌子站起来,安夏扶了他一把,把他带到卧室门口,看到自己睡觉的屋里一堆人,乔冬梅躺在床上,安文躺在门口,怎么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这、这两人是谁?这是怎么了?”

安家业转过脸,那个脱了上面衣服的年轻男子,浑身排骨,惨白的皮肤看着渗人。

“四舅,这个相亲对象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是你大舅妈说有个不错的孩子,让我帮着一起看看,不告诉你是怕你害羞,所以我就帮着一起看了,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对母子,这两个人又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夏冷笑,安文为了害自己还真是下了心思了,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相信他家任何人,她干脆让乔冬梅找上四舅,因为四舅叫自己,自己肯定会去,而且不会有任何怀疑。

“这两人是乔冬梅儿子安定坤未来媳妇娘家,这个是顾家大儿子,有残疾,你倒地后,我也晕了过去,但我一会儿就醒了,然后我发现乔冬梅要脱我衣服,这个人已经脱了上衣站在我床边儿,他们想让顾家儿子要了我的清白,逼我嫁给这个人。”

“什么?”安家业惊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也万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恶毒的事情?

“你说……她……乔冬梅要害你?”

安夏点头,“乔冬梅要害我,而且主意是安文出的,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安家业惊诧到脸部变形,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不是第一次?”瞬间整个人仿佛处在火山爆发的边缘?

“她们曾经对你做过什么?”

安夏将安文跟安慧联手,设计她跟乔本泉未果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安家业,“当初我为了防止安文疯狂报复我,把她跟乔本泉在一起的丑态拍了下来。

所以我才说,这次的计谋是安文出的,因为拍照这种事情,是我对她做过此事,所以这次她也相对我拍照报复回来,但她们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清楚。

之前乔冬梅跟安家国两人三番两次地找外婆要给我找婆家,我以为是他们看不惯我,想把我嫁出去,但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什么安家国未来亲家顾家会参与此事,那个顾红斌摆明想占我便宜。”

“这些畜生,夏夏你别怕,都怪四舅,怎么上了乔冬梅的当,我现在就去找大哥,让他看看,我非得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然后呢?”

“啊?”

安家业一愣,立刻道“让她们母女给你赔礼道歉,以后谁再打你主意试试,夏夏你放心,四舅、四舅就是拼了老命,也一定护你周全!”

看着安家业认真无比的神情,安夏心头一软,四舅对自己疼爱胜过他自己的性命,至于这些烂人,自己早都不在把他们当亲人,但这次的事情没这么容易。

“四舅,我要跟安家国全家彻底断绝关系,我要让全村的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我不能白白吃这个哑巴亏,你愿意帮我吗?”

安家业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道“别说你,我也要和他断绝来往,但是夏夏,你等我问问行吗?如果你大舅不知道此事,而且此事张扬出去,你的名声就没了。”

“四舅,你去问安家国吧,至于名声,我不在乎。”

安家业看着安夏不退让的神情,眼眸中满是寒冰,心头难过至极,他真蠢,他怎么就这样被乔冬梅利用了,差现在不论咋样做,都已经害了孩子。

“珠珠,我对不起你,我没护住夏夏。”



第一八八章 蚀心灼骨丹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八八章蚀心灼骨丹王婆送走那对乡亲的母子后,心跳得厉害,回到家便关上门休息,闷热的初夏,她连睡觉屋子的门床关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心慌。

可躺在床上王婆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安夏笑意盈盈的脸,她做了几十年保媒拉纤的事,虽然也有干过替对方收钱多说两句好话的事情,但那都无伤大雅,男女双方一见面,啥情况基本都清楚,她从没昧着良心想要坑任何人,否则她的说媒也不能做的这么好。

但今天……她恨乔冬梅,为啥要让她知道她家那些破事,那些破事跟自己有啥关系。

“不管,我啥都没做,我不过是给安夏介绍了一个对象,她没看上我就走了,我啥都没干。”

“砰砰砰!”

外面的敲门声吓得王婆差点滚到床底下,“砰砰砰!”敲门声有些气促,在王婆听来仿佛催命的声音。

她看看时间,她刚回家十分钟,她躺在床上不想开门,现在不管是谁找她,今天她都不想开门。

安夏站在门口,敲了足足三分钟门,王婆却没开门,她心里有些奇怪,说来今日事情里她最不怀疑的就是王婆,因为她仔仔细细想过刚才发生的事情,王婆不过是带了一对相亲的母子,以安文的性子,肯定不会把她们的计谋告诉王婆。

但王婆怎么不开门,难道她不在家?难道陪着刚才那个年轻男子赶下一场相亲了?

安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屋里紧闭的窗户,她猛地瞪大眼睛,王婆就在屋里,她不敢给自己开门,原来自己的事情她也参与了。

安夏气急,转身一脚踹在院门上,木头门一下就被踹开,她冲进院子里敲房子的门,“开门,王婆,我知道你在家!”

躺在床上的王婆捂着心口,呼吸急促。

“王婆,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就砸碎你家玻璃,今天你别想跑!”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里面,听到要砸自家玻璃,她一个翻身起来,看到窗户边儿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王婆,你开不开门!”

身影举起石头,王婆眼睛一闭,知道自己躲不过今天,“你干嘛,我刚醒,等一下!”

然后她往自己手心吐了口唾沫,把两边儿蹭乱的头发缕缕顺,不停深呼吸,不要怕,安夏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带着心头重重疑虑,王婆强自镇定打开屋里大门。

安夏带着冷若冰霜地表情走进来,把王婆从上打下打量一遍,“说吧,你为什么跟别人一起害我!”

要不是王婆刚才跟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树,她就差脱口而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了。

“安夏,你说什么?我和谁一起害你?这是咋说的?出啥事了?”

安夏冷冷一笑,看着王婆,一言不发,一双美眸仿佛带有穿透人心的洞察力。

王婆不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笑着道:“你看,我给你找了这么好个相看对象,你还没看上,你没看上我就跟别人一起走了,你这说的是啥话?我为啥害你,这不可能啊!”

“是吗?王婆你要不是做贼心虚,为啥我敲了半天门,你都不开门。”

“我、我睡着了没听见。”

“这么快,你前脚走我后脚到,你就睡着了,而且现在是夏天,又热又闷,谁家睡觉会关窗户还拉窗帘,你还说自己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王婆心头暗暗叫苦,原来是这样让安夏瞧出破绽,这姑娘咱这么精,她现在无比后悔跟乔冬梅一起害安夏,现在看安夏衣裳整齐,摆明了乔冬梅没得逞,自己走后到底发生了啥?安夏为啥追过来找自己,乔冬梅难道把自己出卖了?

王婆眼神闪来闪去,表情万几变,全都被安夏瞧在眼中,她现在确信,王婆肯定知道什么,如果想跟安家国彻底闹翻,必须要一个证人,而王婆这个外人,就是最好的证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啥,我好心好意把最好的小伙介绍给你,你没瞧上就算了,何苦来找我老婆子的麻烦,罢了以后你的亲事我是不敢接了,行了你走吧。”

“走?王婆,乔冬梅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要是跟我说句实话,此事就算了,否则没完。”

这个贱货!王婆心里对乔冬梅破口大骂,果然是她,她肯定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了,现在自己更不能认,只要认了一切就全完了,安夏背后有程家撑腰,她得罪不起。

“她说啥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要我说啥?”

安夏深深望着王婆,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这一笑王婆也忍不住看呆了,她从不知道这小丫头居然是个美人坯子,平日里眼神太冷不觉得,现在看到她甜美的笑容,让人望着错不开眼。

就在这时,安夏一把掐住王婆的下颌骨,迅速往她嘴里塞进一颗药,这一刻她不想再留手,对于这些想害她的人,她要毫无保留地让他们知道,害人就要付出惨痛代价。

“咳咳!”

王婆剧烈地咳嗽起来。“你干了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蚀心灼骨丹。顾名思义这个药能腐烂你的内脏和骨头,让你慢慢化为一滩血水。”

“呵?哈哈哈,安夏你莫不是武侠看多了,还腐烂我的内脏和骨头,你快点说,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王婆再一次没来由的心慌,胃里仿佛也开始隐隐作痛,她伸出双手死死抓住安夏手腕,歇斯底里地喊着。

“我说过了,这是毒药,你要是不行可以试试,一开始是五脏六腑是灼烧疼痛,全身关节酸疼肿胀,然后身上出现大块大块紫青色斑点,这是因为你身体内开始内出血,皮下血管也慢慢破裂,三日之后,七窍流血暴毙,你要不信,慢慢感受吧。

想要解药,就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过了24小时,就是再吃解药,身体也受到不可逆伤害,一辈子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说完安夏猛地推开王婆,眼风在她脸上狠狠扫过,仿佛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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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死活不承认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八九章死活不承认安家业在田头找到安家国,气喘吁吁问道“大哥,你上来,我有事找你。”

安家国见弟弟一副焦急模样,心念一转,难道媳妇成事了?家业这是着急找自己商量咋办?他压住脸上的笑容,装作和平日一样严肃外加摆着大哥的谱,爬上田头。

“啥事?就在这说。”

“大哥,出大事了,你到我家去一趟。”

安家业一把拽住安家国的手臂,被安家国一把推开,“到底干啥?现在地里忙得很,马上要种下一季稻苗,你不是跟冬梅一起相看给安夏介绍的对象吗?人咋样,成了没?”

安家业见大哥反应好似不知此事一般,觉得自己问一下对了,万一这事全是乔冬梅跟安文干的呢?“大哥,你赶快跟我到家里去吧,出事了,定坤媳妇娘家……哎,这事我说不清。”

安家业拉着安家国朝自家跑去的时候,没看到安家国嘴角闪过的狞笑,成了!

”大哥,你知道我大嫂做的事?”

进了屋里,安家业想先问问情况。

“你大嫂做了什么事了?”

安家国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看来真的成了,难道现在事发,安家业不知道咋办了?不过屋里咋这么安静,安夏还没醒?咋媳妇也没点动静呢。

“那你跟我看吧。”安家业叹了口气,很快相信了安家国的话,毕竟他从心底觉得,此事大哥一定不知道,大哥再不喜欢安夏,也不会对她下手,那可是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脉。

“这……这是咋回事?”

看到屋子里睡了一地的人,安家国吓了一跳,大声问道。

“大嫂把我跟安夏迷晕,然后让顾家儿子侵犯安夏,安文还打算拍照威胁安夏,逼迫安夏嫁给顾家。”

安家国心里狠狠道,这些我都知道,问题是安夏怎么不见了,他们怎么全都倒在地上。

安夏迷药效果很强,这些人一时半会醒不来的。

“安夏呢?她人呢?他们都怎么了?你跟安夏干了什么,为什么你醒着,他们全晕了?”

安家业慢慢转过头,“大哥,你怎么不问问安夏怎么样了?”

“她人都不见了,我还用问,她肯定好的很。”

听着自家大哥不耐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恶狠狠的怨念,安家业渐渐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地把大哥想得太好了,前段时间闹了那么多事,难道让大哥也记恨上了安夏。

“顾家的事情大哥你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安夏去哪了?快把他们弄醒。”

见不到安夏,安家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家业却突然拦住安家国去路,“大哥你干什么,他们没事,趁着他们没醒,我再问你一次,乔冬梅跟安文想害安夏清白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让开,她不是没事吗?嫁给顾家怎么了,顾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家里条件又好,能嫁到顾家是她的福气,你少在这起哄!”

听到这句话,安家业如五雷轰顶,眼前的大哥在他眼中变成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你知道对不对?你什么都知道,却看着媳妇害安夏,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安家国看到老四眼中的疯狂,心里咯噔一下,老四虽然老实,但也特别倔强,如果他真犟起来,事情闹大了,自家怎么收场?”

想到这他软下声音道“老四,你瞎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看顾红斌这样,还有你口口声声说顾家儿子要侵犯安夏,我就这么随口一分析。”

安家业望着安家国,分辨他这句话的真假,刚才大哥分明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现在转脸就不承认,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会不会太信任大哥,他说的话从来都深信不疑,今日之事他真的一无所知?

安家国着急弄醒这些人,尤其是顾家母子两,他们再不走,以安夏的个性,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别闹出人命来,顾家儿子看着就一幅短命鬼的样子,出了事自家可赔不起。

安夏也确实如安家国所想,这次这件事她不打算替安家国再遮掩,他们一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致自己于死地,她决定一次搞到位,让安家国在村里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对她起坏心思。

她迅速来到程家,程文联见安夏来了,笑着站了起来,话还没说,安夏突然落下一行眼泪,给程文联吓坏了,“咋了,安夏,出啥事了?”

“文联大哥,有人要害我,我要找程爷爷给我做主。”

当安夏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程德忠,一旁的程文联气得恨不得拿刀捅了安家这些禽兽亲戚。

程德忠也没想到,这才短短多久,安家老大一家人就再次对安夏动手。

“夏夏,上次安文的事情,跟你有关吧。”

安夏就知道,上次的事情瞒不过程德忠,此刻她需要程家上下支持,对于上次的事情,她如实说了一遍。

“你是说,上次安文就想害你?”程文联没想到,安文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歹毒。

“没错,只是她不知道我会医术,她害我未果,然后我用相同的方法还给了她,而且手里还有她跟她表哥的丑照,本以为有了这个把柄她就就不敢再害我,谁知道同样的招数她居然敢用第二次,还学我,也打算给我拍照。”

这一次程德忠相信安夏已经实话实说,没有丝毫隐瞒,“安文这样对你,也正因为你手上有她的照片,她急了,而且上次的事情,她对你已经恨之入骨了,所以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你。

收拾一个人坏人,不要有任何怜悯之心,要让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否则养虎为患,也许就害了自己。”

安夏点点头,本以为自己够狠,现在听程爷爷这样一说,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安文这样小心眼的人,怎么会放过自己。

“我给她喂了颗药,以后她月月都会疼痛不止,要她的命很容易但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且这种疼比死还可怕,她以后怕是没精力找我麻烦了。”

“那你想好此事怎么办了吗?”

“想好了,我要跟安家国一家断绝关系!”

安夏决绝的眼神,锋利如刀。



第一九零章 怕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九零章怕了“行,文联,你去找下村长,夏夏你扶着我,我陪你去会会安家国。”

“爷爷,您上了年纪了,让大伯陪我就行。”

安夏口中的大伯,是程文联的父亲,程德忠的大儿子。

“我去最好,咱们借着此事,彻底断了你和安家国一家的亲戚关系。”

“行,爷爷我一会儿就到。”

程文联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安夏鼻头有些酸酸的,她知道程家对自己好的成分里,虽然也是因为自己的医书术,但她始终相信,程爷爷对自己没有私心,因为自己救过小美,他认下自己当干孙女,从此以后便全心全意把自己当亲孙女看待。

“走,有爷爷在,别怕。”

安夏低着头吸了吸鼻涕,刚才她还仿佛一个斗士,因为她不得不自己坚强,现在听到程爷爷这句话,她觉得自己真的有了护着自己的爷爷。

……

“老四你干嘛,你让不让开?那里面倒着的是你嫂子和你侄女,万一出啥事咋办?”

“大哥,他们不会有事,夏夏说了她们不过是喝了加迷药的水,他们想害夏夏,结果把自己也害了,今天不能就这样让顾家走了,你不给个说法我就不让。”

安家业堵在门前,安家国气得发疯,可他年纪比安家业大,也没安家业壮实,根本推不开他。

“要什么说法?你想要我说啥,顾家是我亲家,他们跟我媳妇做了这等丢人的丑事,你不帮忙瞒着,难道想害的安夏也丢了名声吗?”

到了这时候,安家国还不忘用安夏来威胁安家业。

安家业心里越来越凉,不论大哥知不知道此事,从他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对安夏的死活根本无所谓,所以自己怎么敢指望他去维护安夏的名声,保不齐让这些人跑了后,啥丑事都推到安夏头上。

不行,大哥必须表个态,这些人必须写保证书,他们都信不过,安家国彻底失去了弟弟的信任。

“爷爷你慢点。”

听到院子里传来安夏说话的声音,安家国彻底急了,当他看到安夏扶着程德忠进来,心里一沉,然后迅速思索怎么从这件事里把自己摘干净,对全都推到乔冬梅身上,反正她名声已经抽了,乔本泉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她乔冬梅一样也可以。

“程叔,您怎么来了?家业,还不快去给程叔搬椅子。”

程德忠打一进门,就看出安家国眼中的虚伪神情,“夏夏差点出事,我不能不来看看,我们程家的孩子也有人敢打主意,今天我就是来替她讨个公道的。”

安家国心里暗暗叫苦,但也越发坚定念头,全都推给乔冬梅,自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四舅,把门打开吧。”

安家业打开门,安夏端了杯水,背着人她偷偷把手里的药粉倒进去,药粉立刻溶解在水里,然后她对着每个人脸上撒了一些水,五分钟后,众人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十几秒后全都睁开了眼睛。

安文第一个醒来,她离得远,药粉吸入的最少,她一醒来看到门口的众人,心下立刻明白此时的状况,狠狠掐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

程德忠突然问道,安文还在思考怎么解释,被程德忠问住,但她立刻痛哭不止,然后装成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的模样。

安家国看到乔冬梅也行了,立刻冲上去,狠狠抽了乔冬梅两耳光,乔冬梅迷药刚过,头部刺痛,受了两耳光,照着地面一头栽下去,被安家国一把拽住,“你个贱人,说,你对安夏干啥了?你现在胆子肥了,连安家人都敢算计。”

乔冬梅茫然张着嘴,看到安夏站在程德忠身侧,安家业站在安夏前面,他们冰冷的目光,她突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自己刚要去拉安夏的拉链,手上突然一阵剧痛,安夏居然睁开了眼睛,她吓得魂飞魄散,紧接着闻到一股花香,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可能?乔冬梅不敢相信地望着安夏,那些迷药怎么会没迷倒她,她明明看着安家业都没来得及就重重倒在椅子上,安夏倒下去的时候,她还给了几巴掌,都没反应!

难道?乔冬梅眼中突然闪出恐惧,难道安夏早都知道自己要干啥,故意设套给自己钻?她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大热的天,突然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红斌,洪斌你咋样了?”

醒来后的顾红霞妈见儿子躺在地上,大惊失色地扑上去,顾红斌因为身体弱,加上安夏也给他加了份料,所以还没醒过来。

“你!你这个贱人,你对我儿子干啥了?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剥了你的皮!”

安夏端起还剩半杯水的水杯,一步步走过去,照着顾红斌脸上泼去,“你剥了我的皮?你还是想想强奸未遂的顾红斌,要吃几年牢饭吧,还有他这个身体,怕是牢饭都没吃饭,就要死在里面。”

“你、你……”

顾红霞妈突然面露恐惧,这才反应过来,儿子没成事,看到一屋子的人,她突然急道“乔冬梅、安家国,你们两口子故意害我家儿!”

安家业听到这话,眼里满是愤怒,“大哥,你骗我?你居然对安夏下手,你居然要害安珠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她是安家人,你连安珠的孩子都不放过!”

“家业你别听她胡说,她跟你大嫂干下的坏事,我到现在好没弄明白。”

顾红霞妈觉得不对,扶着儿子要走,被安家业挡住去路。

“干啥,干啥?你给我让开,我儿子身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赔不起。”

“别走,你儿子今天想侵犯我,这事没这么简单,你要么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要么我就报警,流氓罪你应该清楚,那是严厉打击重判的罪,至少二十年,到时候你只能领到你儿子的骨灰!”

顾红霞妈听到安夏这般诅咒她儿子,气得她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你个小贱人,我让你咒……”

还没说完,她就被安夏狠狠给了几耳光,震惊停留在她红肿的脸上,来不及褪去。



第一九一章 猜的明明白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九一章猜的明明白白“你要是嘴巴再不干不净,我不介意教你说话。”

安夏甩甩手,狠狠盯着顾红霞妈,她儿子要强自己,她一样是此事的参与者,想溜,没门!

“反了、反了!亲家,你们管不管,这就是你们说的好姑娘,我好歹是长辈,她扇我耳光,你们看到没,看到没!你们还纵着她,有没有人管管。”

“扇你耳光是因为你的嘴比粪坑还臭,你算哪门子长辈,你们母子两人一起算计我,打你耳光都便宜你了。”

顾红霞妈见乔冬梅低着头,安家国脸扭向一边儿,都不朝自己这里看,她突然全懂了。

“好啊,我知道了,你们是故意的,这丫头无法无天,你们故意想把她塞给我儿子,你们敢算计我,回头我就让红霞跟你家定坤吹了,这种货色我家……”

话还没说完,顾红霞妈脸上又狠狠挨了两个耳光,安夏甩甩手,“刚才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懂,对我放尊重点,否则我不介意打到让你说人话!”

“我、我跟你拼了!”

顾红霞妈私下瞅瞅,刚想把儿子放地上找安夏撕巴,这时候靠在她身上的顾红斌悠悠醒来,“唔,妈,救命,她没昏!”

喊出这句话后,看着一屋子人,顾红斌大脑渐渐清醒过来,这是怎么了?

“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白?”

“妈,我胸口喘不上气,肺里跟针扎似的疼,头晕!”

“儿,你忍忍,妈带你回家,咱们再也不来这地方。”

“你听不懂人话吗?顾红斌对我强奸未遂,今你要是不老实交待清楚,我立刻报警!”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程文联带着村长也来了,村长垮着脸,一脸不高兴,任谁被人从牌桌上拽下来也不会开心,前些日子周翠兰缠他缠得紧,就连打牌都不许他跟别的妇女打情骂俏,比自家老婆管得还宽,他要不是看着安夏这边儿的情况还没摸清,留着周翠兰也许有用,否则早都翻脸了。

周翠兰好不容易回了娘家,他能过些快活日子,结果被程文联硬生生从牌桌上拽下来,还跟自己说安夏出大事了,听到安夏二字,他就头疼,这丫头太能惹事了,还不吃亏,现在又有程家做靠山,他推都推不掉。

“村长来了。”程德忠打了个招呼。

见程德忠目光扫来,胡汉桥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毕竟那日看到程德忠小儿子跟市里领导都认识,而且那个领导对其还很客气,他想想以前根本打听不出程栋权工作部门,他自己总说自己就是个办事员,哄鬼咧,肯定职务不低。

“出了点事,还得请村长帮忙,不能让咱们村里的姑娘被白白欺负了去。”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们说不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报警,你们干过的事情别想抵赖!”

“妈,不是说好的事吗?我不要坐牢!”

顾红斌害怕了,刚才他做的事,如果真报警,自己肯定要被抓走,他没想到安家这个姑娘这么厉害,一点亏不吃,连名声都不要。

顾红霞妈见乔冬梅跟安家国两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又见山坡村村长都被搬来了,这小姑娘摆明是个厉害不吃亏的主,“行了,行了,我们顾家跟你们安家的亲家不做了,亲事作罢!”

“亲家,我家可是为了你儿子,才废了这么大的劲。”

“闭嘴!”

安家国又是一巴掌,乔冬梅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这事不是我家出的主意,呶,是乔冬梅跟我说把安夏嫁给我儿子,然后不给我家姑娘聘礼,换亲也正常,我家便同意了。

谁知来到她家等了半天,喊我们过去的时候,安夏躺在床上,乔冬梅说安夏不太愿意,让我而自己跟她生米做成熟饭,这样她就不得不答应,我见儿子对安夏喜欢,一时糊涂就同意了,然后我就晕倒了,再醒来就成这样事,我看就是你们安家设了个套让我家钻,出不起聘礼就别去媳妇,用这种手段恶心人,指望这小姑娘吓唬我们一下,我家就把红霞免费嫁过来,做梦!”

安夏望着乔冬梅跟安家国,“你们两就一儿子,连个媳妇都接不起?还是觉得我好欺负,拿我换儿媳妇,一分钱不用掏。”

安家国两手使劲拽着乔冬梅胳膊怒道,“你是咋说的,你说让安夏看看,成就成,不成就拉倒,谁让你干这种事?连我安家的人都敢算计,谁给你的胆量。”

见安家国要动手打乔冬梅,事情还没说清楚,乔冬梅就嚷的鬼哭狼嚎,安夏给程文联递了个眼色,程文联上前拦住安家国,“叔,事情还没说完,你要打等回自个家再打。”

安夏一步一步往前走,众人目光追着她,见她突然拉开安文的胳膊,从安文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照相机!

“安文你好狠毒,你妈算计让别人毁了我的清白,你还带着照相机,怎么?你想拍下来好一辈子要挟我吗?乔冬梅,你还不说吗?那到时候就让你宝贝女儿一起坐牢吧。”

“不,跟安文无关,都是、都是我做的。”

“无关?无关她怀里抱着照相机,她根本就是这件事情出主意的人,乔冬梅,就以你的脑子,你能想出这个办法?安文当初对乔本泉失了清白,她现在就用这种手段对付我,还想拍照,从头到尾都是她出的主意,你不过是在她的挑唆下办事的人。”

乔冬梅半张着嘴巴,眼中满是惊恐,她没想到安夏竟然猜到了,而且猜的分毫不差,这不是人,她就是个妖怪,之前大仙都收不了她,她就是个妖怪,自己和姑娘为啥要去招惹她,这一刻乔冬梅肠子都悔青了。

“还有我的大舅,你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你不觉得奇怪吗?乔冬梅要把顾家儿子介绍给我,你身为我的大舅,居然毫不关心,还能去种地?连四舅都要相看一下,你们夫妻二人前段日子那么热衷于我的亲事,往外婆屋里跑了三次要给我说亲,现在亲事来了,你反而不操心了?

根本就是你们跟顾家勾结一气,两家一起来算计我,只是你最自私,所以你知道此事,但一点都不参与,万一事发,你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安家国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安夏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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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吐口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九二章吐口见安家国要说话,安夏挥挥手,“你不用狡辩,你就回答我问题,为何之前你那么上心我的婚事,今天来相看的还是你亲家,你却陪同都不陪同,让乔冬梅一手操持此事?

还有你跟乔冬梅一直打主意,想把我卖个高价,顾家这么个残疾儿子娶老婆,聘礼要是不高谁肯嫁。你家定是不舍得拿出这么多钱,跟顾家合计着换亲,又舍不得自家姑娘嫁给个残疾,便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但你多聪明,你既想算计我又怕事情败露,所以从头到尾就不出面,一旦出事一推六二五。安家国,这才是符合逻辑的解释,你要不服气,那就说说为啥给我说亲,对象还是你未来亲家,而你却不出面让你媳妇一个女人操持。”

安家业眼神越来越冷,今天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是哪里不对,现在他发现了,那就是乔冬梅说给安夏找了个对象,让自己帮着相看,大哥为什么没来?大哥从来都是安家当家做主的人,安夏无父无母,长舅如娘,大哥居然不到场,让自己全权做主,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已经算计好怎么害安夏,还算计好怎么脱身!

“大哥,你真让我失望,你算计安夏,连自己老婆都算计,以安家家长自居的你,安夏相亲你来都不来,出了事往乔冬梅身上一推,你真让我瞧不起,敢做不敢当。”

“你给我闭嘴,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安家国愤怒至极,因为他根本找不出任何借口去解释安夏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全都被众人看透了,他再也装不下去。

“还有你们,别以为你随便说几句话,就可以打发我,你的几句话根本经不起推敲,我说过了,你们只要说实话,我就让你们走,不追究此事。

你好好想清楚,是想在我这说,还是想对警察说,不见棺材不落泪!”

程德忠心里默默点头,这里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忙,自己只要坐镇在此,自己就是安夏的底气,谁都不敢造次,这孩子说话条理清晰,反应迅敏,能迅速从众人几句话中找到漏洞,给出合适推理,这孩子要是读了书,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说不说!”

安夏一声轻喝,彻底让顾红霞妈失了分寸,这个小姑娘远超她想象的厉害,安家国两口子都不是对手,“我说完后,你真的不为难我?”

安夏笑了,果然经不住吓,“村长在这,我爷爷也在这,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我发誓绝不为难你家,不止现在,包括以后,此事就此翻篇。”

“行!”顾红霞妈咬咬牙。

“我想给我儿娶个媳妇,正好安定坤要娶我姑娘,我就要了一万块聘礼,我儿身体残疾,娶媳妇只能砸钱,否则找不到好姑娘。

安家没钱,找我家商量,然后说换亲行不行,我同意后,他们就说把你换给我家,说你什么都会做,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就是怕你不肯嫁给我儿,所以乔冬梅说,让我先到她家等着,到时候把你迷晕后,待我儿生米做成熟饭,你一个姑娘没了清白,也找不到好人家,然后不得不嫁给我儿。

我也是被她说昏了头,想着你无父无母,啥都会做,我儿身体不好,正需要这样能干的媳妇,到时候生了娃日子就过稳了,便同意了。

至于他们怎么安排的我不清楚,等乔冬梅来喊我的时候,你四舅倒在椅子上,你躺在床上,但我儿身体不好,其实还不能……不能成事,安文拿了照相机,打算拍几个你两在一起的照片,就说你被我儿睡了,用照片要挟你嫁给我儿。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大舅也是知道的,换亲的事情如果他不同意,我也不敢乱来,今天到了他家后,我还又跟他提了提此事,我说要是做的过分了,还希望安家莫怪。

你大舅说,都是为了孩子,只要两家能换亲成功就好,还说我家不错,你现在小不知道好歹,等以后嫁过去享福了,就知道他是为你好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再有啥你也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安夏点点头,“行,你们走吧。”

乔冬梅在顾家把所有事情说了之后,浑身没了力气,软软趴在地上,安家国暴跳如雷,却碍于被程文联拽着,啥都干不了,就连毒打乔冬梅洗白自己都没机会。

“胡说八道,全都是胡说八道,我要是知道你家是这样说亲,我打死都不会同意。”

安夏被这句话气笑了,“安家国,你别装了,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自诩外公死后,安家大家长就是你,啥事不是你说了算,啥事你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啥都不知道,给我相亲你为啥不来把关,还能去下地,这么大的事情,换做任何一家的大人,都会替孩子相看的,你解释得清吗?”

村长没想到,安家这一出大戏真是跌宕起伏,安文这个小妮子看着一幅讨喜模样,心肠竟如此歹毒,他突然想到,上次安文闹出的丑事,安夏喊救命闹得满村都知道,大家都去看,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瞳孔迅速收缩,目光落在安夏身上,也许真正厉害的是安夏,他竟然低估了这个看着简单透明的小姑娘。

“我给你相看,我能来吗?你对我一直意见很大,我啥都管不了你,我替你相看要是你不满意,你还不知道咋记恨我,你跟老四感情最好,我正是考虑到这点,才让老四替你相看。”

安家国的解释,十分合情合理。

“是吗?我跟你感情恶劣,那你该知道,我跟你媳妇更是水火不容,你要真心为我好,她介绍的对象你敢让我相看?再说你若真不知此事,顾家上门还说了要把他家儿子介绍给我,他儿子不光是瘸子还是病秧子,一幅随时都会死过去的短命相,你要是为我好,这种亲事根本就不会考虑。

而你呢,顾家都说有啥出格地方让你多担待,你管都不管,可见你早知出格是什么事情!安家国你就是再狡辩,也掩饰不了你对我恶毒的心。”

安家国涨红了脸说不出话,他已经无话可说。

“村长,你说这事咋办?”

程德忠不表态,但他开口问了,就是逼村长表态。

“我程家的人,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第一九三章 依旧偏心

村长心道,我咋办,我能咋办,你不就是拿我当枪使,欺人太甚,可他只能想想,得罪谁他现在都不敢得罪程家。

“这毕竟是安夏的私事,还是看安夏想咋办吧,但我说一句,不要太过宣扬,虽然是他们做下的畜生事情,但说出去了吃亏的终究是安夏,女孩子的名声很宝贵。”

程德忠点点头,村长还算识时务,袒护安家国没有任何意义,一家人算计自家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算什么能耐。

“村长,我要跟安家国脱离亲戚关系,以后他们一家跟我是陌路人,今日发生的事情,也请您如实告诉我外婆,以前我怕外婆伤心难过,总是忍让三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现在我退无可退,我也不想喊这样的人做大舅。”

村长点头,“你们本不是直系亲属,断不断绝关系你自己做主就行,如果安家国敢对你打击报复,我会帮你解决。”

“谢谢村长。”安夏要的就是这句话。

“那行,我跟你家老人说一声去。”

村长立刻离开这里,安夏扶着程德忠老人紧随其后,程文联跟在安夏身后,警惕着安家国,防止他突然对安夏动手,今日的事情听得他愤怒不已,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真想好好捶这些人一捅。

安家业待在屋里,看着大哥一家三口人,侧过脸眨眨眼睛,让眼眶里的泪水干掉后,转过脸冷声道:“大哥,你家这样对待安夏,我很难过,安珠死的时候你不记得了,她多乖,天天在我们身后喊哥哥,有啥好吃的,都留给咱们,安夏是安珠留给咱们唯一的血脉,你为啥要这样做,从今往后,我没你这样的大哥,咋两家别走动了,行了,你们走吧。”

安家国瞪着安家业,脸上表情几番变幻,最后目光停留在乔冬梅和安文身上,他一把揪住乔冬梅的头发,乔冬梅发出凄厉惨叫,被安家国拽回家。

再说刚才的顾家,顾老太太去呼呼地冲进安家,看到女儿跟安定坤搂在一起,怒骂女儿不要脸,喝令女儿从今日起,跟安定坤分手,自家绝对不会跟安家做亲家。

顾红霞红润的小脸一下子煞白,却来不及问什么就被母亲一把拽走,安定坤也沉浸在震惊中,妈妈跟安文去了这么久,不应该解决安夏了吗?怎么丈母娘如此愤怒,到底出了啥事?

他在家里待不住,起身朝安家业屋里跑去。

……

听到村长说的事,杨金英差点撅过去,安夏赶忙给她喂了点水,她猛地攥住安夏手腕,“夏夏,村长说的是真的?”

杨金英不相信自己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打死她都不信。

安夏心里有些难过,外婆不问自己怎么样,开口第一句话是问真假,她还是考虑她的儿子和孙子。

程德忠听到杨金英这般问,心里有些不舒服,老安留下的老婆真是糊涂,安夏对她这么好,她眼泪怎么只有儿子孙子。

“小杨,村长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吗?你要不信可以问你家老四,他们连你家老四都算计进去了,安夏虽说是你们安家的孩子,但也是我程德忠的干孙女,你都不问问孩子咋样了?”

杨金英被程德忠一番话说得面皮发热,“夏夏,让你受委屈了,外婆没想到这两畜生,居然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他们。”

“不用了,外婆,我已经跟安家国断绝来往,从此以后他们家任何人都与我无关。”

“啥?”杨金英脸色大变,“断绝关系?你这孩子咋、咋这么冲动,你大舅是糊涂了,他现在肯定特别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外婆一定替你出这口气,都是一家人,总有磕磕绊绊的时候,嘴巴也有碰牙齿的时候,这事是你大舅错了,我一定骂他揍他,我让他给你认错,可千万不能断绝关系,这样全村人该咱笑话咱家。”

安夏慢慢低下头,心里难过地一句话都不想说,半晌后她轻声道:“外婆,今这事是没成,如果成了呢?我是不是就要嫁给一个瘸子外加病秧子,安文手里拿着我的照片,他们家的人可以随时要挟我,您替我想想,他们这是要毁了我一辈子,不给我留活路,我如果再跟他家来往,怕是早晚要出大事。

外婆我知道,你希望安家人在一起,但这事不是我不依不饶,是他们太狠心了,这种狠毒的事,试问谁能对自己外甥女做得出来?不管您咋说,这关系我是断定了,我累了去睡觉了。”

说完安夏就离开了,程文联见安夏难过地强忍眼泪的模样,心里也不舒服,他没想到安夏外婆怎么这样,到现在话里话外都是包庇自己儿子。

“小杨,强扭的瓜不甜,一个手伸出来五个指头还又长又短,孩子现在心里难过着,你别再逼她了,再说家国做这种事,根本不值得原谅,要我说为了安夏的安全,就该离这种人远远的。”

杨金英望着程德忠,心口的气再也憋不下去,“程大哥,安夏咋地也是我亲外孙,你一个干亲,我家的事情还是少管,她还小不懂事,你们咋也跟着起哄,是不是看着我们安家四分五裂你们就高兴了,都安的啥心。”

“你……”

程文联没想到自己爷爷还有被人撅的一天,越发感到安夏外婆是个脑子拎不清的人,他刚要开口说话,被程德忠拦住,“小杨,你还知道安夏是你亲外孙,那为啥她被欺负了,你除了袒护你儿子孙子,就是让她忍让原谅,你们安家的笑话我还没啥兴趣看。

如果你不喜欢安夏,那就让她做我程家的孩子,我一定不会像你似的,处事不公,男孩女孩都一样,小事你偏袒也就算了,大是大非面前你还如此,糊涂!”

程德忠离开的时候,身后还是杨金英尖着嗓子道:“别以为你们程家了不起,全村人就都要巴结你们,我家不需要,安夏是我外孙女,我想咋样就咋样!”

听到这话的程德忠摇摇头,杨金英如此固执,早晚有一天,安夏会自己离开的。

村长也暗暗摇头离开,决心从此以后远离安家。

第一九四章 故意污蔑

“家国,别打了,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安夏太狡猾,我明明看着她把文文加了药的水喝进去,家业都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怕安夏晕得不够彻底,我还特意给了她几耳光,她都没反应。

我这才叫了顾家母子去,谁知、谁知就在我要脱她衣服时,她睁开眼睛了,文文买的迷药之前在家试过,咋到了她身上,就没用了。

要我说她就是妖怪,她就是邪门,你记得当初那个大仙吗,她都斗不过安夏,她肯定不是人,那晚在小树林她肯定撞邪了。”

安文沉着脸,面色苍白,里面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打湿,刚才在四舅家那一波疼痛,疼得她都想撞墙死了算了,可偏偏这感觉如此清晰,过去之后她浑身无力,终于这一次,她对安夏的惧大过了恨。

“妈,咱们都被安夏骗了!”

“对,家国,我们都被骗了,那小丫头定是没喝水,跟我那装晕呢,连我扇耳光都不醒,她根本就是挖了个坑等我往下跳,她对咱家一向意见大,她想害咱家。”

“妈,安夏不是没喝下水,而是她喝了水之后发现不对,吃了一颗解药,然后故意装晕,她会医术!她、她还给我喂了颗药,告诉我以后每月我都要感受两次疼痛。”

“啥?你说啥?”

乔冬梅跟安家国全都不相信安文的话,安家国低吼道:“你是不是糊涂了,安夏到哪里会医术,她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退一步说,就算她会,她身上还能随时带药?那药还恰巧就是解迷药的?我看你就是喜欢撒谎,现在想把所有问题推到安夏头上,明明就是你撺掇你妈算计她,咱家几次在她手上吃了亏,你还敢去招惹她。

你妈脑子不清白,你还撺掇她去算计安夏,你是跟安夏有多大仇,自己没能耐还要拖累全家,现在咱家可咋办?”

安家国越说越气,抄起扫沙发的木头刷子,照着安文身上砸去,安文疼得抱头大喊:“爸,我没骗你,这是安夏亲口对我说的,她会医术。麻婶脸上的麻子是她治好的,张来宝的丙肝她说她也能治好,还有程家,为啥程家对她那么好,是有原因的。”

听到程家,安家国突然停住了手,安文喘了口气道:“程家的重孙女小美脸烫伤了,是安夏给她治的,而且她说小美的脸可以恢复地一点疤痕看不到,她还说自己在外面救治过一些人,所以前阵子奶奶家不是总有人去找她,还给她拿那么多东西,你们不是还见过给钱的吗?人家那是再答谢她,她真的会医术,而且她医术肯定很厉害。”

“怎么可能?”

安家国手上的刷子掉在地上,乔冬梅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她会医术?原来她会医术?难怪她没有晕,可、可她怎么会医术?”

安家国也频频摇头,安夏从小在自己眼前长大,天天在村里也没见她出去过,接触过谁,医术是从哪学的?

“不可能,要按照你这样说,她的医术从哪里学的,她几乎没离开过村里?她能跟谁学,还能学成这么厉害的一身医术?”

安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她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安家国盯着安文,突然越发震怒,”呸!她根本就没喝下那杯水,你们母女俩是一样的蠢货,被安夏骗的团团转,她不可能会医术,她要是会医术,早弄死咱们全家了!

今的事就是你惹的祸,你没事非要招惹安夏,她跟你就这么大的仇?要不是你自己不要脸,失了清白,顾家不要,否则把你嫁过去,不就啥事没有了。”

在安家国的毒打下,安文鼻子里流出暗红的血,她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刚才那一阵疼耗费了她浑身力气,但她知道,安夏就是会医术,安夏不会骗她,因为她根本不屑于骗自己。

“家国,家国你别打了,你要把文文打死!”

乔冬梅扑在大女儿身上,虽说女儿不如儿子,可安文也是她亲生的,而且安文从小聪明有眼里,论起来她喜欢安文比安慧多多了。

“别打了,咱家还有安慧,把安慧嫁过去不就行了。”

躲在门外偷听屋里动静的安慧,听到母亲的话,如遭雷击,妈为了保住大家,要把自己嫁给顾家那个残疾?安慧红了眼眶,跑到自己屋里难受去了。

“爸,你别打我了,我承认是我算计安夏,但我也是不想让自己妹妹嫁给残疾,我哪里错了,安夏对你和我妈都不好,我也是想替你们出一口气。

咱们该好好想想,后面的事咋办?”

安文抓住安家国要面子的软肋,果然说出此话后,安家国停了手,安文低下头遮掩住自己愤恨的目光,安家国从陌生人变成她的仇人,总有一天自己要报复他!

“你说该咋办?”

安家国喘着粗气,打了半天他也累了,他这么拼命毒打女儿跟老婆,也是因为忍不下这口气,安夏一个小辈,现在都爬到他头上了,这全都是两个蠢货造成的,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以后在村里的民声可咋办?

安文思索片刻,抬起头道:“爸,安夏跟咱家断绝关系,有程家撑腰,村长虽说不宣扬,但很快村里人就会知道,咱们算计安夏嫁给一个瘸子,安夏因为此时跟咱家断绝关系,这样咱家以后在村里就没发待了。

既如此,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就说安夏贪图顾家有钱,自己同意相看顾家的残疾儿子。然后今日来的那个相亲对象,就说是给安慧相看的,结果安夏嫉妒安慧相看的对象条件好,当场闹了起来,污蔑顾家儿子对她动手动脚,然后搅黄了安慧的相亲,然后倒打一耙,说我们害她。”

安文说的时候,安家国就在脑子里思考,这样说还真可行,只是村长和程家都知道此事,怎么可能瞒天过海,“现在程家和村长都向着安夏,这样说也没用,只要村长和程家一解释,安夏一样干干净净。”

“但村里人会怎么想?至少我们把水搅混了,一会儿让安慧做出伤心欲绝地样子出去卖卖惨,此事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村里人谁能知道?”

安家国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神情。

第一九五章 给安夏泼脏水

虽然事情听起来很扯,但死马当活马医了,安家国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行吧,你们去弄这件事,我不能出面,事情要是办成了,今天的事就算了,否则……”

安家国阴恻恻地盯着乔冬梅,乔冬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现在真的被安家国打怕了,而安家国心里也有了一个最佳的主意。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乔冬梅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把女儿安文迅速拽起来跑出卧室,生怕跑慢些,又要遭受安家国毒打,“你妹呢,这个点她咋不回来做饭?”

两人跑到院子内的厨房里没看到安慧,灶台也是冷火秋烟,乔冬梅急了,“文文,我去地里找找,你先去卧室休息会儿,躲着点你爸。”

安文疲惫地点点头,刚才那个借口不过是她临时想出来的,为了不被安家国打死,能混一时是一时,现在松懈下来,觉得人都要散架了。

她刚打开卧室的门,她跟安慧是双胞胎,所以一直住一起,看到坐在床上抹眼泪的安慧,安文一愣然后立刻喊乔冬梅过来。

“你哭什么?”

安慧望着安文,心里委屈却又说不出,闷闷道:“我听到你跟妈妈被爸爸毒打,我害怕,我心里难受。”

安文把安慧上下扫了一眼,小声又冰冷地说道:“安慧,有些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我现在已经是破瓦一块了,要是连你也害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安慧心头一惊,突然不敢看安文的眼睛,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想告诉父母安文多可怕,上次乔本泉的事情就是她害安夏,她跟安夏的仇早都结下了,可她突然不敢说了,她怕。

乔冬梅扑进来,看到安慧坐在床上,气蹭蹭往头上涌,照着安慧脸上就是两耳光,“贱丫头,回到家你不做饭想干啥?”

安慧被打得一愣,但她从小就惧怕母亲,捂着脸呜呜哭着,却不敢反抗,更不敢问凭啥打她。

安文看着安慧脸上的红巴掌印,还有已经哭红的眼睛,正好配合她的要求,”妈,你先消消气,咱们先把事办了。安慧,你现在就哭着朝村头跑,边儿跑边儿哭,说安夏为啥要抢你的相亲对象,说她明明相看的是顾家儿子,就因为你的对象长得好看,她就抢你的相亲对象,然后没被人看中,就搅黄了你的亲事。

记着跑慢点,边儿跑边儿说,要让大半个村子的都知道此事,然后跑到村头哭,说自家被安夏欺负,她看不中顾家,又眼红你有好的相看对象,污蔑咱家。

记清楚你要说的话,除此之外多的一个字都不要说,剩下的等我跟妈说,还有一定要痛哭,要哭得特别惨,你要是哭不出来,就想想我跟妈刚才被爸打。

我告诉你,这事要是办不好,爸肯定会打死你的,这关乎咱家的脸面,现在你把我的话跟我复述一遍。”

安慧本就不聪明,被安文这么一吓,学了四五遍才算全部记住,然后就被安文狠狠推出门去,“你要是哭不出来,就等着晚上被爸揍吧,到时候别怪我把全部责任推到你身上,记着我刚才教你的话。”

安慧恐惧地看着安文眼里恨意满满的光芒,不用安文说,她立刻红了眼眶,朝外面哭喊着跑去,安文看着安慧离开,打起精神,现在要打一场硬仗了。

“呜呜呜,安夏你为啥要这样对我,你自己贪图顾家钱财,同意嫁给他家残疾儿子,为啥又来霍霍我的相亲对象,我又没有得罪过你!”

安慧边儿跑边儿哭,中午十分正是做饭的时候,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嫂子们都跑到门口,看到安慧披头散发满脸都是眼泪,边儿哭边儿喊啥安夏啊,顾家啊,贪财啊,相亲啥的。

九零年的农村,电视大家都买不起,唱戏放电影这种事一年也没有几次,娱乐极其匮乏,所以八卦是众人最热衷关注的事情,否则如何打发无聊的生活。

有些已经做好饭的嫂子,竟是急急夹了一些菜端着饭碗追出去,跟在安慧身后看热闹。

安慧边儿哭边儿跑到村头,村头小卖部是村里八卦中心地,只要事情到了这不出半天全村人都能知道,而且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在每个嫂子的添油加醋下,不知道能传出多少个版本。

“安慧,你咋得了?”

有那看热闹之人,见安慧停下脚步,按捺不住激动上前询问,安慧一边儿哭着,一边儿照安文的意思说了一遍。

“今那个长得特别精神好看的小伙,是你的相看对象?”

安慧迟疑三秒便立刻点头,“我好不容易遇到个不错条件的,安夏……安夏太欺负人了。”

嫂子们迅速围拢,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安慧说不出别的细节,就反复把安文教她的话一遍遍重复着,实在被问急了,就低下头呜呜地哭,众人弄清楚事情原委,开始指责起安夏来。

“这安夏也太霸道了,自己挑的人不喜欢就罢了,还嫉妒你的相亲对象,把你搅和黄了,对她能有啥好处。”

“啥好处,她就是嫉妒,还贪财,你看她这段日子,穿漂亮衣裳,从外面回来总是大包小包的,这不都是钱买的,她之前穿的啥样,你们记得不?”

“记得记得,那咋能不记得,我家还给过她一件旧衣服呢。”

嫂子们点头,那个说话的嫂子见众人附和,更加来劲了,两手一挥道:“所以啊,她现在穿这些好看衣裳是哪来的,不是别人买的就是她自己买的,还有她大包小包的东西又是哪来的?那顾家有个残疾儿子,想找媳妇肯定困难,这不得多花钱。”

众嫂子全都恍然大悟,“那就是说安夏早都跟顾家来往了,花了人家的钱,现在又瞧不上人家儿子,她这是要干啥?”

“嫉妒呗,今天早上那小伙长得多带劲,平日里没得比就算了,这要是看到不一样的,这么好看的小伙,跟一个残疾比,她那脾气能受得了,不得给安慧搅和黄了。

哎呀,安慧你咋不知道反抗呢,你平日里也挺厉害,咋被安夏欺负到头上了。”

“呜呜呜,婶子,你说我一个姑娘咋反抗,我是当着别人面跟安夏闹?那我以后得落个啥名声,安夏巴不得我跟她闹,这样那相看对象跟看不上我,正好中了她的意。”

“也是,安夏这小姑娘,心眼真多!”

第一九六章 你不再是我最重要的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九六章你不再是我最重要的人乔冬梅带着女儿安文两人适时地赶到,乔冬梅披头散发,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安文看着更惨,脸上还有蹭过干了的血渍,这母女两哭着跑到村头,边儿哭边儿喊安慧的模样,把众嫂子全都吓到了。

“冬梅,这是咋地了?”

乔冬梅看到安慧坐在村头石头上,冲上去一把将安慧搂在怀里,呜呜哭道:”傻姑娘,你可前外别做傻事,咱们惹不起她,咱们以后躲着她,都怪妈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安文在一边儿默默掉眼泪,乔冬梅声音又粗又大,众人吵得受不了,问话她也不答,干脆把安文拉到一边儿问情况。

安文抽泣道:“安夏不满意我妈给她介绍的顾家,说顾家儿子有残疾,看中我妹妹的相看对象,然后故意闹了起来,污蔑顾家儿子对她动手动脚,还把我妹的相亲搅黄了,最后倒打一耙,说我妈和我算计她。

天地良心,那顾家儿子有残疾,我妈早就跟她说过,是她贪图顾家有钱,说有残疾不怕愿意跟人家谈谈,顾家给她花了这么多钱,今日想来敲定婚事的时候,她看到安慧相看的对象就翻脸了,觉得我妈坑她,给安慧找的这么帅气的小伙,给她就找个残疾。

明明一开始就跟她说过顾家的情况,她也知道,现在翻脸了,这也就罢了。她居然闹黄了我妹妹的亲事后,又污蔑顾家儿子对她动手动脚,那顾红斌一个残疾,就是想对她动手动脚也要按得住她呀,她这就是故意找歪,想赖掉顾家的婚事,不然她花了顾家那么多钱,咋赔!

然后仗着程家撑腰,找来村长,诬赖顾红斌非礼他,顾家惹不起她走了,然后她还要跟我家断绝关系,我爸听信她的话,气得在家把我和我妈差点打死,安慧一时想不开,说要投水就跑出来了,我跟我妈怕她出事,就赶忙追出来了。

因为安夏闹得厉害,顾家姑娘本来要嫁给我哥,下半年就结婚的事情也给黄了,安夏太过分了。”

哦,是这么回事,众人全都摇头,说起安夏。

“这姑娘妈就不地道,从小没爹妈教养大的,心眼太多了,这手段这心机咱们谁比得了,程家真是看走了眼,怎么认了这么个姑娘,太能惹事了。”

“自从她攀上程家,天天穿得花枝招展,从村口路过都不跟咱们打招呼,典型的狗仗人势。”

“安慧太可怜了,那小伙我今早上还看到了,真不错,好些年没见过这么精神的小伙了。”

听着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议论和声讨,安文低头抿嘴笑了笑,安夏给自己喂了毒药,总有一天自己要让她送上解药,她安文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乔冬梅拉着女儿安慧,安文扶着自家妈,三人一边儿抹眼泪一边儿哭着回家了,看到安家这么惨,大家的同情心全都爆发了。

“安夏这姑娘太坏了,真是心眼太多了,连自家亲戚都算计。”

“哎,谁让她现在是程家干亲,她就是认了程家干亲后厉害了,抖起来了!”

“可不是,你们不知道,我跟你们说,上次我看到她跟以前总来她家的帅气小伙亲热的走在一起,那个特别帅气的小伙,你们知道不。”

“知道,之前总来,最近没看到了。”

“对,就是那人,她每次见了那人特别高兴,亲热极了,现在那人不来了吧,怕是人家知道她啥样,没看上她,要不她咋选了顾家的残疾儿子,这姑娘小小年纪就是势利眼。”

“真是,那小伙我总听安夏喊她陆队,是好久没见他来了。”

“肯定是不要安夏,甩了她呗,幸好没要,这姑娘谁娶回家都是个祸害。”

……

经过一下午嫂子们的添油加醋,安家上午出的事情迅速传遍整个村子,还有些跟乔冬梅关系不错的,打着上门探望的由头,去问情况,乔冬梅加两个姑娘一通卖惨后,越发让村里人同情。

这一切,安夏不知道,她在屋里躺了一下午,不想出门面对外婆,心里一遍遍回放外婆那句话,安夏是我孙女,我想咋样就咋样。

啥时候外婆变成这样了,她不想哭,每次当她想哭的时候,她都会极力忍耐,哭有什么用,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她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她心里无比想念陆柏川。

别哭,不要哭!安夏心里这样说,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打小跟外公外婆最亲,他们说的话她根本无力抵抗,那些伤人的话,在她心头拉开一个大大的口子。

这一刻,她心头上外婆的位置终于换了,不再是那个最总要最宝贵的位置,她有些累了,如果外婆不值得自己真心对待,那便淡了吧。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自己以后还是会好好照顾她,但感情她不想再有了,她要把这些伤害自己的刺一根根全拔掉,哪怕这刺扎在她心底最深处。

坐在自己屋里的杨金英心里也不痛快,中午安夏那句话让她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我累了要睡觉,当着程家和村长的面,她这样跟自己说话是啥意思,给自己甩脸子看?

中午饭也不做,她饿的不行,拿着点心桃酥对付着吃了两口,现在到下午了,她还不做饭,咋地自己还没说啥,她倒翘气了,她又没出事,为啥非要揪着这事不放,非闹着要跟家国断绝亲戚关系,这孩子真是太犟了。”

杨金英越想越气,安夏屋里迟迟没动静,她忍不住在门口喊道:“夏夏,几点了还不做饭?”

安夏擦了把泪,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低头凄凉一笑仿佛劝慰自己:“外婆,以后我只给你养老,感情我不要了,我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的。”

说完这些,她擦干眼泪,打开门冷冷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做饭。”

听到安夏说话,杨金英心里痛快三分,自己还是叫的动她的,只是说话的语气,让她心里不舒服,这孩子越来越难管教了。

做好饭安夏把碗筷摆好放在桌上,照例给四舅和安定凯准备了一份,今日中午都没送饭,也不知他们吃的什么。

拎着竹篮,她跟杨金英说了一声,便出门了。

第一九七章 谣言满天飞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九七章谣言满天飞安夏不确定,安定凯是不是在田里,便先去了四舅的责任田,走在路上,她就觉得有些怪,村里人看她的眼神,在她回看点头的时候,这些人立刻露出一副嫌弃神情,扭过头。

安定凯不在地里,她又朝四舅家走去,这时候又遇到些嫂子们,对她指指点点,安夏感觉不对劲了,这些人对她明显释放出一种敌意。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一定发生了什么。

到了四舅家,屋里的门是关着的,安夏敲敲门,安定凯开了门,看到安夏有些惊讶,“表姐,你、你咋来了?”

安夏有些好笑,“我不来你跟你爸吃啥?一看就没做饭。”

安定凯对安夏充满同情,中午他干了半天活都没见到安夏送饭,饿的不行跑回家后,看到父亲一个人坐在堂屋椅子上默默擦眼泪,把他吓坏了。

从小到大,日子再艰难,他都没父亲掉过泪,哪怕是读书拿不出来钱,哪怕是母亲欺负父亲,骂那些难听话,父亲最多是低下头默不作声,今日居然在流泪。

在他再三追问下,他才知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这在他活了十七年的人生中,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想都想象不到的事情,父亲告诉了他几件事,他这才知道,种地父亲倒贴钱,几个舅舅却分卖稻谷钱的事,是安夏站出来替父亲要回这些钱。

父亲拿不出给自己的生活费,是安夏给父亲钱,让父亲赶快给自己送去,还是安夏心疼父亲腰疼,给父亲买了膏药,自从膏药贴完后,父亲的腰疼就没再犯过。

一桩桩一件件事,安定凯现在觉得自己真混蛋,以前他不在家,只听母亲一面之词,对安夏没什么好印象,认为她不过就是靠着自家养活,还喜欢挑拨父母关系的人,但自从中考结束回到家中,他所看到的跟母亲说的完全不一样,安夏很照顾父亲,还顺带很照顾自己,反而是母亲,自己回家后,她口口声声说心疼自己这个大儿子,却没给自己做过一餐饭,天天泡在麻将桌上,输光家里的钱,就往娘家跑。

“姐,你的事我听说了。”

安夏挑挑眉,“你叫我啥?”

表姐和姐虽然差一个字,可叫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表姐就是亲戚,可姐却带着血缘感情,仿佛二人是亲生姐弟关系。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姐,我长大了,以后谁敢欺负你,你说一声,我替你揍他!”安定凯大声嚷嚷,壮着胆量。

安夏心头有些感动,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安定凯能对自己说出这种话,“谢谢你,凯凯,没人欺负得了我,你和四舅只要日子越过越好,我也就放心了。”

安定凯听着这话不是滋味,“姐,我长大了,我以后肯定护着你,我说话算话。今天的事情是大伯错了,从此以后我也不认他们。”

安夏觉得自己眼泪都要被安定凯说下来了,清清嗓子道:“好了,你快喊你爸出来吃饭,今天我随便做的,先吃一点吧,明天再弄好吃的。”

“姐,以后少弄肉吃。”

“为啥?”

“你太不容易了,肉太贵,我还找你要漫画书,每天还吃那么多肉,以后你换点便宜的做,我要给你省钱。”

安夏哭笑不得,“那可不行,你正在长身体,四舅天天干那么多活也要吃好,这可不能换,好了好了,快去叫四舅吃饭。”

安定凯点点头跑去屋里喊父亲,中午父亲就说头疼,气得连他煮的面条都没吃,躺了一天了,果然安家业一听安夏来了,立刻下床。

“夏夏,你咋还做饭了,今好好休息休息,也别生气,以后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你大舅做错的事,他不认错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安夏笑笑,心道就是认错自己也不会原谅他,安家国太坏了,连自己老婆孩子都利用,她还挺高兴出了这么个事,能让她借着此事,跟安家国全家闹翻,以后都不用再与他们虚与蛇委了。

“四舅吃饭吧,我随便做了点。”

三个小菜,一个凉拌粉丝,一个鸡蛋炒黄瓜,还有一个豆豉烧茄子,安家业父子两饿了一天,现在见安夏并不那么伤心难过,也放心了一大半,再闻到饭香全都饿了,端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快吃完的时候,安夏道:“凯凯,你一会儿去村头小卖部,听听看有没有人再说我闲话?”

“好。”安定凯迅速拔完碗里的饭菜,就窜了出去。

“带点钱,装着买点啥。”

“知道。”

安定凯走后,安家业小心翼翼地望着安夏。

“舅,我没事,真的,你不用这样,我没那么脆弱,我已经想开了。其实我早都想跟安家国断绝关系,今天做到了,这是好事。”

“夏夏,你莫生气,这事怪我,是我没护着……”

“四舅,你别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别人存心想算计,咱们是防不胜防的,所以从根源上解决这问题。”

安家业见安夏神情平淡,说起话来也没啥情绪,彻底放心下来,“以后四舅一定帮你盯着,不再让人害你。”

安家业话说完没多久,安定凯就跑回来了,气得满脸通红。

“姐,他们说你贪财,说你跟顾家儿子本来就处对象,花人家的钱买衣服买好吃的,结果还水性杨花看上安慧相亲对象,故意说顾家儿子占你便宜,搅黄了安慧的亲事,还赖掉了和顾家定下的婚事。”

“胡说八道!”安家业拍着桌子站起来怒道。

“凯凯,你喘口气,把外面的谣言细细跟我说一遍。”

安定凯气得直跺脚,“姐,你别听了,她们、她们太过分了,说你的话特别难听。”

安夏笑了,“我都不生气,你气啥?先说给我听听,让我猜猜是谁造的谣。”

安定凯压着火,把自己听到的话全都给安夏学了一遍,安夏在心里头沉思片刻,脑子里立刻蹦出一个人,安家国。

除了安家国,她想不出谁会这样害自己,把责任全都推掉,是安家国惯用的手段,但这个谎言编得有几分高明,可见出自安文之手。

第一九八章 王婆证清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九八章王婆证清白“我去把事情说清楚,不能任由他们往你身上泼脏水。”

安家业抬腿要走,被安夏拽住,“四舅,别去,你说啥都没用。”

“为啥?姐,为啥不解释,他们说的太难听了,你不知道他们说你多爱钱,为了钱连残疾都肯嫁,还说之前你买那么多漂亮衣服,大手大脚花的全都是顾家的钱。

还说你小小年纪就、就不要脸,看到好看的年轻男人,就往人身上扑。”

“兔崽子,还不住嘴!”安家业怕安夏受不了,让儿子闭嘴。

安夏反而淡淡一笑,摆摆手道:“四舅,我不生气,这事有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

安家业跟安定凯异口同声地问道,安定凯现在越发佩服安夏,光她这份忍耐力,自己就不能比。

“等。”

安夏轻轻说道,心里想着王婆,她给王婆吃的药非常猛烈,是真的会要人命的,而且痛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强,她不觉得自己狠毒,王婆深知此事并参与其中,如果事成毁掉的是自己的一辈子,会让一个年轻姑娘痛不欲生地过完下半辈子,要她的命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过分。

只是她没想到,安文居然还敢与自己斗,她本想着,安文吃了苦头,跟安家国反水,彻底揭露安家国的丑陋面目,结果安文居然还想跟自己硬抗,看来她疼得还是不够厉害,是时候找个机会诱导一下安文了。

她跟安家国一模一样,都是为了自己利益,可以出卖他人的人。

“四舅,这事你去解释,反而会让那些说闲话的人,越发激情高涨地说,也解释不清,只能越描越黑,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目的就是想搅浑这摊水,让安家国的名声不要那么地坏。”

“那、那我去找村长,你去找程家,让他们出面给你作证。”

“还不是时候,事情还没闹到最厉害的时候,这时候搬出村长和程家,别人会说我做贼心虚,堵不住众人悠悠之口的,反而会连累村长和程家,不知道别人又会编排他们什么事情,再等等,我想会有转机的。”

安定凯着急,在地上来回转圈圈,“谁这么歹毒,编这种故事。”

“安文。”

“啥?”安家两父子又异口同声。

安夏扶额,感情这两人只想出去闹一场,却没想这事情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她又抽丝剥茧地把事情从里到外分析了一遍,安家业不做声了,安定凯眼神灼灼地盯着表姐,再一次加深了他对安夏的佩服之情。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表姐还聪明的人。

安家业则是内心默默难过,明明大哥做错了事,为了自己名声,他不惜再次伤害安夏,一错再错,他突然有些迷惘,哪天就算大哥真的给安夏道歉了,他敢相信吗?谁知他抱着什么目的,会不会再次害安夏。

“大哥太狠心了,他怎么不想想,你是安珠唯一的孩子。”

提到母亲安夏心头有一丝丝痛,如果母亲看到她的大哥这样害自己,心里恐怕比四舅还难受,“四舅,兄妹感情也有深有浅,也许安家国并不喜欢我妈,或者说我妈生下我后,连累了他的名声,他其实非常恨我妈,也恨我这个污点吧。”

众人无话可说,安夏干脆提着篮子回去,临走前又一次告诉安家业父子,不要出去辩解,没用。父子二人只能在家里生闷气。

村长在办公室待了一天,今连打麻将的心情都没有了,毕竟一村之长被程家制约,他心情很不爽,让麻雀打听的医生也迟迟没有结果,他很焦躁,最近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他带着烦闷回到家中,媳妇却格外激动地告诉他今日最大的八卦新闻,听完媳妇讲述的事情后,村长第一反应是我了个大|草|,安家国这孙子还有完没完,搞事情也不是这样搞得,让不让人喘口气。

“你少听那些娘们胡咧咧,今天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完后村长把事情说了出来,换来他媳妇的震惊。

“不是吧?老公你没看到,当时安慧坐在村头石头上哭得有多惨,乔冬梅跟安文两人带着一身伤,安文脸上还有血迹,母女三人抱头痛哭,大家劝了半天,才知道安家国不明就里地狠狠揍了她们,全都是因为安夏胡说八道,自己看不中顾家在那搞事情。”

村长真的要疯了,“我都说了,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最清楚,安家国这孙子,他这是想替自己挽回名声,想出这么阴损的主意,这老小子还有完没完,连口喘气的功夫都不给我。

我今还当着安夏的面说,安家国要是敢欺负她,我会帮她解决,现在事情就来了,不让我消停,好,这老小子太毒了,连自己妹妹留下的骨肉都这样陷害,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次。”

“老公,那现在咋办?要不我明天跟那些嫂子们说说,把真相告诉她们。”村长媳妇见丈夫气急败坏,心头有些心疼,破口大骂安家国一家。

村长也是没想到,安家国一家全都是戏精加优秀演员,也太能装了,遇上这样的人家,安夏没吃亏已经算厉害了,他也终于明白,安夏为啥非要断绝关系,这种人家根本不能沾,一家子王八蛋。

但他还是阻止了媳妇,又不是说他,他着什么急,想让自己办事,总要等到程家开口找他,这样也好让程家欠自己一个人情,村长叮嘱自己媳妇,不要插手此事,别人说啥听着就行,也别跟着传闲话,先把自家事情做好。

很快天黑了下来,安夏悄悄出了门,她知道安文有个习惯,也是这两年才养成的矫情毛病,减肥!

安文比较胖,虽然村里老人们都喜欢她这种粗腿大屁股圆脸盘子的福气模样,可她自己却很讨厌胖,所以每天晚上都要出来走走路,安夏在安文常走的小路边儿等着,看能不能遇到安文,如果遇到安文,为了揭穿安家国,她可以考虑放过安文。

安文自然在家里待不住,安家国脸色阴鸷地可怕,她瞅着安家国不注意,悄悄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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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命的诱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一九九章命的诱惑安文出门前,警惕地四下望了望,天已经黑头,外面三三两两坐着妇女、男人和孩子们,她悄悄低下头,缩紧肩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她平日走的路本就偏僻,离着村里各家都有一段距离,所以她很好地让自己容身在黑暗中,夜色仿佛如泼墨,将她整个人都染成沉沉墨色。

爸妈不相信自己的话,安夏会医术,他们根本不信。但是别说他们,就连自己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法相信安夏会医术的事情。

安文摇摇头,总觉得今天上午见到的安夏仿佛如鬼魅一般,那双眼睛好似能看透自己的灵魂,她烦躁地重重踩着脚步,安夏还是安夏,只是医术的事情她到底怎么学到的?

从小到大她都在村里,平日里也经常见,也不见她出门也不见她跟谁接触,为什么就突然会了医术,安文对安夏上午告诉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上午那一阵疼不是假的,不是幻觉,是一种从骨髓深处、带着神经震颤的疼,光想想她都忍不住发抖。

只经历了一次,那种疼痛就印入她脑海深处,每个月会疼两次,她真的害怕这个疼,所以必须得到解药,自己该怎么办?

我就不信没人相信我的话,逼急了我就到处说她会医术,我还要给她宣传的神乎其神,到时候那么多人找她,她能不看?医者仁心,医生要是不看病,必定被所有人指责。

自己就能趁机逼迫她给自己看病,如果她不肯,那就把她给自己喂毒药的事情说出去,只是怎么让大家相信,到时候看事态发展再好好想想。

就这么办!安文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心中畅快不少,就连脚步都轻快了。

“安文。”

“啊!”

安文吓得跌坐在地上,黑灯瞎火的小树林突然出来一个人影,还喊着自己名字,见鬼了!

安夏嗤笑一声,“安文,你人都不怕还怕鬼?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听到是安夏的声音,安文渐渐冷静下来,听到安夏说人心可怕,她翻了个白眼站了起来,“你不用拿话粉刺我,我从不为我做过的事后悔。”

安夏点点头,“安文,安家女孩里最能成事的就是你,你脑子灵活,心智坚忍,有眼力劲会说话,所以从小就讨得所有人欢心。”

“没错,只要我想让某个人喜欢我,他就一定会喜欢我。安夏,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咱俩早都水火不容了。”

“是啊,我俩早都水火不容了,但我不明白,我跟你无冤无仇,安文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害我?”

安文抿抿嘴,猛地抬起头,挑衅地看着安夏,“因为我才是最优秀的,你一个莲父亲都没有的野种,就该卑微地活一生,但你得到了程家的青眼,还有那么多人对你好,我看不顺眼。”

“安文,承认吧,你嫉妒我,我为什么被程家高看一眼,除了我的医术,还有我的人品,我从来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不像你没有道德下限,我想这个世界上,你除了自己不会算计,谁你没算计过,就连你父母兄妹都是在你的算计中,你只会计算这些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你其实毫无人性。”

安文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安夏竟然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她以前从没仔细想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安夏分析的事情,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她轻笑一声,“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

“但是你这个人太自私自利,明明可以互相帮助互利互惠,你却非要选择陷害他人,所以你注定走不远,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小如针鼻的心眼,善妒已经蒙蔽你的心智。”

安文有些狂躁,“行了,事情我也做了,反正我不后悔,我今天来不是听你教训我的。”

“那你想不想要解药?”

“唔?”安文有些没听懂似的,“你说啥?你要给我解药?”但她立刻警惕起来,“给我解药有什么条件。”

安夏内心忍不住给安文鼓掌,跟她说话真容易,她觉得自己今日提的事情,十有八九能成,因为安文只看重利益,只要有足够打动她的利益,她什么都会答应。

“只要你当着村长和全村人的面,揭穿安家国,让大家知道,同顾家换亲的事情他明明知道,并且默许,我就给你解药。”

安文想了想,“揭穿安家国,那我成什么了,村里人会怎么看我?以后家里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哈哈。”安夏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安文,你是在乎名声的人吗?你以为今天的事情过后,你在安家就会有容身之处,要不是你也许还能卖几个钱,安家国早都打死你了。

失了清白的姑娘,根本就是家族耻辱,安家国能容忍你到现在,不就是因为你已经长大成人,随便给你找个二婚丧偶或者有残疾的男人,最少能卖三千块,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把你撵走的原因。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在等一个离开家庭的机会。揭穿安家国,替你母亲挽回一些名声,毕竟乔冬梅是很疼你的。然后拿着五千块钱远走高飞,外面大千世界不比农村好。

最重要的是,对你举手之劳的事情,你能换到一颗解药,那种痛你已经感受到了,你想想这种痛你还想不想再经历。”

安文浑身一紧,那种痛她真的不想再尝试,她没想到安夏连自己要走的事情都猜得到。

“安文,你跟我斗,起因无非就是嫉妒我,你对我做的事情,全都是致命的,而我已经不计前嫌了,你若是还不同意,就当我没说,疼疼又不会死人。

但我要说,把我当成敌人,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说完这句话,安夏转身就走,又不是只有你安文,她就不信王婆能熬过今晚。

“站住!”

身后传来安文的喊声。

“我要是照做了,你真的会把解药给我?”

黑暗中安夏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安文,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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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悔过

“啊?啊啊啊!救……救命!啊啊啊!”

黑暗中,一个亮着灯的房子里突然传来中老年妇女的尖叫声,王婆连滚带爬地打开屋子,跑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冷水,把胳膊放在水盆里拼命揉搓。

水盆被手指呼啦地啪啪响,水花四溅,一个皮肤有些松弛的胳膊上面,赫然出现一块块鸽子蛋大小的青色黑斑,带着死亡的可怕。

“不,不可能,不可能。”

王婆疯了似的扑到自己水缸前,把整个胳膊伸进去,在水缸里拼命搅动,但胳膊上的黑斑没有半点变化。

“唔……嘶。”

她软软倒在水缸边儿,疼痛突然袭满全身,这种疼她从没遇到过,胀痛中带着收缩,狠狠收缩的疼痛仿佛要把她的五脏六腑浑身筋骨皮肉搅烂,针扎般的疼让她浑身发冷,但偏偏这个疼又仿佛自带温度,如熔岩般想要融化她的一切。

鼻子上有黏糊温热的液体流出,王婆用手一擦,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就着屋子里的灯光一看,猛地瞪大眼睛。

血!那是血!

王婆跌跌撞撞地跑回屋里,对着柜门上的镜子,自己真的在流鼻血,她拉开身上的衣服,除了胳膊,腿上和腹部也有大块黑斑,随着她呼吸起伏跌宕,仿佛带着生命的妖魔。

她耳边儿突然响起安夏的声音,这个是蚀心灼骨丹,三日后七窍流血暴毙!

王婆浑身突然如筛子般抖了起来,六月末的夏季,蒸笼一般的闷热,她却如掉到冰窟窿里似的,颤抖不已。

“毒药,真的是毒药!乔冬梅我|草|你八辈祖宗,你要害死我!”

她套上一件长袖衬衣遮掩手臂上可怕的青斑,忍着浑身疼痛朝安夏家里走去,或者说一步步挪去,这条小路仿佛布满荆棘,每走一步她都疼痛难忍,以至于面目狰狞。

深夜,杨金英被一阵重重的砸门声吵醒,她慌得大声喊安夏,“夏夏,你去看看,咋地了,是不是你大舅来了?”

安夏正在空间翻找资料,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她翻过不少医书,却从没看到过蚀心灼骨丹的介绍或者配方,哪怕只言片语都不曾有过,但山洞的一角,确实有大量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次她还翻到一个罐子里泡着黑黢黢的东西,因为看不清她抱着罐子跑出山洞,吓得她差点把罐子丢在地上,因为那里面是一堆各种各样的虫子泡在浑浊的酒里,所以她越来越觉得奇怪,空间为什么有这些东西,有这些东西为何没有介绍。

听到外婆喊自己,安夏从空间出来,出来后立刻听到外面的敲门声,重重地急促地仿佛急促的鼓点子敲在人心上,让人没来由的心慌。

“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大舅跟你大舅妈又打架了?”

听到外婆说这话,安夏心底还是有一丝难过,但比白天好多了,有些事情想通了,感情虽不能立刻断得干干净净,但心里渐渐淡了,就会越来越强大,再也不会伤心。

她穿上拖鞋,跑到院子里,隔着门低声问道:“谁?”

“安夏,开门,安夏快开门!”

听到是安夏的声音,王婆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王婆!安夏眼睛一亮,她还以为王婆能挺到天亮,没想到十二个小时她就受不了,看来那个药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厉害。

这事不能让外婆知道,安夏打开门,把想冲进门的王婆推出去,王婆直接跌坐在地上,实在是太疼了,以至于走过来她耗尽了力气,就连安夏轻轻一推都不能承受。

“求求你,安夏,求求你,救命!”

看王婆疼得满地打滚,安夏有些不忍心,从空间里找到解药,用手捏成两半,给了王婆一半,被王婆迅速吞进肚子里,她还没找到医术,不清楚半颗解药吃进去会如何,如果出问题,她就立刻把剩下半个喂给王婆,毕竟她罪不至死,只不过今日不逼她一下,自己的清白谁来证明。

半颗解药下去,一刻钟后,王婆呼出一口浊气,身上的剧痛渐渐消退,刚才连呼吸都带着刀锋割肉般的疼,现在终于不疼了,世界都美好了。

“现在你信了我的话没有?”

王婆从地上站起来,突然拉起衣袖,身上的青斑也褪去大半,剩下也只有小小一块,这下她再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险了,“我信,我什么都说。”

于是,王婆把乔冬梅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安夏,说来乔冬梅也是蠢,本来这事情她没必要跟王婆说的那么详细,但她为了让王婆帮忙,又为了显摆自己的小聪明,故而把安文想的计谋全安在了自己身上。

听王婆讲完,安夏不死心地问道:“乔冬梅是这样说的?她没提安文什么事?”

“安文?没有提,只说如果以后有好人家让我帮忙留意一下。”

安夏稍稍有些失望,但能先把安家国收拾了也好,“行了,你回去吧,明日需要你的时候,我自会找人叫你。”

王婆慌了,“安夏,我都说了,我啥都说了没有半点隐瞒,我要是骗你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求求你把剩下的药给我吧,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再说你这事,我也没害你,我啥都没做,其实我也、我也都是被乔冬梅连累的。”

听到这话安夏怒气上涌,”你没害我?你明知道乔冬梅设了一个圈套,想要毁掉我的清白我的后半辈子,你知道此事不告诉我,还配合她找了一个人假模假样地跟我相亲,这事情你参与了,整个事情你也知道,现在你说你没害我!王婆,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挺不错的媒婆,至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可你想想你对我做的事,丧良心!”

王婆被安夏说得哑口无言,回想起平日,心里也无比后悔,“就是那五百块钱,我被五百块钱晃花了眼,我从来没收过这么多钱,我年纪大了,想多弄点钱养老,我真是财迷心窍了,求求你了安夏,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安夏见王婆眼中有几分悔过,好歹舒服一些,”明日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来。”

王婆带着无奈只能回家。

第二零一章 冲突升级

一晚上,不过是地球绕着太阳自转半圈,也不过是十多个小时的时间,但一晚上事情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安文看着父亲起来后哼着小曲,满脸悠闲自得的模样,心头是冷笑,可笑他还不自知,一会儿自己就要跟安夏对付他了。

安文心头涌起一阵畅快,对于这个对自己冷血至极的父亲,安文早都没有任何感情,能够有机会治他于死地,她很高兴。

“安慧,以后家里你多照顾。”

安慧点点头有些诧异,自己姐姐怎么说这种话,总感觉怪怪的。

“姐,吃个鸡蛋吧,我偷偷给你煮的,爸出门了你别怕。”

安慧悄悄把藏在盘子底下的鸡蛋拿出来给安文,昨天父亲把母亲和安文打得太狠了,她没别的办法,只能多弄点好吃的,让他们补补身体。

这个鸡蛋,让安文有些感动,现在她几乎感受不到家里的温暖,母亲虽然爱她,但也带着利益算计,也就自己这个妹妹,没什么心眼脑子也是浆糊,就是脾气冲,只会横冲直撞地吵架,以前没少被自己利用当炮使。

“安慧,以后发脾气前先动动脑子,别冲动。”

“啊?姐你怎么了?”

“还有在家照顾着点母亲,父亲要是打她,你千万拦着点。”

安慧还没听出不妥,反而以为姐姐是怕了父亲,她瑟缩一下后点点头:“姐,以后我来,我替你跟妈挡着,姐你放心。”

安文点点头,没做声,吃了饭后,安慧收拾好碗筷,自觉地换了衣服带上草帽下地干活。

安夏早早在田头等着安家国,看到安家国的身影,她心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就释然,他也骂过母亲不要脸,也说过母亲这样的就该自己死掉不连累安家,还想害了自己,所以没必要对他客气。

“安家国,你为什么要害我?”

安家国远远看到安夏,心就咚咚跳,但转头走肯定不可能,只是现在看到安夏,他就头皮发麻,不想跟安夏对上,实在是她太难缠,他心底也有些怵。

“没大没小,安家国是你叫的吗?”

见安家国还摆长辈的谱,安夏嘴角带着讥讽笑容道:“你是不是忘记昨天的事了,我早都跟你断绝亲戚关系,不叫你安家国叫你什么?”

“安夏,小小年纪如此猖狂,你真以为攀上高枝,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早上三三两两来种地的村里人看到安夏堵在安家国田头,女人们全都不下地,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安夏,不论咋说我都是你舅舅,昨天的事情是你舅妈不对,事情我不清楚,但我已经给你赔礼道歉,你不依不饶非要跟我脱离关系,啥事要闹成这样?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出了点事你就这么不讲亲情吗?”

安家国说的很大声,周围的人都不听点头,还有嫂子们凑在一起,对安夏指指点点满脸嫌弃,觉得安夏真是太不要脸了,做出这样的事,还有脸找自己舅舅扯皮。

不好听的话传入安夏的耳朵,她也捕捉到安家国转瞬即逝的得意笑容,真是小人得志,今天她偏要把这个小人扒皮拆骨,让大家都知道他安家国是什么人,让他在山坡村臭了名声,再也不能翻身。

“你敢跟我到村头对质吗?让全村的人都看看,你敢吗?”

安家国没想到被安夏将乐一军,昨天的事情有程家跟村长做主,他如果去对峙,这两人必定要出来,但他有转念一想,自己根本没参与此事,安夏拿不出证据,自己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怎么?你不敢,因为你心虚。”

安家国心痛地摇摇头,“夏夏,我是你舅舅,我们真得要弄得跟仇人一样,当面对质?”

“要。有些事情不辩不明,我去村头等你,你不来就是你心虚,各位叔叔婶婶大伯大妈们,你们要是有时间,就来给我做个见证吧,姑娘的名声真的很宝贵,我是什么样的人,一会儿自然见分晓。”

安夏坦荡地转身先走,没看到安家国狠毒地目光照在她后脑勺,安夏这样一闹,他不去都不行,不去就是他自己理亏心虚,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虽然他很懊恼自己被一个孩子牵着鼻子走,可此刻他竟没有一点办法。

嫂子们见有大戏看,哪个还肯下地,叮嘱自家男人们好好干活,便三五聚在一起,有的还去喊自己要好的同伴,全都朝村头赶去。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村头,安夏等了会儿,全村的人都来了,她面对大家先深深鞠了个躬,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昨天的事情,大家太清楚了,早都传遍了,可听完安夏说的一番话,几乎没有人相信,都从身边儿的人眼中看到震惊和怀疑,因为如果安夏说的是真的,安家国全家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道德沦丧。

“夏夏,昨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舅不怪你,是我们对你关心太少,也是我们穷没什么钱,让你见到漂亮衣服好吃的东西都舍不得买,顾家的钱用了就用了,大不了我赔给他们,但是你今天用这种谎话欺骗大家,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安夏深吸一口气,安家国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道貌盎然的伪君子模样,“安家国,顾家已经说了,事情你要是不点头,他们也不敢对我有这种非分想法,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难道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安家国两手一摊,“你让我承认什么?我以前疼你,才让你养成嫌贫爱富的毛病,也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花了顾家的钱,让顾家误以为你同意嫁给他家儿子,你花了那么多钱之后,嫌弃别人是残疾,这不太合适,这已经是道德品质问题了。

这事我不能惯你,只要你承认错误,咱们还是一家人,大舅不怪你这样,你也是孩子,一时走出路也是我们大人的错,你别闹了行不。”

村里人议论纷纷,但全都是说安夏不懂事,没礼貌的,大家全都相信安家国的话,而不相信安夏,有那么几个人觉得安夏说的也有可能,但没人吱声。

安夏望着众人,看他们对自己指指点点。

第二零二章 真相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此刻便是如此。

安夏冷冷一笑,“安家国,昨天的事情村长和程爷爷全在,不如喊他们来作证。”

安家国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安夏没什么能耐,只会搬出村长和程德忠来压自己,但只要自己抵死不认,一口咬定是乔冬梅干的,安夏就不能把自己咋样。

“安夏,你现在是程叔的干孙女,程叔最疼你,村里谁不给程家三分薄面,你愿意喊就喊,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做的事情我不怪你,但你为啥非要诬赖我,就是为了和我断绝关系?”

安家国十分伤心,甚至红了眼眶,看的村里一些直脾气妇女直接对安夏破口大骂。

“有人生没人教的,养大了就是个白眼狼。”

“小姑娘家,脸皮咋那么厚,还满是心眼,啧啧啧,谁娶回家谁倒霉。”

“你们瞎说啥,我姐咋了!”

突然迸出一个声音,然后是一个有些肉乎的人影飞快跑到安夏面前,“不许你们骂我姐。”

安夏定睛一看,是安定凯,她心里有了三分暖意,本来冰冷的表情也缓和些许,但今日她就是要让安家国把自己一次冤枉够,这样后面的反击才好看。

“姐,我听人说他欺负你。”

一个他让安家国勃然大怒,“安定凯,你叫我啥?你个小兔崽子,跟着安夏好的不学,现在连礼貌都没了!”

“你欺负我姐,以后你也不是我大舅。”

安家国被气得七窍生烟,“好好,我知道安夏给你做饭吃,给你买东西,你小小年纪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但礼貌也没有,你爸是怎么教你的!”

“我听人说……”

安定凯的话被安夏打断,“凯凯,你不是他对手,快去喊村长。”

安定凯点点头,飞快地跑了,安夏轻松道:“安家国,你等着,昨日的事情,让村长作证,这下我的清白就可明辨了。”

“夏夏,你用那村长和程家压我,不论咋说我安家国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我怎么会算计你,那我还是人吗?你要是怪我没给你找个好婆家,咱们再找就是,非要家丑外扬,还要村长来,不嫌丢人吗?”

安夏不做声,任由安家国站在长辈的道德制制高点上,一句句指责自己,等了许久村长都没来,她有些奇怪,又过了一会儿,安定凯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众人没看到村长,也觉得怪怪的。

“姐,我叫了村长,他、他不来,说要等个重要电话,是领导打来的,他走不开,他是故意不想来的吧。”

安家国离得近,听到这话心里暗暗高兴,他没想到村长居然来都不来,安夏这下怕是真要坐实自己给她安的坏名声了,“夏夏,你别闹了,这事情村长不会来,谁对谁错大家心里都清楚,你何必让村长为难。”

安夏又对安定凯说了句话,安定凯显然有些错愕,看了眼安夏见她点头,又跑了出去。

“就是请程叔来,也不能颠倒黑白啊。”

安家国稍稍有些紧张,他估摸安夏是去叫程德忠了,不然她还能咋办。

安夏见安定凯走后,美眸中又凝结如冰,村长不来!那日他说的话原来是当着程家哄自己罢了,既然村长喜欢玩两面三刀,那就别怪自己以后对他不客气,反正他跟周翠兰有一腿,四舅这顶绿帽子她早晚要替四舅摘掉。

“安家国,你别费劲了,你摸摸自己良心,不痛吗?你昧着良心说了好些抹黑我的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这么恨我,想要毁掉我的一生。”

“安夏,我说了这事我不知道,你飞赖在我身上,拿的出证据吗?”

“对,太不讲理了,有啥证据。”

围观的村民也看不下去了,反正看了半天,大家都看明白了,就是安夏一个人在这无理取闹,没有一点小辈该有的礼貌,对安家国直呼其名。

“一点礼貌没有,还有脸在这说你大舅,你是啥玩意啊!”

不知谁说了句话,引起众人哄笑,大家对安夏连挖苦带讥讽,嫂子们说话更难听,安家国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安夏反而越来越平静,众人见她这样,更觉得她不要脸,要不是看在安家国的面子上,就差指着她脸开骂了。

这时安夏眼睛一亮,大声说了句,“我没有证据,但我有证人。”

“证人?是家业还是程家?反正都是对你好的人,他们给你作证,全都是我不对!”安家国嘲讽道。

“不,是我作证,爸爸。”

听到这个声音,安家国仿佛被冻住一般,脸上的笑意还没退净,一双不大的眼睛里立刻装满了狠厉和狠毒,他慢慢转过声,喊自己爸爸的人,是安文。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愿意替安夏作证。”

安文的出现,让众人大吃一惊,昨天许多嫂子可是听着安文好一通哭诉,事情的原委也是她讲述的,怎么还有事情的真相,难道这事情真的是安夏所说,四下一片安静,只有一张张吃惊的脸庞,不一样的模样但都是一样的表情。

安家国怒不可遏,冲上来重重给了安文两个巴掌,“兔崽子,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跟安夏狼狈为奸来冤枉自己老子,翅膀长硬了吧。”

安文退后一步,躲在安定凯后面,突然撸起身上的袖子,“各位婶子你们看看,这些全都是我爸昨天打的,我身上后背全都是青紫色,没有一块好位置,还有腿上。”

安文撸起裤腿,腿上不光有青紫,还有一条条血迹,明显是打破了留下的伤痕。

“我不想骗大家,昨天我说的那一切,都是我爸逼我说的,我要是不说,他就要打死我跟我妈,我受不了,只能冤枉安夏,可即便我照做了,他还是看我不顺眼,想找个二婚老男人把我嫁了换一笔钱,我真的很失望,我在我父亲眼里都抵不上三千块钱重要。

我想通了,冤枉安夏后,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这事情我要不说出来,这辈子我都会良心不安,昨天的事实是,顾家找我大哥要一万块聘礼,我爸没有钱,便跟顾家商量换亲,想把安夏嫁过去。

但顾家儿子是残疾,安夏肯定不同意,于是他便想出一招狸猫换太子,先把安夏骗去四舅家,找个好看小伙子给她相亲,然后用药弄晕安夏,让顾家儿子生米煮成熟饭,还让我拍照留底,以便威胁安夏,逼迫她不得不嫁给顾家。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爸设计安夏的!”

安文拼劲全力喊道。

第二零三章 连续暴击

安文说完后,四周一片安静,三秒后安家国最先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冲上去,狠狠给了安文两耳光。

安文捂着脸,冷笑地看着安家国,打得好!

当着全村老少的面,他最好打死自己,他越这样,别人越会相信自己的话,自己还能赢得更多的同情。

“安家国,你的女儿说你设计陷害我,这不会再有假了吧。难怪安文都要揭穿你,你有把她当人看吗?你再动手,我就报警,带安文验伤,他是你女儿,你居然下毒手打,还是人吗?”

嗡嗡声从四周传出,听到安文说的事情真相,又看到安家国的反应,村里人已经开始相信安文的话了。

谁家姑娘会冤枉老子,安文一个小姑娘被打得这么惨,安家国太暴虐了,这时已经有不少嫂子想起来,当初乔冬梅被安家国毒打的场面,她们去探望的时候,乔冬梅浑身都是伤。

男人打老婆的事情,这些年本来就渐渐少了,而且就是打也没打得这么狠,毕竟是自己老婆,气急了拍两下,谁家会下死手打?

“安文,你说的是真的?”有人问道。

安文沉重地点点头,“是真的,我对不起安夏,昨天那一幕是我故意演戏给大家看,我骗了全村人,因为我不骗我爸就要打死我。

我熬不住打,昨天他把我打得都吐血了,我害怕了所以陷害安夏,但我真的受不了,陷害安夏后,我一晚上都没睡着,我爸不拿我当人看,我自己不能不做人事。”

“可怜的孩子。”

有嫂子发出同情声,安夏心里淡淡一笑,安文还是这么精于算计,就连当场承认自己的错误,还能替自己卖个惨,赚取一波同情心。

最后这事情,只能是安家国背恶名,是他心狠手辣逼女儿这样做的,安文是个好姑娘,至少在最后的大是大非面前,她做对了。

看到安家国气得满脸通红,安夏都忍不住对他报以同情,他居然没发现,自己的孩子中,安文是个狠角色,他还天天去挑衅这个狠角色,活该不知道怎么死的。

“刚才有个问题我没问,按照安家国的说法,昨天来的那个小伙是安慧的相看对象,请大家仔细想想,昨天上午大家有没有见过安慧?”

安夏知道,安慧最近可是天天下地,乔冬梅跟安家国两人动不动就有事,安文这么精的人,肯定不愿意下地干活,最后剩下的只有碍于安家国威胁的安慧。

“哎,我想起来了,昨上午安慧在地里干活啊?安慧跟她爸两人,没错是她俩。”

“婶子,您记不记得安慧干了多久?早上去一下就跑了,还是一直在地里?”

那嫂子思考了下,立刻肯定道:“一上午都在,安家国反而是不一会儿走了,安慧到了午饭时候回的家,下午她也下地了。

没错,我两家责任田挨着,昨天刚好用水,我还跟安慧说了几句话呢。”

“大家想想,如果安慧一直在干活,她怎么去相亲?谁家姑娘相亲,连人都不见的?谁家姑娘相亲,不得换一身漂亮以上,还下地干活?”

安夏一连串的问题,引发众人议论,这下再没得说了,安慧在地里,那就不是相亲,之前的解释说不通,唯一能说通的就是安家国设计陷害安夏,看来没成功,又进一步算计安夏。

安夏悄声跟安定凯说了句话,安定凯又跑了,安家国心里的底气越来越少,安定凯又去干嘛?此刻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他没想到安文编造的谎言,居然有这么大的漏洞。

“安家国,你说说看,这到底咋回事啊?”

“对呀,你是安夏大舅,你到底干了啥?”

“我、我……”安家国暴躁了,安夏眼神微闪,一个人急了,就会渐渐失去方寸。

“安家国,你只解释下,为啥安慧跟你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她相亲?咋相亲?”

“我、我不知道,这亲事是冬梅安排的,我媳妇先替姑娘相看一下不行,你搅和了安慧的亲事,你现在倒打一耙。”

“你媳妇安排的?然后你做父亲的还有心思种地,你都不看看男方是啥样人?你还让你女儿下地干活,相亲就是男女要互相见个面,你就是扯谎也扯得像一些,这话你问问大伙,谁信?”

不一会儿,安定凯又带着一个人来了,看到这个人众人全吓了一跳,眼袋吊得老长,眼窝全都是黑漆漆的青色,面色蜡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这是那个喜欢穿花衣裳的王婆?

王婆出门啥时候这么狼狈过,她最喜欢穿漂亮以上,头发也是用头油梳得一丝不苟,啥时候成了这样。

“除了安文,王婆也可以替我作证,王婆跟我没什么瓜葛,她也不会偏向我说话,王婆麻烦你把昨日的事情说一下。”

王婆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实在是提心吊胆一个晚上耗费了她所有的精气神,她还总觉得自己身体到处都再疼,疑神疑鬼了一晚上,几乎没合眼,一早起来就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许多,甚至有些微微激动,事情终于快解决了,她要解药!

“安夏是被安家国陷害的,他家儿子的亲事就是我介绍的,谁知道顾家开价一万的聘礼,这谁家也拿不出来,安家国就提出了换亲,想把安夏还给顾家残疾儿子。

乔冬梅找我帮忙,我不愿意,她给了我五百块钱,还说当初安定坤的亲事,是我一手撮合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收了钱,昧着良心,找了个帅气小伙来村,带给安夏看了一眼后我们就走了,我也不敢留下来,因为乔冬梅跟我讲,他们打算迷晕安夏,让顾家儿子把安夏清白要了,这样安夏不得不嫁给顾家。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就是这个事,想我一辈子都没做过昧良心的事,就因为贪图、贪图那五百块钱,我一晚上没睡着,昨天听到村里的传言,我真没想到,安家国事情没办成,还要糟践安夏名声,畜生!”

王婆对着安家国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后转向安夏,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掏出口袋的五百块钱,甩在安家国身上。

“你家的钱我不要,丧良心!”

第二零四章 完胜

安家国并不知道妻子给王婆钱的事情,他此刻宰了乔冬梅的心都有,你找王婆帮忙就帮忙,为啥要把事情都告诉一个外人,就不怕走漏风声,现在这个人还变成了安夏攻击自己的武器。

“王婆,这事你凭啥说是我做的?我去找过你吗,我亲口对你说过吗?”

王婆不屑地瞪了眼安家国,“你是不是男人,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用安夏换亲的事情,你媳妇能做主?

安夏是你安家的人,谁家媳妇敢不经过丈夫同意,把丈夫的亲外甥女换亲给一个残疾?安家国你别抵赖,这事我还真问过乔冬梅,主要事情太缺德了,当时我也怕出岔子,万一是乔冬梅一厢情愿向着儿子,到时候坑了安夏你再找我扯皮咋办?你们两口子再给我来个斗地主?

乔冬梅说啥,这事就是你定的,说反正安夏也不听你们的,不如嫁出去痛快,要不你咋不舍得把你自己姑娘嫁给瘸子,切!”

王婆说完后,立刻望向安夏,安夏轻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给王婆递了个眼色,王婆立刻明了,先走了,当然临走前还不忘再磕碜一遍安家国。

王婆的嘴可是保媒拉纤的嘴,说夸张点,死人都能说活,这点小事一点不在话下,从道德和亲情的制高点,她把安家国说得体无完肤,无还嘴之力。

村长媳妇看到一半,想起丈夫交代的话,门一锁跑去找村长,在办公室看到丈夫在那装模作样地看文件。

村长媳妇急道:“安夏跟安家国在村头闹开了,安夏还提到你,说你可以给她作证,现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你还不去看看?”

“再等等,不着急。”村长仿佛姜太公稳坐江边儿。

“怎么又不着急了?”

村长望了眼媳妇,“安夏背后是谁?程家。以程家对她的重视程度,她有事程家能不管?程家想管就要找我帮忙,等他们来了我再去,这样程家就欠了我一个人情,我现在去啥好处都没有。

他们安家扯皮又不是啥好事,我上赶着去干吗?”

村长媳妇佩服地望着丈夫,村长最享受媳妇这种目光,他为啥能当村长,因为他比这些人都聪明。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村长心里微微有些着急,也坐不住了,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村长媳妇也急了,又不好太催自家男人。

过去了半小时了,村长这下真觉得不对劲了,“你听见安夏说找我作证了吗?”

“安夏亲口说的,安家国还说安夏用你压她,是不会去的。”

“那你是啥时候听见的?”

“我、我一听见提到你,又看了会儿热闹就过来了。”

村长觉得有些不妙,媳妇来之前,安定凯来找过他,但被他搪塞推掉了,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找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去,不然自己在村里还有啥威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家也没来个人请自己,程家也没有,村长再也忍不住了,跺跺脚气道:“行,你们都厉害,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村长媳妇见丈夫脸色不好,又见丈夫出了办公室朝村头走去,她啥都没敢问,跟在后面。

待到了村头,村长看到程德忠在孙子程文联的搀扶下,站在安夏身边儿,正义正言辞地教育安家国。

安家国脸色苍白,一言不发,村长摇摇头,安家国这个没用的东西,根本斗不过安夏。

没用的东西,村长有些尴尬,安夏压根都没瞅他一眼,但他好在脸皮够厚,安夏没看到他,他咳嗽一声,见村里人看到自己,在众人瞩目中,一步步上前。

安夏看到村长微微一笑,刚才请他他不来,现在不请自来了,这样的人真没意思,跟安文也差不多,无利不起早的。

“到底咋回事?安家国你又折腾啥?”

一句话定了调子,这事是安家国不对。

其实这时候安家国已经无话可说了,他想狡辩,但是每句话的漏洞都被安夏揪出来,他又无法自圆其说,村里人又不是傻子,看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看明白了,这事就是安家国欺负安夏无父无母,想占便宜。

程家一来,程德忠邦硬的一句话,“我程家的姑娘,还没被人欺负过。”

安家国以前还能说自己是安夏大舅,现在安夏跟他断绝关系,他倚老卖老也不可能了。

程德忠又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程德忠老人在村里的威望,那都是靠人品垒起来的,不光是因为程家势力大,老人对村里人都不错,所以老人说啥村里人也服气,也听话。

事情经由程德忠叙述一遍,这下众人全都相信了,本来在安文和王婆出现后,给安夏作证,大家基本就信了,只是安家国胡搅蛮缠,众人以为安家国真的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安家国是受了自己媳妇蒙蔽?

现在安家国收到一波波鄙视的目光,他觉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现在心里后悔极了,为啥不把安慧嫁过去,明知道安夏不好惹,自己还偏偏去招惹她。

但现在后悔啥都晚了,村长出现后,义正言辞地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安家国的名声算彻底臭了。

“安家国,你还算是人吗?安夏是你亲外甥女,你咋下得去手害她!”

“臭不要脸,连自己媳妇姑娘都算计,呸!”

“村长,让这种人滚出咱们村,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一声声一句句骂声冲安家国扑过来,安家国蜷缩着身体,“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此事,我以为是媳妇受了委屈,这事从头到尾我都没参与。”

安夏高声道:“安家国,你别狡辩了,你不参与是因为,你早都算计好了,一旦出事,全部推给乔冬梅,也许还能如愿以偿地离婚,到时候你照样落得一个好名声,你这种人真恶心。

今我当着全村长辈们的面宣布,我跟你断绝亲戚关系,我没你这样的亲戚!”

在众人越来越烈的嘲讽声中,安家国再也待不下去,低着头跑了。

第二零五章 杨金英不满

安夏很高兴,能跟安家国彻底断绝亲戚关系,能在全村人面前揭开他的丑陋面目,她觉得这是自己重生后,最高兴的一件事。

看着村长冲她假惺惺地说着关心的话,她也能假惺惺地回应村长的好心,在这一次完全胜利的对抗中,安夏觉得自己似乎比以前成熟些了,谋定而后动。

安文则拎着行李箱直接离开这个家,今天她揭发了安家国,再在家里待着,肯定要被安家国打死,她受够了,也不想后半辈子草草而过。

吃了安夏给的解药,她离开了山坡村。

山坡村又热闹起来,安家仿佛永不落幕的连续剧,时不时出点事给大家无聊的生活上增加点调味料,就没有人不议论安家国做的这档子事。

安家国回到家中,发现安文居然不辞而别,气得他撕碎安文留给乔冬梅的告别信,揪着乔冬梅的头发就是一通打。

他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乔冬梅身上,最后狠狠一椅子砸下去,乔冬梅连喊都没喊出来,晕倒在地上。

安慧知道家里出事后,疯了似的跑回家,看到母亲口鼻流血地躺在堂屋地上,旁边儿是散了架的小凳子,父亲屋里的门紧闭,她哭也不敢大声哭,流着眼泪扶起母亲,用温乎毛巾给乔冬梅擦洗脸上的血迹。

擦洗过程中,乔冬梅慢慢醒了过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她让安慧把丈夫撕碎的纸捡起来,拼在一起看了上面内容,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文文,文文你好狠的心啊!”

安慧也呆呆坐在一旁,姐姐走了,今天早上姐姐跟自己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是因为她已经做好打算,离开这个家,两行热泪从脸上流下。

安慧跟安文是双胞胎,二人虽然长相不同异卵双胎,可从小是一起长大,娘肚子里在一起,生出来后二人也是住一个房间,安慧佩服安文,她知道自己脑子不聪明,姐姐总是帮她想办法。

可现在安文走了,这个家就剩下妈妈和自己,还有……

“哭什么哭,让不让老子睡觉!”

屋里传来安家国暴虐的喊声,安慧瑟缩了一下,搂着母亲,母女二人蜷缩在沙发上,无声抽泣。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安家国沉着脸从屋里出来,安定坤在饭桌上问自己的亲事咋办?他就要红霞!

这下又盘动安家国的筋,他狠狠把碗摔在地上,指着安定坤鼻子骂道:“要不是为了你小子娶媳妇,我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你妈做的丑事,连累我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我要娶媳妇,我不管,我只要红霞。谁家娶媳妇不花钱,要不是你们占小便宜,就不会有这事,再说了当初为啥不把安慧嫁过去,非要算计安夏,到现在啥事都没办成。”

低头不敢做声的安慧听到大哥这样说,放下碗抬起头望着安定坤,“大哥,凭啥你娶媳妇,就要我嫁个瘸子?我是你亲妹子,你咋这么狠心,为了你媳妇,你连自己亲妹子都要卖掉。”

“那怎么办,这不是家里没办法,一万块爸妈拿不出来,嫁给顾红斌怎么不行,他家条件又好,他人也老实,你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啥都是你说了算,就算为了这个家你也该孝顺父母。”

安慧被自家大哥的一同歪理气得放下碗就哭着往外跑,刚跑出几步,听到母亲惨叫声,回头看到父亲又揪着母亲衣服领,抽母亲耳光。

她猛地想到大姐的话,护着点妈妈,别让妈妈挨打,安慧急忙跑回来,但又推不开安家国,她急了,“爸你再这样,妈就被你打死了。”

在安家国分神的那一刻,安慧拽着乔冬梅,母女二人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跑,安家国想追出去,但今日的事情,让他没勇气出门。

晚饭时分,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吃饭,天也没有完全暗下来,孩子们凑在一起疯玩疯跑。

乔冬梅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模样,村里人谁看到都吓了一跳,看着母女二人一路跑远,最后是乔冬梅牵着安慧的手跑到杨金英这。

她真的不行了,她受不住安家国的毒打,脑袋嗡嗡作响,疼得像要炸开,用手轻轻一摸,头上全肿了,摸起来坑坑洼洼,头皮全都被安家国打坏了。

“妈,救命啊,妈!”

杨金英正端着饭碗吃饭,安夏去地里给老四送饭去了,回头看到披头散发的乔冬梅,吓得她差点跌过去。

“这、这是咋的了?”

“妈,你管管你儿子吧,再这样下去,他要把我打死了,您看他给我打的。”

乔冬梅掀起袖子,上面都是伤,鼻血还干在脸上,“他今天用椅子砸我,您看,慧慧,给妈把衣服掀开让你奶看看。”

乔冬梅背后的青紫色肿得老高的伤痕上,带着几条血迹干枯的红印,她吓了一跳,“冬梅,这、这是家国那臭小子打的?他这是要干啥?”

“妈!”

乔冬梅哭着倒在杨金英身旁,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妈,求求你跟安夏说说,原谅我们吧,她当着全村人的面揭穿家国,家国下不来台,她还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要跟我们家断绝关系,家国现在门都不敢出。

他气我做的事,所以就打我,我真熬不住了,妈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知道我错了,你给安夏说说,让她别闹了,我给她认错行不,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家国打死的。”

……

安夏送饭回来后,就看到外婆阴沉着脸坐在院子里,明显是在等她,旁边儿还有乔冬梅跟安慧。

“夏夏,今天你是不是去找你大舅麻烦了?”

安夏点点头,“是,今天我找安家国当面对质,村里人都知道他对我做了啥,我也跟他断绝关系了。”

“胡闹!”杨金英拍着腿站了起来。

“那是你大舅,你就算有一时的不满,咱们关起门来自家说,你居然闹得全村都知道,你是故意要让你大舅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吗?”

安夏望着杨金英,心里木木的,已经没以前疼了。

“是的,我要让他们全家再也不敢害我。”

清冷的声音在院子里落下。

第二零六章 求医

“你、你……”

杨金英特别失望,这个孩子怎么变得一点都不听话,“这事情是你大舅他们做得不对,村长和程家不都帮你撑腰了吗?你为啥还非要把事情闹开,你搅和得他们全家日子过不下去,你心里就高兴了是不是?

夏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啥有了程家之后,你就变得这么不讲理,啥事都要争个上风,现在你立刻跟我去你大舅家,这事情就算了,以后你大舅一家还要在村里做人,你不能逼得他们全家都过不下去。”

“外婆,这事情从头到尾是谁故意挑起的,不是我,是安家国他们夫妻两人算计我。

以前我就是太软弱,被欺负了也不会反抗,才会让他们家变本加厉地以为我好欺负。

这件事情我才是受害者,他们做了坏事受到惩罚不应该吗?安家国不该算计我一次又一次,做出那种事,为了挽回名声,还让自己老婆孩子造谣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的名声难道不重要?

我很庆幸自己跟他们一家断绝关系,他们以后也别想欺负我,外婆你说的事情,我做不了。”

这是安夏当着外人面,第一次给杨金英下不来台,杨金英没想到安夏现在居然真的不听自己的话,“你、你非要把这个家闹得四分五裂才高兴吗?”

“外婆?是我闹吗?明明是安家国一次次陷害我,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他们,我不过是反抗。我这是没出事,要是出事了呢?”

杨金英被安夏问得说不出话来,强撑着面子道:“夏夏,是不是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我还没死你就不认你大舅了,你这孩子想干啥?”

安夏心里被失望一分分填满,外婆明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却还要这样偏向大舅,到底为什么?她突然回想起小时候,外婆虽然平日里对她很好,但自己被安定坤欺负,外婆嘴上虽说要揍安定坤,可从来都没打过,所以她一次次被安定坤欺负。

倒是外公见到一次,狠狠揍了一顿安定坤,教育他有能耐去外面,别在家里横。

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非常清晰地出现在安夏脑海中,她才惊觉,外婆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对自己好,从小虽然疼自己,可面对孙子们,她更疼孙子,只是自己从小长在外婆身边儿,所以有一种雏鸟情节,又没有妈妈,所以把外婆当成了妈妈,依赖着信任着。

但终究,梦醒了,现实是外婆依旧偏向儿子和孙子们。

“我不去,我也不会认安家国这个大舅,不是我不听话,这事情我没有错,我绝不原谅他们,我这辈子也不想跟这一家人来往。”

说完后,安夏跑了出去,心还是会痛吗?

泪水还是留了下来,但她不想再让这些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沿着小路跑着,不知不觉来到小树林,这是她跟陆柏川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找了一棵大树,靠在树下,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陆柏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泪眼朦胧的安夏,抱着树,把他想成陆柏川,心里多了几分踏实和安慰。

远在帝都的陆柏川,却承受着一次次失望,为了治好自己的病,他看了好几个名医,只是每个医生看到他的病,最后都是摇头。

这次治病,老领导为了帮自己,不知道求了多少人,托了多少关系,好容易找到华夏国中医世家霍家,现在的霍家掌家之人,是霍老爷子的大儿子,也是给最高级别的大人物们看病的人,搁在过去说那就是御医。

但其实霍家现在医术最高明的,并不是此人,而是霍老爷子,老爷子今年已经快八十了,家里有个外孙,先天不足,身体一直不好,偏生这个外孙的母亲是老爷子唯一的姑娘,也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当年因为种种事情吃了不少苦。

霍老爷子把毕生的精力都花费在这个外孙身上了,他不忍看女儿伤心痛苦,可这个孩子长到十八岁,身体以后孱弱,所以这孩子一只养在霍家,受到霍家从上到下所有人的照顾。

但因为这个孩子,霍老爷子再不坐诊,他发誓治不好这个孩子,他就不再出山。

陆柏川已经被几个医生检查过,都治不好,甚至有些医生连问题都查不出,但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体不对,霍家是老领导用尽了所有力量找到的最后希望。

今日他跟着老领导来拜见霍家,路上老领导叮嘱了各种事情,包括不要东看西看,不要盯着某一个人一直看等等,能来到霍家不容易,陆柏川牢牢记住老领导说的话。

霍家住在一个安静的四合院里,院子是三进宅子,就是电视上演的古香古色的宅子,跟着老领导,他们一路来到客厅,二人等候的功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端着瓷碗从屋里儿朝门外走去,陆柏川一下愣住了。

他盯着眼前的老太太,眼睛一眨不眨,最后要不是老领导狠狠掐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否则真的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太像了。

“你在干什么,给你交代的事情忘了吗?”

好在老太太表情平静地出了客厅,脸上没什么怒意,刚才陆柏川确实失态了。

陆柏川想了想,压下心头的疑虑,就是像又如何,这两人肯定没瓜葛,隔着几千公里呢,只是他心里忍不住感慨,真的太像了,原来这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中间,也有非常相似的。

不一会儿,霍医生来了,陆柏川坐在椅子上,先是诊脉,然后是对他的两挑腿进行检查,沉吟片刻后,霍医生说道:“我可以尽力一试,但我保证不了能不能治好,而且有些方法会比较痛苦。”

听到这句话,陆柏川眼里升起希望,这是他近一周看医生,听到第一个说可以治的,之前看了不少医生,都摇头说治不了,就是开药也是一些止疼和营养神经类的药物,也许能缓解病痛,但却不能治病。

今日听到能治病,他压住心底的激动低声又坚定道:“我愿意配合霍医生,什么苦我都不怕!”

第二零七章 争吵

哭累了坐在树下,安夏想了很久,最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低低地仿佛对自己说着,“我不难过,我要坚强,养育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但有些感情,我不该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深深叹了口气,她擦干脸上的泪水,虽然表情还有些悲戚,但眼神里透着宁静,这一刻她已经割舍掉自己跟外婆的感情。

如果不能再感情上相互支持依偎,她就不奢望这些,她会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前说过的话也不会反悔,照顾好外婆后半生。

安夏走后,树林里闪过一个人影,他慢慢走出来,是一个皮肤白净的年轻孩子,他望着安夏离去,眼神中透着一丝说不明的情绪。

他在区最好的高中,江桥一中读书,也是山坡村成绩最好的后生,安夏曾经是他的学姐,比他高一届。

远方安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月色中,可他还是舍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

屋里没人,看来外婆去大舅家了,安夏回到自己房里,反锁着门,想了想进入空间,头疼得不行,只有闻着空间里的药香,她才觉得自己能舒服些。

趴在山洞的八仙桌上,面前是装秘方的匣子,看着这些东西,安夏就觉得踏实,沉沉睡去。

睡着后的安夏,连杨金英回来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而回到家中的杨金英看到安夏屋里门关上了,知道她回来了,她去推门却发现,门在里面反锁了。

杨金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去了儿子家,她才知道安夏做了多过分的事,还真是把儿子家搅得鸡犬不宁,因为安夏不依不饶,安文被逼走了,孙子安定坤的婚事肯定是黄了,儿子现在还闹着要跟乔冬梅离婚。

乔冬梅听到离婚儿子,直接一头撞向电视柜,脑袋上破了一个大口子呼呼流血,安慧哭得震天响,还是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子,找了个黄牛板车,给了钱求别人把乔冬梅赶快送去区医院。

可以说,大儿子家现在闹得人仰马翻,四分五裂,这些全都是安夏做的,要不是她不依不饶,哪会有这些事情。

杨金英只要一想到,大儿子以后声名狼藉,大孙子最喜欢的媳妇跑了,她心里就火急火燎,恨不得现在就让安夏当着全村人的面,认下以前的事情,挽回大儿子的脸面,然后再去给顾家道歉,挽回大孙子的媳妇。

对,就这么办!

杨金英觉得自己的办法很好,抬起手敲门。

只是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她敲了半天安夏都不来开门,什么时候安夏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心头的火蹭蹭冒了起来。

“夏夏,开门,快开门!”

安夏在空间的山洞里睡得很沉,虽然有隐隐声音传过来,但她还是沉沉睡着,杨金英在外面叫了十几分钟,里面没有动静,气得她捂着心口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休息了会儿,她又去叫门,这么反复三四次,到了最后她用脚狠狠踹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仍旧是静悄悄一片,最后她忍着心绞痛回到自己房间。

躺床上,她也气得不行,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想到安夏这孩子越来越张狂了,明天早上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安夏睡了个好觉,除了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看来以后还是买张钢丝床放在山洞里吧,真舒服。”

她睡好后看看手表,才深夜一点多,空间时间比外界慢,没什么事做,她又去研读医术,这次她想看看按摩方面的资料,主要是很尴尬,脖子落枕了,微微向右歪着,扯得筋疼。

“按摩、按摩的医书在哪里,不会没有吧?”安夏望着堆满所有房间的书架,以及上面一本本的书,突然有一种绝望,好在两小时后,在她腰酸背疼腿抽筋的努力下,找到了按摩系列的医术,她挑了个最基本的开始看起。

因为学过针灸,按摩看起来就很容易理解,安夏边儿学边儿对照医术上,给自己全身来了个按摩,首当其冲的是脖子,按摩过后,脖子上本来因为落枕而拉紧的筋骨和紧绷的肌肉,全都松懈下来,没那么疼了,只是想回归原位还需要一段时间。

“唔,肚子上原来也有这么多地方对身体好。”

安夏边儿学边儿比划,不知为啥突然想到陆柏川,想起他穿着训练的短袖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的衣服都遮掩不了他完美的肌肉线条,如果陆柏川能躺着让自己摸……不对,是按摩那该多好。

光是想想,安夏就两眼放光,不知不觉从思想上的思念转为关于那方面的想法,片刻后她突然大惊失色,自己、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如此贪恋陆柏川的……呃……美色!

学了基础的按摩手法后,她从空间出来了,躺在自己床上,听着外面拼命嘶吼的小昆虫和青蛙们,她一点都不困了,但还是强迫自己再睡一会,不然明天下午又得犯瞌睡,黑白睡颠倒可不好。

一大早,安夏是被巨响声惊醒的,这声音的来源方向是她的门,“安夏,你给我出来!”

外面是杨金英怒气冲冲的声音,安夏从没听到外婆这般叫过她,扯着嗓子带着恶劣的命令性口吻。

“外婆,怎么了?”

“怎么了?昨天晚上你睡死过去了,我敲了半天门,嗓子都喊破了,你都不开门,你行啊,长大了翅膀硬了,让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门口喊了一个多小时。”

昨天晚上,安夏想起来自己在空间里睡着了,山洞隔音又好,她没听到,“外婆,我睡着了,没听到。”

“睡着了?你的心真大,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大舅闹着要离婚,你大舅妈一头撞到电视柜上,脑袋破了个大洞送去医院,你大表哥媳妇也黄了,你还有心情睡觉,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安夏再也忍不下去了,一大早兜头一顿骂,外婆说自己啥都行,就不能说自己没良心!

“比起要把您活活饿死的大儿子安家国,我不知道多有良心!”

此话一出,安夏后悔,杨金英脸色骤变。

第二零八章 撵走

“你、你……”

话开了个头,安夏再也憋不住了,重生回来后受的委屈,她全都不想再藏着,“外婆,安家国一家人当初想把您活活饿死,不给您看病的事情,您不记得了?能做出这种事情,他得多自私。

他对我做的这些事情,您活了一把年纪见过比他还过分的吗?您随便村里人问,就问安家国对我做的事情,我是不是该原谅?只要有一个人说,安家国对我做的事情,我不原谅是我的错,我就跟你给安家国正名。

安家国全家都自私,他儿子去媳妇,要我去换亲,还是个瘸子加病秧子,正常人家谁会嫁?他要把我推进火坑,要不是我警醒躲过一劫,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您不能看着我好生生地站在这,安家国一家鸡飞狗跳,就觉得是我的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设计的,他们家变成这样也是自食其果,做坏事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杨金英咽下一口气,压着心底的火道:“你说你大舅自私,你把他们家害成那样,现在让你帮忙挽回一下,你都不肯,你就只顾你自己,难道你不自私吗?”

如果是以前,安夏真的要被这几句无情的质问扎穿了心,但现在她虽然难过,可心底亦多了几分解脱,不是自己不爱外婆了,但外婆让自己伤害自己去帮助安家国,她是万万做不到的,重生回来就两件事,一个对外婆好,一个对陆柏川好。

但不论对谁好,都要先对自己好,不是吗?都要对得起老天爷给自己重获一次的机会。

“外婆,你指责我的自私,是因为我不肯伤害自己成全您儿子?成全您孙子?他们是你的亲人,我也是你的亲人啊,我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跟你和外公长大,你们虽然是我的外公外婆,但跟我的父母没什么区别。

您心疼他们的时候,能不能也心疼心疼我?为什么我要原谅一个伤害我的人,为什么您要对我这么苛刻?”

杨金英的眸子黑沉沉地,看不清她在想什么,“现在你大舅家四分五裂了,这次算外婆求你,原谅他们最后一次,跟村里人解释就是个误会,让你大舅在村里能够立足,否则他就真的完了。”

安夏垂下双眸,低声道:“如果我不做呢?”

杨金英见她这副敏顽不灵的样子怒意突然冲到极点,自己已经低声下气的求她,她还要怎么样?难道让自己给她跪下吗?

“行,连我都指使不动你了,你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好我跪。”

“外婆,你这是要干啥?你别逼我。”

安夏死死扶着外婆,她怎么能让外婆跪自己,只是她再也哭不出来,心也渐渐麻木。

“外婆,我马上就走了,八月份我就去找我的亲生父亲,我跟您就剩下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多孝敬您,您别这样,求求您别这样,我给您跪下行吗?您别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明知自己马上要走,以后你嫁给陆家,有了好姻缘好生活,你大舅他们家有什么,你的名声有什么打紧,临走前你就当是帮他们一下不行吗?”

说完杨金英瞪着安夏,两眼透露出一股凶狠目光,安夏心头一跳,外婆怎么了,她从没这样看过自己,仿佛、仿佛自己不是她的亲人,而是仇人。

“你要不听我的,这个家我也容不下你,你不如现在就走。”

安夏如遭雷击,从小到大她没有妈妈,村里人骂她野种,她跟外公外婆生活,从没有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爸爸妈妈,小时候看到大舅沉沉望着自己的眼神,说自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她的心就会揪在一起,所以她特别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有属于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她挺聪明一个人,却被许美凤哄得团团转,就算林荣伟对她很冷淡,她还是不舍得离开,因为她有一个完整的家,有自己的爸爸,还有一个对自己很好的后母,虽然妹妹跋扈些,但这都不重要,她愿意让自己做的好一些再好一些,就为了留在这个家里。

她比谁都渴望爱,渴望亲情,可她就是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现在就连外婆都要撵她走,“外婆,我走了谁照顾你?”

杨金英也没想到,自己怎么说了这话,可话都说了,安夏到现在都不认错,她不能软下来,故作强硬道:“我有四个儿子,还怕没人照顾。你少气我,我就长命百岁了。”

“外婆,我陪不了您多久了,我能跟您朝夕相处的日子就剩下一个月,就这一个月,您真的要撵我走?”

杨金英别过头,“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跟你大舅断绝关系,那咱们就断绝关系,我安家没你这个人。”

安夏脸上带着似哭非哭地难过表情,默默回到自己屋里收拾东西,一个大皮箱子,这是妈妈留给她的,红色格纹皮箱,她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和学习书本装进去,看了看自己睡了十八年的小屋,慢慢拖着皮箱走到堂屋。

杨金英没想到安夏真的要走,听到安夏拖着皮箱,她硬起心肠,看都不看。

来到堂屋,安夏放下皮箱,重重跪在地下,“外婆,我说过要照顾您一辈子,给您养老送终,今天是我惹您生气了,但您要我做的事情,我真的无法接受。”

安夏对着杨金英磕了三个响头,“外婆,我走后您保重身体,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赶快去看医生,或者让四舅找我,您只要需要我,我就回来照顾您。”

安夏说完这些话站起来,见外婆仍旧不愿面对自己,突然要走,她再也忍不住悲痛,落下泪来。

片刻后,她擦擦眼泪,拎着箱子匆匆离开这个她惦记了两世最珍贵的家,却没想到这个家也不属于她,她也没想到,有一日自己是被外婆撵出家门的。

杨金英等了片刻,外面没了动静,她突然慌了神,朝门外跑去,安夏已经不见了。

她早都后悔了,可面子上她下不来,安夏这么犟,她为了帮儿子忙,她就想逼一下安夏试试,却没想到,安夏居然倔强如此,真的拎箱子走人。

第二零九章 程家拦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零九章程家拦住安夏走得很决绝,一路上眼泪糊住眼睛,她凭着熟悉的感觉朝村外走去。

程文联骑着摩托车从村外回来,车上还挂着塑料袋,里面是给姑娘买的配方奶粉,他看到安夏拎着箱子脚步匆匆地朝村头走去,连忙喊道“安夏,你干嘛去?”

安夏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心里难过到无法言喻,她只想离开,尽快离开,这里也没有她的家,自己就像个浮萍。

“安夏,你咋了?”

程文联见自己跟安夏说话,她也没反应,眼睛也是红肿的,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前面,给他吓到了,安夏从没这样过,他一把攥住安夏手腕。

感受到胳膊被狠狠一撤,安夏渐渐回过神来,见是程文联,半天挤出一个笑,只是这个笑在程文联眼里仿佛悲伤至极。

“你咋了,安夏?你这是要上哪去?”

“我也不知道我上哪?不,我去找我爸爸,外婆不要我了,我去找我爸爸。”

程文联立刻觉得安夏不对,他跳下车把摩托车锁路边儿,拎着奶粉和安夏的皮箱,一只手拽着安夏胳膊,“你跟我走,到我家去。”

“不,我不去。”安夏挣扎。

“我爷爷想你了。”

“程爷爷……”

“走吧。”

安夏在迷迷糊糊间,被程文联拽走,跟着他糊里糊涂地来到程家。

“夏夏来了。”程文联妈看到安夏,笑着迎上来,只是看到安夏眼睛又红又肿,吓了一跳,“这是咋了?”

程文联轻轻摇头,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老妈,一看是皮箱,程文联妈也觉得事情不对,接过东西后,安夏被程文联拽进了屋里。

安夏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但是在众人的问话中,她渐渐回过神。

“夏夏,到底咋回事?你说话?有啥事还有爷爷,是不是安家有谁欺负你了?”

程德忠的话,让安夏落下一串泪珠,程文联跟爷爷对视一眼,安家的人真行啊,欺负安夏欺负上瘾了,没完没了了。

“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去揍他!”

程文联怒气冲冲站起来,以为欺负安夏的不外乎就她那几个舅舅,以安家国为首。

“没人欺负我,程爷爷,我要走了,我要去城里寻我爸,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住不了了,我去找我的家。”

“找你爸?你爸是谁?”

“林荣伟。”

程文联不知道此人,望着爷爷,他刚才也就是那么下意识一问,毕竟安夏没有爹的事情全村都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程德忠虽有些吃惊,但也在意料之中,当年安家小姑娘安珠最喜欢这个叫林荣伟的知青,这个年轻小伙子长得白净模样讨喜,而且会吹口风琴,特别会哄姑娘,当年除了安珠,村里多少小姑娘都喜欢他。

他是被分到安家借住的,村里知青点房子塌了不少,也没钱修,他们是最后一批知青,就安排了到村户家里住,那时候安家四个儿子相继结婚了三个,所以空房子多,村上也是为了贴补安家,给他家分了一个知青,因为谁家房子给知青住,村里是给钱或者给粮食的。

那时候安家的小姑娘安珠像一朵刚刚长成的花骨朵,程德忠眼前浮现出安珠的模样,圆圆的脸,弯弯的一双眉眼,还有一个挺翘秀气的鼻子,安家小姑娘长得很有灵气,安夏虽然跟安珠不像,但一样很有灵气。

村里都说安珠跟林荣伟要好,也传过安夏是林荣伟孩子的事情,但安珠和安家人都矢口否认,而且安夏是秀气的鹅蛋脸配上尖下巴,跟林荣伟的长圆脸桃花眼一点不像。

安夏的父亲真的是林荣伟,程德忠还记得当时安珠肚子大了后,村长还私下问过安家是谁做的,不管是谁他都能给安家讨回个公道,但安珠至始自终都没说出这个人。

大家也有人提过林荣伟,但安珠矢口否认,现在看来,安珠定是非常爱林荣伟,宁可一个人承受村里的风言风语,那个时候,七几年多保守,哪像现在相亲男女还能互相相看,那时候出了这种事,安家可以说遭受了全村的白眼,尤其是安珠保护这个男人不肯说出是谁,更是被全村人骂得及其难听。

孩子生下来之后,安珠也没少被村里人欺负,冷言冷语恶语相向,这孩子最终受不了投了大水库自杀了,留下那么小的孩子,安家两老人就带起了安夏。

程德忠突然觉得不对,“夏夏,你为什么要走?你跟你外婆住一起,谁能欺负得了你?”

看着程爷爷眼中的温暖和关切,安夏再也忍不住,“程爷爷,我、我外婆撵我走。因为我不肯按照她说的去做。”

程德忠眼神微冷,这个杨金英一直就是个拎不清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又重,有件事情他没告诉过安夏,曾经她差点被杨金英送人,要不是老安管家,安夏还真不知道被送去哪了。

她自己姑娘的孩子,她怎么舍得送人?那时候他就没想明白,现在听到杨金英要撵安夏走,他真得怒了,“你外婆让你干啥?”

“她让我给安家国道歉,让我当着全村人的面,挽回安家国的名声,说我冤枉了安家国,还让我给顾家道歉,这样安定坤的婚事才不会黄。”

“道歉?凭啥道歉?安家国把你欺负成这样,你还去道歉?难道你的名声不重要?”

程文联气得攥紧拳头,光听安夏说,他都气死了,他更心疼安夏怎么遇到这样的外婆。

“你不道歉,她就让你走?”

程德忠的脸都气青了,“夏夏,你认我这个爷爷吗?你要是把我当亲爷爷,就住在爷爷家,这就是你的家,谁都不会撵你走,你就是我们程家人。”

安夏摇摇头,自己怎么能住在程家,虽说认了干亲,虽说程家对自己很好,可自己不能留在这里,给程家添麻烦,也只会让外婆更难堪。

“姑姑!”

就在安夏下定决心的时候,小美穿着花裙子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她妈妈,“你这孩子,老太再跟姑姑说话,你不能进来。”

只可惜小美已经扑到安夏怀里,“姑姑,你能留下来吗?我想你,我想跟姑姑睡一起。”

“安夏,别走了。”

程文联自作主张把安夏的箱子抱在怀里,“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你就是我亲妹子!”

温热的液体又一次糊住安夏的双眸。



第二一零章 好日子到了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一零章好日子到了头安夏留在了程家,她不想让程爷爷也伤心,而且她心中始终放不下外婆,其实她以前就担心,自己走了以后外婆咋办?现在既然被外婆提前撵走,她也好看看,外婆一个人到底行不行,实在不行,只能托付四舅多照顾了。

安夏没来送饭,安家两父子都觉得奇怪,一餐没来,两人琢磨着安夏是不是忙去了,安家业回去弄了点吃食,可一餐两餐,一整天都没见到安夏,安家业觉得不对。

晚上干完活吃了饭,安家业趁着天还没黑,跑到母亲家里,看到母亲一个人正在烧柴,灶上坐着锅,走近一看锅里飘着几片绿叶菜,还有一把挂面。

“妈,夏夏呢?你怎么一个人做饭?”

“哼。”

杨金英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那个臭丫头,心狠得很,抛下我,我不一个人做饭,还能指望谁伺候。”

说来这才过了一天,杨金英就有些后悔了,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安夏做,尤其这段日子,吃惯了安夏做的饭菜,她自己做的简直难以下咽。中午她炒了两个菜,结果吃不下去,还是开了一罐罐头就着米饭对付了一餐。

以前她啥都不用做,一日三餐有人做好,伙食丰盛,衣服啥的也有人洗,屋里的卫生安夏每天都要打扫一遍,还有她每天给自己炖的吃食,有的里面有细细的粉丝加上奶粉,滑溜极了,有的时候里面是一颗颗黏糊糊的东西,不管是啥这些东西都挺好吃,现在这些东西也没了。

最让她郁闷的是,这些日子点心正好吃完,安夏还没来得及买,当初陆柏川他们送的吃食,除了米油方便面啥的还有不少,其他罐头午餐肉也都吃完了,逼得她没办法只能做饭,不做饭就只能饿肚子。

“咋了?妈你咋跟安夏闹别扭,那孩子多孝顺,把你伺候的多好,她人呢?”

安家业四下张望,看到安夏的屋子门是开的,人也不在,不有奇怪。

“走了?”

“走了?”安家业更疑惑了。

“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她丢下我走了,不管我了。”杨金英搅和了一下锅里的挂面,越想越生气。

“她为什么走?她自己走的?妈你到底跟夏夏咋的了?”

杨金英不做声,她知道老四对安夏最好,自己告诉老四,老四肯定要向着安夏。

可不是她不做声就能混过去的,安家业马上把屋里四处找了一遍,安夏不在,天都快黑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的,他一把堵住端着面条准备吃饭的杨金英。

“妈,安夏呢?她到哪去了,还不回来?一个大姑娘晚上在外面不安全,你告诉我她去哪了,我去找她。”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你妈我都快饿死了,起开!”

推来儿子,杨金英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开始吃饭,安家业急了,“妈,到底咋了?你要不说,安夏有个三长两短咋办?”

被儿子纠缠烦了,杨金英重重撂下碗,“咋了,她长能耐长脾气了,我说不得了,说她两句她还跟我犟嘴,让她走她立刻跑了,就是嫌我这个老婆子烦,不想伺候我。”

安家业发现母亲说话含含糊糊,就是不肯说清楚,这里面一定有啥事,他压着怒意道“妈,你把话说清楚,别藏着掖着,安夏到底干啥了,你要把她撵走?”

被儿子质问,杨金英怒了,她在老安家最不怕的就是安夏跟四儿子,现在见这两个人一个个爬到自己头上,想干啥?造反!

“安夏跟你大哥大闹一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听到为这事,安家业沉下脸点点头,那天安夏跟安家国当面对峙的事情,儿子回家跟他说了,他没想到造谣的居然是大哥,他本以为是乔冬梅,他也没觉得安夏做错了什么,反而是大哥,让他一次次失望,失望到不想再认这个人。

“她把你大哥逼上绝路了,你大哥狠狠打了乔冬梅,我去的时候,他正要闹离婚,安文也离家出走了,安定坤的亲事也黄了,乔冬梅听到你大哥要离婚,一头撞柜子上,撞了一个血窟窿,这都是安夏做的孽。

我让她给你大哥正名,认下那些事情,再给顾家赔礼道歉,让定坤能踏踏实实地结婚,结果她死犟着不肯,说就是要跟家国断绝关系,她这样毒,以后怕是也容不下我的,我气急了让她走!她还真走了,我算看出来了,养她这么大就是养了个狼崽子,连我都不管,估计心里早都不想管我了,巴不得早点走呢。”

安家业深呼吸一下,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母亲啥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了,“这事安夏啥都没做错,你为啥要撵她走,孩子不知道多伤心呢?

大哥算计安夏,这种不要脸的人,你让安夏给她道歉,那你不如拿把刀杀了他,我跟您说别说安夏不同意,我都不同意!”

“你、反了你们了,现在一个个都敢跟我吼了,你大哥大侄子变成这样,以后咋在村里做人,安夏早晚都要走,反正以后也不会回来了,背个坏名声有又咋了!”

这句话安家业听着不对,“妈,啥叫安夏早晚都要走?”

杨金英一下说漏了嘴,扯了个理由道“你爸在世的时候说了,她满十八岁咱们安家就不管她了,让她去找她爸。”

“爸会让安夏去找林荣伟那个畜生?我不信!林荣伟玩弄小妹感情,害的小妹失了清白和名声,最后生生被逼得投水自杀,爸那么疼安夏,怎么会让安夏去找林荣伟,那不毁了吗?”

安家业一连串的问题,杨金英没法解释,老头子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再提陆家,让安家的孩子们过个安稳日子,以后要是有缘,安夏回来了,这关系就又牵上了。

“你不懂,她是林家人,早晚是要认祖归宗的,再说了林家在城里,条件不必农村好,这是你爸叮嘱的事情,你别问那么多,要是不好她自己就回来了。”

安家业悲愤吼道“以前还能回?现在她怎么回?您都撵她走了,她那么要强的孩子,就是在外面冻死饿死都不会再回安家!”

听到这话,杨金英慌了神。



第二一一章 小日子不错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一一章小日子不错“那她不肯帮家国,现在家国屋里乱成一锅走了,我就那么一说,还不是想她能服个软,听话把事情办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又是一家人。”

见母亲还在嘴硬,安家业失望不已,“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安家国算计安夏的事我这辈子都没见到,他可是安夏的大舅,安珠死的早,安夏是安珠留下的唯一孩子……”

“切,安珠的孩子过的好着呢!”杨金英低声嘀咕道。

安家业正说这话被母亲打断,没听清以为母亲不过是在发牢骚,便继续道:“大哥这样对安夏,妹妹要是地下有知,也会跟大哥断绝关系的。

至始至终安夏都没有做错,错的是大哥,现在他家这样就是他们自食其果,您还逼着安夏去道歉,还把孩子撵走了,您咋这么偏心眼。

您偏心眼不是一回两回了,四个孩子里,您最疼大哥,我没啥,多干点活的事,可您今天干的这叫啥事,我跟您说,我家也跟安家国断绝关系,就冲他们这样欺负安夏,我就不答应。”

杨金英被儿子气得哆嗦,这话啥意思?老四这是说自己偏心眼子,就偏疼大儿子,他还要跟老大断绝关系,“你要跟你大哥断绝关系?行,你也长能耐了,那你也别人我这个妈!”

安家国见母亲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失望道:“行,您到现在这样,这些年我也尽了孝道,责任田我都种了十年了,从今起让其他三个哥哥种吧,第二季稻苗我也插上了,这钱我不要了,您让他们管吧。”

安家业气冲冲地回家,身后是呆愣住的杨金英,片刻后她哆嗦着嘴唇道:“你们一个个,都要造反,老头子,我活着干啥,现在儿子都嫌弃我,我活着干啥!”

她倒丢下碗跑到屋里哭去了。

安家业也是气急,一时话赶话说上去了,他大步朝家走去,带着怒气远远看到大儿子在门口,安定凯看到父亲回来,立刻跑上前,“爸,姐没啥事吧。”

安家业沉着脸,叹了口气迈步进家门,安定凯急了,撵在后面追着问:“爸,我安夏姐呢,到底咋了?”

“走了。”

安定凯一头雾水,“走了?我姐干啥去了,这晚还没回?她一个姑娘家,天都黑了还在外面很危险的。”

安家业别过头,难过道:“你奶不讲理,把你姐逼走了。”

“我奶?她干啥了?”

儿子大了,此事也瞒不住,早晚村里人都会知道,他就把发生的事情跟儿子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安定凯当场就跳着蹦子不乐意了,“我奶这是要干啥?她这是要干啥?姐对她那么好,可以说比我们都孝顺,最孝顺我奶的就是我姐,她是不是老糊涂了,把姐往外撵!

不行,我得找我奶去,没有这样偏心的,她从小就偏心大舅一家,现在咱变得这么、这么不可理喻。”

“回来。”安家国喝道,“你去干啥?你却找你奶闹?有啥用?安夏已经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里?大晚上的会不会出事?你奶真的是……”

要不是自己妈,安家业真要骂了,没见过这么糊涂的老太太,安夏多孝顺她,简直是百依百顺,她咋能这样逼孩子。

坐在院里安家业叹着气,安定凯坐在一边儿,同样叹气,“再也吃不到姐做的饭菜了,也不知道姐现在吃饭了没,好想姐。”

安家业父子两同时又叹了一口气,他们却不知,安夏在程家过得很好。

程文联全家知道是这种事,都没想到杨金英能这样对安夏,程文联妈跟儿媳妇一起做饭的时候,婆媳二人定下了基调,安家不要安夏,自家就要让安夏感受到亲情,先杀了只老母鸡炖汤给安夏补身子。

安夏在程家什么都不用做,程德忠老爷子把别人送给自己的点心吃食全都拿出来,程文联知道安夏爱吃西瓜,骑着摩托车到三十公里远的土地堂买了一蛇皮袋子西瓜,土地堂的西瓜有名的甜,而且沙瓤瓜多。

安夏在程家的一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继续吃吃喝喝,不吃不行,都看着,都说她瘦,连小美都要把自己的牛奶分给她喝,安夏感动之余,心里真的没那么难过了。

她把自己要走的事情悄悄告诉程德忠,面对程爷爷,她没有隐瞒,程德忠记起安家曾经确实跟城里一户人家有来往,那时候安家好多乱七八糟的亲戚来找老安帮忙,后面不知道因为啥,老安跟那户城里人断了来往,也就渐渐没人找他办事了。

现在听着安夏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而且那家人是书香门第,这门亲事真的不错,老安为孩子想的很周到,去投奔林家也是为了婚事打基础,一个有名分的孩子,总好过野孩子。

“那行,你踏踏实实在爷爷家住着,等你结婚那天,爷爷要去喝酒的,夏夏你记着,你有亲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嗯,程爷爷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我心里也是放心不下外婆,要是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她自己过得还行,我也就能放心离开了。”

程德忠越发觉得安夏这个孩子人品贵重,只是太重情义了,难免容易伤心难过,这次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杨金英这样对孩子,早晚有她后悔的一天,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好好在家养养,争取去林家前,把身体养好。那个家对你来说就是龙潭虎穴,一个不负责任的爹,外加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夏夏你做好思想准备,日子不会好过的,他们要是不认你,你就回来,你是我程家的人,以后你就从我程家出嫁。”

“爷爷,谢谢您。”

“爸,夏夏出来吃饭了。”

听到吃安夏终于怕了,又吃,这一天她嘴巴就没闲过,大家仿佛要把所有的好吃的全都喂给她,她有不可不吃,到了桌上,看见自己碗里摆着扎扎实实一碗鸡汤,里面有大鸡腿,还有粉丝跟荷包蛋。

“夏夏,把鸡汤喝了,以后我天天给你熬汤补身子,你看你瘦的,脸上都没有肉,小姑娘就要胖嘟嘟的才好看,你放心阿姨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安夏脑补了一下大白猪,硬着头皮开始喝汤,期间大家还无数次对她投喂,要不是她叫着真的吃不了,展示了一下自己撑得圆滚的小肚子,怕是还离不开饭桌。

就这程文联妈还说安夏饭量小,孩子一定是以前苦日子过久了,没吃过饱饭,才把肠胃饿小了,老太太决定明炖个鱼汤给安夏再补补。

第二一二章 只是个开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一二章只是个开始安家国在屋里待了几日,实在待不下去了,乔冬梅天天躺床上啥都不干,儿子也不下地,一说他就是要红霞,跟犯了相思病似的,安慧一个人下地还要照顾家里,确实忙不过来,自家地里的草长得都比稻谷高了。

更让他生气的是,老四还跑来找他,说要跟他断绝来往,一个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断绝来往就断绝来往,谁怕谁!

只是老四居然把责任田丢给他,告诉他安夏和妈的责任田他不种了,以后打下粮食他一颗都不要,这才是大事,那两块地一年也能赚几个钱,他让安慧把老二老三喊来,想用哥哥的身份压他们,让他们种,就跟老四当初一样,地是他们种,分粮食的时候大家一起分。

可他没料到,老二奸猾得滑不丢手,说啥媳妇在屋里把腰闪了,儿子在外面打工,他年纪大了忙不过来,老三更光棍,说自己不要这点粮食,全都让给他,说以后打下粮食他也可以不要,给安家国气得差点背过去。

说来说去,还要自己一把老骨头去种这个田,他发狠道,如果他们都不种,以后打了粮食不给他们分,至于怎么照顾母亲,三兄弟愣是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那责任田都荒了三天了,他在家里实在坐不住了,这个季节不浇水,几天稻苗就打蔫,硬着头皮出门口,他发现村里人牙根不和他打招呼,哪像以前大家还点个头,说两句闲话,甚至还收到不少妇女的白眼,安家国低着头匆匆去了地里。

安夏跟杨金英的责任田挨着安家业屋里,当初也是方便种地,加上安家业周围那片田不咋地,就分在一起了,安家国到了田头一看稻苗,各个蔫头耷脑,有的都微微卷曲泛黄,而旁边儿安家业家里的到点,收拾得整整齐齐,翠绿的小苗一个个昂首挺胸,一排排齐整划一得仿佛等待检阅的战士们。

安家国气不打一处来,“老四,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周围人见安家国出来找安家业扯皮,全都忍不住兴奋,难道又有热闹看了,安家业一步步走到田头。

“找我干啥?咋两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周围传出低低的惊呼声,安家国被安家业一句话羞得脸发红,“你不管老娘,我就得找你。”

“我咋没管老娘了,老娘跟安夏的责任田,一直都是我在种,最后你们三个人都分稻谷,我家没多分一斤,老娘吃喝我啥时候没给过?你好意思说我,你们哪次给粮食不是磨磨唧唧?”

“你现在就是不种地,也要管老娘。”

安家业被气笑了,大哥还真算计,讲半天是来打自家粮食的主意了。

“老四我告诉你,咱们四兄弟,都要养老娘,以后吃穿助兴四家均摊。”

“可以啊,以前我种地,你们分粮食,现在你们三个种地,一家十年,分给我的粮食我都不要,给完口粮剩下的换成钱全给老娘,我都不要,这行了吧。”

“你不种地凭啥分粮?”话刚说完,安家国就后悔了。

安家业直接笑道:“咋?以前你们可以不种地分粮分钱,到了我这就不行?安家国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说到这安家业眼神渐渐变得愤怒,“你干了啥心里清楚,为了挽回你的名声,为了给你而自己把对象找回来,老娘已经把安夏撵走了!”

啥?这是咋回事?周围人听到这话全都吓了一跳,突然有嫂子想起来,前几日是见着安夏拎着箱子朝村头走去,还哭着,喊她也不理人,难道是……

“安家业,你胡说八道啥,我干啥了?”

安家国没想到,安家业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是最重兄弟亲情的,这种事情怎么也跟安夏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前说。

因为他不知道,安家业担心了一晚上,天黑了之后,他根本睡不着,不知道安夏在哪里,不知道安夏吃饭没喝水没,有没有地方住,会不会被坏人欺负,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一个人流落街头,这一切全拜安家国所赐。

他语气强硬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自己对安夏做的那些事,是人做的事?为了给你儿子娶个媳妇,你就这样欺负安夏?安珠没了安夏还有我这个舅,你欺负不成还让妈逼孩子。

让妈逼着安夏担下那些恶名,去给顾家道歉,挽回你安家国的名声,挽回你安家国的儿媳妇,你咋这么不要脸呢?告诉你,我不光跟你断绝关系,妈我也不管,地我也给你们了,每年吃喝花销就从地里出,别想找我拿一分钱,我以前是咋样做的,现在我就要求你们咋样做,说破大天来,我也没占你们一分钱便宜。

还有,我告诉你,安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安家国我跟你没完,什么东西。”

说完这一切,安家业狠狠瞪了眼安家国,转身回到地里干活,田头传来安家国大骂声,他理都不理,周围听到此事的村里人,也全都议论纷纷,大家谁都没想到,杨金英竟把安夏逼走了,就为了他大儿子。

而且明明是她大儿子的错,她居然让安夏受这种委屈,想当初安夏对她多孝顺,全村人都看在眼里,真是活该,自作孽等着看吧,早晚有老天爷收。

安家国在田头被众人用白眼嘲讽,杨金英也不好过,短短几天屋里就乱七八糟,她早上继续吃面条,吃完后还要自己洗衣服,现在天气热,每天身上都出汗,以前安夏在,衣服天天换,她自己懒得弄,身上都有味了,自己都闻不下去了,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水池边儿洗脏衣服,肥皂丢在脚边儿,吃力地搓衣服,越搓越生气。

“不知自己家孩子,就是养不熟,就是个白眼狼。”

她手上用力,仿佛手里是安夏似的,使劲用棍子打着衣服,投洗干净后,端着盆子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却没注意踩在肥皂上,狠狠摔了一个屁股蹲。

“哎呦!”震天响地嚎叫响了起来。

这一下摔得杨金英觉得自己骨头都随碎了,她两只手撑着地,动都动不了,不得已只能大声喊救命!

第二一三章 苦日子才开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一三章苦日子才开始这不早不中的,隔壁左右都下地干活了,有娃的也都带娃出去玩去了,杨金英喊了半天,都没个人来看看,毕竟农村住的分散,不打她门前走,谁听得到啥动静。

尾椎骨那传来钻心的疼,她见没人来,只能自己双手撑地,试图自己站起来,可她努力了半天才发现,不光动不了,稍稍一用力,人都要疼晕过去了。

“救命!呜呜呜,有没有人啊!救命!”

杨金英就这样坐在湿滑的土地上哼唧半天,的亏麻婶今日回家地早,路过杨金英屋里的时候,见门打开,她瞄了一眼,唬了一跳,杨金英咋在地下躺着呢。

“婶子,婶子你咋的了?”

麻婶撂下手里的菜,跑进院子里想把杨金英扶起来,结果稍稍一用力,杨金英就嚎得跟杀猪似的,她根本不敢动,但她知道安夏是医生,肯定能有办法,“婶子,夏夏呢?”

杨金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听到有人提安夏她就来气,“走了。”

“走哪去了?喊她来搭把手帮个忙,她会医……她以前照顾过你,知道咋弄,我这不敢使劲啊。”

“那个白眼狼,离家出走了。现在脾气大了,被我说两句,拎着行李就走了。”

“啥?”麻婶震惊了,“婶子,你说她啥了?她咋会离开你了?”打死自己麻婶都不相信,安夏会离开杨金英,因为她多孝顺,麻婶是最清楚的。

说来麻婶自打家里上次出事之后,确实来的少了些,以前来不来一天一趟是要跑的,自从上次自家侄子出的烫伤的事,她不是记恨安夏,说来她最后挺感谢安夏的。

因为被逼到绝路上,她没办法了,也看清了娘家人对自己到底是啥样,最后她啥都不管,让丈夫扯皮,家里又拿了一部分钱之后,娘家上门闹过几次她都没出面,彻底跟娘家断绝了关系。

以前她以为,自己没了娘家,婆家该瞧不起自己,丈夫定是想咋揉搓自己就咋揉搓自己,那时候她也暗暗怪安夏,明明可以帮忙,为啥不肯,甚至有几次见到对自己打招呼的安夏,她装作没听见似的别过脸去。

但后来她发现,自从跟娘家断绝关系后,自己的日子反而越过越好了,丈夫比以前更心疼自己了,婆婆也对自己更好了,做点啥好吃好喝的都拿过来一份,还给了她两次零花钱,让她不要多想好好过日子,两娃以后办大事没钱,他们给拿钱。

麻婶没想到,日子居然越过越好,在丈夫几次谈心里,她才知道,丈夫和婆家都挺喜欢自己,自己除了满脸麻子,干活又利索又会心疼人,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就是有个吸血娘家,所以丈夫和婆家才把钱和东西看得那么紧,不是不让她给,而是不能是这么个给发,谁家还不过日子了。

现在她那个娘家没了,当然脸上麻子也没了,自然更得婆家人心疼,丈夫也劝过她几次,跟安夏道个歉,毕竟人家老中医不同意的事情,安夏也没办法。

麻婶道理都懂,来了几次每次想道歉来着,话到嘴边儿说不出来,所以见到安夏就不好意思,拖久了越发张不开嘴,是以这段日子她都来得少了,也就是门口遇见了打个招呼说两句话,屋里做了啥好吃的,她就让娃端一碗送过来。

“这丫头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家国屋里被她闹的,我让她给家国道歉,把事情解决了,让家国一家在村里也好做人。她倒好,说自己没错,不道歉,我再说那就直接要拎箱子走人,白眼狼,就是个白眼狼。”

“婶子,你、你咋这么糊涂,家国对安夏那事,谁听了都不能原谅,你咋还让安夏给家国道歉,她做错啥了?再说那顾家,也不是啥好东西,这样的亲家没了最好,你们还逼着安夏给他们道歉,他家算个啥!

婶子你真是糊涂啊,当初是安夏救下了你,也是她求人借钱给你看病,从医院出来,安夏把你照顾的多好,我说个大实话,你卧床太久造成便秘,安夏用肥皂水给你把像羊粪蛋子一样的屎抠出来,我对我妈都做不到这,安夏一个孙子辈的孩子,你还说她白眼狼,你这也太偏心了。”

杨金英没想到,麻婶也数落自己,她气得大声道:“你也是有儿子的人,儿子那就是比姑娘重要,那我大孙子的婚事都黄了,大孙子天天躺床上害了相思病,我不得想办法?

让她做点事,又少不了一块肉,咋就做不了了,要我说就是心狠,看她大舅家里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她还能跟她大舅断绝关系呢,这娃就是心狠。”

这下麻婶也气了,杨金英这话说的,咱那么像她妈呢,以前她妈就教育她,屋里弟弟有啥事都要帮忙,家里就这一儿子,弟弟好了,她们姐妹几个才能好,男人欺负她们,弟弟可以给她们撑腰。

结果呢,这么多年,要不是上次那件事,她还看不穿呢,欺负自己最狠的是娘家人,对自己最恶劣的也是娘家人,把自己当银行拼命要钱的还是娘家人。

断了之后她才发现,这段时间的日子,是自己这辈子以来最舒服的。

麻婶抽出自己的手,有些心寒道:“婶子,屋里是不是只有男娃才算人,女娃就不是自家人。”

“女娃嫁给别人,咋算自家的人,家里啥活他们能干?能给屋里赚钱吗?能传宗接代吗?”

“行。”麻婶点点头,“婶子我明白了,这样你等着,我喊你儿子过来帮忙,我一人抬不起你。”

出去的时候,麻婶慢慢想通了,安叔不在了,安夏走了,婶子糊涂,自己跟这个安家也没多大来往头了。

她跑去喊安家老四,听到自家妈在屋里打了一跤,安家业本能的反应是要上田头去看。

但是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麻婶,你去找我大哥吧,我妈跟我断绝关系了,以后她的事我不管。”

“啥?”今听到的都是这事,麻婶不又问道:“你又是为啥?”

安家业没做声,麻婶突然道:“是因为夏夏?”

安家业叹了口气,点点头走了。

第二一四章 谁都不管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一四章谁都不管杨金英等了不知道多久,老大和老二才过来,两人看到母亲跌倒在家里,全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真麻烦,平地也能摔一跤。

安家庆连忙上前,“妈,你这是咋回事?”

杨金英已经在地下坐了一上午了,哼哼道:“洗完衣服踩肥皂上滑了一跤,哎呦,快把我扶起来,我尾巴骨都要摔断了。”

安家国皱皱眉道:“您咋不知道小心点,上次就摔了个啥骨裂,这次你要再摔坏了,我可没钱带你看医生。”

杨金英被大儿子说的表情一滞,这、这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她对大儿子最好,结果老大咋会说这样的话。

“行了哥,你说这干啥,赶快把妈扶起来,裤子都湿了,还得换一下。”安家庆惯做好人。

“啊!不行不行,疼,哎呦,别扯我,疼!”

兄弟二人刚一用力,杨金英就大呼疼,兄弟二人又撤了劲,几次反复后,杨金英疼出了一声冷汗,大太阳怼着,外燥内冷,特别难受。

安家两兄弟也出了一声毛汗,被杨金英喊得心头烦躁,半天扶不起来谁都心情不好。

再一次失败后,安家国烦了,“妈,我说你能不能忍忍,你疼咋办?你疼我不扶,你能在地上一直躺着,疼你就忍忍,一下的事,你再叫我不管了。”

一听儿子不管自己,杨金英眼泪汪汪,“疼得厉害,我真忍不了,家国要不你给我叫个救护车吧,这太疼了,骨头肯定断了。”

“啥?救护车?你这多大点事就叫救护车,再说了我可没钱搞这个,年纪大了都爱摔跤,在家躺一阵就好了,不用救护车,行了这次你忍忍,我跟老二把你抬起来。”

说完安家国对安家庆点点头,两人一只手拽着老太太,一只手扶着腋下,安家国喊着一二三,兄弟二人一起使劲,刚把老太太拎起来,杨金英就已经喊得嗓子都直了。

“家国,好疼,不行好疼,啊啊啊!求你们放我下来,给我叫救护车。”

老太太腰部以下两腿软软拖在地上,就跟蛇似的,被两兄弟拖着走,安家国边走还边教训,“啥救护车,你当自己是城里老太太呢,多大点事就叫救护车,真行!忍着点,到床上了。”

两兄弟把杨金英抬到床上后,全都坐在椅子上喘粗气,别看老太太瘦瘦小小,抬起来还挺沉,只有杨金英趴在床上不停抽气,疼得叫都叫不出来了。

换了个姿势后,那个疼又不一样了,仿佛顺着尾巴骨,窜到全身,整个后背全都疼得不行,她想试着动一下,结果刚一动,疼痛感立刻加重。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家国啊,你给妈把衣服换了吧,妈身上全湿了。”

“啥?我给你换衣服,我一大男人,你等着我叫冬梅……算了,她还在床上呢,手上没点劲,再给弄坏了,老二把你媳妇喊来照顾妈几天,你嫂子撞了头,到现在都没下床。”

安家庆低着头心想,凭啥我家伺候,你是老大,家里便宜都你占了,伺候人的时候,就是我们,真不要脸。“大哥,我媳妇前段日子闪了腰,也在家躺着起不来床呢,她翻身还要我扶,这伺候不了啊。”

“咋一用到你家,就是这事那事,那咋办?”

“要不把老三喊来,妈这样子,一个人怕是不行,顺便让老三媳妇也过来,给妈先把衣服换了,让老三家照顾几天。”

“行,你去喊。”

杨金英趴在床上,疼得默默流泪,听着两个儿子互相推脱,给自己换衣服都不肯,“老大,妈真的受不了,给妈送医院行不,让医生给妈看看,在家里妈挺不住啊。”

安家国烦了,“妈你当我能跟安夏比,她小小年纪手里捏着几千块,送你去医院当然没问题了。你知不知道住院要花多少钱,没个万儿八千的根本出不来,再说了你一把年纪了,有啥看头,不都是那个样子,在家躺几天就好了。以前摔骨裂也没见您嚷嚷,现在就滑了一下,你咋还娇气上了。”

安家国其实没说错,上次骨裂比这还疼,老太太都没觉得有啥,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后,人就娇气了,由奢入俭难,尤其是在医院住着,有护工伺候,尝过这种甜头,干在家躺着忍痛,根本受不住。

很快老三两口子也来了,安家志一进门看到妈趴在床上,身后是一大片水渍粘着泥巴,可怜巴巴满眼泪水地望着自己,有些心疼。

“妈,你咋这么不小心,年纪大了最怕摔跤。”

安家志说话也是埋怨,杨金英心都凉了,“三,那摔跤能是妈故意的?你让玉香给妈换换衣服成吗?”

孟玉香根本没进老太太这屋,老二来喊他们两口子,当时她就知道没好事,但是老二说老太太出事了,他们身为子女也不好不来。

“行,玉香,玉香啊,你来帮妈把衣服换一下吧。”

孟玉香听到丈夫替自己答应地挺痛快,当时心里就不乐意了,自己老孟家给他安家志贴钱,自己还给他生儿育女,但自己凭啥替他伺候他妈,婆婆也没给自家啥好处,好处都被安家国家得了,咱干活就是自家来。

“我弄不了,前两天下地干活,手腕撑了一下,走气了肿的老高,这两日才消肿,手是不敢动了,啥活都干不了,要不让二嫂或者大嫂帮忙吧。”

安家国一听这话,气得指着孟玉香道:“你大嫂撞了头你不知道?让你给妈换个衣服,你啥态度,老三你管管你媳妇,不孝玩意。”

孟玉香被安家国兜头盖脸说了一通,她啥时候受过这种气,安家志在家都不敢这样跟他说话,她冷哼一声冲进来对着安家国道:“我大嫂撞头我到哪里知道去?让我给妈换衣服,那是你亲妈,你咋不动手,我是家志媳妇,又不是你媳妇,你凭啥指使我。还挑拨我跟家志的关系,咋地,非要让家志打我一通,你就高兴了?没见过你这种大哥,瞅瞅你对安夏做的事,现在还有脸在我这吆五喝六。

不要脸!安家志我告诉你,这是你妈,你自己伺候,我爸妈也没让你伺候过,以后这种破事少喊我!”

撩起帘子,孟玉香出去了。

第二一五章 想解手

被弟媳妇数落了一顿,一点面子不给,不要脸三个字在安家国耳边儿嗡嗡,他呼哧呼哧气得喘不上气,胸口仿佛嚼了槟榔般憋闷。

好半天,他抬拳头照着安家志身上砸去,“老三,你媳妇这样跟我说话,你屁都不放一个,我还是不是你大哥!”

“大哥,你打我干啥?”

“你个窝囊废,媳妇都可以说你,还是个男人吗?”

安家志被说急了,“我愿意当窝囊废吗?咱家那么穷,家里开销大部分还要我媳妇娘家贴补,那我在家不得低头做人。再说了……”

安家志把安家国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大哥,妈平日最疼你,啥都偏向你家,爸走了之后的丧葬费全都给你了,我们三弟弟谁都没拿,你得好处的时候咋不想起我们三个弟弟了,干活的时候就想着用我们了。

要我说谁得的好处最多,谁伺候。”

安家庆低着头不说话,可笑容还是没忍住,老三脾气冲,一点就着说话也没分寸,挺好就让他跟老大顶,安家国平日自己没有大哥样,现在想服众?难!

“安家志,你把话说清楚,啥叫我拿了爸的丧葬费,那爸办丧事不得花钱,就那点钱还不够请八抬的,还有酒席,棺材寿衣,我自己贴了多少钱我都没说的。”

“大哥,得了吧,你这种人会贴钱?要是钱不够,我们谁都跑不掉,你肯定要我们拿钱,再说了办事的钱都是家里收的礼金,这钱办事足够了,丧葬费本来是给妈养老的,妈偏疼你,偷偷给了你,扯什么钱不够的借口,当我跟二哥都是傻子呢?

咱们家也就老四老实,被欺负着种了这么多年的地,现在连老四都不肯吃亏了,因为啥?还不是因为你算计安夏,你说说你自己做的那事,我听着都觉得丑,你还有脸说我,先把你自己管好吧。

妈这块要是出钱,大家均摊我没意见,出力我家不管,大哥你好处得的多,你舍不得出钱,出点力总行吧,吧,以后……”

“哐哐哐!”

安家志话没说完,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人回头一看,杨金英重重砸着床,满脸眼泪呜咽道:“我咋还不死,我就不该活着拖累儿女,养了四个儿子,到现在连个跟我换裤子的人都没有,我咋还不死,呜呜呜!”

伤心至极的杨金英用头重重撞着床板,安家国和安家庆两人冷眼旁观,谁都不想说话,说白了谁都不想管,安家志终究于心不忍,“妈你别哭了,你要不嫌弃,我给你换裤子,我刚才跟大哥就是兄弟斗嘴,没说不管您。”

见安家志动手,安家国和安家庆退出屋里,很快屋里响起杨金英的喊声,安家志一个大男人,给自己老母亲换裤子,杨金英摔坏的还是尾椎那一片,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他稍稍动一下老太太的腿,杨金英就嚎叫嚷疼。

安家志也不习惯啊,给自己老娘换衣服,夏天衣服又薄,脱了裤子就剩下内裤了,这内裤虽然湿了,可他如何都下不去手了,草草找了个毛巾被给老娘搭上遮盖了身上。

“大哥,二哥换好了。”

安家国跟安家庆进来,二人眼神交汇了一下,安家庆掩藏住眼底的不满,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家志,我跟你大哥商量了一下,妈这样不能动弹,身边儿不能离人。你大嫂撞了头,我媳妇腰疼病犯了,都躺在床上起不来,现在就你媳妇伤的最轻,你看要不还是让妈在你那住一阵。

你放心,肯定不能全由你家照顾,等我媳妇跟你大嫂好些了,就把妈接过来,你看行不?”

安家志看看躺在床上的老娘,着实可怜,但是他内心纠结了半天,这事不能答应,媳妇啥样人她最清楚,自己这些年全靠媳妇娘家贴补,现在还让媳妇伺候妈,自己根本用不动媳妇。

“二哥,不是我不答应,我媳妇你们也看到了,家里我说了不算,刚才她被大哥那样说,这事你指望她那是想都别想。要不还是你们帮帮忙吧,实在不行咱们把妈送医院,安夏以前不是还给请了个阿姨照顾吗?那样最省心,最后多少钱咱们几家均分都行。”

一听送医院,杨金英精神一振,“老三说得对,我要去医院,我疼得不行了,在家肯定不行,医院有护工,给我请个护工就行,这样你们都不累。”

“可以,妈说的这事我觉得行。”

“不行。”安家国跟安家庆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

“老三你家条件好,住院负担得起,我们负担不起,这病住院最少三五千,你家拿的出来钱,我家拿不出来,再说了哪个农村老太太摔一跤还去住院的,还请护工?咱们都是啥环境,别打肿脸充胖子。”

“那你们说咋办?我家媳妇不肯伺候,拿钱估计还行,但你们不送医院,她也肯定不会给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自己商量吧。”

安家志一掀帘子走了,安家庆突然反应过来,老三好鸡贼啊!

“大哥,那啥我媳妇还等我回去做饭呢,这样你看咋办,到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先走了!”

“你跑啥跑,事情还没商量完,你……”

安家庆一溜小跑走了,现在屋里就安家国跟杨金英,他不管都要管。

安家国烦躁地看着在床上哼哼的杨金英,“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做事就不能仔细点,安夏才走了几天,洗个衣服都能踩着肥皂。

妈我不是说你,你能不能为我们做儿女的考虑下,动不动就折腾点事出来,还闹着要住院,请护工,你有钱我绝对送你住院,你有吗?我们都过得这么艰难了,您体谅体谅我们不行。

现在咋办?你看看他们都不管,都想甩给我,我也伺候不了你,这样吧我一会儿让安慧给你送饭,晚上让安慧陪着你。”

杨金英被儿子说的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见大儿子要走急了,“家国,家国你别走,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尿急,这里有那个坐便器,你扶一下我,我解个手。”

“啥?我、扶、你、解、手?”

安家国瞪大眼睛,”我一男的咋能干这个,你等等吧,一会儿我就让安慧来。”

安家国说完,逃也似地走了。

第二一六章 尿床

“我伺候奶奶?凭啥我伺候?”安慧越说声音越小。

“你不伺候谁伺候?你妈躺床上起不来,家里就你一个女的,难道要我去?”

安慧急了,”那还有三个婶婶呢?再说了就是孙女伺候,二叔三叔屋里两个堂妹咋不管,我伺候不了奶奶,我弄不动她。”

不提三个弟弟还好,一提三个弟弟,安家国气就蹭蹭往上涨,老四打着断绝关系的大旗,彻底啥都不管了,老二鸡贼老三把老婆推出来当挡箭牌,他现在最后悔,自己咋连个借口都找不了。

“行了,你是最大的,你两个堂妹才多大,能伺候人吗?赶快把饭送过去,这几天就住在那照顾你奶奶,等她能自己动了你再回来。”

安慧不敢反驳安家国,恨恨盯着地,最后磨蹭许久,才带着午饭慢吞吞地去照顾杨金英。

趴在床上的杨金英身上疼,尿还急,趴着压迫膀胱,如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哎呦,哎呦,我咋不死哦,生养了四个儿子,到头来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呜呜呜。”

越激动尿意越浓,她忍了又忍,等了又等,半天没人来,憋尿憋得身上都哆嗦,强大的意志力都抵不过胀鼓鼓的膀胱,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哆嗦着一股热流从身上流出,热流源源不断,打湿了大半个床上的褥子,杨金英羞愧难过地放声大哭,这是她第一次尿裤子。

以前打着石膏,都不曾尿过裤子,现在却尿了裤子,最让她羞愤的是,儿子们要是看到了,谁还会管她,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她趴在被尿浸湿的床上,尿液从温热渐渐变凉,散发出一股怪怪的味道,等到浑身僵硬,终于听到门外有动静了。

“奶,我来了。”安慧声音里带着不悦,父亲不伺候,压着自己伺候,还说啥安夏也是孙子辈,当初她怎么伺候的怪好。

安慧心里把杨金英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拎着装午饭的竹篓进屋,“奶,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这屋里啥味?”

一股说不上臭乎乎的味道,安慧定睛一看,杨金英身下的褥子湿了一大块,她目瞪口呆,“奶,你这是尿床了?”

被自己孙女看到这一幕,如果可以杨金英撞墙的心都有了,想当初她不能动弹的时候住院还有回家躺床上修养的时候,哪里出过这种事,尊严啥的全都没了。

“慧慧,我忍不住了。”

“奶,你多大人了,还尿床,这、这咋办啊?”

安慧毕竟是个孩子,哪里照顾过老人,本来就不情愿,现在看到床上一大摊尿,她直接奔溃。

“慧慧,你先打盆水帮我洗洗干净,再给我换条裤子,然后把褥子拿出去晒着,床单洗了就行,奶知道这样不对,奶没忍住。”

安慧一幅快要哭了的表情,自己还要给奶洗身上,还要给她洗内裤床单,这都是尿,站在屋里她越发觉得骚气冲天,恶心地不行。

“奶,我做不了,我搬不动你,我去找我爸。”

安慧逃也似的走了,杨金英半晌回过神来,自己的孙女跑了,没人愿意伺候她,那种绝望和心凉,让她闭上眼睛不停流眼泪。

安家国家里也因为杨金英闹了起来。

“我不去,我弄不懂我奶,她、她尿了一床,还让我给她洗,我不去!”

“臭丫头,那是你奶,你伺候下咋的了,不就尿了吗?”安家国急得不行,老太太就是个烫手山芋,好容易把二姑娘打发去了,结果她倒好,尿了一床。

“我不管,我不去。做个饭干个家务行,但是这端屎端尿的活我干不了。”

“你去不去?”安家国虎着脸,扬起大巴掌。

“爸,你打吧,最好把我打死,谁爱去谁去,我不去。我一个小姑娘,伺候不了,我奶那么沉我根本翻不动她。再说我奶有四个儿子,你们都不管,凭啥丢给我一个人,打死我都不去。”

安家国气急,照着安慧脸上狠狠给了两耳光,安慧哇地哭了起来,躺在床上的乔冬梅闭上眼睛默默流泪,但她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好好地,自己也不会去伺候老太太,端屎端尿谁受得了。

“好,好!反了你了,你不去是吧,今天我打算你的腿。”

“你打死我,我也不去,爸你自己去看看,你光知道打我,你能弄得了吗?我奶那样子,你试试。”

安家国被姑娘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急败坏地摔门走了,直奔老二安家庆家,一进门看到他们两口子坐在一起吃饭,安家庆没想到大哥直接上门,媳妇正坐的笔直吃饭呢。

“老二,你还吃得下去啊。”

“大哥,吃了没,一起吃点。”

安家庆边儿说,边儿给李菊花使眼色,李菊花立刻扶着腰苦着脸道:“大哥,你快坐,我实在起不来,这两日腰疼的厉害,吃饭都要家庆扶着才能坐下起来,听家庆说妈摔了一跤,我也不能过去看。”

安家国嘴里的话,全被李菊花给堵住了,让他啥都说不出来。

“老二,妈尿床了。”

“啊?”安家庆两口子互望一眼,全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耐和嫌弃。

“真是,妈这大的人了,咋还会尿床。”

安家国没做声,想起自己要走的时候,母亲喊着要解手,他也嫌脏不想动就先跑了,本想着让安慧过去伺候老太太上厕所,谁知老太太自己尿床上了。

想到这安家国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妈跟我说要解手,我一个男的咋弄,我就回去喊安慧过去照顾,谁知安慧过去老太太已经尿床了,就不能等一下。”

李菊花听出安家国也是不乐意伺候,轻声道:“妈也真是的,憋一会儿尿不行,非要尿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故意的。”

“胡说啥。”安家庆吼了媳妇一嗓子,不过谁都听的出来,这一声吼的多敷衍。

“老二,妈的事必须拿个章程,要是动不了每天需要人翻来翻去,伺候吃喝拉撒,安慧弄不了,再说妈有四个儿子,也不能光指望我一家。”

安家庆好似牙疼似的咧着嘴,咋办?让他说,他啥都不想管。

第二一七章 渴着吧

“大哥,这我家你也看着了,媳妇腰疼动不了,我姑娘比安慧小好几岁呢,那更伺候不了,还事你拿主意吧,不过我家没钱,拿钱看病啥的那我是没办法的。”

安家国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二说了半天,等于啥都没说,主意也没有,钱也不出,家里人也不行,他也怒了,“那就一家一天过,从我开始,今天我家明天你家,我去通知老三老四。”

安家庆见安家国是真急了,一人一天也行,谁都不占便宜。

……

杨金英趴在尿里,难过地用头撞床,“老天爷,我这是遭了啥孽,你让我一下死了算了,我活着还不如死了,谁都不管我,呜呜呜。”

麻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屋里呜呜的哭声,她端了点饭,男人说老太太摔了一跤,拿点东西过去看看,她又拎了二十个鸡蛋,结果院子门打开,屋子门也打开,一个人都没有,她慢慢朝里走,听到苍老的哭声。

“婶子,你这是咋了?”

听到麻婶的声音,杨金英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脸,“玉兰,玉兰你帮帮我,求求你了玉兰。”

麻婶听杨金英声音都不对了,连忙凑上前,看到湿漉漉的床褥,瞬间就明白什么事了,“婶子,你尿床了?”

杨金英羞得满脸通红,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玉兰,我、我没忍住,家国不肯给我拿尿壶,结果我就尿床上了,安慧还小不愿意收拾,婶子求求你,帮婶子弄一下吧,真的太难受了。”

麻婶叹了口气,“行,婶子你别着急,我给你收拾一下,要是弄疼你,你就说。”

“哎,哎。”

麻婶去外面找了盆,想弄点温水给杨金英擦洗一下,谁知屋里暖壶全都是空的,一问老太太这几日子都没烧水,好在天也热,没办法只能用冷水擦。

她先把另一半床板上的铺盖掀起来,把杨金英小心翼翼地抱过去,那可真算是用了吃n的力气,杨金英又不能动,麻婶一碰她,弄疼了她就叫,把她弄到铺板上,麻婶累得直喘气。

然后她又把老太太身上仅剩的内裤脱下来,杨金英都没脸看高玉兰,自己一把年纪了,临了让邻居帮自己洗,她干脆蒙着脸啥都不看。

洗干净后,麻婶把脏内裤和脏了的床单丢到盆里,尿湿的褥子拿去外面晒着,换上新的被褥床单,又把杨金英挪过去,应杨金英要求,给她换了个侧身的姿势,因为杨金英趴久了觉得胸口憋得喘不上气。

“行了婶子,都给你弄好了,脏衣服丢外面大脚盆里了,我还拿了点吃的,您先吃口饭。”

“哎,玉兰,谢谢你,你比我四个娃对我都孝顺,养了四个儿子,全都不管我。”杨金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麻婶端来自己做的蛋炒饭,还有半盆绿豆汤,边儿喂边儿说道:“婶子,不是我说你,现在你看到了吧,也就夏夏真心照顾你,孝顺你。

真有点事,你哪个儿子指望得上,儿子都不管,儿媳妇更不会管,你还非要把夏夏撵走,为了那么件不讲理的事,你自己说这是干啥呢。”

杨金英其实早都后悔了,看到儿子们对她的态度,她真的巴不得安夏在这里,这样她多舒服,可要不是安夏,自己现在能受这个罪,她又把满腔的愤怒和恨全都记在安夏头上。

“她要是真心照顾我,说两句就不会走,现在害我在这吃苦受罪,跑出去都不回来了,怕是她早都不想伺候我这老婆子了。”

麻婶没想到杨金英咋这样说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不再作声,正好安家国通知完三个弟弟后,强压着安慧来给老太太收拾,一进院里,看到被褥晾在外面,盆子里都是换下来的床单,两人赶忙进去,正好看到麻婶给老太太喂饭。

见安家国来了,麻婶放下东西,打了声招呼走了。

安慧松了口气,好歹不用给外婆洗身上换被褥了,只是她刚放松,就听到安家国吩咐她把外面的脏床单洗了,安徽不敢反抗,满心不情愿地出去干活。

屋里干净了,老娘躺在床上,他心里也轻松了,装作孝顺儿子般拿起饭碗给老太太喂饭,“妈,我跟四兄弟商量过了,我们一人一天过伺候你,今从我开始,有啥事你就跟安慧说,这屋里也住不开,晚上就让安慧陪你,地里事情也多,现在老四把你跟安夏的责任田都丢给我了,家里地里一摊子事,都是我在忙。”

儿子这番话,本来吃到嘴里香喷喷的蛋炒饭都变得苦涩了,杨金英看着大儿子,“家国,妈是最疼你的。”

“行了,妈,我能不知道嘛,你看我这不也没说不管你嘛,你赶快把自己身体养好,我就这么给你说,你回头也说说老四,我一个人种得了七个人的责任田,累死我算了。”

杨金英见儿子烦了,不敢说啥,低着头吃饭,安家国的耐心也全都耗尽,喂了饭也甩手走了。

安慧在外面用清水一遍遍冲着盆里的脏床单,她拿着洗衣服的棒槌,往里面倒了点洗衣粉,手也不伸,就那么用棒槌打床单,别过脸嫌弃地不行。

“慧慧,我要喝水。”

吃过了饭,杨金英觉得口渴的不行,听到奶奶要喝水,安慧皱着眉头,“外婆你等会儿,我把衣服洗了再给你倒。”

杨金英忍着,听着外面哗哗的水声,自己不停咽口水,天热她今天折腾了一上午,出了不知多少汗,口干舌燥,听着水声觉得嗓子眼都冒烟了。

好不容易,杨金英觉得自己都渴得眼冒金星了,安慧甩着手上的水珠子走了进来,“慧慧,我想喝水。”

安慧翻了个白眼,走去倒水,突然顿住,喝水?给老太太喝水,不一会儿她要上厕所咋办?自己又弄不动,万一再尿床上。

“奶,你别喝了,喝多了又要上厕所,你这摔坏了不能动,这样等晚上睡觉前咱们再喝口水。”

“不行啊,慧慧,我渴的不行了,你给奶倒一杯、半杯都行,我这嗓子都冒烟了。”

安慧突然恼了,“奶,我求求你别折腾了行吗?今天你吃喝都忍着点,要喝等明天再说。”

说完安慧扭头去了安夏房间,关上门睡觉去了。

第二一八章 大开眼界的过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一八章大开眼界的过分“慧慧,慧慧……”

任凭杨金英怎么叫,安慧门一关再也不出来,她躺在安夏床上,居然还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到她起来,杨金英嗓子都哑了,说话都费劲。

这一下午,她再一次体会到几个月前,当初她病在床上不行的时候,儿子媳妇不给她吃不给她喝,不吃东西那种痛苦感觉其实到最后并不强烈,但是不给水喝的感觉,就仿佛有一把刀片,从嗓子眼到喉咙管,不停的割开,嘴巴干的想咽口水都没有。

“慧慧,给我喝口水吧。”杨金英哑着嗓子可怜巴巴道。

睡了一觉,安慧心情好多了,从茶壶里倒了小半杯水,看到水后杨金英跟见到啥似的,身上的疼都忘了,一把夺过来,急急往嘴里灌,只是没喝几口水就没了。

喝了水之后,那种渴的感觉更强烈了,她一把攥住安慧的手,“慧慧,你再给奶倒一杯,这点水不够。”

安慧一把夺过杯子,反正爸妈咋样对老太太她也见过,她不觉得自己多过分,甚至自己还给奶喝水,比爸妈强多了。

“奶,你少喝点吧,喝多了要尿尿,你这腿动不了,可咋尿啊?到时候再尿床上,换的褥子都没有了,你忍着点,等腿好些了能自己上厕所了,想喝多少水都行。”

安慧不光不给杨金英喝水,也不给她吃饭,下午她回家做饭,在家吃了饭洗了澡才过去,把杨金英一个人丢在屋里,老太太饿的饥肠辘辘,却因为不能动,连口吃的都没有。

……

麻婶做好饭后,本来拿了个碗想给老太太送一份,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她丈夫马三川见媳妇把添进碗里的米饭又倒回锅里,奇怪道:“咋了,你想送饭就送,我又不说啥。”

麻婶叹了口气,不快道,“我不想给杨婶送饭。”

丈夫见媳妇不高兴,奇怪道:“咋了,咱们两家关系不错,你中午不还去看了的,咱不送饭呢。”

麻婶把今天发生的事,以及杨金英说的话跟丈夫说了一遍,“三川,我现在心里堵了口气,婶子咱这么糊涂,这样欺负安夏,想当初要不是安夏,她能活到现在,安夏对她可以说是比对自己都好,到头来,她说儿子孙子最重要,根本不讲道理。

到现在安夏去哪了也不知道,多大的孩子就被撵出去,老太太多狠的心,麻婶越说越气,又后悔自己没跟安夏道歉,现在事情积在心里,想挽回都没机会了。

马三川也没料到杨金英会说这种话,以前安叔在的时候,其实杨金英就有点拎不清,重男轻女地厉害,但是安叔管着,也没出过啥事。

现在都变成这样了?马三川皱着眉道:“那算了,以后有啥事需要帮忙,咱们该帮还是要帮,现在有人照顾,咱们就少过去掺和,毕竟其他人不像安夏,到时候扯皮就不好了,这么多年的交情。”

麻婶点点头,夫妻二人坐下吃饭。

安慧吃了饭回来,实在受不了杨金英喊饿,从柜子里找到几根火腿肠,给老太太吃了一根,自己偷摸吃了一根,一口水都不给喝,就让杨金英这么熬着,晚上杨金英要起夜,安慧也听不到。

直到早上,杨金英憋尿都憋哆嗦,神志糊涂了,喊安慧的声音都直了,还是隔壁麻婶听到了,觉得声音不对,敲了半天门,才敲开。

安慧醒了,直接道:“奶,今天是二叔家伺候,我回去了。”

说完直接把老太太撂床上,自己走了。

还是麻婶给老太太用尿壶兜了尿,洗了脸做了早饭喂过之后,八点多了,安家庆两口子才晃晃悠悠地过来,因为安慧不在,老太太身边儿没人,麻婶也不敢走。

八点多才看到安家国,麻婶早都一肚子不满了,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谁家不是五六点就起床了,这两口子倒好,八点多晃过来,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家庆,你家来的可真早!”

“呦,麻婶你这话说的,我媳妇腰疼得起不来,我这是好不容易把她弄好了,带着她慢慢走过来的,为了照顾我妈,我媳妇生病都要来。”

麻婶气得直翻白眼,啥话都不想说了,端着碗走了。

“妈,菊花腰闪了,不太能动,有啥事你能忍就忍,等我晚上从地里回来,我再给你弄,那行了我先走了。”

“妈,你吃了没?”

杨金英看老二家这样,没好气道:“吃了,麻婶给我送的,等你两来我得饿死。”

“呦,妈你这话说的,你一个人在家不干活,可地还要种呢,现在谁家不忙啊,我腰不好都来照顾你,你还想咋地。”

说完李菊花直接出了老太太屋里,去厨房翻腾去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啥,但是有奶粉,她眼前一亮,冲了一杯浓浓的奶粉,自己躺在安夏的小床上,舒服地喝着奶粉,对杨金英是彻底不管了。

结果早上喝了稀饭,杨金英一阵阵尿急,喊了几遍李菊花都不搭理,她最后急了道:“再不来我尿床上了。”李菊花这才不耐烦地起身。

她给老太太接了一次尿,嫌弃地数落了老太太半小时,那意思对自己妈都没这么孝顺,让老太太忍着点,可稀饭这东西,消化快又都是米汤,杨金英年纪大了,憋不住尿。

一上午尿了四次,李菊花最后直接怒了,指着杨金英鼻子大骂,说的话又难听,杨金英开头还想顶两句,可到了最后李菊花直接威胁不给老太太吃喝,杨金英怕了。

昨天没水喝那个滋味太难受了,她服软了,但李菊花说到做到,心想安家庆自己都不管自己老娘,让自己过来替他尽孝,凭啥?

中午就给了老太太一个冷馒头,一口水不给喝,到了晚上杨金英嘴上的皮全暴起来了。

“哎,哎!我要喝水,渴,渴!”

“妈你别叫了,我看还是不够渴,还有劲叫,喝什么水喝水,一早上喝点稀饭都尿四道,现在给你喝水,晚上我还睡不睡觉了。

你儿子多鸡贼,到现在都不来看你,生怕多做一点事,你赶快睡吧,喊也没用,我不会给你水喝的,等明早了老三家接手,你找他家要水去。”

丢下奄奄一息的杨金英,李菊花关门睡觉去了。

第二一九章 贱骨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一九章贱骨头一大早,李菊花又是被杨金英叫醒的,老太太一声长一声短地喊着要解手,李菊花心想,没吃没喝哪来这么多屎尿,翻身想再睡,却被吵得睡不着,不得已起了床。

“菊花,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妈,你别喊了,今天可是老三家照顾你,你等老三来跟他们说吧,我这待了一天腰都疼了,你儿子一天不露脸,你可是他亲妈。行了,好了我走了。”

一出门遇到下地干活的麻婶,想起昨天一早上伺候老太太几次解手,李菊花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故意笑着道:“麻婶啊,你对我婆婆太好了,昨喂了稀饭,一早上老太太尿了四回,她舒服了,伺候她解手给我累够呛。”

“你这说的是啥话?”麻婶一听此话就不对。

李菊花冷冷道:“我是谢谢你照顾我婆婆,不过我们会照顾她,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马三川瞪了眼李菊花,“你们会照顾,早上八点多还不来?是你婆婆叫饿,我家就不该多管闲事。”

说完马三川拉着麻婶走了,李菊花奸奸一笑,她就是要这样,省得隔壁还有个老多管闲事的人家,他们家以后怕是不会管老太太了,她心情大好地回家去了。

早上,安家志一个人来的,他可说不动自己媳妇来伺候自己老娘,媳妇一句话就给顶回去了,当初我需要你妈照顾我坐月子带娃的时候,老太太给老大家帮忙。

现在需要我了?你妈又没生我养我,以前也没帮过我,我凭啥伺候她,要伺候你去伺候,那是你妈不是我妈,我能做早饭给她吃就不错了。”

安家志带着早饭过来,一进门老娘就叫着要解手,安家志一个大男人这下真为难了,但杨金英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了,真是憋不住了,还要啥耻辱和脸,让儿子拿着尿壶,扶着自己尿了一大泡,安家志半道接尿差点没忍住。

自己一个大男人,伺候老妈,真的太不方便了,叹了口气,给老太太吃早饭,在母亲的要求下,先给老太太喂了两杯水。

安家志虽说人粗心了点,但好歹不似前面两个那般混蛋,还是做点事情的,伺候完老太太吃饭,他见屋里没热水,又烧了水,有三儿子在,杨金英这一天过得还行,吃得也还行,至于接尿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后,后面也就没啥不好意思了。

这一天过去了,第四天安家业来了,他虽说不管,但老太太跌了一跤,他心里也着急,今他来伺候,带着儿子安定凯一起来的。

“妈,安夏有消息没?写信没?”

听到四儿子一进门先问安夏,杨金英气得差点没跌过去,自己瘫在床上,他不问问自己咋样了,先问安夏有消息没?杨金英就是这样的人,怕老大,但是对老四,那是怎么厉害怎么来,谁对她越好,她越欺负谁。

“我都这样了,你不问我好不好,问那个白眼狼。”

安家业不是第一次听到母亲说这话,懒得搭理,可安定凯却是第一次听道奶这样说安夏,他心里特别生气,为安夏打抱不平。

“奶,我姐咋不好了?咋就是白眼狼了。”

对于自己孙子,杨金英态度还是挺好的,“说她两句就离家出走,到现在连个信都不写,就是个白眼狼。”

“奶,你都撵我姐走了,她那么要强的人,能留下来吗?我姐咋不好了,她在的时候把你伺候的多好,比现在舒服吧,吃啥有啥,我姐还给我买漫画书,每天做好吃的给我跟我爸送饭。

我大伯做那种事,凭啥让我姐道歉,奶你也太偏心我大伯一家了吧,他们伤害了我姐,还让我姐道歉,你这不是逼她走是啥?你就作吧,我姐不在你以为能有啥好日子过。”

“那个臭丫头,到底干了啥了,连你都说她好,她要是好,那咋不管我。”

“奶,拜托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把姐撵走的,现在你病了,指望她管你,要我说就该大伯管你,你不就觉得大伯一家最好吗。”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来看我还是气我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你爸一样,就是来气我的。”杨金英气得锤床哇哇叫。

“我气你,奶我好歹来看你,你看看大哥安定坤,他在家躺着都不来看你,还有二叔三叔家的,谁来看你了,到头来你说我跟我爸不好,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安定凯几句话怼得杨金英没脾气,她干脆冲安家业发脾气,不过安家业这次不惯着她了,直接丢掉手里毛巾。

“妈,我跟你说,今我本不该来的,安家要说管老人,我是做的最多的,责任田我一种就十年,三个哥哥分钱没少一分,干活谁干过。家里有事也是我来的最多,你还说我跟凯凯不好,说安夏不好。

安夏咋不好了,你吃的喝的穿的,全是安夏给你置办的,这一年你自己看看,你添了多少新衣服,床单被褥全是新的,你看看她的床,还是旧床单,盖了十几年的老棉花,给你吃就更不谈了,吃的好不好你自己说。

你上次病了,安夏给你花钱看病,我是真没钱,但是大哥二哥三哥谁家没钱,谁又拿了钱了,还不是安夏一个人出的,你还偏心大哥,他要是好,这次咋不给你看病,四家出钱我出啊,该多少我都出,他是不是怕花钱,不肯带你去医院。”

见母亲不做声,安家业嘲讽道:“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所以妈你再当我面说安夏这不好那不好,我也不伺候了,你看谁好让谁伺候去。”

老实人不发怒是不发怒,一发怒那就是认死理的脾气,安家业这一通说,杨金英反而不敢作声了,安夏不在之后,哪个儿子好用,哪个儿子对自己伺候的好,老太太心里清楚,她就是贱骨头,对她好的人,她还拼命踩,对她不好的人,比如安家国,她反而还死命巴结。

见母亲不做声,安家业让儿子下地干活,自己在屋里住了一晚上,给老太太做了三顿好吃的,杨金英虽然不做声,一脸生气表情。

可她通过四天一比较,老四照顾的她最好。

第二二零章 还要回去吗

安家业伺候完后,一大早又轮到安家国了,安家国自然是打发安慧来,安慧不敢对父亲说不,磨磨蹭蹭到九点才过去。

安家业早上也不敢走,等了半天不见大哥家来人,又给老太太下了鸡蛋面条当早饭,然后还冲了杯牛奶,洗了手脸,等到太阳老大,才等来安慧。

本来如果是安家国来,他非要说两句,但安慧是晚辈,他就叮嘱两句走了,安慧见四叔啥都弄好了,她心里挺高兴,跑到安夏屋里躺着看。

杨金英也没啥事,躺在床上休息,突然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地疼,连放了几个臭屁,不行要解大手。

这两日安家志安家业给吃得又好又饱,老太太身体之前被安夏调理得不错,前几日没吃啥,这几日肚子里有了吃食,屎尿一样都不能耽误。

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痛,杨金英憋不住了,高声喊道:“慧慧,慧慧。”

躺床上看武侠的安慧正看到关键时候,听到奶奶一声接一声的喊叫,没办法丢下书,“真是一点不让人消停。”

踩着拖鞋走到杨金英屋里,刚一进去一股异味扑鼻,安慧赶忙捂住嘴巴,“奶,你干啥了?”

“慧慧,你快把尿壶拿过来,奶憋不住了。”

安慧大惊失色,“奶,你要、解大手?”

杨金英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真的憋不住了,再等下去怕是要拉裤子里,“慧慧,你别嫌弃奶,我拉在尿壶里,总比拉裤子强吧,你快帮帮奶。”

安慧慌了神,“奶,你再憋憋行不,你把这憋回去,明等二叔来了,你再拉。”

“不行,来不及了,慧慧,你帮帮奶吧,奶真憋不住了,你把尿壶拿过来。”

安慧哭丧着脸,一手捂着口鼻,一只手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那个泛黄的塑料尿壶,然后迅速丢在杨金英身边儿。

“这、这不行,慧慧,你把我扶着靠着,然后把尿壶给我拿着,帮我接着点。”

“啥,你让我接屎!”

安慧彻底奔溃了,“我干不了,我去找我爸。”

杨金英看着安慧奔出院子,她拿起尿壶,又费劲扯下自己裤子,试图仰躺着把尿壶垫在身子下面,可是她摔坏的地方正好是尾椎骨,没人扶着根本用不上力,尿壶塞进去,身子往下一沉卡在尿壶上,钻心地疼。

“呜呜呜,来人呐,呜呜呜!”

杨金英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一个屁带出糊状排泄物,糊了床上身上还有尿壶到处都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屎臭味。

“呜呜呜,我咋不死,呜呜呜。”杨金英一边儿哭,一边儿控制不住地拉,夹杂着屁,屎点子喷的到处都是,墙上贴的白挂历纸,都是屎黄色的星星点点。

安慧奔到田头把事情跟安家国一说,安家国当场怒了,“我一个男的给你奶接屎接尿,我咋弄!啥都不让你干,就让你伺候,你快点去,不然拉裤子里了。”

“我、我干不了,我不干了!爸你再逼我,打死我我也干不了。”

说完安慧跑了,安家国气得在田头大骂,但安慧就是不去,他也懒得管了。

杨金英泡在屎里,最后干在身上,直到中午过了饭点,安家国拎着安慧,拿着午饭,刚一进门,一股臭气涌到鼻尖,安慧当即要跑,被安家国一把捏住。

待二人看到老太太泡在屎里,墙上全是崩的屎点子,两人全傻眼了。

“呜呜呜,让我去死,让我去死,给我拿敌敌畏,我不活了!”杨金英已经羞愤难当,要不是身体不方便,恨不得撞墙一死了之。

尿裤子拉裤子里的事情,她全都做了。

安慧颤声道:“爸,这我弄不了,我真的弄不了。”

安家国吼道:“那我能弄得了吗?妈你咋回事,拉屎还能拉一床,你、你就不能忍忍,等老二老三啥的,在他们照顾你的时候拉,非要给我找麻烦。”

“我又不是机器,拉屎拉尿还要等时间,让我死了算了,给我敌敌畏。”安家国嫌弃道:“你就算死了,这还不是要收拾,谁弄。”

连死都不能了,连死都要被嫌弃,杨金英怔怔望着大儿子,两眼发直。

这眼神给安家国望毛了,问题是咋办?他弄不了,太恶心了。

“去把你妈叫起来,把你奶收拾了。”

安家国说完这话逃也似的走了,安慧也跟着跑了,至于乔冬梅,听女儿这么一说,哪里肯来,她在枕头下面藏了拔刀,安家国要是敢打她,今天她就跟安家国拼命。

没想到安家国连家都没回,估计也是怕要自己跟着去。

杨金英在屎粑粑里躺了一天,最后还是麻婶听到喊声过来了,看到这一幕,麻婶也惊呆了,这她也下不去手啊。

麻婶赶忙去找安家几个儿子,谁都不管,全都是推诿至此,安家庆甚至因为这事,跑到田头给安家国扯皮,说如果老太太不收拾干净,他是不伺候的,交班之前人不是干净的,他就不管了。

看着这些人连自己妈都不管,麻婶气得跺脚,但她肯定不会管了,因为安家庆刚才又说她爱管闲事,她还咋办?毕竟杨金英是这几个人的妈。

……

安夏住在程家一连几天没出门,主要是不想让村里人看到,本来谁都不想告诉,琢磨了几天怕四舅担心,就让程文联给四舅说一声,结果安家业听到安夏在程家,活都不干了,跟儿子两个人往程家跑。

两人看到安夏都特别激动,安定凯直接扑上去抱住安夏,“姐,你没走,姐你别走,我以后好好种地,啥都听你的,你别走。”

安夏没想到安定凯对自己感情这么深,但她早晚是要走的,她什么都没说,跟四舅说着近况,问家里还好吧,谁知安定凯最快,把杨金英摔了,现在不能动卧床的事情告诉了安夏。

外婆又摔了,还不能动,安夏心里有些着急,一问情况,她怀疑是尾椎骨那块摔出问题了,听说大舅他们都不同意送医院,就这么躺床上挺着,那样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

外婆终究养育过她,安夏想着自己去看看吧,要是能用药治好,就治治吧。

“啥,你要去看外婆?”安定凯的声音里透着反对。

第二二一章 曝光

“姐,你别去,我奶到现在都说你是白眼狼,说你不孝心,就是惯得,她觉得谁孝顺那就让谁伺候得了。”

安夏笑笑,没做声,她去了不是伺候老太太的,她是想查看下老太太的伤口,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可以就给老太太治一下,再生气也到不了恨不得老太太去死的地步。

“我不能总不出去,我去看看外婆摔得厉害不,再说过段时间我还要去看看来宝叔咋样了,还需不需要找那位医生继续看病。”

“夏夏,你要出去就出去,又不是你做错事,咱不需要藏着掖着,着急了就出门转转,放心吧,让文联陪着,没人敢欺负你。”

程文联妈气不过,一个安家老太太,把孩子逼得离家出走不说,孩子这几日连门都不出,这都把孩子吓成啥了。

“婶,不用文联哥陪我,再说我不想让你欺负,谁都欺负不了我。”

众人一阵沉默,心里都有些酸酸地难受,当着安家业的面,程文联妈不好说啥,但心里一遍遍地骂杨金英太作,这么好的孩子都给作走了。

“那我陪你去。”

“行,四舅你在,省得有些事说不清。”安夏说完淡淡一笑,只是这笑看在众人眼中,有些悲哀。

这哪里是回家,这明明是上门做客,还得小心翼翼地。

杨金英被丢了一天没人管,一开始她还喊人,喊麻婶,她发现麻婶对她都比子女强,可麻婶一家被李菊花说过后,就是想来也不能来,真出了啥事,安家那几个不讲理的玩意,他们这个家再经不起折腾了。

几次麻婶要来,最后走到门口又转身回去了。

最后杨金英也不叫了,实在是叫不动了,一天就早上吃了饭,到天色变暗,水米未进,身边儿嗡嗡围着不少大头苍蝇,还有一些扒在杨金英身上。

天都黑了,安家国抱着侥幸心里,隔壁麻婶应该看到了吧,上次就是她帮忙弄的,老太太丢屋里晾了一天,她肯定听到动静了,但他不放心,跑去喊老二老三,叫他们一起去看看。

只可惜他的算盘没打起来,老二安家庆多精啊,一句我媳妇腰疼,我要照顾她,死活不去,老三家说话更绝,安家志声都不作声,老三媳妇直接开怼:“说好一人一天过,今天是大哥你们家,怎么一到你们家事情就那么多,我家家志去伺候的时候,找过你们家没,不去。”

看安家国气急败坏地走后,孟玉香呸了口唾沫,“都啥时候了,还摆大哥的谱,自己做的那些恶心事自己不清楚,不要脸,家志我跟你说,少跟你大哥家接触,一屋子自私鬼。”

安家国气急败坏,回去后折腾妻子女儿,让乔冬梅跟安慧一起跟着去看看,乔冬梅不肯去,他就粗暴地拉扯乔冬梅,谁知刚动手,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对他挥舞。

“安家国,我告诉你,与其被你打死,我还不如跟你拼了,你再打我我就砍死你!”

“你疯了!你这个疯婆子,我是叫你去来去看看妈,谁打你了!”安家国嘶吼着,但人躲得远远地。

“我不去,那是你妈,你自己伺候!你把我往死里打,老太太说过啥,你们母子一心,我不欠她的。”

无奈下安家国只能揪着安慧一起去看看,二人心里都希望,隔壁的麻婶给弄了才好,到了门口正巧麻婶站在门口与几个嫂子们聊天,见安家国来了,她皱皱眉,“你快去看看吧,你妈叫一上午了。”

“麻、麻婶,你没进去看看,我家最近要种地忙。”

麻婶瞪了眼安家国,“你这话啥意思,我家难道不种地,我家就闲着。我可不敢进去了,上次给杨婶伺候吃了早饭,让你二弟媳妇给我好一通说,嫌弃我给老人喝稀饭,她扶老人解手费劲了,让我少管闲事。

家国不是我说,今是你伺候,到底咋地的,杨婶叫了一上午,你快去看看吧。”

安家国跟安慧听到这话,两人恨不得立刻转身逃跑,正巧杨金英迷迷糊糊醒过来后,发现天都黑了又嚷嚷起来,“来人,有没有人,我要死了。”

几个嫂子听到这声都不对了,赶忙道:“家国,你快进去看看吧,你妈这是咋了?”

安家国没办法,硬着头皮带着女儿进去,不用说他都知道咋了,可他没料到麻婶没有管自家妈,全都是老儿媳妇做的孽,他心里暗暗恨上李菊花。

麻婶放心不下,想着老太太叫了一天,到底咋了,几个女人家一起进去看,刚走到院子,就觉得有些怪怪的,等麻婶她们进了堂屋,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大家都知道为啥院子里不对劲了,那味道酸溜溜地,原来是屎味。

安家国跟安慧两人看到埋在已经半干,到处是苍蝇的屎里的老母亲,两人恨不得现在就消失,而捂着鼻子进来的众嫂子都惊呆了,这、这安家老太太光着半拉那啥,黄金块状物到处都是,屋里那味道已经不能待人了。

麻婶内心建树了几次,都做不到上前帮忙,实在是太恶心了,稀屎粑粑还能冲一下,请问半干不干粘的到处都是的屎怎么处理,更何况今天是安家国一家伺候,他们这摆明就是把老人丢在家里没人管。

“家国,你妈在家拉了,你们、你们都不知道?”麻婶不可思议道。

“爸,咋办,奶还是这样,这咋办,熬不到二叔他们家来了。”

安家国恨不得现在就打死自己这个蠢姑娘,他本来还想装作不知道,现在啥都曝光了,几个嫂子没想到,安家国任由老娘拉床上不说,还管都不管,一丢丢一天,这简直是畜生一般的行径。

“安家国,你妈拉了你们都不管,你们这样做,不怕遭报应。”

“行了,别说了,他家啥人你不知道,走走走,臭死了!”

众嫂子都不想跟安家国这样的人接触,走之前把还在一边儿难过的麻婶拽走。

“婶子,你别走,你帮帮我们行不行,我跟我爸不会弄,求求你帮帮我们。”

安慧在后面追着喊麻婶,让大家更愤怒了,“你要是早早给老人端了屎,能拉在裤子了,走,玉兰,别看了。”

大家硬是把麻婶拽走了。

第二二二章 安夏来了

“这都啥事啊,自己老妈丢屎坑里不管,真恶心。”一个嫂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玉兰,他家还指望你伺候?心里没点数,自己妈自己不管。”

“肯定是玉兰之前伺候了,老太太拉了他们丢一天,搞不好就是等玉兰去弄呢。”一个嫂子猜测道,“玉兰我告诉你,别犯傻,安家除了老四,前三个儿子都不是啥好货,你要是给老太太没伺候好,有个三长两短,全都能赖你身上。”

“就是,玉兰,你可别犯糊涂。”

麻婶苦笑了一下,这几个人说的话跟丈夫一模一样,不是自己不想管杨婶,而是杨婶这几个儿子儿媳妇,哪个是讲道理的,到时候再惹出事,家里经不起折腾了。

“我也管不了,李菊花上次还怪我给老太太喂多了稀饭呢。”

“就是就是,他们安家老二媳妇看着一脸笑模样,数她最坏,心眼子也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说你的时候那都是拐弯抹角地骂你呢。”

麻婶点点头,安家国父女两哭丧着脸站着,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安家国让安慧去扶老太太,安慧尖叫道:“我扶不动,我扶不动。”

气得安家国扬手要打,安慧抱着头就跑了,安家国彻底傻了眼。

几个嫂子八卦间,见安慧抱头跑出来,嘴里喊着别打我,众人全都鄙视地冷笑,安家国这个烂人,臭狗屎一样的东西。

正说着麻婶一抬头,看到安夏来了。

麻婶激动地跑过去,“夏夏,你去哪了?你外婆撵你走,这些日子你都在哪里?”

“婶子,我在程爷爷家住,婶子我先去看看外婆,一会儿去你家看你。”

“哎。”

几个嫂子见安家跟安家业父子两一起进去了,才叽叽喳喳说这话,都说安夏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老太太都撵她走了,还回来,只有麻婶知道,安夏这孩子,太讲良心,杨婶的事情,她不会不管。

正在屋里一筹莫展不知道咋办的安家国,见到安家业喜出望外,看到他身边儿的安夏,先是有些抹不开脸,继而沉下了脸。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啥,安家业父子跟安夏看到这样的杨金英也都震惊了,安夏下意识地想开口问情况,突然闭上了嘴,因为她看到外婆望向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让我死了,你们都不管我,让我死了,白眼狼你走都走了,还回来干啥!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杨金英把满腔的恨意都记在安夏身上,对她最好的安夏,成了害她的人。

“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变成这样关我姐啥事,你讲不讲道理。”

安夏再也不想争辩,已经没有分辨的意义了,她回来着一次,彻底死心了,什么时候外婆看她如同看仇人,就因为自己不听话,不愿意,她就恨上了自己。

“四舅,你跟大舅两人把外婆收拾一下吧。”

安家业叹了口气,喊安家国帮忙搭把手,安家国却不肯,最后还是他跟儿子两人,把老太太抬到院子里,拿着水管子直接冲。

没办法如果用热水洗,那臭味根本受不了,虽说是夏天,但是杨金英年纪大了,洗冷水不一会儿就哆嗦,安夏烧上水,一会儿还要给老太太擦擦,安家国站在一边儿就那么看着。

“安家国,今天是你伺候老太太,你倒当起甩手掌柜的了,墙上那些纸不知道撕下来,还有这些褥子全都扔了,床单洗了。”

“臭丫头,我还轮不到你指使。”

“我指使?你要是再站着看,我现在就喊四舅跟凯凯走,剩下的你自己善后,老太太要是出什么事,我就让四舅去派出所告你,告你虐待老人,看你咋办。”

安家国还真怕老四走了不管,那老太太咋办,他忍着恶心去收拾床铺,另一边儿冲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老太太身上的屎冲干净,就这还有不少黏在身上下不去的,水也烧开两大锅了,安夏兑了一大盆温水,喊安家业帮忙抬着杨金英进屋里,她给老太太擦一擦。

热水一洗臭气漫天,杨金英就跟掉粪坑里一样,安夏打了好几遍香皂,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又给换了衣服,然后她细细检查了一下,老太太尾椎没事,只是摔狠了扯到筋了,所以有一条腿总是伸不直。

“把外婆抬我床上去吧,这房子要好好收拾一下。”

安家业跟儿子把老太太安置在安家以前住的屋子里,又给老太太冲奶粉,弄吃的。

吃饱喝足,杨金英来了精神,指着安夏道:“说你两句你就往外跑,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你我能受这些罪,你咋这么能耐,一跑几天不回家,白眼狼。”

安定凯急了,奶是咋回事,就可着安夏姐欺负,安家业也沉下脸,“妈,你咋说话呢?不是安夏谁给你洗澡,你这样躺一天都没人管你,我们把你伺候完了,你倒还埋怨上了。”

安夏把已经转入口袋的药膏又放回空间,没办法她不是大善人,外婆对她的养育之恩,她也算报过了,之前救外婆一命又伺候她这么久,就当两相抵消不亏钱吧。

这病疼两天也不会死人,以后再有啥事,自己给点钱算了,自己不亏钱她。

“我走了,外婆你见了我来气,那我还是走吧,现在你也没啥事了,安家国照顾你就行。”

“你……”杨金英张了张嘴,看着安夏转身就走,气得浑身打颤。

“白眼狼,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连说你两句都不能说了。”

安家业看着母亲,气得也不想理他,跟儿子一起走了。

安夏转身进了麻婶家,麻婶见到安夏激动地不行,瓜都切好了,招呼安夏跟安家业父子吃瓜,安夏问了问最近外婆的情况,听麻婶说老大老二家竟然怕老太太解手,吃喝都不给后,她沉默了。

又走上了以前的老路?她不明白,外婆对自己哪来的恨,难道只因为安家国的事情,她有些困惑,但麻婶突然跟她道歉,打断了她的思考,宽解了麻婶几句,见她放心了,就起身告辞了。

“四舅,有件事情我要叮嘱你。”

回去的路上,安夏突然发话。

第二二三章 不能给她养老

“好,回家说。”

安夏点头,跟着安家业去他家,三人到了屋里,安夏把四舅单独叫进屋里,安定凯在外面气得哇哇大叫,直说安夏把他当小孩,有啥话不能跟他说。

“夏夏,别生气了,回家吧。”

“四舅,你看外婆今天这样,这个家我还能回嘛。”

安家业沉默着说不出话来,是啊,妈逼安夏认错,硬生生把孩子逼走,要不是因为生病,安夏怕是不会回去,结果回去后,她又这样闹,让安夏回去就要听妈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啥,老太太变成这样了。”

安夏把外公临走前,交给外婆的信,以及她要去找自己的父亲,然后跟陆家长孙完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四舅。

安家业没想到,自家居然和当年那个书香门第的陆家还有联系,而且还有指腹为婚这样的事情,但他知道事情真相后,忍不住眼眶湿润,如果当年妹妹没有被姓林的那小子勾引,那妹妹就嫁给陆家老大,现在住在城里,还是学校教授,多受人尊敬。

可要是没有姓林的,也不会有夏夏了,一时间安家业心情矛盾。

“夏夏,去找姓林的,别怕他,他要是敢欺负你,就回来告诉四舅,当年四舅就敢揍他,现在一样敢。还有陆家的大孙子人要是不错,那就好好过日子,要是人不好,咱就不嫁了,四舅帮你谋一门好亲事。”

安夏在心里默默偷笑,如果四舅知道那人就是陆柏川,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舅,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你也要注意身体,我给你的腰痛贴,疼了就再贴上,一次一定要贴足7副,否则容易反复,我也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放心吧,我就在市里,想回来抬脚就到。”

“哎,舅知道。”

安家业哑着嗓子,知道安夏要走,他心里挺难过的,但安夏如果能嫁入陆家,这对她是个好事,陆家至少条件好,书香世家,孩子是去享福了,他不该难过,他该替孩子高兴。

“舅,我接下来叮嘱你的事情,可能你会觉得我这人心肠狠,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前世安家业就过得很苦,周翠兰跟城里麻将馆老板跑了以后,丢下爷三个,安定凯最后好歹良心发现,知道去打个工干个活赚钱养活自己,安定强却天天待在家里,就是个典型的啃老族,不光自己啃,找了个女朋友一起啃,办信用卡给女朋友整容,十几张卡刷了十万块。

那女的整好了拍拍屁股走了,剩下十几张信用卡,安定强还不上,最后没办法,四舅白天在工地上穿钢筋,晚上还去一个厂子里值夜班,24小时工作给安定强还信用卡,如果这个生活再加上一个杨金英。

安夏已经可以想象,四舅这辈子都只剩下累死累活,跟蜡烛似的燃烧自己了,所以一定不能让外婆最后跟着四舅,外婆要是人好也就算了,今日看来谁对她好,她越折腾谁,还是让她跟安家国一起过最好,安家国镇得住她。

“四舅,我走之后,外婆这么大年纪,等自己不能动了,终究是你们几个儿子伺候,但你听我一句话,不管他们怎么分配,四个人一个月一轮也好,几个月一轮也好,你都不要让外婆住在你家。”

“夏夏,你别怪你外婆,她年纪大了,脾气就拐了。”安家业以为安夏还在生老太太的气。

“不是的,四舅。你以后……”安夏摇摇头,“外婆以后的养老问题,别人家愿意自己出力照顾老人,就让他们照顾,但是你千万别自己主动照顾,你可以给钱,这钱我来出,我相信只要你给钱,安家国和安家庆都愿意照顾外婆。”

“为什么?四舅知道你生气,但养老是应尽的孝道,我真要给钱让他们养,多不好看。”

“不会不好看,你给钱多给一点,别人只会说你孝心,这钱我出,只要钱多他们肯定愿意,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亲自给外婆养老,因为只要你粘上外婆,这辈子她都会赖着你。

其实你给外婆养老也无可厚非,问题是你也看到了,到时候你接手了,安家国安家庆两人绝对啥都不管,要是外婆在你这出点啥事,最后落埋怨的都是你,我也知道孝顺不该斤斤计较,可四舅你听我的,咱们给钱也能孝顺,不一定非要亲力亲为,这样可以避免麻烦。”

安家业没太明白,他觉得安夏可能恨上母亲了,但他也理解。

安夏见安家业眼神还是很犹豫,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四舅,你要不相信我,这一千块你拿着,一旦涉及到外婆需要人伺候养老的时候,就用这个钱,多多的给,不要心疼。”

安家业哭笑不得,“我拿你的钱做什么,快收起来,以后去了林家,这钱可要放好,别轻信任何人,林荣伟不是个好东西。”

安家业咬牙道,他必须要让安夏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

“舅,你放心吧,我吃不了亏,安家国的事情教给了我很多,对于林荣伟,我定会提防的,但舅你一定要记着我说的话,还有这个。”

安夏找了个纸条,留下一连串电话,这是当年林荣伟家附近小卖部的座机,“有啥事就打这个电话,给人说找安夏就行。”

安家业越发糊涂了,这都是哪里的电话,可还没待他问,安夏就起身走了,临了又叮嘱了一遍,让他宁可出钱,都不要亲自照顾外婆,安家业见安夏一遍遍叮嘱,眼神急切,终于点了点头。

出去后,安夏把安定凯拉到一旁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安家四个儿子一人一天过的照顾老太太,轮到老大老二,那就不给吃不给喝,混日子了事,轮到老三老四老太太才能吃上饭喝上水。

尤其是轮到老四安家业,他给老太太洗了头,换了干净衣裳,能干的全都干完了,第二天早上安慧来接班的时候,杨金英提出让老四照顾他,非要老四照顾。

安慧巴不得不伺候,立刻要跑,被安家业喊住,“妈,家里活多,你也知道全家就指着我一人,这样一人一天过,地里的活都耽误了不少,长期伺候我弄不了。”

杨金英怒了,让安慧去喊大儿子。

第二二四章 顶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二四章顶住安家国一听姑娘说的事情,立刻撂下地里的活,跑去找老二老三,把老娘的意愿一说,“老娘年纪大了,现在她舒服最重要,她愿意让谁伺候,就应该随着老娘的心愿。”

安家庆也巴不得不管,媳妇每次照顾完老娘回来都要跟自己大吵一架,他身为儿子不照顾,每次被说得抬不起头,只有安家志有些不好意思,“家业家里也有事,把老娘丢给他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孝顺老娘最重要,到时候我们三人咬死,就让安家业管。老三你想想,他把老娘责任田丢给咱们种,还要分粮食,他有啥事做,他现在闲得很。

老娘跟着他也不过是一日三餐,过些日子好了,就啥事没了,他忙啥了。”

安家志终于点点头,三兄弟丢下田头的活,去杨金英屋里。

……

“妈,说好一人一天过,我天天伺候你,别的事情不做了。”

“不,他们没你伺候的好,就要你伺候。”

“妈说得对,家业你就辛苦点,妈年纪大了,你照顾的好你就多照顾,其实也照顾不了几天,等妈能走了,你就可以忙了。”

安家国几人进门,把安家业出去的路堵得死死地。

“老四,你要真忙不过来,不如把妈接你屋里,这样伺候起来也方便,不用来回跑了,就给妈做个一日三餐,不麻烦,再说你家不也要吃饭嘛。”

说这话的是安家庆,但他说这话远不止这种打算,他想把老太太直接甩锅给安家业,以后都不用大家管了。

安家业脑子里想起前几日安夏说的话,自己伺候太好,老太太定是会赖上自己,只要接回家,以后养老送终全都是自己的事,别人是管都不会管的。

孝顺本就不该去比高低,不能说别人不孝顺,自己也就不孝顺,可安夏后面那句话说的很清楚,老太太忒能作,而且对她好的人,她越喜欢作,反而是安家国这样对她不好的,她还消停些,所以不是不孝顺,是换一种方法孝顺。

安家国跟安家庆不停对安家业做思想工作,杨金英也不停在一旁说,自己就要跟四儿子住。

安家业几次都想松口,但每次都被安夏三番五次的叮嘱给拦住了。

“家业,你倒是说话啊,你咋这么不孝顺,妈都开口求你了。”安家国怼着安家业答应。

安家业张张嘴,话到嘴边儿却换了另一种说法,“我媳妇啥人你们都知道,妈过去她定是要闹着跟我离婚,几位当哥的莫不是想看着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不是我不孝顺,妈这块以后我也不伺候了,我出钱,以后该我照顾的时间,谁愿意帮我照顾,我给钱。”

一听给钱,安家庆眼神一亮,没想到穷酸的老四能给钱,他忍不住问道:“你能给多少钱?”

安家业也不知道给多少钱,琢磨着安夏的话,咬牙道:“一个月一百块,谁伺候老娘,一个月我就给一百。”

一百块,安家庆迅速算了算,这钱不少了,搁在家里可以过两个月生活,老娘一个人又能吃得了多少,再说照顾起来其实也不麻烦,丢床上就完了,少吃少喝点,也没多大麻烦事。

“我不,老四,我就要跟你住。”

“妈,我说了,翠兰肯定不同意,你去我家,她就得跟我闹离婚,再说我家房子少,也住不下。”安家业强硬起心肠拒绝道。

安家庆账总要算明白了,一百块一个月,老太太最多花掉二三十,自家能落七八十,就相当于多种几亩地,而且这可比种地舒服多了。

“妈,家业说的也有道理,她那媳妇是个混不吝,不讲道理又泼辣,你真住到家业屋里,怕是要受气的,而且家业屋子小,还真住不下。

这样我替老四照顾您了,老四你说的钱到时候可要给我。”

安家业这下真服了安夏,她居然算的明明白白,她说只要给钱,肯定老二先跳出来,一点没错,“二哥,你帮我照顾了,这钱就给你,但我说的是一个月一百块,这如果按四人一轮,我一个月最多七八天,一个月三十天,分摊下来一个月我只能给你25,你算算对不。”

安家庆瞪大眼睛,“老四,你这算盘打得比我还响,你这样那我不干。”

“二哥,你照顾七八天就得一百块,哪有这好的事情,你要不愿意,我在村里找个嫂子伺候。”

安家庆心里其实又算了一遍,一听老四要找人立刻道:“这样,你一个月给我30块,我就替你照顾了。”

“行。”

安家业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30块,“二哥,这是下面这个月的钱,先给你,地里还有活,我先走了。”

“老四,你回来,老四,你个臭小子,回来。”

杨金英声嘶力竭地喊安家业,可安家业头都不回地走了,他真有些怕了,妈这样非要跟着自己是为啥,自家条件还有不好,自己要是真的伺候她,还怎么做事,那一家人喝西北风吗?

安家业有些心凉,刚才妈还在骂自己没良心,自己咋就没良心了,责任田自己吃苦受累地种着,几个哥哥分钱分粮食,她不说他们的错。

平日里自己省下点钱都给她买好吃的偷摸送来,虽说不是啥好东西,可比起几个哥哥从来都不管,他怎么还不如他们孝顺了,安家业心里很不舒服,今他宁可拿30块钱,也不想跟这个糊涂老娘对付了。

杨金英绝望地看着面前的三儿子,她没想到老四真的不管她,如果是老二照顾她,她打了个激灵,李菊花看着一幅笑模样,那是对外人,没人的时候,她不光不伺候,而且对自己破口大骂。

“不,我不要老二家照顾,家志,妈要跟你过。”

老四不管,杨金英想起了老三,虽然没老四照顾的好,但至少不会欺负自己。

“妈,我家可不是我做主,您别想了,玉香肯定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你只能住你自己的屋,轮到我了我就照顾你。”

安家国没想到老四居然拿钱砸人,想甩锅的事情没甩掉,脸色阴沉。

“行了,那就这样,安慧你好好伺候你奶。”

三儿子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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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陆柏川出身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二五章陆柏川出身自从不去伺候老太太,安家业心里多少有些不安,见了安家庆问了几次老太太情况,不过听安家庆说都好,稍稍放心了些。

安夏则是盼着陆柏川回队,一周过去后,她立刻跟队里联系,等到的却是失望,陆柏川没回来,她心突然乱了,急了!

陆柏川这个人说话做事很有分寸,而且是大队又有严格的制度,请一周的假,怎么一周过去还没回,第二天打电话依旧没回来,安夏急得找了罗队,罗队只说陆柏川被家里的事情耽误了,还要处理断时间。

安夏听着总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而罗远军也是暗暗焦急,领导昨天接到陆柏川电话了,只有两个字,延假,具体多久不定,然后还有什么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反正领导不说,他自然不能问。

而在帝都的陆柏川,此刻正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木桶里面是青黑色冒着热气的药水,他脸上显出痛苦神色,每次泡入这个药水,浑身就开始剧痛,直到最后疼得动都动不了,才被人从药水里捞出来,然后还要扎针、放血。

至于喝各种苦药,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享福了。

霍家把陆柏川安排在了客房,霍家长子也是摸索着给陆柏川医治,有时候还会用上各种虫子,陆柏川的忍耐力让他对此人刮目相看,那个药水泡下去,会有一种万刀刮骨的疼痛感,很多人当场就晕了,陆柏川却能从头坚持到尾,这种坚持让他稍稍动容,在治疗上更下功夫。

只是治疗了一个礼拜,却没什么进展,到现在连他体内究竟是什么毒药,或者能招寻一两种成分都没有,他甚至请教了自己父亲,霍家老爷子也给不出什么建议。

“如果当年霍家那个人还在,他一定可以治好他。亦或者如果霍家当年的老宅和库房没有被一把火烧完,那里面的解毒丹或许也能一用,这种南蛮毒药,往往都是糅合了各种毒虫毒物还有植物制成,不能找到究竟是什么毒物,就没发对症下药,尤其是这些毒物互相作用,很难分辨。”

霍家长子听父亲第二次提起那个人,那个霍家的疯子,也是霍家医学天分最高的天才,但他当年却将霍家生生拉入政治战争中,霍家为了保全家族,不得已将他交了出去,被处以极刑,但他的东西霍家全都小心翼翼地保存在没人知道的仓库里,那个仓库带着老宅,听说是一座山体被掏空,那是霍家的根本,里面还有霍家的秘方,但是在近代的战争中,全部流失。

现在霍家虽然还是霍家,但并不是以前那个霍家,现在的霍家没了以前的秘方,虽然还保有少量的秘方成药,但已然是用一颗少一颗了。

“爸,当年那个人能治好陆柏川?”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霍家的天才,而陆柏川中的也是奇毒,能不能治好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比咱们更有把握。”

霍家长子沉默了,他现在只能尝试,把自己想到的所有办法都往陆柏川身上一试,要是对症了,那就有希望,要是不对症,只能是他自己时运不济。

陆柏川每次默默忍受痛苦的时候,实在熬不住了,就想想那日安夏电话里对自己说的话,我想你了!想到这句话,什么痛都不再是痛,就凭这一股劲强撑着,他头一次想跟这个姑娘在一起,只要疼不死,什么他都原意试。

老领导来看陆柏川的时候,有些心疼,短短几日,陆柏川瘦了一圈,但精神不错。

“柏川,你不回家看看。”

老领导知道,陆柏川爸妈在帝都,父亲就在华夏地质大学帝都分校任职。

陆柏川淡淡一笑,“那个家不希望见到我,我何必回去,反而引起他们的紧张,以为我是来争夺家产的。”

陆柏川的家庭老领导略有耳闻,“那是你爷爷留给你和未来媳妇的,你不回去看看,再被他们搬空了。”

“身外之物。”

说完后陆柏川突然停顿一下,他可以不在乎,安夏呢,那座三进的大宅子,里面放着爷爷一辈子收集的石头,曾经父亲娶后母的时候,开了一块缅甸翡翠原石,里面是冰糯紫翡翠,十分罕见,他还记得,继母打了一对手镯还做了一个项链吊坠。

安夏如果戴上这些东西,一定很美,他突然不想让这家人继续占便宜了。

“老领导,您说的对,老宅和里面的东西,是爷爷留给我的。”

见陆柏川突然改口,老领导虽然不明白他怎么想通了,“你想通了就好,那是你爷爷的心血,老人想留给的人是你。”

“过几日我抽时间处理一下,还请领导给我找几个人可以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人?”

“看门的,能看住门的。”

“好,我在找人给你装一套监控系统。”

老领导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陆柏川变化很大,以前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去争,他都替陆柏川着急,现在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了,但他从陆柏川身上感受到一股执行任务的执着,这种改变很好。

不知不觉又过去两周,这两周里,安夏过得并不轻松,因为她迟迟等不到陆柏川的消息,甚至去了队里一次,找罗队找领导,最后领导被磨得不行了,也感动于安夏对陆柏川的真心,稍稍透露了些陆柏川去帝都处理他宇父母的家事。

前世安夏对陆柏川的身世略有耳闻,他母亲生他没多久就病逝了,他父亲又娶了一个媳妇,陆柏川对父亲新组建的家庭很冷漠,但具体再有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了。

但想想父亲跟后妈的家庭,对原配孩子来说,已经不算自己的家了,安夏渐渐冷静下来,只能在心里默默惦记陆柏川,希望他能早点处理好事情回来,最好不要错过自己跟他八月份的见面,不知道陆柏川知道自己就是他指定的媳妇,会是啥表情。

安夏暗搓搓地笑着,总觉得到时候一定很精彩。

还有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张来宝吃完42副中药去复查,所有指标全都在正常范围内,也就是说丙肝病毒已经被杀死,他的丙肝治好了。

张来宝没想到,自己真的有治好的一天,而且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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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闹离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二六章闹离婚张来宝复查的时候,安家业陪在身边儿,当他拿着化验单找医生看结果,听医生说指标正常,丙肝已经好了的时候,他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听过的最激动的话。

仿佛老天爷告诉自己,你保住了自己的命,安家业也激动不已,真的好了,自己的兄弟真的好了。

当天张来宝买了好多东西回家,给安夏的,给自己两个姑娘的,还有肉鱼等吃食,他要好好答谢安夏,如果不是安夏帮自己一把,请老中医给自己看病,那自己现在成生么样子,他不敢想。

而想到一个多月前,自己还不想活了,更是恍若前世,人的本能就是求生,怎么会不想活,从死的绝望到真的治好病活了下来,张来宝觉得自己真的跟死过一遍似的,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张悦跟张芳得知父亲病好了,笑着跳着哭着,两姐妹痛痛快快大哭一场,擦干眼泪后,张悦决定今天好好做顿饭,一定要谢谢安夏姐姐的帮忙。

张来宝能好得这么快,安夏着实高兴,她对张来宝和四舅还有新的打算,她想等冬天了弄个大棚,让四舅跟张来宝一起种,带上张来宝是想改善一下他的生活条件。

种粮食是根本,可种粮食赚不了大钱,以后随着社会发展,赚钱是必要的,尤其是四舅还有两个儿子,哪个娶媳妇都是一大笔钱,她想先让四舅试试大棚,冬天能种些夏季鲜亮的蔬菜,如果好的话以后还能中水果以及赚钱的经济作物。

这是安夏心里的打算,但做这个事情之前,必须除掉周翠兰,她这个吸血虫,如果不把她从四舅身上拔掉,四舅赚再多的钱,也过不上好日子。

“来宝叔,身体好了之后,以后也要多保养,别再卖血了,老老实实种地也能养活全家。”

“不卖了,我再也不卖血了,以后我就好好种地,好好赚钱给我家小悦攒嫁妆。”

“爸!”张悦害羞地喊了一声,众人吃着一桌子丰盛的菜,心情愉悦。

还有一个心情愉悦的人是安家国,他昨天在村里遇见苏荷了,看她神情落寞,关心地一问你才知道,苏荷离婚了,想到苏荷望着自己软软地眼神,安家国知道自己这一次一定不能再错过。

苏荷是他喜欢了一辈子的女人,他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后面的时间他要为自己而活,他要跟乔冬梅离婚,只差一个借口发难,而这个借口很容易找到。

这个借口就是乔冬梅不去伺候自己老娘,所以轮到他家照顾的时候,他头一次叫住安慧,让安慧跟自己下地,让乔冬梅去伺候老太太。

乔冬梅对安家国早都没什么爱了,剩下的是恨和不甘,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没有自己,但又放不下自己当年的喜欢,和现在的家庭,只要熬到儿子娶媳妇,自己就是婆婆,而且一把年纪了,她也不想折腾,凑活过吧。

但是伺候老太太,她不愿意,听安慧说什么还要扶着接屎接尿,想想她就恶心,对自己妈她都没这样伺候过,而安家国自从逼着自己跟娘家断绝来往后,她心里就发誓,至此后孩子和未来的孙子,别人她一概不管,包括安家国。

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我不去,我头晕,扶不动老太太。”

安家国料到乔冬梅会这样说,心里暗暗高兴,但却绷着脸大声道:“你头早好了,不肯伺候我妈,就跟我下地干活,家里不养吃闲饭的。”

“我头晕,干不了活。”现在的乔冬梅更是不愿意做一点事,她已经为这个家贡献了一辈子了,她现在只想享福,啥都不想做。

而乔冬梅这句话说完,安家国立刻发作,“你啥都不干就给我滚,你个不孝的东西,我娶你干啥!”

说着安家国就把乔冬梅往屋外拖,他要让全村人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乔冬梅做的,她还不肯孝顺老人,这样的老婆不能留着过日子。

乔冬梅哪里知道安家国心里的算盘,加上躺了这么久,身上一点劲没有,被安家国拖拽出屋里,安慧想上去帮忙,被安家国一脚踹路边儿,至于安定坤,他早都习惯父亲打母亲了,自己说了多少次,要娶红霞求母亲再去顾家说说,母亲全然不肯,那他也没必要顾着母亲。

他们愿意闹就闹吧,他只想要他的红霞。

安家国把乔冬梅拽着一路朝村头走去,边儿走边儿说,“你这个臭女人,偷偷摸摸算计安夏,害得我被全村人骂,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咱不承认,我是你男人,行,这坏名我替你背了。

可现在让你伺候老娘,你还不肯伺候,那我要你干啥,这日子不过了,离婚!”

安家国说了一路,不少人都听到了,但大家都是看热闹的眼神,而且还有些厌倦,任谁看了几个月的笑话,全都处在安家,也会觉得乏味的,反反复复就是这些事。

乔冬梅挣扎着,“我没有,安家国你王八蛋,是你算计安夏,是你让我这么做的,我没有。”

听乔冬梅这样说,安家国狠狠给了乔冬梅两耳光,掐着乔冬梅的脖子,让她说不出话。

安家国以为这样可以堵住乔冬梅的嘴,却不知他这番行径,看在众嫂子们眼中,全都是愤怒,哪有这样对自己媳妇的,掐着媳妇脖子,这是男人干的事,简直太不要脸了。

安家国还不自知,就这样继续掐着乔冬梅来到村头,几个平日里跟乔冬梅处得还不错的嫂子们,见安家国这样,全都不乐意了,瓜子壳一扔上来就动手,安家国哪里是几个嫂子们的对手,很快乔冬梅就被几个嫂子救下来。

乔冬梅呜呜地哭,诉着自己的苦,安家国则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乔冬梅,闹着要离婚。

其中有个嫂子突然道:“安家国,你是不是看到苏荷离婚回娘家了,你就又动了歪心思,冬梅给你生了一儿两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样做,不怕天打雷劈!”

本来已经绝望的乔冬梅,听到苏荷离婚回到村里了,她终于明白为啥丈夫好好地突然闹起来。

这婚,她绝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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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盯上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二七章盯上“安家国,你这个王八蛋,安夏的事情出了都快一个月了,你当时咋不跟我离婚,今天突然找个借口就发作,我不伺候你妈就是我不孝了,你以为你是啥好东西,你伺候你妈了吗?还不是我姑娘安慧天天去伺候。

那是你妈你都不伺候,只会逼着女儿和我去伺候,然后你落个孝心的名声,我就问你,你妈瘫床上快一个月了,你给老太太端屎端尿过一次吗?上次老太太拉一身,还是老四父子两跟安夏收拾的,你有啥资格说我不孝。

安家国你要是大大方方地跟我提离婚,就说你要娶苏荷,我还当你是个男人,结果你连离婚都要算计,你真让人恶心,我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都不跟你过了。

你伤害了我这么多年,凭啥说离婚就离婚,你要再拿安夏的事情来说事,信不信我把你做过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到时候鱼死网破,看你在村里还咋待下去,苏荷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看她还会不会喜欢你。”

安家国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没想到乔冬梅变得这么厉害,死咬着自己不放,当着众人的面被乔冬梅揭老底,他脸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住。

“乔冬梅,要不是你算计我,怀了孩子,找我父母逼婚,我的老婆就是苏荷,我也不会跟你这种女人过一辈子。”

“哈哈哈。”乔冬梅仿佛听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疯狂大笑。

“安家国,我算计你,不错,是我算计你了,但你不也半推半就吗?当初有本事你别做这事啊,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么多年你别跟我在一起啊,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要是你喜欢苏荷,那安文安慧是咋生出来了,别一边儿说着喜欢另一个女人,一边儿跟自己老婆睡觉,真恶心。”

“没错,喜欢别人,还跟自己老婆生儿育女,真不要脸。”几个嫂子纷纷指责安家国,乔冬梅突然呜呜哭了起来。

“我怎么会看上你,当年我真是瞎了眼,看你长得好看长得高,稳重,我就看上了你,我现在好后悔,我好后悔找了你当男人,你这个人自私自利,心里永远只考虑自己,就连孩子也在你算计中。

但我不离婚,我凭啥离婚,我孩子都养大了,以后等儿子接了媳妇,我跟儿子一起过,你愿意跟苏荷鬼混就去跟她鬼混吧,我告诉你,就是我死了,这婚我也不离。”

乔冬梅这次大获全胜,安家国想动手,被几个嫂子拉着。

“安家国,你是男人吗?这样打老婆,你是要打死她!”

“告诉你,我们妇女不是好欺负的,你再动手打冬梅,我就找妇联,我报警。”

“真是不要脸,现在喜欢苏荷了,那个不下蛋的小妖精,当年你要是娶了她,连孩子都没有,我看你能坚持着不离婚,不过是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又想来个第二春。”

“那苏荷不是啥好东西,一副小百花模样就知道勾引男人,连我男人都勾引,我看她这辈子就是欠男人。”

几个嫂子很快把苏荷扒地啥都不剩了,安家国一开始还跟几个妇女因为苏荷吵了起来,但很快他就闭嘴了,他根本不是已婚妇女的对手。

两口子大闹一场的事情传到安夏耳朵里,见安家国又那自己说事跟乔冬梅闹离婚,安夏在意料之中,前世这时候她虽然没回来,但下半年的时候,苏荷已经公然跟安家国凑成一顿进进出出了,乔冬梅那时候受不得这个刺激,终究还是回了娘家,最后耗不过这二人,还是离了婚。

这一世乔冬梅倒是很强硬,不过换了安夏也不愿意就这样背着坏名声离婚,实在是安家国做得太过分,“后面还有的闹呢。”

“他们爱咋闹咋闹,把你拉出来说事,真不要脸。”

本来安夏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人眼中淡去,结果因为安家国两口子这样一闹,安夏也被人拿出来说了一番,程文联有些生气。

“程大哥,别气了,反正过些日子我就走了。”

正在屋子里玩的小美听到走,立刻扑到安夏怀里,“姑姑,不走,小美乖,姑姑不走。”

安夏把小美抱在怀中,这些日子她越来越喜欢小美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了,又懂事又听话,而且特别心疼人,“小美啊,姑姑还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姑姑给你带洋娃娃好不好。”

看着小美脸上烫伤部位只有淡淡的粉红色,安夏心里就高兴,孩子终于快好了,自己配置的儿童版冰清玉肌膏还是有效果的,本来要三个月到半年才能治好,现在两个月就已经大好了。

小美的脸好了起来,除了程家高兴,还有一个人也很高兴,那就是村长胡汉桥,因为小美能好,证明安夏拿出来的药有用,如果这个药被自己买断秘方,能赚几辈子都吃不完的钱。

但他也很郁闷,那就是到现在麻雀都没找到具体是哪位医生配出来的药方,他甚至请了好几个烫伤的人去区医院中医科就诊,结果很失望,没有一个医生说自己能看烫伤,都建议这些病人去市里的专科医院。

村长也怀疑过安夏,是不是骗了麻雀,也许她早都发现麻雀跟踪他了,所以故意把麻雀引到区医院麻痹他,但是村长万万没想到,安夏会是那个他苦寻的老中医,实在是安夏太小了,而且在村里长大,就在大家眼皮子地下,她要会点啥谁都知道。

现在安夏住在程家,这让村长很焦虑,他想动手,但碍于程家,只能暂时等待机会,然后得知张来宝的丙肝也治好了,村长的心头就跟猫子抓似的痒,那个老中医到底是多厉害的存在,仿佛什么病都能治好似的。

一名好医生,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医生,让村长谨慎三分,他不愿意得罪安夏,万一安夏跟那老中医关系好,到时候帮自己说几句好多不好嘛,为啥非要把关系搞僵。

村长让麻雀仔细盯着安夏,打算找机会与安夏一谈。

安夏并不知,自己已经被村长盯上,巨大的利益面前,村长定会不择手段。

第二二八章 砍死你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二八章砍死你安家国在外闹了一天,回去又闹,但乔冬梅死死锁着门,他舍不得把门锁踹坏,在门口骂了几句不了了之,等了一天,乔冬梅都没开门,直到晚上,他把门踹开。

“你这个贱人,我让你臭我的名声,我让你骂苏荷。”

安家国拽着乔冬梅,狠狠给了一个耳光,把乔冬梅打到在床上,然后骑在乔冬梅身上,一拳拳地砸下去,安慧在一旁吓得呜呜哭,上去帮忙也被安家国踹倒在地。

“爸,求求你别打了,妈妈会被你打死的,爸爸,求求你别打了。”安慧跪在地上,拽着父亲的腿,只换来安家国无情的一个窝心脚。

乔冬梅被压得死死地动弹不得,闷闷的声音从她嘴巴里传出,“安家国,你再打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了我?乔冬梅你胆子肥了,还想杀我,那我今就打死你。”

“爸爸,求求你别打了,求求你,呜呜呜!你别打了,我嫁给顾家行不行,我嫁给顾家,把哥哥的媳妇换来,求你别打妈妈了,她会被你打死的,呜呜呜!”

安慧的话瞬间让安家国停住了手,乔冬梅也呆了,只有安慧坐在地上呜呜地哭。

突然安家国觉得索然无味,“哭什么哭,老子要睡觉,滚出去。”

安慧连忙扶着母亲一起出去,安家国倒在床上,打了几个呵欠沉沉睡去,安慧扶着乔冬梅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着母亲满身是伤,她痛哭但又迅速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如果吵醒父亲,母亲又要挨打了。

“妈,你忍忍,我给你拿碘酒,你嘴角和眼角都被爸爸打破了。”

乔冬梅一把攥住小姑娘的手,“慧慧,你刚才说啥?你要嫁给顾家?你愿意吗?”

安慧见母亲迫切的眼神,心里有些凄凉,“妈,我、我……”

乔冬梅突然呜呜哭了起来,“是我没本事,妈也舍不得你嫁给那种残废,你是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妈怎么舍得让你嫁过去,妈也希望你找个好姑爷,两人一起过平静的日子,但你哥跟害了相思病似的,妈也不知道咋办,家里拿不出一万块,你哥又非顾红霞不娶,我的女儿,妈心疼你,妈只怪自己没用,要是妈能嫁给顾家,妈去给你哥把媳妇换来,都不会让你们去。”

安慧吸了吸鼻涕,她明白母亲的意思了,仔细想想顾家儿子除了身体不好,也没啥,而且顾家条件不错,妈上次回来说,他们村家家户户都特有钱,也许嫁过去,比现在的日子好,安慧受够了这种天天吵架的家庭,也害怕天天被父亲打,现在的她只想有个安静又安全的生活,嫁给残疾都比在家过这种日子强。

“妈,我知道,我愿意,只要爸不跟你离婚,我愿意嫁过去。”

听到女儿这句话,乔冬梅忍不住将安慧搂在怀里,母女两抱头痛哭。

晚上她躺在安文的床上,听着安慧轻轻悠长的呼吸声,脑子里全是今日那句话,苏荷离婚了,苏荷回村了,安慧嫁过去,安家国就会善罢甘休吗?她这把年纪,早已不在乎了,可她不甘心,她巴心巴肝地伺候了一辈子的男人,到头来竟想要打死自己。

乔冬梅猛地做起来,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她仿佛幽魂似的下床,走到厨房拿起平日剁肉的菜刀,安家国要打死自己,自己不如先砍死他,对,砍死他!

乔冬梅眼神越来越直,里面是一片血腥,她来到自己卧室门前,推开门听到的是安家国震天的呼噜声,夏天天热,安家国睡觉都留着门缝,整个人穿一四角大裤衩趴在穿上,乔冬梅拿着刀,站在床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人。

这个人早已老去,但她心里仍旧爱他,否则当年也不会要死要活地嫁给他,但就是这个人,自己跟他过了一辈子,打起自己来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算什么。

乔冬梅幽幽盯着安家国,睡梦中的安家国仿佛觉出了什么不对,慢慢醒了过来,当他一睁开眼,吓了一跳,眼前黑黢黢的是什么,待他定睛一开,乔冬梅,手上还拿着把菜刀。

安家国当时就吓尿了,乔冬梅见安家国醒来,眼中血腥之意突然爆发,“安家国,与其被你打死,我先砍死你。”

乔冬梅疯了似的挥刀砍向安家国,一刀又一刀,所有的恨意在这一刻宣泄,仿佛不知疲倦。

“乔冬梅,啊!救命啊,救命啊!”

安家国没想到乔冬梅真的敢砍自己,知道后背上传来钻心透骨的疼痛,他疼得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安慧,定坤,你妈杀人了,快来!”

“砍死你,让你打我,我砍死你!”乔冬梅嘴角带着笑,一刀刀挥舞下去,安家国整个后背血肉模糊,听到喊声安慧最先惊醒,她以为父母又打架了,她疯了似的跑进来,眼前的一幕吓得她腿一软坐在地上。

“乔冬梅,住手,快住手!”

安家国惊恐地发现,乔冬梅眼神直勾勾地就像个疯子,求生地本能让他抬起手去抢夺乔冬梅的菜刀,手臂上又被砍了两刀,皮开肉绽,好歹菜刀被他抢了下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安家国大口大口喘着气,疼得浑身哆嗦,身上发冷头发晕,乔冬梅则跟中了邪似的呵呵笑着,“我砍死你了,我给你赔命,要死一起死。”

乔冬梅再次如幽魂般出去,来到安文床上睡觉,全然不顾她脸上手上都是血点子。

“救命啊!”

沉睡中的山坡村传来惊叫声,村长胡汉桥在睡梦中被急促地砸门声吵醒,一听又是安家国,他愤怒了,可再听说安家国被乔冬梅砍了,他心里一咯噔。

连忙让媳妇去找邻村一个熟人借车,他跟着安慧赶忙朝安家国屋里跑去,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安家国,以及他血肉模糊的后背,还有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大长口子,村长的心突突跳个不停。

“不行,这要打120。”

大晚上急救车地声音吵醒了一村的人,众人骂了几句后,又睡下了,知道第二天一早,山坡村传出一个爆炸性新闻。

乔冬梅把安家国砍了!

第二二九章 找到机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二九章找到机会爆炸性的新闻瞬间传遍山坡村每一个角落,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安夏也震惊了,乔冬梅居然能砍人,她可比前世硬气多了。

程文联吃完饭就去村头小卖部,明为买东西,暗则想听听到底出了啥事,果然嫂子们议论纷纷,全都在讨论安家国被砍的事,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正巧村头来了辆小面的,村长跟安慧从车上下来。

这可是当事人,两人一下车,所有人都围上去了,包括村长媳妇,东西也不卖了,老公大晚上就走了,到现在才回来,她提醒吊胆了一个晚上。

“老公,咋样?”

“村长,咋样,到底咋回事?”

村长一脸疲惫,好好的白衬衣到处是血污,安慧也是神情疲惫,受了惊吓又有些呆滞模样。

村长媳妇看到丈夫满身是血,吓了一跳,”老公,你、你这是咋了?你没受伤吧?”说完村长媳妇扑到村长怀里到处摸索检查伤口。

“我没事,这是安家国的血。”疲惫的声音里带着不满,“行了,我回去洗个澡睡一觉,累死我了。”

村长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道:“回去都给自家男人说,谁以后再敢打老婆,我就找妇联的人抓他。他娘的,安家国这个畜生,把老婆往死里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活该倒霉玩意,咋没砍死他,一天天尽给我找事。”

从村长几句话里,众人全都听到了浓浓的火药味,看来这一次村长是把安家国彻底恨上了,说来也是,咋能不恨呢,出了这种事,他老小子还要报警,他打老婆的时候咋不报警。

还有自己村里出了这种事,对村长也是影响,总而言之,他现在是烦透了安家国两口子,尤其是安家国,对乔冬梅更多的还是同情。

“村长,别走啊,现在到底咋样啊?安慧,你家到底咋回事?”

众嫂子把安慧围住问情况,只可惜安慧呆呆木木地不说话,再问就是呜呜地哭,众人也不好逼孩子的,几个人嫂子哄着安慧回家,打着探望乔冬梅的旗号。

安家其他几个兄弟知道这事,全都不知道该咋说,大哥被大嫂看砍了,嗯?这事谁对谁错?得了安家庆牵头,叫其他两人一起去医院看看安家国。

安家志同意了,安家业却不肯去,只说安家国对安夏做的那些事,他家不道歉,他就不认这个大哥,安家业脾气犟,安家庆磨破嘴皮子也没劝动安家业。

气得去医院的路上,安家庆对安家志抱怨了不少,但最终原因是,安家国这事,去探望总要买点啥吧,伤得厉害是不是还要给两钱,安家业不去不管,就他跟安家志凑钱,那不得多一些,安家庆心疼地拿了五十块,兄弟二人凑了一百,安家志又在医院门口买了点东西,安家庆装糊涂,跟着安家志混。

只一天时间,昨晚安家国家里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安家国非逼着乔冬梅离婚,把乔冬梅往死里打,这才惹得乔冬梅发了疯,要跟安家国一起死。

村里几个去看了乔冬梅的嫂子们,也是气得不行,打老婆没见过下死手的,乔冬梅脸上嘴角眼角全破皮了,一边儿眼睛乌青,身上到处是伤痕,众嫂子们看到之后愤怒无比,都说冬梅咋没把安家国那个畜生砍死。

很快安夏就听到了后续情况,全都是安家国自作自受,平常往死里打乔冬梅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想逼乔冬梅离婚,更过分的是他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还是为了娶苏荷,难怪乔冬梅最后崩了,直接要跟他拼命。

安夏这边儿与程爷爷和程文联一起说着这件事,村长却上门了,笑着说找安夏说几句话,安夏虽有些奇怪,村长找自己干嘛,但还是与村长一同前去。

走之前小美抱着安夏,以为安夏要离开,伤心极了,被村长笑呵呵地抱在怀里,告诉小美一会儿就让安夏回来,小美这才破涕为笑。

村长抱着小美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着道:“文联,小美脸上的疤痕要是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恢复地真好。”

“是啊,还要感谢那位老中医,他救了我家的小美,再过一段时间,就连这点点区别,您都看不出来了。”

村长的笑意越发深了,“好,真是神医。”

程文联送安夏与村长出了门,没人了安夏才问道:“村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安家国跟乔冬梅的事情,了解下情况。”

安夏突然顿住脚步,“村长,我已经跟他们家断绝关系,您想了解他家情况,问我实在不合适。”

村长没想到安夏这么果决,自己不过稍稍提了提安家国,她就撇得干干净净不肯走了,关键事情还没谈到,他又不愿意与安夏把关系搞僵了,“这样,我也是出于工作调查一下,毕竟安家国被乔冬梅砍伤的很厉害,他又非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那事情毕竟还牵扯到你,我把具体情况了解一下,也算是做个记录。”

安夏心里暗暗郁闷,安家国这一家人到现在还不能跟他们断了纠葛,真是要命,但村长说的这么客气,她就配合他再了解一次情况。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村办公室,进了屋里,村长特意把门关上,打开电扇。

“天气热,安夏你先坐下吹一会儿电扇,一会儿就凉快了。”

安夏望了眼关上的门,没有作声,因为现在外面正热的时候,开着门热气全进来,村长只是带上们并没有锁,她便没多说什么,但提高了心里戒备。

“村长,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

“安夏,你别着急,这次安家国真的挺惨的,后背全都砍烂了,医生说有二十多刀的痕迹,手臂也挨了两刀,都能看到骨头,送去医院就立刻推进手术室,手术一直做到昨天凌晨,我今天去看的时候,还没脱离危险呢。”

“村长,安家国的死活与我无关,如果你要跟我说他,我没兴趣。”

安夏出言打断。

第二三零章 谈崩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零章谈崩了“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安夏已经察觉出,村长找自己调查情况是假,有什么事情是真。

“安家国的事情真的让我焦头烂额,他伤得又重,虽然你跟他断绝了关系,当然他这种人,你断绝关系我绝对支持。可你也要为你外婆想想,安家国伤得这么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外婆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家哪受得了老年丧子之痛。”

“村长,您想说什么?”

“咳咳。”村长干咳两声,“安夏,我刚才看小美脸上的伤痕几乎快没有了,那位老中医真厉害。你既然认识那位老中医,不如请他给安家国看看病,好歹保住他一条命。”

原来在这等着呢,安夏不明白村长这说话什么意思,“村长,安家国都是皮外伤,医院的医生治得好,而且他这种病,更适合西医,中医见效慢,还不如西医来得快。”

“安夏,你忍心看你外婆伤心?”

安夏笑了,“村长,且不说这一切都是基于你的假设,是你假设安家国死了,外婆才伤心。我说句大实话,就算安家国真死了,外婆还有三个儿子,伤心只是暂时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而且以我跟安家国的仇怨,您觉得我会帮他吗?至于我外婆,到时候真死了再说,假设这种东西,本就不作数。”

村长被安夏的话堵得死死地,感觉自己仿佛被安夏看穿了心思一般。

“村长,有话您就直说吧。”

安夏再一次表明,自己不愿意绕圈圈浪费口舌,她也看出村长只是拿这件事情当借口,实际上是有事情的。

村长想了想道:“安夏,我想跟你合作,确切地说是跟你背后那位老中医合作。”村长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

这位老中医真的很厉害,小美的烫伤能治到不留疤痕,这比咱们市里的三医院还厉害,三医院治疗烫伤全国有名,他们医院有自己研发的专门治疗烫伤的药膏,整个医院就靠这个药膏撑起来的。

如果这位老中医能把这个治疗烫伤的药膏拿出来,我们帮他做专利然后开公司销售,这样肯定财源滚滚,到时候赚的钱老中医肯定分大头,咱们拿小部分,相信我,就是这个小部分,也足矣让你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原来村长打这个主意,安夏突然反应过来,麻雀跟踪自己,也是村长做的,那他当初让麻雀跟踪自己,是想找到那位老中医?只可惜那老中医是幌子,用秘方赚钱看似容易,可背后潜藏着巨大风险,霍家如果找上门怎么办,自己怎么解释?

村长要是见利忘义,对自己下黑手又怎么办?合作久了村长要是发现自己的秘密那又该怎么办?一瞬间安夏脑子里转过好多想法,都是该如何拒绝村长的,这个合作并不是什么好事。

“村长,那位老中医不图财,如果他想赚钱,早都出去坐诊了,他就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所以您这个合作,恕我无能,恐怕不行。”

“安夏,你跟老中医谈一谈,也许他这次就同意了呢,我是诚心想合作,难道你不想多赚点钱,日子过的舒服点吗?有钱了你可以给你外婆请保姆,你四舅家里困难,有钱了你也能帮衬他一把,有钱了你还可以自己买房子自己住,谁都不能撵你出去。”

不得不说,村长说的这些提议,真的是安夏十分需要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就是那个幕后老中医,安夏险些就答应了,但她知道这个秘方如果暴露出来,钱还没赚到也许麻烦就上门了,如果霍家说这是他们家的祖传秘方该怎么办?她也不能保证霍家有没有过去的治疗记录,万一人家就有这个药膏记录,自己现在做出来,该怎么解释?不义之财向来不能赚,人不能贪。

“村长,真的不行,那位老中医跟我说过,我不能泄露他的个人信息,而且他也明确说过,不为名利,所以您的合作,我不会跟他说,实在抱歉。”

“你怎么油盐不进,放着钱不要呢。”村长有些焦躁,他没想到安夏居然连赚钱都不要,这世界上还有人不要钱的,她以前过的啥日子,穷的要死,现在也不过是得了程家的济,稍稍好过些,他万万没想到,安夏居然不要钱。

“实在抱歉。”安夏起身要走,村长已经暴躁起来,她觉得再往下谈对大家都不好。

“你不许走!”村长突然眼露凶光,堵在门前。

“安夏,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事情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否则你在山坡村就别想要一个好名声,我让你在山坡村这辈子都无法立足。”

安夏没想到,村长居然还敢威胁自己,软的不行来硬的,她冷笑一声,“有您这句话,山坡村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我不住在这,自然不需要在这里立足。”

“你、你……”

“怎么,您还想要了我的命?牛不喝水强按头,村长你醒醒吧,这事情是不可能的。”

村长构想得那么好,甚至都想到以后赚了钱要买豪宅,养几个漂亮的小老婆,甚至还打算再生两儿子,他设想了很多,在这一刻全都毁了,心中的恨意根本无法控制,安夏就是挡了他财路的人,但理智还没消失,如果安夏什么都不在乎,他没什么能威胁安夏的。

“安夏,算我求你,你告诉我老中医的住址,我去跟他谈,再也不纠缠你,如果谈成了,该给你的钱我一分不少。”

安夏叹了口气,“村长,真的不行,你让我走吧。”

“不,你今天不给我地址,我就不让你走,你别逼我。”

安夏烦了,这人怎么这么贱,她抬手照着村长身上几个剧痛穴位点去,村长疼得一哆嗦,浑身无力,安夏就着推开他,打开门离去。

村长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为什么刚才安夏点了自己几下,自己浑身都疼得哆嗦,到现在那股疼意都没有完全消散,仿佛浑身的神经扯着皮肉,阵阵收缩地疼。

村长望着安夏,突然张大了嘴!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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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设计试探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一章设计试探在村长又惊又怒的目光中,安夏大步跑回程家,刚才她也是被逼无奈,点了村长身上的穴位,如果村长察觉些什么,她只能抵死不认,但如果村长拿四舅家要挟自己,那时候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他只要敢动四舅,自己早晚找个机会揭发她跟周翠兰的丑事,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回到程家,程德忠问起情况,安夏没有隐瞒,程德忠没想到村长以前经常来看自己的重孙女,居然打的这种主意,安夏要走,不会留在山坡村被村长算计,可安家还有那么些人,全都在山坡村,村长只要稍稍卡他们几下,就能让几家日子不好过。

“程爷爷,如果村长真的对我四舅做些什么,我该怎么办?”

“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程德忠老人缓缓说道,“如果真这样,这种村长也不合格,山陂村可以换一个村长了,只是要抓村长的把柄,还需要等机会。”

“我知道一个,村长跟我周翠兰两人、两人有苟且。”

此事村里也有传言,程德忠也只当安夏顺嘴一说,“此事必须要确定才行,不能人云亦云。”

安夏自然能确定,前世这事情在村里都传开了,四舅带了绿帽子,狠狠揍了周翠兰一顿,也就是那时候周翠兰跑到城里,然后没过多久就听说找了个老板,再然后过了一年多,周翠兰回家闹离婚,彻底跟四舅分开。

“我之前有几次去找村长,都是在他家找到他的,敲开门之后,里面还有周翠兰,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关上门,一定没什么好事。”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村长确实有这个毛病,这点我让文联留意着,找个机会把事情翻出来,这样咋们就能彻底解决他,你也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程爷爷,这样他会记恨程家的。”

程德忠笑笑,“记恨怕什么,他只要不是村长,手上没有权,他能把程家如何,到时候他不是村长了,以前的事情曝光,他媳妇都够他吃一壶。而且,我自然不会让程文联直冲冲的暴露自己,想个办法。”

安夏眼前一亮,“可以让我四舅上去捉奸,我四舅是苦主,村长要是敢报复,他的名声就臭了。”

“行了,这些你不用操心,村长动了这个心思,以后你要提防着他。如果他要是敢报复,咱们再从长计议,剩下的日子,你就安安心心住下。”

这一日,周翠兰扭着小腰回来了,其实在娘家待着还不如自家舒服,天天要听老妈唠叨,看哥嫂子的脸色,吃饭都不能多添一碗,最关键的是还要干活,哪像自己家,啥活都不用做,天天玩就行了。

但安家业不去接她,也不打个电话啥的,她拉不下脸回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安家业不想她,自然有人想她,刚回家,周翠兰把东西往屋里一扔,就跑去找村长了。

村长心想,的亏自己没有跟周翠兰断了关系,安夏这边儿他说不通,现在只能让周翠兰试探一下安夏的底,那天安夏给他的那几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心底有个怀疑,他想验证一下这个怀疑是否是真的。

“翠兰,好些日子不见你,心里挺想你的,在家里日子过的舒服吗?”

“村长,你咋跟我还客气上了。”周翠兰扭着自己磨盘一样的臀,就扑上前一把抱住村长。

“哎,翠兰,这是办公室,快松手,这可不行。”

“不,我都走了这么久了,你不想我。”周翠兰说着扯开自己的衣服领口,村长见到周翠兰一省白嫩的皮肤,心里还真有点怀念,他搂着周翠兰低声说了两句话,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

两人鬼混一番,村长拿起开水瓶,那里面是滚烫的开水,他肯定不会跟周翠兰说实话,只能用周翠兰试探安夏,既然安夏治好了小美的烫伤,所以他也要烫伤周翠兰,他倒要看看,安夏这次打算怎么治。

“翠兰,喝点水。”

“胡哥,你对我真好。”周翠兰一手接过胡汉桥递给他的杯子,正要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突然滚烫的热水浇在她胳膊上。

“啊!烫死我了!”

杯子掉在地上,周翠兰迅速收回胳膊,胡汉桥装作慌张,“翠兰,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边儿这样说,一边儿悄悄拧开开水瓶底座,整个开水瓶瓶胆突然掉落砸在周翠兰手臂上,带着滚烫的沸水,周翠兰一下子歪倒在地上,胳膊跟着瓶胆一起落在地上,瓶胆炸开,四溅的玻璃渣扎了她一胳膊。

“哎呀,怎么会这样,翠兰你没事吧。”胡汉桥死死捏住周翠兰的胳膊,虽然烫得有些抓不住,可为了秘方拼了。

“胡哥,疼死我了,胡哥,呜呜呜!”

在胡汉桥的用力下,玻璃渣全都扎进了周翠兰胳膊里,整条胳膊此刻犹如脱毛的猪蹄,红亮亮的肿着,上面已经被烫起大颗大颗的水泡。

“翠兰,我不是故意的,这破暖瓶,早不坏晚不坏。”

周翠兰只觉得自己手臂上那块肉仿佛被开水烫熟了,针扎似的疼,她浑身哆嗦着,“胡哥,快带我去医院,好疼,呜呜呜。”

“翠兰,我带你去医院,这要是被我媳妇看到,那肯定不行,这样这次是胡哥的错,你先回去找你男人,让他带你去医院,胡哥对不住你,这么厉害肯定要留疤。”

一听要留疤,周翠兰看着自己的手臂急了,“不行,留疤以后我咋穿短袖啊,呜呜呜。”

“翠兰,你别哭,你记不记得,程家的重孙女当时烫伤,安夏给弄了药用了之后,我前些日子见那小女孩,脸上的疤痕全都没有了,你去找你男人,让你男人找安夏,肯定不会有事的。”

在胡汉桥的哄骗下,周翠兰举着胳膊,呜呜哭着朝田里跑去,她回家还没见到丈夫和孩子,第一时间就来找给她打电话的胡汉桥,本以为胡汉桥想她,二人能好好过一番露水夫妻的生活,谁知道这么倒霉,出了这种事。

“家业,你快来救救我,呜呜呜!”

安家业跟儿子两人正给地里打药,听到田头传来媳妇声音,安家业跟儿子的第一反应是,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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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拒绝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二章拒绝安家业几步走到田头,望着周翠兰,带着一股陌生的感觉,“你、你咋回来了?”

“天杀的王八蛋,我被烫伤了,你快带我看医生,我好疼,呜呜呜!”

倒是安定凯对母亲还是有感情,虽然之前消磨不少,但周翠兰走了一个多月,突然回来后,让他格外欣喜,“妈,你这是咋的了?”

“我被开水烫,开水瓶又炸了,安家业你快带我去看医生,我好疼。”

安家业纠结地拧着眉毛,“媳妇,我带你去镇上诊所看看,买点治烫伤的药膏。”

“不,带我去找安夏,找安夏。”周翠兰突然想起村长说的话,安夏认识一位老中医,可能耐了,治烫伤都不留疤。

“安夏,你找她干嘛?”

“她不是认识老中医吗,她把程家小孙子都治好了,我这胳膊得找她帮忙。”

安家业看着媳妇红肿带着大水泡的胳膊,“你这找安夏,等她再去找医生,那都啥时候的事了,再说了上面都是玻璃渣,咱们去诊所让医生给清理一下。”

“妈,咱们还是去诊所看吧,现在天热伤口容易化脓。”

“不行,我不能留疤,这么大一块疤,夏天让我咋穿裙子,我要去找安夏。安家业你个王八蛋,你就看着我疼,快带我去找安夏,呜呜呜。”

周翠兰又气又疼,眼泪啪啪往下掉。

“翠兰,带你去找安夏来不及,等她再去找医生,你这伤口都要烂了,听话咋们去镇上诊所处理下,也许不会留疤的。”

“不,我就要找安夏,我就要找安夏,你就舍不得用她,平日里咱家对她那么好,用一下她看给你心疼地,快点带我去找她,你是要让我活活疼死嘛。”

在周翠兰的嚷嚷声中,安家业无奈爬上田头,让儿子继续干活,带着周翠兰去找安夏。

“安夏不在你老娘那吗?这是要去哪?”

安家业眼神暗了暗,沉声道:“夏夏现在住在程家,有些事你不在家,还不知道。”

周翠兰现在疼得也懒得操心乱七八糟的事,不过心头还是闪过一丝嫉妒,住在程家,程家对安夏真好。

这时候正热,尤其是下过一场雨,安夏躲在小美房间里,陪着小美玩,因为小美屋子里有程家唯一的一台制冷挂机,武市最早的空调,只能只能,而且是窗机,就是把窗户的玻璃割去一块,然后按上挂机,墙外面装上工作的压缩机,就可以制冷了。

七月中旬武市进入最热的时候,而且这些日子几乎天天下雨,大雨小雨连着搞,雨停了太阳一出来,闷热潮湿,就连呼吸都带着黏糊的蒸汽感,小美是小孩子,最怕热又能出汗,程家早早买了空调,温度定在26,不冷不热孩子吹了不感冒,而且也舒服。

人享福之后,就吃不了苦了,安夏跟着小美吹了两天空调,再跑到堂屋吹电扇,只觉得吹过来的都是黏糊糊的水汽,当然了空调吹久了难免寒气湿气拍不出来,她特意熬了薏米红豆汤,每天哄着小美喝一碗,程家都知道安夏的医术,自然是高兴小美有安夏照顾,那孩子肯定健健康康。

安家业上门,听说找安夏,程文联把两人请在堂屋坐着后,去喊安夏,周翠兰头一次进程家屋里,她四下打量着,越看越羡慕。

二十寸的熊猫大彩电,荷花牌的落地电扇,墙角还放着一个大冰箱,落地扇吹来阵阵凉风,周翠兰觉得手上的疼都缓解了,她忍不住羡慕起来,程家的日子,比城里人还舒服,就是城里人也未必买得起这全套的电器。

程文联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跟安夏一说,安夏觉得不对,周翠兰烫伤了,她突然想到昨村长问自己要烫伤药的秘方,然后今天恰好周翠兰就摊上了,这事情有些蹊跷。

再加上周翠兰跟村长的关系,安夏决定出去探探周翠兰的口风。

“四舅,这是怎么了?”

“安夏,你快帮帮我吧,我不小心让开水烫着了,我不想留疤,你帮我找老中医要点药膏可以吗?”

周翠兰此话一出,程文联眼神一凌,好巧啊,周翠兰来看烫伤。

“我先看看。”安夏让周翠兰伸着胳膊,自己瞅着。

“你是怎么烫伤的?烫伤多久了?”

“就刚才,在家里倒水喝,一下子没拿稳,就把自己烫了。”

“家里没烧水啊?”安家业有些奇怪。

“我、我回来自己烧的。”

安夏捕捉到周翠兰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

“早上你就回来了?舅你知道吗?”

安家业摇摇头,安夏闻着周翠兰身上的味道,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烟油子味,还有种淡淡的腥膻气味,虽然她没接触过那些,但她也看过书,这味道不就是男女在一起后,女人身上带着的味道吗?

想到这安夏立刻松开搭在周翠兰胳膊上的手指头,再看周翠兰,眼中带着凌厉,她定是一回来就去找了胡汉桥,这烫伤恐怕是胡汉桥有意为之,目的是想试探自己虚实,因为胡汉桥最爱抽烟,烟不离手,他身上烟味最重。

“你这一天都在家里?”

周翠兰被问得心里一慌,也有些莫名其妙,安夏盘问这些干啥,她没好气道:“我刚回家,屋里乱得跟猪窝似的,我不得好好收拾,一天都在家里忙。”

“这就奇了怪了,舅你中午没回去?”

“这几日,我跟你弟在田头吃的饭,天热了也不想来回折腾。”

安夏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周翠兰如果没出门,身上至少不会有这身烟味,她不点破,省的打草惊蛇,她心里还很高兴,只要周翠兰继续跟村长鬼混,早晚有一天能抓到这对狗男女。

草草看了几眼,安夏平静地说道:“你还是跟我舅去诊所,先把玻璃渣子取出来,诊所也有烫伤膏,买两管回来涂涂就好了。”

“不行,那样会留疤,你不是认识老中医,他的秘方用了不会留疤。”

安夏双眸深深地望着周翠兰,看的周翠兰浑身不自在,仿佛被安夏看穿自己的内心一般。

“我已经不跟老中医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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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生活要有盼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三章生活要有盼头“啥?我不信,往日里咱两关系是不好,可我好歹是你四舅妈,你就不能帮帮我,我都快疼死了。”

“问题是,我真的跟那位老中医不联系了,因为以前麻烦过他太多次,也给他惹来麻烦,所以不能再联系。”

“为什么?咱们是亲戚,你就不能为了我再去问问,我跟别人能一样吗?”

安夏突然瞪着周翠兰,“你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了?是你对我和外婆更好,还是你对我四舅好?还是你把凯凯和强强全都培养考上了高中?”

周翠兰没想到安夏一点面子不给她留,急得哭道:“安家业,这就是你外甥女,这样欺负我,她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你。”

安家业见周翠兰想闹,连忙拉着她道:“行了,行了,咱们快点去看医生吧,别再耽误了。”

“不,我不走,我要不留疤痕的药,我不走!”

“周翠兰,你闹什么闹,别让安夏为难,你再这样我送你回娘家。”

周翠兰震惊地望着安家业,突然暴跳如雷,“安家业你硬气了,送我回娘家,好,我告诉你,送我回去后,我就再也不来,你跟两个孩子过去吧。”

安家业冷漠地看着周翠兰,这一个多月周翠兰不在的日子,别提多舒服了,凯凯懂事,强强在补习班努力学习,他努力干活,家里没人乱花钱,手里这才攒了几个卖小菜的钱,周翠兰不在家,家里几乎没啥开销,现在她一回来,就把自己烫伤,安家业头一次觉得自己对周翠兰没了耐心。

“你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跟儿子过,你不在家日子清静多了。”

周翠兰惊呆了,突然愤怒地扑上去挠安家业,“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找野女人了,我告诉你安家业,你敢找人我跟你拼了。”

“周翠兰,别以为你是这样的人,我四舅也是这样的人。”

安夏的话,让周翠兰再次心惊,她啥意思?

“安夏,你血口喷人,你说我在外面找人,你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安夏凉凉地看了眼周翠兰,“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胳膊治好吧,我告诉你,天热容易化脓,你这么大片烫伤,再不去看医生,到时候肉全烂了,就知道疼了。”

周翠兰被安夏这么一说,又觉得胳膊疼得要死要活,被安家业拽着走了。

程文联望着离开的周翠兰,回去程德忠问了问为啥外面这么吵,安夏把事情一说,程德忠缓缓道:“此事怕没这么简单。”

安夏点点头,“程爷爷我知道,他这是在试探我,不过我现在在程家,他不敢怎么样。”

程文联听的有些奇怪,“谁试探你?出了什么事了?”

至此程文联才知道村长打的什么算盘,冷笑道:“胡汉桥如此算计,这样的人不配当一村之长。”

安夏听着这话眼前一亮,要说谁适合当村长,她觉得程文联挺合适的,首先程家家风好,都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说个难听话,有了权力喜欢贪的人,大部分是穷苦出生,他没见过这些,穷怕了所以贪财;反而是那些家庭条件好的,人家看到这些根本不在乎,因为自己就要,为什么要为这些东西承担风险。

而且程文联年轻,在外面当过兵也见识过大城市,当村长自然比现在的胡汉桥更有想法,也许还能带着全村致富也说不定。

“文联哥,下次竞选村长,要不你去试试。”

“我?我不去,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不想当村长,被一堆麻烦事折磨着。”

“你看咱们村这么多年,大家都一直受穷,是咱们不努力吗?是大家找不到赚钱的方向,有的村有大学生回来当村官,带领全村养鱼,有的村带领全村种经济作物或者种果树,那些村全都富了。

咋们村上面有个大水库,完全可以养鱼,咋们村也可以种经济作物,都是爹生妈养的,谁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别人能做的事情咱们也能做到。

可这些事情你觉得胡汉桥会做吗?他只会考虑他自己,就像这次找我要秘方,他说啥?说我跟着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他从没考虑过大家伙,如果你有这个能力,就当是帮帮全村,别让大家这么穷了,别的村条件好的,家家户户都是二三层的小洋楼,屋里家电一应俱全,可你看看咋们村,几十年的泥巴房子还在住,我外婆的房子,那都住了五六十年了,比我年纪还大,好些地方都不行了,可还是只能凑活住,为啥,没钱盖房子啊。”

程文联不再说话,可他的眼神中,慢慢出现一种异样的光彩。

“人活一辈子,并不只是活着,咱们都有个盼头,有的人希望自家日子越过越好,我希望以后能用医术帮助到越来越多的人,文联哥你的盼头是什么?论家庭条件,你家真的不错了,不比城里家庭差,那你天天这样种地过日子,觉得有趣吗?如果有趣,你为啥还那么喜欢往外面跑,接受不同的新鲜事物?

因为你的心不喜欢平淡,你明明有一颗闯荡的心,为啥不试试,带领全村人致富。”

程德忠听完安夏一番话,心里默默感谢安夏,自己这个大孙子不是读书的料,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世上读书不是唯一出路,自己大孙子啥样,他最清楚。

自己大孙子正直、有责任心,脑子灵活,有闯劲,其实早几年前大孙子就要南下闯一闯,是他跟大儿子硬拦了下来,这几年他们一直都挺愧疚,大孙子也从那时候开始,看似毫无怨言地过着平静日子,但实际上他偶尔谈起外面世界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如果安夏这次能让大孙子有全新的想法,激起他奋斗的希望,他跟大儿子也能少些愧疚。

“文联哥,我偷偷告诉你,冬天我打算给我四舅扣大棚,你先别和他说,我到时候去市场考察考察,冬天啥东西卖的贵,然后我就让我四舅种啥,到时候你可以看看,种一些经济作物,到底赚不赚钱,能赚多少钱。”

程文联被安夏说的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就到冬天,程德忠老人笑容满面。

第二三四章 大雨倾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四章大雨倾盆周翠兰没试探出安夏,村长十分懊恼,但安夏躲在程家不出来,一时间他还真没办法,而且今日工作非常繁忙,因为武市已经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了。

武市地处中部平原,城市由三镇组成,环绕两条河流,一条汉江一条长江,武市水资源丰富,素有千湖之城的美称,但这水多了,就不太好了。

今年天气反常,进入四月初就开始燥热,四月下旬居然都能穿短袖了,六月的梅雨季节也不过是偶尔淅淅沥沥下了几场小雨,山坡村的村民都说今年旱,雨都不好好下,天气热的像是要蒸发所有水分一般。

可突然间,武市天气预报管理中心,连发了几条暴雨预警,天色突然就沉了下来,本来明亮的白天,阴暗地仿佛黑色的傍晚,沉甸甸的乌云在人头顶,集结着,准备憋大招。

一个震天响的炸雷,拉开了暴雨的序幕,夹杂着逼人的风势,瓢泼大雨仿佛一颗颗石子,打在人身上生疼,不打伞的话,刚一出门就被淋成落汤鸡,这一场大雨的到来,给处于干旱的稻苗带来了丰富的水资源,给干涸的田地灌满了水。

大雨还带来了清凉,三十多度暴晒的温度,瞬间变成了二十几度,凉爽舒适,大家有的趁机去田里干干活,有的坐在家里休息,当然干活的最后也都跑回家了,那雨点子打在身上生疼不说,雨大的水不停从头顶往下流,就跟有人端了盆水,不间歇地随时随地兜头浇水一般,水都把眼睛糊住了,还咋干活。

第一天,坐在家里的男人们吃着媳妇烧的好菜,皮猴孩子们在雨里跑跳嬉笑,对于暴雨的到来大家都十分高兴。

下了一天的雨,稻田里的水满了,村里大坑小坑也被雨水灌满,树坑低洼处全都是水。

第二日,继续大雨,众人坐在屋子里,望着外面沉甸甸的天,听着雨点子重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大家都盼着雨停,这雨不能再下了。

可雨势依旧不减,许多住老房子的乡亲们,家里墙皮出现大片水渍,有的屋顶上也开始漏水,众人开始期盼雨停。

住在程家的安夏,看着武市地方电视台,听到过去六小时内,武市平均降雨量达到一百毫升,相当于给武市下了十三个东湖的水,东湖是武市最大的湖,一望无际看不到边儿,而且水很深,十三个东湖泼在武市这是什么概念。

农村人不懂这些,可大家都看到,以往的路已经看不到了,全都是水,有些家住在低洼出的,水居然从外面漫进了院子里,突然一个炸雷,全村停电,什么都没了。

众人开始心慌,老人们开始抽烟叹气,都说天被龙王爷捅破了,这个雨要成灾。

没有电,好在不热,家家户户都有粮食蔬菜,只是家家户户心里都沉甸甸地,仿佛天上铅色的乌云,这个雨在这样下,稻苗就要被淹死了。

安家业冒着大雨去了趟地里,扒开好几条灌水的沟,可他发现一点用没有,因为整个田里的水太多了,已经没有地方流动了,这样的大雨天,炸雷一个接一个,大家都不敢出门。

暴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它只是稍作休息,偶尔从暴雨转为中雨,但不一会儿,休息完后暴雨又夹杂着风席卷而来,程家的房子是水泥和砖的房子,倒是十分扎实,窗户一关,一滴雨也飘不进来。

安夏眸色沉沉地望着外面的天,盼着雨快点停,因为外婆住的是五六十年的老房子,是外公当年打土坯建起来的,全都是一块块土块垒起来,这么大的雨很容易冲坏。

而且房顶上的瓦都是用了二三十年的旧瓦片,早都破碎不堪,以前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下小雨,墙上到处都是水渍,这都是雨下大了,把土块全部打湿后,从外面渗进来的水,所以安夏每年都会给墙上换新的挂历纸。

不然墙上的白纸全都跟小孩的尿片似的,到处是一坨坨黄色的水渍,看着就恶心。

安夏有些担心,外公当年盖得房子,撑不撑得过今年的这场暴雨。

“程爷爷,这雨还要下吗?”

看着程德忠眼神凝重地望着窗外,安夏心中不免担忧加重。

程德忠叹了口气,“今年下半年怕是要颗粒无收了,哎!”

没有电,电视也看不了,也不知道天气预报报的什么,安夏望着外面阴沉沉的雨天,心里也闷闷地。

而她担心的外公家,已经漏成水帘洞了,这两日正好轮到安家庆屋里照顾老太太,现在安家庆是照顾老太太的主力,老大安家国住了院,他就成了老大,他倒是想让老三顶大哥的班,可老三直接给了安家庆三十块钱,只说自己那份也麻烦二哥了,他不来了。

安家庆刚拿到钱那几日着实高兴了几天,还跟媳妇李菊花说,到时候找老大要三十块钱,这样招呼老太太一个月能赚九十,多划算。

李菊花倒是不高兴,丈夫赚钱自己干活,直到安家庆把三十块钱给她,她心头才高兴起来,反正招呼老太太也不费劲,一天就给吃一顿,喝水也只给浅浅一杯底,屎尿比以前少很多了。

可谁知下了大暴雨以后,先是老太太房子漏得不能住,除了漏水,偶尔还有一块块泥巴团掉下来,再接着是安夏的房也不能住了,也是四处漏水,两人只能把床搬到堂屋,找了两处漏得不那么厉害的地方,床上搁着几个盆,蜷缩在干燥的一脚。

看着外面的暴雨,李菊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害怕,同样难受的还有杨金英。

之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在这些日子全掉没了,以前好歹能轮到老三老四照顾,吃顿饱饭,老四还给洗衣服擦身上。

可现在天天是李菊花,饭不给吃水不给喝,老太太躺在床上,眼前一阵阵发蒙,雨下大了后,院子里油毡撘的小厨房也漏水,柴火也打湿了,家里更是连点热乎吃食都没有。

天天啃硬馒头喝冷水,每一口下咽的馒头,仿佛锋利的刀片,拉着自己的嗓子眼。

第二三五章 房子塌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五章房子塌了天这样不正常,李菊花感觉婆婆的房子,仿佛在大雨中被慢慢浇湿,浇透,躺在床上,望着墙上到处都是一团团水渍,李菊花一筹莫展,再这样下去可咋办。

突然她眼神惊恐地盯着地下蜿蜿蜒蜒有竹子粗细的水流,这股细细的水流从墙根处朝屋里流淌,李菊花猛地跳下床,蹲在墙根处,四下摸索,然后她惊骇地发现,墙根仿佛酥皮月饼,一戳就碎成渣渣,细细的水流宛如一跳透明的水蛇蜿蜒着在屋里最低处汇成一汪水。

“妈,这不行,漏水了,我去喊家庆过来。”

说完李菊花不管身后死命叫她回来的杨金英,穿着蓑衣拎着鞋子,赤脚匆匆往家敢。

“菊花,你回来,我一个人害怕,菊花!”

杨金英发现自己的喊声全都被雨声吞没,她盯着自己面前的一盆水,一滴又一滴的水从墙顶漏下来,她心头莫名有些害怕,自己这个老房子,不会被雨塌吧。

看到李菊花走了之后空出来的床,杨金英艰难的撑着自己做起来,休养了一个多月,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但她好歹比以前能动了。

她想着橱柜里还有几个冷馒头,柜子上还有水,她好饿。

杨金英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下地,饥饿让她顾不得钻心的疼,扶着床扶着家具,扶着墙,她一步一挪地来到立在墙根处的橱柜。

雨势在这一刻猛然增大,整个房顶发出隆隆声,雨水仿佛要把房顶砸破,杨金英扶着碗柜慢慢弯下腰,打开柜子找寻里面的冷馒头,在她右脚边儿,那条清澈的小水流变成了浑浊的土黄色,夹杂着石子突然冲出来,杨金英猛地察觉右脚面有水扑上来,低头一看吓得跌倒在地,再抬起头,自己身旁那堵墙已经裂开三条裂缝,外面的雨都顺着裂缝飘了进来。

“啊,救命啊,房子、房子要塌了!”

恐惧让杨金英拼命往前爬去,就在她爬出短短两米不到的范围,后面那堵墙轰然倒塌,连带在左右两个卧室也塌了一大半,泥巴块四溅,杨金英昏倒在房中央。

雨太大了,村长组织了一个巡逻队,把村里四十岁以下的男人们组织起来,五人一组,每隔两小时绕着全村走一趟,要是发现有啥积水的地方,或者危险地方,就挨家挨户通知一下,当然也要查看村里的五保户老人,还有些住在老房子里的人家。

“房子塌了,快回去告诉村长,把大伙都喊来,老安家房子塌了。”

第三巡查小队的管事的人,来到杨金英家的时候,看到整个房子后面全塌了,屋里啥情况全都看不到,众人一瞬间进入紧张阶段。

“快,我们四个先把周围的泥块搬起来。”

四个男人跑到院子里,看着面前坍塌的房子,紧闭的门谁都不敢去开,万一打开门,支撑力不够,前面再塌了怎么办,这里面有没有人谁都不知道,但安老太太摔坏了腰,听说就躺在家里,这要是稍稍一动,房子塌了不就把屋子里的安老太太砸死了吗?

谁都想救人,谁都不敢动,很快安家三个儿子听说房子塌了,李菊花坐在屋里吃泡面的时候,听到村里人通知她婆婆家的老房子塌了,惊得她差点打翻泡面的碗。

安家庆嗷嚎了一声,冲出门外。

李菊花许久才缓过神来,端着泡面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身上出了一阵阵冷汗,难怪当时她心里慌得不行,就不想在那个屋子里待,要是自己还待在那里,怕是真的要被砸死了。

“感谢老天爷和菩萨,求老天爷保佑,求菩萨保佑。”

村长听到老安家房子塌了,杨金英可能在里面,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下要出大事了,他赶忙往媳妇小卖部跑,小卖部有电话,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打电话求救。

好容易拨通电话,村长把情况汇报给上级领导后,按照指示要求先实施救援,但待他来到杨金英屋里,村长也不敢妄动。

老安家是中间一个堂屋,左右两边儿各一个卧室结构,整体四面墙加一个房顶,现在除了面对大伙的这面墙,因为有门和窗户撑着没有坍塌,侧面塌了三分之一,后面查看后全都塌了,房顶被后墙拽着塌了一块。

众人对着里面喊杨金英,里面也迟迟没有动静,杨金英凶多吉少。

坐在家中的安夏听到程文联告诉自己,自家老房子塌了,外婆现在没动静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几番喘息后,安夏急道:“文联哥,到底咋回事,我要去看看。”

安夏赶到现场后,安家三儿子全到了,还有安定凯也在,可众人站在房子面前,谁都不敢动,谁都怕稍稍一动,整个房子塌下来,那里面的人铁定会被砸死。

“这可咋办?四舅,这可咋办?这房子怎么就塌了?”

安夏回想起前世,突然定住,前世这房子就塌了,那时候宅基地被安家国占着,她记起安家国说,房子下大雨的时候塌了。

她疯了似的扑上去,“快救人,快救人啊!外婆,是我害死了你,呜呜呜。”

“快把她拉下来。”

程文联听了村长吩咐,上前拽住安夏,“安夏你冷静点,现在不能乱动,这老房子随时有可能坍塌,现在它们互相受力还能支撑,万一要是动了什么就麻烦了。”

“可我外婆,我外婆还在里面!”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泪水,安夏心里生出极度的悔恨,是自己害死了外婆,这么大的雨,自己明明知道前世这房子塌了,怎么在下雨的时候,就没想起来,要是外婆死了!

她双眼发直,要是外婆死了,就是自己害死的。

“救、救命!”

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喊声,听到声音后众人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杨婶,你咋样,你有没有受伤?”

村长站在门前大声喊着。

“救命,救命!”

杨金英的声音十分微弱,但人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杨婶,你坚持下,一会儿就有人来救你,你千万别睡觉,杨婶你现在咋样?”

安家三个儿子还有安夏也在不停地呼唤杨金英,在他们的喊声中,江桥区大队的救援队伍迅速抵达了受灾现场。

搜狗

第二三六章 埋入废墟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六章埋入废墟因为陆柏川还没归队,此次是经验丰富的罗远军带队,当他看到塌了的房子就是安夏家,罗远军急了,“快,动作快一点!”

队员们加快脚步冲上去,“安夏,安夏你没事吧?”

听到队长喊安夏的名字,众位队员渐渐反应过来,这里是陆队女友的家?好在大家一进门就看到安夏,罗远军吊着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

“罗队,求你救救我外婆,我外婆在里面,呜呜呜!”

面对生死,安夏终于奔溃了,那些她所计较的东西,在生死面前算什么,生死面前她终于顿悟,那些都不算什么,这一刻她只求老天爷把外婆完好无缺地还给她。

“安夏,你别着急,我们会尽力的,一定想办法把老人救出来,大家先让让,全都往后退,退到安全范围。”

在罗远军的指挥下,救援工作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他先是将村民疏散,村民不是专业救援人员,万一参与救援出现危险,也违背了救援的原则。

院子腾出来以后,罗远军绕着房子跑了好几圈,四处侦察,他也发现这个房子此刻岌岌可危,只是刚好靠门窗支撑着最后一面墙体,如果全塌了反而还好救,但现在这种塌了一半的房子,只要受力稍稍不均,就会立刻全部塌下去,那样在屋子里的杨金英势会受到伤害。

不能破坏房子还要把老人救出来,看着眼前破碎不堪摇摇欲坠的房子,罗远军陷入纠结,但他又必须迅速做决定,因为雨没有减弱的趋势,这样的大雨泡着,房子早晚都要坍塌,而且老人在里面待得越久,她的体力流失就越快,最后也容易出现危险。

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一试,那就是左侧面墙,坍塌的时候,房顶的梁跟墙面形成一个三角形支架,只是这个地方很高,爬进去也容易扰动其他地方的坍塌面,危险系数大。

“等不了了,我系着绳子从这里爬进去,你们把绳子拉紧了,慢慢往下放,等我把老太太绑上以后,拽动绳子你们就慢慢往外拉。”

“罗队,那你呢?”

“先把老太太救出来,然后再把绳子丢进来拉我上去。”

“可是这地方也很危险,万一不稳定,大梁倒下来。”

队员们都很担心,罗队的提议就是在冒险。

“那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众人沉默,这种天气,又是农村,大型机械车辆也进不来,否则就是有个云梯也好些,至少可以人站在上面,安全系数高多了,可农村都是小路,小汽车开进来都费劲,别说工程车辆了。

“好了,不能再等了。”罗队身上缠着重重的麻绳,众队员拽着绳子,他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往上爬,找到那个狭小地只能允许一人通过的缺口,“拉住了。”

罗队说完之后,从房顶往下慢慢溜,但重力还是让他差点掉下去,几个壮硕的队员腰缠绳子站在队伍后面,其他几名队员左右一边儿一个穿插站在两侧,双手紧紧拽着绳子,众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一点点,一点点地,罗队下去了,他看到杨金英一个人趴在房子中央靠前,除了身子边儿是一滩水,坍塌的建筑物并没有砸着她。

“大娘,醒醒,我救你出去。”

杨金英由于长期挨饿,加上受到惊吓,年纪又大,一下子晕了过去,然后整个人就处在半晕半醒中,听到别人喊,慢慢睁开眼睛。

“你……”杨金英认出眼前的人。

“大娘,是我,我救你出去,你自己能动吗?”

杨金英挣扎了一下,摇摇头,泡在水里浑身冰凉,她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罗远军有些郁闷,杨金英看起来似乎一动都不能动,她明明没受伤,怎么动不了,也许是泡在水里,温度下降后,人体出现的僵硬反应。

杨金英不能动,救援工作就麻烦了,因为能动的话,一会儿还能配合他,慢慢被绳子吊上去的时候,她还能扶着墙壁借力一下,这样也不会那么疼,毕竟绳子绑在身上,人被一点点拽上去,勒得特别疼。

“大娘,我把你用绳子绑起来,然后让别人拉你上去,你自己要用手扶一下墙壁,但是要注意不能太用劲,不然容易塌。”

“我不行,疼,啊!我不行。”

杨金英大声喊叫着,外面的人着急不已,罗远军不知道杨金英腰部有伤,还是给她缠的严严实实,然后拽了拽绳子,众队员见有动静了,全都使出浑身力气网上拽,刚一上升,杨金英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疼!疼死了,放我下来!”

罗远军听声音不对,赶忙用手托了一下,“大娘,怎么了?”

“我摔坏了尾巴骨,疼,好疼!”

罗远军这才明白,为啥刚才缠绳子的时候老太太就一个劲叫疼,他看到被压在泥巴块下的八仙桌,先让队员把绳子放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八仙桌,抱住杨金英站在八仙桌上,再拽了拽绳子,众人又开始往上拉。

杨金英慢慢升高,有罗远军拖着她,就没那么疼了,她觉得还能忍受,可罗远军加桌子的高度毕竟有限,农村的房子层高又高,几乎都是三米五以上,太高之后,罗远军就够不着了。

很快,又传来杨金英的惨叫,罗远军一边儿让外面的队员稳着点,一边儿指挥杨金英扶着墙,扒着泥巴块,这样稍稍借力,就不会那么疼。

“大娘,你抓着点。”

求生的欲望,让杨金英努力向上,她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了,看到那个出头的天空,她拼命朝那边儿努力,升到一定高度后,她一把抱住大梁,喘了几口粗气。

罗远军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大梁形成的三角形已经变形了,稳定性在他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破坏了,”快点啦,大娘你再忍忍,赶快出去。”

杨金英继续缓缓上升,终于外面的人看到她的头了,众人振奋了一下,又使了一把劲,杨金英慢慢整个身体从缝隙中钻出。

就快要成功了,底下有人接着她,她用力一蹬,轰隆隆一声巨响!

大梁垮了,整栋房子再也经不住这些折腾,呼啦啦全都倒下去了。

“队长!”

搜狗

第二三七章 不一样的发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七章不一样的发现众人睚眦俱裂,罗远军还在里面,房子却塌了,罗远军被活埋了。

安夏怔怔望着眼前一幕,外婆出来了,外婆没事了,可罗远军被埋在底下了。

“快救人!”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的队员冲上去,红着眼睛用手刨,挖也要把罗远军挖出来,房子彻底塌了,村长也从震惊中醒过来,组织村民赶快帮忙。

安家庆跟三弟抬着老娘去了他家,安夏悄悄给外婆把了脉,没什么大问题,就没跟着去,罗远军为救外婆,现在生死未卜,她一定要看着罗远军被救出来。

众人不知疲倦地一块块搬泥巴石头,还有碎掉的窗户框子,有些人手和胳膊全都被碎在土里的玻璃碴划破,血混合着雨水流下来,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大家仿佛愚公移山,一点点挖开一个角,又一点点搬开小半部分,挪动出一部分泥团后,那根横梁悬空在地面,高度只有十几公分。

“快,队长肯定就在下面。”

队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当遇到危险时,该如何躲避或者保护自己,都会做出专业判断,众人看这根横梁部分悬空,猜测罗远军定是被压在下面,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横梁下面是泥团,但如果是罗远军,众人不敢想象,被高处掉落的横梁砸中,那还有命。

“快啊!”队员们嘶吼着,扒拉着建筑物碎块,终于大家看到整根横梁,横梁下面是碎泥块,还没找到罗远军,队员们全都拼了,红着眼仿佛是不知疲倦的机器,拼命挖掘。

“队长,你在哪,队长!”

“这里。”

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大家喜出望外,队长没事,所有人爆发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声音发出的地方,把所有的东西清开,众人先是一喜,继而又满脸担忧。

当那根横梁掉落的时候,罗远军迅速反应过来,躲过横梁的一击,但这个时候整个房子开始坍塌,几乎与横梁掉落的时间同步,罗远军躲开横梁,看到泥块砸下来,想躲在桌子底下,却没有时间,只躲了下半身,上半身胸口处压着一块大泥块,跟一块石头也没什么两样,他嘴角往外冒着血泡泡。

众队员赶忙把罗远军身上的泥块去掉,想要抬他出来的时候,安夏立刻组织,罗远军定是受了内伤,嘴角出现的是带着气泡的献血,她学医这么久,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先别挪动罗队长,赶快打120。”说完她顾不得许多,上前握着罗远军的手,“罗大哥,你忍忍。”

罗远军睁开眼,只觉得眼皮子好重,胸口好疼,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刀片割肉般火辣辣的疼,“安夏,你外婆没事吧。”

安夏再也忍不住,“罗大哥,你别怕,我现在就给你止血。”

通过把脉安夏得知果然是内部出血,她从口袋掏出银针,扒开罗远军的衣服,整个人气质突然一变,变得专注而冷静,缓缓抬起手,一根银针扎下去。

一根又一根银针飞快地扎下去,罗远军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强多了,安夏又从口袋掏出空间的止血丸,打开罗远军的嘴巴,就着雨水冲进去。

安夏所做的一切,村长深深看在眼里,什么老中医,全是骗人的,就这一手扎针的手法,速度极快,就不是一般中医能达到的水平,他暗暗心惊,难道这个老中医就是安夏?

或者说安夏是老中医的徒弟?不论如何,安夏会医术,这点已经能肯定,还有一个让他格外奇怪的事情,安夏先是从裤子里掏出装在藏蓝色布袋里的银针,然后又从同一个口袋,没错是同一个,从同一个口袋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药丸。

本来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他因为看到安夏会医术,所以看得格外仔细,然后觉得有些不对,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口袋一直平平的,如果装了药丸至少要鼓出来啊,而且安夏装的什么药丸?她怎么知道罗远军会被砸伤,她带着的药丸就能救命。

村长满腹疑惑,悄悄靠近罗远军,一颗止血丸下去后,渐渐地罗远军嘴角的血不再往外溢了,安夏松了口气,在把脉,脉象没有那么杂乱,平和了些许,但这样还不够,这么大的雨,120什么时候来,她又从口袋掏出一颗八宝丸,顾名思义,由八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制作而成,就是空间里也没有多少。

这个药丸也是秘方之一,上面对八宝丸的解释很简单,就两个字,救命!

所以安夏毫不犹豫地把这个丸药给罗远军喂下去,只有这样她心里才稍稍踏实,“你们有没有担架,担架!”

安夏大声喊,队员们立刻跑到村头马路上,把担架从车上取下来。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整个江桥区都淹没在大雨里,救护车不确定什么时候到。”

队员大声回答安夏,所有人都十分焦急,这种时候,救护车能不能开到这都是个问号?如此大水地上渍水十分严重,很多地方井盖都被冲垮了,路上全是浑浊的污水,夹杂着树叶树枝塑料袋等一切杂物,犹如滚滚洪水,所有的东西都被淹没在水中,根本看不清路下面是什么。

“不能等了,你们抬着罗队,千万稳住尽量不要晃动,咱们把罗队送去医院。”

“好。”众队员看着大雨中的安夏,她眼中的坚定,仿佛跟死神夺命的女神,大家相信只要安夏在,罗队一定没事。

“文联哥,我要去医院。”

“我陪你一起。”

安夏不再多说,让队员们抬稳了,大家朝村头的大马路走去,村长眼神闪烁着激动光芒,现在不管安夏就是那位老中医还是安夏是老中医的徒弟,她的医术肯定也不错,只是到现在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安夏能从口袋掏出那么多东西,那些包着蜡纸的丸药,也许都是老中医的秘方。

罗远军被抬上车,前面大型消防车开路,后面小型运载工程车辆跟上,大家朝江桥区区医院驶去,路上安夏时时摸着罗远军的脉搏,好在脉象越来越平稳有力。

八宝丸果然非同小可!

搜狗

第二三八章 事情繁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八章事情繁多送去医院后,罗远军果然伤得很重,但却没有生命危险,内部大的出血点也及时止血,否则他这种情况怕是需要开胸做手术,医生啧啧称奇,得知是安夏扎针止血,就连医生都开始怀疑人生,这与他们平日里学的西医科学不符合,难道真的这么厉害。

安夏陪着罗远军,同在的还有罗远军爱人朱秀兰,不过朱秀兰倒没安夏那么担心,虽然很心疼,但这是丈夫的工作,职责所在,大灾面前不能退却,更何况救的是安夏的外婆。

她反倒安慰安夏,“你别担心,好好养着一定会好的,老罗命大得很,救人也是福报,多做善事老天爷定会保佑。”

“嫂子,我还要回去看看外婆咋样,不能在这久留,这里有一颗丸药,24小时之后你在给罗大哥吃下去,这颗丸药温补提气,等过几日水退了,我在来看大哥。”

“哎,你放心,有啥事给队里打电话。”朱秀兰接过安夏递给她的丸药,紧紧攥在手心。

安夏又看脚了看昏睡中的罗远军,悄悄诊脉后,发现确实没生命危险,才松了口气让消防队队员送自己回家。

杨金英躺在安家庆家中,现在能去的只有老二家,老大住院家里乱成一锅粥,老四因为生气,摆明了不管她,老三不能当家做主,安家庆就是再不乐意,被老三一句话怼得不能动。

“为啥老娘出事的时候,身边儿连个人都没有,二哥,我跟四弟都给了钱托你代管,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吧。现在老娘房子塌了,你又是天天照顾她的人,不住你家住哪。”

李菊花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看着老三老四把老太太抬回自己家中,她家房子多,最后安置在姑娘的卧室里,杨金英不停叫唤,闹着要去医院,说自己身上到处疼得厉害,肯定受伤了。

安家三个儿子,其实除了老四穷,其他人都有钱,也负担得起老太太住院,可这么大点事,不过摔了一跤,就闹着要住院,哪里这么娇气了,农村老太太摔跤的多了,好些人腿脚都打断了,还不是就那样在家躺着修养。

在安家庆看来,老太太已经够享福了,四个儿子每家轮流照顾,天天有人伺候,全村他们都是做得好的,老太太现在就两字,娇气!

“妈,你别闹了,为了把你救出来,那队长都被埋在废墟里了,现在咋样还不知道呢。再说这么大的雨,救护车都来不了,咋送你去医院,你的腿也养的差不多了,自己能翻身能下地,慢慢恢复一下就好了。

且不说住院要花多少钱,谁家能没事做天天陪着你,你也别提请保姆照顾这样的话,咱家没这条件,有多大本事办多大事,您儿子都是农民,就是那城里老太太住院,怕也请不起保姆的,让我二哥给你找块膏药贴着,一会儿就好了。”

“你个不孝东西,我、我当初咋生下你们这些东西,我要住院,我疼得不行了,哎呦,哎呦!疼死了我,疼死我了!”

几个儿子站在一旁,听着老太太哼哼,安家庆最后悔,刚才就不该给老娘喝水吃馒头,让她现在这么有劲喊,李菊花目光里闪过一丝狠毒,等老三老四走了,老太太别想有好日子过。

安家业待着憋闷,就跑去老宅,也是担心罗远军,不知道他救出来了没,好在等他过去的时候,村里人已经上去扒泥块了。

他上前一问才知罗远军已经救出来了,安夏跟程文联陪着一起去了医院,现在是村长指挥村民们把周围再收拾下,其实是村长想看看,安夏住过的地方,会不会有她没来的拿走的中药啥的?现在正是找东西的好时机。

“村长,你母亲家里有啥贵重物品没?”

安家业想想,自家母亲的屋子里,除了破旧不堪的家具,也就是安夏今年添置了一些新衣服和棉被等,其他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不过保险起见他跑回家一趟问了问杨金英。

“我要是有值钱东西,我就卖了住院,哎呦呦,疼死我了,你们要看着我疼死吗?”

安家业懒得跟杨金英废话,看她现在叫的这么厉害,精神头也好,哪里像要死的样子,他也有些烦老娘作,作起来的时候没完没了。

村长听安家老四说没啥重要东西,按说就不扒了,雨这么大还要巡视,但他不甘心,摆摆手说知道了,然后指挥村民继续干活,美其名曰,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安家业没想到村长能做到这个程度,有些诧异,别人给自家帮忙,他也不可能站着看,就跟着一起干,扒到下午,好容易弄出来两个还算完整的装衣服的木箱子,过去木头打的大箱子,又扎实又经用,在这次房子垮塌中,也就被砸出了几个坑,放在里面的东西好好地,这里面都是杨金英的衣服,还真是老太太需要的东西。

安家业喊了安家志,兄弟两套了个平板车把东西拖回安家庆屋里,又捡了点其他能用的东西,李菊花看这些破烂,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这些东西丢我家也不合适啊,家里放不下,到处乱糟糟的,这日子可咋过。”

安家志跟安家业两人没做声,安家庆也吊着脸,心里突然后悔,自己为啥为了那么点钱,答应照顾老娘的事情,现在摆明了老娘房子没了,一把年纪了还盖啥新房,再说也没钱折腾,那老娘以后就住在儿子家里。

自己收了钱代替老三老四照顾,那岂不是以后要一直住在自己,安家庆本以为照顾老太太是挺容易的事,媳妇一天天回来抱怨,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去照顾自己妈,她一个人伺候心里不平衡。

但刚才他终于体会到,自己老娘太不招人待见了,事咋那么多,一下子腰疼了要翻身,一下子身上痒了要挠痒,然后又是渴了尿了的,几乎没让人消停过,安家庆心里隐隐觉得,老娘要是留在自己这,那肯定是个大麻烦。

不行,这不行!

“老三老四,现在妈房子没了,该怎么照顾这事情我觉得要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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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用钱砸到你同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三九章用钱砸到你同意安家志跟安家业一起望着安家庆,似乎不明白,安家庆要讨论什么事情?自家都给钱了,安家庆钱也收了,这是想变卦?

“二哥,拿钱的时候你说的好听,交给你了,怎么钱一拿你就变了,什么叫商量照顾老娘的事情,我跟四弟的那一份都归你啊。”

安家庆强词夺理道:“那以前老娘有自己房子,我家只要上门伺候一下就行了,现在……”

“现在有啥区别,老娘就住一张床,吃喝拉撒不都一样的吗?该咋伺候不也一样吗?”

“那不一样,那住我家,好歹要腾个位置吧,还有这些东西,放在我家也占位啊,而且老太太你们也看到了,就刚才那一下,多少事啊。”

安家志瞪大眼睛,“二哥,你是不是没伺候过老娘啊?”

安家庆被问得语气一滞,“怎么?”

“你要是伺候过老娘,就该知道老娘一直这样啊,一会儿要着一会儿要那,我跟老四都是这么伺候过来的。”

安家业点点头。

“你肯定没伺候过一天,所以才觉得麻烦,该做的你做,其他老太太折腾的时候,你不理她不就完了,照顾好一日三餐就行,那还能有啥要求,难道把她当皇太后供起来,她没事做天天闲着,咱们哪有时间陪她折腾,差不多就行了。”

这下安家庆彻底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急了,“不行,不管咋说这样住在我家里,就是不行,反正这样我是伺候不了的。”

安夏匆匆进门的时候,就听见安家庆不肯伺候老人,现在她对外婆的恨少了许多,心头多了不少愧疚,前世她回村的次数少,而且外婆去世后,她不敢回这个家,怕看到了勾起回忆伤心,自然对安家国说的那么一句随意的话,没太放在心上。

可是当房子塌了,她才模模糊糊记起来,安家国曾经提了一句,房子塌了宅基地就腾出来了,这地方不错,他就找村长要了给儿子当宅基地,盖了新房给儿子媳妇住。

回来的路上,安夏后悔极了,如果早早想起来,就能在房子塌之前把外婆转移出来,也不会出现危险,当然罗远军更不会被泥块砸中。

但现在房子没了,外婆需要一个地方养着,自己没地方住无所谓,总归程家收留自己,到时候八月份就会离开山坡村,可外婆不行啊,如果没房子,外婆就要在一个儿子家中落脚,虽说四舅最孝顺,但她也甚至外婆欺软不欺硬的毛病,四舅越顺着她,她就越能折腾,肯定不能让四舅接下这事。

三舅安家志,自己当不了家,家里媳妇做主,当然他也不愿意跟老太太住一起,所以每次都把他媳妇推出来当挡箭牌,他家肯定不会同意老太太住过去,没戏。

剩下的就是安家庆和安家国,按说老太太该住在安家国家中,老太太最偏疼老大,当初外公去世后,收的礼钱和丧葬费也全都给安家国收走了,还是老太太偷偷给的,拿了钱就该做事。

“夏夏,你回来了,罗队长有没有事?”安家业最先看到进了院子的安夏。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得挺重的,肺叶受到剧烈震动,内部出血,伤了根本了,后期必须好好调养休息,我去看看外婆。”

安夏洗干净手,看到外婆住在表妹房里,她突然有些不敢上前,外婆对她不好是真,但外婆因为她的赌气差点没了命也是真。

安夏还是慢慢走进屋里,看着床上脸色蜡黄,又瘦回去的老人,低着头小声道:“外婆,你没事吧。”

“你是谁?我不是你外婆,跑出去家都不回,你个歹毒心肠的,你就是想让我死在家中,你就是想看着我死,我就当白养你了,滚。”

“妈,下大雨房子塌,又不是安夏的错,啥叫她想让你死,她能让房子塌,你讲点理好不好。”安家业心里的火气又被老太太勾起来了。

“我现在都成啥样了,我变成现在这样不是她害的?不肯帮家国,说是跟我赌气跑出去,根本就是不想管我这老太太,小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结果养了条毒蛇,现在还反咬我一口,我这些日子过得多辛苦,全都拜你所赐,要不是你跑了,我能摔一跤,我能受这些罪,我能在下大雨房子倒的时候,都跑不出去,全都是害的!”

这歪理讲得,安家志都听不下去了,“妈,你咋啥事都往安夏身上扯,从孩子的角度说,她啥都没做错,你把她撵出去,已经挺过分了,你咋变成这样,一点道理都不讲。”

“老三,你不用这样说,你不就是不想养我老吗?跟安夏一起来气我,你就跟老四学,有模有样的学,我生了四个儿子,给你们四个都娶上了媳妇,现在为着我养老的事情,你们各个都这般对我,行,我告诉你等我身体好了我、我去政府告你们,告你们遗弃老人。”

安夏热起来的心,渐渐冷下去,伤人的话一次次说多了,她也受不了,她到了嘴边儿给外婆认错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本来事情从始至终,她何错之有。

“外婆,我看看你伤着没?”

安夏不管杨金英骂自己,拍打自己也好,把她翻过身来,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关上门给老太太换了身衣裳,还好尾椎处的扭伤也养好了大半,安夏给上了药,应该会很快恢复。

在杨金英的又骂又打声中,她给老太太换了身干净衣裳,好歹把床上的塑料布撤去,老太太能躺在舒服的床上盖上被子了,她这一天也折腾累了,又骂了两句就慢慢睡着了。

安夏拿了个小空瓶子,晚了点药膏放进去,这个药膏她不敢给多,安家庆跟李菊花太精,她怕他们猜出点什么,出去后把东西给安家庆,“二叔,这是我在医院找医生开的膏药,正好就是治疗外婆这种跌打损伤扭伤筋骨的,你每天给外婆擦在尾椎那里,今天的我已经擦了,这样过几天就能好。

还有你说的养老问题,外婆好了就能回自己屋里住,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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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我来盖房子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零章我来盖房子“房子都塌了,住哪?我们总不能为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再凑钱盖房子吧,盖房子要花不少钱,我家可没钱。”

安家志也不赞同,“安夏,你外婆这么大年纪了,再给她一个老人盖三间大瓦房住着,这不划算,就她一个人,谁家不是住。”

“三舅,那你家能让外婆住?”

安家志语塞,他家还真不行,他出门前媳妇就千叮万嘱了,不让老娘过门,说心里话,他也不想伺候,太麻烦了。

“二舅又不愿意外婆长期住在他这。”

“对,不是我不孝顺,是天天跟老人住一起,老太太啥样你们都知道,太能折腾了,日子久了我也受不了,再被折腾出神经病来。”

“所以还是盖个房子给外婆住,大家上门照顾也方便,省得住谁家谁都不乐意。”

“盖房子哪来的钱,反正我家没有。”安家庆立刻叫穷,盖房子不是小数目,就是盖三间大瓦房,再配上些常用家具啥的,也得两三万了。

安夏也没钱,她沉默了片刻道:“我想办法吧,不过现在只能麻烦二舅了,到时候给外婆盖房子的钱我来出。”

“夏夏,你哪来那么多钱,盖房子很贵的,最少两三万,还要买家具装修啥的,你搞不起的。”安家业立刻出声阻止。

安夏没做声,她可以断绝跟外婆的情谊,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明白自己刚才不过是因为外婆差点出事,才有了一瞬间的幻想和情绪波动。

但现在她渐渐冷静下来,自己曾经说过,外婆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这个是事实,那么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不说让外婆大富大贵,但她想给她一个平静的晚年,空间里那么多珍贵药材,卖一颗人参就够了。

“我出钱盖房子,到时候谁伺候外婆,给外婆养老送终,我就把这房子送给谁。”

安家庆一听这话,眼神一亮,三间大瓦房,好几万块钱,照顾老太太才花几个钱,这么好的事他一定要撺掇着安夏做了。

“夏夏啊,二舅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你要是能盖得起大房子,二舅愿意住在那照顾老人,你就放心吧。”

安家业眼睛一横,“不行,我们对你外婆有赡养责任,四个儿子在这,还不需要你养老,你手头就那么点钱,留着万一有点啥事应急,盖房子这事到时候再说,不行拉几车砖头,我找几个人帮忙弄两间小房子,再围个院子,够住就行。”

安家志也出声反对,他虽然听媳妇的话,可也是要面子的人,盖房子让安夏出钱,他可拉不下脸占这种便宜,他也是要脸的人。

“老四说得对,到时候我们几家凑钱买点砖头水泥沙,再请几个人盖两个小房子,花不了几个钱,这是安夏你别说了,咋样我们几个舅舅也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出钱盖房子。

再说你一个人,以后进入社会不容易,你自己能过好不给我们找麻烦,那就不错了。”

安家庆急了,三家大瓦房变成两间小砖房,那怎么行,“安夏愿意盖,你就让她盖,安夏有本事,再说了房子好点妈住着也舒服。”

安家业看了眼安家庆,他啥心思大家都知道,打小就爱占便宜算计,小钱就算了,三间大瓦房他都敢要,咋不撑死他。

“二哥,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我跟三哥看不出你啥心思,我告诉你到时候盖房子,你不出钱,行,我跟老三弄,房子盖好了,你跟安家国照顾。”

“凭啥我们照顾?”安家庆恨不得跳起来,太欺负人了。

“凭啥?都是妈的儿子,那凭啥给妈盖房子的时候你不管,你两手一摊说自己没钱,这事就过去了?”

“对。”安家志赞同道:“我跟老四出钱,你就跟大哥出力,不然凭啥只有我跟老四出钱。”

安家业点点头,“到时候妈走了,这房子就是我跟老三的,谁家愿意补点钱把这房子要了,那就是我跟老三的事,你跟大哥也别想占这房子一点便宜。”

安夏一听,觉得也不错,到时候她偷摸支援四舅一点,等外婆走了让四舅把房子要上,给三舅补偿点钱,毕竟这块地方还不错,也不偏僻,现在找村里要宅基地本来就难,而且给的位置都不好,犄角旮旯的。

“这不公平。”

安家志瞪了眼安家庆,“哪不公平?二哥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是你不让老娘住你家,我们说盖房子,你说没钱,现在我跟老四出钱盖房子,那我们出了钱,你跟大哥不得出力,凭啥便宜都让你们捞了,说破大天也没这种道理。

再说了我们出钱盖的房,老太太走了不就是我跟老四的,怎么处理是我们两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哪就不公平了!”

“二哥莫不是觉得,没沾上便宜,心里不舒服,就在这闹着不公平,那我还是那句话,老娘你要愿意伺候,我给钱!”

安家业跟安家志两人突然一唱一和,堵得安家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占便宜,可占便宜这事说不出口啊。

“行了,我们回去了。”

“哎,你们不能走。”安家庆一听老三说要走,立刻拦住他。

安家志眼中露出不耐,“二哥,你讲讲理好不好,我跟四弟才给你了照顾老人的钱,你就算不想干了,也要把这一个月的时间干完吧,怎么你收了钱就不干事了,那你把钱还给我!”

让安家庆把装进口袋的钱拿出来,他光想着就心痛,肯定不肯拿钱出来,安家志冷冷一笑,喊了安家业跟安夏一起离开。

安夏没想到安家志还挺厉害,吵架的时候思路清晰,堵的安家庆没话说,“三舅,要是二舅真把钱给你了咋办?你就不怕他不干了,让你把外婆带回家?”

安家志嘿嘿一笑,“夏夏,你是真不了解你二舅,我跟他从小长大,太知道他那种抠搜鸡贼的性格了,让他拿钱出来,不可能。

所以还跟他扯啥扯,回家好好休息吧,累一天了,这该死的雨,到底啥时候停!”

安家志眼中闪过的促狭目光,让安夏突然觉得,三舅偶尔也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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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章 一双眼睛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一章一双眼睛一场暴雨足足下了一个星期才停下来,不过好在停下来了,再这样下去,山坡村上方的水库都要放水了,这样的话山坡村全体村民就无家可归了。

在大伙快绝望的时候,暴雨终于停了,又过了足足三天,水才褪去,到处都是泡得湿软的泥巴,这一次全村都损失惨重。

七月底了,本来十月份可以收稻子,现在稻苗全被水泡死了,就算补种时间也非常紧张,勉强种下去,冬天的气候也不适合稻苗生长,辛苦几个月,顶多不赚不赔,搞不好最后打下来的稻谷,还不够买种子农药的钱。

但不种也没办法啊,地荒着吃啥?农民的本职工作就是种地,地不能闲着,人更不能闲着。

安夏跑去四舅的田地看,一片泥泞,四舅跟安定凯蹲在田头,闷头抽烟,安定凯眼眶都红了,稻苗早都变成泥土养分了,可这些稻苗是他亲手种下的第一季,他那么小心的呵护,怎么就遇上了一场大雨。

安定凯见到安夏,眼泪一下没忍住,“姐,我本想让你尝尝我种的稻谷,这下全没了。”

不只安家,田地里一片凄凉,有些嫂子们忍不住抽泣,今年日子是不好过了。

“舅,你打算咋办?”

安家业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安夏来了,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再种。”

“四舅,还种稻谷吗?”

安家业这下奇怪了,“不种稻谷种啥?种菜也不好卖,夏天菜价贱,卖不出去烂在地里,那就全浪费了。”

安夏隐约记得似乎就是这两年,出来一种水果玉米,甜丝丝的特别好吃,皮薄水分大,刚出来的时候,卖得还挺贵的,就是贵还有不少人买,城里人日子好过了,一根玉米再贵也没几个钱,谁都想尝个鲜。

“四舅,不如咱们去农科站这样的地方问问,看看他们推广啥,咱们也种种试试。”

安家业有些犹豫,农科站?那都不是他这样种田人去的地方,那些东西自己也不懂,自己就会种稻谷,种菜,那些高科技的东西,自己怕是弄不了。

而且农科站的种子可不便宜,死贵死贵的,要是种不好,赔的更多。

“夏夏,你不知道,农科站那种地方讲啥科技种植,我也听不太啊,而且他们推广的东西,种子死贵死贵的,要求又多,种自己不懂的东西,万一不小心种死了,这、这赔的钱更多。”

“四舅,咱们试试吧,再说了还有凯凯呢,他好歹读到初中,又聪明脑子又灵活,他肯定能学会的,只要是在农民中推广的东西,肯定不是啥高精尖技术,只要用心都能学会。”

安定凯被安夏一吹捧,脑袋一热,“爸,我觉得姐说的有道理,咱们试试吧,我一定好好学,您放心。”

安家业没办法了,“夏夏,我跟你说实话吧,凯凯妈回来后,家里没啥钱了。”

安夏突然想到,周翠兰回来了,现在这个提议还真不行,万一四舅种经济作物赚钱了,她绝对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吸血,解决她才是正途。

她装作有些懊悔,“也对,现在啥都没学就干,确实容易赔钱,我的钱还想留着给外婆盖房子,那就先种稻谷吧,让凯凯去学点农业科技啥的,为以后打算。”

“夏夏,你怎么又提这个事情,说了盖房子我们几个舅舅商量,再咋样也不能让你出钱,等安家国出院,老三去问问他愿不愿意,他要是不肯,我跟你三舅一起把这房子盖了。”

“四舅,可你没钱啊。”

“没钱我去借,再说了农村信用社还能贷款,不行我把房子抵押了找银行借点钱,先把房子盖了再说。”

“舅,你说你啥都不懂,咋还知道贷款呢?”

安家业没做声,不过脸色不太好,安夏感觉,四舅肯定有啥事瞒着自己。

天气放晴后,就变成滚滚热浪,晒了两天地干了不少,大家都抢着种下稻苗,安家业也开始忙碌起来,上级也给受灾的村播了一笔救灾款,安家因为老房子塌了,也有一笔不算太多的费用,政府给得补偿款。

村长家里也损失惨重,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了,村长也不打算种了,还不嫌麻烦,最让他郁闷的是,媳妇开的小卖部被大水淹了,房顶全部掉下来,店里的货全都被水泡了,基本上损失十之七八。

这店看着不大,但是里面的货物也有大几千块,主要是烟酒值钱,全被水泡了,损失惨重,店现在垮了还要维修,媳妇只能在家里待着,这下他天天跟媳妇在一起,又不能找小嫂子们打牌,媳妇看得又紧,给他心里烦透了。

这笔款项下来后,村长心里一动,这钱除了给村民赈灾,还有给村里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经费,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捞钱的地方也多。

村长给了媳妇一千块钱,正好丈母娘腰疼犯了,带不了小舅子的娃,他给钱美其名曰让媳妇回家看看咱妈,顺便住下来多照顾照顾,实际上是把媳妇打发走,他过惯了自由生活,真受不了天天被媳妇盯着。

丈夫这么大方,村长媳妇喜出望外,丈夫给钱让自己回娘家,还让自己在娘家帮帮忙,等店里全弄好了再回来,里子面子都有了,她自然是叮嘱了丈夫几句,第二天就买着东西回娘家了。

周翠兰见村长媳妇走了,她悄咪咪地到村长家,往村长身上凑,当然也去装了一波可怜,上次被烫伤,她还等着跟村长撒娇呢,果然混到两百块钱,还有村长的疼惜。

周翠兰在村长家一直从下午鬼混到晚上,天色暗了,她才偷偷出门回家,不过这一切,全都被一双眼睛盯着。

孤男寡女从早上到晚上,关着门,能干啥?

周翠兰自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她现在早都不让安家业进自己身了,自从有了村长,她对安家业是百般不满,可她也知道村长又不能娶她,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所以有个丈夫是必须的。

她虽然幻想过村长离婚娶她,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这事情在山坡村不可能,她只求几个女的里面,村长对自己最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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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 房子也补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二章房子也补偿村民听说官方体谅灾情,每家每户都有一笔赈灾款,这是这些日来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有了钱就能买苗,苗比种子贵多了,但现在没办法,为了抢时间,就只能买苗。

家家户户这几日谈论地最多的就是,官方能给自家给多少钱,每家每户都盼着这笔钱能早点下来,村长算计了半天,黑了一大半,最后只给每家每户30%的赈灾款。

剩下的钱他也打算以工程款的形式弄进自己腰包,对于村里几户房子出现损毁的人家,安家房子直接塌了,肯定要多给一些,自家小卖部也要多给一些,其他就是边边角角的小问题,给一点意思一下就行。

村民们等着盼着,终于一大早见到会计去取钱了,村长大喇叭通知,每家每户的男人来村办公室领钱,这下全村都欢腾起来。

“老四,走,去领钱。”安家志听到通知,撂下筷子就去找安家业,这几日他们两兄弟走得蛮近,安家志以前瞧不起老四,觉得他窝囊木讷,脑子不灵活。

但通过伺候老太太的事情,他渐渐发现老四也挺聪明的,而且那么穷还愿意出钱请二哥照顾老娘,这份大气安家国跟安家庆就比不了。

还有盖房子的事情,以及安家业怼自家老娘的事情,不对就是不对,媳妇说老四在大是大非面前一点不含糊,他觉得就是这个道理,媳妇又说老四这个人可以接触,比大哥二哥强,他也这么觉得。

所以一听说发钱,他立刻跑来找安家业,安家业也挺高兴,如果发钱就有钱买稻苗了,几口喝完碗里的粥,跟安家志一起赶去村办公室。

村办公室外面已经占领一帮人了,村长见人越聚越多,安家业到了之后,看到安家庆早到了,挤在前面,村长在一旁大吼,“排队,排队,别挤了,每家都有,谁家不排队,一会儿会计回来,我最后发。”

村长话一说,挤在一团的人群迅速战队,还有人自动维护秩序。

“哎,你别挤啊,我在你前面,排队!”

“赵嫂子,你不能往我身上贴,你男人看到咋整,你贴我也不行,这钱我家等着急用呢。”

“你个板板,我贴你么司了,不要瞎讲话,占老娘便宜。”

安家庆喊了一声,“老三,到这里来。”

安家志望了一眼,笑着摇摇头,“我就站这,不插队,二哥你给大哥家留个位置,不知道大哥会不会亲自来。”

安家国前两日出院了,主要他这伤看着厉害,都是皮外伤,住在医院缝合之后,打了几天消炎针,换药结疤医生就让回家了,平日里注意着点,到点去医院拆线就行。

安家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本来想报警,但村长一句话打消了他念头,打老婆也是要坐牢的,他只能忍下这口气,回到屋里看乔冬梅百般不顺眼,可却不敢再提离婚的事了,这一次事之后,他真的怕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检查门锁好没,还在门口抵一个椅子,然后床边儿还立着一根棍子,这些全都是提防乔冬梅的。

现在乔冬梅睡安文的床,安家国不跟她闹腾,她也不做声,每日里在家做饭操持家务,安慧反倒开始天天下地,安定坤依旧躺在床上装死,闹着要媳妇,就跟那发|春|的狗似的,没媳妇那都要死了一般。

安家国百事不管,今天听到要领钱了,他让姑娘安慧扶着出了门。

村里人现在看着安家国都跟臭狗屎一般,有些嫂子更是直接把难听话拍在安家国脸上,对自家男人说道:“看看,这就是打老婆的下场。”

“媳妇,我哪舍得打你啊,娶老婆那都是用来疼的,再说花了那老些钱取回来,贵重物品,我可舍不得打。”

安家国忍着难堪,想走快一点又不行,身上的伤口还没好,扯得疼,他今天非要来是有原因的,安夏跟老娘的责任田现在归他管,那责任田赔的钱他肯定要拿到手,可不能被老二顺带领走了。

安家庆看到安家国来,笑容僵在脸上,但已经撞上了,他还是喊了声大哥,安家国顺理成章地来到安家庆身边儿,站在他前面,他看到了老三老四在后面,他只要排在老二面前,这钱就能全领走。

安家庆眼神闪了闪,“大哥,你身体还没好,让嫂子来就行了。”

“哼,她都要砍死我了,让她领钱再给我买了毒药吃。”

“切,真不要脸。”

周围有人小声骂道,安家国面皮一紧,很快烧呼呼地疼,他想说啥,被安家庆拽住,“大哥,你别生气,女人们小心眼,说点啥你当没听到,自己身子要紧。”

“会计回来了。”

村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全都朝路口望去,整条队伍瞬间欢腾,会计回来了,钱回来了,这样壮观的场景,怕是只有六七十年代吃大锅饭的时候才有过。

会计的到来,让队伍躁动,众人激动起来,大家都排好队,村长脸上也喜气洋洋,说了一大堆上级领导的好,然后又告诉大家一个重磅消息,那就是房子受损的,上级领导也考虑到了,也给与一定的资金,资助大家重建家园。

说到这村长特意停顿一下,“老安家,你们家的房子是咱们全村给的最高的,四个人再凑点,可以盖三间敞亮的大瓦房了。”

“啥,村长,房子也赔?”

村民一听这话沸腾了,“村长,我家玻璃破了,这村里管不管,官方给不给钱啊?”

“村长,村长,我家房子漏水,这个能赔钱吗?”

“村长,我家……”

“村长,我……”

村长就知道这事不能宣传,因为他太清楚村里都啥样人了,人穷志短就是这样,大家都日子艰难,公家这样帮助大伙,这些人就跟吸血虫似的,不要命的想占公家便宜。

“行了,江老六,你家房子漏水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那瓦片用了二十几年,咋地,你还想再用二十年。告诉大伙,虚报在我这是行不通的,谁家啥情况大家都清楚,而且官方给的补偿,也是出现重大问题才会补偿一些,小毛病自己修。

咋地!你们还想赖上官方,一个个有手有脚的,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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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 设计见安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三章设计见安夏老娘的房子官方也给赔钱,安家庆脑子迅速转动起来,自己再添点钱,盖个二层小楼,以后就当是给儿子的婚房,好歹公家给了一部分钱,自己再出点,挺划算的。

只是,安家庆望了眼老三老四,心里格外后悔,前两日他们说给老娘盖房子,自己怎么就坚决说自家没钱的,让他两捡便宜?不行,这房子自家要了。

安家庆这样想,安家国脑子里也在盘算老娘房子的事情,官方给一部分钱,自家添上一些,盖个三间大瓦房,咋样都省了一部分,而且老娘那个老宅的位置好,对就这样决定了,这钱自己一定要领到。

男人们到了,女人们也到了不少,领钱这种大事,谁都想知道自家能得多少,李菊花跟周翠兰两人也来了,周翠兰一想着发钱心里就高兴,自己一回来就有钱,多好,全然不考虑家里受了灾,下半年该咋过。

李菊花是想看看能给发多少,到了后被自家丈夫拽到一边儿,得知老房子还给赈灾款,眼神一下子亮了,想了片刻后她小声道:“咱家出钱把房子盖了吧,安夏不是说过,谁盖房子就是谁的,等老太太死了,这房子就是咱家儿子的,这样儿子结婚也有新房子了,这防止早晚都要盖。

到时候把老太太弄到老房子住,等儿子结婚了,让他们住新房,多好啊!”

安家庆轻轻点了个头,眼神一瞟前面的安家国,低声道:“我怕大哥也想要,定坤也到年纪了。”

李菊花眼神凶狠地看着安家国,咬牙切齿道:“我不管,这房子我要定了。”

“发钱了,发钱了,把队站好,一家一个人就行,别都站一起,快点。”

村长吆喝,队伍攒动,男人们迅速站好,女人们在队伍外面,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大家脸上都喜气洋洋,盼望着能发个三五百,这样稻苗农药的钱都够了,打的粮食多少都不怕了,总是白得的。

“第一户,钱炳坤,你在这签字按手印,来这是你家的5236元,数清楚了签字。”

老钱家一共四口人,责任田就是四份,这样算下来一份责任田就给十几块钱,周围是瞪着大眼睛看得乡民们,还有心里扒拉算盘珠子的安家庆,他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这点钱够干啥。

“村长,就这点?这钱买稻苗都不够哇。”拿了钱的老钱有些憋屈,盼了这么久,就五十来块?

“老钱,要是官家不给发钱,你咋办?五十多块不是钱啊,这是天灾,你让官家帮你负担所有损失?全华夏国这么大,八亿农民啊,你算算这么多人官方要给多少钱。

给点就不错了,好歹官家惦记着咱们农民,做人要知足,这点钱咋了,这点钱也够你买几篓稻苗了,咋样也能把你家责任田插个大半,那这要是搁过去,谁管呐。”

“不是,村长,我不是这意思,我、我就觉得太少了点吧,我听说隔壁村人家发的比咱们多。”老钱主要是听说隔壁村跟他一样的发了一百多块呢,怎么自己村里才发五十块,这差距太大了。

村长一听这话,眼神闪过一丝阴狠,面色沉沉道:“老钱,说话要负责人,隔壁村发的多,哪一户发了多少?你把单子拿出来,信口雌黄可不行。再说每个村受灾情况不一样,上级拨款自然不同,咱们跟隔壁村不一样也正常,你说这话,那意思我把钱贪了?”

老钱一听这话,连忙摆手,他已经感觉到村长不满意了,一个村谁敢得罪村长,“村长您说的是,给发钱就很好了,总比不发好,国家还想着咱农民呢。”

听着老钱歌颂官方,村长脸色才渐渐平缓下来,然后对后面领钱的人说,“别怪我没提醒大伙,谁要是出去胡说八道,这钱你就退回来,别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上级给钱就是关心咱们,不给你又咋样,不也只能挺着,再说咱们村受灾不严重,每个村标准不同,没啥可比的。

谁要是出去乱逼逼,以后村里发啥,都没他家的。”

这下队伍里安静了不少,谁都不敢议论老钱刚才说的事,全都排着队老老实实领钱,多的七八十,少的三四十,每家每户偷摸算的时候发现,按人头分,还是有区别,比如老钱家四个人,一人分下来13块钱,可两口人的人家里分了三十来块,一人划下来十六七块。

众人想到村长说的情况不同,分的多少不同,谁也不敢问,可大家都觉得这次的钱分得挺乱的。

队伍缓缓前行,很快到了安家国家中,他家五口人分了接近七十块钱,安家国又跟村长说,安夏跟老娘责任田现在归他管,要村长把他们的钱发给他。

等了一整天,村长就在等安夏,别说责任田的钱,就是那房子的钱,村长都不会给安家四兄弟,他打算用这个钱吊着安夏,那天救人那一幕,常常在静谧的夜晚出现在他脑海里。

那份扎针的沉稳和迅速,还有那凭空出现的两颗丸药?对!就是凭空出现,如果说第一个是自己没看仔细,第二个丸药出现前,他已经仔细扫视安夏裤子口袋还几遍,扁扁的是空的,里面怎么会再藏着一颗丸药。

这事情每天折磨村长,他需要找安夏问清楚,可上次的事情他也发现,安夏躲着自己,天天待在程家基本不出来,这些日子又遭了灾,他每天忙得腿都要跑断了。

这次发钱,是他见安夏的最好机会,他就不信上千块的不畅快,安夏能不在乎。

“安家国,这钱不能发给你,各家领各家,你妈和外甥女责任田的补偿款,要他们来领。”

安家国眼神一沉,冷冷道:“村长,我妈摔跤了,到现在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你不是不知道,她怎么领,我是他子女,我有代领资格。”

村长笑笑,“老太太情况我知道,但是还有安夏啊。你跟安夏不对付,全村都知道,现在这钱我发给你了,到时候安夏找我扯皮怎么办?所以这钱我不能给你。”

村长当面揭短不留面子,安家国涨红了脸。

搜狗

第二四四章 全都想要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四章全都想要钱安家国说不出话来,村长懒得跟他费口舌,现在的安家国,在他眼里那比村里的二流子还稀烂,除了喜欢跟他惹事外,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惹不过安夏,最后还被自己老婆砍,这种人还有脸出来领钱,真是不要脸至极。

安家庆也领了五十多块,跟老钱差不多,拿着这么点钱,安家庆心里格外不平衡,堵在会计桌子前不肯走,“村长,不是还有房子补偿款吗?这钱你一起发给我,我来给我老娘盖房子。”

站在一旁的安家国听到这话,怒了,“老二,你说啥?老娘的补偿款发给你,你咋这么大的脸。我是家中长子,这钱该我领。”

李菊花一听这话冷冷一笑,“大哥,领钱的时候你是老大了,老太太这些日子可都是我家伺候,到现在老太太还住在我家。老太太这次摔跤后,你照顾了几次,天天自己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是真闹,还是不想伺候老人。

要我说这钱谁伺候老人给谁,我家伺候的最多,就该给我家,凭啥给你!”

“我是老大,这是老娘赔偿房子的钱,就该给我,到时候我好给老娘盖上三间大瓦房,给你家,进了你家还能出来,你家能给老娘盖房子!”

安家国不屑地嘲讽道,他就知道老二想独吞这笔钱,那是肯定不行的,的亏今他来了,要是派安慧来领钱,这房子补偿款定是落在老二手里了。

“谁说我家不盖房子,我家给老娘盖二层小楼,比你那三间大瓦房还好,咋地!”

“你、你……”安家国被怼得说不出话,气得喊道:“老三老四,你们说,这钱是不是该家里老大拿。”

安家志奇怪地挑挑眉,安夏提议盖房子的时候,安家庆哭穷的嘴脸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今日怎么转性了,居然要给老娘盖房子,还二层小楼,老娘一个人也不需要住这么好啊。

“二哥,当初是你说你家没钱,盖房子你不管,我和老四出钱给老娘盖个小房够住就行,怎么今你还要盖两层小楼,那我家可没这么多钱,你这标准搞的太高了。”

“二哥,你愿意盖房子最好,大家一起凑钱,不过二层小楼没必要,老娘一个人没必要住这么大房子。至于安家老大,安家国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安家老大?缺德!”

安家业毫不遮掩的鄙视,甚至当着全村人的面斥责安家国缺德,这是彻底把安家国架在火上烤,安家国气得冲上来就要动手,可他现在行动都不便,稍稍用力就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安家业身子都没动一下,“安家国,夏夏的事情没过去,你要是不跟夏夏道歉,以后我跟你断绝关系,咋两就别走动了。”

周翠兰在一旁看得两眼发光,她还头一次见自家男人这么硬气,她今日来,第一是想拿钱,第二是来看村长的,只是她抛了无数个媚眼,村长也不看他一下。

但现在她突然发现,丈夫似乎也不是那么窝囊嘛,至少骂安家国的时候很硬气,解气,过瘾!

周翠兰几步凑上前,“要我说这钱该我家拿,家业对安夏最好,安夏从小养大,我家出的钱最多,你们谁家管过,没钱了安夏就来找家业,这房子没必要盖,老太太一个人住哪不是住,我看就住我家,钱发给我就行。”

周翠兰越说越兴奋,这肯定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她跑到村长前,“村长,我婆婆的房子补偿款,发给我就行,我家最孝顺,照顾的最多,理应我家拿。”

说完她还拼命冲村长眨眼睛,想着村长定是会照顾自己的,只可惜村长不为所动,会计也继续分发者着其他人家的补偿款。

李菊花怒了,“呸!啥叫你家照顾的最多,婆婆这次摔了,安家业根本不管,丢给我家照顾,你跑回娘家,伺候过一次?现在发钱你出来了,你咋这么不要脸呢!”

“二嫂,你咋说话的,当初老四可是给了你三十块的,一个月七八天三十块咋不行,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安家志听到李菊花这样说,立刻不乐意了。

“给大家说一下,我跟老四虽然没照顾老娘,可我跟老四每个月都给二哥三十块钱,请他们帮忙代为照顾,可不是我们不孝,当初这都是说好的事,我二嫂也乐意,现在她这样浑说,大家别听她的。”

“那你们为啥不照顾,还不是嫌照顾老人麻烦。”李菊花被安家志揭穿,一点都不害羞,反而继续咄咄逼人。

“啥,还给钱?我呸,凭啥给钱,李菊花你家不要脸,往日都是我家照顾的多,现在让你家多照顾一下,你们就谈钱,你家咋这么不要脸呢!”

安家庆见周翠兰一张臭嘴胡说,瞪眼跟安家业道:“老四,管管你媳妇。”

“咋地,被我说中了,就要安家业管我?我告诉你,他还管不了我,你们家就是不要脸,小便宜沾沾也就算了,房子补偿款这么多钱你家想独吞,没门!一屋子算盘珠子拨拉地噔噔响,全家臭不要脸,照顾老人是你们该做的,凭啥找我家要钱,把三十块钱还给我,马勒戈壁,当年我家照顾老太太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动一下手指头,钱更是没见到一分!”

安家庆气得浑身发抖,周翠兰这张嘴,“老四,这是你媳妇,你管不管。”

“翠兰,少说点。”安家业吼了一声,只可惜没一点用,周翠兰能使怕安家业的主,在家里她不闹腾就不错了。

“二哥,我管了,她不听我的。”

“你、你……这叫管媳妇,她对我和你嫂子一点不尊重,还骂人,要我是你就大嘴巴抽她!”

“我呸,安家庆你个黑心坯子,让我男人抽我,凭啥,我看你才欠抽。”

安家庆又不能像个泼妇似的跟周翠兰吵,但听着周翠兰骂他,他气得双手握拳,“你不管,我替你管。”

安家业挡住安家庆去路,“二哥,打媳妇这种事做不得,大哥的事你还没吸取教训,要是翠兰哪天砍你,我可不管。”

安家国气死,老四这是故意的,没看出来这小子蔫坏。

第二四六章 私心太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六章私心太甚李菊花找了个平位置,放下小马扎,安家庆小心翼翼地放下杨金英,”妈,您慢点,哎,我扶着您坐好喽,坐稳喽,您靠着我,靠着我舒服些。”

安家庆这番做派,对老太太照顾的那叫个无微不至,大孝子啊,典型的大孝子,可村里知道情况的人,全都撇撇嘴,安家另外三人也都目瞪口呆。

很快,安家国反应过来了,“妈,我出院了,明……不,今我就把你接我家住,把没照顾你的日子补上,我给你吨只老母鸡补补身子骨。”

“哎呦喂,大哥,这时候看妈要分钱了,你说这种话,当初妈摔跤后,你照顾过吗?你守过一天夜吗?咱妈都是安慧照顾的,现在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啥照顾妈,你就是想要妈的钱。”

安家国扯着脖子道:“我是安家老大,我照顾妈天经地义,我拿钱也是天经地义。”

“那是,啥老大啊,你不就是比家庆早出来两年嘛,除了你比家庆年长,做事你啥时候像个老大,占便宜你来了,吃亏全都是三个弟弟的,你咋好意思。

妈,你说这钱该给谁?妈,你说啊?”

李菊花催促了两声急了,这个死老太太,在屋里不是都说好的吗?

村长眼里满是寒冰,本来他想用钱钓出安夏,卖个人情给安夏,套套安夏的话,虽然那个念想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他立刻否认了,可万一安夏真的医术了得呢?

结果现在安家老二两口子请来了老太太,他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拍死这两人。

村长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安夏,我跟你单独谈谈。”

安夏眉头一挑,跟自己谈?谈什么?村长还惦记秘方呢。

“村长,外婆的房子是她的,我做不了主,既然外婆来了,这补偿款发给谁你问我外婆吧,这就没我什么事了。”

“不行!”见安夏要走,村长疾言厉色,不小心露出焦急心态。

“我想单独问问你个人意思。”

安夏微微一笑,刚要拒绝,突然发现村长目露凶光地扫了眼安家业,敢用自己的四舅威胁自己?安夏内心勃然大怒,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行,那就谈谈。”

“不,不行!凭啥跟她谈,她一个姑娘,将来嫁出去就不是安家人,我婆婆在这,我老公也在这,你该跟我家谈,关她一个丫头片子啥事!”

村长忍不可忍,“这房子塌的时候,你在哪?听说那天是你家伺候,你们把老太太一人丢在屋里,差点被埋在房子里,后面救人的时候,安夏在,你又在哪?李菊花我告诉你,我想跟谁谈话,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安家庆拉了把媳妇,村长威胁的眼光,让他想起以前的事,这可是村长,跟他对着干,家里稻苗到时候再浇不上水咋办。

“让他们谈,妈在咱这,怕啥。”

安夏与村长进入办公室,“村长,您开门见山吧,别绕弯子。”

村长磨了磨牙,一个小丫头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忍着心头恼怒,“安夏,你家的房子补偿款有两千多块,只要你点头,我全给你。”

“全给我?安家国安家庆可不是消停班子,你要是都给我,他们能闹翻天,到镇上高你。”

村长不屑地笑笑,“不是我瞧不起他们,我就是让他们告,他们又能把我怎样!只要你要,我就全都给你。”

安夏暗暗提高警惕,村长抛出这么大一个人情,他想干啥?

“什么条件?”

村长眼神一亮,有门。

“先说明,找老中医的事情你别想了,秘方啥的也不可能,我已经不跟老中医来往了。”

村长没想到,安夏直接堵死了他的想法,他停顿片刻,“那行,我问你点事,你老实回答我。”

安夏望着村长没说话,他问自己事情,问自己什么事?

“你是不是会针灸?”

安夏目光微微一闪,就知道村长为啥这样问了,一定是那天救罗远军被他看到了,“没错,我是会针灸。”

村长眼神露出兴奋,“为什么你身上带着丹药,那是什么丹药?”

安夏知道这也是他看到的,没办法隐瞒,“老中医给我,保命的,就两个全给罗大哥吃了。”

“保、保命的?”村长没想到,那两颗丹药那么厉害。

“他是这样说,我也不知道,反正罗大哥救了我外婆,给他吃两颗丹药不算啥。”

“保命的东西还不算啥?他又死不了。”村长一幅痛心疾首又无比可惜,然后迅速问道:“那个老中医是不是就是你?”

“不是。”安夏回答得更迅速。

不知为何,村长心头突然松了口气,安夏回答得这般迅速,不假思索,这是人最真实的反应,如果她想骗自己,必然会停顿一下,可见她说的是真的。

而且,村长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么厉害的中医,怎么可能是一个刚满十八岁小姑娘,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只可惜上次周翠兰烫伤,都没试出来她。

“好了,你想问的事情我都回答了,那个钱我不要,让我外婆安排吧。”

“安夏,安……”

村长还想再谈谈,只可惜安夏开门而出,门外站着安家四个儿子外带两儿媳妇,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安夏,他悻悻收回嘴里的话。

“妈,你说这钱给谁?给我我给你盖二层小楼,我给你养老送终。”

杨金英先是眼神一喜,突然猛地摇头,“不,不给你。”

安家国听了抑制不住满脸的笑容,推开安家庆自己走上前,“妈,那钱给我,我给你盖三间大瓦房,到时候咱们住一起,跟着大儿子住,心里才舒坦。”

杨金英看着安家国,眼神有些痛苦,但最终她别过脸摇摇头。

安家国跟安家庆齐齐变色,“妈,这钱难不成你还真想留给安夏,她都要走了,不会管你的,钱给她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安夏怒了,啥叫肉包子打狗,自己不是狗,“这钱给我我也不要,你们说话别太难听,否则今就把大家老底都翻一翻,反正我是要走的人,你们想想以后还怎么在村里为人处世。”

安夏要走?村长头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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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花落安家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七章花落安家国“那您说,给谁?”安家国逼老太太表态。

杨金英望着大儿子凶狠的眼神,身体瑟缩两下,低下头不敢与他视线交汇,实在是在老大和老二的手上吃到苦头,四个儿子里面,属这两家照顾得最差,长期渴着饿着,不让自己解手。

“钱给、给老四,我要让老四给我养老。”

“啥?”安家国跟安家庆两人吃惊地叫出声来,谁都不相信,老太太要把钱给老四。

“钱给老四,我要跟老四过,老四你给我养老,我辛辛苦苦养大你,我要你给我养老。”

安家业吃惊地望了眼安夏,真被她说中了,妈要跟着自己过,他还以为妈会选择安家国,把钱给他呢。

周翠兰眉开眼笑地挤到村长和会计面前,“村长,快把钱给我,我妈发话了,钱给我家。”

这时候就是我妈,而不是老不死的了。

“不,我不要。”安家业突然出言拒绝。

周翠兰吃惊地扭过头,仿佛没听明白丈夫说的话,好半天反应过来,冲到安家业面前,“你说啥,你不要,凭啥不要!咱妈要跟着咱家过,为啥不要这钱。”

“妈,我没时间照顾你,你也看到了,翠兰啥活不干,家里家外都是我,强强还在学校念书,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大哥二哥家都有姑娘,照顾你也方便,你还是跟他们吧。”

“不,我就要跟你过,我就要跟你。”杨金英也急了。

村长冷冷道:“安家业,那你过来把钱领了吧,一共是元。”

一听有三千多块,安家国跟安家庆眼睛都红了,这么多钱凭啥给老四,不行,坚决不行。

“妈,我是老大,你该跟我过。”

“妈我伺候你这么久,还把你接到家里,你为啥不跟我过,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安家国跟安家庆两人纷纷质问杨金英,满眼的失望,以及遮掩不住的愤怒,老娘凭啥要把这钱给老四,凭啥!

杨金英哆嗦着嘴,“我、我想跟老四过,这钱贴补他一下,他家毕竟两儿子。”

轰!李菊花怒了,“咋,就他安家业生儿子了,我没给安家生儿子吗?我让家庆绝后了吗?您咋这样偏心,这些日子全都是我伺候你,老四给了钱之后,连看都不看你,就这你还跟他。”

“老娘要跟哪个就跟哪个,你们一个个就是变成乌眼鸡,这钱也是我家的。”

“妈,这钱我不要,你我也管不了,儿子以后对你的孝顺,可以出钱,但出不了人,安家国跟二哥既然想照顾您,您还是选一个吧,我没时间。”

老太太哆嗦着,落下泪来,安夏见状不妙,推推四舅,让她快走,安家业临走前把周翠兰一把拽走,周翠兰咧咧了一路,挣扎着不愿走。

安夏突然冷冷瞪着她,周翠兰只觉得浑身冒寒气,一下子泄了气,不知为啥她现在就怕安夏,特别怕。

“你就想着要钱,你觉得安家国跟安家庆能让咱家得了这钱,别光看着钱眼馋,老太太不好伺候的很。”

周翠兰鼓着腮帮子,被安家业拉走,她觉得安家业也不是啥好东西,能说出这种话来。

安夏走了,安家业也走了,村长望着远去的安家业,只有他才能牵制安夏,可他该如何找安家业麻烦!

安家国跟安家庆争得恨不得打起来,最后两人逼着老太太表态,老太太没赖上老四,就想赖上老三,安家志发现自己妈眼神飘向自己,他虽然也很想要这钱,可他知道媳妇一定不答应。

“妈,家里我不当家,玉香肯定不同意,你还是在大哥跟二哥里选一个吧,我跟老四一样,以后孝敬您钱。”说完他也脚底抹油立刻溜了。

杨金英傻了眼,这时候望着两个恨不得撕了自己的老大老二,哆哆嗦嗦地想了半天,“我跟老大过。”

老太太心实在是害怕李菊花那种假笑,那笑里透着凶狠,李菊花折腾她的手段,想起来她就害怕,李菊花比乔冬梅可怕多了,大儿媳妇也就是嘴巴臭点,可她说归说,最后并不会咋虐待自己,她宁愿听大儿媳妇骂自己,也好过李菊花折腾自己。

村长已经乏了,“杨婶,你写个说明材料,说明你愿意把钱给老大,跟老大过,这是上级给你盖房子的钱,钱你拿了,以后要是花了没盖房子,不能找上级扯皮。”

杨金英写不到字,最后是村里会计写了字,安家国捏着她的手签的字,按的手印,村长当即点了一沓百元大钞,拿着钱安家国喜笑颜开。

安家庆赤红着眼,嘶吼道:“妈,我不是您儿子,我不是!您儿子就一个,安家国,以后您跟他好好过,死了都别通知我。”

李菊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见过偏心眼的,没见过您这样的,您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他安家国,以后您跟他好好过,啥事都别找我们。”

安家国拿着钱,大声道:“安慧,把你奶奶扶回家。”

安慧皱着脸,一手扶着杨金英,一手扶着见钱眼开的安家国。

“家国,妈的衣服都在老二屋里,你让定坤给我拿过来吧。”

“行。”得了这么些钱,安家国答应事情也痛快些。

回到屋里,安定坤一听让他做事,当即拒绝,不过当他听说爸要给他盖三家大瓦房当婚房,安定坤喜出望外,得知奶奶还给了一部分钱,他立刻叫上安慧颠颠地跑去安家庆屋里。

李菊花气得回到屋里就把杨金英的衣服连箱子抬着丢到门口,站在自家门槛上等着,等到喜气洋洋的安定坤和安慧,气得她破口大骂。

“你们全家都不要脸,之前谁都不管老太太,定坤,你奶奶病了,你连看都不看,现在有钱了,立刻过来抬行李,白眼狼!”

“二婶,你骂谁不要脸呢!”

“骂你们全家,你爸你妈还有你们,全都不要脸!”

李菊花简直要气疯了,气得掀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拿走,全拿走,以后老太太归你家养,啥事都别找我们!”

安定坤气得不行,有碍于李菊花是长辈,埋头跟安慧收拾东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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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筹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八章筹谋“安家业你干什么?你拽疼我了,你这个窝囊废,放着钱都不要,还冲老婆撒气,有本事朝外面使啊!你看看人家有本事的男人,老婆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而你只会冲老婆耍横,连钱都不敢要。

啥不能伺候你妈,你根本就是不敢要这个钱,你个怂货,我怎么找了你这个窝囊废。”

安家业深深望着周翠兰,哑着嗓子对一旁的安定凯道:“出去干活,我跟你妈有话说。”

安定凯不知道父母咋了,按说领钱回来不该高兴吗?可他头一次看父亲脸色这般难堪,想想许是母亲又惹父亲生气了,但父亲从没动手打过母亲,担心渐渐消散,安定凯点点头拿着草帽出门了。

周翠兰心头突然有些慌。

安家业一步步逼近周翠兰,周翠兰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直到背后感到一阵冰凉,她已经退到墙角了。

“安家业,你干啥!你想打老婆,你想跟你大哥学,只有没用的男人才打老婆!啊!安家业,你个窝囊废,你要干啥!”

在周翠兰的惊呼声中,安家业拽开了她的衬衣,扣子一个个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周翠兰一把护在胸口,“你要干啥?你个流氓!”

安家业突然有些悲哀,自己的媳妇,不让自己看,还骂自己是流氓!衣服撕开后,周翠兰身上果然有七八个红印子,每个有草莓大小,红通通的颜色,而且全都集中在胸口。

“你说!这些是什么?你跟哪个男人鬼混在一起?”

“你松开我的手,松开!你个禽兽!”

周翠兰挣扎着,想用两只胳膊遮住,可她的两只胳膊被安家业死死按在墙上,身上一览无余,那些红印子清晰无比。

安家业赤红着眼,“周翠兰,你平日里打麻将,男男女女开玩笑占便宜我忍,但你给我带绿帽子!你让我当活王八,我打死你!”

安家业眼中一片混沌和暴躁,周翠兰呼吸急促,“这、这是我挠出来的印子,晚上有蚊子,这是我挠出来的红印子,安家业你王八蛋,李菊花说啥你都信,她那是故意的,吵架吵得话赶话的,我到哪找野男人,我天天在村里打牌,你看着了吗?”

安家业定定盯着周翠兰,似乎是在判断她话的真假。

周翠兰见安家业不说话,来了劲,“我找野男人,我要想找早都找了,还用等现在,你啥时候见到过我跟别的男人鬼混,天天在村里我除了在牌桌上就是在家里,现在别人诬陷我,你还跟别人一个鼻孔出气,我是不是你老婆!你说我给你戴绿帽子,那你说那野男人是谁?你说!你今天不出出来,咱两没完!”

安家业疑惑了,难道自己错怪媳妇了,但主动靠近的周翠兰,竟让他心底有一种厌恶,他松开她的手臂,退后三步道:“周翠兰,我可以忍受你懒你馋,但是你要给我戴绿帽子,咱就离婚,你听清楚了,别到时候被我捉到!”

“呸!你想跟我离婚,明我就跟你去民政局。安家业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这样的除了我年轻时候瞎了眼,还有谁会要你,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周翠兰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安家业望着周翠兰,眼神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他果断拿起草帽去地里。

田头烈日,暴雨后蒸汽般的热度,安家业后背的衣服全都被汗打湿,他前胸的衣服也被脖子上滴落下来的汗珠一滴滴打湿,看着整齐的稻苗,他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跟安家业同样气愤的是安夏,她没看到周翠兰身上啥样,但文联大哥让自己媳妇史慧跟自己说的时候,史慧都羞红了脸,说周翠兰胸口全是红印子。

安夏秒懂,种草莓。

史慧见安夏懂了,松了口气出去喊丈夫,让她说这种事,她真的快羞死了,而且丈夫为了做出准确判断,刚才把自己关在房里,给自己身上也印了一个。

史慧一想到刚才的场面,脸就忍不住又红又热。

程文联悄悄进屋,神情有些尴尬,媳妇应该把事情说明白了。

“夏夏,村长媳妇前脚才走,后脚我就看到周翠兰去了村长办公室,二人一起回了村长家,从中午到晚上天暗下去了,周翠兰才出来,模样就跟偷了人一模一样,警惕地四下打量,见没人才匆匆回家。”

“她跟村长肯定有一腿,我不想等了,是她先对不住四舅的,我要让四舅知道周翠兰的真面目,跟她离婚,否则他后半辈子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那也不能这么便宜他,还有村长。”

安夏点点头,利用周翠兰搬倒村长,“此事需从长计议。”

不知死活的周翠兰,老实了三天后又忍不住去找村长。

“村长,你可算忙完了,这些日子人家想死你了。”

躺在村长怀里的周翠兰,声音娇得能拧出水来。

只是她说了不少情话,村长似乎心不在焉,只是嗯了两声,见村长在出神,周翠兰不乐意了,扑在村上身上一同忙活,只可惜得不到回应。

“汉桥,你怎么了?”

“翠兰,你知不知道安夏要走去哪里?”

又是安夏,周翠兰按住心头的怒气,“我怎么知道,她爱去哪去哪。”

村长看到周翠兰不耐烦,弯下腰哄了起来,二人温存一番,只是村长的眼底冰冷一片,现在他跟周翠兰混在一起,更多的是想了解安夏的动态。

一番运动后,村长气喘吁吁道:“翠兰,你没事也多关心关心安夏,你别急听我说,安夏现在得了程家的青眼,跟她走近点不吃亏。其次安夏跟安家业感情那么好,你也做出一副好舅妈的样子,对她好点,她现在长大了,这点投资你不吃亏,万一她以后发达了,你也跟着沾光。”

周翠兰心道,我跟安夏早就没办法和好了,闹得太厉害,只是这话她不敢跟村长说,她总觉得村长似乎对安夏不一样,自己要是说跟安夏闹掰了,她怕村长都不理她了。

“行,我知道了。”

“那你去打听下,安夏要去哪?”

两人搂在一起,心里各自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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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表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四九章表现“家业,凯凯,吃中饭了。”周翠兰在田头喊着,手里挎着小竹篮,引来四下目光。

安定凯吓声了一跳,他在田里听到母亲的声音,还是喊自己吃饭?他揉揉眼睛,没错,田头站的就是自己妈,虽然高跟皮鞋跟泥巴地看着不伦不类的,可真的是自己妈。

安定凯以为,那天父亲跟母亲谈过之后,母亲想好好过日子了,不然这几日家里为何格外消停,往日里那天不得听到几句母亲骂父亲的声音,这几日格外消停,可即便如此,母亲到田头送饭,还是吓到了他。

“家业,凯凯,吃饭了。”

周翠兰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要不是村长让自己跟安家业套套近乎,问问安夏要走去哪,她用得着这么费劲吗?可想到村长那么疼她,这点委屈就不算啥了。

“走,吃饭。”干了一天活,安家业口干舌燥,他也需要去田头喝口水。

父子二人穿过两侧的稻苗,来到田头,安家业拿起水壶刚拧开,手边儿突然多了一个大搪瓷缸子。

“家业,这是我早上煮的绿豆汤,已经放凉了,我放了冰糖,你尝尝。”

安家业狐疑地瞪了眼周翠兰,这几日周翠兰反常得很,他本来都从失望到绝望了,心想着只要她不在外面和男人鬼混,其他问题他都可以不在乎,给两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些年左不过全是这样过来了。

可现在,周翠兰熬了绿豆汤,他恍惚片刻,就连刚结婚的时候,周翠兰都没对自己这样好过。

“家业,你发啥愣,快喝吧,我还放冷水里泡了会儿,不知道凉不凉了。”

安定凯最高兴,从小到大他看到最多的就是母亲骂父亲,母亲的吵闹不休让这个家不得安宁,这也是他为啥去镇上住宿,其实村里也有人每天来回上下学,可他立刻选择住宿,他受够了家里的吵闹不休,受够了母亲用那些恶毒字眼骂父亲,也觉得父亲就是窝囊废,作为他的儿子,自己特别丢脸,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可渐渐地,他发现父亲不是窝囊废,父亲地种的很好,跟着父亲种地他学到了不少知识,这些东西都是课本上没有的,他也问过父亲,为啥妈那样骂他,他都不还嘴。

父亲说,她就是那样人,一个男人跟自己老婆计较啥,安定凯笑着道:“妈,你偏心,光给父亲喝,咋不给我喝。”

“你这臭小子,有你的,这碗是你的,快尝尝甜不甜。”

安定凯端起大缸子咕嘟咕嘟地灌起来,带着微微凉意和甜意的绿豆汤,顺着喉咙滑落到肚子里,驱走了一丝酷暑眼热,甜甜的特别解暑。

“我做了咸菜炒饭,家里没啥荤腥,我就弄了个凉拌黄瓜。”

安家业没做声,接过周翠兰递来的碗,大口大口扒饭,夏天吃点咸的有劲,凉拌黄瓜酸爽开胃,这是他结婚这么多年,吃到老婆做的第一餐饭。

安家业吃着想着,本来冰冷绝望的心,渐渐有了活意,如果妻子是这样,那他愿意跟她过一辈子,如果妻子是这样,他也愿意好好疼她,多赚钱好吃好喝地供她,他甚至想起了安夏说的农科站,他突然想要不要把房子抵押了,试一试。

“妈,你这米饭咱这么黏糊,还有这雪里红,一大坨你也没炒开,咸死我了。”安定凯看着碗里黑乎乎黏成一坨的东西,实在不觉得这玩意是炒饭。

“小兔崽子,给你做饭就不错了,挑什么挑,你看你爸啥都不说,吃得多想,你就是好东西吃多了。”

“妈,你这醋溜黄瓜打死卖盐的了,咋这么咸!安夏做的好多了。”安定凯小声嘀咕道。

吃过好吃的,再吃难吃的,怎的会让人难以下咽。

听到安夏,周翠兰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恨意,“我这么多年没做饭,你将就吃吧,慢慢就好了。”

“行了,吃吧,咸点你多喝绿豆汤。”安家业出声道。

一对二,安定凯乖乖住了嘴,他谁都惹不起,把咸菜挑出来,专吃米饭。

“家业,晚上吃点啥?”

安家业眯着眼睛,“你不打牌?”

下午打牌是媳妇雷打不动的活动,每次不打到七八点断然不肯回家,有时候打到半夜也正常,这么多年下午打牌是她雷打不动的活动。

“不打了,家里都没钱了,打啥打!那晚上我给你炸花生米吃,正好喝点酒,干一天解解乏,你还想吃点啥?”

”做啥都行,别太麻烦了。”

“行,那我回去了。”

周翠兰挎着小竹篮回家,路上遇到送饭的嫂子们,大家全都啧啧称奇。

“翠兰,我不是看错了吧,你这是送饭去了。”

“嗯呐,给我家男人送饭去了,饭还是我做的呢。”

“哎呦我的老天爷,太阳这是打西边儿出来了,还是天上下红雨了。”

“翠兰,你还会做饭,别把你家家业吃得闹肚子。”

“闭上你们的乌鸦嘴吧,咋地我送饭就不行。”

“行行行,只是吓到我们了。”

众嫂子打趣道,周翠兰顶着大太阳回到家,篮子往桌上一甩,脱了鞋坐在沙发上,拼命扇扇子,“热死我了,要不是为了套话,老娘需要吃这个苦,到时候非得好好跟村长说说,安家业那个窝囊废,他凭啥吃我做的饭,便宜他了。”

想着还有一大堆活要干,周翠兰两眼发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要是村长一直冲自己打听安夏的事情,那自己可怎么办?

她心里更奇怪的是,村长打听安夏干啥,她有啥好打听的?

一开始她还以为村长看上安夏了,当时心里说不出的嫉妒,可几次旁敲侧击地套话后,她感觉村长对安夏应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安夏瘦得跟麻杆似的,有什么好的,哪有自己这一声肉摸着舒服。

屋子里乱糟糟的,除了常用的桌子是干净的,灶台、碗橱都是厚厚一层灰,地上也好久没拖了,周翠兰一想到还要收拾屋子,恨不得立刻倒地装死,可村长让她好好表现,安家业才会说实话,为了村长,拼了。

她开始整理屋子,一个多小时后,她发现家里抽屉里,怎么有一包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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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零章 好用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零章好用膏药?周翠兰拎起一袋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东西,这也不像药店买的,药店买的都有包装,这些膏药的包装跟过去走街串巷卖狗皮膏药的包装特别像。

一块白布上面一坨黑乎乎的药膏,药膏外面还有一层蜡纸,用的时候揭开蜡纸,把膏药放在火上烤软和后,放温乎了就可以贴身上了。

该不是安家业被人骗了买假药了吧?

农村是时不时还有那些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止疼丸、牙疼贴、筋骨丸啥的,各个把自己的药吹得神乎其神,仿佛跟仙丹似的,吃了就能长命百岁。

安家业一直腰疼,她是知道的,周翠兰眉间紧皱,安家业这个蠢货,定是被人骗了,看这袋子里剩下这么多,肯定不好用,不然咋还会有剩的。

周翠兰越想越气,现在还不能跟安家业翻脸,这让她更气,直接导致她懒得收拾屋子,在家里竹床上睡了一觉,起来后又不耐烦地准备晚饭。

她拿出自己今早上去镇上打的散高粱酒,一斤九毛钱,纯粮食酿造,度数高有劲,干活的男人们最喜欢和这个酒,第一便宜第二劲大,第三粮食酒不烧喉咙,哪怕就是喝醉了,睡一觉起来头也不会疼,不像那些包装的瓶装酒,有的喝醉了第二天就头疼。

酒倒好了,周翠兰又去做菜,她说要炸个花生米,几分钟后,厨房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她没想到炸个花生米而已,油把手上胳膊上烫的全是泡。

干着干着,周翠兰恨不得扔下炒勺,自己为啥要受这个罪,过惯了舒服日子的她,再过这种生活及其不适应,不过好歹做了四个菜出来,一个清炒小白菜,一个蒸腊肉,一个大葱鸡蛋,还有一盘炸得黑糊的花生米,虽然看相上差了些,可对她来说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安家业跟安定凯两人在田头卖力干活,二人心中都有些期盼晚饭,不知道家里会做啥吃的,安定凯更是从小长大到都没吃过几餐母亲弄得饭菜,以前吃的也不过是热个馒头,煮个面条这种简单的饭。

“爸,这块我全弄好了。”

“我看看。”安家业过来检查了下,欣慰地点点头,儿子做农活真不错,学得快做得也好。

“行了,你去休息,我就剩这两排了。”

“爸,我帮你,弄完了回家。”

父子二人在田里一通忙活,用比以往高的效率早早完成了所有的农活,时间也只是刚刚到了饭点,两人扛着农具,都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家走。

路上闻到其他人家传出来的菜香,两人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一进门,安家业看到家里小桌子被抬出来放在院子里,桌子上摆着四个菜,还有一杯酒,米饭也添好了,筷子就在旁边儿,然后还有一大盆绿豆汤。

这饭菜,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咽口水,安家业甚至眼睛发酸发热,他跟周翠兰结婚快二十年了,头一次吃到媳妇做的正儿八经的饭菜。

“家业,凯凯,你们回来了,快去洗把脸吃饭,我也刚做好。”

看着周翠兰满头大汗,安家业有些感动,酷暑钻进小厨房做饭,非常辛苦,他忍不住动容道:“媳妇,辛苦你了。”

“没事,就做个饭,不辛苦。”

安家业跟儿子两人在水管子下,冲着冷水,用香皂把脸和手全洗了一遍,安家业又拧了个冷毛巾,“媳妇,擦把脸吧。”

真的,今天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他一直幻想着,自己能跟别人家一样,回到家里有个媳妇,有个热饭热菜吃,他就知足,这是他这辈子的梦想。

娶了周翠兰,本以为就能过上这样普通但幸福的生活,却没想到,媳妇在家啥活都不干,一开始他不让媳妇做,怕累着她,又想着她是新媳妇,想让她多享几天福。

可等他下地干活,回家后啥吃的都没有,嫁过来没几天的媳妇,居然已经坐在麻将桌上,跟村里的嫂子们混得熟悉无比,他说了两句,然后整个世界变了。

从周翠兰跳起来骂他没用,娶媳妇回来不是当牛做马伺候他的,娶媳妇回来是让媳妇享福的,他是个没用的男人后,生活渐渐变了,他也渐渐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在以后的生活中,媳妇赌博,甚至背着他拿屋里的房子作抵押,要不信用社有人看到了给他说了一声,他都不知道,媳妇赌马输了三千块。

这钱他说都没说过,三千块他也借不到,终究还是把房子抵押了,他默默还了十年才把钱还清,为啥他这么勤扒苦做却没什么钱,除了周翠兰败家外,还有这个贷款,一年不还不还也要换五百块,这是定板不动的债,好几次还不上他都是找张来宝借的钱,这也是他为何要拼命帮张来宝的原因。

这么些年只有张来宝肯无私地帮他,要不是张来宝,他还不上贷款,房子就要被公家收走了,从那以后他对周翠兰渐渐失望,直到村里风言风语地传,媳妇上身啥都不穿跟几个老光棍打牌,媳妇被谁谁摸了,甚至媳妇跟村长的传言,这些都让他格外伤心,特别、特别地难过。

可这一切的苦难,仿佛突然一下就过去了,媳妇好像一下长大了,会过日子了,他下地回家也能有饭吃了。

“家业,愣着干啥,动筷子啊。尝尝这酒,这是我在镇上打的高粱酒。”

“大热的天,你咋往镇上跑。”

“还不是村里小卖部关门了,不然在村里买就好了,还能一杯一杯的买,镇上我给你打了一斤呢,放着慢慢喝。”

“翠兰,这日子,真好,真好!”

安家业抿了一口酒,又辣又烧,热乎乎的暖着他的心,他又吃了个花生米,香!每个菜都那么好吃!

安定凯也格外高兴,这个家终于有个家样了,只可惜弟弟还在上补习班,他要是看到爸妈感情这么好,一定也很高兴。

虽然菜有点咸了,但每个人都吃得很饱,只喝了二两酒的安家业,眼神灼灼地盯着周翠兰的背影,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收拾盘子,洗碗刷锅。

“家业,这是个啥?”

晚上要睡觉了,周翠兰拎着装膏药的袋子问道。

第二五一章 想尽办法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一章想尽办法“家业,这是啥?”

“膏药,治腰疼的。”

周翠兰这几日慢慢变得顾家后,安家业对她也多了几分耐心,说话也不似以前,问啥说啥,多的一概不说。

周翠兰知道安家业经常腰疼,农民谁身上没个疼啊痛的,“你是不是又买那些江湖郎中的药了,那都是假药,骗人的,你看剩下这么多,是不是不管用,真浪费。”

周翠兰确确实实是在心疼钱。

“不是,这是安夏给我的,连着用了十来天腰疼就好了,再没犯过,所以就剩下这么多。这孩子也是实心眼,给了我这么多。”

周翠兰一听这话,心砰砰跳,安夏给的,村长让她主意安夏拿过来的药品之类的东西,“安夏最疼你,女孩子就是好,心细。”

“是啊,安夏可孝顺我。”

听媳妇夸安夏,安家业真觉得媳妇变了,往日媳妇嘴里能说出安夏半个好,那绝对不可能。

“这是她啥时候给你的啊。”

“哦,我记得是四月中旬……”

周翠兰把膏药的事情问了个清清楚楚,第二日,她拿了几贴膏药,悄悄来到村长办公室,听到是关于安夏的事情,村长锁了门带周翠兰去他家,办公室人多眼杂,现在他跟周翠兰接触,特别注意。

因为上次李菊花说的那话,已经引起了他心中的警惕。

“你说这膏药是安夏给安家业的,治疗腰疼。”

周翠兰点点头,“安家业腰疼很厉害,有时候疼得直不起腰,但是他说用这个膏药十来天就不疼了,而且我仔细想想,这几个月确实没听到他说腰疼。”

“行,这几贴我试试,正好我的老腰也疼,对了,问出来安夏为啥要走吗?”

周翠兰摇摇头,“我昨问了,他没说。”

村长有些着急,“你抓紧时间,安夏万一走了就晚了。”

“胡哥,你为啥总要问这些事情?以前吧我还以为你看上安夏了,后来发现不是,那你为啥总盯着她?她有啥特别的?”

胡汉桥眼神暗了暗,周翠兰知道的太多了,但是他现在要用周翠兰,什么都不讲也不行,他轻轻攥住周翠兰的手,“安夏做的一些事情很复杂,程家小孙女你知道吧,上次把脸烫了。”

周翠兰点点头,打牌的时候听人说过,说是麻婶的妈非抱孩子去家里玩,结果出了事,然后还扯了皮的,她没看上热闹。

“安夏给小美用了一种药膏,现在小美脸上几乎看不到疤痕了。”

“真的这么厉害?难怪上次你让我找安夏。”

“是啊,上次你去程家,看到小姑娘了没。”

周翠兰点点头,那次看到小女孩的时候,她还仔细看了看,就没有疤痕,顶多是皮肤颜色还不太一样。

”如果我能找到那位老中医,买下这个治疗烫伤不留疤痕的药膏,后半辈子就发财了,到时候还当什么村长,那个黄脸婆我也一并休了,有了钱胡哥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给你买金戒指金项链,买最粗的金手镯。”

这番话说的周翠兰心砰砰跳,咛了一声,投入胡汉桥怀抱,”胡哥,你对我最好了。”

说完,她双手就勾上胡汉桥脖颈,想要干点啥,不过被胡汉桥严肃地推开。

“翠兰,所以接下来为了咱两的幸福生活,我让你做啥你就做啥,只要搞定安夏,就能找到老中医,想办法拿到秘方,咱们后半辈子啥都有了。”

“我知道了,胡哥,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

胡汉桥双手拉着周翠兰的手,表情非常严肃,“你听着,今天我给你交了底了,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尤其记着打牌的时候,别瞎聊说出去,不然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周翠兰心里砰砰直跳,“胡哥,我知道,你要办大事,我一定帮你。”

胡汉桥满意地点点头,视线下移,看到周翠兰胳膊和手臂上起了还几个大水泡,吓得立刻丢开周翠兰的手,“你、你这是咋的了?得病了?”

村长第一反应是梅毒啥的,他喜欢玩女人,可他不想的病。

周翠兰委屈地嗔怪村长一眼,“还不是你让我讨好安家业,为了讨好他,我还给他做晚饭,昨晚炸花生米的时候,油溅起来烫的水泡。”

“烫的啊,怎么这么厉害。”

“呜呜呜,胡哥你都不心疼人家,就知道让人家去此后那个臭男人,我真的一天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家里穷得钱都没有,想做点好吃的都不行,只能炸花生米充数,这样才把手烫了。”

胡汉桥听周翠兰这样说,仔细琢磨了一下,从口袋掏出二百块钱,“没钱就跟我讲,我吃不上饭都不会让你饿着,这钱不许打牌,拿着买点好吃的,把安家业哄好了,你自己也吃胖点,你知道我就稀罕你这一身软软的肉。”

周翠兰笑着扑上去,想搂着胡汉桥啃一口,可是胡汉桥看着她手臂上那些大水泡,里面黄黄的水让他恶心,他忍着让周翠兰啃了两下,推开周翠兰,心头突然涌起一个主意。

他眼神越来越亮,简直天助我也,这不就是现成的办法吗?

“翠兰,我真是爱死你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气。”

胡汉桥抱着周翠兰狠狠亲了两口。

“你这样,听我说……”

事情交代完毕后,周翠兰点头走了,拿着胡汉桥给的钱,跑到镇上集市,割了三斤三层肥三层瘦的五花肉,又买了一条大鲢鱼,还买了个大西瓜,沉甸甸地拎着回了家。

中午饭依旧是炒饭,炒饭快,就是太干不好下咽,不过她切了西瓜,安家业跟安定凯两人吃了个肚皮朝天。

“晚上我给你们做红烧肉,再炖个鲢鱼,早点回家。”

红烧肉,安定凯眼睛亮了,他好久没吃肉了,安夏不送饭后,父亲做饭就是凑活,再说家里也没钱买肉,父亲每天早上把鸡蛋都让给自己吃了,他也不好意思要肉吃,但之前天天变着花样吃肉,他已经吃馋了。

听母亲说要做红烧肉,他恨不得口水都流下来,“妈,你会烧肉吗?烧成安夏姐那样。”

周翠兰心念一动,“家业,你帮我问问安夏,她是咋弄的吧,我买了三斤肉,我怕糟蹋了!”

第二五二章 试探不成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二章试探不成“你咋买了那么多肉?”

“三斤不多,你和儿子两个人呢,我就是怕自己做不好,你让安夏给我写个烧肉的步骤,我按照她的方法弄,你看行不?”

周翠兰伸出白嫩圆乎的胳膊,上面几个大水泡格外刺眼。

“你这胳膊咋回事?”安家业一把抓住周翠兰的手腕,周翠兰缩了缩,却没抽回胳膊。

“不碍事的,我擦两天药就好了,其实昨天没这么大的包,我擦了上次的烫伤膏,不知道咋地,今天早上起了这么大的水泡。”

“咋烫的?”

周翠兰略带委屈地低着头,“是我笨,昨天炸花生米,油溅出来,一下没来得及躲。”

安家业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媳妇为了给自己做饭,把两个胳膊都烫了。

周翠兰见安家业有些怜惜自己,片刻后道:“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个油烫的伤,烫伤膏一点用没有,擦完之后今天早上是被两只胳膊火辣辣地疼醒的。

家业,你、你能帮我问问安夏,给我找老中医要点烫伤膏吗?我这胳膊上次才烫过,没好全,现在又烫了,我真的疼的不行。”

安家业沉吟片刻,“行,那我给你问问。”

“能别说我要的吗?我跟安夏之前关系没处好,我怕她不给我。”

安家业只道:“行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家把药给你拿去。”

“哎。”周翠兰欢快地应了一声,喜滋滋地回家,眼中闪着算计精光。

“凯凯,你在这干着,爸去找一趟安夏。”

“哎。爸,妈烫得挺厉害的,你跟安夏姐好好说说,妈现在不像以前了,让她能不能给妈讨点膏药,别让她总疼着。要不你就说我烫着了,姐肯定会帮我。”

“行了,你就别操心了,我会要的。”

安家业步履匆匆去了程家,安夏在程家这两日都在琢磨周翠兰那一身小草莓,四舅会不会问出点啥,她倒是想问问四舅,可这是也不是她一个大外甥女能张口问的,没想到安家业来了。

“四舅。”

“夏夏,我找你有点事。”

“四舅快坐。”

“安叔你坐,我让慧慧切点西瓜,这大热的天。”

说完这话,程文联立刻出去,把堂屋留给安夏与安家业,电风扇呜呜吹着风,稍稍驱走盛夏一丝暑期。

“夏夏……”

“四舅……”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安家业让安夏先说。

安夏抿抿嘴,有些不好张口,最后心一横,“四舅,周翠兰身上那些红痕是咋回事?别是、别是病了?”

安夏只能扯个借口,病了也好说些,问完后她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安家业,不放过他脸上仍和一个细微变化。

“啊,那个啊,我问了,那是蚊子咬的,她使劲一挠成了那样,她皮肤嫩,稍微长个包就比别人明显。”

安夏见安家业没有一丝难堪和愤怒,表情非常自然,甚至提起周翠兰的时候,眼神里居然含着一丝笑意,这是怎么了?四舅跟周翠兰明明已经相敬如冰了,怎么此刻还有如此感情流露。

安家业仿佛看出安夏的想法,“夏夏,翠兰变了。”

他刚开了个头,程文联进来了,端着西瓜,“叔,吃瓜,可甜,我专门去土地堂买的。”

送了西瓜后,程文联又走了,安夏招呼四舅吃西瓜,安家业干了一上午,早都渴了,看着红彤彤的大西瓜,上面满是瓜汁,带着一股西瓜特有的清凉味道,他道了声谢,拿起一牙啃了起来。

一口气吃了三牙,安家业觉得身上心里全都凉了,心情越发好了,笑着跟安夏道:“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翠兰跟变了个人似的。”

听到四舅这样说,安夏越发专注,笑着点头做出一幅倾听神情。

“我说出来你肯定吓一跳,现在一日三餐全是翠兰做,中午她还给我们送到田头,还熬绿豆汤,有时候是切好的西瓜,给我和凯凯吃避暑。

屋子里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也有人收拾了,家里干净多了,她几天都没去打牌,我问她,她说不想打了,没意思,做一天输钱不说,还腰酸背疼的。”

“那她真是变化好大。”

“可不是咋地,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她还给我洗衣服……”

听安家业滔滔不绝地说着周翠兰,安夏越发觉得不对,尤其是安家业脸上甜蜜的表情,周翠兰真厉害,只稍稍对四舅好点,做一个家庭妇女该做的事情,四舅就被她哄得死心塌地。

什么被蚊子咬的,她绝对不相信,毕竟文联大哥前几日才看到她偷摸从村长屋里出来,待了整整一天,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她可不相信这两人是清清白白的。

“对了,翠兰今买了五花肉,要给我和凯凯做红烧肉吃,但她刚开始做饭,手艺不太好,怕把肉糟蹋了,想让你给写个烧肉的方法,她自己不敢来,所以我跑来了。”

“这样啊,这个简单。”

安夏进去找了纸笔,五分钟后,红烧肉的制作方法写好了,“四舅,如果她能跟你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也不会针对她的。”

安家业等的就是安夏这句话,他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想表明,翠兰变好了,他愿意原谅翠兰,跟她好好过日子,但又怕安夏对周翠兰还跟以前一样,他怕翠兰受委屈,现在安夏这样说,他忍不住喜出望外。

“对了,还有件事。翠兰炸花生米的时候,手上被烫出了好多大水泡,疼得不行,你给小美涂的烫伤膏还有没有,四舅想要一些,买的烫伤膏不好用,涂了之后水泡还大些。”

安夏脑子里突然闪过些什么,要烫伤膏,又要烫伤膏,不是她多想,这东西村长已经跟自己纠缠好久了。

“四舅,是你想要的,还是她提出来的。”

安家业毫不隐瞒,“是翠兰想要的,她怕你不肯给,让我扯个理由找你要,四舅不便宜,四舅觉得日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我也想跟她好好过日子,你要是有能不能给四舅点。”

果然是她要,安夏知道自己的不舒服从哪里来的了。

“四舅,你等我问问文联大哥,看小美有没有用剩下的。”

在安家业的好声中,安夏出去找程文联。

搜狗

第二五三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三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翠兰要治疗烫伤的膏药。”

安夏点点头,“上次她烫伤手臂跟我四舅一起来,那次我没给她,她跟村长男盗女昌,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我不清楚村长要膏药干嘛?想看看疗效?还是想直接找人探查膏药的组成。”

“这个膏药组成,能被中医查出来吗?”

“那肯定不行,否则过去的秘方不都被人发现了,就算能认得几种药材,每种用量多少,也是查不出来的。”

程文联沉思良久,他也想不出村长要膏药干嘛?

“不如先给他们,咱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也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程文联突然眼神一亮,想到一个绝佳的方法。

“将计就计?文联哥,你什么意思?”

程文联兴奋道:“安夏,我找到揭开周翠兰跟胡汉桥奸情的办法了。周翠兰找你要什么你就给她,反正他们也破解不了秘方,你给的东西越多,周翠兰跟胡汉桥联系得就越频繁,两人本就有间情,总是在一起难保不出点啥事,到时候让你四舅捉奸在床,也算彻底看清周翠兰的真面目。”

安夏也激动了,“文联哥,你太聪明了。但万一我四舅念旧情怎么办,周翠兰以前那样的人,家里什么事情都不操心,除了打牌就是花钱,结果突然给我四舅做一日三餐收拾屋子,就给我四舅感动完了,就算她被捉奸在床,要是苦苦哀求,我四舅万一还肯跟她过下去怎么办,她那种人狗改不了吃屎,水性杨花,跟我四舅的日子过不长久的,没了胡汉桥还有张汉桥王汉桥,只要她找到好的,立刻就跟别人跑了。”

“你说的也对,让我想想咋办,这事情不能急,要慢慢处理。”

程文联又琢磨起来,不给秘方,怎么让周翠兰跟安家业彻底摊牌,那给秘方呢?程文联瞪大了眼睛,对呀,一直都是正向思维,总想着秘方不能给,可如果给了秘方呢,也许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村长也不敢再纠缠安夏了。

“夏夏,我有个想法,你是不肯跟胡汉桥合作,不愿意把秘方给他的。”

“没错,此人心术不正,而且秘方我不能做主,我也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这些,这种珍贵的东西要是给了村长这种人,我怕后患无穷。”

“没错,但你想想,如果你通过周翠兰把秘方给了胡汉桥,以前你说胡汉桥拿了秘方要带着你一起发财对吧,那胡汉桥发了财,周翠兰还不越发纠缠着胡汉桥。”

安夏渐渐明白程文联的意思,如果自己给了周翠兰秘方,她还肯跟四舅过穷日子,她那种人没脸没皮,做小三也是无所谓的,只要有钱花就行,前世她跟着的那个麻将馆老板,还不是当了小三,而她丝毫不觉得羞耻,穿着新衣服拎着漂亮包包,打着看儿子的旗号,回来炫耀,还给两个孩子钱,带歪两个孩子的人生观价值观。

“我給周翠兰一个假秘方,然后她以为是真的,到时候跟村长在一起的时候,让我四舅去捉奸,她必然要跟我四舅摊牌的。”

“对,现在是这个秘方该怎么送到胡汉桥手中,还要让他相信。”

安夏琢磨片刻道:“我有办法,看我的。”

安家业在堂屋越做越着急,安夏怎么去了好久,是不是没膏药了,他正要起身出去问的时候,安夏拿了一小包膏药,这是她进屋里从空间取出来的,对程文联只说以前有剩下一些,药效虽然差,但也比一般烫伤膏好。

“四舅,还好小美没用完,找了老半天才找出来,你带回去给她用吧。”安夏递上一个纸包,“这东西用塑料袋装容易坏,纸透气我就找了张桌子上的白纸,你快带回去吧。”

“哎,谢谢你安夏,麻烦你了,文联。”

“叔,不麻烦,这麻烦啥,我送送你。”

“不送了,不送了,大热的天。”

拿着药膏安家业高兴地脸上染上笑容,轻快地朝家跑去,周翠兰在屋里坐立不安,村长说药膏很重要,可是安夏会给吗?她会什么时候给呢?

安家业会怎么说?他要是把实话说出来,说是自己要,安夏不给咋办?

就在周翠兰胡思乱想的时候,院子的门想了,周翠兰立刻朝院子里瞄去,安家业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她喜出望外迎上去,“家业。”

“翠兰,这是药膏,来我给你涂上,涂了这个一会儿就不疼了,还有这张纸,是安夏写的红烧肉的制作方法,你看你胳膊疼,要不这肉改天再做。”

“那怎么行,天气这么热,改天做肉就臭了。”

安家业笑道:“对,媳妇说的是,我给忘了,来我帮你涂药。”

周翠兰结果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层油蜡纸,包着黑乎乎的药膏,入鼻有一股淡淡的清凉混合着兰花香气的味道,光闻着就觉得十分舒服。

“家业,我自己来吧,你手重,我还是自己上药吧,你快去忙吧。”

安家业被媳妇推开也不恼,“那行,你自己慢慢上药,就剩这些我全拿来了。”

“家业,等一下,这膏药不是安夏找老中医才能要到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拿回来了?”

“所以说翠兰你云起好呢,这些是小美用剩下的,夏夏说虽然效果要比刚做出来的膏药差一些,但治疗你这种轻度烫伤,绝对没问题。”

小美用剩下的?看着安家业出门,周翠兰也觉得说不上哪里奇怪,她把纸包拿着,锁上门匆匆去了村长家。

村长说了,让她以后找他就去家里,如果他不在家里,就换个时间来,反正不能去办公室了。

胡汉桥确实在家里等周翠兰,等得很辛苦,不知道这次安夏会不会答应给周翠兰药膏,只要她答应给,麻雀已经牢牢定住安夏了,只要安夏出去找老中医,麻雀就会跟上。

如果……如果膏药是安夏做的,村长不敢想,如果真的是这样,安夏就是摇钱树,只看这膏药啥时候来了。

他心烦意乱地想着,在家里来回走着,突然听见门外的动静,打开门后,看到周翠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东西。

搜狗

第二五四章 梁来弟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四章梁来弟“胡哥,东西拿到了。”

周翠兰压抑不住满脸兴奋,扑到胡汉桥怀中。

胡汉桥也有些不敢相信,之前他那么费尽心思都要不到的东西,周翠兰拿到了?事情也太顺利了,多疑的他急急问道“安夏肯给你药?”

“我让家业扯个理由,家业估计是说凯凯烫伤了,安夏立刻就给了膏药。”

这个理由很充分,如果是安定凯,安夏应该会给烫伤膏。不对,等等,立刻!

“你说安夏立刻给了烫伤膏?”

“胡哥,你是怎么了?对呀,安夏立刻给了烫伤膏,就是这个,你看。”胡翠兰打开手中的纸包,从蜡纸里面透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闻到鼻子里还有一丝清凉感觉,光味道就不俗。

明明东西拿到了,胡汉桥的脸却越来越白。

“胡哥,你怎么了?”

胡汉桥却突然死死捏住周翠兰的胳膊,“你给我仔仔细细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漏。”

周翠兰忍着胳膊疼,被胡汉桥拉到沙发上,把今天怎么讨药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她说这是小美用剩下的。”

周翠兰点点头,胡汉桥打开油纸包,用手沾了沾药膏,粘稠湿润,带着一丝油脂的感觉,这东西看着十分新鲜,怎么也不像用剩下的,他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但还是不敢确定,因为那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他自己都不信。

先试试药效吧,想到这村长道“翠兰,咱们上药试试吧,看效果如何。”

周翠兰娇媚地点点头,只是满脸横肉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娇媚感,倒是有一股油腻感,她伸出胳膊,胡汉桥仔细把药涂在周翠兰胳膊上。

药膏用了一小块,按这个用量这一份可以用四五次。

“药膏放在我这,明天你再来,我给你上药。”

“胡哥,还是你心疼我,你比谁都对我好,胡哥,我真想天天陪在你身边儿。”

胡汉桥搂着周翠兰,心不在焉敷衍道“等拿了秘方,我就带你过好日子,咱们远走高飞。”

周翠兰又搂着胡汉桥亲了两口,在胡汉桥的催促下,才回了家,她还要做饭,好好表现,还有安夏到底去哪里这些事情都没问出来,安家业明显知道,只是不肯告诉自己。

只要自己问出来这些事情,胡哥肯定会对自己更好,周翠兰越想越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回家的时候,没发现远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从村长家里出来。

村长拿着手里的药,目光沉沉,到底有没有效,几天后就知道了,而且他留下这包药是有原因的,安夏说这是用剩下的,那定是放了一段时间的,他想看看,放几天后这个药是不是还是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

他无聊地把纸包揉成一坨,最外面那张纸上面用蓝色钢笔写写画画了许多东西,他下意识地拿起来,看着看着眼睛瞪眼了。

手抖,冒汗,心跳加速,村长把这张纸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迅速收了起来,他心里有很多疑问,只能等明日周翠兰来了再问,此刻的时间,比刚才还要难熬。

……

“文联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文联带着一身热气,站在风扇面前吹着,“她去了之后,不一会儿就走了,所以我就回来了。安夏你说中了,周翠兰果然把拿包药送去胡汉桥那边儿,那张纸也在上面,鱼饵已经撒下去了,现在就看鱼儿上不上勾了。”

“文联哥,这事情咱们跟爷爷说一声吧,想要扳倒胡汉桥,恐怕没这么容易。”

“行。”两人一起去找程德忠,把今日设计周翠兰跟胡汉桥的事情告诉老人。

经过程德忠的分析,两人越发明白该如何做,安夏心头也有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终于周翠兰这个大问题也要解决了。

傍晚,难得闷热的天气刮起小风,外面稍稍有些凉意,安夏许久没出门,觉得有些闷了,出去走走,正走着突然迎面跑来一个人,跟她撞了一个满怀。

“啊,你跑什……来弟?”

安夏猛地抱住眼前的人,“来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哭了,怎么回事?”

梁来弟,安夏在山坡村唯一一个好朋友,梁家二姑娘,两家一共生了五女一男,老大叫招弟,老二来弟,老三送了人,老四两岁半那年发烧烧死了,老五有弟,老六是梁家盼了一辈子的儿子,生出儿子后,梁家心满意足了。

前五个姑娘,老大招弟两年前就出嫁了,听说找了个年纪蛮大死了老婆的人,村里人都说梁家哪里是嫁女儿,明明是卖女儿,据说要来不少彩礼,而且即使结了婚,梁招弟也经常被娘家吸血,而安夏的小伙伴梁来弟更惨,刚生出来的时候就被送去外婆家,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住几日,虽然住在外婆家,但是跟安夏却在同一所乡镇小学上学。

那时候安夏是私生子,很多同学欺负她打她骂她,梁来弟却从没做过这些事情,但梁来弟也被其他同学欺负,嘲笑她父母为了生儿子,一口气生了五个姑娘,说梁来弟父母根本不要她,梁来弟性子软弱,每次被欺负了,只会哭,倒是安夏跟那些孩子打架,顺带帮一把梁来弟。

梁来弟感激安夏,有点好吃的都带给安夏吃,尤其是她寄人篱下,日子并不好过,见安夏饿肚子,她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把馒头给安夏吃,然后骗安夏自己吃饱了,最后拼命喝自来水抵抗饥饿。

二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梁来弟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其实是因为她长大了,成为合格劳动力了,在外婆家干活,谁家都不愿意用粮食养闲人,尤其还是女儿丢到娘家的孩子,梁来弟以前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一问都是外婆家的人打的。

安夏没想到,没到过年,居然看到了来弟,尤其是重生回来后,前世她听说来弟早早结了婚,嫁给一个脸上有黑色胎记破了相的屠夫,再没了消息,只是偶尔听说,那个屠夫喜欢打老婆,村里人经常听见他屋里有惨叫声。

梁来弟没想到遇见了安夏,眼泪流得越发急促了。



第二五五章 屠夫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五章屠夫“安夏,安夏你、你还好吗?”

见到安夏,梁来弟抹了一把眼泪,紧紧握住安夏的手,眼中带着惊喜。

“我很好,只是来弟你怎么回来了吗?出了什么事,你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听到安夏关切的话语,本来擦干的眼泪又迅速掉下来,梁来弟用手去擦眼泪,极力忍着不哭,甚至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我都这么大了,谁敢欺负我。倒是你那几个舅舅,有没有再让你饿肚子,你外婆怎么样了?过年的时候,我妈非不让我去你家,说、说你外婆快死了,丧气!”

“我外婆已经好了,而且我跟我大舅断绝了关系,他就是想欺负我也没机会了。”

“啊?你跟你大舅断绝关系?你好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我们找个地方说话,我把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你呢要告诉我为什么哭,出了什么事。”

梁来弟哽咽地“嗯”了一声,擦擦眼泪,两人找了个僻静位置说话,安夏把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引起梁来弟阵阵惊呼,还有一声声不敢相信的追问。

“好了,来弟,我说完了,到你了,你在你外婆家过得怎么样?”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梁来弟眼泪啪啪直掉,安夏叹了口气,以来弟这么软弱的性子,又是长期寄人篱下,虽说是住在外婆家,可外婆跟她大舅和大舅妈住一起,吃别人家粮食,就要看别人家脸色。

“我挺好的,只是安夏你要是走了,还会回来吗?我还会见到你吗?”

“你哪里好了,你要是好就不会大晚上哭着跑出来,你怎么……”

“啊!”

安夏说到激动处,一把攥住梁来弟的胳膊,然后梁来弟传来一声痛楚的呼声,安夏这才发现,大热的天,来弟穿的居然是一个长袖衬衣,梁来弟还来不及遮掩,就被安夏迅速拉开袖子,白嫩的胳膊上,是一条条长长的红痕,有的地方破了皮,还有血渗出来。

“来弟,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这是谁打的。”

梁来弟抽出自己的手腕,连忙放下衣服,“夏夏,你别急,这就是小伤,不算啥的,我从小挨过的打比吃过的饭还多,养两天就好了。”

听到来弟说挨打比吃饭多,安夏眼眸中凝聚着愤怒,愤怒下藏着心疼和难受,“来弟,咱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梁来弟重重点头,“是,从小到大,你都是我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那你就不许隐瞒,一五一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梁来弟咬咬牙,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安夏,我好怕,我宁可被我爸打死,我也怕跟那个人结婚,他、他就是屠夫,变态。”

安夏一边儿平复着来弟的情绪,一边儿弄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梁来弟的大舅妈有个远房表弟,今年三十多岁,是个卖肉的屠夫,按说这样的人家,条件都不错,也都早早结了婚添了娃。

可这个卖肉的屠夫,老婆死了三年都说不上媳妇,三十郎当岁,这年纪娃都十几岁了,他却没人肯嫁,大家都说,这屠夫的第一人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这个屠夫住镇上,周围邻居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他媳妇的惨叫,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夫妻吵架,有那热心的嫂子上门相劝,但这屠夫打开门,拎着一把菜刀,谁还敢权,嫂子们全都吓跑了。

这个媳妇一开始还出门,后来连人都见不到,要不是晚上还能听到她的惨叫,大家都以为她被屠夫剁了卖肉了,偶尔也有人看到过这个小媳妇,也不知造了什么孽,被屠夫拴在院子里跟猪在一起,身上到处青紫,没有一块好肉,眼神也是呆呆地没有神。

再后来有一天晚上,众人都听到小媳妇叫得格外凄惨,可大家也习惯了,谁都不会多管闲事,第二天一早,屠夫就说自己媳妇晚上得急症死了,要立刻发丧。

小媳妇娘家上门理论,那时候还吵得十分厉害,小媳妇娘家人哭着说,自家孩子是被屠夫活生生打死的,死的时候七窍出血,他们要去告屠夫,最后许是屠夫塞了钱,娘家人不管了,屠夫当天就把自己媳妇下了葬,这事情就不了了之。

从那时候起,大家都穿这个屠夫生生打死了自己的媳妇,然后再说亲,别人上门一打听,都不敢把姑娘嫁给他,他第一个媳妇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就这样过了三年。

因为屠夫是梁来弟大舅妈的远房表弟,所以有时候宰了猪,他会留下一些下水、内脏啥的,梁来弟就被大舅妈派去拿这些东西,有时候给点钱,有时候给点吃食,梁来弟每次都不愿意去,看着那个人一脸坑坑洼洼的横肉,她就没来由的心慌害怕,但她拗不过大舅妈,她是在别人屋里端碗吃饭的,又不得不去。

好在这么些年,一直没出什么事情,直到近半年,她发现自己每次去的时候,那个屠夫总是深深地盯着自己看,就好像看一盘菜一般,也不似以往把下水给她就完了,还会跟她说话,她只要稍稍露出害怕的情绪,那个屠夫似乎就很快活,甚至还会哈哈大笑。

然后她拿下水回去的时候,手上就会多一刀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她不要但屠夫硬塞给她,说是带给她大舅妈,也就是屠夫自己的表姐吃。

因为多了五花肉吃,梁来弟就被自己的大舅妈越发频繁的派去市场摊位上,再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这个屠夫居然出现在自己外婆家,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是毫不遮掩地贪婪。

屠夫带来很多好东西,一大块猪后腿,一个大猪头,还有几包点心,大舅妈拼命对自己说屠夫多好多好,说自己有福气,梁来弟再不懂,也察觉不对,果然屠夫走后,大舅妈难得和颜悦色地拉着她的手说,自己要给她说门好亲事。

当得知这个亲事的对象是屠夫,梁来弟吓得差点晕过去,哭着说自己不愿意,然后害怕地跑回家中。



第二五六章 想办法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六章想办法可让梁来弟更加惊恐的是,她在自家也看到一个大的猪后腿,一样有一个猪头,母亲跟父亲看到她,难得没有骂她,甚至破天荒的露出笑容。

父亲好似打量商品一般,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瞅了几遍,连连点头,最后还是梁来弟最小的弟弟跳着笑着说,姐姐要嫁给屠夫了,自己以后天天有肉吃。

梁来弟浑身冰冷,三伏天出了一身冷汗,她刚说了句自己不想嫁给屠夫,就被暴躁的父亲抄起小棍子毒打一通,边儿打边儿逼着她同意,这就有了刚才她跑出家门撞到安夏的一幕。

“安夏,我好害怕,我怕我嫁过去,也被这个人打死,他长得好恐怖,脸上还有一大块黑色胎记,就跟电视里演得恶鬼似的,可我爸妈外婆他们家全收了屠夫的礼,我爸说不管我愿不愿意,不愿意就把我绑起来嫁过去,反正他已经同意了,还说下个月就让我们结婚。”

安夏搂着梁来弟,感受到她浑身颤抖,眼中凝结着厚厚的冰霜,不用说这又是一起卖女事件,梁家大姑娘不就被嫁给一个老头了吗?还不是因为老头给的彩礼高,现在他们又要用相同的办法卖掉梁来弟,以后梁家五姑娘梁有弟一样会面对同样的事情。

这些家庭生女儿不过就是为了养大后卖钱,所有的东西都是留给儿子的,为了可笑的传宗接代,家里任何资源都倾向于儿子,这些女儿长大嫁人后,还要继续成为被儿子吸血的工具,一旦她们稍有反抗,就被骂成不孝,就被骂自私。

可实际就连她们的父母都没有对女儿投入哪怕一分的真情,女儿在他们眼里就是攫取金钱的工具,养到半大可以干活,长大了可以卖上一笔好价钱,甚至就是嫁去别人屋中,一样是他们要钱的工具,只不过给上一口粮食吃,就能换来巨大的效益,尝到甜头的梁家,有模有样地继续卖第二个女儿。

“安夏,我不嫁,我不嫁,我会被打死的,我、我宁可投大水库死了,我也不嫁!”

梁来弟眼含恐惧,宁可死都不愿意嫁给屠夫。

大水库,安夏的心突然刺痛,妈妈就投了大水库,难道自己的好友现在也要投了大水库吗?这个社会对女子何其苛刻。

“来弟我帮你,咱们一定不嫁给这个屠夫,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逼死。”

“可我妈说,明日王婆就要上门正式提亲,我愿不愿意他们不管,反正他们答应了,我就得嫁过去。”

“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旧社会包办婚姻。等等,你说谁,王婆?”

“嗯。”梁来弟擦干眼泪,“我妈说那人请了王婆上门提亲,只要亲事一定下来,我就得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待嫁。”

“这个死老婆子,不干一点好事。”

安夏此刻思绪有些混乱,虽然她第一反应是让来弟跑,跑的越远越好,可以来弟的性格,本来就软弱,这也是跟她的原生家庭有关,造成她这幅性子,再加上初中都没有上完,除了会种地并无一技之长,自己现在也没有安定下来,想帮来弟也是有心无力。

思前想后,安夏觉得可以从王婆那边儿做突破口,至于梁家,对于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她不觉得自己几句话就能让梁家父母改变心意。

可王婆那里该怎么办呢?安夏决定先去找王婆,至少不能提亲,其他事情再说,想到这安夏拍拍梁来弟,“来弟,你别担心,我去找王婆说说,让她先别去提亲,然后你回去找找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在哪里,找到这些东西把它们藏起来,一旦你父母还是要把你嫁给屠夫,你就拿着你自己户口和身份证跑去程家找我,我送你离开这。”

“跑?我能跑去哪,我什么都不会,安夏,我好怕!”

安夏一把搬过梁来弟的肩膀,“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外面的世界不论是什么样,都比你那对要卖女儿的父母强,都比你天天待得外婆家强,更比嫁给那个屠夫强。”

黑暗中安夏的眸子格外亮,坚定的目光带给梁来弟无穷的力量,她害怕的内心慢慢不怕了,“你说得对,还有啥比死更可怕,我、我就是在外面给人当小保姆要饭,我都不要嫁给那个屠夫,我不要嫁给那个变态,别人都说他的老婆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安夏心头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但消逝得太快,她一下没抓住。

“你放心吧,你先回去,别跟你父母起冲突,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找到,贴身藏着,一旦避无可避,你就直接跑,跑到程家,谅他们也不敢在程家叫嚣。”

“嗯。”

梁来弟擦了把眼泪,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软软地喊着安夏,她是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安夏身上,她没想到在这种场景下遇到安夏,安夏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每次都能让她安心不再害怕。

“你还敢回来,死丫头,要不是看你还值两个钱,我现在就打死你,你要是想过两天好日子,就老老实实在家待嫁,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嫁过去。”

梁来弟瘦弱的身体颤抖着,慢慢低下头,梁父见她服了软,棍子一丢,让她滚回自己的房间。

天已经黑了下来,安夏加快脚步来到王婆家,院门已经锁上了,她砰砰敲门。

王婆这几日头疼病犯了,前几日恨不得下不来床,疼到吐,也就昨稍稍好了点,还接了门提亲的活,她本来心里还挺高兴,这个提亲的屠户特别大方,包了一百块红包给她,她还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自己病也好了,还有财上门,谁知天黑之后,头疼突然发作。

外面的敲门声机械冰冷,带着执着,王婆本就疼得下不来床,不想理会敲门声,可声音十分执着,透过墙壁钻进她脑袋里,就连神经都跟着敲门的节奏一跳一跳地疼着。

“来了,来了,别敲了。”王婆嘶哑着嗓子,踩着拖鞋艰难下床开门。

天空传来隆隆雷声,刚打开门一道炸雷响起,闪电照亮了眼前的人。



第二五七章 前程往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七章前程往事大晚上,安夏白嫩嫩的皮肤在闪电下看着青白青白,要不是扶着门框,王婆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而闪电照亮了安夏,同时也照亮了王婆,安夏才发现,王婆的脸色怎么那么差,黑白黄三色全都出现在脸上,这是重症的表现之一。

“王婆,不认识我了,我是安夏。”

听到说话声,王婆才缓过神来,要是安夏不说话,她差点以为是什么讨债的厉鬼,自从上次跟乔冬梅联手害过安夏,被安夏收拾后,她真的有些惧怕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可手段十分邪性。

每每睡不着的夜晚,想起之前的事,她总觉得跟做了一场梦一般,要不是当初身上的青斑那么明显,她真的以为安夏是吓唬自己,也让她觉得安夏诡异,诡异到她不敢接触。

“你来干嘛,我啥都没做。”

安夏暗笑一下,这王婆胆量这么小,以前是怎么敢做害人的事情的,“我来自然有我来的道理,你是不是最近又想害人了!”

王婆后退一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不是安夏,你是附在她身上的鬼。”

安夏没想到王婆一炸就炸出来了,还真是做了亏心事,“我就是安夏,你做了亏心事,我就找来了,做了亏心事的人,都要把心脏剜出来,因为她不需要心。”

“啊!”

王婆听到这话,浑身发冷,心紧紧揪在一起,突然觉得喘不上气,人软软倒在地上。

安夏愕然地盯着倒在地上的王婆,有些郁闷,自己有这么可怕吗,她还被自己吓晕了不成,算了算了,先把她弄进屋子里,弄醒了赶快谈事情,她觉得还是不跟王婆开玩笑了。

可当她吃力地把王婆扶到屋里放在床上后,她才发现王婆的脉象有问题,脉搏仿佛被人用脚踩住的橡皮管,一会儿脉搏微弱一会儿正常,而且这个微弱到正常之间的节奏混乱,脉浮于表。

安夏又仔细检查了王婆的眼睑、手掌心,再次拿脉后,她终于明白王婆脸色这么难看是怎么回事了,她脑袋里有阻滞气血流动循环的东西,压迫神经,这东西也许是实物也许是淤块,或者是组织液积压之类的。

王婆闻到一股浓烈的薄荷油味,在清凉中慢慢醒来,看到安夏坐在床头,她吓得拼命摆手,“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还没做,我啥都没做。”

安夏好笑地看着王婆,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怕鬼,“王婆,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头疼?”

“啊?”王婆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这个疼痛来时,是不是觉得脑袋发胀,胀得就跟要爆炸似的,可胀过之后,有仿佛有人用密密麻麻的小针扎你的后脑勺,整个脑袋连摸都不能摸,疼得无法入睡。”

“对。”

王婆突然反应过来,安夏给自己吃毒药还能解毒,现在又把自己发病的症状说的分毫不差,难道她、她会看病?

“求求你救救我,安夏,你能看病对不对,你能发现我生病,你一定能救我对不对。求求你救救我,上次的事情是我错了,但我最后按你说的,我全交代了,我这辈子没做过丧良心的事,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求求你救救我。”

安夏突然推来王婆的手,一双眼睛阴沉不定地盯着王婆,盯得她心里发毛,低低的声音响起,”王婆,你这辈子真的没有做昧着良心的事?到现在了你还敢骗我,我凭什么救你!”

安夏凌然的目光,仿佛能洞穿王婆的灵魂,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切,在安夏的目光下避无可避,她这辈子真的做过一件缺德事,可、可她一直觉得这不算件缺德事,要不是她,安家业也未必能娶上媳妇,从某种角度说,那时候已经接了三房儿媳妇的老安家,穷的叮当响,要不是她撮合,安家业不知道要打光棍到什么时候。

“我、我……”

王婆目光闪烁,安夏一看,居然还真有,这个老婆子真是不死心,每次都想骗自己。

“我不逼你说,你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头疼,你这病再往下发展,疼的频次和痛感会越来越强烈,最后压迫神经,轻则瘫痪,重则脑出血死亡,当然你可以去医院看医生。”

“不,安夏,求求你救救我,我说,我说。”

安夏正襟危坐,望着眼前的王婆,等着她说出给梁来弟介绍屠夫这件不靠谱的事。

王婆低着头,不敢看安夏的眼睛,眼神闪烁内疚,“这件事其实我也是好心,你不知道,当年你外公给三个儿子接媳妇,家底已经掏空了,到了你四舅那,根本没钱娶媳妇,要不是你四舅长得讨喜机灵,人又老实肯干,周翠兰家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这个婚事。”

按下啊眼睛越等越大,“等等,你说,我四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婆愕然,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找上门的。

安夏眼中突然冒出一丝狠厉,“你要是敢有半分隐瞒,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告诉你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的悄声无息。”

冰冷的眼神让王婆打了个冷战,她真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安夏,眼前坐着的不知道是什么,可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敢招惹,于是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从前的事情。

原来周翠兰做姑娘的时候,就喜欢勾引男人,那时候她跟村里一个已婚男人在一起鬼混,被男人的媳妇抓了个现行,男人为了赢得原谅,跟周翠兰断了,此事倒也没张扬。

周翠兰母亲也怕玩出事情,便把女儿圈在家中,但没过几日,周翠兰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去医院打胎,都需要开具证明,夫妻双方带结婚证才行,周翠兰一个姑娘未婚先孕,打胎都没门路。

周翠兰母亲想了不少办法,可孩子牢牢待在肚子里就是不肯下来,最后没办法了,老太太央求王婆给姑娘找个老实人,给了王婆一个金戒指。

于是王婆就想到了安家业,一是老安也找了她,请她帮忙给儿子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不要太多彩礼的那种,因为那时候的安家,确实拿不出太多钱了。

而周翠兰家又急着嫁女儿,不然肚子大了,丑事就穿帮了。

手边儿一男一女正好合适,王婆就把安家业介绍给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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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好一招瞒天过海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八章好一招瞒天过海周家见安家业长相不错,一问之下又老实,安家还有兄弟四个,在村里兄弟越多,至少不受人欺负,除了彩礼钱拿不出多少,安家业可以说是上上之选。

这时候周家也顾不得要多少彩礼钱了,再拖下去周翠兰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就露馅了,便急匆匆应了婚事,又扯了个由头,说自己姑娘小时候批八字要在什么时间之前结婚,否则会有大灾,一周之后周翠兰就匆匆嫁给安家业。

王婆也得了一个大红包,一开始王婆还有些内疚,毕竟安家业喜当爹,都是她一手安排,可后面经过周家多次劝解,她也想开了,安家要是靠那点钱娶媳妇,安家业怕是还要打三年光棍,老二都耽误了,所以她也算做了桩善事。

安夏猛地知道这么辛密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片刻后她才问道:“你是说,安定凯不是我四舅的孩子。”

王婆不敢看安夏,低下头低低嗯了声。

安夏仔细回想后慢慢道:“难怪,安定凯早产两个多月,原来他根本不是早产的,他是周翠兰肚子里带来的孩子!”

安夏的手紧紧攥拳,要不是王婆得了重病,恨不得狠狠给她几巴掌。

“她怀孕是如何骗过大家伙的,她孩子两个多月,肚子也不小了,而且过去不都兴留喜帕,她又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王婆诡秘一笑,“这就是你做小姑娘搞不懂的事情了,两个多月肚子其实并不大,加上周翠兰做姑娘的时候,就长得胖,结婚正好在冬天,衣服遮掩一下就过去了。

至于喜帕,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买一颗新鲜的鸡心装在小塑料袋里,到时候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冬天衣服穿得多,她把鸡心往喜帕上一印,鸡心的形状即使是最挑剔的婆婆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绝对万无一失。”

安夏怒急而笑,“好,王婆,你们就是这样坑我们安家,坑我四舅的,活该你现在头疼,这就是报应。”

“安夏,不是这样的,当初你不知道,你外公已经没什么钱了,那点钱根本不能替你四舅说媳妇,我这、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四舅好,怎么样他也说上媳妇了,虽说第一个孩子不是他的,可、可第二个孩子是他亲生的,也算是给他传宗接代了。”

“是吗?你觉得周翠兰嫁给我四舅,是我四舅占便宜了?你明知道一个女子婚前不检点,品行是多么恶劣,你还把这样的人说给我四舅,你看看她除了打牌就是花钱买衣服鞋子,我四舅天天跟老黄牛似的,赚的钱都不够她花,这还叫为了我四舅好?

要是你在城里的儿子也娶个这样的儿媳妇……”

“他敢,这样的小昌妇,我打断她的腿。”

说完这话,王婆猛地反应过来,突然噤声。

“说实话了,你都不肯给你儿子娶一个这样的媳妇,你凭啥让我四舅娶这个破鞋!”安夏气得气喘吁吁,周翠兰的事情,她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跟吞了苍蝇般恶心。

本就是个泼妇加懒婆娘,给四舅带绿帽子不说,居然还让四舅喜当爹,知道这些事情后,她恨不得现在就让四舅跟这个贱女人离婚。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

王婆被安夏问得说不出话来,她无力反驳,“我、我也没想到老周家的闺女这么差,我只想着她喜欢勾引男人,家业长得好,她结了婚能收心过日子,谁知道她是这样的懒婆娘,我错了,安夏,当时我真的没有坑安家的心,我只想着安家也没钱说媳妇,这个虽说差一点,还揣个娃,但、但好歹是个年轻女的,就当娶个寡妇,不也带个崽嘛。”

“你可真想得开!”安夏说完话锋一转。“想让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听我吩咐,按我说的做,我就考虑就你一条命。”

这话仿佛救命稻草,王婆立刻抓着安夏胳膊拼命点头道:“我听,你让我干啥都行,求求你救我一命,我还没看到儿子结婚添孙子,我还不想死。”

“第一,后期我要揭穿周翠兰的时候,这件怀孕骗婚的事情,你要说出来。”

王婆瑟缩了一下,咽了口口水,“这……不太好吧,当年我也答应了周家,不……”

“有什么不好,他们欺骗我四舅,难道还不许人说,还是你不想要自己的命,我都无所谓,周翠兰当年的事情不外乎就是麻烦点,但我只要找到那个已婚男人,给他点钱,亦或者找到那个男人的媳妇,我想她心里怕是一直恨着周翠兰的,一定愿意揭穿周翠兰。”

王婆不做声了,安夏说的没错,是个女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当年那个男人的老婆,也是忍了口恶气。

“好,我答应你。”王婆说得有些酸涩,这都是年轻时候做的孽。

“不过你只揭穿周翠兰做姑娘的时候跟村里已婚男人纠缠不清,失了身子就行,别说她怀孕嫁给我四舅。”

王婆猛地抬头,“这是为啥?孩子才是她乱搞的证据。”

安夏幽幽叹了口气,“安定凯是无辜的,你说出这件事后,让他以后如何做人,此事无论如何都要瞒住。”

王婆没想到,安夏虽然狠厉,但却心有大善,她突然无地自容,心头有极大地触动,“行,你让我咋说,我就咋说。”

“第二件事,是我今日为何来找你的原因,听说你明日要给梁来弟提亲,亲事就是镇上买猪肉的屠户,对不对。”

“对,那个屠户虽然年纪不小,可三十出头也挺年轻的,在镇上有房子,又是卖肉的,家里条件不错,听他说他跟来弟大舅妈还沾着亲戚,这门亲事其实还行。”

“王婆,你说亲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了解一下男女双方,那个屠户三年前活活打死自己的老婆,落下恶名,以至于三年都说不上媳妇,你难道不知道?”

“这、这都是以讹传讹,他说他媳妇是病死的,得了急症,不是他打死的。”

王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安夏冷着一张脸,“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把这门提亲的活推掉,告诉梁家父母,那屠户虐待老婆,第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这不好吧,我不能胡说。”王婆一张脸皱成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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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拒绝提亲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五九章拒绝提亲“胡说?这时候你不能胡说了?你这辈子还胡说少了吗?你跟你周家一起骗婚我四舅,之前还跟乔冬梅一起设计陷害我,现在不能胡说了?再说这是胡说吗,你去镇上打听打听,打老婆这事绝对是事实。”

安夏喘了口气,“你现在头疼,就是你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我告诉你,你如果任由这些恶事积累下去,别说你自己遭到现世报,就连你儿子也要被你牵连,以后倒霉也说不定。”

安夏说完这话,外面又是一道炸雷,明晃晃的闪电透过玻璃照亮了安夏的脸,也彻底吓到了王婆,她自己遭报应就算了,可儿子是她的心头肉,是她跟老头唯一的骨肉,如果儿子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她死的心都有了。

她突然想到,安夏也许不是恶鬼附身,恶鬼怎么会做善事,她莫不是天上的神仙,前来点化自己的?

“那我明就去镇上打听一下,跟那屠户把提亲的事情退了,然后我就去找梁家父母。”

安夏满意地点点头,“你去找梁家之前,去程家叫上我。”

“哎,好。”虽不知安夏为什么要跟着去,王婆也不敢问。

“现在我帮你治病。”

说完后,安夏从口袋掏出银针,看着细长的银针,王婆心里发抖,见安夏拿着针还要往她头上扎,她更是恐惧地脸色发白。

“你别抖,万一扎错了,就成白痴了。”

这样一说,王婆又不敢抖了,人也不敢动,僵硬地坐在床上,安夏小心翼翼地施针,这毕竟是头顶穴位,她格外仔细小心。

扎完后,王婆的头就像个刺猬,但她一动都不敢动,安夏找来纸笔写了一副药方,这个药她打算先让王婆试试,如果是淤血积液类的东西,吃这个药方可以慢慢化掉,如果是其他东西,比如肿瘤,她觉得还是西医最方便,做个手术摘除最好。

十五分钟后,安夏取针,王婆慢慢感觉了一下,脑袋轻松多了,没有刚才那种无法言喻的疼痛,除了后脑勺还有些涨涨地闷。

“这个方子先抓七副,一锅熬出分早晚两次饭后喝,七天后我再来替你检查。还有,别忘了明天的事,你只要事情办得好,老天爷也会保佑你。”

“哎,哎!”王婆捏着药方,仿佛捏着自己的命,送安夏出门。

出了院门安夏突然想起来,叮嘱王婆不许泄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只要她泄露秘密,她就不再给其治病,王婆自然连声应下。

梁来弟一晚上都没睡,她住在大姐的房子里,跟五妹睡在一起,这个房子是挨着整个大房子搭建的一个棚子,上面铺着石棉网,墙也是泥巴打的土块垒起来的,这种房子墙体薄,冬冷夏热,尤其是上面的石棉网,夏天最能吸热,待在闷热的小房子里,她跟五妹都热得汗流浃背,而家里唯一的电扇,是家里弟弟才能享用的。

“姐,我热。”梁有弟热得睡不着,身上到处是粘粘的汗渍,在床上翻来覆去。

梁来弟也睡不着,索性起来给妹妹打扇子,凉爽的风扑在身上,梁有弟舒服地哼了一声。

“姐,端午节大姐回来了,带了鸡蛋咸蛋和粽子,不过大姐夫没来,大姐比过年的时候又瘦了不少,走的时候妈非要钱,大姐没有,妈就去掏大姐的荷包,太丑了。”

十五岁的梁有弟已经慢慢长大,有自己的三观了,“妈说,咱们是姐姐,要一辈子照顾弟弟,还骂大姐不孝顺不懂事,不知道往娘家捞钱,是赔钱货。”

梁有弟神色凄凉,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机械地打着扇子。

梁有弟有些不安道:“姐,明天真的有人上门提亲吗?要把你嫁给那个屠夫?”

“我不知道。”梁来弟轻轻又难过地说,“爸妈只看重彩礼,大姐夫那么大年纪,都跟爸差不多了,还结过一次婚,结果因为给的彩礼高,爸还是把大姐嫁过去了。

现在又是我,有弟你好好学习,以后别跟姐姐们一样,你好好读书,离开山坡村,不管干啥都比在这里窝着强。”

“姐,我好怕。”

“不怕,有弟,姐护着你,不怕,以后姐一定不让你跟姐一样。”

梁来弟慢慢说着,梁有弟慢慢睡着,梁来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这句话能够得以实现。

难捱地一晚过去,一大早梁家就开始打扫卫生,当然这活都是梁来弟跟梁有弟姐妹两干,那个十岁的小男孩跳着拍着手道:“二姐姐要嫁人了,我有肉吃了。”

梁母爱怜地看着儿子,切着手里的猪肉,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她也听说屠户的名声,今可要多要点彩礼。

……

“什么,你不干了!”

为了今天的提亲,屠户还特意打扮一番,内心幻想着,把梁来弟捆起来鞭打的时候,她那双受惊的眼神该是怎样,结果一大早就听到王婆说自己不干了。

他猛地站起来,脸上横肉因为用力一条条支棱着,侧脸那块黑色胎记仿佛恶鬼杀神,眼神阴沉地望着王婆,“你为啥不干?”

王婆没想到自己刚透露了一下不能做,这个人就跟阎王似的,那样子恨不得杀了自己,她吓得腿肚子转筋,强忍着惧意道:“我头疼了一晚上,今实在干不了,对不住了,我身体不行,还要去医院看病。”

屠户瞪着眼珠子打量王婆半天,王婆被看的浑身发毛,掏出口袋里的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我、我真的做不了,钱给你了。”

给了钱后,王婆飞快地跑出去,屠夫的房子和他本人,都让她心头有一股巨大的压力,那黑沉沉的屋子里,随处放着绳子、棍子、还有小刀、皮鞭,这人到底要干啥?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杀猪的,她都觉得这是个杀人犯了,刚才打听的那些事情一个个在脑海里翻滚,他老婆是被活活打死的,给她老婆穿死人装的时候,嘴巴鼻子和眼睛里全都流出污血。

他还割掉他老婆的小手指,他是个变态,王婆越想越害怕,仿佛被人丢在岸边儿的鱼,张大嘴巴不停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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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思想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零章新思想王婆脚步凌乱,飞快地朝村里走去,来到村头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她刚才生怕屠夫提着菜刀追出来,再把她剁了。

站定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心跳后,王婆去程家找安夏,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跟安夏说了一遍,听到王婆描述屠夫第一个老婆死状的凄惨,心头生出无线同情和愤怒。

同情那个女人,她是被屠夫活活打死的。愤怒于那个女人的娘家,收了钱就不管女儿死得如此冤屈,而她心头也慢慢冒出一个主意,如果那个屠夫对来弟不依不饶,她就去举报此人。

“走,我跟你去梁家。”

王婆带着安夏,一起前往梁家。

“哎呦,王婆来了,快进快进。”梁母早早就在门口张望,看到王婆笑得满脸开花,仿佛看到满满的人民币。

“咦,小郑怎么没来?”

王婆笑了两声,抬腿进门,安夏跟在身后,梁母这才看到,“你干嘛来。”

”我听说来弟回来了,我来看看她。”

“我家今天有事,来弟没空。”

“有什么事?我好久没见来弟了。”

安夏笑盈盈地道,旁边儿又有王婆在,梁母不好说太难听的话,再说安夏现在住在程家,她也不敢得罪太狠,翻了个白眼让安夏跟王婆一起进去了。

梁来弟今日穿了一件白衬衣黑裤子,衬衣很新,的确良的料子,挺括极了,只是这衬衣十分大,套在梁来弟身上就跟套着一个大麻袋似的,梁来弟小脸煞白地站在堂屋,看到王婆眼睛都直了,突然看到王婆身后的安夏,立刻露出笑容。

“夏夏,你来了。”

“来弟,你还好吗?”安夏说这话的时候,眨眨眼,她意思是昨晚梁父梁母有没有打她。

梁来弟摇摇头,怯怯望了眼梁母,发现她没看自己,轻轻地摇摇头。

梁母没看到屠夫,心头不停犯嘀咕,难道是看不中自家二姑娘了?她急于问王婆出了什么事,偏生安夏在这,她瞪了女儿一眼,“在这杵着干啥,没看到大人要说话。”

“夏夏,到我屋里去吧。”

安夏跟梁来弟前脚刚走,梁母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婆,咋回事,小郑是不是因为忙来不了?”

……

“夏夏,这屋子热,给你扇子。”

安夏一进侧面小屋,扑面热气扑到脸上,甚至让人有些喘不上起来,她抬头看看上面的石棉网房顶,这个东西最吸热,要是在屋顶上铺些稻草能好些,夏天隔热冬天保温,好歹来弟有了自己的床,虽然这以前是梁家大姐的铺位,以前来弟回家没有地方住,只能跟老五有弟挤在一起。

“夏夏姐姐。”梁五第坐在小板凳上,身前是一个大板凳,正在做作业,她今年初三,学习一直很好,当然也就是因为她学习好,学校老师不停做工作,否则梁家早都不让她上学了。

“有弟。”安夏心念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这是之前她买给外婆吃药的时候吃的,外婆吃药总是口苦。

梁有弟看到糖果眼睛瞬间亮了,可她很有分寸,没有伸手就抓。

“有弟,好好学习,这些糖你藏好了,学习累了吃一颗,补充一下体力。”

安夏一把一把地从口袋里掏糖,看的梁有弟眼睛都直了,奇怪安夏姐姐小小的口袋怎么装了这么多糖,“夏夏姐,够了,你别都给我,自己留着吃。”

安夏笑笑,“你多吃点,学习辛苦,要是累了饿了就吃颗糖,千万放好了,夏夏姐等你考上大学呢。”

梁有弟红了眼眶,她从没遇到过对自己这样好的人,除了大姐二姐,爸妈都没这样对待过自己,过年的糖从来都是弟弟的,她一颗都吃不到,只能闻闻糖纸上的香气。

可过年的糖都比不上夏夏姐给的,还有大白兔奶糖,听说这是魔都那边儿的糖,夏夏姐从哪里买到的。

“夏夏姐,你吃一颗。”

梁有弟给安夏剥了一颗糖,又给二姐剥了一颗糖,自己才小心翼翼地剥了一颗大白兔含在嘴里,香甜的奶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她开心满足地眯着眼睛,大白兔奶糖真好吃。

“安夏,我心里好怕。”

“别怕,王婆不会给你提亲的,确切的说,她已经找屠夫推掉这个提亲的事了,你别担心。”

“真的?”梁来弟眼中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我不是不愿意嫁人,也不想忤逆父母,我只是不想嫁给那个人,我害怕。”

安夏拍拍好友的手,“我知道,你本来就胆子小,还是找个脾气和顺的男人最好,亦或者来弟,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活法。”

“换个活法?”梁来弟困惑地看着安夏,从古至今这山坡村的女孩,都是长到十七八岁就说亲,然后嫁人,然后生孩子,伺候男人和娃,这样过一辈子,还能有什么活法。

“外面的世界这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学点技能,可以学西点、化妆、厨师都可以,有了一技之长,还怕不能养活自己?要是遇上自己喜欢的人,那就跟他在一起,可要是遇不上,只要自己能赚钱能养活自己,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人?

依附于男人而活?你看看村里的嫂子们哪个干的活少,她们在家做的事情,在外面当保姆那是可以赚钱的,可在家除了当个免费劳力,还要看男人脸色,遇上不好的男人,被男人打被婆婆骂?这是什么日子,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这叫什么日子。”

安夏的观点在梁来弟听来十分新奇,甚至有些大逆不道,这个时候还十分保守,城里姑娘长到一定年纪都要嫁人,否则要被风言风语淹死,更别说保守的农村。

“夏夏,你说的话挺有道理的,可我怕,我要是这样,我爸妈会打死我的。”

“来弟,你都敢投大水库,还怕你爸妈干啥?他们又不能吃了你,再说他们打你,你不会跑吗?”

看着梁来弟迷茫的眼神,安夏也不指望这几句话,就能扭转她的思想,她从口袋掏出冰清玉肌膏,“我给你带了药,涂在伤口上,很快就能好,也能止疼。”

梁有弟惊奇地盯着安夏的口袋,这个口袋看着小小的,居然能装这么多东西。

第二六一章 自私至极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一章自私至极“啥?为啥不来了!”

门外传来梁母的怒吼,“他是瞧不上我姑娘,还是瞧不起我们梁家,我娘家嫂子跟他可是远方亲戚,他这是啥意思,我去找他。”

梁母听到王婆说小郑不来提亲,眼珠子鼓鼓瞪着,仿佛损失了好多钱。

一听梁母要去找屠户,王婆连忙拦住梁母。

梁来弟一听屠户不来提亲了,激动地站在门口支棱着耳朵听母亲说话。

“你不知道梁家嫂子,那个屠户名声不好,镇上提起他,谁都知道他喜欢打老婆,而且……”

说到这,王婆悄悄靠近梁母,“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据说他第一人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给穿装的时候,口鼻都流出了污血,这样的人家,送来弟进去,就来弟那软活性子,岂不是要被他欺负死,万一丢了命也不好说。

所以我拒绝了他的提亲,来弟是咱们村的姑娘,我不能害她,以后再有好的后生,我给来弟相看着,你放心我一定介绍个条件好的。”

“打老婆又不是什么大事,谁家男人不打老婆!”

梁母一句话,惊得王婆目瞪口呆,“梁、梁家嫂子,这把老婆都活活打死了,还不叫大事?”

王婆简直无语,自己都良心不安地不行,结果这个梁母听到郑屠户打死老婆居然毫不惊讶。

“我不嫁,妈,我不嫁给他,我怕!”梁来弟一下冲出来。

母女一下怼上,梁母气急,狠狠瞪着女儿,“自古亲事都是父母做主,我给你选谁就是谁,由不得你不嫁。”

“这都1990年了,还讲这些封建思想,来弟不愿意嫁,谁都别想勉强她。”

安夏清脆的声音响起,清冷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压力。

梁母看着安夏,啧啧两声,“安夏姑娘,年纪不大你管得倒挺宽,怎么你安家的事情都不够你折腾,现在竟管上我梁家的事了。”

安夏冷冷一笑,“我不是管,只是现在婚姻自由,这个郑屠户既然有打老婆的前科,甚至还传言打死了第一个老婆,你还执意把来弟嫁过去,你这是要来弟的命,有这样的亲妈吗?”

“我不是她亲妈,你是?我不是她亲妈能把她养这么大,打人咋了,哪个男人不打人,多大的事你一个小姑娘少在这挑拨离间。”

梁来弟在一旁落下泪来,”妈,我不想跟那个人结婚,我害怕,他看我的眼神,直勾勾地像是要吃了我。”

“怕啥怕,姑娘哪个不嫁人,难道你还要让我养你一辈子。”

“我不嫁,我害怕!”梁来弟眼泪叭叭往下掉。

王婆接到安夏的眼神,连忙道:“梁家嫂子,那人确实不行,我打听的实实地,他那第一个老婆都被他打成傻子了,跟猪关在一起,跟猪一起吃猪食,而且我去他家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屋里到处都是皮鞭、棍子、麻绳,还有小刀,哪里像个正常人,这就是个变态,你千万不能把来弟嫁给这种人啊。

梁家嫂子,我难道不知道赚钱好吗,可我不能赚这种黑心钱,这人不行,不是良配,来弟还小,我一定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正常人家都是听劝的,尤其是媒人怎么会轻易说自己介绍的对象不好,那多影响生意,所以王婆能做到这样,那就说明这个人真不行,王婆自己说的时候,脸上还流露出后怕神情。

“不行,只要小郑看上我姑娘,这门亲事我就要谈一谈。”

梁母执迷不悟,安夏眼神渐渐沉下去,“婶子,我想问问,这样的条件你为啥还要把来弟嫁过去,三十多岁死过一个老婆,还有打老婆的恶名,比来弟大十几岁,根本不是良配,你为啥执意要把来弟嫁给此人?”

梁母不做声,黑着脸望着安夏。

“来弟的姐姐梁招弟,就被你嫁给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头,当时放着那么多年轻的后生你不选,为啥选个老头给招弟姐,现在她过的咋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呵,我想多了,你怎么会关心姑娘,你眼里只有儿子,哪里是嫁女儿,你这是卖女儿!恨不得把每个女儿的价格卖得高高的,说你是来弟的亲生母亲,可你比陌生人对来弟都不如,甚至还是刽子手,亲自把女儿送入火坑。”

“你!”梁母气得脸色涨红,安夏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彻底暴露了她卖女儿的心。

“你走开,一个小孩子,少管我家事。”

安夏拉着梁来弟,“来弟你说句话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把你的想法告诉你妈。”

“妈,我不嫁,你要逼我嫁,我就、就投大水库!我宁可死,也不嫁给这个人!”

“啪!”

梁来弟脸上挨了一巴掌,她捂着脸,呜呜哭着。

梁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瞪着大眼珠子,用粗粗的手指头戳着女儿额头,“早知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当初我就该把你丢尿壶里淹死。

我告诉你,只要这个小郑给的彩礼满意,你不嫁也得嫁!”

“如果来弟被她打死,你也不心疼!”安夏追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养她这么大,吃了我多少粮食,她是做姐姐的,就必须多为弟弟着想,我们梁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梁福,只有梁福好了,他们做姐姐的才能好,现在做点牺牲有什么,在这闹着不嫁,就是不孝!”

看着梁母执迷不悟,安夏知道跟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她实在不知道,男孩多的那二两肉就那么重要,以至于要牺牲整个姑娘,给这么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铺路。

“梁家嫂子,你听我说,真的不行,到时候我给来弟找个条件好的还不行吗?”

这样的人王婆见多了,他们嫁姑娘就是死要钱,王婆只能用些软和话把现在这事情混过去,打消梁母把来弟嫁给屠户的事情,实在是她也害怕。

“条件好?能给多少彩礼,现在有个现成的,不光给彩礼,还在镇上卖肉,以后我家吃肉都不花钱,你再到哪里给我找这么好的人家!”

王婆连连摇头,这个梁母真是心狠手辣,好歹来弟是她亲姑娘,她竟是毫不在乎姑娘幸福和生死。

“阿姨,您在家吗?”

门外传来一个粗粗的喊声。

第二六二章 郑屠户提亲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二章郑屠户提亲众人听到门外的喊声,转头一看,梁母喜笑颜开,王婆惊惧不定,安夏目光冰冷,来弟则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眼中充满恐惧。

门外的人就是郑屠户,他穿着白衬衣黑裤子,手上拎着肉和点心,一个人来了。

郑屠户看到王婆,眼神中迸发出杀意,这个老婆子,跟自己说头疼干不了,结果她一个人跑到梁家干什么,目光扫过王婆后,看到来弟小兔子一般的受惊目光,他眼中露出一抹贪婪,对于梁来弟他势在必得。

“小郑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梁母笑着迎人,郑屠户重重的脚步声响起,瓮声翁气道:“王婆,你不是头疼男人,做不了媒要回家休息吗?怎么现在在梁家干啥?”

王婆陪着笑,说不出话来。

安夏上前一步,“在这是为了让梁母别把来弟嫁给你,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梁来弟是不会嫁给你的。”

“你说什么!”

郑屠户一下冲到安夏面前,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安夏左手放在口袋里,手心攥着药粉,只要这个人敢动手,她绝不客气,只是这拳头在她眼前突然停住。

郑屠户就是吓唬一下安夏,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觉得有些无趣,倒是旁边儿险些哭出来的梁来弟,让他心头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搂在怀中蹂搓一番。

“你走吧,来弟是不会嫁给你的。”安夏打发郑屠户走,梁母听到这话立刻急了,一把拽过安夏,“捣乱什么,出去出去,来小郑,快屋里坐。”

安夏不走,王婆也不敢走,梁来弟拉着安夏的手,眼里含着泪。

“来弟,你自己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谁都不能替你坐主。”

“我……”梁来弟刚说了一个字,看到母亲剜肉似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安夏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这朋友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习惯了,养成一幅小心翼翼又胆小怕事的毛病。

安夏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梁来弟,小声在她耳边儿说:“来弟,别怕,出了啥事我帮你兜着。”

听到这番话,梁来弟想着安夏这般为自己,自己却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咬咬牙发狠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梁来弟不知,自己这般作态,看在郑屠户眼中,反而格外诱人,小兔子发怒会是啥样。

“来弟,我会对你好的,我虽说大一些,但年纪大的男人疼人,而且我卖肉收入也不错,娶了你我啥都不让你做,就在家待着。”

“就在家待着让你打吗?”

安夏的话说的郑屠户眼角一抽。

“你自己啥名声心里没数吗?打老婆在镇上都有名,你第一个老婆咋死的,你心里不清楚?还有来弟已经拒绝你了,你就别在这死缠烂打了,来弟你大声告诉他。”

梁来弟鼓足勇气大声道:“郑屠户,我不愿意嫁给你,你别再纠缠了!我就是做一辈子老姑娘,也不会嫁给你!”

郑屠户阴狠的目光扫在王婆身上,难道是这个老婆子走漏了风声,一定是她,怨不得今天早上,她一大早就来跟自己说不能做媒,看她样子根本不是头疼,就是想阻挠自己娶梁来弟。

“砰!”郑屠户拍着桌子站起来,怒道:“你们两个敢在我的亲事上搞鬼,我用剔肉的刀剥了你们的皮!”

“听听,梁婶子你听听,他连杀人都敢喧出于口,来弟嫁给他,早晚被他折磨死!”

梁来弟嘤嘤哭出声来,“妈,我不嫁,我不嫁!”

郑屠户突然急了,好容易看中一个小白兔,难道就要被硬生生搅黄,他咬咬牙道:“阿姨,我喜欢来弟,我就想娶她。”

梁母听了这话,心里笑开了花,没想到安夏跟王婆在这捣乱,居然逼得郑屠户说出这番话,她故作不舍道:“说来我家来弟今年才十八岁,花朵一般的年纪,其实多留几年也没啥,我这大姑娘嫁得早,我经常晚上想她想的睡不着。”

“阿姨,我对来弟是真心地,我真心喜欢她,我除了来弟谁都不娶。”

梁母这下再也抑制不住心里高兴,笑容像水博思得一层层荡出来,“小郑啊,那你要飞着急娶,就看你有多大的诚意了。”

郑屠户咬咬牙,他对梁来弟势在必得,哪怕倾家荡产,他也要把她娶回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皮鞭抽在梁来弟身上,她会发出啥样的叫声。

“阿姨,我愿意用一万块钱做聘礼娶来弟!”

郑屠户说完这话后,屋子里一片寂静,一万块钱把梁母的嗓子眼死死堵住,她突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哆哆嗦嗦的问道:“多、多少?”

“为表诚意,聘礼一万!”

梁母眼中一瞬间迸发出疯狂,她没想到从小养在母亲家中的二姑娘,居然有一天能给她带来一万块钱的收益,这么多钱,她觉得浑身发烫发麻,有些晕乎乎地。

郑屠户适时地扶住梁母,“阿姨您坐,我保证对来弟好。”

“行,行!好女婿,好女婿!”

这下梁母也不叫小郑了,直接喊上了女婿。

“妈,您放心把来弟交给我吧!”

安夏看这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居然都互相喊上了,大声道:“交给你让你把来弟折磨死嘛!”

“梁家嫂子,你、你这哪里是嫁女儿,你这是卖女儿,这人的名声我都告诉你了,你咋执迷不悟呢,就是想换点钱,也不能要了女儿性命啊,来弟是你的亲生姑娘!”

果然是这个死老婆子,郑屠户勃然大怒,自己花了所有的钱,就为了娶梁来弟,她在这不停拆台,什么时候一个老婆子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

郑屠户猛地站起来,一把掐住王婆的脖子,“死老婆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王婆猛地被扼住喉咙,喘不上起来,拼命地扒着郑屠户的手,可是她一个老太婆哪里推得开,王婆竟然被掐得翻白眼。

安夏见状,猛地按住郑屠户穴位,郑屠户只觉得手肘一酸,无力地垂下。

第二六三章 执意应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三章执意应下“啊!”

梁来弟惊恐地喊了声,紧紧抱着安夏,瘦小的身躯不停颤抖。

安夏在王婆身上推拿几下,王婆重重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气,然后眼中迅速布满恐惧,躲在安夏身后,“你、你想干什么?”

梁母也没想到,这个郑屠户这么匪,一言不合就上手,刚才那一下要不是安夏推开,在她看来就是安夏推开了郑屠户胳膊,要不是安夏,他不会真把王婆掐死吧。

“婶子,您看看吧,这个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王婆不过说了两句话,他就想活生生掐死王婆,你要是把来弟嫁给他,到时候来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婶子你就算为了彩礼,来弟也是你亲生的,难道你就忍心看她被此人害了性命。

想要彩礼咱们再找就是,来弟这么懂事乖巧,一定会找个不错的夫婿,多要点彩礼也不是不行,为啥非要这个人!如果来弟真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此人,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到最后,安夏眼中隐隐喊着威胁,她满身煞气跟郑屠户对视,气势逼人。

“妈,我不会这样对来弟,这个媒婆实在可恶,是她出尔反尔,答应提亲又扯谎说自己头疼做不了,结果我自己上门提亲,就看到她在这,然后还说我坏话,我怎么忍得了,要是每个人都这样踩在我头上,我郑屠户的脸往哪搁。”

梁母犹豫着,郑屠户朝她逼近一步,她忍不住有些害怕。

“婶子,你要是答应此人的亲事,万一来弟让他不满,他再迁怒于你们全家,拿刀砍了你们怎么办?你就是自己不怕,也要为梁福想想,他可是你们梁家唯一的香火,此人被王婆说两句,就敢下狠手,可见是个性情冲动,心狠手辣之人,要是他那天跟来弟闹了别扭,直接杀到你们家,梁福再有个三长两短,您这辈子的指望可就全没了。”

郑屠户见梁母眉间出现犹豫神情,看样子被安夏的话说动了,这个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自己名声,搁市场上,他早都动手了,他对梁来弟是势在必得,砸下一万重金,梁母都喊他女婿,眼瞅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他再也忍不住,举起拳头狠狠照安夏脸上砸去。

“夏夏。”

梁来弟虽然害怕,但还是冲上去挡在安夏面前,然后她弱小的身躯,被安夏一把推到旁边儿,安夏扬起两只手,众人侧过脸不忍再开。

“啊!”

传来一声惨叫,可这惨叫是郑屠户,而不是安夏,大家立刻转脸看,发现郑屠户手上,扎着几根细细的针,穿透手掌。

郑屠户叫得凄惨,王婆眼皮子跳了跳,她就知道安夏不会出事,当众人再看郑屠户颤抖翻过来的手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郑屠户手上密密麻麻地渗着血珠子。

安夏迅速抽回扎穿郑屠户掌心的针,郑屠户再次惨叫,两只手掌颤抖不止,剧痛顺着手心传到胳膊,疼得他脸上的肉一抽一抽地扭动。

“你对我干了什么?”

“你这人真可笑,你要打我,还问我对你干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这么疼,你用了多少针扎我!”

“我告诉你,你别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就对我们想打就打,今天给你一个教训,你要是再敢对我挥拳头,我就让你当场倒地,一辈子起不来,要是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这一刻,郑屠户竟不敢上前再动,手臂的疼痛引得他太阳穴两侧的血管都爆了起来,他狠狠瞪了眼安夏,转身对梁母道“妈,今日这些人诚心搅局,等过几日我带上一万块登门,您看可以不?”

一万块彻底让梁母丧失心智,“好,好女婿,你快回去好好休息,这门亲事我应下了!”

“妈!”梁来弟一声惨叫,脸色惨白。

郑屠户凶狠地看了眼安夏,眼中的杀意毫不遮掩,三秒后转身离开。

郑屠户走了,众人心头一松,王婆气得指着梁母鼻子大骂,“你这个勺婆娘,想钱想疯了,你看看今日他对我和安夏动手,根本就不是个善人,还想掐死我,你还敢同意这门亲事,我告诉你,你要是执迷不悟,害了来弟性命,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此人面相不善,对我跟王婆这种不相识的人,只因为几句言语不和就动手打人,而且是要人命的狠劲,婶子,你小心家里引来一头饿狼,别说对来弟不好,到时候再牵扯到全家,你就知道恐怖了。”

只可惜现在安夏跟王婆说啥,梁母都听不进去,“走走走,你们就是嫉妒,嫉妒我家找了个好女婿,我只知道这女婿能给我一万块彩礼,在镇上有房,还能给我家拿肉吃,就比别人强。

你两赶快走,再不走别怪我说难听话。”

“夏夏,你走吧。”梁来弟哀哀哭着,眼中已然是认命后难忍地痛苦。

安夏拽着梁来弟,三人来到门口,王婆见安夏似乎有话与梁来弟说,打了个招呼,摇头说着丧气话走了。

安夏悄悄把梁来弟拽到一边儿,“来弟,我让你把户口本和省份证偷出来,你拿到没?”

梁来弟摇摇头。

“你尽快把东西找到,贴身藏好了,实在不行,我就送你离开这里,别怕!”安夏抬起手,抹去梁来弟脸上的泪水,紧紧抱着她道“来弟,振作点,我肯定不会让你嫁给这种人,你相信我,我会想出办法的,实在不行你就逃,我有点钱,足够你离开这里。在外面随便干点啥,都能养活自己,你记住了吗?一定一定要尽快把身份证户口本找出来,贴身藏好,一旦要跑,来不及收拾东西,就啥都不要了。”

“我、我记着了,夏夏,我记着了。”梁来弟心头又渐渐升起希望。

“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逼你,你父母也不行!”

“死丫头,给我进来,少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玩,天天就会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安夏点点头,梁来弟含着眼泪进去。

安夏刚要抬脚走,屋里传来梁来弟的哭声,还有小五呜呜的喊声,说着妈妈别打二姐这样的话。

安夏强忍着愤怒,离开梁家。



第二六四章 天才疯子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四章天才疯子回到程家,安夏脑子里一刻都停不下来,郑屠户对梁来弟势在必得的眼神,居然肯花一万块,此人典型的虐待狂,梁母又钻进钱眼不管姑娘死活,种种原因串在一起,安夏想起空间那些毒物,难道自己去弄死郑屠户?

她前世就听说过,医生既是天使也是魔鬼,即使郑屠户做过任何事情,也该有法律制裁,而不是自己,她想得脑袋都痛了,此事仿佛是个死结,最后她郁闷地关门钻进了空间。

呼吸着空间里带着淡淡药香的空气,她感觉精神好了三分,每次只要心情烦躁郁闷地时候,到了空间里总能觉得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踩着青石板路,安夏来到山洞里,打量着整座山洞,看着山洞里的大柱子,她还是要忍不住感叹这个山洞做得巧夺天工,谁能想着掏空的山洞里,藏着巨大的医药宝藏。

她来到一个角落,摸着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里面有银色发亮的小蛇,黑黢黢鸽子蛋大小的蝎子,还有比自己手掌还长的蜈蚣,这些虫子安静地躺在瓶子里,虽然已经死了,可那种让人心悸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它们身旁。

安夏抱着一个小瓶子坐在地上,里面是一条浑身银色三角头带着一圈圈黑环的小蛇,泡蛇的液体也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绿色。

“小蛇,你说你泡的药酒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的呢?反正这颜色我看着像毒药,喝了你泡的药酒,这人会不会死?只可惜我不知道郑屠户到底是不是真的打死了老婆,如果传言是真的,那这人就该死。”

看着一堆堆奇奇怪怪的药碗、药粉还有一些说不上的东西,这些东西上面只有简单的名字,并没有详细介绍,她一一扫过,看到一排同样的小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她拿着小瓷瓶和纸条,干脆坐在地上,迷幻剂。

这东西她懂,前世出现很多老头老太太被人用迷幻剂,骗了家里金银首饰和钱的事情,拿着小瓷瓶,安夏内心无比纠结,好想打开试试,又不敢,这些药物她翻遍医书也没找到只字片语,这到底是谁做的,为何霍家会有这些邪门的毒药类物品,却又不写个说明,安夏纠结地扒拉着身边儿的地。

很快地上就被安夏抠出一个小小的洞,她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小瓷瓶,实在没有打开的勇气,迷幻剂谁知道啥效果,再给自己迷倒了怎么办。

“咦?”

安夏觉得手指遇到一个硬邦邦冷冷的东西,她低下头看到浮土下面是一个铜色金属,这是什么,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迅速顺着这个小洞,扒着上面的浮土。

过了近一小时,安夏震惊地看着地下的大铜箱子,这个铜箱子足有两米长一米宽,比寻常人家陪嫁装衣服的木柜子还大上许多。

她激动地找到打开侧面的栓扣,两手用力往上抬,铜盖震动了一下,掉落细碎的尘土,安夏没想到这铜做得盖子这么重,她咬咬牙一鼓作气使出浑身力气,传来金属尖锐地摩擦声,盖子被安夏抬了起来,里面是一本本医书。

《五毒论》、《毒经》、《毒医秘方》等等书名引入眼中,她激动地小脸发热,她一直找寻不到的东西,原来就在脚下,一直放在这些毒虫身边儿,她从未发现。

找了一块石头撑着,安夏将里面的医书一本本拿出来,这些医书年代久远,全都是狂傲不羁的行书,纸张都有些泛黄。

她不知疲倦地把里面的书一本本掏出来,摆了满满一地,然后她又把这些书小心翼翼地抱去书房,足足堆了一个角出来,干完这一切,她累得瘫在椅子上不想动。

这里面除了医书,还有一本自传,休息了会儿安夏先拿起自传,霍景川三个字印入眼帘,“吾自幼苦读圣贤书,然圣贤之辈皆道貌岸人伪君子也……”

安夏一字一句细细看下去,在历代中医世家的霍家,历代治病救人的霍家,霍景川却是个制毒与解毒的高手,他制作的药物奇奇怪怪,但没有一个是治病救人的,全都是用在其他途径之上。

安夏有些困惑,此人前半生与后半生,仿佛像是两个人,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前半生天才,后半生疯狂。从此人字里行间的描述中,可知此人天赋极高,是当年霍家最有希望的年青一代,也被霍家寄予众望,然在其二十弱冠之年,此人却性情大变,里面不乏对封建社会、高门望族的种种批判。

看其描述,安夏感觉其应该生活在华夏国的封建时代晚期,那时候时局动荡,而此人为了钻研毒药,甚至远赴西南蛮夷之地,学习西南毒虫蛊术。

看完这个人的一生,安夏不知他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让一个聪明绝顶的医学天才,变成了疯狂的用毒专家,而且从自传中感觉出,他疯狂到安排了自己的死亡,这是何等的疯狂或者绝望。

安夏不知道霍景川经历了什么,但她看完自传后不知不觉落下泪了,那些文字中有一种孤独和哀伤,她感受到那种绝望,看完这本自传,她的心头涨涨地酸涩,仔细收好。

然后她去查找迷幻剂的功效,迷幻剂可给人带来强烈幻觉,或恐怖或甜蜜,以服药人当时内心所想为主,迷幻剂还可让服药人说出心底的实话。

“太好了!”

辛苦了这么久,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安夏笑容满面,迷幻剂让人说出心底的实话,其实跟未来那些骗子用的迷幻剂是一个效果,吃了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问什么说什么,就连银行卡密码都会好不隐瞒地告诉你。

拿着这个药,安夏心头渐渐有了一个主意,郑屠户的事情可以彻底解决了。

被安夏惦记的郑屠户,此刻窝在自己的屋里,最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两只手仿佛放在火上灼烧,那种的痛感,让他手连带着手臂都在不停颤抖。

“贱人,我一定要宰了她!”郑屠户眼中射出凶光。

他又换了盆水,把自己的双手泡在水中。



第二六五章 病难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五章病难治安夏刺穿郑屠户手掌的小针,是沾了疼痛药水的,她恨极了郑屠户对王婆动手,所以当时毫不留情,而郑屠户也整整疼了三天,这股剧烈的疼痛才变成隐隐作痛。

这三天他根本不能卖肉,双手仿佛被按在烙铁上,从骨头到皮肉皮开肉绽地疼,哪里还提得起刀剁肉砍骨头,三天后疼痛稍减,郑屠户拿着存折去了银行。

他娶了一万块钱,晚上买了一只烧鸡一瓶烧酒,吃喝起来,打算明日下聘,下个月就把梁来弟娶进门,摸着床边儿的鞭子,嘴角挂着狞笑。

这三日,安夏每晚都去给王婆施针,王婆再配合喝上安夏开的中药,头疼病得到了缓解,只是偶尔还会疼,但不会像之前那晚疼得头痛欲裂。

梁家没有动静,来弟也出不来,梁母似乎把她看的很紧,连门都不让出,安夏几次在梁家门口徘徊,都被梁母恶言相向,通过几次交谈,她也现,梁母是铁了心,只要郑屠户拿来一万块,她定会把梁来弟嫁过去后,安夏就不再与她费口舌。

她几日前的想法渐渐浮上心头,给郑屠户用一下迷幻剂,让他说出当年第一个老婆死亡的实情,而且一定要让众人都听到,这就是人证,如果人是被活活打死的,虽然死了几年只剩下骨头,可要是专业法医来鉴定的话,也许也能查到一些问题。

实在不行,逼郑屠户说出实话后,她就报警。

只是6柏川也不在,安夏有些惆怅,他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已经走了整整三周了,村头小卖部到现在也没弄好,6柏川会不会想给自己打电话,却打不通。

可他明明给队里打过一次电话,为啥不让罗大哥给自己带几句话,想到这安夏不禁有些怨怼,这个讨厌的家伙,明知自己心里惦记他,担心他,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只是报了个平安,对自己连句悄悄话都没有。

可想想那家伙的性子,好像也不是说悄悄话的人,安夏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喃喃道:“6柏川,你到底去哪了,我好想你。”

远在帝都的6柏川,脸色青黑,泡在褐色的药水中,霍怀纲则拿着一柄薄如蝉翼地小刀,在6柏川暴起的血管上划出一道道口子,黑红的血滴落在药水里,让着褐色多了一丝红色的妖异。

霍怀纲满头是汗,6柏川低低嘶吼,抵挡着那股仿佛刮骨敲髓的痛。

“安夏。”低吼中,他忍不住念着安夏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就连灼心的疼都好似请了三分。

安夏?霍怀纲有些疑惑,6柏川总在念道的这个名字,这个人定是他十分在意的人,通过这些日子的治疗,他对6柏川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是从那位领导口中听到他受处分的原因,他对此人多了三分敬佩,对他的治疗更加尽心尽力。

可……让霍怀纲郁闷的是,他身上的毒到现在他也只找出三种,三种毒他也只解开一种,却没想到去掉一种毒药后,6柏川的病情反而加重了,以前这些毒药相辅相成,在6柏川体内形容一种平衡性的破坏,可被他解掉一种毒药后,6柏川双腿不定时就会剧痛不已,严重的时候更是直接跪地。

霍怀纲很焦心,为此也没少因为6柏川的病情请教自己的父亲霍致远,甚至霍致远都替6柏川把了两次脉,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儿子现在所用的方法,也是他能想到的极限。

“如果他在就好了。”霍致远叹了口气,跟儿子一起拧眉,铁骨铮铮的汉子,为国家卖过命的汉子,哪怕是马革裹尸,也不该被这种毒药折磨到奄奄一息,战死沙场好歹有份至高荣耀,现在这般悄无声息地死去,是一种耻辱。

“他?爸你是说那个人?”

“就是他,当年他制毒成痴,为了研究不同毒药,十三次去了西南蛮夷之地,甚至还去过西域波斯,而6柏川的毒正是来自西南,也许只有他才能治好6柏川。

亦或者当年咱们的藏药的库房没有被那些入侵者烧毁就好了,328副秘方中有一位百宝解毒丸就是他炮制的,要是有这个秘药,对6柏川的治疗上也能多上三分把握。”

父子二人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三分惋惜。

“柏川!”黑夜中安夏突然惊醒,她竟是梦到了6柏川,只是梦中的他,似乎十分痛苦,只听到他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却越来越远。

这梦真不好,安夏从床上做起来,看了看枕边儿的手表,四点半,天已经从深黑色变程青色,透着微微的光芒,头疼欲裂。

安夏钻进空间,拿起霍景川写的药书,慢慢看了起来。

天很快亮了,一大早郑屠户收拾体面,在镇上称了五斤槽子糕,又买了两包冰糖,然后拎了一刀五花肉,揣着一万块钱朝山坡村前进,今天他是上门提亲的,敲定结婚的日子,这几日他心头总有些不安,王婆跟那个讨厌的小贱人当日不停搅局,他生怕梁母变卦。

“赶快去做饭,没听到你弟弟说要吃汽水肉吗?谁让你煮绿豆汤的,你弟弟最不爱喝这苦苦的水,快去给他蒸个汽水肉,再炸一盘子馒头片。”

梁来弟在家后,梁母轻松许多,现在她什么活都不干了,屋子里的活田里的活全都是梁来弟做,没想到梁来弟还做得非常好,她都有些后悔怎么没早把她喊回家,每次自己只想着她回家要多吃多少粮食,没想到这老二看着瘦弱,干活倒是细致的很。

梁来弟早上就只吃了一碗青菜面,碗里稀稀拉拉几根面条,全都是面汤和青菜,母亲叫的厉害,说小五吃太多,饿死鬼投胎,吃那么多也不见长肉,她就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面条给小五了。

小五现在读书费脑子,饿得快,她本想给小五煮个鸡蛋吃,可每日里母鸡下的蛋母亲盯得紧,屋子里橱柜的钥匙也在母亲身上,每天做饭都是母亲现给的米,多一口饭都没有。

每次小五喊饿,母亲就骂她们赔钱货,吃那么多是要把家里吃穷的败家玩意,她就默默把自己碗里的饭给小五吃,只要妹妹能考上好学校,她就知足。

第二六六章 收了聘礼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六章收了聘礼汽水肉是武市一道老少皆宜的吃食,其实就是在蒸蛋中加入了剁碎调味的肉馅,把肉馅放在碗内,再把打好的蛋液倒入,放在锅上蒸十五分钟,肉的咸鲜慢慢深入鸡蛋,鸡蛋吸收了肉味,也变得带着油爆爆的香味。

这一道菜又好吸收又有营养,是小孩老人最好的食物之一,一般家庭能吃个蒸鸡蛋糕那都是好吃的,更别说加了鸡蛋,这样好吃的东西,在山坡村也只有小孩过生日,或者生病家里才舍得做的。

梁来弟往碗里缓缓滴入几滴香油,热气腾腾的鸡蛋糕立刻把香油的味道扩散到空气中,梁来弟忍着口腔里迅速分泌的唾液,想着如果弟弟吃不完能剩下点就好了,妹妹太瘦了又在长身体,能吃点鸡蛋糕补补就好了。

端着大瓷碗,梁来弟小心翼翼地走出厨房,可当她看到门外的人,手中的碗“砰”地掉在地上。

端着碗坐在堂屋吃饭的梁母,看到梁来弟砸了儿子要吃的汽水肉,气得撂下饭碗怒骂道:“小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弟弟要吃汽水肉,你做好给他砸地下,你个赔钱玩意,今天你要不把地下的汽水肉给我吃干净,我扒了你的……”

走出堂屋,梁母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郑屠户,立刻把剩下的恶骂咽回肚里,“小郑来了啊?快快屋里坐。”

然后她发现郑屠户的目光正紧紧盯着女儿,她突然心里紧张,难道是他觉得女儿笨手笨脚不会伺候人“还不把这扫了喂鸡,来弟平日里干活很利索的,今也不知道是咋了。”

郑屠户笑笑,脑海里闪过梁来弟刚才惊恐地模样,心里仿佛被无数只小手挠似的痒痒,“来弟端碗出来,我正好到门口,突然出现可能吓到她了。”

听郑屠户言语中对女儿多有维护之意,梁母心里越发欢喜,只要他喜欢自家姑娘,这门亲事就跑不掉。

“你坏,你坏,你赔我的汽水肉,不许扫,给我用嘴舔干净!”

十来岁的梁福对着梁来弟拳打脚踢,发泄着不满,郑屠户目光沉沉地落在梁福身上。

梁母以为郑屠户心疼梁来弟,她低低喝了一声,“福宝,不许打姐姐,像什么样子,来弟你去煮几个鸡蛋给小郑吃。”

梁来弟弱弱上前,伸出纤细的手臂,梁母这才反应过来,解下腰间的钥匙。

“妈,那煮几个鸡蛋?”

梁母面皮有些难堪,这个死丫头,当着小郑问这个话,让别人看笑话,“煮一盆。”

转而她对着郑屠户陪着笑道:“你看这姑娘,平日里仔细惯了,连吃几个鸡蛋都要问一下,我家平日里吃东西从来不苛着孩子们的,来弟养的多好,白白嫩嫩的。”

郑屠户心头冷笑,不过梁母对梁来弟好不好他无所谓,煮了一盆鸡蛋后,梁母喊住梁来弟,特意当着郑屠户的面,塞给她一个鸡蛋。

“妈,我能给小五拿一个吗?”

梁母脸一黑,立刻又笑着道:“吃个鸡蛋还有啥问的,给小五拿一个,让她去田头把你爸喊来,你也别忙活了,去换身好看衣裳,在屋里待着。”

说完后,田母又趁着郑屠户不注意,恶狠狠地剜了女儿一眼。

梁来弟听了母亲的话浑身发凉,她拿了鸡蛋进了房间,把自己的也给了小五,梁有弟看到两个鸡蛋,立刻放在鼻子下边儿,“姐,鸡蛋热乎乎的时候待着一股香味,闻着我就流口水。”

看着二姐一脸忧愁,小五问道:“姐,咋了?”

“姐没事,小五,你拿了鸡蛋去田头喊爸回来。”

梁来弟看着妹妹高兴地攥着鸡蛋跑出去,才终于撑不住跌坐在床上,低声啜泣,听着母亲在外面嘎嘎嘎地笑,郑屠户低沉的声音,每每响起都让她心里发抖。

“来弟,快出来,陪小郑坐坐。”

梁母喊了几遍,见女儿不出来,陪着笑脸冲进屋里,一进门脸一垮,抬手想扇耳光,却响起外面还有人,就在梁来弟身上狠狠掐了两下,低声威胁道:“快点换衣服,别吊着脸,今天这事要是黄了,看我不打死你!”

在梁母的逼迫下,梁来弟穿了一件鹅黄色衬衣,下身黑色裤子,头发编了一个麻花辫软软垂在背后,额前几缕秀发垂在眼前,把身上的恬静温柔又衬托出几分,显得越发纤细娇美。

梁母满意地打量一番,拽着梁来弟来到堂屋,硬是把她安排在郑屠户身边儿,梁父也从田头回来了。

“爸,妈,你们放心把来弟交给我吧,我一定好好疼她对她好,以后我就是您儿子,想吃啥有啥事尽管跟我说,我绝不推脱,为表诚意,今日我将聘礼也带来了。”

郑屠户说着从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外面还有银行缠着的白纸条,一一万块钱重重拍在桌上。

“爸,妈,我对来弟是真心地,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钱,我愿意全部孝敬二老,来弟啥嫁妆都不用准备,我就看中来弟这个人,别的东西我都不需要。”

“好,好,好女婿!”

梁父笑开了花,梁母眼神盯在桌子上的钱,一秒钟都没有挪开,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呼吸急促无法克制。

“哈哈,我有二姐夫了。”

听到梁福喊自己姐夫,郑屠户摸出二十块钱,拿了钱的梁福叫得更是一声声不停。

“爸,妈,我也老大不小了,今年三十二了,因为第一个老婆离开,我心里挺难过,这些年一直没找,直到看到来弟,我真的很喜欢她,我想早点结婚,像我这么大的男人,孩子都跟福宝这么大了。

所以爸妈你们看,能不能早点把来弟嫁给我?”

梁父沉吟片刻,“那小郑你想什么时候办酒席呢?”

郑屠户眼神闪了闪,他克制住心头的惊喜,不慌不忙道:“我查了七天后是黄道吉日,最易嫁娶,不如就七日后结婚吧。”

“七天后?会不会早了点?”

“妈,来弟不需要准备什么,家里我都准备好了,她只要来人就行,啥都不用准备,到时候我带着来弟去商场买几套衣服。”

一听这话,梁母笑开了花,连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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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死就把尸体抬过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七章死就把尸体抬过去“我不嫁!”

“你这孩子,小郑你别在意,来弟这是害羞的,大姑娘出嫁哪个嘴上都说不嫁,可哪个最后不都嫁了人,日子过的好好地。”

郑屠户点点头,毫不在意,只要梁父梁母答应这门亲事就行,至于梁来弟的抗拒,他无所谓。

一顿饭吃饭,梁父梁母跟郑屠户的感情加深了许多,至少明面上,两人对郑屠户亲热地不行,何止是把他当女婿,简直是当儿子般亲热,也是,谁会对钱不亲呢。

两人亲自把郑屠户送出家门,说好后天郑屠户带梁来弟去买衣服,七日后办酒成亲,看着郑屠户走远,梁母才猛地窜回屋里,拿起刚才郑屠户拍在桌子上的钱,贪婪地数起来。

梁来弟在一旁呜呜哭着,可梁母丝毫不理,数着数着还和梁父说,当年大姑娘梁招弟嫁便宜了,梁父看着一万块钱,眼神惬意,现在他觉得姑娘多了也挺好,虽说浪费粮食,可也吃不了多少,养大些能干活,再大些嫁出去就是一笔收入。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年把三姑娘送人,要不再过两年又能卖……不,是又能嫁一个。

“爸,妈,求求你们,别让我嫁给这个人,我害怕,我宁死不嫁!”

梁母听了这话,“啪”放下钱,走到梁来弟面前,照着梁来弟的脸狠狠给了一巴掌,“我告诉你,现在我们钱也收了,你就是小郑的人,这些日子你给我消停着,死?就是死,我也把你的尸体抬过去,识相点就老实在家待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梁来弟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下去,她从小就渴望亲情,每年过年是她最盼望的日子,因为过年她能回家,能跟爸爸妈妈和姐姐妹妹在一起,虽然父母对她没什么耐心,但她还是跟自己父母最亲,可现在她真的绝望了,因为母亲说的话,死也要把自己的尸体给那个变态,让她心寒。

不!她猛地站起来,去找安夏,可还没迈出门槛,就被梁母一把拉住,“干什么,这些日子你不许出去,我告诉你,这些日子我啥都不干,就在家看着你了,想死?没那么容易,给我回屋里待着。”

梁母粗暴地把梁来弟推搡回她自己的房子,小五看到二姐哭个不停,她也害怕郑屠户,刚才坐一起吃饭,她都不敢抬头,因为只要目光一扫,就看到郑屠户一脸横肉,侧脸上硕大的黑斑,这人长得就跟地狱里的恶鬼一般。

“姐,我帮你去找安夏姐。”

梁来弟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她抓紧梁有弟的手,“有弟,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安夏,和她说我已经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偷出来了,告诉她爸妈说我就是死也要把尸体嫁给郑屠户,我、我要离开这个家。”

“姐?”

梁有弟吃惊地喊了声,可她瞬间就沉默了,这样的父母,姐不走只有嫁给郑屠户,她没得选,现在只有走是唯一的办法。

“姐,你放心,我一定给安夏姐说清楚。”

门外想起梁母的声音,“哎,他爸,你说后天要不要让小郑先跟来弟把结婚证打了。”

“打啥结婚证啊,有弟才十八领不了,先把酒办了,娃生了,等过两年到了年纪,再去办结婚证。”

梁来弟心里一惊,觉得再也耽搁不得,攥着妹妹的手,含着泪告诉妹妹,让她一定带话给安夏,最晚明晚她就要走,梁有弟重重点点头,心中对这个平日里接触不多的二姐是不舍,但更是担心。

二姐不能嫁给那个人,就连王婆都说那人不好,父母这是掉钱眼里了,他们就是卖女儿,“姐,你放心吧,安夏姐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梁来弟点点头,看着妹妹悄悄打开门出去。

“小五,干啥去?”

梁有弟刚一出门,就被梁母喊住。

“妈,我本子用完了,找同学借一个。”

梁母没多想,更多的是她对姑娘从不重视,听到小五这样说,再没搭理,梁有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顺墙根悄悄走了。

一出院子大门,梁有弟立刻朝程家狂奔。

程文联正把家中井里冰的大西瓜从井底提上来,就看到梁有弟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来弟?”

“程大哥,我找安夏姐姐。”

程文联见梁有弟神色慌张,眼圈泛红,像是哭过,连忙把她带进屋里,喊安夏出来。

“安夏姐姐,求求你一定救救我姐。”

梁有弟边儿说边儿哭,“噗通”一下跪在安夏面前,这下给安夏和程文联都吓了一跳,安夏使劲拉起跪地不起的梁有弟。

“有弟,你快起来,是不是那郑屠户来了?你爸妈执意要把你姐嫁过去?”

程文联连忙递过一把小椅子,梁有弟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把今天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说是镇上卖肉的郑屠户,程文联皱起了眉头。

“那人打老婆,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梁来弟嫁过去,就是进了狼窝。”

安夏点点头,程文联继续道:“我有个战友就在镇派出所,他说那人打死了老婆,当时女方家里没报警,民不告官不究,就这么过去了,不然女方要是告了他,一尸检他肯定跑不脱。”

安夏眼神一亮,“程大哥,那如果死了的人,还能尸检查出真相吗?”

“这人媳妇死了几年了,尸首恐怕也剩下一堆白骨了,当然要是骨头受了伤,也是能查出来了。”

安夏眼神暗了暗,看来还是要让郑屠户自己亲口说出杀人的经过,再报警对其死去的老婆进行尸检,这样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安夏姐,来不及了,那人说后天带我二姐去买衣服,七天后就结婚。”

“这么快!”安夏跟程文联同声问道。

“他非说七日后是个什么良辰吉日,还让我父母不用准备,酒席和我二姐的衣服他全包了,我父母见不用出钱,自然满口答应,他们这是不管我二姐死活,而且我妈现在看着我二姐,不让她出门。

我妈甚至还说,我二姐就算死,她也要把她的尸首嫁过去,说收了郑屠户的彩礼,我二姐现在就是他的人了。”

程文联厌恶地皱皱眉,梁家这两口子简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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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逃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六八章逃跑“有弟,你回去告诉你二姐,明日晚上十二点后,我在村头等她,这两日让她在家啥话都不说,再也别说不嫁的话,乖乖干活,让你妈以为你二姐接受了他们的决定。

你就给你二姐说,让她麻痹她父母,这两天放松对她的警惕,明日晚上我就在村头等她,让她想办法溜出来,不管多晚我都等她,到时候我会找人带她离开这里,但是具体去哪我现在也不确定,而且你记着一定不能走漏风声,否则你姐就逃不掉了。”

梁有弟重重点头,“安夏姐,我一定不告诉第二个人,我就告诉我二姐。”

“有弟,吃了西瓜再走。”

程文联见安夏有了安排,此刻送梁来弟走是最好的办法,他留住有弟切了西瓜让她吃,有弟惦记着二姐的事,吃了一牙西瓜就连忙告辞跑走了。

“梁家父母真够狠心的,大姑娘卖给一个老头,二姑娘卖给一个打死老婆的二婚屠户,别说亲情,一点人性都没有。”

“这样的父母,根本不配做父母,他们生下孩子,却不好好待她,梁母不过是把姑娘当摇钱树,一个个卖掉,还要吸嫁出去的姑娘的血,她眼中只有儿子。”

“还好梁来弟有你帮忙,离开这个家再好不过。”

“嗯。文联哥,你能送我去镇上一趟吗?我想打个电话。”

“走。”

安夏坐着程文联的摩托车,二人骑到镇上,找了个有电话的小卖部,安夏拨通了大队的电话,找罗远军。

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罗远军,陆柏川迟迟不回来,她能求助的只有罗远军。

罗远军听说安夏找自己,以为安夏又是问陆柏川的事,他都不知道咋说,这小子跟失联似的,就那次打了电话,跟领导请了长假,别的啥都没说就匆匆挂了。

自己要不要编点瞎话哄哄安夏,每次安夏问起来,然后失落的声音,听得他心里都有些不好受,他心里暗暗痛骂陆柏川这小子,撩了别个小姑娘怎么说跑就跑了,就是有事也要给安夏打个电话啊。

“喂,安夏啊,最近你嫂子还惦记你呢,她们单位组织漂流,可以带家属,我又没时间,你嫂子还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罗远军硬着头皮,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希望安夏别问陆柏川的事。

“罗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咦,不是问那臭小子?罗远军来了精神,“你说,啥事?”

安夏把自己好友来弟的事情跟罗远军细细说了一遍,电话里罗远军就气得破口大骂,这是啥父母,卖姑娘,还要把姑娘卖给这种人,毫无人性。

“罗大哥,现在只能让来弟逃走,我跟她越好明日晚上十二点在村头等她,我想拜托你能不能来接一趟,那么晚也没有小巴。我给梁来弟些钱,让她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找份工作,她啥都会做,在外面肯定饿不死。”

罗远军沉吟片刻,梁来弟是安夏最好的朋友,话里话外他全都听出来了,而且安夏也说了这个姑娘性子柔顺,一个大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有没见过啥市面,胆子又小,自己找工作在被人坑了,自己在武市好歹有些朋友,到时候想办法给帮帮忙。

“安夏,找工作的事情我可以帮忙问问朋友,临时工行吗?”

“行,临时工行,有弟干活很认真手脚麻利,谢谢罗大哥,只是您能不能把她安排在离江桥区远的地方,我怕她被父母或者郑屠户遇见。”

“这没问题,我有几个战友都在洪山区的国企里当个一官半职的,送她去做个临时工还是可以的,而且单位里也安全,有熟人看着不会出事。”

“谢谢罗大哥,我替来弟谢谢你。”

“说这客气话干啥,对了,你四舅家的小儿子,成绩不太好,学校老师跟我媳妇反映了,他初一初二需要掌握的知识点完全不会,老师还私下给他补课,不过这孩子读书可能费点劲。”

罗远军没好意思说,安定强根本就不愿意学习,补课老师在那讲,他就在那发呆,连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安夏知道安定强啥德行,“罗大哥,学习是他自己的事,你能帮他送去补习班我就很感谢了,学不学得好全在于个人,他不愿意学,那就以后去搬砖。”

“哎,还有一年,只要好好学,还是有希望的。”

安夏在电话里与罗远军说定此事,然后随程文联回到村里。

梁来弟得了安夏的消息,心里默默记下时间,这两日在屋里格外温顺,晚上还主动出去做饭,面对母亲威胁式地逼婚,她再也没有说不嫁的话。

梁母暗暗得意,啥不嫁,这老二就是一团软和面,还不是任自己揉搓,见梁来弟听话,梁母也就没咋苛待她,第二天一大早还特意给梁来弟和梁有弟一人一个煮鸡蛋。

梁来弟自然还是把这个鸡蛋留给自己的妹妹,越是接近要走的时间,她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对妹妹也是十分不舍。

终于来到要走的那天晚上,梁来弟跟妹妹梁有弟不舍地抱在一起。

“妹,我走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妈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自己啥都不知道,睡着了不知道我为啥不见了。妈要是打你,你躲着些。”

“姐,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我也没啥,这十二块钱是我这些年偷偷存下来的压岁钱,你拿着。”

梁有弟不肯要,“姐找安夏借一些,这钱你留着买学习用品,爸妈一向不舍得给钱,妹你一定要努力读书,等姐站稳了脚跟,就告诉安夏,到时候你要是考上高中,爸妈不肯供你上学,姐供你上学,有啥事你就去找安夏,姐不能照顾你,爸妈又是这样,姐一定不能让你跟我跟大姐一样,书没读到书,早早被父母嫁了。”

梁有弟的声音里带着难过和不甘,生而为女,自己就要被轻贱,就要被牺牲吗?当年她的学习也很好,甚至考上了技校,但父母就是不肯出钱让她继续读书,她只能被迫辍学。

“姐,我一定会考上高中的,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姊妹二人抱在一起落泪,十二点后,梁有弟悄悄离开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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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跑了

轻轻关上院门,梁来弟站在门口,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家,从这一刻起,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从这一刻起,她知道自己不再有家。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眼中是不舍、难过、决绝,背着破旧的书包,里面只有少许衣服,还有一本她最喜欢的世界名著,梁来弟离开了这个家。

十二点的山坡村,除了偶尔的狗叫和虫鸣,全部陷入了沉睡中,安夏跟程文联两人早早等在村后。

“十二点了。”程文联看了看手手表道。

安夏点点头,焦急地望着远处的路,不知道来弟能不能顺利逃出来。

“来了。”程文联眼尖,远远看到一团黑色影子。

安夏朝前跑去,很快看到梁来弟。

“来弟。”

“安夏!”

梁来弟惶惶的心,在看到安夏那一刻,安定了不少,她扑到安夏怀里。

“安夏。”还没开口梁来弟又落下泪了,要不是父母逼着嫁给这样一个人,她怎么会跑,哪怕父母给她找一个一般点的人,她都不会这样跑掉。

“来弟,别哭,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要面对很多事情,我不能帮你,你要坚强起来,自己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安夏牵着梁来弟来到罗远军面前,看到一个四十来岁面相威严的男人,梁来弟有些害怕。

“来弟,这是罗远军大哥,罗大哥是咱们区消防大队的,你别怕,他会带你离开这里。这里有一千块钱,你拿着,外面不比家里,啥都要花钱,你也别舍不得。”

“不,不,这钱太多了,你帮我逃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也不容易,以后你也要离开村里,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夏夏你借我一百块就行,等我以后赚了钱,就立刻还你。”

“拿着。”安夏硬是把钱塞进梁来弟手中,“这些钱不多,外面不比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再说我还有,等你上班赚了工资再还给我行不。”

见安夏这样说,梁来弟才犹犹豫豫地借过钱,安夏又塞给梁来弟一张纸,“这里有个电话,以后你想找我就打这个电话,不过要过了八月份,到时候让人喊一声就行。”

梁来弟不太明白,不过是找安夏的电话号码,她立刻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

“罗大哥,就麻烦你了,来弟有啥事你就给文联大哥写信,但是千万别写你那边儿的地址,小五那边儿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的,记得以后给我打电话。”

“安夏你放心,这几日就让梁来弟住在我家里,我已经跟战友联系了,他们那边儿长期要临时工,就看来弟想去干点啥,等事情办妥当了,我再送她过去。梁姑娘,只能委屈你进厂里做个临时工,现在正式工都要等单位招工才有名额。”

一听自己连工作都有了,梁来弟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谢谢您罗大哥。”

说着梁来弟就要跪下来,被罗远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你是安夏最好的朋友,我把安夏当亲妹妹看,所以你就放心吧,去了单位也有人照顾,不会被人欺负的。”

梁有弟擦了把眼泪,跟安夏紧紧抱在一起,最后还是不舍地离开,踏上她不一样的人生。

安夏站在路边儿,看着小汽车都开走好久好久,连尾灯都看不到了,她还是不想走,可片刻后她又高兴起来,来弟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被那对没人性的父母剥削。

“文联大哥,咱们也走吧。”

“安夏,别难过,来弟离开这个家是好事。”

“嗯,我知道。”

突然安夏想着自己也马上就要离开,心头涌起一丝伤感,但这个离开是必须的,她要知道许美凤是怎么害死自己母亲的,她要找那对母女报仇。

山坡村的天,像往日一样亮了起来,今日郑屠户上门,梁母一大早就醒了。

“来弟,快起来做饭,一会儿小郑就来了,穿件鲜亮衣服。”

喊了一声后,梁母打了个呵欠去洗脸刷牙,等她在院里洗完,发现二姑娘怎么还没起来,“来弟,快点起来做饭。”

梁母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

但她说完这话,屋里还是没动静,梁母急了,推开两姑娘住的房门,“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梁母猛地瞪大眼睛,梁来弟的穿上只有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人却不见了。

梁来弟人呢?梁母立刻推醒旁边儿的小五梁有弟,“醒醒,别睡了,你二姐呢?”

其实在梁母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梁有弟就醒了,可她不知道咋办,干脆装睡,被母亲打醒,她假装懵懵懂懂地坐起来,“妈,咋了?”

“你二姐呢?”梁母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

梁有弟望了一眼二姐的空床,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悲伤,立刻装作不解地问道:“二姐起来了?是不是做饭去了?”

梁母立刻奔到灶房,灶台冷冷清清,她飞快地跑出去,看到院子大门上落下的木栓,如遭雷击。

梁来弟!跑了!

“这、这个贱人!”

梁母疯了似的冲进屋里,抓着梁有弟道:“说,你二姐去哪了?她是不是跑了?她跑去哪了?”

梁母的指甲狠狠陷入梁有弟胳膊上的肉里,梁有弟疼得不敢作声,委屈道:“妈,昨天晚上二姐跟我一起睡的,我、我不知道她跑去哪了?妈,二姐不在厨房吗?”

听到五姑娘这么说,梁母眼前阵阵发黑,千算万算,她万万没想到,那个软弱地唯唯诺诺的二姑娘,居然有勇气逃跑!

怒气一下翻涌上来。

梁母照着梁有弟身上又掐又打,“你是猪吗?你姐跟你睡一个房,晚上人跑了你都听不到,我打死你,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

“呜呜呜,妈你别打了,我真没听到,你也没给我说让我看着二姐啊,妈!”

梁有弟疼得大叫,这时候梁父也起来了,听着隔壁屋里吵得不得了,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媳妇也是,老二都要嫁了,还打小五干啥。

“孩子他妈,你这是干啥,今姑爷上门,你一大早闹腾啥?”

梁母望着丈夫,哆嗦着嘴唇,“来弟、来弟不见了,来弟跑了!”

“你说啥?”

梁父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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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零章 糊弄

梁家夫妻二人这才意识到,梁来弟跑了,那个老实乖巧甚至胆小怯懦的二女儿,居然跑了,而他们还收了小郑的一万块钱,这该怎么办?

“妈,我饿,我要吃蛋炒饭。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醒来的梁福揉着眼睛,喊着饿,往日只要他要啥母亲立刻就会拿到他跟前,可今日,梁母脸色沉了沉,往他头上拍了一下,“吃吃吃,就知道吃,自己拿个馒头啃去。”

从小在家就是太上皇待遇的梁福,被母亲这一巴掌拍懵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还是最疼自己的母亲?

梁福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两条腿,张开嗓子嚎道:“我饿,我要吃蛋炒饭,让来弟起来给我做。”

哪壶不开提哪壶,梁父正因为梁来弟跑了心烦意乱,儿子又这样撒泼,气得他照着儿子腿上就是一脚。

“多大的人了,嚎啥嚎,滚!”

梁福被打,顿时真的放声大哭。

梁母见到这一幕,心疼极了,又把儿子搂在怀里,“你干啥打孩子,他才多大。”

“多大,都十岁了,已经长大了,就是你把他惯得,一点不懂事!当年要是把老二接回家养,她现在也不会这么不听话,全都怪你!”

“姓梁的,现在你说这话了,当年是谁为了要儿子,拼命让我不停怀孕,要不是为了生儿子,老二能送走吗?再说送走也是我娘家养着,现在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把她养在家里,你儿子还能生的出来!”

梁母一番指责,说的梁父心烦意乱,“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事,来弟跑了,一会儿小郑上门咋办?”

梁母也发愁,夫妻二人对坐着,突然梁母脑子一闪,“就说来弟回我娘家了,就说我妈病了,来弟从小是我妈带大的,想回去伺候两天,先把小郑打发走再说,到时我再给我嫂子说一声,让他们也帮忙圆个谎。

然后咱们出去找找,我就不信她身上一分钱没有,能跑到哪去!”

“那就这样,得赶快把老二找回来,不然这聘礼就要退给别个了。”

梁母眼神闪过一抹惧意,小声道:“那人看着那么凶悍,别到时候闹起来,那就不是退钱的事了。”

梁父默然,夫妻二人愁容满面。

梁有弟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不过她也躲不过,不一会儿就被父母揪出来,梁父梁母对儿子女儿连威胁带恐吓,让他们记着,不论谁问,都要说梁来弟回外婆家照顾外婆去了。

梁福还不懂为啥,刚顶了句嘴,又挨了一巴掌,这是他成长生涯中从未有过的经历,撇嘴想哭的时候看到父亲阴冷的眼神,吓得不敢作声,最后欺负了几下梁有弟消气。

小小年级的梁福,在这一刻学会了看眼色,更学会了欺软怕硬。

郑屠户一大早穿得崭新的衬衣,喜气洋洋地来到梁家,“爸,妈,我来了。”

他每次来都不空手,今一早在市场鱼贩那买了两条大鲢鱼,又买了一挂香蕉上门。

梁母强撑着笑脸出来,“小郑,你来就来,别每次都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了。”

梁父点点头,说了声小郑来了递给郑屠户一根烟。

“妈,我跟市场里的人都熟,今鲢鱼新鲜,炖汤或者烧鱼块都好吃,你跟爸也能补补身子。”

说完后,郑屠户四处打量,怎么不见来弟,往日自己来了,梁母立刻去喊梁来弟,今这是怎么了,是要跟自己扯闲话。

“小郑啊,有心了,以后来家别买东西,赚钱不容易,自己留着点,你跟来弟把日子过好就行。”梁父说着,郑屠户应着。

梁父梁母一人一句闲话,郑屠户扯得实在受不了了,“妈,来弟呢,怎么没见她?”

“啊?那个啥……来弟她、她不在家?”

一听这话,郑屠户两眼立刻瞪了起来,“不在家?”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怒气,满脸横肉支棱着,给梁福吓得都不敢继续吃香蕉了。

“小郑你听我说,来弟回我娘家了,我妈病了,来弟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孩子听说外婆病了,哭了一下午,非要回去伺候两天,我跟他爸拦不住,再说来弟也是一片孝心。”

老太太病了,郑屠户心下疑惑,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看着不错,“妈,咱外婆啥病,要不要紧?一会儿我去看看,我表姐也没跟我说,一会儿我带个猪蹄去给外婆补补。”

梁母心里一下慌了,这本来就是扯谎的事情,小郑跟大嫂还是远亲,真要上门探望还没办法拦着,那肯定就穿帮了。

“啊,那啥?老太太心口疼,昨就送医院了,来弟跟着去医院照顾,不在家里。”

“送了哪家医院?那这么厉害我更该去看看。”

梁母支支吾吾,东扯西扯,总而言之就是老人需要静养,现在探望还太早,来弟过两天就回来,到时候定不会耽误结婚的日子。

郑屠户什么都没问出来,有些郁闷地走了。

梁父梁母松了口气,紧接着梁母跟电打似的,急匆匆拿着钱包就往娘家跑,万一小郑真去了自己娘家,那岂不是麻烦了。

郑屠户倒是没去,回去后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本以为今天能顺利跟梁来弟独处,他激动地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谁知连人都没见到。

坐在家中,他突然想,会不会是梁来弟不愿意,梁家父母在推托自己,不过很快他就打消这个念头,一万块他们可是收了,这对见钱眼开的夫妻,一定会把梁来弟嫁给自己,如果他们敢糊弄自己,先问问自己手里剁肉的刀愿不愿意。

郑屠户一走,梁父梁母两人松了口气,梁母急道:“他爸,怎么办,咱们去哪里找啊?”

梁父也没什么头绪,“你问我我哪知道,去村濑问问有没有人看到来弟,到处找吧。”

夫妻二人就跟没头苍蝇似的,把村里问了一圈,都说没见到来弟,两人又到外面找,可外面找人不啻于大海捞针,二人在区里转了一圈,拿着姑娘的照片问人,谁都说没见过。

到了傍晚十分,两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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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 越来越不耐烦

“这可咋办?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她怎么就跟消失了似的。https://”

梁母坐在凳子上,走了一天,她脚后跟疼得跟针扎似的,“有弟,给我倒杯水,你个死丫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我跟你爸累一天了,饭呢?”

梁有弟低着头倒了两杯水给父母,“妈,厨房的钥匙你也没给我,我拿啥做饭?弟弟中午饿极了,我也只能把家里母鸡刚下的蛋给他煮了吃。”

梁母这才反应过来,为了防姑娘偷吃,家里橱柜都是上了锁的。

“我忘记了,你就不知道找我要钥匙,蠢得要死还读什么书!”梁母骂骂咧咧接下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串,“别麻烦了,下点面条吃吃,我跟你爸快饿死了。”

梁有弟拿过钥匙,去灶房干活,眼神平静,一点没被母亲的责骂影响到心情,只要一想到父母没找到二姐,她就心里高兴。

“他爸,咋办啊,到哪里找人啊,过几天小郑再要要人可咋办?”

梁父叭叭抽烟,一筹莫展,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你去问问安夏,她跟来弟一向关系好,看她知不知道来弟去哪了?”

梁母连声答应,饭也不吃连忙去程家找安夏。

“啥?婶子你说啥?来弟不见了?咋不见的?啥时不见的?”

梁母看到安夏比自己还急,心里凉了大半截,“今早起来就没人了?你不是跟她好嘛,她有没有说过自己要去哪里的话?”

安夏紧紧皱着眉头,突然大惊,一把抓住梁母胳膊,“婶子,这几日我一直没见过来弟,但很早之前来弟跟我说,她不想嫁给屠户,她还说、要是逼急了她就投大水库,婶子咱们快去水库看看吧。”

梁母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姑娘也当着自己面说过,自己咋忘了,万一姑娘真死了,那可真是鸡飞蛋打,一分钱都捞不到了。

梁母急得转身朝家里跑,路上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干脆拎着鞋子跑。

安夏看着梁母离去的身影冷笑,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要不是太贪心,规规矩矩给来弟找个好人家,也不会闹成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

“文联哥,咱们也去大水库看看吧,我跟来弟这么好,总要去看一看的。”

“这还不容易,走,骑车去。”

程文联骑了摩托车带着安夏,二人还没骑出村里,就看到梁父梁母一路小跑朝大水库方向跑去。

大水库在村子东侧的山洼处,是个蓄水的好位置,修建大水库主要目的是蓄水灌溉,这水库离山坡村不远,走过去二十来分钟,跑过去一刻钟就够。

程文联跟安夏到了后,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梁家夫妻二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前。

“婶子,我都找了一圈了,没看到来弟。”

“没有吗?他爸,你从这头找,我从这头找。”

夫妻二人分头找起,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开始互相埋怨。

梁父:“都是你,孩子不愿意,你非要逼孩子嫁,现在好了,人没了,钱也没了,要是随便嫁个普通人,三千块聘礼总是有的。”

安夏扭过头,遮住自己眼中的厌恶,到现在来弟在梁父心中也不过是换钱的物件,他还在惋惜女儿的消失,让他损失了不少钱,这种人渣!

安夏捏紧了拳头。

梁母:“怪我,都怪我?那你当初咋不拦着我,那一万块是给我花的吗?还不是留给你老梁家的香火,现在孩子不见了,你就全赖我。”

“你还敢顶嘴,这几日让你哄哄孩子,你干了啥?对来弟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她能跑?现在你说咋办吧?”

“咋办?我能咋办?要不把我赔给郑屠户,给你老梁家换钱,行了吧!”

安夏见二人吵个不停,也不愿意在这听这些腌话,跟程文联对了对眼色,二人骑上摩托车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梁母突然挡在摩托车前,抓着安夏衣服不放。

“婶子你干啥?”安夏目光微冷。

“来弟跟你最好,来弟不见了,肯定、肯定是你挑唆的!”

“我挑唆的?我既然跟来弟关系最好,我能挑唆她投大水库?你怎么不说是你们一直逼着来弟嫁给郑屠户,来弟是不是对你说过,她不嫁,要是嫁郑屠户,她宁可死了,你们当父母的是怎么做的,你逼着来弟嫁给郑屠户,现在来弟找不见了,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情跟我在这扯皮,那咱们报警吧,让警察帮忙找,找到之后让警察平评理。”

“你、你……”梁母说不出话来。

安夏一把推开她,“别给脸不要脸,我当你是长辈,你在这跟我撒泼,就别怪我说难听话。”

说完后,程文联骑着车走了。

梁家夫妻二人没办法,又在大水库周围寻觅许久,回到屋里已经是星星爬上天空的深夜了,第二日一早,两人又去区里找了一上午,各大车站都问遍了,都说没见过梁来弟。

夫妻二人找的着急,郑屠户等得着急,他突然有些担心,觉得事情有点不靠谱,摆酒席的大师傅他都已经请好了,再有五天就要办酒了,就算老太太住院,家里那么多人,哪个照顾不行,非要来弟在跟前照顾?再说来弟马上要结婚,他们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不让来弟回来。

郑屠户昨就跑了趟表嫂家,现在回想起表嫂那支吾的模样,跟梁母一样,都说老太太住院了,来弟孝心非要照顾,可当他问到哪个医院,他们就啥都不肯说。

不过是问问哪家医院,自己去探望下,他们为啥不肯说,郑屠户这样一琢磨,再也睡不着,一个翻身起来,穿上衣服随便洗了把脸,就急急朝梁家赶去。

连着找了两天人,梁家夫妻二人体力消耗到了极限,精神的弦也快绷断了,找不到梁来弟,这件事情迟早会曝光,那郑屠户的一万块钱就要打水漂飞了。

这可是一万块钱,从没有过的头一份的聘礼,虽然现在是九零年,可万元户跟过去一样,那都是稀罕物,郑屠户能拿出这么多钱,足以证明他非常有钱。

梁母恹恹打开门,突然“啊”的一声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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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 瞒不下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七二章瞒不下去怕啥啥来,一开门看到郑屠户气喘吁吁,瞪着个牛眼站在家门口,梁母的魂都要吓飞了。

“小、小、小郑!”

“妈,没吓着您吧,来弟回来了吗?”

郑屠户边儿说,边儿拉着梁母往家里走,往日梁母是有多盼望郑屠户来,现在她就是有多怕郑屠户来。

“来弟她、她后天就回来,我妈舍不得她,想多留几天。”

郑屠户沉下脸,“妈,不是我做女婿的不懂事,外婆病了需要人照顾这我理解,可还有五天来弟就要跟我结婚了,这酒席我也订了,衣服还没买,戒指也要买一对,很多事情都要跟来弟商量,老人住院难道就不能让别人照顾两天。”

“小郑啊,实在对不住,你多理解,来弟也是跟她外婆感情太深,老人这次住院来的突然,她心里难过,非要守在跟前才觉得好受些。”

郑屠户见梁母一直推脱,眼角跳了几下,“妈,那不如这样,我去医院跟来弟问问,先把需要商量的事情定下来,然后我自己去办,这样才不耽误。”

郑屠户总觉得此事有蹊跷,梁母三推死挡,表嫂也是说话支支吾吾不通透,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看到梁来弟。

“这、那啥,小郑还没吃饭吧,快进来,有弟给你姐夫打两荷包蛋。”

“不了,妈我吃过饭了,咱们还是赶快去医院吧,然后我好办事,毕竟还有五天,时间太紧了。”

梁母陪着笑,心里越发慌张,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妈,怎么了?莫不是我都不能去看看外婆?”

“不是,都是一家人了,咋不能看,不过你的心里妈领了,还是等后天我让来弟回来,一定一定让她跟你把剩下的事情办了,你看行不?”

郑屠户深深看了眼梁母,眼中陡然翻起狠劲,看的梁母心惊肉跳,“那好,后天我再来,就是天塌下来,后天我也要见到梁来弟。”

说完,郑屠户转身就走,梁母手指头死死扣在墙上,不让自己跌倒在地。

“他爸,咋办?后天要是再找不到来弟,该咋办?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梁母慌张地冲进卧室,把梁父喊起来,其实梁父已经醒了,但他不知道咱对小郑说,就没出来,媳妇是个女的,好说话些。

“还能咋办?找啊,再找不到……”

“再找不到可咋办?”

听到这话,梁父狠狠瞪了眼媳妇,“再找不到只能把钱退给他,不然咋办?我还能变个来弟给他?”

一想到到手的一万块要退出去,梁母就觉得心如刀绞般痛,“他爸,就、就没别的办法了?”

梁父瞪了眼媳妇,觉得媳妇脑子拎不清,“还能咋办?有弟才十四岁,难道把你嫁过去?”

“不不不,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太可怕了!”

夫妻二人对坐叹气后,任命地起来继续找寻女儿,两人商量了下,觉得梁来弟会不会坐火车或者公汽出省了,想到这梁母立刻打开藏在衣柜里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家里的证件和钱。

“啊!这个没良心的,她是算计好了,身份证都拿走了。”梁母又赶忙翻户口本,发现梁来弟连户口那一页也不见了,这下她彻底心凉了。

“他爸,这个小贱人根本就没死,说投大水库那都是吓唬我们的,她的身份证户口本全都不在了,她肯定跑了,一定是,她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跑了。”

梁母又立刻去数钱,好在钱没少,她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的女儿,梁父听烦了,说了两句,两人又抓紧时间去武市找人。

武市三镇很大,两天时间非常紧迫,两人在一起跑了一天也只跑了两个火车站一个长途汽车站,还有两个火车站三个汽车站没有去,累了一天一点收获都没有。

晚上回去,梁母发现自己的脚底板都起水泡了,她忍着疼用针挑破水泡,“小贱人,让她出门被车撞死才好,辛辛苦苦养了个白眼狼,老天爷咋不劈个雷打死这个畜生。”

梁有弟坐在屋子里,听着母亲咒自己姐姐死,心里发寒,这就是自己的父母,姐姐只不过不愿意嫁给那个可怕的屠户,父母就这样咒她,骂她,父母如果能选择,她绝对不要这样的人做父母。

梁有弟心里也慢慢产生离开这个家的念头,她一定要好好学习,老师告诉她,只要能考到全区第一,就能去重点高中念书,而且免学费,这个家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两天很快过去,这次郑屠户起了个大早,五点不到他就来到山坡村,堵在门口,梁家夫妻两人找了两日,依旧找不到二女儿的一点消息,眼瞅着小郑又要上门,两人一晚没睡。

梁母说要不收拾包袱要不躲躲,梁父立刻阻止了妻子这个愚蠢的想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大早天蒙蒙亮,梁母就被敲门声砸醒。

“他爸,咋办,一定是小郑,咋办?我不敢见他,我害怕!”

“能咋办,人没找到,实话实说。”

“他爸,要不你跟他说,我在旁边儿说点软和话。”

梁父是一家之主,这事情也只能他开口,两人立刻起床,梁母去开了门,梁父喊小郑进屋里坐,让梁母泡了一杯茶。

“爸,来弟回来了吧,后天就要办酒了,事情太多,所以我今天来了个大早,想着别耽误正事。”

梁父咳嗽两声,放柔声音,“小郑啊,来弟不在家。”

“啥?还没回来?有你们这样的吗?姑娘都要结婚了,还让她在医院伺候,你们啥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事让外人评评理。”

“小郑,你别急,他爸,你赶快说吧。”梁母陪着笑。

“是这样,你上门下聘后,没两天来弟就跑了,就是那日你说带来弟去买衣服,那天早上我们发现你来弟不见的,而且她还拿走了身份证户口本,这几天我们天天都在找她,可找遍了武市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都没找到来弟,现在我们也没办法。

是我家对不住你,现在来弟跑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人也找不回来,你的钱我现在就还给你,实在对不住了。”

梁父说完后,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第二七三章 狰狞毕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七三章狰狞毕现梁母见丈夫冲自己点头,万般舍不得地去卧室翻出那一万块,这一万块钱她昨天晚上数了好久,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一万块,以为自己能通过二姑娘结婚也成了万元户,谁成想吃到嘴的肉,硬生生吐了出来。

“小郑。”梁母眼中现出挣扎之色,可丈夫瞪了她一眼,她没办法只得把钱放在郑屠户桌子前,“这是当初下聘的一万块,是我家来弟没福气。”

郑屠户迟迟不说话,梁父等得有些急了,“小郑,这钱也换给你了,来弟我们也找不到,婚事只能作罢,不是我们不乐意把姑娘嫁给你,是她跑了,我们也没办法。”

梁来弟跑了!那个像小白兔一样的姑娘梁来弟居然跑了!

郑屠户没想到自己看中的猎物居然敢跑,要不是这有两个蠢货,女儿怎么会跑?

“要不是你们没看住她,她怎么跑的掉?”

郑屠户阴狠地吐出这句话。

“我看了,我从你下聘那天,就不准她出门,她肯定是趁我们睡着了偷偷跑的。”

“那你们就该把她绑在家中,再不行还可以打断腿。”

郑屠户冰冷的声音配上阴鸷的眼神,吓了梁家夫妻俩一跳。

“打、打断腿,她可是我们的姑娘,你怎么这样说话。”

“不,从我给钱那一刻,她是我的,她跑了是你们看管不利,我遭受到了损失远不止一万块。”

梁父听懂了,原来这个郑屠户是嫌一万块少了,这能是一回事吗?男女双方提亲啥的那本就是该花的钱,没谈成也不是他家的问题,他们已经归还聘礼,这事情就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小郑,你这话什么意思?”梁母尖着嗓子问道,“你给的聘礼我家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了,你还想咋地?”

“砰!”

郑屠户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几步逼近坐在椅子上的梁母,“什么意思?我来来回回提亲上门,哪次没拿东西,那些东西都大几百块了。还有我的人在你家弄丢了,你们以为退还聘礼就行了,没那么容易。”

郑屠户一张硕大的脸,横肉一条条炸出,眼珠子鼓着死死瞪着良母,就连那块黑色胎记仿佛都带着一股恐吓,本来上次梁母就有些怕郑屠户。

她吓得“啊”了一声,立刻从椅子上滑下去,双手抱头大喊,“救命啊,打人了!”

梁父猛地站起来,“你要干啥?来弟跑了这事谁都不希望发生,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不能成为亲人,咱们也算是朋友,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郑屠户傲慢地看了眼,“我的货物你们给弄丢了,我现在非常不高兴,你现在想让我咽下这口气,就要赔我所有的损失,来弟只有一个,她跑了你们就的赔!”

梁父听了这话,气得太阳穴跳了跳,可郑屠户壮硕一身肉,他也惹不起,只能忍着怒意道“那你想要多少?”

“两万。”

“两万?你、你这是敲诈!”梁母惊呼。

“小郑,我告诉你,咱们梁家好歹也算沾了亲,你要是不讲理,别怪我不客气!”

郑屠户大眼珠子一瞪,一把拽住梁父的衣襟,他个高人壮,常年杀猪砍骨头,手臂都有梁父腿粗,十分有力,这一拽梁父两脚竟隐隐有被拽地离开地面的迹象。

“要么给我梁来弟,要么给我两万块,否则我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咳咳,松、松开我!”梁父只觉得喉咙喘不上气,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你干啥,松手,松手!”梁母上前拉着郑屠户的胳膊,郑屠户瞪了眼这两人,松开了手,眼中闪过轻蔑,拉过椅子坐在中间。

“今天你们赔我两万块,此事就拉倒,否则见不到梁来弟,就没完!”

说完,他还晃了晃自己的拳头,阴鸷的眼神扫过梁家所有人,尤其是盯着梁福,眼神里带着一股杀意,吓得梁母一把就将儿子抱在怀里,小声哆嗦道“福宝,去妈屋里带着,别出来。”

梁福也特别害怕,只是郑屠户的模样,吓得他都不敢哭,现在听到母亲这样说,撒开小腿就朝里屋跑,没想到半道被郑屠户一把拦住。

郑屠户将梁福拉在自己身边儿,如蒲扇般的大手掌握着梁福细细的脖子,看的梁家父母心惊肉跳。

“小郑,你要干啥?你、你难道忘记我嫂子是你表姐了吗?你这是讹诈,聘礼我们也退了,大不了你买礼物的钱我们也赔给你,你凭啥张口就是两万?”

“从我给聘礼那一刻,梁来弟就是我的,你们弄丢了我的东西,就要赔!”郑屠户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直接怒吼,吓得梁福瑟瑟发抖,小声哭了起来。

“爸,妈,救我,我害怕。”

“住嘴,再哭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在郑屠户的威胁下,梁福立刻收住哭声,只是身子时不时地抽一下。

“你别伤害我儿子,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敢伤害她,我跟你拼命!”

梁母心疼极了,看儿子在郑屠户手中,却不敢上前救儿子出来,她生怕郑屠户发狂,真的拧断儿子的脖子,这个儿子是她三十多岁才生下来的宝贝啊。

梁父心中后悔极了,以为找了个有钱女婿,谁知是个饿狼,同时他又越发恨梁来弟,要不是她跑了,家里会出这种事,知道这种时候,梁父依然不认为,给女儿说这门亲事才是他们最大的错误,他只认为女儿不听话,给他们找麻烦,就该死。

“小郑,要不这样,我、我还有个姑娘。”梁母赶忙跑进侧面屋子,把躲在里面的梁有弟拽出来,“这是我家老五,小是小了点,只要、只要你愿意,现在嫁给你都行。”

“妈!”梁有弟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刚才的话是自己亲妈说的。

“对对对,这是我家小五,今年虚岁也十五了,你要是愿意,把她赔给你!”梁父也连连附和。

“爸,妈,我才十四岁,你们疯了!”

梁有弟大声喊着,眼中是愤怒和绝望。



第二七四章 被揍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七四章被揍郑屠户打量着眼前的梁有弟,梁有弟不甘又愤怒地望着他,她更恨自己的父母,眼中一片冰冷。

“不行,我不喜欢这个,我就喜欢梁来弟,没有她你们就赔钱!”

梁母急了,把梁有弟往前推推,带着推销货物般的迫切,“她咋不行,你看她长得比来弟壮,身体一定好生养,皮肤也白,跟来弟也像,怎么就不行了。”

郑屠户知道为什么不行,因为梁来弟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惊慌极大地激发了他内心的冲动,可眼前的小姑娘,望向自己的眼中带着冰冷、愤恨、冷静,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惊慌。

猎物一旦不害怕就不好玩了,不害怕的猎物就是死物,他是不会花钱买一个死物的。

“我不喜欢这个姑娘,没有来弟,就赔钱!”

梁父忍不可忍道“你这是讹诈,你不过就给了一万块,我还给你了,你买的东西我家也愿意赔钱给你,现在你要两万块,你就是故意找事。”

“没错!我的猎物跑了,你们都该死!”

郑屠户突然疯狂起来,一把推开梁福,扬起大拳头照着梁父脸上狠狠砸去,只一拳就将梁父打翻在地。

“啊!你干啥!”梁父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鼻子酸疼酸疼的,像是要断了。

梁母的尖叫声像是能掀翻房顶,梁福趁机跑出来,吓得朝门外跑去,梁有弟站在一旁,看着父亲被打的画面,心头隐隐生出一幅解气的感觉。

“啊!住……手,嘶!”

梁父哪里是郑屠户的对手,根本无力反抗,只是不停去抓郑屠户的手,可全被郑屠户挣脱,他心头愤怒,狂躁,他看中的猎物,肖想很久的猎物,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跑了,全都是因为这两个老货没看住,他花了一万块钱,这是他这辈子花的最多的钱。

结果猎物跑了,他们还敢欺骗自己,要是早早说实话,他定能把梁来弟抓回来,现在梁来弟怕是早都离开楚省了,郑屠户越想越气,一拳拳砸下去,梁父很快口鼻见血,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母急疯了,“别打了,别打了,来弟跑是被人怂恿的,对!她就是被别人怂恿的,我那二姑娘最老实听话,是安夏怂恿她,让她跑了的,你要找去找安夏啊!”

郑屠户的拳定在空中,“安夏?”他声音嘶吼着问道。

“对,安夏,她是来弟最好的朋友,那姑娘天生就不是个好玩意,折腾完自己家,又折腾我们家,来弟胆子那么小,身上一分钱没有,她怎么可能跑的掉,一定是安夏给她出的主意,又给的钱,就是她害了你也害了我们家。”

梁母越说越笃定,仿佛亲眼见一般。

郑屠户一把拎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梁父,“走,你们两带我去找她。”

那个女孩,郑屠户想起安夏,就觉得手掌心阵阵发疼,那日是不小心吃了亏,这次他定要找回场子,找回自己的猎物。

安夏并不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这两日在捉摸,要不要跟四舅说一下安定强的学习情况,这时候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仔细一听,梁母喊自己,安夏觉得自己低估了梁母不要脸的程度,也有一丝惊讶,居然敢到程家闹,怕影响程家,她连忙出去。

一见到安夏,梁母就大声喊道“就是她,一定是她撺掇来弟跑的,一定是她给来弟钱买的车票。”

郑屠户阴狠地盯着安夏,程文联立刻护在安夏面前,“你们想干什么?”

安夏看着梁父鼻子和嘴巴边儿还有干了的血迹,梁母神色紧张,郑屠户煞气腾腾,就知道这两家大概发生什么了,没错,是她送走的来弟,可她绝对不承认,梁母现在想把自己扯进去,那就别怪自己对她不客气。

“梁母,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婶子,但你做的这叫人事?来弟不见了,你就说是我撺掇的?我问你这些日子我可有见过来弟?她连门都出不了,且不说我撺掇她,就是我想给她钱,我知道在哪里找她?”

梁母没想到安夏直指问题关键,说不出话来。

“自打上次在梁家跟王婆一起见了来弟一面,我就在也没见过她,我倒宁愿来弟是自己跑了,要是她真的投了大水库,我看你们后不后悔!逼死自己的亲女儿,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渣父母!”

“你敢骂人!”梁父见到安夏来了精神了。

安夏嗤笑一声,“当初是你们非要把来弟许给此人,来弟一直都说自己不嫁,甚至还说了宁可投大水库也不嫁的话,我也说过此人不是良善之辈,你们选这种女婿,小心惹上麻烦,可你们既不考虑来弟的感受,也不听我跟王婆的意见,现在你跟我凶什么凶,活该被揍!”

郑屠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有些顾虑,但现在只有追问她才知道来弟的下落,他看中的猎物,决不允许跑掉。

“你说,你知不知道来弟的下落?”

安夏微微一笑,“我都说了,自打上次我跟王婆一起见过来弟一面,来弟就被她关在家里,门都出不了,我到哪里给她出主意,又到哪里给她钱让她跑?他们两人的姑娘找不到了,就红口白牙地污蔑我,明明是他们没看住姑娘,臭不要脸地要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你说话客气点,就是你,就赖你,我好好的姑娘,就是被你教坏了!”梁母嚷嚷道。

“啪!”

安夏一巴掌打上去,梁母愣了三秒,然后一下子疯了,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打了巴掌,她冲上来发疯似的要跟安夏拼命!

程文联立刻拦在面前,“你要干啥?想在我程家撒泼!”

“你给我让开,我跟她拼了,她敢打我!”

“文联哥,你让开!”

安夏一把拽开程文联,抓着冲向自己的梁母,在她身上按了几下,揪着梁母的衣领左右开工。

“你重男轻女,生而不养,逼死来弟,污蔑我名声,在程家闹事,给脸不要脸!”

连续几巴掌,打得梁母脸颊红肿,更让她心生惧意。



第二七六章 自己找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七六章自己找死办妥了梁来弟的事,罗远军特意来了趟山坡村,跟安夏说了声,得知梁来弟去了洪山区的印刷厂,她心里十分高兴,因为她要去寻的林家,跟印刷厂隔得不远,做一个公交几站路,走路的话半小时就能到,想着以后能经常见到好友,她就开心。

“就是活有些辛苦,等以后换个好岗位。”

“罗大哥,能给找个工作干已经很感谢了,来弟吃得了苦,我们农村的孩子在家啥都干,没啥干不了的。”

程家留罗远军吃了餐饭,安夏知道梁来弟工作安定的事情后,想把此事告诉有弟,这孩子跑了几趟,都是来问她二姐下落的,现在有了消息,安夏匆匆去了梁家,想在门口看看,能不能遇着有弟。

“我已经给了你们三天时间,现在我要钱!”

刚靠近梁家,安夏就听到里面传来郑屠户的喊声,这几日梁家的事情传遍了村子,嫂子们高兴又有八卦可以说了,当初梁家二姑娘要了一万块聘礼,不知道让村里多少人眼红。

一万块钱啊,要知道除了安家的安文出事,在安夏的努力下要了一万块赔偿,村里到现在嫁姑娘最高的聘礼才三千,梁家二姑娘得了一万块聘礼,谁听了都会嫉妒,嫂子们的酸话都不知道说了几箩筐。

尤其是梁来弟自小养在外婆家,现在养大了咣叽就给家里带来一万块收益,这么大一笔巨款,刺得着每个人的神经。

除了嫉妒,还有不少人说着酸话,说那郑屠户不是啥好人,打死了老婆,长得就一脸蛮横,梁来弟那瘦弱模样,嫁过去早晚被打死。

现在好了,梁来弟倒是没被打死,但是人不见了,这个郑屠户天天上门闹,原先的一万聘礼竟是要梁家赔两万,村里现在几乎天天上演一场大戏,主角是郑屠户和梁家两口子。

“我都说了把有弟赔给你,我家没钱,就剩最后一姑娘了,你还想咋样!”

什么?屋里传来的话让安夏脚步一顿,继而怒火漫天,这个梁母骂她是人渣都糟蹋人渣这个词了,卖完梁来弟,现在又想卖有弟,不行,不能走。

安夏是真不想帮梁家这两人,就该让他们好好尝尝被恶人磨的滋味,可有弟是无辜的,屋里传来有弟的哭声,这几日郑屠户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别说学习,什么都干不了。

母亲打一开始想到这个歪主意后,就一次次地把自己退给郑屠户,现在更是收拾了包袱,要把自己直接甩包给郑屠户,有弟不是那种怯懦的人。

“妈,别说我才十四岁没到结婚年纪,如果你们再这样对我,我就杀了所有人,我自己也不活了,也好过嫁给这个变态。”

梁有弟指着郑屠户鼻子大骂,郑屠户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

“住手!”

院子里响起一声厉喝,让郑屠户稍稍分神,梁有弟眼尖看到安夏来了,立刻跑到安夏身后,见到安夏她才觉得害怕,投入安夏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安夏姐姐,我妈要把我赔给这个人,我不愿意,我妈竟然逼我跟他走!”

郑屠户瞪着猩红的眼睛,他找了三日,找不到梁来弟,每日早上都要来梁家闹腾,发泄他满心的怒火。

“别怕来弟,你妈她这样做事违法的,你还未成年,他们敢这样做,现在报警就能给抓进去。”

“这是我跟梁家的事情,你少掺和!这小的我不要,我现在就要他们赔钱!”郑屠户不愿跟安夏纠缠,主要是他能感觉出来,这个小姑娘不好惹,农村小姑娘张口闭口法律,动不动就违法就报警的,他心头隐隐觉得自己惹不起这个人。

“我家没钱!没钱!要是有钱早给你了,你不是屠户,你就是阎王,我表嫂怎么有你这种亲戚,我真后悔跟你结亲,我咋会看上你当我的女婿!”

见郑屠户阴阴地盯着自己儿子,梁母终于奔溃了,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神经紧张中度过,晚上都睡不着,睡着了做梦也是噩梦,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被郑屠户拿来威胁几次了。

她就不明白了,郑屠户见二姑娘也没几次,怎么这么不依不饶,可那话语里也不是对二姑娘的喜欢,明明就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你们活该!当初王婆来说他打老婆,我说此人性格残暴,不是好相与的人,你可听过半句。你为啥看上他,自己心里没数,不就是因为他拿出一万块当聘礼,你们夫妻二人全都钻钱眼里了,对女儿的死活一直不管不顾,这就叫现世报!活该!”

梁有弟站在安夏身边儿,恨不得也跟着骂一句,逼走了姐姐,现在又想逼自己。

“你闭嘴,闭嘴!”梁母尖叫道,“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真懒得管你家的事情,要不是为了有弟。”

“我不会要这小姑娘的,我就要两万块,赔了一万了,还差一万!我就要钱。”郑屠户不屑地看了眼梁来弟,这个小丫头一脸呆木的样子,他一点都不喜欢。

“别让我找到她。”郑屠户低低说了句话,声音很轻,安夏并没有听到,可她看清楚了郑屠户的嘴型,心头大惊。

是了!她只顾着考虑梁有弟,却忘了来弟还在武市,郑屠户就是个定时z蛋,万一哪天二人在武市撞上,以郑屠户睚眦必报的性格,来弟定是跑不脱的,不行,这个人必须除去。

“哼,你爱怎么跟他们扯,就怎么扯,我不管,但是你要敢动有弟一下,我跟你拼命!”

说完安夏拉着梁有弟的手,两人跑出梁家,不管身后梁母声嘶力竭的怒吼和暴骂。

“安夏姐,要不是你,今天我就完了。”

“别怕,那个郑屠户不想要你,他现在就是因为找不到你姐姐,故意找歪把火都撒在你父母身上,你别怕!”

“对了,安夏姐,我姐她咋样了?”

“我今来就是要跟你说一声的,你姐进了印刷厂当临时工,单位包住,我给了她一些钱,过日子是没问题了。”

“太好了。”梁有弟又激动又高兴。

“你千万别走露风声。”

“我知道。”

梁有弟连连点头,安夏放下心来。



第二七七章 初试迷幻剂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七七章初试迷幻剂既然要收拾郑屠户,就要先了解清楚他到底干了什么,安夏打算用郑屠户的第一个老婆做突破口,既然迷幻剂说的是吸入药物的人,要么看到自己最想要的,要么看到自己最怕的,还能知无不言,那郑屠户打死第一个老婆的事情一定是他最怕的事情。

因为一旦事情败露,他就是杀人犯,是要偿命的,而且前面几次试探安夏发现,自己每次提到派出所或者报警之类的话题,郑屠户都会软下来,甚至不再与自己争论,可见他心里对派出所十分惧怕,那惧怕的理由只可能是他心虚,心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杀人。

好在程文联的战友现在在镇上派出所当警察,安夏对战友这个词现在有些迷之崇拜了,这战友多了正真好,走遍天下都不怕。

程文联很快就打听了一些基本资料回来,并不违纪,不过就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当时这个事情闹得很大,派出所的人都有所耳闻,再加上当时女方为了威胁郑屠户赔钱,还报了案的,派出所都立案调查了一些资料了,他们又说搞错了要求撤消。

八几年的时候,本就是本着民不告官不究的态度,人家撤案了,派出所也乐得清闲,但是基本资料就存档保留了下来。

郑屠户的第一位妻子叫江小娥,是很远的杨柳村村民,武市三镇中汉阳那边儿的郊区农村,也是经人介绍认识了郑屠户,嫁给郑屠户七年后死亡,报的是突发疾病,但据派出所当时的走访调查,郑屠户十分霸道,新媳妇刚过门,三天回娘家的时候脸上就带着青痕。

再过了几个月镇上的人就再也看不到这新媳妇,晚上听到郑屠户家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传说有村民推开门,看到郑屠户用刀子割自家媳妇身上的皮。

皮?看到这一段,安夏眉心不住跳动,这让她想起一个真人真事,二战时在一个集中营里,们将长得好看年轻的犹太姑娘喂养的白白嫩嫩,然后残忍剥下她们的皮做人皮灯具。

如果郑屠户也干了这种事,那就跟这些禽兽们一样,十恶不赦,现在即使不为了来弟,她也要为这个年轻的女人伸冤。

看完所有的资料,安夏真得怒了,世上怎么有这种禽兽,不!这就是虐待狂,从心理学角度讲,此人就是变态加虐待狂,而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完全够得上犯罪了,要是杀人也是事实,那就是恶性杀人事件,必须是死刑。

安夏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把这些事情再次过滤了一遍,她要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要做到万无一失,让这个恶棍被绳之以法。

清晨,五点天就开始大亮,太阳早早爬上天空发光发热,又是闷热的一天,喝了一晚上闷酒的郑屠户从床上翻滚到地,这才醒了过来,他身上搭着一块二十乘二十公分,方块毛巾大小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拿起来的时候,薄如蝉翼可以透过阳光,郑屠户把这东西压在枕头底下,骂了两句脏话,爬起来洗脸刷牙。

今天早上,郑屠户不打算去梁家了,连去闹腾了几天,他也筋疲力尽,肉摊都荒废了,他打算休息一天,明天开张干活,还好他现在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洗了把脸后,郑屠户去外面买了牛肉粉油条回家,吃了个精光,七点镇上开始热闹起来,市场上来来往往都是小贩和买菜的人,而各家各户也都起床了,女人们起来弄早饭,孩子们打闹嬉戏。

安夏顶着晨光,来到郑屠户家门口。

“砰砰砰!”

门外想起重重的敲门声,正在屋子里啃鸭掌喝酒的郑屠户,有些奇怪,谁会来自己家,左邻右舍都不咋跟他接触,孩子们更是见到他就吓得四散,有的要是没跑开,撞上他了立刻就咧嘴哭。

所以郑屠户有个外号,叫屠夫。

“谁!”郑屠户心情恶劣,吼道。

“砰砰砰!”声音更响了,一大早的安夏一个小姑娘,这样砸郑屠户家的门,巨大的声音引得周围邻居都出来查看,结果看到是一个小姑娘,大家无一例外的反应都是瞪大了眼睛。

“妈的,敲敲敲,叫魂呢!”

骂了一句,郑屠户起来拽着手上没啃完的鸭货,起身开门。

当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安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没好气道“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倒胆子大,找上门了。”

安夏微微一笑,大踏步进去,她身后本来躲在院子里缩头缩脑看八卦的人见安夏进了屠夫的院子,这下不光瞪大了眼睛,连嘴巴都张开了。

进门后,安夏反手关上了院门。

郑屠户狞笑,“今天是你自己要送上门的,别怪我不客气!”

只是他还没来得起朝安夏扑过来,安夏拿着早都准备好的小喷壶,照着郑屠户鼻子处连着喷了几下,这可是她昨天晚上精心调制的,而且她加了很多药粉进去,保证浓度足足的,一小口就能让郑屠户迷幻其中。

果然郑屠户张大了嘴,被突如其来的水雾呛得咳嗽几声,猛烈喘气,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安夏见他晃了两下,退后几步跟其拉开安全距离。

一分钟后。

“来弟,你来了,嘿嘿嘿!”郑屠户突然裂开大嘴,猥琐地笑了起来。

看来郑屠户心里最美的事,是见到梁来弟,安夏垂下目光,柔声道“没错,我来看你了,你要是跟我结婚,你想怎么对我呢?”

“怎么对你?嘿嘿,你想知道?我怕你知道了害怕?”郑屠户并不清醒的眼神中透着兴奋。

这种虐待狂就喜欢看到别人害怕,别人越害怕他们越兴奋,安夏装出一副害怕神色,“我、我害怕?你别吓我,我胆小。”

“我知道你胆小,就像小兔子一样,我真喜欢你!我带你看看,都有啥,来!”

郑屠户说着就要上来牵安夏的手,被安夏巧妙躲开,引得他哈哈大笑。

“我这有好多好玩的,等你嫁给我,我就都让你试试。”

说完郑屠户进了屋里,安夏随即跟了进去。



第二七五章 梁来弟的新生活

“你是不是要继续闹事,文联哥,你去镇上派出所报警,既然要闹,咱们就把事情闹大,让警察来管这件事情,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比谁拳头大!”

一听安夏要报警,郑屠户心头的怒意退了三分,镇上派出所他也打过几次交到,他深知自己的名声在那边儿不好,因为以前打老婆的名声都传遍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来弟的事情,你真没参与?”

“到现在来弟都没找到,我比他们还着急,我每天都去大水库转一圈,还打听了周围的人,你问问这两个当父母的做了什么?来弟到底是跑了,还是……”安夏说不下去,片刻后又狠狠道:“要是来弟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就是他们逼死了来弟,我要报警让警察抓他们。”

郑屠户本就不愿与安夏对上,这个小姑娘邪门得很,那次手掌扎针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而且她眼中的悲伤不似作假,也许真如她所说,来弟到底是跑了还是投了大水库,也许人已经死了。

想到这郑屠户心头一阵烦躁,他拽着梁父的衣服,“她说的没错,她连来弟的人都没见到,咋可能送来弟走,就是你们逼死了来弟,赔钱?不给我两万块,我宰了你全家!”

“你干啥?松开,松开!”梁母见郑屠户又揪着自家男人不放,急得大喊大叫。

安夏看着这一家人,冷笑连连,活该!

恶人自有恶人治,他们欺负来弟软弱无助,王婆三番五次说郑屠户此人喜欢动手打老婆,梁母嘴里还振振有词哪个男人不打老婆,这算啥?

那今天就让他们感受下,被人打的滋味,他们自己招惹的饿狼,活该被饿狼生吃活吞了!

远处传来梁母喊救命的声音,程文联听了都格外解气。

“的亏来弟走了,这样的混球,连未来老丈人都敢走,他还有啥不敢的。”

安夏笑道:“你看着吧,这事情没完呢,郑屠户吃了这么大的亏,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们夫妻断然不敢报警,吃亏也只能咽肚里,否则逼死亲生女儿这事,一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而现在的梁来弟,已经跟着罗远军来到市里,罗远军把她安排在一个战友的工厂当临时工,这是个老印刷厂,梁来弟的工作就负责糊纸盒子,因为很多书籍印刷出来之后需要装在纸盒子里送去各大书店,这个工作相对比较轻松,但是因为长期低头,还需要仔细对缝,稍微上了年纪的人就干不好,主要是脖子受不了眼睛看不清。

而且这个工作也需要经常搬运书籍,也需要一定体力。

“老罗啊,临时工的岗位都比较辛苦,加上年纪大的需要照顾,现在只能给小梁安排这样一个工作,等以后有岗位空出来我再慢慢给她调。”

“不辛苦,不辛苦!谢谢您!”梁来弟说着给罗远军战友深深鞠了一个躬,“只要有工作,我干啥都行,我能吃苦。”

不怪罗远军战友说这话,梁来弟常年在家吃不饱饭,瘦得皮包骨,个子也不高,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能吃苦的样子。

“小梁,那你就试试,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找我战友是一样的,等以后别的单位有机会,我再给你谋个好的。”

梁来弟受宠若惊,连连鞠躬,“罗大哥,这就已经很好了,不能再麻烦您,我干得了,我不怕吃苦。”

梁来弟质朴的语言和动作,有些打动罗远军的战友,不过他也有些奇怪,”这姑娘咋喊你大哥,这有点差辈了。”

“她是我一个恩人的朋友,我那恩人跟她一般大,喊我罗大哥,她就随着一起喊了,再说听久了,我还觉得自己挺年轻的。”

“你个老东西!小柳,你带小梁去办个手续,然后把宿舍和劳保用品发了,让劳资科先安排培训。”

梁来弟怯生生地跟着叫小柳的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她尽量让自己不害怕,可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透着一股怯懦。

“哎,老罗,什么恩人我怎么没听你说?”

罗远军笑笑道:“这不能讲,实在是答应了别人,不能说,我给你放着的人你帮忙多照顾点,谢谢了。”

“咱两说啥谢,今你可不许走,咱们可是有一年多没见了吧,走,中午我请客。”二人说着笑着走了。

梁来弟来到一个办公室,里面好多人,大家全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小姑娘,一会儿手续办好后,又来了个女的领着她到库房,然后梁来弟领了一堆东西。

工作服两套,冬装一套夏装一套,大头皮鞋一双,毛巾一条,香皂三块肥皂三块,还给了十张冰棍票和十五张汽水票。

“走,带你去宿舍。”

梁来弟赶紧跟上眼前的人,女工宿舍是一个二层小楼,外面有连成一排的长条走廊,上面晾满了衣服,二层小楼墙上两侧墙上全是绿油油的爬山虎。

“二楼住满了,你就住一楼,左边儿最当头是洗漱和厕所,十人一间上下铺,女的边儿说边儿打开宿舍大门,里面还有几个上了夜班睡觉的。

梁来弟打量了一下,左边儿三张高低床,右边儿两张高低床,然后有个大柜子,靠窗户那一边儿摆了两张桌子,桌子上全放着牙缸和暖和啥的。

“你就睡这里吧,这个桌子是公用的,可以摆牙刷镜子,平日里写信啥的都能用,这个柜子是你的,床底下也能放东西,走我在带你去食堂和澡堂看看。”

梁来弟赶忙把东西放下,又跟着此人去了食堂和澡堂,“我们食堂买饭票打饭,你刚来还没开工资,可以跟财务预支,如果你身上有钱,也可以买饭票,多买点省得每次吃饭都要买,排队也挺麻烦的。

洗澡发澡票,冬天一周一张,夏天两天一张,下午五点之后才有热水洗澡,记着啊。”

“嗯。”梁来弟连忙点头。

女人见事情说清楚了,拍拍手道:“行了,单位就这么大,明天你先去今天去的办公室报道,先进行学习,然后分师傅下车间,现在没啥事了,食堂开饭的时间是早上六点般到八点,中午十一点半到一点,晚上是四点半到七点,你回宿舍休息吧。”

“谢谢您,我想问一下,被褥啥的在哪里买啊?”

“哦,你出了工厂右手边儿有个小巷子,里面啥都有,被褥脸盆,咱们单位位置好,干啥都方便。”

“谢谢,谢谢。”

梁来弟连声道谢,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九零空间小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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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真的有皮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七八章真的有皮黑黢黢的房子,进去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安夏四下打量,是农村常见的三间大瓦房,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儿都是住人的屋,她发现郑屠户家的窗户里面都贴了一层花纸,降低了透光度,所以她进去后,感觉屋里很暗,而且这些花纸,从外面是让人看不到里面的。

白色的墙皮早都变得发黄,墙上还有各种印子,而地下随处堆着麻绳、棍子、小刀这样的东西,整个堂屋乱糟糟的,而看到刀子的时候,安夏瞳孔猛地收缩,手里迅速抓着药粉,郑屠户要是发狂,她就让他好好尝尝疼痛的感觉。

“来弟,快来,这里就是咱两成亲睡的主卧。”

安夏慢慢走进去,一张双人床,一个带镜子的大立柜,两个木箱子,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是正常人家的标配,只是这里面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总觉得有种淡淡的腥味。

安夏捂住口鼻,指着地下的各种工具,“你在屋里放这些干嘛?”

郑屠户神秘地一笑,“不能告诉你,不然你就不敢嫁给我了。”

安夏忍着恶心柔柔一笑,强迫自己掐着嗓子娇声道:“你告诉我嘛,也许我还能配合你呢?”

“真的?”郑屠户眼睛一下子亮了,要是来弟配合自己,那、那会是啥样,他激动地搓搓手,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圈,仿佛自己咬自己尾巴的小狗。

“来弟,你看。”郑屠户又伸出手去,再次扑空,不过他一点不介意,他就喜欢这样的,躲着怕着他才喜欢。

“这个绳子是用来绑你的,你别怕,我绑上你跟你玩游戏。这个皮鞭是我特意找工匠做的,打在身上听着惨叫,我心里就来劲。

还有这个棍子,这棍子其实不是用来打人的,是用来砸关节的,把两只胳膊卸下来,再装上去,那种感觉,你肯定没体验过。”

这个禽兽!安夏心里狠狠骂着,却笑着道:“原来就这点花样啊。”

“那还能有啥花样?”郑屠户瞪着眼睛,觉得被来弟瞧不起,让他心里特别不舒服。

“比如可以在棍子上弄几根钉子,打一下身上就能扎出几个血眼子,再比如买些蜡烛,把拉住点燃了把蜡油滴在皮肤上,滚烫地结成硬壳,浑身都是红色的蜡油,一定好看。”

“哎呀,哎呀呀!”

郑屠户激动地浑身颤抖,不停搓着两只手,“来弟,来弟你真是我的宝贝,我咋没想到呢,滴蜡,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了。”

安夏嘴角抽了抽,这事前世可不就叫滴蜡吗?这个禽兽还真是无师自通。

“你在屋里摆这么多刀子干吗?难道你还想杀了我?”

“我哪舍得杀你,这些不过是玩意,你不知道,人的皮肤是半透明的,薄如蝉翼,特别漂亮,这些尖刀是用来剥皮的。”

安夏胃里一阵翻滚,震惊!原来传闻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他嗜好剥皮?

“唔。”

“来弟,你别怕,这个一点都不疼,就薄薄得一层皮,从肉上剥下来,血都不会流多少,我做了很多次了,你别害怕。”郑屠户笑得仿佛地狱的恶鬼。

“你让我不怕,我又没见过皮,我怎么能不怕。”安夏眼神闪烁,“除非你给我看,皮真的很薄,我才相信。”

郑屠户完全迷在了梁来弟的笑容里,从没有一个小姑娘将剥皮说得如此有趣,“这有啥难?我给你看看人皮到底是啥样的。”

郑屠户献宝似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块薄薄地四方物品,透明如蝉翼,真的是人皮!安夏头皮发麻,突然觉得腿都不能动了。

郑屠户却来到安夏面前,把人皮放在她面前,“你看,这就是人皮,这是我前一个老婆后背的皮,好看不?你摸摸看,特别滑溜,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摸着它,等以后你嫁给我,我也从你身上取一块皮好不好。”

人渣!禽兽!任何词汇都不足矣形容眼前的人,安夏突然瞪大眼睛,厉声道:“郑权,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我是谁!”

“嘿嘿,来弟,你怎么了,你别生气,剥皮一点不疼!”

安夏使劲全身力气一把推开郑屠户,“我是江小娥,郑权,你还我的皮,我在地府好冷好痛,我还缺一块皮,没有这块皮阎王爷不让我投胎!”

“江、小娥!”

郑屠户踉跄后退几步,晃了晃脑袋,突然瞪大眼睛,眼前的人不是梁来弟,是江小娥,她七窍流血地站在自己面前,伸出长长的手,五个手指头血肉模糊,上面扎着竹签!

“啊!不,小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我只想听你的惨叫,我不小心下手重了!”

安夏森森一笑,看在郑屠户眼中,江小娥冲他露出满嘴尖牙,牙齿上还滴着血,好像要吃他的肉一般。

“郑权,阎王爷叫我带你一起下去,你以前打我、割我的肉,扒我的皮,阎王爷要我把你带下去,让你也尝尝我受过的那些苦,今天我要了你的命!”

“不,不!小娥,我不是故意的,我听你叫,心里一激动,没打准地方,我本来是要打你胳膊的,是你挣扎了一下,棍子打在了头上,我又不知道你那么不经打,我真不是存心想打死你!”

安夏心头一凛,难怪江小娥死了,传言说她口鼻都有污血,原来是被郑屠户一棒子打在了头上。

“小娥,我真不是故意的,小娥求求你,别带我走,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难道我就想死吗?我活着的时候受尽折磨,现在阎王给我一个伸冤的机会,把你带下去,让你也感受一下你是如何对我的,跟我一起死吧!”

“不,不!”

郑屠户吓得在房子里四窜,“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你真的不想死?”

“小娥,我错了,我只是想打断你的胳膊,听听骨头碎裂的声音,我打错了地方,都是我的错,求求你饶过我吧,我不想死!”

安夏邪邪一笑,“不想死也行,你出去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告诉左邻右舍,这样我的冤屈也能昭雪,那我就不带走你了。”

“好,好!”

郑屠户直直站了起来,眼神迷离地朝门外走去。

第二七九章 惊悚报警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七九章惊悚报警郑屠户直挺挺走出院子,打开院门,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嫂子们了,见郑屠户出来,轰地一下就要跑。

“我喜欢江小娥……”

这是在说啥?本来要走的嫂子,听到郑屠户说这种话,心头一阵发寒,江小娥都死了三年了,他这是要干啥,众人要走的脚步停下了。

“我喜欢打她,听她哭听她求我,我还往她十个指头上扎过竹签子,那个叫声你们是没听到,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能让人汗毛都竖起来的叫声……”

“他是不是疯了?”一个嫂子低声道。

“这个禽兽!”另一个嫂子咬着牙骂了一句。

“小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听你哀求,听你疼得叫,我还喜欢剥皮,小娥的皮肤特别光滑,剥下来的皮,摸着滑溜溜地。”

“他在说啥?”

嫂子们听到剥皮二字,全都惊悚地望着郑屠户,毛骨悚然。

“他、他、他……”一个嫂子惊赫地脸都变形了,吓得跑回屋里喊自家男人。

一个人跑了,众嫂子们都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是变态,太恐怖了,全都一哄而散跑回自己,郑屠户急了,“你们别走,我还没说完,我还没说完!”

郑屠户急了,小娥说只有告诉大家,她的冤屈才能昭雪,她才能投胎,才不会带自己下去,郑屠户干脆撵上去,给众嫂子撵的跟小鸡仔似的四下逃窜,他直直追到别人家门口。

“老公,老公,救命,这是个疯子!”

男人在家吃饭,见媳妇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喊救命,吓得撂下碗冲出去,“咋的了?”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郑屠户冲过来。

“老郑,你干啥?都是街坊邻居,你欺负我老婆?”

“你听我说,听我说,我没想杀小娥,我就是想听听骨头被棍子打碎的声音,只是我打偏了,打到了小娥的头上,我真没想杀死她,我可喜欢她了。

她死了后我心里难过极了,我比任何人都难过,我把小娥后背的皮扒了下来,现在那块皮天天陪着我!”

“啊!”嫂子再也受不了了,这些话听得她魂都要吓飞了,尖叫着哭着。

男人也惊呆了,“你说啥?”

“我没想杀小娥,我不是故意的。”

郑屠户喃喃道,这家说完了,他又朝下家走去。

“这是个疯子,疯子!”

男人哆嗦了两下,“他杀人了,他老婆是他杀死的,报警,要报警!”

男人把女人桑进屋里,“把门拴好,谁敲都不许开,把孩子们看好,我去派出所报警!”

男人跑的飞快,女人靠在院门背后瑟瑟发抖,生怕那个屠夫推开门血洗了自己家,郑屠户跟个祥林嫂似的又去下一家讲述江小娥的冤屈。

可他得到的要么是几句怒骂,要么是一样的反应,听到他自己说杀人,家中男人全都飞快地跑去派出所。

镇上派出所离居民本就不远,走路十几分钟,跑步只要十分钟就到,早上八点多,刚刚上班,几个干事和警察正在喝茶说话,一个村民突然闯进来,满脸是汗气喘吁吁。

“杀、杀人了,警察同志,杀人了!”

“什么!”一个警察站起来,在镇上出现杀人事件,是及其恶劣严重的事情,而且对他们所里也有不好的影响。

“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们镇上卖肉的郑权,他第一个老婆,是他杀死的。”

一听是郑屠户,几个警察眼神交汇,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打老婆出了名的,大家也都传言说他的老婆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当初女方娘家还报了警,最后又说姑娘是得了疾病死的,死活闹着要销案,所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销案了。

现在怎么又翻出这个事情来?

里面一个年轻的警察,眼中闪过一抹惊愕,自己的战友文联前两日才找自己要了资料,怎么今天就传出这个话,出了什么事?

“这位同志,你说的事情几年前我们就调查过,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不能瞎说。”

现在依旧是民不告官不究,但如果有人非要咬着郑屠户杀人的事情不放,他们就要立案调查,三四年前的事情了,这么久远,谁都不想做。

“是郑屠户自己说的,是他自己说,一棍子打在媳妇头上,他还把他媳妇身上的皮剥下来一块,那人就是个疯子,警察你们一定要抓走他,我媳妇都快被他吓死了。”

“你说什么?”老警察瞪大眼睛,办案这么些年,虽然接触的命案不多,可性质这样恶劣的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报警,郑屠户杀了他老婆!”

又跑进来一个村民,当他跑进来后才发现住在一条街上的老街坊也在。

“你也听到了?”第一个进来的村民问道。

“他跑到我家门口说,我媳妇都要吓死了,那就是个疯子,变态!警察同志,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吧。”

“救命,警察同志,救命啊!”一个大嫂头发四散,脚上跑掉一只鞋,衣服纽扣都跑来几颗,看到警察一把扑进警察怀里。

“呜呜呜,警察同志救命啊,那个郑屠户要杀人,他跟我说他杀了、杀了他媳妇,还剥皮,他要杀我,呜呜呜!”

一个两个三个都来说郑屠户的事,老警察立刻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先把情况汇报给自己的领导,领导十分重视,立刻带队调查。

郑屠户一家一家地说,说完后他安静地坐在自家院子前的门槛上,安夏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警察同志,他家就在前面,你们快抓走他,他是杀人犯,是疯子。”

警察来了,听到动静,安夏立刻掏出解药,喷洒在郑屠户鼻子下面,本来这个迷幻剂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药效也能过去,但安夏给的药量多,她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所以特意配置了一瓶解药,只有这样才不会暴露自己。

而郑屠户只有是清醒状态,别人才不会觉得他刚才说的是胡话,警察看到郑屠户神志清醒,那么就会立刻定罪,不给他装疯卖傻的机会。

郑屠户只觉得人好累,抬头看到安夏已经跑出去了,冷哼一声。

第二八零章 破案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零章破案“救命,警察同志,救命啊!”

安夏跌跌撞撞地抓着警察的胳膊,“郑屠户他杀人了,杀人了,呜呜呜!”

“小姑娘,你别着急,郑屠户人呢?”

“他在家里,警察同志,他跟我说他杀了他媳妇,还拿出一块东西,告诉我那是他媳妇的皮,呜呜呜,我好害怕!”

这么多人说的话都一样,这个郑屠户是疯了吗?光天化日下敢行凶。

“走,注意抓捕。”领导直接定性。

郑屠户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关门,看到远处街坊邻居还有安夏跟好多警察杀气腾腾地走过来,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刚才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似乎自己跟安夏说话,然后怎么了就不记得了,看到警察他心里没来由地心慌,抬腿就跑。

“不许动,追!”几个年轻小警察们冲上去。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郑屠户最终还是被四五个警察扑到,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然后其中一个警察掏出一副崭新的手铐,给他带上。

“你们要干啥?”郑屠户瞪大眼睛。

“你涉嫌杀人,现在被依法逮捕。”

杀人?郑屠户脸色大变,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完全是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

“我没有,你们血口喷人!一定是她,就是她跟我过不去,她诬告我!”郑屠户直指安夏。

左右街坊听到动静,也悄悄打开门,看到警察来了,刚才那些嫂子们心头不害怕了,有些胆大的嫂子直接走到郑屠户面前。

“呸,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你拿棍子打死了你老婆江小娥,还说扒了她的皮,你这个杀人犯,变态杀人犯!”

“对,就是你说的,还撵着我跑到我家说,警察同志快把他抓走,我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我跟个杀人犯一起住了三年,我就心里发毛,的亏我娃没出啥事,这就是个疯子。”

“你们,你们……”郑屠户不知道,这些人为啥知道自己怎么打死江小娥的,还知道自己扒了他的皮。

他突然感到不妙,剧烈挣扎起来,可是很快又被干警们按住。

“警察同志,我今天找他是想求他放过我朋友的妹妹,她才十四岁,不能嫁给他,可他威胁我,恐吓我,甚至给我看了一块东西,说那是他老婆的皮。

我那朋友就是因为被父母逼婚嫁给他,已经不在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自杀,现在那家见钱眼开的父母又要把小姑娘顶给郑屠户当媳妇,我不忍心我好朋友的妹妹,跟这种人结婚,而且她还那么小……”

“啥父母,人渣!”

“自己姑娘不心疼啊,能嫁给这种人,他以前打老婆,我们都看到过,简直不是人。”

“刚才他还说,他用竹签子扎江小娥手指。”

“你胡说,我没说要娶那小姑娘!”

“可你不娶她,你天天去梁家闹,让他们给你赔一万块,他们那种重男轻女的父母,哪里舍得赔钱,再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不就只能把小姑娘赔给你。”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会详细调查的。”

“警察同志,那块、人皮就在里面。”安夏带着警察找到被郑屠户丢在床上的人皮,说实在的,看到这个东西,就连警察都毛骨悚然,几个嫂子忍不住的,更是当场吓哭了,有的还吐了。

“这、这不是人皮,这是猪皮!”郑屠户心如死灰,但求生的**让他再次挣扎。

“是不是人皮,把江小娥从地里挖出来就知道了,如果她真的是被你一棍子打死的,虽然尸骨腐烂,但骨头上也能查到致命伤痕,就算骨头上什么都查不到,只要有这块人皮,进行dna比对,你就跑不掉,杀人犯!”

安夏恶狠狠道,这一刻她宣泄出自己心头的所有怒火,为了自己的好友,也为了那个惨死的不相识的江小娥。

派出所领导望着眼前的小姑娘,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小姑娘刚才明明十分害怕,现在怎么思路敏捷,甚至就连办法都说得清清楚楚,他都不用想,就这样做就行了,而且她居然知道dna,要知道这可属于前沿技术,87年粤省那边儿首次启用了这个技术,进行基因比对,准确率是百分九十九点九九九,这不过是数学数字,其实就是百分百了。

就算女尸发现不了任何问题,只要取样对这块人皮和女尸尸骨进行比对,dna吻合的话,这个郑屠户就跑不掉,他就是妥妥的杀人凶手,何况还有这么多人证,这姑娘说的话句句在理。

这位领导想的没错,安夏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行了,把他带去所里,这位姑娘……”

“领导你好,我叫安夏。”

“好的,安夏姑娘,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需要做笔录。”

“好的。”安夏点头,跟着警察一起走了,那位年轻的小警察眼神更怪异了,安夏这名字,不就是自己战友总提起的嘛,天天瑟自己认了个厉害的干妹妹,但是具体哪里厉害他也不说,难道就是眼前的小姑娘。

那样的话,前两日战友文联找自己打听郑屠户的消息,然后他的干妹妹出现在郑屠户家中,然后郑屠户发疯自爆自己杀人,再然后这个本来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又说出一系列的鉴定方法,这简直、简直就跟算好了似的。

年轻的干警最终什么都没说,如果郑屠户杀人是真的,至少这个姑娘没做坏事,从理论上说反而做了好事。

镇上除了命案,镇派出所领导必须向上级汇报。

“你说谁,安夏?山坡村的安夏吗?”

派出所领导有些茫然,怎么那个小姑娘,上级领导都知道?一个农村姑娘怎么会跟上级领导认识,说他们有亲戚关系自己都不信。

不过所长倒是对安夏客气了许多。

安夏录完口供后,因为没有其他重大问题,就回村了,不到一个礼拜,郑屠户的案子就破了,而且是恶性杀人案,直接处以极刑,立刻行刑。

郑屠户虐妻杀妻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镇子和周边儿农村,山坡村更是传得轰轰烈烈,不为别的,就因为警察几次上门调查梁家夫妻。

警察对其夫妻二人进行严肃教育,首先包办婚姻就是错误的,而且要将未成年女儿嫁给别人,这就已经违反未成人年保护法了。

这下梁家夫妻消停了。

第二八一章 猎物上钩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一章猎物上钩了“安夏姐,现在我妈在家不敢随便打骂我了,警察叔叔说了,打我骂我也是犯法的,现在他们逼急了,也就只敢小声说两句,我的日子终于轻松了。”

安夏笑道:“他们恐怕做梦也没想到,派出所还能管父母管教孩子的事。”

梁有弟瞪大眼睛,“对,安夏姐,就是这样,我妈说现在咱自己都不能管自己的孩子了。”

“哼!”安夏冷哼一声,“她要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孩子好,来弟也不会走,当初还要把你赔给郑屠户,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恶性杀人犯,他们根本就是认钱不认人。”

梁有弟沉默着,安夏姐说的没错。

郑屠户的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听说把他老婆从地里挖出来,脑袋上的骨头破了一个大洞,身上还有好多骨头都是断了长歪的,这都是长期遭受虐待毒打留下的痕迹,更可怕的是,那块皮跟骨头的dna真的是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皮是江小娥的。

郑屠户恶性杀人事件,在区里都引起了震动,安夏不知道的是,这个恶性事件在上级部门甚至上上级部门都引起震动,这样的恶性时间一般十多年才遇到一次,而安夏之前就参与过解救被贩卖的妇女和儿童的事情中,上级部门予以奖励。

这次的事情,镇派出所被上级来了个大整顿,领导们从上到下要彻底纠一纠民不告官不究这个不正之风,什么叫民不高官不究,触及法律,只要知道就必须管。

更何况这个案子三年前曾经立案,最后却因为被害人亲人要求撤案就撤了,而且撤案的原因也调查清楚了,郑屠户给了女方娘家人一千五百块钱,那时候这些钱都可以再娶个媳妇了,女方就这样不告了,所以这个冤案埋了三年,要不是机缘巧合牵扯到了,还不会发现。

因为安夏的机缘巧合,让分局破获了这么大一起性质恶劣的案件,上级考虑到此次事件也是目前工作中的薄弱项,也有人在会上提出,要充分发动百姓们的主观能动性,要对安夏这次的事件进行奖励,也想把她树立成典型鼓励大家学法知法守法,更要用于曝光身边儿的不法事件,共同维护社会治安。

当然这些安夏也不知道,她高兴梁家父母消停了,有弟可以安心读书,只要有弟考上学,不论是高中还是技校以后前途都是一片光明,就能摆脱这个可怕的家庭。

而且安夏在跟有弟的接触中发现,这个小姑娘不像好友来弟,她非常冷静有自己的看法,而且性格独立,这个孩子只要能够受到良好教育,长大后一定不差。

梁家夫妻二人在村里简直抬不起头,走在哪里都有人议论,甚至有些不讲情面的嫂子们当面嘲讽他家,找了个杀人犯女婿,还死活要把女儿嫁给杀人犯,说他们就是为了钱,见钱眼开的黑心父母。

安夏听了格外解气,这样的人就该让他们一辈子活在谴责中,只是村里的小卖部迟迟不修好,安夏觉得对外联系甚是不便。

她毕竟是重生回来了,上一世通讯手段这么发达,早都习惯了电话或者短信啥的,结果一场大水,小卖部垮了,电话线也断了,她也觉得奇怪,这都过去多久了,村长自家当时也领了赔偿金,村里就这么一个小卖部,平日里声音还是不错的,怎么村长让小卖部荒废了大半个月,都不修。

她可不相信村长没钱,那些货物就算打了水漂,村长也能再弄起来,这时候做生意,那都是闷声发大财没少赚的。

别说安夏,就连村长媳妇都在娘家待的无聊了,闹着要回家,村长好说歹说稳住了老婆,那个治疗烫伤的药膏他已经看过了,只过了几天周翠兰的胳膊上的泡就消了,十来天皮肤就恢复得一点印子没有,果然是神药。

而那个治腰痛的膏药村长也用了,两贴就不疼了,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拿着膏药去巴结了一个上级领导,那个老领导腰椎间盘突出格外厉害,都做了一次手术也没治好,经常疼得做下去起不来,起来了坐不下去。

结果贴了五副药就找他要,村长直接把周翠兰家里剩的药全部要过来,然后给了这个老领导,最后老领导又贴了七八副,腰疼居然好了七七八八,现在对他十分亲热。

如果以前只是处于客气,那现在就是把他当自己人般的亲热了,但是村长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给老领导送了膏药后,老领导找他要更多的膏药了,毕竟这东西如此生气,老领导也有需要巴结的上级。

可是村长再拿不出这个东西,周翠兰甚至说自己腰疼,想让安家业再去找安夏问问膏药的事情,结果差点自己漏了馅,因为安家业十分奇怪,第一他就没听过老婆说腰疼,第二这个药膏他剩下那么老些,当初自己的腰疼的老毛病用了十贴就好了,自己媳妇把十几贴都用了,咋还没好?

安家业也找安夏问了,安夏知道这定是村长在背后捣鬼,但她就是想让村长误以为,这些东西其实就是出自于自己的手,根本没什么老中医,自己就是那个老中医,而且上一次她已经在一张破旧的废纸上留下了蛛丝马迹,但迟迟没有动静,本来她都以为村长没发现那张纸上自己故意留下的内容,现在看来,这家伙贼着呢。

“四舅,你明来拿,我去找老中医问问,给你再要一些。”

“哎,那我替翠兰谢谢你,其实她现在真是挺不错的,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回去也有热菜热饭吃,我没想到四十来岁还能有这个福气。”

安夏看着自己四舅一脸幸福模样,真有些不忍心戳破他的幸福。

“夏夏,还有件事,上次领钱的时候,翠兰听说你要走,这些日子总在问我,你要去哪,干啥去?不过我都没说,后面她也不问了,她就是听到你走,想请你到家吃饭,她说以前她做错了,她想跟你亲自赔个不是。”

吃饭?安夏思索片刻,点头答应。

第二八二章 给你一个机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二章给你一个机会安家业喜滋滋地回去了,周翠兰得知安夏同意晚上来家吃饭,又惊讶又激动,她给丈夫说去镇上买条鱼,再买点荤菜,安家业立刻答应。

拿着钱的周翠兰转身去找村长,把这事情告诉了他,村长心里感慨,自己劝着周翠兰这些日子这般表现,可算是没有白费,他就知道只要对安家业好,安夏对周翠兰就不会太过分。

“翠兰,这次吃饭,能问出安夏要去干嘛就问,问不出来就不要一个劲问,别引起她怀疑,最好让安夏再离开前这段时间住在你家。”

“住我家?”

“有些事情我还没确定,还不能告诉你,等我确定了一定给你说,现在你听我的,让她住在你家,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接触她,观察她。”

“可我家住不下啊。”

“咋住不下,不是有个杂物间吗?”

“那是挨着房子撘出来的,太阳一晒就透了,那屋里不能住。”

“我没让你把安夏安排在那住,让她住你家大儿子睡的卧室,让你家大儿子吃点亏,要么住杂货间,要么睡堂屋,我这还有行军床,不行你借去摆堂屋也方便。

坚持坚持,我估计她也待不了几天就走了,想想咱们以后,要是弄到了秘方,吃香的喝辣的,我全都依你,现在只能让你受点委屈,好好伺候这个姑奶奶,咱们下半生的幸福全在她手里。”

周翠虽然不乐意,也知道理是这么个理,跟安夏搞好关系定是不差的,“胡哥,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我心里只有你,到时候你可不能不要我。”

“怎么会,翠兰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你不打牌我现在都不打了,我最喜欢你,快去吧,记得一定把安夏哄去你家住。”

周翠兰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走了,去了趟镇上买了一跳大草鱼,草鱼油厚,不论是烧着吃炖着吃都香,一个大草鱼四五斤可以做一大盆,然后又买了一个大西瓜回家了。

下午四点多,安定凯就来喊安夏,经过一个多月的辛苦劳作,安定凯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是一个浑身泡泡肉的白胖子,现在已经变成了结实的黑胖子,看着比以前有精神多了。

“凯凯,热不热?”

“热。”安定凯咧着大嘴笑着,憨厚地好似二哈。

“快进来吹吹。”安夏叫安定凯进堂屋,安定凯不肯进去。

“姐,我脚上全是泥巴,别给程大哥家地再给踩脏了,你跟我回去吧,我妈买了大西瓜,咱们回去吃西瓜,我爸说他一会儿就回来。”

“那行。”安夏跟程爷爷说了声走了,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是十贴膏药。

“姐,你啥时候走啊,我好舍不得你。”

安夏仔细打量了下安定凯,见他没有别的异样,眼里就是不舍,笑着道:“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过两三周吧,到时候我会回来看你的。”

“那姐你去找你爸,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再回来,我跟我爸养活你,咱不受别人的气。”

“凯凯,我要去哪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往外说,不是什么光彩事,你也知道我生下来没有爸。”

安定凯急忙道:“姐,我谁都没说,我妈在家问我爸问我,我都说不知道,这事你叮嘱过,就连强强我都没告诉他。”

安夏笑道:“凯凯,你真的长大了,变成男子汉了,言而有信这四个字你做得很好。”

得了夸奖的安定凯激动地恨不得转圈圈,他现在最希望得到安夏姐的认可,“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等我以后赚了钱,给你买漂亮裙子穿,我爸说你小时候可喜欢裙子了。”

“你呀,等有钱了还是先孝顺你爸,他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你出息了他才能享福。”

“我知道,我会孝顺我爸的,我也要照顾你。”

姐弟二人走着说着到了屋里,周翠兰正在灶房收拾鱼,听到门口有动静立刻奔出来,“安夏,你来了,热不热,快去屋里坐,西瓜我都切好了,快去吃,一会儿饭就好。”

如果不是眼前的确确实实是周翠兰,安夏真的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是周翠兰说的话?她把手里的袋子往前一递,“四舅妈,这是你要的膏药。”

听到安夏喊了自己一声,周翠兰也满脸激动,以前安夏就不咋喊人,今年过年后更是跟自己撕破脸,遇见自己要么是不搭理,要么就直呼自己名字,甚至还动手打自己,想到这些周翠兰就恨得牙痒痒,这几巴掌到现在她都没找回场子,结果现在还要陪笑脸伺候这个人。

安夏暗暗忍住笑,周翠兰眼里的纠结她全都看到了,她就说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变,只是她恨佩服村长,给周翠兰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让她为了自己的秘方,如此委曲求全。

“谢谢你夏夏,太谢谢你了,这下我妈的老腰就能好了,你这是去找那老中医要的?”周翠兰的眼中充满探究。

“是啊,我吃了中饭出去了一趟。不过老中医说这个药膏很灵验的,一般的病症两三帖就好,严重的也不会超过十贴就能得到极大的缓解,当初四舅还说剩下了十几贴,怎么你母亲用了都不管用吗?”

周翠兰哪里知道这些,她扯出自己妈也不过是个幌子,现在被安夏问道病情,心虚地笑道:“我、我哪知道那老太太咋用的,按说也该好了。”

“没事,这些用完要是还疼,那就要去看医生了,中医也不是万能的,要是骨头里长东西啥的,还是要靠西医才能解决。”

安夏这话说的周翠兰脸色微变,但她立刻有陪着笑脸道:“可不是嘛,要是不行还得去医院看。”

臭丫头,居然敢咒我妈,翠兰你要忍住,秘方还没到手,等拿到秘方,再也不伺候这些讨厌的安家人。

给自己进行了心里安慰后,周翠兰又钻进灶房,安夏则跟安定凯坐在一起吃西瓜,虽说有点热吧,但不动弹也还好,不咋出汗。

过了一会儿,安家业也回来了,看到安夏,安家业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菊花。

第二八三章 虚与蛇委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三章虚与蛇委“家业回来了,快洗把脸,吃点西瓜,菜一会儿就好。”

周翠兰见到安家业,热情地从灶房出来,麻利地就这水池子洗了一个凉毛巾递给安家业,然后又迅速进去做饭,安家业咧着的嘴更大了。

安夏看到这一幕,如果不是深知周翠兰为人做事,这一幕还真温馨,只可惜一切以阴谋为前提的虚伪和演戏,让她看了只会发笑。

周翠兰炒了一个草鱼块,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还有一个素炒蔊菜,在院子里支好桌子,安夏帮忙端饭菜,四个人一人坐一边儿,安家业面前还有一杯二两白酒。

吃饭前周翠兰望着安夏,黏黏糊糊地开口道:“夏夏,以前是我、做错了很多事,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跟你舅好好过日子,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安家业听到媳妇说了这番话,眼里泛着泪花,动容地喊了声,“翠兰。”

“家业,你放心,以后我就照顾好你和孩子们,还有安夏,别把我当外人,想来家里玩,住都行。”

说完后,周翠兰似是鼓足勇气望了眼安夏,立刻低下头,带着愧疚,让人看着都不忍心再说什么。

周翠兰这么能演,安夏笑笑,“四舅妈,只要你跟我四舅好好地,咱们就是一家人。”

“对,对,一家人。”安家业激动地喝了一口酒,今天是他最高兴的一天。

“哎,吃菜,夏夏你尝尝我烧的鱼,可能没你做得好。”周翠兰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好肉放在安夏碗里。

这一餐饭吃得有滋有味,本来安家业跟安定凯两人就跟安夏感情好,周翠兰又是可以要去巴结安夏,相谈自然愉快,她在适当地时候不经意地问道:“夏夏,上次发补偿款的时候,听说你要走?你这是要去哪?”

安夏暗笑,果然来了,就知道周翠兰不会这么单纯,“四舅妈,我不走又能住哪?外婆已经把我撵出去了,她老人家见了我就生气,我也不敢去她面前惹她不高兴。

再说房子也垮了,安家国领了钱,到现在也不盖房子,我就是想留下,也没地方住啊。”

“住我家啊,你四舅最疼你,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小姑娘背井离乡的。”

“那不行,住你家不合适,而且也住不下。”

“咋住不下。”周翠兰急了,“让凯凯睡堂屋,你住凯凯的屋子,换一床干净的床单被子就行。”

“四舅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住在凯凯屋里,凯凯一个人睡堂屋,那强强回来咋办?强强还在读书,回来还要学习,你总不能让他们哥俩都住堂屋吧,再说如果这样,我也住的不安。”

提到这个周翠兰有些不甘心,想想上次老太婆明明是要跟自家住,这钱本该是自家的,结果丈夫这个勺货偏偏不干,白让安家国得了这钱。

“家业,大哥家到底啥时候盖房子啊?他不是自己说的嘛,给咱妈盖三间大瓦房,咋得了钱一点动静没有了,再说了夏夏出去又不是不回来了,那房子盖好了,夏夏回家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啊。”

“这天盖房子太热了,再等等,到时候你去问问大嫂,我跟安家国是没啥说的了,你们女人间好说话,大嫂出了事你也没去看过,买点东西去看看,反正这些都是安家国做错的事,他不认错我是就不跟他来往。”

安夏见四舅别说,边望着自己,心里好笑,四舅总是这样护短,安家国最好永远别给自己道歉,省的四舅受他们剥削。

周翠兰没想到还要拎东西去看乔冬梅,老大家那么奸,平日里占了多少便宜,她巴不得他们家闹得越厉害越好呢,不过现在她只能乖乖点头。

吃了饭后,周翠兰拉着没让安夏走,闲聊中话题又转到住上面,想让安夏在走之前,住到自己家里。

“家业,你说句话啊,让安夏这段时间住咱家吧,妈年纪大了闹脾气,人家可知道你最疼安夏,现在安夏住在别人家,算怎么回事,住一段时间也就罢了,总不能走的时候,也是从别人家走的吧。反正时间也不长,就让凯凯住堂屋,安夏住凯凯的屋里。”

周翠兰装出一幅伤心难过的样子,这才多一会儿,她就跟安夏亲得不得了了。

“我同意妈说的,姐你马上就要走了,现在我几天都见不到你一次,想你,你就住我家吧。”

马上快走了?周翠兰心里砰砰跳,安夏要是走了,那秘方就难得要了,再一想这话是儿子说的,这个臭小子,看样子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自己,她不由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又要装得难过不舍,只有左手紧紧攥拳,指甲都扣到掌心了。

“夏夏,你舅妈说的也有道理,你这马上就要走了,四舅心里真舍不得,到时候走之前,四舅在跟你外婆说说,你也别记恨你外婆,她年纪大了,固执。”

听到丈夫这话,周翠兰突然蹦出一句话,“家业,当初咱妈要把安夏送人,现在又跟安夏闹别扭,我怕你劝不住。”

安家业脸色一下变了,周翠兰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或者说她忘记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了,不小心露出了本来面目,而安夏脸上一片震惊。

外婆曾经还要把自己送人?她怎么从不知道?外婆为什么要把自己送人?难道这些年自己跟外婆的感情都是假的?

安家业看着安夏满脸茫然眼神里带着疑惑和些许难过,怒道,“翠兰你瞎说啥!”

周翠兰忍了一晚上,终于没忍住,当着孩子的面,安家业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我没瞎说,当初夏夏两岁多的时候,安珠刚走,妈就要把安夏送人,要不是爸拦着,安夏也许就跟那户人家享福去了。

安夏长大了多孝顺,多会心疼妈,所以我才不明白,妈为啥跟安夏闹了这么久。”

“舅,四舅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听着周翠兰一句句说得有鼻子有眼,安夏没办法不相信,但如果是真的,周翠兰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心里难受地喘不过起来。

安家业不敢看安夏,屋里突然安静了。

第二八四章 藏下了怀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四章藏下了怀疑“夏夏,你别怪你外婆,那时候你妈投了大水库,你外婆伤心透了,而且你妈自从怀上你之后,家里没少受到村里人歧视,你妈也没少被人欺负,你不知道,其实你外婆特别疼你妈,虽然现在看着她老人家似乎对安家国最好,其实小时候你外公外婆都特别疼你妈。

你妈的死对你外婆是个巨大的打击,那段时间她不吃不喝,天天不是哭,就是坐在凳子上盯盯望着你妈的屋子,就是你现在睡的屋子。

可能是她觉得因为你,你妈才受了这么多委屈最后投了大水库死了,所以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连带着对你也有些怨恨,送人也不过是说说,最后也就好了,这事也没再提过。”

四舅说的也有些道理,可安夏心里的难受丝毫没有缓解,她真的不明白,如果外婆那么疼妈妈,妈妈死了自己就是妈妈留下的唯一孩子,也是身上唯一还留着妈妈的血的孩子,外婆怎么会忍心把自己送人?

难道就因为妈妈受的委屈,她认为全是自己带来的,所以恨自己?如果恨,为什么她长大懂事后,又从没感觉到外婆恨自己,安夏的心一下子乱了。

“四舅,我先回去了。”

安家业站起身,埋怨地看了眼媳妇,送安夏出门,“夏夏,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外婆当时也是伤心地糊涂了,你别想了,想多了自己难受。”

安夏也不知道自己点没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咋样回来的,程文联看到安夏脸色很差,也不知道出了啥事,也没敢问,心想定是周翠兰欺负了安夏,可安夏也不像是能被周翠兰欺负的啊。

躺在穿上,安夏却迟迟睡不着,她不想去想这个事,可由不得她不想,周翠兰的话在她脑袋里反反复复重复着,她越想越想不通,怎么都觉得有一种说不上的不对。

而换个思路,外婆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外婆在母亲去世后想卖掉自己,外婆在最近这几个月,频频要委屈自己,成全安家国,甚至为了安家国与自己翻脸,让自己滚出安家。

这一切行为,带给自己的伤害,经常会让安夏觉得,外婆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可从小长大自己与外婆相依为命的生活中,安夏觉得外婆对自己一直挺好的,也挺有感情的,有啥好吃的也会偷偷留给自己。

所以这种极端撕裂的状态,好与坏的碰撞,安夏无法理解,就连这次外婆接连几次帮着安家国,明明是安家国的问题,而且每个问题都对自己有极大伤害,她却还要维护安家国,这到底是为什么,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安夏,跑到空间里静心看书。

第二日早上,安夏来到安家业屋里,那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安家业跟儿子早都下地了,周翠兰一个人在家躺着,正在咒骂安家跟安家业,一转脸看到安夏进来,吓得赶忙从沙发上起来。

“安夏,那、我刚做了早饭,早上起早了,休息会儿。那啥,你吃了吗?”

“我吃了,四舅妈,我今天来有事找你,当初我外婆真的是因为我妈去世,因痛生恨一时糊涂才想把握送人吗?”

周翠兰脸色一变,“安夏,别提这事了,昨天都是我多嘴,你四舅都要骂死我了,妈对你多好,怎么会不喜欢你。”

“四舅妈,我只想听实话,或者你可以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只要你不骗我,我就搬过来住。”

安夏搬过来住?周翠兰心里升起巨大的希望。

“你真的愿意搬过来?”

“对,只要你不把我当外人,肯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把你当外人。”

安夏的诱惑是巨大的,她背后是秘方,是钱,是她后半辈子的快乐生活,周翠兰抵不住诱惑道:“那行,我就跟你说说。

当年你妈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小姑娘,你妈长得特别可爱,安文长得就像你妈,只是你妈妈瘦,安文胖,都是圆圆的脸,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梳两个麻花辫,所以你外公特别疼你妈。”

“那我外婆呢?”

“也喜欢,但是……我说实话你别生气,也许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见安夏点头,周翠兰继续道:“你外婆虽然喜欢你妈,可老太太最疼她大儿子,下来就是二儿子,安家庆会说话又会哄人,然后才是你妈,不过你外公是真的最疼你妈,我看得出来。

家里都是老爷子做主,你妈跟那个知青来往的时候,你外公都没阻止,反倒是你外婆不同意,谁知道最后还是出了事,不过老太太也算真心喜欢自己你妈妈,虽然你妈怀了孕她生气,最后还是好吃好喝地照顾她。

然后我跟你四舅结婚,你妈生了你,村里风言风语的话更难听了,但是只要有人说你妈不好,你外婆还是非常维护你妈的,只是你两岁多你妈还是走了,你不知道你小时候,你妈可疼你了,天天抱着你,你一哭她就着急,反正对你特别好。

你妈不在了后,老太太也不知道咋了,也许是悲痛糊涂了,找了户人家要把你送人,还是城里人家呢,夫妻两三十多岁,不生孩子,就想抱一个。

你外公坚决反对,然后跟你外婆大吵一架,本来你都被介绍人抱走了,是你外公追回来了,听说还动手打了你外婆,至此之后你就跟他们老两口住,再然后你就慢慢长大,后面的事情你就全知道了。

不过我说句个人观点,不是我挑拨离间。”

“你说。”

“其实你从小打大,我觉得你外公最疼你,也是他照顾你长大的,至于你外婆,我没觉得她多疼你,如果疼你,她手上存了钱为啥偷偷给安家国,那时候你外公赚的钱,没少让你外婆贴大儿子,你穿得衣服鞋子都小了破了,你外公毕竟是男同志,粗心没注意,加上天天下地干活,可你外婆在家,不说给你买点啥,全都给了安家国,这也是我不满的原因,既然她要贴大儿子,那就别让小儿子养老。”

周翠兰的话,让安夏有些心跳,因为她戳中了她心里所想。

第二八五章 故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五章故意安夏终于还是住进了安家业屋里,当听到安夏说自己有些疑惑,为什么在自己母亲去世后,外婆要把自己送人,城德忠老人也沉默了。

老人都是说好不说坏,劝和不劝分,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可看到安夏眼中的执着,以前眼底的伤心难过,程老爷子能感受到,安夏脸上的笑是强颜欢笑,这对祖孙情,因为之前的嫌隙,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想去就去,别忘了程家也是你的家,啥时候爷爷都欢迎你回来。”

安夏点点头,亲了亲小美,拎着行李箱住进了安家业屋里,就住在安定凯的屋子里,安定凯搬出来睡堂屋。

最高兴的当属周翠兰,那日安夏走后,她恍惚了半天醒过神来,拿着膏药去找村长,而村长听说这是周翠兰上午要下午就拿出来的膏药,眼神一闪。

这些日子他让麻雀天天盯着安夏,而那一天或者说这几日安夏都没有离开过山坡村,也就前几日去过镇上,还去找过郑屠户,然后郑屠户就被派出所抓了,这些事情村长知道的清清楚楚。

别人或许以为郑屠户是东窗事发,被警察抓了,只有村长从麻雀说的话中,嗅到一丝不一样的问题,安夏找了郑屠户,然后不一会儿郑屠户就被抓了,还不是安夏报的警,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不透,但这让他越发不敢对安夏来硬的。

一想到自己心底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村长就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如果那个老中医其实就是安夏本人,现在安夏住在周翠兰家,就意味着有更多机会,就算不能跟安夏套近乎要出秘方,也许能从她的物品里找到方子也说不定。

村长再三叮嘱周翠兰好好对待安夏,本来周翠兰不愿意,这些日子她已经忍很久了,委屈受了很多了,天天不能跟村长亲热,还要守着那个蠢货安家业。

村长无奈好生安抚了周翠兰,又给了她不少钱,让她在吃喝上千万不要抠搜,多买点好吃的,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也许这感情就这样慢慢拉近了也说不定。

周翠兰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村长手里捏着药膏,仔细闻了闻,跟上次一样,而且膏体很软,看着十分新鲜,他越发断定安夏口中的老中医,就是她自己,这个膏药就是她现做的。

如果安夏是老中医,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更通畅,为啥小美烫伤后,安夏总是往程家跑,说是送药,现在想起来,老中医都看不到病人,怎么诊断,安夏这是打着老中医的旗号,自己行医呢。

还有张来宝,他的丙肝已经治好了,毕竟这小子在村里好一通宣传,还拿了医院的检查报告,这也是安夏的功劳,还有这治疗腰疼的药膏,没想到也如此好用,自己通过这个,跟上级领导搞好了关系,他真没想到仅仅是个药膏都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好处。

如果能得到安夏的助力,胡汉桥摇摇头,这不可能,越接触他越忌惮安夏,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有时候总有种让人看不透的复杂。

“算了,只要能得到烫伤的秘方,下半辈子就发达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胡汉桥自己安慰自己。

安夏住进安家业家中,周翠兰对她格外殷勤,一会儿送块西瓜,一会儿送一碗绿豆汤,一会儿又煮了毛豆送进来。

安夏怎么会看不出,周翠兰这是在观察自己,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本医书,果然看到周翠兰眼中的惊讶。

“安夏,你这看的是什么啊?”

“哦,中医书,这本叫《伤寒论》,是那位老中医借给我的,我没事就翻翻。”

“真好,你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那什么你先吃点喝点,看书累费脑子,一会儿中午我给你炖鱼吃。”

“四舅妈,中午的饭我做吧,过不了几日我就走了,临走前我做几天饭,让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周翠兰一听这话,喜不自禁,武市大热的天,谁愿意做饭啊,钻进那个狭小的灶房,又不通风,炒几个菜出来,浑身跟从水捞起来似的,全都是汗,她早都不想干了,这都是耐着性子呢。

“这哪行,你都要走了,更不能让你干活,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啥都不用干。”

“没事,中午我来,晚上你来。”

安夏这样做,是想给周翠兰一个机会,一个能进入自己房间的机会,她刚才发现周翠兰一进来,眼睛就在桌子上到处乱扫,看来自己上次那张写着几味中药的破纸起效了,村长应该是发现了纸上有东西,她又写了好几张方子,但都不全,然后揉了全都扔垃圾桶了。

就等周翠兰上钩了,如果一会儿她做饭后自己垃圾桶里东西少了,那就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测。

中午安夏做了个虎皮辣椒、大葱炒蛋、腊肉炒小白菜,又拌了个豆芽粉丝,四个菜又辣有酸有荤,还下饭。

周翠兰趁着安夏做饭的时候,偷偷关上屋里门,流进安夏房间,四下翻找,桌子上的东西扫一眼就看清楚了,突然她看到枕头下面压着什么,抽出来后一看,也是本医书,叫啥《千金药方》。

她一边儿翻东西,一边儿还要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翻了十几秒,就心惊肉跳,总觉得外面没动静更可怕,慌忙跑出去,打来屋子门,看到安夏还在灶房里忙碌。

然后她又折回去,再次关上屋子门,然后再躲进安夏房间,她想翻安夏的大皮箱,可看到有一个锁后只能作罢,正要走突然看到垃圾桶里好多揉成团的废纸,还有些撕碎了,她连忙捡了一张,打开一看上面有药名,赶忙揣进口袋出去了。

“四舅妈?四舅妈?”

安夏故意喊了两声,见屋里没动静,等了十几秒后她跑去打开屋子门,周翠兰刚从安夏房里出来,吓了一跳,感觉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四舅妈?我喊你半天了。”

“啊?咋了?”周翠兰心里咚咚打鼓,难道安夏看到了?她连忙解释,“我擦桌子去了,这屋里一天不擦都是灰,关着门可能没听见。”

安夏意味声长地笑笑,“家里醋没了!”

第二八六章 考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六章考虑周翠兰总觉得安夏一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能看清楚自己心里所想的所有事,她甚至不敢跟安夏对视。

饭做好后,她抢着到田头送饭去了。

安夏淡淡一笑,走进自己的屋子,四下检查了一番,发现纸篓里少了点什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在田里做事的安家业跟安定凯两人见周翠兰来了,慢慢走到田头,周翠兰拿出饭菜后,二人一吃均眼前一亮。

“妈,这是姐炒的菜吧?真好吃。”

说完后,安定凯大口吃菜,虎皮辣椒带着一丢丢酱油的焦糊味,把辣椒的香气全都激发出来,大葱炒蛋里,每个鸡蛋都包裹着大葱,吃到嘴里一股想碰碰的葱香加鸡蛋香。

安家业没说啥,也跟儿子一起飞快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好些日子没吃安夏做的饭了,这个豆芽粉丝的凉菜简直绝了,比馆子里的都好吃,复合的味道里面充满各种香气。

周翠兰酸溜溜道:“不就做了一顿饭吗?看你两的吃相,至于嘛。”

“妈,你还没吃?”

被儿子一问,周翠兰摇摇头,她本想吃了再来,可实在顶不住安夏强大的压力,心里发慌,这才勤快了一次,先送饭再回去吃饭。

“等你吃了就知道了,不是至于吗?是必须至于,姐做的饭比餐馆都好吃。”

听到儿子这样夸安夏,周翠兰心里更不舒服了,“可不好吃咋地,半瓶子醋都让她用完了。”

说完这话后,看到安家业望着自己,周翠兰连忙醒悟,“我是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多给调料,饭菜自然有滋味。”

“安夏是你请到家里住的,咋还让她做饭呢,大热的天。”

安家业有些心疼安夏,说了周翠兰两句,这两句话让周翠兰听了格外不舒服,大热的天安夏做饭不行,自己做饭就是应该,她脸色沉下来,不高兴道:“又不是我让她做的,是她非要做,说是自己待不了几日就要走,以后想给你们做饭吃也难,这几日就多做几餐让你们尝尝。

安家业你真没良心,难道我做饭不热吗?”

安家业望了眼周翠兰,“你这咋跟孩子吃醋呢,我就是叮嘱你一下。”

“反正我做啥都不对,你大哥那边儿我不去了,我一个弟媳妇跑去问你大哥盖不盖房子,我管的也太宽了点。”

说完后,周翠兰收拾了空碗盘气呼呼地走了。

安家业在田头抽了支烟,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晚上亲自去大哥家一趟,去看看老娘过的咋样,再问问盖房子的事,毕竟老娘跟大哥住,安夏万一要是在城里过得不好回来咋办?住哪里?

大哥既然拿了钱,也说了要盖三间大瓦房,现在天热盖房子是有些吃亏,可马上就到九月份了,这些事情也该操持起来,哪怕盖三间小房子够住就行。

安家业这样想,安家庆同样这样想,那三千块钱被安家国落了,那就相当于肉包子大狗一去不回了。

他心里气不过,那是给老娘修房子的钱,他安家国拿了就要做事,主要是这便宜他家没沾上,现在都八月份了,房子迟迟没动静。

安家庆找了老三说了此事,安家志倒觉得无所谓,大哥拿了钱,老娘跟着他,自己落得清闲,但孟玉香觉得不妥。

大哥现在拿了钱,说养老太太,不盖房子,等钱花了,伺候老太太烦了,再让四家一起照顾,那老太太就要住在每个人家中,只要大家分摊照顾老人,她不会说啥?她可不想跟老太太住,而且万一老太太因为没房子,赖在自家不走咋办。

这样问题就来了,凭啥大哥得这个三千块钱,如果大家都照顾,那这个钱就该均摊,每家能分七百块呢,大半年的收入啊,这不是小数。

“家志,二哥说得对,别的不说,大哥得了钱,自己说要盖三间大瓦房,这不是咱们逼他说的,他既然这样说,就该做到。”心里的盘算,孟玉香没有说。

“对,三弟妹说得对,老三,咱们去找老四问问。”

安家老二跟老三又一起去找安家业,三人一说,正好安家业本来就打算晚上去找安家国,三人约了时间,晚上一起去。

安家国家中,杨金英瘸着腿正在屋里做饭,她深知大儿子不会照顾自己,本以为大儿媳妇多少能管个自己吃喝,谁知大儿媳妇现在对她的态度,比二儿媳妇李菊花强不了多少。

乔冬梅对安家国已经因爱生恨,对于安家国揽回家的老娘,又不是她老娘,她自然不管,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恨不得立刻把人撵走。

杨金英一开始住进去,睡在堂屋,最后安家国把外面的杂物间收拾出来一条道,抬进去一个小床,从此杨金英就住在杂物间内。

房子小又没有窗户,屋子里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热气散不出去,杨金英躺着不动,都浑身冒汗。

这还是其一,其二是她不干活就没饭吃,一开始过去她还不能动弹的时候,就这样生生被饿了一天,直到儿子晚上下地回来,给了她一块干馒头。

第二日、第三日都是如此,好在安夏给的药挺好用,用了三天后,她觉得脚可以承力了,到了饭点她就瘸着腿去堂屋,结果乔冬梅连桌子都不让她上,依旧给她一块干馒头。

告诉她不干活就没饭吃,给块馒头饿不死就行了,经过乔冬梅各种各样的敲打,杨金英终于被收拾怕了,儿子不在家,孙子见到自己都一脸嫌弃,孙姑娘安慧则是啥都不管。

不论乔冬梅对她做什么,这两个孩子视若无睹,她只能等儿子回来,跟儿子说,一开始儿子还劝两句,说多了儿子也烦。

直到最后儿子直接无视,她说啥都是一块馒头丢过来,外加几句牢骚话,乔冬梅看了热闹,第二日还不忘对她冷嘲热讽,说这就是她疼爱的大儿子,禽兽不如的东西,连自己妈都不管的玩意。

乔冬梅现在这般恨安家国,认为安家国都是被公婆惯坏的,养成这种自私的性格,尤其是婆婆,当年她跟丈夫吵架,婆婆虽说维护两句,但说到最后还是指责她得不到丈夫的心,她做得不够好。

现在乔冬梅正好看这对母子的笑话,杨金英在这边儿度日如年,短短一个来月,人就苍老不堪。

第二八七章 揉搓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七章揉搓周翠兰跟丈夫怄气之后,回到家遇着安夏笑吟吟让她吃饭,不知为何见到安夏笑,她心里反而毛骨悚然,越发不自在。

但当她坐在桌子上端起碗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丈夫儿子为啥吃得连说话时间都没有,因为真的太好吃的,吃完安夏炒的菜做的饭,自己做的那叫啥?那叫猪食!

安夏见周翠兰把自己留出来的两大盘子菜全都吃完了,愣了一下,这似乎比四舅还能吃,只有周翠兰自己知道,撑得她一下午腰都弯不下去。

晚上安家业会来的比较早,周翠兰饭还没做好,父子二人等了会儿,安家业告诉安夏,一会儿他跟老二老三一起去找安家国,商量盖房子的事。

安夏极力劝阻安家业,外婆跟安家国过,房子他盖不盖无所谓,她生怕四舅去了之后,看到外婆一哭一闹的惨状,然后心一软就把外婆接自家养老了。

以前还有个混不吝周翠兰挡着,现在周翠兰要当贤惠,定是不敢反对,怕是要惹来麻烦。

“舅,你们几个长辈都去,那就带上我吧,过些日子我便要走了,也算是跟外婆道个别,我一人去外婆怕是不愿见我。”

对上安夏清澈透着伤感的眸子,安家业有些心疼这个外甥女,在安夏身上,他觉得这就是自己妹妹安珠,妈到底是怎么了,现在为啥对安夏如此刻薄。

“好,如果你外婆说你,咱们立刻回来。”

安夏点点头,这次去见外婆,她想试探下,老太太到底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她知道自己不该纠结这些,但有些东西她必须弄明白,前世就因为做了个糊涂人,死的不明不白,这一世她不想再糊涂下去。

吃了晚饭,安家业带着安夏去找安家志,孟玉香见着安夏,洗了个大苹果给她,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兄弟两又去了安家庆家,三兄弟带安夏一人去找安家国,此刻安家国家里刚刚吃上饭。

乔冬梅自从上次砍了安家国之后,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是什么活都不干的,安家国敢跟她横,她就敢拿着刀子扑上去砍,这厉害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乔冬梅这种搏命的搞法,只弄了几次就彻底把安家国镇住了,他现在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晚上天擦黑才回来,一天全泡在地里,就是因为在外面比在家安全,因为这样倒是把自家的地和老太太安家的责任田全都侍弄地不错。

安慧在家中照顾母亲,以前那个没有心眼,大嗓门像炮仗似的安慧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爱说话,只是低头做事。

乔冬梅上次去了顾家后,苦苦哀求甚至差点跪下,才重新求得这门婚事,而这门婚事顾家能同意,最大的原因是安慧要嫁给他们顾家。

回来后乔冬梅总觉得对不住女儿,但又无可奈何,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安慰女儿说,那顾家日子非常不错,就一个儿子,还是个病秧子,嫁过去几年后熬死公婆,家里日子就是你说了算。

安慧什么都不说,只是流泪,母女二人经过这段时间,心意相通互相照顾,互相心疼对方。

婚事谈妥,因为是换亲,聘礼啥的都免了,但男女双方坐在一起吃个饭,两家分别给女方买三金衣服啥的这不能省。

乔冬梅这些日子就在跟丈夫要钱,她性子急躁,不耐管钱,家中钱都归安家国管,儿子的婚事终于有眉目了,丈夫却不肯拿钱出来。

每次找安家国要钱,安家国总说存了定期,现在取出来这么多年的利息就没了,利息都大几百块了,再谈到赔偿费的三千块钱,安家国又死活不肯拿出来。

乔冬梅不明白安家国是咋的了,按说定坤可是他儿子,他也早都盼着儿子结婚添孙子,怎么八字有一撇了,在这一捺上他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她不知,安家国自从被她砍后,心里极度不愿意跟她继续过日子,可每次提出离婚,就被乔冬梅追着拿菜刀砍,搞了几次他也不敢提了。

其实私下他又跟离了婚的苏荷勾搭在一起了,迟迟不掏钱的原因是,他想跟苏荷在一起,儿子他是肯定要的,如今他就只剩下儿子的婚事威胁乔冬梅了。

安家国算计着自己老婆、女儿,甚至连儿子都要利用,他只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留着儿子也是出于养老的考虑,以及还剩下的一点点传宗接代的传统思想作祟。

“妈,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做饭。”

杨金英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她从早上五点睁眼起床忙到现在,一日三餐都是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子操持,还要洗衣服床单,扫地拖地,屋里每天都要用抹布擦一道。

要是少做点啥,乔冬梅就不给她饭吃,甚至有一次她强行端碗吃饭,被乔冬梅一把将碗打翻在地,宁可把浪费的粮食喂鸡,都不给她吃。

弄得她现在一刻不敢闲,每日里看乔冬梅脸色过日子,干活,这才能端着一碗饭到自己屋里吃,桌子也是不让上的,因为大孙子嫌她脏。

七十来岁的老人,身体之前还有过亏空,现在从早忙到晚,疲惫不堪,立刻苍老起来,大儿子啥也不管,说也不说,杨金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偷偷在床上抹泪了。

哭久了,她现在看东西都有些模糊,总觉得眼睛外面有一层白茫茫的雾挡着。

做好饭后,安家国一家刚端起碗,在安家庆的带领下,安家三兄弟外加安夏来了。

“大哥在家吗?”安家庆喊了声后,便走进门来。

端着小碗坐在小板凳上吃饭的杨金英听到老二的声音,连忙从灶房出来。

看到老太太穿着一身脏得反光的蓝布以上,头发灰蒙蒙乱糟糟,小碗里只有大半碗米饭和几根青菜,安家业心里有些不好受,安家志也是不舒服。

大哥当时把妈扶着回去,那样子恨不得是天下第一的大孝子,现在妈咋在灶房吃饭,脏的像村里捡垃圾的孤寡老人,吃的更是让人不忍再看。

安夏打量着眼前的外婆,鼻头泛酸,可当她对上那股憎恨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跟外婆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八八章 揭短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八章揭短“妈,你咋在这里吃饭啊?”

杨金英不敢乱说,看着自己三儿子掉眼泪。

安家庆先一步进屋,看到安家国一家四口坐在饭桌上,上面摆了四个菜,一盘辣香肠,这东西过年家家户户都要灌好多,做得又辣又咸,特别下饭,可以从年前吃到年尾,还有一盘炒鸡蛋,外加两个小青菜。

安家庆露出一个阴笑,“大哥,妈可是带着钱来你家的,咋你就给妈吃这个,连桌都不上,你们一家四口有肉有蛋,大哥你要是不愿照顾,我照顾妈,咋样都比你家强。”

安家国重重撂下饭碗,阴沉着脸道:“咋地,老二,你到我家是来挑刺的?你问妈我有没有不让她上桌,是她自己不坐,还有妈要吃啥我说不行了,是她自己不吃,我能咋办。”

安家庆望向老太太,“妈,你跟我回去吧,你这身上衣裳脏成这样了也没人给洗,吃个饭还跟小媳妇似的躲在灶房里,到我家住,绝对不让你瘦一点委屈。”

安家庆故意说的很大声,安家业也不满道:“大哥,你当初接妈走,不是说好好照顾吗?”

听到老四都敢说自己,安家国怒道:“妈咋了?妈在我这住得好的很,你们一个个不伺候,一个月不来看一次,来了就是挑刺,妈,你自己说,你在我家住得舒服不!”

杨金英望着大儿子,不敢作声,十几秒后,安家国尴尬地脸都红了,她才慌乱地点头。

“大哥,你瞪着妈,她能说不好吗?”安家志瞪了眼安家国,又看着吃个不停头都不抬的乔冬梅,“大嫂,您没事了也帮妈洗个澡,夏天本来就容易出汗,一股子味你们闻不到。”

乔冬梅抬起头,冷冷望着众人,“这是你们大哥的妈,又不是我的妈,凭啥我伺候。”

“大嫂,你这说的啥话?”安家庆眉头紧皱,心里高兴极了。

“大哥一个男的,你让他给妈洗澡合适吗?再说我妈怎么就不是你妈?”

“是我妈能看到你大哥这样欺负我?是我妈能看着你大哥在外面喜欢别的女人,还不管不问?这叫妈?我嫁到你们安家,给你们安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得到啥了,你大哥那样打我,她管过吗?以前我们夫妻打架,她总是说我拢不住男人的心,又说当初是我非要嫁给安家国的,现在闹有啥用。

如果她是我妈,会说这种话?现在照顾人,就是我妈了?安家庆,你们安家不讲理果然是出了名的,我告诉你,我只是安家的儿媳妇,老太太没有养活我也没管过我,我就没义务照顾她,你们四个儿子,现在让我一个做媳妇的照顾,你们咋那么不要脸!”

“大、大嫂,洗澡这事,大哥不是不方便吗?”安家庆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有啥不方便,当初轮着老三老四照顾的时候,端屎端尿他们谁没做,老四还给洗过澡,咋别的儿子能做,你大哥就不能做。

别说这些没用的,这是你们四个的妈,你们不伺候,还指望我这种做儿媳妇的伺候,天天把孝顺挂嘴边儿,然后把人丢给媳妇照顾,自己图个好名声,我呸!

我算是看透了,你们安家一群全都是小人、自私自利的人,伪君子,不要脸!妈我告诉你,你儿子现在又跟那男人鬼在一起了,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就别指望我管你!”

安家庆没想到,乔冬梅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说这么难听的话,站在那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说啥。

乔冬梅哼了一声,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做下来吃饭。

“妈,我看你在这过得根本就不好,你跟我回去,咱把钱拿着,到我家住!”

一提钱,安家国警惕起来,“干啥老二,我照顾不好难道你老婆就照顾得好?我告诉你,少打钱的主意,当初是妈选的我,妈可没选你。”

“大哥,当初妈选的老四,也没选你,是你硬把妈拽去你家的,现在你拿了钱,迟迟不盖房子,妈在你家过得也不好,穿着脏衣服,脸上头发全都脏了,吃的是啥?你让村里人看看,妈这样是过得好!

今我就把妈接走,你把钱给我,明我就开始动工盖房子!”

“不可能,我算是看出来了,今你把老三老四叫来,就是为了要钱的,我跟你说实话,钱没了,妈你要是想要,就接走!”

听到钱没了,安家庆瞬间变了脸,“你说啥,为啥钱没了?妈盖房子的钱,你给弄哪去了?”

乔冬梅也抬起头,她找安家国闹了几次,他都不肯把钱拿出来,难道钱被他给那个狐狸精了!想到这乔冬梅紧紧攥住筷子。

“定坤要结婚,这钱给女方买三金了。”

“定坤要结婚,又说了哪家姑娘?”对侄子们,安家业一直都很关心。

“还是顾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顾家要一万块彩礼,还要三金和买衣裳的钱,盖房子我肯定会盖,但现在实在没办法,定坤结婚要紧,孩子就看中顾家的姑娘,上次……之后,好不容易说通了,我家都被掏空了,你们现在一起上门逼我盖房子。

我告诉你钱没有,老娘你们要是觉得我伺候的不好,就领回去,谁爱管谁管,老二你领走吧,你不是最孝心的吗?你领回去吧,那钱等以后我有了就给你,房子你盖吧。”

“大哥,你可真行,钱你留下,老娘你推给我,我告诉你,老娘是带着钱进的你家,你让我接走,就要给钱。”

“二哥,算了,定坤这么大了,婚事好容易定下来,房子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安家志虽然知道安家国是耍无赖,可大侄子结婚是大事,这时候他也没办法。

安家国得意洋洋地看着安家庆那张仿佛吃了翔的脸。

乔冬梅突然站起来,“你胡说,顾红霞是用我姑娘安慧换的,根本不用出聘礼,儿子买女方买三金和衣裳的钱,我找你要了一个多礼拜了,你一直不给,那个三千块到底被你弄哪了?是不是给了苏荷那个小狐狸精!”

乔冬梅说完,安家国脸色大变。

第二八九章 暴露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八九章暴露安家庆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哥,你骗我们?”

安家志眼中流露出瞧不起的神情,唯有安家业十分平静,自打安夏的事情过后,他对安家国已经彻底失望了,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本以为他会收敛些,没想到变本加厉。

“大哥,既然你家亲事订了,也没花钱,那就给妈盖房子啊?要不你就把钱拿出来,我给妈盖房子,你这样又不盖房子,又不拿钱,还编瞎话骗我们,啥意思啊!”

安家庆句句紧逼,安家国不说话,一幅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乔冬梅突然发了狂,扑上去,“安家国,钱呢?你把钱拿出来,儿子要结婚了,你还把钱捏在手上。家里的钱也有我一半,你凭啥贴那个狐狸精,你个王八蛋,我才是你老婆,你花钱在外面养女人,你不是人!”

“干什么,滚开!”

安家国挣扎两下,一把推开乔冬梅,眼瞅着乔冬梅朝后栽去,还是安慧赶忙扶住自己妈。

“爸,你太过分了。红霞家里都答应了,就等咱家办酒,你这是干啥?一分钱不掏,再把我婚事拖黄吗?”

“小兔崽子,咱家凭啥买三金衣裳,你妹嫁过去,她也不要这些,这些都是钱,省下给你盖个三间大瓦房不行吗?买那么多衣裳能当饭吃,还有那三金,买那么老些能带的过来,再说了谁家女人干活还带这些金银首饰的。

就不能答应这些,惯他家那些个毛病,啥都不给买,到时候拖久了她自然就嫁过来了!”

这话安夏真是听不下去了,不过安家国家里的事,她是不掺和的,前世顾红霞确实也没这么早嫁进来,本来定的六月份,最后不知为何拖到了十月份,那时候她已经离村,中间细节不知道,不过村里人说起这桩婚事,总是偷偷笑,感觉有啥秘密似的。

“爸,你把钱拿出来,我要立刻结婚!”

安定坤突然急了,安慧默默低下头,哥哥要赶快结婚,就意味着她要赶快出嫁,她真的不想嫁给那个病秧子,她眼中慢慢蓄满泪水。

“你干啥,结婚结婚,这么大人了,也不下地干活,也不出去做事,一天天坐在家里,游手好闲吃闲饭,还要老子养你,你结婚是不是还要老子多养一个!”

“你给不给钱!”安定坤红着眼睛问道。

“慌什么慌,我说了,他家不要三金衣裳,我家也不要,那就立刻结婚,否则就拖着。”

“再拖下去,红霞肚子就大了!”

安定坤的话一说完,乔冬梅傻了眼,片刻后立刻反应过来,“儿子,你说啥?红霞怀了?你的?”

安定坤点点头。

“啥时候的事?你跟妈说,是你的吗?”

乔冬梅脸上带着笑容,这么长时间,这是她最开心的一天,杨金英也望着大孙子,心里想自己要有重外孙了?老头子,咱们安家要有重外孙了。

“就是那次,他们全家来咱家,然后你跟红霞妈去了四叔家,红霞跟了我,妈那孩子绝对是我的,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再不结婚等红霞肚子大了,就瞒不住了,现在他妈还不知道。”

“咋?她妈还不知道?”

“红霞妈多厉害,红霞说要是让她妈知道了,她妈肯定要领着她去医院打胎!”

“那可不行,我的大孙子!”乔冬梅喊着,安慧一阵心酸,为啥男人就比女人金贵。

“爸,你拿不拿钱出来,现在你大孙子马上就瞒不住了!”

安家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支吾道:“都要添娃了,这钱就更不该乱花了。他家姑娘肚子大起来,是他家丢人,儿子你别怕,这怀了孕的女人就不像姑娘那样金贵了,明我就跟你妈去顾家,把事情挑明,他姑娘怀了我们安家的种,他家嫁不嫁随便,肚子里的娃等不起,你放心,他家比咱还着急。”

“呵呵。”

屋里响起一阵冷笑。

“谁?”安家国气急败坏道。

“安家国,论不要脸,我还真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人了。你自己儿子结婚你都舍不得出钱,你以为人家女方怀孕,你们就可以随便提条件了?

到现在你都只想着怎么省钱,怎么占便宜,你有为你儿子和未来的孙子考虑一点点吗?如果你为他们考虑,就该早早给钱办事,把媳妇接进屋里,好好养胎,现在你儿媳妇怀着孕待在娘家,天天心惊胆战的,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

“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滚!”

安夏定定看着安家国,安定坤眼神却越来越凶狠,“爸,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拿不拿钱给我结婚。”

安家国瞪了眼儿子,“干啥,威胁我?你都靠老子养,现在你敢威胁我,我告诉你,有能耐你就自己拿钱结婚,没能耐就等我安排,怀了崽的女人,就不值钱了,他们顾家要是不同意,就让他姑娘大着肚子满村丢人吧。”

安定坤耳边儿一片尖锐的鸣笛声,安家国说的什么他听不见,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眼神阴狠绝情。

“是老子赚钱养家,你们就给我安分……”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安定坤一拳砸在安家国侧脸下巴处。

安定坤突然扑上去,抓着安家国打了起来,“我要结婚,给不给钱!”

“家国,快松手,儿子打老子,天打雷劈!”杨金英急得直跺脚。

安家老二老三老四也都看呆了,儿子打老子?

“你们还看啥,快拉开啊!”

三兄弟这才反应过来,见自家妈已经急得满头汗了,安家国也被安定坤揍倒在地,众人忙上前拉开二人。

“你、你敢打我!”

被老四从地上拽起来的安家国,脸上挂着鼻血,面子全都丢尽了,“你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安家国!凭啥让我儿子滚,这是我的家,我的儿子姑娘,我马上还要接媳妇添孙子,我告诉你,今你要不把钱拿出来给儿子娶亲,我就砍死你,信不信,你有本事别睡觉,睡觉我就砍死你,房子钱全都留给儿子,正好清净。”

乔冬梅的威胁,让安家国觉得后背的疤又开始跳着疼起来。

第二九零章 钱的去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零章钱的去向“把钱拿出来。”安定坤恶狠狠地威胁道。

安家国暴跳如雷,“你个不孝子,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安定坤不为所动,依旧死死盯着安家国,“把钱拿出来!”

安家国从没想到儿子敢这样对自己,在家里他一直是老大,家里是他说了算,出了个乔冬梅,居然连儿子都敢这样对他。

他恶狠狠地盯着安定坤,“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要结婚自己滚出去结,老子不管了。”

“王八蛋。”乔冬梅扑上去,对安家国又抓又挠,安慧怕妈妈吃亏,替乔冬梅拉着安家国。

“把钱拿出来,这屋里的钱还有我一半,今你要是敢挡了我儿媳妇和孙子进门,我劈了你!”

“啊!啊啊!”一声惨叫响起,叫得变了形的声音,让每个人听在耳朵里格外难受发毛。

原来乔冬梅一口咬住安家国的脸,安家国两只手疯狂地扑打挂在自己身上的乔冬梅,可乔冬梅却死死咬住不松口,血迹混合着口水顺着安家国脸上流下来。

“快,快把他们分开。”杨金英心疼极了,吼着身旁三个儿子。

这三人均是又失望又无语,看到大哥这幅丑态,都替他丢人。儿子都要结婚了,孙子都有了,女方人家不就要个三金和衣裳,这谁家都要出钱买的,大哥胡搅蛮缠不肯出钱,恨不得空手套白狼平白多个儿媳妇,这怎么可能。

但老太太发话了,安家国现在的样子也确实挺惨的,众人上前把乔冬梅拉开,只是乔冬梅的牙齿死死咬住安家国脸颊一块腮肉,就是不松嘴,稍稍一动,安家国就疼得惨叫不已。

最后还是安夏,让安家业拿筷子撬开乔冬梅的嘴,这才拉出安家国,安夏是真看不下去了,她这才发现,安家国比安家庆还抠,都这样了还坚持不给钱,也是抠门中的极品。

“钱呢,拿钱!”

乔冬梅有些疯狂,突然跑进以前她跟安家国住的屋子,翻箱倒柜,安家国见自己的东西要被翻出来,急得要去拦着,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安定坤拽住。

乔冬梅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丈夫放钱的小盒子,她以前找丈夫要钱,总见他从这个小盒子里拿钱,她激动地打开盒子,把所有的东西倒在床上,安定坤眼睛也亮了,死死拽着父亲,等母亲找到钱。

三分钟后,乔冬梅飞快跑出来,“钱呢,安家国,钱呢!我跟你一起攒下的钱,那个五千块的存折去哪了?妈的两千八百多块,为啥就剩下八百块了。”

听到钱只剩下八百,安家庆心里一咯噔,钱定是被大哥造了,自己还是来晚了,钱没了老太太他肯定不要。

安家庆悄悄往后退了退。

乔冬梅疯了似的抓着安家国,拼命撕扯他身上的衣服,“王八蛋,钱呢!我跟着你辛辛苦苦二十多年,省吃俭用攒下五千块钱,给儿子娶媳妇用的,现在这钱呢?妈的钱怎么也少了!”

安家国紧闭着嘴,不做声。

乔冬梅疯狂追问,但安家国变成了哑巴,不论她怎么问,就是不说话,安定坤的眼神越来越直,当乔冬梅难过地放声痛哭后,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愤怒。

安定坤一把将安家国推倒在地,直勾勾地满是愤恨地盯着安家国,将这愤恨化为力气,一拳拳砸在安家国身上。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杨金英急得大哭,让三个儿子帮忙,可这一次安家业没有动,安家庆更不会动,就连安家志上前一步后,也停住了脚步。

还要咋帮?这真的叫自作孽不可活!儿子结婚不肯拿钱,现在被大嫂发现钱没了,居然还不肯说钱去了哪里。

安夏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比电影演的还让人不可思议,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人,真的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噗!”

安家国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地上赤红的颜色,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安夏慢慢踱步到安家国面前,“为了几千块钱,你要把自己的命搭上?人要是死了,要钱也没用了。”

此刻安家国已经喊不出声了,安夏的声音带着嗡嗡的杂音传进耳朵里,身上分不清哪里最痛,似乎都很痛,更难受的死,胸口仿佛塞了一把火钳,烧的胸口疼,喘不上气。

“行了,停手吧,看他有没有话要说。”

安夏猛地按住安定坤的手,在他手腕上麻穴点了一下,安定坤手一酸,拳头软软地垂下来。

“不孝啊,你们这些不孝子,呜呜呜,老天爷你咋不让我早早死了算了。”杨金英在一旁跺着脚,咒骂这些见死不救的三个儿子,见大儿子被大孙子拎起来,口鼻都有血,心疼得哆嗦。

“家国,家国你咋样了?家国哇,都是妈没用,妈没钱,不能帮衬你。”

此话一出,安家庆黑了脸,安家志心里也不舒服,大哥家咋的了,又不是没钱,是他自己不肯拿出来,是他自己把钱花了,现在自家妈还心疼上了。

“你说不说,你要不说我还打,你要想装死,我就打死你!”

“噗、噗噗。”安家国吐出一口混着血的吐沫,里面还有一颗牙。

“安家国,你还不说吗?你以为你不说,这事情就能混过去,别等真的被打死了,再后悔!那钱还不知道便宜谁了。”

安夏的话让安家国心头一颤,难道自己不说,真的要被儿子打死?浑身的疼痛仿佛放大了千百倍朝他袭来,有一种快要死了的感觉。

可安夏说的那个情况更让他害怕,自己要是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吗?他拿着钱不放,是想离婚过好日子的,不是为了丢命的。

“存折、在荷花、手、上。”安家国吃力又含糊不清地说出几个字。

“果然是那个狐狸精。”

乔冬梅尖叫,疯狂地扑上来厮打,“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你居然拿去给那个狐狸精,我跟你拼了,我你先弄死你,再弄死那个狐狸精,大家一起不活了。”

“四舅,把乔冬梅拉住。”

安夏发现乔冬梅眼神里有一种血腥的狂意,她怀疑乔冬梅精神上已经有问题了。

第二九一章 不肯出来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一章不肯出来“你松开我,松开!”

乔冬梅挣扎着,甚至连安家业都打。

“你消停会,存折又不是不能要回来,外婆盖房子的钱怎么少了,让他说。”

安夏清冷的声音,让乔冬梅恢复一丝理智,“对!钱呢,安家国,钱呢!”

现在安家国终于不嘴硬不挣扎了,“钱、呼呼……我花了。”

“干啥花了,快说。”

安家国望了眼安定坤,“你、你松开我,我才说。”

安定坤撒了手,安家国软软倒在地上,安家志看不下去了,把安家国扶坐到沙发上,“大哥,你还不快说。”

安家国低下头,半天才如蚊子般小声道:“我、我给荷花买了三金。”

轰!

所有人再一次被安家国雷得外酥里嫩,安定坤气得手都抖。

“你、你不给红霞买三金,说这玩意没用,你他妈拿着钱贴狐狸精,给她买三金!好好好,你跟她过去吧。”

乔冬梅呆呆看着安家国,半天没缓过劲,悲从心来,放声大哭,“安家国你不是人,你王八蛋,咱俩结婚这么多年,还是妈给我了一个金戒指,这么多年你啥都没说给我买一个,你给那个狐狸精买三金!

你儿子在这等着结婚,你不拿钱,你给那个狐狸精买三金!”

安家国软软坐在沙发上,啥都说不出来。

安夏摇摇头,冷笑安家国奇葩的脑回路,苏荷柔柔弱弱,居然能哄得抠门的安家国给她花这么多钱,真爱无敌,只是这真爱,也是不要脸的狗男女一对。

“我要扒了那个狐狸精的皮!”

乔冬梅风一般冲向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跑了。

安夏吓了一跳,“快,快追上她,别闹出人命!”

所有人又赶忙跑去追乔冬梅,苏家离得有点远,乔冬梅绕了大半个村子冲到苏家,当然众人也迅速跟了上去,大家不是要拦着乔冬梅,是看着点别闹大了就行。

“哐哐哐!”

“谁呀,干啥,大晚上踹门!”

苏家老太太听到动静,穿着衬衣出来,看到院门被踹地“扑簌簌”落灰,又心疼又气。

“干啥呢!门踹垮……妈呀!”

一打开门,迎面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飞到脸前,老太太腿一软坐在地上,要不是她吓得跌坐在地上,真的就被乔冬梅砍伤了。

安家业连忙拽住乔冬梅,“大嫂,咱们是来讲理要钱的,别动刀,真出了事,对定坤不好。”

听到儿子的名字,乔冬梅心里慢慢恢复理智,刚才那股上头的劲渐渐消散些许。

“乔冬梅,你干啥?杀人了,老头子,儿子,快,快出来!”

苏老太太这么凄厉地一叫,苏家屋里的灯亮了,不一会儿苏家老大穿着拖鞋跑出来,身后跟着他媳妇,然后是苏老头。

苏家人一看这阵仗,苏老头喝道:“安家庆,你们这是要干啥?”

苏荷本来披上衣服,正要出来,一听父亲喊出安家庆的名字,是安家,她立刻缩回屋里。

“苏荷呢,让这个狐狸精出来!”

苏老太太怒道:“乔冬梅,你嘴里吃大粪了,不会好好说话,我女儿咋就是狐狸精,我告诉你,一直都是你男人纠缠我姑娘,你要是不舒服,回去管好你男人。”

乔冬梅冷冷一笑,“她不光是狐狸精,还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臭不要脸的狗,前后跟了两个男人,还嫌不够,连我屋里的男人都要惦记,就是臭不要脸的xxx!”

苏荷蜷缩在床上,阴沉着脸,咬着牙,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要这样被他们糟践,早晚有一天,她要乔冬梅哭着求自己。

她的手,紧紧攥着被子。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安家是仗着人多来闹事,自己家一天天都是破事扯不清,你还有脸说别人。

你看看你家弄得换亲,算计外甥女,你这样的人还有脸说别人,你做的就不是人做的事!”

论骂街,苏老太太年轻也是一把好手,站村口骂一上午都能不重复,只是年纪大了,要有老人的样子,才不似年轻那般泼辣。

“我算计啥那也是安家的事,叫你女儿出来,她算计我男人,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咋不出来,你心虚,你不敢出来,你个小贱人!”

“出来让你拿刀砍吗?你们仗着安家人多,告诉你,我们苏家不是软柿子,儿!拿棍子,把这些人都打出去。”

苏家大儿子听了这话,就着扛起放在墙根的铁锨。

“等等!”安家业喊了一声。

“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大嫂家的五千块存折在苏荷手上,我妈房子的赔偿款被我大哥买了三金送给苏荷,我们今天来就是要回这些东西的。

那五千块钱是我大嫂跟大哥一起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现在儿子要结婚,存折却被大哥给了苏荷。还有我妈的钱那也是要盖房子的,苏荷带着我大哥买的三金,难道都不觉得羞耻吗?”

“你、你说啥?”苏老太太眼神闪烁,“不可能,都是安家国追着我姑娘,我姑娘根本不搭理他,一个已婚男人,天天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要脸。”

“婶子,有没有的你把苏荷叫出来问问就知道了,我大侄子要结婚,现在大哥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我大嫂才急了,这事换做是你家,你急不急。”、

“苏荷为啥不出来,狐狸精,你给我滚出来,拿我的存折,拿我妈盖房子的钱买三金,你要不要脸!”

苏老太太脸色忽变,她想起来有一日无意进女儿房间,女儿迅速藏了一个小盒子,那时候她还以为是女儿自己的东西,还让她放好了,别让大儿子看到,不然儿媳妇又该说难听话,现在一想,那盒子不就是放项链的吗?

“苏荷,出来!”

苏老头低沉地声音里带着怒气,“我女儿绝对不会随便拿别人东西!”

在苏老头的印象中,女儿一直很乖巧、懂事,就是命不好,不能生娃,当年那么漂亮,提亲地把门槛都踩烂了,怎么可能跟一个已婚的安家国勾勾搭搭,他绝对不相信自己女儿能做出这种事。

“苏荷,快点出来!”苏老头敲门声变得急促。

苏荷在屋子里眼神闪烁,一咬牙,打开了门。

第二九二章 死不承认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二章死不承认看到苏荷,就跟看到九世仇人般,乔冬梅眼睛都红了,疯狂扑上去,扬起手中的菜刀。

“快拉住她!”安夏急急喊了声,拽了一把乔冬梅。

安家业跟安家志两人一拥而上,拽住乔冬梅后,安家业把菜刀从乔冬梅手上夺下来,没有菜刀,大家都松了口气。

“你们松开我!安家业,王八蛋,你看着我被狐狸精欺负,你还抓我,你跟她也有一腿!”

安家业哭笑不得,也不说话,只是脸上的线条越发紧绷。

“你吵什么吵,你儿子不用结婚吗?先问她要东西。”

安夏恨铁不成钢,难怪乔冬梅干啥都不行,闹又闹不到点子上,就知道喊打喊杀,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吗?再说了如果真把人打伤了,本来占理都变成没理,还要赔偿医药费,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二舅,你说吧。”

安家庆点点头,“苏荷,你是不是把我大哥家的存折拿走了?还有我大哥是不是给你买了三金。”

“姑娘,你快告诉这些人,你啥都没拿,只要你说清楚,爸非得让他们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你赔不是。”

苏老太太面色有些阴晴不定,姑娘到底拿了没?那天看到的首饰盒,是不是安家国买给姑娘的。

一时间,众人所有眼光全都盯着苏荷。

苏荷心头转了几个圈,那些东西是她哄着安家国拿出来的,只是安家国一直不肯把钱取出来,她拿着存折也没用,闹了几次后,安家国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买了金项链金戒指和金耳环。

她一直没敢带,放在自己睡觉的屋子里,生怕被哥嫂瞅见,她这种因为不生娃被男人不要,回了娘家的姑娘,也没个孩子可以依靠,爹妈现在还在,自己都要看嫂子脸色,以后爹妈不在了,自己要是没有钱傍身,那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这也是她迫切想要钱的原因,虽然回来后吊上了安家国,可安家国迟迟离不了婚,尤其是乔冬梅发狂后,安家国更不敢提离婚的事,她心里暗暗发愁。

安家国不离婚,她到哪里再找一个死心塌地喜欢自己的男人,村里那些招惹自己的男人,要么就是有家也有口,招惹她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看能不能沾点便宜。

或者就是那种老光棍以及无赖,这些人穷的自己都吃了上顿愁下顿,怎么是可以托付的人,所以挑来挑去,安家国竟是最佳人选,但因为离不了婚后,她就有些对安家国不放心,就想着要些财务,以后实在没了人,至少自己还有钱。

谁知钱还没捂热,乔冬梅就杀上门来,到底该咋办?

“说话啊,狐狸精,你咋不说话,长着一张清纯脸,天天不是装可怜就是装受伤,身上从来都是一身白衣,装啥清纯仙女,我告诉你一点不好看,披麻戴孝地,丧气!”

安夏差点笑出声来,乔冬梅这话说得还真贴切,此刻苏荷穿着一条到脚踝的棉布白长裙,披肩长发,可怜兮兮地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掉眼泪,肩膀微微内扣带着颤抖。

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自己都看了心疼,何况安家国之辈。

好一朵白莲花!想必这朵白莲花对着安家国说两句软话,在卖个惨,安家国一定招架不住,早早把钱送到人家眼皮子地下。

“苏荷,你说句话啊?有没有这事,要是我们愿望了你,我安家给你赔礼道歉!”安家庆压着怒意道,心里也是不停骂娘,自家的钱就被这个小狐狸精骗走了。

“荷花,说话啊!”

苏老头也急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给女儿泼脏水的安家人赶出去。

“我、这东西不是我拿的。”

“臭不要脸,真的在你这!安家国那个王八蛋,他那我儿子结婚的钱,贴你这个狐狸精!”

苏荷对上父亲失望地眼神,嫂子脸上的不屑表情,她脸上的血色慢慢褪的干干净净。

“爸,你听我说。”苏荷拽着父亲的胳膊,仰起一张惨白的小脸,“安家国给了我个存折,啥都没说,只让我替他保存,我当时说了不要,他非要给我,求我帮他这一次,我一时心软,就、就稀里糊涂地接着了。”

苏老头听了直跺脚,“荷花你糊涂啊,那安家国摆明是要害你,给你存折干啥,你又取不出来,现在他家老婆兄弟找上门来,指名道姓地骂你,骂咱家,村里人只会说闲话,对你多不好,你离婚回来,虽说不是寡妇,可实际上你还不如寡妇。

寡妇好歹是死了男人,人家忠贞不再嫁,你呢,你是男人不要,休出门的,你咋还能跟安家国这样的已婚男人接触来往,一点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爸,我错了,我跟家国打小就要好,一起长大的,他说他现在日子过得苦,我也是一时心软,他说着钱对他有用,求我一定帮忙,我、我没办法拒绝啊!”

安夏推了推安家庆,安家庆立刻反应过来。

“那我大哥是不是送了三金给你?”

苏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三金?那些三金是自己的,她绝不承认。

“没有,我怎么会要这个东西,三金是多贵重的东西,我拿了这就彻底说不清了。”

安夏从苏荷眼神中看出一丝犹豫,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犹豫了一秒,然后语速飞快地否认,望着大家的眼神其实是飘的,根本没与自家对视。

她声音微沉道:“那三金,是用我外婆盖房子的钱买的,那不是安家国的钱,你若是得了,还是拿出来,我二舅绝不为难你,也不会给你难堪,这事是安家国做得不对,与你无关。”

苏荷被安夏的目光直视得不敢抬头,犹豫片刻咬牙道:“我没拿。”

这下安夏可以断定,苏荷在说谎,因为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两次犹豫了。

“你们这话啥意思,我姑娘除了有点糊涂,帮了安家国那个狗东西,招惹来你们这一大家子,在我家又吵又骂,她从小就是个清白人,别人的东西她从不会要,就连存折她也只是替安家国保管,哪来什么三金。”

苏老头爱女心切,骂安夏是个坏心肠的姑娘。

第二九三章 搜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三章搜苏荷咬咬牙道:“就这一本存折,别的我没拿,我拿了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不会贪你们安家的便宜的。

而且安家国给我送三金,我怎么可能收,这东西你们找我要不着。”

安家庆接过存折,打开一看是大哥的名字,“大嫂,存折你收好,咋们走吧。”

“不,我不走,那三金是我儿子的,狐狸精,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今天我撕了你的皮!”

苏老头怒了,“乔冬梅,存折给你了,我姑娘的话也说清楚了,她从小清清白白,不会占别人一丁点便宜,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呸!她要是清清白白,就不会结两次婚,要我离了婚我就一个人过,也不会再找男人,还不是熬不住,装什么装。”

“你!”

苏荷凄凄叫了声,捂着脸哭了起来,苏老头勃然大怒,“我看你们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乔冬梅红了眼睛,“狐狸精,你要是不交出三金,我扒了你的皮!”

话音刚落,乔冬梅陡然扑上去,速度之快,让安夏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瞧,乔冬梅已经掐住了苏荷的脖子。

“干啥,你们安家干啥,儿子,抄家伙打!”

苏老头一声令下,苏家大儿子抄起刚才的铁锹,挥舞着朝乔冬梅后脑勺砸去,安家庆跟安家志两人连忙冲上去,跟苏家大儿子纠缠在一起。

乔冬梅这边儿跟苏荷撕吧,苏荷一惯做白莲花习惯了,平日里都是柔柔弱弱,根本不会农村大嫂们撕吧的技能,只一个照面,头发被乔冬梅薅下两缕。

“啊!救命!乔冬梅你疯了,救命啊!”

苏老太太也立刻冲上去帮忙,扯着乔冬梅,苏荷才能喘息两口气,苏家大儿媳妇站在一旁看热闹,脸上带着冷笑。

自己这个小姑子可真让人心疼,全家为她打架,离了婚还天天往外跑,别人打上门了,又说自己跟某某某啥关系都没有,哄鬼呢!

也就公婆向着她,自家老公也是个勺货,还上去帮忙,把人打坏了,还不是自家吃亏,这个丧门星!

想到这,苏家大儿媳妇跑去拉架了,不过是拉着自家男人,死活把男人的铁锹扯下来,“别打了,安家要是不信,就让、让他们搜一搜小妹住的房间,小妹回家就带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一些衣物,根本没有金首饰,这东西一找便知。

听到没有,别打了,你就不是为你自己着想,也为我们母子着想啊,要是你把人打伤了,进去了,我跟儿子咋办?”

苏家大儿媳妇疯了似的喊了一嗓子,狠狠扯下她丈夫手中的铁锹,丢在地上。

安家庆更安家志本就无心打架,苏家停了手,两人自然松了手,安家庆气喘吁吁道:“没、没错,我们真不是来闹事的,是我大哥说存折给了苏荷,把我妈盖房子的钱拿去给苏荷买了三金。

这是我大嫂听了也是气疯了,态度有些激动,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是想把东西拿回去,真没别的意思。”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妈他们拉开。”

被媳妇一吼,在加上安家庆态度不错,苏家大儿子也吃不准了,但是旁边儿妹妹一声声的惨叫,他立刻冲过去,把乔冬梅跟自家妹妹隔开,身上还被乔冬梅挠了两下。

“爸妈,安家来咱们家,不是来打架的,人家就是想弄清楚小妹拿了人家东西没。现在看来,存折确实在小妹手上,他们一口咬定小妹拿了三金,小妹却说没有,这事情吵不清楚的。

不如就让他们安家的人进去搜一搜,要是有那就是咱家的错,要是没有那就让安家给咱家赔礼道歉。”

苏老头喘了几口粗气,瞪着安家庆等人,安家庆立刻站出来,“如果是我们冤枉了苏荷,我们愿意当着全村人赔礼道歉。”

“你说话能做主。”

安家庆连忙拉过乔冬梅道:“大嫂,这样行不行,你说句话。”

乔冬梅死死瞪着苏荷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我就不信扒不掉这个狐狸精的皮。”

“好,那你们跟我进……”

“不,我不同意!”

苏荷突然冲到自己屋子前面,挡着门口,浑身颤抖,眼中含着泪水和满眼的委屈,“爸,他们安家对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现在还要搜我住的地方,那我成什么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山坡村做人,他们这样欺负人,我不如找棵树吊死,也好过被他们这般羞辱。”

“苏荷,我们不是羞辱你,只要搜完了,没有,我们就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你道歉!”安家庆好言好气道。

“荷花,让开,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你没拿,怕什么,搜不出来到时候让他们安家人好好赔礼道歉。”

安息暗笑,苏老头打的一手好助攻。

“荷花阿姨,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此事关乎我外婆的养老,这钱要给她盖房子住的,现在少了这么多,安家国又非说给你买了三金,我们怎么地都要来看看对不。

要是安家国冤枉了你,我们全家都给你赔礼道歉,你放心吧。”

苏荷脸色白了白,那些东西她怕被嫂子发现,都藏在枕套里面,睡觉枕着,可她不敢让这些人进去搜。

“哼!一定是她拿的,否则咱不敢让我们进去,你们苏家全都不要脸。”

乔冬梅的话,让苏老头变了脸,他一把扯过苏荷,“让他们搜!看看到底谁不要脸。”

苏荷猝不及防,被父亲一把拉开,乔冬梅第一个冲了进去。

“不行,不能搜!我没拿就是没拿,凭啥让他们羞辱我!”

苏荷急的不行,想要上前拦住乔冬梅,却被安夏笑眯眯地拽住,“荷花阿姨,你就让她找找吧,你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但这事现在说不清,你这叫自证清白,要是我舅舅们冤枉了你,他们一定会好好道歉的,你放心吧。”

苏荷突然瞪大眼睛,她看到乔冬梅已经检查完自己的皮箱,去翻自己的床了,当看到乔冬梅的手抓起枕头,她浑身紧绷。

这一刻安夏发现,苏荷挣脱自己的力气突然变大。

第二九四章 找到三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四章找到三金枕头被乔冬梅一把拽起来,正反面一看,啥都没有,她把枕头往旁边儿一丢,苏荷松了口气,安夏也发现她不挣扎了。

乔冬梅又去翻床上的被子、铺盖,把床翻得乱七八糟,啥都没找到,安家三兄弟也把整个房子大致扫了一遍,就一个十多平的小偏房,家具都没两个,东西清清楚楚,扫一眼就全都看完了。

安家几个人对视一眼,都微微摇了摇头,“叔,对不起,东西不在苏荷这,是我们冤枉她了,对不起苏荷。”

安家庆顶着老脸给苏荷道歉,苏荷小声哭着,委屈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疼。

“我没拿,我说没拿就是没拿,你们安家欺人太甚,把我当啥了,在我屋子里一通乱翻,还有三个老爷们在这站着,全都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离了婚没人要的,呜呜呜。

爸,女儿不孝,连累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女儿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我们苏家的脸都被我丢尽了,我还咋在这住下去,我还不如找个地方吊死算了,死了让您二老省心。”

说完苏荷就一头撞墙,以死证清白。

“荷花!”

苏老头跟苏家大儿子一起惊叫,安夏最快,一把拽住苏荷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你们安家太过分了,这是要逼死我姑娘。那个安家国,每次都来纠缠我姑娘,你们不去管他,跑到我家闹事,欺负我苏家没人是吧,我苏老头也是有三个儿子的人,你们今敢杀到我家,明我就让三个儿子砸了你家大门,欺人太甚!”

苏老头气的对着安家庆破口大骂,苏荷只坐在床上轻轻啜泣,安夏一直盯着苏荷,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枕头角。

难道东西在枕头里面?

这时候的枕头不像以后,各种各样,啥决明子、记忆棉、太空棉这些高科技材料,这时候农村的枕头里面塞的是荞麦皮,拎起来哗啦啦响,没弹性就跟一堆大米似的,躺下去就凹下去一块,起来这一块也不会回弹,要自己拎着枕头把里面的荞麦皮弄弄均匀就平整了。

安夏悄悄走到苏荷身边儿,猛地拽过枕头,苏荷大惊失色尖叫一声,扑到安夏身上。

“你干嘛?”

“荷花阿姨,你的枕头真好看,我看看用啥做的!荷花阿姨,你掐疼我了。”

听到安夏叫疼,众人才注意到,荷花死死掐着安夏胳膊上的肉,指甲都扣进去了,安家业第一个不愿意,上来拉开荷花,“你干啥。”

荷花拼命挣扎,“谁让你动我东西,放下,放下!你们太欺负人了!”

可惜安夏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开枕头上线,用手伸进去一套,就碰到一个塑料袋,她一把捞出来,带着些荞麦皮。

安夏直接用力一扯,从袋子里面掉出来三样东西,掉在床上,一个金项链上面还有一个纯金桃心吊坠、一个金戒指还有一对圆框框的金耳环。

安夏望着苏荷,笑眯眯道:“这金项链真好看呢,没想到安家国挺会买东西。”

苏荷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仿佛一个雕塑。

乔冬梅看到这些,疯了似的扑上来,从床上捡起这些东西,“狐狸精,现在你咋说,你跟安家国一对不要脸的东西,刚才还委屈地恨不得撞墙,好像我们冤枉你了,现在你咱不去死,臭不要脸。”

安家三兄弟没想到会被安夏从枕头芯里找到东西,三人都是大男人,谁都没想到枕头芯里能藏东西,但三人心头都松了口气,毕竟当着全村人赔礼道歉,也是挺丢脸的事情,脸上露出些许轻松。

苏老头最是震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荷、荷花,这、这是安家国送你的?”

苏老太太一脸懊悔,她就记得见到过一次首饰盒,然后就再没找着,她也知道姑娘跟安家国有些黏糊,两人毕竟从小青梅竹马,刚才没搜出来还莫名松了口气,谁知被安夏翻了出来,藏得这么隐秘,怎么会被这个小姑娘翻到。

苏荷哆嗦着嘴唇,哽咽道:“爸,我、我错了,你听我解释,我不给他们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爸,呜呜呜!”

苏老头僵着一张脸,任凭苏荷哭倒在地,都没再说一句话,丢人!真的太丢人了!他的一张老脸都被丢尽了。

刚说自家姑娘清清白白不可能跟安家国收安家国的东西,现实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还是在这些晚辈面前,他以后还怎么出门。

“爸,不是这样的,我没要这些东西,是安家国非要买来送给我,我没要,是他硬塞给我的,我拿着这个东西,又不敢去找他,天天提心吊胆。”

“苏荷阿姨,你不敢去找安家国,提心吊胆还知道把这些东西用塑料袋包好,藏在枕头芯里,这办法谁想得到。”

安夏一句话,让苏荷闭了嘴,片刻后她又哀哀哭着,哀求着,不过这些已经不关安家的事了。

安夏望了眼安家庆,安家庆立刻明白见好就收。

他拿起这些东西,“叔,这东西既然是我们的,我就拿走了,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天也晚了,就不打扰了。”

安家的人全都走了,出门后安夏还听到苏家院子里传来苏荷凄厉地似喊似哭的声音。

乔冬梅悄悄凑到安夏身旁,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又张了张嘴,哑着嗓子喊了声安夏,反倒把安家业吓了一跳,立刻把安夏护在自己身后。

“大嫂,你要干啥?”安家业是怕了乔冬梅了,动不动拿菜刀真砍,他看了都心惊。

“对不起!”

乔冬梅低下头,留下两行泪,呜咽着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这一说得遍很轻很慢,安夏叹了口气,“乔冬梅,这东西是外婆盖房子的钱买来的,所以我要把它讨回来,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乔冬梅低下头跟众人回到自己家中,她跟安夏,是不可能再成为亲戚的,但她觉得自己该说声对不起,就为了儿子结婚这件大事,她不得不承认,安夏帮了大忙。

众人一路无言回到安家国家中。

第二九五章 缘深缘浅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五章缘深缘浅拿到了东西,乔冬梅回去又指着安家国一通声泪俱下的声讨和怒骂,安家国垂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虽然钱换成了首饰,安家庆仍旧不死心,试探着问乔冬梅,要是不愿意照顾老娘,把钱给自己,自家照顾,不麻烦大家。

这回乔冬梅答应地十分痛快,她早都不想看杨金英这副模样了,她要把这五千块都取出来操持儿子婚事,再给姑娘出嫁准备些体己钱,把杨金英的补偿金扣除,还剩下三千块,加上收礼金,事情也能办完。

于是乔冬梅跟安家庆达成协议,明就去取钱,她还邀请安家庆跟自己一期陪安家国取钱,取了钱就把老娘和钱一同给他。

安家庆喜不自禁地答应了,一边儿还对老三老四说,自己一定会盖房子,让他们放心。

安家国刚想提出反对,那五千块是他一辈子攒下的钱,是他的命根子,他不取,但是他刚一开口说不,安定坤就狠狠一拳打在沙发上。

“我这婚要是结不了,我就打死你!”

安定坤为了媳妇和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真急了。

众人要走了,安夏提出想跟外婆单独说几句话,大家立刻同意,乔冬梅让安夏跟老太婆去自己和姑娘睡觉的屋里说。

她态度的突变,让不明就里的安定坤和安慧有些惊诧,安家国更是不敢相信,乔冬梅居然会对安夏轻声细语地说话。

“外婆,过不了几日我就要走了,我想和您说几句话。”

杨金英冷着脸,但还是先一步,艰难地走进屋里,安夏盯着杨金英的腿,发现她的右腿有些抬不起来,拖在地上,所以走路的姿势看着有些别扭。

“外婆,你的腿怎么还没好?我给你的药膏你抹了吗?”

“我躺床上,咋抹,就擦了两三回,再找不到了。”

安夏暗暗皱眉,难怪没好全,现在筋骨已经属于陈旧伤了,不重新断筋接骨就没办法矫正。

“外婆,再过两周我就走了,你跟二舅住也挺好,安家国家中现在这个样子,你住在这也辛苦。”

“我辛苦还不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经不得我几句骂,离家出走,我能摔了,我要不摔了能过成现在这样,全都是你害的。”

一次次听到这种话,安夏心头已经没有以往的难受,“外婆,如果不是你逼着我,自毁名声给安家国赔礼道歉,我怎么会走。

你想通过我挽救安家国的名声,可你看看他这个人,就算我上次毁了自己帮了他,现在又如何,他跟苏荷在一起折腾,连安定坤的婚事都不管,他这样的人是我原谅之后,就能有好名声的吗?他这样的人,没有我那件事,还有其他事,总有一天村里人都会知道,他是啥样人。外婆!”

安夏有些哀伤轻叫道:“我从小跟您一起长大,长大后外公走了,就剩我跟您相依为命,我把您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真的要为了一个安家国,你就要记恨我吗?”

想起以前的生活,尽管杨金英不承认,可她也确实找不出比安夏更孝心的孩子,就连村里都找不到一个像安夏这样对待自家老人的孩子,可一想到她不肯听自己的话,再加上她吃的这么多苦,她心头的那口气就咽不下去。

安夏见外婆不说话,睫毛垂下遮去眼中悲伤,再睁眼只有平静,“外婆,临走前我想问您一件事,求您跟我说个真心话。”

杨金英心头一震,有些疑惑又戒备地瞪着安夏。

“当年我妈走了后,您是不是把我送人了?”

杨金英猛地抬起头,嘶哑着嗓子道:“谁告诉你的!”

安夏心头震动,是真的,原来是真的,周翠兰没说谎,“那您能跟我说说,您为啥要把我送人?”

杨金英仍旧追问道:“谁告诉你的?”

“外婆,您待我一直挺好,你也喜欢我妈,我妈走后,我就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您为啥要将我送人?”

杨金英突然重重喘气,“这事情我不想说,你走吧。”

看到杨金英避开自己的目光,那眼神带着几分陌生,外婆看自己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这是为什么?

“外婆,是因为我害了妈妈,所以您恨我吗?为啥您当初会把我送人,难道您不怕九泉之下我妈妈不得安宁吗?”

“她不会不得安宁的,她一定很满意我的安排!”

这是什么话?安夏觉得好怪异,安排?什么安排?把自己送人还是最好的安排?

“我被送走,妈妈再也见不到我,清明过年我也不能给她上坟,她怎么就会安宁?”

安夏追问着,可这一刻,杨金英如老僧入定般,垂着头闭着眼,不再看她一眼。

“外婆,你不喜欢我?您为什么要把我送人?是因为妈妈被村里人耻笑、欺负,所以您恨我?可我也是受害者,那时候我还是个无辜的小婴儿,我要是知道我的出身,给妈妈带来这些痛苦,我宁可不来到这个世上,难道我没受到别人的耻笑、辱骂吗?”

小婴儿三个字,让杨金英眼皮颤了颤,似是忍不下去了,她挥挥手道:“你走吧,去了城里找陆家结亲,陆家是书香门第,这辈子我也算对得住你了!”

此话更奇怪?对得住自己?那就是说外婆对当初把自己送人的事情是后悔的,所以把这门好亲事留给自己?那她既然留给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告诉自己,哪怕说当时自己气糊涂了,其实并不想把自己送人这样的话。

安夏想不明白,说了那么多,外婆一句话也不肯说,一幅不愿再谈的样子,她抿了抿嘴,“外婆,那我走之前就不去看你了,省得你见了我生气,您……多保重。”

这一刻,那最深最浓的亲情,终于变得淡薄、疏远,深厚的祖孙情也渐渐变得普通,安夏转过身,低头擦去眼中的泪水,再抬头时,眼中只有清冷和坚强。

人生在世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缘分到了则聚,缘分淡了责分,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

安夏大踏步地离开安家国家。

第二九六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六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回去后的安夏,便安安静静地待在安家业家中,照例中午会做饭,甚至有时候晚饭她也亲自来,周翠兰渐渐习惯了安夏的存在,那种惧意少了三分,没事的时候还能聊一聊。

以前她跟安夏接触少,但凡一接触,那都是剑拔弩张,安夏原先就是认理不认人,重生回来后更是一点不让,周翠兰几次在安夏手上吃亏,积威多时,渐渐心底形成惧意。

但住了五六天后,她又觉得安夏是个很安静的人,除了做饭吃饭之外,基本就在屋子里也不出来,很多次她送西瓜吃的进去,就看到她在那抱着书看,也不避着,还告诉她这是医书。

周翠兰偷摸把安夏倒掉的垃圾里的废纸都捡了出来,这里面除了整张白纸,还有不少撕碎的,她全都拿给村长,村长在家慢慢拼凑,居然拼出一张药方,只是这药方里划掉了几味药。

村长激动地心砰砰跳,有药方,安夏妥妥就是她口中的老中医,他吩咐周翠兰去找找,而村长咨询了老中医得知,身为中医有用的方子都会被记录下来,有的还配有脉案和诊断记录,很多珍贵药方就是这样流传下来的。

村长让周翠兰继续观察,一定要把安夏丢掉的东西全都捡回来,为了让周翠兰跟安夏套近乎,他又掏出五百块钱,让周翠兰给安夏买身好衣裳,再买双鞋,打听下安夏到底要去哪。

一日,吃晚饭的时候,周翠兰给安家业夹了一筷子鸡蛋,踌躇片刻道:“家业,安夏马上就过十八的生日了,长成大姑娘了……”

安家业望着媳妇,不知道媳妇啥意思,“你干啥?给安夏介绍对象,我告诉你,条件不好的就别提。”

周翠兰压下心底的嫉妒,这些日子见丈夫对安夏比对谁都好,儿子也是,对安夏比对自己都好,她有时候真的嫉妒了,可她很明白,丈夫就是把安夏当晚辈疼,比疼自己儿子还疼,可儿子怎么也把安夏当妹妹疼,她吃醋得不行,还没地方说。

“不是介绍对象,我是说安夏快十八岁了,咱们给孩子买身衣裳吧,十八岁是大姑娘了,咋样也要有一身漂亮衣服,再买双皮鞋,我手里有五百块钱,我回娘家的时候,找我妈要的,一直存着没花,你看咱哪天一起去趟城里?”

安家业目光渐渐温暖,安夏是八月二十三的生日,十八岁是大日子,孩子长大了,他一直琢磨着给孩子买点啥,可手上一点钱没有,来宝病才好,也不能做重活,一样没啥钱,他本来打算找二哥借一点钱,给安夏买条连衣裙的,妹妹小时候最喜欢穿漂亮裙子,没想到媳妇提了出来。

“翠兰!”安家业温情地一把握住周翠兰的手,“谢谢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赚了钱给你也买身漂亮衣裳。”

周翠兰假装害羞道:“我都多大了,不用穿新衣裳了,给安夏买吧,就是出门了,咱也不能被人瞧不起。外面的人可势力,都先看你穿着打扮,要是见你穿得差,就欺穷。”

“不用了,四舅,我有衣服,买那么多衣服干啥,这钱你们留着花吧。”

“不行,一定要买。”周翠兰坚持。

“姐,女孩子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安定凯也坚持。

安夏拗不过他们二人,点头答应了,安家业兴奋道:“明天就去城里,休息一天好好转转。”

见安夏高兴,周翠兰眼中透着得意目光。

第二日,四人一起坐车进城,既然要花钱,自然要去区里最好的中百商场买衣服,那里面的衣服,价格都不便宜,贵的好几百的都有。

一看去那么贵的地方,安夏有些舍不得,可还是被安家业跟周翠兰拖着去了。

中百商场是楚省本土品牌,大连锁商场,一进去里面非常凉快,巨大的冷风机源源不断地把冷风送到商场的每个角落,商场里面巨多的人,很多都是老人孩子,天气太热了,住在附近的居民没事就到商场避暑。

“还是城里好,商场这么凉快。”安定凯是年轻小伙子,最怕热,在外面走了十几分钟,身上穿的白色棉布短袖衫前后都湿透了,贴在身上。

“是啊,真凉快。”安夏擦了把汗,“等以后日子好了,咱们也能用上空调。”

“上楼吧,衣服在二三楼,咱们先买衣服,然后穿着下来买鞋子,这样好搭配。”

众人点头,跟周翠兰一起上楼。

90年的中百商场还是楼梯,不过里面的布局和未来差不太多,衣服按牌子和厂家分区,每家都营业员,衣服全都挂在衣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排,周翠兰看了喜不自禁,她最喜欢买衣服。

“安夏,这个你喜欢吗?多漂亮!”

安夏看了看,一件桃红色连衣裙,上面还有一朵朵大花,她立刻摆手。

周翠兰见她不喜欢,又立刻拿起旁边儿的一件橘红色小碎花连衣裙,“这件呢?”

安夏摇摇头,周翠兰推荐了几件,安夏都不太喜欢,主要是周翠兰喜欢的都是大红大粉的艳丽颜色,还带着各种大花图案,让早都习惯了以后审美的安夏无法直视。

“那、那你自己挑吧。”

安夏点点头转了一圈,二楼的衣服她都没太看上,安家业见安夏似乎没喜欢的,连忙道:“咱们上楼吧,这一共五层楼呢,多看看。”

众人有一起上楼,楼上也是女装,安夏看了看,有一件灰蓝色,搁在现在说就是雾霾蓝的圆领公主袖大裙摆的长裙一下印入她眼中。

这个颜色低调透着清凉,安夏问了下服务员,这件裙子八十五,这个价格还行,至少比刚才那些便宜点,刚才一问都一百五,两百二,贵的邪乎。

虽然四舅舍得给自己花钱,可她也舍不得啊,八十五已经不便宜了,这已经是庄户人家一个月不吃不喝赚到的钱。

“四舅,我喜欢这件。服务员,有我穿的尺码吗?”

服务员打量了一下安夏的身高,笑道:“有的,小姑娘你瘦,穿160就行。”

说完,服务员找了件裙子,给安夏试穿。

十分钟后,安夏穿着连衣裙来到安家业面前,安家业半张着嘴愣在原地。

第二九七章 有缘再相遇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七章有缘再相遇“四舅,好看么?”

听到安夏的声音,安家业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头道:“好看,真好看。”

周翠兰眼带惊艳,没想到一件旧啦巴唧的灰蓝色长裙,上面一朵花都没有,素得她看都不想看的裙子,穿在安夏身上咋这么好看,衬得本就很白的安夏,皮肤仿佛带着玉般的润泽,白得发光。

而这件灰蓝色裙子,让人看了心底就格外舒服,凉爽极了,大裙摆随着走动一波波荡开,带着一股灵动,反正咋看咋好看。

“安夏,这衣服咋这么好看,一朵花都没有,可穿上太好看了。”

泡泡袖让这件衣服透出几分小姑娘的俏皮,高腰设计越发显出安夏的好身材,圆领口不大不小,露出漂亮的锁骨。

安夏看了半天,喜欢极了,“舅,就买这件裙子吧。”

“哎。”

周翠兰连忙让服务员开票,她去交了钱回来,安定凯抢着帮安夏拎着裙子。

“凯凯,以后找女朋友,也要这么绅士风度。”

安定凯脸红了红,嚷嚷道:“我才不找老婆呢,麻烦!”

众人哄笑,安夏又提议上四楼看一看。

四楼是男装,众人一上来,发现是男装,就要下去,安夏一把拖住安家业,“舅,你都多少年没买衣裳了,我长大了,也该孝敬你了,今我给你买身新衣裳,你不许推辞。”

“买啥?我这衣裳都好好的,别乱花钱,你一个孩子,手上就那么点钱,留着以防万一。”

“舅,走吧,是我的一片心意。”

安夏挽着安家国,硬生生把他拽到四楼,这里全都是男装。

安夏四下望了望,看到一些老牌子,杉杉、红豆、罗蒙,这些品牌原来这么早就有了,红豆的衬衣不错,她拉着安家国来到红豆柜台,一眼看中了柜台上面一个浅蓝色带着细细竖条纹的短袖衬衣。

“同志,麻烦你把这个拿一件我舅穿的尺码。”

“小姑娘,你眼光真好,这是我们今年的最新款式,穿上干净大方,这布料你摸摸,又挺又滑,纯棉吸汗。”营业员见安夏价格都不问直接要衣服,刚才的淡淡笑容,立刻变成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这位同志穿42的就可以,我给你找一件。”

“这衣服多少钱?”

营业员递上衬衣的时候,安家业问道。

“这件衬衣六十八块,我们的衣服是有质量保证的,款式也是全国最流行的。”

“多少?六十八?不要了,夏夏,太贵了,市场上十块就能买一件衬衣,跟这个也差不多。”一听六十八安家业心疼极了。

“不,我就喜欢这个,你别管多少钱,你快去试一试。”安夏把安家国推进试衣间,安家国没办法,只得进去试穿。

五分钟后,安家业穿着新短袖衬衣出来,安夏眼前一亮,不得不说,牌子的衣服看着就是跟地摊货不一样,这个衬衣面料不厚不薄,柔软还不失挺括,关键人活动的时候,面料也不似外面的衬衫浆过后,仿佛硬邦邦的纸壳子,最关键的是衣服肥瘦特别合身,安家业穿上这件出来后,瞬间感觉年轻了七八岁。

其实安家业本来就长得好,是一张干净的娃娃脸,只是这些年岁月的艰辛让他黑了许多,才显老,换一身新衣裳立刻不一样。

“同志,你看你穿上这件衣服多合身,样子好颜色也好,真不错。”

“这、这不行,这太贵了。”

安家业在镜子里偷偷打量了自己两眼,有一个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但这种恍惚只持续了三秒,这个价格太贵了,现在的他首先考虑的是如何过日子,而不是花这么多钱买一件衬衣。

“夏夏,这不行,这太贵了,而且你看着衣服,平日里也不能穿它下地干活啊,那不糟蹋了,我自己在市场买两件老汉衫就行。”

“同志,再给我找一件西裤配这个衬衣的。”

“好的。”营业员声音里带着满满欢喜,这个小姑娘穿得挺朴素的,但买衣服真大方,她收起刚才的小觑之心,专心挑起衣服。

“这件吧,这件藏青色配蓝衬衣好看,那件黑的也不错,都找一件我舅的尺码。”

“好的,这位小同志,你对你舅真好。”

营业员赞叹了一句,心想自家男人的外甥女工作几年了,也没给自家男人买过一片布,就连双袜子都没买过。

“我舅舅对我也特别好。”

营业员笑了起来,这小姑娘真不错,“姑娘,你看看这件,这是去年的秋款,样子差不错,面料也是好的,比今年的夏款便宜不少。”

安夏摸了摸面料,稍稍厚一些,不过也是薄款,“行,那就试试这件,谢谢您,以后再买衣服,还来找您。”

听了这话,营业员更高兴了,自己今天提成都能赚十来块。

远处一家五口人在商场四处转着,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他们的孩子和孙子。

“爸,前面那家红豆的老汉衫舒服,面料软和吸汗,咋们去看看。”

“行了,你别陪我了,你还是快去上班吧,有儿媳妇和孙子在就行,看你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会儿就看看手表,我这老头子,没你的工作重要。”

老人身穿一套深蓝色中山装,手里拄着拐杖,表情十分不满。

“爸,我没事,今我就是来看您的。”

“少说这些好听话,哪次你回来不说是来看我,一进家门,屋里电话就响,在家两小时,电话打了一个半小时,还有半小时吃饭,这是来看我,你赶快走,省得我看了心烦。”

老人挥挥手不耐道,满脸不满。

中年男子苦笑一下,“是我不对,我不看表了,今啥事我都不管了,陪您和我妈好好转一转,一会儿我们再去楼上吃个饭好不好。”

“哼。”老爷子冷哼一声,不做声了。

一行五人慢慢走到红豆专柜,营业员一看这家人,穿戴打扮气质都不一样,立刻热情服务,安夏在另一侧看老汉衫去了,四舅说得对,衬衣平日里也不能穿,买件棉布汗衫,平日里穿舒服。

“几位同志,你们想买点啥?”

中年男人严肃中带着一丝威严道:“有没有适合我爸穿的棉布汗衫。”

第三百章 确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百章确凿听到安夏亲口承认自己会医术后,周翠兰也无心逛街了,众人在外面找了个饭馆,吃了饭就坐车回村了。

回去后安家两父子休息了会没事做,下地去了,安夏午睡了,周翠兰悄咪咪溜了出去。

……

“你说什么?安夏亲口承认了?”

“是啊,今天去商场逛街,遇着一老头,一看穿戴就是有钱人,这老头看到安夏,激动地跟啥似的,拉着安夏就不停道谢,我这才知道,当初这老头在菜市场买菜心脏病犯了,是安夏救的他。

而且安夏还当场给他诊脉,把他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那老头身旁的老太婆都说安夏神了,最后她还给老头开了药方和药膳,告诉老头咋样吃,这不是医生是啥。”

“你说得对。”村长激动地抱着周翠兰,给了一口。

“兰兰啊,你就是我的福气,这样的事情都能被你遇到,现在我可以断定,安夏背后根本没有老中医,她自己就是那个老中医,虽然她怎么学会了这么厉害的医术我不知道……”

“胡哥,安夏天天在家里看医术,也许这孩子本来就有中医天分,再加上刻苦看书,无师自通呢。”

“这也有可能,反正她是会医术的,烫伤膏也一定是她自己配的,中医只要研制出某种特效药,都会把秘方记下来,接下来你好好找找,安夏的秘方都记在哪了,只要找到烫伤膏的秘方,咱们就发了。”

“胡哥,找到秘方,咱两、咱两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兰兰,只要找到秘方,我就立刻跟我家的黄脸婆离婚,带着你去南方,有了秘方以后的日子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你喜欢啥咱就买啥,衣服项链皮包,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周翠兰也激动了,扑到村长怀里,“胡哥,你对我太好了。”

胡汉桥见周翠兰一脸沉醉,心下冷笑,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只要自己有秘方,啥样的小姑娘找不到,到时候自己拿了秘方,立刻偷偷离开山坡村,到了南方找人一起合作,就做这个药,不出一年自己就发了,到时候买汽车、买大楼房,那日子咋样舒服咋样过。

“但是你切记,找到秘方抄下来,再把东西好生还原回去,别让安夏发现了,否则她闹起来,你也知道安夏的厉害,咱们走不走得了都两说。”

“我记下了。”

周翠兰一五一十地记下胡汉桥的叮嘱,安耐着心头激动,又匆匆忙忙地回了家。

剩下的日子,她有事没事就找安夏说话,“安夏,那你现在会看病了吗?能给我看看吗?”

安夏见周翠兰那样子,也不是找自己看病,但她还是配合周翠兰一起演戏,告诉周翠兰她身体挺好的,没啥毛病,周翠兰听了特别高兴。

“夏夏,那程家老爷子认你做干孙女,是不是也是因为你治好了他家小美的脸。”

安夏点点头,“有这一部分原因。”

“那个烫伤膏真的这么灵?有没有名字啊?”

“这个就叫烫伤膏,效果确实不错。”

“哎,是啊。”周翠兰记下名字,扯了个谎说买菜,立刻走了。

安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笑,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周翠兰对自己的试探,这个大网可以慢慢收网了。

剩下的日子,安夏除了看书就是睡觉,也不出门,给周翠兰急得不行,安夏不出去,她就不能找东西,眼瞅着时间不多,安夏说不准哪天就走了。

终于有一日,安夏去看张来宝,他的丙肝治好后过了一个月了,张来宝去医院做了个肝功能检查,安家业陪着一起去的,两人从医院回来后,安家业就回家喊安夏,知道安夏会医术后,他最高兴,晚上做梦还梦到安夏成了医生,这可是受人尊重的职业,那就算是跳出农门了。

安夏一走,周翠兰立刻关上院门,想了想怕不妥,又插上门栓,然后跑进安夏房间里翻找起来。

她先翻安夏的箱子,因为不能被发现,所以不光不能弄乱了,还要记得哪件衣服在下,哪件在上,东西都摆放在什么位置。

找了半天,除了衣服和一个相册外,啥都没找到,她又把箱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箱子里没有。

她又去翻床上、枕头下还有书桌上,刚找了一半,听见门外喊声,安夏回来了,周翠兰心头一惊,连忙把东西摆放好,急急忙忙出去。

“四舅妈,中午来宝叔叫咱们一起吃饭。大白天,你插门干啥?”

“我、我想换身衣裳,怕有人进来了。”

“哦,那现在过去吧,一起帮忙弄一下。”

周翠兰答应着,跟安夏一起去了张来宝家,第一次搜查失败。

日子又过了两天,这两日她急的嘴上都冒出了大水泡,这两日她还真有机会在安夏房子里翻找,可是她找遍所有地方,所有东西,说句难听话,就包括安夏看的书,她都恨不得一页页翻了一遍,就是没找到秘方。

安夏每次回来,都能发现点房间里的不一样,比如床上的褶皱没了,书本的位置挪动了,看周翠兰一天天着急的,她忍不住暗暗发笑。

但是没办法,村长那人十分多疑,如果让周翠兰轻易找到秘方,那村长根本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还有一个礼拜,就让他们急一急。

周翠兰也没有辜负安夏的期望,几乎天天都去找村长哭诉。

“胡哥,会不会咱们想错了,她根本不是医生,我翻遍了她所有的东西,根本没找到秘方,就连她看的书,我都一张张地翻了一遍,里面连个纸条都没有。

还有床上的被子枕头褥子我全都翻了一遍,啥都没有,每天除了垃圾篓里有些废纸,写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找不到秘方。

而且她马上就要走了,那天我听她跟安家业说,最多再住一个礼拜,这可咋办?要不我直接问她要吧,我根本找不到。”

“不行!我之前已经要过了,这条路行不通,你再好好找找。”

“那你说,我还能找啥?”

这下轮到胡汉桥一筹莫展了。

第三零一章 试探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一章试探日子一天天逼近,胡翠兰跟胡汉桥急得如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

安夏发现自己的东西频频被动,甚至好几次都忘记还原,跟程文联商量了下,都认为胃口吊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她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借口让周翠兰不小心发现秘方就好。

周翠兰的事情还没准备好,晚上乔冬梅来了,上门借钱,不光冲安家业开了口,还找安夏开口借钱,这是怎么回事?安夏没做声,坐在一旁听周翠兰跟乔冬梅对话。

原来不待乔冬梅上门商议婚事,顾红霞怀孕的事情就被发现了,顾家父母震怒,把事情全都怪罪在安定坤身上,说安定坤看着老实,原来不是个好东西,又说他故意这样做,让自家女儿怀孕,用孩子要挟自家。

顾红霞妈是个厉害角色,当即要带着女儿去打胎,乔冬梅好说歹说,留下三金,答应了顾家五千块彩礼钱,可现在她手中只有三千块钱,还要置办新衣裳和酒席,本来三千块基本够了,现在差了一个聘礼钱。

“四弟,你帮帮定坤吧,他家现在掐着我家搞,我那亲家母直接说,没聘礼她就带孩子去打胎,然后还要去法院告我儿子耍流氓,让我而自己坐牢,她这是铁了心了。”

乔冬梅头发毛毛糙糙地扎了一个揪揪,干枯地没有半分光泽,眼袋下垂嘴角法令纹明显,整个人憔悴不堪,脸色也蜡黄蜡黄。

安家业一听也急了,“大嫂,我家里也没啥钱,凑凑也就能凑个三四百块,我给你去外面借,可我认识的人少,肯给我借钱的也就是来宝,他你也知道,才大病了一场,家里的地都是两孩子种,手头也没啥钱。”

“那可咋办?”乔冬梅急得都快哭了。

“要不问问三哥吧,三嫂家里条件不错。”

安家业说完,见乔冬梅不做声,才想起来,乔冬梅跟孟玉香关系不好,现在怕是开不了这个口。

“二哥家呢?大嫂,你问过二哥了吗?”

“问了,你二哥说要盖房子,人都请了,砖也订了,最多借我一千块钱,差的太多了,这可咋办?呜呜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定坤的孩子被打掉啊?我那个亲家母心肠太狠了。”

“不会打掉的。”

“啊?”

乔冬梅望着安夏,没听清她说啥。

“顾家不过是一时生气,用孩子吓唬你,现在去医院打孩子,都要拿结婚证,有工作的单位还要开证明,她带着顾红霞,什么证明都没有,医生是不会给他们做手术的。

如果她不去医院,随便找个赤脚医生,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自己在家堕胎,很多人都大出血,要是出了事,这个风险谁承担,而且出了事顾红霞怀孕的事情就算漏了,这对他家的名声有什么好处。

所以她说这些话,不过是吓唬你,还是心里那口气不顺,现在顾红霞怀孕了,顾家肯定只能把姑娘嫁给安定坤,这点你可以放心。”

说完后,安夏顿了顿,看到乔冬梅面色带喜,又接着道:“但你也别用他家姑娘有孩子的事情威胁顾家,老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如果事情闹僵了,万一顾红霞妈一怒之下做出点啥,这结果都不是你家能承担的。

所以我的建议是,好好道歉,带上安定坤去顾家道歉,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顾家满意。”

“那、那他家要是一直不满意呢?”乔冬梅急急问道。

“他家就算不满意,她女儿的肚子也等不得了,难道等肚子大起来,让村里人说闲话吗?目前顾红霞有了孩子,其实只要你们家慢慢等,态度要好,这门亲事就能成。

这事有些奇怪,他家之前不是要一万块彩礼吗?怎么改五千了?”

乔冬梅张了张嘴,半天说了句,“安慧要嫁过去。”

屋里一片沉默,安夏没想到,等到最后还是安慧,前世就是安慧嫁了过去,但当时她已经不在村里,只是回来的时候听说安家跟顾家换亲,安慧加了个身体不太好的丈夫。

现在看来虽然重生后事情发生了变化,可很多事情最后的结果还是跟前世一样,比如安慧最终还是嫁去了顾家。

“大嫂,你放心吧,安夏说的有道理,现在是他家姑娘怀孕,咱们不着急,他家姑娘的肚子等得了?等孩子大了更不好打胎,那是容易出人命的。我要是你干脆不搭理顾家,不嫁算了,我看他家等不等得起。”

周翠兰说完这话,发现安夏一直盯着自己,有些讪讪道:“我、我就这么一说,还是你说得对,好好道歉把婚结了才好。”

安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四舅妈,你似乎对女子未婚先孕的心态很了解啊?你是遇到过这样的人?”

周翠兰突然心跳一阵猛跳,安夏的眼神太犀利了,仿佛穿透她的心,她知道什么?不!这事情没一个人知道!

“我、我就是随后一说。”

见安夏不再看她,周翠兰松了口气。

乔冬梅也没啥办法了,又觉得安夏说的有道理,姑娘怀孕都是女方吃亏,顾家还是生自家的气,只要让他们咽下这口气,自己的儿媳妇外带大孙子就一定能到自家来。

“那我听安夏的,再去赔礼道歉。”说完,乔冬梅起身告辞。

周翠兰送乔冬梅回来后,看到安夏又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自己,心头有些莫名惧意,找了个借口早早上床睡觉,倒是安家业坐在安夏身边儿。

“夏夏,你去了那林家,他要是给你委屈受,就回来,住我家,我养你。”

见安家业担心又焦虑的模样,安夏笑笑道:“舅,你想多了,我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倒是刚才的事情,我再想顾红霞肚子里的孩子是安定坤的吗?不会其中有什么问题吧。”

安家业没想到安夏跟自己说这个,有些不好意思,“是、是的吧,这不会搞错的。”

安夏笑笑,“我想也是,乔冬梅这么精明,肯定不会搞错。”

躺在床上,安夏想着刚才跟四舅的对话,她刚才差一点就忍不住了,还好脑子突然清醒。

第三零二章 杳无音信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二章杳无音信翻了个身,安夏呼吸渐渐悠长,只是后半夜她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她梦到了陆柏川,梦里她十分惊喜地扑上去,只是陆柏川不知为何,冷冰冰地不理她。

给安夏急得都要哭了,最后硬生生从梦中醒来,耳边儿是清晰的心跳声,那一刹那的伤心情绪布满全身,她轻轻擦了擦双眼,满手冰凉的泪水。

“陆柏川,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这一刻,躺在队里的陆柏川,也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看到安夏满眼泪水,伤心至极地望着自己,哀求自己不要不理她,梦里他硬着心肠,硬是一句话没说,最后他看到安夏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他不忍再看,从梦中惊醒。

他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只有月光映照出他脸上的悲伤,自己注定与安夏无缘,这次去霍家求治,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治不好,腿疼的情况还比以前加剧许多,这是因为身体内本来平衡的毒性被打乱。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既然治不好,能活几年全凭老天照拂,至于疼、反正又疼不死人。

这次回来,他做了一个决定,再也不见安夏,跟她断得干干净净,哪怕以前想照顾她的想法都不能再有,他不能害了这个姑娘,让她对自己一个活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抱有幻想,更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生病疼痛的模样。

黑暗中,陆柏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有一次安夏来队里,被队里宣传干事抓拍的,他两站在树荫下,安夏正好仰着头对他笑,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外面的塑封,看了许久后他果断把照片放在抽屉最深处。

做了这个梦后,安夏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等到天亮,早早洗漱完后,跟周翠兰打了声招呼走了。

安夏一走,周翠兰又加紧对她房子的搜查,这次是恨不得连地下的砖头都挨个敲敲看有没有哪块是松的,里面正好埋着秘方。

只可惜,周翠兰注定要失望了,安夏此刻满心都是陆柏川,就想见到他,哪怕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心里才放心。

一大早,队里的队员们被罗队组织着训练,夏季正是进行抗高温训练的最佳时间,一个好的消防员,要耐得住高温,因为绝大部分的救援工作,最直接的考验就是高温。

陆柏川收拾了东西,打算回爷爷家里住一阵,为了避开安夏。

一大早天都没亮,陆柏川就走了,他这次回来和离开,除了领导和罗远军知道,其他人根本都没遇见他,也就机关的宣传干事撞见他在领导办公室,他也给那位干事说了,自己回来的事情要保密,谁都不能说。

陆柏川走了不一会儿,安夏就到了,在门口做了登记,得知陆柏川还没回来,安夏有些失望,队员告诉她罗队在训练场。

“罗大哥!”站在训练场外,安夏大声喊着罗远军,此刻罗远军正让队员全副武装,进行救援动作的练习,浑身都是汗。

听到安夏的声音,他瞬间从头凉到脚,心里暗暗骂陆柏川那小子,啥坏事都丢给自己做了。

“你们继续,小吴你掐表,让他们接着练。”

吴胜点点头,罗远军抽身跑到训练场外,安夏远远看着罗远军朝自己跑来,自己也急的迎了上去。

“罗队,陆柏川有消息了吗?”

罗远军避开安夏迫切的目光,心里又把那小子骂了一通,“他一直没回来,不过昨听领导说,他辞职了!”

“啥?辞职?为什么?”

“是啊,这个臭小子,辞职连人都不来,领导也问了半天,什么都不说,领导还专门去了一趟他的家里,可这小子也不在家,家里就一个爷爷,他爷爷也不知道情况。”

听了罗远军这话,安夏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罗远军既然说出陆柏川家中的爷爷,那他就没有骗自己。

“为什么,他为什么辞职?”

看到安夏呆呆地落泪,罗远军心中大骂陆柏川这个臭小子,可他已经知道陆柏川心里的苦,强忍着什么都不能说。

“安夏,安夏你别哭。那个臭小子老惹你伤心,不要也罢,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好的,我保证都比那个臭小子好。”

“罗队,能带我去见一下你们的领导吗?”

罗远军叹了口气,看来安夏还没死心,“行,你跟我来。”

局长头疼地看着红了眼眶的安夏,“安夏姑娘,陆柏川突然提出辞职,现在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他坚持要辞职,离职手续呢正在办理中。我们见不到人,就是想做他的工作也没法做,问他什么也不说,反正人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

安夏失魂落魄地离开大队,心口抽着疼,原来人真的会难过的心疼。

罗远军送安夏出去后,见安夏难受成那样,回去后就找领导。

“罗队,咱们要尊重陆柏川的个人意见,他这样做也有他的苦衷,他那身体,你知道什么时候会突发状况,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安夏好。

安夏姑娘还年轻,虽然难过一阵,总能遇到她合适的,你要硬气心肠,不能心软,嘴巴一定要严,你以为陆柏川不难受,他都能忍,你有什么不能忍。”

罗远军默然。

安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回去后她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很久,陆柏川消失了,他这样做摆明就是不跟自己联系,他不想见到自己。

为什么?安夏怎么都想不通原因,哭累了沉沉睡去。

晚上安家业干活回来,周翠兰连忙拉住丈夫,“家业,安夏今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不出来。”

安家业一听急了,轻轻敲了敲门,又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地没有动静。

安夏睡着了,她只觉得好累,心累人也累,这一觉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现在她心情平静了很多,陆柏川不肯见自己,那自己就找到他,当面告诉他,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自己要嫁给他。

只要自己的心意如磐石般不挪转,就没什么难过的,就当分开一段时间。

安夏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第二九九章 相邀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二九九章相邀安夏皱皱眉,叹了口气道:“老爷爷,你真不听话。算了,咱们总是遇见,也算有缘,我给你写副药方,再给你写几个食补的药膳,这个药方你连吃一个月,药膳呢一周吃个两三次即可,总归是慢性病,慢慢调养着吧。”

“行,吃中药都行,别让我住院。”老爷子爽朗地笑了,“咱两可不就是有缘,愣着干啥,找纸笔出来啊。”

中年男子今日又被父亲撅了一下,见媳妇跟儿子想笑又强忍的模样,满心无奈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和笔,“谢谢你小同志,写在这上面即可。”

“好。”安夏点点头,拿过本子和笔,思索片刻,结合老爷子的情况,写了一副药方,然后又写了三个药膳,“回去按照这个方子,一副药煎成两碗水,早晚饭后半小时温服,不能喝凉的,一定要温热着喝下去,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保暖,忌口就按照中医的来,凉的辣的发物都不吃。

还有老爷爷,你的烟一定要戒掉,因为你的肺功能已经在衰退,加上心脏不好,导致你常常觉得心闷气短,别说走路,说话久了都不停喘气。”

“对对,小姑娘你说的太对了。”老太太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几句话就说的明明白白,正是自己老头子的毛病,一点差错都没有。

“如果戒了烟,肺功能是有一定的恢复的,这样也能让你胸闷的情况得到缓解,再配合吃吃药,好好吃饭,这个病情可以稳定住,您也舒服些,一定要听话。”

“咋就不让我抽烟。”老爷子嘟囔着。

“您要是抽烟,就别吃我这药了,吃了也没用,我费尽心思想让您身体舒服些,您却连个烟都不肯戒,那我做啥都没用。”安夏板起脸来。

老爷子偷偷瞅了眼安夏,轻轻叫着,“小姑娘,生气了?你别、别气。我、我试试,我努力试试还不行吗。”一幅痛心疾首下了大决心的模样。

“您只要听话,按时吃药,胸闷气短的感觉肯定会有所好转。那老爷爷我就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再转转,你们也四下转转吧。”

中年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姑娘要走了,刚才他盯着这个姑娘开的药方发呆,一共七位药,他给父亲也找过不找老中医,可从没剪过这么短的药方,这到底能不能吃?

“谢谢你,小同志。”

安夏点点头,“也是缘分,不用客气。”

“小姑娘,你等等!”老爷子瞪了眼儿子,“还不把家里电话给她,上班的眼力劲哪去了!小姑娘啊,你有没有联系方式啊?”

安夏摇摇头,自己还没有,“老爷爷,我是山坡村的人,家里没有电话,实在没办法联系。”

山坡村?这个中年男人突然想起件事情,当时这件事情十分紧急,还是他跟上级领导汇报的,刚才父亲叫她啥,安夏?

“小姑娘,你就是山坡村的安夏,那个发现私人收血诊所,还警告卖血的众人,让他们去正规渠道,担心发生艾滋病的那个安夏?”

这回轮到安夏惊讶了,她点点头,“是我,您是……怎么知道的?”

难怪了,这下中年男人对这个姑娘的医术又信了三分,他笑笑道:“那两个人找到了,已经在防疫站进行治疗了,这件事情非常感谢你。”

安夏还是很奇怪,不过她隐隐觉得能说出那两个携带者去向的人,这个人肯定是官方的人,难怪当初这个老爷子不停追问自己,真的不认识他?难道这个中年男子职务很高?

“不客气,老爷爷,你的电话我拿着了,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一定要戒烟。”

“安夏姑娘,我下个月过生日,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老爷子连忙拉住安夏。

“啊?”安夏没想到这个老爷子,让自己参加他的生日,“老爷爷,这是您的生日,咱两也不是很熟,我就不去了吧,我谁都不认识,我这人也不爱说话,会不自在的。”

“咋会不认识,这是我孙子,今年刚考上大学,你两认识一下,你们都是年轻人。”

这下中年男人可算明白自家父亲打什么主意了,难道想把自己儿子介绍给这个小姑娘,中年男子的媳妇立刻不愿意了,“爸,现在的孩子不像以前。”

安夏立刻明白什么意思,拿着中年男子给自己的纸条,“老爷爷,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我要是去不了,也一定给您打电话。”

说完安夏赶忙去交钱,拿了衣服就拉着安家业他们匆匆走了,只留下老爷子在那惆怅半天,待安夏走远后,指着自己大孙子道:“这姑娘哪不好,你咋连句话都不跟人家说。”

大孙子不敢招惹自己爷爷,有些莫名其妙,爷爷总不能拉一个人,自己就要立刻喜欢人家啊,这都哪跟哪啊。

“不逛了,我要回家。”

安夏走后,老爷子心情突然恶劣起来,闹起了脾气,众人没法只能回去。

此事过后,中年男子拿着安夏给的方子,找了一位给父亲看过病的老中医,问他这个方子能够给老爷子服用,老中医看了下,有些迟疑地告诉他,这个方子有些凶险,他也不能完全断定,也许老爷子吃了会加剧病情。

一听这个话,中年男子有些不敢冒险,悄悄放下了药方,只是让母亲给父亲做药膳食补,错过了治疗的机会,没能控制住老爷子的病情,造成了以后的危险,此是后话。

“夏夏,你会看病?”

离开这家人后,安家业立刻问出心中的疑惑,周翠兰在一旁支棱着耳朵,生怕错过安夏的任何一句话。

安夏没想到,来了个老爷子做助攻,她本来是打算慢慢引导周翠兰发现自己会医术的事情,现在好了,有个实体例子做证明,刚才她又给老爷子诊脉开药,看来周翠兰已经信了百分百了。

“四舅,我会一些医术,你前外别跟别人说,是那位老中医教的,只是我还没出师,不该给人看病,但是刚才那位老爷爷病太厉害了,我忍不住给他开了个方子。你放心,这个方子都是滋养类型的,不会有事的。”

安家业听安夏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周翠兰心里乐开了花。

第三零三章 最巧的局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三章最巧的局“安夏,你起来了?饿不饿,昨天晚上我叫你吃饭,你也没答应,我怕你睡着了,也不敢吵到你。”

“我昨天太累了,天太热有点中暑,就睡着了,没听见你叫我。”

一听安夏说自己中暑了,周翠兰连忙关心道:“中暑?我熬了绿豆汤,还温乎着,喝一碗吧。”

“嗯。”

见安夏点头,周翠兰连忙添了一碗绿豆汤,又把早上专门留出来的花卷和咸菜端出来。

一天没吃没喝,闻到咸菜的油香味,立刻觉得饿了,坐在桌子上吃了一个馒头,又喝了两碗绿豆汤,心情也好了不少。

“谢谢。”

周翠兰有些受宠若惊,“这谢啥谢,都是自家人。”

安夏笑笑,是不是自家人,接下来一试便知,现在开始她要正式收网了,也许周翠兰真的打算好好过日子?

“我回去看会书。”

“哎,你看,我把中午的菜准备出来。”

回到屋里,安夏打开《伤寒论》,接着上次的内容看,周翠兰坐在堂屋,摇着扇子偷听里面的动静。

“哎呀!”

屋里突然传来安夏的惊呼声,周翠兰连忙起身推门而入,“怎么了?是不是有老鼠?”

“不是,我在写东西,钢笔不出墨,我就甩了甩,这下把书也弄脏了,墙也弄脏了,真是的。”

安夏手忙脚乱地扯下书本上的书皮,周翠兰猛地瞪大眼睛,当她刚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安夏好像发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把书皮里掉出来的两页纸夹在书本里,面色有些不自然。

“额,四舅妈,你家有挂历纸吗?书皮弄脏了,我要重新包一下。”

“有,有,我这就给你拿去。”

周翠兰立刻退出来,可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安夏撕开书皮,里面掉出来两张纸,那会不会就是自己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秘方。

周翠兰激动地脸微微发热,把挂历纸给安夏拿过去后,本想再待一会儿,却被安夏请了出去,而且她还听到里面插门的声音。

周翠兰匆匆出了门,当村长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激动地直搓手,“没错,一定就是秘方,难怪你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原来她把秘方包在书皮里了。”

“胡哥,安夏好像有点在防着我,是不是我发现了秘方?”

“有可能,你别盯太紧了,好不容易找到,别让她想不过再换了位置,该咋样还咋样,给安家业说说,让安夏走之前,也去程家做一做,买点东西感谢一下别人。”

“又买东西,最近给她花了不少钱了。”

胡汉桥鄙夷地看了眼周翠兰,掏出二百块,“就知道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如果拿到秘方你知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几十万上百万地赚,现在几百块钱看把你扣扣搜搜的。

我告诉你,每次都是我花钱,这钱你必须全给我花在安夏身上,知不知道,要弄就弄好,多买点东西人,让她在程家多待一会儿,你把秘方抄下来,记得了吗?”

周翠兰点点头,忽然又道:“胡哥,那我拿了秘方咱们就走吗?”

“慌什么,有了秘方还怕走不了,拿了秘方我就跟黄脸婆离婚,然后就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胡汉桥嬉笑着在周翠兰脸上捏了一把。

周翠兰喜不自禁,“那我也离婚,我早都受够跟着安家业这个窝囊废了,等我们有了钱,我好好伺候你。”

胡汉桥笑着,周翠兰也笑着,二人心里互相算计着对方,全都打着各人的小算盘。

回去后周翠兰装着跟没事人似的,中午晚上都是她做饭,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跟丈夫提出,程家也照顾安夏这么些日子,临走前还是要去程家做一做,答谢一下。

安家业一听,媳妇说的在理,程家对安夏好,安家也该有个知情达理的人,表达一下对程家的谢意,本来这事该老大安家国做,可他现在那个样子,在村里名声这么臭,程家都未必愿意见到他,还是自己去一趟比较好。

周翠兰顺势掏出两百块钱,“买点好东西,别舍不得,既然要答谢,咱们就大气些。”

安家业没想到媳妇这么体贴,拿着媳妇给的钱,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媳妇,等我有钱了,这钱我一定还你。”

周翠兰笑笑,等你有钱还不如等老娘自己有钱,到时候老娘立刻跟你这个窝囊废离婚。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安家业提出今天去答谢一下程家,安夏无意间看到周翠兰期待的目光,心下了然,笑着应道:“好的,马上要走了,也该去给程爷爷说一声,程爷爷一直很照顾我。”

“那行,一会儿我去镇上买点东西,答谢别人不好空手上门。”

“好,吃了饭咱们一起去。”

一听安夏要跟丈夫一起去,周翠兰越发高兴了。

安家业跟安夏两人吃了饭就出门了,周翠兰火急火燎地把儿子撵去种地,在门口张望半天,见没人折返回来,立刻把院门和屋子里的门全都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安夏屋里的门,突然心头一惊,书呢?书怎么不见了?

周翠兰四下查找,其他的书都在,就少了本伤寒论,她清清楚楚记得那本书的外皮上写着伤寒论。

周翠兰又连忙翻找安夏的箱子,在衣服的最下面,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片刻后从衣服里找到那本书。

这下她越发确定安夏的秘方一定藏在这本书里,否则昨天自己见到之后,安夏怎么就把这本书藏起来。

周翠兰按耐住心头的尖叫和狂喜,颤抖着拆开书皮,里面掉出两张发黄的白纸,她拿起一张念出声来,“保心丸?”

不是这个,周翠兰把这个丢下来,又拿起另一张,当他看到上面三个字《烫伤膏》,周翠兰立刻捂住嘴,忍不住发出低声呼声。

没错,就是这个!

抓紧时间!

她拿起桌边儿的笔,又扯了张安夏平日里用的信纸,在纸上一笔一划地抄着上面的字。

这时候她才体会出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些都什么字?她完全不认识,这是安夏仿照秘方写出来的,上面全是繁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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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四章 本性毕露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四章本性毕露管它认识不认识,周翠兰一笔一划,艰难地抄完了秘方上所有的药材和配料,然后又花了打半个小时才把家里还原,拿着秘方看了又看,坐在堂屋,心脏恨不得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就是秘方?周翠兰看了又看,这张纸就能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胡哥说这张纸能值几十万上百万,那得是多少钱,她简直不敢想象,能有十万块,哪怕是一桌子钱吧,从地上摞起来,能跟自己一样高了吧。

几十万上百万,周翠兰忍不住笑出声来,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好日子,到时候自己跟安家业这个窝囊废离婚,跟胡哥去南方的广市,听说那边儿啥都有,还靠着港岛。

周翠兰抱着秘方恨不得狠狠亲上两口,看了又看,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吓得她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翠兰,开门,大白天插门干啥?”

周翠兰抬头一看,十点了,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外面安家业催着,急的她把秘方折了一下塞进衣领跑去开门。

“翠兰,插门干啥?”安家业背着半蛇皮袋西瓜进来,热得满头大汗。

安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翠兰,“四舅妈,你不会又换衣服吧。”

“额……是啊,我刚干完活,一身的汗,我想把这件褂子洗了换一件。”

“程家给了好几个西瓜,说是土地堂的瓜,刚才我尝了,特别甜,我给你切一个尝尝。”

周翠兰惦记着心里的秘方,哪有啥心思吃瓜,本来还想去找村长,现在看来也不太好走了,“我不吃,一点破西瓜看给你乐的。”

安家业一愣,媳妇好久没这样跟他说话了,他仿佛又看到以前那个蛮横的周翠兰。

“你咋了?不舒服吗?”

见周翠兰板着脸,安家业关切道。

“安家业,你还知道关心我?我不舒服还不是要伺候你。”

刚有些原形毕露,看到安夏那个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周翠兰有些心虚,结巴道:“我、我要睡一会儿,午饭晚饭你们自己做,我头晕。”

说完她就匆忙回到自己屋里,走的时候还觉得后背仿佛有安夏炙热的目光,想要洞穿自己的五脏六腑。

“你、你四舅妈可能不舒服。”安家也有些尴尬。

安夏笑笑,“没事,我来做饭。”

两人把瓜沿着堂屋的墙根一流摆好,安夏就回了自己房间,一进屋她就知道,周翠兰来过,而且待了很久,因为屋子里还有隐隐没有散去的她脸上雪花膏的味。

安家业打算去地里干活,要换一身衣裳,敲了半天门,周翠兰都不给开门,他不由急了。“翠兰?翠兰,你睡着了,给我开开门,我换身衣裳下地,翠兰!”

周翠兰本来躲在里面,刚拿出秘方,给安家业一喊,吓得差点把秘方撕掉,本来不想搭理,可是安家业喊得她心烦,他怒道:“喊什么喊,睡着了也被你喊醒了,烦不烦。”

安家业不知道周翠兰这是咋了,咋突然这么厉害,换好衣裳他忍不住道:“夏夏快走了,这几天咱们好好过,别吵架行不,等夏夏走了,你好好休息,家里的活我来做。”

“我跟你吵了吗?安家业,你外甥女走不走关我啥事,这是我家,我住在自己家,还要看她脸色,你出去,我要睡觉!”

周翠兰一把将安家业推出房门,然后插上了里面的门。

安家业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卧室,叹了口气下地了,安夏快走了,媳妇怎么突然发神经,他真怕安夏跟媳妇吵起来,最奇怪的是媳妇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媳妇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或者说咋突然变得跟以前一样了。

安家业不明就里,安夏却明白,自己书里的秘方已经被周翠兰找到了,而且信纸上还有没撕干净的纸片痕迹,看来周翠兰拿到了秘方,所以连装都不想装了。

中午做了饭,安夏特意喊了声周翠兰,里面悄咪咪地没动静,她把剩下的饭菜放在桌上,回了自己房间。

此刻周翠兰刚刚把秘方分成两部分,她也不是傻瓜,她也担心村长有钱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村长会不会看上别人不要自己。

再说这张秘方这么值钱,她怎么会乖乖交给村长,她又不是傻瓜,现在她已经把秘方分成两份了,一半给村长,一般自己拿着,只要村长跟自己一起离开这里,跟自己结婚,她一定会把剩下的秘方给他。

在周翠兰看来,只要自己跟村长结了婚,村长就不会不管自己了。

弄完之后,她出来吃了午饭,刚想出去,安夏打开门出来,看到安夏的目光,周翠兰收回了出门的脚步。

迫不及待了?安夏笑笑,切了一个西瓜,自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四舅妈,吃西瓜吗?”

周翠兰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她能感觉出来,安夏似乎在盯着她,不过盯着她,她也不怕。

晚上安家业回来,吃饭的时候周翠兰也是不停拿话呛他,就连安定凯都奇怪地问周翠兰怎么了?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周翠兰当然火气大了,忍了两个月,终于要翻身了,要不是她还没给村长确认,还不敢立刻翻脸,否则早都开骂了,没用的窝囊废,不肯好好读书的笨儿子。

“四舅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安夏突然出声,重重咬着一家人三个字。

“一家人?你们从来都没把我当做一家人。”

说完后,周翠兰踢翻椅子,回到自己屋里。

“夏夏,你别生气,你四舅妈不知道咋了,可能有不顺心的事吧。”

“舅,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四舅妈怎么又跟以前一样似的。”

“发什么神经病。”安定凯小声嘀咕,他觉得安夏说得对,妈好像突然又变回以前似的。

晚上在屋子里,周翠兰找茬跟安家业狠狠吵了一架,甚至放言,自己受够了这种日子,安家业强忍着没做声,安夏在这,他不想吵架,任由周翠兰骂累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后,周翠兰换了身桃红色连衣裙,昂着头从家中离开。

第三零五章 半张秘方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五章半张秘方昨天一天村长都坐立不安,都没去办公室,就坐在家中从早等到晚,麻雀一大早来报,说安夏跟安家业一起出去了,两人出了村。

当时村长暗暗激动,定是他给周翠兰出的办法,把这两人弄出家了,他以为昨天就能等到秘方,谁知等了一天,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看到周翠兰,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底是怎么了?这个秘方会不会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砰砰砰。”

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村长还是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按耐住浑身的颤抖,飞快地跑去开门。

“胡哥!”

周翠兰扭着肥腻的身体扑进来,一把扑到胡汉桥怀中。

“翠兰,东西拿到了吗?”

胡汉桥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颤抖,两手死死抠进周翠兰胳膊上的肉里,眼中满是期待、渴望还有焦急。

“胡哥,你掐疼我了,你先松开我。”

“东西拿到了吗?”胡汉桥什么都听不进去。

周翠兰见胡汉桥好似魔怔了一般,自己挣脱胡汉桥,拉着他走到屋里,关上屋子里的门,这才一脸兴奋道:“胡哥,没拿到东西我怎么敢来见你。”

“真的?”巨大的狂喜冲击着胡汉桥的脑部,他已经跟自己一个在广市的亲戚联系过了,亲戚说要是有这种神药,几百万算什么,上千万都赚得到,以后烫伤的药品就被他一个人垄断了。

到那个时候,别墅、跑车还有数不尽的漂亮姑娘,应有尽有,还可以出国,干啥都行,听那位亲戚描述,在南方有钱就是大爷,谁见了你都要仰望,胡汉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这种生活了。

“胡哥,告诉你拿到这个可真是不容易,而且绝对是真的,那本书被安夏藏起来了,我废了好大得劲才找到,里面有两张秘方,一个叫保心丸,一个叫烫伤膏,我把烫伤膏秘方上的内容全都抄下来了。”

“保心丸?”

见村长疑惑,周翠兰解释道,“我上次跟你说,有个穿戴特别讲究的城里老头,见到安夏特别激动,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当时心梗倒地的时候,安夏就是用这个保心丸救了他,而且那天安夏还现场给他看病,开了药方还给了啥食疗的药膳方子。”

周翠兰这样一说,胡汉桥慢慢觉得,这个保心丸也是好东西,不过他又立刻掐断自己的念头,人不能贪,有一个秘方就能让自己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其他的还是算了,万一安夏发现就不好了。

“兰兰,你把秘方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周翠兰抛出一个秋波,“胡哥,秘方不就在这吗?”

这?胡汉桥一愣,顺着周翠兰的目光,看到她拉开衣服领口,“胡哥,这些日子你就不想我吗?”

周翠兰一把抱住胡汉桥,而胡汉桥也迅速从周翠兰身上抽出夹在里面的白纸,他激动地打开白纸,看到上面烫伤膏三个字,心头涌起巨大的狂喜。

有了这个方子,自己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有了这个方子,这辈子自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只有别人巴结自己的份。

“胡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周翠兰得意道。

胡汉桥小心翼翼地把秘方收进自家桌子里,又夹在笔记本上,然后再把桌子锁上,周翠兰看着他做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算计笑意。

做完这一切,胡汉桥眼中划过一丝冷笑,周翠兰这个缺心眼的,居然傻到看着自己把秘方收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自己甩掉她会非常容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不要跟她撕破脸,到时候离了婚自己悄悄离开就好。

就让周翠兰成为村里的笑话吧。

“胡哥,你啥时候带我走。”

胡汉桥心中冷笑道,你等着老子带你走,走个锤子。

“胡哥,你就不想我?我想你了,咋办?”

周翠兰又抱住胡汉桥,并且开始各种动作,还抓着胡汉桥的手,在自己这里也各种动作。

往日她都是这样做的,然后胡汉桥就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今日,胡汉桥烦躁地推开周翠兰,“兰兰,都啥时候了,你咋尽想着这些事情,有了秘方我还要找人安排,然后还要跟我家黄脸婆离婚,把你带走后,咱们到了广市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看到胡汉桥的不耐烦,周翠兰心头冷笑不已,果然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幸好自己留了后手。

“胡哥,你就不想我。”

“想,可我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等事情都办妥了,我再好好陪你。”

“胡哥,有个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啥事?”

胡汉桥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感觉,周翠兰刚才明明还沉浸在感情中,这一刻居然冷静了下来。

“那个秘方,我只给了你一半!”

“你说什么?”胡汉桥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你只给了我一半的秘方。”

“是啊,胡哥,还有一半在我这,我还不是想跟你长长久久在一起,你别怪我,只要你带我走,跟我结婚,剩下的那一半我肯定拿出来,毕竟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嘛。”

胡汉桥盯着周翠兰看了好久,突然哈哈大笑,“行,就等咱们结婚,兰兰你可真聪明,对我你还藏着一份心思。”

“哎呀,胡哥你别笑我,啥叫藏了一份心思,我要不是太爱你,我也不会这样,我还不是害怕你不要我,只要你也爱我,你要啥我都给你。”

“好!”

胡汉桥眼中带着笑意,只是笑意的最深处却是一股想掐死周翠兰的冰冷,他居然被一个蠢妇耍了,现在东西有一半在周翠兰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想办法哄周翠兰拿出剩下的秘方。

想到这村长忍不住头疼,这个女人平时蠢如猪,怎么关键时刻突然聪明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容不得他多想,周翠兰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胡哥,我想你了,咱两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这次我要去你的房,我要睡在你的床。”

胡汉桥不得不打起精神,与周翠兰虚与蛇委,拉着她进了自己卧室。

第三零六章 村长媳妇回来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六章村长媳妇回来了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村长媳妇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再说跟哥嫂挤在一起,就是爸妈没意见,日子久了,嫂子难免有脸色。

她知道自己不勤快,可在家她都不下地做事,回娘家就是客人,又给了钱的,凭啥做事。

只是凭白看嫂子脸色,村长媳妇心里憋闷,丈夫也不知道在家过得咋样,她又气丈夫咋也不来看看自己。

终于有一天,村长媳妇等不下去了,天天这样混吃等死,也没嫂子们一起聊天,简直度日如年,再说丈夫那么忙,等他帮自己把小卖部恢复起来,还不如自己回去折腾呢。

于是,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村长媳妇背着包包回自己家。

……

且说周翠兰迈出家门的第一步后,就在程文联的监视下,他看着周翠兰进了胡汉桥家中,又透过没关上的院门门缝,看到周翠兰被胡汉桥搂着拖进屋里,大白天地关上门,还传出落锁的声音。

青天白日,孤男寡女,房门禁闭,程文联鄙夷地看着眼前的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在等。

如果半小时后,周翠兰还没有出来,就按原计划行动,叫上安夏和安家业,捉人在床。

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此刻也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据他观察和掐表,周翠兰如果只是单纯说事,十几分钟就出来了,而如果是不单纯的,每次都要一个多小时。

程文联顶着酷暑,无聊地嚼着草根,守着,过了一刻钟,他眸子里闪着精光,没出来。

过了半小时,他立刻跳起来找安夏。

今天可以一次性解决了,程文联压抑着心底的兴奋,朝安家业屋里跑去,他刚刚离开,村长媳妇背着包来到自家门前。

“呼,终于到家了,这个破天热死人了,不知道桥桥有没有想我。”

村长媳妇带着期待地笑容,推开自家的远门,看到屋里大门紧锁,估计丈夫应该上班去了,她慢慢从包里掏出钥匙。

“胡哥,胡哥!”

什么声音?村长媳妇突然站在原地,分辨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胡哥,我跟你媳妇哪个好?”

“你!你比她好,她就是个黄脸婆!”

什么?村长媳妇勃然大怒。

“胡哥,你赶快娶我吧,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咱们啥时候远走高飞?”

村长媳妇变了脸,是哪个狐狸精?声音是从卧室发来的,她悄悄走到卧室门口,眼前的一幕让她气得发疯!

“啊!胡汉桥!”

且说程文联找到安夏后,两人立刻去找安家业,正在田里干活的安家业被安夏火急火燎地喊到田头。

“四舅,有急事。”

“啥事啊?”

“四舅妈找村长扯皮去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她出门的时候特别生气,你快去看看吧,别闹起来,那毕竟是村长。”

“找村长扯皮?”

安家业疑惑不已,可想起媳妇这两日的反常,又想起媳妇以前总跟村长一起打牌,难道有别的事?扯皮肯定不行,闹大了就好了。

想到这安家业迅速上去,跟安夏和程文联一起匆匆去村长家。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

安夏跟程文联一怔,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问题,谁?

“快,快进去!”

安家业生怕打起来,先冲了进去。

村长媳妇看到丈夫跟周翠兰两个人在自己的床上,地下丢的全是衣服,脑子嗡地一声就大了。

周翠兰没想到被村长媳妇看到,以前她还挺怕被村长媳妇发现自己跟村长的关系,可现在她一点不怕,甚至还吃吃笑道:“胡哥,既然你媳妇都看到了,那你就告诉她,你可是要休了她娶我的。”

话音刚落,安家业也冲到屋子里,眼前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夏跟程文联随后冲了过去。

看到恶心的场面,程文联一把拉住安夏,捂住她的眼睛。

“翠、翠兰,你、你背着我,偷人!村长,你是一村之长,睡我的媳妇,你是人吗?”

周翠兰没想到安家业来了,短暂的慌乱过后,她猛地想起来,自己有什么怕的,自己要跟安家业离婚,今天被他发现,这不正好了。

“安家业,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着你,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胡哥,我要跟你离婚,离了婚我就嫁给他,识相的咱们就把手续办了,否则我就天天给你绿帽子戴。”

“不要脸的狐狸精!”

村长媳妇突然冲了上去,恶狠狠地揪着周翠兰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我让你勾引我男人,我扒了你的皮。”

安夏悄悄溜出去,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让全村人看到,她立刻到村口去宣传村长跟周翠兰的好事。

周翠兰身上啥都没有,也没机会捡地下的衣服就被村长媳妇现在身上狠狠挠了两下,吃痛不已。

“胡哥,救命,胡哥!”

“臭不要脸的,你自己有汉子,你为啥还要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臭娘们!”

村长媳妇犹如怒不可遏地母狮子,抓着周翠兰的头发使劲扯,周翠兰一还手,床单就往下掉,弄得她自顾不暇,智能拼命喊村长。

安家业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媳妇口口声声含着村长,心里是冰冷和愤怒。

“翠兰,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你为啥背着我偷人。”

“呸!安家业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我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又穷又无趣,天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告诉你,我早都跟胡哥在一起了,我心里只有胡哥,我们两离婚。”

安家业瞪着赤红的眼睛,拳头越捏越紧,许久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好,离婚!我也不要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安夏跑到外面稍稍一宣传,顺带又跑去安家庆和安家志两家责任田,把事情一说,两家一听这种事情,周翠兰给老四戴绿帽子,还被老四当场捉人在床,两兄弟当时就怒了,带着媳妇跟安夏一起朝村长家跑去。

“胡哥,你说句话啊?你要让我被这个黄脸婆打死吗?”

周翠兰招架不住,她身上已经被村长媳妇抓出好几道血印子了。

第三零七章 离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七章离婚“你给我松开!”

村长暴喝一声,推开自己老婆,本来如母狮般战斗力的村长媳妇,突然愣在原地。

周翠兰趁机拿床单裹上自己,外面突然传来大批脚步声,安家庆和安家志两兄弟带着媳妇到达现场。

看到眼前的一幕,两兄弟立刻涨红了脸,李菊花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翠兰你在干啥?你、你这是……”

“周翠兰,你给我安家带绿帽子,我四弟对你不好吗?你居然、居然跟村长……”

安家庆突然说不下去,他突然想到,跟周翠兰搞到一起的人是村长,如果得罪了村长,会被穿小鞋的,安家庆迅速思量后,只能一条道走到底,就是把村长拉下去,就用这次的事情。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村长你睡我四弟的老婆,你怎么解释?”

村长媳妇眼泪汪汪,看到周翠兰勾引丈夫,她愤怒,虽然伤心,但心还是跟丈夫在一起的,虽然这样了,她并没有想过离婚啥的,刚才听周翠兰嘴里口口声声说,丈夫要离婚娶她,她本来还不信。

可现在被丈夫一把推开,见丈夫这般维护周翠兰,她犹如突然被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而村里看热闹的嫂子们此刻也纷纷来了,不过这是村长家,大家探头探脑地不敢进来。

“村长,你跟我媳妇在一起,这事你承不承认。”

安家业声音越来越冷,“你是村长,道理你比我懂,你有老婆,为啥要搞我老婆!”

安家业怒极,一把掐住村长的脖子。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一些胆子大的嫂子们凑上前去,村长媳妇气急,丈夫维护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还要跟自己离婚,凭啥!

她冲上前,一把扯下周翠兰身上的床单,“不要脸的狐狸精,敢做还怕人看。”

“啊!”

外面围观的嫂子们发出惊叹声,脸上全都露出鄙夷。

村长媳妇一把拽住周翠兰的头发,“走,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这么喜欢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我让你出去好好勾引勾引。”

“不,不!”

周翠兰惨叫连连,两手护得住上面护不住下面,这幅丑态让安家志和安家庆都不忍直视,全都扭过头去,毕竟现在还是弟媳妇,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胡哥,救我!我还有半张……”

胡汉桥一听周翠兰要抖落出秘方,急得拳打脚踢,想要掰开安家业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周翠兰见胡汉桥被丈夫掐得蹬腿,,突然急了,“安家业,你个窝囊废,是我要跟他睡的,你凭啥抓他,松开,听到没有,你就不是男人,我瞧不起你,跟你躺一张床上我都恶心,是我勾引的他,要打你打我吧!”

安家业猛地松开了手,胡汉桥咳嗽了两声,心里盘算着为啥今这些人凑一起了。。

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巧,被媳妇抓到,后面还有安夏的到来和各种村民的到来,让他不得不怀疑,刚才他想了很多,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一个局?

可听媳妇说的话,她的回来就是巧合?难道安夏也是巧合?他还在思索,结果差点被周翠兰喊破秘方,他不得不立刻出声阻止。

不管咋样,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胡汉桥一巴掌打在媳妇脸上,“谁准你欺负她。”

村长媳妇捂着脸,不敢相信丈夫真的维护这个狐狸精,“桥桥,你打我?”

胡汉桥别过脸道;“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都是我的错,我跟你早都没感情了,咱们把婚离了,我净身出户。”

“胡汉桥,你个王八蛋。我跟你结婚快二十年了,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现在你要跟我离婚,我不离!”

胡汉桥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周翠兰,他挡在周翠兰面前,“强扭的瓜不甜,你要离婚家里东西都给你,是我对不住你和这个家,你要不离婚,我就去法院起诉,这个村长我也不当了,离不离这地我也带不了,我走。”

“胡哥,我跟你一起走。”周翠兰套上裙子后,听到这话,从后面一把搂住胡汉桥。

“真不要脸。”村里几个耿直的嫂子,见周翠兰跟村长两人这样的行为,忍不住鄙视道。

“周翠兰,你就没有啥要跟我说的。”

“我跟你说啥?离婚的理由我也说的很清楚了,给我三千块,儿子留给你,我离开这个家。”

“呵呵。”安夏突然笑出了声,“周翠兰,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姑娘没结婚的时候就跟一个已婚男人勾勾搭搭在一起,最后怀了孕没办法,匆忙找了个老实男人嫁了,肚子里还揣着别人的崽。

这样的女人,乱棍打死也不为过吧,你说是不是?”

周翠兰的脸色惊恐地发白,她盯着安夏,嘴巴蠕动着,虽然没出声,可那样子明明就是在说你咋知道?

“现在你又被我们捉人在床,你还敢给我舅开口要三千块?那行,那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就不信那个已婚男人的媳妇,会不恨当初勾搭自己丈夫的女人,我想那个女人此刻恐怕跟村长媳妇的心思是一样的,恨不得将勾搭自家男人的狐狸精扒皮抽筋。”

“我恨不得拿刀砍死她,把她的骨头一段段剁下来喂狗!”

村长媳妇双目血红地盯着周翠兰,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丈夫怎么会跟自己离婚,她知道丈夫平日里喜欢拈花惹草,可他没想到丈夫真的敢跟周翠兰睡在一起,还是在自己结婚的床上,还为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跟自己离婚。

她怎么忍得了,女人眼中一片血红,猛地扑上去,揪着周翠兰厮打。

“胡哥,救命啊,胡哥!”

胡汉桥没办法,把媳妇一把推开,“我告诉你别闹了,痛快点咱们把婚离了,孩子房子全是你的。”

村长媳妇猛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丈夫的腿,“不,桥桥,我不离婚,我离了你没发活,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你被她迷晕了,咱们不离婚。”

全村的人议论纷纷,至此周翠兰跟胡汉桥的事情彻底败露,任谁听到这事,虽然惊讶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安家业忍着愤怒,回到家中。

第三零八章 尘埃落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八章尘埃落定“老四,这样的女人不能要,你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安家志忍了半天,没说更难听的话,也就是老四脾气好,换做是他早大嘴巴抽了,敢给自己戴绿帽子,出去找汉子被抓,还理直气壮。

“真不要脸,都被当场抓住了,还敢说这种话,四弟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去外面勾引男人,还要跟四弟离婚,简直太欺负人。”

李菊花愤愤道,仿佛比安家业还气愤,只有安家业冷静地吓人。

“老四,你要是生气你就说,别憋在心里。”安家庆劝道。

安家业摇摇头,“没什么可生气的,二哥三哥,其实我跟她的日子,这么多年我早都累了,本来我以为……算了,她既然要离婚,那就离婚吧。”

“老四,你可想好了?”

安家业越平静,安家庆心头就越不是滋味,老四这人老实能干,周翠兰这样的女人,他都能容忍,试问他自己做不到这样,没想到周翠兰居然还敢给老四带绿帽子,还敢提离婚。

“老四,你要生气,我就带上你几个嫂子,给你讨个公道。”

安家业摇摇头,“二哥,有啥公道不公道的,还嫌不够丢人,事情闹大了,村里人就都知道我是活王八了。”

孟玉香同情地看着安家业,这样一个老实肯干的男人,怎么就配了这么个媳妇,果然是老话说的好汉配癞妻。

村长那边儿,周翠兰穿上衣裳,趾高气昂地面对全村人鄙视的目光,离开村长家,她现在才不怕,刚才村长答应娶她,看村长媳妇哭得死去活来,真解气,让她以前看自己都用眼角,现在也轮到她哭了。

周翠兰回到家中,所有人对她怒目而视,不过她不在乎,只是对上安夏带着笑意的目光,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她为什么不愤怒?安夏跟安家业感情最深,自己做了这种事,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愤怒,可为什么她会这样?

“你们不用这样看我,告诉你们,终于不用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了,也别用道德来谴责我,安家业从来都不知道关心我,我嫁给他就像嫁给一块木头,我早都不想跟他过了,现在大家都解脱了。”

“周翠兰,你不要脸。”

李菊花啐了口唾沫,偷偷望了眼安夏,她看到了没?自己对周翠兰可是深恶痛绝,自己要提老四说几句话,刷刷安夏对自家的好感。

“我不要脸,你们就要脸?当年她和老太婆的责任田,都是安家业一个人种,就连买种子化肥的钱都是他掏,你们哪个人主动分摊过,到粮食站卖粮的时候,你们两口子最鸡贼,连几分钱都要算清楚,还有脸说我,轮起来你们不一样把他不当人看。”

安家庆两口子涨红了脸。

看到他们这样,周翠兰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还有你们家,有点钱有啥了不起的,孟玉香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着识大体讲道理,其实你谁都瞧不起,动不动就用你娘家砸人,不就有点臭钱吗?有啥了不起,天天把丈夫当面团捏在手上,安家志你就是个吃软饭,比安家业还没用的男人。”

“周翠兰,别以为你是老四媳妇,我就不敢打你。”安家志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吃软饭,气得瞪着眼睛怒道。

“我要离婚,安家业是个男人,就跟我说把婚离了,我要跟胡汉桥结婚,我也不要你啥,两个孩子也给你,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妈!”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安定凯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妈,你背着爸在外面……”

安定凯说不下去,这种丑事刚才有人传的时候,他都不相信,差点跟人打起来,还是别人说让他自己回家看看吧,他才发疯似的跑回来,一进门就听到母亲闹离婚。

虽然周翠兰对他关心不多,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妈,他接受不了父母离婚。

“住嘴,我在外面干啥,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告诉你,我早都受够了,找个男人没用,生两个儿子一辈子也是没出息的玩意,让你好好读书考学,结果呢你回来种田,没出息的玩意。

告诉你,我养你十七年了,对得起你了,后半辈子我要舒舒服服过自己的日子,你跟你弟别缠着我,以后就跟你父亲种一辈子的地,当一辈子的泥腿子吧。”

“你干啥这样说孩子?周翠兰你咋说我都行,儿子怎么了,儿子很聪明,种地的活一学就会。”

“能不聪明吧,随你了,是个优秀的农民,这辈子也就是地里刨食,一辈子都发不了财,只能过穷日子,我告诉你们,我受够了这种破日子,以后你们就跟着你爸过好日子吧。”

周翠兰说完就要走,被安家业拦住,“你要干啥?”

“是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过不了,我早都跟你过不下去了。”

“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维持着这个婚姻,儿子们眼瞅着也大了,说亲的时候,别人问起家庭状况,咱们离婚对他两不好。”

“有啥不好的?我为了他们跟你苦熬了十几年,现在你还让我为了他们继续忍下去,告诉你,不可能!这婚必须离,这个家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啥?不就是看的我牙痒痒,想打我一顿?

我告诉你们,今谁敢动我一下,我就报警!”

安定凯眼中渐渐露出悲伤和失望,母亲这般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连个不舍的眼神都没给他,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对母亲来说是什么,从来都不是什么,自己打小生下来,母亲就没怎么管过自己,弟弟也是。

她每天不是奋战在牌场上,就是出去逛街,自己跟弟弟小的时候在奶奶家,大了就在自己家玩,当他开始回忆,才发现母亲陪伴自己的记忆少得可怜。

“爸,妈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

妈,我就问你一句话,抛下我爸还有我跟弟弟,你会不会后悔?”

“不后悔!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安定凯目光渐冷,里面是死灰一般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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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九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零九章想走没那么容易当日下午,安家业就与周翠兰去民政局办了离婚,当安夏看到四舅拿着绿本本回来后,心里踏实了。

而周翠兰也没有久留,收拾了行李,直接去村长家找村长,在村长家门口跟其媳妇对骂了半小时,最后以村长拎包走人为结局收尾。

村长碍于剩下半张秘方,不得不顺着周翠兰,周翠兰要跟他一起走,两人只能出去住旅馆。

这些村长都不怕,上次暴雨受灾后,官方给的补偿款,他黑了不少,只可惜工程款还没花完,就上马了两个工程项目,一个是清淤清垃圾,一个是村里路面维修。

虽然有些遗憾,但好歹上马了两个项目,他也弄到些钱,加上上次的补偿款,他扣留了一部分,能过一段很舒服的日子。

村长跟周翠兰走了,村长媳妇傻了眼,没想到丈夫真的会抛下孩子、抛下这个家离开,她都放弃自尊苦苦哀求丈夫别走,只可惜胡汉桥不为所动,带着周翠兰离开了村里。

村长媳妇又冲去安家业屋里,想让安家业管管他媳妇,可当她看到那个绿色本本,整个人头晕目眩,离婚证!

短短半天,安家业就已经拿了离婚证!

翌日,村长跟上级提出辞职,现在的村长本来上面也不会专门给开工资,也是每个村选出来的,只要他说不想干了,上面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他辞职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人,程文联和安夏。

程文联甚至还与他打了个招呼,但村长见到安夏,尤其是看到她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没来由的心慌。

这几个月,他与上级领导关系处的还不错,听说他要辞职,上级领导还出言挽留,即便他扯了个理由,说自己婚内出轨,作风不行,不得不离职,领导还替他想办法。

但见他态度坚决,最终领导也只能松了口,很惋惜地道:“未来有个比较好的位置,本想留给他,可惜了。”

听到那个职位,胡汉桥一愣,确实是个有实权的好位置,而且每年不少部门孝敬,不过这些跟他的秘方相比,什么都不算。

昨天晚上他哄着周翠兰把秘方拿出来给他看了,东西一定是有的,他也定下了心。决定用最快的速度,结束山坡村的这一切,然后就带着周翠兰去广市,迎接自己的新生。

外面传来敲门声,领导不耐烦地道:“我这里有人。”

外面的干事抿了抿嘴,“领导,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程文联直接推门,带着安夏闯了进去,二人看到胡汉桥,齐声道:“我二人要告此人,私自侵吞了我们村里的补偿款。”

程文联拿出这些日子收集的材料。他调查了村里每家每户的补偿款,这份材料上面有每家每户的补偿金额和收款人的签名。

还有两份资料,是他偷偷打开村委会办公室,翻出来的两份合同,这就是村里上的两个项目,同时里面还有一张纸,看到这张纸,村长脸色发白。

“您好,我是山坡村村民,我们村村长在发放补偿款的时候,未足额发放,并与他人签订虚假合同,套用上级资金。”

官方的人看了看胡汉桥,又看着眼前的程文联和安夏。

“如果您不管,我们就向市里举报。”

安夏这话,让眼前的人不得不接过程文联手中的材料。

胡汉桥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领导也发现胡汉桥的异样,他没想到胡汉桥胆子这么大,尤其是那张清洁合同,一个清淤的项目,需要这么多费用?这已经超标了。

“打扰您了,材料我们交于您了,我是大家选出来的代表,我叫程文联,就住在山坡村,有啥事您可以找我们。

隔壁几个村下发的补偿款都比我们多许多,现在大家情绪都挺激动地,希望官方能尽快帮我们解决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种地的农民,日子不好过。

我也只能顶三天,如果三天后您这边儿还是没啥动静,我怕村民们会去市里静坐。”

“什么?你说什么?”领导突然站起来。

“我告诉你们,静坐堵马路是违法的,你让大家稳住,此事我们需要开会调查和研究,是什么情况不可能听你一面之词。”

“您说的对,我们这边儿每家每户都签了字,这份资料我们能负责,我们回去等通知,我们也会尽量安抚大家,可您知道,总有人脾气急些,要是真去市里,我两也没办法。”

安夏的话给了官方的人一个台阶,他看了材料后,如此真实,胡汉桥这边儿肯定有问题了,此事必须压下来。

“不打搅您了,我们先走了。”

安夏与程文联退出办公室,待二人走了一阵后,领导狠狠把材料拍在桌上,“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胡汉桥白着一张脸,片刻后怒道:“他们两一直跟我不对付,看来是早就算计我了。”

“现在不管别人算不算计你,这事情如果捅上去,现在正是纠风的时候,会从严处理的。”

“领导,我能怎么办?我当个村长,一分钱工资不拿,跟上级白干,这村长谁愿意当?偏偏村里不少事情,都要花钱,我里外里垫了多少了,总要想办法填补一下吧,总不能我把我家都陪给村里啊。”

胡汉桥这么光棍的说法也是事实,上面也知道现在谁都不愿意当村长,又不是公职人员,又不给一分钱工资,唯一能有的好处,也就是村长可以自己分最好的责任田,分最好的宅基地。

但平日里有啥事,都要他们传达落实,时不时还要开会,很多村长家里都是媳妇一个人种地,因为家里男人各种工作,根本不能帮家里干活,所以他对有些事情也是能放就放。

但现在这事被村民告上来了,还有资料,他一听就知道,刚才那两个人说的绝对是实话,所以才更不能上告。

“汉桥,我也不想你出事,现在这事咱们要按下去,解决它。最好的办法是,你把私下扣得钱拿出来,发下去,了了此事。”

“什么?”

一想到要把装进口袋的钱拿出来,胡汉桥就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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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零章 离开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零章离开最终,胡汉桥韩式把拿进口袋的钱,拿了出来,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此地,不想多生波折,尤其是他回去一次,媳妇闹一次,越发让他想要离开。

最后全村人在程文联的帮助下,每个人又拿了一笔比上次还多的补偿款,这下全村的人才知道,上面是非常关心农民,也对他们上次的受灾情况十分重视,播下了不少物资,只是都被胡汉桥黑了。

胡汉桥在村里民声臭了,她媳妇苦苦哀求也无法让丈夫回心转意,还要跟着丈夫一起赔钱,这个女人最终同意了离婚。

胡汉桥本以为自己可以带着秘方和财富去到粤省广市,最终的结果是带着半张秘方、周翠兰,一无所有地离开了山坡村。

临走前他内心暗暗发狠,三年后,他要衣锦还乡,让现在骂他的人,巴结他都来不及。

程文联因为这件事情,被村民推举为村长,在村长民主选举中,获得了80%的选票,成功当选。

这一切,安夏都是后面才知道的,事情还没结束,安夏就要离开了。

她又去看了看外婆,跟四舅叮嘱了许多,再次感谢程爷爷,然后还去看了王婆。

告诉王婆,她的病必须去医院,光吃药好不了,她怀疑王婆脑袋里长得是肿瘤,王婆是她目前看病唯一无法治好的病人。

从这个时候,安夏才发现,中医不是万能的,她本来迷茫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个奋斗目标,她想考大学,学习中西医,既然自己得到了空间,就要用它去救治更多的人。

当然救人的前提依然是要看缘分,她可不会像未来那样,有人对医生又大又骂,医生还无怨无悔地救他,治好后一句感谢都没有。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未来的目标十分明确,就连去林家的路都轻快了许多。

坐上公交车,在木材厂这一站下了车,林荣伟就在木材厂工作,这是个老国企,占地十分广大,住着好几千户人,光厂里的职工就有近三千人的大厂,整个木材厂是一条笔直的上坡路,路的左边是居民区,右边儿的后面是厂区,前面是属于木材厂的门面房和菜市场。

木材厂位于武市洪山区,这相当于武昌繁华的一个老区域,站在路边儿,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小车大车一辆接一辆,安夏有些熟悉又陌生。

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路两边儿是沿着马路修的门面房,临近马路处有一栋五层的高楼,这也是工人们口中常说的干部楼,里面住的自然都是领导,工人们住的几乎全是平房,还有几排三层通阳台的房子,一间一间的,那是单身宿舍,是单位给分来的大学生和外地招工来单身工人配备的。

听着市场里熟悉的吆喝声,安夏心头涌起点点温暖,她的前世近三十年,跟这个市场结下了不解之缘,自打被许美凤欺骗后,她就死心塌地伺候林家所有人,尤其是对许美凤,可以说把她当成了亲妈孝顺,很多时候林月娇欺负她,她都看在许美凤对自己好的态度上,默默忍受着林月娇的一切。

前世她们母女把自己当傻子哄,这一世休想!

安夏斗志昂扬地朝熟悉的家属区奔去,许美凤一家住在住在左边儿幼儿园旁的平方家属区中,这里的平方家属区全都是一排排的房子,每家每户都是由前后的房子组成,中间是砖头铺筑的两米宽的路。

一般是上面的房子住人,对面的房子就是伙房和储藏室,因为中间空的地方大,很多人家都会在伙房外面搭一个棚子,里面放着蜂窝煤、捡来的柴火什么的,方便做饭生炉子。

安夏来到林家门前,里面传来林月娇的声音,“妈,我也要金丝绒做的裙子,我们班同学都有,我也要。”

林月娇还是跟前世一般,娇蛮又臭美,那金丝绒又厚又不透气,前世她就非要用这个布料做裙子,许美凤最后拗不过她,扯了一块银色底子带大花的料子,给林月娇做了一条长裙。

武市可是有三大火炉的美称,天气又潮又闷,穿棉布衣服一天都恨不得汗湿八遍,林月娇穿上之后,第三天腿上就悟出了一片片痱子,最后许美凤还假惺惺把这条裙子送给自己,当时自己蠢,没看出来这是林月娇不要的,还傻乎乎地宝贝了许多年,一直压在箱子底。

想到这安夏脸上带出怒意,她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敲门。

屋里的许美凤问了句,“谁?”

安夏没有回家,继续敲门,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个个子不高,有些丰满圆圆脸的许美凤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许美凤的一瞬间,安夏眼里立刻凝结出浓浓的杀意,再看到仇人的一瞬间,她所做的一切准备工作,在这一刻破功。

为了不让许美凤发现,她迅速低下头。

许美凤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洗得发黄的白衬衣和泛白的黑裤子。脚上是一双泛黄但洗的挺干净的小白鞋,手里拎着一个红格子的大箱子,像是那种来投奔的穷亲戚。

“小姑娘?你找谁?”

许美凤一说话,眼睛弯弯透着亲切,前世安夏就是被她这张脸给骗了,许美凤实际是一个面甜心苦的狠毒女人,但是她特别会说话,可爱圆脸和笑眼为她加分不少,所以一开始跟她接触,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善良容易亲近的人。

实际上,许美凤在全厂都是有名的势利眼,对不如她的人,她逮着机会就要踩别人,对比她有权有势的,她又拼命巴结别人,捧高踩低的小人一个。

“我找林荣伟。”

安夏抬起头,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许美凤收起了小视的心。

“你是老林家的农村亲戚?”许美凤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林荣伟父亲家是农村的,有不少农村亲戚,以前隔三差五就有人来他家投奔,最后还是她拉下脸,撵走了一个,然后才渐渐清净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又来人了。

“我叫安夏。”

姓安?许美凤心头突然有一丝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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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认亲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一章认亲“我来找我爸爸。”

这一句话惊得许美凤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小姑娘,爸爸可不能随便认啊?你爸爸叫啥?”

许美凤眼中划过一丝凶狠,但她迅速换上一张慈祥的脸看着安夏。

“我的妈妈叫安珠……”

说到这的时候,安夏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到许美凤在听到安珠两个字后,脸突然煞白,慢斯条理道,“我的爸爸叫林荣伟。”

“你说什么?我爸是林荣伟,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妈,她是谁?”

林月娇突然冲出来,听到安夏说自己的爸爸也是她爸爸,气得她冲着安夏大吼大叫。

“我的爸爸叫林荣伟,没有错,当年他在山陂村下放,认识了我妈妈,本来二人都已经谈婚论嫁,谁知他回城后一去不复返,现在我满十八岁了,我母亲早都不在了,我外婆让我来寻我父亲。”

许美凤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紧绷,两只手死死扯住裙摆两侧,林荣伟跟安珠生下来的孽种,来找林荣伟了,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急促呼吸了好几次,才克制住心中的愤怒,只是脸上的笑容早已扭曲。

“小姑娘,进来吧。”

此事不易在门口张扬,隔壁左右已经有人注意到安夏了,她可不想让厂里人耻笑。

“这里是林荣伟家吗?”安夏故意装作不知道。

“你够了,那是我爸爸,你是哪来的贱种!”

同样十八岁的林月娇尖叫着,“妈,你让她进来干啥?赶快把她撵走!”

安夏冷冷一笑,果然这场景跟前世一模一样,只是前世的她自卑极了,被林月娇这样一说,连门都不敢进来。

现在,安夏大踏步走进屋里,四处打量着这间房子,跟前世一样,这间房子一共分三间,最外面一间是客厅,里面左右两间房是卧室,许美凤非常宠爱自己的女儿,所以她把右边儿最大的房间给女儿做了卧室,左边的小房间是她和林荣伟的卧室,那房子不大,摆下一张双人床就满满当当了,床位加了个大衣柜后,走路都不方便,只能侧着身子走到里面。

而客厅里摆着气派的二十寸熊猫牌彩电,一套墨绿色金丝绒花纹的转角沙发,上面铺着雪白的镂空搭布,茶几电视柜还有一个大立柜,家具都是时髦款式,跟自己家中用了几十年,掉漆起皮的破旧家具截然不同,这些青白色的家具上面闪闪发光,那是因为油漆外面上了一遍又一遍的清漆,在太阳下格外亮。

看着这么富丽堂皇的家,安夏强忍愤怒,母亲本来也该活着,可母亲却早早死了,这个杀人凶手还住在这么漂亮的家里,有丈夫有孩子,她凭什么享尽一切,她要让她这一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中,让她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妈,为什么让她进来,我讨厌她,让她滚!”

“娇娇,住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到你自己房里,我不喊你不许出来。”

林月娇刚要反驳,看到母亲锥子般的眼神,咬了咬牙瞪了安夏一眼,跑进自己卧室,用重重的关门声表达她对安夏的不喜。

“小姑娘,林荣伟是我丈夫,他当年确实在山坡村下放过,但他回来就跟我成亲了,当年他也没结婚,哪来的女儿,你可不能瞎说。”

许美凤欺负安夏是个小姑娘,说的话软中带硬,让安夏坐下后,看着脸带笑意,实则目光冰冷,连一杯水都没给安夏倒。

安夏心里笑了笑,压下自己的火气,如果不是为了调查母亲的死因,给母亲复仇,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来林家。

既然要搞清楚原因,就不能跟许美凤对着干,示弱才能让一个人放松警惕,安夏悄悄低下头,肩膀内缩,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许美凤挺着脖子,“小姑娘,你说话啊?我告诉你,你这样上门认爹,对我的家庭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我、我没有胡说,是我外公外婆告诉我的,林荣伟是我爹,这里是我外公给我留的信。”

安夏慢慢从箱子里掏出一份信,发黄的牛皮纸信封上面印着人民公社大团结的字眼,一看都是十几年前的东西,许美凤急急从安夏手中,几乎是抢一般地拿过信封。

打开后里面是泛黄的信纸,因为时间久远,信纸折痕处已经开裂,当年的钢笔字也出现晕染,许美凤看完整封信后,脸慢慢阴沉下来。

打从安夏自报家门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好,她知道当年林荣伟跟安珠在一起了,但当时林荣伟并不知道安珠怀孕了,所以回城过年的时候,被她相中,她以安排工作为诱惑,甚至不惜把林荣伟灌醉睡到一起,这才跟林荣伟顺利结婚,而且那次酒后,她有了孩子,林荣伟不得不娶她。

但后面她偷偷去过林荣伟下放的地方,找到了安珠,当时看到安珠大着肚子,她惊得站都站不稳,最后林荣伟不知怎么也知道安珠怀孕的消息,跟她闹了好久的别扭。

这一次又以她找家里亲戚帮忙,把林荣伟从车间调去机关,这才换来丈夫的心,后来有一次醉酒,林荣伟说起安珠生了个女孩,嘴里满满的失望,让她知道自己的危机解除了,林荣伟不会再惦记那个女人了。

因为林荣伟父母祖籍胶东人,那边儿重男轻女是全国最严重的地方,林荣伟只想要个儿子,只可惜最后她生的也是女儿,然后再没有怀过孕,老人都说她这一胎叫秤砣胎,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

而后面的生活中,她发现林荣伟又想去找安珠,于是找了个时间,她去了趟山坡村,解决了这个让丈夫惦记的女人。

安珠没了,剩下一个女儿,林荣伟对山坡村再没什么可惦记的,她心里也没有疙瘩,从此过上了还算平静的生活。

但是这个平静,在这一天被眼前的小姑娘打断了。

“安夏姑娘,这封信并不能证明林荣伟就是你父亲,不过是你外公个人的猜测罢了。”

第三一二章 吓唬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二章吓唬许美凤笑了笑,“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可在七十年代,那个时候未婚先孕,说是不知检点也不为过吧。

你妈妈才十六七岁,就悄悄怀上孩子,要说她的作风,似乎有些太开放了吧,那么她到底跟过哪些男人,你的生父到底是谁?总不能由着你们安家说是谁就是谁,再说那时候下放的男人多了,又不止林荣伟一个,谁知道你妈妈有没有喜欢别人?小姑娘你别嫌我话说的太难听,认亲这是个大事,尤其是我丈夫婚前居然还有个孩子,这事情你让我也不好想。”

安夏低下头,半天没说话,许美凤嘴角渐渐流露出胜利笑容,果然是小孩子,还挺好忽悠。

“我没有认错,林荣伟就是我父亲,当年她与我母亲是自由恋爱,给我母亲写过许多信件,而且在我母亲怀孕后,两人也曾互通过信件,外公说,信里林荣伟知道我的存在,也承认我的身份。并且他跟我母亲在一起后,还给我母亲写过一封承诺书,里面写的很清楚,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把林荣伟叫过来,我们当面对峙,这些信件我都看过。”

许美凤心里咯噔一下,暗骂林荣伟这个蠢货,留下了这么多证据,随即而来的是醋意翻涌,她居然不知道林荣伟再跟自己准备婚礼的时候,居然还跟安珠那个贱人书信来往,还留下可笑的承诺书。

看着许美凤脸色几变,安夏心里暗爽,她现在心情特别矛盾纠结,一方面看到许美凤这张脸,就恨不得扯下她这张人皮,另一方面,为了拿到她陷害母亲的证据,她又必须屈服于许美凤,甚至跟她搞好关系,只有她放松警惕,自己才有机可乘。

否则早早就让许美凤把自己当敌人对待,她恐怕不会说出事实真相,如果只是让许美凤承受痛苦,她有一万种办法,可她更想让许美凤接受法律的制裁,让他们全家名声扫地。

“这些信件你带来了吗?如果你能拿出这些东西,我就去喊林荣伟回来。”许美凤目光阴狠地盯着安夏露出的一小段脖颈,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安夏摇摇头,“没有,外公怕这些信件丢失损坏,把这些东西托付给他人保管,告诉我要是林荣伟不认我,就让我去找此人,他会帮我的!”

这个老东西!许美凤在心里破口大骂,居然还有后手,“你为什么非要找父亲,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说的是事实,林荣伟也已经结婚生子,他有妻子就是我,我跟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的出现给我带来了烦恼,让我们的生活陷入困境,你让这个厂里的人怎么议论我们家,如果你真是林荣伟的女儿,你能不能为你的父亲考虑一下。

这么多年你都活得好好的,现在又长成了大姑娘,你可以独立了,为什么非要挤进我们这个家庭,没有你我们过得幸福安宁,你也看到了,我女儿不喜欢你,你如果非要挤进来,日子不会好过的。”

许美凤软硬兼施地逼安夏离开,她也吃准了这个农村姑娘没什么主意,先示弱再威胁两句,还怕她不走。

只是安夏的倔强超乎她想象,虽然她的眼光中带着警告和威胁,但这个小姑娘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巴不做声,但绝对没有走的意思。

“阿姨,我、我没有地方去了,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外公三年前也走了,我跟外婆相依为命,可是今年夏天的暴雨,让我们住的房子塌了,现在外婆住在舅舅家,我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话没说完,两地晶莹的泪珠掉落在地上,安夏捂着嘴隐忍地哭了起来,“舅舅们都不管我,从小到大我就是安家的耻辱,现在我除了、除了父亲一无所有,求求您别赶我走,我真的是林荣伟的孩子,求求您让我见见我父亲吧。”

许美凤没想到会这样,这下真的是个麻烦了,一个姑娘无处可去,家里人又不肯收留她,难怪她消失了十八年,突然找到家里来。

她沉了沉脸,冷声道:“那好吧,你等等。娇娇,去厂里把你爸喊回来。”

听到母亲喊自己,贴着门听动静的林月娇早都忍不住了,“不要脸,臭不要脸,那是我爸,不是你的。”

“娇娇,不许骂人,如果她真是你爸的孩子,那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才没有这样的姐姐呢,乡巴佬!那是我的爸爸,不是她的。你怎么还不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别以为赖在我家不走,我爸就会认你,告诉你我爸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就是野种,野种!”

见安夏成功被女儿骂出了眼泪,许美凤心里暗爽,她把女儿放出来,就是要让女儿给这个小姑娘难堪,最好再骂走她。

听到野种二字,一瞬间安夏变了脸,就在许美凤以为她要忍不住的时候,安夏低下了头,小声地哭了起来。

“我不是,我有爸爸,我有!”

许美凤眉心跳动,心道这小姑娘脸皮真厚,都这样骂她了居然还不走,看来非要赖上自己家,现在还不好撵他走,逼急了她真的告了丈夫可怎么办,至少要把那些信件骗过来,再把她撵走。

“好了,娇娇,怎么说话呢?快去喊你爸。”说完许美凤站起来,小声叮嘱姑娘两句,林月娇狠狠瞪了一眼安夏,气呼呼地走了。

“小姑娘,热不热?要不要喝水?”

不一会儿,安夏面前不光有一杯水,还有一盘切好的西瓜,一盘洗好的葡萄以及半挂香蕉,许美凤坐在她身旁对她嘘寒问暖,询问她家中的情况。

前世她就是这样被许美凤哄住了,失去外婆让她痛苦万分,许美凤的关心,让她迅速抓住这时间仅有的温暖,很快敞开心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现在听来,许美凤这些关系的话语里,充满了试探。

这一世安夏不会像前世那般,别人稍稍对自己好一些,自己就傻乎乎地掏心掏肺,不论许美凤问什么,她都说,我要见到父亲,才能说。

二十分钟后,林荣伟气喘吁吁地推开家门。

第三一三章 第一次相见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三章第一次相见看到沙发上那个瘦弱的小姑娘,头发有些微微卷曲,在阳光下泛着栗色,皮肤白皙得仿佛半透明,都能看到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的痕迹,低着头有些害羞不敢看自己。

一瞬间,林荣伟仿佛透过安夏,看到了以前的安珠,第一次见自己,安珠就这般坐在家里的小凳子上,头都不敢抬,只抱着碗里的米粥,一口口吃着。

“你、是安夏?”

林荣伟穿着一身土黄色工作服,胸口扣子解开两个,脸上全都是泛着油光的汗,还在急促喘气。

安夏微微眯着眼,岁月对男人真是优待,许美凤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可不笑的时候,鱼尾纹法令纹抬头纹已经让她显出老态,可林荣伟看着还是很年轻,微微偏圆的鸭蛋脸,大大的眼睛配上宽宽的双眼皮,有棱有角的剑眉,偏偏嘴巴小巧,让他显得英俊又秀气。

不得不说,林荣伟长得确实不错,一双桃花眼专注看着他人的时候,里面带着笑意,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当年他是不是凭借这张脸,让母亲喜欢上了他,只可惜这就是个渣男,母亲托付错了人。

“我是安夏,你……是我爸爸吗?”

安夏用一双清澈如清泉,单纯如小鹿般的眸子望着眼前的人,眼中是隐隐的激动,激动中又透着三分委屈,目光直击林荣伟心中。

“你住嘴!这是我爸爸,我不许你叫爸爸!”林月娇立刻炸毛,感觉明明完全属于自己的爸爸,现在居然要分给这个乡巴佬。

“对、对不起!”安夏眼中闪现出惊慌失措,惶恐地给林月娇道歉。

“你、你的妈妈是……”

“我妈妈叫安珠,我叫安夏,因为我是夏天生的,外公告诉我,我有爸爸,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的爸爸叫林荣伟,你、是我的……”

被林月娇一瞪,爸爸两个字立刻被安夏咽进肚子。

“荣伟,这孩子、这孩子说你是她爸爸,她妈妈叫安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美凤露出一脸委屈,泫然欲泣。

“不可能,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不是我爸爸的孩子,你是哪来的野种,滚!快滚!”

林月娇简直要气疯了,许美凤看着女儿对安夏口出恶言,嘴角忍不住划出一抹微笑。

“我、我的妈妈和外公都不在了,家里房子塌了,外婆被舅舅接去生活,舅舅谁都不要我。爸爸你要是不要我,那我、那我只能去找外公的故交。”

听到这话,许美凤眼角跳了跳,“荣伟,你来,我有话给你说。娇娇,你好好招待客人。”

“凭什么招待她!她算什么客人,乡巴佬,还给她吃这么多好吃的!”

林荣伟皱了皱眉,看了眼脸都皱到一起的安夏,点点头跟媳妇进了卧室。

“林荣伟,好啊,这个孩子是哪来的,你说!”

一进卧室,许美凤立刻翻了脸。

李荣伟别过头去,“美凤,你别闹,这是我跟安珠的孩子。”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王八蛋,你还跟那个女人生了孩子!要不是我娘家,你能从那个山沟沟里回到大城市?要不是我娘家,你能调到这么好的单位,不是我二姐夫找人,你现在能在科室上班,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许美凤气得连连用拳头砸林荣伟胸口。

“美凤,你听我说,这、这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你明明都要跟我结婚了,怎么还有这种意外,你瞒得我好苦,你说你背着我,在外面还有多少私生子。”

许美凤撕扯林荣伟的衣服,不依不饶地闹着。

“美凤,美凤!你听我说,这是我当年遇见你之前,跟安珠一夜有的孩子,后面我跟你结婚后,就跟安珠断了,谁知道她突然给我家去了封信,告诉我她给我生了个女儿。

我真不知道她怀孕了,我、我要是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让她打掉,可她都生出来了,我能咋办?又不能塞回去,终归是我对不起她,她什么都不要,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因为这样我才没告诉你,反正这两个人都不会出现在咱们的生活中,我告诉你也是让你徒增烦恼,何必呢。”

“可现在你女儿找上门了,还要认父亲,难道你要让我当后妈,让我被全厂的人耻笑吗?我许美凤找的男人,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私生子,我算什么?”

“都是我的错,美凤,都是我的错,可孩子现在找上门了,我要是不认,那我就是畜生不如,再说你听孩子说,家里啥人都没了,那几个舅舅也不管她,安家那几个兄弟,没一个好东西,难道你忍心把这个一无所有的孩子撵出门,让她睡大马路?”

许美凤噘着嘴,“我忍心,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林荣伟有些不耐烦了,态度渐渐硬了起来,“美凤,当年咱两怎么结的婚你应该知道,是你把我灌醉了,有了孩子,我才娶的你,按说我媳妇应该是安珠,因为要跟你结婚,我只给安珠去了封分手信,那个善良的女人连闹都没闹,还祝我们幸福。

最后她一个人忍着痛苦生下了孩子,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的女子,名声全臭了,这个孩子生下来跟她一样被人瞧不起,安珠却从来没找过我,甚至连我寄过去的钱都退了回来,真论起来,是你抢了她的男人。

现在她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找上门了,孩子没有家了,就想要个家,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再说她今年都……十八岁了,再过两年找个婆家嫁了,对你有啥影响,咱们不还是一家人!”

“哼,你以为安家对你好?我告诉你,安家把你跟安珠的来往的信还有你给她写的承诺书全都交给一个人,安家那老头告诉这个小姑娘,只要你不认她,就让她找那人告你,你还以为安家对你多好呢,美得你!”

“你说啥?”

“我说,这个小姑娘厉害着呢,先是装可怜认亲,话里话外却告诉我,如果你不认她,她就只能找她外公的故交,告你强、强x!”

林荣伟的心狠狠一沉,瞬间升腾怒意。

第三一四章 中伤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四章中伤“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丧良心的人,这小姑娘要是真可怜,我不会不管。可她在门口就嚷嚷着找父亲,半天不进门,左邻右舍全都听见看见了,她这是啥意思,不就是逼咱们就范吗?

一进门两眼珠子四处乱转,把家里里外看了个遍,说的话也是话里有话,也就咱家娇娇傻,被她的话气得直哭,然后要吃这要吃那,故意折腾我,你没看桌子上摆的一溜水果,家里好吃的我全拿出来了,人家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问点啥都问不出来,这个小姑娘心眼多着呢,然后她故意告诉我,她外公有你跟她妈妈来往的信件还有承诺书,她全都看到过,你不认她,她就找那个人帮她做主。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明摆着的威胁,威胁咱家,不收留她,她就让你好看,让咱们全家都跟着倒霉,这样的孩子,我敢让她住家里吗?我告诉你,我可真怕她算计我。”

听妻子这样说,林荣伟眼中的慈祥渐渐消失,慢慢聚起阴狠。

“她还想告我?”

“怎么不能告你,就算告不了强x,告你诱骗未成年少女,要知道当时安珠还没满十八岁呢,就是这一条你都吃不消,不把你抓进去蹲个十年八年,根本出不来,你要是进去了,我跟孩子指望谁去!还真以为她是你的好姑娘呢,一个孩子十八年没有父亲,她母亲未婚先孕,她自己是个私生子,在农村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和非议,你觉得她心里能没有怨恨?

可你看她,见了你先装可怜,然后立刻喊你爸,荣伟你想想,换做咱们是这个孩子,父亲抛弃母亲跟别人结婚,自己在农村受尽白眼,寻亲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没有一点恨意?这孩子也太乖了点吧。

可她面对我的时候,见我不想认她,立刻说出手里握有你跟她母亲往来书信和承诺书的事情,还说这些东西在她外公的故交手上,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你说得对,我看着她可怜,想着对不起她母亲,对她怀有愧疚,差点被她骗了。”

许美凤眼中划过一丝得意,“所以虽然我不愿意,可还是要收留她,为了你,也要收留她,就像你说的,过两年把她嫁出去就好了,这两年我尽量对她好些,让她放弃报复你。”

“媳妇!我、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林荣伟感动地一把搂住许美凤,在她脸上亲了两口。

“但是,你不能认她。”

“不认她?”林荣伟有些不明白。

“你认了她,让我以后咋做人,还有娇娇也是大姑娘了,你也看到她多抵触那个姑娘,娇娇要是想不开咋办?还有我爸妈哥嫂都在这个厂里,他们要是知道这个事情,你咋办?

咱们认下她,跟她商量下,就当她是你农村的侄女,让她喊你叔叔,喊我婶娘,这样对外咱们也好解释,就说农村亲戚来投奔,对内我爸妈那边儿的亲戚也都不会知道此事,就不会为难你。”

“美凤,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事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啥事都听你的。”

许美凤被林荣伟搂在怀里,嘴角凝起一抹阴笑,她一定好好调教这个小姑娘,就当她是送上门的免费保姆也不错。

“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林荣伟是我爸爸,你这个贱人,滚出去!”

安夏低下头,眼神冰冷。

“你以为你装可怜,我爸就会认下你,告诉你不可能!看你穿的又破又旧,乡巴佬一个,我爸才不会喜欢你呢。”

“喜不喜欢是他的自由,能不能让你爸喜欢,是我的能耐。”安夏突然抬头说道,目光直射林月娇,一瞬间的气势,吓得林月娇掉了手中的瓜。

这时候,林荣伟跟许美凤在屋里商量妥当出来,林月娇一看到父亲,立刻扑进林荣伟怀中,“爸,她欺负我,她刚才瞪我。”

“娇娇,不许胡闹,安夏脾气那么好,怎么会瞪你,倒是你这么大了,一点规矩没有。”

“呜呜呜,妈,她来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明明是她、她这个乡巴佬瞪我。”

林荣伟板着脸,拍了拍林月娇,许美凤一把拉过女儿,捂住她的嘴,有些话点一下就够了,说多了反而过犹不及。

“安夏,你的母亲是安珠。”

安夏点点头。

“如果你的母亲是安珠,那你确实是我的女儿,我是在下放的时候,跟你母亲私定终身,最后因为一些原因,我跟你母亲没能走到一起,你母亲怀了你我并不知情,直到她生下你才跟我来了封信。

现在你来投奔我,我是你父亲,有义务照顾你,所以你可以留在我家里,跟我们一起生活。但是,我不能认下你,我只能说你是我侄女,你以后喊我做叔叔,喊她做婶婶,娇娇可以喊妹妹。“

“不,我才不要这个人当我姐姐,爸你看她穿的,又穷又破,我才不要认这种姐姐,丢人!”

“娇娇!不许胡说,你比安夏胖一些,把你的衣服给安夏拿出来一些,等过两天我再带孩子买几件衣服。”

见媳妇这么识大体,林荣伟十分满意,再看安夏木木呆呆,连句谢谢都不说,眉头一皱,“还不谢谢婶婶。”

安夏低下头,小声道了声谢。

跟前世一模一样,她不知道林荣伟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是因为自己投奔他,他心里不高兴?反正她看出林荣伟眼中的不快,跟前世一样不喜欢自己。

“衣服就别买了,把娇娇的衣服找几套旧的给她,以后我一个人要养活一大家子,要学会精打细算。”

许美凤点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她正好乐得不买。

“一会儿买点肉,娇娇,以后就叫安夏姐姐,听到没有。”

“凭啥,我凭啥叫她姐姐,她十八,我也十八。”

“我是八月二十三的生日。”

“那又如何,就大我两个多月,就想当我姐姐,还想霸占我爸爸,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爸爸你不爱我了!”

林月娇委屈地撇着嘴,跑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大哭起来。

许美凤焦急地站在门口。“娇娇,你别哭,以后咱们跟安夏是一家人,你多个姐姐照顾,多好啊。”

林荣伟听了这话越发满意。

第三一五章 笑面虎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五章笑面虎收留了安夏,接下来就要安顿她,尽管许美凤很不情愿,可她还是笑着递给安夏一牙西瓜,“夏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安夏点点头,局促地道了声谢谢,偷偷看了看林月娇,不敢去吃手上的西瓜,林荣伟又觉得安夏挺可怜的。

也许她受过许多苦,所以小小年纪就养成了看人眼色的习惯,不过一想到媳妇刚才的话,他那点同情立刻消散。

归根结底,他跟安夏没感情,这不是跟着他从小长大的孩子,只有娇娇是他的宝贝姑娘,不过再宝贝,这两个都不是男娃。

没有儿子是林荣伟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他母亲高老太太最大的遗憾,高成华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就是林荣伟,谁知道老林家的香火就硬生生断送在许美凤身上。

要不是当初看他给儿子谋了个好单位,她绝对不同意这门亲事,当然在许美凤跟林荣伟结婚生下林月娇的后,高老太太也没少挑唆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关系,没少给许美凤眼色看。

但谁让许美凤就是喜欢林荣伟,他的皮相就是现在四十多岁,看着也是英俊成熟,厂里许多年轻小伙都不如他,许美凤就是喜欢,所以甘愿受这些委屈。

虽然林荣伟很疼女儿,可没有儿子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安夏依旧是女孩,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女儿,他心里头除了一开始有些激动,然后就迅速平静了,尤其是媳妇那番话,让他对安夏原本的血缘亲切,立刻消失殆尽。

又不是儿子,就当多养个吃闲饭的,两年后嫁出去,自己也算尽了义务,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安珠。

林荣伟非常心安理得。

“好了,好了,娇娇,你别瞪着安夏了,她可是你的姐姐。”

“她算哪门子姐姐,乡巴佬。”林月娇愤愤指着安夏怒道。

“够了娇娇,再怎么说安夏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要是再这样说话,我真的生气了。”

一听母亲要生气了,林月娇委屈巴巴地看着许美凤,软软地喊了声妈,忽闪忽闪地眨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

林月娇长相随了林荣伟,圆润的鹅蛋脸,大眼睛,只是鼻子嘴巴随了许美凤,鼻梁塌,嘴巴也是厚厚的肉肉嘴唇,再加上唇形不清晰,整张脸的灵气就被塌鼻子和香肠嘴破坏了。

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有些笨笨的模样,说话后又带着骄横,不过林月娇是七十年代的独生子女,父母都是国企职工,这样的家庭条件,她有骄横的资本。

“孩子一时还接受不了。”

许美凤解释了一句,林荣伟点点头。

“行了,娇娇,别哭了,跟妈一起把你的房子收拾一下。夏夏,家里现在只有一个弹簧床,你先睡着,过两天让你叔在厂里买张木板床回来。”

“妈,你干嘛?你要让她跟我住一起?”

林月娇瞬间炸了毛,眉毛拧在一起,恶狠狠地指着安夏,“那是我的房子,我不要跟她住一起。”

“家里就你房子最大,再摆一张床怎么了?不然你让夏夏住哪,咱们家还有哪里能摆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大人了,一点委屈不肯受。”

“我不要,我不要跟她住一起,她、她是农村人,搞不好头上还有虱子呢,妈你让她睡火房。”

见是些小事,林荣伟懒得参与,跟许美凤打了声招呼,又回去上班了,机关不比车间,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些年他日子过得也辛苦,又要巴结上面领导,又要防备那些随时想揪他小辫子的人,就因为他现在的岗位特别得罪人。

“我不要跟这个乡巴佬、癞蛤蟆住在一起。你滚,你霸占我爸妈,还要霸占我的房间,你就是强盗!呜呜呜。”

林月娇被安夏气得直哭,安夏真的是懒得搭理这个脑子差根筋的林月娇,可她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害怕瑟缩的样子。

许美凤听女儿不停羞辱安夏,心里舒服极了,刚才她就是那么一说,说给丈夫听的,毕竟是丈夫的亲生骨肉,对她不好,万一荣伟心里再不舒服,自己一定要牢牢抓住丈夫的心,至于这个小贱种,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婶婶,要不、我住火房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美凤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笑容,嘴上却说,“那怎么行,火房哪里能住人,夏天做完饭里面跟蒸笼一样,油烟味又重,那不行,你来了我就要好好待你。”

安夏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她严重的冷意,许美凤嘴上说不行,偏偏动都不动,根本不给她安排床铺,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说给林荣伟听的,她早都看出来了。

前世她不懂,傻傻等着许美凤收拾床铺,最后真的跟林月娇住在一起,没少被林月娇欺负,住了没两天,她自己要求住火房,结果还让林荣伟以为自己不懂事,在家给许美凤脸色看了。

而前世她恰恰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根本不懂得进退和迂回,解释了两句后,反而让林荣伟越发厌恶她,更蠢的是,她还特别感激许美凤,觉得她对自己是真好,只是林月娇是城里孩子,骄横些罢了。

许美凤好算计,既讨好了老公,又利用林月娇敲打了自己,最后不过是林月娇在林荣伟面前哭一下撒撒娇,自己反而成了坏人。

这一世,她不会给许美凤算计自己的机会。

“婶婶,真的没事,这的火房都比我家里的泥巴房子好,这么好的房子有啥不能住的,再说……娇娇不喜欢我,我就不惹她不高兴了。”

许美凤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对,她反应过来了,这安夏现在这副模样,摆明了受委屈,到时候让隔壁左右知道,以为自己多刻薄。

她脑子里瞬间改了主意,“不行,就跟娇娇住一起,你跟她都是家里孩子,我不会厚此薄彼的。”

“呜呜呜,妈妈你坏!来了安夏,你就不要我了,你不是我妈!”

林月娇委屈地哇哇大哭,跑到自己房间里,“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第三一六章 讨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六章讨好最后安夏的床还是支在了火房,说是火房,其实也是间完整的房子,十七八平方米大小,一进门旁边儿是洗菜池子和碗柜,靠窗户的地方有炉子和抽油烟机,中间摆了张吃饭桌子,侧面的空地支起了安夏的床。

“夏夏,娇娇从小被我们宠着长大,你别怪她,这孩子脾气差了些,但是没坏心,只是你刚来,她有些接受不了,说话就有些针对你。

等过几天,你两熟悉了,到时候我再买张新床,放她房间,让你两住一起。”

“不用,婶婶,真的不用,这里就挺好了,比我乡下的房子好多了,这墙皮多白,能住在这,我就跟做梦似的。”

许美凤心里嗤笑一声,骂了句乡巴佬,心想住在这晚上做饭你就知道了,一顿饭做完,火房简直不能待人。

“行,那你休息下,我去买点菜,一会儿晚上给你做顿好吃的。”

许美凤去买菜,安夏猛地站起来,不能错过讨好她的机会,她现在需要多跟许美凤接触,获得她的好感,看能问出点什么不。

“婶婶,我陪你一起吧,我有力气可以帮你提菜。”

许美凤挑挑眉,点头带安夏一起去菜市场。

木材厂的菜市场不算小,一两条长长的菜场在中间交汇,左右两侧是门面,门面前面三米处又是各种摊位,毕竟管着大几千人吃饭,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铁皮棚子里面跟烧开的水一般,空气都沸腾了。

小商贩们东西也卖得差不多了,靠着摊位打瞌睡,许美凤捏着钱,在思考买点啥,不能小气,否则丈夫定会觉得自己对安夏不好,但是也不能太大方,一想到给这个野种花钱,她就气不过。

“夏夏,你想吃点什么?”

安夏见许美凤逛遍整个市场,就买了小菜两三把,什么荤腥都没买,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婶婶,这些就行。”

“那怎么行,你来的第一天,就吃些小菜,你叔回来要说我的,你看看这些肉啊鱼的,有没有想吃的。”

“那、那要不买几个鸡蛋吧,辣椒炒鸡蛋就很好了,肉啥的太贵了,这些只有过年家里才舍得吃。”

“要不买点卤牛肉吧,用辣椒爆炒。”

安夏一问价钱,连连摇头,“婶子,这太贵了,一斤卤牛肉十好几块,都能买三四斤猪肉了。”

许美凤忍不住流露出一丝优越感,略带鄙夷地瞅了眼安夏,乡巴佬,真是没见过世面,卤牛肉当然贵了,新鲜牛肉最好的才五六块,卤牛肉没了水分,自然不便宜。

“要不买一条鲢鱼吧。”

“鲢鱼啊,刺多肉厚不好进味。”

许美凤刚说完,想起丈夫最不爱吃鲢鱼,心里有了主意,“也行,今这鲢鱼看着挺新鲜。”

“婶婶,买块五花肉吧。”

许美凤有些不高兴,买了一条鱼就花了五块钱了,林荣伟一个月才不到两百块,娇娇还在上高中,家里开销也挺紧张的,再买块肉,又要花七八块,这一天菜钱就花去十几块了,哪有这样过日子的。

见许美凤沉下脸,安夏轻声细语解释道:“婶婶,是我嘴馋了,五花肉做红烧肉,吃完肉之后剩下的肉汤还可以炖土豆吃,软烂的土豆加上干辣椒和肉汤,又香又辣特别好吃。”

“嫂子,下午的肉了,便宜点给你,孩子想吃,买一块吧。”

许美凤抹不开面子,尤其是听安夏这般说,也有些馋了,“行,给我割一块,两三斤就行,别多了。”

“好咧,你放心吧。”卖肉的贩子拿起刀,刚要下刀。

“等等,割这块肉,就要这一块,就这么多,别把其它切给我了,切了也不要。”

安夏指着旁边儿半扇肉,比划着侧面一层,“通常五花肉以三肥两瘦为最佳,肥瘦层层相间,口感油润中有嚼劲,做红烧肉非常不错。

但其实这才是最好的五花肉,这块肉是靠近两侧腹壁中部,由内而外是腹内斜肌、脂肪腹外斜肌和皮下脂肪层,这种叫二红二白一啤,只是这种肉不多,不知为啥下午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五花肉。”

听安夏介绍完,卖肉的老板都忍不住刮目相看,“小姑娘你真厉害,这是别人定的肉,谁知道又不要了,我才挂出来卖没多久。

你说的这块是做五花肉最好的地方,要不是我自己舍不得吃,早就割回家自己吃了,今你们是赶上了。”

“老板,就要这么多,其他地方你别多切,这些肉也就二斤半。”

老板割下来一称,准准地二斤半,这下老板佩服地五体投地,“你这小姑娘,咋这么厉害,眼睛一瞟就知道多重,最好的肉都给你割走了。”

“便宜些老板,这么热的天,肉都放到下午了,过一会儿再卖不掉你们就要擦盐了,放过夜再好的肉也不中,你便宜些。”

安夏跟老板一番讲价后,用六块钱买了两斤半最好的五花肉,算下来一斤两块出头,比许美凤平日里买肉便宜了一块多,许美凤惊讶地看着安夏熟练地跟菜贩子讲价,突然有种错觉,安夏好像比她还熟悉这个菜市场。

见许美凤惊讶的模样,安夏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一到菜市场,就像前世似的,熟门熟路了。

“婶婶,每到过年农村就杀猪,从小看多了,知道哪里好吃。”

“哦。”许美凤点点头,追问道,“你会做饭?”

“嗯,要不晚上我做饭吧,婶婶您想吃啥,跟我说就行。”

这回许美凤没敢接话,她可不相信一个农村姑娘会做什么好吃的,农村人做饭油都不舍得放,什么都是一锅水煮,煮熟了放点盐就行,那跟猪食似的,别糟蹋了这些吃食。

许美凤又去小卖部买了一袋味精,几罐啤酒,打了一斤粗,满满当当全都被安夏拎着,回去的路上遇到幼儿园门口放学卖瓶装酸奶,许美凤假模假样道:“娇娇从小就爱喝酸奶,买两个你也尝尝。”

熟悉的幼儿园门口,一个蓝色长方形塑料筐,里面摆放着一个个白色玻璃瓶,上面用皮筋扎着白纸的酸奶,这也是安夏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第三一七章 冷眼相对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七章冷眼相对见安夏不做声,许美凤心想,她怕是连见都没见过呢,农村能有啥,再说现在奶粉都紧张,也就是单位靠山,自己养了些奶牛,才能有这些吃食。

“张嫂子,我要两瓶酸奶。”

“好的,两瓶一块四,美凤啊,买这么多好吃的,这姑娘是?”

“啊,安夏快喊人,这是老林家的亲侄女,来城里投奔我们,今给孩子做顿好吃的。”

“阿姨好。”

“哦,老林的亲侄女啊。”

张嫂子笑着点点头,上下打量安夏,慢慢露出一个笑容,“长得不错,皮肤真白,一点不像乡下来的。”

许美凤陪着笑付了钱,拿了东西转身离去的时候拉下脸,盯着安夏的侧脸,之前不觉得,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像自家丈夫,可她哪里有娇娇好看,那个张嫂子真是瞎了眼。

二人走到家后,许美凤喊着热死,拎着酸奶进了前面的房子,说给安夏尝一尝的酸奶,一瓶都没留下,进了屋里门一关,也没喊安夏。

安夏坐在火房,西晒的太阳照进来,屋里闷热,坐着不动额头都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安夏算是看出来了,许美凤当着外人面对她亲热得不行,没人了根本不会管自己,不用想她都知道徐美凤到前面房子里吃西瓜吹电扇去了,自己不能这样坐着,现在进空间又不太方便,算了还是准备做饭吧。

安夏干脆打开房门,又打开半边儿窗户,本以为能凉快点,可是下午三四点吹进来的都是热浪,许美凤坐在前面屋子的客厅里,见安夏开门开窗,冷笑着吐出瓜子,旁边儿林月娇坐在一旁喝酸奶。

“妈,我还以为你不疼我了呢。”

“你傻啊,我不疼你疼谁?她是你爸的私生女,我会喜欢她,可是我没办法,那是你爸的孩子,咱家你爸挣钱养活咱们两人,你爸不撵她走我不能开口啊,不如就把她留下,在家伺候咱们也行,过两年找户人家嫁出去,还能要笔彩礼,反正她已经长大了。

再不行让你二姨夫给安排个临时的活干干,还能赚钱,留她就当有个免费劳动力,给口饭吃就行,你呀要是生气,你爸不在的时候,你咋样都行,你爸在的时候,你给我收敛点,别让你爸心烦,最后再去心疼这个小贱人。”

林月娇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道:“妈,你留下她是为了慢慢收拾她?”

许美凤不满地瞅了眼女儿,“不然呢?你说你这脑子怎么教都教不会,让她离开咱家,你爸一定不高兴,他不高兴咱两日子能痛快了。

再说她走了,要是私下再去找你爸,你爸拿钱偷偷贴她咱们也不知道,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地下,她要敢玩心眼,我就揭穿她,让你爸彻底厌恶她,最后自己撵她走。”

“妈,你太厉害了。”林月娇兴奋地说着,她就知道母亲最喜欢自己。

“就你这脑子,算了算了,还是我来替你考虑吧。”

许美凤冷笑着看安夏把门窗关上,知道热了吧,这才是开始。

突然,她站了起来,这个臭丫头,居然把窗帘放了下来,她想干啥?许美凤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坐了下来。

半小时后,安夏打开门,敲了敲前面的房门,“婶婶,我出去一趟。”

喊了两声,在自己卧室的林月娇怒气重重地跑出来。“你要出去就出去,喊什么喊?我还要学习,吵死人了。”

安夏眼神迅速划过一抹冰冷,片刻后道:“那火房的门锁不锁?”

“当然要锁上,那里面都是东西,丢了怎么办?”

“那……能给我把钥匙吗?我去配一把,省得一会儿回来敲门,又吵到你。”

林月娇拿起自己的钥匙,卸下火房的钥匙,在安夏刚要伸手接的时候,狠狠丢在地上,脸上露出恶毒笑容。

安夏慢慢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钥匙。

见安夏依旧平静,林月娇急了,“我告诉你,跑丢了没人找你。”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一双微凉的手拽住,当她转身对上一双冰冷的双眸,那股冷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你要干嘛?”

“我不会走丢的,还有在外面你说话客气点,否则丢脸的不是我,而是你。”

说完,安夏放开林月娇的胳膊,给了她一个意味声长的笑意离开。

林月娇怔怔看了许久,心里有些发慌,安夏那双漆黑的眸子,让她仿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水潭,要被黑暗和冰冷吞噬。

她想找母亲告状,可母亲正在休息,林月娇暗暗记下了这个仇。

太阳确实很大很晒,外面的世界是一片明晃晃的阳光,防盗网金属在太阳光下闪着亮瞎人眼的刺眼光芒,安夏慢慢走到幼儿园门口。

“阿姨,我想买瓶酸奶。”

“怎么滴小姑娘,我们厂的酸奶好喝吧,告诉你这可都是单位自己养的奶牛,这牛奶比扬子江的牛奶浓多了,喝着还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外面都买不到,因为我们只卖给厂里职工,有剩下的就做酸奶了,你是厂里职工家属,可以卖给你。”

安夏笑笑,递上一块钱。

“这个冰了更好喝,喝完记得把玻璃瓶给我送过来。”

“我就在这喝。”

安夏用吸管轻轻一戳,清脆的碎裂声,透明的吸管之达玻璃瓶底,稍稍搅一搅,安夏吸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加砂糖的甜味在口腔散开,这个酸奶如嫩豆腐一般,非常绵密浓稠。

很快,一瓶酸奶就被安夏喝完了,她就着把玻璃瓶还给卖酸奶的嫂子,道了声谢谢走了。

她走后,张嫂子盯着她背影看了很久,总觉得这个姑娘虽然穿得破旧,可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无法轻视的气质,而且她觉得这姑娘也不像一般农村人,七毛钱一瓶酸奶,可不便宜,这时候鸡蛋才五分钱一个,都是厂里职工和老人买给孩子喝的。

张嫂子心想,许美凤说这姑娘是从乡下来的,可花钱的爽快,一点不像乡下人,而且长得也不像,农村哪有这么白净的姑娘,比城里姑娘都白嫩,刚才凑近了看,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连一丝毛孔都没有。

“年轻真好。”

她嘀咕了两声,擦了擦额头的汗。

第三一八章 一桌子好菜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八章一桌子好菜等林荣伟五点半下班到家,还没路过门口,一股肉的香气扑面而来,让忙了一天的他,突然觉得饥肠辘辘,饿的心慌。

武市夏天非常热,否则也不会有全国四大火炉之首的美誉,从六月底天气就开始焦热,到了七月底和整个八月份,那就已经不是把人烤化,而是当你迈出这个门,天上的太阳就能把你身上的水分直接蒸发,烤焦。

这三个月也是最难熬的时候,这时候家家户户就是早上熬一大锅稀饭,去市场买些馒头咸菜,从早吃到晚,随时饿了随时吃。

可这样吃太寡人了,有条件的家里就会买些油条、卤菜搭配着,稀饭吃腻了,就换凉面吃,其实夏天因为炎热,体力消耗更盛冬季,而也是因为炎热,很多人苦夏,吃不进什么东西,这时候熬肉汤,光想想就觉得油腻腻地吃不下去。

而且这么热,谁家也不会长时间用火炒菜或者煨汤,否则饭还没做好,人就要中暑了,林荣伟已经吃了一个来月的稀饭馒头咸菜了,偶尔馋的不行,就买点卤鸭脖、卤鸭肠这一类的鸭货吃吃,可这东西吃的就是个味,真的说解馋,不如大米饭就菜香。

闻到肉香味,林荣伟急急走回了家,还没进门,就看到火房里,安夏系着围裙,一手拿铲子,一手握炒锅,额头全是细密汗珠,而她低着头专注地炒菜。

林荣伟脸部线条紧绷,有些不高兴了,转身敲开上房的门,客厅没人,他往里走,看到许美凤躺在床上睡觉,忍不住一巴掌拍到许美凤身上。

“几点了还睡呢?不做饭吗?”

许美凤故意装着迷迷糊糊又难受的样子,“荣伟,我不舒服,为了给孩子弄些好吃的,下午顶着太阳去买菜,回来人就头晕恶心地不行。

你下班了,那我起来,我去给孩子做饭,孩子第一天来,我买了鱼和五花肉,给孩子好好弄顿好吃的。”

一听媳妇不舒服,又听媳妇买了不少吃的,林荣伟心里舒服了不少,“那你躺着吧,我看安夏自己在那做饭呢,等她做好了,我喊你吃饭。”

“那不行,这孩子怎么不喊我,哪能让她做饭呢,她刚来家里我怎么好意思让她干活,不行,不行,荣伟你扶我一把,我起来去弄饭。”

许美凤从床上站起来,故意没站稳往林荣伟身上一歪,装着头晕难受的样子。

林荣伟立刻扶住许美凤,“行了,你别去了,等会做好了饭我喊你。”

“荣伟,一会儿在客厅吃吧,我给你买了啤酒,冰在洗脸盆里呢,火房开火做饭热,一会儿里面坐不得人的。”

“行,那你休息下慢慢起来,我去看看饭做的咋样了。”

见林荣伟大步奔去火房,许美凤撇撇嘴,一个小姑娘,还是乡下来的,能有啥做饭手艺,饭菜能做熟就不错了。

到了火房,见安夏忙得满头大汗,屋子里一进去,一股逼人的热气,可也特别香,许多种混合味道窜进鼻腔,林荣伟吸了吸鼻子。

“安夏,你婶子下午有点不舒服,让你一来就干活了。”

安夏手脚麻利地把锅里最后一个菜从锅里盛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爸……哦不,叔叔,我不累,我在家也做饭,一会儿我洗把脸就好了。”

听到安夏软软地叫了声爸,林荣伟心里有一丝激动,又见安夏小脸红彤彤的,站在自己面前,眼里含着笑和亲近之情,让他突然感觉安珠回到了自己身边儿,心底软了软。

“热了吧,快去洗洗脸,吃饭。”

安夏笑着点头,轻巧地跑去水池边儿洗脸,她也确实热了,城里比农村热多了,一下做这么多菜,尤其是炖鱼炖肉,火房里一直没熄火,热得不行。

林荣伟回到上房,敲了敲女儿林月娇的门,“娇娇,出来吃饭了。”

林月娇早都醒了,拿着本书发呆,听到父亲喊吃饭,立刻打开门。

“去厨房帮你姐把菜端到茶几上。”

一听姐这个字,林月娇就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没有姐,她不是我姐,我不要喊她姐,你明明就我一个女儿,为啥我突然多了个姐。”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姐一个人大热的天给你做饭吃,再说她就是你姐,你再这样我揍你!”

林荣伟扬起巴掌,林月娇哇地一声哭了,“爸爸你有了姐姐就不疼我了,明明我才是你女儿,她才来一天,你就对她比对我好,现在为了她,你都要打我。”

林月娇气得关上门爬到床上放声大哭,许美凤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看到丈夫瞪着眼珠子,叹了口气道:“荣伟,孩子还小,咱两这么多年就娇娇一个孩子,一直都疼她一人,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她一下子接受不了,你别逼她,我慢慢跟她说,好了好了,我去端菜,你别说孩子了。”

林荣伟粗粗喘了口气,又瞧瞧女儿的门,“行了,出来吃饭了。”

许美凤拍了拍丈夫,去了火房,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特别浓郁的肉香,待她进去一看,火房的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碗筷。

她目光望向桌子上的饭菜,脸上露出惊讶神色,这是一个农村小姑娘做出来的饭,这简直跟饭店里大师傅做的也没什么两样了,色香味俱全。

带着浓浓赤酱糖色的五花肉,大小都差不多,每一个肉块上都有油亮的猪皮,晶莹的肥肉和暗红色的瘦肉,还有一盆红烧鱼块,光看颜色就让人食欲大开,然后还有一盘白绿相见的菠菜豆芽粉条,一盘辣椒炒空心菜,一盘煎得焦黄的家常豆腐。

“你、学过厨子?”

问出这话,许美凤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个乡下姑娘怎么可能有钱学厨师,再说有这能耐,还来找林荣伟干嘛,只是这菜做的真不错,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安夏笑着没回答,其实她真的学过厨艺,为了伺候好许美凤和她的宝贝姑娘,她曾经考过国家特级厨师,还有面点一级厨师,别说饭菜,点心她也会做。

“婶婶,现在吃饭吗?”

许美凤突然有些心情烦躁,这个小姑娘,真的是乡下来的吗?怎么什么都难不倒她!

第三一九章 处处刁难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一九章处处刁难“把饭菜端去客厅,在茶几上吃。”

“好的。”

安夏应了声,端菜去上房客厅,路过许美凤的时候,也许是她本来就对许美凤十分戒备,加上又断了一锅连汤带油的红烧鱼块,她格外注意脚下的门槛,这时候她发现许美凤突然伸出一只脚,她已经来不及停下,惯性让她继续往前。

这一下是许美凤内心使坏,她看到一锅炖鱼,就想让她砸翻手中的盆,最好鱼汤全泼在脸上才好,这么热的天,这些带着厚厚一层滚烫热油的鱼汤泼上去,那张脸就毁了。

安夏不动声色,许美凤为了绊倒她,居然把脚都侧着立了起来,她猛地高高抬起脚步,照着许美凤的脚,一脚狠狠踩了下去。

“啊!”

一声尖叫在火房响起,安夏又假装被这声尖叫吓慌了,手一抖鱼里面热乎乎的油汤照着许美凤小腿处狠狠泼了下去。

“啊!”又是一声能掀翻房顶的叫声,“荣伟!”

许美凤吃痛不已,“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安夏听到动静,赶忙把菜放下,去扶许美凤。

“滚,滚开!”

剧痛之下,许美凤丧失理智,再也装不下去,一双眼睛狠狠抠着瞪安夏,那眼光恨不得拿刀子宰了她,“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美凤!”

“妈!”

听到动静林荣伟跟林月娇一起跑过来,看到许美凤倒在地上,疼得脸型扭曲,眼泪都出来了,浑身轻轻颤抖,许美凤的小腿处一片红油辣汤,安夏在一旁急得快哭了出来。

“婶婶,我不是故意的,我走的好好的,没看到你的脚就在我前面,婶婶你没事吧。”

“妈?你怎么样?贱人,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害我妈,我妈对你还不够好吗?收留你,给你安排睡觉的地方,为了你一天训了我两次,你居然害我妈,爸,你看她把妈烫的。”

林荣伟阴沉着脸,大热天的,本想吃顿好的,怎么出了这么个事,“怎么回事?你会不会干活,你婶子对你多好,你这孩子咱心眼这么黑呢。”

这话就诛心了,林荣伟这样说,就是认定安夏是故意对许美凤使坏。

“叔叔,我、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婶婶让我把菜端去客厅,我端着炖鱼往前走的时候,婶婶明明站在侧面,跟我还有些距离,我不知道咋回事踩上了婶婶的脚,婶婶一叫吓得我以为咋了,身子一晃菜汤泼了出来,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刚才婶婶明明站在这里。”

林荣伟看着安夏急得边说边比划,一双眼睛阴沉沉瞪着眼前的小姑娘,盯了许久见她除了着急和担心,眼神清澈没什么鬼主意,他平日里也深知许美凤为人,过了这么多年,对许美凤还是了解三分的,喜欢耍小聪明,使阴招。

否则当年他只是跟许美凤接触,并没同意谈婚论嫁,结果不知怎么的,自己就被许美凤灌醉,然后就有了一夜外加孩子,这时候不娶都不行,许家直接告诉他,坏了自家姑娘清白,不娶她就要坐牢,娶了就给他安排工作,调到厂里当工人。

威逼利诱下,林荣伟跟许美凤结了婚。

“婶婶,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的脚是咋伸过来的,我没看见,我扶您起来吧。”

许美凤见丈夫迟迟不说话,除了女儿在一旁叫骂,林荣伟只是沉沉看着自己,眼神复杂极了。

“你、你别过来,我真是跟你八字相冲,今天你要跟我一起买菜,回来我就中暑了,现在你又踩了我的脚,泼了我一腿油汤,嘶……荣伟,好疼。”

林荣伟张开手,扶着许美凤慢慢从地上起来,“行了,我带你去厂院。”

“叔叔,婶婶要是疼,可以用冷水先冲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荣伟,我不要冲,我现在都快疼死了,一冲皮都要掉下来,她、她怎么这样,我对她不够好吗?”许美凤靠在丈夫身上,委屈地哭着。

安夏看出来了,她这是不余遗力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

“婶婶,是我错了,虽然我没看到你的脚,但还是我错了,要不、要不你打我,或者你也泼我一身油,只要你解气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我拿开水烫死你!”林月娇恶狠狠地跑去橱柜把开水瓶淋下来,拔下瓶塞,照着安夏腿上倒去。

安夏紧紧闭着眼睛,忍着害怕,看到开水要泼出来,躲都不躲。

“娇娇,干什么!”

林荣伟一声怒吼,吓得林月娇把泼回的水收势三分,可还是有一些开水泼了出来,浇在安夏脚背上,她脚上穿的凉鞋,一下子就被烫红了。

“啊!”安夏小小地叫了一声,一张脸疼得皱成一团。

林荣伟气急,松开许美凤,一把抢过女儿手中的开水瓶,“怎么回事?家里有一个烫伤的还不够,你还故意去烫你姐姐,你看这脚都烫红了。”

林荣伟有些内疚,刚才安夏的表现,让他已经感觉出来,安夏真的不是故意的,反倒是老婆孩子在这纠缠不休,好歹这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平日里自己上班不在家,这娘两要是想欺负她,真是太容易了。

“叔没关系,婶婶你解气了吗?您要是还生气,您就打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没看到,就不会烫着您,您打我,我心里能好受些。”

安夏一把抓住许美凤的手,往自己身上狠狠打来,许美凤急得挣扎了半天,才从安夏手中挣脱,再一看丈夫已经动怒了。

“你们娘两今天都干啥了,安夏来的第一天,给孩子吓成这样,你还用开水故意烫她,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心肠狠毒的女儿,她又不是故意的,这么热的天,她一个人在火房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给你们吃,现在弄成这样,别以为我不在家,就能随便折腾。”

林荣伟最后一句话,是在敲打许美凤,也是安夏几次说,真没看到,不是故意的,加上刚才一系列的表现,让他的心不知不觉摆正了。

毕竟当年他是真心喜欢安珠,也是真打算留在农村跟安珠结婚,现在看着安夏委屈地不行,又不敢哭的模样,让他突然想到,自己离开山坡村的时候,安珠含着眼泪送自己离开的那一幕。

第三二零章 交心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二零章交心最后,林荣伟一手扶着媳妇,一手扶着安夏,带两人去厂医院,做了紧急处理和包扎。

都是一个单位的,加上林荣伟是厂机关劳资科的,跟医院里医生护士都熟悉,医生一见他扶着两个人,两人全是烫伤,有些惊讶。

“哎,林工,这是怎么了?你爱人怎么弄的?”

“烫的,汤医生,你快给看看吧,两个都烫了,一个是油汤,一个是开水。”

“这姑娘是?”

“我侄女,亲的。”

一听这话,安夏知道,林荣伟对自己的看法应该是有所改变了,否则不会特意强调亲侄女这件事。

“医生,你先给我婶婶看看吧,我不小心把婶婶烫了,呜呜呜,医生你一定给我婶婶治好。”

“小姑娘你别着急,行,你婶婶被油烫了,比水要严重,我先给她看看。”

许美凤脚上的皮肤微微泛红有些肿了,医生一碰,她就大声叫疼,汤医生有些奇怪道:“这还好啊,水泡都没起,应该不厉害,你有什么感觉?”

“汤医生,好疼,我腿上的皮肤就跟针扎似的,一碰就疼,有没有止疼药,先开一颗让我吃上吧。”

“这看着还好,先让护士帮你处理下烫伤部位。”

许美凤被护士们扶着走了,林荣伟跟汤医生说着家常话,顺便飞快检查安夏的脚背。

“孩子的脚烫的有点厉害,擦点烫伤膏,这几日不能见水。”

安夏点头,“谢谢汤医生,药我就不用开了,在农村做事也经常被烫,没事的,开药要花钱,太贵了。”

说完安夏偷偷瞅了眼林荣伟,跟他目光对视上后,又迅速低下头。

汤医生笑了,“怎么,还要跟你叔叔省钱?”

安夏点点头,低声道:“我来已经给叔叔添麻烦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做事毛手毛脚,撒了汤烫了婶婶,我真笨。”

“好了,不说这些,你也不是故意的。汤医生,你看要用什么药就开,别听孩子的。”

汤医生笑了笑道:“林工,你这侄女是个懂事孩子,小姑娘你放心,我们单位职工看病,花不了几个钱的,一个烫伤膏只要出几毛钱就够了。”

安夏瞪大眼睛,“这么便宜?以前我被烫伤,去外面诊所买药,一个烫伤膏要七块多。”

“哈哈,外面是七块多,我们这里单位是有医保的,职工只要花一点点钱,就能看病吃药。”

安夏睁大眼睛,清澈单纯的眼神让人不由心生好感,“真的不会花太多钱。”

汤医生笑了笑,低头开药。

林荣伟感受到许多年都没感受到的淳朴,乡下人的淳朴,安夏带给他越来越多不一样的感受,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过日子,林荣伟突然有些心酸,她小时候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这个药每天涂一次,连着擦一个礼拜就好了,你爱人再配一个口服药,消炎的。”

汤医生刷刷写好处置单,林荣伟出去抓药,安夏客气地道了声谢,离开诊室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这个汤医生最后当上了木材厂医院院长,他做手术是最好的,人也很和蔼,前世她又一次被摩托车撞伤,还是汤医生给自己打的石膏,亲自帮她接好骨头,所以她最后走路才没有瘸,后面见了她还给她做了几次愈后检查,安夏到现在都特别感激此人。

汤医生见眼前的小姑娘有些激动,眼里满是感激,抬头又笑了笑,目送小姑娘离开诊疗室。

林荣伟拿了药,扶着妻子回家,一路上许美凤不停叫疼,哭个不停,安夏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正是吃完饭遛弯的时候,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

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知道,林荣伟家里来了个小姑娘,是林荣伟的亲侄女。

“妈,你怎么样?爸,我妈没事吧。”

“没事,行了,扶你妈回去休息。”

林荣伟下班回来就饿的不行,折腾了这一路,胃都饿疼了,扶着许美凤坐在床上后,他准备去热饭吃,结果刚进火房愣了。

安夏正瘸着腿热菜,见到林荣伟进来,她突然有些局促,“叔,你等一会儿,饭菜一会儿就热好,只是米饭有些凉了,要不我炒炒。”

见安夏小心翼翼的模样,林荣伟有些心疼。

“叔,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烫着婶婶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好好的路咋就踩着婶婶的脚了,婶婶一叫,给我吓到了,我没看到,我真的没……呜呜、没看到。

叔,求求你别撵我走,在这个时间上,我已经没几个亲人了,舅舅都不要我,你要是撵我走,我只能睡马路,我只想有个家。”

安夏低下头,林荣伟看不到她的脸,突然两颗晶莹的泪珠滴在水泥地上,印成两团水滴,心一软问道,“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安夏猛地抬起头,动了动嘴唇,眼睛里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她抹了把眼泪,“我外公外婆最疼我,不过村里人从小就骂我是野种……”

安夏说不下去,林荣伟也听不下去,当初那些年他每年还寄点钱过去,可是每次钱都被退回来,还有一封安珠的信,他就用这种隐蔽的方式,跟安珠保持着一丝联系。

直到离开后的第三年,他再次寄钱写信,这些东西又被退回来的时候,随着的一封心里,写了一句话,安珠死了!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一刻自己内心的慌乱和痛苦,现在想想,安珠不在了,这个孩子长这么大,一定吃了很多苦。

安夏真的像媳妇说的那样吗?这一刻,林荣伟有种想跟孩子交流的冲动,“你、你婶婶说,你外公保存了我跟你母亲的通信,还有当年我写给她的承诺书,如果我不认你?你是不是要告我?”

安夏猛地抬起头拼命摇头,“叔,我怎么会这样做。”

“那你为什么这样说?”

林荣伟的问话,让安夏沉默了,许久许久,她慢慢抬起头,露出一个跟哭一般的笑,“叔,我怕婶婶不让我见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知道,我的爸爸长什么样,我不是野孩子,我有妈妈也有爸爸,我这样说,只是想见到你,还有……我怕叔你不要我……我、我想有个家。”

我想有个家,简单却又最真实的语言,击碎了林荣伟最后的怀疑。

第三二一章 鸡毛蒜皮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二一章鸡毛蒜皮那一晚,虽然饭吃得有些晚,虽然中途发生了不少事情,可那一餐是林荣伟这么多年,吃过最好吃的一顿家常菜。

红烧肉又软又糯,咸鲜中透着甜,红烧炖鱼块,浓浓的辣汤把鱼肉充分浸泡,大块鱼肉里面也全是咸辣滋味,挖上两勺汤浇在米饭上,拌一拌又辣又香,格外有滋味。

还有酸辣粉条的凉菜,冰冰凉凉酸酸辣辣,夏天吃格外开胃,要不是媳妇在一旁哎呦哎呦嚷嚷这疼那疼,他觉得自己可以把那一盆鱼都吃掉。

其实不光林荣伟,许美凤跟林月娇两人略带嫌弃地尝了一口菜,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二人对视的目光中全是震惊,口口声声说不吃安夏做的饭的林月娇最后居然吃了两碗米饭,一半的凉拌粉条都被她吃了。

许美凤稍稍矜持些,可这也是在一开始,到最后饭菜被丈夫孩子吃了大半后,她也加快了吃饭速度。

安夏笑了笑,给他们做了几十年的饭,这一家三口的口味她早都摸熟了,林月娇爱吃酸辣的,徐美芬爱吃甜口,林荣伟则是爱吃肉,只要肉做的好吃,咸的辣的酸的都行。

吃完饭,一家四口人又要洗澡,林荣伟单位虽然发澡票,可家里人多并不够用,所以夏天都是隔三天许美凤带着林月娇去一次澡堂,主要是为了洗头发,平时就在家里烧水擦擦。

林荣伟短发,每天擦完后,就着用洗发膏把头发一洗,所以他基本一周或者半个月才去一次澡堂,现在安夏来了,火房洗澡也变得有些麻烦。

安夏默默烧着热水,火房一下午炉子没有停,虽然太阳下了山,没有中午那般蒸汽似的热,可低温都二十八度的武市,晚上依旧不凉快,不少人家搬出竹床,在门口坐在竹床上说话聊天。

安夏烧好了水,林荣伟最先洗完,然后是林月娇,许美凤,然后才是安夏。

等她洗完收拾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许美凤家没睡在门口,她屋子里有电扇,林月娇又娇气,不愿意睡门口,觉得丑。

林家也没有竹床,安夏窝在火房里,热的刚洗完澡,就又出了一身汗,这一天她真的累极了,天热是一方面,面对许美凤总是要留心眼也是一方面。

最后安夏悄悄把火房内的插销插上,然后一闪钻入空间,还是空间好,什么时候进来都觉得气候十分舒服,夏天进来觉得凉爽,冬天进来觉得暖和,躺在空间的躺椅上,她沉沉睡去。

“荣伟,今天的事情,是我疼急了,对安夏的态度有些不好,但是真的好疼,我吃了三片止疼药,腿上还是钻心的疼,你看都起水泡了。”

许美凤的腿上涂了药之后,红肿开始泛着有光,然后起了几个花生米大小的黄色水泡。

”荣伟,真的好疼,而且当时我明明就站在旁边儿,她突然就踩了我一脚,然后那盆汤照着我就泼过来了。“

“美凤,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要说,安夏是故意的?大热的天,孩子一个人做了一桌子菜,你说要好好对她,就是让她第一天来就开始做饭干活?

而且娇娇现在是怎么回事,拿开水泼安夏,她的脚也烫红了,你还开了药,回来就坐床上休息,她呢,回来瘸着腿,给咱们热饭吃,吃了饭还要收拾碗筷,然后还烧水,让咱们一个个洗了澡,现在你还说她故意的?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安夏是我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心里怕是恨她的很。”

听丈夫这样说,许美凤心头一咯噔,怎么回事,今天才说完安夏坏话,丈夫明明已经很讨厌她了,怎么突然变了风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说她是故意的,我、我就是说我跟着孩子八字不合,怎么她一来,我就浑身不舒服。荣伟,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许美凤仔细打量丈夫脸上的表情,她觉得安夏一定跟丈夫哭诉了,否则丈夫怎么现在提起她,居然还有一丝心疼神情。

“她是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她从小没了妈,在村里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孩子现在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就想有个家,美凤,我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安夏也是我的骨肉,你能不能善待这个孩子。”

“荣、荣伟,我是那种刻薄的人吗?我会去欺负一个孩子?她可厉害了,一进门就说要是咱们不认她,就去告你,这是胁迫,这孩子不简单,你别被她骗了。”

林荣伟指着许美凤,半天说不出话来,“信件的事情,她已经跟我解释了,她说怕你不让她见我,没办法才这样说的,孩子还说了,过两日就去把信件要回来给我,让她喊我叔叔,我心里已经很内疚了,孩子根本没有告我的意思,你给我一通说,弄得我一开始对这个孩子有很大的敌意。

我都说了,她都这么大了,养不了几年就嫁人了,你有啥忍不了的。”

许美凤没想到,丈夫跟安夏只是短短十几分钟的接触,然后丈夫就跟被洗脑似的,对安夏的印象那么好,她突然有些惊慌,这个小女孩绝对没有她看起来那么简单,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我能怎么办?我跟你结婚,过了快二十年日子,突然你多了一个孩子,我成了后妈,你就知道指责我,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我心里难受,还要强颜欢笑,还要加倍对你的孩子好,人家都说后妈难当,我这下算是看出来了。

以后安夏要是有点啥事,你肯定全都怪在我头上,咋地,还要我把她供起来?林荣伟,你结婚后还跟安珠通信,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不对得起我,呜呜呜。”

许美凤坐在床边儿,小声哭了起来,林荣伟被她这样一说,心里又升起来愧疚感,这样想想,他确实也对不住许美凤,而且他能有现在的日子,也多亏了妻子一次次回娘家求人帮忙,就连他工作的指标,都是妻子的,为了他能调入木材厂,妻子把自己的岗位让了出来。

想到这林荣伟彻底后悔了,搂着许美凤哄了许久。

许美凤一边儿装可怜,一边儿越发恨安夏。

第三二二章 给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二二章给钱一觉醒来,安夏出来望了望,外面天黑沉沉的,她拿起放在外面的手表,时间过去了一小时,那就是说她在空间睡了十个小时,睡饱后浑身疲倦一扫而空,十小时过去了,烫伤膏可以涂第二次了。

现在她的脚背除了微微有些泛红,疼痛已经小了很多,肿也消了下去,估计三五日就能好全,她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最重要的是,她要去找陆爷爷,然后找到躲起来不肯见自己的陆柏川。

因为躲避安夏回到爷爷家中的陆柏川,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知道自己跟安夏不可能,脑子却不受控制地想着安夏,那天罗队来电话,告诉她安夏又去找她了,还告诉他安夏二十号就离开山坡村,去城里找她亲爹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亲爹对她好吗?后妈会不会刁难她。陆柏川越想越心烦,也越来越清醒,满脑子都是安夏,让他本来平静的心变得躁动,最后他从床上一跃而起。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一双深邃墨瞳,里面带着担忧,他干脆起床收拾自己的衣服,明天回队里好了,带着那帮小子们训练,把自己练累了,就没这么多时间想东想西了。

一大早,已经看了许久医书的安夏,也准备起床了,她收拾好自己的床铺,把医书放回空间,然后打开水龙头洗脸刷牙,早上是一天最凉快的时候,她打算去买点菜,今天依旧要给林荣伟做饭,因为今日她有件事情要跟他说。

看了看表,五点半,安夏犹豫了下,没有敲上房的门,这个点除了老人,上班的和年轻孩子们都还没起来呢,竹床里是睡姿千奇百怪的小朋友,有的孩子已经从床上掉下来了,全靠竹床外罩着的蚊帐托底,安夏小心翼翼地把小朋友从蚊帐里慢慢托回到竹床。

这一幕让出去买菜的老太太们看到,对安夏多了一分好印象。

安夏笑笑就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去菜场买菜,昨天的红烧肉还剩下些几块外加肉汤,她打算用肉汤炖个土豆,再买点短豆角,做个干煸豆角,还有小半盆鱼没吃完,加点鱼丸煮一煮又是一个荤菜,最后再炒个素菜就行。

买了菜后,安夏又买了些油饼包子,她四点多就煮好绿豆汤,等会林荣伟起来吃正好不烫了。

买完这一切,安夏就赶快回家了,回去后六点半了,隔壁左右大部分人家都起床了,只有林家还静悄悄的。

安夏知道许美凤最会享福,林荣伟在机关上班,不像工人们要走去车间,路上比较费时间,他走去单位十分钟都不要,所以一般六点四十五才起床。

趁着他们还没起来,安夏把绿豆汤添好放桌上,又拿盘子摆好油饼和包子,当然她自己已经吃完了,弄好这一切后,她就准备中午的饭菜,趁着现在凉快,先把菜弄好。

六点四十五,林荣伟准时起来,当他到火房准备刷牙洗脸的时候,看到安夏在摘豆角,桌子上已经摆好三碗绿豆汤,还有一盘包子,一盘油饼,外加一叠小咸菜,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好吃清爽。

“怎么不多睡会,起这么早。”

“在农村习惯早早起了,而且早上起来买菜做饭不热,叔你快洗脸,绿豆汤是我四点钟煮的,现在已经放凉了,正好喝。”

“你四点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看到橱柜案板上的菜,林荣伟又吃了一惊,“这些是你买的?”

“天气太热了,早点去买菜比较凉快,而且早上菜最新鲜,可以挑最好的,中午我给叔做好吃的。”

听安夏这般说,林荣伟心里隐隐期待时间快点到中午,昨天那顿饭吃的他念念不忘,他还从没吃过又像红烧又像炖菜的鱼块,有红烧鱼块的香味,偏偏还有炖菜的浓汤,那一口鱼肉放在嘴里一抿,回味无穷。

“等等。”林荣伟立刻发现不对劲,“你哪来的钱买菜?你婶子给你钱了?”

安夏低下头没做声,林荣伟顺着目光又看到安夏还在泛红的脚。

“你脚昨天烫伤了,医生交待要少动,你一大早还跑去买菜?哪来的钱?”

林荣伟问了两次,安夏有些慌张,“叔,我没事,我的脚已经不太疼了,婶婶的脚被我烫伤了,我多做些是应该的。钱是我走之前,外婆给的,外婆存了一百多块,全都给我了,我早上见你们都没起来,就自己先去买了菜。”

林荣伟见安夏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严厉了,再一想孩子拿自己的钱买菜,更有些愧疚,“我不是怪你,你脚还没好,还是要少活动。”

见林荣伟语气和缓下来,安夏立刻露出甜甜笑容,“没事的叔,这点小伤不耽误干活,倒是婶婶烫的厉害,都是我的错,家里的活我都能干,叔你快洗脸吃饭吧。”

林荣伟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钱,拿了两张五十块递给安夏,看到安夏不敢接钱,心头越发柔软,这个女儿真乖。

不知不觉中,林荣伟已经接纳安夏,并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了,当然这是在安夏的可以安排下,让林荣伟对她的印象飞涨,越来越好。

“叔,我有钱,我不要钱。”

“拿着,家里买菜还轮不到你掏钱,这钱拿着,再买些自己想想吃的东西,昨晚上你婶婶还说给你买了瓶酸奶,你也不喝。

我们厂的牛奶是有名的好,你不知道多少外面的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安夏没想到,许美凤还有脸提酸奶,那酸奶她拎回去,自己见都没见到,她居然说自己不喝。

“我没舍得,一瓶七毛钱呢,婶婶说妹妹爱喝,所以我想着留给妹妹。”

听了这话,林荣伟越发觉得这孩子懂事,不像妻子说的一肚子心眼,她要是真一肚子心眼,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来,把钱拿着,以后买菜做饭就用这个钱,没了就找我要。”

许美凤起床后,正准备去火房刷牙洗脸,一进门就看到丈夫往安夏手里塞钱,她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第三二五章 许家来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二五章许家来人“哪位?”

电话里许久没有声音,陆致远有些奇怪,又问了一声。

“陆、陆爷爷。”

只一句话,安夏就控制不住地哽咽,她想起陆爷爷对她的种种好,虽然短暂,可那是真心实意地疼她,而她还做了那种事情,害的陆柏川提干无望,背上处分。

这一世更是直接害得陆柏川转业,还不知道陆爷爷知不知道陆柏川转业的事情,安夏突然觉得,陆柏川现在这样对自己,可能是自己上辈子欠他的吧。

“你是哪位?”电话里陆致远的声音有些朦胧,仿佛离得很远,可又亲切极了。

“我叫安夏,我的外公叫安世昌。”

陆致远呼吸一下急促起来,急急问道:“你是安珠的女儿。”

“是的,陆爷爷,我外婆让我来拜访您,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听到这话,陆致远立刻明白,他跟老安的约定要开始实现了,老安说了等自家外孙女安夏长大后,让她嫁给自己的大孙子,也就是陆柏川,女娃娃上门,就证明自己大孙子要娶媳妇了。

可算等到这个小娃娃长大了,陆致远足足等了十几年啊,他还生怕大孙子哪天给自己领来个儿媳妇,还好还好,大孙子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

“有空,我天天都有空,你现在来吧,爷爷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陆致远对安夏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娃娃,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盯着自己手里的水果糖,明明很想吃,可老安不开口,这个孩子就不敢要。

最后老安点头,女娃娃才拿了一颗糖,剥开糖纸就往老安嘴里塞,当时给他羡慕极了,怎么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所以他宁可让自己的孙子多等几年,也要等到这个小姑娘长大成人,老安也说了,等女娃娃到了结婚年纪,就带她来陆家。

老安不在了,他心里特别伤心,当时他让小儿子专程去了一趟,随了礼就走了,不过现在女娃娃要跟自己孙子结婚了,陆致远的悲伤立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高兴。

陆爷爷还是这样,安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陆爷爷,我明天去看您行吗?”

明天?明天也行,正好大孙子在,让两孩子见个面,挺好挺好!陆致远越想越喜滋滋,“那你明天早早就过来,啥都不用买,对了,爷爷家的地址是鲁巷地质大学家属院……”

安夏笑着应下,陆爷爷的家她自然不会忘记,挂了电话,在小卖部几个嫂子打探的目光中,安夏付了电话费,又买了一根火腿肠,吃着回了家。

现在她一个人,又不用花钱,伙食费也是林荣伟负责,可能是现在年轻,天天都想吃肉,她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亏空狠了,这幅身体多年没吃饱饭,荤腥更是难得一见,所以才长得这么弱不禁风,一米六五的身高,体重最多八十斤,瘦得浑身都是一把骨头,好在这几个月吃的还不错,头发没有以前那么暗淡无光了,只是身上的肉,还是没咋长。

安夏看了看自己细长的胳膊腿,她并不喜欢过瘦的病态美,女孩子还是要骨肉均匀才好看,随决定以后给自己加餐,多吃点好东西才行。

回去后,安夏打算做午饭,只是到了家门口,上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林荣伟不光认下这个小贱人,还真的把她当女儿了,她才来一天,我就身体不舒服,昨天中暑一次,晚上还被她用菜汤烫伤了腿。”

“老三,要我说你就是太好心,她是林荣伟在外面的私生子,妹夫怎么说认就认,把你当摆设呢?这是你们两人的家,得两个人一起说了才算,你当时咋不反对。”

听声音安夏就知道屋里的人了,是许美凤的妈和她二姐,要说许美凤家里,除了许老爷子还算消停,其他都是不讲理的主,老太太当年在厂里可是有名的泼妇,跟厂里职工扯皮,还打过官司。

而许美凤二姐就是个喜欢管闲事当家做主的人,嫁了个单位的大学生,在那个知识分子稀少的年代,木材厂的大学生几乎个个都提干了,许美凤二姐的老公现在是单位销售科科长。

在这个计划经济的年代,买任何东西都是要批条的,所以许美凤二姐的丈夫那可是个十分吃香和有实权的位置。

所以许美凤二姐早早办了个居家休息,拿着几十块钱不上班,在家玩。不光如此,因为他男人是销售科长,巴结他们家的人非常多,也养成了许美凤二姐习惯当家作主和跋扈的性格。

“二姐,我咋反对,我能说不行?那荣伟一定觉得我这个人太狠心,肯定要跟我闹的。”

“闹?他要是敢闹,让你二姐夫找人把他弄下去当工人,看他还敢不敢闹?他是拎不清自己能当干部是托了咱家的福吧,就他爸那个单位,现在工资都开不出来,当年要不是你把岗位让给他,他还在农村种地呢。”

“好了,美丽,说这些干啥,谁让你妹就看上他了,真是造孽啊。”

许老太见三姑娘变了脸,知道三姑娘不爱听这个,再加上二姑娘这些年太嚣张了,什么都往外说,也不怕祸从口出。

“妈,收留就收留,不过就多一双碗筷,这家都靠林荣伟养活,我不会说啥。可我真觉得那个小姑娘是故意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心眼和算计,我站在侧面,她咋就把汤泼我腿上了,林荣伟被她哄得,甚至觉得是我出脚下绊子呢。”

“反了他了!”

许美丽砰地拍着桌子。

“二姨,那个乡巴佬好讨厌,她就是狐狸精,把我爸爸迷糊地团团转,我爸爸为了她还要打我!”

“什么?林荣伟要打你?他敢!”

这下许老太怒了,林月娇可是她从小带大的,林荣伟敢动自己外孙女一个指头试试。

“妹妹,你不能这么怂,欺负你就算了,连娇娇都欺负,不行,这是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要让林荣伟给个说法,他的私生子不能留在你家。”

安夏再也听不下去,推门而入。

第三二六章 故意的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二六章故意的几个坐在客厅说话的人,突然被闯进来的安夏打断谈话,许老太看到安夏的一瞬间,就猜到这个就是林荣伟的私生女,眼珠子立刻瞪了起来。

松松垮垮的眼皮耷拉在眼睛上,三角眼目露凶光,安夏装出一副惊慌害怕的模样。

“婶婶,对不起婶婶,都是我的错。当时我真没看到您的脚,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踩到您了,心里一慌您再一叫,我一下没端稳,不小心把菜汤洒在您腿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婶婶,求求您别撵我走,我已经没有家了,您要是生气,就再让娇娇把开水倒在我身上,哪里都行,只要您解气,不撵我走。”

“谁准许你叫我娇娇的,少提开水的事,上次还没倒呢,爸爸就为了你这个贱货要打我,你要是真想给我母亲认错,就自己把开水浇在自己身上。”

许老太跟许美丽听着娇娇跟安夏的对话,两人对望一眼,这中间还有什么事美凤没说?

许美凤本来就没打算说实话,自然是对自己有利的说一下,欺负安夏的全都抹去,谁知道安夏这个小贱人给她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安夏,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没看到我在跟家里人说话吗?妈,这就是我丈夫的私生女,进来连门都不知道敲。”

“婶婶,我错了,我在门口听到您……”

“什么,你还偷听!”许美凤激动地打断安夏谈话。

“不,我没有偷听,我回来看到屋里有人,想问问中午要不要多做点饭,我不是故意听到的。”

许美凤气得鼻子冒烟,却不知道该如何指责安夏。

“做,中午都在我家吃,一会儿你再买点肉,炒两个肉菜。”

“嗯。”安夏点点头,站在一边儿,恰好把电扇的风挡得死死的。

“你让开点!热死了!风全被你挡住了,真讨厌!”

没有了凉风,林月娇立刻觉得闷热,汗珠子都隐隐要从毛孔里钻出来。

“干啥?还不去弄饭?”

“婶婶,买肉的钱……”

“你身上不是有钱吗?先用你的买,没看到我们在说话。”

安夏点头退出,看来许美凤是不想给自己钱了,那好,自己就好好陪她玩玩,等林荣伟回来,找个机会把此事捅出来。

她又去了趟市场,正好明天要去看陆爷爷,她买了两袋黑芝麻糊,一袋京果,一袋江米条,明天再买点水果就行了。

想到这些东西是给许家人吃,她心里就不痛快,看到卤肥肠,她心里有了主意,买了两根肥肠,又买了一块新鲜的猪肝,青辣椒若干,外加两个洋葱头。

她记起来前世自己做爆炒猪大肠的时候,林月娇狠狠说过自己,许美凤跟林月娇都不吃内脏,而且不光他们不吃,许家的人似乎都不吃,那盘猪大肠放在桌子上,许老太跟自己的女儿们都一脸嫌弃,最后还是林荣伟一个人吃了,边吃边说好吃,还说他们鲁省有一道名菜,叫九转大肠。

林荣伟喜欢就行,她才不会让许家人吃这么好呢,要不是还指望软化许美凤,打听情报,她就在这些人碗里下泻药,好好让他们拉一拉,清清他们的黑心肠。

内脏还是很便宜的,买了两样也就花了两块七毛钱,这些能炒两大盘菜,买肉最多一斤,过了水最多一个荤菜,还要搭配素菜。

“中午我跟女婿谈,你在一旁不要做声,别每次林荣伟不答应,你就心软掉头来求我,这样事情是谈不了的。”

“就是,小妹,每次都是你坏事。这么大的孩子可以上班了,到时候让你姐夫给她安排个临时工的活,你要是看她不顺眼,就给她弄一个最累的工作,这样她不光能赚钱,还没时间在你眼前晃悠,多好。”

“行,妈,二姐我听你们的,不过你们好好跟荣伟谈,他性子犟,你们别太下他的面子。”

“行了,我有分寸。”

“二姨,让她走,住单身宿舍去,我不想让这个人住在我家,我爸还要把我的衣服给她穿,她一个乡下人哪配穿我的衣服。”

“凭啥把你的衣服给她,你的衣服都是我跟你大姨给你买的,你爸倒是会做好人。”

“就是,我妈就是个软柿子,在外面厉害,一见着我爸,就软了,我爸说啥就是啥,还凶我不让我说话,我的衣服凭啥给她,一个私生子,小贱人。”

林月娇愤愤道,许老太跟两姑娘都默默点头,可不就是小贱人,三个人丝毫不觉得林月娇一个小姑娘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好。

林月娇也正是私下里放肆惯了,说话没有把门的,而且还学会泼妇骂人的那些话,十分粗鄙不堪。

安夏蒸了一大锅米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始炒菜。

看着对面开着门,里面全是浓烟,许美凤心里舒服极了,其实想想有了安夏,这么热的天自己不用做饭了,而且根据昨天饭菜的好吃程度,她心里有些殷殷期待今天的饭菜。

不光是许美凤,林月娇的目光也频频透过玻璃望向厨房,弄得许老太和许美丽二人有些奇怪,这做菜有啥看的。

今天中午,安夏按原计划,红烧肉的肉汤炖土豆块,她把土豆块切得像大拇指粗细,三公分长,土豆块先油炸至金黄,然后再加肉汤一起炖到软烂,直到汤汁充满了土豆淀粉,变得黏黏糊糊,;里面还放了炸香的红色干辣椒,吃起来又辣又香。

第二个才是红烧鱼块炖鱼丸,鱼丸本来就是熟的,安夏把鱼丸一切为二,这样更加容易入围,加了些调料炖了一会儿就好了,第三个菜是青椒肥肠,大火爆炒,肥肠的油脂被煎了出来,辣椒表皮变得微焦。

第四个菜是爆炒猪肝,猪肝被安夏切得很薄,用大火爆炒,外面形成了一层脆脆焦香的外壳,里面还是嫩嫩的猪肝,并且锁住了水分,配上洋葱和青椒,那股腥味也被隐匿得只剩下香气。

四个荤菜,安夏又炒了两个凉菜,添了一大碗绿豆汤,看看时间,林荣伟已经下班了。

第三二七章 钱去哪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二七章钱去哪了“婶婶,吃饭了。”这回安夏敲了敲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叔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再开饭,行了你去吧。”

许美凤是故意这样说的,安夏不叫她就是不懂事,叫她一样是不懂事,家里赚钱的都没回来,哪能就这样先吃饭。

安夏眼神一凛,眼角突然瞅到工作服衣角,就知道是林荣伟回来了,因为林家左右隔壁都是退休的老职工,没人穿工作服,她迅速摸了摸眼角,低下头吸了吸鼻涕,脸上带着委屈和难过。

她装作听到脚步声,一扭头看到林荣伟,立刻擦了擦眼泪,“叔,你回来了,赶快洗把脸吧,脸盆里我已经打好水了。”

说实话,林荣伟今天早早就盼着下班了,十点半就频频看表,猜想今天中午吃什么,最后在同事的调侃中,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今天这么急着回家,刚才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闻到炒菜的香味他心里一直在想,今天中午会吃什么,甚至暗暗有些好笑,自己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每天馋一口饭吃。

突然看到安夏眼圈发红,泫然欲泣,加之房间里传来媳妇二姐的声音,林荣伟脸色一沉,他是真不喜欢许美凤的二姐,天天自家事情都扯不清,还要管别人家的事,替别人家做主。

“你怎么了?”

安夏如同受惊的小鹿,后退两步连声道:“叔,我没事,刚才刮风我眼睛里进沙子了。”

刮风?这个谎话太不高明了,三伏天的武市,现在是又热又闷,一丝风都没有,但是林荣伟没有拆穿安夏,主要也是不想惹麻烦,点点头去火房洗手洗脸。

安夏又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许美丽看到又是安夏,这下真得怒了,“你怎么回事,进门不知道先敲门吗?是不是又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二姐,你别这样。夏夏,你二姨脾气不好,但人挺好的,以后多接触就习惯了,不过你进屋子不敲门的习惯可不好,没有规矩,我不是都让你去火房等着了嘛。”

“她进自己家敲什么门,妈,二姐,你们来了。”

“三妹夫!”

许美丽见林荣伟一进门就敢吊脸子,立刻不愿意了,站起来正要理论,被老太太掐了一把胳膊。

“荣伟回来了,天气热吧。”

许美凤也连忙站起来,“二姐,你真是的,安夏是家里人,敲什么门,好了好了,咱们快去吃饭吧,娇娇,把电扇搬着。”

“为什么让我搬,我搬不动。安夏你来搬,你是农村人力气大。”

林荣伟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安夏什么都没说,把电扇搬去火房,毕竟火房现在确实很热,有个电扇吹吹吃饭也舒服。

看到桌子上的菜,林荣伟眼睛一亮,大肠!因为许美凤不爱吃,他已经好多年没吃过大肠了,没想到今天安夏居然做了他爱吃的菜,还有猪肝,要不是下午还要上班,他真想开罐啤酒喝。

只有许家娘三见到大肠和猪肝,忍不住低头捂着鼻子,心里恶心了一下。

“这是什么?臭死了!”林月娇捏着鼻子不满地叫着。

“青椒肥肠,这个肥肠处理的非常干净,没有味道的,你要是不喜欢,还有别的菜。”

“妈,吃饭吧。”

许美凤瞪了女儿一眼,招呼大家坐下吃饭,买的都是内脏,安夏一定是故意的,等会自己非要好好说说她。

林荣伟端起饭碗,看着桌子前面丰盛的菜,先夹了一筷子肥肠放到口里配着米饭咀嚼起来,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许老太跟许美丽有些犹豫地端起饭碗,菜看着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好不好吃,也不知道有没有大肠味,老太太夹了块土豆,没想到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浓浓的红烧肉香,嘴里全是沙沙的土豆。

徐老太冲二姑娘点点头,许美丽也尝了块土豆,眼中也露出惊讶神情,饭桌上筷子夹菜的速度迅速快了许多。

“夏夏,内脏这些东西我们家是不吃的,忘了跟你说了,以后别买了。刚才我不是跟你说,让你买肉的吗?你怎么自作主张买了这些。”

许美凤和和气气地说着,脸上带着笑,可安夏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一股凶狠。

“婶婶,我没钱了,所以、所以没有买肉。”

“没钱?我今天早上才给你的五十块钱呢?”林荣伟奇怪问道,更多的是心疼钱,五十块钱难道这孩子一下都花了,他有些生气。

许美凤一听丈夫问起早上的钱,一下子慌了,“没钱你就少买点,以后别买内脏,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叔,我没乱花钱,那五十块钱早上给婶婶了,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我今天买了不少东西,手头没什么钱了,所以没舍得买肉。”

林荣伟脸色一下变了,狠狠瞪了眼许美凤,看在岳母的面子上没有发作。

许美丽见林荣伟敢给母亲和三妹脸色看,李可不乐意了,把饭碗重重撂在桌子上,“荣伟,你咋这样瞅美凤,要不是为了你,她能没了工作,她要是有工作,手头能差钱用,你知道给你女儿给钱,怎么不知道给老婆给钱花,我们都还没问你,从哪冒出来这么大一姑娘,你倒瞪起美凤了。

既如此,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凭啥要让我妹替你养孩子,还要当后妈,你还有脸瞪我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许家好欺负。”

林荣伟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被许美凤打断。

“二姐,荣伟不是这意思,吃饭吃饭,咱不说了。”

“哼。”

许美丽重重哼了一声,白了林荣伟一眼,觉得自己妹妹真是没用,连个男人都管不住。

可林荣伟忍不了这些,这些年他已经忍得够多的了,他一个鲁省大男人,因为许家给解决了工作问题,因为许家给他调了一个好岗位,他这些年就跟上门女婿似的忍气吞声。

“二姐,我今天早上给了安夏五十块钱,让她买菜做饭,美凤转眼就把这钱要过去,让孩子用自己带来的钱管一家人伙食,这事你自己说,做得对不对。”

说完,林荣伟一双眼睛沉沉盯着许美凤。

第三二八章 我想上学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二八章我想上学见丈夫目露不满,许美凤连忙洗白。

“荣伟,我不是这意思,钱是我走了,但是我说了,夏夏要用就跟我说,今我妈来了,我们光顾着说话,孩子找我要钱的时候,我就让她先垫着,寻思等晚上再给她,你说这孩子,没钱了告诉我一声啊。

再说买点肉也花不了几个钱,她今天早上还买了那么多早点,咋中午买肉就没钱了,花钱大手大脚,你放心给她钱?”

许美凤几句话,成功祸水东引。

“就是,今天外婆跟二姨来家里坐,她在门外偷听,听到妈妈说她身世就突然冲进来,想想家里有个人随时随地听墙角,真可怕。”

林月娇难得神助攻,这话说的许美凤频频点头,“是啊,荣伟,刚才我二姐这样说,也是因为夏夏几次推门进来打断我们说话。”

“小林,要说美凤这些年对你体贴照顾,现在你突然多了个私生女,要养在家里,美凤也没说啥,这样的媳妇你到哪里找,怎么我听着你话里话外,还埋怨美凤没做好。

真的是后妈做得再好,最后别人还要说一句后妈,美凤对这孩子咋不够好了,换做别人家试试,你出去问问,谁家男人不声不响整出来一个私生子,又不声不响地养在家中,媳妇还能没意见的。

为了一点钱,你这是要吃了美凤?你咋不问问你这外来的姑娘,身上的钱呢?为啥没了?”

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安夏,说的林荣伟哑口无言,心头冒火,这时候再看安夏,他眼神也不对了,带着一股狠意,“你自己的钱呢?你把钱花哪去了?”

林荣伟这个人性格矛盾,典型地耳根子软没主见,被人稍微一撺掇,就顺着别人给的路走,否则当年也不会被许美凤算计了,之前能因为许美凤说的几句话讨厌安夏,现在照样能因为许家人的几句话迁怒安夏,尤其是因为安夏,让他被丈母娘和二姑姐说,他一个大男人,被几个女人指着鼻子数落,他男子汉的尊严脸面往哪搁。

“我、我买东西了。”

“买什么了!你跟我说你身上有一百多块,你买什么了,花那么多钱!”

“叔,你别生气。”安夏突然慌了。

许家母女跟林月娇看到安夏这幅样子,脸上全是得意笑容,林月娇还故意落井下石,“爸,她一个农村人,平日里穷惯了,一百多块钱都能花了?她之前花自己钱给咱家买菜,那都是装样子给你看的,这才买了两次,就不肯花钱了,妈让她买肉,她就买些下水回来磕碜人,明明知道我外婆和二姨都在,结果做这样的菜,故意不想让我外婆和二姨吃。”

“不,不是的,叔,我是花了,可我花这个钱是有原因的。”安夏声音里带着委屈。

“一百多块你都花了,这么多钱怕是你们农村人要存一年的钱,你一下子全花了,还说有原因,这小嘴可真厉害,死人都能给你说成活的,荣伟,我不是多嘴,你对你这个私生女了解多少?我们说啥了,她就一幅委屈巴巴好似我们欺负了她的表情,做给谁看的?这么有心机,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看没错。”

许美丽的话,彻底让林荣伟脸上挂不住,声音突然严厉吼道:“你说你今天这样,是不是故意的!”

“叔,我今天跟外公的世交陆爷爷打了个电话,说明日去拜访他,我想尽快把外公留在他那的信件还有你写给我妈的承诺书要回来,我怕陆爷爷不给,所以买了两瓶好酒,一罐茶叶,又买了两袋芝麻糊,还打算明天过去的时候再买点水果,我手里就剩下这点钱了。”

安夏低着头,把裤子上的两个口袋全都翻出来,然后把里面能掏出来的全部的钱都放在桌上,一个两块,三个一块,还有七个一毛。

“我想着,这点钱明天早上还要买点早餐,我看家里人都爱吃油条,然后还有坐车、买水果,所以中午没办法,我只能省着点花,这些已经是我能省出来花的最多的钱了。

我又想着人多,两块钱买一斤肉不够吃,所以才自作主张买了猪大肠和猪肝,我不知道婶婶她们不吃这个,要是知道我一定买肉。”

“哼,买什么酒要花这么多钱?”

许美丽频频逼迫安夏,虽然林荣伟跟安夏接触的时间不长,可安夏毕竟是他的孩子,尤其在都是许家人的环境中,她们说安夏,他心里特别不舒服,总觉得她们是在挑自己的刺。

“我是怕陆爷爷不肯把信件交给我,所以我买的小卖部最贵的酒和茶叶,我想让陆爷爷知道,我叔对我很好,这些都是叔送给他的,这样陆爷爷就能放心,也好把信件要回来。”

“什么信件?”许老太太奇怪问道。

“就是、就是叔当年跟我妈来往的信件,婶婶我之前那样说,是怕见不到叔,是怕你们不肯要我,是我错了,但我真的不会用这个要挟我叔,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明天去就把东西要回来给你们,不让你们担心。”

林荣伟冷冷看了眼许美凤,许美凤心头一惊,难怪丈夫对安夏的态度变得那么快,原来是这样,她污蔑安夏的话,已经在很早之前就不攻而破了。

“傻孩子,你去拜访你外公的世交,怎么能让你自己花钱买东西,这是一百块钱,你拿着,明天我们跟你一起去,这样也好让陆爷爷知道,我们全家都很欢迎你的到来,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什么?许美凤也要跟着一起去,这突然又跟前世一模一样,“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这么热的天,让叔叔婶婶为我奔波,我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一起去看看,也好好跟陆家的人说说,再说拜访长辈也是应该的,你是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我们做家长的不去,别人会挑理的。”

许美凤冲丈夫眨眨眼,林荣伟心里一琢磨也明白了,家里一起去最好,这样更容易把东西要回来。

安夏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突然想到,既然许美凤要装好人,就让她好人做到底。

“婶婶,我还有件事想求你。”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别说求这样的话,有事说吧。”

“我想上学。”

第三二九章 我读书很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二九章我读书很好“你要干嘛?上学?”

许美凤声音不自觉地提起来,心里暗骂安夏贪得无厌。

“你上学?你读什么?小学吗?你识字吗?”林月娇发出嘲讽笑声,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安夏。

“我念过书,我在镇上读了小学和初中,然后外公生病去世了,就没钱继续读下去。”

“所以你要读高中,你这么大了还去高一上课,你不怕被人笑话,我们家还怕丢人呢。”

林荣伟皱了皱眉,“娇娇,你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姑娘家这样子不好。”

林月娇气鼓鼓地瞪了眼安夏,“爸,她都多大了,读高一,说出去本来就是笑话,不行,不能让她读书,我不要跟她一个学校。”

“我不读高一,我想读高三,我平日都有学高中课程,我想读高三,明年参加高考,我想当医生,叔叔婶婶,就一年时间,你们让我试一试行吗?”

徐老太见女儿要做声,咳嗽一声,“要说人的命天注定,小姑娘你从小出生在农村,身世又不好,你是个苦命人,既然早早就辍学了,那你就别再折腾了,早早歇了读书的心思,干点活上个班,再嫁个人添个娃,这才是正途,高中的课程那么难,你说试试就试试?那么贵的学费,钱不能打水漂玩啊,娇娇开学就是高三,你问她学的东西难不难。”

“她根本看不懂的,物理化学生物数学,哪一个拿出来她会做,就是不想干活,想去学校偷懒。”

“叔,我都会,我自己学过,我可以去学校让老师对我进行考试,合格就收我,不合格就不收,要是我不是读书的料,我也死了心。

要是我还行,我想上学,我想考大学,等我考上大学毕了业,就能包分配工作,到时候我好好孝敬叔和婶。”

“哎呦,你这样说,我们要是不让你读书,那就成我们的不是了,可是就算你成绩好,我们也没办法供你读书,高三学费贵,各种资料费也贵,家里就你叔一个人赚钱,现在又要多养活一个人,再供你读书实在无能为力,你别怪我们。”

林荣伟本来冲动之下都想答应了,听媳妇这样说,又没做声,他的收入供两个孩子读书,那日子过的就比较紧巴了。

“我可以考,如果我考试成绩好,我跟学校谈,免我学费,我去说服校长,叔只要你带我去高中试试,我当时读书的成绩很好,我不会给你丢人的,我们镇上的老师都说我一定能考上一个好大学。”

听到这话,林荣伟心头一动,如果安夏学习真的很好,那也不错,至少这孩子懂事听话,将来多个孝顺自己的人,反正前十八年自己没花过一分钱,现在就是供她读一年书也不是不行。

许美凤发现丈夫脸上有挣扎松动的迹象,这么多年夫妻,她立刻明白丈夫快要被安夏说服了,她赶忙道:“那也行,只要你成绩好能说服学校免费,那些资料费家里出了,但是如果学校不能免学费,就证明你不是读书的料,还是乖乖在家,到时候我找人给你在单位弄个临时工,一个月也有一二百块钱。”

“行。”

安夏点头,论读书她还真没怕过谁,她本来就是分热爱数学和物理,前世最遗憾地是没读书,现在她突然有了个心愿,她想考到武市最有名的国立武汉大学医学院,她想学中西医结合科,把中西医结合起来,给更多的人治病。

“荣伟,既然孩子说行,咱们就让孩子试试,孩子要读书是好事,以后我多节约点,不买新衣服了,孩子就啥都有了。”

许美凤挑过头来,跟林荣伟装好人,这话说得林荣伟格外舒服,她还落了个好名声,只有林月娇,狠狠瞪着安夏,要不是母亲在桌子下死死抓着她的手,她当场就要闹了。

让安夏跟自己一起读高三,别人都知道自己有个从乡下来的亲戚,自己还要喊她姐姐,林月娇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恨不得现在就灭了安夏,让她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一顿饭吃的大家心里都不痛快,许老太临走前,单独跟林荣伟谈了谈,敲打了他几下,这个私生女既然已经认下,女儿又硬气不起来,是没办法改变的了,现在撵出去,女儿女婿肯定要闹矛盾。

那么她就要让林荣伟知道,认下安夏,女儿牺牲多大,许家也是做出让步的,要求林荣伟虽然多了个私生女,但是还是要以娇娇跟美凤为主。

林荣伟点头保证,自己定不会亏待娇娇和美凤,老太太沉沉说让林荣伟记住今天的保证,要是女儿以后回家哭诉,她定不会饶过他。

软硬兼施后,林荣伟倒是也听进去三分,毕竟就像丈母娘说的,媳妇女儿跟他过了快二十年,他们才是他最亲的人,不过他心里悄悄加了句,安珠和安夏也是自己的亲人。

这点许老太听不见,也不知道女婿心里是这样想,否则非要把鼻子气歪不可。

送走许老太跟许美丽,林荣伟上班的时间到了,林荣伟一走,林月娇立刻对安夏发难。

“你想读书,做梦!我绝对不要跟你成为同学,乡巴佬还想读书,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学英语的,你知道英语吧,你恐怕听都没听过吧。

妈,我不要跟她在一个学校,你和爸让她去别的学校读,我不想在学校还看到她这张讨厌的脸!”

许美凤把女儿一把拽近上房,关上门才说道:“你着什么急,到时候我跟你二姨去找下郭校长,就说她成绩不够,不让她入学,这不就行了,你何苦非要说这些话,要我教育你多少次,怎么一点记性不长,当着你爸的面,你别说这些话,你这样说,你爸反而更心疼她。

她不是自己说了吗,让学校免学费,那行,就让她去考试,到时候校长一句话,她达不到免费的标准,补救灰溜溜地回来了,到时候让你二姨夫给她安排个最苦最累的临时工岗位,看她还有啥心思东想西想。”

林月娇露出笑容,犹不解恨道:“让二姨夫派她扫大街,扫厕所。”

许美凤笑道:“那还不是可以。”

第三三零章 嫌隙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零章嫌隙“这个小贱人,今天给了我五十,就逼着我拿出一百块,想上学,门都没有。”

见母亲这样说,林月娇彻底安心了。

安夏下午趁着许美凤和林月娇睡觉的时候,去商店买了两瓶好酒,其实陆爷爷年轻的时候还喝点酒的,那时候陆爷爷跟她说过许多祖国大好河山,也有很多有趣奇怪的事情。

比如白天炙热的沙漠,在黑夜中能达到零下十几度的温度,把人冻得瑟瑟发抖,又比如黑洞洞的晚上,各种奇怪的声音,尤其在西疆有个鬼哭城,那边儿全是科斯特地貌和岩石,晚上到处都是呜呜的哭声,那时候他们就喝酒壮胆。

只是陆爷爷年轻时候吃过太多苦,身体差了许多,所以医生就不让他抽烟喝酒了。

安夏买了两瓶小卖部最好的酒,白云边十五年,她打算暗中看看陆爷爷的身体,给他泡一壶药酒,她记得前世陆爷爷曾经说过,自己膝盖被冻坏了,所以变天和换季的时候总是疼痛红肿,正好泡点药酒少量喝一些,也能活血化瘀。

晚上安夏把中午没吃完的菜热了热,因为中午闹腾了一番,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剩下了不少菜,晚上林荣伟倒是挺开心地把几个菜全都一扫而空,尤其是肥肠和炒肝,都他一个人吃了。

“明天咱们一家人都去。”

吃完饭林荣伟看了一眼被安夏放在床下的酒,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去上房吹空调了。

许美凤不想去,她的腿还不太好,水泡扎破后,全是红兮兮的皮,涂上烫伤膏后看着就像油光锃亮的卤猪蹄膀,但丈夫执意要求,一家去拜访陆家的事情还是她提出来的,她连推脱的理由都没有。

更让她嫉妒的是,她发现安夏脚上烫伤的地方已经没有昨天红了,现在是淡淡的粉红色,她不知道安夏怎么恢复的这么好,心里越发添堵。

第二日一早,林荣伟见安夏仍旧是一身旧衣服,皱皱眉头道:“让你给孩子找几件娇娇的旧衣服,你怎么没找?难道让孩子穿成这样去见人吗?”

安夏可不想要林月娇的旧衣服,想想穿她的衣服就恶心,“不用了,叔,我有衣服的,只是早上要生炉子还要做饭,我就没先换上好衣服。”

“切!”林月娇讥笑一声,“你有好衣服?不要拉倒,我还不想给呢,我那些衣服全是我二姨夫在魔都给我买的,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听到这话林荣伟皱了皱眉头,放下筷子,“娇娇,你再这样没礼貌,我就揍你,别忘了一会儿还要去别人家,让外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好了好了,荣伟,娇娇知道的,在外面她很懂事有礼貌的,不过这样说话不对,娇娇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林月娇低着头,撅了下嘴没做声。

四人吃完早餐后,林荣伟拎着酒,安夏拎着芝麻糊和茶叶,许美凤怕外面水果贵,非要在单位大市场卖水果,然后又舍不得买贵一点的葡萄香蕉这样的好水果,磨磨蹭蹭买了一个大西瓜,十七斤重。

安夏故意说脚疼拎不了,林月娇叫嚷着自己拿不动,最后林荣伟拎西瓜,安夏拎酒,芝麻糊和茶叶给林月娇拿着。

车站在下坡处,从市场到车站还要走几百米,大热的天拎着一个十几斤的西瓜,没走几步林荣伟累得满头大汗。

他本来就没干过什么体力活,当年下乡仗着自己嘴甜人帅气,都是干老弱病残干的活,跟着村里妇女们一起放羊。

到了工厂后,有许家照拂,在车间做了几天电工,就去搞政工文艺,然后调入劳资科,全都是卖嘴皮子的事,也没出过什么力气。

十几斤西瓜拎得他胳膊酸疼,两腿发软,好容易走到车站,等了半天等来公交车,但是车上人很多,上车后林荣伟在售票员那买了车票,低下头想找个空位放西瓜都没有。

车里全是人,他只能继续拎着,车子摇晃起来,又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又要拎着西瓜,还要保证西瓜别碰碎了,不一会儿林荣伟就烦了。

“买什么不好,非要买西瓜,买点葡萄、桃子多好,还方便拿。”

“西瓜不是便宜点嘛,这么大一个瓜四块才一块七毛钱,要是买葡萄啥的,肯定要七八块,我也是想省点钱,西瓜便宜又大,送人也好看。”

“我赚的钱还不够买点上档次的水果吗?”林荣伟大为光火,在车上就跟许美凤吼了起来。

车上的人一下子全都朝他们望去,许美凤的脸一下子红了,张了张嘴没做声,但眼中的不满和委屈,全看在安夏眼里。

她低头轻笑,林荣伟大男子主义严重,许美凤能忍受他,完全是凭着自己对林荣伟的爱,但生活的琐事矛盾越来越多,日积月累,她的爱早晚也会消磨殆尽,到时候林荣伟只会越发觉得安珠好,他们夫妻也就走到头了。

许美凤抢了妈妈的丈夫,又害死了妈妈,她一定要让她把所有的痛苦品尝一遍。

陆家一大早就很忙,陆老爷子列了个清单,让保姆出去买这些东西回来,给保姆给了五百块钱。

陆柏川早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阿姨一趟趟往家里拎东西,从宰好褪了毛的老母鸡、活奔乱跳的桂鱼、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卤菜和凉拌菜,各种水果,很快就把厨房台面上堆得满满当当。

陆老爷子还早早打开客厅的冷风机,这更是难得见着,平日里陆老爷子都是在书房或者卧室吹空调,客厅的冷风机一年都开不了几次,今天七点不到开空调,陆柏川觉得不对,今天的爷爷很不对。

“爷爷,今天是什么日子?买这么多东西,吃的完吗?”

“今天是大日子,我告诉你,你穿这个不行,去换身精神点的衣服,穿个黑裤子白衬衣,那才好看,希望那女娃能对我大孙子一见钟情。”

“什么?”

虽然自家爷爷最后一句话说得飞快又含糊,可陆柏川还是听到了,“爷爷,你干了什么?”

“兔崽子,什么叫我干了什么,换衣服去!”

陆老爷子举起了手里的拐杖。

第三三一章 未婚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一章未婚妻“爷爷,你说清楚,什么一见钟情?”

陆柏川心里没来由地慌,尤其是看到爷爷脸上古怪的笑容,他的身体状况是瞒着爷爷的,但他没想到,一向不过问他婚姻大事的爷爷,突然就放大招了。

“你去不去换衣服?”

“爷爷,你要不和我说清楚,我现在就回队。”

见孙子这么犟,陆老爷子冲孙子眨眨眼睛,“行了行了,看你这么迫不及待,我就告诉你吧。”

“我没有迫不及待!”陆柏川纠正道。

“行了,我懂!”

陆老爷子一副了然模样冲孙子眨了眨眼睛,“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别人跟我提这个事情,我也挺害羞的。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都二十八了,搁在过去娃娃都会打酱油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谈过一次恋爱,挺好。

这次这个小姑娘是当年救我性命的恩人外孙女,当年本来是要让你爸娶他的小女儿的,偏生他小女儿出了事,最后就改为孙子辈联姻,臭小子便宜你了。

那个女娃我以前见过,长得白白嫩嫩,特别乖巧懂事,现在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不过听声音,就是个听话孩子,我告诉你,你可要好好跟别人处,把你训练的劲头拿出来,把姑娘追到手,早点结婚我也能早点看到重孙子了。”

陆柏川目瞪口呆地听爷爷说完这一切,联姻!这是什么年代,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怎么还有联姻这种封建残留。

“不,我不同意!我不娶这个姑娘,我谁都不娶。”

我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安夏,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已经够苦的了,我才不要什么联姻,也不想害了别人家姑娘。

“兔崽子,你想造反是不是,这个姑娘可乖了,我告诉你,必须结婚,这是我对故友承诺过的事情,必须结婚,否则我、我打断你的腿。”

事态不妙,陆柏川冲进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要走,谁知陆老爷子就堵在门口。

“爷爷,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这种包办婚姻我抗议。”

“什么包办婚姻,我给你时间跟人家姑娘接触,但是你必须把这个姑娘追到手娶回家。”

“不可能,这辈子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爷爷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你……”

陆老爷子捂着心口软软倒下,陆柏川吓得连忙扶住陆老爷子,“爷爷,你怎么了?你没有心脏病啊?”

“这些年没有心脏病也被你气出来了,老伴啊,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现在快要被这小子气死了,我的心脏啊,好难受啊。”

陆柏川额头跳筋,“爷爷,我不走了。”

陆老爷子眯着眼睛瞅了孙子一眼,“不走了?”

陆柏川冷着脸,“不走。”

陆老爷子立刻推开陆柏川撑着拐棍去厨房,“小谢,水果多洗两遍,葡萄洗干净了。”

陆柏川这才发现,自己又被爷爷骗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爷爷年纪大了,自己到时候让那姑娘瞧不上自己好了。

“你还站在这干嘛,去换身衣服,这一身不行,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好看。”

“就这个,我又不是姑娘,要什么好看。”

陆家老小又开始斗嘴,快九点的时候,安夏到了地质大学门口。

林荣伟觉得奇怪,怎么来到了地质大学,安夏简单说了句,陆爷爷是地质大学的高级教授。

就这么简单一句,她就感觉到许美凤目光变得灼灼,她懒得搭理,带着众人来到地质大学的家属区。

地质大学占地广泛,把鲁巷这一片圈了几个山头,侧面一条马路都是他们大学的临街门面,所以地质大学里分散着许多家属区。

陆致远曾经是校长,又担任过地质协会会长,国家高级知识分子,所以他住在干部楼中的干部楼,这一片全是给老干部以及像陆致远这样有重大贡献的高级知识分子住的。

陆致远家中是一栋三层小楼,一楼活动区域外加两个卧室,二楼两个卧室,三楼是有屋顶四面通畅的露台,天气不冷不热的时候,可以在上面喝茶看书,十分惬意。

陆致远非常希望孙子能娶个媳妇,再给自己添个重孙子,让这栋寂静的小楼热闹起来,充满活力,不然整日就他和保姆,定期来看自己的只有保健医生。

看到隐藏在山和湖水一侧的别墅,林荣伟瞪大了眼睛,“安夏,你说的陆家住在这里?”

许美凤跟林月娇眼中充满贪婪。

“陆爷爷告诉我这么走的,应该没有错,要不我给陆爷爷打个电话吧。”

看着安夏远去的身影,林月娇后悔极了,懊悔自己没有穿最好看的衣服出来,更恨安夏居然不告诉自己,陆家这么有钱。

而安夏那个小贱人在吃完饭后,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条水粉色连衣裙,淡淡的粉红色青春又不俗气,最可气的是她居然还有一双白色凉鞋,搭配在一起粉粉嫩嫩,清纯好看。

林月娇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连衣裙,本来她穿黑色是为了显瘦和显白,可跟安夏站在一起,自己就像个可笑的女巫婆,自己再努力吸肚子,也没有安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而她引以为傲的白皮肤,跟安夏比起来,仿佛没了光泽的瓦片,而安夏的皮肤仿佛上好的瓷器,太阳光一照泛着淡淡的光芒和通透,林月娇越看越嫉妒,死死咬着嘴唇。

做戏做全套,安夏真的给陆爷爷打了个电话,听到安夏描述的位置,那就在家门口了,陆爷爷立刻让安夏原地不动,问清楚她穿了什么衣服,喜滋滋地挂断电话。

“川川,快出来。”

陆柏川黑着脸打开房门,“爷爷,叫我陆柏川。”

“怎么了,翅膀硬了,小名都不让叫了。行了我告诉你,人家姑娘到了,找不到门,你出去接一下,就在湖边儿,你看有个穿着一身水红色连衣裙,长发的姑娘那就是了。”

陆柏川沉下了脸,刚想拒绝,陆老爷子又捂住了胸口,“哎呀,心头疼,心口好闷,不舒服。”

“好,我去,她叫什么名字?我怕认错人。”

“哦,这个小姑娘叫安夏。”

安夏!

听到这个名字,这一刻陆柏川的心突然停止跳动。

第三三二章 我不认识你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二章我不认识你“安夏?”

“嗯,安夏,名字好听吧。”

看到自家孙子发愣的一瞬间,陆老爷子笑了,什么不结婚什么不想找对象,那都是假的,这不一听人家姑娘名字,这小子都呆住了。

“爷爷,你、你说的这个安夏从哪里来?她家还有什么人。”陆柏川突然结巴。

孙子感兴趣了,陆老爷子就知道,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孙子怎么可能不喜欢,那是个谁见了都忍不住疼爱的漂亮娃娃。

“你想知道?”

陆柏川巴巴望着爷爷,虽然很丢人,但他的心莫名跳的很厉害,真的是安夏,还是同名同姓?他又想是安夏,又不希望是安夏,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心念,在这一刻被一个名字,轻而易举地勾起。

“想知道你自己问人家姑娘去,你两正好互相沟通交流。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你快去吧,大热的天别让人家姑娘等久了。”

陆柏川就这样被自家爷爷无情地推出了门,可站在门口他突然迈不开步子,似乎不敢去揭开这个答案。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朝别墅前面的湖边儿走去,湖边儿没什么人,他到处望去,也只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手里拎着东西,身边儿还有个穿黑裙子的年轻姑娘。

无聊的林月娇四下打量,突然如造电击,一个冷峻的男子,冷眸中带着繁星般璀璨光芒,鼻梁高挺,唇角抿直,繁星般的目光中透着冷意,让棱角分明的脸上增添三分霸气。

这个人好帅!

一瞬间耳边儿的声音消失,林月娇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她觉得口干舌燥,仿佛一条离开水塘的鱼。

陆柏川目光扫了一圈,在林家人身上只停留了一秒就一扫而过,他仔细把周围的人全都看了一遍,尤其是年轻女子,心脏好像挂在嗓子眼,可看了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安夏,也没有爷爷说的穿水红色裙子的年轻女子。

不知为何,他心头有些失落,不是也好,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看到人,又不想回去被爷爷唠叨,干脆站在湖边儿。

林月娇痴痴看着眼前英俊帅气的男人,仿佛雕塑般站在湖边儿,身上落满了璀璨阳光,整个人仿佛一个发光体。

许美凤也看到眼前的男子,尤其是她还跟陆柏川目光交汇了一秒钟,饶是四十岁的她都忍不住脸红三秒。

“妈,这个男的长得真好看。”

林荣伟有些不耐烦,安夏怎么还没回来。

他正想着,安夏从远处的小路慢慢走了过来,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陆柏川突然朝路远方望去,看到一个熟悉又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即使她低着头看不清脸,可就这身影,他就立刻认出眼前的人是安夏。

爷爷的救命恩人,是安夏的外公?

安夏对陆柏川微微一笑,难得见这个呆子惊愕地张开嘴的模样,好傻,但是好可爱。

让你躲我,你以为你躲得了我,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叔,走吧,我知道位置了。”

安夏故意拎起地上的西瓜,吃力地走着。

林月娇低呼一声,因为她看到那个好看的男人迅速朝他们走来,走到她面前,当她准备好甜美讨喜的微笑,却看到眼前的人接过安夏手中的西瓜。

“我来拿。”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撩动人心的磁性,安夏忍不住红了眼圈,抬起头看着陆柏川,忽然道:“你是谁?”

陆柏川愕然。

“安夏,我……”

“请问您是谁?是陆爷爷的孙子吗?”

陆柏川半天没说出话来,看到安夏红了眼眶,他有些心疼,但安夏不认自己,他更难受,很快他遮掩住心头一切情绪,这样也好,她不认自己,自己也不会跟她在一起,这样对她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叫陆柏川,爷爷让我出来接你。”

说完陆柏川接过安夏手里的东西,安夏也任由他拿去,看着他一个人走在前面,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忍不住低下头擦了下眼睛,硬气心肠,这个坏家伙,让自己担心了那么久,又伤心了那么久,这次定不会轻易绕过他。

安夏愤愤想着,身后的林月娇已经把陆柏川看在眼睛里拔不出来了。

她心里默念陆柏川的名字,脸上荡漾出少女怀x的表情。

“到了,这就是我爷爷家。”

陆柏川按了下门铃,保姆立刻开门,陆致远走得慢些,待门打开他刚刚来到门口,第一眼他就看到那个穿水红色连衣裙的姑娘,就是这个小姑娘。

浑身带着通透的灵气,仿佛一块上好的翡翠玉石,内敛的气质中透着璀璨的光芒,女娃娃长大了,漂亮得让人错不开目光。

“陆爷爷,我是安夏。”

只说了一句话,安夏忍不住红了眼圈,十几年过去了,自从前世诬陷了陆柏川后,她就再也没脸见陆爷爷,心里一直藏着无比愧疚,现在又看到陆爷爷,忍不住心情激动。

陆老爷子却以为小姑娘定是在乡下受了很多苦,想想也知道,老安家里那些不省心的亲戚,老安走后,老安媳妇带着这么个小姑娘,定是受人欺负的。

“好孩子,不哭,以后我就是你爷爷,有啥委屈跟爷爷说。”

说完这话,陆老爷子四下搜寻,看到躲得远远的大孙子,一把将陆柏川拽过来,“以后有啥事就找他,谁欺负你了,告诉他。”

听到这句话,安夏更难受了,她多想跟陆爷爷说,就是你孙子欺负我了,他不要我了。

林荣伟咳嗽了两声,安夏这才记起,今天还带了一串尾巴,她收敛情绪道:“陆爷爷,这是我、我叔,这位是我婶婶,这是叔和婶的女儿。”

这个介绍有些古怪,林荣伟听着总觉得很别扭。

“叔?”

陆老爷子更奇怪,安珠的事情他十分清楚,安夏没有父亲,哪来的父亲这边儿的亲戚。

“陆先生,我是……安夏的父亲,您好,我叫林荣伟,这位是我妻子许美凤,这是我姑娘林月娇。”

陆老爷子这才明白,安夏投奔自己的父亲了,“你既然是她父亲,为什么还让孩子叫你叔?你要是不想认就别认。”

林荣伟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三三章 锲而不舍的林月娇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三章锲而不舍的林月娇陆致远心头立刻对林荣伟充满厌恶,第一印象极差,哪有一个父亲让自己孩子管自己叫叔的,不管什么原因,这个男人首先没有一点担当,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敢承认。

“陆先生,是这样的,安夏自己还不习惯喊爸妈,所以我们才让孩子喊叔叔婶婶,等她习惯了,什么时候想喊爸妈都可以。”

陆老爷子点点头,这个女人眼神太活了,说话的时候不停打量自家和自己,他不喜欢,看来这是安夏的继母,这样的家庭,不叫爸妈也好,等孩子嫁到自家,自己一定护着她,不让她被人欺负了。

“进来坐吧,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太客气了。”

陆老爷子说了几句场面话,喊保姆出来拿拖鞋。

“谢谢,这位大姐,您怎么称呼?”许美凤以为这是陆家什么人。

保姆笑笑,“我是陆家的保姆,叫我小谢就行。”

保姆!许美凤眼中的羡慕简直要溢出来了,安夏外公的故交不简单啊,高级知识分子,还住别墅请保姆,这得多有钱,她做梦都想要的生活,现在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了。

“真凉快。”林月娇偷偷说道。

许美凤递了个眼色,不就是冷风机嘛,又不是没见过,她生怕姑娘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陆家小瞧了去。

她盯着陆家仿佛红木一般深红色的木地板,皮质沙发配橡木扶手,所有家具全是红棕色,但看着又不像红木那般鲜红,带着些许深棕色。

这是什么木头,哪怕是木材厂出身的许美凤也没看出来。

“夏夏,坐这边儿,坐爷爷身边儿。”

陆爷爷坐在其中一个沙发上,拉着安夏坐在他对面的三人长沙发一脚,挨着安夏坐着的是林荣伟,旁边林月娇,侧面转角连接的双人沙发上坐着许美凤。

“柏川,来,坐这里。”

陆老爷子指指安夏对面的小板凳,陆柏川瞪了眼爷爷,站在一旁。

“快坐下,这么高杵在我眼前,跟你说话我还要抬头,看着眼晕。”

陆爷爷一瞪眼睛,陆柏川没办法,只能坐在安夏对面的小板凳上,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委屈地半蜷缩着。

“陆先生,今天冒昧打扰您了,我也是昨天得知您跟安夏外公是故交,安夏说要来看看您,我想着一家人都来看看您,您身体还好吗?”

“嗯,还不错,保健医生说我身体硬朗。”

保健医生!许美凤跟丈夫林荣伟暗暗交流眼中的震惊和惊喜,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可安夏还是看到了,陆柏川也看到了,原来这就是安夏的亲生父亲。

他很不喜欢安夏的父母,安夏父亲此人一脸市侩,后妈更是一幅势力眼的样子,还有他们的女儿,是有病吗?眼珠子都不会转?直勾勾望着自己。

陆柏川哪里知道,林月娇那是发花痴呢,尤其是看到他家里条件这么好,心里已经幻想,如果嫁给陆柏川,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柏川,带安夏和……”陆老爷子指指眼前的林月娇。

“爷爷您好,我叫林月娇,您叫我娇娇就行。”

“好,带这个姑娘去书房看会书,我有事跟林先生夫妇说。”

林荣伟不知道陆老爷子要说什么,可他明显觉得不太妙,因为陆老爷子神情严肃,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不悦。

“好,这个房间。”

陆柏川指指客厅侧面的房间,安夏跟林月娇起身,林月娇急急走到安夏前面,把安夏挤开跟在陆柏川身后。

“陆哥哥,陆哥哥!”

林月娇害羞地喊着,用自己觉得最柔软娇羞的声音,陆柏川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哇,好多书啊,陆哥哥你平日里都看什么书?”

见陆柏川不理自己,林月娇毫不气馁,继续追问。

“我不看书。”

陆柏川一句话,让气氛尴尬起来。

不过安夏才不管这些,她看着陆爷爷书架上的书,找了本华夏国珠宝鉴定,看了起来。

“那你平日都干什么呢?”

林月娇追着陆柏川,不停往他身边儿凑,陆柏川走到哪,她就走到哪,含情脉脉,就差说我喜欢你了。

陆柏川白了林月娇一眼,“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说我的私事。”

“噗!”

安夏彻底破功了,原来陆柏川说话这么怼人的吗?以前她怎么不觉得,只是觉得他话少,从不知道他说话如此扎心,林月娇到底是个小姑娘,一下子受不了,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你怎么这样,好歹我也是来你们家做客的。”

陆柏川冷着脸一言不发,目光望着安夏,见她一脸幸灾乐祸,心里倒也舒缓了三分,她高兴就行。

见陆柏川目光望了过来,安夏立刻低下头,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大猪蹄子,让你躲我,我不理你了。

安夏低下头,陆柏川目光中多了三分失落,这一幕全都被林月娇看在眼中,她暗暗嫉妒,陆柏川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目光一直追随着安夏,他一定不知道,她是个农村人,乡巴佬,肯定是被她这声打扮迷惑了。

“安夏,你家以前住的农村是什么样子。”

林月娇突然跟自己说话,安夏吓了一跳,不过一见她这副模样,立刻猜到她的心思,不就是想贬低自己嘛,她还真不在乎。

“山坡村是个很穷的农村,村里进出只有一条土路,一到下雨天,全都是泥巴。我跟外婆住在一个几十年的泥巴房里,屋子太老了,到处都是裂缝还漏水,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天哪,泥巴做的房子,那是什么样的,下雨不会被冲坏吗?”林月娇故作吃惊大声问道,“我从小住的就是砖房,结实得很,从来不会漏水。”

“会被冲垮,所以今年下大暴雨的时候,我跟外婆住的房子突然塌了……”

“什么?房子塌了,怎么回事!”

陆柏川听到这个消息,心脏差点跳出来,“砸到人没有,怎么没人告诉我?”

林月娇奇怪道:“陆哥哥,告诉你干嘛?”

安夏表情冷静道:“是啊,告诉你干嘛?陆先生,我跟你认识吗?很幸运,虽然外婆被埋在里面,但是被江桥区消防大队队长救了出来。下大暴雨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心里惦记着一个人,可这个人却在我的世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夏突然抬起头,直直望着陆柏川。

第三三四章 心上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四章心上人“你心里惦记一个人?呵呵。”

林月娇不屑地笑笑,可当她看到安夏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陆柏川,不禁咬牙切齿,狐狸精,这么小年纪就会勾引人,完全忘了她自己比安夏还小。

“陆哥哥,你在哪里上班啊?”林月娇走到安夏面前,陆柏川和安夏交汇的目光被中断。

陆柏川突然有些烦躁,“你很吵,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此话一出,林月娇立刻红了脸,她就是再锲而不舍,现在也不过是个情窦初开未满十八的姑娘,被陆柏川这样说,脸上立刻挂不住,泪珠在眼眶打转,咬咬牙不再说话,找了个位置抱着本书,挡着自己的脸。

“陆先生,我有一个心上人,他突然从我的世界消失不见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回轮到陆柏川脸红,好在他小麦色的肤色帮他遮掩一二,红得不是很明显,可他听到心上人三个字,心头瞬间升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明白的雀跃之情。

安夏不理会陆柏川,自顾自道:“我真的很喜欢他,因为他的离开,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又因为他无缘无故的离职,突然从我的世界消失,我觉得全世界都要塌了,他不要我了,那我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长长的睫毛在安夏脸上投落两团阴影,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孤独和伤心中。

“你别做傻事。”陆柏川急了。

安夏目光灼灼,“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明明是他撩拨了我,现在却又不要我,他就是个不负责的男人。”

“这……我……”陆柏川被安夏的目光瞪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安夏你真不要脸,小小年纪就说这些。”

“林月娇,我已经满十八岁了,而我的身份证上已经满二十岁了。”

“那又如何?”林月娇觉得安夏真是莫名其妙。

“那又如何?”安夏轻笑,“二十岁就说明,我已经达到法定年纪,你知道我外公为什么非要让我满十八岁这一年,来探望陆爷爷吗?”

林月娇突然莫名心慌,陆柏川突然深呼吸。

“陆先生,你不知道吗?陆爷爷没跟你说?心上人!”最后三个字,安夏说的小声又飞快。

“你、你们慢慢看书,我去端点水果。”

陆柏川飞快地出门,他不知道自己离开的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的小妹妹变成了小狐狸,还是一只胆大妄为的小狐狸,刚才那种清纯又引诱的眼神,让他心里突然窜出一股小火苗,想要把她搂在怀里。

陆老爷子正跟林荣伟夫妇谈话,看到孙子飞快出来,虽然表情严肃,甚至脸部线条紧绷,可陆柏川是陆老爷子打小一手带大的,孙子一点变化他都能立刻发现。

孙子耳朵红了,哈哈哈,有戏,孙子定是跟安家小女娃有戏!

“我拿点水果给她们。”

许美凤眼中含笑望着陆柏川,不错,这个孩子还挺体贴,越看心里越喜欢。

“安夏,你不要脸,你、你……”

“我怎么了?林月娇,你说我不要脸,就要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勾引陆哥哥。”

“呵!陆哥哥,叫的比我叫的都亲人,结果我是勾引,那你是什么?我不过跟他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跟陆柏川多接触,了解他也要让他了解我。”

“为什么?”

林月娇瞬间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安夏跟陆柏川之间有些不对,气氛很怪,陆柏川明明不喜欢吵,可他刚才很认真地听安夏讲话,他喜欢安夏?

她心头瞬间涌起烦躁,突然想着安夏刚才说的那句话,她的心上人,她把自己的心上人讲给陆柏川听,那个男人会乐意听这个,安夏是什么意思?

不管安夏是什么意思?她说这些话,陆柏川跟她就不会再有可能,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心里住着别的男人的女孩。

想到这,林月娇嘴角又露出笑意。

安夏看着林月娇变脸,觉得她真累。

陆柏川端着葡萄和西瓜,硬着头皮回到书房,把葡萄放在林月娇面前,把西瓜放在安夏面前。

林月娇狂喜道;“陆哥哥,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吃葡萄,你真好。”

安夏拿起一牙西瓜,望着陆柏川继续道:“我最爱吃西瓜,我曾经对我的心上人说过,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也许他早都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对面相逢不相识。”

林月娇虽然搞不懂安夏为什么这样,不过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让安夏多说说她的心上人,没见陆哥哥脸都拉下来了嘛。

“安夏,你的心上人喜欢你吗?”

安夏望了眼林凤娇,触碰到她眼底的算计的目光,笑了笑。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应该是不喜欢吧,或者是讨厌和憎恶,否则他为何连招呼都不打,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是个骗子,走之前给我说,家里有事几天就回来。他走后,我每天数着日历盼望着,盼望着到他回来那天,他没有回来。

我又继续等着,一天天,从满怀希望和焦急一直等到失望,但我仍旧等着,直到有一天,我等不下去了,我去找他,他的同事告诉我,他离职了,再也不回来了,他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我。

陆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很惨,我的心被这个人带走了,他拿着我的心,再也不回来了。”

陆柏川不知道如何回答,安夏的眼中从带着希望光芒,到渐渐暗淡,到伤心欲绝,这一刻他真觉得自己是混蛋。

陆柏川,控制住你自己!

“安夏姑娘,也许你们是有缘无分吧。”陆柏川正色道。

“有缘无分?”安夏轻笑一声,“忘了说后面了,后面偶然我又遇见此人,您说这叫没缘分?我真想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撩拨了我,就走!”

林月娇渐渐听进去安夏说的这个故事,津津有味的问道:“那你该问问他,为什么他突然消失。”

“是啊,为什么?陆先生。”安夏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股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媚。

“因为他不是人。”

“噗!”

林月娇觉得,陆哥哥真是个人才。

第三三五章 婚约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五章婚约“林先生,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没什么可说的,安夏虽然是你的女儿,但我见她的次数都比你多。”

林荣伟点点头,“当初我并不知道安珠怀孕了,是我对不住安珠,是我负了她。”

林荣伟这样说,让陆老爷子对他印象好了三分,做错了事就该大大方方承认,“那你为什么不认安夏,叔这个称呼对孩子心里更是伤害,她十八年没有父亲,长这么大十分艰难,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她吃了很多苦,既然她投奔你,你又收留她,为何不给她正名,她本来就是你的女儿。

或者你……只是勉强认下她,如果你不愿意,就把孩子留我这,我就当多养个孙女。”

“不,陆先生,我们没有不愿意,是怕孩子叫我妈太尴尬,见孩子叫不出来,所以荣伟才让安夏喊我们叔叔和婶婶的,您要不信可以问她。”

陆老爷子才不相信许美凤说的话,她是个后妈,安夏是林荣伟的私生子,突然上门求收留,有些女人也许会很大度,但绝不是眼前这个人,因为在刚才交谈中,这个女人就无数次试探性地打听他的房产收入了。

还大惊小怪地问他屋里这些是红木家具吗?当自己说这是樱桃木时,这个女人眼中的算计眼神,落在他眼中,安夏这个后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也行,反正安夏在你们家也住不了多久。”

“陆先生为何这样说?”林荣伟愕然。

“陆先生,我虽然是后妈,可我既然接受了孩子,就会好好待她,我承认感情上跟自己亲生的有区别,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不是这个原因,我跟老安当年商议了,让我的大孙子和他的外孙女安夏联姻,今日安夏上门,我就知道是老安让她来完成这个婚事的。

当年老安说过,孩子养大了,就带着孩子来找我,到时候我们两家一起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虽然老安不在了,可安夏来了,这个婚礼就由我们陆家办。”

“您、您大孙子是……”许美凤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陆柏川,先让两个孩子接触一下,等有了感情就让她俩结婚,只希望这段时间你们善待安夏,过不了多久,她就嫁给我大孙子了,我跟我大孙子都会好好心疼她的。”

“结婚?您是说,安夏与您大孙子有婚约?”许美凤最先叫了起来。

陆老爷子皱了皱眉。

可许美凤没办法克制,一想到这么好的家庭条件,居然是安夏未来的婆家,她心里头就务必嫉妒,嫉妒到发疯,高级知识分子,还有钱,结婚的队长还长得仪表堂堂,她刚才幻想的一切瞬间崩塌。

“陆先生,这事情恐怕不能由你做主吧。”

林荣伟也急了,本质上讲,跟陆家联姻当然好,但如果能把女儿娇娇嫁过来最好,毕竟他心虚,安夏虽然听话,可他还是怕哪一天跟他不亲了,娇娇就不一样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有啥事,肯定都会帮家里一把。

“这事情是我和老安几十年前就定下的婚约,我不能做主?难道你能?你养了安夏多久?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吗?”

一系列的问话,让林荣伟答不上来,真说起来他还真做不了安夏的主,孩子到家拢共还不到一星期呢。

“可是,这样讨论婚事会不会太仓促?”

陆老爷子瞪起了眼睛,“仓促?我们家高级知识分子,这套别墅是国家分给我的住房,我是要留给大孙子的,我大孙子有稳定工作,当兵七年人品端正,而且这是几十年前就定下的事情,有什么仓促的。你要觉得我家条件不好,哪里不好你说出来。”

林荣伟说不出来,住别墅请保姆的家庭还叫条件不好,那什么叫好,屋子里什么电器都有,大热的天还能吹冷风机,客厅还有电话,这已经实现了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奔小康的幸福生活了。

“可是,陆先生,安夏昨天还说要上高三,还说要考大学,当医生,孩子还要上学,实在不方便现在就结婚。”

“这个嘛,也没有说现在就结婚,让两个孩子多接触接触,等安夏高三毕业就结婚,反正已婚上大学也不违法。”

许美凤心底一沉,这个陆家老爷子居然考虑了这么多,而且看他的样子,非常满意安夏,安夏怎么这么好命!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安夏跟您的孙子合不来呢?现在不是过去,都讲究自由恋爱,不流行包办婚姻了。”

许美凤偷偷用胳膊肘捣了捣丈夫。

林荣伟立刻跟风道:“对对对,都是自由恋爱,要是两孩子不合适,咱们也不能逼他们啊。”

“不可能,我那大孙子就没有姑娘不喜欢的,安夏也一定喜欢。”

许美凤没想到这老爷子如此自信,“我说如果,那要是真不喜欢呢。”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要是真不喜欢,我也不会强求。本来当年安珠是要嫁给我大儿子的,谁知道她偏偏看上了你,所以你们放心,我们陆家是不会强迫安家姑娘的。”

许美凤松了口气,听到安珠眼底划过恨意,林荣伟没想到,安珠原来是陆家联姻的对象,陆家这么好的条件安珠都看不上,自己果然魅力无穷。

“今天的事情,我先和你们说一声,但是此事不要说破,孩子们脸皮薄,安夏既然来了,就是来履行婚约的,我大孙子这段时间也会和安夏接触。

你虽然是安夏的亲生父亲,可你从没管过她,而且也有新的家庭,我希望这件事情你们夫妻二人不要过多插手,影响孩子自己的判断。”

“陆先生,如果安夏愿意跟您孙子结婚,我们不反对。”

陆老爷子点点头,去书房把孙子他们喊了出来。

说实话,陆柏川已经快坐不下去了,刚才那句不是人的话之后,屋里就冷场了,安夏彻底不搭理他了,反而是林月娇不停骚扰他。

他现在哪有心思应酬林月娇,时不时地偷看一眼安夏,尤其是当她见到安夏眼圈红得不行,他心里也很难受。

命运弄人!

第三三六章 虐孙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六章虐孙还好爷爷谈完了,被爷爷拯救的陆柏川,心里头一次觉得爷爷真给力,三个年轻人回到客厅,陆老爷子跟林家夫妻实在没什么说的,干脆打开电视,喧闹的声音缓解了几分尴尬。

厨房里飘来鸡汤的香味,在武市因为天热,大家是喝不下什么肉汤的,可陆家不一样,屋子里坐着凉爽极了,喝点热乎乎的汤,也不会太热。

闻到香气安夏起身道:“陆爷爷,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快坐着,厨房热,你就在这陪陪爷爷,咱们说说话。”陆老爷子越发喜欢安夏,这孩子第一次来就要去做饭,真是个勤快孩子。

林月娇听完安夏说这句话,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让安夏占了先机,陆爷爷还拉着她的手说话,真有心机。

安夏趁机握住陆爷爷的手腕,替他把起脉来。

“有空啊就常来家里玩,爷爷一个人在家,很孤单,多来看看爷爷。”

“嗯。”

脉象大问题没有,就是体内气血不通还有寒气入体,这个问题要治,喝点药酒还不错,下次弄点膏药给陆爷爷试试,老年人年纪大了,能少和中药汤就少喝点,毕竟还需要肝肾代谢。

“我见过小时候的你,可招人稀罕了,当时我抓了一把糖,你看着你外公不敢要,你外公点头同意后,你拿了一颗糖,剥开糖纸,居然喂给了你外公。

夏夏啊,你不知道当时我多嫉妒老安,他咋养了这么个懂事的外孙女,爷爷当时恨不得把你接自家养,你外公非舍不得,哎,谁知道你外公比我走得早。”

安夏诊脉地差不多了,陆柏川也发现,安夏抓着自己爷爷脉搏,他知道安夏医术厉害,曾经也动过让安夏给自己瞧病的心思。

但霍家都治不好,全华夏国的中医世家,最好的中医都在他们家,他们都治不好,安夏又怎么可能,再说他不想让安夏知道自己的病,他不想拖累安夏,尤其是刚才那番话,他必须硬起心肠,让安夏找个身体健康的人,过一辈子平淡宁静的日子。

“陆爷爷,您的膝盖是不是经常疼,偶尔还会红肿?”

陆致远有些惊奇道:“是啊,早些年跑野外落下的毛病,你怎么知道的,是柏川告诉你的?”

“啊?我见您每次起来坐下都要撑着拐杖,走路的时候膝盖也不是很灵活,猜测您可能膝盖不太好。”

“夏夏你太细心了,不像这个臭小子,从来都不知道关心我,从来都不!”

陆柏川望着爷爷,郁闷道:“爷爷,我不关心您?是谁盯着你按时吃药的?”

“哼!药那么难吃,你盯着我吃药,这是孝顺吗?”

陆柏川闭上了嘴,他发现跟这老头没道理可讲。

“夏夏啊,你有空可一定要多陪陪爷爷,我这个孙子根本指望不上,当兵的时候七年就回来两次,好不容易参加工作了,居然比当兵还忙,几个月连个电话都不打,丢我一个孤寡老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爷爷,我怎么没打电话,我明明一周打一个,每次打电话不耐烦。”

“我当然不耐烦了,每次都那么几个问题,换了你你烦不烦。”

二怼!安夏忍不住笑了,跟前世一样,陆柏川的地位依旧这么低。

“我觉得陆哥哥挺好的,当过兵,工作也认真踏实。”

林月娇小声说着,她的本意是想支持陆柏川,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好感,只是她一说完,屋子里一下安静了,没人接话,林荣伟和许美凤脸上有些挂不住的难看。

陆老爷子越发不喜欢林月娇,自己在这跟安夏说话,她插什么嘴,家教不好。

“陆爷爷,我以后一定常来看您,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好好!安夏你常来我身体就好了,我一定要看着你……柏川的孩子出生,我还要当太爷爷呢。”

安夏瞬间脸红了,陆爷爷刚才差点就说破了,陆柏川见安夏脸红,心里热乎乎地,可很快又要自己给自己浇上一盆冷水,熄灭心里的那份情愫。

他觉得自己好难,好痛苦,可又必须忍着。

林月娇在心里大骂安夏不要脸,明明有心上人,脸红个什么劲,难道又想勾引自己的陆哥哥。

“爷爷,我认识个老中医,我抽个时间去帮您问问,看看您这情况,能不能喝点药酒,贴贴膏药,就算治不好,也能缓解下疼痛。”

一听喝酒,陆老爷子乐了,大孙子已经好多年不让他喝酒了,当兵的时候就让保姆看着,他都快忘了酒是啥滋味了。

“爷爷,药酒也不能多喝,一点也就一小杯,活血驱寒的。”

“呵呵,不多喝,不多喝。”

马屁精!许美凤跟林月娇一同心里忿忿道。

“陆先生,可以开饭了。”

听到叫吃饭林家三口人是最高兴的,林荣伟明显感觉到,陆先生不咋搭理他,许美凤跟林月娇是已经看不下去安夏跟陆老爷子一副祖孙情深的样子,可算能吃饭了。

圆形饭桌上摆满了碗碟,中间是鸡汤,有清蒸鲈鱼、白灼基围虾、香菜拌牛肉、切块烤鸭、红烧排骨、黄豆炖猪蹄、素炒南瓜尖、青椒炒肉,八菜一汤十分丰盛。

“坐,来,夏夏你坐我这,你们随意啊。”

林月娇盯着陆柏川,迟迟没有坐下,想挨着他坐。

“柏川,快过来啊,坐夏夏旁边儿,一会儿给夏夏剥虾。”

陆柏川迟疑片刻,坐在了安夏身边儿,闻着安夏身上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熟悉又想念。

陆柏川坐下后,林月娇迅速挨着陆柏川坐下,陆老爷子皱了皱眉,这个小姑娘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往大孙子跟前凑什么,还好大孙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陆先生,这么丰盛您太客气了。”

“没什么,夏夏这么瘦,要多吃肉。”

林荣伟有些不舒服,感情这么多好吃的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安夏的,林荣伟面皮上有些下不来台,不过他也没办法,信件还在陆家手里,一会儿还要指望安夏帮忙要回来。

“愣着干嘛,给夏夏添汤啊!”

又一次被自家爷爷攻击,陆柏川默默拿起安夏面前的空碗。

第三三七章 要信件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七章要信件陆柏川舀了大半碗汤,又把鸡腿夹到安夏碗中,放在安夏面前。

陆老爷子点点头,孺子可教。

饭桌上,只有碗筷碰盘子的清脆声以及低低的咀嚼声,陆致远不说话,林荣伟和许美凤也不知道说什么,再加上陆家是高级知识分子,两人都突然文明了不少,认真执行着食不言。

有了爷爷的第一次吩咐,接下来陆柏川不用爷爷说,给安夏夹了一筷子鱼,几片牛肉,一块蹄花,不大的盘子里摆满了食物,安夏埋头苦吃。

陆柏川又剥起来虾,每剥一个放在盘子里,就放在安夏眼中,还低声说了句“蘸醋吃。”

陆致远看得满眼都是笑意,不错,孙子还挺聪明,举一反三,挺会照顾人。

安夏也不做声,一口口吃着盘里的东西,很快就吃饱了。

林月娇则是嫉妒得没吃两口就气饱了,她不停朝陆柏川望去,以为他也会给自己夹一筷子菜或者剥两个虾,但陆柏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气得她看着安夏吃,彻底吃不下去。

许美凤想劝姑娘多吃两口,这么好的菜,全是肉,还有大虾,这都是平日里吃不到了,大虾这种东西就是吃酒席都很少见到,陆家条件这么好,她越发希望姑娘能嫁进来就好了,总是有婚约,都是林荣伟的女儿,换一个有什么不行。

这个念头升起来后,变得越来越大,许美凤也没法安心吃饭。

安夏吃得还不错,虾很新鲜,肉质q弹,蘸醋能吃出甜甜的味道,猪蹄软糯,她就喜欢软烂的猪蹄,陆致远也吃了不少,见到了安夏,心情愉悦,看到安夏跟孙子相处的不错,隐隐的担心更是烟消云散,吃了满满一碗饭。

除了这两个人,其余人都没吃好,林荣伟没敢吃太多,吃了两碗饭,陆家的碗太小了,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吃第三碗,加上心中有事,再好吃的东西到嘴里,也形同嚼蜡。

陆柏川看着安夏吃,自己就饱了,应了一句老话,有情饮水饱。

吃完饭后,保姆小谢泡了一壶茶,林荣伟给安夏递了个眼色,安夏知道林荣伟着急,微微点头。

其实那几封信真的说明不了什么,林荣伟如此忌惮,只能说明他做贼心虚,安夏总觉得,他跟母亲之间也许没那么简单。

“陆爷爷,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致远见安夏找自己,哪还有不答应的,带着安夏进了书房。

“夏夏,坐,有啥事跟爷爷说,你这个亲爹对你好不好?那后妈欺负你没有?”

浓浓的爱护之情扑面而来,安夏一下没忍住,扑进陆致远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爷爷,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害了……”安夏突然顿住。

“孩子,别哭,爷爷知道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你咋不早点来找爷爷。”

“我外婆说,要等我满十八岁,再来。”

“陆爷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哎。”陆致远眉开眼笑,“爷爷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爷爷还要看重孙子呢。”

安夏低下头,假装听不懂,脸颊却悄悄飞起两朵红云,陆致远知道姑娘家害羞,岔开话题,问了问安家近年来的情况。

安夏捡了些好事说了说,当年外公跟陆爷爷淡了联系,也是因为不胜各种亲戚和邻里的打扰,甚至还有人撒泼耍赖地求帮忙,而现在安夏也不愿意跟陆爷爷过多说安家的事,因为外公的几个儿子,除了四舅,大舅二舅都是吸血鬼一般的人,三舅儿子不争气,保不齐以后也要找陆爷爷帮忙。

她一直觉得君子之交淡如水,当年外公跟陆爷爷就是这般,所以她不想破坏这段情谊,也不允许安家其他人破坏这份情谊。

安夏跟陆致远谈着以前的事,外面林月娇见没有安夏,立刻凑到陆柏川身边儿,“陆哥哥,这个连续剧特别好看,你看过吗?”

“陆哥哥,我帮你加点茶吧。”

“陆哥哥,这个葡萄特别甜,你尝尝。”

陆柏川不胜其扰,却又不得不陪着,不知道爷爷跟安夏说什么,说了这么久?爷爷不会告诉安夏,自己跟安夏是有婚约的吧,不行,坚决不行!

陆柏川蹭地站起来,把旁边儿正在说话的林月娇吓了一跳,“陆哥哥?”

“几位慢坐,我进去看看。”

说完,陆柏川不理会林荣伟难堪神色,推门进了书房。

陆致远看到孙子追了进来,心里笑了两下,什么不娶媳妇不结婚,那都是没遇上喜欢的,安夏第一次上门,看孙子慌得,走哪跟哪,跟以前不冷不热的模样完全不同。要知道他还从没见过孙子给谁剥过虾呢,有戏!

“爷爷,你们说你们的,我就在这坐一会儿。”

安夏瞄了眼陆柏川,说出自己的正事,想把当年外公寄给陆爷爷的信要回来。

“你要这干嘛?”陆致远立刻觉得不对,这东西相当于钳制林荣伟的东西,安夏要这个干嘛,放在自己这里最安全。

“我想把这些东西还给林荣伟。”

当着陆爷爷的面,安夏也不再遮掩情绪,眼里是对林家浓浓的厌恶。

“他们对你不好?”陆爷爷脸色一沉,握紧拐杖。

“一个没见过面的生父,当年他哄骗了我母亲,最后自己另外结婚生子,这样的人就算想对我好,我也不接受。”

“那你为什么还去投奔他,现在还要把这些信件要回去,这东西放在你那不安全。”

“陆爷爷,这东西要回去我是要还给林荣伟的,我在林家还有些事情要了结,否则我根本不会去林家,具体什么事情我不能说,对不起了,陆爷爷。”

陆致远看到安夏眸子里一瞬间凝结的恨意,心里叹了口气,是啊,怎么可能不恨,当年这孩子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孩子,听爷爷的,带着仇恨生活下去,其实是折磨自己,放下这一段,这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你专心过好自己的生活,你妈妈才能安心。”

安夏抿了抿嘴,“爷爷,有些事情,我要弄清楚,现在我还不能离开林家,让您失望了。”

她最终还是没说出母亲的死因。

第三三八章 居然被骗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八章居然被骗了“你要给也行,我出去找个照相馆,把这些信件拍照留档,再复印几份,这样就是把原件给他们也不怕。”

陆柏川突然出声,安夏跟陆致远全都转身望着他。

陆致远觉得孙子说的有道理,这东西就算没用,也该保留点资料,“你快去外面找个复印店,再把照片拍好,我们就在里面等你。”

安夏心里头微微有些感动,今天陆柏川做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出两人之间明明有情谊,那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连招呼都不打。

安夏凝望着陆柏川离去的声音,想从他严肃的脸上看出点破绽,陆致远则脸上挂着止都止不住的笑意,有戏,安夏定是也看中了自己的孙子。

他一直很骄傲自己的大孙子,有一颗赤子之心,人品贵重心地纯善,分得清大义和小节,长得也很好,一米八八的身高,模样也好,小姑娘怎么可能不喜欢。

想到这陆老爷子觉得,自己得帮孙子一把。

“夏夏。”

“啊?”安夏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怎么在陆爷爷面前,望着陆柏川的背影走神了。

“爷爷这大孙子还是挺不错的,是个好孩子,他现在就在江桥区工作,担任江桥去消防大队的大队长,跟你在一个区里,你们遇到过吗?”

安夏微微皱眉,“爷爷,你说陆先生,在消防大队工作?”

“对呀,这小子以前在部队,最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转业了,本来去的是一个矿山,然后又不知怎么调度消防大队了,他话少不太会哄人开心,今天早上还气了我一通,但他其实是一个稳重踏实的好孩子,脾气看着冷,但他都是默默照顾别人,只是嘴巴不说。”

看来陆爷爷还不知道陆柏川辞职的事,我还是不要说了。安夏想清楚后,接过话问道:“陆爷爷,他早上因为什么气你?”

“呃。”陆致远一顿,定不能说这小子听说未婚妻来了要回队里,“他呀,他闹着要回去上班,一大早收拾了东西就要回大队,我跟他说家里有重要客人,他还说他工作也很重要,这个兔崽子。”

“什么?”安夏的眼睛越瞪越大,“爷爷您说,他早上要回去上班?您确定?”

陆致远有些奇怪,“他是闹着要回去上班,这孩子平日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过以后你多找他玩,也别喊他什么陆先生,一个小屁孩,就喊他名字,或者……嘿嘿,跟林家那个小丫头一样喊哥哥多好。”

安夏绽放出一个灿烂笑容,“爷爷,我知道了。”

陆致远见安夏笑的这么开心,觉得今年就能看到这两孩子结婚。

陆柏川出去了十分钟就回来了,他拿着牛皮纸袋子,林荣伟有些好奇,但又不能追上去看,眼睁睁看着陆柏川进了书房,心里焦躁。

这都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正当他心烦不已的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了,陆老爷子手里捏着一叠发黄的信封,林荣伟看到这些,立刻站了起来。

“本来这些东西是老安托我保存的,我不该给你,但安夏是老安的外孙女,这些东西也是她母亲身前的遗物,她有权处置。

我尊重安夏的意思,把东西还给你,但如果你要是对孩子不好,我就对你不客气。”

林荣伟的目光随着陆致远手上的信件晃动而晃动,不停点头应是。

“陆爷爷,你给我叔吧,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妈妈也不在了,留着这些东西又能如何。”

陆致远沉着脸把这些东西递给林荣伟,看着他按讷不住脸上欣喜的模样,心情越发恶劣。

“好了,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午饭后我都要睡一会儿。”

林荣伟听出送客的意思,拿到东西后,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连忙说着客气话告辞。

“柏川,送送客人。”

林月娇哪里想走,目光粘着陆柏川,人也凑到陆柏川旁边儿。

陆柏川则望着安夏,送林家人出去。

“陆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找你玩。”

陆柏川皱皱眉,“我要上班,没时间。”

说完这句话,他脸色微变,看着安夏,果然看到安夏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陆先生,请留步。”

说完后,安夏毫不犹豫的转身,心里狠狠骂着大猪蹄子,刚才陆爷爷说陆柏川要回去上班,她还不敢完全确定,毕竟也有可能是回去辞职,只是没告诉陆爷爷。

但现在她可以确定,这个大猪蹄子骗了自己,他根本就是躲自己,他知道自己要去城里找亲爹的事情,故意躲着自己,以为这样就能避开自己永不相见。

安夏真的很生气,她讨厌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内心做出一个决定,不消气绝不理他。

这样也好,她知道自己骗了她,应该很生气,自己跟她本就不该有交集,可心里还是很难过,看到她不开心,自己也不开心。

陆致远见孙子回来有些无精打采,虽然模样还是那般严肃,可眼中没神采,“怎么了?我让你送他们出去,你没和安夏说几句悄悄话。”

“爷爷,我跟安夏不可能,以后您别提了。”

“为什么?你不会看中那个穿黑衣服的姑娘吧,我告诉你不行,坚决不行,你小子要是敢这样,我打断你的腿,让我以后怎么去见老安。”

陆柏川哭笑不得,“爷爷,你说的那个人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那你为啥不喜欢安夏,这姑娘长得大气通透,就跟上好的玉石一样,带着一股说不上的灵气,性格也好,又懂事又孝顺,这么好的姑娘,你还看不上,你想找什么样的?小仙女吗?”

“爷爷,我啥样都不找,这辈子我不结婚。”

“胡说,你为啥不结婚?你想干啥?你这兔崽子,你不结婚我死的时候都不能安心,你奶奶在地下也不会饶了我,我告诉你,必须结婚,就跟安夏结婚,那么好的女娃,你不要就被别人拐跑了。”

陆柏川被逼得没办法了,“爷爷,我有病。”

这话把陆老爷子吓了一跳,大孙子病了?自己怎么不知道,他仔细打量大孙子气色,看着看着脸上浮现出鄙夷神色,这起色好得很,看来是脑子有病。

“陆柏川,这婚必须结!”

第三三九章 算计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三九章算计中午时候,天气极热,林荣伟一家三口跟安夏四人步履匆匆,坐着公交车晃回家。

到了木材厂遇上推自行车卖冰棒的,许美凤难得大方一次,要给两孩子买冰棒吃。

看到老板打开自行车后面座椅上,包裹着深色棉大衣的泡沫冰棒箱,一股甜甜的清凉之意扑面而来,四人均有些许振奋。

安夏看到泡沫箱子里用纸包裹好的一根根冰棒,感觉十分亲切,这时候的冰棒口味并不多,一毛钱一根的是水果冰棒橘子味,两毛钱一根的有两个口味,一个巧克力口味,一个牛奶口味,偶尔还能遇到红豆和绿豆棒冰,一根长方形棒冰中,一半都是绿豆或者红豆,小孩子们买了这样的棒冰,最喜欢比比谁的豆子多,要是遇到一根从头到尾几乎全是豆子的棒冰,那这个孩子今天要收到各个小朋友羡慕的眼光。

“夏夏,娇娇,你两挑一个。”

林月娇喜滋滋地拿了根巧克力的,安夏则拿了根牛奶的,这个时候的牛奶棒冰就是牛奶和糖一起做起来的,没有什么食品添加剂,味道特别真,撕开棒冰纸,里面的牛奶棒冰呈现出一种乳白色,奶香扑鼻。

许美凤掏出四毛钱付给老板,安夏见林荣伟热得满头大汗,明明可以买四根棒冰,何苦要做这种样子,好像日子过不下去要多节约似的,又或者想装的自己多会过日子一般,博林荣伟好感。

“老板,再给我拿一根牛奶和一根巧克力冰棒。”

说完安夏掏出一块钱,把老板刚收许美凤的五毛钱抽出来,塞在许美凤手里。

“婶婶,你跟叔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吃。”安夏把巧克力冰棒剥掉纸,递给林荣伟。

她知道林荣伟爱吃巧克力口味的东西,所以特意挑了根巧克力口味递给林荣伟,果然安夏发现林荣伟看自己的眼神都温柔了三分。

“怎么能让你花钱呢,你这孩子。”

许美凤虚情假意地推辞了一下,顺势把五毛钱装进口袋,接过冰棍。

安夏笑笑,“叔都热得满头汗了,我哪好意思一个人吃冰棍,婶婶你疼娇娇跟我,我更不好意思一个人吃独食。”

林荣伟听着这句话,心里无比妥帖,再看看光顾着吃冰棍的林月娇,根本想不到父母,“看看你姐姐,多孝顺,再看看你,就知道吃。”

“她好,她哪里都好,今天当着陆哥哥的面,跟人家说什么她有一个心上人,要不要脸。”

“什么,你有心上人?”

林荣伟眼睛一瞪,这怎么行,陆老爷子说安夏是要跟他大孙子结婚的,咋地他两结婚,自己也能沾点好处,后半辈子也有个指望,谁知道安夏居然有心上人,还说给陆柏川听,真是蠢死了。

“荣伟,大热天的别说孩子了,夏夏这么孝顺,回去后我问问,你别急。”

许美凤拽住丈夫,好歹把林荣伟的脾气安抚下去,再看看自己那个傻姑娘,还一脸幸灾乐祸的吃冰棍,真想掀开女儿的脑袋,看看她脑子咋长的。

安夏有心上人这是好事,现在就要鼓励安夏去追求自己的心上人,这样陆家的大孙子不就落在自家女儿身上了吗?许美凤一瞬间就想到了许多事。

到了家中每个人洗了把脸,林月娇去午睡了,许美凤拉着丈夫钻进卧室。

“荣伟,你千万别说安夏,孩子有喜欢的人,到时候我问问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条件不错,人也不错,孩子又喜欢,咱们该为孩子想,如果孩子看不上陆家大孙子,咱们也不能勉强啊。”

“那怎么行,陆家那条件放在武市都是顶尖的,她的心上人,再好能好过陆家,放着条件好的不要,不是有点勺。

再说她找个好婆家,以后对咱们家也有好处,她又懂事孝顺,有啥事了以后也能指望。”

许美凤见丈夫脑子里一门心思想的全是安夏,有些生气,“她不喜欢陆柏川,咱们家不还有娇娇吗?都是你的女儿,安夏不要陆柏川,我看娇娇跟陆柏川就很合适啊。

咱们女儿长得可爱,一脸福气相,不比安夏还漂亮,安夏有心上人正好,到时候让她带娇娇多去陆家转转,跟陆柏川多接触接触,这亲事不就成了。”

林荣伟眼睛一亮,对呀,陆柏川这么好的条件,留给小女儿才好,给安夏太可惜了,他心里总是担心,万一安夏翅膀硬了,回来跟他算账,毕竟当年是他玩弄了安珠,又抛弃了她。

如果让女儿娇娇加入陆家,那最好不过。

“美凤,还是你考虑的周全,那这事情就交给你办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安夏沟通。”

“这你放心,那你以后别说孩子了,有心上人就有心上人嘛,又不是啥坏事。”

夫妻二人心照不宣地笑着。

一觉睡起来后,林月娇就被母亲拉着谈话,许美凤把自己的想法跟林月娇一说,林月娇立刻领悟了,原来安夏跟陆柏川有婚约,不过她一点都不嫉妒,因为今天在书房的时候,安夏跟陆柏川讲了很多自己心上人的事情。安夏肯定不知道自己跟陆柏川有婚约。

“妈,今天在书房安夏还跟陆柏川说她心上人的事呢,陆柏川都懒得搭理他。她要是知道自己跟陆柏川有婚约,现在不得后悔死,哪个男人会跟心里惦记别的男人的女人处对象。”

“所以你以后别说安夏什么不要脸之类的,她说她的心上人,咱们就该鼓励她,现在是自由恋爱的社会,她喜欢谁没啥不要脸,对了她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太具体,似乎她的心上人不辞而别了,肯定是不喜欢她,跑掉了吧,她一个农村人,长得又不好看,家里那么穷,谁看得上啊。”

许美凤听了这话眉头紧张,要是安夏喜欢的人不见了,她再跟陆柏川接触,那怎么行!那个陆老爷子那么喜欢安夏,这样女儿就没胜算了。

不行,自己要鼓励安夏去找自己喜欢的人,最好私奔!

许美凤恶毒地盘算着。

第三四零章 下绊子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四零章下绊子第二日,许美凤叫上自家二姐,去单位学校找郭校长,许美丽用报纸包了两条好烟。

之所以叫上徐美丽,是因为徐美丽丈夫跟郭校长有点交情,大家都是单位科级干部,徐美丽丈夫是销售科的,活动资金多,每年过节的时候,都会给各个领导搞点小福利,所以徐美丽跟郭校长也算是关系相熟。

徐美丽带着小妹,私下找到郭校长,许美凤随便扯了个原因,郭校长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弄一套难一点的题做做,肯定连及格都达不到,顺理成章地不收。

“郭校长,不好意思麻烦您了,那孩子跟我小妹不对付,初中毕业就没上学了,突然要上高三,就是小孩子一时冲动。我妹夫是个要面子的人,孩子要读书是好事,他也不好拒绝,我小妹更不好说什么,不过那孩子看着就不是读书的料,何苦浪费钱和时间,我想着给孩子找个事做更好。”

说完许美丽看了眼小妹,许美凤连忙陪笑道:“给郭校长添麻烦了,高中也不便宜,如果孩子有学习上的天赋,那我咬牙也要供孩子上学,但是这个娃,这么多年没读书,又是乡村小学,成绩可想而知,我家老林赚钱也不容易,本来养活一家三口也就刚够过日子,现在又来个投奔亲戚,这日子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

郭校长点点头,“能理解,替亲戚带孩子,好了别人不说好,不好别人就说你家没用心,行了,到时候你们让孩子来测试,她既然想读高三,那就让她试试现在高三的考试卷。”

许美凤满口道谢,跟二姐回家。

“美凤,你放心吧,郭校长肯定不会让那个野种过的。”

郭校长也确实如徐美丽口中所说,他找了张全楚省最偏最难的试卷——大名鼎鼎的黄冈密卷。

黄冈密卷,那是让所有学子闻风丧胆的存在,除了清华学霸,百分之九十九的学子只要做过黄冈密卷,全都是最惨痛的回忆,黄冈密卷不光难,还偏!题能偏成什么程度呢,数学全是国家竞赛题也就罢了,甚至还有大学数学中的微积分这一类题目出现在试卷中,妥妥的超纲。

黄冈密卷是学校的必杀技,是学校震慑学生最强大的手段,打掉学生的狂妄自大,让他们埋头苦学,这是学校祭出黄冈密卷最大的用意。

每年高三刚开学,学校都会拿出黄冈密卷让全体新晋高三学生试一下,让他们绷紧精神,激发他们刻苦学习的心,安夏不过是提前感受了一下。

而安夏与高三学生不同的是,她的这套黄冈密卷是高考模拟卷,而其他同学们的黄冈密卷不过是建立在高二结束的基础上,高三的知识点并没有涉及,或者说涉及不多,总体来说,安夏这张密卷更难。

吃晚饭的时候,许美凤在饭桌上说出此事,说今天跟二姐去求了郭校长,郭校长好不容易才同意接受安夏这个插班生,但是需要进行插班考试。

林荣伟满意地点点头,他觉得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就是考上大学也要嫁到别人家,最后还不是便宜了男方,但谁让他之前脑子一热答应了呢,试试就试试吧,他心里也认为安夏不可能考试通过,初中毕业那么久了,高中的东西都没学过,她自己说自学的,一个农村孩子自学能学个什么,顶多看看书本,书本上的只是难度跟考试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行,安排在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高三马上开学了,郭校长本来说安排在今天下午,我说让孩子复习一下,明天再去考试,早上头脑也清醒些。”

低着头喝绿豆汤的安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复习?许美凤上午回来什么都没说,不过复不复习对她来说没差别,她前世无聊的人生最后就是靠着学习打发时间,别说高三内容,大学的物理数学之类的公共课程她都学完了,甚至到最后无聊的没办法,开始看奥赛的题目,先从自己最喜欢的理科看起,最后理科看完了又去看文科,可以说,前生漫漫无趣的近二十年,她就是看书和刷题,如果不是突然死亡,她恐怕仍旧会继续看书和刷题,她做过的复习题集和各种试卷,估计可以堆满三个房间。

“荣伟,明天你去吗?”

安夏抬起头,她倒是挺希望林荣伟去的,毕竟万一自己考得太好,许美凤使阴招,学校卡自己,就说自己没考好怎么办?

“我没时间,明天上级领导要来检查。”

许美凤点点头,略带遗憾道:“孩子第一次去学校,你也不陪着,那行吧我跟二姐带安夏去。”

林荣伟点点头,对妻子的安排十分满意,却没看到妻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毒和坏意。

吃完晚饭,照例是安夏收拾碗筷洗碗烧水,林家一家三口洗澡等等,待林家人全都弄完后,安夏拉上窗帘,洗掉一天身上的黏腻和油烟味,穿上自己的绵绸睡衣钻进空间。

空间里有几本她之前买的书和练习册,翻了翻书又看了看题,没什么不会的,安夏把书丢到一边,看起了空间的医书,几间相通房子里的医书,就这么陆陆续续已经被安夏看完了一小半,现在她手上拿着脉案,看的津津有味,脉案比医书更有趣,上面记载了很多病人的情况介绍和治疗过程,而且霍家很早就把情绪调解纳入中医治疗范围内,这让安夏感觉到霍家中医的先进性,未来十几年抑郁症焦躁症高发,大家只注重身体上的疾病,却很少有人关注心理疾病。

而早年的中医居然还考虑到这些方面,让安夏不禁再次感慨,其实华夏国博大精深,流传了几千年的中医,根本不是未来人们所说的微末之式,而是中医对医生的要求太高了,中医不似西医可以有规范和标准,中医的培养全靠自悟和理解,这就拦住了很多医生的去路。

安夏越发坚定学医的念头,她想学总西医结合,学习西医的优势,更好地发扬中医。

第三四一章 谁气谁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四一章谁气谁翌日,安夏早早做了早饭,今天早上她做的香葱炒馒头,熬得绿豆稀饭,天天吃油条包子,许美凤又不给钱,她就弄点实惠的,反正开学后,她就不打算做饭了,毕竟她要学习啊。

许美凤现在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她想看看,等自己不做饭,林荣伟再回归以前的生活,还能不能受得了,他们夫妻还能不能继续过和睦的日子。

林月娇一大早被母亲叫醒,起床气很大,看着桌子上的炒馒头,不高兴道:“为什么没有油条,这么热的天喝热粥,谁喝得下去。”

安夏不做声,低头喝着稀饭,吃着碗里的咸菜,林月娇见安夏不搭理她,干脆喊道:“安夏,我要吃鲜肉包子,我妈才给你的一百块钱,你连个包子都不买,这一百块钱呢。”

“娇娇,不是我不舍得买,天天吃包子,我想着偶尔换一下,绿豆稀饭不烫了,温乎的喝正好,稀饭不像绿豆汤,稀饭凉了就不黏糊了,米香味也淡了。”

“我不管,我就要吃包子,你去买。”

“要不我给炸馒头片吃吧,裹着鸡蛋炸,比包子香。”

“安夏,我看出来了,你就是舍不得花钱,拿馒头片糊弄我,不行,今我非要吃包子,你买不买。”

林荣伟烦了,“一大早吃饭都不消停,想吃包子你自己买去,安夏天天一日三餐弄着给你吃,还把你吃出毛病了,以前早上吃馒头也没见你闹什么。”

林荣伟发货了,林月娇不敢闹,她心里就是不痛快,抓着安夏撒气,“那你给我炸馒头去!”

“等一会儿吧,等叔吃完了我再给你炸,现在炸屋里热,油烟味重。”

见安夏处处为自己考虑,林荣伟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妻子说的话在他心里动摇,他以前还怕安夏虽然是自己亲生,但自己并没有养她,孩子跟自己不亲或者怨恨自己。

不过这些日子,他觉得安夏不光听话,还孝顺,自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信件拿回来后,孩子依旧这样孝顺,没什么变化,想到这林荣伟心里软了下,“一会儿考试仔细点,好好考。”

“哎,我知道了叔。”

安夏接过林荣伟递过来的空碗,又给林荣伟添了一碗稀饭,看着小女儿撅着嘴不动筷子,林荣伟烦了,“吃不吃,不吃就走。”

林月娇“哇”地一下就哭了,“爸,现在有了安夏,你就不疼我了,一大早就骂我,呜呜呜。”

许美凤听到动静,从上房跑过来,见姑娘哭了,心疼道:“咋了,这一大早哭什么?”

“问你的好姑娘,一大早挑三拣四这不吃那不吃,过去在我家,能吃上杂粮煎饼,那都是过节的好东西,现在炒馒头都不行了,闹着要吃包子,自己又不肯去买,惯得些臭毛病。”

“那你怎么不说她,说给我炸馒头片,到现在还坐在桌子上吃饭。”

安夏慢斯条理地放下碗,“娇娇,等叔走了我就给你弄,炸馒头片油烟大,你等会行不。”

“看看安夏,你再看看你。”

林荣伟气得指着林月娇,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佛袖而走。

“哇!安夏安夏,什么都是安夏,她哪都好,我哪都不好,那你生我干嘛!”

许美凤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哄了半天,安夏则吃完碗里的稀饭,开火炸馒头片。

“刺啦”一声响,裹了蛋液的馒头片放进热油锅,就是有排风扇都不行,屋里满是烟味,林月娇一下子呛得不行,被许美凤拽回上房。

“你说你一大早跟她闹什么,你明知道你爸爸见不得安夏受委屈。”

“妈,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可他现在什么都是安夏安夏,好像安夏哪里都好,哪里都比我强似的。”

“行了,她怎么能跟你比,她一个农村出来的小丫头,她妈都是不我对手,虽然她比她妈有心眼,但一样是个黄毛丫头,能掀起多大的浪,她刚才那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激你发火,然后让你爸讨厌你,我都教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上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笨姑娘。”

“那怎么办,呜呜呜,我忍不住,我看到她就生气,明明是我家,她住进来,明明是我爸爸,她还要分一般,我讨厌她,讨厌死她了,她怎么不死……唔唔唔!”

许美凤立刻捂住女儿嘴巴,“胡说什么,行了一会儿我给你把饭端过来,吃了饭一起去学校,见了老师和校长要有礼貌,让老师也多照顾照顾你。

我说过多少次,想收拾这个小贱人办法多的似,等她考完试,你父亲就知道他这个女儿有多没用了,到时候妈就让你二姨夫给她安排个最脏最累的临时工,让她上班去。”

听了这话林月娇破涕为笑。“对,让她扫厕所扫马路。”

母女二人笑了起来,许美凤拍拍女儿,让她别哭了,她去火房看到安夏炸好了一小碟馒头片,许美凤一手端馒头片一手端榨菜,让安夏盛了稀饭一起端过来。

安夏端着稀饭进上房的时候,林月娇一脸得意地看着她,炫耀地拿起手中的巧克力,“吃过吗?这可是国外的金帝巧克力,乡巴佬你见过吗?”

安夏看着那么一小块巧克力,笑了,“吃过,不过我一般都买最大块的那种,小的吃着不过瘾。”

听到安夏这样说,林月娇气得把巧克力往地下一甩,“滚,滚出我家!”

许美凤去厨房拿勺子回来,看到巧克力丢在地上,女儿冲安夏大喊大叫,心里气得不行,咬牙笑着问安夏又怎么了?

“婶婶,妹妹问我吃过这个巧克力没有,我说吃过,而且我喜欢吃那种大块的,妹妹就冲我大喊大叫,还拿巧克力砸我,我也不知道她为啥生气。”

“滚,别叫我妈,那是我妈,你滚出我家!啊!”

许美凤勉强挤出一丝笑,“你回去吧,你妹妹小孩子脾气,你别管她。”

安夏一走,许美凤立刻关上门,“闭嘴,别叫了,你是想让左邻右舍都听到吗?”

这种联排的平房,隔壁左右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听到,更何况林月娇这样尖叫喊骂。

安夏蹲在上房墙根下,低下了头。

第三四二章 胀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四二章胀肚隔壁门一开,徐奶奶抱着小孙子出来了,看到安夏瘦削的身躯蹲在墙根处,眼中闪过一秒心疼,她活了几十年了,跟许美凤也做了快二十年邻居,许美凤是啥样人,她太清楚了,养的姑娘也是跋扈得很。

倒是小林还不错,见人挺热情的,刚才她听到隔壁屋里大喊大叫,给小外孙都吓哭了,就抱着孩子出来看看,谁知道看安夏蹲在墙根处。

“孩子,快起来,这么热的天,到奶奶屋里坐会儿。”

安夏知道隔壁住的是徐奶奶,徐奶奶跟徐爷爷是二婚,徐爷爷的妻子早早死了,徐奶奶嫁给了徐爷爷,又生了个姑娘,是个慈祥的老人,以前度过私塾,所以跟一般老太太不一样,说话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到我屋里玩会,来。”

安夏跟着徐奶奶,进了她屋里,徐奶奶家里除了家具更老式一些,电器比林荣伟家还齐全,客厅还要有个淡绿色冰箱,上面搭着白色镂空的装饰布,摆了个花瓶,里面是一些布做的假花。

“安夏,快来坐,别站着。”

徐奶奶拿出茶几下面的铁盒子,上面还有中秋团圆和嫦娥仙子的配图,打开后里面是瓜子、糖果还有坚果,“安夏,吃糖。”

“谢谢奶奶。”

“孩子,你是小林的亲侄女?从没听小林提起过。”

安夏勉强地笑笑,“我是叔叔在乡下的亲戚,第一次来叔叔家,可能叔叔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个亲戚吧。”

“哦。”徐奶奶点点头,心想也有可能,家里亲戚多了,又长期不联系,不知道也正常。

“安夏,多拿几个糖,这个是魔都的大白兔奶糖,这个是帝都的酥糖,这些都好吃。”

安夏剥开一个帝都酥糖,巧克力口味的,那时候她最喜欢吃这个口味的酥糖,软软酥酥,化到满口都是巧克力味,还有糖果的甜,特别好吃,只可惜重生后,她在小卖部或者大商场从没见到这个酥糖,还以为没有呢,现在才知道,也许是武市没有。

“奶奶,您贵姓?”

“你叫我徐奶奶就行,这个糖好吃吗。”

“好吃。”安夏笑起来,眉眼弯弯,眼中装着满足和开心,徐奶奶就喜欢这种小姑娘,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这是我女婿从帝都带回来的,一会儿我给你装一些带走。”

“不行不行,哪有连吃带拿的。”

“我跟你徐爷爷都吃不惯,这酥糖一股子苦味,你喜欢吃就都拿去,没事。”

徐奶奶刚说完,他怀里的小男孩突然哭闹起来,蹬着腿挥舞着拳头,憋着劲脸一下子通红。

“呜哇,呜哇,呜哇!”小婴儿不听挥舞着小拳头,脸上使劲憋劲,徐奶奶慌忙哄着小外孙,揉他的小肚肚,安夏这才发现,这个瘦瘦的小婴儿,却有个硕大的肚子。

“徐奶奶,这是怎么了?”

看徐奶奶不停在小婴儿肚脐下方顺时针打圈圈揉孩子肚子,而那鼓鼓的肚子,看着像硬邦邦的石头,根本没有一丝婴儿软软地感觉,仿佛揉着一块大石头。

“果果肠胃不好,一直不便便,这都七天没拉便便了,肚子里硬得像块石头。”“

“那有没有看医生?”

“看了,医生让回家给孩子用肥皂水,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肥皂水用了就拉几块干的石头蛋子一样的便便,粑粑还是不正常,医生又给开了药,但那个药医生也不让多吃,说是实在拉不下来憋狠了吃一次,那都是泻药,哎,果果不哭,不哭,这死老头子怎么还不回来。”

“徐奶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徐奶奶有些不好意思,“安夏,你能帮奶奶抱一会果果吗,我去弄点肥皂水,孩子肚子涨的不行了。”

“行,徐奶奶,我来抱。”

徐奶奶有些不放心,怕安夏不会弄孩子再给摔了,让她坐在沙发上,又小心交代了抱孩子的姿势,这才把小外孙递给安夏,见安夏孩子抱得稳稳的,赶忙去火房弄肥皂水。

安夏抱着小婴儿,摸了摸他如石头般的小肚子,按了几下发现婴儿肚子里不光是粑粑积存,还有气,肚子里很多气,所以撑得肚子硬邦邦的,肠子自然更不舒服,可是应该是便秘太干,气体被粑粑挡住排不出来。

她把小婴儿竖直抱着,右手找到腹部穴位和肠胃处,在婴儿肚子上横向往里按压,给虚弱的肠道提供外力,把气体往下方赶去,只按压了十几下,小宝宝放出一个大臭屁。

气通了,安夏又换了个手法,对整个腹部进行穴位按摩,加强虚弱的肠道蠕动,然后再用之前的手法,帮助排气。

小宝宝又放了两个大臭屁,舒服地眯着眼睛,小腿也不蹬了。

徐奶奶端着脸盆进来,正要给孙子灌点肥皂水,一进屋子里臭气熏天。

“徐奶奶,果果放了几个臭屁,你再等等,他可以自己拉出来,肥皂水稍稍润湿屁股即可。”

徐奶奶看着安夏揉搓自己小孙子的肚子,刚想阻止,自己孙子脸突然别的通红,又放出一个响亮的大臭屁,她视线停留在安夏手上,发现外孙的肚子似乎柔软了很多。

突然,果果眼神发直,小拳头又攥了起来,安夏推了一股很强的气,疏通肠道,看果果这样应该是要便便了,“徐奶奶,快把果果的尿片去掉,给他用点肥皂水,他肠胃干燥腹内结火,刚出来的便便太干了,自己可能拉不出来。”

徐奶奶赶忙照着安夏说的扯开外孙的尿片,摸着外孙小屁股下面硬邦邦的,那就是憋着便便呢,她赶忙那肥皂水给润湿了一下。

果果攥着小拳头,脚指头蜷缩在一起,小脸涨得通红,吭哧吭哧半天。“铛铛!”两声,两团像羊粪蛋似的便便球掉在痰盂里。

安夏手下不停,加重力度,继续按摩婴儿腹部,还对一些刺激排便的穴位用力按压,给小婴儿加一股劲,果果小手攥拳,又拉出来七八个羊粪蛋。

徐奶奶在一边儿看得目瞪口呆,安夏的手法看着不一般,绝对不是随便按的,这个小姑娘还会治病?

第三四三章 考试的路上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四三章考试的路上安夏感觉到孩子身上紧绷,浑身开始用力,她估摸前面比较干燥的粪便也排的差不多了,还没揉完肚子,一个大屁带着有些黏糊的便便冲了出来,连痰盂都没接住,喷得到处都是,但又不是拉稀。

安夏仔细观察着粪便,粪便颜色发暗,不似一般婴儿的黄金便便,而且非常黏糊,看来这个小婴儿不光肠道蠕动不好,还腹内结火,这是内火的表现。

“拉了,拉了!太好了!”

任谁看到这一幕,也不敢相信,一个老太太看着小孩拉的满地都是,还高兴地拍手。

安夏又给孩子端了一会儿,期间看到许美丽路过徐奶奶家窗户口,她是真的很讨厌许美丽,说话没有轻重,狂妄自大,而且特别喜欢炫耀。

“安夏,安夏!”隔壁传来喊声。

徐奶奶连忙开门,”小许,安夏在我这呢。”

许美凤心里奇怪,安夏怎么到隔壁去了,“徐姨,这孩子到处跑,没打扰你吧。”

许美凤说着,从家里出来,到徐奶奶家上房,刚一进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差点呛到她,再看安夏端着徐奶奶家的小外孙便便,地下弄得到处都是,不禁露出些许恶心神情。

“我老伴出去买菜了,这不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孩子,就喊安夏帮忙,是不是有啥事情啊?”

“啊?等下我要带孩子去学校参加考试。”

“这样啊,那……那安夏你把果果给我,别耽误考试。”

“没事,徐奶奶,果果也拉得差不多了,小肚子空了。”安夏又在果果腹部揉搓几下,感受到孩子肚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又涨又硬的地方,她又给果果顺了顺肠胃。

“徐奶奶,可以给果果洗了,他应该拉完了。”

“好好。小许,我一会儿就好,你再等一下。”

“没事没事,那我先回屋了,我二姐还在那边儿呢,安夏你帮完忙了咱们就走。”

“好。”

安夏点头答应,端着果果,一会儿徐奶奶打了盆温水,里面还有小毛巾,给果果洗了洗臭屁股,一共洗了两次,才算洗干净,然后给孩子把尿片掖上。

“孩子给我吧,安夏你快去考试,别耽误正事。”

“不着急,徐奶奶你收拾你的。”

徐奶奶见安夏真的不急,又赶忙把痰盂先丢到外面,拿报纸把地上的脏东西擦掉,又洗了拖把拖地,窗户大开散臭味,边儿干活边儿问安夏。

“我看你刚才给果果揉肚子的手法挺有张弛,你学过医?”

“啊?跟一个老中医学过一些,也就是懂一些皮毛罢了,刚才我看果果舌苔发黄,口气重,应该是内火旺,偏生他肠道虚弱,所以给他揉了揉肚子。”

“哎呀,你真的学过医术!”徐奶奶大喜过望,“太谢谢你了安夏,医生都没办法,你却让果果拉出便便,你的医术真厉害。”

“徐奶奶,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我就学了点皮毛哦,哪里叫医术,就是些基础的东西,刚才我也是想着试一试,也许给果果揉揉肚子就拉出来了,还是果果厉害,是吧果果,是吧!”

安夏“啧啧”逗着小果果,许是拉出臭便便了,果果高兴地咯咯笑,精神也好多了。

“快,把果果给我,好好考试去吧。哦,对了。”徐奶奶从屋里高电视柜玻璃橱窗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这个带上。”

安夏一看,一袋子糖,她也不客气,“徐奶奶,太多了,我抓几块就行。”

“都带上,拿回去慢慢吃,我跟你爷爷年纪大了,也不咋吃糖,你喜欢吃,就拿回去吃,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别跟我客气。”

安夏确实喜欢吃这个巧克力味的酥糖,笑着结果袋子,“谢谢徐奶奶,等会儿我考试回来,看看果果都吃些啥,给他调整下食谱。”

徐奶奶一听这话,喜出望外,“那奶奶在家等你,以后等你上了学,要是有不会的问题,来找你徐爷爷,别看你徐爷爷年纪大了,当年也是哈工大毕业的高材生,数学物理好得很,让你徐爷爷给你辅导功课。”

安夏笑着点头出了门,给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的徐奶奶挥挥手,让她快进去,外面热。

徐奶奶点点头,抱着小外孙进屋了。

安夏去火房把酥糖拿出一大部分放进空间,剩下的放在火房案板背光的地方,然后去上房喊许美凤。

许美凤坐在客厅,透过玻璃其实早都看到安夏进了火房,见安夏喊她们走,她叫上二姐和娇娇一起出门。

许美丽高声道:“考试都不积极,别给你叔和婶子丢人。”

“夏夏,刚才你拿了啥?咱们这都是一个单位的,既是同事又是街坊邻居,不好从别人屋里拿东西,让别人笑话我跟你叔。”

“哼!她从乡下来,知道什么啊,别人兴许客气下,她就拿上了,真丢人。”林月娇附和母亲道。

安夏笑笑,“是徐奶奶邀请我去她家坐坐的,我要是不去,好像更没有礼貌。至于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些吃的,我见是寻常东西才敢拿的,毕竟长者赐不敢辞,要说礼数,其实我们农村比城里讲的礼节多。”

许美凤跟林月娇听到这话,黑了脸。

许美丽尖着嗓子道:“你这孩子可真行,大人说一句,你这几句等着,顶嘴倒是一等一的好,这就是农村的礼数,我还没见谁家大人说孩子,孩子还在那一句接一句顶嘴的呢。”

“二姨,我没有顶嘴,我只是给婶婶解释下。”

“谁是你二姨!我不是你二姨!还说没顶嘴,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牙尖嘴利的小姑娘!”

走在路上,许美丽当街发作,路上的人全都看向他们。

安夏觉得丢人,冷笑一声,“许女士,我不过随着林月娇称呼您,把您当长辈尊重,你要是觉得我不配,那我以后就喊您许女士,这样最好。”

“你!”许美丽咬牙切齿,被安夏怼得说不出话来。

“姐,你看你多大的事,孩子不是说清楚了嘛,好了安夏,你也少说两句。”

许美凤出来做好人,林月娇见二姨生气,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能去学校参加考试,多亏了我二姨找校长说情,你还这样顶撞我二姨,白眼狼。”

安夏话到嘴边儿,咽了下去。

第三四四章 试卷不对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四四章试卷不对四人顺着林荫小道来到学校,学校在家属区深处藏着,里面地方很大,最外面一个院子是职工教育中心,劳资科搞职工培训的地方,往里面走就是学校,外面的牌子上挂着林业厅附属学校,简称林子校。

林子校极大,分为小学、初中和高中三个校区,学校里面有大片大片的树林,平整的操场和教学楼,小学部最大,不光是木材厂的孩子在这上学,附近一些小区也有在这上课的孩子,林子校老师还不错,木材厂当年招收了很多大学生,那个年代的大学生,都是非常稀少的,安排在学校当老师,所以林子校每年的成绩不错,这时候学区还不像未来卡得那么严,很多家庭找找关系,拖个人,或者在木材厂搭个亲戚,就能把孩子转进来。

所以林子校生源不错,不缺孩子,当然学校的好,也就仅限于子弟学校内还不错,在武市也就属于中等档次,跟真正的好学校没法比,因为大部分孩子都是木材长职工子女,这些孩子们毕了业要么顶职,要么当兵回来后分配到父母单位,大家都有稳定工作,所以好好读书的孩子不多。

毕竟读书就是为了有个好工作,这时候九十年代,讲的还是工人老大哥,工人不光社会地位高,福利待遇也好,这时候出门穿一身工作服,走在路上别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你,所以孩子们各个都有好工作,谁还会认真读书,家长也不重视孩子的成绩,读书就是给孩子们找个打发时间的去处,省的在家祸害,成绩好不好无所谓,十八岁毕业就进单位了,而且都是子弟孩子们,在单位叔叔阿姨全都认识,还有父母和家里亲戚照拂,简直不要太快活。

安夏跟在许美凤身后,学校一进门往前走五十米右拐是高中大楼,左右两侧全是树林,小学和初中部在高中教学楼树林后面,左边是小学,右边是初中,食堂小卖部还有印刷厂都在学校进门处的左手边。

郭校长办公室在高中部三楼,四人来到学校,找到郭校长,郭校长对安夏说着场面话,无非是她属于插班生,如果达不到学校要求,学校是不会收的,尤其是插班生,成绩不好学校更不会要,因为办手续复杂等等,告诉安夏需要通过入学考试,达到学校要求的成绩。

安夏点点头,郭校长把安夏领到会议室,又喊了几个老师过来,“高三已经分了文理班,你想读文科还是理科。”

“我读理科。”

林月娇低笑一声,刚想取笑安夏,看到母亲严厉的目光,闭上了嘴。

许美凤跟许美丽相视一笑,讥笑的笑,还读理科,理科是最难的,她以为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这话就这么容易,数理化是最难的功课,就是用功的孩子,还都不一定学得好呢。

“我去拿卷子,因为时间原因,理科一共六门课,需要把所有功课都做一遍,上午肯定做不完,下午一点半上班,再接着做,我就不陪着了。”

“谢谢您,郭校长,给您添麻烦了。”许美丽忙不迭道谢。

两个老师一个是高三一班班主任闫桂珍,教数学的老师,五十来岁的年纪,也是林月娇的班主任,她最怕这个老师,常年带着黑框眼镜,嘴巴紧抿,眼神锐利,哪个学生上课走神,都会被这个老师无情地叫起来提问。另一个是英语老师,姓连,丈夫是单位领导,随丈夫调入单位,然后在学校教英语,三十多岁,年轻时尚,卷发头涂着红口红,身材不高,穿着一身乳白色连衣裙,脚上是时髦的透明塑料凉鞋。

“你先做语数外吧,正好我们都在,下午再做物理化。”

安夏点点头,不一会儿郭校长拿了六份油印试卷来到会议室,闫桂珍见安夏没有带学习工具,去办公室拿了纸笔和尺子之类的用品。

听说安夏要考一上午,许美凤觉得坐在会议室太无聊了,许美丽捅捅小妹,低声耳语,“她不一定会做,也就语文能写点,数学英语肯定都不会全靠蒙,也快。”

听二姐这样说,许美凤打起精神,林月娇更是一脸看好戏,等着安夏出糗的表情。

闫桂珍点点头,安夏开始答题,她打算先做数学和英语,因为这两门最快,尤其是数学,语文后面要写作文,比较浪费时间,可以放在最后。

想好后,安夏拿起了桌子上的数学卷子,闫桂珍的目光落在安夏脸上,通常插班考试的孩子,一般都先做语文,她还是头一次见一个孩子主动拿起数学卷子的。

安夏迅速浏览了一遍数学题,然后认真写上自己的姓名,闫桂珍眼神闪了闪,这孩子习惯不错,看了题之后表情沉稳,看来这孩子数学不错?

安夏表情虽然沉稳,可那数学卷子根本就不是高二结束的学生能做的,里面很多知识点贯穿高中三年,而且她还在里面看到几个的微积分和数学矩阵的题目,这是什么鬼卷子。

当她开始做第一道题的时候,微微变了脸色,林月娇幸灾乐祸小声道:“第一题就不会,切。”

闫桂珍也有些失望,数学的第一题都是单选,而且开头的题都不会太难,先考察基础知识和运用,怎么第一题就不会吗?

安夏则抬起头看了眼许氏姐妹二人,尤其是许美丽,看到她一脸得意,眼里带着看好戏的模样,她就知道,这定是许美丽给自己挖的大坑,难怪自己提出上学,没两天许美凤就把这事情办了,当初她可是坚决反对的。

现在这是看反对不成,干脆给自己出了套最难的卷子,想考倒自己,让自己知难而退,不得不说,许美凤的脑子还是挺好用的。

不过!安夏笑了,这卷子难不住她,甚至看了第一个题目,她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黄冈气息扑面而来,只有闻名全国的黄冈密卷,才有这种难度和超纲,也才有这种刁钻的题目,这些题拿到全国数学竞赛上水平都不低,只可惜自己近二十年的光阴,早都做过不知道多少道这样的题了。

安夏拿过草稿纸,开始答题。

第三四六章 不好的感觉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四六章不好的感觉“闫老师,我们学校又不缺生源,插班生考试自然要难一些,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好学生,而不是普通学生,毕竟高考也是择优而录取,成绩不好只能拖学校后腿,这已经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了。”

闫桂珍意识到,这时候同校长当着学生的面争论不好,毕竟学生现在还在考试,此刻争论反而会干扰学生答题,她率先一步打开会议室的门,站在门口等郭校长。

“郭校长,您要挑好学生是没错的,您的意思我也明白,插班生我们自然希望都是优秀学生,可这份卷子,是高考模拟卷,而且还是黄冈密卷,你不觉得给今天的插班生做太难了吗?

我说个难听话,她要是会做这份卷子,还需要上什么高三,早都被大学自主招生录取了,更不可能来咱们学校,武市的好高中一定会抢着要这个学生的。”

郭校长有些羞恼,被闫桂珍没完没了抓着卷子难度发问,而又无法回答感到恼怒,“我想给插班生做什么卷子,就做什么卷子,要是她考得不好,学校就不会收她入学,如果她成绩好,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不拦着。”

闫桂珍张了张嘴,没有作声,她虽然是老师,可这是子弟学校,学校里的老师和领导全都归木材厂管,工资也是木材厂发,郭校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也没办法,而且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能让那个插班生受到更严苛的考核。

“行了,剩下的卷子下午也由你和连老师监考,下午考完就要出成绩。”郭校长转身走了,许美丽站在楼道,尴尬地冲闫老师笑笑。

“闫老师,其实郭校长是高标准严要求,也没什么错,咱们学校是子弟学校,自己孩子上学当然是没问题,但外面的插班生享受的可是单位的资源,对他们要求严格点也没错,他们高考成绩好了,你们奖金不也高点嘛。”

闫桂珍望了一眼眼前的许美丽,遮掩住对此人的不喜,一言不发地回到会议室,批改考试卷。

短短五分钟后,闫桂珍眼中是遮掩不住的震惊,甚至因为激动,她拿着红色钢笔的手有些微微颤抖,除了选择题错了一道,其他全对,全对!

这是什么概念,她心头狂喜,这个孩子的数学一定非常好,闫桂珍掩饰住心头激动,匆匆往下批改,这份卷子她自己对照答案做了一遍,所以对每道题的答案十分清楚,选择题全对,计算题全对,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了,这样的孩子,她教了三十年书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

所有学科,想要取得一个比较好的成绩不难,可想要取得最好成绩,最后拼的一定不是刻苦,而是智商,尤其是数学,闫桂珍见过太多聪明孩子,在数学上一点就通,也见过太多孩子,面对基础数学题,不论你怎么讲,他就是听不懂就是不会做。

高中数学课程,难题已经不是通过努力就能会做的,而是比拼智商,至于手头这份卷子,更是全国最难,没有之一,而这个孩子现在除了错了一道选择题,居然全对,这孩子现在就是去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绝对可以拿奖,一点问题没有。

最后的三道应用题,最难的答题,高考的压轴题,是让比较好的学生和非常好的学生体现出差距的题目,闫桂珍颤抖着改完最后一道题,望着安夏的眼神,已经面带惊喜,慈眉善目。

应用题的最后一道题,不出意外的是立体几何,黄冈密卷的立体几何难到根本让你毫无头绪无从下手,闫桂珍记得自己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也是做了半天都解不开,最后还是参考答案才弄明白思路和解题过程。

而安夏不光做对了,还用了另一种方法,这个方法比给的标准答案的解题方法还简单,闫桂珍老师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数学天才,如果她初三毕业后就没有上学,还能做出如此难得卷子,不是天才是什么!

林月娇看不到安夏卷子上的成绩,因为已经被班主任扣起来了,可就算看不到哦,她也看得出班主任脸上的笑容,眼中的慈爱,这种眼神只有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人才能拥有,难道安夏数学考得不错,不可能,她不敢相信。

许美凤跟许美丽也觉得有些不对,安夏写了两个多小时了,三份卷子他们是看着写的,每一份都写得满满当当,姐妹二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夏却毫无感觉,做题做得酣畅淋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专注于做一件事情了,语文最后的作文是论述题,让你谈谈对于科技强国的看法,这些实事问题安夏十分喜欢,所以作文也写的分外顺手。

当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半,许美凤不耐烦地看着手表,好不容易等安夏撂下笔,可算是写完了。

“闫老师,已经中午了,就不耽误您二位吃饭了,下午我再带孩子过来。”

学生要走了,闫桂珍有心跟孩子说几句鼓励的话,又怕扰乱了孩子下午考试的心。

“婶婶,我想把剩下的卷子做完。”

安夏的状态很好,刚才做了三套卷子,思路越发清晰流畅,就跟一个人渐渐投入这件事情后,还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让她立刻抽身出来,自然是不太乐意的。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你不吃饭,老师们也要吃饭啊,还有这么多卷子,最少也要两三个小时,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

许美凤还没做声,许美丽先把安夏数落了一遍。

“没关系,连老师你先去吃饭吧,麻烦你把物理老师帮我喊过来,我跟物理老师一起监考。”

连老师早都瞌睡连连了,一坐两个多小时陪考,她真的熬不住,听闫老师这样安排,高兴道:“行,我去喊物理老师,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啊,闫老师?”

“帮我买两个馒头吧。”

安夏抬起头,看着眼前严厉的闫老师,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要求不妥。

“闫老师,您去吃饭吧,我下午再过来。”

第三四七章 我想做完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四七章我想做完“不不,你别走,你想继续考,我在这陪你。”

“那不行,耽误您吃饭休息,是我考虑不周。”

闫桂珍轻笑一下,这个同学面庞稚嫩,但是说话怎么像打大人似的,老气横秋,还考虑不周。

“不用了,我中午也不休息,我也想尽快看到你的成绩。”

说话间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推门而入,“闫老师,你找我。”

安夏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偏黑黄,长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这可不多见,这样的发型都是城里洋气小姑娘才有的,而这个老师四十多了,扎这种发型,显然有装嫩嫌疑,尤其是她皮肤黑黄,嗓门也大,典型的烟酒嗓,嘴巴涂得是死亡芭比粉的颜色,上身是一件桃红色短袖衬衣,下身是一条黑裤子,桃红色塑料凉鞋。

这个老师给安夏的第一感觉,艳!全身上下都是桃红色粉色这样艳丽的颜色,可这个颜色如果皮肤白的人穿上,会显得越发白嫩,但皮肤黑黄的人穿上,简直就是噩梦。

第二是张扬,这位物理老师的眼神中是满满的自信,长长的眼位带着神采飞扬的笑意和开朗,所以即使她穿着打扮有些不符合自己的年纪,安夏也对这个物理老师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仿佛自己的心,都被着个物理老师带的开朗明亮起来,对!这个物理老师就是给她一种明亮的感觉。

“张老师,有个学生插班考试,连老师陪了一上午了,我让她吃饭去了,你现在有没有事,能不能跟我一起监考,对了你吃饭了吗?”

“我不吃了,十点钟吃了碗热干面,现在还不饿!闫老师要不我守着,你去吃饭吧。”

“不,我跟你一起。”闫桂珍没说出自己内心的激动。

物理老师坐在闫老师身边儿,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发现她眉眼带笑地望着自己,也给了小姑娘一个灿烂的笑容。

安夏突然觉得,自己真喜欢这个老师,跟她在一起,仿佛心情都变得轻松愉悦了。

“婶婶,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考试,没问题的。”

见物理老师都来了,许美凤也不好再劝,慈爱地看着安夏柔声道:“那你好好答题,一会儿我弄完了,给你带点吃的。”

“婶婶,不用麻烦,只是中午我不能做饭了,早上有熬好的绿豆汤,还有馒头和咸菜,菜我也买了些,婶婶你回去炒两个菜就行,不麻烦。”

许美凤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下去了,因为面前两个女老师望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对了。

许美丽拽了小妹一把,笑着点头道:“麻烦两位老师了,我们一会儿再来。”

许美丽就这样把许美凤拽走了,可是许美凤心头总觉得不安,”二姐,你看刚才那个小贱人做题的样子,她万一都做对了咋办?”

听母亲这样说,林月娇也嚷嚷着,“二姨,我们班主任平日对我们特别严厉,只有看到好学生,才给个笑脸,她刚才就给安夏笑脸了,万一安夏都会做,我不要跟她在一个班里上课,二姨,我不要跟这个乡巴佬在一个班级,同学会瞧不起我的,要是再让大家听到她喊我妹妹,丢死人了。”

许美丽看着焦虑的小妹和娇娇,用指头点了点娇娇鼻尖,“你个傻孩子,收不收她学校做主,学校谁说了算,郭校长啊,只要校长不要她,她就别想当插班生。”

“二姐,行吗?要是她成绩不错呢,校长说不要,老师能同意。”

“切,你可真是多虑了,成绩不错的孩子多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又不是能考清华北大的孩子,她要是有这能耐,我许字倒着写!就算成绩还不错,校长随便扯个由头,比如达不到学校招生要求就能把她拒之门外,毕竟是插班生,招生条件可是由学校定的,她学习成绩再好,能考满分。”

“那肯定不可能,我们班学习最好的,也考不上满分,二姨,高中考试很难的,不像小学生,考个满分很容易似的。”

“二姨知道,你二姨读过书。”

许美凤一听这话高兴了。

“小妹,我跟你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郭校长这点事能不帮忙,你呀就是瞎操心,啥事都往坏了想,你可放心吧。”

“哎!姐,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饭,一会儿还的麻烦你陪我再去一趟学校,有啥事你方便跟郭校长说,我这说不上话。”

“行了,你不叫我,我也要去的。”

三人高高兴兴回到家中,只是中午做饭让许美凤郁闷了,即使安夏熬好了绿豆汤,买好了馒头,可是这么热的天生炉子炒菜,火房里跟蒸笼似的,外面太阳光强得晃眼睛,这时候炒菜,简直比死还折磨人。

许美凤耐着性子,想着二姐来,咋样都要炒几个菜才像样,最后炒了个番茄鸡蛋、酱油冬瓜块外加一个辣椒炒空心菜。

许久不做饭的她,炒完三个菜,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衣服全都汗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头发也全都被汗打湿了,尤其是头发根部,湿漉漉地往外冒汗,让许美凤觉得哪哪都痒,整个人还有些头晕恶心。

林荣伟回来,闻着饭香进了火房,看到妻子在做饭,脸色发白,赶忙关心了一下。

“还不是你的好姑娘,非要一口气把卷子做完,连饭都不回来吃,还耽误人家老师吃饭,我跟二姐不知道说了多少好听话,她就是不走,我们只能给老师赔不是,让老师多担待。

荣伟我跟你说,乡下孩子跟城里孩子就是没法比,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为了自己考试不管老师吃不吃饭,休不休息,太自私了。”

“怎么,那些题她会做?”

见丈夫居然没听自己说话,关心的点在安夏身上,许美凤气得嚷嚷,“为了给你做饭,我都快中暑了,现在恶心头晕,你都不知道关心我一下,就想着你那个私生女。”

私生女三个字,让林荣伟刷地一下沉下脸,“安夏一天三顿地做饭,你才做了一顿就觉得要中暑,让你给孩子安排在娇娇屋里住,你怎么还不安排。”

许美凤一下说不出话来。

第三四八章 小露医术

“安夏同学,你先休息一下,我办公室有饼干,吃两块再做。”

“谢谢老师,不用了,我还不饿。”

物理老师笑着道:“你这孩子,你不饿闫老师还饿呢,闫老师身体不太好,饿不得,行了我去拿点吃的过来,吃完了再做,闫老师你等着,我办公室还有面包呢。”

安夏现在渐渐习惯物理老师的烟酒嗓了,这个老师的丧门跟乔冬梅一样属于大嗓门,不过比乔冬梅略哑些,音调稍稍拔高些,声音就嘶哑了,不像乔冬梅声音又粗又大,难怪叫她大炮。”

“闫老师,您身体不好?太对不起了,早知道这样,我下午再来答题。”

说着安夏仔细打量着眼前数学老师的面容,看着她黑黄的眼周皮肤,鼻子和下巴区域肤色暗沉,整个人体型偏瘦没有精神,估计十有八九是肠胃问题。

闫桂珍笑了,“没事,我让连老师给我带馒头了,饿了随时都能吃。”

“闫老师,您肠胃不好,干馒头没什么营养,您还是多吃些补气血养胃的粥才好,否则气血不足,您常常会觉得疲倦没精神。”

闫桂珍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果然,安夏见自己的判断没什么问题,“你不光胃不好,其实消化吸收功能也不太好,所以吃不了太多东西,更吃不了大荤油腻的,这样身体就长期缺乏营养,五脏六腑全都是靠气血提供营养代谢垃圾,所以您五脏六腑的比较虚弱,体现出来就是脸色不好,呼吸也短促。”

闫桂珍张开了嘴,瞪大了眼睛,“安夏同学,你会医术?”

“我以前在农村,认识一位老中医,那位老先生挺喜欢我,就教了我些皮毛,不能算会医术,我也是通过老师您的脸色大概判断的。”

“你这个大概说得已经很准了,我这老毛病二十多年了,年轻时候总是不按时吃饭,饥一餐饱一餐落下的毛病。你是农村来的,那你家在哪?怎么想到来这里读书的?”

“我家在江桥区山坡村,林荣伟是我亲叔叔,家里下暴雨房子塌了,亲戚们也穷都挺艰难地,所以我就来投奔叔叔了,叔叔心肠好收留了我,还同意我读书,说只要我能考进学校,就供我读书。”

原来是这样,闫桂珍点点头,“真不容易,那你家房子盖了吗?”

安夏摇摇头,“还没有盖,我是跟外婆住在一起的,房子塌了后,外婆被二舅接去住,我一个人,几个舅舅也都挺难的,所以我就出来了。”

闫桂珍有些奇怪,怎么没听这个孩子提起自己的父母,但是看到孩子有些伤心的神情,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物理老师拎着一兜子吃的进来了,“闫老师,同学,都饿了吧,吃点我带的蛋糕和面包。闫老师你饼干我没给你拿,大热的天吃那个东西太干了,你吃蛋糕吧,这是我昨天才做的,不光加了鸡蛋,我还买了牛奶加进去,一滴水都没放,又香又甜。”

物理老师打开塑料袋,一股蛋奶香味散了出来,在会议室吊顶风扇的努力下,这个香味迅速飘到各个角落,安夏眼前一亮,这是自己加工做的蛋糕。

九十年代有很多蛋糕加工作坊,你拿面粉鸡蛋油和白砂糖过去,他们就给你加工成蛋糕,然后收个三块左右的加工费,这时候都是新鲜原材料,没有添加剂,考出来的小蛋糕,有一层脆脆的外科,里面是蓬松的蛋糕体,吃到嘴里就是满满的鸡蛋香气和糖的甜味。

而物理老师加了牛奶后,蛋糕味道就更浓郁了,安夏结果蛋糕说了声谢谢,咬了一小口,立刻露出笑容,真好吃,就是这个味。

“张老师你太客气了。”闫桂珍道谢。

物理老师挥挥手,“这有啥,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好吃就行,闫老师你尝尝这个面包,红豆馅的。”

物理导师大方地掰下来一大块面包递给闫桂珍,安夏吃了两个蛋糕也不太饿了,心思还是在试卷上,擦了擦手又去努力拼搏。

接下来,她做的是物理试卷,物理是一项十分有趣的科学,喜欢的孩子可能很喜欢,不喜欢的孩子可能很厌恶,有的时候物理甚至比数学还难,学到最后数学只是一个工具,用来辅助物理解题的工具而已,数学学得好,物理不一定好,但物理学得好,数学一定好。

就是这样的逻辑,物理老师看到安夏在做物理题,起身站在安夏身后,看着她计算题目,刚开到第一题,物理考试就炸了,“闫老师,这考试卷谁拿的?”

闫桂珍挥挥手,冲物理老师递眼色,又悄悄指了指安夏,物理老师明白了闫老师的意思,不能打扰孩子的考试,她看不下去,干脆去数学老师身边儿坐着。

刚才她看到的物理第一题就特别难,也不知道只是偶尔有个难题,还是说卷子的整体程度很难,不过一般情况下,第一题都是基础题,由易到难,第一题这么难很少见。

物理果然不一般,安夏皱了皱眉头,不过也仅限于皱皱眉头,她前世最喜欢的物理学科之一,那时候网络发达,国外有什么新的学术论文,她都要找来看一看,重生之前最感兴趣的是物理现象中的拉普拉斯妖,这个假设的概念甚至推翻了量子力学,这个已经被物理学界证实了。

物理终究还是比数学思考的内容更多,推导更繁杂,一套卷子做下来,安夏花了一个小时,她觉得自己有点慢,不过物理老师拿到她做的卷子,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闫老师立刻拉住物理老师,让她别出声,别影响孩子后面的考试内容,接下来安夏行云流水地做了化学、生物,唯有遇到政治的时候,她有些郁闷,基础政治她也只是通过日常生活了解过一些,具体这个年代的政治导向她还真不清楚,政治题答得有些吃力。

期间在她做完化学试卷的时候,许家姐妹跟林月娇又来了。

不似上午那般焦躁,许美凤被二姐安慰过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就等安夏写完的那一刻。

林月娇看到安夏政治很多都不会,还要想,嘴角挂着嘲讽笑容。

第三四九章 满分

安夏所有的考试题全都做完了,此刻是下午两点半,期间连老师来送了趟馒头后,就回去午休了。

待连老师午休结束,就批改起安夏的考试卷,十分钟后,连老师握笔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所有的选择题她都改完了,这份卷子一个错题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而当她看到作文上漂亮整齐的英文长句,怀着激动地心情一词一句地看着,要不是办公室有别的老师,她真的要拍桌叫好。

这个作文简直完美,这个叫安夏的学生,单词量早都超过了高中水平,很多单词都是大学水平,而且她选用的单词都是非常适合书面用语的正式又漂亮的长单词。

句型的使用也是炉火纯青,其中有一段话,句子套句子,她数了数,足足六个句子组成了一个长句,这对从句需要非常深刻和清晰的认识,这个孩子的英语根本不用教。

改完所有卷子,连老师突然反应过来,这份卷子是黄冈密卷,而且是高考模拟卷,学校怎么给一个高三插班生做模拟卷,要知道这里面的题目很多都没有学,而且黄冈密卷词汇量更大,许多都是专业英语词汇,而这个学生除了听力没做,其他全都是满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连老师拿着卷子匆匆赶往会议室,刚一进去,就看到会议室里又多了几位老师,都是理科的老师们。

“连老师,卷子改完了?”

闫桂珍抬头问道,“改完了,闫老师,这份卷子不对啊,怎么是黄冈密卷,而且是高考模拟卷呢?这孩子不是插班高三吗?”

连莲老公是副处干部,她是随丈夫一同调入木材厂的,她本身是英语大专毕业,在这个年代英语老师就跟老外一样稀缺,所以她一来,单位就把她安排到子弟学校了。

也许学英语的老师性格都比较靠朗直率,有些被西化,再加上连莲丈夫是副处,年轻有为前程似锦的副处,所以大家对她都十分客气,包括郭校长,毕竟郭校长也不过一个正科。

所以连莲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平日里也没什么顾忌,于是乎她就很直接地说出这个问题,安夏做完了卷子,在连莲说完这句话后,看了眼许美丽,果然看到她有些尴尬的表情。

看来她是知道此事,那就是她捣的鬼了,许美凤可没这么大的脸,她们为了阻止自己上学,没少花心思下功夫,自己偏不让他们如愿。

“各位老师先改卷子,我去找校长。”

闫桂珍起身离开会议室,留下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四科老师改卷子,每个老师在看到卷子的第一眼都十分震惊。

物理老师张春梅更是直接嚷嚷起来,“我这份也是黄冈密卷,这题目太难了,都可以直接参加全国物理竞赛了。”

连莲笑了一下,没做说话,她虽然刚才说了大实话,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情商,相反她刚才这样说,也只是因为改完考卷后太过震惊,现在坐在会议室一琢磨,就觉出事情的不对了。

看样子郭校长拿了一整套黄冈密卷,还是高考模拟题让这个孩子做,这摆明就是刁难,好在这个孩子英语考得很好,如果她各科成绩都不错,她一定会立保这个学生的。

“这……”化学老师说不出话来,看着卷子上的答案,怎么跟自己拿来的标答一模一样。

物理老师张春梅看着自己手上的物理卷子,脸都笑开花了,改完卷子就冲安夏竖起大拇指,“安夏,你考得很不错。”

生物老师碰了碰化学老师,小声道:“知道答案?”

化学老师皱皱眉摇摇头,她哪知道啊,如果知道答案,那就说明郭校长想收这个孩子,那还考什么试啊,郭校长想收一个人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化学老师拧着眉头,有些搞不明白,政治老师一脸高深莫测表情严肃,改完试卷后看安夏的眼神依旧是严肃无比。

安夏稍稍侧过头去,她的政治,只能用呵呵两字形容,大方向应该是没问题的,基础常规政治题也没问题,其他、其他时事政治只能靠老天爷保佑了。

许美丽见状不对,刚才那个女老师夸安夏考得不错,这么难的卷子?她还考得不错,许美丽的自信心开始动摇,而许美凤已经有些提心吊胆了,考得不错?居然考得不错,这个野种不是说初中毕业就没上学了吗?她怎么会考得好!

许美丽猛地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许美凤点点头,眼中带着焦急和担忧,许美丽拍拍自己妹妹的手背,她当然知道她担心什么,她现在就去找郭校长商量对策。

“砰。”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郭校长跟闫桂珍进来了。

“校长,你从哪里找来这个学生,这么难的卷子,物理考了满分!”物理老师张春梅激动地说着,脸上满是笑意。

“你说什么?满分?”郭校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呀,校长,满分啊,这卷子跟国家物理竞赛难度相比也没什么区别,这孩子考了满分,今年的国家物理竞赛,我一定要把她的名字报上去。”

许美丽脸色一白,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许美凤更是恨不得堵上眼前这个物理老师的嘴,恨不得把安夏立刻踢出去。

“我的化学是满分,黄冈密卷高考模拟题,这孩子做了满分,我教了一辈子书,头一次见到天分如此高的学生。”

化学老师是个戴眼镜秃头的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但此刻他看着安夏,眼神闪闪仿佛看着什么无比高级的化学方程式一般,充满喜爱。

“生物也是满分,真不错,这个学生的生物基础十分扎实,几道又偏又超纲的生物题能运用高中所学进行分析解答,比给出的标答做的还好。”

“郭校长,我这边儿数学除了错了一到选择题,也是全对,一百一十八分。”闫桂珍平静地说着,她现在真的平静了,这个孩子的成绩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说天才也不为过。

许美凤的脸,在众位老师的言语中,一寸寸白了下去。

第三五零章 她肯定作弊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零章她肯定作弊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全对,她一定作弊了!”林月娇指着安夏喊叫起来,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她一定……一定做过这些题,对,她自己说买了很多辅导书看,她一定做过这些题,所以才会全对,这么难的卷子,还是高考模拟卷,都没学过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做。”

面对林月娇的歇斯底里,安夏微微一笑,她真喜欢看这对母女愤怒又憋屈,慌张又抓狂的模样。

郭校长微微喘着粗气,他没想到这个学生居然能做出这种成绩,这样的孩子,就是大家口里所说的,千载难逢的天才,他本以为给一套难度最大的卷子,就能把这件事情解决。

可现在难度最大的卷子,反而成就了这个学生,各科老师都在这,她的成绩简直是逆天的高,接下来该怎么办?

“政治多少分?”郭校长问道,刚才其他几门课的成绩都出来了,就政治没出来。

“政治七十二分。”政治老师严肃道。

郭校长听到这个话心头一喜,至少政治成绩不太好,现在就该想个办法,怎么把这个插班生拒收。

“安夏同学,政治是一门很重要的学科,不论文理都要考,你这门成绩不是很理想,达不到我们招生的要求,实在很遗憾。”

郭校长当着众人面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这种话,物理老师张春梅第一个跳起来,直接抡着胳膊指着校长道:“郭校长,你说什么?这样的成绩还达不到招生标准!我好不容易遇到这么有天赋的学生,我还要让她参加奥赛呢,你要是不收,我就找领导,让领导来评价她的成绩,值不值得插班,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的成绩是这一届最优秀的!不,是历届我教过所有学生里最优秀的。”

闫桂珍也看出来了,郭校长根本不想收这个学生,所以才用最难的卷子,结果没难住这个孩子,她有些生气,“郭校长,就算政治考的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吧。”

“还可以,中等水平。”政治老师点点头,这个孩子的成绩确实太好了,好得他不敢相信。

林月娇见状不对,指着安夏大声道:“老师,她一定做过这些题目,一定是买到过黄冈密卷,这东西本来就能在新华书店买到,她前几日还说,看了书做了题的,也许她做的题正好就是这套试卷,所以她全会。”

郭校长皱皱眉,咳嗽了一声,“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我们找的考试资料都是外面现有的。”

“我没有。”

安夏清冷的声音响起,目光盯着郭校长,一字一句道:“我没有,我的钱都花在家里吃喝上了,哪里还有钱买复习资料,我所有的复习资料,不过是同学留给我的高中书本,这套卷子我今天第一次见到。”

“你说谎,这么难的题,里面好多内容都是高三的,你都没学你怎么会做,而且还是、还是黄冈密卷,我就不信有人能做黄冈密卷还是满分。”

林月娇气急败坏,心里认定安夏就是作弊了,她绝对不信安夏的成绩这么好。

安夏嘲讽地“呵”了一声,“你不信那是你目光短浅,黄冈密卷做满分的人大有人在,华夏国科技大学少年班的那帮天才,你把他们拉出来看看,一个个照样能做满分,这有什么难的。”

“你、你不要脸,你作弊不敢承认。”

“妹妹,你为什么非要说我作弊,难道我考个高分你就这么难接受,而且当着老师和校长的面,还轮不到你说我做没作弊吧。”

“娇娇,你一个小孩子,别瞎说。”

许美凤恨不得拍死安夏,女儿的失态,全都是她引起来了,她故意激女儿。

众人望着郭校长,闫桂珍大声道:“就算政治只有七十多分,这一套高考模拟卷,总分也是六百七的成绩,这个成绩放在高考中,已经是省状元了,这样的学生,是优质生源,还请校长多多考虑。”

郭校长有些为难,这事情太难办了,谁知道这些老师当面就把卷子改了,成绩也公布了,现在想暗箱操作也不可能。

“我可以证明我没有做过这些题,如果校长不相信我,尽管出题,你们随便出,我当场答题,其次还有个原因可以证明,我没有作弊,我的数学考卷可以作证。”

数学考卷?闫桂珍有些奇怪。

“闫老师,能把我的数学卷子给我一下吗?”

闫桂珍点点头,递过安夏做的那份卷子,安夏低头一看,果然是那道选择题扣分了,她指着扣分的选择题,“闫老师,这道题我没做错,错的是答案,您看,此题给的条件中,隐藏一个要素条件,答案需要满足该要素,才可以算是正确答案,答案中给的应该是这个选项,但这个选项并不能满足此题的要求,所以这道题的答案错了,正确解法是这样的。”

安夏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推到写下自己的计算过程,闫桂珍看着看着露出笑容,“没错,是答案错了,要不是你说,我也没发现这个细节问题,那这样的话,你的数学是满分。”

这一刻,闫老师真起了爱才之心,这样的孩子,就是进少年班也不为过,她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入学。

“校长,安夏同学说的没错,这道数学题答案给错了,如果安夏同学真的像林月娇同学所说,她做过原题,那她根本不会找出这个错误答案,这就是她刚刚做的题。”

“如果校长还是不肯相信,我可以当场做题,谁出题都可以。”安夏自信道。

林月娇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不可能,这个乡巴佬怎么会学习这么好。

这一刻面庞稚嫩的安夏,散发出一种庞大的让人不容置疑的气息和自信,郭校长脸色一阵哄红一阵白,看了眼许美丽,怎么给自己找了个这么麻烦的事情,这个孩子的成绩,根本不像她说的。

“你先回去吧,这个问题我们研究后再给你回复。”

郭校长想着打发安夏走,到时候让许美丽回去做做工作,只要这个孩子承认做过原题,然后自动放弃上学,现在只能这样。

“这还有什么研究的。”物理老师张春梅突然发难。

第三五一章 林荣伟来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一章林荣伟来了“小林,要不是给我送考试计划,你还不得到我这来吧。”

“龙老师,我天天都想来您这,跟你说说话啥的多舒服,守着这么一个大场子,看看外面的绿叶喝喝茶,你不知道机关那边儿太忙了,您这缺不缺人啊,跟科长说说,把我调您这来呗。”

“哪里有不缺人的啊,可是现在厂里不给配人,之前的干事员也给弄走了,现在所有事情劝我一个人弄,简直忙不过来。”

“哎,现在都这样,每个科室人都少了,人少了活没少,上级公司还是不是下来检查,比以前忙多了。”

林荣伟把做出来的考试计划递给眼前的职教中心主任龙老师,他们两是一个科室的,都是劳资科,职工教育培训也是劳资科的职责之一。

“行,那我不留你了,我还要排考场和人数,还有监考职工。”

“您忙,龙老师,那我先走了。”

林荣伟挥挥手,离开职教中心,出了大门口,看到后面是学校,心头一动,今天早上安夏还问自己来不来看她考试,自己说不去的时候,孩子好像挺难受的,反正也快下班了,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去学校看看孩子考得如何。

林荣伟转身去了学校。

……

此刻办公室,气氛十分尴尬,物理老师指着校长大声道:“郭校长,这样的学生您还不收,还开什么会讨论什么啊,学校不就您说了算吗?成绩也出来了,怎么就还要开会,到底收不收。”

郭校长看着物理老师,沉下了脸,“张老师,什么叫学校的事情我说了算,收不收学生,都是要经过研究的,再说你眼里只有成绩,我还要考虑插班生办理学籍卡和档案种种问题,不像你嘴巴一张,说的这么简单。”

“校长,您都收了几个领导家拐弯抹角亲戚的孩子了,那些孩子不是我说,成绩都是垫底的,这样的都能收,怎么遇到成绩好的,您还要开会研究。

不是我张春梅说什么,以这个孩子的成绩华师一附中这样最好的高中都会抢着要,绝对是清华的好苗子,搞不好就像闫老师说的,明年的省状元都有可能是她,怎么您还往外面推,这可是能给学校争光拿荣誉的。”

郭校长被张春梅指着鼻子说了一通,气得脸都黑了,可他偏生还不能跟张春梅一般见识。

这个老师当年调到单位就是个混不吝,带着个女儿,居然是未婚先孕,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的,女儿还去个外国人名字,叫玛丽,天天穿着妖艳颜色的衣服,偏生他还不能拿这个老师怎么办,因为这个张春梅物理教的非常好,是厂长老婆的好朋友。

最讨厌的是有什么是什么,一点都不顾忌场合和领导面子,还喜欢吹牛,但因为物理确实教得好,也有不少科干把自己孩子送到她那补习,这就让她更加嘚瑟了。

“张老师,这个学校谁是校长,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今天刚考完试,我总要回去看看试卷,考虑下情况吧。”

安夏默不作声,但是心里真的很讨厌这个校长,要不是看着林子校上学方便,她随便去个高中,人家都会收自己,可她就是想在留在林子校,还想从林月娇那看看有什么线索可挖。

不过这个校长实在可恶,安夏咬咬牙,“郭校长,我是真的很想上高中,也想在林子校读书,我喜欢林子校的老师们,但是如果您这边儿确实不想收我,那我也不勉强,我去华师一附中试试,也许我这个成绩,还能学费全免呢。”

一听安夏这样说,政治老师不愿意了,政治老师是一位五十多岁上了年纪的男老师,严肃寡言,一张脸永远跟扑克牌似的方着,“郭校长,这个学生的成绩可以说是最好,没有之一,她应该符合我们学校招收插班生的规定,这种好学生,还有什么可以考虑的,放在其他学校,那都是免学费给奖学金,也要把这个学生招入学校的。”

连莲也大声道:“郭校长,这样的孩子您都不收,那之前您点头送进一班的那些成绩垫底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连莲的话给了郭校长极大的压力,连莲的丈夫现在可是生产厂长,老厂长明年过了年就下了,大家都说未来厂长就是连莲丈夫,她很有可能是未来厂长夫人,可不好得罪。

郭校长被怼到墙根,也坚持不下去了,干脆把许美凤卖了,之所以卖许美凤而不是许美丽,毕竟跟许美丽丈夫跟自己关系不错,逢年过节也给了不少东西,至于许美凤,一个小职工的爱人,加上安夏又是他家的亲戚,推出来最合适。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把我了解的情况跟各位老师说说,其实许美凤同志私下跟我谈过,考虑到她家爱人一个人赚钱养家,突然供两个孩子上学,确实有些困难,所以她也委婉地跟我表达了她的意思,他们夫妻商量,还是让孩子上班最好,上学也是为了上班赚钱,提前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郭校长刚说完,林荣伟推门而入,他刚一进来,就落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中。

安夏突然低下头,一滴滴眼泪落在桌子上,忍不住哭了起来,林荣伟有些奇怪,更觉得丢人,“怎么了?没考好就算了,你哭什么。”

安夏抬起头,眼里含泪的委屈模样,让林荣伟看得心头一软,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安珠眼含热泪送自己离村的样子。

林荣伟努力挤出一张笑脸,“郭校长,我家孩子给您添麻烦了,她特别想读书,她是从农村来的,成绩可能不太好,但这个孩子能吃苦,要不您先收下她,让她试试,要是这个学期还是跟不上,我亲自给她退学,您看行吗?”

林荣伟说完这话,就发现众人的目光更古怪了。

“林月娇爸爸,安夏同学的成绩不是不好……”

林荣伟脸上有些难堪,但他咬咬牙立刻道;“闫老师,我知道这孩子成绩很差,可能要给您添麻烦了,只是您能不能试一试,给孩子一个机会。”

物理老师张春梅一下子没憋住,笑出声来。

第三五二章 优等生家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二章优等生家长不知为何,安夏从严肃的数学老师脸上,看出些许无奈。

闫桂珍扶了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林月娇爸爸,我话还没说完,你别老打断我。”

“好的,闫老师你说,不管是什么我都有心理准备。”

闫桂珍越发无奈,“安夏同学的成绩非常好,今天她做了一套黄冈密卷,这是一套难度非常高的考试卷,而且她做的是高考模拟卷,总分七百一,她考了六百七,这个成绩已经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可以在考高中争夺省状元的分数,而这份试卷比真正的高考试卷难很多,所以安夏同学的成绩非常好。”

“啊?”林荣伟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明白,怎么回事?

物理老师张春梅不满道:“林先生,安夏同学物理是满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她要是参加全国屋里奥赛,拿个冠军那就跟玩一样。

不过你家是怎么回事?孩子成绩这么好,却不肯让孩子上学,要让孩子上班赚钱,这个学生如果通过学习,以后的成就绝非现在进厂当个工人,我劝你们家长,要重视学习。”

“什么?我没说……”

林荣伟话还没说完,闫桂珍语重心长地道:“安夏同学虽然是你家亲戚,但孩子来投奔你,我觉得你也该为孩子的前途考虑,再说我们学校也有奖学金,在外面参加比赛也会获得奖金,我相信只要你们同意安夏同学上学,她应该不会有什么花费。”

林荣伟莫名其妙,“谁说不让安夏上学,我以为孩子成绩太差没考上,只要成绩好,我一定供她读书,供她考大学。”

林荣伟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安夏的成绩很好,他头一次脸上如此有光,往日开家长会,女儿林月娇的成绩总是垫底,当初让她选文科她还不乐意,非要选什么理科,每次期末开家长会,他都觉得丢人。

现在安夏成绩居然这么好,他一激动就往远处想了想,考大学然后分配个好工作,自己的女儿真棒,定是遗传了自己和安珠的聪慧,而娇娇这副模样,全都是她妈惯得,脑子也随了许美凤,一到学习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

郭校长一听这话,立刻明白,是许美凤不想让这个女孩读书,所以私下让许美丽找自己帮忙,而林荣伟完全不知此事,郭校长暗暗记下这个事,也不打算给面子了,许美丽这不是让自己当坏人吗?她们里外卖乖。

“林工,我听你爱人说,不太想让安夏读书,参加考试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其实我并没有为难这孩子的意思,她成绩那么好,按规定学校肯定会收她入学,知识你们夫妻二人,给我个统一意见吧,这是做的,你不知道刚才各科老师都要吃了我了。”

这话就暗示,因为此事,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林荣伟没想到中间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他狠狠瞪了眼妻子,陪着笑脸道:“给郭校长添麻烦了,我们以前说过这个问题,可能我家美凤听岔了,安夏成绩这么好,我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她读书。”

郭校长点点头,“那好,明天你来给孩子办下入学手续。”

说完后,郭校长就迅速离开了,实在是不想待下去,临走的时候,许美丽给他赔礼道歉,他只给许美丽一个淡淡的笑容,一改之前的热情。

就算许美丽老公是正科,那又如何,自己也是正科,烦了就不搭理这样的人,弄得都是什么事,差点坑了自己,情况都没了解清楚,成绩这么好的孩子,还要她公开考试,这许美丽脑子太蠢,害人都不会。

郭校长愤愤想着,回到办公室喝闷茶。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安夏在会议室给各位老师鞠了个躬,这一句让本就喜欢她的老师,心里更多了三分好感,这孩子真有礼貌,比一般学生强太多了。

“以后政治也要多用功。”

一直很严肃的政治老师,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安夏发现,原来不苟言笑十分严肃的政治老师,其实是个十分关心学生的好老师。

“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政治补起来的。”

政治老师微微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事情完美解决,林荣伟压抑着怒气低低说了声“回家。”

许美凤跟女儿跟在丈夫身后,许美丽刚要开口被许美凤拉住,央求许美丽什么都别说,许美丽气呼呼的回家了。

待许美丽走后,许美凤才加快脚步追上丈夫,“荣伟,你听我说,我、我是不想让安夏读书,但我也是为她着想,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求我二姐,让她找我二姐夫,给安夏要了个指标,你也知道我二姐夫是科干,他是可以挂一个人的,虽然挂在大集体,活脏点累点,但比临时工强多了,而且我二姐说到时候想办法把安夏调去好位置。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份工作多不容易,现在二姐夫开口了,也是为咱们着想,我也不好拂了二姐夫好意,他说到时候把安夏调到宣传科,一个女孩子写写画画坐办公室怎么不行。”

林荣伟的心被许美凤说动了,他狐疑地看着许美凤,“真的?你二姐夫会这么热心?”

他是劳资科的,当然知道单位有个政策,但是科干都可以挂靠一个家属,二姐夫身上确实有一个名额还是空缺的。

“我一心为了孩子着想,说实在的,就算是亲妈也未必做成这样,可你还是误会我,不就因为安夏不是我生的,你每次都觉得我会害她一样。”

许美凤低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委屈的模样,看得林荣伟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太急了,是我的错。”

许美凤趁机道:“荣伟,晚上你跟安夏谈谈吧,读书也是为了工作,现在就有个好工作,何必再去读书呢,早上班早赚钱。”

林荣伟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晚上再说吧。”

安夏成绩好,他今天难得感受到一个生为优等生家长,那种被老师重视的感觉,颇为扬眉吐气。

走在后面的安夏看着许美凤跟林荣伟说着什么,不用想也是坑自己的话。

第三五三章 改变计划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三章改变计划安夏看着眼前的许美凤一副委屈模样,猜测她跟林荣伟说了什么,正思索着,胳膊突然一疼,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狠狠往后扯了一下。

“乡巴佬,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做同班同学的。”

“好呀,那你退学吧。”

“你!”

安夏白了眼林月娇,加快两步跟讨厌的人拉开距离。

“你别做梦了,你这个乡巴佬,还想读书还想考大学,我告诉你吧,我妈和我二姨已经商量好了,给你安排个最脏最累的活,扫厕所,哈哈哈,惊不惊喜!还有扫大街,你就别做读大学的梦了。”

安夏看着得意不已的林月娇,忍不住笑了,她还真没见过如此蠢的人,“我不信,婶婶对我那么好,怎么会让我扫厕所,你恨我也没办法,婶婶对我就是好,扫厕所扫大街这样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想象的吧,林月娇,你今年也马上十八岁了,我劝你少做点白日梦,这并没什么用。”

“你不相信吧!”林月娇涨红了脸,气得两手握拳,指尖泛白。

安夏摇摇头,仿佛看一个小丑,一个笑话,“你编瞎话也编得像一些,扫厕所?还掏大粪呢,婶婶不可能这样对我,我觉得你真可怜,天天活在自己的意影和幻想中。”

安夏的冷嘲热讽,在林月娇耳朵里一遍遍回放,还有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她最恨安夏这副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就是个小丑。

“妈,妈!”林月娇大声喊着,许美凤停下脚步,见姑娘一脸怒容,不着痕迹地恨了眼安夏。

“娇娇,又跟夏夏闹啥。”这句话其实似乎是在说林月娇,但其实是说安夏不懂事,一个姐姐都不知道哄哄妹妹。

“妈,二姨是不是说,给安夏安排最苦最脏的活,扫厕所扫大街,让她……”

“娇娇,住嘴!”许美凤惊慌地喝止女儿。

“妈,我讨厌死她了,我不要跟她在一个班,她肯定是做过那些卷子,她其实什么都不会。”

林月娇嚷嚷了很多,后面的话林荣伟全都没听到,只有第一句话,扫大街扫厕所,他狠狠瞪了眼许美凤,把胳膊从许美凤胳膊中抽出,自己一个人谁都不理往家走。

许美凤气急,没见过这么蠢的女儿,忍不住给了林月娇一个耳光。

林月娇一下呆住了,她下意识地捂着脸,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已经十八岁了,也是大姑娘了,也要脸面皮也薄,母亲当街给她一巴掌,尤其是当着安夏的面。

林月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安夏来了,你就不疼我了,现在你还为了她打我,你不是我妈妈!”

林月娇飞快地跑了,许美凤看着女儿跑了,心里一急,想要追过去,又恨不得撕碎眼前的安夏,恨恨道:“娇娇怎么你了,你要这样欺负她。”

“婶婶,我没欺负娇娇,是她对我说,你们要安排我去扫大街扫厕所,我说不可能,婶婶您对我那么好,她就不乐意了,我什么都没做。”

许美凤看着安夏一脸无辜委屈的模样,眼睛恨得发亮,如果目光能化形,安夏已经被她的目光扎成筛子了。

“好,很好。”

许美凤用手指了指安夏,扭头去追女儿去了。

安夏站在马路边儿,刚才许美凤眼中的恨意,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看来她之前的计划是不太可能行得通了,本想通过讨好许美凤,从中找到一些她害母亲的蛛丝马迹。

可她发现自己的思路全错了,首先许美凤跟自己有杀母之仇,她就算想要低头做小,也没办法掩饰住心头的恨意,多少有些对着干,其次经过这一次事情,许美凤已经被自己完全得罪狠了,根本不可能取得她的相信。

再回想前世,自己做了那么多,那又如何,许美凤一样没有泄露关于害死自己母亲的只言片语,自己不论再怎么讨好她,在许美凤心中,自己都是丈夫的私生子,以她的嫉妒心,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肉长刺,怎么可能跟自己亲密的了。

安夏挑挑眉,自己也确实没办法跪舔许美凤,那就让她也尝尝母亲受的那些罪,母亲早早死了,她舒舒服服地活了这么些年,是该到她还债的时候了。

这一刻,安夏脑子里清晰无比,这些日子困扰在她心头一些隐隐不痛快的情绪烟消云散,她转身拐进市场马路对面的一家牛肉面馆。

今天是她的生日,往年这时候,外公都会给她做一碗手擀面,用葱花香油加咸盐水,虽然没什么肉,可味道很香,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味道,今天她水都不伺候。

拐进面馆,里面是一个带着白帽子的中年男子,望着安夏。

“一碗牛肉汤拉面。”

中年男子点点头,手上飞快地扯面煮面,很快一碗牛肉面做好了,清汤上面是细细的面条,翠绿的葱花和香菜,“辣椒醋自己加。”

“谢谢,多少钱?”

“一块。”

安夏付了钱,看到汽水,又花五毛钱买了瓶橘子汽水,坐在桌子上,擦了把眼中的泪,吃了一口面条,混合着牛肉汤和葱花香菜香气的面条,劲道有嚼劲,安夏细细尝着,终于还是忍不住落泪。

自己会好的,外公你放心,我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我也一定会给妈妈报仇。

安夏大口大口地吃完面条,喝了一瓶汽水后,肚子饱了,看看时间五点半了,她慢慢悠悠地往家里走,今晚她不会做饭的,不管是林荣伟还是许美凤,要么饿着,要么自己动手做饭。

回去的路上,看到幼儿园门口还有酸奶卖,她一口气买了两瓶,坐在卖酸奶的大嫂身旁喝完,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前世她刚来林家的时候,每次最羡慕林月娇喝酸奶,许美凤几乎每天都给林月娇买一瓶,给她从来没买过,那时候她第一不好意思要,第二觉得许美凤也不容易,现在觉得自己前世真是个大傻子,被许美凤轻贱着,耍得团团转。

“阿姨,我走了。”

安夏面带笑容,朝林家走去,在家门口被徐奶奶拦住。

第三五四章 治病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四章治病“夏夏,你回来了,考的怎么样?”

“挺好的,许奶奶,学校让明天去办入学手续。”

“真好!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尽管来问你徐爷爷,让他给你补习下,提高成绩。”

安夏笑笑,突然想起果果,“徐奶奶,我去看看果果。”

“好。”徐奶奶其实今天中午吃了饭就在门口等安夏,她还惦记着早上安夏跟她说的话,今日外孙在安夏手里拉出来便便,比那些医生都管用,她觉得安夏一定是懂一些医术的。

“快进来,老徐,快把外孙抱来。”

一个胖乎乎,头发全都掉光,脸色泛红慈眉善目的老头抱着果果从里屋出来,果果在胖乎乎的徐爷爷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瘦弱。

“安夏,这是你徐爷爷。”

“徐爷爷好。”

徐爷爷点点头,“快坐下,上午多亏了你帮忙,谢谢你啊。”

“徐爷爷您太客气了,这没啥。”

安夏从徐爷爷手中接过果果,握着果果细细的手腕,感受到孩子仿佛浮萍般的脉搏,微弱无力,而且速度很快。

徐家两位老夫妻见安夏在把脉,二人眼中交换了一个惊讶神色。

把脉完后,安夏又哄着果果张了张嘴,厚厚的黄色舌苔,还有一股子馊了的奶味,这奶味里还透着些许消化不良的味道,眼睑也比较红。

看来果果是脾胃虚弱加之肝火旺盛,这倒是有些少见,一般脾胃虚弱的孩子,多半是体寒或者体内受凉,而果果这种虚弱外加肝火旺,比一般脾虚更麻烦,也导致他消化不良,代谢差,以及长达七八上十天的便秘。

“徐奶奶,果果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哦,喝奶粉,每天吃半个鸡蛋黄,晚上给孩子吃点米糕。”

“水呢?他一天能和多少水?”

“水?”徐奶奶想了想,去里屋拿来孙子喝水的奶瓶,“每次就喝这么多,一天也就喝四五次最多,这孩子不爱喝水。”

难怪!本来就体热,还不爱喝水,肠道将食物内的水分全都吸收,导致大便干燥结块,而越是这样,越是便秘,这是所有问题凑在一起,表现出来的病症。

安夏又看了看果果的奶粉,这时候能喝上奶粉就不错了,哪里还想未来各种配方各种添加,就是普通奶粉,成人也能喝,而奶糕其实是一种吃食,一块方糕用米做的,吃起来有甜甜的奶味,这东西跟未来的米粉相比也不是一个东西,这种米糕吃多了,只会加重孩子的肠胃负担,让孩子不好消化,所以嘴巴里才会有一股消化不良的异味。

“果果吃了多久的母乳?”

“果果可怜,生下来我姑娘就没奶,这娃大小就是喝奶粉,就这还是他爸去魔都出差给买回来了,还给买了啥鱼肝油,让我们喂给孩子吃。”

安夏点点头,“徐奶奶,果果的情况是脾胃不合造成的,而一般的脾胃不合多半是体内寒凉,不易消化,可果果确又肝火旺盛,这跟他吃的这些食物有关,奶粉看着是好东西,但是这个喝多了上火,奶糕又不易消化,加上孩子喝水少,造成他便干,食滞中焦。

我想果果每次几日不便便后,吃东西就会减少,而他每次便便后,食欲就会高涨。”

“对,对。今天早上拉了便便后,果果比平日里吃的奶都多,以前每次喝奶粉也就喝半瓶,今天喝了半瓶还不够,闹着又喝了半瓶才吃饱。以前也这样,拉不出便便就不咋吃东西,拉完后就比平时能吃。”

“徐奶奶,果果还是小婴儿,不适合吃药,其实改变他的食谱,再配合一些按摩,就能慢慢改善他脾胃不合的症状,等他大一些能喝米粥了,通过食补可以养好气血,气血充足脾胃自然就健康强壮了。”

徐奶奶激动地一把抓住安夏的手,“我家果果遇到贵人了。”

安夏尴尬地笑笑,“徐奶奶,您看您说的,果果这么可爱,您对我也好,我也就会点皮毛,您可以试试,反正都不吃药,对果果没有伤害。”

“行,你说,老徐,你拿个本子,快点记上。”

徐爷爷无奈地看着比自己小十五岁的老伴,“你放心,我记得住。”

“第一,别喝奶粉了,每天喝鲜奶,鲜奶比奶粉接近母乳,奶粉容易上火,鲜奶则会好很多,其次要加大给果果的喂水量,买一瓶金银花露,每次喝水的时候给他加两勺进去。

最近蛋要少吃,米糕也别吃了,这东西没什么营养,反而不好消化,买些上好的小米,再买点干山楂和炒麦芽,配着一起煮粥,可以给果果喝米汤,也尅适当喂些稠糊的稀饭。

每日我给果果进行一次按摩,可以增强孩子抵抗力,也能调理孩子脾胃,让他脾胃强健起来。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我来给果果揉肚子,早上排便最好。”

“这样就行了?”

见徐奶奶认真的眼神,安夏真羡慕果果,这么小就有疼爱他的外公外婆,她心里微微叹气,眼中划过一丝酸楚,这一幕被徐爷爷发现。

“徐奶奶,这个肯定不能一下子就好,但这个方法最安全,循序渐进地调理好果果的脾胃,后面肯定还会根据他身体的变化加以调整,这是现在需要做的。”

“好好,老徐你记下了吗?”

“记下了,明天我就给孩子打鲜奶去。”

见没什么事了,安夏便走了,期间婉谢了徐奶奶拿出来的一包饼干。

走到家门口,她朝上房望了一眼,门窗紧闭,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也不在客厅,但是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隐隐说话声,林荣伟压抑的吼声,许美凤断断续续地哭声。

安夏挑挑眉,哭吧,以后有你哭的日子,她掏出钥匙打开火房,屋里一股油烟味,不出所料,他们两人吃过饭了,只是许美凤一粒米都没给她留,锅里的稀饭喝得干干净净,菜也吃得不剩一颗,而且脏碗和盘子全都在水里泡着,这是等着她回来洗。

安夏打开火房的门窗,这两日晚上有点小凉风了,好歹散散火房的味道。

她打开水龙头,哗哗洗起了碗,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就是你欺负了娇娇?”

第三五五章 奉陪到底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五章奉陪到底安夏抬头看了眼许老太,这个木材厂最不讲理的老太太之一,而她身旁还站在抹眼泪的林月娇,以及林月娇对自己的凶狠目光。

安夏低下头,继续洗碗。

对于安夏这种毫不遮掩的无视,许老太心头积累的怒火瞬间爆发,这个野种欺负了娇娇,居然还敢无视自己。

许老太抬起手,照着安夏脸上狠狠抽去,安夏虽然低头洗碗,可其实时刻注意着许老太的动静,见许老太动手,安夏眼神一冷,左手一抬拿起刚洗干净的盘子挡在脸前。

“梆!”

许老太这一巴掌,重重抽在了盘子上。

“啊!”许老太呼痛地喊了声,手指头处是钻心的疼痛,疼得她不自觉地颤抖,捂着手大口大口喘气。

“安夏,你干啥!你敢欺负我外婆!”林月娇大声喊着。

“您、您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您问我话的时候,我注意力还在洗碗上,您刚才说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您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我,也不太好吧。”

“你、你……”

许老太哆嗦着右手,整个手掌到手指都是又红又涨,里面的神经跳着疼,她只能使劲用左手捏着右手,才能稍稍缓解疼痛。

“您要不要坐一下,还是喝口水。”

许老太看着安夏脸上虚伪的笑容,脸上皮肉拧了拧,恨不得撕碎眼前的贱人。

“妈,爸,安夏欺负外婆!”

林月娇在屋门口喊着,正在卧室吵架的许美凤跟林荣伟,听到许老太来了,全都停了下来。

“许美凤,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姑娘,多大点事就跑去找你妈,还嫌日子不够折腾是不是!”

林荣伟黑着脸率先打开门出来,林月娇搀扶着许老太,看到父亲后,立刻大声告状,“爸,安夏欺负外婆,你看外婆的手,都是她干的!”

林月娇扶着许老太,走到上房与火房中间的那条路上,把许老太的手轻轻扶起来,放在父亲面前。

“妈,您这是怎么了?”

林荣伟虽然很讨厌丈母娘对自家的事情指手画脚,可看丈母娘眼圈都红了,右手不停发抖,也是吓了一跳,毕竟丈母娘家有三个母老虎一样的姑娘,除了自己老婆弱一些,其他两个都不好惹,尤其是许美丽。

“哼,你养的好女儿,目无长辈。”

“这位老太太,您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没尊敬您了,是您大耳光抽我,自己打盘子上了,这也赖我?难道要我把脸伸到您面前,给您打?您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您说出个所以然来,要是我的错,我任您责罚。”

“你、你、你……”许老太被安夏气得说不出话来,“小林,你听听,她叫我什么?我姑娘好心收留她,她连句外婆都不喊,叫我老太太。”

林荣伟变了脸色,“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点礼貌都没有。”

安夏被林荣伟斥责,微微低了低头,委屈道:“叔,不是我不懂礼貌,今天我喊许美丽做二姨的时候,许美丽说我有什么资格这样喊她,她不是我二姨。刚才娇娇外婆上来就扇我耳光,我就这么贱吗?被她们这样瞧不起,也不知道她们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谁呢?娇娇外婆要打我,我是不是给她打完右脸,还要把左脸伸过去让她打,没有这样作践人的。”

林荣伟猛地瞪向许美凤,许美丽这话什么意思,不认安夏?自己都认下安夏了,她们也知道安夏是自己的亲侄女,而实际上许美丽跟丈母娘都知道安夏其实就是自己的亲姑娘,还一个个这样欺负,这哪里是瞧不起安夏,这是瞧不起自己,自己跟许美凤结婚,许家就从来没瞧得起自己过。

糟了!安夏这个小贱人,正好戳中了丈夫的心。许美凤见林荣伟黑了脸,眼神极冷地望着自己,就知道不妙了。

“明明是我奶奶跟你说话,你理都不理,还、还……”

“妹妹,我说了我在洗碗,我没注意你外婆跟我说话,而且我还怎么了?我洗好了盘子准备放起来,正好你外婆一巴掌打在盘子上,这也怪我?欺负人也没这样的。”

“安夏,上次那是你二姨跟你开玩笑呢,我姐是娇娇的二姨,自然也是你的二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玩笑都开不起。”

按照往日,安夏定是会给许美凤一个台阶下,可今天她已经想通了,她来就是要让许美凤不舒服,要让她也过过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她凭什么给她台阶。

“婶婶,当时二姨板着脸训我,我真以为她是很讨厌我,毕竟大马路上,全都是人,她当着外面的面,痛骂我一顿,我一个孩子被骂两句没啥,不过都是一个单位,别人指指点点的,其实丢的是咱家的人。”

“你这孩子,这点事情过都过去了,有什么可说的。”

安夏专门往林荣伟心痛的地方戳,许美凤恨地牙痒痒。

安夏点点头,“婶婶我明白,这是二姨跟我开玩笑呢。那外婆您今天来打我耳光是为什么?您也是跟我开玩笑?”

“你个小贱人,你欺负娇娇,还在这装傻充愣!”

许老太一句小贱人立刻让林荣伟黑了脸,自己的亲女儿被丈母娘骂贱人,这已经是赤果果在打自己的脸了。

“妈,有什么话好好说,您骂的这个话太难听了。”

安夏也冷下脸,“我尊重您喊您一声外婆,您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骂我小贱人,我哪里贱?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您这是骂我呢,还是骂我爹妈,是我妈贱,还是我爸贱!”

隔壁左右吃了饭听见林家门口吵得厉害,但是谁都没上来劝架,许老太是啥样人大家太清楚了,跟这种人泼妇根本没法讲理,不过看着许老太欺负林家刚来的小姑娘,众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徐奶奶不乐意了,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安夏这个姑娘懂礼貌又善良,这许老太欺负孩子一个人,没有人给她撑腰。

“老徐,你抱着果果别出来。”

徐奶奶打开纱门走了出去,“娇娇外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第三五六章 活该挂彩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六章活该挂彩许老太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见隔壁姓徐的老婆出来掺和,冷哼一声道:“我爱咋说咋说,你管得真宽,回去把你老头管好得了,你老头早都下了,你也不是啥总工太太,少跟我这摆谱。”

徐奶奶丈夫当年你是木材厂总工,主要负责数控机床,当年也是单位技术一把手,单位领导之一,而徐奶奶年少出身不错,只是因为历史原因,迟迟找不到对象,最后大历史结束后,硬生生熬到了三十岁,最后找了现在的丈夫,生了个姑娘,夫妻二人过得和和睦睦。

徐奶奶年轻的时候,出身大家庭受过私教,气质谈吐皆不同于一般妇女,就算大家都穿着工作服,众人也能一眼瞅到鹤立鸡群的她,许老太当年就十分嫉妒,奈何徐奶奶是领导,根本不是一个层面,就这样她当年都没少说徐奶奶坏话,现在徐奶奶丈夫下来了,早都不是领导了,她自然要出一口陈年恶气。

“我没想掺和你家的事情,但你身为一个长辈,对着孙子辈的孩子张口就是小贱人,你觉得这是你这个年纪该说的话吗?你不觉得脸皮发烫?你的外孙女也在旁边儿看着,这话能让孩子学到什么好。

安夏这孩子,虽然才来几天,可我多少也跟孩子有点接触,这孩子有礼貌懂事,勤快又乐于助人,你不要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张口骂人,孩子有什么不对的,咱们做长辈的要教育孩子。”

许老太眼睛越瞪越大,在徐奶奶说话的时候冷笑连连,待徐奶奶花一说完,她立刻指着徐奶奶鼻子道:“我咋样做还轮不到你管,我看你是闲得吧,你要是闲就去外面找老汉,有的是老汉没人管,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插嘴。”

“你……”徐奶奶被许老太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震惊,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泼妇安夏在农村见多了,她估摸徐奶奶以前跟人没吵过架,连忙把徐奶奶拉到一边儿,“徐奶奶,您别生气,我没事,别再把您气着。”

“外婆,我跟娇娇都是大姑娘,您就是不顾及我,也顾及一下娇娇吧,什么去外面找老汉,说实话就是在我们农村,也没哪个老人当着孩子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的,我们农村人都知道要脸,您怎么这么不要……”

最后的脸字安夏没有说,可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许老太被安夏的话气得差点跌过去,这个臭丫头居然骂自己不要脸,她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被一个小辈骂了,她今要是不撕烂这个小贱人的嘴,就白活一把岁数。

许老太冲上前两只手照着安夏脸上挠去,安夏左躲右闪,许老太毕竟上了年纪,哪有安夏灵活,林月娇见状道:“外婆,我帮你。”

说完林月娇就冲上去抓安夏,她比安夏胖,一把从后面抱住安夏死死将安夏箍在怀里,许老太举着粗糙又带着毛糙指甲的手指头朝安夏脸上抓去。

林荣伟第一次看到丈母娘动手,半天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许美凤早都恨不得动手打安夏了,只是她的温柔善良人设不能在丈夫面前崩了,只能强忍着不做声,现在母亲动手,正好随了她心愿,见女儿一把搂住安夏,让她不能动,许美凤激动地浑身紧绷。

安夏挣扎两下,看着许老太两只手就要冲自己脸上挠上去了,两手握着从空间拿出针照着林月娇身上扎了两下,林月娇痛地一叫,不自觉地松开安夏,去揉自己身上疼得地方。

安夏趁机往下一蹲,许老太收不住动作,惯性地往林月娇脸上狠狠挠了两下,林月娇刚才还觉得腿外侧仿佛被针扎似的特别疼,还没揉,脸上又传来一阵皮肉钻心地疼,待林月娇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外婆手指甲缝里挂着自己脸上薄薄的皮,“哇”地一下哭了。

许老太也没想到,自己是要挠安夏的,怎么挠了自己最疼的外孙女,看着外孙女脸上几道血印子,她又气又心疼,后槽牙忍不住发出“咯咯”响声,满脸血色褪尽,嘴唇乌青哆嗦着。

“你、你、你……”许老太指着安夏,“谁让你躲开的。”

安夏见林荣伟呆了,这时候他怎么能呆呢,他立刻躲在林荣伟背后,“叔,救我!你看她连自己亲外孙女都挠,她就是个疯子。”

“呜呜呜!”林月娇被许美凤搂在怀里,扯着嗓子哭,许美凤哄都哄不住,看安夏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安夏,你为什么躲开。”

“我为什么要躲?婶婶,你妈要挠我,我还不躲?我又不是傻子。只是我没想到,她咋对娇娇也下死手。”

许老太缓过神了,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你躲开,我能挠到娇娇。”

安夏目光突然变得冰冷,“所以我就该站着让你挠,让你骂,让你糟践!凭啥?从刚才来就要打我,说我欺负娇娇,你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欺负娇娇啥了,让大家都听听,我虽穷,可从不欺负人,到是您,一来就动手,骂我那老些个难听话,要不是因为你想打我,娇娇也不会被你抓破脸,她这么大个姑娘,万一留疤怎么办。”

安夏的话一下戳中许美凤心头的担忧,她看着女儿右侧脸颊有一道最深的印子,长长的从眼睛下方划到鼻子处,忍不住出言埋怨,“妈,你看你给孩子挠的,这可咋办?要不要去医院啊?”

“我不要留疤,都是你害的,你这个贱人,野种!”林月娇疼得失去理智,用最恶毒的话骂着安夏。

安夏任由林月娇叫骂,让左邻右舍都好好看看林月娇这幅泼相,一个姑娘最要紧的名声,今天她算是全毁了,尤其是她脸上挂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她抱着自己,怎会被许老太伤着。

“爸,今天的事情,不是我的错,她怎么欺负我您也看到了,我每天小心谨慎,买菜做饭干活,没事就躲在火房里,就是不先给您惹麻烦,但啥事都要讲个道理吧,我豁出去离开这个家,今天林月娇外婆也要说清楚,她为啥说我欺负林月娇!”

第三五七章 说破身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七章说破身份“你明知道娇娇不喜欢你,你还非要跟她在一个学校读书,你一个乡下人,就该安分点,打工赚钱,而不是去读书,这个家收留你,你还想咋地,还想白吃白喝白住,你就不许读书,不许跟娇娇在一个学校,让她丢人。”

许老太说出这番话,周围围观的人都震惊了,这是啥人,能把这种蛮不讲理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叔,我虽说穷,可我来家里这些天,我没花家里一分钱,家里买菜做饭都是我自己带来的钱,这钱是我外婆给我的,我外婆身体不好,都舍不得买药吃,把家里的钱都给我,就是怕我在外面受苦。

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我虽然母亲死的早,可我也是打小被我外公外婆捧在手心长大的,从小到大我外公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我。来到这我怕给叔您添麻烦,我就想着勤快点,多做点活,让着妹妹就行,可还要我咋让,刚才妹妹抱着我,她外婆上来就要打我,还要我咋让,是不是要我把手脚捆了,让你们拿刀剁,拿棍子打才行。”

“要不是你,我女儿家里能变成现在这样,你就不该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就没安好心。”许老太指着安夏,“你就是丧门星。”

安夏低下头,眼泪如珠子般落在地上,可她很快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哀哀地看着林荣伟,眼中的委屈难过透着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哀求。

“妈,你少说一句吧,我家本来好好的,您来闹了一通,现在娇娇的脸也破了,安夏也被您骂了一顿,她好歹也是我林荣伟的亲侄女,这孩子到底做错啥了。”

许老太没想到林荣伟居然敢指责自己,周围围观的人原来也多,一个丈母娘被女婿撅了,这面子往哪搁。

“林荣伟,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给你,你们林家出了什么?工作是我家解决,当年没房子的时候,住在我家,我没要彩礼没要三金,就连结婚的酒席钱,都是我们许家出的。你们林家呢,你爸妈除了皱着一张脸唉声叹气说没钱,他们出过什么,娇娇长这么大,你妈给孩子买过什么,就在孩子七岁那年买过一件地摊上的连衣裙,穿了一天裙子就破了,这就是你们林家给的。

而我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把你们林家的孙女带大,现在你翅膀硬了,指责我做了什么?你当初占我们许家便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你占我姑娘便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要不是美凤她……我告诉你,要不是美凤把她的指标让出来,你到现在还在那个破农村修地球呢,现在你为了这么个小贱人,还敢对我不敬,你有能耐就别靠我们家。”

“妈,你别说了!”

许美凤在屋里给女儿林月娇擦碘酒的时候,听到母亲说这种话,急得她立刻跑出来,可是她已经看到林荣伟极冷地望了她一眼,“美凤,我是没能耐,你妈说的没错,一句都没错,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别跟我受苦了。”

“荣伟,我不委屈,我妈这人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这样,她不是这意思,这不都是气急了话赶话的嘛,荣伟你别这样,荣伟!”

许美凤试图去拉林荣伟的手,却被林荣伟一把甩开。

看自己姑娘被人当破布一样丢开,许老太那种心疼和愤怒是没法用言语形容的,“林荣伟,现在说这么硬气的话,你敢说她是谁吗?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她是谁?”

见自己母亲指着安夏,眼神近乎疯狂,许美凤心头大惊,立刻冲上去拉住自己母亲,“妈,我求你,妈你别闹了,你快回去吧,你要想让你姑娘好好过日子,您就别闹了。”

林荣伟铁青着脸,安夏慢慢走到林荣伟面前,哭不出声,只是不停落泪,她一把抹去眼中的泪,“叔,我不该来,我一来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明天我就走,我走了你和婶婶就能好好过日子,娇娇也会开心了,这不是我的家,我一直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许美凤听到安夏要走,惊喜来得太快,欣喜若狂地她连装装样子说几句挽留的话,都忘记了。

林荣伟看着安夏,心里难受,可这些天他也精疲力尽,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他沉默了,用沉默表达他默许的态度。

“不能等到明天,你现在就走,去,美凤,把她的行李丢出来,让这个野种赶快滚!”

“妈!”许美凤凄厉地喊了声,“你这是干嘛!”

野种二字深深刺痛了林荣伟,他的孩子,被丈母娘一口一个野种叫着,丈母娘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还这样叫,自己的孩子有爹有妈,不是野种!

“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妈我跟你说清楚,安夏不是野种,她已经要走了,您对她客气点。”

“客气!你让我对她客气,她不是野种是什么,就是她妈不要脸,偷汉子生出来的野种。”

“呜……我妈都死了,你凭啥这样说她,我妈跟我爸感情很好,我爸对我也很好,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许说我妈和我爸。”

林荣伟忍到极致的那根弦在安夏提起安珠时,终于断了,他一把拽住安夏,“妈,你别说这些话逼我,今天当着大伙的面,安夏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对不起她妈,现在这孩子亲人没了,房子也塌了,流落街头来找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家谁走都行,就她不能走。

我前半辈子对不起她妈,后半辈子我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孩子,要是您觉得我委屈您姑娘,对不去您姑娘,那您把她领回去,我不会让这个孩子走。

安夏你就踏踏实实在这里住下,开学就去上学,以后别叫我叔,喊我爸,你有亲人,你也有爸,谁再骂你野种试试。”

林荣伟看向自己丈母娘的目光中,蕴含着浓浓的警告。

“反了,反了!”

许老太没想到,在许家低头十几年的林荣伟,今天居然敢反敲,不停自己的话了,她也怒了扯着嗓子道:“去收拾东西,带着娇娇跟我回去!”

第三五八章 赔礼道歉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八章赔礼道歉许美凤被许老太拽着手,“快去收拾东西,把娇娇带上,他这是要跟自己的亲姑娘好好过日子,自然容不下你们母女俩,就当我们许家喂了头白眼狼出来。”

“妈,我求你别再说了,您先回去行吗?改天我跟荣伟给您登门道歉,这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

荣伟,你别生气,我妈也是听娇娇被欺负了,急的,娇娇也是你姑娘,我妈还不都是为了咱家的孩子,你给我妈说个软话吧。”

许美凤知道自己妈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别看刚才话说得难听,咋咋呼呼,其实心里已经犯嘀咕了,要不然刚才拉自己的时候,都没咋用劲,可是自己妈不认错,让林荣伟认错也很难。

“叔,婶,你们别为难了,我走就行了。现在我也联系到了陆爷爷,上次陆爷爷还说自己一个人太孤独,陆爷爷身体不好,我打算住到陆爷爷家,在他们那附近上学。

这样娇娇也看不到我,就不会生气了,我也不会跟她在一个班,她就不会觉得丢人。叔,我以后一定会常回来看你,现在我也有地方去,您跟婶好好过日子,不然因为我,闹得家里不安宁,我住着也不踏实。”

陆家!许美凤突然记起,安夏现在有陆家,虽然她现在不喜欢陆家大孙子,可她如果住过去,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个陆老爷子肯定会大力撮合安夏跟她孙子,那自己女儿还有什么机会,而且如果安夏走了,自己给女儿计划好的事情,还怎么进行,就一条,怎么去陆家都很难。

如果陆家知道安夏是被自家赶出去的,怕是连门都不让进。

想到这许美凤赶忙跑进女儿卧室,“娇娇,你赶快跟你外婆说,今天的事情是你冤枉安夏,她没有欺负你。”

林月娇刚才照镜子,看到右脸有一个又长又深的疤痕,惊得砸了镜子,正趴在床上悲痛自己的脸,现在母亲居然说这个话,“妈,你不如让我死了吧,你也向着那个野种。”

许美凤气急,狠狠拧了把林月娇胳膊上的肉,“你是不是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想收拾她有的是办法,你为什么非要用最笨的这种,硬碰硬还把你外婆拉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外婆的脾气,那是从来都不吃亏的主,现在安夏闹着要去陆家住,你好好想想,她要是去了陆家,以后你还跟陆柏川还有机会吗?

陆家要是知道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赶回去的,以后还能让你进门,你还怎么接触陆柏川,我早都让你跟她搞好关系,她正好不喜欢陆柏川,到时候把你介绍给陆柏川,再在陆老爷子身边儿替你说几句好话,这门亲事就成了,你现在是自己作死。”

林月娇听着听着也不哭了,慢慢醒悟过来,自己想跟陆柏川接触,还需要靠安夏,今天她是妒火中烧,脑子全是怎么阻止安夏上学的念头,加上被母亲打了一巴掌,委屈得难以言喻,所以才找了外婆狠狠告了一状。

现在被母亲这样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安夏不能走,“妈,那我该怎么办?妈,我真的喜欢陆柏川。”

“现在你听我的,给你外婆说,是你冤枉了安夏,给安夏赔礼道歉,把她留下,现在你爸越来越喜欢这个小贱人,咱们不要跟她硬着来,你放心这事情妈一定替你出气,等你嫁给陆柏川,让她去找她喜欢的那个穷小子,几年之后,你们两之间就是天壤之别了。”

“让我给她道歉?”林月娇咬着嘴巴不做声。

许美凤一看就知道,自家女儿拉不下脸,可现在形势如此,只能这样,她哄了女儿一番,又说了一遍利害关系。

林月娇咬咬牙,“行,我给她道歉,妈你说得对,成大事者要能忍。”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林月娇站起来后,几次都迈不开腿,外面许老太跟林荣伟还僵着,安夏还闹着要走。

“小姑奶奶,别耽误了。”许美凤急得干脆架着姑娘跑出去,“妈,娇娇有话对你说。”

说完后,许美凤把林月娇往许老太面前推了推。

“外婆,我、我骗了你,安夏她没有、没有欺负我。”

许老太半张着嘴,突然好似反应过来似的,“娇娇,你别怕,这是不是你妈让你说的,你跟外婆说实话,外婆把你带这么大,不是让人欺负的,你妈也是个没用的,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

“不是,外婆,是我的错。安夏今天入学考试考得好,我、我嫉妒她,这些日子突然多了个姐姐,我心里一直不痛快,所以才说了谎。”

“妈,我求你快回去吧,都是娇娇这孩子做错了事,您就别跟着闹了,你这死孩子,安夏对你多好,天天还做那么些好吃的,都喂了狗了,还不快给安夏道歉。”

许美凤眼睛直眨,既然姑娘已经认了,好歹要挽回点大家地同情,“荣伟,都是娇娇不懂事,但她还是个孩子,我能接受安夏,可娇娇从小到大,是家中的独生女,娇娇,愣着干什么,做错了就要道歉。”

林月娇磨磨蹭蹭极度不甘心地走到安夏身边儿,“对不起。”

飞快地三个字飘过,安夏连听都没听清,不过她看出来了,许美凤这是不想让她走,也不敢失去林荣伟,经此一事后,她知道林月娇对自己的态度,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至少在林荣伟面前不得不收敛。

她本身也不想走,这才刚开始,这对母女两的“好”日子才刚刚开了个头,自己怎么舍得走。

安夏一把抓住娇娇的手,“妹妹,我跟你之间还说这些干嘛,其实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怕你不高兴,才想着自己走了,你心情就好了。”

“安夏,这事情本来就是娇娇的错,她给你道歉了,你要是真原谅她,千万别走,你要是走了,那就是还在生她的气。”

安夏迟疑了一下,“我要是留下,妹妹会不会生气。”

许美凤恨得牙痒痒,还不得不装出一张笑脸,“不会,娇娇知道错了,我跟你叔都舍不得让你走。”

安夏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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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章 什么样的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五九章什么样的人一场风波过去,许老太、许美凤甚至林月娇三人联合在一起,都没能占到安夏分毫便宜,反而吃了大亏。

第二日早上,安夏做了早饭,没看到林月娇,倒是许美凤态度很好地说带自己报名,这个她还真没办法拒绝,毕竟在子弟学校上学,需要林荣伟的资料做登记。

安夏走在前头,许美凤的目光落在安夏后背,仿佛带着锋利刀锋的利刃,一寸寸割着安夏身上的肉,可当安夏一转过来的时候,她就立刻换上一幅微笑模样,和蔼可亲。

”婶,我去菜市场买点菜,再买点新鲜面条,你看中午是吃炸酱面还是蒸面。”

许美凤不爱吃面,尤其是面条,但是林荣伟家里是山东人,屋里从小吃面食,她咬咬牙,“你看着做吧。”

“那行,我做炸酱面吧,夏天切点黄瓜丝拌着一起吃,清凉爽口。”

“行,吃什么都行。”许美凤脸色不好,搞了一上午,不知道出了几身的汗,丈夫跟自己妈昨天搞成那样,马上中秋节了,闹成这样可怎么成,该怎么让丈夫给自己母亲赔礼道歉,都怪母亲那张嘴,说话太难听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留,昨天当着那么多邻居同事的面,说那些话,丈夫以后的脸往哪里搁。

许美凤半天想不出主意,频频走神。

“婶婶,婶婶。”

安夏喊了两声,许美凤才听到。

“婶婶,你回去吧,我来买菜就好了。”

许美凤巴不得如此,只是她刚要走又被安夏叫住。

“婶婶,您给我些买菜的钱吧。”

之前是想讨好许美凤,现在既然闹翻了,安夏自然不可能再花自个的钱,包括以后的做饭,等一上学她就不管了。

“哦?”许美凤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安夏伸出来白嫩修长的手,脸色黑了黑,掏出两张十块钱的钞票放在安夏手上。

“就知道要钱,过几天开学,就要准备两个孩子的学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么多钱养个愁人的孩子,丧门星。”

许美凤心疼自己的钱,一想到开学的学费,心更痛,骂骂咧咧地回家。

林荣伟亲生女儿上门的事情,一晚上就传遍了厂里,住在隔壁左右的同事,更是没想到,这个林荣伟口里说的亲侄女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亲生姑娘。

林荣伟来到厂办公室上班,同事虽然跟往常一样跟他点头微笑,可他总觉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些人就迅速凑在一起,说着自己的闲话。

厂办本来就是十分敏感的地方,能到机关上班的,哪怕就是个普通办事员,也比下面的工人强出来不知多少,各个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且各个都长了一个七窍玲珑心,林荣伟在劳资科,这种肥的流油又有实权的科室,而他依仗的不过是裙带关系,平日里不知多少人瞧不上他,现在出了这种事,不少人等着看热闹。

昨晚许老太数落林荣伟那些话,虽说难听可全是实话,林荣伟虽说娶了许美凤,可名义上跟上门女婿没什么两样,逢年过节孝敬老丈人家比孝敬自家还多,老丈人家有个啥事,他是必须到,现在冒出个私生女,许多人都猜测,林荣伟劳资科的岗干不了多久了。

其实今天劳资科长开会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跟在劳资科长面前上眼药了,这时候社会风气保守,冒出个私生女这样的事情,虽说不犯法,可也算是行为不端。

劳资科长开个会,被几个科长嘲讽,气得回来就把林荣伟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要不是看在林荣伟二姐夫是销售科长的份上,他立刻把林荣伟调去车间,警告了两句,让林荣伟最近低调些,注意影响,才放林荣伟回去。

林荣伟有些后悔,昨天怎么一冲动,把实话说出来了,还是自己亲口说的,根本没法挽回,但是昨天他也是想了许久,安夏初来时,在他心中不过就是个乡下姑娘,没什么影响,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而他当时想着留下这个姑娘,过两年还能换笔彩礼钱。

最后通过安夏见识了陆家,又知道安夏学习成绩那么好,那些老师都说安夏是清华北大的料,那就不一样的,且不说陆家,清华北大毕业的高材生,那些将来分配的可都是国家官方单位,那都是吃皇粮的,以后可是当官的,那可不一样。

自己女儿娇娇学习又不好,长得也就那样,指望她有出息,很难,倒是安夏看着像是能有大出息的孩子,而且跟陆家还有这样的渊源,留下安夏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安夏能带给自己更多利益。

这就是林荣伟,一个利字当前的人,当年下乡,就凭借自己嘴甜会来事,分到了老安家这户不错的庄户人家,他又通过卖弄自己那点文艺才情,吸引了安珠,明知安珠才十六岁,却只顾着自己快活,要了安珠的清白,虽然最后也心动了,答应回城过年的时候,说服父母娶安珠。

可回城后,母亲安排相亲,一开始他还想着安珠,最后听人说条件好,能给他从乡下招工调回来,那时候他就心动了,跟许美凤见了面后,他实在是不喜欢许美凤的长相,圆脸塌鼻子,眼睛也不大,嘴唇又厚,看着一幅蠢呆模样,他心里有些不愿意,即使许美凤很喜欢他,甚至说要把自己的工作指标让给他。

他心中都有些不愿意,许美凤跟安珠简直没法比,不论是外貌长相,还是可爱娇俏的内在,林荣伟实在不甘心,最后被许美凤灌醉,两人有了实质性进展,许家威胁不结婚就告他流氓罪,又许诺了不少好处,林荣伟这才狠下心抛下了安珠。

当然,他的选择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一进厂在班组里上了几天班,就被调入宣传部,写写画画不累,工作环境还好,再往后就是调入劳资科这种实权部门。

而在这期间,他靠着许家早早分了一套房,生的女儿也是许家老两口带大的,日子过不下去还是许家贴的钱,林家真的是不出钱不出力。

林荣伟,是个真正的利己主义者。

第三六零章 态度转变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零章态度转变安夏在市场买了半斤五花肉,土豆、香菇、毛芹菜还有嫩嫩的油白菜,又去小卖部买了一瓶南山牌的甜面酱,称了三斤半面条。

这些拢共花了五块多钱,拎着重重的菜和面往家属区走,一个大上坡,安夏热得额头全是晶晶亮的汗珠,遇着推着自行车卖雪糕的人,她买了根巧克力冰棍。

吃着微微发苦的巧克力冰棍,安夏心里挺满足,琢磨着昨天林荣伟的态度,林荣伟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还真让她有些惊讶,前世接触下,他觉得林荣伟是个挺自私的人,当然对女儿娇娇也确实疼爱,不过借着发达的女儿,也给自己和林家谋了不少福利。

昨天他能这样对自己,安夏绝对不相信是因为林荣伟良心发现,想着想着她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也许是自己在林荣伟心中,还是一个有利可图的人。

这样挺好,林荣伟想图自己什么,那必然就要对自己好,而她可以利用林荣伟对自己这份怀有目的性的好感,用来打压许美凤跟林月娇,制造许美凤跟林荣伟之间的矛盾,让她尝尝被自己丈夫抛弃,自己还比不过自己丈夫心中那个死去的人来的重要,安夏要逼疯许美凤。

吃完冰棍上最后一口,安夏终于走到家属区,好在林家就在家属区入口侧面,不用往上再走,否则大热的天,真的是吃不消。

回到家中,上房的门紧闭,客厅也看不见人,安夏也懒得对付许美凤虚伪的脸,还要没话找话地说两句。

她到了火房,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个凉毛巾擦了脸脖子和胳膊,瞬间觉得凉快了不少。

想休息会儿,快到饭点了,她利索地洗干净所有的菜,土豆香菇和毛芹菜切丁,猪肉切成大拇指大小的大肉丁,锅里烧水,水开后煮面,面条煮熟后,过早上她就凉好的凉白开,这样面条就十分劲道,而且夏天吃凉面条,也不会太热。

过完冷水的面条,她全部捞出来放在盆了,稍稍放了点烧熟的热油一拌,这样面条就不会粘连,而且色泽晶莹,让人看了都觉得胃口大开。

接下来就是热油抄香葱姜蒜等调料,热油炸酱,安夏做的炸酱面,是她自己按比例调出来的炸酱,除了甜面酱,还有各种调料和少许黄豆酱,黄豆酱酱香浓郁,甜面酱提鲜,各种调料可以增加酱汁的层次感。

酱炸好后,先挖出来备用,接下来就是炒五花肉,要把五花肉里面的油炒出来,这样接下来倒入蔬菜,才能让干巴巴的蔬菜,吸满了猪油,变得油润光滑,她使劲用铲子按着猪肉丁,大火猛抄,猪肉丁冒出一股子焦香,很多猪油已经变成猪油渣,这时候倒入蔬菜翻炒,土豆变得油汪汪,香菇更是迅速吸饱了肉香,待菜肉香气都出来混合均匀后,安夏倒入炸酱继续翻炒,最后加水没过蔬菜,盖上盖子闷煮,这样土豆才会变得粉烂入味,最后快好了的时候,她又迅速丢入青菜,青菜不能放早了,否则住这么久,青色就变成黄色,不好看了,而且口感也不好。

再勾上一个薄薄的芡,稍稍收汁,炸江面的炸酱就做好了,这个炸酱不同意帝都人民常吃的炸酱面,酱料粘稠周围还有亮晶晶的油脂浸出。

这个炸酱是安夏根据武市人民的口味改良出来的炸酱,多了蔬菜后,炸酱不咸,可以多放一些,这样蔬菜可以吃很多,也不会觉得太过油腻。

她又切了一盘子细细的黄瓜丝,全都准备好后,她把每个人的面条捞出摆好,看了看表,今天林荣伟怎么还没回来。

往常这个点林荣伟都已经坐在饭桌上了,好在天气热,炸酱一时半会凉不了,又等了十来分钟,才等到林荣伟下班。

“叔,洗把脸吃饭。”安夏递过一个毛巾。

林荣伟皱了皱眉,虽然今天被领导训了一顿,可他已经认了安夏这个姑娘,再让孩子喊自己做叔,那别人听了还不知道编排自己。

“别叫我叔,以后就叫我爸。”

安夏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没叫出来。

林荣伟以为安夏不好意思,看着桌子上的炸酱面,坏心情渐渐好了不少,“没关系,叫一叫就习惯了。”

安夏低下头,接过毛巾,林荣伟坐在桌子上,皱了皱眉,妻子跟小女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安夏来了后,屋里洗衣做饭的活就都是孩子再干,现在吃饭还要请。

“我去喊婶婶吃饭,就是、就是怕娇娇见了我心里不痛快。”

“喊什么喊,天天在屋里活不干,还有功了,吃饭还要请,不管她们,你坐下吃饭。”

“这、这不好吧,要不……爸……你去喊一声吧,娇娇今天早上都没吃早饭,肯定饿了。”

不提林月娇还好,一提他林荣伟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个蠢货跑去丈母娘家告状,昨天能闹这么一出,害自己被丈母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数落,一点面子都不留,真把自己当上门女婿了,现在还有脸闹。

“别管她们,吃饭还要请?我看还是不饿,咱们吃。”

安夏犹犹豫豫地坐下来,看着林荣伟挖了两勺酱,夹了些黄瓜丝拌开,她赶忙拿了几瓣自己剥好的蒜瓣,放在林荣伟碗旁边儿。

安夏如此乖巧懂事,林荣伟心里很是安慰,甚至偷偷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好好疼安夏,以后定能得到回报,至于小女儿这个蠢货,就让许家安排照顾拉倒,反正看小女儿这样,自己也是指望不上她伺候的。

“今天去学校了吗?”

“去了,报了名,下周一就上课。我……”

“怎么了?”

“我想买个书包,还有钢笔本子啥的,这些都要买。”

林荣伟想了三秒,点点头,“这些是要买,这钱你拿着买学习用品,别再给她要去了,知道吗。”

她!安夏眼前一亮,这个她说的是许美凤,林荣伟现在对许美凤的态度都变成这样了吗?变得这么快,让她着实没想到。

林荣伟把钱放在桌子上,安夏正伸手拿钱,许美凤带着姑娘推门而入。

搜狗

第三六一章 这才刚开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一章这才刚开始许美凤目光闪了闪,终于还是忍住了嘴里的话。

“怎么吃面条,我最讨厌吃面条。”

林月娇看了眼安夏,没好气地抱怨着,刚才爸给她钱了,她心里特别不痛快,那些钱本来都是自己的,现在却要多一个人花。

安夏看着林月娇望向自己的凶狠目光,如同逗小猫咪般给了林月娇一个你能把我咋地的微笑,林月娇立刻火了,“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

“我不爱吃面条,这黑乎乎的看着就不好吃。”

“不想吃就饿着,我看你是好东西吃多了,今天就饿她一顿,你不许给她吃饼干。”

许美凤连忙拽姑娘坐下,林月娇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昨天到现在她心里都特委屈,刚才看见父亲给安夏钱,现在父亲对自己又是这种态度,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爸你偏心,有了安夏,你就再也不疼我了,不吃就不吃。”林月娇哭着跑回自己房间,狠狠关上门。

林荣伟铁青着脸,瞪了眼许美凤,“你吃不吃?”

许美凤委委屈屈地坐下,端起面条,挖了一点炸酱拌着吃了起来,可是女儿没吃饭,她哪有心思吃,加上看到刚才林荣伟给安夏钱,心里更不得劲。

安夏特意给许美凤盛了一大碗面条,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许美凤不爱吃面,所以给她捞了满满一碗面条。

“以后别做面条了,娇娇不爱吃,我也不爱吃。”许美凤忍不住说了安夏一嘴。

林荣伟重重撂下碗,“不爱吃,我看就是好东西吃多了,当年我跟我爸妈来武市的时候,啥都没有,啃个青萝卜都好吃,每天碗里都是红薯配咸盐,也吃的怪好,娇娇这样都是你惯得。

一天天饭不好好吃,就知道吃零食,橱柜里多少饼干点心,她天天吃这个,能好好吃饭吗?这面条怎么不好吃了,安夏做饭的手艺比饭馆都强,你们一个个还挑上了,要我说就是找事,大热的天给你们做饭,爱吃不吃。”

许美凤被林荣伟当着安夏的面好一通说,当即脸上挂不住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转身回了卧室。

林荣伟发了通邪火,见妻子女儿一个个都这个态度,心里更气了,直接去了办公室。

安夏挑挑眉,这林荣伟的脾气可以前世来的大多了。

其实是因为前世她处处忍让,林荣伟没觉得许美凤跟林月娇有这么多毛病,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后林月娇攀上了霍家,虽然是亲姑娘,林荣伟也不敢得罪,甚至还巴结着。

可这一世,林月娇什么都不是,她也别想再搭上霍家,不过对于林月娇为什么成为霍家老爷子的干亲这件事,安夏还是挺困惑的。

不是她瞧不起林月娇,实在是霍家这样的大家庭,怎么会认一个毫不出彩的人,而且林月娇在认识霍家后,迅速找了个军人家庭嫁了进去,他的丈夫级别很高,这个家庭也十分有能量,林月娇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安夏洗了碗,关上门拉上窗帘,钻进了空间,火房实在太热了,一进空间神清气爽,空气中淡淡药香里透着薄荷味,她只觉得肺里都凉快了。

她看了会书,睡了个午觉,在这里面睡觉根本不用考虑时间问题,一个午觉睡了几小时,外面也只过去十几分钟。

果然醒来后,外面才过去大半个小时,要不是空间里时间实在太难熬,安夏真想出去了,如果空间跟外面时间一致就好了。

安夏钻出了空间,反正也睡不着,出去买点本子和钢笔,再买个书包,准备一下上学的东西。

买了东西回来的路上,又遇上在幼儿园门口买酸奶的嫂子,安夏买了两瓶酸奶,蹲在大嫂旁边儿吸溜吸溜喝酸奶。

这个时候的酸奶,正儿八经就是牛奶加发酵菌和糖做出来的,而且牛奶没有经过营养成分的提取,酸奶浓稠的跟豆腐似的,味道自然是浓郁极了。

“你是林荣伟的姑娘?”卖酸奶的嫂子问道。

安夏没想到,这点破事传的这么快,其实家属区都在一起,谁家小子打架了,姑娘跟别人跑了这样的事,都不用过夜,全家属区就都能知道。

“嗯。”安夏点点头。

“真没看出来,林荣伟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姑娘,你跟你爸一点不像,你妈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大美人,不然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姑娘来。”

听人说自己母亲漂亮,安夏挺高兴,连带着话也多了些,“我妈特别白,长得很可爱,我外公说,村里那时候属我妈漂亮。”

“看得出来,林荣伟有福气啊,突然掉下来这么个漂亮的大姑娘。”

安夏笑了笑,失去了说话的念头,她自然听出来这嫂子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林荣伟不用养孩子,白的一长大的女儿嘛。

“瓶子给您放这了。”

安夏笑着点点头走了,背后的嫂子笑道:“这姑娘也不知道是来报恩还是报仇的,这么贵的酸奶天天喝,一喝就是两个,手上又买了这么些个东西,看来是个花钱的主。”

回去后,安夏把自己的东西收起来,把中午的面条切短,打算做个炒面,又蒸了一点米饭,炒了两个素菜,反正米饭菜是许美凤跟林月娇吃,前些日子让她们吃太好了,还嫌弃自己做的面条不好吃,那行,以后她就给林荣伟一个人做好吃的,自己跟林荣伟吃一样的,让许美凤和她女儿吃米饭菜好了。

晚上的时候,林荣伟回来,看到炒面,心情又好了几分,还给了安夏一个笑脸。

“爸,这是我买文具剩下的钱,买文具和书包一共花了五块七毛八。”安夏把口袋里剩下的十几块钱掏出来。

“剩下的钱你拿着吧,家里吃饭都要花钱。”

“不用的,爸,婶给了买菜钱了,我不要这些钱,您赚钱不容易,天天这么辛苦上班,我肯定不会乱花钱的,这日子已经很好了,每天有饭吃还有书念,我心里特别感激。”

这番话把林荣伟哄得彻底开心了,他没想到安夏这孩子如此懂事。

“钱你装着,本子用完了,还是要买的,就用这个钱,我让你拿着就拿着。”

安夏不再推辞,又把放在桌上的钱拿起来,这时候许美凤带着姑娘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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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章 我没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二章我没钱看到父亲又偷偷给安夏钱,林月娇差点被气死,下午母亲交代的话全都忘记了。

“爸,你怎么又给她钱,中午给了下午给,你根本就是偏心。”

“娇娇,不是这样的。”

“不许你叫我娇娇,你算哪根葱。”

“娇娇!”许美凤厉声喝止了女儿,“还要我给你说几遍,安夏是你的姐姐,你要是再这样不听话,我就……我就揍你。”

说完后,许美凤使劲掐了掐女儿的手,看到母亲跟自己使眼色,林月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冲动了。

“婶,爸中午给了我二十块钱,我买了书包本子和文具,一共花了五块八毛七,这是剩下的钱,我还给爸,但是他不要,让我留着还是用来买本子啥的。娇娇,你别生气了,快吃饭吧。”

安夏祈求地看着林荣伟,林荣伟狠狠瞪了林月娇一眼,不再作声。

桌子上,安夏跟林荣伟吃着炒面,里面有安夏切成薄片炸得干香的五花肉片,还有干煸豆角这样的配菜,炒面也是焦香味十足,还配着炸得金黄的蒜片,五分钟林荣伟就吃了一大碗,安夏又立刻给添了一碗。

看看锅里的炒面,林荣伟应该能吃完。

而许美凤跟林月娇虽然是吃米饭,可面前只有两盘比脸都绿的清炒绿叶菜,二人这几天吃惯了安夏做的菜,陡然吃素,都吃不太下去。

“怎么没有肉。”林月娇撅起了嘴。

安夏看了她一眼,踌躇了一下小声道:“娇娇,这个炸酱浇在米饭上很好吃,我想着炸酱不能浪费了,现在天热隔夜就搜了,就没抄荤菜。”

“酱不能过夜你怎么不吃,明知道我们不爱吃这个,你吃炒面,让我们吃米饭和素菜,炒面里都是肉,怎么就没肉了,我爸赚的工资,都被你败光了。”

安夏捏着筷子听着林月娇不停数落自己的话,直到林月娇闭嘴,“娇娇,爸给的钱我买了学习用品,我没有瞎花一分钱,婶婶给了我二十块买菜,我也记了账,爸赚钱不容易,咱们不能糟蹋,还有这个炒面,你看我碗里的面,有一块肉吗?”

林月娇瞪着安夏的碗,这才发现安夏的炒面跟父亲的炒面不一样,父亲炒面里大片大片的肉片,所以她以为……

“你肯定把肉埋下面了。”

安夏起身,拿了一个盘子,把炒面往盘子里一扣,所有面条分开,一片肉都没有,“爸上班辛苦,赚钱也不容易,我没买太多肉,想着给爸弄点好吃的,我自己把中午剩下的面条吃完。”

这下林月娇再也说不出话来,许美凤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林荣伟看着安夏碗里只有面条和豆角,而自己碗里全都是肉,他头一次觉得良心有些不安。

“婶,这是买菜剩下的钱,以后我不买菜了,妹妹说我啥都行,可这脏水一盆盆泼我身上,我真的受不了。”

“娇娇,快给姐姐道歉。”

林月娇看着母亲,让自己给安夏道歉,自己昨天才给她道歉,今天又要道歉,自尊心让她张不开嘴。

“还不快点道歉。”许美凤急得往女儿身上拍了一巴掌。

“没事,婶婶,爸您别说妹妹了,也不是啥大事,不能让您忙了一天,还天天回来给我两断官司,这钱我肯定不能拿,还有爸你给我的钱,您拿着如果我需要买学习用品,我再找您要,求求你。”

林荣伟见安夏软软的哀求目光,心一软把钱装了起来,狠狠瞪了小女儿一眼,低头吃饭。

“夏夏,你别生气,你妹妹从小娇养,被我们惯坏了,这钱你拿着。”

“婶婶,我没生气,但是钱我真的不能拿了,快吃饭吧。”

林月娇也头一次蔫头耷脑地吃着碗里的米饭,吃完饭后,照例是烧水冲凉睡觉。

第二天安夏煮了稀饭,林荣伟像往常一样吃早餐,才发现,除了稀饭怎么什么都没有,就连咸菜都没了,屋子里除了稀饭,竟找不到其他可以吃的东西。

“今天早上怎么就只有稀饭。”林荣伟没好气道。

安夏看了眼林荣伟,低下头,这时候林荣伟才反应过来,昨天安夏已经把钱都交出来了,现在该自己媳妇买菜,可现在媳妇还在屋里睡大觉。

林荣伟气不打一处来,蹭蹭跑回上房,一把推醒许美凤。

正在迷迷糊糊睡觉的许美凤,只觉得腰上重重一股劲,疼得她睁开了眼,看到丈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瞪着自己,“荣伟,怎么了?”

“怎么了?几点了,你还不起来买早点,就知道睡觉,家里咸菜也没有,馒头也没有,许美凤,你能不能勤快点,早上你让我吃啥,寡喝稀饭吗?”

“咋回事?”

这话让林荣伟更愤怒了,“还不是你和你宝贝女儿,天天盯着安夏,觉得我给钱了,觉得她乱花钱了,现在她身上一分钱没有,你不买谁买?岂有此理。”

林荣伟气得甩袖子走了,连早饭都没吃。

这下许美凤全醒了,也睡不着了,穿上衣服跑到厨房,看安夏一个人喝稀饭,桌子上孤零零地摆着几碗稀饭,几双筷子什么都没有。

“你这孩子,早上没东西吃,你怎么不说呢。”

“婶,我也没想到咸菜吃饭了,往常我起得早,都会看一下,没啥了就直接去买,回来正好吃早饭,今天早上我发现没咸菜,可你们都还睡觉,我又不敢吵醒你们,想等着婶您起来了再买,只是左等右等,谁知道爸先起来了。”

许美凤盯着安夏好一会儿,这事情不对,她绝不相信安夏的话,慢慢品出点味道,看来这孩子还是记恨她,不然不会故意整事。

“夏夏,你妹妹是小孩子脾气,你别生她的气,以后家里还是你买菜,这钱你拿着,不够就跟我说,也别按二十块一周的标准了,你跟娇娇都在长身体,多吃点。”

安夏心里冷笑连连,不过面上却更加真诚道:“婶婶,钱我真的不能拿,其实就是做饭我也做不了几天了,下周一高三开学,等我上学了,这些事情也做不了了。”

许美凤突然反应过来,安夏马上要上学了,那家里的活都谁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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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 过生日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三章过生日不论许美凤怎么说,安夏是不接钱,顺便还跟许美凤讲清楚,开学后要好好学习,晚上肯定要学习到很晚,早上也是起不来的,到时候早饭啥的怕也没时间做。

许美凤脸都白了,她最不耐早起,睡了几日的懒觉,不晓得多舒服,突然又要早起,还要在这个又闷又热的火房做饭,还有洗衣服收拾家务,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没活路了。

安夏笑笑,拿着自己的碗去水池下洗干净,“婶,你吃饭吗?”

许美凤还要再说什么,隔壁徐奶奶突然来寻安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夏离开。

“她没为难你吧。”

徐奶奶自从那次护着安夏,知道这孩子身世后,十分同情,加上安夏每日都给果果揉肚子,外孙子这两天隔一天拉一次臭臭,比以前不知道强多少,肚子拉空了,吃饭也好了些,胳膊腿都比以前有劲了。

“快来,奶奶这里有好吃的。”徐奶奶喊来安夏,从电视柜玻璃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纸盒子,上面写着稻香村三个字。

“你徐爷爷的徒弟前来看了你徐爷爷,从帝都给带的点心,你爱吃甜的,快尝尝。”

徐奶奶把上面的红色纸盖子掀开,里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塑料膜兜着所有的点心,香甜的味道慢慢在空气中散开。

安夏看着一整盒点心,有些不好意思道:“徐奶奶,那我吃了?”

“吃,这孩子你跟我们客气啥,我和你徐爷爷不爱吃这甜的,你呀每天来吃几块,天热我怕点心放坏了。”

安夏笑笑,拿起一块山楂锅盔,这是她最喜欢的几种点心之一,吃了一块山楂锅盔,她满足地眯着眼,嘴角上扬,吃甜食真的让人太快乐了,徐奶奶看着也高兴,又拿起一块枣花饼,安夏连连摆手,“徐奶奶,我刚吃了一碗稀饭,真的吃不下了。”

“别跟奶奶客气,一块点心又不占肚子,溜溜缝没事。”

安夏又吃了一块枣花饼,吃到正添手心掉的点心渣渣的时候,徐爷爷给果果打牛奶回来了,厂子里奶牛有限,牛奶也是紧张供应,一人一斤,先到先得,卖完收摊,徐爷爷因为是厂里的总工,加上大家知道他是给屋里奶娃娃吃的,所以给他两斤。

这两斤奶,果果其实喝不完,安夏就让徐奶奶和徐爷爷两人把牛奶喝了,只要不是乳糖过敏,牛奶比豆浆的蛋白质和钙含量都高,所以过去日本人提出的每天一斤奶的口号,其实是有科学依据的。

“夏夏来了。”徐爷爷可呵呵道。

安夏点点头,抱着果果把他放在小床上,给他做全身按摩,这时候没有婴儿油,不过空间里有杏仁油,只是她不太好拿出来,只能轻轻给果果按,宝宝身上穴位很多,多刺激穴位,不光可以强健体魄减少感冒,还对宝宝的智力发育有好处。

安夏边儿按的时候,边儿给徐奶奶教,前世她可是帮林荣伟和许美凤家的不少亲戚带过孩子,尤其是许美凤,完全当她是免费劳力,家里两哥哥和两个姐姐的几个孩子,都是安夏一手带大的,为此安夏专门学习了护理孩子的知识,又实习了七八年,现在带果果无比娴熟。

徐奶奶责是不停感叹,怎么带孩子还这么多学问,又把老头喊过来一起听,徐爷爷也听的一愣一愣,这看孩子也不简单啊,而且他听安夏说的头头是道,不少居然还是有科学依据,徐爷爷不禁纳闷,自己咋不知道这些科学依据,报纸上也没写啊。

林月娇起床,没看到母亲,自己去火房吃早饭,看到桌子上就一碗白粥,啥都没有,安夏也不在,气得她怄气不吃饭,跑回上房翻出牛奶饼干吃了起来。

果果被安夏揉搓舒服了,咧着嘴咯咯笑,小手忽闪忽闪地招呼安夏,安夏就逗着果果玩了起来,顺便瞅着窗外,一个多小时后,看到许美凤回来了,她就跟徐奶奶告辞回家了。

到了火房,许美凤已经把买来的菜和鱼放案板上了,累的不停喘气,满头大汗。

去菜场要下一个长长的楼梯,再走一个两三百米的下坡,去的时候容易,回来就累了,拎着这么多东西,上一个大上坡,还有一个长长的台阶,然后继续爬坡,当然累了,主要木材厂的家属区就是依山而建,许美凤家分的位置还算好,就在一上坡的位置,那些住在上面的家属,还要继续爬大坡。

安夏没说话,开始收拾许美凤买来的菜,许美凤洗了把脸,一刻都不想看到安夏,干脆回了上房。

……

一个小时前,陆柏川被自己爷爷踢出家门,手里捏着爷爷给的两百块钱处对象赞助费,去给安夏过生日,安夏是八月二十三的生日,他今天被爷爷一个电话打回家,居然保姆都骗他,说老爷子心口疼,给他吓得不清,立刻从部队搭车回家,然后就看到自己爷爷坐在沙发上,碧螺春喝着,报纸看着,神清气爽,哪里有半点心绞痛的模样。

“臭小子,那天让你给夏夏过生日你不去,今天要不是骗你,你是不是还不肯回来。”

不论陆柏川怎么解释,经过陆爷爷长达十分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陆柏川终于投降了,被爷爷踢出家门的时候,手上还多了两百块钱。

手上捏着爷爷给的地址,耳边儿想起爷爷交代的话,“安夏十八岁,这是大生日,她以后就是大姑娘了,她打小没妈,父亲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连个给她过生日的人都没有吗?去,带着安夏出去吃顿好的,给她买个生日礼物,你要是敢跑,我就去你们队里找你领导。”

安夏的十八岁生日!陆柏川心底一片温柔,就连眼神都柔软下来,甚至平日紧绷的线条也柔和下来,惹得公交车上几个年轻小姑娘频频看他,还偷偷暗送秋波。

按照爷爷给的地址,陆柏川来到木材厂,稍稍一打听,就有人给他指了路,告诉他这一排倒数第二家就是林荣伟住的房子。

陆柏川按图索骥,很快来到倒数第二排的房子里,他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哪怕是个背影,这一刻他突然迈不动腿。

第三六四章 用小拳拳捶你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四章用小拳拳捶你安夏正在择菜,可能是女人敏感的第六感,总觉得有些不对,仿佛安静私密的环境,突然让她有些不安,她猛地转身,眼前有个熟悉的人,逆光而站,虽看不清长相,可这个熟悉的身形,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陆、柏、川?”安夏又慢又轻地念出陆柏川的名字,总觉得眼前的他极不真实,怎么会是他?这家伙不是说不见自己了吗?想到之前他骗自己躲自己,安夏心里一酸,气性上来了,又转过去择菜,无视眼前的人。

陆柏川苦笑一下,他当然知道安夏生气,而且他真的给不了安夏想要的,只能拒绝她,想到这他神情黯然,却又不能把得病的事情告诉她,还是找个机会,找个借口告诉她,自己不喜欢她这个类型,再帮她物色个靠谱的小伙子吧。

陆柏川慢慢走进火房,屋子里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这屋里竟没有外面凉快,看到火房里还放着一张行军床,陆柏川眼神微冷,带出一股怒气。

“你睡在这?”

安夏转过身白了陆柏川一眼,“要你管。”

陆柏川也不生气,看着行军床,又看看这闷人的房间,旁边儿还有个砖头盘的炉子,这就是火房,这地方夏天做饭都热得受不了,何况住在里面,炉子开一天活,做三顿饭后,这屋里根本待不得人。

再看安夏在里面择菜干活,看样子还要做饭,这林家欺人太甚,陆柏川血往头顶直冲,他就是不能娶安夏,也见不得别人这样糟践他心爱的人。

安夏只觉得手臂一紧,热乎乎地手心握住她的胳膊。

“走,到我家住,这地方根本不能住人,站一会儿都要中暑,还有这个行军床,睡一两天还行,天天睡腰会疼的,中间这条横着的铁杠杠正好卡着腰。跟我走,这地方不待了!”

陆柏川不敢拽疼安夏,但他坚决的表情,代表他这次绝对不妥协。

“你干什么?松开我!”安夏挣扎两下没有挣脱陆柏川的手,冷冷瞪了他一眼,“陆柏川,这怎么不好了,这房子好歹是砖头盖的,下雨不漏水,刮风不漏气!我在乡下住泥巴房,下大雨都被冲垮了,还有这行军床咋了,我觉得这里挺好,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凭啥管我,再说了,咱两啥关系。”

陆柏川被安夏说得哑口无言,他也还不了嘴,但就是不松手,非要拽着安夏走,“你跟我走,这林家根本就没把你当亲姑娘,又不是没地方住,凭啥你住火房,你还给他们做饭,我不许你被人欺负。”

安夏气急,狠狠一甩胳膊,陆柏川怕弄疼她,赶快撒了手。

“他们欺负我?不知道是哪个人一直不肯见我,哪个人还串通大队的人骗我,说自己离职了。你不就是想躲我远远地,再也不见我嘛,上次去陆爷爷家遇见你是个意外,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好了。

陆柏川,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姑娘,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纠缠你。”

说着说着,安夏忍不住红了眼眶,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说好不伤心,可提起这件事,她心里还是特别生气,特别难过。

陆柏川脸色也不好看,他咬牙道:“今天先不谈这些,你外公跟我爷爷是旧识,你外公还救过我爷爷的命,咱们两家就是亲戚,你就当我是你哥,我见不得自己妹妹被人这样欺负。”

“妹妹?”安夏被气笑了,“你想认我做妹妹,我还不想认你做哥哥呢,你也不看看你年纪,当我叔都够了。”

陆柏川愕然,“我、我当你叔?”

“哼!你也说了大我十岁,六岁就是一个代沟,你都跟我有一个半代沟了,我可没这么老的哥。”

陆柏川沉下脸不说话,安夏扭过脸极力克制不让自己笑出来,只是上扬的嘴角还是被陆柏川看到了,原来这个小丫头是故意气自己,心里那股气一下子散了。

算了算了,自己欺负小丫头这么长时间,她以后就是怎么说自己欺负自己,自己都不生气。

“安夏,你跟我回家吧,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想必安爷爷看到你此刻这样受苦,心里也不好受,他一定很心疼。还有你妈妈,如果她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宝贝姑娘在林家过这种日子,你说她能安心吗?”

陆柏川还没说完,安夏的眼泪一串串地掉在地上,“陆柏川,你这个大坏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我外公和我妈,呜呜呜。”

安夏伤心地哭了起来,想起外公在的时候,对自己那么好,什么好吃的都留给自己,那几年外公病倒后,舅舅们粮食给的不够,外公宁可自己少吃一口,也要让自己吃饱,现在自己有能耐了,可外公却不在了,她终于理解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在。

安夏哭得越发大声了,除了眼泪,鼻涕也流了出来,她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在此刻发泄出来,眼前这个坏蛋,也不肯要自己,自己明明觉得他对自己有好感,可他就是不肯跟自己结婚,这个大混蛋!

安夏气得扬起拳头,捶在陆柏川胸口,“都怪你,都怪你!”

她什么都不能说,这个坏蛋就知道惹自己伤心,安夏动静太大,终于传到上房许美凤耳朵里。

许美凤听着外面有谁哭似的,声音若有若无,走到客厅透过窗户,看到火房外面站了个男人,她心里一惊打开门,陆柏川!

虽然就见过一次,可这幅笔挺修长的背影,深深印在她脑海里。不对,安夏怎么在哭?

许美凤这回听清楚了,哭声是安夏,这是怎么回事,许美凤急死忙活地跑去火房。

“柏川来了!安夏这是……怎么了?”

看到许美凤出来,安夏的眼泪瞬间止住,她才不要让这些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哑着嗓子道:“没什么,他欺负我,把我胳膊都掐红了,我疼得不行。”

为了遮掩尴尬,安夏拿着自己的毛巾在水池里洗了把脸,又用冷毛巾敷了下自己的眼睛。

看到许美凤,陆柏川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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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五章 我不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五章我不走“许阿姨,我今天来是接安夏去陆家的。”说完陆柏川的目光直直落在行军床上。

“看来许阿姨家里也不大,这么热的天,安夏只住在火房,睡这种硌腰的行军床,既如此我还是把安夏带去陆家吧,正好爷爷长期一个人,安夏在他一定很高兴。”

“不行!”许美凤突然尖声喊道,转而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立刻缓和神色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安夏住在这只是暂时的。”

“暂时也不合适吧,八月份正热的时候,接下来九月份还有秋老虎,这房子看来是做饭的火房,一天三顿饭动火,到了晚上房子里根本不能待人。”

“是的,柏川你这孩子真细心,这事啊,我跟你林叔早都商量好了,这几日就去厂里买个床,然后把家里最大的一间房腾出来,中间扯个布帘子,给安夏和娇娇住。

你这孩子来了多久了,光站着干啥,走到屋里坐一会儿。”

说完许美凤要伸手拽陆柏川,但是扑了个空,她也不尴尬,喊着陆柏川进屋里坐,陆柏川看了眼安夏,许美凤立刻喊道:“安夏,快一起来,这东西你别管了,一会儿我弄。”

许美凤要做饭,这感情好,安夏先走出火房,见安夏动了,陆柏川跟着,许美凤在一旁也赶忙跟上。

“柏川,坐这边儿,风大凉快,我去喊娇娇给你倒水。”

许美凤急忙走进女儿卧室,拍了一把躺在床上的姑娘,“快起来,陆柏川来了。”

“什么!”林凤娇惊呼一声,一下从床上做起来,好在许美凤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女儿的嘴,才把这惊呼声压在了卧室里。

“我说陆柏川来了,你看吧,安夏不走,就能引来陆柏川,快点倒水去,拿你爸的好茶叶,给陆柏川泡上一杯,我留他在家里吃饭了,一会儿啊你找机会多接触接触他。”

林月娇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上次自己穿了一身黑色连衣裙,跟安夏的水红色一比,自己就跟大妈似的,这次她一定要穿得比安夏好看,“妈,我要穿这个红色连衣裙,你帮我梳头。”

林月娇跟许美凤二人,手忙脚乱地换上红色的连衣裙,许美凤又给女儿编了两个麻花辫,一边儿一个,越看越满意,还是自家姑娘漂亮,穿上这身衣服,活泼可爱青春靓丽。

“好了,快去吧,一会儿多跟陆柏川说说话。”

林月娇一下沮丧了,“妈,他不跟我说话,上次几乎就是我一个人在讲,我一问他个人情况,他就说那是他的私事,我还怎么问。”

“他不说怕什么,女追男隔层纱,好男还怕烈女缠,只要你不放弃,早晚有一天他是你的人,你想想陆家的条件,知识分子家庭,还有大别墅,他的工作也不错,这么好的条件,多少姑娘盯着,你吃点苦怎么了,不要在乎过程,要在乎结果,放心吧妈帮着你。”

林月娇被母亲鼓励了一通,立刻信心满满,一脸娇羞地走到客厅,“陆哥哥来了。”

安夏看林月娇穿了一件红色公主裙,泡泡袖和泡泡裙摆,显得本来就胖的她此刻跟孕妇似的,壮实地像一堵墙,还一边儿一个马尾辫,完美暴露了林月娇的大饼脸,偏生她长得并不可爱,蠢笨里还透着点老气,此刻站在陆柏川面前,小手指勾着发尾装可爱的模样,简直就是恐怖电影。

安夏忍住笑站了起来,“娇娇,你坐我这吧。”

林月娇没想到安夏居然把位置让出来,正好在陆柏川旁边儿,她脸上带着喜色,也忘了给陆柏川倒水了,匆匆坐到安夏的位置上。

许美凤一出来,见姑娘坐下来,水也没到,再看女儿一幅痴迷模样盯着陆柏川,不过位置不错,就在陆柏川身旁,正适合培养感情,她自己给陆柏川用玻璃杯泡了杯茶。

“婶,你坐,你们聊天,我去做饭。”

“安夏!”

见安夏要走,陆柏川喊了一声,站了起来。

“陆先生,您坐,您是客人,我得好好给您做顿好吃的。”

许美凤见安夏这么识相,心里挺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今天不知道柏川来,夏夏你再去买一个凉菜,卤牛肉,卤花生啥的。”

“不用麻烦。”陆柏川站起来,从沙发出走出来,走到安夏身边儿,他真的受不了旁边儿的林月娇,身上一股子呛人的香味,也不知道喷了啥,还是安夏好,站在她身边儿他就觉得安心。

“我今天来,是因为爷爷说,安夏八月二十三过生日,要我帮她庆祝一下,今天我想带安夏出去吃,到时候再送她回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还有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许阿姨你家里既然住着不方便,还是让安夏住在我家吧。”

陆柏川要走!林月娇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安夏盯着陆柏川,听他说的这些话,心里越来越气,什么叫爷爷说,他就不能说自己帮自己过生日吗?哼!想让自己跟他走,没门。

“谢谢你陆先生,不过一个小生日,不用麻烦你,今天我哪都不想去,天太热了,还有去陆爷爷家住的事情你也别提了,下个礼拜我就开学了,住那么远也不方便上学。”

“你要上学?怎么没听你说过?”陆柏川奇怪道。

安夏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上学跟你说什么,你是我什么人,管的也太宽了,行了我要去做饭了,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倒。”

许美凤见安夏话说的这么难听,连忙圆场,“柏川你别生气,安夏这孩子其实就是想留你吃饭,这样夏夏,你坐着跟娇娇一起陪柏川说说话,我去买几个凉菜,炒两个热菜。

你这孩子也不说自己过生日,我们都不知道,一会儿我去买点面条,给你煮个长寿面。”

许美凤死活把安夏拽着留在屋里,然后立刻出门,临走前给女儿递了个眼色,这么好的时机,她让女儿好生把握。

林月娇见母亲出去了,门也关上了,上来就拉陆柏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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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六章 尴尬症要犯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六章尴尬症要犯了陆柏川一甩手,林月娇没碰到。

安夏没走,陆柏川也不走了,他看墙跟还有个小板凳,端过来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又是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看着陆柏川那副严肃紧绷,却又时不时偷摸瞅自己的小眼神,安夏心里那股气突然就消了。

“陆先生。”安夏突然站起来。

陆柏川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他仿佛看到安夏眼中划过的狡黠目光,每次这样就代表这丫头要整人,她不会对自己下手吧。

事实证明,陆柏川高估了自己,安夏站起来笑嘻嘻地道:“陆先生,您是客人,坐小板凳不合适,还是坐沙发上吧。”

林月娇一听这话,笑逐颜开,这时候看安夏也觉得顺眼不少。

陆柏川看看面露喜色的林月娇,“不了,我喜欢做小凳子。”

“陆先生,你可千万别客气,再说如果让爸爸回来看到我们这样的待客之道,爸爸会说我们没礼貌的。是不是,娇娇?”

林月娇被安夏喊,刚要发怒,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的,陆哥哥,哪能让你坐小板凳了。”

“娇娇,你过来把陆先生扶起来,好歹让陆先生坐沙发才像话。”

“对对。”听了安夏的话,林月娇简直喜疯了,立刻朝陆柏川身上扑来,陆柏川侧身一躲,林月娇扑了个空,要不是被安夏反手拽住,就直接跟对面的墙来个亲密接触了。

安夏闻到林月娇身上一股浓得呛鼻子的香味,刚才离得远,还能接受,现在差点给她熏得晕过去,不过这样更好。

她看了眼林月娇,”走,咱们两一起请陆先生上座。”

安夏出手,陆柏川无奈,坐在沙发一侧,林月娇迅速坐在陆柏川旁边儿,还瞪了眼安夏,仿佛怕安夏跟她抢似的。

“陆哥哥,喝茶。”

林月娇把茶捧在陆柏川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柏川,连安夏看了都替林月娇着急,要是这样谈恋爱,男人会被吓跑的。

“陆先生,我最近打听到一些我心上人的消息了。”

陆柏川呼吸一滞,这小丫头要说什么,罢了,总归是自己对不起她,要不是自己一开始没约束住感情,也不会让这小丫头对自己动了感情。

林月娇见安夏提起自己的心上人,居然有了消息,这太好了,赶快促成安夏跟她心上人的婚事,那以后陆柏川就是自己的了,这可是妈妈说的。

“安夏,恭喜你,找到你的心上人,你一定要把他追回来,等高中毕业就跟他结婚,我和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陆柏川神色古怪地看着林月娇,看的林月娇莫名其妙,心里发慌,难道自己头发乱了?还是脸上有脏东西?

安夏叹了口气,“我是想嫁给他,可是他跟我说啥,说只拿我当妹妹,他一定变心了,看上外面漂亮的城里姑娘,那姑娘肯定和娇娇你一样,家世好人也美,哪里是我能比的。”

听安夏夸自己,林月娇得意极了,“那当然,我爸可是干部,我妈虽然没上班,可我外公家全都是工人阶级,我还是我们班公认的班花。”说完这话,林月娇偷偷看了眼陆柏川。

看到陆柏川笑了,林月娇越发高兴,陆柏川就算不喜欢自己,肯定对自己有好感,想到这,她偷偷往陆柏川身边儿靠了靠。

“是啊,娇娇你长得多有福气,不像我,难怪我心上人看不上我,我该咋办。哎!”

“你别气馁,虽说长相是爹妈给的,你多吃点好东西,把自己吃胖了,也能好看几分,一定要把心上人追回来,人生难得遇见一个自己心仪的,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错过了。”

安夏被林月娇的话震惊了,要不是因为这话是林月娇说的,她真的要鼓掌了,看着陆柏川屏气憋屈的模样,安夏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不,娇娇,我不打算追那个心上人了,是他不要我的,我已经为了他偷偷哭了许多回了,我也是有自尊的,你说是不,陆先生。”

陆柏川看着安夏,尴尬心疼然后又无可奈何,只要安夏好,随便他怎么挤兑自己。

“好了,不谈你的心上人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跟妈妈帮你把他追回来。陆哥哥,你吃块糖,可甜了。”

“不用。”陆柏川生硬地憋出两个字。

“那、你玩跳棋吗?”林月娇从茶几下层捧出跳棋。

“不会。”

“那我们看电视吧,你平日里喜欢看什么。”

“不看。”

林月娇脸上的笑容僵住。

安夏怒了,“陆先生,你什么意思,我妹妹对你这么热情,招呼你吃招呼你喝,你就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别以为你是陆爷爷的孙子,我就会让着你。”

林月娇没想到安夏居然虎着脸训斥陆柏川,急得连忙给安夏摆手,生怕陆柏川生气翻脸走了。

陆柏川苦笑一下,“安夏,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今天要陪你过生日,还要给你买生日礼物。”

“生日?安夏你过生日?”

“我生日已经过了。”安夏没好气道。

“陆哥哥,我十月份过生日,你……能来吗?”林月娇装出一副含羞带俏的模样看着陆柏川。

陆柏川脸都绿了,原来姑娘和姑娘真的不一样,安夏他是怎么都看不够,怎么看都好看,这个却是怎么看都惊悚。

林月娇要是知道此刻陆柏川的想法,怕是要挠花他的脸。

安夏不说话,扭过脸去。

陆柏川自我反省了一下,想想自己不对,以前只知道安夏是八月份生日,却从没问过她是哪一天,自己把她当妹妹,哥哥怎么能忘记妹妹的生日。

他四下望了一下,从茶几上拿起一颗糖,递到安夏面前。

“是我不好,都不知道你过生日是哪一天,吃颗糖,别生气了。”

林月娇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陆柏川面对安夏的时候,温柔的眼神,讨好的口气,跟面对自己简直天壤之别,要不是知道安夏有心上人,她真的要嫉妒死了。

林月娇在一旁生闷气。

“我没生气,林先生你多虑了,我过生日跟你没关系。”

林月娇堵着的心,稍稍松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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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七章 带个电灯泡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七章带个电灯泡好在陆柏川说不出话的时候,林荣伟下班了,下了班直奔火房,看到是妻子在炒菜,格外惊讶,尤其在看到妻子笑容满满的模样,今天有什么好事?

“荣伟,快洗把脸去客厅陪客人,陆柏川来了。”

“什么?”林荣伟拿毛巾的手一顿,“陆家大孙子?”

“对,就是他,今中午我还留他在家吃饭,你去陪他坐坐,一会儿就能吃了。”

林荣伟点点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陆家来人,那以后自家就能跟陆家常走动了,没想到安老头留下的关系,居然被自己捡了个便宜。

“对了,柏川这孩子今天来,见安夏住的地方不好,非要把安夏带回陆家,跟陆老爷子住一起,被我坚决拒绝了,安夏也不肯过去。”

“哼,早都让你把娇娇的房子收拾一下,我买个床,把安夏安置在上房,你倒好,今天推明天,就是不肯搞,现在被陆家看到了,回去后这小子再跟那老头一说,陆老爷子肯定认为我虐待安夏,你要是早听我的话,能有今天这事。”

许美凤低着头不敢作声,这事情确实是她一直不肯弄,才拖到现在,主要是安夏也没发牢骚,她自然装糊涂了。

“我知道错了,荣伟,明你就去车间买个便宜的单人床,我去扯块布,找人在墙上钉两钉子,中间隔开让安夏一半,娇娇一半还不行。”

林荣伟点点头,“也是,万一下次陆老爷子跟他孙子一起来,安夏还住火房,那就真跟陆家闹僵了,买个床还不够,还有衣柜和写字台。”

一听要添置这么多东西,许美凤又忍不住心疼钱,可她也知道丈夫说的在理,这钱省不得,只能忍着心痛继续炒菜。

“小陆来了,快坐,家里爷爷身体还好吗?”

“爷爷没变化,身体还好。林叔叔,我今天来,想接安夏去我爷爷家住,我看你家不宽裕,安夏现在还住在火房,那里面闷得别说住,人都待不了,睡得还是行军床,那个床中间一条钢管,睡一阵都腰酸背疼,更别提天天睡了,所以我打算让安夏住我家,正好爷爷一个人在家,房子也大。”

林荣伟脸上的笑容尴尬地僵住,不过他毕竟在劳资科这么多年历练出来了,哪怕昨跟这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今有需要还是能满面笑容地跟吵架的人打招呼。

“小陆,这事都怪我,本来安夏一来就要买床,可是这些日子事情多耽误了,床我都买了,还买了写字台和衣柜,明就请几个同事帮忙抬家里,我知道你们是关心安夏,我也关心她的,所以这话你就别提了。”

“陆先生,我说过了,我不过去住,我还要上学呢。”

“对,安夏下周一就开学了,住过去两边儿跑也麻烦。”

陆柏川见安夏死活不同意,便作罢,只是有些心疼她受这些苦。他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安夏在村里有她四舅还有程家,为什么非要来城里找亲爹,何况这个亲爹当年根本就是抛弃她母亲的负心汉,按说安夏一定很恨这个人,就算不恨,也亲不起来,而且安夏有能力会医术,为什么非要来找林荣伟。

陆柏川望着安夏,陷入沉思。

林月娇见陆柏川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安夏,心里特别生气,连带着刚才对安夏那点好感,又消磨没了。

林荣伟则是拼命想话题,说点啥好呢,两人聊了下天气,又说了点别的闲话,在林荣伟实在无话可说的时候,终于可以吃饭了。

坐位子的时候,又是折腾一番,李月娇要跟陆柏川坐,陆柏川躲都躲不赢她,可是没办法,安夏给他端的板凳,他知道安夏心里有气,这是折腾他呢,他只得乖乖坐下,只要安夏气消了,干啥都行。

“怎么做面条?家里来客,咋做这个?”林荣伟见媳妇端上清汤面,有些不高兴小声说道。

“林叔叔,我今天来其实是给安夏过生日的,她是八月二十三生日,那天队里出任务,我没来成,所以今特意来给她补过生日,一会儿吃了饭,我想带安夏出趟门,爷爷吩咐了,一定要买份生日礼物。”

“陆老先生太客气了,也是我最近忙糊涂了,都忘了孩子这个月生日。”林荣伟说得好像自己知道安夏哪天过生日似的。

陆柏川客气地笑笑,看着坐在对面的安夏,心里一阵满足。

“陆哥哥,吃块卤牛肉。”林月娇夹了块牛肉,笑眯眯地放在陆柏川碗里。

“谢谢。”陆柏川生硬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听到陆柏川对自己说谢谢,林月娇心花怒放,他还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什么客气话,现在对自己说谢谢,”陆哥哥,你上班的地方平日吃什么,唔,这个鸭脖也好吃,陆哥哥你吃一块。”

安夏低着头,吸着碗里的面条,可筷子越捏越紧,她真受不了林月娇提着嗓子故作娇滴滴说话的声音,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陆柏川察觉安夏的异样,这小丫头生气了,他立刻端起饭碗,“我自己吃,我不习惯别人夹菜。”

林月娇有些委屈地嗯了一声,端起饭碗,可那双眼睛却没离开过陆柏川一秒,陆柏川觉得自己半边脸都被林月娇看出洞了。

他好不容易等安夏吃完饭,放下饭,立刻道:“安夏,我陪你去百货商场转转吧,你看你想买点啥。”

“我不去,生日礼物都是买好了送的,哪有这样问我想要点啥的,搞得我好像跟你要东西似的,我啥都不缺。”

陆柏川被安夏这话怼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陆爷爷让你给我过生日,心意我收到了,请你替我谢谢陆爷爷,我就不跟你一起逛街了,咱两也没啥关系,走在一起也没话说,我不想找罪受。”

许美凤听安夏这样说脸都急白了,“夏夏,怎么不熟呢,这是陆老先生的一片心意,你要是觉得两人不好,这样你带上娇娇,你们都是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

林月娇一听立刻道:“安夏,我陪你。”

陆柏川神情阴沉,他现在已经非常讨厌林月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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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八章 装不下去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八章装不下去了陆柏川望着安夏,目不转睛。

望得安夏心头一软,“陆先生,如果是陆爷爷让你给我过生日买礼物,心意我领了,今天生日也过了,礼物就不用了,我现在不缺什么。”

安夏话里有话,陆柏川怎么可能不明白安夏的意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哥哥给妹妹买生日礼物天经地义,“我也想给你过生日。”

陆柏川此话一出,安夏眼中绽放出一丝璀璨的光芒,仿佛躲在云后的太阳,突然露出万丈光彩。

“安夏,你看柏川多客气,你跟娇娇一起出去转转,等上学了就没时间了。”

许美凤说着,在桌子底下踢了下丈夫,林荣伟也反应过来,这可是女儿跟陆柏川相处的好机会,不过他不似许美凤,只想着让陆柏川看中林月娇,他无所谓,陆柏川看中哪个都行,反正都是他女儿。

“去吧,夏夏,别天天闷在家里,一会儿让你婶给你拿点钱,你看着买点什么。”

“不用,林叔叔,安夏跟我出去,不用带钱。”

林月娇见陆柏川说这话,安夏也没做声,那就是同意了,她第一个站起来,“那咱们现在走吧。”

安夏望了眼林月娇,看着她脸上的伤口,连红肿都没去掉,早上也不知道是擦了许美凤多少粉,红裙子衣口上都掉了一层白粉,在火房吃了饭,出了汗后更是看得到脸上的狰狞痕迹。

“娇娇,你的脸……”

安夏话说了一半,没做声,可林月娇立刻明白过来,她惊得一下捂住了脸,“妈,我的脸、脸看得见疤?”

许美凤知道一个女人的容貌多重要,可是陆柏川来了,机会难得,所以她给女儿脸上上了自己用的粉饼,又扑了好多白粉上去,之前看着还好,基本遮得七七八八,可经过安夏提醒,她仔细一看,女儿的脸上竟然肿起来了,挠破的地方开始往外渗水。

“娇娇,你的脸……”

林月娇见母亲眼神担忧,正好看到行军床枕头边儿压着一个镜子,她立刻抽出来,对着自己的脸一照,“啊!”镜子被林月娇狠狠摔在地上。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的脸怎么会被挠破!”林月娇指着安夏又哭又骂起来。

陆柏川一下怒了,他鲜少生气,虽说平日严肃冷漠,不易亲近,可当生气的时候,全身的气压仿佛能压死屋里的所有人。

“你把话说清楚,你的脸跟安夏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她躲开,我外婆根本挠不到我的脸。”

陆柏川就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通过这两句话迅速判断,第一林月娇的外婆曾经打过安夏,第二如果安夏躲不开,安夏的脸就跟林月娇似的。

“住嘴!要不是你冤枉安夏,你外婆能过来闹,听听你嘴里说的话,都是跟你外婆学坏的,愣着干嘛,还不把她带回房,丢人。”

林荣伟突然发作,眼神凶狠,林月娇不敢再闹,被许美凤拽着回自己房间,可心里着实不甘心,跟母亲哭诉着,自己分明是挨了安夏那一下,她一点不觉得安夏挨打有什么愿望的,她觉得安夏就是老天生出来跟自己作对的。

“林先生,没想到安夏在这你们是这样待她的,她外公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你们要是容不下,就别做出这幅样子,我们陆家一定会好好疼她。

安夏,收拾东西跟我走。”

陆柏川的口气是不容拒绝,望着林荣伟的眼神中透着冰冷和怒意。

“小陆,你误会了,孩子之间不免吵吵闹闹,当时我丈母娘不讲理,我也是护着安夏的,只是没想到,老太太突然动手,还好安夏没有伤到,这事情是我的疏忽,可是……”

“陆先生,你别说我父亲了,他对我挺好。这件事情是林月娇不对,我父亲也没有偏帮她,林月娇也跟我道歉了,这事过了,我们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们别掺和,本来是小事,掺和多了反而不好收场。这事情你也不许告诉陆爷爷,他年纪大了,听了要是一着急,血压上来怎么办,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林荣伟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眼安夏,这事情要是让陆老爷子知道,自己以后怕是啥事都别想指望陆家帮忙了。

“对,小陆,这事情我已经批评过娇娇了,她也挨了打,那孩子从小就是独生子女,在我们厂里也是少有的几个独生子之一,从小被她妈娇惯坏了,我因为忙,对她的管教也少了些,但是安夏也是我姑娘,我肯定不能让她吃亏,你放心吧。”

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伙子解释,可林荣伟看着陆柏川那双充满逼迫感和压力的墨瞳,不由自主地说着软话。

“走吧,不是还要去百货公司吗?早去早回。”

“对对,你们快去吧,一会儿我也要上班了,等等,夏夏,这钱你拿着买点……”

“爸,不用了,我什么都不买。”

见安夏走了出去,陆柏川抿了抿嘴,看了林荣伟一眼,紧跟着出去了。

“安夏,这个家待不得。”

安夏脚下顿了一下,“陆先生,你是我什么人,这么关心我,你要娶我吗?”

这下轮到陆柏川说不出话了,他有些难受地看着安夏,“是我错了,安夏,我不该骗你,现在也没有别人,你能不能别装着不认识我。昨我还去了趟山坡村,你外婆现在住在你二舅家,听说你二舅要给你外婆盖房子,你四舅见我了还一个劲问我,见着你没有,你好不好。

他们要是知道,你在这受这份委屈,肯定比我还心疼你。”

四舅,安夏心头一软,低声道:“我四舅家里还好?”

见安夏不再阴阳怪气地叫自己陆先生,陆柏川上前两步,走在安夏的右侧,安夏只觉得一片阴凉投下来,刺眼的阳关全被陆柏川挡住了。

“你四舅挺好的,你四舅跟你表弟都挺惦记你。程家也挺好,程老爷子还念叨你呢,对了,这个是程家的电话号码,程爷爷花了三千块钱装了个座机,程文联联系不上你,让我把电话给你。”

安夏接过陆柏川递给自己的纸条,二人手指不经然的触碰,带来一种过电般的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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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九章 真心话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六九章真心话“等会儿晚上我就给程爷爷打电话,谢谢你。”

“安夏,你为什么非要来找林家,他虽然是你的生父,但是当年抛弃你和你母亲,现在也另组新的家庭,你已经长大了,留在山坡村跟亲人在一起不是挺好,或者去外面闯闯,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来林家受苦。

我看出来了,那许美凤当着我的面虽然对你很好,可透着一股虚假,她的女儿今天还当着我的面骂你,如果我不在,你在林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你何苦在这受委屈。”

安夏深深吸了口气,“没错,林家其实并不欢迎我,许美凤跟林月娇两人私下没少欺负我,许美凤来阴的,林月娇来横的,很多事情林荣伟并不知道。

而且林荣伟对我的态度就是利用,他现在当着你的面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图谋陆家,他觉得如果我嫁给你或者林月娇嫁给你,他就跟陆家攀上了亲戚,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利用陆家,你以后别来了,别粘上这家人。

林荣伟从我刚来到现在,慢慢对我还不错,偶尔也能说一两句公道话,但那也是因为,第一我在他家什么都做,第二我学习好,他可能看上这一点,第三我身后有陆家。

这个男人,当年利用我妈,然后利用许美凤,现在还要利用我,他这辈子最爱的是他自己和他们老林家。”

听安夏说完,陆柏川怎么还会不明白,安夏的处境一点都不好,“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走?”

“有事,我有未做完的事,你别问我是什么事,我不能说,我来是因为他们欠我的,等他们还了债,我就会走。”

陆柏川想了想,安夏应该是想为她母亲讨回公道,“上一辈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你母亲在天有灵,她只想看到你生活的简单快乐。”

陆柏川话没说完,安夏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射在他脸上,“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好了,别问了,走吧。”

公交车来了,两人上了车,中午时候人不多,还有座位,陆柏川待安夏坐稳,站在她身旁,默默替她挡着炙热的阳光。

安夏低下头,心里有些难受,陆柏川刚才说的话她懂,可这是大仇,她必须报,她不会让许美凤逍遥法外,更不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凭什么!

老天爷既然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就是老天开眼,这些坏人都别想逃。

到了亚贸,一进入商场,一股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上的汗瞬间干了不少。

“安夏,来这里。”

陆柏川指了指旁边儿的好运来蛋糕店,两人走进去,蛋糕店里除了玻璃柜里的蛋糕,还有桃酥、槽子糕、蝴蝶酥、京果这种老式点心。

“今天你过生日,买个蛋糕庆祝一下。”陆柏川指指橱柜里一个大蛋糕。

“不,这个太大了吃不完。”

“吃不完可以带回去,你最爱吃甜品。”

“带回去?我可不想给那家人吃,就这个吧,买两个,咱两一人一个。”

安夏指着玻璃橱柜旁边儿的小蛋糕,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蛋糕了,桃红色塑料壳,巴掌大小的圆盒子里,装着一个小小的蛋糕,里面还有绿色奶油做的叶子,粉色奶油做的小花,外面是一个透明塑料壳,然后用皮筋捆着,这是她小时候过生日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同志,麻烦给我2个小蛋糕。”

“一共六块钱。”

售货员拿出两个小蛋糕放在柜台,接过陆柏川递来的钱,又给了他两个小小的透明塑料勺。

安夏拿着小蛋糕,这一刻真的有一种穿越人生的感觉,前世她最怀念的就是这个小蛋糕,每年过生日,哪怕屋里再穷,日子再艰难,外公都会想方设法给她买一个小蛋糕,看着她把这个小蛋糕吃下去,摸着她的头,呵呵地笑。

而她从小最盼望的日子不是过年,而是过生日,因为生日里她才能吃到小蛋糕,每次她吃的时候,挖给外公,他都不要,他总是说,夏夏吃了就是他吃了,她也说等自己长大了一定给外公买最大的蛋糕,比盘子还要大。

现在蛋糕还在,外公却不在了,安夏眼圈突然红了,“陆柏川,这个蛋糕是我童年最大的快乐,我的生日也是一年中我最期盼的日子,因为只有在生日,我才能吃上这个小蛋糕,今年我本以为自己吃不上了,谢谢你。”

陆柏川听了安夏这番话,心头有些酸酸的,“你要喜欢,我买给你。”

陆柏川对自己似乎还是一如既往,安夏想了想道:“今天我就想问个原因,为什么你要突然跟我断了联系,不再见我?”

陆柏川说不出话来,他的情况一定不能告诉安夏,他知道安夏跟自己是一样重情义的人,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因为喜欢,让安夏陪着自己这个废人,而且还不知道那天一命呜呼。

一想到如果自己早死,留安夏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他就忍不住心痛。

安夏笑笑,陆柏川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可刚才那一刻,她从他眼中看出不舍和隐藏在深处的喜欢,绝对不是兄妹之情,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尝尝吧,很好吃。”

安夏笑笑,小心地去下扎在外面的皮筋,揭开塑料盒,用透明塑料勺挖了一勺上面的奶油放在嘴里,就是这个味道,这种奶油是一种有质感,带着分量的奶油,不像未来奶油轻飘飘的,放在嘴里就立刻化开,她不喜欢那种仿佛含着棉花糖般口感的奶油,她喜欢这种抿一下甚至能感受到奶油里细小的砂糖颗粒,充满油脂感带着这个年代特有的奶油香气的奶油,而且黄色奶油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老式奶油的咸味。

陆柏川见安夏爱吃奶油,把自己小蛋糕里的奶油全挖给安夏,看着安夏吃的高兴,他也高兴。

“你要喜欢,以后我常来带你吃。”

安夏笑笑,“不用,我自己也能来。”

她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陆柏川还是不肯跟自己说实话。

陆柏川知道安夏生自己的气,又偷偷买了个奶油杯,里面全是奶油没有蛋糕,递给安夏。

两人无话地转了一圈,安夏什么也没要,临走的时候,也不肯陆柏川送她,自己撘公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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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零章 心累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零章心累公交车上,安夏找了后面的空位,坐下后拿起奶油杯,小口小口地吃着,窗外的风景飞快从眼前倒退,安夏却在琢磨着刚才的陆柏川,今天两人独处的时候,她已经跟陆柏川交心了,除了自己重生和空间这两个天大的秘密没有告诉他,其他她都说了。

今天在问到陆柏川为何要消失不见的原因,他没有找理由骗自己,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安夏努力思索着前世的事情,前世她坑了陆柏川之后,出于内疚,再也没有登过陆家的门。

前世的信息在安夏脑子里飞快流过,只是不论她怎么回忆,关于陆家的消息都少得可怜,唯一的信息,还是在电视里看到陆柏川,那时候似乎是开什么大会,陆柏川出现在电视上,那时候她才知道陆柏川已经是将军了,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陆柏川,又过了十几年,陆爷爷也被陆柏川接去了帝都。

而她上辈子每每想到害陆柏川的事情,就内疚不已。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林月娇要害陆柏川,那时候明明在自己的撮合下,林月娇跟陆柏川已经谈恋爱了,只是他们的恋爱?安夏突然发现,他们很怪,根本没有恋爱男女中的感情交流,那时候她不懂,以为陆柏川生性严肃,这一世她见过陆柏川柔情的模样。

也许林月娇根本从没得到过陆柏川的爱,加上又遇上了霍家,得不到就要毁掉,才在离开武市之前,害了陆柏川一把?安夏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林月娇的性格,小心眼得很,很有可能前世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假象,也许陆柏川并不喜欢林月娇,怕是连男女朋友的事情,都是林月娇跟许美凤编出来骗自己的。

安夏的猜测越来越接近真相,前世林月娇根本没有跟陆柏川确立恋爱关系,全都是林月娇自己跟陆爷爷说,她跟柏川处对象云云,陆老爷子心里当然清楚孙子不喜欢这个女孩,但是他不忍心让安夏失望,就没告诉安夏真相,而林月娇发现陆柏川停留在安夏身上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柔情,更是让林月娇编造种种谎言,让安夏误以为,他们二人感情不错,甚至要谈婚论嫁。

陆柏川前世总是默默看着安夏,却因为自己的身体,把那份感情深深埋在心里,被安夏陷害后,他换了个单位,最后娶了一位牺牲战友的妻子,说是娶其实是受了战友托付,照顾这对母子,而他本人依旧默默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只是这些安夏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对不起陆柏川,那件事后,陆柏川就消失在武市,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

车子很快晃到了木材厂,下了车过马路后,就是菜市场,菜市场头有一个很大的小卖部,那里有电话,安夏进去公用电话有人在用,她干脆看着小卖部里的货架,买了好些零食,打算把这些东西放在空间里,以后许美凤做饭,干粮还是要备一些的。

前面的人电话打完了,安夏掏出陆柏川留给自己的纸条,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电话里传来嘟的声音,嘟了两声里面响起一声“喂。”

“嫂子,我是安夏。”

“安夏,你是安夏?”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

“是的,嫂子,程爷爷身体还好吧?你们都好吧。”

“好,不过爷爷特别惦记你,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等等我去喊爷爷,对了你知道家里电话,那你见到陆柏川了?”

“嗯,见到了,电话就是他给我的。”

“爷爷,安夏来电话了。”

隔着电话,安夏都能听到史慧声音里那股喜悦之情,她也忍不住露出微笑,不知不觉中,程家仿佛变成了她另外一个亲人。

一阵急促的拐杖落地的声音,电话里还有史慧让爷爷慢点走的叮嘱,电话里传来一阵摩擦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夏夏?”

“程爷爷,是我,你身体好吗?”

“好,家里都好,你好不好?林家对你好不好?”

“爷爷,我很好,这周末我就回村,看看您和叔他们。”

听安夏要回来,程德忠乐得合不拢嘴,“行,哪天回跟爷爷提前打个电话,我让你婶给你杀鸡,晚上放在瓦罐里,埋在炉子里用暗火煨着,早上来了就能喝。”

一听这个,安夏忍不住开始流口水,瓦罐煨的土鸡汤,尤其是用炉子里的暗火煨了一晚上,汤为特别鲜香,肉也炖的酥烂,下上了粉丝,配个馒头吃,简直绝了,而且这只有在乡下才能吃到,必须用乡下的秸秆和木柴煨出来,才有烟火的香气,城里怎么炖汤,都没有这个香味。

“程爷爷,我周日回去。”

“好,早点回来,爷爷在家等你。”

“嗯。”

挂了电话,付了电话费和零食的钱,安夏心情好了许多,住在林家的每一天,她都特别累,心累。

以前在山坡村,虽然糟心事多,可日子是快乐轻松的,不过是家里一些糟心亲戚,至少可以干仗不用想让,但来了林家,过了这十来天,真的是太累了,心累人累,许美凤的段位高,自己想要打探的事情也多,刚才听到程爷爷的声音,自己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想到山坡村,安夏突然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了了。

回去的路上,安夏照例买了两瓶酸奶,喝完了把瓶子放下才回去,至于手上的零食,她早都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收进空间。

快到林家那一排家属区的时候,她突然顿住脚步,也不知道自己走后,林月娇在家跟许美凤折腾什么呢,这个点林荣伟也没下班,家里就她们两人,安夏真不想回去。

想了想她转了个方向,四点多了也不知道许美凤做饭没,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还是出去吃一顿吧,主要是许美凤做的饭,实在是不咋好吃,也就是生的弄熟的水平。

安夏转去菜市场,找了家面馆,要了碗肉丝面,又让老板炸了一个荷包蛋,吃喝起来。

吃饱后,她看看表,五点二十了,林荣伟此刻应该已经在家了,安夏慢悠悠地朝林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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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一章 林月娇发疯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一章林月娇发疯“我的脸咋办?呜呜呜,妈我的脸咋办?”

林家上房客厅,碎了一地玻璃渣子,林月娇洗了脸上的脂粉,过了一会儿脸肿的更厉害了,伤口处不光发红,右边儿挠得最狠的那道伤口,甚至隐隐发紫,里面流出黑红的血水。

许美凤也没想到,给女儿脸上敷了脂粉,怎么会变成这样,看姑娘疯了似的摔了家里几个杯子,她突然慌了手脚。

“妈,我的脸会不会留疤,会不会烂掉,都是安夏,要不是她躲开,外婆根本挠不到我,全都是她这个贱人害的,我要杀了她!”

“娇娇!”许美凤被女儿的模样和语言吓得心惊肉跳,“别瞎说!妈带你去医院,咱们去医院看看。”

“不,我不要出门,我不要见人,下礼拜开学我怎么上课,我的脸好可怕,难怪陆柏川今天都不肯看我一眼,他根本就不敢看我这张脸,我该怎么办,陆柏川本来就不喜欢我,现在看到我最丑陋的一面,我该怎么办,他已经被安夏那个狐狸精迷住了。”

“娇娇,你别哭,你放心,你想要的妈一定想办法帮你得到,你别哭了,再刺激伤口,你听妈的,咱们去医院,去市里大医院好不好。”

“不,我不去,我不要见人,我的脸好疼,呜呜呜,妈我好疼!”

林月娇哭着闹着,许美凤哄都哄不住,林荣伟今天中午吃了饭心情就不好,下午又遇上个前来扯皮的工人,差点把他打了,好容易到点下班,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只想赶快吃饭洗澡,然后躺床上休息。

谁知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上房传来小女儿的叫嚷声,他掏出钥匙打开门,看到一地的玻璃渣子,“这是谁干的!”

林荣伟气呼呼地吼了一句,就听到里面房子里传出小女儿的喊声,“我不要留疤,妈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林荣伟几步来到小女儿卧室,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林月娇的脸怎么成了这样,中午看着还好,就是有点肿,可是现在整个脸都肿成了猪头,脸上更是又红又紫,看着跟要烂了似的。

“这是咋弄的?”

“都怪我,给孩子擦了点粉,想着遮掩下疤痕,不然让柏川看到不好,谁知道安夏说了后,娇娇的脸就变成这样了,我说去医院,这孩子死活不肯见人。”

“胡闹,昨天挠的那么深的伤口,你往脸上擦粉,那不刺激发炎嘛,洗了好好在家养几天。”

许美凤有些生气,“荣伟,你说的是什么话,那陆柏川来了,娇娇能不出来见他,昨天要不是安夏跟我妈怼上,我妈能动手,结果把娇娇害成这样,娇娇为了能嫁给陆柏川,脸破了都擦粉遮着,孩子容易吗?”

“行了,我不跟你吵,我看陆柏川对娇娇没意思,他要看不上娇娇,看上安夏也行,总归都是咱们林家的人,谁嫁过去不一样。”

林荣伟说没说完,林月娇当场疯了,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头撞倒林荣伟胸口,“爸,你明知道我喜欢陆柏川,还说这个话,你要是看不中我这个女儿,我就一头撞死,反正奶奶也从来没喜欢过我!”

说完,林月娇真的朝墙上撞去,许美凤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拽着女儿,可她还是没拽住,林月娇咚的一声撞到了墙上,脑袋立刻起了个大包,肿了起来。

这么大动静,这下隔壁左右都听到了,亲生女儿被逼的撞墙,许美凤也疯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林荣伟居然逼女儿去死。

她扑到林荣伟身上,疯了似地厮打林荣伟,“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们母女两不顺眼了,当年我生娇娇,你妈知道我生了个女孩,看都没看,在医院掉头就走,人家坐月子都是婆婆伺候,我呢,我只能回自己娘家坐月子,孩子打生出来到长这么大,你妈一次都没抱过,孩子你一次都没管过,全是我跟我娘家人带大。

我只当你妈重男轻女,你也一样是老思想,是我不争气,没给你们李家生个男孩,可看在我这么多年伺候你的份上,我们娘家又帮了你这么多,就是颗石头做的心,也该捂热了吧。

安夏一来,你怎么全变了,你心上人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什么你都要给她最好的,你明知道娇娇喜欢陆柏川,你说这种话,你是要断了孩子活路吗?断了她活路就是断了我活路,你是不是想等我们娘两死了,你好再娶个十八岁大闺女,给你们林家生个大胖小子!”

许美凤疯了似的扑到林荣伟身上,又哭又闹厮打着,林荣伟被许美凤说的心里有愧,只是闹就了,他也烦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后开始,媳妇怎么变得这么不讲理,以前虽然厉害,可对自己总是温柔小意的,现在来了个安夏,她们母女两就跟疯了似的。

“美凤,你别闹了行不行,我上了一天班,累得要死回来,你饭也不做就在这跟我闹,我怎么不关心娇娇了,赶快给孩子找个纱巾围着去医院,也不知道撞坏哪里没有。”

听林荣伟这样说,许美凤哀怨地看了眼丈夫,知道丈夫的心还是在自己母女身上的,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跟林荣伟闹什么闹,安珠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安夏算个什么东西,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好了,别哭了,快带娇娇看医生。”

许美凤爬起来,从衣柜里扯出一块自己的纱巾,包在林月娇头上,林月娇拼命挣扎,最后被林荣伟按住,夫妻二人带着林月娇匆匆出门,正好遇着从外面慢悠悠回来的安夏。

看到安夏,林月娇心里的恨一下子冲到头顶,看她一脸惬意模样,保不齐勾引陆柏川了。

“安夏,都是你害得我!”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林月娇疯了似的要冲上去扑打安夏,好在林荣伟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已经折损了一个姑娘了,可不能再让另一个有闪失,更何况陆家要是知道,那自己这真的没法解释。

安夏吓了一跳,眼前的猪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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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 打在自己身上的板子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二章打在自己身上的板子“都是你害得我,我要抓烂你的脸!”

听声音安夏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林月娇,再看她身上还是那条红裙子,刚才只是猛地怼到自己眼前,一个猪头缠着块粉色纱巾,奇怪地让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娇娇,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安夏明知故问,一脸关心,肚子里憋着笑。

“都怪你,看到我的脸变成这样,你高兴了吧,你跟陆柏川出去约会,你不要脸,小小年纪就想男人!”

“住嘴!”林荣伟又气又急地呵斥小女儿,在家门口这么嚷嚷,败坏安夏名声,跟败坏自家名声有什么区别,这个蠢货!

“娇娇,我没有跟陆柏川约会,你看我连生日礼物都没有要,你别生气,对伤口愈合不好,爸你们这是要去厂医院?”

“不去厂里,去市里大医院看看。”

“那、我跟你们一起吧。”

“滚,我才不要你看我笑话!”

林月娇的眼神恨不得在安夏脸上抠下一块肉来。

“你别去了,在家把晚饭做了。”

“好,那你们慢点。”

看着林荣伟一家三口离开,安夏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地笑,刚才林月娇嚷嚷地这么大声,一个没结婚的姑娘,话说得那么难听,看她以后还能有啥好名声。

“安夏!”

徐奶奶打开门,招手喊安夏。

“安夏,你没事吧?娇娇没欺负你吧。”

安夏有些奇怪,摇摇头道:“没有,我刚从外面回来。”

“哦,这孩子因为她那张脸,闹了一下午,玻璃杯摔碎了好几个,我家果果睡觉都被惊醒几次,刚才我听到她说你那些话,怕你吃亏。”

“徐奶奶,你放心吧,我又不傻,难道站着让他们打。”

“你是不傻,可双拳难敌四脚,上次许老太要打你,林月娇还帮忙抱着你,那几下差点就挠到你脸上了。”

想起这件事情,安夏冷冷一笑,要不是自己反应快,遭殃的还真是自己,想到这她真诚地道:“徐奶奶,你说得对,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就跑。”

徐奶奶点点头,“对,跑得远远地,你不知道……哎,算了,我一把年纪了不该搬弄是非,但是许家人都厉害,你可要小心点,娇娇今天下午就为她的脸闹腾了一下午呢,你想当初真要挠到你脸上,那不就破相了。”

“哼,就这样林月娇还怪我不该躲开,许美凤也觉得被我被她妈打一下又怎么了,非要闹得不可开交,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现在林月娇被挠了,她知道痛了。”

“要不怎么说,后妈狠毒呢!以后他们要是欺负你,就来奶奶家,现在都九十年代了,打人是犯法的。”

“哎,徐奶奶你放心吧。”

说完话,安夏走了,徐奶奶看着她瘦瘦的背影,有些心疼。

回去后安夏脑海里闪过林月娇那张又红又肿的脸,应该是伤口被脂粉刺激造成的,还有些微微发紫,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很多美白的粉饼和散粉里面多少都有重金属和刺激成分,看来林月娇的脸定是要留下疤痕了。

对于这个结果,安夏挺高兴,这全都是林月娇活该造成的,要不是她撺掇许老太欺负自己,要不是她当帮手抓住自己,要不是她为了爱美涂脂抹粉见陆柏川,也不会造成这样眼中的后果。

安夏快速做完晚饭,觉得浑身都是汗津津地不舒服,林家火房就这么大,再辟出一块地方冲凉,不比在乡下关着门可以痛痛快快洗澡,再加上住在火房,安夏觉得自己带来的箱子都已经是一股油烟味了,木材厂职工是发澡票的,但是许美凤怎么可能给自己澡票。

不过没有澡票花钱也可以洗澡,一次五毛钱,想了想安夏收拾了衣服,带上洗澡的东西,来到木材厂澡堂里洗澡,澡堂分左右,男左女右,中间坐着老板,安夏交了五毛钱,拿着一个手牌进到右边儿。

一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澡堂里特有的一股味道,水气味和混合的人味,安夏捂了下鼻子,好多年没来过澡堂了,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过了几分钟后,她就适应这股味道了,找了一个空柜子,她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好,然后拎着塑料袋进入洗澡堂。

澡堂是一个大的长方形,半开放式,每一个格挡都砌着大半个人高的墙,找个空挡就能洗澡,左右都有墙隔着,只能看到脸和脖子,对面虽说有人,但是隔着厚厚的水蒸气,看得也不是那么真切。

这个点洗澡的人不少,安夏走到顶当头,才找到一个空位,放上东西,踩着出水的脚板,一股粗壮的水流从上面兜头浇下来,水温微微发烫,让人的毛孔猛然收缩后,在温度的刺激下又迅速打开,五脏六腑都被这股温度滋润,浑身舒展。

安夏舒服地发出小声地哼唧声,任这股水流对着自己冲了五六分钟,等她觉得脸颊都开始微微发烫,才不慌不忙洗了起来,澡堂中间还有长木头桌子,这是搓澡的,这时候给人搓背三毛钱,搓全身八毛。

偶尔有条件好的,站着让搓澡的给搓个背,搓全身的很少,毕竟八毛钱都可以割三四两肉了,谁都舍不得,渐渐澡堂人开始多了,一个位置就会有两三个人轮换着洗。

安夏不喜人多,加快速度把自己身上的肥皂沫冲干净,又冲了边儿头发,让出自己的位置,从洗澡间一出来,觉得格外凉爽,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拎着袋子,她就准备回去,这时候,洗澡间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就连房子都震了震,里面一下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快来人,有人摔倒了,快来人呐!”

澡堂外面是个男老板,听到有人摔倒,急得不行又不能进来,站在外面喊搓澡的,安夏听到有人摔倒,也赶快跟进去,看到一个四十来岁有些胖的中年妇女,整个人横躺在地上,叫声凄厉。

“哎呦,疼!救命啊!”

安夏打量着眼前的妇女,她两手撑地却不敢动分毫,尤其是腰部,卡在澡堂出污水的水槽处,她腰部的僵硬,让安夏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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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三章 腰椎断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三章腰椎断了怎么了,里面怎么回事?”澡堂老板着急地在门口跺脚。

“一个女的摔了,我没主意,我正给别人搓背,她突然一下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老板这可咋办?”

搓澡的是个外面打工的老乡,吓得不行,都快急哭了。

“厉不厉害?你进去看看,能不能给人慢慢扶起来,我媳妇回去做饭去了,这真的是!”男老板此刻恨不得自己变成女的进去帮忙。

“行,我进去看看,老板你还是赶快找人来吧。”搓澡的也怕担责任。

搓澡的妇女赶忙进去,看着躺在地上的妇女,小声道:“大妹子,我扶你起来行不,你看看自己能不能用上劲。”

中年妇女喘了口气,“我不行,我身上没劲,我这腿不听使唤。”

听妇女这样说,安夏眉头一皱,难道她担心的情况发生了?不会这么糟糕吧。

“那……那这样,你搂着我的脖子,别松手,我慢慢带你起来。”

说完搓澡的弯腰低下头,中年妇女艰难的抬起胳膊,眼中闪过一抹嫌弃,可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两手搂着搓澡人的脖子,搓澡的刚要用力起身。

“别动!”安夏大声喝止,“快松手,你别动。”

她要上前检查下,不管是不是最坏的状况,眼前的妇女磕到了下水水槽边儿,正好是她腰椎的位置,看她刚才不能动的样子,最少也是骨折。

“她有可能骨折了,你这样挪动她,会给她造成二次伤害,赶快给澡堂老板说,叫救护车,然后去找一幅床板抬人。各位大嫂大姐小妹妹们,你们快点穿上衣服吧,一会儿怕是医生和护士都要进来。”

众人眼神狐疑,看着眼前瘦瘦的小姑娘,除了一双极亮的眸子,她的长相在水汽里显得十分模糊,还有几个是一起的同事,互相问着是否认识安夏,结果没有一个人认识她。

“小姑娘,你懂不懂啊,这位大姐就摔了一下,没这么严重吧。”搓澡的心里有些怕。

“要是不严重,人怎么可能一点力气使不上,阿姨,你抬抬腿,能抬得了吗?”

妇女咬牙照着安夏的话去做,结果刚用了一点力气,一股钻心地疼,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疼!动不了,真的好疼!”

“快去给你们老板说,再找个床单过来盖着,让你们老板找两块六十公分长三十公分宽的木板,快点!”

搓澡的见安夏说的具体真切,也不再质疑了,赶忙冲出去把安夏的话给老板说了声。

澡堂老板死活不信,他觉得里面那个人就是讹自己呢,还救护车,摔一下就住院,一年澡堂里咋地也摔他十几个人,各个去医院,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去去去,你听她说的,等会儿我媳妇来了,让她进去看看,没那么严重,把人一把拽起来就好了。”

搓澡的没办法,只能空手回去,安夏见搓澡的极快地回来,什么都没拿,奇怪问道:“东西呢?”

见搓澡的不说话,安夏怒了,“你们老板怎么回事,这位阿姨摔得很厉害,根本不是一般摔一下能站起来了,你要不信好,我给你看看。

阿姨,你放心,我帮你做个检查行吗?”

躺地上的妇女,疼得眼泪流,她也知道这小姑娘是为自己好,“小姑娘,你是医生吗?”

“我、我不是,但我学过点中医皮毛,我帮你稍稍检查一下,你的问题要尽快送去医院。”

周围不少妇女已经穿好衣服了,大家也是怕如安夏说的,一会儿医院要来人,全都围在妇女旁边儿。

“行,你看看吧,我腰以上疼得厉害。”

安夏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妇女说腰部以上疼,那以下呢?她接着口袋,从空间里拿出常用的银针,众人见安夏随身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全是长短不一的针,这下倒是有几分相信她的话,看来还真懂些医术。

安夏抽出一根中长的银针,轻轻碰了碰妇女的脚指头和脚背小腿等地方,“大姐,有感觉吗?”

“没啥感觉。”妇女看到安夏扎自己,自己居然没有疼的感觉,一下急了,“我、我这是咋了?”

安夏的心不停往下沉,她又加重力道,妇女还是没有太大感觉,只觉得腰部以下发木发麻。

这下安夏断定,不光是骨折,很有可能腰椎骨摔断了,损伤到里面的神经,说白了就是下半身瘫痪,抢救及时,神经恢复了,人还能好,要是抢救不及时,那一辈子就要坐轮椅了。

“我这是咋了,呜呜呜,我的腿没感觉!”妇女害怕地哭了起来,这下全澡堂的女人们都害怕了。

“这是咋回事,人咋摔坏了?”

“快点叫救护车吧,这可咋办?”

“大家千万不要挪动她,我出去跟老板说,必须马上送医院,阿姨你放轻松,只要及时救治,能治好。”

说完安夏飞快地冲出澡堂,正看到澡堂老板站在外面,对着女澡堂的门帘子大眼瞪小眼地望着。

“你还看着干啥?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澡堂老板见一个小姑娘冲自己嚷嚷,以为是里面摔倒的人的家属,脸色沉了沉,刚才他已经问过搓澡的了,厂里什么人他不认识啊,尤其是上面的领导外加领导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他全都认识,可是他刚才偷偷拉住搓澡的问,里面那个摔倒的人是个生面孔,肯定不是啥领导亲戚,那就没必要怕什么了,大不了给点钱,买瓶跌打酒擦擦。

“你嚷嚷什么,澡堂里摔倒我见的不是一个两个了,啥救护车,一会儿扶起来擦擦药酒就行。”

安夏差点被气笑了,“摔倒的多了,可能把腰椎摔断的你见过吗?我告诉你,她现在已经损伤到腰椎神经,下半身麻痹无感,必须第一时间送到大医院,否则很可能造成下半身瘫痪,你赶快打120,把情况跟医生说清楚,还有你要赶快去找一幅床板抬人。”

“你说什么?”澡堂老板听到瘫痪二字,突然有些慌张,难道真把人摔坏了,再看眼前的小姑娘,神情镇定,除了有点着急,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他已经认定小姑娘跟里面摔倒的那个人肯定是家属关系,这小姑娘一点都不怕,故意把情况说这么严重。

肯定是吓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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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四章 紧急救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四章紧急救治你别吓唬我,还把腰摔断了,哪那么容易就能把骨头摔断了,你要说个骨折我还能信,我告诉你,想讹钱没门,我也是木材厂职工家属,你少在糊弄人,等会儿我媳妇就来,我现在就让搓澡的把人扶起来,到时候你们连一瓶药酒也别想得到。”

安夏看着眼前老板一幅恶人嘴脸,知道自己再跟他说啥都没用,这个人良心黑了,为了不花钱,根本不管里面那个人的死活。

“好,不用你叫,我自己叫。”

说完安夏飞快地跑出去,好在山坡上也有个小卖部,虽然很小,但基本生活需求都有,电话也有,她冲到小卖部里面,气喘吁吁道:”打、打电话。”

说完后安夏拿起电话,打了救护车电话,说清楚地址和位置,然后还特别强调摔倒的人腰椎断了,内部的神经可能受损,请医院的人赶快来。

挂断电话安夏又问小卖部老板,有没有毛巾被,老板看了安夏一眼,拿出一个毛巾被,“二十八,那一毛的电话费算了。”

安夏立刻掏出三十块钱,拿着找好的钱和毛巾被又飞奔回澡堂。

一进女澡堂,就看到里面乱哄哄的,然后她就看到摔倒在地上的中年妇女,此刻被搓澡的还有个穿花衣裳黑裤子的妇女一起拽胳膊。

“你使点劲,你别跟瘫烂泥似的,用点劲,一下就起来了。”

看她们准备硬生生把人拽起来,安夏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冲上去,“你们干什么!起开!”

此刻她也顾不得许多,用力把这两人推开,“你们知不知道她腰椎断了,现在神经已经受损,你们这样胡乱拉她,很有可能瘫痪。”

“好疼,哎呦,好疼啊!”躺在地上的妇女,刚才被拽了一把后,整个后背神经四处窜着疼,现在听到安夏说她要瘫痪,更是吓得不停流眼泪。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叫救护车了,你们不许动她。”

澡堂老板娘一听安夏叫了救护车,第一个反应是钱,“我告诉你,小丫头你别在这说得吓死人,摔一跤扶起来就好了,叫什么救护车,你别以为我家开澡堂,我就是个打零工的,告诉你我家全是木材厂职工,我就没见过你两,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农村来的,想讹诈,没门。”

安夏冷冷一笑,“讹诈?你放心,我虽然是农村人,可我没这么多花花肠子,想不出这种招数,我只想救人,你们要是不帮忙,就一边儿待着,不然真折腾出个三长两短,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哎呦,果然是乡下来的,还不客气,我看你在木材厂还能咋样对我不客气,你是谁家的亲戚,好大的口气。”

安夏也不怵眼前的妇女,她以前就知道开澡堂这一家又抠搜又势力,最后过了几年木材厂效益不好之后,澡堂也是竞争性承包,最后包给了粤省来的一家子打工的老乡,这两口子最后就在家里游手好闲地玩,只能啃自己家老人的退休金生活。

“我爸是林荣伟。”

林荣伟?妇女眼睛一眨,鄙夷地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林家那个找上门的丫头,啧啧啧,挺厉害!一个私生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夏懒得理她,蹲下身问摔倒的父母,“阿姨,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里亲属是谁?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要你家人跟着?你有家人吗?”

妇女咬牙忍着痛道:“我是来看我、弟弟的,嘶……他叫秦、忠、和。”

“秦忠和。”安夏跟妇女确认了两遍人名,问了后得知是在木材厂上班,站起来大声道:“麻烦哪位嫂子,认识秦忠和的,能不能上门通知一下,他姐在澡堂子摔倒了,拜托大家,一会儿救护车来了,病人需要家属陪同才行。”

“秦忠和?谁呀,没听过?”

几个嫂子们议论纷纷,都没听过这个人,澡堂老板娘撇撇嘴,嘲讽道:“我从小在木材厂长大,还从没听过这号人,别装了,是不是外面的临时工跑到我们单位洗澡。”

“是不是临时工你管不着,人家洗澡给钱了,不欠你的。”安夏直接怼回去。

“秦忠和?”有人轻轻年了两声,突然叫道:“是这个月月初才调过来的秦厂长吗?”

地下的妇人疼得直冒汗,“我不知道我弟是不是厂长,反正他是这个月才调过来的。”

这下确信无疑了,这个月调过来的,姓秦的,除了秦厂长还能有谁,有那溜须拍马的妇人立刻蹲下来,“大姐,你疼不疼,要不要紧?”

安夏无奈道:“谁要是知道这位秦厂长的家,麻烦赶快去报个信,就他姐姐摔断了腰椎,要他一定快点赶过来,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

澡堂老板娘已经傻掉了,愣在原地满脸发白,看着眼前倒在地上跟个农村人似的中年妇女,她、她居然是秦厂长的姐,她一下子慌了,“大姐,我、我现在就给你去喊医生。”

“喊什么医生,救护车就来了,你让一让。”

安夏推开洗澡堂老板娘,扯开自己买的毛巾被,“阿姨,我先给你盖一下,你这样半分不能挪动,一会儿怕是衣服也穿不成,我帮你遮严实了,你放心吧。”

“小姑娘,谢谢你,嘶。”妇人忍不住呼痛,这么热的洗澡堂,她疼得浑身发冷。

“阿姨,我略会些针灸,可以稍稍帮你止疼,你愿意让我替你医治一下吗?”

“小姑娘,我今天遇着你,真的是遇着贵人了,麻烦你了。”

妇人疼的不行,冷汗淋漓。

安夏从口袋中掏出银针,妇人现在仰面躺着,不能直接看到受伤位置,她只能在腹部和侧面施针,下针深一些,这样才能让效果扩大。

妇人要不两侧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过了片刻后,她自己也觉得疼痛在一点点减轻。

“小姑娘,真的、真的没之前疼了,神了。”

安夏笑笑,“大姐,这也只是暂时的,等会儿救护车来了,就好了,你再忍忍。”

众人见安夏几针后,就能让这个妇人不疼,眼神里全是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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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五章 送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五章送医澡堂老板娘见倒在地上妇人没那么疼了,立刻冲出去,“孩他爸,咋办,摔倒的人是、是新来的……”

“你慌什么?摔倒的人怎么了?”

“是新来的秦厂长的姐姐。”

“什么?那个女的我看她进去的,穿得跟农村人似的,怎么可能是厂长姐姐,不可能。”

此时木材厂的效益非常好,计划经济东西不愁卖,厂里负责生产和负责销售的那都是红火位置,新来的秦厂长,虽说是副的,可什么都管,生产销售后勤,可以说除了厂长,他权利最大。

而且这个秦厂长非常年轻,不到四十岁已经是副处级别,老厂长过了今年就到点要下了,大家都说这个秦厂长就是来接老厂长位置的,想想不到四十的人提到正处,这个速度简直就跟做火箭似的。

澡堂老板越想心里越慌,远的不说,就是近的,这个澡堂承包就归后勤管,秦厂长要是不同意,到期他们就包不了,厂里的承包合同全都是一年一签。

“怎么会这样!那个女的穿得那么一般,哪里像那秦厂长夫人,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这才是领导家属的模样,这下可咋办?快,你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里面的女人都把衣服穿好,我给厂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

见女人站在原地发呆,男人急得把女人推进去,“快去啊!”

女人忙不迭地跑进去,“大家快把衣服穿好,救护车一会儿就来。”

安夏见她突然转了性子,抬起头瞄了她一眼,看得澡堂老板娘满脸尴尬。

她蹲下身,轻声细语带着巴结道:“大姐,你要不要紧,再等等,我男人去厂医找救护车了,一会儿就来,马上把您送去医院。”

“我喊了救护车了,你们不是舍不得花钱叫救护车吗?我喊了救护车,现在你们又叫一个,没这个必要。”

澡堂老板娘白了安夏一眼,对着地上妇女陪笑道:“刚才是个误会,都是我家那个缺心眼的男人,在那胡说八道,回去我说他。

摔得这么厉害,必须叫救护车,一会儿车就来了,您放心吧。”

变脸之快,安夏都为之愕然。

“姐,二姐!”

门口传来男子的喊声,声音浑厚非常有穿透力,听到门外的喊声,地下的妇女挣扎了一下,“弟弟。”

“阿姨,外面是您的弟弟吗?我出去给他说一下你的情况。”

妇女点头,安夏立刻出去,跟着她一起出去的还有老板娘,她怕安夏乱说话,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全都不能让新厂长知道啊。

安夏一出去,看到门口一个人高马大的三十多岁的男子,目测估计一米八,这个身高在武市很少见,皮肤白皙眼神明亮,看起来整个人非常有气势,但偏偏目光又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您好,您是里面那位阿姨的弟弟?”

秦忠和见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小姑娘,一双眼睛清澈纯粹,“是的,里面是我二姐,你是?”

“那我跟您说一下情况吧,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她的情况厂医院肯定不行,要去市里大医院,她腰椎磕到了排水槽上,通过我初步检查,她的腰椎应该是断了,而且损伤到椎管神经,一定要尽快及时治疗,否则有瘫痪的可能。”

“什么?小姑娘你是医学生?”

秦忠和见眼前的姑娘看着就是十六七岁,医学生也不太像啊,但是她刚才说话的那股自信和肯定,让他对她说的情况,信了七八分。

“我不是医学生,我只是会一些急救常识,我给你二姐扎了针,稍稍缓解了一些疼痛,等救护车来了,一定要尽快送入大医院。”

“那现在我能做什么?”

安夏想了想,“没啥你能做的,等车来了你要跟着,估计要手术,带钱了吗?”

秦忠和点点头,安夏又冲了进去,露出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澡堂老板娘。

“秦厂长,你放心,我刚才问了大姐,她现在不那么疼了,我男人也喊了救护车,一会儿就给大姐送医院去。”

秦忠和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刚才跑去给他家报信的职工,说的可跟这个老板娘说的不一样,那个妇女说,澡堂老板不管,是个小姑娘给喊的救护车,还让他赶快去,所以他带上钱,骑着自行车就赶过来了。

澡堂老板和媳妇对望一眼,因为秦厂长的态度,二人都觉得不太妙。

很快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是安夏叫的车来了,洪山区的三家大医院,医务人员一下车,就体现出专业素质,“病人在哪?”

“在这里,可以进,里面的人都穿衣服了。”澡堂老板娘殷勤地领着抬担架的医生进去,秦忠和见状,也跟了进去。

“二姐,你怎么样?”看自己二姐露着小腿和肩膀头,秦忠和有些尴尬,躺在地上的妇女见到自己弟弟,眼泪立刻飚出来了。

“小弟,疼死我了,呜呜呜,我会不会瘫痪,我要是瘫了家里可咋办?”

“二姐,你放心,一定没事,医生也开了。”

安夏再一旁跟医生说出自己的判断,跟车的急救医生点点头,肯定了安夏前期做的工作。

“小姑娘,你做的不错,她的腰椎应该是断了,腿部知觉不明显,考虑神经损伤,这种情况不能搬动,只是这个针灸是你扎的?”

“我学过一些皮毛,这些是缓解她疼痛的,我怕她因为疼痛难忍,乱动再让伤情加重,我现在就拔针。”

说完安夏手法利落地把银针拔出来,放进自己的小布袋里抱起来,动作十分娴熟,秦忠和深深望着安夏。

“把夹板和木板一起拿过来,先固定伤处。”说完医生又对安夏道:“要不是你把情况说得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没准备,如果临时再弄,又会耽搁。”

护士在众人的帮助下,把摔倒的妇女抬上担架,安夏则是小心地拉着毛巾被,不让妇女走光,看着妇女被抬上救护车,她就放心地回去了。

秦忠和帮着众人把姐姐安顿好,刚想跟刚才的小姑娘道谢,一转脸却发现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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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章 上眼药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六章上眼药因为急救了一个病人,又是叫救护车又是折腾地,安夏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天都黑了。

她有些疲惫地慢慢走回家,到了家门看到火房灯亮着,许美凤在火房里烧水,看到安夏回来,许美凤理都没理,脸拉得老长。

其实她能控制着自己,没扑上去挠花安夏的脸,已经非常克制了,因为她,女儿的脸被挠烂,而且医生说留下疤痕的可能性很大。

许美凤回来后,躲在火房了偷偷哭了一场,想起刚才的场景,医生说武市没什么药物治疗疤痕,看帝都和魔都也许有好的进口药,而且去疤痕的药一定要在伤口愈合后就立刻用,否则用晚了没有效,而就是用了也不一定有效。

女儿马上十八岁了,要是右脸留下疤痕,那就是破相了,还有哪个男的会看上她,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好人家,许美凤越想越恨,盯着快烧开的水壶,脑子里不停有个声音,用开水泼她。

正在洗手的安夏狐疑地看了眼许美凤,总觉得她看着有些不对,“婶婶,娇娇的脸怎么样了?”

许美凤听了这话,恨不得热水泼安夏脸上,然后解恨地告诉她,怎么样了,就像你现在这样,留疤!

可她不能,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不太好。”

安夏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刚才一瞬间,她仿佛看到许美凤眼中的疯狂,为了躲避许美凤,她决定离开火房,反正他们要洗澡,自己也不可能待着。

八月下旬,武市早晚天黑后,温度降下来了,不似酷暑般闷热,安夏站在房檐下,时不时跺跺脚,赶走蚊虫,林荣伟坐在客厅沙发上,也没开电视,闷头抽烟。

医生说女儿的脸,伤痕过深,而且本来就是挠的,人的指甲里有细菌,容易让伤口发炎,他们没给孩子涂点药,还擦粉,刺激了伤口化脓发炎,刚才做消毒处理,娇娇喊得嗓子都直了,而医生说,娇娇的脸如果没有特效药,肯定会留疤,而特效药只有帝都和魔都可能有。

他没想到娇娇的脸伤得这么厉害,还是很心疼娇娇的,打算托老婆家的二姐夫给打听下,能不能买到去疤痕的东西,毕竟已经是大姑娘了,破了相那是一辈子的事。

而他第二个考虑的就是,娇娇现在这样了,陆柏川怕是看不上了,而且通过这两次接触,他察觉到陆柏川的目光停留在大女儿的身上次数很多,对于娇娇几乎正眼都不看,不管陆家看上大女儿还是小女儿,都的要是他林荣伟的孩子才行。

为了保证陆家跟自家结亲,他内心还是倾向于安夏,看来有必要在大女儿身上多花些精力。

想了许多,抬头见不经意看到安夏站在门口,瘦瘦高高,穿得也朴素,林荣伟知道,老婆嘴上说给安夏找衣服,可到现在安夏都穿着自己带来的衣服,数量不多,关键是看着都很旧,像是好的年前的。

“安夏,进屋里来。”林荣伟打开门,喊安夏进来,他面对安夏,时不时就会心软,就会想起安珠。

其实他心底一直都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折磨着他,让他每次想起来,良心就被灼烧得疼痛不已。

“爸,娇娇的脸能好吗?”

林荣伟摇摇头低声道:“武市是治不好的,只能托人去帝都或者魔都问问看,有没有特效去疤痕的药。”

安夏低下头,半天没做声,林荣伟觉得自己这个大姑娘善良又老实,因为这事,娇娇不停叫骂着安夏,而自己老婆虽然没有骂人,可话里话外也都是埋怨安夏的意思。

“这几天,你让着你妹妹点,她的脸不好,脾气差些。”

“爸,我知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要是这样,当时我就不躲开了,挠在我脸上好了,只是娇娇外婆下手太狠了。

我在农村也经常见到妇女打架,抓头发挠人的,可挠出这么深印子的,我是头一次见,娇娇外婆是有多恨我!”

林荣伟拧着眉头,他也觉得不太对,就是老人打孩子,也没有这种泼妇式的打法,还挠人,下这么狠的手,这老太太想干嘛?

安夏见林荣伟陷入深思,又轻声道:“我也不喜欢她对爸你说话的态度,我们村里丈母娘见了女婿,都很客气,女婿来家都是客,都是好烟好菜的供着,可娇娇她外婆说话太刻薄了,她这样说你,我心里不高兴,我虽说跟您没接触几日,可我觉得我自己的爸爸,凭啥让人这样欺负。”

林荣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安夏点到即止,“爸,我错了,我不该说长辈的。”

“以后这话别说了,让你婶听见,屋里又有的闹。”

“嗯。”安夏点点头,忽而又道:“爸,明天和后天我想出去一趟,我村里的好朋友在这附近的印刷厂上班,明天我想去看看她,她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后天我想回村一趟,看看外婆和几个舅舅,告诉他们我在这很好,让他们放心,再不回去,下周一就开学了,我怕没时间。”

林荣伟虽然有些不喜安夏到处跑,可她说的两个事,理由充分合理,“好吧,早去早回,给你十块钱坐车。”

“不,爸,我不要你的钱,你赚钱不容易,给我一个住的地方,还管我吃喝上学,我就很感激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拿着,坐车要花钱的。”

“真不用,我没事出去捡垃圾,卖了十几块钱,足够了。”

“你、你捡垃圾?”

林荣伟瞬间变了脸。

“我没在木材厂捡,我是在周围的厂里,没人认识我,爸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捡垃圾也不丢人。”

林荣伟看着女儿一张瘦瘦的巴掌大小脸,下巴也是尖的,来家快两个星期了,孩子愣是没长一点肉。

他心里有些愧疚,孩子住的位置还是尽快解决吧,火房里那么热也睡不好,等周一上学连个写作业的地方都没有。

“以后上学了,要把时间花在学习上,别捡垃圾了,缺钱就跟家里要。”

安夏迅速摇头,突然又怕林荣伟生气似的,小声解释道:“我怕婶婶和妹妹不高兴,爸你不用担心我。”

林荣伟觉得,安夏一点都不想妻子说的有心眼,有心眼的孩子能不要自己的钱去捡垃圾。

见林荣伟沉思,安夏不露声色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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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七章 讨利息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七章讨利息许美凤烧好了水,到上房喊林荣伟洗澡,看着安夏故作关心道:“夏夏,大晚上你去哪里了?我们回来后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你是大姑娘,晚上不要到处跑,外面也不安全。”

“我、我……”

见安夏说不出话来,许美凤觉得不对,有问题,又接着道:“像今天你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担心?我跟你爸忙得家里顾不上,你怎么还有心思往外跑呢,早早把洗澡水烧了,你爸早都洗完休息了。”

“婶婶,我去洗澡堂洗澡了,然后出了点事,回来晚了。”

“洗澡?你哪来的澡票,你哪来的钱?”

“我、我没有澡票,花五毛钱洗的。”

许美凤立刻抓住了安夏话里的漏洞,“你不是说自己身上的钱已经花干净了吗?怎么还有钱洗澡,夏夏,虽然我不是你亲妈,可我觉得我应该管教你,不能让你学着骗人,你想留点钱没什么,可你不能骗我们说你把钱全花在家里吃喝上了,害得我跟你爸还特别愧疚。”

安夏目光闪了闪,张了张嘴小声道:“婶我知道了,你放心。”

许美凤见安夏不反驳,以为抓着了安夏的痛脚,立刻大做文章,“夏夏,不是婶小题大做,说谎这个毛病看似是个毛病,往大了说就是个人人品问题,你没钱就没钱,缺什么找家里要,可你不能骗人,说把钱都花了,现在又有钱洗澡,你这孩子咋这么不诚实,不诚实的孩子走向社会,别人也不会瞧得起的。”

林荣伟烦躁道:“行了,你少说两句。”

“怎么?我教育安夏也是为了她好,都说后妈难做,我管也不对,不管也不对,你想我怎么样!”

“你知道什么!这钱是安夏卖垃圾的钱。”

“啥!”许美凤震惊,她怎么都想不到安夏会去捡垃圾,怎么可能,她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大姑娘大小伙拉下脸,捡垃圾的,突然她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能捡垃圾,你让木材厂的人怎么看我跟你爸,你这下把我们全家人的脸都丢尽了,家里是缺你吃还是少你喝了,你怎么……”

许美凤滔滔不绝说了大半天,安夏几次欲言又止,好容易等许美凤说完,才小声道:“婶,我没在木材厂,我在周围的铁丝厂、运输公司这样的地方捡的,再说捡垃圾不丢人,凭自己劳动吃饭。”

“你……”

许美凤被安夏气得说不出话来,林荣伟站起来瞪了妻子一眼,“以后问清楚了再说话,别把脏水往孩子头上泼,什么就骗人?安夏骗人了吗,倒是娇娇你要多管管,她这脸咋回事,心里不清楚?要不是她跟她外婆扯谎,能闹成这样!”

许美凤被林荣伟一通抢白,气得脸都白了,偏生还什么都不能说,恨得手指甲都抠到了手心里,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匆匆跟林荣伟一起进了火房。

看许美凤那焦急的样子,安夏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许美凤必定又要在林荣伟面前挽回她的名声,毕竟他们的夫妻关系已经有些紧张了,林荣伟这已经是第二次,当着自己的面说许美凤,顺便说林月娇。

这很好!

安夏慢慢踱步,来到林月娇卧室门前,她敲了敲门,林月娇已经哭累了,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发呆,听到敲门声也毫无反应。

安夏慢慢打开门,看到林月娇脸上涂着油腻腻的黄色药膏,伤口红肿依旧。

“是你!”看到安夏,林月娇眼中显出疯狂之色。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控制情绪,医生应该也跟你说了,保持情绪愉悦,有助于伤口恢复。”

林月娇死死盯着安夏,恨不得咬死安夏,“若不是你,我的脸也不会成这样。”

安夏嗤笑一声,“娇娇,是我让你外婆挠你的吗?要不是你故意抱着我,拉偏架,你会被你外婆误伤,你有没有换位思考,如果你外婆挠到我脸上,现在的你就是我,难道我的脸就不重要了吗?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起源都在你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你冤枉我,你外婆就不会跑到林家打我,如果不是你抱着我想让你外婆打我,你也不会被你外婆误伤,所以是你自己害了自己,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既不曾欺负你,也不曾让你外婆挠你,可结果却是这样。”

林月娇死死抓着枕头,“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别以为自己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就能骗过我爸,我一会儿就把你说的话告诉他。”

“告诉爸?我说了什么?你就不怕把我的话告诉他,在被他责骂一番,我自问来林家,对你一直容忍谦让,你多次对我出言不逊,我说过什么,就连我看出你喜欢陆柏川,也极力撮合你两,结果没想到你既然如此恨我,既然这样,陆家这么好的资源,我为什么要给一个恨我的人,我不如给我最好的小姐妹,至少她嫁给陆柏川,我还能沾点光。

要是让你嫁给陆柏川,怕是要掉过头来对付我了,我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敌意,说实话我在林家住不了几年,我总要嫁人,我也占不了你任何资源,父亲最疼的还是你,你妈更不必说,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非要跟我过不去,很有可能误伤的就是你。

比如你的脸!”

“你给我滚出去,出去!”

林月娇疯了似的喊着,把枕头狠狠砸向安夏,不过安夏已经迅速关上门,她刚才说那番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是为了刺激林月娇的,伤口的恢复跟心情也很有关,林月娇这么愤怒,天气又热,她的伤口想养好,怕是更难了,至于疤痕,刚才她闻到了她脸上的药膏。

应该就是普通的消炎药膏,这么深的伤痕,只用消炎药膏那是远远不够的。

林月娇前世虽然是个圆脸,但笑起来颇有其母许美凤那种亲切讨喜的感觉,这一世不知道她脸上带个疤,再笑起来会不会透着狰狞,这不过是个开始。

林月娇,这件事情只是我想你讨的一点点利息,安夏坐在沙发上,内心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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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八章 见好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八章见好友许美凤伺候丈夫洗澡的时候,说尽了好话,不停解释,又曲意小心伺候,好歹把林荣伟哄得七分满意,待丈夫洗完澡后,又拎了一桶水准备给女儿擦擦身上。

医生说了这些日子伤口不能沾水,不要运动少出汗,这样才能愈合的好,只是她一进去就看到女儿坐在床上满脸泪水,女儿见到她后,立刻扑到她怀中放声痛哭。

刚心情好了几分的林荣伟,又忍不住烦躁不安,心里对于小女儿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哭十分烦,再好的家运都给她哭没了,他盖着毛巾被倒在穿上,自顾自的睡过去。

许美凤听到女儿学得话,被安夏气得七窍生烟,她就知道这个私生女不是善茬,居然背着自己欺负女儿,而且说话滴水不漏,她竟找不到漏洞。

“娇娇,这个安夏浑身都是心眼,心肠坏着呢,你根本斗不过她,以后当着你爸的面,一定要和和气气地,等妈替你收拾她,你放心妈一定不让她好过。”

给女儿伺候着擦完身上的汗,刚洗干净的许美凤又出了一身汗,最后她倒了水去火房后,看到安夏已经躺在床上,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在这累死累活,她躺在穿上睡大觉。

“夏夏,这是换下来的脏衣服,你把它洗了。”

许美凤踢踢脚下的大脚盆,里面满满一盆衣服,现在天气还是很热,每天都出汗,所以衣服基本一天一换,安夏假装睡着了没做声。

许美凤见安夏装睡,干脆上前推醒她,“起来把衣服洗了再说。”

“婶,我肚子不舒服,可能马上要来例假了,这几日我干不了活,等我好了再洗行吗?”

许美凤一反常态,突然怒道:“不行,现在就要洗,林家养你不是吃闲饭的,我告诉你明天你爸要穿,你要是不把衣服洗出来,等你爸明天说你。”

说完后许美凤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谅安夏不敢不洗,毕竟她不是要拼命讨林荣伟喜欢吗?

许美凤没看到她走后,安夏继续倒头大睡,她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她不想做的事情,谁都别想威胁她。

第二天一早,林荣伟穿着短裤背心到火房洗漱,安夏早都穿戴整齐,就等林荣伟出现了,今天她连早上喝的稀饭都没煮。

“爸,昨天我、我肚子疼,想着休息会儿洗衣服的,谁知道一下睡过去了,呜呜,爸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那个来了,疼的不行。”

林荣伟脸轰地红了,一个姑娘跟自己说这个事,再一看脚盆里丢的衣服,还有自己的三角内裤,以及许美凤的花裤衩,他更是气急。

“你别洗了,下周就上课了,以后家里的活不用做了,你婶没上班,本来就该她做。”

“那爸我先走了,我去买颗止疼药,今天我去看好朋友,下午我就回来。”

“你肚子疼还往外跑什么!”林荣伟喊道,只是安夏已经走了。

他气得把毛巾往脸盆里一摔,溅出水来,跑回上房找媳妇算账了。

安夏早都跑远了,她确实来月经,不过她自从学了中医后,慢慢调养,又注意饮食,现在最多是有些不舒服,但已经不疼了,通则不痛就是这个道理。

她想着一会儿林荣伟再发现早餐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会不会气上加气,今天早上她可没有煮稀饭,而且馒头昨天也吃完了,许美凤以为买了馒头早餐就不用管了,她今天正好逮到机会。

不过林荣伟怎么跟许美凤生气她不管,来到公交车站旁的早点摊位上,安夏要了一碗瘦肉粉,外加一根油条,往瘦肉粉里加了些辣椒和醋,酸酸辣辣地泡着油条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鼻尖出汗。

而林家也确实如她所想,林荣伟刚教训完许美凤,以后不许让安夏洗他们的衣服,他觉得太丢人了,自己和妻子的内裤,那上面有时候都沾着一些东西,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洗。

许美凤听到安夏真的没洗衣服,气得一大早脑门筋跳着疼,结果还没穿好衣服,林荣伟又冲进来骂了她一通,家里居然连早饭都没做,说她不上班到底在家里干了什么。

许美凤被丈夫骂了半天才听明白,安夏居然没煮稀饭没热馒头,刚解释了两句,林荣伟又是气得摔门而走,留她一个人在家,坐在床上她不禁恍惚地想着,安夏才来了两周,这都是自己跟丈夫第几次吵架了,这两周吵得架比一年还多。

以前没有安夏,家里早餐基本都是在外面买,现在安夏来了,虽然只多了一个人,可花销突然紧张起来,而她也不愿意找娘家贴补,之前肉烂在锅里,有了安夏起步贴补给这个小贱人,她才不干。

加上这短时间去医院、买家具花了不少钱,工资早都花光了,林荣伟也开始节约,早中饭一天三顿饭都在家吃,许美凤本来没有做早饭的习惯,以前后也没被丈夫骂过,现在都成了她的错。

她眼中是恨极的目光,只是安夏看不到,她已经吃饱喝足,擦了擦嘴上的油,坐上公交车走了。

去印刷厂要转一趟电车,印刷厂在一条窄路上,虽然不太远,等车加坐车却花了一个小时。

到了地方,下车后安夏问了问人,沿着别人指的路往前走,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武市第一印刷厂的牌子,她在站岗的门卫大爷那做了个登记,大爷知道安夏说的新来的梁来弟,得知安夏是她同村的老乡,就给她指了指梁来弟工作的车间。

安夏来到包装车间,朝门里望,屋子里十几个女工,全都穿着工作服再干活,有人偶尔说几句话,她一个个瞅了过去,看到一个弯着腰抱书的瘦弱身影,脸上一下露出笑容。

“来弟!”

梁来弟抬起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安夏,不敢相信地捂着嘴巴,眼神瞪得极大,里面是快要溢出来的开心。

“安夏!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要来看你的。”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你还好吗?家里好吗?”梁来弟说出一连串的问题。

安夏笑望着梁来弟,一把抱住眼前的人!

第三七九章 快乐相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七九章快乐相聚“夏夏!”

看到安夏的到来,梁来弟先是露出及其惊喜的表情,然后立刻红了眼眶,忍不住掉下眼泪。

“来弟,你哭什么,你看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干脆来找你好了。”

“我高兴,夏夏,我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你,呜呜。”

梁来弟扶着桌子坐下来,对着安夏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来弟,今天还上班吗?”

“对呀,今天周六,明天才休息。”

安夏这才突然想起,这时候还是小礼拜,一周休息一天,就像木材厂,定的休息日是周五,但是大部分单位都是周日休息,她暗暗好笑,自己真的是双休日过惯了。

“夏夏,你等等,我去跟主任请个假。”

“别,请假是不是要扣工资啊,你别请假,是我记错了日子,我陪你干活,咱们边儿干边儿聊。”

“那行,我这工作是计件的,我赶快一点,争取上午就把今天的工作量做完。”

“我帮你。”

梁来弟让安夏干比较轻松的包装工作,而她则把包装好的书本一本本放入纸箱内,两人一边儿干活一边儿交流,主要是梁来弟说她在这的生活。

“夏夏,等我发了工资,想请罗大队吃饭,感谢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好工作,我们班长还夸我手脚麻利,说我要是一直这样干,这个月能发两百多块呢,不比正式职工少多少。”

“可以,是要感谢罗队。但是来弟你也别拼命干活,累坏身子。”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累了晚上睡一觉就好了,这个单位分宿舍,还发工作服和生活用品,这里的生活是我这辈子最舒服的时候,我不累。”

梁来弟两眼熠熠生辉,不似以前总是怕人,而且腼腆,总是时刻处在担惊受怕中。

安夏看梁来弟手脚麻利,动作舒展,嘴角总是挂着微笑,起色也比在家好,就知道她在这过得不错。

“都是我在说,夏夏你呢?家里怎么样?”

“我不在村里了,我来到城里找到了我父亲,现在跟他住在一起。”

“啊?”梁来弟动作停顿了一下,偷偷打量安夏,看得安夏好笑不已,“你这样看我干嘛,我过得也不错,虽然没你这么舒畅,但我尽量让自己不憋屈。”

“那、那你亲爸对你如何,他是不是有老婆?”

“何止有老婆,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至于林荣伟这个人,就我最近的观察看,是个利己主义者,目前他对我不错,也许是觉得我有利可图吧。”

梁来弟脸上浮起一抹担忧,眼中含着心疼,“夏夏,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别在他家住了,跟我一样找个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何况你那个家里还有后妈和继妹,她们对你肯定不好。”

安夏笑笑,“来弟,我是那吃亏的人吗?对了我跟你说,自从你走后,那个屠夫几次上你家闹事……”

在梁来弟的一惊一乍中,安夏讲完了后续发生的事情,两人手脚麻利地把今天的工作做完,梁来弟跟班长请了半天假,班长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梁来弟平日干活努力,而且手脚勤快,车间她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每次还把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也听管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点小事班长自然不会刁难。

“夏夏,中午想吃啥,我请客。”

“你还没发工资呢,咱们去食堂吃,我也尝尝你食堂的菜。”

梁来弟知道安夏是帮她省钱,她却是还没发工资,身上的钱还是上次安夏给的一百块,“那行,等我发工资了,我再请你,食堂现在开饭了,咱们早点去。”

梁来弟带着安夏去食堂,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厂里少有人来,大家都穿工作服,安夏虽说穿得朴素,可飞扬的神采和笑容,吸引着人们的注视,而她漂亮自信的模样,更是引得年轻男职工忍不住多看两眼。

“咱们吃小炒,你看你想吃啥菜?”

“吃啥小炒,就盒饭挺好,等你有钱了,你不说我也要吃好的,就打盒饭。”

梁来弟拗不过安夏,给了她一张饭票,两人打了两份盒饭,两素一荤,一个酸辣包菜、一个清炒豇豆,荤菜是红烧鱼块,还有一碗紫菜汤。

“来弟,明天我回村看看,下周我就上学,我打算考大学。”

梁来弟羡慕地望着好友,她也想上学,可初中都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干活,听到安夏能读书,还要考大学,特别高兴。

吃完饭,梁来弟带着安夏去她的宿舍看了看,两个姑娘头一次能不受时间限制,不受大人管制畅所欲言,见宿舍有人睡觉,安夏提议去商场,二人又去了亚贸商场。

安夏领着梁来弟来到上次的蛋糕店,买了两个小蛋糕。

梁来弟突然记起,八月二十三是安夏的生日,“夏夏,生日快乐,我都忘了你的生日了。”

“所以今天我请你吃蛋糕,商场又两块,咱们找个位置坐,在这说话就不会打扰别人了。”

梁来弟跟安夏一样,能吃到小蛋糕,就跟过年一样高兴,她挖了一小口放在嘴里,静静等着奶油在嘴巴里化开,感受着浓浓的甜蜜。

“夏夏,祝你生日快乐。”

吃了蛋糕,梁来弟非要给安夏买个生日礼物,最后安夏挑了一块淡蓝色格子手绢,梁来弟暗下决心,等发了工资,一定要给好朋友买一双皮鞋才好。

两人在百货商场,梁来弟买了两包饼干,一袋糖托安夏带给自己的妹妹,下午安夏请来弟在外面饭馆吃了顿晚饭,两人依依不舍地系别,安夏把林家的地址留给来弟,便坐车回家。

在没人的地方,安夏把东西放入空间,又在回去的路上,喝了两品酸奶,然后慢慢往林家走。

安夏走的这一天,许美凤暗骂了一天,没有安夏,中饭晚饭是她做,衣服是她洗,在林荣伟的要求下,换了床单被罩,基本上一天都坐在火房洗东西,腰直不起来,热得满身是汗。

她刚做好晚饭,安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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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零章 翻脸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八零章翻脸见许美凤吊着脸,连个虚伪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安夏内心暗暗好笑。

“婶,需要帮忙吗?”

“不用!”许美凤硬邦邦甩出两个字,又不甘心,“你也没说晚上回来吃饭,今天晚饭没做你的。”

一天不干活,就不给她饭吃,许美凤心中恨恨想着。

“没事,我在外面吃过了,明天我还要出去,婶你晚上也别做我的饭,我吃完了再回来。”

许美凤没想到不给安夏饭吃,她丝毫不介意,明天还要往外跑,自己根本管控不住她,气得她用锅铲往炒锅里狠狠捅两下。

“大姑娘家,一天天往外跑什么,马上就开学了,也不好好复习下……”

说到一半,许美凤自己住了嘴,她想起来安夏的成绩有多好,反倒是女儿的成绩,一直都是一团糟,想到这许美凤越是恨,为什么安珠这个贱人,生的女儿这么优秀,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

“婶,我的成绩您放心,我会努力赚得奖学金,这样就不用家里花钱了,那要是没事,婶你忙,我去徐奶奶家看看。”

安夏嘴角带笑离开火房,刚才许美凤那副表情,用句未来的时髦话,我就喜欢看你恨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徐奶奶见安夏来了,先拿出点心,给安夏投喂了几块点心后,才把外孙子抱过来,安夏给果果揉完肚子,又给果果按摩,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有她昨晚装好的杏仁油,这也是在空间找到的,杏仁油滋润皮肤放皲裂效果特别好,尤其是脚后跟开裂。

“徐奶奶,这是杏仁油,给果果按摩的时候,擦点杏仁油可以滋润皮肤,小宝宝的角质层和皮肤层都比大人薄很多,只有成人的六分之一,所以擦点油脂,按摩后皮肤更柔软。”

徐爷爷站在一旁学习着,他越来越觉得安夏不像乡下姑娘,不是说瞧不起乡下人,可安夏的学识和谈吐,如果在乡下,怎么会懂这么多。

“夏夏,按一会儿就行了,你爸过去了,你快回去吃饭。”

“徐奶奶,我不吃晚饭。”

“那怎么行?你不要跟现在小姑娘似的,爱美不吃饭,饿肚子对身体不好,过去我们是盼着吃顿饱饭,现在能吃上饱饭了,怎么又流行起饿肚子了。”

徐爷爷严肃道,不过安夏看得出,徐爷爷眼中满是关心。

“徐爷爷,我今天出去见好朋友去了,四点钟在外面吃了的。”

“那现在也五点半了,晚上还有那么长时间,再吃点省的晚上饿,你太瘦了。”这回说话的是徐奶奶,她看着安夏的细胳膊细腿,就心疼。

安夏突然沉默着,说不出来。

“怎么了,夏夏,有什么事跟奶奶说。”

“没什么,徐奶奶,我坐一会儿,等我爸他们吃完了饭,我再回去。”

徐爷爷听出话中的不对,“为什么要等他们吃完饭?孩子,到底怎么了?我跟徐奶奶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跟我们说。”

“对呀,到底怎么了,你不许瞒着奶奶。”

“没什么大事,我回来后,婶婶说不知道我今天跑出去,也没跟家里说回不回来吃饭完,没做我的饭,不过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所以我想着避开他们吃饭,省的我爸问起来,两人又要闹矛盾。”

“什么,这说的叫什么话?饭都不给孩子吃,不知道回不回来就不做你的饭,你一个人能吃多少,怎么有这种人。”

“徐奶奶,你别生气,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再说我晚上吃了东西的,刚才还吃了点心,也吃不下什么了,早知道您这么生气,就不告诉你了。”

徐爷爷望着林家火房,目光沉了沉,“孩子,以后没饭吃或者饿了就来爷爷家,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

“知道了,徐爷爷。”

安夏爽快地答应着,徐奶奶想说什么,被老伴的目光制止。

“那你不想吃饭,我去杀个瓜,吃点瓜看电视,等会再回去。”

“谢谢徐奶奶。”

不一会儿,安夏抱着西瓜,看着地方电视台的新闻节目,徐奶奶抱着果果,两老两小聊着天,别提多惬意了。

吃完饭林荣伟看了看表都六点多了,安夏还没回来,心里有些不高兴,面上带出三分不悦。

这几日他一直不顺,先是安夏的事情被全厂人知道,自己被科长狠狠批评了一顿,再就是这几日总有职工找他扯皮,他负责岗位管理,遇着两个职工,一个闹着要去另一个好位置,可这事情他说了又不算。

另一个非说自己干了两个人的活,只发一个人的工资不合理,要么给他涨工资要么给他的岗位多加一个人,这就更是没事找事了。

这两人摆明就是想占便宜,林荣伟是坚决不同意,二人在办公室吵闹不休,还拿他的私生子说事,影响极坏,还败坏他名声,科长因为他办事不利,没少批评他。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劳资科的岗位要不保,而他一直跟许家僵着,如果真有啥事,让他去开口求许美丽,他是张不开这个口的。

没了许家,难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了,林荣伟愤愤想着,又觉得科长也是看人下菜碟,扯皮的事情多了,以前也没见他这样训自己,难道谁惦记着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林荣伟觉得后脑壳都隐隐作痛,工作上的烦心事,让他的脾气越发差了。

这时候,安夏从徐家回来,看到安夏林荣伟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让你早点回来的吗?”

“我五点就回来了,刚才在徐爷爷家看了会儿新闻。”

一听这话,林荣伟更气了,“家里是没有电视吗?大晚上在别人家待,人家还以为你没家呢,回来也不帮着干点活!”

林荣伟这是怎么了?安夏觉得奇怪,难道早上的气还没消?倒是许美凤听到林荣伟训斥安夏,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夏夏,不怪你爸说你,你是大姑娘了,要有点眼力劲,这么晚了待在别人家里,招别人烦,而且人家还会觉得我们做大人地没教好你。

行了,荣伟,消消火,别老说孩子,新闻联播一会儿就开始了,我给你泡杯茶,你去看新闻。

夏夏,你把开水烧了,烧好了喊我。”

许美凤走了,给了安夏一个得意的笑容。

第三八一章 添油加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八一章添油加醋安夏毫不在意许美凤的态度,也许林荣伟今天心情不好吧,她坐在床上,烧着开水,林荣伟倚靠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荣伟,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好?夏夏不就回来的晚了点,你以后别这样说她,都是大姑娘了。”

“大姑娘,光长年纪,不长心,一出去玩就是一天,回来了又跑去别人家玩,脑子里一天天就知道玩,怎么就这么闲,真是乡下人毛病,喜欢四处串门。”

“这点娇娇就很好,你别看娇娇是从小娇养大的,可这孩子懂事有礼貌,也知进退,这个点肯定不会在别人家待那么晚。

要我说乡下孩子礼数还是差一些,平日里我想教她,又怕你不高兴,觉得我是故意刁难,安夏那孩子性子又犟,根本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林荣伟没说话,不过脸色沉了三分。

“荣伟,上次的事情是我妈不对,她老人家知道自己做错了,可你也不能让她老人家给你赔礼道歉吧,她跟我说了几次,说当时也是话赶话急了,再说妈也是以为娇娇被欺负了,还不是心疼娇娇,说来说去娇娇也是你林家的人。

妈叫明天回家吃饭呢,安夏这边儿我妈也说了,以后肯定问清楚,再不会像以前那样,你别生气了,行不?”

提起那天的事,林荣伟就觉得屈辱,一个大男人,被丈母娘当着隔壁左右跟骂孙子似的,他这些日子对许美凤冷淡,也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

“你妈那天说的叫什么话?我林荣伟是你许家的上门女婿吗?她光说许家对我好,她怎么不说,我在许家做了什么,你家三个女婿,每年买媒,是谁把蜂窝煤一块块收拾到煤房,你爸病了是谁背着老爷子楼上楼下跑,你爸住院,两儿子不管,我一个女婿请假,白天黑夜的伺候。

你们许家有啥事,不都是我林荣伟上,就连回老家上坟这种事,你两个哥不肯去,又是我替你爸妈回老家上山烧纸,还要咋样,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就是上门女婿,我对你们许家尽心尽力,结果你妈一个不舒心,骂我跟骂孙子似的,我也四十的人了,我的脸往哪搁,逼着我说破安夏的身份,你知不知道现在厂里人都咋说我,科长因为这事,训了我一顿不说,这几日没少给我穿小鞋。”

“什么?要不要我跟二姐说一声,让二姐夫给打个招呼,他明知道你跟我二姐夫的亲戚关系,这是想干啥,以为自己是个劳资科长了不起了,等明年干部调整,给他换到车间去,看他还张狂不张狂。”

“这话家里说说就行,再说啥事都没有呢,就麻烦你二姐夫,等以后真有事再求他吧。”

“那怕啥,自家亲戚,你等着明回去我就跟二姐说。那咱们明回家吗?”

林荣伟心情大好地点点头,“回。”

许美凤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妈说了,一定要把安夏带回去,上次的事情她错怪孩子了,一直觉得内疚,你也知道我妈那人性子要强,赔礼道歉她是说不出来的,不过她也想跟安夏多接触接触,对孩子好,你放心吧。”

林荣伟皱皱眉,“安夏明天要出去。”

许美凤装作不知,“啊?夏夏要出去?可我已经答应妈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回去多好,而且这次我妈主要是想给你和安夏赔个不是。”

“她要回乡下看看亲人,算了,一个小孩子赔什么不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能不能让她改天回去,我妈好容易张了一回口,要是安夏不回去,她老人家又该不好想了,还以为安夏不乐意认她这门亲戚呢。”

“那行吧,一会儿我跟她说,让她改天再回。”

林荣伟没看到许美凤嘴角阴狠地笑,等会儿就好好收拾这个小贱人。

安夏烧好水,喊了林荣伟后,刚要出去,被林荣伟叫住。

“明天跟我们一起回趟许家,娇娇外婆特意喊你吃饭,去了后记得嘴甜点,要喊人。”

安夏眉头一拧,明天去许家,刚才许美凤怎么没跟自己说,前世第一次跟着去许家,许家人没一个瞧得起她,徐老太明褒暗贬地说着风凉话,许美丽更是直接把难听话摔到自己脸上。

那时候她刚失了亲人,许美凤对她又好,还收留她,为了许美凤她忍着许家人各种刁难,听着各种难听话,许老太喊自己吃饭,这明明就是鸿门宴。

“爸,我明天要回村,这事情咋早没说,我可能去不了。”

“改天再回去,娇娇外婆特意喊你,全家都去。”

许美凤不知道从哪里钻过来,“是啊,夏夏,我妈说做了不少好吃的,让一定喊上你。”

看着许美凤那副似笑非笑地表情,安夏明白了,这是许美凤没事找事呢,其实许老太肯定不会说这种话,全都是许美凤说给林荣伟听的,自己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林荣伟面子。

“婶,我昨天就给村里打了电话,跟家里人说了,明要回去,我真的去不了,等下次再去看娇娇外婆,我一定去。”

林荣伟突然冷下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外婆喊你,有什么事都给推了,难得家里亲戚都聚在一起。”

林荣伟态度强硬,语气也不好,安夏也不乐意了,“外婆?我的外婆在山坡村,明天我就是回去看她老人家的,难道娇娇外婆比我外婆对我还亲些?至少我外婆从没动手打过我,也没骂过我那么老些难听的话。”

“夏夏,上次的事情,我妈做的是不对,她毕竟是老人,就是有啥错,咱们做晚辈的也不能这样说吧,再说这次我妈就是想给你陪个不是的。”

“听听,娇娇外婆给你赔不是,你也不怕受不起!人家都这样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爸,啥叫给脸不要脸?别人捅你一刀,然后给你说声对不起,这样就没事了?那如果这样,我愿意做那个捅刀的人,也不愿意做被捅的人,明我肯定要回去,娇娇外婆也不用给我赔不是,我有外婆,婶婶您家的亲戚我就不掺和了。”

安夏怕自己忍不住开怼,说完后就立刻走出房间。

第三八二章 跑什么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八二章跑什么跑太不像话了,你这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

房子里传来林荣伟的叫骂声,可他除了骂两句,也无可奈何。

“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连我的话都不听,她眼里还有谁!”

“荣伟,你消消气,等明我好好跟她说。夏夏毕竟没跟咱们生活,不是咱们养大的,孩子跟我们不亲正常,只是我也就算了,你对她这么好,她连你的话也不听,哎!”

林荣伟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安夏不听话,让他心里的火蹭蹭往上窜,他在许家比上门女婿还惨,上班又被科长穿小鞋,回到家还要被自己的孩子怼,他气得一脚踢翻脸盆架,脸盆里的水大半泼到了安夏的床上。

“哎呀,荣伟!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左右我是后妈,我们娘家她要不想认,你我都没办法,何苦气坏自己的身体,她不去就算了,孩子不懂事,你还跟自己还自己交,行了,明我跟她好好说,你不管了。”

说来说去,最后竟成了安夏的不对,林荣伟早都忘了,是许美凤临时提出的吃饭,打乱了安夏的计划,到底谁对谁错。

第二日,许美凤起了个大早,把丈夫叫起来,说是给丈夫做饭,实则是趁着林荣伟去火房洗漱,她在火房堵安夏。

“夏夏,昨天你爸心情不好,说了你两句,你别放在心上。”

“婶,我咋会记恨我爸,今天祝你们玩的开心,晚饭不用管我,我吃了再回。”

“回什么回,一会儿一起吃饭。”

“夏夏,就当给婶一个面子,这次跟婶回家吃饭,下次你再回去行不?”

安夏叹了口气,深深望着许美凤,她这是不致自己于死地不罢休。

“婶,我也想跟你回去,但是我真的要回村里,要是离得近也就算了,我回去一趟要坐两个半小时的汽车才能到,家里人还专门煨了汤等我回去,我都说好的事情,不能让他们失望,这事情我前也跟爸说过。

去您家吃饭的事情,您昨天晚上才说,我总不能为了去您家,让我家里人空等一场吧,再说上次的事情,我还心有余悸,怕娇娇外婆打我,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坐车人就多了,我先走了。”

安夏不打算跟许美凤久战,说的越久林荣伟就会越生气,干脆一走了之,林荣伟气得站在门口大喊,“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

直到隔壁左右有人开门出来,还瞄了他一眼,他才发觉不好,气呼呼地进屋。

“哎,还是我的错。”许美凤假惺惺地挤出两滴眼泪。

“要知道她是这样,我才不收留她,明上班我就把买的床和写字台退掉,给她花钱就是浪费。”

许美凤听了心里暗暗高兴,面子上却强颜欢笑,假装把委屈咽进肚里,“荣伟你别生气,我现在给你买早饭,你想吃啥?牛肉粉配油条行不行?”

“牛肉粉就算了,太贵了,买碗素粉。”

“一碗牛肉粉又吃不穷咱家,再说你是赚钱的,不得吃好点,我跟娇娇吃素的就行。”

这话说的林荣伟心里舒坦极了,大男子主义,许美凤知道他就吃自己这一套。

安夏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回到江桥区,她一大早出门,也是想去部队看看陆柏川,到了大队,小队员见了安夏立刻放安夏进去,这半年大家都认识她了。

罗远军刚从操场锻炼完,准备回家,他有个习惯,就是周日休息,他都要来大队转一遍,看看有什么事情,没事就交待副队长吴胜带队训练,然后自己才回家。

“罗队!”

看到罗远军,安夏挥了挥手,喊了一声。

罗远军突然僵在原地,安夏来了?安夏来了!瞬间心里如洪水爆发般慌乱,陆柏川那小子可还在呢,他就说不行,安夏要是以后没事来大队,早晚能遇着的。

这个臭小子,要是让安夏看到他,别说谎言被拆穿,自己也要受牵连,安夏一定会生气,为什么自己跟陆柏川合起伙欺骗她,怎么办怎么办,罗远军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身体被本能支配,转身就跑。

安夏见罗远军怎么看到自己后,还跑了?边喊边追。

然后一大早,大队出现一道奇特的风景线,罗远军在前面跑,小姑娘在后面追,罗远军刚想跑到训练场,突然记起陆柏川那个臭小子就在那,他转身朝宿舍楼跑去,一大早的队员们很多穿着大裤衩子光膀子刷牙洗脸,突然闯进个罗队,众人无视中,继续洗漱。

然后一个年轻姑娘跑进来,三秒钟后,大队里响起粗壮的男生尖叫。

安夏也没料到,罗远军怎么跑到这里面来了,她刚刚看到几个男队员飞快地往宿舍跑去,身上还捂着脸盆,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其实今天她不是来找罗远军算账的,她是来找罗远军侧面打听情况的,陆柏川不肯说实话,但罗远军当初跟陆柏川一起骗自己,也许罗远军知道什么。

“罗队,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安夏来到楼梯口,背过身去喊道。

没有回应,有的只有跑步声,偶尔还有相撞后发出的惨叫。

“罗队,你不出来,以后我再也不见你了。”

安夏不耐烦了,直接放大招,罗远军没法,乖乖出来,刚才他已经迅速想好对策了,把安夏引出去,这样陆柏川就安全了。

“安夏来了,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吃早饭了没,走我带你一家很好吃的烧麦。”

“我吃了,我有件事问你。”

“吃了也陪我去,我还没吃早饭呢。”

“吃早饭可以,你告诉我,刚才你见了我为什么跑?”

“什么?刚才我没看到你啊,我是突然想起来钱包没拿,又饿的不行,才赶快回来拿钱包准备吃饭的。”

安夏笑笑,“罗队,你这腿不错啊,我愣是撵不上你,少糊弄我,我这么大个人站你面前,你明明看到我了,还装没看到。”

“安夏,你真冤枉我了,今早上你嫂子跟我吵了一架,我正伤神呢,可能在发呆,被你瞅见了,走吧,咋们边走边说。”

安夏想想也行,反正自己有话要问。

二人一起下楼,走出宿舍大门的时候,正好遇着锻炼回来的陆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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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章 倒霉的罗队

罗远军心脏停跳三秒,他觉得以前遇到再难的任务,也没现在这么慌张,怎么越怕遇到什么就越来什么。

“安夏……这……那……我不管了,你小子自己看着办吧。”

罗远军急了,安夏差点没绷住,因为她是头一次见到罗远军急赤白脸地样子,罗大哥一直很沉稳,很严肃,哪像现在表情丰富。

罗远军走到操场不远处,把空间留给二人,说是不管,目光还是朝二人望着,他是怕陆柏川那小子再气着安夏,不行自己还要回来打圆场。

“来了。”

“嗯。”

安夏对陆柏川点了个头就要走,陆柏川突然有些不适应,“你来大队找我?”

“呵,陆柏川,你想什么呢,我来找罗队,只是没想到能遇着你,行了我不耽误你洗漱了,先走了。”

陆柏川张了张嘴,没说话,看着安夏越走越远。

罗远军也没想到,本以为怎么也要大闹一场,就这样结束了?结束了!他突然觉得这比大闹一场还糟糕,安夏肯定很生气很难过。

“夏夏,那小子他、他……”

“罗队,我这次去城里除了找我亲生父亲,还办了外公托付给我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罗远军望着安夏,她越平静,他就越担心,“咱不生气,不跟他一般见识,比他好的小伙子多了去了,到时候我让你嫂子好好给你找几个。”

安夏笑笑,“我去找外公的故交,陆爷爷。其实外公在世的时候,跟陆爷爷定下了娃娃亲,安家的姑娘,也就是我,跟陆爷爷的大孙子结婚。”

“所以,你见着你的娃娃亲对象了?”

安夏笑笑,“没错,我娃娃亲的对象,叫陆柏川!”

“什么!”

罗远军被这消息惊得差点跳起来,“你说你、你、你的对象,就是这小子。”

“没错,上次我就见过他了,不过他说只想做我哥哥,他都拒绝我两次了,我不会那么上赶着非要嫁给他的。”

“对,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怕没人喜欢,到时候有的是漂亮小伙,我一定让你嫂子给你找个家境人品都好的。”

“那先谢谢罗队,我就奇怪,他为什么要在我的世界消失,不喜欢我可以当面跟我说清楚,我也不是那种纠缠不休不讲理的人,罗队,你知道原因吗?”

罗远军觉得好委屈,这两人谈崩了,安夏怎么尽抓住自己问,自己咋说,说不知道?安夏这么聪明,自己说不知道,她肯定能猜出自己骗她,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安夏目光微闪,也许罗队是个突破口。

“罗大哥,那陆柏川为什么看不上我,难道是因为我的个人条件不够好?”

“怎么可能,你心地善良,长得漂亮,又会医术,这条件放在全市那都是是好的。”

“那是为什么,罗大哥,你告诉我吧,我想你肯定知道原因,陆柏川要是不跟你说实话,你也不可能帮着他一起骗我。”

罗远军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个原因!他陷入回忆,当初陆柏川说出自己的病,他真没想到,一个看着好好的人,怎么会得病,最后才知道他当年发生的事情,从情理上说,他敬陆柏川是个汉子,哪怕背处分,也要为战友报仇,但也搭上了自己。

本来他提议让安夏给他看看病,可陆柏川告诉他,他已经找了华夏国最厉害的中医世家霍家,而霍家目前医术最厉害也是霍家继承人的霍家长子,以及霍老爷子都偷偷出手替他看过,也尝试了各种方法,依旧无解,他要么就是慢慢毒发,破坏全身死亡,要么有可能在一瞬间突然毒发身亡,他不能陪安夏走完一身。

而了解了霍家后,罗远军也沉默了,祖上十几代都是名医,曾经还是御医的霍家,他们都对陆柏川的毒束手无策,更何况安夏,就如陆柏川所说,安夏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病,但又治不好,以安夏的性格,更不会放弃他,那样最终的结果,就是赔上一辈子。

陆柏川不想这么自私,这也是自己愿意帮着他隐瞒安夏的原因,他也希望安夏能有一个普通但幸福的生活,跟着这样的陆柏川,就像埋着一颗定时炸弹。

罗远军重重叹了口气,“夏夏,我确实知道原因,我不愿骗你,但我不能说,我尊重陆柏川的选择。”

安夏见罗远军坚定的眼神,就知道从他这是别想问出原因了。

既然问不出什么,她就跟罗远军告辞了,告辞前说了下梁来弟的近况,把来弟的感谢带到,就去客运站坐回村的车。

在车上她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陆柏川到底因为什么不愿意娶自己,现在大家都不肯告诉自己原因,她只能默默观察,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晃了近一小时,终于到了山坡村,下车后,安夏钻进小树林,看到四周没人,才把这些日子她林林总总买的礼物拿出来,第一次回村,自然要买些好吃的,这些礼物都是她用心挑的。

她拎着大包小包进村,村头的小卖部已经修好了,只是少了以往的热闹,村长、不对应该是原村长媳妇坐在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村头路的远方,而以前喜欢围绕在小卖部周围的嫂子们,现在把根据地搬到了村头大树下。

大家或坐或站,凑在一起干点活顺便说闲话,看到安夏大包小包回来了,众人眼中无不是羡慕神情。

“安夏,你去哪了啊?是到城里打工去了吗?”

村里人突然发现,安夏不在了,可大家都不知道她去哪了,问安家四兄弟,最后安家业扯谎说安夏进城打工去了。

众人想想也是,杨老太的房子塌了,安夏也没个地方住,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出去打工也是个出路。

“婶子们,吃糖。”

安夏掏出准备好的糖,里面各种糖都有,这种东西也只有市里有,夏天武市热,小卖部根本买不到糖,因为都化了。

“哎呦,还有糖吃。”

几个嫂子们不甘示弱地开始抓糖,有的抓一把不够,还偷摸塞口袋,再抓一把,安夏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

第三八四章 吃相

拎着东西,安夏先去了程家,本来她想去四舅家,但想着四舅现在跟凯凯肯定在田头干活,而且程爷爷叮嘱让她来了就回家,还给她用吊子在灶火里煨了鸡汤,她其实真的想念鸡汤。

“程爷爷。”

站在门口,安夏先喊了一声,承德忠早早就在屋里等着安夏,喊孙媳妇看了几道吊子里的汤,听到安夏的喊声,立刻拄着拐杖朝外走,看到站在门外的安夏,承德忠高兴地迎上去。

“快进来,外面日头大,慧慧快去把粉丝下进鸡汤里,给安夏那来。”

“姑姑,姑姑。”

小美看到安夏,跟小企鹅似的晃晃悠悠跑过来,安夏手里满是东西,看着小美走不不稳,提心吊胆,好在小美在快要摔倒的时候,一把抱住她的腿。

史慧见状,赶忙把女儿抱起来,”先让姑姑进屋。”

一进去,安夏将东西放在桌上,洗了手先去拿礼物,给史慧带了一盒银耳珍珠膏,这个雪花膏是新出的,上海雅霜的老牌子,她也是去亚贸百货商场才遇着,一共就五个,一个十二块多,她买了四个。

“嫂子,送给你。”

史慧拿着雪花膏,看了看,“银耳和珍珠?哎呀这雪花膏还能放银耳?”

“银耳滋润珍珠美白,我看城里这个卖得特别好,就带了几瓶,送你一瓶,还有瓶是给婶婶的。”安夏口中的婶婶是史慧的婆婆。

“谢谢,以后别买了,这个看着就贵。”

史慧虽然有些心疼钱,可哪个女人不喜欢美丽漂亮,她欢喜地把安夏的礼物收下,谢了又谢。

程德忠看得眼热,不过他一把年纪了,怎么好意思问孩子要礼物,安夏看到程爷爷眼中的羡慕,赶忙拿出给老人准备的礼物。

“程爷爷,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对玉石球,转这个可以活动手指,刺激穴位,而且我买的是小的,这样不会很重,拿久了不累,揉久了手腕也不会酸。”

“还有我的啊!”程爷爷笑得合不拢嘴,露出嘴巴里稀稀疏疏的牙齿,接过安夏给的小玉石球,转了两下还真比大的轻松,之前小儿子给他买了一幅大的,他嫌拿久了累,就丢着不玩了。

“程爷爷你对我这么好,虽然没给您买啥值钱东西,但是当时我看到菜场有这个卖,立刻想着您了。”

“什么值钱不值钱,这份心意比啥都值钱,下次回来别买这么多东西,知道不。”

“小美,你看这是什么?”

安夏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大纸盒子藏在身后,逗得小美软软地一遍遍叫姑姑,叫得她心都软了。

“洋娃娃!”

安夏从后面拿出礼物,这是市里最流行的洋娃娃,这个东西也只有百货公司有,她挑了个跟小美一样黑头发大眼睛的,胳膊腿还能动,可以换衣服梳头发,营业员说这是她们卖的最好的玩具之一。

果然小美看到这么精美的养娃娃眼睛都亮了,“小姑好,要娃娃。”

安夏把娃娃拆开,抱着小美坐在沙发上,小美拿着娃娃后,头就再也没抬起来,这时候史慧端着煨了一晚上的鸡汤进来了。

果然用灶火慢慢炖出来的鸡汤就是不一样,端进来一股浓郁的鸡肉鲜香味道就充满整个房间,“夏夏,快尝尝。”

碗里的鸡汤汤色浓稠发白,仿佛带着黏糊的质感,上面飘着些许黄色的油花,里面一个大鸡腿,安夏闻了闻香味,几十年都没吃到瓦罐吊子在灶火中煨出来的汤,灶火把鸡肉的鲜香全都激发出来了。

“嫂子,我不客气了。”

“客气啥,我没给你多盛,一会儿中饭还有好菜,你先垫垫肚子。”

安夏吃了口粉丝,发现下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再加上一个鸡腿,她也想着少吃点,可这么好吃的鸡汤,真的是收不住,最后她把一万粉丝鸡汤喝得干干净净。

看看表十点多了,“程爷爷,我先去看看外婆和几个舅舅,一会儿再回来。”

“去吧,一会儿把你四舅和表弟一起叫过来吃饭,大家热闹热闹。”

安夏有些感动,程爷爷连这个细节都替她想到了,她跟四舅感情最好,“行,一会儿我喊了四舅一起过来,谢谢爷爷。”

“这孩子,怎么老说客气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去看看你外婆,早点回来。”

“哎。”

安夏拿着给外婆、二舅、三舅带的礼物,既然四舅一会儿过来,她吃了饭就跟四舅回去,到时候再拿东西,主要都是给杨金英买的吃的。

杨金英住在安家庆家里,因为房子不够大,在客厅一角支的床,安家庆两口子都去地里干活了,马上九月份,秋季稻谷就成熟了,这断时间天气又热,家家户户都在不停浇水,生怕影响稻谷产量。

要是两个孩子不回来,屋里长期就杨金英一个人,虽然有些寂寞,倒也自在,就是吃的不好,安家庆两口子太会过,基本天天就是米饭菜,菜都是地里种的,也舍不得放油,荤腥更是见不到,除非儿子回来,才把那吊着灶房上的腊肉切下一小块,就算是个荤菜了。

腊肉放了大半年,又干又硬,杨金英就算想吃肉,也咬不动,早上就是馒头咸菜就白开水,晚上呢剩米饭加水煮一锅稀饭,依旧是咸菜,就连鸡蛋都很少吃,屋里母鸡下的蛋全被李菊花攒起来卖钱了。

杨金英每顿又吃不了多少,吃多了不舒服,然后一白天在屋里,除了无聊就是饿,她偶尔也出去走走,但是遇着同龄的老太婆,说的那些话,她听了也不舒服,干脆不出门。

安夏拎着东西推门进去的时候,杨金英正扶着椅子站着休息呢,看到安夏进来,眼神复杂。

“外婆,我来看您了,您气色不错,腿还疼吗?”

杨金英没说话,安夏自顾自地把东西放在八仙桌上,“我买了些您爱吃的桃酥、牛奶饼干、黑芝麻糊、藕粉、京果,还买了十根火腿肠。也不知道给您买些啥,这些东西都能放着慢慢吃。”

杨金英目光紧紧盯着桌子上的袋子,安夏见状,打开桃酥。

上面捆着的绳半天没解开,突然一双老手伸到前面,杨金英一把拽开包装纸,拿起一块桃酥立刻吃了起来。

第三八五章 送礼

“外婆,你慢点吃,我给你冲碗芝麻糊。”

安夏把冲好的芝麻糊放在杨金英面前,又剪开一根火腿肠,杨金英也不说话,拿起火腿肠几口就吃完了,活脱脱一幅难民吃相,看的安夏都惊呆了。

“外婆,你、二舅他们是没给你吃饱饭吗?”

实在是外婆的吃相太吓人了,仿佛从喉咙管里伸出一只大手,把这些食物一把抓进去,就跟无底洞似的。

“我还要吃火腿肠。”吃了一根不过瘾,杨金英哑着声音道,安夏又剪开一根。

“外婆,别吃了,你已经吃了三块桃酥两根火腿肠了,把这碗芝麻糊喝了吧,吃多了一会儿该不舒服了。”

杨金英喘了口气,刚才那股抓心挠肺地饿跟馋劲过去了,也吃饱了,开始慢慢喝着芝麻糊。

“我找到林荣伟了,他有老婆,还有个女儿,我也找到陆爷爷了,有一个很巧的事,陆爷爷的大孙子居然是陆柏川,原来他就是外公给我定下的未婚夫。”

杨金英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陆柏川?他是陆致远的大孙子?”

“是啊,外婆,他就是陆爷爷的大孙子,陆爷爷对我很好,也很喜欢我,但是陆柏川跟我说,他可以当我的哥哥,不能跟我结婚。我明天就开学,读高三,我想考大学。

外婆,您……还恨我吗?”

杨金英没想到安夏突然问出这句话,她用浑浊的双眼望着自己带大的小姑娘,她跟以前一样,但又不一样,以前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亲昵的,现在是冷静和客气,以前她总是天天跟在自己身边儿,现在她坐在对面,独立自信,一瞬间杨金英眼前闪过一个年轻女子,真是越来越像了。

“我该给你的也给你了,你要是还念着我跟你这点祖孙情,以后有出息了,四个舅舅有事你就多帮衬点。”

“好。”

杨金英没想到安夏答应地这么痛快,她盯着安夏,仿佛要看穿她心里怎么想的,她是不是在骗自己,“你说的是真的?你大舅要是……”

“大舅一家不可能,他们当初怎么对我,安家国污蔑我,乔冬梅跟安文算计我,唯一没有对我下手的就是安慧了,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以德报怨,安慧以后有事,我能帮忙就会帮,但其他人,不可能。

至于二舅、三舅,只要他们敬我一尺,我就敬他们一丈,四舅自不必说,四舅有任何事情,我会倾力相帮。”

“你大舅不就做错过一件事情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不依不饶!”杨金英的嗓子开始尖锐,眼神渐渐凶狠。

“他做错了事情,迄今为止没有跟我道歉,而且我早都与他断绝亲戚关系了,今天来我不是惹您生气的,您好好保重,我走了。”

“你这个白眼狼,安家对你这么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安夏脸色慢慢变冷,步伐越走越稳,她与杨金英的祖孙缘,也越来越淡。

她又去了安家庆家的责任田,安家庆两口子果然在地里干活,安夏喊了声二舅和二舅妈,两人见安夏来了,立刻朝田头走来。

“夏夏来了,咋=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给你做点吃了,听你四舅说,你去城里打工去了?”

“我去城里找我的生父去了。”

安夏的话让安家庆和李菊花大吃一惊,李菊花急急问道:“你找他干啥,找到没?”

“他毕竟是我生父,这么多年我也想知道,我父亲长啥样,是个啥样人,人我找到了,还和他生活在一起。”

安家庆想不明白,“夏夏,你都长大了,还找他干嘛,你小时候他也没管过你,现在你去他家,他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能不给你气受。”

安家庆一针见血,其实还有些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他怕安夏觉得他太算计,没人性,比如现在去找那个林荣伟,到时候出嫁还要给他们林家赚一笔嫁妆,凭啥便宜他,还不如便宜自家,只是这话不能说。

“二舅,我打算在他家住着读完高三,考上大学。”

“啥,你要考大学?那太难了,咱们村就程家出过一个大学生,现在在城里当大官,不是二舅说你,你一个姑娘家,别折腾了,找户好人家嫁了,舒舒服服过日子才好。”

“是啊,夏夏,你别觉得你二舅说话难听,这学得好不如嫁得好,找个好男人,啥都有了,何苦去读大学,读完那都成老姑娘了,好小伙全都被挑走了。”

安夏笑笑,跟二舅一家人谈自己的理想,显然不合适,他们也不会理解,她从袋子里拿出银耳珍珠霜还有一包黄鹤楼的烟。

“二舅、二舅妈,这次回来我没买啥,这是给您二位带的,别嫌少,等我赚钱了,在给你们买好东西。”

李菊花没想到,安夏能给她买东西,之前还对她爱答不理呢,一下子受宠若惊,把手上的泥巴蹭在衣服上,小心翼翼地结果雪花膏,安家庆也是擦擦手,拿过安夏给他买的烟,这个烟特别贵,八块一包都能割四斤肉了,平日里农村过年走亲戚,抽的好烟也就是两块五的黄鹤楼,那都挺有面子的了,这么贵的烟,他要好生放好。

“哎呦,这雪花膏咋都没见过呢,这个牌子我认得,上海的,这个贵吧?”

安夏笑笑,“还行,二舅妈,你试试,这个是不便宜,不过售货员说这个特别好用,市里大百货商场经常卖断货,我好容易遇上,自然要买回来给你。”

一句话说的李菊花眉开眼笑,“走,上家吃饭去,我给你蒸腊肠,家里还有腊肉,再炒两鸡蛋。”

“不用了,二舅妈,我答应程爷爷,中午陪他吃饭,你跟二舅忙,我还要去看三舅和四舅。”

“哎,那行,下次回来一定要在家吃饭,慢点走。”

李菊花笑望着安夏走远,拿着雪花膏越看越爱不释手,决定要跟村里那帮嫂子们好好炫耀一番。

安夏来到三舅家田头,照例给了三舅一包烟,三舅妈一个雪花膏,孟玉香没想到,还能等到安夏孝顺自己的一天。

别的不说,孩子专门回来带了礼物,就是把自己和丈夫放在心上,她不由有些后悔,以前对安夏太冷漠了。

第三八六章 种西瓜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八六章种西瓜安夏马不停蹄地朝四舅家的责任田走过去,到了后看到四舅戴着草帽弯着腰,表弟跟他两人一前一后,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姿势,二人缓慢地前景,仿佛两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走了两周,安夏觉得自己像是走了两年似的,再见到四舅,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大声喊着眼前的人。

安家业听到有人喊自己四舅,除了安夏还能有谁?他转身一看,真的是安夏,安定凯比安家业反应快,已经含着姐,并且往田头跑了。

“当心,踩坏田梗,慢点!”安家业在后面撵着儿子。

“夏夏,回来了。”安家业跟看不够似的,盯着安夏呵呵笑着。

“姐,我爸天天念叨你,不知道你在城里过得咋样,你亲爸待你好吗?”

“嗯,还行,我过得还不错。”

安家业见安夏一点肉都没长,有些心疼,孩子定是受委屈,只是不肯说罢了。

“对了,程爷爷叫四舅你跟凯凯去吃饭,现在过去吧。”

“啥?那不行,那多不好意思,你去吃,一会儿我回去弄点吃的,再去买点肉,晚上来家吃饭。”

“走吧,程爷爷叫呢。”安夏伸手拉安家业,父子二人爬上田头,安家业看自己一身一腿的泥巴。

“那、那我跟凯凯回去洗洗再来。”

“我跟你们一起。”

安家业洗干净后,抱了个西瓜,总不好意思空手上门,带着张嘴就去了,到了程家,史慧跟婆婆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子菜了。

“家业,过来做,拿啥东西,弄得这么客气。”

程德忠招手,安家业乖乖上前,先给程德忠上烟,喊了声“叔”,陪着说话。

等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摩托车的声音,程文联回来了,他知道安夏今天回来,可是镇上要开会,一散会他就急吼吼地回来,好在自己有台摩托车,来回跑也快。

“安夏!”

程文联一进来,看到安夏,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村长,工作忙不忙!”

程文联有些害羞,“你别笑我,我现在还是代理村长,实习期半年,要是村民不满意,我也当不成,不过工作真多,忙,但我觉得日子特充实。”

“饭好了,吃饭吧。”

大家坐在桌子上,程爷爷跟大儿子还有安家业一人倒了一小杯白酒,桌子上的菜摆满了,中间一盆子土鸡汤,凉拌皮蛋、辣椒瘦肉、酸辣藕丁、大葱炒鸡蛋,红烧蒸鱼、香菜拌牛肉,蒸火腿肠等满满一桌子菜。

安家业两父子很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甚至可以说,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上过,自从离婚后,父子二人一起忙着种田,安家业时不时还要帮一下张来宝,他在养身体不能劳累。

每天除了种地,剩下的时间就想好好休息,做饭也是哪个快哪个简单就做哪个,好在安家业这么多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屋里没了女人,倒不至于慌了手脚。

“家业,多吃点,凯凯,自己夹菜,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程文联父亲劝着,跟安家业碰杯,程文联因为下午还有事,没喝酒,跟安夏聊着天。

“文联哥,当村长感觉如何?”

程文联苦笑一下,“没当之前,觉得当村长多好,还能施展一番抱负,干了这段时间,我才发现村长的责任很大,当初我想修缮水库养鱼,现在看,那不过就是个美好的愿望,上面又没有钱,自己想办法,也没什么办法想,村里啥都没有,弄不到钱。

而且就算让大家伙集资,凑出来钱了,万一要是赔了呢,万一要是遇上时候不好,万一鱼要是得了病或是发了水跑了呢,各种麻烦,弄得我是不敢轻举妄动。

每天上面会也多,回来村里要承接会议精神,村里上次大雨过后还有很过工作都没开始做,再加上时不时这家打架,那家扯皮的,每天感觉啥事没做,时间过去一大半。”

安夏笑了,“文联哥,你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已经了解村长的工作了,本来管理一个村的事情就是又多又杂,咱们村也没啥资源,除了靠山啥都没有,一个大水库,利用起来还需要大投入。

我觉得步子不要迈得太大,一下子投资水库,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

程文联心头一动,目光灼灼盯着安夏,“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啊?你说说。”

“我对全村是没啥办法的,我只是对我四舅有个想法。”

听到安夏提到自己,安家业望着安夏。

“舅,其实这次回来,我有个想法,城里人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随着咱们日子越来越好过,手头上的钱也越来越多,那好东西谁都想买。

就比如我这次给嫂子买的银耳珍珠膏,这个是新出的雪花膏,一瓶十二块多,跟那一两块的雪花膏比,价格翻了十几倍。”

“这个雪花膏这么贵!”史慧呼了一声,她平日里就用五毛钱一个的蛤喇油,就挺好的了,一块钱的雪花膏那就是顶不错的,十二块钱的雪花膏,她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贵的。

“是啊,我当时知道后也是觉得好贵,可营业员跟我说,他们柜台里,卖得最好的就是这个雪花膏,最贵的反而卖得最快,而且还经常断货,这说明什么?”

程文联眨眨眼睛,茫然地瞪着安夏。

“说明现在大家生活好了,舍得花钱了,只要东西好,不怕你东西贵,国家八九年开始搞市场经济,咱们的日子还是比以前好过多了,市场里卖东西的小贩都多了,这样你买我的我买你的,经济一流通,大家手头的钱就会多,那提高自己个的生活水平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尤其是吃穿住行,这是生存的四大基本条件。”

程文联眼睛越来越亮,饭也不吃了,拉着安夏道:“你快给我好好说说,还是去城里好,见识多眼界也开阔,你打算咋办?”

“我打算,等我四舅这茬稻谷收割后,就让他种经济作物,西瓜。”

这回轮到安家业傻眼了,自己种了一辈子地,除了中稻谷就是土豆啥的,西瓜是水果,这东西没种过。

“不行不行,这个我不会。”安家业连忙摆手。

第三八七章 说服不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八七章说服不了这种田不能光靠嘴巴说,种稻谷种菜我都行,可西瓜我从来没种过,这真的不行。”

程文联眉头一紧,“种西瓜那也是明年的事了,再说西瓜不贵,那土地堂种瓜的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

“谁说是夏天种。”安夏看着程文联,微微一笑。

众人全都望着安夏,这时候反季节蔬菜瓜果非常少,可能也就农科院和国营农场会种一点,这些东西几乎也不在市场上销售,全都送到各级领导家中,也只有领导能尝个鲜。

安夏是想起来,前世陆爷爷家冬天看到了大西瓜,还是无子瓜,听陆爷爷讲,这个西瓜是农科院送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切开后西瓜特别甜,虽然随着科技的发展,往后过个十几年,无子瓜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可在现在的九零年,它放在市场上绝对少见。

谁冬天见过西瓜?没有!

谁见过没有籽的西瓜?也没有!

“我想让四舅现在种西瓜,等过年的时候正好赶上西瓜上市,而且我想让他种植最新品种,无籽瓜。”

“无籽瓜?”程文联狐疑地念着,弄不明白这是啥东西。

“就是没有籽的西瓜。”

“啥?西瓜没籽?”

程爷爷也忍不住问道:“没有籽西瓜咋留种,那这个瓜是咋出来的,这不可能啊!”

“程爷爷,这是专门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就是要没有籽,才方便吃,而且农民不能留种,以后只能买培育出来的西瓜苗。”

“这、这也太会做生意了。”程爷爷忍不住吃惊。

“爷爷,这跟咱们买高产的种子是一个道理,那咱们自己种稻谷,也不会自己留种啊。”

众人琢磨了一下,都觉得这东西真稀奇,冬天吃西瓜,西瓜还不用吐籽。

“这个西瓜种出来,如果赶在过年前投放市场,家里条件好的谁不想尝尝。而且不论是走亲戚还是待客,如果送个西瓜,多长脸,这东西冬天可是稀罕物,到时候这个西瓜你说一斤卖多少钱?”

“夏夏,你快说,你咋老喜欢吊人胃口呢!”程文联巴巴望着安夏。

“一块钱一斤,绝对没问题。”

“啥,一块钱一斤,这咋可能,太贵了。”程文联跟程爷爷同时摇头。

“是啊,夏夏,那夏天西瓜便宜的时候才五分钱,现在你要卖一块一斤,那要是卖不掉咋办?”

安夏见四舅的思路已经跟着自己走了,满意地笑了。

“四舅,咱们舍不得,可是有的是舍得买的人,这种无籽瓜一般一个也就十几斤,一块钱一斤一个西瓜也就十几块钱,对于城里人舍得花十二块买这么一小瓶雪花膏,十几块买个那么大的西瓜,你觉得他们能舍不得。

而且一块钱我都是往便宜说的,这个东西现在市场上根本没有,我卖三块都卖得到。”

“这、这……”

安家业已经不敢想象了,三块钱一斤西瓜,反正打死他,他都舍不得买,这比肉都贵。

“这行吗?”程文联心动了。

“行不行,试试吧。四舅,你这茬稻谷收了就不要种了,我找人问问,农科院有没有熟人,能不能买到西瓜苗,到时候人家肯定会对咱们进行技术培训的,就让凯凯去,凯凯聪明脑子灵活,肯定一学就会。

等天冷了咱们就扣大棚,这钱我来出,四舅等你赚了钱,我可要分红的。”

安夏故意这样说,她怕四舅不肯要自己的钱。

“不用,这钱我出,要是真搞成了,可以在村里推广。”

程文联被这个消息勾得已经上头了,现在比安夏劲头还大。

“可以,但是经济作物就有经济规律,供小于求,东西就能卖的贵,供大于求,东西就只能贱卖了,到时候如果周围村子都开始种西瓜,咋们村就要想新的赚钱路子了。”

“看你两说的热闹的,一个西瓜还没弄,就想新的赚钱路子了,你当这是过家家呢。这西瓜用嘴巴说说就有了,再说真有了能不能种好?种出来能不能卖贵价,不然大棚扣几个月,棚子是钱,里面烧炭也得不少钱呢。”

程德忠觉得这两孩子,都没老老实实种过地,异想天开可不行,到时候赔了钱咋办。

“程爷爷,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农作物跟经济作物比,就是不如经济作物赚钱,经济作物确实承担风险,可我们选择西瓜,正是从最重要的吃上下手,谁都要吃啊,有钱的人想吃好点,自然愿意多花钱。

而且现在工资高的单位两三百,大学教授啥的人家拿一千块的也有,所以花三五十块买个西瓜,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种出来,销路不是问题。”

“我还是觉着这事情不妥,太异想天开,谁都没种过西瓜,万一赔钱了可咋办?老老实实种稻谷,到时候国家收,咋样都能赚到钱,咱们做人就要踏踏实实的,别老想着发财,过去多少人做发财梦,最后都赔的一干二净。”

安家业本就不敢尝试,听程德忠老人这样一说,他也觉得老人说的有道理,程德忠可是村里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比谁都看得远,走得稳。

“夏夏,咱既然是农民,就踏踏实实种地,日子过的下去就成,这真的赚多了钱,万一国家打击投机倒把呢。”

安夏纠结地叹了口气,“舅,我要种西瓜,我就要试试,要是种好了,以后我上大学的学费就有了,你就当替我试的,我出钱行不。”

“这不是钱的问题,再说我咋能要你的钱,你又不赚钱,自己手上有点就留着,考上大学四舅供你。”

“考上大学,爷爷供你。”程德忠也立刻道。

安夏彻底被这两位老人打败了,看来她今天是说服不了他们了,等她去找陆爷爷,问问陆爷爷认不认识农科院的人,让这些有技术的专家来给他们现场教育。

程文联不死心,“爷爷,怎么就不能试试,现在国家已经开始喊市场经济的口号了,我今天开会镇长还说,只要我们能找到人投资村里,不论是建厂还是做生意,合法合规上级都支持。”

新老思想在这一刻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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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八章 好东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八八章好东西西瓜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临走前,安夏叮嘱道,众人只当她是小孩子,不过都点头说好。

安夏走后,程德忠给小儿子拨了个电话,小儿子毕竟在市里,见多识广,问问看他是咋想的。

“喂,是栋权吗?哎,我想问你个事,你听说过无籽瓜吗?……哦,那个如果冬天扣大棚种行不行……那你给打听打听,你别管那么多,让你打听,你就打听。”

挂了电话,看到一旁满眼期待的孙子,程德忠老人没好气道:“你小叔说无籽瓜是啥科研新品,我让他打听去了。”

“爷爷,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程文联听到真的有无籽瓜,安夏说的事情也许真的可以实现,他脑海开始规划种西瓜的事情。

安夏跟安家业一起回到家中,她看到四舅家里有些乱,椅子和桌子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打了盆水干活。

“夏夏,你放着,难得回来一次,别干活再累着,等会儿晚上我收拾,你做一会儿,我去镇上买点肉。”

“四舅,你别去了,中午吃了那么多肉,晚上我可吃不下了,院子里有菜,屋里还有鸡蛋,一会儿我做饭,你就别管了。

对了差点忘了,这是我给你和凯凯强强带的礼物,安夏把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一条哈德门,这一条烟二十五块,她知道四舅舍不得抽这么好的香烟,平时都买一块钱一包的莫合烟,卷着抽一包可以抽一两个月,比买香烟划算多了。

但安夏看到过,过年时有人给四舅上一根好烟,他总舍不得抽,拿回来后,在鼻子底下闻半天,然后点上一直到把烟吸到烟把都舍不得丢掉,所以这次她买了一整条烟。

“这、这么贵的烟,我哪配抽这么贵的烟,就莫合烟挺好,你这孩子就知道乱花钱。”

“咋不配!以后咱有钱,还要抽更好的,抽五块钱一盒的红塔山,烟买都买了,也不能退,四舅你留着自己慢慢抽,别给别人,二舅三舅我都给了好烟的,这条是给你的。”

安家业听说二哥三哥也都有烟,心里稍稍踏实了点,“你这孩子,你买一包就行,你买这么多,四舅咋抽的完。”

“总能抽完的。凯凯,我给你买了块电子表,说是粤省那边儿最新款,你看看。”

安夏挑出一块黑色带红色线条的电子手表,做工机械粗狂,十分霸气,安定凯看到这块电子手表,眼珠子都不转了。

“姐,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电子手表?”

“快带上,让我看看好看不。”

“哎。”

安定凯把手在衣服上狠狠蹭了几下,蹭掉胳膊上的汗,把手表小心翼翼的戴在手上,伸到安夏眼前。

“真好看。姐给你这块表,以后你可要好好学习农业知识,人不能不学习,只有学习才能进步,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姐相信,你一定能学好。”

“姐,我能,你就瞧好吧。”

说完安定凯美滋滋地给自己父亲看自己的电子表,发现上面还有日历,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连说这块电子手表比他们班同学的都好。

这一刻安夏觉得自己被浓浓的幸福包围,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看到自己的家人们快乐,自己能给家人幸福,她十分满足,觉得这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对了凯凯,你去一趟梁家,看看有弟在不在,要是在你找个借口,别说是我,你就说你找她有事,把她喊出来。”

得了电子手表的安定凯屁颠屁颠地走了,见儿子走远,安家业才问出心里的担忧。

“夏夏,林荣伟对你好吗?”

“四舅,你咋还问这问题,都说了还不错,特别好算不上,但也不差,就是一般过日子。”

“你别瞒着我,他小子要是欺负你,咱就回来,四舅养你,咱不到别人家受闲气。”

安家业紧紧盯着安夏,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只要他看到一丝委屈,咋说也要把安夏接回来,自己现在跟周翠兰离了婚,更能让安夏住的安心住的舒服。

“四舅,林荣伟要是欺负我,我一定还回去,您放心吧,本来我在他那也不会长住,我就是借着他单位的学校,上学,我想考大学试试,这些年我一直没有丢掉学习,高中三年的课程我全都自学完了,如果我真考上大学,就去学校了,到时候也不会住他家了。”

安家业想了想,这样说夏夏也就住一年,夏夏要上学,这事他也帮不上忙,“受委屈了千万跟四舅说,他要是敢对你不好,看我不捶他。”

想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妹被这么个人渣骗了,安家业就恨不得把林荣伟打趴在地,这都不解气。

两人又说了会话,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后面还有安定凯的声音。

“你慢点,看着门槛。”

“夏夏姐,你看到我姐姐了?”

梁有弟人还没进屋,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有弟,你坐,喘口气,别急,我跟你慢慢说。凯凯,去杀个西瓜。”

“夏夏姐,我姐她在哪?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姐现在在印刷厂当临时工,我昨才见了她,这些都是她让我带给你的。”

安夏把放在桌子上的袋子打开,“你姐给你买了两根英雄钢笔,还有这些吃的,她让你带学校去,学习饿了就吃一块,她现在很好,印刷厂分宿舍,发工作服和生活用品,每天在食堂吃饭,两素一荤三个菜,还有免费的汤喝,你就放心吧。”

梁有弟听着听着,开始掉眼泪,听到自己姐过得好,她的心终于踏实了。

“别哭,等以后你想你姐了,就去城里看她,还有我给你说的你姐工作的地方,你谁都不能说,不然被你爹妈知道,你姐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梁有弟擦了把眼泪,“夏夏姐,我知道,他们现在还后悔,当初该给我姐找个正常人家,哪怕钱少点也比一分都没有强,他们到现在都只想着钱,我是不会泄露我姐的消息的。”

“嗯,吃瓜,这些东西先放我四舅这,等你回学校了再拿走,省得回去被你爹妈看到。”

安定凯在一旁不屑地瞟了眼梁有弟,只觉得女娃就是眼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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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九章 找茬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八九章找茬在安家业家中吃完晚饭,安夏就要走,主要是乡村小巴不像城里的公交,可以开到晚上九点,小巴一般六点是最后一趟,有时候司机不想跑了,五点多就没车了。

安家业跟儿子两人一直把安夏送到村头,看着安夏越走越远,安家业心里酸酸涨涨地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没本事,也不会让夏夏一个人在外面,还要住在别人家看别人脸色。

想着安夏走之前跟自己叮嘱的话,他对种西瓜有些心动了,夏夏要考大学,以后哪哪都要用钱,自己要是还这样种地,也就够过日子,安家业突然想搏一下。

“爸,我觉得姐说的种西瓜这事靠谱。”

安家业沉默不语,安定凯急了,“爸,要是姐能给找到专家,我一定好好学,我不想一辈子种粮食,我想种点不一样的,那么多东西都能种,我想种能赚钱的。”

坐上小巴的安夏,打算下周末去拜访陆爷爷,她记得陆爷爷有好友是农科院的,陆爷爷是大学教授,认识的人也多,只要能找到专家,她相信一定能说服四舅和程爷爷。

小巴加转了两趟公交,到家后天已经黑了大半,七点多了。

林荣伟黑着脸坐在客厅,虽然电视开着,可他的目光时不时望向窗外,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天越来越黑,他的怒意就越来越明显。

今天回丈母娘家,听说安夏没来,许家人全都不高兴,但他们不说安夏,话里话外说的都是他,话意思他连孩子都管不住,许老太更是觉得安夏没来,是女婿不给自己脸,否则安夏凭啥不来看自己,自己好歹是长辈。

许老太带三个姑娘在许老太睡觉的屋开了个小会,许美丽最生气,叫嚷着安夏是故意下母亲脸,瞧不上许家,也瞧不上小妹。

许美丽在一旁煽风点火,许老太就越发生气,许美凤急得不行,生怕母亲又出去跟丈夫呛呛,还好许家大姑娘许美英稍稍讲点道理,让许美丽别再说了,许美凤才趁机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把所有过错推到安夏身上,只说她是连林荣伟都管不住的,一大早就跑了,家里谁都叫不回来。

许老太气得眉毛都竖着,不停拍着床,对安夏骂了不少难听话,许美凤又说,这些日子自己要跟林荣伟吵架,全是安夏那个小贱人暗中耍手段,挑唆的。

许美凤哀求母亲和二姐,别再怪林荣伟,不然自己日子真的过不下去,早晚被安夏那个小贱人挑唆散了。

许老太只是想让姑娘在家里硬气,当家做主,可没想把姑娘的婚姻给搅和黄了,现在被小女儿一提点,她才发现自己跟女婿闹,难做的是女儿,现在应该团结女婿,让他慢慢讨厌那个小贱人,总有一天把她赶出去,小女儿的日子也就消停了。

所以从丈母娘家回来后,林荣伟对安夏的厌恶又升到了之前的高度,丈母娘说得对,这孩子是装着乖巧,现在都几点了,跑出去到现在都不回来,对自己恭敬也是假的,要是真恭敬真乖巧,今天早上就不会不听话地跑出去。

安夏快步往林家赶去,天都黑了,她早上是不管不顾跑出去的,回来的时候林荣伟必然要生气,而且明天还要上学。

当安夏的身影一闪过玻璃,林荣伟立刻站起来,来开门压着声音低吼道:“进来。”

安夏叹了口气,听这声怒气不小呢。

她走进上房。

“把门关上。”

安夏专门关上门,林荣伟关掉电视机,本来还算平静的表情,一下变得怒容满面。

“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明天你开学,让你去许家,你推三阻四,直接跑掉,今天娇娇外婆见你没来,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

“荣伟,你别骂孩子,我妈说了这事情怪她,没早早跟家里说,想着吃个便饭,一起坐坐,谁知夏夏有事,以后还有机会。”

“以后,她哪来那么大脸,她要不愿意去,以后都别去。”

“谢谢爸,我还真不愿意去,现在以后都不愿意去,谢谢您帮我省了这些麻烦。”安夏慢慢抬起头,毫不害怕地对上林荣伟。

她忍了太久,难道林家以为自己真的会一味忍让,调查事情真相的方法有很多,她一位忍让,并不能让林家对自己高看一眼,她相信有陆爷爷在,林荣伟不敢真让自己离开这个家,就是他敢,许美凤也不敢。

“你、你说什么?”林荣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一切,“原来、原来乖巧懂事全都是你装出来的,我还真心疼你可怜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白眼狼。”

“这话我不认同,就说今天的事,我周五跟您说我周日要回去看亲人,您同意了,然后周六晚上突然要我去许家,您自己先出尔反尔,我去不了,这事您怪不了我。

再说我回去看外婆舅舅们,他们从小养着我、看着我长大,他们是我的亲人,许家是什么,您妻子的娘家,许老太第一次见我,就出言不逊,第二次见面更是话都不说上手就要打我,我虽然是乡下人,我虽然没了妈,可我不下贱,我也有自尊,她凭什么教训我,还不问青红皂白。

她是谁的长辈?她打得着我吗?那件事情娇娇已经承认,是她骗了许老太,我被冤枉了这么久,我说过什么吗?你们反而因为娇娇脸上的伤迁怒于我,你们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娇娇拉偏架,如果不是许老太非要打我,会出现这种结果吗?

从头到尾,都是她们在制造矛盾,爸您不护着我,我不怨您,毕竟您跟我相处时间短,感情也需要培养,可我对您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为您着想,我愿意忍着这一切,我想要个家,这是我一开始就对您说过的话,只要给我个家,我能忍则忍。

可您这样指责我,我想说,这是我的责任吗?您要是觉得我不好,那我走好了。”

安夏说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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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零章 离开林家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九零章离开林家“走!小小年纪就学会离家出走了,我林荣伟就当没你这个姑娘。”

安夏停住脚步,突然转身,“爸,原来您认我与不认我,全在于心情,那我对于您算什么,小猫小狗吗?高兴了我就是您姑娘,不高兴就当没我这个人,呵,原来我想要一个家,是做了一个梦。

既然我在这惹您生气,让婶为难,那我还是走!”

安夏几步来到火房,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林荣伟真以为自己就是面团,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东西不多,三两下箱子就收拾好了,来时空空的箱子,走的时候一样空空,之前用林荣伟的钱买的书包本子,她一样都没带。

“夏夏!”

许美凤慌忙追到火房,见安夏收拾东西,又赶忙跑回上房,“荣伟,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夏夏是你亲姑娘,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她说要走你就让她走?荣伟,你快去劝劝吧。”

“你听听她说的话,谢谢我了,正好不愿意跟许家接触。她那说的是人话,到时候你妈你姐只会觉得我没用,连自己的姑娘都管不住,让她走,她能去哪?”

“你……”

许美凤没想到,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不过是想让林荣伟说一下安夏,离间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谁知道平日里对林荣伟一向很恭敬的安夏,今天突然如此刚,居然要走!她不能走!

“荣伟,安夏身后还有陆家,那陆老爷子可是大学教授,家庭条件你也看到了,这你也不要了?”

林荣伟眼神闪了闪,咬咬牙怒道:“你看看她白眼狼的样子,那陆家你也别指望,咱们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许美凤急得跺脚,“当初那些信件,是不是安夏帮你要过来的,你快点来拦着她,大晚上的,你让孩子去哪,还是一个大姑娘。”

许美凤连拉带拽地把林荣伟拽到火房,见安夏箱子都收拾好了,连忙挡在安夏面前,“夏夏,你爸这是急的,你不知道天黑了你还没回来,他特别着急,一直在等你,也是担心你出事。”

“爸,回来晚是我不对,山坡村离市里远,车子也难等,我一共坐了快三小时的车,但这事你们可以问我,我可以解释,婶,你多保重,我并不是不尊重你家人,你也看到了,她们是怎么对我的,我总不能别人糟践我,我还上赶着让别人糟践。”

说完这些,安夏拽着箱子就走,林荣伟被安夏说得哑口无言,觉得自己都来了,就表明自己的态度,她还是要走,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妈,你管她干什么,她要走正好,咱们家就是因为有她,天天不得消停,她走了家里日子就正常了。爸对你那么好,外婆今天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菜,你给脸不要脸,要走就走,没人留你!”

林月娇又高兴又激动,安夏走了她就不用担心明天去学校,她最怕别人说她有一个乡下姐姐,那样就没人瞧得起她。

“娇娇,你闭嘴!你姐要走还不快点拦着,就是个小事,别火上浇油。”

“我拦着有用吗,你跟爸拦着她都要走,难不成让咱们家三个人跪下跟她磕头,求她不走!她欺负你欺负的还少了,故意不买早餐,然后让爸跟你吵架,故意不做饭,看着你做,她心安理得吃现成的,她满肚子都是算计,爸您不知道,你不在家里,妈明里暗里吃了她不少亏,为啥我二姨不待见她,还不是替我妈打抱不平,好心收留她,结果是农夫与蛇。”

“林月娇,你知道的还挺多,农夫与蛇你都知道,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脸待了,我安夏可以对老天爷说句话,我没做过亏心事。”

说完安夏狠狠推开许美凤,”爸,我走了,也许我不该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滚,滚得远远地,永远别回来!”林月娇兴高采烈,今天可算出可口恶气。

走之前,安夏最后看了眼林荣伟,她走了,早晚有一天,她等着他们求她回来。

林荣伟看着安夏越走越远,毫不犹豫,头也不回,有些慌了,可自己说错什么了,要走也是她提的,自己在气头上,难道连句重话都不能说。

“荣伟,你就看着她走。”

“我能怎么办?是她自己要走的,她没地方去,自然就回来了。”

许美凤气急败坏,见姑娘还在那叫骂,一把拧着姑娘的胳膊进了上房。

“你是不是傻?你让她走了,陆家的关系就断了,你爸脑子拎不清,你怎么也拎不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跟她硬碰硬,你怎么就记不住。”

“妈,我、我看到她就忍不住,你说的话全忘了,妈陆哥哥咋办?”

许美凤看着女儿这个蠢样,气急狠狠照着女儿胳膊上掐了一把,“我是怎么生出你的,你怎么这么笨!”

这一晚林家空气低压,许美凤的如意算盘落空,安夏是被林荣伟骂了一顿,可安夏走了,如果她自己回来,以后也许能消停点,但如果她迟迟不回来,找不找,去哪里找,如果她去了陆家,那以后还想再压制她就很难了。”

安夏拎着箱子,先找了个小旅店住下,她不想打扰陆爷爷,要是让陆爷爷知道林家欺负自己,那肯定要生气着急,她不想让一把年纪的老人替自己着急上火。

她去了陆爷爷家附近,大学周围的小旅馆也便宜,安夏问了老板,如果住的时间长还能给优惠,五块钱一个单间,但是最少住十天,否则就是八块一天。

现在正好有时间,她打算明天去路爷爷家,把药酒泡了,上次林荣伟一家跟着,她不方便拿药材出来,实在不好解释,然后再问问无籽瓜的事情,如果真的可以搞,她就要想办法弄钱了,手头上的钱花的也就剩下几百块了,扣大棚肯定不够。

不行就卖一颗人参,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她也不是死板的人。

安夏想了很多,折腾了一天,终于沉沉睡去。

第三九一章 全是好参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九一章全是好参安夏走的这一晚,林荣伟睡着了,林月娇睡得格外开心,许美凤则是半睡半醒,这么多年她头一次梦到安珠,梦里安珠浑身湿漉漉的,两眼血红,七窍流血,看不清脸,只是愤恨地对她说:“你害死我,难道连我女儿都容不下嘛!下面很冷很冰,我要你陪我!”

许美凤只觉得浑身突然阴冷潮湿,当她从梦中惊醒后,再闭上眼,总是梦到大水库,梦到她把安珠死死按在水里,看着她慢慢沉下去的那一幕。

早上许美凤的脸又白又青,仿佛一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鬼,林荣伟也发现妻子脸色不好,问了两句,许美凤求他把安夏找回来,林荣伟冷哼一声走了。

林月娇是最高兴的,背着书包,还有母亲给的吃早饭的钱,高高兴兴地去上学。

只是当开始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看到安夏没来,立刻问林月娇,这一天不光数学老师、包括物理老师、化学老师、生物老师、政治老师等等,这几个老师都在等安夏,谁知开学第一天,他们最期待的孩子,怎么没出现。

高三一班的同学现在都知道班里有个新来的插班生叫安夏,是林月娇的姐姐,可是这个人却没来上课,老师的反应,让大家对没露面的安夏有些好奇。

安夏一觉起来,早上七点,她洗了把脸,找老板买了一个劣质的牙刷和牙膏,刷了牙后,先去了空间把泡药酒的药材取出来,陆爷爷的身体是多年邪寒入体,寒湿沉于体内,五脏六腑受损,关节受侵,所以季节交替和变天以及寒冷时期就会腿疼。

这只是表象,而真正需要解决的五脏六腑的虚寒问题,内里调整好了,就像一台汽车有了强劲的发动机,其他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安夏挑选了八位药材,有鹿茸、天山雪莲、藏红花等等,可以起到活血化瘀,温补气血、驱寒固本的疗效。

在空间里她又找了找人参,百年老参她不敢拿出来,这么好的东西拿去药店卖,她怕引起他人怀疑,也怕给自己招来灾祸,光人参种类都分了十余种,什么长白山人参、西洋参、东洋参、高丽参、野山参等等,每一种功效均有不同,这几个品种都十分珍贵,非要分出高下,年份长的野山参最珍贵。

最贵的肯定不能拿出来,太打眼,可高丽参、西洋参啥的都是以前国外的品种,安夏想了想决定挑一根长白山人参,最后找到的最次的就是三十年长白山人参,至于什么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人参根本没有,而安夏前世见过的参须这样的低等货更不可能存在。

这个藏药宝藏是霍家七八代人经营起来的,尤其是成为医药大家族后,每年收药材那都是论吨算,但凡遇到好一点的药材,就全都搜罗起来,其中优中选优的就全被藏进了山洞,安夏还发现三根千年老山参,上面贴的字条写着千年,把安夏都惊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子,一股浓郁的参香味道瞬间冲入鼻腔升入天灵,光吸了一口,她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心口憋闷的那股气格外舒畅,千年老参果然不一般,参体饱满,茎须更是又长又密,长得浓密四散,看着就不一般。

再看自己拿着的三十年人参,一比较有点惨不忍睹的感觉。

只能说安夏没见过外面卖的人参,养殖的和野生的不一样,如果是野生的,十年就算得上是好人参了,何况她这只人参品相完整,肉质均匀饱满,就算是三十年的参,也是三十年中非常好的那类。

人参挑选好,安夏没有拿出来,她只把给陆爷爷泡药酒的药材带了出来,放在塑料袋中,装在自己包里,然后出门吃早饭,学校周围吃的也多,南北方东西都有,她买了一笼小笼包,外加一碗稀饭,调了一碟辣椒醋的蘸料,热乎乎地吃了起来。

八月底的武市早上不再炎热,偶尔有小风刮过,还能带来一丝凉爽,热乎乎的包子和稀饭下肚后,安夏满足了,看看时间还早,她干脆在地质大学的校园里溜达起来。

前世她也总在校园里转,喜欢去人工湖和凉亭那块,那边儿也种了一片樱花树,只是没有武大那一片更大更有名而已,一大早里面就有人在大声读书,安夏坐在湖边儿长椅上,从空间拿了本医书,慢慢看了起来。

周围的人慢慢走了,时间到了九点钟,安夏收拾好东西,去找陆爷爷。

陆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每天的生活都十分规律,早上六点起床,洗漱完毕先下楼转一转,然后去教工食堂吃早饭,回来的时候报纸就已经到了,保姆给他泡一杯茶,他就喝茶看报纸,九点以后有时候看看新闻,有时候去书房看专业地质资料,因为经常有地勘院或者其他同行送来资料,咨询他的意见。

陆老爷子虽然已经年过七十,可他仍旧每天从事自己的专业技术工作,没有一刻懈怠。

九点多,家里门铃响了,坐在书房没有关门的陆老爷子听见,以为又是谁来找自己问一些地质问题或者拿一些资料给自己,可当他出去,看到进门的是安夏,他立刻高兴起来。

“夏夏来了,来也不说一声,小谢你再去市场买点好菜,夏夏,中午要留下吃饭,上次你走后,爷爷就可想你,陆柏川给你过生日了?”

“陆爷爷,过了,他还给我买蛋糕吃了。”

“好好。”路老爷子越发合不拢嘴,心想自己这个大孙子可算开窍了。

“陆爷爷,我这次来是给你做药酒的,您体内湿寒较重,喝点药酒可以慢慢调理下,然后我还带来一些煮粥时用的一些药材,可以做成药膳粥,每天吃一碗能够慢慢调理气血和五脏六腑。”

陆老爷子没想到安夏上次说的话是真的,他知道这孩子孝顺,可孩子真的给自己泡药酒,这是他没想到的。

“夏夏,你还懂这个?”

陆老爷子来到餐桌前,见安夏从袋子里拿出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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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农科院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九二章农科院陆老爷子越看越吃惊,天山雪莲、鹿茸、藏红花,这些可都是非常稀有的药材,而且很贵,那天山雪莲他当年去西疆的时候,在海拔四千米的山顶悬崖上见到过。

青白色的花瓣,黑色的花蕊,格外罕见,而因为这个雪莲生长的位置非常危险,而天山雪莲在西疆也被当地少数民族称为圣花,因为它治病非常好,安夏拿出来的这一颗干雪莲,花头巨大,比他在西疆见到的最好的雪莲都要大一圈。

“陆爷爷,你家有大的玻璃坛子吗,这个雪莲要完整放进去,坛口小了放不进去。雪莲有散寒除湿,温补气血,通经活络的功效,泡酒最合适不过。”

说着说着,安夏发现陆爷爷看着自己,不说话,“陆爷爷,怎么了?”

“夏夏,你哪来这些药材,就这朵雪莲的花头之大,当年我在西疆找矿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干雪莲,你是哪来的?”

安夏知道今日拿出这些东西,陆爷爷肯定要问,还好她早都想好了说辞,“陆爷爷,我有缘认识了一位老中医,他教了我些中医皮毛,昨我回村里了,把您的情况给老中医讲了,这是他给您配的药,那些药膳也是他给我的,他说您年纪大了,肝肾虚弱不适宜喝中药,反而会加重肝肾负担,不如就从药膳慢慢补起,吃个一年半载,配合针灸和药酒,也能缓解病痛,减少您疼痛的次数和程度。”

“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我们那山多,有一次我上山拾柴火,见到他摔倒在地,脚扭了,我便扶他回去,一来二去就熟了,他住的地方也比较偏僻,有时候我又给他挑水砍柴,这位老中医就渐渐教了我些东西。”

陆老爷子没想到安夏还有这种机遇,这就仿佛当年他与老安,他就是从山上滚落,还被锋利的石片划破血管,要不是老安发现了他,他就会血流而尽死掉,没想到今日安夏也遇到类似的事情。

陆老爷子一点不怀疑,立刻相信了安夏所说,弄得安夏心里有些内疚,可她也没办法,自己总不能凭空会医术,总要有个说法。

“等会让小谢去买个大坛子,这么贵重的药材,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老中医,这样你帮我送罐茶叶给他吧,那是我一个学生从云南特意买回来的滇红红茶,红茶养胃。”

安夏虽然不想收,可不收怕引起陆爷爷怀疑,于是点头答应,陆老爷子这才高兴起来。

“夏夏果然心疼我,你看陆柏川那小子跟着我,从来记不得我腿疼,我家就夏夏对我最好。”

安夏忍着笑,陆柏川当年可是给陆爷爷谋了一幅白狼皮的护膝,前世冬天她见到的时候,陆爷爷还夸陆柏川孝顺,现在怎么口风变得这么快。

“陆爷爷,陆柏川真的不管您吗?”

陆老爷子想了想,其实自己大孙子挺孝顺的,“他跟你比,那不如你,不过他平日里也挺孝顺的,知道我老寒腿,当兵的时候,特意给我寻了白狼皮做了一幅护膝,冬天带着膝盖那块风都透不进来,比以前强多了。”

安夏笑眯眯地看着陆爷爷解释了半天,那盆把药材稍稍洗了洗,摊在餐桌上晾干。

“快坐一会儿,吹会风扇,别看八月底了,秋老虎马上就来,天热着呢。”

陆老爷子给安夏倒了杯水,拉着安夏在客厅坐着,安夏也渴了,早上吃咸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自己又去倒了一杯,然后问起陆老爷子知道无籽瓜吗?

陆老爷子一愣,“夏夏,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无籽瓜?我还没听过?”

“陆爷爷,我以前听下乡做农业指导的技术员说过一次,他只说农科院在研究无籽瓜,我也不认识农科院的人,想问问您有没有这方面的认识人。”

“哦,农科院我倒是有认识人,你问这个干嘛?”

安夏把想帮四舅种无籽瓜,而且打算冬天种年前卖的事情给陆老爷子说了一下,”陆爷爷,我们村除了山啥都没有,家家户户就是种粮食,也不过是勉强度日,我想着现在人的生活水平慢慢好起来了,重点反季节的东西,冬天吃西瓜那多稀罕,如果还是无籽瓜,我想收入高的城里人,都愿意尝个鲜。

那我四舅能多赚点钱,日子能好过些,西瓜是经济作物,我觉得农业站的技术员说得对,谁说农民就只能种地,能种的东西多了,只要找到自己适合的东西,就能赚钱。”

陆老爷子点点头,老安家四个儿子,当年自己也知道老安家日子过得苦,看来这些年他们也还是不好过,如果能用种地改变生活也不错,“你等等,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陆老爷子翻出电话本,找到自己的好友打了个电话,“夏夏,你等等,我这朋友也退下来了,不过他以前就是农科院的,找他问最快。”

“嗯。”安夏点点头,眼中带着希望,希望农科院的无籽瓜已经培育出来,能够大面积种植。

过了一会儿电话想起来了,陆爷爷接起来说了十多分钟,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好,好,到时候我还得找你。”

挂断电话,安夏激动道:“陆爷爷,有吗?”

“你是从哪个技术员那听到的消息,我这老同学说,这无籽瓜是他们才培育出来的,一直保密,还问我怎么知道。”

安夏心道,那是因为我前世吃了这个西瓜,“我不知道,本来我还去了一趟乡里的农科站,可是那个技术员已经不在那上班了。陆爷爷,这个西瓜我四舅能种吗?”

陆老爷子摇摇头,“难,这个无籽瓜现在被农科院看成香饽饽,除了无籽,还集合了几种好西瓜的有点,皮薄水分大甜度高,他们准备在自己的试验基地找块地种。”

“他们也可以跟农民合作,让农民试种一下,要是收入高,也算是给农科院做推广啊,陆爷爷你能不能请您的老同学带我去趟农科院,我跟他们谈谈,我想为四舅试一试。”

“去看看没问题,你看要不要把你四舅一起喊上。”

“可以吗?”

听到还能组团去看,安夏激动万分。

第三九三章 速度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九三章速度“陆爷爷,那什么时候去?”

陆老爷子笑了,“这么急啊?”

安夏点头,“陆爷爷,实不相瞒,这个事情大家都反对,我想让他们看看,种地也要与时俱进。”

“与时俱进?”陆老爷子念着这几个字,说的真……贴切,这孩子有时候真是让他刮目相看,老安的孙女教得真好。

“那我打电话问问,你等着。”

陆老爷子又打了一个电话,问清楚后告诉安夏,随时都可以,自己同学就住在农科院家属区,什么时间去都行,去之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就好。

“陆爷爷,我能用下电话吗?”

得到允许后,安夏拨通程家电话,“喂,程爷爷,我是安夏,文联哥在吗……文联哥……对……那你跟我四舅说一声,好再见。”

安夏把去农科院的事情告诉了程文联,程文联当即表示去,越快越好,他直接跟安夏约定明天早上九点,安夏让他们直接来地质大学,并且让程文联同志自己四舅和表弟,大家明天早上一起出发。

“陆爷爷,明天要麻烦您了,我跟文联哥说好了,明天早上九点咱们就走,行吗?”

“夏夏,那个程爷爷是谁?”陆老爷子表示自己嫉妒了,有个老安就算了,那是亲外公,他争不过,哪来的程爷爷,这夏夏的爷爷太多了,他有种危机感。

“程爷爷是我们村里辈分最高的老人,也是我干爷爷,当初程爷爷十分照顾我跟外婆,他的孙子叫程文联,也是我们村的代理村长,他支持我种西瓜,他还想看看效果,要是好的话,全村推广,让村里人都过上好日子。”

“你的干爷爷?”程老爷子的注意力全在这上面,心里有些酸溜溜地,自己还没当安夏的干爷爷呢!

安夏这才察觉,陆爷爷情绪有些不对啊,一个劲问程爷爷,难不成吃醋了,他有些惊讶,陆爷爷平日里严肃冷静,现在怎么像个老小孩。

“陆爷爷,您跟我爷爷多年的交情,我早都把您当成亲爷爷了,何况您对我这么好。”

这话让陆老爷子心里舒坦了,自己是亲爷爷,那位是干爷爷,自己比他强。

见到陆老爷子一幅得意模样,安夏确定自己刚才的猜测是真的,陆爷爷真的吃醋了,她有些哭笑不得,果然人老了就变小孩,这话是真的。

保姆买坛子回来,安夏把洗净的药材放进去,倒上白酒,然后又亲自下厨给陆爷爷做好吃的,告诉保姆药膳粥做之前,药材洗净需要冷水浸泡半小时,然后再跟大米一起煮粥。

吃了饭后,安夏知道陆老爷子要午休,便告辞了。

安夏走后,陆老爷子立刻给部队的孙子打电话,“柏川,明天你回家一趟……我要去探望一个老同学,对,有事,还有,这些天你回家住,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臭小子,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你说什么,我还有劲骂你?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回来陪我,你要是不回来可以,你把把安夏娶进门,我有孙媳妇陪着,你这小子爱去哪去哪。你回不回来,哼!算你识相,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你们大队领导。”

挂了电话的陆柏川一脸黑线,爷爷这是怎么了,最近跟粘人的孩子似的,以前自己一个月不回家,爷爷都不会打电话关心一下自己,怎么现在天天让自己回家,这是不是老年孤独症啊。

陆柏川胡思乱想,爷爷明天要去看老同学,农科院还有点远,来回跑身体受不了,他决定找罗队帮忙,借个车子自己。

程文联挂了电话,立刻去找安家业,得知明天能去农科院看无籽瓜,安家业也吃惊不已,这夏夏才走了一天,事情就安排好了?这也太快了?

“文联哥,我也要去,我姐说让我学呢!”

“行,明我们三个人去,到时候我租个车,搭公交太耽误事,再说夏夏找了人,咱不能让别人也跟着搭公交。”

“那会不会太花钱,文联,这钱我家出。”

“叔,您给我还讲这个,如果您真的能种无籽瓜,也是为村里做试验了,车子您不用管了,明天早上咱们六点半走,城里远。”

事情说定,程文联忙活去了,安家业还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发展的太快了,他还没考虑好种不种无籽瓜呢,不过能去农科院看看,他心里特别期待,那可是农科院,那里面都种些啥?是不是稻谷都比自己地里的大?

安定凯最高兴,下定决心一定不辜负表姐的期望,一定要学好种瓜的技术,赚到钱了家里就能过好日子了,爸也不会这么辛苦。

安夏也没想到事情进展很顺利,她现在要为接下来种西瓜的事情做准备,现在最缺钱,如果能谈妥农科院愿意出售西瓜苗,这东西一定不便宜,总不可能指望陆爷爷托人白给自己,能帮忙就已经很感激别人,她不会得寸进尺,所以她决定卖掉空间里的人参。

她找了一个僻静位置,借助帆布包,把人参从空间中拿出来,然后从包里翻出一个塑料袋,把人参装进去,人参本来自带的木盒子又被她扔回空间,这种盒子肯定不能拿出来,万一被谁认出这是霍家的东西,自己就麻烦了。

安夏在操作空间内事情的时候,十分小心谨慎,全都弄好后,她就在大街上找药店,这时候药店很少,因为大家看病都去医院和地方小诊所,药也在医院买,还不像未来,每个小区楼下恨不得都有两三个药店,不舒服了进去一说,然后给药店的人一说,卖药的人就给你说吃什么药,不过也有一些药店,但都是那种十分有名的大药店,全国连锁,而且里面都有中药卖。

安夏顺着学校往前走,来到一个大转盘处,周边儿比较繁华,有商场、书店还有药店,她看到一家写着同仁堂三个字眼的药店,同仁堂可是大药店,而且是老字号,而且口碑一直不错,应该比较安全。

就这里了,大药店会正规些,安夏慢慢走进去。

第三九四章 卖参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九四章卖参同仁堂里面是古香古色的中式木质装修,屋子左边是玻璃柜台,摆着各种次要、药酒和一些包装好的补品,右边儿则是从上到下的木头柜子,一个又一个的抽屉,外面贴着中药名,木质柜台上放着牛皮纸和小称,中间摆着一张木桌,还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医生,看他前面放着的脉枕,这是位老中医,整个药店弥漫着一股中药味,闻到熟悉的味道,安夏深吸一口气。

老医生抬眼看了看进来的小姑娘,一双眸子格外明亮,起色看着也不错,有些偏瘦,“小姑娘,你看病还是抓药?”

安夏四下瞅瞅,这个药店除了这位医生,只有两个年轻的小伙计,没看到什么管事的人。

老医生觉得奇怪,这小姑娘进来,问话也不答,就四处看,他心里提高警惕,别是来碰瓷的,这事也不是没遇到过,抓了药吃了后,病没好闹着退钱的人不在少数。

“老先生,您这里有管事的人吗?”

老医生表情微冷,“你找管事的干嘛?我是这个店坐堂的医生,也算是二掌柜,有什么事跟我说。”

安夏见眼前的老中医态度变冷,语气也淡漠下来,难道是把自己当闹事的了?

她走到老中医面前低声道:“老先生,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想卖药材,不知道收不收?”

卖药材?老医生抬起头,打量着安夏的穿着,衣服挺旧的,小姑娘背的帆布包也洗得发白,看来这姑娘家里条件不好,他也经常遇到卖药材的,大部分是农村人,有的买自己抓来的蜈蚣,有的卖一些从山上采来的草药,看眼前的小姑娘捂着自己的帆布包,估计药材就在她包里。

“小姑娘你坐,卖什么可否拿出来我看看?”

安夏坐在老中医对面的椅子上,有些警惕,“您能做主吗?我的东西挺贵重的。”

老中医来了兴趣,难道是挖到了牛宝,也就是中药里的牛黄,“小姑娘,我可以做主,除非你的东西太贵,我会请大掌柜前来,你别担心,我们同仁堂是几百年的老字号,绝对不会做出强买强卖的事情。”

安夏安心几分,“那不论我卖什么,您能替我保密吗?我不想被人打扰。”

这下老中医脸上露出几分慎重,他又细细打量安夏,难不成这个姑娘家里以前条件好,只是家道中落了?还真有可能,这姑娘落落大方,气质容貌俱佳,就是偏瘦,也许真的出生大家族,那样的家族手里都有好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售的,所以出售后,他们也希望买方保密,因为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你放心,如果需要,我们可以保密,能让我看看你卖的东西吗?”

安夏放下了心,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歹这是个老字号大药店,总比小药店安全,她慢慢从包里掏出塑料袋,老中医紧紧盯着她手中的袋子。

“我要卖一颗老山参,纯野生,三十年。”

“人参?”老中医眼前一亮,这可是好东西,还是野生的,年份也不短,就是不知道这个参的品相如何,三十年野山参虽说市场上也有,可也不多,每年也就出百把根,人参这东西跟别的不一样,就是人工种植,也都要五年以上才出参,而且生长缓慢,而种植人参的土地最多种两茬,就不能再用了,人参仿佛吸干了土地种所有的营养,不养个三五年,土地缓不过劲。

所以种植人参养殖时间长,投入大,市场上三十年的种植人参都不多,更别提野生的,三十年的参,那是挖一根少一根,这几年产量明显不如以前,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手里居然有野山参。

“小姑娘,我能看看吗?”

安夏把袋子往前一推,老医生有些纠结,三十年的老山参怎么也不拿个盒子装,要是碰掉一根参须,那价格就要大打折扣,他有些心痛,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一股浓浓的人参味道扑鼻而来,光第一眼看过去,老中医就激动了。

这是老山参,野山参,这皮子的颜色、密密麻麻的参须、褶皱,还有这个饱满的品相,这是上上品的人参,老中医有些激动,“小姑娘,我能拿出来看看吗?”

安夏点点头,“可以,不过你要小心,别给我碰坏了。”

老中医无语,心想你自己装个塑料袋都不怕碰坏了,我拿起来看看怎么会碰坏,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小心翼翼地捏着人参腹部,慢慢把人参从塑料袋里缓缓拎起来,饱满完整的人参呈现在他眼前,这品相颜色个头,全都是三十年野山参种的极品,这样好的参他好多年都不见了。

“小姑娘,您家的这根参存了几年了?”

不怪老中医这样问,人参存久了药效就失了,所以新鲜人参处理后,就会尽快入药,这样才能发挥人参最大的功效,不过他虽这样问,眼前的人参药效强劲,光闻味道就知道这是一颗一年不到的人参,浓浓的参味,没有丝毫淡化。

“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久,这根参你们收吗?”

“收,我们收。”老中医喊了一个小伙计,拿了一个木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把人参放进去,“小姑娘,方便去里面谈谈吗?”

安夏也不怕,收起塑料袋放回包里,“您带路。”

然后安夏来到药店后面的房间,真跟她以前看过的电视连续剧《大宅门》一模一样,里面还是传统中式装修,他进去后,老中医就喊人泡茶上点心,而老中医打电话去了,说是叫大掌柜来看看。

很快安夏面前就摆了三盘点心,一盘桃酥,一盘槽子糕,还有一盘在武市十分少见,典型的北方典型枣泥酥,还有一杯绿茶。

打完电话的老中医,跟安夏客套着,说大掌柜十分钟就到,让安夏先吃点点心喝口热茶。

安夏道了声谢,拈起一块枣泥酥,笑道:“这点心武市少有,倒是帝都很多。”

老中医没想到,安夏还有这份见识,难道去过帝都?

他暗中打量安夏的一举一动,见她吃东西不急不躁,一只手还接在嘴边儿,他越发断定安夏出自大户人家。

第三九五章 结善缘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九五章结善缘安夏吃了一个枣泥酥,喝了两口热乎乎的绿茶,十分满足,这个枣泥酥做的真好吃,枣泥馅不软不硬,也不是很甜,皮酥掉渣,皮薄馅多,甚至比稻香村的还好吃。

老中医见安夏很喜欢吃,劝她再吃,安夏摇头谢过,在外面别人当自己是客人,送上点心茶水,自己不尝尝,这样是不礼貌,可吃多了也失礼。

“老先生,同仁堂有自己的秘方药吗?”

“有啊,我们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很有名气,还有六味地黄丸,我们的秘方是有自己的制药厂的。”

安夏点点头,人家秘方都可以大规模生产了,这倒是条路,如果拿出一两个秘方大规模生产,也能赚钱,只是秘方是霍家的,她不能往外拿,万一被霍家认出来就不好了。

她正想拐弯抹角问问霍家的事,打外面进来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青衫,看着文质彬彬,长相也斯文,像个白面书生。

“大掌柜,这位是安夏姑娘,她是来卖参的,三十年的野山参,我已经看过了,请掌柜过目。”

中年男子对着安夏微微一笑,笑容客气中带着一丝温暖,虽然他五官普通平淡,可笑起来让人觉得十分亲切,目光炯炯,看着十分精神。

“大掌柜您好。”安夏微微点头。

中年男子跟老中医一样,捏着人参腹部,小心又仔细地检查着人参,脸上慢慢透出笑意,这根人参不错,个头饱满品相上乘,是上等货中的极品,味道也浓郁,可以跟一般品相的五十年参相比。

“姑娘,这根人参你打算要多少钱?”

这下把安夏问倒了,她想了想道:“不瞒二位,这根人参能卖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是愿意收,给我个公平价格,我觉得可以,我就卖了,如果我觉得不行,那我就去找别家。”

大掌柜沉吟片刻,“姑娘,三十年的老山参,每年市场上也有,价格从八百到两三千不等,你这根参我也不说假话,上品,市场价最少两千,高价两千五,你觉得如何?”

安夏略微一算,这些钱顶工厂一个正式职工一年收入了,应该够种西瓜,再说自己手头也有些钱,“那您打算出多少钱收?”

“三千。”

安夏一挑眉,“三千?”

大掌柜微微一笑,“这根参卖两千五是市场价,剩下五百是跟姑娘你交个善缘,以后你如果还有什么上好的药材,还请卖给我们。”

安夏望着大掌柜慢慢笑了,“您这样做生意,不会亏?”

“不会,虽然我三千收,可我做成药品卖出去还有的赚,无非是赚多赚少,姑娘的人参极好,所以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安夏看懂了,这大掌柜确实不一般,拿五百块钱交朋友,说白了就是希望自己以后卖任何东西还去他这,“你们能对顾客信息保密吗?这根参卖给您,出了这个门我是不认的。”

大掌柜哈哈一笑,“安夏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向保密顾客信息,那这根参……”

“我卖了。”

安夏被两位掌柜送出门,她把钱放进包里了,等会儿走远后她就把钱收入空间,正要走,被大掌柜喊住,有小伙计送上包好的点心。

“听二掌柜说,安夏姑娘夸赞这枣泥酥,这确实不是武市特产,是在帝都买来待客之用,这一包送给姑娘了,希望以后咱们能再见。”

安夏这回真的对同仁堂有一种莫名好感了,什么是做生意,这才是做生意,大方客气还关注客人的细节,虽然一包点心不算什么,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老板有几个,也许自己空间内的一些成药,可以托付同仁堂卖?

“大掌柜,你说这小姑娘还会来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进退有度,我不知道今天多给的五百块和一包点心,能否跟她借个善缘,但是我肯定她手中有好东西,因为她刚才接过点心,听了我的话后,眼神明显犹豫,这次她也许只是探探路,这个小姑娘再来,一定通知我,还有一定要十分客气。我倒想看看,她手里还能有什么。”

老中医点点头,他在同仁堂做了一辈子,是从小伙计慢慢做起来的,东家见他聪明,专门教了他看病的本事,所以同仁堂就是他的根,他的一切都是同仁堂给的。

“少爷,您放心。”

“哎,在外面不要这样叫我。”

原来这位中年男子正是同仁堂家族的子嗣之一,而他被派到武市,负责中部这片的业务管理。

有了钱安夏高兴地奖励自己吃了顿好的,其实就是买了根卤猪蹄,又买了两馒头,便回了旅馆休息。

安夏离开林家也没觉得生活不好,但是没了她的林家,反而吵了起来,许美凤一大早见没说动林荣伟,急得跑回娘家。

许美丽和许老太听到安夏这个小贱人自己走了,两人拍手称快,还说了不少恶毒话,许美凤见自己妈和二姐还拎不清,急道:“娇娇喜欢那陆柏川,安夏走了以后陆家这条线就断了。”

许美丽觉得无所谓,安夏不在,他们也可以去陆家上门走动,一来二去不就熟了。

“那家陆老先生正眼都不瞧我们,只有见到安夏才有笑脸,再说我们去安夏不去,人家不问,我们咋说,就算这次去没有安夏,下次还没有,次数多了难免惹人怀疑,再被他查到安夏是被我们欺负走的,什么都别想了。

那家大孙子是真的一表人才,屋里条件环境又好,娇娇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我这辈子也算放心了。”

自己的孙子外孙中,林月娇是在许老太身边儿长大的,说是外孙女,可跟许老太的时间比孙子们都多,而且这姑娘打小就亲许老太,所以格外得许老太疼爱。

“那还是要找到这丫头,你说这丫头会不会去了陆家?”

“不知道啊?我也没陆家联系方式,万一没去,我贸然找上门,暴露了那就更不好了。我想让荣伟去找找,那毕竟是他姑娘,可他什么都不管,跑去上班了。”

许美凤提到这,就肝疼,丈夫就算不关心安夏,也不提娇娇的未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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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七章 可怕的梦话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三九七章可怕的梦话长这么大,林月娇从未受过像今天这般的羞辱,也从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她在班里是属于家庭条件好的孩子,而且她是独生子女,不对,她想起自己现在不是独生子女了,因为有安夏。

就是这个安夏,把自己害成这样。

不是她,自己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过得不知道多自在,就是她害了自己,林月娇疯狂跑回家,想跟母亲哭诉委屈,结果却听到了父母的争吵,而她细细一听,母亲居然去找安夏。

林月娇气得火冒三丈,猛地推开火房的门。

“妈,安夏害得我今天被全班同学嘲笑,你……呜呜……你为什么还要找她,现在他们都看到我的脸了,这都是安夏害得我!”

许美凤没想到女儿突然回来了,看到女儿眼睛都哭肿了,着急又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林月娇拼命挣扎。

“你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你现在心里只有安夏,老师也喜欢她,你们都喜欢她,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挣扎中林月娇的口罩蹭掉,露出捂了一天又红又肿的伤口,许美凤看了一下就吓坏了,“娇娇,你的脸……怎么了?”

林荣伟也瞪大眼睛,望着女儿脸上的伤,心里又气又疼,“还能怎么了?医生说过,伤口不能捂着,谁给她带口罩的?你就惯死她吧,到时候她的脸真毁了,你就高兴了的。”

跑了一个有出息的,现在没出息的林月娇脸变成这样,林荣伟焦躁绝望,气得把口罩一脚踢出去好远,“林月娇我告诉你,你要不想自己的脸烂掉,就不要再捂着口罩,否则你就等着留疤。”

林月娇本来脸上伤口就疼,尤其愤怒伤心的时候,那片皮肉里仿佛没根神经都开始跳动,牵引着伤口疼痛难忍,而林月娇本人看不到,她脸上的伤口又红又肿,已经往外渗黄水了。

“这、这不行,荣伟,娇娇的伤口又化脓了,那医生当时说,如果发炎了,还要去清创。”

一想到上次清创,林月娇的心狠狠揪成一团,她到现在都记得,医生拿着沾满酒精的棉球,在自己脸上的伤口处使劲擦拭,她甚至一度感觉,医生把棉球和镊子一起伸进自己的伤口里面来回擦拭,疼得她浑身冒冷汗,发抖呕吐。

“不,我不去,妈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在家待着。”

“说什么傻话呢,你的脸成了这样,让医生看看,上点药,明天上学不能再戴口罩了。”

“不,我不上学,我坚决不上学,我这样再也不要出门,脸好了我才出去,求求你妈,别让我上学了,我被全班人说我是传染病,他们都欺负我。”

“谁敢说你?明天妈送你去学校,找你们班主任,什么传染病,老师也不管管。”

许美凤拽着女儿的手,想拉她去医院,可林月娇打死都不想再受那份罪,整个人死死往下坠,就是不去。

“荣伟,你帮我一起带娇娇去医院,姑娘的脸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的脸再这样折腾下去,早晚要留疤,你也别折腾了,就在家休息好好养,过几天就好了,反正读不读书也没什么区别,到时候可以顶我的职,先在厂里当临时工。”

林荣伟也没指望林月娇能读出个什么名堂,再说林月娇成绩又不好,当初还不肯读文,非要学理,不过是打发时间,等满十八岁了,就在工厂上班,如果工厂招人就招工进去,如果不招就等他退休,让女儿顶职,也是铁饭碗一个,单位福利待遇也不错,找对象也好找。

以前许美凤也是这种想法,可现在她希望女儿能考个大专,大学就不奢望了,毕竟陆家是知识分子家庭,陆老爷子曾经是大学教授,陆柏川她那次侧面问了问,也是上了大学的,那女儿如果只是一个高中生,陆家肯定看不中,所以她还打算今年请老师给女儿辅导,也要让女儿考上个大专啥的。

而且大专也好考,其实只要上了高中,稍稍学习一下,大学很难,可大专反而容易,不像初中考中专,那么难,反而读了高中,考学比初中还容易了。

“对,我哪都不去,我就在家,我脸不好我就不出去。”

林月娇死都不肯出去,许美凤又舍不得狠下心押着姑娘去医院,那次姑娘清创的惨叫声,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能呼吸。

趁许美凤不注意,林月娇挣脱母亲的钳制,躲到林荣伟身后,“妈,我告诉你,这个家有我没她,她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来了才几天,听不得爸说一句重话,有能耐走就永远别回来,你也别找!”

林荣伟虽然嘴上说不找,可他心里还是隐隐担忧着陆家,结果小女儿这样说,他听着不痛快,“你还有心思管别人,我告诉你,就是不上学,在家里的东西也要学,明天我去找你们老师,给你派个同学补课,你要在家休息,那就不能拉课。”

许美凤拿这两人一点办法没有,现在因为女儿的脸,她也没心情找安夏,拿了紫药水好歹哄着女儿把脸涂了一下,看着涂了紫药水后女儿的脸,也确实不方便上学,满脸黑乎乎地确实吓人。

林家折腾了一天一晚上,隔壁徐奶奶跟徐爷爷二人犯嘀咕,从昨天就没见到安夏,也不知道咋回事,徐奶奶今天早上在门口守了一天,愣是没看到安夏出门。

那天晚上安夏在林家闹得时候,他们二老推着果果出去遛圈了,回来后安夏已经走了,所以不清楚发生的事情。

徐奶奶嘀咕了半天,越来越担心,想着明天抽空问问许美凤,两老人在屋里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安夏,突然少了安夏,两个老人都觉得屋里冷清了不少。

许美凤又是一晚上噩梦连连,梦里安珠苍白着一张脸,狠狠质问她,她的女儿哪去了,许美凤在梦中被逼急了,梦中含糊地大喊一声:“安珠,我当年可以杀你,现在就算你变成鬼,我也一样能再杀你一次。”

旁边儿的林荣伟被许美凤的梦话吵得突然惊醒,听到老婆说什么安珠什么杀?他心头突然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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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章 啰嗦的陆柏川

安夏美美睡了一觉,一觉到了早上快七点,她起来洗漱完毕,就去学校门口吃早饭,吃饱后便站在门口等四舅他们。

陆老爷子跟往常一样早早起来,路柏川昨天晚上被爷爷的夺命连环电话给打回了家,今天他还跟领导请了天假,他不放心让爷爷一个人去见同学,还找罗队借了辆桑塔纳。

一大早陆老爷子一反常态,自己不出去遛弯,站在家里来回溜达,好容易等去外面锻炼的孙子跑步回来。

“柏川,你去给我买早点,我要吃校门口的小笼包,再加一碗稀饭。”

“爷爷,你不是一贯自己去教工食堂吃吗?”

“我今不想吃教工食堂,我要吃外面的小笼包,稀饭里面别忘了放点咸菜,快去吧。”

陆老爷子心想,臭小子,我为了你跟安夏打听了半天,她估摸现在就在校门口等村里人呢,哎呀也不知道老安的小儿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当年这孩子长得可是不错,看着机灵聪明,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变没变。

陆老爷子心里感慨万分,十几年前老安因为不甚家中亲戚打扰,也怕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两人断了走动,改成写信,可虽然这样,感情一点没淡,想起老安,陆老爷子有些伤感,不过一想到老安的外孙女安夏,这孩子如此好,老安泉下有知也该知足了。

陆柏川是不清楚爷爷为什么突然闹着要吃门口小吃店的包子,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拎着饭盒朝校园外跑去,地大校园宽阔,正好再跑跑步活动一下。

安夏站在地质大学门口的牌子那等着,手里抱了本医书,实在是无聊的不行了,当然她十分谨慎,拿的是大众所知的医书,而不是霍家的脉案等记录。

陆柏川跑着出门买了包子和稀饭,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十分熟悉,目光一扫,立刻发现站在校门口牌子前面的安夏。

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安夏,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开学了吗?怎么没上学?”

看到陆柏川,安夏微微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大队吗?”

“你别管我,我请假了,倒是你为什么不上学?”此刻陆柏川像一个管东管西的严肃老头。

安夏不耐地望了他一眼,“你怎么跟个啰里巴嗦的老头子似的,问东问西,我有事所以不上学,再说你凭什么管我,你跟我什么关系。”

陆柏川被怼得哑口无言,可不弄清楚安夏要干嘛,他一百个不放心,“不行,你跟我到家里去,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我不去学校,我有事,陆柏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不行吗?你别管我了,快点端着早饭走吧。”

“不行,你不说原因我不走,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陆柏川伸手要抓安夏,手快伸过去突然停住,他知道安夏的诊脉能力,他不能让安夏碰到自己,于是他又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安夏本来看到陆柏川伸手过来,猛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甚至有一种隐隐期待,结果看到他半路又收手回去,气得连平静地心情都无法维持。

“你为什么不上学?你不是要考大学吗?”

“我的事情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一句话给陆柏川臊得脸发红,男朋友三个字从安夏口中说出,竟让他有短暂的快乐,可他如果喜欢安夏,就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陆柏川,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害了安夏一辈子,想想你的病,根本治不好。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陆柏川仿佛想到什么,“是不是林家欺负你了,是不是?”

听到陆柏川急切的关心口吻,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安夏眼圈一红,掉下两滴眼泪,陆柏川发现自己猜对了,一瞬间怒气布满全脸,一只手紧紧握拳。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我去给你讨回公道,那个家不要也罢,你有我,我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安夏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更快了,她低下头,不想让陆柏川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我有你?那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替我出头,我跟林家咋样,你别管,这事情千万不要告诉陆爷爷,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是知道此事肯定特别生气,对血压和心脏都不好,你千万不要告诉陆爷爷。”

“我……夏夏,我们两真的不可能。”

又是不可能,安夏猛地抬起头,美眸含泪瞪着陆柏川,有些可怜又带着哀求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你有心上人?”

“没有。”

“你既没有心上人,我两是从小定下的姻缘,你为何不肯娶我,你明知道我……我的心……可你一次次说这种话,陆柏川,你比林家的人还可恶,他们伤害不了我,只有你,每次说这种话,你知道我多难过吗?你知道我偷偷哭了几回吗?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因,可不论是什么,我都愿意跟你一起面对,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陆柏川死死咬着牙,忍了又忍,“你、就当我是个混蛋吧,这辈子我们不可能。”

“你这个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安夏气急,推搡着陆柏川,引来众人目光。

陆柏川心疼极了,这几次看到安夏失控,他心里也不好受,“你别生气,我先走了,有事就找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明明就是你欺负我。”安夏一扭头,抹了把泪,不再看陆柏川。

“总归是我对不起你。”

留下一声低低的叹息,陆柏川拿着早饭走了,许久后安夏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

“总有一天,我要搞清楚,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结婚,明明、明明我也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安夏伤心着,程文联叫得面包车六点多就到村头等着了,程文联、安家业和安定凯三人收拾妥当,六点四十多分从山坡村出发,面包车比公交还是快一些,八点多一点,三人就到了洪山区。

“在哪里,安夏在那里。”

程文联眼尖,看到站在路边儿的安夏,立刻叫师傅开了过去。

第三九九章 相见相识

“夏夏,上车。”

安夏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身边儿停了辆银色面包车,程文联兴奋地从窗户里把头伸出来喊她,安定凯坐在里面激动地招手。

安夏连忙走到车身侧面,拉开车门坐上去,安家业发现不太对,夏夏的眼睛怎么红红的,而且夏夏不是这周开始上学了吗?

“夏夏,你今不上学?还有你眼睛咋了?”

安夏没想到,四舅这么细心,她明明已经哭完半个多小时了,“刚才起风,有灰进了眼睛。学校那边儿我跟老师请假了,我成绩还可以,老师就同意我休息两天。”

“你这孩子,会不会耽误成绩,好容易……”

“四舅,你别念叨了,肯定不会耽误的,放心吧。师傅,笔直往里开。”

安夏指挥着司机开车,安家业不做声了,很快就到了陆老爷子住的别墅外面,刚一下车,安夏心里“咯噔”一下,陆柏川肯定在里面,她今天真不想见到他,心情好差。

安夏在暗暗郁闷的时候,程文联跟安家业父子两下来,看到临湖的三层小楼,周围假山凉亭,垂柳拂水面,全都是一样的独栋小楼,十分震惊。

“夏夏,这是城里的别墅?”

程文联有些见识,他知道城里人大部分住平房,条件好的住楼房,别墅那都是大领导才住的,就是他小舅,也不过住着一个两室一厅的楼房,那些独栋小别墅他进都进不去,只远远看过,门口有站岗的守门。

“这三层楼真气派。”安家业望着眼前的三层小楼,觉得跟自己在其他村看到的又不一样,这个小楼盖的样式,外观颜色都稳重大气,还有大阳台,比自己在村里见的三层楼气派太多。

“这是陆爷爷家,四舅,陆爷爷跟外公是世交,当年跟咱们家走动了多年,最后因为上门占便宜的亲戚多了,外公就不让陆爷爷跟他来往,两人都是书信私下交流。”

“我想起来了,我小的时候家里总有个亲戚,我喊陆叔叔,然后长大后渐渐没见到了,难不成就是他?”

“四舅,就是这位陆爷爷,而外公说了,让他少跟安家联系,一个是想占便宜的亲戚多,一个是外公说自家孩子都不争气,怕你们来麻烦陆爷爷,外公不想让他们当年的交情变味。”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安家业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爸临死的时候,都没提过陆叔叔的事情,怎么安夏知道,还找到了这个地方。

“我……哎,外公给我安排了门亲事。”安夏飞快地低声说过。

“啥?”程文联诧异道:“亲事跟陆家有关系?”

安夏脸飞快浮起一层淡淡的绯红色,“外公留了封信,让我满十八岁来找陆爷爷,然后跟他的大孙子……结亲。”

程文联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指腹为婚?这么多年?这老辈人的思想,也太可怕了。

“你跟陆家的大孙子,那陆叔叔的孙子你见过没?夏夏,虽然我爸有这个意思,但现在是新社会,不流行包办婚姻,你要是不喜欢,咱就不嫁,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你放心,我也绝对不沾这陆家的便宜。”

“对,姐,你这么好,谁娶了你那都是烧高香,你要是不喜欢,千万别勉强,我姐这么优秀,啥样对象找不着。”

安夏有些无奈,自己有说不喜欢吗?算了,带他们进去吧,“这次农科院的事情还是陆爷爷帮忙,我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四舅你放心,不喜欢的人,我肯定不嫁。”

说完安夏抬腿要进去,安家业突然拦住安夏,“等我去买点东西,这么多年第一次来看长辈,怎么能空着手。”

“对对,家业叔,我陪你去,看看买点啥,咱们还要求人帮忙,更不好空着手来。”

安夏还没来得及说啥,安家业跟程文联就走了,两人说着来时路上看到的小卖部,门口还有水果,就去那里买,实际上走远后二人交流着陆家跟安夏联姻的事情。

最后二人都觉得,八字还没有一撇,安夏联姻的事情也要先看看陆家的后生咋样,这次主要是探望陆老爷子。

两人买了两包黑芝麻糊,一挂香蕉,一兜子苹果,外加两包桃酥,回来后安夏按响了门铃,听到门还能发出叮咚的铃声,几个人又瞪大眼睛,看着门上的那个小塑料圆点,觉得十分稀奇。

陆老爷子已经吃完饭了,虽然跟以往一样看报纸喝茶,但报纸半天都没翻一张,暴露了他心里的焦急,他多年没见到老安的几个儿子,很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快,柏川,快去开门。”

陆柏川奇怪地望了爷爷一眼,爷爷似乎有些激动,不过当他打开门后,他激动了,门外的人也激动了。

“安夏?你们……”

“柏川?”安家业叫着。

“陆队?”程文联叫着。

安家业跟程文联同时扭头看着安夏,那意思是说,陆老爷子的大孙子竟然是陆柏川,安夏未来的未婚夫是陆柏川?这、这也太巧了吧,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安家业见到陆柏川更为激动,他对陆柏川印象非常好,安夏未来的丈夫如果是他,那他们两个人真的有缘分,这门亲事他心里已经默默同意了,就连憋着不服气的安定凯,在见到陆柏川后,也服气了,他觉得眼前这个器宇轩昂的男人配得上自己的姐姐,加上他以前对自家多番照顾,是个好人。

陆老爷子激动地走到门口,看着眼前的人,盯着安家业问道:“你是安家四小子?”

安家业也从陆老爷子层层的皱纹中,看到以前那个五十多岁的陆叔叔,颤抖着声音道:“您是、陆叔叔?”

“哎,四小子,你怎么……”陆老爷子声音哽咽没说出话来。

当年的安家老四长得多机灵端正,可看他现在满脸沧桑,衣服也半新不旧,这些年日子一定过的不太好,吃了很多苦。

“快进来,进来坐,小谢,泡茶!”

十几年后,陆老爷子有一次见到了好友的孩子,眼眶湿润。

第四零零章 露馅了

陆老爷子问了问安家四个孩子的生活,安家业只说都好,现在不像以前,现在吃喝不愁,日子都好过。

安夏特意把程文联介绍给陆老爷子,也说明程文联就是自己认的程爷爷的孙子,对自己很照顾,陆老爷子点点头,目光扫视了一遍程文联,见这孩子大方坦荡,放心不少。

“夏夏说想让家里种西瓜。”

听到陆老爷子提起西瓜,安家业点点头,又面带为难道:“无籽瓜我也是头一次听说,我一直都是种粮食蔬菜,西瓜没种过,也没扣过大棚,不过想看看,儿子也想学习下农业科技。”

“陆爷爷好。”安定凯被父亲拍了一下,立刻站起来鞠躬喊人。

陆老爷子点点头,“孩子想的没错,多学点技术是好事,能种些经济作物,也能改善家庭生活,读过高中没?”

安定凯见陆爷爷家里到处都摆着书,又被问道读书的事,头一次特别后悔,低声道:“我学习不好,只读到初中毕业。”

“啊。没关系,什么时候知道学习都不晚,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农科院瞧瞧。”

“我姐也这样说,我姐说活到老学到老,让我好好学,条条大路通罗马,种地也能出状元。”

这话把陆老爷子逗得哈哈大笑,“对,没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而且种地的学问也大着呢,没有农民种地,咱们这么多人吃什么,所以你们做的事非常重要。”

“陆叔叔,您别夸他,这小子一点都不知道谦虚。您的孙子就是陆柏川?真是缘分,没想到陆柏川是您孙子。”

糟了!安夏的第一反应,她忘记了,四舅他们认识陆柏川,可是自己隐瞒了自己认识陆柏川的事情。

“啊?”陆老爷子果然露出迷茫神情,“怎么?你们见过?”

“是啊,当初陆柏川救过我母亲,送她老人家去医院,还借钱给安夏,给我家老母亲动的手术,结果后来因为这事,我大哥二哥还跑去陆柏川的单位闹,那时候也怪我糊涂,没有拉住他们,害的陆柏川丢了工作。即便如此,后面柏川经常来探望我母亲,每次都带不少东西。”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就是说,我孙子柏川跟安夏早都认识?”

这下轮到安家业糊涂了,“怎么?您不知道?两孩子认识得有半年了吧。”

陆老爷子盯着陆柏川,安夏已经低下头不敢看陆爷爷了,有问题,陆老爷子敏锐地发现大孙子跟安夏之间气氛不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问,等回家他一定得问个清清楚楚,这真是天生注定的缘分。

“真是巧啊,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农科院,我跟同学约得是九点半。”

众人一起出门,安夏走在陆老爷子身后,陆柏川想去扶爷爷,被陆老爷子一把推开,陆柏川无奈,又发愁自己借的桑塔纳坐不下这么多人。

“爷爷,我去外面叫个出租车。”

“不用,陆队,我借了辆面包车,咱们全能坐下。”程文联连忙道。

“那我坐面包车,我还有很多话要问家业。”

众人一起走到面包车前,安家业扶着陆老爷子小心地坐上去,安定凯坐在后面一排,安家业坐在陆老爷子身旁,程文联喊安夏跟陆柏川一起上来。

陆老爷子突然发话,“你不是借了辆车吗?夏夏你跟陆柏川走,不用挤在一起。”

安夏今天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陆柏川,连忙笑着道:“陆爷爷,我跟你一起,说说话也热闹。”

“你去吧,我还有话跟你四舅说。”说完,陆老爷子自己把车门关上了,这是彻底不让上车的节奏。

程文联自己坐上副驾驶,“夏夏,你跟陆队走,在前面带路。”

“哎,我要……”

安夏上不去面包车,瞪着陆柏川,陆柏川也有些尴尬,干脆去开车,停在安夏身边儿,下来给安夏打开车门,都这样了,安夏也没法拒绝。

不过她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在了陆柏川后面一排,黑色桑塔纳在前面带路,银色面包车跟在身后。

陆柏川开得不快,车里死一般寂静,两人都有些尴尬,安夏更多的是生气。

“安夏,你在林家到底怎么了?”

“陆柏川,我都说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也别管我,大家客客气气地得了,还有你也别说把我当妹妹,我还不想有你这么个哥呢。

对了麻烦你回队的时候,跟罗大哥说一声,让他给我介绍对象吧,我也想谈一场甜蜜的恋爱,找个好人家。”

前面的话陆柏川还没什么,后面听到安夏要罗队给介绍对象,胸口一下子闷了起来,“你现在上高三,好好读书,谈什么朋友。”

“也对,等我考上大学,到大学里谈,我听人说,不在大学里爱几场恨几场,都白上大学了。”

陆柏川胸口越发憋闷,“什么爱几场恨几场,都是谁说的,读书就要好好读。”

“再好好读,我也要嫁人,又不能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不过我这种条件,谁看得上,农村人,没了母亲,家庭条件复杂,父亲也另组家庭,到时候一个人嫁过去,保不齐要被欺负。

我从小就没有爹妈,村里的孩子就欺负我,骂我是没人要的野种,吃不饱穿不暖,别人家孩子有父母兄弟姐妹,我只有外公外婆和四舅,现在疼我的外婆也讨厌我,外公也不在了,我有时候觉得,这都是报应,都是老天给我的惩罚。”

安夏寂寥冷静地声音,让陆柏川心里无比难过,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安夏,可他心里也有无力感,安夏现在这样难过,就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也是伤害她的人之一。

“我……”

陆柏川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安夏通过后视镜,看到他纠结挣扎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可她已经表白很多次了,陆柏川根本不同意,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两世为人,这也是头一次谈恋爱。

除了跟陆柏川在一起的决心不变,这份感情该怎么继续,她也不知道。

二人沉默着,一路来到农科院。

第四零一章 提问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一章提问到了农科院,门口站着一个老人,旁边儿还有个年轻小伙扶着他,陆老爷子连忙让停车,陆柏川见状也停了下来,众人下车。

“老同学,稀客啊!”老人上前握住陆老爷子的手。

陆老爷子一下车,门口的老爷爷就迎上来,不过他比陆爷爷看着苍老许多,干瘦佝偻,皮肤黑红脸上皱纹深刻,如果不是穿得还不错,看着就像个地道的老农民。

“老姚,咱们三年没见了,你可比以前瘦多了。”

“哎,胃不行,吃不了多少东西,只能喝稀的,稍微吃多一点肚子就疼,有时候还吐,这几年孩子们带着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胃镜也做了,啥毛病没有,就稍稍有点浅表性胃炎,当时就治好了,可这吃不多的毛病,还是没好。”

“老姚啊,你可要保重身体,咱们班同学已经少了好几个了,咱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身体可马虎不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世交朋友的四儿子,安家业,这是我那朋友的外孙女安夏,孙子安定凯,这位是山坡村村长程文联,这是我大孙子陆柏川,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姚新阶,农科院院士。”

“姚老先生好。”

“姚叔好。”

“姚爷爷好。”

“好,好。这是我孙子姚子风,大学老师。”

姚子风,这名字倒是很古典,跟眼前这个皮肤白皙,丹凤眼的男生很配,这个男生身上带着一股沉静的书卷气,换上古装仿佛就是以为白面书生。

“老姚,今我带人来找你,想看看你们农科院的无籽瓜,当然还有什么好的经济作物,都给介绍一下,山坡村是我的世交老安的家乡,他们村没什么资源,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小程是新任村长,想找点经济作物,看看能不能在村里种植发展。”

“山坡村具体在哪?”

“我们村是武市江桥区往南八乡那边儿去的地方。”程文联快速答道。

“哦,那里,南八乡确实穷,当年那里的姑娘可都不愿留在周边村,全都外嫁了。”

“姚老先生,您说的没错,我们那一片村子都没什么资源,位置又偏远,也没啥发展的,大家都是地里刨食,吃上饱饭也就这两年的事情,可大家的日子还是过得艰难,有个病啥的都看不起医生,屋里娶媳妇连盖两间新房分钱都凑不出。”

姚新阶点点头,“农民的日子不好过,不过你们村里重视农业发展,只要找对项目,农业也能赚钱。”

“老姚,上车,咱们车上说,你也带他们转转。”

“行,那咱们走。”

陆老爷子跟姚老爷子坐上了面包车,程文联跟安家业肯定得陪着,安定凯也要跟着姚老爷子,他都不知道院士是啥?但听着就很厉害。

然后剩下陆柏川、安夏以及姚子风。

陆柏川立刻道:“姚老师,坐我的车吧。”

“不敢。”姚子风点点头,“我今年二十五,不知陆先生?”

“我二十八。”

“那我称您陆大哥,您喊我小姚就行。”

“好。”

安夏跟姚子风同时拉开汽车后排车门,安夏看了下对面的人,有些尴尬和犹豫,但现在关门坐在前面太刻意,她还是坐进车里,姚子风也没想到,这位姑娘会坐在后面,此刻他再去前面做不合适,再说这位姑娘都分大大方方地坐下,他一个大男人,更该坦荡。

姚子风大大方方地坐进车里,“安夏姑娘,你好。”

安夏含笑点头,喊了声“姚先生。”

众人也没什么话说,姚子风跟陆柏川说了两句,都是说各自爷爷,安夏望着窗外,农科院里面占地极大,除了一进大门的场地和办公楼,后面全都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周围零星散落着淡黄色小平房。

“姚先生,这些都是农科院的试验地吗?”

“试验地?”姚子风楞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对,这都是试验基地,左边儿这边儿种的是长江五号水稻,右边儿是盐碱地可种植的小麦,前面还有果园,花生瓜子这些东西,每年我爷爷家都会送来各种水果大米稻谷,就连油都是自己榨的,还有新培育的各种蔬菜,吃都吃不完。”

“哦。”安夏点点头,望着车窗外的田埂和飞舞划过的蜻蜓,露出孩童般纯净的笑容,”原来这就是农科院,我本以为都是高楼和实验室,进来一看跟我们村里差不多。”

姚长风眼尾扫过,被安夏脸上孩童般的微笑吸引,突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初见安夏,就赞叹她有一双清澈如泉水般干净的眸子,没想到她不经意地笑起来,这么美。

姚子风突然觉得心跳加快,连忙扭头朝窗外望去。

车子开到后面的农业基地办公室,在姚老先生的带领下,大家到了办公室里,看到了农业技术人员,众人见姚老院士来了,全都是跟客气恭敬,主任跟在姚老先生身旁,一口一个姚老叫着。

众人互相介绍后,程文联说明来意,想看看农科院的无籽瓜。

主任笑道:“我们的无籽瓜技术,还是在姚老的指导下,才培育出了西瓜苗,技术这块姚老还是您说吧。”

安夏走到姚新阶面前,“姚爷爷,能不能带我们看看无籽瓜,边看边讲。”

“好,无籽瓜就在这房子后面。”

众人来到后面,一片大棚,里面全是一排排的白色塑料长盒子,盒子里面有无色液体,然后每个小盒子上面有一个绿色秧苗。

“无土栽培。”安夏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没想到九十年代就有无土栽培的技术。

姚新阶听到安夏这句话眼睛一亮,“小姑娘,你知道无土栽培?”

安夏点点头,“我知道一点。”

“哦,那你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姚新阶的教学兴趣被安夏挑起来了。

“无土栽培技术最早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德国人发明的,引进咱们华夏国是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山东农业大学最先开始研究无土栽培黄瓜、西红柿这些蔬菜。”

姚老爷子没想到安夏知道这么多,微微点头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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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二章 不怕赔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二章不怕赔钱“小姑娘,你知道得很多,这些知识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是、是我们当地的农科站里面一个技术员告诉我的,就是他告诉我无籽瓜的事情,说无籽瓜是三倍体,从生物学角度上讲,三倍体是没有种子的,所以西瓜就没有籽了。

姚爷爷,我们这次来,就像问问农科院的无籽瓜瓜秧可否卖给我们一些,我们想扣大棚种无籽瓜,等到冬天过年前正好上市,这样肯定比夏天买西瓜赚钱多。”

“冬天卖西瓜,小姑娘这个想法是谁想出来的?”

安家业等人全都看着安夏,姚新阶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是觉得冬天可吃的菜太少了,除了土豆大白菜萝卜,剩下好一些只有菜薹和小白菜,我们还是中部,北方的饮食更单调,他们那的绿叶菜更少,其实我一开始是想种黄瓜番茄,这种反季节蔬菜在年前肯定能卖个好价,但是蔬菜毕竟是农业作物,而且储存难损耗大,正好那次去农科站的时候,得知无籽瓜,我觉得无籽瓜既新奇,又方便运输储藏,一个西瓜可以放好久,而且水果是经济作物,我觉得种这个比蔬菜赚钱。

姚爷爷我说话比较直白,农民种地那么辛苦,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四处打听哪里能买到这种瓜秧,正好问到陆爷爷,谁知道这么巧。”

“你说的那个农科站技术员叫什么名字?”

安夏没想到,姚爷爷还刨根问底,不过这都是她编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已经走了,不在农科站了。”

“不应该啊。”旁边儿主任嘀咕一句,“这农科站都是各大院校分配过去的,怎么会不在了?这可是稳定工作。”

安夏答不上来,这时候都是分配工作,要么就招工,所以农科站还真是个不错的单位,“也许请假了,反正我后面去找这个人,没再遇到。”

“刘主任,你留意一下,山坡镇那边儿的农科站,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刘主任连连答应,众人开始参观无籽瓜瓜苗培育基地,在姚老爷子的介绍下,大家对无籽瓜有了一个透彻的了解,无籽瓜比普通西瓜更耐储存和运输,西瓜汁多味甜,对土壤要求也不高,武市大部分地方都能种,就是技术要求比较高,对于没种过瓜的,必须有技术员对其进行技术指导。”

参观完毕,安夏越发心动,而本来抱着否定态度的安家业,心里的想法也慢慢转变了不少,刚才姚老先生说了,如果能种成功无籽瓜,在冬天进行销售,市场行情不会差,他们曾经投入过一批秋冬季成熟的西瓜,卖一元一斤,都卖得很好,何况是新品种。

安家业多了几分信心,程文联更是有些激动,跟安定凯两人跟旁边儿的几个技术员交流无籽瓜的种植技术,技术员给他们说了很多,如何育苗、定植、整枝、授粉以及田间管理和采摘,这里面没一个都大有学问,重中之重是育苗,不过无籽瓜直接买西瓜苗,省了育苗的麻烦。

众人看完后,安夏跟程文联对视一眼,问起刚才的刘主任,想买些无子瓜苗回村试种植。

刘主任有些问难,无籽瓜是他们的新品种,还在试验阶段,他们打算自己开辟一块试验田种植,毕竟不是成熟的技术,如果贸然推广给农民,万一种植失败,会给农民造成巨大损失。

刘主任看着姚院士,这是在姚院士的指导下研究出来的成果,姚新阶点点头道:“无籽瓜是才培育出来的品种,技术上还不成熟,我们农科院还在摸索阶段,今年我们打算进行试验基地种植,等我们有一套完备的种植方法,才会考虑在农村进行试点推广。

你们都是农民,也知道农民都不富裕,而且你们也不具备种西瓜的技术,无籽瓜是比较娇贵的品种,要是照顾不好,又或者种植中出现各种问题,很可能颗粒无收,投的所有的钱全都打了水漂,如果可以你们等一年,明年我们就会小范围推广。”

“姚爷爷,我们不怕贵,不管什么结果都想试一试,我们确实没种西瓜的技术,可谁都不是一开始就会种瓜种地的,谁都是学的。

我表弟安定凯在种地这方面比较有天赋,很多东西教过他,他操作两下就能做得很好,我可以让他每天来农科院跟技术人员学习种瓜技术,我们也可以请农科院技术人员到我们村指导,我们给技术人员一定的技术咨询费。

不是不想等,而是市场必须抢占先机,现在无籽瓜在试验阶段,外面还没有种植,那我们就是独一份,如果成功了,就占有了市场先机,哪怕未来别的地方种植无籽瓜,我们先开拓了市场,就比别人更有机会。

而我们村的村长,也希望早早引进无籽瓜技术,这样能比别人更早积累经验,更早积累市场,全村人在未来的市场竞争中,也能处于领先地位,能带着全村人致富。

我们想种无籽瓜,绝对不是只为了个人赚钱,我们村太穷了,穷到生病都没钱治,就那么忍着,家家户户到现在也不过是玉米面和米饭掺着吃,不是农忙和过节,荤腥都舍不得吃,大人们过年都舍不得添置一件新衣裳,很多女孩因为家里没钱,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帮家里干活。

大家的日子真的太难了,姚爷爷,您就让我们试试吧,不论赔多少钱,我都愿意为无籽瓜试一试,这个风险我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

“你,小姑娘你知道需要花费多少吗?”

安夏从包里掏出三千块钱,”我已经准备了三千块,如果不够,我再去准备,不论多少钱,我都想试试。”

“我也愿意自己掏钱,给村民们现行试验一下,如果安叔成功了,明年我们就全村推广。”程文联坚定地站在安夏身边儿,“不能让你一人出钱。”

“程大哥,这是给我四舅种地,你出钱没道理,而且我准备了足够的钱。”

姚老爷子有些困惑,这个小姑娘刚才说的很穷很苦,可她哪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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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二章 不怕赔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二章不怕赔钱“小姑娘,你知道得很多,这些知识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是、是我们当地的农科站里面一个技术员告诉我的,就是他告诉我无籽瓜的事情,说无籽瓜是三倍体,从生物学角度上讲,三倍体是没有种子的,所以西瓜就没有籽了。

姚爷爷,我们这次来,就像问问农科院的无籽瓜瓜秧可否卖给我们一些,我们想扣大棚种无籽瓜,等到冬天过年前正好上市,这样肯定比夏天买西瓜赚钱多。”

“冬天卖西瓜,小姑娘这个想法是谁想出来的?”

安家业等人全都看着安夏,姚新阶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是觉得冬天可吃的菜太少了,除了土豆大白菜萝卜,剩下好一些只有菜薹和小白菜,我们还是中部,北方的饮食更单调,他们那的绿叶菜更少,其实我一开始是想种黄瓜番茄,这种反季节蔬菜在年前肯定能卖个好价,但是蔬菜毕竟是农业作物,而且储存难损耗大,正好那次去农科站的时候,得知无籽瓜,我觉得无籽瓜既新奇,又方便运输储藏,一个西瓜可以放好久,而且水果是经济作物,我觉得种这个比蔬菜赚钱。

姚爷爷我说话比较直白,农民种地那么辛苦,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四处打听哪里能买到这种瓜秧,正好问到陆爷爷,谁知道这么巧。”

“你说的那个农科站技术员叫什么名字?”

安夏没想到,姚爷爷还刨根问底,不过这都是她编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已经走了,不在农科站了。”

“不应该啊。”旁边儿主任嘀咕一句,“这农科站都是各大院校分配过去的,怎么会不在了?这可是稳定工作。”

安夏答不上来,这时候都是分配工作,要么就招工,所以农科站还真是个不错的单位,“也许请假了,反正我后面去找这个人,没再遇到。”

“刘主任,你留意一下,山坡镇那边儿的农科站,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刘主任连连答应,众人开始参观无籽瓜瓜苗培育基地,在姚老爷子的介绍下,大家对无籽瓜有了一个透彻的了解,无籽瓜比普通西瓜更耐储存和运输,西瓜汁多味甜,对土壤要求也不高,武市大部分地方都能种,就是技术要求比较高,对于没种过瓜的,必须有技术员对其进行技术指导。”

参观完毕,安夏越发心动,而本来抱着否定态度的安家业,心里的想法也慢慢转变了不少,刚才姚老先生说了,如果能种成功无籽瓜,在冬天进行销售,市场行情不会差,他们曾经投入过一批秋冬季成熟的西瓜,卖一元一斤,都卖得很好,何况是新品种。

安家业多了几分信心,程文联更是有些激动,跟安定凯两人跟旁边儿的几个技术员交流无籽瓜的种植技术,技术员给他们说了很多,如何育苗、定植、整枝、授粉以及田间管理和采摘,这里面没一个都大有学问,重中之重是育苗,不过无籽瓜直接买西瓜苗,省了育苗的麻烦。

众人看完后,安夏跟程文联对视一眼,问起刚才的刘主任,想买些无子瓜苗回村试种植。

刘主任有些问难,无籽瓜是他们的新品种,还在试验阶段,他们打算自己开辟一块试验田种植,毕竟不是成熟的技术,如果贸然推广给农民,万一种植失败,会给农民造成巨大损失。

刘主任看着姚院士,这是在姚院士的指导下研究出来的成果,姚新阶点点头道:“无籽瓜是才培育出来的品种,技术上还不成熟,我们农科院还在摸索阶段,今年我们打算进行试验基地种植,等我们有一套完备的种植方法,才会考虑在农村进行试点推广。

你们都是农民,也知道农民都不富裕,而且你们也不具备种西瓜的技术,无籽瓜是比较娇贵的品种,要是照顾不好,又或者种植中出现各种问题,很可能颗粒无收,投的所有的钱全都打了水漂,如果可以你们等一年,明年我们就会小范围推广。”

“姚爷爷,我们不怕贵,不管什么结果都想试一试,我们确实没种西瓜的技术,可谁都不是一开始就会种瓜种地的,谁都是学的。

我表弟安定凯在种地这方面比较有天赋,很多东西教过他,他操作两下就能做得很好,我可以让他每天来农科院跟技术人员学习种瓜技术,我们也可以请农科院技术人员到我们村指导,我们给技术人员一定的技术咨询费。

不是不想等,而是市场必须抢占先机,现在无籽瓜在试验阶段,外面还没有种植,那我们就是独一份,如果成功了,就占有了市场先机,哪怕未来别的地方种植无籽瓜,我们先开拓了市场,就比别人更有机会。

而我们村的村长,也希望早早引进无籽瓜技术,这样能比别人更早积累经验,更早积累市场,全村人在未来的市场竞争中,也能处于领先地位,能带着全村人致富。

我们想种无籽瓜,绝对不是只为了个人赚钱,我们村太穷了,穷到生病都没钱治,就那么忍着,家家户户到现在也不过是玉米面和米饭掺着吃,不是农忙和过节,荤腥都舍不得吃,大人们过年都舍不得添置一件新衣裳,很多女孩因为家里没钱,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帮家里干活。

大家的日子真的太难了,姚爷爷,您就让我们试试吧,不论赔多少钱,我都愿意为无籽瓜试一试,这个风险我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

“你,小姑娘你知道需要花费多少吗?”

安夏从包里掏出三千块钱,”我已经准备了三千块,如果不够,我再去准备,不论多少钱,我都想试试。”

“我也愿意自己掏钱,给村民们现行试验一下,如果安叔成功了,明年我们就全村推广。”程文联坚定地站在安夏身边儿,“不能让你一人出钱。”

“程大哥,这是给我四舅种地,你出钱没道理,而且我准备了足够的钱。”

姚老爷子有些困惑,这个小姑娘刚才说的很穷很苦,可她哪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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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三章 吐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三章吐了“夏夏,你哪来的钱?”

安家业此刻已经不关心什么种不种西瓜,夏夏哪来的钱,他怕孩子做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四舅,你别担心,这是我自己赚来的钱,我早早就开始存钱了,就为了种西瓜,姚爷爷,能卖给我们一些西瓜苗让我们试一试吗?技术咨询这块我们愿意付费咨询,我真的想试一试。”

“姚爷爷,我也想试试,我没考上高中,我妈说我一辈子就是个修地球的泥腿子,一辈子没出息,我一定会好好学技术,我想试试,我想等我妈回来了,我告诉她种地怎么了,只要种好了地一样有出息。”

安家业听儿子提起周翠兰,低下头半天道:“怪我,怪我没本事。”

本来还犹豫的安家业,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雄心,“姚叔,我也想试一试,我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一辈子种地,但是我不是自夸,种地我是村里最好的,不管做啥事,我都会尽力把事情做好,我想试试。”

姚新阶有些为难,因为这次培育的西瓜苗也就够两三亩地,是农科院留着自己做实验基地用的。

“这样,时间不早了,咱们一起吃个中饭,走,去我家坐坐。”

姚新阶带着众人来到他家中,他家住的是平方,前面有院子,院子里有菜园,安家业他们看了格外亲切,觉得跟自家看着差不多。

“吃水果,快坐。”

姚新阶老伴看着年轻许多,身体硬朗,还要给众人做饭,安夏见状连忙过去帮忙,这么多人吃饭,总不能让一位老者做饭。

“没事,媳妇一会儿回来,家里都是她弄。”

姚新阶大儿子夫妻两口子都是农科院的,住在家属区,只是没跟父母住一起,今日家里来人,他们一会儿早点下班回来。

姚老太端来各种水果,光葡萄就五串,每个颜色不同,通过介绍大家得知,这都是农科院培育的新品,紫黑色的是玫瑰香,翠绿的小葡萄是无核白,还有能吃出奶香味的细长葡萄,等等不一而同。

除了葡萄还有各种苹果、梨子以及切好的西瓜,安息尝了一口西瓜,真好吃,跟外面卖得西瓜不一样。

瓜肉微微带点沙瓤,咬在嘴里爽口多汁,而且特别甜,可这种甜又不是单纯地跟糖一般的齁甜,这种甜是水果的清甜,清爽的西瓜甜味。

大家吃完水果,都赞不绝口,姚新阶十分满意,“老同学,怎么样,干我这行,每年好东西吃不完,是不是比你以前全国各地地跑强多了。”

陆老爷子笑道:“那我还能领略祖国大好风光,你一样看不到,你每天只能看一片地,我还捡了很多奇石,你也没有啊。”

“我有水果,还有各种你见都没见过的蔬菜,光大米我每年都能吃上十几种。”

安夏见两个老人跟小孩子似的争了起来,忍着笑劝着,“姚爷爷,陆爷爷,你们两人都是为国家做贡献,改善人民生活,是分不出高低的,我觉得都很伟大,值得尊敬。”

“哈哈哈,这个小姑娘说的话,我听着真舒坦,老陆,这点我真羡慕你,有这么个聪明懂事的小姑娘,我也缺这样的孙女。”

“干什么?欠孙女自己出去找去,这可是我陆家的人,你别想打主意。”

“哦。”姚老爷子听出话中有话,望着安夏笑得别有深意,频频点头,“不错,这孩子不错。”

很快饭就好了,姚新阶的大儿媳妇回来得早,厨房里东西全都准备好了,米饭也蒸上了,她只要炒菜就行,所以很快,半小时就做好了。

饭桌上,众人又是吃到了以前没吃过的长香米、水果黄瓜、紫色红薯等一些见都没见过的品种。

大家都没见过这些东西,这一餐饭吃的十分热闹,吃个什么大家都要问,程文联还要追问,还有安定凯在这刨根究底,倒是安夏比较镇定,这些东西现在虽然稀罕,可未来十几年后,也是寻常东西,不过她觉得农科院种出来的粮食和蔬菜,比未来还是好吃很多的。

饭桌上,姚新阶格外高兴,他以前做农研,基本是田头和实验室,看到农民们高兴,他心里就充满了职业的满足感,不过没吃一会儿,他就有些不舒服,本想强忍着,谁知也许是今天累了,又或者刚才高兴不知不觉吃多了,只觉得腹内食物翻涌,一下涌到嗓子眼,竟是忍都忍不住,张口“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老姚!”

“爸。”

“爷爷。”

众人大惊,吃饭吃的好好地,怎么吐了,姚新阶吐了好些,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胃空了这才觉得舒服了,在妻子的照顾下,用温水漱了漱口,就再也吃不下东西了。

安夏皱皱眉,没想到姚爷爷的病这么厉害,她本想找个机会悄悄给姚爷爷把个脉,看看用点什么食补或者针灸的方法,但现在看情况,比她想象的厉害,众人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全都有些担心姚新阶的身体。

“姚爷爷,我能看看你的病吗?”

“你……”

姚新阶有些不明白。

“我略懂中医,能否让我替您诊断一下。”

除了陆柏川和程文联,众人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一个小姑娘,居然说出自己略懂中医的话,姚新阶也只是笑笑,把安夏这番话当小孩子说的关心话。

“我这病我自己知道,什么都查了,可就是好不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您让我看看吧。”

安夏只是姚新阶,眼神自信极了,这倒让姚新阶有了一丝犹豫,难道这孩子真懂医术?

“爷爷,就让安姑娘看看吧,毕竟您的病西医看不好,也许中医有效呢。”

“你这孩子,你爷爷又不是没看过中医,可开的中药根本喝不下去,硬是犟着喝下去,不一会儿也吐了出来。”

说话的是姚新阶的大儿子,其实他这番话也是给安夏做解释。

“安夏姑娘,没用,我这毛病,汤药灌不进去,你看了也没多大用处。”

安夏望着姚新阶,眼中仍旧是看病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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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四章 胃肠神经官能症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四章胃肠神经官能症“姚爷爷,要不我先帮你揉揉,你要是觉得我揉的还行,就让我帮你看看,再说我给您看看,您也不掉一块肉,也许我能看出来什么些什么问题呢。”

孩子都这样说了,姚新阶点点头,主要他现在还是感觉不舒服,胸口发闷,上腹还有些轻微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通吐,扯到了哪里。

安夏微微一笑,经过姚新阶允许,对其进行诊断,她先按住姚新阶虎口,换换揉搓让其虎口微微发烫,在这同时,她已经稍稍把脉,多年的饮食单薄,导致其脉搏微弱阻滞,此刻因为疼痛,还有些快慢不一。

安夏顺着胸骨找到其与肚脐连接线中央,脐上四寸出的中脘穴按压,从浅到深有节奏的按压,感受到隔着肌理内部的肌肉抽搐,她一顺把腹部周围期门穴、章门穴等穴位也进行按压。

姚新阶躺在沙发上,按照安夏所要求的进行深呼吸,配合着按摩慢慢他觉得胃部舒服多了,那股疼痛劲也缓缓消失,之前是在胃部周围游走,呈放射状痛感,现在这份感觉逐渐减弱,腹部只有些微微胀气的感觉。

“姚爷爷,你可以起来的,有没有感觉疼痛减轻,我已经帮你把腹部内部肌理梳理了一番,现在您应该有些腹胀,但是痛感会慢慢消失。”

“老姚,咋样?”姚老太望着丈夫,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所以然。

大家都盯着姚新阶,只有安家业和安定凯盯着安夏,他们还从没看到过安夏给人治病,刚才治疗的过程中,看着有模有样的,可是安夏咋会看病的?

父子二人又疑惑又担心,要是看不好,再给别人看坏了可咋办?

姚新阶又吸了一口气,细细体会了一下,竟然跟安夏说的一模一样,他惊讶地望着安夏,“真的……不疼了?还有些胀。”

姚老太听老伴这样说,也望着安夏,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可思议,陆老爷子、姚新阶的大儿子儿媳妇也一样吃惊,倒是姚子风满脸微笑,他刚才就相信安夏,现在不过是证实而已。

“那我再给您把脉,您继续保持心情平静。”

这下姚新阶配合多了,伸出左手,安夏左右手全都诊脉结束后,看了看其舌苔、眼白、耳根等一些位置,通过刚才的脉象,基本可以确定病情。

“您胃部并没有器质性问题,您的病叫胃肠神经官能症,通俗些说就是高级神经功能紊乱导致胃肠功能障碍,这应该与您长期饭点不固定有关。”

“对,我以前工作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等想起来了吃两口,准时准点吃饭的次数很少,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五十多岁后慢慢吃得很少,我想应该是上了年纪胃口减弱,但是前些年子女们见我消瘦的厉害,带我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我身体还好,胃部有浅表性胃炎,当时医生判断是胃炎造成的影响。

结果治疗了三个月,胃炎好了,可是毛病没有丝毫减弱。”

“姚爷爷,您这毛病是神经功能失调,胃肠分泌与运动功能失调,您除了吃多了会吐,有时候空腹也会有很多嗳气,中医上认为此病是神志不舒,气机郁滞,导致脾胃升降失司,胃肠运化失常,虽然表现在胃肠,可病根在心肝脑功能失调。”

安夏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中了姚新阶的病症,也推断出他得病的原因,而且点出了病根,“您光看胃肠,是治不好这个病的,根本是功能失调,心肝脑都需要调解。”

姚新阶彻底信了,难怪自己治胃病治了这么多年,胃好了病都不好,感情这些年都治错了。

“安姑娘,这个病能治吗?”

姚新阶跟家人全都眼含希望地望着安夏。

“这个病倒也不难,只是姚爷爷目前不适合口服汤药,故需要缓一缓,如果汤药治疗连续喝三周,基本就可痊愈,但现在需要先养其胃,吃些中药丸子,连吃七天后,应该就可口服汤药,每日一次,分三次口服喝下,连续服用三周,前后一个月时间可以治愈。”

“能治愈?”姚新阶自己都没察觉出,自己问话的声音发颤。

“四周治愈的概率在98%以上,后期采用食疗调理,等气血慢慢补起来了,肠胃壮实了,可以再喝三天汤药巩固,就没有大问题了,到时候姚爷爷你就能感觉到久违的饥饿感,不过一开始可不能大荤大肉的吃,还是要按照我的食疗方子,慢慢进补最佳。”

“安姑娘,真的能治好?”

姚老太眼中含泪,这些年她最担心老伴身体,可老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她只能看着老伴一天天枯瘦,看了那么多医生也没有看好,“老姚的病当年我们前前后后也看了四五位中医,可汤药喝不下去,治疗效果十分有限,而且到刚才之前,都没有人能确切地告诉我们,到底得的什么病。”

“姚爷爷,我给您搓药丸吃,很小很小,加点山楂蜂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通过一周的调理,汤药您应该可以喝进去,在治疗过程中,配合食疗,慢慢您就能感觉出胃口的恢复,脾胃失调也会慢慢调理过来,您以前总有的潮心、无饥饿感、手心偶尔发热的情况都能慢慢减弱。”

姚新阶各种症状无一不被安夏说中,他激动起来,“今天、今天是我的好日子,老同学,你给我带来了贵客。”

“姚爷爷,您别这样说,您给国家做了这么多年贡献,晚年身体受疾病折磨,我能做得就是让您身体健康,再说我还等着您培训更多新品种呢。”

安夏说完,惹得姚新阶笑了起来,本来犹豫的态度也不再犹豫,就冲这孩子对自己这般用心,不管她有没有目的,他都愿意把无籽瓜苗给他们种。

“方子我就不写了,明天我做了药丸就给您送过来,然后告诉您服用方法,您吃七天感觉一下,还有这几个地方,没事的时候您也可以多搓搓。

我给您写个一周的调养食谱,外加三种药膳粥,您先按照我的方法吃一周试试。”

安夏写好后,姚老太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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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五章 厂长上门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五章厂长上门“我决定了,种植无籽西瓜的事情,今年的试验基地就放在山坡村,明天你们过来学习无籽瓜种植技术,等九月初,西瓜苗可以移植到田地里种植,就给你们种。”

“姚爷爷,谢谢您,其实刚到农科院,我下车看到您的面色后,就觉得您胃部有问题,本来就想替您看看的,不管您给不给我们无籽瓜苗,我都希望您身体健康,您这样的农科院院士,对我们农民来说,都是最宝贵的财富。”

听了安夏这番话,姚新阶心中暗暗惭愧,他一开始确实不想给西瓜苗的,可就在刚才他改变主意了,其实也确实是因为安夏给他看病,让他燃起了新的生活希望,他想回报这个人情。

“老姚,你咋谢我,今天要不是我老看你,你这病还有得受呢。”

“老同学,那你怎么不早点看我。”两位老人说笑着,众人心中全都是一片轻松。

程文联掩饰着眼中的激动,他在瓜苗培育的大棚里就看出,姚老先生不太想给他们瓜苗,所以才岔开话题,带大家吃饭,而且吃饭的过程中,他也感觉出姚老先生的口风,说了各种蔬菜,其实是想让他们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没想到最后被安夏拿下,一个好医生,这才是最宝贵的资源,这一刻程文联深刻体会到到爷爷当初说的这句话。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安夏让姚新阶多多休息,陆老爷子也到了午休时间,大家便告退了。

安夏跟程文联交代了几句,看着四舅跟表弟,“其实我会一点医术,但是仅限于一点点,是那位老中医教的,前段日子老中医告诉我可以出师了,我才开始独立给人看病。

有什么问题,四舅你问文联大哥,他都知道。”

程文联瞪着眼睛,心道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你会医术,可我怎么知道那个老中医的事。

“夏夏,这是你的福源,你要好好给人看病,四舅替你高兴。”

安家业无条件相信安夏说的任何一句话,弄得安夏都有些内疚,程文联没想到,自己居然连解释都不需要解释,乐得轻松。

回去的时候大家分开坐车,安家业父子跟程文联一起做面包车回村,安夏则是跟着陆柏川和陆老爷子一起回地大。

“夏夏,那些药酒是你的想法吧。”

一上车,陆老爷子就问出心中的疑惑,其实当初他就有些奇怪,一个老中医不给自己诊脉,怎么能详细了解自己的情况,只能说泡药酒喝,倒是没太大问题,都有一定治疗功效。

“陆爷爷,其实第一次来,我握着您的手,当时偷偷给您把脉诊断了一下,您的五脏六腑受寒气侵蚀,现在寒气又聚集在关节处,表现就是变天和季节交替时节,关节疼痛甚至红肿发言,而您体内也有邪寒,五脏六腑稍有虚弱,只是您的情况是慢性症状,而且只能缓解,想要完全治疗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才打算让您先喝药酒,慢慢配合一些理疗和食补,从根本上补足气血,强化内脏,驱除寒气。

没告诉您我会医术,是我骗了您,其实没什么原因,那时候我不愿意让林家知道我会医术,就是现在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好孩子,我怎么会怪你,你一来就替我的身体考虑,你放心,你既然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我就替你保密,柏川,你也要给安夏保密,知道了吗。”

陆柏川低声道:“爷爷,你放心。”

陆老爷子满意地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到了陆家后,陆老爷子把陆柏川派出去,让他带安夏四处转转,在外面吃了饭再回来,说白了就是撵孙子出门跟安夏谈恋爱。

陆柏川什么都没说,默默跟着安夏出门,一出去后,他立刻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安不安全。”

安夏翻了个白眼,“陆柏川,都说了你别管我,咋两没关系。”

“你不告诉我住在哪里我不放心,还是你要我一直跟着你。”

安夏无奈,没想到陆柏川也有如此赖皮的时候,带他去了学校门口的小旅馆,“我现在就住在这里,你可以放心了吧。”

陆柏川默默记下安夏说的房号,接着又问道:“离开林家,你上学的事情怎么办?不如让我爷爷给你办到这附近的高中,就住在我家,这样我也放心。”

“哼,我为什么要跟你住在一起,难道你欺负我还欺负的不够,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就伤心难过,我过段时间会回去读书的,我跟林家的事情,你别插手。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安夏说完,不再搭理陆柏川,自己回到旅馆,因为她要给姚新阶做药,没时间跟陆柏川沟通,而且她觉得跟他沟通,还不如想办法跟罗队沟通也许有用。

陆柏川叹了口气,眼眸中闪过一抹悲伤,一个人慢慢来到校园,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着,想着今日跟安夏说的话,他渐渐发现,安夏今天不同于以往,以往他拒绝她,可她还是不肯放弃,可今日,安夏对自己冷淡许多,也好,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陆柏川一边儿感受着心脏如刀割般血粼粼的疼痛,一边儿又回想着当初跟安夏的甜蜜,安夏说喜欢自己的话语,他愤怒地挥拳砸在眼前的空气中,人生为何要有这么多无可奈何,为什么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女孩感情,他不光不能回应,还要将她狠狠推出去。

此刻林家,来了一位贵客,许美凤连续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安夏,林荣伟心里越来越没底,可他还是犟着脾气,打死不说找回安夏的话。

许美凤刚跟他怄气吵了一架,还要顶着累了一天的疲惫去厨房做饭,照顾女儿,林家所有人心情不好,就在这时,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拎着礼物来到林家。

他们一路走来,被不少人看到,三十多岁稳重男子一路点头,跟认识他的人打招呼。

“林荣伟在家吗?”男子站在林家家门口喊了一声。

林荣伟正躺在卧室生闷气,听到一个陌生声音喊自己,赶忙起来开门,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人,立刻愣住了。

“秦、秦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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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六章 感谢安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六章感谢安夏老林,安夏在家吗?”

“安、安夏?”

林荣伟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晕,秦厂长手里拎着东西,跟爱人一起到自己家?这不对啊,秦厂长什么风格,他还是挺清楚的,秦厂长不怎么跟人近交,来单位一个月了,跟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公事公办。

要说秦厂长来了后,不知道多少拍马屁抱领导大腿的人往上扑,毕竟秦厂长十分年轻就是副处级别,这在木材厂里面领导干部中都是头一份,空降来的领导,一般都急于培养自己可用的人,或者就算谨慎,也不会像秦厂长这般,他对谁都客气,其实也就是对谁都藏着戒心。

按说这样他的工作应该不好开展,可偏偏这个秦厂长冲上级要指标要政策甚至要投资,全都能要来,所以下面的科干都不敢造次,甚至有人私下说,秦厂长严肃起来的时候,比正厂长都有压迫感。

这样一个不与任何人结交,对任何职工包括领导采取公事公办处事方式的秦厂长,今天怎么会登自家的门。

“安夏现在应该在学校,她高三哪能这么早放学。”

连莲跟丈夫解释了一句,秦厂长点点头,“老林,安夏还没发放学?”

林荣伟这回终于醒过来了,“秦厂长,我怎么晕头了,您请屋里坐,请屋里坐。美凤,快点泡茶。”

许美凤正在厨房忙活,听到丈夫喊泡茶,也不知道是谁来了,不过家里偶尔也有人来,主要都是来求丈夫办事的,有些人想去个好岗位,有些人想打听下,最近有哪些好位置快要空出来,想动一动,这事情丈夫最清楚。

许美凤泡了一壶茶端进上房,一进门她也愣住了,英语老师她见过,上次陪安夏考试的时候,因为这个老师穿得时髦,她走的时候悄悄问了二姐,才知道英语老师是新来的秦厂长的爱人。

那眼前这个面向白净庄重严肃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是秦厂长?

许美凤刚一反应过来,差点打翻手里的托盘。

“美凤,快给秦厂长和连老师倒茶,切一盘西瓜。”

“哎,哎。”

许美凤压抑着心头的惊喜和些许慌乱,连忙给秦厂长倒茶,一个厂长来自己家,还是厂里最有前途的厂长,自家要发达了,她激动地倒茶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老林,不用忙,今天我跟我爱人来,其实是想感谢安夏,谢谢她帮助我姐姐,因为她的帮忙,我姐姐才得以及时救治,昨天脱离了危险期,今天我跟爱人抽时间来,想对孩子表一表感谢,没想到孩子不在家。”

“秦厂长,您说什么?安夏帮助了您姐姐?”

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听得一头雾水,秦厂长也微微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孩子回来没说?”

林荣伟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安夏还真没提过这件事?都怪我对孩子的关系不够。”

秦厂长这下对安夏的印象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高度,其实这件事情他基本已经了解清楚,是因为姐在澡堂洗澡不慎摔倒摔断了腰椎,澡堂老板却因为不肯赔钱,执意不叫救护车,是安夏救了打的电话,找人喊自己,才让自己的姐姐得到了及时救治。

送去医院的时候做检查,果然如安夏所说,腰椎骨断了,伤到了里面的脊柱神经,医生说还好送来的及时,否则很有可能造成下半身瘫痪,送去的当天就做了手术,在腰椎上打了一根钢板和三颗钉子固定,也因为送来的及时,姐姐的神经恢复得比较好,目前腿部已经有知觉了,医生判断能恢复成正常人,不影响走路,但是以后不能劳累,不能拎重物,腰部运动也要慎重。

不过能得到这样的结果,秦忠和已经很满意了,没有瘫痪,也不影响生活,就是以后注意身体,不能劳累,当时姐姐醒了后,告诉他事情前因后果,当他得知安夏为了自己姐姐,几次跟澡堂老板起争执,为了姐姐能及时得到救治,还自己跑出去叫救护车,然后还贴心地买了一床毛巾被,替姐姐盖上,以及姐姐说安夏还对她进行了针灸止疼和伤处固定这些医疗救治,他心里十分感谢这个姑娘。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姑娘做了这件事情,居然都没有告诉家里,可见她当时心里只想着救人,人就完了,此事就过去了,根本没想到回报等等。

秦忠和把安夏救治自己二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半张着嘴,谁都没想到,安夏居然救了秦厂长的亲姐姐。

“我跟我二姐感情最深,从小我就是她带大的,我的孩子也是我二姐帮着照顾,安夏救了她,就等于救了我,今天我一定要当面感谢一下孩子。”

连莲知道自己丈夫跟他二姐的感情有多深,其实更像母子情分,而且这个二姐对她和孩子都不错,当年她从怀孕到生一直是二姐照顾,孩子生下来,也是二姐帮着看,暑假本来是让二姐在家带孩子,谁知道出了这么个事,好在安夏帮了大忙,否则真出了事,她也会非常难过的。

“要不你们看能不能把孩子从学校喊回来,安夏成绩很好,少上一次晚自习没什么,要是有拉下的课,等我上班后,找几个老师给她补补,今天我跟我丈夫都想见安夏,想跟她说句谢谢。”

秦厂长微笑看着林荣伟,虽然没说话,可微微点头也表示了他想见安夏的态度。

林荣伟彻底慌了,他不知道安夏救了秦厂长的亲姐,而且听刚才秦厂长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个亲姐跟他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能说出救了他亲姐就跟救了他一样。

可安夏已经被他撵走了,现在秦厂长在家等着安夏,可他到哪里变出一个安夏来,林荣伟额头上慢慢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见林荣伟夫妻二人迟迟没有说话,秦厂长奇怪问道:“怎么?不方便吗?”

“不不,秦厂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安夏她、她……”

“她回农村看她外婆去了。”

许美凤赶忙扯谎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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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七章 夫妻吵架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七章夫妻吵架“哦?这都开学了,孩子怎么回了农村,这样耽误学习啊。”连莲说完后突然笑了起来,“看我这记性,上次安夏坐黄冈的高考模拟卷,都是六百多的高分,以她的成绩,其实普通学校已经跟不上她的学习步伐。”

“孩子来家后,特别想念家里亲人,这孩子从小是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带大的,周末孩子跟我说,自己在这报名上学了,她要回去把这好消息给家里老人说一声,我跟荣伟想着这是好事,就让孩子去了,去了几日没回,也没打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本来明荣伟打算请假去看看的。”

许美凤可真是撒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不过这一番话倒是让秦厂长信了,因为他之前也听到传言,安夏是林荣伟结婚前在外面的私生子,现在上门认父,其实这次来除了道谢,他也想看看安夏目前生活如何。

“农村孩子早当家,农民日子不好过,跟企业比不得,孩子去了没回来,可能真的有什么事,老林你还真要去看看,等安夏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再来看孩子。”

刚松了口气的林荣伟又立刻紧张焦虑起来,秦厂长怎么盯着安夏没完了,非要见到她不行,安夏现在跑哪了都不知道,这可咋办?

连莲见林荣伟夫妻二人神色有些古怪,目光闪了闪。

“秦厂长,她一个孩子,再说做的也是该做的事,您的谢意我帮您转达,您也不用这么麻烦。”

“那不行,我家二姐交代了,必须道谢,她说她出院后,还要来感谢安夏。”连莲笑着道,然后望了眼丈夫。

秦忠和明白妻子的意思,笑着起身道:“既然安夏姑娘不在,我们就先走了,这点东西留着给孩子们吃。”

“秦厂长,怎么能收您的东西,家里什么都有不缺孩子的。”林荣伟见秦忠和放下东西,心里更加忐忑。

“给孩子们买了些吃的,千万别这么客气,先走了,你们休息。”

秦忠和按下林荣伟要拎袋子的手,跟妻子连莲一起出门,林荣伟又赶忙跟在秦忠和身后送客,一直送到这一条房子的最顶头,不少人看到林荣伟送秦厂长,各个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来了。

“行了,老林,别送了,你回去吧,孩子回家了跟我说一声,这声谢我一定要当年说。”

“哎,哎。”林荣伟连忙达道,至于说的什么,他自己已经迷糊了,站在当头看着秦厂长夫妻二人走远,揉揉笑得发酸的腮帮子,人好似还在云里雾里,踩着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

“老林,可以啊。”有眼红的见林荣伟回来,羡慕又嫉妒地喊了一声。

林荣伟陪着笑一路走回家,看到众人的眼神,羡慕、嫉妒甚至巴结,他还从未感受过这种感觉,不过是厂长来了家里一趟,这些人都快变成红眼病了,而且他们一边儿嫉妒,说出来的话确是上赶着地低三下四拍自己马屁。

不过是厂长来家一趟,这些住在一条的邻居们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得这么大,有的人甚至都不喊老林,直接喊林工,这都是对厂子里少有的大学工程师的尊称。

推开上房的门,看到妻子正在扒着秦厂长送来的礼物,“荣伟,你看秦厂长送的,全都是好东西,这两罐奶粉和两罐核桃芝麻粉,那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还有这些你看,全是魔都的吃食,你看着包装多精致,还有发卡和头花,这可是最流行的水晶发卡,买都买不到,这些礼物说是给孩子的,可全都是好东西。”

“妈,我带这个好看吗?”

林月娇也从卧室出来,把里面的带着红色发卡别在头上,通透的水晶闪闪发亮。

“好看,真好看。姑娘,快尝尝这个,这个燕窝可是好东西,我也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许美凤把一盒透明玻璃盒子包装的燕窝拿出来,上面写着同仁堂,打开后里面是小玻璃瓶,一共十瓶,开罐即食。

林荣伟见母女两一副没见过好东西的模样,眼皮子这么浅,气得吼了一声,“好了,你没听到这些是买给安夏的。”

“她都不在了,送给她不就是送给咱家的嘛。”林月娇不满地嘟囔一句,眼中充满嫉妒,安夏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救了厂长的亲姐姐,这好事怎么没落在自己头上。

“你个蠢货。”林荣伟一把抢过燕窝,盖上盒子,“这些东西你两谁都不许懂,许美凤你也不许往娘家拿,秦厂长要见安夏,我去哪给她变个安夏。”

想到这,林荣伟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

“爸,你干嘛不跟厂长说,安夏自己离家出走了,难不成还要去找她,不行,你看我的脸,全都是被她害的,她就是害人精,她在家的时候,家里天天吵架,她走了多好,我不许你们找她回来。”

“你还有脸提,你这脸为什么成这样,还不是你找你外婆告黑状,你还拉偏架,最后被你外婆挠破了脸,从头到尾你都不知道反省自己的行为,到现在还如此任性,从明天起,你给我在自己房子里好好反省。看什么看,滚回你自己卧室去,看到你我就来气。”

“哇!”林月气得哭着跑回卧室,许美凤心疼极了,“你心里不痛快,干嘛拿孩子撒气。”

“我拿她撒气了吗?我这是管教她,你看看她被你惯成什么样了,撒谎骗人,还帮你妈一起打安夏,要不然家里会闹得这么厉害,上次吃饭你们全家都说安夏不好,弄得我在你家抬不起头,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就冲孩子发火,把孩子撵走。”

随着林荣伟的话一句句往外说,许美凤的眼睛越瞪越大,“林荣伟,你摸摸良心好不好,安夏是你撵走的,当时我拦都拦不住,孩子跑了我让你去找,你也不去,我找了两天,今天你怪我,是我让她走的吗?”

“要不是你们娘两容不下她,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那晚孩子回来说去了洗澡堂,你除了责怪她回来晚了,你可有关心地问问,她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你根本不关心孩子!”

许美凤被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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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八章 担心露馅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八章担心露馅“我不关心孩子,那可是你亲生女儿,你关心了吗?娇娇从小长这么大,你又关心过吗?现在出事了,你就一股脑全推我身上,这两天是谁找的孩子,你看看我脚上的血泡,走路走得我腿上血管全都爆出来,你管过吗?你问过吗?

每天回来是我忧心忡忡,告诉你孩子没找到,你怎么说,别管,让她死在外头,这是不是你林荣伟说的原话!”

林荣伟哑口无言,他急了,“现在说这些有用吗?现在是要找到安夏,这是多大的机缘,救了秦厂长的妹妹,许美凤你想想,别人上赶着巴结都巴结不到,结果秦厂长亲自拎着东西来咱们家,这是多大的脸,秦厂长又是未来大厂长呼声最高的人,都说他后台很硬,要是能通过安夏跟着他,别说咱家,就连你二姐夫都受益匪浅。”

许美凤怎么会不明白林荣伟讲的道理,就看自己二姐许美丽就知道,如果丈夫提成科干,那收入就比普通职工高,而且科干还有很多隐形福利,就拿二姐来说,二姐夫是科干,二姐直接可以不上班,在家拿生活费,虽说钱不多,可二姐夫当了领导后,家里根本不差钱。

如果林荣伟提起来,自己也能挂靠在实业公司,在家拿生活费,这简直太舒服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安夏找回来,这两日我把周围都转遍了,还是没找到她,我逢人就问,连点线索都没有。”

林荣伟眉头紧蹙,“她能到哪去,身上没什么钱,就像你说的,捡垃圾也不够一天生活。对了,美凤,咱们现在出去找找,她没钱肯定住不起旅馆,咱们好好找找桥洞、路边儿能睡觉的位置,说不定就找到了。”

许美凤走了一天,疲惫不堪,可今天这事,安夏必须找到,“那我把菜炒了,吃完饭咱们就去,现在还早,天黑了容易找。”

一家三口吃了晚饭,许美凤交代林月娇洗碗,林月娇又气又怒,可面对父母的威压,她不敢反抗,只能乖乖洗碗烧开水。

不大的火房,做了饭后又烧水,热得她脸上不停冒汗,伤口处也有种刺挠感觉,可她不敢扣,强忍着把两个暖瓶灌满,立刻逃回上房。

林荣伟跟许美凤分两头找安夏,周围一共几个厂子,两人一左一右分头行动,林荣伟生怕许美凤小心眼动手脚,几次叮嘱她,找到安夏一定要把孩子带回来,孩子没有错。

许美凤听了这话,心里不恨是假的,可她更知道利益当头,此刻安夏就是他们家飞黄腾达的最大机会。

躺在旅馆的安夏,也在思考问题,她要怎样回到林家,其实她现在也可以找陆爷爷帮忙,联系一个大学,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考进去。

但她本意还不愿意离开林家,母亲的事情没有查清楚,当年为什么林月娇成为了霍家的干孙女,以及前世林月娇跟许美凤设计自己,害了陆柏川,今世她们会不会直接对陆柏川不利,这些都是潜在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回去?

如果真的下定决心离开林家,她肯定要回去撕逼一场,自己这些日子受的气,全都要还回去。

且说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找了一大圈,走了三个小时,天都黑透了,回到约定位置,互相看到对方后,满眼都是失望。

“荣伟,没找到,你呢?”

林荣伟摇摇头,嗓子眼干得要冒烟,“我也没看到人。”

两人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屋里,大概洗了一遍,躺在床上浑身酸疼,只是睡都睡不着,安夏找不到,秦厂长那边儿早点得露馅。

如果秦厂长不小心得知自家对安夏做过的那些事情,两人谁都不敢提,可两人心里都在想这件事情。

“荣伟,要不明天你去山坡村看看吧,也许安夏回村了。”

山坡村?林荣伟想到了二十年前,他去山坡村,看到一个娇俏的姑娘冲着自己羞涩一笑,然后飞快跑回家,那一刻他脑子里全是这个笑容,然后他打听到那是老安家姑娘,他拼命讨好大队长和书记,把母亲带给他的吃食全都给了这两人,终于如愿以偿分到了老安家。

安珠的脸浮现在他眼前,可他只敢想想,他不敢回去,不敢面对安家的人,他怕!

“我、我不去。”

许美凤急了,“你不去找,到时候秦厂长要是知道,安夏是你撵走的,你以后能有好果子吃,咱家也没好日子过,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都不在意你回山坡村,你为什么不去。”

“我……”林荣伟说不出后,他有点怵安老四,安老四最疼爱安珠,以前看到他跟安珠在一起,都狠狠骂他,然后把安珠领走,这么多年安珠死了,要是让安老四知道自己回来了,自己不得被他揍死。

“你是不是担心安家的人?”

林荣伟没做声,许美凤这回明白了,丈夫是害怕,她心里突然有一丝瞧不起林荣伟,男子汉敢作敢当,这时候他怕了,当年自己大着肚子,他死活不肯娶自己,要不是父母逼迫,自己就成了未婚先孕的木材厂笑柄了。

许美凤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浓浓的嫉妒,她嫉妒安珠,即使她死了,她心头的恨和妒意都无法消散。

“这样,明天你去请假,我陪你一起去,咱们先去山坡村,如果山坡村没有,再去陆家打听一下,一定要尽快把安夏找到。”

林荣伟一筹莫展,此刻也只有这个办法,媳妇在厂子周围找了两天,晚上也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人,武市这么大,安夏要是躲起来,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也许老安家有人知道消息也说不定。

“好,睡了,明我去请假。”

夫妻二人沉沉睡去,因为有心事,起了一个大早,林荣伟顶着眼底乌青去了办公室,科长要开早会,他坐在办公室等着散会,心里想了好几个借口,不知道科长给不给批假,跟吊着半桶水似的七上八下。

八点半的时候,大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荣伟看到是科长,连忙站起来,刚要说话,劳资科科长笑着道:“荣伟,跟我来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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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九章 变化之快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零九章变化之快林荣伟惴惴不安地跟在科长身后,这几日他没少挨训,他看出来了科长瞅他不顺眼,正找机会揪他错处,给他穿小鞋呢,他现在做事特别谨慎。

可是今天他必须请假,林荣伟心里暗暗着急,如果科长不给自己准假,自己该怎么办,科长得罪不起,可找女儿的事情也是火烧眉毛,不能耽误。

“荣伟,坐。”

劳资科长和颜悦色,笑着道:“最近工作忙不忙?”

“科长,还好,最近虽然有几个职工来扯皮岗位的事情,不过我都妥善处理了,请科长放心。”

林荣伟坐在沙发上,只浅浅坐了三分之一,整个身子挺直,两手放在腿上,态度恭敬极了。

劳资科长拿出茶叶和玻璃杯,从开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林荣伟,这让林荣伟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科长递来的茶水。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科长给自己倒茶,他突然害怕起来,“科长,我知道我工作上还有许多不足,可我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就直接指出,我一定改,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荣伟知道好多人盯着自己的位置,也有很多人对他不服气,凭什么他能进劳资科,还不是仗着家里有亲戚是领导,而最近科长对自己的不满很明显,现在突然这么客气,林荣伟觉得现在就像是最后谈话,科长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让自己滚蛋了。

不,他不要回车间,他子劳资科干了这么多年,现在被灰溜溜地撵去车间,那还有什么脸见人。

“老林,你是咱们科的老人了,这么多年工作勤勤恳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今年科室标兵,我打算推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干。”

标兵?不是把自己踢出科室?林荣伟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什么时候这种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劳资科标兵那都是跟上面领导关系好的人,才能得的荣誉,他甚至发现自己科长一直温柔地冲自己笑,这是怎么了?

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林荣伟有些激动道:“谢谢科长,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劳资科长笑着扯了两句工作上的闲话,突然话锋一转,“老林啊,你是怎么跟秦厂长认识的?今秦厂长还跟我说,你家出了点事,让我给你批上几天假呢?你看秦厂长多关心你,你们是以前就认识?”

这下林荣伟终于明白,科长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来自哪里,没想到秦厂长如此重视此事,居然还惦记安夏家里的事情,他连忙把安夏救了秦厂长亲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顺着昨天老婆扯得慌说,孩子农村家里出了点事,迟迟没有回来,自己想回去看看,但是工作上事情太多,实在不好意思请假。

劳资科长没想到,林荣伟的私生女居然救了秦厂长的亲姐姐,这是多大的机缘,这个秦厂长跟谁都不亲近,自己几次抱大腿都无功而返。

偏生他偷偷在上级部门打听过,秦厂长空降到自己单位,就是等年底老厂长退下来,扶正他的。

三十八岁的副处这可是厂里甚至全公司头一个,明天正处也不过三十九,四十不到的正处,这个秦厂长前途光明,所以他回来后几次跟秦厂长接触,结果都铩羽而归。

不光他,其他科干也都跟他一样,在秦厂长那一丁点关系都没混上,本来大家都一样,他心里也无所谓,谁知今天早上秦厂长开完早会,竟然会为了林荣伟的家里私事,单独找他开口,他深深嫉妒林荣伟,但他弄清事情缘由后,知道以后一定要交好林荣伟,也许通过他能抱上领导大腿也说不定。

“荣伟啊,你家里出了事怎么不跟我说呢,有事就去忙,孩子的事情马虎不得,咱们虽说是企业,但就是个大家庭,有什么事大家互相帮助,今天你别上班了,先去找孩子,这几日要是忙不过来,也没事。你的工作我先安排给别人给你分担了,等你把家里的事情全都弄好了,再来上班。”

林荣伟出了科长办公室的时候,还没缓过劲,科长今天对自己这么客气,还主动给自己批假,而且还批了几天,自己忙完再去上班都可以,这要搁在以前,自己请一天假,都要担心科长给自己穿小鞋。

自己领导态度转变之快,之巨大,那现在对自己跟以前,完全是两个模样,以前是官腔外加拉着脸,现在呢善解人意笑模样,看着往日不可一世的领导对自己笑,还亲自给自己泡茶,林荣伟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可舒坦过后,他越发担心,因为他深知这舒坦来自秦厂长,秦厂长是因为安夏,如果自己找不到安夏,早晚有一天纸包不住火,秦厂长要是得知是自己把安夏撵走的,那自己以后还能在木材厂待得下去?

想到这,林荣伟加快回家的步伐,当然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不少人对他打招呼,有得还陪着笑脸。

许美凤在家收拾妥当,焦急地等丈夫回来,山坡村远,坐车都要两个多小时,现在都八点半了,丈夫怎么还不回来,请假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该不会那个劳资科长又为难丈夫了吧,这些日子没少听丈夫念道他工作上的破事,以及科长给他穿的小鞋。

许美凤在上房客厅里急得坐立不安,林月娇坐在一边儿不停哭闹,“你们为什么要去找她,我讨厌她。”

这时候许美凤也顾不上哄姑娘了,“娇娇,行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爸,你爸好我们这个家就好,再说安夏在家住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主动招惹过你,都是你欺负她,只要你不欺负她,日子好过的很。行了,一会儿中午去你外婆家吃饭,晚上我们要是还没回来,你就继续去你外婆家吃晚饭,记得了?

在家也别光躺着,书本也学一学,看看书上的练习题会不会做,过几日就上学去,你这脸上的疤这两天也好了不少,要等完全好,也得好几个月,不能不上课。”

许美凤说完,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赶忙起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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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零章 天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零章天意临走前,林荣伟又叮嘱了一遍,意思就是安夏回来后,林月娇得改改以前的坏脾气,不许再欺负安夏,否则他饶不了林月娇。

父母临走前,一人说了一遍这种话,林月娇气得趴在客厅沙发上就大哭起来,声音大得隔壁左右都能听到。

徐爷爷坐在屋里,这几日老两口都没看到安夏,安夏定是不在林荣伟家里了,老两口都非常担心,不知安夏到底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怎么临走也没跟自家说一声。

老两口这两日待在家中,时不时说着这事,胡乱猜着,也没个主意,隔壁林月娇越哭越大声,徐爷爷戳戳自己老伴,“你去看看,这孩子咋了?”

“我看她干嘛?她欺负安夏多能耐,现在哭就哭呗。”

“哎,好赖是个孩子,咱们能跟孩子计较,再说她哭这么厉害,一会儿吓着果果,你去看看孩子咋了,没事咱们也放心。”

徐奶奶心一软,想着林月娇到底是孩子,这孩子养成这样,不怪孩子,全是许家养歪了,叹了口气,拉门去了隔壁。

林月娇没关门,就关着一个沙门,透过沙徐奶奶看到,林月娇趴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声音挺伤心的。

徐奶奶犹豫又犹豫,推门进去,“娇娇,怎么了?”

林月娇听到动静,抹了把眼泪,看到是隔壁徐奶奶,眼底划过一丝轻蔑,外婆说隔壁徐奶奶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年纪轻轻的大姑娘,为啥偏找一个丧偶还带着孩子的老男人,还不是看中徐爷爷是知识分子,厂里的总工,收入高,这就是嫌贫爱富,而且当年还是她自己先贴上去的,不要脸。

还有上次吵架,她还帮着安夏骂外婆呢,想到这林月娇擦了把眼泪,“用不着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

徐奶奶被怼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好心好意来关心林月娇,可谁知这孩子说话这么难听,她压着心里的火气,低声问道:“我是真心关心你?你要不愿意,那我这就走。我还想问问你,安夏这几日去了哪?”

听到安夏,林月娇火冒三丈,站起来直接把徐奶奶退出家门,“你要关心她就出去找她吧,她被我爸撵走了。”

说完林月娇狠狠关上房门,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又跑回卧室哭去了。

徐奶奶听到林月娇的话,心里大惊,可正要再问,房门被林月娇关上,她急得敲了两下,林月娇也不开门,没办法只得回家把事情告诉老伴。

徐爷爷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什么?林荣伟把安夏撵走了?”

“林月娇亲口说的,还能有假?那孩子真是被教坏了,以后也改不过来的,我好心去关心她,结果她把我硬生生推出了门,一点家教都没有。”

徐奶奶边儿说边儿摇头。

徐爷爷是又着急又担心,虎毒不食子,安夏要是个坏孩子,他不说什么,可安夏那孩子又勤快又懂事,来林家干活做饭什么都干,对他们老人礼貌客气,这样的孩子为什么被林荣伟撵走。

“你没问问,为什么林荣伟把安夏撵走了?”

“我也想问,那孩子一下就把门关上了,我到哪问去。”徐奶奶气得肝疼,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看小孩的脸色。

“老徐,要不你去厂里问问?”

“胡闹,我去厂里问什么?”

“那林荣伟是劳资科的,你去劳资科问问看,你就侧面打听下,就说安夏会揉肚子,果果又胀肚了,问那林荣伟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那么大个姑娘,家里没了人才来投奔亲爹,要不是过不下去了,谁会来?现在被撵走了,到底去哪了不知道,身上又没钱,外面坏人多,万一出事怎么办?”

徐爷爷被徐奶奶说得再也坐不住了,“行了,我去问问。”

徐爷爷起来朝厂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不停跟遇上的熟人打招呼,徐爷爷当年人缘不错,厂里老一辈的工人跟他关系都挺好,到了厂办公室,门口保卫科的人认得徐爷爷,自然是拦都没拦。

厂办公室是前后两栋三层口,左右两边儿还各有一个二层小楼,要先上一个大台阶,穿过第一栋楼,后面那栋楼的一楼,就是劳资科。

徐爷爷年纪大了,上楼缓慢,走了一半忍不住有点喘,站了会儿又往上走,这时候打厂办出来个年轻得中年男子,正是秦厂长,他要去成品车间开会,看到一个老爷子谩慢上楼梯,累的气喘,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老爷子,您要去哪?”

徐爷爷盯着眼前三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这人他没见过,“你是?”

“啊,我是刚调来的,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来厂办有啥事吗?”

“我找林荣伟。”秦厂长听了这话,心头一动。

昨天去林家感谢安夏,迟迟见不到人,最后他看到老婆眼色出来后,老婆说一定有问题,孩子要是在学校,叫一声就成了,毕竟自家去看望,出于礼貌也该把孩子喊回来,可这林家两口子推推挡挡,林荣伟媳妇说话的时候,林荣伟自己都一副第一次听到的惊诧模样,媳妇说这里面肯定有事。

所以今一大早开完早会,他特意叫住劳资科长,给他提了下林荣伟家的事,如果安夏真地回村,那家里也许出了什么事。

“老爷子,您贵姓?以前是在哪里上班啊?”

“我姓徐,以前啊在技术科。”

“您是……徐总工?”秦忠和没想到,这个老爷子就是大家说的徐总工,听说老爷子当年可是哈工大出来的,厂里进口的两台俄罗斯刀具加工车床,那时候遇到技术问题,俄罗斯不肯教给大家核心技术,还是这个老爷子带着技术人员,硬生生啃下了车床的操作使用。

“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要去找林荣伟。”

“徐老爷子,林荣伟今天应该没上班。”

徐老爷子一愣,“没上班?你怎么知道?那他不上班,安夏的事……”

徐爷爷一筹莫展,秦厂长从刚才就留了心,听到徐老爷子说安夏?他立刻问道:“安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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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一章 内情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一章内情徐爷爷摆摆手,这是林荣伟的家事,他不好对外乱说,尤其是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中年男子是谁,他一个大老爷们,可不会随便传闲话。

秦厂长立刻看出这位老总工有事没说,“徐总工,我虽然来得时间不久,可总听老工人提起您,今天也是难得遇见您了,到我办公室坐坐喝点茶,我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徐爷爷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他办公室?“你是哪个部门的?”

秦厂长笑笑,扶着徐爷爷,“走吧,徐总工,您可得给我好好做做技术指导,我也好尽快熟悉单位的工作。”

听这话徐爷爷有些疑惑,这是领导?可这么年轻的领导?难道是技术科的?他随秦忠和来到厂办一号楼二楼,上楼后听到别人称呼身旁的中年男子秦厂长,他惊讶地看了秦忠和一眼。

“徐总工,您坐,我这有家里带来的荞麦茶,泡一杯喝到嘴里,一股大麦香气。”

说着秦忠和拿过搪瓷杯放了一把荞麦茶,又从暖瓶里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徐爷爷身旁的茶几上。

“秦厂长,您今年多大年纪?这么年轻的厂长,我活了几十岁,也是第一次见着。”

秦忠和哈哈一笑,“徐总工,在您面前我可不敢说什么年纪,我今年虚岁三十九,明年也四十了。”

听秦忠和说自己才三十九的虚岁,徐爷爷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一番,这个人年纪轻轻,说是中年其实也是因为他浑身沉稳的气度,可面皮其实很嫩,果然不出所料,四十都没有,年纪轻轻就是副厂长,必有过人之处。

“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有为。”

秦忠和笑笑,坐在对面,“徐总工,您刚才说安夏的事?安夏怎么了?”

徐爷爷有些奇怪,“你认识安夏?我是找小林问点他家里的事,不方便说。”

“哦。”秦忠和听了笑笑不再追问,解释了一下自己姐姐被安夏救了,自己才认识安夏的原因。

徐爷爷一听连连点头,“这姑娘是热心肠,而且会些中医,我外孙子胀肚看了不少医生,都没有太好的办法,这孩子一来就给瞧准了,说脾虚外加肝火旺,天天给我外孙揉肚子,外加饮食调理,现在小家伙的毛病基本全好了。

这几日没见着孩子,我跟老伴都有些惦记,老伴刚去隔壁问,说……”徐爷爷说到这突然打住,眼前的是厂长,再往下说小林屋里的私事不好。

而秦忠和正听到关键地方,结果眼前的老爷子不说了,他自然知道老爷子不愿意说别人家的事,而这事看老爷子脸色,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徐总工,您放心,我是领导,不会乱说话,我只是单纯关心安夏姑娘,我打小是在我二姐背上长大的,救了她比救了我还让我感激,如果安夏姑娘有什么事,还望您能告诉我一声,也许我能帮上忙。”

徐爷爷看眼前的秦厂长,目光坦荡大方,看着值得信赖,而且看他提起安夏的时候,也是满脸感激,他也很感慨,这孩子救了人,谁都没说。

“秦厂长,那你作为领导,不能为难小林,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而且我家老婆子是听他家小姑娘说的,也不知道孩子说的话真的假的。”

秦忠和点点头,徐爷爷这才低声道:“早上,我家老婆子听到隔壁小林的小女儿林月娇哭的厉害,就去隔壁看看,没说两句话,提到了安夏,小林家小女儿说,安夏被林荣伟撵出去了,我家老婆子还要再问,那小姑娘一把就把大门关上,这就问了半拉话,我老两口这些日子跟安夏相处,十分喜欢这个小姑娘,听了这么半拉话,坐在屋里着急半天。

最后我老婆子给我出了个主意,想让我到厂办找小林,侧面打听下,看看到底出了啥事?安夏要是真被撵出去了,一个大姑娘身上又没钱,日子可咋过。”

听完这话秦忠和眼中闪过一阵怒气,但他很快克制住了,“徐总工,安夏姑娘的母亲在哪?农村嘛?”

听了这话,徐爷爷长叹一口气,有些难受地摆摆手,“这事不能提,这孩子命苦,母亲死了,从小跟外公外婆长大,外公也去世了,屋里房子下大雨塌了,虽然家里有四个舅舅,可她谁都不好意思麻烦,最后外婆跟了她舅舅住,她就自己来城里寻她亲生父亲。”

“哦。”秦忠和没想到,安夏姑娘的身世挺可怜,可他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亲生父亲?那她有养父吗?”

徐爷爷摆摆手,“这是林荣伟年轻时候的事,不是什么光彩事,我就不跟你说了,不然别人说我一个老爷子,嘴巴比那老太太还碎。

秦厂长,今我跟你说的事,也不确定,做不得准,所以你也别为难小林,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他要是不在,那我就回去了。”

秦忠和送走徐爷爷,陷入沉思。

且说林荣伟跟媳妇许美凤两人转了两道公交,又做着乡间小巴士,摇摇晃晃一共两个多小时,又渴又饿中午十一点来到了山坡村。

一下车,看着远处熟悉的老树和树下的大石头,林荣伟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刚成人,家里没有工作岗位给他,他就参加上山下乡,到农村发展,那时候坐的还是牛板车,到了村头的时候,他心都凉了,不是说这是武市郊区的农村,不是说这些农村条件都还是不错的吗?

可眼前的农村看着一片荒凉,这么多年过去,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可这些植物啥的依旧没变。

走在土路上,看着眼前的场景,像似却又不同,引起他无限感慨。

许美凤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会再次踏足这个地方,前几次来,她悄悄知道了哪个人是安珠,再然她发现这附近有个大水库,再然后她设计引安珠前来,最后她把安珠推进水库,死死安珠她的头,不让她上来,看着她渐渐沉下去,再也没有动静。

再来到这里,许美凤有些心虚,这些日子做的那些梦,让她浑身发凉,跟在林荣伟身后,警惕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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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二章 挨揍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二章挨揍咱们去哪里找安夏?”许美凤看着周围的人,瞪着大眼珠子望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说不出地害怕。

“你等着,我去问问。”

说完林荣伟来到大树下面,几个嫂子见林荣伟过来了,互相捅捅对方,盯着来前的林荣伟,刚才她们几个还说,这两人是干啥的?走亲戚不像走亲戚,看穿着打扮倒像是城里人。

尤其是许美凤一双皮凉鞋,穿着一件布拉吉连衣裙,几个嫂子羡慕了半天,农村谁家见过这么时髦的衣服,能穿一身鲜亮的花布连衣裙那都是最好看的衣裳了。

“大姐,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你打听谁?”

“安家,安夏回来了吗?”

老嫂子见林荣伟打听安夏,挑眉看着眼前的人,她看到林荣伟身上穿的是的确良衬衣,上衣口袋还别着两根英雄钢笔,老安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亲戚,她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嫉妒。

“你是谁啊?你要不说,我们可不告诉你,谁知道你是干啥的。”

林荣伟咬咬牙,见周围几个妇女都不理他,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叫林荣伟,当年在山坡村插队,就住在安家,这次来我是想回来看……”

“等等,你说你叫啥?”老嫂子眼珠子突然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林荣伟。”

“你找安夏干啥?安夏是你啥人?”那嫂子目光越发盯着林荣伟目不转睛。

“我……”林荣伟说不出话来,他跟安珠的事,没有公开,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来寻姑娘。

“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你搞大了安珠的肚子,安夏就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老嫂子一说完,几个嫂子全都瞪大了眼睛,“安夏的爹就是他?那个女的又是谁?”

林荣伟被几个嫂子团团围住,走不脱,许美凤急了,走上来拉扯,“你们干嘛围着我丈夫,让一让。”

“你丈夫?呸!一对臭不要脸,当年他搞大了我们村安珠的肚子,我们村那几年在公社名声都臭了,是个人都知道我们村有个破鞋叫安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野种,我们村那时候干啥在公社都倒数第一,全都是被你这个臭男人害的。就连我小姑子,想找个好人家都难,人家一听是山坡村的,全都说你们那村出破鞋。全都是你害的,我那小姑子留在屋里,没少折腾我,王八蛋。”

老嫂子想到自己当年受得气,忍不住拿鞋底砸林荣伟,“缺德玩意,管不住自己的东西,你居然还有脸来山坡村,安夏早都离开村里了,她要知道你来找她,一定拿刀捅死你。”

林荣伟身上挨了不少拳头,这些嫂子们干活都是一把好手,打得又重,看的许美凤又气又心疼,拉又拉不开,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年安珠要是不同意,我丈夫能跟她有孩子吗?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是来找安夏的,安家人都没咋地,你们算哪根葱。”

“哎,你这臭娘们,到了山坡村,还敢撒泼,拔了她的头发,看她还神气不神气。”

嫂子们本就嫉妒许美凤穿得好,这世上都是恨人有笑人无,几个嫂子冲上去扯头发,拉裙子,还有人下狠手在许美凤胳膊上拧肉,疼得许美凤哇哇大叫。

林荣伟见媳妇吃了亏,急得使出浑身劲推开两个嫂子,拉着许美凤跑出几百米,远远还能听到几个嫂子的叫骂声。

臭不要脸,王八蛋等难听话远远飘来,不绝于耳。

许美凤头发乱了,就连裙子下摆的布都被扯开了,她又气又疼地掉下眼泪,跺脚骂道:“这是什么破地方,穷善恶水出刁民,老天爷怎么不打雷把这些人劈死。”

“好了,现在你知道我为啥不敢来了吧。”

许美凤瞪了一眼林荣伟,“谁知道你名声这么臭,我还被你连累,这可是我二姐给我买的裙子,我还没穿几次,现在全坏了。这村里全是刁民,没一个好人。”

林荣伟叹息一声,“行了,别骂了,我们还是自己找吧。”

两人揉了一会身上的疼,一前一后,林荣伟带路去他记忆中的老安家,当他来到原地,只看到一片废墟,破败的泥巴块,和散落在里面的木头碎片,当您他印象中的房子全都没了。

林荣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住了两年的地方,现在全没了。

“安夏不是说过,她家下大雨塌了。你除了这地方,还知道别的地方吗?安夏不是有四个舅舅吗,咱们去问问她舅舅家,也许有消息。”

林荣伟看着眼前的废墟,心里一片感慨,隔壁门突然打开,麻婶出来,看到眼前两个人,穿的挺好但似乎有些狼狈的一对男女对着杨婶家发呆。

“你们是干啥的?”

“哦,嫂子,我们是找人的,我们是安家的远房亲戚,来找安家,可这人怎么不在了?您知道安家现在住哪吗?”

麻婶奇怪,安家亲戚,她咋没听杨婶说过,她想多问两句,又想起杨婶现在的样子,算了自己还是别管这闲事了,“你们往那边儿走,安家的婶子住在二儿子家。”

“谢谢。”许美凤连声道谢,生怕被人再认出来,拉着林荣伟连忙走了。

他们走后,麻婶站在门前,想着刚才那个中年男子,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眼熟。

“荣伟,你知道安家二儿子家住哪吗?安夏的外婆住在那,她周日回来过,肯定得跟老人说自己的事。”

林荣伟想起安家老二,安家……庆,对家庆,那个人鸡贼又小气,鸡骨头里都要榨出二两油,要是知道自己找安夏,肯定不会说实话,必定要狠狠敲诈自己一笔。

不行,不能找他,还是去找安家老大,安家国,那个人管得住几个弟弟,而且当年对自己态度也是四个人里面最好的,找他说话最安全。

“走,咱们去找安家大儿子,现在安老头死了,家里定是他说话算。”

林荣伟凭着本能的记忆,往安家国家里走去。

他不知道,安家国已经被媳妇撵出去了,自从乔冬梅抓住安家国竟然把家里钱拿去贴苏荷那个狐狸精,她跟儿子一起把安家国撵出家,现在安家国一人住在村西头快要塌了的破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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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三章 揍他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三章揍他林荣伟按着以前的记忆走着,村里变化还是挺大的,以前哪有这么多房子,不过路倒是没有变,他顺着以前的老路,来到一户人家前,似乎是记忆里安家国家。

林荣伟上前敲了敲门,屋里有个女人大着嗓门喊道:“谁呀,门没关。”

林荣伟跟媳妇对望一眼,两人犹犹豫豫地推门进了院子,许美凤留了个心眼,院门没关,万一等会儿打起来,留着门也好跑。

乔冬梅跟小女儿安慧两人正在屋里收拾,等忙过秋收,家里就要准备两场婚事,一个娶一个嫁,乔冬梅跟顾家也说好了,都是一娶一嫁,她家也不要陪嫁,自然也不给自家姑娘准备陪嫁去顾家,两家各准备各的,都是给儿子准备齐全就好。

这几日乔冬梅好容易等到新下的棉花,打了八床被褥,薄的厚的全都有了,然后就是新床单,新被里被面,被面要大红绸缎的,上面绣着龙凤呈祥鸳鸯戏水这样的图案,第一次给棉絮缝被里被面,还要找村里全福人来做,全福人就是自己父母双全,孝顺公婆,还要有儿有女家庭幸福的嫂子们,一般是四个人,一人牵住一个被角,给未来小夫妻最有福气的祝福。

当然,全福人缝被子也不白做,做完了要接四人吃一顿饭,每人给个小红包,不拘多少,三五块就行,再讨几句全福人的吉利话,这新房就算布置好了,到时候结婚头一晚上,撒上莲子、花生、红枣核桃,讨一个早生贵子的好兆头。

乔冬梅正跟安慧一起扯被里白布,看需要在哪里下剪刀,两人站在堂屋里,安慧拽着白布一头,乔冬梅拿着木尺子一尺一尺地量,听到敲门也没空管嫌,喊了一嗓子让进来。

林荣伟跟媳妇进去后,看到房门大敞,里面一妇女跟一小姑娘在裁布,乔冬梅听见人进来,却没听人说话,抬起头突然愣住了。

“你找谁?”

林荣伟看着眼前的妇女,老得不像样子,额头的头发都花白了,有些不敢认,“你是安家国媳妇?”

乔冬梅听到安家国三个字就来气,不过也没必要对这外人撒气,“我是他媳妇,不过你要找他,就去村西头破房子里找吧。”

林荣伟有些糊涂,“嫂子,我、我是小林啊,你不认识我了?”

见乔冬梅露出疑惑神情,林荣伟往前站了站,“嫂子,我是小林,当年住在安叔家里的林荣伟啊,我还记得那时候您怀着双胞胎,好大一个肚子。”

乔冬梅眼中渐渐透出明了,“你是林荣伟?”

“对,是我。”见被认出来,林荣伟很高兴,当年他嘴甜,哄得乔冬梅对他特别好,那时候虽然乔冬梅跟安家国自己有小家过日子,可有时候乔冬梅还带点好吃的给他,可见那时候他把乔冬梅哄得多少。

乔冬梅眼珠子越等越大,林荣伟满脸堆笑,安家国老婆终于认出自己了,找她帮忙准没错。

“嫂子,我找你……”

“好你个林荣伟,你玩弄了我家安珠,抛下安珠不声不响地跑回城里,安珠一个姑娘未婚先孕,大着肚子成了全村人的笑柄,安夏生下来就被全村的孩子欺负,全都是你造的孽,你咋还活着呢,老天爷咋没发一个雷把你劈死。”

“嫂子!”林荣伟瞪大眼睛,不对啊,当年乔冬梅最讨厌安珠,嫌家里有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子,还要吃闲饭好多年,她跟安珠的关系并不好,怎么这时候会替安珠说话。

“我不是你嫂子,王八羔子,今天你来了正好,老娘打死你!”

说完乔冬梅抄起放在墙角的顶杆,就是农村人晾被子插在地上的竹竿子,照着林荣伟狠狠抽去,林荣伟一时没反应过来,竹竿子抽在身上,衣服又薄,疼得一声惨叫。

“嫂子,你别打我,我来是有事,真的有事。”

“我不打你打谁,要不是你,安珠也不会想不开投了大水库,安夏打小就没爹没妈,全都是你造的孽,你个王八羔子,今天我非把你那祸害人的东西切下来喂狗。

安慧,把菜刀给我拿过来!”

一听这话,林荣伟吓得魂飞魄散,许美凤急得喊道:“别打了,我们是来找安夏的。”

“安夏?”乔冬梅停了下来,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安夏,自家做了那么多算计她的事,没想到最后儿子的婚事还是安夏帮的忙,她喘着粗气杵着竹竿子,“安夏咋了?你们找她干啥?”

林荣伟见乔冬梅听到安夏名字不打了,揉着身上疼得恨不得炸开的肉,气喘吁吁解释道:“这不孩子在我那住了些日子,上周日说要回村看看她外婆,结果走了就没回来,我想问问,安夏现在还在不在村上,住在谁家?”

“你说啥?安夏去找你了?”

林荣伟奇怪地点点头,不明白乔冬梅为什么这么惊讶,“是呀,孩子去投奔我了,住在我家,我还给她在学校报了名,这不这礼拜都开学了孩子还没回来,我心里着急,就回村寻孩子来着。”

“安夏不是去打工吗?她上周日回来了?我咋没瞧见。这样你们去老四屋里看看,安夏跟老四关系最好,也许回来了住在老四屋里,孩子上学不能耽误。”

说完乔冬梅又想起什么似的,指着林荣伟怒道:“林荣伟我告诉你,你害了安珠性命,害了安夏一辈子,你要是敢对安夏不好,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宰了你!”

说完乔冬梅一把抢过安慧手上的菜刀,冲着林荣伟隔空比划两下,许美凤吓得立刻钻到丈夫身后,她觉得山坡村就是疯子,早听过江桥区民风彪悍,是武市最喜欢打架斗狠的区,现在她发现山坡村更变态,哪有一个妇女举着一把菜刀要砍人的。

林荣伟也不敢上前,可他不知道安老四家在哪里,那时候他跟安珠谈恋爱的时候,安老四还没说上媳妇呢,那时候安叔一连接了三个媳妇,家里都穷了,再加上给三个儿子盖房子,屋里欠了不少钱,安老四就这么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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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四章 屡屡被揍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四章屡屡被揍“嫂子,你知道安老四屋里怎么走吗?”

乔冬梅刚想指路,突然想到自己好久都没见到安夏了,这林荣伟跟他媳妇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四又是个老实人,不行,她得把这事告诉安家老二老三老四才行,反正现在老二老三都认她这个嫂子,不认安家国那个臭狗屎,至于老四,自己不招惹他,他也不会给自己难堪。

“这样,你跟我走,我们先去安老二家看看,也许安夏回来了在老太太那边儿。”

“哎,那麻烦嫂子了。”林荣伟说完,有些瑟缩地指了指乔冬梅手上明晃晃的菜刀,“嫂子,您要不把菜刀放下,咱们拎把刀出去,不太好吧。”

乔冬梅放下菜刀,拍拍手,让安慧在家做饭,自己在前面带路,领着林荣伟两口子去往安家庆家中,去的时候正赶上安家庆屋里吃饭。

屋里就三大人,安家庆孩子都不在家中,当然没孩子屋里也不会做啥好吃的,一盘腌萝卜条,一盘凉拌黄瓜,还有一盘小青菜,吃的是白花花的汤面条。

杨金英这几日有点心和零嘴吃,安夏给的东西她全都藏在自己的被子里,每日家里没人了就偷偷吃两口解解馋充充饥,现在看到这样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当然李菊花给老太太盛得稀,一碗全是面汤,捞不出几根面条,她觉得老太太一天啥都不干,除了吃就是睡,吃那么多也是造粪机器,不饿着就行。

“老二在家吗?”

乔冬梅在外面喊了一声,李菊花赶忙跑出去开了门,“大嫂来了,吃了没?呦,这是?”

看到乔冬梅身后的陌生人,李菊花用眼神询问着乔冬梅。

“林荣伟,当年住在咱爸家的知青,他来找安夏。”

“啥?”

屋里人全都站了起来,安家庆几步跑到院子里,瞪着林荣伟,那模样恨不得吃了他,林荣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安家二哥,安夏去城里投奔了我,我给孩子在学校报了名,谁知孩子说周日回村看看长辈,就再也没回去,学校都开学两天了,我着急得不行,来村里寻孩子。”

“安夏周日是回来了,这孩子没回去?”安家庆盯着林荣伟上上下下打量,看的林荣伟心里发毛。

李菊花一双眼睛里闪着精光,她觉得这两口子肯定有啥事没说。

“走,一起去老四家看看,妈你先吃饭,我们去看看安夏在不在,这么大个孩子,别再丢了。”

“我跟你一起去。”李菊花喊着,一路跟着丈夫出去。

乔冬梅见状,更快地跑出去,抓着安家庆胳膊,“老二,既然找,咱们就都找一遍,先去老三家,老三家要是没人再去老四家,对了,老四肯定在田头,他们父子两都在田头吃饭,咱们一会儿直接去田头找老四。”

安家庆想想也行,拐了个弯往老三家走去,安家志屋里也在吃饭,不过安家志屋里饭菜就好多了,一个大葱炒鸡蛋,一盘炸花生米,两个小青菜,还切了一碟子咸鸭蛋。

一家四口坐在屋里吃饭,听到外面家里人喊,安家志放下碗筷走出来,安家庆也推门入了院子里。

“老三,安夏在你这吗?”

“安夏,不在啊。周日那日回来了,孩子还看了看我跟媳妇,然后说还要回城,听说孩子在城里打工?咋了,出啥事了?他们是谁?”

“老三,你看看还认不认得他?”乔冬梅突然插话,指了指林荣伟。

安家志盯着眼前的人,眼睛瞪大又眯上,眼前的人渐渐和二十年前住在父亲家里的人重合起来,“林荣伟!王八蛋,我打死你这个祸害我妹子的王八蛋。”

安家志虽然跟安珠感情不似安家业那般好,可那也是他最小的妹妹,也是他的亲人,妹妹被这个臭小子骗了清白,未婚先孕受尽委屈,他们家也跟着受牵连,他越想越气,抄起墙角的扫把冲上去打人。

“安家三哥,安家三哥!”林荣伟就跟只受惊的老母鸡似的,被撵的满院子跑。

跑慢了身上胳膊上挨了几下抽,虽说扫把没有竹竿子打着疼,可架不住安家志下手狠,而且看到林荣伟挨打,安家的人没一个上前帮忙的,全都在一旁冷眼看着,眼神就透着解气二字。

“别打了,别打了。”许美凤上前想拦,一扫把抽在胳膊上,胳膊立刻起了一个红愣愣。

最后安家志把扫把打断了打散了,这才作罢,站在院子里气喘吁吁道:“林荣伟,你还有脸登我安家的门,你信不信今天我打断你的腿,给我妹妹报仇!”

“安家三哥,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所以安夏去城里投奔我,我想在孩子身上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我给孩子报了名,买了新书包,可这都开学两天了,孩子也没回去,我放心不下,来村里寻,三哥你要打我,也等找到孩子,咋把正事办了,你再打我。”

“谁是你三哥,你别把自己说得干了多大好事似的,安夏是你的孩子,我们老安家给你养到十八岁,谁知这孩子去找你了。告诉你,我要知道她找你,我一定不让她去,就在家带着,我们养得起,跟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能学到好。”

“行了老三,少说两句,咱们现在找孩子要紧,我带他们去老四那看看,是不是在老四家住下了。”

安家志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二哥,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我之前不知道安夏去找他了,我得问问孩子在他家待得好不好,受没受欺负。”

“家志,我跟你一起,都说最狠的是后娘的心。”孟玉香不声不响地望了眼许美凤,她打这女人进院里就瞧不上她,别看长着一副讨喜的模样,可眼睛透着一股狠劲,保不齐安夏被欺负了,孩子那天回来,没跟自家说,一会儿要见着安夏,她定要好好问问。

林荣伟夫妻二人心里打鼓,刚才安家志那番话,让他们心惊肉跳,毕竟他们对安夏不是太好,尤其再加上身边儿跟了五个安家的人,有种被跑都跑不掉的感觉。

一行人直接来到安家业责任田田头,安家庆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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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五章 群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五章群殴老四,你过来,找你问点事。”

安家业远远望着田头一堆人,赶忙朝田头走去,等到了田头,被安家庆一把拽上去。

安家业看着乔冬梅、二哥和三哥一家全来了,身后还站两陌生人,众人表情严肃,眼里透着疑问地看着安家庆。

他目光望着两个陌生人,看着看着慢慢地回忆被勾了起来,安家业眼中瞬间喷火,林荣伟,化成灰他也认得。

“王八蛋,你还敢来山坡村,我宰了你!”

安家业怒吼一声,跟一头猛虎似的扑到林荣伟年前,抓他就跟抓小鸡仔似的,按在地下挥拳就揍。

“救命,救命!”

许美凤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生猛,上来就把丈夫按倒在地,一拳一拳地到得丈夫哀嚎,她看着眼前的人,也渐渐认了出来,这人是安家业,跟安珠关系最好的人,她十几年前见过。

“安家业,住手!”许美凤拉不开,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嗓子,众人全都望着她,安家业被这么一叫,动作也停住了。

林荣伟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安家庆见也打了几下了,可以了,上前拦住安家业,“老四,你先别动手,这虽然不是个啥好东西,但是他今天来是关于安夏的事情,先听他把话说完。”

众人全都忽略,为什么许美凤见都没见过安家人,却能脱口而出安家业的名字,大家的注意力被安夏吸引了。

安家业同样,听到安夏的事,气喘吁吁道:“你说,关于安夏的啥事?”

林荣伟揉着下巴壳,感觉挨揍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安夏是不是在你家?”

安家业一听林荣伟这话就不对,今天儿子跟文联二人骑着摩托车进城了,文联还说昨天接到安夏的电话,说跟他们一起去农科院,她做了药丸子要给姚院士带过去,安夏跟他说,不上学跟学校请假了,这几日忙活种西瓜的事,按说安夏住在林荣伟家,她有事林荣伟能不知。

想着安夏跟自己解释懂点医术的事情,说不想让林家知道,安家业谨慎问道:“我是见过安夏,咋了?”

听到安家业见过安夏,林荣伟喜出望外,“安家四弟,我……”

“滚,谁是你四弟,谁跟你是亲戚,你个王八蛋,要不是看在你是安夏亲生父亲份上,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好好好,家业,安夏是不是在你这?”

安家业瞪着林荣伟,“你就说啥事?”

一听这话,许美凤跟林荣伟对视一眼,懂了对方的心思,安夏定是在这,但看安家业这样,安夏估计什么都没说,否则按照安家业刚才的脾气,早都要上来打人了。

“家业,是这样,安夏周日跟我说,回村看看她外婆和你们,结果孩子走了以后,一直没回来,我想是不是孩子舍不得你们,可是昨学校就开学了,高三课程紧,老师问了好几次安夏没来上学的事情,所以今日我来寻她。”

安家业一听就不对,那天安夏四点多就弄了晚饭吃,说回去坐车时间太久,怕回去晚了。

他盯着林荣伟,“你说安夏没回去?那孩子来时怎么跟你说的?”

“家业,安夏在不在你这?”林荣伟不敢多说。

“我问你,你就回答。”

“对,说话!”乔冬梅烦了,吼了一嗓子。

林荣伟跟许美凤被安家六人团团围住,就连许美凤都不敢撒泼了,林荣伟老老实实道:“孩子头两天就跟我说要回村看家人,说好当天去当天回,可孩子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等了两天,实在等不及了,这才跑村里来寻孩子。

孩子来投奔我,我就要对她负责,再说安夏在家里是个孝顺孩子,要是在这我也放心,我就怕孩子出事了。”

安家业眼珠子越等越大,林荣伟话音还没落,他怒吼一声扑上去,“王八蛋,我让你还不说实话!”

说完安家业又狠狠揍起了林荣伟,这下一点不留手,拳拳打在肉里骨头上,几下就把挣扎的林荣伟打趴下了。

“王八蛋,夏夏周日下午四点多就走了,跟我说回林家,还说坐车时间太久,怕回去晚了不太好,你小子在这跟我玩拉拉呱,耍花腔,夏夏去哪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打死你,我告诉你,当年你欠我妹一条命,打死你你都不冤。”

“老四,咋回事?”安家庆问道。

“这小子撒谎,安夏周日就回去了,孩子现在不见了,他还不说实话,二哥我昨还见了孩子,孩子跟我说有点事给学校请假了,能有啥事?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我还傻傻以为孩子在林家,肯定出事了。”

“啥?孩子一人在外面?”安家庆大吃一惊。

安家志瞪着眼珠子怒道:“为啥不在林家?”

孟玉香低头一琢磨,指着许美凤质问,“说,安夏是不是给你们撵出来了,说!”

许美凤当即慌了,“我、我们没撵孩子,是孩子自己要走,话赶话就……”

“美凤!啊!”林荣伟喊了一声媳妇,可许美凤已经把实话说了,安家业火冒三丈,狠狠一拳打在他眼眶上。

“啥?你们对安夏干啥了?”

乔冬梅疯了似的扑上去,扯着许美凤头发不撒手,厮打起来,李菊花跟孟玉香对视一眼,想起周日孩子还笑盈盈地去看了自家,给自家送了那么贵的烟,还给自己买了一盒最好的雪花膏,谁知孩子前脚回去,后脚就被这狠心的两口子赶出来了。

“太欺负人了。”

李菊花跟孟玉香也冲上去,三人打一个,许美凤惨叫连连,很快倒在地上。

林荣伟觉得脑袋嗡嗡地,胸口又闷又疼,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被打死了,安家三兄弟一起揍他,他只觉得身上的肉都没知觉了。

“别打了,我说,我说!”

安家业停住手,拦住安家庆和安家志,“二哥、三哥,听听咋回事?”

安家庆气喘吁吁,指着躺在地上没了人形的林荣伟,“好,你说,我告诉你,我四弟可知道情况,你要是再敢耍心眼,今我们就打死你。”

许美凤那边儿也被打完了,披头散发衣服也变成一缕一缕的布条子,可看到倒在地上满脸鲜血的林荣伟,她疯了似的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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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六章 无功而返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六章无功而返荣伟,你没事吧,你们这是杀人,我丈夫要被你们打死了!”

许美凤看到丈夫口鼻全是血,身体软趴趴地扶都扶不起来,愤怒却又惹不起这些人,心中悲愤地痛哭林荣伟,自己丈夫现在还有个人样吗?

右眼乌青一团,嘴角破了,下巴壳肿了,脸更是肿得跟猪头似的,“打人不打脸,我丈夫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们……”

“闭嘴!是你们先玩花花肠子的,你要再嚷嚷我拿刀砍死你。”乔冬梅劲上来,狰狞的模样吓得许美凤不轻,不敢再吱声。

“林荣伟,你快说,到底咋回事?是不是你欺负安夏了?你以为安夏去城里投奔你,你就能拿孩子当草垫子,想咋踩就咋踩,我告诉你,安夏后面有我们几个舅舅,她要是在你家受半点委屈,我就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

别把我逼急了,我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安珠跟安夏,安珠被你小子害死了,要是你还敢生出黑心思害安夏,我今豁出这条命,也要宰了你小子!”

安家业狠厉森然地表情,吓得许美凤一哆嗦,林荣伟更是心里那点主意,全都不敢再用了,他避重就轻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意就是安夏回来晚了,那日许家接安夏吃饭,安夏没去许家说他了些难听话,他回来不舒服,教育了孩子两句,谁知安夏那么倔,拎着包就要走,他在气头上,就说了一句走了就别再回来。

林荣伟话刚说完,气得安家业对着他大腿侧面,狠狠踢了两脚。

“虎毒不食子,你说的这叫人话,你媳妇的娘家跟安夏有啥关系,你逼着孩子去干啥?一个后娘不够,还要带后娘娘家,安夏不去是对的,去了不得叫你媳妇娘家欺负死,王八蛋!”

“家业,我知道错了,我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孩子跑出去我就撵上去,孩子死活要走,这两日我把周围都找遍了,孩子身上没钱,我怕出点啥事?两天没找到孩子,今我实在没办法了,来山坡村,安夏到底在不在你那?”

林荣伟也不嫌丢人了,还有一部分原因,被打破了,他现在浑身疼得动弹不得,骨头好像都断了,稍稍一动,就是扯着神经,头皮发麻地疼。

“不在。”

“不?你不是说昨还看到她了吗?她不在你这,能在哪里?”

安家庆跟安家志也急了,“老四,安夏到底在哪,孩子一个人别出事了?”

“我哪知道孩子没回家,昨我是见着孩子了,可是昨我回来后,以为孩子也回家了,谁知道这个王八羔子,敢这样对夏夏。”

安家业边儿说,边儿狠狠照着林荣伟身上又踢了两脚,林荣伟一声惨叫。

“你走吧,我告诉你,安夏不在我这,她在哪我也不知道,孩子没跟我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孩子居然被你撵出来了,我告诉你,夏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安家业恶狠狠地瞪着林荣伟,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

“还不走,再赖着不走,我拿刀砍死你们。”穷冬梅恨恨道。

安家不管男女一个两个都凶神恶煞,林荣伟想从他们要出半句安夏的消息,是不可能的,许美凤被他们吓得尖叫,扶着丈夫两人一瘸一拐地离开村里。

林荣伟一走,安家庆就开口问道:“老四,安夏到底在哪?”

“二哥,孩子住哪我真不知道,等晚上文联回来,我问问他。”

“还等晚上,把孩子接回家吧,林荣伟就是个畜生,家里还有个恶婆娘,不在他家受气。”孟玉香有些着急,大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太不安全。

“现在,她跟文联他们在一起,我联系不上啊。”

“那他们去哪了?”

安家业突然想到,农科院,对,他到农科院等他们。

“二哥,我知道在哪里找夏夏了,我先走了,地里工具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明去你家拿。”

安家业拎着鞋子,跑回家换衣服去了。

安家庆跟安家志两人看着安家业跑了,结果还是没弄明白,他去哪里找安夏。

众人一看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散了回家等消息。

许美凤搀着丈夫林荣伟,拖着浑身的伤,一步一挪好容易走到村头外的大马路上,林荣伟满脸是血的样子,等车都没司机敢拉他。

许美凤没办法,在村头小卖部花一毛钱买了一碗茶水,这东西城里多,一把椅子上面摆着冲好的茶水,一玻璃杯一毛钱,杯子上还有一片透明玻璃盖着,这样灰进不去,干净卫生,但山坡村哪里有这东西卖,就在自家门口,渴了就回去喝了,外面的人一年也来不了几个,所以这东西没市场。

本来原村长媳妇也可以给一瓢水,不是啥大事,可刚才村里那些嫂子们说这人是当年害了安珠的人,跟安家有关系,就没一个好人,想到自己丈夫被安家业媳妇拐走,她心里就恨得滴血。

于是她抓了点茶叶沫子,冲了一杯不热乎的茶水,收了一毛钱茶水费,还要了一块钱杯子押金,许美凤用水给丈夫洗了洗,又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擦干净,好歹脸上的血没了,不过看着一样惨不忍睹,脸肿的眼睛就剩一条缝了,而且青一块红一块。

夫妻二人坐车回到木材厂,林荣伟都不好意思回家,两人在外面晃悠了大半下午,天擦黑了,林荣伟才低着头匆匆忙忙往家里赶。

林月娇在屋里恨了一天,中午去吃饭的时候,跟外婆抱怨父母居然去农村找安夏。

许老太见自己最疼的外孙女眼睛红得像烂桃,自家姑娘还跟林荣伟一起去找那个小贱货,气得她破口大骂,林月娇被许老太维护着,心里更不得劲了。

她也没心思看住,一门心思等着父母回来,心里祈祷老天爷,让他们别找到安夏,一直到了吃晚饭的点,父母还没回来,林月娇又去吃饭,许老太见这两口子全都没回来,孩子一人搁家里,林月娇眼泪汪汪,心疼地老太太心里火苗子一窜一窜地。

晚上吃了饭,她就跟林月娇一起去了林荣伟家,她倒要看看,那安夏是啥金贵人物,动不动还敢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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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七章 瞒不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七章瞒不住安家业中饭都没吃,撒着脚坐车往城里跑,路上饿了买两馒头啃了,到了农科院门口,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本想进去寻安夏,可想了想最后蹲在了农科院墙根下。

安夏跟程文联和安定凯三人骑着摩托车到了农科院,给门岗说了一声,门岗听说是姚院士的亲戚,打了个电话确认了身份,放三人进去。

三人先去找了姚院士,然后安夏留下给姚新阶讲如何服药的事情,安夏除了做了丸子药,还把中药也一起抓好了带来,外面的药没有空间的药好,空间的药效好,药性纯,外面买的中药有好有坏,影响效果。

程文联跟安定凯两人则被技术人员带着,专门学习种西瓜的技术,二人还带了笔记本和笔,认真记着技术员说的话,中午在姚院士家里吃饭,安夏又教着姚老太如何做药膳粥,中午姚新阶喝了一整碗,这可是少有的事。

而且喝完后,没有丝毫不适,不像以前打嗝反胃甚至呕吐,安夏点点头,看来吃药配合针灸和穴位按摩,效果更明显,就跟烧火似的,药就是柴火,可点穴和按摩就跟那火苗似的,能让柴火烧的更旺。

姚长风也在家,安夏扎针和按摩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儿静静看着,偶尔问问作用,安夏也耐心地跟他一一讲明。

吃了中饭过了一刻钟,安夏又给姚新阶做了个全身按摩,姚新阶身体虚弱,能看出长期睡眠不好,睡觉最养神,在聊天中她得知,姚新阶这么多年有神经衰弱的毛病,睡不着睡觉轻,睡眠时间短,由此判断深度入睡的时间肯定不足。

安夏特意在加速睡眠的穴位上多坐了会按摩,又给老爷子把浑身筋骨松了松,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中医推拿,中医推拿是个好东西,除了能够放松肌肉正骨活筋,按摩完之后,能把人藏在体内的疲劳全都激发出来,不一会儿姚新阶就觉得眼睛睁不开,被老伴扶着去卧室躺一会儿,十几分钟后,姚老太再去看,老头子已经沉沉睡去。

这下姚老太对安夏的医术,再也没有一点怀疑,别看这姑娘年纪不大,可刚才的针灸点穴和按摩,哪个看着都是手法老道,像是浸银了几十年医术一般,现在效果如此显著,她心里其实已经暗暗称奇了。

下午程文联跟安定凯继续学习,安夏也没什么事做,从包里掏出一本医书打发时间,跟姚长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话,姚长风手里也捧着一本书,两人坐在客厅倒是和谐得很。

最后安夏沉沉睡去,姚长风悄悄给她盖上了一床毛毯,离开了客厅,姚老太看着孙子跟安夏两人,心头微微有个念头想破土而出。

五点钟技术员下班了,程文联跟安定凯两人来接安夏,姚老太拉着安夏的手,磨叽半天后问安夏明还来不来,姚老爷子今一觉睡到下午,五点下班了都没醒,姚老太起初不放心,进去好几道,但见老头子睡得香甜,最后老脸都红扑扑的,就放心了。

安夏又跟姚老太讲解了一番,姚爷爷长期劳累,操心劳神,神是最难补的东西,而神这就需要睡眠,一个人睡好了,早上起来就神采奕奕,一个人要是睡不好,早上起来就青眼白脸的,加上自己做了全身按摩后,能够激发体内的疲劳,所以姚爷爷睡得沉了些。

这么一解释,姚老太懂了,就越发盼望着安夏能天天来,安夏想着这几日也没事,索性来个几天,给姚爷爷做做理疗,姚爷爷可是院士,这是广大人民特别是农民的宝贵财产,她点头同意明天还来,姚老太高兴地不行。

把家里水果收拾了一布袋子让安夏带回去,安夏推辞不过,背着布袋子,三人坐着摩托车走了,刚出了农科院,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程文联听着声音熟悉,停了车,安家业跑上来,看到四舅来了,安夏十分惊讶。

“四舅?你咋来了?”

安家业沉着脸,一把抓住安夏的手腕子,“你跟四舅说实话,你现在住哪?”

安夏心里一咯噔,面上不显笑着道:“四舅你糊涂了,我住林家啊,上次才跟你说了的,你可别抓着我了,今回去我就要上学了,明就不陪文联哥跟凯凯了。”

安定凯一听不对,姐不是说明还来吗?他刚要说话,胳膊被程文联重重一扯,安定凯收到程文联的眼色,不做声了。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安家业气得撒了手,想不过抹了把眼泪,“你这孩子,是把四舅当外人。”

安夏这下慌了,四舅都被自己气哭了,这是咋的了?

“舅,你别生气,我跟你说,我说还不成吗?你别生我气。”

程文联哽咽着嗓子道:“是不是林荣伟那个畜生,把你撵出林家了?我之前问你在林家过的咋样,你说虽然不好,但也不赖,就这个不赖法!”

这下安夏再也没办法隐瞒,结巴道:“舅,你咋、咋知道的?”

“啥?”程文联要不是扶着摩托车,气得就要跳起来了,“你说啥?夏夏,你被姓林的撵出来了?”

安定凯也急眼了,“姐,他家在哪,你带我去,我给你讨个公道,他敢欺负你,我揍他!”

这几日虽然被林家撵出来,可安夏心情平静,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可现在看到亲人们一个个跳着蹦子维护她,她鼻头一酸,眼窝里布满了温热的泪水。

“夏,咱不哭!你给舅说,那姓林的咋欺负你了,你带舅去他家,我这次豁出命,也要揍死这小子,王八蛋玩意!当年害了你妈,现在连自己亲生闺女也欺负。”

“安夏,跟我回家,住我家,咱不去那个破林家受气。”程文联两手握紧摩托车把手,忍着满腔怒火。

“姐,住我家,我把我的屋给你,我睡堂屋。”

“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我自己要走的,不是林荣伟撵的我。”

“就算你自己要走,那你为啥走,他们家肯定欺负你了,跟舅回家,那个破地方,咱不去了。”

安夏没法,干脆找了个吃饭的小饭馆,边儿吃边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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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八章 不对劲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八章不对劲安夏先问四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四舅给她细细说一遍。

具体啥情况,前半段安家业不知道,后半段自己这边儿安家业可是清楚的,听到大家伙把姓林的两口子揍了一顿,程文联跟安定凯都觉得解气。

安夏听到四舅讲,自己揍得起劲的时候,被许美凤怒喊了一声名字,她眼神一闪。

“四舅,你说许美凤清清楚楚地喊了你的大名?”

“对,她吼了一嗓子,然后提起你,说是来找……”

“等等,四舅,你见过许美凤吗?”

安家业被问得摸不着头脑,“没见过啊,怎么了?”

程文联突然瞪大眼睛,“家业叔,她没见过你,她咋一下子就喊出你的名字?”

“兴许老二老三告诉她的?”

“四舅,你说二舅在田头喊你,喊得啥?”

“喊的……”安家业想了想,“喊我老四,在农村谁连名带姓地喊人,但那会不会是他们之前给她说过我名字?”

安夏却觉得不对,就冲许美凤对四舅脱口而出地喊名字,这就奇怪,就算退一步讲,林荣伟告诉她安家四兄弟名字,或者二舅三舅在遇着她的时候提过四舅的名字,可她怎么就能断定,眼前的人是四舅,毕竟二舅也是只喊了声老四,她怎么就认人这么准。

联想到前世她亲耳听到,许美凤说母亲是被她害死的,安夏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似乎要破土而出,可就卡在这里,怎么都想不出来。

“行了,今你就跟我回家,不去林家,也不读那个破书,考大学干啥?你啥都不干,四舅养你,到时候找个好人家,谁敢欺负你,我们几个舅舅还有兄弟伙给你撑腰。”

安夏心里暖暖的,她没解释自己上大学的理由,她心里惦记着陆柏川,她知道自己读不读书,陆爷爷都不会看不中她这个孙媳妇,可她平白得了秘密空间,而且是治病救人的,随着这半年,她治好了不少人的疾病,慢慢体会到一种成就感,而且看到病人解除痛苦,她心里特别踏实满足。

重生回这个世界,老天爷给了她医药宝藏空间,她觉得这也许就是老天爷对她的安排,所以她想学医,以后为更多人解决病痛折磨。

“好,吃了饭我去退房,然后回村。”

见安夏答应了,安家业脸色好了些,心里琢磨这次一定把孩子护住了,再不登那姓林家的门。

四人坐不下摩托车,而且安夏还有个大箱子,最后安夏跟安家业搭公交,程文联跟安定凯两人骑摩车回去,到了区里小巴停了,两人只能慢慢走,这时候就是出租车都叫不上。

回去的路上,遇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车子停在二人身边儿,车窗摇下来,安夏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一看,叶大亮。

”安夏,上车。”

“大亮!”安夏激动地叫了一声,自从陆柏川离开矿山,安夏就再也没见过叶大亮。

安夏看着副驾驶座有人,低声道:“不太方便吧。”

“这是我们保卫科科长,还是他认出你的,让我带你们一程,走吧。”

“哎,谢谢。”

安夏跟安家业上了吉普车,坐车比走路快多了,安夏跟叶大亮闲聊了两句,跟隔壁的保卫科长道了声谢,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山坡村村头。

下车后,安夏想了想,把程文联家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叶大亮,“亮子,有啥事你找我,特别是家里有人生病啥的。”

“啊?你会看病?以前怎么不知道?”叶大亮费解极了,总觉得安夏看着跟在医院不一样了,眼神格外有神。

“以前你也没问我啊,要是遇着啥……那个疑难杂症,可以来找我看看。”

说完这话,隔壁保卫科长突然回头看了安夏一眼。

“小姑娘,你才多大就看疑难杂症?”

安夏笑笑,“我就是跟大亮这么一说,再说了疑难杂症本就不好治,要是在别的地方看不好,可以来找我,多看看也不吃亏,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要是不相信,那就当我没说过,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哎,好,你们晚上慢点走,路上黑。”

安家业跟安夏在路边儿看着车走了。

“夏夏,你给那小伙子说看病的事干嘛?”安家业看出来,车上两人都不相信。

“四舅,当初救外婆叶大亮也出了力,而且当时我住院,叶大亮还看护我,给我打饭打水啥的,所以有机会我也想帮他一下,他要是不信那就算了,要是信的话,也许我能出份力,是不。”

安家业琢磨了一下,是这么个理,“是的,咱们要知恩图报,不过你留程家的电话号码?”

“没事,程爷爷不会介意的,到时候我给文联哥说一声。”

两人慢慢走到家,天都黑了,一进家门,安夏吓了一跳,屋里咋这么多人,仔细一看,乔冬梅,二舅两口子,三舅两口子,全在屋里坐着。

看着乔冬梅,安夏没做声,只喊了安家庆跟安家志他们,乔冬梅眼神暗了暗。

“家业,还是你有法子,在哪找到的安夏?”

“哦,我就住在木材厂附近小旅馆,出来吃中饭,正好遇着四舅。”

安夏边说边盯着安定凯,见他低着头,应该没把种西瓜的事情说出去,她还真不敢说,毕竟安家庆这人心眼小,又一门心思赚钱攒钱,西瓜苗本来就不多,万一他要种,四舅肯定答应,如果没种好赔钱了,再落埋怨,还不如什么都不告诉他们。

“林家两口子说找了你两天,都没找到,咋你四舅一去就找到你了?”李菊花奇怪。

“那还不是、四舅跟我有缘分。”

安夏干笑两声,孟玉香看了安夏一眼,她觉得这孩子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对了,二舅三舅,我问你们个事情,林荣伟夫妻二人来找我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在他们面前提四舅的名字,要连名带姓的名字。”

“你问这干啥?”

“二舅,你别管,你仔细想想。”

安家庆拧着眉头想了一阵,“没有,谁连名带姓喊人,这多奇怪。”

安家志也摇头,安夏望向乔冬梅。

见安夏看自己,乔冬梅目光软柔地看着安夏,“夏夏,我也没说老四的大名,咋的了?”

安夏眼眸低垂,心里的想法似乎渐渐有点影子了。

第四一九章 重大发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一九章重大发现晚上躺在床上,安夏琢磨白天的事,越想越觉得许美凤能脱口而出安家业的名字,这里面十分可疑。

她分析很大可能林荣伟不会当着许美凤提起安家,因为当年林荣伟回城过年,遇上许美凤然后结婚,他不会提起安家,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而且以当年许美凤提起母亲的恨意,林荣伟自然更不会没事刺激许美凤。

所以林荣伟一定不会主动提起安家,更不可能给许美凤详细讲解安家的人员组成,而几个舅舅都说没有喊出四舅的名字,可许美凤能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当场喊出安家业。

这说明什么?安夏眯起眼睛,脑子不停思考,不知道却能喊出名字,这到底是为什么?

除非……除非许美凤认得安家业!

这个念头一出来,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通,脑子里也一片清晰,许美凤为什么认得四舅?证明她来过山坡村,而且不止一次地来过,母亲又是被她害死的,说明许美凤踩过点。

没错!就是这样!安夏激动地浑身发抖。

她脑子里迅速出现一个想法,也许许美凤当年害母亲有人看到?亦或者就算没看到,经常来山坡村的许美凤也被人撞见过,到时候自己再诈她一诈,也许就能拿到她害死母亲的证据。

安夏激动地大口大口喘气,她最想把许美凤这个杀人凶手亲手送入监狱,因为母亲会水,虽然不太好,这也是为何当年掉到大水库淹死全家没有怀疑的原因。村里人说是里面的水鬼找替身,可她从来不认为是这个原因,现在就要收集证据,找寻当年的目击证人。

一时间脑子里各种念头纷沓而来,安夏兴奋地睡不着,想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安夏觉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回到家中的许美凤却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露出马脚。

林荣伟跟许美凤偷摸到家后,刚一打开门,许美凤看到自家妈坐在客厅里,女儿坐在一边儿,老太太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

许老太确实是来教育女儿,顺便敲打女婿,安夏那个小贱人走了就走了,还四处折腾什么,可她看到女婿的脸,唬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摔沟里了?娇娇,快去打盆水,美凤,你家紫药水在哪里,快点擦擦。”

林荣伟低低喊了声“妈”,这副模样不想见人,去了自己卧室,许美凤被自家妈一把抓过来,老太太也不好再责骂女儿女婿了,只是着急地问女儿到底出了啥事。

许美凤知道今天不把事情跟母亲说清楚,以后家里没消停日子过,她先给林荣伟擦洗干净脸上的伤口,又上了药,这才出来跟母亲说事。

许老太得知这是被安家打的,没想到女儿女婿居然跑到山坡村找安夏,差点急了,“你们是不是傻?那安家怕是恨死荣伟,你还跟着她一起去,你看你这一身弄得,挨打了吧。”

许美凤低下头,难受地掉眼泪,“妈,你摸我的头,头发被她们揪下来不少,挨都不能挨,一碰就疼,我觉得脑袋上到处都软软地,一碰一个坑。可是我能咋办,荣伟他一个人根本不敢去,我不得陪着他一起找。”

“你是不是轴啊,走了不是挺好,当初来家里,你看你多闹心,现在她主动走了,这是好事啊,干嘛有找。”

许美凤叹了口气,她有时候真觉得,安夏的运气太好了,不然为啥她偏偏救了秦厂长的亲姐姐,而且秦厂长跟他亲姐姐感情特别好,这事她怎么遇不上。

“一开始找,装装样子,也怕出事,可现在不找不行了,全家就指望她了。”说出这句话,许美凤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什么叫就等着她?”

许美凤瞅了一眼自己妈,知道不跟老太太说清楚,怕还要惹出不少事,她就把安夏救了秦厂长亲姐姐,秦厂长亲自登门拜谢的事情跟许老太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许老太也半天回不过神,好久才憋出一句话,“这么好的事,怎么让她遇到了。”

许美凤叹了口气,“所以说,她运气太好了,这次找到她,荣伟以后也许能往上走一步。万一明年秦厂长真的成了正厂长,提个把干部算什么,安夏要是再美言几句,我家的日子就跟二姐一样好了。”

“可、可如果这样,以后你就要忍气吞生了,她这次要是被你们请回来,那尾巴还不翘到天上,之前你和娇娇那样对她,万一她要是想报复。”

许老太越说越觉得心里乱,“姑娘,就你们之前这样对她,她肯定不会帮荣伟这个忙,要我说还是算了。”

许美凤也有些担心,不过她自问自己之前对安夏虽然不是很好,但也没有直接说难听话,也就娇娇给她难看,可她当面也都责怪娇娇了,想来安夏才十几岁的农村丫头,不会觉得自己算计过她。

“妈,现在秦厂长要当面感谢安夏,不找到人,家里的事情就暴露了,秦厂长要是知道我们撵走了孩子,以后就连现在这种好日子都过不了了,搞不好还要连累大姐二姐。”

许老太想想,此刻安夏就是这烫手山芋,摔不得拍不得,只能捧在手心。

“妈,你回去也跟二姐她们说说,以后咱家对安夏一定要态度好,别折腾了,也许靠着这个丫头,咱们许家还能得些好处。”

“你大哥已经过了提干的年纪了,你二哥又是个不争气的。”许老太想着自己两儿子都没啥前途,心里有些郁闷。

“妈,那可不一定,给二哥弄个主任科员,收入能多不少,又不需要在上级部门备案,还不是厂长一句话的事情,谁敢说什么。”

许老太的心思也被小女儿说活了,“那你们还是赶快把人找到吧。”

这下说到许美凤发愁的点上,去哪里找,山坡村没有,安家业也许知道什么,可他把丈夫揍成这样,肯定不会告诉他们。

现在能找的位置,只有一个了,陆家。

许美凤沉了沉眼神,明日不管如何,都要去陆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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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零章 陆家寻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二零章陆家寻人去陆家如何说,许美凤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好,最后只得用探望陆老爷子这种借口,上门去看看,侧面打听下安夏是否在那。

第二日,许美凤醒来看到枕边儿的人,差点没叫出来,丈夫脸上的淤青全都慢慢显现出来了,肿倒是消了一些,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跟在外面打架了似的,这样肯定不能去陆家。

让林荣伟做饭也不现实,许美凤收拾完家里,叮嘱女儿娇娇中午晚上去外婆家吃饭,然后给林荣伟带一份,她又匆匆出去买了早餐,然后去了趟娘家,让母亲这一天把丈夫的饭也做上,然后才离开。

许美凤早早到了地质大学,但是她守在陆老爷子家小楼外面没进去,时间还很早,不到八点钟,她看到陆老爷子家的保姆出去买菜,然后悄悄跟了上去。

“哎呦,大嫂,在这遇见了。我是上次来看陆老先生的,安夏的父母。”

保姆看了一阵,认出来了,陆老爷子最喜欢安夏,她也喜欢那孩子,不过这孩子的父母她可不喜欢,主人家的事情她们做保姆的忌讳打听,反正这对父母看安夏的眼神不对,没有父母看自家孩子那股子热乎劲。

“啊,安夏妈妈,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买菜?”

“哦,不是,我是想来看看陆老先生,孩子也总是惦记老先生,我不上班所以今想来拜访一下。阿姨啊,安夏是不是最近还来看望过陆老先生的。”

保姆笑笑,“前两天来了一次,安夏这孩子真乖。”

前两日来过,许美凤算算日子,那不是跑出家的第二天,那安夏跟陆老爷子说什么了吗?

她笑着拉住保姆,“啊,阿姨,安夏跟陆老先生亲,不过我怕孩子有时候礼数不够,她有没有惹陆老先生生气啊?”

“看您说的,安夏姑娘每次来,老先生都高兴地不得了。那什么,我去那边儿买点新鲜豆角,您慢慢转。”

保姆不敢跟许美凤多说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心眼太足,跟她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闪啊闪的,看得她心慌,做保姆最忌讳把主人家的事情告诉外人,哪怕是跟主人关系很好的朋友都不行。

她总觉得安夏妈妈似乎在套话,她又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最好。

“阿、阿姨!”

许美凤还想再问两句,可保姆不给她机会,钻进前面的买菜的摊子里。

留下许美凤在原地琢磨,安夏离家出走后来过陆家,可听阿姨说话的语气,陆老爷子没有大发雷霆,那就证明安夏没有把她被撵出去的事情告诉陆家,这对自己是个好局面。

现在她要去陆家打听安夏的消息,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陆老爷子不会迁怒到自家,许美凤站在菜市场琢磨半天。

买了些时令水果,又买了两瓶罐头外加两袋核桃粉,许美凤鼓足勇气,按了按陆家的门铃。

保姆回去后,就把在菜市场遇着许美凤的事情告诉了陆老爷子,果然不一会儿,她就登门了。

陆老爷子其实很讨厌这种不打招呼就上门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关系好的人可以不打招呼就来,可许美凤这样的,跟自家一点关系没有,不过仗着是林荣伟的妻子,跟自己全都是曲里拐弯才认识的,怎么会这么厚脸皮。

陆老爷子不高兴,垮着脸看起来还是挺严肃的,“你怎么来了?”

许美凤拎着东西被堵在门口,笑容僵在脸上,心里连连骂陆老爷子,也是因为她从小受父母疼爱,放不下身段的原因。

不过今日不同,只要想着丈夫也许能当官,她什么委屈都愿意受,想到这许美凤露出巴结地笑容。

“陆老先生,我来看看您。”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老爷子强忍不悦道:“我有什么好看的,这些东西你带走,家里就我一个人,吃不完。”

许美凤听了这话,眼神闪了闪,看来安夏是不在陆家,她自来熟地把东西放在门口,“夏夏总是提起您,孩子跟您感情好,我作为小辈也该多拜访您。”

“用不着!安夏那是我跟老安家的交情,至于你们,没什么关系。”

许美凤被这句毫不客气的话,怼得脸色一白,看样子这个死老头连让自己坐的机会都不给,白瞎自己花这么多钱买的东西,不行,今天不达目的不走。

“陆老先生,不瞒你说,我今天来确实有事,是关于安夏的。”

“安夏?”听到是安夏的是,陆老爷子不放心了,“你进来说清楚,安夏怎么了?”

“安夏上周日跟家里说了声,要回山坡村看亲人,我跟荣伟叮嘱了两句,就让孩子走了,可、可这都好几天了,孩子还没回来,我跟荣伟担心孩子,可荣伟不敢回山坡村,当年他做了那不光彩的事,他怕回去被安家的人打死。我今来,其实也是想看看安夏在不在你这?这礼拜已经开学了,好容易给孩子报了名,再不去上课,校长说就不用来了,我也是急得没办法了,才冒昧地跑到您这来。”

“你是说安夏不见了?”

“也不是,我想孩子也没太多去处,不是您这里,就是山坡村。”

“那你应该去山坡村找,我这里没有,再说孩子走之前说的是回村,孩子不见你首先应该去安家找找,而不是我这。”

“我、我就是想问问您,安夏来您这没?”

“来过,前两天来了,说是看我,看完我就走了。你说孩子会家探亲,然后就没回去了,那你怎么不想想,孩子为什么不回去?你别在这说的自己一点责任没有,我看孩子不回去,你们有很大责任。”

陆老爷子一双眼睛,直戳戳地盯着许美凤,仿佛探照灯似的看穿许美凤脑中所想。

许美凤一瞬间有些慌神,“陆老先生,不是……”

“还不肯说实话?那今天没什么好谈的了,阿姨,送客!”

在厨房干活的阿姨应声出来,陆老爷子也起身要走,许美凤一下慌了。

“是我们不对,我们对孩子态度急了点,可是现在没有孩子的消息,我跟丈夫都很担心,求求您看在大家都为安夏好的份上,告诉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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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一章 见面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二一章见面许美凤被逼得没办法,但她不敢说自家对安夏的事情,她知道只要一说就全完蛋了,只能抓着陆老爷子的胳膊,”求求您,告诉我孩子在哪吧,我们真的没有欺负孩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安夏为什么不回家,我找了三天了,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陆老先生,我对老天爷发誓,我要是对不住安夏,让我出门被车撞死,让我被雷劈死。”

“你松开,成何体统。”陆老爷子挣扎半天,甩不脱许美凤,听到她发的毒誓,神情缓了缓,也许他想多了,“你松开我,我打个电话。”

许美凤见陆老爷子表情松动,放了手,陆老爷子进书房拿起电话给自己的老同学去了电话,得知安夏在他那,就说要安夏接电话。

安夏也没想那么多,以为陆爷爷是关心姚爷爷的身体,她接过电话还调皮道:“陆爷爷,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这几日住在哪?”

电话里,陆老爷子的声音十分严肃,安夏一下说不出话来。

“陆爷爷,您生气了?”

“我不生气,我是担心,你这孩子出了事也不跟我说,这些日子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你要是有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下去面对你外公,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安夏心头一暖,她没想到自己的事情,让陆爷爷如此担心着急,“爷爷,我错了。”

一句爷爷,让陆老爷子心头一阵,“你喊我什么?”

“爷爷,您对我就跟外公对我一样好,就像我的亲爷爷。”

“哎,好,好。”陆老爷子瞬间心情就好了,“你既然当我是亲爷爷,一会儿忙完了回家,吃中饭。”

“哎,老陆,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要留安夏在家吃饭,我这全是新品种的农产品,比你家的好吃,你天天见安夏,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对孩子好点。”

安夏看着电话被姚爷爷抢过去,两人跟孩子似的在电话里扯皮,惊愕地表情有些收不住,姚老太也有些纠结,自己老伴平日里挺稳重的,就是有时候犯脾气像孩子。

最后许是姚爷爷没争过陆爷爷,老爷子拿着电话气得哼哼,可惜电话里传来忙音,“这个老陆,真是,孩子难得来,非要让孩子现在过去,说有很重要的事。”

“姚爷爷,我有件事情必须跟陆爷爷解释一下,否则陆爷爷会一直担心,今天您的按摩和针灸都做完了,中午把药膳粥喝了,困了就上床睡觉,保持愉悦心情,我先走了。”

“等等,让长风送你过去,老伴你去捡些新出的苞米和葡萄,给长风拎着一块送过去。”

“不用不用,这太麻烦了,我自己去就行。”

“一点不麻烦,东西让长风拿,送到了再回来,明可记着还来,明爷爷让人送一只走地鸡,咋们吃炖鸡。”

安夏推辞不了,姚长风拎着东西露出漂亮的牙齿和灿烂的笑容,“安夏,没事的,反正我还没开学,正好去拜访一下陆爷爷。”

姚长风都这样说了,安夏总不能说不让你拜访,跟着姚长风出去了。

安夏一出门,姚院士冲自己老伴挤挤眼睛,“咋样?”

姚老太笑眯了,“还是你鬼心眼多。”

“这孩子不错,我看咱家长风这几日眼神就没离开过这孩子,给年轻人一些机会,要是两个孩子有情有义,多好。”

姚院士笑得像一朵灿烂绽放的菊花。

这边儿陆老爷子挂断电话,看着眼前的许美凤,冷声道:“你回去吧,我见了安夏会问孩子的,如果孩子愿意回去就会回去,如果孩子不愿意……”

“陆老先生,求求您让我跟孩子见一面吧,其实真的没啥大事,就算我们哪里没做好,对不住孩子,您也给我们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也许有时候我们没注意,伤到了孩子?”

许美凤巴巴望着陆老爷子,看到他眼底的犹豫,带着哭腔道:“求求您了,不过一点小事,求您给我个机会见见孩子吧。”

“好,我给你机会,但是孩子要是不愿意,你不许逼她。”

许美凤喜出望外,“不会,我一定不会逼孩子做不乐意的事情,我就想跟她解释一下,给孩子道个歉,如果我有哪做得不对的地方。”

“阿姨,中午炒几个好菜,安夏要来。”

“知道了,陆老先生,安夏喜欢吃甜口,我做个糖醋排骨,我现在出去买点排骨。”

陆爷爷笑着道:“对对,糖醋排骨。”

许美凤坐在一旁,听的心里发酸。

“我去看书了,你要看电视,就自己开。”

说完陆老爷子进了书房,他没有把许美凤当客人,或者说一点客气和面子都不给。

许美凤受到怠慢,虽然心里不痛快,可还不敢表示出来,跟个傻子似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保姆出去买菜,又看着保姆回来,看着保姆一人在厨房忙碌,尴尬一点点布满全身,还有屈辱。

这些屈辱全都是安夏给她的,小贱人,许美凤脸色难看极了,她心里把安夏和安家人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等得都快要绝望地时候,门铃响了,许美凤立刻站了起来。

保姆比她动作还快,已经跑出厨房扑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陆老先生,安夏来了。”

在书房看书的陆老爷子,听到保姆说话,也从书房起身往外走。

安夏一扭脸,看到站在沙发边儿的许美凤,目露疑光。

“夏夏。”许美凤上前对着安夏略带讨好地一笑。

“陆爷爷,我来看您,这是我爷爷让我带给您的苞米和葡萄,全是我们那的新品种,您尝尝。”

“长风来了,别走了,一会儿一起吃饭。”

姚长风大方一笑,不过家里有人,“不了陆爷爷,改日我正式拜访,这些是我爷爷让我给安夏拎过来的,怕安夏拿不动,人送到了我先回去了,您不用送。”

姚长风说完,自己带上门走了。

“婶婶,你怎么来了?”

安夏说话语气一如既往,可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陆老爷子见状,越发断定他们欺负了安夏。

“夏夏,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

安夏轻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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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二章 夫妻再生嫌隙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二二章夫妻再生嫌隙婶婶,是我要走的,我现在不想回去,免得父亲和妹妹见了我生气,其实我走了对大家都好。”

陆老爷子沉下脸,“夏夏,到底怎么回事,你要认我这个爷爷,就跟我说清楚。”

安夏翻了眼许美凤,她没想到许美凤一个人就敢来陆家,不过转念一想,许美凤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做不出来,杀人她都做过。

“不是什么大事,为一点小事起了争执,我觉得林家待着不舒服,所以我决定离开林家,而且我走的时候,父亲也说了走了就别回来,我这人心气高,不蒸馒头争口气,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反正我有手有脚饿不死。”

“不不,夏夏,是你爸的不对,那日他喝了点酒,心里有些不痛快,他不该这样说话的。你走了后我们两人找了好几天,周围都转了好几遍了,也是担心你一个大姑娘,万一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现在你也看到我了,放心吧我好好地,为了免得你们担心,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回村里住了,婶婶你回去吧,别的我不想多说。”

“夏夏,你爸知道错了,他特别后悔说过的那些话。”

“知道错了,怎么让你出来道歉,他面都不露,诚意我是一点没看到的,婶婶你也别什么事情都替他受委屈,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突然发现,住在林家的这些日子,你们都不高兴,妹妹一天恨不得闹一场,我想我还是走,这样对大家都好。”

陆老爷子脸越来越沉,看来安夏在林家过得日子并不好,这孩子为什么不跟自己讲,陆老爷子心疼又心痛,老安的外孙女,他家未来的孙媳妇,还不需要看人脸色寄人篱下。

“不是的,夏夏,那天的事……”

“那天的事我早都忘记了,那件事我真的没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住在四舅家挺舒服的,所以我就不回去了。”

“行了,你不必再说,小谢,送客!”

陆老爷子彻底翻脸,拉着安夏就走,许美凤被保姆挡在门外,看着两人进了书房。

“安夏妈妈,你请吧,陆老先生不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夏夏,夏夏。”

许美凤喊了几声,里面没有作答,她被保姆客气地送出门,就连放在门口的东西,也被保姆拎出来,看着地上的东西,她颓然地扶着门廊,望着眼前的大门,安夏就在里面,可她却只能看着眼前的门。

“夏夏,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爷爷,我没觉得自己受委屈,所以没什么跟您说的,就像这次的事情,我没觉得有什么,林家住不了,我就回村里,总有容身之处。”

安夏越是这样,陆老爷子心里越难受,“回什么村,就住在我这,想上学就在我这里上,以后林家要是还敢上门,我就撵他们走,他们敢撵你,我也让他们尝尝被撵走的滋味。”

安夏轻笑道:“陆爷爷,你哪来这么大气性,我都不生气,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西瓜的事情没弄完,我还要在村里待几天,等忙完这阵再说吧。”

陆老爷子知道安夏主意正,这孩子劝不动,叹了口气。

许美凤坐车回去,林荣伟正在吃饭,看到媳妇拎着东西,奇怪道;“你买这些干吗?”

“我买给陆家的,人家把我撵出来了,东西也不要。”

林荣伟有些生气,“早叫你别去,那陆家是高门,咱们别想了。”

“我见到安夏了。”

“什么?”林荣伟一骨碌从沙发上站起来,“安夏在陆家,定是她跟陆家告状了,你去吃了闭门羹。”

许美凤冷笑一声,“你把安夏想的太简单了,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她还真没做,我去的时候侧面问了问,陆老爷子根本都不知道安夏离家出走的事。

今天是我求着陆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把安夏喊来的,进了门她还对我客客气气,就是提起那日的事,也是轻描淡写,你这姑娘比你有脑子多了,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什么都出不出口,我道歉,人家说这是早忘了。

我喊她回家,人家说她来了咱家就没消停,还是不回去了,对大家都好!”

林荣伟气得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不回就不回,我还不信离了她,还做不了鸡蛋糕了。”

“安夏不回,秦厂长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孩子舍不得家里人,愿意待农村,我就不信他还能千里迢迢去农村找,他一天那么多事情忙,自己姐姐还躺在医院,再说我告诉他,会把他的谢意告诉孩子,这事就结了。

到时候跟秦厂长保持好关系,没事走动走动,一样能混个脸熟,以后万一要是有机会,他看在安夏面子上,也会照顾几分。”

“孩子心里还是有气,要不咱们再去趟山坡村,我听安夏说,她现在住在她四舅家,你好好给孩子道个歉,把孩子带回来。”

一提起安家业,林荣伟气不打一处来,“我再去?我再去你就要守寡了。你看看他给我打的,没有个把月都好不了,再去我就要被打死了。

我不去,爱回不回,还给她脸了。”

许美凤突然想起安夏的话,自己真的是替林荣伟受了不少委屈,给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可自己在前面拼命使劲,林荣伟非但不帮忙,还在后面拆台,自己今天脸都不要了,受了那么大的气,到底是为了谁。

这个人还坐在家里,让他看看孩子都不肯,她气得坐在沙发上,“不去就不去,人我给你找到了,你不道歉就算,我也管不了。”

林月娇偷偷听到父母说的话,暗自高兴,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许美凤生气,一天没跟林荣伟讲话,林荣伟在家休息了两天,脸上的伤也没下去,可是他不敢在休息了,这里外面都休息了四天了,就算是领导亲自打招呼,也不能太肆无忌惮。

还真让林荣伟猜对了,劳资科长对他很不满,自己让他忙家里的事,他就连着四天不上班,仗着自己跟秦厂长的关系,现在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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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三章 风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二三章风向妈,爸那样去上班,行吗?”

“我不管,他多能耐,现在他说了算,我只要照顾好你两就行。娇娇你的脸也结痂了,什么时候去上学?”

林月娇一大早就感受到父母之间的冰冷,两人连话都不说,中午吃什么饭,母亲让自己去问父亲,父亲回答了让她告诉母亲,弄得她跟传话筒似的。

“我不去,我这样根本不能去学校,妈,我的脸要是留疤怎么办?”

许美凤心里暗暗犯愁,想了想还是脸面重要,姑娘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到时候在厂里上班,日子好过的很。

“那你休息吧,可你这拉的课,你们班学习委员给你补课,你认真听着点。改日我问问你二姨夫,魔都出的祛疤的进口药买着没。”

“妈,我知道了,作业我都做了,再说高中毕业就工作了,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学校总会给毕业证的,到时候我现在实业公司找个轻松地岗位当临时工,等爸退休了我就顶职。”

许美凤说不过姑娘,姑娘说的也在理,厂里的孩子,谁家有几个认真读书的,反正都能招工进厂,再不济顶职,最差也能去实业公司大集体混个临时工,日子错不了。

林月娇见母亲神色缓和,想了想小声道:“妈,你跟我爸吵架了?”

“谁跟他吵架了,你见我两吵了吗?哼。”

林月娇见母亲沉下脸,吐了吐舌头,跑回卧室去了。

林荣伟带着大墨镜上班,加上一脸青紫,走在哪里都是自动吸睛。

不少人跟他打了个招呼后,问他怎么了,林荣伟统一回答是晚上掉沟里了,众人嘴上说着场面话,心里全都幸灾乐祸。

这几日,秦厂长拎着东西去林荣伟家的消息都传开了,到了厂办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恨不得把林荣伟身上照成筛子。

厂办有多少人等着提拔,尤其是办公室的几个秘书,天天围在领导身边儿,鞍前马后地伺候领导,有一个都当秘书七年了,就是轮也该轮到他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厂办秘书消息多少都多一些,听说今年下半年干部小范围调整,明年换领导,可能要大调,小范围调整,意味着提干名额不多,本来林荣伟不在竞争对手范围内,现在厂办几个科室的人看着他,都是又恨又眼馋。

这样的好事,怎么落在林荣伟头上,他咋就有这么一个好姑娘,被别人养大了来投奔他,一来就救了人,然后让秦厂长跟林荣伟拉上了关系。

眼红归眼红,厂办的人都最会做戏,现在谁见了林荣伟都笑眯眯地打声招呼,跟以前的态度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很巧,穿过厂领导一号办公楼的路上,林荣伟遇到了秦厂长,他心里一下慌了,喊了声“秦厂长”。

秦忠和看到眼前的人,猛的一下没认出来,带个墨镜脸上还有淤青,林荣伟被秦厂长的目光打量得立刻摘下墨镜。

“秦厂长,是我。”

“你这是怎么了?”秦忠和见林荣伟鼻青脸肿,眼圈乌紫,被人揍了的模样。

“掉沟里摔得,没什么大事。”

摔的?摔能把眼窝摔了,一看就是扯谎,秦忠和也不拆穿,“以后走路注意,安夏回家了吗?”

没想到被问到安夏,林荣伟一阵慌乱,“秦厂长,孩子、孩子不肯回来,孩子说想念家里亲人,要留在村里,乡下孩子认死理,劝都劝不动。”

秦忠和眼神微冷,没有揭穿林荣伟,“那行,你告诉我孩子在哪个村?我抽时间去一趟,看看孩子。”

这下林荣伟慌了,真慌了,他没想到秦厂长不按套路出牌,“那地方特别远,武市郊区,而且路也不好走,村里到处都是土路,我给孩子说了这事,秦厂长您真的没必要再跑一趟,太耽误您工作了。”

“不耽误,我休息日去,你告诉我地址,这种事情必须当面感谢,这也是我姐姐的意愿,她现在躺在病床上,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我、我……”林荣伟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方便吗?”秦忠和微微眯眼,林荣伟立刻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说不说实话?秦厂长执意要去,他不说实话,到时候穿帮了怎么办,林荣伟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秦厂长,其实,其实孩子是跟我闹别扭,生气跑了。”

秦忠和心里冷笑一声,看来徐总工的猜测没错,安夏十有八九是被林荣伟撵走了。

“跑了?怎么回事?”

秦忠和声音微微高了起来,面色严肃脸色微沉,引得过往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瞅一眼,至于两栋楼里的人,早有人看到一二号办公楼中间的露天走廊上,秦厂长跟林荣伟说话,多少有心人都密切关注。

而秦厂长沉了脸,表情不悦,更是入了不少有心人的脸,看来林荣伟跟秦厂长的关系不太对啊,劳资科长更是端着茶杯,远远站在一楼科室走廊望着,心里揣测着领导的情绪。

“怪我,那天我心情不好,说了孩子两句,这孩子也是个犟脾气,直接收拾东西回家了。”

“所以你就不管了?孩子上学的事情,你也不管了,就让她在农村待着?”

秦忠和眼中闪过一抹怒气,虽然很快,可却被劳资科长看在眼里,看来林荣伟并不怎么受秦厂长待见,搞不好秦厂长还很讨厌他,但到底是为什么?

劳资科长打算一会儿“关心”一下林荣伟,要是秦厂长真的很讨厌林荣伟,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算了,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着。安夏现在住在哪,你把地址告诉我,正好明天休息,我去一趟。”

林荣伟都要哭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第一天上班就遇上了秦厂长,明天礼拜五还是休息日,可他如果不说,会把秦厂长彻底得罪。

“秦厂长,那地方真的很远,您跑一趟太……”

“你就说地方,别的不用替我操心。”

秦忠和脸色越发冰冷,要不是顾忌自己是领导身份,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绝对不会这么客气地跟林荣伟废话。

“江桥区,山坡村。”

林荣伟哭丧着脸看秦厂长冷漠地点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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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章 去山坡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二四章去山坡村林荣伟心情忐忑地回到办公室,脸上挂彩得到了办公室同志们的关心,自然也少不了科长,劳资科长把林荣伟叫到办公室,面子上装着十分关心,问林荣伟家里的情况。

林荣伟半遮半掩,什么也没说,劳资科长也不好直截了当地问,就让他回办公室了。

安夏连着去了几次,姚院士感觉整个人身体舒服多了,精神头好了,身体也觉得轻了不少,不似以前浑身没劲,身上都是软的,而吃饭也比以前多一些,不过安夏不让姚院士吃太多,慢慢增加,先吃药膳米粥这一类养胃易消化的吃食。

人睡得好,吃得也好,气血得到了滋养,气色和精神都会渐渐好起来,安夏见差不多了,便打算在家休息两天,只是有件事情她挺想不通的,许美凤为什么会低三下四地求自己回家。

安定凯去学习种西瓜,安夏在家帮四舅收拾下屋子,做每日三餐,日子倒也快活,可她心里也没闲着,想着下周回学校看看,实在不行租个房子继续上学,先卖点空间的药材维持一下生活。

周五安夏坐在家中,外面院子里传来麻婶的喊声,她一出门,看到一对夫妻,男的她见过,那位摔倒的大姐的弟弟,女的是她的英语老师。

“连老师,秦厂长。”

麻婶一听,这是个厂长?难怪这两口子穿得见都没见过,刚才在村头她遇着这两个人问她认不认识安夏,她问了两句,见不是找麻烦的,才把人领来,没想到居然是厂长。

“安夏同学,你怎么不去上学。”

连莲上来就问安夏学习的事,她这几日没上班,不过遇着学校老师也问了情况,大家都在找安夏,成绩这么好的学生,大家都担心她不上学,那就可惜了。

“我下周去,家里有点事,一时走不开。啊,连老师秦厂长,请进,屋里坐。屋里简陋,别嫌弃。”

安夏把两把靠背椅扫扫灰,跟麻婶说了声,让她去田头喊四舅回来,又给二人倒了两杯热水。

“家里没茶叶,这是热水,要不我盛两碗绿豆汤吧,我早上煮的。”

连莲笑了起来,她是西瓜子脸,脸上肉多,堆在两边看着多了一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可爱和亲切,“好,我正想喝点解暑的。”

安夏笑着跑到灶房里盛汤,秦忠和四下打量着,院子是土块垒成的,房子一看也是几十年的老房子,墙皮剥落处可以看到砖头,家具样式一看都是过去七十年代的老式家具,屋子里除了一个橱柜,八仙桌,几把高椅子,小凳子,最值钱的应该就是一边儿的木质沙发,上面铺着看不出花色的垫子。

“连老师,秦厂长,尝尝看好喝不,我没放那么多糖。”

连莲也不客气,端起瓷碗喝了一大半下去,这个甜味正正好,不是那么甜又有一丢丢糖味,而且全是绿豆汤没有豆子,她其实不喜欢吃豆子,就喜欢喝汤。

连莲打量着安夏的穿着,洗毛了的旧棉布小褂和黑裤子,黑裤子洗得发灰,布料也不亮堂,看着就知道孩子条件不好,这个房子里也是这样,除了有个架子,里面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安夏同学,这是你家?”

“不,这是我四舅家,我打小跟外公外婆住,现在就剩下外婆了,房子下大雨的时候冲垮了,然后外婆被二舅接去一起住,我就去了城里找我爸,这些日子回来看看外婆和几个舅舅,几日不见特别想他们。”

“安夏,谢谢你救了我姐姐。”

“阿姨的身体没问题吧?神经有没有受损,以后活动受限吗?”

秦忠和没想到安夏的问题挺专业,“放心吧,因为手术及时,也因为你的急救,我二姐目前恢复得很好,腰椎打了一个钢板和几个钉子,未来不会影响到行走,就是不能干什么活了,还要看她个人恢复能力。”

“这样。”安夏想了想道:“秦厂长,您等一下。”

说完安夏进了屋里,她现在住在安定凯的房间,安定凯跟四舅睡大床去了,她从空间掏出生肌活骨膏,又找出个小瓷瓶,把膏药装了一小半在小瓷瓶中。

这个膏药珍贵,这些够用,打了钢板至少连接没问题,用一点膏药也算是加强复原。

“秦厂长,这是一种对骨头和肌肉恢复有帮助的膏药,纯中药制作,只要擦于跌打损伤的患处即可,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试试,也许能恢复的更好些。”

秦忠和接过小小的白瓷瓶,光这个瓷瓶看着就不俗,雪白无暇,对着阳光隐隐泛着玉一般的光芒,他当然不知道,能进霍家仓库的药都不是一般的药丸,保存药丸的瓷瓶也是霍家专门在瓷器产地定制的,瓷瓶厚了不行,药丸也有个透气性,所以就要这种如骨瓷般白净轻薄。

“谢谢。”秦忠和结果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在上衣口袋。

安夏看了秦忠和两眼,“秦厂长……”

“安夏姑娘,别叫我厂长,喊我叔叔就行,你救了我姐,就是救了我。”

连莲见安夏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就喊叔叔。”

“秦叔叔,这个药你一定收好,相信我说的就用,不相信也可以不用,只是别把这个药给任何人看,也别说是我给的。”

秦忠和奇怪,“这是为何?”

“是我的个人原因不方便解释,不过这个药对骨头和肌肉损伤效果很好,越早用越好,甚至有生骨的功效。”

秦忠和见安夏说得慎重,胸口小小的瓷瓶竟然让他觉得十分重要,连莲倒是不太相信,她学的英语,思想也西化,本就不太相信中医。

“安夏同学,我二姐腰部打了钢板,是钛合金的,你放心吧。”

安夏笑笑,没有作声。

门口传来脚步声,安家业穿着老汉衫大裤子从田里回来,光着脚拎着鞋。

“四舅。”安夏跑出去,“家里来客人了。”

秦忠和跟连莲两人也走出堂屋站在门口,安家业看着两个穿得十分讲究,一看就是大人物,觉得自己光着脚太失礼,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是秦叔叔,这是连老师。”

“你是安夏的四舅?你好,我叫秦忠和,您这是刚从地里回来。”

秦忠和露出笑容,也不嫌安家业手脏,两手握住安家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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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六章 弄清原因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二六章弄清原因当天秦忠和在安家吃了一餐午饭,吃了到灶火蒸熟的米饭,吊在房梁上的腊肉炒青椒,农家土鸡蛋炒大葱,还有晒得萝卜干咸菜,安家业赶忙去买了条鱼,安夏做了一大盆红烧鱼块,带着浓厚鲜香的汤汁。

秦忠和吃了三碗米饭,一向注意身材的连莲都忍不住吃了两碗米饭,实在是太好吃了,两人没想到安夏小小年纪,做的菜比饭店里的大厨都好,再加上农村大火大灶,全都是木头和秸秆烧出的饭菜,带着一股烟火香气。

这次回去后,连莲跟丈夫谈了谈,这件事情肯定是林荣伟亏待了孩子,连莲把自己侧面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丈夫,安夏是林荣伟下乡时候生出来的孩子,他回城后就跟许美凤结婚,顶了许家的指标进厂当工人,然后这个月安夏才跑来投靠林荣伟的。

虽然中间还有很多细节,连莲不了解,比如林荣伟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安家母女,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农村有个女儿,又或者安家当时怎么没有闹,可不变的事实是,安夏是林荣伟的私生子,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突然投奔他,许美凤这个后妈自然不痛快,想来是苛待了孩子。

她还听说,安夏一直住在林家的火房,夏天那么热,火房一天三顿做饭,哪里能住人,夫妻二人一分析,猜测是林家对孩子不好,要不孩子也不会跑了,上课这么大的事,当初连莲可是看到安夏为了上学多么努力拼命,这样的孩子,怎么会轻易放弃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

秦忠和想起徐总工说的话,对林荣伟的不满加大,第二日一早开了会,他就让劳资科长把林荣伟叫到自己办公室来。

劳资科长不明白,如果秦厂长讨厌林荣伟,为何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说话,只能点头称是,刚要走被秦忠和喊住。

“林荣伟是你科的人,除了关心工作,也要多关心职工家庭。”

劳资科长得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心里委屈极了,自己关心职工家庭,那不是工会干的事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他看着秦厂长提起林荣伟厌恶的模样,以及耳边儿冰冷的声音,他突然觉得,林荣伟一定有问题,等会儿他非要问个清楚。

林荣伟惶恐地跑去秦忠和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微微弓腰听到进来的声音后,赶忙推门进去,小声又谦卑地道:“秦厂长,您找我?”

秦忠和正在签文件,头也没抬说了声,“坐。”

林荣伟小心地坐在皮沙发上,不敢坐实,微微低头,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秦忠和,时刻准备着在秦忠和抬起头望向他的时候,露出恭敬笑容,给秦忠和一个好印象。

“老林,我昨天见到安夏了。”

林荣伟望着秦忠和,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安夏说了什么,肯定没好话,毕竟她是在自己这受气走的,可话说回来,一点说不得,这孩子气性太大。

“孩子不愿意回来。”

“秦厂长,那天确实我脾气大了点,说了孩子几句,可安夏这孩子也太犟了,说走就走。不瞒您说,我跟爱人去山坡村找孩子,不光孩子没见着,我还被安家业,哦就是安夏四舅揍了一顿,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话都不让人说。”

秦忠和没做声,他相信自己对人的判断,安夏跟安家业这种眼神清澈目光坦荡的人,绝对不是林荣伟说的不讲道理,昨天的接触虽然只是短短一上午,可这一上午他就能感受到安家业的朴实。

“本来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管,孩子开学了,虽然成绩好,也不能这么久不上课,当然这是我的个人建议,好了你去忙吧。”

秦忠和不高兴的语气,林荣伟立刻察觉,“秦厂长,您说的对,孩子的学习耽误不得,我过两日就去接孩子。”

说完后,林荣伟打量了两眼秦忠和的脸色,愁眉苦脸地退出来,从内心讲,他真不想再去山坡村,还顶着这样一张脸,可媳妇说想让安夏回来,自己一定要给孩子道歉,一想到这里林荣伟满腹怒气,自己凭什么给她道歉。

可这怒气刚升起来就立刻消散,自己要想抱上秦厂长的大腿,就得听话,安夏不接回来,自己别想跟秦厂长有走动机会。

林荣伟回到办公室愁眉苦脸,刚坐下没一会儿,又被同事通知科长喊他去办公室。

劳资科长泡了一杯茶,递给林荣伟,第一次林荣伟受宠若惊,第二次他就有些心安理得了,科长给自己倒水,那是因为自己后面有秦忠和。

在厂办,林荣伟不知不觉地将秦忠和当成自己的大腿,已经不自知地有些张扬自大起来。

劳资科长装作关心地问林荣伟,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事?

林荣伟心里一惊,不知科长为什么这样问,但他什么都没说,就说一点小事,劳资科长什么有效信息都没问出来。

不过这难不住劳资科长,他这几日都让爱人打听情况,秦厂长爱人在学校,他的爱人也是学校老师,跟连莲关系还不错,前几日他媳妇就说,听口风秦厂长并不是看重林荣伟,反而是对他不满。

晚上一回家,劳资科长就收到一个重磅消息,他媳妇把打听出来的原因告诉他,劳资科长死死捏着搪瓷杯的把子,心里恨得不行,林荣伟这老小子,居然敢糊弄自己玩,他女儿救了秦厂长的亲姐,他却把女儿撵出去,到现在孩子都没接回来,难怪前日秦厂长跟他说话脸色不好,那一闪而过的怒意,那全都是对林荣伟的不满。

第二日,林荣伟踩点到办公室,就被副科长说了一通,还要扣他五元钱,记迟到。

林荣伟跟副科长争执两句,气呼呼地等科长开会回来,跑到科长办公室,说副科长故意找茬,给他穿小鞋,自己明明是准点进厂办大门的,副科长偏要说他迟到。

林荣伟把这几日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在副科长身上,本来这几日他压力就特别大,突然被副科长这样故意欺负,加上他最近的膨胀,让他怒意极盛。

劳资科长笑着听林荣伟发完所有的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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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七章 太蠢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二七章太蠢老林,你是科里的老职工了,厂里的管理规定你难道不清楚?”

林荣伟看着笑眯眯的科长,有些愕然,不由问道:“什、什么规定?”

“厂里规定各部门提前十五分钟进班,适用于全厂,八点上班,你踩点进厂办大门,你想想科里每周进行劳动纪律检查,得罪了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

这些被咱们抓过劳动纪律的人,扣了钱哪个都是怀恨在心,早都有人给我反应,你每次上班都踩点,今天查劳动纪律,科里的人都知道,你也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早来,你却早来不了,那你就不要怪副科长查到你,毕竟一碗水要端平,尤其在这个时候。

行了,回去赶快工作,这个月劳动纪律考核十块钱,全厂通报。”

全厂通报?林荣伟傻眼了“不是,科长,怎么还要全厂通报?”

“下半年了,厂里要发奖金评先进,正是盯得紧的时候,厂长才强调了劳动纪律,要我们科进行专项检查,检查结果全厂通报,这是厂里的决定,这次本来要给你标兵,这次事情闹得标兵你是当不了了。

还有,老林你也是老职工,好好看看厂里的规章制度,别再说这种不着调的话,对于科里领导的决定,你要执行,而不是到我这扯皮。”

说完劳资科长突然沉下脸,严厉地语气让林荣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出去后林荣伟还云里雾里弄不也明白,怎么就通报批评了,多少人都是踩点上班,很多人上班的点还在菜场过早,领导怎么不管。

他越想越气,自己可是跟秦厂长认得的,科长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转身又跑到科长办公室。

劳资科长正一脸阴笑地喝茶,林荣伟猛地推开门,吓了他一条,茶水泼了一身,剧烈咳嗽。

“咳咳,老、老林,你怎么……回事,进办公室……要敲门。”

“科长,咱们厂办多少人八点都没准时来上班的,还有好几个领导夫人,八点了人家还在外面买菜过早,凭什么就抓我,我想不通。”

劳资科长脸色一瞬间铁青,在劳资科要的是什么,先不谈工作能力,第一要求是嘴严,哪个单位都有吃大锅饭的,这很正常,领导的爱人,照顾一些也很正常,领导每天忙生产,家庭孩子都顾不上,全靠家里爱人支持工作,厂办确实有一些领导爱人在各部门上班,她们劳动纪律涣散,但这是大家沉默不喧的事情。

谁都不会说林荣伟这种二百五的话!

劳资科长恨不得捏碎陶瓷杯,半天忍住心头的怒火,“老林,你怎么说这种话,领导爱人迟到早退,那是因为人家是领导的爱人,领导天天忙工作,家里的事情顾不上,都是爱人做,人家两口子一个给单位贡献了,另一个要顾家,你让别人怎么办?

再说你算什么,凭什么跟领导比,你要觉得这次不公平,这样,明天早上你负责组织查岗,一会儿我通知科里人,你带两个,你亲自查岗,你觉得你不公平,那你查,就按厂里的规章制度查。”

林荣伟被劳资科长不留情面的话说的轴劲也上来了,“好,查就查,等我查到后,科长您别包庇别人。”

此话一出,劳资科长立刻冷了脸,“我是劳资科长,我不会包庇任何人,你只管查。”

林荣伟说不出话来,关门走了。

不一会儿,副科长来找他布置工作,厂里要统计每个在职职工的家属个人信息,摸清困难家属情况,要进行中秋前的送温暖活动,让林荣伟搜集资料,明天就要。

林荣伟当即就急了,“这事情应该是工会的事情,送温暖这种扶贫帮困一向都是工会负责,我是负责岗位管理,我又不管职工家属。”

副科长心里暗骂林荣伟蠢货,得罪了科长还不自知,副科长跟科长来自一个地方,当年能当上副科长,也多亏劳资科长拉了他一把,林荣伟让自己老大不高兴,他就得整死他。

只是他没想到,林荣伟居然这么蠢,“工作是领导安排的,现在就是工会要资料,我通知你了,明天交资料。”

“可是全厂正式职工一千多个人,档案袋摆满了一个房间,明天要资料,我做不完。”

副科长内心冷笑,“做不完可以跟领导反映困难,但是你不做,那就是你的问题,这个东西要得急,晚上加个班,以前本来就统计过,你去工会把他们的资料要过来,再补充一些就够了。

老林,你是劳资科的老员工了,怎么做事还要我教,赶快干吧。”

说完副科长转脸对大办公室的其他两个工作人员道:“明天早上七点半在厂办门口查岗,带队组长是老林,你们陪同一起查岗。”

“明白了,科长。”

见其他两人态度恭敬,副科长扫了眼林荣伟,心满意足地走了。

今天查岗的事,就是老大安排的,谁让林荣伟一枪口撞上,而且真说起来,他就是迟到,什么踩点,八点上班,他八点零三分到门口,还敢跟科长提什么领导爱人如何如何,真是不想在厂里混了,他以为自己是谁。

这么蠢的人,他是不相信秦厂长能看上这种人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老大,都要把这个人弄走。

前几日林荣伟红火的时候,老大还很发愁地告诉他,可能要让他挪位子,去其他科室了,如果秦厂长扶正,明年提拔林荣伟的可能性很大,劳资科副科长的位置就要给他腾出来。

身为副科长居然被撵出劳资科,他当然知道这不是老大本意,老大是想着等以后年纪大了,去车间当书记享享清福,把位置让给他,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所以昨天老大授意对付林荣伟后,他心里不要太高兴,想整一个人有的是办法,不停给他加工作,要么林荣伟做不完,闹情绪,顺理成章把他踢出劳资科。

就算他全都完成了,这么大的工作量,肯定有不少错误,要知道这年头做得多错的多,到时候只要揪住他工作上的问题,一样可以踢他出去。

不论哪个办法,他都不能让林荣伟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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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八章 得罪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二八章得罪人“林工,明天早上我们在大门口等您,有什么要做的,您吩咐一声。”

副科长走后,办公室两个明日陪同林荣伟查岗的小干事说道,他们都是新来的年轻人,年纪轻轻能坐入科室,不是背后有人,就是十分有眼力劲。

这两人身后多少都有些关系,老国企就是盘根错节的关系。

林荣伟倨傲地点点头,“你们两明天早点到,把表调准了,带上劳动纪律检查本。”

“好的,放心吧,林工。”其中一个年轻人恭敬地说道,他听爹妈说,林荣伟跟秦厂长关系不一般,让他在办公室别得罪此人。

巴结倒是犯不上,家里有关系,没必要巴结一个还没提起来的人,林荣伟跟秦忠和的关系,全厂有心人都在观望,但是不得罪人是前提。

林荣伟心里舒坦了几分钟,头昂得更高了,坐着足足喝了一杯茶,虽然不满副科长给他布置的工作,可他今天已经找了科长两回了,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找了。

心里暗暗愤怒副科长给他安排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别说明天,就是给他一个礼拜,他也未必教得上资料,而且最根本的是,他就不愿意做这件事情,这是工会的事情,凭什么让自己跟工会打工。

喝足了茶水,林荣伟晃晃悠悠出了厂办朝工会大楼走去,到了工会他态度摆得很足,工会提供的资料太少,这是工会自己的事情,要什么资料,可以找他查阅,但是他做不了。

工会办事员是个女同志,被林荣伟说得翻白眼,直接跑去找来工会主席,指名道姓地让林荣伟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当着工会主席的面,林荣伟不敢说刚才的话,就说自己的工作量太多,而且这是工会的工作,他可以配合,但不该安排给他做。

话没说完,工会主席就沉下脸,工会主席碍于工作性质,每日对职工都是和颜悦色的,很少有拉下脸的时候,可林荣伟的一番话,让他听了很不舒服。

“老林,这件事情是早会定的,我们工会人也不多,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工会的工作是负责送温暖,需要各种资料就由各科室报过来,你如果有困难,去找你的领导,工作已经安排到你们科了,你要有什么困难,找你们领导,明天我这边儿要见资料。”

面对工会主席,处级干部,林荣伟可不敢像刚才那样趾高气昂,声都不敢做地回去找科长诉苦,谁知科长出差了。

他又不肯找副科长,这件事情他至少可以要人帮着一起做,现在科长不在,他不肯张嘴求副科长,一个人跑到档案室顶楼,开门查资料。

档案室三楼是顶楼,太阳一晒又热又闷,档案室里全都是常年不动的纸张,落了一层厚厚的浮灰,林荣伟一翻灰升腾起来,呛得他不住咳嗽。

他硬挺着做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累得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欲坠。

中午回去吃了饭,他顾不得休息又待在档案室,从早上一直干到晚上九点,眼睛都看花了,才歪歪斜斜晃悠着回家。

许美凤见丈夫脸色铁青,两眼无神疲惫不堪的模样,赶忙拽了一把,谁知林荣伟整个人被她拽的载过去,惊得她赶忙扶住丈夫。

“荣伟,怎么了?”

待弄清楚什么事情后,许美凤又急又气,“你是不是傻,公家的事情能有做的完的时候,差不多得了,做不完他们能把你咋样,这么大年纪了,万一累出点。

事,我跟孩子可怎么办。

你们领导也是,什么事情都接,这事情明白要推出去,他自己要当好人,就自己干,干嘛把你当牛当马的用,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们科里那么多年轻人,他怎么不用。”

许美凤抱怨着,林荣伟累得已经说不出话了,随便洗了洗就上床睡觉了,明一大早他还要早起查岗。

早上林荣伟是被闹钟闹醒的,他刚抬胳膊按闹钟,才发现浑身疼的不行,动都动不了,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缓了缓他才慢慢扶着床沿做起来,浑身仿佛被车子来回碾压了上百遍,酸疼地动都不想动,只想躺着。

坐了好一会儿,看时间来不及了,他才匆匆洗漱,拿了个冷馒头抹了点腐乳朝厂办走去,他让两个年轻干事七点半到,他怎么也要七点二十到才行,他可不想让别人挑自己工作的理。

到了厂办门口,林荣伟看了看表,七点二十,又过了会,两个年轻干事也到了,林荣伟特意当着二人的面看了看手表,七点二十八。

他这是做样子给两个年轻人看呢,他们没来晚,证明还比较听话,林荣伟昂着头问:“带本子了吗?”

“林工,带了。”两人站在林荣伟身后,显得林荣伟跟个领到似的。

昨天二人被副科长叫到办公室,特意交代了他们,要听林荣伟的安排,但是不要多嘴,两人都不傻,听了这话回去问了问家里老人,立刻明白了副科长话里的意思。

查劳动纪律本来就是得罪人的事情,副科长明面上是让他们听林荣伟的,实际意思是得罪人的事情让林荣伟做,家里老人还跟两孩子交待,不要得罪科长,也不要得罪林荣伟,见谁先来一脸笑就行了。

林荣伟铆足了劲,科长不是说七点四十五吗,行,今天凡是七点四十五没来的,全都算迟到,他要让科长无法收拾局面,把责任全都推给劳资科,到时候科长就要挨领导的骂了。

林荣伟想的很好,激动万分地等到七点四十五,时间一过,还有陆续上班的职工朝厂办走。

“刘工,你迟到了。”林荣伟拦住安全科的老干事,说了一句后,让身后的小干事把刘工的名字记在本子上。

刘昌五十多岁,是厂里的老职工,一辈子都在安全科管生产安全,走到哪个部门,别人都是客客气气地喊刘工,敬烟倒茶。

他笑着看着林荣伟,“小林,你说什么?我迟到了,才七点四十八,我记得八点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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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章 被领导看见

“是八点上班,但是厂里规章制度规定,提前一刻钟进厂,做好上班的准备,按规定刘工你确实迟到了。”

刘昌一下子没说出话来,厂里确实有这个规定,是劳资科定的,但这一般都是针对生产岗位的职工,他们要提前一刻钟到岗,因为他们有交接班,办公室从来都没有实行过这个规定,不过规定就是规定,刘昌长期做安全管理,文件研究得十分透彻。

想到这他笑了笑,“小林,你说得对,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个规定,不过咱们厂里这么多年都没实行,以后我记住了,下次早点来,就别记我了。”

刘昌五十多岁的老职工,比林荣伟上班早好几年,在厂办也是有脸面受人尊敬的干事,他给林荣伟赔笑说客气话,可以说非常客气地给林荣伟面子,换做任何一个人,这事情都过了。

可今天是林荣伟,他昨天才被抓了迟到,明明是踩点他都算迟到,他怎么可能放过刘昌,林荣伟冷着脸道:“刘工,你别为难我,我们劳资科查劳动纪律做的就是一碗水端平,我不记你,也不记他,那样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我们科制定的规章制度岂不就成了一张废纸了。”

刘昌没想到林荣伟这么缺德,做这种事情,他定定看着林荣伟几十秒,冷笑道:“林工说得对,规章制度就要严格执行。”

说完刘昌走了,不用说,林荣伟彻底把刘昌得罪死了,不过林荣伟不觉得有什么,刘昌干不了几年就要退了,他怕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殴,自己后面被科长踢去车间,刘昌作为科室安全员,竟然隔三差五下现场,专门盯着他搞,安全帽不带扣钱,戴帽子不系上安全绳扣钱,安全绳系不规范扣钱,工作服三紧口不系扣子扣钱,抽背安全规程背不出来扣钱,甚至就连工具摆放不整齐都扣钱,全都按规章制度走。

林荣伟那时候才知道,得罪谁都不要的最安全科,分分钟可以在现场挑出你一百个毛病,可等他明白这一点已经晚了。

“蔡工,你迟到了。”厂办秘书被林荣伟拦住。

每天早上会议室都要开早会,厂办秘书要早早去打开水,给领导泡茶,结果匆匆走进厂办,被林荣伟拦住,说他迟到了,厂办秘书一愣,看了看手表,七点五十二,没到点呢啊?

“林工,你是不是看错了,七点五十二。”

“没错,按规定各岗位要提前一刻钟到岗,所以过了七点四十五,都算迟到。”

厂办秘书是什么人,都是伺候领导的人尖子,而且各个年轻,也是未来领导的摇篮,厂办秘书做个几年,基本都会提起来做个主任科员,当个小领导,而厂办秘书也是最看人下菜碟的人。

他一听林荣伟这么执拗,还不依不饶地说他迟到,一下怒了,“什么制度,你拿出来给我看,七点四十五到岗,那是要求生产岗位,什么制度文件我没看过,你把制度拿出来。”

“七点四十五到岗,全厂执行,不分岗位,制度在劳资科,等我查完岗,你去我那里看,迟到就是迟到。”

林荣伟被年轻的厂办秘书不给情面的叫板,声调也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

“林荣伟,我现在就要看制度,这么多年都是八点上班,到你这七点四十五了,你是资本家,还我去你那看,我每天一堆事,我没空跟你扯皮,要么你现在把我名字划掉,这事情就算了,否则没完。”

“蔡工,请你尊重我们劳资科的工作,划掉是不可能的,你要扯皮去找我们科长。”

厂办秘书又不傻,“我凭什么找你们科长,是你把我记在上面,我就找你,你要是不给我划掉,就要拿出制度!”

看了看手表,来不及了,厂办秘书匆匆走了。

临近快八点的时候,走进厂办的人多了起来,林荣伟挨个把人拦住,让科里两个年轻人登记这些人的名字,告诉他们迟到了,大伙一听就炸过了。

“林荣伟,你说谁迟到了,你瞎了吗,你看看手表,还有两分钟才八点,你凭什么说我迟到。”

“迟到!你们劳资科是不是相扣钱想疯了,这才几点,你说我哪里迟到了。”

“按照厂里规定,提前一刻钟进班,七点四十五以后进入厂办,都是迟到。”林荣伟身边儿围着三四个人,七八张嘴巴都在说他,弄得他不得不提高声调大声喊道。

“你吼什么吼,什么提前一刻钟进班,我上了这么多年班,都是八点钟到,你们劳资科副科长查岗也是八点钟,你凭什么改时间,你什么意思!”

两个小干事也被团团围住,周围都是指责他们的人,说他们这是乱搞,两个小干事只能赔笑脸,把责任全部推出去,说自己就是办事的,听林工吩咐,林工怎么说他们怎么做。

这一下成功转移仇恨火力,众人又围住林荣伟,八点之前的人,最不服气,自己根本没吃到,踩点到的人也不服气,自己八点到了,差个一两分钟怎么了,那机器都有误差,何况手表也不可能统一时间。

众人一直吵吵闹闹,厂办门口诺大的空地上聚集了不少人,领导办公室的一号楼二楼正在开早会,二楼里面坐着副厂长和各车间和科室一把手,众人正在汇报昨天的生产情况,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吵吵声,让听汇报的秦忠和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林荣伟据理力争,反正他不会退让,今天他就是给劳资科惹麻烦的,科长不是说他八点到算迟到吗,说要提前一刻钟进班,今天他就严格按照这个执行,不管得罪谁,都不是他的事,反正他说了是按劳资科的规定执行,有事找劳资科。

个穿着红长裙白衬衣的四十来岁的女人,拎着早饭朝厂办走来。

“商工,你迟到了,记一下。”

商红瞪大眼睛,看这林荣伟,“你说什么,我迟到了?林荣伟,你有病吧。”

商红的丈夫是财务科长,厂里管钱的一把手,谁敢得罪,谁见了商红不是客客气气的,她别说迟到早退,就是不来上班,领导都不会说一句。

今天却被林荣伟说迟到,商红火冒三丈。

第四三零章 被领导卖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三零章被领导卖了“你凭什么说我迟到?你们劳资科可真可笑,我上班晚了点就说我迟到,那我昨天晚上加班到九点,怎么没见你们给我加班费。林荣伟,你别没事找事,拿着鸡毛当令箭。”

“厂里规定就是这样,加班不加班我不管,但是你迟到了,要进行全厂通报扣十块钱。”

“什么规定,你拿出来,拿不出来就是胡说八道,你全厂通报试试!”商红火了。

“对,凭什么全厂通报,商工说得对,我们累死累活的加班,没有加班费,现在你还抓我们迟到,凭什么!你拿规定出来!”

“放心,规定肯定拿的出来,我再说一遍,按规定七点四十五以后全都按迟到处理,全厂通报纳入下半年奖金考核。”

林荣伟此话一出,众人眼睛全都红了,还纳入年底奖金考核,大家辛辛苦苦干一年,就指望年底几个月发奖金呢,所以到了年底谁都不惹事,连请假的都没有,就怕影响年底奖金,谁知林荣伟居然说这个话,动人钱财就是要人性命,这下大家全不干了。

商红气得冷笑道:“林荣伟,你怎么这么厉害,我看你们科长都不敢说这个话。我告诉你就算有这个规定,那也是规定不合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八点上班,你们劳资科的规定也该改改,还有我说了,我加班了几个小时,你们不给加班工资,就别挑我迟到,我这叫补休。”

“真是,我们加班从来不给加班费,就因为我们不是生产岗位,我们加班值班就要无私贡献,工人节假日上班还给加班费呢,你们劳资科怎么做事的,根本没按规定来,还好意思说我们迟到,就是你们的规章制度有问题。”

商红直直站在林荣伟面前,“姓林的,今天把我们的名字划掉,这事情就算了,否则今天这事没完。”

“对,商工说得对。”

“不合理的规定就要修改,没有你们这样搞的,商姐说的有道理。”

“对,商姐说的对。”

林荣伟被众人逼着连连后退,看着商红趾高气扬的样子,怒道:“商红,你别在这捣乱,别以为自己是科长爱人,就能不遵守规定。你八点一刻到,这一年你多次迟到早退,我今天抓你,一点没有冤枉你。”

商红被揭了短,彻底怒了,自己是科干老婆怎么了,自己丈夫为单位操心劳力,天天加班自己还要送饭,家里什么事情都顾不上孩子也不管,都是自己操心,自己迟到早退怎么了!

她越想越气,一把揪住林荣伟身上的汗衫,“林荣伟,你说事就说事,说什么我是科长爱人,你这是人身攻击!我们找厂长,到厂长那里说说,你说我一年多次迟到早退,你抓到了吗?你有记录吗?你这是红口白牙地污蔑,大伙见到我经常迟到早退了吗?”

众人现在恨不得踩死林荣伟,别人不敢闹得太厉害,可商红不怕,众人现在就指望商红替大伙出口气,全都高呼,“没见过,他就是胡说八道。”

“他满嘴喷粪,商姐,去厂长那评理。”

“松开,你给我松开。”

林荣伟被一个女的揪着衣领,颜面扫地,说了几遍商红不松手,他猛地挣扎,推了商红一把,商红穿着高跟鞋,挤搡间一个失稳,在众人的惊呼中摔倒在地,更让大家始料不及的是,商红拎的早饭,一碗滚烫的汤粉照着胸口泼洒上去。

八月底的武市,还是非常热的,滚烫的汤粉泼上去,众人立刻听到一声惨叫,这下谁都吓坏了。

“林荣伟,你、你居然打人!”

立刻有人上去搀扶商红,商红被烫得连连用手拨拉身上的汤粉,惨叫不绝,林荣伟站在一旁呆住了。

“我、我没打她,我就是想挣脱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你真不要脸,王八蛋!动手打女同志,我要告工会主席,告给妇女协会,别以为你是劳资科的了不起,你还不是占了你媳妇家的便宜,要没有一个科长姐夫,你能进得了劳资科!”

众人群情激奋,说什么的都有,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二楼开会都听不清,秦忠和皱着眉头站起来,朝窗外的空场地望去,一看吓一跳。

“武保科长,你下去看看,楼下怎么了,是不是打起来了!”

“啊?是,是!”

武保科长先是一愣,然后迅速跑到楼下,不到五分钟,武保科长又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上,“王科长,您爱人出事了,您快下去看看。”

“你说什么,我爱人怎么了?”

财务科长一下子站起来,推开椅子就往外走,会是开不成了,财务科长的爱人出事,在座的都听到了,自然要一起去看看。

财务科长在前,众人尾随来来到厂办前面的空地。

商红已经被扶起来了,可白衬衣已经被红油和汤粉染成的红褐色,商红满脸是泪,看到丈夫来了,泪汪汪地喊了声“老公。”

“这是怎么了?”财务科长搀扶着自己爱人,瞪着众人,众人包括劳资科两个小干事全都心照不宣地退后一步,把林荣伟凸显出来。

“林荣伟打人,他把商工推倒在地,商工手上的粉正好泼在身上,全都是他干的。”

劳资科长暗暗叫苦,他是让林荣伟得罪人,可没想到林荣伟破坏力这么大,财务科长的爱人他都敢动手,劳资财务不分家,现在财务科长的爱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再记恨劳资科怎么办。

想到这劳资科长迅速站出来,“老林,你是怎么回事,让你检查劳动纪律,谁让你动手打人了。”

林荣伟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到众人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样子,他嗫喏着,“科、科长,我没打人,我没推她,是她揪着我的衣服,我挣扎的时候她自己倒下去的。”

财务科长狠狠瞪了眼林荣伟,秦忠和低声道:“王科长,你还是先带你爱人去医院看看吧,看看摔坏了没,有没有烫着。”

财务科长冷着脸,看了眼劳资科长,不发一言走了。

“我没推她,我真的没推她!”林荣伟害怕地说着。

突然他看到秦忠和,猛地扑过去,抱着秦忠和的胳膊,“秦厂长,我真的没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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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二章 求助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三二章求助“林荣伟同志,请你跟我去厂办做一下调查,其他在场的同志们,也请到厂办二会议室,做一个情况调查。”

林荣伟呆若木鸡,盯盯望着手上的记录本,突然吼道:“不可能,我昨天是八点到厂办,不是八点零三分,你、你……”

残存的理智让他没有说出更没脑子的话,可他恶狠狠地盯着劳资科副科长,引来众人不屑的眼神。

“林工,昨天是小谭跟小陈我们三人一起查岗的,我跟你无冤无仇,平日里工作相处也不好不坏,我没必要故意针对你,你就是八点零三分到的,要是我记错了,小陈他们也会告诉我,迟到这种事情,我们不敢信口胡说的。”

被副科长点名的小陈暗暗叫苦,这事情看来根本就是科长故意整林荣伟,可自己现在偏偏脱不了干系,他硬着头皮道:“林工,昨天你确实晚了几分钟,我的电子表显示也是八点零三分,副科长没有记错。”

林荣伟瞪大眼睛,急促地呼吸着,他猛的发现,全科?全科的人都在故意害他。

“林荣伟,现在跟我去厂办做调查。”

厂办主任瞪了一眼劳资科长,真会给自己找事做,本来自己事情就多,忙得不行,现在他们科的人惹出来的烂摊子,还要他陪着一起收拾,当下脸色和心情都不太好。

“好了,大家有什么话要说就来厂办二会议室,小蔡,把调查本拿出来,你去二会议室登记大家反馈的情况,林荣伟,你到我办公室,劳资科长你也一起来,大家做个见证。”

厂办秘书对着林荣伟冷冷一笑,哼,现世报来的就这么快,一会儿他可要好好给林荣伟写写,“麻烦大伙跟我去二会议室,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一下。”

众人跟着厂办秘书去了二会议室,林荣伟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厂办主任办公室的,坐在办公室,他无力地辩解,可这事情根本说不清楚。

“好了,事情我们会仔细调查的,现在你去上班吧。”

林荣伟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愣愣坐了一上午,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昨天是八点零三分,自己迟到了,现在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昨天到底迟到没有。

不一会儿副科长找林荣伟要职工信息统计,林荣伟哪里还记得什么信息统计,昨天忙了一晚上,才整出来三分之一都不到,那都是拼了老命的。

“林工,你怎么回事,做不完你可以跟领导反映,科里这么多人,临时抽出来完成这件事情,这是工会急要的资料,你不做也不说,这不是耽误科里事情吗?”

副科长发了通火后,去找科长,很快他亲自带着几个人,接手林荣伟剩下的工作,林荣伟知道这是自己的事情,他该跟着一起做,可他现在恨死副科长还有科长,最终还是硬挺着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直到下班,这次就算自己不负责吧,他是真不想跟副科长一起完成这件事情,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科长和副科长两人假惺惺的脸。

办公室那边儿,厂办秘书小蔡跟主任汇报今天收集的调查记录,以及他写出的调查报告,一共有三个人说,自己亲眼看到林荣伟推了商红一把,还有林荣伟对商红说的那些人身攻击的话,以及林荣伟记录众人迟到的理由,洋洋洒洒写了七八张纸,还有他自己的情况,他也写进去了。

厂办主任看完这份报告,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蠢货。

真的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众怒不可犯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在劳资科混什么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厂办主任口中的蠢货林荣伟,下了班脚步沉重地回家,许美凤见丈夫脸色极差,没来由的心慌,不有问丈夫今天怎么了,当她得知林荣伟做的事,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说商红,她是谁,财务科长的爱人,你怎么抓她迟到。”

“既然是劳动纪律检查,必须做到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你个头,你就没发现这事情有问题吗?你被你们自己科里查到迟到,根本就是故意整你,你们科长还挖个坑,让你今天查劳动纪律,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别人都避之不及,你还上赶着做,还七点四十五,人家怼你几句,你根本没话说。

你还说那些难听话,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在劳资科做事,年纪大了怎么连为人都不会做了。”

许美凤气得就差破口大骂,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一开门,二姐跟二姐夫都来了,二姐夫平日里忙的二姐见一面都难,今天居然亲自登门。

许美丽一进门,皱着眉头埋怨道:“荣伟,你今天做得这叫什么事。”

许美丽丈夫,也就是销售科长沉着脸,他一早就知道林荣伟是个蠢货,平日里要不是自己帮他维系人缘,他早都被劳资科踢出去了,不会做人也就算了,怎么还得罪人,得罪了财务科长,以后他的工作都不好开展,销售有很多事情都要跟财务对接。

“老林,今天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推商红,她好歹是一位女同志,还是财务科长的爱人,这种有关系的人,不要轻易得罪,怎么这还要人教吗?”

“有关系怎么了,我按制度办事,她八点一刻到,平日里在厂办迟到早退的,抓了她,她还不愿意,是她先动手的。”

林荣伟觉得自己才委屈,明明是这些人的错,怎么到头来都变成他的错了。

销售科长气得脸一黑,顺了顺气又道:“有关系怎么了?有关系就是实力,你要不是有我这个关系,你能到劳资科当干事们,早早提了一般干部,现在你按制度办事,要是按制度和能力来,你以为你能待在劳资科,还不都是因为我。”

许美丽也不满道:“三妹,妹夫做的这事,给我男人工作上带来多大的难处你知道吗?查岗差不多就行了,他怎么还上赶着得罪人,听说厂办当时聚集了一堆人,都是他查的迟到,可真是能耐了,劳资科历来查岗,都没有这次抓的迟到人数多。”

“二姐,姐夫,对不起,荣伟这几日心情不好,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

许美凤再次替林荣伟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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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三章 愚蠢的倔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三三章愚蠢的倔强“小妹,我们还不够帮你们吗?小林也是四十多的人了,在科室待了这么多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不知道吗?今天他说商红的那些话,说的很痛快,你知不知道后面,我老公得费多大的劲善后。

小妹,很多事情我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们家能帮你家分担一些就分担一些,能照顾三分就照顾三分,小林这几年很多人盯着他的位置,他工作能力一般,又不会为人处事,每年都可能被劳资科精简到车间,全凭我丈夫在这撑着,每年为了小林不知道请劳资科长吃了多少餐饭,逢年过节给他送的东西都比别人多些,这些事情从没跟你说过,我想着只要你们家日子过得好就行。

可、可小林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动手,还说商红仗着自己是科长爱人,那他呢,他不也是仗着我丈夫才能进劳资科的吗?总体说大家都是厂里干部家属,跟干部们盘根错节,他说这个话,得罪了所有人。”

许美丽丈夫站在一边儿,沉着脸看都不想看林荣伟,怎么有这么蠢的人,关系户这种话能当面说吗,打人还不打脸呢!

“二姐,这事情是荣伟的错,你不知道,这是他们科长故意的。”许美凤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半晌,许美丽丈夫道:“小林是不是得罪自己科里领导了,这摆明就是个套,让他去得罪人,他怎么还就中计了,迟到了扣钱了,这钱也加不到你身上,你管别人迟不迟到,差不多就行了,要是全都按规章制度来,就别做事了。”

“二姐夫,荣伟他已经很后悔了,求求你们帮帮他吧。”

虽然前面站的人,一个是许美凤的二姐,一个是她二姐夫,可此刻她没有一点亲情的感觉,只是觉得低三下四,不要尊严地求人。

许美凤心里很难受,她不怪二姐,二姐毕竟也要看二姐夫脸色过日子,自己丈夫本来就在二姐的枕边儿风下,得了不少帮助,结果现在闯出这种祸,搞不好回去后二姐都要被自家连累吃挂落。

想来想去,自己还是被丈夫连累,低三下四地求人,还是求二姐,她觉得自己的脸这次全部丢尽了,以后在家里亲戚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小林,商红一大早住院,你去探望了没?”许美丽丈夫问道。

林荣伟低着头,没做声。

“荣伟,姐夫问你话呢,他肯定没去,他今天一直在上班。”许美凤气得干脆自己替丈夫回答。

许美丽丈夫脸色越发难看了,“小林,怎么这事情还要我教吗?商红受伤是因为你,再怎么样你都要去看看人家,你、你还上什么班。”

许美丽丈夫简直对林荣伟服气了,暗暗后悔自己怎么有这么个妹夫,完全就是拎不清,惹了祸第一时间赔礼道歉,别人还不一定原谅你呢,他倒好,连去都不去,这梁子肯定结下了。

“行了,别愣着了,商红住在三医院,赶快买点东西去看看别人,赔礼道歉说点软和话,你们去过了明我再去看看,这样看能不能把这个梁子解开。”

“谢谢姐夫,给姐夫添麻烦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让小林一定要好好给人家赔礼道歉,找个理由就说最近事情太多,心情不好,或者先把责任推到劳资科,反正说清楚,他不是针对商红,就没有这个意思,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了姐夫。”

许美丽丈夫点点头拉开门出去,他真是不想看林荣伟这幅德行,惹出事了自己还一脸没事地坐那,大家都替他着急,还要老婆替他收拾烂摊子,除了长得好看点,绣花枕头一个,美凤怎么看中这么个蠢货。

“二姐、姐夫慢走啊。”

许美凤关上门,“荣伟,你快点换身衣服,咱们去医院。”

“我不去,赔礼道歉,我做错什么了,是她先动手的,现在我要去给她赔礼道歉,她白点一刻到,还有理了!”

站在门口还没走的许美丽丈夫听到这话,脸色一沉,许美丽气得半死,要不是看在小妹的面子上,她真不想管了,看到丈夫脸色不好,她还要陪着笑脸替小妹家说好话。

“老公,你别生气,那就是个拎不清的货,你看在美凤的面子上,帮帮忙吧。”

“那就看他自己了,明天你来问问,今天他们去医院是个什么情形,我明天才好安排。”

许美丽一听这话,心底松了口气,还好丈夫肯帮忙,又把林荣伟骂了一遍,深觉林荣伟就是蠢,得罪人的事情还上赶着做。

屋里,许美凤换上衣服拿着钱,看到丈夫还在沙发上坐着,急了,“走啊,还不去医院,你还要拖到明天。”

林荣伟坐在沙发上,沉着脸一动不动。

“荣伟,你这是要干啥,你是要急死我,还是要逼死我。”

好半天林荣伟撇撇嘴,“我不去,我现在去他们不得骂死我,我才不要热脸贴冷屁古。”

“你……”许美凤气得心口一阵钻心的疼,气都喘不上来,好半天那股劲过去,压了压心里的火,“荣伟,再怎么说商红也是因为你受伤的,咱们于情于理都该看看人家。

你要是觉得拉不下脸,我来,你去了给人家好好认个错,难听话我帮你挡着,我帮你求人没我帮你卖脸,你要去啊,你不去道歉,这事情怎么解决。”

“我凭什么去赔礼道歉,她先动手的,我……”

“林荣伟!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就开心了,我、我二姐二姐夫全都围着你团团转,为你的事操心,全都是为了你好,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你不去这事情怎么办?

你别老说商红先动手,那你说的那些话,说商红仗着自己是科长爱人,说她经常迟到早退,你说的这叫人话吗?就算她迟到早退,捉贼捉赃,你抓到过别人吗?你们劳动纪律检查本上有记录吗?没有,你凭什么说别人经常迟到早退,你在劳资科干了这么多年,说话要严谨不知道吗?

你不去是不是?行,你不去我也不管了,我现在就给我二姐说,让他们别管你了,你林荣伟硬气,自己扛着。”

许美凤气得把皮包往沙发上一扔,捂着脸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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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四章 勉为其难的道歉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三四章勉为其难的道歉许美凤这样一哭,林荣伟反而心里有些不得劲,自己跑去卧室换了身衣服,站在客厅,“我去,你别哭了行吗?”

许美凤气得满眼泪花委屈又难过,憋着气跟他出门两人谁都不说话,来到三医院,许美凤在门口小卖部里买了一挂香蕉,四个罐头和芝麻糊藕粉等补品,拎满了两只手。

按着二姐给的地址,许美凤找到病房,到了病房门口,她拉住丈夫,把手上的东西全都给林荣伟,“你拿着看着诚心,一会儿进去你先道歉,他们说任何难听话,你都听着别做声,我在旁边儿帮你赔礼道歉,咱们态度低一些,都是一个单位的,想必财务科长也不会为难你我。”

林荣伟深吸两口气,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这两人,明明是商红欺人太甚,他还要低三下四地来道歉,他尝试着说对不起三个字,发现连嘴巴都张不开。

许美凤没注意林荣伟,轻轻敲了敲门口,推门而入,“商姐,王科长。”

王方海和商红看到来的是林荣伟夫妻二人,别过头理都不理。

“商姐,今天的事情是我家老林的错,他也不是针对您,他……”

许美凤悄悄扯扯林荣伟裤子,林荣伟硬着头皮张了张嘴,发现没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看的商红大为光火,就连一向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财务科长,脸色都越发难看。

“别,别叫我姐,我跟你们没亲戚关系,还有今天的事情,厂里会跟我做主,我也不稀罕道歉。”

商红气得把脸狠狠扭到一头,扯到胸口的烫伤,疼得发出嘶地一声。

“商姐,这件事情全是我家老林的错,他自己其实也特别后悔,他最近工作忙家里出了点事,脑子有时候犯糊涂,平时他不是这样的。老林,喊着干嘛,还不给商姐认个错。”

“商、商工,对……”

林荣伟张着嘴,半天对不起后面两字,就是说不出来,气得王方海冷哼一声。

“王科长,老林他嘴巴笨,不会说话,他心里知道错了,商姐全都是我们的错,你要打要骂全都随您,只要您心里痛快了就行。”

“行了,别勉强了,我也不敢打他骂他,不然过几日他在厂办又要指着我鼻子说,我仗着自己是科长老婆,就打人骂人,我担不起这么大一定帽子。”

说完,商红疼得忍不住掉眼泪,王方海忍不住道:“我爱人脾气是不太好,她不该抓你的衣服,可你怎么也不能动手打人,你把她一把推倒在地上,要是摔到头怎么办?一碗滚烫的汤粉泼在身上,又是辣椒油又是各种调料,我爱人胸口的皮肤全烂了,都是水泡,清理的时候,疼得她晕过去两次。

她不过揪了一把你的衣服,还因为你说话过分,就要受这种罪?行了,你们走吧,道歉我们不接受,等单位调查清楚事情经过,我们要单位做主。”

许美凤一听这话一下急了,“王科长,我们错了,您别生气,老林,你说句话啊。”

“行了,不用勉强了,对不起都说不出来,看来林工觉得自己没错,你们走吧,别在这气我老婆了。”

“王科长,商姐,求求你们给我家老林一个机会吧。”

“行了,你们别在这纠缠了,我爱人要休息了,还有这些东西拿走。”

许美凤跟林荣伟,连人带东西被王方海撵了出去,许美凤满脸凄苦,她就差跪下了,可她没想到王方海这么难说话,转而又瞪着林荣伟,恨极后难受地落泪。

“林荣伟,让你说一句对不起就这么难吗?”

许美凤气得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直哭,林荣伟一句话不说,最后夫妻两拎着东西又回去,许美凤觉得这样肯定不行,拉着丈夫直接去了徐美丽家。

许美丽在家伺候丈夫泡脚,坐在小椅子上给丈夫扣脚皮,说起来她平日里虽然帮助娘家比较多,可她伺候男人还是有一套的,至少丈夫在家,她就把丈夫当祖宗一样供着,他丈夫也不在乎这么点仨瓜两枣,对许美丽贴补娘家,帮衬许美凤等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公,要不要再泡泡,这几天你都瘦了,工作没有昨晚的时候,你注意身体,别喝那么多酒。”

销售科长靠在沙发上,舒服地眯着眼睛,“不喝不行,都是领导,全是应酬,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好了不泡了,天热泡久了出汗。”

一听这话,许美丽赶忙拿毛巾给丈夫擦脚,又把拖鞋套在丈夫脚上,端着洗脚水还没起身,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二姐,没睡吧,我是美凤。”

听到是老三家,销售科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一直都看不上林荣伟,不懂人情世故也就罢了,今日一看,还蠢,还犟。

许美丽面露难色,看了眼丈夫,见丈夫点了头,立刻开门。

“二姐,二姐夫,这次你们真得要帮帮我们,刚才我跟老林去医院了,不住地赔礼道歉,结果最后还是被连人带东西地撵了出来,王科长和商红都特别生气,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满意,非要追究老林的责任,姐夫,求求你帮帮我家吧。”

“你们道歉了没?”

“道歉了,我跟老林都说了,可人家在气头上。”

销售科长沉默片刻,“行了,明天上午我去看看,你们做了这种事,总要让你家撒撒气,这口气出了,事情也就顺了,这也许不是坏事,你们先回去吧。”

“真的姐夫?谢谢姐夫,这些东西二姐你留着跟姐夫吃。”

“美凤,你这是干啥,我家还缺这点吃的,行了你拿回去吧。”

两人推搡见,销售科长突然道:“小林,你跟秦厂长不是有点关系吗?明天你去求求他,让他替你说句话,再加上我去老王那说两句软话,这事情也许能过去。”

林荣伟苦着脸,“二姐夫,我跟秦厂长之前还可以,可昨天他一点情面都没给我。”

销售科长烦了,“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就是想照顾你也不可能,我让你私下去求他,你是怎么回事,脑子都不知道转一下的吗?”

“二姐夫,你别生气,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盯着他去。”

许美凤生怕丈夫说多错多,拉着丈夫赶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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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五章 做的叫什么事

夫妻二人回到家,许美凤见林荣伟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有时候她是真觉得累,就因为她把指标让给林荣伟,林荣伟赚钱养活她和孩子,她就有一种矮人一头的感觉。

所以她拼命帮着林荣伟,借助全家的力量帮他,孩子是在自己娘家带大的,林荣伟现在的好岗位是找二姐夫帮忙换的,而她还经常求二姐帮忙,有些小事她不忍心看丈夫着急上火,不忍心看丈夫低头求人卖脸,她就自己求人,替林荣伟解决问题。

所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哪里是找了个丈夫,明明是找了个儿子,除了要照顾女儿,还要伺候儿子,还要顾及他的感受。

可偏偏丈夫到现在都长不大,惹出了大事还不自知,甚至二姐一家都这样帮忙了,他还耍脾气拖后腿,她真的好气。

两人回家谁都没对谁说话,一晚上也没睡好,林荣伟心里有些慌,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完了,媳妇和姐夫让他去求秦忠和,他们觉得秦忠和跟自己关系不错,以前自己也这么认为,可上次谈话和今日出事,秦忠和对自己的态度都冷冰冰,公事公办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去求人,人家未必会帮忙。

所以他不想去求人,本就不想卖脸,为了一件可能性不大的事情,更不想卖脸。

第二日早上,林荣伟低着头去单位上班,感觉跟以往完全不同,以前在路上遇见熟人,打个招呼笑一下,现在他看到熟人刚抬起头想打招呼,别人当做没看见或者把头侧像一边儿地走了。

到了厂办他发现,很多人对他十分不友好,看他的眼神都是恶狠狠地,他觉得自己仿佛沉溺在水里快要窒息,这个水就是周围人对他满满的恶意和不友好的态度。

林荣伟喘着粗气来到办公室,像以往一样泡上一杯茶,以前办公室的人到了,大伙都会互相打个招呼,喊个x工,早啊之类的,可今日办公室格外安静。

或者说大家都互相打招呼,只有他格外安静,办公室弥漫着一股古怪又尴尬的气氛,众人互相说着话,却没有人跟林荣伟说一个字,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林荣伟有一种隐隐被羞辱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好多年他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低着头喝茶,翻阅着手边儿的文件,科里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期间科长和副科长进进出出,也没搭理他,更没有安排工作给他。

他这个人,仿佛被大家遗忘了。

往日没有一天不忙的,今日却闲得难受,林荣伟如坐荆棘,一本资料都被他翻烂了,他又无聊又难受,这样的环境他待得特别难受。

好容易熬到下班,林荣伟匆匆离开厂办,出了厂办大门,他才觉得那股压抑的气息散去许多,能喘上两口气了,可刚回家,就看到二姐一家坐在自家客厅,二姐夫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许美凤眼睛红红的。

“林荣伟,你是怎么跟别人赔礼道歉的?”

许美丽丈夫肺都要气炸了,今天早上他去医院看商红,本来大家都是科干,谁家有什么事都互相走动,财务科长的妻子住院了,不知道多少人来探望,他去的时候就撞着三拨人,还不谈那些想跟厂里做生意的老板,当然别人看到他也很客气,销售科长,这可是实权位置。

他进了医院,跟商红说了两句,把财务科长叫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相帮林荣伟说两句好话,想着昨天林荣伟夫妻二人好歹来认错了,财务科长当时在气头上,不搭理正常,但自己再过来,总要给自己点脸面。

可谁知他刚要开口就被财务科长打断,说如果他是来替林荣伟说情的,那还是不要说了,免得伤了两人的和气,许美丽丈夫见财务科长一脸冰冷怒意,连忙问怎么了?

打听了半天才弄明白,林荣伟昨天去给别人赔礼道歉,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财务科长那意思,林荣伟赔礼道歉这么勉强,他们也不强求,也许人家觉得自己是对的,这事情他要找厂领导,给自己爱人一个清白。

林荣伟的做法,给许美丽丈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想到林荣伟居然连句对不起都不说,低头认错都不会,还连累得财务科长对他都有看法。

“三妹夫,我昨天说的话都是放屁吗?让你去给财务科长认个错,低个头,你居然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你怎么这么硬气,今天为了你的事,我低三下四帮你求人,结果还被财务科长狠狠说了一通,说了你的所作所为,说的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硬气,你没错,今天来我就给你说清楚,以后你的事情,我不管了。”

“老公,你别生气,妹夫就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许美丽慌了,如果丈夫真的不管了,小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就这个脾气?在这个社会上,脾气是跟实力对等的,你要是厂长,你可以有脾气,你就是个工人,得罪了人,还有脾气,这么有脾气,那就硬气到底,美丽我告诉你,以后林荣伟再有任何事,你别跟我说,我也不会管。

三妹,你别生气我说这个话,你也看到了,我为了你家的事使了多大的劲,不说你丈夫能帮忙,但能不能别拆台,现在财务科长连我都恨上了,以后你个人有什么事,找我家,我家能帮就帮,你丈夫?我是管不了了。”

许美丽丈夫气呼呼地走了,说了半天林荣伟跟个木头似的一言不发,这么不灵光的人,他算是看明白了,帮他什么都没用,今天说清楚也好。

许美丽见丈夫动怒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等丈夫走后,对急得跳脚的小妹道:“美凤,现在只有去求秦厂长了,妹夫不是跟他关系好吗?这事情你姐夫尽力了,他说的是气话,你别慌,他不会不管的。

只是现在这事情,他已经管不了了,你们还是赶快去找秦厂长帮忙吧。”

说完后,许美丽叹了口气,也走了。

第四三六章 想起安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三六章想起安夏看着二姐夫跟二姐一前一后的走了,丈夫还跟个死人似的坐在沙发上,许美凤都不知道自己说啥才好了。

“你是不是非要等到厂里处分、把你下放到最苦最累的车间才行,你不求人是吧,那你就自己受着吧,我也不管了。”

林荣伟其实不是不做声,而是慌乱和害怕,他还没反应过来,照顾了他几十年的二姐夫,不管他了,他因为害怕震惊迟迟回不过神来。

而这副模样的林荣伟,看得许美凤牙痒痒,她气的上前捶打林荣伟,“你就为了你的面子,去车间当工人吧。”

林荣伟一个激灵,不,自己不能当工人,自己都四十多岁了,现在下车间,还要从学徒工做起,那还有什么脸待在单位。

“美凤,我、我知道错了,我去求秦厂长,我去求他。”

许美凤听了这话,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你说你为什么早不说这种话,咱们好好求求财务科长,人家也许不会这样对咱们,就连二姐夫也得罪了,呜呜呜。”

“我、我现在就去。”

许美凤突然想起什么,“荣伟,你在秦厂长面前提一提安夏,就说今天你就去接孩子回来上学,你说了安夏,秦厂长肯定能给你三分薄面。”

这回林荣伟走投无路,心里再也没有什么自尊和脸面,只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岗位。

林荣伟顾不得许多了,跟媳妇两人午饭都没吃,跑去秦忠和家,二人本来想拎东西,可大中午的人多眼杂,许美凤想了想,还是先不拿了,等事情过了,再好好答谢。

中午秦忠和从食堂打了饭菜,回家里,屋里还有姑娘,媳妇在医院照顾二姐,他就要管孩子,好在孩子大了,可以自己上下学,但是吃饭要回家,他忙的没时间做饭,只能从食堂打饭回来,有时候出差或者开会回不去,就是厂办秘书打饭送给孩子吃。

“姑娘,吃点肉,肥肉不腻,一会儿吃完饭睡一会儿,定上闹铃,爸吃完了就回办公室了。”

父女两人正在吃饭,家里响起敲门声,敲门的声音很轻,似乎还有些犹豫,敲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又敲了两下,秦忠和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

“爸,有人敲门。”

秦川说完起身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许美凤见是个小姑娘,满脸堆笑道:“秦厂长在家吗?”

秦川回过头喊了声,“爸,找你的。”

秦忠和一听找自己,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从餐厅出来,林荣伟夫妻二人看到秦忠和,满脸都是巴结地笑容。

“秦厂长。”林荣伟弓腰低头喊了一声。

秦忠和见是他们夫妻二人,指了指客厅沙发,“坐吧。”

两人连连点头,坐在沙发一角,秦忠和坐在单人沙发上,气氛有些沉闷。

许美凤连忙笑着道:“秦厂长,刚才是您姑娘吧,孩子长得真漂亮。”

秦忠和点点头,“林工,有什么事,直说。”

林荣伟不对的感觉又来了,以前秦忠和喊自己老林,透着几分亲切,现在他喊自己林工,冷冰冰的,二人之间充满距离感。

许美凤见丈夫又不做声,急得用胳膊肘捣了捣丈夫,林荣伟立刻反应过来。

“秦厂长,我想求您帮帮我,昨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动手,昨天我去医院看望商红,赔礼道歉,可商红还在气头上,我实在没办法了。”

“你想怎么样?”

林荣伟一下被问的愣住了。

秦忠和压着心里的不耐烦,“你想怎么样?或者说你找我想干嘛?”

“我……秦厂长,我想求求你帮帮我,别把我调离原岗,我知道错了,我……”

“林工。”秦忠和冷冰冰地打断林荣伟的话,“你说的事情不是我说了算,昨天的事情在厂办闹得那么大,大家都看到了,我就算想包庇你也不行,更何况你去看了商红,就该知道她伤得挺重,因为那么一点小事,你一个男同志对女同志动手,商红身上的烫伤医生说要留疤,你想过她身为一个女同志的感受吗?

而且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现在你要尽量取得商红的谅解,这毕竟是你跟她的纠纷,取得当事人谅解,事情就好办。”

“秦厂长,我们去道歉了,可商红还在气头上,能不能求您帮帮忙,给王科长说一声,我们愿意赔偿所有费用,愿意在全厂公开道歉,只求他们的原谅。现在他们不愿意见我们,秦厂长您能不能帮帮忙。”

许美凤见秦忠和刚才话里有松动,立刻开口相求,“我们今天就去接安夏,不能让孩子不上学,您说的事情我跟老林都记在心上,如果林荣伟出事了,家里日子不好过,安夏也跟着过不上好日子,求求你帮帮忙吧,秦厂长。”

他们搬出了安夏,秦忠和有些犹豫,论起来安夏对他有大恩,尤其是孩子的品行,他尤为喜欢。林荣伟是安夏的生父,他们求自己是想让自己当个牵线人,但如果他开口,王方海肯定要给面子,不过上次去见了安夏这个孩子,他觉得孩子对林荣伟没有什么感情。

林荣伟日子好过的时候,安夏还要睡火房,能指望他对孩子有多好。

“行了,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情我也不便多管,还是再去医院赔礼道歉,博得商红的原谅。”

最终,秦忠和还是决定不管此事,他刚来木材厂,原则必须坚持,在原则范围内的事情,他可以帮忙,可违背原则,他不愿意做。

“秦厂长,求求你。”

“这事情不是求我,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去吧。”

秦忠和起身送客,许美凤跟林荣伟也不好再纠缠,两人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就知道,他不会帮忙。”林荣伟恨恨道。

“没想到,我们求他根本没用。”

突然许美凤抓着林荣伟的胳膊,“荣伟,我想到办法了,我们去山坡村,把安夏接回来,让安夏求他,安夏求他,他肯定要帮忙。”

安夏,林荣伟突然站定。

“咱们好好跟安夏说,你给孩子说点软话,安夏肯定同意。”

许美凤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第四三七章 不求回报

这回许美凤也不用劝林荣伟了,因为换工作是林荣伟最害怕的事情,如果他去当工人,那比现在还丢面子,离开木材厂,这更不可能,像木材厂这样效益好的国企,在武市可没几家,一般国企根本比不上木材厂,不论是工资还是福利待遇。手机端https://

“要不把这些东西拎去给安夏。”

林荣伟没说话,但他主动去拎东西,许美凤看到他的实际行动,心里好歹有些安慰,两人一路转车奔波来到山坡村。

安夏坐在院子里背坐着择菜,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响声,农村白天院门一般会虚掩或者半开,这几日她没闲着,家里不少事,每天晚上程文联跟安定凯回来,大家坐在一起,规划种西瓜的事,让安夏欣慰的是,程文联说安定凯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农科院的技术员都说他学得不错。

安家业听程文联夸自己儿子踏实肯学,心里跟吃了蜜一样,几人还打听了大棚需要的材料费,种西瓜已经成为一种希望和憧憬。

村里还有些事,这两日她见到王婆,发现她还没有去医院,王婆脑袋里有瘤子,吃了她的中药只是症状减轻,但是她当初离村的时候,就告诉过王婆,让她去城里大医院看看,她的毛病吃中药治不好,也许要动手术。

王婆哪里舍得花这个钱,加上安夏走的时候,她觉得头疼的症状已经全都好了,便没听话去医院,待这些日子发现安夏在村里,她又想来找安夏帮忙,治好脑袋的病,不论安夏怎么说,她就是不舍得去医院,安夏也是跟王婆这里费了不少口舌。

就在刚刚,王婆才走,听到门响,安夏头也没抬问道:“王婆,可是拉下东西了?”

半天没动静,她放下菜转身抬头,看到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手里还拎着东西。

见安夏回头,许美凤脸上堆满了笑容,“夏夏,干活呢?你爸来接你回家了。”

安夏望着林荣伟,感觉他眉头紧皱绷着脸,气色不好情绪似乎也不好,不太乐意?许美凤见丈夫又不做声,对安夏赔笑低声道:“荣伟,你不是要接孩子回家吗?说话啊!”

林荣伟咬咬牙,“安夏,上次是我脾气太急了,不该吼你,你跟我回家吧,开学都快两周了,学习要紧。”

人既然来了,安夏还打算利用林荣伟问一些事情,自然不会把人撵出去,擦了擦手,“进来坐吧,我去喊我四舅。”

“别喊他!”林荣伟差点跳起来,“你看我脸上的淤青,全都是你四舅打的。”

安夏冷冷瞪了林荣伟一眼,“我四舅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有数,他是个讲道理的老实人,在村里从来没跟人红过脸动过手。”

林荣伟说不出话来,许美凤也觉得面上难堪,她本以为就安夏一个人,还挺好说话,谁知安夏说话也能把人堵死。

“你们随便坐。”

安夏去找安家业,听说林荣伟夫妇又来了,还要接安夏回家,安家业立刻出声反对。

“不行,我不放心,那种畜生,你去他家肯定受委屈,夏夏四舅舍不得你回去受苦。”

“四舅,我要回去,除了上学,我还有事。”

安家业没有作声,以前他劝安夏踏实住在自家的时候,安夏就说有事未办完,他问了孩子不说,也不肯说,他就不知道咋办了,而且看孩子的样子,是铁了心要回去。

安家业叹了口气,“你的事情你决定,我去把老二老三喊上,怎么样都要让林荣伟知道,他要是再敢欺负你,我们三个人去城里揍他。”

安夏心里暖暖地感动,“那行,四舅我先回去,你快点回来。”

安家业半走半跑,急乎乎地跑去找老二老三,安夏先回家了。

她一回去,许美凤就急忙走出堂屋,“安夏,你跟我们回去吧,上次的事情我跟你爸都做得不对,你爸也跟你道歉了,婶婶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计较的。”

“婶婶,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喝口水。”

安夏拿起水壶,到了两杯凉白开放在二人面前。

“夏夏,这次说什么你都要跟我回家,上次是我亏待你,可你既然认了我这个生父,父女哪来隔夜仇,上次是我脾气太急,以后我会注意。”

能让林荣伟说出这些话,真是不容易,安夏盯着林荣伟和许美凤,要知道秦忠和看完自己后,这都过了几天了,他当初没来接自己,安夏心里就已经放弃回林家的打算了。

秦忠和都不管用,她可不信林荣伟突然想通了,细细打量二人,发现两人眉间均微拧,神色间似乎有些焦急,似乎装着什么事似的。

安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家里出事了吗?”

看到许美凤变脸,安夏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她迅速分析出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林荣伟搞不定了,这才想到自己,而接自己回去,怕也只是想利用自己去找秦忠和罢了。

“没、没有,家里人都好好的。”许美凤避重就轻地一句带过。

“没事就好。”说完安夏微微一笑,带着不经意的表情说道:“前几日,秦叔叔来山坡村看我,说是感谢我救了他姐姐。”

听到安夏提起秦忠和,许美凤眼睛发光,尤其是当她听到安夏管秦厂长叫秦叔叔,更是激动万分,“夏夏,秦、秦厂长对你态度好吗?”

“太好了,一个劲跟我说谢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当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谁知他还专门跑到乡下,还有他爱人连莲老师也在,连老师还问我怎么不去上学,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说到这安夏故意停顿,林荣伟呼吸紧促起来,“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惹父亲不高兴,赌气跑出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回去。秦叔叔当即就让我住到他们家,婶婶您说那怎么可能,我跟秦叔叔非亲非故的,住别人家像怎么回事。”

“怎么非亲非故,你救了他姐姐,要不是你及时拨打120,他姐姐怕是要终身瘫痪了,你是他们秦家的救命恩人,好孩子,真是太好了。”

“救命恩人?我救人不求回报,所以我跟当场就跟秦叔叔说,我不需要他们报答我,我也不会求他们办任何事,让他们放心。”

安夏话刚说完,许美凤脸色变了。

第四三八章 利用

“夏夏,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傻,你帮了他们秦家这么大的忙,怎么能把话说死,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求他们帮忙呢。手机端https://”

“我救人处于本能,如果救人是为了让别人报答自己,那我算什么人,而且我是不会有事求他的,我已经给亲叔叔说了,这是件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可……”许美凤急了,话就在嘴边儿深深忍住,现在还不能直接说,先把孩子接回去,在家里慢慢哄她,让她帮忙。

“夏夏你说得对,荣伟,你看夏夏多懂事。”许美凤赶忙拽着丈夫,拼命使眼色。

果然有问题,安夏内心冷笑,她说林荣伟怎么会来接自己,还以为良心发现,没想到他永远都是利己主义者,不是因为要用到自己,怕是不会再接自己回家。

院子里传来声音,嘈杂的脚步声,安夏站起来走出去,看到二舅三舅四舅还有二舅妈和三舅妈,她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两个舅妈也来了,这些日子李菊花跟孟玉香对她都不错。

尤其是一贯抠搜的李菊花,居然舍得宰一只老母鸡给她炖汤喝,孟玉香也是经常家里做了好吃的,就送一份到四舅家里。

“林荣伟,你又来干嘛?看来上次揍你揍轻了,你还敢来我家!”安家业一进门就对林荣伟不客气地扬了扬拳头。

安夏知道,四舅每次见到林荣伟那股子恨是真的,想来母亲跟四舅感情一定很深,所以四舅每次看到林荣伟,就跟看到仇人一般。

林荣伟见安家业一幅凶狠模样,脸上被打的地方似乎又开始疼了起来,他立刻站起来,“安老四,我今天来是接安夏回家的。”

“你说接就接,我告诉你安夏不跟你回去受气,我养得起她。”

“安家业,我们接安夏回去上学,你要是真为孩子好,就不该阻止。”许美凤又一次喊着安家业的大名,引来安夏的注意。

这话让安家业没有作声,安夏自己要回去,读书也是大事。

“孩子跟你回去,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对孩子好不好?一个抛弃妻子的爹,一个自己有亲骨肉的后妈,你们两自己说说,你们让我们咋放心。”

“安老二,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安夏是我姑娘,我肯定不会虐待我亲骨肉。”

“哼!林荣伟,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安夏回不回去看孩子自愿,你们不许强求。”

安家志此话一出,安家众人全都点头,安家庆、李菊花和孟玉香并不知道安夏要走,只有安家业心里酸楚,想到安夏要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他就难过,恨自己没用。

“对,老三说得对,夏夏你别怕,二舅在这给你撑腰,你说你想跟他们回去吗?”

安家庆对安夏露着笑容,这几日他腰疼,帖了安夏给的膏药,舒服多了,安夏长大后比小时候有用多了,他还真舍不得让孩子走。

“二舅,我知道你是怕我受欺负,不过我还是想回去,我还得上学,你们就放心吧,等以后学校放假,我就回来看你们。”

“安夏,你真要走?镇上有高中,你要想上学咱们去镇上,区里也行,区里高中可以住宿,何必回去。”孟玉香满脸担心。

“三舅妈,学校的老师们都惦记着我呢,我还是回去上学吧。”

林荣伟喜出望外,跟媳妇对视一眼,没想到安夏还是这么乖巧,“安夏要跟我走,孩子要上学,你们要真是为了孩子好,就该让她跟我回家,而且我不会虐待孩子的。”

“对,你们放心,我虽说是后妈,可我也不会欺负孩子,再说如果我对孩子不好,就让安夏回来告状,你们来打我骂我,我绝无怨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也没办法阻拦,安家业看着安夏拎着皮箱走了,难受地说不出话。

“老四,晚上去我家吃饭,别伤心了,安夏放假了就会回来的。”

安家志心里也不得劲,看老四都要哭了,想了想安慰了一下安家业。

安夏跟着林荣伟夫妻二人一路坐车回家,许美凤对安夏格外殷勤,帮安夏拎箱子不说,有位子还让安夏先做,三人一起回到木材厂。

“安夏,你回来了。”

安夏还没到家,被抱着孙子在门口转悠的徐奶奶看到,高兴地迎上来。

“嗯,在乡下住了几天,果果你想我了没?”安夏逗了逗孩子,跟徐奶奶点点头先走了。

徐奶奶高兴地抱着孙子进屋,告诉老伴这个消息。

“夏夏,火房你先暂时住几天,明我就把娇娇的房子收拾出来,让你爸去买张床,以后你跟娇娇住一个房间。

“婶婶,不麻烦了。”

“不麻烦,这本来早都该做的事情,你爸之前是太忙了,没腾出手。”

“那婶婶,我不想跟娇娇住,你也知道,娇娇不喜欢我,我真和她住一起,肯定要给你们添麻烦,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住客厅,在客厅给我摆张床,扯个布当帘子,白天拉开,晚上拉上我就睡客厅。”

许美凤一想这样也好,今天安夏回来,女儿还不知道怎么闹呢,客厅不小,就把左面摆张床,床位放一张写字桌,电视柜和沙发往旁边儿挪挪。

“只要夏夏你觉得好,明天我就给你把位置收拾出来。”

“那谢谢婶婶了。”

见安夏笑了,许美凤松了口气,又张罗着给安夏做饭,三人吃了饭,气氛挺融洽,许美凤突然抓着安夏的手道:“夏夏,你爸爸遇着难事了,求求你帮帮他吧。”

“我一个孩子,怎么帮我爸爸?”安夏装着费解模样。

“你救了秦厂长的姐姐,你爸的事现在只有求他,可是我们去求秦厂长,人家根本不搭理我们,只能你去帮忙求了,只要你开口,秦厂长肯定会答应。”

安夏有些为难,“那、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见安夏没有拒绝,林荣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财务科长那边儿根本不会原谅我,只能求你给秦厂长说说,让他给财务科长打个招呼,就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安夏没想到,林荣伟居然把商红推倒在地。

第四三九章 同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三九章同意爸,不管怎么说,男同志也不能跟女同志动手,那商红伤的厉害吗?”

林荣伟跟许美凤一下都不做声,刚才许美凤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是避重就轻的,她怕安夏不同意,不敢说林荣伟做得太过分。

“夏夏,哪里是你爸动手,她揪着你爸的领子,拉扯间你爸挣扎的时候,可能不小心碰到她,她又穿着高跟鞋,一个没站稳自己摔倒了,现在全赖到你爸身上,周围那些人被你爸抓了迟到,本来心里都恨得要死,跟着一起说瞎话,无赖你爸,现在你爸没打人也成了打人,这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许美凤的话说的似乎合乎常理,可安夏想起前世商红的为人,前世她在厂里被摩托车撞倒,头磕在路沿上,满头是血,谁都不敢管,因为她来了没几年,平日里不爱出门,所以没什么人认识她,谁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是商红救了自己,商红给厂院打的电话,也因为她是财务科长爱人,医院不敢马虎,救援及时,发现自己摔破了头,包扎了一下立刻送去区医院,因为当时没人,商红跟着厂医院救护车去的去医院,给自己垫的钱,所以商红根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份情谊,到现在安夏都记着,去了医院医生说,幸亏送来的早,不然失血过多很危险,最后她脑袋上留了一个大大的伤疤。

“婶婶,你们既然让我求人,就跟我说实话,商红伤的到底厉不厉害,我心里也好有个准备,要不然被秦厂长怼回去,我就再也张不开口了。”

许美凤望了眼丈夫,看到丈夫目光微闪,现在安夏是全家的希望,如果安夏不了解情况,要是去秦厂长那说错了话,那可就不好了。

“商红伤得有一点厉害,是烫伤,从脖子到胸口全都红了,不过那碗粉过了那么久,也不会很烫的,说不定就是想讹钱,故意说得很厉害。”

安夏被许美凤这话说得都无语了,财务科长家,讹诈你一个工人,还讹诈钱,人家家里就不是差钱的主,这话也就是哄自己呢。

“夏夏,你爸的工作真的快要保不住了,到时候咱们家日子可咋办,你爸没了工作,咱家吃啥喝啥。”

“婶婶,这事情如果当时报警,也许爸真的没工作了,但这事情既然是厂里调查,那就是内部问题,顶多调离原岗位,工作是肯定有的,你放心吧。”

“可调离原岗也不行啊,你爸坐了一辈子科室,上了年纪,现在去车间干体力活根本受不了,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爸,好好求求秦厂长。

荣伟,荣伟,你说句话啊。”

许美凤给丈夫递了个眼色,林荣伟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命运会掌握在自己的私生女手里,可让他张嘴求安夏那是不可能的,“情况就是这样,帮不帮看你。”

林荣伟甩出硬邦邦的一句话,许美凤都快气死了,她哄得安夏好容易答应了,可是出工和出力是两码事,她想让丈夫说几句软话哄哄孩子,在秦厂长那卖力求情,谁知他到现在还端着,要不是安夏在,她当场就要掀桌子翻脸了。

“爸,我没说不帮忙,我肯定会好好求求秦叔叔的,但我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我这个面子,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当初救了他姐姐,他说几句漂亮话又不需要付出什么,现在需要他帮忙了,他未必肯,我就怕事情办不成,你跟婶婶再怪我。”

安夏先把预防针打好,哄人谁不会,他们哄自己,那自己就哄他们,多大的事,她才不会为林荣伟说一句话,她心里已经想好了,先去看商红,现在就去,因为今天已经是烫伤的第二天了,再拖下去,烫伤膏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不会不会,我们怎么会怪你,只要你肯试试,好好求求秦厂长。”

“爸,婶婶,你们放心,我一定求秦厂长,他要是不帮忙,我、我给他跪下。”

一听这话,许美凤心里踏实了,觉得安夏还是小孩子,挺简单好操控,以前以为这孩子胆小,其实这孩子是顺毛驴,跟她好好说,她就能给你卖命,以前还是想错了,看来以后要多给孩子顺顺毛。

“明我就去,爸,婶婶,你们放心吧。”

听了这话,林荣伟心里舒服多了,“你知道我的难处就好,这次家里只能靠你了。”

见事情办妥了,许美凤心里也踏实了,“行了安夏,你休息吧,我跟你爸也去休息了。”

“婶婶,商红住在哪个医院啊?”

安夏突然问道,许美凤把医院地址说了一遍奇怪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我是怕如果秦叔叔不答应我,我想去医院求商红,我跪着求他们,给他们磕头,求他们放过我爸,我不想我爸下车间,那么辛苦。”

林荣伟满意地点头,“你先去找一下秦厂长,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离开火房,许美凤为了打扰安夏休息,把两个开水瓶拎走,又拿了洗脸洗脚用的盆子,外加一桶凉水,贴心地跟安夏说,早点休息,他们就不打扰了。

安夏待二人走后,过了一会儿关上灯,偷偷拉开窗帘往外看,上房的客厅灯光已经灭了,想来林荣伟夫妻二人已经回卧室睡觉了。

安夏猜得没错,此刻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躺床上,都呼出一口气,这几日担心的事情,就要解决了。

许美凤一个翻身,胳膊够住林荣伟的脖子,“荣伟,其实安夏还是挺乖的,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哼,乖什么乖,乖也不会离家出走。”这时候,林荣伟的脾气上来了。

“那次的事情,也是咱们太急了,其实这孩子是顺毛驴,咱们顺着她脾气来,她也不是不懂事。”

许美凤难得说安夏好,林荣伟听了很受用,“难得听你说她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对安夏不好吗?你明天去买张床,我把客厅收拾出来,再扯块布做个帘子,我对安夏比你这个亲爸都强。”

“好,你好,睡吧。”

林荣伟搂着媳妇睡觉,火房的门悄悄打开,溜出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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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一章 上药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四一章上药“老公。”商红眼中透着哀求,“让我试试吧,哪怕就是疼,我也不想留疤。”

“王科长,我真的没理由害商红阿姨。”

“可你为什么要帮她。”

“因为我曾经受人帮助,救了我的命,我想要报恩,那个人告诉我,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就是报恩,所以现在您就是需要帮助的人。”

其实安夏这话不是骗人,当时商红救她,垫付了五百块钱,最后林家没有给商红,安夏从护士那得知这件事情,就自己存钱,存了好久存够后,给商红送去,商红却没要。

安夏说要报答她,商红就说了这么段话,没想到重生后,事情发生了改变,商红因为林荣伟受伤。

商红跟王方海万万没想到,理由居然如此简单,但又让他们无力反驳,甚至被安夏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所感染。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心胸广阔的人。老公?”

商红望着王方海,这一次王方海彻底相信安夏,“麻烦你了。”

安夏点点头,从包里掏出装好的烫伤膏,打开塑料袋,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和清凉的薄荷味散发出来,闻着这股香味,商红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不少。

“商红阿姨,现在需要把你身上的纱布揭掉,把医院给你用的药洗干净,你要是怕疼,我可以给你用点麻沸散,局部麻醉一下。”

“麻沸散?”王方海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武侠,这不是过去古代中医用的麻药吗?

“很疼吗?”商红十分紧张,实在是她这两日不能换药,疼怕了。

安夏见她这幅表情,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从包里掏出麻沸散,好在她早有准备,“商红阿姨,你别怕,这麻药我配的浓度不高,只会微微渗入皮肤肌理,让你脖子这一片感觉麻木,一会儿就好,而且不会留下副作用,疼的罪咱们还是不要受了。”

“真的没事?”商红问道。

“真的没事,我不会让你疼的,有些苦咱们没必要吃,虽然是治病,可医疗的发展也是让病人在治疗过程中尽可能地减小二次伤害,提高治愈率的同时让病人感到舒适,又不是刮骨治疗,还要硬挺着。”

商红一听这话,心里委屈直涌,这两日她每次消毒换药,疼得大叫的时候,医生都让她忍着,说治病哪有不疼的,医生只想着治病,至于治疗承受的痛苦,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头一次商红觉得这个姑娘理解自己,说的理念也深入她的心。”

“那我开始了,你别怕,上麻药不会疼。”

商红微微点头,已经渐渐信任安夏了。

安夏把麻沸散一点点倒在商红伤口的纱布上,纱布很快吸收药水,倒是十分方便,不然就要敷一块倒有药水的毛巾盖在伤口处,很快所有的伤口纱布都有麻沸散了,安夏坐在一旁,看着手表。

“我觉得有点凉……不现在有些热。”

安夏笑笑,“这是药效开始了,一刻钟后就好了。”

一刻钟很快过去,安夏戳了戳伤口脖子处的纱布,“商红阿姨,疼吗?”

商红甚至没感觉有人碰到,因为安夏戳的轻,她连触感都变差了。

安夏轻轻揭开脖子处的纱布,商红这才觉得脖子处有动静,可她除了隐隐有一点痒痒的感觉,疼痛的感觉仿佛消失了,整个烫伤的地方木木麻麻,仿佛不是自己的肉,安夏戳在上面,她感觉十分陌生。

王方海见安夏揭下一块纱布,爱人叫都不叫,也是十分惊奇,麻沸散这么神奇,那爱人每次上药那么痛苦,有这个东西不就不用受罪了。

他脸上微微露出激动,看着安夏把纱布一块块揭开,商红烫伤的部位虽然面积大,可很厉害的就是脖子连着胸口那一片,其他位置是浅浅的红色。

她让王方海兑了一脸盆温水,找来一个毛巾,一点点把残留在商红身上的三医院治疗烫伤用的药膏擦洗干净,等待患处变干。

“安夏姑娘,这个麻沸散你还有吗?”

“王科长,你要这个干吗?我配的不多,就这么一瓶。”实在是她丢在空间没来得及装,总不能从背包里端出一个盆子吧。

“我是想着以后我爱人换药,先用这个就不会疼了。”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给商红阿姨上药后,这个烫伤膏也有一定的止疼效果,所以换药的时候不会太疼,你可以放心。好了商红阿姨,我开始给你上药了。”

商红还处在麻痹阶段,安夏上药她也没什么感觉,倒是这个药膏的味道十分好闻,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让人心旷神怡,安夏把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商红的患处,这次带的药膏全都用完,商红患处涂抹了厚厚一层。

“王科长,商红阿姨,药我上完了,你们可以观察一天,明日晚上这时候我再来,如果你们觉得不好,随时可以到林荣伟家里找我,不过请相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安夏。”商红有些虚弱道。

不论如何,这个姑娘大晚上从单位跑过来给她上药,刚才过程中她也观察了,这个姑娘十分仔细生怕弄疼了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小姑娘这样尽心尽力地给自己看病。

“谢谢。”王方海也对安夏道谢。

“王科长,那我就先走了。还有件事情要拜托二位,不论谁问起你们这个药膏从哪里来的,都不要说,千万别和别人提起我,拜托了。”

王方海跟商红虽然不明白,安夏为何这样,可他们还是答应了安夏的请求。

“你放心,安夏姑娘,我不会跟别人说膏药是你给我的。”

安夏点点头,放心离开,只是此刻已经十一点了,早都没有公交车了,九十年代出租车也很少,安夏只能靠两条腿走回木材厂,等她走到家,已经深夜一点多了。

期间还遇到酒鬼和不怀好意的人,不过都被她拿银针收拾了,上面撒了药粉,够他们痛上一阵,她有些头痛,九十年代的治安还不太好,不像以后,晚上三四点出去都很安全。

回去后安夏累坏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四四二章 说明来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四二章说明来意只可惜安夏只睡了不到六小时,就被许美凤温柔地叫醒,说实在的,许美凤突然这么温柔,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只不过,许美凤脸色不太好,有些强颜欢笑似的。

安夏挑挑眉,“婶婶,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夏夏,你现在就去找秦厂长吧,去他家里找,一会儿他上班走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安夏揉揉眼睛,“好,那我现在起来。”

“那你赶快去,先去说了,我在家等你,对了这两块钱你拿上,先别过早,先把正事办了,回来的时候自己买点吃的。”

对于钱,安夏再也不想用林家的,省得以后翻脸吵架,这种事还被他们挖出来说。

“婶婶,不用了,我早上不想吃东西,我先办正事。”

安夏洗漱很快,梳好头发,十分钟后就走了,许美凤看着安夏离开,长呼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她没敢告诉娇娇安夏回来了,早上她去姑娘卧室想跟姑娘谈谈,谁知道娇娇大发脾气,要不是她捂着姑娘的嘴巴,肯定要被林荣伟听到。

丈夫现在正不顺,安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此刻就是两人最疼爱的林月娇也不能对安夏犯冲,可即便是这样,林月娇也是又哭又闹,说她根本不疼自己,为什么要把安夏找回来。

安夏在早上七点半来到秦忠和家,敲了敲门,没动静,又敲了敲门,没人。

想来秦忠和已经上班了,她干脆在菜市场的早餐摊子上,坐着吃了一碗素粉外加一个茶叶蛋,然后才晃晃悠悠回去。

“婶婶,秦厂长家里没人,应该是上班去了。”

许美凤暗暗后悔自己起晚了,“那咱们中午去,今天你要不要去上学?”

“先把这件事情办了,明天我再去学校。”

许美凤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会儿女儿要过来洗脸,她小声道:“夏夏,娇娇那孩子脾气不太好,被我们娇惯得厉害,她刚才才知道你回来了,可能有些闹情绪,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婶婶,你放心,我知道妹妹小,不会跟她起冲突的。”

安夏冷笑,许美凤说白了还是哄着自己,想让自己吃亏,也不能让女儿吃亏。

不一会儿,林月娇到火房洗脸,一进门她就狠狠剜了一眼坐在床上看书的安夏。

安夏也感觉到一股带着恨意的目光扫在自己脸上,抬头一看她有些受吓,林月娇的右脸,留下了好深一条疤痕,而且歪歪扭扭像个细长的蜈蚣,泛着紫红色,以前的痂已经掉了,这岂不是跟毁容一般。

安夏目光在林月娇脸上扫过,林月娇敏感地发现,安夏再看她的脸,她又恨又气,“看什么看,要不是你,我的脸不会这样,我恨不得划花你的脸。”

安夏懒得纠正林月娇了,她一直这样想,昧着良心地不讲理,是没法评理的,林月娇是疤痕体质,不然疤痕不会长得凹凸不平的厉害,可惜了,她这辈子算是破相了,也许自己空间的药可以帮她抚平疤痕,尤其是刚刚生成的新生疤痕,效果明显,不过安夏可不会给林月娇用自己的东西。

而且她在以后,一定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告诉她自己当时是可以帮她的,因为她的愚蠢和无理,错失了这样的机缘,她要看着林月娇后悔。

“婶婶,有没有去疤痕的特效药,娇娇的脸……”

“已经托人买了,应该快到了。”

“希望娇娇的脸用了药能好起来。”

“滚,我不要你假好人,要不是你躲开,我的脸根本不会破!”

“娇娇!”许美凤厉喝,“你再这样不讲道理,我就不管你了。”

林月娇委屈地要哭了,安夏见刺激地差不多了,她可不想在这听林月娇说难听话,“婶婶,我去徐奶奶家看看果果。”

许美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安夏来到隔壁徐奶奶家,昨她看到徐奶奶几次在门口晃悠,只是那时候她不便出去,徐奶奶看到安夏来了,喜出望外。

“夏夏,快过来坐,你这孩子,怎么能离家出走,我跟你徐爷爷担心死了,就怕你一个大姑娘在外面出事,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

走了几日,果果盯盯望着安夏,都不认她了,不过倒是抗拒安夏抱她,当安夏给他浑身按摩的时候,他立刻咧着牙花子笑了起来,舒服地眯着小眼睛,笑得像个小弥罗佛。

“夏夏,吃点心,你走了之后,我给你徐爷爷生怕点心放坏了,每天都打开看看,好在这些日子天气凉快了不少,一点没坏,尝尝。”

安夏道了声谢,吃了一块黄油枣泥,一会儿徐爷爷打牛奶回来,看到安夏也是很高兴,两个老人都留安夏在家里多坐一会儿,直到中午安夏才回到林家。

看到桌子上已经做好的饭菜,她稍稍有些惊讶,今天午饭做的挺早啊。

“夏夏,你看客厅我已经收拾出来了。”许美凤喊安夏到上房。

安夏发现沙发被推到另一侧,电视柜也往外推了推,里面空出一大片空地,已经拖干净了。

许美凤见安夏嘴角含笑,就知道她应该挺满意,“到时候挨着墙摆一张床,床位给你摆个写字台和椅子,不过衣柜没地方放了,到时候让你爸买个五斗橱吧。这里我已经订了两根钉子了,明我去扯块布给你做个帘子,这样白天拉开,晚上拉上就跟一间房子似的。”

“婶婶,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先去吃饭,吃了饭你赶快去找秦厂长。”

原来在这等自己呢,看来许美凤跟林荣伟是真急了,不然不会这样催自己。

“婶婶,我吃饭,秦叔叔也要吃饭,放心吧我一会儿肯定去,但是要给别人留一个时间,吃完饭了人心情放松,也好说话。”

许美凤见安夏考虑得这般仔细,放心不少。

安夏等林荣伟下班,众人一起吃饭,林月娇不肯出来,她的饭是许美凤送进去的,林荣伟不满地说了两句,今天他又无聊地坐了一上午,有种越做越心慌的感觉,所以他在饭桌上也迫不及待地问安夏,什么时候去找秦厂长。

安夏不急不缓地吃完饭,看着焦急地二人,心里暗暗冷笑,在二人期盼的目光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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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三章 不帮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四三章不帮中午吃饭的时间,屋里又响起敲门声,秦川望了父亲一眼,秦忠和低声道:“你吃饭,我去开门。”

难道又是林荣伟,秦忠和感觉自己吃饭的清净都被破坏了,看来还是他对林荣伟太客气了,让他误以为跟自己有什么交情,能说上话似的。

“秦叔叔。”

秦忠和打开门,看到门后是安夏,绷着的脸慢慢露出笑容,“安夏,你回来了?川川,快出来,救你二姑的那个姐姐来了。”

秦忠和跟连莲因为工作忙,很晚才要孩子,而孩子基本上都是他二姐给带大的,秦川跟她二姑的感情十分亲厚,甚至连莲偶尔都会嫉妒,孩子亲近二姑姐比亲近她还多些。

秦川落落大方地从餐厅走出来,看到门口的安夏,她首先被安夏那双极其清澈的眼眸吸引,干净如山间清泉,望向她含着满满的笑意。

“秦川,你好,我是安夏。”

“安夏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二姑。”

安夏笑笑,“秦叔叔跟连老师都谢过我几次了,秦叔叔你们实在太客气了。”

“安夏,快进来,吃饭了没?”

“吃过了,秦叔叔,我来找您有点事。”

秦忠和见状,让姑娘去餐厅吃饭,他招呼安夏坐在客厅沙发,心中已经猜到安夏三分来意,估计是被林荣伟派来的。

自己昨天拒绝了林荣伟两口子,今日他们就拿安夏来求自己,如果安夏真的开口,他还真不好办。

“秦叔叔,不瞒您说,我是昨天下午才回到林家,而一回来,我爸就跟我说了他的事,他们夫妻二人让我来求你帮忙,我爸希望能保住他劳资科的岗位。”

“安夏,这件事……”

“秦叔叔,您听我说完,这件事情我仔细问过,虽然我爸跟他媳妇避重就轻,但还是让我问出一些细节,这事情不论如何,林荣伟要担责任,是他伤害了商红,往小了说工作没有注意方式方法还兼具人身攻击,往大了说当时报警,都可以盼他个故意伤害罪。

您放心我绝不是来提我爸求情的,他是个成年人,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秦忠和见安夏目光清冷,提起林荣伟的时候眼中毫无感情波澜,仿佛提起一个陌生人一般,他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到安夏与林荣伟没什么父女感情。

“那你来是为什么?”

“我应我爸的要求而来,他让我来求您,我说过当初救人并不求回报,可林荣伟夫妇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我我对您有恩,您欠我的,甚至想利用我从您这得到好处,我觉得我不能成为您的掣肘。

我希望您把我撵出去,闹得越大越好,让隔壁左右都听到动静,让林荣伟死心,打消找您帮忙的念头。”

“不行,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秦忠和断然拒绝。

安夏想想也对,秦忠和一届厂领导,跟自己闹腾个什么劲,自己平日里是跟妇女打交道习惯了。

“秦厂长,那我就先回去,你什么时候约谈一下林荣伟,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想用我在你这走后门,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他也就死心了,以后也不会麻烦您了。”

“我会跟他谈的。”秦忠和点点头。

安夏松了口气,“这样他们以后就不会对您有任何指望了,我真怕您因为他们开后门,这样对您的声誉不好。”

秦忠和笑了,“你都是这么为人着想的吗?说实话你刚才进门,我就猜到什么事情了,我以为你会为林荣伟开口求请,我甚至再想,如果你求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帮这个忙?”

“我不喜欢挟恩图报,而且帮助林荣伟,我更不乐意,也许要是跟我亲近的人,我还真可能求一求。”

坐在餐厅偷听的秦川,对安夏渐渐充满好感,她觉得安夏很坦荡。

“你现在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我……”

秦忠和没有说话,作为领导他有太多无可奈何。

安夏望着他,“秦叔叔,您是一个好领导,如果您心里有什么规划和想法,我全都支持您,有些事情是长远打算,您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被大家所左右的人。”

秦忠和心里一惊,他来木材厂一个来月,是带着上级任务来的,整合资源发展副业,通过这一个来月的观察,他已经有初步的规划,但是有些事情做起来,难度很大,老国企关系盘根错节,动了别人的利益,势必会存在阻力。

他自问自己的心思没有表露出来过,可安夏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似的。

“秦叔叔,我走了,您赶快吃饭吧,我也是没办法,许美凤早早就催我来,我等了又等,想着您应该吃得差不多了。”

“安夏姐姐。”秦川从餐厅跑出来。

“安夏姐姐,有空我能找你玩吗?”

“可以,不过你别找我,我来找你,你要是想跟我玩,就让你妈妈告诉我。”

“好呀,我刚来学校,没有认识的朋友和同学,安夏姐姐这个周五休息你能来吗?”

安夏想了想,目前周五没什么事,“行,周五我来找你玩,你要先把作业写完。”

秦忠和最高兴,秦川是独生女,家里就她一个孩子,自己这些年时长调动工作,孩子每次交了朋友,就要离开,这么些年孩子十分孤独,这次又来到木材厂,他看孩子连个玩伴都没有,每日孤零零一个人,脸上也没有少女的天真活泼,心里十分内疚。

有安夏陪着自家孩子,他很放心,也很开心。

“周五我给你做好吃的。”

一听又好吃的,秦川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这些日子天天吃食堂的饭菜,我都瘦了。”

“川川,是爸爸没照顾好你。”秦忠和越发内疚。

离开秦忠和家中,安夏慢吞吞地走回家,许美凤跟林荣伟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许美凤一趟趟地往外面跑,最后干脆站在门口等着。

看到安夏远远走来,许美凤激动地迎上去,“夏夏,怎么样?”

安夏装出一脸难过,“婶婶,是我没用。”

听了这话,许美凤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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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药膏哪来的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许美凤捏着安夏的胳膊,指甲恨不得掐进肉里。

林荣伟通过窗户看到安夏的身影,急忙打开上房的门,“怎么样了?”

安夏内心冷笑一声走进客厅,装作可怜无辜的样子,“我求了秦厂长,我还给他跪下了,哭了半天,可他就是不答应,。

爸,是我没用,秦厂长还跟我说,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不用找他。”

“什么!”林荣伟跌坐在沙发上喃喃道:“我早该知道,他这么大的领导,不会趟我这趟浑水的,我早该知道。”

“你都怎么说的?”许美凤急了,掐着安夏胳膊手越发用力。

“我就说,我爸是被人冤枉的,他没有推商红,求秦厂长看在我救了他姐的份上,帮帮我爸,哪怕是赔钱道歉都行,抱住我爸的岗位。

可、可不论我怎么求他。他都不开口,等我跪下了他一把把我拽起来,然后就说这件事情他管不了,让我以后也别找他了。”

“这么绝!”许美凤颓然地垂下手。

“他当初来道谢的时候,多么客气,还说一定要对安夏当面道谢,原来全都是装的,他根本就是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遇到事情了,一点忙都不帮,我就知道领导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占便宜上吃亏后退的人。

当初我几次跟你交代,求你进去了给王科长和商红认个错,赔笑脸挨骂的事情我来,可你呢林荣伟,你连句对不起三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事情走到这一步,都怪你。”

许美凤跟林荣伟两人互相骂着秦忠和、指责对方,安夏悄悄退了出来,回到火房后她拉上窗帘,舒舒服服地睡午觉,就让这两人掐去吧。

安夏踏踏实实地睡觉去了,她昨日给商红用了自己的烫伤膏之后,商红也睡了一个安稳觉,一开始是因为麻药她没什么感觉,可麻药的劲过去后,她先是有一种凉凉的感觉,疼痛慢慢出现,可跟之前那种仿佛烈火灼烧皮肉般火辣辣地疼痛感不同,此刻的痛感降低了很多,仿佛隔靴搔痒,感觉微弱。

就这样商红在筋疲力尽后终于睡了个好觉,王方海不放心,晚上几次醒来看爱人,都听到爱人沉稳的呼吸声,睡得很熟。

直到早上医生查房,商红在药膏上轻轻盖着毛巾,几个查房医生一进来,责怪商红用毛巾捂着伤口,王方海一下子有些不好说,毕竟他们来三医院治疗烫伤,现在用了安夏的药,要是管床医生直到自己擅自换药,估计会很生气。

“对不起,我们昨天换了个别人送来的膏药,所以纱布已经拆掉了。”王方海客气地对医生说道。

“你说什么?”管床医生低头一看,床头垃圾桶里全是纱布,“谁让你们擅自拆掉纱布的,你知不知道,你们的治疗方案是我们主任亲自定的,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医院了,你要是不相信,干嘛来我们医院。”

管床医生也是烫伤科比较有资历的医生,他一发火,身后几个小医生都不敢做声。

“不好意思,送膏药来的人说是秘方,我爱人这几日换药太受罪了,实在没辙了,想试试。而且人家说这个膏药不会留疤,我爱人是女同志,美丽也很重要。”

“哼!不留疤,那个人是谁啊?江湖骗子吧,我们三医院都做不到不留疤痕,他能做到?我们三医院在全国治疗烫伤都有有名的,因为我们有秘方,他那叫骗子,我告诉你不可能不留疤,你们擅自更该治疗方案,要是不愿意治,可以出院。”

商红不高兴了,自己丈夫这么客气,可这个管床医生脾气怎么那么大,说话这么难听。

其实不怪管床医生,毕竟治疗烧、烫伤他们医院是权威,而且他本人是主任的小组管床医生,可以说在科里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病人私自用外面的膏药,而且还被那么不切实际的话,不留疤恒给蒙骗,最后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我跟你们说清楚,因为你们用了外面的药膏,最后产生的一切后果自己负责,如果要继续待在我们医院治疗,就把药膏去掉,好好配合我们医院,但即便如此,病人有任何问题,我们不承担责任,如果你们不愿意去掉外面的药膏,那请现在就办理出院手续。

说句实话,你们这样的病人我遇到不少,不相信我们全国前三的专科医院,居然相信外面的江湖骗子,不留疤痕,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商红再也忍不住了,“医生,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病人也有选择的权利。我告诉你,我在医院躺了两天,昨天我终于睡着了,为什么,因为不那么疼了。我用了三医院的药,每次换药疼得我晕过去几次,换了药之后伤口也疼得根本睡不着,可我用了这个药膏,感觉舒服多了。”

“哼,那是因为外面江湖骗子的药膏里面都有麻药,你现在被麻痹了,当然没感觉。”

“你胡说,麻药什么感觉我知道,这里面根本没有麻药。”

管床医生怒了,“你是医生我是医生,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药膏到底有没有麻药!”

他不经允许揭开商红脖子上盖着的毛巾,弯下腰后一股淡淡的兰花气息窜入他鼻孔,黑色药膏。

管床医生瞳孔收缩了一下,猛然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

王方海怒了,自己老婆好歹是个女同志,伤到了胸口不太方便的地方,这个管床医生带着一堆男医生进来,竟然不经允许就把老婆身上盖着的毛巾掀开,也太过分了。

“你什么态度,我不治了,我爱人是女同志,你帘子都不拉门开着就这样查看病人伤口,未经允许,我要投诉你们。”

商红也又气又羞,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老公,我不治了,我要换医院。”

“红红,你别着急,今天我非要找他们主任、院长评评理。”

几个小医生面面相觑,如果被病人投诉,闹大了是要受处分的,万一被分配到偏远的乡镇卫生所,那就惨了,其中一个小医生喊了两声管床医生的名字。

管床医生如梦初醒,一把抓住王方海,“这个药膏哪来的?”

第四四五章 疯了么

王方海再次被管床医生的无理激怒,他用力推开面前的医生,“怎么回事,你这个医生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现在就要投诉!”

管床医生眼神带着疯狂,不管不顾地再次抓住王方海双臂,“你先告诉我,这个药膏哪来的?”

“哪来的关你什么事,你不说是江湖骗子吗?告诉你我不治了,我要出院,我是来治病,不是来受气的!”商红怒急。

“你们干什么,再这样我找你们领导了。”

其他小医生见王方海怒了,都诧异为何大师兄成了这样,纷纷拉开大师兄,然后王方海有生之年头一次看到医生狂奔离开,就跟神经病似的。

小医生们见大师兄都跑了,众人都怕惹祸上身,说了两句赔礼道歉的话,全做鸟兽散了。

十分钟后,就在王方海收拾好东西,愤愤准备出院的时候,刚才的管床医生,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商红认得这就是收治她的主任,老头腿脚比三十多岁的管床医生还利索地冲进来。

“你这药膏是哪来的?啊?哪来的?”主任抓着王方海,跟刚才的管床医生一样,眼神有些……嗯……疯狂。

王方海跟商红盯着眼前状若疯狂的医生,一度怀疑自己待得不是三医院,而是六角亭,这医生是怎么了?

“我看一下你的伤情。”主任说完后,管床医生把小医生撵走,如同乖学生似的站在一边儿,看着自己老师揭开毛巾,露出灿烂的笑容。

“就是这个药,就是这个药,终于让我再次遇到了。”

商红觉得这个医院的医生都有病,她真的不想再住下去了,“主任,您既然来了,我今天要出院。”

主任一听这话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出院?你的病还没有好?”

“好不好我们也不住三医院了,这个管床医生说我尽相信江湖骗子,说我随便改变治疗方案,擅自用药,有什么后果他不负责的,我爱人告诉他,用了这个药效果比医院的好很多,他差点跟我们吵起来,我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受气的,既然说不通,我们换个医院住,武市除了三医院,同济也很好。”

“不行!”主任突然大叫,失态的模样让商红有些害怕。

“对不起,其实在遇见这个药的时候,我们一直认为我们医院的秘方是最好的,所以他听到你们说用了外面的药,也是处于对你们病情的考虑和焦急,说话有些重了。

可这个药,如果你们用的是这个药,上一次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脸上烫伤用的这个药,几个月后来复查,居然一点疤痕都没有,当时我心里一直再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烫伤膏,能做到迅速治疗还能抚平疤痕,不好意思我们有些激动了。”

“主任,你是说,这个药真的能不留疤?”

主任立刻点头突然问道:“给你上药的人是怎么说的?”

“她说三日内的烫伤用此药一定不会留疤,哪怕是疤痕体质,但三日后药效根据个体差异而定。”

“这么说,你们见到配药的人?对吗?”

王方海跟商红见到主任激动地满脸发光,这才反应过来,当时安夏说过,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她和这个药的事情。

因为这种事情太普通了,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对这个药也是半信半疑,其实并不是很相信能祛疤,可现在看眼前主任的激动神情,二人心里均大吃一惊,难道安夏那个小姑娘,居然有这种神药。

“不,我不知道配药的人,我要出院。”

商红有点慌,怕暴露安夏,但此刻她对这个药的效果再也没有一丝怀疑,百分百相信。

主任见患者不肯说实话,还要出院,不由眉头紧皱,很快他就想清楚,不能让商红出院,只要人在医院,他们守在医院里,就能看到送药的人,那个送药的人很可能就是制药之人,就算不是制药之人,也认识制药的人,这样他们就能谈买秘方的事情,只要有了这个秘方,自己就能成为烫伤医学史上的奇迹。

光想想,就让人心跳加快。

“你现在的情况,外面的医疗条件肯定不如医院,这样你们不用医院的药没关系,可以继续住在病房里,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医生也能及时采取措施。

您二位放心,我的学生刚才失礼,是因为他不了解情况,他平日里是很沉稳的,你们放心吧,他不会再让二位生气了。”

王方海想了想,妻子这样出去确实不方便,住在医院放心些,“好吧,那我们住在医院,你们的医生不能强迫我爱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主任哑然失笑,“您放心,我们是医院,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投诉我们。”

说完主任拽着自己的学生离开病房。

二人走后,商红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转而满脸激动,“老公,你听见了吗?那个主任说这个药膏真的不留疤,原来安夏没有骗我们,我还以为小孩子吹牛。”

王方海摇摇头,“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是我太以貌取人了,想想安夏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神药,还有上次她拿出来的麻沸散,医术如此出神入化,年纪又这么小,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老公,你打听下安夏,她说自己是林荣伟的私生子,母亲也死了,她为什么来投奔林荣伟?”

“你问这干嘛?”

“我是觉得那个孩子清冷的模样,让人心疼,她说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觉得她也需要帮助。”

王方海没听明白,“红红,你什么意思?你想给那孩子钱?”

“不是,你傻啊,她有这身医术,会缺钱吗?我看她不让咱们说出去,估计她会医术的事情不想让人知道,我只是想看看,这孩子缺什么,我能不能帮上她,我也想谢谢她。”

王方海点点头,“明天我就私下问问,你好好养病,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商红眼中充满希望,笑着道:“老公,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会很快就好的。”

第四四六章 堵人

烫伤科主任回去就布置上了,他只要留住这个病人,就能遇上给她换药的那个神秘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会是什么样的?主任心里急得像是被猫咪抓,但不得不耐下性子等。

他的学生也就是商红的管床医生,被二十四小时留在家中。

晚上九点后,安夏又偷偷溜出火房,快十点的时候,来到医院,此刻医院的病人们都睡觉了,十分安静,安夏轻车熟路地来到商红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进去了。

看到安夏,王方海和商红掩饰不住眼中的激动,王方海更是热情地迎上去,客气又亲切地道:“安夏姑娘,你来了。”

这两人怎么了?怎么比昨天热情这么多,估计是伤口好了不少吧,安夏把原因归咎于烫伤膏,二十四小时后,商红的伤口应该已经开始结痂了。

“商红阿姨,我帮你换药,不会很疼,你放心。”

“谢谢你,安夏,真的太谢谢你了。”商红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安夏笑笑,用纱布将商红皮肤上的药膏轻轻擦掉,烫伤膏是油性膏体,用纱布很容易擦掉,不需要擦的很干净,把大部分药膏擦掉即可。

药膏擦掉后,王方海望着爱人的伤口,伤口收敛了,不像之前渗黄水,这个膏药用了二十四小时候,爱人烫伤的皮肤居然开始结痂,真的太神奇了,要知道他们在中医院用了两天药都没什么明显好转,而且医生说最少要用药一个礼拜以上才会慢慢结痂。

“疼吗?有什么感觉?”

“比之前的疼轻多了,能忍得了,上了药之后有淡淡的清凉感,感觉皮肤那股火辣辣的感觉少了很多。”

安夏点点头,“这证明伤口在恢复,最近饮食一定要注意……”

“砰!”安夏话没说完,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众人扭头,只见商红的管床医生眼珠子瞪得跟铜铃般大。

“你干什……”

王方海的怒喝还没完全冲出喉咙,管床医生就跟一阵风似的冲到安夏面前,“你、你就是配烫伤膏的人?”

安夏皱皱眉头,怎么回事?

“你、你、你怎么这么小?”

这话安夏不乐意了,什么叫这么小,我两世的年纪加起来比你都大了,“麻烦让一下。”

安夏慢斯条理地擦干净手上的膏药,把纱布丢进垃圾桶,冷冷瞪着眼前依旧瞪着她的医生,仿佛自己是个什么稀奇玩意。

而眼前的医生突然抱住垃圾桶,里面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药渣,药渣啊!啊啊啊!医生在内心高呼几声,然后眼神越发直勾勾地盯着安夏。

王方海怕有什么事,挡在安夏前面,“医生,你们干什么,我爱人要休息,麻烦你出去,别打扰我们。”

“不,这、这个姑娘,烫伤膏是不是你做的?”

“你要干嘛?”安夏冷冷的声音,让眼前的医生瞬间狂喜,又带着满眼地不敢相信。

她能这样问,就证明她就是烫伤膏的制作人,她就是医生,可怎么会这么年轻,厉害得让他嫉妒。

“是这样,我老师想跟你谈谈,这个烫伤膏的秘方能不能卖给我们医院,造福于广大患者。”

安夏皱了皱眉,“这个膏药的效果……”

“我们见过,几个月前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家里非要出院,脸上擦的就是这个烫伤膏,当时他们还说这个膏药可以治好小女孩的烫伤,不留疤痕,那时候我们只以为这是个笑话。

可前段时间小女孩来医院检查,脸上光滑地根本看不出一点疤痕,要不是她的病例,我都快要记不得这个病人了,所以……”

突然,管床医生抬起手指着安夏,手指以极快的频率上下抖动,“我、我记起来了,那时候小女孩身边儿站着的人就是你。”

不怪管床医生一时没认出来,那时候安夏穿得格外朴素,而且还低头侧面对着他,所以他一时没有认出来,要不是刚才安夏一个扭头,熟悉的侧面让他脑海里电火石光地闪过那日的场景,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此刻他更加确定,医者就是安夏。

安夏没想到被认出来了,但她绝对不会公布这个膏药,她可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如果让霍家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办?而且她到现在也弄不明白,霍家为什么认了林月娇还如此疼她,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医生,这个膏药不是我做的,制作膏药的是……一位老中医。”

“不是你?”虽然有些失望,可管床医生觉得,这样才符合正常思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如果有这般出神入化的医术,他觉得自己真的无法接受。

“我老师十分仰慕这位医生,能带我们认识一下吗?”

“不能。而且请你们不要再纠缠了,烫伤膏是老人的秘方,是不会对外的,所以也请你们死了这条心。”

王方海跟商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插不上话,二人此刻还有些晕乎,王方海敏锐地发现安夏说谎了,这个膏药是她做的,看来她不想让人知道,王方海默默记下这个细节,一会儿要跟妻子说清楚,不要把事情说漏了。

“你们如果是医生,就该知道医者父母心,有这么多烧伤烫伤的患者,每天十分痛苦,你们有秘方,为什么不能拿出来造福人类,我们医院可以用钱买。”

“造福人类?这是你的理想,不是我的,也不是那位老中医的,请不要对我道德绑架,难道我不旧人,就十恶不赦了吗?我为什么要医者父母心,我还不是爱心泛滥的人。”

安夏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极冷,她不救人,就有罪了!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突然推开,烫伤科主任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五十多岁的老头,从医院家属楼一路狂奔到病房,学生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立刻让学生一定留住人,他马上到。

看到年纪轻轻的安夏,他先是一愣,继而立刻激动万分。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他记得几个月前,那个小女孩家属闹着要出院的时候,他见过这个小姑娘,此刻再次见到,看来她就是制作烫伤膏的人。

第四四七章 上学第一日

安夏叹了口气,又来一个,还是主任,今日怕是不好走了,那日这个老头还是见过她几面的,看来是认出来了。

“小姑娘,你的烫伤膏配方能转让吗?我们医院有大量的……”

“对不起,这是秘方,概不外传,而且这配方不是我的,是一位不出世的老中医的。”安夏这样说也没错,反正空间里霍家的那些医生都已经流芳千古了,可不就是不出世。

“而您要是想用什么拯救天下患者这样的话道德绑架我,我也不吃这一套,我的心胸宽广不到普度众人的程度,我只想帮助那些我在意的人。”

商红跟王方海又是一愣,安夏在意的人,他跟商红根本没见过安夏,商红怎么就成了他在意的人?

从妻子的眼中,王方海也看出同样的疑惑。

“你知道吗?烫伤给病人带来多大的痛苦,这位患者。”主任指了指躺子床上的商红,“消毒和换药的痛苦,你可以问她,还有那些小孩子,更可怜。”

安夏的眼神越来越冷,可怜,就是这个词,当时许美凤就是用可怜逼着她害了陆柏川,许美凤又用可怜和报恩道德绑架她为他们家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知道自己的姓名丢在她们母女手上,可怜吗?

“可怜的人千千万,我可怜不过来,如果您可怜的过来,您帮助他们吧。”

“你手上有秘方,这东西不该是你的,这是全人类的财富。”

安夏顿住脚步,眼神微眯,这个主任对秘方不依不饶,现在她可以断定,他的目的绝不单纯,她嘴角噙起一抹讥讽,“秘方怎么了?全国有秘方的多了,京都大名鼎鼎的同仁堂,他们的安宫牛黄丸就是秘方,你怎么不去要,还有京都霍家,他们家时代从医,秘方更多,你怎么不找他们要,把秘方公开造福全人类啊!

人家难道不知道造福全人类,别以为我是个小姑娘,你就可以威逼利诱连哄带骗,您先把他们的秘方公开造福病人,到时候我这秘方免费给你用。”

说完安夏推开眼前的主任,管床医生想要抓住她,被她在身上扎了几针,他吃痛收回手。

王方海也看出来,这医院是想拿安夏的秘方,他冷冷让两位医生离开后,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办了出院手续,虽然主任百般阻挠,可阻止不了病人出院。

一想到安夏手里的秘方,主任心里就欲罢不能地痒痒,他甚至翻出上次那个小女孩住院的记录,看着两份病例上的地址,一个山坡村,一个木材厂,他心里盘算着什么。

第二日安夏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书包,她要去学校了,因为最近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她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而且她不想在家看林荣伟和林月娇的臭脸,尤其是出言不逊的林月娇,安夏觉得自己该教训她一下了。

“哼,是该去上学了,还有娇娇,都在家休息三个礼拜了,还要不要高中毕业证了。”

林荣伟此刻就是属疯狗的,逮谁咬谁。

林荣伟的疯狂,源于一场谈话,一场他一开始狂喜最后又羞又恼的谈话,找他谈话的人是秦厂长,谈话的场所在劳资科科长办公室。

秦厂长亲自来劳资科找林荣伟,刚开始着实让劳资科长的心尖发颤,浑身发抖,这两日他已经孤立林荣伟了,就等厂办结果一出,给林荣伟致命的打击,利用劳资科的职权,把他调去最差的岗位,还要隔三差五的查岗。

可秦厂长居然亲自来劳资科找林荣伟,劳资科长心里跟打鼓似的,当他听秦厂长借用他办公室,有话跟林荣伟说,劳资科长吊着的心终于沉下去了。

林荣伟肯定不可能跟秦厂长关系密切,就算他女儿救了秦厂长亲姐姐又如何,屁大点的木材厂,事情他打听清楚了,林荣伟这个投奔上门的私生女,跟林荣伟关系并不好,甚至前段时间被林荣伟撵出家门,他可不相信,这个小姑娘会如此不记仇地帮林荣伟。

而秦厂长的行为正好证明了这一点,秦厂长如果想关照林荣伟,有的是办法,甚至只要稍稍给自己暗示就行,可他大张旗鼓地来找林荣伟,沉着脸,开着自己的办公室大门,谈论前两日查岗的事情,这摆明是敲打林荣伟。

而躲在隔壁办公室,贴着圆纸筒听到对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劳资科长脸上露出鄙夷神情,原来林荣伟自己秦厂长不成,还让自己的私生女去挟恩图报,只可惜,他不知道当官的人,可不是一点恩情就能左右的,秦厂长分明是不高兴了。

现在他都不用等厂办出结果,林荣伟以后别想在科里有好日子过。

劳资科长脸上隐隐透出兴奋,林荣伟不知道,今日他去上班,将会无比还念这两日清闲的日子,虽然没人理他,可不用做事,但未来他的工作量将达到非常饱和的状态。

安夏出现在闫桂珍的办公室,让闫桂珍格外惊喜,这个小姑娘可算来了。

“安夏同学,你来上学吗?”

安夏看着闫桂珍,一大早就开始揉脖子,她能从闫桂珍的动作中看出,闫桂珍颈椎已经变形,拉扯周边肌肉,因为长期伏案工作,肌肉僵硬。

“闫老师,你脖子疼吗?”

“啊?额,有点酸。”

安夏解下书包,看了看手表,早读时间,还有半小时,足够了。

“闫老师,我帮你揉一下,你颈椎肌肉僵硬的厉害,骨头被牵扯着也有些变形。”

“不用……。”

了字还没出口,安夏迅速准确地拿捏住闫桂珍的颈部,她的按摩力道不大,但每次都能准确找到藏在肌肉筋膜里的那根筋,就是这些筋牵扯着肌肉和骨头,让闫桂珍出现酸痛不止的感觉。

安夏对其筋骨进行放松,当僵硬的肌肉变软后,迅速对闫桂珍脖颈进行正骨,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办公室的几个老师吓了一跳,这可是脖子,可还没待他们出声,安夏松了手。

“好了,闫老师你感觉一下。”

闫桂珍左右摆摆头,发现真的舒服了许多,刚才沉重的脖子现在轻松多了,仿佛一个绷紧的皮筋被一下放松了,而且就连脖子也感觉跟以往不一样,似乎这个姿势才是脖子应该有的姿势。

“好多了。”

闫桂珍话一说完,周围老师全都露出惊讶神色。

第四五零章 居然是安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五零章居然是安夏何必让别人说我小肚鸡肠,更何况我不过当了个科长,我爱人就要被林荣伟说仗势欺人,这话传出去,要是让那些不了解情况的职工听到,他们怕是更愿意相信林荣伟的话,所以这时候我跟我爱人更不能追究了。”

王方海的解释,很容易就被劳资科长接受,原来如此,原来王方海是怕名声不好,这倒是,王方海这个人,性子冷漠因为管财务,所以跟所有科干们都保持距离很难亲近,没想到他也在乎名声。

“而且,我相信,有时候不走比走更惨。”

“啊?”

劳资科长没听懂这句话,可当他对视上王方海含笑的眼眸,心中一动。

不走比走更惨!

“老王,真的不是上头给你施压。”

“施压?你见过谁给我施压成功的?”

劳资科长想了想,心里连续几个卧槽,还真是,上次上面的领导,很大的领导施压财务科,希望他们能修订今年的财务数据,把盈利上调,其实就是拿职工工资当做利润上交,木材厂职工收入不错,在上级部门眼中一直都是大肥肉,都想咬一口。

只可惜财务科长拒绝,给出的理由合规合法,直接让上级领导闭了嘴,后面听说要换掉财务科长,最后这件事情却不了了之。

“老王,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我们劳资科工作的失误,你放心吧。”

后面的话劳资科长没说出来,可王方海明白,林荣伟在劳资科别想有好日子过。

“对了,你让林荣伟到我这来一趟。”

刚要出门的劳资科长紧皱眉头,想了想什么都没问,一口应了下来。

回到办公室,他喊来林荣伟,沉着脸手里捏着厂办主任给他的处理结果。

“你自己看看吧。”

林荣伟突然心脏狂跳,嗓子眼突然被堵住无法呼吸一般,他颤抖着拿起科长丢在桌子上的报告,上面写着处理结果,他飞快地一行一行看下去,看到调去成品车间当勤杂工那句话,终于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好在他及时用手撑住桌子。

“科长,这事情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推商红,因为她揪着我的衣领,可能是我挣扎的时候,无意思地碰到了她,但我真的没有故意推她,求求您看在我勤勤恳恳工作这么多年,能不能帮帮我。”

“老林,你坐。”劳资科长指了指身旁的沙发,林荣伟浑身瘫软的跌坐在沙发里,头一次他觉得沙发这么软,软得好像沼泽地,要把他吸进去淹没。

“这次事情的处理结果,是经过厂办调查报上级主管领导后,拿出的处理方案……”

林荣伟看着眼前的科长,他的声音一会儿很远,一会儿又嗡嗡吵得人头疼,他说的什么,自己一句也听不清,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肉越来越软,仿佛自己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老林,老林!”

劳资科长的喊声惊醒了林荣伟,那种憋闷的感觉和耳边儿仿佛潮水般的海浪声渐渐褪去,林荣伟望着眼前的人,哑着嗓子喊道:“科长?”

劳资科长见林荣伟脸色白得厉害,嘴唇都褪去血色,透着不正常的青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

劳资科长又看了两眼林荣伟,发现他瞳孔聚焦,眼珠子还能转动,松了口气,“王科长决定不追究你了,这事情全都是我王科长大度,你怎么样都要去他办公室谢谢他。”

“什么?科长你说什么?”林荣伟觉得科长说的话他听得懂,但是却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劳资科长也烦了,“为了你的事,科里也没少上下联系,现在王科长不追究了,你去他办公室好好谢谢人家。”

林荣伟从科长办公室出来,人还晕晕乎乎的,不追究了?明明已经来到悬崖,头伸着就等王方海怎么下刀子了,现在别人突然撤了刀子,还拉了他一把,这、这怎么可能?

坐在椅子上,足足半个多钟头,林荣伟才缓过劲来,这么说自己这次没事了?想起科长的话,王方海不追究,那真的是放了自己一马,他赶快朝三楼财务科走去。

敲门后,听到一声冷漠的进来,林荣伟深吸一口气,忐忑地推开门。

看到林荣伟来了,眼镜后王方海的目光划过一丝恨意,他没有抬头,继续在手下的文件上签署自己的意见。

林荣伟假咳两声,弓腰站在王方海面前,“王科长……对不起。”

这次这句对不起,是他发自内心,突然脱口而出的。

王方海放下手里的钢笔,抬起头望着林荣伟。

“王科长,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我本以为自己要去当勤杂工了,我没想到您会不追究我的责任,我真的为我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我……”

“林荣伟,你要感谢自己有个好女儿。”

正准备表达歉意的林荣伟,话突然被打断,他有些不解地问道:“好、好女儿?”

“要不是安夏几次登门相求,真心实意的道歉,取得了我妻子的原谅,你以为我会不追究你的责任?行了你出去吧,这次的事情不是我们原谅你,是安夏的道歉让我们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林荣伟这次出去后,更加晕乎了,安夏?居然是安夏?可之前她去求秦厂长明明失败了,王方海是多么难说话的人,他怎么说动王方海的?

林荣伟神色不安地在办公室做了一下午,刚一下班他就匆忙回家,到了家才发现,高三还没放学,许美凤见丈夫神色激动,生怕又出什么事,可当她得知王方海不追究林荣伟的责任,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去掉,畅快极了。

“真的?荣伟你说的是真的?一定是二姐夫,我就知道二姐不会不管,二姐夫这次帮了大忙了,中秋节一定要给我二姐家送一份大礼。”

“不是你二姐夫,是安夏。”

徐美凤的惊讶犹如之前的林荣伟,张着嘴嗓子眼里的话突然说不出来,“安、安……”

“安夏求了王方海,感动了商红,所以他们决定不追究我的责任,保住了我的岗位。”

虽然有一丝酸涩,可丈夫保住了岗位,这是好事,哪怕不是自己二姐帮忙,但徐美凤心里涌起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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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一章 一巴掌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五一章一巴掌安夏晚上放学回来后,看到林荣伟喜气洋洋,心里觉得稀奇,又看了他一眼。

“夏夏,爸爸没想到,你还去求了王科长,他不好说话,你受委屈了。”

安夏淡淡一笑,“爸,你的工作岗位?”

“没事了,一点事没有,王方海连赔偿都没要,你是怎么跟他说的?”林荣伟有些好奇。

安夏脸上的笑意浓了不少,“求人还能怎么样,一遍不行就第二遍,多求几遍真心求他们原谅。”

“好,好。”

晚上林家难得吃了一顿安静和谐的晚饭,吃了饭后林荣伟就早早去了上房,安夏在火房写作业,眼睛在本子上,可脑子里全是今日的事,林荣伟一点事没有,她真有一点小失望。

写完作业,她抿嘴一笑,来日方长。

再去上学回来,上房客厅辟出三分之一,挨着墙边儿右上方是一张木本色的单人床,还是这时候少有的席梦思,床头侧面有一个淡青色五斗橱,床脚是一个淡青色写字台和凳子,上面还有一个台灯。

许美凤见安夏打量得仔细,虽然心疼钱,可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夏夏,这是你爸爸买回来的,喜欢吗?”

安夏拉了拉墙边儿的帘子,拉开后这块就被隔成一个独立的私人空间,真不错,她点点头表示满意。

自己女儿娇娇都没睡上席梦思,真是便宜她了。

许美凤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安夏眼底正好扫到这一幕。

“夏夏,你要是有空,也帮娇娇补习一下功课,她一个月没上课了,我也看不懂。”

“如果她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

安夏把自己的东西摆在写字台上,想了想拉上帘子写作业,许美凤做饭去了,林荣伟今天请工友们帮忙抬东西,晚上不回来吃,请帮忙的同事吃饭去了。

许美凤走了没一会儿,林月娇从自己房间冲出来,一把扯开安夏的帘子,“你别得意!”

安夏慢斯条理地抬起头,“妹妹,我得意什么?”

“你、你别以为你帮了爸爸,这个家从此就是你说了算了,我告诉你,那是我爸我妈,他们最疼的人是我。”

见安夏不做声,当自己不存在似的,林月娇彻底怒了,“我跟你说话呢!”

安夏冷冷抬起头,瞳孔中黑白分明的颜色,散发着极冷的寒意,林月娇被这股冷意逼迫一下说不出话来。

“林月娇,这是你家,他们是你爸妈,而我替你爸保住了工作,保住了他的颜面,所以你该感谢我!难道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你、你……”林月娇突然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安夏这句话。

“我怎么了?既然他们是你的家人,我帮助了他们,你是不是也要为你的家庭奉献一下,感谢我帮了你父母,不过看样子,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林月娇彻底说不出话来,指着安夏的手,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动手,你想想你这张脸是怎么来的,不就是你对我动手,才划破了这张脸,知道这叫什么吗?”

安夏突然站起来,贴近林月娇的脸颊,语气森然道:“这叫报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报应总是来的很快,超出你想象的快。”

“贱人!”

林月娇再也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照着安夏洁白无瑕的脸上一巴掌打去,安夏侧脸躲过的时候,听到细微的金属撞击声。

林荣伟在门口掏出钥匙,打开客厅的门,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儿一巴掌打在安夏脸上,而安夏已经捂着脸跌坐在床上。

“林月娇,你胡闹什么!”

林荣伟怒吼着,刚才他到了饭馆,记起来没带酒,所以让工友们先点菜吃着,他回家拿两瓶白酒,可谁知道一开门居然是这种情形。

安夏捂着脸,“爸爸,我想回山坡村,或者您还是让我继续住在火房吧,虽然我是农村人,可我也是有自尊的,让我一遍遍让着无理取闹的妹妹,我也很难过。”

听到安夏要走,林荣伟立刻急了,王方海是看在安夏的面子上才原谅自己的,要是安夏走了被他知道,再追究自己对商红动手的责任,那自己才是万劫不复了。

想到这他照着林月娇左脸狠狠一巴掌,打得林月娇脖子一歪,脸上立刻红了起来。

“林月娇,我告诉你,要是让我再看到你对你姐又大又骂,我就、我就也让你尝尝被人打骂的滋味。”

说完林荣伟从电视柜里拿出两瓶酒走出客厅,想不过又跑去厨房对正在做饭的许美凤发了一通火,不外乎娇娇都被她惯坏了这样的话。

林月娇没想到林荣伟有一天会为了安夏打自己,这一巴掌把她的心都打凉了,以前安夏虽然来,可父亲最疼的是她,就算她骂安夏几句,父亲也不过是说她两下,从不会对她动手,可今日,今日父亲居然为了这个私生子打自己,林月娇眼中迸发出激烈的愤恨。

狠狠瞪了安夏一眼,跑到屋子里放生大哭起来,许美凤从火房跑到上房,看到安夏捂着脸跌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女儿的痛苦声,又赶忙去看女儿。

她走后,安夏慢慢松开手,她的脸依旧光滑白净,没有一点被打的痕迹,而她另外一只手上闪过一点银光,一根细小的银针被她收入空间。

刚才那一下林月娇其实并没有打上她,安夏不过是当着林荣伟的面做做样子,许美凤就喜欢做样子,她觉得这办法不错,虽说眼见为实,可有时候眼睛也是能骗人的。

许美凤哄不住女儿,听着林月娇说根本没打到安夏,却被林荣伟给了一巴掌后,她心里也是怒意勃发,可她很快按住自己的冲动,找安夏理论?在这个节骨眼上,林荣伟怎么舍得让安夏受委屈,毕竟家里才沾了她的光。

许美凤把女儿搂在怀中,“娇娇,你想不想看到安夏这辈子被踩在烂泥里,一辈子过着痛苦的生活。”

林月娇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眼中是熊熊恨意。

“如果想,现在就要忍,相信妈,总有一天,这一巴掌我会帮你讨回来,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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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二章 两大帅哥

每天上课放学,让安夏忙得腾不出一点时间,高三的课业太繁重,除了上了还有晚自习,以及一大堆做不完的作业,楚省作为高考第一梯队的大省,录取分数线一直在全国名列前五,激烈竞争导致考生们只有通过不断学习在学习,才能在上大学的独木桥上杀出一条血路。

当然相比起未来,已经轻松很多,高三居然一周还能休一天,要知道后来的高三一个月才给半天休息,从早到晚就是学习看书,就连八小时睡眠都是奢侈品。

安夏也渐渐跟班里同学熟悉了不少,不过她性格偏冷,不怎么喜欢跟人说话,上课的时候,她就从空间摸出一本医书看,同桌是个睡神,倒也安静极了,不过前面一个圆圆脸胖乎乎的小姑娘似乎很喜欢她,下课总是跟她说话。

不过因为安夏不上晚自习,班里不少人听说是老师特批的,总有人在背后说些嫉妒的话,谁也不乐意上晚自习,从下午六点半上到晚上九点四十五,回到家天都黑了,关键是晚自习还通常变成各个老师讲课和讲卷子的最佳时间,每个人都学得挺辛苦,或者熬得挺辛苦,安夏一到下午六点就走,遭到不少人嫉妒。

学习委员是一个特别高傲的女孩子,她爸爸是运动前最后一届大学生,在厂里也是技术科领导,妈妈是医生,学习委员从小就是各位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她长得漂亮身材苗条,皮肤也白净,最关键的是成绩还特别好,从小到大都是班里前三名,而且还会舞蹈和钢琴,还在市里拿过奖,她的七寸单人照常年贴在学校外面橱窗做展览。

从小到大她是在家长和老师的赞美声中长大的,养成她高傲又瞧不起一般人的性格,虽然是高三,可她的成绩一样是全年纪前三,整个全年级前十的女生只有她一个,而且她当班干部的时候,把班里管理的井井有条,也让老师对她格外喜欢。

每一届带过她的老师,没有不对她称赞的,她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木材厂各位孩子家长的口中,大家一说就是你看李淑媛,人家不光漂亮,还聪明学习好,还懂事听话,你再看看你。

可以说,从小打大学习委员的人生道路一帆风顺,赞美不绝。

但这一切,在这一学期突然被打断,老师们来到班里最关注的不再是她,是安夏,几次模拟测验第一名不是她,而是安夏,虽然她的分数也很高,可跟每次近乎满分的安夏比,她的分仿佛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她很讨厌安夏,尤其是安夏来了后,她的校花也没了,因为她听班里男生私下讨论,居然已经认安夏为校花,听着他们夸校花,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谦虚了两句,谁知招惹来男生大笑,有一个没心没肺的男生甚至还说,校花早都换了,现在是安夏,你还以为是你呢!

这种羞辱她一辈子都记得!

不到两个礼拜,安夏让她尝到了一辈子都没尝过的各种轻视、瞧不起,她私底下已经团结了全班的女生抵制安夏,孤立她。

只有那个胖女生是个意外,不过学习委员根本不在乎,那个丑女,又丑又笨,让她跟安夏在一起正好,一对笑话。

不过安夏根本没察觉出班里女生对她的抵制,因为她本来就不想接触太多人,除了前面的圆脸女生,每日对她笑盈盈地说两句话,偶尔还会拿从口袋抓一把瓜子或者两颗糖果给她。

接受到圆脸女生的善意,安夏偶尔也会跟她说两句话,把空间里当初徐爷爷给的糖给她一把,不过徐爷爷给的糖在武市根本来不到,那可是魔都和帝都的糖,大白兔奶糖在武市一直都是稀罕物,圆脸女生舍不得一次吃完,小心地放在抽屉里。

李淑媛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鄙夷地笑,觉得安夏是故意显摆,她没想到安夏穿的这么破这么穷,居然有这种糖,她有些纳闷,这东西爸爸出差也只能偶尔买回来一点。

周四下午是大家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明天不上学,而且周四下午也不上晚自习,老师们要进行政治学习,五点就放学了,同学们打打闹闹地朝学校外走去,大部分都会在门口的几个小摊位上停留。

老奶奶的卤藕,蜂窝糖,搅搅糖,还有冰棒雪糕以及各种贴画卡片,女生们更喜欢看亮晶晶的发卡和彩色皮筋,安夏一个人背着书包朝外走去,这些东西都吸引不了她,不过她每天放学都会定点在幼儿园门口买两瓶酸奶喝。

喝完后才会林家,现在卖酸奶的嫂子都记得她了,每次她来,就递给她两瓶酸奶,还给安夏一个小马扎,安夏坐在一旁,听嫂子絮叨着家事,喝完酸奶回家。

这一天,安夏刚走出校门,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头一看,姚长风来了,手里还拎着两袋东西。

“安夏,这是我爷爷让我拿给你的,新下的黑珍珠玉米,味道很正,你尝尝。”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的姚长风,温文尔雅的笑容和如同奶油般白嫩的皮肤,以及武市少有的一米八高个长腿,瞬间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甚至当有些女生跟他目光不小心撞上的时候,猛地脸红。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眉眼如画皮肤比女孩子还细腻,好像连环画中古代的翩翩公子,站在他面前都忍不住自惭形秽。

高三一班的女生簇拥着李淑媛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几个女生纷纷惊呼姚长风可爱又帅气的长相,就脸一向眼界很高的李淑媛都忍不住微微脸红。

不过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一辆发着低沉嘶吼的摩托车停在校门口路边儿,大长腿是众人的第一印象,男子带着头盔,看不到他的长相,可当他从摩托车上跨下来,摘下头盔,所有女生和男生在这一刻鸦雀无声,安静三秒。

如果说刚才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眼前这位骑摩托车的男人就是现下最流行的高仓健式的铁血硬汉,又比高仓健的五官更完美,轮廓如雕塑,深邃的目光蕴含着星辰大海一般。

男子拿着头盔,一步步走到安夏面前。

第四五三章 祝你成功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五三章祝你成功陆柏川一步步走进安夏,他的步伐仿佛带动高中女生的呼吸和心魄,女生们望着他停止了所有动作,这段时间正在热播岛国电影《追捕》,那里面高仓健的硬汉形象,成了不论是小姑娘大丫头还是中老年妇女的最爱。

可眼前的人,比高仓健更多三分帅气,甚至隐隐透出一股霸道气息,仿佛攫走所有人的呼吸。

当陆柏川站在安夏面前,比一米八的姚长风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小麦肤色大长腿,两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是小鲜肉,一个就是硬汉,让众人挪不开眼,从外貌上很难比出高下,一个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一个是目光深邃棱角分明的硬汉。

但如果非要区分一下,陆柏川的从军让他天生带有一股军人正气,更符合当下人的审美。

“你出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来到安夏面前,一双深邃眼眸包裹住安夏,眼底深处带着自责和焦急。

高三女生见到这么帅气的男生,不!应该是男人,居然来找安夏,难道是安夏亲戚,可也有人觉得安夏一定是偷偷谈恋爱了,暗骂一句不要脸后,内心是羡慕和嫉妒。

“事情都过去很久了,你才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陆先生。”

冷淡的语气和客气的称谓,姚长风心里突然有些高兴,他从第一眼就喜欢上气质有些清冷疏离的小姑娘,但是安夏还在上高三,他不能在这时候表白,给她增添压力,可又耐不住思念,这才找了个由头来看安夏。

刚才陆柏川出现的时候,安夏的目光一直投在他身上,他心里还以为……不过听安夏这么冷淡的口气,应该不会喜欢这个人,他松了口气。

“陆大哥,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我被队里派去参加封闭学习,今天才回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柏川看着安夏,仿佛在给她解释。

“小姚,你找安夏有事?”

面对陆柏川的目光,姚长风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还没待他说话,陆柏川又道:“我想问安夏一点私事,你方便回避一下吗?”

姚长风想到爷爷跟他说,安夏的外公跟陆爷爷是救命的交情,陆爷爷现在把安夏当孙女看,他完全没往其它方面想,毕竟安夏才十八岁的高三学生,陆柏川都快三十了,他不觉得二人能有什么联系。

“那我先走了,安夏姑娘,这些东西留着你吃,农科院新产品,味道还不错。”

看着姚长风走了,陆柏川望着安夏的眼神越发柔和,大半个月不见,她怎么又瘦了,校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下巴也比之前尖了,他有些内疚,自己说要照顾好她,却任由她被林家欺负,上次自己怎么没发现问题。

“跟我去吃饭。”

陆柏川把头盔递给安夏,却不见安夏伸手。

“陆队,有什么话就说吧,姚大哥专程给我送东西,你这样让他走很不礼貌,他是来找我又不是找你。”

反正安夏现在见到陆柏川,心里就不痛快,尤其是他又不肯接受自己,还偏偏要关心自己,让她抓狂。

“你要没事我就回家了,家里饭也做好了。”

“我想跟你谈谈,我……”

“有什么谈的,以前你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放心,我也不是没有自尊心的人,我不会纠缠你的,即使我现在的心没变,但我会把感情压在心底,不给你造成困扰。”

陆柏川无力地叹息一声,“夏夏,是我的错。”

“我不跟你吃饭,我要回家。”

安夏侧身闪过陆柏川往家里走去,陆柏川见状干脆把摩托车所在学校边儿,然后跟在安夏身后。

“夏夏,林家并不真心待你,考虑一下去我爷爷家住吧。”

“陆柏川,我留在林家有我的道理,我暂时不能离开。”

“为什么?”

安夏突然顿住脚步,“不能告诉你,就如同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原因一样。”

看着安夏直直离开,陆柏川站在原地,眼中满是纠结和痛苦,终于他转身一步步回到校园门口边儿的摩托车,骑上摩托车走了。

回到家中许美凤激动地问她,陆柏川呢,安夏这才得知,刚才陆柏川先来了林家,她立刻问许美凤,陆柏川说了什么,得知只是问她的学校,她松了口气。

林月娇穿着一身新衣服从上房出来,刚才母亲告诉她,陆柏川来了,去学校接安夏,让她换身好看衣裳,打扮一下一起吃饭,她特意找了一套最好看的衣服,粉色荷叶袖衬衣配红色裤子。

“妈,陆柏川呢?”

“走了。”

听到安夏这话,林月娇一腔热情立刻化为乌有,“他为什么走了,是不是你说了什么难听话,你明明知道……”

安夏眼神微冷,“我知道什么?他来看我,看完就走,我怎么知道婶婶要留他吃饭。”

“夏夏,那你可以留他吃饭嘛,人家来看你,那么远来了又到了饭点,吃顿饭多大的事。”

“我不想见到他,婶婶如果你想请他吃饭,以后自己对他说,反正我不想。”

说完安夏回上房,拉上帘子坐在写字台前写作业,留林月娇在火房生气发火。

“妈,她就是故意的,她难道看不出我喜欢陆柏川,自己喜欢的人不要她,她就见不得我好。”

许美凤到不觉得安夏是故意的,不过她看得出来,安夏很讨厌陆柏川,提起他的时候眉头紧皱,也许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不想接触。

“好了,你别生气了,不来也好,你的脸也没好全,把你二姨夫从魔都带来的去疤痕药膏好好擦擦,等脸都好了再见陆柏川,给他一个好印象。对了,下周要去学校上课了,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脸上的血痂也掉了,比之前好多了。”

“嗯。”

林月娇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会自己房间的时候,拉开安夏的帘子,“我告诉你,等我脸好了,我自己去找陆哥哥。”

安夏抬起头,看了林月娇一眼,给了她一个满是深意的笑容。

“你笑什么?”

“祝你成功!”

“你!”

林月娇的火气被安夏轻易地挑起来了,可她想起母亲的话,长呼一口气翻了安夏一眼离开。

第四五四章 大厨的手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五四章大厨的手艺林月娇离开后,安夏慢慢松开右手,手心里是一块绿旺旺犹如含着一汪绿水的翡翠玉佛,淡淡的蓝绿色,透明发光,刚性十足。

安夏其实一直很奇怪,母亲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翡翠,前世这块翡翠不翼而飞,重生后她在自己的铁盒子里发现,这块翡翠居然又回来了,这是外婆在母亲时候给她的,让她留个念想。

摸着弥勒佛笑眯眯的模样,她把玉佛继续装在盒子里然后锁进了床头柜第一层抽屉里,晚上睡觉,安夏梦见了母亲,梦里看不亲母亲的模样,可她能感觉到母亲很伤心,隐隐有低低的哭声传来。

第二天周五休息,安夏早上去徐奶奶家,昨她把姚长风带给她的玉米送给了徐奶奶,她可不想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林家这些人吃,早上徐奶奶就蒸了玉米,她吃了一半,黑色玉米软糯香浓。

安夏去的时候,徐奶奶还跟安夏说,这是哪里买的玉米,比采场买的好吃太多,皮薄肉糯,安夏吃了一半,也觉得玉米味特别香,有那种特有的粮食香气。

吃完后安夏跟许美凤说了声自己要出去见朋友便走了,许美凤约了二姐来家,安夏出去更好,立刻点头同意。

安夏自己去菜场买了一份豆皮又要了一个桂花糯米糊,吃完早餐后,便去了秦忠和家中。

秦忠和早都起来了,秦川也早早起来,秦忠和下去买了两份早餐,媳妇还在医院照顾二姐,他上午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打算等安夏来了就走。

听到敲门声,秦川立刻跑去开门,安夏站在门口喊了声“秦川”,就被秦川拉进屋里。

“安夏姐姐,今天中午咱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你点菜好不好。”安夏笑道。

“真的?我想吃辣子鸡、红烧狮子头、松鼠桂鱼……”

秦忠和听了好笑,“姑娘,你真是敢说,当你安夏姐姐是大厨呢,找点简单好做的菜,在家听话,安夏我先走了,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安夏跟秦忠和打了声招呼,看着秦忠和出门。

秦忠和一走,秦川立刻活泼起来,“安夏姐姐,看,这是爸爸留给我们的伙食费,他说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要吃好东西,二姑和妈妈不在,我天天吃食堂的菜,我要吃肉。”

看秦川一副小饿狼模样,安夏笑笑,“走,拿着钱去买菜。”

安夏记着秦川刚才点的菜,买了几个鸡大腿,回去剁成小块做干煸辣子鸡,又买了肥瘦相间的猪肉,称了一条桂鱼,一些小青菜,秦川又拉着她去小卖部,买了一堆零食和饮料。

“安夏姐姐,这个珍珠米酒在冰箱里冰一会儿,最好喝。”

两人回去后,安夏让秦川去写作业,她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因为人不多,她打算做五个菜,除了秦川要吃的三个菜,再加一个香菇小白菜,和虎皮青椒。

秦川吃着小卖部买的波霸糖,这种水果硬糖外面有一层白色粉末,刚一入口特别酸,真的能让人酸得流口水,她给安夏嘴里为了一颗,看着安夏酸得直摇头,拍着手乐。

两人一个学习,一个准备食材,十点半安夏开始炒菜,关上厨房的门,秦川坐在客厅看电视,吃零食,闻着从餐厅门缝里飘出来的阵阵香气,不过安夏跟她说过,里面油烟重,怕她被油烫着,她也答应自己不进去。

最后味道越来越香,秦川犹如小猫咪似的在餐厅门外,扒着餐厅的门闻着里面的香味,秦忠和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秦川,你在干嘛?”

话刚说完,秦忠和味道一股油爆爆的香气,“好香啊!”

“香吧,爸,我好饿,我现在觉得自己可以吃三碗饭,安夏姐姐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

秦忠和也觉得好饿,这些日子吃食堂,平时还不觉得,闻到这股饭菜香气,让他想起那日在山坡村吃得饭菜,竟然也有些坐不住,跟女儿一起虽说是看电视,可时不时得目光就会飘到餐厅方向。

所有的菜做好了,安夏洗干净手,打开餐厅木门,看到秦忠和已经回来了,笑道:“秦叔叔,正好吃饭。”

秦川听说吃饭,立刻扑到饭桌前,看到自己点的菜全都在上面,不由瞪大眼睛,“安夏姐姐,这全都是你做的?”

“刚才在厨房里的,除了我还有谁?”

秦川摇摇头,眼前长得仿佛一朵菊花似的松鼠桂鱼让她挪不开眼,整个盘子满是炸开如球形菊花似的鱼肉,上面挂着红色粘稠汤汁,跟大餐馆做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大餐馆的还有看头。

“快尝尝。”

三人坐在饭桌前,秦川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松鼠桂鱼,眼前一亮,又吃了一块辣子鸡块,辣的喝了两口米酒,然后盯着饱满油量的狮子头,她用筷子插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狮子头咬了一口,满嘴的肉香和油脂充分融合划开,带着一股浓郁的肉汤香气。

秦川立刻冲父亲点头。“爸,好好吃。”

然后她就开启了埋头苦吃的模式,大口大口咬着碗里的狮子头。

如果之前在农村吃到一桌好菜,秦忠和还可以理解为安夏做菜确实不错,加上农村大火的柴火灶,饭菜更好吃,现在面对一桌看向不输大酒店的饭菜,松鼠桂鱼真做到了如一朵盛开的菊花,狮子头里面还有地道的新鲜黄花菜。

他一瞬间有些恍惚,安夏凝神安坐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农村姑娘的模样,甚至气质比许多高干子女都要好很多。

“秦叔叔,快尝尝,除了辣子鸡有点辣味,其他都不辣。”安夏看得出秦忠和胃不是很好,所以其他的才都是清淡口味。

尝了一口后,秦忠和心里越发震惊,色香味俱全,这全都是大菜,“安夏,你怎么会做这些菜?专门学过厨师?”

安夏脸上的笑容一滞,不过她很快想好了理由,跟秦忠和说农村办酒席,她一般都去帮厨,慢慢学的。

秦忠和吃饭的时候,一个人默默思考,农村酒席的厨艺这么厉害吗?居然比大酒店做的都好。

不过他很快沉浸在好吃的饭菜中,跟女儿一样,不能自拔。

第四五五章 挑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五五章挑唆安夏在秦忠和家待了一天,要走的时候,秦川十分不舍,安夏告诉她在学校也能见到自己,小姑娘才没那么难过。

而安夏不在家,许美凤把这几日心头的憋闷,跟来家的姐姐许美丽好生吐了吐苦水。

许美丽心里也不舒服,往日她来小妹家,林荣伟对她都十分客气,可今日居然只是淡淡打了声招呼,就钻进卧室,都不陪着坐一坐,她觉得自己这次的事情,自己丈夫尽力了,林荣伟也太势力了,一次没帮上忙就对自己这样冷淡。

许美凤当然看出姐姐心里的不舒服,她立刻安慰二姐,姐妹两先去菜场买菜,在菜场许美丽看到安夏在买辣椒,她还有些奇怪,指给许美凤看,许美凤虽然奇怪,但没有喊安夏,她还想清净一天。

那时候秦川正好去小卖部买零食,许美丽走后秦川才出来亲热地跟安夏说话,当然秦川跟着秦忠和才来到木材厂,很多人虽然知道秦忠和有个女儿转到木材厂附属学校读书,可除了学校老师,很多人只知道有秦川这个人,但对不上号。

许美凤有些郁闷地跟二姐絮叨这次安夏居然帮了林荣伟,现在丈夫对安夏比对娇娇都好,林月娇立刻把那天父亲为了安夏打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说的许美丽柳眉倒竖,“他不心疼娇娇,以后就别指望娇娇,把个乡下姑娘当个宝,他不想想自己老了指望谁,娇娇将来是要进单位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过。他偏偏要去心疼那个乡下姑娘,以后自己吃苦受累自己受着。”

“二姨,以后我工作了,给你和二姨夫买好吃的,买漂亮衣服。”

一句话说得许美丽心花怒放,她生了两个儿子,就稀罕女儿,“娇娇,你放心,到时候你进厂上班,一定让你二姨夫给你找个好位置。”

林月娇骄傲地抬起头。

“至于你爸心疼的安夏,让你爸自己去折腾吧。”说到这许美丽叮嘱小妹,“你记着,等林荣伟内退下来后,让娇娇去顶职,这个岗位可是当初你让给他的,他要是敢给那个乡下孩子,我跟他没完。”

“二姐你放心,我又不傻,顶职肯定是娇娇,他要敢给安夏,我就跟他离婚,让他姑娘当一辈子临时工去吧。”

许美丽在林家吃了中饭才走,许美凤说了一上午话,心情也开解不少。

第二日,林月娇要去学校上学了,她在家休息了二十多天,脸上留下一个紫红且不平的新疤痕,典型的疤痕体特征,看着林月娇每天早晚擦什么进口的去疤痕膏药,安夏就觉得好笑,她脸上的疤这辈子都去不掉了。

刚去学校的时候,林月娇还有些不适应,同学都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大家都盯着她脸上的疤,可过段时间大家习惯了,就不那么关注她的脸了,林月娇照镜子觉得自己的脸比之前好了许多。

一日,李淑媛问林月娇,“你家有大白兔奶糖?还有北京巧克力酥糖?”

林月娇有些奇怪,“没有啊?不过我二姨夫出差给我买过,大白兔奶糖真好吃。”

李淑媛心里冷笑林月娇就知道吃,然后故作奇怪道:“那就怪了,最近你那个姐姐跟孟妍关系可好了,还总给孟妍糖吃,孟妍跑到我面前显白,魔都的大白兔帝都的巧克力酥糖,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咱们木材厂子弟,谁还没见过点好东西,林月娇你就不这样,你这件衬衣真好看,城里买的吧。”

面对李淑媛突如其来的好意,林月娇有些受宠若惊,好看又学习好的女孩,都是老师的宠儿,在班里受人瞩目,而她成绩偏差,李淑媛从没拿正眼瞧过她,今天居然跟她说了这么多,还夸她衣服好看。

“不过你这件粉色衬衣应该配上一个粉色发卡就更好看了,要那种粉色缎带的宽发卡,带上就跟小公主似的。”

林月娇被李淑媛说得心里痒,“那种东西,城里都买不到,可能只有魔都有。”

李淑媛笑笑,“正好我家有一个,明天我带来送给你吧,谁让你有这么一件漂亮的衬衣呢。不过你没事也说说你姐姐,少显摆,咱们班同学家里条件都好,几个破糖至于让孟妍四处宣传嘛,还特意给我看,什么意思。”

“她就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这糖不知道她哪来的,奇怪。”

林月娇说者无意,李淑媛听到了心里。

她想想就凭安夏一个乡下姑娘,林月娇都没有这种糖,而且这糖根本买不到,她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是偷的?

“孟妍,我带了一块北方点心,你尝尝看,这也是邻居奶奶给我的,我又问她多要了一块。”

安夏递给孟妍一块稻香村,黄油枣泥,孟妍喜欢吃甜食,可能家里条件一般,每次在学校门口,都舍不得买什么零食,也就五毛钱一大袋的瓜子,她舍得买一包,吃一个礼拜,认识安夏后,一包瓜子的一半又给了安夏。

虽然东西很普通,可孟妍的这份真心,让安夏也慢慢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所以熟悉后,她吃到甜的东西就会想着孟妍。

“安夏,你站住。”

课间去厕所的路上,安夏被林月娇堵住,“你哪来的糖给孟妍?”

安夏白了一眼林月娇,实在懒得解释。

“你别走,我问你话呢,你要不说我就告诉爸妈,这种糖买都买不到,你是哪来的?”

“林月娇,我的糖哪来的不需要跟你报备,倒是你别被人当枪使。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隔壁徐奶奶给的,满意了。”

下午放学,安夏就回家了,许美凤在屋里已经做好了饭菜,“夏夏,你爸饭盛一下,我先去给娇娇送饭。”说完这她突然反应过来,安夏这些日子上学,她从来没送过饭,安夏都是放学就回来了,她甚至忘了高三的孩子是有晚自习的,所以晚饭不回家吃。

许美凤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夏夏,你怎么不上晚自习?婶婶前两日都忘了给你送饭了,以后你也不用回来,我给你和娇娇一起送学校。”

安夏脸上是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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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六章 可笑的奶奶

在李淑媛的粉色缎带发卡的攻势下,林月娇迅速跟李淑媛打成一片,成了李淑媛小团体的一份子,其实就是跪舔李淑媛。

李淑媛自命不凡,自然需要有人天天夸她,她用自己学习委员和父亲是车间主任的身份,倒也有一部分女生愿意巴结她,主要是那些女生眼瞅着高三毕业了,现在单位不招工,大家在顶职之前,都是在厂里做临时工,跟李淑媛搞好关系,没坏处,也许去她爸车间,还能被照顾一二。

现在林月娇是李淑媛小团体内的红人,在李淑媛的照拂下,林月娇的气焰也日益高涨,当然李淑媛多数时候是偷偷打听安夏的情况,她实在不明白,安夏为什么学习成绩那么好,难道是每天晚上熬夜看书,又或者做了什么密卷之类的练习题。

但让李淑媛失望的是,从林月娇那里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只感受到林月娇对安夏很浓的恨意,可安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林月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淑媛抓安夏小辫子的打算落空了,不过她发现林月娇对安夏咬牙切齿的恨后,觉得林月娇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只是她还没找到能挑起林月娇怒火的由头。

李淑媛默默观察着安夏,有一天肚子疼,上不了晚自习只能请假回家,回去的路上,她看到安夏在幼儿园门口卖酸奶的阿姨那边儿停留,还买了两瓶酸奶,这要一块多钱,林月娇可是说过,安夏穷得很,她爸妈也不给安夏零花钱,她哪来的钱?那天来的那两个男人,一个叫陆柏川的,她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可另一个就连林月娇都不知道,她描述了那个男人的外貌后,林月娇根本没见过。

安夏很快喝完两瓶酸奶,放下空瓶子跟卖酸奶的阿姨打了声招呼走了。

待安夏走远后,李淑媛慢慢走到卖酸奶的摊子前。

“媛媛啊,买酸奶?”

李主任的女儿,是木材厂人人皆知的学习好长得好还会跳舞的小姑娘,卖酸奶的嫂子羡慕地看着像白天鹅一般的李淑媛,这么好看条件又好的小姑娘,得什么样的小伙子才能娶到,自家那两个小子是不要想了。

“阿姨,给我拿一瓶,谢谢。”李淑媛递上钱。

喝酸奶的时候,李淑媛假装无意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同学安夏,她也喜欢喝咱们厂里的酸奶?”

“啊?安夏啊,是啊,她特别喜欢,每天都在我这喝两瓶。”

李淑媛记下这句话,“每天两瓶?安夏同学看着家里条件不太好啊,她家里就她爸爸一个人上班,我见林月娇都没有每天喝两瓶酸奶呢?”

“可不是,我之前觉得奇怪,就问过一次,安夏说那是她自己的钱,你别看这孩子穿得一般,吃上对自己那是真舍得,她每次都说这么好喝的酸奶,要不是没有冰箱,她从早到晚都要喝。”

冰箱!一个乡下人还知道冰箱,这东西就是在木材厂都是稀奇东西,自家也不过是今年夏天买了一个,听母亲说一千多块,她一个乡下人居然知道冰箱。

记下卖酸奶阿姨的话,李淑媛迅速吸孔奶瓶里的酸奶,放下空瓶走了。

林月娇说过,安夏被她羞辱后,从不找她父母要钱,那安夏每天喝酸奶的钱是哪来的?她那么穷自己肯定没钱,要么就是林月娇爸爸偷偷给安夏的,要么就是男人!

李淑媛心头一动,仿佛抓到了安夏的秘密,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花男人的钱,难怪那天学校门口两个男人来找她,想起安夏那张妖娆动人的脸,李淑媛心底就涌起控制不住的嫉妒。

……

“安夏,这周五我带你回家,见见奶奶爷爷和你几个姑姑,正好家里人一起过个中秋节,他们还没见过你呢。”

许美凤一听到回婆家,脸微微垮了下来,一想到自己那个重男轻女的婆婆,三个没礼貌的小姑子,她内心就烦闷,而且每次回去林荣伟恨不得把家里搬空,家里有的东西他往婆家拿,然后还要去菜场买一大堆鸡鸭鱼肉,恨不得他们一家三口手里都拎满了才回家。

“马上中秋节了,我妈那边儿送些什么?”许美凤问道。

“你买点水果,再买条鱼。”林荣伟很随意的道。

许美凤咬咬牙,丈夫每次都这样,给自家随便送点什么,而每次母亲还会拿出不少东西让自己带回去,相当于自己不光没给娘家送节,还从娘家连吃带拿,可婆家呢,每次送了的东西,婆婆都收起来,然后拿出来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发霉的点心,烂了的苹果,还有什么老家寄来臭烘烘的咸鱼虾酱。

她每次在婆家都吃不了几口饭,走的时候婆婆还故意把家里坏了的水果装回去让她带走,她不要婆婆就硬塞给林荣伟,然后给左邻右舍一通宣扬,让大家都以为她婆婆对她家多好似的。

许美凤想了想,故意道:“我看别买了,那不是有秦厂长上次拿来的东西吗?你一直不让动,就把这送给我妈,咱们也省两个。”

秦厂长送的东西?她怎么不知道,安夏望着林荣伟。

“你在乡下的时候,秦厂长拎着东西来答谢你,不过现在看来,他也就是做个样子给大家看。”

“答谢我?东西是给我的?”

林荣伟想想道:“是,买了不少东西说给你吃,现在正好,你第一次去看你奶奶,把这些东西带给她,就说是你孝顺她的,你奶奶肯定高兴,一定喜欢你。”

安夏心里冷笑一声,那个胶东老太太,这辈子就生了林荣伟这么一个儿子,结果林家的香火就断送在许美凤身上了,要是自己是个儿子,她也许会喜欢自己,可自己是个姑娘,前世回去的时候,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老太太听说自己是她亲孙女后,那股恶狠狠的眼神,第一句话就是,咋又是个小妮,有啥好认的。

以后不管自己对那老太太多少,她对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恶狠狠的,直到她听到那个老太太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的外婆活该早死,说自己妈妈就是不要脸勾引林荣伟后,她直接跟那个老太婆撕逼一场,再不往来。

看她!安夏内心呵呵两声。

第四五七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五七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爸,我能看看东西在哪吗?”

林荣伟有些不自然,“东西我放卧室了,总是要送给你奶奶的,没什么好看的。”

“不看看,怎么知道送的东西合不合适?”

许美凤突然感觉安夏似乎不太乐意送给自家婆婆,她难得主动地跑去卧室把东西拎出来,“给孩子的东西,还是让孩子自己做决定。”

安夏拉开袋子看了看,两个铁罐子装的麦乳精,两个黄桃罐头,两个橘子罐头,最难得的是还有两袋奶粉,以及两袋黑芝麻糊。

“就这些?”

许美凤心里一惊,难道她知道什么?她迅速想了想,不可能,首先秦忠和送了什么肯定不会跟安夏说,而安夏上次求他未果后,自然也不会跟他再接触,那里面还有漂亮的发夹和头绳,她都已经给姑娘了。

“就这些,都是好东西。”

安夏点点头,“确实是好东西,而且最适合老人补身体,奶粉麦乳精和芝麻糊,老人吃最合适。”

林荣伟满意地点头道:“是啊,老人吃这些最补身体。”

“不过,爸爸这是秦厂长说送给我的吗?”

“是啊?”

“上次为了救他姐姐,我自己还贴了二十八块买了个毛巾被,结果为了爸爸您的事,求他帮忙他居然让我出去,我那个毛巾被从他那里是要不回来了。”

还有这种事,许美凤心想,安夏不会是打算要钱吧,林荣伟则完全不明白,安夏说这些干嘛。

“过节了我也要看看外婆,可我现在也没钱给外婆买点什么。”

“你还是个学生,没钱买东西正常,有一片孝心就行。”林荣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爸爸,这不正好嘛,这些东西送给我外婆补身体,这是秦忠和送给我答谢我救他姐姐的,我的钱花了要不回来了,正好拿这些东西给外婆送节,我外婆年初住了院,身体亏空的厉害,正好给她补补。”

“你这孩子,那你奶奶呢?”

“我奶奶?您说了,我还是个学生,没钱买东西正常,有一片孝心就足够了。”

“噗!”许美凤一个没憋住,笑出生来,安夏这一手做得好,让林荣伟对她生气不说,还替自己出了口闷气,这些东西她宁可自家妈吃不上,也不愿意给那个死老太婆吃,吃那么好干什么,难道让她再多活几年,多折磨自己几年吗。

“你、你……”

“爸,我是外婆从小到大含辛茹苦养大的,我要报答外婆的养育之恩,我自己没能力买什么,有这些东西,我也能聊表孝心,至于奶奶,以后等我毕业工作了,我用自己亲手赚的钱给她买东西,爸谢谢您了,这东西我看能不能托村里打工的同学给我带回去。”

说完安夏拎着东西就跑了,林荣伟惊愕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安夏把那么一大袋东西拎走。

出去后,安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些东西收到空间,然后真的跑去看梁来弟,后天就中秋节了,来弟一个人在工厂,她在小卖部摊位上买了斤月饼给她拿去。

“混账!”林荣伟气得大发脾气,偏生他又有苦说不出,在媳妇面前,自己如果还贪安夏的便宜,未免也太让人瞧不起。

许美凤收住嘴边儿的嘲讽,装出一副安慰模样。“荣伟,算了,安夏是乡下姑娘,哪见过这些好东西,眼皮子浅正常,再说了孩子要孝顺她外婆,咱们能说个不字!这东西本就是送给她的,就让她拿去吧。”

“那能一样吗?她第一次去看奶奶,不该带点贵重东西。”

“哎呦,乡下孩子哪里懂这些,明天直接去菜场买点吧,每样东西买双份,正好咱们两家父母一人一份。单位发的月饼,你带回去吧,我二姐家每年这东西都多,到时候她肯定要给我妈拿去不少。”

“你爸妈家每年东西不少,你买那么多他们也吃不了,随便买点水果行了。”林荣伟没好气道。

这话深深刺痛许美凤的心,这些年她就是这样给自己丈夫说的,本着给家里省钱的原则,毕竟每次过节林荣伟都要往婆家花上一大笔钱,还不算出去过节零星回去的次数,以及婆家一有什么事,就给林荣伟打电话要钱的事。

“我爸妈东西多,那是他们的,那些是我哥我大姐二姐他们送的,每年我送的东西最少,我妈贴我最多,林荣伟,你好意思!”

许美凤气得扭头就走,她没想到平日里自己体谅丈夫赚钱的辛苦,为了自己这个小家,厚着脸皮找自己妈要钱,找二姐帮忙,甚至把娘家的好东西往自家拿,结果林荣伟不光不知道感激,现在竟成了理直气壮了。

许美凤在外面小餐馆吃了碗素面,又买了一份瘦肉面打包带去学校,给准备上晚自习的林月娇送去。

“一个两个都是神经病。”林荣伟没想到媳妇又不做饭,只能自己动手煮了碗挂面。

安夏见到好友梁来弟,给她留了两瓶罐头,当她拿出月饼,看到好友突然暗淡的目光,知道好友难受了。

“来弟,你别难过,等有弟啥时候放假,就让有弟来找咱们玩,你好好工作,赚了钱就能过好日子,你那个家还有谁值得你惦记。”

梁来弟摇摇头,“安夏我没事,我也要努力存钱,供有弟上高中读大学,不能让她给我一样,我要让我父母看看,女孩跟男孩一样,女孩也能有出息,不比男孩差。”

安夏点点头,跟来弟一起吃着月饼,两人提前过了一个温馨的中秋节。

晚上回去后,看着林荣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也懒得搭理,“爸,东西我交给老乡了,她中秋回家正好给我带回去。”

这话刺激了林荣伟,心里的不痛快一下子爆发了,“你也不看看几点了,一个高三的学生,整天晚自习不上,放学就往外跑,你这样读书还不如工作,省的浪费我的钱!”

安夏眼神微冷,“爸,你放心,我现在花的钱,以后我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林荣伟突然说不出话来,总觉得刚才自己似乎在安夏眼中看到了极冷的眼神闪过。

第四五八章 一拍而散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五八章一拍而散周五很快就到了,这一天一家人早早就被林荣伟叫起来,安夏是习惯早起,许美凤每日给林月娇弄早餐,又变回那个每天忙碌的家庭妇女,只有林月娇,好不容易上了一周课,只想好好睡一觉,根本不想起来。

她是被许美凤连拉带拽地拖起来的,穿了个长袖外套外加一条喇叭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球鞋,现在流行白球鞋配喇叭牛仔裤,上面紧紧地包着大腿,下面是特别宽的跟扫把似的大喇叭裤腿,如果是纤瘦个高穿着倒也休闲,不过林月娇胖了,这条裤子穿在腿上,仿佛两个粗壮的水泥墩子扎在地上,看着是铜墙铁壁厚实无比。

“妈,让我在睡一会儿吧,我好困。”

“快点起来,今天去你奶奶家,睡什么睡。”

林荣伟严厉的声音飘进来,林月娇跟许美凤两人都皱着一张脸。

“妈,我不想去奶奶家。”

林月娇打小就知道自己奶奶不喜欢自己,看自己的眼神从来没有温度,满脸的嫌弃,好东西也不给自己吃,每次去奶奶家,总是让她干这干那,妈妈拿过去的好吃的,从来都不给她吃,立刻收起来,就打算给小姑带走呢,所以她每次也特别气,不愿意去。

“你以为我想,中秋节能不去,坐一坐就回。”

四人起了床,许美凤煮了点面吃,几人便去了菜场,木材厂菜场规模大,什么都有,林荣伟每次都在这买了东西带回去,因为他家那一片位置偏,买东西也不方便。

“老板,给我挑只老母鸡。”

“两只。”许美凤跟着道,“挑两只差不多大的。”

“好咧。”

卖活禽的老板熟练地抓出两只母鸡,把鸡爪子、翅膀和嘴巴全用布条子捆住,这样母鸡就动不了了,两只鸡都是七斤多重,两块八一斤,两只老母鸡花了进四十块。

林荣伟有些肉痛,但他忍了忍没做声,然后来到卖肉的摊子上,“老板,给我来条后腿。”

猪后腿肉多,肥瘦都有,包饺子最好,林荣伟家是山东的,过节就喜欢吃饺子,不过猪后腿也比较大,一个后腿小的五六斤,大的七八斤,过节猪肉都涨价,平日里两块多,今天全部过三块了,一林荣伟挑了个大的后腿,一共七斤多,又是二十多块。

许美凤看了恨得牙痒痒,“老板,还有这个也要。”

她戳了戳一个看着差不多的猪后腿,也是七斤多。

“一共是四十七块二,给四十七就行了。”

“怎么这么贵?”林荣伟吓了一跳,买了这么点东西,自己一个月工资就花去一小半了。

“老板,过节东西都涨价了,猪肉供应紧张,我们拿货也贵。”

卖猪肉的老板笑着解释道,伸着手等着林荣伟给钱,许美凤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林荣伟咬咬牙,从口袋掏出五十块钱,他今天带了三百块,打算买一百块的东西,再给妈两百块钱,可现在买东西已经花了一百块了,还没买全,他知道媳妇装钱了,后面的他打算让许美凤给钱,剩下的钱不能再动了。

买了鸡和肉,林荣伟打算再买条鱼,然后买点水果就差不多了,来到卖鱼的摊子,看到有新下的螃蟹,他老家胶东靠着青岛,母亲最爱吃海鲜,问了问螃蟹价格,二两母蟹三块五一个,公蟹三块二,那么一点点,比他拳头还小一些的螃蟹,一个就顶一斤肉了,林荣伟有些心疼。

不过想着母亲爱吃,又是过节他咬咬牙,“老板,给我挑八个母的,挑活得装,我还要坐两小时公交,要是死了我回来可是要退钱的。”

“您放心,这都是今天早上进回来的梁子湖大闸蟹,新鲜的很,我捡最好的给你拿。”

“荣伟,八个哪里够。”

“八个够了,这东西太贵了,给爸妈尝个鲜就行,也不能当饭吃。”

“哦,那行吧,那我家也买八个吧,我妈也爱吃螃蟹,老板,一会儿找个袋子再装八个。”

“你……”

菜场人多,林荣伟刚要发火,最后还是忍住了,反正这钱让许美凤掏。

“好咧,一共是五十六块,螃蟹全都是又肥又壮的,保证都是蟹黄。”

螃蟹是贵货,一下卖出去这么多,小贩十分高兴。

林荣伟接过东西,望着许美凤,许美凤则装作没看到似的,四下打量其他水产品,等了半天林荣伟有些尴尬,小声说了句,“美凤,给钱。”

低着头的许美凤露出一抹怒意,怒意消失后她抬起头,“荣伟,我没带钱,你出门不是装了三百块吗?快给了钱咱们好走。”

小贩盯着眼前夫妻二人,脸上的笑脸渐渐消退。

“我就剩下二百块了,还要给我妈,这钱你给,谁知道你要买这么多东西,少买点我的钱也够了。”

许美凤再也忍不住了,“林荣伟,你要给你妈二百块,我也要给我妈二百块。还有什么叫我买这么多东西,过节你爸妈买什么,我就给我爸妈买什么,没有比你多买一点,你嫌我买的多,怎么不说你自己买了多少。”

“我、我那不是好久不回去,再说你爸妈吃得了多少,又最后还不是给你哥和姐了。”

许美凤气得心口一紧,长吸一口气压着怒意,”我爸妈吃不了多少,你爸妈就吃得了?最后还不是给你小妹全拿回家了,每次我们大包小包地拎回去,我买了东西是孝敬你你爹妈的,不是孝敬你妹的。

你看看我爸妈,每次我们回家,让我往家拿回去多少东西,现在你嫌我送得多了,林荣伟你怎么不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你家是怎么做的!”

“二位,你们别吵了,都是过节孝顺老人,你看谁把钱给了,我还要做生意。”

许美凤不做声,偏过头不看老板。

老板陪着笑望着林荣伟,“老板,一共五十六。”

林荣伟紧紧攥着拳头,沉重的塑料袋把他手勒得泛白,“你给不给钱?”

许美凤望了一眼林荣伟,“今天我跟你把话说清楚,你爸妈过节什么标准,我家就什么标准,你要是不给钱就别买,我没钱。”

林荣伟咬咬牙,“那就别过节。”

第四五九章 虚荣心

许美凤气得圆脸都带出一股凶煞来,“不过就不过,当我稀罕去你家。”

买水产的老板有些无奈,“二位,螃蟹你们还要吗?”

“要,我只要一份,那份她要你找她要钱。”

许美凤冷笑两声,”老板,我那份不要了,二两太小,给我把这个四两的母蟹装八个。”

“你要四两的?这个十块一只,这是今天螃蟹里最好的货,个头也大,适合送礼,自家人吃,二两的就很不错了。”

“你这老板,做不做生意,我就是送礼,送给我妈,装十个,凑一百。”

说完许美凤拍出一百块钱,老板见状,也不含糊,立刻挑了十个最大个的母蟹,给许美凤撞上,许美凤拎着螃蟹,从林荣伟手里抢过一只猪后腿,丢下一只老母鸡走了。

林月娇见状,立刻追了上去,林荣伟喊了两声她都没答应,母女二人就这么离开,林荣伟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安夏又往后退了一步,离眼前这个满是怒气的林荣伟远些。

林荣伟眼睁睁看着许美凤越走越远,今天过中秋节,全家团圆的日子,自己一个人回去像怎么回事,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生生忍住,家里的传统就是中秋前的休息日回家聚一聚,第一是他只有休息日有时间,其次是几个妹妹中秋节也要去男方家,所以老林家的中秋都提前过了。

今天三个妹妹全都要回来,他不可能不回家,林荣伟见时间来不及了,咬咬牙掏出钱付了账,安夏默默拿着螃蟹,林荣伟又去买了一挂香蕉,两人手上全拎满了,去挤公交。

一共转了两趟车,来到林家住的偏僻的城市郊区,当然比安夏家里强一些,不过也基本快挨着农村了,这地方除了不远处大片农田,就一个半死不活的街道大集体,林荣伟的父亲就在这个单位,现在已经退休,拿着少的可怜的退休工资,而林荣伟的母亲一辈子没有个单位,在外面什么都做过,打零工摆地摊做手工,赚点微薄的收入,夫妻二人把四个孩子拉扯大。

现在林家在这附近几条小巷子里,日子算不错的,原因就是林家大儿子进了大国企,而且是效益很好的国企,逢年过节手上拎满了来送节,左邻右舍无不羡慕。

再加上三个女儿出了两个读书的,老大考上会计中专,老三是护理中专,两人毕业就分配工作,一个在国企一个在医院,而读书不行的老二,在第一建筑公司,一个国企打零工,找了个里面的工人当男朋友,也被弄进来国企,林家四个孩子,各个都有好工作。

林荣伟结婚林家没出钱,三个女儿出嫁还给娘家弄来一笔彩礼,老林家的日子自然是越过越好,而林老太也是有福气,别看她性格跋扈专治,三个女儿也随她厉害的不行,管得住自家的男人,全都把自家东西往娘家搬,林老太这些年早已不似以前,穿金戴银,衣服也是年年做几套新的穿身上。

林荣伟每次拎这么多东西回去,其实第一是觉得家里穷,要多贴补父母一些,第二就是满足他的自尊心,听隔壁左右夸他有出息有能耐,他就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觉得在这一片就自己是混的最好的人。

“安夏,一会儿见了奶奶爷爷,嘴巴甜一点,主动喊人,家里还有三个姑姑,到时候我给你介绍。”

安夏低着头,面无表情,林荣伟斜瞄了一眼,听不到安夏答复,刚才的火又被慢慢勾了起来。

“你说句话啊?这么大孩子了,不知道回话。”

安夏慢慢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双眸直直对着林荣伟,”爸,礼貌我会,但您让我嘴甜,这点我不行,您也知道我是农村人,说好听话这我没学过。”

“你、你就跟她两学,气死我算了。”

“爸,说起来你为什么生气?你要孝顺自己父母,婶婶也要孝顺她父母,你两都没错,那你买什么她买什么这不对吗?其实在我们农村,逢年过节男方给女方送的礼还多一些,否则会被人瞧不起的,说男方没本事,或者男方太抠门,落下坏名声。”

“你不懂,家里哪哪都花钱,买这么多东西,还过不过日子了。”

虽然安夏很不想替许美凤说话,但林荣伟这个双标狗,说的这种双标话,真让她忍不了。

“爸,你以后也是当岳父的人,如果你遇到一个像你自己这样的女婿,您怎么想?还是说以后娇娇找了丈夫,给娘家送点水果,给婆家鸡鸭鱼肉的拿,你觉得可以,你要觉得可以,我更没什么不行。”

“凭什么,我一个大姑娘白白给他!”林荣伟当即怒了,可话说出口后,他立刻尴尬无比。

安夏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双标狗就是双标狗,林荣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大女儿套路了,气闷无比又说不出什么,最后气呼呼地拎着东西大步走在前面。

“小林回来了,都买的什么好东西?”

“杨婶,没买啥,就是一兜子大闸蟹,让我妈尝尝。”

“哎呦,大闸蟹那得多贵的东西,要不说还是你妈有福气,养一个儿子,比我几个儿子都孝顺。”

“小林回来了,啧啧啧,买这老些东西,得不少钱吧。”

“呵呵,刘阿姨,不多,难得回家一趟。”

“啧啧,这还不多,你工资多少哇?”

“不多,几百块吧。”

“哎呦,几百块还不多,我家老大一个月也就赚一百多块,要是赚几百块,做梦都笑醒了,还是小林有本事。”

一路上安夏听着众人对林荣伟的羡慕和恭维,看着林荣伟越昂越高的头,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得意飞凡的样子,跟前世可真是一模一样。

很快林家就到了,一个不大的铁门,林荣伟拍拍门,里面立刻有老太太喊人开门的声音。

其实安夏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林荣伟没有自己爸妈家里的钥匙,林老太很奇怪,她的家只有她跟自己老头有钥匙,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每次回来都要敲门。

铁门很快被一个小姑娘打开。

第四六零章 厉害的林老太

“这是你大堂妹,大姑家的孩子,叫王雪。”

“大舅。”

林荣伟点点头,带着安夏往里走去,林家的院子很窄,挨着门口就是灶台,上面搭着棚子,旁边儿摆着无烟煤,右侧就是房子,一共四间房,最里面的房子是林老太住,中间是一个小房子,以前林荣伟住,现在是林老头,然后就是吃饭的地方,最后是一间自己用板子撘出来的小板房,里面摆着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以前是林家三姑娘住,现在三姑娘都嫁出去了,就那么空着。

这个板房冬天冷夏天热,就跟农村用木头铁皮撘出来的棚子一样,只不过更大一些,内外糊了稻草加泥巴,其实也是一晒就透,一吹就冷得跟冰窖一样的房子,而且就为撘这个房子,林老太和前面邻居还大了一架,所以跟前面的邻居从不来往。

林老太不止跟前面邻居吵架,还跟自家房子后面的那家人也吵了一架,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觉得人家在房门上撘门檐,遮到她家采光了,最后两家还打了一架,人家把她告到法院,那都是八十年代的事了,那时候谁家听说打官司,那都是吓死人的事,可林老太多厉害,大闹法院后,最后法院也十分头疼,让他们二人调解,此事不了了之。

后面那家人棚子没撘成,就偷偷往林老太家房根下倒屎尿,林老太家是长条形,最当头就是她的卧室兼全家人的客厅,窗户根下一股子屎尿味,窗户都开不了,两家就这样扯皮十多年,谁都乐此不疲,谁都不肯吃亏。

总体来说在这一片巷子里,林老太人缘不是很好,不讲道理和跋扈是出了名的,对老头也是扒皮到死,流传最广的是,大年三十白天林老头还被林老太逼出去干活,美其名曰年三十工钱开的高。

即便后面林荣伟工作了,三个妹妹出嫁后家里条件不错,林老头拿着退休工资了,还被林老太逼着出去打工赚钱,直到再也干不动后,林老太总觉得林老头在家吃闲饭浪费钱,从不舍得给老头吃点好东西,至于穿的更是破衣烂衫,安夏曾经亲眼看到林老头的秋裤全是洞,上面到处补得布头,就这样林老太还给林老头穿,还说什么穿在里面外人看不到。

可林老太给自己那是没少花钱,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玉镯子一堆东西不老少,还有衣服,一年做好几身,外面什么好看她穿什么,什么时髦她买什么,这时候就一点没有在林老头身上勤俭持家的样子了,可着劲地花钱,当然也是林老太几个孩子孝顺。

除了林荣伟给钱,三个女儿挨个给买东西给钱,到现在三个女儿每个月还给林老太生活费,说是林老太没有退休金,必须要给,而林荣伟也在这点上逊色于他的三个妹妹,因为他想给,许美凤没同意,后面还闹到许家,被许老太敲打一番后,林荣伟不得不作罢。

王雪看了眼安夏,沉默着低下头,林荣伟带着安夏一路走进去,安夏看到林家三姐妹,全都来了,一个没拉下,她还看到了林家二姑娘的女儿,林家四个孩子,就小姑娘生了儿子,其他都是女儿,所以这个男孩格外得林老太喜欢,林老头却不一样,他总体上说还是对林月娇最好,因为林月娇虽然是姑娘,但毕竟是林家人,其他用他们胶东人的话说,都是外家狗,吃饱就走的白眼狼。

可林老太不是这样,她就喜欢小外孙,就因为他比其他女孩子多了那么点东西,就因为这是个男孩,能偶尔弥补下她没有孙子的心情,这个男孩自然也被惯得不像样子。

“爸,妈,我回来了。”

“嗯。”林老太短头发不大的上窄下圆的脸,因为这些年日子好过,吃得大腹便便十分富态,穿着一件枣红色带暗纹的衬衣下身一条黑裤子,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她身前摆着一个八仙桌,上面放着瓜子花生和水果,床边儿是衣柜,侧面窗户下是一个长沙发,家里还有一个高低组合柜,上面放着二十寸的彩电,房子一角还有个缝纫机,这间房很大,沙发对面还有两个单人沙发外加一个小茶几,其他就是一些高背椅。

林家三姑娘一家三口坐在客厅吃瓜子看电视,林荣伟大妹在外面忙活着做饭,林家老二也在外面帮忙,两个女婿倒是没看到,刚才的王雪也走进来,还有林家老二的女儿,田芳。

林老太眼皮子有些耷拉,其实她胖了后面相看着挺慈眉善目,下巴圆润,只是她抬起眼睛斜斜看安夏一眼,那眼神跟锥子似的扎在安夏身上。

“美凤和娇娇呢?她是谁?”

林荣伟赶忙说出路上相好的说辞,“我丈母娘有些不舒服,美凤一大早本来都走了,最后被她二姐喊回去了,怕有点啥事,在跟前伺候着。这是安夏,安夏还不快叫人。”

“奶奶,爷爷。”清冷的声音响起。

“啥?”林老太一下从床上做起来,伸腿撒着鞋走到安夏面前,“荣伟,你跟我解释解释,她喊我奶奶做什么?”

“妈,安夏是我当年下乡的时候有的孩子。”

林老太知道儿子当年下乡,跟一个乡下姑娘不清不楚,那年回城就跟自己说要跟一个乡下姑娘结婚,她当时听了一百个不同意,自己儿子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她立刻托人给儿子介绍对象,最后认识了许美凤,她看出许美凤很喜欢儿子,许家条件又不错,当时儿子还不乐意。

最后在她的压力和许家的压力及条件下,儿子娶了许美凤,要说这门亲事,结的是真划算,他们林家几乎没花一分钱,工作许家安排,结婚后就住在许家,孩子也是许家带,最让她遗憾的是,许美凤生的是个姑娘,当时她还不是很在意,小两口年轻还能再生。

谁知许美凤居然是个秤砣台,生了林月娇后居然再也没怀上孩子,而林月娇出生后没几年,林老太从儿子这知道了安夏的存在。

又是个丫头,她自然不会让儿子认这个孩子。

第四六一章 下马威

“哼!你说是就是?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她长得可一点都不像你!”

林老太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话,再也不会让安夏变脸,前世她心里念着许美凤跟林月娇,忍受着林老太的各种刁难,因为她不忍,林老太就欺负许美凤,许美凤求她别跟林老太气冲突,她也是看在许美凤的面子上,忍了林老太各种腌臜气。

但现在林老太对安夏来说不过就一个陌生人,说起来她还真不希望有林荣伟这样的爸,林老太这样的奶奶,对于林老太的羞辱,她淡淡一笑,一言不发,仿佛林老太说话在放屁。

“妈,你说这话干什么,孩子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林老太见安夏虽然没吱声,可她讨厌安夏那种无所谓的目光,仿佛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似的,“你当年插队,她能跟你在一起,保不齐还能跟别人在一起,现在那女人死了,这孩子扣在你头上,别养了好几年,最后是替别人养孩子!”

“啪!”安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我敬重您是老人,对您客气喊一声奶奶,你可以说我,但你不能羞辱我母亲,我母亲一辈子的钱清白是被你儿子毁了,什么叫跟你在一起保不齐能跟别人在一起,别拿你的道德标准去衡量别人,我母亲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遇上他,要不然我母亲也能找个好人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丈夫,再不济也不会丢掉性命。

您作为一个长辈,说出这种话,就不怕遭报应!”

林老太从没想到,在自己家能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了,气得抬手就要给安夏一巴掌,只可惜她的巴掌没有打下来,被安夏在半空中握住手腕,一动不能动。

“从小打大我是吃着我外公外婆家的饭长大的,你不认我无所谓,我打小就当自己爷爷奶奶全死了,你凭什么打我,我吃过你林家一颗米,还是穿过你林家一块布,想要教训人,也要掂量下自己够不够资格!”

“林荣伟,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好姑娘!给我把她撵出去!”

“不用你麻烦,你侮辱我母亲,就必须道歉,道完歉我立刻走,多一秒都不待,我母亲已经死了,就不能不清不楚背上不清白三个字,你要是不道歉……”

“我要是不道歉咋地,你杀了我,小贱人,在林家还反了你了!”

“不道歉今日我就去找我四个舅舅,把这话告诉他们,打官司我也要为我母亲讨一个清白!现在科技发达了,医院新出了个技术叫亲子鉴定,你不是说我不是林荣伟的亲生女儿吗?可以,我去做个亲子鉴定,我要是他的亲生女儿,你想法院会怎么判,我母亲当年可不满十八岁,诱拐未成年人,最少要在牢里蹲十五年。

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威风,就因为你侮辱我母亲,你儿子将会没有工作,没有老婆孩子,十五年后一把年纪出来,一无所有地艰难活着,全都因为你今天这句话!”

“住嘴!”

林荣伟厉声喝道,“你怎么跟奶奶说话的?”

“我怎么说,我来看她老人家,恭恭敬敬地喊她奶奶,她说的难听话爸你不是没听到?你要是不像认我就直说,我绝不纠缠!说我也就算了,她说我妈那些话,往我妈身上泼脏水,这是人说的话?我妈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被她污蔑,今天的事情,不道歉就没完!

我来的第一天就说过,我希望有个家,但我不是非要有个家不可,她要是不道歉,今我就带着四个舅舅上门讨个说法,现在这地方我也知道位置,农村不讲理的老太太都没她这么恶毒!”

林荣伟突然噤声,安家业当初揍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江桥区本就是武市最野蛮的区,出的都是地痞流氓社会人,山坡村民风一向彪悍,当年村里跟邻村打架,还打死过人,安夏四个舅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还有安家老大媳妇,话不投机就上来动刀砍人。

林荣伟暗暗埋怨母亲,孩子他都认了,当年的事情她也知道,因为安夏是女的,母亲还让他别做声,钱也别给,他自己良心不安,偷偷寄了点钱,都被安珠退回来了,安珠还让他留着自己花,他们日子过的很好,不回去打扰他。

想起安珠的体贴,林荣伟也有些恼了,“妈,你说这些话干什么?今天我领孩子来,那就证明安夏是我姑娘!”

“你、你个兔崽子!你向着谁说话呢,你没看她多嚣张!”

“我嚣张!你说那些个难听话,我让你道歉就嚣张?行,我看你也不会道歉,我现在就给村里打电话,我就不信了,不讲道理的人还有理了。”

安夏说完扭头就走!本来见了林老太新仇旧恨就全都涌上心头,她还敢侮辱自己妈妈,正好把舅舅们喊来给林家个下马威,她笃定林家不敢报警,否则就直接把林荣伟告上法庭定一个流氓罪,王方海的事情林荣伟全身而退,她心里已经很不爽了,正好借机发作。

“安夏!”林荣伟一把拉住女儿,“这么点小事,你闹什么,今天过节,这事情算了!”

“算了,凭什么算了?爸,你忘了我妈是怎么对你的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来路不明,不清不白,你要是心里也这样想就只说,今我就走,但我妈的公道我必须讨回,不道歉我就找我舅,我安家穷,但是我安家有骨气!”

林爱玲眼神阴毒地看了安夏一眼,这个野种还挺厉害,现在要给妈一个台阶下,“王雪,田芳,去把你们表姐带出去转转,让她消消气。”

王雪跟田芳不情愿地低着头,两人拉着安夏,一个是十二岁的小姑娘,一个才十岁,都是小孩子,安夏只要稍稍挣扎,她们根本拉不住,可安夏也知道,她们要是没拉住自己,一会儿定会被林老太好一顿臭骂,还要被各自母亲埋怨,所以她没有挣扎,跟两个孩子一起离开林家。

两个小女孩把安夏拉出林家后,三人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第四六二章 道歉

“表、表姐。”

王雪开口喊了声安夏,田芳还是个孩子,天真地看着安夏,“你真是我表姐。”

安夏笑笑,“也许是吧,不过你看到了,奶奶不认我。”

提到林老太,两个孩子明显瑟缩一下,王雪更是把安夏拉走到巷子深处,“表姐,外婆就这样,她、她不喜欢女孩,所以才说那些难听话,你别生气。”

安夏知道,虽然林荣伟的三个妹妹不是人,可王雪和田芳都被父亲亲自管教,加上她们每次回来都被林老太欺负,被林爱玲儿子欺负,所以跟自己一样,十分抗拒回林家,等两个孩子大一些后,有了自己的是非观,更是鄙夷林老太,也就是碍于各自母亲的跋扈,招惹不起应付差事罢了。

“我才不生气,她今天必须给我道歉,否则事情没完。”

田芳有些兴奋,“表姐,我外婆可凶了,刚才弟弟吃火腿肠喝娃哈哈,我想要一根,被外婆骂了半天,你别惹她。”

王雪眼神暗淡地低下头,“表姐,外婆只喜欢男孩,你别招惹表弟。”

安夏拍拍王雪的肩膀,“你们知道小卖部在哪吗?”

“我知道,表姐,我带你去。”听到小卖部,田芳最开心,因为小卖部都是好吃的。

王雪不知道安夏要干嘛,但还是带了安夏去小卖部,到了小卖部后,安夏大手一挥,“你们两想吃什么,自己拿!”

王雪立刻瞪大眼睛,又一次打量自己从没见过的表姐,看她穿得很朴素,黑裤子洗得泛白,脚上一双小白鞋,上面的衬衣也是军绿色,这么老式的衣服,就连妈妈都不穿了。

安夏今天是故意这样穿的,林老太势力,瞧不起穷人,她要是穿得太好,哪能听到今天林老太的一番真心话。

田芳则是小孩子,已经含着口水,指着自己喜欢吃的棒棒糖、奶片什么的让卖东西的人给她拿,王雪一把拽住田芳,“妹妹,你少买点,一会儿吃饭,不要乱花钱。”

安夏知道王雪给自己省钱,她笑着打开自己身上的帆布包,“王雪,想吃什么买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王雪看到包里厚厚一沓的钱,吃惊地张大了嘴,安夏把食指放在嘴上比划了一个嘘的姿势,“不要告诉任何人。”

王雪立刻点头,觉得这个表姐对自己真大方,而且真心实意,“表姐,我真的可以想吃什么买什么?”

“可以,就当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王雪高兴地要了一块金帝巧克力,她一直想吃这个,可妈妈不给她买,刚才她看到外婆给表弟一块这个巧克力,她厚着脸皮找表弟要一小块尝尝,还被外婆骂了一顿,说她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馋,跟小孩子要吃的。

说得她又害臊又没脸,低着头不做声,拿到巧克力问了问价格,居然要九块多,王雪把巧克力递给小卖部的人,“阿姨,我不要这个了,给我拿块大昌巧克力吧。”

大昌不贵,一块钱一块,但安夏知道,大昌是代可可脂,跟金帝味道和口感上都不能比。

“为什么不要,麻烦拿两块,再要两袋麦丽素,一包果冻,这个波霸糖也要两盒,奶片牛奶味和巧克力味各要两板,干脆面两袋,最贵的火腿肠给我拿六个,巧克力夹心饼干两包,棒棒糖每个口味来两个。”

安夏扫视一遍,基本上比较好吃的零食都买了,其他都是便宜的水货,不好吃,不要。

小卖部老板眉开眼笑地扒拉算盘珠子,很快算出价格,一共四十二块六毛五,五分钱不要了让安夏给四十二块七。

王雪跟田芳立刻瞪大眼睛,“表姐,这个太贵了。”

田芳也不停点头,“表姐,我就要一个棒棒糖就行,这些东西太多了,爸爸会说我的。”

“安夏一边儿付账一边儿笑道:“没事,吃不完拿回家慢慢吃,但你们要记着,这是表姐买给你们的东西,不许给别人吃,谁敢抢就跟表姐说。”

王雪拎着一大兜零食,田芳紧紧跟在王雪身旁,开心地不得了,“表姐,我也有火腿肠了,刚才外婆只给表弟吃,不给我吃,说我一个姑娘吃这个浪费。”

“浪费什么?姑娘儿子都一样,田芳你记着,你不比男孩差。”

王雪奇怪道:“表姐,你怎么知道表妹叫田芳。”

安夏愣了三秒立刻道:“我爸跟我说过。”

王雪点点头,拎着东西回到林家,一回去安夏就让两人去最后面那间板房吃东西,生的让那个小男孩看到,那小男孩已经被家里教坏了,不讲道理不说,谁要是不顺着他,他就撒泼哭闹。

安夏回去后,林荣伟已经跟老太太说得差不多了,他跟母亲说了说安夏的好,又提起安夏那四个不讲道理的舅舅,无外乎就是让母亲认下安夏,别找事了,当然他也试图让母亲给安夏道个歉,不过立刻被林老太骂了个狗血淋头。

安夏进去后,屋里的人都看着她,林荣伟望了眼母亲,软下声音道:“夏夏,刚才你奶奶误会了,所以脾气有些冲,你别生气,我解释过了,你奶奶跟爷爷都认你。”

安夏挑挑眉,“认我,那就是说相信我是爸你的孩子。”

“相信,那怎么能有假。”林荣伟立刻道。

“那我妈就是清白的,那请奶奶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妈道歉!”

“你说啥?我一个老婆子给一个死人道歉?”

“大哥,这就是你认下好吃好喝还供她上学的亲生姑娘,对咱妈这个态度,你也不好好管管!要是我就狠狠给她一个大嘴巴子,让她知道尊老爱幼。”

林爱玲吊着眼睛,挑唆林荣伟打安夏。

“你少岔开话题,刚才出去我找到了附近的小卖部,我多的话也不说,奶奶你要是不给我妈道歉,我现在就打电话,我四个舅舅过来也很快,只要你不道歉,他们没事就回来看望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安夏突然回过头,冷冷瞪着林荣伟,一步步逼近,“爸,怎么我妈死了还要被人污蔑清白吗?那不如到法庭上辩一辩,我妈的清白自然可以分明。”

林老太死死咬着牙,看着安夏的眼神,仿佛带着刀子。

第四六三章 服软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六三章服软“行,不道歉,这事情就让我舅舅们来跟你说说清楚,别以为认了我就好像给我多大恩赐似的,我已经成年,如果不是渴望亲情,我一个人打工养活自己足够,没必要来你这受气。”

“安夏,不许这样说话。”

“爸,你就知道说我,从头到尾是谁说话难听,你让我受委屈可以,但你凭什么让我妈死了还被人泼脏水,你想想我妈是怎么对你的,当年你下乡住在安家,安家又是怎么对你的,就当我看错了,原来您也一样薄情挂性!”

说完安夏就立刻往外跑,林荣伟第一个反应过来安夏要干嘛,连忙喊道:“快拦住她,别让她去打电话!”

里面大吵大闹,外面做饭的林爱英和林爱萍听见动静,下意识地拦住从里面跑出来的安夏。

林老太慢慢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乡下丫头片子,我认下你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还想让我道歉,告诉你他首先是我儿子,其次才是你爸,他什么都要听我的。”

“你儿子?他是你儿子,你给过他什么?上山下乡你没本事把他调回城里,还是靠许家才给你儿子安排了工作,娶媳妇许家没要你一分钱,孩子也是许家带,你有什么可炫耀的,就连你儿子工作上出了事,是我一遍遍求人保住他的岗位,你生为母亲,到底为他做过什么?

人家儿子的妈给儿子贴钱出力,想办法给儿子弄一个好工作,买房子娶媳妇,你呢以为你儿子占了许家便宜,就是你们全家占便宜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肯给你儿子出钱出力,这些年许家没少用你儿子,那许老太对你儿子说话的刻薄劲,你儿子受的这些窝囊气,你知道吗?你也配说这是你儿子,你也配做一个母亲!

人家都是为了孩子好,你一见我先是不认我,再就给我妈泼脏水,我妈好歹是你儿媳喜欢过的人,你这样说她就没想过你儿子多难过,我觉得我爸根本不是你儿子,我没见过这样当妈的。”

安夏的话戳痛了林荣伟的心。

见林荣伟变了脸色,安夏又踩上一脚,“爸,我是真的心疼你,被娇娇外婆当着外人的面那样说,在我们村里姑爷都是座上宾,可你呢,这一切不都是奶奶造成的吗?但凡她当年结婚给点钱,娇娇出生带几天,能给许家落下话把吗?人家许家说的还全对,你只能听着。

看今天这些东西,我想你每次回来看父母肯定是给钱给物,看奶奶穿戴也是珠光宝气,比许老太都阔绰,她有钱给自己买金项链,怎么就不能给婶婶买一条,你被婶婶埋怨了这么久,结婚什么都没给人家,我看你最傻,把钱贴给你自家,结果你妈人钱力都不出,你在许家还要落埋怨。

爸,你还看不清吗?跟你最亲的是你的老婆孩子,早都不是你父母和兄弟姐妹了,我只问你一句,等你老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指望谁伺候你?你见过哪家父母照顾孩子,兄弟姐妹就更见鬼了,不来分你财产都是好的!”

“放屁,你放屁!”

许老太没想到安夏短短几句话,就让儿子看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不满和冷漠,这个小贱人太会挑拨离间了,“你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那你还挑拨我们父女关系呢,我为我爸可以拼尽全力,这次我就为了我爸,脸都不要了一次次去求人,跪在别人病房门口,我跪了整整一晚上别人才开门。你呢,你行吗?你宁可自己带着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都不肯给儿媳妇一件,明知道儿媳妇埋怨你儿子,你宁可你儿子受气,这是什么道理。”

林荣伟没想到,安夏为了自己的事情,居然跪了一晚上,想起安珠对自己的好,当初是他抛弃了安珠,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为父母做了这么多,可母亲什么时候为自己考虑过,哪怕一点点!

自己在许家受了这么多年气,一直抬不起头,母亲不是不知道,以前条件不好,现在条件好了,自己还给这么多钱,母亲每次回来,还不肯给许美凤一个笑脸,让自己里外难做,利益至上的林荣伟,愚孝多年突然被安夏说醒。

“妈,我已经对不住安珠了,你要还这样说,我不能说您错了,错都在我,我不该带孩子回来,也省的孩子跟她已经过世的母亲,被您责骂。

您就认个错,安珠是个好姑娘,您这样说她,儿子心里也难受,当年已经是儿子对不住她了,当年的事情您也清楚。”

林荣伟说的当年的事,其实就是林老太留许美凤在家,给许美凤制造机会,让林荣伟犯了错误,不得不娶了自己不爱的人。

“你、你个小畜生,因为她你……”

安夏见林荣伟被自己说清醒了,立刻站在林荣伟面前,”你凭啥骂我爸,他是畜生,那他还是你儿子,你是什么!”

“哥,你带回来的好女儿,嘴皮子这么利索,挑唆你跟妈的关系,根本就是搅家精。”林爱玲挑着眉,恨歪歪地看着安夏。

“我哪句话说错了,你跳出来,别用大帽子扣我,我人小带不住。奶奶,今你要是不认错,我现在就喊舅舅们来,谁说都没用!”

说完后,安夏用失望又难过的眼神看了眼林荣伟,这眼神太像了,像极了他最后见安珠一面的眼神,林荣伟心中一震,透过安夏仿佛看到了安珠。

安珠这是怨恨自己,护不住她,现在还护不住他们的孩子。

“妈,安珠有四个哥哥,她嫂子们也厉害,刚才我跟你说了,尤其是她大嫂,那是个拿刀就砍人的疯婆子,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这样欺负安珠安夏,咱家日子消停不了。”

“混账!你不会让她不打电话。”

“她这么大的人了,我能把她别裤腰带上,再说您说错了话,安珠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您该给她道歉。”

“你、你……”

安夏看着林老太被气得四仰八叉,指着林荣伟的手抖得跟风中的落叶似的,她倒是希望林老太这一下中风倒过去才好。

这个老太婆最坏!

第四六四章 欺负人

林爱萍算是林家三子女中,受林老太影响最小的,当她得知自己母亲说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安夏不依不饶。

“妈,算了,给孩子解释两句,今过节,您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林爱英从小被母亲奴役惯了,倒是养成了什么都听母亲的好习惯,不过她也最怕大哥林荣伟,从小没少被林荣伟打,所以看到林荣伟生气,她忍不住小声劝母亲。

“闭嘴,少跟老娘讲大道理!”

林老太怒喝大女儿,什么时候她也敢踩着自己鼻子了,三个女儿中林老太最疼小女儿,谁让小女儿生出个儿子呢,可终究她最疼自己,林荣伟的性格就随了林老太,二人是一模一样自私自利的人。

“爸,奶奶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还是那句话,既然认我,污蔑我妈就不对,就要道歉。要么就不认我,以后我就当没这门亲戚,但是怀疑我身世和污蔑我妈的话,也一样要搞清楚,我自己花钱做亲子鉴定,也要力证我妈的清白名声。”

安夏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是冰冷如霜的目光,经过上次离家出走,林荣伟深知安夏的性子,平日里乖巧,但不能惹到她,而他对不住安珠,也不满母亲这样。

“妈,安珠是个好姑娘,你这样说她,我也不愿意,你给孩子陪个不是,别让儿子为难。”

“为难你奶奶个脚!”

林老太这话一出,安夏立刻推开抓着她的林爱英和林爱萍,朝门外跑去。

林老太心头一慌,真要让安家的人上门,当年自己儿子做下的事情还有个好,急得林老太跺脚喊道:“快、快拦住她!”

林家三个女儿最听母亲话,林爱英眼疾手快,拽了一把往门外跑的安夏,让安夏速度慢了不少,但安夏此刻气急,她非要给林老太好看,铆足了劲往超市跑,她看准了林老太肯定不肯道歉。

安夏在前,林家三姑娘在后,跑得最快的林家二姑娘,在建筑工地做事,体能不错,最后殿后的是林老太,她见安夏真急了,打心底还是忌惮安家,一把推开拖后腿的儿子,撒开腿就跑,林老太当年做小商小贩的时候,没少被街道带着红袖标的执法人员到处撵,跑起来真跟兔子似的飞快。

这位子安夏前世来过无数次,加上刚才又走了遍路线,除了这路不太好,速度倒也不慢,小卖部老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林家三多花外加林老太追着安夏,老板心里一震,林老太出了名的不讲理,她可惹不起。

只是不待她反应过来,安夏拿起电话就拨通了程爷爷家电话,林老太看到这一幕,急得推来挡在前面的姑娘,自己冲到了第一,电话嘟了两声后,被人接起。

“喂?”

“我……”安夏话还没说出来,话筒里传来嘟嘟声,一直苍老的手按在电话压线杆上,林老太喘着粗气,表情阴狠,此刻林家三女儿也冲上来了。

安家使劲扒开林老太的手。

“哎,林老太你别扯,三千五百块,扯坏了要你赔!”

小卖部老板见电话线都快拉断了,又心疼又着急。

“松开我,你们不讲理。”

“你是我林家人,你就要听老人的话,给我把她抓回去。”

“你不可能抓一辈子我,只要我自由了,我就带我舅舅来找你们算账!”

安夏气急,尤其是看到林老太那张恶毒不讲理的脸,她瞅准机会,假装挣扎着,反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林老太的左脸颊上,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带着全身的愤恨,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林老太只觉得左脸颊先是木木的,突然钻心的疼痛,这么多年她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耳光,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冤枉气,从来没有!

林老太气疯了,冲上来抬起手要打安夏,安夏早都做好了准备,对着林老太腰部狠狠推了一把,用上了点穴,正中最疼的穴位之一。

林老太只觉得腰部肌肉一下子拉扯的,瞬间针扎地疼遍布全身,她站立不稳地朝后倒去,被林荣伟一把架住,“妈,你小心!”

“你个兔崽子,你这是领回来的什么玩意,要打死我!”

”哼!”安夏冷哼一声。

“给我打死她,打死她!”林老太指着安夏,恨不得生生剥下安夏的皮,那恨意仿佛跟安夏有血海深仇一般。

小卖部老板不明就里,迅速保护好自己的电话,“你们要打离远一点,弄坏我的东西,要赔!”

林爱英最先冲上去,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胳膊和身上一下又酸又麻,使不上劲,身上也跟岔了气似的疼了起来。

林爱萍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在外面这样闹,太丢人了,林爱玲从来都是出主意的,她见安夏拼命的样子,俗话说不惹拼命郎,只是指着安夏骂。

“别闹了,安夏这事今天就算了,你奶奶也被你打了,回去过节,不学再闹。”

安夏瞪了眼林荣伟,跟着一起回去。

回到屋里,林老太坐在自己床上,呼天抢地地哭,要不就指着儿子骂,再然后就是骂安夏,还骂安珠。

林荣伟也烦了,自己母亲总是这样,自己不痛快就闹腾个不停,今天过节自己买了这么多东西,要给钱,她是怎么就不满意,自己把安夏带回来,对孩子说那么难听的话,孩子也忍了,最后竟然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还骂安珠,这事搁谁身上也不能忍。

刚才在外面转圈抽烟的安家大女婿和二女婿回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林爱萍跟丈夫一说,安家二女婿才知道,刚才在板房里带着女儿和王雪一起玩的是大哥的私生女。

他们不知道林荣伟还有这本事,在外面还整了个私生女回来,林家二女婿知道自己丈母娘就是个混不吝,说这种难听话,难怪这姑娘急。

他把林爱萍拉到一边儿,“这事你不许掺和,那个姑娘买了一大兜好吃的给咱家姑娘和小雪,我不评价她好坏,但你妈那人你最清楚,孩子一个人来了,别欺负人。”

“你说什么?什么吃的?”

林家二女婿见媳妇啥都不知道,带媳妇去了板房。

第四六五章 抢吃的

“丧尽天良的小畜生,天打五雷轰,你看你带回来什么东西,第一天就把你妈我打了,以后还不得坐在咱们林家人头上拉屎拉尿,你要是我儿子,就给我狠狠揍她一顿,有人养没人教的小畜生。”

林荣伟黑着脸,听着母亲骂街撒泼。

林爱萍跟丈夫推开板房的门,把里面两孩子吓了一跳,护住袋子后发现时林爱萍,田芳最高兴,扑到母亲怀里。

“妈,你看表姐给我买的火腿肠,刚才外婆给弟弟,不给我吃,表姐给我买了好几个,还有巧克力、麦丽素、饼干、棒棒糖,妈你看这些全是表姐给我买的,表姐说给我跟小雪姐姐吃,吃不完还能带回家。”

林爱萍看着一袋子零食,全都是贵的好东西,尤其是那个金帝巧克力,孩子以前找她要过,她没舍得买,快十块钱,都可以割几斤肉吃一个礼拜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更奇怪,安夏哪来这么多钱,这孩子看着穿得可不太好,“这、这么多东西得花不少钱。”

安夏没做声,王雪小声道:“表姐一共花了四十多,表姐说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刚才弟弟喝娃哈哈,芳芳想尝一口,弟弟不给,外婆骂我们这么大人了,嘴巴怎么这么馋,表姐就给我们买了这么多娃哈哈,我跟妹妹一人一半。”

林爱萍彻底无话可说了,其实她对母亲重男轻女也不高兴,可这是自己的母亲,她能说什么,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安夏,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林爱萍知道母亲还在那叫骂不休,今天这事情过不起,安夏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安夏,既然都是一家人,你跟我来,我跟我妈好好说说,这事今天就算了。”

林爱萍丈夫点点头,“安夏,你别怕,你……奶奶脾气不太好,都是一家人。”

“安夏,二姑夫护着你,别怕。”

安夏抽抽嘴,他们是哪里看出自己怕的。

不过这位二姑夫一直对自己不错,也是明事理的人,安夏不好拂他的面子,被林爱萍两口子带去林老太那。

“小雪姐姐,表姐会不会有事?”

王雪停住了吃东西,外婆多凶残她们全知道,小时候外婆没少打她们,不光外婆打,小姨也喜欢打她们,她心里有些担心,表姐对自己和芳芳这么好,自己要去帮表姐,就是帮不了,外婆打表姐的时候,自己帮着挡两下也是好的。

“芳芳,你在这,我去看看。”

“不行,小雪姐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王雪没办法,带着十岁的妹妹,拎着安夏买的一兜子零食,两人慢慢蹭到奶奶卧室兼客厅,还没过去就听到奶奶穿透房顶的怒骂声,王雪跟田芳二人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林老太对这两个孩子不太好,两孩子从小害怕惯了,两人站在门外的房间里不敢进去。

林爱玲的儿子赵福泽无聊地坐在门口,她妈让他别进去,一会儿等吃饭有大螃蟹,他吃了一根火腿肠,一块巧克力又喝了一个娃哈哈,无聊地要死,刚才找两个姐姐玩也没找到人,看到他们二人突然出现,立刻扑上去。

“二表姐、三表姐,陪我玩。这是什么?”

赵福泽一下扯开了王雪拎在手中的袋子,一袋子零食立刻印入他眼中,“干脆面!”

他喜笑颜开伸手去掏干脆面,突然胳膊被人拉住。

“这是表姐买给我跟小雪姐姐的,你干嘛!”田芳生气地看着赵福泽。

她讨厌死这个表弟了,每次都欺负自己和小雪姐姐,还给外婆告黑状,让外婆骂自己打自己,偶尔有什么好吃的,他把自己的吃完就来抢自己的,这次安夏表姐说了,吃不完可以带回家,所以很多好吃的东西,田芳都省着,她舍不得吃,想带回去慢慢吃,爸爸妈妈赚钱不容易,家里条件也不太好,所以她很少吃到零食。

赵福泽一把推开田芳,扯开袋子急赤白脸地胡乱掏着,“我要吃干脆面,麦丽素!”

田芳急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是我的,全是安夏姐姐买给我的!”

小姑娘急了,狠狠推了赵福泽一把,小男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这可不得了,小男孩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气得立刻蹬腿大哭起来。

林老太一听外孙哭了,那还了得,外孙就是她的心头肉,这是男娃,是比命根子还宝贵的男娃,她一下子蹿下床,撒着鞋子跑出来,当然站在门口的安夏和林爱萍两口子更近,三人一起出来。

田芳也在哭,赵福泽也再苦,屋里房顶差点被掀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爱玲抱起坐在地上的儿子,结果赵福泽拳打脚踢地推开林爱玲。

“我要吃干脆面,我要吃麦丽素,我要吃!要吃!”

“怎么回事?”林爱英低声问大女儿,“要怎么又让弟弟哭了,你们两是姐姐,哄着点弟弟不知道吗?”

王雪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被自己母亲说,心里委屈地一下掉下眼泪。

“这是安夏姐姐买给我和妹妹的零食,弟弟非要吃,还把妹妹推开,妹妹急了,才推了弟弟一下,他就坐在地上哭起来了。”

“什么好东西,不就是零食吗?你们两个是怎么当姐姐的?儿子别哭,要吃什么跟妈说,妈现在就给你拿。”

“我要吃干脆面,麦丽素,我要这袋零食。”

林老太鼓着眼睛瞪着眼前两个小姑娘,“你们两个咋当姐姐的,我说过多少回男孩不能哭,哭了肚子疼,这么大了还跟弟弟争吃的。”

王雪跟田芳低下头,王雪看看自己妈,田芳看看自己妈,见妈妈都不做声,田芳一下子哭了,“外婆,弟弟吃好东西的时候也不给我们吃,这是表姐买给我和小雪姐姐的。”

“弟弟是小孩子,你是姐姐,你就该让着她,一个女孩子,什么都要吃,又不是男娃,你配吃那么些好东西吗,爱英、爱萍你们两是怎么教孩子的,真是的!”

林老太的话让大女婿二女婿吸了口气,眼中隐隐闪过怒气。

小男孩得意地看着母亲伸手给自己拿零食,冲两个姐姐做着鬼脸,突然林爱玲的手被按住。

第四六六章 就不给

林爱玲看到眼前修长纤细的手,抬起头,对到安夏一双极冷的双眸,按住她的正是安夏的手。

“你干什么?”

安夏一把从林爱玲手里抢过袋子,“这是我买给小雪的芳芳吃的,没您儿子的份。”

“一点零食,你没看我儿子哭了,你快点拿过来。”

“第一,儿子是你的,他不管我叫妈,你有养育他的责任,我没有。第二,一点吃的?那你自己去买啊,身为小姨不说给小雪和芳芳买点吃喝,还理直气壮地抢他们的东西,你儿子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林爱玲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家日子不错,她在医院当护士,丈夫也是铁路员工,家里条件不错,可越有越扣这毛病深刻体现在她身上,别人占她便宜不行,她占别人便宜可以。

“一点破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真没什么了不起,那你自己去买,我还是那句话,这里面的东西是我买给小雪和芳芳的。”

“丫头片子,配吃这些好东西!”林老太喊了一句后,小男孩立刻哭了起来,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哭,外婆什么都依自己。

“快给她,你个小……”

林老太忍了忍,贱人二字才没有脱口而出,她现在对安夏有点忌惮,尤其是刚才她坐在床上骂她的时候,那种凉嗖嗖的眼神,带着一股杀意,让她有些心悸。

“丫头怎么了?这都什么社会,早都男女平等了,配不配吃好东西你说了不算,东西是我买的,钱是我花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只给小雪和芳芳,我要让你看看,只要肯好好读书,丫头一样比小子有出息。”

安夏这番话说的王雪不停落泪,这么多年她在外婆家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丫头片子,一个丫头吃那么好有什么用,早晚是别人家的人,爸爸碍于妈妈面子,让自己忍着,妈妈还跟着外婆一起说自己,她心里一直很委屈。

“安夏姐姐,我一定好好学习,我要上大学。”

“我也要。”田芳也扁着嘴巴,抽泣着说要好好学习。

“好啊,你们一个个地长志气了,合起伙来欺负弟弟算什么本事。”

“奶奶,她们哪里欺负弟弟了,明明是弟弟抢他们的东西,今天我说了,这东西是我买的只给小雪和田芳。小雪,你把东西收好,一会儿跟妹妹分了,小姨你也别瞪着我,你这么有钱怎么不给自己儿子买东西,算计两个孩子的零食,脸皮未免太厚了吧。”

林爱玲一下怒了,蹭地站起来,“大哥,你听听,这就是你姑娘说的话。”

“我说这话怎么了,我爸每次来拎着大鱼大肉,这些东西最后去哪了,奶奶全都给你带走了,你还挑唆我跟我爸的关系,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有能耐别拿,这东西都是孝敬老人的,脸皮厚得没边儿了。”

“哇!”

安夏话音刚落,田芳突然放声大哭,众人低头才发现,赵福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抓着田芳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田芳痛地哇哇大哭,泪珠子连成串地往下掉。

“松口,松口。”林爱萍急了,虽然她也不喜欢母亲这样对自家女儿,可她从小在母亲的淫威下长大,早都生不起反抗的心,此刻见女儿嫩嫩的胳膊被咬了,急得不行。

安夏没想到,赵福泽小小年纪就这么匪,她两手往小男孩颌骨处一掐,小男孩嘴巴不自觉地张大,田芳的胳膊上已经是一排青紫色的牙印,深的地方都破皮了。

田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孩子肉最嫩,这一口咬下去,疼得她只剩下大哭不止。

“芳芳,别哭,姐姐带你去冲一下,人的牙齿有毒,不然一会儿就肿了。”

田新泉抱起田芳就要走,“爱萍,回家。”

“二姑父,先给芳芳在水池下洗洗,人牙齿细菌最多。”

王军怕自家女儿吃亏,也赶忙把大女儿拉到身后。

“妹妹,你的零食,爸爸,这里面有妹妹的一半零食呢。”

王军正不乐意待呢,被女儿小手一拉,也跟着出去。

安夏挑挑眉,“爸,我先走,奶奶已经骂了我一上午了,我看我待在这奶奶也不高兴,万一气得跌过去我可负不起责。”

说完安夏也跟着出去,田新泉已经在水池子上给自家姑娘冲洗过伤口了,可洗过之后越发愤怒,女儿手上那两排压印已经肿起来了,泛着黑紫色。

气得他狠狠瞪了一眼老婆,抱着女儿出去,林爱萍惦记着女儿,低低说了句让人听不清的话也走了,热闹的房子突然冷清下来,只有田芳的哭声仿佛还萦绕在众人耳边儿。

“二姑夫,我这有个消炎止疼的药膏,给芳芳擦一点能好些。”安夏掏出冰清玉肌膏,挖了一小块涂在芳芳伤口上,轻轻按摩直至药膏吸收。

只是刚擦上药膏,田芳毕竟还小,委屈加上疼,还是哭个不停,林爱萍看到女儿白嫩胳膊上的牙印,也心疼地不行,田新泉狠狠瞪了媳妇一眼,当着众人面,他还是顾着媳妇面子。

“芳芳,不哭,你想吃什么,表姐带你去,只要你不哭,吃什么表姐都买给你。”

到底是小孩子,听说吃什么表姐都给买,芳芳突然就不哭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吭吭哧哧道:“我想吃炸鸡。”

“炸鸡?”安夏突然想起来,今年春天武市最繁华的江汉路步行街开了第一家国外连锁炸鸡kfc,三年前帝都开了第一家kfc炸鸡后,短短几年他们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开了分店,武市作为楚省的省会,九省通衢的特大城市,自然也少不了。

“炸鸡多贵,听话,再说江汉路太远了。”

田芳嘟起小嘴,看了眼小雪姐姐,见姐姐轻轻对她摇头,她知道自己不能要这么贵的东西,“安夏姐姐,我、我不吃炸鸡,我不哭了。”

安夏有些心疼田芳的懂事,其实田家主要是被田新泉父亲拖累了,老爷子有高血压,中风了两次,现在已经卧床了,田新泉作为田家的大哥,跟父母一起住,负担着父母的衣食住行,他的工资大部分都花在给父亲看病上了。

“就吃炸鸡,听芳芳的。大姑父,二姑夫今天周末,也没什么事,带孩子一起去步行街转转吧。”

第四六七章 好好学习的重要性

武市三镇,汉口是商业中心,武昌是教育中心,汉阳是工业中心,江汉路就位于汉口最繁华的路段,是武市政府重金打造的地标式建筑,也是商业圈,这里有全武市最大最好的商场,各种门面云集,叫卖声不绝于耳,在九十年代初期,绝对是经济最活跃的地区。

kfc店里人山人海,不过也有许多人只是看看,毕竟在这个时代,吃一顿炸鸡汉堡要花三四十甚至五六十块,这种高消费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

安夏带着王雪和田芳,轮到三人点单,安夏帮他们点了kfc最好吃的几个套餐,王雪是一套香辣鸡腿堡配可乐薯条,田芳是一套老北京鸡肉卷配可乐薯条,两孩子一人一个圣代,两人要了不同的两种口味,商量一会儿互相尝尝。

这些一共是八十七块钱,田新泉立刻从口袋里掏钱,林家大女婿也立刻掏出钱,两人谁都不好意思让安夏付钱,顺便在心里咋舌这么点东西就要八十几块,所以当安夏问他们吃不吃的时候,他们都摇头,安夏自己也不想吃,故而只给王雪和田芳一人买了一份。

而她这样做,看在林家两女婿眼里,自然脑补为安夏其实也没多少钱,他们断然不好意思让安夏再掏钱了。

“二姑夫,说好了我请芳芳和小雪吃好吃的,芳芳不哭了,我就要给她买炸鸡,不能食言,您的钱留着下次给她们买吧。”

安夏不露声色地推开田新泉的胳膊,从包里摸出一张一百块,拿给服务员,收回找来的零钱,熟练地抽了两根吸管,又多要了两包番茄酱,大家伙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吃吧。”

“安夏表姐,你尝尝。”

王雪年纪大,比田芳更懂事,觉得表姐花了这么多钱,买给自己和妹妹吃,她却舍不得给自己买个东西。

安夏摆摆手,“小雪,我今天不想吃这个,你快吃吧,不用客气,我吃点薯条。”

林家大女婿听了这话立刻问道:“安夏,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这也到饭点了,不能饿着。”

“热干面吧。”

最后几个大人都说吃热干面,田新泉让自己媳妇林爱萍出去买了,当然他也是有话问安夏,他们现在除了知道安夏是大舅哥的私生女之外,其他事情一无所知。

“安夏,嗯……你的身世……”

安夏大致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然后说明自己想要一个家,所以来投奔了林荣伟,目前在上高三,打算考大学。

听到安夏要考大学,王雪眼睛闪闪地望着安夏,“安夏表姐,我也要读书,我也要考大学,我要让外婆看看,女孩子不必男孩子查,我一点都不笨,我现在在班里是第三名。”

安夏前世见多太多次林老太斥责自己几个女孩,不论是孙女还是外孙女,只要不是儿子,林老太全都瞧不上,只认准小女儿的儿子,只要是男孩就比她们所有人都有出息,可最后呢,那男孩子从小被惯坏了,初中都没毕业,就在街上当小混混,派出所几进几出。

而王雪跟田芳,一个读了大专,一个读了中专,好歹能自食其力,而这也是因为林老太不住打击两个女孩,林家大女儿跟二女儿都不重视自己孩子的课业,两个孩子的学习多少还是耽误了。

“小雪,芳芳,你看江汉路多繁华,好吃的漂亮衣服和好玩的,全都要花钱买,而只要好好读书,学历越高工资越高,知识就是金钱,这句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我要好好读书,这样我就能天天吃汉堡。”田芳脑海里已经有一个深深的印象,好好读书就能有好多好吃的。

“眼光要放远些,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博士,只要能读就往上读,知识永远是不嫌多的,学历越高,你的眼界就越高,这一刻你会发现,你赚的钱就跟你的学历似的,越来越高,到那个时候想买什么买什么。”

“安夏姐姐,你要考什么大学?”

“武汉大学。”

“哇。”两个小姑娘看向安夏的目光,都带着闪闪金光了,自己这个表姐好厉害啊。

林家大女婿和二女婿对视一眼,他们最清楚武汉大学有多难,虽然不是全国第一的大学,那也是全国前五,考大学就已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武汉大学就是独木桥里面冲在最前面的,这就是难上加难。

“加油,祝你成功。”

田新泉说着鼓励的话,不过安夏看得出他不相信自己能考上武汉大学,这也正常,毕竟考上武汉大学的孩子也算是凤毛菱角了,她也不解释,只是笑笑。

不一会儿,林爱萍的热干面买回来了,四人一人一碗热干面,吃得又饱又舒服,两孩子终于吃到自己想吃的汉堡,两人也十分满足。

吃饱喝足后,安夏就跟大家分开,只说自己还要看书,先走了。

知道孩子要考大学,林家两女婿自然十分支持安夏好好学习,安夏走后,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也各回各家了。

回去的路上,田新泉因为今天的事情,交代了妻子几句,安夏是什么样的孩子,接触后他也看了个大概,大气正直品德端正,而自己丈母娘是什么样,这些年他最清楚,每每丈母娘对自己姑娘说难听话的时候,他作为女婿小辈全都忍了。

可今天姑娘被咬了,他就这么一个姑娘,在家也是宝贝一个,凭什么受这个气,今天他没有发作,是因为姑娘被咬了,他担心姑娘伤口,还有就是媳妇既然跟自己走了,就给媳妇一个面子,不跟小姨子计较,可这是最后一次。

“爱萍,以后咱们就过好自己的日子,逢年过节你妈这里,晚点来吃个饭就早早走,如果你妈再对芳芳说什么不中听的话,那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还有你小妹的儿子,要是再欺负咱家芳芳,我也不忍着。

谁家都一个,难道就她家儿子金贵,我姑娘就是根草。还有,以后多照顾点安夏,是个好孩子。”

林爱萍低着头没做声,她心里一样心疼姑娘,丈夫的话让她一贯的老思想开始松动。

第四六八章 差点被猜到

回去的路上,安夏拐弯去了趟上次的同仁堂大药店,上次卖人参的钱,已经全部给四舅了,这段时间准备收稻谷,等稻谷收完就可以收拾地种西瓜,以后肯定还要用钱,她手里的钱花了不少,就剩下几百块,肯定不够。

卖什么呢?安夏想了想,成药不能卖,珍贵药材里人参最方便,而且值钱体积小,那就再卖一根吧,人参那么多,这次安夏挑了跟五十年的老山参,想多卖点钱,不然老是出入同仁堂,也太打眼。

下午的同仁堂没什么人,老中医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安夏后立刻激动地两眼放光。

“安夏姑娘你来了,今天有什么好东西?”

“还是人参。”

老中医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了个小伙计,让他好好招待安夏,他道了一声歉,立刻给自己的少东家打电话,而同仁堂的最小的少东家听到安夏来了,立刻交待自家掌柜好好招待,他十分钟内就到。

老中医回去后,安夏已经喝着清香的茶水,面前有精致的点心匣子,不过她刚吃饱饭,于是捻了一颗糖渍西梅放在嘴里含着,带着股甜丝丝的味道,再喝茶别有一番风味。

“安夏姑娘,能让我看看你的人参吗?”

“好的。”经过上次交易后,安夏放心许多,从背的军绿色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颗五十年的老山参。

看到又是熟悉的塑料袋,老中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多想大声告诉安夏,人参的每一颗根须都是十分宝贵的,碰掉一根品相就大打折扣,价格就会少很多,人家老山参都是拿红丝绸包好放在匣子里,你用塑料袋装是认真的吗?

他甚至有种错觉,这朴素的塑料袋里,装的真是老山参,别是大萝卜吧,只是当他看到安夏从塑料袋里掏出的人参后,忍不住瞪大眼睛。

这、这体态均匀饱满,色泽金黄、根须发达的人参,竟然比上一次的还要好,还要大,老中医立刻呼吸急促。

“这是五十年的老山参。”

“我能上手看看吗?”

看到安夏点头后,老中医小心翼翼地拿起人参,嗅到浓浓的人参香气,他觉得这一刻自己都神清气爽了,五十年的老山参,品相竟然比很多七八十年的都看着好,从味道上就能感受到强大的药效。

老中医正看着,帘子被推开,一个穿着蓝衬衣黑裤子的年轻人进来,安夏认出他就是上次老中医口中的大掌柜,老中医十分尊敬此人,安夏打量了眼前的年轻男子几年,不知他年纪轻轻有何过人之处。

“安夏姑娘,又见面了。”

“大掌柜,您好,今天我来您这卖一根五十年的老山参,您给出个价吧。”

老中医小心翼翼地把人参递给年轻男子,男子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五十年的极品人参,他垂眸思索起来,上次这个姑娘来卖了根三十年的老山参,他给了不低的价格,三千块,只是看这姑娘今天的穿戴,似乎比上次看着还朴素贫穷,上次给她的钱,她用去哪了?

而且她哪来这么多好东西,她到底还有什么,年轻男子打算这次探探底。

“安夏姑娘,五十年的老山参市场价六千,您这根是顶尖的,八千是公道价。”

八千,符合自己的心理预期,安夏点点头,“可以。”

年轻男子笑笑,“您别急,我给您一万。”

无功不受禄,安夏望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您为何要多给我这两千。”

男子笑笑,轮廓清晰的五官,一双剑眉格外正气,“我知道安夏姑娘是个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多给钱主要是想结个善缘,因为你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好,这些东西在市场上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花钱不一定买得到。其次……我觉得安夏姑娘会给我更大的惊喜。”

安夏笑笑,大方地与年轻男子对视,“你的惊喜是指什么?”

“更好的药材,甚至……成药,还有……”

男子没说出来,安夏微微变脸,还有什么,她第一反应就是秘方,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

她撤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就麻烦大掌柜把账跟我结一下。”

年轻男子点点头,老中医去柜上拿钱,安夏数了数一万块,揣进包里道了声谢谢,立刻离开药店,她感觉到自己背后定是那年轻男子打探的目光。

“少爷,这姑娘手上会有成药?”

年轻男子垂下目光,轻声道:“也许更多。”

“更多?”老中医不太明白,而年轻男子则开始猜测,安夏的来历,自己刚才秘方二字根本没说出来,可她眼神分明划过一丝震动,难道她会有什么秘方?

“安夏。”年轻男子嘴里低低咀嚼着安夏的名字,把全国有名的中医世家全都过了一遍,这么多年从没听过什么安家,此事他暂且放了下来,只等安夏下次再来。

安夏出去后就把一万块转移到自己空间,回到木材厂,今天休息幼儿园门口也没有酸奶卖,她在市场里买了一个烤饼回到家中,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林月娇母女看样子还没回来,她看了会书眼睛发涩,于是躺在床上睡下午觉。

而林家,林荣伟吃了一顿林老太的批斗会,他强忍着不耐熬到吃中饭,结果吃饭的时候,自己母亲又不停说着说那,什么许美凤不回来,是故意给她这个婆婆脸子看,娇娇不回来是心里没她这个奶奶,至于安夏,林老太更是咬牙切齿地骂了三十分钟有余。

一顿饭没吃两口,全听林老太教训人了,林老太一直都有个毛病,喜欢在饭桌上数落人,最后把别人说的一口都吃不下,说恼了撂下筷子,她又喊别人吃饭,今日饭桌上,林老太火力全开对着林荣伟,终于说得林荣伟翻脸丢下筷子。

林老太见儿子不痛快,她心里终于痛快了,又喊林荣伟吃饭,可此刻林荣伟再没一丝胃口,看着自己买的八个螃蟹,母亲只吃了一个,父亲啃了母亲螃蟹上的八个蟹腿,剩下七个一大半装进小妹儿子的肚子里,他心里有些不满。

这么贵的螃蟹,他都没舍得吃!

第四六九章 爸你其实很难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六九章爸你其实很难林荣伟忍不住母亲的唠叨,熬到所有人吃完饭后,立刻告辞,林老太见儿子难得回来一趟,走的这么早,又追着骂了一通。

他心情极差,饿着肚子坐了进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又累又饿地回到家中,打开门看到帘子拉着,他一把扯开帘子,见安夏再睡觉,那股怒意立刻直冲天灵盖。

“你还睡得着,看你今天做的好事!”

安夏被林荣伟的叫声猛地惊醒,迷迷糊糊坐起来,看到林荣伟站在自己床边儿,吓了一跳,立刻清醒。

“爸,你回来了。”

“别叫我爸,你今天惹了祸就跑,我被你奶奶抓着骂了四个小时,我今天带你回去见长辈,你是不是存心的。”

安夏眼神冷了冷,“今天的事情,是谁的错,爸你最清楚。”

“就算你奶奶说话不中听,她是长辈是老人,你一个小辈跟长辈计较什么。”

“我跟长辈计较?是我跟奶奶计较吗?是她故意刁难我,一进门就不认我,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冲我来的事情我都可以忍,可我妈都死了,死了十几年了,凭什么还要被她污蔑,被她骂?

爸,我妈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你为了前途事业抛弃了她,她怀了孩子都不告诉你,安家独自把我养大,难道就是让我来听奶奶骂我妈,污蔑我妈的吗?这样我妈在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

林荣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母亲这次做的确实太过分,他虽然没跟母亲打过招呼,可母亲多少年前就知道此事,此刻突然发难,第一是嫌自己没跟他知会一声就带安夏上门,第二是嫌弃又是个姑娘。

安夏缓了缓,对于林荣伟,她打算捧杀,前世听过一句话,对于不喜欢的人,把他捧成大傻b,他就会自己走上作死的道路,她还需要利用林荣伟,自然不会跟林荣伟对着干。

想到这她放柔了自己的声音,“爸,我知道你难,刚才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实在忍不住了,我自己受多大委屈都行,你不忍心让你母亲受委屈,可你为我想想,我也是为了我的母亲啊。”

安夏哀求的话语,眼中透出无法遮掩的悲痛,让林荣伟心头一软。

“我知道爸你难,从那种地方走出来,能奋斗到今天的位置,你真的不容易,这个家全靠你撑着,你也是两头为难,以后、以后去奶奶家我躲着些奶奶,奶奶说我啥,我都不吭声,您看行吗?”

林荣伟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的脾气随了谁,犟起来的时候牛都拉不回,现在怎么这么懂事。”

“爸你是最不容易的人,我不该给你添乱。只是奶奶明知道你的辛苦,一个月都去不了一趟,为啥不能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餐饭,你是奶奶唯一的儿子,刚才我真觉得,奶奶怎么一点都不体谅体谅你。”

“住嘴,谁准你说长辈。”

林荣伟眼中透出不耐,语气变得焦躁,安夏从这里发现,他们母子的关系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牢靠,她记起前世林荣伟年纪大了之后得了三高,老太太来儿子家小住的时候,吃水煮蛋不吃蛋黄,因为老太太也胆固醇高,于是老太太就把蛋黄给了儿子,还跟儿子说蛋黄有营养。

她记得林荣伟当时就急了,把蛋黄一下夹出来丢到桌子上,冲林老太嚷嚷自己也有三高,还说林老太怎么这么自私,两人差点急眼,最后还是她又煮了两个白水蛋了事。

这两个极度自私的人,目前是没有利益冲突,还能上演母慈子孝的画面,如果有冲突了呢,只会一个比一个自私。

“爸,你中午吃好了吗?”

林荣伟揉揉紧皱的眉间,“吃什么吃,你奶奶尽在桌子上骂人了。”

“爸,你等会儿,我给您煮碗面条,再炒个浇头。”

林荣伟当即觉得口腔里分泌口水,“好,你快点,这一说我真有点饿了。”

“哎。”

安夏立刻去火房,先引着火,开始炒菜,屋里没剩什么菜,她用两个鸡蛋炒了一份西红柿鸡蛋青椒,有了青椒更体味下饭,她把番茄汁收得黏黏糊糊,然后把烧好的浇头往煮好的挂面上一浇,又从冰箱里拿出菜场买的大头菜,切了细细一筷子咸菜丝,用香油提了味后放在盘子里,给林荣伟端了过去。

“爸,快吃吧,我给您倒杯水。”

林荣伟为了早点去自家,早上就啃了一个馒头,中午就吃了两筷子凉菜,到了现在早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闻到面香味,端起盘子大口吃了起来,安夏又剥了几头大蒜瓣,林荣伟觉得这一餐是这段时间自己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吃饱后,心情好精神也放松了,林荣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下午七点半,许美凤带着姑娘林凤娇回家,看到丈夫许美凤一言不发,直接钻进火房烧水洗澡。

看到许美凤,林荣伟上午的气又起来了,撵到火房跟许美凤呛呛起来。

“你早上什么意思?中秋节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你故意不去,给我妈甩脸子呢吧。”

屋里林月娇恨恨看着安夏,炫耀道:“今天我在外婆家吃了红烧肘子,清蒸桂鱼,酱板鸭还有黄豆猪蹄,你在奶奶家吃了什么好吃的。”

“没吃,走了。”

林月娇听到这话,八卦之心立刻被挑起来,她就知道奶奶一定不会喜欢安夏,不过那个老妖婆也不喜欢自己,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就让安夏尝尝奶奶的厉害。

“我奶奶肯定不喜欢你。”

安夏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何止不喜欢,一进门就是不认我,还差点打起来,不过我失手给了老太太一耳光,给老太太彻底惹毛了。”

林月娇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滞,呆愣在原地,三秒后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问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奶奶一耳光?”

“林月娇,你那么讨厌我,怎么今天是要跟我聊天当知心姐妹吗?”

“我才懒得管你!”

“那最好,安心看电视吧,反正老太太不光说了我,一样说了婶婶和你。”

安夏不做声了,林月娇心里跟猫爪似的。

第四七零章 心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七零章心死果然不一会儿,许美凤就端着一盘切好的梨子来到客厅,“安夏,吃点水果,今天去看你奶奶,受委屈了吧。”

“我一个小辈,长辈给脸色看也正常,不过我发现奶奶不喜欢女孩子,见我是女孩子,十分嫌弃,还说妹妹……”

安夏突然住了嘴,露出笑脸,“婶婶,我看完新闻就学习,您不用管我。”

“那个死老太婆又说了娇娇什么坏话?”

许美凤脸色布满怒容,对上安夏惊诧的目光,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讪讪道:“夏夏,今日去你也能感觉到,你奶奶是个重男轻女的传统老人,你妹妹没少受委屈。”

安夏点点头,“婶婶,你说的没错,她不肯认我,还嫌我不是儿子,还说您……”

安夏又住了嘴,“婶婶,我不是要挑拨你们关系,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别问我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全说出来了。”

呵,还是个孩子!许美凤心里轻视不已,可面上则是越发温柔地笑意,“夏夏,你跟我说说行吗,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咱们才是一家人。”

安夏望着许美凤,似乎是在判断她的话是否可靠,“婶婶,你也不能找爸爸扯皮,爸爸不容易,他一个人赚钱养活咱们一大家子人,回家还要受气,我现在才觉得爸爸太伟大了。”

哼!许美凤心头有些不满,如果没有自己,林荣伟还在山坡村那个穷山沟沟里修地球呢,什么叫伟大,自己把顶职的指标让给他,自己拼命占尽娘家便宜,自己忙里忙外,操持家务带孩子还要照顾他一家老小,他只上个班,到头来就成了他辛苦他不容易,他伟大!

许美凤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这些年当家庭妇女,比那些上班的妇女忙不说,还没人家看着光鲜亮丽,人家说话多硬气,因为人家赚钱,家里活还能指使丈夫干。

可自己呢,辛辛苦苦事情不少做,娘家钱也没少贴,结果外人看起来,是林荣伟养活了这个家,是林荣伟辛苦劳累,跟自己和娘家都没有关系。

“安夏,你觉得你爸爸真的很辛苦吗?”

安夏发现许美凤神情中一瞬间的恍惚,看来她心里已经不舒服了,只是这个时代不像未来,女性觉醒,很多事情男人没办法在占便宜,可这个时候,男人就是最大的得利者。

“婶婶,爸爸每天早出晚归地上班,在单位还要看人脸色,压力多大,他很辛苦啊。”

许美凤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算了,不说他了,你跟我说说今天回去你奶奶都说了什么。”

“奶奶不喜欢我,还说怎么又是丫头片子,她只想要孙子,然后问到你和妹妹,说你是故意给她脸色看,不回去看她,还说妹妹也被你教坏了,没有一点孝心,全都不是好东西。还……嗯,婶婶,我觉得你还是别听了,都不是什么好话。”

许美凤脸色铁青,她不在那个死老太婆就这样数落自己,还当着孩子的面,有没有把自己当人看。

“婶婶,你别跟爸爸生气,你要是跟他生气,他就知道是我说的了,奶奶太厉害了,我也怕她,还有小姑也不好惹。”

“哼!她们母女四人就没一个奖励的,行了你看电视吧,我不说你放心。”

可许美凤这口气哪里压的下去,前有安夏用林荣伟辛苦养家刺激她,后有林老太的额度咒骂,她回到卧室叫醒林荣伟就问了起来。

林荣伟今日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早上的事情还没跟许美凤算账,回去后因为许美凤母亲也数落了他好大一通,在林老太的挑唆下,他立刻职责许美凤不孝顺,瞧不起自家,给自家老人脸子看。

这话一出,许美凤哪里还忍得住,两人当场从冷战爆发成热战,林荣伟又是大男子主义,今天被母亲说了一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上门女婿,许家受气小媳妇,直接动手甩了许美凤一耳光。

结婚这么多年,许美凤还从没被林荣伟碰过一个指头,打完后林荣伟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动手了,当时就觉得火一下冲到脑子里,手不知不觉地抬了起来,他都没想到,自己会打许美凤。

“美凤?”

林荣伟不安地叫了声,许美凤一言不发红着眼睛的样子,让他心惊肉跳。

许美凤露出恶狠狠的惨笑,“林荣伟,你长本事了,我许美凤瞎了眼,居然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需要我和我娘家的时候,就对我百般千般好,现在我家帮不上你了,我老了,你就开始动手打我了。”

许美凤说着,眼泪一串串掉下来,当初母亲就不同意林荣伟,说他家条件差,婆婆不是个好想与的,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可她一个都没看上,就看中林荣伟这张脸。

今天回去母亲知道她跟林荣伟为了点过节礼闹别扭,还忍不住说他,当初那几个找谁都比找林荣伟强,一个现在自己当老板,有铺面,一个已经提起来,在木材厂大小是个科级干部,还有一个是电力局的好单位,效益福利更是让人羡慕,最关键的是这三家家中老人都特别好,帮儿媳妇带孩子,做家务,哪像林荣伟和他们家,全是大爷一般。

许美凤委屈,可她不能回去,今天跟林荣伟闹了一场,母亲还担心半天,这是她挑的男人,她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美凤,我不是故意的,美凤!我、我刚才脑子一热,我都不知道我干了啥?要不你打我!”

林荣伟抓着许美凤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去,这一刻许美凤的目光终于从炙热慢慢转为冰冷。

她累了,多年的爱,她以为可以支撑她和林荣伟走一生,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自己单方面的付出,什么时候都得不到林荣伟的回报,她也是人,她也累。

许美凤从林荣伟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擦干脸上的泪,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当初她第一眼就看中,就陷入爱中不能自拔的男人,什么时候自己跟他变成了这样。

她不发一言拉开门走了,林荣伟居然没有追出去。

第四七一章 种种变化

那一晚,许美凤沿着木材厂的路走到后山,坐在后山吹了半宿的冷风,脑子乱糟糟的,想了很多,赌气想离婚,但生活的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

她本以为自己跑出去,林荣伟会追来,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让她再一次失望,彻底地失望。

许美凤使劲扯着路边儿的小草,如果说以前爱有多深,现在失望就有多大,恨意也开始萌发,委屈仿佛无边无尽的海水将她浸泡吞噬,她哭到最后,都流不出眼泪,是能无声地撇着嘴,维持着哭得表情和情绪,眼泪却再也流不出来。

恨意也一点点变大,“林荣伟,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掏心掏肺,甚至将你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这么多年我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总是想法设法给你最好的,把我的一颗真心给你,你居然打我,呜呜呜。”

摸着脸颊,许美凤似乎还感觉到拿一巴掌带来的疼痛和炙热,“林荣伟,我以后不爱你了,这全是你自找的,是你伤透了我的心。”

许美凤擦干脸上的泪痕,一个人回到家里,在火房洗了脸,回到卧室,看着已经熟睡的林荣伟,她突然觉得前二十年自己真可笑。

自己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耗费了二十年的青春和心血,甚至还为了自己跟他的未来不被人打扰,杀了一个人,背负了巨大的精神负担。

许美凤冷着脸,推开林月娇的门,躺在了女儿床边儿。

一大早,林荣伟看到许美凤,想跟媳妇说两句话,可媳妇冰冷的眼神,和根本不搭理他的态度,让他心里有一股羞辱感,想起昨天的事,自己是不对,可也是她错在先,怎么就这么不息不扰。

林荣伟冷着脸,也不搭理许美凤了,自己出去过早上班。

许美凤伺候林月娇洗脸梳头后,掏出五块钱,“娇娇,妈妈今天中午不在家,你去你二姨家吃饭,这个钱你买早饭,晚饭你二姨会给你送的,好好学习。”

“妈,你跟我爸?”

林月娇虽然跋扈,可她最心疼母亲,昨天父母吵起来的动静她都听到了,刚才看到爸妈两人之间冷冰冰的,她有些害怕。

“没事,我跟你爸过两天就好了,你别担心,快去上学吧。”

林月娇走了,许美凤看了安夏一眼,一分钱都没给,早饭也不做,安夏微微一笑走了。

许美凤变了,她很高兴许美凤变了,其实许美凤给自己钱她也不会要的,她不会要杀害自己母亲的人的钱,许美凤跟林荣伟的爱情,彻底碎了。

将孩子拜托给二姐后,许美凤就跑出去找工作,其实她在单位找个活干也很容易,只要让二姐夫给实业公司主任打个招呼,安排个临时工岗位那都不叫事,可她不想让她们帮忙,他怕母亲和二姐知道她找活干猜测自己跟林荣伟之间出什么事,好在木材厂周围都是小工厂和其它国企单位。

许美凤在机械厂找到一份工作,厨房帮厨,干些脏活累活,包两餐饭一个月一百五十块,许美凤咬咬牙答应了。

累点就累点,她再也不用找林荣伟要钱了,而她再也不会管林荣伟的生活。

当天许美凤就开始上班,炒菜专门有大师傅,她就是跟其他帮厨的妇女一样,来货了就抬米抬面帮着卸货,洗菜切菜蒸米饭,然后工人吃完饭后,就是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碗,包括晚上下班后整个食堂的卫生。

食堂一共五个人,机械厂不大只有两百来个员工,不过对于他们五个人来说,两百多人也够他们忙得马不停蹄。

干了一天,许美凤差点走不回去,只觉得腿跟灌了铅似的拖不动,还涨涨地疼,两个胳膊更是因为打了一天的饭,抬都抬不起来。

而这一天,林荣伟中午回家后,发现许美凤不在家,跑到丈母娘家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心里着急还什么都不敢说。

中午放学后,安夏直接在学校门口的小面馆里吃了碗牛肉面,许美凤又不回来,她可不会傻乎乎地回去给林荣伟做饭,晚上依旧如此,她看到林月娇吃着许美丽送来的饭菜,以及二人挑衅眼神。

安夏跟没看见似的,无所谓地去学校食堂买了一份米饭半份鱼香肉丝,只花了一块五毛钱,还有一碗免费的汤,吃饱喝足她干脆坐在班里自习。

林荣伟下午下班回家后,发现家里又是一个人没有,气得他火冒三丈,许美凤这是跟他玩失踪了,他又去丈母娘家找了一圈,依旧没人。

而因为得知女婿昨天跟女儿吵架,许老太连晚饭都没留,冷冰冰的样子林荣伟也待不下去,立刻走了。

他本想着,等安夏回来让安夏做点吃的,谁知左等右等,天都黑了,安夏没回来,许美凤到时回来了。

“你去哪了?出去也不说一声,我连饭都没吃。”

以前听到这话,许美凤也许会立刻内疚心疼,那时候她爱着林荣伟,怎么忍心他饿肚子。

可现在,爱没了,再听到这种话,许美凤只觉得格外刺耳,自己干了一天活,他第一句话不知道关心自己,居然指责自己让他饿肚子。

许美凤露出嘲讽笑容,可眼中满是心痛,她为自己心痛,当初的自己怎么这么傻,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人,丝毫不心疼自己,只会为自己考虑自私自利的男人。

“我找了份工作,以后我也要上班赚钱,以后我绝不让你养,至于你我也不伺候,你饿了渴了自己想办法,咱们各过各的。”

“许美凤,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昨天是我不对,可你怎么不想想,是你不对在先,中秋节多重要的节日,你平日里也不去看我妈,昨天突然甩脸子,我心里不痛快很正常。

是,我是不对,我不该打你,可我不是已经跟你道歉了吗?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各过各的,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这些年你一直不上班,都是我赚钱养你,我也很累,上班压力很大,你也体谅体谅我,不要闹了行不行,我错了行不行,后天中秋咱们去你妈家吃饭,好不好。”

林荣伟声音里带着不耐。

第四七二章 单身汉的日子

“林荣伟,你错了吗?我怎么从你的话里,没听出一点认错的态度。你压力大,你就上个班,还有我二姨夫给你怼腰,谁会为难你。

你说我靠你养着,我在家是什么都不干吗?家务活全是我的,孩子也是我带,你家里大事小情,你爹妈看病也都是我带着跑上跑下,还要忍受你妈的挑剔和刻薄,你说你忙,难道我每天就闲着了吗?

这些年我是没赚钱,可我娘家里外里贴了多少,娇娇打小喝牛奶的钱全是我爸妈出的,娇娇从小到大的衣服全是我二姐买的,我妈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让我带回家,家里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更是我妈偷偷拿钱贴补我们。”

“许美凤,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家里为什么没钱你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花钱大手大脚,天天不是扯布做衣服,就是买围巾买皮鞋,谁家媳妇像你这样过日子,咱们家这么些年存下什么钱了,你看看别人家媳妇,人家谁不是跟你一样,在家做家务带孩子,怎么就你想法这么多,人家那日子过得多红火,你看咱们家,想买点什么都困难。”

“我花钱大手大脚?林荣伟,当年你大妹妹读中专,谁给拿的钱,是我,她在学校用的毛毯脸盆都是我买的,休息日她回家不方便,就来咱们家住着,那次我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临走还让她带一罐子咸肉回去。

你二妹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因为你非要在我经期跟我在一起,害我得了败血症,我不是职工住院只能自费,最后全是我妈给的钱,我妈在那照顾我,医生说要输血,你跟我都是b型血,你都不肯给我输血,我住院那么久你妈都不来看一眼,听说你要给我输血,专门跑到我病床前闹一趟,给我妈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

后来我好了,你二妹结婚,你妈非让我们给陪嫁一个缝纫机,我刚出院,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你妈不依不饶就要我买个行缝纫机,最后硬是逼得我去娘家借钱给你二妹买陪嫁。

你三妹上卫校,学费又是我出的,你爸妈回老家、生病住院哪次不是找我们伸手要钱,还不谈逢年过节你每次回你妈家又是买东西又是给钱,你一个月才几个钱,你以为你的工资可以管这么多事情!我花的都是我娘家的钱!”

“好,行,我林荣伟有今天,全是你沾你们许家的光,你满意了。”林荣伟的火气也上来了。

许美凤看着眼前的丈夫,突然觉得十分陌生,要不是为了姑娘,她真跟这种人过不下去了,“行了,以前都是我自己贱,愿意做这些,怪不上你。

但是现在我不靠你养,我不吃你一颗米,我也不会再给你洗衣服做饭,两个孩子是你的,你自己养着,就这样凑活过,你要不乐意,那就……离婚。”

许美凤咬咬牙,说出离婚二字,摔门去了火房,烧水洗漱,她真的好累。

“这日子还过不过!”

许美凤走后,林荣伟压抑着的嘶吼声从齿缝中挤出。

“你不是不上晚自习的吗?”

放学后林月娇对安夏低声嘲讽,“是不是觉得快考试了,马上就要原形毕露了。”

“林月娇,你还没死心那,我的成绩好不好,不需要证明给你看,我只是不想回去,吵。”

说完后,安夏加快步伐越过林月娇离开,留下林月娇一个人莫名其妙,不明白安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回到家中,虽然没听到任何争吵声,可明显不对的气氛,安夏还是立刻察觉到了。

“娇娇,过来洗。”

许美凤伺候完自己姑娘后,陪着林月娇一起进了姑娘房间。

“妈,你不去休息?”

“娇娇,妈从现在起跟你睡。”

“妈,你还跟爸吵架呢?妈你别这样?”林月娇有些慌了,父母吵架从没有这么久过。

“不是,妈在外面找了份工作,挺辛苦的,你爸睡觉打呼噜太吵了,以前妈不上班,下午可以补觉,现在忙起来,睡不好人受不住。”

“妈,你干嘛要这么辛苦,找二姨夫帮个忙,在矿里安排个工作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外面找。”

“不能老麻烦你二姨夫,再说你爸被你二姨夫照顾,全厂都盯着呢,我再去找你二姨夫,这样不好,妈在附近找了个活,包中晚餐,一个月也有一百五十块,还不错。”

“可是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以前爸一个人上班,咱们家日子也过得不错啊?”

林月娇还是不明白,为何母亲要出去工作。

“妈想多给我的娇娇存些嫁妆钱。”

“妈,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嫁给陆柏川,到时候带你住大房子,给你买新衣裳,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哎,我家娇娇有志气。”许美凤只觉得眼窝潮乎乎的,立刻低下头。

林月娇作着作业,许美凤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安夏烧了热水自己洗完之后,喊林荣伟洗漱,从此以后,林荣伟过上了有媳妇跟没媳妇一般的生活。

首先一日三餐没了,他早上在外面吃,中午晚上在食堂吃,衣服袜子没人洗,床单被子没人整理,甚至就连他住的卧室,地脏了柜子落了一层灰都没人擦。

家里有什么开销,就是许美凤让林月娇告诉林荣伟,比如交水电费,买蜂窝煤等等,包括林月娇的一日三餐,在许美丽家吃饭到底不是长久事,林月娇只知道妈妈中午晚上不能回来了,天天去二姨家不好意思,也找林荣伟要钱在食堂吃饭。

林荣伟一个月工资两百多块,本来养活一家四口也够了,可现在餐餐吃食堂,林月娇也在外面吃三餐,再加上水电费买蜂窝煤,以及随礼这样杂七杂八的事情,两百多块竟然显得捉襟见肘。

林月娇一周上课六天,三餐吃下来四块是要的,一周就要二十五块,林荣伟给了林月娇,就必须给安夏,两人一周五十,这一个月就两百了,还有他自己吃饭抽烟,钱立刻不够用了。

离发工资还有二十天,林荣伟瞅着手里的五十块钱,叹气发愁。

第四七三章 私房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七三章私房钱钱不够,他只能拿自己存下的私房钱贴补,但他的私房钱也没有多少,不过五百块钱,上次还给了自己老娘两百,此刻就三百了,而十天,最少还要贴一百,三百块钱最多贴三个月,后面又没钱了。

晚上林月娇回来要资料费的时候,林荣伟彻底急眼了,走去林月娇房中,把许美凤拽了出来。

“美凤,我错了,咱们不闹了行吗?”

“林荣伟,我没跟你闹,我很累,现在要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许美凤连着干了十多天,累得胳膊肿了,腿也肿,小腿上的血管全都爆出来,仿佛一个个青色的蚯蚓,狰狞盘桓着吓人。

“美凤,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以后过节,咱们两家买一模一样的东西,行不行。”

林荣伟到现在还认为,许美凤跟他生气,是因为上次中秋节送节的事情,许美凤跟他争吵,也是因为钱,他这些日子发现,自己就算管着钱,这日子也过不下去,还不如跟以前一样,把钱交给老婆,有事找老婆要舒服。

“林荣伟,不是过节送礼的问题,以后过节我用自己的钱给我妈买礼物,你的工资养活我和我娘家一分钱都不花。”

林荣伟有些烦躁,尤其是听到许美凤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心里特别不舒服,“美凤,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是不是我给你跪下,你才不闹了。

孩子马上就高考了,我工作这么忙,天天吃食堂,你难道就不心疼我吗?”

许美凤听到最后一句话,心角抽了一下,她心疼,但她心疼的是她自己,原来林荣伟竟是这么自私的人,自己从前怎么没有发现。

“美凤,你别去上班了,把工作辞了吧,我养你,你在家带孩子做家务就行,我的工资也都交给你,咱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这些日子我跟孩子天天吃食堂,孩子还在长身体,光吃食堂怎么行,你就是不心疼我,难道不心疼娇娇吗?她每天回来都跟我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想吃你做的饭。”

看到许美凤犹豫的眼神,林荣伟一把攥住许美凤的手,“美凤,我真的错了,我知道是我平日对你关心太少了,我每次只考虑自己和我家,忽视了你在我身后默默的付出,这些日子我自己生活,我才知道……你在家里的重要性。

美凤,咱们不闹了行不行,咱们跟以前一样过日子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说着林荣伟双膝一软,为了能恢复以前的生活,他豁出去不要脸了,反正在自己卧室里,谁也看不到。

许美凤被林荣伟这番话说的泪水涟涟,“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我知道了,是我不够关心你,是我总考虑自家忽略了你,美凤,我给你道歉行吗?还有,我不该打你,你打回来,我绝不还手。”

林荣伟抓起许美凤的手,往自己脸上身上抽,许美凤抽出手捂住脸,跌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你太坏了,林荣伟,你每次都欺负我,每次都要我原谅你,我也是人,我也会累,我的心被你伤了一次又一次,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我知道,凤儿,我知道错了。”

林荣伟也动了情,红了眼眶,许美凤哭了一场后,当晚又回到自己卧室睡觉。

安夏虽然有些惊诧,可她也知道,许美凤对林荣伟感情很深,否则也不会为林荣伟牺牲这么多,想要分开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不过这次许美凤的自我意识已经觉醒,她不甘于再牺牲自己,成全林荣伟成全林家,以后有的是机会。

第二天一早,林荣伟把手里仅剩的五十块给许美凤,有些难为情道:“这个月工资就剩这些了,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这几日开销太大了,以前我都错怪你了,我以为自己的工资可以过不错的日子,现在看来要是这样话,根本不够,这个月咱们紧着点过,马上月底就开工资。”

有林荣伟这句话,许美凤委屈道:“每个月都有不少固定开支,为了家里日子能过得下去还过得好,月底钱不够的时候,我都是偷偷回家找我爸妈要的,这些年我爸妈贴了我不少钱,所以过节你还舍不得给他们两老送东西,我才觉得心寒。”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林荣伟忙不迭的道歉,看着桌子上的小菜包子稀饭,他舒了口气,以前的日子终于回来了。

吃了饭众人上班上学的都走了后,许美凤去工厂辞工,工厂领导虽然不高兴,可最后也把她干的这段时间的工资发给她了,七十多块钱,剩下的日子钱也够了。

许美凤既然开始做饭了,安夏又不上晚自习了,下午回去后,看到家里有五花肉,她知道林荣伟没钱了,给许美凤的五十块,早上给了林月娇和自己买资料的钱后,没剩下多少,怎么还有钱买五花肉,难道林荣伟把自己的私房钱给许美凤了。

“婶婶,家里不是没钱了吗?爸还让我节约,难道他……”

“我干了十几天的活,单位领导给我结了工钱,买点肉给你们补补,这些日子吃食堂没油水,对了你说什么难道?”

许美凤低头择菜,随意答道。

安夏愣了下,“不是爸……哦,没什么。”

许美凤突然觉得不对,安夏说话从来不吞吞吐吐,一但吞吞吐吐,那就是有事。

“夏夏,到底有什么事?你这孩子,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我以为爸又给你钱了。”说完此话安夏立刻低头,避开许美凤目光,装出一副心虚模样。

“你爸哪来的钱,他的工资月底不到全都花完了,所以你们一定要节约,咱们家人多,开销大。”

“可我那天给我爸洗裤子,还从里面掏出三百块。”

看到许美凤变了脸,安夏立刻捂住嘴道:“婶婶,我是不是偶说错话了,你千万别生气,爸怎么可能存私房钱。”

见许美凤目光陡然像淬了毒似的狠毒,安夏满意地走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点实话。

第四七四章 稀饭吃到吐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七四章稀饭吃到吐安夏走后,许美凤疯狂地把手里一把红薯藤撕扯成碎片,她以为林荣伟真的知道错了,真心知道自己的难处,开始学会体谅自己,她本来已经原谅他,打算好好过日子了。

可他居然骗自己,跟自己说没钱,自己傻乎乎地拿着辛苦赚来的工钱贴补他,许美凤脸色变了又变,她突然发出怪兽一般呵呵的笑声,原来林荣伟一直都当她傻子。

许美凤盯着案板上的肉许久,然后出了门。

下午下班后,林荣伟哼着小曲回来了,他算准了媳妇今日做好吃的,毕竟他都暗示成那样了,媳妇说要给孩子们补一补,不知道吃什么好菜,怀着激动地心情,他推开火房的门,“媳妇,我回来了。”

在案板上切大头菜的许美凤身体僵了僵,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切菜,当林荣伟看到桌子上三碗白米稀饭,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三碗白米稀饭,别说荤菜,连个菜都没有?

不可能,媳妇一定放在锅里没拿出来,说完林荣伟上前搂住许美凤的腰,“媳妇,今晚做什么好吃的?”

“我也想,不过给完孩子买资料的钱,就剩下十几块了,还有十来天要过,我算了算买了块咸菜,家里米油还够,以后咱们就吃稀饭咸菜,熬过这十天,你就发工资了,到时候我一定做顿好吃的。”

听了这话,林荣伟的手突然松开,“吃咸菜?你没有回娘家?”

听到这话,许美凤恨不得将手里的菜刀狠狠剁在林荣伟头上,“我去了,我妈不给钱,说中秋你都不去看他,还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没钱贴我,我妈还在生气,等过段日子发了工资,买点东西咱两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赔个不是。”

林荣伟眼神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赔不是,自己妈那边儿许美凤也没去,她怎么不想着给自己妈赔不是。

他以为自己许美凤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所以恨意全都显示在脸上,可他却没想到,明晃晃的菜刀照出他这张扭曲的脸。

许美凤握着刀把的手指头都变成苍白色,才忍住拿刀砍人的冲动。

“荣伟,最近你有找同事借钱吗?或者收了什么公款?”

林荣伟楞了一下,“没有啊,我不喜欢借钱,收公款这种事也轮不到我。”

“哦,那就奇怪了,我今天收拾衣服的时候,从你的呢子大衣内侧口袋里摸出三百块钱,本来我想用这钱给孩子买点肉,但是又怕不能用,所以先问问你。”

看着许美凤手上三张百元大钞,林荣伟只觉得心绞痛都要犯了,心疼的要死,这可是仅存的三百块钱了,他打算过年的时候给老娘的,之前被安夏洗裤子的时候摸出来过,然后他专门找了个隐蔽位置藏起来,却没想到许美凤找得到。

“你、你怎么想起来收拾衣服了?”

“马上该入冬了,呢子大衣也该收拾一下,你还没告诉我,这钱是哪来的?”许美凤笑靥如花地望着林荣伟。

“啊,这、这是我存的,打算在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买礼物。”

“荣伟,谢谢你,礼物就算了,家里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这钱就贴补家用吧,等以后条件好了,你在给我买,那我拿着用了,行吗?”

林荣伟还能说不行吗?只能点头同意,然后许美凤就喊安夏吃饭,她自己端着保温桶去学校给林月娇送饭去了。

许美凤一走,林荣伟就恶狠狠地吼道:“是不是你告诉婶婶,我有三百块钱的?”

“爸,你说什么三百块钱?”

“就是上次你给我洗衣服,掏口袋找出来的三百块钱。”

“那钱我不是给您了吗?”

看安夏一脸茫然的样子,林荣伟怒意渐渐退散,“不是你说的?”

“说什么啊?爸?三百块钱怎么了,不见了吗?”

见安夏真不知道,林荣伟郁闷地低下头,“没事了,吃饭吧。”

就着滴了香油的咸菜,安夏喝了一碗稀饭,反正放学回来的时候她喝了一瓶酸奶,空间里也有不少吃的,饿的时候她就偷摸拿出来吃,所以吃点稀饭不觉得有什么。

而许美凤拿着保温桶转身去了自己妈家,那保温桶其实是空的,五花肉她送到娘家,让自己妈做了红烧肉,然后她装了半桶米饭,半桶红烧肉去了学校。

丢了钱的林荣伟心情沮丧,本以为丢了钱能吃点好吃的,谁知连着三天吃稀饭,而且是早中晚三顿都是稀饭,唯一变化的是咸菜,吃完了大头菜,改吃萝卜条了。

吃的林荣伟心里发慌,嘴上长泡,跟媳妇一提,许美凤就说再坚持两天,还说孩子们都能吃,你怎么吃不得。

林荣伟真的吃不下了,现在一看到稀饭胃里就反酸水,因为钱都交上去了,就连去食堂吃饭都没钱,看着眼前的榨菜,他就觉得胃开始翻滚着抗议。

“媳妇,能不能炒个菜,哪怕是个素菜都行,几天不吃菜,我都便秘了。”

“行了,坚持坚持吧,还有五天就开工资了,到时候给你炒一大盘素菜吃行不行。”

安夏看出来了,许美凤是发狠了,就是不炒菜,倒霉的只有自己跟林荣伟,至于林月娇的晚饭,她看着那个拎在许美凤手里都打晃的保温桶,看样子里面是空的,搞不好许美凤去她娘家装好吃的饭菜给林月娇,顺便自己吃了再回来。

不得不说,安夏全都猜中了,不过她也无所谓,吃的不好她就在外面买点好吃的打牙祭,稀饭就当是养生粥了,再说空间的山洞里还有好些能吃的补品,比如大枣、桂圆干、乌梅干等等,她觉得许美凤折磨林荣伟的方法不错,十分不错。

周末,安夏回了山坡村,四舅的稻谷已经收完了,昨天程大哥打来电话,说要开始种西瓜了,她要回去看看。

回到山坡村,安夏觉得格外亲切,就连吊丧着脸的前村长媳妇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她在小卖部买了点蛋糕,今天因为回来的匆忙,没有在外面买东西。

安家业屋里大门紧锁,来到田头,安夏看到一派不一样的景象。

第四七五章 紧急电话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七五章紧急电话只见田头的土地已经被分成一垄垄整齐划一,土地细腻地看不到一点结块,土壤也很湿润,可见四舅一遍遍浇了水,而且土壤被碾得很细。

“四舅,凯凯!”

正在田头清理草根的安定凯看到安夏,立刻飞奔而来,急得安家业子在后面不停喊,“地,别踩坏了地。”

安夏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四舅已经很快进入种西瓜的角色了。

“表姐,过两日搭好大棚,就要移栽西瓜苗了,而且农科院还答应派两个技术员现场指导,这次我一定要种出最好的无籽瓜,不能辜负姚院士对我的期望。”

“姚院士对你的期望?”

安定凯羞涩地笑了笑,“姚院士夸我有悟性,表姐我现在好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要是我当初能认真读书,再考上个农业大学就好了。”

“你现在努力也来得及,今年冬天我就等着吃你种的无籽瓜了。”

“表姐,我现在才知道,读书多重要,表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在你的指导下好好努力。”

安夏听着表弟对自己吹了一波彩虹屁,最后越说越夸张,实在听不下去了,尤其是后面上来的安家业,听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儿子对安夏如此崇拜,简直跟洗脑了一般,不过听着真高兴。

“你安夏姐姐最厉害,以后要乖乖听她的话,当年你要是肯听话好好读书,现在不也能考个农业大学了,后悔了吧。”

“后悔,特别后悔,表姐,我每次想起自己不读书,就恨不得抽自己,要不你替我抽吧。”

安夏抽了抽嘴,“安定凯,清醒点,别吹我了,四舅我先去看外婆,一会儿在家等你们。”

“我跟你一起去。”

安家业跟安夏一起去安家庆家,李菊花在家,屋里刚卖了稻谷,手里有钱,李菊花买了两条鱼打算做点好吃的,这些日子老太婆总喊着吃肉,没想到安夏来了。

“夏夏来了,今天在我这吃饭,中午炖鱼吃,你看我刚买的两条大白脸,老四,凯凯,都别走,一会儿全在家里吃。”

“不用了,二嫂,我家有粮食。”安家业知道自己二哥跟二嫂最抠门,留自己吃饭不过是说说。

这话说的李菊花脸一下红了,“家业,你说啥呢,二嫂还能让你吃不饱,不行今你们谁都不许走,一定要在家里吃饭,夏夏你别走,在家里吃点,上次你给我带的雪花膏可好用了,这些日子下地脸上晒得疼,晚上擦了雪花膏之后,早上起来润润的,一点都不干。”

安夏打量着李菊花,今天留四舅一家跟自己吃饭,三个人那得吃多少粮食,她不心疼?算了算了,还是拒绝吧。

“二舅妈,不麻烦了,我们三个人回去烧饭,我就在四舅家吃,一会儿还要去程爷爷家,可能程爷爷也要留饭的,你们吃不用管我。”

李菊花脸上越发臊得慌,“不行,今必须留家里吃饭,我一会儿多炒几个菜,不能走。”

“外婆,你身体还好吧,我买了点槽子糕,还有豆奶粉,饿了你就泡着吃。”

杨金英冷冷看了眼安夏,“不用假好心。”

“妈,你说啥呢?孩子来看你,特意买了你爱吃的东西,招你惹你了说这话。”安家业皱了皱眉。

“就是招我惹我了,要不是她,我能过成这样,还挑唆的你,变得一点都不孝顺。你看看你大哥现在多惨,一个人住在村西头的破瓦房里,连个伺候他的人都没有。”

李菊花不耐道:“妈,大哥变成那样还不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要是真心实意地好好对大嫂,大嫂能这样待他吗?宁可拿钱给苏荷那个小狐狸精买三金,都不肯给儿子办婚事用,这是人做的事。

你要是心疼他,就跟他过去。”

一听这话,安老太不做声了,老二媳妇家再不好,也是遮风挡雨有饭有菜,大儿子自己都顾不了,要是跟他过,自己怕是真要早早死了。

安老太用一双恨恨地眼神望着安夏,安夏避开这个目光,心灵一片平静,她已经不再会被外婆影响到心情了,只要自己尽孝,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看完外婆她又去看了看三舅,然后去了程爷爷家,程爷爷看到安夏来了,高兴极了,非要留安夏吃饭,最后见留不住,就把这些日子攒下来的好吃的全都拿给安夏,刚过了中秋节,程爷爷这里有不少好东西,月饼桃酥奶粉罐头,不要还不行,最后安夏暗暗替程爷爷把了下脉,心里默默开了一幅补身体的方子,打算过两日拿回来给程爷爷吃,现在实在不好从空间往外拿,凭空变出来,没办法解释。

中午李菊花炖了一大锅铁锅炖江鲢,又炒了一大盘青椒鸡蛋,还有个凉拌黄瓜丝粉条,以及一大盆豆角熬茄子,这次李菊花舍得放油,炖出来的茄子豆角看着油汪汪的。

安家庆从地里回来,看到安夏也挺高兴,还开了瓶酒拉着安家业一起喝。

“夏夏,以后常回来,就在二舅家吃,想吃啥给你二舅妈说,你说你孩子回来,咋不给孩子炖只老母鸡,别这么抠搜。”

“二舅,这就很好了。”

“今年政策好,粮食局收购的价格涨了不少,今年这一波稻谷卖了千把块。”

“这么多?”安夏吃了一惊,一年三季稻谷,那就是三千多,刨去种子农药化肥,纯赚也是千把块,可这千把块钱是纯落,毕竟农村吃的几乎不要钱,也就买点油盐酱醋啥的,这可跟城里一个工人快差不多了。

“是啊,以后你别再嫌你我抠门,以前不是穷嘛,以后啥时回来啥时来家吃饭。”

李菊花暗暗瞪了眼丈夫,说了半天废话,关键的事情怎么还不说,她干脆自己开口,“夏夏,九月底我们就打算盖房子了。”

“是吗?那真好,盖了房子就等娶媳妇享福了。”

李菊花听了安夏这话,喜笑颜开,只有杨金英低低哼了声,自己这几个儿媳妇,又有哪个孝顺。

“就是……钱还不太够。”

安夏读懂了安家庆眼中的暗示,不过她不打算也没能力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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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六章 打的如意算盘

“三千块盖三间大瓦房,确实不太够,二舅妈我也没什么钱,我还一个学生,你们找人借一下,或者可以去农村合作社贷款,三间瓦房一万块够吗?”

安家庆听安夏这样说,叹了口气,“借了,大家都说没钱,也是没办法了,贷款我们也不敢,怕还不上咋办。算了不说这事了,老四我看你咋还不种晚稻呢?天天搁地里干啥呢?”

安家业看了眼安夏,见她微微点头,“二哥,我准备撘大棚呢,先把地刨顺溜了,才好继续后面的事。”

“啥?大棚?你要种啥啊?光扣大棚就得不少钱,天冷的时候还要买煤炭烧火保温,家业你要种啥啊?我劝你慎重。”

安家庆没想到安家业要扣大棚,他本来打算找安家业借点钱,老四这一季稻谷卖了一千二百多块,他本想借个一千块,要是被老四拿去扣大棚,那就什么都没了。

李菊花也有些着急,老四要是扣大棚,自家还怎么借钱,“四弟,咱们村就没人弄过这,别折腾了,要是赔了,那得多少钱。”

“扣大棚估计要花两千多吧?”安夏吃了一口辣椒炒蛋,问道。

“差不多,东西都已经定好了,过两日就来搭架子。”

“啥?两千多?”

安家庆急了,“老四,你哪来的钱,这么多钱折腾赔了咋办,你以前不这样,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的人,怎么突然要扣大棚啊!”

安家庆就差脱口而出,这钱你借给我这样的话。

“二哥,我要种西瓜,无籽瓜,农科院最新研究出来的品种,这个西瓜现在种冬天上市,赶在过年前卖个好价钱。”

安家庆没听明白,微微张着嘴,觉得老四是不是疯了,啥时候见过冬天种西瓜的,那不全都冻死个求的了,还啥无籽瓜,老四莫不是忽悠自己?可看他眼神,安家庆觉得确实是老四疯了。

“二叔,那无籽瓜一个可以长一二十斤,又甜水分又多,还没有有西瓜籽,你想想冬天吃上一牙甜滋滋水灵灵的西瓜,那得多美!而且口口都是瓜肉,吃到嘴里还不用吐籽。”

“这你们算过,卖西瓜能赚多少钱吗?”

安家庆这话,让安家业两父子望向安夏。

安夏微微一笑,她心里大概估算了下,可这数字她不能说,第一现在还不知道结果,第二财不外露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理。

“二舅,四舅也是第一次种,不过这西瓜上市以后,价格肯定不会低,只要能成功种出大西瓜,就能赚到钱。”

安家庆看着眼前三人,觉得他们全都疯了,“老四,你种过西瓜吗?你扣过大棚吗?你什么都不会就种西瓜,还是冬天种,万一赔了咋办?还有夏夏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四舅啥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无籽瓜?这东西听都听过,你们可真敢干。”

“不试试怎么行。”

安夏的话,说的安家庆两口子急死。

“我在农科院学习了怎么种西瓜,农科院的技术员说我可以的,而且到时候他们会来指导,我一定能种出西瓜。”安定凯突然道。

这话引起安家庆的怀疑,“农科院?人家还来指导?那地方的人能管你这?老四,您还是把钱借给我吧,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把水泥沙都买回来了,房子马上动工,手头还差不少钱,二哥也是没办法了。”

安夏没做声,她就知道吃一顿安家庆的饭,他不找补点回来,那是肯定不行的。

安家业苦笑道:“二哥,我种西瓜的钱都是借的,我自己都不够,哪里还有钱借给你,我也是材料都定了,钱也花出去了。”

“老四,你找谁借的钱?”

安家业被问得一顿,“我、我找文联借的。”他肯定不会说安夏,二哥这人要是知道安夏有钱,不要出点肯定不行。

“四弟,二嫂求求你,你跟程家熟,你帮帮二嫂,找程家借点钱行不?你侄子也不小了,老娘住在我们家,孩子结婚确实住不下。”

安夏放下筷子,清脆的声音打断众人谈话。

“二舅妈,外婆住在这是因为当时你拿了三千块钱的补偿款,三千块盖个不大的房子,让外婆一个人住绝对够了,为什么你家钱就不够?再说四舅已经找程文联借了几千块,你觉得四舅哪来这么大的脸,再去借几千块,而且借给你了,到时候还不上,程家只会找四舅要钱,你们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

最后我说了,如果你们非要盖大房子,又没钱又不肯自己借钱,那就去信用社作抵押,让四舅帮你们借钱,你们也是要还的,去找政府借钱,也是要还的,没什么区别,除非你们一开始就打算借钱不还。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吃饱了,谢谢二舅妈的招待,我先走了。”

安夏走了,安定凯立刻追出去,安家业也坐不住,客气两句也走了。

“看看,这就是你兄弟,关键时刻一点忙都不帮。”李菊花有些心疼自己这两条鱼,还以为能从安家业这里借一点,谁知钱没借上,还白搭一条鱼。

“行了,你少说两句,他不借我能怎么办,这个老四现在也不老实了,什么扣大棚种无籽瓜,啥叫无籽瓜,我听都没听过,就是糊弄咱们不肯借钱,这你还没听出来。”

李菊花撇撇嘴,没做声。

三人回去后,安夏拿出两千块钱递给安家业,安家业连连摆手,他已经借了安夏三千块了,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三千块不是小数,安夏还是个上学的孩子,总是找陆柏川借钱也不妥,毕竟一个姑娘家,他并不知道陆家跟安家的婚约,也没往这方面想。

而且他还真没看中陆柏川,安夏在他眼中是一个聪明孝顺的好孩子,一定要找个好人家,陆柏川人不错,就是有点老了,那肯定不行,夏夏咋样都要找个般配的小伙子。

“钱够了,要是不够我就去信用社贷款,夏夏你不是说了么,可以贷款。”

“贷款要换利息,这钱半年后卖了西瓜就回本,何必折腾呢,四舅你拿着吧,后面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再说农科院的技术员来了,你不得好好招待别人。”

安家业看着被塞进手里的钱,已经不知道说啥了。

第四七七章 安慧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七七章安慧安定凯看到姐姐这样帮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种好西瓜,一定要干好这件事,不能辜负表姐的一片心意和这么多钱的投资。

“夏夏,你总是找陆柏川借钱不太好吧,毕竟……”

“四舅,你想想陆家跟咱们家的关系,我找他借钱没关系的,你放心吧。”

安家业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安夏跟陆柏川走得太近了,可这又是陆家,走得太近也正常,一时间他也把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抛诸脑后。

“老四在家吗?”门外想起乔冬梅的喊声。

安家业打开房门,看到乔冬梅带着安慧来了。

“老四,你在家怎么还关着房门。”乔冬梅带着笑意说着,看到安夏后突然变得稍许尴尬,小声道:“安夏回来了。”

安夏点点头,“安慧。”

她觉得安慧变了,安慧以前是安文的枪,脾气暴躁大嗓门,爱说话,可现在她变得沉默,脸上没有笑意,眼神也是木木的,仿佛一个过了一辈子的老妪,什么都不能让她激动。

“老四,十月六号安慧出嫁,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好的,大嫂你放心吧,那定坤的喜事啥时候办?”

说到这乔冬梅喜笑颜开,“十月十号,那天是个好日子,十全十美呢。”

安慧扯着嘴角,她知道自己该笑,妈说了虽然爸不在,可自己有三个舅舅还有那么些表哥表弟,到时候让他们给自己镇场子,去了婆家后,他们定不敢欺负自己。

可她真的不愿意嫁给一个残疾,前段时间定亲的时候,她又见到自己要嫁的人,喘气都费劲,她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她想找个跟自己一般大,长得帅气能干的后生,不是一个瘸子加病秧子,可她什么都不能说,看着病歪歪的未来丈夫,厉害的婆婆和有些凶巴巴的公公,她现在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就绝望,觉得自己掉入一个巨大的网,顾家的大网,自己只会被顾家慢慢吞噬。

乔冬梅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安夏,“安夏,安慧和定坤的喜酒,你也来,都是亲戚,以前、以前是我不知好赖,是我黑心肠算计你,我一直都想跟你道个歉。我也知道我做那些事道歉也没用,可、可我还是想跟你道个歉,还想谢谢你不计前嫌地帮我。”

安夏挑挑眉,盯着乔冬梅双眼,感受到她是真的悔过,她心情有些复杂,当时乔冬梅算计自己的时候,要不是她有空间有药,那就真的出事了,可她更知道,乔冬梅算计自己,背后都是安文在出谋划策,乔冬梅跟安慧一样,就是厉害些,没什么害人的弯弯肠子。

最可恨的是安文!

想到顾红霞进门后,乔冬梅并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最后被顾红霞揉搓死,安定坤跟安家国一样,是个没良心自私自利的人。

“我会去的,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听说安夏要来,乔冬梅喜出望外,“夏夏,有啥话你说,没事,你就是骂我,我都不生气。”

安夏迟疑片刻后道:“顾红霞是个厉害人物,你一定要把家里房产和钱全都捏在自己手上,万万不可轻易给了他们,如果你哪天真动了心思想给,就问问我几个舅舅,一定要问问他们,千万别一时冲动。”

乔冬梅没想到,安夏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心里又羞愧又懊悔,低头抹了把眼泪,“我知道,以后我肯定把钱捏在手里,不会被儿媳妇哄走的。”

看来乔冬梅还不知道,等顾红霞生了孙子后,她后半生当牛做马的日子就来了,“也许不是顾红霞,也许是大表哥,你要是受了委屈,就找几个舅舅,他们不会不管的。”

“哎,哎,我知道,知道的,那我走了,到时候夏夏你一定要来,。”

安夏点点头,乔冬梅连忙低头转身,不想让安夏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安慧脸上带着凄苦正要离开,被安夏喊住。

“安慧,你要是不想嫁给顾家儿子,就不要嫁了。”

安慧刚才眼中的绝望吓到了她,她有些不忍,安慧只是安文利用的对象,她其实从没有生过害自己的心,算了,她还是劝一句吧,听不听就在她自己。

“我不嫁,大哥就娶不上媳妇,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好吧,但如果过得不好,就别再委屈自己了。”

安慧苦笑一下,“安夏,现在我特别羡慕你,虽然你一个人,可你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还能读书,我现在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好好读书,还有就是恨,我不知道恨谁,恨老天爷,为何这么不公平。”

安夏没有说话,看安慧对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匆匆走了,她才十九岁,这么年轻就要结婚,嫁的还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这日子注定是不会好过的。

回了一趟村里,安夏心里踏实了很多,种西瓜的事情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她还问了问程文联,听他说安定凯学的很认真,农科院这次也会全力帮忙,她相信以农科院的技术力量,只要自己这边儿资金跟得上,这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

“老头子,老头子?”

窗明几亮的房间里,一位穿中山装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气,脸色青紫,嘴唇发乌,旁边儿是她的老伴,见自家老头子变成这样,吓得不行,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带着哭腔道:“老大,你爸爸心脏病犯了,呜呜呜。”

电话那一边儿声音十分嘈杂,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妈,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我马上回来,快打120。”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拨打了120,然后又从抽屉里掏出速效救心丸给自己老头喂进去,只是老头子喘气越来越急,脸色也越来越白,嘴巴变得乌紫,最终缓缓倒在沙发上。

“老头子,你别吓我,你醒醒。”老太太哭了起来,又不敢挪动沙发上的丈夫,好在救护车五分钟后赶到,医护人员对这位老头一边儿进行急救,一边儿车子飞快地往医院赶去。

老爷子陷入昏迷。

第四七八章 疏忽

医院中,人来人往,急诊室内医生和护士一路狂奔,来到病床前。

医生看到数据眉头紧锁,开出各种药剂,推来各种仪器,当病人稍稍好转后,救护车又载着病人呜哇呜哇地朝武市最好的大医院中南医院疾驰而去。

单人间病房内,洁白的病床上躺着刚才倒在沙发上的老爷子,此刻他呼吸平稳,点滴一点点滴落,老人身边儿坐着一位老太太,低头擦着眼泪,她身旁站着儿子和儿媳。

“妈,你放心,中南医院有最好的医生,爸不会有事的。”

“他心脏病最近越来越厉害,我到现在想起下午的事,还后怕不已,儿子,你记得吗,上次咱们在商场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安夏?她当时给你爸开了个方子,还说你爸心脏病比较厉害,一定要吃药。”

说到这,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阵烦躁,当时他觉得那方子十分怪异,一共才不到十味药,加上那个小姑娘实在太年轻,父亲的身体不好,他不敢尝试,只是带父亲做了个检查,吃了医院开的西药,可谁知就出事了。

“妈,我已经请了帝都最好的中医世家,霍家现在的家主来给爸看病,西医不行咱们就看中医,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老大,霍家的医生什么时候来?你爸他……”

老太太低头抹泪,她真的好怕,她跟老头子过了一辈子,突然发现自己现在要面对失去老头子的那一天,她不能接受没有丈夫的生活。

“我已经联系了,霍医生买最快的火车票,也要后天到了。”

“哎,眼瞅你爸马上就要做寿了,怎么会这样。老头子你不能丢下我,你说过要跟我过一辈子的。”

老太太握着自己老头苍老温凉的手,眼泪一点点落在白色床单上。

“儿子,你能想办法找到那个叫安夏的小姑娘吗?”

”妈,她就是个年轻姑娘,爸现在已经这么危险了,让她治,我怕再闹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您放心,中南医院有医生护士盯着,爸肯定没事,后天霍医生就来了,到时候中医西医一起看。”

老太太叹了口气,想起安夏那张年轻的脸庞,确实还是个孩子,就算医术好,也定然比不上中医世家并且闻名全国的霍家。

安夏并不知道,她救治过的那个老爷爷,已经出事躺在医院了,回家后晚上看着已经不大圆的月亮,不知为何想起了母亲,她捏着母亲留下的玉佛,坐在写字台边儿,仰头望着窗外的月亮。

林月娇从火房洗漱完出来,透过窗户看到安夏望着外面的天发呆,她不屑地撇撇嘴,又在装可怜了,突然她眼神盯在安夏的手上,一道银色的链子垂落在她手腕,项链?

安夏察觉到有人,看到林月娇站在外面看着自己,不紧不慢地收起手里的东西,拉开床头柜把项链放进去,锁上抽屉。

她不知为何,在林家住的这段日子,频频想起自己母亲,只有拿着项链她心里才有些许安心,而把母亲的遗物放在床头五斗橱柜子里,睡觉的时候能安眠。

林月娇被安夏看到后,立刻昂着头回到自己卧室,只是一进门,她立刻卸去脸上伪装的表情,安夏还有银项链?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她心里充满疑惑。

不一会儿许美凤端着水果推开女儿房门,看到女儿手撑着脖子坐在写字台上发呆,“娇娇,干什么呢,还不看书?”

“妈,我刚才无意间看到安夏手里有一条银链子,她个农村来的穷鬼,怎么还有这种东西,不会是偷的吧。”

“什么?她有项链?银色的?”

“嗯,我刚才洗完后,在门口看到她手里攥着一个银色链子,应该就是项链,妈,你说她会不会是偷的?咱家丢钱了没?”

许美凤笑道:“一个银链子才几个钱,她有也没什么稀奇的,找时间妈趁她不在家,收拾一下东西,看看那是个什么样子的项链,好了你赶快学习吧,我看你就是故意偷懒。”

“学不学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有工作。”

许美凤摸了摸姑娘黑长的头发,“姑娘,有工作是有工作,可当工人和当干部还是不一样,你看那些读了书的,都坐办公室,工人还是辛苦些,工作环境也不好,就这一年了,你努努力,万一要是考上大学呢,多光宗耀祖,看你奶奶还能放什么屁。”

“妈,就是考不上,不是还有二姨夫呢嘛,到时候他肯定不会不管我的,二姨夫最喜欢我。”

“那肯定的,你姥姥家的亲戚最疼你,不像你奶奶家,就喜欢你小姑家的儿子,你奶奶也是个糊涂,那男孩再好也不姓林,放着亲孙女不疼,喜欢外家狗。”

林月娇吃完水果,许美凤端着盘子出去。

日子过得很快,眼瞅着到月底发工资的日子了,林荣伟从没有过像现在这般盼着发工资,喝了十天的稀饭,他满嘴都是燎泡,跑到医院医生就给他开了些维生素,还开玩笑让他少吃肉多吃菜,肉吃多了上火。

好容易开了钱,他立刻跑到菜场买了两斤半五花肉,然后又买了两根肉肠和一些卤菜,五花肉明天做,晚上的菜出来了。

……

汉口火车站,霍老爷子的大儿子,也是现在霍家当家做主,医术最好的霍怀纲走出出站口,九月底的武市比帝都还是热了不少,他穿一件长袖衬衣,袖子都可以挽起来不觉得冷。

“霍医生。”来接站的李清喊了一声。

“霍医生,好久不见,这次着急让您赶来,给您添麻烦了。”

“李主任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天职,不过您父亲不是一直吃着医院开的药调理,怎么突然病情加重?”

“霍医生,咱们上车边儿走边儿聊吧。”

李清是楚省官方办公厅主任,下面管着六个秘书处,工作十分繁忙,平日里对家里顾不上,这次老父亲病倒了,他也十分内疚,当时他本打算带父亲去帝都看病,因为工作的事情耽误了。

车子朝医院疾驰,车厢里李清开始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

第四七九章 慢性心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七九章慢性心衰霍医生,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参加z斗,曾经在川藏高原那一片待了许久,年轻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在他四十岁那年,体检的时候,心脏就有问题了,不过那时候也不厉害,他那人最不耐看医生和吃药,就那么对付着,平日里生活也不注意。

抽烟喝酒熬夜,在他五十四岁那年,第一次犯心脏病,倒在办公室,被立刻送去医院,检查出心脏病,从那时候开始,我父亲也有主意,喝酒慢慢戒掉了,可能是身体不如以前,也不熬夜了,可心脏病还是一年比一年重,这几年几乎每年都要住院,每次都因为突发心脏病。”

霍怀纲点点头,“李主任,心脏是我们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中医学中五脏六腑心脏是第一位的,心藏神,为君火,主血,主言,主汗,主笑。推动血液在脉管中运行,营养全身的脏腑,所以心不好,其他脏腑都要跟着受牵连,得了心脏病,一定要重视。”

“这些年随着我父亲年岁月大,心脏问题越发严重,最明显的是体力不如从前,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甚至要拄着拐杖,有时候走几步路都会呼吸急促,我每每看着父亲被疾病折磨,心里就难受地恨不得带父亲受这份罪。”

“李主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慢性心脏病基本没有治愈可能性,我要先看看令堂的疾病情况,才好给您一个解答。”

“那是,这次您能来,我都十分感激了。还有件事,我父亲在今年四五月份的时候,曾经因为突发心脏病倒在菜场里,被一个叫安夏的小姑娘救了,然后我父亲又几次与她相遇,最近一次是今年八月下旬,我陪着父亲在商场遇上这个小姑娘,那是我才知道,那个姑娘是中医,她拿脉后指出我父亲心脏病十分厉害,开了一幅方子,还让我父亲尽快去医院检查。

也正是那个小姑娘的提醒,我带父亲做了检查,医生也开了药,要求我父亲回家静养,但是那副药方,一共只有七味中药,我从没见过这么短的药方,所以没有给家父抓药服用,只把那姑娘开的药膳每周做两三次给家父食用。”

霍怀纲皱了皱眉,“李主任,药方你带了吗?”

“药方在病房里,霍医生,七味中药的药方,我是第一次见,这些年我带我父亲也走了不少医院,看了不少有名的中医,也吃过不少中药,一副药方上少则二三十,多则三五十味药,这样古怪的药方,我现在想起来有些懊悔,也许按照那方子吃了药,我父亲就不会突发心衰倒在家中。”

“七味药的方子,如果她不是中医名手,那就只能是初出茅庐了。就连我父亲到现在也只能开出十几味药的药方,而十味药以内,根本不可能,放眼全国,也许有这样厉害的中医,可李主任你知道,我们从小学医,尤其是浩瀚如烟淼的中医,要学习的要背的医书脉案,还有要认的药材,各种脉相手感,怎么可能速成,您说十味药以内的中医,也许有,可绝不可能是个小姑娘,她就算打从娘胎里出来,也不会学到这个程度,因为根本学不完。”

李清点点头,心里愧疚的情绪渐渐散去,他上班多年职业让他养成稳的习惯,不百分百确定,他不会让自己父亲冒险。”

“当然,也许那姑娘真的很厉害,等到了医院,我给令堂诊了脉,再看方子。”

“这七味药的方子有何厉害之处?”

“中药讲究相辅相成,可因为个体差异,有些辅助药物并不是越多越好,就像中医所说,是药三分毒,治病讲究精准,吃的药不在多,能治好病,且尽量不损伤个体为最佳,所以药方上的药材越少,对中医医术要求越高,这要求我们需要十分准确的把出病人的脉相,更要根据病人的个体情况,开出针对其疾病和个体的药方,上面的中药个数越少,证明这个医生的医疗水平越高,把脉极其准确不说,还对各种药的配合作用十分了解。

所以我说从医几十年的老医生,都很难开出十味药以内的方子,这不光是知识,还有经验,甚至天赋在内,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太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有如此医术的原因了。”

李清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越发觉得能请来霍医生,哪怕就是欠下天大的人情,也是正确的决定。

很快到了医院,李老太看到帝都来的名医,握着霍怀纲的手不肯松,虽然前天老头子醒了,可他病情根本没有好转,二十四小时的监护器也不能撤,医院用了那么些药下去,也不见起色。

“霍医生,求求你一定救救我家老头子,他前半生吃苦,到老了又得了这么个病,这些年为这病差点走了,我求求你一定治好他。”

“老夫人,您别着急,您也别激动,您也上了年纪,要是不好好保重身体,万一您爱人被我治好了,您再病了,那我可真忙不过来了。”

一番话说的李老太放松不少,儿子说了这可是帝都最好的医生,老头子这次有救了,而且这医生气质超群,医术一定了得。

李家人退散在一旁,霍怀纲坐在李老爷子面前,中医的望闻问切,他先观察李老爷子面色,其面色晄白无华,典型的心气不足,血脉空虚。

上手拿脉,霍怀纲虽面色沉稳不变,可心里暗暗皱眉,病人得的是严重的心衰,脉象瘀滞,寸上寸浮数细;寸数细涩;关浮细紧;尺浮数细虚,五脏阴虚至极,阳虚外脱,长期右心衰,此次急症为右心衰引发左心衰,幸而抢救及时。

心衰很难根治,病人年岁以高,本就处于气血下行的状态,心衰只是家中五脏六腑的衰老,现在也不过是调理,保养得当活个十年八年也未尝不可,但若是不重视此症,病发离世也不过是分秒之事。

李清站在一旁,看着霍怀纲把完左手把右手,又看了看父亲的双瞳,还看了父亲耳舌苔,最后轻轻按压了胸口,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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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零章 厉害的药方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八零章厉害的药方“霍医生,我父亲的病怎么样?”

“病人是一个慢性心衰,引发急性心衰的发病原因,心脏是五脏六腑之首,主气血,所以心脏的好坏对其他脏腑至关重要……”

“那怎么办?霍医生,我家老头子是不是、是不是……”

李老太说不出话,又不敢当着老头子的面掉眼泪,她现在每天都笑着面对老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回到家她就一直哭,从白天哭到天黑。

“您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从现在起,只要定期检查,按时吃药,戒烟并长期静养,病人还是没有危险的。”

“真的,谢谢您霍医生。”

李清喜出望外,死死握住霍怀纲的手,多年稳重的他这次再也稳重不起来,父亲真的要把他吓坏了。

“这样,我先开个药方,还有饮食和平日静养的要求,按照这个来,病人慢慢就会逐渐康复出院,当然心衰基本治不好,必须长期养着。”

“这个我明白。”

李清拿着霍怀纲的方子,上面列了而十几味药,还用到珍贵的老山参等药材。

写完药方后,霍怀纲突然想起车上李清说到的那个七味药方,虽然他觉得百分之九十九是不能用的,但处于医生的严谨,他向李清提出看一下那个小姑娘开的方子。

李老太得知丈夫不会有时候,高兴极了,已经握着丈夫的手,跟丈夫絮絮说起话来。

李清从病房床头柜抽屉里拿出药方递给霍怀纲,看到方子上的七味药,霍怀纲淡然一笑,可看着看着他的笑卡在脸上,继而眉间拧成一个川字。

这个方子他居然有一种玄妙的感觉,看得懂又看不懂,这些药看似似乎不对症,可如果病人吃下去,他突然双眼一紧,“李主任,哪里有电话,我想跟家父联系一下。”

李清立刻将霍怀纲安排到心内科主任办公室,他是官方领导,来中南医院,都是院长亲自接待的,霍怀纲提的要求根本不算难事。

“爸,我遇到一个奇怪的方子。”

霍老爷子眼神微闪,儿子还能遇到奇怪的方子?不过中医博大精深,也不是没可能,“有什么问题,你说。”

霍怀纲先把给李老爷子病情跟父亲详细描述了一遍,李清在一旁听得心惊,原来父亲除了心脏问题,体内脏腑也出现问题,听着霍医生开出的药方和功效,他心里又暗暗庆幸,幸好托关系请到了霍医生,这位可是给最顶级的人看病的医生,父亲这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个方子是一个小姑娘开出来了,只有七味药。”

听到七味药的方子,霍老爷子也沉默了,他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七味药的方子,霍家倒是出了一个天才,他能开出十味以内的药方,可这个天才剑走偏锋,差点将整个霍家拖入深渊,三十多岁便自绝离世,也是霍家多年的忌讳,除了他和儿子这一脉之外,几乎没人知道这段历史。

如果按照儿子所说十八岁的小姑娘开除七味药方,怎么可能,“你把药方报一下。”

霍老爷子这是打算电话问诊了,脉象儿子已经说清楚了,此刻他只要知道药方即可。

霍怀纲把七味药一点点报过去,“爸,这药方让我有一种看得懂又看不懂的感觉,您帮我看看。”

霍老爷子瞪着眼前的药方,呼吸越来越急,这、这难道是霍家已经失传许久的七绝方?他也只在小时候听爷爷提过一次,却从没见过此方,而且此方根据病人病情不同,所用中药也不固定,可原理相通。

“老大,你说这是一个小姑娘开出来的药方?”

霍怀纲微微蹙眉,父亲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是啊,一个小姑娘开的药方,而且煮药的程序还不同,前三日是一种煎药方法,后四日又是一种煎药方法。”

听到这里,霍怀纲的电话里传来重重一声,“爸,爸你怎么了?”

电话另一端,霍老爷子从椅子上重重摔倒在地,话筒也掉落在柜子上,七绝方,这是七绝方!

霍老爷子呐喊着,心里惊惧不已,怎么可能有人能开除七绝方,当年霍家的那位可是无儿无女地走了,难道他有血脉留在世上?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难道除了自家,还有人能自悟出七绝方?

“爸,爸你怎么了?”

大惊过后,霍老爷子有些疲惫,可双眸熠熠明亮,“儿子,你一定要见一见开出这个药方的小姑娘,你亲自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开。”

“为什么?这个药方到底怎么了?”霍怀纲越发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激动,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这是七绝方。”

“什么?”

父亲的话让霍怀纲也拿不住话筒,掉落在桌子上,李清和心内科主任看着眼前气质沉稳大气的医生突然失态,两人都很好奇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

“爸,那如果病人用了这个药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七绝方随着当年那一把火化为了灰烬,但以其原理推到,那位病人如果用了这个方子,这次也许就不会病发入院,而且他的病情将会减轻不少。怀纲,你一定要见见开这个方子的人,亲自问问她原理,还有如果可以,调查一下她的身世。”

“爸?”

“能开出这个方子,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这个小姑娘天赋异禀,又是一个天才,自己琢磨出了这个方子,或者……当年霍家那位天才,有血脉留在世上。”

霍怀纲沉默地挂断电话,慢慢离开办公室,眼神有些发直,李清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霍医生打了电话之后,变成这样,难道自己父亲的病情有变化?

“霍医生。”走廊处,李清叫住了霍怀纲,“我爸的病是不是不太好,我妈年纪大了,有什么问题,您跟我直说。还有刚才那个药方,对我爸有效吗?”

听到药方,霍怀纲渐渐回神,“李主任,请您一定将开方子的人找出来,我想见她一面。”

“这是怎么了?”李清越发不解。

“她的方子,我父亲说,如果病人按时服用,病情可能将会得到极大地减轻。”

李清神色一震!

第四八一章 看你不爽加点料

二人回到病房后,神色均有些恍惚,霍怀纲是被父亲电话里说出的信息和猜测震惊,此刻迫切想见一见开出这个药方的小姑娘,而李清内心的震惊不必霍怀纲少,还多了几分懊恼,他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医术真得厉害飞凡?

不过刚才霍医生也说了,也许?也许好,也许不好,要看情况,就连霍医生也看不透这个方子,他打算尽快联系这个叫安夏的小姑娘。

同时这一天下午,安夏放学后来到小卖部。

“安夏,今天买点什么?”

小卖部老板娘对安夏格外热情,这个小姑娘总在这买东西,比厂里的孩子都大方,她没想到林荣伟对这私生女这么舍得,给了不少零花钱,至少林月娇都不似她这样买东西。

安夏老在这买东西也是因为,她当初给家里亲戚朋友们留的都是这个小卖部的电话,所以多照顾下老板娘生意,也是为了让她帮自己接电话,有事好喊自己。

“我打个电话。”

“你打。”老板娘点点头,抓了把瓜子坐在椅子上嗑了起来,面前是一部武侠小说。

安夏掏出当初那个老爷爷留给自己的电话,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通了,明天是那个老爷爷的寿辰,她不打算去,可长者邀请,怎么样都要打个电话说一声,才不失礼貌。

电话响了五六声没人接,安夏按下电话机,又拨了一次,这次一直将嘟的声音等成嘟嘟声,依旧没人接,她只能作罢,买了两包干脆面走了,路过幼儿园的时候,她照例喝了两瓶酸奶,然后回家。

许美凤在家已经快做好饭了,安夏进去洗手,许美凤眼神微闪,今天她翻东西的时候,安夏的五斗橱和写字台抽屉的柜子全都是锁着的,她都打不开,钥匙也找不到,不知道里面锁了什么。

许美凤张了张嘴,忍住心里的好奇,不想问安夏。

洗完手的安夏喊了声许美凤后,刚要去学习,被隔壁徐奶奶喊了过去,徐奶奶只要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都会喊安夏。

所以前几天家里顿顿吃稀饭咸菜的时候,安夏也没有被苛到,徐奶奶家总做好吃的,一会儿红烧排骨一会儿卤牛肉的,而且她知道这是两个老人做给她吃的,因为徐奶奶和徐爷爷两个老人一般喜欢吃素,上了年纪牙口也不好,肉也不容易消化,做这么多肉,怎么可能是他们自己吃。

所以每次安夏都吃很多,对于两老人对自己的关心,她就是努力多吃,让他们开心,觉得自己喜欢吃他们做的东西。

“夏夏,今天我跟你爷爷包了韭菜鸡蛋的菜盒子,快来尝尝,这是刚炸的油泼辣椒。”

安夏逗弄了下果果,来这住了一个月,她都没见到果果的父母,不过她知道果果父亲是高学历人才,母亲也是大学生,两人都很忙,前世住在这的时候,一年也见不到果果爹妈几次。

“夏夏,快来吃,韭菜凉了不好消化,让你徐爷爷看着果果。”

安夏一连吃了三个韭菜盒子,肚子都吃饱了,不一会儿看到林荣伟在门口喊她,赶忙回去,屋里的饭做好了,今天饭菜丰盛,居然有一大盆油汪汪的红烧肉。

“荣伟,你跟夏夏先吃吧,我去学校了。”

“美凤,吃了再去,不行让夏夏给娇娇送个饭,你这一天这么辛苦。你这孩子也是,放学了不学习,你就帮你婶婶干点活,再别人家待那么久干什么,整天趴在写字台上,也没见你学习,马上期中考试了。”

“爸,要不是怕妹妹见了我生气,我早都给她送饭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妹见不得我,别因为我去送饭,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林荣伟低低咳嗽了一声,瞪了眼安夏,许美凤本来不想去了,听安夏这样说,立刻认为不能让女儿受委屈,拎着饭盒走了。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别当着你婶婶的面说得这么直白。”

“爸,我从小说话就这样,不会拐外抹角,再说婶婶也不是外人,您知道娇娇不待见我,我要是给她送饭,发生点冲突,反而不好。”

“行了,吃饭吧。”

林荣伟有些烦躁,低头扒拉米饭,安夏端起碗把米饭倒入锅内。

“干什么,说你两句,饭都不吃了。”

“不是,我在徐奶奶家吃了菜盒子,吃不下饭了,爸你慢慢吃。”

说完,安夏洗干净自己的碗,离开火房,不知为何,看到林荣伟她心里就邪火上窜,恨不得打他一顿。

吃完饭后,林荣伟让安夏给他泡杯茶,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这让在一旁假装看书的安夏心情越发恶劣,干脆在茶水里加了点料,果然不到一刻钟,林荣伟捂着肚子朝外面厕所跑去。

结果这一晚,林荣伟跑了五六道厕所,腿都跑软了,许美凤只当他好久不吃肉,突然荤腥吃多了滑肠子,她回来的后,一大盆肉硬是少了有一半,少说也有七八两至一斤的猪肉被吃了,尤其是当她得知安夏没吃晚饭,更是有些鄙夷林荣伟,吃那么多肉当然不停跑厕所了。

她跟女儿都好好地,没想到林荣伟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贪嘴,自打感情变淡后,许美凤发现林荣伟不少毛病。

……

病房里,李清安排霍怀纲住在了楚省官方招待所,说实话霍怀纲来到楚省,光给李清父亲看病那是不可能的,很多大领导知道霍怀纲来了,李清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都打爆了,其中还有他个人的上级领导。

李清没想到,霍怀纲居然有这么大的召唤力,父亲出事后,他向上级领导告了急假,上级领导自然也十分关心他这位办公室主任,毕竟把多年精力贡献给单位,家庭全然没顾上,他也没隐瞒,说了父亲的情况后,领导十分重视,还问他找了哪位医生,他自然说请了帝都中医世家霍家的家主来武市给父亲瞧病。

这事情他也就稍稍跟一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提起,也是别人关心问起来,他当时也没想到需要隐瞒什么,谁知霍怀纲中午才到,下午办公室电话就被打爆了。

李清有些为难,此事该不该与霍怀纲提及。

第四八二章 寻人

李清想起来,武市官方办公室的秘书,程栋权他就是山坡村的,当初他父亲做大寿,程栋权还请过他,对于程栋权这个人,他比较欣赏,性格沉稳谨慎小心,考虑事情面面俱到,这么些年也做到了秘书长的职位,是个不错的人才,当时他因为公事繁忙没有去,给他父亲送去了一份贺礼。

那时候他才知道,程栋权就是山坡村的人,那个叫安夏的姑娘也是山坡村的人,想到这李清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接起,是值班的工作人员,得知李清的职务后,该工作人员告诉他,程栋权现在还在陪领导,晚一点可以打他家里的私人电话。

李清只能作罢,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桌子前面还有一堆文件等着他审阅,说办公室主任只是行政职务,安排领导的日常工作内容,可实际上办公室主任的工作量和复杂程度远远超出大家的想象,光他手下的六个秘书处就有千头万绪,每个领导的习惯喜好全不能马虎,还有各种文件的分派,虽然他已经很会用人了,可就算自己不用处理工作,也要把工作布置下去,这都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而李老太被孙子送回家中,看到家里电话一闪一闪地亮着,有未接电话,这两日老头子病了,不少人打电话来,李老太也烦了,这些人有亲戚有朋友,打着关心老头子的旗号,说起来还不是想跟自己套近乎,儿子处在那个位置上,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正面侧面地想巴结。

所以她也没看电话,左不过都是这些人,因此错过了安夏打来的重要电话。

那边儿李清等到晚上十一点,给程栋权家里打了个电话,还好他在。

“李主任,您好,听说您父亲病了,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好吗?”

“栋权,你知道你们山坡村一个叫安夏的姑娘吗?”

程栋权心里一咯噔,李清怎么知道安夏的?对了,上次李清跟他提过,安夏发现病情的情况,他说往上报奖,难道是这个事情?可这个事情哪需要李清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还这么晚?这种事情上级下文就可以了,李清每天那么多事,这绝对是一件小事,不对,一定有其他事情。

“李主任,我们村里是有一个叫安夏的姑娘,上次防疫站疾病控制的事情,就是她最先发现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会中医,而且、医术了得。”

就算李清不相信安夏那张好似十五六小姑娘的脸,他也不得不相信,安夏的医术一定十分了得,否则霍医生不会当场变色,他只是到现在心里上都没法接受,一个农村小姑娘,怎么可能有厉害的医术,简直匪夷所思。

程栋权心里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知道安夏会中医,而且医术了得,父亲都说是神医之能,这么机密的事情全家保密,李清怎么会知道?他万万也猜不到,安夏居然遇上了李清的父亲,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处于医者仁心,给老爷子看过病。

李清听着电话里几秒沉默,心里有数了。

“李主任,安夏在村里就是个普通小姑娘,她会不会医术我不知道,但农村这种环境,您说她会中医,她去哪里学中医,这孩子不过初中毕业。”

李清感觉到程栋权应该知道些什么,他没跟自己说实话,可能顾及什么,于是他把自己父亲三次遇到安夏,曾经在菜市场突然发病被安夏救了的事情告诉程栋权。

程栋权这才知道,安夏居然这样认识了李清的父亲,想来也是,安夏有如此厉害的医术,怎么可能任由一个犯了心脏病的老头子倒在路边儿死了,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不清楚安夏会医术这件事,毕竟当初此事只有父亲和文联二人知道,父亲只是偷偷告诉了自己,他必须装作不知道。

“我父亲想见见安夏,你能帮我找到她吗?”李清没有提及霍家,他怕吓着安夏,“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听安夏的话,现在情况危急,如果可以我还想请安夏帮我父亲再看看病。”

这些程栋权无法推脱了,他沉吟片刻道:“李主任,明日我去找安夏姑娘,跟她说一下此事,来不来我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好,如果她不肯来,你能带我见见她吗?我父亲此次病情十分严重,我也是没办法了,老爷子一辈子戎马,身体亏空的厉害。”

程栋权隐隐知道李清父亲是当年的老军人,年纪大了荣养,选择回到自己的老家,这样的老人也是国家的宝贵财富,“李主任,我尽量劝劝安夏。”

“谢谢。”

挂了电话,李清揉了揉沉沉的脑袋,又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第二日一早,程栋权跟上级领导请了假后,匆匆来到木材厂,武市秘书长来了,木材厂领导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当他们得知此人来找安夏,全都莫名其妙,还是秦忠和知道安夏是林荣伟的女儿,一问果然没错,原来此人跟安夏是同村。

秦忠和亲自陪同程栋权来到学校,郭校长听说秘书长来了,也是战战兢兢,尤其是厂长副厂长全都陪同着,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连忙亲自跑去安夏所在的高三一班,把安夏喊出来。

“安夏同学,你最近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官方上级领导找你?”

安夏莫名其妙地看着郭校长,虽然她不喜欢这位善于钻营的校长,可他除了入学给自己使了绊子之后,后面倒也老实,所以她也没搭理过此人,“什么领导?谁找我?”

“武市官方办公室秘书长,程秘书找你,你不会惹了什么事吧?你可别害了全厂的人。”

“程秘书?”安夏一愣突然想起来,程爷爷的小儿子不就是政府的吗?之前说是什么办公室的秘书来着,“这人是不是叫程栋权?”

“我不知道?你认识?”郭校长惊惧不定,如果安夏认识这种人,那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

“如果是他,那我就认识,麻烦郭校长带路。”

程栋权正坐在郭校长办公室等着。

第四八三章 不见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八三章不见程小叔。”

推开门,安夏看到屋里的程栋权,开心地喊了一声。

旁边儿的郭校长脸色变了变,木材厂厂长也忍不住眼神一闪,林荣伟的女儿不是农村来的吗?怎么会认识官方的领导。

“秦叔叔,这位是程小叔,是我说过的程爷爷的小儿子。程小叔,这位是秦叔叔。”

经安夏介绍后,秦忠和再次跟程栋权握手,原来她就是安夏说的程家,一边儿的厂领导们全都没想到,一个农村小姑娘,居然认识武市秘书长,虽然两人出自一个村,可二人关系看着都不一般。

“不好意思,麻烦各位,我跟安夏有事情需要单独谈一下。”

众人笑着离开,可离开后谁都没走远,不过是在隔壁的会议室坐着,厂长低声问秦忠和,安夏跟程栋权的关系,而郭校长则是浑身发冷不停冒冷汗,一个乡下姑娘,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权贵,他以前做过的事情,会不会被安夏告诉此人,那自己的校长之位算是到头了。

郭校长在隔壁提心吊胆,安夏却根本都没想起他这茬,她见程栋权神色严肃,“程小叔,是程爷爷身体不舒服吗?”

安夏想起自己上次号脉,大问题没有,只是些上了年纪的气血亏损等自然生理现象,可程小叔这样着急,似乎问题很严重。

“安夏,跟你说实话,我知道你会医术的事情,我父亲告诉我的。”

安夏笑笑,“程小叔,我早都把程爷爷当成自己的亲爷爷,程家也是我的家,你知道此事没什么。”

程栋权心里一热,“但是你会医术的事情,省官方办公室主任李清也知道,他说他父亲第一次晕倒在菜市场,就是你救了他。”

“那个老爷爷?”

“对,你知道你救的人,是省官方办公室主任的父亲吗?”

安夏摇摇头,“第二次遇见那个老爷爷的时候,我还叮嘱过他爱惜身体,他还凶巴巴地跟我说,小姑娘你知道我儿子是谁吗?我对他的身份真的不敢兴趣,不管是谁生病了在我眼中都一样,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得了病要是不及时救治,还不是会死。”

“他父亲心脏病发住院了,而且很严重,这个老爷子曾经是军人,在川藏高原那一片待过一段时间,心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了问题。”

“怎么可能?”安夏皱眉,“我八月份遇见了这个老爷子,当时他身边儿还有一大家子人陪着,我觉得这个缘分实在很深,就留了一张方子,叮嘱又叮嘱,要他们一定带老人看医生好好做检查,然后按照我留的方子抓药吃,只要吃了我的方子,不可能病发,除非……”

安夏立刻想到,除非他们根本没吃。

“他们没有按我的方子吃药。”

程栋权点点头,“李老的儿子李清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可能因为你太小,他对你的医术信不过,现在李老爷子躺在医院里,情况严重,他想请你去看一看。”

“小叔,我不去,这个事情你说是李老儿子没让他父亲吃药,可他父亲经我两次看病,第一次救了他的命,实不相瞒那时候我给他喂了一颗十分珍贵的药丸,不夸张的说,这药我要是拿出来,不知道多少人重金相求,第二次我又说出老人的病症,以及第三次诊治过程,就算李老儿子信不过我,那位老爷子跟我接触三次,还信不过我?

这样的病人我是不会再看的,他们没有医缘,治病救人就是这样,你信我才治,你不信我是不会治疗的,也省去后面的种种麻烦,小叔麻烦你告诉他,我不想见他,还有我会医术的事情,请你转告他,替我保密,谢谢。”

程栋权没想到安夏知道李老的身份会拒绝,他想劝两句,但站在安夏的角度考虑,也确实是他们信不过安夏的医术,如果真救不好,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要赖上安夏,以李清所处高位,他要对安夏做点什么,自己根本无力抵抗。

“也好,高门权贵,少接触为妙。”

此刻,程栋权不由暗自庆幸,幸亏当初爷爷和母亲坚持让安夏救治小美,对安夏无比信任,以安夏的医术,只看她想不想要,如果她想,金钱名利地位全都唾手可得,可她选择隐藏自己的医术,也许有不能说的原因,但她身为名医的傲骨,由此可见一斑。

管你是谁信不过安夏,以后都不会给你看病。

“你好好念书,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家里的电话号码,千万别跟我客气。”

“小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程栋权笑笑,虽然他知道安夏只是初中毕业,现在陡然就去读高三,可不知为何,他望着她自信的目光,觉得只要她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安夏送程栋权离开后,便去上学了,这一上午郭校长坐立不安,又不敢把安夏叫过来询问,但感觉厂办那边儿似乎没动静,那位秘书长也没有当场发作,想来安夏什么都没说。

程栋权回到办公室后,立刻联系李清,把安夏不肯来的原因告诉了他。

李清沉默良久,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职业习惯害了自己,当初父亲闹着要吃安夏开出的中药,是他极力阻止,当然也是因为他拿着药方问了不少中医,都说这副药方根本不能治病,反而是害人的。

那时候他以为安夏只是个小姑娘,医术不精,直到遇到霍怀纲,他才明白,不是安夏医术不精,而是她的药方,根本没有一个医生看明白。

“栋权,这件事情错全在我,我父亲几次闹着要吃安夏开的药方,全都是我一人极力阻止,是我不相信她,不是我父亲。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父亲生病的份上,告诉我安夏在哪,我想亲自给她赔礼道歉,再争取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也问心无愧了。”

程栋权想了想,“那好吧,那下午我再陪您走一趟如何,中午吃完午饭后,我派车接您。”

“谢谢。”

挂了电话,李清开始琢磨,该如何跟安夏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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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四章 霍家寻上门

中午饭后,程栋权派车接李清,二人一起前往木材厂,到了地方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木材厂厂办主任听说上午走的武市官方秘书长又来了,还带了个人,连忙跟厂长副厂长汇报。

厂长出去开会,派秦忠和亲自接待,因为是秦忠和,程栋权也没隐瞒,跟他介绍了李清的身份。

得知来人是省官方办公室主任,秦忠和再也掩藏不住眼中的震惊,省官方,来一个小小的木材厂,到底是为什么?

“我这次来是私事,麻烦秦厂长不要宣扬,我主要找安夏有点事。”

又是安夏,秦忠和内心震惊不已,上午是市官方秘书长,下午是省官方办公室主任,还都是私事,安夏不会出事了吧,他压着心底的担忧,再次带二人来到学校,既然李清叮嘱了,他没跟郭校长提及李清的职务。

可郭校长认得上午的程秘书长,他见程秘书长对眼前中年男子的态度小心谨慎,而且在国企内的人,都能感受到体制内上下级严苛的界限,这个中年男子浑身透着一股精干且不怒自威的气质,来头不简单。

正在上课的安夏又被喊出来了,地点仍就是校长办公室,进去后,这次不光有小叔,还有上次在商场遇见的那个中年男人,他身上一件素色白衬衫黑色西裤黑皮鞋,看起来十分严肃。

“夏夏,这位就是你口里那位老爷爷的儿子。”

“小叔,我见过他,上个月在商场,当时我把药方亲自交给他,叮嘱他带着老爷爷看医生,然后一定要吃药。”

李清微微皱眉,这个小姑娘根本不怕自己,甚至眼神中还透露着不满,此事是他做得不对,他酝酿了下开口道:“安夏同学,是我不对,耽误了我父亲的病情。”

安夏看了眼程栋权,有他在这,有些话她不好说太绝,“小叔,你能回避一下吗?”

程栋权立刻点头,迅速离开,他正纠结怎么走呢,这事情他身份尴尬,实在不好掺和。

“你好,我叫李清,我父亲就是你曾经在菜场救了的那位老爷子。”

“李先生你好,我想我上午已经跟我小叔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们既然不相信我,那就别再找我,我看病讲究医缘,因为不信我的病人,我真的治不好,就如你们这次一样,我开了药你们不吃,那你让我怎么治病救人。”

“程栋权是你叔叔?”二人的姓氏不一样,李清立刻发现不对。

“程栋权的父亲认我做干孙女,所以我喊他小叔,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其实医院里也有很多医生,只要你找到好医生,李爷爷的病还只可以稳定的。”

安夏看出眼前的男子并没有焦虑神色,可见李爷爷已经脱离危险。

李清想了想,站起来对鞠了个躬,安夏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不是拿乔,只是她真的很讨厌这样,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病人与医生之间没有信用,这就是一切矛盾的根源。

“是我的错,我父亲要吃你开的药,是我几次阻拦不肯给他吃,又带他看了西医,开了些常规药物,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我的错误差点要了我父亲的命,安夏姑娘,这全都是我的责任,跟我父亲无关,他一直很信任你。”

“李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为何不让你父亲吃我开的药方,按说你也知道我救过他老人家,而且他的问题那日我说的很清楚,怎么你信不过我的药方。”

李清想了想低声道:“因为那个方子,跟我以往见过的方子都不一样,只有七味药,而且我也找了一些中医看这个药方,他们都说这个药方不对劲,所以我……”

“所以你还是信不过我,实不相瞒我这个药方不是一般的医生能看的明白的。”突然安夏觉得不对,“你之前信不过我的药方,为何现在又信得过了,还大费周章地来找我,想取得我的原谅,我一个农村姑娘,您动动小手指我都承受不住,这里面到底是为什么?”

李清没想到安夏如此聪明,立刻猜出其中必有原因,而且她说自己是农村姑娘的时候,他真没觉得她怕了,想来都是自己的错。

“实不相瞒,你上次指出要给我父亲做一次全面检查后,我带他老人家看了不少医生,西医中医都看过,也知道他老人家病情十分严重,所以我托人请来了帝都最有名的中医,霍怀纲医生。”

霍家?安夏眼皮子一跳,他们家来人了。

“那恭喜您,霍家是中医世家,请到他李爷爷的病情是可以稳定的,您更没必要来找我,有他足够了。”

李清知道,如果不说清楚,欺骗安夏见霍怀纲,可能会彻底得罪这个人,安夏的医术到底是什么样,他也不知道,但霍怀纲如此震惊,还一定要见安夏,怎么想也是医术了得,才会引起霍家人的注意,要是医术一般,霍怀纲肯定不会搭理。

“是这样,这次我请来霍医生给我父亲看病,他也确实开了方子,可以让我父亲的病情稳定下来,慢慢将养没什么问题,但是我给他看了你的方子后,他想见见你。”

糟了,安夏想起自己那副药方,七绝方,是霍家那位天才自创的绝技,七绝,是自断其他脏腑生机,全力滋养心脏,给心脏一个极大地缓和时间,这样在心脏的恢复下,其它脏腑器官再慢慢得到滋养的一个方子,她只是在用药上,稍稍温和些,毕竟真正的七绝药房,老年人承受不了。

“不,我不想见霍家人。”

李清没想到安夏会拒绝,那可是霍家,帝都最有名的中医世家国学圣手,“霍医生十分恳切的想跟你谈一谈药方的事情,能不能……”

“不能,如果你是为霍家而来,我告诉你,我不见霍家人,还有如果他找到此处,那就是你告诉他的,以后我跟你家再无缘分。”

安夏斩钉截铁的拒绝,让李清不明就里,可他知道此事怕是不行了。

“安夏姑娘,请你放心,我李清不是这样的人,我尊重你的要求,我会转告给霍医生的,你请放心,不经你允许,我也不会带他来找你。”

第四八八章 谁不要脸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八八章谁不要脸明天国庆节,放假一天,但是每个人思想上不能松懈,马上就要高考了,等考上大学有的是时间让你们玩,每科老师布置的作业,都要认真完成。”

“是。”

高三一班的学生回答得有气无力,虽然今天不上晚自习,虽然明天不上课,可老师们布置了那么多作业,还有七张卷子要做,放假比上学还可怕。

“放学。”

这两个字犹如一剂强心针,谁都不愿意在学校多待一分钟,收拾好东西全都朝门口涌去,安夏在等孟妍,孟妍是个仔细慢性子的小姑娘。

“安夏,一会儿去校门口吃卤藕吧,我爸爸给我零花钱了。”

安夏笑着点头,两人一起出门,孟妍买了两串卤藕,两串卤豆干,安夏则买了两瓶玻璃豆奶,让做卤藕的奶奶往吃食上多刷点辣椒油,两个小姑娘站在摊位前,一起吃喝起来。

陆柏川站在上次那颗树下,看着自己熟悉的姑娘跟另外一个小姑娘,二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尤其是盯着安夏的笑容,不错目地看着,仿佛忘掉了这两日身上的疼。

安夏跟孟妍吃完喝完后,两人一起往回走,远远地安夏就看到陆柏川,只望了一眼,她就发现他瘦了,也黑了。

孟妍看到陆柏川,上次找安夏的人,很自觉地跟安夏说再见,把安夏丢给陆柏川,陆柏川还对识趣的孟妍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安夏。”

“陆柏川?怎么回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最近训练很辛苦还是工作任务多?”

听到安夏的关心,陆柏川心里什么难过都没有了,深深望着眼前的姑娘,“工作太忙,没什么。”

其实他是因为最近身体时不时疼痛,疼起来几天都不想吃什么,就这么拖着饿瘦了一圈。

安夏虽然心里生气,可对陆柏川的关心是真的,她发现陆柏川脸色也不好,青白色仿佛时常熬夜,“我给你看看。”

说完她伸手去抓陆柏川手腕,却被陆柏川灵活地避开,假装去拿下安夏的书包,“夏夏,我没事,明天国庆节,爷爷想你了,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爷爷好吗?”

安夏没察觉刚才陆柏川的躲避,生气他说的话,“爷爷想我了,那你想我了吗?你要是不想我,我就自己去看爷爷。”

陆柏川有些头疼,“我……我想接你一起回去,晚上我们出去吃火锅好不好?”

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安夏白了陆柏川一眼,“陆先生,我这么大的人了,不需要人接,除非是我男朋友,否则咱两还是避避嫌比较好。”

陆柏川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拿着书包跟在安夏身后,仿佛一个受气小媳妇,说这些话安夏也有些难受,气氛突然沉默。

“陆哥哥!”身后传来林月娇的声音。

林月娇现在是李淑媛的小团体,几个女孩子一起出来,还是李淑媛眼尖,指给林月娇看,说安夏怎么跟一个男的在一起,这才被林月娇发现安夏身边儿的人是陆柏川。

看到陆柏川,林月娇欣喜若狂,跟李淑媛打了个招呼,背着书包就跑了。

“陆哥哥,你来了,今天一定要留在家里吃饭。”

陆柏川连个眼神都没有个林月娇,他不喜欢林家所有人,按照他平日里严肃少言的性格,他自然不会搭理林月娇。

“陆哥哥,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家。”

安夏停下脚步,“妹妹,你好好说话行吗?拿腔捏调地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陆柏川不在家里吃饭,他现在就走,你不用再问了。”

林月娇被安夏毫不给面子地说了一顿,忍不住怒道:“安夏,我喜欢怎么叫是我的事,别装得一脸纯情模样,你自己提起心上人的时候,还不是一脸娇羞模样,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到这,林月娇看到不远处已经走过来的李淑媛,顿了顿道:“陆哥哥,我不像你再被她欺骗了,她除了一张脸清纯,其实早都有喜欢的人了,还管那个人叫心上人,每次提起这个人她都特别伤心,说心上人不喜欢她,拒绝了她,陆哥哥你醒醒吧,她根本不喜欢你,只有我,才真真正正一心一意地喜欢你。”

陆柏川被林月娇的话,说得一言难尽,望了眼安夏,看来她还没告诉这些人,心上人是谁?

“心上人?安夏你还在上学,就有喜欢的人了?学校可不准谈恋爱的。”

“没错,我是有喜欢的人,李同学你不也每天勾搭男同学吗?看着男同学给你献殷勤,你不也每天有事没事娇羞个好几次吗?我喜欢别人,我好歹还能大大方方的承认,李同学你每次吊足男生们的胃口,你可真博爱!”

安夏忍李淑媛很久了,没事就喜欢说自己跟孟妍闲话,还拿自己爸爸是车间主任的事情威胁同学,好像大家都得供着她似的。

李淑媛被安夏的话说得脸色惨白,一个姑娘最重要的是名声,安夏这话摆明了就是说她到处勾引男人,“你、你血口喷人,我清清白白的,那些男生们喜欢我,我能怎么办?”

“你如果不喜欢,就拒绝,把话说清楚,还有别在我这装出一副柔弱模样,我不是男人,除非你也看上他了?还是有男人的地方,你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安夏你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平日里你就爱欺负娇娇,现在连我都欺负,虽然你是农村来的,可我们谁都没有瞧不起你,你也不用逮谁咬谁。”

“我还真懒得搭理你们,是你们上赶着要听我说难听话的,还有你眼睛别眨了,不知道脸上的粉会掉嘛。”

“你!”李淑媛气急,只是当着硬汉型陆柏川的面,她不能露出不好的一面,于是偷偷给林月娇递了个眼色。

“安夏,你真不要脸,你自己天天说心上人,自己的心思都没用在学习上,凭什么说我们。”

“因为我学习好啊!你们学习不好,这脑子注定是腾不出空间去谈恋爱了,而我不一样,我就是不学,一样可以考年级第一,一样可以碾压你们。”

“呸!你就吹牛吧,年级第一是考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林月娇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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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九章 心上人暴露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八九章心上人暴露“那我要是考了年级第一呢?”

“你要是考了年级第一,我以后就喊你姐姐。”林月娇气急。

“别,我觉得你喊我名字挺好,我还不想有你这个妹妹,要不这样,我要是考了年级第一,以后你见了我离我远些,我真得很烦你。”

“那你要是没考上呢?”

“我立刻离开林家,退学,消失在你眼前,如何!”

安夏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月娇,李淑媛偷偷冲林月娇点头,林月娇立刻冲动到:“好,就这么办。”

她话音刚落,陆柏川脸色一沉,到现在这一家人还不喜欢安夏,想把她撵出去,他心疼,更加想不明白,安夏到底为什么留在林家。

“安夏,跟我回陆家。”

“不去,我有家,我爸爸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便宜外人。”

安夏的话和挑衅的眼神刺激到林月娇,她怒道:“陆哥哥,你别理她,她说过以后要去找她的心上人,她根本不喜欢你,世界上好姑娘千千万。”

安夏突然站定,转过身,林月娇差点撞上去,“安夏你干嘛?”

“林月娇,你真的太烦了,吵得我脑仁疼。我确实有个心上人,我一直喜欢着他,这份喜欢从没变过。”

“不要脸。”跟在身后的李淑媛小声抹黑安夏,看到陆柏川的目光又装作惊慌失措,娇羞不已。

“陆哥哥,你听见了吧,她到现在还喜欢别人,你别被她骗了,她根本不喜欢你。”林月娇大声道。

“可是……”安夏露出一个邪魅地笑,让林月娇跟李淑媛看的一呆,她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安夏,这种笑容让她们突然有些害怕。

“我的心上人——是陆柏川!”

林月娇呆呆站定,这句话每一个字她都听懂了,可连在一起的意思,她不能理解。

“林月娇,我跟他的缘分,远不是你想的这般浅薄,今年过年他救了我和外婆,我很早就与他相识,我一直喜欢的心上人就是他,现在你明白了,看你愚蠢的样子,真让人可笑,当然感谢你一直鼓励我,不要放弃我的心上人,所以现在我要告诉你,别担心,我不会放弃的,这辈子都不会。”

后面几个字安夏伏在林月娇耳边儿说的,虽然声音很低,可挨得近的陆柏川和李淑媛全都听到了。

林月娇跟李淑媛呆呆地看安夏跟陆柏川走掉,走出好远后,林月娇哇地哭出声来。

“我要回去一趟,拿点换洗衣服。”

陆柏川没想到,林月娇居然起了助攻作用,刚才那一番突如其来的表白,他心里真的很激动很高兴,可他迅速明白,自己不能回应这场感情,只能把心底所有情绪深深埋藏。

“别拿了,一会儿去买点新衣服,爷爷很想你,有时间你也多去住住吧。”

安夏回头望了眼陆柏川,“我回去跟家里的说一声。”

许美凤看到陆柏川来了,高兴地不行,又是倒水又是洗水果,还要留陆柏川吃饭,只是安夏一番话,浇灭了她的热情。

“婶婶,你别忙了,我们现在就走,陆爷爷想我了,明天国庆我陪爷爷一天,今晚就不回来了,不用担心。”

许美凤心里狠狠瞪了眼安夏,“说起来也好久没去探望陆老先生,不如明日我们全家一起……”

她话还没说完,安夏就冲他挥了挥手,“婶婶,我走了。”

“柏川,柏川。”

风吹散了许美凤的喊声,吹凉了她的热情,许美凤气得咒骂安夏,她觉得安夏是故意的,故意不让他们接陆家人,很快她想到姑娘娇娇,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此事。

谁知过了一会儿,林月娇哭着回来,见到她后更是大哭着扑到她怀里,“妈,安夏欺负我,呜呜呜,她欺负我!”

许美凤心中一咯噔,女儿这是见到陆柏川了?

“妈,你知道安夏的心上人是谁吗?”

“是谁?”

“陆柏川。”

“什么?谁告诉你的?”

“是安夏,她亲口说的?”

“怎么可能?”许美凤打死不信,“她也不过才认识陆柏川,怎么就成心上人了,而且她对陆柏川态度那么冷淡,如果陆柏川是她的心上人,两人怎么可能不认识,而且她明明看到安夏对陆柏川很冷淡,根本不像是心上人的感觉。

“她、她说她早都跟陆柏川认识,陆柏川还救过她和她外婆,妈,安夏是故意做这一切的,她根本就是把我们当傻子,她对我说自己有多喜欢那个心上人,我还傻傻劝她别放弃,现在她跟我摊牌了。

今天陆柏川来,她当着我的面,说我不要脸,她就要脸吗?她还不是喜欢男人!”

许美凤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仇恨的目光望向远方,“你放心,妈一定让陆柏川娶你。”

“妈,真的能吗?”

许美凤露出冷笑,“姑娘,有时候人们瞧不上的小手段,才是最致命的东西,你只管好好学习,别太心急慢慢跟陆家接触,等你毕业了,妈一定想办法让陆柏川娶你,让陆家没法拒绝。”

“妈,你对我最好,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一套大房子,有独立的卫生间,再也不用跑又脏又臭的旱厕,有洗澡的地方,还用煤气做饭,你在也不用每天生火烧炉子。”

这话比什么都让许美凤开心,她紧紧搂着林月娇,“女儿,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妈什么都不需要。”

林荣伟下班后,许美凤把想好的说辞跟丈夫一说,“安夏已经是大姑娘了,可我不是她亲妈,不好管她,你说她一个大姑娘跟男人跑了,我担心出点什么事,那咱们林家的脸面就丢尽了。”

林荣伟本来就心情不好,工作上的事情让他不胜烦恼,现在安夏也不消停,“哼,等她明天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爸,你别生气,喝杯菊花茶。姐姐明明不喜欢陆柏川,为什么不能把人带回家吃个饭,给我一个机会,我要是嫁给他,咱们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林荣伟瞅了小女儿一眼,想说的话到嘴边儿没说出来,以前他也许还有点信心,可现在,谁会娶一个破了相的女人,尤其是陆家。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安夏多接触陆柏川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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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零章 着火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九零章着火见到安夏,陆老爷子最高兴,陆柏川本来说好的出去吃火锅,也改成在家吃饭,而且是安夏亲自下厨,吃过安夏做饭的陆氏爷孙两,都知道安夏厨艺很好,做的菜比大酒店的都好吃。

保姆阿姨还想在一边儿打下手,被安夏推出去休息,她一人做了四个热菜一个汤,屋里带阿姨一共四个人,菜的分量炒的足一些全够了。

不待安夏喊,陆老爷子和陆柏川早都被香味吸引地坐不住了,桌子上四菜一汤,颜色格外鲜艳,红红的是西红柿炖牛腩,安夏用砂锅煨了一个小时,西红柿全都炖化了,牛腩轻轻用筷子一戳就烂,这个菜适合所有人吃,营养不说,而且软烂好嚼。

第二道菜是清蒸鲈鱼,虽然现在还没有味极鲜,不过安夏先将鲈鱼改花刀,把姜丝塞入鲈鱼肉中去腥然后配上料酒稍稍腌渍,再加上她用耗油、酱油、味精等调料调出来的蒸鱼汁,大火快蒸,这道菜最后做,鲈鱼不能蒸久了,否则鲜味尽失,此刻火候刚刚好,鱼肉熟了里面还保留着汁水,调味后鱼肉的鲜甜被调料完美地激发出来,美味营养。

第三道是个下饭菜,安夏见阿姨买了精武鸭脖的卤鸭肠,说起来精武鸭脖出名的是鸭脖,可本地人都知道鸭肠特别好吃,一般都会买来当凉菜吃,但是现在天冷了,她把鸭肠切成三厘米长,加上一点点小米椒,泡椒还有切丝的青红椒,大火爆炒,味道酸酸辣辣带着一股泡椒味,最下饭。

第四道菜是白灼西蓝花,西蓝花营养丰富,十字花科的植物能够代谢人体内的有害物质,安夏将西蓝花焯水后,去掉蔬菜特有的生涩味道,然后倒上调好的蒜末醋汁,酸溜溜的大蒜味,窜人鼻中让人胃口大开。

最后一道菜是清水肉丸白菜汤,粉白色的肉丸汤上面飘着绿油油的油白菜,好看又好吃。

“陆爷爷,先喝点汤,我再给您盛米饭。”

陆老爷子喝了一小碗汤,又鲜又香,而且汤水清淡,并没有什么油脂,肉丸子也是松软可口,添了米饭后,尝了每道菜,陆老爷子更是频频点头,就连在一起吃饭的谢阿姨,都对安夏的厨艺赞不绝口。

陆柏川不抬头地吃了三碗米饭,陆老爷子也吃了两碗饭,四盘菜的分量都不少,居然被四个人全部吃光,只能说安夏的手艺实在太好了,大家都有些吃撑了。

吃完饭安夏立刻泡了一壶普洱,她怕陆爷爷晚上吃多了积食,让陆爷爷休息会儿慢慢喝点茶,陆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觉得这才是最完美的家,安夏来了屋子里才有了生活气息,看着孙子越发不满意,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不行,这个臭小子。

陆柏川平白受了爷爷的白眼,他当然知道爷爷的意思,可他也有不能说的苦衷,一晚上硬挺着,直到睡觉。

第二天早上,安夏早早起来,这回陆老爷子说什么都不让安夏做饭,非要孙子带着安夏出去玩,可安夏不愿意跟陆柏川单独出去,她决定只要这家伙不跟她说原因,她就晾着他。

最后变成了一家三口出门逛公园,安夏特意让陆柏川带上陆老爷子的轮椅,陆老爷子虽然也可以走走,可他腿不好,秋冬交替的时候,走路多了受不了,所以安夏全程推着陆老爷子,可给陆老爷子高兴坏了,突然觉得其实还是孙女好,孙女才贴心,如果安夏做自己的孙媳妇,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时候武市的天气不冷不热,艳阳高照,公园里空气不错,景色也不错,众人转了一上午,陆柏川提议吃火锅,三人找了一个火锅店,挑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安夏点了鸳鸯锅,三人在一起听着陆老爷子说着他跟安夏外公认识的事情,很快东西就上了一桌,大铜锅也煮上了,不一会开锅,安夏往里放了牛肉卷和羊肉卷,她虽然不说什么,可陆柏川瘦了这么多,她只能默默把煮熟的肉夹到陆柏川碗里。

陆老爷子也没说什么,看到安夏这样,眼中满是笑意,这个孙媳妇跑不掉了,然后看着孙子的木讷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给夏夏夹点菜啊,光顾着自己吃。”

陆柏川有些委屈,他明明一口没吃好嘛,而且锅里煮熟的全被安夏夹给自己了,他这不还在等嘛。

“爷爷,他最近瘦了好多,让他先吃,多吃点,我喜欢吃豆腐泡,煮一煮味道进去了才好吃。”

“夏夏,你学习这么辛苦,别光吃素,吃点肉。”陆老爷子把三鲜锅里的肉夹了一筷子放在安夏盘子中,再次给了孙子一个鄙夷的目光,不明白为什么挺灵光的孙子,现在变得蠢笨无比,这三鲜锅里不全是肉嘛,怎么就不知道给安夏夹菜。

陆柏川再次被爷爷莫名其妙地鄙视,决定默默低下头,等豆泡一熟他就立刻行动。

就在这时,火锅店后厨突然跑出来几个人,边儿跑边儿喊,“快跑,要爆炸了,快跑!”

食客们一听这话,全都吓得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门外跑去,只有陆柏川,一把抓住跑出来的工作人员,“出什么事了,什么东西要爆炸?”

“煤气坛子着、着火了!快跑,这里面全是煤气坛子!”

什么!陆柏川松了手,“安夏,你快点扶着爷爷往外面走,快走,找位置空阔的地方!”

说完陆柏川飞快地朝后厨跑去。

“陆柏川!”

安夏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浑身僵硬地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陆柏川冲进后厨,刚才店里员工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全是煤气坛子,而且还着火了,他这样进去岂不是……

可她没办法跟进去,爷爷还在旁边儿,安夏望着陆柏川飞速冲进去,眼神犹豫三秒后,决绝地转身扶着陆爷爷,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此刻火锅店乱作一团,大人的喊声,小孩的哭声,还有人被撞倒在地,妇人的尖叫声。

安夏推着面前的人,带着陆老爷子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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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一章 再见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九一章再见“爷爷,柏川他……”

“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陆老爷子说给安夏听,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的时候,一道迅如闪电的目光,拎着煤气坛子飞快地从火锅店冲出来,众人看着煤气坛子上面熊熊燃烧的火焰,吓得再次尖叫四散。

安夏觉得自己已经喘不上气,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个着火的煤气坛子上,稍有不慎这个东西会爆炸,他们也许没事,可离得最近的陆柏川,会被炸飞的。

“陆柏川,快点丢下煤气坛子,快点过来。”

陆柏川咬咬牙,刚才冲进去的时候,不幸中的万幸,只有一个着火,其他备用煤气坛子都在远处放着,他抄起一块抹布,拎着煤气坛子就出来了,他四下望了望,周围没有灭火器,没办法,他干脆脱下身上的长袖外套,紧紧包裹着煤气坛子阀门处。

“再拿件衣服,打湿它!”陆柏川焦急地朝周围的人喊着,旁边儿的店铺老板们全都出来了,脱件衣服打湿倒是没问题,可该怎么送过去,万一爆炸了,小命就没了。

安夏立刻明白陆柏川的意思,现在这个年代消防还不想以后受重视,这时候灭火器都很少见到,陆柏川的衣服是干的,应该是不能完全隔绝氧气,突然她看到隔壁店门口摆着的几盆花,她迅速跑过去。

“夏夏!”陆老爷子焦急地喊了一声。

安夏迅速跑过去拔掉花盆里的花,围观群众一脸懵圈,干啥?老板更纠结,这姑娘拔自己的花干啥,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夏脱掉自己的外套,把沙土往衣服里一倒,胡乱叠好系上袖子,跑到陆柏川那,把自制沙袋往煤气坛子的阀门上一扣,很快,火苗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众人松了口气,火锅店老板也跑出来不住感谢安夏,原来他为了节约成本,长期在用完气的煤气坛子下面放一盆热水,这样煤气坛子一加热,里面残留的液化气变成气体,又能用一阵,今天也是这样,只是这个煤气坛子阀门忘了关,炒调料的时候火星子蹦过去,立刻引发着火。

“谢谢二位,谢谢。”

安夏大口喘气,心脏砰砰跳地厉害,感觉就是拼命喘气也有种缺氧的头晕感。

“老板,煤气用完了就换新的,你那样操作很容易爆炸,还有阀门皮管这些东西也要经常检查,老化就要更换,店里再准备一些干粉灭火器,一旦出事方便救援。”

“先生,你说的我记下了,这次对亏了你,要不然,我这个家就散了,我也要坐牢的,这里是五百块钱,感谢你和这位姑娘帮忙,你们的衣服也糟蹋了,用这钱买两件新衣服,谢谢二位,谢谢。”

陆柏川没要这个钱,“我是消防员,这是我应该做的,钱就不用了,但你以后一定要注意我说的那些事。”

老板听了这话肃然起敬,原来是消防员,“谢谢你消防员同志,多亏了你,谢谢,谢谢!”

安夏两手撑在腿上弯腰喘气,突然发现,陆柏川的腿似乎在颤抖,而且抖得很快。

“陆柏川,你的腿怎么在抖?”

其实刚才飞速奔跑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就跟针扎似的疼,停下来后疼得更厉害,而且还动不了,他知道是自己的隐患又发了,他死死咬着牙根,装出一幅轻松模样,“没事,刚才跑太快,膝盖撞到了桌角,之前不觉得,现在停下来有点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扶你坐一会儿。”

“不用,我现在又麻又疼,等等就好。”

陆柏川推开安夏的手,这次安夏觉得有点不对,陆柏川似乎不喜欢自己碰他?

她去火锅店搬了把椅子,陆柏川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来,休息了会儿,那种疼意褪去,除了有些酸软无力,至少可以走动了,怕引起安夏怀疑,他装作没事似的,带着爷爷跟安夏离开。

这下安夏和陆老爷子都没心思玩了,干脆回家,在学校门口的小面馆吃了点面条,回去后陆老爷子回卧室休息,安夏来到陆柏川身边儿。

“你的腿让我看一下,有没有撞坏哪?”

陆柏川心里一惊,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好了,已经没事了,刚才可能撞到麻筋了,早都好了,你还惦记呢。”

“好没好的,我得亲眼看了才放行,要是哪有问题,我可以给你针灸或者按摩一下。”

这下怎么办?陆柏川知道安夏的脾气,自己受伤了,就算自己不同意,她对自己的心意,那肯定是检查了才放行,可一旦检查就暴露了,除非……

陆柏川脸上立刻换上一幅冷漠表情,“还是算了,明天回队我找队医看看就好,你跟我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我劝你也别在我身上费心思,我跟你不可能,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你这样做,让我很困扰。”

说完这话,陆柏川死死咬着后槽牙,他不愿意这样说,可今天这场火,越发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安夏的良配,自己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最后这个病轻则瘫痪,重则没命,不论是那种结果,他都不想让安夏承受,与其再这样纠缠不起请,还是这次把话说绝了吧。

“安夏,我跟你不可能,因为我……不爱你,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以后你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也别说这样的话了,还有你给我的药膏,我不会用的,你拿走吧。

如果你能接受,我们以后就是兄妹相处,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以后我们少接触,我会对你尽量避开的。”

安夏看着陆柏川手中的白瓷瓶,那是最好的烫伤药,他的胳膊还在红肿,有些地方还起了水泡,她以为自己已经真心对他,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说这么伤人的话。

“陆柏川,这个药膏你不愿意用就丢掉,既然我的出现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以后……”

安夏张了张口,说不出那句话,那句她心里最不愿说出的话,可看着陆柏川灼灼目光,她的心仿佛被撕成了一片片,鲜血直流。

“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于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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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三章 大放异彩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九三章大放异彩经过安夏讲述后,林荣伟明白了这份模板设置的要求,甚至还参悟了一些可操作的内容,比如可以通过学历和工作年限对上岗人员进行限制,一个大专生就可以刷掉一批人。

而且安夏还将岗位分为五种,一个是管理岗位,一个是技术岗位,这两个全都是一般干部及以上人员,说白了就是厂办跟各车间的技术员管理员和领导,其次是针对工人设置的两个岗位分类,管理工、操作工和技术工,还给出了晋升渠道,让工人们也有可以升职的通道,这样大家工作才能有盼头。

林荣伟跟安夏聊了一晚,原本对安夏的怒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还对安夏多了三分喜爱,自己的难题就这样被解决了。

国庆后上班,林荣伟被科长问起岗位职责的编制情况,他刚要给科长解释,劳资科长想让他故意出糗,干脆带他开会,说一会儿让他直接跟领导汇报。

这本不符合规定,林荣伟一个干事跟最高领导汇报,但劳资科长存心让他出丑,只可惜林荣伟并没看出来,反而觉得能在厂长面前露脸多好。

当劳资科长在工作汇报过程中,对厂办重点工作岗位职责的编制,直接把林荣伟推出来,内心冷笑着等着看林荣伟出丑,眼神微微扫过秦忠和的面部,似乎想看出他心理是怎么想的,他做这一切第一是为了整林荣伟,第二林荣伟得罪了秦厂长跟财务科长,他这件事情做好了,给财务科长一个人情,还能让自己入了秦厂长的眼。

老厂长稍稍有些不满,指出劳资科长对工作不熟悉,虽然他不用亲自做事,可科里事情的进度和具体情况,他应该了解,而不是让一个干事给自己讲解。

当然这点小事对于老奸巨猾的劳资科长,他迅速给了厂长一个完美又充分的理由,然后就等着看林荣伟当面出丑。

“厂长,这是我设计的岗位职责模板,请您过目。”

林荣伟拿出安夏写好的自己的岗位职责,“我就以我自己的岗位,对这份模板进行讲解,首先这份资料属于三级文件……”

“林干事,打断一下,你解释一下什么是三级文件。”

这个三级文件的概念也是安夏告诉林荣伟的,林荣伟把他从安夏哪里学到的东西现学现卖,这些里面都是未来二十几年以后的内容,放在九十年代,可以说代表着绝对的先进,根本没有人听说过,可这在未来已经是一套完善的自成体系的一套理念,由瑞士国家发表管理要求,全球引用,也因此达到了一个全球统一标准。

此刻由林荣伟说出来,就连秦忠和都位置侧目,林荣伟居然对企业管理如此了解,老厂长更是听得连连点头,以前内心一些疑惑或者不太明白的地方,通过林荣伟一番讲解,居然通透了,他笑着对秦忠和道:“秦厂长,看到没有,永远不要小瞧一名员工,也许在某些方面他能让你大吃一惊。”

林荣伟的岗位职责模板也做得十分漂亮,能不漂亮吗,安夏按照三标一体的体系标准编撰的,上面每一个编码的字母都代表着不同意思,可以说这一份漂亮的资料拿出来,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完美无瑕。

最后会议上,老厂长排拍板,此事由林荣伟负责,并要求他每周一参加办公会,汇报这项工作的推进进度。

“林干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不光要重视,还要尽快编出初稿,上级领导也等着看呢。”

“厂长,您放心,我加班加点,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把我们厂里的资料做好。”

“老同志能有这个觉悟,好!很好!”

厂长心里已经属意待此事完成后,如果效果好,企管办成立后,就让林荣伟去企管办,管事,给他一个待遇,他甚至觉得这么多年怎么埋没了这样一个人才。

林荣伟的事情,还没到中午就在厂办传开了,最懊悔的是劳资科长,他没想到林荣伟真的编出来了,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早知这样,当初他一定让林荣伟给他汇报工作,由他再去给厂长汇报,出风头也轮不到他啊。

一下午林荣伟遇见的都是笑脸,到处都是别人对他的夸赞,就连劳资科长都夸奖他,他心里得意不已,但也有些心慌,全厂这么多人的,自己该怎么编写,只盼着下班回去问安夏。

下午下班后,林荣伟先去小卖部买了两包饼干,一包巧克力的,一包牛奶的,然后又买了两块巧克力,还有一袋火腿肠,路过幼儿园门口,看到卖酸奶的,心念一动,又买了两瓶酸奶。

“老林,给你家安夏买酸奶。”

“哎哎。”

“你家安夏可喜欢喝酸奶,也就咱们厂有这个条件,别的厂可养不了奶牛。”

“是啊,空瓶子明天我让我媳妇送来。”

拎着酸奶回家的林荣伟,觉得刚才卖酸奶的嫂子说的话有些怪,又没察觉出哪里怪。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荣伟还知道给大姑娘买酸奶喝,他不知道自己大姑娘每天都喝两瓶,还有他那个媳妇许美凤,心眼都偏到耳朵根了,每次给她亲姑娘送饭的时候,在我这买瓶酸奶,摆明就是不给安夏喝,可怜见的。”

林荣伟回去后,安夏已经趴在写字台上做作业了。

“夏夏,休息会儿,快尝尝酸奶,这是木材厂的特产,我们这后山有奶牛,别的厂想喝都喝不上。还有这些都是爸买给你吃的,学习累了就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林荣伟如此殷勤,安夏立刻想到她编写的岗位职责,“爸,资料通过了?”

“何止通过了,厂长还表扬了我,还说让我负责此事。”

看林荣伟兴高采烈的样子,安夏突然想起来,这一年是新老交接一年,年底的时候木材厂中层领导干部要调整,这也是老厂长送秦忠和上马走最后一程,而这一次成立了一个新科室,企管办,企管办顾名思义,企业管理办公室,这个科室要比其他科室高半级,所有科室要听企管办管理。

企业管理文化也就是从这一年年底开始盛行,安夏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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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四章 拉拢与打压

这个家林荣伟说了算,在这个时代,一家之主都是男性,许美凤的自我意识虽然已经觉醒,可她的半途而废,注定她这辈子只能靠林荣伟。

女性家庭地位的崛起,一定是伴随着女性经济地位的独立自主,说白了还是谁有钱谁说了算,许美凤本来有机会,在安夏的启发下,她认识到自己天天伸手要钱,所以硬气不起来,然后出去找工作的事情。

那段时间,许美凤在外面干活,虽然累虽然苦,可她真正挺直了腰杆,不再围着林荣伟转,安夏本来还想对许美凤有一番打算,谁知她“辜负”了自己的心意。

既然许美凤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也许她可以试着扶持一下林荣伟,想到三年后许家引以为傲的销售科科长女婿在外面的风流韵事被传开,那时候许美凤还有什么可以挟持林荣伟。

想到这安夏微微一笑,拿起一瓶酸奶,“正好我也有些饿了,谢谢爸。”

见女儿如此乖巧,林荣伟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福气的,“夏夏,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编撰整个单位的岗位职责,所有加起来恐怕有两三百个岗位,领导要月底见初稿,我一个人根本忙不完。”

“这项工作本来就不是您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谁的岗位职责睡自己编写,每个科室自己编写按照我给的模板,写好之后报到你这边儿,你只要审核就行,而车间除了技术员和领导们之外,工人的就让劳资员编写,每个车间都有几个劳资员和劳资主任,他们正好负责此事,写好之后还是报给你,这样你只负责提出要求,然后汇总审核,工作是每个人做出来的。

企业管理做得好,并不是几个人做得好,而是所有人的工作都按照规章制度和要求完成,这才是真正的企业管理,只靠领导管是不对的,单位只有完善的体制系统,每个人按照要求做自己的工作,科室和车间也按照进行工作推进,这个企业不需要领导管理,也能良性循环。”

说到这,安夏看到许美凤已经做好饭,从火房出来,看来是要喊林荣伟吃饭,她一瓶酸奶喝完了,拿起第二瓶,刚要打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爸,这瓶酸奶是给妹妹买的吧,一会儿让婶婶给妹妹带过去。”

“不是给她买的,她喝了有什么用,又不长脑子,你喝,喝完了你在跟我讲一下体系运行的事情。”

走到门口的许美凤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透过玻璃朝屋里望去,安夏的写字台正好对着窗户,她看到上面放着不少零食,还有一个空了酸奶瓶,而安夏正眉开眼笑地打开第二瓶酸奶。

林荣伟那番话,一个字不差地落入她耳朵里,她一生气也不喊他们吃饭,拎着饭盒给女儿送饭去了,路过卖酸奶的,还买了两瓶酸奶。

“许嫂子,明日你别忘了把你丈夫的空瓶子也一起拿给我。”

听了这话许美凤更气了,扭过脸瞪大眼睛道:“谁买的你找谁要去,我又不是给人送空瓶子的,哼!”

“爸,过两日我家亲戚中一个表姐出嫁,一个表哥结婚,两人日子挨得挺近的,一个十月六一个十月十,我想回村里住几天,帮帮忙。”

“你这上着学,还回村里住几天,学校不会准假的。”

安夏笑笑,“您给我准假就行,我保证学校能给我准假,这次期中考试考个年纪第一回来,行吗?”

“那我工作上的事情要是想问你可怎么办?”

“这容易,我给你留个电话,到时候你就打这个电话,程爷爷会喊我的,您放心吧,保证不耽误您工作。”

林荣伟今日心情甚好,安夏安排地滴水不漏,他也没为难,立刻同意了。

“怎么这点了,还不开饭?”

安夏刚才看着许美凤拎着饭盒走的,她笑着道:“我去厨房看看,婶婶做什么好吃的了?”

不一会儿安夏跑回上房喊林荣伟。“爸,饭已经做好了,婶婶可能给娇娇送饭去了,没喊您。”

林荣伟心里有些隐隐怒意,这些日子他觉得许美凤变了,虽然跟他说话跟他睡一个被窝,可那感觉就不对,好像没以前对自己好,或者说没以前对自己用心,他觉得有些失落,许家瞧不起自己,现在许美凤也跟他们一样,狗眼看人低,这次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做好。

“走,吃饭。”

父女二人边儿吃饭,安夏还边儿给林荣伟支招,这个工作如何安排如何推进,要先从每个单位挑一个负责人出来,教会他模板的填写等具体细节。

可以说安夏已经把每一步怎么做都给林荣伟讲清楚了,甚至先出左脚还是右脚都规定好了,林荣伟只要照做即可,遇到突发事情再问安夏,有安夏帮他拖着,这工作完全没有难度。

晚上,上晚自习放学的林月娇回到家,跟安夏炫耀,“我妈给我买了两瓶酸奶,真的太好喝了,只可惜你到现在都没喝过吧。”

安夏笑笑,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空瓶子,“你喝了就好,今天爸爸买了两瓶酸奶,我说给你留一瓶,谁知爸让我全喝了,还好婶婶给你买了,我怕妹妹你看到生气,还把空瓶子藏了起来。”

“你说什么?”林月娇觉得浑身血液倒流,什么时候父亲对安夏这么好,突然她看到柜门里露出的白塑料袋,一把从柜子里扯出来,里面的零食掉了一地。

看到这些林月娇更激动了,“你哪来的钱买零食?哦,我知道,你偷钱了,一定是你偷钱了!爸,爸,安夏偷钱了!”

林月娇的喊声,打断了正在卧室用工的林荣伟,他刚想到几个人选,结果被小姑娘这么一叫,全乱了,他气呼呼地跑出来,“喊什么喊?又怎么了,每天回到家就跟你姐姐找事,能不能消停点!”

许美凤有些委屈,大声喊道:“爸,安夏偷钱了,你看她拿偷来的钱给自己买好吃的,你快去数数你的钱丢了没?咱家出小偷了!”

说完后,林月娇发现,安夏跟林荣伟为何全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瞪着自己,尤其是安夏,眼中带着嘲讽和讥笑!

第四九五章 请假

“这是我买给你姐姐吃的,你姐姐最近用脑辛苦,你喊什么喊,还偷钱,我们的钱要是少了,我们能不知道吗?到现在你还天天针对你姐姐。

你把这些心眼用在学习上,成绩也不会是这样,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你要是学习能有她一半好,我就不发愁了!”

林月娇喘着粗气,气得浑身冒烟,“我、我就是不学习,毕业后我也是厂里正式职工,她考上大学又如何?何况能不能考上还两说呢?”

安夏笑笑,“妹妹,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大学我是一定能考上的,我入学考试的时候做的黄冈密卷高考模拟卷你不知道吗?你应该知道,拜某些人所赐,郭校长可是对我进行了一番严格的考核呢!至于你当正式职工,这绝对是没问题的,不过你也仅限于当一个工人,而我大学毕业是包分配工作的,国企根本得不到大学生,不信你可以看看,厂里的大学生哪个不是从上级官方调下来的,我们能进的只有官方部门。

到时候我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晒不着,接触的都是跟我一样的官方人员,倒是妹妹你,只能在车间,从一个小小的学徒工干起,就是不知道,你这性子学徒工敢不敢得好,到时候可别给爸丢脸。”

林荣伟听安夏这样一说,看向大女儿的眼神更加闪烁了,大女儿考大学看样子十拿九稳,这大学生毕业包分配,去的可都是好单位,除了政府部门之外,剩下也是科研院所,虽然现在当工人很了不起,可再了不起,也比不上这些部门,谁家要是出个吃公家饭的人,那全家都了不得。

“好了,你不要打扰你姐姐学习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再让我看到你没事找事,对你姐姐不礼貌,我就对你不客气!”

“爸,你偏心,你给她买东西不给我买,还偏向她,我讨厌你!”林月娇又一次被气哭回到卧室。

许美凤忙完火房的事之后,端了一盘水果要去给女儿送去,路过卧室被林荣伟看到,“美凤,这水果是给娇娇吃的?”

“是啊,荣伟你要不要吃两块,秋天体内燥,吃点梨子平火,你看你这两日熬得火气多重,每天早上眼睛上糊满眼屎。”

“哦,夏夏那有吗?”

许美凤的笑有些僵住,“夏夏在学习,我不好打扰她,你也知道孩子对我的态度……”

“孩子对你的态度怎么了,哪次见了你不是笑着喊婶婶,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美凤我知道娇娇是你生的,你心疼自己孩子没错,可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一个梨子才几个钱,你给夏夏切一个不行吗?娇娇这孩子天天没事就找夏夏的错,无理取闹了多少次,我看你也没管过,你这样对孩子,孩子会寒心的。”

许美凤被林荣伟说得脸色也不太好了,“林荣伟,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你一个私生女,突然来家里认父亲,我留下这个女儿,照顾她饮食起居,因为她住进来,咱们家客厅现在变得四不像,不就是切梨子的时候,没给她切一块嘛,你说这种话,搞得我虐待她了似的,你出去看看,全厂的后妈里,我算好的。”

“这个家是我赚钱养的,我要给我女儿吃块梨子,行不行!”

一说到这,许美凤气得差点呕出血,“你的工资?每个月月底钱都不够花,你那点工资根本不够看。”

说到这林荣伟也不乐意了,“咱们家两个孩子,全厂里我家不算负担重的,别人一个人赚钱养活一家,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到我这怎么就不行了?你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只知道一味指责我赚的少,我赚的少,家里的钱也是我赚的。”

安夏坐在外面客厅,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笑了,这就是许美凤自己没用的结果,经济不独立,什么时候男人都可以用钱戳你的心窝子。

“我的原因,林荣伟我不想跟你吵,你要是心疼你女儿,你自己伺候。”

说完许美凤端着果盘进了女儿房间,一进去看到女儿眼睛红肿地坐在写字台,也不写作业就是不停地哭,连忙问出了什么事,得知林荣伟偏心,给安夏买吃的,没给娇娇买,她气得牙痒痒,一定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娇娇,想吃什么妈给你买,等长大工作了,想要什么买什么。”

“妈,我决定了,我要考大学,我不会比那个乡巴佬差。”

听到姑娘这话,许美凤心里无比安慰,“妈支持你,只要你好好学习,想要什么跟妈说。”

二人母女情深了一晚上,只可惜林月娇也就是喊喊口号,等母亲走后,她想静下心好好学习,结果看什么都不懂,半个小时不到人就毛了,好好学习的心在难题面前立刻退缩。

安夏是懒得理会林家一家人的争吵,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跑去跟班主任请假,闫桂珍老师有些纠结,这孩子什么都好,可为什么不肯好好学习,但她交上来的作业又很公正,答题全都正确。

所以闫桂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干脆对安夏说,这么长的假,需要找校长批,安夏当及去找郭校长,理由依旧是家里亲戚结婚,想请假十天。

自从上次郭校长见识过武市官方秘书长来找安夏后,再不敢像以前那样刁难安夏,甚至热情无比地开了假条,跟安夏一起来找她的班主任,交待闫老师待安夏同学回学校后,让各科老师单独给她补补课。

安夏对郭校长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大致也能猜到三分,也许是上次程栋权来了之后,郭校长开始对自己客气,还好他不知道李清的职务,否则还不知道要怎样。

晚上回家后,安夏把请假的事情跟林荣伟说了一下,明天她就不上学了,回村里帮帮忙,眼瞅着表姐马上就要结婚,林荣伟满口答应。

许美凤送饭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林月娇,母女二人都很高兴,觉得安夏要是永远不会来那就好了。

第四九六章 遗失项链

晚上安夏摩挲着母亲留下的项链,渐渐熟睡,项链放在枕头下面,一大早,她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走了,实在是不想听林月娇阴阳怪气的话。

许美凤松了口气,安夏走了家里日子就消停了。

省招待所,霍怀纲本来定的今天的票要走,突然接到父亲电话,父亲的小徒弟在武市做中医宣传讲座,也会进行义诊,霍老爷子让儿子在武市多留几天,去给小师弟捧捧场。

霍怀纲联系了小师弟,得知他后天会在武市的省人民医院开一个讲座,随即约好时间,那日也一起到,给小师弟捧场。

李清见霍怀纲不走了,还要参加义诊,既然义诊给病人看病,那这些日子给自己打电话的领导和同事,他们也是为了求医,于是他把情况跟霍怀纲说了下。

霍怀纲思考了下,让李清告诉这些人,如果想找自己看病,可以在义诊那天去人民医院。

……

八月份木材厂就开始进行职工体检,十月份许美丽接到通知后,早早来到医院,对于身体她一向非常重视,谁知在体检过程中,查出她左边儿胸部有一个肿块,厂医也无法判断,建议许美丽去大医院进一步做个检查。

这可把许美丽吓个半死,回到家哭个不停,许美凤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忙去二姐家探望,最后众人商定住院,这也是许美丽丈夫坚决要求的,要去就去大医院,省人民医院就很好,而且他在医院里有熟人,当天下午许美丽就住进了省人民医院,还是单间。

林月娇回家,听说二姨病了,也是着急地不行,看到女儿这样,许美凤欣慰不已,女儿就是跟自己娘家人亲,也不枉二姐一家这么疼她。

“妈,后天周五休息,我要去看二姨。”

“好,后天咱们全家一起去看你二姨,不过妈明天白天要在医院陪你二姨做检查,三餐你就在外面吃吧。”

”妈,你说邪不邪门,怎么她一来,咱们家就各种事,现在连二姨都出事了,真该找个先生算算她八字,她就是个丧门星,什么东西!”

见不到安夏,林月娇气得把安夏叠得整齐的被子枕头扯散,许美凤瞪了姑娘一眼,“拿东西撒什么气,弄散了还不是我收拾,让开。”

“我就会生气,她来了咱家后,咱家出了多少事,现在连二姨都病倒了,她就是丧门星瘟神,爸爸也被她迷住了,把她当个宝贝似的,什么东西!”

林月娇话音还未落,床上一抹绿油油地水光闪过,“这是什么?”

她小手极快地伸到枕头底下,一把捞出安夏遗落的翡翠佛的项链,近乎玻璃种的弥勒佛在阳光下,仿佛一块流动的绿色水波,母女二人一下屏住呼吸,不错目地看着眼前的项链。

弥勒佛开脸端庄大气,近乎透明的玉质,肚子里飘着一抹浓郁的帝王绿,在阳光下甚至将一面墙都映出了水润的绿色,虽然母女二人琮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佛,可这个项链一看就是极品。

良久后还是林月娇先反应过来,“妈,就是这个项链,你看这个银链子,这条项链好漂亮,她一个乡巴佬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许美凤点点头,这个项链确实好漂亮,她在大商场都没见过这样的玉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种好东西怎么能在安夏那个小贱人的手上。

“快,把它装口袋,一会儿你爸加班回来,你千万别说捡到这个项链,一会儿妈把这个东西放在稳妥位置,以后这就是你的了,她不配拥有这么漂亮的项链。”

“妈,真的,那我现在就收起来。”

林月娇高兴地跑回卧室,想找个地方放项链,而许美凤则迅速叠好安夏的床铺,随即来到女儿卧室,锁上了卧室的门。

“娇娇,一定要记住,今天的事情跟谁都不能说,你也知道安夏的脾气,她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不见了,她肯定要大闹一场,咱们两一口咬死,没动过她任何东西,她就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那、那藏哪里啊?妈,这个项链好好看,我绝对不会还给她的。”

许美凤也发愁,这么好的东西藏哪里,她也不敢拿回娘家,毕竟这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也怕母亲开口要去给大哥,至于二姐家也不敢放,万一二姐喜欢开了口,以二姐对自家照顾的态度,自己能不给。

许美凤急得不行,四处打量林月娇的房间,突然她想起来,娇娇的床头木板是有夹层的,想到这她找来一个首饰盒把东西收进去,然后将床头板敲开,将东西塞了进去,又把床头板恢复原状,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了一口气。

“记着,以后不管安夏怎么问怎么闹,你一定不能说出今天的事,否则不光项链不保,你跟我的名声也要臭了。”

“妈你放心,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说的。只是,安夏的妈妈不是农村人吗?农村人哪来这么好的东西?”

许美凤也在思考,安夏怎么有这种好东西,她迅速想到的解释就是陆家,陆老爷子当年是搞地质勘探工作的,也许遇上了漂亮的玉石,做了一个项链送给安珠也说不定。

“你管她哪来的,反正现在是你的了。”

“嗯,我知道了,妈你放心,这东西我打死都不会说出来。”

母女二人做了亏心事,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浑身燥热,过了好久,许美凤才慢慢平息自己的心情。

……

安夏一大早回到山坡村后,发现四舅的大棚已经搭好了,二舅的新房子也开始盖了,现场七八个男人,搬砖的和水泥的,还有筛沙子的。

李菊花天天跟在现场,这些都是村里请来帮忙的,工钱可以少给些,不过要管别人一日三餐,不光要吃饱,还要吃好,每餐必须有个大荤的菜,晚上还要有瓶酒。

这样吃饭,李菊花每天买肉都心疼,看到安夏来了,自然没什么好话,“一家兄弟四个,一分钱都不帮衬,这也就罢了,盖房子都没人帮个忙。”

安夏看了眼李菊花,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呢。

第四九七章 不被看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九七章不被看好二舅妈,这话说的,现在种晚稻,地里正忙,谁家都没闲人,别说几个舅舅,二舅自己不也在地里忙着呢嘛,要我说还是请人好,亲戚做事容易扯皮拉经,你觉得他干少了,他觉得你烟酒饭菜没到位,请人最好,给钱干活,不满意你随时可以换。”

“安夏,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请人要花多少钱,就这些人,每天一个人的工钱五块钱,小工三块,这要是干两个月,光工钱就要好几千,我家一年都存不上一千块的。”

安夏眸色冷了冷,“二舅妈,村里谁家生儿子不存钱,我记得小时候你就总说,要存钱给表哥娶媳妇,怎么这钱存了二十几年,到该用的时候,钱没了?

再说了,是你们要盖新房,还盖的那么大那么好,本就花钱,村里也有人娶儿媳妇不用盖新房的,条件要是不允许,儿媳妇可以再找找看,非要事事都给表哥弄成最好的,你不花钱谁花钱。

算了,我也是帮不上忙的,就不在二舅妈这边儿碍眼了,话说话来,好歹二舅现在种着我跟外婆的责任田,卖粮食也能多卖不少,房子才刚开始您就喊没钱,还把我当小孩子呢。”

安夏嘴角露出鄙夷的笑容,看了眼李菊花轻描淡写地走了。

“你什么意思?我看你跟安家业一样,对我们就是藏着心眼,那老四宁愿借钱整什么大棚,亲侄子结婚,需要盖房子,不肯掏一分钱帮忙。

还花钱请人专门过来做啥指导,有那个钱往水里丢,还不如借给我家盖房子,亲兄弟都不帮忙。我看那西瓜早晚得黄,等着看吧,到时候钱打了水漂可别哭。”

安夏笑笑,“二舅妈,到时候要是赚了钱,你可千万别转过头来找四舅,那种西瓜的技术,你也别张嘴要。”

“哼!还找老四,到时候你两别上门找我借粮食就行。”

“有您这话就好,不论成败,咱们谁都不沾谁的。”

安夏摇摇头,李菊花的尿性自己早就知道,怎么前几日对她心软了,一心只想占便宜的主,只进不出的铁公鸡性格。

来到四舅的责任田处,大棚搭好后,几个施工人员在农科院技术人员指导下,在安装营养液管子,按照农科院技术员的要求,现在的瓜苗还不够强壮,先用营养液培育一段时间,然后在移栽到土壤里。

走进大棚,因为阳光不错,里面被晒得暖洋洋的,比外面还热些,安定凯的脸被晒得黑红,但是精神亢奋,跟在农科院技术人员身后,问这问那,不一会儿程文联也来了,看到安夏回来,高兴不已,他安排了技术员中午去家里吃饭。

不过安夏不好意思再麻烦程家,于是跟四舅和程文联商量了一下,中午就在四舅家吃饭,她掌勺,安夏的厨艺,吃过的都知道,程文联也想吃安夏做的饭,立刻同意。

安夏跟四舅打了声招呼,由程文联骑着摩托车,二人到镇上买菜,一共来了四个技术人员,加上家里人,中午安夏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凉菜热菜还有汤。

几个技术员说来也是吃过好东西的,毕竟在农科院待着,主要研究就是吃的,什么好吃改良什么,可是待四人尝了一口安夏炒的菜,立刻赞叹不已,好吃,非常好吃,接着就是不抬头地急赤白脸地一顿猛吃,盘子吃空肚子吃圆。

“这菜是怎么炒的,怎么一样的东西,做出来味道差距这么大。”

“你们在的这些日子,只要我回来,就由我给你们做饭,行吗?”

“哎呀,安夏姑娘,那太好了,那明天我还来。”

“这事情回去不能宣传,不然那些小子们知道安夏姑娘做的饭菜这么好吃,一个个都要来做技术指导就麻烦了,名额有限。”

“对,没错。”

安夏哭笑不得地看着几个农林技术员,觉得他们太夸张了。

几个技术员吃完饭,又去田头忙活了,天热安夏打算煮点酸梅汤,再去镇上买点水果,别人这么尽心尽力,她也要尽心尽力做好后勤工作。

只是刚一到村口,就被村里一群嫂子喊住,“安夏,你回来了,快来。”

出于礼貌,安夏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谁知一个嫂子硬是拽着她胳膊,把她拉到大树下。

“安夏,你知道你四舅要种西瓜的事吗?”

“知道啊。”

“那西瓜冬天种,种出来是什么味,能吃吗?而且西瓜多便宜,能卖几个钱,你四舅莫不是疯了,我看还请了人做啥指导?”

“可不是,那大棚多贵啊,那天我过去瞅,里面还有白色塑料管,说啥无土栽培,我一问说种西瓜不用土,我的天,那瓜能长大?”

“还不止这呢,我听安家业说,这个西瓜是新品种,无籽瓜,没有籽的西瓜,我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没有籽的西瓜,真是魔怔了。”

“那安老四本来就不灵光,要不也不会娶个败家娘们,现在又折腾冬天种西瓜,到时候有的他哭。”

安夏的目光随着这些嫂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话,渐渐冷了下来。

“婶子们,你们叫我过来,就为了让我听你们说的这些难听话?”

“哎呀,这咋叫难听话,我们是让你劝劝你四舅,别尽做傻事,好好种地不好吗?”

“我四舅种西瓜碍着你们事了?是找你们借钱,还是占了你家地了,我看你们一天天吃饱了撑得吧。”

“哎,你这孩子咋说话呢?一点礼貌都不懂。”

“懂礼貌也要对人,对你们这些当着我的面说我四舅坏话的人,我不需要讲礼貌,我告诉你,我四舅的西瓜一定能种好,一定能卖出好价钱,到时候你们别哭着求他教你们种西瓜。”

“呸!老娘求天求地求菩萨,也不会求那个缺心眼的安老四,我们好心让你劝劝他,你还对我们呲牙裂嘴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打住,我不需要你们的好心,而且我也没感受到你们的好心,只有满满的恶意,和吃不着葡萄的酸劲。我可不是我四舅,老实嘴笨,我告诉你们,你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我不怕事情闹大,惹急了我就报警!管好你们的嘴巴。”

安夏目光极冷,看得众人均有些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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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八章 你还缺爷爷吗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九八章你还缺爷爷吗几个嫂子楞过之后,不满被安夏一个小孩这样压制,刚要发狠,被安夏冰冷的目光一扫,说不出话来。

“我劝你们最好别得罪我!”

说完安夏扬长而去,只留几个村妇在一起叫骂,不过他们也只敢小声叫骂,安夏现在是程家的人,又在城里上大学,真撕破了脸,谁也不愿意当这第一人。

下午技术员吃了西瓜,喝了冰过的酸梅汤,一个个心满意足的走了,安夏看到四舅跟表弟黑了一圈,有些心疼,晚上又做好吃的,给两人补营养,还打算明天从空间取点人参片炖汤。

主要是空间全是好东西,全参不能用,太补了一般人受不了,参须又没有,只有切片西洋参了,补气不上火,炖鸡不错,她打算杀一只四舅家的走地鸡。

晚上,她跟四舅一起去了一趟乔冬梅家,虽说好事将近,可大舅家中毫无喜气,乔冬梅见到安夏十分意外,听老四说安夏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帮忙,更是又愧疚又激动。

安夏来到房间,看到安慧坐在床边儿发呆,脸上见不到一丝笑容。

“安慧,要是不愿意,这门亲事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安夏,谢谢你能来,我不能反悔,我要是反悔,我哥就娶不上媳妇了,还有我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我妈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我要是反悔,那孙子也没了,我哥还要被顾家人告上法庭,我不能反悔。”

安慧个子不高,小小的身躯,这些日子因为婚事焦心,脸上哪里还有花季少女的饱满圆润,塌下去的脸颊,蜡黄的脸色,都显示出她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

“那是你大哥的事,凭什么用你的人生给他填坑,不娶顾红霞,就找不到媳妇了?至于那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就是看中你母亲这一点,用孩子要挟你们家,逼着你嫁过去,这样的人家,父母孩子品行都如此恶劣,且不说你嫁过去,日子肯定不好过,就是顾红霞进了你家的门,你妈也要受这个儿媳妇折磨。”

“安夏,你命好,能去城里找你爸爸,你看看我的爹,现在村里谁瞧得起他,前两日还来闹,要班回家住,要当公公享儿媳妇的福,要不是我妈拿刀把他吓走,我家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我命好?”安夏笑了,“安慧,从小到大我怎么过来的你不是没看到,吃不饱穿不暖那是家常便饭,外公走了后,日子更是差点过不下去,我不想去指责亲戚对我跟外婆有多过分,可论这二十年不到的人生,你比我过得好,我从小没了妈,你好歹有疼你的妈。

再说我那城里的便宜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有老婆孩子,我在他们家的日子,你觉得好过吗?他不过是看着我有利用价值,知道他一开始怎么打算的吗?反正我十八岁了,养两年找户人家把我嫁了,换一笔彩礼,这就是他家人真实的想法。”

安慧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道:“原来你也很苦,为什么女子的日子都这么苦。”

安夏叹了口气,“这社会本就是男权社会,男人是既得利益者,就如安定坤,他要结婚娶媳妇,得娶顾红霞,你母亲不得不拿你换亲,真说起来你欠安定坤什么?凭什么用你的人生成就他的幸福。

安慧,听我一句劝,任何时候都不要牺牲自己成就别人,你不是观世音菩萨,你有自己的人生,还有几天你可以好好想想。”

安慧苦笑一下,心里只有无力感,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怎么能反悔,她要是反悔就毁了大哥毁了母亲的生活。

从安慧绝望的眼神中,安夏看得出来,她是不会改变心意的,“这几天你要是想买什么,可以找我,我陪你一起去。”

安慧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安夏,我出嫁的那天,你能陪这我到婆家吗?”

安夏望着安慧。

“我有点害怕,我那个公公从来没对我笑过,婆婆看起来不怀好意。”

“好的,我陪你出嫁,你放心吧。”

安慧松了口气,有安夏在,她就不那么怕了,至少出嫁那天不会怕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过安家村来了一位大牛人物,那就是姚院士,姚新阶也对山坡村种西瓜的事情十分上心,每日都会问回来的技术员,结果今天一个技术员说走了嘴,提起中午和下午的伙食赞不绝口。

姚院士是吃过安夏做的药膳粥的,结果安夏的厨艺被这几个技术员说得神乎其神,他也坐不住了,第二日不辞辛苦地跟车来了,陪同的还有他大儿子,其实也是因为姚院士将养了这些日子,精气神都好了不少,家里人才敢让他出来了,农科院甚至排了一个保健科医生跟着,生怕姚院士有点什么不舒服。

安夏没想到姚院士来了,她一大早杀了只母鸡,打算给大家炖一个提气养神的鸡汤,姚院士来了后,安夏带着姚院士去了程家,程德忠得知农科院的教授来了,有些激动,两老人在一起交流个不停。

程德忠本以为农科院的教授都是搞科学研究的,却没想到姚院士对种地十分有经验,两位老人越交流越高兴,今天的饭也留在程家吃,安夏干脆把收拾干净的母鸡拿过来,两老人说话的功夫,她开始准备午饭,姚院士来了,就是对四舅和自己最大的支持,她这次可是打算使出浑身本领。

最后午饭整整开了两桌,光农科院就来了九个人,出去保健医生,姚院士带技术员就八个人,大家最期盼的就是开饭,等到安夏喊吃饭,众人看到桌子上跟花一样的菜,都说不出话来。

“今天准备不足,姚爷爷你将就吃点。”

姚院士乐得合不拢嘴,指着安夏笑道:“他们昨天吹嘘饭菜多好吃,我还以为是吹牛,今天光看这摆盘,绝对差不了。”

待坐定后,尝了一筷子红烧狮子头,姚院士也不淡定了,这也太好吃了,跟他当年在江浙一带吃的狮子头一模一样,甚至柔软绵密程度还要高上一筹。

姚院士放下筷子严肃道:“安夏姑娘,你还缺爷爷吗?其实我一直想有个孙女!”

众人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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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九章 吃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四九九章吃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自从吃了安夏的一顿饭后,姚新阶陷入了深深的嫉妒,他嫉妒自己的老同学陆致远,也嫉妒程德忠,一个是未来孙媳妇,一个是认的干孙女,这么好的孙女,他也想要啊。

尤其是当他得知,安夏的拿手好菜是佛跳墙,姚院士再也坐不住了,第二天周五竟然把老伴和姚长风一起带来,农科院的商务车差点没挤爆,明明周五休息日,结果一堆技术员抢着要来山坡村。

其他部门的人看种植部跟打架似的,难得周五休息日,一个个居然都来了院里,“哎,你说他们部门怎么了?上班这么积极吗?还抢着加班?什么时候种植部这么热衷工作?”

“谁知道,对了,这几日姚院士天天出去,听说去了郊区农村,不会是搞什么大项目吧。”

“谁知道呢,昨天我看种植部的小张哭着喊着要下农村,结果因为资历浅,被那些老家伙淘汰了。”

“不是吧,下农村也要抢?还有种植部那些老家伙们居然肯下农村,脑袋被门夹了吧。”

“反正我不去,都疯了,休息日在家睡个懒觉多好,天天上班还没上够。”

“走吧,今天食堂有粉蒸肉,买一份回去晚上吃。”

其他部门的人去食堂抢粉蒸肉了,在食堂遇到垂头丧气的种植部年轻技术员,看到他们居然连粉蒸肉都不抢,其他部门的人更是惊诧不已。

要知道农科院的猪除了纯粮食喂养外,还是科学喂养,猪肉特别香,每月杀一次猪,食堂会提供粉蒸肉,这可是农科院的招牌,谁吃过都是赞不绝口,而种植部的小张,刚才说什么?说食堂的粉蒸肉不好吃,不好吃!

直接引起了食堂其他同事的公愤和讨伐,就连大师傅都不待见小张,可见小张那架势,似乎还真对粉蒸肉不感兴趣,不由让众人猜测,种植部这段时间怎么了。

因为种植部这段时间,凡是吃过安夏做的饭,都念念不忘,听说安夏要住到十月十三日,众人为了去山坡村的名额,差点打破头,更过分的是,姚院士居然带了三位家属,这就占了小半个名额,而更让众人奔溃的是,院长也要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最后的结果是,农科院派了两台商务车开往山坡村,而江桥区农科站从上级干事口中得到消息,农科院院士去了山坡村,这可是大事,院士,全农科院可就这么一个,来的山坡村,众人都不知道山坡村发生了什么,得了消息也立刻前往山坡村。

此刻西瓜苗已经种在营养液里了,山坡村的村民全都来看热闹,啥时候农民种地不用土了,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这时候都不用农科院技术员出手,安定凯现学现卖,告诉大家这是无土栽培技术,而且讲得很细致,听的大伙也都一愣一愣的。

此刻,姚院士坐在程家,问安夏中午吃什么,安夏抱了菜名后,老人满意极了,全都是好吃的。

“夏夏,你上次说最拿手的菜是什么啊?”

”佛跳墙。也不能说最拿手,只是那道菜真的很好吃,可惜这道菜会用到很多珍贵食材,而且对食材的品质要求也非常高,但是如果有足够好的食材,炖出来的佛跳墙真的可以飘香几里地,隔壁小孩都能给馋哭。”

“佛跳墙?”姚新阶眼前一亮,“我就需要这样的菜补身体,夏夏你开个单子,需要什么我让老大买,你什么时候给爷爷做这道菜?”

程德忠一听坐不住了,“夏夏,需要啥让文联买,你给爷爷做一顿,爷爷这辈子只听过遮到菜名,还从没见过,更别说吃了。”

“你这老哥哥,怎么插队呢?是我先预约的,先给我做。”姚新阶急了,他倒是喝过一次的,那还是很早之前去帝都,有幸吃到,那股香气现在回想起来,什么味道记不住了,可就记得好吃,以夏夏的厨艺,她说这道菜最拿手,那得是什么神仙味道。

“你比我小,等两天又怎么样,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我就要吃这口。”

安夏看着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五,直奔两百岁的爷爷因为佛跳墙争执不休,也是无奈。

“程爷爷,姚爷爷,你们别争了,这样吧,佛跳墙最好用特制柴火和砂锅炖煮最香,所以还是在程爷爷家做,最能激发出食材的鲜香,等过段时间,我准备好食材和砂锅,姚爷爷你准备食材,程爷爷出地方,在这里给你们做一次佛跳墙。”

两老人互望一眼,异口同声道:“行。”

“到时候把陆爷爷也叫上,他还没吃过呢。”

“不行,他来了我就要少喝一碗。”

姚新阶立刻酸了,他不是舍不得一碗佛跳墙,他嫉妒,嫉妒老陆人不在,还不安夏惦记着,程德忠虽然没说话,可程爷爷内心表示,我也很嫉妒,这个陆爷爷又是谁,凭啥给他喝。

安夏笑笑,“到时候陆爷爷来了,我会做很多陆爷爷喜欢吃的菜,你们都没吃过,鸡汤白菜、西湖醋鱼、枸杞菜心,梅子酱鸭……”

“我觉得让老陆来挺好的,毕竟跟我是老同学,对安夏也不错。”姚新阶一本正经地跟程德忠说道。

“是的,我也想见见他,安夏得他照顾,作为干爷爷,我需要表示下感谢。”

安夏看两老人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彻底被他们打败了,原来爷爷们为了口吃得都这么拼,前世她照顾许美凤和林荣伟,他们自然不会夸赞安夏,但私底下,不论大事小情,全都是安夏掌勺,吃过安夏做的饭,各个说好,她只是长期被许美凤和林荣伟压制惯了,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厨艺非常了得。

“吃饭前,我去地里转转。”

“我也去看看,我家孙子可上心种西瓜这件事,我得去给孙子长长眼。”

安夏又看着两老人一本正经地离开,她算是看出来了,二老是不想在这纠结,前几天自己一做饭,两老人就不停问什么时候开饭,都说香味闻得受不了。

“爷爷们,等会开饭了我去喊你们。”

两老人一走,带走了屋里一大半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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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出嫁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百章出嫁两老人来到田头,村民得知其中一位是教授,全都围观姚新阶,毕竟在村里连大学生都难见到,听说这个教授是大学生的老师,那得多厉害。

姚新阶很随和地跟村里人拉闲话,大家本以为教授哪里懂土地里的东西,可当众人听了姚新阶一席话后,仿佛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姚教授,您说我们村的土壤适合种橘子?”

“姚教授,什么叫兼种养殖?”

“姚教授,这无籽瓜是啥味道?”

“大家安静一下,姚院士身体不是很好,不能一一解答,大家可以问农科院的技术人员。”

程文联见姚新阶说话说得有些喘,怕老人累到,不过姚院士精神头倒是很好,神采奕奕地,正说着,外面又来了一帮人,这些人到了田头直奔姚新阶,为首的一个人看到院长都来了,更是精神振奋。

没想到,农科院的院长和院士两大巨头一起出动,区农科站站长决定到时候一定要请那位传递消息的同事好好吃顿饭,以后一定要跟农科院保持密切联系。

“院长,姚老,什么风把您二位刮来了?这是要在山坡村搞试点?”

“是啊,这次就直接推广了,这一块地我们农科院跟安家业合作,种植无籽瓜。”

听到这农科站站长眼前一亮,“无籽瓜?新产品?”

农科院院长哈哈一笑,“那可是姚老的团队新培育出来的,安家业同志当初听了你们农科站技术员提到这个,也是他有心,几次去我们院跟姚老协商,把本来要放在院里试种植的瓜苗,直接安排到他的田地里了。”

“我们站里?我怎么都不知道无籽瓜的事情?”农科站站长低声嘀咕了一句,又立刻跟姚新阶套近乎,这可是大牛,只要他能来江桥区,管它哪个村,他们只要稍稍给点技术倾斜和支持,江桥区的农业就能腾飞,自己也能做出点成绩。

想到这,农科站站长更加热情地跟农科院的人套近乎,只是到中午一个小姑娘喊吃饭后,姚院士一马当先,所有农科院的人呼呼啦啦,仿佛麻雀似的全都散了,更让他郁闷的是,一顿便饭,都没人邀请吗?

实在不能怪农科院同志,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家的心就已经飘了,都想着今天中午吃什么,安夏一来众人眼睛都亮了,只惦记午饭了,谁还记得什么农科站站长,再说了就那么点吃的,农科站一下来了五个人,要是邀请了他们,自己要少吃多少。

所以农科院所有人,心照不宣整齐划一地离开,谁都没有提午饭的事,最后农科站站长自行离开,掏腰包请大伙吃了顿饭,吃饭的同时给下属布置任务,以后山坡村作为重点,安家业更是重点中的重点,从明天起拍两个技术员,过来学技术。

无形中也是帮助了安家业,农科院的技术员不可能天天盯着这里,别人还有其他工作,而农科站的技术员长期战斗在这里,跟西瓜一起成长,也算是给了他一份技术上的保障,还有安定凯,跟着农科站的技术员也学了不少东西。

日子很快来到十月六日,安慧出嫁的好日子,这一天安家所有人都忙碌非凡,村里没结婚的姑娘全都去了安慧家,一是帮着堵门,也算是提前学习下结婚的过程。

安夏早上六点多到的乔冬梅家,看到安慧已经在镇上化妆回来,一身的红,红裤子,红色外套,脸上画着九十年代的夸张妆容,两根眉毛黑黢黢的,脸蛋上是浓艳的腮红和蓝色眼影,脸又白得毫无血色,跟假人似的,头上带着一串红色绒布做的小花,刘海被吹到一侧,用厚厚的摩丝定型。

安夏对这个年代的审美有些无语,安慧其实小巧的脸和尖下巴,长得算可爱讨喜,只是这么一画,说起来跟花圈店卖的假人似的,脸上更是不见半分笑模样,看着一点不像结婚,倒像奔丧。

“安慧,顾家给你的三金呢?带上好看些。”

“三金没给我,婆婆说结婚过门那天给我。”

面对安夏,安慧的心定了三分,提起三金有些苦涩。

“你妈当初早早把三金给顾家送去,到你这就是过门给你,这是什么道理?”

安夏怒了,柳眉倒竖,眼神冰冷。

安慧拉拉安夏的衣服,“算了,这件事情本就是顾家说了算,我妈也没办法,再过几天等大哥把嫂子娶进门,这个家就是我妈说了算的,我妈跟我说让我别怕,他们顾家的女儿在我们家中,我要是受委屈,尽管跟她说,她帮我讨回公道。”

安夏动了动嘴,想说现在的公道都讨不回来,还谈什么以后,她有些难受,安慧才二十,说起来花朵一般的年纪,却要早早结婚,到时候还要生子,丈夫还是一个残疾加病人,公婆又不善,以后的日子注定很艰难。

想到这以前的矛盾又算什么,安夏抓住安慧的手,“要是受了委屈,你妈解决不了,就来找我。到现在我还是那句话,人首先要爱自己,才有能力爱别人,你觉得牺牲你成全你家,似乎很伟大,其实这真的很愚蠢,什么时候都要自己过好了才行。”

“我知道,谢谢你安夏。”

安夏枯坐在一旁,屋里屋外不停进人,乔冬梅喜气洋洋地接受着别人的道喜,一会儿有妇人拿了一碗汤圆给安慧喂了吃,因为等会儿还有喜宴,安慧是没时间吃东西的。

安家老二变成了安家管事的,坐在堂屋等着迎亲的队伍,老三跟老四在门口守着,一会儿男方人来了,就要放鞭。

等到九点左右,外面的鞭炮声响起,安慧的房门立刻被大家锁死,这可是迎亲的重头戏,而且也是拿红包的机会,这男方迎亲闹得越热闹,证明越看中女方,也证明以后二人的日子会红红火火,所以讲究闹亲。

“男方来了!”门外响起安家庆欢快的声音,乔冬梅立刻理了理头发,坐在堂屋,院子大门内,早有嫂子们把手,不给糖和红包,就坚决不放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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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一章 谁敢闹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零一章谁敢闹“新郎呢?”

安家业见过顾家儿子,看到来人中没有新郎,不由奇怪问道。

媒婆有些尴尬,但迅速挤出一脸地笑,“哎呦,这位是安家四叔吧,快吃块糖甜甜心,请你快快让开路,好让我们早早迎娶新媳妇。”

“媒婆,新郎呢,又不是你娶新娘子,怎么新郎官都不愿意见见我们这些做叔叔的?”

“这位是……安家三叔吧,新郎官可盼着新娘子呢,我们来是一样的,你看这位是新郎家的大堂兄,三堂兄,还有二表弟三表弟,这些全都是迎亲的,我们对新娘十分看中,安家两位叔叔,你们就前面带路吧。

“你们愣着干啥,还不给长辈们上烟,快点发烟发糖啊!”

男方迎亲的队伍中,立刻出来不少人陪着笑脸给众人发烟发糖,小娃娃手里攥着糖,高兴地跟过年一样,一起喊着“新郎官娶媳妇,高头大马好威武。”

小娃娃们拍手念着歌谣,外面热闹了起来,媒婆也是好话说了一箩筐,让安家的亲戚们开门,安家业却渐渐沉下了脸。

“新郎官呢?怎么还没来?”孟玉香大声喊道,“该不会是新郎官看不上我家慧慧吧,这可是他娶老婆,人都见不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家嫂子,新郎官身体不好,实在是来不了,可是我们来了很多人,就让我们进去吧,慧慧是难得的好姑娘,我们绝不会怠慢她的。”

“什么?新郎官都不来,还想娶亲!”安家业气急吼道,声音传出去后,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安家志也急了,“你们顾家这是瞧不起我们,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今天是迎亲的日子,新郎官都不来,你们想干什么?这亲还结不结?”

“顾家三叔,你别急,不是我们故意这样,实在是、新郎官有自己的难处,要不您进去给亲家母说一声,毕竟是她姑娘出嫁,你看看她什么意思?”

气氛冷下来了,男方家来的迎亲队伍,没有一个人说话,一个个就那么站着,望着安家志和安家业两人,过了一会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安慧嫁到顾家,那是去享福了,你能不能做主,你要是说能做主,今天这亲你就说给个痛快话,结不结,我们顾家还不差媳妇,礼数我们已经做到了。”

此话一出,四周安静地连根针都听不到了,这么嚣张,安家志刚要张口怼回去,被媳妇拽了一把,“毕竟是大嫂嫁姑娘,你进去问问看,别自作主张。”

顾家那位长辈目光越发嚣张,媒婆也尴尬地站在一旁,暗自埋怨顾家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今日可是你娶家娶亲,怎么能对女方说这么重的话,就顾家那残废儿子,说了多少亲事都不成,听说这个是换亲,可就算是换亲也不能这么嚣张吧,到时候事情黄了,可不赖自己。

“什么,新郎官没来?”乔冬梅大嗓门一喊,里面的嫂子们小姑娘们全都闭了嘴,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消失,从没听过娶亲新郎官不来这样的事情的。

“怎么回事?顾家新郎官都不来,也太不给脸了。”

“是啊,刚才我看安慧手上脖子上光秃秃的,三金都没有,现在迎亲新郎官都不来,这是啥意思?故意给安家难堪呢吧。”

“哎,听说新郎官是个残疾,是不是怕丢人?”

“这下可好了,没有新郎官,难道就这样把姑娘送出去,这先矮人一头,以后日子可咋过。”

“谁说不是呢,这顾家看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看着吧以后安慧日子不好过。”

乔冬梅也气得脸皮发红,恨不得立刻撕破脸,结什么亲,拉倒!

“妈,红霞大哥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能迎亲,还是赶快把妹妹送出门吧,别耽误了时辰。”

乔冬梅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如果就这样把女儿送出去,实在太憋屈了,以后女儿在婆家根本抬不起头,“定坤,身体再不好,露个面总是可以的吧,他们顾家就没把你妹妹放在眼里。”

“哎呀,妈你干啥说这些,当初都讲好的事情,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红霞肚子那么大了,您难道不想要您的小孙子,这不过是件小时,人家家里也来了那么多人,我觉得可以体谅一下妹夫。”

乔冬梅仍旧说不出话来,安定坤见状笑道:“麻烦三叔出去开门吧,我妈不会介意的,本来妹夫身体就不太好,就不让他奔波了,一会儿在家门口迎我妹是一样的。”

安家志深深看了眼安定坤,没想到这个孩子如此没良心,为了自己能娶媳妇,这是巴不得赶快把自己亲妹子送出门,现在都这样,以后安慧在婆家受了气,肯定是指望不上这个没良心的亲哥哥了。”

“嫂子,可以吗?”

乔冬梅实在说不出话来,逼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安家志又看了眼安家庆,“二哥,行吗?”

安家庆肚子里也窝了一肚子火,还从没被人这么瞧不起过,他们顾家这样对安慧,就是瞧不起安家,以后安家在村里还怎么抬头,可乔冬梅都点头了,他又不是安慧父母,他能说啥。

“开门!”安家庆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安定坤眉开眼笑,院门打开,新郎家的人涌了进来。

“亲家母,我代表我侄儿子来迎亲,让新娘子出来吧。”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趾高气昂道。

这话再次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武市的规矩,新郎家要叫门的,开了门才能把新娘接走,而且新娘离开娘家是脚不沾地,通常都是由新郎把新娘抱到车上,这样新娘去了婆家才会顺顺当当,福气满满,让新娘自己下来走的,那都是二婚或者寡妇之类,她们被众人认为是不吉利的人,所以婆家瞧不上,她们只能自己走去婆家,把晦气留在外面。

现在男方让安慧自己走,这简直就是极大地侮辱,安慧又不是二婚也不是寡妇,这是要让安慧倒霉一辈子,在新郎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屋里屋外死一片寂静,媒婆连圆场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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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 一切都是纸老虎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零二章一切都是纸老虎最后还是李菊花挤出一个勉强笑容,“这怕是不妥吧,我们安慧又不是二婚也不是寡妇,哪有让新娘子自己走出来的。新郎官来不了,但是习俗不能改啊,不然安慧倒霉,顾家难道就不倒霉了?”

“那没办法,新郎官来不了,没人背新娘,她只能自己走。”

坐在屋里的安慧听到外面发生这种事,已经难过地放声大哭了,现在又听外面的人进来说,婆家让她走出去,那是要她倒霉一辈子,委屈地紧紧抱住安夏,“太欺负人了,安夏,他们太欺负人了。”

安夏攥着拳头,顾家这摆明就是不给安家脸面,安慧还没进门呢,就敢这么张狂,要是安慧进了门,以后可怎么办!

“安慧,这亲你到底还结不结?”

安慧茫然地看着安夏,她当然不想结,可出了这么大的事,男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她,母亲和大哥都没进来说一句话,这亲他们不肯放弃,自己能怎么办?

安夏看明白安慧的内心想法,越发痛恨安定坤,这个王八蛋,为了自己的亲事,这是要让亲妹妹被男方欺负死,“我帮你想办法,这婚咱们结,但不能用他们的方法结,之后不论出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话,知道了吗?”

“安夏!”安慧望着安夏,重重点头。

“你们也一样,今天不让他们大出血,这事情没完。”

其他山坡村的姑娘们各个义愤填膺,“安夏,你放心,规矩不能坏,不然以后我们山坡村的姑娘,都要被婆家欺负死。”

“对,今天这事是人做的事情吗,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安夏你放心,我们都站在你和安慧这边儿,好好教训他们。”

“那就……看我的。”

她知道顾家这样做,最重要的原因是号准了安家大房的脉,吃定了安定坤,吃定了乔冬梅,安定坤不敢轻举妄动,乔冬梅就不敢乱动,那他们顾家想怎么样都行。

可安夏就不相信,顾家没有任何顾虑,真的就什么都不怕,顾红霞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当初顾家嚷嚷着不娶顾红霞,就告安定坤流氓罪的事情根本不成立,二人是你情我愿的,不能你顾家说流氓罪就是流氓罪吧,真打起官司,他们根本赢不了,毕竟安定坤跟顾红霞谈恋爱是事实。

而一旦闹到这个地步,顾家跟安家肯定没办法结亲,顾红霞肚子里还揣着孩子,谁会要她?到时候她就是破鞋,顾家儿子更麻烦,他们顾家要是能给儿子娶上媳妇,那儿子早都结婚了,为什么拖到现在,顾家家庭条件还是挺不错的,还不是因为他们的儿子不光残疾,更本就是看起来都要死的人了,哪个好人家敢姑娘嫁过去,搞不好今天嫁过去,晚上洞房就嗝屁。

顾家这是吃准了安家不敢闹呢,但现在,安夏可不怕,她相信顾家不敢退亲,退一万步说,真退了她也很乐见其成,至少安慧解脱了,她什么都不怕,豁出去跟顾家闹一场。

他们不是想给安慧一个下马威嘛,现在她就好好让顾家听听脸被打的声音,放着和和气气的迎亲不肯,非要闹得不愉快,那自己就好好收拾这帮贱人。

安夏打开大门,外面乱糟糟的突然安静下来,代表顾家的那位五十来岁的男子露出轻蔑的笑容,弟媳说的没错,安家就是一盘菜,想吃哪块吃哪块,真不用给他们脸,因为只要红霞在顾家一天,他们就不敢闹腾,弟媳妇真聪明,先把安家姑娘娶过来,到时候生米已经做成熟饭,红霞出嫁的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家折腾,想怎么刁难就怎么刁难。

“顾家新郎官怎么没来?是死了吗?”

安夏的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结婚当天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顾家的人当场急了,“你怎么说话的?道歉,否则今天……”

“新郎官都不来结亲,那他结什么婚,不得不让我怀疑,新郎官死了,你们这是骗婚呢,把我表姐骗过去当寡妇,难怪老的小的都不讲道理,还让我表姐亲自走过去,只有二婚和寡妇才自己下地走到婆家,我表姐不是二婚,那只有顾家新郎官死了。

顾家长辈,你倒是说说我这话哪里说错了,还是你们顾家人都不是人,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你、你、放肆!”顾家管事的男子指着安夏气急败坏,“一个小辈,在我面前叫嚣,你们安家就是这样讲待客之道的,这个婚……”

“这个婚不结了!告诉你们安慧说了,她可不想当寡妇,你们死了人就赶紧回去奔丧,别在这骗婚,否则!”安夏双眸一凛,“在山坡村闹事,看你们走不走的出去!今天这事往小了说,是你们欺负我们安家,往大了说,你们这是打我们山坡村的脸,这么多年我们山坡村还没怕过谁!”

“对,没错,欺负到我们村头上了!以后我们村姑娘媳妇走出去,还有什么脸!这亲爱结不结。”

顾家长辈男子被安夏的话镇住了,眼神有些犹豫,这样做,是他们在家里商量好的,给安家一个下马威,这样安慧嫁进来,才能老老实实地伺候他亲侄子,以后也不敢反敲,不然等自己弟弟和弟媳妇走了,安慧霸占着顾家,那自己的亲侄子能有好日子过。

所以他们商议,从一开始就把安慧压得死死地,让她一辈子给顾家当牛做马,伺候顾家的人,可现在事情真要闹大了,这亲事结不了,那可怎么办?

看到此人眼中的犹豫,安夏心中冷笑,果然就是存心糟践人呢,只要他们想结亲,自己就不会让他们痛快了!

“妈,这怎么行!安夏,你瞎说什么,我们家办喜事,轮不到你说话!”安定坤慌得一笔,要是妹妹的亲事慌了,自己的亲事也就完蛋了,“妈,你想想红霞肚子里的孩子,你的亲孙子,就让妹妹走出来吧,别闹的最后不好收场,顾家人走了可怎么办?”

安夏一步步走到安定坤面前,“我们安家怎么出了你怎么个怂货!”

清脆的声音传来,安定坤怔怔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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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三章 踩死你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零三章踩死你四周安静了良久,安定坤突然反应过来,大庭广众之下,他被安夏打了,还是啪啪打脸,他眼神猛地变得疯狂,“你个私生子,我跟你拼了!”

安夏后退一步,对着安定坤身上穴位戳了几下,众人看着安定坤就好像四肢不平衡似的,一下扑倒在地上,此刻安家业也护在安夏身前,时刻注视着安定坤的动态。

安定坤喘着粗气,浑身力不从心,刚才安夏干了什么,自己怎么突然就不能动了,“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你们家的事?这顾家是想好好结亲的人吗?他们这是把安家的脸皮扔在地上踩呢,安定坤你个窝囊废,自己没本事娶媳妇,就逼着自己亲妹妹嫁给一个残废,你也配称做人。

现在别人欺负到你亲妹子头上了,你还只惦记你的媳妇能不能取回来,不论别人怎么侮辱安慧,你就只关心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不要脸的同时,别人也会瞧不起你,安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安夏一脚踩在安定坤手指头上,立刻响起凄厉的喊声,乔冬梅站在一边儿左右为难,而四周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听安定坤叫得这么惨,这下肯定很疼。

“你还有脸叫疼,为了你结婚,你出卖自己的亲妹子,现在结婚的档口,男方明摆着欺负人,你居然只想着自己,连你妹妹受欺负你都不管,你这种人安慧看透了,所以她不打算结婚了,告诉你安定坤,有能耐自己结婚。”

“你疯了!安夏你疯了!松开我,我妹子嫁不嫁你说了不算。”

“你妹子自己说不嫁,这样的男方,结亲这天这般侮辱她,她不嫁了,你要敢强买强卖,我就报警,把你们全都抓进去。”

安夏指着顾家来人,眼神凌厉一个个扫过,顾家的人有些瑟缩,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警察,农村人谁没事报警,这个小姑娘太狠毒了。

“没用的东西。”踢了一脚消停的安定坤,安夏几步走到顾家管事男子面前。

“你们不是说了吗?让安慧自己走出来,我也说过,如果安慧走出来,要么是新郎官死了,要么就是你们欺负人,看样子新郎官没死,是你们顾家故意折腾我表姐呢!

既然这样,这门亲事算了,没诚意的迎亲我们不需要,我表姐安慧长得秀气可爱,还不至于连个丈夫都找不到,你们顾家稀罕的那个残废,你们自己心疼吧,一定给他娶个天仙,我们安家……高攀不起!”

“你……”

“我怎么了!我告诉你,今天在山坡村,你动我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后半辈子都去吃牢饭,不信你试试。”

男子被安夏的气势压迫,深深吸了几口气,突然大笑起来,“你们安家是没人了吗?让一个小姑娘出来说三道四,难道安家的男人全都是窝囊废。”

安家庆冷笑两声,“我们家一个小姑娘都比你们男方明事理,再说我们家男人是不是窝囊废,还轮不到你说,你今天是存心来找茬的!告诉你,今天我侄女绝不可能自己走去婆家,你们要是这样,那就请回吧,这门亲事作罢,反正你们顾家一毛不拔,什么都不给,我们不欠你们顾家什么。”

看到众人愤恨的眼神,顾家管事的男人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就闹成这样了,他要是这样回去,怎么跟弟弟交待,主要是自己这个亲侄子身体有缺陷,每每看着一幅快要死的样子,哪里还能找到比安慧条件更好的。

想到这男子瞪了眼媒婆,媒婆立刻明白,男子这是不想走,让自己打圆场呢,心里不由怒骂,什么玩意,这样欺负女方,人家能嫁给你家那肺痨鬼才怪,欺负人也欺负的太过了,可她只敢在心里想想,收钱就要办事,媒婆决定下次坚决不接顾家的活。

“哎呀,安家姑娘,这话说的,全都误会,误会了。我们这边儿新郎官身体你们都清楚,他们是怕自己背了新娘子,你们不愿意,所以才想着让新娘子自己走出来,你们要是觉得不好,那我们挑个后生把新娘子背出来,你看行不,对不对顾家大哥。”

男子脸上一阵尴尬,干咳两声,“我们让新娘子走出来,是因为新郎今没来,怕新娘子不好意思让其他后生背,所以才这样说,你们安家真不讲理。”

“谁不讲理,你要觉得我们不讲理,自己去找个讲理的亲家去。”安夏针锋相对,一点都不让。

男子面皮发紫,气得两手攥拳,恨不得狠狠给眼前的小姑娘几巴掌,好好教育教育她,可他只敢想想,新娘子必须结婚去,“亲家母,要不我喊个人进去把新娘子背出来?”

乔冬梅态度也冷了下来,“这亲还结?你们能保证对我家慧慧好?”

“结,结婚这种大事,咋能说不结就不结呢,家里还等着慧慧呢,那行拴住,你进去……”

“等等!”安夏喊了一声,“既然你们顾家新郎官来不了,让这些男人抱我表姐,确实有失体统,不过我们安家有人,安定坤你给我爬起来,把你亲妹子送上婚车!快点!”

安夏狠狠踹了两脚坐在板凳上休息的安定坤,“你亲妹子为了你娶媳妇,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你好好把她送去车上,要是摔了她,那你的亲事也就不用结了。”

安定坤咽了口口水,刚才安夏那一脚,踩得他到现在右手都使不上劲,可他根本不敢拒绝,刚要走之前,安夏拦住了他,对着男方说:“红包呢?安定坤是大舅哥,他的红包,还有我们这些表兄妹的红包,你们不来闹亲就算了,但礼数可不能少,难不成顾家还真打算一毛不拔地接个媳妇回去?”

说的顾家男子脸皮越发烫了,“红包,发红包!”

一个后生立刻慌张地打开手中的黑色手提袋,给了安定坤一个大红包,给了安夏一个红包,跟安夏去了安慧房间,准备的红包大的小的全都用完了。

众人看着安定坤把安慧一步步背到村口路边儿,乔冬梅哭得说不出话来,安家亲戚上车,送安慧出嫁,这边儿乔冬梅准备的喜宴马上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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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四章 三金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零四章三金顾家来了两个大巴士,还有一辆面包车,安慧跟安夏还有安家几个堂姐妹上了面包车,其他人坐大巴,安家三兄弟去了安家志和安家业,安家庆还要留在村里,安排喜宴。

送亲的主要就是安家志和安家业,还有他们的孩子,以及安定坤和村里几个跟安慧关系好,给安慧做伴娘的姑娘们,因为顾家这样闹,坐在车上大家脸色都不好,也没人说话,都怕给安慧心里添堵。

车子晃了近两小时才到了大湾村,眼瞅着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车子慌里慌张地进了大湾村,这个村里修的好,所以车子可以直接开进去很方便,小面包稳稳地停在顾家门口,立刻响起鞭炮声。

“新娘子下车了。”媒婆在车下欢快地喊着。

安夏探出头冷冷看了眼媒婆,“你懂不懂规矩,新娘的鞋子还在堂妹手里,顾家不给红包,新娘子穿不上鞋,怎么下车?”

“这、这……”

媒婆不敢跟安夏对上,安夏的厉害她可是见识过了,立刻跑去找顾红霞的妈,“顾家婆婆,女方家里穿鞋的红包快拿过来吧,不然女方怎么下来?”

“什么红包,让她自己走下来!”顾红霞的妈还不知道在安家发生的事情,她男人大哥还没来得及说,她还摆着婆婆的威风,打算好好揉搓安慧。

“哎呀,您、您就快点吧,这穿鞋钱大家都给,你不给钱人家新娘子不下车。”

“那就让她等着,我看她还能掉头回去。”

媒婆做了一辈子媒,结亲无数,今日算是开眼了,男方这般折腾女方,这是有多大的仇恨,你要是恨别人就别结亲啊,看样子男方是故意欺负女方,她也不做声了,退到一边儿。

今她就把这过场走完,不然忙活了大半天,总不能把钱再吐出来,她打算等这顾家儿子的婚事一办完,顾红霞出嫁的陪同,她是不干了,爱找谁找谁。

“安夏,不好吧,总是要结婚的,都到这了,要不我就下去。”

“别慌,现在他们比咱们慌,你就记着,不论我干什么说什么,你不做声就完了。我就不信,他们顾家能丢的起这个脸,新娘子到了家门后最后回去了,原因是因为他家抠门不给穿鞋钱,那才是丢脸丢大发了。

安夏握着安慧的手,顾红霞的妈看了看时间,再不进门过了十二点吉时,就来不及了,她急匆匆走到安家业和安家志面前,“安家的叔叔?你们家安慧怎么还不下车,耽误了吉时谁负责。”

安家志跟安家业没说话,看着顾红霞的妈,一看这亲家一脸刁蛮样,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安家志凉凉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不下车你不知道吗?”

“你们什么意思?这亲还结不结了?”顾红霞母亲上来就丢了一句狠话,她还以为安家人已经认怂了。

“我什么意思?不想结亲就说,现在我就把我侄女带回去,省的耽误工夫。”

顾红霞妈一愣,怎么安家人这么横,还要在说啥,被自己丈夫大哥一把拽过去,等她听完他们说的话,顾红霞妈彻底怒了,“谁是安夏,你凭啥咒我儿子死?”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安夏拍拍安慧,让她别动,自己下了车。“我咒你儿子?不是你们自己咒的吗?让我表姐走出来自己坐车,新娘子脚沾地,要么是二婚要了是寡妇,我表姐可不是二婚,那只能是死了丈夫,所以我以为你儿子死了呢,所以才要我表姐自己走,要不让你们村的人评评理,让新娘子从娘家走到车上,是什么道理?”

顾红霞的妈涨红了脸,顾红霞站在一边儿大声道:“新社会,谁还讲这些,早都是老黄历了!”

安夏看了眼顾红霞,小妖精跟自己在这蹦跶,“我看新社会也未必都好,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挺着个大肚子,未婚先孕不觉得害臊吗?这就是你们顾家的家教?我要是你早都躲起来了,你还挺着肚子在屋里乱窜,未婚先孕是要给自家带来晦气的,还有你结婚的时候,我等着你走到车上,别忘了你说的话。

但现在我们是娘家人,我们要按习俗来,你要不同意,可以不娶,我们现在就走,多大点事,明明就是不想给穿鞋红包,在这扯什么,我是不着急,反正耽误了吉时,谁倒霉谁知道,你们要是不给钱就痛快说,我们立刻走,别浪费表情。”

“你、你们安家男的死绝了,让一个小孩没大没小。”

“我们死不死你们管不着,倒是你儿子,到底死了没,我侄女可不守寡,让你儿子出来接新娘子,没红包这亲事就拉倒,娶个媳妇,一分钱不出,扣屁股嗦指甲的队伍。”

“你们、你们!”顾红霞的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被自家老汉一把拽过去,老汉眼神阴冷地打量安夏,只是安夏一点都不怕,现在看来不过是农村一个坏心眼的糟老头,吓唬谁呢。

“让红斌出来,给了红包快点拜堂,今天的事情还不够丢人,等人嫁进来了,慢慢收拾。”

顾红霞的妈咬着牙,气的手抖掏出两个红包,塞给安家庆和安家志的姑娘,然后两姑娘一人拿出一只鞋,给安慧穿上,要下车了,这一刻安慧突然泪流满面。

她一直劝自己为大哥为母亲着想,忍忍算了,可顾家今天这一番做派,她心里突然后悔了,而且还害怕,公婆的眼神像是要咬掉她身上的肉一般,她不想嫁了,她真的好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安慧。”安夏扶了她一把,安慧这才站稳回过神了,早有伴娘擦掉安慧脸上的眼泪。

“慢着!”

“你又想干啥?”

顾红霞的妈看着安夏,已经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三金!怎么娶媳妇连个三金都没有?我大表哥可是早早把给未来嫂子的三金送过来了,你们顾家可真行,三金还要留着结婚这天给媳妇,现在新娘子来了,把三金拿出来吧!”

“你、你……”

顾红霞的妈根本没有准备三金,她当初说那话,就是搪塞安家人的,谁知安夏在这个时候发难!

第五零五章 一脚踹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零五章一脚踹翻怎么?说好的事情难道是哄人玩呢?三金都不准备,你们顾家和我们安家换亲,我们给了什么,你们就要给什么,这么有钱的大湾村,还耍这种小心眼?”

“三金等拜了堂再给,再不快一点吉时就过了。”

说完顾红霞的妈去拽安慧,想把她拉走,她看出来了,安家这陪同来的小姑娘嘴皮子太厉害,什么话都敢撕破脸说,还是先把此事糊弄过去。

“干什么?三金不给就想这样糊弄过去!”安夏一把扯开顾红霞妈的手。

“你们安家是存心的吧,不愿意嫁就说,我们顾家不求着这门亲事,都说了耽误吉时,赶快先成亲三金我后面再给,就这么不依不饶。

行,你们安家这样做,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们不愿意嫁就回去,我家红霞也不会嫁给安定坤,到时候我还要去法院告他流氓罪。”

“呵呵。”安夏冷笑两声,“那这亲事拉倒,至于你家姑娘,爱嫁不嫁,我就不信她大着肚子,未婚先孕的名声都传开了,还能找个比安定坤还好的男人?再说这流氓罪,顾红霞跟安定坤是自由恋爱,两人谈朋友很久了谁不知道,你说流氓罪就流氓罪,有证据吗?别说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那顶多是个冲动产物,她当时被强的时候有反抗吗,有验身报告吗?什么都没有你们现在想告流氓罪?

告诉你,到时候我们安家一起凑钱,请武市最好的律师陪你们打这个官司,慢慢打,一审不行我们就上诉,上诉不行我们到高级法院申诉,这么下来也得三五年的,到时候看是你家姑娘带着娃拖得起,还是我们家安定坤拖得起。流氓罪,您可真会异想天开!”

“你!”

“三舅四舅,咱们走,顾家舍不得给新娘子买三金,这么抠搜的家庭,也不怕坏了名声,以后谁敢嫁进来,他们不结亲那就拉倒,就是说破大天,也是他家不讲理,到时候回村了可得好好宣传下,让村里和周围村里的姑娘睁大了眼睛,大湾村看着是个有钱的村,谁知道人都这么抠门,可不能嫁过来。”

“哼,三金都不给,还想娶媳妇,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家。”几个年轻伴娘各个面露不满道。

这下大湾村看热闹的村民有些不乐意了,什么意思?顾家抠搜,又不是他们抠搜,如果让这些小姑娘回去一说,大湾村还有什么好名声,这个顾家在村里就是个穷的,娶个媳妇连三金都不肯出,啥玩意啊。

“哎老顾,咋你家想空手套白狼娶个媳妇,我告诉你我儿子最近再说亲,要是因为你家这破事给耽误了,别怪我不客气。”

“老顾你咋给你儿子娶媳妇的节骨眼还这么抠搜,听说你这媳妇是换亲得来的,啥都不出,三金总要给吧,你要把村里名声搞臭了,我就跟村长说,咋们村的名声可值钱,你赔得起!”

“切,他家穷成这样,赔得起啥?村里谁家都比他家有钱,娶个媳妇三金都拿不出来,要我说女方人家一点错没有,下车给个穿鞋的红包都那么费劲,真以为媳妇是大风刮来的,自家也有姑娘,心里咋一点数都没有。”

顾红霞的父亲被说得面子上挂不住,狠狠拍了媳妇一把,“还不快去拿三金,闹腾啥!”

顾红霞的妈急了,低声道:“我没买三金。”

这话被安夏听到,“啥?你没买三金?真把我们安家当软柿子捏呢,娶你家姑娘的时候,定亲给了三金还吃了餐饭,怎么到我表姐嫁过来,三金都没买,刚才那些话全是搪塞我们的呢!

告诉你要么现在拿三金出来,要么今天这婚事,拉倒!你们大湾村咋都是这样的人,张嘴就编瞎话,一点诚信都没有,以后谁家姑娘敢嫁过来,被婆家一张破嘴哄死人,嫁过来啥都没有!”

“哎,小姑娘,你别瞎说,他们家就这德行,越穷越抠搜,我们对儿媳妇绝对不会这样,你们山坡村的姑娘长得不错,我们绝对不是这种人品。”

“对,他们家穷,越穷越抠。”

“去把红霞那套拿来。”

顾老头被说得抬不起头,他也就在安家人面前摆摆谱,在村里他家不算富裕的,儿子又是个病秧子,人家不明着欺负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加上他为人又不好,村里人都不咋喜欢他家。

“妈,那是我的。”

“行了,你的也是安家给的,正好还给他们,难不成你还指望家里花钱给你买,行了就这样了!”顾红霞的妈推开女儿,进去拿了三金,伴娘给安慧带上。

安夏大声道:“我表姐今日嫁过来,感谢大湾村村民帮我们说句公道话,这三金是我姐姐的,如果以后被顾家强行要走,还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我是定要找他家打官司的。”

安夏这番话,彻底打消顾红霞妈心里的小九九。

“新娘子进屋啦!”收到顾老头的眼神,媒婆赶快吆喝起来,气氛又渐渐热络。

“哐当!”

一个火盆里面还带着烧着的火纸,放在安慧面前。

“我儿子身体不好,你跨过这个火盆,驱驱身上的晦气!”

顾红霞的妈脸上带着解恨的笑意,刚才自己失败了,这一次一定要狠狠压安慧一头。

站在院门口的安慧,咬咬牙眼睛一闭,抬脚就要跨火盆,都这时候了,还闹什么。

谁知“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火盆被安夏踢出去老远,里面的烧着的纸飞了出去,引来一阵尖叫。

“怎么?我表姐的丈夫真死了?大好日子都开始烧起纸钱了?表姐,走,咱可不能嫁个死人,回去就告顾家骗婚,什么年代了死人还想娶老婆。”

“住嘴,我儿子活得好好地,你敢诅咒我儿子!”

“阿姨,是我诅咒吗?这火盆不是你点的?我年轻不经事,我只知道死人才需要烧纸,你告诉我,你在我姐面前摆一个火盆什么意思?”

顾红霞的妈突然说不出话来!

“表姐,咱们走!就让安定坤再换个老婆,也不是啥难事,你可不能一进门就守寡。”

安慧经历了顾家这一系列糟心的事,也受不了了,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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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六章 狠狠一巴掌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零六章狠狠一巴掌跨火盆那就是磕碜人,习俗是只有死了丈夫的寡妇再嫁才需要跨火盆,顾红霞妈扔出一火盆,就是给安慧下马威,不过安夏一脚踢开,故意说是给死人烧纸,其实也是变相咒顾家儿子快死了。

顾老汉气得要死,虽然做这些事情,媳妇跟他说过,可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这安家摆明不好惹,尤其是这个陪同来的小姑娘,几次嚷嚷着不嫁,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可儿子那样再不赶快娶个媳妇留个种,谁知道以后有什么万一,这些年也相看了不少姑娘,可还是说不上媳妇,这安家根本不怕。

毕竟真算起来,自家姑娘大着肚子还能嫁给谁,还能找到比安定坤更好的?自己媳妇还在这折腾啥,可现在安家小姑娘拉着未过门的儿媳妇就要走,不平息此事,儿子的婚事怕是要黄。

想到这顾老汉扬起手当着众人面狠狠给了媳妇一个耳光,“干啥?谁让你弄火盆的,儿媳妇是自家人,你这是闹啥?好时辰全给你耽误了。

儿媳妇,你婆婆今是痰迷了心窍,是她的错,我给你陪个不是,咱们还是把这婚事继续走完吧。”

顾红霞的妈捂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丈夫,当着全村男女老少还有未来儿媳妇的面,丈夫居然打自己,自己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要被丈夫这般下脸,她气急外加羞愧丢人,突然捂着脸跑进屋里。

“安家两个叔叔,你看这都是我那蠢货媳妇搞出来的事情,我要知道她这样,肯定不能让她做出这种事,你们放心,安慧嫁进来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安家志跟安家业望着安夏,这让顾老汉暗暗心惊,什么时候顾家是一个小姑娘说了算,这姑娘到底是安家的什么人?等安慧嫁进来还真要好好问问。

“表姐?”安夏跟安慧低声说了两句,片刻后抬起头来。“我表姐大度,不跟你们计较,但今日这新婆婆做的事情着实让人寒心,还希望大湾村各位叔叔婶婶大娘伯伯,以后能在村里对我表姐多照应一二,我在这谢谢各位长辈了。”

安夏对着大湾村村民鞠了一个深深的躬,这让村民对她印象不错,主要是顾家手段太恶心人了,两相一对比,安慧越发显得可怜,众人也都是同情弱者的。

然后在众人的观礼下,安慧跟顾家大儿子走完了后面的流程,当顾家儿子出来后,安家志跟安家业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娘的是残疾,这顾家儿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他们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他哪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全都拧着眉头,安家业有些心疼安慧,嫁这么一个丈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守寡了,大嫂真是糊涂,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就把姑娘往火坑里推。

因为婆婆跑了,安慧只给公公敬了茶,安夏见顾老汉喝了茶就那么放下茶杯,那怎么行,她立刻笑着道:“表姐,还不快谢谢公公给红包,这可是敬茶红包呢!”

安夏此话一说,顾老汉一点法没有,只能现掏出口袋里的钱,众目睽睽下,数了五百给安慧,心疼地肝都颤了,给少了不行,全村都看着,他又想打肿脸充胖子,结果只能钱包吃亏。

顾家儿子敬茶后,就被人扶近房间了,安慧在公公的带领下,每桌敬酒,吃了酒席后,安家村来的客人都要走,安慧这下慌了神,拉着安夏的手不停地哭。

“你别怕,顾家要是亏待你,你就回娘家,你有腿有脚想走就走了,还有如果他们老欺负你,你就嚷嚷,让他们村的人都知道,他们村的人还行,就算不替你说两句好,顾家也要顾及脸面呢。”

安慧点着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看着自己娘家人坐上车走了,心里对未来的生活一片冰冷。

见了安慧的丈夫后,安家业跟安家志都有点闹心,两兄弟一起吃饭谈及此事,都有些对乔冬梅心寒,安慧好歹也是大嫂的亲姑娘,难怪当时安文要跑,嫁给这种人,谁愿意,不跑怎么办。

安夏在一边儿凉凉提了句安定坤,安家志跟安家业想起迎亲那天定坤做的事,觉得比乔冬梅还让人生气,这时候安定凯连忙表示,他绝对不是大堂哥这种人。

“表姐,我永远对你好,我媳妇要是对你不好,要是不孝顺我爸,我就不要她。”语气中充满满满的求生欲。

安夏深觉欣慰,四舅的两孩子,至少大儿子已经走上正途了。

三天回门的时候,安慧竟然是一个人来的,她丈夫居然都没来,安夏被乔冬梅请去,看到安慧觉得她脸色更差了,苍白中透着青色,一问才知,顾家儿子晚上时不时咳嗽,婆婆要安慧在跟前伺候着,咳嗽狠了就给倒水喝,一晚上起来无数次,根本没法睡觉。

回了娘家安慧只低着头哭,两个眼睛又红又肿,乔冬梅也跟着哭,安定坤早都躲得远远地,吃了中饭竟然叫撵安慧走,说自己明天要结婚,今天还有好多事准备,让安慧早点回去,别给自己添乱。

安慧是哭着走的,安夏不忍心,拉着她又细细叮嘱一番,得知安慧那天结婚敬茶的五百块钱,晚上就被婆婆抢走了,真的是抢走,里面都不要,顾家的无耻再次刷新了安夏认知,可她也没有办法,这是安慧自己的事情,她不强硬不自立,她不能替她活她的人生。

……

安慧结婚这天,恰逢周五,也是许美丽入院第二天,一大早许美凤就把一家人叫起来,要去医院看二姐,林月娇听说看二姨,也不赖床了,只有林荣伟有些不情不愿。

这些日子他尽忙活岗位职责编制的事情了,天天操心劳累,周末想睡个懒觉都不行,可这话他不能说,毕竟自己得了许美丽家不少照顾,就只能吊个脸了。

许美凤见丈夫这样,心里叫个气,可就是气也不能现在闹,一会儿要去看二姐,一家人还得和和睦睦的,强忍着不满,她忙活着一家的早饭,收拾妥当三口人出门。

林月娇悄悄把从安夏枕头下找到的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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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七章 偷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零七章偷戴人民医院作为武市几家大型三甲医院,医术绝对可以排进前五,个别疾病科室是武市数一数二的技术,所以人民医院平日里就是乌泱泱的人,今天因为有名的中医来武市开讲座,老头老太太们一大早就守在医院门口,就等开门好找个位置了。

“哎呦妈呀,听说这个中医特别厉害,是帝都中医世家霍家的关门弟子,很多疑难杂症到他手上,都能给看好,不知道我这个哮喘能不能治好,其实我也不求治好,冬天能舒服些就行。”

“是啊,我还不是来看我这老毛病,不指望治好,能缓解就行。”

到了医院,许美凤在门口的摊子上咬咬牙买了两罐麦乳精,又买了两罐黄桃罐头,一兜子苹果,毕竟二姐家里条件好,这里面也就麦乳精还能看。

她买东西的时候,林荣伟皱了皱眉,麦乳精几十块钱一罐,媳妇就这样给娘家人花钱,他一个月赚几个钱啊,只是怕以后还有求于二姐夫,他也只能心里吐槽下。

一家三口看着面子上过得去,其实许美凤和林荣伟一大早就已经各自在生对方的气。

林月娇低头帮许美凤挑水果的时候,许美凤看到女儿衬衣领口出一闪,发现一抹银色,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安夏的项链,那东西看着就好,她藏起来也是怕出点什么事,女儿胆子太大了。

“娇娇,谁让你戴项链的?”许美凤压低声音训斥道。

“妈,今天出门,我想打扮得漂亮点,再说我又没拿出来。”

“万一安夏……”

“妈,这里是医院,安夏回村了,她怎么会来这里,根本遇不见的,你也太夸张了,我就戴在脖子里还不行。”

许美凤想了想,遇见安夏的可能性很小,“不许拿出来。”

林月娇撇撇嘴,觉得就算被安夏遇到又怎样,东西已经是自己的,她是绝对不会还给她的。

病房里,许美丽坐在病床上,看到小妹一家来,高兴起来。

“二姐,姐夫怎么没在?”许美凤看着病房里就二姐一个人,有些不太高兴。

“你姐夫昨天晚上才走,我让他多休息会,不要起那么早,反正今天又不做手术。”

“二姨,祝你早日康复。二姨,你的病房真好,还有鲜花,跟电视里一样。”

许美丽被林月娇的话说得心里舒服,指了指桌子和墙角边儿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礼品,“自己看看想吃什么自己拿。”

许美凤住的是单间,房子里带独立卫生间,病房就她一个人,晚上也安静,当然这也是他丈夫的意思,单间才能掩人耳目,他家里难得有什么事,就住院这两日,一波波的人来看许美丽,许美丽心里特别骄傲,虽然知道他们来探望自己,是看着自己丈夫的面子,可那又如何,自己丈夫就是有这么多人巴结。

许美丽不知道的是,这些人临走前,都会给她丈夫塞一个红包,那个红包十分厚实,许美丽丈夫嘴角露着满意地笑容,可算有机会收钱了,老婆这么一病,自己正好借机收礼。

而许美丽以为自己丈夫在家睡觉,其实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回去,他早都在外面找了一个女的,跟这个女的很多年了,女人很年轻没工作,有一张漂亮的脸,在这女人身上,许美丽丈夫体会到什么叫年轻姑娘的妙处,体会到了包养偷|情的快乐,而他借助工作之便,隔三差五不回家,其实全都在这个女人身边儿。

至于许美丽,是他老婆,他也不会对她不好,可感情上,他早都没看中这个粗鄙的女人了,他觉得跟这个年轻的高中毕业的姑娘,他才能找到共同语言,自己妻子,只是一个生活上的保姆。

“美凤,一会儿有一个中医大师的讲座,你陪我去看看吧,我问问我这乳腺肿瘤,以后怎么预防?”

“难怪我今天看到那么多老头老太太涌入医院,也不像看病,就站在医院里聊天,那咱们快点去吧,占个好位置。”

“这么夸张,那行,我梳个头咱们现在就走。”

许美丽收拾妥当,跟许美凤和林月娇一起离开,留林荣伟守病房,靠着沙发坐着,虽然有些无聊,但林荣伟更觉得清净。

这次的讲座在四楼大的学术交流室,就跟学校的大教室一般,不过因为是面相社会群众的一个中医宣传和义诊,所以交流室内的桌子被移走,留下的是一排排的靠背椅。

“哎,让一让,哎呦,你踩我脚了。”

三人到了门口,被人山人海的阵仗震惊,听着隔壁大爷大妈的议论,许美丽有些激动,原来这个中医这么有名,是帝都中医世家霍家的关门弟子。

“快,小妹,挤进去。”

许美凤怕二姐被人碰着,带着姑娘往里挤,可里面早都坐满了,四周满是人,想挤进去着实不容易,两人费了半天劲,头发也挤散了,衬衣上的扣子都被挤开了,这才杀出一条血路,没地方站,干脆站到讲座下侧。

“来了,来了,江医生。”

一个三十多岁,眉目清秀的男子穿着白大褂,看着干净整洁,带着符合社会预期的笑容,林月娇扭头看了一眼,第一眼是原来男人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眉目端正眉眼虽清秀,却又自带一股正派气息。

“各位患者不要挤,今天我师父亲传弟子,我的大师兄也是现在帝都霍家医药掌门人,霍怀纲医生来武市出差,被我师父抓了个正着,今日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师兄,我师兄的医术绝对在我之上,尤其擅长疑难杂症。”

此话一出,大爷大妈们全激动了,帝都霍家,那个医药世家,几代都是给圣手,过去给皇帝看病的霍家最厉害的医生来了。

会场安静了三秒,可三秒后,人群沸腾,大爷大妈们全疯了,站在一边儿的人立刻朝霍怀纲涌去,“霍医生,求你给我看看我多年的偏头痛吧。”

“霍医生,我的膝盖总疼得走不动,求您给我看看吧。”

“霍医生,霍医生。”四周都是喊霍医生的声音,许美丽也急了,这么厉害的医生,自己这真是天大的运气,带着许美凤跟林月娇也拼命往前挤。

第五零八章 项链

”不要挤,各位患者不要挤,大家坐好,我跟师弟会一一给大家问诊的。”

霍怀纲看人群挤成一团,赶忙跟陪同的医院领导说,要求多拍几个保安维持秩序,否则这个宣传会都没办法召开。

“啊,别推我!”

林月娇只觉得后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一推,失去平衡朝前面狠狠栽去。

“小心!”霍怀纲眼疾手快扶住眼前的姑娘,正要开口,眼睛突然瞪大,盯着林月娇身上的项链。

当年妹夫一家因为那场运动,被整治得很惨,妹夫被下放到西北某个农场,小妹也毅然决然地跟去了,待二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年之后,而小妹恰巧怀孕,那时候交通不便,小妹夫妻二人一路转车来到武市,本来孩子的预产期是十天之后,谁知到了武市小妹就肚子疼,在武市生下了孩子,却丢了父母给小妹保平安的翡翠项链。

他们都揣测一定是当时生产的时候,挣扎之间也许掉在哪了,或者被眼馋的有心人盯着给顺走了,却没想到能在这看到项链,这块翡翠玉佛跟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取自同一块石头,而且翡翠独有的颜色和花纹,都让其独一无二,根本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

这条项链是白金镶嵌,玉佛上还有一颗紫色珠子,这条项链就是化成灰,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姑娘带得正是小妹的项链。

霍怀纲心里有些乱,正想问一下,医院的保安们都来了,清出一条路后,又安排众人全都做好,医院立刻邀请霍怀纲上台,他来了自然比其小师弟更有名气,在武市知道的人也许不多,可在帝都,能看到霍家现任掌门,能让他给你看病,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很多求医的人都拍了一年多的队,还没轮上,别说病人疯了,就连医院领导,都把家里老人妇女带来,打算等霍怀纲讲座结束后,给自己瞧瞧病。

许美丽三人正好被安排在最靠近讲台的第一排,坐在小马扎上,马扎也是医院临时调派的,霍怀纲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目光始终盯着林月娇胸前那个玉佛吊坠。

霍怀纲的小师弟江孝清对呼吸这方面的疾病比较专业,所以他主要讲了下呼吸疾病的预防以及紧急自救问题,然后就进入到今日的高潮,义诊。

“霍医生,霍医生。”许美丽高举双手,不停招手希望霍怀纲能看到她。

“这位患者,请上台。”

看到霍怀纲第一个点自己,许美丽激动地不行,拉着许美凤跟林月娇立刻奔到台前,“霍医生,我得了乳腺肿瘤,医院说要做手术切除,我想问一下这个病要不要紧,以后会不会还复发?”

霍怀纲点点头,给许美丽拔了下脉,跟她说了一下这个疾病发生的主要原因,以及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许美丽又问了几个问题,满意极了,这位霍医生真厉害,把个脉就把她身上的问题说得清清楚楚,她小心把霍医生开的药方装在口袋。

“小妹,你快让霍医生看看,快点。”

许美凤被二姐推到面前,霍怀纲自然不能拒绝病人,主要他看出这个病人起色不是很好,暗沉发黑,多半是肝胆问题。

“这位同志,你平日里是不是爱生气?”

许美凤看了眼二姐,犹豫片刻点点头。

“气伤肝,你五脏郁结,每次生气,对肝脏就是一次损伤,要从情绪上调解自己,不要轻易动怒。”

“霍医生,我的肝脏不会有事吧?”许美凤有些害怕,明医说自己肝不好,她觉得自己肯定得病了。

“目前没什么大碍,只要保持心胸开阔,心情愉悦,这些郁结之气会慢慢散开,就不要吃药了,药物也需要肝脏代谢,其实相当于加重了你的肝脏负担,一定要保持好心情,我教给你一个办法,再有什么事情气得你不行,你就点头,对就这样点头,这样做很快气就能消,很有效。”

“谢谢,谢谢霍医生。”许美凤不停道谢,许美丽把林月娇按在椅子面前,“麻烦霍医生给我外甥女看看吧,孩子今年高考,天天晚上熬夜学习,也不知道这身体受不受得了。”

霍怀纲现在一肚子疑问,那个项链他百分之一万的确定是小妹的,只是怎么到了这个小姑娘脖子上?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美凤突然觉得不对,这个人怎么老是盯着姑娘的项链看,虽然给姑娘诊脉,可他的眼神就没离开项链。

“小姑娘多大了?”

“医生,我今年十八岁。”林月娇答道。

霍怀纲点点头,突然发现,这姑娘跟小妹的儿子年纪一般大,“十八是最好的年华,我们的身体跟先天出身也有关系,生在不同季节,其实会对孩子的身体基础有一定的影响,你是几月出身。”

“八月二十三。”

许美凤心里总觉得不对,生怕项链惹出什么事,干脆报安夏的生辰,然后轻轻掐了女儿胳膊一下,林月娇看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微微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立刻不做声了。

霍怀纲垂下眼神,遮掩住眼中的惊诧,妹妹的儿子也是八月二十三生辰,这也太巧了。

“八月份好,八月份正是瓜果蔬菜最充足的时候,所以你的身体基础不错,没什么问题,年轻人气血充盈。小姑娘,你是本地人?”

“嗯,这是我妈妈。”林月娇指了指身边儿的许美凤。

霍怀纲点点头,“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安夏。”许美凤脱口而出。

“妈?”林月娇叫了一声,她满眼奇怪外加有点生气,妈干嘛说自己是那个乡巴佬的名字,可她分明看到母亲眼中浓浓的警告,便也不再作声。

“安夏?”

霍怀纲想起这次来,本想见一见那个医术超然的小姑娘,那姑娘听说也很年轻,也叫安夏,难道是眼前的人?不对,如果这两个是一个人,这姑娘怎么会带家人来看中医,他自己就能瞧病,可能是同名吧,他心中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还想开口再问点什么。

许美凤立刻发现不对。

第五零九章 拿安夏顶缸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零九章拿安夏顶缸许美凤拽着林月娇和二姐,跟霍怀纲道了几声谢谢,挤出人群。

刚才站在医生面前,她不知为何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总觉得不太对劲,那医生的眼神太奇怪了,看着女儿身上的玉佩,目光里带着激动和亲切,这玉佩出了什么问题?

反正不管出什么问题,她都把安夏推上去,就是有事也找不到自家姑娘,而且她发现那医生似乎在有意打听他们的情况,说多错多,所以她赶忙带着姑娘离开。

“娇娇,以后遇着外人少说闲话,自己叫什么住哪里都不要跟别人说,现在外面坏人多。”

“娇娇,你这项链真漂亮,这个佛真通透,里面还有一抹绿,哎呀这是翡翠吧,这么好看的翡翠,得不少钱啊,小妹你在哪里买的?”

是个女人都喜欢珠宝玉石,许美丽看到林月娇的项链,目光立刻被吸引,这个弥勒佛全身通透犹如玻璃般闪耀着光芒,更妙的是圆滚滚的肚子上飘着秾丽的绿色,随着林月娇走动一晃一晃,在阳光下看仿佛里面含着一包绿水,绿色甚至映衬到林月娇脖颈处的皮肤上,有一种流动的美。

许美凤有些纠结,但是面对二姐,她还是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她,许美丽一听是安夏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她那种农村穷鬼,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许美凤又跟她解释了下当年安家跟陆家的关系,许美丽没想到安夏家里居然还能高攀上这样的,也许还真跟妹妹说的似的,这可能是陆家那老头给的。

“这么好的东西,她一个穷鬼根本戴不出来,还是我们娇娇带上好看,水灵灵地。”

“二姐,我现在也拿不准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了,刚才那个霍医生眼睛时不时地盯着娇娇身前这个项链,好像见过一般。”

许美丽大吃一惊,“小妹,难怪你刚才说的全是安夏的信息。”

“娇娇,以后要有人问起你来,打听你的个人情况啥的,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或者是刚才那个医生,你就假装自己是安夏。我现在特怀疑这链子的来历,也许是他们偷的?要是别人是失主,坏也是坏安夏的名字。”

“不会吧?妈,我都没发现。”林月娇害怕地赶忙把项链塞进衣服里。

“所以你这孩子苕,我拼命暗示你,你还什么都给别人说,还好都是安夏的信息,他就是查,也查不到你头上,放心吧。但是以后一定要长个心眼,记住了。”

林月娇连连点头,三人返回病房,看到林荣伟跟许美丽丈夫正一起说话,最难得的是,许美丽丈夫对林荣伟笑容满面,林荣伟似乎心情也十分不错。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个饭,许美凤一家三口就告辞了,许美凤还跟二姐夫说,明她来伺候二姐,做了手术必须好好照顾几天,这下许美丽丈夫乐得轻松,妻子住院这几日,他是人财两收。

“二姐夫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你心情挺好。”

林荣伟笑笑,“二姐夫说我工作做的不错,还提点了我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林荣伟自然不会跟媳妇说,二姐夫跟他讲,厂里有成立企管办的打算,林荣伟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企业管理,企管办是地位最高的科室,这个部门是可以管理其他所有科室的,他让林荣伟好好干,再准备些钱,如果后面有可能,也许林荣伟还能再进一步。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林荣伟自然不会跟妻子说实话,以妻子的尿性,还没提起来,再宣传得到处都是,到时候再拖累自己。

这次全靠安夏帮忙,林荣伟突然想起安夏,觉得安夏也许是自己的福星,因为企业管理安夏懂得很多,他现在迫不及待地盼着安夏回来,不过此刻安夏在山坡村,跟几个舅舅们一起在乔冬梅屋里,明日是安定坤结婚的大喜日子,也是安家定字派这一代的孩子中,第一个结婚的。

安家三兄弟聚在一起,过一遍明日结婚的流程,就连杨老太也来了,这可是她大孙子结婚,老太太倒是想表示一下,不过口袋里只有几十块钱,帮不上什么忙,但老太太自己不拿钱,却不予许自己大孙子的婚事办得不好。

“烟酒糖够不够,再去买一些,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地。”

“妈,你放心吧,全都准备好了。”

安家庆敷衍道,老太太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要管,自己又不出钱,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他也很烦,再说这本就是换亲,差不多行了,花那么多钱干啥,能省一个是一个。

众人正在商议,院子的门突然被推开,安家国猛地跑到堂屋。

安夏许久没见到安家国了,突然看到他吓了一跳,这是安家国?

以前安家国看着也是很精神一大爷,可现在是一个又脏又乱的老大爷,头发都白了,衣服脏兮兮的上面一块块不知道油渍还是什么,裤子更是脏得发亮,头发乱糟糟的许久不剪,盖着耳朵遮着眼睛,人更是黑了不少,而且看着乌乌的,感觉这个黑好像脏的成分更多一些。

总而言之,现在的安家国,看着就跟路边儿流浪拾垃圾的老头似的。

“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看到安家国反应最大的是乔冬梅,以前多爱,现在就多恨,尤其是安家国不光伤害她,甚至对儿子都藏着私心,儿子就是乔冬梅的逆鳞,她这辈子就指着儿子活了。

“这是我家,明天我儿子结婚,我作为公公,还要喝儿媳妇的茶。”

说完安家国满眼狠厉地瞅着再坐的每个人,杨金英颤巍巍地站起来,“老大,你咋、咋变成这样了?”

“妈,我好苦,媳妇把我扫地出门,几个兄弟也不管我,我想去看你,可我、我这样没脸见您啊!”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众人冷眼相看,安家国为什么变成这样,全都是他自己作的,现在说的好像是众人的错一般。

“冬梅,我求求你,别闹了跟家国好好过日子吧,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乔冬梅冷冷一笑,“妈,我看着像菩萨吗?为什么你觉得,什么样的臭狗屎我都能忍?”

在杨老太的尖叫声中,安家国被乔冬梅再次撵了出去。

第五一零章 轮到你结婚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一零章轮到你结婚了第二天一大早,安家亲戚和帮忙的人早早来到乔冬梅家。

这回轮到安家娶媳妇结亲,跟顾家一样,安家请了两个巴士外加一辆面包车,车两边儿还系着红丝带,一看就是办喜事,跟去迎亲的是安家志和安家业,安家庆要跟乔冬梅一起招呼家里的事,安定坤这一辈的堂兄弟和姐妹等也一起去了。

安慧婆婆等这一日等得眼睛都绿了,上次结婚她家没少吃亏,这次她作为女方,一定要好好刁难安家,尤其是安定坤,她吃准安定坤喜欢自己姑娘。

“大侄,你就坐在这,你们几个帮忙,要不到大红包不给开门,知道了?”

“婶婶,你就放心吧。”

安慧婆婆把她跟丈夫两边儿的亲戚都喊来了,要让安家大出血。

安家的车子开到大湾村,顾家点着了鞭炮,一派喜气洋洋,安定坤更是心急的,车子没停稳就一下窜下去。

“妈,开门!”

安定坤拍着院门,爸妈地喊着,门外是顾家一些远亲和村民,安定坤烟糖一发,大家就热闹地吆喝起来。

“妈,开门。”

安定坤再喊了一声后,里面传出要红包的声音,安定坤立刻把准备好的小红包隔着院墙往里面撒,安夏看他一把把地往外抓,没做声。

倒是安家志一把按住安定坤的手,“行了,别撒太多,里面还有两道门呢!”

安定坤急得不行,第一道门,是最容易通过的,这烟也发了,糖也散了,红包也给了几十个了,怎么还不开门,“妈,我来接红霞了,您开开门。”

安慧婆婆不做声,顾家几个年轻后生在里面大喊,“红包,红包不够,门不开。”

安定坤没办法,又抓了一把红包,有十几个往里面甩去,红包撒了一把又一把,第一道门迟迟打不开,最后竟然把一袋子小红包生生撒完了,要知道那里面可是两百块钱,一百多个红包啊。

之前安家志还拦着,后来安定坤急眼,他也懒得管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被那顾红霞迷了心窍,谁都没他这老婆重要,自己再拦着,到时候出啥事他可担待不起。

里面还再要红包,安定坤急了,他给了这么多,怎么还不开门,安夏也怒了,欺负安定坤她无所谓,可现在连三舅四舅的面子都没了,顾家这是存心的。

“走!门都不开,人家看不上你,回去。”

“安夏,你发什么……”

安定坤话还没说完,身上被安夏按了几下,疼得立刻说不出话来,身体半边儿又麻又软,竟然就被安夏这样拽走了,他心里又惊又骇,想挣扎身体又传来一股蚂蚁啃噬的麻劲,感觉生不由己似的。

“红包撒了一百多个,第一道门都不开,这是看不中我大表哥,没关系大表哥,你长得一表人才,又不是讨不到老婆,回去后大家凑个一万块,给你娶个好的,咋地也比这未婚先孕的强,一个姑娘家大着肚子结婚,真不要脸。”

大湾村的人此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九十年代的农村那是非常保守的,女孩子跟男的拉拉扯扯都能遭人闲话,像顾红霞这样未婚先孕,肚子都藏不住的,真的非常少,就是有别人也都遮遮掩掩,哪像顾家这样一点都不顾及,大肚子的女儿还到处走动。

安定坤张了张嘴,想说我就要红霞,结果身上又是一阵麻劲,连话都说不出来。

顾家外面结亲的亲戚急了,“哎,有你们这样的吗,接亲接到一半就走,你们是男方,接亲这天还不肯低头。”

“我们怎么样了?你们看看,烟散了一条,红包发了一百多个,糖都撒出去好几斤,院门都不开,没见过这样的女方,还好意思要红包呢,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再说了,前几天他们顾家儿子迎亲娶我表姐,新郎官人都没到,我们安家今天可是新郎官亲自叫门,已经给足了面子,可比顾家人懂事多了,真当我们安家是软柿子呢。走!”

安夏一番话说的顾家众亲戚无言,那天顾家儿子结婚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新郎官确实没去,而且第一道门这样死要红包,也确实丢人。

安慧婆婆在院门后面急得跳脚,听声音又是那个讨厌的安夏,她也打听过,不过没问出什么,这丫头的嘴太厉害了,他们要是这么走了,女儿以后就成了全村的笑柄了,而且大着肚子,以后还咋嫁人。

“快点开门。”顾老太急得压低嗓子喊了出来,院门应声而开。

“定坤,今是你娶红霞的好日子,怎么连点耐心都没有,以后红霞跟了你,我咱放心。”

安定坤见门开了,大喜,安夏心里冷笑连连,松了手后,安定坤有些步履不稳地走过去,众人还以为新郎官这是急得,就连安慧婆婆心里也暗自得意,这女婿被自己姑娘吃得死死的,要不是他旁边儿那个小贱人讨人嫌,她非要好好下下安家的脸。

“红霞,开门啊。”安定坤扶着门缓了缓,虽然仍旧是浑身无力,可好歹能说话了,立刻拍着大铁门喊媳妇。

安夏看到安慧在院子里,就来到安慧身边儿,小声跟安慧说话,反正她扎了安定坤几针,等会有的看呢。

第二道门后面的人,又是让安定坤唱歌又是表白,出了一个又一个节目,最后惯例还是要红包,可安定坤身上除了一个大红包,这是要给大舅哥的,那些小红包全都散干净了。

急得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咋办才好,安夏想了想跑到四舅那边儿悄悄说了两句话。

安家业眼睛一亮,挥了挥手,今天兄弟家的儿子全都出动了,还有村里年轻后生,他们除了是伴郎,关键时刻必须盯上。

“撞门。”

安家业一挥手,安定凯当仁不让地冲上去,他又壮实刚才顾家又让他们憋屈,众后生早都忍不住了,一个个跟炮弹似的重重装在门上,装得门框当即扑簌簌掉下来一层细灰。

“停下,快停下,门撞坏了。”

可惜安慧婆婆的尖叫声,被众人热闹的喊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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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一章 抱不动新娘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一一章抱不动新娘木头门在一众后生的猛烈撞击和安慧婆婆的尖叫声中,轰然倒下,顾老头跟顾老太脸色发青,一会儿接亲结束后,还要重新修门,可他们还不能说什么,接亲就是要热闹,现在可不就热闹极了。

“红霞,我来接你了,红霞。”

安定坤激动地脸颊泛红,虽然有些脚软还是立刻冲进去,“啪啪”拍着顾红霞房子里的门。

“安定坤,你说你结婚以后咋样对红霞?”里面传来伴娘的声音。

“我一定好好疼她,什么都听她的。”

里面传来伴娘的哄笑声,顾红霞一脸得意,确实,她让安定坤往西,他不敢往东。

“考验你的时刻到了,你有多爱红霞?”

“我、我、红霞就是我的命。”安定坤有些害羞地说出这话,毕竟这个年代男女爱情在大庭广众下宣之于口,还是很少见的。

“那行吧,现在爱媳妇不能光嘴上说说,你拿多少钱就是对红霞的爱有多深。”

安定坤这下傻眼了,又要钱,他哪有什么钱,“大舅哥,你在里面吗?大舅哥,你帮我开开门,我有大红包给您。”

顾家儿子坐在里面,喘着气摆摆手,不做声,伴娘见状笑道:“安定坤,大舅哥说了,先把红包从门缝里塞进来,除了他的还有我们的,什么时候红包满意了,门就开了。”

这下安定坤急了,他哪里准备那么多红包,手里只有大舅哥一个人的红包啊,这可咋办?

安夏见状,悄悄跑到四舅那,说了两句话。

给顾家儿子的红包在安定坤怀里,安家业听了安夏的话眼睛一亮,跑过去把红包从安定坤怀里摸出来,抽出里面一沓子十块,一共十张,一百块钱,放在红包里也是鼓鼓囊囊的。

然后他留了一张,把剩下九张抽出来,三哥那边儿包里还装着小红包,他迅速把九张十块包了九个红包,“定坤,快把这个塞进去,告诉她们这是给伴娘的红包,让他们开门,就说你给红霞大哥的红包太厚了,门缝塞不进去,让她们开门。”

安定坤也不知道这几个红包是哪来的,不过现在正是及时雨,他立刻把红包塞进去,伴娘们要了一个又一个,打开一看十块钱也不少,众人心里都很满意。

“各位伴娘们,开开门吧,我给大舅哥的红包有点厚,门缝塞不进去,要不你们把门开一条缝,我把红包递进去。”

“安定坤,你哄谁呢!”

众伴娘刚喊完,门缝下面又出现红包,大家嘻嘻哈哈又拿了一轮红包,觉得安定坤还不错,娶老婆的态度很好,现在就差顾家大哥的红包了,两个壮实的红娘偷偷来开门栓,刚想打开一条门缝,安家业瞅准机会手一挥,伴郎们一哄而上,大门立刻被撞开,安定坤看到媳妇穿着一身红,头上带着红花坐在床边儿,笑得见眉不见眼。

“大舅哥,辛苦你。”安定坤掏出揣在西服里的大红包,激动之下也没发现红包有点薄,塞给顾红霞大哥后,就要抱顾红霞走。

顾红霞大哥拿了红包,也没打开看,往衣服口袋里一装,“妹妹,到了安家跟定坤好好过日子。”

顾红霞鼻子一酸,安家的日子可没自家好过,不过好在安定坤对自己不错,以后自己至少能过个顺心日子,不像嫁过来的安慧,在自家饭都不敢多吃一口,爹妈对她一点都不好,顾红霞可不想要这样的公婆,不过她觉得对安慧就该这样,否则等父母死了,她欺负大哥怎么办。

“哥,我走了。”

顾红霞大哥眼圈泛红,点点头。

安定坤立刻上前,就要给顾红霞一个公主抱把人接走,可他刚姿势摆好,浑身一用劲,突然胳膊一酸,全身发麻,顾红霞被他直接仍在床上,安夏看的心里暗笑。

那麻药的劲可没这么快过去,看安定坤怎么抱得起顾红霞,当初让安慧自己走出来,今天她也让顾红霞走。

“大表哥,你这是干什么。嫂子是新时代女性,上次就说了,不让抱,要自己走到车上。”

顾红霞被摔得头发闷,头上戴的红花都扯乱了,听到安夏这样说,气得怒道:“安夏,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谁说我不让抱了!”

“嫂子,怎么你脑子不好用吗,四天前我表姐嫁过来的时候,你说现在是新时代,早都不流行抱新娘子了,新娘子就该自己走去婆家,这难道不是你说的话?怎么现在就立刻不认账,走吧,让我看看你这个新时代的女性是怎么走进我们安家的。”

“你!”顾红霞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狠狠拧了一把安定坤,低声道:“快点抱我出去。”

安定坤点点头,又一次抱起顾红霞,结果仍旧是胳膊使不上劲,这次连抱都抱不起来了。

“霞,你最近、最近是不是重了?”

顾红霞又羞又臊,“安定坤,你什么意思,你连自己老婆都抱不起来吗?那这个婚不要结了。”

“红霞,你别生气,我胳膊使不上劲,也不知道咋回事。”安定坤瞪了眼安夏,就是刚才那一阵胳膊麻了后,现在都用不上力气。

“哼,我看你就是诚心不想娶我,什么使不上劲,我才多重你就抱不起来。”

“安定坤抱不起来,不是还有顾家大哥吗?我表姐就是安定坤抱到车上的,可以让顾家大哥抱你上车。”

顾红霞愤怒地望着安夏,自己大哥这身体谁不知道,走路都费劲,怎么可能抱得动自己,“安定坤,你要是抱不动我,这婚不结了。”

顾红霞气得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安定坤急得满头大汗,试了一次又一次,顾红霞的喜服被揉得皱皱巴巴,他则是越试越没劲。

“红霞,要不让我兄弟抱你上车行不行?”

“不行,我是你媳妇,让别人抱算怎么回事?”

“不是说,新时代女性自己走下去吗?反悔得这么快,可真不要脸。”

安夏最后一句不要脸,戳中了顾红霞最忌讳的神经,她双脚踩地猛地站起来,“安定坤,让她滚,我结婚的大好日子,不想看到这个人。”

安定坤刚要对安夏说什么,对上安夏冷冷的目光,突然哑火了。

第五一三章 这亲不娶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一三章这亲不娶了安定坤头也没回,除了身体微微顿了一下,继而头也不回地走了。

闹翻了?这下顾家和他们的亲戚朋友全傻眼了?村里人更是急了,这婚礼没办成,他们可是随礼了的,这酒席顾家不会不开了吧?

顾红霞看到安定坤离开屋子,走到院子里了,心里突然慌了,安定坤要是不娶她,日子还咋过?她肚子里已经揣上他的孩子了,他竟然狠心到孩子都不要?

安夏看到院子里怔怔站着的安慧,一把拽住安慧,“走表姐,跟我回家,顾家真不要脸,出尔反尔,现在不肯嫁了,那这换亲就不做数,你跟我回家,不在这里受气受累。”

安慧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安夏拽着抬脚就出了院门。

儿媳妇跑了,这是大事,安慧公婆顾不上女儿,立刻撵出去,“安慧,你要去哪?回来!”

“回家!你家姑娘不嫁,我表姐凭啥换亲,嫁给一个瘸子,她是没人要了吗?是你们顾家在今日迎亲故意刁难口出恶言,我看就是想出尔反尔,不愿意换亲就说,我们安家也不求着你,安定坤再娶也不难,像你们这种品行不端的家庭,娶进门也是搅家精,老话说妻贤夫祸少,你姑娘就是个祸害,谁娶谁倒霉!你们自己留着当宝贝吧。”

安夏边儿走边儿大声宣传,又跟大湾村村民说起了刚才里面发生的事情,安家陪同来的亲戚好友也是不停摇头,一看就是欺负男方欺负的太过分了,大湾村的人对顾家的厌恶之情又增加了不少。

“姑娘,顾家是顾家,我们大湾村他们家是独一份,平日里,大家都很少跟他家来往,你可千万别说我们不行。”

“可不是,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老嫂子们恨恨地盯着顾家的门,女儿未婚先孕,一家子都不是好人,就知道算计别人。

到了车边儿,安夏把安定坤按在座位上,安定坤木木地动不了,又说不出话,车子一发动,就这么走了,跟在安家后面的顾家孩子们匆忙跑回去。

“完了,真走了,车子走了!”

“啥!”

顾红霞重重跌坐在床上,失魂落魄道:“走了?”

顾家老两口也没想到,本想刁难一下男方,男方居然就直接走了,更过分的是他们的儿媳妇也走了?这可咋办?

“顾老头,你家酒席啥时候开,要是不开把我随礼的钱退给我!”

顾红霞趴在床上嚎啕大哭,那些伴娘们也傻了眼,悄悄溜出屋里,顾老头让亲戚把收的礼钱退了,酒席不办了,可请的大师傅来了,人家还带着桌椅板凳和食材,准备的这些东西,全都要花钱,顾家里外里赔了一千多块。

安定坤回到家中,安家庆立刻炸鞭,乔冬梅也急忙出来,不过她很快被几个嫂子们拽回去,“冬梅,你着什么急,一会儿新娘子就进来了,你就等着喝茶吧。”

可大家等了半天,安定坤下来了,就连安慧都回来了,却没看到新娘子,安定坤垂头丧气,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众人纷纷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定坤,咋了?这是咋了?”

“妈!”安慧扑进母亲怀里大哭了起来。

“大嫂,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我跟三哥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儿媳妇不要也罢。”说完安家业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妈,顾家不是人,他们连饭都不让我吃饱,地里的活全是我,家里做饭洗衣服还是我,他家儿子晚上整宿整宿地咳嗽,婆婆不让我睡觉,就坐在床边儿伺候她儿子,妈我真熬不住了。”

安慧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些委屈,这几日她熬了几个晚上,头疼得像是要炸开,可婆婆动不动就威胁她,你嫂子还没嫁过去,你要是不乐意干就回去。

安慧怕耽误大哥婚事,咬牙顶着,现在到了家,再也忍不住了,哭个不停。

乔冬梅没想到顾家居然这样下作,“可、这婚事这样黄了,大师傅都在烧菜了。”

“酒席继续开,村里人都随礼了,退了也要赔大师傅损失,该办的事继续办下去,给村里人把事情说清楚,以后大表哥结婚,办酒不让大家伙随礼,这钱我来给,总而言之,顾家不是积善之家,跟这种人结亲,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乔冬梅一脸苦涩,儿媳妇没娶回来,大孙子也飞了,可安夏受了委屈,听两个小叔子说,那顾家真不是东西,还虐待自己姑娘,她也心疼。

安定坤气得跑回自己屋里关上门再也没出来,安夏让二舅出去跟乡亲们说明情况,酒席继续,以后安定坤再结婚,还请大家来喝酒,而且免费。

大家就怕随礼白随的,安家庆这么一说,众人全都热闹起来,有饭吃就行。

李菊花跟孟玉香安慰着乔冬梅,听安慧讲述在顾家种种,也是气的不得了,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乔冬梅也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要换亲,害自己姑娘受罪,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可咋办。

安夏一脚踹开安定坤的门,惊得躺在床上的安定坤一骨碌爬起来,见是安夏又气又怒,更让他害怕的是,到现在他都说不出话来,安夏拍了他一下,他觉得鼻子痒痒,打了两个喷嚏。

“安定坤,你知道安慧在婆家过的什么日子吗?”安夏说了一遍安慧的遭遇,“为了你娶媳妇,你就这样糟践自己的亲妹妹,你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人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安定坤哑着嗓子吼道,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他越发害怕安夏,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安夏捣的鬼。

“你就那么喜欢顾红霞?”

“喜欢,而且她有我的孩子了,要不是你,今天我就娶她回来了。”

安夏冷冷看着安定坤,果然自私至极,到现在都只想到自己,安慧受的苦,自己受的委屈,人家全都不考虑。

“你既然这么喜欢顾红霞,你去他家做上门女婿啊,他家儿子活不了几年,到时候一死,你就是他们的亲儿子,以后不光顾红霞是你的,就连顾家家产也是你的。”

安定坤突然不做声了。

第五一四章 自私玩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一四章自私玩意说什么喜欢,说来说去就是自私。你要是喜欢顾红霞,上门女婿怎么做不得,宁愿看着你亲妹子吃苦,看着我在顾家被你媳妇侮辱,你以为真把她娶回来就能过得好?

醒醒吧安定坤,还没嫁过来,顾红霞就这么嚣张,以后娶进门就是一霸,你看看村里那几个嫂子多厉害,一言不合揪着丈夫揍,安定坤,你家顾红霞离这样的人不远了,你还真以为娶进来一个美娇娘呢!”

安定坤眼神有些挣扎,他不想承认,可安夏说的确实有道理,很多事情他没好意思往外说,在他跟顾红霞交往过程中,顾红霞一直都非常强势,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男子的尊严都没了。

“可,可我就是喜欢她。”

“你真喜欢她?不见得吧,反正就算不娶她,你也不吃亏,到时候咱们再找个姑娘,漂亮温柔的那种,性格甜美,这么强势的老婆,娶回家就是母老虎。”

安定坤被安夏说的有些心动,可他一想到家里的情况立刻就沮丧了,“就算我想再找,也要有钱啊,我家就那么几千块,这次全砸出去了。”

“行了,一个大男人,没钱不知道想办法赚,去广市打工,一个月三五百的工资,你干一年老婆本就回来了,行吧谁让你窝囊呢,这事因我而起,你下次结婚,我想办法赞助你五千块。”

“你说啥?”安定坤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五千块,你哪来的钱?”

“你管我哪来的钱,五千块娶媳妇办酒那是绰绰有余,我就问你,想不想换个老婆?”

安定坤犹豫片刻咬牙道:“行,我也喜欢温柔贤惠的。”

安夏笑笑,对于自私的人来说,给他们更大的利益,就能让他们做出改变。

……

顾家,愁眉惨淡,顾红霞在屋里不停地哭,今天她算是丢人丢大了,以后都没脸出门了,顾红霞爹妈又气又烦躁,女儿这样不嫁给安定坤,后半辈子就毁了,但是安家就这样走了,难道自家把女儿送上门,那也太贱了。

最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还把安慧带走,顾老太左思右想都咽不下这口气,一拍桌子道:“不行,我非要去安家讨个说法,我家的黄花大闺女,不能被他安定坤白糟蹋了。”

顾老头眼神阴鸷,盯着顾老太,“你还有脸说,要不是那日你使劲刁难安慧,他们安家今日也不会这样,今天迎亲你快快开门就得了,都是走过场的事,非要惹得安家人恼了才知道后悔,还有红霞,咋说话的,全都是你平日里教的。”

“爸,安家根本就是瞧不起咱们,今日安定坤给我这个大舅子的红包,里面才十块钱,他们摆明就是羞辱咱家,这事情没完,必须要个说法。”

“对,儿子说得对,安家就是故意的,他们根本没打算结亲,走老头,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走?大晚上的咋走,小巴车都没了,这事情肯定不能就这儿完了,明我跟你一起去安家,安定坤要是不从,就告他流氓罪。”

晚上,乔冬梅把酒席剩下的饭菜热了热,喊安家三兄弟全家来吃饭,安夏自然也来了,吃完后安慧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了不少顾家人做的事,安夏气得不行,又怒其不争。

“安慧,你原先欺负我那些劲头哪去了?怎么到了别人家,就跟面团似的,任人揉搓,吃不饱你就自己添饭吃,她家要不让你吃,就掀桌子大家都别吃。全家几亩地让你一个人种,你去了田头就找个阴凉位置躺着,到时候你看他们急不急,还有晚上睡觉的事情,她让你守着你就守着?我告诉你,你婆婆再让你守着你老公,你就拉着她一起守,那还是她亲儿子呢,她不管丢给你,故意的还是诚心的。”

乔冬梅又心疼又生气,拍了安慧一巴掌,“听你妹妹说的,你咋这么没用,你在家那厉害劲呢。”

“我每次刚一反抗,他们就说,不让顾红霞嫁给我哥,我怕我哥的婚事成不了,所以一直忍着,不敢反抗,就是多说一句话,顾红霞就喊肚子疼不舒服的,我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乔冬梅一把将安慧搂入怀中,“呜呜呜,姑娘,都是妈不对,妈害你吃苦受累。”

“妈,没事,只是没想到大哥的婚事还是没成。”

说到这众人全都沉默了,今日这婚事算是黄了。

只有安夏觉得,顾家这次肯定会服软,如果他们把顾红霞送来,哀求和好,乔冬梅怕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慧回去,那就要看安慧怎么选了,她没想到安慧居然有一种牺牲自我的性格,这样的人一般人生都会比较悲剧,除非她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最重要,不要为了他人牺牲自己,才会慢慢过好。

“明日都来家里吃饭,这么多饭菜,放不了几天,二弟,三弟,家业都来啊。”

“行了,嫂子你回去吧,不用送。”

三兄弟挥挥手。

“安夏,明天早上你能来我家吗?我想跟你待着。”

安夏想了想,自己也住不了几天了,“行,我早上收拾完了就来。”

得了这话安慧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模样。

第二日一早,安家给四舅一家做了早饭,收拾了厨房后,就去看安慧了,一进门乔冬梅见着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夏夏来了,吃了没,想吃点啥,炸两个荷包蛋吃不?”

“我吃过了,你给安慧蒸个鸡蛋糕补补吧,她在顾家几天,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

感受到安夏关心女儿的真心,乔冬梅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迅速低头擦了把泪,笑道:“那行,进屋玩去吧,屋里有瓜子糖,想吃啥就吃啥,别客气。”

安夏刚要走,突然转身问道:“大表哥呢?”

提起儿子,乔冬梅有些抑郁,昨晚她给儿子送了碗饭,到现在儿子都没出来。

她直直里屋,“在屋里,不肯出门。”

安夏皱皱眉,安定坤这家伙又偷懒,自己已经给他说了,赞助五千块让他娶媳妇,他明明看着很高兴。

“哐。”

还在睡懒觉的安定坤立刻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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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五章 说不出口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一五章说不出口安定坤,起来干活,让你出去打工赚大钱你不干,在家里地也不种,现在屋里就你妈和你,安慧被婆家虐待的身体都不好了,你妈一把年纪,你连活都不干,你想干啥?”

安定坤气得咬牙瞪着安夏,“我妈都不管我,你管我干啥?你疯了吧?你、你干啥?”

安夏看到墙根立着的木棍子,抄起棍子隔着被子狠狠给了安定坤一棍子,“你当我乐意管你,我要不是看安慧太可怜,全都是被你这个王八蛋害的。你不起来干活是吧,你忘了结婚那天说不出话的事了?”

安定坤瞳孔猛缩,连呼痛都不敢叫了,猛地拉起被子,“你、是你干的?你怎么弄的?”

安夏一步步逼近,安定坤越发惊恐,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你别过来,我叫了?”

安夏实在忍不住了,这话让她想起前世经典桥段,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

“安定坤,你要是这么喜欢睡觉,我就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如何?”

“你要干啥?你要弄死我?”

“要是不想死,就赶快起来下地干活。”

安夏说完后,出了门,走了两步突然转身道:“十分钟你要是还没出来,以后都躺在床上吧。”

这话把安定坤吓得魂飞魄散,他不知道安夏怎么了,可上次突然说不出话那种感觉,突然萦绕在心头,那种莫名的恐惧感,他真的很怕。

不一会儿,乔冬梅就看到儿子穿着一身旧衣服,扛着锄头去厨房了,惊得她差点打碎手里的盘子,“儿子,你干嘛去?”

“我下地,妈你不用来了,地里的活我来干。”

乔冬梅没想到儿子突然长大了,能说出这种话,她猛地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起来,儿子长大了,她终于可以依靠儿子了。

安夏听到屋外的动静,拉住要出去的安慧,让乔冬梅哭一哭吧,她虽然平日里刻薄,以前对自己和外婆也不好,但她也受了不少苦,听外婆说,乔冬梅以前挺好的,就是安家国跟苏荷私下勾搭,乔冬梅才变得厉害起来。

安夏才想,外婆那么偏心安家国,一定是乔冬梅在安家受了委屈,保不齐外婆在这种事情上仍旧偏心安家国,伤了乔冬梅的心,所以对外婆和自己,才那么恶劣。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能和好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可以原谅。

“安慧,你打算咋办?如果你哥的亲事黄了?”

“那我指定不在顾家待。”安慧眼中传来恐惧,突然紧紧抓住安夏的手,“要是那样,你能陪我去顾家,把我的衣服拿回来吗?”

安夏点点头,“这都是小事,只是你回来后,毕竟结了婚,村里人怕是要说难听话的。”

“我不想在村里待了,到时候我就出去打工,我听说广市那边儿很多工厂招工,我到那边儿去碰碰运气。”

安夏点点头,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离开农村也就能远离闲言碎语,安慧就能开始一段新生活。

“你们咋来了?”

屋外突然传来乔冬梅的声音,安夏觉得奇怪,打开门走到堂屋,看到了顾家夫妻,他们来的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想到这安夏又回到安慧屋里。

“你快去叫二舅三舅四舅过来,再把二舅妈三舅妈也一起喊来,就说顾家来扯皮了,对了,还有安定坤,他的事情让他来解决,不然我们做了主,他以后又扯皮。”

“啊?”安慧有些害怕,“他们不是来抓我回去的吧,我不回去,安夏你帮帮我,我不回去。”

“安慧,你别怕,这是法治社会,谁都不敢胡乱来,抓人是违法的,他们肯定是来说项的,昨天闹了这么一出,顾红霞要是不嫁给安定坤,她这辈子就毁了,顾家就是再蠢,也不会犯这错误。”

安夏在心里暗暗叹息,没说出来的话是,顾家也舍不得而放弃安慧,他们可是好不容易给那残废儿子娶上媳妇,安慧看着是直性子,没想到太绵软,今日的事情也不知道会成啥样。

“安慧,你见了我跟你爹,咋也不叫人?”安慧婆婆一把拽住溜墙根要出门的安慧,“你去哪?”

“你干啥?你抓我姑娘干啥?”

乔冬梅一嗓子,安慧婆婆松了手。

“我干啥,告诉你,今天我们就是来算账的,咱们两家的换亲还作不作数?”

安慧婆婆恶人先告状,这也是她跟老头商量好的,来了气势要摆足,非得逼着安家再迎娶一遍自家姑娘,登门道歉,还有今要把安慧带走。

他们没想到,儿子还挺喜欢安慧,安慧走了,孩子不肯睡觉,这样下去身子骨可就垮了。

提起这次的换亲,乔冬梅就一肚子火,换亲的时候,顾家欺负姑娘在先,待他们迎亲的时候,顾家又故意拿乔,最可恶的是还欺负嫁过去的姑娘,他们家根本就没把自家当亲家。

“你家姑娘不肯来,这亲咋换?”

“哎,亲家母,话可不能这样说,那天出的那事,红霞好歹也是新娘子,一脸脸面都没了,你家儿子不说哄哄,跟着她就走了,你们家是存心的吧,啥意思啊?故意下我们的脸呢!”

“你家姑娘当面让我滚,安定坤那是看出你姑娘人品,自己不愿意娶了。还有我们安家是真心结亲,你家故意刁难,当天在场的人都看着呢,为了这次的事情,酒席其他杂七杂八损失了五千块,你们赔!”

“哎,你怎么恶人先告状,我家还为这事糟蹋了一千多块,这钱是不是该你们赔。”

“那行,五千多减掉一千多还有三千多块,你家掏三千多块,这事就算了。”

安慧婆婆这才发现,自己被安夏绕进去了,猛地一沉脸,怒道:“我女儿被安定坤糟蹋了,肚子里孩子都有了,名声也坏了,你们要是现在反悔,我就去法院高安定坤流氓罪。”

乔冬梅一下慌了,她就怕顾家告法院,顾红霞肚子里有孩子,那可是铁证如山。

安夏微微一笑,“那安慧也能告你家儿子流氓罪,我记得安慧还没到二十岁,结婚证还没领吧,告你儿子个强奸罪,一点不冤!”

安慧婆婆猛地张大嘴,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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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六章 摆脱不掉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一六章摆脱不掉谈话陷入僵局,安慧公公咳嗽两声开了口,“亲家母,孩子那日说话是不对,我已经教育过她了,但你们安家也太强势了,老话说低头娶媳妇,抬头嫁姑娘,谁知迎亲那日几句话不对付,你们掉头就走,哪有这样做事的!可怜红霞天天在屋里哭,晕了好几次,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受罪。

亲家母,那也是你亲孙子,你不心疼?”

乔冬梅眼中露出犹豫神情,女儿受了那么多罪,难道还把女儿送回顾家,可如果不这样,顾红霞肚子里已经有儿子的孩子了,现在月份也大了,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现在提孩子了,你们不是要高安定坤流氓罪吗?孩子就是证据,我特别鼓励你家告安定坤,把孩子生下来,这就是证据。”

“我们跟亲家母说话,你插什么嘴!”安慧婆婆气道,她现在看到安夏这张脸,就恨不得掐死她。

安夏看了眼乔冬梅,乔冬梅立刻怒道:“安夏是我的外甥女,她说的很对,这孩子说的就是我的意思。”

安慧公婆没想到乔冬梅这么强势的人,居然对一个外甥女言听计从。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告安定坤,咱们就告他家儿子,安慧可没拿结婚证,告他家儿子流氓罪和他们虐待安慧,一告一个准,我给表哥找个最好的律师,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没有说理的的,诬告被查出来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安夏一番话说的顾家老两口心惊肉跳,看安夏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怕,可他们怕啊,打官司不过是吓唬安家,他们家姑娘的肚子可拖不起,再说告赢了又如何,自己女儿被人糟蹋了,这种事情宣扬出去,是什么好事吗?

安慧婆婆突然想到什么,“亲家母,安慧嫁给我儿子,也已经是我家儿媳妇了,你就不怕告我儿子,臭了自己姑娘名声。”

“有什么怕的?打赢了官司,安慧就南下打工,这些闲言碎语不过流传一阵子,安慧又听不到,对她毫无影响,等她带着钱回来,你看还有谁会当面说她,搞不好想要娶安慧的人,都能排到村口去,我表姐人长得可爱甜美,又会干活又能下地,想再嫁绝对比你儿子再娶容易得多。”

安慧公婆对视一眼,安慧婆婆说不过安夏,败下阵来,两人眼中均有一丝顾虑,安慧如果真走了,自己儿子咋办?而且这几天他们发现,安慧挺好欺负的,干活也不错,让他们很意外也很高兴,有这样的儿媳妇,说实话他们心里挺满意的。

再加上儿子似乎也喜欢安慧,昨日安慧走了后,儿子闹了一晚上,老两口为这事也闹心不少。

“大嫂。”

安家三兄弟到了,不一会儿安定坤也进门了,安夏进屋里把安慧喊出来。

“安慧,如果不是顾及你大哥的婚事,你怕不怕你公婆?”

安慧想了想,“我有点怕我公公,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要从我身上抠下一块肉来,我婆婆就是喜欢阴着折腾我。”

“别怕,他们要是让你不舒服,你就还回去,他们要是敢打你,你拉开门就往外跑,边儿跑边儿喊,去找村长,然后回娘家,千万别怕他们,你公婆两口子就是纸老虎,我看出来了,一进门嚷嚷着要告你哥流氓罪,被我说了两句后,不敢作声了。

这毕竟也牵扯到你的婚事,你出去听听,不满的地方就说出来,你有三个叔叔,还有这么多堂兄弟,他们要是真欺负你,娘家不会看着不管的,最后你的事情还要你自己决定。”

安慧紧紧攥着安夏的手,感受到安夏手心的温度,心里没那么害怕了,她仔细想想,公公就是一副恶人样,自己不看他就得了,安夏说得对,他们要是敢动手,自己就跑。

安慧跟着安夏出来,顾红霞妈看到安慧,连忙站起来过去牵安慧的手,“慧慧,跟我回家吧,红斌可想你了,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

安慧使劲挣脱了婆婆的手,来到安夏身边儿,“我不回去,在你家天天下地干活,饭都不给吃饱,晚上整宿整宿不让我睡觉,我受不了,我不回去。”

“听见了,你家是旧社会周扒皮吗?我姑娘嫁过去的时候啥样,短短几天被你们折磨成啥了,脸色蜡黄,身上肉都没了,你们顾家可真会揉搓人,我姑娘说的话有假吗?”

乔冬梅愤怒了,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在别人家就这样被欺负。

“我看他们就没安好心,自己儿子身体不好,就往死了折磨表姐,难道是想让表姐给他儿子陪葬不成!”

安夏此话一出,顾红霞爹妈突然瞪大了眼,忍了半天眼中的愤怒才被压下去。

“定坤,当初你自己知道,红霞看上你,我们都反对,毕竟你家条件一般,最后我认可你,还是看中你真心喜欢红霞,我觉得你两能过好。

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问你,你还娶不娶红霞?你有没有想过,你昨天那样一走,红霞咋办?她以后还咋出门,有什么脸见人?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是男人就要负责。”

安定坤的心动摇了,虽然安夏给了他许诺,可他一点都不信,顾红霞是他喜欢了很久的人,他还是更愿意跟红霞在一起。

“爸,昨天那事情也是因为红霞……”

“我已经教育过她了,红霞知道错了,她说当时也是急得说错了话,结果又是结婚日子,她一个新娘子拉不下面子,话顶话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咱们两家都有错,这样各退一步,你再挑个好日子迎娶红霞,我跟你妈绝对打开门迎接你们,安慧呢今日就跟我回家,我肯定对孩子好。

这本来就是个误会,其实我们也没虐待安慧,只能说不了解孩子习惯,孩子也没说,才产生了这么多误会,可我们两家结了两门亲,这是天大的缘分,怎么能因为一点误会,就把孩子们的好事都耽误了呢。”

安慧公公说完,瞪了眼自己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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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七章 事情依旧没有变

“对,都是误会,慧慧这孩子来我家日子还短,我们也不知道这孩子啥脾性,不让她吃饱全都是误会,我这不想着她还年轻,吃太胖了对身体不好,下地干活啥的也是那几日我老伴身上不舒服,才让慧慧一个人忙活了几天,以后下地的活有我们老两口呢,慧慧到我家就做做饭陪陪红斌,我哪舍得让她干重活。”

安慧婆婆立刻明白丈夫的意思,今天彻底栽了不认不行,她抛下自尊,身为一个婆婆低头请儿媳妇回家,眼中是滔天的恨意,等把你哄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慧婆婆低着头,咬牙切齿。

“妈,我还是想娶红霞进门。”

安定坤率先服软,安夏瞪了他一眼,近乎实质的眼神让安定坤有些畏惧,可他还是想娶红霞,“妈,让妹妹回去吧,她已经嫁出去了,再回来名声不好,再说红霞肚子里还有我儿子,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安定坤,你住嘴!安慧愿不愿意回去,轮不到你做主。”

安夏冷冷骂了句安定坤,这个自私自利的禽兽,为了自己的幸福,任何时候都能迅速牺牲自己的亲妹妹。

“老二,你们说呢?”乔冬梅也不知道咋办了。

毕竟女儿已经嫁过去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顾家除了公婆刻薄些,条件还是不错的,女婿身体不好,虽然也是问题,但换个想法,对女儿也挺好,女婿一辈子依靠女儿,等这两老的死了,顾家就是女儿说了算。

至于顾红霞,嫁过来自己还不信,收拾不了她了,毕竟钱也花了,儿子还是想娶她,再加上她肚子里有孩子,当初就是闹一闹,现在顾家服软了,怎么着还是继续过下去比较好。

安家庆沉吟片刻,“定坤还是要娶红霞,那慧慧呢,你还愿意回去吗?”

“当初说好的换亲,你们安家要讲信誉啊!”

安慧婆婆听安家庆这样说,生怕安慧不回来。

“什么信誉,婚姻自由,这事情要当事人愿意,安慧你说句话。”安夏暗暗为安慧着急,她发现安慧又沉默了,眼神挣扎。

“我……”

“妹,哥求求你了,哥的幸福都在你手上了,你就成全哥吧。”

安慧觉得自己心口有一种钝钝的疼,她就不该抱有幻想,她还以为安定坤能替自己着想,还有母亲的态度,分明犹豫了,看来只有自己才是家里最多余的人,自己走了,顾红霞进来,母亲这辈子的盼头就实现了,大哥娶妻生子,自己何苦碍着他们的眼。

“慧慧,跟我们回家吧,要是我跟你爸哪里做的不好,你就说,别不好意思,你不说我跟你爸还以为你同意呢,有啥事咱们还是好好说。”

安慧微不可闻地点点头,在安夏惋惜的目光中,搭上了自己后半生。

安慧公婆两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行,定坤,就等你再挑个好日子迎娶红霞了。”

“还迎娶什么,安定坤你老婆你自己接回来,婚事也办了喜酒也开了,现在家里还有钱再折腾一道,再说了再迎娶一次,跟二婚似的,我没觉得有什么好的。”

安夏又一次出言不逊,让安慧公婆彻底闹了,安慧公公道:“你们安家一点规矩都没有吗?任由一个小辈在这插嘴胡说?”

“我觉得安夏说得对,我们向理不向人,谁有理就听谁的,安夏小怎么了,我外甥女就是比一般人有见是,她说的没错,婚礼已经办过了,我们酒席也开过了,让定坤接过来就行了。”

“没错!”安家志出言支持老四。

“我也觉得安夏说的有道理,我们安家如果没规矩,你们家女儿昨天骂人就有规矩了?”

顾家夫妻两没想到,安家居然这么厉害,而且似乎每个人都很维护安夏,他们从不知道,一个家庭里面居然是一个小女孩说了算,真是匪夷所思。

“看来我几个舅舅都认为我说得对,我还要说一句,安慧你既然要回去,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记着,你身后有安家,你不用怕任何人,谁敢欺负你,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还有你安定坤,你的媳妇你自己去接回来,迎亲也做了,喜宴也开了,不可能有第二次迎亲,安徽是你妹子,你要护着你妹子!”

安定坤被安夏的目光注视着,说不出话来。

顾家两夫妻也被安夏气得,更多的是忌惮,安家居然让一个小姑娘当家,而经过这几次接触,他们全都败给了这个小姑娘,这姑娘太厉害,招惹不起。

安夏送安慧出门,当着安慧公婆面大声道:“安慧,受了委屈就回来,过不下去就不过,现在不是旧社会,离婚不是什么稀奇事。”

安慧走了,大家也都干活去了,安定坤更是早早窜回田里,他怕安夏跟他算账。

第二日一大早,安定坤去大湾村接顾红霞,顾家见就安定坤一个人来,摆明不重视自家姑娘,气不过说了两句难听话,没想到安定坤直接开口顶了两句。

安慧公婆没想到,安定坤怎么也硬气起来,不听话了,也不敢说太多,怕安定坤发狠,真不接姑娘走,这事情就麻烦了。

顾红霞哭着跟安定坤离开自家,“安定坤,你王八蛋,你说走就走,丢下我和孩子。”

“别哭了,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就不能替孩子考虑一下,你老这么哭对孩子不好。谁让你招惹安夏,我告诉你,安家最不能惹的就是她。”

“还不是你没良心,说走就走,还牵着安夏一起走,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

顾红霞提起这一段,安定坤突然打了个冷战,那天就是安夏牵着他,他嘴里说不出话,身体没劲,无法反抗地跟安夏走了,还被她按在车座位上,动弹不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安定坤心里升起一股后怕。

安夏在村里又带了两天,很快就到了十三号,她要回去了,安家业跟程爷爷,以及一大批农科院技术员都舍不得安夏,可安夏打着上学的旗号,谁也不敢耽误她上学。

姚新阶拿着做佛跳墙的食材和配料清单,跟安夏约好,年底之前一定要喝上佛跳墙。

安夏在众人的不舍中,离开村里。

第五一八章 不是亲生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一八章不是亲生坐在车上,安夏有些难过,事情还是跟前世一样,安定坤娶了顾红霞,安慧嫁到了顾家,她希望这一世,安慧能过得好一些,别再跟上一世似的,在顾家受尽折磨。

……

帝都霍家,出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情说起来是霍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萧然引起的,萧然的父亲是官方某机密科研机构重要的研究人员,担任研究机构的主任,负责某项绝密新技术开发,前途似锦。

萧家很多年就是老牌大家庭,当年因为运动,全家受到牵连,可运动结束后就立刻被平反,萧家也重新回到了帝都,虽不是帝都顶层权贵,但也有一定地位,毕竟萧然的父亲所从事的工作,让萧家受到不少人尊敬,可以算得上是帝都三流权贵。

这次出现的问题就是,萧然的小姑生病了,得的白血病,病情进展很快,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骨髓移植,萧家所有的亲戚都去医院做了配型,可是匹配度都不满足手术需求,萧敬生不忍心看着妹妹那么痛苦,只有儿子萧然还没有做配型,也不知道为什么,儿子打小身体不好,心脏和肺部都有严重问题,而且根本无法做手术修复。

萧然全年住在霍家,从小就开始喝各种苦汤药,霍老爷子精心治疗外孙多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孙越来越虚弱,老爷子也因为此此事,心里特别愧疚。

当年他没看中萧敬生,他认为萧家太复杂,萧敬生城府深,女儿单纯,跟着这样的男人,他着实不放心,可谁知女儿对萧敬生死心塌地,最后偷偷领了结婚证,还瞒着家人跟萧敬生去了他发配的农场当接受改造和再教育。

霍老爷子生气就生气在,女儿不懂事,萧敬生难道不懂事吗?当年就算是女儿要领结婚证,他身为一个男人,也该替女儿着想,拒绝此事,可他居然跟着女儿领了结婚证,这让霍老爷子心里一直不舒服,认为萧敬生算计了女儿,没有一个男人的担当。

后来再见女儿,看到女儿瘦成那个样子,在家当宝贝一样养大的姑娘,居然跟着这个男人去农场吃了三年苦,看到回来的女儿,霍老爷子终于原谅了女儿,也接受了萧敬生这个女婿。

好在萧家后来平反,又恢复了当年的名声,萧敬生进入科研机构,也算是前途光明,只是夫妻二人唯一的遗憾是,两人的孩子身体特别不好。

霍老爷子心里更内疚,他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自己当时太严厉,让女儿怀孕了都不敢回来,在那么偏远的大西北,生活艰难,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得不到足够的营养,也许就是因为生活艰苦才得了厉害的先天性心脏病和肺功能不全。

所以霍老爷子在见到萧然的第一面,就暗下决心要用尽毕生所学,治好萧然,只好自己唯一的外孙,可萧然是先天发育问题,霍老爷子就算有再好的医术,也不可能治疗先天发育不全的问题。

这些年萧然吃过的药都可以用火车拉了,补品也从没断过,也仅仅是维持他的生命,霍老爷子也因为此事心灰意冷,不再掌管霍家,让大儿子接了自己的位置,成为霍家掌门人,他就专心照顾萧然。

霍老爷子的小女儿霍静姝生了萧然之后,就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霍老爷子的女儿,身体那都是从小调养,而且她从大西北回来后,霍老爷子亲自出手,给女儿好好保养身体,所以夫妻二人身体都是没问题的,可就是再没有怀上第二个孩子。

这也是有可能的,老话说秤砣胎,就是指夫妻二人身体健康,可生了一个孩子后,就再也没有生出来第二个孩子,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而且秤砣胎的孩子,一般都长得漂亮脑子也聪明。

萧敬生曾经跟妻子提过带萧然尝试一下骨髓配型的事情,可妻子当场就拒绝了,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儿子的身体这么差,就算真的配型成功,也未必能捐髓。

但他看着小妹每天那么痛苦,头发一把把地掉,吃的那些药各种药物反应,以及小妹的哀求和求生的眼神,让他一个没忍住,偷偷带儿子去医院做骨髓配型。

但最后出来的结果,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别说配型不成功,儿子跟他们萧家毫无血缘关系,萧敬生生怕医院搞错了,又带着孩子做了一次亲子鉴定,这个高科技技术医院根本没有,只有在国内的生物科研机构才有,也是去年从国外引进的新技术。

鉴定结果出来了,他,萧敬生跟萧然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萧然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这下还得了,当晚萧敬生拿着这份亲子鉴定报告,质问自己的妻子,孩子不是自己的,到底是哪个奸夫的。

霍静姝也急了,孩子怎么可能不是自己丈夫的,她这一辈子只有丈夫一个男人,没有接触过其他男性,霍静姝不相信,孩子不是萧敬生的。

见妻子不承认,萧敬生又带着妻子和儿子,再次去科研机构做亲子鉴定,三天后鉴定结果出来,霍静姝也傻眼了,儿子跟她也毫无血缘关系。

这下,萧敬生跟霍静姝才发现,萧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那自己的孩子呢?

两人立刻把这件事情告诉双方的父母,霍老爷子第一时间跟大儿子取得联系,让他立刻回帝都,霍怀纲本来在人民医院找安夏,结果被父亲一个急电招了回去。

到家后,知道事情的霍怀纲也大吃一惊,萧然居然不是妹夫和妹妹的孩子,那他们的孩子呢?他立刻想到在武市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带着妹妹的玉佩。

妹妹的玉佩遗失了,据妹妹自己回忆,似乎实在生产的时候遗失的,那时候妹妹没有力气生不下来,医院转为剖腹产,所以一开始霍怀纲推断,很有可能是医生见这块玉佩如此漂亮,把玉佩偷走了。

可现在他听到萧然不是二人亲生孩子后,他觉得那个玉佩也许不是被偷走的,那个叫安夏的小姑娘,难道?

霍怀纲立刻打电话,将妹夫和妹妹二人喊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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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九章 推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一九章推测霍家书房,淡淡的艾草味道,霍怀纲坐在父亲身旁的圈椅上,对面是霍静姝和萧敬生,两人眉宇间有丝丝褶皱,脸色不太好,估计出事后,心情不好。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萧然你们打算怎么办?”

霍静姝抬起头,还没说话眼泪先落下来,“大哥,萧然不是我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一想到我的孩子流落在外面,我就心痛地不行,白天晚上都在想我的孩子。”

萧敬生拍了拍妻子,递上自己的手帕,“大哥,萧然虽然不是我跟静姝亲生,可从小到大全我们都是全心全意照顾孩子,爸妈更是尽心尽力地照顾萧然十八年,就算萧然不是我们亲生的,我们也不会不要这个孩子,我们会跟以前一样对孩子,也不会把此事告诉他。”

听了这话,霍老爷子点点头,女婿这番话说的大气,要是女婿现在立刻不要萧然,他就管这个孩子到底。

“可是我跟静姝的孩子呢?静姝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着什么样的苦,甚至孩子还在不在这个世界!”

萧敬生的声音低下去,可霍静姝听到这句话,哭声陡然变大,“我可怜的孩子,他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他不会死的,我有预感,老公我的孩子还在人世,呜呜呜,求求你一定找到他,我的孩子!”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这次去武市,遇到一个姑娘,脖子里带着小妹的翡翠吊坠!”

“什么?”

霍老爷子变了脸,右手猛地攥紧桌角。

“大哥,你说什么?”

“爸,你不是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小师弟捧场,那日我去了人民医院义诊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姑娘叫安夏,她脖子上带着当年小妹遗失的项链。”

“小姑娘?”霍静姝猛地捂住嘴,声音颤抖道:“哥,你确定那是我的项链?”

“小妹,你带了几十年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认错,再说翡翠的独特之处,就是每个翡翠都有自己的颜色和纹路,那个吊坠我近距离看了很久,绝对不会认错。

所以我借着义诊侧面打听那个小姑娘的信息,她叫安夏今年十八岁,出生日期是八月二十三日。”

“唔!”霍静姝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爸,我就是那天剖腹产生下萧然的,那个叫安夏的姑娘,难道是我的孩子?”

在认亲这件事情上,男性冷静多了,霍怀纲摇摇头道:“小妹,单凭一个项链,不能证明她就是你孩子,当初你不也说,项链可能是被人见财起意偷走了。不过那姑娘口口声声说,项链是母亲给她的。

而且这个姑娘叫安夏,爸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跟您说,这次我是碍于人情去给一个老人瞧病,当时遇到一个更厉害的年轻姑娘,她的药方我给您看过,最后她给那个老人开的方子比我高明。”

“对,怎么样,那姑娘你见到了没?”

霍怀纲摇摇头,“她不肯见我,她就叫安夏,我确信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年轻姑娘叫安夏,她为什么不肯见我,当时我怀疑,她可能是那位留在世上的血脉。

可这次我在医院义诊,遇见的那个带小妹玉佩的女孩也叫安夏,首先我可以肯定,这两个安夏应该不是一个人,否则知道我来义诊,前一个安夏一定不会见我,但我更奇怪的是,我怎么遇到了两个奇怪的人,都叫安夏?

小妹,你再原原本本把当年你生孩子的经过说一遍,我总觉得咱们家跟这个安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霍静姝抹了把眼泪,她被大哥说的两个不同的安夏弄糊涂了,“当时我跟敬生坐火车回家,路过武市我觉得不太舒服,在武昌火车站下车,住进了附近的人民医院。

然后生不下来,改成剖腹产,进去后再出来,就知道自己生了个男孩,从手术室出来后,敬生发现我的项链不见了,问医生护士都说没看到,因为孩子生下来后身体不好,当时的心都在然然身上,项链丢了虽然遗憾,但有了孩子,我也没那么难过了。”

“我怀疑很可能医院把孩子换了,难道他们还拿了小妹的项链?想给那个孩子做个念想?”

不得不说,霍怀纲的猜测,还原了当时的事实,“但是也不排除,有人看中小妹的项链,偷走了项链也说不住,结果机缘巧合地让我碰到。”

“哥,你在医院义诊看到的那个姑娘,她长什么样?”

“那个姑娘有些胖胖的,圆脸,眼睛也不太大,鼻子类似于肉鼻头,嘴唇有些厚,看着没那么机灵,皮肤倒是很白,跟你们夫妻二人似乎不太像。”

萧敬生听大哥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跟妻子的孩子,不该长这样,妻子是心形脸,有一个可爱的下巴,鼻子也是小巧挺翘,大眼睛,妻子长得非常可爱,自己是国字脸双眼皮高鼻梁,不说多帅气,但也是五官端正大气,按照霍怀纲的描述,那个姑娘真的是跟自己和妻子一点不像。

“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当年你生产的那家医院查起来,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父亲了,明日就找人调查那个医院。”

“妹夫,查医院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查到我那天见到的那个姑娘,她有项链,肯定有什么线索。”

萧敬生点点头,众人说好此事绝对不能告诉萧然,夫妻两人转身去儿子的房间里看孩子。

得知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后,再看萧然,霍静姝跟丈夫都不得不承认,两人心里没那么难过,以前孩子身体不好,两人都特别焦心,现在却轻松了不少。

霍静姝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好,就算萧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她也当亲生儿子养了十八年,她拍了拍儿子瘦瘦的肩膀,“晚上少看书,熬夜伤肝,也别太用功,身体最重要。”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萧然抬起头,一张带着尖下巴的脸,望向自己的父母。

“来看看你,你要注意身体,少看些书。”

萧然笑笑,没有作声,他心里有一个梦想,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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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零章 竞赛争夺战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二零章竞赛争夺战安夏从山坡村回到林家,越接近林家,她越发不开心,不过想想内心的计划,她嘴角漏出一个笑容,她会给林荣伟送一份大礼,让他这辈子的夙愿得以实现。

“夏夏回来了,家里亲戚的事情都办完了?”

看到许美凤那张虚伪的笑容,安夏就觉得恶心,不过她笑得更灿烂,“办完了,想婶子和妹妹了,本来想带点农产品,不过我觉得婶子不太爱吃那些东西,就没拿。”

许美凤有些接不上安夏的话,心里不由警觉,安夏的性子她也算清楚,那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更是不屑于讲这种昧良心的话,就算对自己态度不错,那也不可能想女儿,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下午林荣伟下班回来,看到安夏格外高兴,这些日子他还真有些问题不太懂,想问问安夏。

“夏夏回来了,累不累?想吃点什么?”

安夏挑挑眉,林荣伟对自己态度这么好,看来他现在的工作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我想喝酸奶。”

她可不会跟林荣伟客气。

“好,我去买。”

“爸,多买几个,一会儿让婶婶给妹妹带去。”

“行,乖孩子,回来就惦记妹妹。”

林荣伟喜滋滋地跑出去买了五瓶酸奶,虽然花了好几块,可经过二姐夫提点,不要在乎钱,只有舍得小钱,才会有大钱,对家人好一点,别真有机会,因为家庭不和被人当做把柄。

买回去后,林荣伟给了安夏两瓶,然后扎开一瓶酸奶,把吸管递到许美凤嘴下,”美凤,你歇一会儿儿,我来切菜,你先把酸奶喝了。”

许美凤突然有些恍惚,多久丈夫没这样关心过自己,如果是以前,她的心底怕是早都柔软的,现在她只是怀疑,丈夫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你今天怎么了?我天天做饭,也没见你这样关心过我?”

“以前是我脾气不好,粗心又不会关心人,不过我在慢慢改,媳妇你看最近我的表现如何?”

许美凤想了想,最近林荣伟确实还不错,至少没跟她吵架,前几天她去照顾二姐,林荣伟比她还惦记,一大早就让她走,还让她买黑鱼给二姐煲汤,黑鱼收刀口。

“你若是想跟我好好过日子,我一定会跟你好好过。”这句话,许美凤带了三分真心。

林荣伟笑了笑,可心里有些不悦,许美凤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呢吧,等自己提了主任科员,她要不愿意跟自己过,那自己正好换个年轻漂亮的老婆。

当然这些事情他只敢在心底想想,林荣伟这辈子都忘不了单纯可爱的安珠,许美凤不如安珠好看,安珠深爱着他,结果却意外死亡,成了他心头永远的痛。

十月份很快到了月底,高三年纪的迎来了期中考试,这次期中考试学校尤为重视,高三后期的成绩如何,这次期中考试就可见一斑。

愿意学习的学生,认真复习,不乐意学习的学生,照旧混日子,三天的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给高三年纪放了一天假,而老师们则从两天前,就进入紧张的改卷和统计分数过程中。

“数学满分。”

“化学满分。”

“英语满分。”

各科改卷子的老师全都激动了,七门功课,四门满分,其他三门也是近乎满分,这是林子校这么多年里,成绩最好的一个学生,统计完分数后,老师们都激动了。

“闫老师,安夏一定要参加今年的全国物理竞赛。”

“我的生物竞赛,也需要安夏。”

“你们……”闫桂珍有些纠结,“可是我已经给安夏报了全国数学竞赛。”

此话一出,闫桂珍立刻遭到众老师谴责,大家都争抢着这个多少年都没遇到的好学生,毕竟全国性的竞赛,还从没见过哪个学生身兼几职,一般都会选择一个进行重点学习,这样才能取得好成绩。

“这样,我们还是问问安夏的意见吧,孩子的兴趣最重要,她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当安夏来的办公室,感觉一股诡异的画风,刚考完试她正准备要走,却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一进门,每个老师都对她露出一副姨母笑,总感觉被人惦记了似的。

“闫老师?”

闫桂珍咳嗽两声,她还是更希望安夏参加数学竞赛,虽然物理竞赛含金量最高,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学生中,能出一个全国奥数一等奖。

“安夏同学是这样,现在全国性的竞赛已经开始了,鉴于你期中成绩不错,学校想问问你,有没有想报名的竞赛,要知道如果拿到名次,不光有奖金,还有保送资格,比如数学拿到一等奖,国家会颁发三千块奖学金。”

“奖学金?”安夏眼神一亮,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学习是可以变现的,“我参加,我愿意参加,闫老师麻烦您帮我报名,我一定要拿到第一名。”

“好,有这股冲劲就好,最近我会多给你私下补习一些数学类竞赛题目。”

“闫老师,有你这样问的吗?”物理老师张春梅不愿意了,“不是说好了让安夏选择吗?你怎么就说你的数学。”

闫桂珍也是老教师,平日里做事公正,这次为了自己的奥数,确实有点诱导安夏的意思,被张老师一说不做声了。

“安夏同学,所有的全国性竞赛中,物理竞赛的含金量是最高的,只要你拿了物理奥领匹克竞赛一等奖,保证你想去哪个大学,就去哪个大学。奥数的竞赛,都没有物理一等奖这般待遇。”

“张老师,你说完了?”生物老师迫不及待,“安夏,二十一世纪是科技的时代,生物在未来会成为重要技术,掌握了生物可以说就掌握了未来,所以生物竞赛虽然现在不如数学和物理,但未来生物竞赛一定可以给你带来很多优势,老师每天给你补课,你只要用心学,一定能拿奖。”

“生物老师,你凭什么说你是前言,物理才是带动人类发展至关重要的科学。”

“没有数学,你们物理怎么解题,数学是基础。”

“化学是人类运用最广的学科!”化学老师也加入大战中。

安夏头疼的看着四位老师争吵起来,低低问了句,“全国竞赛拿一等奖,都有奖金吗?”

“有!”四个老师异口同声,这次意见极其同意。

“那我都参加!”

安夏一锤定音。

第五二一章 你偷了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二一章你偷了钱摆脱老师后,安夏背着书包回家,同学们都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只剩下那些做值日的同学,打扫完卫生,正在归拢工具。

李淑媛见安夏回来,眼神微闪,她不知道老师为什么叫安夏去办公室?难道她考砸了?反正考好是不需要被老师请办公室的,想到这她眼里涌起幸灾乐祸的笑意。

“李淑媛,都打扫干净了,咱们走吧。”

林月娇最近跟李淑媛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是李淑媛的头号闺蜜,有一个爸爸是车间主任,妈妈是学校音乐老师的朋友,林月娇觉得自己的档次也提升了,现在班里不少女同学都巴结她,对她特别客气,这让她意识到,有个厉害的朋友多么重要。

李淑媛懒懒地看了眼林月娇,心里虽然很讨厌这个死肥猪,不过还是露出灿烂的笑容,“麻烦你了娇娇,又让你帮我做了卫生。”

“没关系的,咱们是好朋友嘛。”

一行人拿着书包离开教室,安夏已经先行离开,来到幼儿园门口,照例买两瓶酸奶,站在一旁喝着。

“娇娇,那不是你姐吗?”

李淑媛指着眼前的安夏,他们站在上坡的楼梯上,林月娇顺着李淑媛指的方向,看到安夏正在喝酸奶,眉眼紧皱,带着一抹厌恶。

“走,咱们离她远点。”

“娇娇,说起来你爸对你姐真不错,我好几次看到你姐在这喝酸奶,我还听卖酸奶的阿姨说,你姐每天都要喝两瓶,这酸奶两瓶一块五,一个月也五十块呢。你还说自己想要双新鞋家里都不给买?不会都给你姐花了吧?”

“媛媛,你说安夏每天都喝两瓶?”

“嗯。”李淑媛点点头,“是啊,这是那卖酸奶的阿姨说的,你爸难道没给你钱买酸奶?再怎么说你爸也不可能厚此薄彼,肯定还是更疼你。”

林月娇气得脸色涨红,快步走上去,李淑媛眼中划过一抹暗喜。

“安夏,你怎么在这?”

安夏看了眼林月娇,“怎么?这地方我不能出现?秘密基地吗?”

林月娇气得越发脸红,“我是问你,你哪来的钱喝酸奶?”

安夏看着林月娇,仿佛看着白痴,“林月娇,你管我哪来的钱?未免太八婆了吧,我也没必要跟你汇报,你以为自己是谁?”

喝完最后一口酸奶,安夏将空玻璃瓶还给卖酸奶的嫂子,白了林月娇一眼走了,她看出来了,林月娇是来找茬的,但是她真的不想和白痴争吵,没意义。

“站住,你每天都来喝两瓶酸奶对不对?”

林月娇一把拽住安夏手腕,却突然觉得手臂一麻,手指无力松开。

按下有些奇怪,林月娇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喝几瓶跟你没关系。”

“两瓶就是一块五,一个月四十五,你哪来的钱?你一个农村来的穷的公交都舍不得做,你要是不说清楚,就是偷了家里的钱,要不就是爸爸偷偷给你钱了。”

“林月娇,爸给没给我钱你不知道,他每个月工资都给婶婶做家用,自己花钱还要找婶婶要,家里每个月钱都不够花,怎么可能有多余的给我。”

林月娇仿佛抓到了安夏的把柄,脸上带着得意笑容,指着安夏大声道:“我就知道,你偷钱了,你这么穷,三毛的公交车都舍不得做,我要告诉我妈,你偷家里的钱。”

“哈哈,林月娇,我要是偷钱,你妈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还用你在这叫嚣?再说,爸一个月就二百来块的工资,上个月月底离发工资还有十天,家里只剩下五十块不到,你妈煮了十天稀饭和咸菜,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稀饭?”

安夏笑了,“你当然不知道,那十天你妈都是去学校送饭,我想你还吃了红烧肉吧。”

看到林月娇突然变大的瞳孔,安夏知道自己猜对了,“原来婶婶顿顿给你开小灶,我跟爸爸天天稀饭咸菜,林月娇,你可真是恶人先告状,自己开小灶,用家里的钱,而我用自己的钱喝酸奶,还要被你诬陷。”

“你、你胡说。”

李淑媛看林月娇这个蠢货,战斗力这么渣,赶忙走上前,“安夏,你别欺负娇娇了,她嘴笨说不过你,不过是见你天天喝酸奶,奇怪你哪来的钱,毕竟你家里条件不好,酸奶还挺贵的,我们都舍不得天天喝,还一次喝两瓶。”

李淑媛说完,目光若有若无地瞟了眼安夏刚喝完的两个空瓶。

安夏笑笑,“李淑媛,没想到你还真关心同学,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喝了两瓶,空瓶子都放在箱子里了,你说我喝了两瓶,怎么不是三瓶四瓶?刚才林月娇一上来就跟我算账,什么一天两瓶一块五,一个月四十五,我还纳闷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原来是你告诉她的啊!”

安夏带着莫名笑容,李淑媛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也是偶尔看到过一次。”

“你偶尔看到过一次,你就说我天天喝?然后怂恿林月娇这个没脑子的闹,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一肚子坏心眼,谁家要是找了你这样的媳妇,好好的日子都要给你搅和散了。”

卖酸奶的阿姨目光陡然变了,李淑媛怎么知道的?还不是这孩子上次跟自己这打听的,打听完就开始惹事,上次她还觉得这姑娘有相貌有文化家庭条件也好,现在看来人不行,有什么都白搭,谁娶了这样的媳妇,家里就别想消停了。

许是阿姨鄙视的目光有些明显,李淑媛涨红了脸,突然指着安夏道:“这不是我怂恿娇娇的,是娇娇看到后,问我,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你都敢做这些事,还怕人说。”

听了李淑媛的话,安夏往前走去,一直走到李淑媛面前,跟她贴得很近很近,“李淑媛,你嫉妒我,还讨厌我,可是我才来上学两个月,跟你话都没说过,我就奇怪,你这强烈的嫉妒心是从哪里来的。”

“你胡说八道,我嫉妒你什么?我爸爸是主任,妈妈是音乐老师,家里就我一个,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安夏绽放出一抹艳丽笑容,“嫉妒我比你好看,嫉妒我比你学习成绩好,你的心眼比针鼻都小。”

第五二二章 假项链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二二章假项链李淑媛刚想大声反驳,安夏根本不给她机会,“林月娇,你脑子笨就不要和聪明人一起玩,小心被别人玩死,家里要是丢钱了,婶婶会什么都不说,总要找一找吧。

我喝酸奶这么久,你也没听过家里少钱的风声吧,你也不想想,当面质问我,最后不论什么结果,丢人的都是你我,都是给爸爸丢人,你最蠢的就是,每次想抓我把柄算计我,却不顾及任何场合。

我没有拿过家里一分钱,反而我刚来的时候,把自己身上一百多块钱全都贴补到家里伙食上,那时候婶婶不给钱,我就用自己带来的钱买菜做饭,后面婶婶虽然给钱,但二十块让我做全家四个人一周的饭,还要有荤有素,我做不到还了钱,从此之后我再没找婶婶或者爸爸伸手要过一分钱。

最后,家里那点钱我还真看不上,我有的是钱,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说句大不敬的话,你妈到现在都没存下这么多存款,好好看看吧。”

安夏借助口袋从空间掏出上次卖参的钱,一沓子百元大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林月娇,本来涨红的脸瞬间褪去血色,“你、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我怎么有钱你管不着,你觉得爸爸和婶婶能有这么多钱吗?说个难听话,就家里这种开销,爸爸怕是连存款都存不下,所以你以后满嘴喷粪的时候,好好用脑子想想吧,别被别人利用了,傻傻当别人的炮灰。”

冷笑一声,安夏将钱塞入口袋,“读书不行就算了,脑子也不行,蠢货!”

“哇!”林月娇面子再也绷不住了,听到安夏骂她蠢货,立刻痛哭起来,李淑媛惊惧不定地望着安夏,她不是农村来的吗?怎么有这么多钱?难道……

李淑媛脑子里又形成一个毒计,既然不能污蔑她是小偷,那污蔑她的名声总可以吧,她有这么多钱,就是很好的理由,上次来了两个男人找她,对,还可以污蔑她玩弄男人,我就不信弄不死你!

李淑媛眼中射出恶毒又愤恨的目光,卖酸奶的阿姨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越发瞧不上的撇撇嘴。

大家安慰了林月娇两句,李淑媛又许诺以后一定帮林月娇报仇,众人散了。

回去后林月娇就跑去火房找母亲,许美凤见姑娘哭着回来,吓了一跳,“姑娘,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替你收拾她。”

“安夏!她骂我蠢货,呜呜呜,妈你替我抽她。”

听到安夏儿子,许美凤眼神微闪,没了刚才的愤怒,“我不是让你这些日子少招惹她吗?你怎么回事?你别让她看出破绽。”

“什么破绽,妈她偷钱,原来她每天下午放学后,就去买两瓶酸奶喝,两瓶一块五,一个月就是四十五块,她哪来的钱,她肯定偷钱了。”

许美凤听完女儿这话就发现不对,女儿的数学可以说非常差,刚才算账算得这么溜?这肯定不是女儿想出来的,“你告诉我,这是谁跟你说的话?”

林月娇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妈,你说什么呢?”

她犹豫的神情落在许美凤眼中,果然有猫腻,许美凤气得起身关上火房的门,瞪着女儿,“你告诉我,谁跟你说的这些话?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

林月娇见母亲生气了,犹豫了三秒,“是李淑媛,今天不上晚自习,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安夏在喝酸奶,李淑媛跟我说,她看到安夏每次都买两瓶酸奶,她也是觉得奇怪,安夏哪来的钱,人家也是好心告诉我。”

李淑媛,许美凤脑子里闪过一个高高瘦瘦,走路喜欢撅屁股扭腰的姑娘,长得还不错白白净净,她爸爸是车间主任,这姑娘走路长期昂着头一脸傲气,她不喜欢这姑娘,眼睛里都是心眼,姑娘这是被人家当枪使了。

“安夏骂你蠢货,一点都不冤。”许美凤恶狠狠道。

“哇,呜呜呜!”林月娇被母亲恶狠狠的表情吓到,哭得越大声了。

“闭嘴!你动脑子想想,家里丢钱了,我早都嚷了,怎么会没动静,而你爸那么抠门的人,给一两块我信,一个月给四五十块让安夏喝酸奶,他绝对舍不得,这钱是安夏自己的,就是不知道她哪来的钱。”

许美凤皱眉想着。

“妈,我说安夏偷钱后,她从口袋掏出一大把一百块钱的钞票,有这么厚,她真的好有钱!只是她哪来这么多钱!”

许美凤看姑娘比划一指厚的模样,这么厚的百元大钞那得好几千!她哪来的钱,许美凤也好奇的不行,可她只是好奇,安夏不喜欢她,当面问她肯定不会说实话,不如慢慢观察,总有蛛丝马迹的。

“好了,我告诉你,家里没丢钱,安夏哪来的钱轮不到你操心,告诉你最近少招惹她,不知道吗?项链的事情要是漏了,你就别想要那条项链了。”

“怎么会漏,二姨给找的人,做得假项链跟真的似的,她一个乡下人,哪里分得出来。”

“闭嘴!”许美凤气急,“以后这种话再不要说,隔墙有耳知不知道,万一被她听到了呢,你记着那项链就是她的项链,咱们什么都没拿过,咱们也从没见过她的项链,记着没!”

林月娇撇着嘴忍住哭意,“妈我知道了。”

“还有,最近少招惹安夏,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看安夏真没骂错,你脑子怎么这么蠢,你要是有李淑媛那心眼也行啊,别尽给人当枪使,气死我了,一点没遗传到我的聪明劲,行了赶紧写作业去!”

林月娇见母亲真的生气了,不敢说话回了自己房间,许美凤想了想,切了一盘梨子去了上房。

“夏夏,学习呢?”

安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林月娇前脚刚告完状,许美凤后脚就来了。

“别太辛苦,吃点梨子,秋天到了,内火重梨子可以去秋燥。”

安夏挑挑眉,许美凤这是要试探自己?她懒得跟她玩心眼,“谢谢婶婶,还有事吗?”

“啊?娇娇刚才跟我说了,她冤枉你了,我已经狠狠批评她了,你别生气,她就是没心眼,被人利用了。你学习吧,我不打扰你了。”

放下梨子,许美凤就走了,安夏反而有些奇怪,许美凤什么时候态度这么好了。

第五二三章 毫无线索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二三章毫无线索“妹夫,找到线索了吗?”

霍家书房内,霍老爷子跟大儿子,还有小女婿坐在一起,问起最近调查的情况。

萧敬生面色疲惫地摇摇头,“当年静姝住院的医生和护士大半都找不到了,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搬了家,有的人根本断了线索。”

“一点消息都没有?”

萧敬生叹了口气,摇摇头,“爸,这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医院的资料早都没了,而且当初妇产科的医生护士都是那些人,这些都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线索,过去了这么久,变化太大。”

“爸,要不要我找人帮帮忙,公安系统的,查一查十八岁女孩,叫安夏的人有哪些,然后我们一个个找,第二个安夏有小妹的项链,就算她与小妹无关,那也是医院工作人员偷的东西,或许能问出点线索。”

霍老爷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萧敬生眼中生出一道目光,这两个礼拜,他托付办事的人,就打听出来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的名字,其中医生已经去世了,两个护士一个出了车祸脑子不清楚了,一个找不到人,可以说毫无线索。

“大哥,麻烦你了。”

“妹夫,你回去等消息吧,看看符合这个条件的安夏有多少个,到时候再一个个查,不过可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我们十八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

霍怀纲点点头,萧敬生告辞后,霍家父子二人又进行了秘密对话,“他后人的消息你打听到了吗?”

”爸,他是什么人,当年霍家这样对待他,如果他有后人,一定不愿意被霍家知道,而且我们手头没什么线索,我只知道那个医术厉害的女孩子叫安夏,十八岁,也许这次找人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那就等等看吧。”霍老爷子按捺住眼底的焦急。

只是霍家两父子都没想到,安夏虽然实际年龄十八岁,可当年安老汉给她报户口的时候,考虑到陆家大孙子年纪不小了,想让孩子早点结婚,满十八就成亲,所以打听了法定结婚年纪,给安夏报大了两岁,这样安夏十八岁的时候,就能跟陆家大孙子结婚,也不会让陆家等太久。

所以霍家就算动用官方系统,只要条件设定十八岁,性别女,名字安夏,就绝对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人,不论是安夏还是林月娇,霍家想找的和萧家想找的人,注定因为一开始错误的信息,只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

被母亲警告后,林月娇消停了,每次看到安夏她心里还是挺得意的,你有钱又如何,反正你的项链在我这里,你手里的现在是假货,是二姨找人专门做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得意什么。

安夏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林月娇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似的,不过林月娇消停了,她也乐得轻松,懒得搭理这种脑子有包的人。

高三年级的家长会开始了,因为有安夏,许美凤不肯去,让林荣伟去开会。

一进学校,林荣伟就看到宣传栏上的成绩榜,已经围了不少家长了,林荣伟慢慢走进,想看看自家两孩子的成绩。

“第一名太厉害了,这孩子清华北大肯定没问题。”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四门满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高三考满分的,再看看我儿子,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气的我只想拿扫帚抽他。”

“哎,这第一名是谁家孩子,咋没听过呢?”

“那个,林……”

其中一个家长刚要说话,看到林荣伟后,眼中划过羡慕嫉妒,笑着道:“林工来开家长会,看看你家姑娘,这成绩也太好了,咋学的啊?给我们传授一下经验啊,大家一起进步嘛。”

“我?”林荣伟有些莫名其妙,听别人提起自己姑娘,第一反应是娇娇,她的成绩根本不能看,这人说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林工你跟我们装糊涂?还是你真不知道?”

此人见林荣伟一脸茫然,干脆指着榜单道:“这第一名是不是你姑娘,啧啧啧,四门都是满分,剩下三门也近乎满分,林工你家姑娘的学习怎么这么好,到底有什么秘诀,教教我们啊?”

“这是林工的女儿啊,林工你看能不能让你女儿做作业的时候带着我儿子一起,结个学习对子啥的?”

“哎,好事不能你一家占了,要不就搞个学习小组,让林工家的姑娘带着咱们的孩子一起学,这成绩我听郭校长说,也是林子校开天辟地第一个,从来没有的,清华北大的专业随便她挑。”

“哎呀,有一个学习好的孩子,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林工,你就等着享姑娘的福吧,到时候大学毕业,就是吃公家饭的干部。”

“可不是,我是真眼热,人家林工的孩子怎么学习这么好,我家这个考得什么名堂,也就只能进厂里当工人了。”

林荣伟在众人的称赞中,晕晕乎乎地看到榜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安夏,数学物理好几门满分,其他虽然不是满分,也是最高分,这成绩简直逆天,他被这个成绩砸的喘不上气,晕晕乎乎的。

上次安夏入学测试的时候,他听老师说成绩好,还没什么感觉,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真切体会到女儿成绩好,直接的分数,众人对他的巴结和恭维。

他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笑容越来越大,浏览着榜单,然后笑容卡在了一个名字上,他的小女儿林月娇,班级倒数第十,年纪倒数第十五。

看完安夏的分数,再看林月娇的分数,林荣伟简直臊得慌,林月娇几门成绩加起来,也许都没安夏一门高,这成绩一看就是在混日子,但凡认真点学习,也不会考这么点分数,尤其是数学,居然、居然是个位数,七分!

给林荣伟气得眼前一黑,就是蒙,也不至于得这么点分,两姐妹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他在林月娇身上花了那么多钱,许美凤花了多少精力,结果她就考出这点分数来打发自己。

“林工,你家小姑娘成绩有点低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有一个第一名的女儿,好歹也给小姑娘补习补习。”

林荣伟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下去。

搜狗

第无二七章 获得全班好感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无二七章获得全班好感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安夏先做三门科目竞赛题目,遇到不会的请教各科老师,如果不会的题目多,就需要听课专攻竞赛。

安夏同意了,并且跟班主任交换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孟妍同学跟自己一样不上晚自习,她打算利用晚自习时间,单独给孟妍补课,孟妍够刻苦,只是反应能力慢一些,但是做了足够多的题目之后,考试早都被安夏玩穿了,什么难易程度,全都是概率问题,那些知识点必考,这些知识点能出什么类型的题目,这些类型的题目出题比例是多少。

其实学霸为什么学习好,因为学习并不难,只要掌握规律,甚至可以推断出考试中老师出的大部分题目,掌握这些中高分就跑不掉,其他小范围推断不出的题目,只要把每个知识点掌握,一样可以全做对,这就是高分的秘诀,安夏前世二十年无聊的时候就是做题,分类归纳,所以真想辅导一个同学,易如反掌。

闫桂珍知道安夏跟孟妍关系不错,她对那个女孩子印象也挺好,是个老实姑娘,学习也刻苦,就是脑子不太灵光,所以分数不太高,在班里只能算中等偏下,如果安夏愿意给孟妍辅导,对孟妍肯定是好事,安夏的成绩这么好,学习思路和方法肯定都是最好的。

回去后,早读正好下课,安夏把好消息告诉孟妍,告诉她以后不用上晚自习,自己专门给她辅导功课,孟妍没想到安夏能说动老师同意,高兴地抱着安夏不松手。

周围全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通过这次期中考试,安夏可是一战成名,对于优等生,其他学生都有种臣服和尊重的心里,所以只要是学习好的同学,性格不是太差,在班里都是十分受人尊重的。

听到安夏单独给孟妍补习,其他同学全都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谁都想把自己的成绩提一提。

“安夏同学,能不能把你给孟妍找的学习资料或者题目也给我一份?”

安夏抬头看到是睡神,又看到全班同学那种复杂的目光,主要是羡慕,她想了想道:“我可以把自己总结的笔记和我个人认为比较重要的题型摘抄本借给大家,大家可以自己抄也可以拿去复印,不过要等几天,我要先总结一下,如果遇到不会的题目,大家就去问老师吧,我的时间也有限,还要搞竞赛,讲题这一块确实不能满足所有人。

至于某人提出来的学习方法,我真没有,我的学习方法就是总结,然后刷题,考高分的秘诀就是做题,只要你做了足够的题目,见了足够多的试题类型,搞懂了每一个知识点,就能考高分。考高分从来不需要技巧,只需要脚踏实地一步步做题,慢慢地成绩就能提高,所以我真的没什么方法教给大家,唯一能帮助大家的,只有笔记本和摘抄题目本。”

“安夏同学,那孟妍用完了,可以把你说的资料借给我吗?”

“可以,那这样排个队,孟妍用完了,先给睡神,然后再给你可以吗?”

“可以,睡神到时候笔记本你用完了,就给这位……额……同学。”安夏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这个女生叫什么。

女生听安夏这样说,激动地脸都红了,“谢谢你安夏同学,谢谢。”

“不用客气,我也帮不了大家什么,好成绩还是要靠自己。”

“不,这种学习资料就已经很好了,有些学习好的人,根本不给别人看她的笔记,我、我之前还误会你了,以为你也是这样的人。”

安夏笑笑,目光瞟向李淑媛,有些人估计说的就是她吧。

“田芳你胡说什么!”李淑媛脸上挂不住了。

田芳看了眼李淑媛,“怎么了?我又没说你。”

“你!”

李淑媛气得不行,狠狠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发出巨大的响声。

“安夏同学,我也想要你的资料,我排在田芳后面可以吗?”

“我也想抄一份。”

“我……”

“我也排队!”

一个班三十多个人,想要安夏笔记资料的就有近二十人,安夏沉吟片刻,“各位同学,我的笔记资料内容不少,如果要的人多了,我建议大家还是集体复印吧,光靠抄好多门功课,怕是来不及。”

“可以,我爸办公室就有复印机。”说这话的是厂办秘书家的孩子,这时候复印机可是新鲜东西,也就厂办公室东西配备最齐全。

“都可以,那就麻烦大家自行组织一下,我这几天先把数学的资料写出来。”

“谢谢你,安夏。”

“安夏,对不起,早上我也误会你了。”

有的同学感谢安夏,有的人则是给安夏道歉,这时候的年轻人非常淳朴,爱憎分明,之前李淑媛和林月娇没少说安夏坏话,再加上安夏性格冷淡,又不爱与人交谈,所以让大家以为她是一个很难接触的人。

还有刚才早上发生的事情,李淑媛给安夏又拉了一波仇恨,虽然安夏说的话有道理,可涉及到自己利益,安夏不肯给大家传授学习经验,还是让不少人对她心存恨意,结果刚才睡神要资料,安夏痛快地给了,大家谁要她都给,这让众人对安夏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了,不少人甚至出现了感激情绪。

之前有多讨厌安夏,现在大家就有多喜欢她,心里都特别内疚,觉得自己误会安夏了,她其实是个非常热心的人,一想到安夏还要给大家专门写资料,众人心里的负疚感更加严重,感激和报答情绪就越发激烈。

安夏小小的善举,从第二天就收到了丰厚的回报,一大早她的课桌上堆满了各种好吃的,酸奶、巧克力饼干、巧克力、果冻、火腿肠、方便面等等,甚至中午的时候还有家长给安夏送鸡汤,非要给安夏补身体。

一问是睡神的妈妈,原来睡神妈妈得知儿子要好好学习,这简直是天上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最后得知儿子要好好学习,不能给安夏的学习资料丢份,这位妈妈立刻杀鸡炖汤感谢安夏,这都是后话。

下午上完课后,安夏就带着孟妍,在班级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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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八章 慢性肾炎

“安夏,好开心下午放学能跟你一起走,以前你下午不在,都是我一个人回家。”

“孟妍,上课你要是有什么听不懂的问题,就问我,不要把不懂的知识点留到第二天,一会儿我看看你对知识点的掌握,然后把你不会的内容一点点补起来,你只要跟着我学,把我要求的题目做对就没问题了。”

孟妍有些感动,红了眼眶,“安夏,真的太谢谢你了,只要你说我行,我心里就觉得自己一定行。”

“你当然可以,你学习这么刻苦,天道酬勤,你一定可以考上大学。”

安夏来到孟妍家,孟妍的妈妈见到安夏特别高兴,她是厂里的临时工,平日里上倒班,丈夫也是临时工,所以家庭条件一般,昨天她去开了家长会,看到安夏的成绩后,特别震惊,因为平日里她总听到女儿提起安夏,知道安夏是女儿的好朋友,可她不知道,女儿的好朋友学习这么好。

“妈,从今天起我就不上晚自习了,安夏要给我补课,我一定能考上大学,到时候你的病就能好了,妈我一定赚钱给你买好药,送你去好医院看病。”

孟妍母亲因为是临时工,不像木材厂的正式职工,住院看病是不花钱的,而像她这样的临时工生病,都只能忍着,本来临时工的工资就不高,顶多买点药吃,哪舍得住院,也住不起院。

安夏细细打量孟妍母亲的脸,发现她面色浮白,精神不振,脸圆得跟身体比例不太对称,像是肿了。

“安夏同学快进屋,谢谢你帮妍妍辅导功课,我总听妍妍提起你,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孟妍妈妈似乎有些气短,说了两句话就有些气喘,而她说话的时候,安夏观察到她的舌头红而瘦,舌苔薄白,再看她不过十一月初,就穿了冬天穿的厚厚的大棉袄,比一般人都穿得厚,典型的畏寒,而她刚才拉自己进屋的时候,手指非常冰凉,安夏对孟妍妈妈的病有了七八分。

“孟妍,你先去做作业,数学就把今天书上的习题做了,我一会儿过来。”

孟妍不明白安夏要干嘛,不过她立刻点头,拿起书包进了自己的卧室,“安夏,你快点来啊。”

“嗯,我跟阿姨说说话,一会儿就去。”

安夏笑着看孟妍进去后,转身对着孟妍母亲道:“阿姨,你有慢性肾炎吧,而且还挺严重,我看你这个浮肿应该有些年头了,三四年的样子。”

孟妍母亲一下张大嘴,“你怎么知道,我浮肿已经三年多了。”

果然,安夏心下有数,“阿姨,能找个安静位置说话吗?”

孟妍母亲不知道安夏要干嘛,但是立刻把安夏带到自己睡觉的屋里,“安夏姑娘,你不要怕,我这个病不传染,孟妍这孩子老实也不会说话,这么多年都没交上一个知心朋友,同学也不肯跟她玩,我跟她爸都是临时工,我身体又不好,常年吃药花钱,家里条件不好,我拖累了孩子。

但这个学期孟妍变得越来越开朗,我才得知她在学校交了一个好朋友,我经常从她嘴里听到你的名字,我很高兴孩子有好朋友,她这个年纪的姑娘,没有朋友真的很苦闷,你要是嫌我有病,下次来我回避,阿姨希望你能跟孟妍一直做好朋友,她能一直开开心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安夏轻轻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孟妍为什么有些自卑甚至自闭,这样的家庭,造就了孟妍内向的性格。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个医生,看到你病得厉害,所以……”

“什么,你是医生?你、你小小年纪就是医生?”孟妍母亲急急问道,满脸不信的表情。

“阿姨,我是医生的事情,你要替我保密,我跟一位老中医学习多年,刚才我也是通过你的面部特征看出你的疾病,只是想进一步确认一下,如果您能替我保密,我可以替您治病。”

“你会治病?”孟妍母亲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学的中医,中医可是最讲究资历的,越老的中医越厉害,这么个小姑娘。

“安夏姑娘,我这个病已经有十多年了,三年多前就开始浮肿,吃了好多药也是好好坏坏,中医也看了不少,可病一直治不好,拖到现在病的已经很厉害了,我不是瞧不上你,我得病不好治,还是算了吧。”

安夏不说话,抓过孟妍母亲的手开始诊脉。

十分钟后,她对病人的病情有了详细了解,孟妍母亲的肾病确实很严重,而且长期反复治疗,非但没有将病治好,反而加重了肾脏负担,慢性肾炎已经进入后期,如果再任由病情发展下去,就是尿毒症,她浮肿三年多也是尿毒症的征兆。

“阿姨,肾属水,是生命的根本,调解人体水液代谢,是重要的循环系统,你的病情说严重确实也严重,再发展下去就是尿毒症,这跟你多年病情失控,累及肾脏负担所造成的,但并不是不能治疗,根据你的情况,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按照这个方子抓药,通过长期系统调整和治疗,是可以治好的。”

“你说什么?治好?”孟妍母亲苦笑一下摇摇头,“安夏姑娘,我这病看了很多医生,都说难治,说实话我已经放弃治疗了,看病太费钱了,妍妍还要上学,家里负担不起。”

“这样。”安夏点点头,心下沉吟片刻,“那如果我免费给你提供中药呢,我可以把配好的药拿给你,你按照我的要求煎服,先喝十副,全身症状就有改变,例如浑身无力,没精神畏寒的症状都能有所缓解,有没有效果先吃吃看。”

“那怎么行?你还是学生,我怎么能不给你钱。”孟妍母亲急得说话有些结巴,她怎么能占安夏的便宜。

“阿姨,你别担心,我师父每年都会拿出一笔费用进行赠药,就是对那些看不起病的病人们,免费对他们提供治疗,你这个情况我跟师父说一下,是符合条件的,明日我就把配好的药给你带过来,这方子叫肾炎扶元汤,从根本上对你的肾脏进行基础固本培元,您一定要试试。”

说完安夏也不给孟妍母亲拒绝的机会,跑去找孟妍了。

第五二九章 憋着坏心

孟妍正在做题,并不知安夏跟母亲发生的这一切,安夏针对孟妍的个人情况,挑了一些题目让她做,把她没弄明白的知识点讲明白,又给她出了一些针对性的题目,辅导了两个小时后告辞回家。

“你怎么才回来,今天怎么放学完了吗?”

“我给同学辅导功课,以后回来的都这么晚,麻烦婶婶以后给我留饭吧,我回来再吃。”

听到安夏给别人辅导功课,许美凤是羡慕嫉妒恨,安夏考了第一名,女儿的成绩却那么差,“夏夏,你能不能给你妹妹也补习一下功课,她的成绩也不太好。”

“婶婶,我早都跟妹妹说过,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不过妹妹从来没问过,今天我答应同学把自己的笔记和例题给大家参考,妹妹也不要。

婶婶你知道的,妹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地往上凑,毕竟有事没事被妹妹说一顿,我脸皮也挂不住,但是只要妹妹愿意找我辅导,我一定好好教她。”

“那……好,那你洗手吃饭吧。”

许美凤被安夏说的,脸抽抽着不知道说啥,她当然知道女儿那臭脾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如果处在安夏的位置上,开口求她教自己学习,那也是不乐意的。

吃完饭,安夏坐在写字台上,开始编写数学学习方案,期间还帮林荣伟整理了资料,全厂的岗位编写终于完成了,林荣伟明日要汇报工作,面对厂长,他心里没底,毕竟他所知道的都是安夏告诉他的,安夏主动给林荣伟写了份汇报材料,还把很多专业词汇的解释写在后面,有了这份材料,林荣伟一定能交一份漂亮的答卷。

在安夏认真编写材料的时候,李淑媛则因为今日受的委屈,抓心挠肺地想着报复,而且很快她就有了好主意。

安夏一直写到晚上十二点,才丢了笔睡觉,林月娇也破天荒地学到十二点,她真的很不甘心,因为今天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赞美安夏,她一个农村人,怎么就突然博得大家喜欢,嫉妒仿佛蚂蚁啃噬她的心灵。

更让她生气的是,还有人问她为什么她这次没考好,安夏是她姐姐,这让林月娇越发尴尬,今天安夏答应给大家学习资料,却不问问她要不要,一定是故意的。

安夏花了整整一周时间,才大改整理出数学知识点和习题集,这还是她白天晚上加班加点的结果,也全都是历年高考的重点,除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她的时间就都用在这两份资料上了,当她把资料交给田芳,全班同学立刻集体围观。

安夏用的是a4白纸,用夹子夹着,因为同学们要复印,所以这样弄方便,“田芳,资料复印完了,我手写这份你就给孟妍。”

听到安夏这话,孟妍心里暖暖的,不知道怎么感谢安夏,只是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母亲炒的花生,“夏夏你尝尝,我妈妈说这是今年的新花生,炒的特别香,我妈妈特别喜欢你。”

安夏笑笑,她每日去给孟妍辅导,就会看看她母亲的脉象,这几日她的睡眠已经比以前好了不少,身体也不似那么倦怠,安夏计划吃完十副药后,就开始着手进行系统治疗。

孟妍母亲的病情比较复杂和严重,前十副药只是给身体一个适应和调理,然后是长达三个月的汤药,主要是消肿和调理肾脏功能,如果进展的顺利,接下来还要吃丸子药,预计要一年时间才可以彻底治愈慢性肾炎。

孟妍并不知道安夏再给母亲看病,孟妍母亲得了安夏叮嘱,没有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丈夫。

安夏偷偷治病,顺便帮孟妍补习,这份资料让李淑媛和林月娇看得既眼热又眼恨。

“娇娇,你姐姐肯定记恨我上次说的话,故意拿出资料,现在全班同学都讨厌我,她给你资料了吗?我实在不好意思找她开后,只能找你要来看看了。”

李淑媛的话,让林月娇一阵难堪,咬牙切齿道:“她就算把资料给你,都不会给我,她恨死我了,怎么可能给我学习资料。”

李淑媛心里笑了笑,面上却捂住嘴,“怎么可能,你可是她亲妹妹,她一向不是都对你很好吗?”

“哼!”林月娇冷笑一声,“那是做给我爸看的,实际上她对我如何,上次你也看到了。”

话题如愿转到李淑媛想说的点上,“娇娇,说起来你姐姐怎么这么有钱,上次她掏出来的钱,没有三千也有五千了,你说她是乡下来的,乡下人哪里会这么有钱,你知道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话都不想跟她说。”

“我到是有个猜测,不过还是算了吧,省得安夏说我污蔑她。”

李淑媛这样一说,林月娇心痒痒了,“什么猜测,没事你跟我说说。”

“那我跟你说了,这是我的猜测,你可不许拿去直接说她,你也知道安夏那么厉害,而且还看我不顺眼,总是针对我,我实在惹不起她。”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说完李淑媛拉过林月娇,坐在自己身边儿,咬耳朵般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林月娇,林月娇瞬间兴奋起来。

“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

“娇娇,我这是猜测,你别出去瞎说,娇娇!”

李淑媛喊都喊不住往外跑的林月娇,看不见林月娇的背影后,她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狞笑,安夏,接下来有你好果子吃。

“安夏,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刚从厕所出来,被林月娇堵在篮球场,听她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秘密二字让安夏心头一跳,她猛地抬头望向林月娇。

“怕了吧!”看安夏的反应,林月娇觉得李淑媛的猜测肯定是真的,她心里越发激动,“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欺负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夏望着林月娇,“你说你知道我的秘密?我想听听我自己有什么秘密?”

“哼!你想听?我偏不告诉你,反正你要是招惹我,我就给你抖落出去,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林月娇又跑了,只留安夏有些无语地站在原地。

第五三零章 流言

随后几天,安夏编制的物理资料也出来了,照例交给田芳负责复印发给大家,虽然复印费比买资料还贵,但是家长们对于孩子的学习那是大力支持,一听说这资料是安夏自己编制的,更是各个掏钱都来不及地买。

孟妍母亲十副药吃完后,确实觉得身子轻松一些,精神似乎也好了一点,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里原因,还是安夏的药真的有效,毕竟感觉不明显,所以她说不清楚。

安夏把了脉后,打算给孟妍妈妈开始正式进行治疗,“明天我先给您带一个月的药,还是这样煎服,一剂药分早晚两次服用,一周我给你把脉一次,吃三个月水肿就可消除了。”

孟妍母亲不太好意思,之前白吃了十副药,现在又要吃三个月,一天一副,一共是九十副药,她怎么好意思占便宜不给钱。

“安夏同学,这后面吃的药,一共多少钱?”

“阿姨,免费的,你只管安心治病,放宽心,还有就是你的工作能不能换个白天的,毕竟你的身体不适合熬夜,如果能正常休息,对病情也有帮助。”

孟妍母亲苦笑一下,没有作声。

“阿姨,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孟妍母亲半天张不开口,“其实实业公司的领导一直想让我转个轻松岗,是我自己不愿意的。”

安夏想了想,低声问道:“是因为钱吗?”

孟妍母亲眼眶微微发红,“我跟妍妍爸爸各自家里条件都不好,我们两都是临时工,工资比正式职工低,也没什么福利,加上我还有病,不是我不想转个轻松岗位,是因为我现在干的活工资高,还有中夜班费,晚上还有一餐加餐费,我实在舍不得。”

安夏沉默了,自己可以救人性命,但却没办法改变他人生活。

“阿姨,那您尽量少熬夜,上完夜班一定要好好休息,等孟妍考山大学,生活都会好的。”

“安夏,谢谢你,我会注意身体的,谢谢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既帮助孟妍学习,又帮我看病,我都不知道我家是几辈子积了什么福气,让孟妍交上你这样的好朋友。”

“阿姨,你别太激动,保持心情平和,你的病肯定会好的,虽然慢,但只要你配合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给孟妍补习结束后,安夏回到家中,跟许美凤打了声招呼,有些奇怪许美凤今日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快吃饭吧,菜都放在炉子上热着呢。”

安夏在桌子上吃饭,发现许美凤在一旁盯着她,有些别扭,“婶婶,有事吗?”

许美凤想起刚才姑娘跟自己说的话,可能性还挺大,安夏是农村出身,穷的要死的地方,家里肯定没钱给她,她现在花的钱很有可能是陆家给的,这让她眼热加嫉妒。

“夏夏,最近跟陆柏川有联系吗?”

安夏夹菜的筷子顿了顿,头也没抬道:“见得少,他忙我也忙。”

“啊,有空多去看看陆老先生,老先生一个人,大孙子又忙,要是你一个人不好意思,我们陪你一起去。”

安夏挑挑眉,还不死心呢,没把许美凤的话放心上,“我经常给陆爷爷打电话,也经常去看她,婶婶你放心吧,我不会不好意思的,毕竟陆爷爷跟我爷爷是患难之交。”

许美凤在安夏那碰了个软钉子,她想提一下钱的事情,但最后忍住了,看来安夏的钱多半是陆老爷子给的,但让女儿去给她泼盆脏水也没什么,就算她解释,这种事情也是越解释越说不清。

吃完饭,安夏做了会儿竞赛题,就早早睡觉了。

“妈,你说钱不是他们给的?”

“你管钱是谁给的,只要你想说谁给的,就说谁,姑娘家名声最总要,她在学校见两个社会上的男人,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你就模棱两可地说几句,要不了几天就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了。”

林月娇兴奋地点点头。

……

“安夏的钱肯定是那两个男人的,我妈侧面问过了,她虽然没明说,可也差不多,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勾搭男人,还花男人的钱,那么多钱,一般人怎么拿得出来,还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了。”

李淑媛眼睛慢慢睁大,“能干什么呢?几千块都够娶媳妇了,人家给安夏这么多钱,难道是因为,安夏跟他们睡了?”

李淑媛恶毒地说道,林月娇张大嘴,她都没想到这一点,可李淑媛的话让她无比兴奋激动,“对,你说的没错,她天生就是个不要脸的,一来我家就说自己有个心上人,说自己多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不要她,她还跑去追,心上人就是上次来的骑摩托车的那个男人,肯定是她主动勾引别人。”

李淑媛点点头,未来几天,她通过自己的小团体,说一些模棱两可引人误会的话,散播安夏的流言。

“哎,你知道吗?原来安夏根本不是她表面这样。”

“是吗?那她什么样?”

“听说她特别不要脸,勾引外面社会上的男人,找那些男人要钱供自己开销,听说她有好几千块呢,你想别的男人咋会给她这么多钱,估计她早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啊?不会吧?”

“看不出来,她平日里穿得那么朴素,这么有钱?那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能干的事情多了,她家是农村来的,穷的叮当响的地方,可以贴补家里亲戚,而且她对自己一点都不小气,穿得差那是给我们看的呢,听说她有不少好衣服,出门见男人的时候穿,还有她一天喝两瓶酸奶,零食没断过,你说咱们爹妈还是工人,谁舍得这样花钱,一个月喝酸奶好几十块,你家舍得吗?”

“不舍得,真是看不出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女生有些感慨。

“我觉得安夏挺好的,这些话以后别说了,听说她给他们一班借了笔记本和习题资料呢,我还想找一班的同学借一份学习下。”

“那些都是她为了收拢人心的,她当时说李淑媛的那些话,你们还记得吗?多厉害啊,把他们班两个女生都说哭了,然后转身就说给大家资料,本来大家不觉得有什么,这样转了一道弯后,大家就觉得安夏真不错。”

第五三一章 男人出现了

这几日上学,安夏觉得有些奇怪,似乎只要她出现在哪里,就总有人用偷窥般的目光注视她,而当她朝这股目光望去,周围的人仿佛跟演戏似的,一瞬间谁都很忙似的,忙着说话,忙着走路,忙着低头。

而且她觉得自己走了之后,偶尔回头会发现,立刻就有些女生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可目光却望着自己,被自己撞见几次。

……

“嘘,别说了,孟妍来了。”

刚进女厕所,孟妍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她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也懒得搭理这些女生,办完事后,赶快出去,她一走出去,身后就响起刚才那个女生的声音,“说她早都被男人睡了,根本不是大姑娘。”

“啊,不会吧!”

惊呼声响起,孟妍摇摇头,不想听这些话,免得脏了耳朵,大步离开。

安夏早上没来得及吃饭,第二节大课间跑到学校外面买吃的,为了能方便吃,她买了一个面包,一个茶叶蛋,然后又买了一个娃哈哈,当她拎着袋子走进班里的时候,李淑媛露出一抹奇异地笑。

“安夏,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安夏没做声,白了眼李淑媛,觉得她这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也是蛮难得,自己才收拾了她,没两天就又开始犯贱了。

“这些东西不少钱呢吧,娇娇平日里都舍不得买这些好吃的,安夏你爸爸真疼你,给你的零花钱比娇娇都多。”

“这是我自己的钱,我从不问家长要零花钱,我也没有跟你聊天的兴趣,我只想安静地吃顿早饭。”

说完,安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撕开塑料袋啃起了面包,她没看到,不少人听到她刚才那句话,先是震惊继而兴奋猥琐的目光。

……

“听到了没,她自己亲口承认的,她自己的钱,她一个学生哪来的钱,家里还是农村的。”

“真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

“别说了,孟妍来了。”

孟妍从走廊走过,又听到之前那句话,怎么回事,是自己出什么问题了,同学都在议论自己吗?

回到班里,孟妍有些不安道:“安夏,我觉得同学们都在议论我。”

“啊?为什么?他们议论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这两天,路过的时候,总能听到别说了孟妍来了这样的话,可我有什么好议论的。”

“别说了?孟妍来了?”

安夏重复着这句话,慢慢觉得这话不太对,这几日她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这些人哪里是在议论孟妍,他们是在议论自己!

孟妍看到安夏脸色突变,吓了一跳,“夏夏,出什么事了?”

安夏笑笑,拍拍孟妍,“没什么事,只是某些人又皮痒欠收拾了。”

孟妍虽不知什么事,可她有些担心,“夏夏,别搭理那些人,还有九个月就要高考了,等考完了就再也见不到这些人了,我怕出事。”

“妍妍,有些人不是你退让,他们就知道收敛的,而且做了坏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才能让他们以后不敢再做坏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看书吧。”

孟妍见安夏一脸轻松,可安夏越这样她越担心,因为刚才安夏清澈的双眸中陡然射出一股寒气,熟悉后她知道那是安夏生气的征兆,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孟妍想了一节课都想不通,这一天她几次偷偷打量安夏的表情,她都是一脸云淡风轻,慢慢孟妍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这可是安夏,她那么强大,谁都别想欺负她。

安夏就这样安静地上学,很快到了周四,周五是例行一周的休息日,所以周四下午大扫除,安夏在劳动委员的安排下,跟孟妍两人负责擦玻璃,即使是大扫除,大家都特别开心,因为今天打扫完卫生就能回家,是唯一一天不用上晚自习的。

干完活后,大家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

“夏夏,我请你吃卤藕。”

“不用,你不是给我吃了花生吗?阿姨炒的花生真好吃,一会儿我请你吃卤藕,还有卤干子。”

“真的,太好了,一会儿吃完后,我让我妈给咱们冲酸梅汤喝。”

安夏点点头,笑看着孟妍,跟孟妍在一起非常舒服,她是个非常容易满足,天性乐观的女生,最重要的是单纯善良,有时候跟孟妍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也真的变成十八岁的少女,而不是两世为人背负着仇恨的那个安夏。

“安夏。”刚走出校门,安夏就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起头看到远处的姚长风正朝自己笑着走来。

李淑媛带着小团里走来,里面有林月娇,上次被安夏说哭的女生以及一众以李淑媛为中心的小团体成员。

“娇娇,你看,上次那个男人。”

不光李淑媛看到了姚长风,整个高三年级的学生陆续走出学校,全都看到了姚长风,结合最近安夏的传言,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夏,这是院里种的铁柿子,你别看样子不好看,青黑色,但是这柿子花青素含量特别高,而且一点都不酸,口感非常好,比一般西红柿好吃多了,听爷爷说里面维生素的寒凉也比一般西红柿高,爷爷让我特意给你送来。

还有这些葡萄,也是院里下来的秋冬季品种,叫黑玫瑰,吃起来一股玫瑰香气,也是花青素含量高的食物,还有这些……”

安夏看着姚长风一个个细数里面各种蔬菜瓜果,心里有些感动,“姚先生,替我谢谢姚爷爷,每次惦记着我,给我送好吃的。”

“都是些瓜果蔬菜,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还有安夏,你别叫我姚先生,听着太生疏了,咱们也见过好几次了,就叫我长风。”

安夏笑笑,不愿意这样喊,这种称呼太过亲近,“那我喊你姚大哥吧。”

姚长风笑容不变,心里有些微微失望,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说感情的时候,安夏还小也许还没开窍呢!

“对了,好久没见陆大哥了,安夏你最近见他了吗?”

安夏有些奇怪,姚长风没见过陆柏川,问自己干嘛,自己又不是他秘书。

“没有,我跟他不熟。”

安夏语气有些不好,可姚长风脸上的笑越发灿烂。

第五三二章 当面胡说

李淑媛用胳膊碰了碰林月娇,“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林月娇摇摇头,“她那么多野男人,我可认识不过来。”

众女生羡慕嫉妒地看着安夏,望向姚长风的时候,目光又变得温柔而痴迷,原来白净的男人也很好看,而且并没有那种不男不女的感觉,反而是干净温暖清新。

安夏看着姚长风温暖的笑容,有些招架不住,这也就是九十年代,如果往后二十年,姚长风妥妥就是小鲜肉的代表,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种很难得的云淡风轻的气质,非常有亲和力。

“你不做偶像太可惜了。”

“啊?”姚长风没听清安夏说什么。

“没什么,姚大哥,每次麻烦你来送东西,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安夏,这位是谁?”

林月娇突然出现在姚长风面前,先给了安夏一个白眼,然后立刻冲姚长风露出她自觉最美的侧脸和笑容。

“安夏,这位是?”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林月娇,不过我跟她关系不好。”

安夏说的直截了当,林月娇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

“安夏,你有朋友来,我是想问问,要不要请他到家里吃饭,你干嘛每次都这样针对我。”

看着林月娇右眼下面的脸颊上一道长长的疤,配上这种扭捏作态的模样,安夏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行了林月娇,他是我朋友,第一我不需要介绍给你认识,第二就算请客吃饭也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麻烦你赶快从我身边儿消失吧,别忘了你跟我打的赌,我考了第一,以后麻烦你离我远点,每次看到你心情就不好。”

“你……”林月娇狠狠瞪着安夏,这是你逼我的。

“这位先生,虽然我不认识你,可我还是建议你离我这位姐姐远一点,别被她这幅模样骗了,其实她是个非常有心机,而且作风不好的人。”

林月娇话刚说完,手腕一紧,胳膊已经被安夏拽住了,“作风不好?林月娇,今天这话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咱们就去派出所。”

一听去派出所,林月娇吓得拼命挣扎,可安夏的手仿佛钳子似的紧紧捏着她胳膊,她根本挣脱不了,姚长风看着林月娇,眼中蒙上一层怒意。

“就是你,你作风不好。你一个乡下人,随手掏出好几千块,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了,安夏我告诉你,今天我给你留着面子,你要是在不松开我,我就当着你朋友的面,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林月娇,你说吧,我也很好奇我能有什么秘密。”

“你根本就是勾……”

“娇娇!”李淑媛突然上前,急急打断林月娇的话。

“安夏,娇娇就是这种直脾气,但心地是好的,娇娇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要请你姐姐的朋友去家里吃饭吗?怎么又吵起来了,每次你都这样,好心却又有个臭脾气,真是拿你没办法,把你姐惹恼了,你又吃亏,还是算了吧。”

安夏看着李淑媛笑道:“好大一朵绿茶婊。”

李淑媛一愣,不太明白绿茶婊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意思。

“你不记得我给上次送你的绿茶婊三个字了,就是表面装得单纯,实际上心机比谁都厉害。一上来替林月娇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踩我一脚,好心却有个臭脾气,林月娇要是能对我好心,当初脸上就不会留下这道疤了。

你是她的好闺蜜,难道从来都不问问,她这道疤到底怎么来的吗?这是她拉偏架的时候,死死抱住我让她外婆挠我的脸,结果我躲开了,她被挠了,典型的罪有应得。

本来这种事情,我是不愿意拿出来了说,可架不住,不要脸的人太多,还拼命往我眼前蹦。”

林月娇最记恨最在意的就是脸上这道疤,虽然她擦了许美丽丈夫从魔都买回来的去疤痕软膏,可效果并不明显,此刻脸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红曲曲地像一条蚯蚓,歪歪扭扭地趴在脸上,大家看习惯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但其实林月娇脸上的疤还是挺吓人的,妥妥地破相。

她脸上肌肉抽搐,眼神陡然变得阴森,直勾勾地盯着安夏,“是你逼我的,这疤也是你造成的,要是你不躲开,我的脸就不会留疤,我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所有人,让大家认清你是什么人。”

说完林月娇迅速转过来,“各位同学,你们知道安夏为什么这么有钱吗?因为她私生活混乱,结交很多社会上的男人,她找这些男人要钱,人家为什么给她这么多钱,因为这是她用自己的身体交换的,她就是个脏女人,不要脸的脏女人!”

“林月娇,你疯了吗?胡说什么!”

李淑媛赶忙上前捂住林月娇的嘴巴,心里又气又恨,流言可以有,但不能当着安夏的面,赤果果地污蔑她,安夏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吃这个亏。

流言可以慢慢杀死一个人,但林月娇这个愚蠢的举动,会彻底激怒安夏,甚至连累自己。

“你别拦着我,她天天装着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实际上勾引男人,找男人要钱,出卖自己的肉……”

“啪!”

狠狠一巴掌,打断了林月娇的话,安夏望着李淑媛笑了,“早让你安分点,看来还是没吃够亏,今天这事,没完。”

说完,安夏拽着林月娇往前走,李淑媛心惊肉跳,“你要干嘛,你要带娇娇去哪?她不过就是一时气急说错了话,你们都是姐妹,就不能原谅她吗?”

“收起你那副嘴脸吧,我现在要带她去派出所,这个话到底是谁说的,我非要查到源头,然后追究她法律责任,别以为说流言就可以不负责,诽谤污蔑是可以判刑的。”

李淑媛终于知道刚才自己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是哪来的了,任何女生被人这般污蔑,一般反应不是哭,就是不停解释,可安夏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派出所,要是真查起来,自己脱不了干系,该怎么办?

“安夏,这种小事还需要去派出所吗?娇娇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娇娇你快点认错,别跟你姐姐闹了。”

李淑媛只觉得浑身汗津津地冒寒气。

第五三三章 追究到底(加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三三章追究到底“一时糊涂,就往我身上泼脏水,还污蔑我的清白。”

“那你可以解释啊,你一个农村来的,家里那么穷,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而且动不动就请假不上课,出去好几天不回家,你解释清楚,大家就不会误会你了。”

“解释?我为什么要对你们解释,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我的父母,我的亲戚,还是我的负责人?我不需要解释,我只需要让派出所帮我调查,到时候结果自然可以分辨我的清白。”

“安、安夏……”李淑媛慌乱地说不出话来。

“我不去派出所,媛媛,你救救我,我不去派出所。这位先生,安夏真的不是好人,她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你别再上当了,求求你救救我,是我告诉你真相,我是为了帮你。”

姚长风眼中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安夏,需要我帮忙吗?我跟学校政法系的老师关系都不错,到时候打官司,可以帮你找个好律师。”

“什么!”林月娇眼神绝望,“我都告诉你,她不是好人,她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你为什么还喜欢她。”

“闭上你的嘴,你一个姑娘能讲出如此龌龊的话,你认为我会相信吗?这件事情必须报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安夏扫视众人,很多人一脸惊慌,因为他们都是参与过说安夏闲话的人,可他们也是听别人说的。

“安、安夏,我只是听别人说的,我也没传闲话。”

“安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放心,我只要找出那个释放流言的人,各位不信任我,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但是那个传闲话的人,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敢传闲话,就要想到后果。”

李淑媛哆嗦了一下,强挺着不让自己倒下,她没说,她什么都没说,她只是稍稍暗示了一下,是林月娇这个蠢货说的,就是告到派出所,她也不会有事。

“媛媛,我不去派出所,你快拦住这个疯子,是你告诉我……”

“林月娇,我告诉你什么了?你怎么回事,我好心帮你,你跟你姐姐的矛盾还要把我牵扯进来吗?”

说完李淑媛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必须走,林月娇这个棋子已经废了,没用的东西,她心中愤愤骂道。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好闺蜜,她借用了你的舌头,出事后却立刻跟你撇清,林月娇,我早都说过你蠢,你看看你都交了什么朋友。走,跟我去派出所!”

安夏神情突变,死死拽着林月娇。

“不,我不去,呜呜呜,我不去,我说的没错,你就是勾搭男人,你认识了陆柏川还不知足,还勾引这个男人,你有那么多钱,全都是你卖来的。”

“大家都听到了,林月娇对我几次污蔑,到时候还希望大家帮我作证,否则传闲话的人,我也要追究责任。”

安夏冷冷望着众人,很多人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悄悄低下了头。

林月娇被安夏扯得,身子下坠恨不得坐在地上,安夏拉了半天也拉不动。

“姚大哥,麻烦你跟孟妍去趟派出所,我要报警,请派出所的人出警。”

“好!”

姚长风点点头,跟孟妍走了,看到这一幕林月娇挣扎地越发疯狂,安夏在林月娇身上按了几下,她立刻软软地没了力气。

“安夏,我替你作证。”田芳站出来。

“还有我。”吊儿郎当的声音,是睡神。

“我曾经在女厕所,见到林月娇跟三班的人说过这些话。”又一位同学。

“我也听到过。”

“我也是,我也替你作证,我不相信林月娇说的这些话,安夏同学你虽然平时性子冷淡些,可你是外冷内热的好人,否则你也不会耗费时间给我们写笔记,编资料。”

“我们都不走,在这等警察来,帮你作证。”

“谢谢大家,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确实有钱,可我的钱是我自己挣来的,干干净净,如需必要,我也可以证明我是如何挣到这些钱的,林月娇,知道吗?你的十八岁生日已经过完了。”

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的林月娇抬头望着安夏,“你想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公民年满十八岁,就是成年人,是可以承担法律责任的,因为你污蔑我,你要为此付出代价,蹲监狱。

想想吧等你坐牢出来后,你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木材厂是不会要有案底的正式职工,带着案底没有任何单位会要你,那时候你就知道,人生有多么艰难了。”

林月娇眼中冒出惊恐,这一刻她才知道,安夏是认真的,她是真的要把自己送进监狱,不要,她不要坐牢。

“安夏,我是你妹妹,你不能这样对我。”

安夏陡怒,“那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污蔑一个姑娘的清白,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流言是可以要人命的,但凡是个性子软弱点的,可能就因为你们嘴里的这些话,承受不住压力而去自杀。

举头三尺有神灵,每个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信口开河传闲话,你们知道吗,因为流言蜚语,这个世界上死的人还少吗!”

所有的人沉默了,很多人都说过闲话,当时只图一时的嘴巴痛快,或者有一种嫉妒和报复的心里,可现在他们被安夏的这番话说得抬不起头,哑口无言,无力辩驳。

很快警察来了,林月娇吓得坐在地上不起,扯着安夏的胳膊,“安夏,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不惹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事情的经过姚长风已经在来的路上跟两位出警同事说过了,两个警察看到报警的是一个学生,心里有些惊诧,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厉害吗?

“你想让我放过你,你把我说成这样,对我的名誉和清白造成巨大损失,我凭什么放过你!”

“安夏,我是你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真的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姐妹?两警察对视一眼,“同学,你们别闹了,明明是姐妹,扯皮还要报警,行了你快点给你姐姐认个错,这次就算了。”

林月娇立刻点头,开口道歉。

搜狗

第五三四章 不可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三四章不可能“我跟她不是姐妹,我没见过妹妹污蔑姐姐在外面勾引男人,用身体换钱这样的话,她能说出这种话,有把我当成姐姐吗?

再说我爸跟她妈妈组成了家庭,我母亲却因为未婚先孕生下我后,被村里人唾弃,最后承受不住流言的压力而自杀,我为什么要跟她成为姐妹!我母亲不是一个不检点的人,她是因为爱错了人!所以今天我不会重蹈我母亲的覆辙,散布流言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如果你们派出所不管的话,我就告到分局,顺便告你们派出所毫无理由拒绝出警。”

“如果派出所不管,我请政法系最厉害的教授帮你打官司,咱们连派出所一起告了。”姚长风冷冷道。

两个警察瞬间流汗了,“你是干嘛的?”

“大学讲师,社会的公平公正是由公安部门主要管理,如果你们不管,我就请律师告你们渎职。”

两个警察眉头紧皱,“别说了,这警我们出,你们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我也去,我是证人。”

“我也是。”

警察一看这么多学生都要去,头都大了,可看到安夏跟姚长风二人,忍住嘴里的话,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热不起,尤其是这个大学讲师,能当大学生的老师,那是一般人吗?

二人狠狠瞪了一眼林月娇,口无遮拦!

“我不去派出所,我不去。”

此刻就由不得林月娇不去了,她被两个警察生生拖着走。

到了派出所,都不用警察问,林月娇立刻交代得干干净净,对于其他同学说的话也都承认了,派出所的警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因为、因为……”林月娇咬咬牙没有说出李淑媛,“她有好多钱,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她一个农村人,我爸妈也不会给她钱,她有这么多钱本来就让人怀疑。”

林月娇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警察又去询问安夏为何有这么多钱?

安夏冷冷道:“我有钱是我的事,她不能因为我有钱就污蔑我,我要起诉她污蔑我,跟我有多少钱无关,她不是说我勾引男人,说我出卖身体跟男人还钱吗?那就拿出证据,如果拿不出来,就是污蔑!”

警察一听这话,就头疼了,这个小姑娘太厉害了,根本不害怕他们,而且真说起来,人家有钱跟此案无关,为什么要跟他们解释。

“小姑娘,算了吧,其实就是民事纠纷,让他给你道歉行不行?”

“不行,我的名誉很值,女孩子的清白,是一个道歉就能挽回的吗?我要给这个制造谣言的人一个惩罚,如果都不惩罚他们,那么这个社会的犯罪代价也太低了,我凭什么让欺负了我的人,逍遥法外,我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的道歉,我不接受,我要求走司法程序。

林月娇,你要是愿意自己承担下来,就要想清楚后果!”

“娇娇,娇娇!”

安夏刚说完话,派出所里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娇娇,这是怎么了?安夏,你妹妹怎么了?”

许美凤来了。

“婶婶,妹妹污蔑我的清白,你让她自己说吧。”

林月娇趴在许美凤怀里哭着说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许美凤气得狠狠掐了林月娇几下,“你是傻子吗?你是不是蠢得没边了?你明知道她的脾气,没影的事情当着她的面说,还被那么多同学听到,现在这事情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妈,我错了,我不知道她会报警,我当时气急了,她那我脸上的疤说事,我真的是气急了。”

许美凤阴沉地盯着女儿,心里很不得把安夏万刀捅死,这事情看起来是女儿的错,可实际上很可能是安夏故意的,她激怒了女儿,让女儿说出这些话,如果是故意的,许美凤不寒而栗,安夏怎么会知道有这些传言,这一切仿佛都是她算好的似的。

她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着远处的安夏,“安夏,你知道学校有这样的传言?”

“婶婶,我怎么知道?要不是林月娇今天当着面污蔑我,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我竟然不知道林月娇这么恨我,我母亲就死于流言,她这是要杀了我呢。”

安夏嘴角的笑,仿佛沾染了血的玫瑰。

许美凤盯着安夏,判断她这句话是真是假,看来这事情没法善终了,“安夏,我替你妹妹向你道歉,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算了行吗?我让她在全校同学面前作检讨,给你道歉,行不行!”

“对嘛,都是一家人,让你妹妹道歉,以后还要一起生活,虽然现在一时气愤,可都是一家人嘛。”警察也在一旁和稀泥。

“婶婶,当时妹妹污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是一家人,怎么没想到,我的名誉清白受损,难道她就落了什么好吗?我视清白为性命,林月娇如果拿不出证据,就是诽谤和污蔑,我就要走法律流程起诉她。”

“呜呜,妈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如果我坐牢了,出来就没有工作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许美凤的心脏狠狠跳动着,“警察同志,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

得到允许后,她拨通丈夫办公室的号码,“林荣伟,你赶快来派出所,安夏要让娇娇坐牢,你快点来!”

林荣伟来了又如何,安夏笑笑,许美凤以为林荣伟还会向着他们母女两吗?现在她比这两个人都有用,林荣伟这种人,只看重价值。

很快林荣伟也到了派出所,“出了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

“爸,你救救我,安夏要告我,我不想坐牢!”林月娇哭得不成人样。

“你怎么不跟爸爸说说,我为什么要告你?麻烦警察叔叔,您把调查情况跟我爸爸说一下吧,你们说的比较有信服力。”

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林荣伟气得脸色青紫,走上前看着泪眼朦胧的林月娇,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

“有你这样的吗?安夏虽然不是你亲姐姐,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妹,你说这种话,知不知道会对家里造成什么影响,她名声不好,你就落到什么好了!”

看到林荣伟做的这一切,安夏眸子突然变冷。

第五三五章 问出始作俑者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三五章问出始作俑者“爸爸,你这是让我算了?那我的名声怎么办?这件事情现在已经闹开了,过不了今晚,全厂的人都会知道,如果我就这么算了,不知真相的人会怎么想,我肯定是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不敢闹大,最后不了了之,那么我的清白,以后就有了污点,这个污点就是林月娇给我的。

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林月娇你凭什么污蔑我,还想出这么龌龊的理由!”

“你真要闹得这么厉害,看着你妹妹坐牢吗?”

林荣伟气急败坏,许美凤掩面而泣,至于林月娇,再次哭抽抽了。

“我没有,我没有!”林月娇抽过一口气,大声喊道,安夏目光微收,望向林月娇。

“夏夏,别闹了,就算爸爸求你,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育你妹妹,让她给你道歉,她如果再敢欺负你,我就打断她的腿,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否则你妹妹坐牢,咱们家的名声也毁了。”

安夏看向林荣伟,原来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在他心中分量不够,看来自己不该让他太容易得到自己的帮助,她往前两步,面对林荣伟,冷冷道:“这件事情,我不会放弃,哪怕爸爸你不认我,哪怕这个家再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清白名誉问题,我绝不退让!”

“你!”林荣伟举起手,却没落下去。

“不是我,不是我传的闲话,是李淑媛,是她说的!”

林月娇尖叫着,再也抵抗不住坐牢的压力,说出了真正教唆她传闲话的人。

安夏嘴角缓缓绽放一朵冰花,笑容美艳冰冷。

“麻烦警察叔叔了,看来这事情,另有其人。”

许美凤用八章狠狠拍着林月娇,“你是傻子吗?李淑媛那个姑娘本来就心眼多,她跟你说的话你也信,她自己不干这事,让你去帮她散播谣言,你怎么这么蠢,还不快把知道的事情告诉警察。”

“李淑媛曾经跟我说过,安夏每天放学都要买两瓶酸奶喝,然后才回家,她告诉我,一天两瓶酸奶一块五,一个月四十五,我家只有爸爸一个人赚钱,就是给她林花钱也给不了太多,她哪来的钱喝酸奶,我跟安夏关系不好,因为她分走了我的爸爸,所以我一开始以为安夏偷钱。

但是回去后问了妈妈,家里钱没有少,第二日李淑媛问及此事,我跟她说了一下,没过几日她跟我说,安夏认识不少男的,她那意思安夏的钱全都是那些男人给的,那些男人能给安夏几千块,肯定是安夏跟他们……睡……了。”

“你要不要脸,一个姑娘说出这种话!”林荣伟气得又要打林月娇,被警察拦住。

“小小年纪,不好好念书,满脑子都是这种肮脏思想。”姚长风冷冷道,“安夏的能力根本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到的。”

林荣伟跟许美凤看着眼前的人,“安夏,这是你朋友?”

安夏冷笑一声,“没错,他是我朋友,他就是林月娇口中的社会男人,包养我的男人,姚大哥有人污蔑大学讲师的清白,该怎么办啊?”

“那我只能跟她打官司了,为了我的名声,我堂堂一个人民教师,行的端做得正,绝对不允许名誉有一丁点受损。”

“大、大学老师?”

“没错,姚大哥是华中农业大学老师。”

林荣伟没想到,安夏认识的朋友中居然有大学老师,可这个老师也长得太年轻了,气得他瞪着林月娇吼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瞎讲话,警察同志,这事情不赖我女儿,是李淑媛那姑娘挑拨是非啊,我女儿也是被人当枪使了。”

“你们知道李淑媛住在哪吗,现在需要把她叫过来问话。”

林月娇立刻报出李淑媛家的地址,就在厂区内,两个警察跟同事说了声,又出警了。

“感谢各位同学为我作证,警察叔叔已经记录了大家说的内容,大家还是回家吧,太耽误大家时间了。”

“没关系,我们在这等警察叔叔回来。”

“真的不需要了,大家都回家吧,你们的证词已经记录了,再说咱们这么多人站在人家院子里,也妨碍别人办公,大家放心,这事情我肯定要弄个清楚。”

“安夏同学,我们相信你是清白的。”

“安夏同学,有任何事情再找我。”

在林荣伟跟许美凤惊诧的目光中,其他学生三三两两的散去,派出所的其他工作人员对安夏的印象好了三分,刚来的时候,安夏不依不饶的样子,让人感觉是个十分厉害的姑娘,现在一看,这姑娘挺讲道理,想想也是,清白被人污蔑,谁能忍。

“你们先做一会儿吧。”其中一个警察指了指旁边儿的长凳。

“坐一会儿吧,姚大哥,害你跟我受连累了。”

说完安夏从姚长风拎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两个西红柿,然后把布袋子递给孟妍,“妍妍,你拿回家吧。”

“这不是……”

“你拿回去,我去你家吃。”

孟妍似懂非懂,但是她看到安夏微微摇头,便没再问,拎着东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安夏问了下工作人员,找了个水管子把手里的两个铁柿子洗了洗,递给姚长风一个。

“吃个西红柿垫垫吧,一会儿等事情结束了,我请你吃火锅。”

林荣伟见安夏还有心情吃吃喝喝,一会儿还出去吃火锅,心头大为光火,“你这孩子有没有心,你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出去吃火锅?你哪来的钱?”

“爸爸,我是被污蔑的人,难道别人污蔑我,我还要痛哭流涕,不吃不喝?我就是要吃好喝好,看着污蔑我的人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样我心里才痛快,才解气!”

林荣伟被安夏说得哑口无言,干脆不看她。

林月娇在一边儿小声抽泣,许美凤麻木地坐在女儿身边儿,她知道女儿这次被李淑媛算计,又栽在安夏手里,现在只有抓到李淑媛,把所有罪名一股脑地推到她头上,才能救出女儿。

她看得出来,安夏要打官司的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女儿不能出事,一旦女儿出事,一辈子就毁了,不能,绝对不能!

第五三六章 不认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三六章不认等了半个小时,李淑媛到了,一起来的还有她的母亲温老师,温老师烫着时下流行的大波浪卷,下身黑色鱼尾裙,上身白纱衬衣,脚上是一双细细的高跟鞋。

“你们凭什么抓我女儿,她犯了什么法?我要告你们。”

警察不说话,有些纠结,现在的人胆子挺大,动不动就叫嚣告警察。

“跟您说过了,这边儿有个案子涉及到你女儿,需要她配合调查,我们一没有给她戴手铐,二没有强行抓她来惊惧,我们只是问询,请你们配合。”

“什么问询,你们这样带着我女儿走了一路,厂里的同事都看到了,我女儿的名声受损,你们谁负责。”

“呵呵。”

“你笑什么?”李淑媛妈妈听到两声冷笑,立刻怒视发出声音的人。

“你女儿名声不会受损,你放心,因为她确实做过此事,不冤枉。”

“安夏!”李淑媛遮掩住眼中熊熊恨意和惊惧,低头垂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干嘛这样冤枉我,我做了什么了?”

“你问她,至于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月娇望向李淑媛,有一丝瑟缩,还有些内疚,不敢看她,觉得自己出卖了最好的朋友,这一切全是安夏逼她的。

“娇娇,你跟你姐姐吵架,为什么非要把我拉进来,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嘤嘤嘤,你良心都不会痛吗?”

“看,这就是绿茶婊,连哭都跟别人不一样,人家是呜呜呜,她是嘤嘤嘤,这种哭法一般都是发嗲博同情呢。”

“你说谁呢?”李淑媛再也忍不住,装出来的样子崩了,她现在听到绿茶婊三个字就抓狂。

“我随便说说,又没指名道姓,怎么你上赶着承认吗?”

“你?这里面就我在哭,你就是在隐射我。”

“林月娇也在哭,怎么没见她有你这么大动静。”

“林工,听说这是你家大女儿,从乡下来的,你在外面的私生女。”

温老师给了女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几步走到安夏面前,点出安夏的身世,本想让安夏难堪,谁知安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大婶,你挡着我的光了,麻烦您让一让成吗?你姑娘在那边儿呢,还有大婶你身上太香了,劣质又刺鼻的香味,阿嚏!”

安夏故意一个喷嚏逼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淑媛母亲。

“你……这小姑娘,年纪小小,嘴皮子厉害,脸皮也厚,我家媛媛怎么你了,闹到派出所?”

“你女儿干了什么,你问我干嘛?你问她啊,而且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林月娇说的,要扯皮你们扯,跟我犯不上,我现在就要知道,谁是说我闲话的始作俑者,找到这个人,我要跟她打官司,告她诽谤,对了我旁边儿这位是大学老师,侮辱大学老师清白,我想法官同志一定会重判的。”

“找到当事人,我会请学校政法系教授帮我打这场关系,污蔑我的声誉,不光关乎于我,还关乎学校名声,我们学校是国家第一批重点大学,此事必定要追究到底。”

“什么?你是大学老师?这么年轻的大学老师?”温老师一脸不信。

“信不信我也是大学老师,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姚长风冷冷一笑,他生气的时候,脸上温暖渐渐消失,凝着一层冰霜。

“警察叔叔,麻烦你赶快调查吧,我还等着吃火锅呢。”

警察一阵无语,这姑娘厉害是真厉害,心也真的大,口口声声关乎自己名誉,要一查到底的架势,但实际上似乎又没怎么放在心上。

“李淑媛同学,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关于安夏同学的流言,林月娇同学说是你告诉她的,是这样吗?”

“什么乱七八糟,警察同志你问话小心点,什么流言我姑娘都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林家自己的事情,林工你管教不好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们胡闹,你也不管,还牵连我家?难道要喊我丈夫过来吗?”

温老师抬出自己的丈夫来压人,林荣伟脸色不太好。

“喊你丈夫来又如何?你丈夫能左右警察叔叔调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看不到这一行字吗?警察叔叔,我怀疑她威胁我,如果打官司的话,麻烦警察叔叔帮我做一下这方面的记录,除了李淑媛,她妈妈威胁我的父亲,也证明她心虚,她心里有鬼。”

“你……林荣伟,管管你女儿,我跟你说话她就插嘴,果然乡下孩子没教养!”

这话安夏在不能忍,“蹭”的站起来,“温老师,我有没有教养轮不到你说,你一个老师,连我们乡下的村妇都不如,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搬出自己丈夫,你丈夫不就是个车间主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厂长我都认识,一个车间主任你嘚瑟什么?天天穿的不像个良家妇女,还喷香水,你要喷香水就买点好的,实在不行花露水也行,别老弄些劣质产品,味道呛人,你没看警察叔叔跟你说话都屏住呼吸吗?”

安夏这一番挖苦的话,气得温老师半天说不出来,最后死死瞪着林荣伟,“好,你们闹好,看我丈夫来了你家怎么收场!”

说完她拿起派出所的电话,打电话叫老公。

林荣伟微微有些担忧,李主任是成品车间的主任,全厂最好的车间,也是全厂最有钱的车间,所以李主任一向很强势,要是喊他来,大家都是同事,自己还是一个小职工,对上李主任,确实不太好,而且李主任是大厂长的亲信。

林荣伟眼神刚一扫过来,安夏就瞪了回去,“爸,这时候不能让,他们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让了之后,你怎么在厂里做人。”

林荣伟咬咬牙,打算到时候看情况。

警察开始对李淑媛做笔录,结果一问三不知,李淑媛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什么流言,她都没听到过,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林月娇一下子急了。

“媛媛,是你那天找我,悄悄跟我说你有个猜测,关于安夏钱的来历,你说安夏家里穷,她有这么多钱,肯定是别人给的,还提起上次在学校门口等她的两个人,问我认不认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李淑媛一口否认。

第五三七章 主任爸爸(加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三七章主任爸爸听到李淑媛现在说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林月娇瞪大眼睛气急,“媛媛,明明就是你问我,我告诉你其中一个叫陆柏川,还有一个我不认识,就是今天这个人。而且今天放学回家,不是你看到安夏跟这个男的在一起,你还喊我看,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冲动。”

“林月娇,你自己闯了祸,就污蔑我给你背黑锅,且不说我根本不知道流言的事情,就是今天这个男的,我也并不认识,我确实喊了你,我是问你认不认识你姐姐身边儿的人,多的话我一句都没说吧,是你自己凑上去,跟安夏说了一大堆难听话,说什么她的钱都是外面的男人给的,说她勾引男人,卖身换钱。

当时你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还两次拦住你,可你根本不听我的,图一时痛快什么难听话都说,现在安夏不愿意了,要告你,你就把我拉出来,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安夏微微摇头,就林月娇这智商,对上李淑媛毫无胜算。

“林工,你家小姑娘说这种话,你们平时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李淑媛母亲翻了个白眼,“我家媛媛从小就成绩好懂礼貌,厂里的人谁不知道,我看就是你家孩子没教育好,惹出这些破事还牵连我孩子,哼!”

林荣伟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林月娇的眼神让人害怕。

林月娇看了看父亲,又怕又急,也不顾的许多,她现在有些感觉出来,自己应该是被李淑媛利用了,她跟安夏有矛盾,然后把自己当枪使了,妈妈之前说的一点没错。

“李淑媛,要不是你说过的话,我能这么傻傻冲上去找茬吗?是你说安夏在外面勾搭社会男人,跟这些男人睡,人家才给她钱。”

“林月娇,我再说一遍,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不懂,我也从没说过安夏任何一句闲话,你要是非污蔑是我说的,那行,你找出证据来,或者证人,有谁听过我跟你说过这些话,谁听到过,或者我还跟谁说过这些话,你找到一个人我都认。”

林月娇一下哑口无言了,“你、你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其他人,你这么……狡猾,怎么会告诉别人,你明明就知道我最讨恨安夏!”林月娇再傻,此刻也反应过来。

“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小年纪污蔑自己的姐姐,还要把屎盆子扣我女儿头上,一点道德都没有!警察同志,关于这件事情我女儿一点都不知道,她污蔑我女儿,我要告她!”

恐惧布满全身,林月娇惊恐地发现,这件事情她根本没办法脱身,原来全都是李淑媛设的圈套,自己傻乎乎地跟安夏对上,最后做了李淑媛的炮弹。

“啊啊啊!就是你,就是你故意告诉我的,然后你让我去跟安夏斗,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李淑媛你好狠毒啊!”

“林工,管管你女儿,别跟疯狗似的咬人!”

“你说谁疯狗呢!”许美凤不乐意了,车间主任怎么了,他家还三代都是木材厂的职工呢,那个李主任不过是外面来的大学生,外来的人有什么怕的,丈夫怕她不怕。

“说你家姑娘,果然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瞪着我干啥!你家姑娘就是个疯狗,逮谁咬谁!”

“我撕烂你的嘴,让你骂我姑娘!”

许美凤气得扑上去就跟李淑媛木器厮打起来,两只手拼命往她脸上挠,使劲揪头发,李淑媛母亲一头大波浪被她抓得一缕缕往下掉,加上她脚上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根本不是许美凤的对手,被许美凤收拾得连连尖叫,刘淑媛也是一点忙帮不上,跟她妈一样只会喊叫。

“松开,快松开!”

两个警察上前拉架,一个高跟鞋飞过,砸在脸上,女人打架的时候,比男人可怕多了,完全就跟疯子似的扭打在一起,扯都扯不开。

“这是怎么了?”李主任到了,妻子说女儿在派出所,被人欺负了,他火急火燎地从车间走过来,一进门看到有人打架,待他仔细看,不对,那不是老婆吗?

李主任赶忙上前,“干什么,松开,别打了,松开。”

林荣伟也帮着上前一起拉架,好歹是把这两个女人拽开了。

许美凤气喘吁吁地瞪着温老师,“以后你给我小心点,别让我在家属区碰到你!”

“老公,她打我,她们家女儿说不要脸的话,还把屎盆子扣在媛媛头上,媛媛根本不是那种孩子,那种话她听都没听过,结果他们林家一起欺负我们母女。”

“警察同志,请问是怎么回事?”李主任声音低沉,眼神冰冷,看向林荣伟,带着三分威视,压迫得林荣伟说不出话来。

警察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现在的情况是,她要告那个散播谣言的人,她非说是我女儿说的这话。这位林同学拿不出证据,就是污蔑我女儿,而这位安同学,你也看到了,你妹妹拿不出证据指认我女儿,我女儿就是被冤枉的,但你和在场的同学们都听到林同学说你的坏话,所以散播谣言的就是林同学。

你们的事情我暂且不管,我就想问问污蔑我女儿,还动手打我老婆,已经扰乱社会治安,该怎么处罚。”

安夏盯着李淑媛父亲,此人身上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势,头脑清晰,很快找出问题所在,如果林月娇拿不出证据,自己根本抓不到李淑媛。

“老公,这事情没完,他们打人,太欺负人了,一个小小的工人,还敢动手打人,不想再木材厂混了吧。”

“媳妇你放心,没人敢欺负咱们家。”李主任皱皱眉。

“李主任,好大的官威啊!”之前总听林淑媛把自己有个主任爸爸挂在嘴上,现在看来,原来家风如此,当了领导就高人一等了。

李主任笑笑,“我不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我是车间主任,你爸爸只是个普通职工,我跟你们计较,有失身份,今天这事要是拿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给我女儿和妻子道歉,林荣伟你自己掂量吧。”

许美凤急了,“你、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二姐夫还是销售科长呢,你一个外来户,跑到木材厂的地接撒野!”

李淑媛父亲突然拉下脸。

搜狗

第五三八章 大厂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三八章大厂长“警察同志,我要告她殴打我爱人,她污蔑我女儿。”

警察头疼不已,第一个事情还没解决,又来两个事情,现在的人怎么动不动就要告,真是没事找事。

“第一个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还有什么好调查的,林同学拿不出证据,就是污蔑我家女儿,我女儿的名声受损,他们林家除了道歉还要赔偿我女儿的名声损失费,我看看你们林家多有钱!”

“呜呜呜,爸爸,林月娇太坏了,欺负安夏非说是我给她出的主意,非说是我传的闲话,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还把妈妈打了。”

“别哭,要不让他们家跪着给你和你妈认错,我就不姓李。”

“你说什么!”林荣伟怒了,“李主任,你是领导有什么了不起,这样欺负人,还跪下认错。”

“我是领导没什么了不起,那你一个职工就更没什么了不起了,有能耐你当厂长,你要是我的上级领导,这事情就算了,我告诉你领导有什么了不起,就这么了不起!”

派出所的警察们皱皱眉头,但是谁都没做声,本来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林家父亲脑子不清白,赶快认错,还在这强撑,这位李主任摆明了不好惹。

“来了领导你就算了?原来你也是个软骨头!”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李主任猛地扭头,看到说话的人,“你一个乡下人懂什么,一家子全都是撒泼无赖的主,否则也不会出这种事,我女儿是我跟爱人精心教导的,被你们这样欺负,我爱人还被你动手殴打,你们凭什么跟我比,还想让我算了?我非要告到你丢了工作,让你们全家在木材厂抬不起头。”

“姓李的,你欺人太甚。”

“你住嘴,给脸不要脸,看在销售科长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妻子女儿跪下来道歉,这事情就算了,否则你就等着看你老公被单位开除吧。”

林荣伟脸上的肉死死绷着,李主任听说背后有上级官方领导撑腰,而且是大厂长一手提拔的亲信,所以能在木材厂能混到最好的车间,最后钱的车间当主任,他老婆也被安排在学校,说是音乐老师,但实际上几乎不上课,得罪他实在不划算。

“李、主任,不过是孩子们的一点小事,而且你爱人也动了手,我让孩子跟爱人给你道个歉,行吗?”

“林荣伟!”许美凤悲愤地喊了声。

“我不道歉,爸爸,就是李淑媛传的闲话,是她跟我说安夏的坏话,我才傻乎乎地说了出去,是她设的圈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主任冷笑两声,“林荣伟,看来你的家人不愿意啊!光道歉不行,还要赔偿我爱人和女儿的名誉损失,我要你姑娘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我家女儿鞠躬认错,写一份三千字的道歉书,至于你爱人,跪下道歉此事就算了,否则我就告她。”

“李主任,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没错,就欺负你了,一个小职工,还妄想跟我比,还敢在这跟我讨价还价,一家子全都是蚂蚁一样微不足道的玩意,还敢欺负我老婆孩子,你明知道他们是我老婆孩子,既然你们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用给你们面子。”

“李明贤,你别为自己是个领导干部就可以欺压老百姓,我绝对不会跪下给你老婆认错的。”

“那最好,我更乐意看到你坐牢。至于我欺压老百姓,警察都在这,我怎么欺压你们了,反倒是你们血口喷人,我就是领导,你说的没错,别让你老公犯的我手里!”

“真嚣张,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

李主任看着安夏脸上带着冷冷怒意,“那又如何,我是主任,你爸爸是职工,这就是差距!”

“那如果我把厂长叫来呢!”

“你叫厂长,谁?秦副厂长,他今天要是来,替你们说两句求情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卖他一个面子,只是秦副厂长怕是早都跟你们家不来往了!”

“麻烦借用一下电话。”

得到允许后,安夏打了个电话,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便挂掉。

“五分钟后,厂长就来。”

看到安夏这么淡定,李主任有些怀疑,难道是秦忠和?不可能,听说秦忠和根本看不上林荣伟,还批评过他,而且林荣伟就是个蠢货,没有哪个领导会喜欢的。

秦厂长会为了一个小姑娘跑一趟。

安夏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林荣伟额头慢慢冒出汗珠,他在心里猜测,女儿难道是给秦忠和打了电话,“安夏,秦厂长怎么说。”

“没说什么。”

“什么?秦厂长来不来?”

“应该会来。”

“哈哈,林荣伟,你还真把小孩子的话当真,现在认错这事情就算了,否则以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主任,让我爱人跪下来道歉,这个太过分了,简直侮辱人格,道歉可以,凭什么让我爱人下跪,是你爱人先说了难听话,那我家孩子和老婆都是疯狗,两人才打起来的。”

“是你媳妇先动手,就这么简单,跪下来道歉才最后诚意!”

“怎么回事?”门外响起一声低沉富有威严的声音。

安夏一愣,不是秦叔叔,她扭头一看,是木材厂的老厂长,也是正厂长,在木材厂当了十年老领导,李主任还是在他手上提拔的干部。

“厂、厂长,您怎么来了?”

林荣伟也吓得差点没站稳,这可是大厂长,安夏怎么连大厂长都认识,他一下子蒙了。

“李主任,你让谁跪下道歉,身为领导干部,说出这种话,简直有失身份,侮辱人格。”

李主任低着头乖乖站在老厂长面前,他是得了老厂长赏识一手提拔起来的,在老厂长面前,他心底依旧有一些惧意。

“出了什么事,闹得这么大,都闹到厂办,还要我来亲自给你们调解矛盾吗?李主任,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

“厂长,我错了,是我说话欠考虑,小孩子的矛盾,没什么大事,因为孩子的问题,我有些失去理智,以后不会这样了。”

“安夏姑娘。”

“厂长!”安夏站在一边儿,“没想到麻烦了您?”

老厂长笑了笑,“都是一个厂的,今天的事情就算了,闹大了丢人也是咱们厂丢人,给我一个面子。”

安夏想了想,“给您添麻烦了,此事既然抓不到幕后主使者,也只能算了,只能怪我妹妹脑子不好,被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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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九章 老厂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三九章老厂长林工,今天都是一场误会,给厂长添麻烦了,我先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家,两人今天受了不少惊吓。”

老厂长点点头,李明贤带着妻女逃也似地离开派出所,走出好远后,才敢擦擦脖根的冷汗。

“老公,为什么算了,那个许美凤把我的头发一把一把地拽下来,他们太欺负人了,还冤枉女儿,连句道歉都没有。”

“别说了!谁知道林荣伟的女儿能请来老厂长,我可以不给秦忠和面子,但我能不听老厂长的话吗?你跟姑娘在外面能不能少给我惹点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闹到派出所了!”

李明贤眉头紧锁,在思考为什么林荣伟的私生女,一个从农村来的孩子,能请来老厂长,老厂长任职木材长大厂长十多年了,从一来的时候就是大厂长,一把手,那时候木材厂还很破旧,老厂长从苏联引进最先进的车床,从德国买来最好用的加工工具,规划建造了厂区家属区,以及木材厂原来荒凉的后山,在老厂长每年计划的植树造林活动中,变成了天然的森林公园,里面种满了各种果树。

也是老厂长带领木材厂职工,改变生产方式,天天跑上级官方部门,甚至不惜立下军令状,要来资金引进了木材厂最新技术的生产线,三合板五合板的加工工艺,还有颗粒板和胶合板工艺,让木材厂的产品一下子变得供不应求,淘汰了简单落后的生产方式,同时木材厂的职工收入和福利直线上升。

他真正做到了,让每个职工有房子住,在其他单位住房紧张,每次分房的时候,房管科又是各种递条子各种打招呼,干了二十几年的老工人一家七八上十口,全都挤在不足二十平的小房子内。

木材厂在老厂长的大手笔投入中,修路,修建规划好的家属区,人多的住大房子,人少的住小房子,还有单身宿舍,每户平房后面带一个小菜园,可以种菜种树,还修建了一个又大又好的幼儿园,还在后山养奶牛给孩子们补充营养。

可以说老厂长,在木材厂职工心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有哪个职工不尊重老厂长的,提起老厂长木材厂的职工全都一脸骄傲,因为木材厂真正让职工们实现了劳有所得,安居乐业。

而且老厂长是个十分正直的人,李明贤心里最明白,当年有个科干在厂里找女人,被老厂长知道了,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个科干被老厂长直接边缘化了,以后再也没有受过重用,一辈子就那样完了,所以他现在最怕老厂长,如果跟他上纲上线,自己该怎么解释。

“老公,这事情根本怪不上远远,是林荣伟的私生女跟他现在的女儿闹矛盾,那个林月娇惹不起安夏,就往咱们女儿头上泼脏水。”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媛媛你要招惹别人之前,记着我说过的话,不能将此人一网打死,就不要付诸行动,否则就是今天这般局面,没吃到羊肉惹一身骚。

还有以后再也不要跟林荣伟家的两个女儿来往,尤其是他那个私生女,那姑娘不是善茬,你是玉器她是瓦片,别跟这种人硬碰硬,折损了自己,记住了吗?”

李淑媛点点头,“爸,我知道了,没想到安夏居然敢闹到派出所,我以为关乎名声问题,她顶多就是跟大家解释,谁知道她居然会这样。”

当着父母的面,李淑媛承认了,她从不对父亲撒谎,因为父亲是她最敬佩的人,父亲的谋略和手段,她一辈子都学不完。

“这样的人是疯子,永远不要招惹疯子,你不知道她会做什么事情,你惹到硬骨头了。”

说完女儿后,李明贤瞪了眼妻子,“孩子胡闹,你也胡闹,你好好地跟林荣伟媳妇打什么架,有点当老师的样子吗?”

温老师一听心里委屈极了,自己被人打了,丈夫还不知道安慰自己,“老公,我根本没动手,是许美凤打我,我总不能傻傻站着让她打吧。”

“那还不是你骂人家疯狗,你也是当母亲的人,要是有别人这样骂媛媛,你能善罢甘休,行了吧,以后注意言辞,好歹也是老师,别跟泼妇似的。”

温老师委屈极了,但丈夫严肃起来,她也害怕,不敢再说。

……

“好了,我还在开会,因为你的事情专门跑了一趟,事情解决了,我回去还要继续开会。”

“厂长,为什么是您来?”

安夏送老厂长出去的时候,低低问了句,林荣伟想跟出来,却又不敢,面对威严的老厂长,他每次都紧张得头脑发闷,也不敢太靠近大领导。

“为了你。”

“我?”安夏诧异极了,她跟老厂长并没有什么交情。

“不管原因如何,感谢您能来。”

“安夏同学,你光嘴上说谢谢的吗?”

“我一农村孩子,身无长物,除了一张嘴,我也没别的了。”

老厂长笑笑,“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一趟,就当是感谢了。”

安夏点点头,目送老厂长坐车走了,心下奇怪极了,老厂长找自己干什么?

一回派出所,林荣伟立刻围上来,“夏夏,你认识老厂长,你居然把老厂长喊来了?你怎么认识厂长的?”

“爸,我不认识老厂长,我只是给秦厂长打电话,想试试看他会不会帮忙,我怎么知道来的是老厂长,这是我第一次跟老厂长说话,你别问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厂长亲自来。”

说完后,安夏看了眼林月娇,填写了结案记录表,走到林月娇面前冷冷道:“你以后真的学聪明点,别再被别人利用,我相信这个流言绝对不是你想出来了。”

林月娇猛地抬头,望着安夏,“那你还揪着我不放。”

“这就是我要说的下一句话,拜托你长长脑子吧,我为什么揪着不放,你怎么还不懂。爸,今天的事情连累我姚大哥,我请姚大哥出去吃饭,晚上晚点回来。”

“安夏,我恨你!”林月娇突然吼道。

安夏转身微微一笑,“警察叔叔,您听到了我妹妹她的话了吧,以后我出了什么事情,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还没走出派出所,她听到许美凤责骂林月娇的声音,有这么一个蠢女儿,真难为许美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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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一章 原来如此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四一章原来如此安夏掏出母亲的玉佩,放在枕下,才渐渐睡去。

林月娇在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委屈地咬着被子,无声地哭泣。

因为这一件事,许美凤对丈夫刚刚积累的好感,又烟消云散,她开始痛恨安夏,她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待着,非要天天搞事情,还针对女儿,许美凤疯狂地想要报复安夏。

第二天早上,天亮了,安夏没吃早饭就去上学,她实在懒得看许美凤那张臭脸,昨天那件事情,让早晨的空气比冬天还寒冷。

安夏去菜场,要了一份包子和稀饭,拿小碟子弄了点咸菜,这家做的酸辣藕丁特别好吃,还有自己泡得萝卜条,带点微微的辣味,吃稀饭最开胃。

吃了饭后,安夏去学校给老师请假,闫桂珍跟物理老师对望一眼,无奈地准假,谁让他们给安夏准备的竞赛题,她不光能迅速完成,最可怕的是没有错,一道错题都没有。

这让她们头一次觉得,自己身为老师,面对学霸级好学生,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安夏,你的数学笔记整理的很好,我想把你的笔记和习题册,作为内部资料,给全体高三同学下发,你同意吗?”

安夏挑挑眉,全体高三同学,那就意味着还有李淑媛和林月娇,还有当初那些传流言的人,她当然不同意。

“闫老师,我的资料您可以保存,从下一届高三开始,作为内部资料下发,但这一届不行,我不想让那些一边儿骂着我的人,还能一边儿享受我的复习资料,我的心胸没这么宽广。”

闫桂珍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安夏居然如此直截了当,此事她也是才听说,“你不给他们,他们也会找其他同学要资料的。”

“不可能。”

见班主任有些不解,安夏笑道:“田芳已经警告过拿到资料的同学,如果她们敢借给别人使用,只要被发现,后续的资料就别想要了。而且如果有人发现此事欢迎举报,奖励就是我的绝密资料一份,而对于污蔑过我的人,几个同学已经整理了一份详细的名单,所以在名单上的人,绝对拿不到资料。”

“绝、绝密资料?那是什么?”

安夏笑笑,“闫老师,绝密就是绝密,不能说的,不然惊喜就没了。”

“哎呦,闫老师你也是的,安夏被这些人欺负,我也赞成她这样做,何必要做好人,这念头好人被欺负,恶人占便宜,就该不给他们资料,让他们天天有心思传闲话,不好好学习,活该!”

物理老师张春梅特别赞同安夏说的话,她觉得做人就该善恶分明,难道别人打了你一巴掌,你还献上右脸吗?那都是懦夫的表现,“安夏同学,做得对,别人欺负了你,你就该狠狠还击回去,做好人只会让别人以为你软弱可欺。那个,我能问问什么叫绝密资料吗?”

安夏笑笑,来到物理老师面前,悄悄给她说了一句话,张春梅立刻激动起来,“一定要给物理也做一份,我这么支持你。”

“张老师,放心吧。”

闫桂珍看着安夏离开办公室,望着物理老师一脸兴奋的模样,心里稍稍有些吃醋,自己才是安夏的班主任啊,“张老师,你怎么能这样教育孩子,我这样是为了孩子好,安夏一下得罪了那么多人,谁知道有谁会在背后使绊子。”

“闫老师,你就是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有千日防贼的到底,如果人生天天就是憋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闫桂珍被张春梅说得无力反驳,想了想又道:“张老师,绝密资料到底是什么?”

提到这个张春梅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不能说,说了就不叫惊喜了,闫老师你就等着吧,这一届高三,肯定不一般。”

“哎,张老师,你怎么能瞒着我呢!”

办公室吵嚷起来,安夏笑着离开,在厂长秘书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了老厂长办公室,还在办公室遇到了秦忠和。

“厂长,秦叔叔。”

安夏虽不知老厂长为什么会帮助自己,但她已经确定,绝对跟秦忠和有关,难怪昨天秦忠和没有来,原来他给自己请了一尊更大的佛。

“安夏同学,请坐,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未来对木材厂的规划和发展。”

“啊?”安夏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厂长,您问我一个小姑娘,未来对木材厂的规划和发展,您也太瞧得起我了,而且这不该是你们当领导需要考虑的事情吗?”

老厂长笑了,指了指秦忠和,“看看,我好歹替她走了一趟,她还是不肯帮忙。”

秦忠和笑笑,“厂长您别急,这孩子性子外冷内热,夏夏啊,你上次给我说的规划我觉得很好,已经汇报给领导了,但是厂长有些疑惑,你能不能自己跟我们解答一下。”

“秦叔叔,你说的是?”

“就是关于木材厂未来的规划和发展,你说要把木材厂打造成一个集家具、建材为一体的大型市场,成为一个综合经济体的事情。”

这可是当年您的伟大设想,安夏心中暗暗叫苦,她当初只是稍稍跟秦忠和聊到此处,提了一下,谁知他居然告诉了老厂长,更郁闷的是,其实未来这是秦忠和的设想,是他为木材厂立下的汗马功劳,现在由自己解释,就相当于自己盗取了秦忠和的设想和功劳。

“这……”安夏面露难色,老厂长指指沙发,安夏坐了下来。

“安夏同学,不瞒你说,我感觉这几年政策会有大的变动,你别看咱们厂现在生意红火,生产多少国家全都包买,可是我听说东北那边儿已经开始搞市场经济,让国企面向社会,由市场选择你的产品,听说那边儿很多原本效益还不错的单位,现在开工资都困难。

现在那几个试点城市,一共三百多个企业,其中已经有一半以上开不出全额工资了,但是上面却还是坚定地搞市场经济,过不了几年就会全国大范围推广,我怕木材厂的未来,会关门倒闭。”

安夏扭头惊讶地望着老厂长,没想到他市场敏感度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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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二章 编制钱篓子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四二章编制钱篓子“小秦偶然间跟我提到你的建议,虽然很粗糙,但我觉得未来木材厂必须面临转型,如果还按照现在的模式,在自由经济中我们没有太大的竞争力,毕竟我们是计划经济,我们生产多少国家全包了,只要我们全力生产,职工就能过上好日子。

可一旦国家放手,我们每年这么大的产量,市场上要是销售不出去,职工发不出工资,等工厂资不抵债的时候,就只能破产关门,我不想看到这一天。

工人们每天认真上班,加班加点,为的就是拿工资过好日子,如果有一天他们的饭碗没了,他们身后的家庭,还怎么生活,这是灭顶之灾。”

“厂长,您让我钦佩。”

前世看惯了那些领导的做派,老厂长这么朴实,一心为职工的领导真的太少了,“只是您怎么觉得就会走市场经济,也是试点后,发现国企不能经营,此事就会取消。”

“我的一位老同学,前段时间从米国回来,听了他说的米国企业,我觉得如果想提高国家竞争力,市场经济是必须要走的路,所以我想早点想出应对方案,也算是我临下来前,给厂里的职工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厂长。”秦忠和有些伤感,还有一个多月,老厂长就要下来了,这是他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那种失落他能理解。

“小秦,我们老家伙不让位,你们年轻人怎么施展才华,所以今天咱们三个人聚一聚,商量一下,听听安夏同学的想法。”

“如果你们要是知道了,木材厂未来就算效益很好,也会被官方逼迫转卖给私人,那该怎么办?”安夏低声说着,叹了口气。

别看现在两个领导人,全都一心为了工人,可未来就因为木材厂规划好,形成一个大型建材、家具为一体的中心,吸引了大批人流,周边儿开了大商场,变成了商圈,被私人老板看中了这块地,做成了不良资产拍卖,那个私人老板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木材厂所有地皮和资产,木材厂的职工,只拿到了非常少的买断工龄的钱,开始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最后家属区的职工,纷纷让出自己的房子,被私人老板盖成了高楼,变成了商品房,买不起房子的职工离开了木材厂,拼尽全力买了楼房的职工,又要拼命还贷款,日子过得十分苦,木材厂职工从让人羡慕,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穷鬼。

而由木材厂一代代植树造林,打造的森林公园,也被私人圈起来,开发成度假旅游村,木材厂自己的职工都不得而入,只能扒在那铁栏杆做成的大门和围墙外,看着里面曾经自己亲手种下的果树林,变成别人消遣娱乐的地方。

本来安夏巴不得木材厂早早来到这一步,虽然对秦忠和有些影响,但最终秦忠和可以调去别的地方继续当领导,她只希望林荣伟一家三口,失去工作后,让他们也过上痛苦不堪的生活,让他们也尝尝没钱没房子的生活是如何辛苦。

但是看到新老两位厂长,为了木材厂职工能过上好日子,操心劳神,她于心不忍,挣扎了良久,安夏终于抵不过自己的内心。

“老厂长,我也是一些个人看法,说给您和秦叔叔听听。如果想要应对未来的自由市场经济,企业就必须要有竞争力,首先打破国企吃大锅饭的政策,要让干活的人多劳多得,而不是很多有十年工龄之后,去医院开个假证明,然后开始泡病假,一年十二个月,这样的人最少六个月不赖你单位上班,而单位还考虑他们的家庭,发给他们足额的工资,这让那些辛苦上班的职工怎么想?

不上班的人跟自己拿一样的钱,那自己上班为了什么,是大傻瓜还是冤大头吗?”

老厂长知道此事,对于这样的职工,偶尔也是小惩大诫,可确实如安夏所说,这是国企的弊端,所以职工的工作积极性不高。

“我们要按劳所得,首先对于那些病情作假的,厂里要指定三所医院,让这些得病的人去复查,单位报销检查费用,我就不信他们能搞通三所医院的医生,一定要是三甲大医院。

其次对于那些确实有病,不想干活还想拿钱的,必须制定严格的绩效工资方案,休病假一个月,否定全年奖金,休病假三个月,拿工资的百分之八十五,休病假半年以上,只给发基本生活费,超过一年的病假,调离原岗位,予以实行离岗歇工类似的政策,就是让他回家,给一点生活费就行,因为他们有病,单位必须照顾,可单位不是慈善机构,你不上班的就别想拿到全额工资。”

“你这个构想很好,你是怎么想出来了?”老厂长有点感兴趣。

“是我爸爸,有时候回来跟我说到单位的事情,其实这个构想是我爸爸自己在家闲聊说的,他在劳资科多年,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多少也有一些想法。”

老厂长点点头,“你父亲确实有能力,这次的岗位编制,就是他牵头完成的,而且在企业管理上,他的见解也比较有可行之处。”

安夏笑笑,唯有秦忠和皱了皱眉,他知道安夏不喜欢林家,这时候明显是替林荣伟说好话。

安夏又把当年木材厂的规划结合她个人前世的一些经验和想法谈了谈,老厂长和秦忠和都十分兴奋,打造一个大型综合性建材家具展览馆,这是个非常好的创意,而且还可以收租,只是把职工家属楼全都盖成楼房,这个有点难,那样需要大量资金,而且现在的家属区都是平房,如果换成楼房,连一半的土地都用不了。

这个意见老厂长跟秦忠和都摇头,觉得没必要。

安夏也知道,自己说的这话,现在看来没必要有些浪费,她也是为了杜绝木材厂未来走上被地产开发商买走的老路,如果木材厂全是楼房,地产开发商考虑到高额的拆旧楼盖新楼的费用,也许会放过这块地,但现在自己什么都不能说,这个全厂住楼房的建议确实有些浪费。

第五四三章 低调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四三章低调聊了一上午,老厂长有种错觉,眼前的安夏同学,一点都不像农村来的孩子,她说的一些讯息,自己在老同学那也听过类似的观点,老同学是从米国回来,见过资本主义大世面的人,可安夏一个小姑娘,从何而至。

当然安夏把这一切归咎于读书,她还建议老厂长可以请教大学经济院校的教授们,他们对市场未来的发展一定比自己知道的更清楚,毕竟自己是猜测。

事后老厂长还真的去武市几个最好个大学,请教经济系教授,当他抛出安夏的观点求证,居然得到了经济系教授的称赞,认为他们将经济体做大做强的思路,是未来经济发展的重要环节,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不光是提高技术,如果能从生产到销售全都一条龙服务,未来分工细化服务行业必然成为第三大支柱产业,木材厂的发展思路十分正确。

只是对于平房变高楼,专家跟老厂长一样,不太赞同,认为这样太浪费,但是可以考虑集资盖楼,如果集资的人数足够盖楼,单位有空地,也可以试一试,这也算是满足职工多元化需求。

跟着专家,老厂长学了不少知识,越学得多,越觉得安夏有远见,当然对于安夏提到的父亲,也就是劳资科的林荣伟,老厂长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

流言事情结束后,议论安夏的声音迅速平息,主要是睡神、田芳等高三一班的同学,凡是遇到其他人说安夏的事情,都将人名记录,这些人也很怕,上次安夏闹到派出所,谁都怕安夏要是一生气,再把自己送进派出所,尤其是传流言的人,将不给他们安夏的笔记和习题集,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尤其是当那些传闲话的人发现,他们找一班关系好的同学,私下借安夏的笔记和习题集借不出来,一问得知如果借给他们,这些人以后也拿不到安夏的资料,尤其是安夏说要出一个绝密的资料,帮助大家高考,这个重磅炸弹一出来,任何人都为之疯狂,看过之前的资料,就知道安夏出的东西太有用了,全都是浓缩的精华,而且分类统计详细,简直是见过的最漂亮的资料,没有之一。

现在他们借不上资料,尤其是还损失了高考前的绝版资料,所有人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这下全都对李淑媛唾骂不已,反倒是没人骂林月娇,这也得益于林月娇一贯的直脾气,现在林月娇见了李淑媛就是仇恨的目光,众人私下也知道了原因,想想李淑媛一贯的作风,很多人都相信,这件事情肯定是李淑媛捣的鬼,林月娇可没这脑子。

所以现在李淑媛感受到了安夏之前的感觉,一进学校就遭受到异样目光,还有众人的窃窃私语,而因为拿不到学习资料,恼羞成怒地其他同学,更是当面说难听话。

“一个学习委员,居然不是成绩最好的,还是有个当官的爸爸好。”

“那当然了,欺负人都欺负的理直气壮呢。”

“你们说谁?”李淑媛怒道,瞪着站在一边儿的两个女生。

“哎呦,我们又没指名道姓,你管我们说谁?”

“走了走了,少跟她说话,别到时候被安夏看到,以为又说什么呢,再把咱们也告近派出所。”

两女生给了李淑媛一个白眼,昂着头走了。

李淑媛气得浑身发抖,这些羞辱都来自安夏,可父亲说过,前几日安夏居然去了老厂长办公室,在里面待了一上午,她记得那天安夏一上午都没来上学,现在父亲忌惮安夏,她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每天面对大家的白眼和冷嘲热讽,这样的日子太痛苦了。

一日,安夏上学的时候,初中部的秦川来找她,秦川是秦厂长的女儿,在学校带了几个月,老师和同学基本全知道,这是新来厂长的女儿,秦川站在高三一班门口喊安夏,众人全都看到了。

安夏连忙跑去门口,“秦川,你怎么来了?”

“夏夏姐姐,我二姑出院了,彻底康复出院了,晚上我爸爸和二姑想请你吃饭,你能去吗?”

“你二姑身体回复了吗?”

“嗯,好了,全好了,而且这次又养了一百天,二姑现在走路干活跟以前一样。”

“好,那下午放学我跟你一起走。”

众人看秦川跟安夏很熟的样子,尤其是秦川脸上灿烂的笑容,大家都没想到,安夏居然跟秦厂长的姑娘关系这么好。

“妍妍,下午不能带你学习了,这样你把这些题目做了,不会的明天我跟你讲解。”

“夏夏,刚才找你的是秦厂长的女儿?她找你什么事?”

“是啊,秦川叫我晚上去她家吃饭。”

安夏说完后,周围安静下来,大家没想到,安夏居然还能去秦厂长家吃饭,她跟厂长家什么关系,从没听她提起过,大家把安夏的低调和李淑媛的炫爸的行为一对比,越发鄙视李淑媛这种人。

“原来安夏认识厂长,还去厂长家吃饭,有些人真不怕死,居然招惹安夏。”

“安夏真低调,根本看不出来她认识厂长,倒是某些人,恨不得把自己的主任爸爸天天挂在嘴上,一天说三遍。”

“就是,某些人没想到,欺负人提到铁板了。”

“你们说什么?”李淑媛再也坐不住了。

“我们又没说你!”两个女生白了眼李淑媛,继续刚才的话题,气得李淑媛脸色惨白。

最终抵不过学校的流言,李淑媛父母也不愿意看着女儿天天在家委屈地哭,硬是在十一月底给她转了学校,安夏则被高三一班全票通过,当了学习委员,此是后话。

下午放学,安夏跟孟妍在门口等到秦川,三人走到路口,孟妍自行回家,安夏拉着秦川去小卖部买了点东西,才去了秦川家中。

一进门,一位跟秦忠和长相非常像的四十来岁的大嫂从厨房出来,“安夏姑娘,我可算见到你了。”

“阿姨好,你的腰现在怎么样了?”

“好了,全好了,之前医生还说我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走路,我几次想来感谢你,可是一直没好全不敢乱动,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坐轮椅了。”

中年嫂子拉着安夏的手,不停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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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四章 提拔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四四章提拔“阿姨,一会儿忙完了我替你看看恢复得如何。”

“小姑娘,你还会看病?”

安夏笑笑,“也不算会看病,不过是跟着老中医学了点推拿,三脚猫功夫不能说会看病,阿姨你可千万别对人说我会看病,不然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开门而入的秦忠和跟连莲二人,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说起来二姐恢复得这么好,尤其是肌肉筋腱的恢复完全达到了以前没受伤的情况,秦忠和总怀疑跟安夏给的那瓶膏药有关。

因为当时二姐做了手术后,虽然钢板和螺丝钉把骨头固定,可固定之后别说下床走路,就是挪动腿部都挺困难,医生说这是康复问题,需要慢慢来,虽然骨头接上了,可里面的肌肉神经都是有损伤的,骨头这种东西好固定连接,可肌肉筋膜神经这些才是麻烦的,尤其是神经,如果受损太多的话,能不能走路都不好说,更别说恢复跟以前一样。

一开始秦忠和二姐的恢复真的不太好,年纪大了恢复都慢,秦忠和已经给二姐能用的针都用上了,还请了中医按摩和针灸,可那段日子,二姐躺了十多天,也只是能动动脚趾,腿上也经常有木木的感觉,秦忠和问了最好的医生,医生推测应该是神经受损。

秦忠和曾经一顿痛苦抑郁,医生说最好的情况就是勉强能自己走路,也许还是要坐轮椅,他当时内心顶着极大地压力,去山坡村的时候,安夏给的药他一开始并没有用,一瓶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药膏。

一直过了好几天,因为二姐的情况不太好,秦忠和一个人郁闷的时候看到安夏给的药,想想死马当活马医,就给二姐用上了,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他记得很清楚,用了三次之后,二姐的腿可以动了,可以弯曲和伸直,一周后,二姐可以翻身了,十天后二姐居然能下地了,一瓶药膏并不多一共用了十五天,然后他也傻眼了,二姐可以走路了,而且走的很稳当,就连医生也大呼这是个奇迹,还说也许是中医推拿和针灸起到了奇效,不停夸赞中医神奇。

秦忠和也点头道真神奇,但他说的是安夏的药,不过他没有把药膏的效果告诉任何人,包括爱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心里居然有些慌,但是后面见了安夏几次,安夏什么都没提,他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不该问的不问,而他内心还有一丝幻想,也许真的是针灸和按摩起效了呢?

因为一瓶药膏可以迅速让神经受损的病人恢复如初,这个效果太逆天了,他真的没办法接受。

“阿姨,这是给您买的水果,苹果是弱碱性食物,早上吃效果最好。”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还给我买东西,川川你跟着安夏,怎么能让她买东西,你这孩子咋你一点不懂事。”

秦川落了埋怨委屈道“二姑,我能说我没拦住吗?”

“姐,我们回来了。”秦忠和声音想起,站在客厅的三人才发现,门被打开了,秦忠和跟连莲就站在门外,安夏喊了二人一声,秦忠和笑笑。

秦忠和二姐见弟弟和弟媳妇都回来了,笑着道“连莲,你去洗点水果给孩子们吃,我去做饭,马上就好了。”

“安夏,我有点事情跟你说。”趁着吃饭的空挡,秦忠和喊安夏去了书房,当然这书房也是他二姐的卧室。

安夏跟着进去坐定后,发现秦忠和的表情有些纠结。

“秦叔叔,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安夏,我有些奇怪,你不是跟你父亲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你为什么又在老厂长面前提他的好?”

“我希望林荣伟被提起来,成为领导。”

秦忠和内心惊讶,“你不是……”

“我有不能说的原因,如果我随便找个理由骗您,真的没必要,但是林荣伟提起来,至少我家里条件能好不少,日子也好过些,其他我只想说,有些人只有登高才能跌重。”

秦忠和久久没有说话,提起林荣伟的时候,安夏眼中是有恨的,浓烈的恨,虽然很快消失,但他能感受到她整个人压抑着愤怒。

“厂里要新成立一个企业管理办公室,你父亲会被提拔成主任科员,负责里面的具体事情,这件事情是老厂长提议,因为这次的岗位编制工作你父亲做得很好,还跟老厂长沟通了很多关于企业管理问题,所以老厂长打算编制厂里的规章制度,你父亲以后会负责具体事情。

本来此事我是持反对意见的,今天问了你,我明白了,既然你父亲有这个能力,就给他一个机会,不过他这个人,在我手上是不会重用的。”

“秦叔叔,如果林荣伟在工作期间没有出现个人问题,而且工作能力也强,我希望您能给他一个机会。”

“安夏!”

“企业管理,林荣伟一定会做得很好,如果他工作出色,希望秦叔叔不要压着不放,按照常规该提拔就提拔吧。”

“你真这么想?”

安夏点点头,“秦叔叔你放心,我不会出手害人,我只喜欢把这些人宠着惯着,直到他们自己原形毕露。”

秦忠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安夏的意思,“好,你同意就行,如果林荣伟工作能力出众,企管办是一个很出成绩的地方。

而且这次企管办没有专门配主任,现在有厂办主任兼职企管办主任,但里面的具体负责人是你父亲,相当于他虽然是个主任科员,科干中最低一级,但他自己独立负责一个科室的具体工作,厂办主任也只是挂名,他有一个很好的起点。这件事情,老厂长多少也有些给你面子,因为上次的规划问题,你的意见非常好。”

安夏点点头,“您和老厂长都是好领导,木材厂在你们的领导下,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秦忠和笑了笑,眼中满是波澜壮阔,“我希望木材厂真的会有你说的那一天。”

“一定可以看到。”

商议完后,安夏在秦家吃了一顿非常愉快的晚饭。



第五四五章 熬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四五章熬离开秦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到家后安夏刚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林荣伟立刻站了起来。

最近厂办都在传,马上干部们要调整了,这次调整就是老厂长送未来新厂长最后一程,而新厂长十有八九是秦忠和,所以这次调整变动会非常大,而且秦忠和需要的人,也会被调到重要科室和车间。

林荣伟上次的工作非常出彩,虽然其实主要都是安夏的功劳,但这给了他一丝希望,尤其是二姐夫也跟他说,让他最近谨言慎行,厂里很有可能要成立一个新科室,他这次很有希望,林荣伟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干了这么多年,四十多了,再不提拔过了四十五就没机会了,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这么多年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当了领导是什么样,爸妈得多高兴,以后回家就可以昂着头了,还有提拔起来后,可以管人,而不是被人管,更重要的是,收入也能增加不少。

总之当领导,是他毕生的奋斗目标,其实他要求不高,给个主任科员就行,他知道自己没文凭,不能和那些大专生比,但这次他的工作得到了老厂长的赏识,真的很有机会提起来,但他也清楚,这次的领导调整,老厂长肯定要征求秦忠和的意见,因为老厂长要为新厂长铺路,换的领导不是秦忠和的人,秦忠和肯定不同意。

可秦忠和不喜欢自己,林荣伟心里很清楚,所以这段时间他真的可以说是急得跳墙,厂办各种小道消息越传越疯狂,从二姐夫那他也得知,厂里很大可能要成立企管办,这事情基本定下来了。

自己这么优秀的能力,最适合企管办了,可二姐夫拜访老厂长的时候,发现老厂长这次谁都不见,说情的送礼的,一概不见,有事办公室说,弄得大家现在心里都没底了。

秦忠和又是一贯与任何人都不亲近,而且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势,谁也不敢给秦忠和送礼,这送的好是好,送不好很可能直接上了秦忠和的黑名单,本来能有个好结果,也不好了,所以现在谁都着急,但谁都没办法。

其实众人也很想看看,秦忠和看中的到底是哪些人。

所以今日安夏没回来,许美凤送饭回来告诉她,娇娇说安夏被秦川叫去家中吃晚饭,林荣伟心里就是一咯噔,但听妻子说,娇娇说秦川对安夏很热情,林荣伟心里又开始活泛,难道秦忠和对安夏不错?或者秦忠和必须看老厂长的面子?否则上次派出所出事,老厂长干嘛要亲自过来?

虽然他想不出其中原有,但安夏跟老厂长和未来的新厂长都有接触,这就是好事,至少二姐夫是没机会去秦忠和家中吃饭的,这种非常私人的邀请,通常都要关系很好才行。

“夏夏,你去秦厂长家里吃饭了?”

看着李荣伟迫切的模样,安夏内心冷笑,面上却笑笑点头,“秦厂长的二姐回来了,是她邀请我吃饭的。”

“哦,那秦厂长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就问了问我的学习情况,让我好好学习,有空去他们家玩,别的没说什么。”

林荣伟忍住心头的失落,不甘心地问道:“就没提一下我?我上次的工作完成地还不错,秦厂长没有提一下?”

安夏笑笑,“爸,你的工作做得好,秦厂长怎么会跟我说,我一个孩子。”

林荣伟眼中满是失望,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卧室。

日子一天天的过,十一月底,老厂长退居二线的文已经下了,文上说老厂长将通过两周时间,对新厂长交接工作,而新厂长就是秦忠和。

这下不知道多少人去巴结秦忠和,也有很多人在暗处观望,当大家看到秦忠和谁都不搭理后,也歇了心思,很快厂里传出调整的消息,三日后公布调整结果。

这个消息得到厂办秘书证明后,犹如一滴水进入热油锅,整个厂办都沸腾了,三日后公布调整结果,现在劳资科长就是香饽饽,因为两个厂长这边儿根本没法接触,大家就一波波地去找劳资科长。

人事变动除了几个处级领导开会表决,是需要劳资科长拿出人事变动方案的,而且劳资科长掌握着每个人的考评结果,他也是负责人事管理,所以劳资科长可以举荐他认为能够胜任岗位的人。

白天劳资科长办公室里就没有断过人,晚上还有人趁着夜幕降临后,拎着东西去劳资科长家坐坐,这几日厂办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提起来的科干们,不好位置的想换个好位置,好位置的不想挪动,而还没提起来,很有希望提起来的,比如厂办秘书,在厂里干了五六年的大专生,也希望这次调整,他们能成为领导。

林荣伟这几日觉得脑袋嗡嗡地,晚上睡不着,明明精神上已经很疲惫了,但就是睡不着,整晚整晚失眠,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跟熬鹰似的。

调整名单不出来,他的心就悬在嗓子眼,呼吸都不畅,尤其是自己科长要出调整方案,他知道科长也不喜欢他,不然那晚他被二姐夫带着给科长送礼,人家也不会不收,还客气地把他送出门。

这时候越客气,就证明越没戏,林荣伟浑身冒汗,手心潮乎乎地,每次看到自己科长,总觉得他肯定会卡自己,这几日他脾气也不好,林月娇已经被他骂了两次了。

下午放学给孟妍补习完功课后,安夏回到家吃完饭,来到上房准备做作业,林荣伟从卧室冲了出来。

“不上晚自习,每天回来这么晚,干什么去了!”

“给同学补习,爸你不是知道吗?”

“天天给同学补习,你妹妹成绩那么差,你都不知道帮帮她,好歹是你亲妹妹,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

安夏挑挑眉,看着林荣伟青黑的脸色,嘴角全是大燎泡,看来他急了,急得开始乱咬人。

安夏站起来轻声道;“爸,我这些日子不光忙着给同学补习,我还忙了你的事情。”

“你说什么?”林荣伟突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地望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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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六章 又一次扎心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四六章又一次扎心“本来不想告诉爸爸的,反正后天就出结果了,为了爸爸的事情,我丢下自尊和脸面,帮爸爸私下找人,您还这样说我。”

安夏眼眶泛红,泪花在里面打转。

“你说你帮我找人了?”

安夏点点头,“是的,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我想给您一个惊喜!”

“惊、惊喜!”

李荣伟一下子喘不上起来,仿佛这一刻身边儿的空气都凝固了。

“夏夏,是爸爸错了,爸爸这段时间,因为工作上的问题,都十分焦躁,对不起,你别生气,你快跟我说,是什么惊喜。”

“嗯?”

“快说啊!”林荣伟急得眼睛都红了。

安夏张了张嘴,突然笑了,“爸爸,我可是答应了秦厂长,不能说的,再等两天你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你呀就别着急上火了,泡点菊花茶,心平气和,反正是惊喜。”

“惊喜,真的是惊喜!那就是我提起来了。”林荣伟激动地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一刻他觉得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味道。

“爸,你稳着点,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这时候你表现得太明显,万一被秦厂长听到风声,结果再换了,你可没地哭,这几日你要好好工作,别人说什么都只是听听,不要参与,不要聊有关厂里调整的事情,别让领导觉得你沉不住气,是个不能经事的人。”

“我不会,我不会,夏夏你放心,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林荣伟激动地想要上前拥抱安夏,走到一半又僵在原地,因为安夏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区区一个主任科员算什么,只要您好好干,我会把我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您,副科、正科、厂长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没想那么多,能当个领导我就很满足了!”

安夏慢慢转过身,深深望着林荣伟,“爸,如果我说我能让你一步步走上去呢!把我的能力变成你工作上的业绩,我一定会让你一步步爬上去的。”

这一刻,林荣伟有些恍惚,面对的好像不是女儿,而是比老厂长气势还强大的上位者,他喉头发紧,被这股气势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但是这气势只是微微一现,很快安夏又变成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爸,你放心吧。但是这两日,你一定要稳住。”

“夏夏,我、我真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能帮爸爸一把。”

“因为你是我爸爸,你好我们全家才能好,不光是现在,以后、未来我都会帮你,只要你一直当我是一家人。”

“你就是我女儿,永远都是,我心里最爱的人也是你妈,要不是当年我被……算了,你还小这事情就不跟你说了,我对不住你妈,但我一定不会对不住你,放心吧夏夏。”

跟安夏保证完后,林荣伟激动地回到自己卧室,安夏望了眼窗外,继续低下头做作业,刚才应该是许美凤站在门外吧。

许美凤的心一片冰冷,她没想到现在了,林荣伟还说自己最喜欢的是那个贱人安珠,自己这些年把他当宝贝似的捧在心里,就是块石头也捂热了,这个白眼狼,许美凤气急跑到二姐家。

许美丽刚伺候完丈夫吃饭,就看到小妹脸色发白地跑到自己家门口,眼角还挂着泪珠。

许美丽赶忙把许美凤拉到火房,“小妹,怎么了?又跟荣伟吵架了?”

“姐,荣伟太欺负人了,他、他居然给安夏说,自己心里最喜欢的是那个贱人,我跟了他快二十年了,每天尽心尽力地伺候她,结果他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还不要脸地跟安夏说,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以后安夏看我,不就跟看个笑话似的。”

“他怎么这样,说出这种薄情的话,太欺负人了,我找他去。”许美丽气得不行。

“姐,你别去,你这身体医生说了不能生气,我就是难过,又没个人说话,妈年纪大了不能让她操心,大姐又说不到一块,二姐我只能跟你说说心里的不痛快。”

“小妹,你别哭,我去找你姐夫,让你姐夫说他。”

“二姐,别麻烦姐夫,二姐。”

许美凤跟在二姐身后,林荣伟这样对自己,只有二姐夫镇得住他,因为林荣伟还要靠着二姐夫。

可这次许美丽碰了个钉子,她把事情说了一遍后,本指望丈夫替小妹撑腰,可丈夫却一反常态,让许美凤好好过日子,这种时候别拖荣伟后腿。

许美凤被二姐夫说了一顿,觉得真没意思,眼泪一擦告辞走了。

“老公你怎么回事?这事情明明是荣伟不对,你咋还说小妹呢!”

销售科长叹了口气,“荣伟不过就嘴上说说,那女的早死了,美凤怎么这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就算那女人在荣伟心中是第一又如何,她已经死了,荣伟现在的老婆是美凤,这么多年荣伟也是辛辛苦苦赚钱养家,美凤怎么如此不依不饶,男人把钱拿回家,人也回家了这就行了,就是美凤没事找事。”

“老公,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妹对荣伟那么好,一心扑在他身上,可荣伟还惦记着那个死去的女人,凭什么?”

销售科长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许美丽我告诉你,以后少掺和你小妹家的事,尤其是安夏,你也给我少招惹,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安夏这个人到现在我还看不透。”

“她不就是个乡下姑娘吗?有什么了不起,美凤替林荣伟收留私生子,还要让她怎么做。”

“乡下姑娘?你见过乡下姑娘出入秦厂长家,跟秦厂长一家人吃晚饭?你见过乡下姑娘惹了事,老厂长亲自去派出所跟她撑腰?”

“老公,你说什么?”

“我说,你以后对安夏客气点,别到时候连我的位置都被你连累没了,还有以后对荣伟也要客气点,这次调整,他很有希望。”

“荣伟真的能提起来?”许美丽这下来了精神,“你不是带着他去给领导送礼,都没送出去吗?连劳资科长都不待见他,他这次能有戏?”

销售科长眼神闪了闪,“有没有戏就看后天了,我告诉你这两天消停点,明天你也跟美凤说一下,关键时刻,不要给荣伟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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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七章 忍耐

许美凤心里难受,一晚上都没搭理林荣伟,当然林荣伟沉浸在激动心情中,他不停告诫自己,别慌别激动,可马上就要当领导了,怎么能不激动,翻来覆去又是一晚上没睡。

翌日上班的时候,走进厂办林荣伟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前些日子天天焦虑,眉头拧在一起,可今天他走进厂办抬头挺胸。

在厂办门口遇到了秦忠和,林荣伟连忙喊了声,“秦厂长。”

秦忠和打量了林荣伟三秒,才点点头离去。

林荣伟心里一紧张,想起安夏跟自己说的话,不要张狂要低调,又悄悄低下昂起来的头,反正明天就出结果了,到时候自己就是领导,想到这他抑制住自己激动地心情,朝办公室走去,只是他没发现,自己顺拐了。

在办公室里,林荣伟不停喝水,他总觉得浑身燥热,不停出汗,手心也是黏糊糊地,水喝多了又不停跑厕所,精神处在高度紧张,异常的样子让办公室的人也发现了。

劳资科长一天人都不在,这一天他都在两个厂长办公室,虽然是他提出调整名单,可这名单具体怎么调整,是厂长说了算,而现在他要面对老厂长和新厂长。

“这次成立企管办,科室职责主要是对全厂进行科学化管理,企管办直接对五个领导,所有科室都要服从企管办的管理,企管办主任就先由办公室主任兼着吧。”

秦忠和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老厂长的意见。

劳资科长拿着本子记下老厂长说的话,听到企管办他小小的嫉妒了一下,管理所有科室,直接面对五个处干领导,企管办这个位置以后可是出人才啊,而且这个人才是能往处干奔的,这么好的位置,他自己想去。

“厂长,办公室主任的工作已经很繁忙了,杂事又多,如果让他兼职管理企管办,一个新科室,还是专门做管理的部门,办公室主任会忙不过来的,而且这样对企管办也不够重视,我建议可以掉一个人全面管理企管办工作。”

劳资科长目光灼灼地望着老厂长,就差说我可以胜任了,他前段日子得知厂里要成立企管办,他也找过老厂长,跟老厂长透露过想换个岗位干,自己对企业管理也很有兴趣。

他相信老厂长肯定明白他的心意,可谁知老厂长居然让办公室主任兼职企管办主任,这也太浪费了。

“这个情况我也考虑到了,矿班主任也只是兼顾抓一下大方向,林荣伟在岗位编制的工作中表现突出,我跟秦厂长商量过了,这次把林荣伟提成主任科员,主要负责企管办工作。”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劳资科长手里的笔一下子掉地上了,怎么是林荣伟,为什么是他?秦厂长明明很讨厌他,这次提拔他秦厂长怎么会同意,劳资科长艰难地拾起地上的钢笔道:“林荣伟不太合适吧,他前段时间还跟财务科长的爱人发生过矛盾,他处理工作思想僵化,而且还……”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财务科长也原谅了他,厂里未来面临重大改革,林荣伟在企业管理上的才能不容忽视,这次让他负责企管办,我觉得没有问题。”

劳资科长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秦厂长居然替李荣伟说话,到底是怎么了,他明明见到过秦厂长斥责林荣伟,可现在他为什么帮林荣伟说话?难道林荣伟从一开始就是秦厂长的心腹,疏远林荣伟,只是做给全厂人看的?

劳资科长心里大乱,老厂长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最后勉强记录完所有内容,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

这次调整范围比较大,你尽快拿出方案,不能走漏风声,如果我听到一点传言,就找你。劳资科长脑子里萦绕着新厂长的话,他现在惧怕新厂长胜过老厂长,没看到之前秦忠和来当副厂长的时候,一开始指挥生产,科室长和车间主任还不听话,还敢糊弄秦忠和。

可一个月不到,秦忠和就摸透了全厂的生产,包括里面暗箱操作的流程,对于再敢糊弄他的人,直接严肃考核,而这次的调整方案,那些糊弄过他的人全都被调去不重要的岗位,尤其是成品车间的李明贤主任,那可是全厂最有钱,腰杆最硬的车间主任,居然被发配到退居办当书记,摆明了不再重用。

李明贤当时就是跟秦厂长顶着干的人,而且他女儿还欺负了安夏,劳资科长想到这里,通体发寒,想起之前他刁难林荣伟,不知道秦厂长知不知道,如果秦厂长知道了,会怎么对自己。

劳资科长一脸纠结,回办公室的时候,撞上急忙去厕所的林荣伟,两人都有心事,谁都没有看到对方。

这事搁在以前,劳资科长定是不会给林荣伟好脸,可能还要批评两句,可现在他不得不对着林荣伟笑,还说了声抱歉。

林荣伟站在楼道愣了半天,自己撞了科长,科长跟自己说抱歉,这是怎么了?突然他心头狂喜,科长最清楚此次调整内容,科长那么势利,现在给自己笑脸,自己肯定要提起来了。

他激动地浑身哆嗦,站了半天才挪动僵硬的腿。

这一天,林荣伟都沉浸在激动和走神中。

而林家,许美丽吃了早饭就来到小妹家,叹了口气不知道咋说。

“小妹,你二姐夫说,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可争的,反正她也死了,林荣伟这么多年都跟你在一起,赚的钱也拿回来养家,算是个规矩的丈夫,你也别太小心眼。”

“我小心眼,二姐,我小心眼!一个死了的人,他还想了这么多年,我听了多心寒,原来这么多年我就养了头白眼狼?”

“行了小妹,我问你林荣伟这些年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没?他算是对你不错的了,你这脾气又不好,家务做的一般,饭也做的一般,花钱大手大脚,这些毛病荣伟什么时候说过半分,大家互相体谅一下,谁都有缺点,人无完人,他不过就是想念一下那个贱人,反正她也死了,想也是白想,也没当着你面说,你就别计较了。”

许美凤没想到二姐也站在林荣伟那边儿,委屈地掉下泪来。

第五四八章 当官了

许美丽见小妹掉泪,不知该说些什么。

“姐,我对他一心一意,为了他求爸把我的招工指标给他,被爸打的满头是血我都认准他,结婚后我一心一意照顾家,他是上班赚钱,可我在家干活带孩子,难道就没有价值了吗?这些事情请保姆是不是还要开工资呢,保姆还要休息,我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全心全意扑在他身上,结果他心里这么多年还装着那个贱人。

当初杀了她真是正确的选择!”

许美凤越想越气,低声狰狞地说道。

“小妹你说什么,你杀了谁?”许美丽心惊肉跳,小妹眼神不对,不会是刺激狠了吧,丈夫不让说,可小妹现在这样,太吓人了。

许美凤一下回神,“二姐,我说我恨不得杀了林荣伟,他心里没有我,我真不想跟他过了。”

许美丽挣扎纠结着,终于心软了,她从小就心疼妹妹,跟妹妹感情也好,“小妹,关键时候你别闹了,荣伟这时候压力大,我告诉你,你千万要憋住,当不知道。”

“什么事啊?”许美凤见二姐神秘兮兮。

“荣伟、这次、非常有可能提起来!”

许美丽说了一遍,见小妹木木呆呆没反应,拍了一下小妹道:“你判了这么多年,你也要当官太太了,你家荣伟很有可能提起来。”

许美凤只觉得嗓子眼干巴巴的,呼吸堵在嗓子眼里喘不上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二姐,你说、荣伟可能要被提起来?”

“对,所以这时候荣伟压力已经很大了,你就不要再给他找事了,把家里收拾好把孩子照顾好,明天就出调整名单,而且……”

许美丽想了想,现在要是跟妹妹说对安夏好点,妹妹估计能气疯,还是等缓缓再说吧。

“二姐,荣伟真的能提起来吗?不是说二姐夫带他拜访,都没有用吗?”

“这里面的门道我也不清楚,你二姐夫这样说,就有可能,但是你也要做好提不起来的准备,反正荣伟这次的工作完成的很好,听说得到老厂长的赏识,为了当领导,厂办现在各个都是乌眼鸡,瞪大了眼睛想要揪其他人的错,这时候你就别跟荣伟闹了,千万不能拖累他。

只要荣伟提起来,你就是科长太太,那个女人他愿意惦记就惦记,难道那女人能花到他一分钱,你长点心眼,男人的钱在你这,就证明心在你这,到时候娇娇这边儿,你还要为他打算,管好家里的钱,别给那个私生女要走了。”

许美凤情绪好了,被许美丽的重磅消息彻底调节过来,虽然心有不甘,可这一刻不甘也被巨大的喜悦掩埋,她的心也开始忐忑起来。

林荣伟反倒轻松了,因为这一天他发现科长对他客气多了,结合安夏昨天说的惊喜,他已经能百分百肯定,自己要被提起来。

下班后他买了好多水果,等安夏从同学家回来,他亲自洗水果给安夏送去,让安夏不要这么辛苦,吃点水果补充一下营养。

这样的林荣伟,许美凤还是有些酸的,她心头渐渐警觉,如果林荣伟对安夏越来越好,那么他当了领导,安夏岂不是占便宜了,凭什么让一个私生子享受丈夫当领导后的果实,自己跟女儿熬了这么多年,丈夫所有的钱都该是自己的。

上次想毒死安夏的念头,又浮现在她眼前,许美凤想起昨日去二姐家,看到二姐吃的一种药,叫糖皮质激素,最近二姐胖了不少,身体也虚了,听说全都是因为吃这个药。

听二姐抱怨,吃这个药人一下子跟吹气球似的胖了起来,而且这个药物不能吃久了,否则身体会出现问题,内脏器官都会受到影响,人也会变得其旁无比,脸上皮肤变差,还会得各种疾病,二姐做完手术后,医生让她暂时服用一段时间,二姐一直焦虑,什么时候能停掉这个药。

如果让安夏吃了这些药?念头一升起来,许美凤根本停不下来,她决定二姐下次复查的时候,她一定要跟着去,好好问问医生关于糖皮质激素的问题。

安夏,要怪就怪招惹了娇娇,我不能让你霸占了属于娇娇的东西。

林荣伟又是一夜无眠,熬到天亮立刻起床,安夏睡觉轻,挺到动静也睡不着,随即起来,然后看到林荣伟在不停用冷水敷脸。

“爸,今天你穿那件白衬衣吧,那件衣服穿着人精神有气质,我等你的好消息。”

听女儿这样说,林荣伟激动地身体微微颤抖,好消息,今天公布结果,女儿终于告诉自己了,“真的是好消息?”

林荣伟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一丝震颤。

安夏重重点头,“我办事你放心,我说行就一定行。”

莫名,林荣伟心中安定许多,女儿坚定地目光,让他不再胡思乱想,自己一定可以的。

“夏夏,谢谢你,能有你这么个女儿,是我的运气。”

安夏笑笑,“说起运气,以前村里来过一个老先生给我算命,说我很旺数蛇的人,尤其是血亲。”

“真的?我就属蛇。”

“嗯,反正老先生是这么说的。”

林荣伟怀着激动地心情吃完早饭,早早去办公室,许美凤看着丈夫离去,眼中满是期待,家里人都走了之后,她收拾了一下匆匆去找二姐,她一个人真的待不住,马上就出结果了,她要找二姐当自己的主心骨。

厂办今天格外外表安静,可安静下面暗流涌动,谁见到劳资科长,都恨不得会读心术,能看出劳资科长内心的想法,尤其是当大家伙看到劳资科长捏着一份文件,匆匆等在早会门外,众人心中一震,方案出来了,到底是什么结果。

木材厂所有中层领导,都开始躁动不安,老厂长昨天已经通知,今天所有中层领导在早会结束后,到厂办二会议室开会,这就是要当中公布结果,众人听说,昨晚五个处干大领导,开会一直开到深夜十二点,才彻底定下了方案。

“林工,一会儿你也到二会议室开会。”

劳资科长通知完,所有的人一瞬间长大了嘴,林荣伟去开会?

那就证明,他提起来了!

第五四九章 恭喜

“恭喜啊,林工!”

“林工,这么大的喜事,一定要请客!”

“还不知道什么事情,我先去了。”林荣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好在他还时刻记着女儿的话,不敢喜形于色,但脸上的笑意还是溢了出来。

早会还没结束,所有中层干部早早来到二会议室,今天就要宣布调整结果了,大家到底是继续在原岗位还是换地方,这次调整一点风声都没有漏出来,谁都想早早知道结果,每个人全都压抑着内心的焦躁,面色平静地坐着。

会议室十分安静,此刻谁都没有交谈的心情,当林荣伟推门而进,细微的声音立刻惊醒众人,大家全都扭头朝门口望去,看是不是大领导来了,谁知却看到林荣伟。

林荣伟来到这里?所有人瞬间明白,这是要被提干了!怎么可能,不少人眼中满是震惊,很多人也听到过私底下的传闻,说林荣伟大女儿救了秦厂长的二姐,便不知天高地厚地求秦厂长帮忙,结果被秦厂长冷冷拒绝,就连她女儿去说项都没成。

怎么这次会提他!就连在会议室倒水的厂办秘书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厂办秘书鞍前马后伺候领导七年了,他这个岗位是最出领导的岗位,谁知这次调整居然没有他,而更让他气愤的是,凭什么是林荣伟,是其他人他都好想些,为什么是林荣伟!

林荣伟看到众人的目光,有些招架不住,头一低找了个偏僻的犄角旮旯坐下,不一会儿矿里新老厂长和领导班子进来,由老厂长宣布中层干部调整方案,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厂长手上拿的那份红头文件。

“成立企业管理办公室,林荣伟提为主任科员,任企业管理办公室业务主管……免去李明贤成品车间主人呢职务,任职李明贤为退居办书记……”

当听到自己被提为主任科员,林荣伟差点落下泪了,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奋斗,在这一刻终于开花结果,他在自己四十二岁这一年,终于成为了领导,终于他也有当领导的一天,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小心做人了一辈子,就为了今天。

林荣伟两只手死死抠在裤子上,指甲因为用力发白,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眶还是忍不住温热,他默默低下头,心里突然想到安夏。

他没想到,自己做了一辈子当官的梦,最后居然是安夏帮自己实现,想到大女儿说过,她的命旺属蛇的人,不管真假他此刻已经相信了。

不然为什么自己努力二十年,每次调整前二姐夫也帮了他不少忙,也送了不少礼,最后都没成功,可安夏一来,她去求人,自己居然就真的提起来了,他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安夏,她就是安珠送给自己的礼物。

“好了,大家要立足于自己的岗位,努力工作,带领我们职工过上更好的日子!”

老厂长讲完话后,接下来是新厂长秦忠和说话,秦忠和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更可怕的是他是木材厂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厂长,而且还能从上级那边儿要到资源和政策支持,现在大家都传闻,秦忠和的后台非常厉害,所以新厂长讲话,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就连林荣伟也侧耳倾听。

“希望大家重视并配合企管办工作,企管办直属我管理,各科室对企管办提出的要求,要不打折扣的完成,企业改革转型是未来的趋势,精细化管理也是我们厂未来的重点工作,再次还希望各位领导在各自的岗位上,能够继续认真工作。”

秦忠和讲话内容不多,但他开头就提出了企管办,并且把企管办放在一个凌驾于其他科室的高度,直接由他管理,大家全都有些嫉妒了,这说明林荣伟入了新厂长的眼。

秦忠和来厂里几个月,跟任何人都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并不优秀的林荣伟怎么入了他的眼,而且之前他明明被新厂长训斥,这事情谁都知道?这样一条咸鱼究竟是怎么翻盘的!

还有企管办由新厂长直接管理,那以后林荣伟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事没事可以找厂长汇报工作,自然而然地就交流了感情,日子久了那还了得,这下大家收起那份轻视,不管怎么样,林荣伟现在妥妥是当红辣子鸡,新厂长最喜欢的人,否则也不会把他放在那么好的位子上。

而且为了林荣伟,居然还煞费苦心地安排,企管办这么一个实权部门,居然没有正式的主任,而是让厂办主任兼着,具体工作林荣伟负责,这说明什么,难道说还要把企管办主任一职留给林荣伟。

不少人心里酸溜溜地,嫉妒林荣伟居然入了新厂长的眼。

宣布结束后,大家一个个离开,林荣伟和另外两个刚被提起来的人被领导班子留下,刚提起来,领导肯定要跟他们进行一次详细的谈话,其他两个还好,所在部门还有领导,有什么问题可以为科长,只有林荣伟,虽然是主任科员,但相当于掌管一个科室的事物,老厂长对他提出了三点要求,光着三点要求,就够他一年的工作量了。

这就相当于给林荣伟提要求了,领导有期待,才会提要求,干得好主任科员转副科那就是三个月的事,林荣伟压住心头的紧迫和焦躁,老厂长提的东西,都是以前安夏告诉他的,可问题是具体怎么做他一点都不会,他恨不得此刻就回家找安夏问清楚该怎么做。

“回去跟同事们把工作交接一下。”

“谢谢厂长,我一定不会辜负厂长的期望,努力工作。”

老厂长点点头,十分欣慰,想着安夏那么优秀,林荣伟肯定也错不了。

“林主任,恭喜!”

“何科长,您太客气了。”

林荣伟离开会议室,出门遇到不少领导,以前他都是上赶着巴结别人的,现在居然听到这些人对他说恭喜,心里是又高兴又得意。

“哼,叫他一声主任,他就真以为自己是企管办的主任了,一点都不谦虚。”何科长轻蔑道。

林荣伟并不知,一出门他就被人挖坑了。

第五五零章 庆祝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五零章庆祝“林工,恭喜,你可要请客!”

“林工,听说你现在是企管办主任了,可别忘了我们。”

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在恭喜林荣伟,他竭力让自己别笑得太灿烂,可听着一声声恭喜和叫主任的声音,实在忍不住地开始飘飘然。

“谢谢大家,一定请客,到时候大家都要来。”

“林主任,恭喜啊,你先把工作跟小陈交接一下,以后也要常会家看看,多照顾咱们科室。”

“谢谢科长,这些年给科长添麻烦了。”

“这是说的哪的话,做了这么多年的同事,咱们跟朋友一样,到时候一定要请客,林主任你可不能不叫我!”

“一定,到时候一定请全科的人吃饭,科长您和副科长请一定赏脸。”

劳资科长笑着走了,转过身脸就垮了下来,刚才他喊林荣伟主任,他居然就敢答应,真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就是一个业务主管,看来何科长果然没说错,林荣伟脸大得很,提起来就敢冲主任了。

林荣伟交接完工作后,立刻去了企管办,企管办刚成立,目前只有他一个业务主管,办事员还没有,这个岗位领导打算在厂里公开招人,让有能力的人进入企管办,可见领导们对企管办的重视程度,就连办事员也要竞争上岗。

他先去找了厂办主任,领了自己办公室的钥匙,还有一些办公用品,因为东西太多,厂办秘书送他下楼去企管办办公室,一打开门看到黑色真皮沙发,大办公桌和老板椅,还有崭新的文件柜,这就是领导的待遇。

关上门,坐在又大又软的老板椅上,看着崭新的家具,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木质味道,林荣伟陶醉了,当领导真好!

……

“美凤,美凤!”

许美丽满头大汗地跑到小妹家,看到小妹在厨房准备午饭,“小妹,荣伟、荣伟……”

许美丽刚一得到消息,就拼命往妹妹家里跑,身体本就虚弱,扶着门框不停喘气,说不出话来。

一听丈夫名字,许美凤浑身紧张僵硬,“二姐,荣伟怎么了?二姐你快说啊!”

许美丽张了张嘴,嗓子眼被堵得死死地,喘不上起来,许美凤急得赶忙倒了一杯凉白开,“二姐,你要急死我,荣伟到底怎么了!”

许美丽接过杯子一饮而下,喘了两口粗气,“荣伟提起来了,提起来了!”

“真的!”

许美凤不敢相信地捂住嘴,身子发软慢慢往地下划去,许美丽见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使劲掺着小妹,可用尽全力,许美凤还是跌坐在地上。

“呜呜呜,呜呜!”压抑的哭声从许美凤指头里漏出来,压抑中带着一股撕心裂肺地畅快。

“终于、二姐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二姐,哇!”

许美凤像小时候似的扑进许美丽怀中,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委屈,放声大哭。

许美凤哭了一场后,心情平静多了,但是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抑制不住地嘴角上翘。

“小妹,以后好好跟荣伟过日子,当了领导后收入那就高多了,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对待荣伟,不要再对他呼来喝去的,他现在大小是个领导,工作忙压力大,以后家里的事情肯定顾不上,你可不能抱怨,也别跟他使小性,你这脾气真要改一改。”

“姐,我对他还不够好吗?还要我怎么样?”

“你看看,我刚说完,这样不行!你这脾气就得该,你跟着荣伟熬了这么多年,他好容易提起来了,难道你打算把这个胜利的果实让给别人?以后对丈夫要温柔,还有对那个乡下人,也要好。”

“安夏?我凭什么对她好?”

许美丽犹豫了一下,“行了,我告诉你吧,荣伟能提起来,很大可能是因为安夏,具体我不清楚,你姐夫也不跟我说,但你姐夫说了,让我不要得罪安夏,还让我叮嘱你,对安夏好点不吃亏,所以你就听着吧。

哎呀,咱们许家出了两个领导,真好!”

许美凤忍住心头的恨,“二姐,你下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好,记着我说的话!我回去了,你赶快做饭,荣伟一会儿就回来了。”

许美丽走了,许美凤坐在椅子上,浑身发热,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些不真实,荣伟真的提起来了?以后家里得日子就好过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浑身是劲地开始做饭。

林荣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直到听到有人敲门而惊醒。

“林主任,下班了!”是隔壁组织科的科长,因为林荣伟科室配人不多,组织科这边儿有空的办公室,所以就把他安排到了这里。

“李科长,我这就走。”

“林主任,以后咱们科室邻居,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谢谢,谢谢李科长。”

林荣伟有些惶恐,被人称呼林主任的时候,虽然心喜但还是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自己还是一名小办事员,突然提了干部,仿佛被大家注视着,紧张地走路都不太会了。

他的感觉没错,林荣伟刚被提起来,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大家的注视中,因为有很多人不服气,凭什么提他,所以越发想挑他的错。

走到路上,经过小卖部的时候,林荣伟突然想起安夏,跟组织科科长打了声招呼,拐进小卖部,买了一大堆好吃的。

许美凤早早做好饭菜,在家焦急地等着,几分钟就跑到门口看一看,坐立不安地在火房来回打转转。

“美凤!”

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

“我提干了,现在是企管办业务主管。”

许美凤咬着下唇,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丈夫,她就知道丈夫会有大出息,当年她看中这个人,不光是看中他的外貌,她就觉得这个人能有大出息,这么多年时间的磋磨,感情被时间和生活磨平,但这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己当初看到丈夫的第一眼,就是这个人一定能有出息。

“荣伟,我真高兴!我就知道,这么多年我一定能等到这一天。”

“美凤,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想买漂亮衣服就买,想吃什么就吃!”

这一刻,温情涌入二人心中,往日的面目可憎被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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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一章 狂妄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五一章狂妄很快安夏也回来了,林月娇还在后面。

“夏夏,我提起来了!”

看到大女儿回来,林荣伟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和得意,“这是我给你买的零食,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是我的福气!”

“恭喜爸爸!你能被提起来,是个人能力被领导认可,你工作做得好,领导自然要重用你。”

这番话说得林荣伟心头说不出的畅快,哈哈大笑,在自家他终于不用收着了,激动和得意情绪全都释放。

安夏带着微笑,在一旁冷眼看着,林荣伟这种人,绝对是小人得志的典型,捧杀最适合他。

许美凤看着安夏手里的零食,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满,这是第几次了,丈夫又单独给安夏买东西,现在他心里只有安夏,早都忘了自己跟他的孩子。

“爸爸,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林月娇也回来了。

林荣伟笑着没做声,安夏笑道:“爸爸被提成领导了,这是爸买的零食,给你吃。”

林月娇狐疑地接过零食,安夏会这么好心,但她刚伸手,林荣伟有些不高兴道:“这东西是买给你姐的,她每天学习那么辛苦,你拿两个尝尝得了,反正你晚上也不看书,吃多了还长肉。”

什么!这是给安夏的!林月娇面皮一下子涨得紫红,右脸那道疤更是因为气愤而微凸,狠狠推开安夏手里的袋子,“安夏,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爸爸买了好吃的,我肯定不能一个人吃。”

“你就是故意让我难堪的,你不给我爸爸还不会说我,干什么羞辱我吗?当我没吃过这些东西吗?不过就是些零食,爸以后你给姐姐买的东西,我不会要,你也不用这样说我,从今天起我不吃晚饭减肥!”

林月娇说完跑回房间哭去了,许美凤死命压住火,瞪了丈夫一眼,“荣伟,不过是点零食,夏夏都肯给,你干嘛这样说孩子,又不是多好的的东西。”

说完许美凤去哄林月娇,安夏有些难过,“爸,你别说妹妹了,都是我不对,以后你别给我买东西了,妹妹看到会生气的,婶婶也不高兴。”

林荣伟一上午的激动好心情,却被许美凤跟林月娇搅和了,“我说错了吗?你看她一天天吃了多少东西,放学回来你婶婶又是水果又是加餐,可她学习吗?晚上十一点不到就睡觉了,成绩差成那个样子,还不肯找你补习功课,说两句就耍脾气,我还说不得了!甭管他们,咱们吃饭!”

林荣伟这种死要面子的心态,安夏最了解,如果说刚才他还想去看看林月娇,安慰她一下,那么经过刚才那番话后,他打死都不会去,更何况他现在大小也是领导,面子更重要了。

“爸,要不我去跟娇娇解释一下,不然一会儿耽误吃饭了,吃完还要赶快去学校。”

“你不去,坐下吃,惯得她们。”

许美凤没想到,丈夫刚提起来,就这样偏心,心里不免愤怒,更加心凉,又想起二姐的话,现在林荣伟不同以前了,自己最好不要跟他闹,还不让自己得罪安夏,这个家简直没活路了。

安夏添了两碗米饭,刚坐下又不安地站起来,小声道:“爸,就让我去喊一声吧,我是小孩子,即使被婶婶骂两句,被妹妹说两句也没事的,您脸面重要,我不怕的。”

这话越发刺痛林荣伟的心,这些年因为得了许美凤的岗位,他好像欠了许家多大的人情似的,明明是娶老婆,自己却搞得像个上门女婿,许家大事小事全都让他做,就连自己爸妈想来这里住两天享享福,他都要看丈母娘和媳妇的脸色。

“不去,吃饭!”林荣伟端起碗,先吃了起来。

这一刻,他林荣伟挺直腰杆了,他现在是干部了,许家算什么,许美凤又算什么,林月娇从小就是被她们许家娇惯坏了,以后他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林荣伟面色几变,安夏默默打量,这就是被压抑狠了,待林荣伟当官后,许美凤别想有好日子过。

“爸,你当了企管办领导,别人怎么称呼你啊?”

“以前啊都叫我林工或者老林,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大家都叫我林主任,夏夏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仿佛在云端,要不是你让我低调稳着点,我真有点飘飘然了。”

安夏心中冷笑,面上大惊失色,“爸,你只是主管,又不是企管办一把手,别人叫你林主任,你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啊?我虽然不是主任,可企管办现在是我主管,叫我主任也没什么。”

“那怎么行,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级别,要不怎么老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别人就算叫你主任,你也不能答应,你是主管,不是主任,难道你想越级?叫你主任了,那你把企管办真正的主任往哪里摆?你跟正科差着两个级别,你要是应了,别人会说你狂妄自大的,要是再到领导面前告你一状,以后再想往上走就难了。”

林荣伟转念想了想,也琢磨出点味道来,那些人喊自己主任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蔑视,自己怎么就应下了,他慌了,“夏夏,这可怎么办?”

“没事,以后再有人喊你林主任,你视情况而定,比你级别高的领导,你让他喊你小林,其他人你可以让他喊你林工,就连林主管三个字都不要提,把自己的态度放低一点,谦虚一点,这样才是长久之道。”

林荣伟提拔成领导的消息迅速传遍木材厂,同时还有人在私下说他狂妄自大,说喊他林主任,他居然还毫不客气地点头承认,当了官狂妄过头了。

要说林荣伟提起来,许家人最高兴,许家三女婿,出了两个当官的,那能一样吗?许老太在家属区恨不得横着走,徐老头出门也是头昂的高高的,别的老汉给他递烟,他还看牌子,低于两块五都不抽。

许老太张罗着要给小女婿庆祝一下,周末了让孩子们都回家吃饭,许美凤又一次邀请安夏,她以为安夏不会去,可没想到安夏居然答应了。

周末那日,安夏穿了一条窄腿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长袖蓝白相见的海魂衫,白的发光的皮肤,修长的双腿,仿佛夺目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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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二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第一眼看到安夏,林荣伟都被她的容貌吸引而挪不了眼,以前的安夏并没有这般夺目,今日仿佛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却又冠绝天下的气势,美得让人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不敢靠近。

清冷绝丽的容颜在一双清澈极亮的双眸中,透出三分冷漠,让人不敢小觑。

再看跟许美凤一起出来的小女儿林月娇,腿上穿着一条时下最时髦的黑色健美裤,还是那种闪闪发亮的黑,越发显得两条粗壮的腿像两根柱子,上身单穿一件宽松的桃红色马海毛的毛衣,其实这是九十年代最时髦的穿法了。

健美裤能够很好的显出腿型,越是又细又长的腿,穿健美裤越好看,而马海毛是这时候最贵的毛线,带着长长的绒毛,织出来的毛衣毛绒绒的可爱又洋气,黑色配桃红,也十分艳丽。

但这一切毁在了林月娇的身材上,她本来就骨骼粗大,宽肩大垮粗腿,因为胖整个人厚实地像一堵墙,这一套衣服穿在她身上,非但没有遮掩她的肥胖,反而更加凸显她的缺点,加上她皮肤偏白,更显得像个发面馒头般肿胀。

她的白让她脸上那道红褐色的疤痕越发明显,当她跟安夏站在一起,被安夏犹如灯泡般透亮的皮肤映衬得,越发像一个惨白的死胖子。

看到这一切,林荣伟眼里闪过一丝嫌弃,虽然没说,但皱了皱眉,落在许美凤眼中。

许美凤真的很嫉妒,心头越发愤怒和不平,凭什么自己比不过安珠那个死人,自己的女儿也比不过她生的乡下丫头,安珠当年就白净地不似乡下人,没想到安夏居然也是如此,尤其是安夏那双修长笔直的腿,被浅蓝发白的牛仔裤映衬得越发纤细,配上蓝白条纹相见的长袖衫,让她看起来干净阳光,活力四射。

“夏夏这身衣服真好看,怎么没见你穿过。”

“新买的,所以才穿!妹妹这身真时髦,现在大商场健美裤都买不到,全都断货。”

“哼!”林月娇昂着头,“那当然,这条裤子是二姨夫托人从魔都给我带的,还有这件毛衣,那边儿最流行的款式,武市还没有呢。”

“马海毛是好看,毛绒绒地看着真可爱。”

“没想到你一个乡下人,还知道这是马海毛。”

林月娇越发高傲,只有许美凤看出,安夏眼中的笑意深处,满是嘲讽,衣服都是最好看的,怎么穿到女儿身上还不如校服好看,显得女儿又土又胖还没精神。

“荣伟,咱们去菜场买点水果吧。”

林荣伟没做声,但脸色不好,这几日家里没少花钱,又不是过年过节,买什么东西,但说不买又显得自己小气,自己好歹是个领导。

到了市场,许美凤买了一挂香蕉,一兜子苹果,又买了两瓶白酒,还要买条烟的时候,被林荣伟阻止了。

“行了,买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过节,这些够爸妈吃一阵的了,赶快走吧,来来往往被别人瞧着不好,我现在是领导,要注意形象。”

“买点东西怎么就影响形象了?”

“行了,差不得了,家里这个月开销大,你别到了月底又跟我说没钱。”

许美凤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没买别的,一家四口来到徐老太家,这是安夏重生后,第一次到许老太家,前世她可没少来,许老太把她当牛马使唤,她不光要伺候许美凤和林荣伟,还要伺候许美凤的爹妈外加她的娘家人,那时候她也很累,但每次想到许美凤对自己的好,都咬牙忍了,可现在想想,许家根本没把她当人看,作践她呢。

她做了一桌子好菜,却不能上桌,只能在厨房等着,等他们吃完了,自己吃点剩菜,还要负责刷锅洗碗,再或者许家人把不穿的破烂衣服给她,好像给了她多大的恩赐,每次聊天都要拿出来说,宣传得左右邻居全都知道,好像给了她一座金山银山似的。

再来到许家,她绝不动一根手指,除了吃饭。

许老太早早就在屋里指挥大女儿跟大儿媳妇干活,当然主要是大女儿,许美丽大姐是个勤劳传统的女人,操持家务一把好手,干活虽然慢一些,但特别仔细,她早早就来张罗今天的聚餐。

反而是许家大儿媳妇,到了厨房东瞅瞅西看看,扒了一头蒜,就说头疼干不了活跑到上房客厅看电视,许美丽早早到了,她丈夫早上说还有业务,中午一定赶回来,至于儿子在外地上学,家里就许美丽一人,也没什么事,吃了早饭她就来了。

许美丽一来,就被许老太拉着到屋里说话,干活是不可能的,母女两说了会话,就站在门口等许美凤一家,手里还抓着瓜子,边儿说边儿嗑。

“你小妹可算熬出头了。”许老太昂着头,鼻孔都快仰到天了,他家两女婿都是领导干部,在这一排邻居中,他家是独一份。

“只是人咋还没来?”徐老太跺跺脚,散去脚背上的瓜子壳,不住朝前面张望。

“等会就到了,现在还早,对了妈,一会儿荣伟来了,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现在他是领导了,听我老公说,荣伟工作能力很强,很得新厂长赏识,以后前途无限,所以你现在跟他说话要客气些,对他好些,别什么事情都指使他做,要把他当领导看待。”

“切!”许老太撇撇嘴,“他能当上领导,还不是靠我们许家,要不是你妹把招工的指标让给他,要不是你丈夫一直照顾他,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在厂长面前露脸,还有这么多年,他家什么忙都帮不上,咱们家呢,又是出人又是出力还出钱,他要是明白人,就不消在我面前摆领导架子。”

“妈!”许美丽无奈地看来母亲一眼,“就算如此,人家现在大小也是领导,你好歹给他点面子,他在咱们家过的舒服,是不是就会跟咱家更亲近,以后大哥和小弟有事,也许他还能帮上忙呢。”

许老太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心里也知道,自己不能像以前那般待林荣伟了,她这不身为岳母,还要站在门口等女婿嘛。

第五五三章 刁难刚开始

“妈,小妹他们来了!”

许美丽看到远处小妹一家人,正拐进这一排家属房,林月娇最快,喊了声“二姨,外婆”然后就朝许美丽跑来,立刻冲到许美丽面前站定。

“娇娇,这件毛衣真好看,喜欢吗?”许美丽拉着娇娇,笑看着花朵一样的姑娘,她自己没姑娘,家里条件又好,干脆就把林月娇当亲闺女似的,看到好看衣服就买给她。

“喜欢,谢谢二姨和二姨夫,我可喜欢了,而且穿在身上绒绒地,一点不扎,外婆好看吗?”

“好看,我屋里娇娇穿什么都好看,这么鲜艳的桃花色,也就娇娇皮肤白能穿,穿上以后显得更白更洋气了,你二姨眼光真好。”

“那当然,妈你不知道,这衣服武市现在都买不到,这是我让老公托人从魔都带回来了,还有这条健美裤,你看看,跟一般健美裤不一样。”

“我瞅瞅。”许老太仔细瞅着。

“妈,你看这健美裤,不像别人那种乌黑,这黑色是不是闪闪发光,这叫丝光健美裤,穿上亮闪闪的,只有魔都那边儿有货。”

“哎呦,真是,你一说我看出来了,真好看,当然还是我家娇娇长得好,像美人坯子,一般人根本穿不出来。”

除去孙子,许老太最疼林月娇,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而且许老太心头憋着一口气,林家瞧不上娇娇,不就是因为是个姑娘吗?再是姑娘,那也是林家唯一的孙子,结果那个糊涂的林老太,对外孙比对娇娇还好,所以她就要疼娇娇,等娇娇大了,出息了,后悔死那个林老太。

“妈!”许美凤快走几步,到了家门口。

“妈。”林荣伟跟着喊了一声。

“哎,荣伟回来了,咋还买东西了呢?不用给我们带东西,你日子过好了,妈比什么都高兴。”

许美凤笑了,“妈,这是荣伟孝敬您和爸的,再说也没买啥,荣伟当领导了,这是喜事,肯定要买瓶酒让大家喝啊。”

“我听到这事后,高兴地不行,老天爷保佑,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林荣伟面上淡淡,可眼中的高傲,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安夏站在林荣伟身后,一言不发。

“安夏,叫人。”林荣伟挪动身子,许老太跟许美丽这才看到,林荣伟身后还有个安夏。

明阳的阳光在安夏身上打出一道光圈,白得发光的皮肤,在衣服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吹破可弹,在牛仔裤的映衬下,一双又长又直的大长腿,空荡荡的长袖衫,显得安夏越发纤细单薄,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美。

一双清冷的眸子望向眼前二人,“许奶奶,许阿姨!”

许老太跟许美丽掩饰住心中的震惊,二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这是安夏!这居然是那个从乡下来的安夏!可她怎么、怎么这么漂亮!

许美丽勉强地笑了笑,想起丈夫的叮嘱,“夏夏,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叫我二姨就行了。妈?妈!”

许美丽用胳膊肘捅了下许老太,可惜许老太没理解女儿的意思,一双耷拉着眼皮的三角眼中透出嫉妒和凶光,仿佛钉子的目光把安夏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荣伟,这孩子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叫我许奶奶?我是谁她不知道?”

“许奶奶,你是妹妹的外婆,我叫你许奶奶不对吗?”

“混账!你既然知道我是娇娇外婆,现在你跟娇娇是一家人,就该喊我一声外婆,许奶奶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不配做你外婆?”

“妈,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夏夏不是这意思。”许美凤赶忙打圆场。

“婶婶,我有外婆,实在不能再喊别人做外婆,要是你们觉得不合适,那我还是回去吧,也省得惹许奶奶生气!”

“安夏!”许美丽连忙喊出声,“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快跟娇娇进去看电视吧。”

许美丽生怕母亲再刁难安夏,想先打发安夏去看电视,她跟母亲好好说说。

安夏有些奇怪,许美丽怎么对她突然这么客气,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她本来想早早结束战斗,激怒许老太后,自己就可以回家了。

“看什么电视,一点规矩都没有,厨房那么忙,去厨房帮忙去。”

许老太厉声说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安夏,“听说你做饭挺好吃的,也让我们尝尝。”

安夏心中一阵冷笑,这个许老太还真是不死心,不停折腾自己,“许奶奶,你家里这么多人,做饭轮不到我,而且我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干活的,您要是不欢迎我,我立刻走不给您添堵。”

“夏夏!”林荣伟低声警告女儿,不要太放肆。

“爸,我是您姑娘,第一次来许奶奶家,她就让我做饭,这是瞧不起我呢,还是瞧不起您呢!换了您带着我去朋友家玩,人家要是让我做饭,您心里咋想!这不是不给我面子,这是不给您面子呢!

您现在是领导,我不能给您丢人,我来做客,我会有个客人的样子,但主人家也该有主人的样子,难道我是任人呼来喝去的乡下丫头吗?”

林荣伟微微变脸,他带女儿来岳母家,是处于尊重,可岳母这般欺负安夏,哪里是瞧不上安夏,这是瞧不起自己呢!

许美丽看到林荣伟眼中的不满,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臭丫头如此厉害,只稍稍几句话,就挑拨了母亲和林荣伟之间的关系,要是母亲真得罪了安夏,那就相当于得罪了林荣伟。

往日是无所谓,林荣伟不过是个靠许家帮扶过日子的小工人,可现在林荣伟是领导了,打狗还要看主人,母亲怎么如此糊涂!

也是这个臭丫头厉害,三言两语就挑起母亲的怒火,这个小姑娘鬼得很!

“妈,你说什么呢!安夏来家里做客,怎么能让她去厨房干活,安夏你快进去看电视吧,桌子上有水果还有瓜子花生,想吃什么自己吃。”

许美丽生怕母亲再说出什么,干脆拉过安夏,把她推进上房。

“你看看这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许老太铁青着脸。

听到这话,林荣伟立刻沉下了脸。

第五五四章 占便宜

安夏被许美丽推进房中,林月娇随后也被推进来,她现在也不好出去,只能往客厅走,许老太家屋子大,长长的走廊左右两侧各有两间房,因为他家以前孩子多,所以单位当年分了大房子,不过现在空下来了,客厅在左边最上面那间。

安夏走进去,里面坐着几个人,有的人看到安夏有些茫然,有的人看到安夏则稍稍有些惊讶,还有的人看到安夏不过是抬了抬眼皮子,目光又挪回到电视机上了。

虽然这些人安夏都认识,可这一世她跟他们是第一次见,所以点了点头,坐在旁边儿的一把椅子上。

“你是谁?”

许家大儿媳妇心里大概猜到安夏的身份,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听婆婆说的,安夏就是个粗鄙丑陋的乡下姑娘。

“我叫安夏,林荣伟的大女儿。”

安夏介绍完自己后,气定神闲地看电视,而周围是一波波打量他的目光。

许家大儿子盯着安夏,这就是林荣伟大姑娘,长得真不错,而许家大孙子看着安夏更是眼珠子都转不动,他没想到小姑夫的私生女这么好看。

感受到一股黏腻的目光,安夏一眼扫过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长得尖嘴猴腮凸眼珠子的人望着自己,她认得此人,许家大孙子,许刚的儿子,此人当年在单位因为偷盗被开除,然后迟迟找不到老婆,最后跟着一群人混社会,最后因为打架斗殴,坐了三年牢,出来后仍旧不思悔改,到处混吃混喝,许美丽丈夫给他安排的工作也不肯好好干,连个媳妇都说不上,许老太最后为了自己大孙子的婚事愁白了头。

算算时间,也就是明年的事,现在这人还在单位武保科做经警,然后因为偷盗单位木板,分赃不均,一群人内斗然后有人自我举报,而他因为偷盗被开除。

安夏最讨厌此人,前世此人对自己的目光就十分猥琐,甚至有几次对自己动手动脚,看在许美凤的面子上,她都忍了,这次他要是还敢这样,别怪自己不客气。

狠狠瞪了一眼此人,安夏转回头继续看电视。

许新被安夏瞪了一眼,觉得心脏突然砰砰跳了起来,这姑娘像个冰美人似的,没想到脾气还挺大,他心底突然有些躁动。

“娇娇来了,你爸妈呢?”

许家大儿媳妇看到林月娇进来,立刻笑成一朵花,把盘子里的梨子拿了一个给林月娇,对林月娇的态度,跟安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舅妈,我爸在外面呢,一会儿就进来。”

“娇娇长成大姑娘了,真漂亮,学习辛苦吧,吃个梨子润润肺。”

大家望了眼安夏,他们都因为许家大儿媳妇的态度,感到一丝尴尬,尤其是许家大女婿,许美英的丈夫,他觉得大嫂做得太明显了,这样赤果果的区别对待,不是摆明了欺负小姑娘吗。

不过他们都没想到,安夏仿佛没看到这一幕似的,只看着电视,林月娇挑衅似的咬了一口梨子,也没换来想象中的反应,气得她走到电视机前面换台。

电视机里播放的是《戏说乾隆》,安夏印象深刻,那首电视剧歌曲《问情》也特别好听,她正看得投入,结果林月娇换了台,她转过头看到桌子上的杂志,拿起书看了起来。

林月娇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不爽,“谁准你动我外婆家的书的?”

“我不看书,难道看你吗?自己多大块头不知道,站在电视机面前,电视机被你堵的死死的。”

“噗嗤……咳咳!”许新一不小心笑出了声,被父亲瞪了一眼后,立刻尴尬地假装咳嗽。

“安夏表妹,你喜欢看什么台?”

“谢谢,我现在不看了,叫我安夏就可以,表妹担不起。”

看到儿子被一个乡下姑娘撅回去,许新妈不愿意了,“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既然是林荣伟的女儿,他就是你大表哥,我是你大舅妈,这是你大舅,这位是你大表姐,这是……”

“这位阿姨,不用给我介绍,我只是跟我父亲来做客,我跟许家不熟,更不是亲戚,我就不高攀了。”

“安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大舅妈,一点礼貌都没有,出门就给爸爸丢脸。”

安夏眼神一挑,冷冷望着林月娇,“我丢脸?是谁说不许我动你外婆家的书?是你吧,林月娇,你是双标狗吗?一开始拿我当外人,这时候又跟着你家亲戚一起教育我,敢问一下,你算哪根葱!

我给爸爸丢脸?我考试可是考了年级第一,不像你倒数第十,这事你怎么不说丢脸了!今天是爸爸带我来做客的,我不是来受气的,你们是不是能代表许家,你们要是代表许家撵我走,我绝对不留。”

“你……”许家大儿媳妇刚想说话,被丈夫拽了一下。

“行了,跟孩子较什么真!”

林荣伟提起来了,他可不想这时候跟三妹夫闹得不愉快。

“娇娇表妹,你别当着电视,安夏才来咱们家,她喜欢看连续剧,你换到刚才那个台。”许新见安夏动怒,冰冷的容貌立刻鲜活,美人发怒都是好看的,他一颗心慢慢就飘了,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安夏旁边儿。

“安夏,你也喜欢看这个,不过你比里面的女主角都好看。”

安夏立刻站起来,“这位……”

“许新,我是许家长房长孙。”

“许先生,麻烦你离我远点,我不认识你,别靠我太近。”

“安夏,虽然你不是我表妹,可我愿意把你当表妹,你别叫我许先生,就喊我大表哥吧,要是不愿意,你喊我许大哥也行。”

安夏“蹭”地站起来,“麻烦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

说完安夏起身要走,许新见安夏要走,急了,伸手就去抓安夏,当他碰到安夏的手,温凉的小手滑滑嫩嫩的,心里突然又一种燥热的感觉从身体里升起。

“干什么,臭流氓!”安夏狠狠甩开许新的手。

客厅里的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许新这幅猴急模样,眼神还色眯眯的,真丢人。

“许新,过来坐下,别吓着客人。”

出声的是许家大女婿,他见大哥两口子一幅看热闹的模样,心里有些膈应,好歹也算表面上的亲戚,让儿子占便宜,真够恶心的。

第五五五章 手撕许家

“什么客人,其实就是表妹,是吧,安夏表妹!”

刚才那一抓,让许新心猿意马,故意凑上去想在抓一下,结果刚伸出手,就被安夏抄起书一把拍开。

“跟你说了几遍了,你没脑子吗?我跟许家没有亲戚关系,我也不是你表妹,还有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臭流氓!”

安夏毫不留情地斥责,点破了许新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忍不住恼羞成怒,“我好心喊你看电视,不就抓了你一下嘛,又没掉一块肉,你凭什么说我流氓!”

“就凭你猥琐的眼神,下流的行为!她才是你表妹,你要想抓,去抓他的手,龌龊玩意!”

“你说什么?我儿子看你是客人,好心照顾你,你还敢骂人!”

许家大儿媳不愿意了,她看出儿媳喜欢安夏,这小姑娘确实长得漂亮,所以刚才儿子占便宜,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占白不占。

“客人?我还没见过这种待客之道。”

安夏轻蔑地看了眼许新,眼中满是瞧不起之意。

被漂亮姑娘看不起,许新一下怒了,“告诉你,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一个乡下丫头,连个工作都没有,我可是木材厂正式职工,我爸妈也是工人,我这种条件好的,打着灯笼你都找不到。”

“我的福气?你看看你一幅獐头鼠目的样子,眼神猥琐品德败坏,你看上我是我的晦气,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踩着臭狗屎了!”

“你这个臭丫头!”许新又羞又恼,气得想要把安夏一把拽过来搂在怀里,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谁知他刚一伸手,一声清脆响声,脸上挨了一巴掌,安夏给的。

房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谁都没想到安夏会动手打了许新一巴掌,这也太彪悍了。

屋里除了坐着许家大儿子一家,还有许家大女婿,外加几个孩子,当然这些孩子都比安夏大,都是林月娇的表哥表姐们,刚才许新那副德行,他们看了也挺恶心的,只是没想到看着瘦瘦的小姑娘,居然动手打人。

这时候,许美丽已经叮嘱完母亲了,四个人正到客厅里,许老太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挨了一巴掌,她气得飞快跑到安夏面前,一把掐住安夏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赶在我们许家撒泼!”

“松手!”安夏说了声,手腕传来剧痛,许老太使劲捏她骨头,她眼神一冷,另一只手对着许老太胳膊处按下去,许老太吃痛,“啊”了生不自主地松开安夏。

“夏夏,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动手打人?这是你大表哥啊!”许美凤喊道。

“大表哥?婶婶你问问他干了什么,占我便宜不说,还大言不惭地说他看上我,是我的福气!表哥看上表妹?这是不是叫乱伦,许家这么恶心吗?”

许美凤脸色难堪起来,“你表哥跟你开玩笑呢,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婶婶,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要是你女儿被外面男人摸手,然后还想占便宜,你会不会让你女儿站着不动,任由别人摸!你别光指责我,你问问这个臭流氓,我为什么打他!

爸爸,我要回去,我刚才一进来,这个人就色眯眯地盯着我,然后找借口抓我的手,我挣脱开之后,他就说他看上我了,这太恶心了,爸爸我没想到,许家这么恶心!”

林荣伟也震惊了,大哥的儿子这是干什么,占女儿便宜,就算女儿不是跟许家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但明面上也是亲戚,他还说出这种话。

“新新,这是你说的话?”

“他还说看上我,是我的福气,他是工人,爸妈也是工人,我是乡下人,他这样条件的,我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简直太欺负人了,我是乡下姑娘,可我爸爸现在是科长,我怎么就不如他们了,到底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您呢!

我都说我不来,您说我不来没礼貌,我来了,许奶奶对我态度不好我能忍,可这种事情,这个恶心的人占我便宜,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人,大家全都看着,好像看好戏似的,就等着看我出丑,到底是看我出丑,还是看爸爸你的笑话!”

林荣伟死死咬着牙齿。

“反正你和他也没亲戚关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大孙子一表人才,工作稳定收入高,娶你那都是你高攀了!”

“妈,你胡说什么!”许美丽急了,再怎么样都不能说这些话,“大哥,大嫂,你们就看着新新胡闹,都多大的孩子了,丢不丢人,还让屋里其他表弟妹看着,就不怕教坏孩子。”

许美丽庆幸,的亏儿子不在,大哥一家和母亲太溺爱许新了,惯得这孩子胆子这么大,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对安夏动手动脚,妈还在那火上浇油,没看林荣伟脸都黑了。

“许奶奶,你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承认你孙子对我动手动脚了?”

不待许老太说话,许新头一昂,“就摸了一把小手,叫什么动手动脚,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好,大家都听到了,他摸我的手,不经过我允许,这是赤果果的耍流氓,今天要不给我道歉,我就报警,这种行为坐牢是不可能,但是蹲几天拘留所还是可以的!”

“你个臭丫头,你是存心勾引他,你就是想使坏!”

许老太一听此话,气得抬手打安夏,安夏再也不客气,直接卸掉许老太的胳膊。

“啊!”许老太只觉得骨头处传来剧痛,疼得头皮一紧,然后两只胳膊就软踏踏地垂在身体两侧了。

“你干什么!你对我妈干什么了?”许美凤看到母亲怪异的胳膊,气急一把抓住安夏的衣服。

“婶婶,这时候你着急了?你妈动手打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为我着急,他耍流氓婶婶你也不管,你妈打我自己扭伤了胳膊,你就急了,怎么你也想动手?

你们许家好厉害,一个耍流氓的,一群耍无赖的,欺负我一个没妈的孩子,告诉你,我就算没妈,我还有爸爸。他算什么东西,垃圾一样的玩意,被他看上,呸!这话简直要恶心死人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你看上我了,我真倒霉,被你这种臭狗屎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言语调戏,还动手动脚,大家都是年轻孩子,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第五五六章 踹翻在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五六章踹翻在地许新被安夏说得怒火中烧,“你个贱人,就是欠打,你还敢欺负我奶奶,我今天打死你!”

“我的手,啊!小贱人弄断了我的手!”

许老太尖叫着,许新扑上去,两手对着安夏胸口位置,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安夏抬起脚,对准许新关键位置,狠狠一脚踹下去,当场把许新踹翻在地。

“嘶……啊啊啊……呜……疼!啊啊啊!疼!”

许新弯着腰像个大虾米似的,脸色惨败在地上打滚。

安夏责冷冷看着许老太,“别装了,胳膊脱臼后是不会疼的!”

“你这个贱人,你们还愣着干啥,打她,给我把她打死!”

徐老太看到自己大孙子痛苦模样,安夏踹了大孙子的子孙根,这个狠毒的贱人,这是要让许家绝后,她喊着让大家打死安夏的话,却没看到林荣伟越来越黑的脸。

“儿子,你没事吧,儿子!”许家大儿媳妇尖叫道。

“你这个贱人,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剥了你的皮!黑心肠的小娼妇,一进门就勾引我儿子,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要脸的表……”

许家大儿媳还没骂完,就被安夏揪着衣服领,狠狠给了几巴掌。

“你再骂一句试试,你骂一句我就扇你一巴掌,看是你嘴巴厉害,还是我的巴掌厉害!”

“呜呜……许刚,她打你老婆,你还看着!”

许刚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这么厉害,踹了儿子还敢打自己老婆,他也不忍了,抬手就要给安夏耳光,只是还在半空中的胳膊,突然被抓住。

“大哥,大嫂,你不好好管教新新,还要打我姑娘吗?”

“反了反了,林荣伟你要干啥,你这个姑娘就是个祸害,你看看她把我胳膊弄得,你还护着她!给我打,打死她!”

“是你们先动手的!我现在就报警,告你耍流氓,告你动手打人,你们等着吧!”

“臭丫头,打死她,老大你打死她,我看谁敢拦!”许老太气急败坏。

“住手,安夏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闹,肯定是新新占他便宜,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这么不要脸!”

“林荣伟,你说什么,你说我儿子不要脸!你凭什么说我儿子,你怎么不说你女儿勾引我儿子,一个乡下姑娘,我儿子看不上!”许家大儿媳妇听了林荣伟这句话,直接开怼。

“你能有今天,全都是靠我们,妈每年贴了你家多少钱,我跟你大哥说过一句话没?小时候妈没时间给新新送饭,为啥因为要给你带孩子,现在你还说我们,要不是许家,能有你林荣伟的今天!

把一个私生女护得跟什么似的,难怪小妹难过呢,怎么不见你对娇娇这么上心,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没家教的孩子,就是个狼崽子!”

“小林,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狠狠打她,你看看我胳膊,我是你岳母,你女儿把我胳膊卸下来,打死她都不为过。”

”够了!”林荣伟怒吼一声,他真的受够了。

“大哥,你说我占妈便宜,是!妈给我带孩子,我家日子过不下去,妈还贴补了我家,但是我对爸妈也很好啊,爸身体不好看病都是我带去医院,住院也是我在病床前陪护,爸做完手术拉不出来屎,还是我一点点给他老人家抠出来。

我哪次来妈这不买东西,妈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许家大大小小的事,一直都是我出面,每次买蜂窝煤,都是我一个人把蜂窝煤背进媒棚码好。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你这个儿子在哪?尤其是伺候咱爸,我不是说我不能伺候,可你自己的亲爹,你一天都不招呼,我怎么就占许家便宜了。

爸妈对我好,我也不是那种白眼狼,这么多年我在许家做的事,比我自己爹妈家都多,我对自己爹妈都没这样伺候过,结果现在每次都把这事情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许美丽暗暗叫苦,打人不打脸,林荣伟现在发迹,最讨厌别人说其他以前,尤其是大哥还一副恩人嘴脸,欺负了安夏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又招惹林荣伟,这是要把林荣伟父女两一起得罪光吗?

“小妹夫,你大哥不会说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扶持是应该的,刚才就是个误会,新新你快点给安夏道歉,没有你这样开玩笑的!”

许美丽想通过一个误会,把这次的事情化解。

只可惜许新还抱着自己关键部位,躺在地上冷汗直流,起都起不来。

“误会?有这么下死手踹我儿子的吗?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你报警,你要觉得我打坏了你儿子,可以报警让警察抓我走!我这叫自卫,因为你儿子犯贱,我只能自卫废了他,他活该!”

因为安夏表现出来的超强战斗力,诺大的许家,竟没一个人敢动手。

“这是怎么了?”许美丽丈夫到了。

刚一进门,他就发现屋里气氛不对,打量一圈,新新怎么躺在地上,模样不雅,岳母的胳膊看着十分怪异,大嫂脸上还有巴掌印,再看到安夏冰冷的眼神,不用猜一定是许家又折腾了。

他以前没少听媳妇抱怨,安夏对许美凤如何如何不尊重等等,不过他很了解许家,从岳母开始,就不是吃亏的主,岳父退休后天天在老年人活动中心打麻将,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管,许老太变得原发霸道。

“老公你来了,快劝劝荣伟吧,一点误会,都是一家人,都是新新这孩子不懂事,吓着安夏了。”

“荣伟,怎么了?”许美丽丈夫拽了拽林荣伟,把他拉到一边儿。

“荣伟,听我劝一句,不管出什么事,让他们道个歉算了,你刚提起来,别传出不好的传闻,对你名声不好,尤其现在多少人盯着你,都不服气呢,要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再让领导知道,对你印象不好,那就麻烦了。”

林荣伟喘着粗气,“二姐夫,你没听到大哥刚才说那话,我占了咱妈家多少便宜,我能有今天全都靠咱妈家,这话太气人了,新新还对安夏……”

“小妹夫,误会,全都是误会!一会儿让新新给安夏赔礼道歉!”许美丽连声强调,这是个误会。

第五五七章 再不踏入许家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五七章再不踏入许家“许阿姨,这可不是误会!是他先对我耍流氓,他父母不管,一屋子的人不管,刚才踹他我是出于自卫。结果屋子里的人一个个跳出来,指责我!

真是好笑,他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大家没人做声,我不过收拾了一个人渣,就一个个冲过来,各个都要打我,还要打死我!今天这事没完,我非要报警送这个人渣蹲班房。”

“什么?”许美丽丈夫有些不敢相信,许新就算再不成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听了就叫人恶心,但当他定睛望向安夏,虽然神情冰冷,可又冷又艳的容颜,难怪许新起了歪心思,只是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安夏再怎么说也算是他表妹,想到这许美丽丈夫也有些不齿许新的行为。

“荣伟,听二姐夫一句话,劝住安夏别报警,否则这种事情闹开了,许家是脱不了干系,可你呢,你想想以后别人会怎么说?这事情说出去,太恶心人了,会让领导怎么想你,又怎么想我?

咱们现在跟普通职工不一样,他们不高兴了可以拍桌子骂娘,咱们不行,咱们思想要端正,要时刻保持正面形象,你姑娘脾气犟,你好好跟她说说。”

林荣伟忍着一口恶气,也知道二姐夫是为自己好,他也知道今日的事情闹大了不好,尤其是大女儿嚷着要报警,这么丑的事情,传出去太丢人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安夏,算了,你放心爸一定让他给你道歉,别闹了。”

安夏早就知道,林荣伟在关键时刻,只会想到他的利益,根本不会维护自己,刚才那一下,她也狠狠给了许新一脚,保证他三天下不来床。

“爸,他们看似欺负我,其实是欺负您呢,您听刚才他们说的话,我竟不知,你占了许家天大的便宜,您能有今天全是许家的功劳?真是好大的脸!

还有她刚才骂我的那些难听话,我长这么大,也没被人这样骂过,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您!您让我算了,那就是把自己的脸丢在地上,让他们踩,以后你在这家别想抬起头!”

“安夏!”许美丽丈夫叫了她一声,压住心底的惊讶,“你别这样说,其实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我没见过一家人,允许表哥占表妹便宜的,如果是这样变态的一家人,我宁可是外人!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事情,他们看着这个垃圾占我便宜,谁都不说话,你们许家太可怕了,全都是变态!”

安夏指着许家人大骂,她可不想算了,非要挑起许家的火气,跟林荣伟硬杠。

“你这贱人,你说什么,我撕烂你的嘴!”许老太只觉得老脸挂不住,自己什么时候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

“看看,这就是许家,自己可以做龌龊事,还不允许别人说。”

“妈,你少说两句吧。”许美凤看到二姐跟自己递眼色,连忙过去拉许老太,许老太疼得大叫一声。

“安夏,这事情肯定不会这么不了了之,到时候一定让他给你道歉,这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你爸爸刚提起来,正是关键时候,你要是为了他好,就别闹了。”

安夏没想到许美丽丈夫给你自己说的这么直接,自己反倒不好怎么闹了,但今天自己也没吃亏,想到这她瞪着眼睛,走到许新面前。

在大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照着许新身上狠狠踹去,提了好几脚后,被反应过来的许美丽立刻拉开。

“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你还敢打我儿子!”

许家大儿媳妇扑上去,这下是真急了,儿子刚才那一连串的惨叫,声音都变了,这个小贱人太黑了,她不要命地冲上去,突然右侧肋骨传来剧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告诉你们,以后你们再敢招惹我,我绝对不会客气,好好管住你儿子,要是敢报复我,我绝对送他进派出所。爸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算了,但以后您不能再逼我来许家,否则此事我算不了!”

林荣伟想了想,最终点点头,“行!以后我不强求你。”

安夏最后望了一眼屋子里的所有人,“算你们走运,今天我爸爸开口替你们说话,否则你们别想好过!”

说完后,安夏走了,她一走许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安夏的眼神,竟让她有种遍体发寒的感觉,自己怎么会怕一个黄毛丫头。

她一坐在地上,胳膊垂在地上,疼得大叫一声,许家人这才反应过来,许美丽拉着小妹,扶着母亲去医院,给丈夫递了个眼色,让丈夫劝好林荣伟。

许美丽丈夫本来也有话要跟林荣伟说,自然不会让林荣伟再留在这里,“小妹夫,我跟你有电话说,咱们到门口站一会儿。”

许家大女婿见状,喊着自己两孩子出来,打着给媳妇帮忙的旗号,实则是不想管许家的烂摊子,林月娇怔怔站在屋里,心里满是恨意,外婆一家人居然都没能收拾得住安夏,竟然让安夏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个贱人,儿子你没事吧,儿子!”

徐家大儿媳好容易熬过那股锥心刺骨的疼,顾不得许多喊丈夫把儿子扶起来,待二人扶起许新,发现儿子脸色惨败,身上不停颤抖,额头上满是汗珠。

“儿子,怎么了?”屋里传来许家大儿媳的惨叫。

“妈,好疼,我那里好疼!”

许新觉得自己那处好似针扎般,神经全都扯在一起狠狠地疼,疼得他身上阵阵发冷,气都喘不上来。

“那个贱人!”

屋里传来一声哭嚎,夫妻二人没有办法,只能把儿子扶到床上,让儿子躺下,又给儿子盖上厚厚的被子,许新躺在床上疼得不停惨叫。

“荣伟,到底怎么回事?”

林荣伟虽然没看到事情经过,可他知道安夏这孩子绝对不瞎说,就把安夏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惹得许美丽丈夫连连皱眉。

“新新这孩子,全都被大哥大嫂惯坏了,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怎么打这种主意!真是丢人!也不想想安夏是你姑娘,还敢动手动脚。”

此话,让林荣伟眼中突然涌出浓烈的恨。

第五五八章 要她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五八章要她死“许家就从来没瞧得起我,谁都可以拿许家对我有恩的事情说事!要不是美凤的招工指标,我还在农村种地,要不是许家帮衬,二姐夫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也没有今天。

我今日高高兴兴地来,结果安夏就出了这种事,妈说一遍大哥说一遍,全都是许家如何如何帮我,没有许家就没有我,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么多年我做的还不够多吗?我做的,比大哥这个亲儿子都多,还要怎么样!这样欺负人!”

林荣伟眼眶发红,眼神中带着一丝狂躁和疯狂,他真的受够了,许家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头上,只要他稍不听话,稍不令许家满意,他们就会挥舞着这座山跳出来,就连媳妇在家里,也经常一幅恩人面孔,他真受够这样的生活,受够了许家所有人,包括许美凤。

“荣伟,咱妈本来脾气大也不怎么讲理,至于大哥,他就一普通人,能有什么觉悟,他要是有觉悟,早都提起来了,他可是木材厂子弟,比咱们这样的外来户有条件多了,为什么起不来,不就是因为思想不行。

这事情你也别计较了,日子还要过,尤其是你现在真是敏感时期,多少人不服气你被提起来,多少人盯着你想找你的错,好把你拉下来!这时候后方一定要稳,以后我让美丽说说小妹,你们好好过日子。”

林荣伟眼神闪了闪,等自己站稳脚跟……

……

许美丽跟许美凤姐妹两,送许老太到医院接胳膊,听着母亲在治疗室里面的惨叫,许美丽面露焦虑,“小妹,今日这事,安夏算是彻底记恨咱们许家了。”

“记很就记恨,她一个小孩,能怎样!”在二姐面前,许美凤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安夏的厌恶。

“不知道,可我心里总是突突跳,不安心。安夏这孩子太狠了,今日这事她就算是被新新摸了一下手,可你看她,卸了妈的胳膊,踢了新新重要地方,还有大嫂被她打了十几个巴掌,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你以后对她好一点,不求她能对你亲近,至少以后不至于对你动手。”

许美凤眼神变得深暗,“姐,就算我做得再好,她也不会记着我的好,只会把她妈的死算在我头上,只会恨我,与其养虎为患……”

后面的话许美凤没有说出来,但她心里已经暗下决心,不如也弄死安夏,这样自己跟丈夫才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许美丽不知道自己妹妹在想什么,还是劝了劝妹妹,然后就听到里面医生喊她们,二人进去把许老太扶出来,徐老太的胳膊已经安上去了,除了有点酸酸地使不上力气,到不是很疼。

“这个贱人,我要剥了她的皮,这个没人教的畜生玩意,跟林荣伟一样,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全都是白眼狼,林荣伟这个狗东西,今天还敢跟我呲牙,他不想想没有我们许家,他能有今天!”

“妈,你别说了。”许美丽打断母亲的话,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偷偷看自家,这可是厂医院,谁不认识谁啊,妈这样大吵大闹,真的是太不注意影响了。

“妈,有什么事情咱们关上门回家说,别让外人看笑话。”

“呸!谁敢看老娘笑话,老娘撕了他们的嘴。”

胳膊好了之后,许老太战斗力爆表,只可惜她越这么说,反而越发让许美凤眉头紧皱,母亲骂自己丈夫的时候,她听着心里也不舒服。

“妈,我求求你,回去后什么都别说,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新新不对,还是赶快给新新说个媳妇吧,当着小妹夫的面,你可不能骂他也不能提他以前的事,他现在是领导,算是发迹了,哪个发迹的人,愿意听人提起自己当年的落魄相,你这不是揭人短嘛。”

“一个小主任科员,也算个领导!脸可真够大的,在我这他就是我女婿。”

许老太骂了一路,回去后见到林荣伟那张黑脸,又说不出话了,她嘴上说不怕,可心里很明白,女婿是领导,自家什么都不是,她叫了两声疼,回自己房子躺下了。

许家大女儿许美英在厨房做饭,“哎,今天这顿饭,本来是给小妹夫庆祝的,结果搞成这样。”

“你大侄子真不是东西,林荣伟的私生女一进来,他眼珠子都会动了,还动手动脚,言语轻薄,只是这姑娘是个厉害角色,这次吃亏希望能让你大侄子长个记性。

美英,真不是我说什么,你是没看到新新那副德行,我看了都恶心,再带坏咱们的孩子,以后你也少回娘家,每次回来就是你干活,你大嫂坐那嗑瓜子看电视,凭什么啊!

咱们哪次回来没拿东西,结果回来你还要当苦力,你妈太偏心,你二妹和小妹回来,就什么都不做,娘三个在一起说话,你妈就知道用你,对你最差。”

“行了,我自己爱做,行不行!家里都这样了,你就别给我添堵了。”

许家大女婿眼神沉了沉,“行,我是心疼你,你自己愿意干,累死活该!但是以后孩子们要少回来,今这事真是恶心人!”

许美英没说话,她也觉得很难看,新新都二十多了,大小伙子了,怎么能在家里做这种事。

一餐丰盛的中饭,草草收场,谁都没心情再待下去,吃完饭林荣伟最先告辞,林月娇跟母亲也赶紧走了,主要是大表哥的哀嚎让人坐立不安。

接下来许美丽两口子也立刻走了,许美英收拾完碗筷也走了,留下许刚一家跟父母两人,许家大儿媳妇看到儿子疼成那样,把安夏骂得狗血淋头。

许新忍着身体剧烈地疼痛,眼睛渐渐变成血红色,心里只想着等自己好了,一定要狠狠糟蹋那个贱人,报仇雪恨!

林荣伟一家三口回到家中,发现安夏不在,林荣伟心里突然有些发慌,他对这个大女儿,总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尤其是接触越多,他越觉得大女儿不简单,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乡下丫头知道这么多,可大女儿来了之后,他确实一切都开始好了起来。

“安夏不见了,快点去找!”

林荣伟掩饰住心里的慌张,跟许美凤说道。

搜狗

第五五九章 调查无果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五九章调查无果许美凤跟林荣伟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安夏,等了一会儿,安夏自己回来了,林荣伟松了口气,一问原来是孩子肚子饿,出去吃饭了。

“夏夏,今日的事情,你别往外说。”

“爸,我知道,但我也说了,许家我以后是不去的,如果许新还敢来招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荣伟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他们要是还这么不识趣,爸绝对不让你忍。”

安夏满意地笑了,她果然没看错,林荣伟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发迹之后万万不可得罪,否则他绝对会记在心里找机会报复,许家这回算是彻底得罪林荣伟了。

因为许家的事情,连带林荣伟对许美凤也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好形象,他都懒得搭理许美凤。

许美凤自己也感觉到丈夫对自己的冷淡,在周围邻居面前,对自己又体贴又关心,可一关上门,丈夫连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讲,反倒是对安夏,天天无微不至的关心,弄得娇娇在自己跟前哭了两次,一直说爸爸不喜欢自己。

安夏这个贱人,跟她妈一样惹人厌,她不是嘲笑女儿胖吗?嘲笑女儿丑吗?过不了几日,自己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胖什么叫丑!

许美凤嘴角渗出阴阴的笑容,很快到了二姐检查的日子,她跟许美丽一起去医院,这天正好周五,学校休息,林月娇不耐烦在家做作业,闹着要跟妈妈一起去。

许美凤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女儿的学习是什么样子,她已经不指望考大学了,只要能拿上高中毕业证就行,实在不行到时候给郭校长送点礼,总是能混个高中毕业。

林月娇仍旧穿着许美丽给买的马海毛毛衣,不过下身换了一条大喇叭牛仔裤,只是她壮实,牛仔裤也拯救不了她的大粗腿,反而因为裤子嘞得太紧,蹲都蹲不下去,但是为了好看,林月娇忍了。

……

帝都,霍家,书房内依旧是熟悉的艾草味,霍老爷子跟大儿子,还有小女儿女婿一家坐在书房,众人表情严肃,查了这些日子竟然一无所获。

“我托人查了武市所有十八岁叫安夏的小姑娘,同事把照片发了过来,我一一查看过,没有一个是我那日遇到的那个待遇配的安夏。”

霍怀纲眉头紧锁,怎么会没有找到?他托付的人肯定不会有问题,而且整个武市找出来的十八岁安夏的省份证照,他都看过,可就是没有那天那个带着玉佩的小姑娘,真是邪了门了。

“大哥,会不会那姑娘不是武市的?”

萧敬生的话,让霍怀纲眉头又加深三分,“如果不是武市的,华夏国这么大,该怎么找?”

“不管怎么找?这事情不能放弃,只要有一丝希望。”

霍老爷子看着小女儿霍静姝神情憔悴,心里就痛,这辈子他最对不住的就是自己这个小女儿。

“静姝你别哭,爸就是穷尽一生,也要帮你找到这个孩子,但是你要好好地,别孩子没找到,你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再说你还有萧然,他也是你的孩子。”

霍静姝抹了把泪,“爸,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我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在外面受苦,我就忍不住难受,忍不住掉眼泪,我有感觉,我的孩子一定还在世上,她过得不好,呜呜呜!”

霍老爷子跟大儿子对望一眼,这已经不是小女儿第一次说这话了,该不会是想孩子想的魔怔了吧,“敬生,你那边儿查的怎么样?”

萧敬生摇摇头,一脸苦涩。

“我派人在医院里查了,根据大哥提供的线索,查乳腺增生的病人,可就在那段时间乳腺增生的病人很多,而且还有很多地址留的不详细,对一些详细地址我也做了调查,没找到叫一个叫安夏的十八岁姑娘。”

萧敬生也十分郁闷,找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他也很想见到自己的孩子。

“爸,我去趟武市,妹夫你把那段日子得乳腺增生女性病人,凡是有详细地址的,资料都给我,我先一个个找,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线索就断了。”

“大哥,家里这么多病人,你平日里的事情又多,怎么能这样麻烦你!”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人,你们的孩子也是我的外甥,也许是外甥女,我一定要找到孩子。”

霍静姝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扑进霍怀纲怀里,“呜呜呜,哥我也要去,求求你带着我去吧,我要找我的孩子,是我的疏忽,让她在外面流落十八年,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呜呜呜!”

“小妹,你别哭,我先去等有了眉目,你就过来行不行,如果你也去,我会分心,影响找人的进度,你听话,大哥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孩子,你信不信大哥!”

霍静姝抬起头,满脸都是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重重地点头。

霍怀纲订了最快的机票,除了找小妹的孩子,还有上一个安夏,那个医术高超,他跟父亲怀疑是霍家那位天才的后人,不过这个人好找,毕竟当初给李老爷子看过病,只要他好好问问李清,说明原因,也许有机会见到这个孩子。

医院里,许美丽等了好久,终于轮到她了,这个主任看乳腺增生是一把好手,也是主任给她做的手术,虽然号难挂要等好久,她也要等下去,只有主任给她看病,说她好了,她才安心。

“没什么大问题,做一个b超复查一下。”

主任上手检查了一下,开了个单子,待许美丽拿着检查结果回来后,都已经快中午了,诊室里挤满了人,有看病的,有看结果的,许美丽好容易才挤进去。

“主任,我这病怎么样了?”

“片子看恢复地挺好,指标也不错。”

许美丽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笑容,“那我还要不要吃激素?主任你看激素才吃了半个月我都胖了七八斤了,浑身没劲,哪哪都不舒服,现在走两步路都喘气,还特别怕热,现在了都一身身地出虚汗,吃激素太难受了。”

“药目前还不能减量,还要吃。”

“主任,一直吃激素,对身体有害吗?我二姐会不会出事?”许美凤假装关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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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零章 害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六零章害人主任抬起头,病人们都怕吃激素,仿佛一听到激素就跟洪水猛兽似的,激素副作用是大,可面对疾病的时候,医生也要做取舍,用小的代价换取更大的至于效果,暂时的损伤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她必须要跟病人解释清楚,看起来这个病人似乎很担心,不说清楚怕是对她病情也不好。

“糖皮质激素长期大量服用,对身体是有多重影响,首先是免疫系统下降,骨骼疏松,又发心血管和消化系统疾病,皮肤变差黑斑皱纹都有可能出现,长期服用后皮肤还容易出现红血丝发痒敏感,向心性肥胖,内分泌系统也会紊乱。”

“激素这么多问题,那我二姐吃久了岂不是要出人命!”

许美凤紧紧盯着医生,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吃激素会不会死人?

“我们医生用药是有分寸的,大剂量胡乱吃什么药,都有生命危险,可你现在是为了病情后续治疗,激素只是暂时采用的治疗手段,等病好了激素就停了,这些症状就会慢慢消失,现在你先忍耐一段时间,放心吧,我都是在你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不会给你乱用药的。”

许美丽虽然有些不愿意,可她也不得不听医生的话,拿了单子买了药出门了。

药很便宜,几毛钱一大瓶,可一想到自己会变丑,许美丽恨不得死了也不吃这个药。

“二姐,没事的,医生说病好了咱们就不吃了,你别郁闷,保持心情愉悦,你这病就不能生气。”

“小妹,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浑身难受,天天手心潮热,动不动就出一身汗,各种不舒服,浑身无力,走几步路就喘粗气,这些我都能忍,可是变胖变丑,我最受不了这个。

你姐夫为什么那么爱我,还不是因为我一直这么好看,这么苗条,可你看看现在我的,已经胖了好几斤了,裤子都快穿不上了,你姐夫虽然没说,可他最近这段时间忙的晚上都不回来,谁知道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二姐,你别瞎说,二姐夫对你那么好,怎么会有问题,他是销售科长,天天应酬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停药了我督促你减肥,你再买点好的雪花膏擦脸,好好保养一下,再买点遮肉的衣服,姐夫一定不会变心。

不过二姐,这个药吃多了真的会死人?”

“小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放心二姐都是按药量吃的,不会有事。不过吃多了可能真不行,你没听医生说,免疫系统消化系统心脏系统都要出问题,我想就是不死人,也要丢了半条命。”

许美凤认真地点点头,低头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满意地笑。

许美凤陪着二姐带着姑娘,三人去逛了中南商场,给许美丽挑了几条能穿的裤子,又买了两件外套,许美丽天生瘦,骨架小,就算胖一点,穿衣服也不胖,还是很好看的。

许美凤跟林月娇不停夸许美丽好看,许美丽的心情慢慢好了不少,三人吃了午饭才回家。

回去的路上,许美凤去了趟药店,买了点感冒药,回到家中。

回去后,她开始忙活晚饭,然后掏出包里买来的药,倒出五片,用擀面杖拍碎压成粉末,然后把买来的橘子汁打开,先把粉末放在杯子底,然后倒上橘子汁,用筷子搅匀,直到再也看不到粉末后,她又用另一个不一样的搪瓷缸子,给女儿倒了杯橙汁。

安夏正在跟林荣伟探讨工作上的事情,她直到林荣伟能被提拔,是工作能力出众,说白了是她上次给的方案不错,绝对不是像外界传说,林荣伟抱上了新厂长的大腿。

想要站稳脚跟,林荣伟就必须那工作成绩说话,好在这个时代管理根本不存在,安夏所学的知识,足够武装林荣伟,根据老厂长的要求,她打算先把木材厂的三级文件做出来,企业管理工作,其实是各个管理部门的管理工作的汇总,林荣伟的工作看似很难,但其实都是分摊给各科室,然后由他同意汇总汇编。

安夏打算先把一级文件管理手册编制出来,这是一个单位的管理灵魂,每个部门负责什么工作,对什么工作有监管义务,通过管理手册就会划分得明明白白,这样既可以规范做事,也避免各部门互相扯皮。

许美凤敲了敲门,推门而入,端起手里的玻璃杯,“夏夏,喝点橘子汁吧,润润嗓子。”

林荣伟看了妻子一眼,满意地微微点头,许美凤放下杯子,“我冲得浓,你尝尝,很好喝。”

“谢谢婶婶。”忍着恶心,当着林荣伟的面,安夏绝对不会在礼数方面出错。

许美凤看着安夏端起玻璃杯,心咚咚地跳,当她看到安夏张嘴,喝了大半杯玻璃纸,激动地脸色泛红,匆匆关门离去。

安夏喝水的时候,看到许美凤低头离开的时候,脸色突然涨红,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她奇怪地捏着杯子,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她才继续跟林荣伟讨论工作内容。

“妈,我好讨厌安夏,天天缠着爸爸,爸爸现在对她比对我都好。”

许美凤递上橘子汁,嘴角露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你看着吧,你爸爸早晚会不喜欢她的,喝点橘子汁起来看书吧,别看这些杂志了。”

讲完工作要求,安夏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只是喝完后看到杯底有一些白色沉甸,安夏觉得有些奇怪,许美凤这么舍得,给自己倒了很多橘子粉吗?里面浓的都没化开,不过刚才喝确实很甜。

一连几日,许美凤每天都会准时冲两杯橘子汁,一杯给安夏,一杯给林月娇,只是安夏用的是玻璃杯,林月娇用的是搪瓷缸。

连着喝了三日橘子汁,安夏浑身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是学医的,其实在三天前,她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具体哪里不舒服说不出来,可就感觉哪哪都不对。

她立刻三指撘上自己的脉搏,给自己诊脉,一查之下,果然不对!

安夏的脸立刻变了颜色!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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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一章 找到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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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脉象竟然是“激素脉”,右脉滑实有力,左脉无力,结合最近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越发清晰了,她最近觉得气虚体乏,身上隐隐有种沉重的感觉,往日浑身轻盈,此刻就犹如重石压身,而且……

安夏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有一种木木的感觉,往日皮肤触感清晰,现在却觉不出多大力道,而且脸部还有些僵硬,这些情况结合脉象,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服用了大量糖皮质激素。

想到这她突然愣住,想起前世。

前世自己来林家不久后,就开始慢慢发胖,那时候她以为是自己天天吃饱了饭长胖了,还觉得胖点好,胖点人身体有劲。

可谁知她越来越胖,到最后虎背熊腰,比林月娇都宽几倍,身上的肉全都挤在一起,硬邦邦的恨不得炸开,脸上也长满了红血丝,皮肤动不动就过敏,后来许美凤还专门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没事,说她身体好着呢。

那个医生就是个小诊所的私人大夫,安夏眼神一凛,前世自己胖的没个人样,原来不是自己吃肥的,而是被许美凤暗害,可怜她前世太蠢,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许美凤居然对自己下药。

“夏夏,喝橘子汁,休息会儿再学习。”

许美凤又像往常一般,端着两杯橘子汁来到上房,安夏看着杯子里浓郁地看不出颜色的橘子汁,想起自己第一次喝的时候,杯底有一些白色粉末的沉淀,她以为是没化开,现在看来许美凤十有八九把这药放在了橘子汁里。

“婶婶,谢谢,这些日子天天都有橘子水喝。”

“这算什么,高三辛苦,喝点橘子水也能提提神。”

喝吧,喝死你个小表子,让你变成一头大肥猪,最好死在外面,这样我们家日子就和和美美了!许美凤不到眼底的笑容里,隐藏着一丝阴毒。

“婶婶,我今天特别想喝橘子水,我能喝这杯大的吗?”安夏抬手去拿林月娇那杯橘子水。

“不行!”

许美凤下意识厉声喝道,吓得安夏手一缩,她这才察觉自己刚才失态了,讪讪笑道:“这辈子是你妹妹专用的,她不喜欢别人用她的东西,你要是不够喝,我一会儿再给你冲一杯。”

“这样啊!”安夏眼神里充满了遗憾,刚才许美凤紧张的反应,让她心里越发确定,出问题的一定是橘子水,“那我把橘子水给妹妹送去,省的婶婶您再跑一趟了。”

许美凤怎么会让安夏沾手橘子水,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要防着她,“不用了,你学习吧,我去送,记得把橘子水喝完。”

看着安夏端起水杯喝水,许美凤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走了,她一走,安夏就把含在嘴里的橘子水吐了出来,找出自己上学带水的水壶,把橘子水倒了进去。

果然杯子底依旧有白白的粉末,她用手指刮下,放在嘴里尝了尝,立刻吐出来,这么苦是药无疑。

许美凤心思如此歹毒,居然想下药害自己,那就别怪她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第二天安夏跟往常一样上学,但她走到小树林,往林子里一钻躲了起来,过了大半个小时,她看到许美凤拎着竹篮买菜去了,然后她从小竹林出来,慢慢走回林家。

这时候林家一个人都没有,人全都走了,安夏打开上房的门,东西最有可能藏在许美凤的卧室,自己住的地方肯定没有,林月娇那里也不太可能,安夏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许美凤卧室,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她直起腰,想了想又去火房,最后在火房碗橱的抽屉深处看到两个小塑料瓶,上面写着糖皮质激素,其中一瓶已经拧开,证据确凿,安夏冷笑着背书包离开。

许美凤敢给她下药,那她就让她和她女儿一起尝尝,吃激素是什么感觉,快到学校,安夏拐去小诊所,开了两瓶激素。

找了个隐蔽位置,她直接躲进空间,把两瓶药研磨成粉末,剩下就是如何让林月娇和许美凤喝下此药,这点倒是有些难,现在每天做饭是许美凤,此刻自己突然提出做饭,势必要引起她的警觉。

来到学校,安夏坐在座位上,拿着军用水壶,喝了两口水,看着手里的水壶,突然灵光一现,自己可以买一个跟林月娇一模一样的水壶,每日给林月娇准备上加料的水,悄悄换掉她带的水壶,她每日喝到的就是激素水,只是林月娇的水壶有点旧了,很容易区分。

除非自己买两个新水壶,一模一样的水壶,想到这安夏干脆请假说自己不舒服走了,她背着书包去了附近的大商场,买了两个红色塑料水杯,这是商场里最好看的水杯,又买了一个蓝色。

晚上回家,她拿出两个水杯,“婶婶,我买了两个水壶,给妹妹一个。”

许美凤盯着桌子上的水壶,奇怪又狐疑,“你的水壶呢?”

“今天走路摔了一跤,水壶磕在石头上,破了我就扔掉了,然后我就去外面买了两个好看的,想着给妹妹一个,婶婶你帮妹妹挑一个吧。”

许美凤总觉得安夏不像是会给女儿买东西的人,无事献殷勤她到底打什么鬼主意,“不用了,你妹妹的水壶还好着呢,让她继续用吧,这两个你自己留着吧。”

安夏笑笑,拿起桌子上的蓝色水杯,“那我要蓝色的,这个红色留给妹妹,我的一点心意,要不要随意。”

安夏一走,许美凤立刻拿过红色水杯,这水杯漂亮多了,好看又能放进书包里,而且还是塑料的,摔不破,可安夏为什么会给女儿买东西,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往上林月娇放学,到火房洗手,看到桌子上红色水杯,惊喜道:“妈妈,哪来的水杯?我能用吗?”

“安夏买的,她买了两个,说红色送给你,我说不要,她就丢着了,说要不要随便你处置。”

“我才不会要她的东西!”林月娇恨恨道。

可说归说,她的目光根本无法挪开,红色的水杯太漂亮了,还有一个红色的带子可以拎在自己手上,林月娇忍不住把水杯拿在手上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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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四章 爷爷帝都有熟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六四章爷爷帝都有熟人“你这小子,愣着干什么?安夏来了,打招呼啊!”

安夏抿着嘴,望着陆柏川,神情复杂,一丝又一丝的目光仿佛菟丝子,缠绕在陆柏川身上,她黑了,跟上次见面一样瘦,脸色也不好,怎么回事?

安夏心下狐疑,他怎么回事,这两次见他脸色都不好,是工作太辛苦了吗?想问却又开不了口。

“安夏来了。”

“你这臭小子,什么叫安夏来了,你赶快洗把脸,过来陪安夏说话,不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也就算了,我让你经常去看安夏,你是不是也没去。”

“兔崽子!”陆老爷子抬抬手,吓唬陆柏川。

陆柏川微微冲安夏摇头,安夏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跟陆柏川大闹一场,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陆爷爷并不知道,而且她也不敢告诉陆爷爷。

不一会儿陆柏川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运动服,他刚一出来,陆爷爷就说自己要去书房看文献资料,让陆柏川陪安夏坐一会儿,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陆老爷子笑呵呵地走了,临走还拍拍孙子,颇有种打气加油的意思,陆柏川苦笑一下,看来找个时间还是要跟爷爷说清楚,不能这么一直误会下去,对安夏不公平。

坐在安夏面前,看着熟悉的人,他不敢跟安夏的目光对视,总觉得她清澈的目光,让自己无处可躲,就连秘密也岌岌可危。

“你……最近忙吗?”

沉默到两人都有些难受了,陆柏川率先打破凝固的尴尬。

“我很好。”

陆柏川点点头,“很好就好。”

“爷爷那边儿,找个时间我会告诉他的,爷爷年纪大了,对我们两……还有之前的期望,你放心我一定给爷爷说清楚,全是我的错……”

“你就这么急于和我撇清关系!”安夏心头涌起莫名怒火。

“啊?”

陆柏川察觉安夏的怒意,可是她为什么生气,爷爷一直这样误会着,对安夏不公平。

“陆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血压也高,要是知道这个事情,一时着急出点事情怎么办?陆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陆柏川莫名其妙,怎么自己又错了?

“那你说怎么办?”

安夏恨恨瞪了眼眼前的人,“你有女朋友了吗?”

陆柏川摇摇头,“女朋友的事情我暂时不考虑。”

听到这话安夏心里高兴了不少,“等你有女朋友了,再跟陆爷爷解释吧,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说起来翻年陆柏川就二十九了,虚岁都三十了,男人像他这个岁数还没结婚的,已经很少了。

“结婚?”陆柏川苦笑一下,“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吧。”

他这身体,能活多久还是个问号,就不要祸害好姑娘了。

安夏却从他的话里发现不对,陆柏川不肯跟自己在一起,又不谈女朋友,还说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到底怎么了,那他就不是不喜欢自己,他肯定喜欢自己,只是不能娶自己!

安夏突然狂喜,激动地脸颊泛着淡淡的绯红,不是陆柏川不喜欢自己,而是他不能跟自己在一起,他说了他不会结婚,他心里一定还有自己,那他到底为什么不跟自己结婚,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你最近很忙吗?脸色怎么一直不好,人也瘦了不少?”

安夏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地柔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和尖锐。

“前段时间忙,冬天武市干燥,防火一直是重点工作。爷爷这边儿你打算怎么办?总让爷爷一直这样误会,对你不好?”

“我都不介意对我不好,你就别操心了。就算对我不好,只要爷爷高兴,身体健康,我就愿意,这事情你不许告诉爷爷,就假装我们两人在相处,放心我不会对你纠缠不休的,爷爷不在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陆柏川挤出一个苦涩的笑,他每天都在想安夏,无时无刻都在想她,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我……知道了。”

一瞬间他有股冲动,想要说出来,可最后看着安夏美好的模样,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陆老爷子趴在门缝上,看着两个年轻人说话,眼睛都笑眯了,他打算等安夏上完高三,就带着孙子去安家提亲,他是等不了了,这么好的孙媳妇,可不能被老姚家孙子拐走,他看出来了,老姚家的孙子看安夏的眼神不一样。

不过自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安夏跟自己孙子接触多,而且自己跟老安当年可是给两孩子订了娃娃亲的,看安夏望着陆柏川的眼神,那对自己孙子绝对有情。

陆老爷子越看越高兴,就是听不清这两孩子说什么呢?他悄悄把门缝拉开,安夏说着说着,抬头看到陆爷爷站在门边儿,惊了一下,她刚才跟陆柏川说假装处朋友的事情,陆爷爷听到没有?

“陆爷爷?您……”

陆老爷子偷听被抓包,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啊,那什么,爷爷刚想起来,你说你要去帝都,爷爷在帝都有不少老朋友,我刚把他们的电话写好,你去了要是有事就给他们打电话。”

陆老爷子攥着手里的小纸条,略带尴尬的笑笑,然后大大方方地把手里的纸条塞给安夏,又给大孙子递了一个加油的目光,进入书房。

“陆爷爷没有听到吧?”安夏急得一把抓住陆柏川的手。

陆柏川心里一惊,本能地迅速挣脱,看到安夏眼中受伤神情,他张了张嘴,“我、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碰你的。”

安夏心里在流泪,自己也有自尊,自己是个姑娘,她刚才不是故意的,可陆柏川那副嫌弃的模样,连手都不肯让自己碰吗?

“安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没有……”

“行了,别说了,你说的越多,我越尴尬。”安夏恢复了清冷模样。

陆柏川心头开始隐隐作痛,强忍着难过道:“爷爷应该没听到,否则早都拿着拐杖出来抽我了。”

安夏点点头,脸上带着客气疏离的笑容,直到保姆阿姨喊大家吃饭。

吃完饭后,安夏干脆全程陪着陆爷爷,不再跟何思朗有一个字的交流,就连眼神也不再看他一眼。

第五六六章 冒酸气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六六章冒酸气走出没多远,安夏扭开水杯盖子,把里面的橘子汁全都倒掉,看着杯底细细的白色粉末,许美凤真是贼心不死,当着林荣伟的面,都敢偷偷给自己下药。

那包橘子汁,就当是自己这几日送给他们的礼物。

十二月初的武市,天气已经转凉,安夏穿着一个薄薄的小红袄回村,一进村就在村口看到那些喜欢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话老娘们团。

“哎呦,这不是安夏吗?回来了?”

“婶子们好,天冷了回来看看外婆。”

安夏拎着前几日在市场买的棉袄,这时候羽绒服很少见,大家都穿棉袄,她看到有件枣红色的棉袄,又厚又长,而且也不重,棉花很软和,她买了一件给外婆,还有一双棉鞋。

“又买啥好东西了?”

安夏笑笑,没说话走了,她拎着东西先去二舅家,外婆一个人在家,窝在被子里。

天冷了,杨金英住在堂屋里,那就跟夏天不一样了,夏天堂屋凉快,通风,可现在堂屋成了冰窖子,儿子又舍不得生炉子,她只能窝在被子里,可就算裹着被子,她都觉得冷,仿佛这个屋四处透风,身上的被子跟纸似的。

听到动静,杨老太抬起头,看到门口穿红袄子的年轻姑娘,过了一阵她才认出来人。

“外婆,我来看你了。”

安夏拎着东西进来,虽然看到外婆眼中的恨意和厌恶,可她现在已经能平静面对这一切,“我给您买了一件大棉袄,您身上的棉袄太久了,早都不暖和了,您穿这个吧。我还给您买了双棉鞋,天冷了您就穿它,这里面全是羊绒,特别暖和。

杨金英一听有棉袄,迫不及待地抖落被子,安夏摸了摸老太太的手,冰的不行,她替外婆换上衣服,想了想又把自己买的厚袜子借助袋子,从空间里拿出一双。

她想着帝都冷,所以给自己置办了不少厚衣服,这袜子是她在商场买的,又软和又厚,上面写的兔绒。

“外婆,我给您换双袜子,这袜子暖和,您再把鞋子穿上,我去给您灌个热水袋暖暖。”

“别灌了,没热水。”

穿上新棉袄,杨老太觉得暖和多了,刚才身子四处透风,现在强多了。

“外婆,过几日我要去帝都参加比赛,下次回来可能要过年了。您自己多保重。”

“我倒是想保证,可上次摔伤后,天一冷就疼得下不了地,全都怪你!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杨金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

安夏混的越好,她就越恨,总觉得自己怎么就把信件给了她,怎么就同意她去城里找那个姓林的,现在过得这么好,自己的亲孙子都没像她这样,在城里肯定享福。

突然杨金英想起安夏说的话,“你说你要去哪?”

“帝都?”

“你去帝都干嘛?”杨金英神色大变,当年隔壁产妇那家,就是帝都的。

“我去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拿了第一名还有奖金,外婆等我拿到奖金,给你买好吃的。”

“不行,你不许去!”

杨金英突然尖锐地喊叫着,声音凄厉地仿佛地狱的恶鬼。

安夏不明白,外婆听到自己去帝都,怎么反应这么大。

“为什么?我要去参加比赛,还能赢奖金。”

“不行,你不许去,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外婆,你就、你就不许去!”

杨老太又急又怕,想要抓住安夏,一个没扶住,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下去,幸亏被安夏眼疾手快地扶住。

“嘶。”

安夏觉得手背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外婆长长的指甲已经抠进自己皮肉,“你跟我保证,保证你这辈子都不去帝都,否则我就不认你!你保证!保证啊!”

安夏有些生气,不想说话,这时候外面突然进来人。

“安夏来了?”李菊花喊了声。

安夏趁机挣脱外婆的手,“我来看看外婆,二舅妈家里最近还好吧。”

“还能怎么样?谁都帮不上我家的忙,盖房子钱钱没有,连力气都不肯出一把,现在我家欠了一屁股债,人工费贵得要死,我还要每天管吃管喝地伺候着这些人,我现在才知道,亲戚有啥用,关键时刻谁都指望不上。”

安夏轻轻哼了一声,“二舅妈,可不是这个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呸,有啥了不起,到时候你别求到我这。”

以前李菊花巴结安夏,是看着安夏攀上了程家的高枝,想着以后能指望上安夏,可通过这次盖房子,她钱也没借上,丈夫的几个兄弟伙谁都不管不问,也就老三来帮了几天工,老四来看了几次,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全都靠不住,那她也没必要对这些人好,浪费表情浪费粮食。

安夏早都看透了,李菊花这种人,她对你好都是有目的的,那是打算占你便宜,一旦沾不上你的便宜,她就会原形毕露,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安夏直奔四舅的责任田,西瓜已经种了几个月了,电话里程大哥跟自己说一切都好,但到底好不好,她只有自己亲眼看了才知道。

远远就看到四舅家的大棚,在一杆半青不黄的水稻种格外显眼,大棚上面还冒着白烟,安夏快步上前,顺着田头下去,打开小门,看到四舅跟凯凯,还有两个技术员在里面忙活。

她低头一看,绿油油半大不小的西瓜,长得真可爱,大棚里暖和极了,跟春天似的。

“四舅,凯凯。”

听到喊声,蹲在地下看瓜藤的安家业慢慢抬起头,“夏夏!”

“表姐。”

父子两口出大大的笑容,两个技术员见到安夏,也高兴极了,没想到今天来做技术指导,居然遇着了安夏,他们想念安夏做的饭菜已经好久了。

自从上次连吃了几天后,回到单位吃什么都不香,单位食堂的不好吃,回家自己做也不好吃,甚至就连去外面的大馆子吃,也做不出安夏的味道。

“今天咱们有口福了。”

一个技术员对同事挤挤眉毛。

“别下来了,再弄脏鞋子,胖了点,胖了好。”

安家业仔细打量着外甥女一圈,看到安夏脸比以前圆润,满意地点点头。

第五六七章 小零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六七章小零嘴中午,大家如愿以偿吃到了安夏做的一桌子菜,两个技术员吃了三碗饭,要不是肚子撑不下,真想再来三碗。

“安夏姑娘,明天你还在村里吗?”

安夏想了想,“在,我在这住两天再回去。”

两个技术员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两天,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二人眼神交汇,瞬间达成默契,这件事情回去后一定不能说,否则被其他人知道,明天自己就来不了了。

“四舅,咱们的西瓜长得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安夏姑娘放心,西瓜长得很好,安大哥跟凯凯两人虽然没种过西瓜,可是他们一教就会,每天天不亮还出去捡大粪,用的肥料全是农家肥,姚老估摸今年的西瓜能有一个大丰收。”

听到技术员这样说,安夏心头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

“按这个势头下去,元月初就能摘瓜上市了。”另一个技术员也是满脸笑容,他们没想到这次西瓜直接在农田试种,如此成功。

吃了饭大家休息了会,又去田头忙去了,安夏在家给大家准备晚饭,两个技术员走得早,所以她打算做馄饨,面皮是死面,不用发做起来快。

这么冷的天,吃点汤汤水水,大家也暖和。

安夏忙活了一阵,馄饨包好了,面皮还剩下不少,想了想她把剩下的面皮拧成蝴蝶花模样,撒上芝麻,热油下锅,来回翻面,不一会儿就炸成两面金黄的麻叶。

拿起一个尝尝,一点点咸配上芝麻的焦香,冬天当小零嘴吃正好。

想到这,她又和了一块面,这次面里多加了几个鸡蛋,这样更酥脆,炸了满满一盆,等放凉后,她找了两个塑料袋,给两个技术员一人装了一袋子,四舅家西瓜长得这么好,也是人家尽心尽力照顾。

两个技术员没想到下午也有晚饭吃,虽然有点早,可一大碗冒着香味的馄饨,大冷天谁抵挡得住这种美食的诱惑,最让二人意外的是,吃完还有东西拿。

“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吃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您二位别嫌弃,拿回去尝尝,当小零嘴吃。”

两人一看,是麻叶,不过做得更小巧可爱,一个个扎得金黄,闻着一股香喷喷的芝麻和油香味,二人谢过之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这事回去谁都不能说。”

“放心,我肯定不说,明儿我还要来呢。”

二人就这样达成默契,只是二人谁都没想到,拿回去的小零嘴,正好被同一部门的人瞅到,两人扯谎是买的,结果同事当即掏钱,让他们明天给买两袋,这下两人傻眼了,这是安夏做的,到哪里买?也不好意思张嘴再要?

最可怕的是,其他同事也纷纷掏钱让两人带,最后二人没办法只得说吃是安夏做的,这下种植部差点打起来,喧嚣沸腾。

“我去,明天轮到我了!”

“谁说的,是我,你再后天。”

“不行,我老婆就爱吃这个,明我一定要去,帮帮忙!”

其他部门看种植部,一个个嚷嚷着我去我去,也不知道要干啥,各个跟神经病似的,最后得知安夏要待两天,众人达成协议,一次去一半的人,两天正好全都能去,这样最公平,这才平息了这场纷争。

安夏不知道,自己做的小零嘴,给自己招来一大帮技术员。

晚上她把自己要去帝都参加比赛的事情跟四舅说了一下,听说安夏要去参加国家竞赛,安家业跑去卧室,从自己放钱的铁盒子里拿出零零散散一沓子钱。

“夏夏,这是三百二十块钱,你带上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穷家富路,出去别舍不得吃舍不得花,我听说帝都那地方可冷,冬天零下十几度,你有没有厚衣裳,要是没有就买一件,别冻着。

我家夏夏出息了,真好,真好!”

安夏看着手里的钞票,最大一张是五十,其他都是十块五块,还有好多一块,钱有些旧,上面混合着油渍汗渍,她心里烧呼呼的。

“四舅,我有钱,这钱你拿着。”

安家业不肯要,死活要让安夏拿着,“你哪来的钱你一个孩子,我有钱你放心吧,出门多带点钱错不了。”

“姐,我爸给你,你就拿着,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定凯也在一边儿劝着。

安夏哭笑不得,借助口袋从空间里掏出一大把百元大钞,安家业父子两瞬间傻眼了。

“都说了我有钱,这钱你们留着吧,种西瓜还要不要钱,我这还有不少,我再留三千块钱,万一有啥事要用钱,也不至于抓瞎。”

“夏夏,你哪来这么多钱?”安家业急了,外甥女上次给了自己那么多钱,那是庄稼人好几年才能存下的钱,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又有这么多钱,他怕外甥女走上歪路。

看四舅那副样子,安夏就知道他想多了,“四舅,你放心,我这钱干干净净,是我自己赚的,但是怎么赚的我不能说!但是绝对干净,你信吗?”

“信,我信!”

“那好,这钱你就收起来,我不差钱你也看到了,你们好好干,过了年家里就有好日子过了!还有这三千块,你拿着万一……”

“不行,这不行,现在不咋花钱了,而且四舅有钱,足够了,这钱我不能要!”

安夏见四舅坚决不要,想了想收了起来,“那行,你要用钱就跟我说,凯凯你记着,有什么难事过不去了,就给我打电话,要么就去找我,知道吗?”

“知道。”

安定凯答得痛快,安夏便放下心来。

在四舅家,她睡了一个踏实觉,放下了浑身戒备。

一觉睡到天亮,起来后四舅跟凯凯居然都不在,安夏看看表,居然已经七点多了,灶台上热着一碗蛋炒饭,吃完热乎乎的炒饭,安夏换上胶鞋去田头。

果然看到四舅跟凯凯两人已经在地里忙活了,种西瓜她不太懂,不过看着圆滚滚的大西瓜,她心里满是即将丰收的喜悦。

“夏夏,在这坐一会儿。”

安夏结果四舅递来的小板凳,坐在暖烘烘的大棚里,眉间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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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八章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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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你就在这坐着,里面暖和。”

“不行,我暖和会儿,去街上买点肉,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听了这话安定凯最高兴,“表姐,我要吃红烧肉,辣子鸡,土豆炖牛肉!我可想吃你做的饭,呜呜呜。”

“好,我一会儿去看看有没有牛肉。”

“安夏回来了?”门被人推开,程文联进来,看到安夏笑弯了眼。

“啥时候回来的?中午去家里吃饭,我爷爷可天天念叨你呢。”

“文联哥,我昨回来的,正打算一会儿去看程爷爷。”

“昨天就回来了?你咋不打个招呼,今天让我妈杀只老母鸡炖上,给你补补身体。”程文联埋怨着,但眼中是浓浓的关心。

“昨天事情太多,所以就没过去,我现在去看看程爷爷,一会儿还要买菜做饭。”

安夏打了声招呼走了,到了程家,程德忠见到她回来了,十分高兴,小美也特别高兴,张开小胳膊,非要安夏抱,乖乖趴在安夏怀里。

“中午在家吃饭,别折腾了。”

听安夏要去买菜,程德忠不让她走,好容易见着孩子一面,孩子还马上去帝都了,好多事都没交代呢。

“程爷爷,我下午再来看您,我明还在这呢,主要是农科院的技术员都想吃我做的饭,人家在这尽心尽力地帮我家种西瓜,我难得回来一趟,总得给人做顿饭吃,您说是不。”

安夏这样说,程德忠无话可说了,再说安夏做的饭是好吃,“那行吧,下午可一定要来,爷爷还有话没跟你交代呢。”

“程爷爷,下午我指定来。”

安夏起身刚准备走,外面进来一人,定睛一看是气喘吁吁的程文联。

“呼呼,还好你没走,那啥你四舅那来了一大帮技术员,七八个人呢,你得多买点菜。”

“啊?怎么来这么多人?”安夏有些诧异,昨天才两个,而且四舅说,他们是一周来两次,每次两个人,有紧急情况他就直接跟农科院打电话,本来昨天那两个技术员说今天来,她还有些奇怪呢。

“我估计他们是想吃你做的饭的,这些技术员一进大棚,就问你在不在,还问中午谁做饭?一听你舅说你做饭,各个眉开眼笑。

对了还有几个人说,想买点你炸的酥叶?这都是咋回事?”

听了这话安夏终于明白了,估计是昨天两个技术员带了小零嘴回去,被同事们知道了,今全是来蹭饭的,不过她也没什么机会对大家表示感谢,既然大家喜欢吃她做的饭,那就做多做些好吃的。

“那我得赶紧买菜,还要多买些。”

“我带你去,一会儿在我家做吧,我家东西全些。”

“行,程爷爷一会儿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丸子。”

听到有好吃的,程德忠也高兴,小美拍着巴掌叫着,“肉丸子,肉丸子!”

安夏坐着程文联的摩托车,来到街上,把街上的荤菜几乎扫荡一空,回来就开始忙活。

在大棚里干活的技术员们,各个伸长脖子,盼望着时间快点到中午,又满怀期待,不知道中午吃什么好吃的,上次的辣子鸡真带劲,中午要是有这个菜,那就好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想吃的东西,到了十一点,大部分人已经心不在焉了,那魂都恨不得飘到安夏身边儿。

终于在快十二点的时候,众人终于盼到了吃饭的喊声,呼啦啦一个比一个积极地爬上田头,紧紧跟在程文联身后,刚一进院子,大家鼻翼松动,好香啊!

“各位辛苦了,快进去吃饭吧。”

众人进去后,看到桌子上满是各种菜肴,自己想吃的有,还有自己没见过的,一时间只听吃饭的咀嚼声,大家脸说话都没时间。

安夏则跟程爷爷坐在一桌吃饭,吃完饭她就忙着扎麻叶去了,这次扎了好多,除了给每个技术员带了一袋,剩下的都是留给程家人吃的。

刚炸好的麻叶最香,安夏端了一盆子去田头,先给大家伙尝尝,谁知在田头遇上了安慧。

看到安慧安夏有些惊讶,一般嫁出去的女儿,不年不节家里没什么事,是不会回来了,一是婆家不喜媳妇天天回娘家,二是总回娘家,让左领右舍看到,容易生闲话。

“安夏。”

看到安夏,安慧挤出一个笑,嗓子有些堵,怪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听安夏的话,在顾家这两个月,她越来越害怕。

“安慧,你回来了,家里有事?”

“啊?没有,我就是回来看看,给四叔送两包烟。”

安夏点点头,把手里的盆递到安慧面前,“尝尝,我刚做的,还热乎呢。”

安慧迟疑了片刻,拿起一片麻叶,咬在嘴里一股芝麻香在口腔炸裂,真好吃,可她的心,现在吃什么都是苦的。

安夏打量着安慧,脸色依旧苍白,眼底下乌青严重,看来缺觉还是缺的挺厉害,突然她瞥见安慧袖口处有一抹紫痕。

安夏没做声,跟安慧进去后,把吃的放在一旁,看安慧给四舅送了两包烟,然后她跟在安徽身后出来。

“安慧,你婆家对你好吗?”

“还行,过日子有啥好不好的。”

安慧笑容越发苦涩,她心底有件事情,谁都不敢说,想起来就害怕。

真想着,冷不听胳膊突然被安夏拽住,安夏把安徽的袖子往上一撸,露出胳膊上一块块的痕迹,有的青有的紫,一看就是让人掐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安夏就知道安慧过得不好,可她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顾家还打人,“你婆婆掐你?”

安慧憋着哭劲,摇摇头!

“不是她?那是谁?你丈夫掐你?”

“哇!”安慧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可刚哭了一声,又立刻捂住嘴,明显不敢作声。

“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掐你?你别哭,你告诉我,我去你婆家给你讨个公道,你娘家有人,谁也别想欺负你。”

安慧拼命摇头,她不敢说,这事情太丢人,她要是说了,以后名声就彻底臭了。

安夏拉着安慧来到四舅家,进了她睡觉的屋,关上门。

“安慧,到底出啥事了?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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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九章 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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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你丈夫为什么掐你?”

安慧动了动嘴,却根本说不出来,她已经结婚了,可安夏还是个小姑娘,那种话让她怎么说,她只能呜呜哭着摇头。

安夏拉过安慧另一只手,撸开袖子,这条胳膊上也到处都是伤痕,跟刚才的右胳膊一样,“你男人都那样了,还能打你?你怎么不还手!”

安夏立刻猜出,一定是安慧让着的,否则那个病鬼根本别想欺负安慧。

“夏夏,我不能说。我妈日子过得不错,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再有四个月就落地了,我就是回来看看,我妈日子好过就行,他们过得好就行。”

安夏叹了口气,有些怒其不争,“安慧,我真没看出,你还有唐僧的本质,舍生取义成全他人?你妈要是知道你过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她能安心,你才嫁过去几个月,你丈夫就敢欺负你?你也不还手?你脑子是不是傻了?”

“呜呜呜!”

安慧只是摇头,一幅不开口的样子。

安夏想了想,“你不说是不是,那行,我现在就拉着你去找你妈,让她看看你身上的伤痕,我就不信你妈看了,能不管!”

“不,安夏,不能告诉我妈,她现在一心就盼望她的大孙子赶快生出来,不能告诉她,也不能让我嫂子生气。”

“你让我不说也行,那你告诉我。”

安夏花一说完,安慧脸立刻有红了,可红过之后,变得惨败,安慧有些艰难道:“安夏,你还是姑娘,这事情我不好跟你说。”

难道是夫妻生活之间的事情?安夏想了想,安慧那个男人看着典型的气血双亏,大亏之相,怕是不能成事啊!

“是不是……你男人……不、不行?”

此话一出,安夏也忍不住红了脸,她两世为人都是个姑娘,这方面也是得了空间的医术学了不少,可真说起来,实物都没看到,她也是张白纸啊!

安夏都说到这了,安慧咬咬牙,“没错,我男人那方便不行,他、他不能成事,我嫁给他两个月了,还是姑娘身。”

“所以他心理变态,得不到满足就掐你?”

安夏想起以前看过的资料,说过去封建皇权制的时候,宫里的太监娶老婆,因为不是完整男人,老婆娶回家只能看,那些太监心理变态,就对自己老婆产生虐待心里,打骂是家常便饭,最可怕的是还有太监买来黄鳝,把老婆丢进黄鳝里,残害女人。

“不、不是!”

“哎呀,你倒是说啊,都说了一半了,磨磨唧唧什么,再不说,我还是拉你去找你妈,我还要去找三个舅舅,这事他们必须管。”

“安夏,我全告诉你,你别告诉我妈,更不能告诉几个叔叔,太丢人,太丢人了!”安慧突然抱住安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在衣襟上。

“其实上次回去后,我丈夫对我还不错,我婆婆也不敢那样揉搓我,虽然还是不停使唤我干活,但是至少晚上能让我睡觉了,只是有一次我晚上起夜,发现我公婆居然躲在我房子窗户下听房。

你知道我丈夫身体不好,我跟他结婚,虽然也不喜欢,可他挺关心我的,渐渐我也没那么讨厌他了,但是他身体不好,做不了什么,我是无所谓,总是跟在家生活一样,可我丈夫脾气却渐渐不好。

尤其是我几次发现我公婆听房后,总觉得特别恶心,我去地里干活,也不知道他们跟我丈夫说了什么,他渐渐变得闷闷不乐,一个月前,甚至动不动就朝我发火,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跟神经病似的,突然狠狠掐我,我为这事也跟他吵过,可他什么都不说,眼中带着恨,我不知道怎么了。

还有我公公,他看我的眼神,我好害怕,安夏他看我,就跟外面的坏人似的,死死盯着我,仿佛我是一盘菜,每当我跟我公公独处的时候,我就浑身发毛,我婆婆看我眼睛里恨不得带钩子,而我公公就好像野兽,想吃掉我那种感觉。”

“你别激动,别激动。”

安夏紧紧按住安慧,她发现安慧眼中有一种深深的恐惧,那种源自未知的恐惧,话也说的颠三倒四,她脑海里仔细回想着安慧说的话。

“你说了三个问题,第一你丈夫不行,第二你丈夫最近开始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虐待你,第三你公婆看你眼神不善,对不对?”

安慧连忙点头,所以她真的受不了了,才找了个借口跑回娘家,她住在婆家,总觉得被野兽盯着一般,心里特别害怕。

“安慧,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因为你丈夫不能跟你在一起,日子久了他是个大男人,身边儿躺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他心里又有那股冲动,所以憋久了,就演变成这种变态行为,跟你成不了夫妻,他就掐你,也算是在你身上留下烙印的感觉。

至于你公婆,他们既然听房被你撞见几次,肯定也知道儿子不行,所以两人看你眼神不善,许是怕你跑了,又许是怕你在外面背着他们儿子偷人,所以对你恶狠狠地不待见你,我估摸是这样。”

安慧想了想,安夏说的挺有道理,可公公的眼神深处,为什么有一种她说不清的感觉,那是什么?

“你回去跟你丈夫说,你说你一定会好好跟他过日子,让他别这样欺负你,你让着他是因为你已经喜欢他了,否则他怎么欺负得了你,你问他愿不愿意好好过日子,要是还这样闹,那你就吓唬他,这日子你就不过了。

至于你公婆那边儿,你什么都别说,好好照顾你丈夫,日子久了,他们看出你是真心实意跟他们儿子过日子,就不会再这样盯着你了。”

“安夏,这能行吗?”

“行不行地,不得试试,要是不行你给我打电话,等等我给你写个电话,不行你就打这个电话,说找安夏,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小卖部的电话,到时候会有人喊我。”

有了安夏这句话,安慧放心不少,拿着安夏写好的纸条,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攥着身家性命!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喊声:“安夏,你在屋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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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零章 莫名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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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大门被砸的砰砰响,外面还有人不停叫着安夏的名字。

安慧吓了一跳,但仔细一听,这不是奶奶的声音吗?安夏也听出来,这是外婆,她刚才问安慧事情,所以把房子的门插上了,老太太定是进不来门了。

“我去开门。”安慧打开门跑出去。

“安夏,你出来。”杨金英冲进屋里就大喊大叫。

“奶,咋了?出啥事了?”

看了眼安慧,杨金英眼中早没了当年疼爱孩子的目光,安慧嫁出去之后,那就不再是安家人了,她略带嫌弃问道:“你咋回来了?家里有事?”

“没有,就是想我妈了,回来看看。”

“没事少回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来多了你婆家不高兴,还以为我们安家不懂规矩,不会教姑娘呢!”

安慧瞪大眼睛,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奶奶,这还是那个疼她的奶奶吗?奶奶怎么会嫌弃自己回家?是因为自己到现在还没去看她,所以奶奶生气了?”

“奶,刚回来家里事多,我本来打算明早上去看您的,我给您买了点心,还带了我婆婆自己灌得咸肉肠。”

“好,你回去吧,我找安夏有事。”

安慧狐疑地看了眼自己的奶奶,她知道奶奶跟安夏闹僵很久了,她怎么还会找安夏,不会是找安夏扯皮吧?奶奶不应该啊,以前奶奶对安夏多好,好得姐姐常常嫉妒,自己也嫉妒。

但是看奶奶现在的样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自己没有一点喜爱之情,看到自己也没什么高兴的样子,奶奶到底怎么了?

安慧不知道,杨金英本质是一个非常封建的老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就是重男轻女,三从四德。所以当安慧还没出嫁,她是安家人,虽不如大孙子让她心疼,可也是安家的孩子,但安慧一旦嫁出去之后,那就不再是安家人,安慧现在就成了顾家人,她自然待其不如从前。

“你回去吧,有事就来找我,这两日我都在。”

“行。”安慧点点头,又望了眼奶奶,给安夏递了个眼色,她怕两人吵起来,安夏笑了笑,那意思让安慧放心。

杨金英看安慧出了门,才穿着粗气问安夏:“你还没答应我,不去帝都!”

又是此事?她不明白,外婆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去帝都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肯让自己去?

“外婆,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帝都?那个国家级别的竞赛,如果拿了第一名,会发三千块钱的奖金,我想试试,为了钱。”

“不行,你不能去,你答应我,只要你不去,我还跟以前一样对你,我再也不怨你了,只要你不去帝都,这辈子都不去帝都!”

“为什么,帝都到底有什么?”

“帝都有……”

杨金英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她差点把实话说了出来,“反正我不许你去。”

安夏也烦了,“你要是不说出真当理由,我没办法答应你。”

“你要是不答应,以后、以后我就不认你!我没你这个外孙女。”

“外婆,我去不去帝都,跟你认不认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反正你要是去,我就不认你?”

安夏静静望着眼前的老人,大半年的时间,她变得面目全非,变成非常陌生的模样。

“你不答应我?行!我没你这个外孙女,这是你买的棉袄、鞋子,我都换给你,以后别喊我外婆。”

说完杨金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衣服脱完就脱鞋子,甚至连脚上的袜子都一把拽掉,就那么光着脚往门外走,安夏没做声,看着外婆光脚穿着绒裤绒衣走到院子里,一阵冷风吹过,冻得直打哆嗦。

她也想答应,可外婆一不说明理由,二她不能辜负学校老师的期望,这次的竞赛,他们盼了很久,虽然他们不能亲自带队,可每个老师都等着盼着这一次机会,她不能让老师们失望。

但外婆这样出门也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只有……”

“我答应你,我不去帝都,外婆你别走了。”

听到安夏答应了自己,杨金英松了口气,浑身发软,虽然她去帝都跟那家人遇到的可能性不大,可万一、万一遇着了呢?

那自己的亲外孙,安珠唯一的儿子,岂不是要被打回原形,她不能让安珠的儿子出事,不能!

“外婆,你说你到底为啥不让我去帝都,就不能跟我说一下?”

杨金英板着脸,一言不发,仍由安夏给她打来热水,洗了脚重新穿上袜子鞋子,裹上大棉袄,送出门,她什么都没说。

安夏看着外婆一拐一拐的走了,陷入沉思。

晚上吃了饭,安夏悄悄问四舅,自家在帝都有啥亲戚吗?

安家业想了半天,父母祖祖辈辈都是楚省人,都是农民,哪来的帝都亲戚。

得到了否定答案,安夏越发想不明白了。

住了两日,她看了二舅盖的大瓦房,又去乔冬梅家转了转,看到顾红霞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儿吃东西,一边儿把乔冬梅指挥得团团转,就连安慧也围着顾红霞伺候她。

安夏叹了口气,还是跟前世一样,顾红霞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死死掐着乔冬梅命门,她根本没法反抗,而中午回来吃饭的安定坤,看着也沉默了不少,黑了不少。

没什么事,安夏就回家了,一回去,许美凤立刻给她冲橘子水,当安夏看到是新买的橘子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婶婶,我先去洗个澡,回来放凉了再喝。”

只要安夏喝,许美凤可以等,她连忙让安夏收拾东西快点去,澡堂等会人就多了,今天是周五,很多工人休息,到了晚上谁都想洗个热乎澡,回家就能上床窝被子。

洗了一个小时,回家后,许美凤又立刻端上橘子水,安夏心中冷笑,她真是一刻不肯放松,拿着杯子回到上房,把橘子水倒进自己买的水杯,再把水杯放进空间。

然后端着空杯子去火房,看到杯子空了,许美凤眉开眼笑。

“婶婶,我走的这几日,你喝橘子水了吗?别舍不得,都省给我喝。”

“喝了,你爸发工资后就买了三包橘子粉回来,让咱家随便喝,我跟你妹都喝了。”

安夏跟许美凤对望着,全都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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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一章 崩了

日子平淡地过着,安夏为了准备竞赛,每天的时间就是刷题、刷题、再刷题,离参加竞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妈,这条裤子好紧,勒得我喘不上气了,是不是小了?”

林月娇穿着一条黑色薄呢的直筒裤,半天扣不上裤子前面的扣子,弄得她有些心烦气乱。

“不会吧,这条裤子是今年秋天做的,当时留了两指宽,就为了冬天里面好穿厚裤子,我看看?”

在一旁叠被子的许美凤来到姑娘身边儿,抓住裤子两边儿,“你吸气,使劲吸气!”

母女二人废了好大的劲,好容易把拉链拉上系上扣子,可林月娇已经被勒得喘不上气了,她肚子上明显被勒出一道印,裤子死死巴在她身上,一条直筒裤,现在看着腰和臀围已经完全绷紧了。

“呼呼。”

林月娇呼吸了两下,根本不能放松,不憋着口气,她觉得裤子就要被自己撑爆了。

许美凤觉得姑娘的姿势有点奇怪,弯着腰提着气,“娇娇,你放松点,把背挺直,对直起来。”

直起来?林月娇慢慢挺直脊背,听着母亲让自己放松,她尝尝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突然“砰”地一声,她裤子前面的扣子直接飞出去,打在她面前的镜子上,镜子上立刻出现几道裂纹。

许美凤皱了皱眉,有些郁闷,看来这衣服真小了。

“我都说小了,你还让我放松,我不穿这个,我穿运动裤。”

林月娇有些羞恼,迅速脱下裤子,换上藏蓝色的运动裤,肥肥大大的运动裤穿在身上,立刻舒服了。

但运动裤哪有刚才那条裤子好看,刚才那条裤子是毛呢料子,穿在身上挺括高级,看着布料就好,黑色直筒裤也显得腿型修长,遮住腿部粗线条,反而显出几分纤细。

但肥肥大大的运动裤,套在林月娇身上就仿佛套了一个麻袋,本来就胖现在显得下半身更壮硕了。

许美凤看着横向发展的姑娘,有些纠结,“娇娇,你是不是……长胖了?”

“我哪有长胖,我没胖!就是衣服小了,里面还要套绒裤,根本就穿不下去。”林月娇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胖。

“你最近吃的太多了,以后每餐少吃点,饿瘦一点才能穿漂亮衣服。”

“妈,冬天我本来就会胖一点,天冷了胃口也好,等夏天我就瘦了,您以后别给我做这种裤子了,就买运动裤穿着也舒服。”

许美凤见说不通女儿,也没办法,直起腰喘了几口粗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冬天,她觉得身体哪哪都不舒服,干点活就累,衣服穿多了,总觉得肉被衣服勒地都挤在一起了。

很快就到了安夏去帝都的日子,带队的是武市教育部门的几个负责人,还有高中老师跟随。

安夏因为一个人报了四门竞赛,所以最后把她划到物理竞赛组,毕竟物理竞赛组是当之无愧的含金量之王。

走的那天,安夏谁都没让送,秦忠和让厂办拍了辆车,把安夏送去集合的地点,这次跟安夏一期同去的还有另外两个学生,这两个人一个参加了数学,一个参加了物理,两个全是男生。

毕竟大家参加竞赛,一是为了拿奖给学校争光,二是拿到竞赛奖是有保送资格的,尤其是物理和数学,这两门只要拿到全国竞赛一等奖,那就能获得华夏国第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这也是历年竞赛中,数学和物理竞争最激烈的原因,物理和数学的荣誉含金量最高,而且还有个鄙视链,物理第一瞧不起数学第一,数学第一又瞧不起化学第一,尤其可见其难易程度。

跟安夏一同来的两个男生,一个是一班,一个是三班,其中一位男生偏科非常厉害,他的英语基本只能考二三十分,政治也很差,拖了他总分的后腿,所以他心里也是抱着拿奖的信念来的,毕竟凭借高考,他可能进不了自己想去的学校,但如果竞赛拿奖,那一切就迎刃而解。

另外一个男生,各科成绩特别平均,所以他没门功课可能分数不是第一,但是他所有功课都差不多,总分加起来名次就立刻起来了。

……

会议室已经有来了不少学校的学生了,相较于安夏他们三人,孤零零地没有老师也没有家长陪同,其他学校就热闹不少,基本上每个学校都有两到三个老师陪同,还有一大堆家长。

看着其他家长对孩子嘘寒问暖,送吃送喝,来自木材厂的另外两个男生有些自卑,虽然木材厂学校不错,但跟市里最好的高中相比,还是排名靠后一些,算是重点高中垫底的档次。

而那些重点高中,人家居然穿了统一的校服,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学校,比如华师一附中,比如武市外国语学校,再比如黄冈中学,这几个高中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尤其是黄冈中学,他们学校就是竞赛学校,每年楚省拿到的全国竞赛奖项中,黄冈中学可以占据一半,可想而知他们实力强悍。

两个男生有些不自在,但看着安夏十分淡然地坐着,看着手里的书,他们两人也就渐渐安静下来,每个人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同学,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安夏抬起头,看到那人胸口用金色丝线绣着华师一附中,“我是林子校的。”

“林子校?没听过。”

“哦,是一个子弟学校。”

安夏不欲多说,给了一个客气又疏离的笑容,低下头继续看书。

旁边儿几个男生对这个男生挤眉弄眼,都是年少青春的时候,在场所有女生,没有一个比得上安夏的容貌,而且安夏的美中透着清冷和疏离,身上有一种沉静气质,让人看了之后便挪不开眼。

这个男生也是被同学怂恿后,上来搭讪的,安夏没理他,但他一点都不气馁。

“我是华师一附中的,我叫……”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太吵,只想安安静静看书,麻烦你了。”

安夏见此人毫不识趣,干脆拒绝。

男生有些惊愕,然后脸立刻涨得通红。

第五七二章 你算什么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七二章你算什么“同学,我不过是想跟你认识一下,你没必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吧,咱们都是一起代表楚省参加竞赛的,要团结一致互相帮助,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安夏合上书,慢慢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生,长相普通戴眼镜,脸上还有青春痘,一副自己不给面子激怒了他的样子。

“什么学校,人家华师一的都不搭理,装什么清高。”

旁边儿有个扎马尾的女生,给了安夏一个白眼,她嫉妒安夏长得好看,学习好的女孩子,就没有长得漂亮的。

“同学,你说的团结友爱互相帮助,我完全赞同,但我这人性格就这样,不喜跟人接触,只想安安静静的看书,你说我没礼貌,我不能苟同,我对你虽然不够友好,但足够客气。

现在请你让一让好吗?别挡着我看书的光,谢谢!”

“哈哈哈!”

这下周围的人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男生在安夏这讨了个没趣,气急败坏地走了,回去后被几个华师一的学生围住,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破学校,拽什么拽!”

旁边儿的女生小声嘀咕了一句,但她虽然小声,可这话还是让周围一些人听得清清楚楚,可见是故意这样说的,安夏自然也听到了。

她“啪”地合上书,扭过脸笑着道:“同学,请问你说谁呢?破学校?我们出去可是代表楚省的形象,同学麻烦你讲点礼貌吧,不管说谁,都不太好吧。”

女生被安夏当面指责不礼貌,周围人突然停止交谈全都看着她,她立刻不高兴了,她可是实验中学的,一个破林子校,在她学校面前就是渣渣。

“你少装蒜,讲礼貌也要看对谁,你刚才那样对别人,对你这种人没必要讲礼貌。”

“我可以理解,你说的就是我和我的学校。”

“没错,就是你,也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混进竞赛队伍的,一看都不像学习好的。”

安夏冷冷一笑,说自己和自己的学校都不行,这个坐在自己身边儿的女生,大一开始就看自己不顺眼,刚才各种白眼丢给自己,现在更是出言不逊,她可不会惯着她。

“刚才我跟那个同学的对话,你应该全都听到了,我哪句话不礼貌你说出来?说别人就要有理有据,别信口胡说。

而且你说我和我的学校,还说我怎么混进竞赛队伍,这就是你标榜的礼貌?你凭什么说我的学校是破学校!”

安夏重重拍了一下会议室的桌子,站了起来,怒视眼前的女生,“你凭什么骂我的学校是破学校?这就是实验中学的学生素质?我学校这么多年高考成绩也是在武市排得上名的,比不上你们学校就是破学校。

那你学校跟华师一附中比,跟黄冈中学比,不也是破学校,你有什么脸说我学校!”

“你……”

女生从没见过安夏这样的,半句话不投机,当即就撕逼,“我学校比你学校好,轮不到你说我学校破!”

“哼!你是脑残吗?学校好坏轮得到你一个学生评价?每个学校都有好学生,好学校一样有差生,小小年纪别的不会,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一等一。

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道歉,我就去找你们学校校长,我倒要问问你们校长,林子校是不是破学校?问问他,他的学生辱骂别人母校,是什么行为!”

“我是说你这个人有问题,我并没有……”

“我这个人哪里有问题,你认识我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可以对我妄下评论?是不是你说的什么破学校,我问你是不是骂我和我的学校,你也承认了,怎么现在怂了?”

安夏的声音高了起来,女生显然不是安夏的对手,急得都快哭了,旁边儿同是实验中学的几位同学,也知道此事是自己学校同学不妥,众人有心劝架,却又被安夏的硬怼震慑,拉不下自己名校优等生的脸。

“怎么回事?”

有带队老师听到动静走了过来,“还没出去就吵起来,到外面让其他人怎么看我们楚省的学生。”

安夏望了一眼走过来的女老师,这话分明是袒护,怎么回事就这么大的房间,刚才她和旁边儿女生的声音都不小,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可这女老师上来就扯这些乱七八糟,分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师,她侮辱我本人,并且侮辱我学校,说我装清高拽什么拽,骂我的学校是破学校,我觉得不管在什么地方,遇到这种事情我都不能忍,我的学校不允许任何人辱骂。”

女老师没好气地看了眼安夏,这女孩一副挑事精的模样,她刚才那话就是让她算了,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好了,不是什么大事,马上人到齐我们就整队出发了,我们是一个团队,要有集体荣誉感,别因为这些小事,还没出发就闹得不愉快。”

“老师,这不是小事,骂我个人的事情我可以忍,但骂我学校,我不能忍,我的学校虽然不怎么有名,但那是我的学校,如果有人骂您的母校是破学校,您愿意忍?”

“我当然不能……”女老师话还没说完,闭了嘴脸色难看,又问安夏旁边儿的女生,“你说这些话了没有?”

女生已经呜呜哭了起来,半天不说话,安夏在一旁冷笑。

“老师你可以问问周围的同学,大家都听到她刚才的话,我绝对不会冤枉她。”

周围有些学生点点头,有些人看不惯安夏,可有些人人为维护母校荣誉,是必须的。

“刚才这位女同学,不知为何指责这位女同学,确实说过破学校这样的话。”一个苍白消瘦,但是五官清秀的男生站了出来,他身上没有穿校服,刚才一直一个人坐在不远处,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好了,你别哭了,给这位同学道个歉,大家一同出去为学校为楚省争光。”

“呜呜呜。”

女生仍旧哭着不做声,她死死咬着嘴巴,让她给安夏道歉,她张不开嘴,她现在恨死眼前的女生了,粗鄙无礼还嚣张,凭什么给她道歉!

安夏冷冷瞪着眼前的女生。

第五七三章 冤家路窄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七三章冤家路窄“对、对不起!”

女生受不住安夏的目光,尤其是周围人的目光,半天挤出这样一句话!

“你说什么?大点声,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你骂我学校的时候,怎么嗓门那么洪亮,你的道歉我都听不清,大家谁听得清。”

“哇!你……你欺人太甚!我已经道歉了,你故意刁难!”女生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仿佛安夏是多么可恶的人。

周围的人露出同情之色,安夏气势太盛,这个女生哭得伤心,看起来好像是安夏咄咄逼人一般,揪着别人不放。

“这是怎么了?安夏!”

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一个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配白色运动鞋,扎着高高马尾辫的女孩子迅速走过来,带来一阵香气。

“怎么回事呀?这位同学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她得罪你了吗?安夏算了吧,别人都哭成这样,你就高抬贵手,咱们都是楚省的学生代表,要互相团结。”

安夏笑靥如花地看着眼前的人——李淑媛!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哄!李淑媛的脸立刻白了,全场人望着安夏,震惊!

全场震惊!这女生太霸道了!

“你知道什么,就让我算了!她侮辱我的学校,侮辱林子校是破学校,你是林子校出来的,有人这样骂你的学校,你能不能算。”

一怼,李淑媛说不出话。

“你为什么离开学校,心里清楚,你怎么还有脸,装的跟没事人似的和我说话!”

二怼,李淑媛眼底翻腾着仇恨的目光。

这里还有什么事?看样子后面进来的这位同学,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前面这个清冷女生的事?有人私下低声议论。

李淑媛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她是被安夏逼走的,当初她做的那个事,虽然林月娇没有证据,安夏抓不到她的把柄,可学校最后疯传是她害安夏,还利用林月娇,她走到哪都不受待见。

她是被迫转学的,否则她在林子校读书多方便,就在家门口,现在转到一个很远的学校,还要挤在八人间的宿舍。

“呜呜,安夏我知道我以前得罪过你,可我已经转学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吗?那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还真的有事?众人眼中闪烁着兴奋地八卦目光。

“打住,我不吃你这白莲花的一套,你李淑媛也从来不是软弱吃亏的主,少在我这装柔弱,我的肩膀不宽,没办法给你依靠,外面的社会男很多,你还是找他们释放你的娇柔甜美吧。”

安夏把当初李淑媛说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这位同学,你说话太难听了吧。”女老师听不过去了,当然她更讨厌安夏欺负人的样子。

“老师,这话您就觉得难听了,您问问她当年说我的话,那简直不堪入耳!”

她很讨厌李淑媛,也不掩饰这种讨厌,李淑媛不是相当白莲花吗?那自己就成全她,揭开她白莲花的丑恶嘴脸。

“安夏,我跟你真的……”

“怎么,你想不承认,难道你忘了自己去过派出所?就因为这条惹祸的舌头?”说到这安夏停顿一下,看了眼刚才的女生,“我这人不喜欢欺负人,但谁也别想欺负我,你今天要是不认真道歉,等竞赛回来后,我就去你学校,找你校长讨个说法,这么多人都在场,你别想赖掉。”

女生彻底怕了,听到刚才安夏说送旁边儿帮自己说话的这位女同学到派出所,虽然不知道原因,可她不想去派出所,她咬着牙,有些颤抖地提高声音,“对、对、对不起!”

说完这话,女生捂着脸跑了出去,她的同学也追了出去。

女老师狠狠瞪了眼安夏,“你满意了。”

“这个道歉我接受,麻烦老师了。”

遇上这样的人,女老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怒火,又找不到安夏的错发泄,气得脸色发青,怒视安夏一眼离开。

对于站在自己面前还在抹泪装可怜博同情的李淑媛,安夏连看都没看,坐在椅子上,继续看手里的书。

对于安夏的无视,李淑媛是哭也不好,不哭也不好,死死捏着拳头,才没让自己发泄出来,最后还是她同校的老师,拉她去其他位置坐,才算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安夏,这次竞赛我一定要打败你!李淑媛心里暗道。

因为刚才的出色“表演”,林子校的三个学生身边儿形成了一个真空带,其他学校纷纷离他们远远地,仿佛他们是瘟疫一般,而且也不与他们交谈,彻底孤立他们。

其他两个男生虽然有些难受,可今天的事情,换作是他们,也会这样做,干脆跟安夏一样安静看书,其他学校的同学交谈间,议论最多的也是安夏他们三个人,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安夏。

都觉得她太厉害了,而且说话难听,加上李淑媛一直红着眼眶,小心又委屈地跟大家解释,自己真的没对安夏做什么,又颠倒黑白地说了些安夏的其他事迹,让众人觉得安夏就是个农村来的粗鄙无知的乡下人。

“怎么这样,她冤枉你了,都没跟你道歉吗?”

李淑媛摇摇头,装出一幅柔弱模样,“都是同班同学,只要能证明不是我做的就行,可她却一心认定就是我做的,到现在都不原谅我,真的不是我,是她妹妹恨她,因为她是她爸爸的私生子,投奔上门,她妹妹不喜欢她,全都是她妹妹说的那些难听话。”

“什么私生子?”

这年头私生子这种事很少见的,民风保守,听李淑媛解释了安夏的来历,那个女老师越发瞧不起安夏了,原来是一个农村女人不检点生下的孩子,她还有脸进城找自己的父亲,难怪这么没教养,打小就是有人生没人教的。

安夏并不知,短短十来分钟,李淑媛竟然把她的底细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所有人,她只觉得越来越多的人不停地看自己,目光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和鄙夷。

她也懒得理会,继续低头看书,很快有老师进来分组。

此次楚省的学生参加奥领匹克竞赛,按科目分四组,数学和物理参赛的同学多,所以每组有三个管理老师,生物和化学则是两个管理老师。

第五七四章 震撼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七四章震撼“我念到名字的同学,在我面前排成一队,田博、高景城……安夏。”

听到自己的名字,安夏默默起身来到数学组排队,大家全都看着她,原来这个让人讨厌的女生叫安夏,大部分女生眼神不善,男生因为没跟女生在一块,所以没听到李淑媛刚才的话,望向安夏的目光中带着遮掩的喜欢,漂亮姑娘就算是冰美人,也是吸引人的。

“安夏同学,等一下,你没有被分在数学组。”

有人低低笑出声来,甚至有人小声说,“难道数学组老师不喜欢她,临时把她分出去了?”

数学组负责老师见安夏目光透露出疑问,他高声道:“因为你报了四个竞赛,所以你被分到了物理组,到时候参加竞赛的时候,再加入我们。”

“什么?她报了四门?”

“她疯了吧?四门一起去比赛?我只见过最多报两门的,她以为自己是谁?”

众人议论纷纷,大部分都在嘲笑安夏的自不量力,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事实,能去参加国家奥林匹克竞赛的,都是通过区、市、省级竞赛层层竞赛筛选出来的,成绩从高到低,择优录取,安夏能参加四门竞赛,就证明她通过了四门考试。

数学组负责老师目光在安夏脸上停留了片刻,他的名单虽然是打乱的,可他手里有这次全省的数学奥林匹克成绩排名顺序,眼前这个叫安夏的女同学,她的数学是全省第一。

这位数学老师并不知道安夏的试卷成绩,如果他知道安夏是满分,怕是还要惊讶无比,数学老师只是有些可惜,这姑娘怎么报了四门,这太多了,对于竞赛学生来说,十分吃亏。

一般一个学生都只报一个,一个能拿第一,就能去最好的学校,没有必要报那么多,也有报两门的,最多也就两门,一般都是数学和物理。

物理学得好的同学,数学一定好,所以一般竞赛中,有的学生成绩十分优异,可能会报物理数学两门,数学本来就是辅助物理的工具课,可像安夏这样一口气报四门功课的,他头一次遇到。

接下来的分组中,安夏分到了物理队,但是每次的分组,都会念到她的名字,她把所有的竞赛都报了一遍,不少人偷偷笑她,觉得她就是狂妄自大,四门竞赛都参加,根本没有得奖的可能,因为一个人怎么可能复习四门竞赛课程,要知道这些竞赛内容会涉及到大学里的知识,光要学新知识都要花费不少时间。

分组完成后,会议室的门被突然打开,几个老师一看是教育部门的大领导,立刻露出恭敬表情,“局长,您怎么来了?”

可局长也只是冲他点头笑笑,转身微微弓腰,迎接着身后的人,”李主任,这些就是我们楚省这次参加竞赛的学生们,我们按课程分组,每组配备两到三名代课老师,还配了三位同事负责此次的竞赛工作。”

李清身后跟着一串人走进会议室,教育局长立刻让各位同学热烈欢迎楚省官方办公室主任的讲话。

所有同学立刻鼓掌,安夏站在最后,看到前面是李清,有些弄不明白,他来干嘛?难道一个小小的竞赛,官方如此重视?

“各位同学,这次比赛你们代表楚省,要比出内容,比出风采,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带着优异的成绩归来!”

鼓舞士气的话语,总是让年轻人热血沸腾,结束的掌声比来时还大,安夏鼓着掌,看到李清望向自己。

“安夏姑娘,麻烦你出来一下?”语气中带着客气和恭敬。

安夏望着李清,李清干脆走下台,来到安夏身边儿,低声道:“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安夏张了张嘴,想拒绝但周围的人眼神跟灯泡似的盯着她,就连那位教育部门的领导,望着自己也是一脸震惊,目光灼灼,她便点了点头。

李清让出路,让安夏先走,而他则微微弯腰跟在安夏身后,仿佛安夏是他尊贵的客人。

众人一走,大家放松下来,几个带队老师看到刚才那一幕,心里都暗暗吃惊,拿着手里的资料看了又看,也没看出安夏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可看她样子,似乎来头很大。

而其他同学,尤其是说了安夏闲话的人,都紧紧闭上嘴,脸上显露担忧神色,她不是私生子农村来的孩子吗?怎么会这样,刚才那个大领导,对她这么客气,难怪她刚才那么厉害,原来人家有后台。

谁也不敢再说安夏的闲话,生怕她揪着自己不放,这种人惹不起。

李淑媛脸色煞白,看着安夏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在她身后,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可还有一种她无法言状的压力,安夏怎么会认识省官方办公室主任,看那主任的样子,对她还很恭敬,她不是个乡下人吗?她不是私生子吗?怎么会这样!

李清出去后,威严地跟教育部门借了间办公室,把自己给安夏准备的东西拿出来,一些预防感冒拉肚子偏头痛的药,一些路上方便吃的零食,一件轻巧暖和的羽绒服,还有围巾帽子手套,最后还有一个保温杯。

“帝都那边儿已经零下了,天气比较冷,我也没准备什么,这是羽绒服非常轻巧,穿在身上很轻还保暖,而且可以卷成小小一块,不会占太多位置的,这些零食带着路上吃,还有这个保温杯,天冷了别喝冷水。”

似乎是看出安夏眼中的推辞之意,李清立刻道:“这些都不是贵重东西,是我母亲亲自准备的,收下吧。”

“那麻烦您替我谢谢奶奶,李爷爷身体还好吧,药有继续吃吗?”

听到这话,李清更恭敬了,他早都不把安夏当孩子看了,这个看似稚嫩的小姑娘,有着比霍家家主还高的医术,必须尊敬恭敬,尤其是她还几次救了父亲的性命。

“我父亲按照您的要求,按时吃药休息,烟也在慢慢戒,抽的比以前少多了,就是还不能一下戒掉。”

“尼古丁成瘾,是不好一下子戒掉的,等回来后我看看,如果李爷爷身体差不多了,我再给他开一幅戒烟用的方子,控制他对尼古丁的依赖。”

当安夏再次回到会议室,再没有人敢对她投去轻视目光。

第五七六章 无端指责

最后一调查,那中年妇女是硬卧的,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然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结果就遇着了李淑媛。

中年妇女是个霸道的,李淑媛也不是吃亏主,两人对着干了起来,最后乘警也是各打二十大板,让中年妇女抱着孩子离开硬卧。

李淑媛没想到是这种结果,自己连句道歉都没要到,还被中年妇女问候了家里所有亲人,气得大哭起来。

“别哭了,你陪着李同学去洗洗,换一身干净衣裳,等到了地方再洗个澡,快去吧。”

李淑媛被两个女生带走了,老师瞅了眼上铺的安夏,刚才就是她让提醒自己去找乘警,可见这孩子看了一路,却不肯下来帮忙,心也太坏了。

“安夏,大家出门在外,要互相照顾,你看到李同学被人欺负,怎么也不帮忙?”

对上女老师那双略带厌恶的眸子,安夏立刻明来了,这是冲自己撒气呢!

“老师,我怎么知道李同学会不依不饶,闹得这么大,而且我要是没帮助她,到现在你们还不知道此事呢。

你怎么不说说周围同学,他们跟我一样在一旁看着,您怎么转说我?再说我一个小姑娘,怎么帮?难道是要跟李淑媛一样被打的皮青脸肿,才叫帮忙?

出门在外,在我心中我自己的个人安危排第一位,刚才您不也只看着吗?您怎么不上!”

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让女老师的脸差点挂不住,她不过就说了一句,这个安夏就有一连串的话等着她。

“行,我真没见过这么自私的学生。”

“老师,我自私?请问您,刚才那么多人争要下铺,我主动睡了上铺,给同学们让出下铺,我怎么就自私了?刚才这位李同学,不是一个劲要下铺,说自己是女生,麻烦大家照顾一下,您都忘了?”

女老师彻底说不出话来,其他老师拉拉女老师,“行了,安夏同学,少说两句。”

说完几个老师拽着女老师走了,安夏冷笑一声,双标狗,从会议室就看自己不顺眼,自己没找她惹她,把自己当软柿子捏呢。

不一会儿李淑媛换了一身衣服回来,是一条红色羊绒连衣裙,里面是白色毛衣,叫上黑色健美裤外加黑皮鞋,漂亮的像是要上台参加演出。

一回来,看到自己脏得不行的床,又是脚印又是刚才那个妇女吐的口水,还有孩子的尿,李淑媛恶心地差点吐出来。

周围的女生看到李淑媛的目光,立刻躲闪起来,纷纷开溜。

李淑媛没办法,她看着安稳躺在上铺的安夏,眼中翻涌着恨意,安夏好歹毒的心,难怪不争下铺,她定是早都知道下铺不好。

“安夏,你能跟我换一下吗?”

安夏没想到,李淑媛居然还有脸提出跟自己换铺,她那铺又脏又乱,她真没想到李淑媛不要脸到没下限。

还没待她回答,声音又想起了。

“安夏,你是不是知道下铺不好啊,所以刚才自己悄悄挑了上铺。”

我了个大草泥马,这话说得其心可诛,这是把自己当靶子竖给所有人。

“李淑媛,我是乡下人,第一次坐火车,怎么知道哪个铺好,我见你们都喜欢下铺,我本质只想离你远一点,最远只有上铺了,火车顶是不让睡人,否则我宁可睡到火车顶。

至于你那铺,你早怎么不跟我换,现在一床屎尿想起来跟我换了,我还真没看错,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两句话说的众人脸色微变,看李淑媛神情都不对了。

“李同学,我们去找乘务员,让她给你换套新的吧。”

最后乘务员换了一套新的被褥,此事才作罢,不过就是新的,这个下铺也有一股骚呼呼的味道,李淑媛不肯做在自己的床上,只能坐在走道上的位置。

安夏心里也吐槽,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跟她一组不说,还分到一个档位的硬卧,以前只觉得她有绿茶婊潜力,现在看,还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她干脆放下书本,睡了一觉。

到了下午大家都开始吃东西,有的吃面包火腿肠,有的带着饼子鸡蛋咸菜,有的同学条件更好,饼干娃哈哈。

安夏闻着车上各种味道,她发现自己自从学了医术后,嗅觉变得十分灵敏,这种混合的味道让她格外不舒服,她下去倒了杯水,把自己准备的鸡腿面包拿出来,就着热水吃了起来。

鸡腿面包是这时候最好吃的面包,大家都喜欢,因为形似鸡腿,面包上插了一根棍子而得名,甜面包里面包裹着火腿肠。

吃完之后,她翻了翻书包,看到一包巧克力,国外的牌子,里面是单独包装的一颗颗的,她自己没买这个,应该是李清买的。

安夏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似乎是俄罗斯?不知道,打开吃吧,袋子一拆开,一股天甜甜的巧克力糖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拿出一颗巧克力球,撕开外面的包装,咬了一口发现里面还有太妃糖一样的夹心。

她一口气吃了三颗,每颗口感都不一样,还有一个吃到嘴里微微发凉,带一点薄荷味,另一个则有种酒心巧克力的味道。

“安夏同学,你吃的这是什么?”

隔壁一起参加比赛的一个女生,看着安夏吃巧克力,一颗接一颗,馋的不行。

“巧克力糖,你吃吗?”

安夏把袋子递到女生面前。

女生没想到安夏这么大方,再看到一大袋巧克力糖果,甜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再也抵抗不了诱惑,“我能尝一颗吗?”

见安夏点头,她立刻道谢,拿了一颗巧克力,剥开外面的包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立刻露出里面粉色的夹心,带着一丝丝酸味。

“草莓夹心巧克力!”女生惊奇道,她还从没吃过这样的糖果,做的太精致了。

“你们要吃吗?不用客气。”

安夏举着手里的袋子,对其他几个坐在附近的同学递去,本来这年代巧克力就是最好吃的零食,刚才安夏吃的时候她们都看到了,其实谁都在悄悄咽口水。

可是她们都不好意思要,也害怕安夏,没想到安夏这么大方,每个人道了声谢,都忍不住拿了一颗巧克力。

李淑媛恨恨捏着包里的大白兔奶糖,本来她想用这个收买人心的。

第五七七章 融洽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七七章融洽现在有安夏这么高级的巧克力糖在前面,她的大白兔奶糖都有些拿不出手,要知道这还是她让爸爸专门给她准备的。

爸爸从成品车间的主任下来了,去了退居办当书记,是个最没实权的位置,那天父亲回来,摔碎了三个玻璃杯。

恨恨念着安夏和林荣伟的名字,她跟父亲想法一样,一定是安夏搞的鬼,她跟领导走得近,肯定说了父亲的坏话,加上上次派出所的事情。

好在那段日子她已经转学住校,否则她真不敢在家里待,父亲是因为自己丢了那么好的位置,而这一切都是拜安夏所赐。

这次她通过市里选拔,去参加全国比赛,她一定要拿名次回来,给父亲争光,也知道自己这次能遇到安夏,她想了好多对付安夏的招数,结果没一个起效。

她没想到,安夏居然拉得下脸,用这么贵的东西收买人心。

其实真是李淑媛想多了,安夏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是被人问到,所以客气一下,几颗糖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吃饱了上个厕所,洗干净脸和手,安夏就彻底趴在上铺不动了,本想安静睡一晚上,结果下铺的李淑媛就是不肯回自己的床铺睡觉,别人也不愿意跟她换,折腾到后半夜,吵得不行。

安夏睡觉轻,当时真恨不得钻进空间,躲个清净,终于在早上七点多,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帝都。

“大家收拾好东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会儿按顺序下车,车外零下五度,把厚衣服穿上,千万别感冒了。”

带队老师走过来交代了一遍,安夏看看窗外,帝都跟楚省果然不一样,虽然是九十年代,可外面的人穿衣服鲜亮多了,不似楚省,都是些黑绿蓝的颜色,她刚才就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在站台接站的人,穿得五颜六色,红的黄的白的,衣服款式也新潮。

李淑媛望着窗外,片刻后挺直腰杆,就算来到帝都,自己也是小公主,她拿出母亲给她买的粉色的棉袄,粉嫩的颜色立刻吸引了其他同学的目光。

尤其是女同学,全都围上去,看李淑媛的衣服,夸她的衣服漂亮。

安夏则默默从箱子里拿出李清送给她的羽绒服,她给自己买了一件棉袄,可是棉袄毕竟不如羽绒服轻巧,而且还暖和。

打开袋子展开羽绒服,安夏才发现,这衣服看着就好看,武市商场她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枫叶红的颜色洋气内敛,帽子领口还有袖口有一圈蓬松的白色绒毛,她摸了摸,应该不是人造毛,像是动物毛,十分顺滑油亮。

衣服是短款掐腰设计,最突出的设计是,在后背掐腰处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给这件衣服增添了几分俏皮之色,红色短款掐腰设计,再配上毛茸茸的一圈毛领子,安夏穿上这件衣服,显得她的双眸越发明亮清澈,仿佛走在白雪山间的小仙女。

“安夏,你的衣服好漂亮?在哪里买的?啊,这个毛毛也好舒服,这是哪里买的,我也要让我妈妈给我买一件。”

任何女性,不论年龄大小,对毛茸茸的东西都毫无抵抗力,尤其是这款衣服设计的十分大气,毛领用料十足,戴上帽子显得安夏的脸越发小巧。

“我也不知道,这是别人送的。”

“真好看,你们摸摸看,真的好好看。”

本来都围着李淑媛的女生们,一下子全都扑向安夏,有人摸了安夏的衣服惊呼道:“这是什么棉袄,怎么摸不到棉花?”

“这是羽绒服,里面填充的是羽绒,不是棉花。”

“羽绒服?我听我妈说过,我妈说魔都的友谊商场有羽绒服,羽绒服特别轻而且比棉袄暖和!安夏,你这件衣服是魔都买的?友谊商场买的都是外国的东西,真漂亮。”

安夏笑着没有说话,这件衣服虽然漂亮,但她前世见多太多,这真不算什么。

李淑媛嫉妒得脸都绿了,她以为自己是最闪耀的小公主,没想到两次被安夏抢了风头,“你们仔细点摸,别给安夏摸脏了。”

李淑媛这话一出,几个女同学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卡在半空,有些不敢摸了,这么贵的衣服,万一摸脏了他们哪赔得起。

“没关系,衣服就是穿得,怎么可能不脏,脏了洗就完了。”

果然是乡巴佬,李淑媛带着冷笑,走到安夏面前,“安夏,这种毛领子是不能洗的,你不知道吗?”

“哦,我不知道,不能洗就算了,多大的事,不就是一件衣服。”

一句话,堵得李淑媛再也说不出话来。

几个女生看她眼神也不好了,安夏都没说什么,她又是这又是那的,什么意思?再想想刚才自己还跟这种人说安夏闲话,心里就有些愧疚,通过接触,安夏同学人挺好的。

除了有些不爱说话,性子冷淡,但实际上接触下来,她又大方又客气,实在没什么不好,反倒是看着热情的李同学,总感觉她一肚子心眼。

“安夏,我帮你拿吧。”说话的是安夏同校三班的男生。

“不用了,我的包不重。”安夏把大部分东西都放到空间了,只留下棉袄围巾什么的在包里,所以包看着鼓鼓囊囊,拎着很轻。

“包洋,你帮我拿一下包吧,我自己拿不动。”李淑媛楚楚可怜道。

她们学校通过选拔赛的就她一个人,她又带了好多衣服,正愁拎不动,看到当初学校的同学,便立刻喊道。

包洋看了眼李淑媛,“对不起,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要帮安夏拎包。”

说完,不管安夏同不同意,包洋一把将安夏手里的包拎走了,安夏看着离去的包洋,这男生真……

其他女生偷偷笑,“以为自己是谁呢?”

“就是。”

只短短一晚上,李淑媛就被其他女生所讨厌,反倒是冷冰冰的安夏,周围总围着不少女生,叽叽喳喳地跟她说话。

安夏有些头痛,她不喜欢人多,可大家跟她讲话,她又不好不搭理,只能时不时的说两句。

很快气氛就非常融洽了。

第五七八章 那双眼睛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七八章那双眼睛下了火车站,大家排好队,有专门来接的大巴车,车子把大家带到竞赛举办中心,这次承办全国竞赛的是清华大学,在华夏国,全国竞赛通常都由清华、北大或者华夏科技大学这样一等一的学府承包。

这些高等院校每年也会在竞赛中,率先收获一批尖子生,所以他们都非常热衷抢夺竞赛承办方。

看到又大又漂亮的清华,行色匆匆的学子,大家神情振奋,这可是华夏国最好的学府,众人住在四人间的房子里,安夏还是没能避开李淑媛,因为总体楚省一共来了三十七个学生,女生八个,正好分了两个房间。

好在安夏没有倒霉到跟李淑媛上下铺,她的床铺在靠窗户的右边儿。

很快整栋楼都热闹起来,其他省份的参赛学生都来了,大家互相交流,学习好的孩子,全都有些傲气,上来先问对方学校。

华师一附中和黄冈中学的学生,立刻得到其他省份学生认可,可见这两个学校全国文明,而安夏这样的,别人一问听多没听过,林子校这是什么鬼?就在也没人搭理她了。

这么多尖子生凑在一起,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摩擦也不小,从中午开始就吵吵个不停,安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没办法干脆起来出去转转。

清华大学校园风景不错,安夏穿上衣服,裹上围巾,去往水木清华的景点,那地方幽静,山水之间掩藏着古香古色的凉亭,她到那里后,果然没什么人。

行走在石子小路上,看着周围的风景,虽然冬日树木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但各种各样的枝条形状,看起来也颇有一番苍凉之意。

……

萧家,霍静姝终日闷闷不乐,萧敬生心里十分担忧,请了一日假,打算陪妻子出去走走散散心,但不论他提议去哪,妻子都提不起兴趣。

最后他想起自己跟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个地方环境清幽,安静人少,终于还是拽着妻子,跟他一起回自己母校。

“静姝,戴个围巾吧?今天外面有点风,别吹凉了。”

霍静姝摇摇头,她的心早都凉了,戴与不戴又有什么区别,要不是她不想丈夫太担忧,她才不要出门,她现在看到外面的母亲河孩子,心就揪成一团,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这么冷的天,她有围巾吗?

“静姝,你还记得,这地方是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还记得这棵树吗?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心里就在想,这个姑娘的一双眼睛好清澈,跟泉水似的,然后……”

“当时你就跟个傻子似的,死死盯着我,其实我当时心里都有些慌了,这地方人那么少,我真怕你当时起歹意,结果谁知道你撞到了树上。”

想起往事,霍静姝笑了起来。

夫妻两低低的笑声,驱散了几分冬日的寒冷。

安夏听到笑声,超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看到两个在层层树枝遮挡下的声音,一个是穿着黑色大衣的男性,一个身材娇小,穿得长款灰色大衣。

应该是情侣吧,想到这安夏转身朝反向走去,前面有个凉亭,她去坐坐,不打扰别人谈恋爱。

凉亭外面有一汪清水,看着水面,安夏觉得心里特别宁静,仿佛忘记了时空,忘记了一切。

在丈夫的陪伴下,霍静姝走过了两人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每一脚。

“静姝,前面那个凉亭,是我第一次跟你约会的地方,去看看吧。”

霍静姝脸上微微露出甜蜜微笑,想起第一次约会的场景,随着丈夫的脚步来到凉亭。

当二人踏入凉亭,才看到凉亭里有人,刚才这个人的身影被柱子挡住了。

听到脚步声,安夏抬起脸来,看到是一对中年夫妻,她礼貌地点点头。

霍静姝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突然浑身发麻,起了一身密密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眼前的女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悸动,仿佛眼前的女孩跟她有一种亲密的联系,甚至有一股冲动,想把这个女孩搂入怀中。

萧敬生也怔住了,这姑娘的眼睛真漂亮,清澈如泉水,跟妻子的眼睛一模一样,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跟妻子一样清澈干净的双眸。

他们夫妻二人盯着安夏看,谁都没说话,安夏有些不舒服,难道是自己占了别人的位置,算了自己还是走吧,今天怎么去哪里都被人撵。

想到这安夏起身,准备离开。

“姑娘,我们没这个意思,你坐,我跟我妻子就是转一转。”萧敬生看出安夏的离意。

“不用,我也坐够了,准备转转。”

安夏微微侧身低头,露出一个微笑,围得有些松的围巾在她低头的时候突然掉下来,同时她立刻围住围巾转身离开。

霍静姝只看到这个姑娘秀气漂亮的下巴,非常熟悉。

“等等。”

霍静姝喊出声,安夏皱了皱眉,这两人怪怪的,她低着头装作没听见匆匆离开。

“敬生,你看到了吗?你看到那姑娘的长相了吗?”

萧敬生摇摇头,刚才那位姑娘低着头,抬头的时候就围巾就围好了,他没看到那姑娘的样貌。

“她的眼睛跟你一样清澈,我没想到,这世界上有如此相像的一双眼睛。”

“我的眼睛最像妈妈。”说到妈妈,霍静姝犹遭雷击,她想起来了,没错,刚才那姑娘小巧秀气的下巴,跟母亲一模一样。

她的眼睛跟自己和母亲一模一样,为什么会一模一样?

霍静姝猛地抓住萧敬生的大衣,“敬生,那姑娘给我的感觉好奇特,快去找她,我要看看她长什么样,我的心好慌,她走了之后,我的心好慌!”

萧敬生突然抱住妻子,他刚才还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静姝你冷静点,咱们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就算是女孩,她也应该在武市,或者楚省,怎么可能出现在帝都,而且那姑娘看样子是大学生,算算年龄也不对啊。

我知道你想念孩子,再忍忍,大哥已经去了,一定会找到咱们的孩子的。”

萧敬生眼中带着难过,搂紧了怀里的妻子。

第五七九章 鸠占鹊巢

安夏突然没了转的兴趣,找了个洗澡堂进去洗了个澡,到了下午时间,在老师的安排下统一吃饭。

今天休息,明天举办一个交流会,后天就开始进入正式比赛。

此次比赛一共分三次选拔,最后只会选出六个人,代表国家参加世界奥林匹克竞赛,但通过第二轮选拔的学生,前三十名,就是国家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就能获得保送资格,至于最后一轮,优中选优,选出来的六名学生,都将是各大学校争抢的对象。

两日后,比赛正式开始。

……

回家后的霍静姝,越发闷闷不乐,萧敬生有些苦恼,本想带妻子散散心,却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她的心里全都被今天下午在凉亭中遇到的那个女孩填满,“敬生,那姑娘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样,对吗?”

萧敬生点点头,但他知道妻子心里在想什么,“静姝,华夏国十几亿人,就算遇到很相似的陌生人,也是极有可能的,她真的不是咱们的孩子,不管从年级还是地点,都不符合。”

“可我看到她,心里就有种说不上的潮乎乎地感觉,我特别想亲近她,到现在也忘不掉,刚才我真该追上去,看看她长什么样,问问她叫什么。”

“还有她的下巴,我看到了她的下巴,和我母亲一模一样,都是那种十分秀气小巧的下巴,为什么会这么像!”

萧敬生叹了口气,劝妻子别想了,早点休息。

霍静姝睡不着,第二日丈夫上班走后,她甚至一个人偷偷跑去清华大学,去找昨天的那个女生,可她再也没有遇上过,本来也是,这么大的校园,这么多学生,想再遇见机会渺茫。

霍静姝跑回家中,心里难受,抱着母亲哭了一场,弄得霍老太心里也难受,当年女儿跟萧敬生,她坚决不看好,他们是中医世家,当年霍家就因为卷入政治斗争,差点家破人亡。

而在那个敏感时期,女儿居然找了这样一个家庭,霍老太当然不愿意,可谁知就这样,逼走了自己的女儿。

等她醒悟过来,女儿已经不告而别,再见已经是几年之后的光景,女儿待会来一个身体虚弱的男孩,是她的外孙,她跟丈夫对女儿有愧,对外孙更是愧上加愧。

要不是这么多年,他们态度强硬,女儿不敢回家,也许孩子在怀孕后就回娘家了,也不会生出有病的孩子,更不会现在发现,自己的孩子被人掉包了。

霍静姝趴在母亲怀里,告诉母亲昨天她遇见的那个女孩,眼睛跟她们有多么像,下巴跟母亲一模一样。

“妈,我总觉得,那个孩子仿佛是我的亲人似的。”

霍老太拍拍女儿,“你放心,怀纲一定能找到孩子的,你要相信你大哥。”

霍静姝还没来得及说话,霍老先生忽然跑进来,母女二人惊愕地望着霍老先生,他们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

霍老先生平息着自己的粗喘,“找、找到了。”

这三个字一下让霍静姝坐直身体,精神紧绷,“爸,你说什么?”

“你大哥来电话,孩子……孩子找到了。”

说到这,霍老先生红了眼眶,太不容易了,但又太幸运了。

“找到了?”霍老太一下子站起来,“怀纲找到孩子了?”

霍老先生点点头,“你大哥的电话,你快去接。”

话音还没落,霍静姝风一般地冲出去。

“老头子,太好了,太好了,静姝终于苦尽甘来了!”

霍老太紧紧攥着丈夫的手,也快速朝书房走去。

“大哥,我的孩子在哪里?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她过的好吗?”问出一连串的问题,霍静姝已经泣不成声。

挂断电话,霍静姝立刻联系丈夫,然后迅速回家,夫妻二人买了一张最快去往武市的飞机票,明天就到武市。

武市,林月娇还有些懵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上学回家的路上遇上上次给自己看病的男人,当那个人问自己叫什么,一瞬间她慌了,想起母亲跟二姨说过的话,这个人可是顶着安夏项链看了许久的。

她下意识地说出自己叫安夏,然后迅速跑回家中,告诉母亲此事,许美凤也有些慌,但她留了个心眼,让女儿再遇上此人,什么都别说,琢磨了一晚上的许美凤,决定还是让女儿冒充安夏的身份,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事,此人也是去找安家人的麻烦。

比许美凤预料的还快,第二日这个人就登门了,还真是那次给她看病的医生,她到现在都记得,这个医生是帝都霍家的掌门人,中医世家医术高超。

当此人说明来意,问起那条项链后,许美凤将错就错,把安夏的身世套在女儿身上,然后说项链是孩子的母亲留给她的。

这话一出,她就发现这位霍先生激动地不行,接连问她,孩子真的这样说?

许美凤不明白此人激动什么,只能点头,毕竟她所知道的,这条项链是安珠留给安夏的,也不知道安珠这个贱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难道是偷的?许美凤心头一惊,旁敲侧击地问起东西的来历,霍怀纲没有回答,却问了她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查了武市人口系统,为什么没查到安夏,按找条件为年龄十八名字叫安夏,找出来的孩子里,为什么没有这个安夏。

许美凤急中生智,把安夏的身世说了出来,说她是林荣伟的私生子,当年她小时候养在安家叫安夏,因为被霍怀纲问起名字,孩子心里有些害怕,所以对陌生人介绍的时候,就说自己叫安夏。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霍怀纲找不到安夏,因为生活中的名字和身份证上不一致。

许美凤虽然说了这么多,可她并没有提山坡村,只说林月娇家里人都死光了,很小就被养在家中,现在家里也没亲戚,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霍怀纲又问了不少问题,最终把安夏真正的身世告诉了许美凤。

许美凤没想到,安夏居然是被掉包的,她居然有如此显赫的家庭,一时间许美凤嫉妒得心里发狂。

可她立刻发现,改变姑娘命运的时刻来了。

第五八零章 弥天大谎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八零章弥天大谎林月娇放学回来后,被母亲拉入房间告诉了这一切,她才知道,原来安夏的母亲居然是帝都霍家,这般显赫的出生。

她心里嫉妒得都要发狂了,这么好的家势,为什么会是安夏的,如果她有这么好的家庭背景,自己以后岂不是真的永无翻生之日,要永远被她踩在脚底下。

可很快林月娇就笑了,因为母亲告诉她,安夏的身份现在被她占了,许美凤甚至拿出一个软抄本,上面写了她今天对霍怀纲说的那些话。

因为都是谎话,所以许美凤等霍怀纲走后就立刻记录下来,怕自己以后忘记,说漏了嘴。

现在她要求林月娇记下自己写的内容,这上面安夏的身世被他们稍稍改动,三岁后安夏就来到林家,跟他们一起生活,所以这么多年跟安家毫无联系。

这也是为了避免霍家顺藤摸瓜找到安家,此事再漏了馅,所以直接抹去安夏所有农村的亲戚,许美凤还打算,以后让霍怀纲连木材厂都少来,万一出了纰漏就不好了。

晚上林荣伟下班回来,睡觉之前许美凤把此事告诉了林荣伟,她想过了,这件事情瞒不住林荣伟,后期如果需要骗住霍家人,林荣伟也必须参与进来,还有自己的娘家,他们都不能说漏了。

林荣伟也被这爆炸性的消息弄蒙了,安夏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自己的孩子呢?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许美凤这才发现,自己怎么忘了问,真正的林荣伟跟安珠的孩子现在如何?

“荣伟,别管你孩子现在怎么样,你孩子肯定过得好,这么显赫的家势,你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你还打算认回自己的孩子不成,你能给孩子什么?而霍家又能给你孩子什么?”

林荣伟陷入沉思,一会儿又道:“可你怎么能让娇娇占了安夏的身世,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听到丈夫这样说,许美凤笑了,她这才发现自己担心多了,丈夫根本不用自己说服,只要安夏不是丈夫的亲生女儿,那自己怎么对安夏都没关系。

“娇娇是咱们的亲姑娘,你的孩子现在在霍家享福,到时候咱们把娇娇再送进去,这辈子就没啥遗憾了。”

“可这事情怎么瞒得住?”

“所以你要一起努力,这边儿我不会让安夏见到霍家人,这个本子里的内容你要记清楚,这是我今天给霍怀纲说的,一定不要提起山坡村,省的霍家人查过去,就露馅了。

这样没有安夏,没有安家,霍家怎么查都查不到,而且我说了安夏真正的名字叫林月娇,三岁开始就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能圆得上,明我再去娘家,把此事跟家里人说一下,让他们也记着别乱说就行。”

看着本子上写得内容,林荣伟有些担忧,“这能行吗?”

“行不行地必须试试,难道你不希望娇娇有霍家这样的家事吗?万一你的亲生骨肉被霍家撵出来,娇娇以后也能让他过上好日子,只要让娇娇多照顾他一下就行了。

可如果送安夏去了霍家,你觉得咱们还能指望上她吗?那个孩子多冷血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你的亲骨肉被撵出来,安夏不认你我的时候,你就知道那是个白眼狼了。”

良久,林荣伟点点头。

……

第一轮竞赛拉开帷幕,两天时间,安夏就参加了四门考试,第一轮考试将淘汰掉百分之七十的人,只留下百分之三十。

参加两门考试的人很少,全国也就不到四十个学生,而且参加两门考试十分吃亏,上午考数学,下午就考物理,都不给人喘气的时间。

参加三门竞赛的也有不到十个人,可参加四门全部竞赛的,只有一个人,安夏出现在所有竞赛的名单中,看到名单的各大院校的领导,都觉得这个小姑娘太儿戏。

“叶老,上一个参加四门竞赛的孩子,还是三年前。”

被称为叶老的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深灰色呢子大衣的人点点头,“是啊,不过他四门竞赛都没有过第一轮选拔赛,贪多嚼不烂,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能走到哪。”

“怕也是止步第一轮,还是个姑娘。”

几个人说这话,来观看第一轮选拔赛。

拿起卷子看了看,不难,安夏下笔如神,数学竞赛除了题目难之外,题量也大,题目刁钻涉及面广泛。

明亮的教室里,只有钢笔摩擦草稿纸的沙沙声,没有一个人抬头,这么多题会有很多学生做不完。

而安夏则显得游刃有余,做题十分迅速,就连监考老师也发现,这个小姑娘写的很快,反正看着是都写满了。

“还有半小时交卷,请大家抓紧时间。”

听到马上交卷,不少人面露焦急神色,又埋头苦做,而安夏已经做完所有的题目,她也没检查,因为她做题养成一个习惯,会做的题坚决做对,绝对不在自己会做的题目上犯错,这样才能腾出时间思考其他题目。

卷子上的题目她都做出来,只有三道题她有些不确定,但她推演了所有答题思路,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也就没什么可检查的。

“老师,我要交卷。”

下午还有物理考试,她想早点出去,吃了中饭睡一会儿,就算不难,这些题目也够繁琐的,写完之后还是有些疲劳。

老师没想到,还有提前交卷的,收了安夏的卷子翻看了一下,全都做完了?让老师不禁又看了安夏一眼。

这个小姑娘,要么就是真的厉害,要么就是乱写一起了。

出了考场,安夏先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回宿舍睡觉,到了下午物理考试,她终于没能提前交卷,物理题目果然非同一般,比数学的难度要高上不少,她放慢了做题速度,对一些无法把握的题,也是思索半天,赶在响铃的时候,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接下来的化学和生物考试,安夏都没感觉到难度,除了解题繁琐一些,考虑的要素多一点,题目只有麻烦的感觉,却没有难的感觉,她都是提前交卷的。

一时间,她又一次出名了,很多人发现,居然有一个女生报了四门竞赛,而且还提前交卷。

第五八一章 大哥大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八一章大哥大卷子做完后,被立刻封存,接下来就是紧张的改卷、排名以及宣布成绩。

第一轮的选拔赛中,将选出参加第二轮选拔赛的优秀学生,对于落榜的学生,也将排出奥领匹克竞赛二三等奖,对于一部分学生来说,他们的竞赛将止步于此。

这么多卷子,老师们陷入紧张地改卷中,竞赛卷不用于一般的考试卷子,每年都有很多标答上没出现的解题思路,甚至有一年出了一份卷子,居然全是画图解答,而且答案简洁准确,所以这就要求改卷老师,必须是专业老师,而且是优秀的专业老师,要能做出奥数题目。

第一轮考试后,大家有三天时间放松休息,各省老师会带队带学生们参观各个大学,毕竟其他活动需要花钱,而且全部出去存在安全隐患,所以老师们都把学生拘在宿舍内,活动范围就是校园内。

可安夏想去看看天安门,想去看看升国旗,还想看帝都的博物馆,难得来一次,她想到处转转,可她也知道,老师订了规矩,估计不会为她一个人开口子,否则大家都想出去的。

但她还是跑去问领队干事,旁边儿的女老师看了眼安夏,“你可真不懂事,谁不想出去,可出去后你们的人生安全谁负责,而且帝都这么大,人生地不熟的,再出了事怎么办?”

安夏没有搭理女老师,领队干事都没说话,“老师,我可以写个免责书,我要是出了事,与你们无关,我还可以请律师来公证,你们不用为我付任何法律责任,本来我也满十八岁,是成年公民,三天待在学校,真的太浪费时间了,我想去帝都转转,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干事不似女老师,上次办公室主任来看望安夏后,领导可是交代了,好好照顾这个学生,别出什么岔子,现在她想出去玩,直接拒绝不太好,不如出个让她知难而退的条件。

“理论上如果你这里有亲戚朋友,可以让他们带你出去玩,但是要写下保证书,压证件在这。”

果然,听了这个条件后,安夏没再做声默默离开。

她还没走出多远,背后就传来女老师的冷笑嘲讽,安夏也是奇了怪,这个女老师似乎非常看不惯自己,想起来最近这几日,李淑媛总跟女老师坐在一起吃饭,想来没少说自己坏话,但这女老师居然信了,也是没脑子。

她皱皱眉,别让自己抓着把柄,否则一定给她一个教训。

回去后,安夏翻出钱包里的纸条,一个是陆爷爷给的,一个是陆柏川的,上面都有联系人,可她都不想麻烦这些人,要不偷偷出去?

不行,这样做会让老师们着急,她不能这么做。

安夏没出去,谁知第二天有人找上门来,一个长得放在未来说就是痞痞的帅气男人,黑色长裤机车皮衣,短短的村头染成棕红色找上门来。

这样的人搁在这时候,就是小混混,老师听说此人找安夏,盘问了好久,把此人问烦了,才说自己是受朋友之托,来看看安夏在帝都过得好不好。

确认此人没有恶意,老师喊来安夏。

当安夏第一次见到此人,也是瞪大了眼睛,这帅气模样,要是把一身痞气去掉,那就完美了,现在总有点浪荡公子的感觉。

而浪荡公子看到安夏,也是心中暗叫卧槽,好朋友果然够意思,这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而且有一种清冷脱俗的气质,比他见的那些俗气的女人强一千倍。

“安夏姑娘,我以前是陆队手下的兵,我叫邓一凡,陆队说他妹妹来参加竞赛,他不放心派我来看看你,完了我再领你在帝都转转,难得陆队的妹妹来,请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招待客人。”

“你、你当过兵?”旁边儿的女老师一脸不信。

邓一凡望了眼这个聒噪的女人,“没错,我在部队还立过三等功,要不要我把三等功军功章拿给你看看?狗眼看人低!”

“你说什么!”女老师被这话说的脸一下白了。

“安夏姑娘,你是陆队的表妹?哎呀,队长藏得深啊,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表妹,居然从来都没跟我们提过,你住哪我给你带了些好吃的,今天有时间没,我带你在帝都转转,安姑娘,你千万别跟我客气,陆队那比我亲哥还亲,你来我一定要好好待你转转,帝都很多好玩的地方,还有很多特色美食。”

最后一句特色美食,直接击溃安夏心中的最后防线,她看向领队干事,“老师,这位邓先生可以带我出去玩吗?”

领队干事犹豫了一会儿,“安夏同学,你最好打个电话问问你的亲戚,确认他是否跟你亲戚认识?而且这位邓先生,你说你当过兵,本来我们只允许学生的亲人带学生出去,你要是能把退伍证和身份证拿出来,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

“领队?”女老师不满地叫了声。

“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我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老师,这附近有电话吗?您需要跟我一起确认码?”

“办公室有电话,你跟我……”

“不用,用我的大哥大。”

男子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大哥大,所有人瞪圆了眼睛,这东西只在电视里看到过,那是华夏国最繁华的城市,港市,最开放的世界贸易港口,他们拍的电影在华夏国风靡一时,里面就有这个东西,叫大哥大。

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小混混似的男人,居然能掏出一个大哥大。

只有安夏依旧平静,表情没有变化,这也让邓一凡暗暗点头,这个小姑娘沉稳大气,一般人见到大哥大,早都叫出来了,就算不叫也会露出惊讶神色,而她居然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其实是因为安夏打量了这个男人一声着装,浑身上下都是奢侈品牌,就连手包都是纪梵希,这种人拿出大哥大一点都不稀奇。

“谢谢。”

接过电话,问清楚怎么用后,安夏拨通了陆柏川部队电话,很快得到确认,此人果然是陆柏川带过的兵,领队干事也跟陆柏川确认了此人身份。

第五八二章 见不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八二章见不到“真是耽误事,还要看我的退伍证,安妹妹,我看着不像好人吗?”

坐在黑色桑塔纳车上的安夏,看着后视镜里郁闷不甘的邓一凡,忍不住想笑,“邓大哥,你看起来非常帅!”

“真的,安妹妹?你觉得我很帅?我就说我的打扮没问题,我爷爷和我爸就死活瞧不上我,非说我像街边儿的小痞子。”

“不像,小痞子没你这种品味。”

安夏这话一出,邓一凡眼睛里都要冒出小星星了,“安妹妹,我觉得咱两真是一见如故,我就喜欢听你说话。”

“邓大哥,我不是夸你,你的衣服和手包我都很喜欢。”

“早怎么不知道陆队有妹妹,真是个秒人。”

安夏微微一笑,两人去了帝都南门,今天中午吃南门涮******通中安夏发现,邓一凡其实思想很超前,他的很多理念在现在不被人理解,是因为太超前,让人觉得不符合主流社会的思维。

邓一凡干的是九十年代最流行的倒爷工作,跟俄国进行物品交换,每次发一车皮华夏国产品过去,然后换一车皮俄国的产品回来。

发过去的都是一些洗头膏、香皂,饼干午餐肉这些生活用品,这些东西在华夏国大部分比较常见,但在轻工业缺乏的俄国,就是最紧俏的产品,换回来的就是皮草、洋酒、金表这些高档货。

所以邓一凡能穿的起奢侈品用得起大哥大,因为他现在做的这个倒爷生意非常赚钱,但真正让安夏佩服的是他的眼光,和他的见识。

邓一凡没想到,队长的妹妹如此不简单,自己的一些理念和观点,在她这得到了清晰的解释和放大,甚至对未来的一些剖析,也非常具体详尽。

比如谈到倒买倒卖这件事情,他只是觉得这个事情不长久,未来想转型却不知做些什么,但经过安夏的解释,他有了由浅入深的认识。

自己现在做的倒买倒卖的活动,不过是利用地域的不对称发展,自己的关系,通过车皮运输赚钱,但未来经济发达后,交通运输也会越来越发达,这种钱就会慢慢退出舞台,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被消费者认可的特定品牌的购买。

但那样的购买,想要赚大钱,就不可能了,而且这种倒爷的工作,没有真正的实体依托,只属于经济流通过程中的一个环节,想要有一份稳定的事业,就需要参与到经济活动中,从实体干起。

“安妹妹,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实体产业,你说真要生产个什么东西,卖点什么,我也没这个技术,我只有点小钱,就是投资建厂,我既不懂生产,又不会管理,也容易失败。”

“邓大哥,实体产业不好做,你能做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其实你现在这个工作还可以做几年,你可以利用这几年多走走多看看,也许哪天就看到自己感兴趣的项目了。”

吃了饭,邓一凡带着安夏看了故宫,晚上又吃了特色的全聚德烤鸭,两人约好第二日一早去天安门看升旗,然后去颐和园,有了邓一凡,安夏的三天休息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

武市,中午,萧敬生带妻子终于到了这个十八年前,曾经路过并生孩子的城市,出了机场,二人看到等在外面的霍怀纲。

“大哥!”

看到大哥,霍静姝激动的跑上前,“大哥,我的女儿呢?她在哪?你快带我去见她?”

霍怀纲微微皱眉,“小妹,先别着急,咱们先回宾馆。”

“不,我不去宾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失散十八年的女儿,我恨不得当天就赶到武市,现在我哪里还有心思休息,我只想见她。”

萧敬生发现大哥欲言又止,难道这里面有问题?

“静姝,听大哥的,这事情急不来,咱们都等了这么久,还在乎这几天吗?”

霍怀纲点点头,带着三人出去,打出租车离开机场,来到东湖宾馆。

“小妹,我想把事情谈拢再让你过来,但你这么着急,我就是不让你来,你也不会答应的。

孩子我已经找到了,但孩子现在生活的很好,我虽然见到这个孩子,可我还没跟她说明情况,也是怕孩子突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没法接受。

而且养育娇娇的这对夫妻,对孩子也十分疼爱,娇娇现在的母亲答应我,回去给孩子慢慢地说说此事,等孩子能接受了,她在联系我见孩子,所以咱们再等等,不要操之过急。”

一听到不能见孩子,霍静姝的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大哥,我们的女儿……生活的很好?”

“现在在一对工人夫妻家中,小时候三岁母亲死了后,就被家人送到城里的父亲处,她现在的父亲是木材厂的一个中层领导,母亲是家庭妇女,放心吧孩子过得很好,我见孩子穿得不错,所以小妹你不要着急,我们要给别人点时间,再等等。”

说完霍怀纲打开窗户,“这边儿是武市东湖,风景很好,着急了可以出来散散步,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给我们答复的。”

“大哥,那你有没有问,当年他们为什么掉包我们的孩子?”萧敬生悠远的目光中,突然划过一丝狠戾。

到现在萧敬生心里也放不下此事,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掉包,他们明显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有病,所以把有病的孩子换给了自己,这样灭绝人性的做法,他到现在想起来,心头都是熊熊怒火。

“原来这家孩子的身世很复杂,是个私生子,母亲是农村的,她父亲是下乡知青,所以调包后娇娇就是私生子生活在农村,她父亲已经在城里另外娶妻生子了,而娇娇母亲两岁跌入大水库淹死后,不到一年孩子就被偷偷送给孩子父亲,所以娇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父母亲生的,跟她母亲那边儿根本不联系。”

“我苦命的孩子,根本就是他们不想养我的孩子了,想把我的孩子丢掉。”

“大哥,那他们就没问问自己的孩子?”

萧敬生的话,让霍怀纲也陷入沉思,按说这家男主人也知道此事,他难道就不好奇,自己的亲骨肉?

第五八三章 比赛结果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八三章比赛结果就在大部分考生焦急的等待时,安夏用三天时间,好好转了转帝都的名胜古迹,这三天她看了升旗,当看到鲜艳的国旗升起来,仿佛看到未来几十年后,那个繁荣昌盛的华夏国。

这一刻前世和今生仿佛融合一般,鲜艳的国旗外被早上刚刚升起的太阳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环,这一刻安夏心中百感交集,未来不论如何,她都要精彩地活下去。

而参观了名胜古迹后,也让她对国家的历史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最重要的是,安夏吃到了很多帝都的小吃,前世她作为三标一体审核员走过许多城市,唯独没有来过帝都。

因为林月娇不允许,许美凤不同意,她那时候很胖,心里也有些自卑,不想给妹妹丢人,也不愿意让婶婶伤心,所以她去了许多城市,唯独对国家的首都,这个集文化政治经济为一体的帝都没有来过。

这三天,帝都的小吃简直要让她幸福死了,她觉得自己的基因应该是北方人,而不是鱼米之乡的楚省人。

因为她发现自己爱吃一切面食,糖油饼,油炸糕,驴打滚,麻酱火烧,麻酱凉皮,这些面粉做的食物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香气,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安夏恨不得从早吃到晚,就连帝都的早餐,她一连吃了三天都只尝了其中一小部分,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吃过,她恨不得从早吃到晚,只恨自己只有一个肚子,三天面食让她都吃胖了两斤肉,裤子都微微有些紧了。

今天一大早,她早早起床,去食堂要了一个牛肉大葱包子,一个油炸糕,外加一份咸卤子豆腐脑,热乎乎的豆腐脑下肚,浑身都热了起来。

“安夏,走吧,去大礼堂吧。”

今天是公布第一次选拔赛结果的日子,大家都起了个大早,煎熬了三天,终于要出结果了,吃了饭就能看到三三两两赶往大礼堂的人。

安夏跟学校的两个男同学一起到了大礼堂,坐在楚省学生这一块,很快大礼堂中就出现不少老师和领导,第一次选拔赛后,几大高等学府的领导必然会到场,现在剩下的学生,都是比较优秀的。

最关键的是,未来最优秀的学生,将出现在这剩下的学生中,现在来也是为了跟未来最优秀的学生混个眼熟,最好还能处处感情,一旦最优秀的学生产生,未来的人才争夺大战就开始了。

清华北大这样最顶级的高等院校,基本都具备全国最大的名气,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实验室,到时候他们用什么打动学生,最后的最后就是感情牌啊,所以现在开始,就要正式进入培养感情的阶段了。

看着后面密密麻麻年轻稚嫩的脸庞,所有老学者们心里都十分高兴和安危,这些最优秀的孩子,他们将是国家的未来,他们强则国家强。

“叶老,上次那个报了四门的学生你还记得吗?”

叶澜点点头,他还记得那是个小姑娘,“那姑娘考中了吗?”

“还有人报了四门?”

叶澜点点头,“是啊。”

“哎呦,那这可是历年竞赛头一个吧,我还从没见过四门全报的。”

“是的,那这四门她过了几门?”

“我看难,报这么多,哪里有时间复习,每门都复习不到位,估计一个都过不了。”

众老师就一个学生报了四门竞赛议论纷纷,然后大家都望向刚才那位老师。

“叶老,我刚才问了下,这个学生四门全通过了!”

“什么?”

五十多岁已经波澜不惊的叶澜都忍不住露出吃惊表情,“四门都过了?”

“都过了,听说一会儿还要请她上台讲话。”

“这么厉害,这是哪个省的?”

大家地热情被这个话题点燃,议论纷纷,当然议论最多,最好奇的就是这个四门竞赛全都考过的学生。

就连叶澜也陷入沉思,他没想到这个学生全都过了,但她能走多远?叶澜决定等结果宣布后,他要去查查这个学生的分数排名。

跟他想法一样的人有很多,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四门全国的学生,是不是真的很厉害,如果真的非常厉害,这绝对是一个好苗子,必须要想办法争取到自己学校。

“下面请副院长宣布我们第一轮选拔赛结果,大家欢迎。”

热烈的掌声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大家屏住呼吸,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讲台前的副院长脸上,学生们更是面色紧张,有的人双手握拳,有的人死死捏着衣角,有的人用力抠住桌子,期望能从此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现在宣布进入第二轮数学奥林匹克选拔赛的学生名单……”

一个接一个的名字从副院长口中念出,被念到名字的学生,脸上露出激动和惊喜,而还没被念到名字的学生,则面色越发焦虑,甚至有人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居然是什么老天爷保佑这样的话。

一个又一个名字念出来,既没有自己的同学,也没有自己,安夏心里微微有些焦急,但想了想卷子,她确信自己绝大部分的题目都做对了,难道这种水平都不能入围?

“最后一位是……安夏,数学竞赛进入第二轮选拔赛人员名单宣布完毕。”

安夏呼了口气,居然把自己放在最后,真会玩心跳,其实她不知道,把她放在最后,是因为她接近满分的分数,还因为她独特的解题思路,当时她的试卷被几个阅卷老师传阅,压轴的当然是成绩最好的学生。

而跟安夏同班参加数学竞赛的学生,则没能入围,男生一脸失望。

安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安夏的入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大家都等着看她笑话,没想到她居然通过了,有些女生对安夏报以恭喜的微笑,还有些人心里嫉妒得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李淑媛就是其中之一,还有那个女老师,两人心里都暗自愤恨,安夏居然通过了。

第二个宣布的是物理竞赛通过名单,气氛再次紧张,李淑媛也打起精神,心里不停祈祷自己能通过。

名单念完后,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又是安夏。

第五八四章 真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八四章真像“安夏,恭喜你。”

包洋没有通过物理竞赛第一轮选拔,心里有些遗憾,但还是立刻恭喜安夏,小小年纪十分有风度。

“谢谢,别放弃,还有二三等奖的比赛,你物理这么好,肯定能拿到名次。”

包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李淑媛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刚才的物理竞赛进入第二轮选拔赛的学生,没有她的名字!没有她!她该怎么办?她回家怎么给父母一个交待,最可恶的是为什么安夏又过了?为什么!

不甘让她死死咬嘴嘴唇,齿缝中露出青白色的痕迹。

这一刻她觉得是人生最羞辱的时刻,为什么要让她跟安夏坐在一排,为什么自己没有过,而她却过了,李淑媛突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呼吸越来越粗重,引起周围人的注视。

这几日相处中,李淑媛从来都自语自己是脑袋聪明的人,跟其他同学交流的时候,她也是告诉他家,自己不是刷题型选手,自己就是聪明,这些题目一看就懂,刚开始很能唬人,毕竟女生能参加全国物理竞赛,智商超群是默认的。

可李淑媛还跟其他参加物理竞赛的女生比,那个女生人比较老实,交流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说自己就是多做题,自己笨就一遍遍做题,琢磨,然后掌握这种题型。

当时李淑媛还当着很多同学的面嘲笑过这个女生,说她是死读书,这样是不行的,还说自己看一遍就会,学习比到最后就是比智商,现在她那副模样,让众人对她隐隐露出嘲讽神情。

人家死读书,结果人家过了,你这么聪明,居然没过,原来你是装聪明。

李淑媛受不住众人的目光,脸色一白软软地倒在椅子上,然后身体往地下滑。

“昏倒了,有人昏倒了。”

会场喧闹起来,不过每年都遇到这样的事,主办方非常有经验,很快就有楚省的老师过来。

“掐人中!昏倒了掐人中。”

楚省带队干事立刻上前,用力掐了下李淑媛的人中,但是她毫无反应。

突然安夏眼神微闪,她看到李淑媛侧脸青筋刚才微微爆出来了,这时候青筋爆出来,证明她在用力忍耐,原来她是装晕,想到这她从空间拿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针。

“老师,用针扎效果最好,你手上没劲,掐不到准确地方,小时候我们村经常有妇女吵架晕了过去,都是拿这种针,对着人中中心狠狠扎下去,保证一针就醒。”

众人看到安夏手中又粗又大的针,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在医院打针,也没见过这么粗的针,有人忍不住问这是干什么的,安夏冷冷一笑,“给猪打针用的。”

她看到李淑媛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笑,看来她是听到自己的话了,现在她要想继续装晕,就要被针狠狠扎一下,要不想被针扎,就只能醒过来,那样大家就会发现她是在装晕。

”老师,一定要重重扎下去,这样立刻就醒了。”

“唔。”

李淑媛慢慢张开眼睛,眼神朦胧地看着大家,“我这是怎么了?老师?”

“你晕过去了,有没有不舒服啊?”领队干事不放心问道。

“李淑媛,刚才掐你人中都醒不过来,怎么现在什么都没做,你醒了?你真厉害,想晕就晕,想醒就醒,醒得还挺及时。”

果然安夏此话一出,其他学生看李淑媛的眼神渐渐不对了,大家又不是傻子,能来参加竞赛的,哪个不是聪明孩子,只是大家很善良罢了,没想到李淑媛居然厚颜无耻地利用大家的善良。

有些男生发出一声冷哼,有的人则给了李淑媛一个不屑地眼神,就连领队干事眼神都渐渐变冷,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不少。

李淑媛眼中划过绝望,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老师,我真的晕过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夏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又没得罪过你,呜呜呜!”

安夏理都没理,做回自己位置上,其他同学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关心李淑媛,全都散开,最后还是那个喜欢李淑媛的女老师,带着她去了学校医务室。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事情解决后,副院长继续公布进入剩下两门竞赛的学生名单,当化学和生物竞赛的名单也公布后,众人望向安夏的眼神,渐渐与以往不同,现在大家除了羡慕还有敬佩。

副院长也十分激动地请安夏上台发言,说她是历年竞赛唯一一个全部通过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个报了全部竞赛的学生。

热烈的掌声响起,坐在前排的领导和高校老师频频回头,不得已安夏只得起身上前。

叶澜看着站在台上的小姑娘,神情有些恍惚,眼神发直,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太像了,太像了!

他没想到多年之后,自己居然看到一个与湘香长相如此相像的人,要不是清冷的气质与湘香不同,他简直要以为年轻的湘香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只是通过了第一轮选拔赛,跟我一样通过第一轮选拔赛的同学有很多,大家都很优秀,最后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在这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掌声比刚才还热烈,安夏走下讲台的时候,礼貌地跟前台老师鞠躬以示尊敬,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那表情好奇怪。

她又看了眼这个人,收回眼神离开讲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第二轮选拔赛明日开始,希望同学们好好准备,比出自己的水平。”

散场后,楚省老师们最高兴,虽然楚省这次通过第一轮选拔赛的学生数目不是最多,可楚省出了一个安夏,唯一一个也是历年来第一个通过全部选拔赛的学生,还被邀请上台讲话,这是全省的骄傲。

带队干事没想到,她以为安夏是个关系户,结果是个王者,人家不仅有关系,还有强悍的实力。

“安夏同学,恭喜你。”

“谢谢老师!”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考出好成绩。”

安夏笑笑,抬头是又看到那个老教授,定定望着自己发呆。

第五八八章 打击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八八章打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身体不好?”林荣伟喃喃道。

“林先生,你别着急,我妻子家里是中医世家,帝都霍家也算是中医界中的翘楚,当初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就立刻往家里赶,这么多年孩子受了很多苦,苦苦的中药一碗一碗地喝,扎针,泡药浴,还去看过各种西医,因为他心脏病非常严重,如果手术随时可能死亡,所以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这么多年孩子的命,就靠我老岳父和大哥他们用中药吊着,磕磕绊绊长到了十八岁。”

那个死老太婆,难怪会把孩子掉包了,之前霍怀纲曾经说过,他妹妹到了武市突然肚子疼,去医院检查要生产,就立刻安排进病房,旁边儿住着的就是安珠这个贱人。

安家那个死老太婆定是看到姑娘生了个病秧子,发现隔壁床这家人条件不错,搞不好还知道隔壁床这家是中医,想着自家也养不活一个病秧子,孩子跟着自家也是在农村受苦,不如把孩子换给隔壁床,跟隔壁床过好日子,也许还能治病。

许美凤猜得不错,当初杨金英就是这样打算的,杨金英喜欢男孩,姑娘生了个儿子,当时让她喜出望外,因为妇产科主任是丈夫叔叔的女儿,也是丈夫的堂妹,因为这个堂妹说过,让安珠去她医院生,她给免医疗费,加上安珠怀相不好,还没足月就出现要生的迹象,她怕出什么问题,这才急忙来到医院找了丈夫的堂妹。

然后正好遇上也要生孩子的霍静姝,两人机缘巧合被安排在了同一间病房,挨在一起的病床,而杨金英从丈夫堂妹口中得知,女儿这一胎孩子不太好,怀疑有先天性心脏病,还可能早产。

杨金英是农村人,住到医院里,什么都没准备,也没有钱买,霍静姝自己也是孕妇,看隔壁床农村孕妇可怜,身边儿只有个母亲陪着,丈夫也不在身边儿,看她连卫生纸都没有准备,似乎也没钱买,就让丈夫多买了一份给她们。

就这样杨金英迅速跟隔壁床热络起来,一打听隔壁床如此有钱,还从霍静姝口中无意得知,她父亲是中医,她们家历代都是中医,这样她动了歪心思,女儿的孩子有病,如果生下来自己跟女儿养,肯定养不活。

可隔壁床不一样,他们家日子好还是医生,孩子要是跟了他们,定能过上好日子,保不齐病也给治好了,堂妹说了,按经验和检查结果看样子是个男孩,这是不是就是这个男娃的机会。

于是杨金英就去找了丈夫堂妹,在她苦苦哀求磕头下跪种,那位堂妹也被说服了,在安珠的孩子再也保不住,必须立刻剖腹产的时候,她也给霍静姝的针里面加了大剂量的催产素,然后又说霍静姝胎位不正,需要立刻剖宫产。

这两安珠跟霍静姝两人被同时推进手术室,而这两台手术都是安家这位堂妹做,她是产科主任,主任同时做两台手术,虽然有些少见,但并没有人说什么。

而这为妇产科主任,安排了一个心腹护士,在孩子出生后,抱孩子出手术室,在走廊里,跟杨金英迅速的交换,最后那位护士抱着安珠产下的男孩,出了手术室,找到霍静姝的家属,也就是萧敬生,告诉他们是个男孩,但是身体有问题。

萧敬生当时听到孩子身体有问题,心里立刻被内疚和后悔填满,这么多年他都很自责,以为是妻子跟着自己在大西北吃苦,怀孕也吃不好休息不好,所以让腹中的胎儿没有长好,这些年他对儿子不知道多么好,就是很后悔,认为孩子这样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而他们的女儿安夏,则被杨金英抱在手上,这是个健健康康的女婴,这个女婴被杨金英抱回山坡村,起了个名字叫安夏,成为了一个农村孩子。

而此事除了杨金英,她丈夫堂妹还有那个护士知道,其他谁都不知道,就连她的丈夫和女儿,她都没有说,她把安夏的身世深深埋在自己心里。

林荣伟本来极度欢喜,他多么渴望要一个儿子,有儿子才有希望才有后,这么多年他最遗憾的就是许美凤生了个姑娘,然后再也怀不上孩子,现在得知安珠给他生了个儿子,他竟有种天不亡我的感慨。

可这份激动还没冷下来,就被泼了一盆冷水,“萧先生,我的孩子,他的病现在还严重吗?”

萧敬生点点头,心头涌起一丝微妙的感觉,似乎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这么多年因为儿子是心脏病,他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既怕孩子突然死亡,又担心妻子为了孩子的身体忧思成疾,而孩子每次病情严重的时候,他的心就像在火中煎熬,就会忍不住觉得自己太自私,让妻子留在大西北陪着自己,还让她怀了孕,让自己的孩子在母亲的腹中没有过上好日子,让孩子因为自己,而变成现在这样。

那些自责犹如毒虫蛇蚁,一遍遍啃噬着他的心,他的灵魂。

但自从得知自己的孩子不是萧然,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儿,健健康康的女儿,他的心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松快了不少,终于这份压力不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萧敬生有些同情道:“林先生,萧然的病情很严重,就连我岳父的医术,都不知道还能保他几年,我们没有告诉他身世的事情,也是怕他的心脏不能承受这种打击。”

“你的意思是,我的儿子随时可能、可能……”

林荣伟说不下去,霍怀纲有些不忍,可他们必须告诉这家人实情,“然然的身体确实不容乐观,我跟我父亲尽了全力,最好的医术最好的药材补品,但是孩子随时都有可能。”

林荣伟听到这话,眼神渐渐发直。

许美凤听到这话,心里恨不得放鞭炮庆祝,生了男孩又怎么样,是个病秧子,早晚要死,本来她还担心,林荣伟有了儿子,定会嫌弃自己的女儿。

现在看来,林荣伟这辈子都要对娇娇好,因为他的儿子,随时咽气,那个贱种,就该早早死掉!

许美凤心头恶狠狠地想着。

第五八九章 揣摩人心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八九章揣摩人心“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子,怎么会有病?”

林荣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无法接受也必须面对,离开的时候,萧敬生还挺愧疚的,重重握着林荣伟的手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孩子,我们仍旧把萧然视为己出,在给孩子治病上,一定会拼尽全力。

只是要委屈你一下,孩子心脏不好,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林荣伟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晚上都没开门,不吃不喝,许美凤喊了两次没动静后,便不再相劝,钻到女儿的卧室里。

“妈,怎么样?”林月娇迫不及待地问道。

“成了!再晾他们两天,妈就让你跟他们见面,姑娘你记着,一定别表现得太迫切,要让他们感觉欠了你的,对你充满愧疚,这样你要什么,他们才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什么。

但是他们给你的时候,你还要装作不要,记着这样你才能被他们两家重视,你才能一步步走下去,最后得到他们整个家族。”

“可是,妈,爸爸的孩子呢?萧家还要他吗?”

“哈哈,说起这个,妈都要感谢老天爷。当年那个贱人生了一个男孩……”

“什么!”林月娇大惊失色,眉头紧皱,她知道父亲多么渴望一个男孩,爷爷奶奶林家一家子人都喜欢男孩,如果爸爸的孩子是男孩,自己还会受到爸爸重视吗?

“妈,爸爸有了儿子,就不会喜欢我了。”

“哼!”许美凤一声冷笑,“那个贱种有非常眼中的心脏病,要不是霍家的医术吊着,早都死了,就算是现在,也没有几年活头,谁能跟你争。

而且你爸要是聪明,就该知道,他的儿子跟霍家没有血缘关系,人家顶多就是保他一身衣食无忧,可你现在是霍家跟萧家的孩子,你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他们会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想要弥补你。

再说你爸爸已经参与此事,没错安夏是霍家的亲骨肉,可你爸爸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昧着良心让你顶替了安夏的位置,而他心里清楚,安夏第一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第二他欺骗了安夏,以后必须欺骗下去,否则安夏发现了真相,以她的性子,那不得整死你爸。

而你现在和以后都将是你爸最看重的人,第一你是他的亲生姑娘,以后等那个贱种死了,你就是他唯一的孩子,你身后有霍家和萧家,你爸稍微聪明点,都知道以后要好好对待你,放心吧。”

林月娇听了母亲这般深入浅出的讲解后,全都明白了,“妈,你放心吧,我一定将霍家和萧家掌握在手中,到时候等我有了钱,我一定好好孝顺你,我要给你买大房子,买小汽车,请保姆在家伺候你。”

许美凤慈爱地摸摸女儿的脸,“妈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过得好,妈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只是以后也许你要去帝都生活,到时候你记着,一定要得到霍家和萧家长辈的欢心,到时候你就是要什么有什么,有空多回来看看我。”

许美凤眼中流露出几分伤心,当走上这一步,她就知道,早晚自己跟孩子会分离,毕竟娇娇现在顶着的是霍家和萧家孩子的身份,自己陪不了孩子多久。

这几日,她把自己这辈子的心思全都教给孩子,去大城市,生活在大家族,心眼不多是要吃亏的,好在女儿一点就透,就是不知道实际运用效果如何。

……

东湖宾馆,霍静姝想起女儿不愿意见自己,心口就一阵阵抽着疼,仿佛压了个大石头,喘不上起来。

“静姝,林先生跟许女士既然答应要帮我们劝孩子,见到孩子不过是早晚的事,再等等。”

霍静姝点点头,神情落寞极了,“我的孩子,她为什么不想见我,我是她妈妈,她为什么不愿意认我!”

萧敬生又劝了两句,见还是劝不动,想了想还是把大哥叫过来吧,大哥说话妻子多少能听进去一些,而他也有话要跟大哥说。

来到霍怀纲房中,萧敬生把今日心里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告诉霍怀纲,不论如何他都觉得林家人对自己的亲骨肉,似乎并不似那么上心。

霍怀纲则劝萧敬生,想太多了,人家也解释清楚原因了,然后跟着萧敬生一起来劝妹妹。

萧敬生想着,反正找到孩子后,他就偷偷带孩子验血,看看能不能跟妹妹匹配,到时候就能检验出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而医院那边儿,他派的人没有停,打算继续找寻当年的妇产科主任和那些护士,当年的事情,他非要弄清楚。

这两日许美凤不停教导林月娇,她也不敢拖太久,再拖下去安夏就要回来了,一定要在安夏返程前,敲定此事,并且要尽快让霍家人回帝都,杜绝他们跟安夏见面。

等了两日,霍怀纲接到许美凤电话,说孩子同意跟他们见一面,得知这个消息霍静姝高兴得差点晕过去,虽然见面是在许美凤的陪同下,但只要能让自己见到女儿,让自己做什么都行。

“敬生,快,咱们快去武市最大的商场,我要给孩子买礼物,我要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最好看的皮鞋,你快点,这可是咱们第一次见孩子,不能马虎。”

萧敬生看到妻子眉眼间溢出来的喜意,整个人精神焕发,就好似沙漠中的植物,遇到了最渴望的生命之泉一般,当然他也很想看到自己的女儿,立刻穿上大衣,系上围巾跟妻子出门。

武市最大最高档的商场就是武广商场,里面专门有一个外贸区,能买到国外进口的东西,不过价格十分昂贵,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

霍静姝在商场里一眼相中一块瑞士产的手表,淡雅的颜色,表面全是碎钻镶嵌而成,闪闪发光十分漂亮,但是价格也十分昂贵,五位数,可霍静姝毫不犹豫地买下这块手表。

又买了好几身漂亮衣服,最后萧敬生不得不制止她,否则妻子要把整个商场买空了。

就这么一会时间,他手上已经拎着十几个袋子了。

第五九零章 相见

见面的地点还是上次的咖啡馆,霍静姝跟丈夫还有大哥,早早坐在包间等着,霍静姝因为着急,不停跑到咖啡馆外面张望,希望能看到许美凤。

萧敬生虽然面色沉稳,可他时不时瞟向外面的眼神,也暴露出他内心的焦急。

唯有霍怀纲,因为他见过林月娇,反倒不是那么着急。

“妈,我有点怕。”

到了武广后,林月娇突然有些害怕,心里打退堂鼓了。

许美凤一把拽住往后退的女儿,“你记着,你就是从小被人掉包的,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是霍家和萧家的孩子!”

许美凤恶狠狠地模样,吓到了林月娇,“妈,你怎么了?”

“你别喊我妈?我没你这么没用的女儿!我告诉你林月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是能改变你一辈子命运的事情,此刻你只有往前走,不能回头!”

这一幕深深印在林月娇心头,看到母亲恶狠狠的模样,可眼中满是对自己的不舍,她突然有些明白母亲的心,看到母亲红了眼眶,落下泪来,她再也忍不住了。

“妈,你别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用。”林月娇抬手帮母亲擦眼泪,可越擦许美凤的眼泪也多,此刻她心里跟刀割一样难受,亲手把女儿送出去,就算知道是为了给女儿博个好前程,但她还是难受啊。

许美凤抬起颤抖的手,摸着女儿的脸庞,“娇娇,妈心里比你还不情愿,这次送你出去后,你就是他们家的人了,妈还能再看你多久?妈的心就像被人用刀,一刀一刀扎在心口,疼得喘不上起来。

可就算这样,这件事情我还要做,等你在霍家和萧家站稳了脚跟,妈相信有一点我们会母子团聚,你会过上好日子,大部分人见都没见过的好日子,为了这,妈认为值!就算心口鲜血直流,我也要送你过去!”

林月娇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母亲,“妈,你别说了,是我没用,呜呜呜!妈你放心,我一定长出息,我一定听您的,我现在就是霍、霍家和萧家的女儿,等我过上好日子,我就把您接到我身边儿,我要一辈子跟妈在一起。”

“好,好!”许美凤边儿点头边儿落泪,脸上挂着幸福的笑,眼中是熊熊野心。

萧敬生看着妻子跑进跑去,干脆起身陪妻子一起站在门口等,他知道妻子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多么煎熬。

“敬生,你看那边儿,是她们吗?”

林月娇今日穿着红色棉袄,里面还是那件玫红色马海毛毛衣,腿上是健美裤黑皮鞋,头上还带着闪闪发亮的粉色发卡。

萧敬生眯着眼睛看了一阵,点点头,“是她们。”

刚说完,霍静姝就要跑过去,被萧敬生眼疾手快地拽住。

“静姝,怎么跟你说的,你别这么激动,万一吓着孩子,咱们慢慢来,孩子是咱们的亲生骨肉,我们要慢慢培养感情,孩子早晚都会跟咱们亲的。”

一听吓着孩子,霍静姝立刻站在原地,此刻孩子的一切就是她的命,她强忍着内心激动地神情,看着远处的两人越走越近。

看到萧敬生夫妻二人站在咖啡厅前,许美凤心里满意地笑了,他们脸上带着隐忍的焦急,让她感受到二人的迫切,这样好,只要他们着急,就会对娇娇百依百顺。

“萧先生,霍女士。”许美凤打了个招呼。

萧敬生跟妻子两人根本没听见,二人此刻一双眼睛都紧紧盯着许美凤身边儿的那个年轻姑娘。

不得不说,萧敬生心头欢喜过后,涌起一丝失望,不知为何,看着这个胖的跟堵墙,脸上肉都掉下来的姑娘,他心里有一丝说不上的感觉,就觉得自己的女儿,怎么会长成这样,尤其是她右边儿脸颊还有一道又深又长的疤,让人心里看上去,更多了几分不舒服。

霍静姝在看到女儿的第一眼,不知为何心头突然闪过那日在清华校园偶遇的小姑娘,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精致至极的眼睛轮廓,突然出现她心头。

但她瞬间压下心里的不适,刚想去拥抱孩子,被丈夫拽住,“静姝,别站在这,咱们进去说话。”

萧敬生还在回味心头奇怪的感觉,怎么会这样,这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不论什么样自己都不该嫌弃,可为什么,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孩子,他就亲近不起来!自己跟静姝的孩子,怎么会长成这样,一点灵气都没有。

其实要不是林月娇这段时间喝着橘子水,不知不觉地射入激素,因为激素而发胖,容貌有些变化,否则她跟许美凤站在一起,其实很有母女相的,而发胖后,反而看着不一样了。

大家进去后,霍静姝已经完全沉浸在见到姑娘的喜悦中,此刻看林月娇越看越喜欢,怎么看都看不够,萧敬生给孩子点了一杯热牛奶。

“你叫林月娇?”

林月娇心里还是十分害怕,这个男人就是安夏的爸爸?这个人一脸威严,气势逼人,她居然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

“你妈妈都跟你说了吧,我叫萧敬生,是你的爸爸,她叫霍静姝,是你的妈妈,你是我们当年被人掉包的亲生女儿,娇娇!”

这一声娇娇,饱含着萧敬生的深情,这是自己的女儿,刚开始第一眼也许不是很习惯,可看多了心头是欢喜的,因为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终于找到她了。

“娇娇,叫人啊。”

许美凤推了推林月娇,林月娇努了努嘴,艰难地喊了声。“叔叔,阿姨!”

听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叫自己阿姨,霍静姝再也忍不住,抽泣一声掉开眼泪,“娇娇,我的女儿,妈妈不知道、不知道当年出了这种事情,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弄丢了你,是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呜。”

“静姝,别哭,吓着孩子了。”

看到林月娇瞬间煞白的小脸,萧敬生以为孩子害怕了,毕竟许美凤跟自己说,孩子很喜欢他们,不是很愿意见他们。

霍静姝听到吓着孩子四个字,立刻捂住嘴,慢慢止住哭泣。

“我有爸爸妈妈。”

林月娇突然开口。

五九一章 贵重礼物

“我从小就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我长大后妈妈也跟我说了我的身世,安家不要我,虽然我妈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从小到大,都把她当成我的妈妈,是她养育我长大,至于这个。”

林月娇从脖子里摘下项链,“我妈妈说是当年我被送到门口的时候,口袋里揣着的东西,安家留言说,这是我的生母给我的。

感谢我妈妈并没有让我对安家有多恨,我的生母也早早死了,他们也许是养不活我了吧,所以有时候我就拿着这个项链,有时候带一带,就当是个纪念。”

“我能看看吗?”

霍静姝伸出手,林月娇把项链给她,她拿起项链仔细看了看,“敬生,你看这是我的项链,这个位置有个痕迹,是我小时候撞门上,磕出来的的印子,很小一块。”

萧敬生也看了看,确实是妻子的项链,通过这个小姑娘所说,看来那个产妇姓安,这是个线索,到时候再去查查医院的病历档案,找到那一日生孩子的产妇中,姓安的人家,再调查一下。

当然这事情,萧敬生肯定不会告诉许美凤,毕竟妻子已经认定林月娇是自己的孩子,而他自己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他想追查下去,也是想问问那户人家,为什么要换自己的孩子,说白了还是心有不甘。

如果不是那户人家这个行为,也不会造成这十八年的过错。

“这个项链是我妻子贴身之物,所以你是我们的女儿。”

萧敬生看着林月娇,握着妻子的手,眼中情绪翻滚,他们终于找到自己的孩子了。

林月娇慢慢低下头,“我现在的爸爸妈妈对我很好,我还想叫他们爸爸妈妈,希望你们理解。”

“可以的,娇娇,他们抚养你长大,你喊他们爸爸妈妈是应该的,以后我跟你爸爸也会好好疼你。这是我昨天给你买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霍静姝从包里拿出昨日买的手表,林月娇看了眼许美凤,见她眼神默许,才慢慢打开盖子,高级的皮质表盒,就已经显示出这块表很贵,但知道真正打开后,满钻表面,扑面而来的奢华,但皮质款式,又让这块表透出三分修仙和青春。

林月娇瞳孔猛地放大,这么漂亮的手表,她见都没见过,这就送给自己了?这一刻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有钱人,她也真正感受到,顶替了安夏的位置,是多么好。

脚下传来触感,林月娇感受到母亲踢了自己一脚,她慢慢合上盒子,“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霍静姝眼泪都下来了,她刚刚明明从自己女儿的眼神中看出她很喜欢这块手表,可她却对自己说,这个东西太贵重,自己不能要。

“娇娇,我是你的妈妈,我是你的亲生妈妈,再贵重的东西,我都愿意买给你,你不要拒绝我。”

“娇娇,收下吧,这是你妈妈昨天挑了一上午,选中的礼物,我知道一时半会你可能很难接受我们,但我们并不是要让你不认现在的父母,我们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跟你妈妈,你只是多了一对爸爸妈妈。”

林月娇这才勉强接受,努了努嘴道:“谢谢,我现在还不太能对着你们叫出爸爸妈妈,以后我会慢慢尝试的。”

萧敬生点点头,霍静姝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娇娇,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让别人换了你,妈妈给你买了好多衣服和鞋子。”

看到漂亮衣服,林月娇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萧敬生这才问起,为何没看到林荣伟。

许美凤解释,自己丈夫得知亲生儿子有病的事情后,迟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今日送女儿来见大家,他心里不好受,才没有一起过来。

萧敬生点点头,表示理解,今天他们是第一次见孩子,先接触一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许美凤跟林月娇离开的时候,出租车后备箱装满了霍静姝买给林月娇的礼物,十几套衣服鞋子,还有好吃的。

车子离开武广好久,林月娇才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来,松了口气。

“妈,刚才我什么都不敢说。”

“车上别说闲话。”许美凤制止了女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在外面不论在哪里,一句都不可以说。

林月娇立刻闭上嘴,出租车直接开到木材厂,停在许美凤他们住的那一排家属房最前面,母女二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引得看到的邻居都问许美凤干什么了,买这么多东西。

许美凤只是笑,什么都不说,跟女儿匆匆回到家中,关上房门,就连窗户都拉上。

林月娇这才激动地跳起来,“妈,这块手表真漂亮,表面全都是亮晶晶的。”

许美凤结果女儿递过来的手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保修卡,一个介绍手表的说明书,最底下压着买表开出来的发票,看到这只表的价格是五位数,许美凤一下呆住了。

林月娇见母亲看到专注,也凑过头来,当她看到这只表的价格,她突然喘不上气,眼神发直,十几秒后眼中迸出贪婪神色。

霍家随随便便送块表,竟然都上万,爸爸的工资才不到三百块钱,大部分人一个月才一两百块的工资,买块表三五百那就是非常珍贵的东西,而这块表竟然过万,这是什么样的家庭,这该多有钱!

母女二人谁都没说话,迅速打开一个个装衣服的手提袋,里面除了衣服还有完整票据,这是霍静姝怕林月娇穿着不合适,留着票据可以更换打小。

看着衣服最便宜的都要几百块,贵的上前,母女二人跌坐在床上。

“娇娇,你要享大福了。”

许美凤以前只知道霍家是大户人家,但她对大户人家具体过什么样的生活,也想象不出来,毕竟她从未见过,此刻见到具体物品,都是如此昂贵高档的东西,她忍不住脸上肌肉抽搐,然后跟个傻子似的“呵呵”傻笑了起来。

林月娇也如此,抱着一堆衣服傻笑不止。

母女二人心中迅速升起一个念头,一定要进入霍家,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

第五九二章 考得不好

第二轮选拔赛如期进行,安夏跟领队老师说的话,也被许多同学得知,不少同学对安夏心生感激,虽然此事没有办成,可大家谁都不敢找老师说,安夏却找了老师,替大家说出心声。

有人说安夏假惺惺,立刻有同学跳出来,指责说这种话的人,是何居心,因为安夏自己出去玩了三天,大家都看到了,很多人心里羡慕不已,所以人家安夏同学能自己出去玩,还专门找老师说出这番话,根本没有一点私心,完全是为了大家。

因此考试那天,安夏得到了很多认识和不认识的同学的加油,唯有李淑媛,远远看着她,眼中渗出跟墨汁一样的浓稠恨意。

“安夏,加油!你是我见过学习最好的。”

“安夏,你肯定能考过。”

林子校的两位男同学早早等在考场门口,两人是特意来为安夏鼓劲的。

“李同学,你放心,她这次肯定考不过,一旦她没拿到第一名,她就要在全体师生面前,给你赔礼道歉。”

“朱老师,你没必要为了我,跟她对上,现在很多同学都说您不近人情。安夏很狡猾,心眼很足,脑子又好反应又快,根本没人相信我,我已经转学了,真没必要让您为我做这些事。”

“这种害群之马,就该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她那些小聪明,以后在社会上是行不通的。等着吧,她以为第一名那么好考,又不是什么名校学生。”

朱老师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因为这个打赌的事情,让她被官方领导批评了一顿,其他老师也不赞同她的做饭,同校的老师们更是谁都可以来就此事教育她一番,她忍了很久了。

两人一起望着教学楼大门,眼神阴冷。

第二次选拔赛的题目明显难了很多,里面涉及到的大学知识也越来越多,而且很深,安夏居然看到流体力学的内容,这可是物理中本来就非常难的地方,大学生都经常学不懂,现在居然用来考奥数。

而数学也是当仁不让,居然还有莫德尔猜想,要知道这可是在数学界赫赫有名的三大猜想之一,而这个猜想于一九八三年被一个德国数学家证实,但现在是九零年,这么难的题,出题老师是怎么想的,安夏微微皱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写了。

她倒是以前研究数学题的时候,看到过数学上的三大猜想,其中关于莫德尔猜想的解题思路,她研究了几个月沉醉其中,可以说是清晰地印刻在脑海中。

但现在她根本不能写,毕竟这么高级的猜想题,恐怕只有华夏国从事数学研究的数学家们,才有可能知道这个猜想的论证,普通高校老师都未必知道,更别说学生。

安夏无奈,提笔写了三分之一的答案,然后就空着了,再写下去实在太逆天了。

办公室内,大学教授们看着第二次选拔赛的试卷,也觉得题目出的有些过难,尤其是数学最后一道猜想题,这别说超出奥数范围,都已经超出高中老师甚至大学数学老师的范围了,这题目太难了,虽然德国发布了猜想论证,可这东西也就只有数学界一些权威数学家看得懂,大部分数学老师都看不懂,这种题目让学生,那基本是做不对的,毕竟如果一个学生能解答出这个猜想,岂不是比德国那位数学家伐尔延斯还厉害。

“叶老,数学题出的有点难啊。”

叶澜就是此次奥数命题组组长,虽然他是清华物理学院院长,可他以前是学理论数学的,这份卷子虽然不是他出的,但却是他审核的。

“是有些难,但这道题出的很好,可以锻炼一下孩子们系统性的独立思考能力。”

叶澜这样说,众人没有再说话,开玩笑数学跟物理命题组组长,叶澜在华夏国就代表两个字:权威!

考完数学和物理的孩子,出考场后,各个眉头紧皱,太难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题,根本摸不到头脑。

安夏出来后,立刻有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女生问她考得如何,安夏微微皱眉,“不好,太难了。”

这话让不远处的李淑媛听到,她心里渐渐露出狰狞的笑容,安夏这次我等着你给我道歉。

那位跟安夏针锋相对的朱老师得知此次考题非常难,嘀咕了一句天助我也,心里也等着看安夏的笑话。

第二次选拔赛就能选出全国竞赛的一二三等奖,而第一轮选拔赛中,成绩优秀排名靠前的学生,也会得到国家三等奖,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学生就拿不到奖项了,不过能参加全国竞赛,至少也都在省内拿到了不错的排名。

安夏背着书包,还没走进食堂,就已经饿得不行了,脑力活动非常消耗体力,刚一进去,听到有人喊自己,顺着声音找去,看到是跟自己同校的两个男生。

“安夏,你的饭我们已经打好了。”

两个男生招手喊安夏吃饭,安夏过去后,看到饭菜打好了还有一碗汤,对二人道了声谢,三人坐在一起吃饭,两个男生对望了一眼,其中有一个人吭吭哧哧地问安夏考的怎么样?

安夏皱皱眉,“不太好,尤其是数学,太难了。”

“没事,考不好没关系,本来就是竞赛,安夏你别太焦虑。”

“真不行我们去找老师求情,让她放过你,实在不行我两岁替你道歉,你别担心。”

看着二人严肃的表情,安夏忍不住笑了,“你们这是安慰我呢?谢谢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明天还要考两门,今天题目太难了,我现在就想吃饱了躺着。”

吃完饭后,安夏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宿舍里不少女同学都关心安夏考得如何,安夏一律说不好,题目确实太难,好多题她也是把握不足。

坐在书桌前的李淑媛低笑一声,给了安夏一个挑衅的目光,“安夏,我希望你能拿第一名,不然你就要给我赔礼道歉了,我们毕竟曾经是校友,我也不想你难堪。”

安夏也报以微笑,“借你吉言。”

气得李淑媛笑容僵在脸上,恨不得把手里的书狠狠砸到她讨厌的那张脸上。

而安夏则拿出邓一凡给的零食,招呼住一起的同学一起吃,回报给李淑媛一个不屑的眼神。

第五九三章 壕气冲天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九三章壕气冲天第二轮选拔赛后,休息两天,给老师们一个改卷子的时间,也给广大参加考试的学生喘口气的时间。

“安夏,你知道吗?在第二轮选拔赛后,听说还有一个最终选拔赛。”

一个拿着咪咪虾条,吃得“咔滋咔滋”犹如快乐小松鼠的一个女生说道,她也是听其他同学说的。

最终选拔赛,安夏眼神一闪,“这是什么?”

“我听说要在第一名里面,挑选六个人,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

原来是这样,安夏点点头,原来华夏国的国际奥林匹克竞赛,也是全国竞赛选拔出来的冠军,这倒是可以理解。

“对了,安夏明后两天休息,你打算干嘛?”

咬了一口鸡蛋糕,安夏细细咬碎咽下去,感受到蛋糕的香气在口腔中一层层荡开,心情也舒适许多。

“明后两天,我还是出去玩。”

“啊!”众女生听了后发出羡慕的声音,“安夏,真羡慕你。”

“安夏你出去玩拍点照片回来,给我们看看吧。”

安夏点点头,心里有些郁闷,她该再去争取一下,没有导游团,只是大家组织出去玩,找几个负责的同学管理队伍和纪律,她相信同学们都愿意。

“安夏,真羡慕你能出去玩,我们大家只能眼巴巴的等着你回来,听你说说帝都的风土人情。”

众人七嘴八舌,说起自己了解的帝都,安夏拿着鸡蛋糕有些沉默,听着听着心情焦躁起来。

第二天一早,邓一凡早早去学校,队长的表妹真厉害,通过了第一轮选拔赛,又参加了第二轮,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不过能到第二轮,就已经很厉害了,还考四门,今天一定要带她好好换换脑子。

吃喝玩乐的路线他都规划好了,停好车,邓一凡轻车熟路地来到老师办公室,正准备推门进去,里面传来安夏的声音。

“老师,我想可以选出几个认真负责的同学,由他们担当小组长,组织和协调大家出去玩,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领队干事有些头疼,安夏说的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可他不能答应,出门在外安全最总要,要是出点事他承担不起,而且学生们都没来过帝都,跟旅行团的管理能力还是不一样的。

“安夏同学,这样还是有风险,我也知道同学们想出去转转,但是条件不允许,人太多了,不是三五个人,很难管理,尤其涉及到坐公交等事情,大家都不是本地人,还是很不方便。”

“安夏,你自己要出去玩就自己去,别在这装好人,一遍遍为难我们老师,你要真想组织大家出去玩,希望队长同意,那就安排旅行团,统一接送统一活动统一吃饭,自己当好人,为难我们老师,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会算计。”

安夏怒意上升,但还没待她说话,门被陡然推开,痞痞的邓一凡摇着车钥匙进来。

“谁说安夏会算计的?谁?”

邓一凡环视一周,目光锁定住站在安夏前面的女老师,一脸刻薄相,肯定是她,邓一凡几步逼近朱老师。

男子鼻息里的热气喷在脸上,朱老师被男子痞子的气息,逼得后退几步,“道歉!我要不来,还不知道你欺负安夏,没见过这样没素质的老师,你凭什么说安夏算计人?道歉!今天要是不道歉,我就找你们领导去!

我还真没见过像您这样的老师,简直是老师中的害群之马,道德败坏!”

“你!”朱老师气急,指着邓一凡的鼻子,“你敢骂人?”

“骂的就是你,谁让你先骂安夏的,她干什么了,就被你安上个算计的帽子,你这种老师,不帮着解决问题,就知道对学生进行人生攻击,你这就是道德败坏,无耻!”

安夏站在一边儿,笑了,难道看到朱老师的脸憋得比猪肝还红,邓一凡的嘴真好用,骂人都不用脏字。

“她自己出去玩,还闹着让我们老师组织所有同学出去玩,我们出于安全问题,没答应她,她就一遍遍来找老师闹腾,自己又请不起导游,就知道折腾老师,学生们还各个感激她,不是耍小聪明,不是算计老师是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安夏请不起导游,故意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在同学之间博个好名声,所以你说她耍小聪明,对吗?”

“没错!”

“谁说请不起,今明两天,我请楚省的同学帝都两日游。”

说完邓一凡掏出他那酷炫的大哥大,拨通了一个旅行社老板的电话,“报团,帝都两日游,钱不是问题,给我安排最好的导游,安全第一,吃最好的团餐,一共多少人?”

“邓大哥,一共四十五个同学,九个老师。”

“这么点人,我当多大的事呢,五十四个人,对你看着安排,一定要安全第一,就在清华大学!”

挂断电话,邓一凡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一股恶魔般的邪恶,“这位老师,旅行团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是替安夏妹妹安排的,现在她说话算数了,你说的那些话,立刻道歉!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邓一凡浑身突然释放出一股煞气,就连安夏都忍不住瞳孔收缩,这一刻的邓一凡,带着一股逼人气势,就连眼神都变得凌厉,跟平日的他很不一样。

“道歉!”

邓一凡爆喝一声,吓得朱老师浑身一抖,想着自己堂堂一名教师,居然被一个像小痞子一样的人吼,她脸上里面挂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这人说话从不说第三遍,要哭滚回去哭,再不道歉,别怪我不客气,我立刻去找这次奥数的主办方,让他们看看,你是什么老师!”

“邓先生……”领队干事想协调一下,奈何根本扛不住邓一凡可怖的眼神,“朱老师,是你说话不妥当,你……”

女老师哭个不停,领队干事为难地望着安夏。

安夏一步步走到女老师面前,“朱老师,我真不知道你对我从哪来的这么大敌意,但你身为老师,说话更应该为人师表,而不是随意污蔑他人,我们都是楚省来的,你以为在你贬低我的同时,难道就不是贬低你自己吗?

闹开了,让其他省份怎么看我们楚省,让那些教授们怎么看我们楚省的学生,今日的事情您道不道歉无所谓,反正早晚你都要给我道歉,我等着你!”

“没错!”邓一凡在一边儿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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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四章 我又没说你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九四章我又没说你看着那位讨厌的女老师被气得脸色煞白,差点晕厥过去的模样,安夏心满意足。

而因为有邓一凡这个土豪的鼎力相助,楚省的同学接到集体出去玩的通知,全都乐疯了,其他省份的同学,全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楚省的同学收拾书包带水壶等等。

“不要带吃的,不用去食堂买馒头,一会儿有旅游大巴,中午有旅游团餐,大家只用带个水壶就可以。”

安夏走在宿舍中四处宣传,看到安夏大家都拼命对她说谢谢,领队老师说了,这是安夏亲戚为大家安排的旅行团。

立刻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安夏一大早又去求领队老师,最后亲戚阔气地大手一挥,他出钱报团,安排大家出去玩。

现在楚省的同学看安夏,亮晶晶的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

女生宿舍里,女孩子们有的在梳头,有的在找漂亮衣服,听安夏说还可以照相,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发型也很重要。

“安夏真厉害,有这么阔气地亲戚,咱们一共五十多个人,玩两天需要多少钱啊?”

“不知道,不过肯定咋地也要几十块呢,你想有大巴车接送,景区还要门票,还有吃饭那不都是钱,我真是太激动了,一会儿我要再跟安夏说声谢谢。”

“没错,要不是安夏,咱们根本出不去,为了能让我们出去玩,安夏的亲戚自己掏钱,人家凭啥这样对我们,还不是看在安夏的面子上,咱们都是跟着安夏沾光了呢。”

宿舍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句句不离安夏,李淑媛脑子里满是安夏安夏安夏,气得她差点撇断手里的木梳子。

安夏一个农村人,帝都怎么还有这种阔亲戚,李淑媛越想越怄,认识楚省官方办公室主任,来到帝都居然还有什么亲戚的朋友照拂。

等着吧安夏,且让你得意两天,两天后选拔赛的成绩出来,你就要当着所有学生老师的面给我道歉,到时候我一定送一份大礼。

木梳子在李淑媛手中完成一个诡异的弧形。

“李同学,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你不去吗?”

李淑媛勉强的笑了笑,“我不去。”

“那我们走了。”

几个女生打了个招呼,高兴地走了。

“她怎么好意思去,那样对安夏。”

“就是,你就不该问。”

“我就是客气一下,我估计她不会去的,不然脸皮该多厚啊。”

轻飘飘的几句话从门缝中飘进来,气得李淑媛还是掰断了手里的梳子。

晚上九点众人才回来,李淑媛从没觉得日子像今天这般难捱,大家都出去玩了,只有她和朱老师没有出去,其他省的同学和老师看到他们在,都问他们怎么没出去玩,还说自己真羡慕他们省,从哪里来了这么一个大款,这么大手笔地给大家花钱,自己怎么没这种运气云云。

朱老师本来早上跟安夏怄气,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头晕胸闷,再被众人这么一说,真的是倒在床上起也起不来,李淑媛中午吃饭,不知道多少个人问她此事,弄得她心里也不舒服,晚饭都没有去吃,躲在宿舍一个人生闷气。

等大家回来后,她才觉得往日嫌人多嫌吵闹的宿舍,现在有多么好,可她刚跟众人说了两句话,大家都聊今天看了什么景点,吃了什么好吃的,她又没出去,既没看经典也没吃帝都小吃,勉强说了两句,根本接不上话,众人说的热闹,却没人跟她说话。

“安夏,你洗脸?我去给你打开水。”

“安夏,喝水吗?我暖瓶里有热水。”另有一个同学殷勤地拿起暖瓶给安夏把杯子拧开倒满水,另一个同学拿出自己买的帝都小吃,给要让安夏尝一尝。

看大家众星捧月一般围着安夏,对安夏大献殷勤,李淑媛恨得死死咬住嘴巴,为什么这个贱人不论出现在哪里,都能让众人围着她转,而自己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像她一样。

你们捧着她吧,等她跟自己道歉的时候,自己要让全国的人都看安夏这个贱人的笑话。

李淑媛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觉得安夏回来后,自己比白天还气了,干脆起身拿起脸盆离开宿舍。

“麻烦让一让,你们这样坐,走道都堵死了。”

“李淑媛,又不是不让你,再说了你一个人在宿舍,早干什么去了,我们回来了一会儿洗脸一会儿拿东西的,让你几次了,你就不能一次性把东西拿好。

李淑媛捏着毛巾,脸色不好道:“不能,我想什么时候洗脸就什么时候洗脸,管你们什么事。”

安夏拉住旁边儿的女生,“大家坐开点,何苦让别人说咱们没素质。”

李淑媛冷哼一声,此刻也不装了,瞪了安夏一眼,叮铃哐啷地走了。

“她咋这么能折腾,走个路恨不得把地板跺得震天响,咋不用点劲摔盆子,摔碎了就不用洗了,跟我屋里二婶一样,一不高兴在屋里干活,屋里就各种响动。”

出了门的李淑媛听到这话,恨得牙痒痒,但别人没当着她面说,也没指名道姓,她此刻就算进去扯皮,对着一屋子人根本占不到便宜,只能恨得心头滴血忍了这口气。

第二天因为要组织看升旗,大家不到四点钟就起来了,昨天几个女生故意弄得叮当响,吵得李淑媛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椅子拖在地上发出的噪音,终于让她忍无可忍。

“干什么不能轻一点吗?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

“对不起!呵!”

这个道歉比没道歉还让李淑媛气愤,“你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了?我说了对不起,你想咋样,还不依不饶!”

“你!你那是道歉的态度吗?”

“我怎么不是道歉的态度?”

两女生吵了起来,安夏笑笑,“李淑媛,你别这么小气,林苗都说了对不起了,有些人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却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呢!”

这话让李淑媛猛地从床上做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安夏,“你说什么?你说谁呢!”

这两日受得气,她再也忍不下去了,穿着拖鞋站在安夏面前,“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告老师!”

安夏依旧微笑,“李淑媛,你怎么了?这么大反应,我又没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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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五章 四门第一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五九五章四门第一“你、你……”

李淑媛气得眼皮直翻。

“李淑媛,你可别晕,你要是晕了我就要那扎猪的针扎你,你可想清楚,那一针扎下去很疼的。”

这话气得李淑媛连晕的想法都没了,“安夏,你太过分了!”

说完她扑到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安夏却没有丝毫愧疚,相较于李淑媛对自己做的事,自己今日这样对她根本不算什么,众女生也挺不耐烦这样的李淑媛,合着她欺负别人可以,别人稍稍欺负她一下,她就要哭。

李淑媛在那哭,谁都没搭理她,大家洗漱完毕,急匆匆地离开宿舍,今天可要看升旗,一会儿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待宿舍人都走了之后,李淑媛疯狂地大声咒骂安夏,用力砸着身下的床,直到自己精疲力尽。

这一日大家看了升国旗,全都十分触动,很多同学对着国旗暗暗立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安夏仍旧一脸震撼,这也是她想带大家看升旗的原因,这种亲眼看到的感觉绝非电视可以比拟。

大家玩了一天回来后,第二轮选拔赛结果也在下午全部统计出来。

所有的教授和老师们聚集在办公室,桌子上有四份试卷,分别书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这四门试卷的名字全都是两个字,安夏。

“叶老,我们发现一个数学天才,您看安夏同学的数学卷子,莫德尔猜想,她竟然做出来了一部分,她居然做出了莫德尔猜想,太不可思议了。

我估计后面她没写出来,是因为正好这一块涉及到高阶导数计算,她还没学过这种计算,所以推演不出来,叶老您看,她其他的题目也是所有学生中答的最好的。”

叶澜拿起安夏的卷子,看到最后一道猜想题,她前面写的完全正确,也是一脸震惊,要知道这道猜想题,他跟国内那么多数学家都做不出来,最后反而是德国数学家写出了正确过程,他们可是国家级数学权威,他们没做出来,安夏一个高三学生做出来了。

这叫什么?这叫逆天?这叫天才?除此之外,叶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老,安夏的物理也做得很好,她十分擅长用图形来解决物理问题,这两道流体力学的问题,她的答案是最简洁明了的,超乎想象,您看。”

叶澜又拿起安夏的物理试卷,题目都做了,有的做对了,有的做了大半,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知道流体力学是大学物理的内容,此刻下放在竞赛考试,其实并不合适,因为流体力学太难了,而且里面的计算涉及到很多大学数学公式的应用。

这也是这道题被很多学生空着的原因,第一不知道怎么做,第二连解题的工具,也就是数学这个解题工具,没学到这个程度也做不出来这道物理题。

“叶老,安夏的数学明显比物理强很多,她居然能把猜想题做出一部分,这个学生一定要来参加国际奥数比赛。”

“叶老,我们国家的物理竞赛,一直在国际上处于劣势,我们更需要安夏参加物理竞赛,给国家争光,咱们的数学本来在国际上就是强项,可是物理已经很多年连名次都没摸到了,安夏参加国际物理竞赛更合适。”

“可是她明明数学更有天赋,去学物理就是浪费她的天赋。”

“为国争光,此刻天赋放在一边儿,为国争光才最重要。”

数学组和物理组争个不停,结果二人齐齐要求叶澜为自己做主,叶澜有些头痛,他前半生研究的理论数学,后半身转到理论物理,数学和物理对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谁都不能偏向。

当他拿起安夏的卷子,看到整齐的卷面,尤其是最后一道猜想题,卷面反映了她清晰的思路,可惜应该是数学功底不够,所以没能做下去,但这已经让叶澜欣喜若狂,这个孩子的数学天赋简直太逆天了。

数学组的老师见叶澜拿着安夏的数学卷子,面露喜色,也是不停在叶澜身边儿夸赞安夏的数学怎么怎么好,物理组老师看的脸色发黑。

当叶澜拿起物理试卷后,物理老师也如同数学老师一般,不停夸赞安夏的解题思路,力点的选取如何如何巧妙。

其他两门竞赛组组长一脸漆黑,真真是遇到数学跟物理,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谁能想到今年的竞赛,居然爆出这样一个大冷门,一个报了四门竞赛科目的女生,居然能拿到四门学科的第一名,这、这简直出人意料,谁都想不到会有这种结局。

“老叶,安夏的化学考了第一名,你不能只考虑你们的数学和物理啊,我们化学组这么多年参加国际竞赛,连个水花都没起来一个,你们数学和物理实力强大,不如把安夏让给我们吧。”

说话的是化学组组长,跟叶澜曾经也是一辈的同事,说话比较硬气,直接开口要人,但是生物组就惨淡一些了,生物一向不被重视,生物组组长虽然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可面对叶澜这种大牛级原来,他也要尊称一声叶老的。

但是跟叶老要人,他有些不太敢,可组里的老师目光太凶残了,他不开口怕是回去就要被大家的吐沫星子淹死,生物组组长咳嗽了两声。

“叶老,我们生物竞赛的第一名也是安夏同学,我希望大家能够重视生物学科,生物在未来的生活中有广阔的前景,医学、美容甚至克隆,都是生物领域,对人类生活起着重大改变的作用。所以能不能考虑,让安夏代表国家生物竞赛队参加国际竞赛。”

“不行,我不同意!”

生物组组长刚说完,叶澜还没说话,物理组和化学组的都纷纷反对上了,还说生物凑什么热闹,生物组组长看着本组的老师,自己好难,自己根本惹不起数学跟物理,他们太凶残了。

其他生物老师立刻不做声了,没办法,谁让这个时代最响亮的口号就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叶澜看着四份试卷,就算知道安夏四门第一,可看一次,还是震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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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六章 干女儿

“娇娇,明天跟霍静姝和萧敬生一起见个面,增进一下感情,他们想陪你一天,正好明天你不上学。”

“妈?我、我见了他们说什么?他们要是问起我怎么办?”

林月娇有些慌,她还是不太适应,突然多出来一对“亲生”父母,送给她各种礼物,她是喜欢的,可让她跟他们相处,毕竟是顶替安夏,她怕自己哪句话说漏了,所以打心里抗拒。

“能问你什么?不就是你的生活,你怎么过的就怎么说,反正你三岁就被安家送到这里了,你就一口咬定,再没见过安家人,三岁小孩能有什么记忆,他们问的就是你从小到大过的生活,问到安家就一口咬定不知道。

再套套他们口风,看他们对你有什么打算,妈也好早替你做筹谋。”

周五许美凤跟林荣伟两个人,送林月娇去东湖宾馆,见到萧敬生夫妇二人,林荣伟再也忍不住问了句:“我想找机会见见儿子,方便吗?”

其实这两日,萧敬生跟妻子琢磨了一下,首先当亲儿子养了十八年的萧然怎么办?林荣伟是萧然的亲生父亲,现在他们不能再替孩子做决定,或者说替林荣伟做他亲儿子的决定,并且萧敬生想尽快带娇娇去帝都,他妹妹还等着配型。

当然配型的事情他没敢跟妻子说,毕竟他急着找到自己的孩子,其中有一部分目的是给小妹找配型,平心而论,他是自私了些,可那是自己的亲妹妹,被病魔折磨得不死不活,痛苦不堪,他作为亲哥哥,看着妹妹难受成这样,他心里不好受。

“林先生,正好我也要跟您谈此事,不如我们坐下来一起聊聊吧,东湖宾馆附近有一个不错的茶楼,推窗就能看到东湖风景。”

六人在茶楼坐定,萧敬生点了一壶红茶,要了瓜子、开心果、四色点心等小吃,茶楼包间装修雅致复古,点着淡淡的熏香,坐在里面看着外面大片碧绿的湖水,让人心旷神怡。

萧敬生就萧然的事情跟林荣伟商量起来,萧然的病很重,随时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林荣伟如果以他生父的身份去见孩子,如果孩子不能接受,怕是容易出事。

“林先生,我绝对没有不让你认亲生儿子的事情,可然然的身体,你让我大哥说吧。”

虽然上次萧敬生提过萧然的身体,可看照片林荣伟觉得自己的儿子除了瘦弱一些,并没像他们说的病的很严重,所以他每每想到自己居然有个儿子,心情还是很激动的,想来想去盘算着让孩子认祖归宗。

霍怀纲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然然的心脏先天发育不全,无法手术,而且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肺功能不全,这孩子能养这么大,我跟我父亲已经穷尽一生医术了,但是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他的身体负担越来越重,所以心脏病犯病的频率比以前频繁,心脏负担也重了许多。

孩子一天天衰弱,我跟父亲心里比谁都着急,可我俩也无能为力,帝都各大医院也都看过了,因为孩子的心脏实在太脆弱,如果选择手术风险很大,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看孩子目前的状况,我跟我父亲能再保他十年,都很难。”

林荣伟的脸一下白了,“你是说,我儿子活不过二十八。”

霍怀纲神色艰难道:“其实真的估算起来,恐怕二十五都难。”

“怎么会这样!”林荣伟眼神发直,充满悲伤,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样?

“孩子先天问题,有些是遗传,还有些是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心情不好忧思成疾造成的,还有可能母亲先天较弱,怀的孩子也会体质较差,不知道萧然的生母,有没有我说的这些问题。”

林荣伟不做声了,他要了安珠的清白的那一次,是因为他喝了酒,然后色胆包天,但是算起来安珠怀孕的时候才十六岁,还未成年,加上自己跟她分手,她肯定很痛苦,所以儿子的身体不好,肯定是这些原因。

霍怀纲看林荣伟不说话,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猜到萧然身体不好,他肯定有责任,不然为何他没有跟萧然生母结婚,而又另外找了妻子,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缘由。

“林先生,你想见然然这自然是应该的,我们肯定不会拦着,但您打算以什么身份见孩子?还有这两日我们也想了想娇娇的事情,娇娇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我们想痛快地认下孩子,可此事还需瞒着然然,要让他知道娇娇是我们的亲骨肉,以那孩子的聪明程度,一定会起疑心,早晚知道他不是我们的亲骨肉。

然然这些年过得够苦的了,我实在不忍心让孩子在最后这些日子,还过得不快乐,所以我跟妻子商量了一下。”

说到这萧敬生看了眼妻子,此事由妻子说会好一些。

霍静姝饱含深情地看着林月娇,“娇娇,妈妈跟爸爸商量了一下,想先认你当干女儿,这样然然才不会觉得奇怪,然然身体不好日子不长,妈妈不想他为此事伤心难过,万一再影响到身体。

等以后然然……不在了,我跟你爸爸一定会大办酒席,为你正名,告诉大家你才是我们两人的亲生女儿,但是现在要委屈你做干女儿,你愿意吗?”

“我愿意。”林月娇回答的干脆利落,只要一想到眼前二人是自己的干爹干妈,她那种不自在和尴尬立刻消失了,本来自己就不是他们亲生的,现在认作干爹干妈,自己心里痛快多了。

霍静姝没想到,林月娇没有一点不乐意,十分高兴的同意了,不禁心中欣慰,自己的女儿,心地真善良。

萧敬生跟霍怀纲也没想到,林月娇脸上没有丝毫不快,十分痛快地同意了,二人也对林月娇多了三分喜爱,萧敬生更是对林月娇的疼爱之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而林荣伟见女儿如此痛快地答应,心里也十分高兴,毕竟萧然是他的亲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说起来儿子还更重要些,林月娇要是执意不同意,那对儿子将是很大的伤害。

“娇娇这孩子,从小就心善。”

许美凤垂下眼睛轻轻说道。

第五九七章 灿烂未来

“林先生,你看这样可不可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作为娇娇的父母,去帝都见见然然,到时候我跟孩子就说,跟娇娇合眼缘,认了干亲,让然然也认你们做干亲。

以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咱们再把此事跟然然说了,不知您二位意下如何?”

许美凤脸色不太好,萧家没有直截了当的认下女儿,扯出一个快死的人,她还没办法反驳,可女儿被他们认成干亲,在外人看来,终究不是萧家的孩子,那对娇娇肯定跟对其他萧家的人是不一样的。

“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待娇娇,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么些年早都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了,只要娇娇过得好,我怎么样都行,但如果你们对娇娇不好,我丑话说前头,那我就带孩子回家。”

许美凤说完这话,霍静姝心中感动无比,她能感受到,许美凤是真的对自己的女儿好,真的把自己的女儿当亲生骨肉看,她紧紧攥住许美凤的手,“许女士,你放心,我要是对娇娇不好,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有了这话,许美凤的心踏实了不少,她要的就是萧家和霍家两家的态度,只要他们重视女儿,女儿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林先生,许女士,今年过年我们想让娇娇回家过年,其实本该早早接孩子回家,可考虑到孩子现在读高三,陡然换学校,孩子怕是不太能适应,而且武市的教育比帝都扎实。

我们打算回去后想办法把娇娇的户口转到帝都,在武市读书在帝都考试,帝都的高考录取分数低,能考个好学校。”

听到萧敬生提及学习,林月娇有些不敢抬头,她的成绩太差了,在哪都学不进去的,许美凤也有些着急,憋了半天吭吭哧哧道:“萧先生,娇娇的成绩,不太好,怕是很难考上大学。”

其实高中毕业都费劲,可许美凤不敢这样说。

“没什么,考上大学的孩子毕竟凤毛麟角,到时候高中毕业了,看孩子想干什么,我跟静姝都会全力支持孩子的。”

“不行我去求求我爸,让他找找关系,给娇娇弄一个自主招生的名额,把娇娇招入大学,学习一些简单的文科科目,只要娇娇你想上大学,妈妈替你想办法。”

林月娇多想说自己不想,可看着霍静姝一脸希望,母亲也是微微冲自己点头,有些认命道:“我成绩不好,但是我想上大学。”

女儿如此听话,许美凤笑开了花,她知道女儿不爱读书,可今时不同往日,萧家跟霍家在帝都肯定都是大家族,孩子连个大学生都不是,以后怎么嫁入富贵人家,她听说那些高门大户,对女方的要求并不低,除了要女方家势匹配,女孩子还要受过良好教育。

双方商量妥当后,林月娇跟着霍静姝和萧敬生二人培养感情,他们带着林月娇在东湖转了转,看孩子并不感兴趣,霍静姝直接带着林月娇去商场。

丈夫已经休了好几天了,研究院那边儿还经常打电话,要是让丈夫一个人回去,她在武市待久了,然然那边儿也放心不下,而且跟丈夫分居太久并不合适。

所以事情定下来之后,萧敬生先走,霍静姝再跟大哥住几日也要走,这是霍静姝心里的打算,还没跟丈夫商量。

到了商场,凡是林月娇稍稍表露出喜欢神情的,霍静姝全都买下来了,林月娇看霍静姝如此大方,故意拿了两个好看的女士皮包,霍静姝果然也买了下来,她心里乐开了花,这两个包一个纯牛皮一个纯羊皮,还是牌子的,到时候送给妈妈。

玩了一天,林月娇被萧敬生跟霍静姝送到木材厂,二人想下车送孩子到家的时候,被林月娇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她可记得妈妈说过的话,让他们尽量少出现在木材厂,毕竟大家知根知底,万一他们问点什么,事情容易败露。

为了劝住霍静姝,林月娇憋了半天,“干妈,真的不用下车送我,我家就在这排房子最后面,我自己回去就行。”

“娇娇,你能喊我妈妈吗?”霍静姝总觉得,听自己的亲生女儿喊自己干妈,有些奇怪。

但干妈两个字,林月娇觉得自己喊起来毫无压力,喊妈妈反而很艰难。

“好了,别为难孩子了。”

萧敬生看林月娇脸憋的通红,劝了妻子一句,拉着妻子坐出租车回家了。

一派家属院住着八户人,都是邻居,不少人看到林月娇大包小包地从出租车上下来,有婆婆问道:“娇娇,买了这么多东西?”

林月娇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奶奶,您吃了没?”

一路打招呼过来,推开自己家的门,许美凤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在家等了一天了,生怕姑娘说错什么话,让萧家跟霍家发现破绽,现在看女儿大包小包地回来,许美凤松了口气,把女儿拉进屋里,连忙关上门。

“没说错话吧?”

“没有,他们没问我什么,妈我给你买了两个包,你快看看。”

林月娇从手提袋中掏出两个包,一个是正红色肩背皮包,一个是褐色手拎皮包,皮子散发出细腻油亮的光芒,带着幽幽的皮具气息,一看就不便宜。

“这都是他们给我买的,我看中什么,霍静姝就要买给我,所以我假装看中这两个皮包,买来送给您。”

许美凤露出欣喜的笑容,她还怕女儿有了萧家和霍家,再也看不中自己这个生母了,谁知女儿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

“娇娇,妈以为你找到了有钱有势的父母,就不再亲我了。”

“妈你说什么呢?你是我亲妈,我这辈子只孝顺您一个人,我跟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等以后我在萧家站稳脚跟,就给你跟爸买楼房住,这样你就再也不用生炉子了。”

躲在里面卧室门口的林荣伟听到女儿这句话,心里也舒坦不少,他生怕女儿飞黄腾达了,就看不中自己,他想了一下午,终于想通了,儿子是指望不上的,将来能留个种就不错了,最终能依靠的还的是林月娇。

想到这,林荣伟满脸笑容地打开门。

第五九八章 无法拒绝

回到宾馆,林月娇把今天自己的打算告诉丈夫,让丈夫先回去忙工作,她在武市再住个把星期。

“不急,我这么多年都没修过年假,这次我跟领导请了二十天假,我也在这陪你多住一点时间,再陪陪孩子。”

霍静姝听到丈夫这般体贴,有些害羞地投进丈夫怀抱,“敬生,之前得知孩子被掉包,我觉得天都塌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可看到咱们的孩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还那么善良懂事,我觉得、觉得老天爷待我不薄,以后我一定多做好事积德行善,感谢老天爷。”

萧敬生拍拍妻子肩膀,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目的。

“敬生,娇娇的脸?我也不敢问,那么长一条疤,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这可怎么办?”

“大哥不是说了吗?家里有去疤痕的药,过几日咱们走之前跟娇娇提一下,到时候寄过来两瓶,让孩子试试,霍家的药你还信不过。”

……

因为林月娇要上学,不好频繁请假,两家约好过两日晚上再去看孩子,但许美凤没想到,第二日早上自己就接到萧敬生的电话。

萧敬生约许美凤单独见面,让许美凤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单独找自己,却想不出会是什么事,两人约在一处商场,许美凤下了公交,就看到萧敬生一个人站在商场门口。

”许女士,今天约您来有些唐突,主要是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果然有事,许美凤尽量让自己放松,平静地道:“不知道萧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吧。”

萧敬生在这附近找了一个安静的小茶馆,两人坐在角落,要了一碟卤水花生,一碟毛豆。

“许女士,此事比较急,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的亲妹妹得了白血病,医生说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救她的命,当时我们家所有亲戚都去做了检查,但没有一个人跟我妹妹的基因匹配,所以我就偷偷带了萧然去做检查,这才发现他不是我的亲骨肉,我差点对妻子产生了误会,最后偷偷带妻子做检查才发现,萧然跟我妻子也没有血缘关系。

就在我们夫妻二人为孩子的事情发愁,不知道为什么萧然不是我们的其骨肉,那我们的孩子究竟在哪?那些日子我跟妻子心情都很差,我的妻子更是天天以泪洗面。”

许美凤眼皮跳了跳,萧敬生到底想说什么?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我大哥打来电话,告诉我们在武市,看到了我妻子的项链,这个项链是我岳父当年送给我妻子,保佑她一生平安的,结果我妻子生产后丢了这个项链,当时我们得了孩子,也没太在意此事。

但我大哥询问过娇娇后,听娇娇说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结合我们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突然有了一种冲动的想法,也许娇娇就是我们的孩子,接下来就是找寻娇娇,这个事情用了一个多月,其中历经许多困难,大哥终于找到了娇娇。”

“萧先生,我推断当年安家生出来的孩子有病,许是他们看到你们条件不错,所以调换了孩子,想让你们替他们抚养生病的孩子。”

萧敬生苦笑一下,“您说的没错,后来我跟妻子仔细回忆,当时隔壁那个产妇只有一个老太太陪同,穷的什么待产的东西都没有,是我多买了一份送给他们,也许那个时候他们就发现我们家条件不错,而且我妻子在交谈中,无意间提及她父亲是老中医,可能这些导致了隔壁产妇调换了我们的孩子。

我想问一下,您知道当年调换娇娇的安家在那里吗?”

许美凤心头一跳,果然他们想要去安家再仔细调查吗?不行,一定不行!

“萧先生,安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丈夫也没说过,毕竟当年他没有娶安家的姑娘,却让她未婚先孕生下了孩子,他也从不与我提及此事,我确实不知。”

萧敬生点点头表示理解,找不到安家也无所谓,反正要带娇娇验血,是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一验就知。

“其实找到娇娇之后,安家对我并不重要,刚才我就是随后一问。我这次来想求您件事。”

怎么?不是安家?那是什么事?许美凤有心拒绝,却没办法开口还只能笑着请萧敬生直说。

“我想让娇娇在医院抽血做检验,我妹妹的白血病十分厉害,撑不了多久,这时候找到娇娇,也许是老天爷帮忙,也许娇娇能救我妹妹也说不定。

让娇娇抽血主要是检查一下,她跟我妹妹能否匹配,如果可以的话,我妹妹就有救了,当然前提是骨髓匹配,娇娇同意。

但是此事我不想告诉孩子,要是抽血检查后不匹配,也省的孩子担惊受怕,所以我想请您帮忙,找个什么借口,带娇娇去医院做个检查,您放心这个配型只要抽血就可以,其他任何检查都不需要做,对孩子身体没有伤害。

如果匹配成功,我会亲自跟孩子说,不征得孩子的同意,我绝不会逼迫孩子,就是娇娇不肯捐骨髓,我也不会不喜欢孩子,她永远都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永远疼她。”

许美凤张大了嘴,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是这件事,怎么会这样?萧敬生的话,她都没法拒绝,可如果抽血,那事情就暴露了,女儿不是他们的亲骨肉瞬间就能查出来,那女儿的未来就毁了。

更可怕的是,如果萧敬生跟霍静姝愤怒起来,会不会毁了女儿,毁了丈夫,那样的话,自己的家就毁了,不行,一定不行。

“萧先生,这……我有些不能理解,你现在要给娇娇抽血,是怀疑她不是你们亲生吗?您要是这样,那这孩子也不必认了,我视娇娇为亲生骨肉,她凭什么要受到你们这种猜忌和羞辱。”

许美凤情绪激动,猛地站起来拎着包就要走。

萧敬生连忙拉住她,“许女士,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怀疑娇娇,从这几日的接触,还有静姝贴身玉佩,她是我们的女儿无疑。

只是我生病的妹妹,过的十分痛苦,我实在不忍看着妹妹经受万般折磨,年纪轻轻离开人世,我想救她,身为亲哥哥的我,想救自己的妹妹!”

第六零一章 笑到最后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一章笑到最后“哄!”

礼堂仿佛被一把火点燃,又是安夏!居然还是她!考了数学第一名,还是物理第一名,双第一!

楚省领队干事已经傻了,半天发出鸭子似嘎嘎的笑声,满脑子只有一个词,第一,第一!又是第一,楚省这次在全国各省份面前露脸了,楚省名声大振!

安夏旁边儿的女同学也瞪大了眼睛,可不一会儿大家反应过来,全是齐刷刷地恭喜,坐在安夏前排的同校的两个男生也没想到安夏居然拿了双料冠军,这简直是奇迹,任何竞赛历史上,都没有这种奇迹,两人激动地转过来,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

安夏也没想到,自己物理也是第一,明明物理的题目难得要命,她当年自学的大学科目,有些不太懂也找不到老师问,所以物理卷子有不少题是她自己揣测着做的,难道自己做对了。

“恭喜安夏同学。”

物理组组长当着所有人的面,恭喜安夏!

数学组组长气得在台下暗骂一句不要脸,居然在台上拉好感,同时又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想到说一句恭喜,要是被物理抢走这个学生,那该怎么办?一时间数学组组长把物理组组长列为一级戒备人员。

朱老师张着嘴,仿佛缺水的鱼,喘息困难,脑袋里更是一片乱糟糟,又是第一,又是第一?

李淑媛僵坐在椅子上,嫉妒得脸都变形了,她还要给安夏好看,如果安夏都考了第一,那岂不是给自己的道歉没有了,那自己准备的“大礼”不是白费心思了,心里是深深的恨,指甲深深抠入椅子的布里。

物理组组长继续念下去,跟安夏同校的男同学包洋得了物理竞赛三等奖,安夏小声对他说了句恭喜,虽然没拿上第一名有些遗憾,但能拿第三名包洋也很高兴,笑容满面。

然后是化学组组长上台,朱老师眼神发直,李淑媛死死盯着台上的人,她不想再听到安夏的名字,她就不信一个人可以考四门第一,这不可能!

“现在公布第十届化学奥领匹克竞赛一等奖获奖同学:安夏!”

这下台下的老师和学生们都没办法镇定了,会场传来巨大的声音,刚才那位高校领导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四个专业的命题组组长争得像个乌眼鸡,突然他眼睛瞪大,难道说生物竞赛也是这个学生第一?

四门第一,这是史无前例的,这个学生学校一定要拿下,高校领导偷偷望了眼前面的清华北大,两学校领导已经掐起来了,他飞快地想着该如何说服这个学生,啊啊啊!自己的学校根本不能跟清华北大比,怎么办!领导也疯狂了!

“怎么又是安夏?不会作弊吧?”

这句话立刻被无数人反驳,“作弊?抄谁的?来来来,你做一个给我看看,大家都做不出来,安夏考第一,还是作弊考来的?脑子是浆糊吧。”

安夏的名字这一刻被大礼堂全国同学记在心里,很多年后大家回忆起这一刻,都不自主的感慨,这辈子再也没遇到这么禽兽的人,安夏根本就是一道不可超越的鸿沟。

这道鸿沟在未来几十年中,都依旧横亘在所有考生面前,没人能打破她创造的记录。

“大家安静一下,请听我念完。”化学组组长等了五分钟,发现台下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越来越吵,他不得不出声阻止。

稍等了会,礼堂安静了一些,可低低的嗡嗡声却萦绕在四周,谁都淡定不下来了,今天众人口里议论的全是安夏,朱老师跟李淑媛满眼绝望,她们认为不可能的事,难道真的会成真?

楚省领队干事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吗了?安夏拿了三个第一名?这是人吗?不、不对,这是我们楚省最宝贵的学生。

楚省领队死死抠着桌子,大脑当机。

好容易化学组组长艰难地念完所有得奖学生,十分不满地瞪了眼台下,声音这么大,害得他不得不提高音调。

接下来是生物组组长,所有人心里有种无力感,觉得生物组组长嘴里念出来的第一名估计还是安夏,少部分人心里暗暗抱希望,毕竟四门第一,谁见过?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全国生物奥领匹克竞赛一等奖获奖同学:安夏!”

“啊啊啊!不可能!”

会场上直接有学生站起来,不相信地大吼着。

所有人这一刻安静了,终于安静了,但是看眼神,都是那种不再挣扎的麻木,前面三个安夏一次比一次让人刺激,第四个直接让所有人大脑司机,还有一个疯掉的。

“怎么可能!我的生物是最好的,怎么可能她第一!不可能!”

一个男生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喊了起来,很快被老师们按在椅子上,生物组组长念完名单后,大家心里全都只有两个字,安夏!

安夏是谁?安夏拿了四门第一,安夏是变态,是没法超越的天才!

生物组组长下台后,舞台上足足空了一分钟,主持人都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一个名字一次次刷新他的人生见识,这辈子活了几十年,今天开了眼界!

反应过来的主持人慌慌张张地冲上舞台,看了看手里的纸条,这是刚才领导突然增加的,“接下来有请四门第一的安夏同学,上台讲述她是如何拿到四门第一的!”

这次主持人的发言满足了所有人,不知道安夏是谁已经开始进入白热化竞争的高校领导,此刻都想知道这个学生长什么样,她喜好是什么,能怎么打动她。

而领导和其他省份的同学也想知道,安夏到底是何方神圣。

坐在后排的安夏,在本省同学的注视中慢慢起身,上台的时候,路过李淑媛跟朱老师的作为,她回头给了一个轻笑。

李淑媛眼中满是恨意,她不能这么便宜了安夏。

朱老师则满脸青白,眼珠子都恨不得化成刀子扎死安夏,一想到一会儿自己要给安夏赔礼道歉,她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

安夏一步步走向讲台,每走一步仿佛踩在众人心中,大家的呼吸跟着她走路的节奏,几个高校领导则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这个容颜艳丽但气质清冷的小姑娘。

第六零二章 啪啪打脸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二章啪啪打脸“能有这个成绩,我自己也没想到,感谢培养我的学校,武市林子校,感谢楚省各位老师对我的照顾。

对于我平时的学习经验,我个人觉得是认真听课,仔细看书,掌握知识点后刷题,大量做题掌握所有题型,那么不论出什么题型,万变不离其宗。

现在我想问一下,朱老师我取得了四门竞赛的一等奖,您能够践行您的诺言,当着所有老师同学的面,给我赔礼道歉。”

台下的朱老师死死咬着牙,恨不得凭空消失在大礼堂。

安夏微微一笑,“朱老师,君子重诺,您当时说我耍小聪明算计老师,此事还需要您跟大家解释一下,不然我背不起这个帽子。”

台下纷纷议论起来,楚省领队干事有些难堪,楚省刚取得如此巨大的荣耀风光无限,安夏怎么就把此事拿出来当着全体师生的面说,朱老师的错可以私底下解决,现在拿到台面上讲,损害的是楚省的名誉。

朱老师死死咬住牙齿,打死都不上去,难道要让她在全国师生面前丢脸吗?

其他省份的学生问了楚省的同学,也知道什么事了,大家这才了解,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件事,而且此事想想,一个老师这样说学生,是挺过分的。

可这个年代老师的话就是圣旨,老师就是天,哪怕老师做错了说错了,也不会认错,就是好学生们,也有不少受到过来自老师的心理暴力,不少人心中默默支持安夏,可谁都不敢说出来。

“怎么?朱老师,您知道您随便说的几句话,对我的心理造成多大伤害吗?身为一个老师,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只会对学生进行人格羞辱,您知道您这种行为,有可能会毁掉一个孩子,可您呢不过轻飘飘几句话。

我要不是与您打赌赢了,恐怕连个道歉都要不回来,可我知道一旦我打赌输了,您是一定要逼着我当着全国师生的面,给某人道歉的。

老师不光需要教学能力,更需要规范的道德,对我的道歉,请吧!”

安夏见朱老师不肯上台,干脆走下台,来到朱老师所在那一排,“朱老师,我的道歉,你难道要食言而肥?”

朱老师没想到安夏居然走下台逼她,此刻全国的师生全都望着她,她的脸瞬间红了,然后又变得惨白。

“你真的要闹成这样妈?”朱老师忍着耻辱小声道。

“安夏,此事算了,不要给楚省丢人。”

“我闹?当初让您道歉,你死活不肯,想向您自己说的话,我自私自利,我算计老师?我哪里算计老师了?我朋友花了上万块带着同学们在帝都玩了两天,您骂我的话就不成立,难道不该给我道歉?

我凭什么要被你骂?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什么事都没做错,就要被你骂?而你做错了,就因为是老师,所以就不用道歉?这就是为人师表?”

这话说得众老师脸上都有些火辣辣的,一些正直的老师也不满意了,大家也知道了具体的事情,这个女老师说话是太过分。

楚省领队见劝不动安夏,再加上众人神情不善,此事确实是朱老师做的太过分,自己当时就说过,可这位老师来自名校,非要跟一个学生较劲,也怪他当时没有及时把事情解决,因为他也报了侥幸心理,觉得安夏不可能四门都拿一等奖。

“朱老师,要是我没拿到四门一等奖,你会放过我?您定是要逼着我,当着全国师生的面,给某人道歉?且不说我跟某人之间的问题,到底谁对谁错,您是否了解?为了您的面子,您就不会放过我。

而我做的事情,没有错,你污蔑了我,怎么还坐得住?难不成脸皮真就这么厚!”

“你、你……”

朱老师指着安夏,手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嘴唇都白了,脸更是如白纸般惨白。

“请吧。”

叶澜突然站起来,“有错就认,身为老师更应该以身作则。”

叶澜突然开腔力挺安夏,众人谁都没有想到,叶澜的身份当他明确表示支持安夏,数学组物理组立刻站出来力挺安夏,化学组生物组有一次懊恼,为什么又被数学组物理组抢先,两组组长也不甘示弱,也站出来发生。

许多师生可能不清楚他的身份,可四个组长,那可是四个命题组组长,难道楚省要一并得罪吗?

楚省领队干事皱了皱眉,“朱老师,那日的事情,你说的话确实不妥,学生也有尊严,我们作为老师要呵护学生成长,有错就认不丢人,今日的事情,你还是在讲台上给大家说清楚,并且给安夏同学道个歉比较好。”

“队长,我、我……”

朱老师努力张嘴,几次都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众人,倒像是安夏欺负了她一般。

“安夏,我求求你,我给你道歉行吗?求你别为难朱老师了行不行?对不起,对不起!”

李淑媛满脸都是泪水,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停给安夏鞠躬,嘴里还大声说着对不起。

安夏目光森然,李淑媛这时候蹦出来,这番作态让别人看着,自己就是蛮不讲理咄咄逼人。

“李淑媛,说起来你确实该给我道歉,当初的事情要我再说一遍?还是说我请两位同校的同学说说当初你为什么转学?”

李淑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安夏,不论什么事情,我向你道歉,我替朱老师向你道歉,求求你别再逼我们了。”

李淑媛如此诚恳,哭得又伤心,不停深鞠躬,让不少人心生同情,甚至有人已经对安夏这样的行径不满。

“道歉如果有用,要警察干嘛?李淑媛,你这样不停给我道歉,其实本意不就是逼迫我原谅你吗?我问你,杀人犯如果道歉,受害者家属就能原谅她吗?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至于朱老师的道歉,你凭什么带?你说带就带,征求我的意见了吗?”

杀人犯道歉就不用伏法了?安夏的话让众人渐渐清醒,明白人已经皱起眉头,李淑媛这就是道德绑架。

“对不起!”

朱老师站起来颤抖着说出这三个字,然后捂着脸跑出大礼堂。

第六零三章 最突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三章最突出道歉的事情闹得挺大,但安夏在同学中威望似乎更高了,因为安夏的经历有不少同学都遇到过,不少人都受到过来自老师的伤害,此次安夏能让老师道歉,这让许多心理受过伤害的学生觉得解气。

尤其是那句话,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已经成了不少学生的口头禅,传统的观念开始慢慢扭转,你可以道歉,但我也有选择是否原谅你的权利。

安夏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一个是四门第一,一个是让老师道歉,现在不论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围观。

而第二次选拔赛结束后,还有一次最后的选拔,这个选拔是为了挑选参与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的学生。

许多高校还在观望最后一次选拔,而安夏已经收到许多橄榄枝了,清华、北大、中科大、武大、华科,全国前十的学校领导都开始各显神通跟安夏接触。

清华领导许诺,安夏如果来清华,专业任她挑,不收住宿费,,每个月的大学生生活补助按三倍发放,还可以直升硕博,只要安夏愿意,有什么需求提出来他们也是可以满足的。

北大一看清华把自己的话都说了,憋了半天直接一句,北大在清华的基础上,还可以给予安夏特殊奖学金五千块。

中科大也急了,直接抛出中科院,许诺安夏可以在大学期间,参与中科院科研研究,这就相当于直接进入国家级别的实验室,并且给安夏的福利待遇不会低于清华。

清华领导怒了,每年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跟我比,能不能有点创新,然后又抓住安夏,长编大论一番,标榜清华是多么多么好的高等院校,就连此次竞赛都在清华举办,说明安夏与清华最有缘。

安夏有些受惊,这确定是华夏国排名前三的几大名校吗?传说中的高傲呢,传说中的名校傲骨呢?自己怎么觉得自己就好像菜市场最好的大白菜,几大名校领导就是菜市场大娘,为一颗大白菜争抢起来。

其他同学见安夏在食堂门口被拦住,众人也远远围观,当众人听到几个全国最顶尖的高校许诺出一个又一个的条件,大家忍不住泪流满面,都是第一名,为什么自己见了清华招生办领导,还要赔笑脸,而安夏却在这被人打破头地争抢。

“其实……”

安夏一开口,几大高校瞬间安静了,全都盯着安夏,希望从她嘴里听到自己学校的名字。

“其实我已经规划好了我的未来生活,我想考我们武市的武大医学院,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医生。”

什么!医生!这是什么职业?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从事科研或者理论研究,怎么会去当医生。

圈子外面挤不进去或者说没办法跟清华北大硬扛的武大华科领导还站在外面,刚才二人还十分痛心,楚省的人才又要外流了,两人一起申讨高校霸凌。

现在听到安夏要报武大,武大领导高兴地推开众人挤进去,“安夏同学,武大欢迎你,只要你愿意来武大,四年生活费用学校全免。”

“无耻!”华科领导在外面看得咬牙,然后猛地挤进圈子,“安夏同学,你为什么不考虑华科,武市的同济医院、协和医院都是我们的附属医学院,而这两所医院在武市数一数二,武大能提供给你的,我们华中科技大一样能提供。”

“老刘,没有你这样挖墙脚的!”

武大领导没想到,华科如此卑鄙,两人吵吵起来,清华领导立刻道:“我们有全国最厉害的协和,还有国家级医学实验室一共七个,安夏同学就算是学医,我们清华也是首选。”

“我们也有医学院,我们的医院是……”北大不甘示弱。

安夏受不了了,摆摆手道:“对不起各位领导,具体选哪个学校,我真的还没有定下来,感谢各位领导对我的喜爱,我先走了。”

说完安夏运用点穴,推开保卫着自己的人,朝宿舍跑去,众人咂咂嘴吧,历年都上演抢生源的大戏,只是今年格外激烈,一般都是在最后一天的下午活动时,就是各高校跟学生接触的时间,可今天!

啧啧啧!第三轮选拔还没开始,就出现这种情况,简直可怕!

安夏跑回宿舍,刚要上台阶,又被一群人围住,这四个人安夏认识,他们就是上台宣布名单的命题组组长。

“安夏同学,明日测验,你选择哪一门?”数学组组长率先发问。

“明日是国际选拔赛的测试选拔,一共四门,但是因为每一个人只能参加一组比赛,所以安夏也只能选择一门,因为国际比赛时间是有重叠和冲突的,没办法一个人同时选报几门,而且为了保证国家的竞赛能力,也不会允许一个学生同时报几门。

安夏有些头疼,怎么还有这事?

“安夏同学,未来生物是改变人类生活的,我们国家生物刚起步,在国际上还未拿到过名次,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生物。”

“我们物理才是改变人类生活的,选物理。”

“胡说,化学才是人类应用最广泛的,选化学。”

安夏深吸一口气,“各位老师,具体选哪个学科我还没想好,对不起了。”

说完安夏飞快地跑回宿舍,留下四个傻了眼的命题组组长。

“你们怎么回事,一起问孩子都被你们吓着了,一个个来啊!”

“数学组长,一个个来?那我是第一个到的,可你呢,你抢先一步问话,这叫一个个来?”物理组长不满。

化学和生物两组长遥遥望着宿舍大门,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两门哪里比得上数学和物理硬气,怕是没戏。

两人走了,物理跟数学争执不下,二人一起去找叶澜,叶澜在办公室吃了工作餐正要走,被数学和物理组拦住,两人都要求叶澜做主,为自己的学科争执不下。

叶澜听了安夏逃走的反应,脸上透出一丝笑意。

“明日就知道安夏的选择,何必急于一时,沉住气。”

说完叶澜也走了,留数学跟物理组长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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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四章 打探清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四章打探清楚安夏知道国际奥林匹克高中联赛,数学一向是华夏国的强项,每年必定斩获不少奖牌,金银铜一般都有,物理稍稍弱一些,可也差不到哪去,每年也有几块奖牌进项。

第二梯队是化学,最差的是生物,安夏记不清了,干脆跑去问楚省领导干事,楚省干事也不清楚国际生物联赛,国家的成绩,不过不知道,也代表生物比较弱势,没有取得好名次,自然就没有宣传。

安夏心里慢慢有了底。

翌日一早,她吃了早饭后去指定的阶梯考场,在哪里遇到了所有的第一名,不过其他同学都是考自己拿第一名的专业,只有安夏四门第一,别人都想知道,安夏到底考哪一门。

现在除了那个当时在大礼堂叫嚣自己生物最好,安夏的卷子有问题的人,心里对安夏还不服气外,其他人对安夏完全福气,安夏选任何一门,大家就自动将她列为通过。

所以安夏选什么,对大家都很重要,因为国家队一共六人,安夏选哪一个,就证明这一门只剩下五个名额可以争夺,安夏妥妥进国家队,这是毋庸置疑的。

四个命题组组长也比以往来得早,今日上午考试后,下午就是座谈会,然后这些优秀学生将会回到各自所在的省份。

对他们来说,剩下的时间就只有考试前这一小时,他们也想知道安夏选了哪一门,叶澜也来了,站在讲台上目光远眺。

不过安夏总觉得,叶澜的目光似乎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

“安夏,你今日考哪一门?”

数学组组长干脆直接问,学生们立刻安静了,安夏慢慢走上讲台,目光扫过四位命题组组长。

每个人都觉得,安夏一定是要报自己这一门,一定是!全都信心抖擞。

只有生物组长心情沮丧,他觉得自己昨天就出局了,谁会报生物,说起来国际联赛奖牌中,数学和物理含金量最高,接下来是化学,最末才是自己,自己说的那些话,连自己都不信。

要不然每年竞赛,数学和物理人数最多,谁也不傻。

叶澜也看着安夏,慈祥地道:“没关系,你只管说自己的选择,不管你选择哪一门,代表的都是咱们国家。”

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是直接承认安夏肯定能考入华夏国国家队。

生物一哥愤怒地的盯着安夏,有能耐你选生物,自己这次一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第一!

“其实这四门我都很喜欢,我觉得数学很有意思,做数学题我就有一种写文章的畅快感,物理则结合了许多生活现象,经常给我启发……”

数学组组长得意起来,不过这得意还没过三秒,安夏提及物理,物理组组长也得意起来,两人互瞪一眼,扭过头去。

“化学也很奇妙,尤其是各种实验,而且化学是最贴近生活的应用,生物……我们国家的生物比较弱势,跟国外有很大差距。”

生物组组长一脸苦涩,这话他明白了,自己最先出局了。

“所以我的选择是生物!”

什么?生物组组长瞪大眼睛看着安夏,仿佛没听清,又仿佛不相信!

“为什么?你数学这么好,你该学物理,世界三大猜想,你做出了三分之一,你可能不了解你自己,但四门专业中,你的数学是最厉害的。”

“不,你该选物理!流体力学你几乎全部作对,运用画图解题,我看了这么多年的考生,只有你一个是另辟蹊径,选择物理你会走得更远。”

物理和数学两个命题组组长迅速结为同盟,震惊外加不甘心,他们谁都想不到,怎么选安夏都不应该选最弱势的生物,哪怕选物理或者数学,自己心里也好受些。

生物组组长终于反应过来,一脸狂喜,“你真的选择生物?”

好像生怕安夏反悔。

“几位老师,请听我解释。我是更喜欢数学和物理,可我们国家数学和物理最强,每年在国际上都能那几个奖牌回来,金银铜都有,化学弱一些,也能拿几个奖项,只有生物最弱,去年一个奖牌都没有,连铜牌都没有。”

说到这,生物组组长恨不得掩面逃走,实在是实力太弱。

“对呀,你明知道我们最强,你还选他?”数学跟物理组长同时表示不服。

“没错,我选择生物。因为数学和物理有其他同学去拿奖,国际上我们不会输,可生物不行,生物太弱,我们参加国际比赛,给国家争光是第一位,资源要优化组合,你们都觉得我很优秀,所以我应该在生物组,为我们国家在国际生物联赛中争光。

这样四门联赛,我们国家门门都有奖,也能提高我们在国际的影响力和地位,这就是我选择生物的原因。我是抱着拿奖为国争光去的,我去生物组最正确。”

生物组组长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这么多年生物组在国际联赛一直处于弱势地位,终于让他等到了,他一定要好好培养安夏,把他培养成生物接班人。

一时间,生物组组长想了很多,看安夏的眼神越来越慈爱,仿佛看着自己最优秀的学生。

“何况!”安夏笑笑,“第二次选拔赛不是有人认为我的生物成绩有问题吗?我也想再考一次,证明一下自己。”

生物一哥脸色一变,突然有些郁闷,上次自己说出那句话,如果这次自己还考不到生物第一,那自己还有何脸面。

“你的选择很好,我们都会尊重和支持你,好好考试吧。”

安夏点点头,老师们安排了座位,四门打乱在一个考场进行考试,教室安静下来。

一上午三个小时过去,安夏这次没有提前交卷,直到铃响她才把自己的试卷交到生物组组长手里。

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生物组组长脸上恨不得笑成一朵花。

他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一回,自己也有腰板挺直的一天,隔壁物理和数学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化学刚才还低声抱怨,自己也是弱势学科。

谁让你们没有自己弱!生物组组长头一次觉得弱,也是一种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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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五章 曾经受寒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五章曾经受寒安夏认真参加考试的时候,许美凤在回家两天后联系了萧敬生,拐弯抹角地问萧敬生真的只需要抽血就可以吗?

得到萧敬生的肯定后,许美凤又问打算去哪个医院?并且稍稍给萧敬生透露了自己的计划,她打算以检查乙肝疫苗为借口,带孩子去萧敬生指定的医院抽血检查。

得到许美凤的答复,萧敬生喜出望外,此事只要许美凤配合,就没什么问题,配形是否合适,马上就会知道结果,更重要的是,这次验血也可以检查,林月娇到底是不是自己跟妻子的亲生骨肉。

虽然林家拿出妻子丢失的玉坠,可认亲这样的事,马虎不得,要不是看在妻子精神已经支持不住的份上,他可能会直接提出血缘鉴定,所以这也算是迂回方式检测血缘关系。

萧敬生心里发誓,如果这次检查完后,林月娇真的是自己的亲骨肉,他一定好好待孩子,弥补这些年对孩子的遗憾。

“检查医院就在第一人民医院,您这边儿可以吗?”

第一人民医院?许美凤心中暗喜,第一人民医院是单位对口医院,当然可以了,其实她也是打算,如果萧敬生选择别的医院,她就要求更换第一人民医院,现在萧敬生直接提出,那最好不过。

具体什么时候去,许美凤没有给出准确时间,只说可能是两天后,因为明天安夏回来,就是现跟安夏讲,最快也要后天去验血。

挂断电话,许美凤觉得,老天爷在帮自己。

回去后,她立刻把选定医院告诉丈夫,最后两人把厂里的人翻了一遍,都没找到太靠谱的人,而且换血的理由是什么?肯定不能告诉别人真实理由,那编也要编一个合情合理的。

许美凤去找二姐许美丽商量,二姐和二姐夫认识人多,也许有办法。

……

中午太阳明媚,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撒入宿舍,安夏跟宿舍女生一起去食堂吃饭,走廊里格外热闹,能听见大家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时不时穿插着笑声。

吃完午饭就是茶话会,说是茶话会,但其实是大家跟各大院校接触的机会,拿了第一名的同学,想去哪个学校,想学什么专业,基本上在茶话会都可以谈一谈,谈的差不多,基本上保送跑不掉。

午休过后,茶花会开始了,是在最大的会议室举行,桌子围绕整个教室摆了一圈,一共三排,中间留有可以走人的空当,各大院校领导和老师们则坐在前面一排排的椅子上。

学生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瓜子糖还有水果以及咪咪虾条这样的小零食,安夏到了教室,立刻被人拉坐在最前面一排,靠近老师的位置。

那是给最好的学生留的位置,最内圈的第一排,坐着的基本是四门竞赛的第一名,第二三名一把都坐在后面,没名次的同学们做得更偏,毕竟没有成绩,意味着没有什么学校会考虑提前录取他们,所以一部分同学,心情还是有些沮丧。

好在都是年轻人,不一会儿气氛便活跃起来,这几日相处,感情不错的异省同学,大家还互相留了通信地址。

学校老师来了后,领导讲了两句话,联欢会开始,先做了连个游戏,然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各大院校其实已经接触过一些自己看中的学生,此次来也是抱着广撒网的目的。

当然自由活动一开始,安夏桌子前面又是围拢了最多的人,虽然上次她表明心意想去武大,但这并不能阻止其他高校的决心,尤其是北大清华这样在华夏国数一数二的院校。

武大是牛,可相对清华北大中科大就不够看了,最优秀的学生去武大,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服气吗?自然是不服气!

所以看到清华领导一动,其他几所全国全十的学校都动了,当着武大的面,明目张胆的开始挖墙脚。

安夏不好把话说死,她想去武大其实最真实的原因,是因为陆柏川在武市,她要留在武市,她不能离开陆柏川。

可这原因怎么跟大家说,又不能得罪死这些领导,还要替楚省的学生着想,如果得罪狠了,这些人对楚省学生印象不好,继而影响大家前途就不好了。

好在不一会儿,邓一凡来了,特意来给安夏送行的。

看着邓一凡手里拎着两个大皮包,脚下还有三四个大塑料袋,安夏有些汗流,他是怎么拎过来的。

“安夏,我给你买了些北京特产,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这边儿还有几件衣服,我给你送去宿舍,不然你拿不动。”

“邓大哥,谢谢你,但你是不是给我买的太多了?”

“不多,这哪里多了,对了有一件好东西,到了你宿舍我打开给你看。”

十五分钟后,宿舍里安夏目瞪口呆地看着邓一凡手里举着的一件小香风造型的皮草外套,据邓一凡本人介绍,这可是雪貂,没有一根杂毛,手感顺滑无比。

只是在武市,最冷的时候也就是零下五六度,穿着这个可与抵抗零下二三十度的雪貂?是不是有些夸张?

不过这一切都是邓一凡的好意,安夏不好拒绝,礼物如此贵重,让她都不好接受,决定一会儿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百年老山参作为答谢礼。

邓一凡从包里摸出一个包装十分密实的塑料袋,“安夏姑娘,这是我托东北的战友们,收集的药材,已经磨成粉,麻烦你带给陆队,不知道陆队的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安夏心头一跳,“陆柏川的身体怎么了?”

邓一凡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原来安夏不知道?

“陆柏川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其实没什么问题,只是以前去西北执行联合任务的时候,陆队的双腿受了寒,冬天容易腿疼,我记得又一次最厉害的时候,陆队疼得直接跪在地上,所以我找了些驱寒的药材,让陆队泡脚。”

跪在地上,安夏猛地想起上次火锅店煤气罐起火,陆柏川灭火后跪在地上的那一幕,腿部受寒?

如果是腿部受寒,出现这种反应倒是有可能,但这是受寒很重的时候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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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六章 不一样的待遇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六章不一样的待遇关于陆柏川双腿受寒的事情,安夏没有问出太多细节,她借用自己的行李袋从空间里转移出一只百年老山参,外面还有木盒内有绸缎红绳包裹。

“邓大哥,这个人参送给你,此为百年野生老山参,最大的功效是保命救命,关键时刻可切成参片含于口中,或切片做汤用来续命,也可以入药作为药丸补身救命。送与你,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有机会去武市玩,一定要联系我。”

安夏留了木材厂小卖部的电话还有程爷爷家的电话,只要邓一凡打电话,她绝对不会错过。

邓一凡看着安夏手中的老山参,光檀木盒子,就有一种贵重感,盒子似乎上了年月,虽然是木头可表面隐隐流动着光华。

还有里面的人参,躺在金色绸缎中,身上系着红色缎带,他见过爷爷的藏参,五十年的老山参,品相比这个差远了,这可人参看着完美无缺,参须丰富发达,体态饱满,而且比家里五十年的足足大了三四圈。

人参是最不容易生长的东西,尤其是野生老山参,生长更是缓慢,百年的根本见都见不到,那都藏在帝都最顶级的权贵家中,自家有一颗五十年的,做成药丸被爷爷服用,那都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人参了。

安夏居然轻轻松松就拿出一个一百年的老山参,邓一凡突然觉得,安夏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他或血亲谁得了大病,可以找她。

当时他不过是一笑带过,以为安夏不过是出于热心,但现在他回忆起安夏当时的认真严肃的表情,还有这些天接触下来,他知道安夏是个认真的人,那句话绝不是开玩笑。

“这个东西太珍贵了!”

“邓大哥,东西不用就是摆设,我这次来帝都,你带着我吃喝玩乐,还为了我花那么多钱带楚省的同学们玩,这是谢礼,收下吧。”

邓一凡最终没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谢了又谢地离开清华。

邓一凡走后,安夏立刻打开邓一凡送来的药粉,仔细分辨一番,确实是泡脚驱寒的中药。

原来陆柏川身体有疾,可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回去后安夏打算找机会好好检查一下陆柏川的腿。

趁着同学还没回来宿舍没人,安夏把直接把邓一凡送来的大部分东西装在空间,只把一些吃食和药粉,以及雪貂外套放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回来了,楚省因为是晚上的火车,所以大家都整理好了行李,打算下午五点就去火车站,离别到来,大家都有些伤感。

安夏得知本校的包洋同学也谈了一个学校,虽然不是清华北大,可也十分有名气,不由为包洋高兴。

走的时候,林子校两个男生看到安夏行李多,直接过来帮安夏拿东西,其他男生也一起过来帮忙,安夏一共三个行李袋,两个塑料袋全被男生拿走了,她自己就背了个小帆布包。

这次回去,气氛明显不一样,楚省领队包括所有老师都把安夏当宝贝,除了那位朱老师,但她除了冷冷瞪着安夏,也不敢再说风凉话,这件事情她已经被学校另一位老教师狠狠批评了,如果回去汇报给学校,她工作可能都保不住。

至于李淑媛除了偶尔望向安夏的眼中满是恨毒的意思,却没有丝毫办法,她准备给安夏的大礼,也因为安夏无意中请楚省所有同学出去玩,大礼堂的先发制人,让她没办法再污蔑她。

因为现在不论她说什么,大家都不会信了,而且大家对她的印象也不好,李淑媛又气又恨,看安夏春风得意,却没有一点办法。

安夏拿了四门第一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领队干事汇报给上级,所以众人在第二日早上到武市后,刚出火车站,就看到楚省官方派来的迎接人员。

众人被接到官方部门,楚省准备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因为这次竞赛四门第一,震动上级,这次就连楚省最大官方领导都来了,李清都只是作为领导的陪同人员。

当然此次欢饮仪式重点是欢迎安夏,所以安夏作为学生代表上前发言,可当众领导听到安夏参加竞赛的动机,是因为奖金丰富,都不禁抽了抽嘴角。

发言中,安夏还委婉地问了下,奖金什么时候能发下来,这让台下一众领导再次无语,这是荣誉,怎么就只能想到钱。

不过安夏不管台下领导怎么想,得知奖金会在一个月内发放下来,四门就是一万二,而且楚省还专门给了她一次性奖励三千块,让她心情好到起飞。

散会后,有的学校派车来接,没来接的官方安排送走,木材厂自然派车来接,同时随车来的还有郭校长。

当时坐在台下得知安夏拿了四门第一,郭校长突然周身如遭雷击,先是无法动弹,继而浑身颤抖,要不是他死死抓住桌子,恐怕都要把自己抖到桌子底下。

散会后,郭校长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安夏,嗓子眼哽着半天说不出话,想起自己当初刁难安夏的事情,心里一半担忧,一半是后悔。

郭校长殷勤地冲上前,想帮安夏拿点什么,发现安夏身上除了背了一个小书包,什么都没有。

“安夏,恭喜你取得了如此优异的成绩,给我们林子校长脸争气!你累不累?你渴不渴?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不?”

安夏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校长,“郭校长,包洋拿了全国物理竞赛三等奖,也很厉害。”

“对,包洋也给学校争光了。你想吃点什么不?喝汽水吗?”

安夏无奈了,校长怎么了,似乎脑子不太好。

在郭校长无比殷勤下,安夏回到了木材厂。

刚一到厂办,就看到厂办大门上扯着的红色横幅,热烈庆祝安夏同学取得全国竞赛四门第一的优异成绩。

郭校长立刻看着横幅满意地点头,厂办秘书这次做事一点没耽误,他电话打回去,横幅就挂上了。

安夏还有些奇怪怎了来到了厂办,结果看到厂办门口还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事情搞大了!

第六零七章 教训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七章教训秦忠和带头走下厂办大楼门前的台阶,老厂长跟在身后,身后还有一众厂领导,站在秦忠和右侧,一脸笑意的林荣伟格外打脸。

当郭校长传回安夏四门第一的消息后,秦忠和跟老厂长提了一下,决定厂办搞个庆祝,再给点奖励,这虽然是林子校的荣誉,可林子校也是木材厂的一部分,这样做还能鼓励孩子们好好读书。

特事特办,当即劳资科长就起草了一个奖励方案,并且去财务支取了一千块钱的奖励资金。

“谢谢厂长!”

安夏没想到自己的成绩让厂办领导们都出动了,秦忠和对安夏表示了庆祝,并把红包当场颁发给安夏,要求郭校长要做好宣传,鼓励孩子们认真读书。

林荣伟头昂的高高的,今天姑娘给他长脸不说,就连秦厂长都因为安夏对自己态度好了不少,自己站在厂长身侧,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你要戒骄戒躁,好好努力。”

林荣伟强忍着嘴边儿的笑意,故作严肃的样子让不少科干看着不满,自己姑娘学的这么好,你还这样说,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以后我们孩子的成绩还怎么提,完全不给大家伙留后路。

林荣伟不知道,自己有一次拉了一波仇恨,还是众人的。

跟众位领导客套完,安夏跟林荣伟一起回家了,厂长特批让他帮姑娘拎东西,把姑娘送回家。

许美凤正在家中等得着急,算算时间安夏早该到了,怎么都快中午了,还没回来,今天她买了排骨和鱼,打算给安夏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当然她如此焦急也是因为做贼心虚,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明日恰好是二姐找的熟人当班,她给此人送了两千块钱,借口也没找,就直接麻烦别人到时候抽血过后,把安夏跟林月娇的血样换一下。

一开始别人不同意,最后看到重金酬谢,这才点头答应。

明日此人当班,而且是早班,明日适逢周五,简直是最好的时机,许美凤不想错过,所以打算今日就攻破安夏,否则等下一次此人当班,正赶上林月娇上学。

林月娇无所谓,可安夏这么精明的人,许美凤要是特意让她请假,带她检查乙肝情况,不惹人怀疑才怪,而且萧敬生也待不了几天了,他等不了太久,如果此次不查,到了帝都再查就没办法作假了。

许美凤也不想安夏见到霍家人,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万一见多了霍家人,被霍家人发现怎么办,所以要不是这次抽血,她一辈子都不打算让安夏见霍家人的。

“夏夏回来了?”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许美凤迅速转身,看到安夏立刻露出一脸慈祥的姨母笑,迅速接过安夏手中的袋子。

“还以为你早上就能回来,等了你一上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累不累,快去洗手暖瓶里有热水,中午婶婶给你做红烧排骨,鲢鱼炖豆腐,出门这几天你都瘦了。”

安夏确实瘦了,因为之前吃激素长起来的肉彻底消下去了,又变回以前的体重,倒是许美凤的脸看着更圆了,脸颊两侧隐隐有红血丝,上身感觉也宽厚了许多。

“婶婶长好了。”

武市话长好了,其实是长胖了,许美凤拉拉绑在身上的毛衣,以前穿着松紧合适,今年再穿紧的不行,连肚子上一层层的肉都勒出来了。

“可能是天冷了胃口好些,吃的多了些就长好点。”

安夏点点头,“不过婶婶您现在这样更好看了,脸上皮肤一丝皱纹都看不到,而且脸上有肉看着特别有福气。哦对了婶婶,我带了帝都特产,这是果脯、这个叫茯苓饼,这是帝都有名的点心。”

安夏一包包往外掏,许美凤装作十分高兴。

“美凤,这次夏夏给咱们家争光了。四门竞赛,安夏全都拿了第一名,郭校长去省官方把孩子们接回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多风光,而且官方还给奖金,对了刚才厂里给了孩子一千块钱奖励。”

林荣伟高兴的笑容,让许美凤看得心里不爽,这段时间,娇娇在霍家拿到的零花钱可都给家里了,算起来也有小三千了,安夏不过拿了第一名,有什么高兴地,眼皮子浅的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而且跟自己女儿比起来,安夏就是外人,她又不是你林荣伟的亲骨肉,现在高兴成这样,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夏夏,你快去休息,等饭好了婶子喊你。”

安夏点点头,洗干净手回到上房,安夏一走许美凤就变脸了。

“林荣伟,你是不是没见过钱?安夏又不是你亲生的,你至于这么高兴吗?再说她拿的奖金给你了吗?”看林荣伟不说话,许美凤冷冷一笑,“钱都不给你,你还乐呵什么,这些日子娇娇给了家里多少钱,萧家给她的林花钱,她都给咱们了。

看到没,这才是亲生,刚才那个就是白眼狼,得了奖金就自己装口袋,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你还跟着激动,你怎么想的。”

林荣伟被媳妇说了一通,渐渐反应过来,安夏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只能说以前习惯了,而且今日厂长迎接安夏,他露了脸,所以一激动高兴忘了。

“一会儿吃完午饭,我就跟孩子们说明日抽血查乙肝的事情,你记得在旁边儿帮忙,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如果安夏不同意,娇娇就完了,你也别想过上好日子。

还有如果安夏得知自己的身世,你想想以她的性格,会疯狂报复咱们,还有你那个在帝都的儿子!”

林荣伟心里一凛,媳妇说得对,只是媳妇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满,他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我刚才忘了,你至于这样数落我吗?我还是不是你丈夫!”

许美凤白了眼林荣伟转身做饭。

中午十二点饭做好了,许美凤去喊安夏起床吃饭,林月娇也从学校回来,不过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刚才听说安夏考了四门第一,郭校长还专门跑到他们班把安夏狠狠垮了一通,别的同学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就好像她怎么学习这么差,怎么这么蠢似的。

走回家的时候,林月娇听到不少议论,越听越气。

第六零八章 还是一样蠢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八章还是一样蠢安夏从上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进火房的林月娇,虽然只看到背影,也把安夏吓了一跳,林月娇本来就不瘦,加上一米六五的个头,一百四十斤看着挺壮实。

但现在,安夏估摸林月娇怎么都要有一百六了,这都胖成老母猪了,尤其是当许美凤喊了娇娇,林月娇转身的时候,安夏简直吓了一跳,脸颊两侧的肉都垂了下来,要不是因为年轻皮肤底子好,看着真跟四十岁胖大妈似的。

身上更是宽厚一样,正面像堵墙,侧面依旧像堵墙。

想到自己前世一百七十斤的体重,整天身体各种不舒服,安夏就觉得解气,许美凤想害自己,所以活该跟林月娇一起感受害人的苦果。

“夏夏,快坐,饿了没?饿了多吃一点,喝橘子汁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美凤总觉得安夏又瘦回去了,一定是离家这些日子,没有给她吃激素,让她瘦下去了,那怎么行!所以她早早冲了一杯橙汁。

“婶婶,我不渴,等会儿再喝吧。”

林月娇看着安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是父母对安夏态度殷勤小意,更让她心里不满,安夏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这辈子与荣华富贵无关,自己可是有辉煌灿烂前途的人,不就考了个第一吗?有什么了不起!

想到这林月娇微微昂头,鼻孔朝天,“安夏,听说你考了第一名,不过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年年都有第一名,你别骄傲!”

安夏望着林月娇那圆润的下巴颏,真的是圆润,原先还能看出下巴骨头的形状,现在已经被厚厚的肉包裹,甚至形成了一圈肥肉围脖,林月娇绝对是易胖体质,同样吃激素,她明显比许美凤胖的快。

“几日不见,妹妹圆润了不少,看着更有福气了呢!”

“哼,我不需要你恭维!”林月娇神情依旧高傲,可眼神中的不屑和凌厉缓和不少。

“我这真不是恭维!就像你说的,第一没什么了不起,年年都有第一,虽然头一次出一个像我这样拿了四门第一的,可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至于我骄傲不骄傲?这似乎你管不着吧。

说起来你还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虽然木材厂的福利待遇好,子弟可以顶职,但大学生进去当领导,高中毕业进去只能当工人,这是未来的趋势,你说一个工人,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林月娇脸上的高傲瞬间龟裂,“告诉你,我就是学习不好,一样能上大学,而且是名牌大学,别说工人,就连干部我都不当,因为我以后过得是你这种人想都想不到的生活,衣食无忧不过是最基础的,我根本不需要上班!”

安夏故意掏掏耳朵,“林月娇,你是不是学校门口的言情看多了,以为能遇上个霸道总裁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还是你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家遗落在外的小孩,被有钱人寻亲走上人生巅峰!”

安夏的话,让林荣伟、许美凤、林岳教授三人瞬间脸色苍白,苍白中眼神发虚,额头冒汗,甚至傻傻望着安夏不知道说什么。

林月娇差点就跳起来了,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抢了安夏的身份,她身上不停出汗,却说不出话来。

安夏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尤其是林月娇眼神闪闪躲躲不敢跟自己对视,刚才还很牛皮的啊!自己不就说两个桥段吗?他们怎么跟被雷劈似的!

许美凤最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到林月娇身上,“说!你是不是看这些了?我说你最近不好好学习,是不是偷偷躲在被窝里看书?”

揍完姑娘,许美凤又一脸讨好笑容,“夏夏,你妹妹小,别跟她一般见识,学校门口还有这种?这不是带坏孩子吗?”

这是什么节奏,安夏觉得自己今天真见鬼了,往日自己欺负林月娇,许美凤虽然不会明说,可眼神绝对是凶残的,但今日这满眼的讨好情谊是什么意思?这不对啊,这时候她应该瞪着自己,借着责骂林月娇,指桑骂槐地说自己啊。

“林月娇,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学习看那些破小人书,我就打断你的腿!”林荣伟狠狠骂道。

安夏下巴颏都要掉在桌子上了,还没反应过来,林荣伟也是一脸宠溺,让自己不要跟林月娇计较,他一定会好好收拾林月娇。

安夏觉得自己出去一趟,林荣伟跟许美凤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只有林月娇正常,其余那两个要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她都怀疑是别人了。

“爸婶婶,我没有针对娇娇的意思,我就是告诉她,做人不要想着不劳而获,好逸恶劳,这不是好品质。”

“对,你姐姐说得对,你听见没有!”许美凤又凶了女儿一句。

“你以后要是不学好,我打死你!”

林荣伟的话终于压垮了林月娇,她说什么了,父母今天都这样宠着安夏,“反正你们都不疼我,我不吃了!”

说完林月娇跑出火房,跑回自己卧室,许美凤刚要去追,想到女儿卧室不少零食,又坐了下来,加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在安夏碗里。

“夏夏,吃鱼补脑,别管她!”

“婶婶,你不去看看妹妹?不吃饭下午还要上课,这可不行!”

“看什么看,少吃一顿饿不死!”

安夏惊得望着许美凤,这是林月娇亲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的亲妈呢!

“你吃你的,别管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多吃点。”

林荣伟也毫不在意,“吃块排骨,多吃点,怎么比出去时瘦了。”

安夏想了想道:“爸,这几日我先不去上学,我要回村看外婆,还要去看看陆爷爷。”

“嗯,好!”

林荣伟答应地这般痛快,安夏吃着碗里的肉,偶尔瞄一眼许美凤,就能收到许美凤给自己的慈祥笑容,真是活见鬼了!

吃完饭,她刚要走,被许美凤叫住。

“夏夏,有件事情跟你说一下,最近厂里查出一个乙肝还有两个甲肝!”

安夏望着许美凤,眼神在询问,这跟自己有关吗?

第六零九章 读书为了啥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零九章读书为了啥“所以我跟你爸不太放心,想带你们去医院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乙肝抗体,如果没有咱们就打个乙肝疫苗,尤其是夏夏你总出门,在外面吃饭的机会多,还是查一下比较放心。”

原来是这事,安夏没想到许美凤还能关心自己,笑道:“谢谢婶婶,改日我自己去医院差个肝功能。”

“不用改日,明天不上学,我带着你妹妹去医院,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林月娇!安夏皱皱眉,还是算了,虽然自己在林月娇手上吃不到亏,可林月娇是典型的脚背上的癞蛤蟆,不咬人但膈应人啊。

“婶婶,不用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妹妹一直对我心存敌意,我们两别没走到医院再打起来,我自己去就行,省得给婶婶添麻烦!”

许美凤一听这话心里暗暗焦急,林月娇确实坏事,可谁让这是自己的姑娘,她看了丈夫一眼。

“跟你婶婶一起去,早点查了放心些!你妹妹要是再敢跟你放肆,你告诉我,我收拾她。”

安夏瞪着林荣伟,他也有些反常,以前就算被林月娇惹急了,也不会说的这么直白,难道这是工作上又遇到问题了?

对于林荣伟这种自私自利得人,安夏没有任何幻想。

“夏夏,就跟婶婶一起去吧,你放心要是娇娇再放肆,我收拾她。”

安夏忍不住点点头,许美凤话都说成这样了,她只能他们一起去吧,省的惹来更多麻烦。

“婶婶,我回去睡一会儿,下午还要去学校。”

说完安夏端起果汁,“婶婶,你喝果汁了吗?你可不能自己不喝省给我们,你要是不喝以后我也不喝了,留着给妹妹喝就行,我不馋的。”

“我喝了,我每天都喝,你爸爸现在工资高,果汁咱们家喝得起,你快拿去喝吧。”

看着安夏拿起杯子,许美凤眼里缓缓渗出墨汁一般的毒意。

安夏点点头端起果汁走了,不出意外这依旧是加料果汁,她拿走也只是躲起来把果汁倒掉。

睡了一个下午觉,安夏去了学校,她一进去就看到学校张贴的横幅,校门口一个,教学楼一个,走到自己班级门口还有一个,实在有点太高调了。

“安夏,你考了四门第一,是吗?”

看到安夏,孟妍第一个扑上来,“你不在学校,我好想你。”

安夏拍拍孟妍,“我是考了第一,老师们那么辛苦地给我辅导,不拿个名次哪里对得住老师呢?对了我给你带了帝都的小吃,有点心、果脯、麻花什么的,你拿回家慢慢吃。”

说完安夏递给孟妍一个塑料袋,跟她预想的一样,看到好吃的,孟妍眼神立刻闪闪发光。

还有一袋好吃的她递给田芳,让她分给大家吃,田芳谢过之后,跟另一个女生一起,把安夏带来的果脯等小零食分给班里同学。

安夏分完东西就去找班主任,她还要找班主任请假,看到安夏进来,所有老师的眼睛在一瞬间就被点亮了,尤其是物理老师张春梅,上来给了安夏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夏,好样的,老师以为你傲,四门第一,这么多年全国就出了你这一个。”

“感谢各位老师给我补习,我的成绩是各位老师的努力。”

安夏恭敬地鞠了一个躬,虽然这次考试跟她多年做题的扎实功力有最大的联系,可各位老师对她尽心尽力的补习,给她找各种好的复习题资料,付出了不少汗水,自己的成绩跟各位老师分不开。

“安夏,你给咱们学校咱们班争光了,我跟校长打算……”

“闫老师,这是我给各位老师带来的帝都特产,那边儿有名的稻香村点心。”说完安夏把礼物给办公室每个老师送了一份,手上终于空了,一派轻松。

“闫老师,我要请假!”

闫桂珍话还没说出来,又听到安夏要请假,以前她阻拦不了,现在更没法阻拦,四门第一,这绝对是清华北大都会抢着要的学生,只要安夏愿意妥妥保送,现在上不上学似乎更没什么关系了。

“我要回村里看看我外婆还有家里亲戚,我这次出去他们都盼着我回来,还有闫老师,我不想太高调,让我宣传点啥也不合适,当初我参加竞赛的目的就是为了奖金,努力考试也是为了奖金,说实话在省官方的会议室,我还专门为了省领导,什么时候发奖金,你就别让我宣传了,我怕影响其他同学。”

闫桂珍一脸黑线,忍不住教育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认钱?”

“闫老师,您说的对,不能什么都认钱,还要讲感情,但参加竞赛我当时真的是为了钱,我不能骗大家吧,而且我觉得参加竞赛证明了一句话。”

众老师看着安夏,怎么考个试还能证明一句话?

“书中自有黄金屋!好好读书为了什么,抛开伟大理想报效祖国不谈,我们最先不就是想找个工作,有一份能养家糊口的收入,人只有吃饱了才会去思考精神追求。

闫老师您别看我,这是政治老师教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先要有物质基础,才能有精神基础,这是不变的真理,所以我觉得其实往日教育我们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啥的,不如直接告诉大家,好好学习就能高工资坐办公室,为国家贡献更大的力量,不好好学习就只能扫大街。

劳动不分贵贱,可扫大街累死累活一日三餐素材馒头,要是考上大学进入好单位,不光工作环境好,工资也高到时候别说顿顿吃肉,就是海鲜螃蟹也是想吃就吃,所以好好学习,等于吃香的喝辣的,这才是最能启发大家的真理,这才是我们现阶段为止奋斗的动力!”

闫桂珍被安夏这一番话说的,无话可说,细细琢磨,不就是这个道理吗?自己这么努力工作,除了理想外,也是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

政治老师更是面色激动地看着安夏,心想奥领匹克竞赛怎么就没有政治,只有思想导向正缺,才能事半功倍,安夏就是很好的例子。

最后,安夏得到了班主任有气无力的批假,开心地回到班里,顺便还收到物理老师送给她的巧克力。

第六一零章 怎么都变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一零章怎么都变了安夏走后,办公室因为刚才安夏那番话,展开一番激烈讨论,这个年代的人,爱国教育进行的十分彻底,所以大家当老师,都是尽职尽责,但其实心里的真心话,刚才全被安夏说出来了,这么努力工作,第一是为了得到精神上的满足,最大的还是为了生活。

归根究底老师也要过日子,老师也要赚钱养家,郭校长来的时候,听到办公室如此热闹,还以为大家在讨论安夏的事,谁知在门口听了一会,却发现大家是在讨论钱。

当郭校长想进门对众人进行一番好好工作的思想教育,结果被闫桂珍抛出的灵魂问话震住,仔细想想他也是为了钱,他为什么努力当领导,最主要的原因是领导收入多,他也想过好日子啊。

郭校长稍稍心虚后,立刻摆出领导架子训了众老师,然后得知安夏不配合后,改为让闫桂珍对安夏进行宣传,从她班主任的角度。

上了下午的课,今天周四不用上晚自习,直接大扫除,吃人嘴短,大家吃了安夏从帝都带来的果脯,加上安夏拿了四门第一,这么强悍的成绩,在学生时代,成绩第一就是老大,还是对众人心中有不小的压迫感,结果就是劳动委员都不派安夏干活,她没办法跑去帮助孟妍,被孟妍拒绝,跑去帮助其他同学,被其他同学请到椅子上坐着休息。

“林月娇,你怎么擦的玻璃,全是花的,重擦。”

劳动委员检查后,非常不满地喊着林月娇,给她布置任务,挑三拣四,不肯扫地拖地,不肯洗黑板,最后让她擦玻璃也是擦最少的,结果她擦得最脏,根本就是糊弄人。

林月娇也不满,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自己是帝都霍家和萧家的孩子,锦衣玉食,还让自己干活,凭什么!她脖子一梗指着安夏,“让她擦,全班同学都干活了,凭什么她坐着,什么事情都不做。”

劳动委员努努嘴没说话,孟妍不乐意了,“安夏是没干活,那是因为她那份我干了,你不服气,找个人帮你干啊,我擦了两个窗户,你凭什么说安夏。

再说了,安夏刚比赛完回来,一个礼拜没上课,这教室的卫生就跟她没关系,又不是她弄脏的,而且人家是第一名,全国第一名,人家的时间比你宝贵,你要是考第一名,全国第一,你的活我全包了,你不想干活,倒是考个第一名啊!”

安夏瞪着孟妍,这是孟妍?怎么战斗力如此爆棚,她记得自己走之前,孟妍是个话不多,没说话先笑,圆圆脸上有两个可爱小酒窝的女孩,怎么走了一个礼拜,全变了!

什么时候孟妍这么厉害了?

安夏不知道,她走的这一个月,孟妍经常被林月娇怼两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欺负自己可以,欺负安夏就不行,因为孟妍妈妈跟孟妍说过,让她好好跟安夏做朋友,有人欺负安夏一定要护着她,还说安夏救了自己的命。

孟妍虽不知妈妈最后那句救命是什么意思,但她牢牢记住妈妈的话,谁欺负安夏都不行,她只是不说话,不代表好欺负,所以林月娇欺负按下,她直接开怼。

果然林月娇面皮泛紫,孟妍提到成绩,她最差,被同学们一起看着脸皮发热。

“林月娇,这扇玻璃你自己擦干净,其他同学可以回家了。”

劳动委员懒得搭理林月娇,最近总觉得林月娇越来越像李淑媛,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大家都要让着她宠着她,李淑媛好歹学习成绩好,林月娇一个差生,哪来的脸。

众人一听放学了,高兴地回家,一周就周四下午最轻松,孟妍拽着安夏来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把每样卤菜都要了两个。

“孟妍,少买点,太贵了。”

“不贵,我攒了一个礼拜的零花钱,我妈妈最近总给我零花钱,还说要感谢你,对了安夏,我妈妈说你救了她的命,你什么时候救过她?”

安夏笑笑,“很早了哦,奶奶卤藕多给我刷点辣椒油,谢谢。”

买卤菜锅的老奶奶笑道:“你这么能吃辣,行,奶奶给你多刷点!”

两姑娘吸着凉气吃完这些卤菜,林月娇从教室出来,看到安夏吃门口的小摊,目露鄙夷,果然是穷鬼的命!

“安夏你别得意!早晚有一点,你要跪着求我!”

“她有病吧?”孟妍觉得林月娇最近怪怪的。

“她一直都有病,别理她,以为自己是豪门千金呢!”

“对安夏,就是这样,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林月娇变了,她有一次带了一块表,说表里面山上发亮的是钻石,然后还带来一个漂亮的胸针,说那个胸针是宝石做的。”

“啊?看来那些真是害人不浅,快走快走,我请你喝酸奶。”

安夏笑了一下,拽着孟妍迅速朝幼儿园走去,当两人超过林月娇的时候,还听到她说了句乡巴佬这样的话,孟妍要理论,安夏辣的不行,拽着孟妍走了。

待她给孟妍补习完回家,发现许美凤跟林荣伟都等着她吃饭,见到她回来,许美凤高兴地说开饭,林荣伟去喊林月娇。

吃了饭后,安夏想着林荣伟今日的反常,专门去问了林荣伟工作情况,问他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谁知居然没有,而且林荣伟偷偷给她透露了一个好消息,如果没有问题,半年后他就能升副科。

安夏没想到,林荣伟爬的如此快,然后渐渐明白,林荣伟对自己这样好,很大可能是因为他又要升职了,因为自己给他做的三标体系文件,绝对是行业中的翘楚,管理中的战斗机,难怪林荣伟对自己这么好,许美凤也对自己热情不少。

看来他们夫妻二人是想清楚了,自己能帮林荣伟往上走!这倒是好事,等林荣伟当了正科,他这么自私的人,到时候自己激怒林月娇,为了林月娇,林荣伟跟许美凤就会争吵,早晚夫妻生分。

她要让许美凤尝尝,被丈夫厌恶,得不到丈夫的爱是怎么样的感觉!

晚上安夏睡得很沉,早上七点多被许美凤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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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一章 那双眼眸(为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生日加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一一章那双眼眸“夏夏,醒来了没?早点起来,咱们早早去,不用排队!”

安夏揉揉眼睛,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门,看到林荣伟也跟着,不由奇怪道:“爸,你也去吗?”

“啊,我也去查查乙肝,要是不行再打一针。”

安夏看看林月娇,看到她里面穿了一家红黑相见的呢子裙,黑色大气稳重红色活泼,裙子从胸口放下是宽松模式,上半身稍稍收紧,呢子料细腻色泽柔和,看起来就是高档面料,可能还含绒。

问题是林月娇看到自己居然不嚷嚷,昨天自己回来吃饭,她都不做声,也没挑衅自己,这可真奇怪,她可没跟许美凤和林荣伟告状,林月娇怎么突然如此老实。

“夏夏,你要口罩吗?最近医院感冒的多,戴一个吧。”

许美凤从包里扯出几个白口罩,看着许美凤的包,安夏眼神一闪,金利来,这可是名牌包包,而且是华夏国知名品牌,一条皮带都要六七百块,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算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许美凤这个包怎么也要两三千。

许美凤怎么背得起这么贵的包,许美丽自己都没用过这么贵的包,肯定不是她送的,难道是林荣伟?可林荣伟就算提起来,这才几个月,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东西,除非他收钱,但他的企管部,权利是有的,但收钱是没机会的。

这时候安夏又注意到林月娇脚上的皮靴,看皮质和光泽,这双靴子绝对不便宜,林月娇的衣服也很贵,怎么了?林家突然发财了吗?

“夏夏走吧,咱们打的去。”

这话让安夏心中更加疑惑,她拒绝了许美凤的口罩,掏出自己帆布包里的口罩戴在脸上,“婶婶,走吧。”

不知为何,她明显感觉许美凤在看到自己戴口罩后,松了口气,戴口罩有什么意义吗?

安夏心头的疑团越来越大。

到了医院,林荣伟喊住安夏,让许美凤去开抽血单子,安夏就跟林荣伟站在一楼大厅靠边儿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许美凤则带着林月娇来到约定的科室,门口看到萧敬生跟霍怀纲。

许美凤皱皱眉头,怎么还有霍家人,萧敬生明明怕她夫人知道此事,怎么会告诉霍怀纲,但这话她没发问,只能客气地笑笑。

林月娇更奇怪了,“妈,你不是带我来抽血查乙肝妈?怎么干爸也在这,还有干舅舅。”

萧敬生慈祥地笑了笑,“听你妈说你们单位最近查出了乙肝跟甲肝,我不放心,所以来了,不过没敢告诉你干妈,怕她担心。你干舅在这有熟人,可以早早开单子做检查。”

原来这样,林月娇点点头,“谢谢干爸和干舅,我打过疫苗,不会有事的。”

许美凤点点头,萧敬生递上手上的单子,他全都准备好了,只等许美凤带林月娇去抽血,许美凤结果单子准备带女儿去抽血,萧敬生跟霍怀纲很自然地跟在她身后,许美凤心头砰砰跳个不停,接下来她要去找安夏,这可怎么办?

许美凤突然转过来笑着道:“萧先生,我丈夫在楼下大厅,我去跟他说一声,然后再带娇娇抽血,你们就不用下去了,就去抽血的地方等我们吧。”

萧敬生想了想,点点头跟霍怀纲去了检验处。

许美凤面色焦急地下楼,看到丈夫跟安夏站在墙根,稍稍松了口气,安夏脸上带着口罩,还好还好。

“一会儿我带安夏上去,你记着一句话都不要跟她说,装作不认识的,知道了吗?”

林月娇心理素质更差,刚才看到萧敬生要跟上来,吓得脑子都不转了,现在母亲说啥是啥,她机械地点点头。

许美凤从包里掏出安夏的化验单,笑着走上前。

“夏夏,单子开好了,咱们去验血吧,别理娇娇,她就是狗熊脾气。”说完后许美凤瞪了眼林月娇,“我告诉你,一会儿你给我消停点。

安夏发现,许美凤跟林月娇母女都好奇怪,林月娇明明没有招惹自己,许美凤居然会说林月娇,而林月娇毫无反应,更奇怪,往日她欺负了自己,都不允许这两人说呢,别说现在她根本没欺负自己,按照她的臭脾气,现在怕是早都跳起来了。

“走吧,一会儿你妹妹抽完了,你再去,让着她点。”

许美凤这么客气,安夏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婶婶,我知道了,你放心。不过抽完血我就走了,我要去外婆家,你们不用等我。”

“行,路上注意安全。”

抽完血安夏就走,许美凤简直巴不得。

许美凤带着林月娇,安夏跟在后面一前一后上了楼,萧敬生跟霍怀纲就站在楼梯口,许美凤担心安夏被萧家和霍家人看到,却又不敢频频回头,因为在萧家理解中,她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今天她是带娇娇抽血,多一个人算怎么回事。

安夏低着头走楼梯上来,上到二楼抬起头四下看了一圈,医院人不少,然后继续跟在许美凤身后,不过保持了两人的距离。

萧敬生目光一直跟随着上楼的许美凤和林月娇,霍怀纲去厕所了,他本想上前,刚迈出一步,撞上安夏扫视的目光,浑身一震。

又是这双眼眸,清澈如山泉,璀璨如琉璃,怎么会这样?这幅眼眸他在一周前跟妻子在清华园遇见过,当萧敬生想再看一眼的时候,安夏已经低下了头,过着围巾带着口罩,比上次遮掩的还严实,萧敬生的腿突然迈不动了,看着许美凤带女儿娇娇来到抽血窗口。

此刻许美凤紧张地盯着抽血的护士,护士戴着口罩,她有些看不清,到底是不是那日见到的人,不过当护士抬起头,深深望了她一眼,许美凤心头大定,就是此人。

林月娇伸出胳膊,萧敬生在远方注视着,看着林月娇抽了好几管静脉血。

抽完血后,林月娇喊疼,许美凤连忙安慰女儿。

安夏上前,撸起毛衣,露出雪白的手臂,抽血的时候她发现护士总盯着她看,她觉得最近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第六一二章 看到真面目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一二章看到真面目抽完血后,放下衣服,跟许美凤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萧敬生此刻正朝林月娇走去,与安夏擦肩而过,当有人靠近自己,处于敏感安夏抬起头看了眼此人,这一眼让她十分震惊。

眼前的男人?似乎就是一周前在清华园自己遇到的那对中年夫妻?他怎么来到武市?自己在帝都遇到的陌生人,在武市还能遇到,这是什么缘分!

就是那个姑娘!走进了再看,萧敬生浑身一震,就是那次在清华园遇到的小姑娘,妻子还念念不忘的小姑娘,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在武市,萧敬生张了张嘴想要问话,却看到这个小姑娘,面露疑惑匆匆离去,他想追过去,却听到后面许美凤喊他。

“萧先生,娇娇一直喊疼,会不会抽太多了?”

不知为何,这一刻萧敬生好想追过去,问问那个姑娘叫什么,家在哪里?再见这双眼眸,他心底有一种深深的悸动,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总觉得自己应该追过去一问,十分重要。

但理智让他停住脚步,慢慢朝林月娇走去,看到萧敬生走来,许美凤松了一口气,额头已经汗津津的,刚才看到萧敬生盯着安夏看,她的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以后一定不能让他们见面。

所以她急中生智喊了一声萧先生,好在萧敬生停住了脚步。

安夏走向女厕的时候还在想,许美凤刚才喊谁萧先生?难道在医院里遇到熟人了?可萧先生这种称呼,似乎不太符合遇见同事的称谓。

不过好在事情办完了,她其实今天是打算去看陆爷爷的,然后再去找陆柏川,看看他的腿到底有没有事。

从厕所出来,安夏摘掉口罩,解开围巾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离开女厕。

在厕所待了一阵的霍怀纲也从男厕出来,当他看到一个女孩子从他面前走过,那张脸……一模一样!

世界突然安静了,他仿佛被禁锢,无法移动,这么像?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那个女孩还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霍怀纲突然大口大口喘着气,怎么会这么像!

等他缓和情绪追出去后,那个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刚才那副场景在脑海中徘徊,跟电影似的不受控制一遍遍播放,霍怀纲腿有些软,没找到那个女孩,但为什么那女孩似乎自己见过似的,他苦苦思索,却一直想不起来。

最后林月娇被萧敬生带去东湖宾馆,霍静姝见到林月娇喜出望外,带着林月娇吃好吃的,又给孩子买了不少东西。

萧敬生面色如常,但心里却在焦急地等待结果。

这次抽的血足够他做配型和亲子鉴定,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过两天就知道了。

……

安夏来到陆家,给陆老爷子好大一个惊喜,保姆也高兴地碎碎念,说陆老爷子天天念道安夏几遍,算日子昨天应该回来了。

当陆老爷子得知安夏四门竞赛拿了四门第一,最后选择生物代表国家队参加国际竞赛,陆老爷子无比高兴,没想到安夏的成绩这么好,按照惯例这样的成绩,绝对是各大高校争夺的重点。

“夏夏,你想去清华还是北大?”

面对陆爷爷安夏没有隐瞒,“陆爷爷,我不想去帝都,柏川在这里,我想去武大,学医,我不想离开武市,柏川在哪我在哪。”

听了准孙媳妇的回答,陆老爷子心里爬上一股暖暖的感动,安夏什么都为孙子着想,他是想看着两人在一起,可安夏这样优秀的孩子,他也不想耽误他的成绩,陆老爷子有些矛盾。

其实前半辈子他一直在帝都,柏川的生母也留给孩子不少东西,难道该回去了?

安夏发现陆爷爷频频走神,有些奇怪但没有问及,只是在聊天中偷偷问道:“陆柏川腿部是不是曾经受寒过?”

“没听说过啊,那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腿部也受寒了,他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给他打电话。”

一听陆爷爷也不知道,安夏觉得很有可能陆柏川不想让陆爷爷担心,便阻止了陆老爷子,只说自己下午就回村,到时候要在村里住一段时间,还要去看陆柏川,就不让他跑了。

见准孙媳妇这样心疼大孙子,陆老爷子心里十分高兴。

安夏陪着陆老爷子吃了一顿中餐,说了会儿子话,等到下午陆老爷子该睡下午觉,她就告辞了。

坐车到江桥区消防大队,直接登记去找陆柏川,小队员说陆柏川在办公室,安夏问清办公室怎么走,直接去办公室找人。

陆柏川正在办公室写年底工作总结,今年是他刚刚调入大队成为大队长的一年,工作的组织和开展,一年的救援次数,工作效果等等,报告写起来十分复杂,需要静下心来慢慢写。

正琢磨着,办公室传来敲门声,他头也没抬地喊了声进来。

推门而入,看到自己思念的人坐在办公室办公,拼命压制的思念,仿佛大坝决口,一下冲了出来,布满全身,甚至都忘记了走路,只站在门口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半天没有动静,陆柏川奇怪地抬头,当看到眼前的人是安夏,他眼中一瞬间划过浓厚的感情,甚至脸上严肃的表情都变成了微笑,可他很快想起二人上次分开,安夏扑入怀抱的感觉,那种灼烧他心的感觉。

“陆柏川,我回来了。”

轻轻的一句回来了,安夏微微湿润了眼角,慢慢走上前,陆柏川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我回来了,你都没想我吗?”

说完安夏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感情,猛地扑进陆柏川怀里,紧紧抱住眼前的人,陆柏川浑身一紧,又变得僵硬。

“你都不想我吗?我在帝都每天都想你,每时每刻都像你!”

陆柏川张了张嘴,喉头紧张,说不出话来,想推开安夏,又不忍心。

“柏川,你要的资料我给你找……”

推门而入的罗远军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然后满脸尴尬。

“那什么,你们先抱着,柏川你一会儿去找我!”

说完,罗队逃也似地跑了,跑的时候想,不对啊,他俩抱一起,自己怎么先不好意思!

第六一三章 我有女朋友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一三章我有女朋友了“安夏,这样不好,咱们……”

“陆柏川,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拒绝我当你的妻子了。”

陆柏川眼角狠狠一跳,她知道了?谁告诉她的?不可能,自己中毒的事情,只有部队首长以及现在的领导知道,谁都不可能告诉他。

安夏慢慢松开陆柏川,仰头望着他,“你是因为身体有病,所以不肯娶我,对吗?”

陆柏川心头狂跳,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行,就算安夏知道自己有疾,自己也不能承认。

“你听谁说的?我身体怎么会有病,你看我这起色也不像有病的。”

“你还不承认,你的队员邓一凡,托我给你带药了。”

“邓一凡?”陆柏川心里纳闷,那个年轻战友,在后期跟自己处过两年然后退伍了,那时候自己已经离开云南边境,他不可能知道。

想到这陆柏川心头大定,面色严肃地说,“安夏,我真没病。”

安夏从手提包里掏出邓一凡托她带给陆柏川的药粉,“让我知道又如何,不就是双腿受寒严重吗?这是邓大哥托我给你带的泡脚的药粉,有驱寒功效。你坐下我帮你看看,药浴针灸汤药,我一定给你治好!”

说完安夏放下药粉,按陆柏川坐下然后就要去拉陆柏川的裤子,陆柏川吓得立刻跳了起来,不是怕被看,而是他的腿,当初为了治疗霍家尝试了不少方法,腿部留下了许多疤痕,他怕安夏看出端倪。

“陆柏川,你躲什么,那行你不让看,让我把把脉,喝药也行。”

把脉更不行,陆柏川急得大冬天出了一身汗,如果把脉,怕是什么事情都穿帮了,至少霍医生给自己把脉的时候,眉头皱的老高,问题说的很严重,不行,一定不能把脉。

安夏要把脉,被陆柏川反手挣脱,这让安夏心头差异。

“安夏,本来想晚点告诉你?但现在你我接触真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我、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此话如晴天霹雳,震得安夏一下愣在原地,“你说什么?你有女朋友了?我不信!”

安夏不相信,她知道陆柏川对自己的感情,她绝对不相信陆柏川有女朋友。

“真的,真的有女朋友了,所以咱们两这样不合适,要是让她看到,我该怎么解释。”

陆柏川已经是设身处地地为那个女人着想了?眼泪瞬间落在地上,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安夏心里好痛,痛的仿佛要停止呼吸,可陆柏川每句话更像刀子似的扎在她心头。

“那个女孩人挺好的,我跟她相处很愉快。安夏,咱们两不合适,就说年纪都差了十岁,我都可以做你叔叔了,你这么聪明漂亮,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哥哥,亲哥哥!”

陆柏川忍着心头剧痛,一字一句地说着,没说一句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拿一把刀来回绞着,疼得五脏六腑都抽抽在一起,可自从上次安夏抱过他之后,他知道自己真的快扛不住了,如果安夏继续这样,有一天他真的会溃败,真的会投降!

可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安夏这么年轻,又那么聪明,学习又好,前途无限,自己怎么能用这幅破身体捆绑住她,让她放弃理想放弃追求,他不能那么自私。

“好!”安夏摸了一把眼泪,只是摸完之后,眼泪依旧不受控制,大颗大颗落下,“陆柏川,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就喜欢你一个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生属于你我的孩子!你说你有女朋友了,那好,我要见见她,让我放弃可以,但我要知道你喜欢的女人值不值得我放弃,如果她不够好,我不会放弃的。如果你不让我见到你的女朋友,我就当你在说谎!”

说完这些话,安夏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当场奔溃,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药粉,“那些是邓一凡托我带给你的,你记得泡脚用。”

“安夏!”陆柏川喊住她,咬了咬牙,“你放心,我尽快让你们见面,那我怎么联系你?”

这一刻,安夏心头忍不住哆嗦一下,难道他真的有女朋友了,“你可以给程爷爷家打电话,我这段日子住在山坡村。”

“好,你放心我会尽快的。”

安夏再也听不下去,踉跄着推开门,飞快地走出去。

罗远军在走廊不远处徘徊,刚才看到安夏抱住陆柏川,那小子没挣扎,他心里想着也许有戏,虽然陆柏川不想拖累安夏的理由很强大,可他总觉得这样不对,陆柏川可以替自己做决定,但他不能替安夏做决定,此事应该告诉安夏,尤其安夏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和决断的姑娘,并没有陆柏川想得那般脆弱。

看到安夏出来,罗远军立刻走上前,走近后发现安夏怎么哭了?

“罗队,你是不是知道陆柏川……”

“我知道啊!夏夏你别难过,这事情谁也没办法左右。”

“罗队,你为什么瞒着我?”安夏没想到就连罗远军都知道了,可见就自己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这次来,陆柏川还打算瞒着自己。

“夏夏,是陆柏川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你别难受,一切都会好的。”

安夏深深地看了眼罗队,“罗大哥,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心里好难过。”

说完安夏擦了擦滑落脸颊的泪,走了。

罗远军看着安夏离去,心头有些说不上的奇怪,原来安夏知道陆柏川的病,哭成这样?不对!难道柏川真的没救了?

想到这罗远军立刻冲到陆柏川办公室,正看到陆柏川用拳头狠狠砸着桌子,满脸痛苦。

“柏川,你告诉安夏了?她很难过,难道你的病?”

陆柏川抬起头,“罗队,我的病安夏不知道。”

“不知道?那……她……刚才哭成那样走了?”罗远军舌头打结,觉得自己脑子开始不够用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安夏刚才哭得多厉害?你能不能别老惹她哭,她这么难过,你到底又干了什么?”

本能的,罗远军觉得事情不妙。

“为了让她死心,我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

第六一六章 我不同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一六章我不同意安夏目光转向陆柏川,仿佛没看到杜美娟伸出来的手,眼神微微发冷,慢慢坐下来,杜美娟讨了个没趣,脸微微发热。

拿起菜单看了看,安夏喊来服务员,点了杯拿铁。

杜美娟心里羞恼安夏给她脸色看,拿起菜单故意道:“柏川,你喝什么,啊!你一向喜欢喝美式,不过天气冷,你胃不好,喝一杯热美式吧。我这里要一杯摩卡喝一杯热美式。”

“不要美式,换成热牛奶,杜女士既然知道陆柏川胃不好,就该知道美式很刺激胃部,还是牛奶养胃些,怎么身为她的女朋友,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是你打心里根本不关心他。”

陆柏川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刚坐下来,两人之间的谈话就开始火花四溅,他有些焦急,杜美娟是他请来帮忙的,别最后让她受了委屈。

杜美娟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牛奶更好,因为刚才我们才吃了早饭,所以我想着已经不是空腹,所以喝美式没什么大不了。”

安夏微微一笑,“没什么大不了?”

杜美娟脸上的笑容,在安夏的凝视中,渐渐变得尴尬。

好在点的水果拼盘以及面包小点很快上来,陆柏川连忙让二人吃东西。

“你是什么时候和柏川认识的?”

听到安夏这般称呼陆柏川,杜美娟心里十分不舒服,“安夏姑娘,听柏川说你是他异性妹妹,你怎么直呼其名呢,不该叫哥哥吗?”

“看来陆柏川没跟你说实话?这就是女朋友,我很怀疑你两在合起伙骗我!”

安夏无意中猜到的真相,让陆柏川心头狂跳,安夏太聪明了,想骗过他太难了。

杜美娟脸上的笑容僵住,这个臭丫头实在太讨厌了。

“我叫安夏,我外公跟陆柏川的爷爷是过命交情,而我跟陆柏川是从小定下的姻缘,可以这样说,我是陆柏川的未婚妻,陆爷爷只承认我,而我也一直喜欢他,从未变过。”

杜美娟瞪大眼睛飞快望了眼陆柏川,眼中带着惊诧,还有这种事,她真的不知道,但她心里瞬间就涌起浓浓的嫉妒。

“我很奇怪,明明一周前他还没有女朋友,怎么突然就有女朋友了,敢问杜女士,你两是什么时候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又是在哪里认识?”

“我们是……”

“没让你说话,闭嘴!”

安夏十分凶残地怼了句陆柏川,陆柏川立刻乖乖闭嘴,杜美娟心里都要爆炸了,陆柏川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他居然这么喜欢这个小丫头。

“我跟他很早就认识,其实我和陆柏川做了六年同学,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那时候我就很喜欢他,只是学习紧张我把这份喜欢放在心里,知道他当兵走了,我的喜欢只能压在心底。他转业回到武市的消息我也是才知道的,这些年我一直没有男朋友,就是因为心里忘不掉他,所以知道他回来后,我第一时间向他表白,就在三天前,他同意我当他的女朋友。”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他回来和你表白的时间是同一天吗?”

“这……”杜美娟不知道安夏问这个干嘛,该怎么说,她想了想很快答道:“不是同一天。”

“那具体是哪天你记得吗?”

“是年初。”杜美娟想到年初陆柏川就回来了,立刻说年初。

安夏没做声,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陆柏川坐得笔挺,跟杜美娟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杜美娟不自觉地往他身边儿靠近的时候,陆柏川是微微避让的样子。

“那就是说,你们成为男女朋友三天了。”

“是啊!”杜美娟抱住陆柏川的胳膊,陆柏川本能的反应是避让,但在安夏的注视下,又停止了挣扎,杜美娟抱住自己喜欢的人,依偎在他胳膊上,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只是这满足,被安夏犀利的眼神盯着,慢慢觉得不太自然,陆柏川更难受,立刻挣脱杜美娟,然后找了个有些热的理由作为借口。

安夏微微一笑,猛地一拍桌子。

“陆柏川,你骗谁呢?想骗我自己有女朋友,好让我死心?那我也拜托你找个演技高超的,你看看你两,像情侣吗?你看杜女士的眼中,根本没有感情,你居然敢骗我,我去找陆爷爷给我做主!”

“安夏,我没骗你!”

见安夏要走,陆柏川急了,起身去拉住安夏,杜美娟也连忙起来,桌子太逼近人的身体,她一下子装在桌子上朝后倒去,害怕地喊了一声。

陆柏川立刻回头,看到杜美娟要撞倒玻璃上,连忙一把搂住她的腰,杜美娟趁机搂住陆柏川的脖子,然后脸就朝陆柏川嘴巴上进发,被陆柏川侧头避开。

但在安夏的角度看,那就是陆柏川搂住杜美娟,杜美娟还乘势给了他脸颊一口,这一下她浑身冰冷,心头那股劲一下子泄了,浑身无力,只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

杜美娟装作娇羞,立刻松开陆柏川,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

陆柏川苦笑一下,“安夏,你看到了,我没骗你,你知道的,不喜欢的人我怎么会这样放在心上。”

刚才那一下没有亲到,可借位让安夏的眼睛欺骗了她,她以为韩美娟的嘴巴碰到了陆柏川的脸颊,而陆柏川的反应十分平静,甚至有一丝受用,她深知陆柏川的为人,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绝对不会让任何女人碰到他。

而刚才杜美娟那一下,陆柏川根本没有避让,两人似乎很自然。

杜美娟暗暗看着安夏脸上的表情,看出她眼底受伤的情绪,心头暗暗激动,“不好意思安夏姑娘,如果你非要让我们这样证明,那我可以再亲一次。”

“不用了。”

安夏的声音冰冷的仿佛冻结了周围的空气,“我只有一个希望,希望你们两能好好生活。”

“我们会的,我一直都很喜欢柏川,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孝顺陆爷爷。”

这一次,杜美娟又搂住陆柏川的胳膊,看到陆柏川没有挣扎,安夏死死握拳,让自己不要失态。

“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她实在看不下去,再看下去真的害怕自己会当场落泪。

“安夏姑娘,一起吃个午饭吧。”

杜美娟冷笑望着安夏寂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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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七章 伤心欲绝

看着安夏离开,陆柏川的心仿佛被一只打手狠狠攥住,好似带走了自己的所有,思想、呼吸和灵魂,但他不能回头,不能!

杜美娟在一旁看着陆柏川眼中的痛苦和神情,心里犹如打翻了醋瓶子般嫉妒,可她知道这也许是自己得到陆柏川唯一的机会。

先前她通过同学得知陆柏川回武市,于是组织了几次同学集会,陆柏川都没有到场,她也不知道陆柏川家住哪里,在哪里工作,就是想去找他都不能。

现在,自己是陆柏川的女朋友,还知道了他的工作单位,以后谁随时可以去找他,自己再努努力,俗话说好男也怕烈女缠,自己跟他多相处,感情自然而然就有了。

“杜美娟,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安夏不在,陆柏川回过神后,就立刻坐到杜美娟对面,态度礼貌客气。

“陆柏川,你还是这么严肃,我都成了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了,你就不能对我笑一笑。”

“不好意思,我现在实在笑不出来,这次真的麻烦你了,好歹算是糊弄了过去,以后应该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这是要跟自己分手?杜美娟心头一惊,不行!

“陆柏川,你这位妹妹非常聪明,而且不是个能轻易骗过去的人。她一开始都察觉出来你我可能是假装的,我个人建议,如果你想让她彻底死心,最好把我当女朋友,维持一段时间,让我见到你的同事朋友,在你的朋友里面大家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这样才能骗过她。”

陆柏川也知道,安夏很聪明,可如果这样,对杜美娟不太好,“你是姑娘,我们假扮情侣,对你不好,还是算了。”

杜美娟微微一笑,“怎么会对我不好,到时候我就说你这个人太无趣,咱两性格不合,不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没人会在意的。

再说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吗?你想不想让你这位妹妹彻底死心?我能感受到,她很喜欢你。”

这话如重锤,重重击打在陆柏川心头,他半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不麻烦,那请你跟我假装三个月的情侣吧?过完年咱们就分手。”

“好。”杜美娟痛快地答应。

“一会儿去哪里吃午饭,能去你单位吃饭吗?先把我介绍给你的同事们,做戏做全套。”

陆柏川想了想,轻轻点头,带着杜美娟回大队。

两人坐了一趟公交,在离消防大队不远的地方下车,杜美娟跟在陆柏川身后,当她看到消防大队的招牌门面后,立刻上前揽住陆柏川的胳膊。

陆柏川刚要挣扎,杜美娟死死拽着不放,“陆柏川,咱两现在是男女朋友,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

陆柏川听到这个话,不再挣扎,不过浑身僵硬,把胳膊支出去远离身体,杜美娟心头暗恼,自己想靠一下他的肩头都不行。

当陆柏川被女朋友挽着进门,站门岗的队员惊讶地下巴颏都差点掉地上,这是陆队?那陆队旁边儿的女人是谁?

“登记!”小战士颤巍巍地喊了一声。

杜美娟看了眼陆柏川,“柏川,我是你家属,也要登记吗?”

陆柏川有些不自在,趁机拽出自己的胳膊,把杜美娟带到队员的桌子前,“每次来都要登记,这是规矩。”

杜美娟噘着嘴,然后开始留下自己的姓名,工作单位,以及探望对象,和与探望对象的关系。

她在关系处赫然写着女朋友三个字,小队员眼珠子瞪得老大,要不是队长站在一边儿,气场太强大,他差点喊出来,队长的女朋友不是安夏姑娘吗?怎么是这个叫什么杜美娟的人。

“你好,我是陆柏川的女朋友。”

小队员有些惶恐地伸出手,被杜美娟轻轻一握,然后整个人身体有些僵硬,看着他们离去,立刻飞奔去找罗远军。

“罗队,罗队!”

“喊什么喊,立正!稍息,你嚷嚷什么,像什么样子?”

“不是,罗队,陆队有女朋友了。”

罗远军以为陆柏川跟安夏和好了,笑嘻嘻地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地,你们陆队不就接触过安夏,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是的,罗队,是、是一个叫杜美娟的人,刚才她挽着陆队的胳膊一起进来,登记的时候写的是女朋友,还跟我握手了,说自己是陆队女朋友,不是安夏姑娘!”

“什么?杜美娟?她是谁?”

罗远军眉头紧皱,小队员还要说什么看到远处陆柏川带着女朋友走过来,他偷偷指了指后面,让罗远军自己看,然后一溜烟跑了。

杜美娟故意让陆柏川带她在大队里转转,说自己第一次来到消防大队,陆柏川带她转了一圈,遇见不少人,杜美娟都大方地跟别人说自己是陆柏川的女朋友,看到那些人神色惊讶,她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最终还是得意的。

罗远军看到陆柏川身旁的女子后,也是惊讶万分,不过他立刻调整好情绪,面色不惊地跟陆柏川说话,打量了下他身边儿的女朋友,长得一般不过气质不错,又黑又直的长发,但是就是感觉眼神有些阴郁,不太阳光。

不像安夏,眼神清澈,这样的人一看就坦荡,而这个杜美娟,看着就不太大气,尤其是眼神里透着琢磨人的意味,感觉心机有些重。

当然罗远军不会说这些,只说了些客气话走了,一上午陆柏川有女朋友的消息传遍了大队,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乎队里所有人都看到了杜美娟。

杜美娟心里暗自得意,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陆柏川的女朋友,以后陆柏川想不要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

安夏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咖啡店的,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快步走到一个小巷子里,才终于支撑不住,坐在马路牙子处,捂着脸失声痛哭。

住在小巷子里的嫂子们看到安夏痛哭,有些人还上前安慰,哭完之后,安夏心里木木的,谢过安慰自己的人,跌跌撞撞的去客运站坐车回家。

坐在车上,脑子还是不受控制地显示着杜美娟那张脸,和她说过的每句话。

第六一八章 亲生

安夏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安家业担心急了,以为安夏病了,要带她看病,安夏却不肯,第三天后,她从床上起来,可眼中少了很多光彩。

安夏先去村头,给林荣伟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只说自己感冒了,这段时间先在村里住一阵养身体。

林荣伟听了这话满口答应,本来最近就在跟萧家接触,安夏不回来最好。

安夏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累过,以前从没喜欢过任何人,只是在最初得知自己是陆柏川的未婚妻,心里有过小小的欢喜,对陆柏川生出些许好感。

但这些也被林月娇夺走,在许美凤的“恩情”下,她亲手毁了陆柏川,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重生回来,这一世执着地想要嫁给陆柏川,仔细想想并不是为了弥补前世对陆柏川的伤害,真正的目的是她动心了,从前世对此人有好感,重生之后又被他相救,点点滴滴的事情,让她爱上了这个人。

想到这,安夏只觉得喉头发甜,一口甜腥液体用到嘴边儿,看到是血后,她立刻给自己诊脉,果然是急火攻心,不得不慢慢平复情绪。

……

这两日,萧敬生脑子里都是那天早上抽血,所见的那位姑娘的双眸,跟妻子一模一样,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确定那就是前几日在帝都遇见的女孩。

当时妻子见到这个女孩情绪波动很大,而他近距离看到女孩那双清澈双眸,心头也隐隐震动,说不出的感觉。

这两日他都坐立不安,今天下午检验结果就出来了,如果、如果林月娇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难道会是那个姑娘吗?

萧敬生被自己突然生出的念头吓了一跳,霍怀纲也在宾馆中纠结,那日在洗手间外面撞见的姑娘,长了一张跟母亲一模一样的脸,跟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大千世界虽然有人长得极其相似,可这事情真被他遇见,他心里觉得那姑娘跟自家没关系,他总有些不信,总想去验证一下。

但仔细思索一下,按照那姑娘的年轻程度,最多只符合自己的孩子辈,但这一代只有小妹的孩子出了问题,霍怀纲在等,等检查结果,如果林月娇是小妹的亲生女儿,那他就息了脑子里那个惊世骇俗的念头。

下午四点钟,萧敬生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告诉他验血结果已经出来了,萧敬生一下子呼吸停滞,拿着话筒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

“萧先生,经鉴定,您与林月娇女士基因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换句话说,林月娇是您的女儿,但是配型不到百分之三十,配型失败。”

萧敬生心里涌起一股欢喜和一股悲伤,欢喜是因为终于找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失落是因为林月娇配型不成功,妹妹的病只能等待捐献者,可捐献者本就寥寥无几,又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配型成功率更低。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小妹的事情他已经尽力,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他迅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此事他跟大哥商量,瞒着静姝,因为静姝一直把娇娇当亲生的,女人都比较感性,如果让静姝知道,自己曾经背着她带娇娇去验血,肯定要生气,尤其是娇娇还真是自己亲生的。

所以两人决定,集体隐瞒此事,当初验血的事情,霍怀纲是支持的,萧敬生也一向觉得妻子的大哥考虑事情周到详细,而且绝不会被感情左右,所以这也是他会将此事告诉霍怀纲的原因。

“静姝,咱们马上要回帝都了,临走前抽个时间跟林家一起吃个饭吧,我在跟林家商量下,把娇娇接过来住一天。”

“好,我这几日天天想孩子,我不知道回到帝都后,那些日子我该怎么过。”霍静姝眼中含着浓浓的不舍。

萧敬生劝了妻子两句,去联系许美凤,当然许美凤留的是二姐家的电话,二姐家有钱,而且姐夫的电话也多,所以家里装了座机。

接到萧家电话,许美丽立刻去喊小妹,许美凤回拨过去,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当她听到检查出结果了,腿都软了,坐在沙发上只觉得人不停往下陷。

到底是不是?许美凤迅速喘气,胸口发闷。

许美丽看着小妹一脸呆滞,也不说话,就听着电话里的人说,最后挂断了电话,还处于发呆中,忍不住推了推小妹。

“咋样?到底咋样?”

“二姐,安夏真的是萧家的亲生骨肉,刚才萧敬生给我打电话,用安夏的血验血后,他就确认娇娇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配型没成功。”

许美凤紧紧抓着许美丽的手。

“二姐,这下娇娇要有好日子过了,现在血也验了,萧家再也不会怀疑,只要我不让安夏遇见萧家和霍家的人,他们就永远不可能知道秘密,二姐我有些怕!”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已经蒙混过去了,以后小心点,一定没事。退一万步说,就算以后万一败露,萧家也不能把你咋样,因为他们认娇娇作为干女儿,那你们就不算欺骗他们,就是到法院告,她们都告不赢,所以不要怕,小妹!”

许美凤脸上慢慢露出狂喜,二姐的话让她彻底想明白了,萧家认娇娇做干女儿,对外也是说干女儿,那他们就算知道自己欺骗他们又如何,到时候安夏在自己手上,谅他们不敢造次。

“姐,以后娇娇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我好高兴。”

许美丽也为小妹高兴,突然她想起丈夫提起的事情,“小妹,你听说了吗,单位要集资盖楼房,九号楼,听说这次房子跟以前不一样,最小都八十多平,你家集资吗?”

许美凤当然想住楼房,可楼房跟平方不一样,楼房要自己掏钱买,平房是单位分,“二姐,我家一点存款都没有,哪里买得起。”

许美丽微微一笑,“你没钱,萧家有钱啊,你帮他们养了这么多年孩子,要套楼房不过分吧,到时候跟他们稍稍提提,他们要是聪明,立刻就能明白。”

听到这里,许美凤也笑了。

第六一九章 逼着生娃

安夏在山坡村过着平静地日子,一个人舔舐伤口,林家,林荣伟夫妻二人带着林月娇,跟萧敬生夫妻并霍怀纲一起吃了顿饭。

许美凤稍稍提了下单位集资楼房,林荣伟配合敲了敲边鼓,把林月娇留着陪萧敬生夫妻二人住一天,因为他们后日就要离开帝都。

待林月娇回家后,她带了一包钱,许美凤数了数,一共三万块,她简直要喜疯了。

“妈,这是他们给你的钱,说是感谢你对我的养育之恩,听说咱们家集资楼房困难,让你别难过,这钱就拿去买房子。

还说等放寒假就接咱们一家去帝都,去看看爸爸那个病秧子的儿子,还让我认认家里人。”

许美凤听出女儿声音中的不满,当然她心里也很不舒服,安珠居然给林荣伟生了一个儿子,要不是安珠已经被自己孩子,她怕是嫉妒的吃不下睡不着了,但嘴上还是要安慰女儿。

“你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较什么劲,你没听霍怀纲说,他活不过十年,这还是往好了说,我看能活五年都费劲,对于这种毫无威胁的人,你越是要对他好,第一你父亲看了高兴,第二萧家看了也高兴。

毕竟那孩子他们家养了十八年,当亲生骨肉一般,你对他好,萧家就会更喜欢你,你以后在萧家和霍家的地位才会更稳固。”

“妈,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但你那个脾气,要学会控制,现在事情很顺利,想想你以后的荣华富贵,别为了小事毁掉这些。”

林月娇虽然不服气,可她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林家因为林月娇,沾了萧家不少光,真正萧家的骨肉,安夏还不知道这一切,她平静地过日子,但她表面虽然平静,可心里却怎么都想不通此事,怎么都放不下陆柏川。

“安夏,今天中午我炖了鸡汤,中午去家里吃饭吧。”

来人是乔冬梅,安夏现在也慢慢能接受她的诚心悔过了,不过她不喜欢顾红霞,“不用了,中午我还要给四舅他们做饭。”

“一起去吧,中饭我做了给他们送去,安慧回来了,看着有心事,我怎么问孩子都不说,求你帮我问问吧,那孩子现在就听你的。”

安夏想起上次安慧满脸痛苦,肯定是在婆家过得不顺心,“好,我一会儿跟四舅说一声就过去。”

乔冬梅答应了一声就走了,不一会儿安夏锁上门,去田头跟安家业说了声,然后也不耽误地去了乔冬梅家。

刚一进门,就看到顾红霞大个肚子坐在沙发上,腿搭在椅子上,身上盖着毯子,嗑着瓜子和花生,丢了一地的壳子。

因为知道前世顾红霞多么恶劣,加上与顾家接触,都不是什么好人,安夏见了顾红霞,只微微点头,就要去安慧的房间。

“安夏表妹来了,麻烦你好好劝劝安慧吧,一天天没事就回娘家,我爸妈和我哥得多担心,家里的活也没人干啊。”

“你家里娶媳妇难道是为了干活?那请个保姆好了,安慧妈妈还在,回娘家怎么了,她还要尽孝。说起来你倒是不回娘家,可你在婆家过着大爷一般的生活,安慧要跟你一样,也不会天天往娘家跑了。”

顾红霞听了这话,眼神死死盯住安夏,“你说这话啥意思?你那意思我爹妈虐待安慧呗,我在婆家好吃懒做呗。”

安夏点点头,冷冷一笑,“倒还有自知之明。”

“你!”顾红霞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突然抱著肚子,“哎呦,我肚子疼,我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

她话还没说完,惊愕地看着安夏把住她的手腕,片刻后她收到安夏一个鄙夷的目光。

“你肚子好着呢,现在的月份胎早都坐稳了,但是我告诉你少吃点,吃多了胎儿长得太大,你可不好生。还有我告诉你,以后别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给孩子积点德吧!”

说完安夏甩开顾红霞的手腕,再不看她直接走进安慧房间。

因为一时气愤,所以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安慧正坐在床上掉眼泪,看到有人进来,吓得赶紧擦眼睛,被安夏瞧了个正着。

“安夏,你怎么来了。”因为刚哭过,安慧的嗓子还是哑的。

“谁欺负你了?”

“没有,”安慧拼命摇头,“没有。”

安夏坐在安慧身旁,“是不是你怕顾红霞胎儿有问题,所以不敢说,你放心她胎相很好,胎儿稳着呢。”

安慧还是摇头,可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来了。

安夏气急,“你一边儿哭,一边儿说没有,你觉得我会信吗?安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你要是不想我们管你,就不要回来哭,你现在让我看到你哭成这样,我怎么相信你没事,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往外说,也许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安慧脸突然红地滴血,然后又渐渐变得惨败,“安夏,我结婚已经三个月了,但是、但是我还是黄花闺女。”

安慧以为自己说出这件事,安夏要大吃一惊,可看安夏神色如常,“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安夏摇摇头,“你老公那身体,我个人觉得很难洞房,将养一段时间,也许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

安慧脸色一白,安夏说的没错,自己丈夫身体不好,睡觉都恨不得一口气背过去,更别提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他根本不行。

“所以当初我劝你慎重,因为你丈夫身体太差,第一你有守寡的可能性,如果你丈夫先走了,你公婆还在,你的结果是,要么留在顾家当牛做马照顾那两个老的,要么就被他们撵出来。

还有你丈夫如果这方面不行,对你不公平,难道要你年纪轻轻就守活寡,所以你到底想如何,这日子过不过?”

安慧终于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安夏忍了半天,安慧还是没有停,安夏急了,“你别哭了,哭又不能解决问题,等解决问题后再哭也来得及。”

“我公婆逼着我生孩子!呜呜呜。”

“呵呵,逼着你生孩子,现在是他们儿子不行,逼你干什么,你让他们逼他儿子去,真是无理取闹。”

安慧抬起头,一双眸子里藏着极度惊恐。

第六二零章 恶心至极

“我丈夫不行,所以他们想出了其他办法。我婆婆想让我公公跟我生孩子!”

“你说什么?”

安夏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瞬间钻了出来,整个人也被惊得从床上跳起来。

安慧咬咬牙,”我公婆已经知道我丈夫不行,他们说服了我丈夫,想让我公公跟我一起生孩子,生出来的孩子就当是我跟我丈夫的,我公公已经两次对我行动,都被我躲过去了。

安夏我该怎么办?我害怕回那个家,我提出离婚,我公婆就说只要我敢离婚,他们就立刻带着我大嫂去打胎,我公公还说只要我敢提离婚,他们就败坏我的名声,说我勾引村里的老光棍,跟他们睡、睡觉!”

“恶人先告状,还拿顾红霞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你。”

“安夏,我真的真的好害怕,抽了个空挡跑回家的,但我知道顾家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公公天天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他还趁红斌睡觉的时候,摸、摸我,要不是我极力挣扎,他就得逞了。”

安夏神色复杂,这件事情让她恶心至极,因为儿子不行,所以公公上,婆婆跟儿子两人还是帮凶,什么样的女人,能同意自己的老公睡儿媳妇,而顾红斌居然愿意当活王八,这是什么家庭,一个个全是变态,安慧要是再待下去,早晚会精神奔溃。

“那你丈夫呢?一个男人,真的愿意自己的老婆被别人那个了,他当活王八,就算生出孩子,那还不是他活王八的证据。”

“红斌现在跟疯了一样,他虽然同意公公接近我,可每当我晚上睡觉,他就拼命掐我咬我,还不准我叫,看到我疼得掉眼泪,他又搂着我呜呜地哭,说自己没用,但过一会儿劲上来了,又拼命虐待我,我身上现在到处都是伤,看我的眼神也让我害怕,一会儿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一会儿又悲伤痛苦,一会儿似乎又十分心疼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安慧抱住枕头大声哭着,但又不敢让声音传出去,只能用枕头捂住哭声。

安夏长叹一口气,顾红斌也疯了,他这是典型的矛盾心里,自己的妻子,被父亲玷污,他身为男人受不了,就拼命欺负安慧,可当他想起自己问题,安慧本身也是受害者,就又替自己难过又心疼安慧。

但不管怎么样,顾家待不得,再这样下去,全都要疯。

“安慧,你想怎么办?是跟顾红斌继续过下去,还是离开顾家?”

安慧茫然地抬起头,“离开顾家,我大嫂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就保不住了,我大哥也会没媳妇。”

“你先不要去管别人,抛开着一切,没有外界干扰,如果只考虑你的人生,你喜不喜欢顾红斌,想不想跟他过日子,还是说你要跟他离婚。”

安慧眼神复杂,现在她对顾红斌的感情十分复杂,仔细想想喜欢谈不上,就是有些可怜他,加上他对心疼自己,让她心里对他有些好感,但也就是好感,可她一想到顾红斌居然同意公公跟自己生孩子,她的心立刻如调入冰窖,还有一股隐隐的愤怒。

自己是什么,是他们顾家的奴隶吗?顾红斌是自己男人,他都不护着自己,以后孩子生出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面对公婆,面对孩子。

这一刻,安慧浑身发抖,她怎么有脸面对自己的孩子,要是让孩子知道自己是跟公公生下的他,那自己还有什么脸苟活于世。

安夏没有催促,这种事情必须安慧自己想明白,下决心,自己说再多,她如果偏要当唐僧牺牲自己成全大家,那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如果她想通了,那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她也会想办法摆脱这段婚姻。

“安夏,我想离婚,这样的家庭我受不了了,我觉得我都要神经了,如果真的跟公公生下孩子,那就是孽子,我也没脸活在世上。”

“那就离婚。”

听到安慧想通了,她心里十分高兴。

“可我要是离婚,顾红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我离婚换亲就不存在了,我公婆肯定会带着顾红霞去打胎,然后我大哥的老婆也没了。”

“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事,第一顾红霞打胎,需要你哥同意,你哥不同意,就开不出介绍信,这一胎就打不了,如果他们在家强行打胎,现在胎儿大了,顾红霞很有可能送命,所以他们不敢,只要你哥咬死不同意,当然你哥要是同意了,那就更无所谓了。”

安慧点点头,心里安稳不少,大哥肯定不会同意大嫂打胎,安夏说得对,只要大哥不同意,医院就不会做手术,顾红霞这么大的肚子,肯定不敢私自打胎的。

突然她又想到顾家对自己的威胁,“安夏,顾家说如果我要离婚,他们就搞臭我,就污蔑我清白,还说要搞臭整个安家,我不能连累你们。”

安夏冷着脸,搞臭安慧,不外乎就是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如果能有录音笔或者针孔摄像机就好了,留有证据,看他们怎么乱咬人。

这个年代?安夏突然想起来,这个年代小霸王复读机出来了,这东西用来学英语,还可以录音,只要买一个这东西,让安慧设个局,引诱顾红斌说出事实真相,再录下跟顾老头当面对质的话,看他们顾家还怎么欺负人。

“安慧,我想到一个办法,一定能帮你解决问题。”

安慧眼神猛地放出亮光,当安夏在她耳边儿低声说出自己的计划,安慧眼中渐渐充满希望神采。

“这真的可以吗?”

“可以,只要有了这个录音,他们顾家想要污蔑你,咱们就把录音放出来,要是他们还敢乱说话,就跟他家打官司,看他们怕不怕,录音在法律上,也是可以当做证据的。”

安慧浑身一软,倒在安夏身上,眼中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天知道这一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精神压力大的她都要疯了,没想到安夏真的想出了主意,所有的压力这一刻全都没了,仿佛重获新生。

安夏陪着安慧痛快地哭了一场,洗了毛巾让安慧擦脸,不一会儿,乔冬梅喊二人吃饭。

第六二一章 行动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二一章行动饭后,安夏带着安慧一起去武市最大的电子产品市场,广埠屯,买了一个牌子的复读机,买了两盘空磁带,然后让卖东西的人教会安慧如何使用。

这东西放在抽屉里,录音正好,安夏不由有些怀念录音笔,如果有那个东西,戴在身上就可以,哪里还用这么麻烦。

两人在外面吃了餐饭,广埠屯卖电子产品,十分热闹,安夏觉得自己没有手机,很多事情联系起来很不方便,但是现在有bp机,就是别人给人工台打电话,留言,然后人工台发消息至bp机,收到消息后再给人工台打电话,听留言。

安夏打算买一个bp机,于是拉着安慧陪她转一下,当然除了bp机,她还看到了大哥大,跟砖头一样的打手机,一个就要买大几千上万,国外进口牌子全都上万块,安慧惊得嘴都合不拢。

“安夏,这东西咋这么贵,一万块都好盖两间瓦房了,就买这么一个大……哥大?不当吃不当喝的。”

“安慧,你不能把什么东西都兑换成吃喝,这个可以极大地方便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可能有时候几分钟的事情,就可以赚到一大笔钱,也可以错过一次商业机会,所以这些都是给非常忙的人准备的,主要是做生意的人用的多。”

安慧不太理解安夏说的话,只是啧啧看着大哥大,倒是卖东西的柜员听到安夏这样说,刚才还爱答不理的,立刻热情起来。

最后安夏在柜员的推荐下买了一部八百多的bp机,安慧看到安夏掏出厚厚的一叠钱,简直要惊讶死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而看到安夏如此有钱,售货员更加卖力地推销起最贵的一款机型,一千三百多块,国外知名进口品牌,机身小巧可爱,就连颜色也不是大部分黑乎乎的颜色,而是蛋绿色,摸起来手感都不一样。

不过安夏拒绝了,这东西说穿了都是很简单的电子元件,卖几百块已经很黑了,主要是为了养人工台的工作人员,一千多她可没有脑子打铁,这时候的一千多,都顶十九年后的三五万了。

最终安夏买了那个八百多的,她跟安慧一起拿着票据,交了钱又把收据拿着去领新机子,刚走到拐弯处,安夏立刻站住。

眼前赫然是许美丽的丈夫,但他身边儿是一个年轻女人,挽着他的胳膊,状若亲热。

前世许美丽最后得知丈夫在外面养女人,跟丈夫闹过,但最终忍了这口气,但安夏却没想到,许美丽丈夫居然这么早就有女人了。

想到这她立刻从空间拿出相机,当然是用身上的背包遮挡,然后找到一个相对来说清楚的地方,拍了二人的侧脸照。

这个相片留着,必要的时候可以给许美丽添添堵,等两个看完走了之后,安夏才去柜台提货,然后就入了联通网,有了自己的号码。

晚上安夏带着安慧在外面吃了好吃的好喝的,她带安慧看看漂亮的室内,告诉安慧,世界很大,不是只有山坡村也不是只有顾家那一亩三分地,人要敢想,才能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前十几年用来成长,五十岁之后老去,只有中间短短三十年,是最美好的人生,浪费了这三十年,就是浪费了一辈子。

安慧虽然话不多,可看眼神,心里已经有所触动,二人回去的时候,没已经没有了小巴车,安夏干脆包了辆面包车,让车子把自己和安慧送回村。

面包车可比小巴车舒服多了,又没人挤,也没有那么大的味道,车子的座位软和,还能聊天,除了贵真的没毛病。

当安慧看到安夏大方付钱的时候,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深刻体会到有钱真好!

因为有钱,安夏可以买bp机,虽然用处不大,可安夏依旧买了,因为有钱就算回来晚了没有小巴车,可以包车回村,顾家是有钱,可她去了公婆家他们一分钱没给,婆婆还几次打主意,想把自己的三金要回去。

要不是她藏得严实,就被婆婆翻走了,而且在顾家她里里外外忙,吃也吃不好,还要忍受一家子变态的折磨,想想自己之前的想法,真有些可笑。

要是忍了自己这辈子就毁了,如果大哥真的跟大嫂过不下去,等自己以后赚到钱,再给大哥找一个老婆,何苦要留在顾家受苦,他们根本不是真心待自己的。

安慧怀着一颗兴奋的心回家,乔冬梅等到天黑透了,终于看到女儿回来,提起来的心才落到肚子里。

“慧慧,你们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锅里还有热着的饭菜,饿了吧,妈给你端饭去。”

“妈,你别忙了,我跟安夏在外面吃过了,安夏带我吃的羊肉火锅,到现在浑身都热乎乎的。”

乔冬梅看到女儿久违的笑容,心头一酸,她其实自打女儿出嫁,就经常晚上睡不着觉,心里后悔,顾家不是良善之家,女儿去他们家之后,每次回来气色不好,心情也不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确实偏心疼儿子,可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每每想到换亲亏欠了女儿,她的心就跟被人用刀子割似的,今日看到女儿脸上的笑容,就连声音里都透着轻快,跟出嫁前一样,她心头也欢快起来。

“妈,有钱真好,我以后要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丢下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安慧跑回自己房间,乔冬梅站在院子中擦着眼泪,心里越发愧疚,自己对不住女儿。

想到这乔冬梅颤巍巍地去自己屋里,拿出放钱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五十块,然后想了想狠狠心,又拿出五十块。

这里面有几百块钱,是办喜事后剩下的,她一直存着,省吃俭用地过日子,都是给儿媳妇生孩子做准备的。

今天她心里实在愧疚,她这样对女儿,女儿还告诉她以后赚钱孝顺她,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女儿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别的她帮不了,就只能给点钱,让女儿自己买点好吃好喝的。

乔冬梅手里攥着钱,打开门看看没人,悄悄走到女儿屋门口,正要敲门,顾红霞从自己屋子出来。

第六二二章 原来是这样的亲哥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二二章原来是这样的亲哥看到儿媳妇,乔冬梅吓了一跳,她一个当婆婆的,给回娘家的姑娘给钱,本来就不好,所以她刚才出门,四下查看,没看到儿媳妇才这样的,谁知道儿媳妇怎么突然就蹦出来了。

顾红霞觉得口渴,出来喝水,看到婆婆一脸紧张,这个点进小姑子的房间,心里起疑心,“妈,干啥呢?”

“哦,没、没事,我跟你妹说几句话,你忙你的。”

说完乔冬梅赶忙推门,顾红霞眼尖,看到婆婆手心攥着钱,眼底怒气翻滚,但她立刻垂下目光,“行,我去喝口水。”

乔冬梅赶忙进到女儿屋里,然后想不过,在里面又插上插销,却不知顾红霞悄悄移到门外,偷听起他们母女二人的谈话。

“慧慧,最近在婆家过得好不好,有啥事就跟妈说。”

安慧想了想安夏的话,此事不能告诉母亲,否则她跟着着急上火不说,万一不小心被嫂子察觉,自己就很难成事了。

“妈,没啥好不好,过日子不都这个样。”

门外的顾红霞听到此话,脸上冷冷一笑。

“妈看你最近瘦了好多,心疼你,别太操劳了,累了就让你公婆干,他们两都年轻,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动,你这孩子别太老实了,这个你拿着。”

“妈,你给我钱干嘛?我有钱。”

“你有什么钱,身上就装了几块钱,这叫什么事?这钱你装好了,别叫你哥嫂知道,想吃啥就买点啥,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爱惜,妈不在你身边儿,你要学会心疼自己。”

听到这,门外的顾红霞再也忍不住了,气得推门,一推之下才发现,门推不开。

“开门,开门!”

乔冬梅听到门外是顾红霞的声音,连忙慌乱地让安慧把钱装好,然后才打开了门,而顾红霞的喊声,把本来躺在床上的安定坤也叫了起来。

看到丈夫出来,顾红霞气焰更盛,指着乔冬梅的鼻子,“定坤,你妈偷偷给你妹妹给钱,我说你妹怎么隔三差五地回娘家呢,原来是回家拿钱来了。你天天在这累死累活地种地,我拼命的省吃俭用,都不够你妈贴补你妹的。”

安定坤听到这话,脸色一沉,自打天天下地干活后,他才知道赚钱多不容易,一天天脸朝黄土背朝天,侍弄庄家,还要祈求老天爷给好天气,这样干几个月下来,才打那么些粮食,卖给粮食站,刨去买化肥农药种子,自家才落下三五百块,结果妈还把钱给妹妹。

“妈,家里日子不好过,红霞眼瞅着要生了,哪哪都用钱,我连给红霞买身衣裳都舍不得,你就拿着家里的钱贴小妹。

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娘,现在是顾家人,凭啥还回家拿钱,你给我说老实话,到现在究竟给了她多少了。”

“我、我没给慧慧钱,我就是进来跟慧慧说说话,家里哪有钱,我还要备着钱给红霞生孩子用,哪里有钱给你妹。”

见婆婆不承认,顾红霞气急,指头都快戳到乔冬梅脸上,大声吼道:“你还不承认,我刚才看你手心里攥着钱,你敢发誓吗?要是骗人就让、就让这孩子生不出来。”

说完顾红霞狠狠往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捶了一拳,然后立刻握着肚子嚷嚷起来,“儿子,你生出来干啥?家里钱都让你奶奶给你姑了,你生出来也是吃苦受罪,别怪妈心狠,以后往好人家投胎,别来这种本来就穷,奶奶还不心疼孙子的家里。”

安定坤见老婆抱着肚子嚷疼,一下子急了,“妈,你到底给小妹钱了没?你为了心疼姑娘,连孙子都不要了!”

“我没有。”乔冬梅死倔劲上来,死咬着不认。

顾红霞斜着眼睛盯着婆婆,听到婆婆还说没有,大喊一声,“定坤,我绝对没说谎,我发誓看到妈手里拿着钱呢,我要说谎就让我们母子两出门被车撞死,谁说慌谁被车撞死。啊!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好疼!”

顾红霞一下子倒在丈夫身上,抱着肚子疼得脸色煞白。

安慧看不下去了,掏出口袋的一百块钱,“哥,妈这是第一次给我钱,我没打算要,现在钱还给你,你赶快扶嫂子进去躺着吧。”

“定坤,你看,我说妈给钱了,给就给了,我能说啥,家里还不是你做主,可妈死活不承认,我差点就冤屈死了,妈是看不上我,还是看不上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看不上你,给钱咋就不能大大方方的给,非要偷偷摸摸,还污蔑我撒谎,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还生什么孩子,我和孩子在这个家就是多余,我顾红霞绝对不缠着你,今天晚上我就跟孩子走,你跟你妈你妹一起过日子吧。”

“红霞。”安定坤一把拽住顾红霞,可顾红霞突然又闹着要寻思,要去村头跳井。

听着顾红霞一件件说着母亲偏心的事情,又是闹离家出走,又是闹着上吊跳井,安家容不下他们母子,安定坤又急又气,抬手给了乔冬梅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地响彻屋里,乔冬梅没想到,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儿子会打自己,当着儿媳妇闺女的面,她觉得整张脸整个人都火辣辣的烫,最后捂着脸哭着跑进屋里。

安慧反应过来,气急拽着安定坤的衣领,“大哥,你怎么可以打妈?你疯了吗?”

安定坤性子上来,一把将安慧推倒在地,“要不是你回家找妈要钱,还抵死不认,你嫂子能生这么大的气,我能因为此事气急了,一时失手打了妈?

你就是个丧门星,你赶紧走,离开我家,以后也不准你一个人回娘家,现在这个家姓安,你的家姓顾,不在这里。快点走,今天晚上就走,别让我看到你。”

顾红霞脸上透着解恨的笑,当初母亲为了让安慧进门,把自己的三金都要走了,她早都看安慧不顺眼了,只可惜丈夫没打她,不过打了婆婆,更让她开心,以后这个家就是自己说了算。

安慧望着眼前的人,觉得无比陌生,这还是小时候那个带着她玩的哥哥吗?

第六二六章 娘家来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二六章娘家来人我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安慧满脸委屈。

“你还说没有,上次我在田里看到你跟村里癞大头在一起,那癞大头还碰了你,可怜我儿子结婚不到三个月,就被你带绿帽子。

这个小贱人被我发现后不知收敛,还把人招到家里,被我丈夫当场撞破还不承认,村长您可要为我家做主啊,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我儿子身体是不好,可她嫁到我家,就该遵守妇道,天天跟村里的二流子老光棍眉来眼去,一点都不安分。

这次是实在待不下去了,怕我跟我丈夫说她,这才恶人先告状,闹着要离婚,是怕自己不要脸的事败露。”

这下村里人都没人说话了,看着安慧窃窃私语,有的人眼神也变了,因为顾红霞妈没必要往自家儿子身上泼脏水,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事实,谁会认?尤其是牵扯到儿子戴绿帽子,所以顾红霞妈一说出这话,就连村长也信了七分,看安慧的眼神慢慢凝起冷意。

“安慧,你认不认?你要离婚,我可以帮你做主,现在婚姻自由,但你要说实话,否则我就不再管你的事。”

安慧没想到,自己婆婆张嘴就能说出这些话,哆嗦着嘴唇,半天挤出一句,“没有,我没做过。”

“呸,你个不要脸的小表砸,你被我跟我男人都抓到了,还抵死不认,你自己做的破事,自己不敢认?你要不认,这婚就别想离!”

安慧冷冷望着公婆,这两个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她现在越发坚定自己离婚的决心,这个家不能待了,因为这一家没一个好人。

“村长叔,我没做这种事,他们非说我做过。那除了你们谁看到了,你们有啥证据?”

“安慧,你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没做过,他们干啥污蔑你,难道说自己儿媳妇偷人,是啥光彩的事,你再不认,我也管不了。”

安慧咬咬牙,“村长,我能证明他们说的是假的,但是我要叫我娘家人来,让我娘家人替我做个见证。”

一听安慧要找娘家人,顾家两口子眼中有些慌张,安家别的人也就罢了,但是那个安夏着实厉害,脑子也灵光,万一她来了,发现此事是假的怎么办。

“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山坡村全都是不讲理的,江桥区就是出泼皮无赖的地方,到时候你娘家人一来,一闹腾,我儿子再有个三场两短,告诉你你背着我儿子偷人还想离婚,没门!”

说完顾红霞妈拽着安慧就要回家,安慧挣脱不开,这次村长跟村民们都不管了,安慧挣脱不开,急了照着顾红霞妈手上一口咬下去,老太太嗷嚎叫了一声,被迫松手。

“村长,我不走,我在您这,麻烦您让我给娘家打个电话,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能认,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这婚我离定了。”

“小贱人,我们顾家怎么你了,你嫁进我家,我们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你背着我儿子偷人,还有理了!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把红霞接回家,然后去法院告你哥流氓罪。”

“随便吧,你们能让警察抓走安定坤,那都是你们的能耐,别用顾红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我不怕了,还有我告诉你们,兔子逼急了还要人,你们这样污蔑我,无非是怕我把你们做的恶心事抖落出来,我没说是给大家留着面子,别逼我。”

顾红霞爹心头一跳,他刚才确实是用女儿威胁安慧,以前明明百试百灵,今天怎么会这样,安慧居然不吃这一套,要是让她说出家里的丑事,那自己就没法在村里待了,不行,打死都不能让她说。

“行行行,你要离婚就离婚,我儿子不娶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但你记着我们两家是换亲,你要是走了,我就把女儿领回家,孩子我们不会要,以后有任何事情,你们安家承担责任。”

安慧没想到公公同意自己离婚,可凭啥往自己头上扣屎棚子,安夏说了一定要给程爷爷家里打电话,到时候她会带着安家人来大湾村,只有等她到了才能把证据拿出来,一定不要在家里没人的情况下,让顾家知道自己有录音带。

“村长叔,我求求你,事关我的清白,还关乎我哥和我们全家,求求你让我打个电话吧,离婚这么大的事,我得让我妈知道,而且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能背着屎盆子离婚。”

安慧一下下磕在地上,额头一片血糊糊的,村长终于于心不忍,“你起来,媳妇带她到屋里打电话。”

顾红霞爹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村长,她要离婚就离,现在装的委屈地不得了,他们娘家人都不是讲理的,他们要是来闹,我儿子红斌出事咋办?”

“对,就我儿子那身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负责?”

村长皱皱眉,顾家那儿子一阵风都能吹到,上次结亲安家人也着实厉害,万一真闹出事,到时候顾红斌一下过去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村长立刻觉得不妥,这事情不能这样弄,至少不能在村里,可以在外面找个位置,大家坐下来谈,村里很容易出事,可等他跑回屋里,安慧已经打完电话了。

安慧就说了两句话,安夏立刻秒懂,让安慧在村长家待着哪都别去,直到等自己来。

看到安慧已经打完了电话,村长心里暗暗懊恼,顾家两口子更是又惊又气。

顾红霞妈扑上去厮打安慧,“小贱人,你是不把我儿子折腾死,你不罢休,我儿子死了,你以为你就干净了,我呸!我儿子死了,你也是个不要脸的表子,贱人,贱货,不要脸的东西。”

安慧吃痛,推不开婆婆,干脆抱住顾红霞妈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抄起立在墙角的铁锹,“你再打我,我就拍你,这条命我不要了,我一个换你们一家三个人,值!”

铁锹头闪着寒光,天天用来干活的铁锹锋利得很,真一下子忽下来,能铲掉人半个脑袋。

顾红霞妈不敢上前,站在一边儿叫骂,安慧就举着铁锹,一幅随时要拼命地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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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七章 村民误信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二七章村民误信安夏接到电话,立刻奔去安慧家,乔冬梅正在屋里干活,顾红霞依旧坐在堂屋,嘴巴不停地吃着饼干。

“舅妈,安慧要离婚,在大湾村闹开了,公婆要杀她,她给我打了电话,您赶快去看看吧。”

“啥?”

听到杀字,乔冬梅惊得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洗衣服的手垂在两边儿,滴滴答答地落着带泡泡的水。

顾红霞也急的从堂屋跑出来,“你说啥?安慧要离婚?她凭啥离婚,我们是换亲,我屋里条件又好。”

“我只知道安慧在一边儿哭得不停,说你爹妈要杀她,都要杀人了,她还不离婚!”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安夏懒得搭理顾红霞,摆摆手拉着乔冬梅,“快走吧,大湾村又远,安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咋办?”

乔冬梅抖了一下,仿佛终于反应过来,“敢欺负我姑娘,老娘和她拼了!”

安夏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乔冬梅,那以前也是个厉害主,这段时间是被顾红霞压抑久了,两人当即跑出院子,只留下顾红霞站在院里大叫,挺着个大肚子,追也追不上。

安夏跟着乔冬梅先来到他家田头,乔冬梅对儿子大喊,“你妹子在婆家被欺负了,公婆要杀了她,你去不去?”

自从被儿子当着儿媳妇和女儿的面扇了一巴掌,乔冬梅一直没跟儿子说话,她被这一巴掌伤透了心,那一巴掌让她很不好,仿佛回到了安家国在家的时候,安家国稍有不顺心,就对自己拳打脚踢,现在轮到儿子了。

这是事后乔冬梅第一次喊儿子,为了安慧,可谁知安定坤走到田头得知事情原委,直接道:“她放着好好日子不过,天天闹啥,你少管闲事,我不去。”

教训完自己母亲,安定坤看看安夏,终于还是惧怕安夏,没敢说什么。

“那是你亲妹子,为了你结婚嫁到顾家,你真的不管。”乔冬梅满眼失望,眼底深处还有一丝绝望。

“亲妹子咋了,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妈你也少管?不对,妈你去劝劝她,让她好好过日子,闹什么离婚,她闹离婚,红霞就得跟我闹离婚,您肚子里的大孙子还要不要了,咱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因为她一个人,害了全家,就是个祸害!”

乔冬梅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巴掌抽在安定坤脸上,“畜生!”

安定坤勃然大怒,“你敢打我!”本能地抬手就要打乔冬梅,安夏见状为安定坤这种行为愤怒不已,照着安定坤关键部位就是一脚,然后拽着乔冬梅就走,身后传来安定坤的惨叫。

“去喊舅舅们。”

乔冬梅跌跌撞撞去找安家庆,这两口子对自家盖房子,其他人不借钱的事情记仇了,不肯去。

最后是安家志夫妻二人还有安定凯三人陪着去大湾村,安家业也要去,被安夏留住了,西瓜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

乔冬梅满脸焦急,孟玉香在一旁安慰着她,四人找了辆隔壁村的面包车,给别人给了三十块钱,求别人来回跑一趟。

三十块钱那是真不少,上百斤稻谷才能卖这个价,收了钱司机把油门一踩到底,小车子立刻飞快地跑了出去,一个多小时,到了大湾村。

且说安慧靠在村长家墙根下,举着铁锹警惕地望着自己公婆,村长见这样也不是办法,安慧电话也打了,此刻只能在自家谈,还不能去顾家,万一顾洪斌真有个好歹,他跟顾家扯不清这个皮。

“安慧,你把铁锹放下,今天这事我做见证人,就在我家谈。”

“我不,他们要抓我回去,回去我就没命了,村长叔对不起,不是我不听话,我害怕。”

村长见安慧眼中惶恐神色不似假,又想起媳妇偶尔念叨村里的事情,似乎是听媳妇提起过,顾家娶了个儿媳妇,当牛做马的用,也许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你放下,今天你在我家,谁都不能把你带走,除非你自愿。”

村长媳妇见状,上前劝说安慧,放下了铁锹,拽着安慧进了她孩子屋里。

顾家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狠辣,安慧要是敢说出家里的事,他们两就把把她搞臭,这样也就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顾红霞妈倒是有些盼着乔冬梅来了,安慧不受威胁,可乔冬梅最怕她提让女儿回家的事,到时候用女儿和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不怕她不就范。

想清楚这些,顾红霞妈眼中忍不住露出阴险又得意的神情。

乔冬梅一伙到了大湾村,车子直接开进村里,找村里人打听村长家,村长家就在村东头最高的位置,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

一行人刚一下车,顾红霞妈冲上来,对着乔冬梅又哭又闹,“你女儿在外面偷人,给我家儿子带绿帽子,我们顾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这话给刚下车的乔冬梅整懵圈了,女儿偷人?难道女儿是因为偷人所以要离婚,偷人的事情被顾家发现,所以顾家要打死她?怎么会这样!

“亲家母……”

“谁是你亲家母,我把你女儿当亲姑娘一般对待,好吃好喝伺候着,她却背着我儿子偷人,还跟村里几个男人勾勾搭搭不清不白,我儿子头上都不知道带了多少顶绿帽子了,老天爷啊,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儿媳妇。”

“偷没偷人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再说捉贼捉赃,捉间在床,你说安慧偷人,你有捉他们在床吗?”

出声的是孟玉香,安慧的名声也会连累的安家女孩子的清白名誉,自己还有个女儿,现在于公于私,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认。

“我男人看到了,她把男人招到家中,两人当场被我男人捉人在床,她休想抵死不认。”

顾红霞妈说的有鼻子有眼,众人望向安家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啧啧啧,山坡村的姑娘都这样,以后可不能让我儿子娶那边儿姑娘。”

“可不是,看着像是清白人,教育出来的孩子,居然刚结婚就偷人,不要脸。”

顾红霞妈听到众人议论,露出阴险笑容。

第六二八章 满身青紫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二八章满身青紫“你是说你丈夫确认将安慧捉人在床?”

听到安夏的声音,顾红霞妈心里多了一丝警惕,别看这是个小姑娘,但是最难对付,不过这种事情,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松,他们就没法翻盘。

“没错,捉在屋里,两人还在……我简直说不出口,我们家儿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身体不好一辈子受苦,讨的老婆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有人看到吗?”

顾红霞妈突然被打断,“没有,就被我丈夫撞见,两人立刻跑了,我丈夫没抓住。”

“这就厉害了,被当场抓住,还能说跑就跑,都不用穿衣服?就算不用穿衣服,裤子总要穿上吧,你丈夫身体健壮,连一个人都捉不住,真让人怀疑你说话的真实性。”

“妈!”

安慧听到外面动静,从里面跑出来,冲到门外扑进乔冬梅怀里,看到女儿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都哭肿了,乔冬梅心疼地紧紧抱着女儿。

这时候村长也出来了,看到安家人来了,气氛有些紧张,“今日我做见证,有什么事什么话,两家说清楚,闹解决不了问题,都进屋里吧。”

“她女儿偷人,现在还要闹离婚,我姑娘还在他家拼命给他家生孩子,真是忘恩负义。”

“安慧偷没偷人,不是你说了算,你一没证据,二没证人,你说她偷人,我还可以说是你们污蔑她。”

安夏话还没说完,顾红霞妈突然激动起来,“我污蔑她,我拿我儿子的名声,我们顾家的名声污蔑她,我疯了吗?我儿子是活王八,说出去对我家有啥好处吗?”

周围的村民也有些愤怒,到了大湾村,安家人还这么嚣张,偷人就是偷人,还想不认账。

“没错,这种破事不是真的,谁会拿出来说。”

“可不是,还要啥证据,这种事说出来都丢人,他们还要意思要证据,就是想抵赖不认。”

孟玉香脸色铁青,难道是真的?安慧真的偷人,大嫂家就没一个省心的,女儿以后说亲可怎么办?

“既然众位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们,觉得是我们抵赖,那我建议,我们安家跟顾家,就在村长门口说明此事,如果安慧真偷人了,我们认打认罚,顾家提任何要求,我们全都答应。”

“安夏?”

孟玉香有些不安,就算安慧偷人,也不能说出这种话,这要是真的,顾家不得揉搓死安慧。

“安慧,你同意我说的吗?”

安慧点点头,“我同意,我要是偷人,我就以死谢罪。”

众人见安慧说的如此绝对,居然连死都说出来了,刚才笃定的想法又开始动摇。

“如果安慧是被顾家冤枉的呢?”安夏望着顾家夫妻,看着他二人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慌乱,心里冷笑。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我呸,我们不需要说,你们别想把死的说成活的。”

“村长,您看这事情还没证实,如果顾家真的冤枉了安慧呢?他们到时候赖皮,那安慧的名声损失怎么办,他们毕竟是大湾村的人。”

“如果他们冤枉了安慧,我给安慧做主,离婚!要求顾家给安慧赔礼道歉。”

安夏笑笑,“村长,安慧如果做了不要脸的事情,愿意认错一头撞死!但怎么谈到顾家如果冤枉安慧,就是离婚和道歉?如果一个儿媳妇被公婆这样欺负,谁还会过下去,离婚和道歉不该是最基本的吗?我是觉得大湾村的叔伯阿姨们,都是讲道理有道德品质的人,对顾家的惩罚,是不是有点太欺负我们了?”

村长深深望了安夏一眼,这个小姑娘每当她认真起来,跟自己谈论事情的时候,那股眼神在他心头有一股压迫感,要知道这可是个小姑娘,她这一身的气派是哪来的?”

“当然,您也许不能替顾家做主,如果顾家冤枉了安慧,我就去法院告他们一家人,要求他们赔偿安慧的名誉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误工费以及看心理医生的费用。”

这一连串的名词从安夏口中说出来,看她极其认真的样子,村长不得不考虑,如果顾家真的冤枉了安慧,事情闹大后,大湾村的脸在十里八乡就丢尽了,对全村名声的影响,甚至对官方评五好农村都会带来恶劣影响。

“如果顾家真的冤枉安慧,给村里造成恶劣印象,村中所有集体投资项目,将不再允许顾家参与,大湾村所有人都会替安慧正名。”

安夏点点头,“谢谢村长。”

有村民搬着椅子出来,大家围坐一圈,村长坐中间,顾家在村长左手,安家在村长右手边儿,安慧挨着乔冬梅,安夏猛地撸起安慧的袖子。

“大舅妈,你看看吧,安慧在顾家受了多少苦,这胳膊上的印子全都是顾洪斌掐的,身上也有。顾家晚上不让安慧睡觉地伺候他们儿子,甚至还不给安慧吃晚饭,安慧这才嫁过去多久,浑身瘦得就剩把骨头了。”

乔冬梅看到女儿胳膊上满是青紫,一块好地方都没有,心疼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顾红斌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她替我家安慧报仇!”

“你听她胡说,谁知道她身上咋回事,我儿子身体不好,还能给她拧紫了,胡说八道,都是你们装出来的。”

“是不是装的,麻烦村长您爱人带安慧进去检查一下,看看她身上是不是也这样。”

村长冲自己媳妇点了点头,村长媳妇带着安慧进了屋里,十分钟后两人出来,村长媳妇脸颊泛红,眼睛里泛着水光。

“安慧浑身都是青紫的,没有一块好肉。”

村长心头咯噔一下,望着顾家。

顾红霞妈指着安慧怒道:“那都是她自己掐的,诬赖我家,我儿子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安慧能自己掐后背吗?后背全都是青紫的痕迹,谁能自掐到自己后背背心。”

村长媳妇忍无可忍,怼了一句,实在是因为看到安慧那一身的伤,她都心疼,没有这样折磨人的。

“那就是让哪个男人抓的?反正我儿子没抓!”

安夏冷笑道:“村长,顾红霞妈的妈今天要说不出是哪个男人掐的安慧?拿不出证据,以后我去法院告她污蔑,还请您给我作证。”

第六二九章 惊天秘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二九章惊天秘密顾红霞爹听到法院两个字心头就打怵,真告到法院,那污蔑的事情肯定捂不住,想到这他狠狠拽了把媳妇。

“安慧身上的青紫我们不知道咋来的,但绝不可能是我儿子干的。现在她要离婚,事情都闹成这样,强扭的瓜不甜,离婚就离婚,但是我们两家是换亲,这个大家伙都知道,请大伙给我做个见证,安慧要离婚,那我家红霞就不能继续做安家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也不会要。”

说完这话,顾红霞爹直直等着乔冬梅,用眼神无声地威胁着乔冬梅。

乔冬梅心头好似扯了一把狠狠疼了起来,儿子那么喜欢红霞,如果儿子跟红霞离婚,那这个家就散了,尤其是红霞肚子里的大孙子,自己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被打掉,一想到这她都要疯了。

她不得不低下头,硬气心肠不去看姑娘,颤巍巍地喊了声,“亲家,红霞也是你姑娘,肚子里的娃都那么大了,那也是你家外孙,你舍得打掉他?”

“你姑娘给我儿子带了绿帽子,还先闹起离婚,我管不了那么多。要么安慧把奸夫说出来,求得我儿子原谅,回去老老实实过日子,要不然那就离婚,离婚后我就把女儿领回家,打掉她肚子里那个小孽种。”

“我没有偷人,我没有做对不起顾家的事。”

安慧咬着嘴唇,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但眼神倔强清澈。

“呸,你个不要脸的小昌妇!啊!”

顾红霞妈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捂着脸惊惧的看着一脸杀气的安夏,“现在是谈事情,要让我再听到你骂人,我就毒哑了你!”

顾红霞爹再也忍不住了,立刻站起来要替媳妇出气,可不知怎么的,安夏推了他几下,半边儿身子立刻麻痹,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身上还隐隐疼了起来。

“我没有偷人,我有证据。”

村长瞪大眼睛,这还能有证据。

安慧的脸在众人的注视下立刻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她咬咬牙小声道:“我还是个大闺女。”

“啊?”

此话一出,周围低低的惊呼声响成一片,谁都没想到,顾家娶了个儿媳妇回去,三个多月了还是黄花大闺女,那顾红斌是真的没能力?

安夏立刻说道:“村长,刚才我们刚到您家门口的时候,顾红霞妈口口声声说安慧偷人,还说她丈夫对安慧捉人在床,那怎么解释安慧现在还是大姑娘的事?我知道医院可以做检查,你们顾家也不用反驳,安慧是不是姑娘,去医院一查就知道。”

“不用,村里有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婶婶,当年给大户人家当老妈妈,谁去把这位老婶婶请来,让她给安慧看一下。”

村长刚一吩咐完立刻有四五个嫂子冲出去,一边儿跑一边儿喊,“我去,我去。”

安夏眼角跳了跳,大湾村的人很……额……助人为乐啊!还有她没想到大湾村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其实是因为这么无聊的冬天,大家伙居然看了这么一出好戏,现在所有人都对安慧是不是大姑娘好奇,只是不太好意思表现出来罢了。

众人等待的过程中,村长再次询问安慧,这是怎么回事,安慧毫不隐瞒地告诉村长,主要是因为顾红斌身体太差,没办法行夫妻之事。

这时候,躺在家里左等右等等不回来人的顾红斌,喘着气从家里慢慢跛着脚走到村长家,刚靠近人群,听到安慧说自己不行,气得他差点一口气跌过去,用劲浑身力气扒开人群。

当然其实不用他扒开众人,大家看到顾家病秧子来了,都自动让道,毕竟顾家夫妻两不讲理,万一他们儿子倒地上了,再被讹上。

“安慧,你……你……”

顾红斌气又羞又恼,“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不说能行吗?你自己能力不行,不能当男人,你就把她身上掐得一块好肉没有,你这叫心理变态。”

顾红斌的脸立刻红了,瞪着安慧,“你、你怎么连这种事都告诉外人?”

顾家两夫妻还没来得及阻止儿子,儿子就说了实话,两人急得龇牙咧嘴跺脚。

“村长您听到了吧,顾红斌自己承认的,安慧身上都是他掐的,但是刚才顾家的人却一口咬定是安慧自己掐的,然后因为解释不了后背的伤痕,就立刻信口开河,说是野男人掐的,现在事实大白了,安慧浑身就是顾红斌掐的。

顾红斌你认不认?别让我瞧不起你?不像个男人!”

不像男人这话,戳中顾红斌心中最深处的痛,“没错,是我掐的,怎么了,我媳妇我掐一下怎么了,你们管的真宽,管到别人被窝里了。”

顾红霞妈气得差点背过气,顾红霞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自己这蠢儿子,他跟媳妇两人好容易把他摘出来,结果他自己就认了。

村长脸色一沉,冷冷瞪了眼顾家夫妻。

乔冬梅指着顾红斌破口大骂,“你说你会好好对我姑娘,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对她?你这个畜生,王八蛋!”

顾红斌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安夏的激将法,可事情已经承认了,再说啥都没用,只能低着头让乔冬梅骂。

“来了,大家让让。”

外面几个嫂子扶着一个老太太,老人皮肤很白,虽然上了年纪一脸皱纹,但眼神十分有神。

“安慧,你跟我媳妇一起进去吧。”

安夏拍拍安慧,“别怕,这是证明你清白的时候,什么都别怕!”

说这个话的时候,安夏故意看着顾家两夫妻,“等安慧出来之后,一切真相大白,我看某些人还坐不坐得住!”

确实如安夏所说,顾家两夫妻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坐不住,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毫不心虚的模样。

“爸,妈,这是干啥?”顾红斌奇怪问道。

“去替安慧查查,你爸妈一口咬定安慧在外面偷人,还偷了不止一个,你爸还捉到了现行,那我们就替安慧查查,如果安慧是黄花大闺女,到时候我就去法院告你们全家!”

顾红斌听了安夏的话,脑袋猛地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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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零章 对质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三零章对质你……”

顾红斌还没来得及说话,安慧红着脸低头走出来,老婶婶被村长媳妇搀扶着,顾家老两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们也问过儿子的夫妻问题,到底成没成,儿子也没准确说,但是确实有接触,安慧偷没偷人他们心里最清楚,那是胡说的。

“这媳妇,还是大闺女。”

老婶婶颤巍巍的一句话,石破惊天,如热油入锅,周围的人全都沸腾了,低低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到众人耳朵中。

“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顾红斌真的不行。”

“那安慧如果是黄花大闺女,顾家咋还说她偷人?”

“为了冤枉儿媳妇,不惜让自己儿子当活王八,顾正生和他媳妇有病吧!”

顾正生是顾红霞爹的大号,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脸色越来越黑。

村长听到这个消息,也猛地变了脸色,乔冬梅更是拉过姑娘,低声询问起来,她怎么都没想到,姑娘结婚三个多月,还是黄花闺女,顾红斌不行?那这个婚怕是真要离。

旁的不说,自己姑娘总不能一辈子没个孩子吧,万一顾红斌死了,他爹妈两个人,自家姑娘连个孩子都没有,那肯定被这两个老东西撵出家门,不然让自己姑娘在顾家伺候这两个,凭什么,他们对自己姑娘又不好。

乔冬梅心头乱了,不知道该咋办?

“村长,我家侄女安慧还是清白之身,刚才我们来您这的时候,顾家开口就是安慧偷人,还说安慧被捉人在屋里,我想问问,安慧一个清白之身,咋偷人?要是被抓个现行,为什么还是黄花大闺女?”

孟玉香话音刚落,安夏立刻道:“他们冤枉安慧的清白,这件事情我也要告上法庭,我就想问问,一个清白之身怎么偷的人?”

“也、也许他们还没行事就被我老公捉到了。”顾红霞妈还在强词夺理。

只是她这个话一出口,周围就响起一片鄙夷声,甚至有一些嫂子直接开怼。

“顾嫂子,您是咋想的?污蔑自己儿媳妇清白,让自己儿子当活王八,传出去丢的是顾家的人,你脑子是不是不清白?”

“还没成事?这胡说八道的没边了,安慧这孩子老实本分,我家责任田就挨着顾家,每天早上五点多孩子就来上田了,到了晚上天黑才回去,我可没见孩子招惹啥村里老光棍的。”

“真是,咋能这样污蔑自己儿媳妇,还是人不是人!”

顾家本来在大湾村名声就不咋地,抠搜、不讲理啥的,现在更加不好了。

“刚才我还真相信你们的瞎话了,你们咋能做出这种事,真给村里丢人。”

安夏站起来,微微冲村长鞠躬,“村长,刚才我到您家门口的时候,顾家可是红口白牙的说抓了安慧的现行,说安慧在屋里跟野男人鬼混,说得有鼻子有眼,现在安慧是黄花闺女,他们立刻就说也许没成事?到底看清楚没,到底有没有此事,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这事情想要弄清楚不难,村里有哪些老光棍,叫来一问便知。”

安慧想说什么,被安夏眼神制止,她计划不给顾家留一点回旋的余地。

村长点点头,正好有两个老光棍在场,村长又吩咐人去把村里的光棍和二流子全都叫来,村民们立刻按照村长吩咐行动,嫂子们也立刻跟进,似乎激动地不得了。

安夏有些流汗,她觉得大湾村的嫂子们似乎很乐于助人,但怎么觉得更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那两个老光棍被推出来,其实说老,也不过二十七八,但是在九十年代的农村,大家二十不到就结婚了,这样的确实算老了。

村长威严地问这两个人,跟安慧有来往吗?

两个老光棍都一口否认,两人都说连句话都没跟安慧说过。

村长点头,相信他们不敢骗自己,这两人都是好吃懒做之人,一年就指望着村里发点钱过日子,可以说他们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全都是因为村里福利好,所以怎么敢骗村长。

不一会儿其他几个光棍和村里的二流子被村民们带来了,安夏站起来指着顾红霞爹道:“你来说说,你上次看到的是哪个人,跟安慧在一起鬼混,你要说不出来,就是你污蔑安慧,污蔑女子清白,可以判刑!”

顾正生心头狂跳,他还没指认,几个光棍和二流子全都叫起屈来,因为大家伙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啥事了,这都啥破事,虽然自己是老光棍,但凭啥让顾家这样侮辱。

“村长,我跟安慧话都没说过,我跟她啥都没有。”

“村长,我虽然是光棍,但我是个正经人,我可不会做这种事情,谁要是敢污蔑我,我跟他拼命。”

其中一个老光棍,目光凶狠地扫过顾家两口子。

“村长,我要是真跟安慧有一腿,她绝不可能是大闺女,我可不像顾红斌,假男人。”

“去,再胡说,今年年底啥都没有。”

此话一出,二流子全都老实了。

“顾正生,你指认一下,当时你捉在屋里的野男人,是谁?”

顾红霞爹被安夏一个小姑娘指着鼻子教训,气得恶狠狠地望着安夏,他干脆别过头,谁都不搭理。

装死!哼,安夏望着村长笑笑,还没说话,村长知道安夏意思,他亲自开口问。

“老顾,你跟你媳妇都说安慧在外面不检点,有野男人,那把你们看到的野男人指出来,安慧跟这些野男人做了什么,在哪里做的,你们也说清楚。”

顾红霞妈不然得罪村长,半天不情愿地站起来,假装看了看道:“我看到她在地里跟野男人鬼混,但是那个男人背着我,穿着蓝色外套,我看不出来是谁。”

“老表子,你根本就没看到,还在这污蔑我姑娘,我撕烂你的嘴!”

乔冬梅怒火中烧,忍无可忍扑上去,被安夏一把拽住,“大舅妈,大人是犯法的,你放心,他们污蔑安慧的所有事情,到时候都有法院给我们撑腰。”

安家志跟媳妇见状,立刻拉住乔冬梅,两人低声劝着。

安定凯突然站起来,“背对着你,你咋看到那人的手摸我安慧姐,你这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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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一章 录音曝光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三一章录音曝光安定凯的话,引发众人思考,大家稍稍一思索,就知道顾红霞妈在说瞎话,野男人背对着她,她还能看到别人的手,扯瞎话也扯得太过分了。

“顾嫂子,你咋这么不要脸啊!”

“你想污蔑儿媳妇,好歹也动动脑子啊!”

村长沉着脸,顾家两口子不要脸,大湾村的脸也被他们丢尽了。

“顾嫂子,当着我的面你都不说老实话,好,很好!老顾,你来说说当时被你捉在屋里的那个男人是谁,别说你也没看清。”

顾正生脚下一软,他也想说没看清,可媳妇已经说了,村长又堵上了后路,他能咋办?再说没看清,谁信?自己以后还咋在村里过日子,说冤枉安慧,那自己跟媳妇一样也没法在大湾村待了,里外不是人。

“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是谁?真的没看清?”

安夏的声音里带着讥讽,大湾村的人各个脸色铁青,目光鄙夷,顾家真是恶心死全村人了。

“你好好说话?我男人想一想不行吗?再说谁会拿这种事瞎说,我们顾家也是要脸面的。”

“呵呵!你们还觉得自己要脸呢?你们家脸皮可真厚,这都剥了多少层了,还觉得自己有脸呢!”

安夏的话,引起一小部分人的笑声。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家安慧好欺负,我们安家好欺负,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告诉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这事我们就是打官司,也要还安慧清白。”

“顾正生,你快点说,我告诉你,你敢瞎说,老子锤死你。”嚷嚷的是个二流子。

“没错,要是你敢瞎说,村里不管我们了,我们就去你屋里吃饭睡觉,让你顾正生养我们后半辈子。”

安夏眼神一闪,她想到一个给顾家找点麻烦的办法了。

“我不记得了,那人低着头,一路往前跑,我只看到蓝色衣裳,不知道是谁。”

顾正生此话一出,大家全都沸腾了,说啥的都有,总体而言就是太不要脸太无耻了。

可顾正生宁可被人骂无耻,他也不能承认,否则冤枉儿媳妇,还是用这种事,以后自家真的在大湾村待不住,干脆咬死了不承认,反正他说没看清,这些人能把他怎么样,大不了说几句难听话,可只要自己不认,谁都不能用这件事说自家。

安慧眼中装满了泪水,嘴唇被她咬出深深的牙印,“红斌,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爸妈这样污蔑我,我是啥样人你不知道?我跟你结婚后,我是咋样照顾你的?现在你爸妈说我偷人,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和名声,他们这样说,就是逼着我去死,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是要看着我被你爸妈逼死?”

顾红斌眼神闪了闪,抵挡不住安慧的目光,侧过脸,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脚后跟微微抬起,可见前脚掌非常用力地踩在地上,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不能说,他帮了安慧,家里的丑事暴露,那比他当活王八还恶心一万倍。

安慧望着顾红斌,等了许久,发现他连看都不肯看自己,心里一酸,万念俱灰,自己跟他离婚没有错,自己对他那么好,到头来他还是跟他爸妈一条心,甚至不惜加害自己。

“村长叔,其实我公婆冤枉我,是因为红斌不能跟我在一起,他们怕将来他们不在了,我对红斌不好,把控了顾家……”

“小贱人,你住嘴!”顾红霞爹急了,真的急了。

顾红霞妈冲上去就要捂住安慧的嘴,村长一个眼色,周边儿几个五大三粗的嫂子死死拽住顾红霞妈,把她按在座位上。

安慧擦掉眼中的泪,眼神坚定决绝,“我公婆跟我丈夫商量,想让我怀上孩子,但是外人的不行,必须是顾家的,所以他们打算让我公公和我……等我生了孩子就当做我跟红斌的孩子养在身边儿,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顾家,孩子也是顾家的亲生骨肉。”

“啥!”

“啊?我的天哪!”

人群中想起阵阵惊呼,就连村长也惊得一下站起来,这事情简直太匪夷所思,顾家的人都是变态吗?

乔冬梅跟安家志两口子还有安定凯也都惊地说不出话来,安夏镇定许多,当然她第一次听到此事,也是震惊不已,恶心地不行。

“你胡说八道,你个不要脸的小昌妇,你连这种事都能想出来,你简直不是人。”

顾红霞妈大声争辩,激烈极了,看起来也冤枉极了。

“村长,我家再不是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她这是对我们怀恨在心,报复我们,这事情我想都不敢想,我一个当公公的,咋可能干出、干出这种事。”顾红霞爹也急急辩解。

“村长叔,我有证据。”

顾家两夫妻眼头一跳,这事情还能有证据,两人对视一眼,看出对方坚定不移的决心,反正不管是啥,咬死不认,否则顾家真没法待在大湾村了。

“你有证据?”村长也想不出来,这种事能有啥证据。

虽然一开始听着匪夷所思,但公公跟儿媳妇搅在一起的也不少,而且安慧说的这件事情,正好能解释顾家发生的一切,难道是真的?

“我有证据。”

安慧从书包里掏出复读机,然后拿出一盘磁带,把复读机的声音开到最大,复读机响起了“刺刺拉拉”的空白磁带声,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红斌,我是你媳妇,你真忍心让你爸对我那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安慧的声音,然后是十几秒的沉默。

“红斌,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我求求你能不能别让你爸这样。”

又是十几秒沉默,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夹杂着咳嗽,众人一听就听出这是顾红斌。

“没有孩子,我父母不放心,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你委屈一下,眼睛一闭一会儿就好了,到时候你怀上孩子,我保证不让我爸靠近你!”

人群中发出巨大的杂音,说啥的都有,顾家的人全都惊呆了。

顾红霞爹疯了似的猛地冲上来要砸了复读机,可惜立刻被刚才那几个老光棍和二流子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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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二章 劲爆的对话内容

“顾正生,你不是人,你们顾家都是畜生,畜生王八蛋!”

乔冬梅疯了一样扑过去,这次安夏没有拉她,冲过去的乔冬梅,死命撕扯着顾正生的头发,顾正生吃痛,忍不住还手,可他还没抬起胳膊,安夏扑上来拽着他胳膊,然后他身上又是一阵酥麻,软软坐在椅子上。

乔冬梅疯了似的扑上去,扯顾正生的头发,挠他的脸,往他身上吐口水,顾红霞妈见丈夫被欺负,挣脱开村里几个嫂子上来帮忙,一只胳膊伸到乔冬梅嘴下,乔冬梅一口咬下去,咬出一个紫黑紫黑的牙印。

“我让你掐我姑娘!我怎么把姑娘嫁给你这么个黑心肠!”

乔冬梅狠狠给了顾红斌两耳光,扇地顾红斌当场往后一仰,跟要死了似的,顾红霞妈又扑上去哭天喊地地叫儿子,安夏趁机把乔冬梅拽过来。

“大舅妈,安慧还放完呢,让安慧放完了,有村长和全村正直的村民给咱们做主,顾家捞不着好的。”

村长抽抽眼角,他现在真不想管顾家这破事,说出去丢人,脏了自己的嘴。

“大家安静点!”

众人立刻静了下来,安夏抽了抽嘴角,大湾村的村民们,让她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安慧按下播放键。

“我受不了,我嫁给你,不是你爹!你们家要是再逼我,我、我就离婚。”

“离婚!你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姐就跟你哥离婚,打掉孩子,你想清楚了,你离婚,你们安家就家破人亡。”

里面是顾红斌恶狠狠的威胁声,夹杂着喘气的声音,还有安慧压抑地呼痛声。

“顾红斌在掐我,我不敢叫出声。”

安慧轻轻解释了一句,然后拿起另一盘磁带放进去,安夏播放键。

“爸,你别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吧。”

“慧,爸会对你好的,爸其实一直特别心疼你,你妈欺负你的时候,好几次我都可心疼,那个老贱人,你放心只要你跟了爸,爸替你揍她。你看爸给你带啥了,这两鸡蛋还热乎着呢,你趁热吃,吃饱了咱们好那啥。”

“啊!爸你别过来,别过来你!”

“慧慧,你躲什么躲,爸对你还不够好?你放心吧爸以后一定护着你,反正你都嫁到我们顾家,跟谁生孩子都一样,都是顾家的种。”

“爸,你再这样,我、我不和红斌过了,我要离婚。”

“呵呵,离婚!你要是离婚,我家就搞臭你,说你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说你在外面不要脸,到时候你一个破鞋,看谁还会再要你,安家的名声也要被你连累,我看你敢不敢离婚!”

“大伙听到了吧,顾家污蔑安慧清白,是真的!”安夏大声插了一句话,声音还在继续。

“爸,我求求你们,别逼我,我会照顾红斌一辈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慧慧你过来,你别躲我你快过来!你要不同意,我就让你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让你成为大家唾弃的不要脸的人!”

这时候磁带里传出一阵叮咣响声。

“我公公朝我扑来,我推翻了锅碗瓢盆跑出去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说你只是为了顾家传宗接代,可你现在居然要为了她打我,你个老不要脸的。”

众人看着顾红霞妈扑向自己男人,只觉得这一家人无比恶心。

“别吵了。”

村长一声怒喝,顾红霞妈浑身发抖,捂着嘴巴“呜呜”哭了起来。

“还嫌不恶心人呢!”村长都不想看顾家人了。

安慧拿出第三盘磁带,这次里面是她跟婆婆的对话。

“妈,爸他老对我动手动脚,您能看着他点吗?”

“咋了?你人都是我们顾家的,动手动脚咋了,我告诉你,识相的你就乖乖从了这事,现在我们是给你机会,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把你绑在屋里,啥时候有孩子了啥时候算完。”

“妈,我是您儿媳妇,那是您丈夫,也是我公公,我丈夫的父亲,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们还是人吗?”

“你敢骂我不是人,不是人我还在这跟你磨叽啥!我们这是跟你商量,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有我告诉你,别想着回娘家告状,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更别想着离婚,只要你离婚,我就让红霞回家打掉孩子,为了你一个人,你们安家就要家破人亡,我看你敢不敢离婚。

要是你还不死心,我就让村里人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就喜欢跟野男人不清不楚,我要让你这辈子头上都顶着破鞋的名头,识相的早点把事办了,生了孩子我就好好待你。”

“叮当。”

安慧按下复读机按钮的声音惊醒众人,大家再一次被顾家人刷新无耻下限,安慧满脸是泪,猛地跪在乔冬梅面前,凄厉地喊了声“妈!”

“他们就是这样逼我,每次都拿顾红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我不得不忍气吞声,被他们欺负,回家也不敢告诉您,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我不能同意顾家这么恶心的事,我甚至想到了跳河、上吊,我宁可死也不要多待在顾家一分钟。”

至此,事情真相大白。

不知是谁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照着顾红霞爹脑门就是一下,顾红霞爹脑袋被打破,流出红红的粘稠的血。

村长没想到,顾家如此丧心病狂,害了自己还连累了村里,安慧居然有录音磁带,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顾家这次完了,安家那个叫安夏的小姑娘那么厉害,说话一套一套的,要是真告上法庭,这事情闹大了,大湾村就成了十里八乡的笑柄,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去镇里乡里开会,自己还有什么脸跟其他村长接触。

“顾正生,给你三天时间,搬出大湾村,我们大湾村没你这种畜生。”

“顾正生,你听好了,这事没完,今天回去我们就找律师,你对安慧的伤害,我们要全部讨回来!”

乔冬梅搂着安慧哭成了泪人,“是妈错了,妈真糊涂,妈怎么让你嫁到了这种人家,你也不跟妈说,妈真糊涂,妈好后悔啊!啊啊啊!”

看到安家人这么惨,大湾村的男人女人们指着顾正生一家三口,怒骂不止。

第六三三章 回家

“慧慧,咱回家,再也不见眼前这几个畜生。”

说完乔冬梅指着坐在椅子上的顾家三口人破口大骂,“杀千刀的王八蛋,你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出门被车撞死,打雷被雷劈死生不出儿子断子绝孙,老天爷瞎了眼,怎么让你们这种人活在世上。

告诉你,你甭拿顾红霞威胁我家安慧,就是你姑娘不跟我儿子过了,我也绝对不会让姑娘留在你们这种变态家庭,公公对儿媳妇起歪心思,我去你们顾家八辈祖宗。”

乔冬梅骂得很难听,但安夏觉得远远不够,“顾正生,到现在你家还不肯道歉,好,你家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你们做的事是要坐牢,你老婆跟你儿子是协同作案,一样要坐牢,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在监狱里团聚。”

顾红霞妈抖了一下,静止三秒后,突然如筛子一般抖得厉害,凄厉如鬼般喊道:“都是你们,你们设计好的,不然咋会有录音。”

“真是贼喊捉贼!好不要脸!你们要不做这种事,会被录音吗?有冤情你到监狱里喊去吧,我要找全武市最好的律师,我还要找妇联,我要让你们家的丑事在大湾村方圆百里人尽皆知,我要让你们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安夏的话,说的安慧心头一热,眼泪又不停流下来。

大湾村村长脸色一沉,村里怎么出了这种人,这种事情换做谁都不会善罢甘休,到现在了顾家两口子都不知道赔礼道歉,求得别人谅解,要是宣扬出去,全村跟着一起丢人。

“顾正生,你们赶快搬出大湾村,否则后果自负!”

村长冷声说完后,不再看顾家一眼。

村民们群情激奋,“滚,滚出大湾村,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滚,赶快滚,别害的老子儿子娶媳妇,被你家的臭名声连累。”

“滚出大湾村,滚滚滚!”

全都是让顾家滚的声音。

“村长,谢谢您,到时候还需要麻烦您,出庭帮我们作证。”

“应该的,安慧在顾家受了这么多委屈,也是我工作不到位,赶快带孩子回去,好好修养下。”

安慧小声说自己的行李还在顾家,安定凯听到这话,一阵风似的跑了,乔冬梅跟孟玉香两人安慰这安慧,安夏瞧见刚才那几个二流子,她悄悄靠近。

“几位大哥。”

几个看热闹的二流子,被突然出现的安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这小姑娘可厉害着呢,又出了这种事,安家人他们可不敢招惹,否则村里就不养着自己了。

“几位大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几个二流子互相看看,来到人群后。

安夏从口袋掏出几百块钱,给每人给了一张一百,“麻烦各位大哥,顾家实在可恨,安慧被他们折磨得差点命都送了,我心里实在很,可我又不住在大湾村,这些钱给几位大哥买酒,希望几位大哥能时不时地‘照顾’一下顾家,直到他们从大湾村滚出去。”

一听是这事,几个二流子松了口气,这不就是他们常干的事嘛,“姑娘你客气了,你放心,顾家我们一定帮你‘照顾’地妥妥当当,非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安夏笑笑,客气地道谢,安定凯回来了,拎着箱子,大家伙上了面包车离开大湾村。

看到安家离开,村长揉揉紧蹙的眉头,只希望此事不要闹得太厉害。

回到家里,安夏陪着安慧,把她送回家里,顾红霞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这都一上午过去了,婆婆还没回来,家里到底出啥事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跟丈夫说了,妈要是敢把安慧接回家闹离婚,她就回娘家。

当她看到安慧跟婆婆还有安夏陪同进到家门后,顾红霞“蹭”地站起来,“妈,你这是要干啥?”

乔冬梅脸色难看地看着眼前的儿媳妇,想起过往,自打这个儿媳妇进了家门,打着怀孕的旗号,家里一把活不干,天天还要吃好的喝好的,这也就罢了,就当给自己孙子吃了,可她呢,有事没事就挑拨自己跟儿子的关系,现在儿子眼中只有媳妇,早忘了自己这个娘了,还为了她动手打自己,顾家一家都不是人,教出来的姑娘也是个坏的。

“你看到了,安慧要离婚,我接她回家。”

“啥?妈你可想清楚了,我们两家可是换亲,安慧要是离婚,那我就回娘家。”

顾红霞挺挺肚子,她相信只要自己拿孩子威胁婆婆,婆婆立刻就会软下来,把安慧撵出去。

“你要回就回,这个家里没人求你留下。”

什么?顾红霞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这话是婆婆说的,“妈我告诉你,安慧要是离婚,那我也不跟定坤过了,这孩子……”

说到这她愤愤用手狠狠拍了肚子一下,“这孩子我也是不会要的。”

“随你的便。”

安夏替乔冬梅表明态度,三人扶着安慧到她自己屋里休息,乔冬梅立刻出去,把本来买给儿媳妇补身体的麦乳精挖出几大勺,然后用热水冲了一大碗端进去。

顾红霞看到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一跺脚去田头找丈夫去了。

不一会儿,安定坤两脚生风地跑回家中,“妈,你要干啥,不过日子了?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跟红霞一点好,巴不得我们离婚呢。”

乔冬梅瞪着儿子没做声,安夏推门出来。

“你干啥?你媳妇自己要离婚,跟我们没关系,你咋跟你妈说话的。”

安夏一出来,安定坤有些受惊,安夏怎么在?

顺着打开的门,他看到安慧坐在床上,端碗喝着东西,气得冲上去,“安慧,你要干啥,一个嫁出去的姑娘,一天天尽往娘家跑,你来一次我们全家就要闹一次,你是不是不看到我们家妻离子散,你心里就不痛快!滚回你的顾家去!”

乔冬梅瞪着儿子,这一刻她感到无比后悔,自己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畜生。

她来到儿子面前,看着儿子对女儿狰狞的模样,扬起手用尽浑身力气,狠狠给了儿子一巴掌。

第六三四章 白眼狼

安定坤捂着脸,长这么大,母亲从来没打过自己一下,现在、现在居然为了嫁出去的妹妹打自己,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两手死死握拳,脸上肌肉抽搐,像是随时要扑上去。

“你要干什么?”安夏瞪着安定坤,眼中的威胁警告不言而喻。

“妈,你要是敢把安慧接回来,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妈,你让她给你养老送终吧。”

乔冬梅伤透了心,看着眼前的儿子,语气嘲讽又仿佛在笑自己以前的蠢,“养老送终?你为了你媳妇,都敢打我,我还能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

你不问你妹妹为啥回家,在顾家发生了啥事?反而疯了似的要把你妹妹赶回去,你这个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你凭什么说我,要不是你们没用,连一万块彩礼都拿不出来,我需要换亲吗?人家家里儿子结婚,谁家不给盖个三间大瓦房,可我连个新房都没有,你凭什么在这对我嚷嚷,你自己当父母的都没做好,凭啥要求我这个那个,安慧变成现在这样,是你们自己没用,是你们给儿子娶不上媳妇,所以活该她受罪。”

安定坤说完后,屋里安静极了,乔冬梅心如刀绞,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养了一个白眼狼,养了一个仇人,自己一辈子省吃俭用勤扒苦做,养活三个孩子,结果长大了儿子居然责怪自己没钱,不能给他娶媳妇。

“安定坤,你讲点道理,一万块钱的彩礼,你满大街问问去,谁家嫁姑娘要这么多钱,这是嫁姑娘还是卖姑娘,人家都是五百一千,顶天要到三千块,顾家要一万为啥?就是为了逼两家换亲,就是为了给他们那个畜生儿子找媳妇,一家子畜生,没一个好人。”

听到安夏骂自己爹妈,顾红霞不乐意了,“你凭啥骂我家,你全家才是畜生呢!”

安夏冷笑一下,“我不光骂他们,我还要告他们,你知道你家爹妈和你哥干了啥事?你啥都不知道,就在这跟我讲道理,告诉你到时候他们三个人一个都跑不掉,我要让他们在牢里忏悔。”

“我、我爸妈咋了?”顾红霞有些底气不足。

“那种恶心事我说不出来,你想知道自己回去问吧。”

顾红霞又气又急,朝门外跑去,安定坤瞪了眼家里人,片刻后追了上去。

乔冬梅站在堂屋,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难受地用拳头砸自己的胸口,“我咋养出这样的禽兽不如的畜生,连自己的亲妹子,替他换亲的亲妹子他都容不下。”

安慧从屋里跑出来,“妈,我替你养老,我不结婚,以后我养着你。”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安夏悄悄离开,跟二人一个独处的机会。

顾红霞在丈夫的陪同下回到大湾村,刚一进村,就看到熟人,顾红霞露出笑容真要打招呼,谁知熟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甚至鄙夷地吐了口唾沫,一脸嫌弃的走了。

弄得顾红霞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由加快脚步,谁知遇到的村里人,全都一幅鄙视目光望着她,到底咋了?

两人还没到顾家门口,先闻到一股恶臭飘来,顾红霞上前两步,差点晕过去,自家门口不知是谁泼了满满的大粪,臭的她差点吐出来,黄白之物弄得满门满院子都是。

“顾正生,你滚出来,你敢污蔑爷爷我,今不给我拿一千块钱,我就搅得你家不得安宁。”

“顾正生,你敢把自己的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不拿钱今天我就揍死你。”

“你们干啥?”顾红霞气急败坏地走进去,二流子看到顾家姑娘回来,眼神戏谑。

“干啥?你爸妈污蔑我们,我们来讨个说法,咋地你也知道你爸妈做的畜生事了?”

顾红霞面露疑惑,家里到底怎么了?

“爸,妈!”她喊叫着冲进去。

“看来她还不知道她爸妈的丑事,公公要睡儿媳妇,生个孩子让儿子当爹,真想得出来。”

跟在后面的安定坤脚下狠狠一滑,站定后慢慢转过身,“你们说啥?”

几个二流子认得这是顾家的姑爷,当时结婚这个男的新娘子都没要,当场就走,他们当初讨烟抽,对此人印象深刻。

“顾家姑爷,你亲妹子嫁到他们顾家,受了多少苦你知道不?顾红斌是个摆设,你妹子到现在还是黄花大姑娘,顾正生一个当公公的,居然打起了儿媳妇的主意,让儿媳妇给他生娃,然后让儿子媳妇当自己孩子养,老子的孩子,让儿子当儿子养,这跟儿子到底是亲兄弟了,还是父子啊,哈哈哈。”

几个二流子放肆地笑着,安定坤心脏狠狠一沉,居然还有这种事,然后立刻涌上来的念头就是,那怎么留住媳妇,不行就把安慧撵走。

等他进去后,看到老丈人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喘着气,鼻青脸肿,丈母娘披头撒发,屋子里一片凌乱。

“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爸要跟安慧生孩子?”

“连你也回来气我!”

这话从女儿嘴里说出来,顾正生脸皮发红,看到一旁的女婿,更是怄得不停用拳头砸床。

“顾正生,你们一家赶快搬走,不要祸害我们大湾村,你要是敢赖着不走,我们就天天来陪你。”

院子外面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顾红霞妈冲出去,看到二流子正在砸自家火房的锅碗瓢盆,大铁锅锅底都砸掉了,砸人吃饭的锅,就是不给人留活路。

“我跟你们拼了!”顾红霞妈扑上去,顾红霞怕母亲吃亏,推搡安定坤,“快去帮忙啊!”

安定坤楞了一下,冲出去帮忙,一个人哪干的过四个二流子,很快被二流子推倒在地,就倒在一片大粪水中,粪水见到嘴巴里,看到自己满身都是粪便,恶心地他翻身“哇哇”吐了起来。

“你亲妹子被顾家欺负,她公公要睡他,你居然还帮顾家,你到底是不是安家人,你亲妹子怎么有你这种大哥,我听说她可是替你换亲嫁过来的。”

“白眼狼一个。”

几个二流子对着安定坤狠狠踢了几脚走人。

顾红霞听到丈夫惨叫,一出来看到丈夫脸上糊着大粪,就连嘴角都有一大块黏糊糊的大粪,想到这张嘴还亲过自己,她恶心地当场吐了。

第六三五章 滚了一个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三五章滚了一个“红霞!”

顾红霞一把被她妈抓住,“红霞,家里现在全靠你了,安家要打官司,告咱们家,你去求求你婆婆,我们、我们同意安慧离婚,同意你留在安家,继续跟定坤过日子。

求求他们不要打官司,不要把这事宣扬出去,不然村里定容不下咱家,我跟你爸带着一个生病的你哥,我们三人就要流落街头了。”

“妈,你们真的做了这种、这种事?”

顾红霞自己都说不出来,双眼含泪望着母亲。

顾红霞妈咬咬牙,此刻也顾不得家丑不家丑了,先要是坐牢这个家就完了,想到这她急急抓住女儿双手。

“红霞,你哥那身体,根本不能干点啥,我和你爸也是被逼无奈,总不能让顾家断子绝孙吧,再说没有个孩子,我跟你爸死了,安慧再跑了,你哥咋办?我们也是想留下顾家的骨血,这样你哥也有人照顾,再说农村这样的事情还少吗?怎么到了安慧这就不行,她就是打心里没想跟哥过下去。”

“妈,谁会同意这个事?要是我公公也要跟我生孩子,你同意吗?你怎么这么糊涂!”

顾红霞妈被女儿怼得说不出话来,急得狠狠给了女儿一巴掌,“行了,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是要眼睁睁看着我跟你爸还有你哥,我们三个人流落街头是不是!不想看到我跟你爸死,就赶快回去求安家,求安慧,让她不要告我们,提防那个安夏,数她心眼最坏。”

顾红霞捂着脸,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母亲,自己还怀着孕,她就这样打自己,可此刻她顾不得多想,忍着恶心搀扶起安定坤,用院子里的水管子把安定坤浑身冲干净后,给安定坤找了一套大哥的衣服,两人又匆匆回去。

二人到家后,天色已经黑透,拖着疲惫的脚步,刚推开院门,就从堂屋窗户中,看到一片人头。

来得是安家志夫妻二人,以及安家业父子两,知道顾家打的这种恶心主意后,两兄弟都坚决主张,必须跟顾家离婚,告他们一家臭不要脸的。

安慧心头有些犹豫,如果打官司,势必要给家里人添麻烦,尤其是安夏,看着安夏她张了张嘴,“安夏,我、我不想打官司。”

躲在门口偷听的顾红霞心头一喜,不打官司最好,离婚就离婚,反正都这样了,肯定没法过下去。

“为什么?”

“打官司需要钱,还需要时间和精力,我不想连累大家陪我一起折腾,替我花钱。”

“这些不是你担心的事情,你只告诉我,这官司你想不想打?你想不想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安慧努了努嘴,重重点头,“安夏,我想报仇,可我不想让你们再为我的事操心,我也不想让我妈为了我跟我大哥起冲突。”

“你大哥跟你爸一样,典型的自私自利的人。”

听到安夏这样说自己,门外的安定坤攥紧了拳头。

“起冲突又如何,大不了离婚,到时候你努力赚钱,再给你哥娶个年轻漂亮的,为啥非要在顾红霞一棵树上吊死,人长得丑,胖的浑身是肉,尤其是出身,顾家能教育出来什么好女儿。

到时候不行我再给你借几千块,给你哥找个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媳妇也不是什么难事。”

安定坤咽了一下口水,安夏说的话让他心里突然有点小激动,再看眼身边儿的女人,真是胖的像头猪,脸上满是大片大片的斑,确实不咋好看,当初自己怎么就看上她了,还死心塌地的。

顾红霞听完安夏对自己的评价,脸色一白,继而满脸通红狠狠推开房门,“你说谁难看?我这么胖还不是为了安家的孙子。”

安夏悠悠看了眼顾红霞,她现在五官比较灵敏,刚才就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了,所以那些话是她故意说得。

“你丑不丑自己心里没数,至于安家的孙子,且不说我那么多表哥都没成亲,只要有钱,安定坤就可以再娶老婆生娃,你肚子里的算什么?安家从来不缺孙子。”

这话彻底激怒顾红霞,她一把拽着后来进门的安定坤,“定坤,你告诉他们,你只愿意让我当你媳妇,你只认我肚子里的孩子,让你妈跟你妹全都滚,滚!”

被安夏的话刺激上头的顾红霞,早都忘了她母亲让她回来道歉的事情。

见顾红霞这么放肆,安家业第一个不愿意,“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让你婆婆滚?你这孩子心肠咋这么歹毒,跟你爸妈似的。”

“顾红霞,你是没搞清楚吧,现在这房子,房产证和土地证都是我大舅妈的名字,要滚也是你滚,我们都是安家人,就你一个外人,顾家的老鼠屎一颗!”

“定坤,你管不管你妹妹!”

安定坤不敢看自己媳妇,顾红霞气急,“好,我走,我走了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儿子。”

说完顾红霞气急败坏地快步走出去,她肚子大现在跑不动了,但是她没想到,自己走了,安定坤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连追都没追。

顾红霞心里慌乱不已,却又不知道咋办,咬着牙朝前走去,然后只听到身后重重的关门声。

“安定坤,你媳妇走了,你不去追?”

“我、我才知道他们对安慧做的事情,我愿意帮安慧,但是你们要替我娶一房媳妇,这媳妇要我挑。”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失望地看着安定坤,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的话。

安夏冷笑两声,“大舅妈,这就是你儿子,跟安家国一模一样,在利益面前只想着自己,只要我们给他再娶一个媳妇,他就可以立马抛弃自己大着肚子的老婆,包括肚子里的孩子。”

安定坤被安夏的话臊得满脸通红,可他还是执着地说道:“我也是为了安慧跟顾家闹翻,我没了老婆孩子也是为了安慧,所以你们不能不帮我。”

安慧猛地抬起头,眼神如锥子似的刺向安定坤,这就是自己换亲,牺牲一辈子幸福帮助的大哥,而他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想把自己撵出安家,现在因为一点利益,又逼着自己给他娶媳妇。

“安定坤,凭什么我替你娶媳妇,我又不欠你的。”

“我不欠你的!”安慧愤怒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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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六章 道德胁迫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三六章道德胁迫“要不是为了你老婆孩子,我能嫁给顾红斌,找了个没用的老公,差点被公公侮辱了,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有老婆孩子,我赔上了一身的幸福,清白和名声,甚至性命,你却说我欠你的?

安定坤,我什么都不欠你的,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那你滚,别在我家待。”

话刚说完,安定坤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畜生,这是我的房子,这是我的家,屋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置办的,你有啥资格让你妹妹滚,你要是不可以,就去顾家当上门女婿吧,我、我就当这辈子没儿子,我也不要你这种畜生。”

安定坤眼神渐渐疯狂,突然指着乔冬梅大吼大叫,“我是你生的,你凭啥不管,要不是你们当父母的没用,安慧会换亲吗?”

“安定坤,你去打听下,谁家娶媳妇要出一万块的彩礼,又有几家拿的出一万块的彩礼,明明是顾家刁难,是你没用,别把你的错误赖在别人身上。

怎么就你娶不上媳妇,村里这么多小伙子早早结了婚,彩礼才几百块钱,你的顾红霞要一万,那明明是顾家逼迫安慧换亲,你自己心知肚明,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时候埋怨众人,你跟顾家一样,你们合起火把安慧推入了火坑。”

安定坤对上安夏那双极冷,仿佛要看透他五脏六腑,看清他灵魂的目光,心头狠狠一颤。

“妈,妹妹离婚后,红霞要是跟我散了,孩子没了,你是不是不管?”

乔冬梅满脸疲惫,“我管不起,你已经二十多的,我也没钱再给你娶媳妇了,我也不用你养老,这个家你愿意待就待,不愿意待,你想给谁当上门女婿都行。”

安定坤死死盯着自己母亲,突然爆发一句愤怒的吼叫,”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然后疯了似的跑出去。

众人看着乔冬梅痛苦神情,大嫂这样对自己儿子,是极度伤心的缘故,众人相劝,却因为安定坤太不懂事,刚才说过太过绝情过分,劝的余地都没有。

“安慧,你把录音磁带给我,明日我就给你找律师,去医院做验伤,这个官司要打,多的不说,让顾家陪一笔钱出来,你后半辈子也有点依靠。”

安慧一定能赔钱,此刻她最需要钱,加上对顾家的恨,对安定坤的失望,她终于点了点头。

众人又劝了几句回家,安定坤则被挨了媳妇几巴掌后,跟媳妇一起回到顾家。

晚上的顾家,门口的大粪水已经冲干净了,可那股臭味萦绕在屋子里每个角落,顾红霞妈得知女儿没有跟安慧道歉,抬手给了女儿狠狠一巴掌。

要不是安定坤拦着,顾红霞指不定还要挨几巴掌,众人一筹莫展,顾正生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终于吓坏了顾家所有人,顾红霞妈决定明日带着儿媳妇和姑爷一起去给安家道歉。

晚上她把姑娘拉入屋里,嘀咕到后半宿。

第二日早上八点半之后,安夏给姚长风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律师,因为她急得上次在木材厂跟李淑媛发生冲突的时候,姚长风提过学校很多政法系老师,要跟李家打官司。

姚长风知道是安夏表姐的事情,一口答应下来,说尽快给安夏答复。

安慧的事情安夏没瞒着程家,其实这事情如果要打官司,早晚全村人都会知道,程家没想到,顾家是这种人,也都觉得不能便宜顾家。

回去后,安夏去找安慧,告诉她要做好心理准备,此事虽然安慧是受害者,可农村流言蜚语最厉害,万一有啥不好听的话,她提前跟安慧打个预防针。

乔冬梅忍着心里难受,早上给姑娘做了红糖水荷包蛋,这可是大补的吃食,一般都是孕妇生完孩子吃的好东西,安慧吃着吃着又哭了,娘两又对坐着掉眼泪,安夏一去就看到这幅画面。

“安慧,大舅妈你两别哭了,你看安慧能完整回来,这是好事,身子养养就好,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我已经托人找律师了,很快就有结果。”

安慧没想到安夏办事这么快,“托人,你能托谁?”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场官司有大湾村村长和那么多村民做主,还有磁带录音,到时候再带你做个验伤报告,铁证如山,等着顾家赔钱,要是钱不赔够,就让他们坐牢。”

安夏的强大,给了安慧巨大信心。

正说着,门外传来动静,三人抬头一看,居然是安定坤两口子和顾家老太,看到自己前婆婆,安慧满眼恨意,在家里她最爱折磨自己。

“安慧!亲家母。”

“谁是你亲家母,我们两家现在是仇人,出去!”

“求求你安慧,你公公已经不行了,躺在床上吐血,你要离婚我们同意,红霞还跟定坤过日子,孩子我们也不不会打掉,我们啥都不求,只求你别告我们行吗?”

“妈,安慧,我错了,求求你们别告红霞爸妈行吗?妹以后愿意在家里住多久都行,我绝对不说半个不字,哥求求你,哥还要跟你嫂子生活,你告了他家,你嫂子可咋办?以后哥跟你嫂子都对你好行吗?”

安夏冷冷看着这一切,安定坤这个人一点骨气都没有,为了利益变来变去,他昨天愤而离家,今天就能软声软气的求人,要说顾家没给他好处,自己绝对不信。

顾家倒不傻,其实一个大肚子姑娘,就是领回家了又能如何,自家现在都这样,顾红霞眼瞅着要生产,他们哪里还顾得过来,不如留在安家,还能用顾红霞来求安家。

“安慧,嫂子求求你,求求你看在你未出世的小侄子面上,放过我爸妈吧,他们错了,但是他们也是为了不让顾家断子绝孙,走火入魔才想出这种方法,他们不敢了,你要离婚就离婚,嫂子只求你放过我父母吧。

我爸昨天就病倒在床上,我弟弟也是半死不活地躺着,我妈上了年纪,求求你饶了他们吧。”

安慧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都在求她,她该怎么办?

第六三七章 推自己女儿

“妈,求求你了,劝劝妹妹,别告我岳父岳母了,红霞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给您生孙子,愿意跟我一起伺候您,给您养老送终。”

安夏望着乔冬梅,她看得出,安慧已经有些动摇了,如果乔冬梅也出口相劝,那自己一定要阻止他们,前世顾红霞跟安定坤是什么德行她十分清楚。

远的不说,就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安定坤之前多厉害,恶狠狠地说不给乔冬梅养老,扭头就走,顾红霞也是威胁的话一套一套,现在有求于人,就装可怜说软话。

这种人就是狼,白眼狼,说起来安定坤跟顾家是一模一样的人,今天他能求你,等他喘过气来,就能咬你。

“妈!”顾红霞软软哀求着。

乔冬梅努了努嘴,她死死咬住牙,心里挣扎了许久,自己已经为了儿子的婚事亏欠过姑娘一次,她不能再亏欠姑娘,尤其是这种事情,她做不到。

“不行!”

她经过挣扎,反而眼神变得坚定,说出不行后,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牺牲女儿了。

顾红霞眼神发狠地瞪着乔冬梅,她居然说不行,她看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大孙子,还说不行,她疯了似的冲到乔冬梅面前,抓起乔冬梅的手往自己紧绷的肚皮上狠狠砸去。

“妈你打死这个孩子吧,你要逼死我爸妈,逼死我哥,把你打死他吧,我家破人亡了,也没办法安心生孩子。”

安夏见顾红霞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出点端倪,按照正常家庭,姑娘拿自己肚子开玩笑,亲妈早都着急拉开了,那是自己姑娘,出点事咋办?可顾红霞妈只冷眼旁观,可见顾红霞从小并不得自己父母疼爱,而她在这种成长环境中,早都洗脑成为了顾家,为了自己的亲哥哥。

就如上次安慧成亲那日,顾家没给买三金,顾红霞妈还不是逼着她把安定坤买给她的三金拿出来给安慧,可见顾红霞大部分情况下,是自己父母和大哥的奴隶。

“安慧,把你妈拉开,小心她肚子,省得孩子掉了赖咱们。”

安慧拽不开,安夏上去对着顾红霞身上的麻穴按了几下,顾红霞双手一松,乔冬梅得以脱身。

“红霞,你不用拿孩子,拿你跟定坤的婚姻威胁我,这是两码事,以前我就是太糊涂,为了儿子换亲,让小女儿到你家受罪,你们家自己做的恶心事,凭啥我家就要原谅,安慧受了多少罪。

还有我不指望你跟定坤给我养老,昨晚他还瞪着眼珠子恨不得动手打我,现在转身就要给我养老,我不靠你们,我只靠我自己,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的男人,没一个指望的上的,安家国是个自私自利得人,安定坤你摸摸自己良心,你现在跟你爸一模一样!”

安定坤眼底闪过一抹狰狞神色,”妈,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真的要这样做,哪怕失去我这个亲儿子,失去红霞这个儿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小孙子?”

“这是两回事!你让我放过顾家,他们算计你妹妹,你妹妹求他们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放过你妹妹,你现在只为着你自己,你从来没有替你妹妹想一想,如果不是为了你娶媳妇换亲,她会受这些罪?行了,你们走吧,不用说啥,我们已经开始找律师了。”

顾红霞妈大吃一惊,“你说啥?你家找律师了?”

安慧扶着乔冬梅,抬起头望着曾经的婆婆到:“没错,我要告你们,告你们欺负我,用这么龌龊恶心的手段,我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大哥你也别瞪眼睛,我不欠你的,上次为了你的幸福,我牺牲了自己,现在你又要我牺牲?我不是伟大的人,我做不到,我只要一想到顾家对我的折磨和侮辱,我的心就恨得滴血,我恨不得咬他们几口,我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不养妈没关系,反正我啥都会干,我给妈养老,你要是再逼我,咱们就断绝兄妹关系。”

“好,好!你们一个两个都要跟我断绝关系,行,分家,现在就分家!”

乔冬梅看着面目可憎的儿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彻底死心,这不是儿子,这是仇人,“分什么家,这个家是我辛辛苦苦一手置办的,你不愿意住可以走,你分什么?这个家你付出过什么?”

“你……屋里的粮食全都是我种的。”

“带走,把你的粮食全带走,你看看我跟你妹会不会饿死!”

“你们非要告我家?”

安夏看着顾红霞妈还不死心的模样,嗤笑一声,“谁跟你开玩笑呢?”

“好,好!乔冬梅你做的这么绝,还有安慧,到时候出了事,你们自己担着。”

说到这顾红霞妈望着女儿,眼底涌起一股狠劲,突然照着顾红霞腰部狠狠推了一把,顾红霞当场肚子朝地摔下去。

这一波操作,众人都惊呆了,她要干啥,推自己大肚子的姑娘?

顾红霞摔到地上,立刻觉得不对,肚子一下子好疼,一阵阵发紧,好似里面扯着五脏六腑的疼,“妈,你?”

“好啊,你们推倒了我女儿,我要去法院告你们!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安夏没想到,顾红霞妈居然为了自己儿子和老伴,对自己的亲姑娘下死手,这么心狠的母亲,她第一次见到。

“好疼,呜呜呜,好疼!”顾红霞断断续续地叫了起来,脸扭成一团,看起来非常痛苦。

门外的几个嫂子惊呆了,这不收了粮食没啥事了,她们来找冬梅聊天织毛衣,咋刚进院子里,就看到这一幕,那个老太太是谁?

“那不是冬梅的亲家吗?”

有个嫂子嚷了起来,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看到村里荷花妈几步扭过来,“你自己推自己亲姑娘,你疯了吧?”

其余几个嫂子全都冲进来,“啥,这是红霞的妈,她推自己姑娘干啥?这大肚子摔倒地下,你这是要自己姑娘的命呢?”

安夏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人算不如天算,顾红霞妈推自己姑娘的时候,偏偏让村里几个嫂子撞见了,本以为说不清楚的事情,这下有证人了。

“好疼,定坤,我肚子好疼!”

顾红霞哭着,她的妈傻了眼。

第六三八章 孩子没了

“这是闹啥事啊?冬梅,还不快点把孩子送医院?”几个嫂子冲进来,看到顾红霞脸色煞白,都着急了。

“大舅妈,不能碰她,谁都不能碰!刚才婶子们你们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咋自己亲妈还推自己姑娘,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姑娘这大的肚子,你这是要害死她吗?”

“婶子们,你们看到了就好,麻烦婶子们以后给我们作证,顾红霞是她自己亲妈推倒的,我们谁都没碰她。”

顾红霞妈傻眼了,她没想到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却成了一个笑话,为什么这时候偏偏有人来安家,为什么偏偏不早不晚,就在自己推女儿的时候她们来了,她气得头晕目眩,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

顾红霞已经疼得受不了了,紧紧抓着安定坤的手,“定坤,我好疼,嘶!啊!定坤,快带我去医院,我好疼,快点,啊!”

顾红霞尖叫一声,裤子湿了,流出来水和血的混合物,几个嫂子尖叫道:“快送去医院,见红了。”

安定坤哪经历过这种事情,他没想到自己丈母娘会推自己老婆,他看向丈母娘,满眼怒火,“妈,你为啥推红霞,就为了你家你儿子,你就推掉我儿子?你还是人不是人!”

说完安定坤跌跌撞撞地抱起顾红霞,看着乔冬梅,眼神哀求,“妈,红霞好歹也是你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孙子。”

乔冬梅有些不忍心,转身去了自己睡觉的屋。

安慧望着顾红霞,又看看曾经的婆婆,她没想到婆婆如此疯狂,做出这种事。

安定坤绝望了,正要走乔冬梅喊住了他,“这是我为红霞准备的生孩子的钱,也是给你办结婚剩下的钱,拿着钱赶快带她去医院,别怪妈狠心,妈去了就真说不清了,你现在也看到,你丈母娘是个啥样人。”

安定坤咬咬牙接过母亲递来的钱,抱着顾红霞朝门外走去,直到走了好一阵,大家还能听到顾红霞惨叫的声音。

顾红霞妈一个人呆滞地站在堂屋,安夏鄙夷地看着眼前的人,“老话说虎毒不食子,您这是干啥?想弄死自己的女儿和她肚里的孩子,一尸两命?然后诬告我们?可惜老天有眼,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受着吧。

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母亲,你利用顾红霞为你儿子讨老婆,现在又利用顾红霞为你全家说情,甚至不惜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的性命去做赌注,你还是人吗?”

“都怪你们!都是你们害的,是你们!”顾红霞妈尖叫起来。

“要不是你们不依不饶,非要告我们家,我会推红霞吗?我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我是被你们逼得。”

“王八蛋,老娘就是再狠心,也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什么叫我们逼的,告诉你今天你做的事情,大伙都看到了,要是红霞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凶手,到时候我还要告你,谋杀红霞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你给我滚!滚出我家!我没见过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人!”

乔冬梅疯了似的撕扯顾红霞妈,顾红霞妈做了这事,心里害怕脚步虚浮,没几下就被推出门去,乔冬梅干脆关上院门,插上门栓。

“这、这咋回事?”几个来玩的嫂子们面面相觑。

“谢谢几位婶婶,要不是你们,今天顾家的阴谋就得逞了。”

然后,安夏长话短说地把安慧结婚后,嫁到顾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众嫂子听了这事,全都炸了,说啥的都有,但全都是骂顾家的。

“冬梅,所以刚才你那亲家为了逼你们,才动手推了她姑娘?”

乔冬梅点点头,“是啊,推了她姑娘之后,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我们推的,要告我们,除非我们答应不告他家。”

“老天爷啊,这是亲妈吗?也太狠心了吧,自己姑娘可是大肚子,就下得去这狠手。”

“我是说安慧这孩子,最近看着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咋嫁了这么个人家,好在回来了,这种人必须要告,我给你作证,冬梅你别怕。”

“对,冬梅你别怕,我们都给你作证,红霞是她自己亲妈推的,你们站得远远的,碰都没碰到。”

安夏叹了口气,虽然她讨厌顾红霞,但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羊水都流出来了,那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就算生出来是活的,在这个年代,早产儿存活概率极低,而且抢救早产儿要花不少钱,乔冬梅拿不出来,顾家更不可能拿。

“大舅妈,我先回去问问律师的事情,顾家做事这么绝,一定要告他们,否则他们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还有这几天你插着门,以防顾家上门闹,再出点啥事。

这些日子我都在村里,没事我就过来。”

“安夏,多亏有你,我也没想到,顾老太这么狠心,这一家都是啥人啊!”

安夏点点头走了,去了程家,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程爷爷。

程德忠也没想到,还有这么狠毒的亲妈,感叹好在有人看到了,不然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程文联的妈还有老婆也在一旁听着,几人不停聊着,都是关于顾红霞的妈。

当天下午,姚长风就给了回话,他们学校老师的同学,打离婚官司非常厉害,愿意接她的案子,安夏连忙道谢,跟那位律师取得联系,开始准备资料。

翌日一大早,安夏去乔冬梅家,把此事给乔冬梅说了,然后带着安慧去那位律师说的医院做伤情鉴定,还要交许多资料,律师还要了解情况等等。

他们走后,乔冬梅一个人坐在屋里,突然门外传来重重的砸门声,“妈,开门,妈!”

是安定坤,乔冬梅想也没想起来打开门,看到儿子一脸憔悴一头扎进来。

“妈,红霞、红霞……”

乔冬梅突然心跳加快,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儿子这样,她突然开始担忧和紧张,“红霞咋样了?”

“生了一个男孩,那孩子没活多久,就、就没了!”

安定坤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自己的孩子被丈母娘生生害死了,那是个男孩,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第六三九章 报复的心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三九章报复的心安夏带着安慧见了律师,说明了情况,递交了身份证等证件,在律师助理的帮助下做了伤情鉴定,安慧签了一个委托书,这样她的鉴定结果,律师就可以直接拿取。

这个案件并不难,因为有录音证据,还有人证,律师告诉安夏和安慧,这个案子只要资料准备齐全,就可以走程序了,很快就会开庭。

安夏跟安慧连连道谢,交了一部分诉讼费,当然这个钱是安夏出的,而且诉讼费不便宜,不过安夏知道,好的律师不光专业技术能力好,他的关系网也非同一般,很快就能开庭,这个话不是一般律师敢说的。

因为就算资料准备齐全提交后,你还要等法院安排,很多离婚官司排队就排了半年甚至一年,所以能很快开庭,证明这个律师在司法系统中还是有一定能量的。

“安夏,打官司的钱,就算我借你的,等这事完了之后,我出去打工还你。”

“安慧,这个官司如果打赢,顾家肯定要赔钱,而且咱们的诉讼费,也是他们出,所以你别有什么心理压力,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赶快回家吧,不然一会儿没车了。”

两人回到村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两人神情轻松,尤其是安慧,律师跟她详细讲解了案情之后,她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当初为啥要忍着,早都该告他们家。

二人决定明日去找大湾村的妇联,再把此事跟妇联的人说一下,顾家做了这种事,这表明大家甚至妇女本身对自己的保护意识不够强,安慧希望通过此事,第一让顾家做的事情被大家所知,第二也想用自己的亲生经历,成为反面教材,让其他妇女不要再跟自己一样傻傻忍耐。

回到家中,安慧敲门待母亲开门口,她发现母亲脸色特别难看,不由问怎么了。

乔冬梅忍不住哭了起来,“红霞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听到孩子死了,安慧浑身血液都在此刻凝固,她虽然要告顾家,可她一直盼望着顾红霞肚子里的孩子赶快生出来,那是母亲盼了一辈子的孙子,谁知就这样没了。

“我大……安定坤呢?”

“在医院陪着顾红霞。”

安慧叹了口气。“妈,想开点,这都是顾家造的孽。”

乔冬梅抹了把泪,“孩子是无辜的,顾红霞的妈太狠心了,慧慧,咱们一定要告她,不能放过她,我要为我的孙子报仇。”

安慧点点头,“妈,等以后初一十五,咱们去庙里问问,给这孩子做个法事超度一下,至于你说的事,我今天已经问律师了。

律师说故意推搡孕妇导致孕妇流产,犯了故意伤害罪,但是要孕妇本人起诉,不知道顾红霞会怎么想。”

乔冬梅只觉得浑身无力,顾红霞是个糊涂的,否则也不会这样帮着娘家,那也就不会因为此事流产,而且这是顾家的事,她不想再掺和了。

“算了,妈烧了热水,你洗洗休息去吧,我也去睡了。”

母女二人躺在床上想了一夜的心事,第二天一早,乔冬梅发起烧,起不来床,浑身从骨头缝里透着疼。

家里已经没钱了,安慧找了母亲说的铁盒子,里面的钱全都被母亲拿给大哥,不得已她只得去找安夏,得知乔冬梅病了,安夏过来把了把脉,急火攻心,加上受了风寒。

她告诉安慧别着急,说自己去帮安慧买药,其实回到家中,她从空间里抓了三副药,送去给安慧,让她给乔冬梅煎服,最近一定要饮食清淡。

乔冬梅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安家志跟安家国两人一大早听到消息,立刻赶来,至于安家庆,他现在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几乎不与亲戚来往。

两兄弟带孟玉香一起上门探望乔冬梅,得知孩子没保住,大家都特别难受,这可是安家第四代第一个孩子,他家都盼着这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大家都不好受。

安家志跟安家业都支持安慧打官司,顾家简直不是人,不能轻饶了他们。

孟玉香是女的,她关注的跟男人不一样,她更关心以后日子怎么过,顾红霞被自己亲妈害了,现在安家跟顾家闹成这样,她出了院跟安定坤两人去哪里?

如果重回大嫂家里,大嫂收他们吗?顾红霞对安慧会不会怀恨在心,这些都是事?

乔冬梅心里也很乱,顾红霞也是无辜的,万一儿子跟她又回来,自己怎么忍心撵出去。

这一切,他们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顾红霞也想到了。

她流产后,身边儿只有安定坤,母亲也不知道去哪了,顾红霞心里恨得滴血。

“红霞,过几天出院后,跟我回家吧,以后、以后咱两好好过日子,行不。”

顾红霞没做声,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里面没有一点生机。

安家她也恨,要不是小姑子和婆婆不肯原谅自家,自己会被母亲害吗?自己招谁惹谁了,他们惹出的事情,最后凭什么让自己跟孩子承担,顾红霞死死抠着铁床架子,她要让所有害了自己的人,都不得好死。

“不,我好了之后,你跟我先回我家。”

安定坤看着媳妇眼神可怖,压下心头的疑问,没敢再问。

安慧的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安夏联系了姚长风,要请他吃饭,姚长风的大学离江桥区不远,就在江桥区市中心边上,能见到安夏,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方,就在客运站门口。

翌日,安夏认真打扮了一下,早早来到客运站门口,谁知刚去就看到姚长风,穿着一件灰色长大衣,黑裤子黑毛衣,裹着灰色围巾,还有温暖的笑容。

姚长风长得眉清目秀,自带一股温润的书卷气息,他站在客运站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收到多少女性目光,甚至还有一位大妈,抓着他问他个人情况,说要把自己姑娘介绍给他处朋友。

姚长风哭笑不得,为了摆脱大妈纠缠,只能说自己有女朋友,这样大妈才悻悻松手。

当他远远看到安夏朝自己走来,脑袋里仿佛绽放了绚烂的礼花,就那样遥遥相望,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离自己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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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零章 屡屡撞见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四零章屡屡撞见姚大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没什么事做,想着早点过来等你。”

“那你来的这么早,咱们先转转吧,一会儿再吃饭。”

“行。”姚长风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跟自己喜欢的姑娘逛街,他早都想过千百回了,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安夏,咱们这样边走边转,你要是冷了,咱们就去商场。”

“好啊。”安夏点点头,跟姚长风朝中心百货的方向走去,路边儿有不少小店,还有不少卖早餐的,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安夏眼睛一亮。

姚长风见状,立刻上前买了一串,递给安夏。

这让安夏有些不好意思,说好了自己请姚长风吃饭,怎么饭还没吃,就让别人破费,给自己买糖葫芦。

“这个山楂好大,一看就很好吃。”

“姚大哥,你怎么只买了一个?”

“我不吃,我怕酸,说实话我看到山楂,嘴里就不由自主地流口水,你再不吃,我口水要流到地上了。”

“哈哈,姚大哥你不是吧,酸酸甜甜很好吃的,你这么怕酸?要不你尝一个?”

“不不,安夏你快拿走,别往我嘴边儿放,不然我口水滴上去,你就没法吃了。”

安夏见姚长风视乎是真的受不了,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不停咽口水,她故意把糖葫芦放到姚长风嘴边儿,然后听到“咕嘟”一声巨大的咽口水声音,让她一下没忍住,扶着姚长风大笑起来。

“姚大哥,哈哈哈,你真……真怕酸,我收起来,收起来。”

两人不知不觉挨得很近,安夏扶着姚长风的胳膊,糖葫芦还在他嘴边儿,二人脸上挂着笑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露出微笑,这一对年轻人真登对。

这一幕,被拉着陆柏川逛街的杜美娟看到,她瞪大了眼睛,立刻拍了拍陆柏川。

“柏川你看,那是不是安夏?她身边儿的年轻人是谁?两人看着关系很亲密啊,笑得真开心,看着就像甜蜜的一对。”

杜美娟是故意这样说的,自从上次帮了陆柏川后,她动了心思,就想着怎么能让陆柏川接受自己,谁知回家后陆柏川根本不联系她,熬了这么些天,她忍不住了,给陆柏川打电话,打着假扮情侣的旗号,让陆柏川陪自己逛街。

陆柏川因为欠着杜美娟人情,而且杜美娟说完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余地,直接挂了电话,等他再打过去,是个公共电话,没办法他只能陪杜美娟,总不能让人再走,不过两人走在一起,他跟杜美娟隔得很开。

“安夏,安夏!”杜美娟喊了两声,在安夏回头的一瞬间,一把揽住陆柏川,“别动,如果被安夏看出问题来,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陆柏川浑身僵硬地被杜美娟拽着来到安夏身边儿,安夏看到陆柏川胳膊被这个女人挽着,心里狠狠一紧,面上却笑得越发甜。

“好巧啊,这位是你的……男朋友?”杜美娟试探道。

安夏笑笑,“是好巧啊,你跟陆柏川一起逛街?”

见安夏没有解释她跟身边儿男人的关系,杜美娟笑笑,“刚才看到你两,好登对啊。”

“我跟安夏是朋友,陆大哥好巧啊,在这遇见你。”

杜美娟没想到,这人跟陆柏川认识,她刚才说那些话,陆柏川都不说替自己介绍一下,她脸色一白,突然笑着紧紧拽着陆柏川的胳膊,“柏川,这位是谁?你怎么也不跟我介绍一下,你好,我是陆柏川的女朋友,我叫杜美娟。”

姚长风没想到陆柏川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他听爷爷说,陆家跟安家订了娃娃亲,当时他还难过了好一阵,但最后他最后振作起来,只要安夏没结婚,他要跟陆柏川公平竞争,只是他没想到,这才几个月,陆柏川都有女朋友了。

“陆大哥,都没听你说过,恭喜。”

姚长风微微握了一下杜美娟的手就迅速松开,心里十分高兴,陆柏川有女朋友,那自己就少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姚大哥,我们不要耽误人家谈恋爱,去别处转转吧。”

“安夏,看你说的,柏川把你当亲妹妹看,我也是一样把你当亲妹妹看,你怎么会耽误我呢。”杜美娟故作不好意思,撞了一下陆柏川,“柏川,你说是吧。”

陆柏川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点点头。

“杜女士,你跟陆柏川还没结婚吧?把我当亲妹妹看,你怕是还不够格,等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再来给我说这个话,你两慢慢转吧,我要跟姚大哥吃饭,先走了。”

说完,安夏转身离去,姚长风连忙跟上,他看出安夏生气了,但他不知道安夏为什么生气,如果是因为杜美娟跟陆柏川的关系,那为何安夏看向陆柏川的时候,目光冷冰冰的,不像有什么情谊的样子。

姚长风这是第一次遇上喜欢的人,从没谈过恋爱,哪里猜得到安夏的心思。

“安夏,你不喜欢杜美娟?”

“不喜欢,很不喜欢,她给我的感觉很假,我不希望陆柏川找这么一个老婆。”

这话听着更别扭了,姚长风想不明白,又没法多问,跟在安夏身后,好在不一会儿,安夏情绪缓和了下来,对姚长风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抱歉姚大哥,影响你情绪了,十一点了,咱们现在就慢慢去吃饭的地方吧。”

看到安夏重新高兴起来,姚长风更高兴,跟着安夏一起去了李二鲜鱼庄。

安夏介绍了一下,这里的雨都是自己挑了现杀现做,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口味,两人一致挑选了香辣味,等了半个小时,热乎乎的鱼锅端了上来,这家鱼锅的特色是,客人可以先吃炖鱼,等鱼肉吃的差不多了,还可以加他家的鱼汤,然后在鱼汤里煮菜和鱼丸吃。

“姚大哥,你尝尝,没想到你也爱吃辣的,我以为你喜欢清淡呢。”

筷子还没用,安夏加了一块鱼肉给姚长风,这一刻陆柏川带着杜美娟正好进来。

杜美娟嚷着要吃午饭,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这个李二鲜鱼庄,当初跟安夏一起吃过,刚才的事情,他看到安夏眼底闪过的难过,心情突然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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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一章 难道是演戏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四一章难道是演戏看到眼前的一幕,陆柏川恨不得转身出去,可她身后的杜美娟两眼放光,又碰到安夏了,自己正好秀一波恩爱。

“柏川,你真疼我,知道我爱吃鱼。”

“这鱼有点酸啊。”安夏低声道。

“酸?”姚长风夹起鱼肉尝了一口,“还好,可能是西红柿酸,不过冬天的西红柿都是大盆扣出来的,成熟度不够。”

安夏笑笑,“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姚长风和陆柏川都没听出来,但杜美娟眼神变了,她听出来安夏是在说自己,自己才不会吃她的醋,自己跟陆柏川好着呢,然后她假装才看到安夏。

“安夏,好巧啊,又遇见了,咱们真有缘分。”

“我觉得这是孽缘。”

“咳咳。”

姚长风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才发现,安夏怼人的时候,可真刚啊,一点面子都不给,好歹也是陆柏川的女朋友,她难道不给陆柏川三分薄面?他们二人之间关系不好?

杜美娟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强忍着咽下这口气,“安夏,不如咱们一起吃饭吧,上次柏川要请你吃饭,你走了,这次正好给柏川一个机会。”

“不行,今天是我请姚大哥吃饭,请不要打扰我们,谢谢。”

杜美娟的善解人意再也装不下去了,委屈地喊了声,“柏川!”

“我们去那边儿吃吧。”

如果姚长风能一心一意对安夏,他也放心了,但不知为何,他现在看这小子特别不顺眼。

杜美娟跟陆柏川坐定,两人点了鱼火锅,但火锅上来后,二人谁都无法专心吃饭。

陆柏川时不时地偷看安夏,杜美娟筷子头都快咬断了,不论她说话还是给陆柏川夹菜,都不能改变陆柏川的注意力,今天到现在,他都没有正眼看自己。

“这位律师非常有名,你放心吧。”

“真的要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律师确实很厉害,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用我们操一点心,他全都安排妥当,姚大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别那么客气,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陆柏川坐在斜对角,听着安夏跟姚长风两人的对话,告诉自己这样最好,安夏能找到幸福,对她最好。

可听到安夏一声声姚大哥喊着,又是道谢又是敬酒,他心里就跟打翻了醋瓶子似的,酸溜溜地不得劲,尤其断断续续听到律师什么的,他又有些担心,安夏出事了?他想去问问,但他知道安夏不会理会自己,自己能感觉到安夏的愤怒。

一顿饭安夏没吃好,她很讨厌杜美娟跌声嗲气各种秀恩爱,而且她自己有种直觉,杜美娟跟陆柏川看起来很奇怪,他们如果真的在谈朋友,为什么总能感觉陆柏川满满的尴尬,全程都是杜美娟说话,陆柏川几乎一言不发。

“安夏,陆大哥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

“不知道,我从北京回来后,他跟我说有女朋友了。”

姚长风点点头,“难怪!”

安夏奇怪道,“难怪什么?”

“总觉得他们两人有些拘谨,陆大哥对女朋友很冷淡,可能还不太熟悉吧,不像是情侣的感觉。”

安夏的心狠狠一震,想起从陆柏川告诉自己有女朋友到这两次见面,她仔细琢磨了一番,确实有很多疑点。

想着想着安夏嘴角露出微微笑意,原来她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看不透。现在被姚长风点醒之后,再看杜美娟和陆柏川,二人确实有很重的演戏痕迹,而且陆柏川还是演技拙劣的那一个。

但是杜美娟!安夏沉下眼眸,她对陆柏川心思不正,从她几次挑衅的话语,当着自己的面跟陆柏川接触的样子,难道她喜欢陆柏川。

狐狸精!安夏心里暗骂道,我的丈夫除非单身,否则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

“姚大哥,我们去跟陆大哥喝一杯吧,恭喜他脱单。”

“脱单?”姚长风听不太懂。

“脱离单身的意思。”

姚长风哈哈大笑,“安夏,你真是太可爱了,每次见你我都要重新认识你一下。”

看到姚长风跟安夏对着笑,陆柏川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只想快点走。

不过这时,安夏跟姚长风两人已经端着茶杯过来了,二人一边一个,坐在陆柏川跟杜美娟身旁。

“陆大哥,还没恭喜你有女朋友了,祝你们早日结婚,百年好合。”

姚长风端着茶杯以茶代酒敬陆柏川和杜美娟,听到这句话杜美娟眉开眼笑,可陆柏川就十分尴尬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甚至有些回避。

安夏坐在陆柏川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陆柏川的一举一动,越看心里越通透,果然是骗自己的。

“杜女士,我觉得你两很奇怪。”

杜美娟和陆柏川眼神一闪,二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慌,“有什么奇怪的?”

两人问的异口同声。

“对,就是这样,你两好像很紧张!杜女士你既然跟陆队谈朋友,怎么也不喂他吃一口,恋人之间的甜蜜,在你们这我一点都没感觉到,难道打算分手了?”

说完安夏恶意满满地看了眼杜美娟,仿佛再说,陆柏川看不上你,而目光转向陆柏川的时候,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和谎言。

陆柏川有些心惊,杜美娟也突然说不出话来。

姚长风笑笑,“安夏,陆大哥也许没谈过恋爱,能陪女朋友逛街就很不错了。”

陆柏川松了口气,杜美娟更是对姚长风投去一丝带着感激的目光。

“也对,陆队转业后,这大半年时间根本没有接触过女孩子,当兵的时候估计也不能谈恋爱,不过没关系,陆队可是要当我哥哥的人,我怎么会袖手旁观。

老板,麻烦帮我们拼个桌。”

安夏摆摆手喊来老板拼桌,很快他们桌子上的吃的,就被送到陆柏川桌子上。

“姚大哥,你跟杜女士换一下吧,人家是情侣,做一块比较登对,咱两坐一起。”

“行。”

姚长风点点头,杜美娟欣喜若狂地立刻站起来,等姚长风刚一让开座位,她就一屁股做下去,她想坐在陆柏川身边儿很久了。

第六四二章 尴尬的秀恩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四二章尴尬的秀恩爱“陆大哥,给杜女士夹菜啊?对女孩子要有绅士精神,照顾她们。怎么?不乐意?”

陆柏川脸颊两侧冒出汗珠,硬着头皮拿起筷子给杜美娟夹菜,杜美娟立刻抛给陆柏川一个眉眼,“谢谢你,柏川,你夹的菜真好吃。”

安夏气得咬咬牙,他还真敢啊,哼,等自己拆穿他们,看怎么跟他算账!

若干年后,每当安夏提起这一段的时候,陆柏川只剩下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脑子里想到的全是时下最流行的一句话,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污点去不掉,夫刚变妻刚。

“杜女士,听说你跟陆大哥一直是同学?”

“对呀,我们是初中和高中同学,陆柏川当年学习非常好,只可惜他考上大学就失去联系了。”

“那是挺可惜的,毕竟你喜欢他这么多年。”

杜美娟猛地抬起头望着安夏。

安夏笑笑,“我能看出你很喜欢他,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感情,我想短短几天的接触,不可能有这么浓的情谊,所以大胆地猜测了一下,你喜欢他很久了。”

杜美娟没说话,陆柏川极力保持平静,杜美娟喜欢自己,自己怎么不知道?

“怎么,杜女士你不敢承认吗?这可是你初高中的感情,我觉得这份感情你应该告诉他,他必须知道你一直喜欢他,他应该珍惜你这份感情,也应该珍惜你。”

安夏的声音婉婉又轻柔,带着一丝蛊惑,更像是温柔而善意地相劝。

“柏川,其实我从初中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一直喜欢着你,但那时候你是班里甚至全校女生最喜欢的男生,我不敢向你表白,你那么优秀,仿佛天上炙热的太阳,我只想着每天看到你就心满意足。

我没想到你我能有缘走到今天,我没想到等了十年后,你成为了我的男朋友,老天爷真是太善待我了,我这么多年没有白等。”

陆柏川目瞪口呆,不对啊!自己跟杜美娟是假装恋爱关系,这个她知道啊,她说一直喜欢自己,这到底怎么回事?杜美娟是假装这样,还是真的?如果是假装,自己是不是要配合一下,可杜美娟的眼神太逼真了,如果是真的,这事情就麻烦了。

“陆大哥,太不容易了,杜女士喜欢了你这么久,最后你两能走到一起,这简直是天定姻缘,早日结婚吧,这样的爱情真让人感动。”

杜美娟含情脉脉地望着陆柏川,一直压抑隐藏的感情在这一刻释放。

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安夏看着陆柏川,幸灾乐祸心里解气,现在她可以确定,陆柏川是骗自己的,不然刺客也不会一脸惊恐地看着杜美娟,仿佛唐僧遇见了蜘蛛精。

“杜、美娟,我不知道你以前喜欢我,我们刚开始确定关系,慢慢来好吗?”

“这还不慢,陆大哥,我听说军人可都是雷厉风行的,你谈个恋爱怎么这么墨迹,这都多久了,十多天了吧,怎么到现在都没牵手?你怎么一点也不主动,难道非要让杜女士主动吗?

杜女士,你如果真喜欢陆大哥,主动就主动点,其实只要互相喜欢,谁主动都无所谓,哪怕是亲一口呢,你说是不。”

杜美娟激动地两眼闪闪发亮,她觉得这一刻安夏简直太可爱,太善解人意了,她想亲陆柏川很久了,多少次在脑海里在梦里,她无数次的模拟着亲吻陆柏川的场景。

杜美娟立刻靠在陆柏川身上,拖长声调情意绵绵地喊了一声,“柏川。”

这一声叫得大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陆柏川更是脸色发白,搁在以前杜美娟碰都别想碰到自己,可现在安夏就在对面,目光审视地盯着自己,自己只要推开杜美娟,她立刻就能发现端倪,可如果自己不推开她,杜美娟再这样往自己身上靠,自己真的要抓狂了。

安夏死死捏着杯子,看着杜美娟整个人都靠在陆柏川身上,气得她脚下狠狠一踢,陆柏川闷哼一声,腿部传来剧痛,让他忍不住猛地弯腰去揉腿,杜美娟鼓起勇气本想扑上去亲陆柏川一口,结果就在她扑上去的瞬间,陆柏川弯腰下去,杜美娟嘟起的嘴巴对着空气做了一个噘嘴的动作,还发出了“姆妈”地一声。

这下大家都尴尬了,姚长风没想到,陆大哥不谈恋爱则以,一谈恋爱就一鸣惊人啊,找的女朋友也十分大胆开放,大白天在公共场合就开始搞这个,刷的一下脸都红了。

“姚大哥,你怎么脸红了,热吗?我这带了手绢,你擦擦。”

安夏贴心地把手绢递给姚长风,还给他添了点茶水,“喝口水。”

揉腿起来的陆柏川看到这一幕,死死盯着姚长风,眼底带着一丝压迫感。

“是有些热了。”

姚长风拿着安夏的手帕,闻到上面有淡淡的肥皂和药物的混合香气,心里激动地甚至都忘了遮掩他对安夏的喜爱,直愣愣地看着安夏。

不过安夏在倒水,没看到这一幕,倒是姚长风对上陆柏川的目光,立刻清醒过来,安夏还在读高中,现在不适合谈恋爱,再等等,再等半年就能表白了。

“安、夏夏,手绢弄脏了,我洗了再还给你。”

“没事,你拿着用吧。”

“柏川。”杜美娟看陆柏川一直盯着安夏,心里嫉妒又焦急,拉了拉陆柏川的胳膊,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一顿饭,在杜美娟不停对陆柏川的示爱中结束。

期间安夏看的生气的时候,就继续给陆柏川一脚,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次又一次骗自己,等着吧,自己非让他骗不下去,让他亲口承认他和杜美娟的关系。

一餐饭吃饭,只有姚长风一个人吃好了,其他三人都各有心思。

“姚大哥,咱们出去转转,一会儿我请你喝咖啡。”

“喝咖啡我请,有奶油蛋糕吗?我请你吃蛋糕。”

“姚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奶油蛋糕,那我们先走吧,不打扰陆大哥跟杜女士了,人家谈恋爱,咱们俩像点灯泡似的,影响别人交流感情。”

姚长风早都觉得有些尴尬,现在听说能走,立刻点头。

第六四三章 演戏被看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四三章演戏被看穿安夏与姚长风离开后,杜美娟立刻跟八爪鱼似的缠住陆柏川,安夏不在,陆柏川毫不犹豫地推开杜美娟。

“杜美娟,你……咱们是假装情侣,他们已经走了。”

杜美娟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自己年轻貌美气质佳,工作体面,爸爸妈妈也都是有单位的,自己这种条件,上赶着跟自己谈恋爱的不知道有多少,为什么陆柏川就是看不上自己。

“美娟,以后咱们伪装情侣,能不能不要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陆柏川,我、我真的喜欢你,从初中到高中,你考入军校失去联系后,我哭了三天三夜,这些年我每次都找同学打听你的消息,可一直联系不上你,组织了几次同学会,就为了见你一面,你却一次没参加,也许老天爷都被我的情谊感动了,你居然找到了我,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陆柏川望着眼前的杜美娟,深深望着她的双眼,表情渐渐冷下来。

杜美娟心头一颤,这样的陆柏川,又回到了以前她熟悉的那个陆柏川,对任何女生都不假颜色,对任何女生都敬而远之,看着陆柏川那双冰冷的双眸,她猛地一哆嗦醒了过来。

“怎么样,我的演技逼真吗?说起来,你这位妹妹太难骗了,刚才她故意说这种话,然后一直打量我,我也是没办法,才只能对你投怀送抱,我投怀送抱的时候,她还盯着我看呢。”

杜美娟又变成一个高傲的女神,望着陆柏川露出合适的浅浅笑意。

“你怎么了?你不会真以为我从初中就喜欢你了吧?那全都是编的,不是你说要彻底让她死心吗?我当时也是灵光乍现。”

沉默了十几秒后,陆柏川露出客气的笑容,“我还以为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连我都相信了。”

“怎么会?我要是真这么喜欢你,早都去找你了,我对喜欢的人,从来都不会放弃。”

杜美娟面上笑着,心里却苦涩无比,她不过刚刚表露了一下自己的感情,陆柏川就要迅速跟自己撇清关系,他也太冷静了,这么久居然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

她迅速收起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地与陆柏川接触,在没有完全的条件下,她不敢再用自己的感情去试探陆柏川,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她不敢搞砸了。

两人吃完饭后,陆柏川掏了饭钱,就推说部队有事先走了,对杜美娟礼貌性的关心了一下,得知她不需要自己送,走得头也不回。

看着陆柏川离去的声音,杜美娟咬着牙,却没止住眼泪流下来。

“看来他不喜欢你。”

安夏?她怎么又回来了,听到安夏的声音,杜美娟迅速擦干眼泪,露出一抹笑容,“安夏,你什么意思啊?刚才我眼睛里进灰了,难受地流眼泪。”

“杜美娟,别装了,你知道什么是情侣之间的爱情吗?真正互相喜欢的情侣,每当看到对方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里面装的全是对方。真正的情侣,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进一步接触,比如牵手,比如亲||吻,而不是回避。

我看得出,显然陆柏川在面对你的肢体接触的时候,浑身僵硬,就连面部也是僵硬的,甚至连眼神都不看你一下,你们以为我傻?看不出你两在演戏。”

她看出来了?看出来又如何,杜美娟压住眼底的狠厉,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安夏,你误会了。我说过我跟陆柏川很早就是同学,我们这次谈恋爱,是老同学们牵线介绍的,我跟他年纪都不小了,你也看到了,我条件不错,跟柏川十分般配,他也愿意跟我试一试。

我们是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突然从同学身份转化成恋人身份,都有些不适应,柏川这个人又比较严肃,所以你看着可能我两不太自然,不过你放心,我觉得陆柏川很优秀,我愿意跟他好好接触,结婚生子。”

安夏眼神猛地凌厉起来,”你愿意!你以为你同意结婚,就能结婚?别忘了,陆柏川不同意,你就不别想结婚,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两人演戏来骗我,可惜陆柏川演技太差,已经被我看穿了。”

安夏冷冷一笑,走了。

杜美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然眼底爆发恨意,“能不能结婚,陆柏川也说了不算,只有我说了算。”

安夏没有跟姚长风喝成咖啡,吃完饭后,她心情有些不好,于是跟姚长风说自己不太舒服,拒绝了姚长风送她回家的提议,自己走了,但是鬼使神差地,她又偷偷折回吃饭的店。

然后就看到杜美娟一个人偷偷掉眼泪,陆柏川已经走了,她心情瞬间就好了,怼完杜美娟后,自己又转回咖啡店,买了一盒奶油蛋糕,一共八块坐小巴回村。

回去后,给外婆送去一块蛋糕,本来想送两块,但是怕外婆年纪大了,一口气吃两个不消化,当然她去的时候,外婆对自己依旧没有好脸,还是跟自己刚回村一样,抓着自己不依不饶地问自己是不是没去帝都。

安夏没法回答,只能沉默着放下蛋糕就走了,安家庆的房子快改好了,二层小楼,听说花了不少钱,她也没去看,也不想上赶着受气,毕竟现在安家庆跟李菊花见到她根本都不说话,仿佛没看见似的。

然后她留了两块蛋糕给四舅和凯凯,给三舅家里送去两块,剩下三块蛋糕,拿去乔冬梅家。

看到安夏来,安慧特别高兴,虽然事情定下来了,可是每天等待,让安慧特别焦灼不知道做什么好,乔冬梅也是一样,天天做事出差错,其实乔冬梅虽然很失望很生气,可母亲对儿子的爱,是没法改变的。

“大舅妈,先别干了,吃块奶油蛋糕,我从区里买回来的,快尝尝。”

三人吃着奶油蛋糕,安夏看出乔冬梅有心事,一问果然是安定坤的事情。

“如果他们要回来住,你同意吗?”

乔冬梅没说话,看着安慧。

“妈,我等官司结束,就出去打工赚钱,要是大哥他们回来,你就留下他们吧。”

安夏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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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四章 示弱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四四章示弱日子平静又不平静,安慧为了自己的离婚案子跑了几趟市里,都是安夏陪着,有些工作需要当事人签字,二人还去了趟妇联,妇联一开始并不是很重视,因为在农村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公公儿媳妇爬灰,说起来也不是啥新鲜事。

尤其是听说安慧还要打官司,妇联甚至有人还劝安慧,这都是家事,何苦闹到法院,名声都臭了。

安夏没想到妇联的人都会这么说,当时就恼了,跟妇联的人讲道理,结果妇联的负责人居然还指责起他们也有问题,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说安夏如果你们有本事,就不会来找妇联这样的话。

看到此人态度如此嚣张,安夏忍无可忍,在妇联负责人的讥讽下,用他们办公室的电话,给李清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主要就是自己表姐被家暴和欺侮,妇联工作人员不作为,甚至还讥讽受害妇女。

安夏从没找过李清,可以说全是李清有求于他,对于这种不违反工作原则的事情,李清迅速联系了省妇联中心,打了个招呼。

就在妇联人员嘲讽安夏的时候,电话打来了,是市妇联中心的,比这个基层妇联高了好几个层级,而且是上级领导打电话,电话里直接问责该妇联负责人的工作态度,告诉她如果此事办不好,就自己换位子吧。

妇联工作人员接完电话立刻转变态度,又是端茶又是做笔录,还保证立刻去大湾村调查此事,一定要维护妇女的合法权益,变脸之快让人咋舌。

安慧越发觉得安夏厉害,她只打了一个电话,为什么那个妇联领导就连连对自己道歉,端茶倒水,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安夏,你刚才给谁打了电话?”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好厉害,认真这么厉害的人。”

安夏笑笑,“我只是找上级投诉了一下这个人的工作态度,不存在以权压人,本来就是她工作态度有问题,走吧,早点回去,别让你妈担心。”

……

顾红霞在医院住了五天,打了五天消炎针,拖着虚弱的身子咬牙回到顾家,正好遇着下来调查的妇联工作者,村里不少嫂子们说得吐沫星子飞溅,那顾家以前做的破事全都被扒出来了。

顾红霞怨恨自己母亲推到自己,害得自己没了孩子,尤其是医生告诉她,她因为胎儿月份大流产,对子宫造成了损伤,以后想要再怀孕非常难,她当时听到这话,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身体,下了产床就给医生跪下了,求医生别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丈夫。

医生看她可怜,尤其是听说了她的遭遇,也十分同情,便答应了她的请求,所以安定坤此刻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顾红霞经过此次流产后,以后会遭受生育困难。

到了家门口,看着家门口一群嫂子们对两个人讲述自家虐待安慧的事情,自家大门紧闭,还有一股子大粪味,仔细看看,门缝上还有干了的大粪。

顾家这几日过的很不好,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有人往自家泼大粪,然后就是院门被石头砸的哐哐响,都不敢开门,因为有一次顾红霞妈气急了,猛地打开门刚想破口大骂,一桶大粪迎面扑来,就连她刚张开的嘴巴里都灌满了粪水,恶心地她刷了几遍牙,吐了无数次,都觉得自己嘴巴里一股子粪水味。

那几个二流子从早上就在门口骂,到了中午晚上就哐哐砸门要吃的,不开门就翻院子,锅碗瓢盆都被他们砸了,之前顾红霞妈污蔑安慧,说她砸了锅碗瓢盆,现在真的被砸了,只是被二流子们砸了,股红霞爹病倒在床上,动又动不了,折腾了几日,顾红霞妈也病倒了。

两人齐刷刷躺床上,惨了顾红斌,他身体不好,肺也不好,一到冬天喘不上气,稍稍手凉就咳嗽个不停,现在爹妈齐刷刷病倒,喝口水都要他烧,他也不会做饭,这几日就吃点煮鸡蛋度日,这时候他才发现,安慧在的时候自己的日子多好,安慧对自己知冷知热。

要不是父亲非逼着安慧生孩子,安慧不会走,每次一想到这些,顾红斌就忍不住气闷,然后就去跟父母扯皮,顾家夫妻二人没想到,一切为了儿子,最后儿子反而不领情不说,还跟他们扯皮,埋怨他们,本来稍稍见好的顾正生,又生生怄出一口血,脸色越发黯淡。

顾红霞走上前,啪啪拍门,几个嫂子一看顾红霞回来了,立刻围上去,妇联领导听到这个妇女是这家的闺女,正好是换亲对象,立刻追上来问情况。

“红霞,你肚子咋小了?”

有个嫂子前几日看到顾红霞回了娘家,那时候肚子还尖尖的挺着,她还说一定是个男娃,咋今天肚子小了一圈。

顾红霞听了这话,咬咬牙,又开始重重敲门,“妈,开门,我是红霞。”

“妈,我是定坤,你开开门。”

顾红霞妈一听是女儿回来了,心里一惊,她把女儿推到流产的事情没跟老头说,这几日她想去看来着,但是门口都是人,老头病倒了,儿子也是病人,她要照顾他们,没时间去医院,没想到女儿找上门了。

她一边儿下床套上棉袄,一边儿着急忙火的开门,一打开门,真的看到女儿站在门口,顾老太心头一颤,落下两颗泪来,“红霞,都是妈不好,让你受苦了。”

顾红霞看到母亲,眼底恨意闪过,她现在身子虚,闹不动,软软倒在安定坤身上,“妈,婆婆家我是回不去了,我刚做了手术,医生交待要好好养身子,我只能跟带着定坤回咱家。”

顾老太还能说啥,自己做的缺德事,对不起女儿对不起女婿,现在女儿女婿上门,她心怀愧疚,忙不迭地迎女儿进门。

“顾嫂子,我们是区妇联的,我们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的儿媳妇安慧,在你家是不是受到家暴,以及其他非人的……哎,开门,我们是妇联的,你在不开门,我就去找你村长。”

“你爱找谁找谁,我不知道啥事妇联,呸!”

院子里想起顾红霞妈刺耳的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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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六章 吃大亏

“杜女士,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杜美娟的脸一下子红了,气的!

她笑脸相迎,安夏却毫不客气,一点不给她脸面地说她脑子有病,尤其是当着大队这么多人,她以后还怎么有脸来大队,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你凭什么骂我?”

“我没骂你,我现在看出来了,你脑子里装的全是水,就是没脑子。”

周围的小队员,有些没忍住地笑出了声,杜美娟气得瞪了一眼周围的人,“有什么好笑的,安夏,别以为你是陆柏川认的妹妹,我就要忍耐。”

完了,罗队瞪了眼陆柏川,给他递眼色,让他赶快把杜美娟带走,他是资深已婚男性,甚至女性开撕时多么凶残,到时候打起来想拉开就难了。

他没想到安夏认识杜美娟,那她肯定知道杜美娟是陆柏川女朋友,现在安夏眼神中全是寒光,摆明来者不善,当然这事情放自己身上,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

罗远军又疯狂地给陆柏川递眼色,陆柏川终于懂了。

“杜美娟,你别跟安夏一般见识,她还小。”

“柏川,她这样说我,就算是小,我也受不了,我也是有尊严的,她今天要是不该给我道歉,我就和她没完。”

“我是不会给脑子进水的人道歉的,而且我没有说错你!”

“你!”要不是陆柏川在一旁,她早都扑上去打人了,“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

杜美娟急了,本来飘逸地长发,现在乱七八糟地粘在脸上大衣上,看着有些狰狞。

“你看看你自己画的画,里面涵盖了训练的人员、道路、景观、甚至整个布局,这叫画画?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外国间谍,你画的这么详尽,想干什么?如果这幅图被有心人看到,万一搞些破坏行动,你担得起责任吗?”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队里也有规定,属于保密单位,虽然亲戚朋友可以进来,可那都是经过严格身份审查,并且需要认识人出来接的,如果这幅图真的被有心人看到,搞破坏行动,那就麻烦了。

而且队里规章条例也明文规定,按照大队的保密要求,杜美娟这幅画确实有问题。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会是间谍?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跟柏川,每次我都让着你,可你是在太过分了,你屡屡找我麻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没脑子,你必须给我道歉。”

“杜美娟!”

陆柏川低喝一声,取下他画板上的画纸,撕成碎片丢到旁边儿的垃圾桶中。

“别说了,以后你还是少来部队,也不要在部队画任何画。”

杜美娟被陆柏川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哆嗦着长吸了一口气,“安夏,陆柏川不喜欢你,他现在跟我是男女朋友,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过完年我们就结婚,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安夏美眸一冷,仿佛冰锥似的扎入杜美娟心头,“看来你知道的不少,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跟陆柏川是几十年前就定下的姻缘,现在你是第三者插足,你想跟陆柏川结婚,也要看他同不同意,敢不敢!”

说完后安夏目光犹如实质般直视陆柏川,“你想找人结婚?不说找个跟我一样的,也别差太多,这种女人你也看得上,没内涵没脑子,妻贤夫祸少,娶老婆要慎重。”

“你……”

杜美娟指着安夏的背影,气得呜呜大哭,却不敢当着大队所有人破口大骂,她气得呕血,最后只得对着陆柏川又哭又闹,罗远军在一旁看着直皱眉。

陆柏川送杜美娟在一旁休息,罗远军就跟陆柏川说,以后不要带女朋友来大队,影响不好,尤其是这女朋友还是假的,做做样子就行了。

陆柏川默然。

“柏川,我今天要提醒你一下,你跟杜美娟假装男女朋友,但我怎么觉得杜美娟似乎挺喜欢你,否则一般人不会跟安夏吵成这样。”

“不会的罗队,杜美娟怕安夏发现真实情况,所以每次都装得很真。”

“那装得真,也不用隔三差五往大队跑吧,你们本来就是假情侣,你带着她给安夏看看就行,为什么还要带来大队。”

“杜美娟说,如果不让我周围的人知道我有女朋友,安夏这么聪明可能会识破,我也知道安夏很难骗,所以才做足了戏。”

这解释倒也没错,但罗远军总觉得不太对,“这是你同学,我们也不熟,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把你当弟弟看,作为大哥私下我要跟你说,这个女人心眼太多,目的不纯,就算多接触,来队里一次让大家知道她身份就可以了,你算算这都来了几次了,十几天来了三次,这里面不对,你自己注意点。”

陆柏川点点头,罗远军又气有心疼地带着纠结在一起的心情走了。

安夏委屈生气地离开大队,大队不少人看到了,大伙都同情安夏,毕竟跟安夏相处的时间更多,他们也喜欢安夏这样一个真实不做作,心地善良的姑娘。

不过很快站岗的队员就传来好消息,说陆队跟门岗交代了,以后杜美娟来不让他进大队,还说在门口听到陆队跟杜美娟说,以后别来大队。

众人心底又舒服些,可总的还是生气,安夏姑娘多好,陆队为啥就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不如安夏姑娘漂亮还没脑子的女人。

杜美娟不知道,自己今天咆哮的模样,让她本就不咋地的形象,在大队一差到底。

安夏回去后,林月娇还没放学,林荣伟也在上班,只有许美凤一人在家,看到许美凤喜滋滋地模样,她有些奇怪。

“夏夏,你回来了,家里人都好吗?”

安夏点点头,“婶婶,我想休息会。”

“行,你去吧,一会儿晚饭好了我再喊你。”

躺在床上,安夏睡不着,脑袋里嗡嗡想,人特别累,但就是睡不着,这时候听见许美凤站在窗户跟下面跟人聊天。

“是呀,我家打算集资九号楼,希望这次集资的人不多,能分个好楼层。”

集资楼房?安夏睡意全无。

第六四七章 怎么这么有钱

“听说盖五层,我想要个第三层,不过那么好的楼层,哪轮得到我家,能给个二楼四楼也行,只要不是顶楼就行。”

“啊,是啊,前几天报名了,现在就等房管科审核,只要审核通过就要交钱……啊听说要两万多不到三万块钱,是啊,真是太贵了。不过听我家老林说,这次集资的房子大,以前都是六十来平,这次八十多平,而且送大阳台,全封闭玻璃窗的那种阳台,那房子大了自然贵一些。”

“啊对呀,你也听说了,是吧以前那些老楼房,现在卖给职工当个人房产,愿意买的听说交了一万多呢。所以说差不多,那老楼房都一万多块,这新楼房两三万也差不多。”

外面尽听到许美凤说话的声音了,声音里透着喜气,藏都藏不住,唯有安夏十分奇怪,林家哪来的钱?

林家的日子过得,能拿出三千块存款,她都不姓安,两三万的楼房,说买就买?哪来的钱?

她记得前世林家也是这个时候买的楼房,跟她说是借的钱,都是许美丽借的,但是安夏记得许美丽一直到木材厂被卖掉,才买的楼房,期间她一直住的平房,甚至装修的时候,还找许美凤借过钱?

安夏记不太清了,本来她以为有钱的许美丽,似乎并不是那么有钱,木材厂倒闭后,她丈夫没了工作,还要出去打工,她最后为了给儿子结婚买楼,也出去干活。

她对许美凤哪来的钱有些好奇,前世没太注意这方面,现在一旦注意起来,到处都是疑点。

再想起许美凤上次拿的高级皮包,林月娇一身漂亮衣裳,都是哪来的钱?林荣伟当了领导,收入就算多了一些,那也不可能现在就有这么多钱,而且企管科,想要收点黑钱,没什么渠道。

晚上林荣伟笑意盈盈地回来了,看到安夏在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夏夏,你可回来了,你真是爸爸的福星。”

见林荣伟如此反常的高兴,安夏有些奇怪,“爸,我这次出去得久了点,是因为家里堂姐出了点事。”

“啊,没什么大事吧。”见安夏摇摇头,林荣伟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在里面抽出两张十块钱递给安夏。

“拿去买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爸,我不要你的钱,住在这已经很给你添麻烦了,等高中毕业,我考上大学就搬出去,你的钱我不能要。”

“不行!”

安夏有些奇怪,林荣伟的反应怎么这么激烈,自己以前跟他说,高中毕业就搬出去住,他也没说行和不行,这次居然如此坚决地反对。

“这就是你的家,你就是上大学,放假了也要回家住,你就是爸的福星,告诉你个消息,知道了就当做不知道,不要往外说。我调副科了,公告已经贴在厂办大楼门前的公告栏了,公示期一过,没人反对我就是副科。

今天领导找我谈的话,夏夏,爸现在相信,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你就是我的福星,快拿着钱出去买吃的,买自己喜欢吃的,这是爸给的,快接着。”

安夏在懵圈的状态中,被林荣伟塞了二十块钱,然后浑浑噩噩地出门去买零食,沉浸在林荣伟调副科的消息中回不过神来。

这么快就调副科,要知道主任科员是厂里内定的干部,可以说厂长定谁就是谁,但副科不一样,副科这个级别就要往上级官方部门报批了,现在都到了公示阶段,那就说明官方部门认可了。

这是什么速度?难怪林荣伟不让自己往外说了,踩着提干年纪的尾巴,四十多岁当主任科员,三个月时间就题为副科,她没想到自己这一世对林荣伟的“帮助”让他起来的这样快。

不对!安夏皱眉,刚才林荣伟说了一句好奇怪的话?是什么来着,她当时沉浸在他提副科的震惊中,忽视了。

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对就是这句话,不管你是谁的孩子?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这样说,还是说错了?安夏怎么都想不明白,被卖酸奶的嫂子喊了一声,打岔忘记了这件事。

“安夏,好久都没看到你?没上学?”

“阿姨,我要两瓶酸奶,这几天我回乡下了。”

“哎呦安夏你真厉害,咋学习这么好呢,听说你拿了四个全国第一,啧啧啧,看看你再看看我家那几个臭小子,你说你这孩子咋学习这么好,他们次次考试都不及格,真是气人!”

安夏笑笑,“婶子,如果考的太差,就是基础不好,要从基础补起。”

喝了两瓶酸奶,她又慢慢溜达回去了,不一会儿林月娇也回来了,安夏有些惊讶,林月娇每天都要上晚自习,都是许美凤送饭的,今天又不是周四,她怎么回来了。

“妈,他们不相信这是钻石,一群乡巴佬。”

林月娇一脸娇蛮地骂了句,许美凤给女儿拼命摇头,看到女儿身上的钻石胸针和站在女儿身后的安夏,急得她干脆从女儿身上拽下来。

“妈,你干啥,你给我拽坏了,这是钻石的。”

安夏慢慢走到林月娇身边儿,许美凤真的急了,这下真变成硬拽。

“妈,你干嘛,你给我弄坏了。”

“婶婶,轻一点,这可是钻石胸针,而且钻石品质很好。”

安夏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林月娇一惊,身子一颤钻石胸针下来了,不过已经被扯坏了。

“妈,你看你给我弄坏了!霍……”

林月娇急得差点喊出来,嘴巴突然被许美凤紧紧捂住,“你这孩子,还埋怨上我了,行了赶快收起来,谁让你把这东西翻出来的,你二姨送给我的,你这个死孩子。”

安夏看着许美凤,总觉得她笑容里透着心虚,刚才林月娇想说什么,就说了一个字或?或什么?她凝视着林月娇手里的钻石胸针,这个胸针是个蜻蜓,眼睛是绿色的宝石,翅膀是绿色跟红色渐变色宝石勾勒而成。

这么贵重的东西,别说许美丽送给许美凤,许美丽舍不舍得买还两说?

林家到底怎么了,突然如此有钱!

第六四八章 林家老两口上门

安夏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林家怎么变得如此有钱,于是她找了个借口,跟着林月娇来到上房,此刻屋里只有她和林月娇,林月娇易冲动,兴许能说出点什么。

“林月娇。”安夏在客厅喊住她,“你怎么不上晚自习?难道已经放弃学习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你也考不上大学,一辈子只能当个工人。”

林月娇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安夏,但很快她就笑了,“随你怎么说,我能不能上大学,你等着看吧,告诉你我不光能上大学,我还能上好大学。

你一个乡巴佬知道什么,我这身衣裳你知道什么牌子吗?知道这件毛衣多少钱吗?不就是考了几个第一,那又如何,就算你以后有个好工作,还不是要被人管着,而我就不同了,以后我什么都不用干,我的生活……”

林月娇突然察觉自己失言,“反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安夏眉头紧皱地看着林月娇走进自己的卧室,林月娇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能上好大学,就她这成绩,毕业都费劲,怎么突然就能上好大学了?而且她明显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今晚林家气氛很好,林荣伟一晚上都笑眯眯的,许美凤对安夏关心有加,林月娇没有再跟安夏扯皮,当然安夏也发现,林荣伟对林月娇也很好,一切都很好。

安夏觉得自己回了趟农村,再回来林家仿佛变了样一般,甚至对于她提起成绩,隐射林月娇应该上晚自习,都没能引起林荣伟的怒火。

晚上躺床上,林荣伟把自己提副科的事情告诉妻子,许美凤听了欣喜若狂,别人她不知道,二姐夫算是提的快的,也是干了一年多的主任科员才提了副科,丈夫三个月就提副科,自家要走大运了。

“美凤,虽然安夏不是我亲姑娘,但我觉得她非常旺我,她来了我提干了,现在又要往上调,咱们好好对她,把她留在家里,我那儿子是指望不上的,娇娇你又希望她留在帝都,咱两老了身边儿总要有个人照顾,安夏就很合适,对孩子好点。”

许美凤心里皱眉,她现在是巴不得把安夏撵出去,萧家血也验了,安夏没有利用价值,放在身边儿反而是定时炸弹。

前两周好在安夏回去了,否则自家给萧家送行那一天,全家都出去,就连林月娇也请假,如果被安夏知道,她肯定要弄个清楚。

而她不在,自己连解释都不需要想,着实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荣伟,安夏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你提起来,是你自己的工作能力被领导发现,跟她有什么关系。”

林荣伟努努嘴,没告诉妻子真实原因,他提干的真实原因其实两次都是因为安夏,给了他一套完备的企业管理内容,他是凭借工作实力提干的,不过这实力几乎全是安夏的。

“让你对她好点怎么就这么难?再说娇娇也是顶替了她的荣华富贵,咱们照顾她一辈子,也算对得起她了。”

“你听听她今天吃饭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明着就挑拨你和娇娇的关系。”

“那怎么叫挑拨,她也是关心娇娇成绩,你这人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

林荣伟烦了,夫妻座谈会谈崩了,许美凤转过身背对丈夫,她也恼了,什么叫自己听不出好赖话,明明是他看不出安夏的恶毒。

这一生气,许美凤跟林荣伟几天没说话,林荣伟渐渐察觉妻子的怒意,这让他更生气,对安夏好点怎么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他觉得安夏来了之后,自己的一切都无比顺利。

这几日他看出来了,就连以前对他爱答不理的正科,现在见了他还会主动打招呼,说两句,而其他副科和主任科员,虽然眼底藏着赤果果的嫉妒,但面对自己的时候,脸笑得跟朵花一样。

他也知道有很多人不服气,偷偷打自己的小报告,还有人告到上级官方部门,但谁让自己的业绩强,自己做的三套管理体系,都被上级部门拿去学习,如果有可能还会推广,这就是能力。

让他们这些人嫉妒去吧,他突然想到安夏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他想,副科、正科、副处,她会送自己一步步走上去。

难道自己也有当副处的一天,光想想林荣伟就激动不已。

坐在办公室里的林荣伟正心潮澎湃地畅想未来,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一问,妻子打来了,说自己父母来了。

爸妈来了?林荣伟关了门赶忙回家,还没到家就听到屋里穿出自己妈的声音。

“你这衣服是怎么洗的,领口都没搓干净,还有衬衣要熨平整了再叠好放进柜子里,你怎么熨都不熨就这样叠吧叠吧放起来,这样衣服穿起来全皱了,我儿子现在是领导,你是不是故意让他丢人呢!”

听到母亲张口闭口说自己是领导,林荣伟心头一惊,妈声音这么大,左邻右舍都听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炫耀呢,这怎么成。

他加快两步,推开上房的门,“妈,爸,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儿子回来,林老太耷拉着的眼皮先是一眯,然后立刻闪过精光,“儿子,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你媳妇,都多大人了,做事还这么差,还要我教,这一天天你的日子可咋过。”

许美凤眼底翻涌着委屈,看了丈夫一眼,“妈,我去准备午饭,你跟爸看会电视。”

“你看看,还没说她就不耐烦听,就要走,我跟你爸不该来,我两讨儿媳妇嫌了,老伴咱两回家吧,省的某些人看着咱们烦。”

林老头瞪了眼许美凤,“我儿子的家,谁烦?谁敢烦!”

此话一出,许美凤气得眼泪差点出来,没想到婆婆平日跋扈也就算了,一向老实巴交的公公,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不是估计说自己呢吧,不就是刚才他咳嗽的时候,自己侧了侧脸。

“妈,你看你跟爸说的这是啥话,我跟美凤盼着你两来,只是房子不大住起来不方便。”

许美凤立刻点头。

第六四九章 故意刁难

“你,你个兔崽子!”

林老太听到儿子这样说,突然目露凶光,抬手狠狠给了林荣伟一个耳光,“老头子,走!咱们去找单位领导,找领导要个大房子,不然儿子不管咱两,咱们辛苦一辈子养儿子干嘛?难道是给别人当上门女婿的吗?”

许美凤又急又气,婆婆这话是挤兑自己呢。

“妈,荣伟不是这意思,你看家里,里面一间房娇娇住,中间是我跟荣伟,客厅里还摆了张床,安夏住,你跟爸要住这,没人敢不同意,可现在实在住不下。”

“住不下?”林老太挑起眼皮,灰褐色的眼珠子狠狠剜了儿媳妇一眼,“咋就住不下,我们家以前那么多人就两间房都住下了,现在一共四间房,还能住不下,我看你就压根没想让我们住,行我去问问领导,儿媳妇撵公婆出去,这事做的对不对。”

林荣伟从懊恼中清醒,连忙转着母亲的胳膊,“妈你小点声,别闹了,我正在提拔关键时刻,您这一闹,我提拔的事情就泡汤了。”

“啊?儿子,你又提?这次是什么官?快给妈说说。”

“妈,我告诉你,你别满世界嚷嚷,这次是往上升了一级,当副科长了,现在正在公示期,群众没有异议,就能顺利提一级,所以妈你别闹了,也别张口闭口领导领导的。

我这次提一级是全厂干部提拔里面速度最快的,不知道多少人心存嫉妒,等着揪我小辫子呢,妈你就别闹了。”

林老太没想到自家儿子这么厉害,脸上露出喜色,“那儿子,你会不会当大官,你现在能不能给你二妹想想办法,把她安排到你这单位里,还有妈老家你二舅家三小子,也没工作,你个他找个工作吧。”

林荣伟脸都黑了,耐着性子道:“妈,我现在不过是个副科,哪有权利给别人安排工作,不光安排不了工作,您话都不能瞎说,不然传到领导耳朵里,领导一生气,再有人背后诋毁我,我搞不好又变成工人了。”

林老太想了想,儿子的官肯定不能丢的,以后自己跟老头子就指望儿子了,想到这她指了指许美凤,“还不是你这势利眼媳妇,我跟你爸来半天了,水都没喝上一口,你又要撵我俩走,你要不孝顺,我就去找领导,扒了你的皮。”

林荣伟望了眼茶几,果然看到茶几上空空如也,不由有些生气,父母来了媳妇居然连口水都不到,这是撵自己父母赶紧走呢。

“美凤,你怎么回事,连茶都不给爸妈泡?”

“我……”

“你还不快去,要渴死我跟你爸。”

林老太一声吼,许美凤差点翻脸,但为了丈夫,她咬着牙飞快走出上房,到厨房泡茶。

“老不死的,喝死你们。”

并不是许美凤不倒水,而是老两口一来,婆婆先在屋里转悠一圈,然后就开始对她挑三拣四,话还没说完,又让她去找林荣伟回来,他们要见儿子,等她电话打完回家后,又让她赶快把撂下的活干完,给她指使得团团转,根本不给她机会倒水。

尤其是自己那个恶婆婆,那是抓这点小事,就不依不饶挑拨离间的主。

当许美凤端着茶水进去的时候,林老太已经想好了,“美凤,这段时间你跟娇娇睡,我跟你爸睡你们的床,你睡这个床。”

许美凤目瞪口呆,“妈,那安夏睡哪?”

许老太不耐地摆摆手,“她一个丫头片子,睡火房去,冬天还暖和。一会儿你去买个新痰盂,买那种带盖的,我跟你爸用一个就行。”

许美凤焦急地看着丈夫,不停递眼色,婆婆住在这要干什么?自己可不想伺候。

“妈,你跟爸有房子,怎么突然要住在我这,年底了我工作也忙,家里两个孩子上高三,美凤每天要照顾孩子还有家庭已经很忙了。”

“不孝的东西,你都不问问我们来干什么?谁没事愿意住你家里,还要看别人脸色,我住在自己房子里不舒坦。养了个儿子,跟给别人养的似的,我跟你爸老了,怎么指望你。”

林老太口沫纷飞地骂儿子,林老太的嘴皮子,那是多年做小生意以及跟街头巷尾邻居吵架练出来了,是他们那里出了名的无理搅三分,以至于林荣伟被自己母亲足足骂了五分钟,都没有辩驳之力。

“你爸最近咳嗽老不好,我们想去大医院看看,要不然谁回来给你找麻烦。小兔崽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以后我跟你爸老了病了,你是不会管我们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你就这样当领导?”

“爸,你不舒服?”

林老头用一串咳嗽回答了儿子。

看父亲咳嗽得厉害,林荣伟立刻决定带父亲看医生,“爸,下午我就请假,明就带你看医生。没去小妹在的医院看看吗?是不是感冒了啊?”

“去了,你小妹说,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大医院有好药,这些日子我们就住着了,还要麻烦媳妇多费心照顾,你公公这病生不得气,咳狠了喘不上气,随时有可能憋过去。”

“妈,看您说的,我怎么会给爸气受。”

“得了吧,刚才进门,你爸咳嗽厉害,你就背过脸捂着嘴,跟我们得了传染病似的,你这还叫不给我们气受。”

说完这话,林老太眼神一挑望着儿子,“儿子,你这当了领导,我也没觉得你家里地位提高多少啊,行了你别解释了,你这个家啥情况我最了解,不过你要记着,咱们是凭自己本身当官的,不是靠谁帮忙起来的,硬气点,别像个上门女婿似的。”

许美凤再也待不住了,气得起身就往火房跑去。

“看看,说两句都不行,你这媳妇全都是你惯下的,不就给你安排了一个工作吗?这么点事说了这么多年,好像我们家欠了他家多大一个恩情似的。

你没来的时候,坐都没让我跟你爸坐,你爸这身体站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你说说你这个家,到底是不是你做主。”

林老太跟儿子抱怨到吃中饭,林荣伟再看到许美凤的时候,脸就吊下来了。

第六五零章 骂哭

“爸咳嗽,你做这么多肉干什么,吃多了咳得更厉害。”

许美凤心里咯噔一下,她太熟悉这个套路了,每次跟丈夫回婆家,或者婆婆来过之后,丈夫就立刻像变了个人,各种看自己不满,然后就开始各种找茬,非要吵一架,他心里的火发了,日子才能平静下来。

“爸,你吃点这个,冰糖炖梨,这个化痰止咳效果最好。”

林老太翻了翻眼睛没挑出毛病来。

“老头子,你慢慢喝,甜了你就吃菜。”

林老头点点头,低头喝起冰糖炖梨,林老太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许美凤张了张嘴,没有作声。

孩子还没回来,但是让他们等孩子,那自己就是找骂。

“儿子,快坐下吃饭,当领导多辛苦啊,来吃块肉,再吃点鸡蛋,看你都瘦了,这两月你也没回家,不然妈给你炖鱼汤喝。”

“妈,我这两个月在做新制度,太忙了,每天都要加班,我自己家都回不来,不过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

“多吃肉,补补身体,你瘦了妈心疼,美凤,男人这么辛苦,你就不说给男人补补,咋这么心大。”

“妈,我家里隔几天就吃肉,只是荣伟不长肉,我也没办法,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荣伟的。”

“哼。”许美凤的话,只换来林老太一声冷哼。

她气得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憋得脸色青白,这时候屋外传来动静,林月娇先回来了。

“妈,我饿死了。奶奶,爷爷?”

看到奶奶爷爷,林月娇心情立刻变差,她不喜欢奶奶爷爷,因为打小奶奶就不喜欢自己,而且他们对自己和母亲都不好,他们怎么来了?

“娇娇,快洗手吃饭。”

看到女儿,许美凤糟糕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只有林老太,看到林月娇,眼珠子恨不得鼓出来,“你怎么这么胖了?一个小姑娘,跟生了孩子的妇女似的,还给她盛这么多饭。”

林老太端起林月娇的碗,扒拉出大半碗饭,倒在自己碗里。

“奶奶,这点饭我吃不饱。”

林月娇急了,她每天都觉得特别饿,每次看到食物,胃里恨不得伸出七八只手,把这些吃的一口气抓到胃里才好,一碗饭她都不够吃,尤其是奶奶说自己胖的像妇女,她立刻撇起了嘴,又气又委屈。

“妈,娇娇长身体的年纪,又在读书,不能饿着,胖点有福等以后长大了爱美了,自然知道修条子的。”

“等以后,现在就胖成这样,十八岁的大姑娘,还长什么身体,至于学习,她成绩好不好你们不知道?”

一番话说的许美凤气恼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安夏进门,看到林老太两口子来了,心头一喜,虽然林老太不喜自己,可她更不喜欢许美凤和林月娇,这下不用自己折腾,她就能扒下许美凤一层皮。

“爷爷好,奶奶好。”

看到安夏,林老太枯皱的面皮抖了抖,想起上次安夏跟她死怼的场景,那一次她硬是没低头,可她也没有低头。

林荣伟见母亲目光不善地盯着安夏,连忙打圆场,”妈,孩子喊你呢,你大人大量,别和孩子计较,再说咱们现在主要是要把爸的病治好,和和气气地有利于身体健康。”

“哼。”林老太冷哼一声,不再看安夏,拿起筷子凶狠地吃着饭。

林月娇看着碗里只剩下薄薄一层盖住碗底的米饭,气得恨不得不吃,可母亲不停给她递眼色,她知道自己要是闹起来,最后奶奶一定要折腾妈妈。

林月娇咬牙坐下来,拿起筷子,刚夹了一筷子肉,筷子一沉,上面的肉被奶奶打掉了。

“小孩子吃什么肉,好东西要留给长辈,不知道吗?吃菜,等我们吃完了,有剩的你再吃。”

“奶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吃块肉怎么了?别说肉了,我现在想吃什么没有,新鲜的大龙虾鲍鱼我都吃过,一点肉算什么。”

“娇娇,不许这么说话。”

许美凤有些惊慌失措地喊住姑娘,安夏发现许美凤的惊慌失措是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林月娇什么时候吃过龙虾鲍鱼,这时候交通还不像未来那般便利,武市是华夏国中部省份,龙虾鲍鱼是海里的东西,想要运送过来,还是新鲜的,那就是活的龙虾鲍鱼,绝对是天价,只有高级的海鲜酒楼才有这种食材,林月娇居然吃过。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林家可不具备这个层面的消费能力,怎么可能吃过这些东西,这个年代吃的基围虾,都是冰冻的,林月娇是在哪里吃的。

安夏压下心底的疑问,打算等林月娇一个人的时候问问。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这就是你的家教?儿媳妇,你看看孩子都被你教成什么样了,好好的孩子,被你教的敢跟我顶嘴,敢跟老人嚷嚷。”

许美凤看着婆婆的嘴巴一张一合,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个恶毒的老太婆,但她不能,她只能看着姑娘,露出息事宁人的目光。

“奶奶,你别老说我妈,我怎么样了,我没跟您顶嘴,我就是跟您说,现在什么年代了,不是旧社会,我吃块肉怎么了?我凭什么就不能吃肉。”

“你看看你胖成什么样了,跟吹起来的气球似的,还吃肉呢,我看你就是肉吃多了,你妈就知道惯你,吃这么多饭还要吃肉,你不胖谁胖,我告诉你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咋地,你想造反!不认我这个奶奶!”

这话是说给安夏听呢,安夏淡定地低下头,端着碗吃着碗里的米饭和豆芽菜,一根一根慢慢吃,看林老太跟林月娇撕吧,她很享受。

“娇娇,给奶奶道歉,你这孩子,现在越发没大没小了,快点道歉,你奶奶说的没错,你看看你这几个月胖成什么样了,一个姑娘家肚子比我都大,你好意思吗?”

林月娇撇撇嘴,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也不想胖啊,可我就是饿,你们不让我吃饭,还说我胖,奶奶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喜欢男孩,你只喜欢小姑家的儿子,明明我是你孙子,我才姓林,我再不好也比那个外家狗强,我是林家人,你疼的外孙,她不姓林。”

说完林月娇哭着跑了。

第六五一章 肿瘤

“婶婶,我去看看娇娇。”

安夏跟着追了出去,撵上林月娇拽住了她。

“林月娇,你干嘛去?”

“用你管,别以为你可以看我笑话,告诉你,我奶奶最讨厌女孩,她不喜欢我,一样不喜欢你。”

“我知道,所以我跑出来了,以追你做借口。行了为了答谢你救我于水火,我请你吃牛肉面。”

“我不用你请,我有钱。”

“行了,你别生气,你这奶奶不是啥好人,我算是看出来了,不停刁难你,顺便刁难你妈,完了还不忘敲打我,战斗力惊人,你妈惹不起这老太太的。”

安夏的这番话,让林月娇找到了些许同盟的感觉,自己和妈妈跟安夏一样都是被奶奶讨厌的人,而且安夏说买卖刁难妈妈,她听了心里很舒服。

“都什么年代了,吃块肉也不让吃,还说我胖。”

“是啊,我也挺无语的,走吧我请你吃牛肉面,算是借你的由头,我也逃脱苦海的感谢。”

“谁稀罕。”

林月娇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跟着安夏走了,两人到菜场找了一家牛肉面馆,安夏要了两碗牛肉面,每碗都加了一份牛肉。

端上来满满一大碗,牛肉铺满了,看不到下面的面条,安夏不由感慨,这时候的牛肉面厚道多了,不想未来,一碗十块钱的牛肉面,只有两三片薄如蝉翼的牛肉片,吃到嘴里还没感觉出什么滋味,就没有了。

两人埋头吃面,安夏故意装作不懂问道:“林月娇,我刚才听你说新鲜的大龙虾鲍鱼你都吃过,那是啥东西?”

林月娇忍不住笑了,“你个乡巴佬,怕是都没听过吧。”

安夏摇摇头,“所以我才问你,是咱们吃酒席的时候,桌子上摆的那种大虾吗?”

“切,比那个大虾大多了,那叫龙虾,长得特别大的虾,而且长在海里,我上次吃的一只虾就两斤多。”

“啊?两斤多?一只虾?天哪,那得是什么样?两斤多的虾,那怎么吃的完。”

看安夏一幅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样子,林月娇心里的优越感越发浓郁,忍不住卖弄起来,“那道菜是黄油焗龙虾,黄油你知道吗?特别香!还有鲍鱼也特别好吃,那都是海里才有的东西,咱们这没海,你当然没见过。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海产品,就算是海边儿的人,也是买不起的,这都是有钱人吃的,你懂吗。”

安夏摇摇头,“不懂,那这东西是海边儿的,运过来不就臭了?”

“哈哈哈。”林月娇笑得开心极了,“你真是农村人,用飞机空运过来,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怎么会臭,运过来全是活的。你不知道,那个餐厅多高级,是外国餐厅,还有牛排,一餐饭的钱,说出来都吓死你。”

安夏陷入沉思,外国餐厅,龙虾鲍鱼和牛排,这种餐厅除了武市几个最高级的商场,也只有大使馆餐厅才会有这种菜,不管怎么样,都不是林家能吃得起的。

“这么高级的餐厅,还那么贵,爸爸的工资够吗?你们是跟谁去的,我好后悔错过了。”

林月娇突然变的警觉,“你去干嘛,你都不会用刀叉,赶快吃面吧。”

在这之后,安夏不论怎么旁敲侧击,都没打听出来,这餐饭是跟谁一起吃的。

她仔细想了想,能有这个实力吃这么贵的好东西,最多是许美丽丈夫,他是销售经理,现在木材厂板材这么紧俏,找他批条子的人很多,请他去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也是有可能的。

“是你二姨夫吗?”

“你管是谁,反正你也吃不上。”

不是许美丽丈夫,她深知林月娇最喜欢炫耀自己二姨夫对自己的疼爱,如果是许美丽丈夫,林月娇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承认,那会是谁?

这顿饭吃完,她觉得自己更糊涂了。

第二日一早,林荣伟跟媳妇一起带着父母去第一人民医院,安夏和林月娇一人得了两块钱在外面吃早饭和午饭。

可是等下午放学回家后,两人才发现,林荣伟跟许美凤都没回来。

屋里黑黑的,锅是冷的,房子更是冷得像冰窖一般,林月娇当时就急了,爸妈没回来,不会出事吧。

安夏把客厅的路子点起了火,屋里慢慢暖和,林月娇吃着零食,她拿出一包北京方便面,捏吧捏吧填肚子。

“安夏,不会出事吧,为什么我妈还不回来?”

焦急之下,林月娇急需找人说说话,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许美凤,现在她没回来,林月娇像是没头的苍蝇。

“应该不会,也许……”

安夏垂下目光,咽下心里那句话,前世林老头得了癌症,算算日子,就是这年冬天。

一直到晚上七点钟,林月娇哭了两遍,还跑了趟外婆家,也没消息,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许美凤回来了,林月娇立刻扑上去。

“妈,没事吧,你们怎么才回来?爸呢?”

许美凤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等了好久的公交,差点把她冻死,她围着炉子烤火,见姑娘眼圈都红了,心里安慰又心疼。

“多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爷爷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让住院好好检查,你爸今晚上守夜,你奶奶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明我还要去,这几日没空管你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话,许美凤看到安夏,想了想又道:“安夏,娇娇没做过事,这几日屋里的活就麻烦你了。”

“婶婶,爸爸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守夜受得了吗?”

许美凤没做声,她也心疼丈夫守夜,但是更气刚才的事情,婆婆居然想让自己守夜,这可是公公,晚上拉屎撒尿,自己一个儿媳妇怎么伺候,死老太婆!

自己有儿子还有三个姑娘,凭什么让自己伺候,她回来的路上都气得要死,但是没办法,第二天还要早早赶去医院,换丈夫早点回来上班。

林老头在医院做了各种检查,足足折腾了三天,把林荣伟熬得两眼乌青,许美凤也是小脸煞白,不知道一个咳嗽怎么要做这么多检查。

终于出结果了,林老头前列先长了一个肿瘤,高度怀疑恶性!

第六五二章 筹钱看病

得知父亲的检查结果,林荣伟当时差点没站住,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昏昏沉沉,外面的声音全都听不见了,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林先生?林先生,你父亲的病灶目前我们也只是怀疑,还需要做穿刺进一步确认,不过根据肿瘤轮廓,和你父亲的病症反应,可能性比较大。”

林荣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病房的,一回去父亲还冲他嚷嚷着要出院,嫌住在医院花钱太多,自己不就是个咳嗽,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病床上脸色红润的父亲,林荣伟差点落下泪来,父亲怎么就得了癌症,明明看起来十分好好的。

做不做穿刺还要跟三个妹妹商量下,医生说肿瘤位置不太好,挨着神经,一个不好可能造成下半身瘫痪,而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穿刺百分百不会碰到神经。

林荣伟找了熟人,是单位一位同事的儿子,正好在影像科,把片子给熟人看了之后,也是觉得这个肿瘤的轮廓恶性的可能性高。

医生给出两个方案,要么穿刺检查是良性还是恶心,要么就直接开刀,手术的时候可以做切片活检,也能确定肿瘤的性质。

这个熟人建议还是先做活检看看,然后让林荣伟去武市最好的医院,同济医院,告诉他那边儿的医生技术好,那边儿药品也全。

林荣伟喊来三个妹妹,还有自己的妈,在医院外面开了个家庭会议,听到这个消息,林老太只是稍稍难过了一阵,就好了。

林老太跟丈夫的结合,本就是农村包办婚姻,对于这个丈夫她谈不上爱,不过就是凑对过日子,以前丈夫跑长途大货车,长期不在家,谁知道十年前单位垮了,丈夫内退在家,她开始觉得丈夫让人讨厌,当然这个家还是她说了算,丈夫回家了,不过是多了一个被她指使干活的人。

林老头内退后,因为有个开车的手艺,还被外面的驾校单位请去当教练,说是内退,其实还不是在外面干活赚钱,比单位赚的还多些,一直干到六十岁,驾校没有再请他。

彻底退休的林老头也没闲着,被林老太指使着,每天早上出去捡树枝,回来晒干弄好当柴火,做一天三顿饭,洗衣服,家里的活样样都是林老头做,好吃好喝全都要先紧着林老太,天天穿的还是十几年前单位发的工作服,里面的毛衣秋衣秋裤都是破破烂烂的,所以林荣伟特别心疼父亲。

可他也只敢偷偷心疼,他不敢说自己母亲,这也是林老太常年积威,对几个孩子造成的压力。

“妈,您说咋办?”

林老太抹抹眼泪,面无表情,“你们的爸爸不容易,干了四十多年,养活了你们四个,他今年才六十五,这么年轻就这样死了,那就是你们不孝。

这个病必须治,既然荣伟问了熟人,说同济医院好,那就把你爸爸转到同济去,至于你爸的医药费,荣伟你先给拿一万,爱英爱萍,你们掏一千,你爸的单位还在,等出院了可以拿去报销,报销后你们的钱我一分都不要还给你们。”

林荣伟想了想,父亲单位虽然效益不好垮了,可厂里还有十几个人上班,算是维持着基本的运作,主要就是给老工人办退休这样的事情,如果真是癌症,企业里是全报的,那自己家现在出钱也不怕,以后单位报销了,妈也会还给自己。

“妈,小妹家为什么不出钱?”林爱萍小声问了句,刚才母亲让大姐和自己掏一千块,她没意见,可是小妹家里条件最好,母亲怎么没提小妹。

“你小妹还要养孩子,没什么钱,你们几个当哥哥姐姐的先出,等以后不够了再说。”

林爱萍听了这话,肺都要气炸了,母亲往日偏心就偏心,反正她也嫁出去了,小妹能占的便宜不外乎就是家里一些吃吃喝喝的东西。

可现在爸病了,大家都要拿钱,大哥要出一万,大哥肯定只能借钱,结果母亲居然还偏袒着小妹,小妹跟妹夫都有工作,而且都是好单位,一个是护士,一个是铁路调度,他们两个人收入最高,为什么不出钱。

“妈,我跟大姐还不是要养孩子,爸得病了小妹也该拿点钱吧。”

“你们养的都是丫头片子,以后是嫁到别人家的,你小妹养的是儿子,以后儿子娶媳妇都是钱,你们当姐姐的这也争。”

这话让林荣伟和林爱英与林爱萍听得都生气得不行,“妈,我家里条件最差,我都出钱,再说这钱报销了就还给我们大家了,小妹先凑一点,万一可以救个急呢。”

“你小妹每个月都给我钱,五十一百的,打她工作就给起,你们谁给过,现在我让你小妹不掏钱有错吗?”

小妹给钱,自己也给过啊,而且自己每次去买的东西都要五十一百,小妹就买点便宜水果,林荣伟也不乐意了。

“妈,你让我掏一万块,我哪有这么多钱,我家所有存款加起来都凑不到一千,一万你让我上哪弄去。”

“好你个白眼狼,你爸躺床上都快死了,你还在这说没钱,那你拿一毛钱买袋耗子药给你爸闹死算了,也省的你花钱了,也给我买一包,省的我拖累你。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就是这样的白眼狼,我们还没咋地呢,就盼着我们死了!”

林老太又哭又叫起来,林荣伟害怕让父亲听见,赶忙把母亲的嘴巴捂住,“妈,你小点声,爸听到了咋办?”

林老太眼睛一抹,三角眼凶狠地瞪着儿子,“知道就知道,你都不打算给他看病,他知道又咋了!早早喝药死了,也好随了你的心愿。”

林老太又哭又闹,林荣伟没了办法,说是跟三个妹妹商量,实际上是跟母亲商量,现在母亲要给父亲治病,那就不得不治。

事情在林老太蛮狠的要求下就这么定了下来,林荣伟给父亲办理了转院手续后,就跟妻子一起回家了。

路上他还在想,怎么开口提钱的事情。

第六五三章 再起争执

两人一脸疲惫回到家中,倒在沙发上都不想动了,这几日把林荣伟跟许美凤熬死了,公公跑到自家来看病,里里外外都是他们两忙活。

住了三天院,许美凤白天去医院,还要带着婆婆,晚上跟婆婆回家,换丈夫去守夜,三天时间两人都跟熬鹰似的,陡然松懈下来,浑身到处疼,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美凤,咱爸可能得的病不好。”

林荣伟哑着嗓子,一提起父亲的病,他又忍不住想哭了。

许美凤心头一惊,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公公这几日住院,她就怕病得的不好,心里还不停往好的方面想,结果丈夫一番话,让她心里不好的想法终于被证实了。

“医生说爸得的可能是癌症,前列腺癌,我妈说去同济医院,那边儿医生技术好,明天就转过去。

我爸这辈子太不容易了,年轻的时候开长途货车吃了多少苦,大年三十还在外面赚钱不回家,好容易把我们拉扯大,单位又垮了,内退后都没闲着在外面干活赚钱,谁让我妈没工作,我爸真的是太苦了,呜呜呜。”

林荣伟捂着脸哭了一阵,擦掉脸上的泪,握着许美凤的手,“美凤,我一定要救我爸,他还那么年轻。”

许美凤忍着心中郁闷,公公对她虽然不似婆婆那般刁难,可也没对她多好,每次见了面都是木着张脸,连个笑都没有,娇娇生下来,公公连抱都没抱过一下,不就嫌弃是个姑娘嘛。

现在让她同意给公公看病,她说心里话,帮忙可以掏钱舍不得。

许美凤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有些为难道:“荣伟,爸生病妈拿多少钱出来?”

林荣伟没敢看媳妇,低着头小声道:“我妈说让咱家出一万,大妹和二妹一人一千,先用着等以后出院了,单位给报销,到时候就把钱还给我们。”

“什么?一万?你同意了?”

“美凤,我没同意,结果我妈就在走廊里大吵大闹,说不给钱就买包老鼠药把我爸药死算了,我能咋办?我一个做儿子的,还是做大哥的,妹妹们在一边儿看着,我能眼睁睁看着我爸疼死?我做不到啊!”

“那、那就没跟你妈说,一万块这么多,咱们怎么拿的出来,咱家的存款一千块都没有,一万块你妈张嘴就来,这满大街有几个万元户,谁家看病花一万块,要我说这么贵,也没几个人家看得起。”

林荣伟长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许美凤想着心中就怒意翻滚,“荣伟,你妈为什么不出钱?你爸爸病了,你爸这么多年上班赚的钱都在你妈手上捏着,现在老头病了,你妈还舍不得把钱拿出来,那可是老头自己赚的钱,她捏着你爸的钱,却要吸咱们身上的血,我不同意,告诉你林荣伟,我不同意!”

许美凤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婆婆太黑了,“林荣伟,你妈太狠心了,你爸都这样了,她还捏着钱,她根本就不在乎你爸死活,她只在乎钱!”

这是林荣伟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幕,他知道自己母亲最爱钱,可那是他母亲,谁都不能这样说。

“美凤,求求你,我求求你了,这些钱只是先暂时借用一下,等出院了我爸单位会报销的,到时候我妈就还给咱们了。”

“既然能报销,你妈为什么不把钱拿出来,不行,我告诉你不行!咱家没有一万块钱!”

林荣伟眼中的哀求渐渐褪去,目光慢慢变得冰冷,“美凤,我妈的钱那是她留着养老的,我爸现在这样,她又没工作不留点钱怎么办?再说她留钱养老,也是给我们减轻负担,她手上没钱不还得咱们养。

那是我爸,必须救,再说家里有钱,家里有五万块,只要拿出一万块钱,你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的,一万块就能救我爸的命!”

许美凤就知道,林荣伟在打萧家给的五万块的主意,五万块买房子外加装修家具家电,算下来也不过是刚刚好,哪里还挤得出多余的钱。

“林荣伟,那是你爸,不是我爸,你要是自己有钱你可以救他,你就是全花了,我许美凤都没半个不字,但是这钱是买楼房的,剩下的还要装修买家具,五万块也不过是刚刚好,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卡在我这密码也在我这,我不同意你就别想取出来。”

“你!”

林荣伟又气又恼,没想到妻子这么冷血,“我爸难道不是你爸,那你爸生病的时候,我跟个儿子似的忙上忙下,怎么到了我爸这里你就这样?

行!许美凤我算是看透了,以后我爸妈有个什么事,你都不会管的,你不给钱可以,我去厂里借,我用工资用我的奖金还,以后你爸妈要是有什么病啊灾的,你也别指望我出钱!”

“我、我爸妈有我哥和我姐管,你放心绝对不会花你的钱!”

许美凤咬咬牙喊道,林荣伟气得摔门离去。

安夏跟林月娇下午放学回来,看到母亲回来,林月娇高兴地扑上去,安夏却发现许美凤脸色不好,对这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笑得很勉强。

前世安夏见过许美凤跟林荣伟的争吵,那时候林荣伟没当领导,林老头看病花了不少钱,最奇葩的是,林老头单位虽然穷得没钱报销,但拖到林老头病死后,报销的钱还是下来了,而为了这笔钱,许美凤跟林荣伟大闹一场。

因为为了给林老头看病,许美凤出了不少钱,但是报销款下来后,林老太却自己拿着不肯给儿女,相当于借着林老头的病,林老太又扒了儿女一层皮,黑了自己丈夫的报销款。

只是这事情闹完之后不了了之了,最后不知道怎么,许美凤没有计较此事,当时她还十分奇怪,许美凤居然会咽下这口恶气。

第二日许美凤没有去医院,林荣伟一个人去的,两人互相不搭理对方,安夏跟林月娇都看出来,他俩闹矛盾了。

安夏上学走了,林月娇担心地问了两句,自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也走了。

快中午的时候,许美丽来找小妹。

“小妹,你这做的叫什么事?”

一句话把许美凤问傻了。

第六五四章 冷了心

原来林荣伟找单位借钱,他想借一万,可个人借款单位最多借三千块,每个月从工资里扣,分几年扣完,当然每次扣得不多,要保证职工的基本生活。

林荣伟钱不够,干脆就找自己同事和其他领导干部借钱,因为是给父亲看病凑钱,其他科干当了这么些年领导,借个一两千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当大家关心林荣伟的时候,问他没去找岳母家帮帮忙,林荣伟却说,媳妇说了他爸妈是他的,不是媳妇亲爸妈,让自己想办法,还说媳妇说了,以后岳父岳母有儿子女儿,出什么事了,媳妇也不会让自己管的。

这话被几个科干当笑话似的到处说,今天就传到许美丽丈夫耳朵中,于是许美丽立刻来找小妹,当她问清昨天发生的事情,小妹说的那些话,她也气的不得了。

就算林家要一万块钱过分,可现在是人命关天,老人生病花钱救命,许美凤这样不光自己名声差了,连带着丈夫都脸上无光。

许美凤没想到丈夫把自己当时说的气话拿出去说,听二姐说了此事后,气得咬牙切齿,“二姐,他这么没良心,这几天是谁在医院跑上跑下,是谁照顾他爸妈,让我拿一万块看病,那死老太婆自己有钱,为什么不肯拿出来,要是我婆婆把自己的钱花干净了,别说让我拿一万,两万我都干,明明是他们林家做事不地道。”

“说你糊涂你就是糊涂,你知不知道小林提了干部后,一年能发多少钱,等他干满一年,除了工资奖金比职工高,还有各种职工不会发的钱,年底还有大额奖金,最少都是五六千,他一个人一年所有收入加起来,没有一万也差不了多少。

他爹看病要一万块,不就是他一年的收入,你有什么抠搜舍不得给的,他现在前途无限,因为提拔的快,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他,本来他什么问题都没有,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现在说什么的都有,你呀你真是!”

许美凤却突然瞪大眼睛,“二姐,干部这么高收入?那我以前问你,你就说姐夫的工资高一点,别的都跟职工差不多。”

“不然呢,干部收入高,传出去职工心里能舒服,当然不能往外说了,我告诉你现在你也是干部家属,你老公拿多少钱都不要往外说,别人问的时候,就说个工资,其他什么都没有,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那二姐我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小林的钱也不知道凑齐了没有,他今天回来后,你问问他,要是没凑齐差多少你问问,我给你准备。”

许美凤有些忐忑,把萧家给了五万块钱集资楼房的事情告诉二姐,得知手上捏着五万块,却不肯拿出一万块救林荣伟的爹,许美丽终于理解为什么林荣伟要这样说了,这是逼急了。

她也没办法只能好好开导小妹,让她最近多关心林荣伟多关心自己的公公。

林荣伟从医院回来后,就感觉到妻子态度变了,变得小心翼翼,还带着殷勤。

“荣伟,爸怎么样了,钱你凑够了吗?昨天我是一时生气,一想到咱家一下出这么多钱,我一时没想通,但我也是为女儿为咱们这个家好,我现在想明白了,爸治病要紧,明天我就跟你把钱去了,你带去医院。”

“用不着,我自己爸我自己管,钱我也凑够了,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还,你就守着钱过日子吧。”

许美凤心里有气,但不得不压着火,“荣伟,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跟娇娇,想让你们住的舒服点,我也不用天天烧火,你也知道我一直想住楼房,难得有这次机会,我当时一下没想通。”

林荣伟眯着眼睛,透着不善的目光,看的许美凤阵阵心慌。

“荣伟,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我现在就去取钱,爸咋样了?”

林荣伟没做声,只是冰冷地甩开妻子的手,“我累了,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的许美凤,再也忍不住了,追到林荣伟床边儿,“林荣伟,你还要我咋样,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出钱,你就这么不依不饶?别以为自己当了个领导了不起了,要不是我想出好办法,娇娇也不会攀上萧家跟霍家。”

下午提前回来的安夏,刚到门口听到霍家两个字,站定脚步。

原来林月娇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霍家?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明明是四年后林月娇从帝都回来,许美凤说的是林月娇去帝都找工作,因为林月娇不愿意在木材厂当工人。

那时候林月娇回来,说自己认了一门干亲,但是自己却从没见过这家人,只是最后在许美凤和林月娇的交谈中渐渐得知,林月娇认的干亲是霍家,可现在还这么早,而且霍家怎么会认下林月娇,而且许美凤想出了什么好办法?

霍家是华夏国最具实力的中医世家,在帝都也十分有名,人脉很广,前世她就搞不清楚林月娇怎么会攀上霍家,而且十分得霍家宠爱,甚至连霍家祖传的玉牌都送给了她。

也正是这个祖传玉牌让自己开启了空间,可按许美凤的话,他们现在就认识霍家。

“是啊,你最能耐,你明知道是……”

林荣伟的声音突然中断,过了一会儿又是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许美凤说话的声音,似乎透着哀求,霍家在没被提及,安夏转身离开。

……

许美凤通过撒娇服软,看似跟丈夫化解了矛盾,但她那天的话,深深刺痛了林荣伟,让他觉得自己怎么找了这样一个老婆,人不漂亮也就算了,以前觉得人品还不错,可现在已经变成了面目可憎。

加上林荣伟跟许美凤分床睡,跟她的感情淡了不少。

这边儿林老头的检查终于定了,直接手术不做穿刺,因为肿瘤位置不好,医生不能保证百分百不会损伤神经,林老太一听会造成下半身瘫痪,坚决要求直接手术。

同济是武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院除了有最好的医生,还有最好的药物,很多别的医院没有的进口药,同济全都有。

林老头的住院费以飞快的速度减少。

第六五五章 兄弟分崩离析

武市的冬天,阴冷潮湿,晴天逐渐减少,太阳仿佛罢了工,每天只有又低又阴的大片云彩盖在人头上,让人的心情也差了许多。

而此刻林荣伟心情更差,父亲的手术时间定下来了,一月八号早上第一台,但是医院要求账户上有一万块钱,钱不到位,手术就做不了。

这才多久,一万二就剩下七千了,在同济拢共才住了一个礼拜,居然花掉了五千块,这速度让林荣伟倒吸一口凉气。

医生给出的解释是,前期做了很多检查,因为他父亲肺部的问题,还有几个科室的专家会诊,以及治疗支气管炎的各种比较好的药品。

林荣伟看到医生拿出自己当初签字的一张单子,那张单子是同意医生根据病情用药的一个责任书,所以为了治疗一个支气管炎,父亲花了一千多块,打的全是最好的进口药,而且副作用小,药物依赖型低。

虽然医生说了一连串好处,但林荣伟心里只有害怕,还没开始手术,就进去了这么多钱,手术还要一万块,那掏了这一万块就能好吗?

他都不敢往后想,又要掏钱他只得跟三个妹妹商量,这次他想让三个妹妹平摊出钱,他自己是真的没钱了,单位同事都借了,总不能短时间内再去借钱吧。

还好林家三姐妹很体谅大哥,毕竟大哥拿了一万块,她们再拿点也应该,但是也仅限于这一次了,两千块对于日子不太好过的林爱萍家,已经是掏出了大半积蓄,这事情三个人都要回去跟丈夫商量。

林荣伟只能让三个妹妹尽快,手术前一天,一定要把钱凑齐打在账上,否则就不能安排父亲的手术。

林家四个子女全都愁眉苦脸,而三个女婿听到老丈人又要钱,谁的脸色都不好,对于林爱英和林爱萍的丈夫,他们已经出钱了,不光出钱还出了力,老丈人现在每天都要守夜,是他们三女婿跟林荣伟轮换招呼的。

对于这个守夜,林家三个女婿其实都有点意见,老头现在能走能动,还没做手术,白天跟前有大嫂在,照顾吃饭打针就足够了,晚上根本需要他们守夜。

他们待着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老头有点事自己就能解决,上厕所喝水老头全都能自理,而他们每天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还要上班,家里还有孩子照顾,身体根本吃不消。

说个实话,女婿这样伺候岳父,真是少见,一般女婿肯出点钱,都不错了,三个女婿虽然不可以,但也知道林荣伟出了一万,人命关天不能见死不救。

钱虽然拿了,但也有条件,三人都跟老婆说这是最后一次拿钱了,这病就是无底洞,谁家也没钱这样往里砸,自家还要日子,孩子也是花钱的时候。

而关于林老头晚上守夜照顾的问题,三个女婿也提出,除了钱就不要指望我们出力,每天都要上班,这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扛过去的事,让大哥跟大嫂想办法吧。

林家三姑娘虽然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丈夫们说的也是实话,这么快就花了两千块,谁敢保证后面不花钱,这样花她们陪不起,日子还过不过。

许美凤这些日子也跟着累得半死,婆婆住在家里,每天她除了做以前所有的事情外,还要伺候婆婆,还要做了中饭早早去医院送过去,而婆婆中午把饭菜热一下,晚饭还是要等她回来做,做好了再送过去。

她就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刻都不能停,就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而家里丈夫一点忙都帮不上,他白天上班,下了班就直接去医院,她现在只能在医院个丈夫见面。

偏生许美凤这样辛苦,林老太还不放过她,不停折腾,早上五点叫她起床干活,美其名曰她说没时间打扫卫生,那就早点起来,这样就有时间了。

许美凤去医院送饭,下午回来后,桌子上摆的满满一摊,吃完饭的碗碟,桌子上丢的骨头掉下来的米粒菜汤,看着一团糟。

林老太吃完了嘴一抹,什么都不弄,而且上房也特别脏,客厅沙发上茶几上还有地下,都是林老太嗑瓜子丢的瓜子壳、水果核,还有花生仁外面的那层红皮搓得到处都是,扫都不好扫,擦也不好擦。

许美凤收拾得恼火急了,可她说了几次林老太照旧我行我素,再说下去就直接开骂,什么我儿子是领导,怎么就娶了你这种懒婆娘云云,现在她知道了科干的收入这么高,比林荣伟还注意影响。

林老太只要这样说,她就不做声了,下次林老太弄得更过分,她只能压着火收拾,她也给丈夫说了,可丈夫确实自己妈不是这样人,偏生林荣伟基本不在家,偶尔回家换衣服,林老太就装可怜,装难过,反过来林荣伟还特别心疼他妈,弄得许美凤有苦不能言,有气不能撒。

交钱后就等手术了,做手术的那日,全家都守在医院,当然林老太并没有在医院待着,她就说自己一去医院就头疼,手脚冰凉,人不舒服,林荣伟自然就让自己妈留在家中。

林老头的手术从上午做到下午,期间做了组织活检,确认就是前列先癌症,等林老头被医生从医院推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大家伙从早上到下午等了近十个小时。

而手术做完后,医生告诉林荣伟,他父亲的癌症从切片看是中晚期前列先癌,手术中已经把肉眼可见的肿瘤全部切除了,后期就是化疗。

医生也说了,化疗是一个对病人自身损伤较大的治疗手段,但这也是目前治疗癌症最有效的手段,相比较于七十年代的放疗,化疗可以更大程度地杀死分散或者转移的癌细胞。

只是化疗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杀死对人体有益的好细胞,会有较大的反应,要求林家一定要照顾好病人。

林荣伟听到手术很成功,心里非常高兴,感谢完医生后,他喊来三个妹妹和妹夫们,商量后续的事情。

“大哥,我工作太忙,要是长期这样,我照顾不了爸。”

林家三女婿先发难。

第六五六章 折磨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五六章折磨“钱我家出了,力我家也出了,可我是铁路调度,上班的时候根本不能分神,一个不小心出了事故,我就要坐牢,所以爸后期的陪护,我确实弄不了,要是我出了事,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垮了。”

林荣伟说不出话,三妹夫的工作性质他知道,人家说的也在理,他能说什么,那是他爸,不是三妹夫的爸,一个女婿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行,你好好上班,这边儿不用操心。”

林荣伟说出来的话言不由衷。

林家大女婿和二女婿也纷纷说出自家的难处,大女婿还有个瘫痪的妈要照顾,二女婿在工地上班,晚上看护林老头之后,第二天上班精神不济特别危险。

各家都有难处,各家也都不是找借口推脱,否则就不会这么痛快的拿钱给林老头看病,林荣伟全都理解,只能点头答应,谁让他是儿子,这是他爸妈。

可他该怎么办,林荣伟一筹莫展,想了想跟媳妇商量着,许美凤能不能换着跟自己照顾父亲,一人一晚。

许美凤当即不乐意了,自己是儿媳妇,公公是个男的,她怎么照顾,再说三个女婿可以不管,但三个小姑子凭什么不管。

许美凤委婉地提了下,林荣伟不耐烦地说自己三个妹妹孩子都小,她们还要照顾孩子和家庭。

这话让许美凤觉得格外刺耳,人家都有家庭,自家就没有吗?为了林荣伟过得好,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不就是看着他当了领导,以后有前途又有钱吗?

当她转念一想,林荣伟的钱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花上,再说娇娇有了这样的靠山,人家萧家一出手就是五万,自己靠女儿都比靠丈夫要靠谱。

“林荣伟,我对你爸已经尽力了,但是陪护咋样也轮不上我,而且现在你爸做了手术后,白天也要有人伺候拉屎撒尿,这事我是儿媳妇,我做不了,我连自己爹都没这么伺候过。

要不你就请假天天住医院了照顾,你放心家里我一定不让你操心,要不就让你妈来,你妈今年刚六十,身体比我都好,吃饭比我都能吃,怎么就不能来伺候自己丈夫。

每天她在家里吃饱喝足,你一回去就抹开眼泪,做这幅样子给谁看,你爸得病我看她一点都不伤心,饭一口没少吃,天天在家嗑瓜子看电视,不晓得多快活。”

“许美凤,你怎么说话呢,因为我爸生病,我妈都难过成那样了,你说这话有意思吗?再说我妈一进医院就头晕腿软,她受不了医院这个环境,她能咋办!”

“切!受不了医院的环境,她以后得病是不是不来医院了。”

“你说的这叫人话!”

夫妻二人闹得不欢而散,林荣伟当真请了年休,白天黑夜的照顾父亲。

这事情弄得许美丽又去找自己小妹,可看到小妹婆婆那副德行,嗑瓜子故意丢在地下,茶几上有烟灰缸,茶几旁边儿也有垃圾桶,可她每次往这两个里面丢,都能丢到外面,许美丽也不傻,一看就知道,小妹的婆婆是故意的。

她去了之后,老太太还话里藏针地挑小妹不是,弄得她也不想替林荣伟说话了,这事许美丽不管了,许美凤更是按着自己性子来。

以前每餐有个荤菜,不是肉就是鱼,最差也是个鸡蛋炒大葱,现在她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好吃的,家里出了这么多钱,许美凤顿顿青菜,两个青菜炒一大盘,反正女儿想吃肉了,她就让女儿去二姐家吃。

安夏无所谓,吃素就吃素,反正以前在农村的日子比这个还苦,可是林老太受不了,她这些日子顿顿鸡鸭鱼肉,突然每天变成两个素菜,她忍了两天让许美凤买条鱼,她要吃红烧鱼块。

“妈,家里没钱了,能吃青菜就不错了,钱都给爸拿去看病了,荣伟还欠了一屁股债,马上又要过年,您忍忍吧。”

“你给不给我吃肉?你信不信我到工会告你虐待老人!”

许美凤火气一下子冒了起来,“我虐待老人,你去告!你让工会的人看看,哪家老人跟你似的,天天要吃肉,爸还在医院躺着,每天都要花不少钱,你还吃得下饭,还要吃肉,让别人看看,你多狠心。

我告诉你去工会闹完,再去矿办闹,去找我们厂的书记,告诉他我虐待你,到时候看你儿子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等你儿子被撸下来,成了工人全家都喝西北风才好。”

林老太就是说说,吓唬吓唬许美凤,毕竟这段日子她只要这么一闹,儿子媳妇都怕,可今天许美凤居然不怕了。

她眼中射出恶狠狠地目光,“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盼着我儿子倒霉,盼着我家倒霉,你不买鱼,那就别做饭。”

林老太抄起放在炉子上的炒锅,狠狠砸在地上,锅立刻凹了一大块,算是砸坏用不了了。

许美凤气得肝疼,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婆婆,不给做鱼吃,就砸自家的锅,好!她现在就给死老太婆的三个女儿打电话,让她们看看她们的妈做的这破事。

林荣伟在医院的日子也不好过,甚至可以说度日如年。

父亲下了手术台,不能动弹后照顾起来格外辛苦,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还不能碰到伤口,他每天累得浑身酸疼,因为插着尿管不舒服,林老头总是喜欢自己偷偷拔尿管。

几次尿管掉了,林荣伟只能找护士,重新插尿管。

次数多了护士们也烦,就说林荣伟怎么没有好好盯着,而反复插尿管,林老头关键部位开始发炎,在治疗上有多了一分麻烦,医生也说他没好好照顾。

林荣伟真想让众人看看,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几日他几乎白天黑夜不能睡地照顾,熬得两条腿都肿了,两只脚踩在地上,轻飘飘地仿佛踩在棉花上。

这也就算了,父亲不光添乱,做完手术整个人的性格也变了,以前是几乎不说话,现在一不痛快就骂他。

他也四十多岁的人了,病房了十几个人,父亲骂他跟骂孙子似的,当着众人的面,他的脸都挂不住。

第六五七章 偏袒

“水凉,凉!”

林老头一把推翻放在床边儿椅子上的盆子,嫌儿子给打的水凉了。

“你个兔崽子,你想害死我,你不想给我治病就直说,这么凉的水给我擦背心,大冷的天你要害我感冒,黑心肝的东西,我怎么样了你这么个畜生。”

这些话骂的林荣伟无地自容,脸憋得通红,这水几乎全都是开水就兑了一点凉水,这么烫的水,洗毛巾烫的他手都红了,结果父亲还说凉,砸翻了水盆又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林荣伟心里特别委屈,可委屈有什么用,他智能硬着头皮安抚父亲,听父亲骂完,如果不肯定跑出去,等再进来又是一通不堪入耳的叫骂。

一场手术下来,林老头的脾气异常地差。

林荣伟就这样生生熬了八天,最后是晕倒在病房的,被几个家属喊来医生看了看,告诉他是疲劳过度,必须马上休息。

他只得找三个妹妹,除了老大,老二和老小都推说有事来不了,而老大来了替换了林荣伟一晚,也扛不住父亲的折腾,告饶离开。

这下林荣伟彻底孤立无援,他也不想开口求许美凤,看着被父亲推翻在地的脸盆,打湿了桌子上医院的催款单到了,上面清晰写着,欠费,请立刻补交三千元住院押金。

握着催款单,林荣伟喘着粗气,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他真的扛不住了,人仿佛累得林魂出窍,只凭借一股毅力和气性扛着,但钱他扛不起,三千块让他上哪弄。

正好许美丽跟丈夫来探望,销售科长这次来是想让林荣伟赶快上班的,年底正是忙的时候,他就算父亲住院休年休,可休这么久不是什么好事,领导很容易印象不好,尤其是他刚提起来。

而他自己也有私心,林荣伟在新厂长那如此的脸,他最近听说新厂长想换掉自己销售科长的位置,他还指望林荣伟帮自己打听一下,关键时刻说两句好话。

此刻林荣伟天天待在医院伺候老头,他比谁都着急,所以今天休息,他喊上媳妇一起来医院看望。

“荣伟,叔叔的起色看着好多了,比刚下手术那几天有血色了。”

林荣伟苦笑道:“能不好吗?现在都有劲骂我了。”

“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姐夫说,你说你找全厂的人借钱,你怎么就不来找我呢?你这是打我脸啊,上次我没好意思提,看你为叔叔的病担心,现在我得好好说说你。”

林荣伟叹了口气,“姐夫,当时我也是被美凤气疯了,就想着我不靠许家,一样能办成事,我不是诚心的。”

“行了行了,今天我让你二姐带了五千块钱给你,这个病花钱,别省着要是不够再跟我说,我替你想办法。”

在自己为了住院费一筹莫展焦头烂额之际,这五千块钱就是雪中送炭,这些日子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的林荣伟,一下子红了眼眶。

“姐夫!”林荣伟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知道,刚才医院给我发了催款单,要我赶快交钱,三千块!我哪来的三千块,美凤不给钱,厂里同事那我也借了不少,我没想到,一个癌症这么花钱,一万多块一下子就用完了。

这些日子我累得都晕过去了一次,医生说我缺乏休息,我大妹来换我睡了一晚,我刚才真的熬不住,差点奔溃。”

许美丽丈夫拍拍林荣伟,“我今天来也是为这事,你现在不是工人,你是个领导,企管科的事情都是你管,企管科本来就是个新成立的科室,你能提拔起来全因为企管能力优秀,现在你长期不上班,领导在开展工作的时候,难免有不顺手的地方,然后想起你没上班,次数多了印象就差了。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赶快去上班,你爸这里花点钱请个人伺候,这伺候病人的保姆多得很,一个月三百块有的是人干,你的价值绝对不止三百块,咱们两人都是亲戚又是领导,要互相帮助结成同盟,以后在厂里没人能撼动咱们的势力。”

在许美丽丈夫的鼓励和帮助下,林荣伟请了个看护,先预付了十天的工资,就是一百块钱,又留了一百块给自己父亲买饭吃,然后交了住院费,跟许美丽一家走了。

走的时候林老头对儿子破口大骂,“王八蛋兔崽子,才照顾老子几天就不肯干了,难怪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才病了几天,你们一个个都不管我。”

林荣伟顶着大大的尴尬落荒而逃,许美丽看了眼躺床上的林老头,骂儿子这么有力气,看来是真的要好了。

……

许美凤跟林老太对着互相数落着对方,许美凤也不怕了,既然不指望林荣伟,就不用敬着这个从来都不给自己好脸的婆婆。

“妈,爸住在医院,做手术多大的事,你不去,手术完了这都几天了,八天了,您连看都不看,您咋这么心大,爸都这样了,您呢!还吃的下去饭不说,还跟我要肉要鱼吃,我看你心里根本不在乎爸,你只在乎你自己。

爸生病,张嘴就让我们拿一万块,一万块钱不是一百块钱,谁家拿的出一万块,我家就荣伟一个人赚钱,还要养两个孩子,爸当年跑长途货车那么高的工资,钱呢?

爸内退后还出去干教练,工资比单位还高,退休也有退休金,怎么生病连个钱都拿不出来,你不肯拿钱出来,是不是盼着爸病死了,你好独吞这些钱呢!”

许美凤恶毒的话,刺痛了林老太的心,她确实有这个打算,癌症那是治不好的,可她不能说,必须治,让孩子们出钱治,她存下的钱那都是她自己的,她要留着以后养老,万一老头子说死就死了,退休金也没了,她后半辈子怎么活。

但她没想到,儿媳妇就这样赤果果地把她恶毒的想法扒了个干干净净。

“你爸哪来的钱,以前养四个孩子,好容易把孩子养大,我生病吃药找你们要过一分吗,都是你爸的工资扛着,我手头上没有钱,你说这种话,可见你心里就狠毒,我儿子真命苦,娶了你这么个狠毒女人,居然盼着自己公公死。

林老太坐在沙发上哭天喊地地抹泪。

第六五八章 打起来

当年要不是你没脸没皮地跟我儿子睡了一觉,肚子里揣上崽子,我儿子会娶你,也不看看你长的这样,当年多少年轻姑娘追我儿子,各个条件都比你好,但是谁都没你这么不要脸,未婚先孕,最可气的是肚子也不争气,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生了一胎就再也没怀上个娃,搁在我们老家,你这样的女人早都被休了,还容你在这跟我龇牙。”

听到婆婆又提起当年的事情,许美凤仿佛吃了一口苍蝇似的恶心,“我是跟你儿子睡了,但那是在你家里,你要是不默许,我能跟你儿子在一起。你还不是相中我家的条件,相中我能给你儿子解决工作,占了便宜现在说风凉话,要是没我的工作,你儿子也到不了今天这步。”

“呸,那是我儿子自己有本事。”

“哼,你儿子有本事?也不看看你自己,啥能耐没有就会撒泼耍皮,你丈夫还上过扫盲班,一辈子是个司机,有什么本事,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两所有的本事,就是生了个漂亮儿子,要不是看重你儿子那张脸,我能跳进你们林家这个火坑。告诉你,活该你们林家断子绝孙,全都是你们不积德,就该断子绝孙。”

许美凤脑海中突然闪过萧敬生的儿子,那是林荣伟的亲生儿子,但也没几年活头。

“哼,就是你不积德,所以你没孙子,就算有也活不长!”

这么恶毒的话,还是扎心窝子的话,气得林老太当场仰面跌倒在沙发上,许美凤露出解气的笑容,去厨房做饭,等会儿三个姑子来,就让她们把自己的妈拎走,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她不伺候了。

别看林老头生病三姑娘不愿意出力,可她们对自己妈相当孝顺,接到大嫂打的电话,林爱玲当即就喊了大姐二姐,她觉得妈一定被大嫂欺负了,三个人必须一起去给妈撑腰。

林荣伟跟这许美丽一家到家后,就看到媳妇举着菜刀,家里火房一片狼藉,小妹还在恶狠狠地砸着家里的碗碟,大妹和二妹指着媳妇在哪怒骂不止。

“这、这是怎么了?”

“大哥!”林爱玲指着林荣伟吼道:“妈从小最疼你,现在妈在你家受气,你管不管?你媳妇虐待咱妈!”

林爱玲咬牙切齿地指着许美凤,“妈要吃个鱼,她都不给买,这个家赚钱的是你,不是她,她拿着你的工资,虐待你妈,你要是妈的儿子,是我们的大哥,就狠狠揍她,她这是要这模式咱妈!”

“大哥!”林爱萍抹着眼泪吼道:“你知道你媳妇说什么吗?她说咱们林家活该断子绝孙,咱爸活该得癌症,因为他们两老人不积德,所以就算有大孙子,早晚也要死!”

这话让本来就愤怒的林荣伟,眼神突然射出及其仇恨的目光,媳妇明明知道自己有儿子,儿子叫萧然,儿子有病是一回事,她这样说就是咒儿子死。

“大哥你管不管,你要是不愿意照顾妈可以说,妈一把年纪了,还要看大嫂脸色,想吃点什么都吃不上,你不在家明目张胆地欺负妈,刚才我们三个来的时候,你知道吗?妈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气都喘不上来,小妹说妈那是犯心脏病了,要不是赶紧吃了速效救心丸,妈就被你那个好媳妇气死了。

今天你要是不打她给妈出气,我就不认你!”

林爱英从小被母亲压榨,她的人格反而更维护这个欺负她的人,对林老太可以说是三个姑娘中最孝顺的。

林老太躺在沙发上,大声地喊着哎呦,一会儿哭着说不活了,一会儿哭着说自己就不该住到儿子家,儿子就是许家倒插门的云云,声音大到连最当头的邻居都听到这边儿的吵闹声,走在马路上的木材厂职工都过来看热闹。

林荣伟的脸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疯狂,突然他爆发出一声怒吼,“许美凤,这日子还过不过,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妈!”

林荣伟疯了似的冲到厨房,许美凤吓得举着菜刀瑟瑟发抖,“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今天你要敢动我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我是你媳妇,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妈对我做了什么,你让你妈自己说!”

周末在学校补完课早早放学回来的林月娇,在房头看到自家门口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觉得奇怪,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她快步往家走,越走越心慌。

一走进,看到父亲疯了似的要打母亲,三个姑姑指着母亲怒骂,母亲举着菜刀躲在火房。

“不过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林荣伟抄起凳子砸着吃饭的桌子,凳子一下就被砸坏了,他又拿起另一个,还把碗柜外面的玻璃砸碎,把这段时间的压力全都在这一刻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林月娇哪见过这种场面,“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安夏也走到家门口,看到了这一幕。

她真觉得林荣伟是个傻缺,摆明林老太欺负许美凤,许美凤忍不下去了,反击了一下,其实目的是想把林老太送走,谁知林家三姐妹都不是善茬,林荣伟又从医院回来,事情闹大了之后,他自己还跟个傻叉似的砸自己家。

不过当年的她可是傻傻扑上去,求林荣伟停手,被林荣伟狠狠给了一耳光推开,然后她又挡在许美凤面前,被

林爱玲和林爱萍打了好几下,现在她只想看热闹。

但是!对于那个坐在沙发上的恶毒林老太,她也有些厌烦了,一个老太婆,每天除了折腾许美凤,连自己和林月娇都不放过,适当的时侯,她可以帮许美凤送走这个老鼠屎。

“爸,你干嘛?妈妈什么都没做错,姑姑们你们根本没看到奶奶在我家是什么样子,凭什么说我妈妈欺负她!我妈妈前脚拖得地,奶奶故意往地上丢瓜子壳,我妈妈准备的垃圾桶和烟灰缸,她就是不往里面扔,只丢在地下,我妈妈只能一遍遍的扫地。

还有吃饭顿顿要吃肉,不给肉吃撂下筷子就骂人,还骂我是赔钱货,我妈妈刚维护我两句,她就骂我妈是扫把星,一天天家里被她造得像猪窝,妈妈跟着收拾她就跟着弄脏。

这日子我早都过不下去了,奶奶天天都在欺负我妈,欺负我!”

林月娇把这十几年的怨气全都喊了出来!

第六五九章 挨打

“混账!”

林荣伟气急,一巴掌狠狠拍在林月娇脸上,看到女儿被打,许美凤再也不躲在后面了,疯了似的扑上来,“林荣伟你这个王八蛋,你有事冲我来,别打我姑娘!”

许美凤举着菜刀冲上去,林荣伟本能地躲了一下,然后菜刀顺着他脸颊,耳垂甚至都感受到生铁的寒意,狠狠砍了下去。

林荣伟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刀要是没躲开,就砍在他肩膀上了,他又惊又俱地看着许美凤,两手突然一把攥住许美凤的手腕,使劲一拧,许美凤吃痛,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许美凤你是不是疯了,你敢拿菜刀砍我!”

林荣伟的目光变得极度冰冷,眼底压抑着深深地恨意,他没想到许美凤会对自己动菜刀,而且会真的砍下来,现在想起那一刀他都后怕。

“你这个贱人!”林荣伟抬起手,照着许美凤的脸狠狠扇下去,许美凤当即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林家三姐妹眼神立刻兴奋起来。

“打死她,哥打死她!她要饿死咱妈,虐待死咱妈,打死她给咱妈报仇!”

林荣伟动手,林家三姐妹在旁边儿同仇敌忾地骂着许美凤,这些话刺激着林荣伟,愤怒要把他的血液都烧着了,大脑里全都是许美凤瞧不起自家父母,鄙视自家父母,以及父亲住院许美凤死活不拿钱的画面。

他伸出大手狠狠把许美凤从地下拽起来。

“林荣伟,你要干嘛,你疯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你不肯拿钱给我爸看病,现在你又虐待我妈?你就是欠揍!”

又一巴掌狠狠抽在许美凤另一侧脸颊上!

“林荣伟,你以为你能有今天靠的谁?你们全家都靠得我,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许美凤被打急了眼,冲上去撕扯林荣伟,扯他的头发,挠他的脸,抠他的眼睛,用脚替他踹他,仿佛溺水的人拼劲全力地跟林荣伟撕扯。

林家三姐妹在旁边儿说着恶毒地诅咒许美凤的话,痛骂的话刺激这林荣伟的神经,林月娇哭着扑上去,紧紧抱着林荣伟的手,不让林荣伟打许美凤,这样就导致林月娇被林荣伟打了好几下。

看到女儿被打,这是自己的心头肉,许美凤怒不可遏犹如发怒的母狮子,直接用嘴死死咬住林荣伟的手指头,林荣伟吃痛松开许美凤,她立刻把女儿护在身后。

“你这个臭丫头,我怎么养了你这白眼狼!让开,你奶奶被你妈虐待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林月娇嘶吼道,“爸爸你不在家,左邻右舍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都看着呢,奶奶整天在家里一把活不帮妈妈做,还天天骂妈妈,这不行那不行,做事不行赚钱不会,连儿子都生不出来,这是奶奶的原话,你光知道说妈妈不好,你问问奶奶,她在家里住了这十来天都干啥了?

她除了吃饭上厕所要自己亲自来,其他事情一把不做,还故意折腾妈妈,把家里造的跟猪窝似的,前脚脱干净的地,她后脚就穿着外面的皮鞋踩进来,留下一个个脚印,妈几次让她换拖鞋,就不!就要把屋里踩脏,我妈再拖一遍,她就又踩一次,这是人做的事吗?还有很多,你一回来,她就哭天抹泪说担心爷爷,但是她天天日子过的好着呢,一天天就是吃零食看电视,中午到点吃饭,早上睡到太阳照眼睛了才起来,她有一点担心爷爷的样子?

爷爷住院做了那么大的手术,现在手术结束都多少天了,一个多礼拜了,她去医院看过爷爷一眼?你一回来就是这不舒服那不舒服,伤心难过,你一走就是各种吃喝看电视,这演戏给谁看呢!

你要不信我的,问安夏!”

安夏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林荣伟刚才打得痛快,她也很痛快,这只是开始,以后她要让林荣伟更加恨许美凤,让许美凤最爱的人骂她打她,让她痛苦一辈子。

而林荣伟也落不着好,刚才那两巴掌,就算打不掉他现在的职位,他也打掉了以后的前途,别想再往上走了,动手打老婆,这可以让那些暗地里嫉妒他的人,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这就是他以后提拔的污点,哪怕他干出再好的成绩,提拔的时候只要有人上告此事,在现在社会打老婆,那就不行!

国企干部是不允许动手打老婆的,往重了这是犯法!

“我每天上课,我只能说我自己看到的,早上我六点半上学走的时候,奶奶还没起床,下午放学后,饭已经做好了,不过吃完饭是婶婶洗碗,奶奶住的这段日子,我确实没见到奶奶干什么活。”

林月娇咬咬牙,气得不行,却又说不出什么,安夏说的没错,她是按照自己看到的所说,可林月娇以为母亲对安夏这么好,现在母亲吃了亏,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不帮母亲说话,而且安夏明明跟自己一样,很讨厌奶奶。

安夏走近两步,贴着林荣伟耳边儿低声道:“爸,我劝你别再动手了。你现在是干部,不是普通职工,国企的干部打老婆,那是什么性质?你现在的仕途一帆风顺,难道你非要为了婶婶,毁掉自己辉煌的一生吗?”

林荣伟突然从脚底直冲脑门涌起一股寒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怎么忘了自己是领导,自己怎么动手了,这下会不会被撤职。

似是看出来林荣伟的恐惧,安夏低声说,“赶快把此事解决,把影响降到最低,别再动手,到时候主动去找书记承认错误,最好让婶婶帮你说两句好话,谁也管不到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

林荣伟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现在这样让许美凤替自己说话,怎么可能!

“安夏,你跟爸说了什么?奶奶怎么对你的,骂咱两丫头片子赔钱货,你忘了吗?”

安夏离开林荣伟大声道:“爸爸,我觉得还是让奶奶回自己家住吧,大家都冷静一下,婶婶也很辛苦,照顾我跟妹妹,还要照顾这个家。”

安夏就着给了林荣伟一个台阶。

第六六零章 彻底闹翻

“许美凤,今天这事我不跟你闹,你容不下我妈,行,我把她老人家送走,省的在你这受气,看你的脸色过日子。”

许美凤忍着浑身的疼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林荣伟,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我虐待你妈?你妈在这一把活不干,顿顿吃肉,你看看她住这几天,人都养胖了,还偷喝给两个孩子补充营养的橘子水,你见过这样的老人吗?

我给孩子炖的一锅肉,她吃了一大半,不准娇娇跟安夏吃,说她们两个赔钱货,吃什么肉,要吃以后到婆家吃个够!她张口闭口骂我女儿赔钱货,丫头片子,给别人家养的小贱人,这是一个奶奶说孙女的话!”

隔壁徐奶奶推开丈夫的手,“荣伟,我不是挑拨离间,你妈在这天天有事没事就吼你媳妇,隔壁左右住着,你妈说的那个话叫难听,你媳妇当然也没少说,但你媳妇人家说归说,事情一点没少做,你说虐待老人,我看不是,老人自己得先有个老人的样子。”

“你个老昌妇,许美凤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替她说话,在我儿子面前告黑状!”林老太听到隔壁徐奶奶这样说,立刻冲出来,也不难受了,直接开骂。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我看你就是跟许美凤勾结在一起,我告诉你我儿子是领导,你要是得罪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奶奶大家闺秀出身,木材厂虽然有吵架骂人的,可也没有林老太这般不要脸,直接最难听的脏话蹦出来,跟那泼妇骂街似的,她当即涨红了脸。

骂徐奶奶,安夏眼神透着冰冷,“爸你看到了,奶奶也骂过我这么难听的话,只是我没告诉您,我以为奶奶不喜欢我跟妹妹,嫌弃我两是女孩,尤其是她张口闭口就拿你是领导的事压婶婶,这确实不妥。”

徐爷爷心疼老伴,气得不行,“小林,你当了领导之后了不得啊,连你妈妈都直接拿领导的身份压我们这些退休老职工,我虽然退了,但我好歹也做过木材厂总工,今天这事情你妈要是不道歉,我就找厂长讨个公道。”

林荣伟脸一下子白了。

林老太还不自知地骂道:“总工?总工算什么东西,我儿子是科长!以后……”

“妈,你住嘴吧!”

周围邻居嗤笑的声音传过来,“科长算什么,科长也要听总工的,这小林不就当了个主任科员,她妈妈就这么厉害,要是当了厂长,他家是不是要在木材长横着走。”

“已经提了,副科,前段时间才公示结束。”

“哎呦,这种人也能当副科,你看看他妈和三个妹妹,跟母狼似的要把小许生吞活剥啊!”

“对不起徐叔徐婶,都是我妈的错,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没文化又是农村妇女出身,跟我爸撒泼习惯了,我替他们向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林荣伟连连鞠躬,徐老头脸色依旧不好,可林荣伟都道歉了,他不至于揪着不放,“小林,你妈这样你也要管管,多的不说,对你的影响不好,你呢听得进去我这句话你就听,听不进去全当我没说。”

“徐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对不起,真的太对不起了!”

“谁欺负我女儿,那个老贱人,让她出来!”

远处传来许老太的声音,安夏嘴角忍不住上扬,许老太可是厉害角色,对许美凤又是格外疼爱,尤其还疼爱自小带大的林月娇,等下有好戏看了。

林荣伟心里发虚,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确实偏袒母亲,但谁让那是自己妈,他刚才是冲动了点,可丈母娘那是木材厂出了名泼妇,母亲是出了名的不吃亏,让她两聚在一起,这事情就大了。

“妈,没有……”

林荣伟话还没说完,许老太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林荣伟一愣。

“呸,谁是你妈?我姑娘呢?”

在人群中许老太看到自己姑娘,鼻青脸肿两侧脸颊高高肿起,头发凌乱,她心口狠狠疼着,人就扑了过去。

“美凤,谁打你了?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婆婆!”

“呸,谁不要脸,你家全都不要脸,养出来的姑娘还没结婚就敢跟男人睡觉!”

“妈,你别闹了,我受不了了。”许美凤抱着自己母亲的胳膊,母亲来了她心里的委屈突然涌出来,激动地不停哭什么都说不出来。

“姥姥,这都是我爸爸扇的,他还打我,我抱着他不让他打妈妈,他就打我,我的脸就是他打的,奶奶欺负妈妈,三个姑姑也欺负妈妈,谁知道爸爸也欺负妈妈,呜呜呜!”

林月娇哭得浑身发抖,许老太心疼地眼眶都红了,恶狠狠地瞪着林荣伟,“你长本事了,你不光打老婆,你连孩子都打,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林老太扬起手,直接抽了林荣伟四个打耳光,邻居们看着,全都震惊无比,而林荣伟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没想到丈母娘当着这么多人,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

“你这个老表子,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林老太冲上来,许老太冷笑一声,“老贱人,你就是欠收拾!”

两个老太婆掐了起来,林老太比许老太年轻,力气大,许老太有些吃不消林老太的又掐又拧,高声叫骂,“要不是我姑娘,你儿子还在山坡村修地球,你现在享的都是我许家的福,你儿子还敢动手,你滚,带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儿子滚出木材厂!”

“妈,别打了!”

眼瞅着自己母亲落了下风,许美凤上去帮忙拉扯,林月娇也上去拽住林老太的手。

“小贱人,你姓林,不姓许,你帮谁呢?我就知道你早都被你妈教成白眼狼了,你松开我胳膊,小贱人!”

林老太一巴掌抽到林月娇脸上,许美凤瞳孔猛地收缩,愤怒让她浑身紧绷,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了一把林老太,将其推倒在地。

“妈,孩子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打她,你说她姓林不姓许,但你有把她当自己孙女疼爱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里面你最疼爱小姑子的儿子,那个孩子又姓林吗?”

第六六二章 怒揍一顿

许家召集了家庭大会,许老太生了三儿两女,老大是儿子,老二老三是女儿,老四是小儿子,许美凤是小五。

孩子们都在木财厂上班,五个人被急吼吼地喊回来,看到母亲鼻青脸肿,许老太小儿子都炸了,当即要喊战友们去修理林荣伟。

小儿子被许老头喊住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没弄明白,就是要去讨个公道,也要弄明白了,占着理去讨公道,在许老头的主持下,四个子女聚在一起,听最小的妹妹许美凤哭着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头子你不知道,那个死老太婆打咱们女儿和娇娇,一点都不手软,心肠太坏了。娇娇是咱们一手带大的,从小捧在掌心里疼,四个孩子谁不喜欢娇娇,又懂事又听话,到了她嘴里就是赔钱货,丫头片子。”

“岂有此理。”许老头勃然大怒,“他们林家从没养过娇娇,有什么资格骂她。”

“姥爷,我爸爸还打我,他要打妈妈,我拉着他,他就打我,他们太欺负人了,我奶奶天天在家欺负妈妈。”

“那个林老太,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美凤你说你当年怎么就偏偏看中林荣伟,厂里那么多小伙子,随便找一个都比他强,知根知底的我也放心。”

“那是我瞎了眼,这次我要跟他离婚!我再不跟他过了。”

“小妹,凭什么离婚,现在林荣伟出息了,你伺候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享享福,为什么要离婚,把他让给别的女人。二姐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当姑娘的时候,你离了婚想再结婚,只能找个老头子,可他林荣伟,是个领导收入也不错,他离了婚就是个大姑娘他也找得到。

听姐的,离婚说说就算了,不能离,就这样过,不搭理这个人,但是他赚的钱全都得拿回家,这次他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你,以后他只要敢不给钱,你就去厂里找书记找工会主席,现在他是干部,不是工人,你又是受害者,书记和主席肯定站在你那边儿,到时候你就要求财务科直接把钱发给你,他林荣伟没有钱,看他怎么嘚瑟。”

许美凤抿抿嘴,“二姐,大家都知道娇娇的事情,那萧家有钱的很,我干嘛要靠林荣伟,娇娇也长大了,以后肯定不会不管我。”

“妈,我以后一定孝顺你,我不管我爸了,他跟奶奶姑姑是一家人,跟他们亲,我以后有钱了,只孝顺你和姥姥姥爷,还有大舅小舅大姨二姨,我只孝顺咱们许家人。”

林月娇的话,让许家人听了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公道还是要讨的,老大,老四,我跟你妈就不出面了,你两去把林荣伟揍一顿,让他知道他敢动手打我姑娘,就别想好!老三老四你两跟着去讲道理,把话给林荣伟说清楚。

事情是怎么回事,是那林老太欺负美凤,他三个妹妹当姑子的,没大没小打嫂子,还敢砸美凤的家,太张狂了,好好揍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们许家有人给美凤撑腰,以后再敢动手,打断他的腿。

你们两姐妹去,好好说说,让左邻右舍都听听,讲道理地说,咱们许家占理,让大家都知道,林老太是什么德行,让大家知道,是他们林家欺人太甚。

美凤,你记着这次事情之后,就住在爸妈家,他林荣伟要是不来道歉认错,我就不许你回去,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他们一家人了。”

许老头交代完之后,两儿子跳起来,带着许家大姑娘二姑娘,四个人浩浩荡荡朝林荣伟家里杀去,街坊四邻看到,知道这下有好戏看了,中午出的事家属区已经传开了,许家可不是吃亏的人,而且听人说,林荣伟的妈特别不讲理,许家这是要去报仇啊。

有些看热闹的人隔得远远地跟在许家四兄妹身后。

“林荣伟,王八蛋,滚出来!”一到林家,许家大儿子一脚揣在门上,大声喊着,许老太坐在火房吃自己煮的面条,听到动静端着碗出来。

“谁?谁骂我儿子。”

“骂你儿子怎么了,死老太婆,今天我要替我小妹讨个公道,滚出来!”

林家大儿子见林荣伟不来开门,直接上脚踹,哐哐的巨响声,引得周围的人全都围观在一旁,今日林老太欺负人的场景他们也看到了,此刻大家都幸灾乐祸,等着看林荣伟怎么收场。

要知道许家老四那可是厉害人,谁敢惹他,他能立刻脱了衣服跟你打一架,别看四十多岁,一点亏不吃,比厂里的小伙子还暴脾气。

“哥,我来!”许家小儿子拉开大哥,抬脚照着门锁处狠狠踹去,夹杂着林老太的尖叫,门开了。

“你们干什么!”林老太尖叫着,她想冲上去,只可惜被许家大姑娘和许美丽一左一右拽着动弹不得。

“您儿子打我小妹,这马上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敢打人,欺负我们许家没人吗?今就让林荣伟知道知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妹妹。”

“大姐您还少说了一句,林荣伟欺负小妹,有地方管他,厂里有工会街道有妇联,还可以找书记告他,再不济就报警,现在国家最重视妇女儿童,他敢动手打人,就送他坐牢。看您身子骨不错,还可以给儿子送牢饭。”

许美丽跟大姐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林老太直翻白眼,最后干脆破口大骂,不过许美丽要的就是这样,“街坊四邻们看看,这就是我小妹的婆婆,大家听听她说的这些话,我妹妹摊上这么个婆婆,谁受得了!

大家好好看看,一把年纪不积德,张口闭口骂我妹妹生不出儿子,现在科学都说了生男生女是男人的是,她生了个没种的儿子,是他儿子没用生不出男孩,请大家伙评评理,谁家摊上这种婆婆,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也就我小妹心底善良,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她们林家欺人太甚。

一家子五口人打我妹妹一个,臭不要脸!”

许家大姑娘的声音又脆又亮,飘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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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三章 分居

众人看着林荣伟家的事情,议论纷纷,尤其是看到林老太没个老人样,就是个老泼妇,也都同情许美凤,毕竟一个是厂里老工人的孩子,大家更熟悉,觉得许美凤不是不讲理的人,至少见了大伙都会客气地打个招呼,相比之下林老太就面目可憎多了。

众人议论着,卧室里突然传出惨叫,林荣伟实在太累了,沉沉睡去后,门外巨大的踹门声都没把他吵醒,然后脸上吃痛一下子醒了过来。

“王八蛋,让你欺负我妹。”

许家小儿子直接把林荣伟拖下床,按在地下一拳一拳地砸下去,林荣伟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但疼痛很快让他清醒。

“大哥、四哥?你们干什么?”

“姓林的,你今天打我小妹,是不是打的很爽!你一个大男人打老婆,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男人,比我小妹有劲,你打得过她,所以你就可劲欺负她。

有能耐你跟我练,我一个人就能揍死你!大哥你站一边儿,我来,我让他知道,自己不是能耐吗?打女人,我让他知道什么叫打人的能耐!”

说完林家小儿子直起身子,直接上脚照着林荣伟胸口肋骨狠狠踹去,他穿的是厂里的劳保鞋,就是俗称的大头鞋,鞋头是硬邦邦的防砸设计,一脚下去林荣伟差点要了林荣伟老命。

“啊!四哥,你、你不知道美凤对我妈做了什么!”

“呸!傻逼玩意,你妈对美凤做了什么你又知道吗?王八蛋瘪犊子,你跟美凤结婚跟她是一家人,结果你们一家五口来欺负美凤,连娇娇一个小孩都不放过,我让你打我妹,我让你打她!”

许家小儿子拽着林荣伟的衣领,林荣伟死死拉扯他的手,却扯不开,许家小儿子左右开弓给林荣伟十几个嘴巴子,打得林荣伟嘴角流血,耳朵嗡嗡作响,脑袋又闷又疼。

“你欺负我妹,当我们许家没人了是吗?你妈欺负我妹,你作为丈夫,不说帮着她,还跟你那几个妹妹一起欺负我妹,你别以为当了领导,我们许家就要巴结着你,告诉你,你敢欺负我妹,我就敢揍你!我揍不死你!”

“啊!救命,啊!”

林荣伟凄惨的喊声传了出去,周围的人听到喊救命了,互相对望,这不会出事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杀人了!”

林老太挣脱不开,听到儿子喊救命,吓得魂都飞了,“你们不是人,我儿子要是被打死了,我就告你们是帮凶,许家的帮凶!”

“你三个妹妹敢欺负我妹,我妹好歹是她们嫂子,你大妹读书找你要书费,我妹回家借的钱,你二妹结婚你妈非让你给买个自行车,你买不起还是我们许家出的钱,你小妹读卫校,吃的用的全是我妹给她买的,还是我们许家贴的钱,她们三个居然还敢动手,你们林家就没一个人,一群畜生!

还有你,占着我们许家的便宜,现在还敢动手打我妹,谁给你的胆子!”

许家小儿子越说越气,下手越发狠了,林荣伟根本不是对手,本来陪护这些日子就掏空了他的身子骨,现在直接被许家小儿子按在地上揍。

刚开始还有劲喊救命,最后只剩下哼哼声,脸上鼻青脸肿,只是本能地想要推开许老四。

“快进去看看吧,这怎么都没声音了。”

站在门口的徐爷爷听到里面没动静,心里有些担心,左邻右舍听徐爷爷这样说,也不犹豫了,几个中年男人全都冲进去。

一进去看到林荣伟口鼻流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的像个猪头,大家吓了一跳,几个人合起来拉开许老四。

“行了,教训一顿行了,再打要出人命的。”

“许老四,别打了,真出了事咋办!”

“打死他我赔命!”许家小儿子梗着脖子,这也是大家忌惮他的原因,人家说狠的怕横的就是这个道理。

“行了行了,为这样的人犯不着。”

许家大儿子看林荣伟奄奄一息的样子,“行了老四,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们许家有人,再敢欺负小妹,揍不死他,走!”

“林荣伟你给我听着,以后你要是再敢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我就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还有你们家的人,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小妹,我就拿刀宰了她全家,我给她赔命!”

出来后的许老四,盯着林老太目露杀意,“你个老不死的,以后再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拿刀子宰了你!”

撂下狠话,许家四兄妹走了,林老太尖叫着跑回卧室,看到儿子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吓得一声嚎叫,众人一看没办法,一起帮忙找了个人把林荣伟背着送去医务室。

安夏放学回家后,看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有些奇怪,然后被隔壁徐奶奶拉进家中,在徐奶奶的描述下,她这才得知林荣伟被打了。

安夏真后悔没看到这一幕,林荣伟,当年你负了我妈,活该有这个报应!

“夏夏,没吃饭吧。”

见安夏点头,徐奶奶连忙道:“这些日子就在我家吃,早中晚都过来吃,许美凤回娘家了,你爸又这样,没人顾得上你,就在奶奶家吃。”

安夏也不客气,在徐奶奶家吃了一大碗稀饭,回到家里过了好一会,林荣伟被人送回来了,身旁还跟着哭天抹泪的林老太。

“爸,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让你爸休息两天,没什么大事。”

众人安排完事情后,全都走了,林老太坐在林荣伟床边儿盘着腿大骂许家的人,林荣伟痛苦地闭着眼睛。

太丢人了,他没想到自己当了领导,在许家人眼里还是什么都不算,许美凤真狠心,他哥都快把自己打死了,林荣伟恨死了许家,更是恨死了许美凤。

“奶奶,你满意了?”

安夏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林老太的哀嚎,“你这个小贱人,你爸伤成这样,你一点都不心疼。”

“我爸伤成这样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你自己怎么对待许美凤,你心里清楚,许美凤这种人,说几句难听话有可能,但她不会虐待你,不就是几餐饭里没有肉吗?你就砸了我家的锅,你做了多少过分的事,你自己心里不知道!”

安夏的话让林荣伟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第六六四章 发烧

林荣伟被揍,许美丽丈夫格外愤怒,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可当他听许美丽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后,他目光渐渐变冷,林荣伟动手打许美凤,不中用的蠢货,本想多个助力,结果他自己还惹了一堆事。

销售科长叹了口气,打算另找人,可想来想去,想不到一个跟厂长走得近的科干,不由心中又把林荣伟拎出来狠狠骂了一顿,关键时刻从来指不上他。

林荣伟躺在家里,心里恨母亲,她没事找事,冷静下来平心而论,安夏说的没错,许美凤也就是嘴巴厉害点,没什么害人的心思,而自己母亲什么德行,他从小到大太知道了,肯定是母亲没事找事,三个妹妹打小最听母亲的话,不闹起来才怪。

现在只能按照安夏说的,在家躺几天,等脸上的伤好一些,就立刻去找书记承认错误,首先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然后还要找厂长承认自己在生活中的错误,国企的干部,除了工作要做好,个人作风和家庭生活也要和谐,否则都会影响未来。

未来?想到未来林荣伟心头就涌起绝望,这时候他又恨起了许家,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自己的前途被母亲和老婆,两个最亲的人联手毁掉,虽然安夏说还有机会,他心底也有一丝希望,也许安夏能拿出什么技能,可以让自己重新博得领导喜爱,但这需要机会,而机会这东西,他知道什么时候有?

林荣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疼肚子饿,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安夏早都去火房睡觉了,屋里又冷又潮,难受的不行。

“妈,妈!”

林荣伟喊了几声,林老太披着衣服不情愿地起来,她就睡在儿子隔壁房,其实早都听见了,可这冷的天,谁愿意在冰冷潮湿的晚上起床,被子刚捂热乎,但她不得不起来,今天的事情,她知道儿子很生气,儿子挨揍也是为了今日的事,心里还是有些心疼儿子的。

“咋了?”

“妈,屋里太冷了,你把客厅的炉子生起来吧,这样三个房子都暖和了,再给我倒杯热水,屋里有什么吃的,给我拿一些,我饿了。”

“生炉子?我不会,在家都是你爸弄,我去把安夏叫起来,你想吃点什么,让她给你做。”

管她是谁,都行!林荣伟点点头,林老太跑去叫安夏,喊了半天没人开门,林老太气得半死,给林荣伟倒了杯开水。

“儿子,你将就喝点热水吧,那个死丫头,我手都拍肿了,结果她跟死了似的,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屋里也没什么吃的,你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林荣伟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端起杯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一杯热水泼在床上,然后不停打摆子,林老太立刻拉开灯,发现儿子脸红彤彤的,一摸发烧了。

这可咋办?林老太又去喊安夏,依旧喊不醒,安夏其实是睡到空间里了,外面太冷空间里倒是四季如春,睡醒了就出来躺着看医书,此刻刚进去,虽然听到了动静,可她又不傻,许美凤走了,林老太这个祸害就要折腾自己了,她懒得搭理。

她也想清楚了,从明天起,早上早早去学校,晚上在学校上了晚自习再回家,这个家就丢给他们母女两祸害吧。

儿子烧的昏昏迷迷,床上撒了水湿乎乎地不能睡,她费了半天劲喊醒儿子扶着到自己床上,然后又找出医生开的药,给儿子喂上,然后自己去睡客厅的小床,一进去冰冰凉的杯子,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林荣伟不停喊冷,一会儿又喊渴,迷迷糊糊又喊美凤,一会儿又要尿尿,林老太年纪大了睡觉轻,被儿子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两点,林荣伟沉沉睡去,她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林老太,一大早被安夏吵醒,“奶奶,我买了一份小米粥,配着小咸菜,还有一个花卷,等会儿我爸醒了您拿给他吃,中午我就不回来了,晚上我上完晚自习再回来。”

闻着稀饭香,林老太肚子开始咕咕叫,昨天晚上她没吃饭,家里零食也吃完了,现在看到热乎乎的早饭,哪里还忍得住,两手上去就拿。

安夏一看不对,林老太眼中满满都是对食物的渴望,“算了奶奶,我自己拿给爸爸吃。”

说完安夏推开中间房间的门,看到林荣伟躺在床上。

“先给我吃,我饿了,你个臭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孝顺老人。”

林老太尖锐的声音吵醒了林荣伟,烧了一晚上,烧退后浑身酸疼无力,更难受的是两餐没吃饿得他胃蜷缩在一团,烧呼呼地灼烧着心底,嘴巴干裂喉咙管更是干巴巴的,想喝点稀的东西。

“奶奶,我爸一天没吃饭了,这是我买给他的,你要想吃一会儿起床自己去菜场溜达,正好过早,你自己再买点菜,中午晚上还得做饭吃。”

“我不去,我凭什么花钱,谁又没给我钱,把稀饭给我,我饿了现在就要吃早饭。”

“实在不行,我身上钱不够,就买了一份,爸爸受伤了,给他喝吧,再说你最疼我爸,这么一份稀饭,你也要跟他争。”

“他要是醒来,知道我饿着,定会孝顺我,臭丫头你给不给。”

安夏冷冷看了眼林老太,她那些话林荣伟应该听到了吧,让他看看,这既是他孝顺的妈,自私自利,当然跟他倒是挺像的。

看林荣伟的模样,安夏就知道他发烧了,现在肯定很难受,她心里有些许痛快,这才只是开始,痛苦还在后面呢。

虽然恨,但她面上十分乖巧地把稀饭花卷放在床边儿的柜子上,“爸,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饭,我去上学了,你好好休息。”

林荣伟点点头,看到稀饭咽了口口水,没好意思当着女儿的面立刻起来吃东西,安夏一走,林荣伟就艰难地做起来拿起勺子准备喝稀饭,林老太风一般地闯进来。

“儿子我饿了,你让妈先吃,吃饱了妈再去菜场给你买!”

林荣伟眼睁睁看着母亲端着安夏买给他的早饭走出卧室。

第六六五章 是不是亲妈

林荣伟忍着喉咙火烧火燎刀割一般的痛,最难受的是胃里,看到食物没吃上,胃就跟拧毛巾似的绞痛,听到外面母亲呼噜呼噜喝稀饭的声音,他气得死死拽着被子。

“妈,给我喝一口,我饿了一天了。”

“儿子,没了,我喝完了,等会儿我给你买,你别着急,那什么你给我点钱,我好买菜。”

一听被母亲吃完了,林荣伟愤怒地闭上眼睛,充满无力感,谁让这是他的亲妈,片刻后有气无力地道:“我的钱在裤子口袋,你自己掏吧,妈你给我倒杯水吧,我难受。”

林老太立刻给儿子倒了杯热水,“儿子你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去买早饭。”

林荣伟点点头,喝了几口热水,浑身无力头晕的厉害,又沉沉倒在床上,林老太掏了掏林荣伟的裤子,发现里面有两千多块钱,这么多钱,她激动地心脏咚咚跳,眼中流露出挣扎神色,想了又想咬咬牙,把零钱留下后,剩下的大钞票全都装进自己口袋。

然后林老太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电视,不知过了多久,林荣伟是被外面电视机的声音吵醒的,这一觉醒来,头痛欲裂,比早上还难受,他看了看手表,十点半了,外面电视的声音开的震天响。

“妈!”林荣伟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喊不出声,嗓子哑掉了,只要张嘴说话,仿佛就有刀片在割喉咙,他用尽浑身力气,又喊了两声,没动静。

母亲说给自己买早点,这都几点了,自己难受地都要死了,她人怎么还没回来,这都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买什么都该回来了啊!

这一刻他脑子里猝不及防地想到许美凤,自己生病的时候,许美凤会特别细心地照顾自己,吃的喝的不用说,安排的妥妥当当,仔细想起来,许美凤似乎没什么对不住自己的地方,以前不觉得许美凤多好,现在跟自己的亲妈一对比,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母亲亲生的,有这样的亲生母亲吗?

自己为什么被打,还不是为了给她出头,结果她吃了自己的早饭,到现在过了快四个小时了,还没给自己买早饭,林荣伟越想越气,狠狠把床头柜的玻璃杯扔在地上,响动惊醒了沉浸在电视剧里的林老太,她赶忙跑进卧室。

“儿子,怎么了?不舒服?”

“妈,几点了?我的早饭你还没买?十点半了,就算做也该做出来了吧。”

“那什么,我刚才吃了早饭睡过去了,现在都十点半了?那我去买点午饭回来,你干脆早饭午饭一起吃吧,你想吃点什么?香肠、卤牛肉、鸭子,想吃什么跟妈说。”

听到这些肉林荣伟心里就一阵反胃,“妈,我不想吃肉,你还是给我买点粥,再买几个馒头炒几个青菜我吃就行。”

“还要炒菜啊!”林老太面露难色。

“炒菜就要生炉子,太麻烦了,这样儿子,我给你买碗粥和馒头,加点咸菜一样吃,其实你发烧了,不能吃太油腻的,吃咸菜吧。”

林老太关了电视一溜烟走了,出了门还摸了摸自己藏在衣口口袋里的钱,鼓鼓囊囊的,没想到儿子这么多钱,她摸着钱差点笑出声。

到了菜场早餐早都卖完了,这个点午餐也没开始,林老太心里又惦记着连续剧,好在还有馒头,她给自己买了一堆鸭货,称了块牛肉让老板给拌好,然后又买了两根香肠回家。

林荣伟盼着盼着,好容易听到门响了,饿得本来没什么力气的他都能立刻爬起来,口腔里开始分泌大量唾液。

“儿子,稀饭卖完了,我给你买了一袋馒头,一会儿喝点热水,咸菜也没有,吃点香肠吧,这个可香了,老板自己家灌的。”

林荣伟看着干巴巴的白馒头,一股子住友腥味窜进鼻子,胃里来时翻江倒海地翻滚,“妈,我想喝稀饭,您给我煮一点吧,多煮一些,晚上也能吃。”

林老太最不耐干活,听了这话一下子炸了,“你家炉子我不会用,生不着火,再说了家里都是你爸生炉子做饭,我早都不会弄了。你这么大人了,让我一个老太太伺候你,差不多行了,有馒头吃就不错了,搁过去生病能吃上大白馒头,还有香肠,那比过年还吃得好,你少挑三拣四,爱吃不吃。

我到你家还没让你伺候我呢,你倒让我伺候上你了!”

林老太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拉长着脸走了。

望着地下的玻璃碎片,林荣伟的心也拔凉拔凉,这是他自己的亲妈,他能说什么,就着热水艰难地吞下一个馒头,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外面电视剧的声音吵得他头疼欲裂,喊了几遍才喊来林老太,给他倒了杯水后,又走了。

安夏在学校待了一天,下午她跟孟妍一起做完作业,然后悄悄来到隔壁徐奶奶家,吃着徐爷爷做的土豆炖牛肉,炸素丸子,然后在徐奶奶家一直待到九点钟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自然是要去看一眼林荣伟的,等安夏到了主卧,被床上的林荣伟唬了一跳,这、这怎么比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看着还惨,脸色青黑眼睛里全是血丝,呼吸也不太稳定,能听到肺部呼噜呼噜的杂音。

地下一地玻璃渣子,床头柜是几个馒头,一袋子切片的肉肠,还有一个空杯子。

这难道是林老太给自己亲儿子弄的饭,这一看都是菜场买的,安夏还没看完,林老太听到动静,从火房窜进来。

“你这一天死哪去了,你爸受了伤难受的不行,你也不说在跟前照顾,没心肝的东西!屋子里乱成一团,饭也不回来做,养你是干什么的!”

”奶奶,你在家干什么了?这地下还有玻璃渣你都不知道扫一扫,你在屋里怎么就不能做饭,我爸的脸色比早上看起来差多了,你是怎么照顾他的?就给他吃干馒头,你是我爸的亲妈吗?要不是为了给您撑腰,他会被许家打成这样吗?

你舒服了长脸了,挨打的是您儿子,你不说好好照顾,还有劲责怪我,这个屋里冷成这样,你都不说生个炉子,我爸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我从没见过你这种亲妈!”

林荣伟的愤怒,再次被安夏的话勾起。

第六六六章 自私母子的感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喝着热乎乎的汤面,炉子生了起来,屋里暖和多了,林荣伟舒坦地呼了口气,这样看来,母亲连个跟自己生活不到半年的安夏都不如,自己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吃饱喝足,安夏还给林荣伟灌了个热水袋,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林荣伟想着刚才安夏说的话,心里越发不舒服,弄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母亲的儿子。

不到十二点,炉子就灭了,林老太又不肯下去添煤,炉子里的蜂窝煤烧不了一晚上,以前总是许美凤在睡前压上两块蜂窝煤,半夜起夜的时候再添一次,就能熬到天亮。

现在十二点不到火熄了,在武市一月份最冷的时节,半小时屋子里就凉透了,林荣伟抱紧被窝里的热水袋,心里对母亲越来越冷。

接下来两天林荣伟对母亲越来越心灰意冷,屋子里脏的都看不下去了,柜子上到处都是一层灰,地下也是灰,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母亲也不洗,有些内裤什么的,他也不好叫安夏洗,母亲就给他堆在一边儿。

尤其是安夏跟自己买了早饭,他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迅速把早饭吃完,母亲居然还骂自己不孝顺,林荣伟几次都被骂到怀疑人生,终于忍不住问自己是不是母亲亲生的,直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天后脸上的肿消了,他也可以下地走了,当即穿上衣服,打算出去吃碗牛肉面,这三天除了吃馒头,就是安夏回来给他煮完粥,现在心里饿得火急火燎,只想吃顿好的。

只是当他掏口袋里的钱的时候,身体一顿,浑身冰冷,钱呢?当时二姐夫给了五千块,他交了三千的住院金,省下的钱呢?

“妈,我口袋的钱你是不是拿了?”林荣伟立刻想到母亲。

正在客厅坐着嗑瓜子看电视的林老太心里一颤,迟疑三秒道,“我没拿。”

看母亲这样林荣伟心里就有数了,”妈,那钱是我二姐夫给我拿的,我都没跟你说,爸前几日又催款了,三千块,我急得没办法,正好二姐夫来,给我借了五千块,我先交了三千的住院金,剩下两千块就装在裤子口袋里,回家我还看了钱的,在口袋不可能掉,而且外面拉链还拉着,你要是拿了就给我,这钱不能动,还要给爸看病。”

“我没拿!”林老太十分凶狠的样子。

“妈,这钱不能给你,你自己手上有存款,爸看病你一分钱不出,我已经花了一万五了,剩下的钱还要给爸预备着,医院随时要钱,你拿出来吧,难道你要看着爸躺在病房没钱看病,然后停药吗?”

林老太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我给你妹打电话了,听说你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你爸,一个月二百块,你真大方啊,明明自己能照顾省下这二百块钱,你既然有钱请保姆,就有钱给你爸治病,我告诉你,你爸要是躺医院里没钱了,你就得想办法筹钱,耽误了你爸的病,那他就是你害死的。”

林荣伟看着母亲嘴巴一张一合,气得脑袋嗡嗡作响,突然怒从心中来,上去按住林老太,就去翻她里面衣服的荷包。

“你干嘛?你个小畜生,你敢跟我动手,你放开!”

林老太动弹不得,很快被林荣伟翻出身上的两千块钱。

“王八蛋,那是我的钱,你还给我。”

林荣伟捏着钱,心里一片冰凉,“妈,这钱是给爸救命的,你连爸的救命钱都拿,你心怎么这么狠。”

“呸!这是你的钱,亲妈拿儿子的钱天经地义,你就该孝敬我,钱你换不换给我?”

林荣伟塞进口袋,推开扑向自己的母亲,“妈,家里没人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真后悔打美凤,为了给你撑腰为了给你面子,我打了美凤,但我知道美凤顶多说几句难听话,绝对不会虐待你,可我还是昧着良心打了她。

我为了你被许家揍了一顿,前途也丢了,你却拿着爸的救命钱还骗我没拿,我给爸花了一万五了,没钱看不起病的多得很,爸那些年赚了那么多钱,你要是不拿出来,爸死了也是你害的,不是我。

现在我就去给三个妹妹打电话,大家坐在这把事情说清楚,今天我就送你回家,我现在这样,照顾不了你,你今天就走吧。”

说完林荣伟就出了门,还没走出两步,屋里就传来摔杯子的声音,紧接着母亲的叫骂声就飘了出来,他咬咬牙没有停住。

打完电话,林荣伟找了个小餐馆,炒了两个菜,要了一个汤,慢悠悠地吃饱喝足,又坐了一会儿,算算时间差不多,才慢慢往家走,他实在不行再跟母亲单独相处了。

以前母亲来住,有媳妇在,他每日早出晚归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觉得快疯了,自己还躺在床上养伤,母亲就开始有事没事找茬,照顾自己完全不存在,还否认拿了自己的钱,被抓包还不承认,这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跟母亲待在一起,赶快让妹妹们接走。

到家门口,听到母亲的哭声,林荣伟神情冷了冷,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王八蛋,不孝的东西!”

“哥,你怎么又惹妈生气了,到底怎么回事。”

最先发难的又是林爱玲。

“哥,你这是怎么了?”林爱英和林爱萍看到脸上带伤的林荣伟,惊叫一声。

林荣伟冷笑一声,“怎么了,许家打的。为了妈的事,我挨了打,前途也没了,现在你们满意了?”

林爱玲尖叫一声,”哥,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为了妈的事,难道不是你妈!”

“我现在也怀疑是不是我妈?这样坑我,我被打得躺在床上那几天,连安夏买给我的早饭她都要抢,我躺了三天,妈没给我做过一口饭,还偷了我借来给爸看病的钱,然后抵死不认。

你们别装糊涂,你让妈自己说,我媳妇怎么虐待她了?不给她饭吃!她把我家的锅都砸了,在屋里做的那些事,谁受得了!”

林爱英低下头小声道:“又不是我们想闹,是大嫂先给我打电话的!”

林荣伟瞪着眼珠子,气得抄起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下。

第六七一章 琢磨

安夏想了许久,对于外婆她已经有判断了,外婆对自己的照顾多半源于外公,有外公盯着,她对自己只能如此,所以外公走了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外婆对自己很冷淡,还认为是外婆还沉浸在悲伤中。

以后的日子,外婆跟自己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是当问题出现后,外婆每次都帮着安家的人,比如安家国,比如安定坤,每次都是牺牲自己。

安夏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毅然决然的跟安家国闹翻后,外婆用那种陌生又仇恨的眼光望着自己,原来自己根本不是她女儿的孩子,也明白为什么大舅妈曾经告诉自己,在自己两三岁的时候,外婆把自己送了人,还是外公发火,才又把自己追回来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外婆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或许有吧也不过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而已,她依然只是把自己当那个当年她掉包的孩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可是外公,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掉包的孩子?外公对自己一直疼爱有加,那种感情她是能感受到的,外公临死前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

而且外公在快不行的时候,跟自己提了他与陆爷爷的关系,还告诉自己,陆家的孙媳妇,让自己去,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外公对自己的疼爱是无条件并且毫无保留的,那么外公到底是把自己当成外孙女来疼爱,还是说对自己心里有愧,所以想要补偿自己?

安夏闹不明白,至于安家其他人,从日常生活中,她能判断出,他们对自己的身世根本不知情。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萧家跟霍家的孩子,她前世被林月娇害死,还十分痛恨霍家,因为林月娇跟许美凤敢害死自己的勇气,不就仗着她们背后是霍家萧家,才敢对自己痛下杀手。

也正是萧家霍家让她们过上了好日子,她们才有这个胆子,尤其是霍家非常疼爱林月娇,甚至连霍家家传的玉牌都带在林月娇脖子上,这也助长了林月娇以后的嚣张气焰,因为在帝都那个圈子,谁不认识霍家,谁会得罪一个医生,这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所以林月娇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最终把自己推下阳台的时候,那块霍家祖传的玉牌被自己拽在手上,而自己也许就是凭借这个重生,得到了霍家的医药宝藏。

突然她察觉手心隐隐发热,翻过手掌,看到左手手掌内玉牌隐隐浮现在皮肤下面,发着淡淡的青白色光芒。

所以说自己能开启这个玉牌,是因为自己拥有霍家人的血统?她突然想到。玉牌仿佛明白她心中想法一般,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回应她。

既然自己有霍家人的血脉,那自己拿了他们的医药宝藏,也算是他们对自己的补偿,毕竟要不是他们对林月娇的娇宠,林月娇不敢害死自己。

而她并不想认霍家和萧家,她对霍家有一种说不出的恨意,前世过得太悲惨,前世霍家跟萧家就认错了人,这一世又认错人,看来自己与他们无缘,今生她不想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感情,只想为自己活一世。

下课后,安夏慢慢往家走,徐奶奶还让自己中午一定去吃饭,她突然想试探一下林荣伟。

他应该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骨肉,那他现在还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林荣伟对自己是怎么打算的,等有一天自己对他的升官发财没有用了,他会不会放过自己?

林月娇肯定是林荣伟的亲姑娘,前世林荣伟没有升职加薪,把林月娇送入萧霍两家,混了个好日子,这可以理解。

但这一世,为什么林荣伟还同意许美凤这样做,现在的林荣伟收入已经足够过不错的生活,在木材厂大小也是领导,怎么还会这样做,她不觉得林荣伟是个多么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只有许美凤。

她决定试探一下林荣伟。

到家中,安夏发现许美凤回来了,林荣伟气色不错,还露出了笑容,一会儿林月娇也从外婆家转回家了,父女二人对视一眼,林月娇没给林荣伟好脸色,林荣伟有些尴尬。

“以后你们奶奶再也不会来咱们家住了,美凤你放心,逢年过节你要不愿意,我绝不强求你跟我回家,娇娇你也是的。”

这一餐中饭吃的十分平静,安夏倒是很乐意许美凤跟林月娇回来,因为知道了她们的秘密,她反而处在优势地位,虽然她不想跟萧家相认,但关键时刻她可以提醒萧家跟霍家,他们认了个假货。

等林月娇登高了再重重跌下来,如果萧霍两家知道,自家被许美凤耍了,以他们的能耐,定然不会让这两个人好受。

这也挺好,安夏嘴角带着微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午睡。

李荣伟跟许美凤在火房,许美凤这才跟林荣伟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萧家打电话了,问什么时候去北京,眼瞅着还有三礼拜过年,很多学校十五号左右就开始放假,只有高三补课会一直上到大年三十前一天。

许美凤的想法是,直接跟学校请假,提前一周去霍家,熟悉一下也好交流交流感情,现在就看林荣伟,是请假还是怎么弄?

一想到就要见到儿子,他心里挺激动的,但是他现在更头疼自己的事情,他本想缓一天求老婆给自己在大领导面前说说好话,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敢请假。

就算未来到了一月中旬,他一样不敢请假,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上班了,年前提前请一周,这肯定不行。

林荣伟跟许美凤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让许美凤带着孩子先去,他过年前赶去帝都。

许美凤理解丈夫工作上的原因,毕竟当领导总请假不好,但是她一个人带孩子去,总还是有些不安。

林荣伟趁机央求媳妇帮忙给单位领导说两句好话,在说了一堆甜言蜜语和各种保证后,许美凤终于点了头。

林荣伟欣喜若狂,想着自己的职位总算是保住了。

第六七一章 琢磨

安夏想了许久,对于外婆她已经有判断了,外婆对自己的照顾多半源于外公,有外公盯着,她对自己只能如此,所以外公走了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外婆对自己很冷淡,还认为是外婆还沉浸在悲伤中。

以后的日子,外婆跟自己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是当问题出现后,外婆每次都帮着安家的人,比如安家国,比如安定坤,每次都是牺牲自己。

安夏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毅然决然的跟安家国闹翻后,外婆用那种陌生又仇恨的眼光望着自己,原来自己根本不是她女儿的孩子,也明白为什么大舅妈曾经告诉自己,在自己两三岁的时候,外婆把自己送了人,还是外公发火,才又把自己追回来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外婆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或许有吧也不过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而已,她依然只是把自己当那个当年她掉包的孩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可是外公,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掉包的孩子?外公对自己一直疼爱有加,那种感情她是能感受到的,外公临死前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

而且外公在快不行的时候,跟自己提了他与陆爷爷的关系,还告诉自己,陆家的孙媳妇,让自己去,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外公对自己的疼爱是无条件并且毫无保留的,那么外公到底是把自己当成外孙女来疼爱,还是说对自己心里有愧,所以想要补偿自己?

安夏闹不明白,至于安家其他人,从日常生活中,她能判断出,他们对自己的身世根本不知情。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萧家跟霍家的孩子,她前世被林月娇害死,还十分痛恨霍家,因为林月娇跟许美凤敢害死自己的勇气,不就仗着她们背后是霍家萧家,才敢对自己痛下杀手。

也正是萧家霍家让她们过上了好日子,她们才有这个胆子,尤其是霍家非常疼爱林月娇,甚至连霍家家传的玉牌都带在林月娇脖子上,这也助长了林月娇以后的嚣张气焰,因为在帝都那个圈子,谁不认识霍家,谁会得罪一个医生,这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所以林月娇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最终把自己推下阳台的时候,那块霍家祖传的玉牌被自己拽在手上,而自己也许就是凭借这个重生,得到了霍家的医药宝藏。

突然她察觉手心隐隐发热,翻过手掌,看到左手手掌内玉牌隐隐浮现在皮肤下面,发着淡淡的青白色光芒。

所以说自己能开启这个玉牌,是因为自己拥有霍家人的血统?她突然想到。玉牌仿佛明白她心中想法一般,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回应她。

既然自己有霍家人的血脉,那自己拿了他们的医药宝藏,也算是他们对自己的补偿,毕竟要不是他们对林月娇的娇宠,林月娇不敢害死自己。

而她并不想认霍家和萧家,她对霍家有一种说不出的恨意,前世过得太悲惨,前世霍家跟萧家就认错了人,这一世又认错人,看来自己与他们无缘,今生她不想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感情,只想为自己活一世。

下课后,安夏慢慢往家走,徐奶奶还让自己中午一定去吃饭,她突然想试探一下林荣伟。

他应该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骨肉,那他现在还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林荣伟对自己是怎么打算的,等有一天自己对他的升官发财没有用了,他会不会放过自己?

林月娇肯定是林荣伟的亲姑娘,前世林荣伟没有升职加薪,把林月娇送入萧霍两家,混了个好日子,这可以理解。

但这一世,为什么林荣伟还同意许美凤这样做,现在的林荣伟收入已经足够过不错的生活,在木材厂大小也是领导,怎么还会这样做,她不觉得林荣伟是个多么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只有许美凤。

她决定试探一下林荣伟。

到家中,安夏发现许美凤回来了,林荣伟气色不错,还露出了笑容,一会儿林月娇也从外婆家转回家了,父女二人对视一眼,林月娇没给林荣伟好脸色,林荣伟有些尴尬。

“以后你们奶奶再也不会来咱们家住了,美凤你放心,逢年过节你要不愿意,我绝不强求你跟我回家,娇娇你也是的。”

这一餐中饭吃的十分平静,安夏倒是很乐意许美凤跟林月娇回来,因为知道了她们的秘密,她反而处在优势地位,虽然她不想跟萧家相认,但关键时刻她可以提醒萧家跟霍家,他们认了个假货。

等林月娇登高了再重重跌下来,如果萧霍两家知道,自家被许美凤耍了,以他们的能耐,定然不会让这两个人好受。

这也挺好,安夏嘴角带着微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午睡。

李荣伟跟许美凤在火房,许美凤这才跟林荣伟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萧家打电话了,问什么时候去北京,眼瞅着还有三礼拜过年,很多学校十五号左右就开始放假,只有高三补课会一直上到大年三十前一天。

许美凤的想法是,直接跟学校请假,提前一周去霍家,熟悉一下也好交流交流感情,现在就看林荣伟,是请假还是怎么弄?

一想到就要见到儿子,他心里挺激动的,但是他现在更头疼自己的事情,他本想缓一天求老婆给自己在大领导面前说说好话,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敢请假。

就算未来到了一月中旬,他一样不敢请假,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上班了,年前提前请一周,这肯定不行。

林荣伟跟许美凤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让许美凤带着孩子先去,他过年前赶去帝都。

许美凤理解丈夫工作上的原因,毕竟当领导总请假不好,但是她一个人带孩子去,总还是有些不安。

林荣伟趁机央求媳妇帮忙给单位领导说两句好话,在说了一堆甜言蜜语和各种保证后,许美凤终于点了头。

林荣伟欣喜若狂,想着自己的职位总算是保住了。

第六七三章 心思活动了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七三章心思活动了“有一次我跟同村的好朋友来弟去广埠屯买东西,我看到、看到许美丽丈夫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给她买bp机。”

“你说什么?”林荣伟被这个消息惊到,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想着也许是同事关系,可同事关系手也不能搂着别人的腰,而且我听见那个女的喊他老公。爸,这事情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婶婶,我又怕惹出什么乱子,现在告诉你了,我不管了。”

说完安夏跑出林荣伟房间,留林荣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二姐夫在外面有女人?林荣伟没想到二姐夫会这样,他跟许美丽看起来感情很好,二姐夫对许家两老的也不错,看着不说是五好家庭,也是个感情和睦的家庭,居然在外面有人。

林荣伟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二姐夫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一直维持着自己的模范丈夫的形象,他突然心里一动,也许这就是二姐夫保持模范丈夫的原因?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当领导应酬又多,不回家的机会也多,正好睡在小三身边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男人追求成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钱和女人,这样一想,他反而有些羡慕二姐夫了,男人想要的,他全都有了。

不过这个事情被安夏看到了,那么也很容易被别人看到,他要提醒一下二姐夫,在外面收敛点,别影响了自己的前途,毕竟二姐夫的前途,跟他也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关系,有事的时候还能互相帮助一下。

想到这林荣伟吃了饭匆匆离开,告诉许美凤是自己找二姐夫有事,许美凤虽然有些奇怪,但丈夫找二姐夫,也许是工作上的事吧,看丈夫匆忙的样子,她就有多问。

林荣伟到了二姐家,二姐夫果然不在家,一问许美丽,许美丽还骄傲又得意地说,“年底了,你二姐夫应酬多,平日里就不消停,年底了更是天天不着家。”

以前林荣伟还要恭维两句姐夫为了工作,连休息时间都在忙,可现在他只能尴尬地笑笑,许美丽给丈夫发了个消息,不一会儿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林荣伟接了电话,只说自己工作上有急事找二姐夫,约好明天早上见一面。

林荣伟回家后,许美凤问他什么事,他想了想把二姐夫给他五千块钱的事情告诉了许美凤。

得知丈夫又给公公交了三千块,许美凤不可以了,自家已经出了一万三了,花了这么多钱人还在医院躺着,那就没什么治头了。

可那是林荣伟的亲爹,她不能这样说,于是稍稍提了下公公单位报销的事情,“荣伟,要不你抽空去问问吧,能不能先拿一部分的缴费和医药费的单子先报一下,如果爸后续这样花钱,多准备点更好,主要是妈又不肯拿钱,只靠咱们家,我说个实话,就算我把五万块钱都拿出来,怕也是不够的。”

林荣伟觉得妻子说的在理,打算过两日去父亲单位问问,他掏出口袋的两千块钱,“美凤,这钱你拿着,到时候去帝都身上要有钱,咱们第一次去萧家霍家,买点好礼物,别让人小瞧了。再说萧敬生跟霍霍静姝在这里没少跟娇娇买东西。”

许美凤怎么会猜不出林荣伟心里的想法,“你放心,我一定会买些高档礼物,其实他们那种家族什么没见过,我打算带一些武市特产过去,再给你儿子买点什么,这个你来选吧,没见过面也不知道送些什么。”

见妻子还考虑到自己孩子,林荣伟心中感动地握着妻子的手,“美凤,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许美凤心头突然想起那次在门外听到的话,林荣伟对安夏说,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安珠,想到这脸上的笑便维持不下去了,她压下心头的烦躁,抽出手来。

“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会一直爱你,但是你若是再欺负我一次,我就不饶你。”

那狠厉的眼神,让林荣伟心头一跳,曾几何时那个温柔的媳妇变成了可怕的老女人。

许美凤跟萧家确定了去帝都的时间,萧家立刻给她和林月娇订了机票,主要是萧敬生已经受不了妻子的碎碎念了,进入一月份,妻子每天念的人就是林月娇,吃个饭提起娇娇爱吃什么,喝个水提起娇娇喜欢喝什么,对林月娇的思念溢于言表,萧敬生也挺想孩子,干脆订了机票。

得知林荣伟不能一起来,只能大年三十头一天请假,他表示遗憾后,给林荣伟订了年二十九早上的机票,一切事情都按照许美凤希望的那样,完美级了。

林荣伟一大早等到二姐夫,不放心办公室隔墙有耳,找了一个角落,然后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最后想了想,干脆实话实说。

“二姐夫,你跟二姐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

销售科长得知林荣伟没是后,对林荣伟高看一眼,没想到自己估计错了,出了这种事就是个警告,虽然许美凤起了不小的作用,可由此可见,林荣伟后台很硬,他是书记一手挖掘的,书记又带了秦忠和大半年,如果老厂长喜欢林荣伟,秦忠和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总要给老厂长一个面子。

所以林荣伟也许还有用,想到这销售科长一脸和气,“我跟你二姐感情一直都很好,怎么?向我取经,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动手打人,也不要吵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以后啊你记着,气急了你就出去转转,气消了再回来,管饱有用。”

“姐夫,你出去转转,是去找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消气去了吧。”

销售科长眼神突然变冷,沉下脸,“你胡说什么!”

“二姐夫,难道你敢做不敢说,这事情我可替你瞒着呢,没告诉二姐也没告诉美凤,今天我就想问你一句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个年轻的小老婆,还跟她一起去广埠屯逛街。”

这下销售科长迅速变脸,林荣伟能说得这么清楚,那就是看到了,他心里十分后悔,这个小三他养的很隐蔽,很少一起在外面,这么多年都没出现问题,怎么去广埠屯被林荣伟遇见了?

“你看着了?”

第六七五章 模样

“看你高兴地,想收入门下?”

霍老爷子知道叶澜最爱才,不知道什么样的孩子,考了四门第一,也难怪多年没收徒的叶澜都动了心思。

叶澜笑笑,“那是个小姑娘,很有个性,当时她的成绩出来后,华夏国最好的大学高校招生领导集体在食堂门口拦住她,所有学校所有专业任她挑,发放几倍的生活费奖学金,但是那孩子,居然要去武大,给出的理由是,不想离开家。”

“哦?叶叔叔,这个姑娘是武市的?楚省的孩子确实聪明。”霍怀纲感慨了一句。

“对,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叶澜神色激动起来,霍老爷子死死盯着他,这个死老头子,多少年了还对自己老婆贼心不死?干嘛目光灼灼地盯着湘香,要不是儿子在,他就不客气了。

“行了,你看够了没,要看回去看你老婆相片去。”

“老头子!”霍老夫人忍不住出言制止,叶澜的妻子死了好几年了,心脏病突然离世,叶澜伤心了很久,自己老头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大哥,别误会,我只是仔细看看湘香的长相,那个姑娘长得跟年轻时的湘香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双眼睛,跟湘香一样清澈如泉,闪烁着琥珀一般的光芒,但是她的气质清冷,有一种淡淡的冷漠和傲气。

要不是气质不同,要不是我已经变成了老头子,我真以为年轻时的湘香站在我面前。”

“叫姐,我夫人比你大三岁,你太没礼貌了,这年头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霍怀纲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自己父亲说的什么他也没注意,他脑子里全是叶澜刚才的话,跟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参加竞赛,来自武市!

难道就是自己见过的那个姑娘?

“叶叔叔,参加竞赛的学生什么时候回家?”

叶澜说了一个日期出来,“霍大哥,那个姑娘真的跟湘香长得一模一样,这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名字也好听,叫安夏。”

霍老爷子突然不说话,半张着嘴,霍怀纲目光微微发直,第二个消息比第一个还冲击。

“你说她叫什么?”霍老爷子突然激动地拽着叶澜的手。

叶澜哈哈大笑,“你急什么,不就长得跟湘香很像吗?说实话我还真想收她当徒弟,不管学什么,她天赋极佳。”

“她叫什么?”

见霍致远急了,叶澜赶忙道:“安夏,安然的安,夏天的夏,你这是怎么了?”

“安夏?”霍致远突然望向儿子,眼中带着询问,难道就是儿子提到的,小小年纪医术已经超越儿子的小姑娘安夏?

霍怀纲心里卷起了滔天巨浪,在武市给李老爷子看病的时候,遇上比自己医术好的安夏,他跟父亲猜测会不会是那位霍家天才的后代?

那时候安夏戴着口罩和帽子,遮盖的严严实实,他甚至连一双眼睛都没有看清,难道自己上次遇见的姑娘,就是医院的安夏?

在暖和的屋子里,霍怀纲惊出一声冷汗,“爸,妈,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说,我在武第一人民医院遇见一个女孩,跟母亲一模一样,气质正如叶叔叔所说,清冷中透着淡淡的拒人之外,那个姑娘这段日子总让我想起来,她跟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气质不同。我这段日子总在想,这世界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霍致远跟儿子对视一眼,又是安夏,“叶澜,你有她的照片吗?”

“有集体合照,没带来。”

“让怀纲陪你去取。”

“怎么?难道你们认识这个小姑娘?可据我了解她就是武市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叶叔叔,你知道她的家庭信息?”

“额,具体不清楚,不过这孩子似乎在帝都有认识人,当初因为一件事情,跟他们武市带队的老师争了起来,是……”

“你先去拿照片,怀纲快扶着你叶叔叔,快去快回,其他事情一会再说。”

就这样一杯茶还没喝完的叶澜,被霍怀纲扶着回了家,找到集体合照之后,虽然那上面安夏只有一颗小小的人头,甚至脸都被遮住了一小部分,但是霍怀纲还是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最后叶澜又找出一张奥林匹克选拔赛代表国家队出赛的小组照片,这上面安夏清晰许多。

霍怀纲拿到照片,神情突然怔住,就是这个姑娘,医院中她望了自己一眼,冷漠的目光,似乎根本没看到自己一般。

“叶叔叔,麻烦您了。”

叶澜摆摆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怀纲,为什么你和你爸看着都很激动?我当时还想,不会跟湘香真有什么血缘关系吧,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论起来也只能是湘香的孙子辈。”

霍怀纲不敢说出自己心底那个疯狂的想法,只是带着照片和叶澜再次回家,这次众人换到书房说话。

当霍致远看到照片中的安夏,他也愣住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要不是衣服不一样,年代不一样,他真要以为这就是湘香了。

就连霍老夫人本人看到照片,都忍不住怔怔许久,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霍致远又听叶澜说了安夏在比赛期间发生的事情,突然迫切地想看到这个姑娘,“叶澜,你能找人查查,帮我问问这个姑娘的地址吗?”

“行,我回去问问比赛方,其实不少人都打听这姑娘的家庭住址呢,几大高校都准备在明年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把她提前收录在本校,这可是四门竞赛的冠军,代表国家队参加世界级比赛。”

听到这里霍怀纲突然问道:“叶叔叔,那就是说,安夏还要来帝都?什么时候?”

“明年五月份比赛,估计三月底就要来集训,也有可能四月初,时间要年后才能定。”

霍致远跟霍怀纲眼前同时一亮,现在知道她要来帝都,那就早晚都能见到,霍志远也不留叶澜,直接让儿子送客,临走送上自己自家的茶叶。

叶澜本来还打算今天好好聊聊,谁知给霍家跑了一趟腿,就被送走了,还让自己给他们找安夏的信息,欺人太甚。

好在最后湘香提出周末让他来家里吃饭,他才觉得气顺了不少。

第六七六章 迷雾重重

书房里霍致远神情严肃,一开始他跟儿子猜测,那位医术高明叫安夏的小姑娘,会不会是他的后代?但现在这个猜测反而不太可能,因为她与自己爱人长得太像了。

湘香提起一件事,就在前两个月,女儿说在清华园里遇到一个姑娘,围着围巾看不到脸,只看到一双眼眸跟自己一模一样,还有露出的小巧下巴。

因为姑娘提起这段的时候,语气中总有万分遗憾,后悔当时没有追上去,看清这个姑娘的长相,她也只是笑笑听完此事,但现在难道女儿遇到的,正是在清华参加竞赛的安夏?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就是医院那个安夏,我确认在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她,而她不肯与我见面,我很怀疑不是单纯地不想,很有可能就是避着我们,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你给敬生打电话了?”

霍怀纲点点头。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就冲安夏这张脸,我觉得她就该是咱们家的遗落在外的孩子。”

“糊涂!敬生他们的孩子已经找到了,你自己也说了做了血缘鉴定,是亲生骨肉,你让敬生和静姝来知道这些事情,只会让他们变得慌乱,静姝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骨肉,不管如何林月娇就是他们的女儿,这事情已经鉴定过,那就假不了。”

霍怀纲低下头,是啊,霍家其他人,在外面没有私生子,“但是安夏与母亲长得那么像,中医功底深厚,在武市与我避而不见,这里面不对劲,有问题。”

“这里面确实有问题,但具体什么问题,我也想不出来,只是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不该告诉敬生和静姝,收起你的想法,你妹妹已经找到亲骨肉了,你就不该告诉她。”

下午萧敬生跟妻子一起来到霍家,看了看儿子,几个人又进了书房,萧然望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有些奇怪,最近外公跟大舅还有爸妈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总是去书房一待就待很久。

“什么?”听到大哥跟父亲所说,霍静姝大吃一惊。

“爸,之前在清华园,我就见过一个姑娘,敬生也见到,她的眼睛跟母亲一模一样。”

“小妹,叶叔叔拿来的照片。”

听到有照片,霍静姝一把抢过来,只看了第一眼,人就呆滞了,“就是她,我见到的那个姑娘肯定是她。”

萧敬生也凑到妻子旁边儿,从几十个孩子里,一眼就看到安夏,他心底突然掀起一丝波澜,这个孩子的眼睛,跟清华园和第一人民医院遇到的那个姑娘的眼睛一模一样,难道是同一个人。

“大哥,上次在人民医院,就那次我们两一起去的,我就遇到这个姑娘,当时她围着围巾,我只看到一双眼睛,那时候我还在想,怎么跟我在清华园遇到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难道是同一个人?”

“医院?老公你去医院干嘛?怎么了?”霍静姝奇怪问道。

萧敬生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给林月娇验血的事情,他一直瞒着妻子,怕妻子知道了生气。

“对,妹夫,我也真要告诉你,那天我去卫生间,当我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姑娘,围巾解开露出脸庞的模样,当时我一下惊住了,跟母亲太像了。”

“所以,我在清华园遇到的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武市医院里的那个姑娘?对吗?”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霍静姝小声问道,但萧敬生眼底翻滚着剧烈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同一个人,这双眼睛我不会认错。”

萧敬生默默垂下眼眸,他也不会认错,只是想多确认一下,这个姑娘屡屡出现在自己和妻子面前,妻子跟岳母最相像,而这个姑娘跟岳母年轻时一模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可林月娇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时已经确认的事情,但是他在医院那边儿的追查还没有停,他一定要查到当年那些人,问个清楚。

“我已经让叶叔叔去问了,这次参加竞赛都会有学生的资料……”

霍怀纲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叶澜打来的,霍致远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有家庭地址和学校地址?你说,我记一下。”

“爸,我来。”霍怀纲拿起电话,“嗯,叶叔叔你说,好……好的,叶叔叔还有什么她的个人资料吗?”

”出生日期,好的。”

可当霍怀纲记录下安夏的个人信息后,他愣住了,看着纸上的内容,霍静姝还在一边儿焦急询问,霍怀纲愣了三秒,“小妹,你先出去,我有事跟爸商量。”

“大哥,你有什么事我不能听。”

霍怀纲给萧敬生使了个眼色,萧敬生搂着妻子,”静姝,这是大哥跟爸的事情,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去看看儿子,你也好久没陪然然说话了。”

萧敬生进来后,霍怀纲把纸递给他,萧敬生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木材厂!“她的家庭住址在木材厂?”

霍怀纲点点头,“学校是林子校,父亲不详,母亲叫安珠。”

“安珠,姓安!当年换掉静姝孩子的那家也姓安。”萧敬生目光闪烁。

“你往下看,看她的生日。”

“1970年8月23日,这、这不对?”

萧敬生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孩子出生于1972年8月23日,而不是1970年,那就是说那个女孩子今年二十岁了,年级不对,可出生的月份和日期又该死的一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沉稳的萧敬生开始急躁,本来清晰明朗的生活,突然笼罩了一层迷雾,明明找到了亲生女儿,为什么又出现一个跟妻子和岳母很相像的人,更让他感到诡异的是,这个女孩子家庭住址是木材厂,跟娇娇住在一个地方,上的学校也跟娇娇是同一个学校,这一切让他差点冒出一个想法,可她的年纪又不对了,七零年,自己跟娇娇的孩子出生在七二年,但为什么月份和日子又一致。

“我去武市看看。”

萧敬生觉得仿佛有一张大手挡在这里,他决定去武市,不动声色地看看这位叫安夏的小姑娘。

第六七七章 查无果

借用出差的借口,萧敬生一个人风尘仆仆地来到武市,他知道林月娇家住在哪里,但是他不方便出面,因为林月娇一家都住在这,他总不能直接上门找人,惹人怀疑。

来到木材厂尤其是林子校,萧敬生怕自己被林家人或者林月娇发现,乔装打扮一番,问了一个林子校的学生,才知道安夏已经回乡下了,可当他打听安夏的家庭情况和乡下地址时,那个女学生满眼警惕地看着他。

他没敢往下问了,他请的在医院调查的人因为过年也已经回家休息,安夏不在学校,他也不能在木材厂范围内活动,没有什么进展地回到帝都。

他跟霍怀纲根据安夏回乡下的事情,推测了一番,为什么一个乡下孩子回来到子弟学校上学,她在木材厂是否有亲戚?

萧敬生跟霍怀纲都只能猜测,却因为缺乏线索,想不出头绪。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等年后萧敬生就打算拍去自己找的人全面调查一下林荣伟全家以及安夏这个人,所以他暂且压住心头疑虑,安心过年。

……

安夏早都想回家了,安慧的官司要在年后开庭了,今年安慧可以在家过个好年,还有四舅地里的西瓜,眼瞅着离过年不到二十天了,西瓜也该上市了,这个西瓜是她的希望,更是四舅一家人的希望。

下午回到村里,放下行李她先去了田头,大棚顶面开着好几个小天窗,从里面伸出烟囱,白色的烟雾顺凤飘散,天气冷了,大棚里的火炉数量也增加了不少,安夏进去的时候,里面不少人。

有四舅和表弟,还有去掉代理头衔的村长程文联,还有农科院的几个人,然后其他人安夏就不认识了。

“夏夏,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一声。”看到安夏,安家业满脸笑容。

“四舅,我请了假,提前过寒假了,今年就在村里过年。”

“真的?”

安家业还没说话,安定凯高兴地一把拽住安夏的手,“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吃好吃的饭菜了。”

安夏抽抽嘴角,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兔崽子,难道自己来就是为了做饭吗?

她看了看西瓜,脸上笑容越来越大,西瓜已经完全长大了,属于圆滚滚的椭圆形,瓜皮碧绿纹路清晰,看着各个都有十几斤的样子。

“文联哥,这是?”

“这是几位水果经销商,想收购西瓜。”

“那他们打算什么价格收购?”

“一块二。”

安夏捉摸了一下,这个瓜放在超市,一斤三块都便宜了,一块二收走,如果是本地经销商,去掉运费和成本,最少对半赚都不止。

“不行,太低了。”

几个经销商看着安夏,其中一个年轻的开口道:“小姑娘,一块二已经还低啊,你出去打听打听,肉多少钱一斤?这已经很高了,我们收回去还要承担巨大风险,这么贵的西瓜,我一块二收最少卖三块,一个西瓜五六十,有没有人买还两说。”

“你觉得一块二已经很高了,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是赔的,这是农科院最新品种无籽瓜,没有籽薄皮多汁,当初秧苗都是买不到了,我们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个机会,作为农科院的实验基地,一开始的栽培全是无土营养液栽培,这个大棚一天24小时点着煤保温,几乎每天都有农科院的技术人员大老远地跑来做技术指导,你算算这个成本是多少?

这个西瓜我定位是在武市高级商场售卖,第一我们种的西瓜量并不多,市场上就我们独一家,所以不存在市场竞争,第二西瓜定价五元八元都不为过,您别瞧不上我说的这句话,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就拿吃肉来说,现在想吃肉就能吃,不像以前过年才能见个荤腥。

这一个西瓜卖一百块,您觉得贵,可有钱人并不觉得贵,而且大过年有西瓜卖,还是无籽瓜,有一部分人会有尝鲜的好奇心,这也是一部分消费群体。

这么贵的西瓜,本来就不是夏天人人都能吃的,我家的西瓜就这么四个大棚,您数数,也就八百来个吧,全武市有多少人,买得起一百块一个的西瓜,绝对不止八百人,怕是八万人都不止,你们觉得贵的价格,其实很好卖。”

几个经销商不说话了,眼神全都若有若无地望着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穿黑棉袄的人。

“四舅,开一个西瓜给大家尝尝,都说西瓜好,也要吃过才知道,这个瓜的糖分特别高,这个时候口感甜度全都上来了,我绝对不吹牛。”

“姐,几十块钱的西瓜,这就开一个?”安定凯有些舍不得。

“开,哪有别人来看果不给尝的道理,回屋里拿个菜刀和盆来。”

安定凯应声跑了,不一会儿东西拿来,安夏随便挑了一个西瓜,一刀下去,瓜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露出粉红色的果肉,安夏切牙后给每个人发了一块。

无籽瓜拿在手里感觉比一般的西瓜要稍微重一些,一口咬下去,清甜的西瓜味在口腔迸开,甜滋滋的瓜水顺着嗓子眼流下去,大家在暖棚里考的热烘烘的,刚才说话说的嗓子眼冒烟,吃了一牙西瓜后,感觉浑身清凉,舒服极了。

“几位大哥,如果你们真想要,一块二的价格肯定不行,你们收果子也知道,一分价钱一份货,好果有好果的价,次果有次果的价,这个西瓜值不值这个价您是专家,比我懂行。”

几个人又望着那位中年人,眼底透出一股迫切,这个西瓜确实好吃,而且没有瓜籽,光拿出去宣传,就是不小的噱头,只是如果价格太贵,他们这是第二次来看,打算全部买进,包了这一批无籽瓜,成为市场的独一份,买个高价。

“小姑娘,你能做主吗?”

中年男子开口了,带着点豫省的口音。

安夏看了看四舅,又看了看程文联,见二人均点头,“我可以做主,西瓜的价格你可以直接跟我谈。”

中年男子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可以做主,他开始正视安夏。

第六七八章 高价

中年男子跟安夏谈了一下午,一个西瓜吃完了,价格还是没谈妥,几个人走了。

安家业等人走了后,有些着急道:“夏夏,这三块钱还不行吗?”

安夏看看地上的西瓜,以前她设想的是三块一斤,可尝过西瓜后,她觉得五块是她的最底线,她五块卖,这些人八块零售,大家都有的赚。

“四舅,西瓜你也尝了,这么好吃的西瓜,绝对不止三块钱,而且这是农科院最新的品种,我们要把控价格,不能太低了,要给未来打一个良好的基础,咱们卖得贵,以后农科院培育的瓜苗就能卖个好价格。”

“四叔,安夏心里有主意,我知道你着急,眼瞅着过年了,这西瓜要是再不卖出去,就错过最好的销售机会。”

“四舅,你放心吧,这两天我一定能给卖出去,他们不买我就找人,咱们直接跟武广商场合作,他们出展柜,我们出西瓜,卖了一起分利润。”

“武广商场?那咱们怎么进得去啊?”

要知道武广是武市最好的商场,地处汉口最繁华的商业区中心,而且武广商场的东西巨贵,里面还有国外进口商品,吃穿用玩一应俱全,都是有钱人去的位置。

“四舅,你放心吧,我有认识人,这事情可以谈一谈,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找了武广商场合作,去哪里摆展柜卖西瓜。”

安家业看外甥女如此严肃的样子,不由点点头,安定凯被表姐目光一扫,立刻点头,只有程文联,目光中透着琢磨。

后面两天陆续有不少经销商来看瓜,安夏也舍得,开了一个大西瓜,谁来都给切一牙,买不买都让尝一下。

问起价格也是绝不松嘴,直接就是愿意买再谈,但是价格绝对不低,自家不愁卖,已经跟武广商场洽谈,打算在武广摆展柜卖瓜。

村里的地都歇着了,只有安家业家西瓜成熟,村里来的陌生人都到他家田头,弄得村里不少嫂子们也跟过来看热闹,自然也有不少人问安家业西瓜咋卖的。

得知三块都不卖,不少人咋舌,三块都好买斤排骨吃了,谁买这东西,有人说话不耐听,安夏却笑着说自家的瓜不愁销路,已经跟武广商场谈妥了,后天就来拉西瓜,价格绝对比三块高。

安家业心里越发慌了,不知道安夏这样说是啥意思?武广商场那连个影子都没有啊,只是他啥都不干说,只能心里干着急,甚至后悔为啥两天前没有三块钱卖给那个水果经销商,他们那几个人当时开口可是要全包了的。

安夏心里也有不小的压力,这两日风她也放出去了,如果还等不到经销商,她明天就出去跑市场,就去武广商场试着谈一下,实在不行就只能找李清了,这也是农副业产品,看看他能不能从政策上帮帮忙。

她的等待没有白费,下午四点钟,前两日来过带着豫省口音的几个经销商又来了,这次众人没有再说话,隐隐是几个人中主心骨的那个中年男子上来就让安夏给个实在价格。

“小姑娘,我跟你交个底,这个西瓜确实好,我真心实意地想收,而且我一口气全收走,你也不用折腾地卖好几家,你我都让一步,四块一斤。”

四块!安家业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批发价,批发价都四块,他不停冲安夏递眼色,这已经太可以了,这么多西瓜算算价格,他觉得自己都要晕过去了。

安夏笑笑,“谢谢您的肯定,西瓜是好东西,四块的价格也着实不低了,但是离我的心理价位还有一定的距离,您别急听我给您详细解释一下。

首先我卖的贵是因为我能拿到这批瓜苗,说起来是走了关系的,如果不是农科院姚院士点头,我拿不到,全国我这独一家,也许帝都魔都有国外进口的西瓜吧,你们可以去看看,国外进口不卖到十块以上那都不够运费。

其次确实消耗大,瓜苗大棚请的技术指导还有烧的煤,我的投入已经过万,所以我的投入也很高,你不能拿你的利润跟我比,无籽瓜我这独一家,垄断我可以卖高价,你不要有人要,在商言商。

最后你我各让一步,我的心理底价是五元一斤,现在我让五毛,四块五,这是低价不能让了,我也不怕告诉您,武广商场我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我的底价五元,多的是他们的利润,给您我还便宜了不少,主要图方便,一次性卖掉,而且我能一次性回款,也省去很多麻烦,您再考虑下,当然不卖也没啥,买卖不成仁义在,大伙一起吃块西瓜,这么甜的瓜,不买也再尝尝,以后给我们做个宣传就行。”

安夏把今天开的西瓜切成小块递给这几个人,看着这几个人出了大门,在田头进行了激烈的交谈,最终那位中年男子还会折返回来,“小姑娘,这些瓜我们全包了,你太能谈价了,我收了这么多年果子,你是第一个不肯降价的。”

安夏笑笑,“您愿意买,就知道我家西瓜值这个价,您放心全是好东西,而且西瓜又耐放也耐运输,您一定能赚一笔。”

“那借你吉言,介绍人我已经请来了,咱们把合同签了,明日我就来拉瓜。”

“行,不过跟您说一声,我自己留五十个送人,其他您全拿走。”

“行。”

安家业望着安夏,瞪大了眼睛,这是谈成了?这样就谈成了?四块五的价格,光想想他就觉得两腿发软走不动道,这么贵的价格,他做梦都不敢想,他想着能卖一块钱就顶天了。

那边儿安夏看了看合同,没什么问题,喊安家业过来签字,手续办妥后,她留大伙在家吃饭。

晚上她蒸了一大锅米饭,炒了七八个硬菜,让安定凯去村头小卖部买了两瓶白酒,请这些经销商在家里吃了顿便饭。

这一顿饭众人把酒言欢,安夏炒的菜又好吃,给几个经销商吃得高兴极了,安夏告诉他们,明给大伙做手擀面,这下几个人更高兴了,他们豫省的人,其实最爱吃面食,尤其是擀面条。

一餐饭下来,众人感情拉近了不少。

第六七九章 有人眼红

待这些人走后,安定凯一把抱住安夏,“表姐,你太厉害了,啊啊啊!”

安夏推开安定凯,腰都被他勒断了,安家业也激动地声音哽咽,“夏夏,四舅没本事,全靠你才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四舅,这是你和凯凯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最终实施这个想法的人是你们,是你们一天24小时守在大棚里,睡都睡不好地给添煤烧火,跟照顾小婴儿似的照顾着西瓜,所以这是你们应得的。”

“不,四舅知道,要不是你,四舅根本不可能种西瓜,四舅哪认识姚院长,而且这大棚的钱也是你掏的。”安家业说完掏出口袋的钱,“夏夏,这钱你拿着,之前你垫了那么多钱,这是还你的本钱,等明天拿了钱,四舅再给你。”

安家业把今日收的五千块订金塞进安夏手里,“那不行,为了这事你费了多大的力气,这钱你先拿着,等过两日结了账,舅再给你。”

“我只收借出去的钱,四舅你要是过意不去,过年就给我买身新衣裳,我是不会要钱的,我要钱干啥?等我缺钱了,你不说我都要来找你。

不过舅、凯凯,咱们这次赚了多少钱,除了程大哥知道,对其他人一概不能说,尤其是二舅,他这人咱们都知道,这次盖房子没钱借给他,已经恨上咱们了,要是知道四舅你卖西瓜能赚这么多钱,他立刻就找你借钱,你要是不给,怕是能兄弟反目成仇。记着,赚多少钱不能告诉二舅,三舅这边儿也别说,他要想知道什么,就让他来问我。

说句开玩笑的话,二舅要是知道你们赚了这么多钱,得了红眼病再作点妖出来,我觉得他那针鼻大的性格,很有可能。”

安夏说的没错,安家庆夫妻两口子,今天听村里人说,安家业的西瓜卖掉了,眼睛都红了,前两日安家庆听村里人说,安家业的西瓜三块一斤都不卖,他还等着看笑话,看老四家的西瓜烂在地里,结果这才过了几天,就卖掉了。

具体多少钱不知道,但安家庆估计,肯定比三块高,那么多西瓜,就是按三块一斤卖,都得一万块吧,要是再高,安家业一个冬天赚的钱顶他家里五年赚的。

他嫉妒得心口疼!

“四舅,今天晚上你跟凯凯一起去地里守着,明天就要摘瓜了,你们记着跟村里人谁都不能说,不然别人知道你卖了这么多钱容易遭人嫉妒,晚上你们守好了,辛苦点起来转转,我怕有人想害人。毕竟大家都穷,就咱们家赚了,村里人肯定嫉妒。”

“我知道,我现在就跟凯凯去地里,你早点睡。”

安夏点点头,叮嘱两人多穿点,安家业父子披着大棉袄出门了。

……

“老四心太黑了,自己赚钱不带上我这个当哥哥的,妈还丢在我这里养,当初咱家盖房子,他是不出钱不出力,现在自己不声不响地赚大钱了,凭什么让他得了这好事。”

黑咕隆咚的晚上,凌晨一点半,寒冷笼罩了整个山陂村,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温暖的被窝和美梦中,只有安家业和安定凯两父子,换着休息,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就四个大棚地转转,添添煤,看看西瓜。

大棚侧面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慢慢靠近大棚,不一会儿安定凯从二号棚出来,去三号棚,突然他发现一个黑黢黢的东西靠在大棚侧面,像一只大狗似的蹲在那里。

“什么东西!”安定凯厉喝一声,人就扑上去了。

安家庆吓了一跳,他刚掏出刀子想要划破大棚的塑料布,让冷风灌进去冻死这些瓜,结果安静的夜晚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吓得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刀子掉在地上,被人发现了,他要跑可是又舍不得掉在地下的刀,于是他低下头,迅速在地上找自己的刀子,却不知道安定凯已经扑上来了。

“什么东西!”安定凯狠狠一脚踹去,听到一声惨叫,居然是人,肯定是不安好心的,表姐果然没说错。

“你在干什么?”当他看到地下的人手里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他吓得惊出一声冷汗,然后脑子一冲,劈头盖脸对蹲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

“爸,有小偷,爸!”安定凯高声呼喊,安家庆心里一惊,要是让老四看到自己来干这事,那自己就臭了,以后在村里哪里还抬得起头。

安家庆拼命挣扎,趴在地上还使劲蹬腿往前爬,安定凯又打又踢,终于在安家业过来之前,忍着疼痛跑掉了。

“怎么了?”

“有人捣乱没抓住,被我揍了一顿。”

有了这次教训,安家两父子后半夜几乎没睡地守在瓜地里,熬到天亮,村头来了几辆大货车,还有专门的打包人员,在全村人羡慕的目光中,安家业的瓜棚开始采摘。

一共连摘瓜称重带包装,足足用了两天半时间才把所有的西瓜打包完成,一共是七千多斤,三万出头,除去之前给的五千块订金,中年男子把剩下的钱一次性补齐。

“安夏姑娘,这是我的联系电话,以后有好果子,一定要联系我。”中年男子跟安夏接触之后,很喜欢她爽快的性格,还有她做的手擀面,真好吃。

“祝您财源滚滚,生意红火。”

中年男子更高兴了,做生意都迷信,“借你吉言。”

安家业浑身发软,怀里揣着两万多块,厚厚的棉袄都遮不住,从外面看着凸起好大一块,这么多钱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更没想到西瓜能赚这么多,忍不住浑身发抖。

安定凯突然蹲在田头抱头痛哭,他头一次感觉自己有用,自己有能耐,自己可以靠双手赚钱,赚很多钱,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昂首挺胸了,自己种的西瓜,卖了三万块。

三万块,是爸种一辈子地都没存下的钱,当初他就觉得种西瓜一定能赚钱,跟着表姐一定没错,安定快哭得泪流满面,安家业也红了眼眶。

安夏看看地里剩下的五十个西瓜,心里盘算着如何分给大家。

第六八零章 借钱

安家业卖西瓜赚了大钱,在村里瞬间传开,安家业没告诉别人自己卖了多少钱,可很多人都看到那几个收西瓜的贩子掏出大把的钞票,一把不够又一把。

村里现在什么样的传言都有了,什么那些收西瓜的大老板,给了安家业几沓厚厚的人民币,全是百元大钞,绝对过万。

什么安家业装着钱之后,棉袄都藏不住,鼓鼓囊囊地装了整整一棉袄,随之而来的就是,凡是见到安家业和安定凯的人,势必要问他们西瓜卖了多少钱。

躺在屋里养伤的安家庆眼红又眼气,那晚自己什么都没做成,还落了一顿打,他想不过,干脆起来喊上媳妇,李菊花一听去找安家业借钱,跑得比丈夫还快。

她可听人说小叔子卖西瓜,买了好几万块钱,儿子已经开始相看媳妇了,这几年娶媳妇的价格是年年涨,家里盖新房花了不少钱,她正愁没地方弄点钱。

“他爸,要是老四不给借怎么办?”

“他凭啥不给借?妈我一个人管,家里盖房子不出钱不出力,现在年关了,我借别人的钱还不上,人家来要账,他要是不帮忙,就不是我兄弟。”

听了这话,李菊花连连点头,小步子快速倒腾着来到安家业家。

家里还有一堆事没忙完,安家业正跟安夏数西瓜,打算给姚院长送10个,每个技术员送一个,剩下的给村长家五个,陆家五个,几个哥哥一家两个,张来宝两个,然后自己就剩下三五个的样子,两人真安排着,安家庆两口子来了。

“老四,老四!”

刚一进院,安家庆粗着嗓子喊着,然后迈步进屋。

“二……”

安家业真在堂屋跟安夏安排着西瓜,抬眼一看,二哥怎么鼻青脸肿,一个哥字卡在了嗓子眼里,“这是咋弄的?”

安家庆恨了眼站在旁边儿的安定凯,“老四,给哥借五千块钱吧,哥借了别人钱,本打算年前还,谁知道房子盖着盖着钱就花超了,打下的稻谷也没凑足五千块,这不别人讨债的给打的。”

“这、这是借了谁的钱,给打成这样?”

安家业还没说完,安夏咳嗽了两声,“二舅,你哪天被打的,被谁打的?”

“那个……两天前,我找外面人借了点高利贷,谁知还不上,他们真打人,现在利滚利,钱多的换不起,老四你就帮帮二哥,再不还钱,那利息都能要了我全家的命。”

“呜呜,是啊老四,你帮帮你二哥吧,那些人足足打了你二哥十几分钟,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能经得住几顿打。”

“那些人?二舅,一共几个人打你啊?”

“三个!你问那么多干啥,我找你四舅借钱,小孩子别插嘴。”

“三个人?两天前?奇了怪了,那两天我正守在村口等收经销商来收果子,除了几波经销商,没有外人来村里。

二舅,你是不是晚上去大棚使坏,被凯凯揍了一顿!”

安夏冷不丁的说道,吓了安家庆一跳,“什么晚上,你说什么呢?”

安定凯收到安夏的眼色,盯着安家庆看了半天,突然冲过去,“二叔,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来捣乱?”

“你个兔崽子,你也跟着胡说,我捣什么乱?我能给你爸捣乱吗?老四,你快借我五千块钱,我好还账,等明年开春种了稻谷,我就还你。”

安家业不知道咋办了,安夏说谁来借钱都不给,可二哥这借了高利贷,沾上那些人,不赶快把钱还清,那日子就别想安宁。

“二哥,我这……”

“你别跟我说没钱,我可听说了,你卖西瓜赚了好几万,现在二哥都要被人打死了,命可是捏在你手上,你要是不管,就是眼睁睁看着我去死!难道你真的不顾念咱们亲兄弟之间的情分?”

李菊花一把拽住安家业的手,“四弟啊,嫂子求你帮帮你二哥吧,那些人打你二哥那可是下了死手的打,我家真得招惹不起,只要你帮你二哥度过这次灾,嫂子一定念你一辈子的好。”

“二舅,你找他们借了多少钱,换了多少钱,现在一共连本带利欠了多少钱?”

“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

“我这是关心你啊,二舅,我不相信高利贷这么猖狂,还敢打人?多少钱的事,就把你打成这样?”

“是啊二哥,你到底借了多少钱,咋下这么狠的手,这下巴颏都打青了好大一块。”

“一共借了三千块,打下稻谷还了一千。”

“剩下两千块,他们要你五千,这利息也太高了吧,这利息比本金都高,这是借了多久收这么高利息?二舅你把借条给我,我来替你想办法,高利贷要是找你要钱,你就让他们来找我。”

安家庆纠结郁闷地望着安夏,心里狠狠咆哮,那都是自己瞎编的,哪有什么借条,“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

“那你就不用管了,你就是不放心我,也该放心四舅,四舅刚卖了西瓜,肯定能给你解决,你就把借条拿来就行了,到时候只管让他们来找四舅要钱,别的你就不用管了。”

看安家庆慌乱的眼神,安夏假装气愤地对安家业道:“翻一倍多的高利贷利息,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只要他们赶来要账,咱们就报警,四舅你跟凯凯拦住他们,我喊人帮忙,别想跑出山坡村,直接把他们送派出所,最多按银行最高利息给他还钱,还要让他们赔二舅的医药费。”

安定凯聪明,“表姐,你放心,只要他们赶来,我揍不死他们,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把他们送派出所。”

安家庆慌了,他本来打算实在不行,回去整个欠条,再找几个人来装模作样地要账,可安夏要送他们去派出所,那谁敢来,就是敢来进去后实话一问就出来,谁会帮他这个忙。

“安夏,那是高利贷,你就是现在把他们送进去,以后出来了他们还要找你麻烦。”

安家庆又急又气,安夏这样弄,他哪里还借的到钱,更让他郁闷的是,安夏还把他的后路堵死了,想找几个人糊弄老四都不行!

第六八一章 约饭

“二舅,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不找你麻烦就好,放心吧,不行我让文联大哥找找人,他的战友好几个都在江桥区分局,到时候挖挖这些人平日做的缺德事,判个几年蹲大牢,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找麻烦,想找麻烦也要等出了大牢再说。二舅,你赶快回去拿欠条,这事交给我跟四舅了,你家盖房子没帮上忙,这次咋样都得帮你解决。”

安夏的话堵得死死地,安家庆无话可说,这是安定凯突然开腔。

“二叔,你这棉袄口袋咋破的?”

“表弟,二舅的口袋怎么了?”

安定凯上前,拽着安家庆的口袋,“真像啊!表姐,那天晚上我说有个人来偷西瓜,被我揍了一顿,最后没抓住,我拽着他口袋,生生给撕开一个大口子,跟二叔棉袄口袋这块缝的一模一样。”

“去,二舅怎么会干这事,四舅你说让二舅把欠条哪来咱们给还,行不?”

“行!”安家业重重点头,“二哥,你盖房子的时候我要种西瓜也没钱借你,紧接着搭大棚也没给你家帮上忙,这次你把欠条给我,我来给你解决。”

“老四,你解决我解决不都一样,你给我五千块钱,我打发了他们就行。”

安家业搓搓手,“二哥,我哪有五千块啊,要有我早就给你了!是,我卖西瓜村里人都说我赚钱了,这些西瓜是卖了一万多,可本钱就一万多块,四个大棚,天天烧的无烟煤,请的农科院技术员要给人家指导费,还有这个无籽瓜是新产品,瓜苗贵得很,最后刨去我借的钱,里外里就剩下两千来块,比种稻谷赚钱,可风险也大,我这次要不是安夏硬要弄,我是不敢搞的。

这借的钱我都还了,手头就这么点钱,不够还你这高利贷的,所以你只管把借条给我,我来给你想办法,反正与你无关,也算做弟弟的帮二哥一回忙。”

“你!”安家庆说不过安家业,虽然知道他糊弄自己,可安家业的话,让他根本挑不出错。

“对了二哥,正好你跟嫂子来了,抱两个西瓜回去尝个鲜,尝尝我种的瓜甜不甜。”

安家庆跟李菊花气得脸发黑,老四怎么变得跟泥鳅一样滑,气归气两人还是挑了两个最大个的西瓜走了,回去的路上自然少不得一通骂。

看着二人出门口安夏差点笑岔气,安定凯却气呼呼道:“爸,那天晚上肯定是二叔在捣乱,他那棉袄口袋就是我撕的。”

安家业眼神沉了沉,刚才要不是他顺着安夏的话说,这钱还真没办法不借,可他对二哥有些寒心,分明就是眼红自己赚钱多,找了个借口想敲一笔竹杠,刚才安夏问的那些话,二哥明显是现编的,他不是小孩子,看得出来他眼底的慌乱。

“四舅,你别生气了,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反正你记着,给谁借钱借多少,你自己把握,那天晚上十有**是二舅过去捣乱,他这样的人,平日里送点吃喝就行了,借钱可千万不能给。”

“我知道,这钱你不要,四舅就给你存着,到时候你结婚,给你当压箱底的钱。”

安夏一听这话,有些流汗,只能埋头干活,晚上两人给村里程家,乔冬梅家和安家志家里送了西瓜,现在乔冬梅家里只有她和安慧,这时候也不忙,日子倒也清净。

安家志收了西瓜,直接问安家业赚了几个钱,被孟玉香说了一顿,孟玉香是个明白人,老四肯定是赚钱了,但是村里到处都是得红眼病的人,看样子老四也不愿意说,何必逼人做不愿意的事。

“家业,种西瓜要是好,明年带带你三哥。”

“嫂子,只要三哥想种,那明年我们一起弄,今年其实就想叫三哥的,但是风险太大,投了太多钱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成,我也是提心吊胆地种,种了一次有经验了,以后就敢干了。”

西瓜收了,大家伙彻底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日一大早,安家业找了个小农用车,铺上厚厚的稻草,盖上破棉絮,给农科院送西瓜去。

姚老爷子见安夏来了高兴地不行,安家业带着儿子买了东西郑重地感谢姚老爷子,父子两人又一趟趟地把西瓜搬进去,当姚老爷子问赚了多少钱,安家业毫无隐瞒地告诉姚老爷子。

听到安家业一共赚了两万多,姚新阶也惊了,这西瓜他预计可以卖个好价钱,但这价格远超出他心里预计,一问才知安夏卖了一个好价钱,姚老爷子挺高兴,他就愿意看着农民种田致富,只有农民能致富,大家才会愿意尝试各种新鲜产品。

姚长风在一旁深情地望着安夏,本以为能留饭,但是安夏还要去给陆爷爷送西瓜,姚长风心里有些失落,他见安夏一次不容易,每次跟安夏还相处不了太久。

“安夏,你上次说要做佛跳墙,食材我都准备好了。”

“对,我说要请姚爷爷尝尝佛跳墙的,主要里面有些高级食材我买不到,姚大哥你要是准备好了,就把东西给我,我一会儿问问陆爷爷,定个日子请大家伙去我们村喝佛跳墙。”

“快,长风,把东西给安夏送到车上。”

姚老爷子看得出孙子喜欢安夏,他觉得自己孙子挺好,比老陆那个冷冰冰的大孙子强多了,而且自己孙子跟安夏年龄差不多,人品好脾气好,细心体贴,反正自己的孙子哪哪都好,要是能找安夏做儿媳妇,别的不说以后全家人都有口福了。

所以孙子对安夏好,他很支持。

到了陆家,送了西瓜后,安夏跟陆爷爷约定后日去村里吃佛跳墙,陆老爷子一听吃好东西,立刻笑了,但是一听姚新阶也去,脸就垮了,怎么哪都有他。

不过碍于食材都是老姚家准备的,他不情愿地给姚新阶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他一声。

三人没在陆家吃饭,出去后在外面找了个小面馆,带司机四个人出去吃了顿好的,小张烤鱼。

三斤半的草鱼炸过后,做成香辣味扑在烤盘上,地下放着海带、豆腐皮和豆芽打底,又辣又香,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

第六八二章 好日子

事情全都办完,安家业跟司机说了声,到了江桥区,他让司机等他们一会儿,想去买点过年的东西,再给安夏买身新衣裳。

司机见安家业大方,给的钱不少,中午还给管了顿饭,吃的也好,便爽快地答应了,跑到商场一楼等着,安家业他们买完东西,就去那里找他。

安夏也想买些过年东西,山坡镇上东西还是不全,尤其是后天要做佛跳墙,虽然她给姚长风交代了,新鲜食材当天买,但是有些调料她要自己选,而且这次是头一次自家正式待客,一个是对自己和四舅帮了大忙的姚爷爷,一个是跟外公有过命交情的陆爷爷,哪个都怠慢不得。

安夏先去最大的农贸市场,采购了一堆做饭要用的东西,然后被安家业拽去商场买了一身新衣服,原来那日她说不要钱,要不就给自己买一身新衣裳,安家业就牢牢记在心上了。

只是这哪里是一身,安夏不得不制止四舅,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一个棉袄二百多块,抢劫啊!而且这大红色配紫花的乡土气息,她真接受不了。

安家业也不知道什么好,只要安夏拿起来看的衣服,他就认为安夏喜欢,就要买,最后三人一人买了一身新衣裳,安夏买了一件羊毛裙,上身买了一件鹅黄配浅灰色碎花的毛衣,映衬得皮肤又白又亮,下身搭配一件黑色毛裙,外加一件西瓜红的呢子大衣,喜庆又漂亮。

这件大衣样式简单大方,中间一根腰带安夏十分喜欢,然后她又给四舅跟表弟挑了几身衣裳,还给还在学校的安定强也挑了一身。

三人满载而归,安夏开始忙碌后天的请客,这吃饭在程爷爷家,第一天冷了程爷爷年纪大,安夏不想让程爷爷来回跑,第二程家屋子大,可以坐下这么多人,尤其是几个屋子连在一起,可以摆三四桌。

后天很快就到,安夏起了个大早,喊上表弟去镇上买点新鲜水果,再买点冬天的小零食,炸得酥脆香甜用面粉加红糖做的猪耳朵,咸口的韭叶果子,还有农村特有的苕果子。

回来后安夏就忙碌起来,九点半姚爷爷一家跟陆爷爷就一起过来了,姚爷爷带着老伴以及长子长媳和姚长风,陆爷爷身边儿跟着陆柏川。

“安夏,这是我按你要求买的东西,你看行不行。”

看到安夏,姚长风双眸就变得异常明亮,放出灿烂光芒,看到这一幕,陆柏川神情暗了暗。

三位老人聚在一起,很快就互相熟悉,热闹地交谈起来,安夏在火房里,本来文联媳妇史慧在帮忙,慢慢变成了姚长风,史慧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安夏要什么干什么,姚长风都能很好的配合,二人看着就好似一对亲亲热热的小情侣,陆柏川站在院子里远远看着,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佛跳墙要小火慢炖,香味才能慢慢出来,好在要用的鸡汤安夏已经在昨天提前炖好,干贝海参也提前发好,现在只要把食材按顺序加入,控制火候慢慢炖煮就好。

好在安夏提前买了果子,大家伙说这话,嗑着瓜子吃着果子,还有热乎乎的茶,倒也不那么饿。

安夏搬着小凳子坐在灶前,慢慢看火,姚长风陪在一旁,跟安夏肩并肩坐在一起,只要安夏伸手,他就非常有眼力地递上木头。

姚长风觉得这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能跟安夏单独在一起,待好几个小时,激动地他两手微微冒汗,不知道说什么,只想时间一直这样下去,他能一直陪在安夏身边儿。

这炖汤用的木头都是安夏挑选过的,她专门买来的板栗木,耐烧不说而且自带一股淡淡的烟火和焦香汇合的气味,这股香气蒸腾着灶台上的大瓦罐,慢慢滋养着里面的食物,并把自己特有的气味与它们混合。

屋里人聊着聊着,就被一股混合着鸡肉、鱼肉、海鲜鲜味的复合香气给吸引了注意力,姚老爷子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太香了,里面还夹杂着烟火那股子焦香味,他忍不住出来看看,看到孙子跟安夏坐在一起,挨得很近,虽然没说话,但孙子递柴火,安夏接柴火这种感觉,透着温馨和暖意。

姚老爷子带着贼贼地笑容回去,陆老爷子一看老同学笑得古怪,拦都拦不住地要去看看,结果看到这一幕,陆老爷子气得差点心梗过去,再看自己孙子坐在里面,气得他差点破口大骂兔崽子。

这不行,陆老爷子心中警铃大作,姚长风这小子摆明没按好心,还有孙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知道给安夏帮帮忙,正好培养一下感情,难道次次都让姑娘主动。

安夏肯定是喜欢我孙子的,陆老爷子想着自己上次看到安夏抱住孙子,那肯定是喜欢自己孙子,可是这个臭小子,太不争气了,他想干啥!

大家伙好容易挨到吃饭,到最后睡都不想吃小零食了,实在是那股味道太香了,就连住在程家隔壁左右的人都跑来问程文联,家里做什么好吃的。

当然程文联说家里来客人后,谁也不好意思进来,只能悻悻回去。

足足炖了三个多小时,快一点钟汤才炖好,好在程家是两个大灶,安夏可以一边儿看着汤,一边儿炒菜,炒好的菜盖着盘子就放在灶台边儿煨着,不然容易凉。

“开饭了。”

安夏一声开饭,几个老爷子一个比一个快,这时候陆老爷子腿也不疼了,姚老爷子浑身有劲,就连八十多的程爷爷都不甘落后,大步向前,其他小辈们看得目瞪口呆,长辈们要不要这么拼。

当然等安夏的饭菜和一人一碗的佛跳墙端上来,整个屋子只听见低头喝汤吃东西的咀嚼声,什么客套几句通通没有,因为安夏说汤还剩一些,喝完了可以再添。

众人尝了一口后,就无法自拔在这个复杂到无法描述,恨不得香掉舌头的汤。

最后虽然年轻人吃得快,可三位老人发话了,剩下的汤他们还要喝,谁能跟长辈争。

最后三位老人一人又喝了一碗,剩下的程爷爷没好意思要,被陆老爷子和姚老爷子打包瓜分了。

第六八三章 想心思黑钱

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安定强也放学回家,得知安夏住在自己的房间,父亲让自己跟他们睡一间屋,安定强特别不乐意,仗着自己是初三的学生,各种在家里闹,什么自己要学习,需要安静的环境,什么跟父亲和大哥睡一起他们打呼噜太吵,自己休息不好。

气得安定凯按着弟弟一通揍,“你自己啥成绩自己心里没数,要不要我去学校找老师问问你考了多少分,年级第一还是班级第一?学习,你哄谁呢!你忘了表姐今年夏天,找人花钱给你送补习班,你良心让狗吃了!

告诉你这间房以后就是表姐的,你要不乐意,就出去住,你看不中家里的屋子,就自己赚钱出去盖新瓦房,惯的一身臭毛病。”

安夏在一旁笑笑,并没有生气,她知道安定强跟周翠兰最像,当年被周翠兰惯得厉害,又是小儿子打小跟在周翠兰身边儿,臭毛病学了不少,心眼也歪了不少,不过现在凯凯已经改邪归正了,由他教育强强就行。

安定强恨歪歪地看着安夏,“表姐,你好意思住在我家?你不是找了城里的爹妈吗?”

安家业一听这话,气得抄起扫帚上去就要揍,被安夏拦住,“四舅,你别生气,强强是小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听听他说这话,气人不!这个兔崽子,告诉你,咱家就是你表姐家,她想住哪个房就住哪个房,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当家做主!”

安夏半天抢下四舅的扫帚,“四舅,都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你别管,你放心吧,我好歹做姐姐的,哪能让弟弟欺负了。”

说完在安家业和安定凯的注视中,安夏拿着扫帚冲上去,对着安定强劈头盖脸地一顿抽,看的安家业和安定凯父子二人目瞪口呆,最后安定凯也加入了“教育”弟弟的大队中,他按着弟弟,让安夏打。

安定强被抽了一顿,终于老实了,在父亲屋里支了一个单人床,睡旁边儿,虽然不敢哔哔,但看安夏的眼神越发仇恨。

“你不用恨我,有能耐你就考个大学我看看,安定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干了啥?你晚上偷偷出去看电影,宿舍老师查寝你不在,差点请家长这事有没有?

还有你逃课跟同学一起出去滑旱冰,一下午都没上课,被老师罚站一个礼拜,这事情有没有?你这次考试的成绩全班倒数第三,啥都考不上,毕业都费劲,还装啥自己爱学习,一天天学校门口租书的摊子上,你是最活跃的。

你上课看小画书被老师收了好几次了,你爸给你的生活费,你全拿去给老板赔钱了,我说的对不对!”

安定强的嘴巴渐渐张大,眼神从仇恨变得惊恐,“你怎么知道?”

“臭小子,你表姐说的全是真的?”

安家业气得抽下皮带开揍,屋里想起安定强凄惨地喊声,安夏耸耸肩,心道我当然知道,前世你糊弄了你爸,非要复读,最后是你班主任受不了你这个学生,亲自家访把这事告诉四舅,那时她正好回山坡村,自然全都知道。

这下谁都没拦着,安定强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说了实话,他早都学不下去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听不懂,现在就在学校混日子。

“你毕业就给我回家种地,兔崽子!”

安家业气得不轻,不过气一会就消了,以前他不希望儿子跟自己一样,当个农民,种地辛苦还赚不到什么钱,可通过这次种西瓜之后,他发现种地也能致富,当一个好的农民必须要有文化知识,不再是以前那种传统的耕种时代,现在农业也讲究科技。

大儿子就因为上过学,所以学技术多快,实在不行小儿子来种地,种地也能出状元。

……

安家庆借钱无果后,回家琢磨了几天,才渐渐感觉出不对,那日四弟说的话,还有安夏跟凯凯说的那话,他们根本就是糊弄自己,什么为自己着想,他们怕是早都看出来,自己是找了借口借钱,所以他们就找个借口把自己堵回去。

“老四学坏了!”安家庆气呼呼道。

他越想越生气,老四故意这样说,他明明有钱就是不肯借给自己,还不肯直说,说这些话来搪塞自己,跟自己玩心眼!安家庆越想越气,蹭地站起来,老四你敢跟我玩心眼,诚心瞧不起我,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安家庆看了眼坐在炉子边儿的老娘,“妈,老四卖西瓜赚大钱了,村里人全都再说,好几万块呢,你知道不?”

杨金英看了眼二儿子,“赚大钱也没见给我一分,这西瓜也卖了,事情也忙完了,都不说来看我,不就是怕给我买东西花钱嘛,白眼狼!”

安家庆笑笑,“妈,刚刚明年就要结婚,最近这段时间,菊花也给找了些姑娘相看,但是现在娶媳妇的价格那是蹭蹭往上涨,钱越多越能娶上好姑娘。”

杨金英瞟了儿子一眼,“你啥意思?”

“妈,老四有钱了也不孝敬您,也不来看您,咱们给他点颜色瞧瞧,您找他要五千块养老费,他要是不给你就住他家,闹腾他家,这钱要回来,您拿三千我拿两千行不?”

杨金英垂下眼眸,有些心动,住在老二这里,老二从来不给她一分钱,她偶尔想去小卖部买带瓜子吃都舍不得,手里就那么点钱,花一分少一分,能多要点自然更好。”

“那要是他不给咋办?”

“不给您就安安稳稳住他那,好吃好喝有人伺候,他只要不干,你就村里宣扬他不孝,你看他敢不给。”

“那行,我换身衣裳,你送我过去。”

杨金英故意找了一个薄袄子,梳了梳头发,光脚换了双破棉鞋,跟二儿子去找安家业。

“老四,妈来了。”

安家庆还没进院,就叫了一声,冬天闲的时候,隔壁左右的小媳妇老嫂子门都在门口晒太阳,说闲话,安家庆这一嗓子,引得左右嫂子们纷纷抬头。

几个老嫂子嘴巴一撇,笑笑道:“看,安家二儿子又要折腾了,眼红安家业赚钱呢!”

“老四,你不来看我,我这个当娘的亲自来看你。”

杨金英也不进去,站在门口一脸来者不善的样子。

第六八四章 谁怕谁

安家业正在屋里干活,收拾收拾新打下的大米,翻一下去去潮气,听到母亲说的话,心里咯噔一声,安夏在火房准备扎红糖猪耳朵,听到外婆这话,先去拦住安家业。

“四舅,奶奶这次来,怕是二舅挑唆的,应该是要钱,如果不给钱,我估**奶就不走了,你别着急也别跟奶奶争执什么,她要是不走,就让她住,咱们再想办法。”

安家业点点头,抬脚出去,安夏又去找安定凯。

“妈,来了咋不进屋。”

“进啥屋进屋,我就是想你了,你不来看我,当娘的想儿子,只能我自己来。”

“妈,您这话说的,我还没忙完,等忙完了我领你去城里卖身过年穿的新衣裳。”

“别,你给钱我自己买。”

安家业心里有些难受,果然被夏夏说中了,妈是来要钱的,看二哥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这事估计就是他折腾出来的。

“行,妈这是五百块钱,您拿着买身新衣裳,再买个新棉鞋,您这棉鞋都破这样了,不能穿了。”

“婶,您多有福气,老四真孝顺,五百块都可以买多少衣裳了。”

“嫂子,您好福气。”

周围的老嫂子帮安家业说话,主要也是安家业村里为人不错,大伙虽说嫉妒安家业赚钱,但是看着安老太这样折腾自己亲儿子,大家都有些抱不平。

“五百?”杨金英撇撇嘴冷笑一声,“你卖西瓜赚了多少钱?”

安家业没做声。

“咋?现在对我都不肯说实话。”

“妈,没多少,种西瓜投了一万多块钱,好在是种成了,刨去成本和还债,就赚了两千来块。”

周围的人一听安老太问儿子赚多少钱,全都支棱着耳朵,谁知才两千多,大家心里都有些失望,不是说赚了好几万吗?

“你胡说,村里人都说你赚了好几万,衣服口袋都装不下钱了,啥两千多,今你给我那五千块,我养你这么大你该孝敬我的,要不然我就、我就不走了。”

“妈,赚几万块怎么可能,您自己算算一共三千来斤的西瓜,我也不瞒您了,三块五一斤,我自己还留下了几百斤送人,拢共就卖了一万多,哪有什么好几万,我又没有那么多西瓜,难道能凭空变出来几万块钱?五千块我真没有,您要是不走,是打算跟我住?”

“没错,你现在条件好了,我要跟你住。”

几个嫂子撇撇嘴,安老太这是摆明欺负小儿子老实,就是来讹钱的。

“那行,家里没房间了,妈你要是不介意,就挨着堂屋旁边儿炉子睡,也不冷,凯凯,强强去你奶家把你奶的东西抱来。”

安家庆没想到,老四居然这么油盐不进,行,你想养亲妈,那你就养吧,正好自己乐得轻松,到时候等老娘折腾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拿钱才能解决问题。

“二叔,你别走!”安定凯出声喊住抬腿要走的安家庆。

“二叔,奶既然住我家,当初奶的救助金就该给我家。”

“你说啥?没大没小,你奶要住你家,你找我要啥钱?”

“二叔,你不会是忘了吧,当初全村人可都看着呢,白纸黑字写着,你给奶奶养老,所以三千块的救助金给你拿走,奶奶家的宅基地也被你占着,现在你把奶给我家,那行我跟我爸伺候我奶,但是这钱就该给我家,还有那宅基地,也归我家。”

“老四,你听听你儿子,养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张口闭口就是钱,啥玩意。”

“二叔,不谈钱那谈啥?我家养着奶奶,那奶奶的钱就该给我家,我爸给奶奶存着,以备不时之需,你凭啥拿着奶奶的钱不给,我们现在是替奶奶要这个钱。”安定强也不乐意了。

“奶你放心,强强说得对,那钱是你的,我们绝对不要,二叔就是给了我们,我跟弟弟带你去镇上开户,给你办个存折存起来,我们绝对不要,但是宅基地得给我家,二叔不给您养老,宅基地他凭啥占着,我正好盖房子,过几年娶媳妇。”

安定凯的话惹来众嫂子们哄笑,“凯凯,你才多大啊,就惦记娶媳妇了。”

安定凯闹了个大红脸,但是仍旧坚持道:“婶婶们,那我不得先备好大房子,不能让未来媳妇跟我受苦,我奶奶既然不肯跟我二叔,那我家养老,我奶的东西我是不是该要回来。”

“那是该要,安老二,当初你跟你大哥争得多厉害,婶子你当年明明选的老二,咋说变卦就变卦,也就老四脾气好。”

“啥脾气好啊,还不是没办法,一个孝字压下来,安老四敢说啥。”

“二叔,你凭啥拿着我奶的东西不给她?”安定强对安家庆嚷嚷,因为母亲的影响,他可看不上安家庆。

“妈,你说句话啊?”安家庆小声喊了句。

杨金英回过神来,“那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还有我的宅基地,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你爸都不敢说啥,你们管得太宽了,去给我把东西抱来。”

安家业咬咬牙,妈这是故意找事,妈只要住进来,绝对没有安稳日子过。

“你两别说了,去把东西拿来。”

“不,没这个道理。奶的东西给二叔,凭啥让咱家养老。”

“我养大你爸,我现在让他养我,他就得养我,不管我给不给他东西。”

安定强撇撇嘴,“奶您偏心,以前偏心大伯,现在偏心二叔,您养了四个儿子,凭啥只让我爸养老!”

“兔崽子!”杨金英被安定凯气得用脚跺地,“我让谁养我,谁都的养,要是敢不养我,我就去告他,不孝罪!”

安夏再也听不下去了,打开门看着外婆,她这次回来一直没去看外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得知事情真相后,她有些恨外婆了,如果不是她掉包,自己会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自己的人生因为她的自私全毁了。

她毁掉了自己的人生,又不肯好好抚养自己,甚至还想卖掉自己,但外公对自己很好,所以她一直很矛盾,但她没法原谅杨金英,尤其是她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时候,更让她对杨金英多了几分仇恨。

看到安夏,杨金英目光幽然变冷变狠。

第六八五章 到帝都

“今我要不是来老四家,还看不到我外孙女呢,打小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有出息了,回村连我都不来看一眼,真是孝顺得很。”

安夏向前两步,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自从自己不肯为安家国大儿子安定坤牺牲后,她就开始憎恨自己,原来的自己看在养育之恩上,不论如何发誓一定要孝顺外婆到底,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这样的老人,她怎么敢理直气壮地憎恨自己,明明是她欠自己的。

“外婆,我参加了全国奥林匹克竞赛,我……去了帝都。”

正在痛骂安夏的杨金英突然浑身一冷,望着眼前的人,浑身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去了帝都?她知道什么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帝都那么大,人那么多,她根本无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丈夫的堂妹也早都离开了武市,不可能!

安夏凑近杨金英,“外婆,我在帝都听说了一个非常有名气的中医世家,霍家!您知道吗?”

这句话仿佛劈在杨金英脑海中的一道闪电,让她浑身凝固,安夏都知道了?

杨金英脸色发白浑身发软虚汗直冒,一屁股坐在地上,安夏微微一笑,“外婆,这家中医馆太有名了,我在帝都崴脚,在他家买了瓶药膏,擦了三天就好了。您怎么摔倒了,我扶您起来。”

“走开,走开!我不要你扶,老二,老二!”

尖锐刺耳的叫声,安家庆不明白母亲怎么了,安夏跟她说什么了,不就是去帝都参加比赛吗?母亲怎么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

安家庆吃力地扶起母亲,杨金英攥着儿子的手,“走,回家,走!”

“妈,这事情……”

不管儿子如何使眼色,杨金英松开儿子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回老二家。

安家业奇怪极了,母亲怎么了?安夏不就说了件小事,母亲怎么慌成这样?

安夏嘴角凝着冷笑,看来外婆什么都知道,她要不是亏心,她不会慌成这样,她这一刻突然对杨金英产生无比的厌恶和恨意。

“你、你等着!妈,妈!”

安家庆没想到跟母亲说得好好的要钱的事情,母亲怎么突然就跑了,半途而废被众人嘲笑,他只得丢下狠话狼狈地回去。

“安夏,你跟外婆说什么了?”

安夏耸耸肩,“四舅,我就说了下去帝都参加比赛的事情,外婆这是怎么了?”

众嫂子也没搞明白,安老太怎么突然跟见了鬼似的,跑得棉鞋都掉了,就跟后面真有鬼撵她似的。

安家庆气急败坏地回家找母亲算账,发现母亲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不停地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他凑近一听,什么她知不知道这样的话。

“妈,知道什么啊?你咋回事,不是说好了,要五千块钱您再回来吗?这钱给您三千,您拿在手上以后有个病啊灾啊的心里也不慌,你跑什么跑,事情全完了。”

“不,我不去,我再也不去老四家!你别逼我,你别逼我!”

安家庆不管怎么说,母亲都一脸惊恐状若疯狂,更不说不通,他只能理解为母亲不想帮他,小心眼的他往后的日子没少给杨金英吃苦头。

……

帝都机场,霍静姝早早就闹着来机场,二人十点不到就到了机场,而林月娇那班飞机十二点半才到,萧敬生看着妻子坐立不安,在机场来回走动的焦急样子,知道妻子是真着急,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女儿。

他很奇怪,自己怎么没有这种情绪,在武市跟林月娇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似乎还有那么一些喜爱的感情,但回到帝都这段日子,要不是妻子不停念道,他几乎从没想起过林月娇。

按说血缘的亲情,应该是印刻在dna中的,但为什么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反而对那个安夏更加惦记,萧敬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个念头,然后不停告诉自己,娇娇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些年已经亏待她了,自己要好好对她。

终于林月娇的航班到了,霍静姝早早拉着丈夫在出口等着,够着脖子往里看,终于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娇娇,这边儿,娇娇。”

霍静姝挥着手,林月娇跟许美凤从通道走出来,二人第一次坐飞机,能坐飞机的都是有钱人,出了机场两人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摆起有钱人的谱。

“霍女士,萧先生。”许美凤走到霍静姝跟萧敬生面前,“让你们久等了,刚才取行李等了半天。”

“没事,走,快到家里去。”

众人坐着车一起来到萧敬生跟霍静姝家中,看到萧家许美凤还是有些震惊,四室两厅的大楼房,阳台上就能看到公园美景,客厅铺着花纹繁杂的地摊,屋里全是看着就很贵的神色家具,家用电器一应俱全,电视机是最大的,洗衣机的样子她见都没见过,听霍静姝介绍是全自动的,衣服丢进去就不用管了,过一个小时自己就洗干净了,可以拿出来直接晒。

还有大冰箱、音响、漂亮的化妆台,屋里应有尽有,许美凤看在眼里恨不得这些东西全是自己的,恨不得这是自己的房子,满眼的贪婪。

她掏出自己从武市带的礼物,一部分武市土特产,一部分她咬牙买的很贵的东西,当她把东西送给霍静姝,看着她虽然客气道谢,却毫不在意甚至毫无惊喜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不忿,感觉收到了轻视和屈辱。

林月娇已经沉浸在霍静姝给她准备的房间里,屋里一水的粉色,高级的席梦思床,床边儿铺着白绒绒的地摊,还有漂亮的写字台和暑假,最让林月娇喜爱的是一个白色的梳妆台,面前还有一个精美的椅子,梳妆台上闪闪发亮,全是她没见过的东西。

“娇娇,这是我给你在帝都买的衣服,看看喜不喜欢。”

整整一天,许美凤跟女儿全都沉浸在萧家奢华的生活中,这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这才是人上人的生活,二人刚一来到帝都,就立刻沉醉在纸醉金迷的繁华中。l0ns3v3

第六八六章 下药之事曝光

稍稍安顿后,许美凤提出想见见萧然,说丈夫一直惦记孩子,萧敬生点点头,交待几句众人一起去了霍家。

到了霍家许美凤先是拜访了霍家两位老人,当她看到霍老夫人的时候,突然呼吸一滞眼睛越瞪越大,这位霍老夫人简直就是老年版的安夏,除了神态气质不同。

就连林月娇也被吓了一跳,霍老夫人居然跟安夏一模一样。

二人的异样引起萧敬生的注意,看到许美凤跟林月娇盯着岳母神情激动,极力隐忍,这是怎么了?

夫妻二人把林月娇介绍给萧然,说这是偶然间认的干女儿。

许美凤盯着萧然打量起来,还真是像那个被自己害死的贱人,脸型眼睛跟那个贱人一模一样,鼻子嘴巴像林荣伟,长个不矮,只可惜看着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脸色苍白嘴巴青紫,看着就活不了多久。

萧然看着眼前陌生的母女两,说实话第一感觉是不喜欢,这母女二人的眼底透着一股子说不上的感觉,贪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凶狠,似乎还透着淡淡的嘲讽?

“你们一般大,就喊名字吧。”

“你好。”萧然淡淡打了声招呼,就说自己不舒服先回房了。

看儿子似乎不高兴,霍静姝连忙跟了进去,虽说找到亲生女儿,可霍静姝依旧把萧然当儿子看待,她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好好相处,可她分明感觉到萧然淡淡的态度中有一股失落。

感受到萧然瞧不起自己,林月娇心底冷哼一声,继而又打量起霍家,古香古色的老宅子,里面全是精美的老家具,屋子里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霍老爷子十分严肃,霍老夫人倒是很可亲,只是看到那张跟安夏一样的脸,她就亲不起来。

众人坐在一起说了会话,众人也都看到林月娇脸上那道明显的疤痕,熟悉之后霍老爷子给看了看,拿出家里祖传的膏药,冰清玉肌膏,不过这款不是秘方药,而是差了一味关键药材,稍微差一点的药膏,不过差了一位关键药材,效果也差出十万八千里,对于林月娇现在的陈旧性疤痕,只能淡化,不能消除。

霍老爷子很遗憾,要是有真正的秘方在,他相信一定能去掉这个疤痕,可真的秘方早都随着一把大火消失了。

看完脸,霍老爷子察觉林月娇脸上皮肤不对劲,脸上红晕明显,皮下的毛丝血管似乎长入了真皮层,而且有过敏反应,他顺势给林月娇把脉。

“小许,娇娇身体不好吗?定期在服用激素?”

“啊?霍老先生您说什么?”

霍老爷子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许美凤,她的外形特征也很明显,满月脸水牛背,向心性肥胖,皮肤多毛且脸上出现明显的红晕。

“小许,你也服用激素了?”

他一把脉,果然许美凤的脉象也是激素脉,“你跟娇娇身体有什么问题吗?长期大量服用激素不好,其实激素只是一个缓解的药物,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且你二人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的毛病,糖皮质激素还是要少吃。”

“霍老先生,您说什么?我跟娇娇服用糖皮质激素?”

霍老爷子有些奇怪,指着二人身体上的变化一通讲解,这些变化就是激素引起的,很明显也很明确,许美凤的眼神在霍老爷子的讲解中一分分冷掉。

一定是安夏那个小贱人,是她给自己和娇娇下了药,是说娇娇怎么变胖地这么快,胃口这么大,原来是服用激素后刺激胃壁,导致人本能地进食反应,所以人在不知不觉中吃入大量食物,这就是她跟林玉娇发胖的原因。

许美凤强忍着脸上的笑容,扯了一两句身体不好的解释,也没听进去霍老爷子的叮嘱,还要一边儿紧紧拽着姑娘的手,生怕她说错话。

待晚上回去后,一个人躺在床上,许美凤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遍,可是怎么也想不出,安夏是如何识破自己给她下药,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和娇娇下药。

难怪吃了那么久的激素,安夏一点变化都没有,自己还觉得奇怪,怎么没有变胖变丑,反而是自己跟娇娇一天天跟吹了气似的蹭蹭长胖,原来这个小贱人早在不知不觉中发觉此事,还不声不响地摆了自己跟娇娇一刀。

想到这,许美凤恨不得把安夏千刀万剐,她仔细回想自己吃过的食物,橘子水!

安夏三番四次地提醒自己喝橘子水,还要自己给娇娇冲橘子水喝,从农村回来后,一回家也是问自己喝橘子水没?但是橘子水大家都是一起喝的,不对!许美凤想起来,虽然自己每次冲了加料的橘子水给安夏,可自己从没见看着她喝过,都是过一会儿拿过来一个空杯子。

也就是说,药被下在橘子水里,安夏根本没喝,自己跟女儿傻傻地喝了一袋又一袋,为了哄安夏吃药,她还配合着把自己不喜欢喝的橘子水灌进肚子里,谁知道灌下去的全是激素药。

“贱人!”许美凤咬牙低骂一句,等了会时间晚了后,又悄悄进女儿房间,跟女儿说明此事。

林月娇得知安夏居然敢故意害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在屋里骂安夏,此刻恰逢霍静姝从娘家回来,安慰了儿子许久,她等儿子睡着了才回来,到家已经十二点了。

因为太晚怕吵着大家,她轻轻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不发出一点声音换拖鞋,目光望向林月娇住的房间渐渐变得柔软,想不过又轻手轻脚地来到女儿房间门口,哪怕站在门口也好,只要女儿住在这,她心里就无比踏实。

“贱人,妈,咱们回去买药毒哑她,我让她害我!”

娇娇的声音?霍静姝一惊,娇娇在骂人?怎么可能,娇娇平日里又听话又乖巧,怎么会骂人!

“那个乡巴佬,臭不要脸的贱人,她敢害我,我恨不得拿刀子捅死她!”

“娇娇,你放心,妈一定不会饶了她,但是你记着,行了,别说了,一会儿让人听见,妈去睡觉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霍静姝有些慌乱地跑进卧室。

第六八七章 拉下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八七章拉下水“你怎么了?”

萧敬生看到妻子一脸惊慌,在自己家,慌什么?

霍静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她重重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刚才那些话真的是娇娇说的?

看到妻子这样,萧敬生有些担心,“静姝,出什么事了?”

“老公,我刚才想去看看娇娇睡着没,但是刚站在门口,听到里面娇娇跟她妈妈说话的声音,娇娇就好像、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说到这霍静姝突然停住,她觉得丈夫不如自己喜欢娇娇,自己告诉丈夫后,他会不会讨厌娇娇了?

“静姝,到底怎么了?她们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惊慌?你放心娇娇是咱们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不喜欢她。”

见丈夫目光真诚,霍静姝咬咬牙告诉丈夫自己刚才听到的那几句话,说完后还不停为林月娇辩解,萧敬生安慰妻子几句,霍静姝就去主卧中的卫生间洗漱,萧敬生脸色一变,眼神复杂。

刚才妻子描述的林月娇跟自己认识的林月娇完全是两个人,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素质极其低下,这加深了萧敬生的怀疑,难不成平日里林月娇都是装出来的乖巧。

萧敬生现在盼望着年赶快过去,等过完年他除了要调查医院,还要好好调查一下林家。

……

年底单位里各个喜气洋洋,职工的奖金多了不少,还发各种过节物资,领导们更是发了年底的大红包,大家都忙了起来,上至领导下至职工。

开始吃年饭了,秦忠和几乎天天晚上都有应酬,中层领导也一样,职工们也是以班组为单位,开始组织大家吃年饭,辛苦一年吃个年饭,大家坐在一起交流一下感情,这一年的磕磕碰碰就都过去了。

林荣伟作为企管科负责人,又是领导跟前的红人,没办法这真的是红人,就上次他动手打人的事件,还真有人在大领导面前咬他,只可惜从厂长到书记,全都没有处理他,众人心里也都明白,林荣伟得领导的心,所以领导护着他,领导护着也就没人再提这个事。

销售科长心思又活了起来,许美凤走了,正好借着吃年饭的机会,喊了林荣伟出来,吃饭的地方就他跟林荣伟两人,然后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在外面的小三,一位是他给林荣伟找的小三。

自己的事情败露后,他终究不放心,现在林荣伟老婆不在家,正是拉他下水的大好机会,而且他看了小三找的闺蜜,扎着两个马尾,皮肤很白,一双大大的眼睛,光望着你就让你忍不住想心疼她,清纯乖巧,他觉得林荣伟一定会喜欢。

林荣伟认识了这位姑娘,突然觉得自己人生出现了绚烂的色彩,这姑娘什么都懂,他们很聊得来,渐渐地他喝多了,拉着那位姑娘的手,再然后他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在外面找了旅馆,生平晚上第一次没回家,但那哪里叫个家,不外乎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销售科长没想到,林荣伟都不用自己教,对此事根本不拒绝,甚至在那一晚之后,一连三晚留宿在外,最后直接租了个房子,把那个女人保养起来,房子的地点跟自己包养的女人住在一个小区。

林荣伟在外面找女人,许美凤却在帝都过着她一辈子都想要的有钱人生活,拜访了霍家后,她跟林月娇在霍静姝地陪同下,逛了帝都最大的几个商场,帝都的西单、友谊大厦等,看到这边儿商场卖的好东西,许美凤深深体会到一句话,有钱真好。

她认识到自己以前过的就是乡下人穷人的日子,见识过好的后,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过上这样的生活,总有一天萧家霍家的都是自家的。

这也让她有些焦急,毕竟来帝都一个礼拜了,还没有见过萧家的人,按说女儿是萧家的孙女,比霍家还亲,在霍家是外孙女,在萧家是亲孙女,但为什么到现在萧家都没提出见姑娘的事。

她不知萧家并不稀罕多一个孙女,他们稀罕的是孙子,因为到了萧然这一代,萧家子嗣凋零,二十年前的运动,耽误了萧家的子子孙孙,虽然萧老夫人有五个儿子,可真正有出息的只有三儿子萧敬生,其他四个儿子都不成什么气候。

萧家本是书香门第,出的都是科学技术方面的人才,结果因为赶上运动,五个儿子全都受到了影响,就出了一个老三萧敬生,然后到了孙子这一辈,五个儿子就生出来两个男丁,萧老爷子晚上睡不着,现在三儿子是关键技术负责人,萧家在帝都勉强还有一席之地,等老三之后,萧家再无人才,那以后萧家就真的要被提出帝都的权贵圈了。

萧家孙子这一代,只有老大和老三一人生了一个儿子,结果大孙子读书不行,不是搞技术的料,智商不够,小孙子就是萧然,又是个病秧子,别说搞科研了,就连活着都费劲。

萧家看着是技术出身,但技术后面可以带来丰厚的回报,掌握了尖端技术,首先是名誉和地位,其次是金钱,高级科技人才是全世界的资源,当年萧老爷子在国外积累了大量财富,想着祖宗的基业回到了国内,谁知遇上了运动,等运动结束后,他的子女甚至孙子辈已经耽误了培养。

所以得知萧敬生找到了亲生女儿,萧老爷子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只是说找到亲生的就好,至于萧老夫人,她已经有太多的孙女了,多一个少一个更是让她生不起一点波澜。

所以迄今为止,他们虽然知道林月娇来到帝都,但二老谁都没提见林月娇一面的事,可能心里还有些郁闷,孙子变成了孙女,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许美凤沉不住气了,找了个机会问萧敬生,萧家二老何时有空,她想去拜访一下,娇娇也惦记着给两位老人问好。

父母不是很热乎,他也没有太大的热情,当然对许美凤并没有表露这些,只说母亲这些日子感冒咳嗽未好,一直在养病。

许美凤跟林月娇只能等着。

第六八八章 求收留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八八章求收留过了小年就是年,小年过后山坡村过节的气氛更浓了,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天气也越来越冷,前段时间下了两场雪,一出门那股寒气顺着头皮一下子钻进身子里,立刻把一颗火热的心给冻成透心凉。

赚了一笔钱,安家业还完债后,往银行存了一个整数,两万块。

他听了安夏的话,没在镇上的农村合作社存款,而是到区里的大银行存钱,毕竟镇上存两万太打眼了,很可能过不了几天,就有人知道他有钱,到区里存款就没事,没人知道你是谁。

说起来存钱的时候,安家业穿得破旧,排了半天队好容易排到他,结果他不知道存钱还要填单子,柜员不耐烦极了,让他填了单子重新排队,他不会填找工作人员问,没人肯好好教他。

最后工作人员让安家业弄烦了,勉为其难地帮他填单子,一问得知他存两万块,都忍不住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个看着破破烂烂的农村人这么有钱,态度一下子好了,单子填好后立刻插队给安家业安排上了存款。

考虑到安夏明年上学,安家业存了活期,几个工作人员几番相劝,毕竟九零年代银行很缺钱,这个时候存款利率非常高,最高的时候能达到两位数,年底了存款指标还没完成,安家业的两万块还是比较重要的。

所以他们都希望安家业存定期,最好是三年五年的那种,只可惜安家业不为所动,坚决要求存活期,待他走远了,银行主管小声教训几个工作人员,让他们以后别小瞧农村人,今不就遇到大客户了嘛。

安夏在家里准备过年的菜,炸肉丸子、灌香肠、蒸扣肉、粉蒸肉、糯米圆子,还有炸藕夹炸鱼块,分成一碗一碗放在外面盖好,天冷冻得上也不会坏,过年的时候家里来人,一热就是一盘好菜。

张来宝家的两个姑娘做了不少果子,给安夏送来一大盆,安夏把自己做的肉圆子和扣肉给了两个姑娘好几份,今年四舅有钱,准备的荤菜也格外多,当初种西瓜张来宝那么穷,都想办法出去给四舅借了一千块,她已经把来宝叔当成自家亲戚,两个姑娘更是当妹妹看。

大家都在过年,外面上学、打工的人也纷纷回村,村里格外热闹,家家户户瓜子糖果子全都备好了,村里的嫂子们也格外开心,辛苦了一年过年可以松快几天,吃些好吃的东西,主要还能到处尽兴聊天。

安家国看着家家户户团员,他一个人住在破房子里,回家冷火冷灶,他也去找过苏荷,可是被苏家人用出头耙子赶了出来,脑袋差点打破,可他不死心,私下在路上堵到了苏荷,苏荷一番比刀子还狠的话仍在他脸上,一次两次三次。

多了之后安家国终于死心,他也终于明白,苏荷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看重自己不过是想有个稳定的家庭,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她不生孩子也没关系,所以才努力对自己示好,破坏自己的家庭。

明白一切的安家国后悔至极,加上快过年阖家团圆的刺激,晚上吃着冷花生米喝了一瓶白酒的安家国,趁着酒意回到自己以前的家,把门拍得邦邦响,闹着要进屋。

乔冬梅今年家中出了不少事,女儿嫁了个黑心人家,儿子现在跟儿媳妇跑了,安家国醉醺醺地找上门,舔着脸要跟自己在一起,恶心事情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乔冬梅扯着大炮一般的嗓子对着安家国一通臭骂,见安家国还死皮赖脸地往家里钻,她拿起菜刀照脸砍去,把安家国砍走了,跑到安家庆屋里,找安老太哭诉。

杨金英看到大儿子被折磨得,短短半年时间哪里还有以前模样,看着就像个小老头,头发几乎白光了,胡子拉碴,安家国哭着闹着要跟母亲在一起。

杨金英又不傻,跟大儿子在一起,住四处漏风的小破房,屋里啥都没有,什么都要自己操持,她干不动了,她自打摔了后,阴天下雨骨头就疼,走路走久了骨头也疼。

她不肯跟安家国走,安家国就赖在安家庆家,安家庆没占上安家业的便宜,心生毒计告诉安家国,去找老四,老四卖西瓜赚大钱了,不会不管你,再不济也要给几百块钱,让大哥过个好年。

安家国心里恨安家业,要不是他护着安夏,当初的屎盆子就扣在安夏头上了,村里人也不会瞧不起自己,不跟自己来往,弄得自己现在在村里过的连只老书都不如。

安家国跑去安家业屋里闹,趴在院子里闹着不肯走,只说自己要饿死了,当弟弟的管不管哥哥,年二十九的当下,明就过年了,安家国这样闹,说难听点就是要安家业倒霉,坏了他的好运气。

“大哥,我给你拿三百块钱,你好好过个年行不?”安家业看着安家国的惨状,虽然知道是他自己活该造成的,但大过年的终究是于心不忍。

“家业,你就收留我吧,我那房子都快塌了,现在天这么冷,我会被冻死的,你就让我住到开春,天暖和了我就搬走行不。

看在咱们都是亲兄弟的份上,你难道真的忍心看我大过年的冻死在屋子里?我是你的亲大哥啊!”

安家业脸上的不忍加深,但他咬着牙没说话。

他知道这一收留,大哥只要住下了,就不可能走!而且夏夏在,大哥做了伤害安夏的事情,一直不肯道歉,他也不回收留大哥。

“大哥,晚了!当年你做那些错事的时候,我制止过你,但你不听我的,后来我让你道歉,你还是不肯道歉,你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夏夏在我这,我没法收留你。”

“安家业,你这么狠心!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这,我一头撞死在你家门上,我看你以后在村里还咋做人,你两个儿子也别想说上媳妇。”

安家国叫声凄厉,眼中满是绝望!

“四舅,让他撞!人想要把脑袋撞破,还是很难的。”

安家国仇恨地望着安夏,猛地朝墙上撞去。

第六九二章 皮疹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九二章皮疹原村长媳妇扑到周翠兰身上厮打起来,周翠兰早不似以前,强健有劲,她现在的身体早都虚弱亏空了,只剩下尖叫连连,夹杂着怒骂。

“是你自己没用,留不住男人,关我什么事!”

“呸,明明就是你勾引我男人,哄得他晕头转向地跟你走,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别人丈夫,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胡汉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看老娘不抓烂他的脸。”

“你松开,松开!救命,家业,快救救我,这女人疯了!”

安家业跟大儿子上前,拉开前村长媳妇。

“表子,贱人、烂货,你还我老公!”

“你老公在广市,我跟他早都没关系了,你去找他吧。”

“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我全家,害得我被村里人耻笑,害得我两个孩子在村里抬不起头,我姑娘说不上好的对象,我跟你拼了!”

看着周翠兰嚣张的模样,前村长媳妇恨不得咬死眼前的贱人,她猛地一挣扎,又扑了上去,撕扯着周翠兰的衣服,“臭不要脸的贱货,今天我非要扒了你的皮!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一身骚狐狸皮,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说着前村长媳妇开始拼命撕扯周翠兰的领口,周翠兰大惊失色,她就是再不要脸,也忍受不了在两个儿子面前,被撕扯衣服。

“快把她们拉开!”

安家业郁闷极了,新年第一天,家里就闹出这种事,全是周翠兰带来的,他现在对周翠兰那一点点同情心消失殆尽,听周翠兰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不知悔改。

前村长媳妇死死拽着周翠兰毛衣领子,打死不松开,拉扯间带起周翠兰的衣服,露出里面的皮肤,上面有一片片的红色皮疹。

安夏无意间看到皮疹,仿佛癞蛤蟆身上破了的脓包,大的有花生米那么大,小的如绿豆大小,大大小小聚集在一起,一片片红兮兮地让人恶心。

“别动她!”安夏猛地喊出声,周翠兰身上长的东西,她看着觉得有些眼熟,突然脑子里闪过医书上介绍的内容,“别碰她,她有传染病。”

一句传染病,吓得进来看热闹的乡亲们后腿散步,只有安家业和两个儿子站在周翠兰面前没有动,前村长媳妇也被安夏的话吓得双手一松。

三秒后反应过来,“你想骗我松手?”

安夏冷着一张脸,“我跟周翠兰没交情只有交恶,我没必要为了她骗你,她身上的皮疹很像一个病症,这个病通过体液血液母婴传播,你最好别碰她,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口,赶快回去洗手消毒。”

见安夏说的真切,前村长媳妇也不敢扯皮了,看到自己手上全是被周翠兰挠出来的血道子,吓得哇哇大叫跑回家。

其他人见前村长媳妇都跑了,难道是真的,众人眼中渐渐升起惊恐,也全都溜了。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传染病!”

安夏四下看了看,周翠兰身上的皮疹像极了梅毒二期的症状,但具体是不是需要查血,或者说做进一步的检查,可家里不是医院,没有防护措施,而且周翠兰如何,安夏也不想管。

“我不信,你胡说八道!”安定强说完就要上去扶周翠兰起来。

安夏看到周翠兰手背上又是血道子又是眼泪,“强强,别碰你妈,眼泪也是体液的一种,会传染。周翠兰,我建议你赶快看医生,你得病了挺严重的,看医生早做治疗,否则病入膏肓后,就治不好了。”

“你骗我,你肯定在骗我!”

虽然这样说,可周翠兰的神情明显慌张起来,她知道安夏的医术,安夏亲口对她承认过,自己到底怎么了?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最隐秘的部位长的大脓包。

其实她在广市待不下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客人一看到她身上的疮,全都走了,最后她这里一天没有一个人,没人就没钱,最后窝点又被派出所端了,她走投无路才决定回村。

“表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妈病的很严重?”

“凯凯,赶快去洗手,用香皂好好洗,多洗几遍,赶快!四舅家里有没有手套,找几幅手套出来,最好是胶皮手套,家里要赶快打扫一遍,消毒。”

安家业没想到,安夏说的是真的,她也以为是吓唬前村长媳妇,周翠兰听到安夏的话,彻底躺在地上瘫成一团。

“你去把你妈扶起来。”

“我、我不去!”安定强白着脸强作镇定,但是心里已经慌了,他昨天抱着母亲哭了好久,母亲也哭了好久,自己会不会被传染。

“那你赶快去洗手,快点!”

安定强逃也似的跑了,众人洗完手后,安家业找来不穿的罩衣,带着皮手套,跟大儿子两人一起扶起周翠兰。

吓得傻了眼的周翠兰终于反应过来,“哇”地哭了起来,“我不走,我生病了,我出去就是死,家业求求你让我留下吧!安家业,你不是人,我都要死了你还要把我丢出去,你这个畜生!”

“妈,你别骂了,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安定凯再也忍不住了,心中对母亲彻底失望,本来升起的那一点点同情,也被周翠兰的骂声全都熄灭。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父亲再回头,她是自己的妈,以后自己赚了钱多孝顺吧,安定凯扶着母亲,喊弟弟安定强。

洗了手后,安定强浑身发冷,只觉得母亲的病已经传染给自己了,可他不敢说,更不敢再靠近母亲,最后周翠兰由安定凯扶着,安定强跟着,二人一起去医院。

很快周翠兰得了传染病的事情就在村里传开,然后村里人看到安家业丢了一大堆东西出来,床单被褥啥的,还点了一把火烧了,这大过年的弄得人心惶惶。

最后程文联听到消息上门询问,不一会儿也走了,告诉大家今天不要去安家业屋里拜年,这似乎更加坐实了传染病的事,弄得那几个这两日在安家业屋里看热闹的嫂子们,各个慌得要死。

在屋里不知道哭了几道,而周翠兰的病很快就检查出来了,安定凯拿着报告,梅毒二期,医生刚才的话,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搜狗

第六九三章 棘手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九三章棘手第693章棘手

“病人是梅毒二期,这个病具有极强的传染性,主要通过x行为、血液和母婴传播,你们接触过的人,过两到四周后来医院查个血,看有没有被传染。”

安定凯想着自己问医生的话,现在回想起来是羞耻,自己竟然傻傻问医生,自己母亲怎么会得这个病?女医生那鄙夷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还用说,这么大年纪一点不检点,得了这种脏病。”

不检点,安定凯望着躺在床上哭嚎的母亲,有心想问母亲怎么得的这个病,却张不开嘴。

安定强见了医生后,就一直站得远远的,再也不敢接近周翠兰,因为他偷摸问过医生,眼泪也是传染的,他浑身轻轻颤抖,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

安排完周翠兰后,两人回到家中,安夏一问,果然她的判断没有错,就是这个病,安家业更是脸色发青,后悔那一晚,自己怎么就让她进来了。

“这段日子你们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咱们用的东西要天天消毒,个人用个人的万块,你们两把自己的衣服床单被罩全都扯下来洗一遍,一会儿去镇上买消毒水再买点酒精,昨天周翠兰碰过的东西全部消毒。”

“表姐,是我错了,我昨天不该一时冲动,把我妈留在家里,我不知道她得了这种病。”

“凯凯,那是你妈你一时冲动情有可原,但冲动并不能处理好事情,其实四舅给你妈给钱就足够了,拿着这些钱她找个地方住,再买些吃的也不会饿死。

你妈就是利用你们对她的感情,想方设法地留在这个家,你看不出她的算计也正常,这件事就当个教训,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感情用事。“

说完安夏瞟了眼旁边儿的安定强,“你抖什么?”随机又想起来,昨日周翠兰哭得眼泪鼻涕,安定强可是一直搂着周翠兰的。

“从今天起你搬出来睡,咱们大家都互相隔离开,这样过两周,就能去医院查血了。”

“我、我会不会得病?”

“不知道,但是你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安夏话一说完,安定强再也承受不住这份压力,蹲在地上抱头大哭,“我被妈害了,我被妈害了。”

安夏冷冷一笑,“安定强,不是你骂我们冷血没人性吗?怎么你现在也开始怨怼你妈,当时可是你闹得最凶,非要留下你妈啊,你想清楚,你妈这个病瞒不住的,她就算治好了留在村里,这名声也臭了,现在你还要她留下吗?”

“不,我不要得病!”

安定强到底小,飞快地跑回卧室嚎啕痛哭,安夏神色凝重,安定强是高危人群,大家都要与他少接触,接触过程中一定要做好消毒。

安家业本来赚了大钱,村里多少人心里还打量着,过年的时候打听下,这西瓜到底咋种,能不能带自家一起种西瓜,可现在这么一闹,谁敢上门。

安家业本不想管周翠兰,但听儿子说她的那个病多严重,最后会死人,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他带着钱和两个儿子一起去了医院。

周翠兰靠在病房的穿上,面无生气地盯着白色的被子,安家业让两个孩子在门口等,推门而入。

看到安家业进来,周翠兰脸上显出几分生气,“家业,你来了,家业我好怕,呜呜呜。”

“周翠兰,你得了梅毒,就是过去俗称的杨梅大疮,好在还能治好……”

“家业你听我说,我都是被逼的,我在广市只要找一个工作,就被胡汉桥搅和,最后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只能去做这个事,我……”

“你怎么得病我不关心,你不是我媳妇,你干啥我都不管,我这次来是给你交住院费的,看在你是两个孩子母亲的份上,我救你一命,但是从此以后咱们两清,你要离两个孩子远远地,如果你还为这两个孩子着想的话!

如果你不同意,治病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出,你自己说,同不同意给个准话。“

“家业,我现在变成这样,全是安夏害的!她知道胡汉桥要秘方,故意拿了假秘方给我,我被胡汉桥骗了,以为他有秘方后,我就能过有钱人的日子,其实我心里一直有咱们这个家,我当时也是想着,跟胡汉桥去广市打拼一番,赚了钱留给两个孩子,留给你!”

安家业听不下去摆摆手,“周翠兰,你不要想留在家里,这个家是我跟两个孩子的没有你,你就是当着我的面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再踏进家门一步。

我奉劝你想想孩子,别回来了,你对他们来说就是羞耻,他们已经渐渐长大还要在村里做人,你要真有一颗母亲的心,就为你两个孩子的以后,好好考虑考虑吧。

只要你同意我的条件,你的病我给你治,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管了。“

周翠兰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绝情的眼神,熟悉又陌生的脸,这还是以前那个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安家业吗?

“你想跟我撇清,没门!安家业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甩掉我,我要你养我一辈子!”

安家业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面色蜡黄皮包骨头,神情狰狞歇斯底里,吵架的样子没变,可她的身体已经坏了,心也更坏了,安家业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两去你们外婆家一趟,把你妈的情况告诉他们,然后回家。”

安定凯没有作声,刚才母亲的话他跟弟弟全都听见了,母亲现在是要把全家人拖入地狱,肯定不能让她回家,但是外婆家的人肯定不会管妈。

“爸,妈怎么办,你不能不管她,爸你不是赚钱了吗?你给妈治病又花不了几个钱?”

安家业停住脚步,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我没有义务给她治病,我跟她已经离婚!如果你心疼自己的母亲,那你就赚钱给她看病,你在医院照顾她,以后你也可以选择跟你的母亲在一起生活,我绝不拦你。”

说完安家业头也不回地走了,安定强瞪着父亲的背影,眼底翻涌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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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四章 怠慢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九四章怠慢大年二十九,帝都的天气晴朗又冷冽,林荣伟在中午时分到达了帝都机场,跟萧敬生见了面后,晚上就去拜见了霍家长辈,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萧然。

第一眼看到萧然,林荣伟就肯定,他就是自己跟安珠的儿子,脸型和眉眼像安珠,鼻子嘴巴跟自己像,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酸酸的感情。

萧然不知道,这个四十岁的大叔盯着自己为什么眼眶都红了,最后父母告诉他,因为跟林家有缘,想跟他们结干亲,父母认林月娇做干女儿,林荣伟认自己做干儿子。

萧然觉得很扯,但他懂事后,觉得自己的身体让父母操了太多心,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还是默认了父母的安排。

林荣伟激动地把给儿子买的礼物拿出来,仿佛看不够眼前的萧然,就差那喊出来,这是我的儿子,我跟安珠的儿子。

许美凤跟林月娇看到这样的林荣伟,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二人均想,一个快死的人,有什么好激动的。

林月娇心里更是透着隐隐嫉妒,她长这么大,都没感受到这样的父爱,她以为父亲最喜欢自己,但现在她知道,父亲最喜欢萧然,哪怕是第一次见面,哪怕这是个病秧子,但是父亲就是最喜欢他胜过自己,因为他是儿子,仅仅因为他是儿子。

许美凤母女二人没说什么,众人商议后,打算初二认感情,年三十这天,萧敬生一家三口并林荣伟一家三口来到萧家。

萧家住在一个有人站岗的家属区里,这里面全是独栋别墅,跟霍家又不一样,霍家如果是古香古色的四合院,萧家就是威严有钱的大别墅。

看到这种阵仗,林荣伟不敢说话,也不敢乱看了,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听霍静姝介绍过,萧家是一个大家庭,萧敬生上有两个大哥,下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从事机密高精尖技术工作。

按门铃后,有一个胖胖的穿着一身蓝布裤子和上衣的五十来岁的妇女开门,许美凤还以为是萧老夫人,正奇怪萧老夫人怎么如此朴素,难道大知识分子都这样?

“萧老夫人,您、您好!”许美凤客气地问好。

眼前的大妈一脸茫然,霍静姝连忙拽了拽许美凤,“这位是我婆婆家的阿姨,阿姨您忙吧。”

许美凤闹了个大红脸,抬起头发现本来热闹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男男女女都看着她,在众人中间,有一个穿着青蓝色金丝绒旗袍的老太太,盘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手腕上套着一个碧绿镯子,神色略带冷淡地看着她。

“妈,娇娇来了。”

“静姝快点进来,我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

萧老夫人看到霍静姝,脸上露出笑模样,态度十分热情,跟面对许美凤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

“妈,这位是林荣伟先生,这是他的爱人许美凤女士,这位就是我跟敬生的干女儿,林月娇。”

萧老夫人点点头,把林月娇从头到尾地审视了一遍,微不可查地皱皱眉,一副蠢样,没一点随儿子媳妇,儿子长的端正大气,媳妇更是漂亮秀气,可两人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姑娘。

大圆脸盘子,下巴和脖子上被厚厚的肥肉糊着,更可怕的是一个姑娘的脸是最重要的,这个林月娇右脸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给本就看着蠢笨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丑陋。

长得不行也就算了,身材也吓人,十八岁的年纪怎么胖的邪乎,快赶上家里的用人周嫂子了,从里到外萧老夫人对林月娇只有两个字,不喜。

“欢迎你们来家里做客,就当是在自己家,自便。”

说完萧老夫人走了,去书房找自己丈夫,因为她实在不喜林月娇,此刻急需跟丈夫吐槽。

“啊,林先生快坐,周婶麻烦您给上三杯茶。”

在萧敬生的招待下,林荣伟一家三口好在不是那么尴尬,毕竟萧敬生是萧家这一代的希望,只是他的亲生女儿看着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萧家大孙子心里暗自高兴,以前还有个萧然,现在萧然不是萧家的血脉,现在自己是萧家唯一的孙子。

“静姝,你带娇娇来书房,让爷爷看看。”

萧老爷子的态度也说明一切,对于林家这种人家,搁在萧家连路上的蚂蚁都不如,也许就是地上的一粒尘埃吧,萧老爷子看林月娇,也是看在她是三儿子骨肉的份上。

“静姝,今天炖了你最喜欢的花胶鸡汤,一会儿你多喝点,一段日子不见你瘦多了。”

“谢谢妈,我好着呢。”

萧老夫人面对霍静姝十分亲热,当面对林月娇时,那笑容里都没什么温度,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大家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当年霍家可不同意霍静姝跟萧敬生的婚事,在当年霍静姝嫁入萧家,那可是下嫁,就连现在萧家虽然是帝都不太中心的小权贵之一,也是比不上霍家的,毕竟霍家可是给帝都最顶级的人看病,帝都权贵之家谁见了霍家的人不是客客气气的。

萧家也算是扯着霍家这面大旗做门面,萧老夫人对霍静姝那自然跟旁人不同,说起来她对霍静姝也比较喜欢,唯一的遗憾就是,霍静姝生的儿子身体不好,现在竟然还不是萧家骨肉,如果萧家跟霍家能有个儿子,那萧家下一代就有希望了,霍家肯定会成为萧家的助力。

可惜这一切注定是一场空,早十年前萧老夫人还惦记着霍静姝的肚子,给她做这种滋补的汤,可惜霍静姝身体损害的太厉害,很难再怀上,这也是萧家对不住霍静姝,萧老夫人每每想起,只能扼腕痛惜。

书房里萧老爷子见了林月娇,问了她一些问题,比如年纪多大,有没有读书,成绩好不好的基本情况后,掩饰着眼底的失望,夸了夸林月娇的乖巧,就让她出去了。

霍静姝能感觉到,公婆都不太喜欢林月娇,她知道萧家的情况,也没办法说什么,而她们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萧家众人全都看出来,老爷子也不喜欢这个孙女。

既然老爷子不喜欢,大家也就淡了交往的心,不过是看在霍静姝的面子上,跟林月娇说上两句话,然后就各说各的。

林家一家三口被冷落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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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五章 谁的儿子

萧家远比霍家复杂,也不似霍家那般和谐统一,霍家早早确立霍怀纲是霍家家主,霍老爷子也退了下来,在他的帮扶下,霍怀纲可以独当一面,医术也是这一代霍家子孙中最好的。

中医世家的霍家,学医先修德,所以霍家重德,孩子被教育得很好,天性顽劣的直接被霍老爷子拍熄,这么多年下来,再没人翻得起浪。

萧家却不然,虽然萧敬生是这一辈中最有出息的,可萧老爷子并没有放权,他目前是霍家的掌权者,他不放权是因为萧家太弱,光一个敬生根本不足以支撑萧家此刻的地位,大儿子又没什么太大的出戏,两个孙子、不现在是一个,唯一的一个孙子还没成气候,他不敢退出。

只有等孙子能够帮助敬生了,他才敢放手。

萧老爷子打算尽快培养大孙子,萧家眼瞅着阴盛阳衰,孙子辈只有大孙子一个男丁,孙女中也没有什么惊艳之才,这段日子大儿子跟自己商量着,让敬生帮帮大孙子,走个后门弄去敬生的研究院,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哪怕大孙子成为敬生的帮手也好,敬生也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等敬生将来退下来,再推大孙子一把,萧家也不至于就这样断了。

一顿家宴吃完,林家三口都感觉到萧家的态度,客气但并不热情,不论是说话还是笑容,都没有热乎气。

“他们萧家敢瞧不起人。”

坐在林月娇的卧室里,许美凤压低声音愤愤不平,转脸一瞅,丈夫根本没听见自己的话,也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出神。

“荣伟,你听见我的话没有。”

“你小点声,这是在别人家,小心隔墙有耳,行了我去看看萧然。”

说完林荣伟就走了,看的许美凤咬牙切齿,心里怒骂不就是一个儿子,还是快要死的病秧子,现在女儿才是全家的重点,她难受但她知道女儿更难受。

“妈,爸心里只有儿子,哪怕只是第一次见,他那个儿子就比我重要。”

“娇娇,你别难过,将来等你发达了,他就知道谁最重要了。”

林月娇咬咬牙,“我不稀罕。”

林荣伟一家三口,在帝都过了一个五味杂陈的春节,萧家对他们很冷淡,但霍家对林月娇还不错,初二认亲那天,霍家两位老人一人给了林月娇一个大红包,以霍怀纲为首的亲戚们,也都给林月娇一个红包。

霍老爷子还打算,等林月娇高中毕业到帝都上大学的时候,就把霍家家传玉牌送与她佩戴,这样只要认得玉牌的人,也不会怠慢林月娇。

总体来说,在帝都的五天春节,林荣伟全家过得不错,虽然萧家冷淡些,但霍家的热情减轻了他们对萧家的怨怼,而且霍老爷子还亲自给许美凤和林月娇开了中药调理身体,吃了几幅后,两人的胃口小了,身体也渐渐瘦了一些。

林荣伟一家的春节就这么过了,安夏在山坡村的春节,比往常少了很多乐趣,安夏知道自己没有接触周翠兰,这个病的传染渠道需要特定要求,她也都没达到,得病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她还是不能出门,必须要等两到四周去查血,才能确定是否得病,除了这个破事,周翠兰的事情也折腾的没完没了。

安定凯两兄弟回了趟外婆家,把母亲的事情告诉了外婆,谁知外婆居然破口大骂自己跟弟弟,说自己跟弟弟不孝,母亲都要死了还不肯管母亲,跟外婆完全没办法讲道理。

安定凯两兄弟灰溜溜地出来了,最后还是安定凯找父亲要的钱,说要给母亲治病,安家业拿出了钱,安定凯隔一天就去医院看一下,相较于安定凯,安定强却一次都没有去过医院。

大年初三,周翠兰突然杀到门上,指着安家业破口大骂,威胁安家业如果不跟自己过日子,那大家都别过了。

“安家业,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凭什么不管我,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现在都要死了,你居然不管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周翠兰,你是不是要毁掉两个孩子你才罢休,你自己得的病你心里清楚,怎么得这种病你更清楚,你要是想让两个孩子以后还能在村里做人,就离开这里,有你这样一个妈,只要你在这一天,他们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是他们的娘,他们就不能嫌弃我!安家业你没人性,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还记不记得我生孩子你答应我的话,你说以后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照顾我!王八蛋,孩子我生了,现在我病了你就要变卦。”

村里人站得远远地看着安家业家里的笑话,初三这天开始走亲戚,除了山坡村的人,还有其他地方来的人,周翠兰这样一闹,已经把人丢到外面去了。

“安定凯,我生你差点没了命,你就不知道劝劝你爸,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妈,你别闹了,你的病不适合情绪激动,我要是眼睁睁看着,你早都病重起不来了,还能有劲在这里闹?外婆根本不管你,医药费是我问爸要的,爸虽说不管你死活,可我要钱他还是给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对爸做过什么你知道,你得了这种病,这个家已经不可能有你的位置。

治好了病你自己租个房子住,以后我赚了钱会养你老的,只求你别在这闹了行吗?”

安定凯真恨,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

“安家业,你还记得吗,我给你拼命生孩子,你对我说的话,你丧良心,我为你拼命生娃,你却抛弃我。”

安家业说不出话,他不可能收留周翠兰,他是说过这些话,可前提是周翠兰跟自己好好过日子,“不是我抛弃你,是你抛弃我跟孩子,抛弃这个家,当时你跟胡汉桥私奔的时候,走得多决绝,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现在你想回来,已经回不来了。”

“安家业,你不是人,呜呜呜,我给你生了儿子,儿子!你说过要跟我过一辈子的,我给你们老安家生了两个儿子啊!”

安夏再也忍不住了,“周翠兰,安定凯是谁的孩子?你敢不敢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第六九六章 身世

娶她这么个不检点的女人,周家找到了我,给了我金戒指求我给她女儿找个老实人嫁了,而且要快。

我当时财迷心窍收了金戒指,那时候老安也托我给安家业说媳妇,我想着老安家家里穷,说了三个儿媳妇已经拿不出什么钱了,安家业是个老实人,就动了周翠兰的瞳孔猛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因为极度惊惧瞳孔几乎变成了一个黑点。

“你、你、你胡说八道!”

安定凯的脸一下子白了,表姐说什么?什么亲子坚定,自己难道……

“麻烦哪位婶子帮我把王婆找来,我就不出去了,省的大家担心。”

安夏对着站在远处的嫂子们喊了一声,立刻有个嫂子答应了一声,还让安夏别到处跑,她们帮她找人,大家对周翠兰的传染病都很害怕,还不知道啥毛病呢,她就这样跑回来,太吓人了。

安家业猛地侧脸望着安夏,过了许久后又死死盯着周翠兰,因为安夏那句话,他已经想不明白了,或者说不敢去想。

“周翠兰,有些话不要让我说明白,有些事适可而止就好,你为什么死活闹着要回我四舅家,你问问周围的婶子们,你当年跟我四舅是怎么过日子的,你跟胡汉桥鬼混,还抛下孩子私奔,现在你想回头,哪个男人会接受你这样的老婆。

我建议你好好养病,病好了自己租个房子找点零活干干,等两个孩子长大了他们会给你养老送终,你不闹对他们也好,只要是当妈的,哪个不是为了孩子?你非要把两个孩子的名声全都闹臭了,让他们以后在村里抬不起头才甘心吗?

伤了孩子的心,以后你可就没有能指望的人了。”

“我就要跟他们在一起,我给他生了孩子,我生了孩子,我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他不能不要我!”

安夏闭上眼睛,周翠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安定凯是谁的种她心里清清楚楚,还敢在这红口白牙地攀咬四舅。

“安定凯是谁的孩子?当年你为什么匆忙嫁给了我四舅,你跟我四舅相亲认识一个月就谈婚论嫁,为什么这么匆忙就要结婚,因为你的肚子等不了了,再等下去肚子大起来,就遮掩不住了。”

轰!安家业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安夏说什么?周翠兰当年到底干了什么?

“你胡说八道!你们商量好了,不想管我,现在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周翠兰捂着耳朵尖叫连连,然后又猛地朝安夏扑过来,想要狠狠咬安夏一口,把自己的病传染给她。

安夏看出周翠兰不怀好意,当她扑过来的时候,她照着周翠兰膝盖处狠狠踹了一脚,周翠兰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你不用闹,我有没有冤枉你,问王婆便知,当初你跟我四舅的婚事,还是她牵线搭桥做的好事呢!”

安夏对上王婆瑟缩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王婆咬咬牙,谁让她还要靠安夏救命,她脑子里长了瘤子,她没有钱开刀,吃了安夏开的药,脑袋没那么疼了,去复查的时候医生说瘤子变小了,安夏能救她的命,她也不顾的许多了。

“安家业,是我对不起你!”王婆猛地跪在安家业面前,“砰砰”磕头,安家业惊呆,继而心中一片冰凉,难道这中间真的有什么。

“当初周家……”

“王婆,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我跟你拼了!”

周翠兰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照着王婆冲过去,王婆吓了一跳赶往旁边儿滚,躲过了周翠兰。

周翠兰再想起身去撕咬王婆的时候,突然被人紧紧抓住,她回头一看是大儿子,“凯凯,你干什么去帮我打死那个老婆子,让她满嘴喷粪污蔑我。”

安定凯眼底含着无尽的悲伤,眼神冰冷道:“让她说,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啊啊啊!”周翠兰疯了,明明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只知道帮着外人,“你这个白眼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妈,你要打要骂随便你,反正梅毒这个病,就算传染了治疗及时也死不了人,我已经无所谓了,但是今天我要知道事情的真想。”

“啊!梅毒!”

“啥?啥病?杨梅大疮?妈呀,周翠兰得了脏病还敢回来,真是太不要脸了!”

安家业闭上眼睛,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幕,他没想到儿子会说出周翠兰的病,让他更难受的是,他能感受到儿子的深深的绝望,跟几个月前的自己一样,甚至更盛,一个孩子被自己的生母伤透了心,否则他不会说出来,儿子这是连自己的脸面和前途都不要了。

“周翠兰,你出去干啥了,你个不要脸的臊货,王婆你怎么把这种人介绍给安家业,简直是村里的祸害!”

一众嫂子们缩在一坨,得知周翠兰是这个病,不少人气急,捡起地上的土坷垃照周翠兰扔去。

“滚,脏女人,滚出山坡村。”

“婶婶们,听王婆把话说完,让这个女人心服口服地离开这里。”

王婆清清嗓子,“周家给了我一个金戒指,让我帮他们家姑娘找个人家,周翠兰在他们村名声早都坏透了,做姑娘的时候就跟一个已婚男人不清不楚,最后怀上了孩子,男人的媳妇急了,差点上吊,那个男人怕了,跟周翠兰分手,可那时候周翠兰肚子里有了孩子。

她的名声周围村子都知道,没人肯这心思,然后就把他们撮合在了一起。

其实安定凯不是早产,他是周翠兰跟村里那个有妇之夫的孩子,安家业是我对不住你,我只想着你家没钱,白得个媳妇也不亏,不就一个孩子吗?以后再生自己的,我真不知道周翠兰是这种人,我要知道她是这样的东西,我打死不能介绍给你,咱们是一个村的,我怎么会祸害自己村里人,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王婆对着安家业不停磕头,安家业身体一晃,差点倒在地上,自己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

安定凯怔怔松开了手,“妈,王婆说的全是真的吗?”

第六九七章 打出去

“周翠兰,你承认吗?你要是不认,我们就去你村里,找你妈对峙,找当年跟你鬼混的那个男人的媳妇对峙,医院也可以做亲子鉴定,你口口声声说给我四舅生孩子,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打一开始就算计我四舅,不过是为了你的名声和后半辈子找个去处,嫁给我四舅好吃懒做。这些也就算了,但你嫁了人还不安分,除了胡汉桥你自己数数,你给我四舅带了多少顶绿帽子,你有什么脸让我四舅养你一辈子。”

“爸,我……”

“凯凯,你就是我的儿子,你是我儿子!”

安家业看着大儿子浑身颤抖地落泪,心里头难受极了,“周翠兰,看看你做的孽吧,孩子有啥错,你非要闹成这样,非要把自己的老底都让人揭光你才舒坦是不是,你造的孽还不够吗?”

“凯凯,对不起,这事情我知道后,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公诸于世,实在是如果不说,你妈就要赖上四舅,你们这个家过不好的。

但是你永远都是我表弟,是四舅的儿子,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弟弟。”

安定凯双眼噙着泪,从他得知自己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之后,他心里是害怕、羞耻和不知所措,恨母亲为什么骗父亲,为什么生下自己,但是他没想到,父亲什么都不说,只说自己是他的孩子,表姐也这般,父亲是深明大义的人。

如果不是母亲逼迫的太狠,通过这件事也能看出,母亲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心里对母亲彻底失望,为了她自己,她可以谁都不管。

“妈,你走吧,我保证以后有我吃的,就不会饿着你,我只求你别再闹了,如果你再闹,那我选择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程文联也赶到,刚才有人去他家里喊他,说周翠兰又进村了,周翠兰得的病是杨梅大疮,他知道这个病传染性很高,治不好会死人的,年都没过好便匆忙赶过来。

“你个白眼狼,我为了你,不得不嫁给这个窝囊废,什么都没要就匆匆结婚,还不敢宣扬,为了你我不得不裹着肚子,生怕肚子大了被人发现,现在你这个兔崽子却说不管我,要不是你我会嫁到这个穷地方来,嫁给这么个窝囊废,我的人生全都让你毁了,呜呜呜!”

周翠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安夏气不过大声喊道:“周翠兰,应该是我四舅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种媳妇,你老嫌弃我四舅穷,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个不是我四舅赚的钱,谁家媳妇跟你一样,天天吃好的喝好的穿金戴银,还要打牌。

你打牌输了多少钱,自己算过吗?我四舅天天除了在地里干活,还去周围的镇上打工,赚的钱全让你造了,你还觉得跟着我四舅受穷?告诉你,你走的这大半年,我四舅种西瓜赚了两千多块,就连你看病也是我四舅卖西瓜赚的钱,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花着别人的钱,还骂着别人的女人。

你有良心吗?你这辈子除了你自己,你还爱过谁?你心里除了自己,还有最看重的人吗?就连两个孩子,也不过是你给自己争夺利益的工具。”

周翠兰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但立刻变成狠戾和急切,“安家业,你要是不管我,我就让你家破人亡,让你全家都不好过。”

“同穷匕现?你要这样说,赶明我在城里给四舅租一套房子,就凭四舅和凯凯的吃苦耐劳,他们肯定能养活自己,让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们?你信不信?”

周翠兰眼中露出恐惧,她怕了!她真的害怕出现安夏说的这种情况,如果是这样,她怎么办?他们都不要自己,都不要自己!

周翠兰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强强,把你妈扶起来。”安夏故意道。

安定强哆嗦了一下,因为他看到母亲满手的眼泪,回想起之前母亲刚来家里,满手的眼泪,攥着自己的手,摸过自己的脸,医生说眼泪是体液的一种,他很可能被传染。

“妈,你明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还要回这个家,你害了我,你的眼泪就能传染你的病,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晚上往我身上擦了多少眼泪,人家都是为着自己的孩子好,你呢?你恨不得拖着我跟你一起死,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母亲!你不要脸!”

“眼泪也传染?”

山坡村的妇女们听到这个话全体炸了。

“周翠兰,你快点滚,你要是再不滚,别怪我们拿棍子撵你走。”

“臭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得了脏病还有脸回来,滚出山坡村,别脏了我们村里的土地!”

“滚滚滚!”

几个妇女从家里拿着扫帚棍子冲上来,安家业不想看到这一幕,带着孩子们回家紧紧关上了远门。

门外响起周翠兰凄厉的哀嚎声,这声音越来越远。

随着大年十五元宵节落下帷幕,春节终于结束,这两个月安家业全家人提心吊胆,前几天四个人去医院抽血检查,除了安定强,其他三人均未感染。

说起来这个病的治疗并不难,主要是早发现早治疗,周翠兰住了五天院后,医院就催促她出院了,只是要求她每周来医院打针,一共四周,结束后复查,如果没什么问题,三个月后再来复查,复查指标是阴性,就代表这个病治好了。

周翠兰伤了安定凯的心,她出院的时候,安定凯来给了她五百块钱,再也不肯管她,她跑回山坡村,连村子还没进,就被几个嫂子用石头砸了出去。

她只能回家,可惜她得了脏病的事情,周家全家上下都害怕传染,根本不肯收留她,这时候安定凯给的五百块钱顶了大用,她在离家不远的镇上租了间房子,住着养病。

安定强惶惶不安地度过两周,结果自己还是得了病,他又怕又恨,只能留在家里养病,安夏见状腾出自己的房间,让安定强单独住一间房,教给安家业父子两许多防范方法。

后面日子久了,安定强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的病的事情最终没有瞒过山坡村的人,全村人都知道安定强被周翠兰传染了杨梅大疮,因为此事安定强根本讨不上媳妇。

开学了,安夏背着包回到林家。

第六九八章 招生办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九八章招生办林荣伟先回来了,许美凤不上班,林月娇也没开学,两人留在帝都过了正月十五才回家,安夏下午到家后,屋里一个人没有,待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许美凤跟林月娇二人兴致勃勃地做出租回到家中。

萧敬生跟妻子给两人买了不少东西,二人去的时候拎了一个箱子,东西太多放不下,回来的时候拎着一个新箱子,德国的牌子日默瓦,简洁大气的金属外壳,而且非常轻巧。

“婶婶,你们这是……”

撞见安夏,许美凤心里暗道糟糕,不过她很快想出理由,“我带着娇娇去家里亲戚家住了两天。”

安夏有些奇怪,去亲戚家玩用得着拎箱子,还是两个?她的目光飘到箱子上,看到行李箱侧面的英文字母,突然眼神微闪,rimowa,这个行李箱里最有名的牌子,也是行李箱里的鼻祖,1898年创始,难怪她觉得这个箱子如此漂亮。

“婶婶,这个箱子好漂亮,在哪里买的啊?”

“啊,这个、这个是亲戚送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买的。”

安夏点点头,许美凤不敢多说什么,赶忙拉着姑娘到林月娇的卧室,二人把箱子里的东西整理出来,发现这些东西放哪里都不放心,都是很贵的东西万一被安夏看到怎么办?

虽然这次林月娇去了帝都,得到萧家和霍家认可,尤其是霍家十分疼爱林月娇,许美凤心头多少有些安慰,毕竟萧家对娇娇爱答不理,她已经看出来了,萧家就一个孙子,肯定是心疼男孩,而霍家不一样,霍家就霍静姝一个女儿,而娇娇居然是霍家孙子辈唯一的姑娘,霍家对娇娇的疼爱简直可以说溺爱。

”娇娇,东西放在箱子里,密码你知道,用什么就拿,但是避着点安夏,还有咱们去帝都的事情,不要说漏嘴,安夏太聪明了,我总觉得她刚才看这个箱子的眼神不对。”

说到这许美凤长叹一口气,“等你以后去帝都就好了,不用再防着她。”

“妈你怕什么,萧家霍家都认了我,她能翻出天来。”

“小点声,她那张脸跟霍老夫人太像了,咱们还是要小心,一定不能让她与萧家霍家两人见面。”

林月娇点点头,晚上出去吃了饭,又休息了两日,正月十八学校正式开学。

安夏看着许美凤对自己躲躲藏藏就觉得好笑,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不想跟霍家萧家相认,但是不想相认,不代表他们可以顶替自己的身份,她要让林月娇爬的高、跌的重。

春节过去后,萧敬生增派了人手,一波继续在医院查资料,一波去木材厂调查安夏跟林荣伟一家,这一波人又分成两组,其中调查安夏的人伪造了证件,把自己伪装成华夏国人民大学的领导,直接来到学校。

郭校长看到来人的证件后,连忙伸出双手,人大物理学院的院长,能来到自己的学校,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郭校长,您好,我是人大物理学院院长李国胜,今日来您学校,是因为我院对安夏同学求才若渴,愿意提供保送资格,希望安夏同学能报考我们的院校,当然也希望得到您和学校的支持。”

“李院长,您请坐,安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能得到您的保送资格,是她的荣幸。”

李国胜摆摆手,“您过奖了,安夏同学在此次竞赛中,取得了四门第一个好成绩,不止我们学校想招她入校,清华、北大、科技大都想招她,我们愿意给出丰厚的条件来表达学校的诚意,希望安夏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听了这话郭校长眼皮子突突地跳,“您说的这些学校都愿意自主招生安夏同学?”

来人笑了笑,“郭校长,您又不是不知道,物理一等奖或者数学一等奖,这两个其中之一就已经符合保送资格了,何况安夏四门一等奖,不过我很想知道贵校是如何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学生的。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贵校是子弟学校,在武市的高中里也不算最拔尖的,可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学生,在全国都是头一个四门全都第一的学生,我们也想学习一下贵校的教育经验。”

郭校长有些汗颜,“其实我们学校也没什么经验,安夏同学是高三这学期转入我们学校的,而且一入校就成绩优异,她能有这种好成绩,全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李院长挑挑眉,压着心底的惊讶,面带笑容道:“高三转校,这很违背常理,那安夏同学之前是哪个学校的呢?麻烦郭校长,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说安夏同学,我很想多了解一下,如果有迹可循,我们就能培养更多的高素质人才,这样才能更好地支持国家建设。”

李院长的态度如此客气,郭校长也没有多想,“安夏同学以前并不是木材厂子弟,她一直住在山坡村,就是武昌江桥区那边儿偏僻的农村,因为她个人家庭的原因,这是她的隐私还请原谅我不便多说,安夏同学来到木材长,找到了自己的生父林荣伟,然后……”

“您说什么,安夏同学的生父林荣伟?”

来人努力抑制心底的惊讶,可还是忍不住高声问道。

“咳咳,安夏是林荣伟的女儿,林荣伟当年招工后,在我们单位重新找了一位女同志结婚,安夏同学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来投靠她的亲生父亲。

就这样她留在了木材厂,提出想要上学,因为她也是子弟,所以符合我们学校的招生条件,通过了招生考试后,就把她安排到了高三一班,而从招生考试中,我就已经发现,安夏同学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完全不像是初中毕业,说实话当初我让她考试,也是因为知道她初中毕业后没有上学,所以她想读高三,我怕她跟不上,才让她参加了测试,但没想到她的成绩非常优异,我就知道这孩子一定能有大出息。”

李国胜跟旁边儿的人递了个眼色,“能麻烦您跟我说说安夏同学现在的家庭吗?您知道我们学校想招安夏同学,需要了解更多她的生活,可以根据安夏同学的需求,给出更多照顾条件。”

第六九九章 大火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六九九章大火见校长迟迟不做声,李国胜笑道:“您放心,关于安夏同学的私人情况,我们一定保密,只是想调查清楚,也好从各个方便关心像安夏同学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

郭校长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安夏姑娘现在跟自己的生父林荣伟住在一起,他父亲再婚爱人叫许美凤,是我们厂里的子弟,许美凤也是个很不错的同志,对安夏同学比不她亲姑娘差。”

“林先生除了安夏姑娘,还有其他孩子?”

“那怎么会没有呢,林荣伟调入我们厂,就是因为他现在的爱人让出了自己的招工指标,所以单位才把他从山坡村招入单位,他调入单位没多久就结婚了,两人婚后生了一个女儿,也在高三一班上学,叫林月娇。”

李国胜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您是说,安夏跟生父生活在一起,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林月娇,那……他们家庭和谐吗?不好意思,只是因为这种家庭状况……您知道容易发生矛盾。”

“还不错,林荣伟夫妻二人对安夏都挺好,就是林月娇同学,毕竟是孩子,家里突然多了个姐姐,难免会闹脾气,不过安夏都让着林月娇的。”

“林月娇是林荣伟跟许美凤亲生的孩子?”

郭校长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笑着道:“这还能有假,许美凤当年在人民医院生孩子,我们单位工会还派人慰问呢,当时我爱人在工会,亲自给许美凤送去两袋奶粉,那个年代物资紧张,麦乳精都少见,谁知那年年初子单位采购正好遇到一批扬子江出产的奶粉,一下采购了不少,都发给生孩子的女职工或者家属了。

所以林月娇那一年的孩子都特别幸运,那年我们厂孩子都生的多一些,在那个年代能买到奶粉,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也是赶巧了,所以许美凤的姑娘林月娇长得白白胖胖,小时候厂里幼儿园阿姨都很喜欢她。”

郭校长回忆起以前,眼睛弯弯带着笑意,然后想到现在的林月娇,忍不住心头恶寒,当年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怎么现在长成这样了,这可是喝奶粉长大的啊。

李国胜按住心头的震惊,放下茶杯,“郭校长,感谢您告诉我们安夏同学的个人信息,这些事情我们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制定一个完整的方案,力争能够打动安夏同学,让她愿意报考我们学校。”

“不客气,您来我这交流,我也很愉快,我们林子校还有很多优秀学生,希望贵校能够多多了解。”

“一定会的,感谢您郭校长。”

郭校长笑着将人大物理院院长送出大门,搓搓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人大的院长,没想到安夏如此厉害,再一想以后也许还有清华、北大、科技大,郭校长内心彭拜不已,以后自己去区里、市里开会,那些重点高校再瞧不起自己的学校,自己就怼死他们。

冒充人大院长的人,记录着自己调查的内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今天一天收获巨大,但郭校长只说了个大概,具体的细节还要洗洗调查,这几日他要把具体内容全部理顺整理清楚,再发给自己的老板。

日子如水般平淡度过,晚上安夏打开电视机看新闻,因为政治纳入高考,时事新闻需要每天了解。

“现在播报一则紧急通知,市友谊馆突发大火,先伤员急需用血,请市民们前往以下医院踊跃献血!现在播报一则……”

大火!安夏猛地站起来,前世友谊馆因为高温后台幕布自燃,发生了火灾,当时里面全都是各个学校优秀的学生和老师,当年这起事故造成了不少人死亡,还有很多孩子烧伤,一辈子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现在怎么样了?安夏立刻站起来朝外面跑去,跑到小卖部抄起电话给陆柏川办公室打去,没人接!

想了想安夏又给罗队打去,一样没人接,她急得二月天出了一头汗,陆柏川跟罗队都不在,他们肯定被市里调去抢险救援,根本联系不上。

不行,不能等下去,这场大火最后死了上百人,还有几百人受伤致残,救援人员也有死亡和受伤的,陆柏川到底怎么样?

安夏立刻跑到木材厂马路边儿,等了半天就在身体全都冻得发木的时候,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立刻招手,“师傅,去市友谊馆,麻烦你赶快。”

“姑娘,那里刚发生了火灾,整条路都戒严了,全都是消防车和消防员,你去那里干嘛?”

“师傅,麻烦你看能到哪就把我送到哪,我的对象在那边儿抢险,我怕他出事,师傅求求你,快点过去吧。”

开车的师傅一听安夏的对象在抢险,脚下油门一踩,“姑娘,你做好!”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姑娘,前面就是友谊馆,但是这条马路已经封锁了,你就沿着这条街往前走。”

“谢谢你师傅。”安夏付了钱,立刻下车往前跑去。

前方浓烟滚滚,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响彻整条街,远远望去前方全是人,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安夏的心跳不仅加快。

“同志,这里戒严,闲杂人员不能进入。”快靠近友谊馆的时候,安夏被拦住,前面还有警戒线隔着。

“同志,我不是闲杂人员,我对象是江桥区消防大队的大队长,他过来抢险,我放心不下,我想进去看看他。”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让你进去,现在里面很乱,到处都是伤员和抢险队,你进去什么都做不了,万一再遇上什么危险,要是你担心他,就站在这等着吧。”

“伤员?同志你让我进去吧,我从小学习中医,也会一些急救手段,也许能帮上忙?”

警察打量着眼前年轻的姑娘,“你会中医?”

前面的浓烟一股股地钻出来,越来越大,好像火势越来越旺,今天还有风,火借风势,浓烟滚滚。

安夏一把攥着眼前警察的手,警察正要反抗,才发现安夏正在给自己把脉,难道真是中医?

第七百章 安全通道

“你是湿体质,出汗常年怕,但是偏偏手脚冰凉,天出汗天冷更出汗,虚不受补,稍稍进补就会上火,舌头伸出来……舌头两侧有齿痕,痰湿体质,只有打掉你的湿再进补,体才能吸收,而且调理好你的体制后,你的体也会瘦下来。纸笔能给我用一下吗?”

安夏拿过警察手上的纸笔,写了一个方子,“按照这个方子一天一副药,早晚饭后喝,喝十天后,就可以进补了,进补最好以下面的食材陪着药膳为主,我给你写几个。”

十分钟后,警察捏着手里的纸条,看着刚才的姑娘越走越远,又看看手上的中药房,半晌后把药方塞进口袋。

也许真有效呢?这个年轻姑娘看病的时候,气势很足,说一不二,他竟然生不出半点怀疑的心。

一共十几台消防车对着着火的大楼喷水,消防员穿着特质的衣服进进出出,从里面抢救出伤员,立刻有医生对伤员进行抢救,况危急的立刻送到急救车上带走。

安夏四处搜寻陆柏川的影,但是所有的消防员穿着防护服,根本看不到脸,只能透过头盔看到一双眼睛,安夏顺着消防车一辆辆找去,终于在友谊馆大前找到了江桥区的消防车,这也是火势最大最危险的地方。

“罗队!”

看到罗远军在车位指挥救援,她立刻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谁放你进来的,胡闹!赶快走,这里危险!”

安夏想起这次大火主要原因是高温造成后台化纤幕布自燃起火,但是这起事故最后伤亡惨重,是因为所有的安全通道都被锁死,就连大门在事发后也是关闭状态,这才导致大家没有地方逃跑,全都涌向大门,导致很多孩子死于踩踏。

“罗队,友谊馆其他安全通道的门能不能打开,这样里面的人也能多条活路。”

“几个通道外面已经被燃烧掉落的材料卡死,里面火势大浓烟重,视线很不好,想要从里面打开更不可能,现在只能组织里面的学生有序的逃生,柏川已经进去查看况了。”

看着火苗tiǎn)食着窗户,看到消防员从里面抱出来的孩子,有的还能发出凄惨的喊声,有的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安夏大脑里想起前世关于这场大火的报道,当时说友谊馆侧面一侧是卫生间,那里面当时救出不少人,时候调查此次事故的时候,有报道说如果打穿卫生间那堵墙,那一片都是水管,可以抑制火势,是一个不错的逃生通道。

安夏迅速打量着四周,脑子里努力回想着几十年前报纸上拍的照片,那个卫生间在整个馆座的后面。

“罗队,你跟我来。”

安夏不由分说拽着罗远军朝友谊馆侧面跑去,罗远军急得大喊,“安夏,你别添乱了,这时候我要组织救援,吴胜经验不足,这样大的险他如果判断失误,会让很多人丢了命。”

“我也是为了救人,罗队你看!”安夏拽着罗远军来到侧面巷子里,指着前面的一个小窗口,这是一个小型卫生间的窗口,罗队这里面就有很多人等待救援,但是窗户太高从里面封死,外面大火包围,他们根本出不去,而且这一片全是卫生间,有水管,我建议先把卫生间里的人救出来,然后打开这堵墙,卫生间左右两侧都有消防通道,进去后可以打开通道,这样能增加三条救援通道。

安夏刚一讲完罗远军就懂了,友谊馆市大礼堂设计,房屋高七八米,这么高的小窗户,如果没有梯子根本打不开,躲在卫生间里面的人,就是叠罗汉都叠不到这个程度。

“好,我立刻安排。”

罗远军火速调动云梯和队员,队员站在云梯上,随着云梯的升高来到窗户面前,“罗队,里面有人,好多人。”

“实施营救!”

很快玻璃窗被砸破,队员上绑着安全绳下去,不一会儿,一个又一个的孩子被放在云梯上,最后一共救出四十七个孩子外加七位老师。

还好大家都没有受伤,几个女老师把上的棉袄脱下来用水浸湿,堵在门缝,这样浓烟基本进不来,神志比较清醒,罗远军询问里面的况,安夏则查看小学生有没有谁受伤。

“姐姐,我不疼,这是刚才摔倒被人踩的,姐姐我以为我看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我好害怕!”

一个小男孩说着说着,搂着安夏大哭。

卫生间里都是孩子,再加几个女老师如果没有云梯,他们根本无法自救,前世安夏记得这些人是最后被消防员从里面搜寻到,及时救出来的。

“罗队,现在里面没人了,需要立刻破坏这堵墙,然后进去救人。”

罗远军点点头,举起对讲机请求上级支援,他已经问过刚才救出来的老师,门已经打不开,里面现在没人,可以直接破坏墙体,然后清出一条救援线路,还要切断所有电源,否则水管爆裂后很可能带电,造成新的伤害。

安夏抱着孩子们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体轻轻颤抖,当年这场大火何其惨烈,死的大部分是小学生,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长们,有的母亲直接自杀,有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多少个家庭因为没了孩子而破裂,当时她记得很清楚,如果当初在这个卫生间开辟一条救援通道,从内部打通两侧的消防通道,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亡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安夏两手紧紧攥在一起,害怕、激动、焦急的绪让她控制不住浑发抖。

“通了!”

很快卫生间的通道被打通,没有火苗和浓烟窜出,因为罗队的紧急汇报,武市的救援重点也从前门转移到后侧的卫生间出,这个卫生间非常高,前面连着一个常常的走廊,全是钢筋混泥土,所以没有可燃物,倒是一个很好的阻火通道。

“快,待人进去打开,找到两侧的安全通道,尽可能打开通道大门!”

随着领导的命令,手持工具的消防员们又一次进入通道,安夏紧紧盯着眼前的大洞,感觉时间过得好慢,但是二十分钟后,有消防员从里面冲出来汇报,已经打通两侧安全通道。

第七零一章 让我进去

因为卫生间的水管以及水泥钢筋的阻燃效果,救援小队进去后,各自搜寻从里面带出一批批学生和老师,左右两个安全通道也被利用起来,源源不断地有人被消防员救出。

但是友谊馆火势太大,里面的建筑又是当年苏联援助修建的,采用了大量木材,全都是易燃物,而友谊馆侧面宽度不够,导致太大的消防车根本无法开进,小车子的水量不够,接水管过来,也只能让火势暂缓,想完全扑灭起火点十分困难。

安夏眼睛望穿,终于看着陆柏川抱着两个孩子从里面冲出来,看到他跌跌撞撞的样子,安夏忍不住心疼。

“陆柏川!”

安夏喊了一声,陆柏川回头,深深看了眼眼前的人,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又扑进火海中。

看到这样的陆柏川,安夏忍不住潸然泪下,看到平日里她认识的一个个队员,此刻都跟陆柏川一样,一遍遍地往返于火海救人,有的人受了伤,却不肯去医院接受救治,只简单包扎一下,又冲了进去。

他们说的都是同一句话,“队长,里面还有孩子,让我进去,我要救孩子们出来!”

战士们犹如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奔跑在火场中,可安夏知道救援已经进行了六个多小时了,每个人疲惫不堪,他们跑起来身体打晃两腿踉跄,全凭一股意念支持。

里面的火势越来越大,人员救出大半,市里下达全力救人救火的命令,可进去的消防员很快就出来了。

“报告罗队,里面的路都堵死了,大柱子和上面的横梁倒塌,挡住了救援通道,浓烟和烈火也无法穿插进入。”

罗远军死死攥着拳头,看着最后的通道里涌出滚滚浓烟,甚至偶尔还有火苗舔食着玻璃框,心头是深深地无力感,他们是消防员,是抢险救援人员,他想把所有的人都救出来,这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孩子啊,全市最优秀的小学生都集中在这里,可现在……

“叔叔,求求你我哥哥,他还在里面,求求你叔叔,求求你救救他。”

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姑娘,头上扎着的头花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了,白嫩的脸上满是黑色的灰,抱着陆柏川大哭,脸上挂着两道眼泪流过的痕迹。

“哥哥让你先救我,他留在里面,我不要哥哥死掉,叔叔你这么厉害,求求你救救哥哥吧,求求你救救哥哥吧,呜呜呜!”

陆柏川咬咬牙,两条腿已经疼得麻木了,他抬起手抹去小姑娘脸上的泪痕,“别哭,叔叔去救他,叔叔一定把你哥哥救出来!”

“柏川!”

罗远军一把拽住飞奔的陆柏川,“进不去了,里面全是浓烟和大火,上下左右都是障碍物,你现在进去无异于送死,等火势控制住再进去救援。”

“来不及了队长,那个孩子躲在桌子下面,根本支撑不到火势缓和!”

“陆柏川!”安夏含泪望着眼前的人,隔着防护罩,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坚定,“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要是敢死掉,那我也去死,你记着!

陆柏川你记着,我欠你的,你要是敢死在里面,我立刻陪你一起死!你必须活着出来,为了我活着出来!”

陆柏川深深望了眼安夏,忍住嘴边儿的话,这么危险,万一自己牺牲怎么办?还是不留感情的好,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黑色的浓烟和火苗将他吞噬。

安夏再也扛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呆呆看着眼前的大门,仿佛看着怪兽巨大的嘴巴,它吞噬了自己最爱的人。

其他救援小组,还没进去的已经暂停救援,高压水枪灭火泡沫源源不断地往火焰处喷射,浓烟更多了,可熊熊大火照亮了暗淡的傍晚。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安夏望着的门没有出现她期盼的那个人,罗远军急了,换消防服要冲进去但是被队员拉住,其他人员想进去支援陆柏川,却被大火阻拦,进都进不去。

“陆柏川!陆柏川!”罗远军被队员抱着,撕心裂肺地喊着陆柏川的名字。

这一刻安夏觉得天旋地转,罗队张着嘴巴在喊什么?她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多久了,过去了好久好久,陆柏川为什么还没出来,陆柏川!我本想报答你,可我现在已经爱上了你,你怎么能这样离我而去,你让我哭了那么多次,你伤了我那么多次心,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就这样撇下我,你还没有回应我的感情,你就撇下我,我不许你死!

安夏跌跌撞撞地起来,不行,自己要把他从里面找回来,自己跟他没完,他不许就这样撇下自己,安夏吃力地爬起来,四周的建筑物转得更厉害了,转得让他眼花,让她头晕。

但这些都阻止不了她,她要去找陆柏川,安夏朝着前面的方向,用尽全力飞快跑去。

只是她感觉到的飞快,在众人眼中是跌跌撞撞歪歪斜斜。

“快去拦住安夏!”

看到安夏眼神发直,罗远军大惊失色,立刻扑过去,一把拽住安夏。

“让我进去,你们让我进去!”

安夏发出凄厉的喊声,拼命推开眼前的人,可这些人死死拽住她,“柏川……柏川就在里面,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进去救柏川!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再晚柏川会出事的。”

众人别过脸,不忍看这一幕,谁都没有松手,陆队这么久没出来,别说被火烧死,这么久那里面的浓烟都能把人呛死,陆柏川很可能……

挣脱不开,安夏快要疯了,疯狂撕扯拉住自己的那些手!

陆柏川不能死,自己还没有给他道歉,自己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弄明白,”罗队,求求你让我进去吧,罗队,我要柏川,我要跟他在一起,呜呜呜,罗队我求求你,放开我,哪怕是死,我也要找到柏川。”

“安夏,再等等,等火势缓缓,我立刻进去找他,你放心陆柏川肯定没事,他一定没事。”罗远军安抚着安夏。

“不,我现在就要进去,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死在里面吗?我要跟他一起死!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罗远军咬咬牙,穿上消防服,“看住安夏!”

如疾驰的炮蛋,他冲入火海!

第七零二章 重伤

抢险小组的队员见罗队都冲进去,想起陆队平日里对大伙的好,几个人手持灭火器等器材也跟着冲了进去。

这一场熊熊大火,拿出不把友谊馆烧完不罢休的劲头,火借风势,几个消防车都无法控制火势。

而罗队冲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的情况太糟糕了,可视度几乎为零,全都是浓烟火苗,什么都看不清。

随后赶来的几个消防员拉开保险栓,对准火焰根部按下灭火器灭火,之前的人熟悉地形,随着火势稍许受控后,一人在前面带队,罗远军紧随其后,其他众人在两侧控制火势并注意安全,向前推进。

在通道尽头礼堂侧面,罗远军看到摔倒在地下的陆柏川,他的腿被掉落的横梁死死压住,怀里还有两个孩子,被他压在身子提下,氧气罩也给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互相换着吸氧,呜呜哭着。

“柏川,你怎么样?”

罗远军冲上前,大火在这一刻犹如爆发的火山,火势一下子蹦腾起来,四处都是火,仿佛要把一切都烧掉毁灭,极高的温度让大家觉得剧烈疼痛,空气都因为高温发生扭曲变形。

“快,先把两个孩子抱出去。”

随着罗远军一声令下,两个消防员一人抱着两孩子,一人拿着灭火器在前面开路,两人迅速撤离。

陆柏川在罗远军的拍打中慢慢张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他第一反应是低头看自己掩藏在身下的孩子。

罗远军的眼眶一下湿润了,“柏川,你放心,孩子已经救出去了。你挺着点,睁开眼睛跟我说话,现在我们来救你。”

“罗、罗队,如果我没能出去,别告诉安夏我的病,就让她当我是个负心汉,恨我、讨厌我,这样她以后的生活才能幸福。”

“你的事情,你自己去跟安夏解释,睁开眼睛,很快我们就能救你出去。”

几个队员咬牙抬着压住陆柏川小腿的水泥柱子,可是这根水泥柱子太重了,又长又宽,也难怪陆柏川被压倒后,无法动弹。

“一、二、三!起!”

队员们喊着口号,众人一起用力,水泥柱子稍稍挪动了一下,但刚刚抬起来一丝缝隙,众人很快支撑不住,水泥柱子再次压上去,陆柏川发出一声闷哼。

“柏川,你挺住了,挺住!”罗远军急得重重拍着陆柏川的脸,看到他腿边儿早都干涸发黑的血迹,估计他应该是失血过多,加上体力消耗巨大,人处在昏昏沉沉中,随时可能昏迷。

“我告诉你,安夏就在外面,知道这里发生火灾后,她一个人赶过来。”

陆柏川用力张开眼睛,出神地望着罗远军。

“她跟我说,如果你牺牲了,她绝不独活,黄泉路上她要陪你走完这一生。你想清楚,你要是死了,安夏也活不了了,你要挺住,想想安夏,她那么年轻就要陪你一起死去。”

陆柏川重重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剧烈的疼痛让他眼中多了几分清醒。

“柏川,你撑住,我去帮忙。”

罗远军跑到后面,指挥众人第二次抬水泥柱子,柱子稍稍动了一些,罗远军迅速把陆柏川的腿从里面拽出来,柱子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巨大的声响。

“走!”

其中一个队员背着陆柏川,其他队员拿着最后剩下的两瓶灭火器在前面开路,杀出了火海。

安夏在外面等着,先看到两个人跑出来,激动地迎上去,发现不是陆柏川,而是其他两个队员,队员手里抱着孩子,她接过孩子检查了一下,没有受伤。

“姐姐,叔叔在里面,被柱子吓住了,叔叔动不了。”

“都是我,如果叔叔不救我就跑过去了,叔叔是因为救了我,没跑过去才被柱子砸中的,哇!”

另一个男孩子哭得更大声,安夏抱着他俩,眼中的悲痛和茫然渐渐退去,她相信罗队一定能把陆柏川带出来,一定能!

老天爷求求你睁开眼,好人有好报,陆柏川前世没有作奸犯科,这一世也是一个正直的人,求求您别让他被火活活烧死。

如果他真的被烧死了,我就进去陪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风渐渐小了,火势慢慢受控,市里又开始组织救援小组,里面依然没有动静,黑洞洞的通道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安夏快要绝望的时候,里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还有人的呼喊声,她激动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面前的门,五分钟后,一拨人从里面冲出来,身上还带着火焰。

外面的消防员看到着火,立刻打开灭火器对这些人进行灭火。

“柏川!”

安夏立刻看到趴在队员背上的陆柏川。

“医生,救护车!”罗远军大声呼喊,很快陆柏川就被送上救护车,前往附近的医院抢救。

坐上救护车,安夏立刻握住陆柏川的手腕,脉搏虚弱无力,失血过多,脱力!她立刻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八宝丸给陆柏川用水服下,看到陆柏川整个后背被烧的黑乎乎。

消防员的防护服是有阻燃效果的,可现在防护服已经跟陆柏川整个后背的皮肉混合在一起焦化、碳化,安夏只不过稍稍碰了他一下,烧焦的地方就裂开,露出白嫩嫩的一条肉,紧接着红色的鲜血涌了出来。

她迅速从空间拿出储存着的烫伤膏,抹在陆柏川出血的位置上。

“姑娘,你给他吃了什么擦了什么,他心在血压心跳都不稳定,请你不要捣乱。”

“我没有捣乱。”

安夏低低回了一句后,不在说话,又立刻给陆柏川把脉,八宝丸遇水即化,刚才让陆柏川吞服下去后已经三五分钟了。

“咦?”急救医生发出诧异的声音,“血压和心跳在慢慢恢复,姑娘你给他吃了什么?”

医生不傻,刚才安夏要水,然后迅速给病人为了一颗黑色的大药丸进去后,他就注意到了,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所以当安夏给病人擦药膏的时候,他怕弄出什么事情。

家属不是医生,不会治病,万一病人出了事,到时候担责任的是他。

“八宝丸,我自己配置的中药丸。”

安夏盯着显示仪器,手上依旧握着陆柏川的脉搏。

第七零三章 脉搏异象

安夏稍稍松了口气,陆柏川的性命应该是无忧了,可突然一种奇异的脉象冲击着她的指尖。

她指尖下压,眉头紧锁,雀啄脉!中医七大危险脉象,脉在筋肉间,连连凑指。忽然顿无,如雀啄食之状。

可这脉象只持续了几十秒迅速消失,而她发现昏迷的陆柏川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脸上浮现痛苦神色。

这股脉象过去后,一切恢复如常,安夏仔细探脉都没有等到雀啄脉,可三分钟后,另一种奇特脉象浮现,脉象忽强忽弱,像是一根橡皮筋一会紧绷用力,一会松散虚浮,好奇特的脉象。

一波波诡异的脉,又出现了各种安夏从未遇到的情况,甚至中医的七绝脉陆柏川出现了五种,要知道这五种脉象,哪一个都是命不久矣的结果,可偏偏心电图的显示稳定正常。

当脉象发生变化是,陆柏川的呼吸稍稍急促,个别脉象他毫无反应,安夏想不出什么病会有这种脉象,陆柏川重伤,浑身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她牢牢扣着他的脉搏。

一路上陆柏川的脉象,让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两个字,中毒!这里面的脉象,跟她在空间看到的那本天才写的脉案有几处一模一样。

想到这她立刻伸手到棉袄里,从怀中拽出空间那本霍家天才写的脉案,看的一旁的医生瞪大眼睛,这姑娘身上到底装了什么,怎么一会从口袋掏出一颗药丸,一会儿又是药膏,现在还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他偷偷瞅了两眼那本书,隐隐约约看着脉象症状等字样,而书本的字体是十分飘逸大气的行书,看着很古老很权威的样子。

难道她是什么中医世家?医生打量着安夏,安夏翻看着医术,找到自己刚才发现不对的地方,全对!

虽然一部分对不上,可主要毒物没有变化,陆柏川中了西南少数民族已经失传的七花七蛊毒。

“这就是你不肯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吗?”安夏喃喃道,霍家的天才自传的这本书上都写着此毒无解!

无解吗?真的无解?不可能,她看了这个人绝大部分医术,他自己都说只要是毒就有接,自然界万物相生相克,此毒无解只是因为繁杂,七种植物七种蛊虫糅合而成的符合性毒药,需要找到一一对应的解毒药物,甚至因为个体不同,当毒药进入人体发生复杂变化,形成新的毒药,这就需要自己去揣摩辨别是什么毒药在进行解毒。

一定有办法!只要是毒就有解,万物相生相克!西南的毒解药一定在西南!安夏将医术放进棉袄收回空间,又从棉袄里掏出一个白净瓷瓶。

对面的医生已经麻木了,这个小姑娘现在就算掏出一个西瓜他都不会惊讶!哎?为什么是西瓜,一定是今年春节吃的那个无籽瓜太好吃了,除了贵没毛病,因为太贵科室只买了两个犒劳大家,急诊室人多,他也只分到薄薄一片。

安夏打开瓷瓶瓶口封蜡,倒出一颗在灯光下泛着墨绿色光芒的药丸,百宝解毒丹,这个解毒丹是霍家天才穷极一辈子制作而成,而且此解毒丹正是在他周游世界回来后制作而成,号称可解天下最强最烈的毒。

一个是最牛的解毒丹,一个确实无药可解的七花七虫毒,拼了!如果陆柏川有什么问题,自己绝不独活!

医生看着安夏又给眼前的人喂下一颗药丸,要不是刚才消防队队长告诉他,这位姑娘是病人的对象,他真怀疑这个姑娘给伤员吃的是毒药,刚才一个是黑色,这个竟然是妖异的墨绿色。

中医药丸他见过千千万,从没见过这般颜色的药丸。

很快到了医院,安夏跟进去却被医生推出来,陆柏川进了手术室,医生正在对他进行抢救。

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口已经排满了救护车,医生们就跟打仗一样,飞跑着进进出出,送进来最多的是孩子。

安夏焦急地在门口守着,二十分钟手术室的门突然大开,“你是病人家属?”

“对,医生怎么了?”

“病人失血过多,虽然此刻血压稳定,但血压偏低,休克不醒,急需输血,可我们血库的血已经用完了。”

“医生,是什么血型?”

“o型。”

“我是,我就是o型,您抽我的,他要多少您就抽多少,一定要治好他。”

“行,你跟我来!”

安夏随医生来到血液科,做了快速血型鉴定后,两个医生在低声交谈,得知陆柏川需要一千五百毫升的血量,安夏毫不犹豫,“抽我的,抽我一千五,我没事。”

“胡闹!每个人每次献血最大剂量是八百,抽你一千五,他还没抢救过来,就要抢救你了。”

“那抽我一千,我身体素质好,能抗住,您放心吧。”

“一千不行,一千也违规了,赶快给她抽血。”医生看了看安夏,咬咬牙,“八百吧。”

粗大的枕头插入安夏的血管中,温热的血液一滴滴凝聚在血袋里,暗红色的液体带着安夏的体温很快被送去抢救室。

看着医生离去,安夏微微苍白的脸颊上露出笑容,女医生赶忙冲了一杯红糖水递给安夏,“姑娘,你先躺一会儿,把这杯水喝了,过一会儿再慢慢起身。”

安夏点点头,此刻她确实有些晕眩,稍稍支起身子都觉得浑身发软,喝了两口热乎乎的红糖水,精神为之一振,她从空间中掏出一颗补血补气的丸药塞入嘴里就者热水喝了进去。

丸药里加入了人参,可以提气提神,喝完一杯糖水后,安夏就觉得自己好了许多,慢慢起身下地朝急诊室赶去。

她刚到急诊室,大门被猛地拉开,陆柏川被医生从里面推出来,安夏立刻迎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三度烧伤,吸入性损伤,低氧血症和一氧化碳中毒,腿部外伤骨折,他的烧伤情况十分严重,我们医院烧伤科不是最好的,现在需要对他立刻转院,送入武市三医院,他们是专门治疗烧伤的。”

“等等!”安夏一把拽住推车!

第七零七章 我能治好

“所以他为了让我离开他,就故意冷落我,说那些话刺激我,甚至不惜找个女的假装他的女朋友!”

“安夏,其实柏川比你更难过,尤其是这段时间,他常常一天连三句话都说不到,队员们也经常看到他大晚上一个人在cāo)场上训练,比起你他更难,割舍掉自己心的姑娘。”

“他是不是蠢!明知我是医生,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让我给他看病。”

“因为、因为连霍家都看不好,他的病当年就找遍了医生,霍家是他最后的希望,就连早都不看病的霍老爷子都出手相助,但依旧没能治好他的病,所以他不敢让你看,因为知道你会医术,让你看了你必定会知道他中毒,可如果你治不好他的毒,那就害了你,他不敢冒险。”

“七花七虫毒,是西南少数民族部落最厉害的毒,用七种毒花和七种蛊虫提炼而成,毒相辅相成,除了体现他们各自的毒特点,还会因个体差异,在每个人体种形成其他不同的毒素,让病人慢慢衰衰竭而死,陆柏川的毒现在在小腿,一旦走到内脏,内脏就会衰竭,直到心脏他就会毒发而亡。”

“那这个毒怎么接?”

“还要知道是哪七种花哪七种蛊虫,解毒就不是难事,根据柏川的脉象,我已经可以判断出几种毒物。”

“安夏,你能解毒?”

罗远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原来安夏真的这么厉害,比霍家还厉害,他们都没办法的毒,她能解,早知这样二人何苦受这些折磨。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是毒就有解,他的毒比较复杂,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毒物是哪些需要一一尝试,还有当初他去霍家求医,激发了毒,形成了几种复杂的毒素,这也需要慢慢尝试,我已经给他吃了一颗百宝解毒丹,刚才到现在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慢慢抑制,早晚有一天我能解开他上的毒,我能治好他!”

罗远军没想到这个毒这么强大,连安夏都不能肯定地说治好,但安夏比霍家厉害,霍家连什么毒都说不出来,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安夏一定能治好陆柏川。

“现在事你都知道了,别怪他。”

安夏笑笑,“罗队,你放心,在给他解毒期间,我不会怪他,等他病好了,我在跟他慢慢算账。”

罗远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看了眼躺在上跟焦炭似的陆柏川,兄弟,你自救多福,好话我也说了,但安夏的子,你比我清楚。

“罗队,你先回去吧,陆柏川就由我照顾,不用留队员,大家累了一天了,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救出来多少人?”

“友谊馆一共有三百二十七个人,救出两百七十七个,还有五十个人下落不明,不过大火已经扑灭,搜救人员已经进入友谊馆,进行进一步搜查。”

安夏点点头,“罗队,辛苦你们了,快回去休息吧。”

罗远军也确实扛不住了,带着队员离开。

安夏坐在病房,回想起前世遇难的人数,前世一共遇难一百五十五人,这一世只有五十人下落不明,前世友谊馆被烧成了黑黢黢的水泥架子,这一世大火已经扑灭,进一步对人员进行搜救,遇难人数会大大减少,老天保佑,保佑孩子们都没事吧。

想起刚才三医院来的那位医生,安夏用凳子抵住病房的门,进入空间。

外面一小时空间内十小时,她要抓紧时间制作烫伤膏,好在之前她陆陆续续做了不少,但是受伤的人数肯定很多,这些烫伤膏不够用,还有几十个小时,她要抓紧时间制作膏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安夏在空间忙活的时候,护士来了好几趟,监测陆柏川的生命体征,陆柏川的况渐渐好转,护士做好记录后,立刻跟陆柏川的主治医生汇报。

主治医生的心渐渐放下来,说起来陆柏川体质不错,恢复速度惊人,他当然不知道,安夏在空间里顺便制作了一批药丸,给陆柏川投喂。

安夏熬制了一大批烫伤膏,在医院门口买来十几个塑料桶,全都放在桶里,堆在病房里面,屋子里被兰花香气装满,而第一批或患者家属也杀上门了。

安夏猜测的没错,当主任的大徒弟回去后,把事添油加醋地告诉自己的导师,三医院的主任怒不可遏,没错他确实是想要安夏的秘方,但这也是为了广大患者,安夏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三医院送来了所有烫伤最严重的患者,大部分是孩子,现在烫伤科住院部每分每秒都响彻着孩子的哭声尖叫声,弄得所有的医生都快神经衰弱了。

但是他们也没办法,孩子小皮肤本来就比成人薄,烧伤后况十分严重,有的孩子上起了大片大片的血泡,有的孩子衣服和皮肤烧焦黏在一起,要想治疗必须剥掉这层坏掉的皮肤,这种疼别说孩子,大人也忍受不了。

孩子们都是家长的心头,看着自家孩子痛苦无助,家长们含着眼泪恨不得自己能替孩子受这份罪,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喊着,看着自己的孩子不停哭泣叫疼,甚至看着你自己的孩子因为太疼晕厥。

虽然三医院烧伤科是治疗烧伤最好的地方,可很多孩子大面积烧伤,甚至五官损毁,脸上胳膊上脖子口全都会留下大面积疤痕,只能后期做植皮手术,可以说很多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的一生就这样毁掉了。

病房里除了孩子的哭声,还有家长们悲痛的啜泣,这时候烧伤科主任出现,告诉大家在省第一人民医院,有一位叫安夏的患者家属,她有一种烫伤膏,比自己本院的药膏效果好,而且使用后可以不留疤痕,不光能极大减轻孩子们的痛苦,还能让孩子们恢复本来的容貌,这话激起了所有家长的希望。

“我为了病患,希望安夏能拿出秘方,治病救人,可她思想十分狭隘,我要不出秘方,对不起大家!”

这句话,不啻于点燃了炸弹的导火索。

第七零八章 群情激奋

“安夏,我们找安夏!”

凌晨四点多,可以稍作休息的急诊科突然喧闹起来,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男男女女,对着急诊科大夫和护士大喊大叫。

“叫安夏出来,交出秘方!”

“安夏在哪里,求求她给我点药膏救救我女儿吧,她在哪里?”

刚刚透支体力终于处理完病人,稍作休息的严医生,被护士直接摇醒,“严医生,来了好多患者家属,都要找安夏,有些人说话特别不客气,杀气腾腾的样子。”

听了这话,严医生的瞌睡立刻没了,“不要告诉他们安夏在哪,赶快给保卫科打电话,我去找主任。”

小护士慌乱地跑出去,严医生迅速穿鞋,想起安夏说的话,此事一定是三医院搞事,真可恶,为了秘方就这样一bi)再bi)吗?

“请大家安静下来,医院有很多病人,请大家安静下来,再不安静我们就将人带走。”

“我们要找安夏,只要她交出秘方,我家孩子能看病,我绝对不吵。”

“对,我们要秘方,我家孩子脸部被烧坏了,三医院主任说,她这里有秘方,不光痊愈的快而且不留疤,你们医院有没有人,难道要我孩子就这样难受死吗?”

“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们医院也有大量病人,都是今天从友谊馆送来的,你们为了自己的孩子,难道就不顾其他孩子的死活吗?这样吵下去,他们根本无法休息,有什么事天亮再说。”

“不行,把安夏叫出来,我们等不了。”

“对,我们等不了。”

“谁再吵,现在就带去保卫科。”

保卫科长怒喝一声,威势镇住了十几个家长,“现在是休息时间,谁吵我就报警。”

家长们被镇住了,但是谁都不肯走。“那我们就等到天亮,为了孩子谁我都不怕。”

“对,我们等。”

众人坐在急诊科大厅的椅子上,等着。

随着外面的天一点点透亮,急诊科的人越来越多,第二波、第三波孩子的家长们从三医院赶来,他们听主任说这里有秘方,效果惊人,不论是从孩子少受罪还是以后少花钱的角度,大家都赶过来了。

六点半急诊科大厅彻底吵了起来,“让安夏出来,她在哪里?”

“对,让她出来,交出秘方!”

“她是不是人,受伤的几乎都是孩子,我家孩子两条腿全都烧坏了,为了治病腿上一层皮被硬生生地剥掉,孩子疼得嗓子都叫哑了,她有好药为什么不能拿出来给大家用。”

“安夏!”

挡住房门的椅子被推动,安夏立刻从空间出来,护士又一次用力,使劲推开了门,紧跟在后面的还有严医生。

“病人家属,三医院来了好多孩子的家长,现在齐聚在急诊科大厅,让你交出秘方,现在群激奋,我怕出,事。咦,好香啊,这些桶是干嘛的?”

“这些是我刚做好的烫伤膏,严医生你带我去见他们吧,对了刚才陆柏川第一次排尿,尿量不多颜色偏重,体内有炎症您看给他加点什么药。”

“哦,好。”严医生楞了一下,然后盯着上的病人,依旧是趴着的姿势,但是刚才这个姑娘说给他接了第一次尿?他们虽说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还没结婚?他不由被安夏感动,有些羡慕上黑乎乎的陆柏川,要是有个姑娘这样对自己,自己这辈子定要好好待她,把她捧在自己的心尖上。

“严医生,我先去急诊科大厅。”

急诊科病房急诊科一楼侧面平行处,当安夏从病房走出来,一步步靠近大厅的时候,果然听到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

“让她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一间间病房搜。”

“对,我家孩子都快死了,等着秘方救命,她要是再不出来,我家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她拼了。”

安夏一步步来到急诊科大厅,里面已经站了四五十个激愤的家长,外面的大门已经被堵死,就连外面也站满了人。

“你们不要吵,我们的护士已经去找人了,你们再吵闹,我们就请你们出去。”

“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人没来?别是你们告诉她,让她赶快跑了吧,大家不要听他的,冲进去把安夏找出来,我就不信警察来了能抓走咱们。”

“没错,我儿子等不了了。”

红了眼的家长在其他人的带领下,要突破保卫科的防线,冲进病房。

“我是安夏。”

安夏往前一步,报出自己的名字,如菜市场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可这安静持续了不过三秒,立刻爆发比刚才分贝还高的喧闹声。

“交出秘方,不然我弄死你。”

“交出秘方,你这个狠心的人,你有秘方为什么不救人。”

“老天爷怎么不让车撞死你,交出秘方,要是我家孩子留疤的话,我就跟你拼了。”

安夏眼中的平静一分分冷掉。

“你们要是不能好好说话,那就继续吵着吧。”

“你别想走。”一个男人突破保卫科的人冲上去想要拽住安夏的胳膊,可他刚一伸手,就觉得手腕上传来剧痛,还没看清怎么了,整个人痛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想对我动手?打伤我,就更不可能有秘方了,你们要是冷静不下来,那就继续吵吧。”

又有两个人冲上去,可是两个壮实的成年男子,在安夏面前不知怎么得也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众人只看见安夏的手对他们上拍了几下,这两个男人就倒下了,这简直跟武侠片一样,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种人。

“你们三个人的孩子,注定用不上我制作的烫伤膏了,因为你们对我动手,我不是医生,我非常记仇,你们敢打我,就让你们三个孩子受着吧。”

“安、安夏姑娘,你要给我们的孩子烫伤膏吗?”一个妈妈立刻反应过来。

安夏回过,“我一晚上没睡,就是因为得知有上百个孩子受伤,所以通宵熬夜配制膏药,就是为了尽快给孩子们救治,但是你们不知道听了什么,冲上来就要跟我拼命!我从来不救仇人,他们的孩子,我是不会救治的。”

三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听了这话立刻慌了。

第七一零章 治病救人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一零章治病救人大队一行人跟着安夏去探望陆柏川,急诊科的主任慢慢露出微笑,以后三医院烧伤科的名声,怕是要让给自己医院了,不行,自己要赶快去烧伤科主任商量一下。

急诊科主任激动地来了个苍蝇搓手,然后急冲冲跑去烧伤科,商议此事,现在不光是治病的问题,如果能跟安夏商谈,由她提供烫伤膏,只给人民医院,以后就没三医院什么事了,而且以三医院跟安夏的交恶程度,他觉得这次有机可乘。

急诊科主任‘老奸巨猾’地笑了笑。

安夏则带着众位领导到病房,陆柏川已经醒了,就是一个人形大字躺在床上,护士刚给他喂了水,看到领导来,他挣扎了一下。

书记急忙上前,“柏川,你别动,安心养伤,这次队里要给你请奖,你这种不顾生死奋力救援的精神,值得所有队员学习。”

局长上前拍拍陆柏川的手背,“柏川,救援任务十分成功,一共成功救出三百二十一人,这么大的火势,又是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能救出这么多人,上级领导已经肯定了我们这次联和行动的救援工作,特别表扬了咱们大队,尤其是你奋不顾身地一次次冲进火海救人。”

“还有六个人,没有救、出、来。”

陆柏川死死咬住牙,那种心痛无法言状,当他冲进火海中,四面八方都是孩子的哭泣和求救声,当时他只恨自己没能力把他们全都带出来,只能找最近的孩子先救出,一遍遍返回火海,救援声越来越微弱,这种痛苦比在战场上还让他难过,看着孩子们慢慢倒在地上,他真恨,恨自己无能。

“局长,是、我、没用!”陆柏川紧紧攥着拳头,心痛地死死闭上眼睛眉头紧皱。

“柏川,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安夏提供给我们新的救援路线,这一次的死亡人数初步估计要达到上百人,现在只有六个,已经很好了。”

回想起前世死亡了一百五五个,六个人真的已经很好了,虽然伤心,但安夏心里还是很欣慰,终于没让前世的悲剧再重演。

“柏川,你好好养伤,一定要把伤全部养好,队里的事情不要担心,有罗队带着,我们等你伤好归队。”

“局长,别、别告诉我、爷爷。”

局长点点头,拍拍陆柏川,“你放心。”

“让柏川少说点话。”书记听出陆柏川嗓子嘶哑,队员们望着自己的队长,都是让队长好好养伤不要担心的话。

“安夏姑娘,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吃,也就没买什么,等他以后能吃了,你买给他。”

说完队长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安夏手上,里面是队里凑的份子钱。

“局长,不用,真的不用。”

“收下,莫嫌少,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不能不要。”

安夏点点头,郑重接过大家的心意,“谢谢局长,谢谢大伙。”

“安夏姑娘,我跟你说几句话。”慈祥的书记把安夏叫了出去。

“柏川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安夏点点头,“他就是个傻子,中毒了可以找我,为什么瞒着我,我最恨别人骗我,哪怕这欺骗是善意的。”

书记叹了口气,当初他就跟陆柏川说过,不论什么理由,如果喜欢一个人,那就不要隐瞒,但是他最终还是被陆柏川说服,陆柏川说要给安夏幸福,但现在看来,什么是幸福,你想给的幸福对他人来说根本不是幸福。

“安夏,这件事情柏川说错也错,说对也对,他这么做也是因为太爱你,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更怕你为此难过,所以他宁可一个人痛苦。事情都有多面性,当然他这个不坦诚的态度,我们要批评教育,但是我希望你们两都幸福。”

“谢谢书记。”安夏脸颊微红,低下了头。

两人交谈完毕,进病房看陆柏川,不一会儿烧伤科主任跟急诊科主任一起来了,同来的还有陆柏川的主治医生和昨日烧伤科来会诊的那位主治医生。

“你好,我是烧伤科主任,听说你要把烫伤膏交给我们科室。”

“主任您好,这些是我昨天做出来的烫伤膏,使用方法我也写了,可能一会儿就有大批从三医院转诊的病人,制作烫伤膏的药材中有几味十分珍贵,不可多得,所以请您务必把握好,只有昨日在友谊馆受伤的人员才能使用,这几日我会陆续制作烫伤膏。”

“那费用问题?”

“我预估了一下一百克药膏所耗费的药材数量,折算成了费用,我只收回成本,还有这些药材,但是我目前药材不多了,后期怕不够用,我写了一副单子,麻烦医院帮我采购这些数量的药材。”

烧伤科主任立刻接过单子,当然他知道安夏肯定不会把秘方中所有药材告诉自己,不过这也算是能知道个大改,看到上面的中药名,烧伤科主任打算一会儿就去请教一下中医科主任。

“主任,如果是一两个人,我完全可以免费赠药,但是人数太多,需要的药量也是巨大的,如果我不收回成本,那我以后就没钱买药,更没办法制药了。”

“这是应该的,这么多病人,你个人如何赠得起,你能提前制作好这些药膏,一晚上都没睡吧。”

“这没什么,主要是关键药材已经所剩不多,这上面的药材还得麻烦主任您尽快帮我找到,我好继续制作烫伤膏。”

“好。”主任应声答应,想了想话到嘴边儿没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对付过去,合作的事情等以后再谈。

“谢谢你了安夏姑娘。”

“是我谢谢您,给您科室添麻烦了,突然涌入这么多病人,对医生和护士都是巨大的挑战,好在这个烫伤膏使用简单,只要清理干净伤口,均匀涂抹薄薄一层即可,不宜太厚要保证皮肤的透气性。”

主任喊来十几个人把装在塑料桶里的烫伤膏搬走。

“安夏,还有很多消防员也受了伤,但是他们不在这个医院。”

“书记,您看能不能联系其他单位受伤的同志们,由他们单位派人来我这取,我一会儿抓紧时间再做一些。”

“那我就替兄弟单位谢谢你了。”

书记看安夏的眼神越发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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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一章 我想嘘嘘

大队的人走了,安夏坐在陆柏川身边儿。

“我知道你醒了,别闭着眼睛装睡。”

陆柏川无奈睁开眼睛,有些艰难道:“我让部队留了两个队员照顾我,你快回去吧。”

安夏从空间掏出一瓶川贝枇杷膏,挖了一勺用温水花开,又加了一点薄荷叶提炼的薄荷精油,把吸管放在陆柏川嘴边儿,“喝口水,你的嗓子被浓烟熏坏了,少说话。你说的两个队员,我已经跟大队领导说了,让他们回去了,我照顾你就行。”

“那、那怎么成?”陆柏川涨红了脸,他身上现在可是啥都没穿,虽然身上有被子盖着,他还是提心吊胆,生怕安夏把被子掀了。

“别说话,快点喝水。”

陆柏川没做声,默默把半茶缸温水喝完,这时候护士推门而入,给他打上吊瓶。

“昨天晚上都是我照顾你的,你身上的药膏也是我涂的,半夜还给你接了一回尿,有些上火,体内还是有炎症。”

陆柏川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从脖子到脸全都红了,“你、你怎么给我接尿,你是姑娘,我、我……”

“所以啊,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既然我什么都看了,什么都碰了,我绝对不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人。”

陆柏川只觉得安夏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魔性,让他身体越来越热。

“你怎么出汗了,这可不行,你现在烧伤,涂了药膏最好少出汗,我给你换床薄被子。”

“不,不,不用换。”

“你别叫了,说了出汗对伤口不好,我现在要保证你的伤尽快好起来,不就是光屁股吗?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你身上的伤口还是我清理的。”

“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别这么……”

“在医生眼中,病人是没有性别的。”

安夏不再理会陆柏川,先用毛巾擦了擦他额头和脸上的汗,陆柏川只觉得被安夏碰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热,还有安夏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被病房里的暖气一熏,一股股往鼻子里钻,闻得心灵和身体都躁动不安地,他甚至有些尴尬,因为他居然……

在身体受伤的情况下,陆柏川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他还只能忍着,希望安夏换被子的时候不要发现。

“你身体怎么绷得这么紧,放松,你现在浑身皮肉都烧坏了,紧绷不利于恢复,还有可能拉扯到深层肌肉和神经。”

陆柏川喘着粗气,安夏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从柜子里找出一床夏天盖的薄被子搭在陆柏川身上,好在病房里暖气十足,盖个薄被子也不冷。

“怎么又出汗了?”

陆柏川能说自己忍过那股劲之后,突然尿意来袭吗?他刚才喝了那些水,再加上从昨天到现在打了不少吊瓶,人慢慢恢复的时候,身体功能也开始恢复,所以他现在尿急想嘘嘘。

安夏看陆柏川表情奇怪,难道是不舒服,伸手去给他把脉。

“你别碰我,帮我叫护士。”

陆柏川突然慌了,安夏知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他以前就怕被她发现自己的秘密,看她的反应,应该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她知道,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不,你帮我叫护士。”

“少废话。”安夏一把抓住陆柏川的手腕,“别动,小心伤口崩开。”

然后细细把脉,没什么问题,脉搏比昨天有力多了,此刻毒性发作的越来越小,百宝解毒丹果然名不虚传,百种解毒圣品混合在一起,多少对陆柏川现在的毒是起了作用的,她几次把脉,只遇到过一次毒发,其他时间脉象平稳,虽然毒没有接,但是有所缓解。

“没什么问题啊?你到底怎么了?别蹭了,都说了伤口容易崩开流血,你是不想好了吧。”

“我、我想上厕所。”

“上厕所,你等等我,我洗个手消消毒。”

待安夏洗干净手,拎着尿壶出来后,陆柏川彻底石化,“不行,我实在尿不出来,安夏你还是帮我喊护士吧。”

“护士现在都很忙,急诊科本来就非常忙,咱们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不要占用公共资源了,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眼睛一闭当我是护士行不行。来,身体稍稍测一下,我把尿壶放进去。”

说实话,陆柏川现在真希望有人能打晕自己,安夏的小手碰到他的时候,微微发凉还挺舒服,但是紧接着被安夏没过的地方,就跟着火一般,那一块皮肉仿佛有了自我意识,时刻提醒着他,我是被安夏摸过的肌肤。

“安夏,那里不能……”

陆柏川彻底石化。

“好了,帮你放进去了,我先出去,五分钟后进来,你尿吧。”

安夏出门口,陆柏川慢慢石化解冻,刚才的事情给他太大的冲击,他守身如玉二十八年,虽然他希望是安夏,可他从没想过,这一刻是安夏主导,而自己是被动接受。

他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精力……嘘嘘。

很快陆柏川就尿完了,他艰难地挪动胳膊,把尿壶从身子底下抽出来,然后艰难地放在一边儿。

不一会儿安夏进来,倒掉尿壶洗干净后,然后去食堂打饭。

她出去的时候跟护士打了个招呼,现在陆柏川是急诊科最受重视的病人之一,第一是他不顾危险冲进火海救人,这些事情是那几个被送来的小学生说的,听到陆柏川重伤,那几个孩子哭着说了好久,断断续续诉说着那日发生的事情和凶险。

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这才知道,陆柏川为了两个孩子,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大火里找到那两个孩子,在自己被横梁压倒的时候,还不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两个孩子,护士和医生都十分敬佩他。

其次就是安夏拿出烫伤膏给大家治病的事情,让急诊科主任特意叮嘱,要好好照顾病人和家属,因为这关系到烫伤科的未来,虽然不是急诊科,可结个善缘也是好的,说不定因为还能给急诊科争取几台先进设备。

“安夏姑娘,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病人,病人饮食以清淡为主,食堂有稀饭和小菜,都可以吃。”

“辛苦护士姐姐,拜托。”

安夏拿着饭盒走了。

第七一二章 关键时刻看人品

安夏打的小米稀饭和清炒白菜以及土豆烧牛肉,其实医生说的清淡,并不是让吃素,陆柏川没什么问题,多吃点肉有利于身体恢复。

她打算等有条件了,就回家给陆柏川做药膳粥,补气补血好起来更快。

等她端着饭盒回去,到了病房门口听到说话的声音。

“柏川,你疼不疼,怎么伤得这么重,呜呜呜。”

杜美娟来了,安夏装作不知情推门而入。

“柏川,吃饭了。杜女士,你来了,快请坐。”

看到安夏,杜美娟眼底划过一丝厌恶,擦了把眼泪,“柏川,你不会有事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

“杜女士,你可真是盲目自信,陆柏川是三级深度烧伤,烧坏的不止表皮还有真皮层毛囊层和腺体,甚至有肌肉和血管神经,他整个身后全都烧坏了,背部臀部腿部,烧伤的皮肤就算长好,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烫伤长好之后的皮肤,疤疤癞癞犹如一张厚厚的牛皮纸照在人的血肉之上。

因为毛囊和腺体甚至淋巴系统损坏,烧坏的皮肤无法出汗,时不时地瘙痒甚至疼痛,还需要经过多次植皮,植皮需要花很多钱,陆柏川全身大面积深度烧伤,我问了烧伤科主任,多次植皮的费用粗略估计二十万。

而且因为这次烧伤和肺部吸入性损伤,以后的生活中不能干重活,还需要好好养着,杜女士以后陆柏川就靠你了,请你好好照顾他。”

杜美娟听了这话忍不住后退一步,“你少吓唬人,我不信。”

“你可以出去问医生,陆柏川的主治医生姓严,或者问急诊科主任,或者你去问问这里的烫伤科主任,昨天可是他亲自来会诊的,一直跟我说,病人以后的生活需要耐心仔细的照顾,好生养着呢。”

杜美娟放下手里的保温桶跑了出去,安夏看了眼心虚的陆柏川,“别担心,我只是替你试试你的女朋友,看她是不是真心待你,患难见人心。”

说完安夏把陆柏川慢慢扶着,在他胸口下面垫了两个枕头,这样头部就悬空了,然后她把小米汤逼出来,先给陆柏川喂了一口牛肉,然后挖了一勺稠糊的小米粥喂到陆柏川嘴里。

“安夏,谢谢你。”

“谢我什么?”

“如果没有你的药,我就会变成你刚才说的样子,所以谢谢你。”

“你要是谢我,一会儿杜美娟过来问,就不许告诉她实情,我就要看看,如果你真的变成这样,她还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已经过完年,陆柏川本来也打算结束跟杜美娟的关系,现在有这个理由,还是安夏提出来的,这样更好,看来安夏并不知情,他心里渐渐踏实。

饭吃了大半,杜美娟满脸泪痕地回来,怔怔看了陆柏川许久。

“杜女士,陆柏川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你可不能不要他,他已经够惨的了,后半生就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爱着他、照顾他的女人,你是个伟大的女人,我愿意退出,从此以后陆柏川就是我哥哥,你就是我嫂子,我会好好敬重你二位的。”

“不,不,我还没想清楚。”杜美娟连连后退。

“嫂子,还有什么想的,我哥这次烫伤是可以评级的。”

“评级?什么评级?”

“残疾啊,他的情况最少可以评个五级伤残,以后生活能不能自理还两说,不过有你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就是买个轮椅每天推他出去……”

“买轮椅,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柱子砸碎了陆大哥小腿骨头,大伙烧坏了他的韧带和肌肉,这些损坏都是不可逆的,以后他基本站不起来,只能坐轮椅,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到时候只能辛苦嫂子你了。”

“不!”杜美娟突然尖叫起来。

看着脖子上黑漆漆的陆柏川,她觉得恍若隔世,曾经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丑陋肮脏甚至像个废物,她更无法想象以后陆柏川坐在轮椅上,自己伺候他吃喝拉撒的场景。

“我、我要想想。”

说完后杜美娟逃也似的走了,安夏拎着她落在桌子上的饭盒,“大嫂,你的东西。”

说完安夏冲上去紧紧抓住杜美娟的手,“大嫂,求求你了,虽然我大哥烧伤情况严重,可他也是为了救人才变成这样,求求你别抛弃他好吗?

你不是很爱我大哥吗?他这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忍心抛弃他,让他后半辈子坐在轮椅上孤苦伶仃凄惨度过吗?”

安夏的话引来众人纷纷侧目,因为烫伤科住不下,急诊科安置了一批烧伤的病人,有不少都是今天早上从三医院转院过来了,不少人见过安夏,也对安夏拿出秘药心怀感激。

因为自家孩子涂了药之后,不哭了甚至能睡觉,比昨天撕心裂肺地哭嚎一晚上嗓子哭到嘶哑不知道强了多少,要不是知道安夏在照顾家里的病人,那位病人是消防员,他们早都进去道谢了,听医生说那位消防员伤的很重,所以众人不好意思打搅安夏。

此刻听了安夏这番话,大家算是明白了,原来里面的消防员是安夏大哥,安夏面前这打扮时髦的漂亮女人是消防员的老婆,现在听到自己丈夫重伤,这是不打算过了?漂亮女人果然没一个靠得住的。

“你松开我,我就是来看看,你别一口一个嫂子的叫,我跟他没关系。”

这番绝情话让众人不满,一位大妈直接拦住杜美娟,“这位同志,你怎么这么绝情,你男人受了伤,你就不要他了,那你当初别跟他结婚啊?

可以一同享福不能一同患难,你这个女同志心肠怎么这么狠,里面躺着的是你丈夫,他是为了救人才变成这样,他是英雄,你现在说走就走,你让他怎么办?你还是人吗?”

“就是,你男人都这样了,你还狠得下心走,做的叫人事?白披着人皮。”

“我……”

“大嫂,我替我大哥求求你行吗?求你别跟他分开?他现在只有你了。”

听了安夏的话,众人指责得更大声了,说什么的都有。

第七一三章 好转

“我、我跟他不是夫妻,我只是跟他处对象。”

“处对象怎么了?你对象受伤了,你就不想处了是不是,谁要是娶了你这种女人,可以享福不能吃苦,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主。”

“嫂子,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跟我说你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喜欢我大哥十几年了,你看要不这婚事就等我大哥出院的时候办了吧,他现在也只有你可以依靠了,后半生麻烦大嫂多多辛苦,我一定会努力赚钱,好好孝顺你跟大哥的。”

安夏懂事可怜的样子,让大妈大嫂们看得心疼,再加上安夏的朴素与杜美娟的时髦对比,更让人联想到强势霸道的大嫂和伤残的大哥,以及在大嫂手下讨生活的妹妹。

没办法这段时间好几个家庭电视剧热播,都是这一类的题材,杜美娟的绝情绝义,引起了众人公愤。

“这女人一看就是没良心,黑心肠的女人。”

“定是在外面找好了下家,现在来分手的。”

“订了婚还想反悔,看男人出事了就反悔,这种人出门就该被车撞死,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她。”

一句句咒骂的话语刺激着杜美娟,说中了她心中所想,她喜欢的陆柏川已经变了,变成一个残废,变成一个需要人照顾一辈子的拖累,她疯了才会跳进这个火坑。

“啊!闭嘴!陆柏川变成这样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不可能伺候他一辈子,我做不到,你替我转告他,分手。”

说完后,杜美娟飞快地跑出急诊大楼,再晚点走,她真的要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安夏叹了口气,慢慢回去。

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害怕,万一杜美娟真的要照顾陆柏川一辈子,那自己怎么办?可惜,杜美娟没通过考验,这也看出,她喜欢的是陆柏川的外貌家势,而不是陆柏川本人。

安夏住在医院照顾了陆柏川一周,这一周除乐回家拿了次衣服,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医院,许美凤跟林荣伟倒是问了她去干嘛,但是得知陆柏川受伤,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挑挑眉。

见过大世面的林荣伟跟许美凤,早都不把陆家放在眼里了,陆家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个知识分子,学校里有套小别墅。

可萧家霍家哪个拎出来,拔根汗毛都比陆家要粗,一个住四合院一个住有人站岗的大院子,高低立现,陆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不会去看陆柏川。

靠着安夏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周,陆柏川身上的烫伤已经好了很多,烫伤科医生一天来一趟,每次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不止陆柏川,其他小朋友恢复地一样很快,有些小朋友已经长出了新的粉红色皮肤,皮肤平整无疤痕,而颜色的不同在未来几个月中会慢慢变成一样的肤色。

人民医院烧伤科的优异表现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同时协助烧伤科的急诊科主任同样受到上级的口头嘉奖,领导已经考虑要给急诊科配置一些更先进的医疗设备。

这些全都得益于安夏的烫伤膏,尤其是安夏不愿居功,即便有如此逆天疗效的膏药依旧不骄不躁,这让两个主任对安夏都十分赞赏。

安夏每天所有的时间除了照顾陆柏川就是用来做膏药,好在陆柏川现在可以自己翻身,嘘嘘也不需要她照顾,护士找来一个屏风,把两张床隔开,安夏就在隔壁专心睡觉。

到了晚上她就会偷偷钻进空间,利用空间时间走得慢的特征制药和休息,期间也没忘给陆柏川做补气补血调理身体的大药丸。

但是安夏的担忧还是来了,药不够了,武市的草药已经被买光了,空间里最珍贵的草药也不多了,安夏不敢再用,这些还需要留着应急。

好在烧伤科主任找到中医科主任,请求他帮个忙,中医科主任给自己关系较好的几位老同学打电话,这里面需要的一些配方十分珍贵,普通药店根本没有,现在只能问一问华夏国的中医世家。

中医世家基本都有自己的中药店或者成药,他们也会每年定期收购中草药,用以补充自家的制药需求。

中医科主任找了几个同学和几位师兄,最终得到了确切消息,目前有草药且比较多的,第一个是同仁堂谢家,第二是帝都中医世家霍家。

但是药方上有几味药十分珍贵,尤其是里面的兰花精油,本来就是抚平伤口消炎祛疤的特效原材料,这样的东西每年也只能得一丁点,安夏一下要这么多,别人不会给的,这两家都不是差钱的主。

烫伤科主任去了一趟在武市的同仁堂总店,对于这件事情,同仁堂也感到十分抱歉,他们只能出售一小部分,因为其他的药材他们自己也要留用,同仁堂少东家话说的十分客气,烫伤科主任也没有办法。

烫伤科主任先买来一部分药材给安夏送去,果然不够,他又托中医科主任帮忙,中医科主任托了在帝都的大师兄,请他帮忙能不能问问霍家。

中医科主任大师兄得知是为了烧伤的孩子和消防员,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去霍家造访,大家都是中医圈,主任大师兄找上了霍家这一任家主霍怀纲,说明来意。

霍怀纲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为了救人急需药材,这样的事情霍家自然是不能不管,他问道需要什么药的时候,主任大师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

“霍先生,这张药方里圈出来的药材就是急需的药材,当然如果其他药材您也能提供,我师弟那边儿也要。”

“你师弟说的烫伤膏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霍怀纲刚才听说了武市烫伤膏的效果,说实话他有些心动想去看看,霍家以前祖传有烫伤膏,用了之后不仅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而且不留疤,他听父亲说,以前家里祖传的烫伤膏那都是进贡的秘药。

历朝历代宫内贡药烫伤膏,一直出自霍家,只可惜一场大火烧毁了霍家十几代人积累的心血,霍怀纲以为不可能再有跟霍家一样疗效的烫伤膏了。

现在市面上最好的烫伤膏,还是产自自家。

第七一四章 秘方

霍怀纲拿起药方,认真看了起来,他想看看这副方子跟自家的比有什么不同,当然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完整的方子,一定缺关键药材。

可是当他一个个药材看下去,呼吸渐渐急促,“这、这药方上的药材用量有标注吗?”

中医科主任大师兄摇摇头,“重量没有,这个方子还是烫伤科那边儿找到我师弟,请他帮忙找找这些中药材,烫伤膏一直都是方子的主人亲手制作,而且那位姑娘说了,这是祖传秘方,这一副方子上的药材怕是不全,用量别人更不可能写,那不就泄露了。”

“姑娘?什么姑娘?”

“给这位秘方的是个年轻姑娘,我师弟还感慨,这个姑娘人品很不错,每天除了照顾家人之外就是制作药膏,足足一百多个病患用药都是她每天晚上熬夜做的,而且这个药膏头七天需要天天换药,七天之后就是三天一次,根据情况延长换药时间。”

霍怀纲心头再次一紧,用药方法与自家的烫伤膏一模一样,难道是……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安夏,我师弟提起来的时候,语气很高兴,因为他很开心看到如此厉害又如此年轻的中医,虽然现在中医不及西医有些没落,但我小师弟说,那个姑娘就是未来中医界的希望,只是他们还不熟悉,我小师弟还想看看,这个姑娘中医水平如何。”

霍怀纲苦笑一下,“比我水平高。”

“霍医生,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看这样行吗?方子先留在我这,我回去清清库存,尽量多提供一些里面的中草药。”

“太感谢您了霍医生,有消息您就给我打电话。”

送走来人,霍怀纲拿着方子匆匆去找父亲,霍老爷子看到这副方子,也面露吃惊神色,这副方子跟自家现在的烫伤膏上面用的药一模一样,除了没有用量。

“爸,这是武市那边儿传来的方子,跟咱们家的药方一模一样,给药方的姑娘叫安夏,我认为就是我在医院给人看病的时候,进来的那个年轻姑娘,只是我没看清她的脸。”

“医院看病的女孩叫安夏,跟你妈长得很像来过帝都参加竞赛的女孩也叫安夏,这两个人会是一个人吗?”

霍老爷子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激动,如果是一个人,那这个孩子该多么厉害,但这种希望也不过是转瞬一想,他都不敢往下想,毕竟这简直太不可能了,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么多能耐,不可思议。

“这个烫伤膏的使用方法跟咱家秘方一模一样,效果就是父亲您告诉我的,以前霍家祖传秘方的效果,比咱们现在的烫伤膏好很多。”

霍老爷子微微叹气,想起祖上的基业毁于一场大火,他的心就忍不住开始痛,当初的秘方还没来得及传给自己的太爷爷,结果就这样烧毁了,太太爷爷虽然掌握着秘方的核心,可太爷爷因为这场大火当场吐血身亡,秘方就这样失传了。

“你先去把这些药材准备出来,留下自家需要的,剩下的全给安夏,然后你再去趟武市,去看看这个膏药,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霍怀纲点点头,出去准备。

膏药告急,虽然来了一批药材,但是远远不够,几个核心药材,安夏也是个人跑各大中药馆自己买的,但是就这样剩下的膏药也不够病人完成后半部分的疗程,好在中医科主任来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帝都霍家对于安夏的行为十分赞赏和肯定,要全面支持安夏,把这上面的药材全部送到武市,这是个好消息,但远水救不了近渴,还没等药材到,大家已经断货了。

“主任,帝都霍家都能拿出这么多药材,为什么同仁堂却没有?”

中医科主任看着安夏笑了笑,“姑娘,你不懂,这些药材很多都十分珍贵,像霍家这种大的中医世家才可能每年囤药,而且这些药材可以用在许多地方,同仁堂谢家是自己开中医医馆卖药,他们肯定要预留足够自家用的药量。

而且越是珍贵的药材,越是不好买到,甚至有的年份不好,药材达不到入药标准也是有的,所以人家怎么可能吧库存全部给你呢。”

安夏想了想确实如此,但是现在要救人,如果停药的话,恢复情况就要大打折扣,留疤大概率也是很有可能的。

同仁堂,安夏默默想起自己两次卖参的经历,那个年轻人似乎可以做主,不如找他问问,哪怕是他们一个药店的药都给自己也行啊,支撑几天霍家的药就到了。

来到同仁堂店门前,安夏抬头看了看古朴的牌匾,她喜欢同仁堂这种古香古色的感觉,每次来到这里,感受着里面的人和物,都让她有种穿越的感觉,但这感觉很好,心神安宁。

“安夏姑娘来了,你可好久没来了。”

老中医看到安夏笑了起来,要知道少东家今年过年前走的时候,还念叨了一句安夏,他要马上通知少东家。

“安夏姑娘,快到里面坐,外面冷,还不快去倒茶,把四色点心端过去。”

小徒弟立刻忙活起来,坐在后院房间里,屋里暖融融地,喝着热乎乎的龙井,看到精致的点心,安夏心里的焦躁慢慢平复。

“安夏姑娘,你坐一会儿,少东家一会儿就来,这些电心都是自家做的,你尝尝看。”

“谢谢您。”

她拿起一块枣泥糕,甜腻细软的枣泥嚼在嘴里,浓郁的枣泥香气,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配上热茶,让每一口枣泥都格外甜蜜。

因为点心很好吃,不知不觉安夏就把四种点心挨个吃了个遍,喝了一杯茶后,舒坦地吐出一口气,这些日子忙得她都不记得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了。

这时候门帘被掀开,年轻的少东家到了,安夏笑着站起来,“谢先生。”

“安夏姑娘,请坐。”

谢俊华看了眼桌子上的点心,每样少了一块,这些点心她应该是喜欢吃的,这可是他回帝都专门找家里做点心的老师傅做的,都是以前宫廷里的好味道。

“让您见笑了,点心真好吃。”

“你喜欢吃,一会儿我让人给你装一盒。”

谢俊华没发现,自己望向安夏时,眼中闪过的宠溺。

第七一五章 调查结果

“这次有什么想卖的吗?”

谢俊华坐在对面椅子上,面上带着温柔亲切的微笑,目光一直望着安夏无法离开。

“这次不是卖东西,是买东西。”安夏掏出自己写的药方递过去,“我想买这上面的药材。”

谢俊华接过药方,看了会儿,“这上面的药人民医院找过我,买走了一部分,说是要制作烫伤膏,难道?”

“没错,是我需要制作烫伤膏。”安夏没有隐瞒,以前两次卖药合作,让她对同仁堂有了一定的信任,加上现在需要求人家卖药,自然要开诚布公。

“你是说人民医院的烫伤膏是你做的?我听说那可是秘方药,本来想买一点,但是因为不是烧伤人员买不到,不过我听说效果很好。”

安夏笑笑,“祖上留下的秘方,效果不错而且能够不留疤痕,这次烫伤的大部分是孩子,这样可以减少他们未来的痛苦,但是现在药不够了,我没这么多药材,做不出药膏,可是治疗不能中断,否则伤口愈合慢,出现疤痕的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这里面有些药材十分珍贵,不知您能不能看在那些孩子们的份上,再给我匀一些草药,过几日帝都霍家的草药就会运过来,我需要的不多,你看能不能卖给我一些。”

“可以。”

“啊?你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听中医科主任说,像同仁堂这样的中医世家都要预留部分的药材用于自己制药,我知道上一次你们已经提供了不少,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没什么,你现在需要多少,我尽快给你准备,钱就不要了,就当我们同仁堂尽的一番心意。”

“啊?”安夏没想到这么顺利,“你……能做主?”

进来送点心匣子的老中医听到这话笑了,“这位是我们少东家,也是我们未来的谢家家主,您说他能不能做主?”

“跟安夏姑娘别说这些,什么少东家,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凑齐这批药。”

“谢谢你,谢先生,我知道这批药对你来说很困难,毕竟同仁堂这么大的全国连锁中药店,每年制作很多中药,需要大量的原材料,但是那些孩子们如果留疤,不光痛苦,长大了还要一次次植皮,如果没有钱就要带着丑陋的疤痕过一辈子,他们的一生就被毁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安夏姑娘,我也想为孩子们做些什么,之前是我欠考虑,你不欠我什么。”

“不,我知道你回去一定会面对家族压力,大家族内部的关系没这么简单,是我欠你的情。”

谢俊华有些郁闷,安夏非要跟自己算得这么清吗?不过转念一想,欠着也好,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面。

“那咱们算朋友吗?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这是我的传呼机号码,有事可以给我留言。”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事随时跟我打电话,别喊我谢先生了,听着太陌生,我叫你安夏,你叫我谢大哥。”

“谢谢你,谢大哥。”

“既然是你大哥,就不用谢了。对了这是刚才的点心,你带回去吃,吃完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送去,这是我回家让家里老师傅专门做的,全都是以前宫里的方子,我记得你爱吃点心,所以这次带过来不少,你总算来了,不然放久了,点心就不酥了。”

安夏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不过卖过两根参,就让谢俊华这样对自己,实在有些受之不起。

似是看出安夏内心的想法,谢俊华笑道:“这些点心可是我从千里迢迢带来的,你要觉得不好意思收,有时间带我尝尝武市特色美食。”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我带你去贺胜桥喝瓦罐鸡汤,现在喝最补气。”

送走安夏,老中医低声道:“少东家,你的未婚妻肯定是老爷子决定,还是不要太陷入这段感情,安夏姑娘虽然很好,但是跟你不合适。”

谢俊华望着安夏离去的方向,似是没有听见。

老中医叹了口气。

……

安夏在医院忙碌的时候,萧敬生对安夏和林家的调查也全都结束了,拿着调查结果,萧敬生差点撕烂了眼前的纸和照片。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很好!居然敢骗到自己头上?

林月娇明明是林荣伟和许美凤的女儿,他们居然敢骗自己,可是林月娇哪来的项链,那个项链绝对是妻子的物品,难道自己的孩子真是安夏?

安夏是林荣伟的私生女,当年林荣伟下乡的时候跟一位乡下姑娘的孩子,可是安夏的脸跟岳母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她跟林荣伟生活在一起。

萧敬生猛地想起自己让林月娇抽血的那次,他看到了安夏,虽然她用围巾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跟叶老照片上的安夏很像,而且大舅哥当时也见到了安夏。

然后验血结果出来,林月娇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已经证实林月娇是林荣伟和许美凤的亲生女儿,她家只剩下安夏了,很有可能安夏就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看着手里的资料,安夏的出生年月是1970年8月23,自己孩子的生日是1972年8月23,安夏二十岁,自己的孩子现在应该十八岁,年龄对不上,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安夏就是自己的孩子,毕竟医院里许美凤连血样都能调换,谁知道她当天还有没有找别人去医院抽血?也许自己的女儿是她认识的其他人,并不是安夏?

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有见过安夏的面容,只有大哥见到过,那双眼睛跟大哥见到的安夏真的是一个人吗?那双眼睛他忘不了,叶老拿来的相片,看的并不真切。

这事情还要问问大舅哥,想到这萧敬生拿着资料去找霍怀纲,听了萧敬生带来的消息,霍怀纲也震惊了,林月娇不是妹妹的亲生姑娘,那妹妹的亲生骨肉到底是谁?

“后日我要去一趟武市,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你要一起去吗?”

萧敬生想了想,点点头。

第七一六章 原来已经知道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一六章原来已经知道“安夏姑娘,你尝尝这是我婆婆自己做的鸡蛋米酒,鸡蛋是土鸡蛋,特别香。”

“安夏姑娘,这是我家里自己蒸的糯米圆子,你跟陆队一起吃,吃完了保温桶放着就行,我下午来拿。”

随着陆柏川和众人情况的好转,病房里热闹起来。

江桥区领导和同事隔三差五地就来探望陆柏川,还有当初陆柏川冲进去救出来的两个孩子的父母带着孩子,也拎着东西找到这里感谢陆柏川不顾安危救出自己的儿子。

两个男孩一到病房,先跪下来给陆柏川磕头,弄得陆柏川甚至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抢险救人是他的天职,怎么能接受孩子这样重的谢意。

家属们得知陆柏川在已经停止抢险的时候,为了孩子冲进去,也是因为保护孩子,烧成最严重的烧伤,大家默默自发地对陆柏川更好。

每天早上护士们就会送来一堆吃的喝的,全都是病人家属送的,因为安夏熬夜制药,众人怕打扰安夏休息,默默把东西放在病房门口,或者交给护士的都有。

安夏每天收到一大堆罐头、麦乳精、苹果香蕉、奶粉等营养品,也不知道谁送的,是没办法还回去了。

她把这些东西送给护士站一部分,在医院住了十来天,她发现护士真的太辛苦了,工作量大不说,很多活又脏又累,上班的时候各个走的飞快,甚至用跑的,就是为了尽快完成病人的各项需求。

她深深体会到护士的辛苦,所以她每次收到吃的,总挑出些最好的留在护士站,剩下的放在病房,谁来给陆柏川送吃的喝的,她就拿一些东西作为回礼给别人。

即便如此,东西依旧堆积成山,因为大部分病人家属什么都不要。

看着孩子们一天天康复起来,有的伤轻的孩子已经痊愈出院,安夏心里十分满足。

陆柏川渐渐好了起来,现在已经能下床,因此身上裹满了纱布,毕竟不能果奔,安夏总笑他像木乃伊。

而陆爷爷最终还是从新闻上得知孙子受了伤,好在到医院看到安夏无微不至地照顾孙子,加上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处于恢复期,而且安夏说能恢复到跟以前一模一样,老人放心不少。

每天让家里的保姆炖了汤往医院送,给孙子和安夏喝,隔几天来看望一次。

陆柏川好了不少之后,安夏轻松许多,现在只要三天换一次药即可,队里来人非要替换安夏回家休息。

安夏想了想,也便同意了,在医院住了十多天,她想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医院里每天很吵,休息不好。

到家后已经是下午,她收拾了东西直接去澡堂,看到许美凤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许美凤瘦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林荣伟说有应酬晚点回来,林月娇现在不上晚自习,倒是回来得早,跟许家母女两坐在一起吃饭,安夏有些不自在,然后她发现林月娇也瘦了。

难道她们没有喝橘子粉?她们发现橘子粉里有激素?还有林月娇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以前是红色的一道疤,现在变成跟肤色一样了,虽然疤痕去不掉,但是颜色跟皮肤颜色差不多,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如果化个妆涂点粉,就能遮盖住。

不对?究竟发生了什么?吃了晚饭看新闻的时候,她特意喊林月娇一起看。

“我不想跟你一起看新闻。”

林月娇翻了个白眼,往自己卧室走去,安夏迅速站起来,挡在林月娇前面。

“你不上晚自习,又不肯看新闻,到时候考试怎么会考得好,还有四个月就高考了,一起看看吧。别以为我是对你献殷勤,我是不想爸爸到时候因为你考不上大学,甚至高中无法毕业而四处求人,就为了给你找个工作。”

“哼,你是想看我笑话吧,告诉你不可能,我后一定能上个好学校,咱们走着瞧,还有你对爸爸这么好,你可知道……”

林月娇嘴角挂着讥讽,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咦,你脸上的疤好多了,我都没看出来,你擦了什么好东西,能不能告诉我,我也想买一点。”

“这东西是祖传秘方,有钱都买不来的,你呀就更别想了。”

林月娇推开安夏,朝里面走去,站在林月娇身后,安夏大声说道:“你还瘦了很多,林月娇,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跟你妈的状态真不错,不过你们怎么瘦下来的?橘子粉没有再喝了吗?”

“你这个贱人!”

听到橘子粉,林月娇有一瞬间的失控,过年的时候霍老爷子诊断出自己和母亲吃激素,后来母亲告诉她,橘子粉里被安夏下了药,要不是母亲拦着,她恨不得拿刀划花安夏的脸。

这个贱人居然给自己和母亲下激素!

“你干啥骂人?我又没惹你!你听不出好赖话吗?”

林月娇一步步走到安夏面前,一双眼珠子死死瞪着安夏,“你难道不知道,我跟我母亲为什么长胖的吗?告诉你,要是让我找到那个害人精,我要用刀子一刀刀划烂她的脸,我要了她的命。”

林月娇的狰狞让安夏仿佛看到了前世推自己摔下阳台的许美凤母女,恨意陡升,她死死盯着林月娇,“你说的没错,要是让我找到害我的人,我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安夏眼中的恨意和死亡气息,让林月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匆匆回到自己房中。

恨意慢慢平息,坐在沙发上的安夏,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看来许美凤跟林月娇都知道,自己在橘子粉里下了激素,她们还有脸恨自己?明明是她们先动了害人的心思,就让你们再得意一阵。

等你们得到萧家和霍家,再失去萧家霍家,升入云端又重重跌下,这时候你们就知道,死比活着好。

机场里,霍怀纲跟萧敬生匆匆抵达武市,二人去了上次的东湖宾馆,之后便各自分头办事。

萧敬生要去自己安排的调查人员,霍怀纲要去医院看看烫伤膏,跟自家现在的秘方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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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七章 秘药再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一七章秘药再现霍怀纲先将第一批药材送到人民医院,随后来到医院,受到医院领导的热情接待,领导本想安排安夏与其见面,霍怀纲拒绝了,此次来武市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安夏。

他知道安夏躲着霍家,为什么他不清楚,但是他不想吓到安夏,霍怀纲在烫伤科主任和中医科主任的陪同下,看了看用了安夏的烫伤膏的病人。

病房里很温暖,一进门他就闻到了浓郁清雅的兰花香,霍怀纲脚下一滞,这个药味跟自家的膏药一样,不过仔细闻闻,有很微弱的区别,似乎加了其他的药,有一种复合型味道。

在两大主任的介绍下,他从中度烧伤到三度烧伤的病人都见到了,轻微烧伤的病人没见到,因为已经出院了,根据主任的描述,除了新长出来的皮肤颜色跟周围好的皮肤有色差,偏红些,没有疤痕,这个颜色会慢慢变得一样。

“这个是二度烧伤达真皮层,不过现在伤口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考虑出院,三天来医院一次换药即可。”

“二度烧伤?”

霍怀纲对着病人仔细查看,黑色的药膏跟霍家祖传的烫伤膏在外观上一模一样,甚至味道和质地上也几乎一样,但是出来的效果不同,霍家的烫伤膏使用十天,对于二度烧伤达不到现在的愈合效果。

难道这个膏药就是霍家真正的烫伤膏?问题是安夏怎么会有烫伤膏?她哪来的霍家祖传秘方?

他压制着心底的慌乱和激动,在主任的介绍下来到陆柏川病房。

“这位病人是我们医院中烧伤程度最大面积最大的一个病人,他是消防员,为了保护孩子,整个背后全都被烧毁,三级深度烧伤,但是病人在使用膏药五天后,破裂的伤口表面就形成了结痂,现在可以看出结痂下的肌肉和真皮层正在慢慢恢复,没有出现发炎感染的情况。”

“霍医生?”

医生介绍完病情,陆柏川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霍怀纲站在自己面前,霍怀纲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陆柏川。

“陆先生,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的病……”

“两位认识?”

霍怀纲送走两大主任,关上门后略带焦急道:“陆先生你本身就身中奇毒,一定要小心保护自己,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好你命大,没有因为而激发体内的毒气。”

他边儿说,边儿按住陆柏川的脉搏。

陆柏川有些不安,自己的毒到底怎么样了?反正安夏给自己诊脉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应该是没发现自己中毒的事情。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霍怀纲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神情,似乎高兴但又时不时眉头紧皱,又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松了手。

“好奇怪?你体内的毒性,似乎被压制了,难道这次烧伤有清毒的效果?”

“什么?霍先生,那我的毒是不是解了?”

霍怀纲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我差点以为毒已经解了,因为你现在的脉搏强壮有力,气血充沛,但是时间长了偶尔还会感受到一丝衰弱,毒并没有完全解开,应该是解了一部分,其他的毒性被压制。

真是怪了,烧伤就算揭开一部分毒性,但烧伤不可能抑制毒性,尤其是此刻你气血充沛,根本不是身受重伤的脉象。”

“难道是安夏给我吃的那些药丸起了作用?”陆柏川低声喃喃道,霍怀纲却敏锐地听到安夏两个字。

“你说谁?谁给你吃了药丸?吃了什么药丸?”

“霍先生,你别激动!”

陆柏川被霍怀纲死死一捏扯得伤口疼,他皱着眉慢慢坐了起来,“霍先生,是我心里一直当妹妹的姑娘,她会中医,烫伤膏就是她制作的,这段时间她给我吃了不少药丸,我也确实觉得这段时间,身体感觉恢复得很快,感觉有劲精神头也好。”

霍怀纲压住心底的激动,没想到陆柏川认识安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陆先生,你能跟我讲讲安夏吗?别误会,烫伤膏的效果很好,她的医术一定很高明。”

“霍先生,安夏的医术确实很厉害,我们队里的罗队,短腿三年,因为腿骨没接好也没长好,有些微跛,但是安夏通过断腿再治,用了一种药,叫、生肌活骨膏,对就是这个,然后罗队的腿被接正之后,这次就长得很好,现在走路也不跛了。”

霍怀纲手心一片湿热,“生肌活骨膏?”

“对,是这个药,安夏说解决跛脚主要是促进骨骼肌肉再生长,长好了就不会有高度差,自然不会跛脚。”

霍怀纲浑身僵硬,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脑子里只有生肌活骨膏五个字,这是霍家祖传秘药之一,安夏有!

他现在毫不怀疑,陆柏川身上的烫伤膏也是霍家祖传秘药之一,为什么已经被烧毁的霍家秘方,安夏会知道,她跟霍家到底有什么联系?

但是霍家的秘方,十几代都只掌握在家主手中,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自打秘方被烧毁后,现在霍家的秘方,只是另外保存的一套残缺秘方,说它残缺是因为每个秘方中都少了一味关键的药,没有这个药,做出来的药就是天壤之别。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霍家制作的药效果不错,但跟以前比,完全不是一个层级,只能说不错而已。

以前最好的安宫牛黄丸出自霍家,现在最好的安宫牛黄丸是同仁堂谢家,就因为自家的秘方毁了,再也做不出来以前的药。

霍怀纲突然浑身颤抖,安夏会不会有霍家所有的秘方!

“霍先生,霍先生?”

陆柏川喊了几声,见霍怀纲神色激动,眼眶中含着泪水,出什么事了?喊了几声见霍怀纲不答应,他又拍了两下,霍怀纲慢慢回神。

“啊!陆先生我太激动了,没想到还有如此效果的药,如果……”

“霍先生,安夏不希望自己会医术的事情被外人知晓,我告诉您的事情,请您装作不知道可以吗?”

这是为什么?霍怀纲压下心头的疑惑立刻点头,“你能跟我说说安夏吗?我真没想到她的医术这样厉害。”

陆柏川想了想,点点头,霍怀纲的为人,他还是十分相信的,而且他判断此人对安夏无恶意,应该是单纯的好奇。

第七一八章 见到杨金英

萧敬生从宾馆出来,调查的人已经坐在大厅等他,二人找了附近的茶楼,负责此次调查的牵头人把调查收集的所有资料交给萧敬生。

“当年给您夫人接生的妇产科主任已经有了线索,她不在武市,回到自己老家蕲春生活,我们这边儿的人已经在蕲春查到了她的住址,您看现在要不要去找她?”

萧敬生翻看着安夏的资料,看到她来自江桥区山坡村,林荣伟私生女,母亲已去世,“不,先去山坡村。”

坐在车上,萧敬生脑海里出现当年那个老太太,如果再见到她,他一定能认出来。

等他到了山坡村已经是下午四点,萧敬生在调查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安家庆家门前。

“安夏的外婆叫杨金英,生了四个儿子,现跟二儿子住在一起,就是这个房子。”

萧敬生点点头,抬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自己进。”

屋里想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李菊花正在屋里做下午饭,萧敬生听到这个话,轻轻一推,院门大开。

面前是一个平房,左边儿搭了一个小房子,右边儿有两个大鸡笼,里面有十几只鸡,墙上吊着成串的大蒜,墙根放着爬犁、铁锹等一些工具,小房子上面还有个烟囱,冒着白烟,挨着墙边儿堆着整齐的蜂窝煤,还有秸秆和劈成块的柴火以及枯树枝。

这个院子东西很多,但都放的紧紧有条,站在院内萧敬生看着面前虚掩的门。

“谁呀?”

李菊花添了把柴,举着两只手出来,看到院子里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中年男人,身边儿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棉夹克黑色西裤的男人。

“你们是谁?”

李菊花打量着眼前的来人,身上一件笔挺的呢子大衣,一看料子就知道不便宜,脚上的皮鞋也是擦得锃亮,里面是一件橘色羊毛衫,上面翻出淡蓝色衬衣领子,面色威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是什么人,这样的人她从来没见过?不免有些慌?

“你找谁?”

“请问是安家庆家里吗?”

“是?”李菊花更疑惑了,丈夫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这人比城里人看着都阔气,更像是……归国华侨。

难道安家还有什么海外关系,“你是安家亲戚?”

萧敬生目光微冷,“算是吧,我想问一下,杨金英在吗?”

“我妈在里面,快请进。妈,家里来客人了。”

二月武市经常下雨,结果虽然冬季慢慢过去,温度有所提升,可体感温度比以前还差,感觉又阴又冷,李菊花又不舍得生炉子,杨金英只能天天坐在床上披着被子。

听儿媳妇喊家里来客,她赶忙拉开被子穿上棉鞋起身,“谁来了?”

“杨大娘,您还记得我吗?”

虽然屋子里不如外面亮堂,可萧敬生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这个人就是当年住在妻子隔壁床的农村老太太,哪怕她现在苍老的满头灰白发,脸上皱纹从生,瘦得皮肤包裹着骨头,眼睛浑浊,可自己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听到这句话,杨金英如雷轰顶,站在原地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嘴唇不自主地颤抖。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看到杨金英这般反应,安夏肯定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否则她不会有这个反应。

这一刻萧敬生心中仿佛大坝决堤,所有感情奔腾而出,神情几变,他死死抓着大衣衣襟,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您不认识我?当年您女儿安珠生孩子,你们没钱什么都没有,还是我爱人给她买了奶粉尿片和包被,我爱人买任何东西都买两份,就是看着你们农村来的可怜,但是我没想到,我们这样善待于你们,你们却打起了我孩子的主意。用你们有病的孩子,换走了我的女儿……安夏!”

萧敬生的目光猛然变冷,直直望着杨金英,翻滚着恨意和愤怒。

杨金英忍不住后退一步,低下头,“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你走吧。”

“是吗?你究竟是不认识我,还是不敢认我?”

李菊花端着两杯茶进来,看到萧敬生还在屋里站着,笑着道:“您快坐,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妈您怎么不招呼客人坐下。”

“我叫萧敬生,谢谢。”

接过水杯萧敬生笑着道:“杨大娘说认不出我了,怎么可能,这些年我没怎么变,虽然杨大娘变得有些厉害,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最后一个字低沉用力,仿佛要撕碎杨金英。

“我不认识你!你走,菊花,把他们撵走,我不认识他们!”

杨金英说完推开面前的萧敬生朝门外跑去,李菊花急得在后面大喊,“妈,人家是来看你的,妈!

不好意思,我妈年纪大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咋回事,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念叨,你二位请坐,请问你是我妈家的亲戚吗?”

萧敬生微微一笑,“亲戚倒算不上,不过有缘,当年我爱人生孩子的时候,隔壁床正好是这位杨大娘和她女儿安珠,所以也算认识。”

“哦。”

李菊花点点头,有些奇怪,就算是跟安珠一起生孩子认识的,他来这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叙旧?看他穿得这么好一定很有钱,难道当年婆婆帮了他,他是来报答婆婆的?

“我妈这些年过得不太好,安珠早早死了,公公也在几年前去世了,去年大雨冲塌了她住的旧房子,一连串的打击,让我婆婆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们家日子也不宽裕,为了我妈又盖了一个新房子,借了好多钱,嗨,你看我说这些干啥?”

萧敬生没有说话,过得不好,这是报应,因为她害人,老天有眼,没有得到安夏的允许,他不会贸然揭穿安夏的身世。

“杨大娘既然走了,那我改日再来。”

看着二人匆匆离去,李菊花气得跺脚,“什么吗,还以为是有钱人,谁知道居然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站在门口骂了两句后,她又跑出去找婆婆,她并不知道,萧敬生的到来,就是杨老太的催命钟。

第七一九章 这是报应吗

“去蕲春。”

“现在?”

“对,现在。”

透过车窗玻璃,印出萧敬生面无表情的脸,杨金英不承认,那自己就找来人证物证,看她认不认。

蕲春距离武市一百多公里,夜晚开车过去用了两个小时,到了那里已经晚上九点了,萧敬生当晚作罢,在当地旅馆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早上,在负责人的陪同下找上门。

当年的那位产科主任住在一条老街三层楼里,是过去的筒子楼,每层都有一个长长的走廊,沿着楼梯上去左右各六户人家,在一个有些破旧的油漆剥落的木门前,萧敬生觉得心底沉甸甸的。

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了。

抬手敲了敲门,没有动静,萧敬生加大了力度,重重敲了几下,里面响起走路的声音,“谁啊?”

萧敬生没做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面色苍白头发灰白的老太太打开门,警惕地看了眼来人,“你是谁?”

“您以前在武市第一人民医院当过妇产科主任吗?”

老妇人脸色陡然一变,有些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来人。

“我爱人还是您给做的手术,1972年8月23日。”萧敬生轻轻念出时间,看着老妇人扶着门框的手开始颤抖。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萧敬生,目光渐渐穿透他的脸,仿佛看到了1972年,一位男子急忙带着自己妻子来医院求助,他和妻子本来是坐火车回家,但是火车上妻子见红了,而且开始肚子疼,两人赶忙在武昌火车站下车,来到距离武昌火车站一站路的人民医院。

当时安珠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先心,胎动很弱而且胎心很慢,堂哥找到自己,自己肯定要帮忙,就安排安珠住院观察,然后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也因为见红被安排住院,就住在安珠旁边儿。

安珠观察胎儿,隔壁床的女人是开始自然分娩,观察宫缩,两日后二人情况都不好,安珠的胎动越来越微弱,隔壁床女人是横位,孩子生不下来,羊水已经破了,所以二人被送入手术室,行剖宫产。

然后就是堂嫂求自己帮帮忙,安珠生下的孩子,心脏和肺部都有问题,而且是早产,胎儿发育还不完全。

堂嫂跪着求她,这孩子她家养不活,早晚是个死,求她帮帮忙,换了隔壁床产妇的孩子,还告诉她隔壁床产妇家里全是医生,孩子跟着他们才能活命。

她知道堂哥家里发生的事情,她也很喜欢安珠这个孩子,见了她总是笑眯眯地叫姑姑,她被堂嫂说动了心,偷换了隔壁床产妇的孩子。

做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每次看到安夏心里都内疚和害怕,终于她在一次手术中出现了医疗事故,调离了原单位,回到了丈夫所在的县城蕲春,在县医院做一名产科医生。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丈夫出车祸身亡,两个儿子,大儿子结婚后出车祸身亡留下一个小孙子,小儿子被人带坏做混混,然后捅伤了人判了十年大牢,小孙子被母亲带走,好好的一个家,就剩下她一个。

她总在想,这是不是报应。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找来了,进来吧。”

老妇人打开门,萧敬生走了进来。

“其实我来不来意义不大,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男孩不是我的亲骨肉,我的孩子是山坡村安家的外孙女,安夏。”

老妇人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哑着嗓子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干嘛?”

“我想知道当初你们是怎么换的孩子?为什么要换我家的孩子?”

老妇人慢慢起身,有些艰难地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萧敬生,一杯她自己端着,看着水杯里晃动的水纹,时光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

这个故事并不复杂,老妇人只用了半个小时,便说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只是为了救你家堂哥的外孙,而我妻子家里都是医生,你们就换了我们的孩子?”

“全都是我的错,当时我有了私心,我堂哥对我一直不错,我也很喜欢堂哥的小女儿,所以当时被堂嫂一说,犯了糊涂事。”

“你们可怜这个孩子,可你知道吗?我跟我妻子,我的岳父岳母大舅哥,他们为了这个孩子操了多少心,先心早产和肺功能发育不全,这个孩子从小就跟易碎的玻璃花瓶一般,要不是我岳父医术高明,用一车车的好药吊着,这个孩子早都死了。

可每次看到孩子痛苦难受,我妻子这些年哭的眼泪都能填满一座湖,我的心一直压着块石头,生怕唯一的孩子,万一哪天离开人间,我的妻子会承受不住奔溃,而我即便再难过,我还要强撑着照顾好妻子,照顾好这个家。

因为你们的自私,几乎毁掉了我的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心里的痛苦愤怒和伤心汇集在一起,萧敬生气急重重拍着茶几,发出沉闷的巨响。

老妇人慢慢站起来,来到萧敬生面前,重重跪下去,“对不起,是我造成你们家的不幸,我不求你们原谅,但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萧敬生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些年的痛苦生活在眼前划过,妻子偷偷躲在卧室哭泣,岳父和大舅哥的叹息,孩子难受还笑着跟他说没事的样子,这些都好似一个个刀片,扎在他心口。

他难过痛苦,可他还要照顾妻子,照顾儿子,他找谁哭去,他只能强撑着一切,强撑着这个家,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唯一的儿子,这些年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疼麻木了。

“我这辈子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对不起你们家,其实我也动过念头,告诉你们真相,可是你们没有留具体地址,我根本找不到你们。

这些年我活在内疚中,我丈夫和大儿子出车祸死了,小儿子被抓进去了,唯一的孙子也被儿媳妇带走,我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我做的孽,所以老天爷降下了报应。

但是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要让我的丈夫和孩子去承受我的罪孽,呜呜呜,为什么!”

萧敬生泪中泛着恨意,“因为这才是对你最残酷的惩罚。”

第七二零章 我是你爸爸

做好了膏药,安夏匆匆去了医院,陆柏川一天比一天好,让她特别开心,送了药之后又得知霍家送来了不少药材,而且这才是第一批,还有两批在后续的路上。

听着烫伤科和中医科两位主任不停夸赞霍家,有中医世家风范,拿出了全部存药,这让安夏心情复杂,霍家似乎也不是那么混账?

可如果是明事理的家庭,怎么会骄纵林月娇,林月娇的脾气和心黑程度,随着她去了帝都与日俱增,她总觉得霍家一定是这样,所以林月娇才变成这样。

“安夏姑娘,陆柏川的腿恢复的也很好,我问了他说是用了你特制的膏药,这是昨天拍的片子,骨头严丝合缝,就跟没断过一样。”

安夏看不太懂片子,不过片子上面的骨头确实看着好好地,没有一点问题,“长好了,再休息十几天,就可以下地走了。”

“这么快?”烫伤科主任觉得毕竟是粉碎性骨折,应该再养养。

“早些活动,其实更有利于神经和肌肉的恢复,而且一个月已经很久了,我是考虑到陆柏川身上的伤口,否则他只是断腿,半个月后就能下地了。”

两主任互望一眼,“安夏,陆柏川腿上的药膏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在我们医院推广一下,这样以后断骨的病人也可以少受很多罪。”

“这个药膏是秘方,目前我没打算大规模推广,实在抱歉,而且这个药膏对医生要求很高,正骨手法必须一流,其次要对肌肉神经等十分清楚,除了上药还要推拿按摩,所以不适合大范围推广。”

“安夏姑娘,你的烫伤膏有没有合作意向,你可以制作成药送来医院,我们医院收药。毕竟烫伤烧伤,对病人来说真的很痛苦,尤其是有些病人毁容后,一辈子都毁了。”

这话说到安夏心底,很多人烫伤后,皮肤留下疤痕,就要顶着丑陋的疤痕过一辈子,除非有钱做植皮手术,而且还要承受巨大痛苦。

再一个烫伤膏现在已经公开使用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烫伤膏使用方法简单,医院就能操作,不像生肌肉活骨膏,对医生手法要求较高。

更重要的是,她讨厌三医院烫伤科主任,如果能让人民医院烫伤科做大做强,正好灭了三医院威风。

“烫伤膏操作简单,倒是可以考虑跟医院合作,但是医院要给我提供药材,我只制作,然后收取一部分秘方费用。”

“这些没问题,如果你同意我就跟领导汇报,做一个方案出来。”

沟通完后,安夏来到病房准备给陆柏川换药,陆柏川身上的纱布已经被拆除,此刻他趴在床上不敢看安夏,自打他全被安夏看过,甚至还被安夏帮忙使用尿壶后,他内心是奔溃的,从他能动之后,基本不敢面对安夏,可饶是这样,每次换药前他都要做不少心理建树。

清理完以前的膏药,看到结痂的地方慢慢鼓起,说明里面在长肉,这段时间其实最难熬,因为会很痒,而且又是这么大的疤痕。

“最近是不是很痒?”

“嗯,特别痒,不过我忍着没挠。”

“下次我给你加一些止痒的药进去就能好一些,这几天你先忍忍,你的腿恢复得也很好,再等两周就能慢慢走了。”

“那我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全?”

“伤口比较深,所以要久一点,两三个月就能长出新皮肤,基本恢复要半年以上,一年内就能全部长好。等你好了我们再谈。”

再谈?谈什么?陆柏川有些茫然,看着安夏的笑,心里突然有一股心虚涌上,他最心虚的事情就是自己中毒了,但是过去这么久,安夏提都没提,应该是没察觉,而且那日他问了霍医生,霍医生笑笑没说话,肯定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都不该问,所以安夏应该没发现吧。

“好好养伤,过两日我再来。”

“嗯,路上小心。”

看着安夏的笑,陆柏川觉得自己虽然受伤,可他真高兴能经常看到安夏,还有一丝丝害羞。

安夏脚步轻快的离开,陆柏川恢复不错,等他出了院,自己就跟他谈谈中毒的事情,还有两人的关系,他是不是该负责,或者自己负责也行,反正这辈子他别想跟自己分开。

安夏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步履匆匆往家里赶去,这时候停在路边儿的一个黑车突然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一个人,拦住了安夏的去路。

“安夏姑娘,有人想跟你谈谈。”

安夏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被人打断,抬起头一看,眼前是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她仔细看了看,很肯定此人自己前世今生都不认识,再听到他说的话,更奇怪了。

“跟我谈谈?谁想跟我谈谈,他要跟我谈为什么,想跟我谈就自己来找我。”

安夏有些不高兴,这人的话太无理了,多大的谱,跟自己谈谈,自己就要乖乖跟着去?以为自己是皇帝呢?再说了自己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跟陌生人走,到处都是人贩子。

“安夏姑娘。”此人见安夏要走,挡住她的去路,“想见你的人就在车上,他只是不方便露面,我们不是坏人。”

“这年头坏人又不会在自己脸上刻着坏人二字,这么拙劣的骗局,麻烦您还是提升一下智商吧,真当我是小孩子呢?就是小孩子,也要给块糖才能骗走,你说谈就谈,让开!”

“这……”男人被安夏一把推开,而且他突然浑身一麻,居然不能动,心里正惊诧,车窗摇了下来。

“安夏。”

陌生的声音,安夏回头,看到车窗里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她盯着又看了一阵,突然想起来,此人自己参加竞赛的时候,在清华园里遇见过,当时他陪着自己的妻子,穿着笔挺的大衣,看着很有风度。

“你是……”

终于看到安夏,看到那张跟妻子一模一样的眼睛,跟岳母无比相像的面庞,萧敬生不知道怎么了,眼眶里凝聚着温热的液体。

见此人眼眶含泪,安夏有些奇怪,“你认识我?”

“我是你爸爸。”

第七二一章 说明

爸爸?安夏的目光猛然沉了下来,“我爸爸是林荣伟,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安夏!”萧敬生急忙从车子上下来,“我是你爸爸,安夏,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十八年前被人在医院掉包。”

安夏站定,萧敬生松了口气急忙上前,“我不会害你,之所以不出来,是因为怕被林荣伟一家人看到,咱们上车谈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安夏觉得林月娇最近已经膨胀的差不多了,现在打碎她的美梦,也不错。

见安夏走到车前,萧敬生帮她拉开车门,二人坐在后排,车子没有熄火,里面开着暖风,一进去热气扑面而来,十分暖和。

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安夏有些不自在,她想过自己跟萧家霍家见面的那一天,但从没想到会是在家门口的马路上,一个小汽车里。

“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女儿?”

“十八年前,我被官方平反,带着妻子从五一农场回到帝都,那时候我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足月,到了武昌火车站,她肚子疼得厉害,我们当场下车来到火车站附近的武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哪里遇到一个产妇安珠。”

听到母亲的名字,安夏目光一闪,“安珠是我妈妈。”

萧敬生笑笑没有反驳,“安珠跟我妻子同时被送入手术室,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手术室,安珠生下一个男孩,但是这个男孩是早产儿,并且有先天性心脏病和肺功能不全,于是妇产科主任把你,也就是我的孩子跟安珠的孩子掉了包,因为他们觉得我家条件好,并且我爱人家里是中医世家,孩子跟着我们才有活路。”

“妇产科主任?我听外公说过,我是姑婆接生的,姑婆曾经在人民医院当医生。”

“对,就是她,你姑婆我也接过来了,其实在找你之前,我已经去山坡村找了你外婆,但是她不肯承认,而我从去年就一直在调查,这次带你姑婆过来,也是希望她做一个见证人。”

“还不知道您贵姓?”

“我姓萧,我叫萧敬生,你妈妈叫霍静姝,我们都是帝都人,其实上次在清华园内遇到你之后,你那双跟她一模一样的眼睛一直留在我心里,那时候我们正在寻找自己的女儿,你妈妈见到你之后,总是会想起你,但是我以为你是清华的学生,估算了一下年级不吻合,所以一直错过。”

安夏点点头,原来那次在清华园遇到的一对中年夫妻,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这缘分真奇妙。

“你们从去年差起,用了这么久才找到我,应该很不容易吧。”

萧敬生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其实本来用不了这么久,我们在寻找你的过程中,被人欺骗了,今天我也是特意来要告诉你此事,我们居然把林月娇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林月娇?难怪她最近在我面前炫耀自己各种漂亮衣服、手表和胸针,原来是找了一个有钱的爸爸。”

听到安夏话语中嘲讽的语气,萧敬生有些难堪。

“自己的亲骨肉都能认错,萧先生,看来咱两没缘分。”

“安夏,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去年12月25日你是否去人民医院抽血了?”

“没错。”

萧敬生放在一侧的手忍不住握拳,“你是跟许美凤和林月娇一起去抽血的吗?”

“没错,许美凤说厂区最近有人得了乙肝,幼儿园还有不少小孩子得了甲肝,所以带我去抽血检查一下乙肝抗体,要是没抗体就补打疫苗,还说这是学校要求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木材厂单位医院就有乙肝疫苗,她为什么非要去人民医院呢?”

“我不得不承认,许美凤利用我跟爱人寻子心切的心态,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我爱人的项链,这条项链被我爱人的大哥看到并认出,然后在接触中,把你的身世安在林月娇身上,让我们误以为林月娇就是我们当年被人掉包的孩子。

但是我真正相信林月娇是我女儿,是因为那次抽血,我用林月娇的血做了血缘鉴定,如果我没猜错,许美凤找了人调换了你们两个人的血液,所以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虽然我认错了,但我最终找到我的亲生女儿,安夏!”

安夏听得很仔细,因为这里面有些操作细节,许美凤并没有告诉林月娇,现在被萧敬生一说,她全都明白了,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串项链,“是这个项链吗?”

“对,就是这个项链!当初在林月娇手上,这项链是你外公从小在寺庙给你母亲求来的阿弥陀佛,当年你母亲生产完推出产房后,这条项链都不见了,原来是被杨金英拿去了,也幸好她拿走了这条项链,让我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有一次我回村,将项链遗落在枕头下,回来后找到项链,因为扣子有些问题,我去地大找人修复,别人告诉我,我的项链是假的,是玻璃做的。”

“怎么会?”萧敬生拿过安夏手中的项链仔细查看,“这是翡翠,不是玻璃,虽然接近玻璃种,可是还是能看出翡翠典型的苍蝇翅特征。”

“这条是真的,因为这是我在林月娇床头找到的,是她跟许美凤偷了我的项链,然后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假项链给我,然后我把假的还给她们了,我以前还纳闷,我的母亲怎么会有这么昂贵的东西。”

“因为你的母亲不是安珠,你是我们的孩子,霍家是中医世家,我们萧家也是高门大户,这样的东西自然是有的。

安夏你怪我们吗?这些年让你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其实我也是偶然间发现孩子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才起了疑心,做了检查发现孩子跟我爱人也没有血缘关系,这时候我爱人的大哥从武市回来,告诉我们他在武市看到了一个年轻姑娘脖子上带着我妻子的项链,一切就从那一刻开始,虽然我们一开始认错了孩子,但我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女儿,我的女儿!”

萧敬生哽咽着,饱含深情地看着安夏,这是自己跟妻子的女儿,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定很优秀。

第七二二章 过往

这个眼神让安夏心头一软,少了几分锐利和冷静,天知道她从小到大最羡慕的就是别的孩子有爸爸妈妈,而她只有外公外婆。

妈妈在她还没记事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她认识的妈妈都是外公拿出来的相片,和外公告诉自己的事情,虽然没有记忆,但她能感觉到妈妈对自己的爱。

现在看到眼前的中年大树,自己的父亲,安夏眨了下眼睛,眼睛里有一股热热的暖流,涩涩地让她难受,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安夏手背。

“我小时候,总被村里人骂野种、私生子,村里的大人不高兴了骂我,高兴了也骂我,跟我一般大的孩子从不肯跟我玩,他们只会欺负我,把我推倒在地,往我身上吐口水,丢土块,甚至还有大一点的男孩子,往我身上撒尿!

说我妈不要脸,找野男人生了我这个野种,丢了全村的脸,我妈在我两岁多掉入大水库淹死了,村里的孩子们恶毒地问我,为什么我不去死?我这样的人就该死,不然他们就一辈子欺负我。

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很多年,甚至到现在偶尔还能梦到以前的场景,我以前被人欺负还知道哭,还知道还嘴,最后我习惯了,抱着头让他们打,他们打完了就好了,那时候我特别恨我的父亲,为什么生了我又不娶我妈。

我盼望着长大,长大后我就逃离这个地方,跑的远远的,就再也没人骂我野种、私生子,小贱人了。”

“安……”

萧敬生哆嗦着嘴唇,说不下去,这是自己的姑娘,是萧家和霍家的孩子,居然在一个穷乡僻壤的闪山村,被人这样欺负和折磨。

“去年外婆突然容不下我,加上大雨泡塌了房子,走投无路我来到城里找我的亲生父亲林荣伟,我只想在他这读书考大学。

对于林荣伟一家人,我都很讨厌,林荣伟是个极度自私的人,许美凤笑里藏刀,林月娇蛮横愚蠢,许美凤偷偷给我下药,想要害我。”

“你说什么?下药?”萧敬生脸色突变。

“不是毒药,是激素,她在给我的橘子水中加了激素药,我是说她怎么会如此好心给我喝橘子水,按照她的性格,这些好东西都是林月娇的,但是被我发现了。

然后我就在橘子粉里加了激素药片的粉末,我要让她知道,害人终害己。所以你将林月娇认为亲生女儿,我真的很失望,也有些生气。

好了萧先生,今天你跟我说了这些,我也跟您说了内心的话,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下车了。”

“安夏,别走。”

萧敬生一把拽住安夏的手腕,迅速说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认错人是我太疏忽,但是这件事情跟林家刻意算计有关,我说了他们利用我跟你妈寻子心切的心。”

“你能认错第一次,难道你就不怕认错第二次?而且萧先生,通过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欺骗许美凤和林月娇做血缘鉴定,可见你是个理智大于感情的人。

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在我身边儿,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以后的人生我会过得很好,真的不需要多一对父母。”

安夏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敲打在萧敬生心头,仿佛一根根针刺痛他的心,“安夏,我跟你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当年的事情是别人造成的,对你造成了难以抹去的伤害,我让这些人全都坐牢好不好,让当年那位妇产科主任还有偷换孩子的杨金英,我让她们坐牢赎罪,你看行吗?”

坐牢赎罪?安夏想起那位姑婆,她对自己很好,只有她会在自己每年过生日那天,买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粉色的塑料盒子,里面有绿色的叶子,粉红色的花,甜甜的奶油,而且是最大个的蛋糕。

全村的小朋友都没有谁家里会给孩子买这么一个大蛋糕过生日,这个姑婆会给自己买,除了蛋糕还有别的生日礼物,有的时候是一块布料,有的时候是玩具,有的时候是糖果。

小时候她最盼望过生日,因为能见到姑婆,能吃到大蛋糕,那种幸福和甜蜜,到现在她都忘不掉。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也许姑婆是因为心里内疚吧,但从自己的角度说,这么些年姑婆对自己很好,外公对自己也很好,除了外婆!

她现在算是明白,自己在外婆心中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对于她安夏已经不想再搭理,感情也早在之前的种种事件中消磨殆尽。

“别告她们了,小时候姑婆对我很好,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我仅剩不多的温暖,有一份来自姑婆。不过我想跟外婆断绝关系,她做的太多事情,让我伤心。”

“这个没问题,明日我带你一起去山坡村,我要跟你外婆当面讲清此事,你跟我一起去吧,以前我跟你妈妈没有照顾到你,但我既然找到你了,我是不会让你再被任何人欺负的。”

“如果您这样说,许美凤跟林月娇算计我的事情,麻烦您帮我讨回一个公道,我的身份我可以不要,但她们不能算计。”

“安夏!”

萧敬生有些着急,这个孩子太冷静甚至有些绝情,只有刚才他感受到她一丝真情外露,然后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变成眼前的冷静理智的姑娘。

“安夏,你不认我没关系,我们刚见面,以后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我只希望你别拒绝我跟你妈妈,自从她得知萧然不是她的亲骨肉后,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早上醒来枕头全是湿的。

找到林月娇后,她脸上才有了笑容,她给林月娇买这买那,是因为她从心里想弥补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安夏我恳求你,可怜天下父母心,林月娇是假的这事情一旦被你母亲知道,她会伤心难过很久,你可以不认我们,但请你不要拒绝她对你的好,行吗?”

萧敬生眼里闪烁了泪光,安夏感受到一个丈夫对自己的真心,她突然有些心软,想起那日在凉亭见到的女人,眉宇间凝聚着散不去的忧愁。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第七二三章 发生了这么多事

翌日一早,萧敬生早早来接安夏。

“夏夏,吃早饭了吗?”

安夏动了动嘴,看到萧敬生眼底的关心,想纠正他称呼的话到了嘴边儿又咽下去,轻轻摇了摇头。

“正好我也没吃早饭,一起吃吧。”

车上萧敬生说话的声音多一些,安夏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的,偶尔点头或摇头,车子疾驰到东湖宾馆,一进大厅安夏就看到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姑婆。

“姑婆。”

沙发上的老人慢慢转过身,看到安夏后,不敢面对安夏的目光,却又忍不住一直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抓住自己的手。

“姑婆,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你了,你身体好吗?”

老妇人看了看随后进来的萧敬生,“夏夏,你……都知道了?当年是我一时糊涂,对不起!”

老妇人低下头,垂下眼皮遮住严重的泪。

“姑婆,别说了,你一直对我很好。”

“安主任,一起吃早饭吧,安夏还没吃饭。”

萧敬生的话打破了难过气氛,看到安夏依旧亲热地攥着自己的手,老妇人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好的孩子,一辈子被自己毁了,她没想到杨金英求着自己换了孩子,但对这个换到他家的孩子,并没有很好地照顾。

东湖宾馆是自助式早餐,内容丰富,中式西式早餐都有,还有奶粉冲的牛奶,一进入餐厅,一股食物的香气放大众人的饥饿感。

“姑婆,你吃什么我给你拿,你坐着吧。”

“不用,你去拿自己爱吃的,我自己来。”

安夏没有勉强,接了一杯牛奶,一个煎蛋一些凉菜和热菜,又拿了一根油条,萧敬生则是一碗稀饭一个茶叶蛋还有两个花卷及小咸菜,老妇人也是稀饭咸菜,还有几块咸鱼。

饭后老妇人拽着安夏的手,刚才吃饭的时候,安夏依旧跟以前一样,对她十分亲近,仿佛自己一直是她的姑婆,可老妇人知道,安夏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坐在车上她再也忍不住了,“安夏,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要不是当年我的一念之差,你也不会在山坡村过这样的穷日子,也不会被全村人瞧不起被全村人欺负,其实做过之后我特别后悔,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也联系不上你的亲生父母。

好在你的父母终于找到了你,我的良心也能稍稍安稳一些了。”

“姑婆,我想问您,我不是安家孩子的事情,我妈和外公知道吗?”

老妇人苦笑一下,“哪敢让他们知道,你妈爱惨了林荣伟,宁愿一个人被全村人戳脊梁骨也要生下孩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辈掉包,那还不疯掉了,你外公我就更不敢告诉他了。你外公那么正直,怎么会允许你外婆做这种事情,所以你的身世只有我跟你外婆知道。”

“我曾经听大舅妈跟我说,在我两岁半那年,我外婆要把我卖掉。”

“什么?你外婆以前动过这个心思。”

安夏的话让萧敬生出了身冷汗,继而大怒,她调换了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想卖掉自己的女儿,当初自己和媳妇看她可怜没钱,什么东西都给她买了一份,她算计了自家,夺走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还要卖掉她,这个老太婆太可恨了。

老妇人想起此事也气得心口疼,“确实有这件事情,好在你外公及时得知此事,把你追了回来,事后我得知此事,也私下威胁过你外婆,告诉她如果她不好好对你,我就把她做过的事情告诉你外公,加上每年我都会去村里看你,她才消停了。”

“难怪外公去世后,外婆对我不似小时候那般,甚至为了给安定坤娶媳妇,想把我嫁给女方的瘸腿哥哥,我抵死不从,她就撵我出去,不让我住在家中。”

“什么?”老妇人吃惊地一把抓住安夏的手,“你外婆怎么这么糊涂!那你现在在哪里住?”

“哼,她不是糊涂,就是黑心,换了我的亲生骨肉,还不肯好好对她,不是卖她就是换亲,简直太可恨了。”

萧敬生不在遮掩自己的愤怒,要不是昨日跟安夏谈过,他非要送这个老太婆坐牢,让她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忏悔自己的过错。

“我没地方住,最后就去城里投奔我父亲林荣伟。姑婆您知道外公之前救过以为地质大学的教授陆致远吗?”

“嗯,堂哥提过,一开始那位陆教授还总跟安家走动,后面日子久了就淡了。”

“不是淡了,是外公受不了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求他找陆爷爷办这个事办那个事,借钱的找工作的甚至还有人想去陆爷爷家当保姆,所以外公故意跟陆教授不再往来,其实他们一直有书信联系。

外公和陆爷爷定了一门亲事,安家的女孩子和陆家的长孙结婚,安家的女孩子就是我,外婆把外公留给我的信给了我,我才知道这个事情,外公希望陆家能让我过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生活,我去城里也找了陆爷爷。”

萧敬生听到这段话,心里一惊,今天让他受惊的事情很多,自己的女儿可不能随便嫁给一个教授的孩子,陆致远?这个名字似乎很耳熟,但是无论如何,如果他孙子不能匹配萧家和霍家,自己一定不会同意。

想到这他不禁暗暗着急,女儿到现在都不肯认他,也不知道她对这门包办婚姻是什么态度,现在还是要尽快跟女儿建立感情,萧敬生急躁地热出一身汗。

“你外公非常疼爱你,打小安珠就最受你外公疼爱,所以他肯定会把最好的留给你,但是你外婆太糊涂,以前你外公还在,她还不敢折腾,有你外公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现在居然敢做出这些事,今天我就要问问她,当年她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姑婆!”安夏的声音有些低落,“以前我还难过,但是最后我慢慢看开了,人的缘分有深有浅,我也许与外婆缘分尽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不是安家的孩子。”

老妇人心疼得攥着安夏的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此刻一切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第七二四章 出大事了

车子一路开到山坡村村里,稳稳地停在安家庆家门前。

黑色的轿车一进村,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年头能有小汽车的,那绝对是有钱有势的人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有势,要知道一台最普通的小汽车夏利都要十几万。

在这个年代十几万简直是天价,一个让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更何况这辆车一进来,就被村里年轻后生认出这是德国进口的汽车,奔驰!

扯闲话的嫂子们跟在车子后面,这是谁家来了阔亲戚!听着村里的年轻后生说这个车是德国进口车,最少几十万的时候,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几十万?就买个这,啥样的人家能拿得出几十万啊!

村里路不好走,小汽车开得很慢,众人跟在后面紧赶慢赶,一直来到安家庆家门口,看到车子停在这里,再看到车上下来的人里居然有安夏,立刻有人跑去给安家庆通风报信了。

“安夏!”

“婶子好。”

“哎!安夏这是谁啊?”

妇女眼睛望着萧敬生,刚才这个人出来气派可不一样,他可是司机给开的门,然后他下车后,还专程给安夏开门,看这男人年纪,三十多岁,难不成安夏找了个有钱的老男人?

众位嫂子们一边儿嗑瓜子,一边儿窃窃私语,然后其中一个嫂子看到车子里出来的另一个人,行动缓慢的老妇人,突然眼神定住,指着这个老妇人。

“你、你是安叔的堂妹?”

老妇人望着说话的妇女,眼中闪过疑惑。

“嫂子,真的是您?我是翠竹啊,当年我怀相不好,还是安叔帮我找了您给瞧了的。嫂子,您这些年去哪了,好多年没看到您了。”

“我工作调动,回丈夫老家了。”

老妇人望着山坡村,这么多年山坡村几乎没有变化,除了土路宽了一些,村里多了几栋新修的房子,整个山坡村还跟几十年前一样,没变化就说明还是跟以前一样穷。

没说两句话,李菊花不知从哪里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门口果然有一俩小汽车停在那,再看到站在车前的上次那个男人,她心里一喜,这个人说是婆婆的亲戚,上次他跟另一个人上门,啥也没有,现在居然开了小汽车来,太阔气了。

“萧先生?您是来看我婆婆的?”

说完这话,李菊花低头打量萧敬生的两只手,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他不是来看婆婆的吗?居然都不知道拎东西来,简直太……

心里的话还没说完,李菊花看到站在自己身边儿的老妇人十分面熟,她凑近仔细望着。

“菊花,这些年你没什么变化。”

“姑、姑姑?您怎么来了?安夏?”

“我今天来是找你妈说些事情。”

李菊花越发糊涂了,眼前的男子说是婆婆的亲戚,可公公的堂姐是从哪里出来的,她不是回丈夫的老家蕲春了吗?还有安夏,她怎么也跟这些人在一起?到底怎么了,她已经糊涂了。

“菊花!”安家庆听到有人告诉自己家里来客了,还是开着小汽车的,也赶忙从田头拉上来撒着鞋子就往家跑,他记得爸曾经有一个特别有钱的城里人朋友,姓陆,会不会是那家人寻上门。

“你咋回事,让客人站在门口干嘛,赶快家去!姑、姑姑?安夏?”

“这是我堂哥的二儿子,安家庆!”老妇人给萧敬生介绍了眼前的人。

安家庆虽然奇怪,但还是推开院门,热情地迎萧敬生进去,当安夏要跟进去的时候,他沉下脸低声说,“我家今有客人,你就别凑热闹了,去找你四舅。”

安夏笑笑,驻足不前,萧敬生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安家庆语气里的轻蔑,跟撵一条狗似的不屑,这是自己的女儿,“她是我女儿,今天来就是谈谈关于她的身世问题。”

“啥?你女儿?”安家庆瞪着大眼珠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四周围着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听到这话,也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刚才那人说啥?

安夏是他的女儿?自己莫不是听错了吧。

安家庆张着嘴巴跟妻子跟着一起进了堂屋。

坐在床上的杨金英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这两日出现在自己梦中的男人,还有丈夫当年的堂妹安慧兰,杨金英一下子明白了,抖如筛糠。

“妈,这是你的亲戚?”安家庆笑眯眯地问道。

“不,我不认识他!让他走,让他走!”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十八年前你掉包了我的女儿,前日我来找你,你不承认,那今日我带了证人了,她你还认得吧。”

老妇人慢慢上前,目光如炬望着前面坐在脏被子里的老妇人,“嫂子,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的?你说你一定好好对待这个调换的孩子,可你又做了些什么?安夏两岁半的时候,你背着堂哥把她偷摸卖给外人,现在你为了给安定坤娶媳妇,还要把她嫁给一个瘸子做老婆。甚至在孩子不从的时候撵她出门,这些全是你做的。

我当初怎么会被你说动了心,为了让你的外孙过上好日子,就把人家的闺女偷偷换到山坡村吃苦受罪,你还不好好待这个孩子。

也对,能做出这种事,你本来就是丧良心的人,我也是个坏人,跟你做了坏事,但你既然换了别人家孩子,说过好好对待这个孩子,为什么要折腾成这些事,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姑姑你说啥?我咋听不懂呢?”

安家庆看着愤怒的姑姑,还有低着头不敢看人的母亲,疑惑道:“安夏不是安家的孩子?”

“安夏是这位先生的女儿,当年安珠早产生下了一个有病的男婴,你母亲起了歹心,伙同我一起用男婴换了这位先生的女儿,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安珠的孩子病得很重,我们家里根本养不活,换给他们孩子能活命,而且那是个儿子。”

“我不需要,我萧敬生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儿子,你调换了我的女儿,为什么不好好待她,还想用她为你大孙子换媳妇,我的女儿被你这样欺负,今天我就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萧敬生愤怒地指着眼前的杨金英。

第七二五章 告你

杨金英被萧敬生的话问的哑口无言,安家庆两口子愣在一旁,站在安家庆院内的一众村民们也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

“外婆?姑婆说的是真的吗?我是你当年掉包的孩子?他是我的父亲?”

杨金英低着头脑袋仿佛不敢看众人,灰白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突然她猛地抬头,“你、你是不是去帝都了?我说过让你别去,去了我就不认你。”

“我是去帝都了,奥林匹克竞赛获奖是有奖金的,这一次我一共得了一万二的奖金,还有楚省和学校的奖励,我需要钱,当初您让我滚出去,我投奔了林家,你知道林家怎么对我吗?一分钱不给我,甚至还让我交伙食费。

我需要钱上大学,还清这段时间在林家所开销的费用,我要跟林家一笔勾销,而这个竞赛能让我赚钱,我不能因为你没头没脑地一句话,就让我放弃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吗?”

杨金英的脸在安夏的话语中一寸寸灰白下来,眼中慢慢凝聚着愤怒和恨意,“你从来不听我的话,打我抱你回来,你就比别的孩子能哭,因为你的存在,我家姑娘被逼得投了大水库自尽,你就是个丧门星,我对你算仁至义尽了,好吃好喝养你这么大,但你是怎么对我的?

闹得你大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住在村西头的小破房子,五十来岁的人身边儿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又是因为你跟我吵架,离家出走住在程家,都是一个村的,你让村里人怎么戳我的脊梁骨,我摔了一跤也是因为你,我算看出来了,你早都不想跟我这个老婆子住了,我让你滚你就滚?分明是你心里早都做好了打算,让我背着恶名,你委屈巴巴地住在程家,管别人叫爷爷。

我就知道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这些年我们安家对你如何,结果因为你,我的五个儿子,老大日子凄惨,老二跟两个弟弟不来往,老三老四被你教唆的,一个月都不来看我一次,老四种西瓜赚了大钱,都不说帮衬一下自己的哥哥。

全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害的我们家四分五裂,害得我现在寄人篱下,没人照顾,当初谁让你救我的,当初我要是饿死了,还去下面享福了!”

安夏看着眼前的外婆,虽然这半年她已经习惯了外婆的恶劣和冷漠,但此刻她看着眼前的人,感觉到森森恶意,让她通体彻寒,慢慢嘴角凝聚出一抹冰冷笑意。

“安家国为什么变成这样,全村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凭什么要给你大孙子换亲,嫁给一个瘸腿快断气的病秧子?为了安家国的名声,你就要毁掉我的清白名誉?当初为了救你我大晚上跑出去,被车撞了都顾不上自己,求别人送你去医院,原来是我救错了。你的儿子们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也赖在我头上,你的儿子是我教育的吗?他们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的品行品德影响了他们。

我原本还打算,即使你对我不好,我也要努力赚钱等工作后给你养老送终,看来我错了,对于一条毒蛇,我对她再好,她都只想着咬我一口。

杨金英,从今往后你不是我外婆,我不欠你的,既然你说我是丧门星,那正好当着大伙的面,断了这最后一丝缘分,我就是丧门星,也丧不到你面前。”

“安夏!”萧敬生被眼前的杨金英气得七窍生烟,看到女儿一张脸雪白雪白,没有一丝血色,心疼地叫了一声,想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终究抬起的手没有落下。

感受着女儿的痛苦绝望还有一点点凉透的心,他的女儿,凭什么受这份磨难后,还要忍受这个死老太婆对女儿的伤害!

“你既然承认当年对我女儿做过此事,我萧敬生还从没遇见,像你这般恶毒之人,你等着坐牢吧,别以为你年纪大了做过的事情法律就会放过你,你这种人年轻的时候是恶人,老了一样是恶人!”

“杨金英,我堂哥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女人,你对安夏做了这些事情,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毫无内疚悔过之心,你、我以后没你这个嫂子。

萧先生,是我错了我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当年我做的错事我全认,你要打官司我愿意当证人。”

杨金英颤抖着手指着萧敬生,“你、你凭什么告我?你女儿五岁得病出疹子,我丈夫把家里的所有粮食卖了,带她去城里大医院看病,她好了,家里没粮吃,是我天天在家从早坐到晚,糊纸盒子换来活命的粮食。

我丈夫还把最好的姻缘给了她,陆家那么有钱有势的人家,我那么多孙女都没捞着,我丈夫死心眼非要让安夏去找陆致远,成为她的孙媳妇,过衣食无忧的城里人日子。

她九岁的时候跟别人打架,打破了脑袋,还是我把自己娘家唯一留下的银镯子卖了换钱,给她买了草药补身子,要不是我她早都死了,你凭啥告我?”

萧敬生都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女儿本可以在帝都过着豪门世家一般的生活,就因为你干的缺德事,她要留在这个山沟沟里受苦,还要被你这种不讲理的人欺负着,你的心早都坏透了,你以为这是对我姑娘的恩赐,告诉你我们萧家不稀罕,我姑娘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可以过着比现在好百倍千倍的生活,我会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疼爱,我妻子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孩子。

到现在你都不觉得自己错,那就让法官告诉你,你到底犯了什么罪!安夏从此以后,跟我回家,我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你就等着坐牢吧。”

“安夏!”杨金英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我养了你十八年,你要告我?”

安夏看着眼前状若恶鬼的外婆,以前的事如一层层窗户纸在眼前撕破,原来这才是外婆的真面目,她连自己多吃一口粮食都记在心里,只是以前从不说。

这样想来她做出的种种也能解释了,因为她养大自己是需要自己回报的。

第七二六章 断绝关系

“安夏!我养大你,你要告我,生恩不及养恩大!你要告我,你外公还能安心睡在地下吗?”

看着眼前的提起自己外公的人,安夏笑了,笑容里带着悲伤,“我不告你,你别害怕,这事情我早都跟萧先生说过,直到今天我才看清你的面目,也许你现在受的这一切,就是报应吧。你这样对我,以后只会受到更多的报应,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好好把这些报应受完再死。”

“杨金英,我也没你这个堂嫂,我堂哥要是知道你对安夏做的这些事,他躺在地下才会不安。你要感激安夏,她还肯放过你。”

萧敬生牵着安夏的手,二人离开,村里人纷纷让出一条道。

“我是说安夏看着根本不像安珠,也不像林荣伟,打小就漂亮的不像话。”一个老嫂子对众人说道。

“难怪她现在这么有出息,原来是遗传。”

“杨老太真是太过分了,咋这样欺负人,真恶心。”

“可不是,杨老太真恶毒,安夏对她那么好,她的良心让狗吃了。”

走到车前,安夏停住脚步,“我想去看看四舅,安家对我最好最真心的人,就是我四舅。”

“走,你这样说,我也要好好感谢他。”

“这时候四舅应该在地里,姑婆你要是不想去,就在车里休息。”

老妇人摇摇头,“家业也是苦命人,找的媳妇不行,但是这孩子打小就心地善良,我去看看他。”

“姑婆,四舅已经离婚了,去年冬天种西瓜赚了不少钱,日子比结婚的时候好多了。”

萧敬生默默听着安夏跟老妇人的对话,他羡慕又有些嫉妒,安夏一口一个四舅,叫得亲昵,从说话的语气里听出浓浓的感情。

“四舅,凯凯!”

安家业果然在田头翻地,今年春天他打算种黑玉米,这也是农科院引进的新品种,儿子说种这个好,他觉得儿子比自己眼光好,黑玉米吃了对身体好处很多,儿子说现在的人都喜欢吃个新鲜,玉米产量高,生长期短,可以**普通玉米两三倍的价格,高产高利润,可以试试。

“安夏,你回来了?”

安家业爬上田头,光着脚,脚上全是泥巴,安定凯跟在安家业身后,因为干活热得脸上红扑扑的,寸头上面冒着白色热气。

“四舅,这时候光脚下地太冷了,你穿个胶鞋,我不是给你买了一双吗?”

“没事,年年都是这样干过来的,安夏这位是?”

“四舅,咱们回家吧,有点事。”

安家业看安夏眼眶发红,脸色也不好,似乎不太高兴,不知道出了啥事,拎着鞋子赤脚带安夏回家,安定凯也跟着一起走了,到了家里安家业洗干净手脚,看着安夏身边儿的老妇人,越看越熟悉。

“姑婆?”

“家业,你家里一直没啥变化,我给你说件事。”

老妇人把安夏的身世告诉了安家业,指着旁边儿的萧敬生道:“他是安夏的亲生父亲。”

安家业当即傻了眼,“姑婆,你说安珠当年生了一个男孩?被我妈跟你换了别人家孩子?”

“是,那孩子身体不好,你妈怕养不活,萧先生家里条件好,你妈求我救救孩子,我一时糊涂……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妈对安夏如此歹毒。”

安家业眼神一暗,安夏是这个人家的孩子,那妹妹的孩子咋样了,安夏以后还认自己吗?难怪妈这样对安夏,原来不是安家的孩子,妈怎么这么糊涂。

“四舅,不论我是谁家的孩子,我就是我,安夏!只要你认我,你永远都是我四舅,凯凯永远都是我表弟。不过外婆做了太多让我伤心的事,我是不会再跟她来往了,你别怪我狠心,她从没真心对过我,只是利用我算计我罢了。”

“夏夏,你外婆是不是又说了啥话?她老糊涂了,你别……”

“家业,别说了,杨金英做得太过分,安夏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有空了可以去问问,今天在你二哥家,你妈都说了啥?她不是糊涂,她的心是黑的,好在安夏福气好,才没被你妈害了。”

姑婆这样说,安家业沉默着没说话。

“四舅,我先走了,事情就是这样,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疼我的四舅。”

“夏夏,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四舅你要有啥不清楚,可以去问问你母亲,或者村里人,大家现在应该都知道我的身世了。”

看到安夏起身,安家业突然慌了,“夏夏,你要去哪?以后还回来吗?”

“表姐,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你别不理我。”安定凯慌了,拽着安夏胳膊,都要哭了的样子。

“四舅,我只是先回家,以后我有空还会回来的,山坡村有的我亲人,我咋会忘了呢,你们放心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不是给你们留了传呼号吗?”

“表姐,你、你不是不要我们了?”

“凯凯,我可舍不得不要四舅,今天事情太多,过两日再来看你们。”

今日安夏实在没有心情,她现在觉得好累,只想回家,萧敬生看出她眼中的疲惫,开车离开但是她没有把安夏送回木材厂,而是将她带到了东湖宾馆。

“我给你开了间房,我想你现在应该也不想回林家,要是难过就哭出来,爸爸在你身边儿,从今以后你再不是野孩子,你是我萧敬生的女儿,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会好好照顾你好好爱你。”

此刻安夏确实不想回林家,戴上一副面具跟许美凤和林月娇唱红脸白脸,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到了房间里,安夏倒在软软的床上,不吃不喝一直睡到第二日快中午才醒来,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她做了好几个梦,睡梦中眼泪湿了干干了湿。

梦到自己小时候被人欺负,梦到慈祥的外公,梦到自己想吃鸡蛋,外婆却把鸡蛋给了安定坤,梦到外公为了自己跟外婆怄气,她两世的人生仿佛电影似的出现在她梦中。

最后是杨金英的一张脸,一张恶毒的脸,用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

“滚!”

一声大叫,安夏张开了眼睛。

第七二七章 再失一子

安夏走后,安家业立刻去了二哥家,二哥家中大门紧闭,门外却站着不少人。

“家业你来了,你知道吗,安夏不是你妹的孩子,安夏的爹今天开着小汽车来的,啧啧啧!你妈当年胆子真大,为了让你妹孩子过上好日子,就把别人家的孩子换了。”

“这还不算啥,杨老太对安夏太差了,你听听她刚才说的话,那叫人话吗?安家四兄弟不合是安夏的错,安家国变成这样也是安夏的错,还有安夏救她也救错了,就不该救她!这都啥人那,我没想到杨老太这么不讲理。”

“切,那是因为你来山坡村来得晚,你没见着,杨老太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糊涂人,也就老安脑子清白人缘好,村里人看着老安面子上,对杨老太让三分,她偶尔说了啥难听话别个也不计较。

老安走后你看看她做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已经不是糊涂了,就是要逼死安夏,以前我还觉得奇怪,杨老太咋对安夏这么刻薄冷血,现在我明白了,感情安夏不是她亲外孙女。”

“就算不是亲孙女,那也不能这样害人吧,再说当初可是她换了安夏回来,不然人家安夏过得日子可比现在好多了,出门小汽车,住城里的大楼房,她害了安夏一辈子,居然好不愧疚,简直可恶。”

几个嫂子当着安家业的面毫不顾及,就那样你一句我一句数落杨金英,虽说没直接开骂,但说的那些话让安家业都愧疚不已。

“嫂子,刚才我妈跟安夏都说啥了?哪位嫂子知道,能跟我说说吗?”

“家业大哥,说起来你妈真不是人,刚才她说那话,我跟你学学,你听听看,这是人说的话。”

一位中年嫂子拽过安家业,口水横飞地说起刚才的事,其他几个嫂子站在旁边儿补充着,顺带发表自己的意见,安家业听着众人的话,脸一寸寸地沉了下来。

姑婆说得对,母亲不是老糊涂,她就是黑心肠,他愤怒地敲着安家庆家紧闭的院门。

刚才安夏他们走后,家里都炸开了,说啥的都有,还有人指着杨金英的鼻子骂,杨金英又气又怕直接昏倒在地,众人又说这就是报应,甚至脸安家庆也不放过,把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翻出来,说的安家庆面皮挂不住,所以把众人都轰了出去,大白天栓了门。

听了众人所说后,安家业气急“哐哐”砸门,在里面刚弄好老母亲,又听到跟催命一般的砸门声,安家庆气急败坏地吼道:“谁?少来看热闹,滚!”

“二哥,开门!我是老四!”

安家庆给妻子递了个眼色,李菊花把门打开,众嫂子立刻顺着安家业进门的空挡往里看,还有各种各样不中听的话,毕竟大家可看到杨老太直挺挺地倒下去。

“告诉你们,我婆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法院告你们。”

“你少在这吓唬人李菊花,你婆婆跌过去,那是报应!是因为她做了天打雷劈的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她活该!哎呦安家的老婆婆是这样的人,以后谁还敢进你们家的门。”

“可不是!心眼这么怀,这样的人家可不能嫁,谁知道哪天被害了!”

李菊花又气又恼,“你们别瞎说!”狠狠关上门。

“妈,安夏真是你换来的孩子?妹妹的亲生骨肉是个男孩?”

杨金英仿佛一根干枯的树枝靠在床上,之前是头发灰白,现在仿佛皮肤都被头发染上了灰白的颜色,半点血色都没有,就连眼神都蒙上一层灰蒙蒙雾,看着没有以前那般精神透亮。

“你来干嘛?你来也是跟他们一样指责我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我为了给你们四兄弟去媳妇,恨不得骨头里都炸出三两油。安珠的孩子早产,又有心脏病,搁在咱们家就是死路一条,我为了那个孩子,给他寻了一个家里是中医世家还有钱有势的家庭。我做这一切为了谁?为了你们,现在挨骂遭报应的是我。”

“妈,你为了我们也不能去换别人家的孩子啊?安夏有什么错,她本来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结果呢就因为你要救小妹的孩子,你就牺牲别的孩子的幸福。”

“反正她又不会死!你还是不是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最疼安珠,难道你能看着安珠的孩子死吗?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管再怎么做,我也不会换别人家的孩子,妈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把安夏换到咱们家,已经对不住这个孩子了,你还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到现在你对安夏从不给好脸,可孩子哪次回来没来看你,来看你从不空手,你现在身上穿的棉鞋棉袄都是孩子给你买的,你是怎么狠下心做出这些狼心狗肺的事情的!”

“够了!”杨金英气急脱下身上的棉袄扔在地上,“我让她看我了吗?我让她看我了吗?连你也来教训我,我对她怎么了,我给她吃给她喝,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养大,现在还是我的错了?我换了她怎么了,她要怪就怪她自己命不好,活该!谁让她遇上了我,她的命就是这样,她就是丧门星!”

安家业摇着头,仿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母亲说的话,“妈,安夏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她有多乖多孝顺,你做了错事不认错,还要骂她,你、你良心不痛吗?”

“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滚!你就知道帮着那个小贱人,她现在找到亲生父母了,她要飞黄腾达了,你在我这说她好拍她马屁没用,你看她以后还会不会认你这个泥腿子舅舅!”

喝水的搪瓷杯子摔在安家业脚背,开水顺着鞋子灌进去,安家业忍着剧烈的疼痛,眼神复杂又痛苦地望着眼前的母亲,“妈,做你的儿子,我真觉得丢人!”

说完安家业咬咬牙,瘸着腿离开。

李菊花从地上捡起搪瓷杯子,看到上面磕掉了一块白色搪瓷,有些不高兴道:“妈,发脾气别糟蹋东西啊,这杯子以后就留给你用,你可仔细点吧,要是摔坏了家里可没新的给你。”

第七二八章 血缘鉴定

杨金英拼命呼出肺部的残气,瞪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盯着李菊花,“我这一辈子,为了你们连名声都坏了,现在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孝顺我的?啊!”

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肺腔伸出一丝一点地全部挤出来,带着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妈,别把自己说的跟圣人似的,你牺牲了你自己和名声,救的是安珠的孩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而我们家还要被你连累,你看看外面多少人骂你?你的名声早就臭了,欺负安夏的事情,全村谁不知道,现在再加上这个事,家庆,我跟你说清楚,妈的事情要是影响到我儿子说媳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你自己把妈送出去,这个家有她就没有我跟儿子,有我跟儿子就没有她。”

李菊花鄙夷地“哼”了一声,去收拾院子,杨金英抬起手颤抖地指着李菊花,“老二,你、你不管管你媳妇。”

“怎么管?她哪句话说错了?妈你太偏心了,男的里面偏心我大哥,女的里面就偏心小妹,她跟林荣伟的孽种,死了正好,你还想心思救他,还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让我们家的人以后出门怎么会不被人戳脊梁骨!”

安家庆气急,举起手里的杯子,却又舍不得狠狠摔下去,四下看看干脆用力踢了一脚沙发的木头脚愤而离家。

杨金英看到儿子走后,重重靠在床上,仿佛一个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喘气,这就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这就是她挖心挖肝也要给他们最好的儿子们。

……

安夏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在走廊徘徊的萧敬生。

“安夏,你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感觉好点了吗?饿了没,想吃什么?”

她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感觉,她的人生里有外公的爱,曾经自认为有过外婆的爱,还有陆柏川的爱,可独独没有父母的爱,尤其是父亲,她只接触过林荣伟那种自私自利的利用之情。来自父亲真心实意的关心,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还没说话,隔壁房间的门开了,老妇人出来,看到安夏面露喜色,“安夏你醒了?再不醒来,我们就要进去看看了,萧先生在走廊走了一天了,就是怕你出什么事。”

“我……”安夏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低下头,“我饿了。”

萧敬生笑了,“想吃什么,这地方有个梅园小馆,里面的菜不错,我带你吃饭吧。”

安夏点点头,进去穿上袄子,三月的武市没有那么寒冷,虽然湿度很大,但是可以穿薄一些的袄子,这家是安夏穿了几年的红棉袄,萧敬生看到女儿身上的衣服,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面对亲生女儿,他不似面对林月娇,总感觉有一丝压力,尤其是听到女儿说她曾经的生活,那一刻他的心真的揪在一起,还有当女儿说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任何人的恐慌,所以他害怕,害怕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为害怕所以小心翼翼。

梅园小馆是庭院类建筑风格,房子外面有一个梅园,冬日梅花盛开配上皑皑白雪,坐在暖烘烘的屋里,透过明亮的窗户观景喝茶是最惬意风雅的事情,虽然现在没有这样的景色,可苏氏园林的布置处处透着雅致。

萧敬生点了几个菜,他不知道女儿爱吃什么,甜的辣的咸的都点了一些。

人参鸡汤上桌后,萧敬生给安夏添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安夏面前,“先喝点汤暖和一下。”

安夏低头轻轻说了句谢谢,便开始安静的吃饭,萧敬生也拿着筷子,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看着安夏吃,不知为何看着安夏,他心里就踏实,当他查出安夏是自己的女儿,心里是狂喜,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对!这才是我的女儿!我萧敬生的女儿!

“你大舅也在武市,你愿不愿意见见他?”

实际上霍怀纲听到安夏被萧敬生带回来,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是萧敬生拦住了他,说明实情后,霍怀纲知道对于安夏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尤其是他隐隐觉得这孩子在躲着霍家,甚至对霍家还有一股敌意。

果然听到霍怀纲的名字,安夏微微皱了下眉头,“萧先生……”

“安夏,你现在不想叫我爸爸我能理解,你有你的想法,可是能不能别叫我萧先生,这个称呼太冷漠,我跟你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不知道当我找到你心里是多么激动,感谢老天爷终于让我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萧……叔叔,我觉得咱们吃完饭,先去医院做一些亲子鉴定,万一我不是你的女儿呢。”

“安夏,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当年的事情如果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在手术室内掉包,我跟你妈也不可能知道,丢了你我们一样难过,尤其是我听到你童年的经历,我心痛极了,别再说这些话行吗?”

“不是的,您别误会,我不是冲您发火,我只是想再做一次鉴定,对您也是对自己负责,我想看到确切的结果。”

萧敬生看着安夏,发现她确实没有埋怨和生气的意思,眼中只有冷静,比他还冷静。

“毕竟只有确定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拿到确切的鉴定报告,我才能狠狠对付那些冒充我的人。”

“好,下午咱们就去抽血。”

下午抽血后,最快要三天后出结果,安夏与萧敬生分开,萧敬生想让她住在东湖宾馆,但被安夏拒绝,也不让萧敬生送,自己坐车去医院。

看着上车走了的安夏,萧敬生有些难过,女儿长大了,这么厉害,都不需要自己。

这一次他不像第一次做血缘鉴定,等着盼着出结果,这三天他反而是等着盼着安夏给自己打电话,可这三天十分安静,安夏一个电话都没有。

仿佛两人三天前的见面跟做梦一般,他派人把老妇人送回蕲春,这件事情已经不在需要她,他心底还有隐隐的担忧,出了结果安夏有什么打算?

愿不愿意见妻子一面,看着窗外,萧敬生有些头疼,亲生女儿比任何科研课题都让他捉摸不透。

第七二九章 同意见面

这三日,安夏照常制药,去医院探望陆柏川,看着陆柏川一天比一天好,心里高兴,但又有莫名的忧愁涌上心头,其实这个问题你她很早就在想。

自己不是安家人,那外公跟陆爷爷定的亲事,自己不会放弃陆柏川的,只怕陆爷爷反对,等血缘坚定出来后,她肯定要告诉陆爷爷,也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三日后她按照约定来到医院,刚到门口就看到萧敬生,安夏不激动,萧敬生也十分平静,其实他根本不想鉴定,如果不是安夏坚持要做,他相信安夏就是自己的女儿,因为第一眼看到安夏,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可能这就是强大的血缘吧。

看着报告的结论,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一连串的九,结论是确定安夏与萧敬生亲生父女的血缘关系。

看到这份报告,两人都有些激动,二人互望,仿佛再说这就是我的女儿!

“安夏,能让我抱抱你吗?”

说完萧敬生缓缓上前,见安夏没有反对,轻轻把她揽入怀中,这是自己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以前你的人生我错过了,以后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请不要拒绝我。”

在萧敬生怀中的安夏,有些僵硬,这话在她心头投下一丝涟漪。

“明天我妻子来,我想她一定跟我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别拒绝行吗?”

在萧敬生慈爱的目光中,安夏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但是她没有跟萧敬生回宾馆,反而早早分开,虽然心里早有准备,真的看到鉴定书,心里还是有不小的震撼。

自己是萧家和霍家的孩子,本来自己的人生应该幸福美满有父亲母亲,她有些恨外婆,别的她都可以不要,但是父亲母亲,幸福的家庭,是她一辈子、不两辈子的追求!

因为太渴望亲情,哪怕她明知道林荣伟对自己的好,是为了利用自己,她都忍不住偶尔会想起这些好,自欺欺人地觉得温暖。

现在面对萧敬生,亲生父亲,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爱,已经开始瓦解她坚固的心,霍静姝,自己的妈妈,那个在清华遇见的女人,看着温柔极了,自己有妈妈,自己的妈妈是这样温柔的女性。

安夏在不知不觉中回到许家,看到许美凤在厨房忙碌中饭,望着许美凤的背影,这一家子可恶的想要霸占自己身份的人,该怎么让他们登高跌重呢!

对于林月娇,一定要狠狠羞辱,把她前世给自己的耻辱全都让她尝一遍,对于林荣伟她不会再继续帮助了,只要没了自己林荣伟的工作就会频繁出错,他对企业管理根本一窍不通,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坐稳现在的位置,虽说国企提拔的干部只要不犯错,就不会被撤职。

但自己的身世曝光后,林荣伟这个帮凶就别想相安无事,哪怕安珠死了,自己也要替安珠讨回公道,那些信件的复印件也该重见天日了。

林荣伟垮了,许美凤母女被萧家识破身份,在木材厂臭了名声,他们就没有任何仰仗,虽然不能要了许美凤的命,但让她凄惨地过一生,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母亲安珠的仇就算报了,她要让这一家人,天天生活在地狱中。

许美凤感觉不对,转身后看到安夏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安夏,你回来了?柏川好些了吗?”

“好多了,今天医院还来了一位很厉害的中医,听说是从帝都赶来的霍医生……”

说完后,安夏紧紧盯着许美凤,发现她双眸在听到霍医生三个字后猛烈收缩,她心底冷笑一下,“那个医生叫霍、霍怀纲,听说来自帝都中医世家,最厉害的医生。”

“他、他见到你了?”许美凤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开始发颤。

“没有,太可惜了,正好我去打开水,错过了霍医生。”

听完这段话,许美凤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掉在嗓子眼,霍家来人居然没告诉自己,霍怀纲可是姑娘的大舅,他到武市来,怎么会不给自家来个电话?

还有一定不能让霍怀纲看到安夏,她那张脸不能让霍家人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把娇娇送到萧家跟霍家,绝对不能让安夏毁掉女儿美好的未来。

“婶婶,你怎么了?”安夏发现许美凤不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刀,眼中似乎带着杀意,她毫不示弱地迎上许美凤的目光,继续刺激着许美凤的神经。

“听说霍医生这几日不走,我明天一定要等到他,请他好好给陆柏川看看。”

“安夏!”许美凤大叫一声,发现自己失控后,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说起来柏川生病后,咱们家都没去探望过,之前怕他不方便,既然他好多了,明日我去看看他,你在家里给你爸和娇娇做一顿中饭好吗?”

安夏挑挑眉,怎么?许美凤急了,急着要去找霍怀纲?

……

东湖宾馆,霍怀纲拿着鉴定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安夏是小妹的孩子,安夏是小妹的孩子!也是霍家最年轻天分最高,甚至医术比自己还强的孩子。

他已经确认当初在医院看病的安夏,就是妹夫要找的女儿安夏,因为第一个安夏在山坡村,妹夫的女儿也在山坡村,当初他就觉得很巧合,两个人居然都叫安夏,现在想起来,居然是一个人。

“哈哈哈!”

霍怀纲忍不住笑出声来,霍家有希望了,他现在最好奇的是,安夏从哪学来一身医术,她怎么配得出霍家秘方药,秘方早都在一百多年前烧掉了,安夏怎么会配制出秘方药,难道她真的医术非常厉害,这样厉害的医术又是谁教的,不管怎么想,他都想不通。

但不管怎么想,安夏都是妹妹的孩子,也是霍家的血脉,霍怀纲拿着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大哥,我明日去机场接静姝,等她来了我在跟她把事情仔细说一遍,安夏同意见静姝了。”

“安夏同意了?”

霍怀纲这些日子一直想见安夏,只可惜妹夫问过安夏,安夏不愿意见自己,他突然有些嫉妒,自己可是安夏的大舅啊,自己也想见到她!

第七三零章 焦躁

<r />

许美凤急了,看着安夏慢斯条理地吃午饭,她心里越发狂躁,不能让她见到霍家和萧家的任何人,不能!<r />

<r />

她心神不宁地看着大家吃完饭,碗筷都来不及洗,直奔二姐家,用二姐家的电话给远在帝都的霍家去电话,正好霍静姝去父母家看儿子,不知道丈夫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给她定了机票,让她明天到武市,不过一想到去武市能看到自己的女儿,霍静姝就很开心,打算买点帝都好吃的东西带过去,上次娇娇来帝都,喜欢吃的点心和驴打滚,她要多买点。<r />

<r />

陪儿子说话的时候,母亲进来告诉她许美凤来电话了,萧然尊崇父母的意思,认了林荣伟跟许美凤做干爹干妈,虽然萧然并不喜欢这对夫妻,也不喜欢他们的女儿,那个女孩眼中只有贪婪和算计,但是他希望给父母尤其是母亲带去快乐。<r />

<r />

这些年母亲为了他操碎了心,在他短暂的人生中,只要能让母亲开心,他就一定会去做。<r />

<r />

“美凤,娇娇最近好吗?”<r />

<r />

“娇娇还不错,就是在家总说想你,对了静姝,我想问一下您大哥来武市了吗?”<r />

<r />

许美凤有些奇怪,“哦,大哥去了武市,似乎是武市那边儿需要一批药材,找到了我大哥这,他送药材去了。”<r />

<r />

跟安夏说的没错,“可是,霍大哥来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联系一下,到了武市总要让我进一下地主之谊才好。”<r />

<r />

“啊!是吗?应该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等我……”<r />

<r />

霍静姝话说一半立刻打住,丈夫叮嘱她去武市的事情谁都不许说,还说要给女儿一个惊喜,她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一定不能说,想到女儿她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等我大哥回来,我说他。”<r />

<r />

“霍大哥很快就要回去吗?”<r />

<r />

“估计是的,因为医馆还有很多事呢,开春后各种事情。”<r />

<r />

放下电话许美凤稍稍放心,现在就是阻止安夏去人民医院了,这几天一定要二十四小时盯防。<r />

<r />

下午安夏去学校上了半天课,其实她上课就是在学校里做题,不过看到老师和同学们,她心里就很踏实,放学后还跟孟妍在校门口吃了卤藕,晚上给孟妍梳理了一下所有科目的主要内容。<r />

<r />

看到安夏背着书包回来,许美凤稍稍安心,这些日子安夏一直没上学,只要她去上学,就不会有事。<r />

<r />

可第二天一早,许美凤发现安夏没去学校,坐在家里,也没做题,而是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r />

<r />

“夏夏,你今天不去上学吗?”<r />

<r />

“啊,不去,一会儿我要出去。”<r />

<r />

“出去?你又出去?”许美凤觉得自己要疯了,她为什么老是要往外跑,压下心底的狂躁,许美凤带着慈母般的微笑看着安夏,“夏夏,一会儿你要去哪啊?去医院吗?你不用去了,一会儿我就去医院探望柏川。”<r />

<r />

安夏看着许美凤,看到她眼底的心虚,露出笑容,”婶婶你要去医院吗?那我跟你一起去吧。”<r />

<r />

“不不,不用,你天天跑医院,不如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听话别往外跑了。”<r />

<r />

“不行啊,我跟一个朋友约好的。”<r />

<r />

“朋、朋友?”许美凤在心里查阅安夏的朋友,除了一个同村的姑娘,她还有什么朋友?该怎么办,腿长在她身上,自己要是极力阻止,她反而会更不听话。<r />

<r />

“夏夏,什么朋友呢?不如约她来家里玩,我做些好吃的。”<r />

<r />

“婶婶,有机会的,你会见到他的,但是今天你不是要去医院吗?就不麻烦了,反正我十点以后才走,婶婶,还有什么事吗?”<r />

<r />

“啊?没、没了,那我一会儿去医院了。”<r />

<r />

看着安夏点头,许美凤回到火房,关上门在火房左思右想,安夏她管不住,那就只能看住霍怀纲了,安夏大概率是在医院碰到霍怀纲,算了赶快去医院,如果见到霍怀纲,打听一下他的行程,劝他尽快回帝都最好。<r />

<r />

想到这许美凤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匆匆离开。<r />

<r />

看着许美凤离开的背影,安夏挑了挑眉,她还真去医院了,看她那焦急的样子,看样子是去盯着霍怀纲了,前世自己怎么这么傻,被她骗得团团转,甚至霍家来人,她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美其名曰是不让自己冲撞了贵客,现在想想她只是费尽心机在霍家和萧家人面前掩藏自己的存在。<r />

<r />

不过自己这张脸真的和霍静姝的母亲很像吗?安夏脑海中划过那日在清华园见到的霍静姝,自己的眼睛最像她,但她的五官比较弱势,属于清秀和楚楚可怜的类型,而自己的五官秾丽大气,鼻梁高挺,就这一块气势便与霍静姝不同。<r />

<r />

许美凤到了医院,假借看陆柏川之名,找到医生询问霍怀纲来了没?当医生得知许美凤跟霍怀纲是亲戚,吃了一惊,而霍怀纲今日恰好来了医院,许美凤在烫伤科看到了霍怀纲。<r />

<r />

“霍大哥,你来武市怎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好歹也去家里坐坐,娇娇还说想你了呢。”<r />

<r />

霍怀纲看着许美凤毫无破绽的笑容,一点心虚都没有,要不是已经知道实情,他真以为许美凤是真心实意请自己去家里看看,这个女人可真厉害,把萧家和霍家玩弄于鼓掌,要不是见到了安夏,要不是妹夫不放弃医院那边儿的调查,也许这件事情就真被这个女人做成了。<r />

<r />

“啊,我这次来比较匆忙,事情也比较赶,所以就没打扰你们。”霍怀纲不动声色的笑笑。<r />

<r />

“这样啊,霍大哥在忙也要吃饭啊,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您接风。”<r />

<r />

“不了,我很快就要回去,等下次带了礼物再来看娇娇。”<r />

<r />

听到霍怀纲很快就要走,许美凤心里乐开了花,寒暄两句离开。<r />

<r />

霍怀纲看着许美凤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只有冰冷的目光。<r />

<r />

十点半,萧敬生准时去木材厂接安夏,车子就停在安夏住的那一排的路口,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安夏慢慢关上门出去,说实话,萧敬生要带她去机场接霍静姝,她心里有些胆怯。<r />

<r />

许美凤匆忙赶回家,在路口看到安夏上了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她心里一惊,待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小汽车扬长而去。<r />

<r />

<r />

第七三一章 一家团聚

<r />

许美凤追上几步,总觉得那部小汽车很眼熟,可她又不懂车子,全都是黑色小轿车,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什么结果,那种不好的感觉又出现了。<r />

<r />

安夏被小汽车接走,她到底认识了什么人?<r />

<r />

安夏坐在车里,萧敬生发现安夏换了一身漂亮衣服,心里泛着高兴,妻子见到安夏,肯定会大吃一惊。<r />

<r />

机场人来人往,到处是见到亲人后激动的画面,或者步履匆匆的男女,帝都到武市的飞机准点到达,安夏站在萧敬生身边儿,静静望着出口。<r />

<r />

霍静姝穿着一件驼色羊绒大衣,黑裤子乳白色毛衣,简单大方地从出口走出,萧敬生脸上露出笑意冲妻子挥了挥手,而看到萧敬生后,霍静姝脸上也露出甜蜜微笑,拎着行李箱加快步伐。<r />

<r />

但当她慢慢走进丈夫的时候,看到丈夫身边儿站着一个漂亮大气的姑娘,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凝望着自己,而那张脸……霍静姝吓得手里的行李箱“哐当”一下坠落在地。<r />

<r />

萧敬生见状连忙上前拎起行李,一手牵着妻子,“敬生,她、她……”<r />

<r />

“她就是上次你在清华园见到的小姑娘,她就是叶叔叔口中的安夏,你跟我的亲生女儿。”<r />

<r />

最后一句话又轻又低,可在霍静姝耳中,这句话仿佛惊天炸弹,她猛地扭头盯着丈夫,“你说什么?我的亲生女儿?那娇娇是谁?”<r />

<r />

“事情复杂,到宾馆后我跟你解释。”<r />

<r />

霍静姝被丈夫拽着来到安夏面前,望着安夏那张脸,不知为何她从新队升起一股陌生的感情,除了对眼前这张跟母亲及像的脸伸出莫名好感外,不知为何看到眼前的姑娘,她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想把她搂在怀中。<r />

<r />

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的善意和慈爱,安夏坚硬的心有一丝柔软,“阿姨。”<r />

<r />

声音如山间清泉流水,带着微微凉意却清澈干净,这句阿姨仿佛一丝清凉滋润的泉水流淌过她心尖。<r />

<r />

“我们去宾馆。”<r />

<r />

车子在路上疾驰,霍静姝看着自己身边儿的小姑娘,跟母亲一模一样,却又不一样,母亲总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眼睛总是弯弯的,里面装满亲切的目光。<r />

<r />

而自己身边儿的小姑娘,眼睛明亮清澈,当她望向你时能感受到一丝锐利,不爱笑显得气质更清冷些。<r />

<r />

看着安夏白皙修长的右手,霍静姝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握住安夏,感受到安夏的挣扎,她望着安夏眼中装满了无尽的温柔和关心,看到这双眼睛,安夏突然不想在挣扎,她多么希望自己的母亲能这样看着自己,光这样看着自己,就能感受到母亲的爱意。<r />

<r />

到了宾馆后,萧敬生点了一壶红茶,在热水跟茶叶蒸腾向上的热气中,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个文件递给妻子,霍静姝接过来,看到上面写的亲子鉴定。<r />

<r />

“静姝,一切都源于我想救小妹的执着,所以在帝都我偷偷让儿子做了配型,因此发现孩子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然后我又偷偷拿着你的头发与儿子做了检测,发现也没有血缘关系。<r />

<r />

这些都是我的错,这时候大哥回来说遇到一个女孩带着你丢失的项链,那时候咱们决定在武市找寻自己的亲生女儿。”<r />

<r />

“那个项链是林月娇母女偷的我的项链,外婆说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所以我一直很珍视,那段时间我初到林家睡不着觉,总会拿着母亲的项链入睡,又一次粗心大意忘记把项链收好,应该就是在那时候被许美凤发现,我猜测她最初只是觉得这个项链的翡翠玉佛品质很好,见财起意,便收起来留给林月娇,而那段时间我一直住在乡下,许是林月娇出门显白带着项链,被霍先生撞见。”<r />

<r />

“啊,就是大哥,他不是有一次去武市,爸让他给小师弟捧场,大哥专门去人民医院做了一通中医讲座,在哪里遇见了许美凤和林月娇。”<r />

<r />

安夏与萧敬生互相串联解释着整件事情,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现在和当年的事情说了个清楚。<r />

<r />

“静姝,这份报告是前几天安夏跟我做的鉴定,安夏百分百是咱们的亲生女儿,还有这份是当初我背着你跟林月娇做的亲子鉴定。”<r />

<r />

“怎么林月娇也与你是父女关系,当年我肚子里只有一个孩子。”<r />

<r />

“老婆你看,这里面所有检测数据,跟安夏这份一模一样。”<r />

<r />

霍静姝茫然地看着丈夫,所以呢?<r />

<r />

“那日许美凤带着我跟林月娇来人民医院,许美凤说带我们一起检查一下乙肝抗体,足足抽了我六管血,抽完血后我就走了。”<r />

<r />

“所以说,许美凤调换了你跟林月娇的血样。”霍静姝冰雪聪明,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原因。<r />

<r />

“没错,我调查过,那日抽血的几个医务人员中,有一个人是木材厂子弟,许美凤应该就是着了她帮忙,调换了安夏与林月娇的血样,这次血缘鉴定是安夏要求做的,老婆你看,两份报告所有数据都一样,足以证明上一次验血,林月娇的血样其实是安夏的血样,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他们母女做局骗了。”<r />

<r />

“所以,安夏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女儿,呜呜呜!”<r />

<r />

霍静姝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前面的姑娘,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清华园匆匆一瞥,哪怕只看到一双眼睛,她都如此念念不忘,天天日思夜想,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追上去见这位姑娘一面。<r />

<r />

现在她全明白了,因为那是她的女儿,那时候她就见过自己的女儿,想想自己当时还因为找不到孩子痛苦流泪,却不知自己的女儿就在自己身边儿,自己却错过了她。<r />

<r />

“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妈妈让你受苦了,呜呜,妈妈真该死,为什么会弄丢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r />

<r />

安夏被搂得紧紧的,突然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母爱,虽然陌生,却是她从小期盼已久的,她虽然极力让自己冷静,但被霍静姝一句句的认错懊悔的话语,说软了坚硬的心,最终抬手轻轻抱住霍静姝。<r />

<r />

萧敬生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上前揽住自己的老婆和女儿。<r />

<r />

<r />

第七三二章 正身份

“我们终于一家人团聚了。”

霍静姝抱紧安夏不松手,“女儿,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十八年、十八年妈妈才找到你,呜呜呜,我是个没用的妈妈,我没看护好自己的孩子,我要跟许美凤拼命!”

想到许美凤跟林月娇欺骗自己,女儿就在她们家,可她们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做出这种事,看着自己跟安夏母女分离,“这些不要脸的人,我要告他们。”

霍静姝虽然脾气温柔,可到底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尤其是女儿成为许美凤母女两人的垫脚石,光想到这一点,就让她恨不得掐死这对黑心烂肺的母女。

“阿姨,你别生气,我想问问,在你将林月娇当做亲生女儿期间,一共给过她多少东西?”

“阿、阿姨?夏夏,妈妈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弄丢自己的女儿,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别不认我,求求你呜呜呜,你叫我阿姨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怨你,哪家父母会丢掉自己的孩子?你们也是被人害的,我真不怨你们,只是、只是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妈妈,我在山坡村的妈妈,在我两岁半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候我根本不记事,从小我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我没有爸妈,从小被人叫野种,破鞋生的孩子,我不知道爸妈是什么样,父母的感情又是什么样,所以我、我叫不出来。”

“我可怜的女儿,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我们家世代从医,有什么报应你冲我来,为什么要让我无辜的女儿在小小年纪承受这些,我真是个失败的妈妈,我弄丢了自己的孩子还不自知,我……呜呜呜!”

只是稍稍听到安夏提及小时候的事,霍静姝就崩溃到大哭,这样浓烈的母爱,安夏第一次感受到,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妈妈,她突然心底有一丝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您别哭了,我这不好好长大了吗?”

“对呀静姝,安夏已经长大了,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咱们的女儿不管养在哪里都是人中龙凤,你忘了叶叔叔说的,竞赛四门第一的小姑娘就是安夏啊!”

现在安夏也明白,为什么去帝都参加竞赛,那位老教授看到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原来她认识霍静姝的母亲,而自己的脸与她惊人的相似,所以他应该是一时惊愕吧。

痛快哭了一场后,霍静姝拉着安夏的手不放。

“叔叔阿姨,既然确定了我是你们亲生女儿的事实,对于林家人对我做的事情,尤其是许美凤和林月娇,我要讨回公道,要撕掉他们骗人的伪面具。”

“你想干什么爸爸都支持你。”虽然安夏不肯叫爸爸妈妈,但是萧敬生毫不在意,不管说什么都是以爸爸开头。

“对,夏夏,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林月娇盗用我的身份,无非是贪图萧家跟霍家的荣华富贵,我想知道你们在把她当亲生女儿期间,都给了她什么东西,所有贵重的东西都罗列出来,她们凭什么要用我的名声去占便宜。”

“老公,给我拿一下纸笔。”

霍静姝低头写下比较贵重的物品,主要是手表、皮包、宝石胸针还有一张银行卡里的五万块钱。

看到霍静姝写的内容,里面的东西安夏大部分都见过,只是她没想到霍静姝还给了许美凤一张卡,“这张卡用谁的身份证办的?”

“我的。”

“阿姨,现在去银行,把这张卡挂失,重新补办,修改密码里面的钱一分都不给许美凤。”

霍静姝点点头,一家三口立刻去银行办理挂失,因为霍静姝是银行vip会员,到了银行有专人服务,很快就办好了相关手续,一查里面的钱还没动,霍静姝立刻把办好的卡塞给安夏。

“阿姨,我不要。”

“拿着,我是你妈,妈妈给女儿给钱是应该的,你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安夏把银行卡塞回霍静姝手中,紧紧握住她的手,“阿姨,我自己有钱,这次竞赛我一共得了一万五千块的奖学金,如果想要钱我有很多办法能赚钱,我都这么大了,已经可以自食其力了,不需要您给钱。”

安夏死活不收,霍静姝看着丈夫,见丈夫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收回银行卡。

萧敬生心里老怀安慰,这才是自己的女儿,想想林月娇每次跟妻子在一起,说着说着就想要礼物,妻子带她去商场,她也专挑贵的好的要,甚至还找自己要钱给家里买房。

通过安夏这么一对比,萧敬生看清许美凤跟林月娇贪婪丑陋的嘴脸,反而是安夏,虽然知道自己是萧家跟霍家的孩子,可她什么都不要,反而告诉自己和妻子,她能赚钱,小小年纪拿到一万五的奖学金,这能力放眼华夏国也是独一份。

回到宾馆安夏拿着霍静姝列好的清单,“这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

“很难,许美凤的贪婪程度,当初为了不让萧然伤心,我们两家对外说的是认干亲,那么现在就算不做干亲了,礼物也不好往回要。”

萧敬生的话有道理,安夏点点头,“要不回来,也要让全厂的人知道许美凤做的丑陋事情。明天正好是周五,木材厂公休日,明天麻烦叔叔跟阿姨去木材厂一趟,九点左右到最好,这件事情该当面说清楚了,今天我先回去,明天给许美凤全家准备一个大礼。”

“回去?回林家?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别走夏夏,妈妈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求求你别走行吗,等处理完这边儿的事情,收拾一下你就跟妈妈回帝都,求你给妈妈一个机会,让妈妈好好照顾你行吗?”

听到安夏要走,霍静姝又忍不住落泪,抱住安夏不松手。

去帝都?自己不能去帝都,陆柏川还在这,自己一定要跟陆柏川在一起,不能分离,可是霍静姝这边儿怎么办?她猛然发现,只不过是刚认识霍静姝半天时间,她就已经开始为她考虑了,因为霍静姝对自己的爱,让她无法拒绝。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第七三三章 生而知之

谁来了?萧敬生来到门口寻问,得知是大哥,他跟安夏说了一下,告诉安夏来人是霍静姝的大哥霍怀纲,他想见见安夏,是否可以。

安夏想了想点点头,其实她本来十分痛恨霍家人,认为霍家人一定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恶霸型权贵,所以让前世的林月娇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可见到霍静姝,至少霍静姝不是那种人,她很低调也很有礼貌,就如刚才去银行办理业务,虽然霍静姝是vip,可面对殷勤的银行工作人员,霍静姝十分客气,并没有一丝居高临下的高傲。

这让她心底产生了犹豫,也许是自己判断错误?所以她想见见霍怀纲,反正以后早晚要见,形势跟以前不同,没必要躲着藏着了,只是空间的事情,这个秘密安夏决定一直保留在心里,不为别的,因为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正常人类思考范围,她谁都不敢说。

听到门响,安夏站了起来,看着霍怀纲走进来,她见过霍怀纲,在李清父亲的床前,“你好!”

看到安夏,霍怀纲一怔,望着眼前对自己微笑说着你好的小姑娘,要不是模样和气质不同,真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年轻的母亲。

“是不是很像?”萧敬生看到大舅哥发呆,忍不住好笑,大舅哥这么严肃的人,今天他可是第一次见到他失态。

“真的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大哥,你别直眉瞪眼地望着夏夏,再吓到她。”

霍怀纲委屈地望了眼妹妹,“明明是我被惊吓到,就我的长相也不吓人吧小妹。”

“我女儿胆小,你那么严肃,她会害怕的,夏夏啊你别怕,你大舅长得就这个模样,又是这一代的霍家家主,所以威严些,但是你不用怕,他要是敢吼你,你就告诉妈妈,妈妈找人收拾他。”

安夏忍不住笑笑,霍静姝保留着一种孩童般的纯真,这个年纪还保留着这份性格真的不容易,应该是萧敬生把她照顾的很好,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在霍家她也十分受宠,她突然有些期盼未来。

“阿姨,你别担心,其实我见过霍、霍……”安夏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刚才叫父母为叔叔和阿姨,总不能叫母亲的大哥为阿姨,从亲戚角度上讲,这是自己的大舅。

“怎么叫你阿姨?孩子不肯认你们吗?”

“孩子还不习惯,我跟静姝毕竟是陌生人,一上来就强迫让孩子喊爸爸妈妈,我可舍不得我女儿受委屈,只要孩子高兴叫什么都行。”

霍怀纲看着妹夫,仿佛看到了外星人,这还是那个严谨不苟言笑的妹夫吗?怎么总觉得变成了女儿奴。

“其实我见过大舅!”安夏一咬牙,叫叔叔肯定不合适,叫伯伯也不对,就大舅吧。

“你叫我大舅!”

霍怀纲听到安夏叫自己大舅,立刻喜形于色,望着妹妹和妹夫,“看看,虽然安夏是最晚见我的,但她一见到我就叫大舅,我哪里吓人了,我一点都不吓人,孩子喜欢我呢!”

萧敬生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快来个人把大舅哥带出去吹吹冷风吧,大舅哥怎么感觉乐傻了似的。

“那次在医院,李清父亲床前,我见过你。”

“我也见过你,那日你来医院,我在卫生间看到你匆匆离开,当时第一次看到你,我真的愣在原地,脑袋发懵。”

“就是那日许美凤带你抽血那天,我跟大哥一起去的。”

“啊!”安夏点点头,那天她走得匆忙,没注意周边儿的人。

“人民医院的烫伤膏是你配的吗?”

安夏知道霍怀纲肯定要问这个,毕竟这次霍家提供了草药,霍怀纲还在这里出现,那么他肯定去过人民医院,她点点头,“是我做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说来汗颜,我虽然是你大舅,可是你的医术已经比我高明许多,李清父亲的心脏病你开的方子是我们霍家独有的绝方,包括这次烫伤膏,我看了药方,虽然跟霍家现在的烫伤膏方子一样,但是药膏的味道有细微的差别,效果是天差地别,你的烫伤膏治疗的效果,才是霍家真正的烫伤膏。”

“真正的烫伤膏?”

“对,因为一百多年前,霍家有一个专门储藏药材和秘方的地方,但是在一场大火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些秘方,现在我们霍家的秘方,都是残缺不齐的,你的医术是怎么学的,你的烫伤膏又是怎么制作的?”

安夏有些纠结,霍怀纲要不要这么快就问到这么关键的问题,自己还没想清楚怎么回答。

“大哥,你吓到夏夏了,我好不容易找回女儿,能不能别一见面就讨论中医的事情,真是的。”霍静姝见女儿面露难色,立刻阻止大哥,她不在乎女儿医术多厉害,怎么知道秘方,她只在乎女儿高不高兴。

“如果我说生而知之,你相信吗?”

安夏咬咬牙把前世看过的电视剧想了一个遍,生而知之是最好的解释办法,虽然荒谬,“从小我记事时,我就总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栋古香古色的大宅院,推开门里面是三进的古代建筑,有回廊花园,还有左右两侧巨大的书房,书房里面全是关于中医的书,我就坐在里面看书。

院子后面是一座大山,这座大山里面被掏空,用石柱支撑,那里面满是各种草药还有成排的木头架子,上面摆着各种做好的成药,山洞里还有一张桌子,那上面有个木头匣子,那个匣子里有好多药方,你问我烫伤膏的方子怎么来的,就是我从木头匣子里看到的,那里面有一张纸,写着烫伤膏的药方。”

“你、你说什么?”

听到安夏描述的场景,霍怀纲开始浑身哆嗦,这是霍家家主代代相传的事情,这是霍家的宝藏基地,只有家主知道,而安夏却从梦境中梦到这个场景,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我写出来的烫伤膏,少了两位关键药材。”

霍怀纲望着安夏的目光,亮的惊人!

第七三四章 万事俱备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烫伤膏完整的方子给你。”

霍怀纲看着安夏,安夏望着他,“夏夏,你医术这么好,想过以后干什么吗?”

“想过,想开个医馆治病救人,但是我又不想什么人都救,有些不知好歹的恶人,我不想救,所以没想好呢。”

“医馆!”霍怀纲面露笑容,“当医生好,治病救人积德行善,你要是想当医生,不用开医馆,咱们家就有,你医术这般高明,还有这样的机遇,也许冥冥之中霍家先祖已经选定了下一代继承人,我们霍家要在你手上再现辉煌了。”

“当什么医生,操心受累的,夏夏你专心上学,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其他不用操心,妈妈有很多嫁妆,不用把时间浪费在工作上,你干什么妈妈都全力支持你。”

安夏笑笑,“其实我大学想学中西医结合科……”

霍怀纲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萧敬生彻底急了,“学什么中西医,你成绩这么好,理论数学或者理论物理都是不错的选择,夏夏你想想我们国家多么需要科研人员,搞科研能够实现全人类的伟大梦想。”

好不容易自己女儿如此聪明,虽然是个女孩,但萧敬生也顾不得许多了,把女儿好好培养下,萧家的未来也很灿烂。

“学什么科研,我可不像我女儿早早秃了顶,你是亲爹吗?出什么馊主意!”霍静姝瞪了丈夫一眼,她最清楚搞科研是多么辛苦,还要忍受心灵的寂寞,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研究,很可能是失败的,那种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她不希望女儿过这么苦的日子。

“以后学什么再看吧,其实我不想做一个伟大的人,我只想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对,你想要什么生活,妈妈都支持你。”霍静姝拉着安夏的手笑得格外开心。

“对了,安夏你应该是1972年出生,但为什么你的生日是1970年?”霍怀纲问出疑问,要不是看到鉴定报告,他还不敢相信。

“因为当初外公给我报年纪的时候,考虑到跟陆家的联姻,我有个外公定下的未婚夫陆柏川,因为他比我大十岁,外公考虑这一点,所以给我早报了两年,想我十八岁就赶快与他结婚。”

“你说谁?陆柏川?曾经在部队服役后退伍的陆柏川?他的爷爷是地质大学的地勘专家陆致远。”

安夏瞪大眼睛,“是他,大舅你认识?”

“不行,你不能跟他结婚,他不合适。”

安夏没想到,自己的婚事第一份组里来自霍怀纲,不行自己一定要说清楚,“我很喜欢陆柏川,我不能跟他分开!”

霍怀纲急了,陆柏川的病根本治不好,看安夏如此坚决的眼神,“陆柏川身中奇毒,去年夏天他来北京到霍家求医,我跟你外公两人一起,丢没能解开毒,反而激发部分毒性,让这个毒更加复杂棘手,他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我知道他去霍家求医的事情,当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中的是七花七虫毒,我已经给他吃下百宝解毒丹,我发现这个丹药可以抑制他毒发,接下来我只要找到这七个毒花和七种蛊虫对症解毒就行,他的命我一定会救下来。”

“七花七虫毒?百宝解毒丹?”

“是云南那边儿少数民族的毒药,按说早都绝迹了,厉害就厉害在这些毒药还可以互相形成新的毒素,所以除了七花和七虫的毒性,还有他们形成的复杂毒性都需要一一解除,不过我已经判断出其中部分毒药构成,等陆柏川身体完全康复后,就开始给他解毒。那个丹药的秘方我在梦中见过。”

霍怀纲看着眼前的安夏,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和父亲甚至都不知道陆柏川中的什么毒,而安夏居然说可以解一部分,突然他眼中流露出狂热,“安夏,你一定要学医,你可以挽救千千万万的人的性命!”

安夏被霍怀纲的激动吓了一跳,当她发现霍怀纲只是学医成痴的性格后,倒也没什么,只是无奈地看着霍静姝,霍静姝立刻推开霍怀纲的手,“大哥,你吓着夏夏了,真是的,学什么医学医,你再这样我带夏夏周游世界去的。”

“不行!”这时候霍怀纲跟萧敬生无比默契,齐声反对。

“咳咳!咱们还是绕回正题吧,以后学什么我还有几个月思考的时间,不过明天我就拜托大家,九点钟在林家见。”

“夏夏,回去的路上小心,让你爸爸送你回去。”

“不用,你们明天再来,我还要回去准备下,不用送我,我已经十九岁成年了,您真的不用太担心,这么多年我都好好的过来了。”

结果安夏看到霍静姝又有想哭的迹象,吓得赶忙打住话题,任由霍静姝叫了辆出租车顺便还提前付了钱,而她只要坐上车回家即可。

活了十九年,头一次感受到巨大的亲情,安夏到现在脑袋里还晕乎乎的,而且头一次有人把她的所有事情打点的妥妥当当,感受着被人照顾的感觉,她心里有一种温暖在氤氲。

到了木材厂安夏直接去厂办找秦厂长和老厂长,也就是现在的书记,现在要让林家偿还欠债了,林荣伟欠安珠的,许美凤跟林月娇欠自己的,安夏全都要告诉二人。

新老厂长坐在办公室,听安夏讲了近一个小时,老厂长脸色十分难堪,原来林荣伟是如此不堪的人,看到安夏拿出的复印件,那是林荣伟跟安珠当年的通信,明明就是他为了工作,抛弃了在农村的安珠,甚至在得知安珠有孩子后,还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这样德行败坏的人,老厂长真后悔怎么提拔了他。

接下来得知林荣伟的业务能力全是假的,是安夏给他做的制度体系文件,是安夏在他背后给他出谋划策,老厂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琢磨找个机会就把林荣伟撤职,发配的远远地,这样德行败坏的人,不配当领导。

而对于安夏的身世,以及许美凤和林月娇霸占安夏身份的事情,秦忠和与老厂长都没想到,事情如此曲折,安夏居然是被调换的孩子。

“你放心,明日我一定去林家。”

“谢谢秦叔叔。”安夏退出办公室。

第七三七章 齐聚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三七章齐聚徐爷爷一句话都没问,徐奶奶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还有一碗热乎乎的豆浆,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让安夏安心在自家住下。

躺在徐家的床上,安夏兴奋的睡不着,刚才怼得太舒服了,她忍了太久,终于可以狠狠教训林家人一次,还有当自己说出安珠是被人害死的时候,许美凤惊恐的模样,今天晚上她肯定睡不着。

正如安夏所想,许美凤一晚上都睡不好,看到安夏进了徐家,丈夫晚上跟自己说的那番话,意思还要把安夏接回来,她一百个不愿意。

梦中,她梦到自己对安珠做的事情,是她把安珠打晕后,推进大水库的,是她亲手杀死乐安珠,安珠浑身是水带着腐烂的肉叫她一起下去,吓得他从梦中惊醒。

很快到了早上,徐爷爷特意多央人多卖给自己一斤牛奶,早上安夏一醒来,徐奶奶就把早饭准备好了。

裹着鸡蛋液炸过的馒头片,小咸菜,一杯牛奶,还有一个苹果,丰盛极了。

“夏夏,多吃点,以后就在奶奶家住下,不要担心。”

安夏笑笑,“徐奶奶徐爷爷,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这么照顾。”

听安夏这样说,徐爷爷心里一惊,“夏夏,你就安心在爷爷家住下,你要是到外面住,我们都不放心,听话。”

安夏一直笑着没说话。

八点多林荣伟一家都起来了,今天周五林荣伟一家哪里都没去,他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林月娇在睡懒觉,许美凤在忙活家务。

安夏看着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到了八点五十五,这时候前面马路上停下一辆奔驰轿车,萧敬生夫妻二人以及霍怀纲从车里出来。

三人穿着得体,萧敬生气势强大,霍静姝温柔恬静,霍怀纲则有一种医生特有的知识分子的气息,三人朝林荣伟家走去。

他们迅速吸引了这一排木材厂家属目光,三个人的穿戴和气质都不似一般人,这些人是谁家亲戚,周五没事做大家都站到门口望着他们,直到看到他们三人停在了林荣伟家。

萧敬生敲了敲门,林荣伟就在客厅看电视,起来打开门,看到门前三人,他第一反应是慌乱。

“美凤,美凤,家里来客了!”

林荣伟一边儿大声喊着,一边儿笑道:“萧大哥,你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快进屋坐。”

“不用了,就在门口说吧。”

萧敬生知道安夏要把事情闹大,进去就没意思了,在门口说才能让大家都知道这一家子人道德多么败坏。

许美凤听到丈夫喊声,从厨房出来,看到萧敬生一家外加霍怀纲来了,心脏突然更打鼓似的又重又快地跳了起来,安夏就在隔壁,他们怎么突然上门,这可真要命了!

“萧大哥、霍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别在门口站着了。”许美凤满脸堆笑,轻轻推着霍静姝,一边儿高声喊着,“娇娇,你看谁来看你了。”

霍静姝看着许美凤这张脸,伪善十足,以前居然觉得这个女人慈眉善目,明明满眼都是算计!

“不用了,在门口说就行。”

许美凤见这三人脸色不对,冲丈夫递了个眼色,她则死死盯着徐家,如果安夏出来怎么办?怕什么来什么,徐家门上的荷叶发出声音,门要开了,许美凤冲过去一把拉住门。

“谁拉着我家的门?”门口是徐奶奶苍老的声音,许美凤松了口气,轻轻抬手,这时候林月娇听到母亲喊自己,迅速穿好衣服出来,看到门口的人高兴道:“干爸干妈,大舅,你们来看我吗?大舅你给我买什么礼物了,听妈妈说,你要带了礼物再来看我。”

看着林月娇眼神往自己手上瞟,萧敬生三人全都鄙夷地看着林月娇,以前不觉得,现在跟安夏一对比,只觉得林月娇粗鄙贪婪,天天就知道要礼物要钱。

“安夏呢?”霍静姝仰着脸,用下巴颏对着林荣伟问道。

许美凤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月娇身子晃了几晃,林荣伟更是神色慌张,“你说谁?安、安夏?”

“林荣伟,别装糊涂了,我的亲生女儿,安夏!众位街坊四邻,我想问问大家,林月娇是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的亲生女儿吗?”

站在自家门口的徐奶奶奇怪道:“当然是他两的亲骨肉了,我可是看着他们在这个房子里结婚生子的。”

“我们单位的职工家里添丁进口的时候,单位工会都会组织维稳,林月娇那一年让人格外记忆犹新,那年工会买到了一批扬子江奶粉,他们那一年的孩子,都有口福。”

“老厂长,您怎么来了?”徐奶奶差异道,尤其是看到老厂长身边儿还站着新厂长小秦。

“今天有点事要看看,老徐呢,他退休了之后倒是自在,也不来我办公室跟我说说话了。”

“厂、厂长,老厂长。”

看到厂子里两大最高领导来到家里,林荣伟忍不住两腿打颤,额头冒汗。

“嗯,你家里来客人了,不用管我们,你去招呼客人吧。”

老厂长挥挥手,秦忠和也冷哼了一声,林荣伟不敢再纠缠。

“安夏呢?我的女儿安夏呢?”

“干、干爸,我是娇娇啊,干妈,我是你们的干女儿啊!”

“我们当初为什么认你当干女儿,名义上说你是我家干女儿,实际上是在许美凤的诱导下,将你误认为我的亲生女儿,你拿着我的玉佩,告诉我你来自山坡村,说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就问问你,山坡村村口有几块大石头啊?”

秦忠和跟老厂长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位是安夏的亲生父母?“林月娇是木材厂土生土长的子弟,什么时候去过山坡村?”

老厂长的话声音不大,但是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萧敬生见女儿迟迟不出来,又听到刚才林荣伟对这二位的称呼,心中暗笑女儿真厉害,连两位厂长都请来了,他几步上前,“两位厂长你们好,我想请问一下,林月娇来自山坡村吗?”

“她是我们木材厂第三代子弟,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来自山坡村,我认识的只有安夏姑娘了。”

林月娇脸色一白,摔倒在地上。

第七三八章 揭穿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三八章揭穿“咦,安夏呢?把孩子叫出来一问便知。”老厂长四下找安夏,是她请自己来的,这孩子人呢。

“昨天晚上,安夏被这两口子赶出来了,大晚上天寒地冻的,说撵出来就撵出来,真做得出来!我让孩子到我家住了。”

说完徐奶奶喊了声安夏,在许美凤绝望的目光中,安夏从里面出来。

“林科长,出了什么事,你要把孩子撵出家门,今天你给我解释清楚!还有您三位是谁?来着找安夏有什么事?”

看到萧敬生望向自己,安夏赶忙介绍了秦忠和和老厂长。

“两位厂长你们好,我是帝都神州研究所副所长,这位是我爱人,这是我爱人的大哥霍怀纲。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跟妻子回帝都,妻子突然要生产,就在武市下火车住进了人民医院,谁知我的女儿被产科主任联合她家的亲戚一起掉包,安夏是我的亲生女儿,而他们换给我的是林荣伟和安珠生的儿子,因为那个孩子早产,有先天性性脏病,肺功能发育不全,他们得知我爱人家中是祖传中医世家,所以心生歹念,把有病的孩子换给我们,把我们的女儿抱走。”

这件事情安夏已经跟两位厂长说过,可是其他围观的左邻右舍全都无比震惊,互相小声议论,林荣伟脸色苍白。

“然后我大哥在人民医院做中医讲座的时候,看到林月娇带着我爱人的项链,这条项链生产后遗失了。再然后我家里因为一些事情,发现儿子不是我跟妻子的亲骨肉,大哥联想到当初见到的林月娇,问她这个项链是哪来的,她说是母亲的项链,所以开启了我们在武市寻亲的事情。”

“那个项链是我的,林月娇跟许美凤两人趁我不在家,偷了我的东西,最后还做了一个假的,我一直没察觉,直到有一次偶然我路过地质大学,被人看出项链上镶嵌的弥勒佛是玻璃做的,我才得知项链被人掉包了。

这无耻的两母女,偷走我的项链,还拿着项链冒充我的身份,一直欺骗我的亲身父母。”

安夏冷冷望着许美凤和林月娇,“你们顶替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有一天会穿帮,甚至卑鄙的骗我去验血,说什么查乙肝抗体,实际上是用我的血代替林月娇的血,让萧家误以为,林月娇就是他们的亲生骨头,许美凤你这事情做的可真是滴水不漏啊,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早晚有露馅的一天。”

许美凤目光散乱,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给女儿精心策划的未来,全都没了。

“不可能?你怎么会发现?”她低声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自己问自己。

“就林荣伟的收入,即便当领导高了一些,也不会让你有钱到买全钻的卡地亚手表,爱马仕皮包的地步,那些东西都是价值上万的奢侈品,还有林月娇的宝石胸针,你真当我是农村来的,就看不出来吗?以及这次你们从帝都回来手上拎着的日默瓦箱子,你知道那个箱子是全世界最好的品牌,没有之一,德国制造已经有进一百年历史了,你知道一个箱子多贵吗?你哪来这些钱买这么贵的奢侈品,恐怕你连日默瓦都没听过吧。”

许美凤动了动嘴,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会在这些方面露出马脚,那些包霍静姝也没告诉女儿多少钱,她只知道是从武广商场买的高级货,可她不知道这些东西这么贵。

“你一个工薪阶层用得起这么贵的东西,这就值得怀疑了,再加上林月娇动不动就跟我说,她就是不读书也能上大学,帝都的学校随便她挑,她以后要过人上人的日子各种炫耀,这多让人怀疑,你不知道你们一家人多俗气,为了钱你们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送给别人,有点钱就各种嘚瑟,你们难道不知道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道理吗?

你们当然不知道,一家三口没文化没素质没道德,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安夏讽刺的话,说的林荣伟脸上一阵黑一阵白,许美凤僵直着站着,脸上惨白仇恨地望着安夏跟萧敬生他们。

许美凤脸上抽搐两下,“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他们是娇娇的干爹干妈,娇娇也是这么叫他们的,我们两家认的干亲,你这是胡说八道。”

“干亲?干亲你们好意思收别人那么贵重的礼物,林荣伟你居然让自己的亲儿子叫自己干爸,我看你这辈子都没有儿子命了,春节去帝都明明是看望自己的亲儿子,结果亲的变干的,为了能占便宜,让你女儿带你们鸡犬升天,你不光可以送出亲生女儿,还能不认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这种人简直毫无底线。”

“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初林月娇不肯叫我们爸妈了,原来你早都留了一手,你知道自己是假的,万一拆穿了,还有个干亲的牌当退路,如果是干亲我会给林月娇买那么贵的礼物吗?”

霍静姝气得脸色发白,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那是你们要送,关我们什么事,也许你们有钱,便宜货拿不出手吧。”

“呵!”霍静姝被气笑了,长这么大她头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人,“那你让你女儿找我要五万块,说要集资楼房,要不是当时我把林月娇当成了亲生女儿,念在你们养育她一场不容易的情况下,我怎么会给你五万块钱。”

许美凤已经明白了,萧敬生夫妻已经找到亲生父母了,那天安夏坐着小汽车走,她现在想起来了,萧敬生来武市就是这个小汽车接送,也难怪安夏敢在家里闹腾,因为她找到了亲生父母要离开林家,吃了这么大个亏,以安夏的性格,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心里难过地滴血,好不容易给女儿做下这么一个大局,让女儿有机会一步登天,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结果却功亏一篑,安夏一定是在医院见到了霍怀纲,可他们怎么能如此迅速地就发现所有事情?

安夏似乎对自己的计谋很清楚,许美凤怎么都想不明白。

第七三九章 失败之处(为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万币加更)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三九章失败之处“是你愿意给,你们别以为我们是小老百姓就好欺负,认干亲的时候你们说了算,现在闹上门的还是你们,反正东西是你们给我的,你们给了我,就是我的,别指望我还回去。”

安夏笑了,她就知道许美凤是个无赖,先揪着干亲问题不放,死活不承认他们当初的事情,而且对于已经到手的便宜,坚决不退。

“是什么事情大家都清楚,老天爷睁着眼睛呢,大家凭良心说话,你做没做过,不是靠你的嘴说出来的,各位长辈们也不傻,你以为你这样说了,别人就会信,真以为大家是傻子呢!”

安夏话音一落,徐奶奶就开口说话了,以前她是顾忌安夏要住在林家,又是左右邻居,不好说话太难听,可现在林荣伟夫妻两做出这种事情,安夏也要离开林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难怪你们这样对安夏,孩子刚来那阵,屋里什么活都让孩子做,买菜做饭连生活费都不出,安夏从农村来身上带着仅有的一百多块全花完了,你们还嫌她找你们要钱买菜了。

娇娇动不动就跟安夏扯皮,安夏让着她,她还越扯越凶,喊来许老太要打安夏,的亏孩子躲开了,昨天更是把孩子撵出家门,要是亲生骨肉,谁会做这种事。”

“可不是,安夏这孩子多好,懂事有礼貌,我以前就觉得林荣伟咋老看不中这孩子,看着老婆姑娘欺负安夏,从不管,原来是这样。”

许美凤木着脸,任由大家说,反正东西她是不会拿出来了。

“老林,这件事情,你以国家干部的身份,给我说句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忠和严肃问道。

林荣伟望着秦忠和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脑子飞快地转着,说还是不说,最后咬咬牙,“萧先生跟我的孩子,确实被掉包了,但这事情是安珠的母亲做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此事,但是我们两家也确实认的干亲,他们认娇娇做干女儿,只是觉得两家有缘,我没有认下亲生儿子,是因为他在萧家多年已经习惯了,加上孩子还要心脏病,不敢陡然告诉他。

至于霍女士说的礼物和银行卡,这些东西我全都不知道,因为我个人是没有收任何礼物的,所以这些东西和钱的去处我就不清楚了。”

林荣伟说完之后松了口气,反正他已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而且这个说法也说得过去,至少不会让家里太过丢脸,其他事情让妻子去处理吧。

秦忠和冷着脸,显然对林荣伟的回答不满意,昨日他跟老厂长已经知道实情,安夏没必要骗他们,而且安夏的父母也不像说谎,人家送这么贵的礼物都不眨眼,要的不过就是真相。

林荣伟咬住干亲不放,事情说得过去,但他的人品和道德让自己看了个清清楚楚,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样的人肯定不能放在领导岗位上。

一时间秦忠和考虑了很多。

“你以为你们自己说干亲就是干亲了吗?真是不要脸呢。”安夏冷冷一笑,跑回屋里,拎着箱子出来。

打开箱子安夏从里面拿出一个复读机,按下开关里面传来林月娇的声音,“妈妈拿了你的项链,在医院遇到一个老医生,他盯着我的项链问东问西,妈妈把你的信息告诉了她……”

这个复读机是当初安夏陪着安慧买的时候,给自己也捎带了一个,上次给林月娇用了迷幻剂,她就把事情的经过录了下来,本来是用于以后反复听,推敲细节,却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

复读机里传出林月娇的声音,虽然语调有些奇怪地平淡,听着跟机器人似的毫无感情,可声音是林月娇的,随着她慢慢交代出来的事情,真相大白。

众人脸上慢慢露出不耻神情,窃窃私语变成大声指责。

“小林,你咋能做出这种事呢?”

“真没想到,许美凤这么能算计,看着每天一副笑模样!”

“一想到跟这么一家人当邻居,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林荣伟,现在你还说不知道吗?林月娇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是不知道,这事情能办成?你比许美凤和林月娇更可恶,你是既要名声又要占便宜,把老婆孩子推出去当恶人。

其实在这个家里,你是最可恶的,你明明占着许家的便宜,许美凤对你也是掏心掏肺的好,但你呢,一旦有问题你先把自己摘干净,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推出去,只保证自己的名声清白,你这么自私,许美凤真是瞎了眼,想她一个还算有几分小聪明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会瞎了眼看中你。

木材厂这么多职工,她当年随便找一个,自己的工作也不会丢,双职工家庭,收入高,父母也全都是单位职工,老了有保障看病有单位报销,而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明明什么都是靠许家,靠许美凤替你支撑,你还总做做出一副清高姿态,真的清高就别不要脸地占别人便宜。

林月娇变成现在这样,固然是许美凤娇惯的结果,也跟你这个当父亲的有很大责任,养不教父之过,林月娇犯错的时候,你在哪里?平日里疏于对孩子的管教,待孩子犯了错误,就只会指责孩子和妻子,仿佛都是他们的错,我想问你,那你呢?你在干什么?

你的老婆本来可以有更好的人生,为了你她变成现在这样,说实在话我还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牺牲这么多,不光她牺牲,她的娘家也在为了她的爱情默默牺牲。

而你呢,如果你对林月娇好一些,至少我认为你还是个爱护女儿的父亲,可这件事情真让人失望,你没有为你女儿考虑一丝一毫,你考虑的只有你自己的,我真替许美凤感到悲哀,找了你这么一个男人!”

本来一直支撑着自己不倒下的许美凤,听到安夏这番话突然瘫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慢慢一滴滴眼泪掉在地上。

第七四零章 扎上深深的刺

“我只想……呜呜……只想给娇娇一个好的前途,娇娇学习不好,只能进厂当工人,可安夏你不一样,你学习这么好,肯定能去一个好大学,毕业之后有一个体面的工作。

我只想给我女儿一个出路,一个好一点的出路,我作为一个为孩子着想的母亲有什么错,呜呜呜!”

“为孩子着想没有错,但你错在贪心不足蛇吞象,拿母亲对孩子那颗真心粉饰你的罪恶!给林月娇一个好的前途,就要霸占我的身世吗?一个好的前途包括要钱收取各种名贵手表皮包珠宝钻石吗?请你别玷污母亲这个词了,你以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林月娇好?不,是你毁了她,让她变得愚蠢自私,贪婪妄为,目中无人,眼高手低,这些全都是你造成的,你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论起来林月娇比多少人不知道强多少倍,出生工人家庭,你见过农村的孩子吗?女孩长到十岁,家长就不许她去学校上学,因为她可以下地干活了,哪怕一个学期十五块的学杂费,还有很多孩子交不上,长到十六七就要找婆家,结婚生子,然后辛辛苦苦操劳一生,像一根蜡烛一样燃烧自己。

林月娇吃的穿的用的,多少农村的孩子见都没见过,她就算读书不行,可她还是能坐在教室读书,而不用在田间劳作,毕业后她就能进厂里当工人,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这是多少农村人的期望,进城当个工人,可他们没有指标,进不来。

所以林月娇到底怎么不幸了,明明有美好的前途,完整的家庭,你根本就是贪心,还在这强词夺理,这个录音带可以作为证据,当初你利用林月娇诈骗许家的财物,乖乖交出来,事情就算了,否则就用这个录音作为证据去法庭起诉你,诈骗钱财,诈骗罪起刑最少十年,林月娇满十八岁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了,到时候等她从牢里出来,别说你看不上木材厂的工人,扫大家都不会有人要。”

许美凤呼吸渐渐急促,望着安夏,恨不得咬碎口里的牙,为什么娇娇会说这些话?她扑过去抓住女儿,“我告诉你过让你别招惹她,你还把所有事情告诉她,你疯了吗,你疯了吗?呜呜呜,那可是你的前途,你自己把你的前途毁了!”

“我不知道,妈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安夏说过,我真的不记得了。”

看着安夏嘴角的冷笑,许美凤的心一下子仿佛被冰冻住,难道她会妖术不成?还有她说的自己害死安珠的事情,基本还原了事实真相,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还掉那些东西?一想到这些许美凤就心痛得滴血,尤其是银行卡的五万块钱,那可是家里集资房子的钱,她盼了一辈子就想住楼房,住楼房就不用天天生炉子,住楼房就不用跟大家一起抢厕所,住楼房还能天天洗热水澡,她不能放弃。

“不想还?”安夏笑笑,“拿着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这像话吗?秦叔叔,您说林科长的爱人这样做,是不对的吧?”

秦忠和点点头,“林科长,你跟你爱人做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安夏随时可以起诉你们诈骗,到时候就不是拿出东西,而是要坐牢的,你别跟你爱人一样,被一点东西蒙蔽双眼,丢掉自己的大好前途。”

林荣伟立刻想到,自己还是科长,就算女儿不人萧家,自己家的日子一样不会差,大不了安夏走了,自己认真学习企业管理,一样可以坐稳科长的位置,家里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比绝大部分职工强很多的日子,为什么非要在这些东西上纠结呢!

想到这他立刻把瘫坐在地上的许美凤拽起来,”美凤,东西呢,东西在哪,赶快还给人家,难道你要毁掉咱们这个家吗?”

许美凤咬咬牙,被林荣伟一把推到。

“你这个败家娘们,你是想把我亲手送进监狱,再去找想好吧!你、你给我起来,东西在哪,快去找!”

林荣伟仿佛一个输光了的赌徒,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打在林月娇脸上,打得林月娇身子往旁边儿一倾,老厂长看到怒喝,“不许打人!”

“书记,我、我一下着急了。”

面对领导低头做小面对妻女凶神恶煞,林荣伟的模样印在大家眼里,让众人从不耻到恶心。

林月娇急匆匆跑进卧室,许美凤呼出一口气,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今天他们家注定讨不到任何便宜,娇娇的好家世没了,那些东西和钱都没了,这一切全都是安夏造成的。

她狠狠瞪着安夏,可三秒之后就溃败不已,现在安夏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曾经让她瞧不上的乡下野丫头,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早该发现,这孩子那么厉害还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是安珠和林荣伟的孩子!

卧室里传出一声尖叫,既然是林荣伟的怒吼和林月娇的哭声,许美凤急了一下跑进去,安夏也跟了进去,东西她早都装在空间了,今天就是故意刁难她们的,她们欺负自己多时,现在也该让她们尝一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东西没了,东西没了!”许美凤失魂落魄地盯着衣柜喃喃自语。

“东西没了?东西呢?”

“我不知道,这个家没有外人,只有……是你,一定是你把东西拿走了,这个家就四个人,肯定是你把东西先拿走了!”

“你这是丢了东西贼喊捉贼,我拿走的?我昨天走的时候从林家带走了一个箱子,就进了隔壁徐奶奶家,可以让大家伙作证,看看我箱子里有没有?”

安夏说完跑出去把箱子打开,一件件翻出来,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两双鞋子和几本书,其他什么都没有!

“许美凤,你别冤枉安夏,不想拿就直说,什么东西丢了,胡说八道吧。”

“咱们厂区治安好得很,东西是你藏的,你说没了就没了,真可笑,当大家是傻子呢!”

“真没了,东西都没了?”

看到许美凤双眼失神满面焦急,安夏心中格外痛快。

第七四一章 结束

“林荣伟,你老婆现在闹出这么一出,什么意思我不想管,要么给东西,要是东西没了那就打欠条,这些东西加银行卡,估价最少十五万,你写个欠条,以后要么还钱,要么拿东西来换欠条。”

安夏此话一出,林荣伟脸色发白,十五万,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拿什么还,父亲重病住院他签的外债都换不起,别说这笔巨款。

他抓过许美凤,目露凶光用威胁的语气低声道:“这个时候你就别算计了,东西在哪赶快拿出来,萧家跟霍家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东西没了可以再赚,只要我是科长你的日子就不会差了,快点把东西拿出来!”

最后一句话嘶吼咆哮,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许美凤被丈夫嗜血的眼神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没有,我真没有故意藏着不给,当时那些贵重物品都放在木匣子里,这个木匣子就在衣柜,现在、现在东西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快点拿出来!”林荣伟疯狂地对着许美凤嘶吼,嘴巴里带出口水沫,然后他扑向衣柜,把衣服全都扯出来甩在地上。

“东西呢,东西呢?”

“行了,我们没时间等。林荣伟你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我们打个欠条,那些东西的发票都在我爱人这里,一共二十多万,但是看在安夏的面子上,她说十五万,那就十五万了,你把欠条写了,找到东西了就拿来换欠条,否则我随时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当然你要是不写,有录音做物证,在场的都是人证,这件事情就交给法院判决!”

“不,我们不打官司,不打!”

说完林荣伟疯了拽住站在一旁的林月娇,“东西呢,你天天拿出来带的那些东西呢?快点找出来!”

“我、我不知道东西去哪了,明明都在木匣子里,呜呜呜,爸我真不知道!”

安夏拿来纸笔塞给林荣伟。

“不,我不写,东西不是我收的,让许美凤写,那是她拿的!”

林荣伟根本不接安夏递来的纸笔,连连后退。

“许美凤,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丈夫,一家之主连点担当都没有,那你写吧。”

许美凤两眼发直,丢了那么多贵重物品,东西到底去哪了?她觉得就是安夏搞的鬼,可她想不出来,那些东西被安夏放哪了,不对一定是放在徐家,昨天安夏拎着箱子走,肯定就算计好这一切,她在徐家住了一晚上,期间大晚上有没有出去还不知道,东西很可能在一晚上的时间内被她转换位置。

“东西一定是你藏起来了!”

安夏笑笑,许美凤还不算傻,终于想明白了,可惜东西在空间,她根本找不到。

“你就别再狡辩了,箱子大家都看过了,我从林家出来,就带了这些东西,你说我往哪里藏?”

“也许、也许藏在徐家,更有可能晚上你偷偷出去把东西藏在其他地方,所以你今天才会算计好找我们要东西!”

“呵!许美凤你脑子真的是……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算计?再说了你让林月娇盗用我的身份,现在事情败露,这些衣服就算了,那些贵重的手表银行卡你也想霸占?你当你是谁,萧家凭什么给你这些!

像你这么可恶的人,我看就该报警,跟你费什么话!”

“厂长,我以我的名声担保,安夏住在我家里,并没有往我们家里藏什么东西,更没有像许美凤说的半夜偷偷跑出去,孩子睡在里屋,晚上根本没出门。”

徐爷爷站出来给安夏作证,徐爷爷是厂里总工,技术人员的严谨,他从不说假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所以徐爷爷说完此话,众人纷纷点头。

“安夏就不是这样的孩子,耍心眼那是你喜欢做的事吧,许美凤!”

“安夏这孩子,品行端正,你们撵孩子走,现在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孩子头上吗?”

“行了,别等了,我去报警!”萧敬生冷冷道,他很讨厌林荣伟一家,原来他们就是这样欺负自己女儿的。

“不,我们、我们写欠条!”许美凤大叫一声。

安夏笑笑,她知道许美凤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选择对她有利的一面,与其现在报警被抓,还不如先写了欠条对付着,以后再说。

“行,那写吧。”

林荣伟抬起头,“东西不是我拿的,你让她写!”

“东西不是你拿的,但这件事情你知情并参与,你是一家之主,这个家里只有你有赚钱能力,你不写谁写?”

“我不写,我没拿这些东西,凭什么我写,不行让林月娇写!”

“林荣伟!”许美凤气得眼睛圆鼓鼓地瞪着,“你这个畜生,娇娇是你女儿,你让她写?你对我不好就算了,你对亲骨肉也这样,你还是不是人!”

安夏笑笑,“所以我说你瞎了眼,怎么看上他,木材厂随便找个子弟都比他强!”

许美凤咬着牙没做声,她现在后悔死,怎么看中林荣伟,以前觉得有才情有长相的林荣伟,现在看起来只剩下满目狰狞。

“林荣伟,你是这个家里的户主,户口本第一页是你,你要是不写欠条,就报警,你看着办吧!给你五分钟时间。”

安夏把纸笔丢在地上,站在一旁看着手表等着。

林荣伟眼中闪过恨意、悔意,他恶狠狠地回头看了一眼妻女,弯腰捡起纸笔,咬牙打了一份欠条。

安夏拿着欠条笑道:“可算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家了!”

这话让林荣伟脸色一变,这话不言而喻,可以说明安夏在这过得多不好,众人也都面露鄙夷。

跟邻居们道别,安夏特别感谢了两位厂长,还偷偷告诉秦厂长一个消息,然后在大家送别的目光中离开。

林家大门紧闭,安夏走了没多久,里面就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第二日许美凤跟林月娇都没有出门,这事情也迅速传遍整个木材厂。

许老太得知小姑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立刻带着二姑娘来家里探望,然后许老太的怒骂声响彻半个家属院。

第七四二章 姻缘

安夏跟萧敬生一起回到东湖宾馆,终于看到了林家真面目,霍静姝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以前许美凤跟林月娇在她面前也太能装了吧。

到宾馆后,安夏从空间拿出从林家收的奢侈品,抱到霍静姝跟萧敬生屋内,看到这些东西,霍静姝大吃一惊,萧敬生倒是忍不住笑了笑。

“其实这些东西确实是被我藏起来的,他们太可恶了,我就是要好好治治他们,有欠条也让他们有所顾忌,不会去帝都肆无忌惮地闹,其实这欠条我真没打算找他们要钱,您二位收着吧,一旦他们不消停,就用这个敲打他们。”

“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女儿,做事面面俱到,考虑的滴水不漏。”

霍静姝白了丈夫一眼,“什么叫你的女儿,是我的女儿,我生的。不过夏夏,你从林家出来后打算怎么办?”

“看你问的,安夏是咱们的孩子,自然是跟咱们回家,在帝都给她重新弄个学籍,以孩子的成绩,哪个学校不抢着要。”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夏夏,你愿不愿意跟妈妈回家?”

问到关键,安夏有些面露难色,回家两个字对她还是很有诱惑的,她发现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执着地想要拥有一个温暖的家,萧敬生和霍静姝感情好,对自己也好,自己要是跟他们回去,应该不错,可她舍不得陆柏川。

此事早晚要说,干脆就现在吧,安夏把自己对陆柏川的感情和盘托出,“我这辈子不能跟陆柏川分开,没有他的人生我过不下去,他现在身中剧毒,我目前的医术,还不能完全解毒,所以我想报考武大医学院中西医结合科,看看能不能另辟蹊径。

如果他解毒成功了我就嫁给他,或者他不喜欢我娶了自己喜欢的人,我就放弃,如果他不幸……那我也不会再结婚,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的感情世界里容不下另外的人。”

说完这番话,安夏赶快离开,因为她不想听到萧敬生和霍静姝的反对,她要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也要跟陆柏川有始有终,不论结局如何。

“敬生,夏夏、夏夏要嫁给陆柏川?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

萧敬生眯着眼,想起去年夏天在霍家院子里碰到的那个高大男子,“那个人你见过,去年夏天来找大哥求医的。”

夫妻二人立刻去隔壁找霍怀纲商量这个问题,安夏对陆柏川感情很深,而安夏对他们只是略有好感,就算丈夫和自己不同意,安夏也不会为此改变主意,而霍静姝也不愿意为了这件事情,给孩子增加压力,她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只要女儿高兴,只要不是做坏事,干什么都行,可陆柏川中毒了,她怕最终的结果是,陆柏川死掉,女儿一辈子孤身一人,这是她最怕的。

“夏夏说要学医?那肯定是帝都的医学院最好,中西医也是帝都的医学院排第一,学医好,学医好!”

霍怀纲高兴地自言自语,霍静姝郁闷道:“大哥,你有没有抓住我说话的重点,那个陆柏川中的毒能不能解掉,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夏夏的终身幸福就在他身上了。”

霍怀纲老脸一红,这个毒他还真解不了,就连父亲也没完全搞懂,反倒是安夏用百宝解毒丹稳住了毒发不说,还判断出了所中何毒,而且她还说自己可以解开部分,我想假以时日,夏夏肯定能解掉这个毒,更何况还是她最爱的陆柏川,肯定不会有问题。

“你们放心,你们要相信安夏,毒肯定可以解开。”

听到大哥这样说,霍静姝的情绪稳定多了,只要陆柏川没有生命危险,女儿喜欢他,她就不反对。

萧敬生没有做声,本来去年夏天对陆柏川还比较有好感,曾经为国家牺牲的退伍军人,可现在得知女儿喜欢他,他心里就说不出来的生气,自己的女儿,还没这么喜欢自己,怎么就喜欢这个臭小子了。

“这事情你们反不反对,对安夏来说无所谓,她是什么性格,咱们也知道,要是反对了,亲生女儿跑了,你们有的后悔,她肯告诉你们,是因为没拿你们当外人了,觉得自己的事情需要知会你们一声,知道就行了。”

经过霍怀纲的调节,萧敬生两夫妻决定对此事暂时观望,当天晚上吃完饭,霍怀纲就跟安夏进行了一次深入长叹,从全国医学发展最好最快的几个医学院和他们的实习医院说起,最终安夏改变了决定,打算报考清华的附属医学院。

这是个好消息,萧敬生夫妻二人全都高兴地不行,女儿如果考入清华,还是学医,至少五年在帝都不可能回到武市,也许到时候女儿遇到更好的人,就忘了陆柏川了。

当然这是萧敬生个人想法,他还不敢跟妻子说,妻子现在是唯女儿喜乐而喜乐,这事情他说了妻子肯定不高兴。

安夏不打算离开武市,过段时间国际联赛的集训就要开始了,也就一个月之后她就会去帝都,等国际联赛结束,她打算回武市参加高考,学校就暂定为清华附属医学院。

陪了两日父母,霍静姝给安夏买了好多衣服,要不是安夏不肯收太贵的礼物,霍静姝恨不得把武广商场搬空。

安夏联系了陆爷爷,找了一天时间带父母去拜访陆爷爷,当陆老爷子得知安夏的身世,久久没有做声。

他没想到老安媳妇居然做出这种缺德事,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她怎么能把别人家的孩子掉包,尤其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还对这个孩子不好,他不知道安夏在山坡村受过这么多委屈。

“陆爷爷,我不是外公的外孙女,可是我很喜欢陆柏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骗您,我想跟陆柏川结婚。”

陆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你喜欢柏川是他的福气,你外公不知道此事,他一直拿你当亲外孙女,我想老安如果知道事情真相,也不会不认你,你还是他的亲外孙女,所以这个联姻,只要你们两人愿意,我乐见其成。”

第七四三章 送别

“你们能找到夏夏,是你们双方幸运的事情,夏夏是个好孩子,孝顺懂事有礼貌,希望你们能好好待她。”

“陆老先生,夏夏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将她视为比我生命还珍贵的瑰宝,能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此生无憾。只是一想到夏夏因此吃得苦,我就忍不住难过,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默默忍受着那么多生活的磨难。”

霍静姝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她这辈子也就跟丈夫因为运动下放农场吃了几年的苦,那几年的日子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嘴里发苦,一想到女儿过了十八年这样的生活,她就难受地恨不得这些苦都让自己吃了才好。

萧敬生默默握住自己妻子的手,“陆老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对孩子好。”

陆老爷子点点头,片刻又道:“对孩子好不是你们认为的好,而是安夏过得快乐满足,说起来安夏配我的大孙子,是我家高攀了,但是两个孩子感情好,我希望你们不要反对。”

萧敬生沉默着没说话,霍静姝立刻道:“只要夏夏愿意,我们做父母的一定支持孩子。”

陆老爷子深深望了一眼萧敬生没有说话,但他已经看出几分萧敬生并不乐意的态度。

“我在北京有一套老宅子,里面有这些年我积攒下来的石头,等他们结婚,这座宅子和那里面的东西,就送给两个孩子。

我大孙子是个沉默坚强的孩子,自打他母亲病逝之后,我家大儿子再婚,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所以我才把他带在身边儿,以后我的财产和人脉,我全都会留给我家大孙子。”

这句话让萧敬生目光一闪,陆致远可远不止大学教授这么简单,当年他替国家找出五座大型油田,一举摘掉了华夏国贫油国的帽子,然后又在西疆找到了全世界排名第三的天然气,可以说在二十年前,陆致远在帝都也是风头一时无两的人物,而且还被国家两次授予突出贡献的勋章。

这些都是陆致远一步一个脚印干出来的,可十几年前陆致远突然解甲归田,跑到地质大学当教授,还去了地质大学的总部,来到武市,离开帝都的权贵圈子,那么残酷的地方,你只要离开,短短一年就会被忘记,刚才陆致远的话是让他心动,可他更清楚,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他留下的人脉,还有什么可用?如果陆柏川不去帝都,那对萧家也毫无帮助。

“开饭了。”

安夏的声音打断了萧敬生的思绪,众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餐团圆饭,因为过几日萧敬生夫妻就要离开,安夏打算借陆爷爷的厨房,给他们做一顿吃的,感谢这些日子,他们对自己的好。

“你尝尝看,这是帝都的小吃,不知道我做的正不正宗。”

霍静姝夹了一筷子木须肉,酸甜的味道里透着鸡蛋油爆爆的香气,在嘴里咀嚼时,里面的肉片滑嫩有汁,肉片有一定厚度但又不会太厚难咬,不同层次的食物香气混合在一起,给人极大的满足感。

“武市的羊肉不太好,所以我把里面的羊肉换成了牛肉片,我给您盛碗排骨藕汤,这是武市的特色,香糯的野偶配上肥瘦相间的排骨,味道醇厚,而且必须是野藕才有这种粉粉糯糯的口感。”

霍静姝喝了一口汤,眼泪又掉了下来,女儿会做饭,会做这么多好吃的,可她宁愿女儿什么都不会,她会做这么多事情,说明她每天要做很多事情,做的越好吃证明她做过很多很多次饭。

“好了别哭了。夏夏,野藕跟种植藕怎么区分?”

“主要是数孔,七孔塘藕,九孔野藕,家养藕适合炒酸辣藕丁,口感脆爽,野藕适合炖汤,纷糯。”

这一餐饭大家都很高兴,安夏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三日后,她在机场送萧敬生夫妻和霍怀纲。

霍静姝抱着安夏不撒手,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生怕自己离开武市,女儿又不见了。

“过一个月我也去帝都了,您放心吧,而且陆爷爷家程爷爷家还有我的传呼机号码都留给您了,您有事就给我发讯息。”

“夏夏,你每天给妈妈打个电话,我才好放心。”

“夏夏,在学校附近租房子,我还是不太放心,要不然你就住在陆老爷子家里,或者住在东湖宾馆,我派人接送你上学。”

临别萧敬生也是各种不放心,女儿要自己租房住在木材厂附近上学,一个年轻姑娘,他已经安排人四下照看女儿。

“您二位放心吧,我都十九岁了,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你们只管安心,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您别哭了,您这样我才担心,放心吧我一定每天打电话,好好照顾自己。”

霍静姝抹着眼泪走了,萧敬生对这个只短短生活了一周的女儿,眼中满是不舍,当初面对林月娇,他根本没这种感觉,只是有一丢丢不舍,过几日就忘记了,可面对安夏,那种来自血缘深处的感情,还有这几日相处,让他对孩子的感情与日俱增,现在要走了心里割舍不下。

“大舅,方子你带好了,回去照着那个试配一下,再找病人验证一下疗效。”

“照顾好自己!”

再不舍,终归要离别,看着三人进入候机室,安夏看着外面少有的晴天,面露笑意离开机场。

回到宾馆看着自己那么多的东西,安夏不禁有些头大,从林家出来,只有一个手提箱,也怪好,可是这几日,霍静姝给她买了太多东西了,几个箱子都装不完,好在有空间。

她把东西全部收入空间后,拎着自己来时的手提箱退房离开。

然后她并没有回木材厂,直接去了人民医院,到那已经是下午了,陆柏川正在病房里溜达,他的烧伤好了不少,安夏要求他开始走路。

看到安夏,陆柏川一愣,再看到安夏手上的皮箱,“这是怎么了?”

安夏笑笑。“我被林家撵出来了,现在无家可归!”

“什么?”

听到安夏的话,陆柏川眼中射出愤怒目光!

第七四四章 我对你负责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四四章我对你负责|||->->“他们既然如此,不如你就此与林家彻底断绝关系,住到我们家,以后就当我亲妹妹,我看谁敢欺负你!”

陆柏川看着安夏笑嘻嘻地模样,眼底划过心疼和难过,这笑容下面掩饰着多么浓厚的悲伤,安夏曾与自己说过,就是这样不堪的林家她都愿意留下,因为她想有个家,哪怕这个家不这么温暖,可那也是家。

“夏夏,你别难受,其实我跟爷爷早都把你当成亲人,咱们是一家人。”

“呵呵!一家人,你当我表哥?”

陆柏川坚定地点点头,“对,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保护你一辈子的表哥。”

这个认死理的二缺!安夏被陆柏川的眼神和语气气得半死,自己可不想跟所爱的人变成表兄妹,这件事是前世最恶毒的诅咒,祝你跟你的爱人成为表兄妹!

不!坚决不行!

“这恐怕不行!我还没见过哪个表妹把表哥看光光,然后又这样照顾表哥的!敢问陆柏川先生,我跟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让我做你表妹?这是不打算对我负责?”

陆柏川顺着安夏的目光,发现她正盯着自己……那啥,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

“你既然不想对我负责,那我对你负责可好?等你伤好了,咋两结婚!”

“不不不,这怎么行,我不能跟你结婚!”

“陆柏川,你不跟我结婚,你让我怎么办,我一个姑娘家,把你看了个遍,然后掏心掏肺地照顾你,现在你不跟我结婚,你就是当代陈世美。”

安夏故意哭诉,看到陆柏川脸色憋得通红,一会儿又惨白无比。

“那个杜美娟是假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找她配合你演戏,故意想让我放弃,你不就是中毒了吗?至于这样藏着掖着吗?”

陆柏川瞠目结舌地瞪着安夏,“你、你知道了?”

“知道了,打我一给你拿脉就知道了。”

陆柏川心头传来剧烈的疼痛,“你知道也好,我将不久于人世,什么时候死我自己也不知道,但去年夏天我说探亲,实则是求医,我已经找了最厉害的中医世家,由霍家家主已经早都不问诊的霍老医生亲自给我治疗,已经没能解毒,甚至还激发了部分毒性。

我真傻,我还以为大火把我的腿烧的让你看不出来了,我的腿上经常会出现黑色斑点,带来阵阵麻痹酸软,有时候又是钻心的疼,那种疼可以让我瞬间残废,站都站不起来,所以我不能跟你结婚,我不能拖累你,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痛苦,但我希望你有一个平安顺遂的一生,所以我不会同意跟你在一起的。”

“七花七虫毒,来自云南少数民族,倒也不是那么难解,霍家看不好,不代表我看不好,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你再也没毒发过?”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毒?”陆柏川再次张嘴瞪眼,今天安夏带给他的冲击,不亚于他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

“知道啊,只是失传已久没想到现在还会有人配置这个毒药,七种植物毒性以及七种蛊虫混合而成的毒药,它们会相互结合形成新的毒性,这是比较难的地方,但是也不是无药可解。

所以陆柏川,你中毒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解不了这个毒!”

陆柏川想了想,自打自己住院后,自己确实没有出现以前那些难受的症状,他还以为是烧伤让自己的痛感迟钝了,“为什么我最近没有毒发的反应。”

“因为我给你吃了百宝解毒丹,这个丹药可以压制你体内的毒性,而我对其中几种毒性已经确定,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就开始解毒,先将单一毒性解除,在解除复合毒性,这样你的身体就大好了。”

“我真的能好?”

自己所中的毒,当初在云南地区找了那么多当地的当地部落的大夫都没能解决,所有的人一检查,就连连摇头,唯一尝试过解毒的霍家也告诉自己无能为力,谁知道安夏跟自己说,可以解毒,这不亚于给了他一条全新的生命。

他也能期盼自己的未来,能去喜欢自己喜欢的姑娘,不用再担心一旦自己突然死亡,爷爷该怎么办?

“我没敢告诉你,是怕你知道此事,又不能给我解毒,又不肯离开我,反而耽误了你一身,毕竟霍家都没能解开这个毒。”

“提到霍家,我接下来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要仔细听好!

我的亲生父母找到我了,原来我并不是安家的孩子,我的父亲叫萧敬生,我的母亲叫霍静姝,也就是你说的霍家,她是霍怀纲的妹妹,你应该认识霍怀纲吧,他现在是霍家家主。”

陆柏川呆呆看着安夏许久,然后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不是做梦!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夏把当年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跟陆柏川说了一遍,陆柏川这才搞清楚安夏的身世。

“许美凤太可恶了,连你的身世都要霸占。”

“她已经受到报应了,事情揭穿后,她家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看着安夏陆柏川终于明白她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灿烂,不是强颜欢笑,其实是真的高兴。

“夏夏,我真高兴!你一直想要一个家,想要有爸爸妈妈,这下终于实现了。”

“是啊,终于实现了,接下来要实现的就是,等你伤好之后,迅速帮你解毒,你放心保证药到毒清!”

安夏说的如此肯定,陆柏川坐在床边儿,突然心头百感交集,他了解安夏,打从跟她认识,这个女孩就深深吸引自己,她的坚强、孝顺、善良一直都吸引着自己,而且她说能做到的事情,那就一定能做到。

那就是说,自己的毒能解,安夏说的如此笃定,看样子对她不是难事,那……

他望向安夏的眼神渐渐变得炙热!

“陆柏川,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告诉你给你解了毒,我就离开你,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你,让你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安夏说着说着眼窝发热。

第七四五章 虐妻报应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四五章虐妻报应到|||->->“夏夏!”陆柏川的声音变得低沉,磁性的声音中仿佛带着男性特有的魅力,“你刚才明明说要对我负责的。”

“我不想管了,怪我喜欢你,不忍心看你死,不然我就该让你尝尝毒发身亡的滋味!不对我要治好你,然后再也不理你,让你也感受一下当初我被你一次次拒绝,害我伤心流泪的痛苦。”

陆柏川的毒不好解,安夏有头绪,但没有把握,她故意说的很轻松,因为她真的不想再让陆柏川因为这种事情拒绝自己,她希望他能敞开对自己的感情,真切地爱自己一回。

“夏夏,都是我的错,当时我的情况连全国最厉害的霍家都治不好,我没想到你会治好我的病,说实话你让我把你的医术想象成比霍家家主和霍老医生还厉害,我不敢想!

我知道我让你伤心难过,人不能太自私,我不能为了让自己高兴,就耽误了你的一身,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你,也许就从第一次见面,你被车撞了却还依旧坚持要救外婆,踉跄往前走的时候,我就被你打动了。

在接下来的接触中,我发现你是个坚强努力的姑娘,再渐渐地我看到你的孝顺和善良,你在我心中就好似完美无瑕的仙女,我身中剧毒不得解,当时我感受到你的情感,我斗争了很久。

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我找到老领导,托老领导给我找了最好的医生,我想拼一下,但是还是没能治好,那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希望你过得幸福,所以……”

“所以回来后,你就故意疏远我,用各种冷言冷语伤我的心,还找来一个假女朋友,害得我一直痛苦流泪,你的心这么狠吗?你看着我那么难受,你还看得下去!”

“我、我也很难受,可我没办法,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我更不能让你因为我守寡,孤苦伶仃地过后半辈子!”

“呸!谁给你守寡!我现在把你治好以后,以后就离你远远地,到一个让你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我也让你尝尝求而不得的难过,我不能白流那些眼泪。”

“夏、夏夏,都是我错了,是我自己太武断,我不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判断!”

“就是你的错,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陆柏川,你出现在我的人生中,怎么选择凭什么全都是你说了算,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跟你在一起,就算你不幸离开,你怎么就会认为,我会过得不幸!

你这就是赤果果地打着为他人幸福的旗号,然后霸道的实施你个人的想法,你总说以后以后,你没看到现在的我多难受多痛苦吗?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那么以后也是快乐每一天!”

“活在当下?活在当下!”陆柏川一字一句的念着,慢慢发现自己以前太执着,太过执着变成了执拗,让安夏和自己白白承受了那么多痛苦。

“夏夏,我错了,你怎么打我罚我,我都认,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等等,陆表哥,不要叫得这么亲热,你不是很想当我表哥吗?也不是不可以,咱们亲戚一场,给你治好病我就留在霍家,咱们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骚扰谁!”

“不、不是,夏夏,你听我说,这事情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夏夏!”

陆柏川拿着安夏塞给她的药丸,看着安夏拎着手提箱离开医院,他身上有伤走不快,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夏的背影越来越小。

走出医院后,安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继而面带忧郁,陆柏川的毒她也没有把握,不过不论这件事有什么结果,只要能跟所爱的人在一起,她就不后悔。

陆柏川在医院急得跳脚,当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艰难地移动到医院大厅,被两个队员拦住。

“队长,你不能出去,你的伤还没有好,会感染的。”

“队长,安夏姑娘说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你穿得这么少,外面又冷又潮,会感冒的。”

两个队员拦着陆柏川,周围的病人家属看到陆柏川都纷纷打招呼,大部分烧伤轻的病人已经出院了,还有些严重的留在医院,不过也好了大半,现在都是结疤长肉的阶段,大家对陆柏川救人的事情都很清楚,所以都很尊重这位消防员。

看到众人都注视着自己,陆柏川看着玻璃门外,心里猫爪似的痒。

安夏回到了木材厂,在木材厂市场旁边儿找了个旅馆住下,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讨厌的人,不需要天天全副武装地对着林家人,她的心里格外轻松。

但很快就想到陆柏川的病情,干脆进入空间,认真研习空间的医术,很快就沉浸在医书中。

安夏不知在空间待了多久,空间里存放了一些零食,她看累了就转转,饿了就吃点东西,困了就在躺椅上睡一会儿,反正空间里的时间比外界走得慢,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就连空间里淡淡的药香空气都不能拯救她,她终于从空间出来,看了看表过了五个小时,也就是说她整整在空间待了两天两夜,期间也就出来上了几趟厕所。

这样看书确实快了许多,她已经看完几十本医书,感觉对中医的理解有静静了一层,因为时间还早,她就静静躺在床上,虽然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但她心里却无比松快明亮。

天亮后,安夏打了热水,洗脸刷牙后,背着书包去学校,她不想离开林子校,快一年的时间,跟同学老师都相处出了感情,而且她还要回去看林月娇的惨状。

看到安夏出现在学校,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非常吃惊,关于安夏的身世这几天木材厂传的纷纷扬扬,原来安夏不是乡下孩子,人家爸妈是帝都人,来的时候还坐着小汽车,安夏的家里非常有钱。

“安夏,你来了。”

“早上好,又下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晴。”

看到安夏难得如此可亲,打招呼的同学受宠若惊,要知道安夏以前也就是笑笑,不怎么爱说话。

实则是安夏的心结解开一大半,人也不知不觉亲和许多。

第七四六章 惨状

“夏夏,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看到安夏进教室,孟妍高兴的扑上去,“你的事情木材厂全都知道了,林月娇真不要脸,他们全家都不要脸,居然想霸占你的家。

以前她天天嘲笑你是乡下人,这几日她也没上课,不然看我怎么笑她。”

“林月娇前段时间不是炫耀自己有宝石胸针,就是炫耀她身上的衣服多贵多贵,原来都是占安夏爸妈的便宜,她占了便宜居然还好意思招摇过市,真是活该!”

“林月娇一直没来吗?”安夏对另一个向着自己说话的女同学点点头笑了笑问道。

“没来,听说周五那日林家关着门,鬼哭狼嚎地喊了一天,这几日她们母女都没出门,你爸……哦不是,林荣伟上班了,听厂里人说,他脸上手背上到处是抓痕。

我妈说厂办都在看林荣伟家里笑话呢,单位大领导都找他谈话了,这件事情估计要严肃处理。”

“你妈是?”安夏望着另一位女同学。

“我妈是厂办档案室的,我听我妈说,林荣伟可能要被撤职!”

安夏心中一喜,林荣伟撤职,林月娇不好好学习,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工人了,只可惜是撤职不是开除,如果林荣伟被开除,林月娇连顶职都顶不了,那林家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看到安夏嘴角含着淡淡的笑,这个女同学往前凑了凑,“还有一件事,现在几个领导找林荣伟还钱呢,现在他一出现在厂办,就有人找他还钱。”

“谢谢你,知道他们家过得不好,我心里舒服多了,这样的人就不该有好下场。”

看到安夏这般说,几个女生都笑了,“安夏,你以前冷冰冰的,除了跟孟妍说笑,对着我们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现在感觉不一样了。”

安夏笑笑,“以前日子艰难,心里压着很多事,不过现在好了。”

大家安慰了几句话,早读开始,老师们看到安夏出现,在课间把安夏叫去办公室表示关心,尤其是班主任,对安夏格外担心,不过看到安夏面露笑容,放心不少,得知安夏住旅馆,闫老师让安夏去自己家住,不过安夏不肯,她也没有强求。

“安夏,你爸妈真的是帝都人,我还听人说你爸妈给林月娇买了很多值钱东西?”

“是啊张老师,卡地亚的全钻手表,爱马仕的包包,还有宝石胸针,那块手表好几万块一块。”

“真这么贵?啧啧啧,安夏你以后有好日子过了,再也不用过穷日子了,你学习又好,以后有大好前途,老师真替你高兴,林荣伟那一家人心肠太坏了,他们这种人早晚会受到报应的。”

“张老师!”闫桂珍给物理老师使眼色,物理老师这性格还有这张嘴,太容易得罪人,毕竟林荣伟现在还是领导,何必得罪这种小人。

“闫老师,我不怕!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他们做出这不要脸的事,还不能让人说了?就该让厂里的人戳着他们脊梁骨骂,让他们天天活在悔恨中。”

“哈哈哈!张老师,你太可爱了!”安夏看着张老师这般模样忍俊不止。

中午安夏决定去徐爷爷家一趟,上次的事情应该当面跟徐爷爷说声谢谢,顺便看看林家现在怎么样了。

徐爷爷跟老伴看到安夏来了,二人喜出望外,几天前看到安夏跟着亲生父母离开,两位老人心里空牢牢的,仿佛被挖走了好大一块,看到安夏来了,徐奶奶上前摸着安夏的胳膊和手,怎么都看不够。

“徐奶奶,我没吃午饭,今天来您这蹭饭了。”

“吃,以后天天来奶奶家吃,走,我刚做好午饭。”

刚做了饭火房里弥漫着一股菜香和大米饭的香气,屋子里暖和极了,安夏端起碗,吃了一大口土豆丝就米饭。

“啊!你干啥!你疯了吗林荣伟!你再打我,我就找你领导!”隔壁传来许美凤的尖叫声。

“你告吧,告吧,当初我就让你别做这种事,你背着我偷偷干,现在事情败露了,领导要撤我得职,这几天正在开会研究对我的处理意见,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

“你少说这些屁话!当初你得了好处的时候,你不也默认了吗,你不也想占萧家跟霍家的便宜吗?出了事就赖在我头上,林荣伟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时候对面传来一阵碗碟摔地的声音,还有一声巨响,仿佛什么东西倒塌似的,徐奶奶怀里的果果被吓得哇哇大哭。

“这两口子,要不过日子就拉倒,天天在屋里又骂又打,果果这么小都被吓坏了,真是太讨厌了。”

安夏看果果眼神惊惧,从徐奶奶手中抱过果果,给果果按摩几个穴位,果果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徐奶奶,这样吵闹确实对果果不好,日子久了孩子容易吓出病来。”

“老伴,要不你再去看看。”徐奶奶望了眼徐爷爷。

“我又不是没去过,这几天去少了?可你也听到了,许美凤说的那难听话,实在不行咱俩不住这了,让他们吵去吧。”

“不住这?那住哪?”

“徐奶奶,你们可以集资楼房啊,以徐爷爷的工龄和级别,肯定是第一批挑房的人,到时候选个二楼,住楼房以后不用自己生火,也不用买煤搬媒,方便多了。”

徐爷爷眼神一亮,“老伴,夏夏说的对,咱们两这么大年纪了,孩子们也忙,不能总麻烦他们,不如买套楼房,等咋两走了也能留给孩子。”

徐奶奶还没说话,隔壁传来林月娇撕心裂肺的喊声,”爸爸妈妈,求求你们了,别打了,别打了!都是我的错,爸爸你别打妈妈了,妈妈也是为了我,为了咱们这个家!”

“滚开!你这个赔钱货,你跟你妈一样,又笨又蠢,算计别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连累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安夏笑笑,端起饭碗吃饭,在林家的吵闹声中,她吃了满满一碗米饭。

吃完饭后,她走到林家门口,火房的门半开着,看到林月娇满脸是泪,嘴角带着青紫。

第七四七章 悲惨刚刚开始

看见门口笑意盈盈的人,林月娇眼中射出熊熊怒火,想起这几日自己遭的罪,全都是安夏造成的,她跟妈妈被爸爸刁难辱骂甚至殴打,要不是妈妈替她挡着,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爸爸打死了。

“安夏,你还有脸来?”

“我为什么没脸来?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就是来看热闹的,看到你们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你这个贱人!”

林月娇朝安夏扑去,被安夏侧身多开,看着她摔在路上,安夏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林月娇。

“看到恶人受到惩罚,心里痛快!你霸占我的身份,享受我身份带来的优渥,你这种坏人凭什么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顶替着我的身份享受着霍家的疼爱,这个剧本不对,现在终于走上正轨了。”

“你说什么,什么不对什么正轨?”

安夏笑笑,林月娇当然不明白,看到现在的林月娇,她想起了前世的林月娇,霸占了自己的身份,一跃成为萧家和霍家的孩子,前世她还真没听林月娇提起萧家,林月娇口中只有霍家,霍家似乎对她很好,很宠爱,要不然也不会连霍家祖传的玉牌都挂在她脖子上。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恨,也许是偏见,她以为有个刁蛮心狠的林月娇,霍家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家,不过霍静姝和霍怀纲都让她觉得,霍家是传统正派的。

也许前世,他们只是太疼爱林月娇了!给了她钱给了她名,让她有胆子敢害死自己!

“安夏!”许美凤跌跌撞撞从火房出来,故作强硬冷漠,“你来这里干嘛,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要是来看笑话的,告诉你我不怕被人笑,你要是来欺负娇娇,我就跟你拼命!”

“呵呵!”

安夏笑了,许美凤就是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她都能顽强地活下去,其实她这种态度,何尝不是告诉自己,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一点不后悔。

“你不欢迎我,而我也不愿意来!我来这是要债的,东西找打了吗?找不到就还钱,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至极的,你们是乞丐吗?

今天我还就是来看笑话的,你不怕被人笑那最好,希望你好好活着,支撑住,你的命就留在你身上,罚你过一辈子的苦日子给安珠偿命!”

最后一句话安夏压低了声音,在许美凤耳边儿又轻又快地说出来,看许美凤瞳孔剧烈收缩,她满意地笑笑。

“不知道你有没有做梦,梦到浑身是水的安珠找你索命!”

“我不怕,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许美凤铁青着脸。

“已经这样?这样算什么,你有房子住,有孩子有老公,还有钱吃饭买衣服,这是好日子,你可千万要珍惜现在的日子,因为不久的将来,这些东西将一件件离你而去,因为你做的孽,老天爷睁开了眼,已经对你开始惩罚了!”

看着安夏那张脸,许美凤哆嗦着嘴巴,“你、你想干什么?”

“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的?许美凤你自己想想,从我来到林家,到离开林家,变成这个样子,我做过什么吗?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们任何人,你们变成这样全都是咎由自取!”

安夏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没过两日,木材厂传出大新闻,销售科科长在外面包养女人被抓,现在被单位纪检委调查,同时被抓的还有林荣伟,林荣伟居然在同一个单元,只是不同楼层养了一个女人。

已婚领导干部在外面包养女人,这是非常恶劣的事情,当天销售科长跟林荣伟就被通报撤职。

知道消息当天,许美凤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女儿喊醒,“林荣伟,你这个王八蛋!”

许美凤绝望地喊着,她什么都可以接受,她也什么都接受了,林荣伟家里穷,林荣伟父母粗鄙,林荣伟还有三个妹妹,婆婆重男轻女,婆婆不喜欢女儿,甚至林荣伟跟初恋生的孩子,虽然这孩子被掉包了,可当时她全都接受了这些,让她恶心愤怒的事情。

就是因为自己喜欢林荣伟,就是靠心中的爱支撑着她跟林荣伟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刚刚当领导不过半年的林荣伟居然在外面包养女人,这给了许美凤一记响亮的耳光,嘲弄着她的爱情。

林荣伟彻头彻尾地背叛了他们,不应该说是她的爱情,他一边儿享受着许美凤爱他的付出,一边儿不忘在外面找快活。

“美凤!”

知道消息的许美丽找上门来,姐妹二人同时被丈夫背叛,除了抱头痛哭,一起痛苦难过,还能如何。

“那个杀千刀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在外面养人,我对他还不够好吗?”

许美凤哭笑一下,“二姐,那林荣伟呢,我对他一样很好,除了没给他生个儿子出来,我从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他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去找女人!”

许美凤气得说不出话来,安夏知道这个消息露出笑容,那天临走前她告诉秦忠和的就是此事,当然知道这个地址是前世许美丽丈夫出事后爆出来的消息。

但是她没想到搂草打兔子,还有别的收获,林荣伟居然也找女人,想想也是,林荣伟跟许美凤在一起,就是看中许美凤家庭条件,并且当初能给他稳定工作,而且还是个尽心尽力的免费保姆,他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会不要。

但是他有钱了,保暖思某欲,许美凤不能满足他,他自然就去外面找了,还跟许美丽丈夫的小三住同一栋,安夏很怀疑,就是许美丽丈夫把林荣伟带下水的。

现在就等着看了,看许美凤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当年许美丽是跑去厂办替丈夫求了情的,那么厉害霸道的许美丽,没想到是最软弱的一个。

但是许美凤败给自己的爱情,对于这个出轨的丈夫,她能甘心吗?她乐见其成。

许家两姐妹坐在里间卧室,许美丽又哭又骂,许美凤则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擦掉眼泪,眼中是恨极了的目光。

第七四八章 林荣伟挨整

“那个王八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刚来木材厂的时候,除了有个大学生名头,狗屁都没有,家里是农村,穷的连秋衣秋裤都是大窟窿落小窟窿,是我不嫌弃他家里穷,不嫌弃他农村出身,什么都没要跟了他。

我给他生儿子,他农村爸妈的生日全都是我给寄钱回家,他的弟弟妹妹结婚生娃,我这个做大嫂的一分没少,他爸妈生病是我带着跑医院,他家里破亲戚来武市,也是我带着转,这些年家里的事情从没让他操过心。

儿子学美术,要去少年宫学习,那时候不论晴天阴天,天冷天热全是我一个人接送孩子,他那时候还不是领导,宁可在家里躺着睡大觉,也不管孩子,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许美丽哭骂着,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给了这个男人,自己的全部给了这个男人,结果换来这种结果。

“那我呢,我为他杀了人!而他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杀人?”许美凤的话让许美丽一惊,“小妹,你说什么呢?你气糊涂了吧。”

许美凤惨笑,“二姐,我更傻,我一直以为林荣伟是爱我的,虽然不像我爱他那么深,可今天我才明白,我多可笑,安夏有一句话没说错,林荣伟只爱他自己,他是自私的人。”

许家两女婿,许老太天天炫耀的两个当领导的女婿,一下子翻了车,不知道成了木材厂多少人的笑柄。

许多看不惯许老太的大妈们,没少凑在一起讨论此事,林荣伟交代完问题当天就回来了,可是许美丽丈夫还继续留在厂里,许美丽开始害怕,去找领导,得知有一些情况要跟丈夫核实,这几年销售科的销售经费等账目不清,还需要他丈夫做出合理解释和提交资料。

许美丽心里开始发慌,丈夫那个职位恨敏感也很热,以前她就见过有人带着钱求丈夫给批条,批三千块胶合板,至于吃喝那更是只要丈夫想去,一天五六顿饭都不止。

她越想越心慌,也不知道找谁商量,最后想到林荣伟回来了,硬着头皮来找他。

结果还没到进门,就听到小妹跟妹夫在屋里打闹的声音,许美丽本来就是趁着天黑来的,她怕被人看到,听到屋里小妹的哭声越来越大,许美丽咬咬牙重重砸门。

门一下就被打开了,林月娇肿着两个大眼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二姨,你快救救我妈,她要被我爸爸打死了。”

什么!许美丽大步冲进去,正看到林荣伟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珠子,揪着小妹的衣服领子,小妹跪在地上,两只手拽着林荣伟揪着领子的那只胳膊,林荣伟扬起另一只手,正要照着许美凤脸上狠狠扇去。

“住手!”

许美丽看得火冒三丈,大步上前推开林荣伟,使劲拽开他的手,把许美凤从地上拉起来,“小妹夫,不是我说你,你出了这种事,还跟小妹动手,这日子想不想过了。”

“不过,我早都不想过了,要不是你妹,我能被领导撤职?离婚,明天就离婚,谁不离谁是孙子!”

许美凤双目含泪愤怒喊道:“林荣伟,是我害得你吗?那也是我让你养女人的吗?就算没有安夏这件事情,你养女人的事情败露,你也别想党领导。

这么多年每次一有什么坏事,就是我害的,一有什么好事,就是你林荣伟有本事,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看上你,离婚!”

林月娇在一旁哇哇大哭,“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离婚啊,呜呜呜,不要离婚啊!”

看着林月娇哭肿的眼睛,眼中的恐惧和害怕,许美凤难受地张着嘴呜呜哭着,把女儿搂在怀里。

许美丽强压着心头怒火,“小妹夫,我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你姐夫跟那个女人多久了?还有,你姐夫有没有经济上的问题?”

反正自己以后也没什么希望了,林荣伟也不装了,鄙夷地看了眼许美丽,“他跟那女人七八年了,在那女人之前还有个女人,之前的女人跟了他六年嫁人了,然后他又找了一个。

至于经济上的问题,一个销售科长,怎么可能没有,你现在还是担心,问题严不严重吧,严重了是要坐牢的!”

许美丽听了林荣伟的话,呆呆站在原地,六年、七八年,也就是说丈夫在外面找女人十几年了,算算日子是丈夫刚当领导的时候,他刚当了领导就在外面找女人,他跟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许美丽软软倒在地上,耳边儿隐隐约约听到小妹和娇娇的呼声。

林荣伟脸上露出解气的表情,许美丽在他们颐指气使这么多年,从来一幅她说了算的样子,不就是仗着自己丈夫是领导嘛,现在看到她这样,林荣伟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痛快。

撤职又出事的林荣伟,被劳资科迅速安排到油漆车间,这个车间是全场职工最不愿意去的地方,油气有毒有害不说,每天弯腰干活,平时还要抬家具,工作量太大,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做。

油漆车间除了几个老师傅,剩下的就是年轻人和大集体的临时工,老师傅们每天只抱个茶杯指导年轻人干活,像林荣伟这样的去油漆车间,那就没有过,林荣伟是头一人。

林荣伟去劳资科得知这个消息,气得调令都没拿扭头回家,劳资科长看着他离开,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呸!还以为自己是厂长的红人呢!也不看看当初厂长看重你,是因为安夏,结果你还全家人害安夏,厂长不整死你!

不用厂长开口,在现有的规章制度里,我就能整死你,副科长,明天开始带人去查现场劳动纪律,尤其是油漆车间,我记得咱们单位的规章制度里,旷工十天就能直接开除。”

林荣伟当初上位太快,劳资科副科长早都羡慕嫉妒恨,差点变成乌眼鸡,现在领导开口,他阴恻恻地笑道:“科长,放心吧,我一定认真检查。”

站在走廊的劳资副科长笑得格外痛快,只要林荣伟十天不上班,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开除他。

第七四九章 临行前

随后几天安夏不断听到林荣伟的消息,当然也亲眼看到林家现在的惨淡,因为她时不时会去徐爷爷家吃饭,最近林家太过吵闹,果果受惊不止,安夏担心果果出问题,几乎每天都去看一次。

徐爷爷因为林家太吵陆陆续续跟林家交涉了几次,可惜现在林荣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说什么他都不搭理你,许美凤更不蛮不讲理,连尊重老人的道德都丢在地上,直接不要脸地耍横。

徐爷爷默默报了楼房集资,然后又跟厂里申请换房,只是合适的房子不多,厂子里房源紧张,很多准备结婚的小年轻都等着排队要房,更何况徐爷爷是调换,比较难。

安夏看着林家天天处在吵闹哭骂中,看到许美凤本来圆润的脸变得干瘪焦黄,林月娇也变得沉默畏缩,她就不再刻意观察林家了。

去帝都的集训时间也下来了,等集训后参加完国际联赛,回来也六月份了,其实大部分学生就直接休息了。

因为参加国际联赛的学生,只要他们愿意,全都能拿到全国最优异大学的保送资格,不过安夏还是打算参加高考,她热爱考试,前世她就喜欢做题,觉得做题可以让她快乐,所以她想参加高考,最主要的是考出好成绩,也许还有奖学金。

当霍静姝得知安夏下周三就要到帝都的消息,高兴地像个小姑娘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投入迎接女儿的准备中。

接下来的四天安夏格外忙碌,她去医院取了所有的药材,做好了足够用的烫伤膏,当然还去看了她心头最舍不得的人陆柏川。

陆柏川看到安夏来了,激动地几步走上前,扯到伤口龇牙咧嘴也不肯降低速度,“夏……”

“陆表哥,别靠这么近,不然影响不好。”

“安夏,我错了,能不叫我表哥吗?我不想当你表哥!”

“你不想?那你之前怎么那么想来着,告诉你晚了!现在你就是我表哥,什么时候我消气了再说。”

陆柏川悄悄靠近两步,安夏身上淡淡的兰花香闻起来舒服极了,“要不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你狠狠打我一顿,不行就两顿三顿,夏夏以前都是我不对,让你伤心难过了,以后的日子,我绝对不再对你有任何隐瞒,我的心里从开始到现在包括到以后,只有你一个。”

情话来的猝不及防,安夏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霞,她觉得脸上烧呼呼的,“陆、陆柏川,你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原谅你,只要一想到你有女朋友,我到现在都心里难受。”

“夏夏,别难过,以后我对你说一辈子情话好不好,让你一辈子开开心心。”

安夏后退两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那个严肃话少面瘫的陆柏川吗?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讲这些肉麻的情话的,自己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脸上越来越热了。

“陆柏川,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要去帝都参加集训了,五月下旬代表国家参加世界联赛,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你要照顾好自己,保重身体!”

说到这安夏脸色一变恶狠狠道:“一定要按时换药,这个药膏你留着,等皮肤长好了不再上药后,把药膏往疤痕重的地方擦一些,一定要用,别让陆爷爷为你担心,我可是给陆爷爷保证能治好你的,听到没有!”

陆柏川看着安夏塞给自己的白瓷瓶,虽然她看着在生气,可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为自己担心,为自己着想,“夏夏,你到了帝都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找我介绍给你的那几个人,他们以前都是我的战友,你有事就找他们,用他们就跟我用一样。”

安夏撇撇嘴,“我可舍不得用你。”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那我走了。”

“别走了,马上该吃饭了,吃了饭再走吧。”陆柏川望着安夏,眼中满是不舍,低沉着声音道:“三个月见不到你,就让我多看你一会儿。”

安夏决定彻底装死。

看完陆柏川,她又去拜访了陆爷爷,陆爷爷跟陆柏川一样,对安夏离开都很舍不得,安夏陪陆爷爷说了一上午的话,临走时安夏不放心陆爷爷,陆老爷子舍不得安夏。

“到那了记得给爷爷打电话,有时间的话多给爷爷打电话,有啥事找爷爷的那几个老朋友,他们都会全力帮你,千万不要自己硬抗。”

“陆爷爷你放心吧,等夏天到来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很快的!”

离开陆家,下午安夏去看了好友梁来弟,看到安夏来,梁来弟高兴极了,跟班长请了半天假,两人好久没见,也没出去逛街,干脆坐在梁来弟的宿舍,说了一下午的话。

“夏夏,我现在已经出师了,工资也涨了,现在有一百八十多块钱,我每个月出去吃喝,能存下一百块,之前你借给我的钱,今天还给你。”

说着梁来弟掏出口袋的钱递给安夏,安夏本想拒绝,但看着好友执着的目光,笑着收下了钱。

“来弟,你有没有想学的?我记得你也喜欢读书,数学成绩很好,其实可以上个电大,报个成人自考什么的提升一下自己。这样等你有了学历,就能去一些环境好工资高的岗位。”

“夏夏,我想学会计,不过……再等等吧。有弟今年初中毕业就要读高中了,我爸妈肯定不同意花钱让有弟上学的,这三年我想多赚点钱,把有弟的高中供出来,如果她能考上个大专,那以后的人生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再上学。”

安夏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三千块钱,抓过好友的手,“来弟,这钱你拿着,不是我给你的,是我借你的,有弟上高中重要,你上夜校也很重要,如果只是因为钱,我先借给你,这样两边儿都不耽误。

再说如果让有弟知道,你为了供她上学,放弃自己的深造机会,你觉得她不会内疚吗?别跟我推辞,我上次参加竞赛一共得了一万五的奖学金,所以我有钱,如果这次国际联赛也拿到好名次,我想还会有奖学金。”

梁来弟不肯要,红了眼眶。

第七五零章 山坡村

最终梁来弟拗不过安夏,收下了三千块,但她执意给安夏打了张借条,看到安夏认真手下,她心里才踏实了一些,听说安夏要去帝都集训,然后还要去国外参加联赛,梁来弟晚上请安夏吃了一顿羊肉锅。

羊肉切成大块,配上胡萝卜、辣椒,调出咸香麻辣的味道,三月吃十分暖和,两人要了一个小份,鼻子上吃出一层细密的汗。

晚上回到木材厂宾馆,安夏去了趟秦忠和家,秦忠和当然知道安夏集训的事情,指了指堆在桌子上的东西,“你要不来明天我还得让你老师给你带去,这是一些吃的和用的,外面不像在家,首先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其次不要惹事,有什么问题找老师,记得了!”

“安夏姐姐,我才见到你,你又要走,你也不去上学。”秦川委屈地抱着安夏。

“秦川,是我不对,等我参加完高考,好好陪你玩。”

听了这话秦川才露出笑容,安夏听完秦忠和跟连莲两人的叮嘱,看着一大包东西,“秦叔叔,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拿不了的。”

“怕你带不了,这不给你买了个大箱子,看着多,不重的,里面是几件衣服,一些零食和两双鞋,干脆放箱子里,一会儿我给你送宾馆去。

还有这次的事情,还要谢谢你提供线索,对于这种作风不正的领导,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

安夏心里明白,秦忠和说的是许美丽丈夫跟林荣伟两人的事情,“其实我也是偶然买东西撞见的,然后一直没跟你说,是我有私心了。”

秦忠和点点头,“那时候你在林家,是要多考虑一些,这件事情我们会严肃处理,如果你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

随后安夏又坐了会,连莲帮安夏收拾好箱子,秦忠和拎着箱子送安夏回宾馆,秦川舍不得安夏,也跟着一起出来,宾馆老板看到木材厂大厂长来了,惊得立刻倒水泡茶,秦忠和摆摆手,在宾馆老板的目光中跟安夏上楼。

看到三人消失在拐角,老板忍不住擦了把汗,要知道自己的宾馆可是木材厂的财产,他只是签了租赁合同,要是得罪木材厂大厂长,那他以后就别想在这做声音了。

因为宾馆离家属区远,老板也不是木材厂本地人,所以他对木材厂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通过今天的阵仗,他把安夏列为vip客户,没看到厂长都给她拎箱子嘛!

东西送到后,安夏送秦忠和和秦川下楼,秦川舍不得安夏不想走,想再玩一会儿,“爸,我不走,我要跟安夏姐姐玩一会儿。”

安夏看秦川抱着自己胳膊不放,“秦叔叔,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把川川送回家,你放心。”

秦忠和点点头走了,安夏带着秦川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老板端着汽水、瓜子、饼干和方便面送了上去,说是回馈老客户赠送的。

安夏也没让秦川留得太晚,八点就把秦川送回去了,还给她提出了新的学习要求,回去后老板立刻告诉她,给她换了一个大房间不收钱。

老板如此殷勤,安夏想了片刻便明白了,“不用,真的不用。”

“姑娘你别客气,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东西也让服务员给你拿过去了,你去老房间看看拉下什么没?我们这平日里入住率不高,大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长期住,我给你再便宜些。”

“老板,我明天就退房了,因为我要出去学习一段时间,六月份才回来。我有一个箱子能不能在您这存一下,里面没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些衣服,我六月份回来还住您这,行吗?”

“那怎么不行,你只管出去学习,东西我帮你收好,房子我给你留着等你回来住。”

老板脸上挂着笑,心道跟这个姑娘结个善缘,以后也许还能帮个忙什么的。

安夏笑笑,来到新房间,这是个在最顶头的大房间,有大窗户日照好,而且不是临马路,是背面比较安静,房间里是双人床,还有沙发和办公桌,比之前自己住的那个强太多了,也方便许多。

安夏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钻进空间,看了会书后,出来睡觉,这一觉睡到早上七点多,起床后她洗好脸,办好退房手续,把自己的旧箱子托给老板保存,拎着秦忠和给自己买的新箱子回山坡村。

她后天就要走了,打算在山坡村住一晚。

回到村里天已经大亮,嫂子们照例坐在村头聊天,看到安夏拎箱子回来,一个个瞪大眼睛。

“安夏,你咋回来了?”

“我要去参加集训,所以回来看看家里人。”

“还家里人那?杨金英做下这缺德事,你不是也不忍她了么?”

“婶子,还有三舅四舅啊,他们都是我的亲舅舅,还有程爷爷,还有婶子们和叔叔们,我打小在山坡村长大,这里是我的家,山坡村是我的家乡,我不管走到哪,都要回家的。对了我买了些糖和瓜子,婶子们你们抓一把吃啊。”

一听有吃的,几个嫂子凑上去,看到袋子里满是瓜子和糖,自觉的人抓上一把,不自觉地多抓几把装口袋,安夏也不介意,她现在回头想想,几个嫂子装口袋也是想给家里孩子吃,都是穷闹的,等以后村里有钱了,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了,也就不会这样了。

“夏夏,你是我们山坡村最有出息的姑娘,只要你认咱们村,我们以后都是你的娘家。”

“对,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夏夏你回来说,婶子让你叔给你撑腰。”

安夏说了几句客气话,回到四舅家,放下东西换了身身旧衣服去田头。

四舅跟凯凯在田头平地,那土被揉搓细碎得连大一点的土坷垃都看不到。

“四舅,凯凯!”

听到安夏的声音,安家业惊喜地直起身,看到田头站着安夏,安定凯已经喊着表姐飞奔过去。

安夏走后他们都特别担心,因为这件事情,安夏伤心难过了,不愿意回山坡村了。

“四舅,我来帮忙。”

“别,你别下地,回来就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买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

看到四舅跟以前一样的温暖笑容,安夏吸了吸鼻涕,不让眼泪掉下来。

第七五一章 团聚

得知安夏后天就走,要去帝都学习三个月才能回来,安家业拍了拍身上的土,扯着儿子爬上田头。“走!回家,你姐马上要走了,回去给你姐弄点好吃的。”

“四舅,不种地了?”

“没事,不差这两天,我跟你表弟弄得早,地里已经收拾好了,年前就把肥料买下去了,现在地也养的差不多了,晚两天不耽误事。

安定凯悄悄凑到安夏身边儿,“表姐,我爸那天找奶奶了,两人吵了一架,我爸都跟奶奶急眼了,回来告诉我,以后应该孝顺奶奶,但是奶奶说啥都不要听。

表姐,你……你永远都是我表姐,是吗?”

安定凯的眼中有害怕、担忧。

“凯凯,奶奶是奶奶,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当然是你永远的表姐,你要是不听话,我还是会揍你的。”

安定凯笑道:“表姐,别闹了,以前你就打不赢我,现在……疼疼疼!”

安定凯叫着,胳膊被安夏捏着,有一根筋跳着疼。

“你说我打不打的了你,你听不听话。”

“听听听!姐,你是我亲姐,好疼,我听话,一定听话。”

安夏松了手,安定凯窜出去老远,看着两个孩子打打闹闹,安家业嘿嘿笑了起来。

”四舅,我先去看看程爷爷,要走了得跟程爷爷说一声。”

“你去吧,一会儿饭好了,我让凯凯去找你,行。”

安夏点头去了程德忠家,一进院里看到小美在院子里抓小鸡仔玩,程文联媳妇在一旁拽着姑娘不让姑娘捏小鸡,程文联妈在旁边儿说儿媳妇,让儿媳妇不管,小美只管玩,院子里热闹极了。

安夏进门婆媳都没注意到,还是小美看到一双腿,抬起头看到安夏,喊着姑姑扑进安夏怀里。

“安夏,你回来了,你回来咋不跟家里说一声,我好提前准备点菜。”

“嫂子别忙了,我来看看,不在这吃饭。”

“谁来了?”坐在屋里的程爷爷拄着拐杖出来,看到安夏立刻露出笑容,“夏夏回来了,快,儿媳妇你抓只老母鸡杀了,给夏夏炖汤,中午在这吃饭不许走了。”

“不行程爷爷,我后天就要去帝都参加集训,今天刚回来,看看您。”

两人在屋里坐定,史慧抱出春节剩下的瓜子糖,小美爬到安夏身上不停叫着姑姑,安夏干脆抱着小美,给她拿了块饼干,陪程爷爷说话。

问清安夏去帝都干嘛,程德忠点点头,“你爸妈都不是一般人,你也是咱们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出去后要注意安全,还要注意身体别生病,不想在家里有人照顾。”

安夏笑笑,“程爷爷,我在林家住了这么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外面再艰难,也不会比林家难。”

“你外婆……糊涂!做出这种事,还好你爸妈找到了你,你也别太记恨,就当这件事是对你的磨炼,没必要把精力耗费在这些人身上。

爷爷活了这么久,见过的事情也多,磨难多有时候也是好事,养成你独自坚强的性格,他们锻炼了你也成就了你,以后你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管你在哪里,爷爷都惦记着你。”

“程爷爷,你干嘛说这个话,你身体好着呢,能活过一百岁,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两人说了会话,安夏要走,程德忠让安夏晚上带着安家业和安定凯来吃饭,安夏答应了,然后去了乔冬梅家。

安慧的离婚案子已经开过一次庭了,现在在和解阶段,顾家所做之事,安慧如果同意和解,顾家老两口就不会坐牢,否则很有可能判刑,现在就看他们是否答应律师提出的补偿方案。

律师一共替安慧要了八千多块补偿款,不算少,也不是狮子大开口,顾家拿得出来,安慧也同意律师的建议,她本来就想要钱,有了钱她打算出去闯闯。

看到安夏来了,乔冬梅十分高兴,“安慧去地里了,你进屋里坐,我去喊她。”

不一会儿安慧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看到安慧胖了一些,安夏放心不少,问了下官司,下个月就开庭,顾家来了两次想跟安慧商量一下赔偿款,不过安慧分毫不让。

安夏点点头,经过此事,安慧也不是以前那个有勇无谋的人了,现在也知道如何处理事情,安夏听了安慧接下来的人生安排,给她提了几点建议。

两人没说一会儿的话就要走,乔冬梅看着安夏,“夏夏你别走,中午就在这吃,一会儿我去把老四和凯凯喊过来。”

“不了大舅妈,我再去看看三舅。”

“那晚上在家里吃,我给你做扣肉。”

“晚上我要在程爷爷家吃饭。”

“那就明中午。”

“行!”

安夏答应了,乔冬梅脸上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看到安夏要走时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拽过安夏,“一会儿你去看老三,路过老二田头的时候,他们说啥你别理他们,就当是疯狗叫。”

“二舅?他们咋了,我又没招惹他们。”

“你外婆那事一出,你二表哥现在连亲都说不上,一听你二舅屋里有你外婆这样一个老人,没哪家姑娘愿意嫁,就是分开住都不行,说家里有这样的老人,这家人也好不到哪去。

要么就是把聘礼要的高高的,摆明就是卖姑娘,所以你二舅现在对你意见大的很,见到你肯定没好听话。”

安夏笑笑,“我知道了,放心,我不招惹他。”

“对,咱不招惹他,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那天还闹着要把老太婆送到老三屋里,被老三用当初补偿款的事情给拦住了,闹腾了一天。

他们也做得出来,把你外婆丢到老三门口,老太太回去不给开门,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道,老三气得砸了老二的门,又找了村长,这事情才作罢。”

安夏鄙夷地笑笑,安家庆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当初养杨金英,就是冲着补偿款和那块宅基地去的,现在东西都得手了,这才多久,也就一年时间,就不想伺候老太太了。

“大舅妈,我走了之后,二舅要是拿这事折腾四舅,麻烦你帮我盯着点,四舅老师,比不过二舅心眼多,我怕他被套进去。”

“你放心吧,知道你心疼老四,我给你看着。”

第七五二章 见到亲生父母

安夏在山坡村短短两日的生活,过得很快也很快乐,连着几餐都是在亲戚家里吃,程爷爷、大舅妈、三舅还有麻婶都要接她吃饭,临走前还给她准备了不少吃食。

这些都是家里长辈村里相亲准备的,安夏没法拒绝,最后硬生生塞进行李箱,重的都快拎不动了,安家业跟儿子两人把安夏送上车,看着黄色的乡村巴士晃悠着离开,安定凯擦了擦眼睛,安家业吸了吸鼻子。

安夏回到木材厂,厂办派车把安夏送到指定集合地点,这次楚省一共输出了两个参加国际联赛的学生,一个安夏报的化学,还有一位男生,来自武市最好的高中,华师一附中,他被选中了数学组。

“安夏!”

两人在教育局遇见,男生迅速认出安夏,没办法不认识,安夏当时在竞赛中名气太大,又来自楚省,让所有人印象深刻。

“同学你好,你是王磊?”

“是我。”王磊是个长相白净,瓜子脸上架着一幅眼镜,不是很高不胖不瘦的男生,笑起来有两个虎牙,“我帮你拿。”

看到安夏吃力地拎起地上的箱子,王磊赶忙上前帮忙。

“不用了,我箱子很重,你也有箱子,我自己拿。”

安夏刚说完话,手里的箱子被王磊抢去,看着王磊稳稳拎着两个箱子,甚至还步履轻松地往前走去,安夏不禁瞪大眼睛。

“我小时候是学古武术的,你别看我瘦,但我有劲。”

古武术?这是什么?安夏赶忙跟着王磊,刚进楼道就有人带他们去会议室,此次集训楚省派了一位专人跟着,是一位年轻姑娘。

“此次我带两位同学去帝都参加集训,但是国际联赛我不能陪同,在帝都集训期间,两位同学代表了我们楚省,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全心全意照顾两位同学,我叫马丽雅,你们喊我马老师就好。”

“马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安夏对这个年轻女老师第一印象非常好,女老师笑起来左边脸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说话轻声细语,眼神单纯干净,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三观端正,而且充满正能量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马丽雅的表现也验证了安夏的判断。

“一会儿我们就去火车站坐车,现在我们再检查一遍东西。”

在马丽雅的叮嘱下,两人再次检查个人证件,没什么问题后,坐在会议室等待,安夏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大袋零食,见马老师不要,干脆拿了一条金帝巧克力和一大盒薯片塞给她。

“马老师,别客气,家里给我准备了好多零食,咱们现在吃一些,一会儿也能轻松点。”

不过看到安夏的零食,王磊摇了摇头,“我外公不让我吃这些。”

安夏有些奇怪,“那你能吃什么?”

听到王磊报的一连串东西,安夏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吃的全是高蛋白、低碳水、低油低盐的东西,果然是习武之人,这些东西全都是用来长肌肉的。”

王磊笑笑,一低头看到安夏递过来一包牛肉干。

“这个是进口牛肉干,我看了,只有牛肉和一点盐,绝对纯天然高蛋白,我咬不动,你受累帮我吃了吧。”

三人吃着零食,虽然不是很熟,但也不至于冷场,等了一会儿有车把三人送去火车站,王磊是最让人瞩目的那一个,因为他一个人拎着三个行李箱,周围的乘客纷纷侧目,不明白为何一个个子不高也不是很壮的年轻男孩,居然拎着三个行李箱,应该是东西不重。

只有安夏知道,自己的箱子死沉。

晚上的时候,马丽雅买了三份盒饭,这是楚省给的集训经费,三人吃了饭后,各自抱着一本书看,睡了一觉,一大早就被乘务员喊醒。

“帝都马上就要到了,请大家配合换票,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看着窗户外面青白色的天,第二次踏上帝都,安夏心头却突然有些莫名紧张,一会儿火车站会不会看到萧敬生和霍静姝,电话里霍静姝问了自己的火车票,还说要来接站。

“到了!到了!”

车厢里开始骚动,火车已经减速了,窗户外的景物已经从山和树换成了房子,还有挂着帝都字样的各种招牌,众人开始收拾行李,大家纷纷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东西,还有人从行李里把厚棉袄翻出来。

三月的帝都,比武市要冷,安夏从床底下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找了一件棉袄穿上,抬头看到马丽雅望着玻璃外路边儿没化完的雪发呆。

“马老师,你没有带厚衣服?”

马丽雅尴尬笑笑,“我以为帝都不会这么冷,就带了一件呢子大衣,没想到这里还有积雪。”

安夏低头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新棉袄,这是秦忠和给她买的,淡淡的乳白色,马丽雅比她略高一些,也很瘦,应该能穿上。

“马老师,你穿我这件。”

“不用了,呢子大衣应该也够了。”

“你穿吧,我带的衣服多,呢子大衣只是挡风,但是不保暖,老师你听过这句话吗,下雪不冷化雪冷,又不是没有衣服,干嘛白白挨冻。”

马丽雅不好再拒绝,穿上安夏递来的棉袄,不一会儿身上就热乎起来,火车缓缓停稳在站台。

霍静姝跟丈夫早早就来了,看到武市的火车近站台、,霍静姝睁大眼睛望着每节车厢上面的列车号,“7号,8号,老公往这边儿走。”

“安夏,王磊,咱们晚一点下,等大家下完了咱们再走,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不着急,安全第一。”

马丽雅虽然年轻,可安全意识很强,三人坐在下铺,看着车厢里的旅客兴高采烈地大包小包下车。

萧敬生跟妻子站在十一号车厢望了半天,不知看到多少人下来,就是没看到安夏,萧敬生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记错了,不是这节车厢?”

“不会啊?”霍静姝掏出包里的纸条展开,对照着上面的信息,“没错,就是这趟车,十一号车厢,怎么会……”

“夏夏,夏夏!”

看到出现在车厢口,霍静姝高兴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安夏。

第七五三章 萧家的复杂

猛地被霍静姝抱住,安夏突然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她很快就回应了霍静姝,抱着她,萧敬生在一边儿看了眼热。

“安夏,这位是?”

“马老师,这是我的……我妈妈霍静姝,我爸爸萧敬生。这位是我们的带队老师马老师,这是我楚省的同学,跟我一样来参加集训的,华师一附中的王磊。”

萧敬生跟马丽雅握了握手,马丽雅有些疑惑,安夏的爸爸妈妈,一个姓萧,一个姓霍,怎么没有一个跟安夏是同一个姓,这是怎么回事?当然同样奇怪的还有王磊,不过大家都没有问。

“夏夏,妈妈已经给你把房间准备好了,咱们回家。”说着霍静姝去拿安夏身上小小的背包,牵着安夏就要走。

“霍女士,安夏同学要先去集训地报道,现在还不能回家。”马丽雅有些不好意思道。

“马老师,这次的集训地点是清华大学理学院吧,我们好久没见到孩子了,我能不能现代孩子回家,明天再去报道,要不这样,我跟叶澜老师说一声。”

“叶澜是谁?”马丽雅奇怪问道,上次她没去,不知道安夏爸爸口里的叶澜是谁。

萧敬生笑笑,看来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对竞赛组的情况还不熟悉,“我送你们去目的地吧。”

“谢谢您萧先生,外面有接站的人员。我们跟他们走就行了,如果您想安夏了,可以让安夏跟您一起,我们一起去清华园。”

马丽雅看得出来,安夏父母望着安夏的眼神和嘴角没有停止的微笑,他们一家三口的感情一定很好。

萧敬生点点头,“走,夏夏,坐我的车回去,你带行李了吗?”

王磊连忙道:“叔叔,安夏的行李我帮您拿出去,东西比较重。”

萧敬生跟霍静姝早都注意到李磊这个小伙子了,个子不高,拎了三个行李箱,“我来吧,你拿这么多东西,太重了。”

“我来拿吧。”

安夏早都不好意思了,只是李磊坚持这样,说她跟马老师都是女孩子,他是男人就要照顾她们。

萧敬生抢先拿过安夏的箱子,刚一接过来肩膀一沉,安夏有些不好意思,“箱子有点重,里面东西装得比较多。”

萧敬生有些诧异地看了眼王磊,想不到这个不高带着眼睛白净斯文的小男生,居然这么有劲。

马丽雅找到接站的工作人员,因为还要等两趟列车,一时走不了,最后萧敬生出面送三人去清华,本来工作人员不同意,结果萧敬生当着工作人员的面给叶澜打电话,工作人员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尤其是听到萧敬生称呼叶澜为叔叔,他们再不敢说什么,就连对安夏三人都客气许多。

萧敬生开车,把三人送到清华,马丽雅去办理登记入住手续,住在清华理学院,四人间宿舍,安夏跟王磊各自分开,因为到的早,安夏挑了个靠窗户的床铺,在老师那做了登记,拿了柜子和抽屉钥匙,霍静姝已经跟马丽雅请好假,等开学典礼头一天下午,她送安夏回来,马丽雅叮嘱安夏注意安全后,同意请假,写了记录让霍静姝签字确认。

安夏只看了看自己住的地方,行李都没拿下来,就又跟着萧敬生和霍静姝走了,坐在车上她有些懵圈,是不是太快了?这么快就回家,她来之前不是这样想的。

萧敬生见安夏很听话,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霍静姝则发现安夏渐渐沉默,心里有些不安,“夏夏,我应该先问问你,但是你来帝都,怎么能不回家呢,我想带你回家看看。”

回家!安夏有些恍惚,她倒不是不想回家,如果不想的话,她就不会告诉霍静姝自己来的时间和车次,“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有点快了。”

听安夏这样说,霍静姝松了口气,“你大舅还在家里等着你了,天天盼着你早点到帝都。你知道吗你有四个舅舅,还有六个表哥表弟,你是霍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当年我也是我那一辈唯一的姑娘,你的表哥表弟们,都给你准备好礼物了。

“啊?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安夏皱了皱眉,“我也没给大家准备礼物,而且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萧敬生从后视镜看了安夏一眼,想了想道:“那等你想好了,我跟你妈再带你见见家里亲戚。”

其实萧敬生前几日把安夏的事情告诉爸妈,母亲当时并不怎么高兴,一听林月娇是假的,当即狠狠鄙视了林月娇一通,从样貌到举止教养甚至眼神形态,全都让萧母瞧不上。

有了前车之鉴,听到儿子说终于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萧母立刻质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直到萧敬生拿出亲子鉴定报告,萧母才没有说什么,但面色依旧十分不满。

迟迟没有说话的萧父开了口,既然是萧家的孩子,自然要见一见,让孩子早日融入大家庭,话锋一转又提到大孙子的事情,萧敬生是副所长,他希望儿子多多栽培自己的大侄子。

萧敬生也没办法,大侄子跟自己在一个科研所,这是国家一级实验室,保密单位,研究的也是国家目前重中之中的航天项目,其实大侄子根本进不来,是父亲出面把他塞进来的。

大侄子的能力,做一名普通技术人员还是没问题的,一些基础重复性的技术工作,他可以完成,但是往上培养,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是搞科研这个东西,首先需要的是智商,数学物理很多学科都要是顶尖人物,他才能有更深远的思考,什么都没有的人只能叫幻想,没有理论和技术支持,永远做不出来东西。

而且因为自己是副所长,他也必须更加谨慎,这都是国家的钱,他不能任人唯亲,萧敬生知道,大哥一家肯定跟父亲说了什么。

父亲这边儿看来是想跟自己做交易了,萧敬生心里有些悲凉,父亲他们逼着自己把大侄子带起来,否则他们就不见安夏。

想到这些,萧敬生有些烦躁,死死捏着方向盘。

第七五四章 软萌可爱是什么鬼

车子开到一处满是高楼的小区,萧敬生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拿着行李,安夏跟着霍静姝,打量着四周,前世她偶尔也来帝都出差,这个翡翠苑也听说过,是帝都最早的几个高级住宅之一,地理位置闹中取静,早早就通了地铁,周围配备商场学校,最关键的是这里面的房子全都是大平层。

“夏夏,到家了。”

霍静姝家是九号楼,一梯一户的电梯入户小区,出了电梯是光洁的瓷砖和明亮的大窗户,这个楼梯间只有霍静姝一家,窗户边儿还摆了两盆花,霍静姝打开门,“夏夏,快进来。”

安夏慢慢走过去,往里面一望,屋子里是白色简约的装修风格,线条简单颜色干净,家具也是乳白色,皮质沙发是青灰色,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入眼看到餐桌上插满鲜花的玻璃瓶,给这个稍显冰冷的家里带来一丝生机盎然。

“快进来,别站在门口了。”霍静姝拿着给安夏准备的白色皮拖鞋,弯腰给安夏解鞋带。

“您别麻烦,我自己来。”安夏赶快脱掉脚上的皮鞋,进入这个家,细细打量起来,屋子里属于简约精致的风格,四周有不少花瓶,大的小的,有的里面插着竹子,有的里面查着鲜花,让人心情舒畅。

霍静姝带安夏看了她的房间,里面也是白色为主的装修风格,看着崭新的家具,安夏猜得出霍静姝一定是专门为自己重新装修了。

“真漂亮,我很喜欢。”

听到安夏说喜欢,霍静姝甜甜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让孩子休息会儿,咱们先出去吧。”

萧敬生看出安夏的不自在,把妻子拽了出来,中午时间已经过了,他们之前在学校食堂随便吃了点,晚上霍静姝打算给安夏做点好吃的。

“夏夏,这里面有衣服,抽屉里是袜子内衣,卫生间有浴巾和洗漱用品,你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去做晚饭。”

“麻烦您了。”

看着门关上,安夏揉了揉发酸的脸,这一路她一直在笑,没办法不笑,霍静姝对她这么好,她就是这样的,人敬我一尺我换人一丈,门关上后她才轻松了许多。

看着白色的席梦思大床,打开柜子里面是整套的衣服,抽屉里袜子内衣全都分门别类准备的妥妥当当,然后看到一套带着小白兔帽子的乳白色珊瑚绒睡衣,这是给自己准备的睡衣?这怎么穿?

“夏夏,抽屉里有居家服,洗完澡可以穿。”门外传来霍静姝的叮嘱。

居家服?让自己在家穿的,穿成一个小白兔,还是霍静姝觉得自己像一个小白兔,安夏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个软萌的居家服,先把自己的睡衣拿出来,一进卫生间,看到里面井井有条地摆放着所有的用品,她心里有些感动。

洗了热水澡后困意来袭,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望着窗外已经明亮的阳光,安夏有些发懵,过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在帝都,在萧家。

不得不说,在暖和干净的大房子里睡觉,感觉真是太好了,这是她睡过最舒服的下午觉之一,屋子里温暖,席梦思舒适,十分安静,心情放松。

安夏发了会呆,打开灯收拾自己的行李,把吃的东西拿出来。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夏夏,你起床了吗?”

“啊?我起来了。”

“那我可以进来吗?”

安夏赶忙起身开门,霍静姝笑眯眯地走进女儿的屋子里,看到女儿披着长长的头发,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心里立刻变得柔软的不行,这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乖女儿。

“夏夏,在家穿居家服就行了,穿着衣服裤子不舒服。你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看着霍静姝眼里的期待目光,安夏只能硬着头皮笑道:“怎么会,小白兔很可爱,我很喜欢。”

“是吧,我就是你会喜欢,你爸爸还阻止我买,他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喜好。你快去换上,让我看看,一定很可爱。”

霍静姝眼中冒着小星星,安夏眼袋划过无奈,您是认真的吗?还是妈妈都喜欢把姑娘打扮得软萌可爱,没办法她抱着居家服去卫生间换衣服。

镜子里出现一个长发飘飘额少女,白皙微微透着粉红色的皮肤,明亮清澈的双眸,可爱的心形脸型,还有笔挺小巧的鼻梁以及水润嘟嘟的嘴巴,最软萌的是一身乳白色毛绒绒的居家服。

第一眼,安夏脸色一红,她从没这样打扮过自己,穿成这样……这样软萌可爱过,她的心一直是坚强冷漠地,虽然以前穿着旧衣服,可她的气质就是冷漠寡言,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

但是换上这套衣服,即使安夏摆出一张扑克脸,镜子里的她还是软萌可爱,而当她戴上帽子,她自己都脸红了,两世为人心理年龄近四十的人,实在有装嫩的嫌疑。

“夏夏,穿好了吗?”

安夏咬咬牙,算了,就当为了霍静姝吧,她低头拉开门走出去,没有看到霍静姝瞳孔里散发出的浓浓喜悦和欢快神情。

“真可爱,我的女儿真可爱。”

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外加一个轻柔的摸头杀,然后霍静姝满脸兴奋地拉着安夏往外走去!

不,安夏内心是抗拒的,可她似乎没办法拒绝霍静姝,就这样被拽了出去。

“老公你看,可爱不?是不是很可爱,我就说咱们女儿穿这套衣服一定很可爱。”

坐在客厅看报纸的萧敬生抬起头,看到安夏一幅软萌糯叽叽的小兔子打扮,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女儿就是好,我可以给女儿买很多漂亮衣服,还有漂亮的发带!”

安夏仿佛看到了自己装嫩扮可爱的未来,忍住不一身恶寒。

萧敬生努力忍着,但还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到安夏脸红了,霍静姝知道安夏不好意思了,狠狠瞪了眼丈夫,“这么可爱你笑什么。”

安夏逃似的回到卧室,想要脱下衣服,看到霍静姝哀求的小眼神,她内心叹了口气,算了就当让霍静姝开心吧,她这么多年好容易找到女儿,把女儿打扮得漂亮可爱,也属正常。

一个小兔子在屋里忙活起来。

第七五五章 哥哥妹妹

安夏把从村里带来的土特产拿出来,其实是一些小零嘴,比如糯米粉、烤苕片、猪耳朵这样的吃食,把东西放入冰箱后,她穿着一身兔子装,帮霍静姝做饭。

霍静姝不肯让安夏帮忙,可去客厅安夏觉得更尴尬,萧敬生坐在那边儿看报纸,她只能回卧室,还是坚持留在厨房,帮霍静姝剥蒜择菜。

“夏夏,这是你的家,你不用不习惯,也不用尴尬,等过段时间,我们把萧然也接回来。”

萧然?林荣伟跟安珠的亲生儿子,她虽然讨厌林荣伟,可对萧然却没有反感,她一直把安珠当成自己的母亲,萧然此刻就像她的弟弟或者哥哥一般。

“那我的身世,您别告诉他,他有严重的心脏病,经不起刺激。”

霍静姝有些愧疚地看了女儿一眼,“对不起夏夏,萧然病得很厉害,没有几年时间了,虽然他不是我跟你爸爸的亲骨肉,可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心里早都把他当成亲生骨肉,也担心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接受不了身体出现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您放心,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多出来的一大家子人,我现在面对您和叔叔,都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听到回家两个字,我还是想想回来看看,因为我从小就想有个完整的家,家里有爸爸妈妈。”

安夏笑笑,低着头择韭菜,“我不知道我有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感觉,小时候我到别人家玩,看到小伙伴哪怕被自己的妈妈责骂,我都特别羡慕。所以您能带我回家,我已经很开心了,其他的我不追求。”

霍静姝听到女儿这样说,突然落下泪了,“都是我跟你爸爸不好,我们怎么会弄丢自己的女儿,呜呜呜。”

安夏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站了起来,“您别哭,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你们被人算计,那时候你打着麻药躺在手术室,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我真的只是想跟您说,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跟父母住在一起,还能在一起做饭说话。”

安夏这样说过后,霍静姝哭得更大声了,“都是我不对,要是我能顺产,谁也别想换走我的女儿。”

安夏看到霍静姝哭得伤心,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您别难过,咱们以后有时间,慢慢处。”

听到厨房动静不对,萧敬生跑来,看到女儿抱着哭得满是泪痕的妻子,他忍不住鼻头发酸,去卫生间洗了个湿毛巾,“静姝,别哭了,孩子回来的好日子,哭什么,不吉利。”

一听丈夫说不吉利,霍静姝立刻擦眼泪,“我不哭,我女儿回来是好事,我心里高兴。”

萧敬生还要说什么,门外传来门铃声,“应该是物业送牛奶过来了,我去拿,你别哭了再吓着孩子。”

“嗯嗯。”霍静姝不停擦眼泪,似乎怕真的吓到安夏,还给安夏破涕为笑了一个。

萧敬生打开门,看到霍怀纲站在门口,身边儿还有自己的儿子,不由一愣。

“爸,我跟大就回来了。”

萧然狡黠地一笑,其实是他听到大舅打电话,要到父母家,他也想爸妈了,所以干脆一起跟着来了。

“大哥,你怎么……”

萧敬生不好说什么,看儿子换了拖鞋进去,满屋子叫妈,他才把大哥急急拉到一边儿,“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你来就来,怎么把然然带来了,安夏在屋里。”

霍怀纲苦笑一下,“我知道安夏在,我跟叶叔叔通了电话,知道你们把安夏接回家了,我想着来看看孩子,谁知道电话被然然听到,这小子也要来,这是他家我总不好说不让孩子来吧,所以……”

“你是谁?”

霍怀纲话还没说完,两人听到萧然这句话,萧敬生暗道坏了,往厨房跑去。

萧然看着眼前的安夏,跟众人第一次见安夏表情一样,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你、你跟我外婆长得一模一样,你是我外婆家亲戚吗?”

安夏也在自己打量眼前的男孩,听到他刚才叫妈,她已经知道这就是萧然了,萧然长得秀气,眼睛是圆圆的那种,跟安珠很像一样可爱,不过他脸色不好,尤其是嘴唇泛着红紫色,说明他的心脏病很严重。

“哈哈,你是小兔子吗?这个妹妹太可爱了!”

安夏的脸渐渐红了,然后又黑了,什么妹妹,自己明明跟他一样大,不对算起来自己明明都可以做他阿姨了,感觉老脸丢尽了。

而随后进来的霍怀纲看到眼前长发披肩,脸颊泛红身穿毛茸茸兔子装的小姑娘居然是安夏,他瞪大眼睛片刻后笑出声来。

安夏哀怨地看了眼霍怀纲,自己是小兔子这件事情这么好笑吗?太过分了,还笑!

“然然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夏,是你的……表妹。”霍静姝想了想道。

“不,我不是表妹,我是你表姐!”安夏反应过来,她才不要当表妹,自己明明跟他一样大。

不过萧然似乎没听到她的反抗,点点头走上前,“安夏表妹,你好我叫萧然,你穿成小兔子的模样,很可爱。”

安夏不伸手,萧然也不觉得尴尬,干脆轻轻拍了拍安夏头顶。

摸头杀!安夏浑身僵硬,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当小朋友对待,虽然很甜,但更尴尬。

“大哥,你别笑了。”

萧敬生看出女儿不自在,给了霍怀纲一个白眼。

“啊!我不笑,不笑,哈哈哈!”

安夏深吸一口气,这不算什么,干脆面无表情地装死。

“你们出去看电视吧,我要炒菜了。”霍静姝把众人推出去,安夏穿着可爱的小兔子装,坐在沙发上,吸引了众人目光。

萧敬生:真可爱,我的女儿真可爱,原来养女儿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霍怀纲:不错不错,以后儿子和侄子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安夏,这可是霍家唯一的女孩子。

萧然:这个妹妹比林月娇可爱多了,这才是自己心中妹妹的模样,不过她跟外婆长得好像,没听说外婆有什么远房亲戚啊。

安夏在众人的目光中,居然出汗了。

第七五六章 突发状况

“安夏表妹,我以前为什么一直没有见过你,你这次来帝都还走吗?”

“安夏表妹,你平日里喜欢什么,帝都有很多好玩和好吃的地方,等天气暖和了我带你去转转。”

“安夏表妹,你是因为喜欢小白兔,所以把自己穿成小白兔吗?”

“安夏表妹……”

“萧然,我比你大,你要叫我表姐,我是1970年8月23日的。”

“我也是八月二十三号,好巧啊表妹,咱们居然是同一天。”

安夏郁闷了,难道他没听到自己是一九七零年的吗?萧然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说,突然声音卡在嗓子眼里,脸色迅速涨红,软软倒在沙发上。

“萧然!”

霍怀纲立刻扑上去,看到萧然的症状,心脏病犯了,最近帝都天冷,所以他们从不让萧然出门,天冷的时候是心脑血管疾病高发阶段,再加上萧然看到安夏情绪激动,身体受不了。

“快,速效救心丸。”

萧敬生立刻去抽屉里拿药,安夏脸上闪过慌乱后,迅速判断出,萧然心脏病发了,她立刻从空间拿出保心丹,拖着萧然的头,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着温水药慢慢融化流进萧然嗓子眼里。

“安夏,你给萧然吃的什么?”

“保心丸。”

安夏也不隐瞒,反正这也是霍家的秘方,自从用做梦当借口后,她就不在遮掩了。

霍怀纲果然如安夏所料又一次瞪大眼睛,保心丸!这也是霍家的秘方之一,难道这次又是做梦知道的,看安夏那淡定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不用问了,问也是这个答案,说实话除了这个答案,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毕竟秘方当年全都烧成灰烬,世上再没有了。

难道是霍家先祖冥冥之中保佑,让霍家出了一个天分极高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能梦到真正的秘方。

举着速效救心丸跑过来的萧敬生,看到儿子口里的丹药慢慢融化,不一会儿萧然幽幽醒来,对上大家紧张担心的目光,想起自己刚才心口一阵痛,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你的心脏病比较严重,这几颗药要一直带在身上,一旦感觉不舒服,马上吃一颗下去,平躺一阵就好了。”

安夏遮住眼底的同情目光,萧然的病真的很严重,上手把脉后她才感觉到,他的心脏千疮百孔,犹如破旧的老牛车,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他这辈子既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能活几年也不确定。

萧然深吸几口气,感觉身体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以往总觉得很累,哪怕什么都不干坐着喘气都觉得累,但是现在他居然觉得有几分轻松。

“这是什么药?我觉得自己好舒服,胸口一点都不闷了。”

“保心丸,这个药很珍贵,一定要随身装着,不舒服就赶快吃一颗。”

霍怀纲望着安夏的兔子服,有些奇怪,这孩子口袋里不像装了东西,可是刚才她就是从这里面掏出几个蜡封药丸,她身上怎么会随时带着保心丸。

“安夏妹妹,谢谢你,你的药效果真好。”

霍怀纲心道,能不好吗?正宗的祖传秘药,突然又有些骄傲,这可是霍家的秘方。

一场虚惊后,萧然被要求回屋躺着休息,一晚上大家都小心地盯着他,晚上霍怀纲要带萧然回家,萧然有些舍不得。

他因为身体问题,很少在家里留宿,因为一旦发病,爸爸妈妈不能及时救治,甚至叫救护车都有可能让他出现生命危险,所以除非大舅陪着他,否则他都是住在外公家,而且跟外公住在一个房间,就是怕他有三长两短身边儿没人。

安夏看出萧然眼中的落寞,也知道萧然的情况,身边儿不能离人,住在霍家老宅最安全,萧然的性格很好,即使身患重病,也没有愤世嫉俗或者心怀怨恨,看人的目光中总有一股暖意。

“萧然的病……”

霍静姝眼圈发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萧敬生声音低沉道:“萧然的病,用尽了你外公和你大舅一身的医术,可也保不了他一辈子,尤其是随着他长大,他的心脏不堪重负,即便各种好药吃着,病情依旧越来越重。”

安夏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轻轻握住霍静姝的手,虽然第一次见萧然,她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是安珠妈妈的孩子,她从小对安珠妈妈有一种想念的感情,记忆里对安珠妈妈只有模糊的模样,照片记得很清楚,萧然跟安珠很像,所以看到萧然,她对他天生就有淡淡的好感,接触之后好感更深。

安夏暗暗决定,虽然萧然的病治不好,但是她也要让他在活着的日子里,过得舒服些。

晚上安夏钻进空间,看着货架上一排的人参,三十年,五十年,百年老山参,想了想拿了个五十年的,主要是百年野山参根本买不到,可遇不可求,甚至几年十几年都遇不到一个,五十年还好说些,圆谎也是很头疼的一件事。

拿着五十年的老山参,安夏开始制作加强版的保心丸,霍家保心丸用的是三十年野山参,疗效已经非常显著,五十年老山参,对于萧然衰弱的心脏,可以算是加强版的强心针。

带着一手的药香,安夏从空间出来,一共制作了一百多颗保心丸,应该够萧然用一阵。

做完药安夏疲惫地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想着明日先拿出十颗保心丸让萧敬生带给萧然,其实保心丸不光有救命功效,也有治疗心衰的功效,所以萧然也可以进行服用,缓解他的病情。

洗漱完毕后,安夏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从屋子里出来,霍静姝看到安夏醒来,拍拍丈夫,“快去买早餐,夏夏你喜欢吃什么?算了,老公你每样买一点让夏夏尝尝。”

“不用这么麻烦,什么都行。”

“这有什么麻烦的,每样买一点,你都尝尝,这附近有一家鸦儿李记,早点做的不错,尤其是牛肉大葱包子,香得油都浸到包子皮上。”

被霍静姝说她突然饿了。

第七五七章 这年头流行突然上门

安夏不知,头天晚上霍怀纲带着萧然回去后,当萧然掏出口袋里的保心丸,霍老爷子拿了一颗,切开闻过后,又用温水化开,倒在另一个杯子。

看着之前的杯底没有一点渣子,霍老爷子又取出一颗家里的保心丸,温水化开后倒入另一个杯子,杯底有一层细细的药渣,两个药的味道也有细微的不同,安夏给的保心丸药味更柔和,多了一位他判断不出来的药。

根据萧然今天吃药后的感觉,以及他此刻的脉搏,霍老爷子激动地低声道:“秘方!”

儿子带回来烫伤膏的秘方,制作出来虽然还没使用,但从味道和配方上,可以肯定比霍家现有的烫伤膏配方好,虽然霍老爷子对安夏给出的做梦梦到,这种答案觉得荒诞无稽。

可当年的秘方全都毁掉了,那些秘方只此一份,也是霍家每代家主负责,从没听说过有第二份流出,而且就算流出,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代,安夏能遇到的概率几乎没有,所以霍老爷子也是将信将疑。

儿子晚上带回秘方中的保心丹,让霍老爷子比上次还激动,配上大儿子的想法和猜测,难道是霍家祖宗保佑,给了霍家一个医术天分极高的孩子,还给了她秘方。

得知安夏在小女儿家中,老爷子决定明日一早登门,本想打个电话跟女儿说一声,但听大儿子说,下午去的时候,妹夫差点没让进门,霍老爷子决定不打电话,也悄悄上门。

安夏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此刻她沉浸在软糯香甜的油炸糕和咸香多料的豆腐脑中不能自拔,上次回武市,她就对帝都的早餐还有糕点念念不忘。

看女儿爱吃,霍静姝都不怎么吃饭了,只把安夏没吃过的东西推到她面前,让她尝各种早点,然后她发现女儿喜欢甜食,跟自己和母亲一样,都喜欢软糯香甜的东西。

萧敬生虽然坐在一旁看报纸,可报纸半天都不翻页,眼神时不时地望着安夏,看安夏吃的香,他脸上透着淡淡的笑。

安夏正吃着,门铃响了,霍静姝有些奇怪,“今天的牛奶已经送来了,是谁啊?”

等她透过猫眼看到爸妈站在门口,霍静姝急了,爸妈怎么了,不是说等孩子同意了,自己带孩子回家,现在他们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跑来了。

门铃在响,霍静姝不开门,安夏跟萧敬生都有些奇怪地望着门口。

门口的霍老爷子有些着急,心想女儿不会出去了吧,这么早?于是又按了按门铃。

“夏夏,你、你外公外婆来了,他们可能太想见到你了,都没提前跟我说,你……”

啊?外公外婆?安夏突然有些紧张,“您开门吧,总不能让二位老人站在门外。”

霍静姝听女儿这样说,松了口气打开了门。

“静姝啊,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的外孙女呢?小白兔?”

霍老爷子换了拖鞋,刚抬起头就看到跟媳妇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小白兔的衣服朝自己走来。

霍老夫人望着安夏,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太像了!这个姑娘,让她有种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感觉,相似程度简直就好像自己在照镜子,自己仿佛变成了小姑娘。

安夏望着眼前的两位老人,她也想过霍静姝的父母是什么样,等她看到猛然发现,他们跟自己想的几乎是一模一样,霍静姝的父亲精神矍铄,眼睛明亮乌黑,头发也乌黑,气色很好,而霍静姝的母亲跟霍静姝一样,恬静温柔。

尤其是眼前这位望着自己微笑的老太太,仿佛就是自己老了以后的样子,她有种看自己未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奇妙。

安夏张了张口,没法出声。

霍老夫人笑了,上前拉着安夏的手,“你就是静姝的女儿,之前怀纲说你长得跟我一模一样,我还不是很信,现在看到之后,觉得造物真神奇,血缘真神奇,你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真像!我感觉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你,不过比你那时候更可爱,那时候可没这些衣服穿,小白兔,真好看。”

霍老爷子的夸赞,让安夏又一次脸红。

“爸,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还来这么早,孩子都没吃完早饭呢。”

“那快去吃,孩子,快去吃。我有事,急事,等孩子吃完饭,我再跟她说。”

霍静姝奇怪,父亲能有什么事,被几个人围观,安夏也吃不下去了,把碗里的豆腐脑喝完结束了早餐。

本来想抽一天把安夏正式介绍给自家人,结果大哥带着儿子昨天不打招呼就来,今天爸妈也不打招呼就来,霍静姝有些头疼。

“爸,你有什么事赶快说,一会儿我还要带夏夏出去转转,买点衣服和用品。”

“我有事,我当然有事,我要看看我外孙女长什么样,比我想象中还可爱。”

“这套衣服是我买的,当然可爱了,还有一套小猫咪的也很好看呢。”

霍静姝说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安夏纠结的眼神。

“外公,您有什么事情请问吧。”

霍老爷子听到一声外公,突然愣了三秒,然后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容,“好孩子,外公今天出来的匆忙,都没给你准备见面礼,等下次外公一定补上。”

见霍老夫人眼巴巴望着自己,安夏又轻轻喊了声“外婆。”

霍老夫人立刻笑弯了眼睛。

霍静姝望着丈夫,两人眼中均有一丝失落,孩子到现在都没叫自己爸爸妈妈,本来二人也下定决心耐心等待,可安夏对家里人一个个喊得亲热自在,两人心里有些急了。

霍老夫人当即褪下手上的翡翠玉镯,要给安夏带上。

“外婆,这我不能要,这个东西太贵重了,还是您带好看。我真的不能收,我喊您外婆并不是为了要礼物,而且我满十八岁,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东西我不能要,您收回去吧。”

霍老夫人给了几次,见安夏不肯要,只得又带在自己手上。

第七五八章 拼尽全力

只短短几分钟的接触,霍老爷子发现安夏与林月娇的不同,这孩子不贪财,妻子手上的蓝水手镯,是霍家十几代传下来的老物件,经过许多代人的佩戴,玉器已经被养的水润通透,映射着犹如一汪蓝水般的柔光,特别漂亮。

当初林月娇来帝都的时候,几次夸赞这个手镯漂亮,眼里是满满地渴望。

而安夏眼神清澈,对此手镯只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想要的神态流露,妻子这样给她都不要,可见是真不想要。

这才是霍家的孩子,不贪图钱财,霍老爷子想着心中微微有些激动,要给孩子好好准备一份见面礼。

“夏夏,我来是想问一下关于保心丹的配方。”

“您等一下,我给您写出来。”

萧敬生立刻找来纸笔,当着众人的面,安夏写出了保心丹的配方,霍老爷子就在一旁一直看着,每一味药他都烂熟于心,包括剂量,以及保心丸的制作方法和使用要求。

当他看到关键的一位药,忍不住激动地叫着:“就是这味药,这真的是霍家的秘方,这是霍家的秘方。”

看到霍怀纲带回来秘方还没有感觉,但是现场看到安夏写出一张完整的秘方,给霍老爷子极大的冲击,他心底甚至隐隐有种念头,安夏会不会是霍家先祖转世,否则她怎么梦得到这个秘方。

这太匪夷所思了!

安夏写秘方的时候也在想应对办法,写完整张方子她也有了具体想法。

霍老爷子拿着秘方,声音微微颤抖,“你真的是做梦梦见的?”

安夏笑着点头,“是啊,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总在做一个同样的梦,梦到一处大宅子,里面的房间里放满了医书。”

霍老爷子面色激动起来,父亲曾经跟他说过,也是每一人家主都会知道的,霍家的藏宝处,霍家发迹后就在帝都买下一片山,然后建了宅子,把后山掏空做了仓库,里面有最好的成药和原材料,一代代的霍家家主,都会将搜寻到的医书,以及采购的最好的药材和贵重丸药放在里面,尤其是秘方也在这里,那座被掏空的山,是设有八卦阵和机关的,不是家主根本进不去。

“我记得小时候会看里面的医书,那里面有很多书,是繁体字,小的时候根本看不懂,然后读书后慢慢看懂了一些,也背会了一些,再长大一些我发现这座宅子后面的大山是掏空的,我可以进去,那里面有很多很多药材,还有很多制作好的丸药,中间有张大桌子,上面有个打开的木匣子,里面有好多纸,上面写着好多字。”

“那……然后呢?”

霍老爷子激动地声音沙哑,就快说不出话了。

“但是我的梦每次在我走进那间山洞后就会停止,几个药方也是很偶然的机会才看到的,比如烫伤膏,我看完烫伤膏后就醒了,根本来不及翻阅其他资料,然后没过多久,村里就有小孩子被烫伤了,保心丹也是这样,我梦到这个药方后,脑子里就会牢牢记住,然后我做了几颗保心丸,结果有一次去菜场买东西,就遇到一个老大爷心梗发作倒在地上。”

“这么说,你每次梦见秘方后,要不了多久这个方子就会派上用场?”

现在霍老爷子已经完全相信安夏的话了,因为霍家最早发家,就是先祖不要钱救了一个富商,霍家祖祖辈辈都是以治病救人为组训,每年都会组织免费看病和赠药活动,祖上说要积德行善,他也是一直努力践行着这句话。

跟安夏说的梦不谋而合,真的是积德行善显灵,所以这一辈出了一个天赋极高的孩子,也许安夏受的苦,是的必须承受的,她看得到这些东西,就不是寻常孩子。

霍老爷子目光灼灼地望着安夏,心里盘算着,孩子要学医,以后就让他继承怀纲的衣钵,成为下一任霍家家主。

安夏有些抵不住霍老爷子的目光,跑回卧室把做好的成药拿出来,“外公,这是我上一次制作的保心丸,您给萧然带回去吧。”

霍老爷子当即打开一个蜡丸,一股浓郁的人参香气飘了出来,光是闻上一口都让人神清气爽,霍老爷子问了问药丸,神色大变。

“这个药丸你用的人参是?”

“五十年长白山老山参,所以这属于加强版保心丹,对萧然的心衰有一定缓解和治疗作用,但是药效太强,他身体虚弱,可以将一颗药丸分成四份,隔天温水服用即可。”

“你对萧然的病怎么办?”

“先天不足,未壮先衰,心脏无法带动他的气血循环,而且随着他生长发育后,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推算近三年他的身体状况一年不如一年,如果按照以前的治疗方案,也就三五年光景。

如果用保心丹吊着一口气,延缓心衰,也只能多续命三到五年,他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能长这么大,已经是外公这么多年的精心照顾了。”

“你可以让萧然再多三五年寿命?”

“他的病以保心丸打底,配合我的药浴和针灸,待身体稍稍有起色后,再以药物进行辅助治疗,有七八成把握,缓解他现在的痛苦,延长他的存活时间。”

霍老爷子半天没说话,望着安夏许久,“最后我想问一下,你哪来的五十年老山参?”

“我外公留给我的,我在山坡村的外公,当初他瘫痪在床的最后一年,告诉我一个地方,我从里面找到了这可人参,外公说留给我救急,因为那时候家里很穷,甚至后面几次差点吃不上饭,我想着这是外公临走留给我的念想,咬牙熬了过来。”

“孩子,你在外面吃苦了!”霍老夫人眼眶发红,虽然安夏说得轻松,但吃不上饭的日子,想想都艰难。

“那你怎么舍得用了?”

“萧然的病,年份越高的老山参,制作的保心丹效果越好,萧然的妈妈是安珠,曾经我也当她是我的妈妈,所以我要救他,哪怕我知道结果,我也要拼尽全力救他,以后我要想办法找更好的老山参。”

霍静姝忍不住,落下泪来。

第七五九章 萧然得知实情

霍老爷子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对安夏一百一千个满意,霍老夫人更是对安夏喜爱得不得了,看到安夏小兔子的可爱打扮,霍老夫人心头就软得不行。

分开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萧敬生已经请了一天的假,所以不能送安夏去学校,霍静姝一个人开车子送女儿去集训的地方,给安夏准备了不少她爱吃的驴打滚,依依不舍地离开。

国际生物学奥林匹克竞赛简称ibo,是针对中学生组织的全球的竞赛,其他如数学、物理的国际奥林匹克竞赛,都有几十年的历史,只有生物学是新生竞赛,第一期在捷克斯洛伐克举办,安夏他们参加的是第二期,一共也只有9个国家报名参加,跟数学和物理百家争鸣的盛况完全不能比。

在联赛集训的动员大会上,安夏就发现重视程度不一样,老师的气势也不一样,数学的瞧不上物理,物理的瞧不上化学,化学的鄙视生物,生物、生物谁都惹不起。

当然每个老师面对安夏的时候还是慈眉善目的,尤其是物理组和数学组的组长,每次见了安夏都要跟安夏说很久物理或者数学的伟大,希望安夏能考虑一下大学学习他们的学科。

其他联赛小组的同学,按照鄙视链瞧不起其他学科,可当他们面对安夏的时候,全都有一些压迫感,四门第一,他们谁都没有资格在安夏面前嘚瑟。

生物组五个同学,三男两女,安夏跟本组女生同一个宿舍,然后还有两个女生是学化学的。

“真受够数学组的刘梦媛了,不就是数学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组的安夏当初可是拿了数学组第一,有能耐跟安夏比啊!”

“没错,那个刘梦媛每次看到我们,也是鼻孔朝天,不就是数学组嘛,要是当初安夏选了数学组,就没她什么事了。”

化学组的一位女生声援生物组的付花花,另一位化学组女生点点头,三人一起望着安夏。

“这你们也要生气,就让刘梦媛保持这种蔑视一切的气势,等参加比赛把其他国家的队员全都淘汰下去,那样我也要对她竖起大拇指。

花花咱们赶快去自习吧,老师今天讲的内容都要全部熟练掌握,今年生物组只有九个国家报名,数学组可就不一样了,接近一百个国家,你说他们的金牌好拿还是咱们的金牌好拿?”

付花花楞了一下,“咱们的应该容易些吧。”

“所以啊,等你拿了金牌,你不一样可以对着刘梦媛鼻孔朝天,那时候你可劲蔑视她,她也说不出什么,谁让你有金牌呢!”

付花花醍醐灌顶,迅速把桌子上的笔和书本往帆布书包里一划来,“安夏你说得对,咱们走赶快去自习,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你给我讲讲。”

安夏走后,两个化学女生也反应过来,对啊,化学竞争压力也比数学小,自己那奖牌的概率比刘梦媛大多了,等拿回奖牌,看刘梦媛还有什么脸在自己面前嘚瑟。

两人也高高兴兴上自习去了。

学习是枯燥的,但生物是一个充满乐趣的学科,安夏前世学过理科所有学科,生物学基础扎实涉猎很广,所以常常是几个老师对着安夏讲,因为她对生物知识的学习跟其他同学已经不在一个层级上。

最后为了照顾另外四位同学,安夏的课程与众人调开,大家白天上课,她在白天做作业看书,晚上几位老师单独给她辅导。

霍静姝几乎隔天就来看女儿一次,每次带着好吃好喝的,还有新鲜的点心,要不是怕打扰安夏学习,她恨不得每天都来。

霍怀纲的三个弟弟以及安夏的表哥表弟们,听说大伯萧然和爷爷奶奶已经见到表妹,还穿着一身可爱的小白兔居家服,几个人均是羡慕嫉妒恨,就连霍怀纲已婚的大儿子都嫉妒的不行,责怪爸爸去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他们一个个给小姑霍静姝打电话,霍老爷子也十分思念安夏,不过几日没见,他心里就总是惦记安夏,学习累不累,吃的好不好,营养跟上没。

霍老爷子的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打给女儿,霍静姝的四个亲哥的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霍家三代几乎全是男丁,当年霍静姝得到了全家人的疼爱,谁知到了下一代居然一个女孩子都没有,现在出现了一个安夏,虽然孙子辈都以为安夏是表妹,可就是表妹也稀罕啊。

“哎,明明是亲外孙女,偏偏要说是表外孙女,不过夏夏懂事,我很高兴。”

“你小点声,然然出去上厕所很快就回来,快别说了。”

“老头子,我心疼安夏,明明是静姝的亲生女儿,明明是咱两的亲外孙,却不能往外说,孩子受了十八年的苦,好不容易找回来,却又不能跟家人相认,哎。”

“行了,别……”

霍老爷子抬起头,看到萧然站在门口,呆呆望着自己。

霍老夫人顺着丈夫的目光望过去,张大了嘴。

“外公,安夏是爸妈的孩子,那我是谁的孩子?”

霍老爷子喘了口粗气,“然然,你别激动,你是我们的外孙,你是你爸妈的孩子。”

萧然惨笑一下,“外公,我全都听到了,你放心我不激动,但是这事情您不跟我说,我的心里会不好受的。”

霍老爷子闭眼叹气,霍老夫人面露悔色,刚才自己新疼安夏,忍不住多说了两句,真不该说的,都怪自己。

看着萧然倔强的眼神,霍老爷子招招手,把萧然叫到床头,告诉了他一个复杂又漫长的故事。

“然然,虽然你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你永远是我们的外孙,是你爸妈的孩子,这点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你也别想太多,忧思伤心,只会让你的病情加重。

安夏把她外公留给她的人参入了药制成保心丹给你治病,你要是为这些事伤身,也对不住她的一片苦心。”

“原来,我是林荣伟跟安珠的儿子,我、我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

“然然,你要不愿意认这个人,大可以不认,你放心这永远是你的家。”

萧然面色苍白,想起过年时在萧家的场景。

第七六零章 开口叫妈

难怪今年过年,父亲会带着林荣伟一家去,爷爷奶奶突然对自己冷淡至极,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萧家人的事了。

反倒是外公这边儿,从没有变过,他对爷爷奶奶的变化没有太在意,因为爷爷奶奶平日里对他一向不热络,不过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一碗水端的还算平,可今年过年,爷爷奶奶望向自己的眼神,只有冷漠。

“然然,我照顾你这么多年,不论你是谁的孩子,你永远是我们的外孙,你别担心,外公不会变,会好好照顾你的身体,你要是不听话,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教育你。”

萧然默默擦掉眼泪,回到自己的小床上,霍老爷子跟老伴对望一眼,心里有些担心。

第二日一早吃够早饭,萧然郑重地找霍老爷子跟霍老夫人,说要跟外公外婆谈谈。

“外公外婆,我想好了,安夏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爸爸妈妈既然找到了她,就该热烈欢迎她回家,要让所有人知道,安夏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

“可那样,然然你的身世……”

“外公,这有什么关系,我是谁的孩子,你们都是我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依旧是我的爸爸妈妈,我想明白了。

如果爸爸妈妈不想认我,早都告诉我事实,或者把我送回林家,你们一直没说,就是因为怕我瞎想身体出问题,反正我永远都是您的外孙。

但是安夏妹妹不能为了我受委屈,她那么可爱,心地那么善良,以前受了那么多苦,我觉得应该给安夏妹妹准备一个隆重的接风洗尘,我还要给妹妹准备一份礼物。”

“好孩子,你想开了外公最高兴,你的身体最经不得忧思,你想开了那安夏的身世我们就公开了。”

霍老爷子望着外孙,看到他目光坚定地对自己点点头,霍老夫人心疼地把外孙搂在怀中,孩子这么懂事,老天爷怎么就不给他一副好身体呢。

坐在食堂里的安夏不停地打喷嚏,霍静姝在一旁有些着急,“是不是感冒了?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现在帝都暖气停了,没有家里暖和,你是医生要不自己吃点药什么的。”

安夏哑然失笑,霍静姝这般关心,让她心里温暖极了,“您别担心,就是刚才鼻子一阵痒痒。”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安夏心想,“我吃完了,我去买两杯豆浆,咱们坐一会儿。”

“我去,你别跑了。”

霍静姝说完急忙站起来,安夏正好看到一个手里端着一大碗拉面侧头跟旁边儿同学说话的女生,大步往霍静姝身上走来。

“妈,小心!”

安夏一把狠狠将霍静姝拽过来,霍静姝一下子趴在食堂饭桌上,那个女生这才反应过来,拉面没端稳,洒出好多汤,因为烫手整碗拉面摔在地上。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弄脏你衣服了。”

女学生匆忙道歉,她这才发现自己差点端着面撞到霍静姝身上,旁边儿的女同学也吓得脸色发白,刚才两人光顾着说话去了,都没看路。

霍静姝全然没听见女学生的道歉,怔怔望着安夏,“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安夏也没想到,自己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叫了妈,这段时间霍静姝对自己的温柔和发自内心的关心,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接受了这个妈妈。

“我叫您,妈妈。”

这两个词说出来有些涩口,安夏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叫妈妈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似乎还是外公抱着自己,拿安珠的照片,让自己对着照片喊妈妈。

等她长大后就再也没叫过妈妈,今天她终于又有妈妈了。

霍静姝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的孩子,呜呜呜,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认我了。”

站在霍静姝身后的两个女生不知所措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痛哭的霍静姝,“我真不是故意的,阿姨对不起,您别哭。”

“不是因为这件事,没关系你们走吧,以后端着这种热汤面还是小心点,安全第一,你的手烫红了,最好去冷水下冲洗一会儿。”

“啊?谢谢。”

两个女生走了,食堂工作人员把地上的面条收拾干净。霍静姝在安夏的安慰下,用手绢擦着眼角的泪花。

“我真高兴,夏夏,今天我好开心。”

安夏被霍静姝搂在怀里,虽然不习惯,但她没有挣扎,霍静姝开心地像一个小孩子,她希望这份开心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我心里已经认可您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喊您和叔叔做爸妈,因为萧然还不知道实情,我现在是他表妹的身份,陡然喊您二位叫爸妈会很奇怪的。”

霍静姝心头有一丝难受,“夏夏,这样太委屈你了,这件事情找个机会我跟然然说一下吧,他很懂事会理解的。”

“萧然的身体不好,还有他其实也没多少时间了,林荣伟又是那样一个不堪的父亲,我倒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别告诉他了,我不委屈,这如果都叫委屈,那我以前经历的事情,早都承受不住了。”

霍静姝抓着女儿的手,久久没有松开,心里更加内疚,当天回去后,霍静姝想了想去了父亲那边儿。

“妈!”看到母亲霍静姝像小姑娘似的扑过去,抓着霍老夫人的手,“妈,安夏今天喊我妈了,她彻底接受我了。

不过她说还不能一直这样叫,怕被然然听到,夏夏太懂事了,懂事的让我心疼。”

“然然已经知道了?”

“啊?”霍静姝有些懵,刚刚红了的眼眶,突然有些后劲无力。

“昨晚我跟你爸说话,然然不小心听见,孩子现在已经知道了?”

霍静姝立刻紧张得捏着母亲的胳膊,“然然没事吧。”

“你的两个孩子,都很懂事,你去看看他吧。”

霍静姝点点头,立刻跑到儿子屋里,看到儿子坐在桌前,桌子上摊着一本书,走近一看是医书,霍静姝鼻头一酸。

听到脚步声,萧然回过头,看到霍静姝,露出温暖的笑容。

“妈妈,你来了,我有事和你说。”

第七六一章 安夏才是亲生

听完儿子说的一切,霍静姝的眼泪就没有听过,孩子这么懂事,她能说什么,只能呜呜呜。

一边儿的萧然看着自己第四个手绢又湿了,“妈,你别哭了,我的生母已经死了,生父林荣伟今年春节我也见过,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他,而且知道他对们对安夏做的这一切,我更不喜欢了。

我不想认他,如果你跟爸爸不要我,我就搬出去单过。”

“胡说八道,你是我们的儿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可生恩不及养恩大,你是我儿子,只要你要我们,你就永远是我们的儿子,是咱们这个家的一份子。”

“妈妈,外公说要给安夏妹妹准备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我已经想好送妹妹什么东西了,妹妹肯定喜欢。”

霍静姝擦了擦脸上的泪,欢饮仪式,那就是说爸爸要走正式向帝都的亲朋好友介绍安夏了,霍静姝第一反应是,这事情要跟安夏商量。

“然然,别看医术了,夏夏给你配的药,你吃着试试,你外公说夏夏的医术天分很高,妈妈偷偷告诉你,我觉得安夏的医术比你外公厉害。”

萧然点头,“妈妈,妹妹给我配的保心丹,我吃着比以前的药感觉都好,妹妹很厉害。”

很快霍老爷子的六个孙子得知,安夏不是表妹,是小姑的亲生女儿,小姑当年生的孩子被掉包了,也就是说他们有一个亲堂妹(姐)!

众人都没想到,事情反转的这么快,表妹变堂妹了,几个小伙子都闹着要见这位小妹妹,霍怀纲的两个儿子是孩子中最稳重的,都已成家立业,结果两人也忍不住好奇,找父亲说要见安夏。

霍家要给安夏举办一个小范围的接风洗尘的酒宴之事,在霍静姝跟丈夫商量后,她到学校就告诉了安夏。

“您说萧然已经知道了?”

“是啊,知道了也好,他很懂事自己已经想开此事了,他说不想认林荣伟这样的父亲。”

安夏点点头,“林荣伟确实不配做萧然的父亲,这么久了他估计连个电话都没给萧然打过,肯定是嫌弃萧然身体不好,觉得萧然是个累赘。”

“那种人!哼!他就是想认,还要问我们同不同意,萧然还说给你准备了礼物。”

安夏笑了起来,但随机有些难过,萧然面对大家总是露出温暖的笑,可一个从小饱受病痛折磨,甚至不知道哪一天就要死,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安夏在心里决定要对萧然好一些,看在他是外公的外孙,安珠妈妈的儿子份上。

“对了,夏夏,妈妈想问问你,下周天你们休息,回家住一天行吗?你爸爸想你了,他上班忙,抽不出时间来看你,这几日天天念叨你。”

“行,那我周六晚上回去,周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霍静姝听了心里一喜,女儿的厨艺,她吃过之后就念念不忘了,“那周天能把家里亲戚喊来聚一聚吗?

你回来这么久,除了见过大舅和外公外婆,谁都没见,你二舅三舅四舅还有你五个表哥一个表弟,还有萧然哥哥都想见你。”

“等等,妈你说谁?萧然哥哥?他、他怎么是我哥哥,我两明明一般大。”

霍静姝爱怜地摸了摸女儿乌黑顺滑的长发,“因为你可爱,所有的男孩子都要保护你,将来你结婚后,要是丈夫敢欺负你,别怕,你有七个哥哥,到时候组团去揍他。”

安夏震惊地望着母亲,“当初爸爸是不是也被四个舅舅揍过。”

“那倒没有。”霍静姝眼神有些闪躲,“主要是我挡在你爸前面,你四个舅舅没法揍他。”

“您可真双标。”

“嗯,没办法,喜欢一个人没办法。”

霍静姝眯着眼睛笑着,幸福将嘴角弯弯翘起。

一回宿舍,看到付花花在哭,安夏吃了一惊,花花是一个性格特别开朗,用网络词形容就是没心没肺,莫名乐观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在宿舍哭。

“花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梦媛太欺负人了,她瞧不起人。”付花花抹了把泪,抬起头气愤道:“她瞧不起农村人,说你是农村出来的,高中都没上全,谁知道你的成绩是不是瞎猫碰到死老鼠。”

安夏笑了,“她说我,所以你就哭了。这么点小事,别哭了。”

“她说我们生物组这次去就是陪练,还说就是九个国家,我们都拿不到奖牌,她怎么能这样!”

安夏脸色一变,“带我去找她!”

付花花抬起头,脸上挂着泪花,看到安夏脸上凝着一层冰霜。

安夏拉着付花花来到刘梦媛宿舍,“刘梦媛!”

正在看书的刘梦媛抬起头,眼底划过不屑神情,“付花花,你都多大了,还告状!”

“刘梦媛,你说我成绩不好,我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那我想问问你,你见过四门第一的瞎猫吗?你成绩好,你怎么没碰上一次死耗子,哪怕拿一个第一也行,不用你四门第一。”

“你别得意,这次联赛我肯定会拿奖,你一个农村出来的,那第一就是撞大运了,和我这种从小苦读学出来的根本不能比。”

“刘梦媛,告诉你一句话,运气也是一种实力,我撞大运,你怎么没撞一个,可见你时运不济,为何时运不济,因为人品不好,嘴上不积德。”

“你少在这人生攻击。”

“我说的是事实,要不然我一个农村出来的,连高一高二都没上过的人,考了第一,而你来自帝都最好的高中,寒窗苦读十几载,结果为什么数学竞赛的时候没有考过我,别说我了,你连第二都不是,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但是我今天不为这个与你争论,你说我们在国际生物联赛中,连奖牌都拿不回来?是不是你说的?”

刘梦媛鄙夷地撇撇嘴,“是我说的,就算只有九个国家参赛,你们也拿不到奖牌,也不看看都是什么水平。”

此话一出,同宿舍的几个女生脸色均变,因为这已经不是个人矛盾,这话简直恶毒。

“如果拿到了呢?”

刘梦媛突然有些招架不住安夏的目光。

第七六二章 博弈

“回答我,如果拿到了呢?如果我们生物组拿到金牌,你就要当着所有老师和同学的面,承认你今天的错误,并且给付花花,给我和全体生物组师生道歉!”

“安夏!”刘梦媛忍无可忍站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乡下人,让我给你道歉,你多大的脸,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不管你爷爷是谁,他做错了一样要道歉,何况厉害的是你爷爷,又不是你!”

刘梦媛怒视安夏,迟迟没有说话,安夏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原来你不光没本事,还是个懦夫,胆小鬼,你以为你就比我们高贵吗?没有农民种地,你吃什么喝什么,你要是觉得农民低贱,就别吃低贱的农民种出来的麦子和稻谷。

内心丑陋的人,看什么都丑陋,我看错了,你根本都不能称之为对手!花花,咱们走,人呢有时候运气不好,容易踩到臭狗屎,找个地方把鞋子刷干净就行了,毕竟跟一坨狗屎有什么可计较的!”

同屋的几个女生捂着嘴吃吃的笑着,她们早都受够刘梦媛的趾高气昂了,因为是帝都本地人还是帝都名牌高中,瞧不起她们外地来的,可因为他们是小组替补队员,技不如人只能受着。

现在四门第一的安夏来了,听到安夏说臭狗屎,她们别提多高兴了。

“站住!”刘梦媛面皮涨红,“你说谁臭狗屎呢?”

安夏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我又没指名道姓,你这么着急要当这坨臭狗屎吗?”

“噗!”

“哈哈!”

“你……你这是指桑骂槐,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安夏美眸一冷,“那又如何?你去根老师告状,要么就赌一场,要是生物组拿奖牌了,你就当着所有师生面说明今日发生的事情并道歉。

要是我们没拿奖牌,你说的有道理,我跟花花亲自给你道歉,如何?”

刘梦媛有些心虚气短,生物组才九个国家参加比赛,今年是举办的第二届,他们肯定很容易得奖,“不行,金牌才行,你们竞争对手那么少,奖牌算什么!”

“你欺负人!”

安夏拉住付花花,“行,金牌!那就请三位同学做个见证,要是我们拿到了金牌,刘梦媛没有道歉,我就当着所有师生的面说出此事,还请大家给我作证。”

三个女生迅速点头。

“那要是你们没拿金牌然后不肯给我道歉呢?”

“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安夏带着付花花离开,付花花收起心大的性子,铆足劲学习,她一定要拿金牌,一定要感受一下刘梦媛给自己道歉的滋味,让她瞧不起农民,瞧不起外省的人。

周末一晃就到,周六晚萧敬生跟妻子一起开车将安夏接回家,见到萧敬生后,安夏轻轻喊了声爸,萧敬生激动地失去思考能力,半天才反应过来,拉开车门让安夏上车。

晚上萧敬生乐得睡不着觉,女儿喊自己爸了,儿子也知道此事,女儿的身份可以公开,岳父还要给女儿办个小范围的接风仪式,其实就是把女儿介绍给霍家的亲朋好友认识。

想到这些,萧敬生的脸又沉了下去,霍家对安夏的回归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可萧家呢,安夏可是萧家的孙女,爸妈居然不做声,这几日反而跟自己纠缠大侄子工作调动的事情。

他看得出来,父亲想把大侄子插入一个重要的研究团队,还让他担任副队长,也不想想大侄子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专业能力都不够格,当里面的研究队员他都嫌不够呢。

他明白父亲打的什么主意,送大侄子萧博宇到这个重要研究项目做副队长,无非就是混资历,到时候有往上提升的资本,父亲总是担心自己之后,后继无人。

可研究机构不是管理机构,管理者除了需要管理能力,还需要专业技术能力,了解国内外行业的最新动态,指导和带领研究团队走上正确的道路。

大侄子能力不足,悟性也很一般,搞科研做基础技术人员没问题,往上走不现实。

而父母现在对安夏不闻不问,就是在用认下安夏跟自己做等量条件,他们以为安夏无足轻重,一个女孩子也不能继承萧家衣钵,不能让萧家继续保持现在的权贵阶层,如果自己不同意大侄子进入团队,这件事情就只会这么拖着。

萧敬生很生气,他打算抽时间回家问问,自己找到女儿算不算大事,如果爸妈还是这样,那以后萧家的事情也别找自己,自己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安夏睡不着,她是想着明天要见很多人,突然有些胆怯,近乡情怯也许就是她现在这种滋味吧,妈妈说有五个表哥一个表弟,自己是霍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这些表哥都是什么样,表嫂又是什么样,其中三个表哥结婚了,表嫂好不好相处?

她发现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犹豫,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很在乎霍家,可以前她明明很讨厌霍家,什么时候自己变了,而且变得这么快。

迷迷糊糊中安夏沉沉睡去,早上是被霍静姝叫起来的。

“夏夏,已经八点了,今天家里来人,实在不能再睡了,你试试妈妈给你买的新衣服,一定很好看。”

安夏任由霍静姝摆弄,穿上霍静姝给她买的呢料黑红色格子连衣裙,头上配了一个小小的排钻卡子,不是那么显眼,偶尔会划过细碎的璀璨光芒。

“夏夏,你的皮肤真好,擦点润肤霜就行,白白嫩嫩的,看到你这么大了,妈妈真觉得自己老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明显了。”

看着镜子里女儿年轻水润的皮肤,霍静姝猛然发现自己老了,脸上的皮肤开始暗淡,没有光泽没有水分,甚至爬上了细小的皱纹。

安夏起身从包里转移出空间的冰清玉肌膏,“妈,你用这个擦脸,早晚用,过一段时间皮肤就会有改善。”

“这是?”

“我自己做的,冰清玉肌膏,脸上的小皱纹、雀斑、暗沉干燥等问题都能解决,你坚持用,每次多用一点,我再给你一瓶。”

霍静姝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清幽香气扑面而来。

第七六三章 不翼而飞

“怀纲,把家里的祖传玉佩拿出来。”

一大早霍老爷子早早起来,喊来大儿子到书房,霍怀纲打开保险柜,拿出木盒放在书桌上,轻轻打开。

然后两人同时愣住,东西呢?放在盒子里霍家祖传的玉佩不见了!

“你动过玉佩?”

“没有啊,玉佩放在里面,我从来没动过,这个盒子也就每年做卫生的时候拿出来擦一下。”

“去把你妈喊来。”

霍老夫人对着自己首饰盒,看了许久看中一块白冰起荧光又带一点湖水绿的翡翠指环,这个颜色明亮,适合年轻姑娘戴。

就它了,霍老夫人找出一个首饰盒把指环装进去,霍怀纲门也没敲冲进来。

“妈,放在保险柜的霍家祖传玉佩你拿过吗?”

霍老夫人来到书房,发现装有玉佩的盒子是空的,也一样瞪大眼睛,“我从来没打开过这个盒子,每年只是擦擦盒子和柜子,玉佩怎么不见了?”

霍老爷子拧着眉头,这个保险柜里面放着霍家最核心的资料,还有就是这块祖传玉佩,知道密码的只有自己和儿子,就连爱人都不清楚,很多年都没有动过玉佩,谁知这次打开,居然不翼而飞了。

“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再找找看。”

霍怀纲轻轻点头,心里记下此事,霍家祖传玉佩,其实就是个念想,贵重是贵重,可没什么用,现在又不是古代,让家人带着玉佩,能暂时管理整个家族,现在霍家有自己的信托机构,霍老爷子早早立了遗嘱,通讯发达,根本不需要玉佩。

“到时候再仔细找找,我给夏夏已经准备了礼物了,算你跟我一起送的。”

看丈夫不太高兴,霍老夫人安慰道,霍老爷子虽不甘心,可也只能如此,心里也是弄不明白,玉佩怎么会不翼而飞,放在保险柜的东西,除了自己就是儿子,儿子是家主,根本用不上玉佩。

他们不知,玉佩已经被安夏得到,因此开启了空间,所以从安夏重生的那一刻,玉佩开启空间后,这块玉佩就已经被安夏所得。

霍老爷子带着夫人和大儿子儿媳妇以及萧然五人,驱车去往小女儿家。

霍静姝已经摆好果盘,屋里一切收拾妥当,第一个到家里的是霍家四儿子霍怀苍,带着两个儿子,霍为齐和霍怀心,霍怀心也是安夏唯一的表弟,是霍家四儿子老来子,今年十五岁。

霍静姝打开门,喊了声四个四嫂,两个孩子先冲了进来,“表姐,我的表姐呢?”

安夏笑着站在一边儿,看到眼前的男孩子脸上还没褪去婴儿肥,眼睛乌黑溜圆,皮肤很白,圆圆的脸型,偏偏额头有一个美人尖,可爱中多了几分秀气。

看着眼前漂亮的姑娘,霍为心瞪大眼睛,跟安夏对视三秒后,突然脸红地低下头,规规矩矩走过去,“表姐好,我叫霍为心,是你唯一的表弟,表姐你一定要记着,我是你唯一的表弟,所以你可一定要对我好,表姐你好漂亮,能不能给我张照片?”

“啊?”

安夏有些没跟上霍为心跳跃的思路,“你要照片干什么?”

“拿出去炫耀,让同学们看看,我表姐长得多漂亮。表姐,你长得真好看,像奶奶,我喜欢你。”

看着儿子跑掉,霍怀苍忍不住大笑,带着爱人走上前,“夏夏,这是舅舅的见面礼,你回家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麻烦舅舅,不要客气。”

安夏收过东西,看着旁边儿站着的个子高大的年轻人。

“我叫霍为齐,你的四表哥。”

大家对安夏都很好奇,表妹找到女儿这么久,藏着一直不让大家知道,霍怀苍看着安夏,也是阵阵感叹,跟母亲太像了,一看就是霍家的孩子。

“表姐,你长得漂亮多了,之前有个叫林月娇的来我们家,认小姑做干妈,那长相和身材,简直一言难尽,我就不明白,小姑咋会认她做干女儿,看着都不忍直视。”

安夏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话这么直,你说的小姑可是我妈,你就不怕我收拾你?”

“表姐,你舍得对你唯一的表弟下手吗?我说的是实话,那个人好讨厌,到奶奶家看到什么都要,又不是要饭的。”

“为心,好好说话。”霍怀苍爱人开口,“静姝你别介意,为心就是个皮猴,我跟你四哥头疼的很,管都管不住,不过看来为心很喜欢自己这个表姐,毕竟为心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

众人大笑,霍为心红着脸跑了。

不一会儿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安夏见到了霍家所有人,霍老爷子和夫人,四哥舅舅霍怀纲、霍怀景、霍怀仁、霍怀苍,其中大舅两个儿子,二舅三舅各一个儿子,四舅两个儿子,安夏有五个表哥一个表弟,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硬要当他亲哥的萧然。

萧然坐在安夏身边儿,得意地昂着头,“这是我亲妹妹。”

霍为心撇撇嘴,“这还是我唯一的亲表姐呢。”

安夏头疼,“你们一定要这么争吗?”

霍老夫人送上礼物,打开一看是一个通体透亮起光带一丝绿色的翡翠指环,是淡淡的晴水绿,安夏十分喜欢。

见安夏喜欢,霍老夫人也很高心,四哥舅舅全都送了礼物,五个表哥中,三个结婚的表哥也都送了礼物,光礼物就堆了一桌子。

看着每个人望着自己的笑脸,安夏的心在这一刻突然特别踏实,因为她知道自己找到家了,自己有家了。

时间差不多了,霍静姝在外面定了酒店包间,一大家子林林总总算起来也有不少人,大家前往酒店,坐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到了酒店,四表哥给安夏打开车门,几个表哥围在安夏身边儿,萧然急得直嚷,“那是我妹妹,我亲妹妹,你们让让。”

几个表嫂凑在一起笑道:“我真是要嫉妒了,从没见过我丈夫这么殷勤过,就是跟我处对象的时候,也没这样对过我。”

“四弟妹,老四这样也就算了,你看看我家那位,孩子都有了,还不是围着表妹转,不过我不嫉妒,这个表妹我看了就喜欢。”

霍老爷子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要是安夏是自己的孙女,还该多好!

第七六四章 家宴

“爷爷,安夏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怎么?着急了?安夏最近过得不错,一直忙着学习,她父母对她也很好,你不用担心。”

陆柏川心里郁闷急了,去帝都大半个月了,一个电话都不给自己打,“爷爷,你有安夏电话吗?”

陆老爷子看孙子脸上纠结郁闷的神情,会心一笑,“怎么?现在知道安夏的好了,安夏多喜欢你,对你多好,你说你怎么就跟个石头似的,别说让你追女孩子了,你连点表示都没有。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女孩子要哄要宠,你看当年我对你奶奶,你再看看你对安夏,那是什么态度,别说哄了,你连点反应都没有,就是块木头,也就安夏一心喜欢你,不跟你计较。“

“怎么不计较,已经跑了,还说要离我远远的,不理我了。”

“什么?”陆老爷子用拐杖重重戳地,“你怎么惹安夏生气了,你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陆柏川闷头想想,垂头丧气地拍了两下床边儿。

陆老爷子气急,举起拐杖作势要打,陆柏川用手握住拐杖,“爷爷,我身体还没好,你不能打我,我的断腿还没养好,这一拐杖下去,腿又断了。”

“我就要打断你的腿,你个兔崽子,让你不好好对安夏,我……”

外面两个队员听到队长在里面叫得大声,一下子急了猛地推开门,“陆爷爷,别打我们队长,队长就是谈了个女朋友。”

“什么!”陆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敲在陆柏川胳膊上,疼得陆柏川一声闷哼。

“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队员看到队长挨揍,一左一右架住陆老爷子,把陆柏川最近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老爷子,二人边儿说,边儿替队长求情,最后痛骂杜美娟是个薄情寡意的人,看到队长受伤就单方面宣布分手了。

听到分手陆老爷子脸色稍好了些,狠狠瞪着孙子,“你活该!敢找女朋友,安夏这孩子还是太好,都没告诉我,等你伤好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陆老爷子气哼哼的戴着帽子离开,身后陆柏川大声喊着,“爷爷,安夏的电话是多少,爷爷!”

“我没你这孙子!”

两个队员看到队长欲哭无泪的样子,互相对视一眼,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看到队长铁青的脸,二人心有灵犀,迅速退出病房。

“你们两!”陆柏川郁闷看着这两人跑路。

……

安夏在帝都过得很好,跟外婆家的人接触后,她发现霍家的人都很随和,心胸宽旷,乐观积极,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各个充满正能量,跟他们在一起,人的心情会变得特别开心。

而且霍家的家庭气氛很好,虽然几个表哥有的已经成家,可他们的感情还是很真,不像山坡村的大舅二舅,虚伪自私,几个表嫂也是一样的。

安夏这下相信,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上次吃过饭后,几位哥哥开启了实力宠妹。

大表哥送来一套学习用品,二表哥就立刻送上零食大礼包,三表哥不甘示弱,给安夏买了一套可爱的小老虎居家服,因为他听表弟萧然说,安夏有一条小白兔居家服,特别可爱,三表哥对自己没看到表妹的小兔子居家服深表遗憾,所以迅速买了小老虎的送给妹妹。

四表哥五表哥有时间,就来学校看表妹,每次请安夏吃好吃的,连带着付花花跟着吃了好几顿饭,每次吃饱后摸着滚圆的肚子,付花花都对安夏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自己咋没有这么多表哥,自己的表哥怎么这么不给力。

霍家给安夏准备的接风仪式马上就开始,当晚安夏被母亲接回家中,许美凤已经给她安排好当天穿的衣服,是一个红色波点薄呢料连衣裙,外面配一个白色短款兔毛皮草,看着可爱中透着一点点贵气,但又不止于太过死板昂贵。

说是接风仪式,其实是霍家将安夏介绍给亲朋好友的一天,霍家给关系好的朋友郑重下了请帖,说家中回来一位重要成员,请大家一起聚一聚。

霍家是帝都乃至华夏国的一等一的中医学世家,而且是其中的翘楚,靠的就是他们精湛的医术,几百个秘方,最重要的是霍家的人品和家风,让大家对霍家并不是以利益需求为主,而是尊重。

霍老爷子定下了五月花顶楼具有广袤视野的旋转餐厅,包间不大,一共能摆下八张桌子,霍家自家人加亲朋好友一共就坐了四桌,剩下四桌就是霍老爷子的朋友和霍家的世交。

安夏跟母亲站在门口迎客,第一位到的是叶澜,酒店服务员确认请帖后,由一位服务员带领叶澜来到顶楼,电梯门打开后,叶澜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喜庆漂亮的安夏。

他眼神闪过一抹恍惚,恍惚中带着些许经验,这样一身红裙,仿佛当年的湘香,不过走近一看,又有不同,安夏的眼神比湘香强大,充满自信,笑容中透出一股不卑不亢的神态。

“叶教授。”

“安夏,你妈妈叫我叶叔叔,你叫我叶教授,是不是不对。”

“叶爷爷。”

“哎!祝你在ibo联赛中取得优异成绩。”

叶澜说完后,送上礼物被霍静姝迎进去。

霍老夫人娘家来了两个人,是霍老夫人的外甥和外甥媳妇,霍老爷子的堂弟和表弟家中也都有来人,霍家在帝都经历了许多代人,虽然一百多年前出了事,但还是有很多人留了下来。

安夏听着母亲一个个介绍,她凭借强大的记忆里,记住了这些亲戚,跟霍家交好的世家也陆陆续续到了。

这时候霍老爷子发现,很多自己没有邀请的人也来了,酒席根本坐不下。

很多人得知霍老爷子举办家宴,尤其是霍家要介绍一位重要成员,第一这个重要成员是谁?第二大家难得有机会跟霍老爷子套近乎,帝都很多权贵都想与霍家交好,只是以前根本没什么机会。

所以得知这个消息,不少人闻风而动。

第七六六章 截然不同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六六章截然不同“叶澜教授,您好!”

到了叶澜处,刘梦媛不甘示弱先冲了出去,露出自认为最讨长辈喜欢的表情和笑容,先安夏给叶澜问好。

叶澜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很快想起她来,“刘梦媛,数学组队员,你的数学很不错,这次集训要努力。”

听到叶澜夸自己不错,刘梦媛的眼睛都亮了,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安夏站在后面,看着刘梦媛一副献殷勤的样子,真觉得有些小家子气。

周围的人听到叶澜夸眼前的小姑娘不错,也都注意到刘梦媛,是挺不错的,长得也好看,关键学习也好,有些不认识刘梦媛的,就跟旁边儿的人打听了一下,暗暗记住刘梦媛。

坐在叶澜这一桌的,都是些上了年纪家室不小的世家家族,家里的孩子们各个都快到了适婚年纪,要是有合适的小姑娘,还这么聪明的话,倒是值得留意一下。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刘梦媛悄悄昂了昂头。

“叶教授您谬赞了,我这个大侄女,平日里也没看她怎么学习,当初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家里人都没想到她能进入国家联赛队。”

“你是?”

“我是刘梦媛的大伯,刘光胜。”

叶澜点了下头,“刘梦媛同学数学还是有一定悟性,好好培养是个不错的苗子。”

“是啊,小姑娘学数学,不得了啊,这数学可需要智商,是吧叶教授。”

“代表国家出国比赛,小小年纪就能为国争光了,好孩子。”

听着众人的夸张,刘梦媛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时不时还要往回扯一扯,毕竟她是个矜持高傲的人,刘光胜脸上笑容更盛,果然叶澜说两句话,效果就是不一样,刘光胜站在侄女身边儿,面上也露出抑制不住的得意。

安夏站在他们身后,等他们说完话后,才走上前。“叶爷爷。”

听到安夏喊叶澜为爷爷,刘光胜跟刘梦媛齐齐变脸。

“夏夏来了,客人都到了?”

“没有,刘梦媛同学喊我一起来跟您问个好,妈妈在那边儿招待,我过来看看您。”

“哈哈,好!你要是想看爷爷,就来理学院,不管你是学数学还是学物理,爷爷亲自带你,你上面还有八个师兄照顾你,怎么样?”

刘梦媛眼角抽抽,她快要嫉妒死安夏了,为什么她想跟叶澜搭上关系,自己小心翼翼地贴上去,也不过是换来两句不温不火没有实际价值的话,而安夏什么都没说,叶澜就要收她当关门弟子。

周围坐着的人听了叶澜的话大吃一惊,他们刚才也都见过霍家的小姑娘,有些人也知道霍家跟叶澜关系很近,但叶澜对这个小姑娘这么殷勤,这个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安夏苦笑一下,“叶爷爷,我要学医,你别劝我了,我就要学医,理学院那么多优秀学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叶澜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那医生也很多,你外公家医生还少了,多你一个也不多。”

“叶叔叔,那不一样,夏夏医术很厉害的,我大哥都不如她,多她一个还真不多,少了她真不行。叶叔叔不好意思,家里来亲戚了,我带夏夏认识一下。”

安夏松了口气,立刻跟霍静姝走了,留下一桌子人,低头议论起来。

“刚才霍老的女儿说什么,这个小姑娘的医术,比霍医生还好?”

“是啊,怎么可能?一个小姑娘,霍医生可是学了进四十年才出师,而且还是天赋极高,家父有幸请到霍医生看过一次病,三剂汤药,药到病除。

医院又是手术又是打吊针,霍医生什么都没做,就是三剂汤药,我爸的老毛病全好了,到现在都没犯过。”

“这么厉害?”

众人交谈起来,叶澜见安夏跑了,失去交谈兴趣,刘光胜跟刘梦媛被晾在一旁,渐渐觉得有些尴尬,刘梦媛浑身发紧,只觉得大家都在看自己,看自己出糗,暗地里嘲笑自己,这些全是安夏带给她的屈辱。

两人脸上陪着尴尬笑容,周围的人也没让他们坐,要不是霍怀纲看到他们,带了他们去隔壁包间,还不知道要站多久。

坐在隔壁包间,刘光胜的脸立刻黑了,桌子上人多,没说什么,可心里已经把霍家从里到外骂了一通。

萧敬生来来回回出来了好几回,也跟安夏和妻子站在门口迎客,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流露出意思焦急神色,父母怎么还没来,他明明给父母说了,而且父母没来也就罢了,为什么家里人都没来。

等了许久,客人都到齐了,霍怀纲问能不能开始,萧敬生没办法,找了座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许久过后脸色铁青地回来,对霍怀纲说开始吧。

霍静姝看出丈夫脸色不好,心疼地捏了捏丈夫的手,霍老爷子亲自上台,开启今日的家宴,“承蒙大家抬爱,参加我外孙女的接风家宴。

我们霍家的亲外孙女,因为小女当年在武市生产,医护人员出现了失误,孩子流落在外十八年,但是苍天有眼,让小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我霍致远的亲外孙女安夏。”

霍老爷子抬抬手,安夏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来到前面,拿起话筒像在场的人问好,说完话后立刻搀扶着霍老爷子,落落大方的气质和孝顺的行为,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但是萧然也永远是我霍家的亲外孙,我们霍家多了一个外孙女,添丁进口的喜事,今日谢谢大家光临。”

霍老爷子说完后,霍怀纲上台,“我很高兴妹妹找到自己的女儿,从此妹妹儿女双全,我们霍家都是男孩,终于有了一个女孩,所以我们全家因为安夏的出现非常高兴。”

通过霍家两代人的表态,大家已经知道,霍家很重视安夏,很喜欢安夏,众人心里全都给本来分量就不清的安夏又加了不少砝码。

“弟子给师父请安。”

酒宴刚刚开始,霍老爷子的徒弟们来了大半,最小的关门弟子江孝清送上了众人准备的礼物,霍老爷子没想到徒弟们也来了,毕竟刚开年,徒弟们都很忙。

江孝清把礼物送给安夏,笑道:“我是你十九师叔。”

第七六七章 本事

“你好,十九师叔。”安夏微微低头。

江孝清打量着安夏,越看越喜欢,“听大师兄说,小师妹手里有顶好的保心丹,家母心脏不好,想跟小师妹讨要几颗药。”

安夏笑笑,“十九师叔,药丸没带在身上,回去后我给您十颗。”

江孝清哈哈大笑,“大师兄,小侄女可比你厚道多了,保心丸你一颗都不给,现在找到正主了,我不需要你的保心丸了。”

霍怀纲苦笑一下,“十九,不是我不给,我手上没有,我拿什么给你,正主在这,你需要什么找她要吧,夏夏制作的保心丸,比霍家医馆的保心丸强百倍。”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开什么玩笑,保心丸是霍家的秘方,每年只出很少一部分,每年都被人提前定完了,据传效果神奇,可以救命,就是心梗倒在地上晕过去,只要服了药一会儿就能醒。

所以对于心脏病人来说,保心丸是救命神药也不为过,霍家很多秘方药,让帝都权贵趋之若鹜,这年头有钱有权的人,最怕什么?

最怕死!

霍家就是所有权贵都需要,都不能得罪的人家,霍家出品的药,效果奇佳,所以霍家每年出的秘方成药,都是被抢购一空,一些好药更是需要提前定,等两年三年甚至更久。

现在听到安夏一张口,就给出十颗保心丸,尤其是霍怀纲亲口说安夏的保心丸比霍家自产更好,众人百分之九十是不相信的。

一个小姑娘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制作出比霍家秘方还好的药。可霍怀纲这样说,那就绝对假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望向安夏的眼神,怀疑、试探、掂量,什么目光都有。

“小师妹,你还有什么好药,师叔想一并讨要一些。”

安夏低声道:“十九师叔,今日倒是有个好东西,但是不适合你。”

“不适合我?”江孝清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小师妹,能否赐教是什么?”

安夏笑笑,“冰清玉肌膏,可以消除皮肤暗沉色板枯黄痤疮痘印,滋养皮肤消除细纹抑制黑色素形成,让皮肤通透白净有光泽,假以时日呈现出羊脂玉般的温润光泽。十九师叔,这东西你需要吗?”

霍怀纲站的近,听到冰清玉肌膏神色激动,“夏夏,你有这个面霜。”

“有,给了妈妈两瓶。”

“夏夏,大舅先替你大舅妈定一瓶。”

“大师兄,冰清玉肌膏是什么?”江孝清声音清晰,不大的包间角落都能听得到。

霍老爷子听到冰清玉肌膏,神色先是一惊继而大喜,夏夏一定是梦到秘方了,哈哈哈。

“你别管是什么,你一个男的用不上,可以排队,给弟妹领一个,冰清玉肌膏,坚持用三个月可以达到换肤的效果,皮肤透亮光洁,如少女般细嫩白皙。当然你要不信,你的那份我帮你领了。”

周围坐着不少女士,因为大家来为表尊重基本都会带夫人,听到霍怀纲这样说,哪个女人能抵抗这个诱惑,皮肤光洁透亮如少女般细嫩白皙,这是什么圣品,自己也想要。

众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安夏,要不是碍于此时此刻的场面以及自己的身份,已经恨不得起来讨要了。

叶澜突然站起来,“夏夏,你医术已经如此厉害,为什么还要学医,来理学院吧,华夏国举行了十几节奥林匹克竞赛,你是唯一一个四门第一的学生,而且你的数学和物理近乎满分,只要你来理学院,我亲自带你进国家实验室,大学就开始实操,大学毕业直接进入国家级研究机构。”

什么?众人再次吃惊?叶澜大家都认识,数学大家物理大家,厉害到什么程度,数学是全世界顶尖十人之一,最后因为觉得数学没意思,又去研习理论物理,然后又成了物理大家。

叶澜的名气和天资众人无法企及,而他手上的资源更是许多世家权贵所羡慕的,能进入国家级实验室,地位和人脉将更加广阔,而且很有可能认识高层更高层的领导们,这是很多人都渴求的资源。

现在叶澜亲手把这些资源捧在手中,放在安夏面前,甚至还恳求她进入理学院,亲自带她,要知道叶澜已经多年不收徒了,而且最后一个徒弟他也认定是关门弟子,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反悔,就要收安夏为徒,羡煞所有的人。

大家开始正事眼前瘦瘦高高漂亮灵动的小姑娘,原来她不光有漂亮的外表,厉害的家世,人家是自己有本事啊,没看到霍怀纲都朝她讨药吗?叶澜都上赶着要收她为徒吗?

安夏为难地看着叶澜,她能理解老人这份追求科学的心,可她只想治好陆柏川,然后跟他快快乐乐地过二人生活,没有伟大的梦想。

霍老爷子看出安夏眼中的为难,站起来笑道:“叶澜,我家外孙女的事情以后再谈,怀纲,你跟孝清也收敛点,不要耽误了良辰。”

喜宴正式开始,一道道菜流水似的端上来,安夏跟父母坐在自家亲戚那一桌。

“夏夏,多吃点,一会儿咱们要敬酒。”

安夏点头,加快了吃饭速度,不一会儿,霍静姝跟丈夫带着安夏开始给每桌客人敬酒。

“安夏,你长得真像表姑,刚才看到你的模样,我吓了一跳,以为看到年轻时候的表姑了,,表妹你真有福气,女儿这么优秀。”

安夏谦虚两句,立刻来到下一桌。

敬酒过后,桌子上的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静姝,我想跟安夏讨一个冰清玉洁膏试试,我的皮肤这几年差多了,脸色也不好,刚才听这擦脸霜这么神奇,我也想排个队,买一瓶。”

接下来几桌都是这样的场景,有讨要保心丹的,有想买冰清玉肌膏的,安夏只是笑,一概不回答,不过她越是这样,众人越觉得肯定是好东西,越想得到这些。

“静姝,咱两从小一起长大,当年你撇下我跑了,害我思念你这么多年,今天我什么都不要,就想要你家女儿做的冰清玉肌膏?是不是好朋友,你看着办吧。”

霍静姝好笑地看着小伙伴伸出来的手。

第七六八章 通话

安夏的名气在小小的范围内传播开来,不过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信,觉得霍家夸大其词,一个小姑娘医术能这么好?也许是为了给自家孩子造势。

可众人转念一想,霍家不是这样谈吐名声的人,给一个小女孩造势有什么目的?难道这个小女孩有真本事,一时间还真有不少人打电话,请霍怀纲瞧病,拐外抹角地捎带着安夏,想请安夏一起给瞧一瞧。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安夏在集训,就算安夏要瞧病,也要在医馆正式开馆,怎么可能是捎带脚。

安夏的风在帝都权贵中小小地吹了一下,因为没有后续,很快就散了。

三个月集训很快结束,这次国际联赛的竞赛地点是俄国的莫斯科,六月份众人就要离开帝都,启程去莫斯科,安夏拼了三个月,为国争光,也为与刘梦媛的赌注,争一口气。

临走前,安夏拨通了陆爷爷家的电话,陆柏川已经回家养伤了,但是她每次打电话,如果遇到陆柏川接电话,她就挂掉。

她也要让这个家伙好好急一急,一想起来他之前做的种种,她心头就有一股气在乱窜。

电话嘟了两声,通了。

“喂?”

电话那头,听到电话响,陆柏川急急接起电话,这些日子他接到很多次电话,只要他一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是沉默,然后挂掉,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帝都!

一定是安夏打来的,每次安夏都不跟他说话,这次他一定要争取。

“夏夏,我知道是你,别挂我电话,我错了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理一理我,我任打任骂,你骂我一顿消消气。

你在帝都过的好吗?听一凡说你也没找他,他倒是来找你,可是没见到你。我还听说霍家为你专门举行了一个喜宴,霍家这么疼你,我真高兴。

是不是马上就要比赛了,在国外一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与人发生争执,但是咱们不惹事也不能怕事,你出国之后,就代表祖国,有什么问题找老师找领事。

我挺好的,身上的疤几乎看不到了,腿也好了,就是新长出来的皮肤痒得厉害,还不敢挠,再有就是……想你!”

最后两个字击中安夏的心,她呼吸渐渐重了起来,化作一声轻笑,“陆柏川,我有问你好不好吗?我找陆爷爷,麻烦你把电话给陆爷爷。

你……要是觉得皮肤痒,就把我给你的冰清玉肌膏在最痒的位置涂一些,早晚各用一次,还有腿部锻炼要循序渐进,科学锻炼,刚长好的骨头不能做强度太大的运动。”

听到这句话,陆柏川的心渐渐踏实了,安夏虽然不理自己,可她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夏夏,你想我吗?”

“你越说越没脸没皮了,我想你干嘛,你可是做了我表哥的人,一个表哥还是气得我半死的表哥,我一点都不想你,我只想陆爷爷。”

“好,你不想我,我想你就行,爷爷好得很,偶尔还去学校当客座教授开个讲座,我在家除了安心养伤,就是想你。”

安夏脸越来越热,这个家伙怎么可以一次次地说这种话,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我、我马上就要走了,去莫斯科参加国际联赛,让爷爷在家多保重,六月下旬我就回武市参加高考。”

听到安夏要回来,陆柏川眼睛一亮,心里默默一算最多也就十来天,自己就能看到安夏了,惊喜来的太突然,他傻傻地咧着嘴无声地笑着。

“喂?陆柏川,你有在听吗?等我回去后,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情况,要是没问题就开始解毒。最近毒性有没有发作?”

“一直没有发作过。”

“要是发作了,就把我给你的百宝解毒丹吃一颗,你好好养身体,你可是我亲自救治的,不能给我丢脸,一定要养的白白壮壮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等你回来?回来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安夏在电话这头无声地笑笑,故作不屑一顾道:“行了,挂了吧。”

挂断电话后,她想起陆柏川两次说想你,心里就如小鹿乱撞,脸上烧呼呼的。

……

很快到了出发的日子,大家收拾好行李,搭飞机来到全世界第二大国家的首都,俄罗斯的莫斯科,一下飞机扑面而来满满异国气息,看着一个个金发碧眼高鼻梁白皮肤的俄罗斯人,安夏忍不住感慨,俄罗斯人真是高颜值名族。

他们几乎全都是立体的巴掌大小脸,五官深邃皮肤冷白,头发偏红色褐色居多,也有金发少女,而且年轻人身材几乎各个在线,拉出一个稍稍打扮下,就是超模既视感。

来自华夏国的队员们望着俄罗斯雄伟壮观的建筑,以及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各种长相的外国人,大家都觉得眼睛不够用,这次出国除了领队,专门配备了五个翻译,四个专业老师还有两位医生,出来的都是国家未来的人才,官方十分重视,大使馆还专门到机场接机。

众人出了机场,看到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在一众高鼻梁深眼窝的外国人中,看到自己国家的人,领队感觉十分亲切,就连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三分。

九十年代华夏国出国的人很少,国外的黄皮肤也很少,所以大家观察外国人的时候,外国人也观察着众人。

一身乳白色连衣裙,马尾辫的安夏格外引人注目,她那双清澈乌黑的双眸,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和神秘,尤其是当她目光流转时,仿佛如璀璨的星辰洒落点点碎光,灵动涟漪,仿佛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人的目光和灵魂。

在跟大使馆工作人员接洽的时候,来了三个年轻男孩子,跟安夏说了一连串的俄语,见安夏不懂甚至伸手要去牵安夏的手,被安夏避开,然后工作人员进行交涉后,他们才离去。

安夏望着翻译,得知那些人夸她漂亮,想请她参加舞会,不由感慨外国人就是直接。

在队伍里一直梗着脖子的刘梦媛,嫉妒得不行,自己才是这个队伍里的白天鹅,安夏就是个冒充白天鹅的丑小鸭。

“真会勾引人。”

第七六九章 怂货

安夏眼神立刻冰冷下去,冷冷望着刘梦媛,嘴角缓缓绽放一个笑,“勾引?一个高素质学生居然能说出勾引二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市井泼妇呢。”

付花花不乐意了,“刘梦媛你说什么呢?”

“谁是市井泼妇?我又没说你,你这么积极跳出来,做贼心虚?”

“我也没说你啊!”安夏似笑非笑,看着刘梦媛恨不得原地爆炸。

刘梦媛愤怒地望着安夏,上次的家宴,安夏抢走了她的风头不说,还害得她回去后被大伯说了半天,最后大伯还让她好好跟安夏接触,凭什么!

一个乡下人,就算是霍家人,也不过是外姓,有什么了不起的,萧家虽然厉害,可霍家举办家宴这么久,萧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听说霍家家宴那日,萧家都没有一个人到场,说明安夏根本不受萧家重视。

萧家不过是跟自家权势差不多的帝都外围权贵,自己才不需要巴结一个萧家看不上的人。

刘梦媛早都把刘光胜交代的话抛到脑后,年轻气盛的她,从小成绩优异一路顺风顺水,家世好成绩好相貌好,她凭什么要冲安夏低头,安夏根本不配!

“吵什么?刚到国外就吵吵,注意自己的素质,别丢祖国的脸。”

领队瞪了眼付花花,安夏拽住付花花的手,“花花,心里阴暗的人,看什么都阴暗。”

“你!”刘梦媛瞪着安夏,眼睛鼓鼓。

“刘梦媛同学,注意你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再不听指挥,你就回去,让候补队员上。”

这次一共来了二十四个人,每队五个正式队员,还各有一位候补队员,万一正式队员生病或者因其他原因不能参赛,就由候补队员补上。

跟刘梦媛同宿舍的两个女生无声地笑了笑,盼望着刘梦媛别忍着,闹!她闹大了,自己就能上场了,自己一点不比她差。

不过刘梦媛立刻醒悟过来,低头认错,这段插曲就此过去,但是很快又遇到新的问题,主办方的车子坐满了,要华夏国等待,话说的虽然客气,可问题是华夏国明明是比较早到的国家,要等也是后面的国家等,凭什么安排华夏国等。

大家都很不服气,大使馆的人也没办法苦笑一下,国家不够强大,在这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面前,就没有足够的资本,人家就可以瞧不起你。

“安夏,我好生气。”

付闪闪小声道,另外两个后补女生也小声说,主办方是故意的,瞧不起自己国家,王磊紧紧捏着拳头。

“看到了吧,因为他们国家比我们国家强大,经济技术工业电子信息各方面都很强,在国际上都是实力大国,所以我们要被欺负,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多拿几个金牌,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虽然我们国家暂时落后,但总有一天我们的祖国也会强大,那时候走到国外,就再也没有人敢小瞧我们了。”

付闪闪被安夏说的热血沸腾,“安夏,你说的是真的吗?会有那天吗?”

“会的。”

安夏不由想到前世,那时候华夏国经济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国家实力强大,国人走出过门后,受到的歧视和羞辱少了很多,背靠强大祖国,每个走出国门的人,都可以把腰杆挺得笔直。

安夏坚定地眼神让大使馆的人连连点头,祖国只是暂时不够强大,但只要有这样一批孩子,她们有梦想肯努力,总有一天国家会强大起来,再也不会被外国人歧视。

“这样,我们安排大家去主办场地。”

在大使馆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大家得以迅速来到此次比赛的地方,莫斯科国立大学。

在安排宿舍的时候又出现了小插曲,因为有近一百个国家参赛,带学生和工作人员一共是上千人,关于食宿问题学校专门腾出了两栋宿舍和一个食堂招待外国友人。

可这两栋宿舍,却没有华夏国学生的地方,华夏国和几个小国家被安排到一栋破旧的宿舍楼,还是一楼。

众人看到崭新的宿舍,还在为俄罗斯学生良好的住宿条件感慨,可拿到钥匙来到一个墙上爬满绿色藤蔓,水泥开裂的宿舍楼,全都傻了眼。

这根刚才看到的那个一点都不一样,领队眼神暗了暗,他很生气,这是歧视和区别待遇,可他能说什么,只能说弱国无外交。

“领队老师,进去吗?其实这个宿舍也挺不错的,夏天住在有藤蔓的房间里,肯定很凉快。”

“安夏,这里本来就很凉快了。”

付花花小声道,不明白安夏要那么凉快干什么,但领队明白,安夏这是安慰大家,“走吧,进去看看。”

等进去后看到宿舍,其实跟九十年代华夏国的宿舍差不多,但安夏知道,这样的条件肯定跟那两栋宿舍大相径庭,这些宿舍全都是六人间,里面是三章锈迹斑斑的铁架子床,传单被褥都凌乱地堆在上面,洗漱台也是脏兮兮的,而且没有卫生间和洗澡间,最后老师告诉大家,卫生间和洗澡间是集中的,一个楼层有一个卫生间和洗澡间。

领队分好宿舍,给每个人发了一把钥匙,让大家不要乱跑,熟悉一下环境,安夏跑到卫生间和洗澡间一看,一共八个门的卫生间,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洗澡间看着也是脏兮兮的,就像没人住过似的,尤其是洗澡间有个蓬头坏了,不停滴水配上阴森森的环境,就跟鬼片似的。

这些外国人真的太坏了,赤果果的歧视,她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拿到冠军,给他们一个响亮的回击。

“这个床晃的好厉害,我不要睡上铺。”

“刘梦媛,你爱睡不睡,反正我们不跟你一组。”

付花花立刻大叫,“我跟安夏睡一个床。”

只剩下一个化学组女生,刘梦媛看了她一眼,“你睡上铺,我睡下面。”

那个女生脸色发白,“不行,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你装什么装。”

“她没有装,她有恐高症,不能睡上铺。”安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那我不管,先到先得,下铺是我的。”刘梦媛一屁股坐在下铺的床板上。

众女生看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第七七零章 崇洋媚外

“我睡上铺,就这样,在国外咱们要团结,自己先吵起来,岂不是让外国人看笑话。一起把这里打扫一下吧,毕竟要住五天呢。”

众人恨恨瞪了眼刘梦媛,各自收拾,然后开始打水擦桌子、洗漱台等,刘梦媛铺好床好,就开始换衣服,最终挑了一套西瓜红连衣裙,不过她是黄一白,平日混在人堆里看着还挺白,只是被西瓜红饱和度极高的深分红一衬,就显得肤色暗淡,没有精神。

大家都在收拾房间的卫生,刘梦媛一套套换衣服,众人都很生气,不过在安夏的安抚下,众人没有作声。

不一会儿老师过来通知大家去食堂吃饭,给每个人发了张饭卡。

听到出去,刘梦媛加快速度,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奥琪增白粉蜜,帝都出品的珍珠膏,是九十年代最好的化妆品之一,只是在安夏看来,这款粉蜜实在太白了,而且滋润度不高,看刘梦媛脸上不均匀的肤色就能知道,这款虽然最贵,但不如永芳珍珠膏好用。

几个女生没想到,刘梦媛居然擦粉,付花花再也忍不住了,“刘梦媛,你把脸擦的那么白,看的真吓人,我们那新娘子结婚都没这样擦的。”

“你懂什么,农村人。”

说完刘梦媛又从包里掏出一根口红,在嘴巴上涂涂抹抹,很快女鬼现实版上演,惨白的脸配上大红嘴唇,看得几个女生都不忍直视,只有刘梦媛自我感觉良好,脑袋昂得越发高了。

“走吧,吃饭去。”

众女生一起走,没有人喊刘梦媛,刘梦媛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跟在大家后面。

集合后,老师和男生也吓了一跳,刘梦媛太可怕了,脸白脖子黄,整个人看着就跟刷了白漆的女鬼,老师皱皱眉,低声说了刘梦媛两句,然后带领众人一同去食堂。

黄皮肤的亚洲人在校园内非常吸引外国人目光,付花花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紧跟着安夏步伐,安夏倒是四处看了看,莫斯科大学,可是俄罗斯最好的几个大学之一,校园风光果然极具俄罗斯建筑特色,建筑物雄伟精致,看着就赏心悦目。

来到食堂,看到了其他国家的参赛队员,大家拿着餐盘,这边儿的餐厅更像是自助餐,一排的流水线,有切块面包,土豆泥,红菜汤,烤鱼,烤羊排,青豆粒等等。

众人排队以此打餐,看到这些东西,安夏皱了皱眉,好在只在这里待五天,否则天天吃这些食物,真让人受不了。

安夏要了块面包,一碗红菜汤,一块烤鱼还有一勺青豆粒,端着餐盘坐在大家身旁。

安夏先尝了尝红菜汤,里面有炖牛肉的香味,还不错,她把面包掰成小块,丢了几块到汤里泡着,这里的面包特别硬,跟家里吃的香甜松软的面包截然不同,这里全是硬面包,放两天可以砸死人,泡着吃口感稍微松软些。

几个女同学都特别兴奋,小声议论原来这就是俄国人吃的东西,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等等。

刘梦媛不屑地撇撇嘴,“这是红菜汤,是俄罗斯特色菜肴,行了,快吃吧,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安夏拉住隔壁女生,冲大家摇摇头,这是在国外,吵起来丢的是自己国家的脸,要是在国内,她绝对不惯着。

正吃着饭,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走过来,对着刘梦媛一阵叽里呱啦的英语,刘梦媛有些激动,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外国女生,她眼睛上居然涂着闪闪的蓝色眼影,嘴巴也涂了口红,眉毛不似国内细细弯弯,而是比较有棱有角,典型的欧美妆容。

女生说的不是英语,众人都没听明白,刘梦媛笑着用英语表示自己听不懂,能否讲英语。

看着刘梦媛谄媚的样子,安夏有些生气,但是没有做声。

女生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用英语说了一遍,但是她口音非常严重,刘梦媛保持微笑,心里却有些难堪,她没听懂。

她用英语请这位外国女生能不能再说一遍,并且说慢一点。

这下这位外国女生彻底不高兴了,用比刚才语速更快,更含糊不清甚至夹杂口音的英语又说了一遍,安夏的神色越来越冷。

前世因为做体系审核,也会接触外资企业,为了方便工作的交流和沟通,她专门下苦功夫认真联系过口语,这个女生第一次讲的语言是法语,法语发音本来就很饶,舌头打弯带着鼻音,很难懂,法国人讲英语,也跟法语似的,带着不标准的发音,舌头打卷。

“no!”安夏直接站起来拒绝,然后一连串流利的英语从她口里说出来,标准的英音,透着伦敦腔特有的冷漠和贵族般的傲气,当然安夏的态度十分倨傲,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她可不会跟刘梦媛一样赔笑脸,她不是她们的妈,凭什么惯着她们。

“安夏,她们说的什么?”

刘梦媛陪着笑脸,对那个女生愤怒的女生连连用英语说着不好意思,然后不高兴地瞪了安夏一眼,“安夏你说什么了,别人生气了?这是外国友人,咱们要态度友好,你怎么回事,你到底说了什么?”

“刘梦媛,对外国人友好没毛病,但是对于态度恶劣摆明了欺负咱们的外国人,还友好什么,你给我把嘴闭上!你看看你一幅崇洋媚外的样子,八国联军要是现在来帝都,你就是那个开门的卖国贼!

不许笑!”

安夏突然变脸,冷声低吼了一声,刘梦媛立刻被镇住,刚才那股气势,让她有种面对大伯生气的时候,浑身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安夏,她们说什么呢?”

“她们说没座位吃饭,让我们端着盘子让出位子。”

“什么!”

付花花和几个女生都不乐意了,众人操着各种语调的英语七嘴八舌的开口,尤其是付闪闪的河南式英语,和另外一个女生的秦腔英语,说的外国女生一愣一愣,听着像英语却又听不懂,偶尔还能听懂两个单词的语言,女生怒了。

“f***!”然后是一连串语速更快的英语,众人就算听不懂,也感觉得到,绝不是什么好话!

第七七一章 硬怼

听到女生开口骂人,还是如此难听的话,安夏也怒了,用英语硬怼,“你骂谁?你们法国人就是这种素质,开口闭口f***,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师,找你们领队,问问他们你们对外国队员口出恶言,蓄意挑起事端,歧视华夏国甚至亚洲队员。”

法国女生叽里咕噜地用法语说了一通话,安夏虽然听不懂,可不耽误硬怼,直接用英语说,“走,找你们老师和领队去,要是他们不解决,我就去找俄罗斯主办方,走!”

“安夏你要干什么?”刘梦媛都快吓哭了,安夏居然死死拽着那个女生,不顾那个女生挣扎,要去找老师。

带队老师看到这一幕全都过来,刘梦媛看到老师们来了,急得跟老师道:“安夏要找老师,就因为这几位外国同学,想让我们让座位,她就跟别人吵起来了,老师你快劝劝安夏吧,她怎么能这样,在国外撒泼丢不丢人!”

“刘梦媛你闭嘴!那几个老外让我们让开,凭什么我们给她们让位置,而且她骂人,你没听见吗?你这个崇洋媚外的走狗,软骨头!”

付花花气得就差破口大骂了,她没想到冲着大伙耍脾气使性子的刘梦媛,见到外国人就成了软骨头,那谄媚的模样,怕是外国人放一个屁,她都要说香。

”老师,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安夏快速说了一遍,着重说了下这个法国女生骂人的事情,领队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让安夏算了。

华夏国国人性格本来就内敛隐忍,加之在国外领队本来就抱着少惹事的想法,这件事情是法国女生不对,但是闹大了很可能上升到两国政治外交。

虽然听不懂这几个华夏国人在说什么,可法国女生见一个老实模样的华夏国人连连摇头,她迅速判断出,这些人肯定不想惹事,她就知道亚洲人都是这样,学校有两个亚洲人,不管怎么欺负,他们都不敢告老师。

其他几个法国女生见华夏国领队似乎在劝说自己的队员,看样子不敢惹事,呼啦一下围上来,七嘴八舌的用英语表示抗议。

“领队老师,人家都欺负到咱们脸上了,再让下去,就是给国家抹黑,给国家丢人,我拼了被禁赛也要讨个公道!走!”

安夏一把扯住法国女生,“找你们老师去,今天的事情要是不道歉不给个说法,咱们就去找俄罗斯主办方,告诉你别人怕事,我不怕,你敢辱骂华夏国人,你这是典型的种族歧视,你瞧不起黄皮肤的亚洲人!”

女生有些慌了,连连尖叫,用法语说着什么,使劲推安夏,安夏突然一下倒在地上,然后大声用英语叫道:“法国队员打人,我的脚踝疼,法国队员歧视亚洲人,对我们口出恶言了!我要见主办方!”

事情闹大了,安夏用英语说话,很多国家的队员全都听得懂,主办方也听到了,领队暗暗皱眉,生气安夏不听话,然后在翻译的帮助下,跟主办方沟通起来。

“我没有骂人,我就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地上,不是我的责任!”法国女生一退六二五,说的自己一点责任没有,似乎是安夏粗鄙无理外加碰瓷。

法国领队也过来,在一旁表示强烈的抗议,加上华夏国领队的沉默甚至低声道歉,法国队气焰更胜。

安夏怒了,让付花花扶着自己起来,“她推我大家都看到了,如果说我们华夏国的话不可信,他们法国人的话一样不可信,谁都为自己说话,你们这里有监控,可以调出来,是不是她推我一目了然,还有她用污秽词汇辱骂我们,你们主办方应该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处理此事,而你们现在一边儿倒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主办方有些不耐烦,“你说她骂人有证据吗?现在是你们蓄意惹事!”

“对,我们没有骂人,我们只是问她们能不能给让一下座位,她们就污蔑我骂她,刚才是她自己摔倒的,不是我退的。”法国女生大叫,周围已经站满了人,全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

安夏听到许多人都指责自己和自己的国家,她冷冷用英文道:“我们华夏国人,在外国不惹事,但不代表我们怕事,你敢做不敢当,道德卑劣!”

“你胡说,你污蔑我!”法国女生尖叫连连,激动地指着安夏用法语说着什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刘梦媛也在一旁对领队老师说着什么,意思就是安夏对外国友人十分不客气,是她态度不好在先,付花花几个人瞪着刘梦媛,眼中全是鄙夷,然后纷纷出声表示,刚才听到法国女生骂人了,骂的是f***。

领队虽然愤怒,但现在的形势是自己处于劣势,加上华夏国国际地位不高,法国是明显欺负人,主办方是明显偏袒,那又如何,大家只能忍耐。

“安夏,算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再说此事双方都有责任,站在大层面上想想,好好比赛为国争光。”

安夏望着主办方,用英语说:“我有证据,我有录影笔,刚才她说的所有话我全都录下来了,如果你们主办方不肯主持公道,我就把录影笔公布出来,让大家评理。”

“what?”

主办方和法国领队面面相觑。

安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她之前说的所有话我全都录下来了,我真瞧不起你,给法国人丢脸,当年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全都是勇敢的人,而你不光是懦夫,你还是撒谎精,你真让我瞧不起。

既然你说我冤枉你,那好,就让老师和主办方们一起听一听,你当初说了什么,你不光骂了我们一句,你骂了好几句,法语我听不懂,可在场能听懂法语的人一定很多!”

安夏慢慢举起录音笔,冷笑着对法国女生道:“就让大家听听什么是事情的真相!”

法国女生额头上的汗慢慢渗出来,当看到安夏要按住录音笔,她的瞳孔一瞬间缩小,迅速扑上去,要去抢夺安夏的录音笔。

“不!你这个碧池!”

第七七三章 打算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七三章打算“因为咱们发生了这件事情,现在其他国家队队员议论纷纷不说,我刚才出去,都冲我指指点点,安夏你自己要惹事,不要带上我。我本来想接触一下外国队员,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原来是这样,看来刘梦媛出去贴老外没贴上,安夏无语道:“刘梦媛,你家在帝都也算不错水平,外国人有什么稀罕的,你这么上赶着倒贴,而且你以为你倒贴,别人就瞧得起你吗?你忘了法国队那几个女的,没礼貌又傲慢地让你起来把位置让开,你还冲着她们笑,你要不要脸啊!”

刘梦媛被安夏说中痛处,“安夏,那是我没听懂。”

“你听懂又如何,你听懂还不是跟个狗腿子似的赔笑脸。”

“付花花你说谁呢?”刘梦媛脸色突变,恶狠狠地看着付花花,“我告诉你,将来我是要出国留学的,你们这样做会影响我,你们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惹是生非,全是刺头。”

安夏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刘梦媛,首先这件事情不是我们惹是生非,法国队出言不逊辱骂我们所有队员,关乎咱们队甚至国家荣誉,这次我要是让了,丢得就是华夏国十几亿人民的脸面,还有国外大学会不会录取你,跟我们无关,只跟你有关,要是你足够优秀,不用你申报,就会有无数的好大学给你发来留学邀请,所以别把你的无能,让我们大家买单。

最后我要告诫你,你要热脸贴外国人的冷屁股,我不拦着你,但是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麻烦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要跟我们在一起,省的我们影响了你。”

“哼,你当我乐意跟你们在一起,明天我就想办法换宿舍。你们不知道吧,那两栋宿舍楼,全都是双人间,每个人都是睡席梦思,屋子里有卫生间,洗澡的热水,条件不知道比这里好多少,明天我就搬走。”

安夏望着刘梦媛,这个房屋安排都是主办方排好的,她想搬就搬,主办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队员开后门,否则住在这里的几个国家两三百个队员,人人都要求搬过去,那主办方没法收场,而且这次的领队老师也不会同意。

看着安夏疑惑的样子,刘梦媛得意地笑了笑,她自然有她的办法。

第二日是主办方举办的一个开幕仪式,一般会介绍自己的国家,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选手,当天下午每个国家的翻译就要入住考试大楼,四门联赛试卷均为国际通用语言英语,所以那些官方语言不是英语的国家,需要自己带翻译,由翻译将英语卷子翻译成本国语言后,当晚打印出来,成为第二天考试本国所用卷子,当然主办方要对翻译后的卷子进行审核,而考试后的卷子也会被保存,进行抽查,一旦发现哪个国家在翻译过程中存在作弊行为,该国家所有队员成绩全部作废,并且取消该国以后的参赛资格。

没有哪个国家会干这种蠢事,在国际上作弊,这个名声是很难听,而且国际影响恶劣,所以这种事情从比赛开始,就从没有出现过。

第二日众人一起吃早饭,队员们一起来到食堂前,刘梦媛没有上去,而是站在门口,像是再等什么人,反正是不屑与同宿舍的队员在一起。

付花花跟几个女生瞧着刘梦媛,撇撇嘴谁也没说什么,拿起餐盘打餐,早餐是牛奶面包,切片香肠,酸黄瓜,豆子,众人的脸都绿了,这些东西真的不适合华夏胃。

牛奶是冷的,香肠也是冷的,基本上一个早餐没有一个热乎东西,几个女生打了饭脸都绿了,一道早吃冷的,众人的胃全都受不了,安夏也吃不下去,但是一会儿要参加开幕仪式,这一餐饭可是要管到中午的,不吃不行。

“吃点吧,不然一会儿饿肚子。”

“安夏,你看刘梦媛跟一个外国人说话。”

大家听到付花花的话,扭头望去,众人坐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听得到,是英国队队员。

“苏菲,一起吃早饭啊!”

只见刘梦媛殷切地迎上去,满脸堆笑,冲着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女生满脸讨好模样,当那个女生冲刘梦媛笑着说话的时候,刘梦媛激动地浑身哆嗦,热情地挽着那个女生的胳膊。

众人回过脸,觉得脸上烧呼呼地看不下去,真的是太丢人了。

“吃饭吧,她愿意怎么样,是她的事情,咱们劝也劝了,她不听也没办法。”安夏心头有一丝说不出的不安。

刘梦媛似乎跟那个英国人说得很投机,而昨天跟安夏起争执的法国队员就在隔壁桌坐着。

吃了早饭,按要求陆续入场后,开幕仪式如约举行,俄文大家听不懂,不过几个节目还不错,整个开幕式还不算太乏味,仪式结束后,在外面活动一下就到午饭时间了。

这段时间成为各国选手交流的一个好机会,通过开幕式后,大家认识了不同国家,主办方也着重宣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宗旨,不管怎么样,各国队员之间还是很客气的。

安夏跟一位来自加拿大的华裔女生聊了两句,又跟一位来自新加坡的女生说了两句话,大家都很客气,众人交流着感兴趣的话题,倒也很和谐。

这时候一个一米八高个的黑色卷发高鼻梁白皮肤男生走到安夏面前,鄙夷地看了安夏一眼,“弱不禁风的亚洲人,身体素质这么差,学习再好有什么用。”

这话一听就是说安夏的,安夏抬起头,看着面前眼神不善的高大外国男孩,用英语回击,“脑袋永远比肌肉有用,当然四肢发达的你,是不懂的,毕竟你没长脑子。”

旁边儿几个国家的队员看到这一幕,两个女生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外很直接的,才不会顾及什么面子之类的东西,男孩子脸色立刻涨红。

“索菲亚根本就没推你,不过轻轻碰了一下你,你自己摔倒故意赖在她身上,亚洲人全都是坏心眼。”

这下新加坡女生不乐意了,“我要跟主办方抗议,你们法国队,对亚洲人有严重的种族歧视!”

第七七四章 侮辱嘲讽

安夏笑笑,看着惹了亚洲众怒的法国队男生,尤其是日国和韩国,这两国家在九十年代可是亚洲四小龙,日国在国际地位都非常高,他这样说,日国更生气,几个日本男生当即跟他用生硬的英语理论起来。

安夏冷笑一声,“你们队员自己都承认推了我还辱骂我们,让她道歉已经是我们华夏国大度了,否则可以对她进行禁赛,看来真是不能好心对你们这种狼崽子,就该狠狠用大棒子抽你,你才知道疼。”

法国队男生一个人说不过这么多人,尤其是此事他只想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出头,并不想招惹其他国家,再引起国际争端就不好了。

“花花,把我推走吧,不跟这种傻子一般见识,没脑子真可怕!”

这话气得那个男生当场吐血,他推开围在自己身边儿的日国、韩国和新加坡学生,一把拽住安夏的轮椅,“你们华夏人就是狡猾奸诈,除了会暗算别人,还会什么?你们就是东亚病夫,推一下脚就崴了,现在是有主办方护着你,否则我能把你们打出屎来!”

“你再说一遍。”

法国男生不屑道:“再说一遍也是这样,你们这种东亚病夫,见不得光的地铁老鼠,我能把你们打出屎来,一只一只全都用脚踩爆。”

该男子用极快的语速和很低的声音对安夏说的,周围的人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唯一听见的付花花,根本听不懂这么快语速的英语。

一直关注着安夏的王磊看到安夏跟一个法国男生起争执的时候,他就默默站在后边儿,如果出事就立刻上前保护安夏,他知道安夏是最有实力的队员,所以安夏不能出事。

但是当他大致听到这个法国人说的话,忍不住握住拳头,此刻安夏也是如此。

她紧紧抓着轮椅扶手低声道:“你真要感谢此刻我是脚崴了坐在轮椅上,否则我就打死你!让你知道祸从口出,是会丢掉性命的!”

“哈哈哈!”法国男生大笑起来,“你?打死我,你连索菲亚轻轻一推都承受不了,你还想打死我,黄皮猴子,你就吹牛吧!”

站在后面的王磊再也忍不住了,大步上前厉声质问,“你说谁黄皮猴子,你这是歧视。”

“没错,我就歧视你们了,可惜我的话只有你们听到,你们之间是不能互相作证的,我就瞧不起你们亚洲人,除了学习好点,你们会什么?学习好又如何,我们国家只要花钱,你们就会跟狗一样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就是给我们服务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阴险卑鄙的小人,索菲亚就是上了你的拳套,你这个不要脸的亚洲女人。”

王磊虽然听不太明白,可断断续续的词汇他听得懂,这个人在骂安夏,“你说什么?”他冲上前就要动手,被安夏喝住。

“王磊,别动手,注意国际形象。”

王磊气急,上前用英语道:“你这种人就是没挨过揍,我们亚洲人除了会动脑,动手也不比你们差!你们的国家烧杀掠夺,你们不过是躺在全世界人民的财富上过好日子,可是你们的好日子全都沾染了全世界人民的鲜血。”

“小个子,你不服气?打一架啊,不过你这种,我一只手就能揍翻在地,哈哈哈,跟老鼠一样的民族,还妄想跟狮子老虎挑战。”

“比就比!”

王磊毫不犹豫地应战,而他的话正中法国男生下怀,他今天来找茬,就是想找个机会狠狠揍华夏国队员一顿,给心爱的姑娘索菲亚出气。

“王磊,不要惹事,明天就要比赛了。”安夏立刻劝阻。

“不敢了是不是,那你当着所有国家队员的面,承认你们是东亚病夫。”

“王磊,比完赛再说,明天就要比赛,今天下午好好休息,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故意的,你没看出来吗?”

“安夏,你说过我们不主动惹事,可我们也不怕事,他侮辱的是我们祖国是亚洲人,甚至是全体黄皮肤的同胞们,这口气不能忍,这关乎到国家荣誉。”

安夏纠结地看着王磊,这孩子可真实诚,自己确实说过这话,可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实在不适合惹事,“王……”

“行了,别演戏了,我知道你们亚洲人全都是胆小鬼,就嘴巴厉害,来真的你就等着被我揍趴在地上,我保证让你像一滩烂泥一样,起都起不来!不对,应该是一个烂泥一样的黄皮猴子,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你们亚洲人,全都是黄皮猴子,黄皮肤就该滚出这里,乖乖待在属于你们的地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忍就是孙子。

“好,我们打!你别后悔!”

法国男孩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我后悔?这个小个子别后悔,别没打两下就趴下了。”

“我们不是打架,我们是比试,既然你瞧不起亚洲人瞧不起黄皮肤的人,那我们就比比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们华夏人厉害,不过这样比不行,需要找人作见证,主办方最合适,你去找你的领队,我们会说服自己的领队,然后请主办方做见证,打死打伤都不怨!你敢吗?”

法国男生嘴角露出邪佞的笑容,“打死打伤吗?小个子,你要是被我打死了,可别怨我,这是你同伴说的,哈哈哈!”

安夏当即让付花花推着自己找主办方,王磊去找领队老师,法国男生也不甘示弱,去找自己的领队。

王磊说了此事,领队老师也很生气,但是更生气的是安夏跟王磊怎么都这么冲动,明天就要比赛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尤其是安夏自作主张地去找主办方,领队就更是生气,他就知道安夏不消停,来了两天已经惹了两天的事了。

其他学生都很生气,老师这样说不对,难道任由外国人欺负凌辱吗?领队老师确实愤怒,可谁让华夏国国力不强,在国际上属于弱势群体,别人就是欺负你弱小,你不忍着又能如何,但此刻事情已经超出他控制,因为主办方和法国领队已经朝他走来。

第七七五章 面对疾风吧

在大操场,一场比赛即将开始,王磊站在安夏身边儿,他瘦小的身影落在各国人眼中。

一米七的小个子,戴着眼镜看起来平淡无奇,而反观法国男生,一米八大个头,强壮地跟一堵墙似的,紧身t恤上映出他饱满的肌肉。

众人心中全都为王磊捏了把汗,希望这个小个子等会别被打死,因为主办方宣传了比赛规则,虽然是友谊切磋,但是双方出现任何问题,全都是自己负责,对方不负责。

这话说了其实就代表,随便你们怎么打,打死打伤概不负责,当然主办方的医务人员也到场盯着了,一旦出问题,肯定会立刻分开。

主办方领导看着安夏,面色不满,这个小姑娘太厉害了,她居然联合了亚洲几个国家的学生来找自己,说法国队员侮辱亚洲人侮辱黄皮肤的人,其他国家队员全都要求由华夏国队员与其进行一场友谊切磋,法国领队也要求进行比赛,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而且这事情也符合他们俄国人的性格,不对付就打一顿,就都解决了,不过那个比赛的亚洲人,算了一会儿盯紧点,他被打到在地就立刻停止比试,应该出不了事。

“天哪,那个华夏国小个子根本不是法国队员的对手,不会被打死吧。”

“我真替华夏国小个子担心,肯定要输了。”

“这个法国队员看来经常健身,他强壮地像头牛,华夏国的小个子会被打死的!”

外国选手议论纷纷,全都不看好王磊,王磊跟法国队员比起来,真的像一个小孩跟大人,一看就是挨揍的份。

“王磊,老外肌肉都比较厚实抗打,但是他们的弱点是不够灵活,一会儿你攻击的时候,冲他们的关节和主要痛点下手,让他丧失攻击力,然后你就可以将其击倒在地。”

王磊笑笑,“安夏,你放心吧,我从小练就的童子功,已经十五年了,早都想跟老外比试一场了。”

“那你也要当心,一旦你输了就立刻放弃,不要纠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对他们不要留手,他眼中流露出杀意,对这样的人就狠狠打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

王磊点点头,站在场地中央,他身材瘦小,跟旁边儿高大强壮的法国选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开始!”

随着主办方一声令下,法国队员犹如一头强壮的公牛朝王磊冲过来,当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照着王磊头部直冲过去,而王磊还傻乎乎站着的时候,胆小的女生忍不住别过头不敢看这一幕,这一拳下去王磊会被打飞,法国队员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去死吧!”

犹如炮弹的拳头,冲着王磊门面狠狠砸下来,法国队员身体踉跄了一下,巨大的惯性让他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等着看惨剧发生,甚至准备好欢呼的人突然发现,王磊避开了,他居然避开了法国队员这迅猛的一拳,他是怎么做到的,安夏则看清楚王磊极快的身形,超乎她想象的快,似乎只是一个眨眼间,王磊就避开了这个攻击,古武术当真如此厉害?

安夏情不自禁地张开自己的嘴巴。

法国队员一击没中,抬头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姑娘,发现她眼中充满失望,不由深吸一口气,用尽浑身力气双手握拳,朝王磊打去,他就不信一拳能多开,连续的快速组合拳他也能躲开!

法国队员的拳封住了王磊左右上下的躲避线路,但是他没想到,王磊居然双膝跪下犹如滑冰似的,直接离开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他挥舞了十几拳,听到周围人的小声,这才发现面前的人呢?那个小个子呢?

“黄皮猴子,小老鼠,你躲哪去了?”

法国队员公然这样说,主办方脸一下子沉下来了,尤其看到亚洲其他国家领队望着自己,眼神不善,他可以瞧不起落后的华夏国,可亚洲所有国家他可惹不起,这个法国队简直太可恶了,你说华夏国就好,为什么要说黄皮猴子,整个亚洲人都是黄皮肤,这不是得罪所有人吗?

主办方当场拿起话筒,“请法国队员注意言辞,再出现侮辱性语言,视为认输,语言国际将追究责任。”

王磊气定神闲地站在法国队员身后,看着气急败坏的法国队员,犹如看笑话。

“大个子,我在你背后。”

法国队员听到声音迅速转过来,看到王磊在自己身后,听着周围阵阵嘲讽的声音,眼睛都气红了,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王磊冷冷一笑,“是吗?那就比比看谁更厉害吧。”

这一刻王磊动了,他出拳了,拳速快的安夏都觉得眼花,仿佛看到了残影,那些拳打在哪她一概没看清,而等她想看清的时候,法国队员已经倒地了。

王磊笑笑,“承让。”

周围安静了下来,这是什么,变魔法吗?这个华夏人做了什么,他把法国队员打到在地?有谁看到是怎么打的?足足三秒后,现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天哪,你看清了吗?太神奇了?”

“哦,我的上帝!他是怎么做到的,太帅了!”

安夏笑着喊道,“面对疾风吧,法国队!”

只有她知道王磊会武术,因为她是跟王磊一起来的,马丽雅留在帝都并没有随团,所以队里没有人知道王磊会古武术,可是就连她都没想到,王磊居然这么厉害。

不战则已,一战惊人,只用了一招就把法国队打到在地,简直太给华夏国长脸了。

华夏国领队老师都看傻了眼,没想到数学团队的王磊,文武双全,然后他狠狠拍了一下大腿,“解气!”

他也受够了这些老外的气,从第一天到莫斯科,接送问题,住宿问题甚至他们老师受到的各种不平等对待,还不是因为国家弱,他也不愿意忍气吞声,可没有实力的时候,不忍气吞声就是送死,华夏国不是冲动的名族。

他没想到,今日王磊给了法国队一记响亮的耳光。

“早知道王磊这么厉害,我早就同意这场比试了,绝对不废话!”

第七七六章 录音威胁

“王磊,小心!”

随着安夏的惊呼,听到身后有动静的王磊,立刻侧身避开了法国队员一记凌空侧踢,这一下要是踢中,能去了半条命。

“卑鄙,不要脸偷袭!”

法国队员站起来吐了口口水,“小个子,我们的比赛还没有结束!我一定会把你狠狠打到在地,让你跟着地上的泥土一样,被我深深踩在脚下。”

王磊的眼神渐渐变冷,他刚才有留手,并没有下死手,所以法国队员才能站起来,但是他没想到这个人如此不要脸,对这种人就不能客气。

他摆出一个迎战的姿势,眼中凝聚着风暴,望着法国人。

太极!这个姿势是太极,安夏眼睛一亮,太极学得好,那就是进可攻退可守,王磊学的居然是太极,这个姿势摆的真标准,好看!

西方人这些年在好莱坞电影的宣传中,虽然知道了华夏武术,但这武术基本来自李小龙,李小龙就是稳准狠加快速打法的结合,刚才王磊那一通拳也是以速度取胜,大家都欢呼,因为他们看了现场版的李小龙武术,可现在王磊这个姿势,慢吞吞的,手臂和腿都挽着,身体都不护住,这是什么东西。

法国队员提气迅速攻击,他的动作飞快,让人眼花缭乱,可王磊却慢下来,一拳一掌全都慢吞吞的,仿佛乌龟走路,看的让人捉急,但是就这么慢,却神奇地抵挡住了法国队员的进攻,引得观看的人阵阵惊呼。

“天哪,他是怎么做到了!”

“上帝啊,这是什么功夫,这个功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法国队员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加上一下都打不中王磊,越发急躁,凶狠地挥舞着拳头,打得激烈万分,众人看得越发激动,只有安夏面带微笑。

付花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安夏,王磊会不会输。”

“不会,王磊在逗他玩,你看着吧。”

果然安夏说完后,法国队员终于打累了,气喘吁吁地指着王磊,“有本事你别躲,躲躲藏藏算什么能耐!”

王磊笑笑,“好,那就不躲。”

话音没落,他立刻冲上去出掌下劈,狠狠砍在法国队员肩胛骨上,法国队员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王磊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他旁边儿,“还比吗?你太弱了!”

“啊!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黄皮猴子!”法国队员疯狂地跳起来,朝王磊冲去。

只是王磊速度更快,拳脚掌来回切换,攻击在法国队员各个要害处,又一次把他打到,“看来成为地上泥土被踩在脚下的人是你,不是我。”

“混蛋!”

法国队员的一次次攻击,都被王磊化解并且被王磊教育,他浑身关节和最疼的位置挨了无数下,最后有两拳打在他软肋上,让他痛得眼泪直流,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再也起不来了。

法国领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被打的这么惨,这个学生是化学组的,化学实验做的特别好,是化学组最有希望的学生,居然被华夏国打到了,明天怎么比赛!

法国领队不干了,揪着王磊不让他走,各种抗议的话,说王磊故意行凶伤人,甚至拿国家相压,要求主办方必须取消王磊的资格,否则他就让法国领事馆出面抗议,是主办方监管不力云云。

华夏国领队这次终于硬起了,直言法国队不讲规则,之前都讲好的事情,输不起,如果主办方取消王磊的比赛资格,他就请华夏国领事馆发声明抗议。

两国吵作一团,主办方不发一言,主办方心里也是不停骂法国队mmp,是你们自己强烈要求比赛的,刚才输了偷袭就已经很不要脸了,现在还要欺负华夏国。

“花花,推我过去。”

付花花不知道安夏要干嘛,推着安夏来到主席台,安夏拿起主办方的麦克风,打开话筒,打开了自己的录音笔,说话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赛场每个角落。

里面是法国队员言辞挑衅侮辱,除了侮辱华夏国,还侮辱整个亚洲,甚至黄皮肤的人,这得罪的范围就大了,这下亚洲国家甚至一些其他国家的华裔都不愿意了,找到主办方强烈抗议,必须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必须取消法国队员的参赛资。

有各国的抗议,主办方终于硬起了,法国再强也得罪不起这么多国家,尤其是日国、新加坡甚至美国的华裔等等,法国领队终于默不作声。

“强烈的种族歧视,侮辱性词语,道歉!”

“歧视华夏国,歧视亚洲人,这样的人就不该参加这个比赛,如果主办方不给出合理的处置方案,我就找记者开发布会,将此事公布出去,请华夏国那位女同学保护好证物。

你门法国队欺负人在先,当时在食堂我们都听到了,是你们法国队队员提出无理要求,还辱骂甚至对华夏国队员动手,原来你们根本就是种族歧视!”

主办方没想到,安夏这个小姑娘如此厉害,法国领队脸色铁青,他怎么忘记,索菲亚在她手上吃亏,就是因为她有录音笔,现在杰森也吃了这个亏,说话都不知道经过大脑吗?华夏国这个小姑娘说的没错,就是没脑子!

杰森的话通过话筒源源不断地传到各地,那些羞辱性的话语,被全校甚至俄罗斯大学的学生听到,‘出名’到全世界,最后主办方当即给出初步处理意见,对杰森停赛。

安夏对此当然不满意,停赛是应该的,他对华夏国、对亚洲甚至全世界黄皮肤的亚洲人的侮辱,必须道歉!

“法国老师,如果你们的队员杰森不道歉,我就以种族歧视、侮辱性语言攻击对他进行起诉,今日他不为他的行为,在全世界亚洲人面前诚恳道歉,我将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俄罗斯和来自全世界国家的记者,还有这么多同学作证,当初法国队员爱丽丝对我的羞辱录音,我会全部告诉记者,不知道杰森或者法国能否承受全世界人民的怒火。

一个讲究民主自由的国家,高素质的学生一个两个全都是种族歧视着,你们要是不道歉,大可以试试!”

安夏的话让法国领队的脸色无比难看!

第七七七章 撒谎

杰森被主办方当场宣布取消比赛资格,其他处理意见待研究后予以公布。

看着法国领队和所有队员气得跟紫茄子似的脸色,安夏心情大好,跟王磊说这话,这时候杰森突然冲过来,王磊迅速挡在安夏面前。

法国队有人用法语说了句什么,杰森紧握的双拳慢慢松懈,神情阴狠地望着安夏,“你会后悔的!”

安夏冷冷一笑,“论脑袋你不如亚洲人,论武力你还是输给亚洲人,你有什么狂妄的资本,还种族歧视,谈种族,亚洲文化是世界三大古文化之一,我们在发展的时候,你连个细胞都不是!”

杰森被安夏的话刺激的脸上肌肉扭曲,最后终于忍住离开。

王磊有些担忧道:“安夏,他会不会找机会报复?这几日我陪着你。”

“你放心吧,我不会单独一个人行动的。”

今天的事情结束后,王磊意外收到了许多亚洲人,还有很多欧洲、美洲人的喜欢,尤其是来自美洲国家的队员们,不停询问王磊,这是什么功夫,一个个怪腔怪调地念着太极,甚至还有人提出要跟王磊学武。

没想到揍了一个法国队,居然得到了如此多国家队员的喜欢,看来法国队人缘很差。

因为比武,午饭都耽误了,不过中午又是红菜汤、烤鱼、烤肉、土豆泥,大家看的一片哀嚎,付花花用叉子戳戳碗里的肉,“在家里天天想吃肉,妈妈舍不得买,割点肉就炒菜的时候放一点,每次我都不厅找菜里的肉渣渣。现在,大块的肉摆在面前,我却吃不下去,要是让妈妈知道,一定会说我浪费。”

“花花,不能浪费食物,吃了吧,虽然味道不符合咱们的口味,但从营养学角度说,搭配很好,高蛋白,优质脂肪和优质碳水。”

“不管啥优质,我就想吃一碗热乎乎的面条,或者香喷喷的大米饭。”

其他几个女生也有气无力地看着盘子里的菜,咬牙把所有事物吃完,不能浪费粮食。

安夏想起空间里不少吃的,还有帝都方便面,于是小声跟大家说,“我带了帝都方便面。”

“啊?安夏,你带了这个都不说,你忍心看着我吃这个还有血水的肉。”

付花花费劲吞下口里的牛肉,忍不住分泌口水,众女生回宿舍后,安夏假装从箱子里拿出一大袋帝都方便面,引得女生们欢呼不已。

“一人一包。”

宿舍就五个人,正好,刘梦媛不知道跑哪去了。

女生宿舍响起“咔吱咔吱”的声音,吃着酥脆的帝都方便面,每个人眼神都是满足无比。

有了安夏的一包方便面,晚饭大家都不觉得那么难吃了,吃过饭后老师们挨个过来叮嘱好好休息,明天就是比赛日,早上不要吃太油腻,不要喝太多水等等。

大家也都听话地在宿舍,说说话聊聊天,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谁也没有心思看美丽的校园,刘梦媛收拾了自己的洗漱物品和换洗衣物。

“今天起我就搬去跟苏菲住了,我警告你们别多管闲事,谁要是耽误我的前途,别怪我不客气。

我受够了这个破六人间,没有卫生间,没有淋浴,甚至没有热水,这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你们要住自己住,我是不住的。”

安夏看着刘梦媛,她晚上不睡宿舍,那怎么行?出事了怎么办?

“刘梦媛,你不能私自更换寝室,你想换寝室我不拦着,但是你需要得到老师的允许,否则我们立刻告诉老师。”

“你放心,不会让你们担责任,老师已经同意了,我早都跟领队老师说了,英国队的领队也说过了,那边儿多一个空床位,只要室友同意,双方领队同意,就可以换宿舍。”

众人见刘梦媛说的如此笃定,全都没做声,看着她离开。

临走的时候,刘梦媛回过头道:“老师知道我换宿舍的消息,你们就别去打扰老师,再打扰到大家,明天可是要比赛的,你们也别来打扰我,我要好好睡一觉!”

众人全都有些无语,付花花想怼刘梦媛两句,一想到明天考试,还是算了,省的惹的大家伙全都不愉快。

刘梦媛走后,大家开始分批洗漱,然后躺在穿上睡觉,六月份的莫斯科气温宜人,盖着被子不冷不热,十分凉快。

因为睡了下午觉,安夏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脑子就不受控制地想着各种事情,最先想到的是陆柏川,不知道他的烧伤恢复得怎么样了,不过按使用效果,新皮应该都长出来了,这时候他在干嘛,有没有想自己?

接下来她第二个想到的是霍静姝,想到帝都那个家!家?她在心里已经把帝都那套房子,在不知不觉中当成自己的家,家里有温柔可爱的妈妈,严肃却又细心的爸爸,还有一个哥哥,还有霍家一大家子人。

接下来是山坡村,想到了山坡村的外公,四舅,安慧等等所有人,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嘛?凯凯的黑珍珠玉米种的怎么样了,听说玉米地的含氧量高,长期在玉米地里待着对人身体好。

她翻了个身,床晃动地有些厉害,没有刘梦媛在下铺压着,在上铺翻身的时候要格外轻,否则床不光会晃动,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刘梦媛的事情,老师怎么会同意?安夏总觉得这不符合领队老师谨慎风格,她又细细回想了一遍刘梦媛说的话,猛地坐了起来。

“不对!”

安静的宿舍,安夏的一声不对,惊醒了睡觉的女生们,有个女生小声道:“安夏,你是不是脚又疼了?”

“不是,刘梦媛搬出去住,老师根本不知道,快去告诉老师?我怕出事!”

“啊?”一个在下铺的女生立刻起来穿上拖鞋打开灯,整个宿舍的女生全都醒了。

“刘梦媛她自己说,给老师,主办方和英国领队都说过了,人家同意她换宿舍的?哪里不对呢?”

看着刘梦媛还放在床边儿的箱子,安夏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同意她换宿舍,她为什么不把箱子一起带走?”

第七七八章 出事了

“刘梦媛骗了我们,她是私自调换寝室,否则为什么不把行李全部带走,只背了一个小包,还有刚才老师来看咱们的时候,还问了刘梦媛去哪里?所以老师根本不知道她换寝室的事,她骗了我们,快去找老师,我怕她出事。”

这下宿舍的女生全醒了,被安夏的话吓醒了,一个女生披着外套迅速跑去找老师。

“安夏,你慢点,我扶着你,你别用力。”

付花花见安夏自己伸腿下来,生怕她伤着脚踝,上去扶她,安夏摆摆手,慢慢从上面下来,她的脚踝用了药之后已经好了,从外面医院检查回来,她没有用医院开的药,用的是自己的药,涂了一次就消肿了,今天又休息了一天没走路,涂了两次药,基本上全好了,可以走路,只要不剧烈运动即可。

“我没事,大家先把衣服穿上,怕老师一会儿来。”

果不其然,众人焦躁等了没一会儿,领队和数学组组长以及翻译全都来了。

“刘梦媛人呢?”领队又急又气地问道,“明天就要比赛了,她跑哪去了?”

“老师,刘梦媛说跟您说了,她要去英国队苏菲的宿舍住,她说她还征得了主办方英国队以及苏菲的同意,给她调换寝室,所以她搬走了,还不让我们告诉您,说已经跟您说过了。”

“胡闹!胆子太大了,这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她怎么可以私自换宿舍。你们是怎么回事,所有女生住在一起,你们怎么没看住她?”

“我们又不知道她骗人,她说我们这里多么多么不好,人家的宿舍多么多么好,还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别打扰老师的休息,她自己说的跟真的一样,谁能想到她品德这么差,不光崇洋媚外,还骗人。”

领队老师磨了磨后槽牙,没想到刘梦媛这么无组织无纪律,“行了,我去找她,你们赶快休息吧。”

“哦。”大家回答道。

领队老师转身就走,安夏突然喊道:“老师,我跟你一起吧,是我们没有及时汇报,找不到刘梦媛,我不安心。”

领队老师诧异地望了安夏一眼,他知道安夏跟刘梦媛关系可不好,居然说出这种话,他本以为安夏是个喜欢惹事,记仇的小姑娘,可在这件事情上,她能说出这番话,跟她以往不太一样。

“领队老师,你们三人都是男的,不方便进出女生宿舍,我是女生比较方便些,你们站在外面,我可以进去找。”

领队想想有道理,点头同意,安夏穿好衣服,被付花花拉住,“安夏,明天生物比赛,我们组最有希望的是你,你休息,我去找。”

“花花,你的英语不行,沟通交流不畅,还是我去吧,放心吧,把她找回来我就休息。”

领队听了这话,心里对安夏的不满消散了不少,仔细想想,这孩子在大是大非面前,是很明白的人,之前的事情牵扯到国家荣誉,确实不该让步,自己在成人的世界妥协惯了,还不如个孩子。

“安夏,要不要坐轮椅,我推着你。”

“不用了老师,我的脚好了很多,可以走路了。”说完安夏先走了出去,几个老师也紧随其后。

来到女生宿舍,领队老师跟门卫沟通交流后,门卫让大家等着,她要去找英国领队来,毕竟这牵扯到两个国家。

且说刘梦媛来到苏菲的卧室,看着跟自己宿舍比属于豪宅的卧室,心里不由一阵欢喜,用英语道:“苏菲,太感谢你了。”

她没看到苏菲眼底的嘲讽和狠毒。

“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在这张床上活动,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叫我。”

苏菲笑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起泡酒,“刘,为了庆祝你跟我住,我买了一瓶起泡酒,咱们一起喝酒庆祝吧。”

刘梦媛一听是起泡酒,家里常喝,酒精度数不高,喝起来甜丝丝的像加了气的果汁,把苏菲倒的一大杯酒全部喝完,然后觉得人有些晕乎,躺在床上,苏菲站在一边儿阴恻恻地笑着。

天越来越黑,黑的如浓墨般厚重,路灯的灯光仿佛被浓墨包围,光线无法照亮黑暗,刘梦媛也沉沉睡去,美梦正酣。

她穿着睡裙,杯子已经被踢到一边儿,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似乎很热,脸颊有两坨红,梦中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十分舒服,刘梦媛不禁靠着这个凉凉的东西。

这东西仿佛一条蛇,在她身上游走之后,来到她的脸颊,然后有一个湿乎乎的什么堵住了她的嘴,她不能呼吸,时间久了突然憋醒。

她睁开眼一双褐色瞳孔映入眼帘,刘梦媛看到一张放大的男人脸,吓得高声尖叫,结果嘴巴还没张开就被死死捂住,她认出眼前的人,就是今天跟王磊比赛的法国队队员,那个又高又壮的男生,叫杰森。

刘梦媛的尖叫被捂在掌心,她叫不出来,拼命挣扎,却使不上劲,仿佛喝多了酒似的,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半天抬不起来,然后她又惊又俱地看着这个男生去扯自己的睡裙。

不要!不要!

刘梦媛想要大声喊,苏菲呢?苏菲人呢?她有眼睛余光扫视,却发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和这个男的,这时候她陷入巨大的恐惧。

刘梦媛疯狂地挣扎,可她的细胳膊细腿,在杰森眼中就是欲迎还拒的表示,他越来越激动,压住刘梦媛的腿,一只手攥住她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扯开刘梦媛的睡衣,露出里面的内衣内裤。

刘梦媛眼中流露出惊恐,因为害怕眼泪都被吓了出来,来回要求,说不出话,她就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法国男生,可这个男生用英文骂她,甚至还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她半个脑袋烧呼呼地嗡嗡作响。

看着男生的手伸向自己的裤子,刘梦媛疯了一遍想要踢他,却抬不起腿,这一刻她恨不得撞墙自尽,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还有人说话。

“刘梦媛,开门,老师找你有事。”

刘梦媛努力地想叫,却叫不出声。

“她们应该睡着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说话的是英国领队。l0ns3v3

第七七九章 永远的伤痛

门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梦媛,开门!你私自换寝室,我已经告诉老师了,你要是再不开门,老师就取消你比赛资格,你听到没有,快点开门。”

安夏粗鲁地使劲敲了敲门。

法国男生死死捂住刘梦媛的口鼻,整个压住刘梦媛不让她挣扎,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而他责死死盯着门,剧烈地喘息着。

“她们已经睡着了,请你不要这样,你们的学生不比赛,我们的学生还要比赛,请你不要打扰她们的休息,你这样敲门,会把周围的学生都吵醒的。”

英国领队十分不满地瞪着安夏,觉得这个姑娘真是毫无礼貌毫无修养。

安夏望着领队,敲了这么久的门,声音这么大,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那种不安越加厉害了,“老师,不太对劲,刘梦媛平日睡觉很轻,我翻个身她都不愿意,今天敲门声这么大,她不可能听不到,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领队被安夏这样一说,也有些担心,“英国领队,不如请宿管打开这扇门,我要确认我的学生安全。”

“哦,你是男人,你怎么能开宿舍的门,这样太不礼貌了。再说他们都在休息,你把她们吵醒,影响了我们队员的比赛,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英国领队不同意开门,觉得华夏国没事找事,苏菲这个房间确实有一个空床,不就让华夏国队员在这睡一晚,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非要闹腾地所有人起来。

“老师,我是女生,请宿管老师来开门,我要进去确认我的同学安全,我一定会很小心,不会吵醒你们的队员。”

安夏用胳膊捣捣领队老师,领队老师立刻反应过来,“我一定确认我队员的安全,您要是执意不肯开门,那我的队员出了任何事情,你们英国队是不是可以负责?”

“上帝,怎么有你们这么倔强的人,你们真是……”

英国领队摇着头,去找宿管。

里面的杰森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他们去找宿管拿钥匙,如果让他们打开门,自己的罪行就暴露了,怎么办?现在逃不出去,该怎么办?

杰森又急又恼,听外面说话的声音,又是华夏国那个讨厌的女生,他拿起刘梦媛的睡衣,把它塞进刘梦媛的嘴里,然后又用皮带捆住刘梦媛的双手,将睡衣打了个死结,然后掐住她的脖子,用眼神威胁。

刘梦媛看到男生眼中的杀意,不敢再挣扎,她怕男生会杀了自己,终于老老实实地不再动弹。

杰森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一个吊带,用这个捆住了刘梦媛的双脚,然后用被子把刘梦媛像粽子似的缠了一层又一层,至此刘梦媛再也动弹不得。

此刻杰森慢慢下床,寻找可以离开的地方,他发现除了翻窗跳出去,无路可逃,这时门外想起沉重的脚步声。

门外响起一连串的俄语,充满了抱怨口气。

华夏国翻译说着抱歉的话语,门口响起钥匙互相碰撞的清脆响声。

钥匙插入钥匙孔,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杰森绝望了,看着三楼楼下的灌木丛和大树,咬咬牙爬上窗台,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闭着眼朝下跳去。

推开门屋里黑黢黢的,突然从窗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然后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惊醒了熟睡的人。

宿舍老师急忙打开灯,众人看到刘梦媛头发凌乱,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满脸泪痕,嘴巴被塞着,浑身裹得像粽子一样。

看到领队老师,刘梦媛呜呜哭着,发不出声不停掉眼泪,人也在床上不停地动。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次众人听清了,惨叫声是从窗户处传来的。

安夏冲上去,扯出刘梦媛嘴巴里的衣服,震耳欲聋的哭声想起。

她又冲到窗户下面,看到路灯下一个人影,在地上爬,吓得她浑身汗毛直竖,那往前匍匐的样子,跟午夜凶铃里从电视机爬出的女鬼一样,机械僵硬诡异。

“老师,法国、法国队队员要害我。”刘梦媛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师,窗户下面有人!”

看到刘梦媛头发凌乱,嘴巴被堵上,整个人被被子缠住,英国领队再不敢抗议,华夏国队员在自己这里出事了,而苏菲根本不在宿舍,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下有人,快去抓人!”安夏又用英语迅速地说了一遍。

英国老师率先冲了出去,只要抓住这个人,就能洗脱自己队里的责任,宿管老师也跟炮弹似的飞奔出去,后来居上,超过了英国老师。

敢在俄罗斯大学搞破坏,不想活了,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安夏,你快帮一下刘梦媛同学。”

领队老师带着两位老师守在门外,安夏把刘梦媛身上的被子拉开,看到她凌乱的内衣内裤,还有身上留下的印子,心里叹了口气。

她帮刘梦媛穿好衣服,整理了一番,让几位老师进来,这时候宿管老师也拎着人上来了。

他下去后,那个在地上爬的人居然一瘸一瘸地想跑,被他飞起一脚踹在地上,然后拎起来一看,是一个年轻男孩,看到男孩眼中的惊恐和害怕,不用说就是他干的。

“安夏,你先带刘梦媛回宿舍。”

领队老师脸色很差,出了这种事,是他的责任,现在也不是教育刘梦媛的时候,先要安抚她的情绪,至于明天的考试,看她这样子也参加不了。

“安夏,你回去还是找别的老师帮帮忙,你赶快休息,不要耽误明天的比赛。”

“老师,我知道,你放心吧。”

安夏扶着刘梦媛回宿舍,然后找到老师的宿舍,把刘梦媛交给老师。

虽然都是男老师,但是已经很晚了,她也要休息。

“都怪你!都是你害了我!”

刘梦媛眼神恶毒地盯着安夏,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安夏站住,望着刘梦媛,“你说什么?”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那个法国人欺负,呜呜呜,就是因为你得罪了他,他不能报复你,所以选择欺负我!”

“是我让你出去住的吗?是我让你骗人的吗?刘梦媛,你醒醒吧,你也不看看你巴结的苏菲,对你可有一份真心!”

第七八零章 顶上

要不是看着是一个团队,牵扯到国家荣誉等事情,安夏绝对不会管刘梦媛一下,怕出了事影响华夏国形象,影响各组比赛,她才不得不找回刘梦媛。

结果,救回来一个白眼狼!

安夏没做声,众位老师却被刘梦媛的话气得半死,数学组组长不在,物理组组长忍不住出声道:“什么叫安夏害的?别人欺负到门上,还不反击?这关系到国家荣誉和个人尊严。”

老师气得深深喘了几口气,“安夏,你赶快回去休息吧,这边儿交给我们,别耽误明天考试。”

“老师,那我走了。”

生物组组长摆摆手,看着安夏眼神充满慈爱,仿佛看着自家最厉害的牛娃,然后一转脸瞅见刘梦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安夏回去后,同宿舍的女生都没有睡,看到安夏回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安夏没有说,因为她也不知道刘梦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刘梦媛同学已经回来了,在老师那边儿,咱们先睡觉,不要影响明天的比赛。”

众女生点点头,大家安心睡觉。

刘梦媛的事情还在继续,英国领队找来苏菲,抓来的男生也确定了身份,法国队队员杰森,早上一架,大家都认识他了。

因为杰森坚决不承认他接触过刘梦媛,华夏领队脸色很不好,刚才进去刘梦媛被裹着被子绑住手脚堵住嘴巴躺在床上不得动弹,而这个房子的窗户开着,等苏菲的时候,华夏国领队进去检查,发现窗户上的脚印。

一个硕大的球鞋脚印,他冷脸过来看了看杰森的脚,指着这个脚印对主办方道:“这就是证据,大晚上出现在窗户下面的只有杰森,身上有明显摔伤痕迹,窗户上的脚印就是他留下的,你要是再抵赖,我就报警,并且通知大使馆,你们法国队员对我们华夏国队员蓄意打击报复,还有英国队员的参与,这件事情就交给警方调查。”

此话一出,主办方和英国领队脸色全都无比难看,这件事情如果叫警察,一定会招来媒体,到时候一报道,丢脸丢到国际上了,以后其他国家提起来就是,俄罗斯举办的奥林匹克联赛,还有人在哪里出事,女孩子被男孩子绑架,胁迫?

那什么不好的词都出来了!这不行,主办方跟英国领队互望一眼,现在要安抚华夏国领队情绪。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我处理权限,我将向上级领导汇报,这个房间被封锁起来,这个法国队员先暂停比赛资格,送去医院,英国队员苏菲待比赛完对她询问。”

这么晚了,而且明天比赛,现在折腾也不好,华夏领队点点头回去,回去后看到刘梦媛瞪着大眼珠子坐在床上,气不打一处来。

问她什么事,她都不说,中国领队气急,“因为你不听指挥,私自在外面住宿,取消你的比赛资格,由数学组候补队员补上。”

刘梦媛的脸上有了一丝变化,她“呜呜”大哭起来,“老师,是苏菲邀请我去她宿舍住的,这边儿的条件天差了,我实在睡不好,怕耽误比赛,所以想着头天晚上比赛,好好睡一觉,我跟苏菲喝了点气泡饮料庆祝,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那个法国人就在、就在我身上。

这跟我没关系啊,老师!要不是安夏得罪了法国队,那个法国人也不会想着报复,说起来我变成这样,都是安夏造的孽!呜呜呜!”

领队气得说不出话来,旁边儿几个老师小声跟领队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领队的脸黑如锅底,到现在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把这些事情赖在安夏头上,简直是冥顽不灵。

“明天会调查此事,你就如实说,这件事情我会找主办方给一个答复,为你讨回公道,回去睡觉吧。”

“我不回去,我不要跟安夏住一个宿舍,要不是她们孤立我,我也不会出事,都怪她们。”

到现在刘梦媛还把自己的问题怪在别人身上,领队已经气得不想跟她说什么了,就让她在这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领队去通知数学组后补队员,当领队到女生宿舍的时候,看到几个女生围着一个人,心里一惊,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

待走进一开,数学组候补的这个女生脸色苍白,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落,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软。

“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众女生没做声,都红了脸,安夏松开这个女生的手。

“老师,这边儿说话。”

领队莫名其妙地跟安夏来到旁边儿。

“老师,王玉同学痛经比较厉害,我刚才给她把了一下脉,她有严重的宫寒,加之平常生活习性可能不太注意,气血亏,所以导致她痛经很厉害。”

“这喝点热水?你们带没带红糖,冲点红糖水喝一下,要是疼得厉害,还是去校医务室吧。”

“国外的医务室最多给开点止痛片,吃了也没什么效,我带了点药,先给她吃上,回去后要好好调理身体。”

“你带药了?太好了,那赶快、赶快吃药。”

给女同学喂了药之后,数学组组长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刘梦媛的比赛资格已经取消,现在候补队员又生病不能参加。

“领队,数学组差一个人,现在怎么办?要不让刘梦媛……”

“不行,她的问题还没调查清楚,主办方也不会允许她参加比赛。”

“那怎么办?那我们数学组只能差一个人了,那就只能这样了,可惜,刘梦媛还是有冲击奖牌的实力的。

哎,真不甘心,难道今年又要输给那几个国家,他们的学生还不都是亚裔,很多都是我们培养的孩子,移民去了他们国家,结果成为他们国家的参赛队员,比来比去,都是本国人在比数学。”

看着数学组组长连连摇头,安夏有些于心不忍,“老师,要不我参加数学组竞赛,可以吗?”

“这……”

“奥林匹克竞赛有一人参加多组比赛的历史,我单独在一个考场一口气考完就可以。”

听了安夏的建议,数学组组长眼睛一亮。

第七八二章 西塔潘猜想

“老师,临时增加替补队员是有过先例的,而且不止一次,您作为主办方,举行过几次奥铃比克联赛,肯定比我了解奥领匹克竞赛的历史,我们提出的要求是否过分,我们是受害方,现在让我们承受后果,这不合理也不公平,如果您不愿意,那我要求报警。

不能我们失去了一个参赛队员,最后这件事情还迟迟不能出调查结果,要知道两天后我们就离开这里了,我当然不希望这件事情拖着没有结果。

还有我这里还有杰森的录音,这也可以作为证据,证明他有强烈的种族歧视,也说明他伤害我方队员的动机十分充分明显。”

主办方领导的脸在安夏的话里,一寸寸灰下去,他在心里迅速权衡着利弊,明显华夏方是受害者,有人证物证,这件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不好,尤其是自己,一定会被领导批评甚至处罚,这个责任太大了。

“哦,好吧,那你们的替补队员是谁?尽快把资料报上来。”

“老师,就是我,需要填什么报名表吗?我在您办公室就把资料不齐。我本来是生物组考生,现在我增加一门数学考试,还要麻烦老师对我单独安排一下。”

主办方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套路了,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报名参加数学组比赛,可是她没有直说,反而那昨晚的事情说事,当自己没办法解决,她提出解决方案,逼得自己不得不同意。

参加两门,行!拿自己就给她安排,参加两门竞赛,他倒要看看,一个参加两门竞赛的能考出什么成绩,别到时候一个名次都没有。

见主办方同意,安夏匆匆吃了点早饭,不敢吃太饱,否则容易犯困,大脑缺氧影响思考能力,然后等考试开始后,她被四个老师单独带到五楼的一个小教室,进行单独考试。

历史上参加两门联赛考试的曾经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也只拿到一门的第一门,另一门一个是没有取得名次,一个是取得了第三名,至于两门以上根本没人参加,毕竟一门考试就是三小时,两门六小时,中间不能间断,一口气考完午饭都过了,这对考生体力和脑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安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铃声响起后开始答题,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近一百个国家,上千名考生在这准备考试,三个小时的考试十分漫长,联赛题目可不简单,考场上各种各样的思考模式。

有普通的挠头思考,还有冥想思考,还有咬铅笔头思考,每个考生表情各异,有惊喜的,有皱眉头的,还有表情抓狂几近奔溃的。

三个小时的考试说慢也慢,说快也快,结束的铃声响起,有的学生迫不及待地交卷子,有的学生还在卷子上拼命涂写,直到被老师抢走卷子。

“老师,安夏怎么没参加考试?”

一出教室看到老师后,付花花立刻冲上去问,因为她发现考场上没有安夏。

“付花花同学,安夏还在考试。”数学组组长笑眯眯地说。

“安夏在哪里考试,我在考场上没看到她?”

“安夏同学这次临时参加数学组考试,所以要考两门,单独开了个考场。大家先去吃饭,我在这等安夏考完出来。”

数学组组长激动地望了望五楼的窗户,安夏就在某个教室里,安夏是当初他最看好的学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惊喜,数学组长紧张地手心发热出汗。

做完生物联赛试卷,安夏面色轻松,跟老师要求去了趟厕所,喝了点水,休息十分钟换了换思路,开始做数学题。

埋头钻入数学题海后,安夏不知疲倦地在草稿纸上验算着,把答案和解题步骤写在答题卡上,最后一道大题西塔潘猜想。

西塔潘猜想,安夏慢慢长大了嘴,这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在2011年的时候被中南大学一位大三名叫刘路的学生解答了出来,当时轰动全球,而这位学生在他二十二岁那年破格成为985学校正教授,有世界神童美誉。

当时看到这个报告后,她仔细研读了刘路的解题思路,学习了好久才看明白,到现在脑子里都能会想起那天的喜悦,至于解题步骤,更是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怎么办?写不写?这是刘路解出来的,不是自己,自己不能盗用他人学习成果,最后安夏决定写出前面的内容,把关键步骤写错,这样别人也答不出此题,可以继续留给刘路作答。

安夏刷刷下笔,看的其中一位监考老师眼神闪闪,他本身就是数学老师,最后一道题是西塔潘猜想,世界级数学难题,出这道题不过是为了为难一下学生,全世界奥数联赛,没有一两个未解的数学猜想,怎么能体现出数学联赛的水平。

当然历年也没什么学生能答出最后一道题,毕竟高中生,怎么可能解决数学难题,要这样世界上的数学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安夏刷刷下笔,老师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只当她又是一个瞎写的学生,时间还没到,安夏已经写完,又检查了一遍试卷,把一些拿不准的题目再次斟酌一番,到点交了卷。

一出去数学组组长在门口激动地迎接她,“安夏同学,饿了没,我宿舍还有吃的,累不累?题难不难?”

安夏苦笑一下,“老师,最后一道题是西塔潘猜想,您说难不难。”

“最后一题是这样的,每年都这样,没有人答得上来,要是你们能答出来,要那么多数学家干什么,所以放心吧,忽略最后一道题,考得如何?”

“不太好,很多题我都没把握。”安夏实话实说。

老师见安夏这样说,心头虽然有些失望,但什么都没说,带安夏回宿舍,把他仅存的两包饼干拿给安夏,让安夏赶快回宿舍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安夏笑笑没有拒绝老师的好意,其实她空间很多吃的,还有水果,这些东西放在空间,时间仿佛静止似的,都不会坏。

一到宿舍,付花花就扑上来了,“安夏,你回来了?考得怎么样?我答错了好几道题。”

还没待安夏说话,一声冷笑传来。

第七八三章 追问

“哼,要不是你们,我也能参加考试,全都怪你安夏,是你害了我!”

听到刘梦媛这句话,安夏慢慢走到她面前,死死盯着刘梦媛,看得刘梦媛心里发毛,“你要干什么?你……啊!”

众人吃惊地看着安夏狠狠摔了刘梦媛一巴掌。

“我害得你?刘梦媛,你这种人渣,我祝愿你赶快出国,拿到国外绿卡,别在华夏国生活,崇洋媚外卑躬屈膝,你这么喜欢外国,为什么不移民?

我最讨厌你这种一边儿吃着华夏国农民种出来的粮食,一边儿喝着华夏国的水,还在这骂华夏国不好。你的事情就是你自己造成的,谁让你私自换寝室的,你要是不换,能有这些事?

你知不知道,你的事情给老师们添了多少麻烦,不让你考试都是轻的,你要是在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胡搅蛮缠的话,再当着我的面,去跪舔那些外国人,我就替你爹妈狠狠教育你!”

“你、你敢打人?”刘梦媛捂着脸,不敢相信安夏居然敢扇她巴掌,“明明就是你得罪了法国队,我才……啊!”

刘梦媛的另一面脸又被安夏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都红了。

“我得罪法国队,人家都踩到头上拉屎拉尿了,这关乎国家尊严,就该好好收拾他们,别以为国家强大就可以随便踩人!至于你,你要是喜欢国外,就从华夏国滚出去,我们国家不缺你这种一边儿吃着国家的粮食,还一边儿骂着国家的叛徒!

我今天就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张嘴胡说,我就听见一次打你一次,你不服气大可以试试!”

“你敢打人,我现在就告老师去!”

“你去,你还可以找你妈妈,我把你做的事说的话让你妈妈听听,看她脸不脸红,放着好好地华夏人不做,偏偏要去跪舔外国人,你要是瞧不起华夏国,就别当华夏人,否则再让我看到你这幅崇洋媚外的样子,我见一次揍一次。”

安夏冲刘梦媛扬了扬拳头,刘梦媛从小霸道,可也只是嘴上厉害,哪见过这种上来就动手的,安夏毫不讲理的两巴掌把她打蒙了,反而不敢作声。

上午考试结束后,很多国家就组织同学们出去玩或者餐馆俄罗斯大学的校园,也有人邀请华夏国同学一起。

尤其是美洲几个国家,都很热情地来邀请王磊,男生们在老师和翻译地陪同下出去玩,因为安夏没有回来,几个女生都没出去,看到刘梦媛挨打,大家心里都格外痛快。

成绩在考试后第二日出来,所有考试后第一天,大家可以好好放松地玩一玩,安夏跟众女生在老师和翻译的带领下,度过了莫斯科一日游。

大家去了红场,号称俄罗斯最美丽的广场,见证了许多历史大事件的发生,接着去了瓦西里升天大教堂,还有克林姆林宫。

一天跑了三个地方,众人累得够呛,可每个人都特别兴奋和激动,九十年代的华夏国还不是很发达,即使是帝都,也比不上此刻的俄罗斯,看到国内许多没有的东西,大家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

安夏也很高兴,她没有来过俄罗斯,到了这里后,她爱上了这里的小卖部,里面全是各种巧克力和糖果,对她这个甜食爱好者来说,简直无法自拔,她买了好几份巧克力作为礼物带回家。

因为几个老师要留守,不能出去,回去的时候安夏还打包了当地特色点心,俄式提来米苏、布林饼等等。

回去后送给没能出去的老师,几个老师都挺感动的,没想到安夏还惦记着他们。

领队在宿舍里转悠,看着几个小组的组长,大家都坐不住,下午成绩应该出来了,不知道今年华夏国能拿到什么名次,一想到此事,众人的心就跟烧开水似的咕嘟咕嘟,静不下来。

看着孩子们吃吃喝喝,玩得开心不已,几个老师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明天早上就能出结果,还要现场颁奖,明天早上就知道了,现在着急没用。

众人心里默念冷静,道理谁都懂,可谁都平静不下来,全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吃晚饭的时候,看到几个老师食不知味,安夏估摸就是为了成绩的事。

她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名次,尤其是跟刘梦媛打了赌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物考得怎么样,但是她对自己的生物很有信心,毕竟前世她刷过很多国际联赛的卷子,只是对九一年没什么印象了。

正吃着饭,食堂传来一阵骚乱,几个穿着西装留着大胡子的老头子冲进食堂,用各种语言喊着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纷纷被这些人吸引,俄罗斯主办方四下扫视后,在食堂一角看到华夏国领队,匆匆朝华夏国方向走去,随着他的走动,几个大胡子老头也跟在他身后。

“哦,我们想找贵国的安夏同学,请问她在吗?”

领队有些紧张,还有些担忧,这个时候找安夏,什么意思?他回答了俄罗斯主办方的话,早有老师去喊安夏。

当安夏跟在数学组组长身后,还没走过来,几个大胡子老头迅速冲上去把她包围,然后让人难懂的俄语响了起来。

安夏看着眼前尤为激动,脸部通红眼中目光闪闪,有一把漂亮的花白卷胡子老头,因为他就跟语文书里描写的海明威似的,就是这种典型的俄罗斯老爷子。

“我听不懂俄语。”安夏用英文说。

俄罗斯老头急得大喊翻译,华夏国翻译立刻过来帮忙,通过翻译安夏这才明白,老头在问安夏最后一道题关于西塔潘猜想的思路。

她心头有些犯难,这道题她在关键地方故意写错了,毕竟是刘路的成果,她可以借鉴,但不能据为己有。

“哦,斯塔洛夫斯基,你让开我来说吧,这个小姑娘前面很流畅,她是怎么想的。”

几个俄罗斯老头争个不休,还有操着英语的白人跟安夏用英文交谈,英文安夏能听懂。

“关于西塔潘猜想,我推断到后面,还是没证明出来。”

安夏用英语简洁明了地回答道。

第七八四章 态度变了

“后面确实没有论证出来,但是你前面的思路我认为很正确,咱们能一起讨论一下吗?你是从什么角度切入的?”

这个欧洲老师十分得意,这时候体现出英语的好处,这几个俄罗斯老师只会俄文,所以他们不能直接跟安夏交流,可自己能。

“我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是突然想到一个方向,可是后来也没有论证出来,看来我的思路是错的。”

安夏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这种世界级难题,难道他想盗用自己的成果,她心中暗暗提高警惕。

“你能给我讲讲你前期的思路吗?你是以什么作为切入点的?”欧洲老师从口袋里掏出纸笔。

“安夏?你做出了西塔潘猜想?”

数学组组长瞪大眼睛,这是什么级别的天才,居然能做出西塔潘猜想,要知道这可是数学界十大猜想之一,非常难,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做出来过,现在看这些人这么激动,数学组组长也激动得上头了,人晕晕乎乎。

“老师,我没做对,最后我没能证明这个猜想,我也不知道他们找我干什么?”

“不不!”俄罗斯老师抓着华夏国翻译,“你快帮我问问她,她的解题思路是从哪方面考虑的?我们现在能不能去教室详细地讨论一下西塔潘猜想,这位同学的思路给了我极大地启发。”

翻译见老头人都急了,迅速把他的话说了一遍,安夏听了这话,更不敢说了,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改卷老师,否则也不会知道自己解答了西塔潘猜想。

他们也许还是数学家,万一自己告诉他们切题思路,他们能在这几年内推断出这个西塔潘猜想的论证,那刘路的成果就被自己出卖了。

这肯定不行!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考完试后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当时的解题步骤我都不记得了,老师你们别问我了,我真不知道。”

几个老师死死盯着安夏,尤其是那位欧洲老师,他总感觉这个亚洲女生在说谎,他觉得自己看过她的结题步骤后,感觉隐隐约约要找到正确方法了,可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提示或者是灵感,结果她说不知道。

“你看,这是你写的解题步骤,你仔细看看,能不能想起来当时的思路。”

欧洲老师干脆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当时抄下来的安夏的答题内容,甚至连她划掉的地方也抄录下来。

几个大胡子老师,紧张地望着安夏,希望她能从自己的答题步骤中,想起点什么。

数学组组长也站在一旁看着西塔潘猜想解题步骤,说实话看了几行后,他也震惊不已,安夏的前几步,让他有一种快要茅塞顿开的感觉,他急急看下去,然后又开始疑惑,最后甚至看不懂安夏的结题步骤。

安夏假装疑惑地看着自己做过的题,看了十来分钟后,满脸迷茫地望着这几个人用英文道:“我不记得了我当时在想什么?我现在都看不太明白自己的解题步骤,老师这道题太难了,这是世界级的数学难题,我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做出来,实在抱歉,帮不上各位老师的忙。”

“你真的不会吗?你再仔细想想,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欧洲男人格外着急。

安夏又看了五分钟,最后还是摇摇头,“我真的不记得,看到这些解题步骤,我自己现在也看不明白,更不记得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老师这么难的题,我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这是数学家思考的问题,不是我一个高中生能解决的。”

众人听着安夏的话,脸上流露出失落情绪,尤其是那个欧洲男人,死死盯着安夏,试图从安夏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出破绽。

安夏就装得迷茫疑惑,他看了许久也不做声了,低着头拿走安夏手上的纸,嘀嘀咕咕地走了。

几个俄罗斯老教授,叽里咕噜地跟安夏交流了一阵,最终也失望离开。

数学组组长激动地看着安夏,“安夏,你居然尝试着做了西塔潘猜想。”

安夏笑笑,“老师,我也没做出来,而且这是我一个习惯,不喜欢空题,总想写点什么。”

这段插曲过去,大家又吃起了午饭,没有人再重视安夏,晚饭后,主办方找来华夏领队,说他们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给出的意见是双方均有责任,刘梦媛自私更换寝室,杰森是因为跟队员对题时,睡了过去,然后发生了梦游行为,还出具了医院的诊断室,至于女生宿舍的苏菲,她没有参与此事,她唯一的责任是没有反锁门锁,让梦游的杰森闯了进来,还好没有对刘梦媛造成实质性伤害。

领队看着法国队递给他的医院证明,还有法方和英方那副嘴脸,他知道这件事情说不清,也许刘梦媛指认,再请警方介入可以查出事情真相。

于是领队回去询问当事人,结果刘梦媛跟之前的说辞大相径庭,她之前说是杰森要侵犯她,现在却说当时杰森确实有些奇怪,闭着眼睛,就是把她绑起来就跳窗云云,然后还放弃追究此事。

华夏国领队觉得这明明就是法国队杰森故意伤害刘梦媛,但刘梦媛自己出尔反尔,现在说的跟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还说不愿意追究此事,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影响。

话说到这个份上,当事人不追究责任,还扯出名声问题,领队也不坚持,带着刘梦媛双方写了声明,此事作罢。

当安夏得知刘梦媛居然放弃追究责任,并且在第二天公布成绩的早上,跟法国队的女队员热情打招呼的时候,她就隐隐猜到了原因,应该是法国队在刘梦媛这里使劲了,也许给刘梦媛许诺了好处,刘梦媛不是喜欢国外吗,搞不好给她许诺可以去法国留学这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安夏的猜测几乎接近真相,刘梦媛擦着白白的粉底红红的口红,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跟法国队的索菲亚谈笑风生。

众人来到大礼堂落座后,主席台上站着一对漂亮的主持人,要宣布比赛成绩了,气氛陷入紧张。

第七八五章 双料冠军

第一个宣布的是数学组比赛成绩,主办方上来一个大胡子老头,这个老头就是昨天找安夏的几个海明威之一,老头目光闪闪望向台下,看着坐在边角处的华夏国。

今年他们数学组上出现一个天才学生,关于西塔潘猜想,虽然那个学生没做出来,可他的思路和解题步骤,让他觉得这个是无限接近正确方向的,只是这个学生想不出来当时的切入点,十分遗憾。

“数学组冠军,华夏国的安夏,美国的皮特李……”

老头在一边儿念一句停顿一会儿,旁边儿有翻译将俄文翻译成英文,第一个名字是安夏,要知道这不光是数学组冠军,这是冠军中的第一,虽然有很多第一名,这些第一名里也有名次的,这个名次就是按照名字念出来的顺序排列。

安夏是第一,全世界的第一!

领队和数学组组长望着台上,仔细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话,只可惜俄文太卷舌,安夏二字读的拿腔捏调,两人听的似是而非,数学组组长目光激动又疑惑,是安夏吗?刚才听着似乎是安夏?

这时候翻译突然激动地捂住嘴,然后迅速告诉二人,“队长,数学组第一名是安夏,安夏!”

“什么?真的!”

华夏国爆发出一丝小小的激动,第一个是安夏,安夏考了国际联赛数学组第一名,数学组组长激动地忍不住落泪,时隔八年,华夏国数学组又一次夺得了全球第一。

知道这个消息的华夏队员们,震惊之后全是一片恭喜和钦佩,因为大家都知道,安夏在国内可是拿了四门第一的好成绩,这是华夏国史无前例的成绩,没想到安夏在国际上依旧是第一。

华夏国每个学生挺直脊背昂着头,这一刻大家全都为安夏感到自豪,为华夏国拿到数学组第一骄傲。

整个数学组,夺得了两个第一,一个第三,一共三名得奖同学,接下来是物理组,化学组,华夏国均有斩获,只是化学组没有拿到第一,主要是化学实验操作上,不如外国同学。

开始公布生物组名单,生物组组长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襟,生物联赛今年是全世界举办的第二次,因为没有经验没有原题,所以各国老师都内心犯嘀咕,不知道联赛会考什么内容,当生物组结果公布结束后,听着翻译的话,生物老师近乎呆滞。

因为今年的生物组联赛,华夏国五个考生,四个人拿到了名词,安夏第一,全世界生物组联赛第一名,付花花第二,还有两名男生一个第二一个第三,五个人四个得奖,这个概率简直高的可怕。

就连其他国家听到生物组的结果后,全都忍不住望向华夏国,尤其是望向安夏,她又是第一,而且还是全世界第一,这个女孩刚刚取得数学组全世界第一,现在又是生物组全世界第一,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会有人考出这种成绩。

安夏松了口气,她凭借前世的记忆,曾经做过生物组所有联赛考题,所以她自己出了很多题,与小组成员分享这些题目,有些题非常有趣,题目灵活而且跟实际生物发展联系紧密。

付花花跟安夏相处时间最长,所以她学习到的最多,其他三个男生或多或者也看了安夏的题,至于看的是否仔细,记下了多少,通过这次考试就表现出来了。

因为安夏的题目几乎涵盖了这次生物联赛百分十六七十的内容,因为学习过,所以大家做起来准确率或者答题率高了很多。

最终这次联赛的奖牌数华夏国排名第四,金牌数排名第二,仅次于美国,这是华夏国在国际联赛中取得的最好成绩,最后主办方领导上台,激动地说了一番话,大致意思是国际联赛举办了这么多年,双料冠军是投一个,所以主办方跟安夏准备了一个特别的金牌,双料冠军金牌,请安夏上台接受颁奖典礼。

安夏听到翻译说的话,瞪大眼睛,华夏国同学和老师们,拼命鼓掌,付花花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安夏!你是最棒的!”

“安夏你是我们国家的骄傲!”领队老师满眼慈爱,看着最强选手安夏,在国内最强,在国际上也最强。

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各自擦着眼泪,心里在想,要是安夏也参加国际物理联赛,那肯定能拿冠军。

化学组组长哭得伤心极了,领队还以为他是为安夏高兴,拍拍他肩膀,只有化学组组长心里知道,他是难过,要是安夏参加化学组联赛,那自己的化学组肯定也有冠军了,呜呜呜,太难过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化学组组长哀怨地看着数学组组长,羡慕他怎么这么好运,恰巧组员和替补队员都出事,为什么自己组没有这种运气,热烈的掌声响起,安夏已经站在了台上。

主办方亲自给安夏颁发了特别奖牌,举起话筒看着台下,她坚定道:“我们华夏国是一个拥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古国,我相信通过我们一代代人的努力,会把祖国建设得更好,邀请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到我们国家做客。谢谢。”

热烈的掌声响起,接下来是其他获奖学生的颁奖仪式,这次颁奖深深印刻在众人心头,因为这次出了国际联赛第一名双料冠军,而且这名双料冠军,是名副其实的全球第一,两门比赛都是全球第一,这可以说是世界罕见。

尤其是安夏自信淡然的风采深深印刻在众人脑海中,改变了大家对华夏人一贯的主观印象,华夏国的女生这么好看,落落大方,英语说的尤其好,而且十分友好,热爱和平。

当安夏拿着奖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领队老师小心翼翼地捧着奖牌,视若千斤,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传回国内。

颁奖结束后,晚上是大型party,自助餐和舞会,各国学生欢呼着,party是大家最喜欢的事情,只是华夏国的男生女生们高兴过后开始犯愁。

“安夏,party穿什么衣服?”

看着大家全是家常衣服的行李,安夏皱皱眉头,这次舞会关系着华夏国的形象,她希望改变这些国家对华夏国的偏见。

第七八六章 正骨

“学校门口有个服装店,咱们去看看,他们家租不租衣服。”

安夏宿舍的女同学还有几个男同学并翻译及老师一起出去找服装出租的地方,领队则喜滋滋地把这次的好消息传回国内。

她带众人来到服装店,里面果然有不少礼服,有出租也有出售,一问价格着实不便宜,带队老师一问租一次三百块,如果加上配饰和化妆一个人就是五百块,这光租衣服就一万了,这谁受得了,学生也没带这么多钱,就是带了也不可能让学生掏钱吧。

见老师为难,几个同学拉拉安夏,“算了安夏,这么贵,我回去找两件干净衣服穿过去,也很好,不会有问题的。”

安夏笑笑,可以说绝大部分同学根本没见过外国的舞会,而她也是前世在电视上看到过许多,对外国舞会的了解全部来源于电视和书籍。

还真不是大家想的这样,如果穿普通衣服去参加,大家会认为华夏国的人不懂礼仪,也没有礼貌,什么都不准备就这样参加舞会。

“翻译老师,你跟这位老板娘说,便宜点,我们一共有二十个学生还有十来个老师,全都在她这里租,大客户。”

杀价?翻译老师眨巴眨巴眼睛,把安夏的话翻译了一遍,结果老板娘一分不便宜,态度坚决。

安夏想了想道:“美丽的仙女姐姐,我们很喜欢俄罗斯文化,也很喜欢您这个店里漂亮的礼服,我们都是学生,身上没有什么钱,但是我们也想漂漂亮亮地出现在舞会上,仙女姐姐您就少一点吧,看在华夏和俄罗斯两国的友谊上。”

翻译纠结地看着安夏,美丽的仙女姐姐,眼前的老板娘水桶腰,脸上的肉往下坠着,浑身上下一般粗,哪里像仙女姐姐,翻译在安夏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结结巴巴地翻译着这句话。

果然美丽的仙女姐姐一说出来,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看安夏的目光柔和了很多,最后想了想同意少五十块钱,四百五连服装服饰和化妆。

安夏叹了口气,四百五还是很贵啊,对于现在并不富裕的华夏国,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正郁闷着,她看到老板娘眉头微蹙,裂了裂嘴角,面色有些痛苦。

“仙女姐姐,你不舒服吗?”

“我前几日扭伤了腰,去医院看了医生,给了我几片止疼药,让我回家休养,这都一个多礼拜了,不光不见好,现在整个身体侧面全都疼,后背疼得晚上不能翻身。”

摔伤扭到腰,肯定是里面的筋膜肌肉因为扭伤没有及时恢复,越扯越紧,现在带动浑身疼痛,而且老板娘体态较胖,身体微微前倾,看样子还有腰椎间盘突出。

“仙女姐姐,我来自华夏国,祖上时代从医,略懂推拿之术,也就是按摩,我可以帮你看看,解除你的痛苦。”

老板娘听了这话,有些不信,“医院都没有办法,你一个年轻姑娘,能怎么办?”

安夏笑笑,“仙女姐姐,你放心,只是一些按摩,不吃药不打针,你试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也是看你很痛苦,诚心想帮你一下,我们华夏国中医有几千年的历史,你这个问题推拿效果最佳,而且你还有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我可以帮你一并治疗,缓解病情。”

“哦上帝,你看得出来我有腰椎间盘突出,那……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的,您这里有床吗?你只要躺在上面就行。”

“有的,我后面有个休息室。”

老板娘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外后,安夏让众人在店里等着,跟女老板来到后面休息间,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个粉色双人沙发,还有一个挂满小灯泡的梳妆台,以及一个欧式风格的衣柜。

“我住在这里,稍微有些乱。”

“这没什么,你趴在床上。”

翻译说完后,老板娘费劲地趴在床上,一张床被她占了个满满当当,安夏活动了一下筋骨,对老板娘痛处进行诊断。

因为老板娘太胖,安夏需要使出比平常多三倍的力气,这样才能摸清楚筋膜和肌肉,女老板扭伤后,肌肉拉紧,造成周围肌肉群压力倍增,里面的筋膜也处于紧张状态,这样会造成浑身肌肉酸疼,不敢随便活动,否则扯到筋,会痛彻心扉。

“对,对,这里疼,好疼。”

安夏按了几个点,老板娘大声叫着疼,心里突然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自己疼了这么些日子,感觉还从没像现在这么强烈,仿佛她按到了痛点。

“忍一下,我帮你放松。”

接下来翻译看着安夏把老板娘像揉面条似的,揉了一个遍,从后到前,从上到下,老板娘先是控制不住地大声呼痛,大半个小时后,开始舒服地哼唧,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全都松开了,舒服的不行。

一共按了一个多小时,安夏满头大汗,才算彻底把老板娘乱成一团的筋膜,以及绷紧的肌肉疏散开,梳理整齐。

“接下来是正骨,不要害怕,全身放松配合我就行。”

老板娘感受到浑身轻松,已经渐渐信任安夏,听了翻译后的话,她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配合,真是太神奇了。

然后翻译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没看到的华夏国绝学,正骨。

胖的跟水缸似的老板娘,被安夏瘦小的身体摆得发出清脆的骨头响声,伴随着老板娘一波又一波的尖叫,等在外面的同学和老师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听声音就跟杀人似的。

脊椎、颈椎、肋骨外翻、盆骨前倾,老板娘骨头上的问题还真不少,安夏全部弄完,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老板娘的嗓子也喊哑了,但是当她从床上起来,突然瞪大眼睛,然后猛地抱住安夏。

“哦上帝,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我身上不疼了,一点都不疼,华夏国中医,真的太神奇了。”

安夏把老板娘身上的问题跟她描述了一遍,老板娘连连惊呼,安夏说的全中,她浑身酸疼的地方,疼的感觉,安夏劝说中了。

她再一次连连惊呼上帝!

第七八七章 精心准备

“这是几贴膏药,这个要加热使用,可以用电吹风机在反面吹热,贴在你身上的痛处。”

安夏戳了戳老板娘腰上肩膀处的几个点,安夏按下去之后,老板娘又感觉到里面的疼了,她忍不住自己按了按,奇怪道:“为什么我自己按没感觉,你按我就特别疼呢?”

安夏笑道:“那是因为你按的是皮肉,而我按的是你受损的筋膜。这几个点虽然暂时被我按摩揉开,但是没有彻底治愈,通过膏药的药物渗入,可以让你的扭伤痊愈。

每次使用前用吹风机这样吹热,然后对着这几个点贴下去,每贴膏药贴5天,洗澡的时候如果掉了,可以吹干后再贴,没有问题。五天过后取下膏药,一定要让膏药被热水充分打湿软化。

我给你写一个英文说明,你要是不明白,就找懂英文的人问一下,一共九贴,每次贴三块,一共贴三次。”

安夏找来纸笔刷刷写着,老板娘心里格外感动,这个小姑娘不光解决了她的病痛,还给她送药,现在她绝对相信小姑娘说的彻底治愈,她已经盼望着贴完膏药后,再不会痛的滋味了。

“你们一共需要多少套礼服?”

“一共需要20套年轻女孩和男孩的,还有几套成年人的。”

“好的,楼上有很多礼服,你们一起上来挑吧。”

大家看着老板娘,见她招招手,跟在安夏后面一起上去,楼上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挂满了衣服,还有落地穿衣镜,许多女生第一次见到这些晚礼服,男生们也只在国外的电影里看到西装,九十年代大街上穿西装的人很少,而且那些西装跟这里面挂着的西装似乎不太一样。

“你们自己选合适的吧,我在楼下等你。”

“一人挑一件吧,咱们这次取得了历史最好成绩,舞会也是国际交流机会,不能给国家丢人。”

老师开口了,大伙小心地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

“哎呀,这衣服前面没缝起来!”付花花举着一件蓝色亮片拖地长群,前后都是深v,夸张的叫着,让安夏想起了赵丽蓉老师春节晚会的段子。

“这些不适合咱们,这是成年人穿得,咱们可以选择这些。”安夏挑了一件肉粉色蛋糕裙,上身是蕾丝泡泡袖,下面是一层层的蛋糕裙,看起来甜美可爱。

“我不喜欢这个,太可爱了。”

付花花性格比较男孩子气一些,这条蛋糕裙安夏递给一个小个子女生,给付花花挑了一个鲜艳的大红色,无袖短裙,付花花瘦,衣服不高不低的领口正好卡在漂亮的锁骨上,露出细长的胳膊和腿。

“花花,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你就当前面有法国队英国队。”

安夏此话一出,付花花眼神大变,形体和气质跟霸气的超模似的。

最后大家都挑到了合适或者接近合适的衣服,安夏选了一身欧根纱裙,裙摆在膝盖上,后面拖着裙尾,走起来活泼摇曳。

拿着衣服下来,安夏问老板娘一共多少钱。

“哦,不要钱,一分钱不要。”

“这怎么行,老板娘你开门做生意,我们怎么能不给钱,您给我便宜点,我就很感激了。”

“哦,不行,可爱的小姑娘,这些礼服是我的东西,我今天免费让你们用一次,你不也免费给我看病,还给我送药了吗?”

安夏见老板娘态度坚决,租下东西后,大家先回去洗澡,让老师回去跟领队说一声,洗完澡一起来这里换衣服。

众人推门离开的时候,看到刘梦媛跟英国队的苏菲在一起,二人朝这里走来,老师有些生气,刘梦媛又私自行动,领队可是要求她在离开俄罗斯之前,哪里都不要去的。

“刘梦媛,老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离开宿舍吗?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走,跟我回去。”

看到众人,刘梦媛脸色十分难堪,她好不容易在跑出来的,吃饭的时候苏霏告诉她,今天晚上有舞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刘梦媛激动地连连点头答应。

可她回到宿舍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舞会的事情,领队老师根本就是对自己有意见,早上的颁奖也不让自己去,吃饭还有老师跟着,仿佛她是犯人似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找机会偷跑出来的。

再说了,自己以后去法国留学,不在国内读大学,自己这么优秀,根本不用怕这些老师,“不,我不回去,我要参加舞会,我要出去买衣服。”

出去!老师急了,“我们不允许单独外出行动,如果出去也是集体出门,你一个人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了事谁能负责?不行,你跟我回去。”

说着老师上前拽刘梦媛的手,旁边儿的苏菲突然尖叫连连,指着华夏老师说他是***,践踏学生的人权,还对女学生试图骚扰等等,话说的很难听。

能出国带队的老师,英语都还是基本过关的,听苏菲一个外国学生话说得那么难听,老师不禁黑了脸,而刘梦媛居然跟苏菲一样,说老师对自己不尊重。

“老师,要不你带着翻译跟刘梦媛一起去,我们自己回去,您放心,我们立刻回宿舍,哪里都不去。”

老师想来想去,刘梦媛不肯回去,也只能这样,气急败坏地点点头,带着翻译跟着刘梦媛,刘梦媛脸色也不好,恨不得甩掉两个牛皮糖,气呼呼地拽着苏菲和索菲亚的手离开。

安夏跟众人回去后,大家全都打水洗澡,王磊则去找领队老师,告诉老师刚才发生的事情。

四十分钟后,所有人都洗干净后,领队和几位老师都带了西装,生物组组长自告奋勇带孩子们去梳妆打扮。

二十个人来到老板娘的店里,拿着自己的衣裳,女生在后面的房间换,男生在楼上换,穿衣服很快,不一会儿大家都换好了,接下来轮到梳妆打扮,男生都还好,把头发吹吹,清爽干净就好,女生就很复杂了,头发配饰化妆,还有高跟鞋。

当众人穿着老板娘给她们找出来的鞋子,一个个走得东倒西歪,付花花因为迈步过大,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安夏叹了口气,长城果然不是一日建成的。

第七八八章 嘲讽

当安夏把每个女生训练地能抬头挺胸地走路,不那么东倒西歪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舞会过一会儿就开始了,安夏又抓紧时间说了一下礼仪知识。

看着华夏国的男生们一个个穿着笔挺的西装,白衬衣,黑领结,其实不比外国男生差,尤其是王磊,因为从小练武,身形均匀,肌肉线条流畅修长,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笔挺的站姿,在一众男生中格外显眼。

“走吧,大家不要紧张,咱们去看看国外的party到底是什么样。”

众人欢呼,跟着安夏和带队老师离开,因为老板娘坚决不肯收一分钱,就连化妆和配饰的钱都不收,女生们都格外仔细,安夏倒也不觉得自己占大便宜,毕竟她留下的膏药以及她亲自推拿按摩外加正骨,放在华夏国,也值这个价。

众人到了舞会现场,已经有很多人了,最为热闹的应该是美国、加拿大这些美洲和欧洲的学生,他们语言统一,三观相近,而且除了保守的英国人,其他国家的人性格都比较大方外向,说两句话后,就很熟悉了。

看到一堆人进来,众人望向门口,当他们看到走在前面的安夏,穿着一身裸色欧根纱蓬蓬裙,露出骨感漂亮的膝盖,修长的腿型下面是一双裸色小猫跟皮鞋,背后拖着到脚踝的长沙,可爱中流露出淡淡的性感。

安夏的妆容偏可爱暖色,为了配上这套衣服,不过她拒绝了老板娘的海蓝色和大地色眼影,整体妆容全是淡红色,看着起色非常好,皮肤吹弹可破闪闪发光,整个人神采飞扬。

几个男生低声惊呼一声,然后朝安夏走来,看到华夏国女生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有的女孩子可爱,有的女孩子清纯,有的女孩子眼神很酷,吸引了许多男生的目光。

甚至有男生直接上去问女孩子们能不能做他今天的舞伴,没办法大家都不会跳舞,只能微笑拒绝,而且还要昂首挺胸,众人心中牢记安夏教的基本礼仪和体态,涉及到国家荣誉,不能给国家丢脸。

看到华夏国女生不似以前,虽然不会跳舞很遗憾,可她们脸上可爱单纯,让人忍不住想保护想宠爱的模样,吸引了大部分欧美男生,因为这跟他们平日里见到的女生太不一样了,他们国家的女生,讲究的是力量,掌控和强权,走的是性感路线,平日里天天看没感觉不好。

但今天看到华夏国这些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他们作为男生的保护欲被极大的激发了,众男生围绕在女生身旁,安夏则喊着付花花去拿蛋糕吃,今天为了试礼服化妆,大家都没吃饭。

大部分都去拿东西吃,party上有很多蛋糕、小面包、水果和饮料,而且国外的蛋糕做得比国内漂亮多了,安夏看到这些漂亮精致的小蛋糕,感觉回到了前世,因为九十年代的蛋糕还都是粗狂的红花配绿叶图案。

“安夏,这个好吃,一股酸酸的味,不知道是什么。”

“那是覆盆子,这个也好吃,巧克力好浓郁。”

几个女生吃的不亦乐乎,男生则简单一些,拿了几个裹着小香肠的迷你羊角包迅速填饱肚子,又拿了几块小蛋糕,站在女生身旁。

舞会正式开始,大部分国家的学生们都穿了礼服,但是也有一些贫穷国家,穿着便装,个别国家穿了自己民族特色的衣服,安夏看着舞池里,欧美国家的男孩女孩们翩翩起舞,吃着自己餐盘里的小蛋糕。

“切,他们是没吃过东西吗?就知道在一旁吃东西,蛋糕都被他们吃完了。”

“那些男生眼瞎了,会觉得华夏国女生好看,哪里好看,干扁地像男人。”

几个欧美女生看到自己国家的男生们都去对华夏女生献殷勤,十分不爽,故意大声说着难听话。

“算了,让她们吃吧,反正她们也不会跳舞,除了吃还剩下什么,再说她们在国内哪见过这些好东西,听说华夏国的人穷的都是吃虫子跟老鼠。”

“天哪,虫子和老鼠,那不是非洲人吃的东西吗?”

“她们还不如非洲人呢,切!”

“琳达,你说你在你们国家是不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蛋糕?没吃过这些水果吧,这些东西你应该见都没见过吧?”

站在英国队队员苏菲身边儿刘梦媛满脸尴尬,她的英文名叫琳达,刚才苏菲满满鄙视的语气,虽然是针对安夏,可说着你们国家四个字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丢脸。

“琳达,我们不是在说你,只是在说你们国家那些没吃过东西的人。”一边儿的法国队女生索菲亚笑道:“等你拿到巴黎大学的入学邀请函后,你将生活在美丽时尚的法国,以后拿了绿卡,你就是法国人了。”

听到这段话,安夏终于明白,为什么刘梦媛突然放弃对法国队杰森的追究了,看来他们达成了共识,刘梦媛吃这个亏,但是会收到巴黎大学的邀请,也难怪她这几日对老师态度也不好,天天跟英国队苏菲和法国队索菲亚厮混在一起。

“华夏国有句老话,坐井观天,你们就是井里的青蛙,只能看到头顶那么大的一片天,你都没去过华夏国,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蛋糕,说起来我们祖国地大物博,不知道有多少你没见过的东西,蛋糕放在这就是给人吃的,我吃掉它,它完成自己的使命,你们不敢吃,难道是怕发胖?当然你们如果再吃下去,这么细的高跟鞋鞋跟都要断掉了,也只能在一边儿站着,至于跳舞,我想没有哪位舞伴能扶得住你们的腰吧。”

“你……”索菲亚气急,瞪着一双刷的蓝蓝绿绿眼影的眼珠子,“你敢跟我比一比吗?”

安夏眉头一挑,”不如就来一段华丽的华尔兹吧,也让我看看你精湛的舞技。”

舞池中间被让开,优美的旋律想起,苏菲亚额头一昂,将手放入一个男生掌心中,拉出一个造型滑入舞池,安夏看着华夏国的男生,叹了口气,因为没有一个男生会跳舞。

这时美国的一位长相精致,却很少说话的男生冲安夏伸出手。

第七八九章 萧老爷子

当舞池的灯光追逐着两对舞者时,众人的目光明显集中在安夏身上更多一些,她身体修长,纤细的手腕和一双长腿在音乐下犹如盛开的玫瑰花,随音乐舒展摇摆,对比苏菲亚,则显得姿态生硬,甚至有些刻意的凹造型,气质上差了一大截。

一曲下来,掌声雷动,安夏捏着裙摆,对大家微笑点头,付花花激动地手都拍红了,而苏菲亚却在最后的结束动作,想摆出一个高难度后屈笔挺仰躺的动作,因为男伴的疏忽,也因为她太重,男伴没有足够的力量托住她,她还没完全后仰,男伴手一滑,她摔倒在地上,咚地一响。

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听着众人的笑声,苏菲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当刘梦媛惊慌失措地把她扶起来,她狠狠推到刘梦媛,“该死的,我讨厌你们这些人。”

哭着跑了出去,而一边儿的苏菲则喊着讥讽笑容,她一直很讨厌索菲亚一幅高高在上的贵族嘴脸,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在一起互相玩耍,但真心则是没有的。

接下来安夏拒绝了源源不断的跳舞邀请,理由就是自己的脚踝还没好全,刚才跳了一下,现在有些疼,男生们很遗憾,但全都表示理解。

付花花奇怪道:“安夏,你脚不是全好了吗?为什么不跟他们跳舞,让这些瞧不起人的外国人看看,咱们华夏国什么都不比他们差,他们没啥了不起的。”

安夏笑道:“没错,咱们不比他们差,以后你们好好学习,努力为国家做贡献,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让他们高攀不起。”

“安夏,你这话说的我心里好激动,真的有那么一天吗?你是不是饿了所以不想跳舞,我再给你拿几块蛋糕。”

“不,花花,我不是饿了,我只会跳华尔兹,这几种舞蹈我都不会。”

“啊?”

“嗯,我就会这一个舞蹈。”

付花花对安夏佩服的五体投地,要是苏菲亚知道安夏只会跳这一个舞,会不会吐血,不过她觉得真过瘾,对苏菲亚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就该狠狠下她的脸。

聚会终有散,分别的日子到了,这次华夏国给大家带来了全新的印象,华夏国不全都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他们有会跳舞的安夏,有会武术的王磊,很多华夏国同学交到了国际上的朋友,王磊收到好多人留给他的e-mall,作为以后的联系方式,甚至还有两个美国队员,要到了王磊的地址,说以后要来华夏国找他玩。

坐在飞机上,看着外面宽阔的机场,安夏长长舒了口气,国外虽好,但出来的这几日,她最想念祖国,想念祖国的家人,想念爸爸妈妈,霍家的外公外婆和几个舅舅表哥,还想念山坡村,祖国才是她的家。

安夏拿到数学、生物双料冠军,在国际排名都是第一名的好消息很快通过叶澜,被霍家人和她的父母得知。

霍老爷子昂着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叶澜,讲着安夏拿双料冠军的事情,笑容越来越盛,“那当然,我霍家的人,做什么都是极致的好。”

叶澜笑道:“也有萧家的功劳,敬生这孩子聪明,智商是遗传的。安夏这次参加数学联赛,居然尝试做了数学界十大猜想题之一,西塔潘猜想,等她回来我一定要让她给我好好演示一遍,这个孩子太有天赋了,我越发坚定自己的看法,这个孩子一定要学数学或者物理,她是有能力改变世界的人。”

“叶澜,打住!安夏是要学医的,她本人也要学医,你别动摇军心,她喜欢什么就学什么,改变世界有的是人,不差我外孙女一个,我只要她过的开心快乐,再说看病也是改变世界,救治一个伟大的人,一样意义重大。”

“霍大哥,你看你怎么又急了,湘香你劝劝大哥,这孩子是个好苗子。”

湘香看着丈夫跟叶澜两人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自从找到安夏,丈夫一改以往严肃模样,只要看到安夏,那脸上绝对是一脸慈祥姥爷笑,跟安夏说话的模样小心翼翼,私下跟自己说,湘香啊,看到安夏我就想到年轻时候的你,看到安夏我就忍不住想宠着她,让她做小公主。

“叶澜,你别劝了,安夏那孩子很有主意,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我们霍家不会逼她,但是你恐怕要失望了,她曾经坚定地说学医,那孩子不喜欢数学和物理。”

“不喜欢还学的这么好,真是……真是……”

叶澜郁闷地说不出话来,看着媳妇向着自己说话,霍老爷子高兴地哈哈大笑。

霍家为安夏的成绩高兴,萧家也没闲着,得知安夏这次取得国际双料冠军,而且是冠军中的第一名,这让萧老爷子不得不正视安夏的实力。

本来他想通过认下安夏,给三儿子一点压力,让他想办法提携一下自己的大孙子,其实自己这么考虑也是为了他好,他现在还没在研究院坐稳一把手,有人给他撑场子,以后往上走阻力也能小一点,可儿子死咬着大孙子能力不够,不肯调他进重要科研课题组。

他一时气不过,跟三儿子萧敬生别扭了起来,但是现在老三的女儿这么厉害,萧老爷子不禁动了心,老三女儿也姓萧,随了老三这么聪明,她的前途一定比大孙子强很多,大不了以后招个上门女婿,把老三女儿捆绑在萧家的大船上,萧家不光不会衰落,怕是会走得更远更稳。

如果让老三帮自己的女儿,他肯定非常乐意,萧老爷子心头有了新的想法,拿起手上的电话。

正在书房研读资料的萧敬生接到父亲的电话,听到父亲说,等安夏回国,就带孩子回家见见亲戚,萧敬生听到父母要见安夏,虽然有些晚,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霍家为了安夏,举办了一个类似家宴性质的宴席,把安夏介绍给众人,当时他心里很不舒服,虽然父亲才开口,但也不晚,至少安夏还没离开帝都。

飞机缓缓下降,看着帝都机场,安夏突然涌起一股游子归来的激动心情。

第七九零章 隐忧

“夏夏!”

机场外等候的霍静姝,看到安夏走出来,激动地扑上去抱住安夏,“出去几天都瘦了,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回去妈给你做好吃的,快来让妈看看,哎呀小脸都尖了。”

对于感情内敛的安夏,她还真有些招架不住母亲的热情,可她好喜欢这种热情,不由紧紧抱住母亲,“妈,我给你买了俄罗斯好吃的巧克力。”

其他学生看到安夏爸妈都来接她,羡慕极了,付花花上前道:“安夏,这就是你妈妈?”

“妈妈这是付花花,跟我都是生物组的。”

“阿姨好,您真年轻,一点都不像安夏的妈妈,我还以为是姐姐呢。”

“花花同学,你真会夸人。”

“不,阿姨你真的好年轻,比我大姐看着都年轻,我说的是实话。”

“妈,花花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您是真年轻。”

一边儿默默望着女儿,满脸骄傲自豪的萧敬生,突然羡慕起女儿和妻子的互动,他作为爸爸,只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就是再想念女儿,也不能跟妻子一样那么夸张。

刘梦媛看到自己一身名牌的妈妈,故意炫耀地大声道:“妈妈,我今年应该会受到巴黎大学的入学邀请,到时候我就去欧洲留学,他们的老师说很欣赏我。”

刘梦媛妈妈带着夸张的大耳环,四十岁左右穿着打扮比小姑娘还厉害,脸上粉不知道擦了多厚,都变成僵白色,嘴巴又涂得红艳艳的,安夏听到刘梦媛的声音,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母亲后,心道自己算是知道刘梦媛的化妆品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您是安夏的母亲吧,安夏这次给我们华夏国长脸了,她取得了数学和生物两门联赛的冠军,这是国际联赛史上第一个取得两门冠军的孩子,而且她在所有冠军中成绩排第一,您把孩子教育得太好了,这孩子懂事聪明,遇事沉着,这个孩子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孩子,没有之一。”

“女儿,你拿到冠军了吗?”

刘梦媛听到这句话脸立刻沉下来,“我是被某些人害了,妈咱们走。”

霍静姝看到旁边儿的小姑娘白了女儿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要不是这么多老师学生看着,她肯定要冲过去,他们凭什么给自己女儿白眼,自己都舍不得,他们算什么。

安夏给马丽雅老师交代了一声,这次回来的学生,会在帝都整修几日,还有一些活动,然后再回各自所在省份,安夏父母已经跟楚省带队老师马丽雅说好,孩子在帝都的这几日,住在家里,有什么事麻烦老师通知一声,马丽雅自然答应。

安夏把给马丽雅老师带的礼物拿出来给她,跟父母一起走,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霍家,刚一进门,几个表哥全站在门口,其中唯一的一个表弟和萧然扯开横幅,欢迎华夏国最聪明的美少女,安夏回家!

“外公,外婆,大舅、大舅妈……”安夏一顺喊下去,才发现今天霍家的人几乎全到了,除了二表哥值班来不了。

“快让外婆看看,瘦了,这才出去几天,小脸都尖了,老头子你给夏夏把把脉,看给孩子吃点什么补补。”

霍老爷子强装出严肃模样,但是脸上慈祥的笑容根本藏不住,上来拽住安夏的手,仔仔细细把了一下脉,结果安夏什么问题都没有,老爷子看着老伴认真道:“要补,孩子身体虚,要多补补,长点肉才好。”

“对,我也觉得夏夏太瘦了,人瘦了气血就不足,今天炖的乌鸡鸽子汤,夏夏一会儿你要多喝几碗。”

安夏看着外公,你这么怕老婆,真的好么?自己的身体明明什么问题没有,有事没事自己就吃药膳粥,早把当年的亏损补起来了,不过体型偏瘦,应该是随了外婆和妈妈的基因,结果外公居然就这么睁着眼睛哄外婆,您可是老中医,您的职业操守呢。

霍老爷子似是看出安夏眼中的笑意,咳嗽两声,冲安夏眨眨眼,逗得安夏抿着嘴直乐。

在霍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坐了七个小时的飞机,霍老夫人见安夏眼底都是乌青,吃了饭就让女儿带安夏回去休息,安夏把给大家带的礼物拿出来。

“我也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这些是我在俄罗斯吃得觉得好吃的,就买了一些做礼物。”

“看看,这就是女孩子,心细孝顺,你们这些臭小子,长这么大了,出去回来从来都不知道给我跟你妈带东西,还有你们,看看你们的妹妹,再看看你们。”

霍老爷子望着自己三个儿子,还有这么些孙子,突然觉得有个外孙女,贴心小棉袄,是多么舒心的一件事情。

霍怀纲望着父亲不停眨眼睛,“爸,你不能冤枉我,那年去内蒙,我给您带过一张狼皮!”

“看看,这么大人了,还跟我顶嘴,还是姑娘好,我就喜欢小姑娘,白白净净可爱乖巧招人疼,再看看你们。”

“安夏可爱就行,我们也喜欢女孩(妹妹)!”霍家男人们一起表态。

临走的时候,霍静姝带着两包燕窝、一盒又大又肥的虫草回家,按照父亲交待的食谱,打算这几天给安夏好好补补。

安夏美美地睡了一觉,然后穿上了霍静姝给她买的满是小猫咪的长裤短袖居家服,一出来就是牛乳燕窝,虫草参片汤。

“妈,这样吃我会流鼻血的。”

“不会,这是西洋参,性平不上火,跟虫草泡在一起,最补气,你外公说你身子虚,这个泡着没事的时候喝一口,一天时间慢慢喝完。”

安夏任命乖巧地喝完霍静姝准备的东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所有队员修整,明天才有活动。

“夏夏,晚上咱们去你奶奶家吃饭。”霍静姝笑着给安夏递了一个果盘,外加一个爱怜的目光。

见安夏没做声,霍静姝心里叹了口气,笑着道:“本来你出国前奶奶爷爷就想见你,但是你爸爸说想让你安心比赛,回来再见家里人,所以就拖到现在,过不了几日你就回武市了,家里人都想见见你。”

“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不知为何,安夏觉得霍静姝似乎有些担忧。

第七九一章 印象不好

安夏吃完午饭后,萧敬生就回来了,今天一个课题忙着给上级领导汇报进度,本来他是打算请假的,但此事他必须出面,他是这个课题的组长,总不能领导在,课题组组长不在。

好在汇报很顺利,领导也没问多少问题,上午结束会议后,他吃了口饭就匆忙回家了。

其实要是安排在休息日去父母家吃饭最好,可安夏明后天连着有活动,活动结束也六月底了,马上赶回去还要准备高考,根本没有时间。

安夏跟霍静姝已经换好了衣服,安夏穿了一条宽松的白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上身配了一个牛油果色的宽松t恤,胸前有一个可爱的抱着榛子的小松鼠,整体看起来清爽,充满朝气。

“好看不老公?安夏嫌裙子太麻烦,自己穿了一身休闲装,其实休闲装穿起来也很好看,活力四射,咱们两有空也去些休闲服吧。”

常年都是精致知性打扮的霍静姝,看到安夏这一身搭配,只觉得自己女儿才十五六岁,可爱极了,安夏说这是休闲搭配,她有些心动,这些衣服穿着肯定很舒服,宽松有弹性,运动鞋也比高跟鞋舒适。

“好看,咱们姑娘怎么穿都好看,那现在走吧。”

一家三口出门,萧敬生看了妻子一眼,见妻子点头,放下心来,妻子应该跟女儿解释了一下,其实那解释仔细追究,根本站不住脚,这也是他为了父母的面子,自己想出来的一套说辞,看妻子放心的眼神,安夏应该是没计较。

这就好,虽然父母之前拖着不见安夏,想逼自己安排大侄子的工作调动,可至少现在父母想通了,在安夏走之前,见孩子一面,他也就没什么不满的了。

“夏夏,一会儿见到爷爷奶奶别害怕,我父母都是比较严肃的人,因为你爷爷从事科研工作,你知道搞科研的人,都比较严谨平日里也很严肃,不过他们人很好,你不用担心。”

“爸爸,你也是从事科研的人,不过你严肃的外表下有一颗温柔的心,你对妈妈很好,让我觉得这个家里很温暖。”

一番话说的霍静姝和萧敬生心里暖暖的,女儿真懂事,夫妻二人此刻恨不得握手相视,眉目传情。

开了不到半小时,到了帝都东城区一个科研干所,门外还有站岗的小战士,萧敬生拿出通行证摆在车子前面,车子立刻被放行,一路开进去,里面绿化很好,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还有亭台石桌,从环境上看,真是一处闹中取静,适合养老的地方。

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小洋楼处,楼门前是一处庭院,院角一棵大树,路两侧种着鲜花,萧敬生打开后备箱,拎着礼物,“走,夏夏,不怕。”

萧敬生仿佛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带着安夏回家,这架势让安夏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怕的,不外乎就跟见霍家人一样,看看萧家的人如何,合得来就相处,合不来看在萧敬生的面子上客气着完了。

只是萧敬生和霍静姝这般态度,让她觉得萧家有些高门森严不好登的感觉。

“爸,妈我们回来了,这是安夏。”

宽敞明亮的大客厅,跟安夏想的差不多,全是中式家具和装修风格,屋子里都是深色硬线条家具,一个头发基本全白,戴着眼镜面色严肃的老头望向自己,安夏没有低下头,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爷爷好。”

然后目光转向旁边儿老太太,这位老太太气势极盛,穿着一身墨绿色福寿纹旗袍,头发梳成发髻,露出光溜的额头,脖子上带着一串十个毫米大小的翡翠珠子项链,手上带着一个手镯,额头微昂,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傲气。

“奶奶。”

安夏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但这乖巧没有讨好意味。

“孩子是咱们萧家的,怎么还姓安,应该改姓萧,敬生啊,这事情你抓紧办一下,不然让别人笑话。”

安夏没做声,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要不要改姓,自己说了算,父母都没提过此事,爷爷到是管的很宽。

“爸,名字都是小事,只要安夏是我女儿,她喜欢叫什么都行,改不改看孩子自己吧。”

萧老爷子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些不满,但今天安夏第一日上门,他不能太不给儿子面子。

“安夏,过来让奶奶看看。”

看了霍静姝一眼,见她微微点头,安夏走了过去,带着一脸姨母笑。

“长得真好看,跟静姝的妈妈像,真的很像!你喜欢吃点什么,一会儿我让阿姨准备。”

“奶奶,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

萧老夫人点点头,看着安夏的一身装扮,终究没压住心头的不满,“静姝,小姑娘就要打扮得文静可爱,多给安夏买些漂亮衣服。”

安夏算是服了,她终于明白母亲那种隐忧从哪里来了,爷爷奶奶也太挑刺了吧,第一次见面,一个挑剔自己的姓名,一个挑剔自己的衣服。

“不怪妈妈,是我没有穿裙子,因为这一身衣服穿着舒服,我想着见爷爷奶奶不是外人,就没有穿得那么隆重。”

萧老夫人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些不痛快,干脆起身指着周围坐着或者站着的人,“敬生,带安夏认识一下家里人,我去厨房看看菜准备的如何。”

安夏看着一屋子的人,在萧敬生的介绍下,得知萧老夫人一共生了五男一女,女儿在医院,因为白血病住在监护室,二十四小时由医院和护工照顾,五个儿子中萧敬生排第三。

然后安夏发现,整个萧家,除了萧家大儿子生了一个男孩之外,所有的都是女孩,这跟霍家刚好相反,霍家是自己一个女孩,可萧家只有萧博宇一个男丁,看萧博宇高傲的样子,应该也认为自己身份尊贵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家是有王位继承吗,就算是唯一的男丁又如何,还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就要比自己和这些堂姐堂妹高三分。

安夏对萧家的第一印象不好!

第七九四章 谁自私

看着安夏毫无留恋地走出去,萧老爷子气得死死捏着椅子边儿,连带看到霍静姝,脸色都不好,”静姝,是不是霍家安排安夏学医的,她是我们萧家的人。”

“爸,安夏喜欢什么要学什么,让孩子自己做主,咱们不能替孩子做决定。我岳父家也没有要求安夏学医,全都是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思。”

见父亲为难自己媳妇,萧敬生站了出来。

“爸,安夏是我丢了十八年的女儿,这十八年她吃尽了苦楚,她的中医非常厉害,甚至比我大哥还厉害,她的学习也很好,取得了国际联赛两个冠军,但这些我都不看中,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开心快乐。

她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她只是我的女儿,她健健康康高高兴兴,我就知足了,爸,失陪了,我去看看孩子。”

霍静姝走了,萧家一向喜欢霍静姝,因为霍家的地位家世,让萧家觉得特别满意,而霍静姝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恬静大度识大体,还从没有出现过家宴突然离席的情况。

霍老爷子惨白的脸,泛起一丝潮红,瞪着三儿子。

“看看你的好女儿和老婆!”

“爸,你这次肯见安夏,是不是因为她拿了国际联赛双料冠军?”

面对儿子的质问,萧老爷子头一次有些心虚,儿子的眼神有一种他从未看到的陌生,仿佛两人之间最浓厚的血缘,在一点点消散。

“我是知道她得了第一,但是我也想见见这个孩子,之前如果不是因为你太固执,我早都见到这个孩子了。”

萧敬生突然怒了,这么多年他一直这么拼命,除了为自己,绝大部分是为了萧家,其实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萧家现在的地位和权势,他没有必要走仕途,安安静静地当一个高级科研人员多好,不操心,只专心沉溺于学术和研究。

当他开始走仕途之后,科研不能荒废,在研究院技术很重要,还要学会搞人际关系,学会领会上级意图学会用人组建团队,在领导规定的时间内拿出成果,很多时候因为试验没结果,为了找试验突破口,他晚上天天泡在实验室,熬得头发一把把掉,这些他都没有跟父亲说过。

这些全都是为了萧家,他也不好跟媳妇诉苦,是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也怕媳妇担心,好在媳妇大度独立,他不能陪着媳妇,媳妇也没有抱怨过,他可以为了萧家牺牲自己,但是他不能容忍父亲逼着安夏跳上萧家哪所大船。

“安夏是我姑娘,萧家有我一个人牺牲就够了,父亲你太自私了,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姑娘为萧家牺牲。”

“敬生,你怎么这样和你父亲说话?”萧老夫人严厉地望着三儿子。

“妈,我哪句话说的没道理?您可以直接指出来,我这样跟父亲说话怎么了?这是我的家,我都不能说话了吗?”

萧老夫人气得狠狠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现在当了领导,是不是不把我跟你爸放在眼里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你爸这样安排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萧家好,要知道没有萧家你也走不到这一步。”

萧敬生难受地看着父母,“是啊,没有父亲的人脉,我也许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当上研究所副所长,你们把我抬起来,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我愿意吗?我愿意当所长吗?

要不是大哥二哥不争气,四弟五弟连研究院都进不去,萧家需要我来挑大梁?我最大的愿望是当一个高级研究员,安心做研究,我不想走仕途,你们觉得全家的资源都用在我身上,我该感恩,我该帮着萧家,但是你们怎么不想想,是因为你们没有别的孩子可以选择,如果其他人比我强,我想你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们,这么些年母亲您除了严厉的关注我的学习成绩,科研成果外,您对我的生活有了解过吗?你知道我喜欢看哪本书,吃什么东西吗?”

萧老夫人被三儿子的话怼得说不出话来,萧老爷子怒道:“行了,当着孩子们吵架,这就是你的能耐,读了这么多书,修养都没了。”

看到萧老爷子震怒,孩子们都出去了,萧老爷子突然喊到,“博宇留下。”

“萧家的局面你也看到了,要想维持住现有的地位,就要有新的人才顶上,你不肯推博宇,那我想安夏成绩不错,走科研这条路也挺好,也是萧家人,这样你都不愿意,你就不想想二十年后,萧家何去何从。”

萧家老大看着萧敬生,“三弟,大哥说句话你别怪,博宇虽然能力不够,但走仕途,又不是纯做科研,怎么就不能提拔起来,他是你亲侄子,你这样卡着他,让外人看笑话,再说博宇起来也威胁不到你,他是你的帮手不是你的敌人,他在研究院历练了这么多年,爸也没少跟你提过,为什么你就看不上博宇。”

萧敬生叹了口气,“大哥,就算走仕途,研究院的领导是需要具备专业技术能力的,博宇这样的水平,无法完整带实验,遇到一些技术问题,他也不能解决难点要点,怎么服众,也做不出成绩,怎么往上走?”

“不是还有你吗?”萧家老大有些不高兴了,三弟这话什么意思,自己的儿子是萧家孙子辈唯一的男丁,他就是嫉妒,以前以为生了个病秧子,现在找到亲生孩子,又是个女儿,他就是嫉妒萧家以后是儿子的,所以不能接受这种失落感。

“你放心,以后不论博宇再成功,我们都记得你对他的提携之恩。”

“什么恩不恩的,他是博宇的三叔,又不是外人。”

萧老爷子怒道:“你就是目光短浅,怕给博宇做嫁衣,你怎么不想想,萧家是一个整体,博宇好就是萧家好,也是你好,你太自私了。”

萧敬生看着父亲,自私?父亲居然说自己自私,“我如果自私,就不会为大哥顶罪,为您顶了大帽子去大西北劳动改造,你们在家里安心生活,是我跟静姝换来的,可怜静姝跟我去那种地方吃苦,可怜我的孩子也因此遭难,现在爸你说我自私?”

萧老爷子有些不敢看萧敬生的眼睛。

第七九五章 沉重的亲情

萧敬生与父母不欢而散,他心里落寞并着难受,这么多年他为了维系萧家的地位,做了这么多努力,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甚至就连妻子也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可换来的是什么,是父母对自己的指责,是父母对自己的不满和埋怨,甚至还有父母对安夏的伤害。

萧敬生觉得眼眶有热泪流出,眼泪是热的,他的心却冷了,当年大哥在运动时期说错了一句话,是他顶缸,这是母亲苦苦求他的,当年的运动家庭被划为臭老九成分,因为这个成分是的事情的严重性被无限扩大,他甚至去西北坐了三年牢,是静姝不离不弃地跟随着他。

三年出狱后,他又在西北农场劳改,还是静姝陪着他,出来后他们结了婚,西北气候恶劣,生活环境差,妻子的身体在那几年劳动中千疮百孔,之前怀了两个孩子都不能抱住,最后怀上了安夏,又出了孩子被掉包的事。

生活的苦难为什么这么多,自己一家三口全都经历过苦难,而他心里很清楚,这里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为了家族牺牲,连累了妻子孩子。

今天高高兴兴地来,他还以为父亲想通了,不在拿大侄子的事情逼自己,现在看来萧家的血脉至亲何其冷漠,父母心疼所有人,而对于自己……

萧敬生笑笑,眼角的泪水冰冷,牺牲自己可以,但他不会再牺牲妻子和女儿,他坐上出租车回到家中。

安夏与霍静姝早已到家,霍静姝怕安夏难受,开口安慰,却没想到,安夏比自己通透,或者说安夏毫无顾虑。

“妈,我不难过,本来我就不是从小在萧家长大,与这些亲戚没什么情分,爷爷想如何,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谁都不能左右我的想法和决定,如果他不乐意,可以不认我这个孙女,我一点都不伤心。

我又不差这么一个爷爷,我与萧家接触,对亲戚们应酬,只是为了让父亲高兴,毕竟他对我挺好,虽然不怎么表达,所以对萧家人客气,是不想让父亲为难,更不想让他伤心。”

打开门还没进来的萧敬生,站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心里又是一阵酸痛,这次他不会妥协,不会牺牲。

带着坚定的决心,萧敬生推开门,听到动静,安夏跟霍静姝朝门口望去,看到萧敬生一脸疲惫,两人都有些心疼。

“爸,为我的事让你为难了。”

“夏夏,你坐下,爸以前没给你说过我跟你妈的事,也没跟你说过萧家的事,今天我想跟你好好说说。”

安静的客厅里,想起萧敬生平静的声音,声音虽平静,可事情却不平静,安夏听完后,有些心疼萧敬生,更为他不值。

“爸,我不评价爷爷奶奶对你所做的一切,因为你们都是长辈,但我从小不在家中长大,能让我留下的只有情,但我不会强求亲情。希望您能想明白,有时候亲情是困住你的枷锁,给你带来的是负担,不是感情和心灵的慰藉,更没有家族的支持和依靠。”

“我明白,这么多年我早都知道,但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看着你母亲默默为我,为我们萧家牺牲,而我还在不停地自我麻痹,以为只是我的牺牲,我给你母亲提供了很好的生活。

现在看来,这么多年我错了,错得彻头彻尾!我一直把萧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惜牺牲自己,甚至牺牲爱人,而我还不自知,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一再的牺牲,只是让自己和家人过得辛苦,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亲情。”

“不,爸爸,你有妈妈还有我,外公一家对你也很好,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安夏握住萧敬生的手,虽然萧家让她很不喜欢,但是这对父母是她心目中的父母,集合了父母所有美好的感情,霍静姝慢慢握住丈夫的手,“敬生,这些年我没怪过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其他都不是问题。”

看到妻子女儿这样通情达理,萧敬生心里越发难受,是他太自私,“夏夏,你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不论什么时候,爸爸都站在你这一边儿,你也不用为了我刻意讨好爷爷奶奶,他们强加于你的思想,你不喜欢就不要,爸爸支持你。

静姝,等这个项目结题了,我就暂时不接项目,休息一段时间,把这些年攒下来的假期都休掉,好好陪陪你,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旅游吗?咱们好好看看祖国的风光。”

“真的?”霍静姝喜出望外,没想到公公今天一闹还有这个效果,“不接项目能行吗?公公会不会说你,没有课题和成果,你的工作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管那么多了,我也要为自己为咱们这个家活一把,年轻的时候尽让你等我了,现在咱们都四十多了,我也该好好陪陪你了。”

“那等安夏高考结束,咱们一家三口出去玩。夏夏啊,等你高考结束,录取通知书就写家里的地址,通知书八月份才能到,你早点来帝都,妈妈已经舍不得你了。”

“妈,我那边儿也有亲人,我的舅舅表弟们,还有陆柏川,我在那待一段时间,再来帝都好好陪你。”

一家人没有误会和隔阂,萧敬生解开心头心结,心情放松,人看着都年轻几分。

第二日安夏参加国家竞赛组举办的庆功宴,作为庆功宴的头号立功队员,安夏受到了领导和各位老师的夸赞,庆功宴上还有许多大学领导,参加国际联赛的孩子,都是一等一的尖子生,也是各大高校争抢的对象。

有部分学生已经在第一次全国比赛中,投奔部分大学得到了保送资格,剩下的就是还没有意向的学生,资源少竞争格外激烈,所有人面前都有两三个学校的老师与其洽谈,只有安夏面前一个人没有。

因为上一次安夏已经明确表态,要去武大学医。

“安夏,你已经定了去武大吗?”付花花在一旁问道,“那我也选择武市的学校,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我改变主意了,我打算考清华。”

此话一出,会场突然安静。

第七九六章 花落清华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九六章花落清华一瞬间,所有高校老师目光灼灼地望着安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安夏桌子前面。

“安夏同学,我们学校也有很多优势学科……”

“安夏同学,你的学识和才华,来人民大学将来可以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

“安夏同学……”

“安夏……”

“让一让。”清华老师挤进去,“安夏同学,很高兴你选择了我们学校,我们学校有悠久的教学历史,全国最好的教授,学校专业任你挑选,理工科我们学校排名全国第一。”

这么好的数学功底,妥妥的高级科研人才,他已经可以想象理学院那一群老教授看到安夏,该多么高兴,而他心里也理所应当地认定,安夏最适合理学院。

“老师,我打算报考清华附属协和医学院,学中西医结合。我学医的心没有变,只是从武大换到了清华,理科是我的一个兴趣,但我还是更想学医。”

“那我也报帝都的学校。”付花花紧接着道。

大家商量着报考什么院校,刘梦媛脸色阴沉地坐在安夏侧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出国留学呢,也没这么张扬。”

刘梦媛态度高傲,加上这次根本没有参加比赛,领队老师顾及她的前途,她在莫斯科发生的事情,只是内部通报处理,最后的庆功宴,考虑到她也是一份子,所以也通知她来了。

只是她一脸倨傲,高等学校的老师对这次参加国际联赛的同学都很清楚,毕竟上一次国内竞赛都见过,刘梦媛是数学组队员,还是挺吃香的,数学组一向是争夺的重点。

只是当其他学校老师问到刘梦媛的时候,她不光态度傲慢,甚至隐隐瞧不起各大院校,老师们也就懒得搭理她了,毕竟这么多学生,还有拿了奖的,刘梦媛此次联赛都没拿到名次,老师们是这么猜测的,所以热乎了一阵后,就没人再搭理她了。

坐了冷板凳后,看到安夏被这么多老师围着,刘梦媛心里酸的不得了,加上这次回去,她把在法国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母亲,母亲痛骂安夏这个搅事精,让刘梦媛对安夏恨意越浓。

安夏望了一眼刘梦媛,她本不宜搭理这个人,甚至就连之前的赌约都没有追究了,可有些人就是这样,时不时就要蹦出来恶心你一下。

“刘梦媛,你跟我打赌的事情,我拿了生物组联赛冠军,你是不是还欠我跟付花花一个道歉。”

刘梦媛没想到安夏突然提起这个事情,众老师都有些不太喜欢刘梦媛,听到打赌的事情,有些好奇,今天庆功宴大家都推掉了所有事情,时间充足,干脆站在一边儿看着事态发展。

“怎么?输了还不道歉,这么玩不起。”

“谁玩不起了,我没参加数学联赛,所以这个赌约不能算,也许我参加联赛,我也能考第一呢。”

没参加联赛,这是怎么回事?众老师互相给出一个眼神,关注起事态发展。

“你没参加联赛怪谁?怪你自己私自换宿舍,还撒谎骗人,骗我们说你跟老师和主办方报备过,实际上是你撒谎,所以不能参加联赛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你自己承担,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道歉吧。”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出事,都是你害的。”

“刘梦媛,看来这件事情我们要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清楚,那件事情的调查结果可不是这样,你这样说岂不是认定法国队员对你做过非法暴力行为?那你为什么还要提那位法国队员开脱?就因为他们给你的承诺,承诺给你巴黎大学的入学门票,出国留学?

我真佩服你,连自己都算计,就为了出国留学,国外就这么好?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如果你非要认定此事是我造成的,那就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这个道歉你别想赖掉。”

“领队老师,到底出了什么事?”

几个高校老师越听越不明白,安夏跟刘梦媛的对话已经彻底勾起他们的兴趣,刘梦媛没有参加联赛,还有法国队,什么暴力行为,到底出什么事了?

众老师交换着眼中的八卦之情,望着刘梦媛跟安夏。

“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跟安夏有什么关系,安夏做错了什么,你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

“你这样的人赶快出国吧,祖国不需要你,法国队都欺负到门上了,我们祖国的尊严何在,王磊替我们华夏国争了脸面,你却怪安夏惹事,我真没见过你这种颠倒黑白的人。”

“就是,别吃着我们国家的粮食,嫌弃我们国家这不好那不好,你要觉得法国好,你就赶快去法国。”

刘梦媛被众人指责,脸上再也挂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起身要跑,被安夏拽住。

“道歉!你瞧不起我们祖国,巴结老外那副嘴脸我就看不惯!一个人连骨气都没有,有再多学识和能力都没用,今天不道歉你就别想走,我让大家评评理。别以为全世界都是你妈,都要让着你迁就你。”

刘梦媛挣脱不开安夏的手,呜呜哭着,看着众人一双双鄙夷的目光,再也忍不住这股强大的压力,呜咽着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感觉自己胳膊一松,哭着跑了出去。

这是一小段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不过随后刘梦媛的事情在私下里慢慢传开,得知她居然崇洋媚外,对外国人卑躬屈膝,一个人的品德不行,学习成绩再好都没用,她成为今日高校集体封杀的学生之一。

最后她没有拿到巴黎大学的秋季入学通知书,看着同学们一个个收到国内通知书,直到大家开学并且军训,她才慌了,再与法国那边儿联系,只收到苏菲亚的冷嘲热讽和法国队老师冰冷的拒绝。

没有被国外录取,也没有被国内录取,报考的高校拒绝的理由都一样,品行不端,这直接断送了刘梦媛在国内的求学生涯,第二年费劲千辛万苦,她考了一个外省的普通大专,离开了帝都,此为后话。

刘梦媛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庆功宴,众人只当看了一场闹剧后,继续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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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七章 恨吗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七九七章恨吗庆功宴举办完成后,众高校全都羡慕嫉妒于清华,居然把这么多年难得出的一个优秀学生收入囊中,但是他们也只能嫉妒,却无力改变,谁让安夏非要学医,清华的协和医学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实力强悍无竞争对手。

清华的老师稍稍有些遗憾,安夏没有去理学院太可惜了,在他看来安夏这么优秀的学生,就该进入理学院,一路读到最高学历进入国家级实验室,参与国家级科研,才是做了最大的贡献。

随后两日安夏拿到了竞赛领导颁发的两万块钱奖学金,一门冠军一万块,两门就是两万块,安夏乐得合不拢嘴,同学们也没人嫉妒,全都恭喜她。

马丽雅最高兴,自己是楚省的带队老师,她从楚省带来两位同学,两位同学都取得了名次,其中安夏更是拿了国际上头一个双料冠军,高兴地马丽雅抱住安夏像个小姑娘似的蹦蹦跳跳起来。

后面两天竞赛组组织所有同学帝都两日游,参观一下古建筑、博物馆观看升旗仪式等等,这些东西安夏虽然都看过,但她还是跟同学们一起,离别的时间越来越近,短短几日相处,她舍不得这些同学。

大家都互相留了通信地址,说好以后要互相通信,离别的日子终于到了,各省的学生跟自己的领队老师一同离开。

临走前安夏晚上专门去霍家,跟霍家的外公外婆道别,留下一袋子冰清玉肌膏,霍家的女人人手一个,不过也仅限于人手一个,这个膏药做起来复杂,这些都是空间存货,安夏怕家里人拿去送人,到时候供不应求,故而每人只给一个,让大家先用用看。

霍静姝一个人在火车站送女儿离开,直到火车都要开了,她才被安夏送出车厢,要不是心里牵挂丈夫,她真想跟女儿一起去武市。

“妈,你回去吧,到武市我就给家里打电话。”

月台上,霍静姝抹着眼泪看着火车越走越远。

睡了一晚上,火车到达武市,早有接车的等在火车站,安夏跟王磊被官方领导热情接见,他们为武市争光,武市领导又给安夏五千元的奖学金,就连木材厂附属学校都跟着沾光,郭校长这段时间,没少在区里和市里教育系统作报告。

安夏风光地回到木材厂,秦忠和早早派车去接安夏,学校举行了一个巨大的欢迎会,迎接安夏回来。

到了学校看着同学们亲切的眼神,孟妍抹着眼泪过来紧紧搂住安夏,“呜呜呜,夏夏想死我了。”

安夏拍拍孟妍,“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好好复习?”

“复习了。”孟妍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嘟囔了一句。

“我带了好多俄罗斯巧克力和零食,大家一起吃。”

安夏把箱子打开,里面是她从俄罗斯买来的各种零食,还有一包包的巧克力糖,“大家随便吃,这都是我从俄罗斯带回来的。”

同学们欢呼一声,拿起糖果吃,晚上安夏在秦忠和家里吃的饭,马上该考试了,现在也不学什么内容,就是在学校做卷子,又不会的问题找老师答疑,临考前三天,学校还会放假。

“安夏,你爸……不,林荣伟之前不肯上班,单位差点开除他,不过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上班了,在油漆车间当学徒工,听我妈说安环科的刘工最近常去油漆车间检查,还抽背林荣伟安全操作规程和安全条例,他几次答不上来,被扣了不少钱,听说学徒期都要延长,现在车间的老师傅都不愿意带他这个徒弟。”

“安环科?”安夏眯着眼睛,想起商红的事情,对,林荣伟是的罪过刘昌,前世他靠着林月娇,过着舒坦日子,这一世他终于受到报应了。

孟妍看出安夏对林家一直比较关注,凑近道:“听说许美凤跟林荣伟经常打架,单位工会都上门调解好几次了,林荣伟脸上经常带伤上班,林月娇听说窝在家中,不肯出门见人,现在越来越肥了。报应,活该!让他们做这种缺德事,还欺负你,一点人性都没有。”

安夏笑笑,“孟妍,我真的挺关注林荣伟一家的,他们这样对我,我心里真的很恨,知道他们过成这样,解气。”

下午安夏带着在俄罗斯买的奶粉去看望刘爷爷一家和小果果。

刘奶奶抱着孙子在家属院马路边儿遛弯,果果一岁了,现在运动量增加,加上学走路,刘奶奶弯腰扶着果果,累得腰疼。

“果果。”安夏喊了一声。

果果抬起头,睁着一双溜溜圆的眼睛看了看,已经不记得安夏了。

刘奶奶见到安夏十分惊喜,“夏夏,你回来了?”

“果果,让我抱抱,你还记得我吗,哎呦果果长得真结实。”

安夏抱起果果,感受到两条有劲的小腿在身上扑腾着,“刘奶奶,我参加比赛回来了,买了点俄罗斯的特产来看看你和刘爷爷。

这么热的天,怎么带果果出来了,等太阳都下去再出来转转,容易中暑气,果果皮肤嫩,容易起痱子,这都是汗。”

安夏掏出手帕给果果擦擦脖颈的汗,小果果不认生,很快就去抓安夏的手,抱着要啃。

“哎,隔壁天天吵架,怕孩子吓着,就带孩子出来了,好在集资的楼房已经动工了明年夏天就能住进去,走回家,杀个西瓜吃,这天热的,让果果在竹床上玩。”

安夏抱着果果跟刘奶奶回家,左邻右舍看到安夏回来,全都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快到门口的时候,林荣伟家的门突然被推开,许美凤哭着跑出来。

“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男人,养不起老婆孩子,还要抽烟喝酒打老婆,林荣伟我告诉你,我宁可自己出去打工,也不会让娇娇出去干活的,你要是再逼孩子,我就跟你拼命!”

哭着喊完,许美凤无意间一回头,看到安夏,她恨不得咬碎一口牙,恨恨望着安夏,无数个睡不着的晚上,她细细想着家里不到一年发生的变化,一切就是从安夏踏入自家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家里没有一件好事,哪怕是丈夫当官,最终也落得被免职收场。

安夏微微一笑,恨吗?

第七九八章 魔鬼

“你是回来看笑话的?”

安夏笑笑,“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们家的事情有什么可看的,这叫报应。”

报应二字让许美凤眼神陡然变冷,“安珠的死跟我没关!如果只是因为娇娇顶替了你的身份,就让我们受到这种折磨,你也会遭到报应的!”

听到许美凤否认她孩子安珠,安夏眼中沉淀着深深地黑暗神色,“许美凤,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林月娇顶替我的身份,如果没有被发现,她将得到霍家最大的宠爱,你跟林荣伟在女儿的帮衬下,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林月娇在帝都找到一个完美的丈夫,也过上了舒心快乐的生活,但是你知道结局吗?”

听着安夏的描述,许美凤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仿佛脑海中隐隐有画面闪过,甚至心头涌起一股愉快的感觉,好似曾经体验过这种生活似的。

“但是,林月娇顶替我的事情终究不能瞒一辈子,最后你跟林月娇为了能安稳过完这一生,选择把我推下高楼,杀人灭口。”

安夏步步逼近,声音低沉快速,“所以这是你的报应,杀人偿命!别说你没对安珠做过什么,也许没有证据,但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你做过什么老天爷一笔一笔都记着呢,这就是报应。你敢发誓,用林月娇的性命发誓,说你没伤害过安珠吗?你要是害了安珠,就让林月娇也不得好死,你敢吗?”

许美凤大口大口喘着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突然从嗓子眼深处发出一声惊恐变形的惨叫,“你、你是魔鬼,魔鬼!”

安夏笑了笑,“比起杀人的你,到底谁才是魔鬼!”

听到外面的惨叫林荣伟撒着拖鞋跑出来,边儿跑边儿骂,“你鬼吼鬼叫什么!”

一出来看到安夏站在家门口,突然愣住。

安夏冷冷看着林荣伟,这个自私的男人,安珠的死他也有责任,他的自私和背叛,最终害死了安珠。

“安夏,你回来了?你、你有没有钱,给我点钱吧,看在我养了你一年对你不错的份上,给我一千块钱吧,求求你了。

我现在当工人,赚不了几个钱,家里日子太艰难了,饭都吃不上,夏夏,看在当初我对你那么好的份上,给我点钱吧,求求你了。”

看着林荣伟卑微的模样,安夏真是佩服他能屈能伸的性格了,想了想她从口袋里套出五百块钱,“我在林家一共住了不到十个月,我每个月的开销五十块足够了,这是五百块钱,算是我的伙食费,你拿着吧。”

看到钱林荣伟两眼放光,许美凤突然扑过来,一把打掉安夏手里的钱,“我们不需要你可怜,你滚!”

安夏眼神一怒,“我好心给你们钱过日子,你居然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要更好,我还不给了。”

“不,不!”林荣伟扑过去捡起地下的钱,然后照着许美凤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你这个贱女人,你不吃饭我还要吃饭,本来就是你存心算计安夏,是你害得我当不成科长,现在我一个人赚钱养活你和林月娇,你还舍不得让她出去上班赚钱,你们这样个寄生虫,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寄生虫,我打死你!”

许美凤捂着脑袋惨叫连连,周围的邻居听到这动静,夏天都把门窗关严,实在是听够了,传来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林月娇从房子里跑出来。

“爸,你干嘛打我妈!你别打了,爸你别打了。”

林月娇试图拉开林荣伟,可她没有林荣伟力气大,被林荣伟一脚踹到在地,一起打了起来,许美凤怕女儿挨打,扑在林月娇身上,替林月娇挡着,结果不能反抗,被林荣伟狠狠揍了一顿。

“别打了。”

没想到自己盼望的这一幕到了眼前后,她却看不下去了,但她不可怜许美凤,只是看着不舒服。

林荣伟拿着钱,哈着腰冲安夏点点头,跑出去喝酒。

安夏看着许美凤犹如一滩烂泥,当林荣伟离开后,许美凤直接从女儿身上跌落在一旁。

“妈?妈!”

林月娇喘着粗气哭着喊着把许美凤从地上拉起来,安夏看到许美凤的额头破了,口鼻出血。

林月娇仇恨地看了一眼安夏,扶着许美凤回了家,刘奶奶站在一旁摇了摇头,走上前轻声道:“你不用可怜林荣伟,这都是他的报应。你给他钱,他就出去喝酒,喝醉了回来就打老婆孩子。”

“就是当工人,木材厂效益这么好,日子怎么会过不下去?”

“是啊,正经过日子也够了,可林荣伟自从下来后,就没踏实过,那么工资天天喝酒,不到月末就没钱了,现在许家也成了厂里的笑柄,许美丽丈夫被开除后,日子比许美凤家艰难,许老头那点钱,贴了二姑娘了,加上许美凤做的这事,娘家的路也断了。

现在他们家天天吵闹不休,快月底林荣伟没钱了,就开始折腾老婆孩子,每个月都这么闹,说不清,我们左邻右舍劝了都没用,工会都来了两次了。”

安夏点点头,没有做声,跟林奶奶进屋。

吃完晚饭她又回到小旅馆,第二天一早,先去看陆爷爷。

陆老爷子看到安夏来了,高兴地不行,要留安夏吃饭,安夏推辞了,因为她一会儿还要回村看看,今天来是把在俄罗斯买的一套皮手套送过来,这是真皮手套,外面是皮里面是动物的毛,带着柔软暖和。

安夏答应高考完之后,过来住几日,陆老爷子才放她回去,她不敢耽误,立刻坐车回村,等到了村里都十一点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做中饭了,屋顶到处都是炊烟袅袅。

安夏直奔安家业家中,回来的路上她买了点凉面和卤牛肉,打算直接回家做个凉面和拌牛肉,然后送到田头,这时候四舅跟凯凯肯定在田头干活。

到了家里一推门屋里有人,安定强翘着腿躺在沙发上看杂志。

“你怎么来了?”听到动静扭头看到安夏进家,安定强皱皱眉。

“你在这干啥?你爸跟你哥都在田里干活,你就躺在家里?”

看着跟前世一样好吃懒做的安定强,安夏气不打一处来。

第八零二章 大仇得报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八零二章大仇得报躺在旅馆的床上,安夏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一遍遍播放着今天上午的画面,以前的陆柏川严肃寡言,不过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柔和,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现在的陆柏川,含情脉脉却表情严肃地说着情话,那副眼神她不敢对视,总怕在这温柔的眼神中,自己心一软就放过他了。

二十九怎么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自己才十九岁,他跟自己说二十九,是想结婚还是想生娃!现在着急了,当初跟杜美娟演戏的时候怎么不着急。

安夏愤愤想着,翻了一个身,睡不着,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今日的场景,他攥住自己的手,他的手干燥温暖,把自己的手全都包在掌心,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漏掉了,仿佛时间停止呼吸停滞。

大猪蹄子!安夏在心中又骂了一句,翻了无数个身,终于在漫漫长夜过了一大半的时候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快十点才醒过来,醒来后头疼不已,呼吸短促,一晚上尽是做梦了,梦里尽是陆大猪蹄子,安夏看着自己憔悴的模样,叹了口气从瓶子里挖了一大块冰清玉肌膏擦在脸上。

去学校看看吧,这几天要填资料,再有五天就考试了,过两日看考场,菜场也没什么早餐,她买了两个肉包子,边走边吃来到学校。

“安夏,你怎么才来,你知道吗,出事了!”

刚一进教室,孟妍一把拽住她,其他几个女生也迅速朝她聚拢,看向她的表情无比严肃,随着孟妍说出事二字,众人还不停点头。

“怎么了?”

孟妍抿了抿嘴,压低声音道:“昨晚林荣伟家里出事了,他差点被许美凤砍死,半夜警车救护车全来了,听说林荣伟是被人抬出来了,浑身血肉模糊。”

“怎么会这样?许美凤疯了吗?砍人?她不知道这是犯法要坐牢的吗?”

孟妍看了眼众人,“你们别往外说,听我妈说,林荣伟喝醉了回家打老婆,打老婆就算了,还打林月娇,估计是把孩子打狠了,许美凤才疯了似的砍人的。”

安夏点点头,这倒有可能,许美凤虽然是个很坏的人,但她又是个很疼爱孩子的母亲,如果不是林荣伟打林月娇下了狠手,许美凤也不会这样。

“安夏,你干嘛去?”

孟妍拽着安夏的手,“马上上课了。”

“我去看看。”

安夏飞快地跑出教室,朝家属区跑去,路上的人都在注视她,注视这个奔跑的女孩,也有人认出这是安夏,林荣伟之前的女儿,虽然后面发生了种种事情,但她曾经是林荣伟的女儿。

到了林家,门上贴着封条,隔壁徐奶奶听到动静打开门,看到安夏,心里一松,“孩子,你怎么来了?没事,别怕!”

安夏喘着粗气,被徐奶奶拽进房子里。

“听说了?”

“嗯。”安夏点点头,“徐奶奶,到底怎么回事?”

徐奶奶轻轻叹了口气,“哎,都是林荣伟闹腾地。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架回来,坐在外面地上就大骂老婆孩子,吵得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话说的不晓得多难听。

骂许美凤当年把他灌醉,不要脸地跟他睡觉,怀上孩子赖上他。说林月娇长得一幅蠢样,学习不好还好吃懒做,这么大了还在家里吃闲饭,也没个人上门提亲等等。

许美凤脸上挂不住,拉他进屋,结果他借机撒酒疯,在院子里就把人打了,我们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许美凤阵阵惨叫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变成了林月娇的声音,叫得嗓子都直了,我跟你徐爷爷觉得事情不对,赶快披着小褂起来,就看到林荣伟掐着林月娇的脖子,一拳拳的打她。

边打还边说……”徐奶奶飞快地瞟了眼安夏。

“徐奶奶,没事,你照实说,我承受得住。”

“哎,这个林荣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起手来一点轻重都没有,边打边说自己怎么有这么一个蠢得像猪一样的女儿,还提到了你,说你才配做他的女儿,你是他的福星,许美凤跟林月娇都是丧门星,他受够母女二人,哪天自己不想活了,买包老鼠药,把她们两全送走。

林月娇听到你的名字,情绪激动,跟林荣伟拉扯起来,被林荣伟抄起墙边儿的半块砖照着脸上砸了下去,林月娇当即喊了一声,就没动静了,满脸都是血。”

“他、他疯了吗?那是他亲生姑娘啊!”

“谁说不是呢,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就下得去手!那样打孩子,就跟胜似仇人似的,我们当时都吓坏了,你徐爷爷立刻把我推到屋里,不让我出来,怕林荣伟发起疯来,我就站在窗户边儿望着外面。

然后就看到许美凤疯了似的冲厨房出来,手里举着菜刀,照着林荣伟就砍了下去,林荣伟喝多了跑不动,被许美凤看了好几刀,惨叫声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许美凤疯了似的举着菜刀砍林荣伟,大家谁也不敢上前,外面就这么大点地方,最后你徐爷爷也进了屋里关上门,赶快给厂里调度打了电话,让他们报警的。

林荣伟和林月娇一起被抬去医院,许美凤直接被警察带走了,造孽,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几个月我每天都心惊肉跳,隔壁一吵架打架,我心脏就突突跳个不停。”

安夏见徐奶奶脸色苍白,给徐奶奶把了一下脉,确实有心悸的情况,应该是惊吓过度,她留下一盒静心丸,里面加了珍珠粉、合欢皮、灵芝等安神的药。

“徐奶奶,这个药丸你每天早晚各吃六颗,吃一个礼拜就好了,如果以后再有心情烦躁、心慌气短的症状,也可以吃一下,每次吃六个,每天最多吃两次,您现在先吃一次。”

隔着一个墙,安夏已经能感受到隔壁林家的死气沉沉,分崩离析。

这个家已经彻底毁了,回去的路上安夏走的飞快,许美凤砍人这件事情,足够她坐十年牢了,而林荣伟下死手大老婆孩子,许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告上法庭他也会坐牢。

林月娇的父母坐牢,她的人生也毁了。

自己的仇、安珠的仇终于报了!

安夏擦掉眼角的泪水,露出灿烂的笑容,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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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三章 离别前

三日高考很快过去,林荣伟家的事请,已经不再是木材厂的头条话题,不过还是有人提起,当安夏遇到木材厂的人,还是会被人注视。

林荣伟被许美凤砍了二十多刀,身受重伤,目前只是保住了性命,许美凤重判是跑不掉的,许家为了此事,把林荣伟也告上法庭,告他虐待妇女儿童,周围那么多邻居都是目击证人,警察调查取证的时候,已经断定林荣伟伤人。

待林荣伟伤好之后,等待他的也是铁窗生涯,而林月娇比较惨,林荣伟那一砖头砸碎了她的鼻梁骨,许家拿不出钱给她做现在最贵的整形手术,接好的鼻骨朝右边歪斜塌陷,加上脸上一道疤,算是彻底毁容了。

安夏零零碎碎听到林家的消息,听到林荣伟一家三口各个都很惨,心情却出奇的平静,在那一天许美凤被警察带走之后,她以前的愤怒和仇恨终于在这一刻消散了大半,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听到林家的消息,已经波澜不惊了。

“还可以,妈,你等过完七月份我再回去,我想在山坡村住段时间,还有好多朋友要看。嗯……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们多保重。”

知道自己要离开武市,安夏分外不舍,这是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这里还有陆柏川,等她去帝都上学,又要许久见不到他,还有她放心不下的四舅,好朋友孟妍和梁来弟。

得知安夏要去帝都了,梁来弟分外舍不得,但她知道安夏的爸妈在帝都,从小受苦的好朋友,有一个温暖的家,和对她很好的父母,这是好事,安夏比自己有福气多了。

梁来弟跟别人换了班,连着休息了两天,安夏喊来孟妍,介绍给梁来弟认识,三个女孩,孟妍爱笑,梁来弟内向,安夏冷静,虽然性格迥异,却没想到异常合拍,三个人一起穿越武市的大街小巷,感受着武市夏天的眼热,喝着武市二厂的橘子汽水,吃着五毛钱一根的老冰棒。

这两日安夏过得快乐极了,跟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吃遍武市大街小巷,但她也能感受到两个小伙伴的离别前的悲伤。

晚上三人挤在安夏所住旅馆的大床上,孟妍忍不住低声呜咽,道出自己不舍得心,“安夏,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了你。听说你要走,我妈妈心里特别难受,你治好她的病,这么大的恩情!”

“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阿姨对我挺好的,我在你家吃了这么多次饭,咱们都是好朋友,你好好读书,大专毕业就回到木材厂上班,咱们厂以后肯定好,就算我去帝都上学,放假也会回来,咱们还能见面,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了,你和来弟要是想我了,买张火车票就能看到我。”

“夏夏,我也舍不得你走,不过你是去读书的,你以后肯定有灿烂的前途。小时候你总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这次你爸爸妈妈找到你了,我真替你高兴,我也会努力读书赚钱的,到时候我要供小五上大学,让她也努力考到帝都去。”

安夏握住两位好朋友的手,“你们两都是学会计的,我去帝都了要是想我,你们两就一起玩,还是同专业,话题肯定很多,等我放假就回来看你们。

上次回去的匆忙,我没看到小五,你爸妈那样的人,一定要提防,他们肯定不会供小五上高中的,你让小五把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偷出来,实在不行也跑了算了,还有小五的通知书,一定要她自己去学校拿,省得你爸妈知道她考到哪个高中,再去学校找她,跟学校老师也说一下,麻烦他们给小五保守秘密。”

“我知道了安夏,你放心,过几日小五来看我,我就跟她回学校一趟。”

三个人聊着聊着,渐渐都睡着了,第二日一早,安夏收拾了东西,拎着箱子回到山坡村,她想在村里住一段日子,马上就要走了,她发现这个地方是她最不舍的地方,其次她打算开始给陆柏川解毒,他的身体恢复不错,可以开始了。

安定强看着安夏拎箱子回来,眼神复杂,安夏走了之后,大哥狠狠说了他一顿,他承认自己说不过大哥,安夏为家里做了不少事,可他就是很讨厌安夏,她为什么要插手自家的事,爸和大哥对她比对自己都好,就连自己的房间也都让了出来。

“怎么?不高兴我回来?”

“没错,不高兴,这是我家,你怎么还拎箱子来住?”

“你家?安定强,这房子是你盖的吗?这屋里一砖一瓦一碗一筷是你花钱置办的吗?这是你爸爸的家,你要是不高兴看到我,你就出去,有能耐自己赚钱盖房子,盖个三间大瓦房,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上你家的门。”

安定强说不过安夏,只能气哼哼的转身进了大哥和爸睡的卧室。

安夏看他进去后叹了口气,这孩子已经养歪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掰过来,只希望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辙,变成一个只会在家混吃等死还赌博借高利贷的败家子。

回村后,安夏的生活过的忙碌又充实,安慧得知安夏回村小住,有得知她马上就要离开武市,每天早上都来找她,安慧跟母亲两个人收拾家里的责任田,安家志跟安家业抽空也来帮帮忙,今年雨水不错,稻谷长得很好。

安慧起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有肉了,官司打赢了,一共拿了三千多块的赔偿,现在她就守着母亲过日子,安定坤跟他媳妇离开后,就住在了顾家,跟做了上门女婿似的。

乔冬梅带着离婚的女儿在村里多日子,村里多少也有些风言风语,不过安家还有三兄弟在村里,再加上安夏成了帝都人,跟乔冬梅和安家老三老四关系都不错,导致也没人敢把话说在明面上。

“安夏,我帮你。”

看到安夏用小杵子倒药,安慧要求帮忙,安夏正在做第一个给陆柏川治病的药膏,日子充满期待。

第八零四章 拔毒

安夏正在制作拔毒药膏,她打算去掉的第一个毒是大叶花毒,从空间的资料记载看来,这个毒药毒性虽凶猛,但也正因为凶猛,所以不与其它毒性相溶,是最独立的毒药,可以单独去除。

而去毒的方法也不难,连续七天敷拔毒药膏,用银针封闭中药气血穴位,这个毒药会在胸口形成一个血包,把里面的毒血去除干净即可。

只是药膏只做起来比较麻烦,对药物的配比要拿捏到分毫不差,安夏已经坐毁了两份,最后进入空间,凝神静气休息了许久,终于将药膏制作而出。

然后她就立刻去大队找陆柏川,谁知在门口又遇到了杜美娟,看到安夏,杜美娟气得抓狂,安夏来的这么勤,难怪陆柏川死活不肯见他,他的一颗心都被这个狐狸精骗走了。

“不要脸。”杜美娟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

安夏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大队,身后传来杜美娟的叫骂声,没人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没想到杜美娟这么执着,还没放弃,这都多久了,在这样闹下去,陆柏川势必受到影响。

不过见到陆柏川,她什么都没说,“从今天开始我准备给你解毒,我现在住在山坡村,你以后就在大队等我,这七天我每天都回来。”

陆柏川点点头,“我的毒,真的可以解掉?”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毒,当初找了多少医生,请了多少名医,领导为了操了多少心,但那些人都无能为力,唯一敢下手尝试的是霍家,结果还是失败,所以他真的对自己身上的奇毒放弃了,随遇而安了,可谁不想活着,尤其是心中有了牵绊之后。

陆柏川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安夏,老天爷,感谢您让我在今生今世遇到这么好的姑娘。

安夏见陆柏川直勾勾望着自己,心里有一丝慌乱,强行冷静道:“你把上衣全部脱掉,腿上的裤子也要脱掉,只穿一个作训短裤,仰面躺在床上。”

陆柏川楞了一下,然后略显羞涩的脱去队服,安夏在一边儿看着,慢慢脸红,然后低头假装翻包,检查银针,屋子里弥漫着尴尬又暧昧的气氛,两人都不好意思看对方,最后还是陆柏川脸皮厚点,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加快速度达到要求后,迅速躺在床上。

安夏见他身着作训裤躺好后,古铜色的皮肤下凸显完美的人性比例结构和肌肉线条,完美的腹肌呈现在眼前,大腿强壮修长,肌肉饱满但又具有好看的长线条,让你觉得练到这个程度刚刚好,就好似一幅完美的古希腊雕塑。

陆柏川见安夏望着自己,随着安夏目光在自己身体落下,这块皮肤就变得灼热,浑身渐渐发硬,而且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荷尔蒙,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让自己丢脸。

安夏轻轻按了下陆柏川的腹肌,传来一阵低低的倒吸声。

“你放松点,这样我不好进针。”

“好。”

声音里染上一股男性特有的磁性,低沉地落在安夏的心弦上,她心头引起一阵涟漪。

“陆柏川,你尽量放平静,我一定要把你治好,然后让你也常常被人不要是什么滋味。”

陆柏川正要说话,安夏一阵稳准狠地扎在他心口右侧,“屏住呼吸,不许说话。”

接下来安夏在陆柏川身上又戳又按,她在找点,扎的过程中是把毒素收拢的过程,她要把这些毒慢慢赶到陆柏川的胸口,再用药膏拔毒,所以找点非常关键,驱毒也很关键,只要这块质量得到保证,毒素就能清理干净。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需要尽量小心地不引发其他毒素的反应。

一阵阵下去,有的地方安夏还会扎破血管,观察血液颜色,甚至用鼻尖闻一闻血液的气味,因为还有几种毒素她分辨不出,借此机会正好排查一下。

扎针的过程漫长无比,待全部扎完,用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几乎耗尽了安夏全身的力气,当安夏弯腰仔细辨析肌肉、血管、筋脉、穴位的时候,陆柏川能清晰看到安夏眼中的专注认真,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他心疼无比,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一动不动地配合。

休息了半个小时,倒了半缸水喝完,安夏喘了口气,然后拔针。

陆柏川身上的皮肤下,隐隐出现一些细条状的青色,很淡很淡,这些青色仿佛印在皮肤下面,当安夏把药膏往陆柏川身上一贴,陆柏川立刻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又痒又疼的痛苦。

仿佛有一个毛毛虫爬过皮肤,毛毛虫身上的绒刺引得全身瘙痒,但毛毛虫往前行进的过程中,额头的尖刺像是要撑开撕裂他的皮肤和肌肉,带来火烧火燎的疼。

“明天我再来,你身上养或者疼都不能去动他,否则毒气聚拢不起来,我就没法解毒,你要是实在难受,就把这个吃了,这能让你睡觉,但是你睡觉的时候请队员把你的手脚帮助,避免你睡梦中抓挠。

一定要忍耐,一共七天,只要你配合我做,七天后这个毒就会被我清除。”

“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做,夏夏你辛苦了。队里一会儿开饭,在这吃中饭吧。”

“不了,你就别操心我了,想想这剩下的时间怎么度过吧。”

陆柏川淡淡一笑,“看着你,就是在难受我都忍得住。当初在霍家,比这个痛苦多了的治疗我都忍得住,我一定要尽快解毒,等我好了,我还要、娶你!”

听出陆柏川的声音开始发颤,安夏知道药膏起效了,这个药膏其实是个引子,是大叶花最喜欢的一种藤蔓植物气味,这种植物会驱使大叶花朝他们生长,从而这种植物能依靠大叶花而活,两种植物达到共生。

自然界就是这么神奇,要不是空间里有这个藤蔓植物,安夏就算知道戒毒方法,找到这个藤蔓植物都会非常困难,因为这个毒本来就绝迹了,绝迹的毒,一般他们在自然界中对应的解毒之物很有可能也灭绝。

陆柏川死死咬着牙根,抵抗着这股让人生死不能的诡异感受。

第八零五章 感受

安夏看陆柏川牙关紧闭,想了想从空间掏出一根药材树根,“忍不住就咬着它,不然会把牙齿咬坏的。”

陆柏川看着安夏从包里掏出的树枝,虽然有些奇怪这空空的包里怎么会装着一个齐齐整整的树枝,但此刻顾不得想那么多,张开嘴咬住。

安夏陪着陆柏川,看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冒出一颗颗小水珠,表情辛苦,叹了口气,“要不你吃了我的药,睡一会儿吧,这样忍着太痛苦了。”

陆柏川艰难地挤出一个笑,“你在这,我不想睡。”

这话说的,安夏有些难受,又有些开心,“你都这样了,还不忘油嘴滑舌,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不是、不是油嘴滑舌,这是我现在的想法,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说过不再欺骗你。”

两人一阵沉默,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报告。”

陆柏川咬着木棍看着安夏,安夏立刻站起来,跑去打开门,但是人堵在门上,挡住小队员所有的视线。

“有什么事吗?”

小队员看到安夏在里面,眼神咕叽咕叽地悄咪咪往里瞅,哎呀看不见,队长跟安夏姑娘在干什么呢?谈恋爱吗?一会儿问问罗队,如果队长跟安夏姑娘真的又在一起,那真是太好了!哎呀,我为什么要加又,队长跟安夏姑娘一直都没分开,不对不对,队长之前说杜美娟是他的女朋友,队长这个大棒槌,傻不傻啊,放着安夏姑娘这么好的女孩不要,找了个杜美娟,现在那人天天在队门口叫骂,队长就是傻了。

“有什么事?”

安夏见小队员出神,提高声音又说了一句,她不知道这短短十来秒,小队员已经进行了丰富的内心活动了。

“该吃午饭了,想问问,队长这边儿是送过来还是?”

“麻烦你送过来吧,这些日子你们队长身体可能不太舒服,如果可以的话,早中晚的饭都给他送过来好吗?还有能否给我也送一份饭。”

“可以可以,那我先去给队长打饭。”

小队员敬了一个礼赶紧跑了。

……

“罗队,安夏姑娘来了,在队长房间,他们是谈恋爱吗?”

罗远军看着眼前的小队员,抬腿轻轻踢了一脚,“你关心这些干嘛,干你的事去。”

“我关心队长的身体。”

罗远军心里立刻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这回真恼了,重重踹了一脚,“什么队长的身体,你队长的身体好着呢。”

“那为什么安夏姑娘说,接下来的日子里队长可能不太舒服,让我早中晚都把饭送过去。”

什么?罗远军楞了一下,“那你就按照安夏的吩咐去做,快去吧。”

小队员见罗队又抬起腿,跟兔子似的跑开,飞快地打饭打汤去了,不一会儿就送到了陆柏川宿舍门口,依旧是安夏开的门,但是东西太多,安夏一个人拿不了,只得打开门让小队员端着放进来。

然后小队员看到队长赤……不,队长穿了个作训短裤躺在穿上,浑身是汗,嘴里还咬了一根木棍,这是干什么,他没敢仔细看,飞快地跑了。

“吃点东西,对抗毒药需要强壮的身体,明天我带药膳粥来给你提气。”

陆柏川吐出口里的树根,慢慢站起来,穿上放在床边儿的大背心,皱着眉忍着身上的不适,大口吃起了饭菜,安夏说要有好身体,自己一定要尽快恢复。

看陆柏川跟小绵羊似的听话,安夏反而有些难受,她明白陆柏川为什么这样做,他希望自己的身体能赶快恢复,看着这样的他,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嗯。”

陆柏川死死咬住木棍,身体的感觉变了,那种又痒又痛的疼开始加剧,他死命地抵抗自己抓挠的冲动。

就在他难受万分时,手中传来一个温凉柔滑的感觉,这股凉意让他心头一松,扭头一看,安夏握住了他的手。

“再坚持一会儿,吃了晚饭我就给你施针吃药,然后你就能睡觉了。”

“你别抓我,我怕一会儿、捏痛你。”

安夏没有回应他,只是紧紧握住陆柏川的手。

就这样,一连七天,安夏早上来大队,晚上坐最后一班小巴离开,这七天里四次遇见杜美娟,听着杜美娟一次比一次难听的话,但是安夏从没回应也不再搭理她。

现在她的一颗心都在陆柏川身上,罗队和队里的领导也知道,安夏来给陆柏川驱毒,大家都感慨,早知道安夏能解毒,当初何苦生出这么多误会,还舍近求远地跑去帝都解毒,结果帝都最有名的中医霍家都治不了。

安夏听着领导说着霍家的事情,夸自己比霍家名医还厉害,她淡淡笑了起来,告诉领导霍怀纲是自己的大舅,亲大舅。

这下惊着部队领导了,书记望着安夏,“你的亲大舅?这是怎么回事?”

安夏长话短说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领导激动不已,“难怪你的医术这么厉害,原来是家传,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柏川这小子命真好,遇见了你,这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啊!”

安夏笑笑,心里默默道,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自己上辈子对不起他,这辈子来弥补。

“不介意我们一起去看看?”

“没关系的。”安夏笑道,与两位领导外加罗远军来到陆柏川宿舍,陆柏川已经在小队员的帮助下,吃完了早饭。

看到安夏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几日疼得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就算天天好吃好喝,加上安夏的参汤提气,他都瘦了一圈,可见这个毒性强烈凶猛,难怪大叶花毒被誉为毒性猛烈的毒药,就这份疼已经可以淘汰许多意志不坚定的人。

它会让你难受地宁可去死,也不要再活着受罪。

此刻陆柏川的胸口,已经赫然长出一个鸭蛋打小的紫红色大包,肉嘟嘟地鼓起来,里面装满了紫红色的液体,而陆柏川身上在这几天内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

之前分布在全身的淡淡的青色痕迹,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仿佛一条条青紫色的蚯蚓,狰狞地围绕着陆柏川胸口那颗大血球盘踞一圈。

第八零六章 下定决心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八零六章下定决心安夏和罗队知道,这些小蚯蚓一样的东西,前段时间还分布在陆柏川浑身四处,但是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集体朝陆柏川的心口进发,一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陆柏川胸口出了一个大包,大包周围围绕着如蚯蚓般的紫色痕迹。

“一会儿就不疼了。”

安夏拿来脸盆,安慰了一下陆柏川,现在是最疼的时候,因为毒素集中到心口,这时候的疼痛比之前剧烈几倍,她看到陆柏川的手都开始轻微颤抖了。

“领导们,罗队,你们站远一点,别让毒血溅在身上,再远点,对窗户那边儿可以。”

安夏往手上擦了一层薄薄的药膏作为保护,这些都是跟书里学的,然后给陆柏川含了几片参片在舌尖,“我开始了。”

她迅速拿出一把尖锐的剪刀,已经用酒精消毒,用剪刀剪对准血泡,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出手,然后侧身躲开,血水一下子喷了出来。

陆柏川忍不住低吼一声,刚才那一下,那剪刀刺破的不是他的皮肤,仿佛扎在心尖上,立刻冷汗淋漓,只这一下的痛,是他感受到最痛苦的疼痛,好在这个痛很快减弱,迅速消散,身体里有一种奇怪地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离开。

安夏手里拿着藤蔓药粉,然后用打火机轻轻点着,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陆柏川胸口那些蚯蚓突然活动起来,它们全部都向血泡位置进发,已经流干净血水的血泡,又开始淅淅沥沥地滴血水出来,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安夏把烧着的藤蔓在陆柏川胸口环绕,淡淡的烟雾围绕在伤口处,又出来一些血水,直到最后一点都没有,安夏用清水将伤口洗净,众人才看到陆柏川胸口的皮肤破了一块就连周围都渗出血迹,但是这个学颜色鲜红,跟盆子里紫黑的血不一样。

“这个药膏贴着,不要吃辛辣发物,连续三天清除体内余下的毒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柏川深呼吸两下,“感觉身体有些轻松,没有之前那种沉重紧绷的感觉。”

安夏点点头,“大叶花毒喜欢凝聚在筋脉中,这也是你觉得身体沉重的原因,等你完全好了之后,你会发现动作变得比以前迅速,反应也会跟没中毒之前一样快。”

陆柏川眼中渐渐露出精光,他之所以要求转业,也是因为中毒后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很多训练已经无法完成,他不能起到带头作用,看着领导对自己的内疚和照顾,他受不了那种眼神,他不需要别人同情,更不想让自己成为领导的一个好不了的伤口,天天看着自己的老领导难受,于是他回来了。

安夏连续给陆柏川换了三天的拔毒膏,配合百宝解毒丹,身体内大叶花余毒全部清除的干干净净,之前胸口那一圈被血泡顶起来的皮肤开始枯萎,渐渐浮起似乎要跟身体脱离。

“你好好养着,我七月底要去帝都,等国庆的时候我来给给你去除第二个毒素。”

“要修养这么久?”陆柏川皱了皱眉。

“保险起见最好休息就一些,让你的身体回复一下,毕竟清毒之后,你浑身虚弱,要好好进补。”

“你父母对你好吗?”

提到自己的父母,安夏脸上忍不住荡漾出一丝笑意,“我终于知道有爸爸妈妈是怎样一种温暖,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他们,有了温暖的家。”

看着安夏幸福地模样,陆柏川嘴角都露出笑容,心中终于下定决心。

“如果我身体恢复得够快,是不是就能早点解下一个毒。”

“理论是这样的,但是这几个毒,毒性凶猛,这么快的话,我怕影响你身体基础。”

“在你离开之前,帮我解下一个毒。”

“你身体扛得住?”

“我会努力在这些日子把身体养好。”

“太进补的东西不合适,这样我一会去食堂,给食堂的师傅说一下,这几日每天吃一份药膳粥,补补气血和元气。”

安夏走后,陆柏川把养生当成了头等大事执行。

安夏也挺忙碌,有时候跟约着孟妍一起去找梁来弟,还参加了一次高中同学聚会,大家得知安夏要提前离开武市,班长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还有所有的任教老师以及校长。

所有老师都认为这一届是他们带过最优秀的学生,因为有一个优秀的安夏,还因为安夏做了立刻所有功课的复习资料,考试结束后,大家都反应很多内容资料上都有做过,班主任闫桂珍老师暗暗期待,这一届能多几个考上大学的学生。

上学可以开阔人的眼界,搭界更广阔的人生平台,所以她希望所有的孩子,能有机会多读书,就多读些书,带着满腹知识去看世界,会发现世界中更多的不一样。

而村里的稻谷也分手了七月下旬,稻谷麦粒饱满,村里人开始收割稻谷,晒干碾压脱壳,卖给粮食站。

村里人在打谷场上忙碌着,安家业田头的玉米也大丰收了,农科院这边儿联系了批发商,统一收购血糯米,安糯米个头大小和饱满程度,论根计价。

安家业跟儿子种地种的好,玉米长得饱满大个,安定凯粗略算了算,比种粮食能多赚两倍以上的利润,笑得合不拢嘴,张来宝这次也跟着安家业一起种血糯米,也得了一个大丰收,一下让他家贫困的生活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而村里这时候也是伙食最好的时候,收割的时候要吃好东西,人才有力气干活,卖了稻谷更要割三斤五花肉回来吃吃,辛苦了半年赚了钱,多少都要吃点肉喝点酒,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安夏,中午来家吃饭,我炖了一只老母鸡。”

孟玉香来喊安夏,今年他家跟着老四一起种血糯米,赚了三千多块,比一年种地赚的钱都多,眼瞅着孩子要走了,她恨不得天天做好吃的,把安夏喂胖。

“哎。”安夏应道。

“你顺道去把安慧和你大舅妈一起喊来,家里做的饭多,一起吃。”

“好。”

安夏带着草帽出去了,七月的武市太阳似骄阳,只要被太阳照在身上,就是火辣辣的热,仿佛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炙热的阳光就跟火焰似的,恨不得把人烤化。

第八零七章 阴狠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八零七章阴狠“安慧,一会儿去……”

看到屋里的人,安夏不禁微微皱眉,安定坤跟顾红霞,他们回来了?

安慧跟乔冬梅坐在一边儿,安定坤跟顾红霞坐在一边儿,搞得跟双方谈判似的。

“安夏来了。”顾红霞笑笑,只是笑容里总给人一种凶狠感。

“安慧,大舅妈,三舅妈叫你两去家里吃饭。”

乔冬梅挤出一个笑,“安夏,你跟老三媳妇说,家里有事不去了,要不安慧你去吧。”

“好。”安慧见母亲似乎有话跟大哥说,起身跟安夏离开。

一出院门安夏就问安慧,这两口子怎么回来了?安定坤不是给顾家当上门女婿了吗?

安慧满腹心事,眼神沉沉,“今天早上十点不到回来的,说是要跟我们一起住,大哥还主动给我道歉,跟母亲认错,说以前都是他的错,顾红霞也道了歉,说以前她做的啥不对的地方,让我们多包含,都是一家人。”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前世安夏知道安定坤和顾红霞是什么人,顾红霞这种恶媳妇,把婆婆欺负的连口水都没得喝,安定坤就是吸血虫,把安家国当不花钱的老黄牛使,地里的活全是安家国干,现在居然会道歉,她打死都不相信,这两人能痛改前非。

尤其是刚才顾红霞的眼神,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眼底飞快翻滚起恨意,虽然最后很好的掩藏住了。

“顾红霞跟她家断了。”

“断了?什么意思?断绝父母关系?”

“嗯,她把她母亲告了,说当初她母亲为了要挟我家,故意把她推倒在地,污蔑成我母亲推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流产,七个月大的胎儿。最后法院把顾红霞妈判了刑。”

“啊?顾红霞把她亲妈送进监狱?大义灭亲?那顾家现在成生么样了?”

“听她说,顾家在村里彻底待不了了,屋里就剩顾老头跟顾红斌,顾老头种地就被人祸害,村里人这是逼着他们离开大湾村,反正日子很不好过,家里天天有人上门折腾。”

安夏默不作声,过了良久道:“安慧,你大哥这件事情蹊跷,你我都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是什么人,现在能低头道歉,可见两人能屈能伸。

顾红霞能把自己母亲送去监狱,可见这个女人的心多么狠,要是这个家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让你母亲牢牢把钱攥在手里,自己手里一定要有钱,你也一样。”

安慧笑笑,“他们要是真容不下我,我就离开,去外面打工,到时候等我有条件了,就把母亲接过去跟我一起住。”

安夏点点头,“这也行,不过逢年过节有空还是多回来看看,顾红霞不是省油的灯,你走了你母亲以后可能很难。”

安慧叹了口气,这也是她担心的地方,她不走到时候哥嫂要是容不下她,日子肯定不太平,她走了,又怕哥嫂联合起来欺负母亲,毕竟当初母亲为了护着自己,几乎跟大哥断绝了关系,她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安定坤跟顾红霞的到来,很快就传到安家所有人的耳朵里,安家几个兄弟都去了大嫂家,顾红霞已经从婆婆口里得知安夏的身份,现在更是羡慕嫉妒恨了。

羡慕安夏的好命,要不是她好命,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巴结她,嫉妒她怎么运气这么好,从一个私生子居然一跃成为帝都大户人家的孩子,更恨这辈子自己都没法报仇了。

顾红霞复杂的眼神落入安夏眼中,她对这个蛇蝎女人提高警惕。

没两日中考成绩出来了,安定强不出意外又一次名落孙算,什么都没考上,安家业脸上到不是那么失望,自从看到大儿子的成长后,安家业渐渐觉得,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孩子愿意读书自然最好,孩子要是读不进去,早点找个事做,学点手艺也不错。

可安定强一不愿意种菜,而不愿意出去学手艺,更不愿意进工厂出力气赚钱。

“我不种菜,我不想当农民,咱家有您和大哥是农民还不够吗?至于学手艺,我学啥,打铁、弹棉花还是木匠瓦工,这些跟种田有啥区别,再说进工厂干活,都是体力活,我可是读书人,我干不动,累死累活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

安夏咬咬牙,“那你想干啥?”

“做生意,爸你给我两千块钱,我去广省批发东西回来卖,那边儿听说有最新的磁带,漂亮的牛仔裤连衣裙,到时候我肯定能赚大钱,你们都能跟着我享福。”

“做生意也行,但是生意的本钱你自己可以打工赚,两千块钱你勤快点一年多就能存下来,你要是连打工的苦都吃不了,就别谈做生意,真正做生意比打工还辛苦,除了身体累,还要操心。”

“我找我爸拿钱,关你啥事?”听安夏这样说,安定强立刻不愿意了。

安家业黑着脸重重吐出两个字,“没钱!”

“咋没钱了,家里卖玉米不是卖了好几千块吗?我就要两千。”

安定凯忍无可忍,起身抓起安定强一顿捶,“那钱是我跟爸种玉米赚的,当初喊你下地你不干,让你在家做饭你说你不会,天天躺在家里混吃等死,现在你还敢惦记我跟爸赚的钱,告诉你要么就下地,要么出去干活,否则别说钱没有,以后连饭都没有。”

“凭啥?这也是我的家。”

“就凭你爸养你满十八岁,已经尽完了义务,你已经长大成人,要自己养活自己,水也没有义务养你一辈子。”

安定强恨恨瞪着安夏,结果又迎来安定凯一阵暴揍。

安定强没考上,但山坡村梁家的小姑娘梁有弟倒是考上了武市二中,这是武市第二好的高中,而来弟的分数线野狗武市最好的高中,只是她害怕考不上,所以没有报。

梁有弟考上了高中,梁家却传来了骂声。

“念那么多书有啥用?这几年耽误了多少活,明起就下地干活,过两年相看人家,听着没有!”

梁母尖锐的声音恨不得掀翻房顶,梁有弟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不报一点希望,她知道母亲肯定不会让自己读书。

晚上梁有弟偷偷收拾包袱,离开了这个家。

第八零八章 辞职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八零八章辞职“杜美娟,你不要再闹了,你已经给我们队造成了恶劣影响。”

“陆柏川,你知道影响恶劣,还躲在这里面不肯见我,你为什么看不上我,我心里对你的爱意不必安夏少,为什么你只喜欢他,我哪里不如她。”

“你跟她没有可比性,我对你毫无想法,我们只是同学,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但是当初我也是征询过你的意见,我并不是勉强你。

现在你先提出分手,我觉得事情就此结束挺好,你为什么非要纠缠?”

“为什么?”杜美娟眼里闪过恨意,但看着陆柏川那张脸又无法抗拒,凄凉地一笑,“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位普通同学,你之前帮过我,我感谢你,如果你觉得感谢不够,我也可以给你一些经济补偿,但感情不能强求,我心里只有安夏,装不下其他人。”

安夏安夏!杜美娟觉得自己要被安夏这两个字逼疯了,听到陆柏川说出安夏名字中透着的温柔,她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你真的只爱她,为了她失去什么都可以?”

陆柏川重重点了点头,大踏步离开。

快七月底了,安夏开始准备陆柏川下一个治疗方案,解除一种蛊虫,她打算让他药浴,此蛊虫最喜热,这也是陆柏川体温偏热的原因,所以她打算用药物让陆柏川体内温度降低,再泡在热乎乎的大澡盆里,里面添加一些蛊虫喜欢的热性药物,混合在热水中将其吸引出来。

陆柏川一连跑了七天热水药浴,第一天里面的水泛着紫黑色,然后是黑红,红,粉红,直到没什么颜色,最后一天安夏娶了泡澡后剩下的药浴水,用药粉测试了一下,里面的蛊虫已经没有了,可见所有的蛊虫已经清除干净。

两种毒清除后,陆柏川觉得自己以前沉重的脑袋有些许轻松,打个比方就是以前有什么重物压在头顶,整个头皮发紧,脑袋沉重,现在就轻松不少,而且这几日他感觉胃口也好了起来,按说夏天天气热,苦夏,他反而食欲旺盛。

“能吃是好事,你好好养着,等国庆我回来给你解下一个毒,过两日我就走了,我妈早早给我订了机票。”

“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八月三日下午两点的飞机。”

“那你在山坡村等我,我去接你。”

安夏动了动嘴,最终没有拒绝,一想到两个月见不到陆柏川,她心头也挺舍不得的。

她走后,陆柏川笑着收拾起宿舍的行李,他早在两周前就递交了辞职报告,跟两位领导说明了原因,最后领导没有挽留,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好,陆柏川为了安夏追到帝都,是个男人,有担当。

陆柏川收拾好东西回到家中,阿姨也在收拾屋子里的东西,时不时地悄悄摸一把眼泪。

“阿姨,我们去帝都还是会回来的,您记着我留给您的电话,以后我回来了,就去看您,给您带点心吃。”

“哎,常回来,我照顾了你十几年,还有陆老先生,你们就跟我亲人一样,你就像我自己家孩子,突然说要走,我心里难受。”

这个阿姨在陆家做了一辈子,从年轻时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给陆老爷子当住家保姆,陆柏川十几岁的时候就是她照顾这个孩子长大,看着孩子当兵,转业,又成了消防员。

孩子对她一直很好,其实他们三人的感情,早都不是雇主和保姆,而是处成了亲戚,这么些年阿姨尽心尽力地照顾陆家老小,而陆老爷子也很照顾阿姨,帮了不少忙,所以他们现在陡然要走,阿姨有些接受不了。

“小谢,钥匙你拿着,工钱每个月我会给你汇过来,每周你过来把家里卫生打扫一下,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小住的。”

听到这,阿姨心里才好受点,擦着眼泪。

陆老爷子有很多书,不过这几日他已经让自己的徒弟给办了托运,送到帝都,只带了一些衣物,其他东西帝都都有,没有的话再置办。

为了孙子以及舍不得孙媳妇,陆老爷子决定回到帝都,当年他远离帝都,是因为一些纷争,他一心只想做学术,本来他是要从学校转机关走仕途的人,但因为种种原因,他最终回到地大本部当了校长,到了年纪后就退下来做了客座教授。

当年红火的时候,关系网发达,这么些年过去,只剩下一些老朋友老同事,还有自己亲手带的十八个亲传弟子,不过这些弟子现在散落在全国各地,帝都有八个,现在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地质勘查界小有建树的人。

陆柏川简单地收拾自己的衣服,先带一部分,他把自己在部队的照片、军功章和军服带上,这是他这辈子最刻苦铭心的生活,他这辈子都不后悔当兵,即使转业了,他仍然拥有一颗军人的心。

门外想起敲门声,阿姨去开门,看到陆老爷子的二儿子一家,阿姨低下头,遮住眼底的鄙夷。

陆老爷子的二儿子她反正看不惯,有事想起老爷子了,没事连看都不看,逢年过节,也就大年三十来一天,平时的节假日和休息日他从不来,陆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他根本不关心老爷子的身体。

“爸,你怎么走的那么匆忙,为什么突然要回帝都,您走了我这边儿万一遇到些什么事,该怎么办?”

“我老了,想回去看看老朋友,去帝都小住一段时间,柏川这孩子也想去帝都发展,他是我从小带大的,我要带他去帝都见见人。”

陆家老二眼底涌起一抹嫉妒,只恨两个儿子没来,他望了眼老婆,陆家二儿媳妇凑上前,亲热地挽着陆老爷子的胳膊,“爸,柏川这孩子打小是您带的,就是有出息,他会帝都发展是好事。

不过陡然回去,人多事杂,他一人也忙不过来,您年纪大了,还需要人照顾,不如带上我家两小子,他们也没什么事情做,就让他们跟着柏川一起闯一闯。”

陆老爷子没做声。

第八零九章 同你一起去

“二婶,我此次回去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而且我怕耽误两位弟弟,更何况三弟都结婚生子了,再离开武市也不合适,等我以后有需求,一定找两个弟弟帮忙。”

陆家老二媳妇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意消失,瞪了眼丈夫。

“爸,你们走后,这套房子?”

“这房子是学校的,我只有居住权,我走后房子仍由阿姨定期打扫,有时间我还会回来小住。”

“爸,那你们回去住在老宅?”

陆家老二口里的老宅,就是帝都那套在城西二环内的三进宅子,城西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二环内的三进院子,那更是少有的气派,这也是陆家祖上传下来的祖产,陆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惦记着这里。

“对,回老宅,上次柏川去帝都,已经把老宅收拾出来了。”

听到这话,陆家老二跟媳妇交换了一个眼神。

“爸,柏川回过帝都?可我怎么听大哥说,老宅里现在住着大嫂的娘家人,我们也是您的子女,您不能把老宅留给大哥吧,当年大哥非要留在帝都发展,是我们陪着您来到武市,现在老宅也是大哥的,您是不是也该为我们考虑一下,毕竟我家还有陆家的两个孙子呢,不为我们也为您的孙子们考虑一下。”

陆老爷子被二儿媳妇赤果果的话,问的心头一燥,“那个宅子是留给柏川的,这事情当年我就跟你们都说清楚了,你们也同意了,柏川没有妈,老大更关心他现在的这个小家庭,这孩子再没点产业,以后我不在了他怎么办?

你们的生活我都安排好了,都有体面的工作,两个孩子也有稳定工作收入不低,对于你们家我也是尽心尽力了,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说。”

老儿媳妇刚要说什么,被丈夫拉住。

“爸,宅子留给柏川也行,我们不过去住,以后给柏川当个家,只是宅子里祖上留下的基业,我们几家是不是应该分一分,您就我跟大哥两个儿子,您把我那份给我就行,其他的您给谁我都不管。”

陆老爷子重重喘着气,“我还没死,你就想要分家产了。宅子和宅子里的东西,全都留给柏川,也是留给我孙媳妇的,你们就别想了,我给你们的已经够多了。”

陆家老二听了这话,终于垮下脸冷声道:“爸,柏川柏川,我是您儿子,我的两个孩子也是您孙子,为什么您这么偏心,大侄子,这些东西给你,你好意思要,你还有这些弟弟。”

陆柏川看着二叔,“我敢要,爷爷想给谁就给谁,要是给我,我定会好好把宅子保存好,陆家的祖产保护好一代代传下去。这些东西在我手上,我只是个保管者,我没想着占有它们。”

陆老爷子冷冷点头,老二跟老大一直对祖产念念不忘,他心里早就知道他两的打算,其实祖上的财产除了宅子就是几幅字画,他们早都想拿出去拍卖了,几幅字画都看在眼中,这是他十分失望地,两个儿子一个重权,一个重财,是他当年太忙于工作,对孩子的教育有失。

所以这些年他也竭力在帮两个孩子,但是帮助之后是对他们的一次次失望,直到现在他跟两个儿子就好似最普通的亲戚关系,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对他们还有用,怕是联系都断了。

但是他问心无愧,虽然对两个孩子在教育上存在些许疏忽,但妻子也教育了不少,可见二人天性如此,他将两人安排的妥妥当当,只要不贪心,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至于老二家的孙子,他都帮了不少忙,所以他不觉得亏心。

“爸,你做的这么绝情,难道是不想再见我们了?”

“老二,这是我的家产,我想给谁我说了算,我不给你不能抢,至于见不见的,随你,我的后半生不用你养老,我活到这岁数,有个什么事,不也没指望上你吗?”

“爸,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你也从没找过我啊。”

“爸,我竟不知您老人家偏心成这样,行!您不指望我们两人,您一心偏袒您的大孙子,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以后,您也别指望我们,指望您最疼爱的大孙子吧。”

陆老爷子冷冷一下,儿媳妇还敢给自己撂狠话了,看来这几年他们日子盘顺了,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你们放心,不会麻烦你们。”

陆家老二带着媳妇,转身就走,重重地摔门声道出了他们心中的不满,阿姨看着长叹一口气。

陆柏川见爷爷脸色不好,把陆老爷子搀扶着坐在沙发上,“爷爷,你放心,我一定陪在你身边儿,给您养老送终,我不贪图老宅子和那些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到时候我会完完整整地把这些东西传下去。”

“我知道,你是孝顺孩子,祖上的基业,不能被他们败掉,给你二叔,就会被卖掉,给你爸就会被他送给领导打通关系,我最难受的就是你奶奶走得太早,当年我又忙于事业,把他们送去寄宿学校,疏于管教,他们现在这样,全是我的错。”

“爷爷,这不怪你,安夏从小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长大,可还是有端正的三观,我爸和我二叔是天生的性格问题,当年您就是忙于事业,对于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亏欠,我爸暂且不谈,就我二叔贪财这毛病,一个优渥家庭怎么会让他养成这种毛病?这只能是天生性格如此。”

“陆老先生,您喝口茶,别生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龙生九子还各个不同呢。您只要把身体养好,等这柏川给您生个大重孙,到时候日子不晓得多快活。”

听到重孙,陆老爷子想到安夏跟大孙子,脸上慢慢有了笑容,“是啊,我就等着这一天了,柏川,你可别让爷爷等不到这一日。”

陆柏川突然觉得自己亚历山大。

离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罗队找朋友借了一辆吉普,去接陆柏川跟陆老爷子,然后三人又驱车去山坡村接安夏。

第八一零章 一起走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八一零章一起走得知安夏要离开,安慧跟乔冬梅,安家志一家,安家业一家,还有程家都舍不得,可大家也知道,孩子要回家,要奔前程,这是好事。

一大早程老爷子就在孙子的搀扶下,来到安家业屋里坐着,想多看安夏一会儿,安夏的心里也特难受,尤其是程爷爷说的那番话,说自己年纪大了,多看看自己,多看一眼就少一眼,让她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她给程爷爷号了脉,留下一盒八宝丸以及一瓶五十年野山参参片,告诉程文联,一旦程爷爷身体不好,一定要立刻联系自己,把这药给吃上,参片含上,自己一定会尽最快速度赶回来。

“文联啊,让你找的车到了吗?”

“到了,小巴开不进来,停在村外路边儿,一会儿我们一起送安夏。”

“嗯。”程老爷子点点头,“夏夏,在帝都好好生活,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做一个无愧于心的人,要是过的不开心,就回来,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爷爷说。”

“爷爷,我以后有时间就回来看您,您放心吧,国庆我就回来。山坡村是我的家,我不会忘记这里,这里有三舅四舅,还有表姐和大舅妈,我心里牵挂他们,肯定要常常回来的。”

“哎,回来好,回来爷爷给你做好吃的。”

“安夏,等过几年,我一定让山坡村大变样。”

安夏点点头,“文联哥,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魄力。你跟嫂子好好照顾小美,等我从帝都回来,给小美带洋娃娃。”

听到安夏提到自己,小美从母亲身上挣脱下来,扑到安夏身上,紧紧搂住安夏的脖子,“姑姑,姑姑不走,不走!”

奶声奶气的娃娃,说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舍不得安夏,心里都不想让她走,可她属于帝都,她也属于更广阔的田地。

车子很快到了门口,陆柏川扶着爷爷,罗队跟媳妇下车,院门开着,四个人一进去,看到一屋子人,大家都围着安夏,眼中是不舍,安夏身上还挂着一个小朋友,紧紧搂着她。

“陆爷爷?”

安夏惊讶地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夏夏,柏川舍不得你,我也舍不得你,所以我们两打算跟你一起走。”

“跟我一起走?”安夏有些不明白,望着陆柏川。

“我辞职了,打算去帝都发展,跟你在一起我心里才踏实,爷爷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程老爷子羡慕地看着陆老爷子,”小陆,真羡慕你们啊,还能在一起。”

“老哥哥,等我家里收拾好了,你让孩子带你上帝都玩,我家也是平房,还有个院子,住着接地气,等弄好了你就来,咱们住一起,好好说说话。”

“行,我记着了,等你房子收拾好了,我就去看你们,看看安夏,看着这两孩子结婚。”

两个老人笑得一脸的菊花纹,安夏脸上一红,众人笑得更明显了,好在陆柏川这段时间晒黑了,到看不出脸红。

“夏夏,柏川是个好孩子,对你上心,对老人也孝顺,爷爷年纪大了,要是你考验的差不多了,就早点结婚,爷爷喝了喜酒,也就放心了。”

“程爷爷!”安夏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怎么催婚还一遍又一遍了。

“陆小子,我家安夏从小吃苦,但这孩子品行好,本事大,你要是不好好待他,不管你在哪,我们娘家人都会上门揍你,听着没?”

陆柏川立刻点头,“程爷爷您放心,我珍惜安夏胜过我自己的命。”

程老爷子点点头,满意极了,他打一开始就看中陆柏川,人品正直,对安夏好,心细还会照顾人,安夏也喜欢他,两人是良缘。

“走吧,不然一会儿怕赶不上飞机。”

从早上六点坐到十点,终究还是要走了,安夏鼻头一酸,抱住程爷爷,“爷爷,我给你泡的药酒按时喝,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国庆就回来看您。”

“哎,别哭孩子,爷爷等你回来。”程老爷子这样说,自己眼睛里先泛起了泪光,在儿子的搀扶下送安夏出门。

“我们包了一辆车送送安夏,车子在外面,你们坐你们的车,我们坐外面的车,跟在你们后面。”

陆柏川点点头,看着安夏跟她家中的亲戚离开,他们开着越野车慢慢跟在后面,出了村看到众人上了一辆小巴,大队浩浩荡荡朝机场开去。

机场很远,一共开了两个小时才到,机场里安定凯哭得不行,又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掉眼泪,拼命擦干眼中的泪水,最后红着一双眼睛,不舍地看着安夏。

安慧抓着安夏的手不放,安家业更是舍不得又舍不得。

“等我在帝都安排妥当了,我接大家来帝都玩,我有两个家,一个是山坡村的安家,一个是帝都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看着安夏进了候机厅,众人不舍地看着,看着安夏几步一回头,知道再也看不见。

坐在候机厅,陆柏川倒了一杯温水给安夏,“别难过,国庆我陪你一起回来。”

安夏白了眼陆柏川,“你为什么辞职,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舍不得你,你去哪我去哪。”

一句话,说的安夏心里暖暖的。

“那你不后悔?”

“不跟你走才后悔。对我来说哪里有你,哪里就有家,媳妇都要跑了,我一个人在这待着心里多凄凉。”

安夏看了眼陆爷爷,低声道:“谁是你媳妇,陆柏川你要点脸,以后你是我表哥,我不嫁给你。”

“行,你不嫁给我,我也不娶,我就守着你好不好。”

“你……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赖?”

“这不是无赖,夏夏,我现在特别庆幸老天爷让我认识了你,一想到你要离开武市,我心里那种舍不得的感觉,心都皱成一团了。

所以那时候我就明白,我离不开你,你是我的命,我要跟着自己的命走,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我会在帝都努力工作,跟你一起过日子,对你好,疼你。”

陆老爷子在一旁偷偷笑,孙子开窍了,这就对了,再坚强独立的女孩子,也是要哄的,夏夏脸都红了,自己的重孙子看来很快就有希望了。

第八一一章 对比

飞机上,陆柏川对安夏无微不至的照顾,引来周围人和空姐的羡慕,对自己爷爷的照顾,更是招来不少中老年人的赞许,这样孝顺的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两个多小时的旅程,空姐送了一趟饮料和小零食,不一会儿就抵达了帝都。

“陆爷爷,我扶着您,慢点,有个台阶,您看着。”

安夏扶着陆老爷子,陆柏川推着行李车,三人朝出站口走去。

陆老爷子突然站定,呼吸着帝都的空气,感觉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没想到自己在十几年之后还会回到这个地方,他以为上次离开,再也不会踏上帝都的路。

安夏似是感受到陆老爷子的感慨,扶着老爷子站在出站口里面,一起看着帝都机场,这时候霍静姝在外面透着玻璃,看到站在里面的女儿,她激动地招了招手,喊了声女儿的名字。

这声喊醒了陆老爷子,“走吧,我还是回来了。”

安夏紧紧握了握陆老爷子的手,看着他露出微笑,什么都没说。

一行人一起走出地铁站,霍静姝见过陆致远,上来给他问好,“陆老先生,你们一起来帝都玩?”

“霍阿姨您好,我跟爷爷这次是回帝都定居,其实以前家就在这里,只是十几年前爷爷因为教学原因离开了帝都,因为安夏回家了,我跟爷爷决定最终回到帝都生活。”

信息量有些大,霍静姝有些不明白,“你、你也回来了,那你在武市的工作?”

“辞职了,因为你们在这里,安夏住在帝都会更开心,所以我跟爷爷全都回来了,因为安夏在帝都,我想跟她在同一个城市生活。”

安夏的脸又一次红了,她发现陆柏川现在说这些话真是越来越溜了。

霍静姝看着眼前的男子,高大英俊严肃甚至带着意思冷酷,但是他眼中装满了认真,提起安夏的时候眼神和语气都温柔了下来,她也知道女儿心里认定了这个人,虽然她觉得陆柏川年纪有些大了,不过大一些疼人,也会照顾人。

女儿这么喜欢他,拆散他们肯定不行,只要他对女儿好,自己也会好好对他。

“柏川,回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阿姨说。”

虽然喜欢,但是女儿是最好的,霍静姝刚接触陆柏川,她好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准女婿对自己女儿如何。

陆老爷子点点头,他感受的出来,霍静姝对大孙子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这是好事,可见霍静姝已经再考虑两个孩子的婚事了。

“陆叔叔。”

远处传来喊声,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几步跑上前,“陆叔叔,您终于回来了。”

这两人是陆老爷子两位好友的儿子,今日陆老爷子的几个知心好友,在帝都给他接风。

“我爸他们在外面等着您呢。”

“陆老先生,您这边儿有人,那我们就此别过,改日我跟我先生上门看望您。”

陆柏川恋恋不舍地看着安夏,然后把车子上的两个大箱子和背包全都拿下来你,“你推车子走,箱子重别拎了,我安顿好了就给你打电话,在家好好吃饭。”

听着陆柏川对女儿的叮嘱,霍静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分开后,霍静姝载着安夏回了娘家,爸妈叮嘱她了,夏夏一回来就到家里来,吃个晚饭,给孩子接个风,加上萧然也想第一时间见到安夏。

到了霍家,水果点心摆了一桌子,霍老爷子跟夫人两人在一边儿笑眯眯地看着安夏吃,得知安夏报了清华的中西医结合,他别提多高兴了,就跟看着霍家未来的希望一般。

晚上萧敬生下班直接来了霍家,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在桌边儿吃饭,看着女儿跟儿子,他心头涌起一股温暖,继而心里有些难受。

前几日父亲还跟他发了通脾气,质问他为什么不接项目,有个重大科研项目,接了这个课题,如果做出了成果,把这个课题攻克了,研究所所长就有希望了。

但是萧敬生拒绝了,第一这个项目不是他主攻的领域,他对自己做这个方向的研究没底,第二他打算把自己生活的重心转移到家庭,这次项目做完后,他不打算接什么,还计划国庆陪着妻子和孩子出去转转。

看着霍家一家人的亲人,再想起自家的冰冷,亲人之家的利益算计,他心里越发难受。

说起来霍家比自家发迹时间早很多,早在很多代之前就是国医之家,也是书香门第,可霍家丝毫没有一丝架子,对外礼节分毫不差,但是在家里对着自己家人,他们就跟普通人一样过日子,父母跟孩子之间是浓浓的亲情,吃饭的时候也能说说话交流一下,没有太多规矩。

尤其是在子女教育上,不像自家那般功利,他知道岳父很开明,孩子们学什么,学不学医,看个人喜好,而自家是逼着所有男孩必须走学术道路,问题是学术问题,尤其是高层次的研究问题,不是你学就能懂得,不是你研究就能出成果的。

这是科学,是充满未知和不确定性的学科,很多人研究了一辈子,一无所获,甚至很多没有天赋的人,最终只成为了一个普通的技术工作者,这些人都值得人尊敬。

但父亲却不这么想,萧家需要成绩,需要研究成果,只有这些才能让萧家立足于这个圈子不倒,结果就是自己牺牲了几十年,为了自家勤勤恳恳地努力,最后换来的确实父亲更大的贪婪。

“老公?老公?”

霍静姝叫了两声,见丈夫没反应,用手推推丈夫,萧敬生才醒悟过来,“怎么了?”

“孩子跟你说话呢。”

安夏看着走神的萧敬生,他似乎心事重重,难怪脸色不好,“爸,你喝点汤,我看你脸色不好。”

听到女儿的关心,萧敬生心里暖和极了。

安夏添了一碗汤递给父亲,萧敬生赶忙接过来,喝了两口笑道:“这汤真好喝。”

惹来家人大笑,霍怀纲看的简直是羡慕嫉妒,难怪老话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他头一次深深嫉妒萧敬生。

第八一二章 老赖

安夏家中一片亲情暖暖,陆老爷子家中则是鸡飞狗跳。

老朋友接风后,陆老爷子回到老宅,看着大儿媳妇娘家的人,头大的不行。

这家人看到陆老爷子出现,似乎一点不惊讶,甚至还有人上来给陆老爷子问了声好,似是炫耀又是挑衅道:“柏川这孩子太没有人情味,去年夏天死活要把我们撵出去,我姐可是他妈,虽说不是亲的,那也是妈,大家都是亲戚,这孩子做事怎么赶尽杀绝的。

还好姐夫明事理,看我们没地方住,最后还是让我们住过来了。”

陆老爷子冷着脸,“柏川,先去咱们的房间。”

“哎,陆老先生,陆……呸,真以为自己是谁?给脸不要脸,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糟老头子,等你死了,这些东西全都是我们周家的。”

年轻小伙子看着陆老爷子远去的背影,在一边儿低声叫骂。

“老先生,看宅子的人都被他们撵走了,就剩我一个老头子,没儿没女的孤寡老人,他们那我没办法,我一没地方去,二呢我年纪大了,他们也不敢对我动手,国言来了之后跟他们交代了一番,我也就留下了。

您放心他们住在二进的宅子里,三进我锁着呢,天天看着他们没祸害。”

“李老哥,辛苦你了,你跟了李家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让你受这些气。”

“当年我的命是老先生您救的,说句托大的话,您喊我一声哥,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您为陆家守住祖上的基业。”

“老哥哥,让您受累了。”

“李爷爷,您放心,这些人这几日我全给他们打发了,再把家里以前的几位老人都请回来,咱们跟以前一样住一起,我给您买两只小鸟逗闷子。”

“哎呀,柏川啊,那些人都是泼皮无赖,你别跟他们折腾,玉器被瓦片碰了,那就不好了,再说你爸他们……”

“不用你出面,我来解决。”陆老爷子冷冷道。

李大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当初老爷子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大儿子逼迫的,为此老爷子离开帝都,可谁知老爷子走后,国言还不知足,还有国言媳妇,曾经还打过陆家老宅那几幅名画的主意,甚至周家的人还想偷这几幅画,好在这些东西放在保险柜里,他们打不开,保险柜也拿不走,才作罢。

李大爷不明白,为啥陆老爷子这么正直的人,却养出了这样两个儿子,他当年看着陆老爷子黯然伤神带着大孙子离开这里,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柏川这个孩子很好,跟陆老爷子年轻时一模一样。

“爷爷,你别着急,这些事情我处理。”

陆老爷子摇摇头,“你处理就要跟你父亲发生冲突,他是长辈,你是小辈,这样不好。”

陆柏川笑笑,“爷爷,有什么不好的?当年他背着我妈在外面跟自己的学生勾搭在一起,甚至在外面生下私生子,把我妈活活气死,我跟他是仇人。”

陆老爷子张了张嘴,想起第一个大儿媳妇孝贤的模样,这是妻子给老大挑的儿媳妇,第一个大儿媳妇是多么好的人,结果却是这种结果,自己再也没有脸去见亲家。

他带走大孙子,第一是怕大孙子被欺负,第二也是希望时间能冲淡大孙子跟儿子之间的仇恨,可现在想想,这怎么可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些年大儿子没有任何改变,如果他肯跟大孙子道个歉,多关心一下孩子,他们的父子关系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大儿子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怨不得大孙子恨他,还有那个他永远不会承认的周丽丽,跟自己儿子勾搭在一起,气死了大儿媳妇,鸠占鹊巢,现在居然还动了祖宅的心思,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撵走这些人,为大孙子跟安夏的以后,接触这些麻烦。

第二日早上安夏早早醒来,昨天晚上没睡好,心里惦记着陆爷爷和陆柏川,不知道他们刚回来适应不适应,一早吃了饭安夏跟母亲说,想去看看陆爷爷,霍静姝知道女儿惦记陆柏川,没有说破,给女儿拿钱让安夏做个的士。

安夏没要钱,自己出门叫了个出租车,主要是她对帝都不熟,不知道怎么做公交,而霍静姝也很少做公交,问她也不清楚,帝都的司机热情,喜欢跟乘客聊天。

“姑娘,你说的这地,可是我们帝都最好的地方,龙头位置,风水宝地,这地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安夏点点头,跟司机闲聊了几句,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跟自己聊天,司机激动地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有趣好玩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只为了博漂亮姑娘一笑。

“姑娘,你顺着这个胡同往里走,这里面都有门牌号,对着找就行。”

“谢谢您。”

这条胡同很大,安夏观察了一下,周围都是四合院建筑,全是高高的院墙,能看到里面的参天大树,胡同也比一边儿帝都胡同宽很多,有个五六米宽,这比一般的两三米的胡同宽了近乎一倍,然后就是走一段才有一个门牌号,并不像其他地方的窄胡同里连着的门牌号。

在胡同劲头安夏找到了陆家,墙上还有一块铁皮,写着陆宅,她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想起了声音,一个年轻人打开门,上下打量着安夏。

看着眼前的人,安夏有些奇怪,又望了望门牌号,没错啊!

年轻人见门口是个漂亮姑娘,眼底划过一抹贪婪,“姑娘,你找谁啊?”

“陆柏川在这里吗?”

“谁?”

“陆柏川,还有陆爷爷。”

一听是找这两人的,年轻人突然垮下脸,“你找他们干嘛?”

安夏一听这话,觉得有些奇怪了,听这意思人应该是在的,只是这些人的态度怎么这么差,她能感觉出来,这些人很讨厌陆爷爷和陆柏川,可这地是陆家老宅,他们是谁敢讨厌这个宅子里的主人。

“你看什么看,赶快走,这里没你说的人。”年轻人要关门,被安夏一把挡住。

第八一三章 厉害谁不会

安夏一把挡住门,“我没说错,这里就是陆爷爷和陆柏川的家,他们昨天就回来了,你是谁?我找这家的主人,他们没回来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报警。”

听到报警,年轻人眼神微微闪了下,“我是陆家的亲戚,以后这宅子就是我们家的,行了行了,你赶快走吧,别让我赶你。”

“亲戚?据我所知这宅子是陆爷爷的,陆爷爷打算将来留给陆柏川,也就是他的大孙子,你是什么亲戚,还想鸠占鹊巢,让开!我要仔细看看,要是找不到人,我就报警,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宅子,做了什么害人的事。”

安夏一把推开眼前的年轻人,走了进去。

“哎,你是谁啊?谁让你往里闯的,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安夏猛地转身对着眼前挥来的大手手腕使劲一捏,年轻人疼得哇哇大叫,她是真烦这个人,不管他是陆家什么亲戚,都让人讨厌,而且对陆爷爷如此不恭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下手一点没留情,捏住了手腕关节的缝隙,一时间可以让人又疼又使不上劲。

“奶,奶!”年轻人叫唤起来,不一会儿一个老太太从连拱的圆门处走出来。

“你是谁?你干嘛掐我大孙子,快送走,快来人。”

老太太一喊,呼呼啦啦来了好几个人,围着安夏。

安夏越发奇怪了,怎么这么多人,这一家人住在陆家,他们想干什么?

“陆爷爷,陆柏川,陆柏川!”

陆老爷子跟大孙子在三进的宅子里住着,哪听得到前院的声音,他早上给大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早上带着他的妻子立刻到宅子这边儿来,他只等一个上午。

“老先生,喝口茶,我刚烧水泡的。”

陆老爷子点点头,“一会儿你爸来了,你别说话,我来谈。”

“爷爷,这有什么关系,您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有事说事,这些人要是给脸不要脸,我就请警察把他们全都送走。”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名声。你是我大孙子,我不希望你被他们传出坏名声,以后的路还长,不要为了这点小事赔上以后。”

“是啊柏川,老爷说得对,我看着你长大,自然知道你是好孩子,可他们万一出去瞎说,你这么多年不在帝都,别人不了解,对你不好。”

爷孙两在这探讨一会儿怎么行事,安夏却被周家的人拦住不然她进去,周家的人越是这样,安夏越是担心,她悄悄观察了一下,突然趁着周家人不备,朝拱门跑去,穿过拱门里面又是类似四合院似的宅子,前面还有一道圆弧拱门。

“陆柏川,陆爷爷!”

陆柏川一下站起来,“爷爷,安夏来了。”

陆老爷子也听到这个喊声,他没想到昨下飞机,安夏今天就来了,声音听着不对劲,怎么回事,还不待他说,陆柏川迅速跑出去,看到周家人真要抓安夏。

“干什么!”

陆柏川一声怒吼,一把将安夏揽入怀中,一把推开冲上前的年轻人,将其推倒在地。

“你动手打人?”年轻人大怒,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陆柏川。

“他们是什么人?”靠着陆柏川,安夏心跳加快,低声问着,仿佛一直被主人护在怀中的小猫咪。

“无关的人,他们欺负你了?”

陆柏川冷冷盯着眼前周家的人,这些人只要敢动安夏一下,他就让打断他们的手。

“没有。”

“走,进去坐。”

“你别走!”年轻人觉得面上无光,喊住陆柏川。

陆柏川停住脚步,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在年轻人脸上,“你确定不想让我走?”

年轻人心头一震,这眼神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血腥气息,他心里一阵阵发寒,仿佛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一般。

见其许久没有说话,陆柏川用眼神给了周家人一个警告,把安夏带进去。

“陆爷爷。”安夏进去喊了一声,看到旁边儿站着一位老人,看着比陆爷爷年纪还大些,身形瘦小精神矍铄,脸上皱纹很深。

李老头看到进来的小姑娘,眼前一亮,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又通透的小姑娘了,就好像一块上好的美玉,有颜又有灵气,她走到自己面前,让人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位爷爷是?”

“这是李爷爷。”

见陆柏川叫李爷爷,安夏从善如流地喊了声“李爷爷,你好,我叫安夏。”

“哎,好,姑娘你好,你快坐,我去切盘西瓜。”

安夏点点头,坐在院子上的石凳子上,陆柏川见装,进了屋里不一会儿拿了个棉垫子,“坐点子上,石凳子太凉。”

随后安夏把自己差点没进来的事情跟两人一说,就问陆爷爷外面是什么人,怎么这样。

陆柏川冷冷吐出两个字,“无赖。”

陆老爷子听了安夏说的事,脸色也不太好,他没想到周家居然敢这样怠慢安夏,如果以前有自己的朋友上门,是不是都被周家撵走了,周家这摆明是下自己的脸,必须撵走这帮祸害。

陆柏川低声把周家的来历说了一遍,安夏这才明白,难怪陆柏川很少提起他的父母,自己也从没问过,原来是这样,只是陆柏川这个后妈家怎么这么不要脸。

“等会儿我就让他们走,一会儿爷爷给你把钥匙,这个宅子本来也是留给你和柏川的。”

切好西瓜的李老头端着一盘子瓜过来,听到这话,楞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这个姑娘是柏川的媳妇,看安夏更加喜爱了。

“那我就陪陆爷爷您等等。”

安夏担心一会儿闹起来,周家这些人这么无赖,万一陆爷爷一个着急上火,出点事,她在这待着放心些。

“夏夏,你还是先回去吧,一会儿闹起来不好看,让柏川送你出去,别搭理这些人。”

“陆爷爷,我不能走,既然是我的房子,我就要亲手把他们撵出去,我在乡下什么样的事没见过,您放心吧,我反倒是不放心您和柏川,您怎么吵得过这种人,柏川也不会吵架,一会儿我来。”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连累了孩子们。

第八一五章 渣男渣女

陆国言被父亲的话堵得说不出口,更让他生气的是,父亲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

周丽丽妈气得不行,推开女婿,“亲家公,我们是穷,但是我们不低贱,你别总是一副瞧不起我们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亲家公,你女儿当初是怎么跟我儿子在一起,逼死我家大儿媳妇的,你们都忘记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你们什么样跟我没关系,我跟你女儿跟你们早都说过,他们两人结不结婚我管不着,既然儿子不听我的话,那你女儿和你们全家,我都不会承认,你们是谁有钱没钱,都与我无关,你们有问题找陆国言,他是你女婿,但我跟你没关系。”

安夏望着陆柏川,陆爷爷说逼死他家大儿媳,那就是陆柏川的妈妈,陆国言到底做了什么,难怪陆柏川看这些人的延伸一点温度都没有,她忍不住悄悄去牵陆柏川的手,随即被温暖的掌心包围。

“亲家,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两孩子都结婚十几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以前以为你是生气,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家丽丽给你家陆家生了一儿一女,你还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十几年,安夏觉得这信息量有点大,毕竟站在陆国言身后的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二十多岁,可不像十几岁啊,女的看着还挺年轻,面向三十四五岁,皮相看也就四十出头,一个儿子二十几,她是什么时候生的?十几年前才结婚,那就是未婚先孕。

“我今天不是来翻旧账的,陆国言是你们女婿,但我不是你们的亲家,有问题找他解决,这个老宅子是陆家祖上的基业,现在是我做主,你们今天必须搬走。”

“陆国言是不是你儿子?是不是?你不认我们,那你跟陆国言啥关系,告诉你我住我女婿的房子,我今天偏不走了。”

老太太见陆老爷子软硬不吃,气得一屁股坐在旁边儿的石凳上。

安夏冷冷一笑,耍无赖,就知道这些人最后讲理讲不过,就开始耍无赖,再看陆老爷子气得脸色泛红,说不出话来,她赶忙拿出一颗保心丸,“李爷爷,麻烦您给倒杯温水。”

安夏掐着陆老爷子的脉搏,心跳加快血压升高,这是人生气的正常反应,但是陆老爷子的脉搏有些衰弱,年纪大了气不得,心脏也不似年轻人那般强健有力。

“陆爷爷,您别生气,先把这可药吃了,顺顺气,有事说事,犯不着生这种闲气,这是您的家,岂容他们说不走就不走,柏川屋里有电话吗?”

陆柏川点点头。

“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强闯民宅,寻衅滋事,气得家中老人快要犯心脏病了,请警察快点来,告诉他们这里泼皮无赖多,麻烦多增派一些警力。”

“你说谁泼皮无赖呢,你一个黄毛丫头,敢才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了,女婿,你看看,我的老脸都被人按在地上踩了。”

“国言,我妈一把年纪的人了,到老了还要被柏川没过门的媳妇骂?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不懂得尊老爱幼也就罢了,心肠怎么这么毒辣,爸,您给柏川找媳妇我们不能管,可您找这么一个泼妇,还没进门就伸手管起陆家的事,她是哪来的,算什么?”

“我生长在农村,武市山坡村,一个你们没听过的地方。我懂得尊重老人,但也要老人自重,像您母亲这样为老不尊,你这种白莲表,我见得多了,农村泼妇不少,你们段位不够,所以别在这闹了。

这个房子的所有权在陆爷爷这,你们强行住进这套房子,陆爷爷丝毫不知,就是犯法,现在在这一哭二闹,无非是想赖着不走。

不走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今早来的时候,他已经说了,他说这房子以后就是周家的,什么意思?陆家的东西,怎么就变成周家的了,真以为赖在这不走,就能赖到一套房子,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以为不讲理就怕你们,这是法治社会,所以别痴心妄想占便宜,有这功夫磨嘴皮子,不如早早收拾东西离开。”

“他m的,你这个臭丫头!”年轻男子上来动手,陆柏川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反向一撇,年轻男子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你们敢打人?”

大孙子吃了亏,老太太心疼死了,也懒得装了,扑过去一把拉着大孙子,“报警,让警察看看,你们打人!”

“你不用讹诈,警察来我也不怕,是他先对我动手,这叫正当防卫,老太太您以为这是农村呢,这是皇城根,不是农村,谁家不讲理谁家儿子多就能占便宜,这地方是将法律的。”

“陆柏川,你这个逆子,这是你妈的外甥,大家都是亲戚,你怎么下死手。”

“陆国言,我跟你早都在这个女人进门的那天断绝父子关系了,我妈死了,她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别逼我说难听话。”

周丽丽不停掉眼泪,“柏川,你别这样,你走的这些年,你爸经常难受地晚上睡不着,他没去看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当年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到大姐会这么想不开,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你爸。”

“你个老白莲表,本来就是你的错,渣男渣女,小三上位,未婚先孕,逼死原配!看您也是知识分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是自控能力,你既已结婚生子,就该肩负起责任,而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生出私生子。

而你说都是你的错,那你认错的态度呢,你做了什么弥补吗?既然你知道错,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为什么不拒绝这个男人,你口口声声自己错了,可你只是嘴上说说,一点认错的行动都没有。

你们两个人,一个个嘴上为自己开脱,恬不知耻地把责任丢在别人头上,埋怨爷爷和柏川不原谅你们?为什么要原谅,那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世界上要警察干什么?

柏川,报警!”

安夏一番话说完,四周安静了。

第八一六章 不要脸的全家

九零空间小神医正文卷第八一六章不要脸的全家“你、你算什么东西,这地方还容不得你撒泼!”

陆国言恼羞成怒,指着安夏眼神阴沉,面皮涨的紫红,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劈头盖脸地这么骂过。

“我算什么?我是这房子的主人,陆爷爷要把房子给我一份,这现在就是我的东西,惹急了我让陆柏川把他那一半也给我,到时候这房子就姓安了,你们这些人以后通通不许上门。

渣男,你这种婚内出轨,生了私生子还不知悔改,跟小三一起逼死原配,你不会内疚吗?我劝你为你后半身积点德吧,老天爷不是睁眼瞎,你这种人做的孽,早晚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这是我们陆家,房子姓安,我没死你就别想。”

安夏看着陆爷爷和陆柏川,陆老爷子冷冷道:“这是我的财产,我的东西还轮不到你做主,我的财产给安夏一半,报答她外公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至于柏川,他要是愿意把自己那一半给安夏,我也不阻拦。”

“我的就是安夏的,全都给安夏。”

安夏微微一笑,“麻烦你们赶快收拾东西,别赖在我家,一把年纪了,别逼我说难听话。”

周丽丽妈看着女儿女婿,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气,歇斯底里地喊道:“女婿,是不是你让我来住的,不是我自己要求的吧,我们又不是狗,你让来就来,你要撵走就撵走,我一把年纪,还要受一个黄毛丫头的气。”

“爸,你被这个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有柏川变得一点礼貌没有,粗鲁不堪,虽然你没上大学,可是你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跟这个乡下丫头全学坏了。”

“您说我的时候,麻烦先看看您自己坐的那些事,您对得住您的原配吗?您对原配、对柏川甚至对陆爷爷做的叫人事?书香门第出身的人能做出这种事?

别费口舌了,赶快带他们走。还有您老太太,别侮辱狗,狗都比你强!”

“你个臭丫头,我跟你拼了!”

周丽丽妈冲上去,一头撞向安夏,被安夏侧身避开,结果她头朝下摔倒在地。

“柏川,拿相机照下来,这些都是证据,他们寻衅滋事,欺负我的证据。”

陆柏川捧着一个相机,看着安夏的小挎包,虽然不理解安夏出门带相机,但是他很听话,安夏说什么,他都不折不扣地执行。

“夏夏,你躲到我身后,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一会儿警察就来。”

听到警察来,周丽丽妈突然哭嚎起来,“我不走,我为啥走,这是我女婿家,你们太欺负人了,我敬着你们,你们却瞧不起我,大家都是老百姓,你凭啥欺负我。”

“大妈,您可真会颠倒黑白,对了看到了吗,这是录音笔,之前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录进去了,正好当证据,别在这装弱势群体,你欺负人的时候,可一点不弱势。”

陆国言看着安夏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东西,他认得出来,这真的是录音笔,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买得起这么贵的录音笔,她不是乡下来的吗?爸的钱肯定都被她哄走了,现在爸跟自己那个不孝的儿子,全都被她灌了迷魂汤。

“你就是想骗我爸的财产,警察来了也不怕,我爸上了年纪老糊涂了,你就是抓住我爸老年人的心态,对他假意关心,实则是骗财产。

你一个农村人,要不是骗我爸的钱,你能买得起录音笔,你不光骗了我爸的钱,现在还敢打起我爸的财产,等警察来了,先把你抓走。”

安夏笑笑,“好啊,等警察来了,看咱们谁走。”

正说着,外面有几位警察朝里面走进来,西城区这边儿全都是权贵人家,报警的话警察也重视,不过这个宅子,住着一群外地人,今出什么事了?老片警怕出事,多带了两个警察,这可算是把派出所一半的警力都带出来了,连他一共四个人。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警察同志。”陆国言一马当先,迎了上去,挡住陆柏川。

“这个女的是个骗子,她骗了我爸的财产,现在还来骗我爸的宅子,我爸现在被她哄得六亲不认,我儿子被她的模样迷得五迷三道,恨不得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两人都要把这房子送给她,警察同志,你们一定帮帮忙。”

什么?这么好的宅子送人?这确实有问题,正常人谁家也不会做这种啥事,几个警察再看安夏眼神冰冷神情倨傲,这个片子还挺猖狂,已经先入为主地以为是安夏骗人。

“警察同志,不是这样,这是我未婚妻,我爷爷要把财产分给我和我的未婚妻,这宅子是我爷爷的,结果在我爷爷不知情的情况下,住着这些外人,不肯搬走,在这耍无赖。”

“等等,你们都是什么关系,慢慢说。”

十分钟后警察弄明白了这一家人的关系。

“我爸被她灌了迷魂汤了,她假装孝顺我爸,实则是为了财产。”陆国言不遗余力地往安夏身上泼脏水,“还有,警察同志,这姑娘还没跟我儿子结婚,就要我儿子分得的财产,说要让整个宅子姓安,这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

“没错,是我说的,我要让这宅子变成我的,然后把这些不相干的人统统清走。”

“看,警察同志,她自己承认了,她就是骗子。”

陆国言指着安夏大喊,陆老爷子气得脸色发黑,儿子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老大,论起来,你惦记着我的宅子,别贼喊捉贼。”

“爸,我惦记宅子是不假,可那也是因为您被她哄住了,您要把陆家的祖产给外人,那我肯定要组织您,这宅子放在我这才安全。”

“我还没糊涂,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这么多年,要财产的时候你是我儿子了,那这之前作为我儿子,你做过什么?难道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丑事,还要我替你宣传得到处都是吗?”

陆老爷子气得重重拍着石桌子。

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安夏是这个问题的关键,老警察朝安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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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七章 被带走

“姓名、年纪、出生地、家庭住址。”

老警察瞪了眼小警察,一把扯过本子干脆自己问,这些小年轻,见人家姑娘漂亮点,话都忘记说了。

“安夏,二十一,出生楚省武市山坡村,家里住在……”

“等等,楚省武市山坡村?农村?”

“对,农村。”

老警察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楚省一个中部省份,虽然是武市,但这姑娘来自农村,条件应该不会好,毕竟吃商品粮和农村户口可是天壤之别。

但看这姑娘穿得这一身衣服,那可以说在帝都姑娘中,都是时髦洋气的,她年纪轻轻,从楚省跑到帝都,证明她应该没有稳定工作,那就没有稳定收入,所以她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看来这位老先生的儿子说的很有道理,这个姑娘怕是个骗子,哄骗了这个老先生,然后又拿容貌迷惑了这个年轻小伙。

看着老警察眉头越皱越深,安夏猜测老警察肯定被陆国言那套说辞给糊弄住了。

“警察先生,这套宅子目前归陆爷爷所有,这些人未经允许,私自住在这个地方,已经是犯法行为,现在他们还赖着不走,我们想请你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我女婿的房子,我女婿让我住的,啥我们就犯法,这个小姑娘是想占我女婿家便宜。”

周丽丽妈一边儿吼着,一边儿的手指头恨不得戳到安夏头上,整个院子乱哄哄的。

“安静!”安夏烦了,“吵什么吵,这是比谁大声谁就有理的事吗?”

陆老爷子心底非常失望,儿子居然没有丝毫懊悔之心,他这样对待前妻的孩子,现在还颠倒黑白,说自己老糊涂了。

“你打我父亲财产的主意,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你胆子好大,要不是我父亲给你钱,你买得起照相机,买得起录音笔,穿的起这一身好衣服,警察同志,赶快把她带走好好调查,也许她骗了不少老人了。”

“闭嘴!”陆老爷子气得手抖,“国言,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对安夏都不了解,就张口污蔑她,你还从事教育工作,你的德根本配不上教师这个职位。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房子,跟我儿子无关,这些人也跟我无关,现在他们不经我允许,住在我家还赖着不走,这是不是违反法律条例了,请你们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老先生,您现在……哎,要不这样,您看都是亲戚,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住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而且他们也没地方去,就这么撵出去,以后还怎么见面,您儿子也为难不是?”

陆老爷子摇摇头,看来这位老警察已经被洗脑了。

“我没老糊涂,我家的情况也不是你想的这样,说句不怕您笑的话,我这房子就是送给安夏,她都不会要。

她外公是国医霍家,有一整条胡同的霍家,会看上我这么一个小宅子,我儿子不清楚情况,警察同志你怎么也先入为主了。”

“什么?霍家,你外公是霍老先生?”

安夏点点头,“没错,我外公是霍老先生。”

“那你怎么会出生在楚省武市农村?”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家的私事,您如果要调查,也请走正规流程,我的**我可以选择不说,我们今天先把这件事解决了,这些赖在陆爷爷房子里不走的人怎么处理?

你也别和稀泥,按照法律规定,他们必须离开,如果你们不管,我就给分局报警,分局不管就总局。”

老警察心里有点不高兴了,心想一个小姑娘拿分局压我,“老先生,也许你被骗了,帝都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冒充霍家的亲戚招摇撞骗呢!”

陆老爷子没想到这个老警察,居然如此死心眼。

陆国言则直直看着安夏,霍家的外孙女?父亲不是说,她是当年父亲救命恩人的外孙女吗?怎么又扯出来霍家,父亲一定是在骗人。

“警察同志,刚才我父亲还说,她是我父亲救命恩人的外孙女,怎么现在又成了霍家的外孙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您一定要把她带走,好好审查一下。”

“安夏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

“警察同志,我报警是有人霸占他人住宅,您为什带走她?您现在要替我解决的是这些人赖在我家不走的事情,带走她能解决什么问题?”

“但是!我们需要仔细调查,我很怀疑你们上当受骗,行了你别说了,他们也带走,一起回去调查。”

啊?本来还幸灾乐祸的周家傻了眼,“丽丽,妹夫,这怎么办?为什么抓我,我不去,我又没犯法。”

“警察同志,为什么抓我儿子,我儿子又没犯法,你们松开,松开!”

周丽丽的妈跟两个年轻警察撕扯着,反观安夏不急不躁,安静地站在一边儿,甚至还安慰陆老爷子说没事,老警察心里有些没底。

“大娘,你起来,别闹了,我们不是抓人,是调查,请你们配合。”

“我不配合,我为什么还要配合,我儿子被警察带走还不叫抓人,你们是警察,你们是保护我们的,哪有这样的,松开我儿子!”

安夏冷冷看着周丽丽妈在那闹,典型的不讲理老太太。

“哎呦!”年轻警察叫了一下,忍不住松开手,“你咬人!”

“你抓我儿子就不行!”

安夏冷冷一笑,“警察同志,这可是袭警,我们都看到了,您要是不把她带走,我怀疑你包庇这一家人。”

老警察脸色不好地道:“一起带走,你们要是再不老实,就上铐子。”

明晃晃的手铐拿出来。周丽丽妈瑟缩了一下,她刚才也是急了,下意识地咬了警察一口,现在已经后悔死了。

最后周家两人加安夏被带去警察局了解情况,陆老爷子跟陆柏川以及陆国言一家全都跟了去。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朝警察局走去,在西城区景荣胡同,成了一道难得一见的景象。

到了派出所,陆柏川给自己以前带过的兵打了个电话。

第八一八章 真是霍家

安夏报了自己父母的名字,派出所还是不相信,给霍家所在辖区去了个电话,挂断电话警察冷冷对安夏道:“姑娘,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们就对你进行拘留,你以为到了这里还能骗人,那边儿派出所已经说了,霍静姝跟萧敬生是有一个孩子,但是个男孩,叫萧然,你就是骗人也编的像一点,这家姓萧,不姓安,还不老实交代。”

安夏叹了口气,“警察同志,麻烦借用一下电话可以吗,我让我妈和大舅来接我,这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

小警察见安夏皱了眉头,有些不忍,“队长,咱们也不是拘留,这位同志想打个电话,就打一个吧。”

见队长没做声,小警察带安夏打电话,安夏给霍静姝打了个电话,让她带上身份证,又告诉她自己的身份证在哪,一起带上。

等了个把小时,霍静姝跟霍怀纲一起赶到派出所,“夏夏,夏夏。”

看到安夏坐在一边儿,陆柏川陪着,霍静姝吓了一跳,扑过去喊道:“夏夏,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妈,大舅?妈你怎么把大舅也喊来了?”

“我不知道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到派出所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爸走不开,我就把你大舅拽来了,谁欺负你了?”

“我没事,就是他们不相信我是您女儿,说我是骗子,我没办法只能喊你来核实我身份。”

本来在一边儿办事的老警察已经看直了眼,真的是霍医生,霍老先生已经不出来坐诊了,当初他父亲得了怪病,医院差不出问题,他走投无路找到霍家医馆,可是霍怀纲的号都排到一年开外了。

那时候他急得在里面闹了起来,霍医生知道他是为父亲看病,是急症,最终抽出自己的休息时间,替他父亲看病,而他父亲的病比较独特,需要药浴和针灸,霍医生足足给他父亲做了一个月治疗,最终治好了医院都看不了的怪病,所以他认得霍医生,所以对安夏冒充霍家人,他特别气愤。

谁都可以冒充,霍医生的亲人不行。

可现在他瞪着眼睛看到霍医生对那个姑娘嘘寒问暖,关心得不得了,而且她还听到那个小姑娘管霍医生叫大舅。

“我女儿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在派出所?她怎么不是霍家人,她是我亲姑娘,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大哥的身份证,现在是不是能证实我女儿的身份了?”

“霍医生?”

老警察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您还记得我吗,我爸当年得了怪病,出汗不止,是您给治好的,五年前。”

霍怀纲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想起来了,“对,你爸现在身体还好吧,照顾好饮食,要忌口。”

“好,一直都特别好,我爸总是提起您。”

“大舅,这位警察叔叔不相信我是外公是我外公,然后他们觉得我可能是女骗子,专门骗老人和年轻男子。”

老警察一脸尴尬,“姑娘,我、我真不知道,我们刚才也调查了,霍家的外孙叫萧然,而且你又说你在武市山坡村出生,这前后对不上,你怎么不去当地派出所报户口呢。”

“警察叔叔,现在证明我不是骗子了吧。其实很多时候,不是看着悲惨叫的大声的人,有冤屈,而我这样的是骗子,什么事情都要调查研究,我家这不就出了我这个特例。”

不一会儿,又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年轻人四下打量,一眼看到了安夏跟陆柏川,他忍不住眼眶热了热,自己跟队长分开三年了,当初自己就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是队长是部队没有放弃自己,培养了自己军人的意志。

“队长,安夏姑娘。”邓一凡越走越快,然后一把扑到陆柏川怀中,紧紧搂住陆柏川,声音呜咽。

“队长,你终于来帝都了,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见我,当年都是我的错,队长!”

“邓一凡。”

“到!”

陆柏川一喊,邓一凡本能地立定站好,然后又抱住陆柏川不松手,安夏看到邓一凡在偷偷抹眼泪,不知道他为什么对陆柏川会有这么深的感情当年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陆柏川叹了口气,“一凡,先办正事。”

“对,谁欺负安夏姑娘了,这是我家一直用的律师,有什么问题他可以提供专业帮助。”

陆柏川跟律师详谈,邓一凡对安夏露出大大的笑容,“安夏姑娘,又见面了,真巧,上次你集训我进不来,你收到我给你送的好吃的了吗?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邓大哥,这是警察局。”安夏给邓一凡递了个眼色,没看到自己身边儿身后都是警察吗?公然说这些话,很容易被带走的好不好。

最终律师搞清楚了事情原委,找到派出所警察,对于出警这件事情提出五点问题,律师说的每句话都有法律依据,派出所突然变得很被动。

邓一凡跟安夏说了几句话后,突然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揉了揉眼睛,“霍医生,您好。”

安夏奇怪地看了眼邓一凡,“你认识我大舅?”

“你、你大舅?”

“嗯,我大舅,这是我妈妈。”

“亲、亲大舅?亲妈?”

“亲的,亲妈和亲舅舅。”

邓一凡这下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弯了,安夏不是山坡村的小姑娘吗?怎么突然成了霍家的人,霍怀纲他认得,每年爷爷的保心丸可都是在这排队买的,难怪当初安夏跟自己说,家里有人得了重病急症可以找他,他还觉得奇怪,如果她是霍家人,那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阿姨好,霍医生好,我是队长以前带的战士。”

“我听安夏说过,她第一次来帝都,你带着他在帝都玩了几天,谢谢你。”

“阿姨,这是我应该的,队长的……额……朋友来了,我肯定是热情款待,安夏很好,我们是朋友。”

这边儿邓一凡说的结结巴巴,差点把队长跟安夏的事情说漏了,他不清楚霍家会不会同意,反正他不能给队长暴露了,那边儿在律师的专业帮助下,警察们终于问询清楚事情缘由。

只是这个缘由谁都没想到,如果这样说,那么这位陆老先生,跟他儿子的关系很恶劣,他不承认大儿子的爱人和这门婚事。

第八一九章 断绝关系

“大爷,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说起来是家事,你们可以协商解决。”

“我不协商,我跟他们不是亲戚,他们对我而言是陌生人,在我家里住了那么久我居然都不知道,这都是我儿子个人的行为,是没有得到我允许的。”

陆老爷子摆摆手,“警察同志,这是我大儿子没错,但是其他人,我一概不认,当初他的婚姻,我是反对的,他最终结婚,这也可以,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那么我也有选择的权利。

当初我就跟他说清楚了,这个婚要结可以,但我只承认一个大儿媳妇,就是我孙子陆柏川的妈,其他人我一概不认,至于周家我跟他们就更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警察犯难,看来这两父子关系很不好,根本没法调解。

“警察同志,这套宅子的产权归陆老爷子所有,他对这套房子有使用支配的权利,那么谁住谁不能住,也由陆老爷子说了算,报警也是因为这些人不肯离开,所以需要警察的帮助。”

现在陆老爷子不接受调解,请你们尽快给出处理意见,陆老爷子年纪较大,在这耗不起,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派出所是否负得起这个责。”

副所长对老警察点点头,这件事情将他都惊动了,本来就是报警的陆老爷子占理。

“周志勇,请你带着你们全家人现在搬离住所,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必须离开,否则将追究你们私占他人住宅的责任。”

“老天爷啊,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我们怎么就住不得?”

安夏冷笑一声,“大房子多了,陆家老宅隔壁左右都是大房子,故宫更大,你怎么不去住?一把年纪了,讲点道理好不好。”

“夏夏!”霍静姝轻轻喊了一声,她觉得没必要跟这种人废话,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否则任谁占了别人的房子,主人回来要求离开,都会赶快走,而不会扯皮到派出所。

“你……”周丽丽妈狠狠看着安夏,被安夏怼得说不出话来,几个小警察低下头强忍着才憋住笑。

“行了,五点之前,你们要是不搬走,我再报警。”

陆老爷子摆摆手,“夏夏,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我们不走,我们凭什么走,女婿,当初要不是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放弃老家的房子,投奔你来,现在突然让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搬走,老家的房子早都垮了,这让我们住哪,难道睡大马路吗?”

周丽丽妈拉住陆国言,不停抹眼泪,周丽丽抱着妈,含着眼泪凄惨地喊着“妈,是女儿没本事,让你们跟着受委屈,当初我不让你们来,你们偏要来,在老家住着多好,也不会被人撵出去睡大马路。”

“我不来,两个孩子你带得了,你跟国言都要上班赚钱养家,两孩子吃饭家里的家务活谁干?现在两个孩子这么优秀,是你跟国言教育的好,我老太婆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岳母的话让陆国言听得于心不忍“爸,咱家老宅子那么大,你一个人也睡不了所有房间,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岳母他们住呢,非要把别人撵出去,您做事也太绝了吧,谁没有老的时候,您看我岳母一把年纪了,当粗野是为了给我帮忙,您看在您两个孙子孙女的份上,就让他们住下,别走了行吗?”

陆老爷子看这儿子,看着他跟周丽丽生的两个孩子,这也是他周家的子孙,可这两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不善的,周丽丽什么人他太清楚了,面甜心苦,当初她嫁进来,自己放心不下柏川,来看过几次。

就那么几次,他就看到,柏川穿着短了的旧衣服,周磊穿着新衣服,柏川越来越瘦,周磊却养得白胖,从一开始,周丽丽就没想善待柏川,他怕孩子折在这个女人手中,最终把柏川接过来。

临走前,周磊还向自己告状,说哥哥也就是柏川欺负他,可他其实几次注意到,周磊对柏川说话难听,态度恶劣,这两个孙子,是陆家的子孙,但已经被儿子和周丽丽养歪了。

“不行。这是你们两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帮你,国言你想照顾你岳母一家,我不反对,但这宅子,是我住的地方,我不想看到这些人。”

“爷爷,你不想看到的人是我外婆,你就不能看在我跟妹妹的面子上,给我外婆一个住的地方,她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你让她睡大马路吗?”

周磊冲陆老爷子嚷嚷起来,要不是妈妈拉着,爸爸也在,他早都不忍了,可忍了这么久爷爷还是如此,根本就是不讲道理。

“你的外婆我没有责任和义务给她提供房子住,她与我无关。”

“可是她是我爸爸的岳母,是我们的外婆,还是您的亲家,难道您不认我跟妹妹,不认爸爸吗?”

“呜呜呜。”周丽丽哭得泣不成声,扑过来用力拍打儿子,“我是怎么教你的,要尊重爷爷,尊敬大哥,你这死孩子,我是怎么教你的!”

“妈,爷爷太不讲理了,明明有大房子,却不给外婆住,宁可看着外婆睡马路,妈你让我怎么尊重爷爷。”

陆老爷子没有说话,可他的手却在轻微颤抖,安夏张了张嘴,这事情她终究是外人。

“你觉得这件事情爷爷做的没道理,是因为陆国言是我儿子,我薄待了我的亲家。”

周磊看着陆老爷子,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陆老爷子不讲理。

“那好。”陆老爷子喉咙使劲闭合了一下,半天后开口道“从今天起,陆国言,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以后你们是一家,我跟柏川是一家,我不需要你替我养老,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从今往后,你我断绝父子关系,两个孙子愿不愿意认我这个爷爷,我都没关系。”

“爸!”陆国言听到这句话,彻底愤怒了,“您闹够了没?你是要逼死我吗?”

陆柏川迅速挡在爷爷面前,“是你要逼死爷爷,现在我们与你无关,请你让开!”

陆国言身子踉跄了一下,被媳妇扶住,惊愕地看着大儿子。



第八二零章 房子给安夏

“你、你这个逆子!你敢对我动手?”

陆柏川面无表情道“你挡着爷爷的去路了,而且你对我妈如此残忍绝情,爷爷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我也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你该庆幸过了这么多年舒服日子,我没找你报仇,因为我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但报应迟早会来,只会晚但从来不会不到!”

陆老爷子的心,已经说不出什么感觉了,儿子当年一错再错,这么多年毫不悔改甚至变本加厉,这样的儿子,他已经教育不过来,是自己的责任。

陆老爷子跟着陆柏川走了,安夏看了看,跟母亲说了声,还是跟陆柏川走了,陆爷爷脸色不好,她怕出事。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啊!”

上车前,安夏还听到背后周老太的叫骂声,霍静姝跟大哥一起,开车送大家回到陆家老宅。

“夏夏,我想跟你说说家里的事情,以后不管你跟柏川在不在一起,爷爷都把你当亲孙女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慢慢告诉你。”

随着陆老爷子的一言一语,看着茶水袅袅升腾而起的热气,安夏了解到陆家的过往,陆国言的爱人,当初是陆老夫人所定,也是一家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跟陆国言可以说门当户对。

当时陆国言留校任教,同意了这门亲事,二人结婚,两年后有了陆柏川,可在陆柏川三岁那年,有个女学生抱着孩子上门,说她跟陆国言是真爱,孩子都有了,求陆太太给他们娘两一个活路。

知道此事后,陆柏川母亲选择了隐忍,可她的隐忍不光没有挽回丈夫的人,反而换来女人频频上门,丈夫对她的冷暴力,最后那个女人甚至带孩子住到家中,说自己要给陆柏川母亲当牛做马伺候她,实际上是来刺激陆柏川母亲。

那时候陆老爷子跟夫人都管教儿子,把这个女人撵出去,可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上门,最终陆柏川母亲郁郁寡欢,慢慢身体变差死掉,而在陆柏川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陆国言不顾父母反对,执意与周丽丽结婚。

那时候陆柏川九岁,与他们二人生活了不到一年,被陆老爷子接去身边儿,同爷爷奶奶生活,奶奶因为此事觉得对不住大儿媳妇,心情不好引发心脏病离世,没多久陆老爷子带着陆柏川来到武市,明面上说是在地大总部任教,实际上是为了儿子这一方面的利益,离开了帝都。

陆柏川去年七月回来,曾经来老宅清过一次人,但是没想到陆国言最后还是又把周家安排了进来,把那些曾经照看陆家的老人全都赶了出去,所以这次他也恼了。

“夏夏,你放心,这事情爷爷一定解决的妥妥当当,尽量少影响你跟柏川的生活。”

安夏攥住陆爷爷的手,感受着陆老爷子的脉搏跳动缓慢,有一丝无力,陆爷爷老了,他已经操了一辈子心。

“爷爷,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件事情我跟柏川能应付的过来,关键时刻只要您说句话就行,其他您就别操心了,我跟柏川一起把这些碍眼的人撵走,您只要舒心地过自己的晚年生活就好,这个老宅子是陆家的祖业,我一定会帮您保住它,传下去。”

陆老爷子慈爱地望着安夏,抬头对陆柏川道“去把你的战友和那位律师请进来吧,我有些事情想咨询一下。”

陆柏川跟邓一凡在外面叙旧,安夏陪在旁边儿,看到邓一凡从心里透出来的笑容,这孩子是真高兴,她一脸慈母笑。

“队长,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难怪以前指导员给你介绍对象你都不见,没想到你居然找了一个比你小十岁,长得好看人又聪明舅舅还是霍医生的安夏姑娘,队长,我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柏川看了看安夏,见她没有生气,才低声道“这就是缘分,我以为这辈子我就一个人了,没想到我还有人要。”

“陆柏川,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我可不要你,我就是要治好你的病,然后让你一个人好好过。”

“队长,安夏姑娘还没原谅你?”

听了这话,安夏望着陆柏川,“我说你怎么这么会说话,是不是邓大哥教的?”

陆柏川死死盯着邓一凡,吓得邓一凡小心肝一颤一颤地,“安夏,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队长惹你生气了,我们队长真的非常喜欢你,但是他从没有谈过恋爱,以前在队里有漂亮女兵搭讪,他那眼珠子能把人吓死,我这不是怕他在无意中吓到你吗?”

“你队长以前很多女生喜欢?”

“那真不少,每次我队长受伤住院,他床前的小护士最多,还有来我们单位慰问演出,女兵也喜欢跟着他问东问西,都喜欢我们队长。

但是我们队长那张面瘫脸,还有身上的煞气能吓死所有人,我就没见他对哪个女兵好好说过话,有一次把两个文艺兵都给吓哭了,更别说笑了,对我们笑,对女兵从不笑,弄得我们辅导员都以为队长是不是讨厌女生,还为他的终身大事犯愁。

可惜指导员不在,不然看到这一幕,肯定高兴死了,队长原来是有喜欢姑娘的,只是一直没遇到。”

听了这话,安夏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笑容,自己是陆柏川的初恋,陆柏川也是自己的初恋,这种感觉真好。

这时律师出来,喊陆柏川跟安夏进去。

两人进去后,看到陆老爷子一脸严肃,“我打算立下遗嘱,这套房子近期办过户,你跟安夏一人一半,不管你跟安夏最后走到哪一步,这套房子我都要给安夏一半,柏川你有没有意见?”

“我没有,爷爷,如果您同意的话,我的那一半也给安夏,陆家的老宅交给安夏我更放心,我对不住她,也没什么给她的,您给我的东西,我想给她,这套房子环境好,闹中取静,地理位置也好。”

“好,那就把这套房子过户给夏夏!”

“爷爷!”安夏大惊,“这是陆家祖传的基业,我不能要!”



第八二一章 绕进去

“这是陆家的老宅,您给陆家任何人都行,我一个外人,怎么能给我?”

陆老爷子笑笑,“你不是外人,你外公曾经救过我,就算你不是你外公的亲外孙女,可你外公让你来找我,我就只认你是我的孙媳妇。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给陆家任何人你都没意见,那这套宅子我给柏川。”

“好,爷爷,那我把这宅子转赠给安夏。”

“行,爷爷支持你的决定。”

安夏有些晕了,怎么说来说去,宅子又成了自己的,“陆爷爷这不对。”

“哪里不对了,宅子我给柏川,你没意见吧。”

安夏摇摇头。

“那我把宅子转赠给你。”

陆家爷孙齐齐看着安夏,把安夏看得目瞪口呆,还真是神操作!

律师在一旁没做声,他的专业操守让他习惯于保持沉默,其实刚才他也很震惊,这套宅子在帝都现在值上百万啊,谁知陆老爷子眼睛都不眨,就要给安夏一半,而陆老爷子的孙子跟他爷爷一样,眼镜也不眨地把另一半也送给安夏。

这真是他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种事,送宅子送不出去的,之前见得那都是为了分财产房产打破头,闹得跟仇人一样的家庭。

“陆爷爷,我不能要!”

“夏夏,这套房子给你,我才安心,但是爷爷也说句心里话,给了你你就要面对我那几个儿子,其实是爷爷对不住你。

我老了经不起他们闹腾了,柏川是小辈,他面对自己的父亲和二叔,从辈分上就矮了一截,爷爷不怕你笑话,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家丑,丢人啊!

我跟柏川不会把你推出来挡挡箭牌的,只是这个房子给了你,这些人才能彻底断了念想,在你这他们没有亲情也没有认清讲,闹几次也只能不了了之。”

似是看出安夏的想法,陆老爷子接着道“你也别想着,等事情解决后,再把宅子还给我们,我跟柏川既然给出去了,就不会再要回来,这东西就是你的,爷爷希望能抱住自己的老宅,可是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急事,这套宅子该卖就卖,不管最后能帮到你跟柏川谁,我都高兴,我也能笑着闭眼了。”

听到这话,安夏鼻子一酸,她最见不得生死离别,听到陆爷爷这样说,看到陆爷爷眼底的失望,甚至绝望,她心里难受极了。

“爷爷,您放心,这宅子在我这,我一定保管好,以后传给陆家下一代,我会好好照顾您的身体,您自己要保持好心情,活一百岁。

我的医术您知道,您不能砸我的招牌,您努力活一百岁,我努力做有意义的事情,做一个有用的人。”

“好,那明天就去办过户。”

陆老爷子跟陆柏川脸上全都露出笑容,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让开,你是谁?让开,我要见陆家人!”

陆柏川立刻出去,打开门看到周家长子带着儿子已经闹过来了。

“陆致远,你凭啥撵走我们,这宅子是你的,也有我妹夫一份,你说让我们走就让我们走,告诉你我们就不搬。”

“对,我们不走,我奶现在躺在屋里,被你气的心口疼,你们看着办吧,我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放火烧了你们家。”

陆柏川抬手看看手表,“还有三小时二十分钟,你们要是想闹,我就继续报警,我爷爷心脏也不好,出点什么事,我就直接上法院告你们,私占民宅可以坐牢,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你们想闹,我奉陪。”

“哼,队长,对付这种泼皮无赖,您看我的吧。五点你们要是再不搬,我就帮你们搬,你们要是再敢闹,律师就在这,咱们正好打官司,我邓一凡别的没有,钱有的是。

帝都这地,我还从没见着横的,你们要是脑袋硬,大可以来试试,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钱硬。”

“你少拿警察吓唬人!”周磊有些心虚叫了一声。

“苏律师,麻烦您了,看看这样的情况可以被判多少年?”

五分钟后,周氏父子落荒而逃,而邓一凡叫的席面也送来了。

席面已经是很老的传统了,现在做席面还往家送的酒楼不多了,邓一凡是因为跟某家酒楼关系密切,老板照顾大客户,所以送来了一桌子席面。

“队长,我想大家都没吃饭,这都过饭点了,就叫了一桌菜,给大家接风了。”

酒楼的人一个接一个把菜送到,这些菜都放在特质菜篮里,每个盘子下面是热水温着,所以才上桌还是热乎的。

四色点心,四色凉菜,八道帝都特色菜肴还有一人一份的菌菇汤,最后每人一到冰酪,其实就是带着冰碴子撒着芝麻的酸奶,夏天吃格外凉爽。

不得不说,邓一凡刚才的样子虽然纨绔,可他做事也是真有眼力劲,居然已经提前想到大家没吃饭,然后悄悄安排妥当,众人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安夏给陆爷爷做了一个背部按摩,陆老爷子沉沉睡去,陆柏川跟邓一凡两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知道嘀咕什么,苏律师也告辞,回去准备过户的手续。

四点半的时候,邓一凡的大哥大响了,他立刻跑出去,安夏跟了出去,看到周家人在院子里摔摔打打地叫骂,胡同口停了三辆面包车,每个车上下来七个男人,看面相凶神恶煞,不像好人。

“邓公子,有什么事您吩咐,我一准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这是……混混?安夏望着眼前的人,请混混来行吗?她望着陆柏川,被陆柏川拉到一边儿解释了一下。

按照苏律师的说法,过了五点这些人再不搬走,可以强行把他们清除出这个宅子,如果他们反抗,打了他们也不犯法,周家人是私闯民宅,还可以说他们是小偷,法律这边儿是妥妥站得住脚的。

“真的,那就好,揍他们一顿才解气。”

“你气性真大。”陆柏川突然给了安夏一个摸头杀,“不过你生气,我一定不会轻饶他们,到时候我护着你,别怕!”

安夏抬起头,看着身边儿陆柏川,心里满是安全和踏实感。



第八二二章 装死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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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到了,你们搬不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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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勇看着陆柏川,以及他身后那些面色不善一看就是混混打手的人,“你少吓唬我们,我们就不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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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不搬?你们再不走,就是强闯民宅,由不得你们不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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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跟他费什么话,清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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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凡对外人可没什么好脾气,在帝都这地界上,还有人敢在他面前不讲理,不把这人收拾了,还有什么脸见队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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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别过来!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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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周老太跟周志勇媳妇的尖叫,众人上前开始搬东西,这些人可就不会客气了,周磊想上前阻拦,被两个人架着胳膊抬起来狠狠丢在门外,他还想起来,直接被人踹了一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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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敢打人!快,儿子,快报警!他们打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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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闯民宅,拒不离开,民宅产权持有人有权利对其进行清理。”苏律师在一边儿冷冷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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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报啊,报警打官司奉陪到底,看是你们有钱还是我有钱!报,不报就是孙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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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凡态度嚣张,可安夏看着格外舒服顺眼,对于周家这些不要脸的人,就该有人狠狠治一治他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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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乱丢的,我的被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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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扑上去,周家的被褥全都被丢到大门口,按邓一凡的说法,丢远一点,丢垃圾桶,这都是垃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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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勇上前阻拦,跟他儿子一样被架出去丢门外,还想起来闹腾,两拳捶趴在地上,周志勇媳妇对几个壮汉又打又挠,直接被架着不能动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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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你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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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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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口好疼,喘不上气,呼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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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脸色发紫,喘气急促,表情痛苦,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一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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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凡一下窜到周老太面前,“老太太,碰瓷!告诉你,这样的人我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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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凡话还没说完,周老太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两眼珠子使劲往上翻白眼,看着就跟真快死了似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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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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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勇一下从门外窜进来,“妈你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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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勇一把抱起周老太,使劲晃了晃,周老太眼白恨不得翻到天上,眼瞅着不行了,邓一凡脸色发白,心里没底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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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快叫救护车!”院子里周志勇的喊声听起来格外凄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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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了?我妈有心脏病,一定是被你们害的,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要你们赔命!”周志勇媳妇在一边儿又哭又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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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们这些禽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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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磊一拳冲向邓一凡,不过在半路被一壮汉拦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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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子,还是叫个救护车吧,真闹出人命,事就不好办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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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凡紧紧抿着嘴巴,玩命的事情他做过,这事他不能让,让了这些人就真的撵不走了,队长就被坑了,宁可自己背这个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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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们接着搬,我叫救护车,有事我担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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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壮汉得令,招呼手下继续搬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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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睁眼看看我,我是志勇啊!陆柏川,你们这些禽兽,你们会遭报应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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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冷冷站在前面,按住邓一凡准备打电话的手,慢慢走上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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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赔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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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妈死不了,我还从没见过装病能装死的。”安夏冷声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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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的?”邓一凡眼珠子一下瞪得老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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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你别在这装了,赶快起来,一把年纪装死的手段都用上了,吓唬谁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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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没有动静,抽搐地更厉害了,嘴角涌出一堆白沫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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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贱人,我妈心脏病发了,我妈要是死了,我要你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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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志勇骂安夏,陆柏川几步上来,一把将周志勇跟小鸡仔似的拎起来,狠狠一下丢到一边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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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起来,你这无赖功夫不错,跟村里的泼妇有的一比了,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过在我这行不通,既然你想装心脏病,你就装好,千万别动,正好我是霍家中医出身,这点小问题还是治得了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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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不想治好你,你这种无赖活在世界上都是浪费国家粮食,但是你这坨臭狗屎,想恶心人到外面去,别在我的宅子里恶心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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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安夏拿出一个又粗又长的银针,银针头泛着锐利的亮光,“老太太,忍住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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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安夏照着周老太身上最疼的穴位之一狠狠扎下去,粗针深入穴位,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只听“嗷”的一声,周老太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蹦三尺高的架势,别说心脏病,就是周老太大儿媳妇怕是都蹦不起这么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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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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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疼得浑身哆嗦直掉眼泪,在院子里跳着蹦子大喊着疼,邓一凡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刚才看着快要死的老太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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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妈干了什么?”周志勇被陆柏川按住,只能大吼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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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到吗?一个快要死的人,被我一针救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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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拿针扎我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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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说的太难听了,是你说你妈心脏病犯了,快死了,我好心救了她,你不说一句感谢,反而瞪着我,你的良心让狗吃掉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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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骗我!大家快点,把他们的东西都丢出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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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凡怒了,这么些年只有他碰瓷别人,头一次被个老太太糊弄了,差点看走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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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家的家当被二十个壮汉迅速丢到门外,就这样也花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周家的四口人被清理出去,屋里终于干净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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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清净两分钟,门外就传来周志勇的砸门和叫骂声,陆柏川毫不犹豫地报了警,出警的还是上午的老警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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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律师把情况跟警察说明,刚才邓一凡跟陆柏川所做的一切全都合法,老警察了解事情情况后,也很讨厌周家的无赖行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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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已经跟你们讲清楚了,过了五点你们还赖在别人家不走,宅子的主人有权利把你们撵出去,赶快走如果再骚扰陆家,我就不客气了,直接拘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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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警察还讲不讲理,我被打了,我妈心脏病犯了,我儿子老婆都被打了,你们不管,还让我们走!”周志勇气得指着警察怒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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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三章 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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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心里冷冷一笑,周志勇这是给脸不要脸,警察现在没拘留他,一是怕麻烦,而是给他一个机会,他居然还骂警察不公平,警察被陆家收买,这样警察怎么会再留情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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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警察沉了脸,“你妈的心脏病犯了?你们被打了,医院检查报告和验伤报告呢?拿证据出来,我们绝对公事公办,现在警告你,再不走的话直接拘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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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报告我们没有,你就是包庇他们,你们收了陆家好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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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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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一声令下,两个小警察直接扑上去把周志勇两手反抓,死死按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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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蔑公职人员,私闯民宅,意图偷盗,敲诈勒索,带回所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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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掏出手铐,咔咔就给拷上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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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吓得脸都白了,一头扎进老警察怀里,“你放了我儿子,你们敢随便抓人,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去告你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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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懒得搭理周老太,“你要再闹,连你也带走!”然后指了指满地的家具用品,“赶快把这些东西找人拖走,如果再骚扰他人,扰乱社会治安,就按照治安条例进行处罚。带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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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警察一声令下,周志勇被抓走了,周老太跟大儿媳妇一边儿呼喊儿子,一边儿看着丢得满地家当不敢走远,最后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周磊赶忙找公共电话给小姑打电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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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今天家里太乱了,我送你回去,明天你带上身份证户口本,我去接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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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明早上我来接您和爷爷,然后咱们一起去接安夏,苏律师就在公证处等咱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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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几天麻烦你了。”陆柏川点点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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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玩了,我是不是今天这事情没办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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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带出来的兵,“行了,你小子稳重点,也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咋咋呼呼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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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以后您还是这样,别跟我客气,不然我不习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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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凡跟苏律师带着安夏走了,那边儿周丽丽接到外甥电话,等她带着丈夫赶过来,看到满地的家具衣服,母亲坐在凌乱的被子上又哭又喊,她气得咬碎一口银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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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言,大哥被抓进去了,我进去求求爸?要不你去求求爸,行吗?马上天都黑了,难道真的让我妈一家睡大马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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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陆柏川跟爷爷合计,把以前家里几个老人都请回来,那几个老人在陆家干了一辈子,结果被周家撵走,陆致远的意思是,愿意回来继续住在老宅子里的,就回来继续干,不愿意回来的,给他们一笔养老的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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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国言哐哐砸着老宅子的大铁门,可惜陆老爷子全部在内宅,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动静,陆国言不甘心,跑出去打电话,陆老爷子却没让陆柏川接,他想着今天的事情完不了,儿子肯定要回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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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川,你去前院听听,他是不是来了,别做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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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回来,告诉陆老爷子,陆国言跟周丽丽在外面拼命砸门,还不停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开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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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他们,我没教育好他,但是我也尽力弥补了,他不愿意会改,那就让他自己跟周家人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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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对国言已经很好了,虽然以前您很少回来,可哪次回来不是天天陪着孩子,当年太太在家也很重视孩子的教育,只是国言……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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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子想说,国言耳朵根子软,而且心不正,跟周丽丽两人是一类人,凑在一起心跟偏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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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也说不下去,长长叹了口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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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回去后,爸今天的事情跟父母一说,然后告诉爸妈陆爷爷把老宅子留给陆柏川,陆柏川要把老宅子给自己,自己不想要,可看着陆爷爷没有希望的模样,她不忍心再让老人伤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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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致远是地质第一人,他给国家找了多少矿产,放心吧,陆家乱不了几天,会有人出面的。既然陆老爷子这么说,是想接你挡住这些人,咱们就出面帮一把,你在武市陆老爷子也是把你当亲孙女对待,等这事情过了,再把宅子还回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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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姑娘,不需要别人给宅子,爸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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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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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静姝有些舍不得地看了女儿一眼,“老公,我舍不得把女儿早早嫁过去,我才刚找到夏夏,这么早就嫁到别人家,我还没跟孩子好好生活多久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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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就是想娶我女儿,也要通过我的考验,看看他是不是一个负责人值得托付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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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生满脸严肃,霍静姝点点头道“不过陆柏川那孩子还不错,心细,会照顾人,对夏夏知冷知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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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坐不住了,连忙岔开话题,“爸,我不想改名字了,不是不想跟您姓,只是我习惯别人叫我安夏,而且我外公对我真的很好,安家很多人都对我很好,我觉得姓什么不重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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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都随你,姓什么你都是我女儿,有你在身边儿比什么都强,等过上几日,陆家的事情忙完了,我就跟你妈妈上门拜访一下,毕竟陆老爷子在武市照顾你这么久,现在他们回到帝都,我们应该登门拜访,到时候你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用空,我给他家打个电话联系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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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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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觉,安夏一大早就起来了,八月的帝都,早晚不热,就是正午到下午比较闷热,一大早他还接到陆柏川的电话,约好时间,吃了早饭她就慢慢溜达下去,站在小区门外等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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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众人先来到公证处做了公证,然后去了房产局,苏律师这边儿有认识人,很快就办完所有手续,新的土地证和房产证一上午也坐好了,抱着两个红本本,安夏觉得烫手,房产持有人就这样变成了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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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景福苑吃了地道的老北京饭菜,随后邓一凡把大家送回陆家老宅,陆老爷子还没下车,就看到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大儿子和周丽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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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在孙子的搀扶下,下了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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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国言一大早就来老宅,谁知叫了半天门都没人开,他气得不行,干脆守在门口,没想到家门口停了一辆外国进口的宝马车,父亲给儿子还有昨那个姑娘居然从车上下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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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四章 晴天霹雳

“爸,你怎么……”

“有事进去说。”陆老爷子打断大儿子的话,安夏在门口喊了一嗓子,李老头把门打开。

“老李在屋里,居然不开门!”

陆国言狠狠瞪了眼李老头。

三人进了里宅坐定,李大爷把煮好的凉茶端上来,给安夏陆柏川和陆老爷子一人倒了一杯,陆国言没想到一个李老头敢这样对他,拍着桌子站起来。

“你这个刁奴,居然敢这样对我,这是陆家,你敢瞧不起我,给我滚!”

安夏抬起头看着陆国言,“陆先生,你有什么资格骂李爷爷,这已经不是陆家了,李爷爷是我请来守门的,你对他客气点,否则就请你离开我家。”

“你家?呵呵,你疯了吧?这是我们陆家!”

陆国言突然眼中露出惊恐,难道父亲……

“国言,你别在这拍桌子瞪眼,解放多少年了,刁奴?你从哪里学的这一身资产阶级做派,这么些年没见,你身上这不好的毛病越来越多。

这套房子现在是安夏的,我跟柏川不过是借住在这,以后你们别来了,这已经不是陆家了。”

陆国言定定望着父亲,半晌后才道“爸,你说什么?”

“陆先生,这套房子目前是我的,这是公证书,这是土地证房产证,您自己看看吧。”

陆国言看着面前红得刺眼的土地证,手微微颤抖地接过来,打开之后看到持有人一栏赫然写着安夏两个字,他不相信似的,一把拽过安夏手里的房产证,打开之后上面的持有人还是安夏,然后他又气急败坏地抢过公证书,看到上面写的赠与儿子。

陆国言软软瘫坐在椅子上,周丽丽一把抢过丈夫手中的红本本,一个个打开看,看到安夏的名字,看到公证书上赠与两个字,再也忍不住了。

“爸,你、你老糊涂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妈昨天坐在路边儿,没有地方住,您把她和我大哥一家撵出去,丢了一地的家具衣服,我们敲了半天的门,您不给开门,现在您居然要把这套宅子给这个小丫头,我不同意!”

周丽丽没想到千算万算,这套房子居然落在一个外人手中,她本想着老爷子跟陆柏川都在武市不回来,妈跟大哥住在这,等日子久了自己跟丈夫撒个娇,这房子不就是周家的了,长长久久的住下去,到时候熬死了老爷子,再给二弟一些钱,就把这房子过户到自家头上,就算国言是户主,她可比国言小,等熬死了国言,不就是自己和孩子的,那不就是周家的。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老爷子才回来第三天,不声不响就把房子过户给这个外人。

“你不同意?你想做我的主,你是谁?”

“爸!”周丽丽抹了把眼泪,“我是陆家儿媳妇,我给陆家生了一儿一女,养育还教育两个孩子长大,老大在学校当老师,老二也有稳定工作,现在您招呼都不打,就把陆家的财产给外人。”

“陆爷爷,您累了,回去休息吧,您该睡下午觉了,现在房子是我的,有什么事跟我说。”

“爸,你别走,这事情你说清楚。”周丽丽拦住陆老爷子去路。

安夏见状一把将她扯到一边儿,“柏川,把爷爷送回去休息。”

周丽丽被安夏按住手腕,浑身动弹不得,看着陆老爷子要走,急得大喊,“国言,你说句话啊!”

“爸,您怎么这么糊涂,您口口声声说这是祖产,结果你转身就给了外人!”

“你走吧,昨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了,咱两断绝父子关系,我不用你养老,你也别来烦我,以后你跟着你媳妇一家过,我跟柏川和夏夏过,从今往后,我们各过各的。”

“陆先生,现在这房子是我的,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法院告,这些东西都是符合法律的,从今往后请你不要出现在我家里。

还有周女士,我不知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明明是小三上位,陆爷爷都不认你这个儿媳妇,你还恬不知耻地以陆家儿媳妇自称,不过你怎么样与我无关,今天你来了正好把话说清楚。

如果周家的人再来我这里闹,我不光报警,还要走诉讼程序起诉他们,顺便您给您母亲带句话,别想着碰瓷耍无赖,明我就把这个老宅全都装上视频监控,还是带收声功能的,可以把人的动作和声音全都拍进去,只要他们敢来闹,这就是证据。”

“爸,你太狠心了,爸!我恨你!”

陆国言喊了几天,都得不到陆老爷子的回应,最终气得说出心中最想说出的话。

安夏脸色一垮,“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让别人看看,堂堂大学教授,是这样没素质,而且人品低劣!”

“你这个臭丫头!”陆国言忍无可忍扬起手冲安夏脸上扇来。

安夏侧身避开,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狠狠给了陆国言两耳光。

“这两巴掌是替陆柏川和他母亲打你的,你这样恶心的人,也就配跟这种女人在一起,这辈子跟周家那种皮破无赖生活,你根本配不上陆柏川母亲,你也不配当陆柏川的父亲。

你要是再敢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臭丫头,你敢打我!我堂堂大学教授,你敢打我,别以为你是霍家的人,我就怕了你!”陆国言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感觉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打你没什么敢不敢的,打你我还嫌恶心呢!”

陆国言听了这话,所有的血涌向头顶,轰的一下炸了,疯狂地照着安夏脸上挥舞这巴掌,只是这一巴掌没打中安夏,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一声惨叫,陆国言的两个胳膊软软垂在身体两侧。

“这次动手我卸掉你两只胳膊,下次再动手,我让你这辈子坐在轮椅上,你信不信!”

“啊!”陆国言喘着粗气,周丽丽吓得动都不敢动,她被安夏吓住了。

“还不走!再敢来闹,别怪我不客气,以后这个宅子姓安,你们给我消停点,否则有你们好看!”

陆国言两胳膊不能动,稍微走快一点就来回晃动,疼得他冷汗阵阵,惨叫连连。



第八二五章 梦想

周丽丽带着老公去医院接上胳膊,没救出家里人,丈夫还被欺负了,她心里恨极了,怂恿陆国言报警,但是被陆国言拒绝,并且让她把嘴巴闭上不要到处说此事,对于他来说,这是说出去实在太丢人了,比被安夏羞辱还让他丢人万分无法忍耐。

弄走周家母子,安夏估摸周丽丽不会死心,还会找机会上门,跟陆柏川商量了一下,陆柏川让安夏不要着急,他会看着办的,反正给他们看了房本,宅子已经易主,他们也该死心了。

一连几天,陆家这边儿没什么动静,反倒是安夏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清华大学附属协和医院中西医结合科,霍老爷子拿着这张通知书,高兴地不行,继而又撇撇嘴,“他们讲中医你就别听了,到时候回家外公给你讲,至于西医,主要就是检查仪器,根据指标查找问题,我承认西医有他的优势,但是论治病,还是中医,他们根本治不了根,就拿做手术来说,中医其实也有手术,正骨、缝合中医都有,而且还会结合个人情况给你治好了。

可西医呢,西医给你做了手术,你出院的时候,出院单上写的是达到临床治愈,什么意思,就是说经过一系列治疗,体征问题消失,再检查无异常,这就叫临床治愈,但是也许你出院没多久就复发了,而中医的治愈是彻底治愈,去根的。”

霍怀纲看着父亲一脸鄙夷,知道父亲是老思想,一贯看不中西医,其实中医的衰落他也很无奈,现在大环境变了,人们的生存环境食物空气和水跟以前不一样,土壤也不一样,甚至就连中药材都是人工种植,药效大打折扣不说,有些药效甚至发生了细节上的变化,用以前的方子治不好病了。

中医太复杂了,中医集合了许多体系,所以一个好的中医,悟性第一,其次是耐得住性子学习,这两个又导致很多中医其实是不合格的,他们看不好病,让患者渐渐不再相信中医。

“爷爷,我去上中西医结合,只是想通过西医作为跳板,外国人对华夏国不了解,对咱们的中医更是认为是巫蛊之术,其实中医体系是具有大智慧而且近乎完美的体系,所以我学了中西医,把西医的检查手段跟中医的治疗手段结合在一起,把中医发扬光大,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医的厉害,对老外进行文化输出。”

霍老爷子听得连连点头,“夏夏分析的很透彻,大环境发生了变化,你好好学,外公等着看着一天。”

“外公,您身体这么好,一定能看到,不远的将来,外国人也会认识到中医的好处,他们也会去中医馆正骨、拔罐!”

霍老爷子跟安夏说的心潮澎湃,拉着安夏说了一天的中医,他发现这孩子对中医的理解十分透彻,很多疾病虽然没见到,但居然知道各种问题和表征,越发起了好好栽培安夏的心,这孩子的天赋绝顶,是他从没见到过的。

霍家喜气洋洋,萧敬生却接到父亲电话,要他明天立刻带安夏回家。

萧敬生知道父亲想什么,定是知道安夏拿了通知书,上次闹成那样,他不想让孩子回去受委屈,于是下班后他自己回了一趟家。

晚上霍静姝回娘家吃饭,丈夫不回家,安夏在父亲那,她也过去了,儿子的气色看着比之前好一些,脸色没有那么苍白,嘴唇也没有那么乌紫,萧然看到母亲来也特别高兴,晚上吃了饭一家三口一起回家。

安夏给萧然把了一下脉,萧然的脉搏比之前稍稍有力一些,母子三人回家后洗了澡一起看电视,萧然因为身体虚弱,早早睡了觉,霍静姝等丈夫回来,安夏也没什么事,坐着跟母亲说话,说起她以前在山坡村的生活。

到了晚上十点多,房门传来动静,萧敬生黑着脸进了屋里,看到妻子女儿,立刻换了脸色,但他的异样还是落入安夏眼中。

“爸,你吃饭了没?”

“啊,不太饿,不想吃。”

一听父亲没吃饭,安夏起身,“我给您下点面条,好歹吃一些,您脸色看着都不太好。”

安夏进去后,霍静姝才轻声问丈夫怎么了?

听了丈夫说的事,霍静姝脸色也不太好,“爸这是想干什么?夏夏这孩子,可不是任由人摆布的,再说咱们家已经牺牲了一个你,难道我还要再牺牲咱们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我吃了多少苦才保住的,结果一生下来就不在我身边儿,得老天垂怜,机缘巧合找到了她,好不容易才回到咱们身边儿,孩子也懂事听话,难道就要这样为你们萧家白白牺牲?”

霍静姝咬咬牙,“萧敬生,这件事情上你要是敢犯糊涂,我就带着女儿回娘家,以后你跟你们萧家抱在一起过吧。”

“静姝,你小点声,别让夏夏听见,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吗?我这么晚回来,就是去了家里一趟,我爸很犟,但是我已经表明自己的观点,夏夏想做什么,我绝不干涉,谁都别想干涉我女儿。”

霍静姝轻轻握住丈夫的手,“你这样说爸肯定很生气。”

萧敬生苦笑一下,父亲何止很生气,还跟自己提了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自己不答应,他就这疼安夏,想到这萧敬生紧紧握住妻子的手,看着妻子已经不再年轻的容貌,为了这个家,他吃点苦可以,只要妻子跟孩子过得幸福。

安夏端着自己做好的大葱咸汤卤子的清汤面,等外面没了动静,才从厨房出来。

“爸,吃点清汤面,咸汤卤子,不油腻,只可惜是挂面,要是手擀面才香,小时候就盼着又这样一碗白面条吃。”

萧敬生听了姑娘的话,心头一酸,做到饭桌上吃饭,配着腊八蒜,一碗面条全部吃完。

安夏看了看父母,发现他们两人眼神交汇,像是有什么事情埋着自己,刚才她在厨房隐隐听到母亲说带着自己回娘家过云云,不知道是不是爸妈吵架了。

她的目光又在父母脸上打了几转,看到母亲还给父亲倒了杯水,想来没什么大事,渐渐放下心来。



第八二六章 报道

周家陆续又来闹过几次,陆柏川全都自己挡住了,没有告诉安夏,安夏倒是碰上了一次,不过房本她就放在陆爷爷那,她拿出房本,又报了警,周丽丽跟她家人落荒而逃。

看来周志勇是怕了警察了,陆国言来了几次,陆老爷子态度强硬,陆柏川也不搭理他,加上安夏冰冷鄙夷的眼神,陆国言无法,撂下跟陆老爷子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走了。

而周家的人至此就暂时借住在陆国言的三居室家中,后面闹出不少矛盾,此为后话。

一眨眼到了九月份,霍静姝早都给女儿准备好了上学用品,开学的那天,萧敬生特意请了假,夫妻二人一起送安夏去学校。

“爸,你最近脸色不好,是不是项目不好做,我看你每天晚上回来的都很晚。”

萧敬生接了新项目后,开头就遇到各种问题,除了技术问题,还有人员问题,这几日累的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还好,这些年一直这样,我都习惯了。”

“您年轻的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您看您憔悴的,您说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就不接项目了,手上的工作什么时候能做完?”

萧敬生没敢吱声,只说快了,实际这个项目是一年半到三年,而且涉及到经费、国外设备采购、专利等一大堆不好做的事情,三年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

“妈,从明天起,隔一天给爸弄一份冰糖枸杞燕窝,用我给你的燕窝。爸,你以后早点回家,工作是做不完的,你要想着家里还有妈妈等着你呢。”

萧敬生心里暖洋洋的,感觉女儿几句话比天上明媚的阳光都让他舒服,刚开车出地下车库,看到陆柏川站在小区外面,他不由冷哼一声,臭小子一天天缠着我姑娘,一看就不安好心。

“爸,陆柏川在旁边儿,你停一下车。”

女儿看到了,萧敬生没法装作看不到,一脚踩住刹车,看到安夏下车,就仿佛自家白菜被猪惦记了,他也迅速下车。

“萧叔叔。”

“嗯,你来找安夏有事?”萧敬生一脸未来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爽的模样,被媳妇暗中掐了一下,才把脸上紧皱的眉头展开。

“今天夏夏开学,我送夏夏去学校,再帮她把内务整理了。”

算这小子有心,萧敬生点点头,“行,一起走吧,坐副驾驶。”

他才不会让这小子坐后排,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坐一起,听丈夫这句话,霍静姝白了丈夫一眼,至于对陆柏川这么大敌意吗?这小伙子挺不错的。

众人驱车去了清华园,黑色的桑塔纳引来不少人注视,九十年代有一辆小汽车,那可是妥妥的土豪人家,不过清华的学生们素质更高,虽然看到安夏一行人从车上下来,但是大家谁都没有面露惊讶。

不过当迎新的学长们看到安夏的模样,全都露出一脸惊喜模样,一早上就来了这么漂亮的小师妹,上!

“同学,你是来报道的吗?”

“同学,你是哪个院的,我带你去。”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是理学院理论物理的方坤,你可以叫我方师兄,你是什么专业的?”

萧敬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被一群男生为主,现在的男生怎么如此浮躁,他正要上前,陆柏川抢先一步,把围在安夏周围的男生推开。

几个男生看了看陆柏川,又看了看安夏,众人心中迅速判断,此人一定是这个姑娘的哥哥。

“大哥您好,这是您妹妹?我带你们办入学手续,咱们这边儿走。”

听到哥哥二字,陆柏川脸色黑了黑,眼神不善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安夏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们自己去,用不着你帮忙。”

见陆柏川黑了脸,另一个男生想了想立刻道“叔叔,你是送侄女来学校,你们是哪个院的,我带你们过去啊!”

“唔……呵呵!”

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起,“叔叔,哈哈哈,叔叔!”

陆柏川忍无可忍,未来岳父岳母在他也忍不了了,一把将安夏搂住怀中,“这是我未婚妻,你们就不要打主意了,她的一切由我操办,让开!”

“未婚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这位同学都没满结婚年纪。”

“就是,这位大哥一脸苍老,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安夏看陆柏川的脸越来越黑,已经游走在怒火边缘,“你们别瞎说,我今年二十一岁,符合国家法定结婚年纪,我也没什么苦衷,就不劳大家费心了,行了你快去拿行李,难道让我爸妈拎吗?”

听到安夏给自己正名,陆柏川心里好受多了,给安夏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跑去把萧敬生从后备箱取出来的行李一股脑地拎在手里。

清华大学附属医学院挨着清华园,整个布局是清华大学,旁边儿是附属医学院,医学院侧面则是清华附属医学院协和医院,所以报名统一集中在清华大学校内办理,一大早鲜少有人的医学院格外热闹,来了好几个教授级别的老师,旁边儿几个打杂的医学生瑟瑟发抖,为什么老师会来,一般都是工作人员和帮忙的学生啊,为什么教授会来?

教授来就来,为什么还要考自己问题,几个男生相识对望一眼,眼中全都是心酸泪,本来清华读书就难,比高中还辛苦,学医更是难上加难,且不说要被的大部头书就整整几十本,别人大学四年毕业工作,他们要读五年,很多人还会读研究生,再加上医院实习期,恨不得十年才能走上工作岗位。

“你说说平脉的几个特征?”

另一位被抽背的中医科男生瑟瑟发抖,搜肠刮肚把自己知道的几个特点说出来,看着中医科大佬级别的教授,心里无比担心,老师不会把这次抽查算成可也成绩吧,中医本来就难,苍天啊!

“你好,这是附属医学院吧,我是新生办理入学手续。”

几个男生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师妹,满身透着灵气,不知道经过五年学医生涯后,小师妹会不会从鲜嫩变得蔫吧。

中医科老师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学生,“录取通知书。”

安夏递上自己的通知书,然后众人看到该老师两眼发直!



第八二七章 青梅

“你、你是安夏?”

这老师看着似乎有些激动,安夏点头,“老师,我是安夏,您是不是不太舒服,看您面色血压高。”

“砰!”

老教授拍桌而起,举着安夏的通知书,“你看得出我有高血压?”

安夏见老师目光灼灼,一把年纪了,想了想笑道“老师,我看不准,您可能只是一时激动,其实身体很健康的。”

老教授笑笑,“霍老爷子的外孙女,怎么可能看不准,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中西医结合科的教授孙逸邈,以后也是你的任课老师,来说说你的判断我听听。”

这就考上了?别的也就算了,这老师看样子是特意守在这等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提起自己的外公,安夏神色渐渐认真起来,“首先您红光满面,一般人会认为这是气色好健康,但仔细分辨这是病理性脸红,且您天庭上显示出幽紫色有雾状的状态,长期患有高血压的患者,一般在额头中间有一条直缝,这与头疼多产生皱纹有关,且躯干与四肢不成比例,躯干肥四肢瘦,腹部悬垂,这一系列的体征显示您患有高血压多年。”

老教授没做声,慢慢坐下伸出自己的左手,露出脉搏,安夏见壮也不客气,搭手诊脉,“弦脉,血管压力大,血管壁膨起粗隆,有如按琴弦之感,硬而有力,左脉沉细而数,右脉洪大而数,苔薄黄,面部老年圈。”

“那你给个汤剂药方。”

“八味降压汤,丹参30克,怀牛膝15克,夏枯草30克,牡丹皮15克,青木香根30克,双钩藤15克,刺蒺藜15克,代赭石30克碾细,水煎服每日1剂。连续服用十五日后,再用善后巩固治疗药方,丹参桑叶黑芝麻黄芪各90克,夏枯草180克,当归60克,川芎30克,何首乌60克,怀牛膝45克,上药文火煎熬四次,去药渣,药汁再煎后,下蜂蜜收膏,每日早晚各服用30克,温开水送服,可防止血压回升。”

安夏说完后,旁边儿的几个医学生全都惊呆了,这望闻问切外加开汤药,还一幅治病一幅巩固,霍家大家都知道,早都听说过霍家的名头,可没想到霍家一个小姑娘,这么厉害吗?

她就算是从小学中医,现在才二十不到,就能有如此成就,难道这就是天赋?”

老教授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老师,您是我的老师,那您应该知道怎么治疗高血压怎么保健预防,我想您疾病不受控,应该是跟您贪嘴有关吧,否则您怎么任由自己的疾病发展,您患的应该是高血脂型高血压,只要控制饮食,降低体重,这个病就会极大地缓解。”

老教授呼吸一滞,说不出话来,他这毛病还真是吃出来的。

“不错,不错,霍老家的孩子果然厉害,中药学中医诊脉学方剂学,你都会了,基础很好。”

等安夏入学若干年后,老教授每每想起自己此刻说的话,忍不住羞愤,安夏何止是基础不错,明明是远超自己,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多问问。

陆柏川在一旁给安夏办手续,老教授一边儿问安夏怎么想来中西医结合科,说是中西医结合,其实就是辅助一些西医检查手段,然后用中医方法治疗,其实根本还是中医治疗。

安夏把自己的想法跟老教授讲了一遍,老教授没想到安夏心中有如此宏伟的目标,听完之后心潮澎湃,只觉得中医有了未来,哪怕这个火苗现在还很微弱,总有一天中医能再现辉煌。

报道结束后,几个人一起去了宿舍,八人间上下铺,洗漱洗澡和卫生间在外面,安夏去的时候宿舍已经有三个女生了,占了三个下铺,安夏不喜欢自己的床铺被人经常坐来坐去,于是挑了一个上铺。

霍静姝打量着宿舍,有些心疼女儿住在这里,而且一住就是五年,“夏夏,周末就回家,平时课少的话也回家住。”

不一会儿东西弄好了,又来了两位女生,八个人到了六个,大家互相认识,能考入清华的,都不是一般的孩子,各自性格不同,安夏本就不喜说话性格清冷,打了个招呼后,与爸妈一起离开去食堂吃中饭。

食堂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这时候是国家补贴,学生们都是拿补贴买饭票吃饭,陆柏川直接把每张饭票给安夏各买了五十张,这样安夏吃饭就不用买排队买饭票,可以直接打饭了。

吃了饭后,霍静姝把丈夫拽走,留安夏跟陆柏川两人,萧敬生气哼哼地瞪了眼陆柏川,碍于妻威,还是走了,两人一起回宿舍,陆柏川给安夏打了开水,也没什么忙的,正要走一个陌生女人走进来。

“做一下登记,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生活老师,我叫池菲菲,大家可以喊我池老师,宿舍规定是……”

说着说着女老师突然顿住,愣愣看着陆柏川,眼神渐渐出现了迟疑、思念等复杂变化。

“你是陆哥哥吗?”

陆柏川正在给安夏包书皮,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姑娘,娃娃头大眼睛,穿着红衬衣黑裤子,似乎有些眼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陆柏川,你是?”

“陆哥哥,真的是我,是我,菲菲!我外公在你爷爷家隔壁,小时候我总跟在你身后追着你玩,啊,这是宿舍手册,大家看一下,有问题来找我,陆哥哥你怎么来了?”

陆柏川看了眼安夏,“我送未婚妻来上学,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跟小时候不太一样。”

本来笑意盈盈的池菲菲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目光锐利地射向安夏,眼底透着幽怨,她努了努嘴强挤出一个笑容,”陆哥哥,你说笑呢?我如果没记错,你大我五岁,安夏同学……嗯看资料才二十一,等她大学毕业还有五年,你都多大了?你一直没结婚?”

陆柏川笑笑,满眼温柔地看着安夏,“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我愿意等。”

池菲菲死死咬住牙根,崩住脸上的笑容,继而又挤出一个勉强笑容对安夏点点头,“陆哥哥对你真好。”

眼中闪着寒光!



第八二八章 初恋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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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哥,你能出来一下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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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看了看安夏,“有什么事你当面说,我未婚妻不是外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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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菲菲咬咬牙,“陆哥哥,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晚上我想请你吃个饭,当然还有安夏同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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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一会儿我两还有事,谢谢你的好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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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似笑非笑地看着池菲菲,看得池菲菲说不出话来,打了个招呼离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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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安夏脸色立刻变冷,陆柏川再跟她说话也不搭理了,陆柏川纠结死,好巧不巧怎么遇到小时候的小伙伴,死活拉着安夏出去,找了一处僻静地方解释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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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外公家跟我爷爷家挨着,小时候我经常住在爷爷家,跟那边儿的孩子一起玩,她就喜欢追着我们,她那么小别人都不带她,所以我可能带着她玩的次数多一些,夏夏你别生气,我绝不可能喜欢其他人,这辈子我就认准你,谁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不会跟其他女性单独出去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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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边儿说边儿看安夏,见她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忐忑不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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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陆柏川你还到处造谣,谁是你的未婚妻,你是不是糊涂了?我说过了,以后你就是我哥哥,我治好你的病,咱们两就各奔东西,你放心陆爷爷给我的房子,以后我一定会过户在你名下,你呢就去找你的幸福,我呢就去找我的幸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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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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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眼中带着内疚和痛苦,“夏夏,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咱们别这样好不好,我一定会努力,求得你的原谅,只求你别再说这些伤人心的话好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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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逐渐沉默,她说这些话确实是故意的,但她以为陆柏川知道自己是说气话,可他快要哭了的表情,难道看不出自己是生气吗?把自己的话当真了?这人怎么在感情里这么执着,都不知道想办法哄哄自己,让自己消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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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我只跟你说一句话,想要重新赢得我的心,让我再信任你,很难!你自己努力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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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陆柏川心中记住这两个字,“我会的,我会给你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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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医学院长长的林荫小路上,安夏不想说话,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她觉得自己在其他方面不说情商很高,但至少不会做出出格事情,可对于谈恋爱,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想起陆柏川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确实气得要死,以前自己为他难过地哭了不知道多少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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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生气,说话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会说出绝情的话,看陆柏川难受,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让她现在说咱们以后好好的,她又说不出来,心里那口气还没咽下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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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跟陆柏川较劲,还是跟自己较劲,反正就是别扭,在宿舍门口跟陆柏川分手,不让他送自己上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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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看着安夏头也不回地走了,心里突然有种恐慌,哪怕是执行再危险的任务,他都不会害怕,可他看着安夏一步步走上高高的台阶,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入女生宿舍大楼,高挑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拐角处,那一刻他的仿佛都停止跳动,有些害怕,忍不住跑了进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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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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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拐角处,看到自己熟悉的女孩,他几步上前一把将其搂在怀中,紧紧搂住不肯松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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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正走着,突然被拽如怀中,刚要挣扎,闻到熟悉的味道,抬头看着陆柏川眼中的恐惧,不由道“怎么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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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没有说话,搂了许久,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和送孩子的家长全都看着他们,不少人眼中露出鄙夷神情,还有家长趁机教育自己的女儿,不许在学校谈恋爱,不许跟男孩子搂搂抱抱,丢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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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安夏听了来气,本来还处于防备状态的她,干脆抱住陆柏川,秋天衣服穿的薄,陆柏川感受到安夏的回应,不舍得松手,紧紧抱住,隔着衣服突然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安夏的脸也慢慢红了起来,把手挡在自己胸口前面,看了陆柏川一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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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终于明白,自己刚才觉得软软的触感来自哪里,他瞅了一眼来源,安夏脸腾地一下红了,一把推开他,狠狠瞪了一眼上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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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匆匆离开,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想了半天,安夏刚才那一眼,欲语还休的样子,他很少看到这样的安夏,只觉得心跳得很快喘不上气,突然好像把安夏娶回家中,这样就能天天搂着媳妇,看着媳妇害羞地模样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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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陆老爷子看到孙子总是走神,跟孙子聊天,孙子竟然提到结婚的事情,陆老爷子心里高兴,孙子终于开窍了,知道着急了,看来今天大学没白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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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回到宿舍后,最后一个人也来了,一共八个女生,最后那位女生父母再给女生铺床叠被,收拾东西,女生拿出一个饭盒打开,让大家尝尝她奶奶做的糖醋小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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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生扎了一个丸子头,大大的眼睛饱满的鹅蛋脸,个子不高微胖,皮肤很白,一说话是软软的语气,听她跟她父母对话,应该是来自江浙一带,她很热情,安夏捏了一块糖醋小排,上面撒着细碎的白芝麻,排骨还是温热的,放进嘴里骨肉分离,肉又软又烂,软烂的肉里是天天的汁水,好吃极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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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小排刚吃完,女生又拿出一大包豆干,里面是一小包一小包的分给大家,豆干黑黑的,捏在肉里是软软的里面流出卤汁色汁水,上面写着津津豆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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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吃,你尝尝。”女孩子笑眯眯地看着安夏,大大的眼睛,仿佛可爱的猫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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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打开袋子,尝了一个豆干,眼前一亮,“甜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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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太仓那边儿喜欢吃甜的东西,太仓你知道吗?在江苏,离上海很近,你喜欢吃甜的?再拿几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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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谢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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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拿吧,我爸爸给我带了一箱子好吃的。”女孩踢了踢床底下放着的箱子,“里面还有,给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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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笑了起来,自己应该能跟下铺的这位姑娘,相处融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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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九章 宿舍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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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宿舍其中一个高个子颧骨高耸的女生撇撇嘴,用一口地道的帝都腔道“你们江苏那边儿的东西好甜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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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笑笑,“对呀,我们那边儿喜欢吃糖,有时候家里吃米饭,都会拌上白糖吃,你吃不习惯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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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甜兮兮的豆腐干,总觉得有一股怪味,不好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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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没做声,眼前这个叫吴雪莲的女生,是帝都人,而且天生自带一股优越感,看她穿戴应该家境不错,小皮鞋雪白的袜子,黑裤子配上白色衬衣,头上戴着当下最流行的有机玻璃发卡,她的床单被套全都是一整套,带着漂亮的花朵,不像大部分女生,都是红白格子或者蓝白格子床单,被套也是红色或者蓝色棉布染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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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不爱吃甜的,我觉得很好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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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安夏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大包糖,里面是混装糖果,邓一凡给的俄罗斯糖果,撕开袋子给宿舍的舍友们分着,糖果在这个时代还是好东西,一般人家只有过年才舍得称一斤半斤的糖吃,平日里吃得少,以前买都不好买,现在至少大城市,糖果不是紧俏货,你去百货商场,都是有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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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虽然不屑,不过还是抓了几颗,其他有些女生不好意思拿,安夏就主动抓一大把放在她们手里,到了陈舒这边儿,安夏更是抓了好几把给她,“你爱吃糖,我也爱吃糖,别客气多吃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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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陈舒和安夏带头,大家渐渐熟悉起来,互相说两句话,有个女生就问安夏,这个糖纸上写的什么字,看不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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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告诉大家这是俄罗斯的糖,有女生惊讶自己居然吃到俄罗斯的糖果,只有吴雪莲一脸不屑,“俄罗斯轻工业很差,论起糖果还是日本做得好,我叔叔从日本回国给我带过好多糖果,特别好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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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各有特色,不过日本做糖确实很不错,而且他们的包装比较精巧,所以价格也比较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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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夏顺着自己的意思说,吴雪莲得意道“那当然,我叔叔买了一个三洋的收录机,花了三千块呢,只可惜其他电器带不回来,不然日本的电视冰箱洗衣机都是全世界最好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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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俺的天哎,三千块我家一年不吃不喝都赚不到,咋那么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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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穿得比较差,一张口就是豫省人民说话口音的女孩子,吃惊道,她是真的很惊讶,豫省是人口大省也是粮食产地,但是粮贱伤农,人口多就代表分的地少,种粮食国家又控价,买不起价钱,而且那边儿中麦子,比楚省冷,一年最多产两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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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十几年后咱们国家强大了,就不用去外国买这些电器了,到时候咱们都能过上电灯电话,有冰箱彩电洗衣机小汽车的生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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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吴雪莲叫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一辆小汽车多少钱,十万块,普通人家不吃不喝三十年都未必买得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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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国民收入太低,而且小汽车都是进口的,自主品牌很少,等未来我们国家强大了,会有很多自主品牌合资品牌,到时候小汽车就不是奢侈品,而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了,国外发达国家他们也不是一下就这么富有,也有贫穷的时候,他们是通过掠夺获取了大量财富,咱们国家的人民勤劳肯干,早晚有一天我们也会过上好日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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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俺家也买的起小汽车,那岂不是可以天天吃肉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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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笑了起来,“以后总有一天,你会吃不动肉,天天想吃青菜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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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立刻摇头,“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够肉的,肉多香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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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众人大笑,陈舒把自己的排骨递过去,“再吃两块,其实甜甜的肉也很好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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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吴雪莲一人不屑地看着众人,仿佛看着一群可笑的乡下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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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远,希望大家在一起好好相处,互相帮助,一会儿我请大家出去吃个饭,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互相认识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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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妈妈特别客气,大家推辞半天,推辞不掉,也到了下午于是一起出去吃饭,安夏提议就去食堂吃,也方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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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食堂,楼上有炒菜区,一共十个人正好做了一大桌,陈舒妈妈点了一大桌子菜,比过年都丰盛,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陈舒一家人都特别热情,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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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完后,众人更熟悉了,安夏也对宿舍七个女孩有了初步了解,论条件也就自己、陈舒和吴雪莲家境不错,其余五个女生都是来自其他省份村里镇上的,两个镇上的家境一般,从农村走出来的女孩子,家境都不是太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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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年代农村姑娘能读大学,一定有一对特别开明的父母,果然豫省那位叫王晓花的女孩,就有一个开明的爸爸,虽然妈妈重男轻女,可爸爸疼她,一直供她读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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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女生来自遥远的西疆,她家种了很大一片地,是榨油的小油葵瓜子,所以家里条件还不错,有条件供她读书,最后一个女生比较可怜,母亲去世,家中只有父亲和弟弟,她发誓要成为医生,就是因为她母亲是因病去世,中风三次离开,当时有一个医生说,如果能找到一个好的中医大夫看看,也许会有一线生机,这也是她报中西医结合科的原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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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舍友,有的沉默内敛,有的性格开朗健谈,有的高傲孤芳自赏,安夏目前为止比较喜欢陈舒和豫省的王晓花,对那位母亲离世的王丽同学比较同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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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宿舍门口,天色已晚,送学生的家长如无特殊事情,阿姨就不让进楼了,因为女生们开始洗漱,不太方便,陈舒爸妈就在宿舍门口跟大家道再见,然后众人目送两位长辈离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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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舒父亲掏出钥匙,按开停在路边儿的一辆外国进口的吉普越野车,王晓花吃惊道“陈舒,这是你家的小汽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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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爸妈开车送我来的,他们正好在帝都转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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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脸色一黑,她没想到自己瞧不起的外省人,居然比自家有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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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零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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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结束后,中西医结合科开了班里的第一次班会,一个班一共三十五个人,十一个女生,二十四个男生,班主任是池菲菲,看到安夏她眼底划过一丝狠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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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陆柏川是青梅竹马,初次见面却被安夏横刀夺爱,只可惜她是班主任,以后安夏在自己手上别想讨到好,首先是班干部选择,选了一位男生当班长,要选一位女生当团支部书记,吴雪莲立刻自荐,说自己在学校当过多年班长和学习委员,想为大家服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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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吴雪莲在宿舍的表现,大家不是很喜欢,王晓花和陈舒都推荐安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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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立刻阐述起自己的能力和当团支部书记后,如何为大家服务,安夏比较懒散不想搞这些,直接退出,池菲菲看着吴雪莲眼中的讨厌之情,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宣布吴雪莲成为班里的团主部书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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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嘲笑安夏不知,这个团支部书记看着是一个班干部,但其实比班长都好,因为团支部书记一定是思想进步的孩子,跟学校团委党委联系密切,以后大学生入党,第一个发展对象都是团支部书记,班长一般都在第二批,而这些就是政治资本,以后分配工作这些都起着决定性作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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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菲菲暗中嘲笑安夏什么都不懂,落在自己手里,到时候自己给她分去偏远地方,让她一辈子待在山沟沟里,到时候她跟陆哥哥自然就分了,而自己正好嫁给陆哥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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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满意自己挑选的吴雪莲,这个孩子是帝都人,首先好沟通,其次这个孩子好胜心强,对安夏有敌意,为己所用不要太方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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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又一一选出班里的体育委员、劳动委员、文艺委员,第一次班会课结束,不过大家出去的时候,门口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个指着安夏道“就是他,给孙教授把脉诊断,中医世家霍老先生的外孙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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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波目光朝安夏袭来,这几个男生都是有的是中医科,有的是针灸推拿科,有的是中西医结合科的大二大三学生,听说今日孙教授亲自去迎新,孙教授可是学校中医学大牛,尤其是得知迎新发生的事情,不少中医科学长们对安夏产生了浓厚兴趣,想来看看这个一入校就已经会诊脉看病开药的超牛学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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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家很好奇,霍家的人,一来就有如此厉害的表现,她为什么还来上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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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大家看到以为清冷绝艳的女生,旁边儿还站着一个肉嘟嘟可爱的大眼妹,这个搭配简直绝了,两人各有特色,安夏的美貌光彩夺目,旁边儿的大眼妹犹如邻家妹妹般可爱,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保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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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生在心里默默打分,正好安夏听到陈舒讲到一件好笑的事情,忍不住抿嘴一笑,这一下犹如雪花遇上灿烂的阳光,鲜花缓缓绽放,几个男人甚至看痴了,没有任何想法,可爱永远比不上美艳动人,还是漂亮最好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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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一开始故意忽略,可是这一群男生的目光太强,看的她有几分恼怒,收住笑冷冷望去,看到今天帮自己办入学的师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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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同学,几个师兄听说你会诊脉看病,所以有些好奇,别见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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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们有时间在我这好奇这个,不如多回去背基本医术,伤寒论、黄帝内经都背会了吗?这位同学你熬夜太多,有损本源,为什么有损你自己清楚,这个同学你胃不好,胃寒,所以饮食要注意,还有这位同学你内分泌有问题,你已经过了青春期,你激素失调,素过高,还有师兄,你心中忧思过度,伤神对肝脏不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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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就当免费赠送的,以后别再围观我了,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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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安夏一脸不高兴地离开,几个男生呆若木鸡地站在教学楼里,每个人都在思索安夏说自己的话,然后四人脸色大惊,因为安夏说的非常准,几个男生没想到,这个女生只看了自己一眼,就能发现自己身上的毛病,尤其是第一个男生,有损本源说的很含蓄,但他心里最清楚,因为他最喜欢做一件事,而且频次很频繁,他已经经常感到腰酸了,可他又舍不得那种感觉,不舒服也不敢去医学院看医生,怕被教课老师发现自己的秘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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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做得很隐蔽,从不会有人知道,却没想到今日被安夏点破,他突然想起孙教授对自己说过的那些保养身体的话,不由面红耳赤,难道孙教授也早都看出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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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生匆匆散去,吴雪莲被班主任老师留下,池菲菲先跟班长谈了下需要做的事情,然后单独跟吴雪莲沟通团支部书记的工作,试探起吴雪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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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的成绩十分优异,当初学校招生办主任几次招她入校,她的个人补贴也比你们高,是你们的四倍,多出来的部分由学校补贴。其次安夏的外公是帝都有名的国医霍家,想必中医学方面很厉害,她刚入校就已经威望很高,你要努力,毕竟在这里当团支部书记,除了业务能力,学习能力我们也非常看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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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努力,工作和学习取的好成绩,就有进步的机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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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听到班主任夸赞安夏,心中不满,不过她还是很乖巧得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为大家服务,也会好好学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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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菲菲点点头,笑着让吴雪莲离开,回到宿舍后,吴雪莲的目光时不时瞟向安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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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的学生,都是十分自律和刻苦的,大家刚一入校,还没上课就开始看今天发的新书了,吴雪莲清清嗓子道“安夏,你知道咱们的个人补贴什么时候会发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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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应该过几天就会发了吧,大家都等着补贴吃伙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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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轻轻一笑,“安夏你家里条件这么好,大家等着补贴吃饭,你肯定不需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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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安夏听着有些不舒服,放下书正视吴雪莲,“你的家庭条件也不需要等补贴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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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需要等补贴,不过我听说安夏你的补贴是我们的四倍,这是为什么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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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吸引了宿舍所有女生的注意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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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一章 不经意收获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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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话一出,除了陈舒,同宿舍其他五个女生,目光瞬间落在安夏身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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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安夏你拿四倍补贴?为啥啊?要是能有四倍补贴,就可以餐餐吃肉了。”王晓花一脸羡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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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女生神色复杂,条件不好的羡慕还有些隐隐嫉妒,有人眼中透着不服气,大家都是成绩最好的尖子生,不然也不会来到清华,凭啥安夏拿四倍补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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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笑笑,“你听谁说,我拿四倍补贴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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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有没有这事?我也不知道真假,所以这么一问?四倍补贴,在帝都吃穿都够了,要是省着点,每个月还能给家里寄回去几十块钱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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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其他几个女生全都开始联想,如果这四倍补贴是自己的,那该多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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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看了眼吴雪莲,“你是听说的?这种事情不能胡说,再说你都当了团支书了,不确定的事情,怎么还拿出来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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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没想到,陈舒会出言相帮,当然王晓花刚才问自己的话没什么恶意,眼中只有羡慕,只是陈舒一幅乖乖女模样,会更吴雪莲硬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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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拿了四倍补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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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此话一出,众人眼神全变了,酸溜溜的、嫉妒的、羡慕的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全都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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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年我参加了国际联赛,我个人取得了数学联赛和生物联赛国际一等奖,而且我个人成绩是一等奖中的第一名,双料冠军,所以当初回国后,很多大学都向我招生,四倍补贴是学校给我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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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本想引起大家对安夏的敌意,现在看到众人全都是敬佩目光,反倒让她炫耀了一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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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你真厉害,已经为国争光了。”王晓花从羡慕变成敬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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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清华,大家永远敬佩学习好的人,安夏拿到这种成绩,四倍补贴她值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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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从床底下拉出她的大箱子,打开以后众人惊呆,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箱子零食,这得多阔气的人家,这个时代过年也见不到一整箱零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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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你家是开商店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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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舒不明白王晓花为什么这样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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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把商场里的好吃的全都搬空了,这些俺都没见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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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拿出王晓花指的东西,“这是日本的海盐太妃糖,打开大家尝尝,虽然祝贺有些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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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太妃糖一袋不多,陈舒直接拿出三袋,安夏看着陈舒的零食百宝箱,可以确定陈舒不光家庭条件非常好,她家应该海外也有不少关系,因为她这一箱子零食,很多都没见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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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递糖给吴雪莲的时候,带着甜甜的笑,“今你不还说日本的糖果最好吗?快尝尝,这一块是日本卖的很好的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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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咬牙挤出一丝笑,她本以为自己会成为班里最引人注目的女生,自己长得漂亮家庭条件好还是帝都人,可现在宿舍里安夏也是帝都人,长得比自己好看,外祖是霍家,简直是含着金汤勺出身,本想秀一把自家的海外亲戚,又杀出个陈舒,自己说日本糖最好吃,她就拿出好几袋,一点不心疼,故意挤兑自己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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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生没想到又有糖吃,还是日本糖,大家欢快地剥了糖纸把糖放入口中,王晓花惊奇叫道“这糖咋有一点咸味,还怪好吃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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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笑道“海盐太妃糖,可能加了海盐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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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几个女生笑了起来,突然王丽捂着嘴巴呜呜哭了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以为她想家了,一起安慰她,半天才得知,王丽吃到这个糖,想到了她母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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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特别喜欢吃一种叫咸奶油硬糖,虽然没有这个味道好,但是特别像,她、她临走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可惜没等到过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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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只有过年才有糖卖,每年不管家里多困难,到了年底我爸都要给我妈买点糖,只是我妈生病那么多年,家里就靠种地过日子,哪有什么钱买糖,那时候我爸就跟我和弟弟说,咱们不吃肉,给妈妈买点糖,妈妈吃药嘴里苦,特别难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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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弟弟也争气,我两都说不吃肉,给妈妈买糖吃,然后爸爸买的糖都给了妈妈,可是妈妈每次又偷偷给了我们,自从妈妈走了之后,我都不敢去副食店买糖,我每次看到那个糖就想到妈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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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难受地哭了起来,安夏听她口音,很像楚省外县,一问王丽果然来自楚省蕲春,那是个很穷的地方,交通不好,山多耕地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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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你妈妈要是看到你考上大学,一定会很开心的,你别哭了,说起来咱两是老乡,我也是楚省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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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性子单纯,果然被安夏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你不是帝都人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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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讲了一句武市话,“我小时候一直住在农村,我们村叫山坡村,有很多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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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安夏讲武市话,王丽不哭了,听到安夏也住在农村,村里也有山,心里突然多了几丝亲切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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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妈妈,帝都的是我的亲妈妈,但我小时候在山坡村还有一个妈妈,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从小到大我对这位妈妈的了解,都来自照片和外公跟我说的话,我小时候喜欢哭,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一放下就哭,山坡村的这位妈妈晚上就靠在被子上抱着我睡觉,一直抱到我两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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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记不清她,但是我感觉我的心里一直跟这位妈妈牢牢联系在一起,你的妈妈不在了,可你的心里有她,她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儿,我这位妈妈离开我快二十年了,以前我也难过,但是渐渐我就想开了,妈妈虽然不在人间了,可她永远在我心里,我不孤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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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看着安夏,突然搂住安夏痛哭,止都止不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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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莲惊讶地看着安夏,不明白为什么她长在武市小山村,她不是霍家人吗?到底怎么回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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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身患重病,经年累月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离开人世间,她去了天上,再也没有病痛,对他来说是解脱,她在天上看着你,你别难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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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以后,王丽在心中把安夏当成好朋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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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二章 公主病犯了

感受到吴雪莲对自己的恶意后,虽然住一个宿舍,但是安夏基本不与此人接触,除非没办法避免。

开学军训十八天,正好到国庆放假前,帝都秋天秋高气爽,温度宜人,除了比较晒,倒不似武市,又潮又热,军训就是累点,其他都还好。

不过帝都的紫外线比武市强很多,三天不到,大家都晒得很不溜秋,不少女生洗澡的时候,脖子以上跟脖子以下是两个颜色。

“安夏,你皮肤真好,都没有被晒黑,这边儿太阳光太厉害了,我擦了防晒霜都不管用,脖子后面晒得辣地疼。”

“我看看。”

陈舒把头低下,安夏一检查,是晒伤了,陈舒是南方人,皮肤又嫩又薄,帝都干燥,再站在大太阳底下晒,她确实受不了。

“你先擦我这个油,把脸上脖子上都擦一些,擦厚一点,晚上我做点敷脸的药粉。”

“谢谢。”

陈舒从安夏递过来的小白瓷瓶里挖了一块面霜,淡淡的粉白色啫喱状,往脸上一擦很快被吸收了,味道高级上脸还有一丝凉凉的感觉。

尤其是当她把面霜擦在后脖颈处,那地方本来有些火辣辣的痛,擦上之后凉凉的感觉特别舒服,过了一会儿疼痛感降低了一大半。

陈舒立刻意识到,这个面霜好用,这是她擦过的最舒服的面霜,味道也特别好闻,仿佛带着淡淡的兰花味。

“安夏,这个面霜是什么牌子,我擦上之后立刻不痛了,我想买来自己用。”

“这是我自己制作的面霜,买不到,而且制作复杂,很多材料也很难买到,等晚上我做个面膜,咱们一起用,可以缓解晒伤还能修复皮肤。”

“你自己做的?”陈舒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和崇拜。

“安夏,你太厉害了,要是以后有多的,能不能卖给我几瓶,这个面霜一上脸我就感觉出来特别舒服,滋润不油腻,而且有镇定肌肤的效果,我想买几瓶自己用。”

安夏笑了笑,“以后如果再做,我就给你留两瓶。”

陈舒很高兴,揽住安夏胳膊一起吃早餐,直到以后不知道多少人跟安夏讨要这个面霜,她才知道,自己擦的东西是霍家宫廷秘方,以前是专门供皇室,而且只有皇后太后这样的人才能用上,一般妃嫔都用不上的好东西。

那时候她才知道,安夏说给她留两瓶,是真把她当朋友。

“切,真夸张!”吴雪莲对着镜子涂涂抹抹,这几日晒黑了不少,她买了宫灯增白蜜粉,擦了之后脸能白一些。

只可惜她的挑衅,只换来安夏的背影,陈舒、安夏、王丽、王晓花四个人已经结伴去食堂吃早饭了。

吴雪莲不甘心,对宿舍另外三个女生道“你们要不要擦点我的蜜粉,这个是最好的蜜粉,又滋润又白,邓琴你试试吗?”

邓琴客气地拒绝,收拾完之后,自己走了,另外两个镇上来的女生,他们比较有共同话题,两人一起结伴走了,留吴雪莲一个人在宿舍。

“哼,一群乡巴佬!”

吴雪莲看所有人都是外地人,自打知道安夏在武市农村长大,她就把安夏也划归为乡下人,她本来想拉拢邓琴,因为邓琴跟寝室所有人都走的不近,喜欢独来独往。

而作为宿舍舍长外加班级团支部书记,她急需一个跟班,否则她说什么都没有人附和她的意见,她觉得邓琴最合适,跟谁都一般般,还是农村人,可没想到每次她对邓琴示好,都碰了一个软钉子。

时间来不及了,吴雪莲随便涂抹了两下,匆忙去食堂吃饭,然后军训开始,今天的训练项目是踢正步。

顶着烈日,吹着凉爽的小风,除了晒真的没什么不舒服,一个礼拜后,女孩宿舍传来哀嚎,因为众人一个个比之前更黑了,如果说以前是小麦色,现在是烤糊的小麦色,黑黄没有光色。

可安夏宿舍,七个女生不光维持住了小麦色,而且他们的皮肤看着非常有光泽,虽然不是那么白皙,但给人感觉健康干净,而安夏则是宿舍里唯一没有晒黑的人,皮肤泛着粉白色,微微透明,给人一种上好的羊脂白玉感。

而吴雪莲脸上则密密麻麻起了好多小闭口,她这几日心情特别差,脸上又疼又痒,不擦粉太黑,自己看着受不了,而且黑了不好看,可每天擦粉,摸着脸上密密麻麻地小包,她越来越害怕。

今天看到宿舍的人都在用安夏做的药粉敷脸,还听到大家一起说什么没有黑,皮肤好光滑这些话,她再也忍不住了,“啪”地把梳子摔在桌上。

“安夏,你太欺负人了?”

吴雪莲突然冒出这句话,弄得安夏莫名其妙,“我欺负人?我欺负谁了?吴雪莲,你说话要有证据,别没事找事。”

怼上吴雪莲,安夏也不客气。

吴雪莲掉起了眼泪,“你做的药粉,全宿舍的人都一起用,但是却不给我用,你们用了之后一个个皮肤都这么好,只有我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包,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给大家小恩小惠,然后孤立我,眼睁睁看着我脸上起小疹子。”

安夏被气笑了,“你也说了,我做的药粉,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我不想给谁犯法吗?这就叫欺负你,我的东西不给你就是欺负你,吴雪莲,讲讲道理好不好,你也太霸道了。

再说你脸上的小疹子,你都知道自己起小疹子了,还拼命擦粉,这东西擦在脸上堵塞毛孔不透气,你明知道皮肤不好,为什么还擦粉,你喜欢臭美是你的事,但是这个小疹子不是我弄出来的,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那你把全宿舍的人都问到了,偏偏不问我,你就是对我有意见,故意的。”

“我对你没什么意见,只是不太喜欢你,所以少接触,至于我的东西不给你用,我就是不想给用,我的东西我自己还做不了主,我欠你的吗?”

吴雪莲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安夏毫不留情地说她,弄得她下不来台,而且感觉被全宿舍的人看笑话,全宿舍的人都在欺负她。

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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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三章 发难

不一会儿,池斐斐跟吴雪莲一起回来。

“安夏,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同班同学,还住在一个宿舍,要团结友爱,你干嘛欺负吴雪莲同学?”

安夏脸色一冷,这几日她跟池斐斐井水不犯河水,谁知她一上来就找茬。

“池老师,你说我欺负吴雪莲,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她了?”

池斐斐脸色一沉,“安夏同学,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大家是同学就要团结友爱,吴雪莲同学是班干部,你们不光要支持她的工作,还要对她多多关心,她是为咱们班所有同学服务的,她都哭成这样了,你还在这拒不承认?”

“哭成这样就是别人的错?那罪犯在法庭上痛哭流涕,法官轻判了吗?”

说到这安夏一顿,笑笑道“池老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了解了吗?上来就说我欺负吴雪莲,还用团结友爱的帽子压我,您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黑锅我可不背,明天早上我就去院里找领导。

为了我的名声和清白,今天的事情我让院领导自己听一下,是谁的错?还有这么多同学替我作证,咱们要找个讲理的地方说说清楚。”

池斐斐被安夏的话,气得半晌双不出话来,片刻幽幽道“安夏同学,事情还用说吗?吴雪莲同学都哭了,你在这有说有笑,她无缘无故怎么会哭着找老师?”

“我怎么知道,兴许公主病犯了,池老师到现在你都没说出来个所以然,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事情,你要是不清楚,麻烦你好好问问吴雪莲,你要是清楚,还跑过来跟我说这一番话,那明天我就去找校领导,我这人受不了被人冤枉。”

吴雪莲气得两手死死攥在一起,眼神阴冷地威胁道“一点小事就闹到校领导那边儿,就没有一点自省的精神,你这样闹以后对你不会好的,学校除了对学生成绩有考评以外,对你们个人思想道德也是有评价的。

这些东西很重要,直接影响你以后的工作分配,帝都条件好的医院,自然要品学兼优的学生,光学习好是没用的,思想道德也要跟上。”

安夏似笑非笑地看着池斐斐,“池老师,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没觉得我思想品德有问题,行了我不跟您说了,您到现在也没说到事情的重点,明日麻烦大家帮我做个证,我去找院长说明一下今天宿舍里发生的事情,让院长听听,我是不是品德不端正的学生。”

“好的。”陈舒冲安夏笑笑,“明我给你作证。”

王丽也点了点头,其他人低下头没做声,王晓花一听影响考评,还影响以后的前途,有些慌了,站起来拽了拽安夏。

“安夏,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再给你写点什么,以后分配工作就不好了。”

池斐斐眼里闪着寒意,王晓花这才是学生该有的反应,牵扯到工作分配谁不害怕啊,她虽然是班主任兼生活老师,可她的权利不比任课老师小,她是负责给学生写评语打分的,一学期一次,最后的分数是根据思想品德和成绩一起折算出来的分数,如果她这边儿说品德不好,这个学生基本就完了。

“安夏同学,你考虑清楚,这本来时间小事,你非要闹到领导那边儿,到时候一切后果……”

“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对池老师您来说是一件小事,对我是大事,这关系到我的清白,我不能无缘无故被人泼脏水吧,再说您都说了牵扯到我的品德考评,那我觉得更重要了。

工作什么的我不在乎,但是品德上有人说我不行,那就要说出个所以然来,这种考评最怕莫须有罪名,此刻我就是如此,吴雪莲同学,你既然觉得我欺负了你,那明天你跟我去院长办公室一辨清白吧。

要是院长也这么认为,那我可以当着全校师生给你赔礼道歉,但是如果你敢污蔑我,这盆脏水我不会受。”

“你……”

池斐斐没想到安夏如此刚,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这件事情如果闹到院长那边儿,她可是知道老师和教授们多么重视安夏,她还没来报道的时候,院长和清华招生办主任都给她打过招呼,说她这里要来一个牛学生,要她好好照顾。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牛学生是陆柏川的未婚妻,她忍不住嫉妒安夏,更想整走她,如果她连工作都不在乎,自己还有什么资本让她诚服。

“对质就对质,让校领导听听你是怎么孤立我,欺负我的。”

吴雪莲气愤道,安夏对着她冷冷一笑,这就是个被人惯坏的小公主,以为她是所有人的公主,大家都要让着她呢。

“池老师,你还不走吗?明天麻烦您也去一趟院长办公室吧,这事情您既然认为我错了,我觉得说明过程您有必要听一听,毕竟关系到我品德考评,要是有什么不好的考评语,那我太冤枉了。”

“你……”

池斐斐咬咬牙,瞪了眼吴雪莲,转身出去。

吴雪莲气得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其他几个女生见状,也纷纷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安夏的药粉也不用了,只有陈舒、王丽和王晓花围在安夏身边儿。

“安夏,还是算了吧,就算你这次赢了,得罪了班主任,以后她不得处处针对你。”

陈舒笑了笑轻声细语道“不管以后如何,现在安夏都被冤枉了,再不辩解,以后别人提起来,这就是污点,这种事情不能算了。

我想分配工作这种事情,对安夏来说不是事,国医霍家还差一个好工作吗?”

陈舒这样一说,王晓花跟王丽全都醒悟过来,没错啊,安夏跟自己不一样,她要是分配的不好,可以不去上班,人家外祖家就是开医馆的,大不了回去坐堂。

“反正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当个班干部天天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王丽,你们在院长那边儿只替我做个证,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是事实,其他的话你们别说,其实把你们牵扯进来,实在不好意思。”

自己不在乎工作,可对王丽和王晓花来说,好的工作可以改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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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四章 重视

池斐斐一晚没睡,安夏这件事情,她本来想借题发挥,给她一个下马威,谁知安夏根本不害怕,现在弄得她很被动。

晚上她想了许久,想了一套说辞,实在不行就把吴雪莲推出去,让她当替罪羊,反正自己也是为她出头,出了事她不顶着谁顶着。

第二天一早,安夏亲自给教官请假,然后盯着已经站在队里的吴雪莲,喊她出来一起去找院长说清楚。

吴雪莲站在队伍里,昨天她想了一晚上,一开始在气头上,觉得就是安夏不对,可想明白了之后,她也知道自己这事情不占理,如果闹到校领导那边儿,对自己影响太大了,何况自己还是团支书,所以她想算了。

“我还要军训。”

“你不去?那行,我自己去,到时候校领导亲自找你,你再跟校领导解释吧。”

说完后,安夏带着同宿舍的三个女生离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吴雪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安夏平日里比较冷淡,不怎么跟人接触,吴雪莲怎么会跟她发生矛盾。

女生都八卦,好奇出了什么事?

“吴雪莲,安夏自己去找校领导,你不去的话,万一她说些什么,你都不知道。”

吴雪莲一听也对,要是安夏颠倒黑白,先入为主,自己再说什么都晚了,想到这她赶忙请假,跟了上去。

安夏见吴雪莲跟上,也不说什么,朝行政大楼走去,刚一进去遇到孙教授,安夏礼貌地喊了声孙教授。

孙教授很喜欢安夏,上次安夏开的汤药,他已经看出高明之处,他回去照着方子喝了一段时间,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如果说之前只是听说安夏的名声,经过之前的接触,他已经起了爱才之心。

“安夏啊,来这里干嘛?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院长,关系到我的清白和名誉,不得不麻烦院长。”

见安夏一脸严肃,孙教授点点头,“现在院长应该在开会,这样你去三楼院长办公室那等着,我替你说一声。”

“孙教授,不麻烦您了,我在门口等着就行。”

“你要是在门口等着,一上午都未必等得到,我进去给你说一声,让他先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夏只能感谢孙教授。

“安夏,你认识这个老师?”

“嗯,孙教授,开学报名的时候,他在迎新。”

“不是吧。”王晓花一脸惊讶,“这位老师这么大年纪了,还迎新?”

安夏知道,孙教授估计是专门等自己的,不过她不能这么说,只能笑笑道“老师也许想看看这一届新生,你们没遇到吗?”

“没有。”

三个女生异口同声道,吴雪莲与他们隔着两米远,听到他们的话,想起自己报名的时候,到时遇到这个老师,可这个老师跟自己连句话都没说,她都不知道这位老师姓孙。

众人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偶尔有来往办事的老师,看着几个年轻小姑娘,还穿着军训服,一看就是大一新生,不由多看几眼。

不过大家的目光都在安夏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实在是这个小姑娘长得漂亮,。气质清冷,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

等了约莫半小时,安夏都不知道接受了多少目光后,院长回来了,身边儿还跟着孙教授。

“孙老,我都来了,您就别跟着了,我又不会骗您。”

“我要听听什么事,你得处理好了,安夏是我我们中医院最好的苗子,不能出纰漏。”

院长哭笑不得,孙教授是学校的老教授,教学和医疗科研这块都做得很好,今年退休被返聘回来,所以总的来说,孙教授是个院长都十分尊重的人,中医学里面的几位大佬,除了霍家、谢家等几大家之外,孙教授也是一位厉害的中医医生。

安夏他也知道,毕竟安夏本人还未到校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来过,上级领导亲自打招呼的,招生办主任来让自己请客吃饭的,甚至还有开会的时候,自己遭受到清华大学本部来自理学院等一系列学院院长攻击的。

所以他已经对安夏的优秀有了十足的了解,毕竟就连国家实验室领班人叶澜叶老也跟自己谈了谈安夏,虽然话很委婉,但他很明白其中的意思,那就是如果安夏在他这受了委屈,理学院和国家实验室等不少教授是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他听到安夏找他,心里十分重视,要是普通学生,他是不会接见的,毕竟这已经越级了,学生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自己班主任或者年级主任甚至本院院长,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位医学院校长亲自出面接待。

安夏看到孙教授跟另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起走来,中年男子冲自己点点头,“安夏同学。”

她看了看,猛地想起,学校宣传栏上的照片,这位就是医学院院长,连忙喊了声院长好。

中年男子打开办公室的门,让大家都进来,对其他人中年男子就是微微点了点头,停留在众人脸上的眼神不过一秒,但是对上安夏,中年男子很是凝望了七八秒。

院长在心中感慨,果然是霍家的孩子,长得就不一般,尤其是周身气质,看着就是个聪明灵秀的孩子,这样的好苗子落到自己学校,难怪本部校长、理学院院长每次看到自己就要鼓鼓瞪着眼珠子。

“安夏,在这里还适应吗?咱们医学院环境很好,有空可以多转转。”

安夏微微发愣,院长这是跟自己拉家常,不过她不想套近乎,“院长您好,今日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关系到我个人声誉和清白,不得不请院长您分辨一下,两件事情我到底错在哪里?”

“两件事情?”

院长看了看坐在一边儿表情严肃的孙教授,“请坐,你说说看,具体是什么事?”

众人挨着坐在一起,吴雪莲看了看,坐在孙教授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从状态上能看出,吴雪莲跟安夏气场不合。

安夏还没开口说话,吴雪莲突然掉下一连串眼泪,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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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五章 事实

“院长,安夏在宿舍联合其他同学孤立我,瞧不起我故意欺负我,我试问对她从没有得罪过,不知为什么,她处处都针对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了一下她为什么这样做,她不肯承认,连班主任都怼,呜呜呜。”

吴雪莲一把把地擦着眼泪,伤心至极,委屈至极。

安夏默默等吴雪莲说完,然后直视吴雪莲,“吴雪莲,你说我孤立你,处处针对你,请你举出具体例子来,这种莫须有的名号,我不喜欢。”

吴雪莲咬咬牙,“你跟宿舍女生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从来不喊我。还有军训期间,你自己做的药粉敷脸,每个人你都问要不要试试,就是不问我,这难道还不算针对我吗?

还有我军训晒脱了皮,脸上长了一脸小包,陈舒也晒伤了,你给她用你自己做的擦脸油,却不说给我用一下,你故意拉拢宿舍其他人,现在在你的带动下,她们也不理我。”

“吴雪莲,吃饭上学我不喊你,别人也不喊你,你难道不该反思下自己的原因吗?当然我不喜欢评价别人,毕竟我认识你不久,所以我对你并不了解。

但是我本人确实不想与你来往,如果不是避不开的事情,不得不接触的话,平日里我是不会与你接触的,因为咱两三观不合。而且刚开学的时候,你当着宿舍所有同学的面,说我拿了四倍补贴的事情,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你要是好奇完全可以私下问,你当着全宿舍同学的面问出这个事,心里抱有什么目的,自己最清楚。

最后我自己制作的药粉,我想给谁用就给谁用,我给你用是情分,不给你用是本分,这是我的东西,我不给你用,难道还是我的错了,你不觉得你太霸道吗?

为了这件事情大晚上跑去找班主任告状,班主任一来就抓着我说我不团结友爱,说我太自私,说我欺负你,我就纳了闷了,你要是路过邻居家,邻居家里今天炖肉吃,不给你端一碗,就是邻居的错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院长这是第一件事,正好我顺着往下说,第二件事就是,吴雪莲喊来班主任后,两人也说不出个具体事情具体问题,就一口咬定我不团结友爱。甚至还用品德考评威胁我,大致意思就是我这样的行为属于道德败坏,如果我不肯认错,那我的品德考评就会不好,会影响我工作分配等等,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就成了道德败坏了。

院长情况就是这样,我已经反馈给您了,也请您和孙教授替我看看,到底是我做错了,还是吴雪莲同学没事找事,班主任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我觉得班主任就是在威胁我!”

院长渐渐柠起了眉头,看了眼孙教授,发现孙教授嘴边儿的法令纹更深了,老头生气了,“吴雪莲同学,事情是安夏说的这样吗?”

“呜呜呜,安夏,如果是我问你四倍补贴的事情,让你生气,我给你道歉,可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你不搭理我,天天跟宿舍别的女生一起说说笑笑,大家都不理我,难道这不是你在里面捣鬼吗?”

安夏没料到吴雪莲红口白牙污蔑自己,如此无耻,正要辩解,陈舒站了起来。

“校长,我跟安夏和吴雪莲是同一个宿舍,我本人不喜与吴雪莲同学接触,是我个人不喜,安夏同学从没有在我这讲过吴雪莲的一句坏话。

据我观察,安夏同学是个不喜管闲事也不喜传闲话的人,更别说评价别人,我跟她接触这段时间,她从没对我说过任何人的好与坏,吴雪莲当着宿舍所有人的面问安夏四倍补贴的事情,是她当选团支部书记的那天,我想她应该是听到或者看到了资料,这是个人,吴雪莲如果好奇,可以单独安夏,为何当着全宿舍同学的面提出这件事。

大家能上清华附属医学院,都是各省的优秀同学,谁都希望学校公平待遇,安夏跟我们不一样,得知这个消息,我也很吃惊,继而觉得她有什么能力匹配四倍补贴,最后安夏同学解释了一下,我才得知她拿了国际联赛双料冠军,她拿四倍我心服口服。

总的来说这段时间,安夏跟吴雪莲几乎没有接触,不知怎么的,昨天吴雪莲突然指责安夏欺负她,孤立她,质问安夏,为什么安夏做的药粉不给她用,还说自己脸上长了小包全是安夏害的。

听到这段话我真的震惊了,吴雪莲同学生为班级团支书,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别人的东西不给你用就是欺负人,这是什么逻辑。而且说句实话,天天军训站在太阳下面晒着,吴雪莲还每日擦一层厚厚的粉,脸上怎么可能不长东西,再好的皮肤也经不起这种折腾。

昨日吴雪莲同学闹了一通出去后,不一会儿就找来班主任池老师,池老师上来就指责安夏不团结友爱欺负吴雪莲,安夏问池老师自己怎么欺负吴雪莲,池老师说不出具体的事情,只是一味指责安夏,还用品性道德考评来说事,说品德评分不好,会影响到个人分配工作。

这是不是威胁?全国最好的医学院的班主任兼生活老师,居然用分配工作威胁学生,这是一个老师该说出来的话吗?院长,我替安夏作证,她所说的话没有一句虚假和夸大,您可以问其他同学,我们宿舍一共八个人,还有三个没来,如果吴雪莲觉得我们与安夏要好,一起污蔑她,您也可以问问那三个没来的学生。”

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黑,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句,“让池菲菲老师,带着他们班三个女生……”

说到这院长望着陈舒,陈舒立刻报出那三个人名字,院长将三个人名字报给电话那端的人,然后众人静静坐着等待。

谁对谁错院长心里已经有数了,毕竟干了七八年院长,什么学生没见过,安夏跟陈舒两人目光清澈神情坦荡,就知她二人没说谎。

反观那位叫吴雪莲的同学,自己一通电话过后,脸色煞白,院长不明白,池菲菲为什么要针对安夏,难道因为吴雪莲是团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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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六章 留下证据

孙教授看着陈舒,“小姑娘,你当着院长和我的面,相当于举报你的班主任了,你就不怕以后分配工作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陈舒笑笑,“我选择清华医学院,除了因为协和医学院是全国最优秀的学府之外,还因为学校的校风和老师们公平公正的态度,我相信今天的事情院长一定能还安夏一个清白。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家里条件还不错,如果最后我真的遭受了不平等待遇,大不了不服从分配,我可以不要这份工作,而这件事情总要有人站出来,如果大家都向恶势力低头,这个社会只会变成让人失望的地方。”

孙教授神色复杂,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虽然家境贫寒刻苦学习的孩子,让人喜爱,可这些家境优渥的孩子,因为有家庭兜底,所以更能培养出良好的品德,他第一次有些困惑,以前自己就喜欢那些贫苦但努力的学生,这一刻他竟被这个女孩子的一番话打动,总要有人站出来,否则大家都向恶势力低头,这个社会只会变成让人失望的地方。

是啊!总要有人站出来,用品德考评威胁学生,池菲菲绝对不是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为什么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学生找学校领导反映过,诚然校领导很忙,学生一般很难见到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大家都知道,反映了也没用,因为没有人替这个受委屈的学生作证,最后他只能被认定是一个与老师对着干的刺头,而且不会有人帮他作证,毕竟学校班主任掌握着分配工作的生杀大权。

而这个得罪班主任的学生,最后的结局估计不会太好。

孙教授思索的时候,办公室传来了敲门声,院长喊了声进来后,池菲菲带着安夏她们三六一宿舍的其他三位女生进来。

听到组长通知自己去院长办公室,她心里一咯噔,没想到安夏真的敢去找院长告状,池菲菲低着头,眼神凌厉地瞪了一眼安夏,还有坐在她身边儿的几个女生,很好这几个人以后在自己手底下,别想有好日子。

“池老师,坐,其他几位同学,没有座位了辛苦大家站一下,我了解一下情况。池老师,昨天晚上吴雪莲同学跟安夏同学发生了什么矛盾?听说你还专门调解此事?那么最后是怎样的结果。”

安夏都到院长这了,自己再胡说八道不太可能,何况还有这么多同学看着,只能怪吴雪莲运气不好了,看着挺聪明,实际就是傻,跟安夏起冲突冤枉她的机会多得很,单独进行啊,为什么非要当着众人的面,找不痛快。

短短几秒,池菲菲就想清楚怎么说了。

“院长,是这样昨天晚上吴雪莲同学哭着跑来找我,说安夏欺负她,带动全宿舍的同学孤立她,当时我可能有些激动,吴雪莲同学是我们班新选的团支部书记,这些日子为了班级工作勤恳努力,所以我当时可能有些激动,在跟安夏同学交流的时候方式方法有些不对,但是我本质是好意,希望大家能够团结友爱,毕竟大家能分在一个宿舍也是缘分。”

池菲菲一番话说的很漂亮,至少她把自己的责任全都推卸掉了,不过是一个带了点情绪工作的老师。

“那吴雪莲同学说安夏同学欺负她孤立她,具体有哪些事情你问了吗?”

“这……”池菲菲面露尴尬什么,“院长,这是我的工作疏忽,昨天吴雪莲同学跑来找我已经很晚了,而且她当时哭得很厉害,我也不是没问,我问了几次她都哭个不停,只说安夏欺负她,哭的厉害也说不出来,所以我就跟吴雪莲同学一起去了她们宿舍。”

“好,那你是怎么跟安夏同学说的?”

池菲菲张了张嘴,有些慌乱,“我就问安夏同学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夏同学不肯说,我就说你们要团结有爱,然后互相劝了两句就走了。”

听到这安夏冷笑一下站了起来,“池老师,昨天晚上不是这样,您一来就质问我为什么欺负吴雪莲,当我反问您我怎么欺负了她,您说不出所以然,然后说我不团结有爱,当我提出要找院长评理,您就跟我提起什么道德品质考评,用分配工作威胁我,希望我承认自己欺负吴雪莲。

至于您说什么互相劝了几句,根本不是这样,您一进宿舍就劈头盖脸地斥责我为什么欺负吴雪莲,至于互相劝说,最后您不是恼羞成怒地走了吗?您劝了什么?院长,您可以问问其他同学,看看我两谁在说谎。”

院长朝后面进来的三个女生望去,刚要看口询问,看到池菲菲眼底的寒光,以及几个女生瑟缩地眼神,顿了下道“池菲菲老师,你带着安夏和吴雪莲出去,其他同学留在办公室,一会儿我叫你们,你们再进来。”

池菲菲没想到院长来这么一手,她出去之后谁知道这些学生怎么说,不行,她不能出去,“院长,她们几位跟安夏同学关系都很好,这对吴雪莲同学……”

“池老师,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能力吗?”

池菲菲咬咬牙,小声道没有,安夏先起身离开,她与吴雪莲也不得不离开。

三人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外,倒是没什么人,池菲菲小声道“安夏,一点小事闹到院长这里,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池老师,您都拿品德考评分配工作威胁我了,我再不到院长这自证清白,难道等你说我是个品德不佳的学生吗?”

“以后四年你还要在我手上读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池菲菲的声音里透着凶狠。

“大不了我退学,考其他学校,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影响我一辈子?池菲菲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为什么针对我,你心里清楚。

还有你吴雪莲,我的东西不给你用就是欺负你,你以为全天下都是你妈,全都要惯着你吗?我看你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养成你这幅骄横的性格。

你们两人别想污蔑我,昨天说的话一举一动其他女生都看在眼里,等院长问清楚后,我的清白自然可分辨。”



第八三七章 没有公开的录音

“好,你用院长压我,行!这件事情大不了我挨批评,给你道歉,但是以后,你自己警醒着点吧。”

“池老师,你又威胁我,信不信总有一天,你做的这些事情,会被院长知道,到时候连工作都保不住。”

池菲菲冷着脸,把头扭向一边儿,不理安夏也不理吴雪莲,站在长长又安静的走廊上,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院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喊她们进去。

池菲菲忐忑不安地推开门,小心谨慎地走进去,看了看院长神色平静,又看了看孙教授,得到一个不受欢迎的眼神,她心里有了判断,慢慢低下头。

“院长,是我错了,刚才我在外面仔细了解了情况,确实是我偏听偏信了,吴雪莲同学污蔑安夏同学欺负她,是她的不对。”

吴雪莲惊愕地抬起头,“池老师,我怎么欺负安夏了?”她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池菲菲无声蠕动的嘴唇,读懂了那两个字之后,不得不闭上嘴。

池菲菲来到安夏面前,“对不起安夏同学,是我太着急,没有处理好此事,冤枉了你,我想你道歉,我以后一定会改正自己的工作态度,把工作做的更细致些,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

对于其他同学也是一样,昨天晚上虽然是吴雪莲同学跟安夏同学闹矛盾,但是我处理不当激化矛盾,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会吸取今天的教训,在以后的工作中更加认真负责。

还请院长批评我!”

院长看着池菲菲没有作声,片刻后目光挪到安夏脸上,“安夏同学,这件事情你有什么建议?”

安夏望着宿舍其他六个女生,陈舒迎上自己的目光,王丽和王晓花望着自己,其他三位女生有些躲闪,看到众人的反应,她知道池菲菲还是决定大部分的前途,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事情,把大家都拖进来。

“我接受池老师的道歉,我希望吴雪莲同学也能给我道歉,毕竟此事与我无关,希望吴雪莲同学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吴雪莲咬着牙,凭什么道歉,可她收到池老师冰冷中透着威胁的目光,不得不逼着自己一步步走到安夏面前,艰难地张开嘴,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虽然声音很小,也听不太清楚,不过我这个人很大度,接受你的道歉了,希望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还有吴雪莲担当团支部书记,我觉得有些德不配位,我建议池老师在班里举行一次不记名投票,选出一位大部分同学支持的团支书。”

“池老师。”

院长一句话,池菲菲立刻道“我觉得安夏同学的建议很好,今晚我就同志大家开一次班会,选出一名团支部书记,吴雪莲同学还需多多历练,等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参与班级事务的。”

“好了,那这件事情就这样,以后有什么问题,大家要多沟通,不要先入为主,不要想当然,尤其是在对学生的教育问题上,更要杜绝简单粗暴。”

院长这番话,是对池菲菲说的。

大家鱼贯离开,安夏留在办公室没有走,待大家全都走了,她站在门口关上办公室的门。

“安夏同学,你还有事吗?”

“院长,请您听听这段录音。”

原来刚才跟池菲菲交谈,安夏把手伸进口袋,用意念从空间拿出录音笔,录下了她与池菲菲的对话,池菲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安夏,一点小事闹到院长这里,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接下来是安夏与池菲菲的对话,院长听着这段对话,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池菲菲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才那番道歉和措辞不可谓不深刻,他以为池菲菲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真心改过了,谁知道背着自己居然一遍又一遍地威胁自己的学生。

“那你刚才怎么没说出来?”

安夏笑笑,“如果只是我自己,我真的不怕,肯定会把这段录音公开,可是还有宿舍的其他女生,她们都是普通人,她们也想分配个好工作有个好前程,这时候我要是始终与池老师硬碰硬,会连累她们。”

“那你现在给我听这段录音是什么意思?”

“院长,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池老师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什么态度,很显然她不认为自己错了,在外面还几次威胁我。”

“院长,咱们学校怎么能有这种事情,要是都这样,好不容易找来的优秀学生,被班主任打压欺负,岂不毁了孩子的一生,这样的老师就不配当班主任,不配当老师。”

孙教授很生气,池菲菲胆子这么大,到了院长这还能威胁安夏,也就是安夏不害怕,换一个学生,估计早都屈服了,他更痛心,不知道多少学生受到过这种威胁,为人师表的老师,结果却是最坏的人。

“安夏刚才不拿出录音,池菲菲认错的态度不错,现在处罚她不合适。”

院长说的在理,安夏知道院长有自己的考虑,“院长我只是有个提议。”

“你说说。”

“我觉得班主任的权力太大了,所以会有这种漏洞,学生的学习和品德确实都很重要,甚至品德更重要,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只让班主任一人评判,是不是有些草率。

其实学生每天上课,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各个任课老师接触,与班主任接触的时间就是查寝或者班会,算起来班主任也许还不如其他任课老师接触学生的时间长。

我建议能不能让各位任课老师,除了给学生考试的成绩,也给学生品德一个评分和评语,这样最后这个学生在品德的评分上,可以综合任课老师和班主任的评分取平均值,评语应该选取占比最高的同类点评,因为这个肯定是最真实最准确的。

这样班主任的权利被分流了,他一个人就不能左右学生的命运,这样也不会让池老师说出什么不满的话,这是最公平的办法。试想如果老师都说好的一个学生,班主任说不好,这其中的问题就不言而喻了。”

院长想了想,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而且具有可操作性。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安夏立刻点头,“从昨天晚上我就想如何让我几个室友避免被某些老师公报私仇!”



第八三八章 落选

“这个意见我会考虑的,你放心,你和你们宿舍的女同学,会有一个平等公平的待遇,行了回去吧,好好军训好好学习。”

安夏离开后,孙教授盯着院长,把院长盯得发毛,心想难道是自己的处理结果孙教授不满意,挤出一个笑脸,“孙教授,有什么意见您可以提。”

“我就是在想,会有多少学生,遭受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因为班主任的考评和工作分配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四年。

还有贫寒努力的学生是好学生,但是家境富裕的学生也是好学生,也许会更好,因为他们的家庭条件,可以让他们更加不畏惧一些事情,活得更纯粹,也许更有社会担当,品德更高尚。”

院长听了孙教授一番感慨,想反驳些什么,想了想却发现,孙教授说的这种存在是有可能的,今天陈舒同学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其他女生不敢说揭发班主任,就算刚才自己让池菲菲离开办公室,那几个女生还不敢说,直到自己跟她们保证,这些话绝对不会让班主任听到,她们才小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事实确实如安夏所言,吴雪莲无理取闹,池菲菲蓄意打压。

难道那几个学生就不是好孩子了吗?她们是好孩子,可面对自己的切身利益,她们做不到挺身而出,因为代价太大,所以她们只能沉默,而陈舒因为家庭条件优越,反而是她大胆地站出来。

“安夏提的建议很好,你开个会讨论一下尽快实施,我不想再看到其他学生,跟安夏一样遇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她可是我们学校招生办主任几次努力招进学校的,又是霍家的孩子,天赋了得,给我开了一副方子,吃了半个月,我感觉身体轻快多了,这孩子好好培养大有前途,结果遇到这么个班主任。

要是那天安夏真的退学到其他学校了,别怪我不客气,那我也回家休息,不返聘了,这孩子在哪个学校,我就去哪个学校当老师,对于这种少有的天才,你要引起重视。

池菲菲您应该叮嘱过吧,安夏在她班上,不说搞什么特殊化,但是多注意是应该的,可她做了什么,你听听她刚才在录音笔里对安夏说的话,这种人就不配当老师!”

“孙教授,您消消气,安夏这件事情,后学肯定会妥善处理,她的建议很好,我尽快推行下去,但是池菲菲目前动不了,安夏没有当面揭穿她,她认错态度又好,此事已经结了,以后她要是再折腾,我就把她调离这个班。”

孙教授哼哼两声,还算满意,打了招呼离开了。

而中西医结合班的群体同学中午收到班长通知,晚上八点在教室开班会,无事不得请假。

到了晚上吃完饭,大家三三两两来到教室,通过一段时间的军训,也互相认识,教室里气氛轻松,大家在一起聊天,问问你家乡那边儿有什么特色小吃,或者聊着自家种粮食喂牛的一些趣事。

吴雪莲脸色惨白,到了班里找了一个靠墙的偏僻位置坐下,低下头遮住红肿的眼睛。

不一会儿池菲菲进来,“大家都到了吧,今天的班会是票选一位团支部书记。”

班里同学眼神惊讶,班里已经有团支部书记了,怎么又选。

池菲菲很有经验,“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吴雪莲同学并不能完全胜任,所以想请大家重新选出一位团支部书记,我们采取不记名投票,你们想选谁,就写上谁的名字,白纸我都裁好了,班长发一下,大家要慎重对待此事。”

众人一听说这件事情,也没说什么各自写下自己心中的人选,不一会儿班长收票,找了一位同学唱票,在黑板上公布结果。

“安夏。”

“高博。”

“安夏。”

“安夏。”

……

唱票结束后,安夏居然以二十一票高居榜首,全班三十五人,她得了二十一票,池菲菲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脸都忍不住扭曲了。

吴雪莲更是忍不住,从座位上起来,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出去。

“池老师,我有几句话说,可以吗?”

池菲菲虽然恨得要死,可也只能咬牙点头同意。

安夏来到讲台上,深深鞠了一躬,“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我不想当团支部书记,我这个人性格懒散,说话又直,实在不能胜任此岗位,万一耽误了班级工作,就是我的过错了,让大家失望了,我不想当团支部书记。”

听到安夏不想当团支书,池菲菲松了口气,毕竟刚才看到唱票结果,她犹如吃了之苍蝇般恶心,如果让安夏当了团支书,岂不是处处与自己作对,搞不好还时不时跑院长那告状,自己以后别想有舒心日子了。

没想到她倒识趣,知道避开自己,她立刻就坡下驴,“安夏同学自动放弃,那就由票数第二的同学高博担任咱们班的团支部书记,大家欢迎。”

班会散去,安夏喊住宿舍其他三位女生,向她们道歉,今天的事情连累到她们,并保证此事一定不会对她们造成影响,三位女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女生开口道“安夏,你别怪我们,不是我们不想替你作证,实在是班主任权利太大,得罪不起。

你有好的家庭环境,而我确实全家甚至全村人的希望,我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我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让班主任给我一个不好的评语,到时候影响我的工作分配。”

其他两个女生没说话,连连点头,不是她们不想帮,实在是不敢帮。

“我向大家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影响到大家,请大家放心。”

三个女生点点头离开了,不过看样子,也不太相信安夏的保证。

没过两日,吴雪莲换了宿舍,进来了班里另一位女生,班里一共有十一个女生,八个人住了一间房,其他三人是跟别的系混住,现在吴雪莲搬离这个宿舍,更班里另外一个叫吴亚珍的女生换了一下。

吴雪莲离开,安夏觉得宿舍的舒适度迅速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第八三九章 混合型胆结石

新来的女生叫吴亚珍,是个黑黑瘦瘦的女生,话不多衣服朴素,相处几日后,安夏就发现她有问题,消化系统不好,肝胆上有问题。

经过交谈安夏得知,吴亚珍打小就体弱,吃饭吃不了太油腻荤腥的,吃了就不消化,所以她一直瘦瘦小小,站在同龄人中,就跟个小孩子似的,爸妈也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不过是他们县里的医院,医生说她先天体弱,只能好好养着。

一个农村女孩,好好养着顶多就是少做点农活,这么多年腰部经常疼,疼的时候特别难受,好似有针在扎着自己的皮肉,肚子里扯成一团。

听了吴亚珍的描述,安夏一撘脉,立刻发现吴亚珍除了先天体弱之外,脉象存滞,询问吴亚珍平日哪里疼,以及疼得感受,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病,胆结石。

胆结石分三种,胆固醇结石,这个躲在胆囊肿,胆色素结石,多在胆管中呈泥沙状,还有一种是混合型结石,表明二者都有。

而根据吴亚珍描述,她最近这几年经常有肝区和胸肋间胀痛,不规则畏寒发热,这些可能是几种疾病,但安夏通过诊脉和对吴亚珍脸色眼睑的观察,判断为胆结石,而且她怀疑是第三种,混合型结石。

“吴亚珍,我觉得你这不是脾胃虚弱的表现,不规则发热代表你体内有炎症,还有你疼痛的区域,放射性疼痛方式,我判断你得了混合型胆结石,可能胆囊跟胆管内都有结石,目前肝区也许出现问题,也许没有,但是我建议立即手术,因为你的眼睑呈淡黄色,这是肝区异常的表现,黄的不明显,肝区问题不大。”

吴亚珍望着安夏,有些不敢相信,“我是胆结石?可是我爸妈这两年带我去过几个医院检查,也做过b超,没有查出问题来,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安夏笑笑,“咱们就在医学院,看病多方便,而且是全国最好的协和医院,不如你今天就跟老师请假,明天去检查一下,要是有问题,在学校就能治了,现在咱们是学生,享受免费医疗。”

“其实我是打算上学后,在学校看看,只是刚开学还在军训,不好请假,我打算等明年暑假的时候……”

“别等了,你要是信我的,明天就去看,已经影响到肝区了,再拖下去问题恶化,胆结石也会死人的。”

吴亚珍被安夏说的有些害怕,立刻去找班主任请假,说明自己身体上的问题,以及安夏跟自己说的病情,想明天请假看病。

听到安夏说如何如何,池菲菲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还在军训时间,动不动就请假,像什么样子,她看了眼吴亚珍,是个老实话少的孩子,于是换了副笑脸,“吴亚珍同学,你最近疼过吗?”

吴亚珍摇摇头。

“军训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安夏又不是医生,她说什么你怎么全都相信呢,老师看你现在气色挺好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等军训结束后,你抽个空闲时间再去做检查,校医院就有检查设备,你拿着学生证去就行,免费的。但是现在你应该好好训练,咱们系就一个班,本来就比其他专业人少,再天天请假,影响不好。”

吴亚珍想了想,点点头乖巧地回去,继续参加训练。

一直到下午训练完,安夏询问吴亚珍明天是否需要人陪着去看病,才得知池菲菲没有批假,这怎么行,虽然吴亚珍目前状态不错,可她判断她已经肝区感染,一旦引起高烧或者肝损伤,那就不是小毛病了,轻则切肝,重则死亡,现在的医疗条件还不能和未来二十多年以后比,这种问题应该尽早救治。

“不能拖了,我陪你去找班主任。”

“算了安夏,我好久没疼了,也没什么感觉,老师说得对,不能因为我影响整个集体,等军训结束我再抽时间看看,能给免费看病我已经很满足了。”

安夏看了眼吴亚珍,只觉得她的起色是黑里透着黄,甚至有种感觉,吴亚珍的眼珠子都更黄了,不行,她自己悄悄去找池菲菲,当然她依然戴上了录音笔,跟池菲菲说话要留有证据,省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池老师,吴亚珍同学病情危急,她说您让她坚持两天,等军训结束再看病,我认为此事不妥,我判断她得了混合型胆结石,肝区可能已经有结石嵌入或者泥沙濡染,需要尽快确诊手术,再拖下去怕会引起生命危险。”

池菲菲轻笑一声,“你判断?你一个刚入学的学生,一天医学的课没上,你怎么判断?”

“虽然我还没有上过课,但是我已经自学过上百本中医书以及脉案,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但这点小问题我还是可以拿得准的,我确定吴亚珍就是混合型胆结石并肝区感染,请池老师慎重考虑,吴亚珍同学现在需要立刻看病治疗。”

“你拿得准,我却信不过。马上要汇演比赛,因为这点小事影响班级成绩。”

“池老师,这不是小事,这关系到吴亚珍同学的健康,甚至生命安危。”

“你要是专家教授,说这个话我信,可你一个学生,你看病,你会看什么,让我怎么相信你?”

“就算您信不过我,但是看在吴亚珍同学的生命安慰上,批假做一次检查又怎么样,不过一上午时间就能确定,耽误不了什么。”

“不行,你不用说了,赶快回去吧。”

“出了事怎么办?”

“出了事我承担。”

安夏冷冷盯着池菲菲好久,点点头道“你记着今天你说的话。”

安夏离去后,办公室其他几个老师互望一眼,“小池,听说安夏是咱们学校招生办主任好不容易挖来的学生,不如就按她的意思让那位同学做个检查,谨慎一点好。”

听到这句话,池菲菲心里更气了,凭什么要自己听她的话,不过面对比自己资历老的老师,她自然不会顶撞,“您说的有道理,我等会儿跟主任汇报一下。”

她也怕出事,不如跟主任说一下,推卸责任。



第八四零章 高烧

一下午,池菲菲也没等到系主任,又跑去找了其他领导,恰巧今日领导出去学习,没一个在家,下班后她就会教职工宿舍了。

经过一天的训练,解散后大家全都筋疲力尽,虽然帝都干燥,天气也不热,可一天又跑又走,每个人都出了几身臭汗,安夏决定先回宿舍洗澡。

她中午吃完饭会打两瓶热水,宿舍每层楼的洗漱间里有一个洗澡间,但是里面只有冷水,她以前在武市每天都洗澡,到了帝都也改不了这个习惯,一天不洗澡,感觉浑身痒,总觉得身上脏,不想躺在床上。

之前她也是吃完饭去澡堂洗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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