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岭情事 - xp1024.com
《黑牛岭情事》


1、结识黑哥

我叫陈十一,是一个美女网络写手。我是个真实的人,不喜欢无谓的客套和谦虚我曾经也创作出几部,算得上是大神儿级的长篇小说。

一时、那也是风头无两,无人能及,已经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

可是最近,我总有一种江郎才尽的感觉。

灵感,就像便秘时,塞在里的屎一样…上不来,也下不去的。

一段时间下来,搞得我,简直快要崩溃了。

一天傍晚,实在憋不出什么来了,我就索性不写了,打算到附近的夜市儿去逛逛。

我一路走来,一路杀、价儿!

可是,真正买下来的东西,也没有几样儿。

因为,我并不是想买东西,我只不过是喜欢杀价时,那口沫横飞,颠倒黑白,天昏地暗的感觉。

娃哈哈……我变态吧?告诉你,靠卖字过活的人,都是精神分裂症儿患者。

可是,在我这次又打算横扫菜市场时,竟遇到了一个十分强悍的对手:黑哥。

人如其名,黑哥黝黑,健壮。一双不大的肿眼泡儿眼睛……透着的,都是精明和果断。

我和黑哥,为了秤盘的高低,足足的口舌大战了三十分钟,大脑都快缺氧了,成败却仍是未见分晓。旁边看热闹儿的人,都累得回家吃饭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跟我们俩说,让我俩慢点儿吵,他们一会儿吃完了饭,还要回来继续看。

我俩一听这话,差点儿没气炸了肺子。感情儿,他们这是把我们俩,当成动物园儿的猴子看啦。

我们俩吵得累了个半死,倒是给他们解了闷儿了。哼,想得倒美,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你们想看,我们还偏偏不吵了呢。意见统一,我和黑哥,一下子,又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儿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不打不相识呗!~后来,只要我一思路堵塞,干不出活儿了,就会跑到黑哥的摊儿上,去和他侃大山,来缓解缓解紧绷着的神经儿。

每次和黑哥侃完了以后,我都觉得思路通畅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肾上腺分泌得旺盛了,把思路给冲开了呢?

管他呢!好了就行。

黑哥还夸我说,他第一次看见一个小姑娘,那么能侃的。

是夸我吧?反正我觉得是。

有一次,谈着谈着……就说起了黑哥的老家。

黑哥说,他的老家在大山里,一个叫黑牛岭的地方。

我一听这个地名儿,就觉得,那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于是,我跟黑哥说,让他把地址告诉我,我要去黑牛岭。开始,黑哥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呢。

后来,他看我一脸难得的正经,才相信我是真的要去。

我被那可恶的灵感,快憋死了。所以,我要到那里去找找,看看到底丢在了哪里。

于是,黑哥就把地址给了我,还告诉我,让我到那儿以后就住在他老妈家。我也不跟他客气,这样,我还能省不少住宿费呢。能省则省,才能发家致富嘛。

拿了地址,简单装了一些我平时用的东西,隔天,我就出发了……

听黑哥说,黑牛岭地名的由来,是因为此处有一群山,山不算高,当地的人们都习惯叫岭。

此岭是东西走向,远远的看去,就像一头尾西头东的,横卧着的一头老牛,所以就有了黑牛岭这个地名儿。

黑牛岭附近,一共有三个村子,村民们星星点点的,散落在黑牛岭的脚下……

处在牛头位置的村子叫:牛头村。

处在牛身位置的村子叫:牛肚村。

处在牛尾位置的村子叫:牛尾村。

这三个村子里的人们,大都比较和睦。只有一件事儿,是这三个村子的人,都不愿提及的。

因为,只要一说起这个话题,三个村子的人就会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这个敏感的话题就是:这三个村子的村名。

只要一提到村名,这些个村民,就会一下子变成了斗牛!

牛头村的人,都觉得他们地处在牛头,总是感到沾沾自喜。

其它的两个村子的人,就会用牛头马面来回敬他们。

牛肚村的人呢,就说,住在牛肚的位置还怕没有饭吃吗?

另两个村的人就又说了,牛肚里可不光装吃的,还装着牛粪呢。

牛尾村的说,虽然老牛天生是个干活儿的命,但是,全身就只有尾巴是最自由,和轻闲的。

牛尾村的优点都已经很牵强了,那攻击牛尾村的理由就更多了。

黑哥说: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出很多吧。

虽然黑牛岭那里地处偏僻,经济不发达。

但是,那里的人们,民风淳朴,一代一代的繁衍下来,倒也过着,自足,安逸的生活。

可是,这个黑牛岭老的,就像一个古稀老人一样。

在一个老人的身上,怎么会没有故事呢。

所以我,陈十一,风尘仆仆,披星戴月的赶来了……

事实证明,我来对了。

从那些淳朴,热情的老乡儿们口中,我听到了一个又一个或香艳,或惊悚,或离奇的鲜活的故事……

2、走进黑牛岭

这个黑牛岭,也真是够偏僻的了。我是先坐火车,又换汽车,最后又打了一辆载客的摩托车。

在黄土路上,这位老哥,把车子骑的飞快。

吓得我,也顾不得他身上,那油渍与汗渍混合的男人味儿了,双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

不然,我怕我不知道在哪一次的颠簸中,就会被他给甩出去“”看最新章节了,而他还不知道。

车子卷起的尘土,就像腾云驾雾似的,就这样驰骋了半天,在我就快被颠散了架儿时,才终于到了这传说中的黑牛岭地界儿。

我告诉这位载客的大哥,我要去的是牛肚村,他点了点头,继续高速的飞奔着不过,只要你能坚持着不被甩下车,基本上还是安全的。

因为,走很长的一段儿路,也没有遇到多少车。而且,遇到的还都是以摩托车为主。

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我远远的就知道,牛肚村马上就到了。

倒不是我能掐会算,因为在村口竖着一个大大的石牌,上面的字,被风吹雨淋的虽然已经斑驳了,、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写的是:牛肚村。

&nbs一秒记住 p; 从摩托车上下来,我先使劲儿的甩了甩手脚,因为怕被颠簸的掉下来,身体一直那么绷着。一下车,才发觉浑身都快僵了。

站在村口四下里看了看,远处的山岭,一片青翠。连绵起伏的伸向远方走过写着村名的石碑不远,是入村的一座小桥。这桥,也应该有些年头儿了,上面已有多处修补过的痕迹了。

过了桥,便是古风浓郁的,乱得很有美感的村屋。

我的心里一阵的窃喜,这里真是太美了,简直就像是一副泼墨的山水画。

我赶紧拿出手机,站在桥头,将这美景给收录了下来。并毫不犹豫的将这张照片,做了这本小说的封面。

过了桥,一条村路横向东西延伸“小姑娘,你知道豆花婆婆的家,住在哪里嘛?”

我拦住一个十多岁,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儿问。

“知道啊,你是外地来的吧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山里的孩子大都淳朴,热情,对外人也没有戒心。

小女孩儿说完了话,就开心的在前面蹦蹦跳跳的为我带路。

“谢谢你啦,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和小姑娘套着近乎。

“我叫秀棋、我不用叫你阿姨吗?”

我,额上冷汗三条她大概觉得这个姐姐有点儿老吧、“嗯,就叫姐姐吧。这样比较亲切一些,你说呢?”

我终于找了个理由。

小姑娘笑笑,点了点头“那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陈十一。”

“陈十一?姐姐你的名字真有意思,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

秀棋笑起来有个小小的酒窝儿,很可爱,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豆花阿婆你要去洗衣服吗?有人找你”秀棋欢快的向着前面一个,端着洗衣盆的老妇人跑了过去“哪个找我?”

老妇人转过了头说是老妇人,可是当她转过头,我发现她并不老。一身清丽的白衣黑裤,透露出她的洁净和清爽。剪着老年人特有的那种短发。她的皮肤很白,脸上虽也有皱纹,但并不是很多。

看得出来,这个豆花婆婆,当年也一定是个大美女。

豆花婆婆一边问秀棋哪个找她,一边已经向秀棋身后的我,看了过来。

“您就是豆花婆婆啊。您好、,豆花婆婆,我叫陈十一。我是黑哥的朋友。”

老太太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一下子就开心起来“噢,黑子的朋友啊,来来来,跟我回家去”豆花婆婆衣服也不洗了,转身招呼我跟她往家走。

秀棋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跟在我的左右,不时的打量着我。我刚想问她怎么没有去上学,一下子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星期天。在家里宅的天昏地暗的,早就不按星期过日子了。

跟着豆花婆婆,拐进了第二趟街,往左走了没几步“来,进来吧你就一个人找到这里嗒?”

豆花婆婆笑着问。

“嗯,这里可真远啊婆婆”我一脸巴结的样子,没办法,要在人家的地盘儿混,态度就得好嘛。

“那你这姑娘可不简单。这么远,都能一个人找了来。”

豆花婆婆的家门口有一个影壁墙,上面爬满了漂亮的藤蔓,墙边还种着很漂亮,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

虽是田园景色,却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或者说,有一种没落的贵族似的那种气质。

“快把包放里屋歇歇吧。走了这么远,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去。”

给我送到了屋里,豆花婆婆转身就出去了这个小院子精精巧巧的,虽然不大,但是美的让人一进来……就不想再出去了、比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要好不知道多少倍呢。

无意的伸手一抹,这一脸沙棱棱的感觉,拿起镜子一照,一路过来,黄土给我的脸上又上了一层妆……

走出了偏屋,我见豆花婆婆在堂屋里,正在忙活着午饭。

“婆婆,水盆在哪儿?我想洗个脸。”

婆婆笑着把洗脸盆儿拿给了我。

“姑娘,听我儿子打电话跟我说,你还是个作家那!”

我一听,这黑哥还真敢给我往大了吹啊。

“婆婆你别听我黑哥的,我就是在网络上写点儿东西,就是混口饭吃。和作家那可差得远了。”

我边洗着脸,边和婆婆聊着……

“那好歹,你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儿啊,怎么能和我儿子那种大老粗,成为朋友呢?”

“什么文化人啊,婆婆你可别这么说。再说了,我黑哥他也不算是大老粗啊,他说的话,逻辑性强着呢。”

“啥罗几不啰几的呀……我可不懂。”

婆婆炒得菜香味儿,飘满了整个小院儿。

我知道老太太不明白,我说的逻辑是什么。

于是,我就把我是怎样和黑哥相识,并成为好朋友的事儿,全都讲给了婆婆听……

“他呀,走到哪儿,都改不了那个臭德行。”

婆婆开心的笑着,听着好像是责怪的话,可是,谁都听得出来,那语句里充满了慈爱。

“也亏得你能和他说上话儿,要我说啊,他就是一个话痨。”

“对啊,他是个话痨。不过呢,我也是个话痨。所以我们俩是臭味儿相投……”

婆婆听了我的话,更是笑得不行,从进了这个小院,到我和豆花婆婆混熟络了,一共也没用上一个小时……我厉害吧。

洗完了脸,我才发现,秀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不一会儿,婆婆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菜不多,就两个。可是,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一个是小葱炒蛋,另一个是山蘑菇炒肉片儿。

“来,家里没有什么好菜,你将就着先吃。等下个集市,婆婆去集市上再买些好的给你做。”

“不用不用,这已经很好了。我没有和父母一起住,所以,平常我自己都是能凑合就凑合,因为懒得做嘛。哇,好香,婆婆,来,你也吃。”

婆婆看我一点儿也没有认生的样子,她也不再和我客套了。

我就像来到了远房的亲戚家一样。

“婆婆,听黑哥说,他和嫂子都想接你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可你就是不肯,非要留在这儿……反正大爷已经过世了,你为什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啊?那样,他照顾你也方便,你也省得挂心。”

我一边吃着饭,嘴巴也照样没有闲着。

“唉……这人越老啦,就越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老家,到大城市里,也住不习惯。尤其那个上茅房,听说还得坐着,就这一样儿,我就受不了。”

哎哟,我被婆婆给打败了,人家这还吃着饭呢。

我和婆婆正唠得热呼儿,一转头,看到一个大概六七岁,邋里邋遢的,瘦得皮包骨头的一个小男孩儿,呆呆的正站在门口儿……眼睛直直得看着我们的饭桌儿。

“苦娃儿,饿了吧?来,过来,到婆婆这儿来。”

听到豆花婆婆喊他,小男孩儿怯生生的走了过来。

豆花婆婆给他也盛了一碗饭,小男孩儿也不言语,端起碗,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孩子,慢点儿,别噎着了!”

“婆婆,他是谁啊?”

我小声儿的问婆婆。

“唉,这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婆婆一声的长叹,没想到这么快,我就从婆婆的口中听到了,来到黑牛岭的第一个故事……

3、驴之祸

“当家的,歇一歇在干吧。看你累得满头都是汗。”

春草坐在窗外,撩起一半儿衣服……露出一个硕大的*房正在给孩子喂乃。

“没事儿,我不累。还剩不多就完事儿了。干完了一块儿再歇吧。”

二栓子挥汗如雨的给猪圈里面除粪。

春草看着自己男人那黝黑,健壮的身体,还有怀里已经一周岁的大胖儿子。脸上洋溢的都是满足和幸福……

“昨天,酒鬼家的驴,又啃了我们家好几颗苞米。”

春草嘟着嘴,生气的说。

“这个王八蛋,每次栓驴时,故意把绳子系得松松的,那驴扯着扯着,绳子就开了。绳子一开,那驴就奔着苞米去了……周围的几家,哪一家的庄稼,没让他家的驴给啃过?你好说,他就说是驴自己挣开的,又不能一整天的在那儿看着。说大了,他就借着酒劲儿和你瞪眼珠子。要是我再看见他家的驴在咱家地里祸害庄稼,我就把这畜牲宰了吃肉不可!”

二栓子发着狠……

听着自己的男人说话硬气,春草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乡下人,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一辈子都在跟着太阳跑。太阳一落山,到处都是满眼的黑,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放出的那点儿光儿,在这浓黑的夜里,一下子就被吞没了。

吃完了饭,守在电视机前,便是所有的娱乐。

如果还有的话,也就剩下关灯后,两口子之间那点儿事儿了……

“春草……你怎么还不哄喜娃儿睡觉啊,这都八点半了,快给他哄睡了吧,他睡了,我们也睡。”

二栓子看着一脸精神的喜娃儿,有点急不可待的样子。

“瞅你那点子出息,咋啦,还嫌你儿子碍事啦?一个月三十天,就能空闲来事儿那几天,剩下的二十五天,你都不让我休息。”

春草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埋怨,可是脸上,却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来,喜娃儿,妈哄你睡觉了。你睡了,我还得哄你爸那……”

说完,春草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

“好儿子,快睡吧,你都占着你妈一天了,晚上也该轮到你爹我啦。”

春草抱起喜娃儿,又拿出她被乃水涨得鼓鼓的ru房,给喜娃儿来了顿宵夜。

不一会儿,喜娃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nbs p; “这小子,一点儿也不理解他爹,这么晚才睡。行了,你别磨蹭了,怎么还不上炕啊?”

二栓子伸着脑袋,向外屋喊着。

“好了好了,别喊了,我不是洗洗嘛。”

春草说着,便上炕关上了灯。

“你这次的例假怎么这么长啊……憋了我整整一个星期,快,过来。”

二栓子心急火燎的褪去了春草的大花短裤……“明知道我等着呢,你还穿它干啥,多此一举。哎哟,我的小香香,想死我了。”

二栓子说着,便在那里使劲儿的嘬了两下子。

“行了,看你,老光棍儿也不能像你这么下作。嗯……啊……”

一句话没说完,春草就受不了,在那唱上了。

喜娃儿安静的睡着……

二栓子在努力的运动着……动得又狠又急“让你休息,让你休息,都给你补回来!”

“补吧,补吧,狠狠的补吧。”

春草配合的天衣无缝。

春草觉得,嫁给二栓子,让她最满意的,就是他晚上这点儿活儿。

终于,两个人都舒服够了,辛劳的一天,结束在了幸福里……

第二天中午,刚吃了晌午饭,二栓子坐在炕边儿抽旱烟。他觉得这时下地太晒了,就想等晚一点儿,风凉风凉再去地里除草。

春草正站在锅台旁洗碗……

二栓子身体健壮,精力也旺盛。

他转头看见喜娃子已经在睡午觉了。看了看正在洗碗的春草,他又忍不住想要整一下子了。

掐灭了烟,二栓子走到春草的身后,伸出手,从后面楼住了春草……

“咋?又想啦?等我一会儿,就洗完了。”

春草善解人意。

“不用,你洗你得。在这儿也什么都不耽误。”

说着,二栓子就撩开了春草的花裙子,把那条多余的玩意儿给褪到了脚脖子……

“你疯啦!大门还没关呢,让人进来看见了。”

“没事儿,那不是有纱门帘子吗?一来人,我们不就看见了吗、快点儿,配合点。”

没办法,春草只好微微的弯下了腰。

二栓子立马儿就顺势出击,春草喜欢二栓子这样,随时随地的就让她舒服一回。

就在两人快要到达顶点时“栓子、快快、快”春草忘情的喊着。

“二、二、二栓哥,在、在、在不在家啊?不、不、不好了”邻居来顺儿走进了院子。他打小儿就结巴。

二栓子吓得一下子拔了出来,两口子赶忙提好了裤子。

“什么事儿啊来顺儿?”

二栓子迎了出去……

“二、二、二栓哥,我听、嫂、嫂、嫂子,喊什么、快、快呀的,怎么啦?”

“哦……没事儿,刚才她看见了一个大耗子。恁大个儿!把她给吓得。你刚才说什么不好了?”

春草在屋里听到二栓子的解释,捂着嘴,在那儿偷着乐呢……

“你、你、你快去看看吧,驴、驴、驴、哎?等、你等等我……”

不等来顺儿说完,二栓子就明白了,随即就向院儿外走去,来顺儿也跟着出去了……

4、伤了命根子

二栓子来到自家的地头儿一看,酒鬼家那头该死的蠢驴,又跑到苞米地里面啃苞米去了……二栓子气得喝唬了两声儿。可是,那个畜牲竟一点也不怕人,一点儿也不理这两个大活人,还在那儿优雅的啃着……

啃了两口,还换了个地方儿。它来回那么一转身,又有几颗苞米杆子,生生的就被它给撞断了。

那头驴的样子,就像在故意的气人一样。

又气,再加上心疼自己的庄稼,二栓子这下真的火了,他弯腰就捡起一块儿大石头,快速走到了驴跟前儿,驴听见了动静儿,身子警觉的挪动了一下,它这一挪动……二栓子原本举着石头,是奔着驴的侧身砸去的……

谁知道这一下子,一石头便打在了驴腚上。这下打得很重,那畜牲也疼得火了,一抬蹄子,就狠狠的给了二栓子一驴蹄子。

这一脚,不偏不倚的,正好踢中了二栓子的要害。

二栓子疼得嗷得一声儿,就捂着那里,趴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二、二、二栓哥,你、你、你、咳!咳!”

来顺儿看二栓子被驴踢得不轻,可是他越着急,就越结巴。气得他,朝自己的嘴巴上狠狠的打了两下。说不出来,他索性不说了。

见二栓子疼得脑门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儿,来顺儿背起二栓子就朝村里的卫生所走去……

到了卫生所,大夫褪下二栓子的外裤一看:那命根子已经於血了。于是,赶忙给他做了下紧急处理……上了些止痛,还有活血化於的药膏儿。还给他打了消炎止痛针儿。

嘱咐他回家后,还得一直坚持着上药,每天三次。

忙活完了,老大夫才到出空闲,询问二栓子这是咋啦。

当老大夫得知,二栓子这是被驴给踢得以后,咧着嘴惊诧的说:“教训牲口,都得用鞭子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和它们保持距离,怕它们反性被踢着吗? 你竟敢拿块儿走石头近身儿的去打他,你真是不要命了!那一蹄子的力度有多大,你知不知道?这一下没把你给踢死,真的算你命大!”

来顺儿在旁边听了,都跟着觉得后怕。

处理完了,来顺“”看最新章节儿便搀扶着二栓子走回了家。

“来顺儿,这是咋啦?发生啥事啦,啊?你们说话啊倒是!”

春草看二栓子竟然被来顺儿搀扶着回来的,脸上立刻吓得变了颜色。

“进屋再说吧,别在这儿瞎嚷嚷了。”

二栓子皱着眉头小声儿的说。

回屋后,二栓子便上炕躺了下来……然后把事情的前后都告诉了春草。

“那个死酒鬼,他想要干啥?想要害死人是怎么的。你也是,总是那么莽撞,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驴急眼了是会踢人的。你怎么能去上跟前儿去打它呢。你要是被踢个好歹的,我和儿子指望谁去啊。”

春草担心的责备。

看着二栓子一脸痛苦的样子,春草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

“那,大夫怎么说的啊?”

“没事儿,他说上几天这药膏就好了。”

二栓子拿出了药膏,递给了春草……

酒鬼听来顺儿说了这事儿后,也是吓得不轻。亏的没有出人命,不然,自己还不得赔得倾家荡产那!

他也知道,都是自己为了贪那点儿小便宜,才让那畜牲惹了祸。于是,便买了些烟酒,糕点、去二栓子家去看了看。“大兄弟,实在是对不住你了!让你遭了那么大的罪。今后,我一定吸取教训,把驴栓得远远儿的。”

二栓子听酒鬼说的诚恳。一想,自己也不冷静,去和一个牲口较劲,也不对。

就这样,双方都知道了自己的错,便也就都没再说什么。

修养了十多天后,药膏也全都擦完了。二栓子便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了……这件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二栓子觉得……自己,不像以前那么精力过剩了。一直也没有过夫妻生活的想法儿。春草只当是他还没有康复,也没有要求。

一晃,大约又过了十来天了……

一天晚上,二栓子看着电视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在视觉得刺激下,才有了点儿那方面的冲动,趁着孩子睡了,他便翻身上了春草的……

疯狂的揉搓着春草,用来祢补这些日子的空白。

一直都是雨水充足的春草,这些日子也着实旱的不轻。

可是,摸来摸去的,渐渐的,二栓子觉得,他当里的命根子不但没有越来越硬,反倒一点点的软下来了……他使劲的挺着,却一点儿用都没有,那里还是彻底的瘫软了。

二栓子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情况,这下子,不由得让他心里突然一惊。

“怎么了?不行吗?”

春草觉出了异样。

“还没大好,还有一点儿疼。”

二栓子撒了谎。

“那就不要勉强了……再忍忍吧。等大好好再说吧。”

听春草这么体谅自己,二栓子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用他有力的大手揉搓着,让春草舒服了一把。

春草幸福的缩在二栓子的怀里睡着了。

二栓子,却悬着一颗心,睡不着了……

5、无能了

“大夫,你说俺,这是咋啦?”二栓子看着桌子后面的老大夫,一脸的迷茫。

“咋啦?那一下踢的太重了,把你yin茎的神经几乎都踢断了。所以,才会造成你不举的症状。”

老大夫从眼镜儿的上面看着二栓子说。

“那、能治好不?”

二栓子声音都颤颤的。

“难。但凡是和神经扯上关系的,就不好治。”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大夫,你行行好儿,帮帮忙吧。我、我还不到三十那。”

老大夫摇了摇头,“能医好的,我肯定会帮你治。可是你这个根本没有办法帮,你让我怎么帮啊。”

原来,第二天一大早儿,二栓子就扯了个谎,一个人偷偷儿的来到了黑牛镇人民医院。

想查查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个,如此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二栓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来到了大门口儿,二栓子几下子撕碎了医生的诊断书,痛苦的蹲在了墙边儿……

这种事儿,是瞒不住的。早晚、春草都会知道的。

如果春草知道了实情,还会和自己过吗……

一辈子,这才刚刚开始,要让她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可是,如果和她离婚,那自己就再也找不到老婆了。

不行,自己怎么舍得春草呢!还有喜娃儿,春草如果改嫁,一定也会把喜娃儿带走的。

二栓子光是想想,心已经疼得不行了。

再怎么样,也还得回家啊。

二栓子蔫头耷脑的,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从那以 后,每当天黑,二栓子就会想着各种借口,拖延着上炕睡觉的时间。春草怎么喊他,他也不上炕。

只有春草睡着了,他才会赶紧爬上炕来睡觉。渐渐的,春草也觉察出了点儿端倪。

一天晚上,都已经十点了,春草故意在那儿看电视,就是不关灯睡觉……二栓子就在外屋,一会儿干点儿这个,一会儿又干点儿那个,在拖延着时间……

“栓子、你舀点儿水给我喝。”

春草故意的。

二栓子舀了半舀水,端了过来……春草假装的喝了一口。

“栓子,我和你说点儿事儿……”

“什么事儿?”

二栓子放回水舀走了回来。

“我问你,你那里,是不是上次被驴踢得,落下病了。你别瞒我,没事儿,有病咱就治呗。明天,让妈帮着照看喜娃儿,我们去镇医院看看吧,好不好?”“有什么病?我没病!我不去看!”

二栓子转身又走了出去……

&nbs 。p; “没病?没病你老躲着我干啥?一天见,成宿半夜的不睡觉。什么时候看我睡着了,你才敢上炕。你当我是傻子啊!”

“你现在没睡着吧?我上炕了!怎地?你一天到晚的,没有那点事儿,不能活了是咋的?”

“你……”

二栓子气呼呼的爬上炕,伸手关上灯,一头倒在了自己的枕头上,留给春草一个冰冷的后背……

春草没想到二栓子的反应会这么大……自己不也是为了他好吗?真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又气又委屈,春草的眼泪,扑倐倐的掉个不停……

许久,才慢慢的止住哭声,睡着了。

二栓子虽然躺在那里,可是,他一直也没有睡。

听着春草的抽泣声,二栓子的心,就像被戳了一百个洞那样的疼。

他知道自己对不住春草,委屈了她。可是,他不敢去医院。他不能让春草知道实情。为了不去医院,他也只能和她大声儿喊了。

一直到地里的香瓜快熟了时,二栓子终于找到了充分的理由,为了看瓜,他住到了地里看瓜的棚子里了。

每天早上,他回家吃了早饭后,逗一逗,稀罕稀罕儿子,然后,他带上下两顿吃的,再重新回到瓜棚。

春草虽是满心的委屈,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一个女人,总不能为了那档子事儿,去和自己的男人吵架吧。

一天,喜娃儿被婆婆抱回家去了。春草收拾完屋子,看见水缸里的水不多了,二栓子今早儿忘记把缸挑满水了。

傍晚风凉了,春草便挑着水桶走了……来到了井边,她装了满满的两桶水……可是,一使劲,发现有点儿挑不动……她从结婚就一直都没有挑过水,因为二栓子疼她,不舍得让她挑水。

没办法,她又提起水桶,打算往井里再倒回去一些。

“这是怎么啦?怎么又倒回去了呢?”

春草抬头,见说话的是后街的林呈祥。“是他大伯呀,我刚才装得太满了,挑不动。就想再倒回去一些……”

春草有些不好意思。

“那别倒了。我给你挑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慢慢挑吧,也不急着用。”

“邻里邻居的,客气啥?”

林呈祥就伸手去抓扁担……

“啊……”

没想到,他劲儿使得太大,春草原本又不想用他挑,所以手就抓得紧。这一晃,差点儿把春草给晃进了井里……

林呈祥眼急手快,一下子把春草给搂住了。可是,情急之下,他的整个前臂,正好搂在了春草那肥满的胸上了……

林呈祥体会到了一种柔软的触感……春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

两人先是愣了一下神儿,然后才慌忙的弹开了。

“你看这怎么说的,差点儿把你给拽掉井里,没事儿吧春草?”

“哦,没事儿,就是吓了一跳而已。”

春草脸红红的低着头儿,用手拢了拢落下的头发。

她这含羞带臊的样子,竟让林呈祥看得呆了……

前年,他老婆和他离婚了……跟着镇里一个收粮食的男人结婚了。一个三岁的女儿也判给了他老婆。

离婚后,他有点儿受了打击,不论谁给他介绍对象儿,他都不看。所以,一直是一个人过。

“走吧,别再客套了,我给你挑回去。”

林呈祥在前面走,春草挑着他的空桶跟在后面……

林呈祥一连给春草挑了三担水,把水缸给装得满满的。

挑完了水,他刚想挑着自己的空桶离开,“他大伯,进来喝口水再走吧。”

春草站在门口说。

林呈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扁担走了进来……

原来,春草给他倒了一杯茶,接茶杯时,林呈祥故意用手连春草的手,一起给握住了。春草看了看林呈祥,赶忙把手给抽了出来……

“茶水、有点儿烫。”

林呈祥看着春草。

“那你挑水去吧,你家的水都还没挑呢。天都黑了,再不挑,该看不清路了。”

春草又拢了拢她的头发……

天,是黑了,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在彼此的眼中,已经变得影影绰绰的……

又看见了春草那拢头发的动作,林呈祥,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冲动,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抱住了春草……

6、寂寞越狱了

“他大伯,别、别、别这样,别这样……”

春草娇羞,又稍带惊恐的语气,在林呈祥听着,好像是说:“他大伯、快来、快来……”

他一下子把春草抱进了里屋,然后放到了炕沿儿上……就用手撕扯春草的衣裳“春草,我知道,二栓子不行了,被驴踢坏了。他给不了你了,我知道你渴,就让我给你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不能……”

春草用手捂着自己的衣裤。

可是,她的力气怎么能有一个大男人有劲儿呢。何况,她的反抗也根本就不激烈。因为,她真的很渴……

不一会儿,春草就被剥干净了。林呈祥抬起春草的两条白腿,便势如破竹的走进了春草……

春草闭着眼睛,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欢愉的声音。

林呈祥把三年的储蓄,尽情的撒向了春草……

“春草,我、是我不好。”

重新穿好衣服的两人默默的坐着,屋子里漆黑……没有点灯。

“算了,别说了。你走吧……”

“春草,村里的人都说二栓子、二栓子……”

“是。”

“那你、那你、为什么还跟他过?”

+ “他心里也苦,谁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也不忍心和他提离婚。再说,还有孩子。我也没有办法……自己心里的苦,也就只能忍着了。”

春草留下了眼泪。

“你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林呈祥说着,低头轻轻的吻了吻春草的嘴唇……没想到,春草竟热烈的给了他回应……

就这样,两人又纠缠在了一起……刚穿好的衣裳,又被再一次甩到了地上。

这一夜,两人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我昨天忘记挑水了,你自己去挑啦?”

二栓子早早的就赶回来了,却看见了满满的一水缸水。

“嗯,不然,我还张着嘴儿,等着渴死啊。”

春草正在烧火做饭,抬头看了一眼二栓子。

“咦?喜娃子呢?”

二栓子进到里屋,没有看到喜娃儿感到奇怪。

“她奶昨天给抱去了。我就让他留在那儿,顺便把乃给断 + 了。都快到二十个月了,早就该断了。”

“反正还有乃水,就让他吃呗,断它干什么。”

二栓子一边洗脸一边不满的说。

春草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喜娃儿不在家,要不,我今晚陪你去瓜棚上夜去啊?两个人说说话儿,省得你闷得慌。”

二栓子多想点头说好啊。可是,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山上蚊虫太多了,你去遭那罪干啥?反正再有几天,等收瓜的一来收瓜,咱就卖了。就不用再看着了。”

二栓子用毛巾擦了擦脸。

春草心想,到时你又会想出别的事儿,来继续的躲着我。

现在,自己在二栓子跟前,成了吃人的怪兽了。

“我听说,在镇里有个老中医,看病看得特别好。谁有什么病,他一号脉,准能给号出来。喝了他开的中药,也都能好病。要不,咱去看看去?”

“我有什么病?再说了,真像你那么说的话,那不就没有死人了吗?别听他们胡说了。”

现在,只要春草一提这茬儿,二栓子一下子就急眼了。

春草觉得……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总是无缘无故的朝自己发火……

他再也不是那个,知疼知热的二栓子了。

独自往瓜棚走着的二栓子,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儿瓶一样。

他也想好好和春草说话,可不知怎么了,那话只要一出口,就变了味儿了。

他一个人在瓜棚子里,有时候,成宿成宿的,就那么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他什么都想……

也许……他什么又都没想……

他明知道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可他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毕竟,春草才二十五岁,难道,就这样跟着自己守活寡吗?

“喜娃儿,我的乖儿子,今天咱们去姥姥家去喽!栓子,我妈说她想喜娃儿了,我想今天去一趟。咱们带着孩子一起去吧。瓜也卖了,也没什么心思了。”

春草在给喜娃儿洗脸,换衣服……

“你们娘儿俩儿去吧,我就不去了。”

现在,春草已经习惯了二栓子的生活态度。他说不去,她便也不再勉强。

“那好吧,我妈要是硬留我住下的话,我就住一晚再回来。饭和菜够你今天吃的了。”

二栓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春草抱着孩子走了……

他的心里在喊着:好,我去、春草、我去、等等我,等等我……

春草什么也听不到。

二栓子觉得,自己的内心和这个躯壳儿,不知怎么了,已经无法溶合了。

总是想好的话,说出口,就变了味儿,不知道是谁给篡改了。

把他的话给篡改了,也把他的生活给篡改了。

他在心里说,春草,你再叫我一次,你再叫我一次,我就去了。你为什么也变得这么没有耐性了呢?为什么就不肯再多叫我一次呢?

二栓子就这么反复的纠结着,矛盾着……

春草觉得,二栓子现在变得越来越怪异了。表情,也越来越木讷。

有时你觉得他想和你说什么,可等了半天,他愣是一个屁也没放出来……

“春草,出去啊?”

林呈祥抗着锄头,站在离春草不远的地方,回头看着春草……

“哦,去孩子的姥姥家。下地啊?”

春草一看见林呈祥就会脸红,发烫。

“能多住些日子啊?”

两人走成一排。

“看看吧,不一定。”

“他,他没发现什么吧?”

春草摇了摇头……

“那他怎么不跟你一起去啊?”

春草还是摇了摇头……

落日的余辉,染红了小树林外的天空。

林呈祥独自坐在小树林旁,眼睛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一条土路……

地上的烟头已经开上了会。他却又拿出了一根儿点上了,随后看了看手表。

他决定抽完这颗烟,就往家走了。

正想着,远远的,一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7、燃情小树林儿

“妈也真是的,天都快黑了,还非得让我一个人赶回家。只把她的大外甥给留下了。”

眼见着天快黑了,春草有点儿害怕,就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的老妈。

老太太一看自己的女婿没跟着一块儿来,说什么也不让春草在家里过夜…… 春草走着走着……一个小石头儿,落在了她前面不远的地方。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走路踢着的,也没在意。继续大步的朝前走着……她想在天黑前赶回家。

刚走了几步,又一个石头落在了她的前面。

这回她可看清了,不是自己踢得,她紧张得四下里看了看,终于,她看清了……

林呈祥正笑着,走了过来……

“是你啊,吓死我了……”

春草说着,拍了拍了自己的心口儿。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

春草奇怪的看着林呈祥。

“在等你啊。”

“竟瞎说,我也没说我一定会回来。我要是不回来呢?”

“可我还是把你给等回来了。本来,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儿,就想着上这里碰碰运气……希望能遇见你,因为,我太想你了,没有一天不想的。”

春草听了林呈祥的话,心里一种莫名的感动。

“走吧,我看你刚才很害怕的样子。走得那么急,当时我就想,我真的来对了。”

“刚才就我一个人,当然害怕了。现在,已经不怕了。也不用走得那么急了。”

春草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直直得看着林呈祥。

不再需要多余的言语,林呈祥拉起春草的手就往小树林儿里面跑去……

“春草,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的。想得我,简直、简直快要受不了了。”

林呈祥动作麻利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小树林儿中的地上,把春草轻轻的放在了上面……然后,便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像在品尝一道可口的美食一样。

“他大伯,二栓子他,再也不要我了。只有你要我。只有、你、要、要、他大伯……”

渐渐的,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

被春草一只手抓着的小树儿,也跟着尽情的摇晃着……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可以让两人尽情的欢愉。还有一排排的小树,在那儿放哨,站岗。

舒服够了的两人,相偎着坐在那里……

“春草,和他离了吧。他什么也给不了你。”

春草低着头,不言语。

“你还舍不得他吗?我看他对你,也爱搭不理的。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春草知道,二栓子心里的苦,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始终是沉默着。

林呈祥见春草不言语,知道她一下子也割舍不下,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你回家吗?”

春草犹豫了“现在回去的话,他会起疑心的。”

“那就去我家吧。”

“那怎么行?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没事儿,等天快亮时,我再送你去你妈家接孩子。这不就行了吗?”

春草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便点头儿同意了。

“看不出来,你自己一个人住,收拾得还挺利索得呢。”

虽然没有点灯,但是,春草还是能看得见,林呈祥的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一天到晚的,就我一个人。就是想乱,怎么能够乱得起来呢。”

林呈祥苦涩的笑了笑了。

“我给你烧点儿水,你洗洗再睡吧。”

他转身去了外屋。

“春草,你饿吗?我给你煮个鸡蛋水吧。”

林呈祥在外屋喊了声儿。

“我不饿。你小点儿声儿,别喊。邻居要是没睡会听见的。”

春草压着嗓子说。

简单的洗了洗,春草便躺在了这个陌生的炕上,和林呈祥拥着睡着了。

来顺儿还没有睡。

一个香瓜都已经烂了,他还舍不得扔,用刀把烂的地方给削去了,然后把剩下的给吃了。

没想到,没多一会儿,他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唱起了小曲儿。

捂着肚子,他急急的就冲进了茅厕……噼里啪啦的,一阵急风骤雨,来顺儿才觉得舒服多了。

揉着肚子刚走到窗下,他忽然听到隔壁,好像谁叫了一声‘春草’他便停了下来。仔细听了听,又没了动静儿。

上了炕,“玉、玉芬儿、你、你说怪不怪?我刚、刚才、咋、听、听到隔壁,有人喊、春、春草呢?”

“一边儿去你的吧,是你自己想她想邪性了。出现幻听了吧。”

来顺儿媳妇翻了个身,没有好气儿的说。

在牛肚村儿里,大部分的男人都认为春草长得好看。

而在女人的眼里,春草长得也就是一般化儿,顶多算是秀气。

可是,这个有着秀气外貌的春草,却有着一副及其张扬的身段儿。尤其是那胸脯儿,坚挺,饱满。即使生了孩子,也没有走形儿。

大概男人觉得最好看的,就是那里了吧。

“去、去你的。我想、想人家干啥?那,可是,我哥、哥们儿的、老婆。”

“睡你的觉吧,说起来没完了还。”

不一会儿,玉芬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没人理的来顺儿,不久,也眼皮子打架,渐渐的睡着了。

快到黎明时分,来顺儿又被那不争气的肚子给折腾醒了。

从茅厕出来以后,来顺一抬头,他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

因为,他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儿……

8、碰上了秘密

原来,来顺儿看见林呈祥家的烟囱,竟然冒着烟儿。

来顺儿觉得奇怪,现在天都没亮呢,他家怎么做这么早的饭呢?

一想到昨晚,他听见的那声儿‘春草’,来顺儿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于是,他便蹲在了紧挨着林呈祥家的墙头下面,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因为是跑出来拉屎的,来顺儿只穿了条大库叉子。这蹲得时间一长来顺,儿便觉得有些冷了,于是便起身,悄悄的回了家,找了一件儿衣服披上了。回头一看,他的大儿子宝蛋,把毯子踢在一旁,什么都没有盖他又,伸手拿过毯子,给宝蛋盖上了。

“放心吧,天都没亮,一家都没起来。走吧……”

春草吃完了林呈祥煮的荷包蛋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屋子,左右看了看,邻居们果然都没有起来。

林呈祥锁上了门,两人转身,急急的走出了院子……又关上了大门。

生锈的铁门发出了“吱嘎”一声。

如果不是这一声,回家披衣服回来的来顺儿,已经错过了这场好戏了。

披了衣服出来的来顺儿,不知道林呈祥和春草,已经向大门外走了,还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在那儿蹲着呢……

当他听到了那声儿门响,就赶紧站了起来……踮着脚,趴在墙头上往林呈祥家的大门看了过去……正好看见林呈祥关上大门,和春草一同离开的画面。

“天那。我、我就、说我没、没听错吗。春草,啊春草。你咋能这么,做、做呢。”

来顺儿摇了摇头……看来,大家都说二栓子被驴给踢残疾了这话,并不是空来风的。

&nbs一秒记住 p; 回到屋里,来顺儿刚想把玉芬给摇醒,告诉她,自己刚才看到的秘密……转念一想,不行……好歹,自己和二栓子哥们儿一场,不能把他的家丑给宣扬出去。

这老娘们儿的嘴都没有把门儿的,要是告诉了她,不到天黑,估计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

想到这里,来顺儿便没有把玉芬儿给摇醒。自己又上了炕,重新躺了下来……

春草竟然背着二栓子偷人……这是来顺儿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因为,平常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可好了……难道……难道二栓子在那方面儿,真的不行了?

按说不能啊,卫生所的老大夫也没说会这么严重啊。

现在,来顺儿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要那么强。

知道了真相,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呢。

把这事儿告诉二栓子吧,那那个家就得完了。

不告诉吧,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儿戴了绿帽子,还被蒙在鼓里。这让自己的心,怎么能过意的去呢……说起来,这事儿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嘴快,跑去告诉二栓子,驴啃了他家的庄稼的话,不就不会出这个事儿了吗?

来顺儿自责的不行。

他决定,不管怎样,自己得给二栓子一点儿暗示。让他多注意自己的老婆。

刚吃完早饭,来顺儿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玉芬儿只当他又去茅厕了呢。

等玉芬收拾完桌子好长时间了,见来顺儿还没有从茅厕出来,她奇怪,就去了茅厕看看……

“咦?这倒霉玩意儿,一大早儿的,又上哪儿去了?玉芬自己嘟囔着,又走回屋去了。

“顺儿来啦,吃饭了没有啊,没有吃就在这儿一起吃一口吧。”

二栓子正坐在锅台边,吃着早饭。

“吃、吃过了。怎、怎么就、就你一个人啊?嫂子、嫂子呢?

“昨天去孩子他姥姥家去了。晚上没有回来。”

“来顺儿,坐啊,站着干嘛?还用我招呼你啊。对了,你一大早儿跑来,有事儿啊?”

二栓子喝光了碗里的稀饭。

“没、没事儿。懒得、听玉、芬儿、在那儿、唠、唠叨。跑这里、来、来避难的。”

二栓子笑了笑,给来顺儿递过去一支烟……

“栓、栓哥,现在,你那里、都、都好了、好了吗?”

二栓子看了看来顺儿,没有说话。

“咋?没、没好、没好嘛?

二栓子觉得,自己一个人背着这个秘密,太重了,重得让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来顺儿,哥、哥完了。哥没用了。”

二栓子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了。

“怎么、怎么、怎么会呢?咱去、去医院、看看、看看去。走、我、我陪、陪你去。现在就、去。”

二栓子摇了摇头“没用的。我早就去过了。这事儿,我一直瞒着……谁都没说。可是,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你嫂子啊。这事儿我没人能说,憋得难受啊。所以,我也不瞒你了。”

“唉,都怨、怨我、怨我啊。”

来顺儿打了自己的脑袋几拳“顺儿,你这是干啥嘛?”

二栓子奇怪来顺儿的举动。

“当、当、当初要、要不是我、我跑来、告、告诉你、驴……”

“咳!我以为你说啥呢。这能怨你嘛?你是向着我,才来告诉我的,我这还能不知道吗?你哥虽然残了,可是,还没傻。

“栓、栓哥、我,我、有点儿、有点事儿,想“”看最新章节、想和你、你说。”

来顺儿犹犹豫豫的。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二栓子看着来顺儿,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9、偏离了轨道

“我、我、哦,我是、我是说啊,你不、不能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医、医院里、看、看不好,咱、咱、咱可以试试,偏、偏方啊。俗话、说、偏、偏方,治、治大病嘛。”

到了嘴边儿的话,来顺儿还是没有说出口,临时想出了这个偏方的话,盖上了他原本要说的,春草偷人的事儿。

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二栓子听了这话,觉得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怎么那么死脑筋呢,一听大夫说治不好了,就灰心丧气了。难道自己就不会在想点儿别的方法了。

亏得来顺儿提醒自己。二栓子在心里着实感激来顺儿。

从那以后,他到处去买一些封面写着偏方的小本子。

回到家,就按照小本子上写的,到处去炮制里面所需要的各种材料。找妥了,就往一块掺合,然后再把自己当成小自鼠,什么都往嘴巴里面塞。

每天,干农活儿以外的时间,找偏方儿,配药材,吃偏方儿,这些几乎成了二栓子全部的生活。

春草觉得,他简直是魔症了,劝他也不听。

可是,光这么吃,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所以,他打算要试试看。

这天晚上,刚关了灯,二栓子就凑到了春草的身边,“我好了。”

他贴着春草的耳边说。

“真的、?”

“真的。咱试试吧?”

随后,二栓子就急不可待的扒光了春草,在她的身上开始不断的揉,捏,搓可是,无论他怎么折腾,下面那点儿玩意儿,就是死死的,没有一点儿反应。就像冬眠了一样。

越是没有反应,他一急,手上就越用劲儿。

春草听他说好了,原本还半信半疑的,想着有可能是那些偏方儿真的起了作用了。

可是现在,他把自己掐捏了半死,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春草的心,彻底的凉了。

“行了二栓子,别在弄了,这事儿不能心急。慢慢来吧,你弄得疼死我了。”

最后,二栓子终于也放弃了这次实验。

春草以为,他这次会彻底的放弃了,没想到,第二天,他扔掉了先前的那些药方儿,又投入到下一轮的寻找当中去了。

找回来以后,再炮制,试吃,再在春草的身上临床试验。

就这么不断的恶性循环着春草也只能咬着牙忍着。

受到的委屈,她也只能在林呈祥那里寻找着安慰。

一次中,林呈祥看到了春草身上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伤痕。 “春草,你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那么多淤青呢?”

他这一问,春草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一边哭着,一边诉说自己所受到的折磨“越是不行,他就越是使劲儿的抓我,现在,一到晚上,我就害怕。”

听了春草的话,林呈祥是又心疼,又气愤,“我看他现在根本就不正常,他简直就是变太!春草,你就听我的,和他离婚吧。难道,你还没有遭够罪吗?”

“你让我想想吧。”

“还想,再想你就会被他给折磨死的。”

两人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一天晚上,春草烧了些热水,在外屋地擦洗着身子。

二栓子无意当中看到了春草身上,那一块块儿触目惊心的,大大小小的伤痕他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这些都是自己实验的结果吗?

? 他的心,一阵的刺痛。自己这是怎么了,疯了吗,竟然把春草给折磨成了那个样子。

二栓子的心里悔恨急了。

当春草洗完了,上炕躺下后,二栓子也关上灯,躺下了他慢慢的挪到了春草的身旁,想要安慰安慰春草。当他刚把一只胳膊搭在春草的身上时,春草就 像是受了惊一样,一下子推开了他的胳膊,腾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不要碰我,你别在折磨我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们离婚吧离婚吧。我没法和你过了。

二栓子愣了,“离婚,离婚?不!我不离婚,我不离婚。春草,我以后不再那样儿了,再也不那样了。看在儿子的份儿上,你就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呜呜呜”二栓子跪在春草的身前,把着春草的膝盖,失声痛哭春草也哭了那天晚上以后,二栓子真的放弃了配药了。可是,他不知从哪里听的,说食补其实是最好的。

他便又投身到这一行动中了,成天买些个奇怪的东西回来吃。

看得春草是一阵阵的恶心。可是,只要他不拿自己实验,春草也懒得过问。

二栓子看春草虽然不再和他提离婚了,可是,她对自己也是爱搭不理的。在家里,除了看着喜娃儿,其它时候,她很少看自己,更不要说对自己笑了。

夫妻两个,说得话,也越来越少了。

二栓子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而且,每隔几天,春草都会精心的打扮一番,然后抱着喜娃回娘家。

隐隐的,二栓子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这天傍晚,春草端着盆里的几件衣服,对正在看儿子玩耍的二栓子说:“我去洗几件衣服,你看着儿子在家玩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春草就端着盆儿走了……

二栓子想,这天都快黑了才想起洗衣服,而且,临出门还在镜子前面照了又照。

一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二栓子抱起喜娃儿,把他送到后街的,他自己妈一秒记住 家了。

然后,就奔着村西的那条,人们经常去洗衣服的小河去了……

10、心 碎在了芦苇荡

二栓子心急火燎的走着……以至于,有几个村民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听到。

快到小河边时,他故意放轻了脚步,在离河边还有二十米远的地方,二栓子隐在一棵树旁,朝那边望去……

只有河水在哗哗的流着,河边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奇怪了,二栓子心想,自己和春草也就是前后脚儿的功夫儿,虽然去了趟孩子奶奶家,可是就那么远点儿的路,再加上自己走得那么快,这么点儿时间,春草怎么也不可能是洗完了衣服吧。

他觉得更加蹊跷了,便慢慢的向河边走去……

天,也变得灰蒙蒙了起来。

一直走到了河边,二栓子也没有看见春草。他刚想转身往回走,忽然,他听见西边那片芦苇荡子里面,好像有动静儿。

于是,他悄悄的靠了过去……离得越近,声音就越明显。二栓子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蹲在芦苇荡的外面仔细一听“春草,你真、爱死我了。我、我、天天、天天、都想和你,和你在一起呀。”

“他、大伯,我也、也想你。可是、可是、嗯啊……快、快点!”

芦苇荡外的二栓子,听得是血往上涌,拳头握得嘎嘎作响。

那个男声儿,二栓子听出来是后街的,跑了老婆的林呈祥。那个女声儿,分明就是自己的媳妇儿:春草。

原来,原来,她就是这么洗衣服的。

二栓子的青筋直冒,他从身后抓起一块大石头,就想冲进去和这对儿狗男女拼命。

可是,当他站起身,又忽然的愣在那儿了……

现在冲进去的结果只有一个:自己把他们两个痛打一顿。打完了以后,这气是出了,可接下来呢?接下来,春草就会毫不犹豫的和自己离婚。那样,自己一下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再说,春草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自己满足不了她的原因。她才不到三十岁,怎么能够熬得住呢?

也许,她在外面找到了平衡,就不会和自己离婚了。

二栓子手里的石头落了地,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让自己无能呢。这一切又怨得了谁呢。

为了还能保留一个完整的家,二栓子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村里的一些村民,在闲着时都说:二栓子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古怪。

有时,你和他打招呼,他也不吭声儿,每天都绷着一张脸。

渐渐的,二栓子变得越来越敏感。

如果他刚刚从一堆人的前面走过,身后的人,赶巧儿说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了,那些老娘们儿,免不了要哈哈大笑一会儿。

这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是,二栓子总觉得那些人,是在笑他。

走着走着,他原本一米八的个头儿,一直让他走到了一米五。

因为,他觉得,他再也抬不起头儿做人了。再也挺不起脊梁做人了。

他认为村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当了王八了。只不过,没有在他的面前说而已。

有时,一群小孩子在他面前笑着跑过,他也认为那是在笑他。

一点点的,他便越来越少和人打交道。也越来越少出门儿了。

有时候,在自己家的窗下,一坐就是小半天儿。不知道在那儿想什么。

就是喜娃儿过去找他,他也带搭不理的。

“今天,咱妈帮着哄孩子。咱俩下地收苞米吧,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经收完了。”

春草换了一身旧衣服,包了一个头巾,对窗下坐着二栓子说。

“再等等吧。等他们都收完了,咱们再收吧。”

二栓子不想在地里碰到任何人。

“还等?等什么时候啊?你到底是怎么啦,天天的也不出门儿。就坐在那儿发呆。你就坐那儿想,就能把粮食给想回来啦?越来越“”看最新章节没有出息。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春草转身就走了。

“没出息?”

二栓子重复了春草的话。

心想,我没有出息还不是因为你?你都让我当了王八了,我还拿什么脸去出息。

“春草,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儿收庄稼啊?他呢?”

林呈祥站在地头儿问。

“算了,你还是别问了。一说我就生气。他自己在家里的窗根儿下面晒太阳呢。”

春草一边干活一边说着。

“我昨天想给赶完,结果还是剩了一点底儿没有干完。这不,刚刚给收了尾。我帮你干吧。”

林呈祥拿着镰刀就走进了地里。

“他大伯,不用了。让人看见了不好。”

春草左右看了看。

“管他呢。谁爱说谁说去。我愿意帮谁干,我就帮谁干。谁也管不着。”

林呈祥挥舞着镰刀就干上了。

“春草,我不是不让你,他大伯,他大伯的叫我吗。告诉你叫我呈祥,你怎么不叫呢?”

林呈祥笑着回头对春草说。

“我叫不出口。再说了,那只能私底下叫一声儿半声儿还行。大厅广众的,让人听见了算怎么回事啊?”

“怕什么,早晚的,你还不是我的人啊!难道, 你想和他混一辈子啊?那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可是,唉!还是别说了。”

“你放心吧。和他离了,你带着喜娃儿过来,我一定会对他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

“他不会让我把喜娃儿带走的。我又舍不得喜娃儿,这也是我下不了决心的最大原因。”

春草的眼睛,出神的望着远方……

林呈祥和春草正干得起劲儿。

“你给我滚开!我的庄稼不用你收!”

二栓子恶狠狠的看着,正在地里干活儿的林呈祥。

11、仇人见面

林呈祥和春草同时回头,只见二栓子瞪着血红的眼睛,正站在地头儿,看着这里。

“栓子你喊啥?他大伯好心的帮咱家收庄稼,你不干活儿,人家好心帮忙,你倒骂人。你怎么越来越混了。”

春草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二栓子。

二栓子一听,更是气得不行。现在,在她春草的眼里,只有那个野汉子了。哪里还有自己的一丁点儿位置呢。

“呵呵,他是好心?他是好心?我真是太感动,太感动了。你真是很帮忙啊。什么忙你都帮啊林呈祥。”

林呈祥没有搭话儿,只是轻蔑的笑了一下。

可是,他这轻蔑的一笑“”看最新章节,对二栓子来说,真真比打他几十个大嘴巴,还要让他难受。

这一笑,深深的刺痛了,二栓子那颗早已失衡了的心。

“你他妈的笑什么笑?你老婆跟人跑了,你就跑到这儿来够引我老婆来啦?你他妈的还是人不是?”

二栓子已经失控了。

“你有完没完了!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不是疯了!”

春草让二栓子说得,有点儿慌了神儿。

“没事儿春草,让他骂吧。现在,除了骂人,他也没有什么别的能耐了。”

春草和林呈祥这一唱一和的,简直是要把二栓子给逼上绝路一样。

“你他妈的混蛋!我不光会骂人,我还会打人!我让你搞我老婆!我让你搞我老婆!你找死,都笑话老子!连你这个孬种,现在都敢笑话老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暴怒下的二栓子,冲上来就给了林呈祥一个铁拳。

林呈祥没有想到二栓子能动手打他,没防备,一下就被二栓子给打倒了。瞬间,口鼻都开始往外流血。

二栓子仍然不解恨,不断的用脚,使劲的踢着在地上打滚儿的林呈祥……

“别打啦!别打啦!栓子我求你别打啦!再打,会打出人命的。”

春草抱着二栓子的腰,大声儿的哭喊着。

直到二栓子踢累了,他才停了下来,站在那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大伯,他大伯你没事儿吧?”

春草跑过去,将林呈祥扶了起来。

当林呈祥抬起头时,春草一下子捂上了大张着的嘴巴。

眼前的林呈祥,现在的样子,简直比鬼还要吓人。整个五官都肿得没有缝儿了,脑袋就像一个血葫芦一样。

“二栓子,你真得疯了吗!我要和你离婚!”

春草说完,就扶起林呈祥向地头儿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身后的二栓子,发了狂一样的笑着。

他觉得,他又是一个男人了。又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了。

“呈祥,你没事儿吧?”

春草看着变了形,满头贴纱布的林呈祥问。

“不碍事儿。都是皮外伤,等消了肿就好了。你别担心了。虽然我今天挨了打,可是,我还是很高兴。”

林呈祥握着春草的手说。

“你被打傻了是怎么的?挨了打,还高兴。”

“当然高兴了。因为,我终于还是等到你和他离婚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林呈祥把春草的手,轻轻的在自己的脸上蹭着。

春草低着头,没有说话。

“怎么?难道你又反悔了吗?那我可就白挨这顿打了。”

春草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二栓子,今天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们俩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吗?”

“春草,你真傻。他又不是石头,怎么会一点儿都察觉不出你的变化呢。我想他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和你离婚,才故意装作不知道的。”

林呈祥之所以会这么说,绝对不是单纯的只靠揣测。

因为那天,和春草之后,从芦苇荡子里出来时,细心的他,发现在芦苇荡的边上,有一串清晰的脚印儿。

这脚印儿,是从河边那儿走过来,一直到这芦苇荡的边上停了下来。

而且,这人还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才离开的。因为,有一对脚印儿陷得比较深。

春草当时因为很紧张,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是这些都让他看在了眼里。

他知道,这一定是二栓子的脚印儿。可是,他想不通,二栓子当时为什么没有冲进去。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他怕失去春草。所以才忍了。

可是,林呈祥多希望他冲进去啊,哪怕是打自己一顿也行。

现在,他的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傍晚,春草想要回家,林呈祥就故意说他头疼,没办法,春草就只好留在了林呈祥家,没有回去。

二栓子回家后,一个人坐在炕沿儿上,想着刚才在地里发生的事儿。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得就像一场梦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没有忍住呢。

傍晚,他没有去接孩子。孩子的奶奶,只当他们俩干活儿干累了,也没有来送喜娃儿。

二栓子想,等春草回来,自己给他赔礼道歉。好好的求求她,让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一根儿接着一根儿的抽着烟。烟根儿都快要铺满地面儿了。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了。

天越黑,二栓子的心,也越来越凉了……

时钟,当当当……的敲了十二下。

春草依旧是没有回来。

“呵呵……呵呵……”

二栓子突然咧着嘴笑了。

12、一同上路

天快亮时,二栓子洗了洗脸,`又刮了胡子。

收拾完了刚要出门,转头看见春草回来了。二栓子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春草。

走过二栓子的身旁,春草没有看他。而是直接进了里屋。

站在外屋的二栓子,不知道春草在干什么,便掀开了门帘子,走了进去。

“你,真得要走?”二栓子看着正在打着包裹的春草。

春草看了看二栓子,“嗯。”

“没想到,你对我一点儿夫妻情分都不念。”

“不是我不念夫妻情分,你看看你自打受伤以来,都做了什么?你变了,你早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二栓子了。”

“我是变了。也做了些对不住你的事儿。可是,你就一点儿都没有变吗?你摸着你的心口说,你没变吗?你和林呈祥那点儿臭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们在芦苇荡子里快活时,我就站在外边听着,听着你唱得那么大声儿!只不过,我很可怜,只能假装不知道。只是怕你会离开我。谁让我满足不了你呢?没想到,我已经活得那么苟延残喘了,你还是要一脚踢掉我。”

“你居然跟踪我?真是无耻!”

“对,我跟踪你,我无耻。如果我不跟踪你,我连自己当了活王八,都还不知道呢。你偷人不无耻,我跟踪无耻。”

二栓子轻蔑的笑着。

“我不和你说那些没用的。无耻不无耻的,我也不想和你过了。明天,咱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办完了手续,你好去和那个混蛋过,是不?”

“我和谁过就不用你管了。只不过,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扭曲,变太的话,是不会有人愿意和你过的。”

“谢谢你的忠告。我一直都感谢你,也一直像从前一样喜欢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有你,愿意和我过,所以,我不能让你走。

“没用的。我一定要走,你留不住我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除非我死。”

“哈哈哈哈……好,好,那我就成全你!”

二栓子就像疯了一样,双手一下子掐住了春草的脖子,额头的青筋,一条条的暴起。

春草没想到二栓子竟然真的要掐死她,她瞪着惊恐的双眼,不断的对二栓子又踢又打的。

她越反抗,二栓子就越用力。

最后,春草的双手一下子滑落了,整个人贴着墙,也慢慢的滑了下来……

二栓子还在一直掐着,掐着。

直到他的手都累得抽筋儿了,才一下子松开了。然后,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将春草抱起来,轻轻的放在了炕上,“你再也走不了了。等等我,我就来。”

二栓子笑了笑。

随后,他往后腰别了一把斧头,就出去了。

林呈祥躺在炕上看了看表,春草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大概快回来了,她答应自己回来做早饭的。

想到这里,林呈祥幸福的笑了。

&nbs一秒记住 p; 忽然,一个倒着的人脸,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林呈祥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翻身做了起来。

他刚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掌打中锁骨,晕了过去。

二栓子原本是想一斧头给他剁了的。可是,转念一想,不行,不能给他机会和我抢春草了。

于是,二栓子在给他打晕后,把他给捆了起来,又在他家找了胶布把嘴给封上了。

最后,二栓子笑了笑,“你哪里碰了春草,我就割你哪里。这叫自作自受。”

随着林呈祥的一声闷哼,他的命根子,就此和他分了家。随即,他又疼晕了过去。

天,已经大亮了。

二栓子洗了洗手,把斧头往地上一扔,就走了出去。

“栓、栓哥,你来啦。”

来顺儿正打算吃早饭。

“他大伯,来,一起吃点儿吧。”

玉芬儿热情的招呼着。

“不了弟妹,我找来顺儿有点儿事儿。”

来顺儿一听,就赶紧和二栓子走到了院里。

“啥、啥事儿啊,栓哥?”

来顺儿小声儿的问。

“顺儿,哥就你一个信的过的人,有点儿事儿,想要拜托你。”

“没、没、没问题。你说。”

“我,要出趟远门儿。我走后,希望你能帮着多照看照看喜娃儿。行吗?”

“那、没、没问题。她娘、娘俩儿你就放心吧。哥,你、你、去多长时间那?”

“不长时间,吧。好了顺儿,我走了。”

二栓子双手使劲的捏了捏来顺儿的双肩,然后,转身便走了。

来顺看着二栓子的背影儿,总是觉得今天的二栓子怪怪的,尤其是最后他捏自己的肩膀时,都把自己捏疼了。

“二栓子和你说啥啦?”玉芬站在门口问。

“没、没啥。”

“看你那熊样儿,对二栓子还挺忠心呢。赶紧滚进来吃饭。”

来顺儿皱着眉头,跟着玉芬进了屋。

回到家的二栓子,在自己家的小屋里找出了一瓶农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然后,他静静的躺在了春草的身旁,“春草,等着我,我来啦。”

“苦娃的爷爷知道了儿子儿媳都死了,原本身体就不好的他,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在一个月后也去世了。苦娃就一直由他奶奶照顾着。去年,老太太得了一场病。谁成想,这场病,便让她送了命。从那以后,苦娃就只能吃着百家饭了。”

豆花婆婆凝神看着远方,好像又看到了从前一样。

“婆婆,他不是叫喜娃吗?你怎么叫他苦娃呢?”

我以为婆婆说错了。

“无父无母的命多苦啊,村里人就怜惜的叫他苦娃。时间一长,习惯了,就都那么叫了。”

“那苦娃的姥姥和姥爷呢?”

“我没有姥姥和姥爷。”

早就吃饱了饭,一直安静的听豆花婆婆说着,他爸爸妈妈的故事的苦娃儿,突然开口了。

因为他爸爸妈妈死时,苦娃儿才两岁。什么都不记得,所以,爸爸妈妈的事儿,对他来说,就是个故事。

“傻孩子,你怎么会没有姥姥姥爷呢?”

婆婆摸着苦娃儿的头,慈祥的笑着。

“他姥爷死的早,他姥姥守了大半辈子的寡,也是个苦命的人。春草死了,她因为恨二栓子,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苦娃儿。听说,好像前年也去世了。”

“苦娃,能告诉姐姐你几岁了吗?”

苦娃怯怯的看着我。“九岁。”

“你晚上睡哪儿啊?”

“睡自己家啊。”

苦娃的眼神告诉我,他觉得我这个问题奇怪。

“就你一个人,你,不害怕吗?”

“不怕。我家还有黑花陪着我。”

“黑花?”

我看着婆婆。

“是他家的一只老猫。这只老猫白天自己出去找食儿,不论走的多远,到了睡觉的时候,它就一定会回来。然后,就趴在苦娃的身边儿睡觉。村里人还开玩笑说,那黑花是他奶奶附身了。”

“那来顺儿不是答应二栓子要照顾苦娃吗?”

我想起了二栓子的临终之托。

“来顺叔对我可好了。就是玉芬婶子人太凶了,她不喜欢我去找来顺叔。我一去,她就使劲儿的骂我来顺叔。那,我就少去了。”

我看了看婆婆,婆婆点了点头。

一时间,我的心,被悲伤给侵蚀了。

苦娃很懂事儿,到了快睡觉的时候,他就打声招呼就走了。

我和婆婆留他在这里睡,他说,黑花会找不到他的。

听了他的话,我差点落泪了。只是不想太丢人,硬是让我给憋回去了。

苦娃儿走后,我和豆花婆婆便洗洗各自睡了。

夜里,好像下雨了。

颠簸了一天,我太累了。不知道是不是梦里下的雨。管它呢,反正,梦里的雨又淋不湿我。我翻了个身,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去了。

第2卷 疯女的秘密

1、雨后进岭

这一觉儿,我一直睡到了日上三杆,才起来。

打开了门,我使劲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儿。

哇,原来昨夜真的下雨了。而且,这雨好像才停下没多久的样子。

空气中,夹着泥土的清新味儿。

我站在门口儿,深深的吸了几口这清新的空气“婆婆,早啊。”

“嗯,早得很。午饭刚刚做好,你就起来了。”

婆婆笑着说。

“婆婆,你这个回答简直是太精辟了。我算是知道了,我黑哥能那么睿智,都是因为遗传了你的优良基因的关系。”

我一边笑,一边使劲的夸着婆婆,反正赞美也不用上税。

“什么屁啊?基啊的,我可是不懂。不过,听着倒像是在夸我,是夸我老太婆吧?”

“当然了,我亲爱的豆花儿婆婆!哎?对了,婆婆,你为什么叫豆花儿婆婆呢?

“你快洗脸去,吃饭时我告诉你。”

我一边洗脸刷牙,一边想,看来,婆婆要给我讲她自己的故事了。而且,这个故事也一定非常的精彩。

哇塞,真是赚到了。赚大发了!

一个个精神食粮,不断的朝我扑,面而来。

“来喽来喽,婆婆我来也。嗯…好香的小米粥啊!还有嫩嫩的小黄瓜。婆婆,快给我讲吧。”

我一边往肚子里面吸溜着小米粥,一边催着婆婆讲故事。

“哦,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我豆花婆婆嘛。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特别喜欢吃豆花,就是天天吃,也吃不腻烦。所以乡邻之间喊我时,就喜欢在称呼前面加上豆花。从最开始的豆花妹子,再到豆花婶子,最后老了,自然就成了豆花婆婆喽。”

豆花婆婆笑眯眯的说。

“神马?就这么简单啊!”

“一个称呼,能有多不简单的呢。”

我绷足了神经,以为会听到多么轰轰烈烈的,又有点儿小暧昧的故事呢。没想到,婆婆只用了两句话就说完了。

唉,算了吧。也不着急,我得把第一个故事先消化消化再说。

嗯…肚子也饱了。

干点什么好呢?不过,就是什么都不干,光蹲在这里晒太阳,就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婆婆,你要上哪儿去?”

我见阿婆,又端起了昨天的那个装衣服的盆了。

“昨天的这几件儿衣服还没洗呢,我去给洗了去。”

“那你等等我婆婆,我换双鞋,也和你一起去。”

“这么几件儿衣服,还用两个人去啊。”

婆婆嫌我跟屁虫似的。

我挽着婆婆的胳膊,已经走到了前街。

走了不远,我看见好像是秀棋和一个女人在前面,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小篮子。

“秀棋?”

我喊了一下试试。

小姑娘一回头,果然是秀棋。

“十一姐姐,你和豆花阿婆去洗衣服吗?”

“对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看了看秀棋的小篮子。

“哦,昨天晚上下雨了,我和我妈要去黑牛岭子里采蘑菇去。妈,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十一姐姐。是不是长得好看啊?”

原来秀棋旁边的女人是她的妈妈,真看不出来,秀棋都这么大了,她还这么年轻。

“您就是秀棋的妈妈啊,你好。你这么年轻,真不像这么大孩子的妈妈呢。”

我如实说。

“哎呀,我们乡下人,年轻什么呀。昨天秀棋回来就一个劲儿的和我说,豆花婆婆家来了个漂亮姐姐,叫十一。看不出来我家秀棋还挺有眼光儿的呢。”

秀棋妈妈笑着说。

可爱的秀棋,竟然夸我漂亮,小姑娘眼光真是独到啊。我越来越喜欢她了,嘻嘻嘻…

“婆婆,我能不能和她们一起上山采蘑菇去啊?”

“哦,这么一会儿,就把婆婆给甩啦。没良心的丫头,去吧去吧。月盈,她刚到咱这儿,什么都好奇,上了山,你多照看着些,不要让她离你远喽,啊。”

“放心吧,阿婆,我知道。”

“哎呦婆婆,你把我当成小毛孩儿啦?”

“差不多。你有个闪失,我怎么和我儿子交差啊。自己也要小心点儿啊。”

婆婆端着盆,朝南边走了。

“太好了,走吧十一姐姐。我能照顾你,你跟我走,来。”

秀棋见我入了她们的伙儿,特别开心。

“我听阿婆喊你月盈,那我就叫你月盈姐吧。不过,咱仨的辈分儿,有点儿乱啊。”

我笑着看着她们娘俩儿。

“行。咱各人叫各人的,走吧。”

原来,月盈姐也是性情中人呢。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不多一会儿,就踩上了黑牛岭的牛身了。

“月盈姐,一下完雨就真的会那么快的长出蘑菇吗?”

从来没有采过蘑菇的我,真的很好奇。

“是真的十一姐姐,一会儿你就看到了。”

秀棋总是抢着回答我的问题。嘿嘿,你瞅我这人脉!我都有点儿佩服我自己了。

+ 雨后的黑牛岭,土地虽然踩上去很松软,却不是很泥泞。脚印儿只陷下一个浅坑儿。

树叶儿上已经没有水了,只有树干还是淋过雨的深色。

“十一姐姐,你看,我发现了一个大蘑菇。”

秀棋向我欢快的招着手。

“哇,秀棋,你真厉害呀,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大蘑菇啊!”

我一脸的艳羡。

“这才刚进来,一会儿,越往里面走,蘑菇就会有更多了。”

月盈姐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心。

我笑着点了点头,赶紧抬脚走在了前面。

2、奇怪的女人

我们又继续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儿。

果然,就如月盈姐说的那样,蘑菇渐渐的多了起来。

就连我,也能很轻松就找得到。可是,秀棋和月盈姐,一人都有一 + 个小篮子。而我,因为是临时决定加入到采蘑菇军团里来的,所以,我什么工具也没有。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有什么事儿,能难得倒我聪明绝顶,盖世无双,大名鼎鼎的陈十一呢!

聪明的我,把我的衣角给兜了起来,这样,它就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小篮子了。

有了东西装了,我就不用来回的跑来跑的,采几颗就送一趟了,时间就省下来了不少。

不一会儿,我也小有收获了。

于是,我得意的带着我的战利品,朝秀棋走了过去。想看看她,看到我采了这么多蘑菇时,那惊讶的表情。

秀棋一定会说,十一姐姐你好棒啊。我太崇拜你啦,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铁杆儿粉啦。

哇噻,光想着,都觉得爽。

“秀棋,来,这些都是我采的。全都给你。”

我刚想把蘑菇,往秀棋的小篮子里面倒,却被秀棋给拦住了。

“干嘛?秀棋,你不要我采的蘑菇啊?”

“不是的十一姐姐,我得看看你采的蘑菇能不能吃。有毒的蘑菇可不能要啊!”

接下来,就发生了极其伤我自尊的一幕。只见秀棋一个一个的检查着,我兜子里的蘑菇,也一个又一个被无情的遗弃了。

你能想得到吗?我辛苦的采了一兜子的蘑菇,最后,竟然只有仅仅的五个过了关。

我的那个心啊,拔凉拔凉的。

“十一你从来没采过蘑菇吧?”

月盈姐看出了我的失望。

我摇了摇头“没有,住在城市里,我哪有机会采什么蘑菇啊?

“多采几次就知道了,第一次都这样儿。我看你竟挑好看的捡了。捡蘑菇和挑对象可不一样。蘑菇都是越好看,就越是有毒不能吃的。长得越难看的,反倒是可以吃的好蘑菇。”

月盈笑着说。

其实,这个常识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那个好看的。受了打击,我也没了兴趣。

我拿出手机,开始不务正业的,到处的拍着各种美景。

月盈姐,还真是不辜负豆花阿婆的嘱托。只要我一离开她的视线,她就大声的喊我。

所以,尽管我们离得有一段儿距离,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到彼此的。

拍着拍着,我发现一棵大树底下,有一个透明的小圆球儿。便走了过去,拿起一看,好像是书上写的叫琥珀的东西。如果真的是琥珀的话,那老天爷还真是厚爱我呢。

做美梦是我的爱好,而且,还不分时间,也不分地点。

我拿在手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人正在看着我。

出于礼貌,我朝她笑了笑。

见我对她挺友好的,那个女人也笑了,并且,还朝我走了过来。

当她走近的时候,我发现,她穿的一身很旧的衣服,洗得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而且,也不太干净。头发也是乱蓬蓬的。

她的身上还背着破烂的军用书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不是装得蘑菇。可是,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又不太像蘑菇。

由此,我觉得她有可能是,脑筋有点儿那个的那种人。

我对那种人,内心始终会有一点儿小小的恐惧。

所以,当她站在我的面前时,我就站了起来,因为紧张,我又嘿嘿嘿的朝她笑了笑。

笑完之后,我突然发现,我刚才的那个笑儿,更像个傻瓜。

她看了看我,把手伸进了她的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不知道她要拿什么东西,我就在那儿好奇的看着。

当我看清了她掏出的是一块儿大石头的时候,我转身撒腿儿就跑。

当时我那速度,用句老的掉渣儿的话说就是:像离弦的箭一样!

如果我是烧油的,那我的后一定会冒烟儿的。

跑到了大部队的范围时,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来缓解我的高原现象。

“咋啦?十一?”

“十一姐姐,你中跑那么快干嘛?没采到蘑菇受刺激啦?还是让野兽给撵啦?”

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是个大大的毒舌派呢。

我也顾不得秀棋这死丫头的调侃了,用手向我的身后指了指。

“哦,没事儿的十一。她只是脑筋不清楚。不打人的。”

听月盈这么说,我才稍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时,那个女人也已经走了过来。我又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这一细看,我发现,她长得其实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儿邋遢。

“月盈姐,她是天生的就这样吗?”

月盈姐看了看那个女人说“不是的。上学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呢。因为长得漂亮,在学校里,她也一直都是风头人物呢。只不过,俗话说的好,红颜薄命。她在经过了几次变故后,受了严重的打击,渐渐的,就变得越来越糊涂了,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月盈姐,你详细的给我说说呗。”

月盈姐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就找了一块儿大石头,坐了下来。听月盈姐幽幽的讲起了,这个女人的往事……

3、草垛上看月亮

“小言,你就让我摸一下嘛。”

“不行大伟哥,俺娘说了,那样就会有孩子了。”

“切,你别听他们吓唬人,我才不信呢。俺村的华强和我说,他早就摸过月玲儿了,我怎么没见月玲儿有孩子啊?可见,那都是大人们吓唬不懂事儿的小孩子的。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儿。”

夏夜。

冰凉的月光撒在村头高高的草垛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和一个年纪相仿,面貌清丽可人的女孩子,偷偷的躲在上面看星星,看月亮。

“大伟哥,你知道哪个是牛郎星,哪一个是织女星吗?”

“不知道。”

“那北斗七星呢,你能看到吗?”

“不知道。”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啊。北斗七星那么亮,那不就在那儿吗,你都看不到啊?”

“哦,你一说,我不就看到了吗。”

确切的说,女孩儿在看星星,月亮,男孩儿根本没有心思看什么月亮星星的。他一直在盯着女孩儿上衣里面,那高高隆起的地方看着,一脸的渴望。

这个年纪,正是对异性最好奇的时候。

这个男孩儿叫邱伟,今年十六,是牛尾村的。女孩儿叫吴小言,比邱伟小一岁。她住在牛肚村。

他们俩都在镇上的同一所中学上学,也是一对儿早恋的小情侣。

现在正值暑假期间,趁着夜晚乘凉的时候,邱伟偷偷的跑到牛肚村,来和吴小言幽会。

因为怕大人看见,两人悄悄的爬到了村头儿场院,那高高的大草垛上去了。

“小言,你到底让不让我摸嘛。就一下好不好?一会儿,我就好往回走了,家里恐怕现在已经都睡觉了吧。”

邱伟眼巴巴的求着小言,想要摸摸她衣服里面,那鼓鼓的地方。

虽然才十六,可是吴小言发育的超好。高耸的匈部,十分的诱人,比许多成年的女人还要澎湃,雄伟。

邱伟正焦急的等着小言的许可。

忽然草垛下面传来了一阵的悉索声……怕被人发现,吓得邱伟和小言赶紧闭上了嘴,一动也不敢动,屏声静气了好一会儿,邱伟听到草垛下面传来了小声儿的说话儿声儿。

他小心翼翼的挪到草垛边上,伸头儿往下看。

看清了下面的情况后,邱伟憋不住笑儿,又怕发出声音,便捂着嘴在那儿笑。

“怎么回事儿?”

小言在邱伟的身后,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不知道邱伟在笑什么。

邱伟转过头,将嘴靠在小言的耳朵上小声儿的说:“是华强和月玲儿在下面。”

小言一听,也笑了,便也慢慢的挪到了草垛的边儿上,探出头向下看去。

原来,华强也跑来和住在牛肚村的月玲约会来了,而且,他们俩竟然也看好了村头儿草垛这个地方了。

只不过,他们俩比较胆儿大,以为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上场院的这个大草垛来的。所以,只选在了草垛后面,那背阴儿的一面,就双双的背靠在草垛上,说起了悄悄话儿。

不成想,草垛上面还有四只眼睛。

邱伟和小言得意的在上面偷偷的笑着,看着下面的动静儿。

看着看着,只见华强的手,不老实了起来,一下子伸进了月玲儿的领口里面。

看到了这一幕,邱伟的心跳也加快了速度,他转过头来看小言,只见小言的一张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邱伟撇着嘴笑着,像是在对小言说,怎么样?我刚才没有骗你吧。

小言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的心跳得飞快,像要跳出来似的。

就在他俩胡思乱想的时候,下面的一对儿竟然又有了更大尺度的表演。

华强和月玲儿,先是把两张嘴贴在了一起,小言知道这是在*嘴儿呢,她在村主住家的电视里面看过。

下面的两人松开了嘴巴,华强用手,把身后的草垛向里面扒了扒,然后,一把将月玲儿给按倒了。月玲儿也并不反抗,顺从的躺在那儿,只见华强一把撩起了月玲的裙子,又一下子褪去了她的小花库叉儿,然后,拿出了他刚刚长成的小二,对着月玲儿的两腿之 间,就送了过去。

不一会儿,下面就传来了华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月玲轻轻的嗯嗯声。

这大尺度的表演,给草垛上面的两人都上了一堂启蒙课。

邱伟的喉结不断的滑动着,小言是又想看,又害臊。一张小脸就像火烤了一样。

邱伟看着此时的小言,觉得她更美了。

也学着华强的样子,把手伸进了小言的小花裙儿里面。没想到小言还是很抗拒,邱伟无奈,只好把手又转移到了上面。这次小言没有躲开,让邱伟抓了满把。

在邱伟的手刚刚碰到小言时,小言只觉得自己的身上,瞬间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穿过,下面好像也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

华强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儿低吼,邱伟和小言赶紧伸头去看,只见华强瘫软的趴在了那儿。

完事儿后华强和月玲,重新整理好衣服以后,便双双搂着肩走了。

小言也想走。

邱伟却没舍得让小言走。终于知道了男女之事的邱伟,迫不及待的也想要试一试,本来对这事儿心有忌讳的小言,在看到刚才那一幕时,小言就不怕了。

她想,月玲儿都没有怀上孩子,那自己当然也不能怀上孩子了。大人都是在吓唬人的,既然这样,就不用害怕了。

再说,自己也是真心的喜欢邱伟。

邱伟虽然长得皮肤黝黑,但是大多数的山里孩子都是这个样子。他随他妈,长得浓眉大眼儿的。“”看最新章节在邱伟再一次央求小言,要和她发生关系时,小言终于耐不住邱伟的纠缠,把自己的第一次,就在这个大草垛上,送给了他。

4、情变

走到家门口儿,小言看屋子里已经关上了灯。她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自己的小屋。

天刚亮,“你这个死妮子,昨晚儿跑到哪里去了?晚上不早点儿睡觉,出去疯跑。现在天都亮了,还不起来,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帮着干点儿活儿。”

小言的妈,一大早儿起来,就在那儿唠叨个没完。

“行了行了,我这就起来还不成吗?不就晚起那么一会儿吗,你看你就没完儿了。”

“哎呀?你大了,长能耐了,翅膀儿硬了是不是?还学会顶嘴了,不想听我唠叨也好办,李大贵找人给他儿子提亲,你同意了不就行了吗。”

“你就知道催着我嫁人,我学还没上完呢。”

“一个女娃子念那么多书啥用?早些个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

“女孩儿怎么啦,你就知道看不起女孩儿。我知道,你心里就有你儿子,根本就没有我。什么好人家儿?李大贵家除了有钱还有啥?他儿子一个眼儿正,一个眼儿斜,和他说话时,都不知道该看他哪知眼睛。”

小言一边儿洗脸一边儿和辩驳着。

“不知道看哪只眼?反正两只眼睛,你随便挑一只看就完了。结婚以后过得是日子,你能天天盯着他眼睛瞅啊!死脑筋。”

在刷锅做饭。

“死脑筋就死脑筋。觉得好你自己嫁吧!”

说着,小言向茅房走去。

“你这个死妮子!”

一甩手,扫地笤帚就向小言的身后飞了过来。

小言就像长了后眼一样,往旁边一闪身,扫帚便落了空。

这一定是长年练就的绝技。

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后山的小树林儿,防空洞,还有那场院的大草垛、每一处都留下了小言和邱伟的足迹。

幸运的是,一直都没有整出什么乱子。

这个夏天,两个人都初中毕业了。那个时候,初中毕业就基本上是到头儿了。因为,没有几个人能考上高中,大学。

一天傍晚,两人又偷偷的来到了小树林儿 “大伟哥,现在,我们已经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小言靠在邱伟的身旁坐着,脑袋歪在邱伟的肩上。

“什么打算?我也不知道。我爸想送我去学修汽车。”

“人家不是说这个,我听月玲说,今年十一,她就和华强结婚了。现在,她已经都怀孕一个多月了。”

小言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急着过门啦?”

“不是,我这一毕业,我妈又该逼着我,让我嫁给李斜眼儿了。”

“我知道了。我和我爸说,让他请人去你家提媒。”

“真的?”

“当然了,骗你干什么。不过我得看你今天的表现好不好了。”

说着,邱伟一下就把小言扑倒在了一棵小树旁。

小树随着两人欢爱的节奏,一下一下的摇摆着,直到邱伟舒服够了,小树才终于可以歇歇了。

自从邱伟说,要到她家提亲开始,小言只要一听到狗叫声,就会赶紧跑到门口张望。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回。

就连都看出她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一连半个多月,邱伟都没有来找过她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以前,最多不过三五天,他就会跑来和小言见一面。

而且,一直都是他来找小言,小言从来没有去找刚他。

小言虽然心里着急,不知道邱伟在干什么,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跑去找他。

只能在家里抓耳挠腮的等着了。

“小言,在家吗?”小言在屋里伸头一看,月玲正站在大门口朝里面张望着。

“什么事儿啊月玲,进来说吧。”

月玲没有进来的意思,站在那里招手,让小言出去。

小言一看立即明白了月玲的意思,抬脚就走出去了。

这两对儿情侣一直是要好的朋友。

“死妮子,一天到晚嘀嘀咕咕的,怕人准就没有好事儿。”

小言一边活着猪食,一边儿还不忘数落两句。

小言刚走到门口儿,月玲拉起她的手就走。

“什么事儿啊月玲儿,这么紧张兮兮的?”

月玲儿一直把小言带到了村头儿的场院,才停下来了。

“小言,你和邱伟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儿啊,你说的什么啊?”

“我说的什么?我听华强说,邱伟今天和他们村儿,那个村主任的闺女黑妮儿顶婚啦。”

月玲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

“別开玩笑了,一定是你家强子在那倒胡儿。邱伟能娶她啊?长得又黑又矮不说,还一身的肥肉。”

小言连一丝也不信。

“真的!我已经再三的问过他了,他说,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他听他妈说,他们村主任告诉邱伟他爹,婚礼的一切费用都不用他老邱家出。而且,还答应给他俩盖个新型的四合房结婚。结婚后,还要给邱伟买一辆车,让他搞出租。或者出钱让给他开个汽车修理铺。让邱伟自己选。听说,她家黑妮儿就看上邱伟了,告诉她爹, + 她非邱伟不嫁。所以她老子才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反正,他家有钱,也花得起。这种条件,哪个听了能不动心呢。就连华强都说,黑妮儿如果要是看上他的话,他也愿意。他还说,丑?丑怎么啦,晚上一闭灯,那里还不都是一个样儿。你听听,这还叫人话吗?”

月玲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通。

小言皱着眉头,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小言,小言,小言你没事儿吧?”

月玲儿使劲儿的摇了摇小言,小言这才回过神儿来。

“月玲儿,你能不能让你家华强,把邱伟给约出来,随一秒记住 便什么借口都行,只是不要说是我叫他。你放心,我只想问他几句话而已。”

月玲想了想:“好,我试试看吧。天黑后,你还在这儿等,就是不行的话,我也会来和你吱一声儿的。”

说完月玲就转身走了。

剩下小言,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上学时,她和月玲儿都是那个中学的校花。想和她好的男生有的是。她偏偏就喜欢邱伟。

刚走出学校,她这张漂亮脸蛋儿就不好用了。这个曾经的校花,也成了被淘汰的商品了。

她不是败给了人,而是败给了金钱。

虽说如此,可是从前呼后拥到淘汰出局,小言一下子,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天刚黑,他就和撒了个慌,跑出来了。

来到这个场院,她偷偷的藏在了草垛的后头儿。

等了不长时间,她就看见远处有两个红点儿,一明一暗的在移动,小言知道,他们来了,那两个红点儿是他们俩在吸烟。

他们俩来到草垛这里,华强没有见到小言,就以为自己来早了。

只好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在那儿和邱伟说着话儿。

5、弃爱 出走

邱伟见华强说来说去,也没说什么正事儿 “强子,你找我来,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事儿啊?没事儿的话,我们就回去吧,不然,我爸找不到我,又该发火了。”

“哦、我,那个,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和小言那么好,怎么又和黑妮儿订亲了呢?”

华强没有办法,见小言还没有来,只好替小言问,她想知道的。

“一开始,我也不愿意。我和我爸说,让他找媒人去小言家提亲。我爸说这事儿不用我心,我听了还挺乐的,以为他自有安排呢。谁知道,过了一个星期,他说,村主任亲自和他说,想让他家黑妮儿给我做媳妇。我爸开始也觉得黑妮儿长得丑,就犹豫着,没有给他答复。

谁知道村主任告诉我爸,婚事不但不用我家出钱,还给我们盖新房,又答应给我买车。说他老婆有病,也没给他生个儿子。一辈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说以后,就拿我当儿子看。

你也知道,我还有两个弟弟,家里负担也重。我爸一听村主任给了这么好的条件,当时就同意了。我知道后,刚和他说了一句不愿意,他就削了我一顿。我就不敢再吱声儿了。

后来,我也想通了,黑妮虽然长得丑,但是,毕竟家里条件好。小言人长得俊,可是,她家比我家还穷。她也有一个弟弟,我两个,加起来就是三个。以后我们的负担得多大啊!”

“你什么也不和小言说,就这么拉倒了。那小言怎么办那,你不是说,你和她,已经那个了吗?”

华强觉得邱伟有点儿不负责任。

“那还能怎么办。反正,反正我也没有强迫她,都是她自愿的。再说了,他能同意和我睡,谁知道她和没和别人睡呢。”

“大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

“啪……”

华强的话还没有说完,小言就从草垛后面跑出来,狠狠的赏了邱伟一记耳光。

华强和邱伟都愣在了当场。

“你好好的搂着你的黑猪,房子,车子过吧!你这个混蛋!”

小言满脸是泪,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强子,行啊你!你们合起伙儿的耍我,哼!”

邱伟气哼哼的走了。

“喂,我不知道啊,我……”

华强想解释一下,见邱伟已经走远了,便也摇摇头走了。

月玲不知道晚饭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闹起了肚子。好不容易强了点儿,她就赶紧的跑到了场院。可是,哪还有一个人影儿呢。

小言跑回家,在自己的小屋里,哭了一整夜。

她原以为邱伟是有什么难言之癮的。所以,把他找出来,是打算和他商量着两人一起私奔的。没想到,竟听到了那么绝情的话。本就性情强硬的她,怎么能接受的了呢。

第二天,站在窗外,喊她一起下地帮着除草。

“妈,我来事儿了,肚子疼得厉害,你就让我歇一天吧。明天,明天我多干一些,把今天的给补上。”

“这女人就是遭罪。那你躺着吧,好些了就把中午那顿猪食给喂了,我拿个馒头,中午就不回来了。省得来回跑,耽误时间。省下的时间还能多除两垄地。”

扛着锄头走了。

“知道了。”

小言的眼泪流了下来。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却是个特别勤劳,节俭的女人。她爸长年在建筑工地打零工,一年就春节时,才会回家。家里所有的农活都是一个人顶着。

本来,她家条件也不错的。可是,她小弟两岁时生了场大病,后来,在大医院里,虽然看好了病,家底儿,也一下子被掏空了,还欠了好多的外债。到现在,还有没还清的。

就是因为这个家太穷了,邱伟才宁可要黑妮儿,而放弃了她。现在,她才真的明白了,钱,真的很重要。

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包括爱情。

刚才,她和撒了谎。她并没有来事儿。

走后,她就从屋里出来了,来到了大屋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找遍了所有的大箱子,小柜子,也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她叉着腰,眼睛四处的搜索着,当她看到衣柜上面那个新鞋盒子时,她的眼睛一亮。快速到外屋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拿下了那个鞋盒子。

打开鞋盒,里面是一双崭新的皮棉鞋。这是爸爸去年过年时,给妈妈带回来的。妈妈只在大年初一的那天穿过一次,第二天,她就脱下来了。然后擦了又擦,擦的一尘不染的,又重新放回了鞋盒子里,留着再过年的时候再穿。

小言将手伸进鞋里面摸索着,没有发现什么,她又伸进另一只鞋。这回,她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当她的手从鞋子里面拿出来时,在她的手里面多了一样东西,一个用手帕卷的严严实实的卷子。

小言轻轻的把手绢打开,里面是一沓钱。小言数了数,整好五百块。这是前几天卖了一头猪的钱。

小言拿出了两百块,揣进了自己的兜儿里,又把剩下的三百块钱包好,放了回去。

简单的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放在了一个大包里面,又给留下一个纸条儿,告诉,她要出去打工挣钱。拿家里的那两百块钱算自己借的,等她挣钱回来后,双倍奉还。

放下笔,小言背上包就往大门口走去。走到大门口儿,她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自己这个破烂的家,虽然破,真的要离开时,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舍。

当看到猪圈里那头半大的猪时,她放下了身上的包,又走回了大屋。

不一会儿,她提着一桶猪食来到了猪圈,把猪食一瓢一瓢的倒在了猪食槽里……; 看着小猪吃得饱饱的,她才又重新背上包,锁好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6、遇到美女老乡儿

吴小言揣着那两百块钱,坐上了火车,向着她心中的大城市,出发了。

回家后,看了字条,自然是气得捶胸顿足的。可是,人已经走得够不着也望不见了,她也只能暗暗的祈求神灵保佑,保佑小言不但平平安安的,还能如她所愿,挣到大钱,衣锦还乡。

当小言下了火车,真正的来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大城市时,她忽然觉得有些茫然。看着到处林立的高楼大厦,她,不知道哪里,才是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儿。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不管怎样,也得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啊。

延着街边,小言边走边看。

终于,在天黑前,小言找到了一家价格便宜,环境还比较好的小旅馆。

最重要的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是个女的。

不像前面找的那几家,她过去打听住宿的价格时,那些站在柜台后面的男人,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她的胸脯上看,气的小言扭头就走了。

“妹子,你是第一次离家出来闯荡吧?”

“嗯。”

小言怯生生的。

“我一下就看出来了。你的样子,就像我当初刚出来时一样。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小言跟在老板娘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四下里看着,她觉得这个旅馆的房间,小小的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是个大型的鸽子笼一样。

“你进来看看这间行不行,这间比其他的房间都要小,不过,你一个人应该也够用了。如果你觉得行,我就收你一半儿房费,怎么样?”

小言一听,还能省下一半儿钱,就忙不迭的点头“行行行,够睡觉就行。要那么大地方没用。”

“那好吧,我给你重新开个票儿。”

老板娘转身走了。

&n bsp; “谢谢你了大姐。”

小言站在门口对着老板娘的背影喊。

走进房间,小言看到整个屋子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凳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空间,勉强够一个人来回走动的。

“来,妹子,给你暖水瓶。这个房间住的人少,我有时候就忘掉了。妹子,你是哪里人啊?”

“黑牛岭你听说过吗?我老家是那里的。”

小言微笑着说。

“真的吗?真是太巧了!我老家也离黑牛岭不远。你是黑牛岭哪个村儿的啊?”

“是吗!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老乡那。我是牛肚村的,你呢?”

小言一下子开心起来。

“我老家在黑牛岭再往西的赶牛屯儿,是不是不远啊?过了牛尾村就是。我看你刚才登记的名字叫小言是吧,我叫可秀。”

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遇到自己家乡的人,可秀也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我今年十八了,你呢?”

小言看着可秀。

“我比你可大多了,我都二十六啦。你比我厉害呢,我是二十岁那年,也是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才十八就出来闯荡了。

“那我叫你可秀姐吧。可秀姐,你是为什么出来的啊?”

“我不想像父母他们那样,一辈子都困在大山里。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出来了呗。那你呢?”

小言忧郁了下,“哦,还不是一样嘛,整天抬头,低头,都是庄稼地。一年到头累死了,也挣不到几个钱。”

小言边整理衣服边说到。只不过,她只说出了次要的原因。

“老板娘,老板娘。”

走廊传来了喊声。

“你忙吧小言,我出去看看去。”

可秀紧着走了出去。

小言心想,可秀可真厉害,才出来六年,就能自己开旅馆了。什么时候自己能开个店就好了。

一转眼,五天过去了。小言每天都去街上遛。可是,她没有来过大城市,也不知道有劳务中介这种地方。再说,九十年代初期,即使是一些发达的城市,这种中介也是凤毛麟角,几乎没有。

在每个城市里,都会有那么一个固定地方,专供外来人员找活,以及雇佣单位及个人相互交流。这都是自发的,是没有专门的人员管理的。

一个外地人,小言哪里找得到呢。她想,实在不行,就得先去饭店当服务员儿,端盘子了。

来时带得两百块钱,除了车费,住宿费,还有这几天的吃饭钱,现在,总共还剩下不到五十块钱了。

今天又遛了一天,还是没有如愿。看来,明天还真得去那家饭店了。只是,她很讨厌那个应聘的经理,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如果找不到好一点儿的工作的话,再讨厌也得去了。

遛了一天,小言累的蔫头耷脑的走进了小旅馆,为了省钱,她决定早点睡觉,那样就不饿了。

“小言你回来啦。可秀热情的打着招呼。

“嗯,回来了。”

小言勉强的笑笑。

“小言,找到工作了吗?

小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言啊,你过来坐一会儿吧。”

可秀招呼小言到柜台里面坐。小言不好意思拒绝,慢慢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小言啊,这几天我看了,你找工作,也没有什么目标。你和我说说,你到底想找什么样儿的工作?说不定,我也能帮帮你的忙呢。”

小言听到可秀这么说,眼里流露出一丝希望。

“可秀姐,我初次离家,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明白。哪还有什么目标啊?只要有个地方能管吃管住,一个月再挣个几百块钱,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那你这要求也不高啊!这样,我明天就帮你打听打听。欸?对了,小言,保姆你愿不愿意干呢?”

“保姆?保姆是干什么的?”

小言一脸的茫然。

“哦,这对你来说,是个新词儿。这保姆啊,说白了,就是以前咱们说的老妈子。不过,现在的这个保姆啊,活儿比以前好干多了,就是做饭,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而已。一个月能挣个800到1500不等。这要看你的活干的好不好,还有你找的人家大不大方。有的比较大方的雇主,除了工资,如果你干活能让他们满意的话,过节的时候,还能给你发个红包呢。当然了,数目也是不定的。”

“真的吗?做做饭,洗洗衣服,就能挣那么多钱吗?”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啊。你要是想干啊,我手上现在就有一户人家,是住在我一个小区的。家里就老两口儿。三个儿子,两个大的都已经结婚了,并且移民到了国外。小儿子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他住在公司提供的单身公寓,一般也不会回来的。老两口儿都是退休的老教授,顧人的要求很高。他们不要没有文化的,因为有时候他们需要有人帮着念念报纸,杂志什么的。人还得干净,利索,诚实。不能有传染病。还得文明,不能说脏话。因为要求高,所以,一直也没有顧到合适的人。不过,他们家工资给的也高,一个月1200。”

一听有这么高的工资,小言的眼里放着光,“我倒是愿意。可是,人家能看得上我吗?”

“只要你没有什么疾病,其他的,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要是想干,我明天可以带你去给他们看看,行就行,不行拉倒。咱们再找呗。”

“可秀姐,真是太谢谢你了。”

小言拉起可秀的手。

“咳,说这些干嘛,咱们不是老乡儿吗,我一看见你,就想到了我刚出来时的样子了。所以啊,我知道一个人闯荡的难处。”

小言觉得,可秀不但人长得美,心眼儿也好。

“好了,你早点儿歇着吧。明天上午,我就带你去。”

可秀笑着,拍了拍小言的肩膀。

躺在旅馆的小床上,小言想着,明天,明天自己会不会被看中呢?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

7、漂亮小保姆

咚咚咚“小言,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

小言一大早儿就起来了,想着今天要去雇主家,她打开随身带来的衣裳包,选来选去,穿上一件儿觉得不满意,穿上一件儿觉得不满意。最后,她决定就穿这条纯白色的连衣裙了。虽然不是新的,但是,看起来显得干净利落。

加上她今天高高的吊了一个马尾头,一丝碎发也没有,看起来很是清爽。

刚准备好,可秀就在外面喊她了,她抓起包,就走了出来。

“哎哟,我们小言把头发扎起来,显得更漂亮更有气质了!就像一个大学生一样。”

可秀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行了,可秀姐,你又取笑我。”

“我说的是真的。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走出了小旅馆。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便来到了一个小区。

咚咚咚可秀敲了敲门。

小言的眼睛四处的打量着,她还没有过了对城市的好奇阶段。

可秀刚要抬手再敲一“”看最新章节次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哦,是可秀来啦,快请进,快前进。”

老太太边说边往里面让,可秀牵着小言的手便走了进去。

“来来来,别客气,请坐吧。”

老太太很热情。

小言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着。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房,室内的装潢古朴典雅。沙发,茶几都是暗红色实木的。大大的落地窗前,摆放着几盆大小不一的盆栽。沙发对面一台大电视占了半面墙,小言觉得自己就像是走进了电视里面的房子似的。

“郝奶奶,您上次不是和我说,让我帮你在小旅馆时,给你留意着有没有外地来作保姆的吗?现在,您还雇人吗?”

“雇啊,我一直也没有遇到合适的呢。我这早晚都和你郝爷爷出去锻炼一个小时,特别想找个合适的人,要不我还要做饭,你郝爷爷就等得不耐烦了。”

老太太笑着说。

可秀看了看身旁的小言,“郝奶奶,您看这个小姑娘行不行呢?她啊,和我是老乡。知根儿知底儿的,绝对不会讨人嫌,手脚不干净什么的。”

老太太听说便上下打量了小言两眼,小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小姑娘你多大呀?会干活吗?”

老太太一脸慈爱的看着小言,让小言想起了自己已经过世的奶奶了。

“奶奶我会干。我都已经十八了,秋天就满十九岁了。在我们乡下,不要说像我这么大了,十来岁的孩子,都已经能帮大人干很多活了。生活苦,父母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所以,我们早早的就学会了各种家务活了。我也是十岁就会做饭,洗衣服,喂猪,喂鸭,割猪草,还有带着弟弟呢。”

小言推销着自己。

“嗯,好孩子。城市里的孩子像你这么大,就只会念书,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干。你这么早就出来干活,怎么不再念几年书多好啊?”

“为了念完初中,我不知道挨了我妈多少骂呢。我要再念,我妈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老太太听小言说完,脸上虽然在笑,可是心里却是酸酸的。心里产生了对小言的一种怜爱之情。

她看小言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透着灵气儿,小小的瓜子儿脸儿。这样的女孩子,要是生在城市的话,去学学跳舞,唱歌什么的,一定会有出息的。

“好吧,你不嫌弃的话,就到奶奶这里干吧,奶奶不会亏待你的。一会儿,你爷爷回来时,我和他说一声儿就行。”

“郝奶奶,太谢谢你了。那我们现在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正式来报道。”

可秀也为小言找到工作而开心。

“干嘛还等明天啊,收拾好了,就过来吧。难不成,你还想再赚我们小言一天的住宿费啊。”

郝奶奶说笑着,很开心的样子。

“你看你看,郝奶奶现在就向着你了,太让我伤心了。”

小言感到心里一阵的温暖,三个人都开心的笑着。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小言来郝奶奶家已经半个多月了、“小言,走啊?锻炼去。你爷爷又着急了。”

郝奶奶一身运动装,站在门口喊小言。

两位老人和小言很投缘儿,对她就像对自己的孙女似的。

每天傍晚锻炼时,也把小言带着,怕她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

每当有人和郝奶奶说,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一个孙女啊,长得还真像你呢。郝奶奶也不解释,只是看着小言开心的笑着。

“奶奶,我来事儿了,肚子有点儿不舒服,今天就不和你跟爷爷出去了。”

小言跑到门口儿小声儿说到。

“吆,什么事啊?还说悄悄话儿。”

郝爷爷在低头穿鞋。

“是我们女生的事儿,对吧小言?行,那你在家休息吧,我们出去了。”

“好啊,你们两个又拉帮派。改天我还得批评批评你们。”

说着,两个老人笑着走了。

其实,小言是来事儿了不假。但是,她并没有肚子疼。

她只是想给家里的卫生,好好收拾一下,爷爷奶奶在家里时,她刚干一点儿,他们就让她休息,刚干一点儿,又让她休息。其实,这点儿活,对小言来说算什么呢,根本不觉得累,只不过是两位善良的老人,对她的疼爱而已。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过意不去,总不能白白拿人家的工资呀。所以,她故意撒谎留在了家里。

现在,家里就剩下她自己了,她打开了音乐,然后,边听音乐,边干了起来。

她是拖把,抹布,轮番的上阵,干得起劲。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磁性的男中音,从小言的身后传来。

8、孽缘

突然的说话声,吓得小言一个哆嗦,转过身,她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门口儿,正在看着她。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快出去!不然,我报警了啊!”

小言以为来了歹徒了,举起了手中的拖把,对着面前的男人。

小言的这个举动,倒让面前的男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哦,我忘了,你是我妈新请得那个小阿姨吧?”

男人一边说,一边换了拖鞋走进来。他便是郝家的三儿子,今年已经三十二岁,却仍然单身的郝唯义。

小言一听,放下了手中的拖把“是保姆。不是阿姨,我没有你年纪大。”

“噗”郝唯义喷出了刚喝进去的一口水。

小言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的这句话,反应这么大“你、没事儿吧?”

她赶紧拿着抹布去擦桌子上,还有地上的水。

“你太逗了!小阿姨就是保姆的意思。只不过是我们比较习惯那样称呼而已。谁说我喊你阿姨啦?”

郝唯义低头看着擦地的小言说,不想,却一下子从领口处,看见了小言,那随着擦地的动作,不断的晃动的一对儿饱满的胸部。

小言擦干净地站了起来,郝唯义赶紧躲开了视线。

“我爸妈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里呢?”

“爷爷奶奶出去锻炼去了,看时间,也快回来了。叔,你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热热去。”

“叔,你喊我叔?”

郝唯义从沙发上转过头看着小言。

“那不喊叔,喊什么?我爸三十八今年,你多大?要是你比我爸大,我就喊你大伯,辈份不都是这么排得吗?”

郝唯义一听,得,这回更老了,又要变大伯了,“不要叫得那么老行吗,你就喊我三哥吧。”

“三哥。”

小言重复了一遍。她心想,城市人真是和乡下人不一样,喜欢让人往小了叫。

郝唯义觉得,这个傻傻的乡下妞儿,不但身材火爆,还挺有意思的。

作为一名大公司的副总经理,他一直住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那儿,一两月才能回来一次。

自从这次回家看到了小言,郝唯义回家的次数,是越来越频溜了。

转眼,已入深冬了。

小言也出来大半年了。

“小言,这次老干部会,组织我们去海南旅游,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这一个星期你也放放假,要是想家了,你回趟家也行。不想回去,你就自己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郝奶奶一边看电视一边说。

“哦,爷爷刚才和我说了。你们明天就出发了吧?我不想回老家,来回还得浪费路费钱。我想等过年时再说吧。我在家里看家,你们去好好玩吧,不用担心我。”

小言在刷着碗。

“这个老头子,嘴还挺快的呢。你爷爷还想自费把你也带着呢,可是人家有规定,不让带家属,他才没有办法,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儿。”

小言抿着嘴笑了。她特别的羡慕郝爷爷郝奶奶,两个老人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依然非常的恩爱。

第二天早上小言送走了老两口,又收拾好卫生后,就去邮局给家里汇钱去了。

这大半年以来,每次一发了工资,她就去邮局给家里汇去1000块钱,自己只留两百块钱,留着日常零用。

只有上个月,她只汇了800块。因为从家里出来时,带得都是夏天的衣服,所以,她自己去添置了一些过冬的衣服。

汇完了钱,没什么事儿做,她想起好多天没有看到可秀了。于是,就去了可秀的小旅馆。

“忙什么呢,大老板娘。”

“哎“”看最新章节呦,死丫头,吓我一跳,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了?不用准备午饭吗?”

“爷爷奶奶去海南旅游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看家。还做什么午饭啊,反正也不饿。”

“也是。小言,你得多运动了啊,你比刚来时可胖了不少呢。”

可秀笑着说。

“是啊,我自己也觉得胖了。爷爷奶奶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怕我吃不饱,总是让我多吃点儿,多吃点儿。只要我稍微吃得少了点儿,他们就会问,是不是不舒服了。”

小言一脸的幸福。

“可秀姐,我真的打心眼儿里感谢你,真的。你帮我找到这么好的人家儿,爷爷奶奶对我都特别的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女似的。就连三哥对我也挺好的,上个月我过生日那天,赶巧儿,他晚上也回来了,奶奶就开玩笑的说,没有礼物不能吃饭。他当真就跑到楼下的花店里,给我买了好大的一束鲜花呢。后来,我知道了那些花要两百多块时,真是把我心疼死了。有那钱干什么不好啊。”

“你呀,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得长点儿见识了。怎么还这么抠门儿啊!今天好不容易看你穿了一身儿新衣服。可惜你长得这么漂亮了,一点儿也不知道打扮自己。成天光知道攒钱。你也得往自己的身上投点儿资,好好打扮打扮,难道你不想在这边找个城里的男朋友啊?”

“反正我还小,着什么急啊。”

只有小言自己知道,她让这两样儿东西给伤了。只有兜儿里有钱,她觉得才不会被别人瞧不起。除了自己,男人没有一个能靠得住。

每个月留下来的两百钱,她除了买点日用品以为,也都在那儿攒的。

小言在可秀那儿,一坐就坐了一个下午,傍晚才一个人溜达着回来了。对付着吃了一口饭后,小言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打开电视,也没有什么好节目。突然,她想起可秀说自己胖了。

对了,反正就自己在家,不如放放音乐运动运动吧。

打开了音响,小言也学着电视里那样,又蹦又跳的一会儿,就跳出了汗。

她几下就把外衣裤脱了,顺手甩在了沙发上,只穿着背心儿短裤在那儿继续的跳着,两个白馒头一样的胸,也跟着在小背心儿里上窜下跳的。

跳着跳着,小言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注视自己。

她忍不住回头 “啊”

9、学跳交谊舞

“你干嘛不出声啊?吓死人了!”

小言不断得拍着心口儿说。

原来,自己的音乐声儿放得太大了,就连郝唯义进来关上了门儿,她都没听见,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跳着。

郝唯义看她聚精会神的,没发现自己进来,他站在那儿,不敢说话,怕吓着她,结果还是吓了小言一跳。

“谁让你把音乐放得那么大声儿的,老猫不在家,你这耗子说了算了啊?还穿得这么暴露。你成何体啊统啊。”

郝唯义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的看着小言。

小言这才想起,自己还只穿着小背心儿和短裤儿呢。低头一看,因为刚才跳得太投 。入,现在,一对儿乃乃,有大半儿都在外面放着风呢。

小言赶紧用手捂着,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去了。

客厅里,郝唯义摸着下巴,看着小言的背影,意犹未尽得笑着,他多想冲过去,好好的摸上一把啊。

不一会儿,小言穿上了衣服,重新走了出来。

“三哥,你吃饭了吗?今天我没有做饭,家里没有吃的,没吃的话,我现在给你做去。”

看着小言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郝唯义走了神儿。

“三哥。”

“哦,我不饿。小言啊,三哥有点事想要求你。”

“求我?我能干什么啊,就能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小言坐到了郝唯义的对面儿。

“后天,我们公司要开个圣诞酒会。可我还没有舞伴。所以,我想请你当一回三哥的舞伴儿,怎么样?”

郝唯义吐出一口烟,笑眯眯的看着小言。

“舞伴儿?不行不行,我又不会跳舞。”

小言赶紧摇着脑袋。

“哎呀,说是舞伴儿,就是那么一称呼而已,又不是必须得跳舞。再说了,就是跳,也很容易的,比你刚才自己跳得都简单。”

想起自己刚才旁若无人的乱跳,小言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我那哪是跳舞啊?只不过,可秀姐说我有点胖了,所以我才锻炼锻炼的。”

“真的很简单的,不信,来我教你,包你一学就会。”

郝唯义重新换了一个自由舞曲。

“来吧,小言小姐。”

郝唯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哎呀,算了吧三哥,我不会。”

小言往后躲着。被郝唯义拉着她的手,一下子给拉了起来。

先教她两只手的放得位置,然后随着音乐,便慢慢的轻轻摇了起来。

本来嘛,这种自由步儿,只要有两条腿儿,就都会跳的。

相识了这么久,小言还是第一次和郝唯义离得这么近,她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种淡淡的香味儿。还混着一点烟草味儿,也能感觉的到,从他口鼻中,传来的一股股热流。

小言的心砰砰得跳得飞快,除了邱伟,她还没有和别的异性,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

想到邱伟。小言想,他和黑妮儿一定早就结了婚了吧,说不定,黑妮现在都怀上孩子了呢。

“想什么呢?在想你的心上人呢吧?”

郝唯义看出小言走神儿了。

“什么心上人啊。竟瞎说,我不是在用心的学着,慢跳错了踩了你的脚趾头嘛。”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啊?”

“好了好了三哥,歇一会儿吧,我的手都出汗了。”

两人又坐到了沙发上 “小言,我有点儿饿了。走,我请你出去吃饭。”

“我就不去了吧,晚上我都吃饭了。”

“吃了,现在也该消化了,走吧,去穿个外套去。”

郝唯义开车载着小言去了附近的火锅城。

小言这还是第一次上饭店吃饭呢。她看每桌上都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锅旁放着各种生的蔬菜,肉啊海鲜什么的。

小言心想,城里人也挺好侍候的,一人守着一个锅就吃开了。

不大一会儿,他们桌上的锅子也开了锅,不断的冒着热气儿。

郝唯义把各种东西都放了一些进去。

“好了小言,吃吧,已经都煮好了。来……”

他帮小言把盘子里面夹得满满的。

“要是你喜欢吃辣的,你就吃这边辣的,别不好意思啊,快吃!”

小言闻着味道怪怪的,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也和郝唯义一样,吃起了辣得那一边。

“没想到,就这么随便煮一煮,味道还挺好吃的呢。”

“你喜欢吃,我有机会还带你来吃。”

“不了不了。”

“为什么?”

“虽然好吃,可是太贵了。一顿饭要花那么多钱!都够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抠门儿呢。”

两人吃完了火锅,边走边上了车。

刚到楼下,郝唯义的电话响了,小言看他从包里拿出了那个没有线的电话,听说这个东西叫大哥大。

“小言,我公司有事儿,得走一秒记住 了,就不送你上去了。明天下午你在家等我,不要出去,到时我回来接你去买条晚礼服去。”

小言并不知道郝唯义说的晚礼服儿是什么东西。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看着郝唯义的车子走远了,她才上了楼。

10、第二个男人

小言几乎就在幻想着舞会的场景中,度过了漫漫长夜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来了。把她最近买的那几身儿衣服,全都翻了出来。又一件件的试着,搭配着。

可是,试来试去的,也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差别。本来吗,自己买的衣服,都是一些便宜货,能有多大的差别呢。

好在自己年轻。个头,身材,样貌,都还能拿的出手。

行头差就差点儿吧,经济条件所限,自己也没有办法。

刚过晌午,郝唯义的车就到了楼下。小言接到电话后,就匆匆的下了楼。

郝唯义见小言穿了一件黑色的,半大的羽绒服。配了条牛仔裤,还有一双旅游鞋。

今天小言披着长发,没有扎起来。

这一套打扮,加上天生丽质,让小言看上去,就像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儿一样,清丽,脱俗。

出去说她是个小保姆,估计很少会有人信的。

郝唯义先请人给小言化了一个彩妆。

当化完妆的小言,往郝唯义的面前一站时,简直是把郝唯义给惊呆了。化了妆的小言,与之前相比,显得更加的明艳,动人。

重新上了车,郝唯义开着车,直奔附近的大型商场。

等再出了商场的吴小言,从头到脚,已经换然一新了。

只见她,穿着一条及膝的黑色抹胸晚礼服,外面搭了一件短款白色的人造皮草。脚上穿了一双暗红色的绒面高跟儿鞋。

手上拎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晚宴手袋。

郝唯义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后,满意的笑了。

记得去年,公司里的另一个副总,也就是他的死对头,在圣诞晚宴上,带了一个长相顶多算是二流的女舞伴来,因为穿的少,露得多,所以,他们抢尽了全场的风头儿。

而自己正好刚和相恋多年的女友,分手不久。所以,也没心情再另找舞伴儿。结果当天,自己彻底的变成了隐形人了。

今年,自己花了这么大的本钱,就 是为了想借着小言,来出这口恶气。

小言现在的外形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在车上,郝唯义又教了小言一些社交礼仪。

小言一个,一个努力的记在了脑子里。

“小言,你记得,在进入晚宴会场时,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知道吗?要人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就说打算继续学习,暂时还没有工作。其他的,如果问的太多的,你就找个借口闪人,知道吗?”

虽然小言不知道郝唯义为什么让她撒谎,但是人家是顧主。他让自己怎么说,自己就怎么说好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

小言果然不负众望,刚刚走进会场,就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眼球儿了。郝唯义开心的带着小言去和大老板,和各个部门儿的主管打着招呼,寒暄着。

几个大头头儿,也都争相的和小言碰杯。郝唯义感慨,真是美女力量大啊。

小言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能端着酒杯,微笑着陪在郝唯义的旁边。不时的和各个老板谈笑几句。搞得几个老男人醇心荡漾的。

那些同事,都一个劲儿的夸奖小言漂亮,优雅。男同事们都是一副艳羡的样子。羡慕郝唯义这头老牛吃上了小言这颗嫩草。

由于高兴,郝唯义一连喝了好多杯的红酒,已经有些醉意的时候,才不再喝了。

这次的晚宴,在小言的助阵下,郝唯义成功的将对手秒杀。抢尽了全场的风头儿。也报了一箭之仇。

午夜十分,宴会散场时,郝唯义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了,根本没有办法开车。

所以,小言只好搀着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

“哎呀,三哥,你好好走,不要再晃了。我都扶不动你了,真是的。”

小言好不容易把郝唯义给扶上了楼。

进了门,鞋都没脱,小言就赶紧把他扶到了沙发上坐下了。她自己也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了,呼哧呼哧的的喘着粗气。

喘匀了气儿,小言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她换上了睡衣出来了。

“三哥,三哥,”

郝唯义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三哥,来,起来。我扶你回自己的房间睡吧。”

小言拿过郝唯义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郝唯义又睁开了眼睛“来,小言,咱们、咱们继续跳舞。”

“跳什么舞啊?你醉糊涂啦?现在都已经在家里了,走吧,我扶你回房间。”

郝唯义四下打量了一下,“呵呵,真的回家了。我以为,还,在会场了呢。今晚真开心!谢、谢谢你,小言。”

小言扶着郝唯义,跌跌撞撞的进了他的房间。

到了床边,郝唯义一下子就往床上倒了下去。由于小言的一只胳膊还搭在他的肩上,所以,小言被拖着,一下子就倒在了郝唯义的身上了。

小言胸前那丰满的两团,让郝唯义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柔软的触感。这触感让他的身体,倏得一下,如同过电了一般。眼睛呆呆的看着小言。

小言羞得赶紧挣扎着要起来。

这到了嘴边儿的肥肉,郝唯义怎能轻易的放弃呢。只见他一个翻身,就扭转了形式。将小言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三哥,三哥,你干嘛?你快起来!三哥!别这样!啊,你不能这样!”

小言使劲的推着,正在疯狂亲吻着她的郝唯义。

“小言,小言我喜欢你,真的。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喜欢你了。做我的女朋友吧小言,好不好?”

不等小言回答,郝唯义就开始撕扯起小言的睡衣了。

“不行三哥,三哥,你放开我。别、别……”

郝唯义用舌头塞住了小言的嘴。

在郝唯义的温情攻势下,渐渐的,小言不再反抗了。郝唯义终于抚摸上了,那渴望已久的一对儿巨恟了。

一顿忙活,郝唯义就把小言剥得一丝儿不挂了。

小言娇羞的用双手遮住了。郝唯义用一只手,豪不客气的,一下子将她的双手抓起来,按在了小言的头顶上。另一只手,帮着自己找到了小言的入口,使劲一探头,便走了进去。

郝唯义剧烈的运动,伴着小言微微的*吟声,让这个圣诞夜,变得旖旎起来。

小言有了她人生中的第二个男人。

卸掉了一身的澎湃,两人便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微亮,两人便被客厅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11、噩耗

“谁啊,这么没礼貌。天都没亮,就打电话。”

郝唯义不满的嘀咕着。

“可能有急事儿吧,我去接。”

“别去小言,让它响去,响够了就不响了。让我在搂你一会儿。”

“行了,别闹了。我接了电话就回来。”

“喂,你好。对啊。请问你是?哦,我是郝教授家的保姆。在,好的。请您稍等。”

“三哥,三哥,快去接电话,找你的。听起来很急的样子,你快点儿,人家等着呢。”

小言在郝唯义的身后,推着他出了卧室。

“谁呀,是不是和我有仇啊?睡个觉也睡不清闲。喂?对。啊?你说什么?现在怎么样?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郝唯义挂了电话,快速的跑回卧室去穿衣服去了。

小言看着 郝唯义瞬间转变的神色,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三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小言,我爸爸妈妈在海南坐的旅游大巴,出事故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什么?出事故?爷爷奶奶他们怎么样了?”

小言惊恐的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郝唯义。

“不知道,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呢。好了小言,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了话,郝唯义就急急忙忙的下楼走了。

小言呆呆的在门口站了很久。她一下子缓不过劲儿来。

爷爷奶奶不是去旅游了吗?不是坐飞机吗?怎么会出事故呢?关上了门后,小言又坐到了沙发上,继续的发着呆。她想起自己还没有郝唯义的电话号码,就是自己想打听打听爷爷奶奶伤势,也打听不到。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善良的爷爷奶奶不要伤得太重。

一天,两天,三天……

小言就在焦灼中煎熬着,等待着。这几天,小言几乎感觉不到饿。一天只吃一顿饭。

而且,晚上也睡不好觉。总是刚睡着不多一会儿,就会梦到爷爷奶奶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无论她怎样喊,怎样哭,他们都没有睁开眼睛。每一次,小言都是哭着从梦中醒来的。

这种心情实在是太压抑了,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没办法,她只好去了可秀那里散散心。

“什么?郝奶奶出车祸了?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人呢?”

可秀也吃惊不小。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三哥过去后,也一直没有回来。可秀姐,你说爷爷奶奶他们,他们不会有事吧?我真的很担心他们。这几天,只要我一睡觉,就会梦到爷爷奶奶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可秀看见小言这才几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大圈儿。眼睛周围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傻丫头,你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事儿的。爷爷奶奶心肠儿那么好,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们没事儿的。放心吧。”

“真的吗?可秀姐?真的会没事吗?”

可秀又哪里知道会不会有事呢,不过,为了安慰小言,她还是点了点头。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郝爷爷郝奶奶,还有郝唯义都回来了。

只不过,是郝唯义,带着二老的骨灰回来的。

两位老人已经驾鹤西去了。

其实,两位老人在车祸现场就已经当场死亡了。打电话的人,之所以没在电话里面告诉郝唯义,也是怕他在途中出现意外。所以才告诉他,老人正在抢救。

回来的第二天,郝唯义在殡仪馆的礼堂中,为两位老人又简单补做了一个道别会。郝唯义的大哥二哥,在海南参加完葬礼后,就直接从海南回国了。

小言在殡仪馆的礼堂,看到了两个老人的照片,还有骨灰盒时,由于几天来的担心,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担心的事儿,终于还是成了事实。小言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大家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才把小言给弄醒了。

当礼堂内的亲朋好友,知道晕倒的人,只是家里的保姆后,大家也都十分的感动。想不到,主仆之间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告别会结束后,两个老人就一同安息在了青山公墓之中。

小言没想到,那天早上的一别,竟成了她与爷爷奶奶最后的绝别。

在她心里,他们就像她的亲爷爷,亲奶奶一样。两个老人对自己,也像对待亲孙女一样。

上天怎么那么残忍,一下子就毫不留情的夺去了她的爷爷奶奶。

从公墓回来以后,她把自己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装到了行李箱中,准备离开。爷爷奶奶已经不再了,她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小言拖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时,郝唯义正坐在沙发上吸烟。

一抬头,他奇怪的看着小言“小言,你这是干什么?”

小言拖着行李箱走了过来“三哥,爷爷奶奶已经不在了,我还留下来照顾谁呢?大半年来,我也对这里有了感情,可是,可是……”

话没说完,小言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小言,小言别走。你走了,这个家里就剩我一个孤独鬼了。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小言,你留下来吧。我走的那天晚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等你年纪够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郝唯义哭着,紧紧的搂着小言。

小言原来以为,那天晚上的事儿,只不过是郝唯义一时的醉话,她并没敢奢望。毕竟,小保姆和大经理,这身份的差距太悬殊了。

现在,听郝唯义这么一说,小言觉得特别的感动“真的吗三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喝醉了。所以,你千万不要为了那晚的事儿,来勉强自己。”

“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勉强自己。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留下来吧,好吗?”

小言流着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12、权力的引诱

就这样,小言在郝唯义,声泪俱下的挽留之下,又重新以郝唯义女朋友的身份,继续的留在了郝家。

虽然没有结婚,可是两人却像一对儿小夫妻一样,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了一起。

白天,郝唯义上班,小言就收拾家务,做做饭,洗洗衣服。闲着时,就去可秀那里遛一遛。偶尔的,也和可秀一起去逛逛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五年也过去了。

小言也从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艳丽的女人了。

而且,她也早就够了结婚的法定年龄了。

可是,郝唯义却一直都没有提起两人结婚的事儿。小言的心里可早就有一点儿着急了。

这天傍晚,早就做好了晚饭的小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知不觉的,两集电视剧都已经看完了。她看了看表,快到十点了。

于是,她就给郝唯义打了个电话“三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现在都快十点了。没吃啊,我在等你啊。那好,我给菜再热热去。”

听郝唯义在电话里说,他再有十分钟就到家了。小言赶紧跑去把早就凉了的饭菜,又重新的给热了热。

果然,还没用十分钟,郝唯义就回来了。

“刚刚热好了菜,你快去洗手去,我等你。”

郝唯义一回家,小言的脸上,就立刻的开出一朵花儿。

“你这个傻丫头,都这么晚了,你还等我干什么。以后你不用等我, 。有时我加班就忘了告诉你了。只要过了七点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先吃吧。”

郝唯义一脸的幸福。

“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啊。我喜欢和你一起吃。你不回来,我就不吃。”

小言撒着娇说。

虽然郝唯义已经三十七了,可是看上去并不显老。倒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所以,小言觉得,自己对郝唯义的感情,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倒是越加的深厚了。

只要每天能坐在郝唯义的旁边,看着她,她就会感到一种极大的满足。

吃了饭,两人便洗洗上了床。

“三哥,我,我又怀上了。怎么办?要不,我们选个日子,回我老家一趟,开个介绍信,把记给登了吧。举不举行婚礼的都行,只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就行。”

小言偎在郝唯义的怀里说。

郝唯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的神情。本来,今年年初,我终于竞争到了总经理的位子了。原打算在十一的时候,把他和小言的事儿给办了。因为在父母去逝的三年重孝里,他没有心情结婚。好容易过了三年,公司总经理的位子又空了下来。

当时,副总加上他一共是四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一个位子,所以,他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终于,他打赢了这场仗,成功的晋升到了总经理。

原想着,这下可以有时间,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儿给解决了。

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那么招风,被华北区的首席执行官,一个年过四十的单身老女人给看上了。

而且,还不断的给他施加压力。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从了她,自己的这个刚刚拼来的总经理,就会保不住了。

今天晚上,他并没有加班儿,就是陪这个老女人吃饭去了。可怜小言还蒙在鼓里,一个人在那儿傻傻的等着。

“小言,再等等吧。这个孩子还不能要,我这个位子才刚上任,还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被拉下来,等我的位子坐稳了,咱们就结婚,我们办个最最豪华的婚礼,怎么样?”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这个孩子要是还做掉的话,半年里,我都流产两次了。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会影响我以后的生育的。再说,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小言生气的转过了身,给了郝唯义一个后背。

郝唯义舍不得小言,可是他更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事业。

而且,老女人今晚又给他施加了压力。说她再退一步,可以允许吴小言就像现在这样,隐身的存在。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

郝唯义吃惊的看着那个老女人,她竟然把自己底儿摸得清清楚楚。

老女人还说,如果他同意十一国庆时,和她举行婚礼的话,她会力荐自己坐上东北区的首席位子。

面对这么诱人的条件,郝唯义还能说什么,自己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只不过,他没法和小言开这个口。她从十八岁就跟了自己,那可是女人最好的时候。

现在,自己要怎么说呢?难道,要跟小言说,你就这么跟着我吧,为了我的前途,你也别要什么名分了,反正也不会少了你的吃和穿的。

天那,要是父母还活着的话,知道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一定会和自己断绝关系的。何况,他们生前还那么喜欢小言。

如果老女人要是非要自己放弃小言,再不和她来往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出来的,哪怕丢了工作。

也许,她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做出让步,并且加大了砝码的。

正是她的让步,让郝唯义觉得,自己既可以不失去自己喜欢的人,同时,又能加官进爵,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女人,能够坐上华北区的头把交椅,她的手腕儿,那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她对男人那种对的渴求的心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郝唯义,也是个在红尘中打滚儿的普通男人,他又怎么会例外呢?

13、谎言

可怜的小言,第二天,在郝唯义的花言巧语轰炸下,乖乖的去做了刮宫,一个未成形的小生命,就这么消失了。是他的亲爹,不给他这个出生的机会。

“小言,还疼吗?”

郝唯义对躺在床上虚弱的小言说。

小言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轻轻的滑落。

她越是这样不言语,也不抗争。郝唯义的心里就更加的不是滋味儿。

小言之所以这样不哭也不闹,是因为她相信郝唯义。她相信郝唯义是爱自己的。

五年来,郝唯义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发过火,哪怕是大声儿的对她说话,都没有过。

偶尔自己发发小脾气,他也是尽量的让着自己,还会想尽办法哄自己开心。每一个自己的生日,他都会精心的给自己准备一份惊喜。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其它的大大小小的节日,自己也都会有礼物收。就连六一儿童节,他也给自己买了礼物。还说自己既是他的老婆,又是他的女儿。

去年,他知道自己在老家父母的老屋,快要倒了时,就毫不犹豫的给两老寄去了十万块钱。

父母回信说,他们盖了五间又大又敞亮的大房子。还剩了一些钱,就连以后小弟结婚都不用愁了。

一想到这些,小言就对郝唯义充满了感激。而且,郝唯义还说,他们俩本来就是夫妻,只不过没有领证儿而已。

这几年,郝唯义给自己的零花钱,自己都是能省则省。就是想把钱省下来,好寄给父母,让他们能够盖个新房子。

因为她走的那年,她家的老屋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再说,小弟也已经十五岁了,再过个五六年,也该娶媳妇了,没有房子怎么能行呢。

现在,这些问题,都让郝唯义一下就解决了。

如果他不爱自己,怎么会为自己做这么多事儿,花这么多钱呢。

小言躺在那里,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郝唯义,靠在窗头吸着烟。眉头深锁,在想着让自己焦头烂额的事情。

因为,还有十天便是国庆节,也就是他和老女人结婚的日子。老女人说,他只要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了就行,其它的,都不用他管。郝唯义也不愿意管。

如果不是为了那东北区老大的位子,他真是看都懒得看那老女人一眼。

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可怜。为了权利,他不仅出卖了自己,还出卖了他和小言的爱情。

和小言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有逃避。躲一天算一天。

好在小言从不过问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也和自己的公司,同事除了那次舞会后,就再没有过交集。

这样,小言能知道他和老女人的事儿的机率,还是很小的。

想到这里,郝唯义掐灭了烟蒂,躺下睡了。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什么事情,都不会按照你预定的轨迹去发展的。要不然,就不会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句话了。

可秀之所以能在来到大城市,短短的几年中,就开得起旅馆,靠得不是幸运,靠的是大款。

就是当时刚刚流行的词汇,傍大款。

巧不巧的,她傍的这位大款,便是郝唯义同一个公司,在东北区的分区经理。

这天晚上,他跑来看可秀。

两人尽情的缠绵了一番之后,这个大款就像可秀打听起了郝唯义。

“秀儿,我记得你有次和我说,你的一个老乡的男朋友,是华北区这边的分区经理。当时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郝唯义啊。你问他干什么?他要调到你们那儿啊?”

“不对啊。你说他是你老乡的男朋友对吧?可是,他后天就要和他们华北区的女头头儿,在咱们这儿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结婚啦。而且,很有可能在婚后,会去我们东北区做老大。到时,你还得帮我多拉拉关系那。”

“不可能。你搞错了吧?人家已经处了五六年了,而且,说不定今年也能结婚呢。”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搞错。你想想,一个区,就那么几个头头。而且还知名知姓儿的,怎么会弄错。我看啊,你的老乡危险喽!说不定,他们已经分手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听大款这么一说,可秀也咬不准了,因为,她也有些日子没看见小言了。

第二天,大款走了以后,可秀就给小言打了电话。可是,电话一直也没有打通。越是打不通,可秀就越感到奇怪,和担心。

原来,小言做了流产手术后,有点儿发烧,便独自去了医院。医生说有点儿感染,为了慎重起见,就建议小言留院观察一天。

郝唯义出差了。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小言也没有告诉他。在医院观察了一天一夜,再没有发烧。

第二天早上,小言才回到了家。今天,便是那大款说的后天了。

&n + bsp; 也就是郝唯义与老女人结婚的日子。

小言刚进家不久,可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小言,你跑哪去啦?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找不到你。啊?病啦?没事儿吧?哦,没事就好。我呀,可不是有事儿嘛!不然能那么急找你啊。”

可秀在电话里,把她从大款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小言。

“什么?结婚?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或是重名的人。他?他昨天就去出差了。嗯,嗯。拜拜。”

小言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消息,挂了电话,就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虽然不相信,可是,可秀的话,却一直在她的耳边萦绕不散。

于是,她又起来,走到客厅拿起了电话。她打算再核实一下郝唯义的行踪,那样,她才能安心。

可是,这个电话一打,她却更加的不能安心了。因为,电话关机了。以前郝唯义出差时,怕小言担心,连晚上他都不关机的。

现在,竟然关机了!

14、埋葬所有的记忆

小言的心,一下子就慌了。隔了一会儿她又拨了过去,依然是关机。

就这样隔一会儿打一次,隔一会儿打一次,不知不觉的,两个小时里,她打了十几次电话,结果都是一样,关机。

小言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十点了。

她决定不在这儿继续猜谜,打电话了。反正那个五星级酒店离得也不是很远,打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想到这里,小言拿着包就下楼了……

五星级大酒店,十八层的豪华礼堂中,一场结婚典礼刚刚拉开帷幕。

新郎 + 正是郝唯义,而新娘却不是吴小言。而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女人。她肥壮的身体,都快把婚纱给撑破了。

整个礼堂布置的豪华唯美。

悠扬的乐曲中,司仪正在念着贺词。

大厅内,宾朋满座。

吴小言下了车就飞跑着进了酒店的大厅,当得知婚礼现场在十八楼时,她又快速的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小言的心,已经跳乱了节奏。

“新娘高婷,你愿意嫁给郝唯义为妻?并在以后的日子里,互敬互爱,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新郎郝唯义,你愿意娶高婷为妻?并在以后的日子里,互敬互爱,不离不弃吗?

吴小言气喘嘘嘘的跑到了礼堂的门厅处,看到了一身新郎装扮的郝唯义。

郝唯义刚要回答司仪的问话,突然一眼瞥见了站在门厅那里的小言,顿时愣住了。

高婷顺着郝唯义的目光,也看到了小言。她,笑了。

司仪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又重新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高婷轻轻的扯了一下郝唯义的衣角。

“我愿意。”

郝唯义的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得到。

话音刚落,大厅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什么交杯酒,吹蜡烛,切蛋糕什么的,郝唯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见小言在自己说完了‘我愿意’那三个字之后,就默默的转身走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高婷一手策划,导演的。

在她看上郝唯义的那时起,她不但把郝唯义摸得清清楚楚的。就连小言,她也查得一清二楚的。

当她查到小言的闺蜜可秀,竟然是他们公司一个经理的情妇时,她便亲自安排那个所谓的大款,去可秀那里透露了这个消息。

像她这种占有欲那么强的女人,怎么会允许小言的存在呢?

何况,小言还那么年轻,漂亮。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安全隐患那!

所以,她要让小言自动的离开。而她,还能赚个大肚的名声。

天真的郝唯义,竟然相信高婷会让自己一夫二妻。

从酒店里出来后,小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她没有家了,郝家的房子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慢慢的走到立交桥上时,她想要从那里纵身跳下去。那样,自己就会永远的解脱了。

想想真是可笑,自己离家出走,正是因为邱伟的背叛。

没想到,时隔五年,这个戏码又再次上演。究竟是为什么?到底是自己瞎了眼,还是天意如此?

难道上辈子,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才会在今生,受到如此痛苦的惩罚。

心里虽然痛得撕心裂肺的,可是小言却哭不出来。反而,她却很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在她刚要抬脚爬上栏杆时,突然的,她想起了自己的老家,父母,还有弟弟。

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她想在死前,再见他们一面。再看看村后,那高高的黑牛岭。

她想起了老人常说的,落叶归根。于是,她回到家里把自己一些常用常穿的几样东西,装到了行李箱中,便打算离开了。站在门口,她回头重新打量了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凄然一笑之后,便转身下楼了。

最终,她,还是不属于这里。

临去火车站前,她去了一趟公墓,最后和郝爷爷郝奶奶告了个别。

“爷爷,奶奶。小言要走了。要回自己的 家乡去了。以后,不能来给爷爷奶奶扫墓了。小言很爱爷爷奶奶,可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太浅。浅得我都没有来得及品尝,它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果有缘,只希望,我们来生再见了。”

把一大捧百合花放在了石碑前,小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婚礼后的第四天,郝唯义才终于有机会跑了回来。

可是,空空荡荡的家里,哪还有小言的影子呢。她就这样,带着一颗零碎的,再也无法粘合的心,走了。没有给郝唯义留下只言片语。只留下了餐桌上那一串钥匙。

郝唯义坐到沙发上,失声痛苦。他想按照寄钱的地址去找小言,可是,用尽心机才把小言挤走的高婷,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无奈自己的心,实在觉得愧对小言,就在小言回来一段时间后,他又按照那个地址,给小言寄来了二十万块钱。

本想随钱再给小言写点什么的,可是,最终,他也只写出了:小言,对不起。

只不过,就连这短短的五个字,小言也看不懂了。

因为,回到家后不久,小言就精神失常了。常常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还会不时的嘿嘿嘿的傻笑。

小言的爸爸妈妈虽然着急,可是自己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就连开解开解都做不到。

只是在收到了郝唯义寄来钱,还有对不起那几个字时,小言的父母,才知道了个大概。

“那月盈姐,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呢?”

“有一年,可秀过年回家了,就想抽空跑过来看看小言。没想到,小言已经不认识她了。见到小言变成那个样子,可秀伤心的哭了好久。可是小言只会在那笑。小言离家后发生的事儿,也都是从可秀的嘴里听说的。直到现在,只要可秀回老家,都会抽空来看看小言的。”

不知小言,能不能感受得到可秀的这份深厚的友情呢?

第3卷 不必承诺

1、骤逝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坐在我对面小言,她还是那样笑着。

她把悲伤统统的埋在了自己的心里,所以,其它的东西,她都忘了。

就连自己是回来寻死的,也忘了。

“这些年,小言的父母就用郝唯义寄来的那些钱,来养活小言的。去年,他爸得了肝癌,因为怕花钱,不肯去医院治疗。他说钱还得留着给小言呢,不能浪费在他身上。所以,仅仅五个月,老人家就去世了。现在,小言和住在两间小房子里,她弟和弟媳妇,住三间。不过,那两口子都心眼儿好,每天三顿饭,也都是做好了,就喊小言和过去吃。只不过,小言自己动不动就不知道上哪去了。说来也怪,她什么都忘了,只有回家的路,她不会忘。不论她跑出去多远,都会自己回去的。”

“小言,你叫小言。你记得吗?”

我看着她,试着和她说话。可是,她完全没有反应。只在那里小声儿的嘀咕着。

我仔细听了听,她好像是说:早知道就留着了。早知道就留着了。就那么反复的说着。

“月盈姐,早知道就留着。这是什么意思啊?”

月盈笑了笑“我哪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啊?不过有时候想想,像她这样也好,至少,她再也不知道伤心了。唉,好了,不说了。天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秀棋在前面带着路,我们便一路向山下走去。回头看看,小言也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走走停停下山了。

“咦?这好像和我们上来时走的路,不太一样啊?”

我对自己走过的路,记忆还比较清晰的。

“是啊。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什么路,就是大约的一个方向而已。看不出来,你还挺认路的呢?每棵树,每块石头都长得差不多,哪能认得那么清楚啊,反正,能走到家就行了。”

月盈笑着说。

走着走着,我回头一看,“月盈姐,小言没有跟上来。我们在这儿等等她吧。”

月盈回头看了一眼,“不用,小言比我们这些正常人都厉害。她一定是顺着自己上山时的路,又原路返回去了。每次只 + 要我一上山,只要被她看到,她都会在我上山不久后,也找了来。奇怪的是,每次下山,她都会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一开始,我因为担心,曾回去找过她一次。结果,她早就从别的路回家了。渐渐的,我就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

“她还真是奇怪啊。什么都不记得,竟然只对走过的路有那么强的记忆。”

“来,十一,这篮子少的蘑菇你带回去给豆花阿婆,让她做来吃吧。”

“啊?这怎么好意思啊,我都没有采,还要侵占你们的劳动成果啊。”

“哎呀,你就拿着吧十一姐姐。这些都是我采的,我送给你的。你就不要客气啦。”

秀棋使劲把篮子塞在了我的手里。

“那好吧,谢谢你了秀棋。”

“十一,你闲着时就来我家坐坐吧。我家很好找的,过了入村的小桥,往右拐第三家就是我们家了。”

“行,改天我一定过去。”

“那你得说话算数啊十一姐姐,不许骗人啊。”

“知道啦。一定不骗你的。”

不务正业了一下午,竟然还有一篮子蘑菇带回家,上哪儿找那么好的事儿啊。

“婆婆,我回来了。我们今晚有新鲜的蘑菇吃喽。”

我把那一篮子不劳而获的蘑菇放到了婆婆的手里。

“这些都是你采得?”

婆婆一下子就看穿了我。

“嘻嘻,不是我采的。是秀棋送给我的。开始,我也采了很多的。可是,都被秀棋给淘汰了。我一灰心,就到处拍照去了。”

婆婆笑着点了点头。

“婆婆,今天在山上,我们遇见小言了。”

“月盈把她的事儿都告诉你了?”

“嗯。小言她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就清醒了呢?有时候,我看着她,总觉得她有时心里是明白的。”

“唉,谁知道呢。小时候又精又灵的一个姑娘,现在竟然变成了傻子。难为那么大的岁数,还要照顾她。十一,这蘑菇明天再做吧,今晚的晚饭我已经做好了。”

“行啊婆婆,什么时候做都行。”

这里的人三餐都很准时的。而且,还习惯晚饭吃得早一点儿。那样才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肚子里面还有存食。

看来,他们还挺讲究养生的呢。比起他们,我成天吃的速食,简直就吃得太多了。

吃完了饭,我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前,打算把这两天听来的故事,先大概的给记下来。

忽然,我隐隐约约的听——好像是哪里放着哀乐的声音。

“咦,婆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我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唉,今天你上山不久,我正在河边洗衣服。突然看见几个人,急急忙忙的抬着南街的老罗头儿,放到了一台拖拉机上。朝村外走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老罗头儿吃了早饭,就坐在窗下抽旱烟。不知怎么的,抽着抽着就一头倒了下去。所以,大家就急忙的把他拉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医生一看说,人都死了,还拉来干什么?”

“啊?去世啦?怎么回事呢?”

“听说好像是脑出血。人都死了,也没有再做最后的确诊。唉,能这么个死法儿也挺好的,总比那些得了什么病,几年几年的,不死不活的要好多了。这样一点都痛苦都没有。俗话说,不求好生,也得积个好死法儿。老罗头这也是积德了。天快黑了,你在家看家吧。一个村儿住的,我去给他烧几张夜纸儿去。”

“婆婆……”

“你也要去?这死人的地方,阴气儿太重,你还是别去了吧。”

老太太在两天的时间里就对我了如指掌了。

“没事儿的我不怕。婆婆,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

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她一这样,就是同意了。

2、禁忌

婆婆往我的衣兜塞了一个红布条儿。我掏出来一看,红布条上面还系着一个小树棍儿。

“婆婆,这是干什么呀?”

我见婆婆往自己的兜里也塞了一个。

“死人的丧事儿,也叫白事儿。白事儿都有煞气的,用这块儿红布,就是挡煞气的。也就是俗话说的避邪。”

“那上面怎么还有一个小木棍儿啊?”

“傻丫头,那是桃树枝儿。它的作用和红布是一个道理的。”

婆婆为我们俩做好了防护工作,这才和我一起出发了。

走到前街不远的地方,婆婆就走进了一户人家的门头房,“婆婆,这么快就到啦?”

“去,别瞎说。我来买点儿烧纸。不然,拿什么烧夜纸啊?”

我吐了下舌头。原来,这是一个没有挂牌儿的小卖部。就是简单的卖一些日常零用的东西。

买完了纸,我们这才向着南街要去的地方走去。

刚入南街,一阵哀伤的乐曲便飘进了我的耳朵。

远远的,就看见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儿,在左侧挂了一串儿黄表纸。

走进院子,一个硕大的灵棚矗立在院子中央。灵堂正中,一张照片中,一位老人慈祥的笑着。照片下的牌位上写着:罗百顺之位。一个家属模样的中年女人,赶忙过来接了婆婆手里的烧纸,和婆婆打着招呼“豆花阿婆,你来啦。我爸,我爸他走了。”

一语未完,那女人便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她是死者的女儿。叫罗燕。

婆婆也被罗燕的哭声感染,流下了眼泪。

“好了,燕儿,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爸能有你们几个那么孝顺他,一定会走的很安心的。”

婆婆擦了擦眼角的泪,拍了拍罗燕的肩膀安慰着她。罗燕点了点头,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儿。她拉着婆婆的手,一起坐到了灵堂的一旁。我也跟着挤在了婆婆的身边。

院子里面很多人在那儿出出进进的,忙着各自的事儿。井然有序,寂静无声。

“婆婆,我也知道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走的过程。可是,可是我爸他走的太突然了。没有一点儿征兆。吃饭时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过去了呢?我一直想着他吃饭时说过的那些话,怎么也没法相信他已经走了。我还奇怪,他今天怎么一直说些以后啊,等我走啦,什么的。我还嫌他说这些话不吉利,不让他说呢。谁知道,这些,竟然都是一些预兆。”

罗燕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是啊,别说你们这些做儿女的了。就连我们听了,也一下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话说回来,人活一辈子,末了能得这么个死法,那是老大哥他积了大德啦。有些人一病,就是三年五载,甚至十年八年,死不了又活不成的。天天的,还要忍受疾病带来的折磨。像你爸这样既没有被病痛折磨,又不用承受在那儿等死时的恐惧,这已经是最好的死法了。想开点儿吧。”

我真的越来越佩服婆婆了。她的话,让人听了觉得特别的在理,引导你往事情的另一面去看。在最大的限度上,减轻了家属心灵上的伤痛。

难怪,我发现婆婆在牛肚村里的威信会这么高了。

她们俩说话时,我就偷偷的四处打量。

忽然,我看见远处院子的角落里,一只大黑猫,被人用一个大筐给扣在了下面。大筐上还压着一个大石头。

“阿婆,这个姑娘是谁啊?”

渐渐平复了心情的罗燕,发现了我的存在。

“她啊,是我远方的一个侄女儿。没事儿跑过来住几天。我让她自己在家,她说害怕,没办法,就让她跟着过来了。”

婆婆撒了一个小谎。

“哦,难怪看着和你年轻时长得像呢。”

听到提起我了,我便赶紧朝罗燕点了点头。罗燕冲我也淡淡的一笑。

说话的功夫儿,又陆续来了一些奔丧和烧夜纸的人,不多时候,就把那么大的院子给挤满了。

见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婆婆便又安慰了罗燕几句,便识趣儿的带着我离开了罗家的大院。

我挽着婆婆的胳膊,一路往家走去。

“婆婆,刚才,你和那个罗燕儿说话时,我看见她家院子的角落里,用筐扣住了一只大黑猫。那只猫的眼睛放着绿光,怪吓人的。婆婆,为什么要它扣住啊?”

“你啊,还真是什么都能看到。什么都好奇。

“婆婆,你就讲给我听听吧,我也好长长见识啊。”

婆婆便笑着点了点头,“在乡下啊和在城市不同。我们这 。里的人如果去世了,都要在家里停放三天,然后再下葬的。没实行火葬的时侯,就直接将尸首放到棺材中下葬就行了。实行火葬了以后呢,也要将去世的人先停放三天,然后再送去火葬,再下葬。”

“这个,现在城市里面有的人家,也是这么做的。”

婆婆点了点头,“这去世的挺放家里的三天,都要把家里狗给栓好。养猫的人家,就要把猫给控制起来。就像老罗家那样,大多数都是用筐给扣起来的。如果不把猫看好,要是一不小心让它在尸首上蹦过去了,那样就会诈尸的。诈了尸的尸首,如果七天之内不把它镇住的话,它就会扑人咬人的。”

“真的吗?那么吓人啊?那,这究竟只是一个习俗呢,还是曾经真的有这种事儿发生过呢?一定只是传说吧?一只猫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呢。”

我不太相信这些事儿。

“吆,你还不相信呢,现在这种事儿是不多见了。不过,这可不是吓唬人的,都是真的。”

“那婆婆你经历过那样的事吗?”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其中的厉害,所以也都非常的谨慎,所以,我倒是没有经历过诈尸的事儿。不过,我小的时候,倒是听我爷爷讲了一件真正发生过的事儿。”

婆婆想用实例,来让我信服。“那婆婆你讲给我听听吧。就喜欢听你说这些旧事儿。”

“你这丫头,专门下个套儿,让婆婆往里面钻那?既然你喜欢听,那我钻就钻吧。”

于是,豆花婆婆就给我讲了一个,她小时候听过的,据说是真实的事儿。

“我小的时候,就像你现在似的,总喜欢缠着大人,让大人给讲故事。大人一天到晚累得,哪有心情给我讲故事啊。

没办法,我就去缠我爷爷,我爷爷特别喜欢我,只要我一缠着他,他怎么也会给我讲一段的。

可是,肚子里就算有再多的故事,像我那么一直的挖,也会被挖光的。

有一天,当我又跑去爷爷那儿,缠着他,让他给我讲故事时,爷爷就笑着说,傻丫头,爷爷的故事都给你讲完了,再没有新故事了。

可是,我哪里肯罢休呢,我爷爷被缠的没有办法了,便说,故事已经讲光了,今天就给你讲一个以前发生的真事儿吧。

3、真实的事件

只要有故事听就行,我哪管它是真是假啊。

于是,我爷爷就坐在椅子上,一边抽着老旱烟,一边眯着眼睛,讲起了一个类似于诈尸的真实的往事。

为了叙事方便,继续以还原现实场景的方式讲述。

“老吕大哥,老吕大哥在家吗?”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走进了吕建雄家的院子。

吕建雄的妻子菊香,从屋里走了出来,“谁呀?”

当看到来人时,菊香发现并不认识这个人。好像不是本村的。

“你是……”

来人看了看菊香,“你一定是吕家嫂子吧。我是邻村的,我叫李二财。是这么个事儿,我家老爷子昨个驾鹤西游了。想请你家吕大哥,过去帮着照看照看,为我家老爷子守个夜。那啥,吕大哥不在家啊?”

菊香看了看来人,他穿的是一身儿缎子面的对襟盘扣衣裤。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拖出一百个人,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穿的起缎面的衣服。

就是那土布衣服,也都没有新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菊香知道了,这个人大概就是前村的李财主的儿子了。他们家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户有钱人家了。

见菊香犹豫, 那李二财便说:“你放心他嫂子,不会让老吕大哥白帮忙的,我会给吕大哥五个大洋的谢礼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想帮忙。我家当家的出去了,现在不在家。”

“那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天黑前能回来吗?”

“哦,他就是去镇里,把家里攒的一些皮子拿去卖了。天黑前就能回来。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

“那可就太谢谢你了嫂子。那我就回去等着了,家里还有些事儿,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李二财就急三火四的走了。

刚过晌午,吕建雄就喝得小脸儿通红的回来。

吕建雄这个人心细,手巧,人还胆子大。他有一把自制的土枪。冬天或是农闲的时候,他就去黑牛岭里去打猎。打些野ji,兔子什么的。

攒下的皮毛还能拿去卖了,贴补贴补家用。每次卖了好价钱,他都会在镇子里喝上一壶老白干儿,再回家。

“建雄,你怎么又喝那么多啊。”

“嘿嘿……下次少喝点儿,下次少喝点儿。别生气了,给,你的。”

吕建雄把一个大洋扔到了菊香的怀里。

“啥?这回的皮子卖了一个大洋?菊香惊喜的看着手里的明晃晃的大洋。

吕建雄吸着旱烟,笑着点点头。

“爹,我呢?给没给我买糖吃啊?”

吕建雄的老儿子,七岁的小五子跑了过来。

头四个都是闺女,第五个孩子终于等来了个儿子。所以,吕建雄特别的偏爱他这个老儿子。不过,所谓的偏爱,是指喜爱的多一些。在其它吃穿的方面,还是一视同仁的。

“给,拿去和姐姐们分着吃去吧。”

吕建雄从兜里掏出了一纸袋子糖豆儿,给了小五子,小五子欢快的跑了。

“你怎么总给他买糖吃。糖吃多了,牙会坏的。”

“没事儿,又不是天天吃。”

“对了,差点儿忘了。今天早上你刚走,邻村一个叫李二财的来找你。他爹去世了,让你去帮着守夜。”

“李二财?就是李财主的二儿子?这么说,是李财主死了?他怎么不在自己村找几个守夜的,还大老远的跑这儿来找我呢?”

“我哪知道啊?更奇怪的是,他说,你帮忙守夜之后,会给你五个大洋的谢礼钱。”

“啥?五个大洋?你听错了吧?别人家找守夜的,也就给两瓶酒。他家就算是有钱,也不能给那么多啊?五个大洋,够普通老百姓攒半年的。”

“可不是嘛,我不是也觉得奇怪嘛。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太阳还没落山,吕建雄正坐在院子里面编筐。他打算编完这个筐,就去李二财家看看去。

“啊哟,吕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吕建雄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李二财。因为他曾去邻村帮过几家的农忙,所以,他认识李二财。

“大兄弟你咋又跑一趟干啥?我打算编完这个筐,就去你那儿呢。”

吕建雄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哎呀,我不是怕你还没回来嘛。既然回来了,你筐就先别编了,现在就跟我走吧。晚饭在我那儿吃。”

“不用,守夜又不是急事儿,我吃了饭去也来得及。”

“行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走吧。”

吕建雄看李二财很急的样子,就和菊香打了个招呼,便同李二财往外走。

“对了,差点儿忘了最重要的事了,吕大哥,你那把土枪呢?还好用吗?你把它也带着吧。”

吕建雄一听,这是守夜啊?还是打猎啊?怎么还要拿枪干什么。

“大兄弟,我的枪,好用是好用。可这守夜又不是打猎,带枪干啥?”

“吕大哥,你就听我的,先把枪带着,里面的事情,咱们边走边说吧。”

吕建雄没办法,又回去把他的土枪给背在了肩上。

和李二财一同,往他家走去。

“大兄弟,现在能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唉!老爹虽然去世了,可他老人家已经八十了,也算是高寿了。我们兄弟俩就想给我爹,好好的办办。也让他辛苦了一辈子,到末了,能够风风光光的上路。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儿孝心。谁知道,偏偏在昨天夜里就出了岔子。”

“啥岔子?难不成,你爹他起尸啦?”

4、只怕双口人

“哎呦我的吕大哥呀!让你一下子就说对了。我爹他,他可不是起尸了咋的!昨晚儿,是我大哥领着几个乡邻在那儿守夜。夜里,大伙儿吃了喝了,在那儿干坐着未免要犯困。

于是,几个人就凑了一局儿,在那儿玩上了。只留一个人在那儿添纸加香。

谁知道,到了后半夜,那个单独留在灵棚里上夜的秦歪嘴儿,突然闹起了肚子,就跑去茅房蹲着了。

他这一蹲,也不知蹲了多久。等到他再回到灵棚时,发现我爹不见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的揉了揉,再看,还是没有了老爷子的身影。

他知道这下子大事儿不好了,就想,很赶紧跑到正屋的屋里叫人吧。等他又喊又叫的跑到正屋里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只有我大哥一个人,横躺在窗台边。而且,已经人事儿不醒了。

秦歪嘴就赶紧把我大哥给扶了起来,又掐又叫的,这才把他给弄醒了。看他醒了,秦歪嘴又赶紧和我大哥把我,还有一些乡邻都给找了来。让他们一起帮我们找我家的老爷子。

起初,大家都以为他跑出院子了。谁知举了火把,房前屋后的找了一大圈儿,也没有找到。这时,我才想起问我哥,到底是咋回事儿?

我哥就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时他们玩得高兴,忽然,坐在他对脸儿的四强说肚子疼,要去上茅房,然后就跑出去了。

他出去了不一会儿,坐在我哥左手边的刘守业,也说要去撒。

刘守业刚踏出门槛儿,坐在右手边的贾大个儿,也一边说着上茅房,话音还没落,就跑出去了。

屋里这时就剩下我哥一个人了。他今天晚上的手气好,赢了不少钱。正在那开心的数着,他赢了多少钱呢。嘴里还说,去吧,去吧,你们都解决干净了,咱们好好的玩儿。

谁知,等他数完了钱,又过了好一会儿了。一个人也没见回来。

他还想,这第一个去茅房的四强也该回来啦。不然,他们四个还要摞成摞不成。难道,他们害怕还要打伙回来啊。

我大哥一想,不对,害什么怕,能来守夜的,都是平常里胆子大的。怎么会害怕呢?

于是,他就想开窗喊一声儿,问他们还玩不玩儿了,哪知道,他一回头,就看见我的一张脸正靠在窗户上,在看着他呢。

我哥连一声儿都没一秒记住 出,就直接晕过去了。

; 接着就是秦歪嘴进来了。

我们找了一大圈儿,没找到我爹。有人就说,不如我们回去等到天亮吧。这起尸,只要天一亮,公鸡一叫,他就立马消停了。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得眼,我们一大群人,只好又回去了。

大伙刚走进院子里,就听见西厢房里,好像有唱歌的声音。所有人就一下子静了下来。仔细一听,真的有人在唱歌。

而且,还能听得清唱的好像是什么,有酒,有肉,真快活的。

有几个人当时就掌不住,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剩下一些人,就一起打着火把慢慢的靠近了西厢房。

当火把的光,照亮了西厢房时,二十几个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我爹正一只手拿着一个ji腿儿,一只手握着一瓶儿酒,正在那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着,喝着呢。

当时,我还高兴的以为我爹没死,或是又活过来了呢。

于是,我赶紧往窗前靠了靠说:“爹,原来你没死啊。真是太好了。”

谁知我爹用又尖又细的嗓子说:“呸,谁是你爹,你爹那个死鬼,现在正在城隍那里等着销案呢。”

我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问,你不是我爹,那你是谁?他就阴森森的笑着说,他是什么逍遥神。

这时,秦歪嘴在旁边插了一嘴说:“管你是谁,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现在就去李神婆家把她找来,一张符子,就能把你给打得魂飞魄散的。”

我当时一听秦歪嘴的话,还真觉得挺佩服他的。这么骇人的场合,他还能想到这个,而且,还说得振振有词的,给我们大家都壮了不少胆子。

没想到,我爹听了秦歪嘴的话,非但没有害怕的样子,反倒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嘴里还说:“那个死神婆子,成天就知道装神弄鬼儿的。也只能熊你们这些凡人,想收我,笑话!”

秦歪嘴一向就是个胆大还泼皮儿的主儿,一听没有把我爹给吓住,还让人家好一顿给笑话,他也忘了里面到底是什么了,竟站在窗外和他打上嘴仗了“你少在那儿说大话了,我这前脚一去找人,你准保后脚就溜了。什么逍遥神,屁!”

里面的那们一听,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表现的很生气“跑?笑话。”

秦歪嘴说:“不跑?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她去。”

“嘿嘿,今夜不行了,卯时马上就到,我已吃饱喝足了,也要归山了。想找人,那好办,明晚子时,我准时到。哈哈,我谁都不怕,只怕双口人手里的烧火棍。”

他的话音刚落,村里不知谁家的大公ji,第一个打了一声鸣儿。

只见西厢房里的我爹,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当时,我们没敢贸然的进去。一直到天大亮了,才进去把我爹重新的又给抬进了灵棚。

之后,我们大家都聚在一起,研究着晚上的我爹说过的话。

知道去找李神婆肯定不好用了。

既然他临走时说自己就怕双口人,我们大家便坐一起,在那儿想破了脑袋。

想着这双口人是什么人,烧火棍又是什么东西?

5、子时的对决01

就围绕着这个双口人,大家说什么都有。有的,说指的是当官的。因为谁都知道,有官字两个口这句话嘛。

可是,没听谁说,这当官的还能避邪。也有的说是孕妇,因为孕妇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所以,也叫双口人。可这么邪性的事情,连这些大老爷们儿,心里都怯得要命,还有哪个女人敢靠边儿呢。

最后,还是秦歪嘴儿在关键的时候起了作用。开始大家说的时候,他只在那里低着头抽烟,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

渐渐的,当大家都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时,他突然的来了句“这双口人,是不是指姓吕啊?”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可是翻来找去的,我们村竟然没有一个人姓吕。

秦歪嘴儿说“他没说是哪个村的吧?”

大家一想,也是。他又没说就怕我们村的双口人。

于是,我们就从认识的姓吕的人里面,一下子就想到了,曾来我们村儿帮农忙工的你了。

我一说出你的名字,认识你的四强就说,你有一把土枪,是专门用来打猎的。而那个烧火棍会不会就是指这把枪呢。

我一听,应该没错了。因为我也听一些老人们常说,邪性的东西都怕杀气重的东西,比如杀猪刀啊什么的。

那你这把打猎的枪,猎杀过那么多小动物,自然杀气也很大啦。所以,我就认定是你了。所以,一大早儿就跑到了你家。可是你正好不在家,家里只有嫂子一个人,我就没有敢说实情。怕说了以后,嫂子会害怕。

傍晚,我怕你不来,所以,这才又跑了一趟。

我哥被昨晚的那一吓,今天都病倒了。万一今晚上再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总不能,把我爹在家就停一天,就给拉走埋了吧?那是多大的不孝啊!”等到李二财详细的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吕建雄时,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李家的大宅了。

“吕大哥,其实,我还真担心你听了实情,就不来了呢。现在,我总算是放心了。”

“你怕我也被吓跑了?呵呵…”

走进李家大宅,诺大大一个院子,只在灵棚那儿稀稀拉拉的,或蹲或站着几个人。

“来来来,兄弟几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双口人,吕建雄,吕大哥了。”

李二财朝众人招了招手。

几个人一下子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客套话。

秦歪嘴儿靠了过来:“你就是吕大哥啊,你说,那不知道是啥的玩意儿,为啥说,它就怕你呢?难道,它认识你?”

吕建雄呵呵一笑说:“这个我倒不知道是为啥,兴许,它说的不是我呢?不管是不是我,它怕不怕我,我倒是不知道。反正啊,我不怕它就是了,今晚,我就留下来,看看它到底是何方神圣。”

几句话,大伙儿就看出来,吕建雄是个真正有胆子的爷们儿。

“大兄弟,你可来了!”

李二财的哥哥李大富也披着一件儿衣服出来了。

“哎哟,李大哥,听说你病了怎么还出来干什么?”

吕建雄和李大富打过几次交道,所以两人认识。

而且,李家现在虽是大富之家,可他们祖上,原本也是穷苦的老百姓。就是靠着勤劳,勤俭节约一步步的致富的。他们家也一直保持着穷苦人的淳朴,并不为富不仁。乡邻有点儿什么难处的,他们也愿意伸出援手。

所以,他们家在四邻八乡的名声特别好。

“哦,没什么。就是自己太怂了,被昨晚冷不丁的那一下子,给吓得。”

李大富有点儿不好意思。

“咳,别这么说李大哥,没有心里准备,换成谁,都得吓够呛。这谁也不能往大了吹。”

李大富点了点头“大兄弟,来来来,兄弟几个大家都坐吧。咱们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今晚儿这事儿怎么办。我已经让厨房预备下了好酒好菜了,大伙一会儿边喝边研究。”

“吕大哥,你都有什么需要的没有?想起来,你就告诉我,我现在就准备妥当了,省得到时麻爪了。不知道怎么办”李二财看着吕建雄说。

吕建雄想了想他们所说的昨晚的情景,心里大约也有点谱,便说“你就照着昨晚他吃过的,喝过的,再准备一份一样的就行了。我有这个家伙,其它什么都不用了。而且啊咱们也别研究,一研究,这再好的计,也会露了。一会儿饭好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等到了亥时,我自己在灵棚里守着就行。亥时以前,看看哪个兄弟要是愿意的话,就出来陪我说个话儿就行。要不,一个人容易犯困。”

大家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清楚,为什么一研究,就能露了计策。

吕建雄话音刚落,秦歪嘴儿就第一个自告奋勇,说他愿意陪吕建雄。

这时,厨 房来人说,酒饭都已经准备妥了。

于是,大家就一齐奔大屋去了。

一伙儿大老爷们儿,这小酒儿一喝,便侃起了大山。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边喝边聊。不知不觉的,墙上的大钟就敲响了10下。

“好了各位,现在已经亥时中了。二财兄弟,你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用一张小桌摆好,放在灵堂旁边。再准备三付碗筷,还有三个酒盅。我和歪嘴儿兄弟,我们倆挪个地方。你们就继续在这儿喝着。”

“诶,好嘞。”

李二财答应了一声儿,就去安排去了。

不一会儿,便走了回来“好了吕大哥,全都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好,歪嘴儿兄弟,咱俩挪挪地方?”

“好,吕大哥,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秦歪嘴佩服吕建雄的胆色。

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儿,在他眼里,你看不到一丝慌张和恐惧。这绝不是说几句大话,吹几句牛皮就行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灵棚里,然后吕建雄给李老爷子上了一柱香,说了几句客套话。

坐下来后,吕建雄把自己的那把土枪拉好了栓,轻轻的塞到了灵堂的桌子下面去了。

李二财在小饭桌上,摆了一整只又大又肥的烧ji,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猪耳朵,外加一壶醇香的老白干儿。

秦歪嘴儿拿起酒壶,先给吕建雄倒了一盅酒,随后,也给自己斟满了。两人便吃着花生,喝着老白干儿,有一嗒没一嗒的聊了起来。

6、子时的对决02

“吕大哥,一会儿我要做些什么?”

秦歪嘴儿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便忍不住问了问。

“兄弟,不瞒你说,现在咱连他是啥都不知道。我也没有想太多,没有什么计划。到时,咱俩就随机应变就是了。只要记住一点就行,那就是,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露怯,更不能慌。人一慌,心里就没有了主张。只要自己不乱阵脚,其他的,都好办。”

“对。”

秦歪嘴儿听了吕建雄的话,不住的点着头。

两人喝着聊着,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渐渐的,他倆都要忘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忽然,秦歪嘴儿看到躺在门板上的李老爷子,那张蒙在脸上黄表纸,一下子飘了下来。

和吕建雄相视一眼后,秦歪嘴儿知道,来了。便起身过去捡起了纸,又重新的盖在了李老爷子的脸上。

可是,当他刚刚回到凳子上坐下来,只见那张纸,又飘飘悠悠的落了下来。

秦歪嘴儿便又过去给捡起来,重新蒙了上去。

这回,吕建雄看得清清楚楚,是李老爷子自己用嘴吹气儿,把那张蒙脸纸给吹下来的。

可是,秦歪嘴没有看到,“咦,吕哥,这也没有风。看来是老爷子自己不想蒙那张纸啊。”

这时,吕建雄朝秦歪嘴儿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看李老爷子。

秦歪嘴儿转头朝那儿一看,不由得浑身的汗毛儿,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

只见,那李老爷子,正对着蒙在脸上的那张纸,一下一下的吹着气儿。几下之后,那纸便落了下来。

秦歪嘴儿看了看吕建雄,只见他仍像没事儿人似的,在那儿喝着酒。看吕建雄如此镇定,秦歪嘴儿也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慌张。

他刚要再次起身,只听吕建雄说“李老爷子,莫不是,你也想喝一口这辣气儿?”

&一秒记住 nbsp; 话音刚落,寂静的灵堂上空,就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昨夜,我不是说了,我不是那死鬼。”

吕建雄笑了笑“哦,既然不是李老爷子,那人过留名,燕过留声。那就请你报个名号,也让我等好有个称呼。”

“不是告诉你们了,我是逍遥神嘛?”

说着话,那李老爷子竟一下子坐了起来。

秦歪嘴儿紧张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哦,逍遥神。失敬失敬。看得咱们的话,不如一起下来喝一杯吧?”

吕健雄笑着说。

这时,秦歪嘴儿简直对吕健雄佩服的五体投地。竟然还邀请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一起喝酒。

自己也不能太露了怂啊,于是他使劲儿的稳了稳心神。

一直在那看着那个李老爷子。

又是一阵尖细阴郁的笑声。笑声停下来时,只见那李老爷子,一个转身,便下了床,朝吕健雄他们俩走了过来。

“逍遥神请上座吧。”

吕健雄笑着在正中,给那李老爷子放了一个板凳。

“哈哈……好,好!本神就陪你喝一杯。”

那李老爷子也不客气,拿起吕健雄为他倒好的酒,一仰脖子,便喝了个干净。

秦歪嘴儿赶紧学着吕健雄的样子,又给李老爷子倒了一杯酒。

他又一口给喝干了。如此,一连干了五六杯,才停了下来。

吕健雄见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那个烧ji,心领神会,他便拿过烧ji,一下子扯下了一个ji腿儿“来,逍遥神,别光喝酒,吃个ji腿儿吧。”

那李老爷子一把拿过那ji腿儿,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敢问逍遥神,现在哪座山,哪个洞府修炼那?”

吕健雄眯着眼睛问。

那李老爷子一听问话,便又挤出了那怕人的笑声,然后说“嘿嘿,我家住在牛棚山,丢当洞。听说过没有啊?哈哈……”

听了李老爷子的话,吕健雄便暗暗的在院子里四处的打量着。

他往一进大门的右手边一看,那里果然有一个废弃的牛棚。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的看着牛棚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李老爷子,只顾着在那儿专心的啃着ji腿,喝着酒,没有留意吕健雄的眼神儿。

吕健雄也只假装的拿起酒杯,眼睛却一直在牛棚子里面找着,那所谓的丢当洞府。

看着看着,他忽然看到牛棚子的棚顶,在东南角那里,挂有一个长圆形的东西。好像一个小面口袋子的东西,还在那儿一摇一晃的。

吕健雄的心里便有了底。他将右手轻轻的,伸进灵堂的桌子底下,拿出了他藏在了那里的那把土枪。一抬手,便瞄准了那袋子一样的东西。

就在他刚要抠响土枪的时候,忽听那李老爷子说“壮士且慢!不要伤我性命!”

吕健雄端着枪,直直的看着那李老爷子“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说你只怕我一个人?既然你怕我,那明知今晚我已经来了,却为何还要在这儿兴风作浪的。”

“呵呵,我本是一个修行了五百年,已经得道的黄仙。你在十五年前曾经伤了我,却并不是有心的。怎耐我黄家的规矩,那是恩仇必报的。可我念你是一条汉子,不想伤你。附在老鬼身上,我也并没有做害人之事。只不过是喝了他们的酒而已。并借着他们的口,把你找来这里,让你请我喝了这顿酒,咱俩也算是两清了。”

吕健雄在脑海里使劲的搜索着。心想,难道?是我年轻时误伤的那个小黄皮子?

谁知,他刚在心里有了这么个想法儿,只听那黄仙儿说:“你这后生,我都说了,我已成仙,怎么还叫那俗名儿啊?好了,债已了, 我去也。”

话声未落,只见那李老爷子“砰”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秦歪嘴儿强压着狂跳的心脏,小声儿的说:“走了吗?”

吕健雄慢慢的放下了枪,“走了吧。”

7、深夜里的讲述

听说没事儿了,秦歪嘴儿赶忙跑到屋里,把人都喊了出来。

大家又重新的,把李老爷子给抬到门板上,把那黄表纸也重新的盖在了脸上。忙活完了,大伙儿赶忙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屋子里只是听到几阵笑声,其他的,任他们竖起了耳朵也还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吕健雄刚要开口,那秦歪嘴儿便在一旁,抢着讲起了刚才的经过。

吕健雄便呵呵的笑着,听着秦歪嘴儿在那儿白话着。

听了事情的经过,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是啧啧称奇的。

“天啊!婆婆,你相信这是真的吗?”“当然相信啦。那可是我爷爷亲身经历的事儿,怎么会有假呢。”

婆婆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洋溢着骄傲。

“嘿嘿……那婆婆你的大名儿叫什么啊?”

说着话儿,我和婆婆已经进了大门。

“我的学名叫吕咏荷。就是荷花的荷。你问这干啥?”

“不干什么,就是好奇呗。吕咏荷,嗯真好听。”

“哦,就是好奇啊,那你告诉婆婆,你为什么叫十一吗?你这个名字可是够怪的。”

原来,婆婆也有好奇的时候啊。

“嗐,还是我那个老爸,说什么越贫贱的名字,就越是好养活。我爸爸一共兄弟三个,两个大伯一人又生了一个儿子。三家一共就九口人了。再加上爷爷奶奶,一共十一口人里面,我是第十一口儿,所以,就叫陈十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婆婆点着头儿。

“那你爷爷多幸福啊,有三个儿子。我就一个儿子。不过,我也比老罗头儿强,他一辈子,无儿无女的。”

“就是我们刚刚去的那家吗?”

婆婆点了点头。

“你刚才不是还和他女儿说话了吗?怎么转眼又说他无儿无女了呢?”

“老罗头儿一共有三个儿女。刚才看到的就是他的大女儿罗燕。他还有两个儿子,罗南和罗飞。大儿子罗南参了军,在部队里面当了大官。刚刚我们去的时候,他还没有赶回来呢。听罗燕儿说,明天才能回来。这三个儿女都不是老罗头儿亲生的。他们的亲爹,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一次赶马车,马受了惊,把他从马车上给甩了下来,摔死了。”

“啊?不是亲生的啊?那他们怎么都姓罗呢?难道他们的亲生父亲也是姓罗吗?”

“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啊。他们的亲爹姓李不姓罗。这三个孩子,感念老罗头儿的养育之恩,非要把自己的姓儿,改成姓罗,想弥补老罗头,一辈子无儿无女的遗憾。”

“婆婆,你怎 + 么越说我越糊涂了。他们的爹死了,那他们的妈呢?也死了?就算是这样,老罗头儿收养了他们,也不用自己不要孩子啊?”

“哎呀,这一说起来,话可就长了。睡觉吧,明天,明天我得空讲给你听。”

这卖个关子给我,我还能睡着觉了吗?

不行,得来点儿小计谋。

“婆婆,我今晚和你一起睡,行不行啊?刚才听了你爷爷的故事,我有点儿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了。”

婆婆看了看说:“你就那么点儿的胆子,还成天嚷嚷着听稀罕事啊?行,你要是不嫌弃我太婆,你就过来睡吧。”

“不嫌不嫌,婆婆你都干净的快有洁癖了,我还嫌你什么啊?”

其实,我想说,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得到了婆婆的允许,我就屁颠儿屁颠儿的拿来自己的铺盖,放到了婆婆的小土炕儿上。

一转身,我看到屋子的北墙上,挂着好多个相框儿,里面密密麻麻的镶着一些发了黄的老照片儿。

我感兴趣的站在那儿,欣赏了起来。

婆婆就拿着白色的小抹布,在那用力的擦着炕席,就像不知道有多脏似的。

“咦?婆婆,这张就是我黑哥小时候吗?”

婆婆抬头使劲的看了看“嗯,是他一百天的时候照的。因为是儿子,又是老小儿 ,他才有这个待遇的。他的两个姐姐都没有拍百天儿照。”

“婆婆,你也重男轻女啊?为什么不给两个姐姐拍照啊?”

“也不是就是重男轻女,还不是因为家里穷嘛。”

其实就是重男轻女,穷为什么只给儿子拍呢,婆婆还不承认。

“哈哈,太搞笑了,黑哥竟然不穿裤子拍照。等我回去,他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

“呵呵,当时也不知是咋想的,拍那么大孩子,都不穿裤子。好像是好不容易生了个带把儿的,故意显摆显摆似的。”

在一张相框的正中间,我看到了一张全家福。老两口坐在中间,三个子女站在身后,黑哥站在中间,他的两个姐姐站在他的身旁。

“婆婆,我大伯年轻时一定很帅吧?”

我想拍拍马屁。

“帅啥啊帅?那个大肿眼泡。你黑哥长得就随他。”

我忍不住在那儿捂着嘴笑“那你嫌我大伯丑,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啊?”

“那个时候,都是媒人的一张嘴,在中间撺掇。两个人不到结婚根本见不到面儿。好了,都整利索了,上炕睡觉吧。”

我跑上了炕,躺在枕头上“那婆婆,你见到大伯的面儿,有没有后悔啊?”

“那时候小,也没有想过后不后悔的。就想着结婚了,就好好的过日子呗。哪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认识没几天就能结婚,结婚没几天,就又跑去离婚。”

婆婆摇着头,一付不能理解的样子。

我拿过手机看了看,“哎呀婆婆,现在都没到八点那,咱们睡这么早啊?”

“有时候,我七点就睡下了呢。”

“婆婆,要不你就给我讲讲罗大叔的故事吧。等咱们困了再睡,行不行啊?”

我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这个鬼丫头,在这儿等着我哪?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胆儿小。看你在老罗头家的样子就知道了。一对眼睛到处的乱看。胆子小的才不会挤在灵棚里,眼睛还不闲着的。”

原来,婆婆早就把我给识破了。

还真人老精,鬼老灵啊,甘拜下风啊。

“唉,讲就讲吧,让你传染的,我倒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困呢。”

一听婆婆还是投降了,我就赶紧竖起了耳朵,准备接收有关于老罗头的那段儿往事。

“这老罗头儿啊,最早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是挨饿年,逃荒过来的。

到我们村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那时,他才十六七岁儿。据他说,父母都相继的饿死在逃荒的路上了。

到了我们村以后,他也饿得没有力气再走了。就在村头儿一个,没人住的废弃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村里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觉得可怜,时常的也接济他一些吃的,穿的。

好在,他天生是个勤快人。吃饱肚子有了力气以后,他就在没人要的荒地上开荒,再到处的讨些粮食种子种上。

就这样,一点点儿的,倒也把日子给过起来了。再不用饿肚子了。

死活不禁混,一晃,罗百顺就从一个少年,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

8、有了心上人

“冬雪,给。”

“啥?”

“我自己种的水萝卜,已经能吃了。”

“哎呀,才这么小,多可惜啊!”

“可惜啥?给你吃,不可惜。我都洗了,你吃吧。”

黑牛岭山脚下的小树林子里,罗百顺和严冬雪这一对儿小情人儿,正在说着悄悄话儿。

冬雪长得人如其名,白净,秀气。说话也是小声儿小气儿的,从来不像村里同龄的其他女孩子那样,疯疯闹闹,大说大笑的。

罗百顺就是喜欢她安静,柔顺的样子。

“怎么样?好吃吗?”

百顺幸福的看着冬雪。

“嗯。一点儿不辣。你也吃一口。”

“我不吃,你吃吧。”

“快点儿,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百顺没办法只好轻轻的咬了一小口儿“嗯,好吃。”

冬雪便开心的笑了。

“天边又红了,我爹说,傍晚的时候,要是烧红了天,那这些日子都不会下雨的。好多天没有下雨了,地里的庄稼已经干黄了叶子了。”

冬雪将头歪在百顺的肩上,担心的说。

“不碍事。庄稼还能 + 挺几天,会下雨的,别担心了。”

百顺轻轻的拍着冬雪的手说。

“冬雪,你说,我让媒人去你家提亲的话,你爹他,会同意吗?”

一听这话,冬雪的眼神儿立刻暗淡了下来。

前些日子,曾悄悄的对她说,她爹有意将她许配给李豆腐的儿子。这李豆腐的名字叫李金库,因为他家是卖豆腐的,所以大家都喊他李豆腐。

李豆腐的儿子李大志,长得又矮又肥,说话办事儿也不像个爷们儿,成天就知道憨笑。

冬雪听了的话,当时就对说,她不愿意。

就说,不愿意,有胆子你自己和你爹说去,我可不敢说。

冬雪的爹,是个铁匠。浑身壮得像个黑塔。

脾气也特别暴躁。一个心不顺,她们娘们五个里面,有一个就会挨顿揍。

因为冬雪的娘,加上冬雪,一共生了四个闺女,也没有生出一个儿子,所以,只要严铁匠一喝酒,就会没事找事儿揍她一顿。原因就是没给他生儿子。

四个女儿,他也是瞅都懒得瞅。

冬雪她爹多看冬雪一眼,她都会吓得腿肚子转筋。更别说和她爹说什么她不愿意的话了。

所以,她就想让百顺先李豆腐一步,去自己家提亲。

“同不同意的,总得试试吧。兴许他同意了呢。”

冬雪知道百顺穷,可是,他人长得绝对是敞亮儿。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个头儿也不矮。而且,村里人都知道百顺的人勤快,善良。

冬雪想冲着这一点,让他爹同意他俩的事儿。

“行,本来我想再攒一年钱。怕你嫁过来跟我吃苦。既然你都张嘴了,我也不等了。明天我就请媒人去你家提亲。”

冬雪听了百顺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傍晚,冬雪一家子,围在桌前吃饭。

冬雪的大姐二姐都已经出嫁了。家里还有三姐和她仍然待嫁。

因为老三秋月小的时候得了齁病,所以,根本不能干什么活。一干活就喘得厉害。

所以,来给她提亲的,男方不是瘸子,麻子什么的,就是半傻的那种人。所以,秋月说宁可一辈子不嫁,也不找那种人。他爹见不打她,她喘气儿都费劲,所以,也懒得理她。也知道想把她嫁出去很难。

每当看着三姐那娇滴滴的小模样,冬雪都会觉得十分的难过和可惜。有时,她甚至会想,如果自己爹要是非让她嫁给李大志的话,她想问问百顺,愿不愿意娶她三姐秋月。

因为,秋月是她们姐妹四个里面,长得最俊的。如果不是因为齁病,来自己家提亲的人,一定会踏破门槛儿的。

正低头寻思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爹忽然开口了。

“今天,李豆腐让媒人正式去铺子,跟我说了他家大志和冬雪的事儿了。”

冬雪的爹低着头,兀自吃着说着,这话,既像是和冬雪说的,又像是在对冬雪说的。

冬雪听了,赶紧偷偷的看了冬雪一眼。

“哦,那这门亲事,你同意啦?”

冬雪小声儿的问了一句。

冬雪他爹只是吃饭,没有吭声儿。便也不敢再问。

“今天,还有一个人来和我,向冬雪提亲。”

隔了半天,冬雪爹又吐出了一句话。

“哦?谁呀?”

夹着一个菜叶子,停在了嘴边儿。

“爸,妈,我吃饱了。”

秋月放下筷子,起身回屋了。

冬雪的一秒记住 妈赶忙答应了秋月一句,眼睛一直把秋月给送回了屋。

她知道,秋月又伤心了。因为自己的妹妹也开始有人提亲了,可是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

眼瞅着到秋,自己就二十四了,真的成了老姑娘了。

“提亲的是那个孤儿,罗百顺。”

冬雪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听她爹又说:“论模样儿,百顺这小伙子是不错。人也挺勤快。可是,他家的那个破房子都快要倒了。而且,他一点儿彩礼钱,也拿不出来。

只能给点儿子米,油什么的。还说,彩礼钱他可以写个欠条先欠着。这娃子,亏他想的出,这彩礼钱还能欠着?等他把媳妇娶回家,就啥都忘了。

思来想去,我答应李豆腐了。他承诺,会给我们五百块彩礼金,外加一百斤米,一百斤面和五十斤油。还会给冬雪买三套衣服,和一块儿手表。”

冬雪一听这话,一下就急了,也忘了怕挨打了。

一下子放下了筷子“爹,俺不愿意。你看李大志那样儿,怂的很。”

怕冬雪挨揍,在桌子底下,一个劲儿的踩着冬雪的脚。

奇怪的是,她爹听了冬雪的话,竟然没有发火儿“雪儿啊,爹知道大志长得丑,你不喜欢。

可是,结婚以后是为了过日子,不是光看长相就能吃饱饭的。看的时间长了,这丑,也觉不出丑,俊也看不出俊了。

爹不是像你想的,就只是贪财。

爹是想,用嫁你得的那彩礼钱,带你三姐去大医院治治病。她不是一生下来就有病的,是小时侯得了病,因为家里没钱,给耽误了。所以,我想着去大医院,兴许能治得好。

不然,你忍心看你三姐生得那付模样儿,却要嫁给瘸子,傻子吗?”

严铁匠说完,便直直的看着冬雪。

9、姐妹情深

严铁匠那掏形的一席话,让冬雪的妈,早已经泪流满面。

冬雪听她爹已经这样说了,知道已经没有任何转还的余地了。

于是,她便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天平的两端,一面是亲情,一面是爱情,这样痛苦的抉择,偏偏让冬雪给摊上了。

她的心,就像被揉碎了一样,那么的疼。

严铁匠也难过,可他是个男人,有泪,也只能往肚子里流。所以,他只能点上他的老旱烟,使劲儿的吸着。

深蓝色的烟雾,迅速弥漫了整个小屋。

这边的小屋内,秋月用毛巾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实在喘不过气了,她才会松开手大口的呼吸着。

因为,她爹刚才对冬雪说的话,她也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妹妹冬雪和百顺的事儿,她一早就知道。

冬雪不论有什么事儿都愿意跟她说。

因为两个姐姐嫁得早,所以,姐妹四个,冬雪和她的感情最深。

现在,自己的爹,为了给自己治病,竟然想拆散冬雪和百顺。

自己是做梦都想看好病,就算不为了找个好人家,哪怕她为家里干点儿活儿,帮着家里分担一下生活的重担也好啊。

可是,这个梦,却要牺牲自己妹妹的幸福来换取。

这让她这个做姐姐的,于心何忍啊。

听着冬雪的哭声,秋月的心,是既心疼又内疚。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健康的人,为什么偏偏会得这死不了,也活不成的病呢。

自己苦也就罢了,难道真得要去毁了冬雪的幸福吗?

就算冬雪不怪自己,就算自己真的治好了病,那又怎么样?

这种用自私换来的健康,自己要不起。

秋月虽然生得娇弱,可是,论性格,她却遗传了严铁匠,那就是特别的刚烈。所以,也只有她敢和她爹说,宁可不嫁,也绝不嫁瘸傻的那种话。

无声的抽了几袋烟后,冬雪的爹便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冬雪妈又小声儿安慰了冬雪一会儿,看冬雪不哭了,便打了一盆水,看她洗了洗脸,这才安心的回屋去了。

洗完了脸的冬雪,又在堂屋里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她和秋月的小屋。

轻轻的打开了门,朝炕上看了看,见秋月已经睡着了。

冬雪便轻手轻脚的上了炕,脱了衣服便躺下了。

躺下了好久,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一想到再也不能和百顺在一起了,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怕她三姐听到,她使劲扯着被子,蒙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哭得累了吧,冬雪才沉沉的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一个人影轻轻的下了地。

随后便打开门,走了出来。没有发现她。

“”看最新章节;发现她出来的,只有那拴在院子里的那条大黄狗。

黄狗看见对它最好的主人,秋月走了出来,表现很兴奋,使劲儿摇着尾巴。

秋月走到黄狗的身边,蹲,用手轻轻的摸着黄狗的背毛。

“好泥巴,以后,我不能再给你喂食了。我要走了,要去很远的地方。你会想我吗?我会想你的。”

说完,秋月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非常的完美。

可是,地上的秋月,却不是完美的。

凄凉的笑了下,秋月便走出了院门。

身后的黄狗泥巴,急得来回的走动,哼哼叽叽的小声儿叫着。

可是,没人听见,也没人能听懂黄狗的话。

早上,天刚要蒙蒙亮,冬雪被给憋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下了地,去了茅房。

从茅房回来后,冬雪上了炕刚想躺下,她仔细往旁边的褥子上看了看,三姐没睡在上面。

她心想,一定是上茅房了。不对!自己不是刚从茅房回来吗?

三姐要是上茅房了,自己没有理由会看不到她啊?

那天还没亮,她上哪儿去了呢?

冬雪一下子拉亮了电灯,“三姐,三姐?”

冬雪喊了两声,没有人回答。她赶忙下了地,到外屋找了一圈儿,也没有。又赶忙跑到院子里找了一圈儿,还是没有人影儿。

冬雪这下真得慌了,她飞快的跑到父母的屋门口,使劲的用手拍着门“妈!爸!快起来!我三姐不见了!妈!我三……”

冬雪妈从里面一下子拉开了门“雪儿,你喊啥?啥你三姐不见啦?”

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冬雪。

冬雪爹从后面一下子推开了冬雪妈,几步便走到了冬雪和她三姐的上屋“你三姐没在屋睡觉?”

“开始是在屋里睡觉的,可刚才,我上了趟茅房,回来后,才看见她的褥子上是空的,我便赶紧的找遍了整个屋子,还有院子。也没有看见三姐,所以,我就去喊你们了。”

“那还愣什么?还不快去找?”

冬雪爹大吼了一嗓子后,就第一个冲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村子的上空到处都响着:秋月,秋月,你在哪儿?

秋月,秋月,你快回来。

喊声惊动了四邻,当他们知道是秋月不见了时,便也纷纷的加入了寻找秋月的队伍。

一时间,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秋月,秋月的喊声。

可是,秋月藏的很好,大家好久都没有找到她。

“”看最新章节

10、三姐寻了短

“秋月!我的月啊!”

秋月被找到了。

她藏在了村子南边儿的大河里。

当邻居老贵叔发现她时,她正悠闲的飘在水面上。

任大家扯破了嗓子,她也不回答。

冬雪妈用撕裂了嗓子的声音,在那哭号着。冬雪爸用拳头使劲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在另一个方向正寻找着的冬雪,得到消息后,便一口气跑到了河边儿,用力的挤进了人群。

她一步,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当她看清了她三姐,那肿胀得发了白的脸时,便一下子昏了过去。

秋月死了。

为了不妨碍妹妹的幸福,秋月选择了死亡。

虽然死得不太好看,可是,细看,你会发现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因为她解脱了,她再也不必因上不来气儿,而大口大口的,像狗一样的喘着了。

她终于咽下了这口气,再也不用向它屈服了。

“三姐,你太傻了!你为什么要去死啊?为什么?爹已经要为你治病了,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再坚持一下啊。三姐,三姐!”

一个新坟包子前,冬雪哭得肝肠寸断。她大姐二姐怎么拉她,也拉不起来。

病倒了,在家里躺着,没有过来。

她爹蹲在一旁,默默的抽着老旱烟。

见冬雪哭着不肯起来,她爹看着冬雪冷冷的说“你当你三姐是为什么寻的短,是受够了罪吗?她是听到了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不想因为她的病,而妨碍了你和罗百顺。所以,她才走了这一步。你哭得那么响亮,她会没听到吗?都怪我,一时没忍住,和你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都怪我呀。唉……”

原来如此。

冬雪不哭了,呆呆的跪在坟前。

“三姐!”

在极度的伤心和内疚的轰炸下,冬雪再一次晕倒了。

“爹,你别再说了。三妹已经走了,小妹她也不知道能出这样的事儿啊。你再说的话,万一……唉,小妹她和三妹多好啊。听妈说,小妹听了你要用聘她的钱,给三妹治病的话,一句反对的话也没有再说过,只是因为伤心极了,才会哭了。难道这也能是怪她的理由吗?”

冬雪的大姐春雨一边抹着冬雪的心口,一边劝着严铁匠。

其实,严铁匠何尝不知道,这事儿怨不得冬雪呢?

只是,他一下子接受不了秋月的死,乱了心思而已。

好久,冬雪终于醒了过来。

冬雪在她大姐二姐的搀扶下,几个人悲悲切切的走了。

“雪儿,起来吃饭吧啊,听妈的话。妈知道,这事儿不愿你。你别再愿自己了啊。这样不吃饭,会饿坏身子的。”

冬雪自上坟回来后,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雪儿,你爸说了,他一会儿就去李豆腐家,告诉他,这门儿亲,咱不结了。”

冬雪听了的话,一骨碌爬了起来“不!不能退!这婚不能退。告诉我爹,这婚,我不退!不退!呜呜呜……”

“雪儿,你三姐已经不在了,你这又是何苦呢?何苦难为自己呢?还是退了吧。”

“我说不退就不退。你们要是退了这婚,我就找我三姐去。”

冬雪直着眼睛,一字一字的说。

冬雪妈愣愣的看着一向温顺的冬雪,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她在怨自己,也在惩罚自己。

惩罚她只想到自己的幸福,没有想到三姐的痛苦。

而三姐却能为了不妨碍自己的幸福,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

和三姐相比,她觉得找不到自己的良心了。

冬雪的二姐夏竹,这几天没有回婆婆家,正坐在炕沿边上默默的垂泪。她是姐妹四个里面,性格最柔弱的。平常话也说的少。

“小妹,你这是何苦呢?你就听咱妈的话吧,啊。难道你真得要嫁给李大志吗?你三姐就是因为不想让违心的嫁给不喜欢的人,才走了那条路。你这样做,不是白瞎你三姐的一份心了吗?”

“二姐,你不要再说了。我决心已定,不会再改了。”

冬雪说完,便重新躺了下去。转身面向炕里边,不再说一句话。

“冬雪啊,爹今天就去和李豆腐说,让他另选人家吧。我知道你三 姐的事儿不怪你,你也不要再拧着了。不要再生爹的气了。”

严铁匠觉得那天在坟上说的话不对,秋月心疼自己的妹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冬雪。可是,冬雪何错之有呢?

自己一向不喜欢女儿。没想到,秋月的死,会让自己的心,那样的疼。

现在,他想通了,不论儿子女儿,那不都是自己的骨肉吗?

“爹,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我没法嫁给百顺了,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三姐,想到我和他的结合,是三姐用命换来的。这样的结合,太重了。会把我压垮的。我忘不了吃饭时,三姐放下筷子时,那哀怨的眼神。也忘不了,她躺在河边,那张青白色的脸。”

冬雪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心里话。眼泪不断的落下,滴答,滴答……

一辈子没流过泪的严铁匠,却在此时,放任自己的悲伤,在皱纹遍布的脸上,肆意的流淌。

既然冬雪这么说了,严铁匠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11、惊马

云淡月白的秋夜。

冬雪出嫁的前一晚。

依旧在那个吃水萝卜的树林子里。冬雪和百顺,相对而立。

“明天,我就要结婚了。”

“我听说了。一定是你爹逼你的对吗?我每次让人捎信儿,叫你出来,你为什么不出来?难道你爹就把你看的那么死吗?不过,你现在出来也不晚。冬雪,你和我走吧。咱们一起离开这里。到哪儿都行。”

好不容易见到冬雪的百顺,急急的说出了,憋在了心里大半年的话。

冬雪看了看百顺。这半年多来,百顺瘦了很多。两个大大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

移开眼神,冬雪不忍心再看。

“好不好冬雪?你倒是说话啊?”

“百顺哥,你知道我三姐,她为什么会寻短吗?”

百顺不知道冬雪为什么要问他这个,“大家都说,她病不起了,不想再遭罪了,所以,所以才寻的短。不是吗?”冬雪凄凉的笑了。

两行清泪,顺脸颊流下,滴进黑牛岭那落满黄叶的土地。

“我三姐是不想拆散我们,因为我们的事儿,我早就告诉了她。她是为了成全我们,不得已,才选择了死亡。”

缓缓的,冬雪把秋月死的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百顺。

百顺听了冬雪的讲述,一下子靠在了身后的树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三姐不想要,我用婚姻换来的健康,难道,难道我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用死亡……”

“好了冬雪,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你爹没有逼你,更没有看着你。不是你出不来,而是你不想见我,是吗?”

“百顺哥,你别怪我。怪只怪,我们没有缘分。忘了我,找个好女孩儿,早点儿成个家吧。”

冬雪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百顺的脸。

百顺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颤抖的唇上,吻着,吻着。

冬雪捂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双肩在不断的抖动着。

百顺觉得,冬雪的手,比以前更瘦了。

冬雪出嫁后,便不再与百顺见面了。

偶尔在村子里相遇,两人也只是点头微笑,之后便擦肩而过。

每一次的相遇,都会让冬雪的心,疼很久。

百顺又何尝不是呢?他渴望能与冬雪相遇,因为只要能匆匆看她一眼也好。

可是,他又害怕与冬雪相遇。因为相遇过后,他的心,就会再一次跌进万丈深渊。

随着年纪的增长,很多人都主动的为百顺说媒。还有不少家里条件不错的女孩儿,相中了他,也不嫌他穷。可是,他全都拒绝了。

一转眼,他已经三十岁了,却仍然是孑然一身。

村里的人都说,百顺啊,你到底想找啥样的啊?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留心着点儿啊。都那么大年龄了,自己怎么不知道着急那?

每当这个时候,百顺就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在当时的农村,三十岁的人,大多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就连二十八岁的冬雪,也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冬雪结婚后,日子一直那么波澜不惊的过着。

李大志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不过,和他爹一起卖豆腐,倒也养得起这个家了。

他人老实,没有脾气。对冬雪也是百依百顺的。

有时候,冬雪想,还真是像他爹说的那样,这时间久了,也不觉得李大志丑了。

一年一年的,时间过的飞快。

又到秋天了。再过几日,便是父亲去世三周年了。

想起父母,冬雪的心就会一阵的刺痛。她爹因为秋月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总认为都是自己那几句多余的话,才会让秋月去寻短剑的。都是自己太独断,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征求一下女儿的意见。

这心结打不开,窝在心里,便作下了病,没几年,就撒手西去了。

只隔了一年,冬雪妈也跟着自己的老头子走了。

+ 冬雪坐在窗下,正在剥着苞米棒子。

心里想着这些往事,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一天早上,李豆腐爷俩儿像往常一样,套上马车,装上了四板豆腐后就出发去镇上了。

李豆腐赶车,李大志坐在副驾上。

&nb sp; “爹,昨天四板豆腐都没有够卖的,好多个人想买都没有买到。你今天为啥不做五板那。”

“你懂个啥?昨天都吃了,今天还能有那么多人买啊?今天做五板豆腐一准儿得剩下。就得让那些没买到的一直想着才行。你个实心眼子不懂。”

听了李豆腐的话,李大志憨憨的笑了。

走了有一会儿了,天才刚刚透亮儿。

“哎呦,爹,咱们这儿现在也有汽车啦?不知是哪个乡的。”

远远的,一辆解放141汽车从对面驶过来。

李豆腐没有接他儿子的话,使劲的打了马几下,让它往路边儿靠。可是,这是匹去年才驾车拉套的新马驹,没有经验还不太服管。性子烈的很。

李豆腐越是抽它,它就越是不靠。

还好这条乡路不窄,也够那台车走的。

谁知道,那辆汽车在和马车错车的时候,可能是看马车不主动给他让路吧,便有意的使劲按了两下喇叭。

那时候的乡下,别说牲口了,连人都没有几个见过汽车的。

所以,这两声刺耳的喇叭,一下子就把这个新马驹给惊了。

只听它一声长嘶,随即两个前蹄便腾了空。车上那四板豆腐哧溜一下,便滑到了地上。

马前蹄落下后,它就立刻狂奔了起来。

“马惊了,大志快,快跳车!”李豆腐死命的拉着马缰绳,马嘴已经出了血。

这畜牲一吃疼,便更加红了眼。拼了命的跑。

眼瞅着前面就是一个大下坡儿路。

李豆腐见李大志还死死的抓着车帮子,“大志!我叫你跳车!听见没有?”

“爹,我,我不敢。”

李豆腐死死拉着缰绳“你这个怂蛋!快!来不及了!要翻车了!你快……”

李豆腐的话音未落,一个石头便将飞奔着的马车一下给垫翻了。

李家两父子也瞬间就飞了出去。

12、家破

车翻了,那个生马驹子还是没有停,拖着那四脚朝天的马车,继续朝前狂奔着。

掀起了沙尘漫天,久久不散。

冬雪正在用簸箕簸着玉米,邻居喜柱慌慌张张的跑了来,“冬雪嫂子,冬雪嫂子,不好了不好了!大志和他爹出事儿了?”

喜柱气喘吁吁,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说。

“咋啦喜柱?俺家大志和公爹咋啦?”

“你快去看看吧,你公爹赶的马车,走到牛屎坡那里的时候,车翻了。”

“啥?”

哗啦啦,冬雪手里的簸箕掉到了地上,玉米粒儿撒了一地。一群散放的家禽都跑过来哄抢那美食。

“別愣着了嫂子,咱快过去吧。”

喜柱这句话,把冬雪给喊醒了。

只见她撒腿就跑,那瘦弱的身子,轻飘飘的,竟然跑得飞快。

喜柱竟被她给甩在了后面。

“嫂子,嫂子你慢点儿跑,別摔了!哎呀,嫂子,鞋,鞋,你的鞋掉了!”

不论喜柱在后面喊什么,冬雪都没有停下来。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的心,比人更早的到了牛屎坡。

还没跑到牛屎坡时,冬雪先是看见了撒在路上的那四板豆腐。

冬雪只匆匆瞥了一眼,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跑去,远远的,她看见路两侧各围着一群人。

“闪开闪开!那是俺男人!”

冬雪边喊边用手拨开了人群。

等他看清那躺在地上的人时,“爹!爹!你醒醒,快醒醒啊,你这是咋啦爹!”

冬雪一边哭一边使劲儿的摇着李豆腐。

“大志媳妇儿,別摇了,早就没气儿了。你公爹他,被甩进那个河沟里去了,是被水呛死的。”

说话的,是牛肚村的老主任黎文明。

冬雪抬头四下看了看“那,那俺家大志呢?俺家大志哪去啦?”

老主任说不出口,只“唉!”

了一声,蹲在了那里。

冬雪想起,刚才看见路的那侧也围着一群人,便转身就跑了过去。

当她再次冲进人群“冬雪!呜呜呜”喊冬雪的人,是大志的二姐李惠贞,她婆家也是这牛肚村的。离这牛屎坡不远。所以,她得到消息先赶来了。

“大志!二姐,大志他大志,你醒醒,別在这儿躺着了。大志,快起来,走,和我回家!”

李大志的脸上没有伤只,是划破点儿皮。

“冬雪,別再拽了,大志他,他后脑勺被石头硌了一个洞,血都流光了。我赶来时,他就和我说了:马惊了,车翻了。最后他直着眼睛喊了一声儿你的名字,就咽了气儿了。呜呜呜我的弟弟啊!你扔下三个孩子和冬雪怎么办那!”

冬雪听了她二姑姐的话,不在去拖李大志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马惊了,车翻了。马,惊了,车,翻了。不!”

冬雪急痛攻心,眼前一黑,便朝后仰了过去。

在这个悲惨的早上,李家一下子走了两个人,这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大家使劲的掐着冬雪的人中,终于让她缓上了这口气儿。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声,马找回来了。

不一会儿,村长的儿子黎爱民,赶着马车来到了跟前儿。“这畜生,跑的恁老远。都快出了牛头村了。大概是跑饿了,正在一户人家的草垛旁吃草呢。”

黎爱民的话音刚落,只见冬雪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抓起一个石头,就朝那马打了下去。

然后再拣再打,边打还边骂“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打死你!”

村民都被一向温顺的冬雪惊呆了。没想到一向不多话,言语温和的她,发起火儿来,竟这样火爆。

其实,冬雪是标准的外柔内刚形的女人。

无论怎样,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了。

老主任带着村民,大家一起帮忙,把李家两父子,简单的给发丧了。

冬雪的婆婆又病倒了,被她二姐李惠贞接回家照顾去了。

家里,就剩下冬雪,带着李燕,李南和李飞了。

最小的李飞才刚刚四岁,他不懂死是什么意思。

“妈妈,我饿了,我饿了,妈妈。”

李飞摇着坐在炕头儿出神儿的冬雪。

“你就知道要吃 的,咱爸都死了,你还吃!”

李燕生气的瞪着弟弟。她已经九岁了,多少懂了些生死。

受了委屈的李飞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燕儿,弟弟还小,不懂这些,別气他了。小飞,妈这就做饭去。去和哥哥玩一会儿,饭一会儿就好了。”

“小飞,来,到哥这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此时的李南虽然只有七岁,可是他却表现的非常董事。一举一动,完全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一个寡母带着三个幼儿,这样的家,一听起来,就让人感到心酸。

家里的两个男人都不在了,豆腐房也干不了了。

而且,冬雪的婆婆经过这场打击,病得更重了,眼见是要过不去这个年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清晨起来,冬雪看见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霜。

她刚要舀水淘米做饭,打开水缸盖子才发现,缸里已经没有水了。

李大志活着时,这些从来都不是她心的事儿。

昨天,他已经烧完七七了。也就是说,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整整四十九天了。

冬雪站在水缸那儿发了一会儿呆。

随后,她掀开门帘子,见三个孩子还在沉沉的睡着。

于是,她走到院子里,挑起了水桶,向水井走去。

13、命运的黑手

这是口没有辘轳的老井。

于是,冬雪只好趴在井台上,使劲儿的晃动着水桶。

由于不得要领,晃了半天,水桶怎么也没有装满水。倒把她给空得脸都红了。

半桶就半桶吧,冬雪没办法,只好装了半桶水就把水桶给拉上来了。

“冬雪,我来给你装吧。”

冬雪回头一看,是百顺挑着水桶正站在她的身后。

百顺放下了自己的水桶,走了过来。提起冬雪的水桶,把那半桶水又倒了回去。

然后,他重新给冬雪打了满满的两桶水。

冬雪在一旁看着百顺,沒有说话。

“冬雪,你能挑得动吗?还是我给你送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试着挑吧。以后,也不能总指望别人吧。还是给我吧。”

百顺便把扁担递给了冬雪。

“那,我走了百顺哥。”

冬雪说完了话,就一使劲儿,挑着水桶,颤颤巍巍的走了。

百顺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冬雪的背影。

直到冬雪拐了个弯儿,再也看不见了,百顺才打了两桶水,挑着走了。

冬雪挑着水往回走时,一路上,她虽然没有回头,可是,她知道百顺在看着她。

因为,百顺的眼神里,充满了关爱的温度。

她能感受到身后袭来的热浪。

那滚烫的温度,灼的她,眼泪扑漱漱的掉个不停。

百顺为了自己,到现在还是独身。

自己只要有机会和他说话时,都会嘱咐他,让他快点儿成家,快点儿成家。

可他总是说,不急不急。

或者说多了,他就会说,就快了,就快了。

可是直到现在,他仍然还是一个人。

每次看到百顺深情的看着自己,冬雪的心,都会一阵阵的绞痛。

有时,她甚至会想,当初,自己是不是太执着了呢?是不是辜负了三姐,也辜负了百顺呢。

自己开始真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那样才会减轻,内心对三姐的愧疚。

可是,结了婚,真的和李大志过上了日子后,李大志对她很好。并没让她不好受。

结婚十年了,他们还从来没有吵过架。

她觉得,不光自己傻,三姐更傻。

如果她不死,用彩礼钱治好了病,那该多好啊。

而自己,虽然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可是,生活中,不光只有爱情。

即使没有爱情,也可以照样过日子。

现在,没有了李大志,自己倒真的是不幸了。

跟着自己不幸的,还有三个可怜的孩子。

冬雪是流着泪,做好了这顿早饭的。

遇到了冬雪的百顺,心情同样是五味陈杂。

他不明白,为什么像冬雪那么重情重义的女人,她的命,竟然那么苦呢。

这么多年,自己之所以忘不了冬雪,就是因为她的这种品质,让自己深深的感动。

放弃自己的幸福,来成就她对自己三姐的,那份深厚的姐妹情,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呢。

他被冬雪那瘦瘦的身躯里,所蕴藏的能量折服,更被深深的吸引。

所以,他的心,怎么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入冬的第 一场雪来临了。

也带来了冬雪婆婆病逝的消息。

悲伤,竟然可以来的铺天盖地的,不让人有一丝喘息。

短短的几个月之间,李家就少了三个人。

婆婆的丧礼一切从简,费用还是卖了婆婆他们的老屋的钱。

丧礼中,冬雪没有太多的眼泪,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妈妈妈妈,奶奶也去睡那土堆了吗?”

李飞拽着冬雪的衣襟儿问。

冬雪呆呆的,没有任何表情。

“小飞乖,妈都伤心了,別再问了。”

李南拉着弟弟的手说。

自己伤心了吗?冬雪问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伤心吗。

几场大雪加剧了冬天的寒冷。

转眼,除夕已致。

家家户户的喜气洋洋的贴上了春联儿。

只有冬雪家的墙上,还是一片落寞的斑驳。

乡下的风俗是,家里有直系亲属去世了,头三年是不能贴春联儿的。

以此来表达对亲属的哀思。

李大志和冬雪公公的丧事,花了家里不少的积蓄。现在,豆腐房也不能干了。

一家四口儿,都指着那一亩三分地给日子了。

所以,以后的日子就得能省則省了。

大过年的,冬雪也只打算包一顿饺子,就算完事儿了。

李家的生活条件,从原本的中上水平,一下子落进了需要考虑温饱问题的困难户的行列了。

所谓世事无常,境遇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大人倒没什么,苦就苦了几个孩子了。

以前,他们的爷爷和爸爸,只要从镇里卖了豆腐回来,总是或多或少的,给他们捎点儿好吃的糖豆儿,点心什么的回来。

可是,自从他们不在了,三个孩子就再也没有尝过这些东西的味儿了。

下午时,李大志的二姐来了。

“冬雪,今晚,你带着孩子去我家吧,咱们一起过年。人多了热闹。我什么吃的都准备好了。”

李惠贞坐在炕边儿,看着三个在炕上玩耍的孩子,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儿落了下来。

“不了二姐。你看,我饺子都包好了,就不过去麻烦了。你也是和婆婆一起过,家里地方也小,我就不过去凑这个热闹了。”

“冬雪,即使大志不在了,我也还是把你当一家人看,真的。你別和我见外,就过去吧。临走时,我婆婆还说一定要把你给拉给去的。我婆婆人心眼儿好,没事儿的。”

“我知道二姐。你也替我谢谢她老人家。只是,我去了你们家,看到你们一家子,就会忍不住想到”一语未完,冬雪的眼泪已经倾巢而出。

李惠贞这才明白冬雪拒绝她的原因,只好流着泪,点了点头,“好吧,那你明天带着孩子们过去吧。好吗?”

“嗯。我明天一定带孩子们过去给你们拜年。”

“那,冬雪,我就先走了啊。”

“嗯,你快走吧二姐,这个时候,活儿有的是。”

冬雪边说着,边把李惠贞送到了大门口儿。

李惠贞回头,看到三个孩子的小脑袋,正贴在窗户上,和她挥着手。

她也挥了挥手,一转身,眼泪再一次汹涌。

14、心酸的除夕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四下里,已经有鞭炮声此起彼伏了。

“妈妈,妈妈,我 们家怎么不放鞭炮啊?我也想放鞭炮玩儿。”

李飞跟冬雪撒着娇。

冬雪正在拆一件旧毛衣,打算用拆下来的线,给三个孩子织毛裤,等到开春儿,脱了棉裤的时候好穿。

“他们家放鞭炮,那声音能藏起来吗?”

妈,“声音怎么能藏起来呢?”

李南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既然他们藏不起来,我们就能听到,既然已经听到了鞭炮声,谁还管它是谁放的呢?”

李南歪着脑袋,仔细的想着冬雪的话。

李飞毕竟还小,他可不管你藏不藏的,只管在那儿一个劲的缠着冬雪,要放鞭炮。

冬雪心思烦乱,刚想发火,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院门儿,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三个孩子也跟了出去。

打开大门一看,是百顺站在门口儿。

“百顺叔,是你啊,你怎么来啦?”

李南开心的说。

他非常喜欢百顺。因为他在街上玩的时候,只要百顺看见他,都会逗他玩,而且,他没有活儿的时候,还会给他讲故事听。

“怎么,不欢迎叔吗?”

百顺笑着说,抬眼看了看冬雪。

“咋,你这是?”

冬雪不知道百顺的来意。

“你们看,叔叔给你们送什么来了?”

说着,百顺把他的军大衣掀开了。

“哇,是鞭炮!还有糖!”

三个孩子高兴的拍着手。

“别光拍手啊,快拿着吧。”

三个孩子,没有伸手,一起看向了冬雪。

“既然叔叔都送来了,你们就拿着吧。”

冬雪看出了孩子们的渴望。

“百顺叔,你也来我家吧,和我们一起放鞭炮,不然,我们自己不敢放。”

李南向百顺发出了邀请。

“你们还是自己放吧,叔叔就不进去了。”

百顺不想给冬雪添麻烦。

冬雪一想,百顺在这大过年的,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酸的出了水。

“没人陪孩子们放,他们也不敢放。我也胆小。要不,你就进来和孩子玩吧。”

“这……”

“哎呀叔叔,你就快进来吧!”三个孩子,两个拖,一个推,硬是把百顺给拉了进来。

“好,叔叔就陪你们一起过除夕,怎么样?”“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们一起欢呼了起来。

冬雪看着孩子们,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三个孩子被大人的情绪感染,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大笑了。

今晚,百顺为他们找回了那久违的笑声。

冬雪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的四个人,流下了情绪复杂的泪水。

有高兴,有悲伤,有欣慰,有遗憾,还有什么呢?冬雪自己也说不清。

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冬雪家有什么事儿,百顺就一准儿出现。

村里人倒也觉得正常,毕竟,现在他们两是男孤女寡,身份相符。

青草,再一次绿了山坡。

燕子,也飞回了家乡。

大地回暖,小树吐绿,春天来了。

罗百顺的春天,也要来了。

庄稼地里,百顺在前面扶犁,冬雪在后面放种子。

两人正一边说着话儿,一边种庄稼。

“冬雪,今天有人给我提亲了。”

百顺没有回头,兀自往前犁着地。

冬雪愣了一下,“哦,谁呀?妥了吗?”“我是同意了,就是女方不知道愿不愿意。”

冬雪一听,觉得奇怪。既然都去提亲了,怎么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呢。女方如果不愿意还提什么亲呢?

“嗯?”

“呵呵…你知道去提亲的是谁吗?”百顺回头看着冬雪。

冬雪茫然的摇了摇头。她想,谁给你提亲我怎么能知道呢。

“是李惠贞,你二姑姐。”

冬雪的脑袋,使劲儿的想着,她二姑姐家那边儿适龄的女人。

怎么想,她也没有想起会是谁。

“傻瓜,她是给你提的亲。”

冬雪一下愣在了那里。她第一次听说大姑姐给弟媳妇提亲的。

“李惠贞也是个善良的女人。她说,她也听说过咱们以前好过。而且,我现在还是一个人生活。她就想问问我,嫌不嫌你有三个孩子。若不嫌弃,她愿意来劝劝你。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太苦了。我告诉她,就是你带十个孩子,我也愿意。冬雪,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李惠贞她竟瞎扯。我带着孩子苦,跟了你,就把这苦也带给了你。我不能那么自私。”

“像你现在这么说,就才是真的自私。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都没有觉得苦。因为什么,因为我觉得有希望,有盼头儿。哪怕永远不能实现,我也骗我自己,要相信会实现的。等你我都不嫌苦,更何况能跟你在一起呢?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像当初一样,不会强求你。我还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我死。”

“百顺哥,你怎么那么傻那?这世上,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女人有的是,你何必等一个都生了三个孩子的我呢?”

冬雪蹲在地上涕泪奔流。

“别的女人再好,也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只喜欢你。”

冬雪再也无法拒绝这个深情的男人了,她站起身,一下子扑进了百顺的怀里,尽情的哭出了她所有的委屈。

15、情有多重

按理说,李大志才去世不到一年,冬雪就是想改嫁,也不能这么急。否则,人家是会笑话的。

可是,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那么小的孩子,实在是没法生活。李惠贞思前想后,不为别的,就是光为了自己弟弟的孩子着想,也不能再去理会那些穷将究了。

她知道冬雪也同意了以后,便一直催促着两人把事儿给办了。

“冬雪,既然你也愿意,那就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赶紧把事儿给办了吧。”

冬雪看了看李惠贞,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百顺。

今天,是李惠贞把百顺硬给拉来的。

“二姐,我,我想等大志一周年之后再……”

“行了冬雪,你有这个心,大志在天有灵也会瞑目的。你就不要再去想那些穷讲究了。和百顺好好过日子,再把大志的骨肉给拉扯成人,二姐也就不跟着你心了。”

李惠贞抹了一把,眼角儿流出来的泪水。

看李惠贞说的如此真心实意的,冬雪也不再坚持了。

“二姐,我是这么想的。就不要办什么酒席了,有时间,我们两就去领个证儿,我再把东西收拾收拾,往这儿一挪,就算妥事儿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二姐,冬雪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而且三个孩子已经够了,有儿也有女,我也不会再让冬雪帮我生孩子的。”

听了百顺的话,两个女人哭了很久,很久。

冬雪的春天又来了,她不知道命运对她,到底是算厚还是算薄。

不过,自己还是走过了低谷,现在,又攀到了另一个高峰。

无论怎样,能有像罗百顺那样一个,如此深受自己的男人,她觉得,人生虽然多舛,但也值了。

百顺在镇上新买了一些花花纸,要把屋里重新裱糊一下。那样能增添一点喜气儿。

他还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些钱,给冬雪买了两身儿新衣服。

给三个孩子也一个人买了一套。

唯独自己没有买。因为过年的时候,自己已经买了,也没舍得穿,所以这次就不买了。

当他把买的新衣服放在炕上时,三个孩子高兴的又跳又叫的。

“叔,穿新衣服是要过年了吗?有没有糖吃啊?”

李飞眨着大眼睛,一脸稚气的问。

“才过完几天啊?你就忘啦?傻瓜。”

李燕瞅了一眼李飞。

“我不是傻瓜,你才是傻瓜。不过年干嘛穿新衣服啊。”

李飞不服气的大声回敬着他姐姐。

冬雪和百顺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的笑了。

等到糊墙的时候,三个孩子都强烈的要求帮忙,可是冬雪怕他们尽是捣乱,就不让他们靠边儿。

三个孩子撅着嘴巴,不满的站在 。一旁。

“冬雪,就让孩子一起帮着干吧。人多力量大,就是浪 + 费几张纸也没啥。再去买不就是了,也没有几个钱。孩子们,妈妈刷浆糊,你们就负责给我递纸,怎么样?”

孩子们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太好了,还是百顺叔好,还是百顺叔好。”

“你呀,不能总这么惯着他们。到时候,一个比一个的不听话。”

冬雪一边刷着浆糊,一边说着百顺。

“我们才不会呢,我们会一直都听我叔的话的。”

李南大声儿的说。

罗百顺听了李南的话,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儿。

一个新组成的家庭,倒也是其乐融融的。

忙活了一下午,终于糊完了墙。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冬雪脸上露出了笑容。

晚饭后,冬雪坐在炕头做着针线活儿。百顺坐在地上抽着烟。

三个孩子累了一天,都乏了,吃过饭就早早的睡了。

“冬雪,明天,我想去大志的坟上一趟。”

“干啥?也没到清明,又不是忌日。”

冬雪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着百顺。

“没啥。就是想去看看,你要是想去,咱俩就一起去。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也行。”

冬雪想了想,虽然不知道百顺要去坟上干啥,但是,她还是答应陪百顺一起去。

第二天,李燕和李南都去上学了。

冬雪和百顺就带着李飞,去了李大志的坟上。

一个小山坡上,一个不大的土包子,这便是李大志的坟了。

百顺把买来的一点儿祭品,给摆在了李大志的坟前。

点燃了烧纸后,百顺把一瓶白酒打开了倒在坟头。

“大志兄弟,我明天就要和冬雪结婚了。今天,特地跑来和你说一声儿。从今往后,她们母子,你就不用挂念了。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们的。也会对三个孩子就像亲生的一样。你就给我们做个见证吧。”

冬雪擦了擦眼泪,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什么。

“叔,我知道,我爸爸睡在那个土包里。你说他为什么不回家去睡,要睡在土包里头呢?那里多小啊?”

李飞奇怪的看着他爸爸的坟头。

百顺怜爱的摸了摸李飞的头,没有回答。

他想,你爸爸他也不愿意睡在这里啊,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了话,百顺又把李大志坟前坟后的野草,全都给拔干净了。

然后,才牵着李飞的手,和冬雪一起往回走去。

百顺边走边想,十年了,我终于在明天就要娶回我的新娘了。

16、迟来的新娘

百顺和冬雪,只邀请了李惠贞夫妇,还有老主任黎文明,大家一起简单的吃了一顿饭。

吃完了饭,这场婚礼的宴席,就算是结束了。

大家又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老主任说还有点儿事儿,就先走了。

“孩子们,今天晚上去姑姑家去住好不好啊?”

李惠贞笑着看着三个孩子。

“不用了二姐,三个孩子睡西屋就行了。别去烦你了。”

冬雪红着脸说。

“妈,我们很久没去姑姑家了,你就让我们去吧,好不好啊妈?”

孩子们一起请求着。

“孩子们也想去,你就让他们去吧,啊。”

“这……”

“妈,求你了。”

“行,那你们去吧。不过,你们可得听姑姑的话,不能瞎作。也不能打架,听到没有?李燕,李飞把书包带着,去了先写作业,写完作业再玩儿。

“知道了,知道了。姑姑,我们现在就走吧?”

三个孩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李惠贞便和丈夫一起带着三个孩子走了 。

夜色笼罩了牛肚村,属于罗百顺的洞房花烛夜,终于来了。

这个让她等了十年的新娘,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怀抱。

百顺坐在炕头儿,呆呆的看着正在收拾桌子的冬雪。眼角的几条鱼尾纹,写满了笑意。

“想啥那。”

冬雪发现了百顺的眼神。

“没想啥。就是在看你干活儿呢。”

“呵呵,干活儿有什么好看的。”

“你干什么我都觉得好看。”

冬雪幸福的笑了。

终于收拾妥当了,冬雪才脱下鞋子上了炕。

“来,冬雪,枕到我的胳膊上来。”

冬雪轻轻的靠了过去,将头枕在了百顺的胳膊上。”

“冬雪,你知道吗?像现在这样楼着你躺着,说着体己话儿,我不知道幻想过多少回,不知道梦过多少回。今天,终于变成现实了。我觉得很幸福,特别的幸福。”

“可是,我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年轻,也不好看了。脸上,也开始长皱纹了。”

“没关系,你那些没长皱纹的样子,我都记得。现在嘛,我看看……嗯,是有了点儿皱纹。不过,还是很好看。我还是很喜欢。”

说着,百顺在冬雪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又在她小巧的鼻子上,也吻了一下。

终于,两张炙热的唇紧紧的黏在了一起。缠绵了一会儿,百顺起身,开始一颗一颗的解着冬雪的扣子。

他的手很轻,很温柔。

冬雪幸福的闭着眼睛,微微的张着嘴巴。

细细的感受着内心的悸动。

当百顺的手,碰到了她的肌肤,冬雪竟然打了一个颤栗。

百顺俯,用嘴唇轻触着冬雪,那依然白滑的娇躯。

百顺的每一次触碰,都让冬雪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和李大志生活了十年,和他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她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也是有选择的。

冬雪觉得,她的身体里好像有一种能量,从来未曾让李大志给发掘出来。

今天,百顺只刚刚开了个头,那个能量就要爆发了。

不用百顺出手,冬雪已经张开了自己,正在焦急的等着百顺。

百顺看出了冬雪急迫,故意逗着她,只在门口打转,就是不进来。

“百顺哥,你怎么了,怎么不来呢?”

“急啦?谁叫你让我等那么久的,让我到今天才看到它。所以,我要和它聊聊天呢。喂,你好吗?你喜欢我吗?”

百顺故意将脸冲着冬雪的私密处,小声儿的说着话。

冬雪的呼吸更急了,“百顺哥,你太坏了。”

冬雪毕竟不是那待嫁的姑娘,所以,当她终于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身体上的反应,自然要强烈一些。

百顺见冬雪的脸都红了,便不再逗她了。

只见他贴着冬雪的耳朵说“准备好了吗?我来了。”

随着冬雪的一声轻哼,百顺与冬雪,在经过了十年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溶为了一体。

百顺的动作很慢,却一下一下的,很有力。

冬雪的情绪不断的膨胀,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大喊的冲动。

为了不发出声儿,被邻居听见,冬雪只能紧紧的咬着下唇。

她没想到,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这事儿,感觉竟然这么美妙。

百顺加快了动作,在最后的冲刺中,冬雪实在忍不住了,便在百顺的肩头,留下了一圈齿痕。

随即,百顺也停下来不动了。大口的喘息着。

过了一会儿,百顺抬起头看了看冬雪,只见冬雪的几缕头发,湿湿的黏在她的额头上。

百顺伸手给冬雪捋了捋,“冬雪,好吗?”

冬雪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一伸,紧紧的搂住了百顺的脖子。

舒服极了也更累极了的两人,沉沉的睡了。

天快蒙蒙亮时,百顺轻轻的翻了一个身,一睁眼,发现冬雪正趴在枕头上,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咋这么早就醒啦?”

百顺朦胧着眼睛看着冬雪。

冬雪只是笑,没有说话。随即,在百顺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坏了!”

百顺瞪着眼睛看着冬雪。

冬雪不知道百顺说什么坏了,紧张的问到“咋啦?”

百顺又笑着说“咋啦?你把那个坏东西给吵醒了呗。它一醒就和我说,它还要吃你!”

冬雪咯咯咯的笑着,百顺一个鱼跃,又把冬雪给压在了下面。

把那个坏东西,也再一次的送进了冬雪的身 体。

这个新婚之夜,百顺来了个梅开二度。简直快把冬雪揉成了泥。

可是冬雪呢?她当然也愿意化成泥了。

17、上天无情

自从百顺走进了这个家,这个家几乎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因为百顺很有耐心,只要手里没有活儿,他都会陪着孩子们玩儿。什么捉迷藏啊,讲故事啊。反正孩子们爱玩儿什么,他就陪着玩儿什么。

有时,李燕和李南在学习上有什么难题了,也会去问百顺,而不去问冬雪。他们说,冬雪没有百顺有耐心,说百顺不论问他几遍,他都不会不耐烦的。

冬雪倒是乐得清闲。

最近几天,百顺发现,一向和自己最近乎的李南,不怎么愿意和他说话了。而且,还总是时常的盯着自己看,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天傍晚,李燕和李飞都跟着冬雪去河边洗衣服去了。

李南的作业没有写完,正趴在窗台上写作业呢。

百顺也上炕坐在了李南的身边“小南,还有多少没写完啊?”

“马上,还差最后一个拼音字母了。”

果然,不一会儿,李南就和上了本子。

“好了,终于写完了。”

李南开心把东西都收到了书包里。

“南啊,你是不是对叔有什么意见啊?”

李南看了看百顺,“叔,我没有意见啊?”

“没有意见?可是,最近叔怎么觉得,你和叔不像以前那么近了呢?你一定有事儿瞒着叔,对不对?”

见被人猜中了,李南就低下了头。

“没事儿小南,不管有什么事儿,只要你和叔说,叔都改,好不好?”

&nb sp;李南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他看着百顺说:“叔,我们班的同学说,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就不会再要我们了。我不信,他们就说我傻。叔,等你有自己的小孩儿了,别不要我们好不好?”

李南使劲的抹了一把眼睛。

百顺一把将李南搂在了怀里。他的心,疼急了。

这个懂事儿的孩子,心里竟这样不安。

“南,别听他们胡说。叔跟你说,叔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们的。你们是孩子。就也是叔的孩子。叔爱你妈,所以,也爱你们。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叔跟你拉钩子,叔永远也不要自己的孩子。你们姐弟三个,就是叔的孩子。好不好?来,拉钩。”

和百顺拉过钩的李南,又开心的笑了。

&n bsp;幸福的时光,总会让人觉得过得飞快。

这样的幸福一直持续到了第八年。

李燕学习成绩很好,中考成绩下来后,她竟成了这牛肚村第一个考上高中的孩子。

冬雪和百顺都感到很开心和欣慰现在正值夏季,地里的瓜已经熟了。

百顺便在山上也搭了棚子,然后便住到了棚子里,看起了瓜。

倒不是全为防人,最主要的,还是为了看那些山上的小动物。

尤其是到了晚上,如果没有人和狗在那儿看着,一晚上,地里的瓜就会让那些田鼠什么的,糟践个大半儿。

百顺在山上看瓜,每天的三顿饭,都是冬雪来给他送。

百顺吃饭时,冬雪就坐在那看着他吃。

等百顺吃过了饭,两人便坐在棚子里说说话儿。

有时候,百顺想那事儿想得紧了,他们也会趁着山上没人时,偷偷的快活一下。等快做下顿饭时,冬雪再回去。

这天中午,冬雪去给百顺送饭,刚走到半路,天就阴得黑了,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这鬼天气,在家走的时候还是个大晴天儿。这才多一会儿,就下开雨了。”

冬雪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她没有带伞,幸好她在头上戴了个大的草帽儿。

可是身上不一会儿就被湿透了。

幸好是夏天,也不冷,就当是降温了。

她只将手提袋里的饭盒,又裹紧了,抱在了怀里。

她低着头,大步大步的快走着。

终于,走到了半山坡儿了,已经看到了瓜地里的小棚子了。

冬雪抬头一看,只见百顺正打着伞,站在棚子那里,伸着头朝这边望着呢。

当他看到了冬雪后,便打着伞朝冬雪跑了过来。

冬雪看百顺想过来接自己,就大声喊道:“百顺哥,不用过来了。我早就湿透了,你别……”

“咔嚓”一声冬雪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倒下去了。

因为,就在那一霎那间,天上一道闪电划过之后,接着就是一个惊雷打在了那个小山的上空。

冬雪便应声倒地。

她身后的一颗老树,被雷给劈得冒起了浓浓的黑烟。

“冬雪!”

百顺大喊一声,一下子甩掉了手里的雨伞,就疯了一样的朝冬雪跑了过去。

冬雪,静静的躺在雨里,手里,还紧紧的抱着那个饭盒儿。

“冬雪,冬雪,你醒醒,快醒醒啊!冬雪!我的冬雪!呜呜呜……”

“不!”

百顺发出了一声,犹如野兽一样的嘶吼。

百顺抱着冬雪,就那样坐在泥泞的雨里,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了。

他就那么抱着冬雪坐着,静静的坐着,一直坐到雨停了,还是没有起来。一直坐到了傍晚,依旧还是没有起来。他变得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样。

他的嘴里只反复的说着三个字“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直到傍晚,三个孩子因为没有看到妈妈,找到了地里来,才发现了那座,他们父母的雕塑。

第4卷 嫁给一个丑男人

1、美梦易醒

“冬雪被这场无情的雷雨给夺走了。

留下了三个半大的孩子。

百顺便一无反顾的,承担起了照顾三个孩子的责任。

一个大男人,独自照顾着三个正在上学的孩子,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体力上,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懂事儿的李燕和百顺说,她不上学了。要帮百顺干活儿,养活两个弟弟。

可是,百顺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这么多年,全村才考上一个高中生,如果不念那就太可惜了。

就这样,百顺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三个孩子。

直到三个孩子全部长大成人。

而他,也老了。累得背也直不起来了。

不过,那三个孩子倒是很有良心,长大成人后不但都有了出息,对百顺也非常的孝顺。

为了弥补百顺,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的遗憾,三个孩子竟背着百顺,把自己的姓儿给改姓罗了。

百顺知道了这事儿以后,还发了好大的火儿。

可是,改都改了,也只能这样了。

从那以后,他们三个便成了罗燕,罗南,和罗飞。

今年是冬雪走的第整整三十年。百顺也完成了他的使命,去找冬雪去了。”

婆婆望着棚顶讲完了罗百顺的一生。

过了好一会儿,婆婆见我竟然意外的没有说话,还以为我睡着了呢。她转过头一看,发现我正在擦着眼泪。

“丫头,哭啦?别哭,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哎呀婆婆,都是你,讲得那么伤心。我的眼睛该哭肿了,明天一定丑死了。”

我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这个丫头,真不讲理,明明是你让我讲的。现在又赖我让你哭了。我的嘴巴都讲干了,你快给我弄点儿水来喝去。”

“真是的,都给人说哭了,还要人家给舀水喝。真是没天理啊。”

婆婆喝了水以后,我们就关上灯睡觉了。

婆婆可能是头一次睡得这么晚吧,所以,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可是我,我却失眠了。

我沉浸在罗百顺的故事里,出不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把脸打坏了就不好看了。”

我对着三个正在大打出手的男人大喊到。

可是,他们一个也没有住手的意思。倒还打得更凶了。

“好,你们既然愿意打,那你们就打个够吧。谁打赢了,我就跟谁走!打吧。”

说完,我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三个帅得不行得男人,为了得到我,正在拼个你死我活的。

唉,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美呢,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喜欢自己哪里呢。没办法。

说真的,我还真得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一个呢。

哎呀,都那么帅,要不,我干脆把他们都收了得了。

“喂喂喂,你,说你那,不是不让打脸吗?再犯规的话我可要生气啦?”

看那三个臭小子,怎么就能长得那么帅呢。

算了,我还是别让他们打了,打坏哪个我都心疼。

“喂,你别打了,都别打了,全都跟我回去吧。只要你们以后听话,我就不会不要你们的,听到了吗?好了,跟我走……”

“十一,十一,这丫头,做什么梦那,笑得那么得意。十一!”

婆婆使劲儿推了我一下。

“啊?”

我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十一啊,今天镇里是集市,我去集市上一趟。饭我给你放在锅里,你起来就自己吃吧。”

“哎呀,婆婆,真是的,你干嘛这个时候给我叫醒啊。要是再晚一会多好啊。三个帅哥,我一个也没捞着。”

我坐起来挠着头说。

“那你继续梦你的帅哥吧,我走了。”

婆婆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婆婆,你刚才说要去哪儿啊?”

“你这丫头,吓我一跳。你睡糊涂啦?我不是说了吗,我去镇里赶集去。黑牛镇。”

“婆婆,我也要去。你等等我,等等我。”

我一骨碌就爬起来跳下了地。

“哎呀,我要赶着坐人家的顺风车。你这刚起来,也来不急了呀。等我们俩去了,人家都到了。”

“这样吧婆婆,咱不能让他们给扔了。我们兵分两路,你先去拖住他们,让他们等我一会儿,我稍后就来。”

婆婆无可奈何的看着我。

“哎哟我说美女,别再看了。你就相信我吧,我就洗个脸就过去,顶多就五分钟。放心吧。快去快去,啊。”

我用双手一直把婆婆给推到了门口。

“好了好了,别推了,你想摔死老太婆儿啊。我走了,你可快点儿啊。”

婆婆一走,我就以cd机里快进的速度,完成了洗脸和换衣服。

随后,我背上包儿,往嘴里塞了一块儿口香糖,就窜了出去。

刚窜出大门儿,我才发现坏了,婆婆还没告诉我,她们在哪儿等着啊。

唉,管他的,先出去看看再说。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大街上,迎面的, 就看到秀棋朝我这边儿跑着。当她看到我之后,就停了下来,不停得朝我招着手“十一姐姐,过来,在这边儿,在这边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都等着急了吧。”

先返回车上的秀棋,伸手把我给拉上了车。

对,你没看错,是拉上了车。

因为我们一群人,正一起挤在了一辆拖拉机的后车 斗里。

随着拖拉机:拖拉,拖拉,拖拉的轰鸣声,我们这个赶集的队伍就出发了。

2、胖娟儿的敌人

“呦,你就是豆花阿婆家的那个美女姐姐啦?”

坐我旁边的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不知在努力的说着什么,可是拖拉机的声音太大了,我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啊?你说神马?你大点儿声儿,我听不清。”

我朝那个胖女人大声儿的喊着。

她将嘴巴靠在了我的耳边,“我说啊,你就是我们秀棋说的,豆花婆婆家的那个漂亮姐姐吗?”

我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问她的名字,她又继续的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杜鹃。是秀棋的大伯母。”

“杜鹃姐你好,我叫陈十一。”。; “知道。我们秀棋早就告诉我啦。十一啊,你今年多大啦?”

乡下的人都喜欢打听一些个人的隐私。因为他们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私的。

可怜的我只能告诉她,来满足她的好奇心了。

“我二十六岁啦。”

“是嘛,不像,一点儿也不像二十六岁。你看着可真年轻,就像二十一,二岁的似的。”

我笑了笑。

我听了她的赞美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什么看着年轻。那就是觉得我的年纪已经很老了呗。

豆花婆婆和我隔着好几个人,所以,一路上我们倆都没有说话。

“对了秀棋,你妈怎么没来啊?”

“本来说好要来的,可是我妈有点儿不舒服,所以就没来。”

“怎么啦?感冒了吗?”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吧。反正我出来时,她还在炕上躺的。”

这个拖拉机吭哧,吭哧的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黑牛镇。

拖拉机停稳了以后,我们陆续的从上面跳了下来。我们都像是这个拖拉机生出来的孩子。

杜鹃和婆婆在前面走,我和秀棋紧跟在后面。

越往镇里边走,人就越多。一不留神就会被挤散了。

这大集上卖的东西还真是全。吃的,穿的,用的,玩儿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到处都响亮着小贩儿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儿。

什么“大饼,油条,花生米”“苹果,桃子,大西瓜”“凉鞋,布鞋,高儿跟鞋“,西红柿,黄瓜,和辣椒”吵得我的耳朵嗡嗡的。

早上没有吃饭就跑来了,肚子早就饿了。

所以,我就走一路买一路,又和秀棋吃了一路。

婆婆看来也有不少的收获了,来时带的那个布口袋,装的鼓鼓囊囊的。

杜鹃好像不知道还想买什么,正在东瞧瞧西看看的寻找着。

毕竟是个小镇,就那么慢慢的往前挤着,蹭着走,没用太久,就走到了镇子的这头儿来了。

“好了十一,我们从后一趟街回去吧,那里人少,走得快。回去晚了,别让人把我们给扔了。”

婆婆打算撤退了。

“这么快就回去啦?我还没逛够呢。要不这样吧婆婆,你跟车先回去吧,我逛完了以后打车回去。”

“那咱俩一起吧十一,我还想买一件儿衣服,你帮我掺和一下。秀棋,你和阿婆回去吧。你妈不舒服,你早一点儿回去,省得她担心。”

秀棋点了点头,便和婆婆一起走了。

剩下我和杜鹃两人又重新杀回了主战场。

刚才我们走的是专卖吃的那趟,这一回杜鹃带着我走了专门卖衣帽鞋袜的那一趟。

杜鹃一会儿挑了一件儿试试,一会儿又换一件试试,始终也拿不定主义。

“十一,你觉得这两件儿哪一件儿好?你就以我穿的效果看,可千万别以你们的标准来看。”

杜鹃一手拿了一条连衣裙。

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没有这个欣赏能力。

没有办法,我只能将两件当中最不喜欢的那件儿给pk掉了。

“你看大姐,还是你女儿有眼光儿。她帮你选的一准儿没错儿。”

那个摊主极力的推销着。

“谁呀?谁是我女儿?你什么眼神儿啊,我就那么老啊。不买了,不买了。”

杜鹃姐一听就生气了。

我赶紧和那个摊主摇摇头。

那个女摊主倒是精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你看看我这嘴,我是想说你妹妹,这一张嘴啊就说错了。大姐你可一点儿也不老,皮肤那么白,还没有褶子。你看,我还叫你大姐大姐的,说不定你还没有我大呢。”

摊主那伶牙俐齿的,又把杜娟姐给说高兴了。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这衣服多少钱?我要了。”

杜娟姐痛快的付了钱。

买完了衣服她又要去买鞋。真是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和婆婆还有秀棋回去了呢。赶个大早儿的逛个集市,倒成了陪她逛街了。

“十一,别愣着呀,给点儿意见呀?”

杜娟姐正在努力把她的肥猪蹄儿往一只高跟儿鞋里面塞呢。

“杜娟姐,你这又买衣服又买鞋的,是要干嘛呀?打算去哪穿呢?”

“哦,下个礼拜天儿,我大外甥结婚,我打算喝喜酒的时候穿。我这个外甥媳妇儿啊,家里也是大城市的,所以我大姐就给我们下了命令了,让我们都注重点儿自己的形象,怕让她儿媳妇看了笑话我们农村人土气,不讲究。不然,这不年不节的,我买什么衣服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杜娟姐,那你还是别选这双鞋了。这双鞋的跟儿太高了,又细,会显得你腿粗的。你就选那双吧,跟不高,也没有那么细,和你的腿形相配。还会显得细。”

听了我的话,杜娟姐拿起那双鞋试了试,感觉挺好的,于是就敲定了。

&nb sp; “吆,这不是胖娟儿吗?这些日子不见,你可又胖了啊。啧啧,那鞋你能塞进去吗?可别撑破了,撑破了,还得赔钱,多不值啊。”

这个人说的话很是刺耳。我忍不住朝她看了看。

3、关瘸腿吃的亏

嗯,她可是够瘦的。

那两条腿就像两个干柴棒子。

穿的一条花儿连衣裙子,里面就像是空的一样。

风一吹,呼啦呼啦的。

幸好她个子不高,不然啊,就成了细竹竿儿了。

模样嘛,长得倒是还行。就是眼睛里有一种邪气儿,看人喜欢上下打量着看。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我正端详着呢,杜娟姐早就反击上了,她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胖怎么啦?有人想胖,还胖不上来呢。那身上摸一把啊,都是骨头。那感觉就像是摸着骷髅架子似的。吓死人了。”

杜娟姐边说还边笑,引得卖鞋的摊主,也站在那儿憋不住了笑。

那女人见没沾着什么便宜,便一扭一扭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边走还边小声儿嘀咕着“切,说的真真儿的,不知道就像你摸了似的。肥的像个猪,晚上睡糊涂了,还以为睡猪窝里了呢。”

“呸,养汉偷人的意思玩意儿,又出来拉生意了。”

杜娟朝那女人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

“杜娟姐,她是谁啊?说话怎么那么刻薄。”

“她啊,外号美人娇。不是我们村儿的,是前面牛头村的。在这镇里开了个小卖部。明里卖货,暗里卖人。这前后几个村儿的光棍子,都去光顾过。去完了出来就到处的说。

她倒是好样的,也不在乎。

有一回我和别人闲着没事儿说话儿时,那人问我觉得她长得怎么样,我就说她长得太瘦了,不好看。谁知道,就让她听见了,从那以后啊,她就中了我的毒了。只要看着我了,就非得说几句歪话,故意的来气我。”

我和杜娟姐一边往回走一边说。

又买了一些好吃的,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后,我和杜娟姐就打算往家走了。

我刚想去叫个摩托车,却被杜娟姐给拦下来了“十一,咱俩走着回去吧。两个人说说话,一会儿就到了,别乱花钱了啊。”

我一听,“那好吧。”

于是,我们俩就踩着十一路出发了。

“杜娟姐,你刚才说那个你的,叫美人娇什么的。她作风那么不好,她男人不管他啊?”

“管?她男人不但不管,还帮着拉客呢。”

“啊?不会吧,这也太夸张了吧?”

“怎么不会?真事儿。这事儿要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谁敢乱说啊,那不是找揍嘛?

“真凭实据?”

“对啊。我们村里的老光棍儿,关瘸腿儿就去过。而且,就是在一次赶集的时候,被他男人给鼓动去的。

结果,关瘸子好容易攒的两个买烟的钱儿,愣是让她的那个洞,给熊去了。

害得关瘸子一个月没抽上烟。于是他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了。就到处的嘚嘚,说他买烟的钱,是让他两口子给骗去了。

别人就说关瘸子,怎么能说人家骗你呢,你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嘛。他老婆不是也让你睡了吗?

你还吃什么亏啊。难道你还想吃白食儿啊?

你猜关瘸子怎么说的?”

杜娟姐看着我。

我上哪儿知道他们这些英雄,到底能说出什么样儿的蹊跷话呢。

一秒记住 只能对着她摇了摇头。

“瘸子说:太不划算了。那女人瘦的浑身没有二两肉。一躺下那两个乃子就瘪了。一趴上,硌得人肉疼。她还嫌我嘴臭,还说这么臭应该收我双份儿的钱。我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儿,可是进去一共才捅了三下,完后身上一哆嗦,那玩意儿就罢工了。我就想着,再缓缓,我还能行。谁知道,那娘们儿说,再弄还得重新付钱,又算一次了。你们说俺亏不亏。”

我简直快笑岔了气了。

“太逗了,我真是被这些人打败了。杜娟姐,她男人怎么就那么能想的开呢?”

“啥想的开啊,他男人是个酒鬼,白天晚上的喝。那方面已经不行了,他那么做,不是一举两得吗,既满足了他老婆,还能赚外快。他多好啊,还跟着有酒喝,有钱儿花。她男人喝酒喝的连孩子都生不了了。她也一样跟着胡混。”

“真不明白她,不会离婚嘛?干嘛还跟着那种人呢?”

“谁知道呢。反正一家不知一家的事儿。”

“那谁啊,你也赶集去啦?”

我们正边走边说着,迎面一个女人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身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儿,在使劲儿的扯着她不让她过来。

“啊?”

奇怪,我也不认识她啊。

我刚想和她说,是不是认错人了,就被杜娟姐掐了一下。

愣是把我那句话给掐回去了。

小男孩儿拉着那个女人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杜娟姐,你干嘛掐我啊?她认错人了吧?”

我揉着胳膊说。

“她可是个危险人物。要是一不小心把她惹火儿了,把你弄死了都不用偿命。”

原来又是一个精神有疾病的人。

“她是哪个村儿的人啊”“她结婚是在别个县,不在我们这里住。她娘家是牛头村的。出了事以后,把她娘俩儿给接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儿啊?”

“她的事儿可是个轰动一时的大事儿。我们省里的电视台都播放过。”

杜娟姐撇着嘴,像挤牙膏似的,我问一句她说一句的。

“我的杜娟姐,看在我陪你逛了一早上街的份儿上,你能不能一次性的,感情丰富,语言生动的把那个轰动一时的大事儿,详详细细的讲给我听听呢?”

“真的想听?好吧,看你还够意思的份儿上,我就受力的给你说说吧。

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杜娟姐的讲述便开始了。

4、一嫁再嫁

“你的是不是皮子又紧了?刷个杯子,还能把杯子给打碎了。”

秦守望瞪着眼睛,大声的骂着自己的老婆巧芸。

巧芸哆嗦着手,在收拾着打碎的那个杯子。把大块儿的收走以后,巧芸就拿着扫帚去扫那些小渣子。

正值夏季,巧芸这一弯腰,坐在板凳上抽烟的秦守望,便看见了巧芸的白屁 股。

虽然儿子小建都八岁了,可是巧芸的身材依然没有走形儿。

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模样长得也端庄,就是脸上总是愁云惨雾的样子,几乎没人看到过她笑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看着,秦守望就有了冲动。

他站起身走到巧芸的身后,把手伸进了巧芸的底库里。

巧芸刚想直起腰。

“别动。”

秦守望一句话,巧芸便不敢再动,乖乖的弯着腰杵在那里。

秦守望闭着眼睛,那只手在那里又抠又捏的。

他的生理多少有点儿缺陷。

因为每次做这事儿,他都特别费劲。总是得酝酿很久才能成事儿。

有时,忙活了半天也没弄成。那时巧芸就会挨一顿狠揍。

他说怨巧芸不会撩拨,说她像个死人。

“守望,我累了,门也没锁,别让孩子回来撞见了。”

巧芸唯唯诺诺的说。

“撞见?撞见好啊。正好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妈的。叫这个小杂种成天和我唱对台戏。”

说着,秦守望觉得自己的下面已经雄伟的不得了了。

于是,他赶紧掏了出来,一把扯下了巧芸的库叉儿就钻了进去。

巧芸倒是希望他快点儿成事儿,那样他的心情好了,自己和儿子就不会挨揍了。

和秦守望做这种事儿,巧芸完全是应付差事,虽然他那里很壮,可是自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因为自从四年前,前夫去世,自己带着儿子改嫁给他以后,就一直受着这个样貌丑陋的男人的虐待。

他嫌小建是个男孩儿,负担重,是个累赘,不想要他。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小建,自己就算是二婚也一样不会嫁给他的。

一直弯着腰,巧芸觉得自己的腰都麻木了。

没办法,她伸手使劲的够着了前面的水缸,抓住了缸沿儿,自己的腰才缓和多了。

这时秦守望的嘴里,开始骂着各种各样难听的话。

什么难听他说啥,什么弄死你,弄漏你的等等。巧芸知道,只要他一这样就是快要完事儿了。

果然,秦守望剧烈的动了几下后,便停下了。过了一会儿,便丟盔弃甲的撤了。

巧芸的腰都抬不起来了,只能一点儿一点儿的边敲边直起了腰。

秦守望提上库子便去厢房里的木匠活儿去了。

其实,他的脸如果不是因为干木匠活时,不小心划伤了,留下了一个大疤的话,他也不算是难看。

可是那道疤从左太阳一直通向左边嘴角。嘴巴也让那道疤给扯歪了。

所以,他不笑的时候吓人。笑的时候更吓人,就像个吃人的妖怪。

可是,凭着他的手艺,家里倒是吃穿不愁。

以前,别人竟给他介绍一些有些小残疾的女人,他说什么也不要。无论他爹妈怎么说,他也不听。

可是不残疾的女人谁能嫁给他啊。所以,一直到他三十六那年,别人给他介绍了死了丈夫的巧芸,他才看好了巧芸,结了婚。

巧芸能嫁给他,更是万般无奈的选择。

除了自己带着个儿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才结婚短短的四年,丈夫就病死了。乡下人迷信,都说这样的女人克夫。

如果不找个长相凶一点儿的男人,还会让她克死。

这样一来,巧芸便没有了选择。除了秦守望,她还能嫁给谁呢?

所以,无论秦守望怎么对她,她为了小建,也只能默默的忍着了。

傍晚了,巧芸正在摘菜。

“妈,我放学了。”

小建背着书包回来了。

“回来啦。饿了吧?洗洗手,妈昨天赶集给你买了饼干,在柜子里放的。”

巧芸只有在看到小建的时候,才会微微的露出一些笑容。

她的心,都让苦水灌满了,还哪能笑的出来呢。

“妈,你真好。来,你也吃一块儿。”

“妈不吃,你吃吧。快点儿吃完了好写作业,只要你好好的学习,妈将来就有指望了。”

巧芸不光和小建这样说,她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这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

“小兔崽子,生活过的挺滋润啊,还吃上饼干了。”

秦守望进屋喝水,正好看见小建在吃饼干。

“我妈给我买的。怎么了?”

小建看着秦守望。

“好了小建,写作业去,不许和你爸这么说话。”

巧芸一说话,小建就乖乖的进屋了。

小建从来没叫过秦守望爸爸。

小的时候,他虽然不知道秦守望不是自己的亲爸,因为那时他才四岁。

可是,他一看到秦守望的样子就害怕,巧芸怎么让他喊爸爸,他也不喊。

等一点点懂事儿了,他就从别的孩子嘴里,知道了自己不是秦守望亲生的孩子,所以,他就更不叫了。还总是用一种很抗拒的眼神去看秦守望。

+ ; 他越是这样,秦守望就越生气。一生气就会打他或是打巧芸。

在小建那小小的心里,是恨死了这个丑陋的男人的。

5、白虎转世

傍晚,三个人围着饭桌默默的吃着饭。谁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小建就放下了筷子。“妈,我吃饱了。我想出去玩一会儿。”

“去吧。不许跑太远,天黑了就赶紧回来。”

“好了,知道了。”

话音刚落,小建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口儿了。

“明天,小建的学校要收80块钱的学杂费。”

巧芸低头吃着饭,没有看秦守望。

“就知道要钱。不是交过了吗?怎么还要?”

秦守望把吃空的碗和筷子扔到了桌子上。

刚嫁过来时,秦守望这样的动作,会让巧芸浑身一个哆嗦的。

现在,她基本已经能够处变不惊了。

“那是上个学期的。这不是新学期吗。”

巧芸仍旧不紧不慢往嘴里送着咸菜。

秦守望没有说话,站了起来。

“怎么,不给吗。”

“你们俩就是来跟我讨债的。给,败家。”

秦守望使劲的将一百块钱摔到了饭桌上。然后就出去了。

他每天傍晚都会去村子里的水库去游一会儿泳,洗一洗,风凉好了才回来。

虽然他人丑,可是却爱干净。身上的衣服,他都是自己洗,从来不用巧芸洗。

他也没有朋友。村子里面,除了他父母家,他一年能去一两次,再谁家他也不去。

“干什么!你们两个兔崽子,别打了,再打我非扒了你们的皮。”

走出家门不远,秦守望就看见前面几个孩子打了起来,几个人滚在了一起,看不清是谁。可是,当他走近一看,原来是小建,正被朱大壮家的两个儿子给压在了身下打呢。

三个孩子年龄虽然差不多,可是人家是俩人,小建以一敌二,怎么能打得过呢。

秦守望这一声大喊把那两个孩子给吓跑了。平常他不发火儿的时候,村儿里的孩子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似的害怕。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瞪着眼睛活像个夜叉了。

小建站了起来,看了看这个一向对自己很凶的后爸,没有言语。

“怂蛋玩意儿。”

秦守望说着,便朝前走了。

本来,小建对秦守望刚刚为自己解围还有点儿感激,可是听了他后面的那句话,那点儿感激刚形成,就又像阵儿雾似的,散了。

天也快黑了,小建就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家去了。

“小建,你这裤兜儿咋撕开了呢?”

刚一进家,巧芸就发现小建那撕开了一半儿的裤兜儿。

“你是不是打架了,啊?”

小建低头看了看,他自己还不知道呢。又抬头看了看巧芸,没有吱声儿。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和谁打架了到底?”

小建依然没有说话,这孩子倔的很。

“你这孩子,你是不是想挨揍啊,你不说是吗,好,我让你打架”巧芸说着就抓起了扫地笤帚,朝着小建的上就狠狠的打了一下。

“说不说?不说我还打,打死你,我也不活了。省得成天遭罪,受气的。呜呜…”

巧芸哭了起来了。

“妈,你别哭,我说。是朱大军和朱小军他们。”

“妈平常都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玩儿不到一起就回家。为什么要打架呢?你就不能给妈省点儿心吗?你还觉得妈的命不够苦啊?”

巧芸哭的更伤心了。

“妈,他们说你是白虎精变的,专门克男人。我生气了,才和他们打架的。我错了,妈,你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小建也哭了,翘着脚,用他的小手儿给巧芸擦眼泪。

巧芸一把将小建搂在了怀里,哭的不能自己。

“没事儿哭什么?嚎丧那。”

溜达够了回来的秦守望,进屋看见哭成一团的母子二人,不满的骂了一声。

“好了小建,妈不哭了,你也不哭了,啊。洗洗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小建看着巧芸点了点头,便去洗脸去了。

巧芸擦干了眼泪走进了东屋。

从五岁开始,晚上,小建就一个人睡在西屋里。

巧芸进了屋,见秦守望没有开电视,便走到电视机跟前伸手去开电视。

“刚才,你俩哭啥那?”

巧芸去开电视的手,停在了半空儿。

“就为了他挨了人家的揍,你们就搂着哭?挨揍了就打回来,哭,哭有屁用!”

巧芸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小建打架的事儿呢。

一秒记住 ; “你咋知道小建打架了?”

秦守望眯着眼睛,使劲儿吸了一口烟“咋知道?我看见了,咋知道。是我把他们给哄散了的,不然,他那小样儿,还不被那胖哥俩儿给揍扁啦?”

听了秦守望的话,巧芸感到意外。按平常他的样子,就是看见小建挨打,他也应该置之不理才对,没想到,他还能向着小建。

“瞅你娘倆那出息,还抱着哭上了。”

秦守望冷笑着说。

“你为什么敢娶我?不怕被我给克死吗?”

秦守望奇怪的看着巧芸,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整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建和他们打架,是因为他们说我是白虎精变的,专门克男人。小建生气了,才和他们打起来的。”

“白虎精?那正好啊,他们背地里都说我是什么判官,夜叉的。你是白虎精就对了,咱俩是绝配啊。”

秦守望嘿嘿的笑着,巧芸觉得,他今晚的笑不可怕,而是让人心酸。

也许,他那古怪的脾气,正是因为相貌的丑陋,长期受到乡邻的歧视才形成的。

胡乱的看了一会儿电视,巧芸就闭上眼睛打算睡觉了。

秦守望见巧芸不看了,他就下地关了电视,也躺下了。

本来,巧芸以为秦守望下午的时候已经做了一回了,今晚就不会折腾她了。没想到,刚关了灯,他的身体就靠了过来,一把将巧芸给拉进了怀里。

新一轮的折磨就开始了。

6、河边的暧昧

不过,幸好今晚秦守望的状态不错,不一会儿,他的家伙就加满了油。又变成了庞然大物,再一次让巧芸的下面膨胀了起来。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什么变化都没有。

可是,今晚做这事儿,巧芸却有了些许的兴奋。

还微微的发出了一点儿声音。

秦守望躺在巧芸的身后,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她的那点微弱的声音,还是让秦守望听见了。

这下他更加兴奋了,把巧芸的一只脚抬得高高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动作着。

巧芸用手紧紧的抓着枕头,最后,两人全都累得大汗淋漓的,秦守望才收了工。

巧芸觉得自己的脸上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热。

许久,那热才渐渐的褪去。

秦守望舒服够了就累的睡着了。

巧芸转过身,第一次仔细打量着这个丑陋的男人。

她想伸手去摸一摸他脸上的那到疤,可是最后还是没敢伸出手去。

第二天上午,巧芸正在削土豆皮儿,准备中午做个土豆炒青椒。秦守望最喜欢这口儿。

“巧芸啊,去不去洗衣服啊?去的话,咱俩搭个伴儿。”

邻居张二嫂站在大门口儿。

巧芸看了看正在修理工具的秦守望,秦守望没有抬头。

“二嫂,我去,你等我一会儿啊。”

巧芸站起身,端着盆儿进了屋。

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巧芸渐渐的掌握了一些秦守望的规律。

比如说刚才,她抬头看秦守望时,如果正好秦守望也在看着她,那就证明,他不想让她去,那她就不去了。

向刚才这样没有抬头看她,说明他不管,看巧芸自己的主意。

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没少为这样的小事儿挨揍。

再就是,巧芸觉得秦守望对张二嫂的印象不错,每次只要是张二嫂来找她,秦守望基本上都让她出去。

他最不喜欢自己跟村里的刘寡妇来往,说她不正经。

所以,巧芸就从不和刘寡妇说话。

搞得刘寡妇到处说巧芸,自己刚找到下家,就瞧不起人了。

说不定再把这个克死了,还得当寡妇。

她只以为是巧芸心气儿高,没有想到会是秦守望的原因,巧芸才不敢和她说话的。

不一会儿,巧芸就端着小建昨晚打架换下来的衣服,还有秦守望换的胶鞋出来了。

张二嫂坐在门口儿的石头上等着巧芸,正在大口的吃着黄瓜。知道秦守望不喜欢说话,张二嫂就从不主动和秦守望说话。

“我走了,做晌午饭前我就洗完了。”

巧芸说着就走了出去。自始至终,秦守望也没有抬头。

巧芸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巧芸,最近他不打你了吧?我没听见他怎么发火儿。”

张二嫂和巧芸边走边说。

“没有,最近他少发火儿了。”

巧芸笑了笑。

以前,秦守望打巧芸打得狠了,张二嫂实在看不过眼了,就会跑来站到秦守望和巧芸的中间。但是,她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伸开双手站着。

然后眼睛直直的看着秦守望。

第一次拉架时,秦守望打红了眼,竟然连张二嫂一起都给打了。

可是张二嫂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让她打,却仍然杵在他们俩的中间。

就这一次,就把秦守望给震了。

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在他的心里对这个邻居却有了新的认识。

也对张二嫂产生了一种敬畏。

这其中当然是敬多于畏了,秦守望可不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

来到河边,两个人都脱了鞋子,坐在石头上,把脚伸进水里面。

这样洗衣服,又凉快又舒服。

洗着洗着,“哎呀,巧芸你的拖鞋,拖鞋漂走啦!”

张二嫂指着那漂漂悠悠的拖鞋喊。

巧芸一看,赶忙起身跑去追。

可是水流比较急,巧芸抓了两次都没有抓到。

一直跟着跑到了河下游儿。巧芸一眼看到了下游的岸边上,杨益正蹲在那里洗脸,“杨益,我的拖鞋,我的拖鞋”巧芸边跑边喊。

杨益抬头一看,一只拖鞋正要从他的面前漂过去。他赶紧向前跨出一步去一把抓住了那只拖鞋。

谁知他跨得太猛,虽然拖鞋是抓住了,他却一下子坐到水里去了。

巧芸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伸手把杨益给拉了起来。

杨益一站起来,巧芸笑的更大声儿了。因为,他身上哗哗的直往下淌水儿。可是他抓着瞧芸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你这个人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好心的帮你捞拖鞋,衣服都湿了,你还笑话我。”

杨益故意皱着眉头说。

“反正大夏天的,就当做洗澡了呗。”

巧芸笑着说,一使劲儿把手给抽了出来。

然后她一伸手,抢过拖鞋就跑。

杨益在那儿站着,看着巧芸的背影发呆。

这个杨益是个正牌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儿。却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开了个私人诊所。

因为,他看不惯现在医院里面那些黑色的交易。

能来到这里开诊所儿,是因为杨益在一次旅游中来到这里后,便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所以,当他离开大医院时,就果断的来到了这里。

他到这里后,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可是闲不住了。

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赶紧往杨益那里跑。

就连被苍蝇踢了一脚,也是她们跑过去的理由儿。

倒也不能怪她们,杨益和村里的那些男人们比,就像是一个大白萝卜放到了一个装地瓜的筐里一样,那又白又滑的样子,谁见了不喜欢呢。

对那些无病*吟的女人,渐渐的,杨益也习惯了。

可是唯独巧芸一个,他来这里开这个诊所都一年了,她一次也没去过。

杨益呢,倒是越发的对她感到好奇。

尤其是听说了一些关于巧芸的传闻,什么白虎转世,什么克夫的,他就更想和巧芸认识认识了。

可是,好容易认识了,也只是见面点个头而已。

直到巧芸都跑回洗衣服的石头上坐下了,杨益才转过了头。

虽然巧芸已经是一个八岁孩子的妈了,那是因为山里人结婚结得早。

实际上,巧芸才二十八。也只比杨益大两岁而已。

他们俩在河边,这么一个略带一点儿小暧昧的画面,偏偏让巧芸的婆婆给瞧见了。

因为她闲着没事儿,在离河岸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块儿荒地。

在那里种上了玉米。

刚刚,她正在地里掰苞米棒子。

看完这一幕后,老太太阴着一张脸就立刻转身走开了。

7、疑心乍起

秦守望正在厢房里刨着木头的时候,他妈来了。

他妈没事儿很少上这儿来。

因为秦守望不但长得丑,脾气更是古怪的很。

所以,老太太也不是很待见他。

老太太看他儿子正光着膀子在干活儿,便站在门口说:“别一天到晚光知道干活儿,自己半辈子才找的老婆,看住喽。”

老太太说完转身就走,连个问为什么的机会,都不给秦守望留。

留下秦守望,丈二的和尚似的,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老妈的背影。

小建带了饭在学校吃,所以中午家里只有巧芸和秦守望两个人吃饭。

“刚才你洗衣服都和谁一起去了?”

秦守望开始调查了。

“没有谁,就我和张二嫂啊,怎么啦?”

巧芸奇怪的看着秦守望。

“那去洗衣服时,就没遇到什么人?”

“遇到人倒是没有。不过,洗衣服的时候,我的拖鞋被水给冲到下游去了。正赶上诊所的杨大夫在河边,他就帮我给捞起来了。再一直到我洗完衣服也没有看见其他人。不信你可以去问张二嫂。”

巧芸说完就低头吃饭,不再去看秦守望。

秦守望一听,原来他妈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就兴师动众的跑来警告他。

这个老太太心里也太没有数了。

别人倒不好说,可是人家杨大夫现在可是村里的红人儿。

那些大姑娘,都争着往他身上靠。

那些年轻漂亮的大姑娘他都看不过来了,还能看上她已经嫁过两回的谢巧芸?

想到这里,秦守望觉得是自己的老妈太大惊小怪的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看最新章节nbsp;吃完了午饭,秦守望有点儿困了,就跑去睡午觉了。

拾掇完事儿的巧芸,见小建的裤子已经干了,就拿出针线给小建缝起了裤子。

缝完了裤子,她热的出了一身的汗。

于是她就拿出洗衣盆,打了一盆水。

然后关上了院门儿,就站在院子里简单擦了擦身子。觉得还是不风凉,她又顺便的洗了洗头发。

这下终于风凉了。

她回屋换了条红底碎花的纱连衣裙。这条裙子,还是她嫁给秦守望那年买的。

她都没怎么穿。因为一直以来,她成他不是挨打,就是生气。哪有心情去想穿什么衣服。

最近,秦守望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心情一直挺好的。虽然还是会大声的喝唬她,可是比起动不动就挨揍,那已经是好多了。

巧芸正坐在阴凉的地方擦她的长头发,就见原本正在睡午觉的秦守望,从屋子里跑出来,急急忙忙的进了茅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里面出来。

可是刚走到半路,他又赶紧的跑回去了。

出来又进去,出来又进去。

巧芸数着,这已经是第五次进去了。

“你咋的啦?拉肚子了吗?”

巧芸对着茅房喊。

“废话,你当这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啊。”

秦守望已经有气无力的了。

巧芸忍不住捂着嘴巴偷偷的笑了,“这样拉可不行,我去给你买点儿拉肚子的药吧。”

巧芸回屋拿了点儿零钱儿,就打开大门出去了。

由于头发还没有干,她就没有把头发扎起来,就那么披散着。

一头乌黑的长发,发尖儿还滴答着水儿。

不认识巧芸的人,看见现在的巧芸一定会以为她还是个大姑娘呢。

暗红色的连衣裙,显得她的皮肤更白了。

巧芸急急忙忙的走着。

本来她打算去村里的卫生所的,因为卫生所的药比较便宜。

可是卫生所不如杨益的诊所离得近,她便拐弯去了杨益的私人诊所。

巧芸推开门,发现里面没有人。

她刚想转身出来,看见连着后屋的小门开了。

“我以为你没在屋呢。”

巧芸笑了笑。

“我一下还没看出来是你呢。我困了,中午没人,就去后面睡了一会儿。听见好像开门的声音,我就起来了。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杨益心想,上午自己还在想,这个谢巧芸一次也没有来过。这下午她就来了。

“我想买瓶拉肚子的药。”

“怎么,肚子不舒服了吗?用不用我给你检查一下?”

杨益把药递给了巧芸。

“哦,不是我肚子疼,是我男人他肚子疼,多少钱?”

杨益看见巧芸头发上的水,把衣服都给洇湿了,贴在了皮肤上。

胸口那里隐隐约约的,看得到巧芸那白色的胸 罩儿。

巧芸见杨益盯着自己那里看,一低头,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她一下子脸就红了,把钱塞到了杨益的手里,赶紧用手捂着胸口。

杨益有点儿不好意思,这才赶紧给巧芸找了钱。

巧芸抓起钱,就赶紧的跑了出去。

又一路急急的跑回了家。

秦守望吃了药以后,才渐渐的止住了。

头发干了,巧芸又把它扎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天阴了。

没有了太阳的烘烤,一下子风凉了不少。

见秦守望在那儿躺着,巧芸走了过来,“你躺着吧,外面现在风凉了。趁着风凉,我去地里拔草去了。”

秦守望没有睁眼,只点了点头。

巧芸围上头巾,戴上了手套儿就走了。

他们家的庄稼地离得比较远,在村西的山脚下。

野草的生命力超级的顽强,一个星期不清理,它们便肆意的茁壮了起来。

来到了地里,巧芸就蹲下来,开始一趟一趟的拔起了杂草。

拔着拔着,她忽然想起刚才买药时,杨益看她的眼神来了。不由得,心又砰砰的跳了起来。

巧芸的脸上,不自觉的笑了笑。原来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

可是又一想,有什么用呢。人家还是单身,而自己已经嫁了两次了。

还是別想了,自己就只配和秦守望混到老了。

这样想着,巧芸也灰了心。只是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干起了活儿。

这是化灰心为力量,用挥洒体力来宣 泄心中的情绪。

等累得站起来直直腰时,发现自己的劳动成果还真是很给力。一共十垄地,现在已经拔出了四垄了。

天越来越阴了。

一秒记住 ; 可是巧芸却越干越起劲了,她不想回家,打算全部拔完再走。

刚蹲下没多一会儿,她看见秦守望戴着草帽儿来了。

巧芸心想,他都不舒服了,还跑来干什么呢。别是有什么事儿了吧。

8、躲雨偷欢

“你不舒服怎么还来了,这点活儿我自己能干完。”

巧芸抬头瞅着自己的丑男人。

“多拉几泡屎还得躺在炕上养着?你能干完?看把你能的。”

秦守望也蹲了下来,张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使劲薅着那些杂草。

巧芸也不再说话,专心的干起了活儿。

轰隆隆,轰隆隆,闷雷一个接着一个的响着。

眼瞅着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回家吧。”

秦守望站了起来。

巧芸抬头看了看天,是马上就要下雨了。她便站起身,跟在了秦守望的后面。

没想到,这场雨来得那么急。他俩刚刚还没走出五十米,那雨就下来了。

“草他妈的,这怎么说下就下。”

秦守望骂了一句。

说话的工夫儿雨就下大了。

“跟我来!”

秦守望抓起巧芸的手腕,拉着她就跑。

巧芸被秦守望拉得都快摔倒了。

可是,她一看,秦守望带她跑得方向,却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而是朝着远处的山脚跑去。

巧芸想问问这是去哪儿呢,可她知道,问了他也未必会说,她也就不问了。

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紧跟着秦守望的步伐。

也不管,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

“愣着干啥?快钻进去。”

巧芸愣了愣,然后就猫着腰儿,钻进了面前的那个小小的山洞里去了。

秦守望也在后面跟着钻了进去。

巧芸猫着腰儿往前走了五六步,里面豁然开朗“哎呀,没想到洞口那么小,里面的空间那么大呢。”

巧芸站在那儿四处打量着。只见这个山洞足足能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高度也挺高的。一点儿也不憋气。而且,里面还凉凉的。

靠右侧,还从山体那里自然的探出了一个平台,就像一个大床一样。

巧芸走过去坐了下来,摘掉了头斤拧了拧水。

秦守望也脱下衣服拧干了,晾在了石头上。巧芸的纱裙子早就贴在了身上。她见这里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楚人。

秦守望正坐在洞口那儿抽烟。

&nbs p; 巧芸便把连衣裙也拖下来,使劲的拧了又拧。然后就把它也晾在石头上。

回到石台上坐下来后,她又拆开了头发,用手挤了挤后,便就那么披散着。

巧芸抱着膝盖四处看了看,觉得这里真不错,空气凉凉的。

进来以后,一点儿也不觉得热了。这一舒服,她就觉得有些困了,便枕着膝盖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巧芸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她一睁眼,见自己的丑男人正站在那儿看着自己。

原来,秦守望听里面没有了动静儿,就想看看巧芸在干什么。

一过来,就看到了巧芸那诱惑的身段儿。不由得看呆了。

平日里,自己都是急急的整事儿,还从没细细的欣赏过巧芸的身体。

没想到,光这么看着,就让秦守望有了一种遏制不住的冲动。

“都湿了,我也想晾晾。”

巧芸小声儿说着。

秦守望咽了口唾沫走了过来,“你起来。”

“啊?”“站起来。”

巧芸不知道秦守望要干什么,只好站了起来。

秦守望看着只穿着三点式的巧芸,眼睛又冒出了火。

他把手伸进了胸 衣,摸了摸,又拿了出来。接着又探进了内库里面揉了揉。

“脱掉。”

秦守望一边命令巧芸,自己也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巧芸哪敢不听,只得乖乖的脱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秦守望也变得光溜溜的。巧芸看见他那里的庞然大物又醒了。被自己的身体给唤醒了。

秦守望靠近巧芸低下了头,从上到下吻了巧芸一遍。

巧芸只觉得全身苏苏的,软软的。

随后秦守望一下子抱起了巧芸,把她挂到了庞然大物上。

巧芸从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她紧紧的搂着秦守望的脖子。

秦守望就像一个杂技演员一样,不断得把巧芸一下,一下的抛起来。

每一次落下,巧芸都狠狠的挂在那庞然大物上。

巧芸觉得那东西进得,快要伸到自己的心窝那么深了。

她咬紧嘴唇,使劲的搂着秦守望,正好把秦守望的头给挤到了自己的胸上。

秦守望便立刻张嘴含住了一个,狠狠的吸着。

“好疼。”

巧芸被秦守望给咬疼了。

这一句话,把秦守望给推到了顶峰。

他疯狂的动作着,低吼着。最后慢慢停了下来。

两人双双躺在了石台上,喘着气。

“你都好了吧,现在来得特别快。”

秦守望听了巧芸话,丑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只手还意犹未尽的上下抚摸着。

不多时,外面已经听不到下雨的声音了。

秦守望起身走到洞口那朝外看了看,“雨停了。”

巧芸摸摸自己的连衣裙,已经八分干了。她便穿上了。

然后,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山洞。

雷阵雨来得快,走得更快。倒是让这两夫妻好好的痛快了一把。

秦守望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那条下水管道完全畅通了。心里也不再那么堵得慌了。

人丑,那方面再出了问题,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幸好,上天垂怜,竟不药而愈了。

吃过了晚饭,小建还是放下饭碗就跑了。

秦守望也照常出去溜达去了。巧芸看了一会儿电视,突然觉得有一点儿肚子疼。

难道自己也要像他那样坏肚子了吗。

巧芸去了茅房。原来,自己来事儿了。

回到屋子里后,肚子越来越疼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淋了雨,肚子给凉着了。

不一会儿,巧芸的额头上都疼出汗了。

家里只有拉肚子药,可自己也不是拉肚子呀。

实在坚持不住了,巧芸便关上了门,向杨益的诊所走去。

因为天都黑了,卫生所已经关门儿了。

杨益是住在诊所里的,所以他什么时候都在。

“刘嫂,你哪里不舒服?”

杨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妖妖俏俏的刘寡妇。

“就这里,你给我听听吧。”

刘寡妇说着就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她撩的很彻底,雪白的大胸 扑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不用这样,隔一件衣服也能听清楚。”

杨益不好意思的说。

“这样不是听得更清楚吗?”

刘寡妇的眼睛里闪着光。

9、戏弄帅村医

杨益只能像平常在医院的时候一样,摒弃所有杂念,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刘嫂,没有什么问题啊?”

“哦,我这会儿确实也觉得好多了。可是我的肚子又觉得不舒服了。”

“那你躺到那面的床上吧。”

刘寡妇便起身去那边靠墙的床上躺了下来。

“把肚子露出来,我按的时候,你哪里疼就告诉我。”

杨益说完,刘寡妇就一下子掀起了裙子。她也穿的连衣裙,这一掀,整个就剩一个小小的三角库了。

隐隐约约的,一些不听话的小毛毛都探出了脑袋。

杨益一下一下的按着,可刘寡妇都说不对,不是那里。

“杨医生,你按的不对,你按那些地方都不疼。”

“那到底是哪里?”

杨益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出刘寡妇好像根本就没有不 。舒服的样子。

没想到,那刘寡妇好生大胆,竟抓着杨益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内库里说:“就是这里不舒服嘛。不信你摸摸。”

杨益根本没想到刘寡妇会明目张胆的撩拨自己,愣了一下子,便使劲的往外抽自己的手“刘嫂,你别这样。”

“真是这里不舒服,你就摸摸嘛。”

刘寡妇一边笑一边抓着杨益的手不放。

正在这时,诊所的门开了,巧芸走了进来“杨医生,现在忙啊?”

杨益赶紧走了过来“没事儿,刘嫂刚好已经看完了。你怎么了?”

巧芸这才看清,那床上躺的是刘寡妇,刘春桃。

那刘寡妇见巧芸不偏不倚的,非得在这个时候跑来,搅了自己的好事儿。

她恨恨的放下自己的裙子,从床上下来走了出去。路过巧芸的身边时还狠狠的瞅了巧芸一眼。

不过,巧芸的肚子疼得厉害,也没有心情和她一般见识。

“巧芸你哪儿疼吧?额头上都出汗了。”

杨益看着巧芸。

“杨医生,我,我,我来事儿了。不知道这次肚子怎么会这么疼。”

杨益看到巧芸的脸红了。

“你以前来月经时也这样吗?”

“没有啊。以前就是有一些下坠的感觉。今天下午下雨时,我淋着雨了,不知和这个有没有关系呢?”

巧芸捂着肚子说。

“嗯,应该是你受了凉,导致里面经血凝成块儿,排得不通畅 才会肚子疼的。我给你打个止痛针,你回去后用热水袋给肚子敷一敷。没有热水袋就用热毛巾。”

给巧芸打针时,杨益看到巧芸那细腰圆 臀,心里不由得一震。

打完了针,巧芸道了谢后就捂着肚子走了。

杨益觉得自己奇怪,刚才刘春桃那样逗引自己,自己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刚看到巧芸露出的一点皮肤,自己的心就砰砰的跳。

巧芸虽然是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妇女了,可是杨益总是觉得她和这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

尤其她刚才,说自己来月经的时候还会脸红。

想着巧芸,杨益的脸上就不自觉的笑了。

巧芸走到家门口儿,看见家里面的灯亮了,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她捂着肚子慢慢的走进了屋子。

进了屋,她先去西屋看了看。只见小建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他回来看自己不在家,便去睡了吧。

从西屋出来后,她刚一踏进了东屋“啪!”

秦守望迎面就给了巧芸一个响亮的耳光。

“干嘛打我?”

巧芸捂着火辣辣的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秦守望。

“你这个贱骨头,干嘛打你?我前脚才出去,你后脚就没影儿了。快说,上哪儿跑风去了。”

“我,我没有跑风。我是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了,上诊所打针去了。打完了我就回来了。”

巧芸的眼泪不住的滴答着。

“打针?我看看。”

秦守望不由分说的,将巧芸按趴在炕沿上,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

当他看到了红红的针眼儿时,才不说话了。

巧芸直起腰,使劲的推开了秦守望,哭着上炕躺下了。

她脸朝墙躺着,只看到肩膀在不断的一动一动的。

“医生怎么说,为什么会肚子疼?”

秦守望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来事儿了,下午又淋了雨,还在那么凉的山洞里那个了。能不疼吗?”

巧芸委屈的说。

“你也越来越娇惯了,淋淋雨就肚子疼了。”

秦守望说了句为自己解嘲的话,就坐在炕沿儿上抽起了烟。

“这打一针就解决事儿啦?”

巧芸没有吭声儿。

“我和你说话呢,这一针就顶那么大用啊?”

这要在以前,他问了一遍,巧芸要是不回答,这大嘴巴子早就上去了。

可是,他知道刚才是自己理亏,便忍着气又问了一遍。

“他说还要有热水袋敷一敷,咱家哪有那玩意儿。”

秦守望听了便不言语了。

不一会儿,他抽完了烟,就出去了。

“给。用这个一样。”

巧芸抬起头,伸手接过她丑男人给她的不知什么东西。

拿到手里一看,原来,秦守望用找来的矿泉水瓶,装满了热水,然后又用毛巾给包了起来。

巧芸虽然刚刚挨了打,可是现在,她的心又暖暖的。

她真的搞不懂面前这个丑陋的男人,每天到底都在想什么。

有时他会像打鬼子似的打自己。可是,偶尔他也会对自己挺好的。

谢巧芸真是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又掉到了地狱。

这大起大落的生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儿。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自己给这个丑男人生个孩子,他会不会就不再打自己了呢。

可是四年了,她从来都不避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怀不上。

夜深了,秦守望早已经睡了。还传出了响亮的鼾声。

巧芸却不知怎么睡不着了。不是因为肚子,肚子打了针后早就不疼了。

越是想睡就越睡不着,总是想一些乱七八遭的事儿。

“杨益,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巧芸看着站在屋子地上的杨益。

10、梦的预示

杨益嘻嘻笑着:“想你了,我就来了呗。我想来,也自然能够进得来了。”

说着,他一下子跳上了炕,扑倒了巧芸。

“你別这样,把他弄醒了,他会杀了你的。”

“他?他在哪呢?你吓唬我对不对?”

听了杨益的话,巧芸转过头一看,炕上现在只有自己和杨益。秦守望不知道哪去了。

杨益开始动手解巧芸的扣子,“不行,他会回来的。”

“回来我也不怕,来吧,我等不及了。”

巧芸心里虽然害怕,可是又抵制不住杨益手嘴齐上的诱惑,渐渐的她也变得热烈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变得光溜溜的。

巧芸知道终于要来真的了,杨益已经轻轻的分开了自己的腿。自己的身上一阵阵的过着电流。

杨益慢慢的俯下了身,将他那家伙使劲的塞进了自己的下 体。

巧芸陶醉的闭上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时,趴在她身上的人不是杨益,竟然是秦守望。

她心里一惊,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原来,巧芸做了个销魂的春 梦。

想起刚才在梦里的情形,巧芸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

转头看了看秦守望,他睡得正香。

巧芸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今夜还有一个人失眠了。

“都怪谢巧芸那个臭娘们儿。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那个时候去,搅了老娘的好事儿。”

刘寡妇恨恨的骂着。

这个女人真是死不悔改的那种人。

就因为她的作风问题,她的男人郭建设才会在和她大吵了一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了。

她儿子也因为恨她,在外地找到工作,就再也不回家了。

虽然她儿子都已经工作了,可是她才三十八岁。因为风流成性,她十八岁就已经生了她儿子了。

村里面但凡是能刮刘出油水的男人,她都会去撩拨的。撩拨成了,就是一举两得的事儿。

又能弄到钱儿花,还能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可是这回这个杨医生难度有点儿大。

因为他太年轻了。比自己整整的小了一轮。

可是不试试的话,自己的心还痒痒,好不容易瞅准机会跑去了,却被那个臭娘们给搅了。

她那么晚跑去,指定也是背着她的丑男人偷吃去了。

想着杨益,刘寡妇有些浴火焚身了。

她已经吃了好久的素了。现在,村里一大半儿的男人见了她,都不敢说话。

因为都是他们的老婆下得命令。

实在熬得受不了了,刘寡妇只能用自己的手来骗自己了。

第二天,依然是个阴天。

“我下地去了。”

秦守望对巧芸说了一声儿,就向门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

巧芸追到大门口儿。

“不用。那点活儿,去那些人干啥?”

见秦守望走远了,巧芸转身回屋去了。

经过热敷,她的肚子虽然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一点儿疼。不过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疼了。

简单的收拾了屋子,又把中午要做的菜洗好切好了。接下来就没什么事儿干了。

随手打开了电视,巧芸趴在炕上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一阵脸红心跳。

巧芸下了地,她打算去杨益的诊所再打一针。

其实,根本不需要打针。

只是她想起那个梦以后,就想去杨益那儿看看。

她重新梳了梳头发,又薄薄的的擦了点儿粉。站在镜子前面照了照后,转身出了屋子。

听见推门的声音,杨益一抬头,见是巧芸,立马笑着说:“怎么样?肚子好点儿了吗?”

巧芸点了点头“昨晚打了针后就好多了,可是今天又疼得厉害。要不,你再给我打一针吧。”

“我不是让你热敷吗?你没有热敷啊?”

“我,我家没有热水袋。”

“我不是说热毛巾也一样吗?”

“是吗?我没听见。”

巧芸撒了谎。

“好吧,那我再给你打一针吧。你去屏风后面等我吧。”

巧芸慢慢的走到了屏风后面,微微的褪下了内库。其实,她的*裤很宽松,只要往上掀一下就可以打针的。

杨益兑好了药走了过来“来,把你的裙子掀一下。”

巧芸正在上神儿,她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跑来打针。

杨益忽然一说话,她吓得一哆嗦。手上一使劲儿,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巧芸那松松的内库皮筋儿断了,一下子掉在了脚脖子上了。

巧芸啊的一下放下裙子蹲在了地上,別说脸,连脖子都红了。

杨益没想到,竟然让他看到了那么香艳的画面。巧芸的下半身儿,被他一览无余的看了个透。

见巧芸不好意思的蹲在那里“你跟我过来吧,我正好有新的,借给你吧。”

“不用了。”

巧芸把那断了皮筋儿的内库又动作麻利的提上了。

可还是不行。她一要站起来,它还会掉下来。

“是新的。你总不能用手抓着它吧。你別害怕,我给外面的先关上,别人就以为我不在了。”

杨益转身去关上了外面的门。

&nb + sp;巧芸只能红着脸,跟着杨益来到了后面的小屋。

只见杨益在一个柜子里面找到一个,用盒子装的新的内库,转身递给了巧芸。

巧芸不好意思伸手去接,杨益便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想塞在她手里。

“哎呀,你就拿着吧。”

可是他正好抓的是巧芸的那只,握着库叉的手。被杨益这一拉,巧芸那条捣蛋的内库又掉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

杨益再也受不了这一再的挑衅,他扔掉了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把巧芸给推到了墙边“你在考验我是吗?”

杨益贴着巧芸的耳朵小声儿的说。

“我,没有。不是,不是的。杨医生,你放手。”

“我不放手。我喜欢你,真的。我觉得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你为什么会嫁给那么丑的男人呢?”

11、救下刘寡妇

巧芸转过脸,没有说话。

“你喜欢我吗?”

杨益的脸,靠的更近了。

“我”杨益不用巧芸回答,直接用行动试探。他把嘴巴压在了巧芸的唇上,使劲的吸着。

接着又强行的将she头也塞了进去。

同时,他的手也从巧芸的裙子下面进去了。直接触碰禁区。

巧芸赶忙用手去推杨益的手,杨益的手乖乖的撤退了。

却一个转身把巧芸放倒在了床 上。

直接把她的裙子掀起来盖住了巧芸的脸和手,然后用自己的手压住了。

巧芸有些慌了。她不是不想,可是她害怕,怕自己的丑男人知道。

开始她还在扑腾“杨益,別,別这样,让他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求求你,別这样。”

杨益哪还听得见巧芸的话,想了很久的女人,现在一丝不挂的放在面前,他哪能停得下来。

亲够了,摸够了,他终于尝到了巧芸的滋味儿了。

巧芸也不再扑腾了,红紗裙子下的她,微闭着双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昨晚的那个梦里面。一定是的,一定是在梦里面。现实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呢。

她用双腿紧紧缠住了杨益,就像一条美女蛇一样。

“巧芸你,你太好了。”

杨益拉下了盖在巧芸头上的裙子,露出了巧芸绯红的脸,看到巧芸的脸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几缕头发贴在了额头上。

杨益越来节奏越快了。巧芸声音也大了起来。

一阵折腾之后。

终于,两人结束了战斗。

待两人起身,只见杨益那雪白的床单儿,已经到处的一片片的殷红。

最后,巧芸还是换上了杨益的新短库,止痛针也没有打,就趁着街上没人匆匆的走了。

巧芸走后,杨益觉得自己刚才简直是太疯狂了,竟然连巧芸正在来月事也顾不得了。

回家后,巧芸就赶忙换下那条短库把它给扔了。

秦守望拔完了草,便一路往家走去。

当他走到了刘寡妇家地头儿时,忽然听见好像有呜呜的,好像人被赌住嘴的声音。

他停下来往地里看了看,只见里面的几棵玉米在异常的晃动着。

秦守望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你玛的混蛋!放开她!”

秦守望大吼了一声。

只见,村儿里的痞子王大青,把刘寡妇扒的光溜溜的,还把她的嘴和手用胶带给粘住了,倒在一片故意被压倒的玉米上。他自己刚刚准备动手,被秦守望给喝唬的愣住了。

王大青转过头“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丑鬼。你少管我的闲事儿。赶紧走。你当她刘春桃是什么贞洁烈妇那?蠢货!”

那刘寡妇使劲的晃着脑袋,眼睛直直的看着秦守望,发出唔唔的含混不清的声音。

“我今天偏要管这个闲事儿,我让你放开她,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秦守望瞪着王大青。

“吆喝?咋的,你也和她有一腿是咋的?想来个英雄救美啊?你要是感兴趣,一会儿我上完了你上,怎么样?”

王大青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我叫你上!”

只见秦守望身子往前一动,那重重的拳头就招呼在了王大青的脸上了。

长年干木匠活,刨木头,他的臂力可是非同一般。

王大青被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还上不上了,啊?”

秦守望依旧那么瞪着王大青。

虽然同在一个村里住的,可是王大青和秦守望平常没有任何来往。仅仅是相互知道彼此的名字而已。

王大青没有想到,秦守望的力气会这样惊人。竟然一拳把自己打的这么老远。他在心里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秦守望的对手了。

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

“今天,我不和你这杂种一般见识。呸!”

王大青骂了一声就转身钻进了身后的苞米地走了。

见王大青走了,秦守望也转身要走。这时,刘寡妇又使劲发出唔唔的声音。

秦守望一回头,原来自己忘了帮刘寡妇把胶带给打开了。

他走过去,俯把粘在刘寡妇身上的胶带,轻轻的解了下来。

“谢谢你守望。”

刘寡妇看着秦守望说。

秦守望没有吭声儿,回头把刘寡妇的衣服扔给了她,然后转身就走。

“守望!”

刘寡妇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秦守望。

秦守望一下就感觉到了两团棉软,紧紧得贴在自己的后背上。

“你这是干什么?”

秦守望冷冷的说。

那刘寡妇反应倒快“守望,我怕你走了他还会回来。”

刘寡妇说着话,她的手还不老实,一下子抓住了秦守望档里的物件儿。被刘寡妇这一抓,秦守望那物件儿就像受了惊的野兽一样,瞬间就昂起了头。

刘寡妇心里暗暗一震,怪不的谢巧芸那小娘们被滋润的,水灵灵儿的。

“你摸够了吧?”

秦守望冷笑着说。

刘寡妇知道没戏了,再强求的话,怕惹火了秦守望,所以她悻悻的松开了手。

“他回不来,早走远了。你赶紧穿上衣服回家去吧。”

说完,秦守望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寡妇眼巴巴的看着秦守望走出了苞米地,才恋恋不舍的穿上了衣服。

就像王大青说的,刘寡妇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和王大青也早就有不 + 正当的关系。只不过,近来,王大青占完了刘寡妇的便宜后,不但不留下点儿好处,反倒是一再的向刘寡妇借钱。

刘寡妇这才翻了脸,不想再理这王大青。

可王大青就是个痞子无赖,怎么能让刘寡妇说理就理,说不理就能不理的呢。

所以他今天就耍了个花招,对刘寡妇说他近来赌博赢到钱了,才把刘寡妇给骗到了这里。

幸好让秦守望给解了围。

那王大青吃了亏,岂能善罢甘休。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在心里恨恨的想,哼,你这个丑鬼,竟敢管老子的闲事儿。今儿我没干成那刘寡妇,改天我就用你老婆顶上…… 秦守望给巧芸惹来了麻烦。

12、穿错了

刘寡妇没想到,自己那么撩拨,那丑男人还能把持住自己。她在心里对秦守望竟产生了一丝爱慕之情。而且,也不觉得他丑了。

秦守望回到家,见巧芸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他知道一定是她等自己等了太长时间,所以才睡着了。

如果不是遇到刘寡妇那档子事儿,自己倒是早回来了。

“你回来啦?我怎么睡着了。”

巧芸听到动静儿醒了。

“困,你就上炕睡去,趴桌子上干啥?竟干那些个蠢事儿。”

其实,秦守望明明心里挺感动的,可是一说出来的话,就变得难听了。

吃饭的时候,秦守望想起刚刚的刘寡妇的事儿,就对巧芸说:“以后,你在村里看见王大青时,离他远远的,听到没有?”

“为啥?出啥事儿啦?”

巧芸不知道秦守望为什么突然嘱咐她这个。

“让你离远点儿,你照做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啥?”

巧芸低着头,便不敢再做声了。

吃完了饭,秦守望抓耳挠腮的,因为他的心里老是晃着刘寡妇那光着身 子的画面。

心里一阵阵的冲动。

可是他知道巧芸正在来月经,心里便烦躁的不行。

巧芸看他一会儿站,一会儿坐的。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呢。

“你咋啦?哪里不舒服了吗?”

“哪里?你说哪里?这里不舒服了。偏偏你又不能弄,憋得我难受。”

秦守望指着自己那里对巧芸说。

“再忍忍吧,明天就好了,今天已经不多了。我来事儿的时间已经够短了。有的女人一来都是十来天,或是一个礼拜呢。”

“十天?那不把她男人给憋死了。”

巧芸忍不住捂着嘴笑了“那你没娶我时咋办的?”

秦守望看了看巧芸说“现在有老婆了,还能和没有那时比啊。”

说完,秦守望便上炕气呼呼的躺下了。巧芸知道他想睡一会儿了,便说:“那你睡吧。小建昨天换下的鞋子我还没刷,我去刷鞋去了。”

巧芸装上了小建的鞋子,还有几件衣服就去了河边。

她走到了一处有树荫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正专心的洗着,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摸了她一下。

“你干啥?”

巧芸回头,见正是自己男人吃饭时说的那个王大青。

王大青一脸邪气的笑着,“干啥?不干啥。”

巧芸见他的脸上那么一大块乌青。

“瞅见没有?这是你男人打的。怎么办?你给我揉揉吧。”

王大青说着,就去抓巧芸的手。

“你干什么?在这样我喊人啦!”

巧芸一下子站了起来。

“喊吧,大声喊吧。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我怕啥?”

王大青说着,一只手突然的抓了巧芸的胸部一把。

“啊,你混蛋你!”

巧芸使劲的用手打开了王大青的手。

正在这时“来人那,大家快看那,王大青耍流茫啦!”

王大青回头一看,竟然刘是寡妇扯着嗓子在那儿喊的。像他这种无赖,就会欺负那些脸皮儿薄的女人,真的像刘寡妇这样不管不顾的大声喊了出来,他还是会有所顾忌的。

所以,他狠狠的骂了一句“你这个臭表子,你给我等着。”

然后就溜之大吉了。

巧芸没想到,刘寡妇一向对自己都不友善。今天还能帮自己解围。

“谢谢你了刘嫂。”

巧芸看着刘寡妇说。

可是刘寡妇并没有搭腔儿,只是蹲着把她手里提着的那个桶子,在河里刷干净便转身走了。

剩下巧芸一头雾水在那儿,不知道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奇怪。

傍晚吃饭时,秦守望看小建还没有回来,便对巧芸说:“你那小崽子还没有放学?”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他姑打电话说他奶想他了,今天放学她去把他接他奶家,在那儿住些天再送回来。”

“告诉我干啥?他又不是我儿子。”

巧芸心想,不告诉你,你又问。可是,她也只敢想一想而已。

其实,刘寡妇在河边并不是帮巧芸,她知道王大青一定是因为秦守望帮了自己,而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去调 戏巧芸。

她只是为了感激秦守望,所以才帮谢巧芸解的围。

这几天,秦守望都没有下地干活。因为邻村儿有人让他给做一个五斗厨,所以他就一直在家 里做木匠活儿。

这让谢巧芸买的那条准备还给杨益的内 裤,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

这天晚上,秦守望洗完了澡,在衣柜里偶然看见了那个盒子。

他打开一看,是个男士内库。没有多想,他便打开穿上了。

他以为巧芸是买给他的。

当巧芸收拾完了上了炕,一眼瞥见坐在那儿抽烟的秦守望,穿的竟然是她买的那条新内库。

她愣了一下,然后眼神慌乱的躲开了。

秦守望见巧芸盯着自己穿的内库看,就奇怪的问:“咋?不是买给我的?”

“是,咱家就你一个男人,不买给你买给谁啊。只是,我原本打算在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的,不过,你既然穿了就穿了吧。”

“啥生日不生日的,竟整一些没有用的。下次别买这么小号的,穿着不舒服。”

“知道了。”

晚上,秦守望又是好一顿的折磨巧芸,不过,现在的折磨和以前不同了。巧芸喜欢现在的折磨。

事后,两人气喘吁吁的躺着。

“守望,抽时间,我陪你去医院查查吧。咱俩结婚都四年了,你不想我给你生个孩子吗?”

“你不生,查我干啥?”

秦守望转了个身。

我咋不生啦?那不是生了一个在那吗?只是和你没生,不查你查谁?

这只是巧芸在心里说的,她没敢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巧芸就睡着了。

秦守望起来重新穿上了内库。穿上之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

他觉得这个内库一定不是买给自己的。一个是因为巧芸当时看到自己穿上它的那个眼神儿不对。再就是这个内库的码儿太小了,根本不是自己的码儿。

看了看已经睡着了的巧芸,秦守望的心里生起了一丝不安。

尤其他老妈前几天还对他说了,让他看紧自己老婆那样的话,就更加深了他疑心。

他决定要想个法子,好好的试探一下巧芸。

13、狗皮膏药 王大青

菜园子里的秋豆角已经可以吃了。

巧芸今天赶集买了新鲜肉回来,就打算去菜园子里摘点儿秋豆角儿来,和肉还有土豆一起炖着吃。

这是乡下最常见的菜之一。

他们家的菜园子,是结婚后,她老婆婆从自己的菜园里,分出来一块儿给她们的。

所以,那菜园子在村东头儿。离她家有一段距离。

摘完了豆角往回走,路过杨益的诊所时,巧芸往诊所那儿望了一眼,可是,她没有看见杨益。

她知道,他可能现在有病人在吧。巧芸有一点儿失望。

她转过头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巧芸一看,又是那个王大青。

她便想绕过王大青。

谁知,她往哪边走,王 大青就往哪边走。

“你到底想干啥?”

“想干啥?你那丑男人打了我,就白打啦?”

王大青从腰上拽下了一个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一股白酒的味道飘了过来。原来他用水壶,竟然装的白酒。

喝完,他又重新挂在了腰上。

“他打的你,你怎么不找他?找我干啥?”

“我偏找你,怎么着?只要你陪我睡那么一觉,我就不和他计较了,怎么样?”

王大青嬉皮笑脸的,想用手摸巧芸的脸。

“你不要脸!”

巧芸一下子打开了王大青的手。

“巧芸,你干啥那?”

邻居张二嫂走了过来。

巧芸赶紧趁机跑开了。

“二嫂,我摘了些秋豆角儿,给你一些吧。我摘了不少吃不完。”

巧芸边说边回头看了看王大青,只见他又打开了水壶喝了一口酒,嘿嘿的笑着走了。

“巧芸,你和王大青咋还说上话了?他可不是什么好鸟儿,沾上了可麻烦了。”

巧芸一边往张二嫂的筐里装豆角儿,一边说:“我知道,我怎么能没事儿去招惹他那种人呢?只是,不知为什么,好像我家守望前几天把他给打了。所以,他刚才想找我的麻烦。幸亏你喊我,我才跑开了。”

“啊?”

张二嫂的嘴巴张的老大。

“守望没事儿招惹他干啥?”

“谁说不是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不说,我哪敢问他啊。”

张二嫂点了点头“那你最近就少单独出门儿,小心点儿。过些日子过了就好了。”

巧芸也只好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各回各家了。

中午吃饭时,巧芸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问一问秦守望到底怎么回事儿。

“守望,你打那个王大青了吗?”

秦守望抬头看了看巧芸“问这干啥?你咋知道我把他打了?”

“上午,我去菜园摘豆角儿回来时,遇到了他。他指着脸上的伤,说是你打的。”

“你咋说的?他难为你了?”

巧芸想了想,怕再惹出什么事端,便没有照实说。

“我说,又不是我打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他打的你,你就找他吧。听我这么说,他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嗯,你总算说对一次。就那么说。他要是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就废了他个混蛋。”

秦守望咬牙切齿的说。

“那你为啥打他?不能说吗?”

巧芸试探着问。

“那混蛋,不干好事儿。那天我从地里回来时,正碰上他在刘寡妇的地里想干刘寡妇,还把她的手和嘴都用胶布粘住了。这瘪犊子,一肚子花花肠子。”

“所以,你就把他给打啦?”

秦守望点了点头。

“平常,你不是最烦刘寡妇吗?那干啥还帮她。”

巧芸不解的问。

“烦她归烦她。烦她是因为她放着自己的男人不顾,到处的钩搭。到底气死了自己的男人。可是,真碰上她遭了难,也不能放着不管吧?”

巧芸明白了,难怪那天在河边,刘寡妇会帮自己,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秦守望赶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把人家急着要的五斗厨给做好了。

他看了看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如果现在把五斗厨给人家送过去,来回顶多一个小时,够用了。

那样人家也会高兴的,他也才会有更多的主顾。

他推出了自己的倒骑驴,把五斗厨给搬到了车上。又绳子简单的拦了一下。

“咋?你现在就给他们送过去啊?天快黑了,回来路不好走。”

巧芸见秦守望把东西搬上了车,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没事儿,黑了咋的?在这住了一辈子了,就是闭着眼睛,我也照样儿能摸回家来。你饿了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说完,秦守望就骑上倒骑驴走了。

巧芸站在大门口儿,看着秦守望走远了,才转身回屋子里去了。

秦守望没有注意到,他蹬着倒骑驴出村口时,被从小卖部出来的王大青看见了。

看着秦守望走的没了影儿了,王大青打开瓶盖儿,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酒,然后就奔着秦守望家去了。

因为秦守望还没回来,巧芸刚才回屋时,就没有锁上大门。

她也没有吃饭。只要秦守望没回来,她从来都不会先吃饭的。

所以,她就在炕头儿那儿趴在枕头上看电视。

秦守望没想到这天一入秋,白天就变得这么短,竟黑的这么快。

他才骑出村子没有多远,天就黑了。乡下没有路灯,太阳一落山,到处都是墨一样的黑。

秦守望只能慢慢的骑了。

王大青来到秦守望家的门口儿,左右看了看,一闪身,便进了门。

然后转身将门给插上了。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外屋的门走了进来。

14、无声的厮杀

巧芸因为开着电视,所以根本没有听见有人进来了。

当王大青站在巧芸的头上时,巧芸吓得刚要大喊,却让王大青一个竖掌砍在了脖子的大筋上了,一下子就把巧芸给砍晕了。

随即,他便跳上了炕,三下五除二就把巧芸给扒了个精光。

“你个秦丑鬼,让你打老子,不让老子弄那个表子。好,不让我弄她,我就弄你老婆。这下我还赚了呢。

巧芸静静的躺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大青为所欲为,肆意的摆弄着像小绵羊一样的巧芸。

心想,这小娘们儿可比那刘寡妇新鲜多了。

耍弄够了,他有点儿等不急了,随即拿出了自己的家伙,一下子就给了巧芸。

然后就拼命的活动着。

巧芸被折腾的,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等她努力睁开已经,却看见王大青正骑在自己的身上。她刚要喊,王大青一下子捂住了巧芸的嘴巴,巧芸只能两只手不断的乱抓。

“你他妈的!”

不知什么时候,秦守望已经回来,正站在王大青的身后。

见自己的老婆被人给搞了,秦守望气得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他上去伸手就抓住了王大青后脖领子,就想把他从巧芸的身上给,没想到,王大青狗急跳墙,一把从他的腰上扯下了那个军用水壶,回手就打在了秦守望的脑袋上了。

这一下子把秦守望打得一阵眩晕,王大青趁机转身一下子就扑倒了秦守望,并用双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守望喘不过气来,浑身便使不出力气。

渐渐的,脸已经憋的发了紫。

巧芸起来刚想喊救命,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再一看地上,自己的男人眼瞅着快被王大青给掐死了。

巧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去厮打王大青,可是她的那点力气,怎么打,王大青丝毫都不动摇。

巧芸红了眼,转身去了厨房一把抓起了菜刀,跑回来,一刀就砍在了王大青的后背上了,血,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这一下,王大青也疼急了眼,他松开秦守望就过来夺巧芸手里的刀,巧芸低头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手,王大青用另一只手抓住巧芸的头发,使劲的往墙上撞。

这时,秦守望缓过来了,他起了地上的一个凳子,举起来砸在了王大青的脑袋上。瞬间,王大青的脑袋就开了瓢儿。

王大青刚一回头去看秦守望,巧芸一下子挣脱了双手,紧接着,一刀又砍了上去,二刀,三刀,四刀……巧芸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砍着。

秦守望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巧芸,王大青早就倒下去了。

巧芸还兀自的朝空气砍了好久,才渐渐虚脱的停了下来。秦守望抱着巧芸,一直等到她安静下来,才松开她。

他走到王大青的身边,蹲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早就没有气儿了。

“混蛋,你这个混蛋!混蛋,你这个混蛋!”

巧芸坐在那儿,两眼直直的盯着王大青,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话。

秦守望把衣服拿来给巧芸穿上了。

然后开始处理战场。

是的,就那么闷声不响的,竟发生了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

谁能喊?巧芸前面已经说了,她顾及自己一丝不挂。

王大青跑来搞人家的老婆,他能出声吗?

秦守望自己的老婆被人搞了,现在还光着,他能喊吗?

所以,这场战争从头到尾,只有打斗的声音。三个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其它的声音。

秦守望找来了一个大麻袋,把王大青给装了起来。随后他把家里所有的血迹都一点点的给擦掉了。

做完所有这些以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

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了。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睡下了。

“巧芸,你在家等着,我去把他处理了,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巧芸呆呆的看着秦守望,点了点头。

秦守望扛上了麻袋,悄悄的出了门。

等秦守望处理好王大青的尸体回到家,见巧芸还是那个姿势在那坐着上神儿。

秦守望知道,巧芸一定是吓坏了。

他伸手将巧芸揽在怀里“都过去了,没事儿的。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儿的,相信我。我把他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算是有一天被发现了,那也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听了秦守望的话,巧芸的眼神稍稍的缓过来一些,不再那么直直的了。

“守望,你怎么那么快就从临村回来了?”

巧芸觉得按秦守望出发的时间,他现在顶多才刚到那边。可是,他竟都回来了。

“我走到半路, 。车胎扎了,没送成。我就折回来了。”

巧芸点了点头。

“好了,去把枕头毯子拿过来,咱们睡觉吧。”

秦守望对巧芸说。

巧芸起身来到炕稍儿放铺盖的地方“啊!”

她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

秦守望赶紧过来。

巧芸哆嗦着手,指着王大青的那个水壶。

原来刚才秦守望只打扫的地上,没看到掉在炕稍的那个水壶。

“没事儿,刚才我没看见。我现在去把它埋了去。”

说着,秦守望就拿着那酒壶下了地,再一次走出了屋子。

这一次,他没有走远,只是打开了后门,把酒壶埋在了后院的地里了。巧芸站在后门儿那儿看着一切。

重新上炕躺下后,两人怎么都睡不着。

也不知辗转反侧的过了多久,夫妻俩才相继的睡着了。

“啊!”

早上,秦守望被巧芸的一声惊叫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巧芸正坐在那儿,惊恐的盯着枕头的那一侧看着。

秦守望不知道巧芸看到了什么,竟吓得那副模样。他赶忙起身去看。

这一看,秦守望也着实吃惊不小。

原来,自己昨晚亲手埋掉的那个壶,现在就放在巧芸的枕头旁。

两人相互看了看,都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秦守望赶紧穿上衣服,拿起那个壶装进了一个袋子里面,随后就出了门。

巧芸害怕极了,她昨晚明明看见自己的男人把壶给埋了的。

可是早上它怎么会跑到自己的枕头旁呢。

两个人胆战心惊的过完了一天。

村子里,谁也没有发现王大青失踪了。

到了晚上,夫妻俩还是用了好长时间才睡着。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怪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个水壶,又放在了巧芸的枕头旁。

这一次,巧芸只是哆嗦着嘴唇,已经喊不出来了。

秦守望也看着那个壶,张大了嘴巴。

惊讶过后,秦守望不得不第三次去掩埋那个壶。

可是,接下来第三天,第四天……每天早上,那个壶都会安安静静的睡在巧芸的枕头旁。

秦守望见巧芸逐渐的瘦了下去。

再这样下去,不光巧芸,连自己恐怕都要崩溃了。

可是,自己已经把那个壶埋得很远很远了,它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呢?

15、折磨

一直到第五天晚上,巧芸终于知道了其中的秘密。

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她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

秦守望倒是早早的就睡了。

一直到后半夜儿,凌晨二三点了,巧芸才觉得有些困了。

就在她刚要睡着的时候,看见秦守望起来了。

她以为他要去厕所了。可是,却看见他穿上了衣服,接着又下地穿上了鞋子。

“守望,你要去哪儿?”

巧芸问道。

秦守望看着前面,就像没听到巧芸的话一样。随后就走了出去。

巧芸趴到窗户上一看,秦守望竟然走出了院子。

巧芸就坐在那儿等着,等了好久,秦守望才又回来了。

他进了屋,往枕头旁放了一样东西。

巧芸一看,竟然是那个水壶。

原来,这些天,埋水壶的是他秦守望,把水壶扒回来的仍然是他秦守望。

巧芸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守望,你干什么呢?守望,守望”巧芸又试探着喊了几声儿,可是秦守望就像根本听不到巧芸在叫他,只是表情木然的又脱了衣服,重新躺下睡着了。

巧芸就那么坐在那儿,看着秦守望,一直坐到了天亮。

吃早饭时,“守望,你昨晚去哪儿了?”

“昨晚?昨晚我去哪儿啦?我睡觉那,去哪儿啦。你不知道啊?傻了咋的?”

秦守望疑惑的看着巧芸。

巧芸低着头,没再说什么。秦守望觉得巧芸问得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又过了三天。

这三天夜里,每当秦守望起来,巧芸都会跟着他起来,就那么看着他一再的重复着相同的举动:起来,穿衣服,出去找回他埋下的水壶,重新睡觉。

第二天,再一脸惊恐的去埋那水壶。

渐渐的,巧芸觉得,他一定不是秦守望。

那他是谁?还用说吗,他一定是王大青。

是王大青阴魂不散,附在秦守望的身上,来找她索命来了。

这天中午,两人正在吃饭。

“你到底是谁?”

巧芸看着自己的丑男人。

秦守望含着一口饭的嘴巴半张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啥?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王大青。你想找我报仇对吗?我不怕你。”

巧芸狠狠的瞪着秦守望。

秦守望听了,莫名其妙的笑了“你傻了是不是?我是王大青?我还是奥巴马呢。”

“巧芸,你不用疑神疑鬼的。你也别怕,那个破水壶,它跑回来一百次,我就埋它一百次。它作不出啥妖儿来。”

秦守望觉得巧芸的神情怪异。

一双眼睛也不看自己,左右乱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一会儿,巧芸放下了筷子不吃了。

这些天,她都吃得很少,秦守望也没在意,仍在吃饭。

巧芸磨蹭着转到了秦守望的身后,一只手轻轻的抓起了菜刀,慢慢的举了起来。

正低头吃饭的秦守望,一眼从后门的玻璃上看到了举着菜刀的巧芸。

巧芸一刀落下,秦守望一闪身,躲过了这夺命的一刀。

“巧芸,你干啥?疯了吗?”

秦守望大吼了一声。

巧芸见这一刀落了空,心想,你要不是鬼的话,怎么我在你背后你都能知道呢。

“你还说你不是王大青,你这个混蛋!装神弄鬼的吓我,我再砍你一次,让你吓我!”

说着,巧芸又举起刀砍了过来。

秦守望知道,巧芸已经神智不清了。他慌忙窜到了里屋,从窗户跳了出去。

巧芸见他跑出去了,一转身,她也从门追了出去。

边跑边喊:“王大青,你跑不了。你这个混蛋!”

一直追到了大街上。

“直到这时,村里的人才知道了这件事。

秦守望被警察带走了,去把王大青的尸体,还有那个水壶都找了回来。原来,秦守望把王大青给藏到了那次和巧芸躲雨的那个山洞里面去了。

王大青虽然是被害人,可是他犯罪在先,所以应承担主要责任。巧芸疯了,已经没法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秦守望作为从犯,被判了五年。

至于那个水壶,警方说,是因为秦守望由于精神紧张,导致他发生了梦游。

所以,秦守望觉得自己对不起巧芸,是他把巧芸给吓疯的。

巧芸去看秦守望时,秦守望说,让巧芸先照顾着巧芸。等他出狱了,会继续养着她的。而且,一定会把她给治好的。”

讲完后,杜娟姐表情复杂的看着我。

“唉,这个可怜的巧芸,她怎么不想想,那是不是梦游的症状。而偏偏要把他想成是王大青的鬼魂呢?”

“哎呀十一,乡下人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梦游的。我也是经过这件事儿,才知道有梦游那么一回事儿。一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儿,自然就会往鬼神儿那方面去想了。”

“嗯,你说的对。不过,由惊吓导致的疯狂,如果精心的治疗的话,应该会治好的。”

“那感情好,要不,一个人就那么疯了,多可惜啊,你说是不十一?”

我点了点头。

没想到,我去赶集还能捡来一个故事。只是,这个故事很沉重。

“婆婆,婆婆,我回来了。”

“你俩可真能逛。我午饭都做好了,你们才回来。哎呦,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啊?”

婆婆说着,赶紧接过了我的大包小包。

“我和杜娟姐走着回来的,没有打车。哎呦我的妈唉,可累死本小姐了。”

“我说呢,怎么这么长时间。走着好,既省钱,又锻炼身体。”

婆婆笑着说。

吃着婆婆做的,色香味俱全的可口饭菜,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太美妙了。我都不想离开这里了。

不知不觉的,一转眼我已经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月了。

近来也没听到什么新 + 鲜事。每天闲着没事儿,我就整理整理听到的那几个故事。

码字码累了,我就出去溜达溜达,和村里的男女老少扯个闲皮儿,闹个笑话儿什么的。

现在,村里百分之九十的人我都认识。或者说都认识我了。

而且,他们也知道我是个写小说儿的。

由于不懂,他们觉得我很厉害。

只要是谁知道点儿什么新鲜事儿,都会跑来告诉我。

而且,还会不断的问我,会不会被我写进故事里面。

为了不打消大家伙儿的积极性,我都告诉他们能,一定能。

不过,我说我会把真实的名字都给换掉的。

听说自己讲的事儿,能被我写进小说,他们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有一天,秀棋竟然兴奋的跑来告诉我说,她大伯家的老母猪,一次下了十二个小猪崽儿。

噢买嘎得嗯!他们简直是什么料都往我这儿扔啊。

第5卷 曾经的轻狂

1、偶遇美人娇

这几天,我都有些疲于应付了。

已经入秋了,天气也风凉了。今天没有什么新的资料要整理的。

总不能把老母猪下了十二个猪崽儿,当成一个猛料来写吧。

我能力有限,实在做不到。

觉得无聊,我跑去前街的梅雪家,借了一辆自行车,打算去镇里逛一逛。

梅雪比我小几岁,是个九零后。我们很谈得来,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了。

“婆婆,我去黑牛镇逛逛去,你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我给你带回来?”

婆婆正带着老花镜,在给他孙子织毛裤呢。

“你哪来的自行车啊?”

“嘿嘿,在梅雪家借的呗。”

“你倒是都混熟了哈,我没有要买的,今天也不是集市,能买到什么啊。你骑车可要小心一点啊。”

“嗯,我知道了。婆婆,那我走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跨上自行车,我就向着黑牛镇出发了。

刚拐上前街,迎面碰上了葛大爷。

“十一啊,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葛大爷,我去黑牛镇一趟。”

“我又想起一段儿来,正打算要去说给你听听那。”

老爷子失望的看着我。

“葛大爷,等我回来你再我讲,啊。我走了,拜拜!”

我逃也似的骑着车子走了。

这个葛大爷可把我折磨的够呛。第一次,他说,他要给我讲一个他小时候听到的故事。

我一听,那感情好啊。哪个老人还没有一个压箱子底儿的故事呢。

于是,我赶紧的竖起耳朵听着。

谁知道,这葛大爷刚讲了个开头儿,后面的就记不清了。

一个劲儿的,这个,这个,这个的。

你说多折磨人啊。简直快 把我给憋死了。婆婆还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幸灾乐祸的。说,看你还敢不敢嫌我讲得慢了。

却时,婆婆是村子里面,讲故事讲得很不错的那几个人其中的一个。

骑着自行车,我悠闲的东望望,西瞧瞧的。今天不是集市,所以也不用着急。

过了牛头村不远,我看见前面有一个女人独自走着。看着背影,还有点儿熟悉。

等过了那个女人的身边,我回头一看,哦,想起来了。

她不是那个愿意和杜娟姐干仗的美人儿娇吗。

“回黑牛镇吗?我载你走吧?”

我对这个美人娇产生了兴趣,故意和她套着近乎。

她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你在和我说话吗?”

我笑了笑“路上就我们俩,我当然是和你说话啦。”

美人儿娇显然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

“我们认识吗?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啊?”

“我认识你啊。你不是大名顶顶的美人儿娇吗。”

我给她一顶高帽子戴。

她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呦?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嗨,你先上车,我又不是男的,你怕什么?”

给她来个激将法儿。

“呵呵,我不是怕,我怕你载不动我。那好,我上来了啊。”

我心想,就你这小身板儿,我还能载不动?如果换成杜娟姐,那可真就玄了。

“你身材那么好,一点儿都不胖,我怎么会载不动呢。”

“好什么呀,人家都说我太瘦了。我自己也觉得太瘦了一点儿。可是,不管我怎么吃,就是不长肉。愁死人了。”

看来瘦子也有苦恼啊。

“长肉干嘛?现在流行以瘦为美。那叫骨感美。你没看电视里的女明星,为了减肥,都是又打针又吃药的吗?”

“是嘛?我又不是年轻人,也不追星,还真不知道。”

“不是年轻人?那你还是老人啊。我看咱俩差不多吧?”

“哎呦,小姑娘,你也太会说话了。我都三十多岁了,跟你可差多了。”

“三十多了?那你可一点儿都不像。哦,我叫陈十一。你就叫我十一吧。别小姑娘了,我也离小姑娘很远了。”

我装的跟真的一样,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美人儿娇已经三十多岁了一样。

“十一?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我叫于美娇。”

哦,原来她的外号是这么来的。

“十一,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呢?你不是我们村里的吧?我没见过你。”

看来,这个于美娇还挺小心的呢。

“哦,我哪个村都不是。我是去牛肚村走亲戚的。前些日子,我也去赶集,在集市上看见你,我就问和我同去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因为我觉得你的气质特别,不像乡下人,所以就打听了一下。”

“哦,这样啊。我有什么气质啊,都奔四张的人了。”

“美娇姐,你有没有小孩儿啊?应该有了吧,你们这儿的人,都是结婚就生孩子的。”

于美娇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哦,我,没有小孩儿。我不喜欢小孩儿。”

“你看,我就说你和别人不一样嘛。我知道我不会看错的。”

于美娇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是说明她有难言之隐,不方便对我说。

我便转移了话题,说一些有的没的,不想惹她反感。

说着话儿,就到了黑牛镇。

“好了十一,我到了。这个就是我家了,我现在大部分都呆在镇里,偶尔回去一趟。这都中午了,你要是不嫌弃,就上我家吃个便饭吧。”

听于美娇这么说,我心里暗暗得意,嘴上却说:“啊?这不好吧。这第一次来,我又什么都没带,就去你那儿吃饭啊?”

“唉,那怕什么。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吃个便饭吧。走吧。”

不能再推辞了,再推就真的去不成了。

于是,我就和于美娇走进了她家开的这个‘美娇超市’。

说是超市,其实,只是零零散散的摆了一些东西。货品一点儿都不全。

而且,摆得也很零乱。上面还都浮了一层灰。

有没有人来买东西,那就可想而知了。

“屋子里有些乱,十一,你就随便坐吧,别客气啊。我去做饭去。”

于美娇围上了围裙就进去了。

“美娇姐,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现做太麻烦了。”

“出去吃干吗?不麻烦,一会儿就好了。别浪费钱了。”

说着她就手脚麻利的干了起来。

“那我来帮你的忙吧。”

我凑了过去。

“那好吧,你帮我削几个土豆皮儿吧。”

顺着她指的地方,我找到了几个土豆儿,一边削一边和她继续说起话来。

“美娇姐,我姐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啊?也是务农吗?”

她笑了笑说:“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不务农还能干什么啊?也没有什么大的本事。”

“你们这不是开的超市吗,这不就挺好的吗?”

“这破超市,有和没有一个样。哪有什么人啊。隔几天就是一个集市,谁还上这儿来买东西呢。”

我们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听前屋的门开了。

我们俩一起探头去看,只见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看见我们俩,他们竟然说:“靠,还两那?随便挑吗?”

“”看最新章节 我疑惑的看着于美娇,不知他们是什么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2、酒醉之后

于美娇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两个男人当中那个高个子说:“你又干啥?”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看了我一眼说:“美娇,这是谁啊?”

“谁你管不着。”

于月娇气哼哼的说。

“哦,看来是那个瘦的了。哎呀,她也太瘦了吧。”

那个矮个儿男人摸着下巴,一脸猥琐的样子。

“这个妹子,你是我们美娇的朋友吧?你看,我家里现在有点儿事儿,你,能不能……”

高个子想对我下逐客令。

“哦,你是姐夫吧?没事儿,你们忙吧。美娇姐我先走了,改天我再来吧。”

人家都说的那么明白了,我不能还赖在这儿吧。

&n 。bsp; 没想到,于美娇一把拉住了我“十一,你别走。”

“滚滚滚!你赶紧给我滚!”

于月娇对着他男人吼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干什么这是?要吃人怎么的?”

矮个子阴阳怪气的说。

“这样吧兄弟,咱们吃饭去,我请客。怎么样?咱们再等等,再等等。”

高个子陪着笑儿,把矮个子给推出了门外。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笑着说:“美娇姐,看不出来,你发火儿这么吓人啊!”于美娇勉强的笑了笑“都是让他给气的。”

说完了这句话,于美娇只是专心的做饭,不再说话。

我也识趣儿的闭上了嘴巴。

不多一会儿,她就做好了四个家常小菜。

“来,十一,饿了吧?吃饭。”

“嗯,美娇姐,你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每一样儿菜做的都好吃。姐夫真是有福气,娶了你这么个既能上的厅堂,又能下的了厨房的美女。”

我大力的赞美着。

“别提他,一提她我心里就犯堵。”

于美娇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了。

“美娇姐,虽然我没有结婚,可是,我也知道,哪家夫妻不吵架呢?小夫妻吵完就好才对,不能记仇。你就别生我姐夫的气了,啊。”

“呵呵,十一,你不知道,谁家的夫妻,都不会向我们这样的。咱们喝点儿酒吧十一?”

于美娇想要喝酒,我没说的,那是我的强项。

想整什么都行。无论你是白的,啤的,还是红的。我都能来一阵子。

可是嘴上还得谦虚着点儿“哎呀,美娇姐,我也不太会喝酒啊。”

“没事儿,我也不会喝,咱俩就是意思意思。今天咱们俩能遇上,也是缘分。为了这个缘分,咱们怎么也得喝点儿。

“那好吧,我陪你喝。”

于美娇走到前面的柜台里拿出了一瓶白酒。

分别给我和她倒上了。

“来,美娇姐,我借你家的酒,敬你一杯。”

我端起小酒盅,喝干了里面的酒。

于美娇也没犹豫,也是一口干了。我连忙给她倒满了。

她抓起来又喝干了。

“美娇姐,慢慢喝。喝快了会头晕的。”

“没事儿,死不了。”

我觉得于美娇自从她男人走进来以后,情绪就开始变得糟糕。

说话儿的功夫,她又那么连着喝了三杯酒。

“美娇姐,你别喝那么快。”

&nbs + p; 于美娇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看来她是一肚子的烦心事儿。

我也不再拦她,只是慢慢的陪着她喝一点儿。

很快,小半瓶儿白酒下了肚。

于美娇看着我嘻嘻的笑着,我知道,她已经喝多了。也许,她就是想这样吧。

我也只能陪着她笑“美娇姐,这酒,怎么喝着喝着,就不辣了呢。”

“嗯,我也觉得不辣了。变苦了。味道是苦的。”

于美娇拿起酒盅端详着,好像要发现什么秘密似的。

“十一啊,姐觉得和你挺投缘的,真的。我过的不好,所以,我也不愿意交朋友。一个村子里面住着,我和谁都不太来往。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真的啊?那我得喝一杯,谢谢美娇姐看得起我。”

我也干了一盅。

“不是我看不起别人,是别人都看不起我。也许,你是不知道我那些事儿,才和我做朋友。等你知道了我的那些破事儿以后,你也会跑得远远的了。”

于美娇笑着说,可是我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无边的苦涩。

“美娇姐,不会的。无论发生过什么事儿,那都是你的自由。别人无权说三道四。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绝对不会对朋友挑三捡四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我说的都是真话,并不是在说好听的。因为我突然觉得于美娇让我很心酸,我想给她一些安慰。

她哭了。

握着我的一只手,趴在桌子上,那个人瘦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我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陪着她,让她哭个痛快。

那些情绪的垃圾,一旦攒的太满,身体将会无法负荷的。

哭了很久,她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我伸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去,使劲的擦了擦鼻涕。

“十一啊,我一肚子的心事,可是没有人能听我说。也是我活该。我妈都让我给气中风了,我爸也不理我。我也没有姐妹,家里只有三个哥哥。”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谁能故意气自己的父母呢。”

“真的。这一切,都是从我认识我那个该死的男人袁绍强开始的。你要是愿意听听我的那些破事儿,姐今天这脸皮也不要了。其实,我早就没有脸皮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这些事儿,放在我的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于美娇用眼泪伴奏,对我讲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并不久远的往事。

3、第一次亲密接触

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光明正大,我也只能用一颗尊重的心,去认真的听了。

等她酒醒后,我会告诉她,如果她后悔告诉我她的经历的话,我会当做从来都没有听过的。

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儿,偷听了她的过去。

“袁绍强比我大了整整十三岁。虽然都是一个村儿的,可是真正和他说上话儿的时候,我才十七岁……”

十七年前。

“咦?这不是美娇吗,上哪儿去啊?去赶集吗?走,我载你去吧。”

一辆摩托车停在了我的旁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们村儿里的人骑摩托车。一定是新买的,这个摩托车到处都锃亮的。

“我去赶集。袁叔,我不敢坐,你先走吧。我自己走着去就行。”

“没事儿,有什么不敢的,我慢点儿骑就是了。我是看美娇你长得漂亮,别人就是想坐,我还不载呢!你以为谁都能有那么好命啊。来,快上来吧。再不上来我可走啦。”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便禁不住诱惑的上了车。

我刚一上车,摩托车就一下子窜了出去。

吓得我紧紧的搂住了袁绍强的腰。那时的我,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我发育的却很丰满。

由于害怕,我顾不得自己的胸谱,已经紧紧的贴在了袁绍强的背上了。心里,竟然还有一丝悸动。

袁绍强家在当时的村子里,是最早的万元户。

因为他爹有经济头脑,胆子大。用辛苦攒来的钱,在黑牛镇开了个小商店,渐渐的,他家就发了。

所以他才能是村里第一个骑上摩托车的人。

他是他们家的老小儿,前面又是四个姐姐,所以,全家人都惯着他。

虽然他长得不错,可就是人不着调,在村子里的口碑不太好。

从那次以后,他就经常骑车载我出去兜风。

“嘀嘀”院外传来两声喇叭声。

我知道袁绍强来找我了,就赶紧跳下了地, 。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你又要上哪去?马上吃晚饭了。”

我妈在身后大声的喊。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话音未落,我已经跑出了院子。

我和袁绍强最相似的地方就是,我们都是家里的老小儿,他是独子,我是独女。我们都是彼此家里的宠儿。

一路上,他骑车载着我,引来了许多艳羡的目光。

这让我产生了优越感,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一次,他一直把我载过了黑牛镇,来到了东林山坳。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儿。没想到,自己的家乡竟然有这么美的景色。

山坳里,两侧都是石壁。坳底也是石头的,中间一条涓涓细流,各种各样的藤蔓植物延石壁攀延而上。

我跑到小溪边洗了洗脸,立刻觉得一阵的清爽。

“袁叔,这里真是美极了!”“是吗?我觉得再美,也没有我们美娇美。”

袁绍强倚着摩托车,夹着一根儿烟,微笑的看着我。

我觉得这时的他帅极了,就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袁叔,你就会骗我,哄我高兴,对不对?”

“我说的都是真的,在我眼里美娇最美。”

说着,他走了过来,和我一起坐在了小溪边。

见袁绍强盯着我看,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美娇。”

“嗯?”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袁叔对我那么好,我当然喜欢了。”

“不是,我不是说那种喜欢。我是说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听他这么问,我一下子羞红了脸。虽然心里是真的挺喜欢他的,可是嘴里却不好意思说。

“男女朋友?”

“嗯。怎么,你嫌我太老了是不是?”

袁绍强的脸上一阵的失望。

“不是不是,你不老。我觉得你很帅。”

我一着急,就喊出了真话。

“真的吗?我不相信,你骗我的。”

“没有,我没有骗你。”

我都急了,想证明自己没有骗他。

“没有骗我?那好,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啊?”

我犹豫了。

可是为了不让袁绍强失望,我还是鼓起勇气,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谁知道,他却一下子把他的嘴巴贴到了我的唇上,然后使劲的吸起来。

我的心,好像有一百只小鹿在跳一样。

我想推开他,可是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还把他的she头塞进了我的嘴里。我茫然不知所措,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是雪堆的,现在,正在被他这团火给烤化了一样。

他又把我的she头给吸到了他的zui巴里,不断的吸着,咬着。

我第一次有了接吻的经验。

他的手刚伸到我的衣服里,我害怕的的挣脱了,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

“怎么了美娇?害怕了吗?”

袁绍强温柔的说。

我点了点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小傻瓜,男女朋友都是这样的。怕什么?”

我不太相信的看着他。可是,他笑的一脸真诚。

见我好像相信了他的话,他又再一次的把手伸进了我的领口儿。

一只大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xiong,轻轻的揉了起来。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碰到那里。

不知怎么回事,被他一碰,我又像刚才那样,身体又变得绵软起来。

揉着揉着,可能嫌我的扣子碍事儿,他就把我连衣裙上一共的三个扣子都解开了。

看着他做这些,我没有阻止。我想看看男女朋友都会做些什么。

见我低头看着他,他笑了笑,然后竟然含住了我的胸,就像吸舍头那样的吸着。

“袁叔好痛!”

他太用力了,把我弄疼了。

听到我喊,他松了口。笑着又替我扣好了扣子。

“袁叔,我们回去吧。天快黑了,我妈该着急了。”

袁绍强点了点头,便载着我回去了。

回去之后,我还真有一点点后怕。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喇叭声怎么响,我都没有出去。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出去,袁绍强生气了吧,一连几天他都再没有来了。

有时候,我还会偷偷的回味那天的感觉。每次回想,脸都会热热的。几天没有看到袁绍强,我觉得有点儿想他了呢。

这天吃了早饭后,我端着几件衣服去河边洗衣服。

刚出家门没有多远,我听到了一阵摩托车声。

回头一看,没错,就是袁绍强。

我刚想对他笑笑,那笑容却瞬间凝结了。

因为我看到他的摩托车的后座上,坐着林艳儿。

摩托车载着林艳儿从我身边儿呼啸而过。

林艳儿还回头对我笑了笑。

我闻到了一股挑衅的味道。

4、被痞子围困

我恨恨的看着袁绍强的摩托车走远了。

洗衣服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着他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也去了东林山坳。

可恶的袁绍强,还说他的摩托车不是谁都可以坐的。

那个林艳儿就是个子高一点儿而已,长得根本就不好看。

他还不是一样载了吗?而且,把他美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说的全都是骗人的鬼话,我再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了。

洗完衣服后,我便闷闷的回了家。

将衣服晾好了,我就跑到炕上躺着去了。

“美娇,你大哥说,他想要点儿糯米,我装好了,你给你大哥送去吧。”

我妈在院子里喊我。

“我不去。都已经分家单过了,他干嘛还总是拿家里的东西?愿意给他,你就自己去送吧。”

我正一肚子气没有地儿撒呢。

“你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小气啦。你哥家去年不是没种糯米吗?去,给妈跑个腿儿去。”

“不去不去不去!”

我没有好气儿的喊着。

“算了,我去送吧。”

我爸从屋里走了出来,拿着那糯米走了。

“你这个孩子,都是你爸给你惯的。越来越不懂事儿了。”

我妈一边儿喂猪,一边儿唠叨着。

夏天开着窗户,我都能听得见。

“你就是重男轻女,向着你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老思想,封建小农意识。”

我隔着窗户喊着,发着小孩子脾气。

我知道我这完全都是借题发挥,可是我就是生气,控制不住自己。

“你这孩子,今天抽什么邪风儿了。”

我妈也觉得我今天的脾气,发的有些莫名其妙。

连午饭我也没吃,就一直那么躺着。

睡了一下午,脑袋都有些涨得疼了。从炕上起来,发现家里就我一个人。爸妈大概都下地干活儿了。

三个哥哥都分家单过了,只有我一个还没有结婚。

我的到来,对我爸我妈来说是个意外。

因为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了,怕再要孩子的话,要是又个生儿子,负担就太大了。所以他们就不打算再要小孩儿了。

谁知我妈在四十五岁那年,竟然意外的怀孕了。

那个时候,三个哥哥都已经成年了,家里劳动力多,条件也好多了。

所以爸爸就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我。

我妈也希望能有一个女儿,也同意留下来。

我一出生,可以说是全家都高兴的事儿。

因为爸妈终于有了女儿,弥补上了遗憾。三个哥哥也很高兴有了一个小妹妹。

我出生的第二年,我大哥就结婚了。我只比我大哥的儿子大两岁。

我这个小姑姑,小时候还经常和侄子打架呢。

全家人都惯着我,所以,我总是什么事儿都愿意争强好胜,喜欢拔尖儿。见不得别人比我强。

所以,袁绍强故意的载着林艳儿在我面前过,简直快把我气死了。

下了地,不服输的我故意找出了条前几天,赶集时磨着我妈给我买的新连衣裙穿上了。

又重新的洗了脸,梳了头发,便一个人向黑牛镇走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大不了,去那儿随便买点儿什么再回来就是了。

就是散散心也好。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正独自漫无目的的走着,我听见后面传来了口哨儿声儿。

回头一看,是几个黑牛镇里的小痞子。

他们都和我年纪相仿,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打架闹事儿的。

他们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围在我的前后绕着圈儿,还使劲儿的打着口哨儿。

“干什么你们?”

我瞪着他们几个。

“咦?你是和我们说话吗?我们干什么啦?我们什么也没干那。”

其中一个瘦猴儿嬉皮笑脸的说。

“哈哈,对啊,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另几个赶紧跟着起哄。

“赶紧给我滚开,少在这儿像苍蝇似的。”

“吆喝?看不出来,还是个小辣椒儿呢。”

“辣椒好,哥们儿我就喜欢吃辣的。越辣我越喜欢。”

一个长着一对大板牙的痞子,一脸的坏笑。

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我大步的往前走。

可是,他们还是那么绕着圈儿骑着车子,把我围在中间。

我走的快,他们就快骑。我停下来,他们也停下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心里开始有点儿没底了,害怕摆脱不了他们。

可我越是生气,他们就越是笑得大声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我愣在那儿了,那个可恶的瘦猴儿,竟然骑到我的后面,趁机掀起了我的裙子。

“我草!是大红色的,板儿牙你赢了。哈哈哈。”

“你混蛋!”

我大声的骂着。

他们大声的笑着。

这群犊子,竟然拿我底库的颜色来打赌。太他妈混蛋了。

我简直快气疯了,却又身单力薄无可奈何。

而且,他们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看他们的眼神儿,我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我的内衣。

我的心里开始害怕了。原以为,他们也就是会起个哄,打打口哨儿什么的。

没想到,这群王八犊子竟然这么下作。

看透了他们,我便用手捂住了心口儿。

“咦,小妞儿学聪明了啊。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们得了,就省得我们动手了,怎么样?”

瘦猴呲着牙在那儿乐。

“你们这群王八蛋,流mang!”我知道骂他们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偏偏的这个时候,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我开始后悔了,又没有什么事儿,这个时候自己不在家里面老实的呆着,跑出来干什么呢。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摩托车声儿。

我的心里瞬间有了希望。

5、露天电影

果然是他,袁绍强。

“干什么!小兔崽子,胆儿肥了是不?”

袁绍强吼了一嗓子。

那群小痞子毕竟年纪不大,被袁绍强一喝唬就赶紧跑了。

看他们跑了,我便转身往家走去,也不理袁绍强。

“美娇,怎么往回走了?”

他骑着车跟在我的旁边儿。

我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走着。

“怎么了美娇,生我的气了吗?”

“你来找我干什么?怎么不去找林艳儿啦?怎么她不理你啦,你又跑来这儿说些骗人的鬼话来啦?”

我没好气的说。

“林艳儿?哦,你说今天上午的事儿啊。哎呀,你误会了美娇,林艳儿病了,央求我载她去镇里的医院开点儿药去。你说都是邻居,我总不能不载她去吧。原来你为这事儿生气啦?”

“哼,我才不相信你呢,你没有一句真话。”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暗暗的高兴了。

“原来,我们的美娇还会吃醋啊。谁让你这几天都不理我的。还说我没有一句真话,我哪句是假话啦?今晚,我一听说镇里放露天电影儿,这不,我立马儿就去接你,想和你一起去看。谁知道,喇叭声儿,都给你妈叫出来了,也没有看见你的影子。我才自己过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噗嗤一声又乐了。

“走吧,上车吧,我的大小姐。再过一会儿,电影都该开始了。”

我转怒为喜的又上了他的摩托车。

他掉头就朝镇子里骑去。

“袁叔,今天放什么电影儿啊?”

我贴着他的耳朵大声儿的说。

“听说是香港最新的电影儿,我忘了叫什么名儿了。反正一准儿好看。”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镇里的大广场了。其实,说是一个广场,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场院更合适。

就是一个空旷的地方,什么建筑也没有。

不过,听说放电影儿,吃了饭的,住在附近的老老少少的,还是都拿着自家的小板凳儿跑来占了个座儿。

也有一些小贩儿用一个大的纸箱子,装着一些小吃什么的在那儿叫卖。惹得一群嘴谗的小孩子跟在后面跑。

“美娇,你等着,我去卖两个雪糕咱俩吃。”

说着袁绍强就朝那些小贩儿们走了过去。

他和那些小贩儿们都认识。远远的,只见他们一边说着什么,那几个小贩儿还不时的朝我这里看着。

一会儿还一起大声儿的笑了。

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说我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故意的转过头不去看他们。

过了一会儿,袁绍强不但拿了雪糕,还抱了一大堆小吃回来。

“你咋买这么多呢?”

“不是买的,是我那几个哥们儿送你吃的。”

他笑着说。

“送给我吃?可我不认识他们啊。”

我奇怪的看着他。

“那几个都是我的哥们儿。他们一听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他们就就,非要给未来的漂亮嫂子表示表示。”

“谁是他们的嫂子啊?乱说你。”

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没过一会儿,大屏幕支上了,电影终于开始了。

可是,等了那么长时间,放的电影儿却不是什么香港片。

而是国产的一部农村片,讲的什么种辣椒致富的事儿。

我俩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趣儿了。

成天生活在农村,谁还愿意看农村的电影儿啊。

那电影儿里演的,还知道有没有我们村里的生活有意思呢。

“你又骗人,这是哪国的香港片儿啊。”

我嘟着嘴,不高兴的说。

“哎呀,这你可不能赖我啊,我又不是放电影儿的,我哪知道他放的是什么啊。我也是听说的嘛。对不对?你要是不愿意看的话,我载你兜一圈儿去吧,风凉风凉。”

当然不愿意看了,不然我还说什么呀。

于是,我就坐上他的车,兜风去了。

我见他又把车子给骑出了镇子。“袁叔,你载我去哪儿啊?”

“美娇,你能不能不一口一个袁叔啊,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我虽然三十了,可我不是没结婚吗?都让你给我叫老了。”

“那不叫袁叔,叫什么?”

“我都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哪有给叔当女朋友的,这不是差了辈了吗?你就叫我强子吧,我妈都这么叫我的。”

还真是。我怎么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我一直叫他叔来着,他却和别人说我是他的女朋友,这可不是差了辈儿咋的。

“叫你强子?”

“啊。”

“我又不是你妈。”

说完,我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

“你这个小坏蛋,刚不让你叫叔。你就没大没小的占我便宜。”

骑着骑着,我一看,这不是又快到了东林山坳了吗?

“是去东林山坳吗?”

“你不是喜欢那里吗?咱们去看看那里晚上是什么样子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刺激的。

&nb sp; 说话儿的功夫,东林山坳已经到了。到处都是黑黑的,如果不是有摩托车灯照亮儿,什么都看不见。

“哎呀,这里的晚上怎么有一点儿吓人啊。”

我紧紧的搂着袁绍强的胳膊。

“没事儿,我不关车灯,就这么点着。”

借着车灯的光亮儿,我们坐到了那边的大石堋上。

“今晚怎么没有星星啊?”

“星星和月亮都去约会去了。”

袁绍强嬉皮笑脸的说。

“你真会瞎掰,星星还“”看最新章节会去了。那你说,那么多的星星,就一个月亮,月亮到底和哪颗星星约会啊?”

“也是啊,月亮可真幸福,有那么多的老婆。”

“哎呀,你可真够的,有那么多的老婆就幸福啦?”

“呵呵,我开玩笑的,我不,我只喜欢美娇一个。要不我怎么都三十了还不结婚啊?我不就是在等你长大吗。”

说着,他的手就不老实了起来。

“哎呀,你怎么又来了!你讨……”

我的嘴又被他给塞住了。

6、夜游东林坳

我的嘴里传来了淡淡的烟草味儿。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这次没有手忙脚乱的。

一来一往之后,突然觉得有点儿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想想,又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害臊。幸亏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别人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个坏女孩子。

我们慢慢的躺了下来。

这样的画面,我很熟悉。

因为,电视里面每当演到这儿的时候就没有后续。

有回我三哥在家里吃饭,电视里面又是这样,演到两个人躺下的时候就没有了下文。我三哥还开玩笑的说,正在关键的时候还给掐了。惹了我爸的一顿骂,说他没有正经。

当着我的面儿也乱说。

其实,我当时还没有明白,他所说的什么关键时候。

正在这时,可恶的袁绍强又像上次似的,光这些,他还没有满足。

当他的手往我的衣服里面游走的时候,有些紧张,就用手挡住了他的手。

“美娇,你不喜欢我吗?”

他看着我。

“我,不知道。喜欢吧?”

“啊?完了。不知道?那你是不喜欢我了,是我自做多情了吗?”

他失望的转过头。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们还在这儿坐着干什么呢?走吧,我送你回家吧。”

他站了起来。

“袁叔,你别生气。我,我只是不好意思说嘛。”

我摇着他的手。

“你看,还是叫我袁叔。还骗我。”

“我叫习惯了而已,顺嘴儿就出来了。好吧,强子,我喜欢你。”

我小声儿说。

“美娇,真的吗?我太开心了。”

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美娇,嫁给我,好不好?”

“啊?嫁给你?”

“怎么?你不愿意?

“我,我才十七,我爸妈会同意吗?”

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同不同意?”

“我,我还没想过这么早结婚呢。”

“美娇,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咱俩结婚以后,镇里的食杂店就是我们的了。到时,你就是个小老板娘了,就不用种地了。你长得这么漂亮,难道你想去种地啊?”

袁绍强握着我的手。

说心里话,他的这几句话还真是我想嫁给他的真正原因。

看着父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人生,我真的感到特别抵触。

一辈子靠种田过活,是我最不想过的人生。

我觉得怎么都比种田好。

见我不吭声儿,袁绍强心急的说“你真的没想嫁给我吗?一直以为你喜欢我呢。看来……”

“我愿意。谁说我不愿意了,只是我没想过会这么早结婚而已。”

“不早。我妈十八岁就嫁给我爸了。再说,我们可以再等一年再领证儿不就行了吗?”

听他说,我只好点了点头。

谁知道,他就像饿狼一样,一下子就把我扑倒了。

“哎呀袁叔,不是,强子你干嘛呀?”

我紧张的都不知道喊他什么好了。

“美娇,怕什么,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了。你就现在给了我吧,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动起了手。

开始我还抗拒着,因为我害怕,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我只知道男女之间这种事儿一个大概。

还是因为一次偶然去我新婚的三哥家,想在窗户外边和三嫂闹着玩儿,吓一吓她。便没有 走大门,而是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谁知到,当我蹑手蹑脚的走到窗下时,听到了屋里传来了一种异样的呼吸声。

由于当时也是夏天,于是,我便轻轻的扒开了半截窗帘儿。没想到,我看到我三哥正趴在三嫂的身上。而且,两人都没有穿衣服。

我三哥还在一动一动的,我三嫂就在那哼哼唧唧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们的那种声音,我就会莫名的脸红心跳的。

虽然他们两没穿衣服,我也只不过是看到了我三哥的,那宽大的后背而已。

并没有看到实质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刚想转身离开,谁知我三哥三嫂却在这时换了姿势。

我三哥顺势向后一躺,我三嫂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这下子,让我在窗外看了个清清楚楚的。

看着那么大的东西绰在那儿,我三嫂不但不觉得疼,还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就因为这个,我有好一阵子都挺反感她的。

只要一看到她,我就想到了她那天的那个样子。

奇怪的是,我对我三哥倒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我觉得我三嫂不是正经女人。那时,我不知道,男男女女都是这样子生活的。

不然,人类不是早就绝种儿了吗。

只是分为正当的,和不正当的而已。

可是那时的我还小,根本不懂这些。可我却知道那是怕人的事儿。

正当我溜神儿的时候,袁绍强也要开始对我做那种事儿了。

“不行,强子我怕。我用双手捂着自己的羞处,不让他碰。”

“别怕,我一定轻轻的,不会疼的。你都快成我老婆了,还不知道体贴自己的男人啊,你的男人饥饿的太久了。你想把他给饿死啊。饿死了我,你上哪儿找我那么好的男人啊?”

被他那么几句甜言蜜语的,我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当他拿开我的双手时,我没有再抵抗,乖乖的在那儿做了个小绵羊儿。

他借着摩托车的灯光,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那样细细的看着,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强子,你看什么啊,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我又想再次的挡住那里。

不想让他那么盯着那里看。

7、女孩儿到女人

“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会好好的对你的,相信我。都快成我老婆了,还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啊。我已经饿了那么久了,把我饿死了,你再上哪儿去找像我那么好的男人啊,是不是?”

他贴着我的耳朵轻轻的说。

我的双手又再一次的被清除了。

咬着下唇,我忍着自己未来的男人强行的进入。

他知道我没经过这种事儿,到还是比较的怜香惜玉。

动作轻柔,顾及我的感受。

我的感觉?只有疼而已。

不知怎么回事儿,我当时的脑海里,出现的,全都是我三哥和我三嫂在做那事儿的画面。

这时,袁绍强也真的开始像我三哥那样动了起来。

渐渐的,我竟也发出了,我最讨厌的我三嫂发出的那种,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越来越用力,让我有些吃不消了。

“你轻点儿,我太疼了强子。”

我竟然很自然的喊他强子了。

他听到我的喊声,动作只是稍稍的缓和了一些。

这样的轻柔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他便又开始大力起来。

这回我再怎么喊,他都没有减轻他的动作。

而且,我倒是觉得,我越喊,他越用力的样子。

吓得我只得闭紧了嘴巴,不再大声的喊了。

我奇怪,我怎么没有像我三嫂那样,觉得那么的享受。

虽然不疼了,可是,只觉得下面涨涨的难受。

袁绍强一阵似的大动作之后,就回归到了最初的平静。

电影儿没看成,我们俩却自己演了一出大戏。

只是,这幕戏,摩托车是唯一的观众。

就在这个小山坳里,我把我最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袁绍强。

完事儿后,当袁绍强看见石堋上的几点殷红之后,脸上笑得特别灿烂。

这个我懂。

他玛的,我当时才十七岁,他想什么呢?

当他把我送到我家的大门口儿时,我知道坏了,我家的灯还亮着,一定是因为我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的缘故。

心情忐忑的进了门,一抬头就看见我妈那长白山一样的脸。

“你疯到哪儿去了啊?一个大姑娘家,这么晚才回来。”

“我能上哪儿去啊?不就是和我同学去镇里看了场电影儿吗?怎么了啊?”

我只能故做镇定了。

“看电影儿?看电影儿你就不能和家里说一声啊?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

“我这么说啊?我睡醒时,家里就我自己,我找谁说去?”

继续理直气壮。

“我问你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咱村里还有谁骑摩托车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不是袁叔还能有谁?他也去看电影了,回来时就把我和李甜载回来了,怎么啦?”

幸好我说的是袁叔,而不是说的强子。不然真不知道我妈会是什么反应。

估计她一定会问,哪个强子?

我妈想想也是,这村里也就袁绍强有摩托车。

“那个袁绍强一天到晚的什么正事儿不干,最不着调。你总袁叔袁叔的,还叫的挺热乎的。以后,你少和他近乎。”

我妈见没审出什么来,就气呼呼的转身回屋去了。

“哼,我爱和谁热乎就和谁热乎儿。”

我也转身回了自己屋去了。

“你说什么?倒霉崽子。”

我妈听到了我说的话,隔着一个屋子,在那儿大声儿的喊着。

我没敢再支声儿,便躺下睡了。

从那次之后,东林坳几乎成了我们俩的大本营了。

除了那里之外,还有几处不常去的地方。

&nb 。sp; 夏天嘛,怎么都好说。在哪儿都能快活。

可是,一转眼天儿就冷了。

刚冷的时候也还能将就,可是,已经到了腊月儿底了,泡都能冻上,不可能再往野外跑了。

“我可不和在外面搞了,上次都冻感冒了。我们俩像什么啊?为了那点儿事儿,到处的钻。那猪还有个猪窝,狗也有个狗窝。我们可到好,成了野生的了。”

他还想让我和他去东林坳,爱谁谁,我可不去挨冻了。

“看你说的。那不都是因为你想再等一年再结婚吗?也不让我去和你妈你爸提亲。要不,咱用遭那份儿罪吗?”

“还说呢,我还不是怕说早了我妈他们不同意吗?过了年,你去提吧。话说回来,就算我十八了,我妈要是还是不同意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说,不是因为年龄,而是不喜欢你才不同意。”

他笑了笑说:“那时再说那时的办法。”

“办法?你能又什么办法?”

“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瞅了他一眼,没有再问。

“美娇,我现在又想了怎么办?”

“你想你就想办法,反正我不想。”

“你这个没良心的,忘了老头子让你舒服的时候啦?现在不管我的死活了是不是?”“我怎么管啊?你都没有地方,我上哪儿……哎?对了,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好地方。不过,今晚不行。”

“真的?什么好地方?说给我听听。”

“我三哥三嫂带着孩子回他老丈人家去了。他家的房子现在空着。而且,他们一直到正月初八才能回来。”

“他们不在家,那房子也锁的,有什么用啊?”

袁绍强一脸的失望。

“废话!要是进不去,我还说它干什么。我三个哥家的钥匙,在我妈那儿都有备份儿的。害怕一旦钥匙丢了什么的,也不用着慌。今天已经这么晚了,等明天我把它偷偷的拿出来,咱们就有地方了。”

“太好了美娇!那我今晚就放过你,明天晚上再收拾你。”

8、拿错的钥匙

瞅准老妈不在家的机会,我终于在我妈那屋的柜子里,找到了那两把小钥匙。

不过呢,这档子的小事儿,还真是一波三折呢。

天黑后,我们两就你像做贼似的,悄悄的溜到我三哥家的大门口儿。

袁绍强站在大门儿的对面儿,一边儿抽烟一边儿给我望风儿。

我拿着钥匙左顾右盼之后,就把钥匙了,拧来拧去的,却怎么也打不开。

“喂,好了没有?你快点儿呀。”

袁绍强压着嗓子在那儿小声儿的喊。

“行了,你别催了。我不是正在开呢嘛。真是的,怎么打不开啊?”

“美娇,你来望风儿,我来开。”

他等得不耐烦,跑了过来,强烈要求让我下岗儿。

我生气的把钥匙塞给了他,跑到大门儿对面站着去了。

其实,这么冷的天儿,哪有什么人啊。

人家都趴在被窝里面看电视呢。

我冻得直跺脚儿,看着他在那捅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儿。

哼,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打不开吗。

我在心里小声儿的嘀咕着。

忙活了半天,他跑了过来。

“打开了吗?”

我迫不及待的问。

“打开个屁啊!我说你这钥匙是不是拿错啦?两个我轮番的试,这都快被我给拧折了,也没有打开啊。”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拿错了。

“我也不知道我三哥家的钥匙是哪个呀?翻到了这个我就把它拿来了。”

我无辜的嘟着嘴。

“你……唉,一定是拿错了。开不了了,今晚儿没戏了。”

这把不是我三哥家的钥匙。应该是我那两个哥哥家的。

袁绍强一脸的失望。

“算了,我送你回家吧。明天你再好好的找找。一定不是这两把。”

没办法,也只能明天再去找找了。

白白的冻得鼻青脸肿的,啥事儿也没干成。

真是亏大了。

我们俩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想想自己就像发了情的公狗似的,又觉得好笑。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年少轻狂?

我想是吧。

回到家时,我爸妈已经睡下了。

这几天他们都忙着准备年货过年,累得都是早早的就睡了。

我也无聊的上炕躺下了。

望着漆黑的天棚,我怎么也睡不着。

心想,钥匙都长得一样。我根本不知道哪个是我三哥家的钥匙,要是明天再拿错了呢。

一共就那么几天的时间,那不都让我白白的浪费了吗?

我从枕头下面拿出了那两把拿错的钥匙,在黑暗中独自摆弄着。

咦?突然间我的脑袋里面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第二天,一大早儿的我就起来了。

“吆喝?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啦?”

我妈看我起得这么早,感到奇怪。

“睡不着了,就起来了呗。今天都有什么活儿啊?我来帮你们干。”

“你能干啥呀?就你那小体格儿。我和你妈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没有啥事儿了,就等年前最后一个集市,再去买点儿水果儿,糖,瓜子儿,花生什么的就行了。”

我爸一边儿喝着玉米粥,一边儿笑着说。

“吃饭吧,别在那儿杵着了。”

老妈给我盛了一碗粥,放到了桌子上。

“妈,要不我吃完了饭,打扫屋子里的卫生吧。”

“你能干那?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擦一擦也行。”

“行,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包你们满意。我不吃饭了,我洗脸去了。”

我用毛巾包着头发,拿着一块儿抹布,东擦擦,西抹抹的。

虽然没干多少活儿,可我爸我妈倒是挺高兴的。

还一个劲儿告诉我别累着了。

我就借着打扫卫生的机会,到处的翻。

别人藏的东西还真是不好找啊。

怎么都找不着,我的心就急了。

到处的乱翻了起来。

我正翻着,我爸从外屋进来了“哎哟闺女,你这是打扫卫生呢,还是在抄家啊?怎么到处乱七八遭的。”

“爸,你没听过吗,有句话叫辞旧迎新。我这是在看看有哪些是没有用的,好把它们统统的丢掉。腾地儿来迎新啊。”

“呵呵,好,好,迎新迎新。”

我爸笑着又去忙他的了。

我拿出了昨晚的那两把钥匙,打算把它给放回去。

突然,我灵机一动“妈,我在柜子空里捡了两把钥匙,这是哪儿的钥匙啊?”

我拿着那两把钥匙,在我妈的眼前晃了晃。

“哦,那是两把没有用的钥匙,我一直想扔了,老是忘了。你把它扔了吧。”

天哪,我竟然是拿了两把作废的钥匙。

“妈,你看好了啊,不是我哪个哥哥家的钥匙吗?可别扔错了。”

“不能错。你三个哥哥家的钥匙,我都用红布系上了,还写上了他们的名字,不会错的。就放在你那屋的炕席子底下呢。我从来都没有放到柜子里。”

我妈一边削着萝卜皮儿一边儿说到。

真是又一阵儿的眩晕。

我一直就在我妈那屋转悠,以为一定是在她那屋放的呢。

没想到,那钥匙每天都睡在我的身底下。

;真是让我白白的出力了。

既然知道了地方儿,我也没有心思干活儿了。

“妈,我擦得差不多了,你看看行不行。”

“行。擦擦就行了,又不是联合国来检查卫生。”

我妈笑着说。

“那我去找我同学玩去了啊。”

进了我的小屋,轻轻的掀开炕席子,那六把钥匙正乖乖 + 的躺在那里。

把写着我三哥名字的钥匙揣到棉袄兜里,我就出去了。

我决定,还是去镇里重新的配两把钥匙比较妥当。

以防万一我妈要找钥匙,发现钥匙不见了可就遭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这么做是对的。

配好了钥匙,我拿给了袁绍强看,让他也高兴高兴。

谁知这个犊子,又让我干一件儿我不愿意干的事儿。

烦死了。

9、借了三哥的床

“什么东西啊?什么白色的气球啊?”

我不知道袁绍强说的是什么。

“哎呀,你小时候,你妈就没有给你玩儿过一种,白色的长形的,就像是个niai瓶口的形状的气球吗?”

他是连说带比划的。

我终于有点儿印象了。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我小时候是玩儿过。不过,吹起来的时候是透明的吧?不是白色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

“你让我找那个干嘛?”我奇怪的看着袁绍强。

“哎呀你真笨,不知道那是什么啊?那是安全套。避运的,懂不?我怕咱俩得瑟的多了,还没结婚你就先怀上了咋办?”

“我不去找,你咋不回家找去啊?竟让我干这种事儿,我不干。”

“我家现在哪儿有啊?”

“你家为什么没有,我家为什么就有啊?”

“你是真傻呀?还是怎么的。我爸我妈眼瞅着都快七十了,妇女队长能给他们俩发避运套儿啊?”

“哈哈……”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这还用回我家去找啊?再说了,我爸妈也六十多了,就是回去找,也不见得能有啊。我三哥三嫂家保准会有,在他家找不就完了吗?

听我这么一说,他觉得也对。

最后,我们决定就地取材。

到时,我们约好了时间在我三哥家的大门口儿碰头儿。

年前的事儿太多,我们就偷偷儿的去快活了一回。

过了大年初三,农村的习俗是送完了年就算是过完年了。

再就等着过正月十五了。

我们俩早就约好了,在初三的晚上再到我三哥家集合。

天刚擦黑,放下了饭碗,“妈,我去我们同学家打扑克去了啊。

“去吧,不许成宿的玩儿,十二点前就回来,听见没有?”

“知道啦!”我一溜烟儿的就走出了院子。

过年的时候,家长对小孩子的管束是最松的。因为过年是小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

我虽然不是小孩子了,可是毕竟也只是刚刚初中毕业。

算是在孩子和成人之间吧。

我爸妈当然还是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慢慢的遛到了我三哥家的门口儿。袁绍强已经早就到了。

左右看了看,漆黑的天儿,哪有人。

我们闪身就进了大门。可是想了想,他又转身出去了。

“你干嘛?”

我望着他。

“我在外面把门儿锁上,然后再从墙上翻进来。等会儿再和你说,你进去吧。”

他转身出去把大门又关上,然后从外面给锁上了。

我就走过去打开了屋门进去了。

不一会儿,我见他贼头贼脑的从墙上翻进来了。

幸亏 。我三哥家没有养狗,不然,我们就没得玩了。

只见他走到门前,又用锁头把屋门儿也锁上了。我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正在愣神儿的时候,他轻轻的敲了敲窗户。

哦,我忘了给他把窗户打开了。

“干嘛有门不走,你非要跳墙,跳窗户啊?”

我傻瓜似的问。

“哎呀,你知道吗,上次回去我想了想,真是觉得后怕。我们就那么从大门儿进来了。如果当时有邻居注意到大门上的锁头不见了,又没见你三哥他们回来,你说他们会怎么想?幸好上次是年前,没人出来溜达。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大正月里的,人们都到处的乱窜,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他滔滔不绝的解释了一大通。

我听着也是那么回事儿,就点了点头。

“怪不得人们都说,人老精鬼老灵。看来,真是这么回事儿啊。”

我笑嘻嘻的说。

“你这个家伙,你这是夸我那,还是埋汰我老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动手儿。

“等等,安全第一,安全!你忘啦?”

经我那么一提醒,他赶紧动手翻起了避运套。

不过,还真是好找,刚打开了第二个抽屉就找到了。

“哎呀,这屋子里也没生炉子多冷啊。先把被子拿下来吧。”

他赶紧上炕抱了一床被子,我也赶紧跟着跳上了炕。

我们蒙在被子里开始鼓到起来。

“太冷了,我不脱,我不脱。”

烦人的家伙,这么冷的天还想给我扒光光。

“那,只脱下边儿吧,行不?要不然多别扭啊。”

“哎呀,烦死了。”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猴急猴急给我脱下来了。

“还烦死了。你敢说你不想这事儿?嗯?你个小,坏蛋!”

他进来了。

“你不能等一会儿啊,这么急,人家涩死了。”

“等什么等,一会儿就好了,嗯!嗯!嗯!”

他卖力的不行。

随着他动作,我渐渐的进入了状态,身体主动的开始迎合着他。

“快点,快,快,啊……”

我忘情的喊了出来。

“小姑奶奶,你小点儿声儿啊,别让人听见了。”

“不,不,不管了,啊!你快点儿嘛!”

我已经快不行了,就像快的禾苗,急需要水分一样。

虽然年纪大点儿,不过,他还是急急努力,埋头苦干。

现在,不但不冷了,身上还细细的出了一层毛毛汗。

“美娇……”

他直直的吼了一嗓子,身子也直直的不动了。

在他辛勤的耕作下,我们终于尽兴的舒服了一把。

我们搂着在大被子底下说了一些悄悄话儿。

一起憧憬了一下未来。顺便歇一歇。

“好了,我们起来收拾了一下吧。太晚了回去,我妈又该唠叨我了。”

他起来重新把被子给整理好了。

穿好了衣服,我们刚要下地,突然听到了开大门儿的声音。

我们俩紧张的一起向窗外望去。

天那!坏了,大门儿真的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啦,怎么办啊?”

10、差点儿被捉了双

大门开了,我爸我妈还有隔壁的伍奶奶,三个人一起走了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使劲儿的扯着袁绍强的衣角,手都开始哆嗦了。

“快下地,还啰嗦什么,躲起来啊。”

他拉着我,一起跳下了地。

“鞋,鞋还没拿。”

我们俩抓起鞋子,跑到了大衣柜前,我刚要往里面钻。

“不行,跟我来。”

袁绍强一把拉起我的手,把我拽到后屋的一个大缸前面,打开一看,是个空米缸。

他一把将我抱了进去,随后自己也跳了进来随手盖上了盖子。

屋门随即就被打开了。

我在缸里面吓得,紧紧的将头埋在了袁绍强的怀里。

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出。我听到他的心,跳得就像在打鼓一样。

“伍婶啊,哪儿有人啊?这门都锁得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进来呢。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我妈的声音。

“大刚他妈,我老婆子今年虽然七十二了。不过,我可是耳不聋,眼不花。不会听错的。我明明听到有人喊叫的声,好像是打起来了似的。”

三哥的邻居伍奶奶,村里面第一热心肠儿的人。

我听见脚步声走了过来。

打开衣柜的声音。

“真的没有人,伍婶。柜子里我都看了,也不会是小偷,这家里到处都整整齐齐的。”

我爸的声音。

“好了,我们走吧。不管怎么说,来看看也好,放心。走吧伍婶。”

“这可真是怪事儿了。看来,这年纪大了,一年是一年的事儿了。去年还没聋,这刚过年儿,耳朵就开始出问题了。还让你俩白跑了一趟。”

伍奶奶埋怨着自己。

“哎呀,伍奶奶,白来才好啊,白来证明什么事儿没有。没事儿最好了。”

我爸安慰着伍奶奶。

三个人一边儿说一边儿出去了。

等他们走了好久,我们才从米缸里面跳了出来。

我的脚已经麻的不敢动的。袁绍强轻轻的替我揉着。

“哎呀,快憋死我了。”

我大口的喘着气儿。

“天哪,我怎么觉得像是在演战斗片儿似的,我是地下党,他们是小鬼子。”

袁绍强呲着牙在那儿自我感觉良好呢。

“得了吧你,我刚才都听见你的心脏都吓得快要跳出来了。还地下挡,哪个地下挡像你这样钻米缸啊?”

我翻着白眼儿不买他吹牛逼的帐。

“这个伍奶奶,大晚上的不睡觉,听什么墙根儿啊。真是的,差点儿露馅儿了。”

“幸亏我今天棋高一着,把大门儿在外面给锁上了。要不然,藏到哪儿都得让人家给揪出来。”

这回他可得意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想到这一点,我们今晚真是钻到老鼠洞里都会让我妈我爸给薅出来。

从屋里出来,我们是小心加小心的。

首先,伸着脑袋看了看伍奶奶家,她老人家已经关灯睡下了。

他才小心的从墙上跳了出去,又把大门打开把我给放了出去。

这一晚总算是有惊无险。

回到家。

“妈,你们怎么还没睡啊。”

我妈我爸那屋还亮着灯,我过去打了个招呼儿。

我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还没睡了。

“哦,刚才,我们刚要躺下,你伍奶奶来了。和我们说,她听见你三哥家进人了。而且还有人喊叫。我们一听,就觉得可能是她耳朵背,听错了。可是那个老太太非说她一定没有听错。我和你爸就过去了一趟。”

“真有人啊?”

我故意张大了嘴巴。

“哪有人啊。我们到处看了一遍,你爸把衣柜都看了。”

我妈笑着说。

“哎呀,还看什么衣柜啊,要是进小偷儿了,那家里还不得翻得乱七八遭的啊。”

我再稳定一下他们的军心。

“你上谁家玩去啦?今儿散得挺早啊。”

我爸突然的插了一句嘴。

“哦,我今晚没有玩。只是和她们说了会儿话儿就回来了。要是玩儿了,哪能那么早就回来啦。不跟你们说了,我洗洗睡去了啊。”

可别再说了,再说就该露陷儿了。

一个月后。

别说新年了,就连二月二都已经过完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我一把抓过老黄历翻了起来。

这几天,我一直觉得浑身没劲儿。

还总是犯懒,总想睡觉。

刚才闻到我妈做饭的味道,还一阵儿的反胃。

本来没当回事儿,以为胃病又犯了。

可是一看老黄历,我的心就砰砰的紧张了起来。

大姨妈的日子已经过了五天了。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我一直都提前四五天的,从没有提前过。

心里一阵儿的害怕,大概是怀上了。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那天晚上,他用了套儿的呀。

而且,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敢到我三哥家。

因为天儿冷,我们也没出去。

按说不会啊。

不行,我得去找他,问问他怎么回事儿。

和我妈撒了个谎,我就去黑牛镇了。

到了他家的超市那儿,我站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见他从里面出来。

我的脚都冻麻了。

一咬牙,我就进了超市。

超市里面,他爸自己在那儿看着。

“呦,这不是美娇嘛,你怎么跑来啦。”

袁二爷笑着和我打着招呼。

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二,所以我叫他二爷。

“哦,我来镇里玩儿,现在想回家,就想看看我袁叔在不在,能不能坐上他的顺风车。”

我不得不撒了个谎。

“你叔那个不着调儿的,不知道又跑哪儿打麻将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哦,看来沾不上 光儿了,那我走了二爷。”

出了超市,我在心里一个劲的骂着那个混蛋。

他一天到晚的不知都在忙些什么。

做不了那事儿了,他就没有影儿了。

我的心里都快急死了。

做女人的就是倒霉,男人提上裤子就没事儿了,留女人独自担惊受怕的。

已经都到镇里,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我在镇里面独自转了转,记得镇里有几个私人诊所的。

走了好几圈儿,终于找到了一个。

在外面转悠了半天,最后一咬牙,我就抬脚走了进去。

11、套儿漏了

“你怀运四周半了,结婚了吗。”

一个中年女大夫微笑的看着我。

“ + 哦,还没有。不过,三月份就结。”

我紧张的都哆嗦了,还依然能撒谎。

“那你这个孩子是要的对吗?嗯,二十四岁要了正好。”

女大夫看着我,我谎报了年龄。

“啊?啊对,要要,我要。好不容易怀上了,怎么能不要呢。呵呵。”

我还挤出了点儿笑容。

回家的路上,我走的很慢,很慢。

“哎呀!怎么办啊!”

我大喊着捡起了一块儿石头使劲的扔了出去。

一阵摩托车声儿,我回头一看,袁绍强正呲着牙朝我笑。

看到他我就更来气了,回头走得更快了。

可是,我走得再快,也快不过摩托车啊。

他拐到了我的前面停了下来,“听我爸说你下午来超市说想坐我的顺风车?我爸一说完,我就出来了。你是找我有事儿,没好意思说吧?”

他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没有回答他,白了他一眼后绕开他走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了,倒是说话啊?我也没惹你呀。”

“你没惹我?你没惹我谁惹我的?”

我停下来,使劲的瞪着他。

“我惹你了?那你说说我怎么惹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一甩手,把大夫写得那张纸粘在了他的脸上了。

“什么啊?”

他拿下来聚精会神的瞅着。

“啊?不能吧?这些日子不是也没有那啥嘛?”

他一脸问号的看着我。

“按日子,应该是初三那回怀上的。”

我冷冷的说。

“那回?那回我不是用了套儿了吗?你没看到啊?”

“我是看到了。可是这纸是大夫写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除了你,谁也没有碰过我,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邪门儿了吗?”

“哼,邪门儿?我想啊,一定是咱们队里发的那个破套儿,是个残次品。而你偏偏的就选了那个残次品。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理由儿。”

这是我走了一路想到的唯一解释。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挑个日子上你家提亲呗。正好,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 + 了。十个月后,连儿子都有了。”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儿子似的,竟然还乐了。

“会像你想得那么顺利吗?”

“为了儿子,刀山火海都得上啊。再说了,你都有了,你妈他们还能不同意?不同意你咋办?对不。”

三天后。

袁绍强穿了一套西装,铮亮的大皮鞋。

人也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新剪了头发,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

手里拿了好几盒子的糕点,好烟好酒,来到了我家。

刚看到他进院子,我差点儿没敢认。

看出是他后,我的心里是又高兴又害怕。

“哎?这是,这不是绍强吗,来来来,进来坐。”

我爸正在院子里面修理农具。看到他也是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他和我爸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我妈在炕上做着针线活儿,“哟,是,是绍强啊,我都认不出来了。来,坐坐。”

“我给叔和婶儿买了点烟和酒。”

袁绍强把东西放到了炕上。

“来就来呗,还买东西干啥?你来是?有事儿啊?”

我妈疑惑的看了我爸一眼。

袁绍强坐在了炕边儿。

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好了。

我都不敢过去,偷偷的站在我的屋门口儿,透过门帘儿的缝儿,往里面看着。正好能看到他的半张脸。

他酝酿了半天,还是没有说话。

“绍强,你有话就直说,到底是啥事儿啊?”

我爸有些着急了。

“叔,婶儿,我,我想向你们提亲。”

他终于把话挤出来了。

“提亲?提谁的亲?哦,我外甥女儿吧?”

我妈以为他要向我表姐提亲呢。

“不是。我,我想向美娇提亲。”

袁绍强的脸红了。

说真的,看他那倍受折磨的样子,我都有点儿心疼他了。

“谁?美娇?我没听错吧?”

我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真吓人。

他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我们美娇今年才刚十八,她也不到结婚的年龄啊。再说了,她叫你什么?她不是管你叫叔吗?你向她提亲?这不差了辈了吗?”

“我是比她大不少,可是她管我叫叔,也只不过是街坊辈分儿而已,也没有什么亲属关系。我,我真的喜欢美娇。”

“你喜欢?你喜欢也不行啊。我们也不想那么早的把她嫁出去。再说了,我们就是嫁,也不能找那么大的年龄的呀。不行不行。”

我妈是又摇头,又摆手的。

“绍强啊,叔和婶儿不是对你有什么偏见。可是,你确实比美娇大太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该有三十一了吧?”

我爸看着他。

他的头低得快到胸口儿了,没有吭声儿。

“这个年纪,不论你有没有亲属关系,也都是叔叔辈儿的。你还是,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儿吧。”

我爸也彻底的拒绝了。

“不行啊叔,我一定要娶美娇,除了美娇,我谁也不娶。”

他豁出去了似的,猛的抬起了头。

“啥不行?俺们的闺女,俺们还说了不算了是咋的?”

我妈火儿人了。

“你娶不娶的,我们管不着,那是你的事儿。但是,娶我们美娇肯定不行。”

我爸也跟着转换了态度。

“美娇的事儿,应该问她自己。不能父母包办。”

他理直气壮了。

看着他们这样像市场上买菜似的,讨价还价,真是把我给急死了。

“行了,都别说了。爸,妈,我愿意嫁给他。”

我终于忍不住,自己冲了过来。

我爸和我妈一齐张大了嘴巴看着我。

就好像他们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一下子变成了怪兽一样。

“你愿意?你愿意?”

12、午夜私奔

我妈的眼里快要喷出火儿来了一样。

吓得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愿意?你个小崽子毛儿还没长齐,自己就张罗着出来说话了。”

听我妈说的粗野,我爸在她身边儿用手捅了捅了她。

“捅我干啥?”

“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作主,我就是要嫁给他,怎么啦?”

“怎么啦?不行!你趁早儿死了这个心。成天袁叔袁叔的叫着,现在又张罗着嫁给他了,亏你想得出来。赶紧给我滚回屋里去。”

“不行也得行,我有了,怀孕了,是他的种儿。”

我也豁出去了。

“啪!”

我妈赏了我这十八年里的第一个耳光。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的,眼冒金星儿,如果不袁绍强扶着我,我就倒了。

眼泪瞬间就喷了出来。

“老婆子,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儿说,你打她干啥?”

我爸把盛怒下的妈妈给推到了炕里边。

“还说什么说,都是让你给惯的,你听听,她都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你才十八岁,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我妈疯了一样的大吼,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她发这么大的火儿。

虽然心里害怕,可是也不能服软啊,毕竟已是箭在弦上了。

“反正是和他有的孩子,我就嫁给他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做梦!想都别想。你想嫁给他,除非我死了。你,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越快越好!想娶美娇,除非我咽了这口气儿。不然,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妈把他买的东西都给塞到了他的怀里,下了地,把他往门外推。

“妈,我都有他的孩子了!”

“打掉!”

我妈的唾沫喷了我一脸。

“绍强啊,你听叔的话,这事儿咱们改天再说吧。你婶现在太激动了。你先回去吧。等她消消气儿再说。”

我爸将袁绍强给拉了出去。

“说什么说啊,她可是一直叫你叔啊,你也真下得了手啊你。她毛岁儿才十八啊。你,你是不是人啊你。”

我妈哭着坐在炕上数念着他的不是。

“爸!”

我追到了门口儿。

“你也回屋。你是不是你爸的女儿?难道你想把你妈气死啊?她有高血压,你不知道啊?”

最后,袁绍强只得看了我一眼,然后耷拉着脑袋走了。

我哭着回了屋。

独自躺在被窝儿里面哭了很久。

长这么大,我妈还是第一次动手打我。而且,还用了几乎全身的力气。

直到现在,我的脸上还火辣辣的。

我知道她是因为生气了才打我的,可是我想不明白,反正我迟早都是要结婚的,既然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喜欢我,他们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

虽然我十八岁,可是同村里面二十岁结婚的人有的是,难道就差两岁,待遇就这么大吗?

年纪大怎么了,如果他自己不说的话,别人也看不出来我们的年龄差那么多的。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和同齡人比起来,他年轻多了。也许是他从来不干农活儿的缘故吧。

反复的想了很久。

我用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了。

难道真的要把他给打掉吗?他可是我的孩子啊。

再说,真的把他打掉了,我就能再找别人吗。

如果人家知道我打过孩子,谁还能要我啊。难道,还能撒谎吗。

这样想着,哭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了。

正在睡着觉,忽然听到了轻轻的敲窗玻璃的声音。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以为是做梦了。

正在愣神儿的当口,‘当,当,当’又敲了三下。

我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美娇,是我。”

袁绍强的脸靠在窗户上,小声儿的喊我。

我轻轻的打开了窗户,“你怎么来啦?”

他踩着窗台儿一下子跳了进来。

“美娇,你爸你妈看来是不会同意我们俩的事儿了。他们要是真的让你打掉孩子怎么办?”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美娇,你和我,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

“去南方,去那边儿生活。”

“可是,我们谁都不认识,又没有工作,怎么生活啊?”

“嗐,没有工作不会找吗?现在的农村人去城市里打工的多了去了。我们怎么就不行。而且,我在家里还拿了五千块钱,也够我们先安置下来了。连你生孩子都不用担心。”

我的脑袋一下子没法儿消化这个消息,愣在了那里。

“快点儿吧美娇,再磨蹭的话就天亮了,那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在他一再的游说下,我还是心动了,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我简单装了一下行礼,给我爸妈留了一张字条儿后,就跟着袁绍强出走了。

天亮后,我们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来到了陌生的城市。

至于我爸我妈还有他爸他妈,在看到我们留下的那张出走的字条儿后,是怎样的反应,我们不得而知。

伤心加上生气一定都是免不了的。

初到大城市,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

可是,大城市虽然好,却并不适合外乡人。尤其是像我们俩这样,游手好闲的外乡人。

虽然我们俩都非常想生下这个孩子,可这个孩子却并不看好我们这对父母。

&一秒记住 nbsp; 刚到了南方的第七天,我就小产了。

不知是因为旅途的劳力,还是因为不适应南方的气候,反正孩子是没有保住。

孩子没有了,袁绍强表现的比我还要伤心,也许,他是为了这个孩子,才决定和我私奔的吧。

修养了一个月,带来的钱也花了不少。

他找了几份工作都没有干下来。不是嫌太累,就是嫌太脏,要不就是嫌熬夜了。

总不能坐吃山空吧,于是我也出去找工作。

我的要求不高,找工作也很顺利。

几天后,我就在一个大饭店当了一名服务员。

而且一干就是五年。

没想到,在这五年里他一直保持着刚到这里时的状态。

一个工作都没有干成,我们俩的生活,倒全是靠我的工资在维持。

同样倒霉的是,在这五年里,我又怀过七次孕,可是,每一次都以流产告终。医生和我说,以后我能再怀孕的几率已经很小很小了。

因为 。没有多余的钱,我始终也没有去医院做过一个详细的检查。

他什么事儿没干成不说,毛病倒是越来越多。

不但赌博的恶习越来越重,还总是喝醉酒。

就为这两样儿事儿,我们不知吵过多少嘴,打过多少架。

每次吵完之后,他都会向我承认错误,表示一定会改。

可过不了几天,他就又和那群狐朋混到一块儿了。

最终,为了能让他远离那帮人,我不得不决定重新回到家乡。

一别五年。

五年后的家乡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山还是那座山,岭还是那道岭。

唯一变化的就是,当我站在大门口喊妈的时候,却从屋里面走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看着那个陌生的女人,我愣在了那里。

13、睡在身旁的陌生人

看着那个陌生的女人,我愣在了那里。

“闺女,你找原来那家的老两口儿啊?”

“这房子?”

我伸手指着我家的房子。

“哦,这房子我们都买了四年了。”

“那原来那家人呢?搬走了吗?”

“嗯,听说是搬他儿子家住去了。”

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我爸妈怎么把房子卖了呢?

我装了一肚子的疑问。

“美娇,我看还是先回我家超市去吧。等咱们都安顿好了,再去你哥哥家看看,反正离得也不远。”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我只好和强子又回到黑牛镇的超市里去了。

没想到,五年了,以为什么都没有变,其实,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以前白天,都是袁绍强他爸他妈两个人一起守着超市。

这次进去却没有看到他妈。原来,他妈在我们走的第二年,就过世了。

他爸说,就为了想见他一面,抻着一口气儿在那等了好多天,直到最后油尽灯枯,才咽下了那最后一口气。

听到他爸的话,强子跑到他妈的坟头,整整跪了一下午,无论我怎么拉他,他都不起来。

见我们回来了,袁绍强他爸倒是挺高兴的。第二天,他就回村子住去了,把这个超市就给了我们倆。前面我们就用来卖货,后面的两间就是我们日常起居的地方。

虽然地方小了点儿,不过,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了。

第三天,我们两全都收拾利索后,又再一次的回到牛头村,先去了我三哥家,家里没人。

我们又去了我大哥家。

跨进了院门儿,看见我大嫂正在喂猪。见我走进来,她一下子没有认出我来。

五年了,我的样子多少也有了些变化,不再像在家时,总扎着马尾头的小姑娘的样子了。

现在我披着长长的卷发,穿着也比以前要时髦一些。

只不过,五年的辛苦工作,还有生活的不如意,让我看起来比以前可瘦多了,一米六三的个子,在家时我是一百斤多一点儿。

而现在,我只有八十四斤。

“你找谁?”

“大嫂,是我。我是美娇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跑到大嫂的跟前儿,我发现她老了好多,今年她好像应该四十岁了已经。

“哎呀,真是美娇啊!你看我都不敢认了。真是长大了,成大姑娘了。

“大嫂。”

强子红着脸,跟着我喊了一声。

“好好,回来了就好 。快进屋。爸!爸!你看谁回来了。”

我大嫂边喊边往屋里跑。

当我进到屋子后,看到的画面,是我今生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眼泪就像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今年刚满六十八岁的父亲已经是满头白发,在早晨的阳光下泛着银光。

他正在一勺,一勺的往我妈的嘴里喂饭。

我妈她,因为受不了我出走的打击,中风了。全身瘫痪已经五年了。

我爸愣愣的看着我,就像不认识我似的。

“爸,妈,我回来了。”

我扑倒在我妈的身边,失声痛哭。

而我妈,却只能往我这里微微的转动一下眼珠。

当我爸再给她饭时,她用舌头使劲的将勺子给推了出来。

嘴里发出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声音。

+ ; “老婆子,咋啦?”

“呜,呜呜。”

“对,是你闺女美娇,她回来看你了。”

“呜呜,呜呜”我妈的声音激动起来。

“好了,好了,别激动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这样干啥?”

我简直太惊讶了,我妈那根本就不能算做语言的语言,我爸却能明白。

我看见我妈将眼珠转向窗户的一边,我也明白了,她还在生我的气。

“你们回去吧,你妈她不想看到你们。”

我爸的语调也冷得吓人。

“妈,我错了,你原谅我们吧。爸,我错了。”

我哭着跪在炕边。

“爸,你和妈说说,就原谅小妹吧。那时候小,不懂事儿。现在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好,你说呢?”

大嫂帮我说着好话儿。

“走吧,回去吧。啊,你妈现在受不得刺激。让她再缓缓吧。”

我爸点着了一根儿老旱烟。

“美娇,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强子轻轻的拽着我的衣角儿。

“小妹,你别担心,现在你们回来了,用不了几天,妈就会消气儿的,啊。”

大嫂安慰着我,她是三个嫂子里面最疼我的。因为她时常说,我只比她儿子大壮大两岁,就像她的孩子一样。

最?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