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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浩瀚》 第一章 欢迎来到黑谭市 浓重的雾霾笼罩着黑谭市的每一寸天空，即使是太阳最毒的正午时分依然只能从缝隙之间瞥见一丝丝露出的温暖阳光。 贝克利大街71号，从黑暗的楼道中走出一名穿着黑色宽大风衣，头戴高顶礼帽的男子，男子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往嘴里塞着三明治。 “莫康警探。”侧面走来一名穿着简陋衣物，冻得脸颊两侧通红手掌也全是冻伤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见到莫康从里面走出来，立马弓着腰谄媚的走来，从外套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沓厚厚的信封。 莫康瞧见来人，接过信封拆开一看，整齐的西恩国通用最大额纸币——五百元的格朗。随后，莫康用手称了称信封的重量，随后挥了挥手。 中年男子看见莫康收下信奉，连忙又将腰弯的脸都要贴在地上小跑着离开。 看着中年男子离去的身影，莫康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冷哼说：“这群该死的杂种，总是喜欢搞一些小动作。” 刚才查看信封里面钞票的时候，莫康就眼尖的发现了里面有几张假票。不过对于莫康来说。这已经是常事了。这些躲藏着下水道里的臭老鼠们总是喜欢想尽办法的让自己钱包多充裕一些，早晚有一天横死街头。 寒风如刀吹的莫康裹紧了厚厚的羊绒大衣，莫康决定跑两步，天气实在太冷了。 没走两步，莫康就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人抓住了，莫康用力的甩开之后结果又被抓住了。 “嘿呦。”莫康气急而笑，回身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执着。 刚才抓着莫康裤脚的正是此时倒在地上的那名穿着衣衫褴褛的风衣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散发着带着浓重腐烂气息的味道，仿佛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风衣上面还带着一点点血迹与撕扯的痕迹，金色的头发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亮丽干枯又互相纠缠在一起。 大衣将小女孩紧紧的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头，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可笑。即使小女孩没有抬起头，莫康也能瞧出来这是从贫民窟偷跑出来的小乞丐。只看那大衣就知道又是不知道哪个大小姐随手丢掉的去年的衣服，上面的血迹和撕扯证明了因为这件大衣很可能有过一场流血事件。 对付这种贫民窟的人，莫康早已经熟悉了其中的套路。莫康挺直了腰板，右手撩起风衣，露出一枚镀银的亮闪闪的徽章。 这种从贫民窟‘偷渡’过来的人最怕的就是这枚徽章，它代表着徽章主人的身份——警探。对于这种人，警探想来不吝于用警棍狠狠的砸断他们伸出的枯槁手掌和脊梁。 果不其然，小女孩仰头看了那枚徽章一眼直接松开了手，浑身颤抖着又迅速爬起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包裹在大衣里面。 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的莫康看到小女孩这个样子却突然笑不出来了，自己好歹曾经也是和谐社会的四有青年。 莫康看着小女孩盯了一会儿，盯的小女孩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恐慌到了极致。 很快，小女孩就停止了颤抖，因为她感觉到刚才那名穿着羊绒大衣的警探已经离开了。 莫康走到路边的一家面包店前，直接大力的敲着店门，敲得的店门咚咚作响吵得里面的人根本睡不着觉。 店主正在美美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听到门口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不耐的起身下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丧良心的这么早就来敲门。 等到他打开门，看见寒风中站着的莫康，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面顿时笑成了一张枯皱的菊花。 “大清晨的我就感觉到今天有好事，原来是莫康警……呸呸呸，莫康警长来了。”店主知道眼前的这位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可是这条街区最有权势的男人，颇受黑谭市警局局长看中的新晋警长。 “别拍马屁了，我问你，有没有刚出炉的面包？” 店主面色一垮，弯着腰苦着脸说：“莫康警长，这……大早上的哪里有热面包啊。” 莫康皱了皱眉，吓得店主一哆嗦准备开口补救却听莫康说：“没有就算了，挑点还算软和的面包送到你门店后面的一个小乞丐手上，一个小女孩穿着大衣显眼的很。” 店主登时愣住了，店主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让自己把面包送到乞丐手里。不过莫康交待了一句，从怀中摸了一张二十格朗的钞票放在柜上就走了。 本来还准备喊住莫康的店主看见那张钞票两眼都要放光，店里面最贵的奶油面包也就是四个格朗，莫康一出手就是二十格朗简直阔气的不行。这也是莫康不受街区居民讨厌的最主要原因——大气。 有了钱，店主立马喜滋滋的回屋穿上衣服乖乖的拿面包送过去。 回到莫康这边，此时莫康已经来到警察局。紧闭着窗户，没有空气流通的警察局是莫康最不能忍受的，虽然莫康也是一个大烟鬼但是这并不影响莫康也难以忍受简直要让人窒息的烟雾缭绕的环境。 莫康前脚踏进警局，后脚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就迎面走来，看见来人莫康就头疼无比。 “埃内斯特，我希望今天你能不给我一点坏消息。” “怎么可能，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上司，已经是警长大人了。” 没有在意埃内斯特阴阳怪气的腔调，莫康斜眼看着埃内斯特。没过一会儿，埃内斯特就憋不住了，耸了耸肩说：“好吧，我承认确实有一则坏消息，我们的巡警今天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莫康没有任何意外，一边指使一名新人去帮自己泡一杯咖啡，一边平淡的问：“在哪发现的？” 今年已经是莫康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个年头了，这个黑谭市每天都在死人，命案的数量都要比肩盗窃案了。 回到座位上，莫康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两只脚放在办公桌上。埃内斯特也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幸灾乐祸的说：“贫民窟发现的，死相还挺惨的，据说当时巡警都吐了。” 莫康冷哼一声，见怪不怪的说：“贫民窟那个地方天天死人，你第一天当警察啊？” 埃内斯特倒是丝毫不在乎莫康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那你意思是不准备出警了？” “出警个屁，有人报警么？” “这倒也没有。” “那凑个什么劲？说不定是那个可怜鬼惹上了贫民窟的黑帮，像是黑帮手法么？” “不像，十二兄弟会是砍头，这次我看着像是折磨透了，要不要去看看尸体？” 莫康一听就知道这是埃内斯特的恶趣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次尸体肯定很恶心。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莫康还是很抗拒各种乱七八糟的死相的。 等到那名新人警察把两杯咖啡端过来，埃内斯特也端着那杯咖啡离开了。莫康随手抓起了一份报纸，一手捧着滚烫的咖啡。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莫康从来都没有阅读报纸的习惯，但是谁让这个世界的娱乐方式枯燥无比完全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手机电脑。 “莫康警长。”一道声音较弱但却坚定清晰的声音打断了莫康的思绪。 莫康回过头，看见刚才那名送咖啡的那名新人警察居然还在一边站着。 “怎么？是不是我还需要给你一点小费啊？” “不是……”新人警察连连摆手，随后一脸正直的说：“我觉得你做得不对。” 听见新人警察的话语，莫康一脸好笑的站起身目光如刀的盯着新人警察上下打量，嗤笑不已：“才来警局就敢这么指责上司？你是哪个部门调过来的？” 新人警察面色没有变化，立直了身躯敬了一个端正的礼然后声音洪亮的说：“报告长官，我是艾伯塔·怀特。之前是西恩国皇家海军军人，现在是西恩国班纳尼行省黑谭市警局警探。” 莫康了然的点点头，最近兴起了一股退伍军人加入警察队伍的浪潮，陆军还还说，对于光荣的皇家海军要加入警察队伍警局局长都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谁让皇家海军半年前刚刚痛击了列支敦国的联合舰队，一举奠定了西恩国海上霸主的地位呢。 “说说看，我哪里做的不对？” “我觉着每一条人命都是珍贵的，贫民窟的人命案也属于凶杀案长官不应该置之不理！” 艾伯塔的话语一落地，因为声音不像别人那般总是带着懒散而是声洪若钟所以艾伯塔刚说完就引来了警局众人的注视。 刚才还是吵闹如菜市场的警局此时都是一静，许多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艾伯塔自然也感受到了众人的注目，年少意气，此时不由得觉得更有底气了挺直了腰板就连平淡的脸色都隐约带着骄傲与激动。 但是很快场面就出乎艾伯塔意料的急剧转下，所有人在短暂的两三秒之后就开始哄堂大笑。 艾伯塔涨红了脸，对着所有大笑的人怒目而视，但是大家根本不为所动。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眼神之中无外乎不都是一些讥讽不屑。 莫康却根本没有一丝给艾伯塔解围的意思，因为艾伯塔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他曾经经历的，想在黑谭市做警察有些事是必须要面对的。 第二章 案发现场 令莫康出乎意料的是艾伯塔的反应，艾伯塔的表情十分的愤怒像是一只小鸡仔被偷的老母鸡一般。但是艾伯塔并没有像老母鸡一样四处飞窜着，弄得整个鸡窝都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艾伯塔静静地注视着莫康，这种清澈的眼神让莫康感到无比不舒服只好扭过身子假装自己在聚精会神的看报纸。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艾伯塔离开了，莫康舒了一口气。莫康发誓刚才自己居然紧张了，不论是之前面对怎样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没有紧张过的莫康刚才居然一个菜鸟的注视感到紧张，还有……羞愧。 惬意的上班生活才刚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莫康开始哀怨黑谭市警局居然没有身材火辣的警花，这枯燥的生活简直让艾伯塔感到生活了无趣味。 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满腹的惊愕与愤怒填充，因为一道身影站在了莫康的面前还在莫康的办公桌上面放了一张文件。 “警长，我已经请示过局长了，局长命令我们现在去现场并且迅速破案。” 莫康呆住了，莫康还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人，居然去请示局长？那个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老局长会关心一个发生在贫民窟的案件？ 不过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莫康即使再怎么不乐意也只好收拾一下准备出发，艾伯塔倒是十分的激动。 贫民窟名义上属于黑谭市，但其实黑谭市市民从来都很少将黑谭市列为黑谭市的一部分。贫穷，肮脏以及无时无刻都存在的犯罪。 莫康与艾伯塔的两人的到来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在他们眼里警察难道一直不都是处理富人们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么？ 冲天的臭味熏得人根本无法忍受，莫康嫌恶的看着道路两旁穿着褴褛瞪着一双双浑浊无神又带着一丝丝好奇眼睛的众人。 跟着一起来的巡警忍不住说：“艾伯塔警探，这里每天都会发生命案。这些人连公立学校都上不起，一个个都是贱骨头，干嘛要来这里？” 艾伯塔这是反而沉默了，看了四周肮脏的环境一眼，这里从来都不乏一些随地大小便的人。一路上，艾伯塔甚至感受到无数恶意甚至于仇恨的目光。 过了好大一会儿，艾伯塔才徐徐出声：“难道这里居住的难道不是人么？” 巡警愣了愣，随后讥讽地笑出声，指着路边的人说：“这些人就是一些黑谭市的老鼠，每天靠我们这些市民丢弃的生活垃圾为食，算得上人么？” 巡警的话深深的打击在艾伯塔的心中，艾伯塔脚步顿了一下，看到一名脏兮兮的犹如从泥窝里面蹦出来一样的男孩飞快地跑了过去，身后跟着一大群追着的半大孩子。 莫康吐了一口烟圈，走到艾伯塔身边，指了指过去的那一群孩子说：“你是不是在想他们在干什么？” 艾伯塔看了莫康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告诉莫康让他说下去。因为艾伯塔知道刚才那群追逐的孩子不像是在打闹，更像是在……追杀。 领头的一名孩子手里攥着的是一把生锈的军刀，眼神里面带着艾伯塔熟悉的凶恶与杀意，那种浓烈的杀意不应该存在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上。 “这里有很多黑帮，每天都活在厮杀之中，不敢去市区作乱但是强抢一些妇女老弱的市政府发放的基本生活保障金还是可以的。有厮杀就有死亡，有死亡就有遗孀遗孤。很多孩子因为吃不起饭会去翻垃圾桶，那里面的腐烂的菜叶和一些披萨就是这群孩子争夺的东西。谁抢到了就是谁一天的饭，反之抢不到就要饿肚子。刚才那名孩子怀里抱着的应该就是一块被人丢掉的披萨。” “那他们若是一直抢不到呢？”艾伯塔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十分难以置信。 “饿死吧，谁知道呢。”莫康面无表情地说，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艾伯塔看着莫康的表情，随后有些愤怒的大声说：“他们饿死了都没人管的么？” 莫康没有回答，眼看着嘴上的烟已经灭了继续掏出一根烟点上，自从来到这里莫康就不得不一直抽烟让烟味麻痹自己的鼻子，否则这里的臭味能让莫康一边走一边吐。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声。 艾伯塔神经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回头看去，看见的是一群男孩已经追上了那名抱着披萨的男孩。 等到艾伯塔赶过去的时候，那名抱着披萨的男孩已经倒在血泊中，他的眼睛睁大嘴里不住地冒着血泡，但他一直望着那群男孩消失的方向。 艾伯塔想要去追那群男孩，但是身下的这名男孩腹部已经中了一刀，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上半身。 艾伯塔有些慌张，手忙脚乱的想要做止血措施但是军刀捅穿的伤口由于是方形伤口所以很难空手做紧急措施，同时几乎要汇成水流的出血量同样让人深表绝望。 看着他眼神逐渐失去色彩，生机随着血液逐渐流失，艾伯塔用手堵住伤口想要阻止血液的继续流出。 “快救人啊！大夫呢？来人啊！这里有人要死了！”艾伯塔抱起男孩对着一边围观的人大声呼喊着，想要寻求这些冷眼旁观的人们的帮助。 但是大家都是只把这当成一出好戏来看，每个人都麻木的看着，没有任何反应。也许对他们来说，死个人是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对于贫民窟的人来说，这一切熟悉的过分，不就是死个孩子么？人们围在一起，看着抱着孩子的艾伯特，眼中全都是好奇。 这个人居然会因为一个小事这么激动？ 艾伯特看着怀中的孩子的手臂无力的垂下，眼中也失去了光泽，战场上积累的丰富的经验告诉艾伯特，这名孩子最终还是去世了。 在一边旁观的莫康若无其事的抽了一口烟，招呼巡警离开，艾伯特在恍惚之后也是跟上了两人。 经过一中午的暴晒，尸体显得更加狰狞可怖。莫康看了一眼尸体四肢不自然的弯曲，扇了扇鼻前弥漫的腐臭的气味。 莫康别了别死者的头颅，看了一眼死者的脖子，感觉有些不对劲活动了一下脖颈。莫康用指肚用力的按压在尸斑上面，明显感觉到褪色情况。 随后，莫康从腰间拔出一枚看起来有些袖珍的锋利小刀划开尸斑处皮肤。鲜血从血管断处渐渐流出血滴，并且伴随着少量的淡红色液体溢出。 “尸斑已经进入扩散期，说明到现在大概也就是最快八小时，最晚十二个小时了。另外，死者的四肢和脖子呈现骨折，但不能确定死因。带回去，让那群老古董准备进一步的尸检。” 这时艾伯塔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开始检查四周的情况。莫康看到他的动作，直接嗤笑着说：“这里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别找了。” 艾伯塔定定的望了莫康一眼，随后问：“你怎么确定这是抛尸？” “死者的双手是被折断的，但是脚踝处更像是从高处坠落摔断的，而且现在既然要破案还是先确定死者身份。” 莫康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程度简直太落后了，就连汽车都是刚起步的状态。没有dna库，没有完整的户籍库，而且死者的脸完全就是血肉模糊，五官已经被削掉想要确定死者身份简直比登天还难。 也正是因为尸体破坏严重，所以艾伯塔才会疑惑莫康居然有办法确定死者身份。艾伯塔快步追上莫康的步伐，拉住了莫康的胳膊问：“你有办法？” 莫康斜睨了艾伯塔一眼，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要确认一个死者的身份就像大海捞针，你知道这个鬼地方每天死多少人么？” 艾伯特这次选择了沉默不语，因为刚才他就目睹了一场当街凶杀案，而且他却毫无办法。 其实莫康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是贫民窟这个法外之地，有一群人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并且充当着这里的秩序维护者。 羊十四酒吧是贫民窟唯一一处算得上安静的地方，因为这里盘踞着贫民窟最大的黑帮——十二兄弟会。 简陋的装饰和浓烈的酒精味道在两人进入后扑面而来，这里的人穿着比之外面的人多少光鲜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去。 看到两人到来后，酒吧内的众人纷纷站立，冷漠的眼神齐齐盯了过来。莫康习以为常的扫视了一眼，问：“老鳄鱼呢？” 老鳄鱼是十二兄弟会的老大，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的中年汉子，鳄鱼的外号也是来自于这家伙一方面的残忍一方面的咬住猎物不送口。 没有人回答，不过一道带着浓重的酒意的话语从里面传过来：“哦~亲爱的莫康警长，大驾光临啊。” 一名穿着貂皮的面相凶恶的光头大汉从里面走出来，怀里还搂着一名赤裸着上半身的女子。 这一切都让艾伯塔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特别是那名女子戏谑的目光和那些黑帮分子敌视的眼神。艾伯塔无法理解，莫康居然会来一个黑帮窝点。 莫康看了艾伯塔一眼，嘱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一下。” 艾伯塔眉头一皱，拉住了莫康问：“我也有问题要问他。”说着，还看了一眼老鳄鱼。 莫康自然知道艾伯塔想要问什么，莫康一把揪住艾伯塔的领子，直接将他推在墙上，在他耳边低吼道：“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你他妈的就是一个被英雄主义洗脑了的智障。” 艾伯塔被莫康训得面红耳赤，等他准备再追上去的时候，眼前却多了两名打着酒嗝的男子。 两名男子露出自己别在腰间的左轮，眼露凶光。看着他们的眼神，艾伯塔丝毫不怀疑他们甚至不介意杀一名警察。 第三章 有人自首 “找我什么事？这个月份的回扣我可一分不少的给你了。”老鳄鱼将手探进身边女郎的下体，惹得女郎面色潮红娇喘连连。 莫康吐了一口烟圈，望了一眼外面说：“今天清晨你们这死了一个人。” “开玩笑吧？你今天来找老子就因为死了个人？这里之前天天死人，也没见你过来过一趟？”老鳄鱼眯着眼睛，身子也开始坐直，整个人的气息变得危险。 “你以为我想来？今天来了一个菜鸟，非要揪着你们这的一具尸体不放。”莫康有些晦气的喝了一口酒，面色不爽。 “就是外面那个毛头小子？”老鳄鱼露出一抹讥讽地微笑。 “还能有那个？关键是这小子还搞来了局长的命令，你也知道我也很不好办的。”莫康摊了摊手，眼睛却一直盯着老鳄鱼不放。 老鳄鱼同样盯着莫康，眼中慢慢多了一丝杀气。对视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原本还有些融洽的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 很快老鳄鱼就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身边女郎的屁股。女郎懂事的起身离开，老鳄鱼从别处拿来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苏格兰堡白兰地，还挺会享受的。”莫康认出酒的品牌，啧啧两声说。 “今天下午会有人去你们警局自首，这件案子也会了结。”老鳄鱼面色有些阴沉，强笑着说。 听到老鳄鱼的答复后，莫康笑着拍了拍老鳄鱼的肩膀说：“我就知道十二兄弟会的老鳄鱼能屈能伸，是能做大事的人。” 老鳄鱼阴沉地笑了两声，手指在杯口处花了两圈别有所指的说：“黑谭市有句谚语，你帮我我帮你，大家就能成为朋友。” 莫康将鼻子凑到杯口闻了闻酒的香气，眼神晦暗着沉吟着说：“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这个月警局会在我们这有一场巡检……” “没有的，都是一些市井小民以讹传讹的谣言罢了。”莫康笑着举起杯，向老鳄鱼示意。 两人对视而笑，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莫康拿起放在一边的高顶礼帽，看了一眼老鳄鱼的右腿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好好活着，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很少了。” “你放心，老子一定死你后面。”老鳄鱼笑骂着，刚才还在互相敌视的两人此时仿佛又像是多年的老友。 看到莫康从里面走出，艾伯塔立马迎了上去，着急忙慌的问：“怎么样问出来了么？” “哦，问出来了，一个欠了赌债的短命鬼罢了。”莫康平淡的说。 对于这个答案，艾伯塔却明显有些不信，继续追问：“那死者的身份呢？死者有没有家庭？我们要不要去问一下？” 莫康有些烦躁的望了望天，一片灰蒙蒙的天，看不见丁点光明。莫康有些不耐的说：“死者叫伊文·斯诺尔，鬼知道他家在哪，而且我都说了这特么的就是一个赌鬼。” 艾伯塔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莫康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远。 走出贫民窟，莫康扔掉了嘴中的烟头，看了一眼刚才一直跟着自己和艾伯塔的巡警。，递上了一根烟。 “家里面几个孩子？” “两个，一儿一女。” “多大了？” “儿子今年才三岁，女儿大一点。” 莫康了然的点点头，从怀中抽出两张五百面额的格朗递给巡警。巡警看到莫康递过来的钞票一愣，随后连忙摇手说：“这是干嘛，莫康警长。” “拿着吧，在黑谭市养个孩子不容易，特别是你还有两个孩子。这一千块钱就当是警局的补贴了，而且今天也麻烦你了。” 巡警此时也不掩饰目光中的贪婪了，利索地接过来，然后一个劲的点头说：“莫康警长太客气了，这都我应该做的。” 看着巡警点头哈腰的样子，莫康突然笑了，随后目光似刀的盯着巡警说：“以后没事不用来贫民窟，这个地方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么？这群生活在最底层的渣滓完全是在浪费警力，懂么？” 巡警被盯得浑身一颤，随后腰板又弯了一些恭敬地说：“明白，警长说的对。” “行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去工作吧。” 巡警刚离开，艾伯塔就过来了。艾伯塔始终不相信莫康所说，坚持要自己调查线索，但是看艾伯塔这个样子很明显碰了一鼻子的灰。 艾伯塔一脸晦气，而且对莫康怒目而视。莫康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上车问：“走不走？” 看见坐在车内露出一个脑袋的莫康，艾伯塔语气一窒还是上了车。 上了车，艾伯塔还是婆婆妈妈的唠叨：“警长，我申请再次调查。我认为这次的案件很可能是一场蓄意谋杀。” 莫康叹了一口气，将头后仰在车座上思考良久问：“你应该不是黑谭人吧？” “怎么可能！我生于黑谭长于黑谭，四年前参军刚回来而已。”艾伯塔争辩。 “那你应该出身中产阶级了。”莫康看了一眼后视镜的艾伯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艾伯塔此时也感觉到莫康语气的不对了，有些生气的说：“莫康警长有事直说，至于我本人一直热爱这座城市。” “原来真的有人将黑谭市当作自己的家？”莫康冷笑一声，继续说：“贫民窟是一个每个角落都流淌着肮脏与罪恶的地方，哪里每天都在死人，那里没有人会在乎一个荒郊野外的尸体。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请你下一次不要带上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理想主义者。除了嘴上会喊几句口号，根本不了解事情本质，有种就去找市政府改建贫民窟啊！那他妈的什么地方？一个当街杀人都不闻不问的地方，你去找一个杀人犯？我告诉你，贫民窟没有一个是好人！谁的手上都有鲜血，谁都是一件命案的主犯或帮凶。想破案？可以啊，去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最起码背着一条命案！” 憋了一天的莫康忍不住发泄了一通，艾伯塔也消停了，沉默地坐在后排。艾伯塔也陷入了自我怀疑，今天上午见到的一名男孩因为一块被人丢弃的披萨而被当街杀害，围观的众人居然都是习以为常。 莫康回到警局后，埃内斯特就走过来招呼道：“回来了，就在刚才有人自首了，关于你们的案子。” 莫康一边吐槽着老鳄鱼的速度真快，一边点点头说：“人呢？” “关在审讯室里面呢，正录口供呢，去看看？” “算了，让他去。”莫康指了指身后的艾伯塔。 埃内斯特皱了皱眉，随后靠在莫康耳边说：“这小子初来乍到，估计还不懂我们的一整套流程吧？” 莫康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没有人给他适应的时间，不行就滚蛋。” 埃内斯特明显感觉到莫康的心情很不好，不过想想也是，贫民窟那种地方谁愿意去？去那种地方回来身上不洗个四五遍估计自己老婆都不让自己上床。 一边的艾伯塔则是有些懵，看见莫康回到办公桌前，拉住了埃内斯特的手问：“你说的是我们出去调查的那一起案件么？” 面对艾伯塔，埃内斯特一改面对莫康时的和气面色不善的点了点头，说：“对，现在嫌犯就在审讯室，由别的两名警官负责录口供。你如果想看的话就去看吧。” “可是我们才刚刚从案发现场回来。”艾伯塔一脸懵的说。 “凶手自己杀了人之后感觉羞愧无比，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来自首不可以么？民风淳朴黑谭市，听说过么？”埃内斯特斜睨了艾伯塔一眼。 “可是……”艾伯塔还想要争辩两句，缺发现埃内斯特却已经转身离开了。艾伯塔在原地愣了愣，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直觉告诉艾伯塔，这个所谓的自首的凶手百分之八十肯定不是凶手。自己和莫康刚刚从案发现场回来，这边就有凶手上门自首了。 但是按照流程，艾伯塔还是要去看看的，艾伯塔只好去审讯室看看具体情况。 “万一是真的凶手呢？”艾伯塔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艾伯塔低头走着路，没有发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同样也是迎面走了过来。 两人最终碰到了一起，艾伯塔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男子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没有看见。” “哦，没事，没事。”男子看起来很斯文，戴着一副眼镜和和气气的样子。 道歉之后，艾伯塔准备离开，却听见男子突然在背后叫住了他：“那个……你是艾伯塔警探么？” 艾伯塔有些疑惑的回过头问：“我们认识么？” 男子这是笑着追了上来，伸出手说：“你好，我是黑谭市警局验尸官，爱德华·布莱克。我今天上午接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尸体，据说是你负责的案件。” 艾伯塔伸出手握了握，听到对方是验尸官也有些兴趣的问：“对，今天我们确实发现了一具尸体，你……尸检了么？” 爱德华神秘的笑了笑，有些骄傲自豪的说：“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有时间么？” 本来艾伯塔准备拒绝，因为自己现在要去审讯室，但转念一想对方是验尸官难道是从尸体上有什么收获？但是……距离尸体送过来应该才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 第四章 替罪羊 验尸房内，在现场发现的那具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爱德华则是很兴奋的带着艾伯塔来到尸体前问：“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艾伯塔看着眼前血红的被掏空了的胸腔，有些不适的问：“发现了什么？” 爱德华眼冒精光，扶了扶眼镜框有些激动的说：“这个人体内的器官诸如心肝脾肺全都融化了。” 听到爱德华的言语，艾伯塔眉头一皱，紧盯着爱德华问：“融化？什么意思？” 爱德华此时神秘的笑了笑，从别处拿来专门盛放的容器。打开盖子，艾伯塔就看见了一滩疑似猩红的碎肉堆积在一起的东西。 浓重的血腥气味逼得艾伯塔捏住了鼻子，眉头紧蹙着问：“这是……” “这是死者的器官。” “你确定？你怎么知道这是死者的器官？”这明明就是一堆碎肉，艾伯塔心中腹诽。 爱德华听见艾伯塔在质疑自己的专业水平顿时面色不渝的正声说：“因为这是从死者体内解剖出来的，而且所在的位置刚好是心脏的位置。” 艾伯塔实在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些碎肉居然曾是一块完整的心脏，不过死者越是这么惨艾伯塔内心就越是振奋，越是这样的惨案就越能让艾伯塔内心一震。 心脏都已经融化成了粘合在一起的碎肉，可想而知死者遭遇怎么样惨不忍睹的情境。 这样想着，艾伯塔此时很想立马冲到审讯室内一探究竟。 “爱德华先生，麻烦你进行下一步的尸检并且尽快整理成尸检报告，这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证据。” 审讯室内。 两名制服警察正在凶神恶煞的询问者所谓的自首的犯人，艾伯塔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室内的那名所谓自首的犯人。 现在虽然不是寒冬腊月但却是晚秋时节，可是那人却依然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甚至外套也是破破烂烂的，寒风能够轻易地穿过那件褴褛的外套吹打在他瘦骨嶙峋的胸膛上面。 再看一眼那人的面容，无比的消瘦就像是皮包骨头，裸露出来的手臂仿佛可以看见里面包裹着的乳白色骨骼。 艾伯塔出离的愤怒，这样的人也能杀人？也能折断死者的双臂？而且死者的死因已经初步确定为心脏等重要器官的不知名原因融化。 愤怒使艾伯塔攥紧了双拳，额头青筋暴起但是艾伯塔还是平息了心中的愤怒之后再进入审讯室。 推开审讯室的门，艾伯塔拍了拍其中一名制服警察的肩膀说：“这里交给我吧，你们去忙一些别的。” 一名制服警察抬头看了一眼，艾伯塔的面容很陌生但是艾伯塔特意露出的徽章还是彰显着他已经脱离了低级警察的阶级，是一名警探。 “请问您是？” “我是艾伯塔·怀特，是负责此案的警探，和我一起负责此案的是莫康·奥古斯特警长。” 虽然不认识艾伯塔是谁，但是莫康两人还是认识的。两名制服警察半信半疑的看了艾伯特一眼，迟疑着说：“艾伯特警探，可是我们已经快要完成口供了。” 艾伯塔一听连口供都要完成了马上一脸严肃的说：“关于此案还有一些疑点，所以我要接管现在的审讯环节。” 两名制服警察面面相觑，不过两人还是起身告礼离开。于情于理，艾伯塔作为负责此案的警探，接受犯人的审讯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两人离开后，艾伯塔掏出纸笔，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问：“叫什么名字？住址？” 男子艰难的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是说过一遍了么警官，难道还要再说一次？” “砰！”艾伯塔猛地一拍桌子，吓得男子连忙清醒过来甚至差点没有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我说……我说，警官。我叫路易吉·鲁索，住在贫民窟。” 艾伯塔微微皱着眉，却没有立即开口反而是上下打量着路易吉。 艾伯塔不说话，路易吉倒是急了苦着脸说：“警官，我不是全都招了么，您赶紧关我啊。” “怎么？我看你还挺想进监狱？你可知道根据西恩国法律，蓄意谋杀是会判重刑最起码是十五年有期徒刑。” 路易吉的反应却很奇怪，听到十五年有期徒刑后面色居然泛起病态的潮红随后身子扑过来紧紧地攥住了艾伯塔的手腕问：“警官您说的是真的么？真的会判十五年么？” 艾伯塔虽然很疑惑路易吉的反应，但还是严肃的说：“没错，正是十五年。” 得到艾伯塔的答复后，路易吉居然显得无比兴奋，甚至有些手舞足蹈小声自言自语：“老鳄鱼真是大好人，这么好的差事居然交给我做，真的太念旧情了。” 虽然路易吉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艾伯塔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随后愤怒的站起身呵斥：“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马上叙述你的犯罪经过。” 路易吉此时又变回随意和懒洋洋的状态，漫不经心的说：“那个该死的家伙欠了我一大笔赌债，我一时气不过就将他杀了然后从贫民窟附近的尼诺威大桥上面扔了下去，然后你们的巡警就发现了那个倒霉鬼的尸体。” 艾伯塔此时也气笑了，冷哼道：“是么？那你知道死者的身份么？” 路易吉轻松的面色一凝，随后挠着自己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洗过的干枯头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叫……叫……我想起来了，叫莫……” 这次艾伯特没等他说完就生气的拍着桌子说：“够了！别编了！”此时艾伯塔的面色已经铁青无比，在路易吉的眼里更是威严十足。 “警……官，我……”路易吉紧张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还想解释什么。此时艾伯塔已经身子前倾，脸贴着路易吉的脸面色冷漠的说：“我知道你只是一个替罪羊，一会儿你就可以出去了。” 在听到自己要无罪释放的时候，路易吉直接情绪崩溃了，大哭大闹着拉扯着艾伯塔的衣袖哭喊：“警官，不要啊，您抓我啊！我都认了！你快抓我啊！” 一时情急之下，路易吉居然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额头用力的撞击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沉闷撞击声。 与声音相匹配的是路易吉的额头上迅速染红，本来就瘦弱的路易吉额头上就没有几块好肉，额头皮开肉绽之下白骨都有些隐约可见。 看见路易吉的惨状，艾伯塔内心也有些怜惜问：“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你尽管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路易吉面色一呆，随后有些懵的说：“我……我没有被人威胁啊，我是自愿的。” 看见路易吉现在还死不承认，艾伯塔内心的怒气瞬间又上涨上来，恶狠狠的甩开路易吉拽住的胳膊说：“一会儿会有人接你办手续。” 路易吉顿时哭的更大声了，以头抢地，似乎连墙壁都感受到了波及的震动。艾伯塔这次没有回头，直接走出审讯室。 屋外的两名制服警察看见艾伯塔一脸阴沉铁青的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艾伯塔警探，怎么样？” “准备办理手续，放人！” 制服警察一愣，随后急忙拦住了转身欲走的艾伯塔说：“艾伯塔警探，埃内斯特警探之前吩咐过我们录完口供就请示批捕令的。” “埃内斯特警探？这件案子现在是我负责，立马放人！”艾伯塔气冲冲地离开。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哀叹说：“这个艾伯塔警探在干什么啊？这不是故意让我们难做么？埃内斯特警探如果知道我们放人我们以后可没有好日子了。” “你懂什么？这艾伯塔警探看起来眼生的很，估计是埃内斯特警探想要打压新人，我们听话放人就是了。就算到时候埃内斯特警探问责，我们就说艾伯塔警探吩咐我们做的就可以了。” “那好吧。” ……………………………… 说回艾伯塔，走出审讯室后艾伯特越想越不对劲，想起来莫康之前带着自己去了贫民窟的黑帮窝点，这次那个路易吉出来顶罪估计和莫康也脱不了干系。 艾伯塔气恼的走到莫康办公桌前，发现莫康一边捧着咖啡杯一边悠闲看着报纸气就不打一处来。 “莫康警长，那名来自首的犯人根本就不是凶手！” 对于艾伯塔的到来莫康根本毫不意外，冷冷的瞧了艾伯塔一眼说：“你有证据证明么？” “那人连死者的名字都说不对！我记得莫康警长您说过死者的名字是伊文·斯诺尔，那个人……” 莫康眼皮抬了抬，漫不经心的将报纸翻到另一页说：“我记错了。” 艾伯塔语气一窒，随后冷冷的看了一眼莫康说：“莫康警长，我刚才看过了初步的尸检报告。死者的心肝脾肺等器官的融化是死因，您觉着那个在审讯室里面的瘦骨嶙峋的贫民窟的人能做到那一步么？” 听到艾伯塔的话后，莫康最先注意的并不是死者的死因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验尸房那群老古董行动这么快的么？” 艾伯塔愣了愣，有些抓狂的说：“莫康警长！请您认真对待这次的案件，最起码我保证当您看过尸体后就会明白的，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 莫康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嫌弃艾伯塔的聒噪也只好答应下来。 第五章 命案疑云 当艾伯塔莫康两人走到验尸房时刚好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一脸激动的验尸官爱德华。 “艾伯塔警探，莫康警长。”爱德华太过于激动一直到走到两人面前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说。 莫康对爱德华倒是挺陌生的，皱着眉头问：“你是谁？墨菲斯呢？”在莫康的印象中，老墨菲斯一直是黑谭市警局的验尸官。老墨菲斯从事验尸官已经将近二十年，算是警局里面资格最老的人了。 爱德华听到莫康问老墨菲斯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低头轻声说：“莫康警长，墨菲斯先生今天请假没有来，所以就由我负责今天的验尸工作。” 莫康讥讽地笑了笑说：“你还不是正式的验尸官吧？难道警局里面除了墨菲斯没有一个正式的验尸官了吗？” 听到爱德华的问责，爱德华额头上开始浸汗，紧张的支支吾吾。这个时候还是艾伯塔及时解围说：“我之前让你做的验尸报告你做了没有？” 爱德华听到是验尸的问题连忙直起腰，恭敬的说：“已经差不多了，正准备去送给莫康警长。” 莫康瞥了一眼艾伯特，不过却并没有再次发作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爱德华领着两人进入停尸房内，进入验尸房内爱德华的情绪明显变得无比轻松开始介绍自己的尸检成果。 “起初我认为死者的死因是因为高处坠落造成的颅底对冲伤进而大量脑出血致死，但是我随后发现死者的五脏居然全部融化成为了碎肉，但是死者的肋骨却没有出现对应的伤势。就像是在一瞬间死者体内产生了巨大的震荡，并且只作用在死者胸内的器官中，直接在一瞬间捣碎了死者的心脏等器官。” 爱德华讲的眉飞色舞，还从一边拿来了容器给两人看那些器官变为的碎肉。 莫康也是出过很多凶杀现场，但是对于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听说，看见眼前的这滩碎肉只觉得有些恶心。 “也许是内力造成的呢？”莫康想起来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有些揶揄的说。 由于内力是用汉语说出来的，所以旁边的两人全都是一脸懵逼。艾伯塔疑惑的问：“莫康警长，您刚才说什么？” 看两人一脸懵逼，莫康突然感觉很扫兴摆了摆手说：“没什么，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 爱德华继续一脸激动的说：“我翻阅了这几年的尸检档案，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这次的尸体。而且凶手杀人的方法这么离奇，说明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 两人对于爱德华的话语反应都各不相同，莫康是只觉得头痛，原本以为是一起普通的贫民窟杀人案，但是现在很明显案子变得有些棘手了。至于艾伯塔则是满心的斗志，甚至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抓住这个在外作乱的凶手。 爱德华得到艾伯塔微不可查的点头之后，感觉自己的尸检工作得到了认可顿时更有干劲了，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在历年的档案发现类似的案件，但是我却从一本古籍中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古籍？什么古籍？”莫康皱眉问。 “《伊鲁斯察的契约》，里面有一处关于巫师处决叛徒的描写。其中的描写对这一次的尸体情况完全吻合，所以……” “停！”莫康连忙打住，随后面色不善的说：“伊鲁斯察的契约？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中世纪古北夜教廷的传教读物之一吧？” 爱德华面色讪讪的闭嘴不言，艾伯塔此时也是皱着眉不说话。《伊鲁斯察的契约》这本书的历史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关于其渊源可以追溯到上千年前。 当时整片大陆还是处在光暗圣教的统治下，当时大陆上的各王国还都处于圣教的统治下，全盛时期的光暗圣教可谓是收集了全大陆平民的信仰，就连最为强大的拜占帝国帝王都需要教皇同意后才能继承大统，正式登基。 在民间传说和一些野史中，据说圣教的教职人员都是拥有神力的人，有牧师负责传播信仰救助世人，也有圣十字军征伐邪教抵御恶魔。圣教掌握了绝大部分的超凡力量，而在北境极地前线更是驻扎着大量的虔诚教徒和圣骑士对抗北境恶魔的入侵。 与此同时，民间还有各种各样的巫师，女巫之类非圣教掌握超凡力量的人。吸血鬼狼人的传说更是家喻户晓，海怪九头蛇也是传播甚广。 圣教的光辉沐浴了数百年之后迎来了第一次衰败，也就是内部分裂。一部分遵从上主暗的教谕北迁称北夜教廷，另一部分则遵从上主光的教谕建立圣光教廷。 此后数百年大陆陆续迎来两次科技革命，一举迈入电气时代。科技的飞速发展以及教育的普及很快就挤兑的教廷很难再重现当年荣光，毕竟大家现在都已经不相信所谓的神力所谓的魔法，连同巫师女巫一起重新定义为旧时代的糟粕。 此时爱德华提及《伊鲁斯察的契约》这本被列为封建迷信的书籍，毫无意外的引来两人的惊愕与不屑。艾伯塔还好，莫康自诩当年也是红旗下的蛋，无神论坚定者。 “你是教廷信徒？”莫康似笑非笑的问。 爱德华面色此时也因为两人的表现而涨红，头低的就像鸵鸟一般小声说：“我们家一直是圣光教廷的教徒。” 教徒和信徒虽然是一字之差，但是其代表的意义还是有区别的。信徒只是信仰，教徒则是成为最底层的教职人员，宣誓将此生奉献给教廷。 莫康在听到爱德华的回答后脸上的讥讽就更加浓重了，由于爱德华‘擅作主张’的解剖尸体让原本可以轻松翻篇的案子一下变得棘手所以故意大声嘲讽道：“那还真是失敬了，说不定按照你的族谱往上数个几百年还出过大主教呢。圣光教廷不是一直宣扬尊重死者么，你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干起了验尸官的活呢？” 辛辣的嘲讽入耳让爱德华头更低了，站在原地面色忽青忽白眼中闪过浓烈的愤怒但是莫康的警长身份还是让爱德华忍下了所有想要发泄的欲望。 关键时刻艾伯塔不出所料地站了出来，对莫康说：“警长，既然拿到了尸检报告我们就继续查案吧。” 莫康看了艾伯塔一眼，随后冷哼一声，眼神冰冷的看了爱德华一眼跟着艾伯塔走出验尸房。 原本还准备说莫康刚说的话太过分，可是艾伯塔看见莫康不善的脸色又憋了回去沉吟着说：“莫康警长，我们现在准备望那个方向侦察？” 即使莫康内心再怎么不愿意沾染这样一看就耗时耗力的案子，但是现在尸检报告出来就算莫康想要遮掩也无法做到了。死者很明显不是死于普通的蓄意谋杀，而且无法确定凶手是否会再次作案。凶手升级为连环杀手后很可能引起市民恐慌，而且五脏六腑被融化这种死法更加能让市民安全感降至冰点。 莫康本人是无所谓，但是市民恐慌就意味着议员选票要减少，议员不开心了局长就会不开心，局长不开心莫康也不好过。莫康可是清晰地记得自己花了足足两万格朗才买到了一个警长的职位。 回到办公桌前，莫康开始认真思考这件案子有哪些着手点。贫民窟就像一个乱葬岗，每天都有新尸体出现。想要在贫民窟这样的地方去查一件谋杀案可谓是大海捞针一般希望渺茫。 莫康想得头疼也没有什么头绪，时间倒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就是日薄西山到了下班得时候。 莫康刚起身准备走人，就看埃内斯特一脸坏笑着走过来说：“莫康，今晚可是你在警局内值班。” 警局值班绝对是最令人头疼的差事之一，现在可没有空调暖气，一晚上能冻坏个人。 不过既然埃内斯特特意过来提醒，莫康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意思，甩出一张五十面额得格朗纸币说：“今晚就交给你了。” 看见纸币上亲切的宪法之父的头像，埃内斯特笑得就像一个老狐狸一样，迅速的接过纸币笑呵呵得说：“没事，放心交给我。” 莫康摇了摇头走出警局，自从埃内斯特娶了一个小贵族的掌上明珠以后这家伙的生活就愈发窘迫。埃内斯特又不像莫康这样‘生财有道’，虽然埃内斯特有着一笔不菲的薪资但是想要养活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很明显是不够的。 不知不觉莫康就走到了家门口，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一个半圆，屋门也顺势打开。 “莫康小宝贝，你回来了？” 如果说非要评选莫康最惧怕的人，排第一的是莫康的顶头上司，菲利浦局长。排第二的就是这道声音的名字臭长无比的主人——莎拉·伊丽莎白·阿尔伯特·蒙巴顿。 莫康接管这具身体的时候正巧赶上自己落魄贵族的父亲葬礼，除了留给自己一个偏远乡村的古堡之外还留给了自己一个远房表妹。 贝克利街区的房子都是莫康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按照古法名字越长越牛逼，但是莎拉绝对是一个例外。 莫康依稀记得自己刚刚当上黑谭市警探，莎拉就像是一个牛皮糖黏上了莫康。虽然莫康对于所谓的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老头子死前瞪着一双牛眼嘱咐莫康要照顾好自己的小表妹莫康也只好答应下来。 随着年月的流逝和相处的时间加长，莎拉除了一头美丽的高贵金发和确实令人惊艳的五官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让莫康十分讨厌。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莎拉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嫁人，还在做着名媛的美梦挥霍着莫康的积蓄没事聚聚沙龙，和一群老寡妇们聊些所谓的文学艺术。回到家后一不会做饭二不会打扫，莫康对此可是深恶痛绝。 第六章 新案来袭 与回到家中一脸冷淡的莫康截然相反的是莎拉，莎拉看到莫康回来后很兴奋。原本慵懒的半倒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摇晃着盛放着名贵红酒的高脚杯，沙发边的留声机则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见到莫康回家，莎拉兴奋地坐起来，迈着小碎步走到莫康身边亲昵的挽住了莫康的胳膊。 “亲爱的表哥，我做了一份牛排，一直在等你回来吃饭呢！”看着邀功似的莎拉，莫康心里一咯噔，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当莫康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差点没有破口大骂，眼前这黑糊糊的一块肉是牛排？ 察觉到莫康面色变化的莎拉立马脸色一变，然后迅速笑靥如花的撒娇的晃着莫康的手臂说：“表哥，我……那其实是黑胡椒放的有点多而已。” 莫康腹诽：我信你个鬼，你当我傻？不过莎拉抱着的手臂被她在胸前来回摇晃，细腻的柔软感从胳膊肘传到全身让莫康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 莫康自认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在莎拉的苦苦央求之下只好答应莎拉做到餐桌前试吃一下。 等到莫康坐到桌前，莎拉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一般细心的帮莫康在胸前围上了白色的餐巾还帮莫康准备好了刀叉与小碟。 “请慢用，莫康先生。”莎拉很淑女的做了一个贵族礼仪，然后坐在莫康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莫康。 所谓骑虎难下，现在莫康一只手拿着叉子一手拿着餐刀望着盘中的牛排却不知道怎么下口。 对面的莎拉眼神中是无比炙热的期待，莫康一狠心还是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应该不会太难吃？好歹也是莎拉的一番心意？ 这一切的想法在莫康细细咀嚼那一小块牛排后全部变成了：去他的莎拉，谁允许她这么糟践牛排的？ 莎拉看着莫康吃下那块牛排后面色忽青忽白，顿时知道结果了，马上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等待父母责骂的小女孩。 莫康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强忍着将那块牛排咽下肚，看了一眼对面低着头的莎拉盯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卸下餐巾起身离开。 虽然这次莫康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责骂自己，但是莎拉却反而有些忐忑不安，看着莫康离去的身影餐桌下的双手按按攥紧了。 莫康回到客厅，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今天碰见的案子，心中涌出一股浓重的烦躁。干脆莫康卷起了沙发上的风衣，对着莎拉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 正在收拾餐桌的莎拉张开嘴准备说什么，但是关门声已经响起，委屈的嘟了嘟嘴巴眼神也黯淡下来。 夜晚出去活动的除了莫康还有其他人，库耶特伦就是其中之一。库耶特伦套上了一件漆黑的风衣，行走在街边身子仿佛都和周遭的阴影融在一起。 “该死的科维现在肯定搂着不知道那个妹子在快活，凭什么我就要在这么冷的夜晚出来做任务？” 库耶特伦一边埋怨着一边脚步坚定的走向目标所在的房屋，西恩国虽然没有宵禁制度但是毕竟不是灯火璀璨的现代都市所以库耶特伦这么一个夜晚活动的人自然也有些引人注目。 走到一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居民楼前，库耶特伦打了一个响指，双唇上下翕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咒语。 咒语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抹亮光凭空出现在库耶特伦的指尖，虽然只是米粒般大的光芒但也足以让库耶特伦对照眼前的门牌号。 “24号，没错就是这里了。”库耶特伦确定无误之后，指尖的光芒也随之熄灭，一切也回到了刚才的漆黑。 库耶特伦踏上楼道，脚步轻微，仿佛根本听不见一般落脚无声。爬上三楼之后，库耶特伦目光看向三楼右侧的房门。 “有人在吗？”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和听起来很和善的中年男子声音，克莱尔很疑惑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有人来敲门。 克莱尔用手轻缓的抚摸着怀中婴儿的头，怀中婴儿也放开了含在嘴里吮吸的手指，对着克莱尔傻傻的笑着。 在生下小宝贝之前，克莱尔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孩子，真是太可爱了。有了小宝贝，整个家都绽放了亮光，平日里阴气沉沉的丈夫照顾其孩子也时不时的和她会心一笑， 克莱尔抱着孩子走到门前，轻声问：“请问你是？” “这里是雅各布家么？” 雅各布是克莱尔的丈夫，也是她怀中婴儿的父亲。克莱尔听到是来找雅各布时略带着歉意的说：“雅各布不在家，要不您改日再来吧。” 听到雅各布不在家，门外的人停止了说话。克莱尔也是从门口返回，不过克莱尔刚刚抬脚就听见门外的来客继续说：“我来给雅各布送一份资料，可以么？” 门外的人这么执着，克莱尔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只好半开门露出了半边身子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男子笑得很和善，但是脸相并不像是西恩国人更像是北边的高索国人，满脸的络腮胡魁梧高大的身躯和一双熠熠发光的蓝色眼睛。 “请把资料交给我吧。”克莱尔微微欠身，说。男子却没有回应，摘帽欠身行礼用愧疚的语气说：“非常抱歉，这么晚了还要打扰您，我是库耶特伦是雅各布的同事。” 库里特伦的言行举止短暂的赢得了克莱尔的好感，看来高索国人也不都是一些蛮子啊。克莱尔腼腆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见克莱尔并没有急着继续赶自己走，库里特伦装作面色苍白的神态说：“美丽的雅各布夫人，请允许我在您家中喝一杯咖啡，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听到库里特伦要进来，克莱尔面色先是一愣，随后为难的说：“这恐怕不行的，库里特伦先生，你应该知道家中……” 库里特伦了然的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请求让克莱尔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可以将资料给我，我回头转交给雅各布。”克莱尔微微一笑说。 此时库里特伦却大致确认了雅各布看来是真的不在家，有些讥讽的冷笑说：“这件东西很重要很重要，恐怕需要夫人您的帮助了。” 克莱尔一愣，看着库里特伦的冷笑莫名的心里一慌。库里特伦用手指在克莱尔嘴前轻柔地划过，克莱尔下意识的想要关门。 但是此时库里特伦却已经劈手打在克莱尔的手腕上，克莱尔一时吃痛，握紧了门把手的左手咯噔一声直接骨折。 克莱尔想要大声呼救，但是这时克莱尔却惊慌地发现自己却已经完全张不开嘴巴。无论克莱尔怎么用力想要发声，但是双嘴却仿佛是被紧紧粘合在一起根本无法张开。 克莱尔连连后退，库里特伦则是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入屋中，顺手带上了门。库里特伦看着克莱尔慌不择路的疯狂后退，一只手还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 “引力术。”库里特伦轻声开口，随后开始短暂的两秒的默念咒语。 克莱尔听见库里特伦最终念叨着咒语，脸上的惊慌更加浓烈了，但是随着咒语落下克莱尔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克莱尔绝望的看着自己双脚离地，然后在一种神奇的力场之下，身子凭空的飞向了眼前的库里特伦。 看着刚才还在逃窜的克莱尔此时‘乖乖’的过来，一边顺势紧紧的抱住了克莱尔一边库里特伦嘴角闪过一次嘲讽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可人面容上已经开始眼泪肆虐。 “我想你大概是想让我放过你？”库里特伦有些恶趣味的问，随后库里特伦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婴儿。 婴儿此时的反应很反常，并没有像普通的婴儿一样大哭大闹反而是十分平静的一边吮吸着指头一边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库里特伦。 “不愧是雅各布的孩子呢，小时候都能看出来不一般。”库里特伦直接抢过克莱尔怀中的婴儿，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婴儿。 看见自己的孩子被夺走之后，克莱尔疯狂的扭动着身躯，一行行清泪从眼中滑落下来，面色上有乞求，有刻骨的仇恨，有悲哀和深深的绝望。 库里特伦似乎很享受眼前的这一切，用手指轻轻勾起克莱尔的下巴，紧紧盯着克莱尔用恶魔一般诱惑的低吟说：“你陪我，我放了他，怎么样？” 克莱尔依旧用浓烈的仇恨的目光看着库里特伦，对于库里特伦的提议仿佛是充耳未闻。 就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声却想起了。克莱尔面色顿时慌张起来，想要去看看被库里特伦丢在一边的孩子，但是身子刚一扭动就被库里特伦紧紧的抱住了。 库里特伦看着焦急的克莱尔，轻轻伏在克莱尔的耳垂呼着热气说：“答应我，我就放过她。” 克莱尔脸上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眼神紧紧望着一边的孩子，目光中有怜惜有绝望还有深沉的爱意。与之相对应的是，克莱尔慢慢的褪下身上的衣物。 看见克莱尔的妥协，库里特伦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心中也全都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库里特伦兴奋的大笑着，笑声就像是屋前乌鸦的叫声般令人无比厌恶。 第七章 扑朔迷离 清晨的寒风随着警局门被打开而顺势灌入警局内，冻得众人都是下意识地浑身一抖，看向门外。 看清来人后大家更惊讶了，埃内斯特用满是戏谑的目光走过来看着来人调侃的语气说：“莫康警长，真是没想到你今天居然会来上班。”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莫康忍着浓重的倦意没好气的说：“无故缺勤可是会扣薪资的，我可不想一个月的辛苦钱落到手还不够我吃饱饭的。” 说完后，莫康就推开了埃内斯特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看到莫康到来后，艾伯塔满眼放光的走过来，情绪激动的带着一半斥责语气说：“莫康警长，你终于来了，今天你可是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莫康瞪了艾伯塔一眼，生气的挥手说：“只不过是起晚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时附近的一名警长满是揶揄的说：“莫康警长，不知道刚来的那个爱琴国的舞女怎么样？我据说可是价格高昂，一晚上就要整整两百格朗呢！”说完，那名警长还向莫康挤眉弄眼的。 莫康气的差点没有动手揍人，周围的警探也都是调侃之色甚浓不过都憋着笑不敢言语，毕竟身为警长的莫康只有警长或更高层次或者关系亲近的能够调侃，他们如果贸然开口相当于不尊重长官。 警局内警长还是有五六个的，大家都活泼的笑了起来，原本还有沉闷的警局一下就多了点生气。 “到底是那个婊子透露了我昨晚的行踪？”莫康一时陷入了沉思。这时埃内斯特又窜到了莫康身边，憋着笑说：“昨晚莫康警长大发神威喊了三个爱琴国舞女，据说莫康警长屋里面的叫声连绵整整一个一个多小时都没断绝。” 虽然莫康自认为确实肾功能和身体素质要高于普通男性很多，但是行房之事可是一个男人最大的秘密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调侃？特别是自己还是嫖娼被抖出来了。 这样想着，莫康面色就更加阴冷，低声问：“到底是谁这么喜欢嚼人口舌？” “哈维警督。”埃内斯特忍着笑说。 好嘛，警督可是整个警局除了局长最大的警务人员了，莫康顿时偃旗息鼓没好气的摆摆手示意埃内斯特滚蛋。 埃内斯特也就是故意来看莫康吃瘪的，看见莫康仿佛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顿时心满意足的走了。 莫康在办公桌前生了一会儿闷气，刚把气消了，就听见有人喊自己：“莫康！这边有个案子你去处理一下。” 一下子莫康的火气就被勾起来了，立马站起身看看是那个家伙这么不长眼色。然而莫康一站起来看见是谁喊自己立马就熄火了，恭敬地弯腰说：“哈维警督。” 平常局长根本不管事，哈维警督在警局内掌握了所有警察们的生计乃至升迁，这样的一位人物自然也是莫康惹不起的。 哈维警督出身政治家庭，所以永远都是一副正经的西装，面上也总是带着让人如春风的笑容。但是莫康却是知道，这公式化的笑容是这些上流社会从小都会联系的东西。 “莫康警长啊，这边有一个入室抢劫杀人案需要你和艾伯塔负责一下。”哈维和善的笑着，顺便拍了拍莫康的肩膀。 莫康有些为难的说：“可是……哈维警督，我手上还有一个案子啊。” “那个案子我已经听说了，无头悬案罢了。而且与其把警力浪费在那些贫民窟的贱骨头身上，不过多维持维持我们遵纪守法的普通市民们的人身安全。” 听到哈维这么说，莫康自然是接受的应下来说：“是的，警督。” 不过一边的艾伯塔就很不乐意的站出来说：“哈维警督，我觉着还是还是应该先解决手上的案子比较好。” 莫康听见艾伯塔的回答顿时面色大变，艾伯塔怎么作死莫康管不着也不愿意管。只是目前莫康和艾伯塔作为搭档，如果艾伯塔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同样要吃挂落，莫康一直都不理解自己已经是警长了却还是要像老资格警探一样带新人。 出乎意料的是，哈维听到艾伯塔的反驳后反而是无奈的笑了笑说：“好好好，但是现在警局警力奇缺，我们总不能对一个恶性案件坐视不理吧？” 艾伯塔听到哈维的解释后面色才有所缓和，行礼之后回去准备出现场。莫康则是看呆了，哈维这么好说话的么？ 不过莫康疑惑的时候，哈维拍着莫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莫康警长，艾伯塔是我那个宝贝妹妹的未婚夫，所以……你没事多多照顾一下。” 莫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面恭敬内心mmp，关系户什么的真是讨厌。 ……………………………… 案发现场已经被警方控制，来时警员还特意说这次的案件很惨无人性。等到莫康和艾伯塔来到现场后，进入屋内就闻见了血腥味。 来到卧室，也是被害人遇害地，两人登时被惊呆了。受害者跪在床前，整个背部从中间的脊梁为界左右两侧的皮肤被整个掀开，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和若隐若现的人骨。 被撕开的背部皮肤连同双臂向上举起，房顶上有一根纤细的银丝勾住了被撕开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血红色的翅膀。 莫康绕到死者的正面，发现是一名很年轻的看起来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女子。同时女子赤裸着身躯，面容上还有残留的死前的神态。 不过莫康最疑惑的还是，警方是怎么发现的？被害人是死在家中，这个年代报警又不是能打电话需要去警局报备十分麻烦。 “是谁报的案？别告诉我这是你们发现的？” “是这户人家的邻居，根据他们提供的口供来说，受害人的家从清晨就是大开着门。邻居准备问一下情况，就发现了眼前的情况。” 听到回答后，莫康和艾伯塔就是皱紧了眉头。凶手走的时候忘记关门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凶手是故意这么做的。而且凶手太特意给死者搞了这么一个造型，目前来看不像是普通的入室抢劫杀人，凶手像是在示威。 莫康发现最近自己真是流年不利，这年头没有监控摄像头，凶手现场的痕迹更是清除的一干二净在现在这个年代绝对是难以侦破的案件。 莫康和艾伯塔分头简单问询了邻居之后，两人又重新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案情。 “莫康警长，根据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情况，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凶手不是故意破坏门锁进入的。而且根据邻居的口供得知，他们在大约晚上八点左右听到了敲门声和死者的开门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我们现在能够确定的敲门者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莫康听完后在客厅内来回寻找，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东西，随后突然看向艾伯塔问：“孩子呢？” 艾伯塔听到莫康的问话后一愣，顺着莫康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婴幼儿摇篮。这时艾伯塔的面色也是一变，对啊，孩子呢？ 将尸体送回停尸房后，莫康两人开始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两人的第一站就是死者丈夫雅各布工作的工厂。 工厂主听到是警察后顿时面色一沉，莫康倒是面无表情的说：“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雅各布的工人？” “是有一个，不过他已经有整整六天没有上班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情，可是和我们工厂没有任何关系。” “形容一下雅各布。” “嗨……那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工人，不论你怎么他他都只会憨厚的笑。” “他有仇人么？” “他能有什么仇人？大家可都是很喜欢他呢！” “警官，雅各布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谢谢配合。” 从工厂里出来，莫康就陷入了沉思，开始整理思路。艾伯塔虽然很热血很正义，但是查案这种事情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够完成的任务，所以他现在毫无头绪。 “莫康警长，你有什么线索么？” “我？”本来不准备说什么的莫康旋即想起艾伯塔是哈维的妹夫于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首先我们可以知道这大概率是一件仇杀案件，单纯的入室抢劫杀人没必要那么折磨死者。死者克莱尔不是黑谭市本地人，所以重点方向就是雅各布，恰好现在雅各布又失踪了。” “莫康警长的意思是……” “看看雅各布经常出入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仇人，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回到警局，爱德华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两人身边。被吓了一跳的莫康直接骂骂咧咧的说：“你下次能不能在验尸房呆着，不要出来吓人？” 被训斥的爱德华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应声，艾伯塔温柔的问：“有什么事么？爱德华？” 爱德华准备说什么，但是这时莫康却突然皱着眉头问：“老墨菲斯还没回来？” 听到莫康问及老墨菲斯的讯息，爱德华明显眼神有些闪躲的说：“还没回来。” “操，这家伙到底是在干什么。” 艾伯塔没有理会莫康，让爱德华讲讲有什么发现。爱德华不说则以，一开口就让两人惊愕头疼。 “这次的死者和昨天的死者一样全都是体内器官融化，都是用的巫师处决的方法手段。” 这次莫康没有斥责，反而是想起死者的模样。死者跪在地上，掀开的皮肤就像是一双翅膀，看起来倒有些类似……天使？ 第八章 远来之客 艾伯塔认真听完爱德华的尸检报告，莫康在旁则是不断的胡思乱想。按理说，自己也算是穿越者，那么世界上有点神鬼什么或者说超凡力量也不足为奇？ “莫康警长！”艾伯塔见到莫康走神，皱眉说。 “啊？”莫康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艾伯塔，问：“怎么了？” 在艾伯塔的心中，莫康的形象已经基本定性，所以看到莫康心不在焉的状态后顿时面色不悦的说：“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么？” 看法？什么看法？这鬼年头连个监控录像都没有，也没有完整的数据化公民资料库，凶手做的更是一干二净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吐槽归吐槽，艾伯塔既然问了，莫康只好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无奈的说：“贫民窟的那具尸体身上基本没有什么线索了，至于死者的身份更是难以追查，警局内连符合的失踪报备都没有，而且至今也没有家属前来报案。至于克莱尔，我们目前只能从雅各布身上找线索。” 艾伯塔犹豫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也皱眉苦脸的不语。爱德华见到两位警官犯难，倒是勇于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觉着可以从死者的死法上着手，不论凶手是如何将死者杀死的，但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北夜教廷的教徒或者是巫师的狂热信徒。” 莫康看了爱德华一眼，吓得爱德华登时往后缩了缩，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不过这次莫康沉吟着问：“北夜教廷早在一百年前就被最高议院驱逐出国，并定性为邪教，想要找一个北夜教廷的教徒应该并不容易吧？与其浪费功夫还不如调查一下雅各布。” 爱德华此时又悄悄看了一眼莫康的神色，发现莫康虽然皱眉但并不是生气又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有一处北夜教廷教徒在黑谭市的秘密据点，或许哪里可以有什么线索。” “你一个信圣光教廷的人怎么会知道北夜教廷信徒的据点？而且你还读过北夜教廷的书？”莫康问。 爱德华面色上带着为难之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艾伯塔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爱德华，示意他放心说大胆说。 “其实虽然我们家时代信奉圣光教廷，但是我并不信教。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以信仰北夜教廷来对抗父母。后来我去班纳尼首府上学时候曾经加入过北夜教廷的秘密社团，一个和一样来自黑谭市的同学给我说了在黑谭市还有北夜教廷的据点。” 爱德华在讲述的时候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恐慌。根据西恩国法令，参与或组织邪教活动虽然不像中世纪那样会被绑在十字架上焚烧但是依然会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严重者甚至会流放北境。 但是莫康却根本不在乎爱德华信不信北夜教廷，这年头黑谭市杀人犯逍遥法外的都海了去了哪有时间去管一个所谓的邪教徒。 听完爱德华的讲述后，莫康和艾伯塔对视一眼，又互相点了点头。爱德华诚惶诚恐的时候，没就听见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带我们去那个据点。” ………………………… 北夜教廷在黑谭市的据点位于一处偏郊区的古堡，就连道路都因为前几日的连绵细雨而有些泥泞。 一路上车子颠簸无比，差点没让莫康把胃里面的酸水给吐出来。一行三人好不容易才来到目的地，一座坐落于野外但是却异常气派的中世纪风格修缮的贵族古堡。 虽然还是大白天，但是一靠近这座古堡莫康和艾伯塔就感受到了浓重的压抑之感。 古堡前是一片苍翠的花园，占地之大完全相当于半个黑谭市警局，莫康下车走到花园前，虽然看起来生机勃勃但莫康总觉着死气沉沉，而且里面弯弯绕绕的道路让莫康怀疑这怕不是修了一个迷宫？ 爱德华这时来到莫康身边，低声耳语：“莫康警长，一会儿进去了之后你们两人不要说话一切交给我。如果在里面发现了什么线索，我们回去通知大部队查封。” 莫康点了点头，，又抬了抬下巴指向艾伯塔的方向。爱德华这时又连忙说道：“艾伯塔警探我也已经通知过了，一切都安排好了。” 商量完之后，莫康和艾伯塔披上了爱德华之前带来的黑色披风。据说这东西是北夜教廷信徒的必备物，在北夜教廷的信条中，上主就是穿着这样的黑披风从天而降拯救世人的。 爱德华领着两人来到古堡大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最终说着晦涩难懂的类似古咒语的话。 莫康一个半外来人士听不懂，艾伯塔倒是听出来这是中世纪古罗扬语。罗扬语曾经在教廷内部盛行，据说是当时的教廷重大礼仪或节日专用语，后来随着教廷的轰然倒塌自然也就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过了好大一会儿，古堡内部才传来阵阵若隐若现低微的拐杖敲地声。等到声音越来越进后，来人似乎到了门前，同样回了一句晦涩难懂的古罗扬语。 在爱德华回话之后，来人姗姗的打开大门，露出一张满是褶皱老态龙钟银发苍苍佝偻着脊背的身形。 “施奈斯祭司大人。”爱德华面色虔诚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莫康和艾伯塔两人也是照猫画虎的行礼，在施奈斯眼中自然也是漏洞百出。 不过施奈斯浑浊的眼睛也仅仅在两人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转身慢悠悠的引导着三人进入其内。 古堡内部的装潢不乏中世纪的富丽堂皇和金光闪闪，层次丰富，立体感极强光影变化剧烈，莫康一眼就知道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古堡内部上下布满用灰泥塑成的各种宗教事物图案以作装饰，墙壁旁白色蜡烛放置于每一个角落，让古堡内部看起来也算不上黑暗。 总体来说，在莫康眼中，这一切都带着前世巴洛克建筑的风格。大厅尽头是一条铺着金色地毯的阶梯，施奈斯带着三人走在阶梯上。 莫康注意到阶梯栏杆上都是一些栩栩如生的或天使或恶魔的雕塑，不过莫看看见一块雕塑还是出了神。 雕塑上镌刻的形象是上主悬于空中，怀中抱着被白布裹着的啼哭的婴幼儿，身下是一名赤裸着身子跪在上主身前双手合十身后张开一双翅膀的女子。 这时爱德华才发现莫康掉了队，赶忙回来拉了拉莫康的衣袍。莫康这才反应过来，随后跟上了爱德华的脚步。 艾伯塔很想知道莫康刚才发现了什么，但是碍于三人之前说好的不要擅自开口所以只能眼神示意莫康。莫康还在思索，根本无暇顾及艾伯塔的眼神。 一行三人在施奈斯祭司的引导下来到了此行的最重要目的地——祷告室。北夜教廷有一个独有的重要仪式：每日四个小时的集体祷告。 大厅看起来倒是蛮大，大约相当于四分之一个足球场。场中坐满了人，男女老少上至七十岁的迟暮老人下至十二三岁的懵懂少年。 人们都双手合十低着头默念着祷语，声音汇聚在一起却意外的没有一丝的乱遭吵闹之感，反而出奇的让人禁不住沉浸其中。 四人的到来并没有影响众人的祷告，大家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紧接着，施奈斯祭司走上了讲台，一手按着上面拜访的书籍，行礼之后开始引领众人祷告。 在这一刻，就连艾伯塔和莫康都感受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宁静之感，甚至于仿佛闭上眼眼前就能浮现出上主的形象。 这样状态下，两人很快就度过了原本以为会无比枯燥无聊的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后，众人都上台接受祭司的祝福和洗礼。 当然这一切在莫康恶意的揣测下，就像是上主圈养的两脚羊一样。熬走了所有的信徒，祭司终于看向了坐在最后的三人。 “施奈斯祭司，他们是……”爱德华这时小碎步上前，行礼之后小声说。 施奈斯祭司却抬手制止了爱德华，慢悠悠的对两人开口说：“请过来，两位先生。” 莫康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艾伯塔则是环视着四周，刚才大家都低着头艾伯塔也不敢大胆的扫视周围。 “不知两位今日来这有何贵干？”施奈斯看着两人问。 爱德华想要开口替两人解释，却被施奈斯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随后施奈斯摸着爱德华的头顶说：“爱德华，我已经允许你带这两个陌生人来这里了，请你不要剥夺两人开口的权力好么？” 虽然施奈斯语气温和，但是爱德华还是乖乖的退到一边，顺便还隐晦的看了两人一眼示意自己已经爱莫能助了。 “贵安，我们是警局的警探，想要问您一些东西。”艾伯塔直来直去，开门见山。 爱德华和莫康则是差点没有晕过去，这家伙是傻x么？还是脑回路清奇？ 万幸的是施奈斯祭司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是叹了一口气继续用慢的可以急死人的语速说：“希望你们不是来查封这里的，我会尽我之能帮助你们。” 一语落毕，莫康两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同时莫康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带着艾伯塔一起玩了。 第九章 教会私刑 总的来说，施奈斯祭司颠覆了莫康以往对于教徒们的惯有认知。在莫康心目中，教徒永远都是狂热的形象，特别是能坐上祭司位置的教徒。 施奈斯给莫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清醒的迟暮老人，虽然眼神浑浊但是在施奈斯的注视下莫康却总有一种仿佛被看穿的说不出的难受。 “两位警官可以说明来意了。”施奈斯领着三人来到了古堡内的会客室，还亲手为三人倒上了热气腾腾的热茶。 别的不说，莫康还是有些激动地，毕竟来到这里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茶。艾伯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施奈斯先生，请问您认识雅各布先生么？” “雅各布？”施奈斯微微抬起头，做出思考的模样沉思了一会儿后突然笑着说：“我记得他，那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怎么警官，雅各布出什么事了么？” 果然！莫康与艾伯塔对视一眼，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的妻子被人杀害了，而且是极其残忍的手段，而且他婴儿时期的孩子也疑似被人劫持。”艾伯塔说话的时候聚精会神的盯着施奈斯的苍老面庞，想要从中看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施奈斯先是眼中展露出浓重的惊讶，随后又面色哀伤的低下头做了一个教廷的祈祷礼后轻叹：“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实不相瞒，一礼拜前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施奈斯的表现没有一丁点异常，艾伯塔心中的怀疑散去了一些，还是一丝不苟的继续问：“那您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个礼拜前了？” 施奈斯笑了笑说：“对的，我最后一次见他他是带着笑意来的，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愉悦。并且他还邀请我为他的新生儿洗礼，我们原本已经计划好了时间，但是没想到世事无常。愿上主赐予逝者祝福。” “他有什么仇人么？在信徒内部？或者说，他有没有得罪过别人。” “这个我可以向上主发誓，我们内部很少出现纷争，大家互帮互助相亲相爱。而且据我了解，雅各布先生是一名待人友善的普通工人，绝无可能与人结仇。” 这下子艾伯塔为难了，如果施奈斯说的一切属实的话，那么事情就大头了。艾伯塔斜睨了莫康一眼，莫康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莫康笑着说：“施奈斯先生，据说北夜教廷巫师处决的手法是用上主赐予的火焰，烧掉罪人的心脏。是这样的么？” 施奈斯表情一愣，随后谦逊的笑了说：“警探先生莫非也读过我们教廷的书籍？” 莫康笑着挥了挥手说：“嗨，我一个粗人干的还是夺人性命自由的差事，对于宗教这种事情也不太信，不过这次的案件需要就查阅了一番。” 这番话说完，艾伯塔立马用鄙视的眼神看了莫康一眼，亏你好意思说出口？如果不是爱德华告诉你，你现在对案子还没有头绪吧？ 施奈斯如同一个宽厚的长者笑着说：“在教义中确实是这样的，在教义中，既为叛徒辜负上主造物之恩，没心没肺之人要心肝也没什么用不如归还于我主。” “那冒昧的问一个问题，祭司认为这样的处决方式是否真的存在？或者说真的有人能够代替上主回收罪人的心肝么？” 听到莫康的问话，施奈斯明显一愣，随后一脸神秘的说：“这种事情就像我教上主，信则有不信则无。难道是莫康警探遇到类似的案件，所以怀疑到我们身上？” 莫康看着滴水不漏的施奈斯开怀大笑，笑声在空荡的房间内传荡，让人感觉仿佛在耳边炸响而连绵不绝。 “既然这样就叨扰施奈斯祭司了，对于今天的贸然造访深表歉意，不过可能还要麻烦一下，因为我们需要搜查一下古堡看有没有线索或者案发现场消失的婴儿，也就是雅各布的孩子。”莫康直视着施奈斯的眼睛。 令莫康失望的一幕发生了，施奈斯依然面色如常地点头说：“如果这样能洗脱我们的嫌疑，请便。” “今天真的麻烦您了，那么，再见。”莫康笑了笑，站起身脱帽弯腰，将帽子放至胸前行礼。 走出会客室，两人对于莫康的表现都很惊讶。 “没想到莫康警长也会行礼，真是不常见呢。”爱德华不敢出言嘲讽，但是艾伯塔则没有任何顾忌。 莫康根本不理会冷嘲热讽的艾伯塔，转身对着爱德华问：“这里除了施奈斯还有没有别的常住人员或者说是教职人员？” “还有两位，不过那两位基本上很难见到，就连我也只有听说过没有具体见过。” “你觉着是这里的人是凶手？”艾伯塔凝眉问。 莫康冷笑不已，揉了揉太阳穴说：“不确定，不过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雅各布很有可能是教会叛徒，至于那名未知的死者很有可能同样是教会叛徒。” “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爱德华弱气的发问。 莫康看了一眼旁边的爱德华，突然若有所思的问：“这里有没有刑房？或者说，有没有什么药品或者毒药能够在一瞬间让一个人的心肝融化？” 爱德华苦笑着摊开手说：“基本上不可能，因为不论是传统口服还是注射都需要有一个进入身体的过程，但是死者的死法更像一瞬间体内的器官就融化掉。” “卧槽！”莫康骂了一句就走向古堡大门口，身后的爱德华则是在后边问：“我们不搜了么？” 艾伯塔细心的解释：“不论这里到底和案件有没有关系，施奈斯的表现已经表明了我们不会搜出什么什么结果。” 莫康坐到车上，面色阴沉不定的望着窗外。现在莫康根本不愿掺和进这样的事情，宗教私刑一直都屡禁不绝，很多时候就连西恩国政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申请搜查令？或者调遣警力封锁这里？”艾伯塔提议。 莫康不耐的说：“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而且就算我们抓到了凶手我们依然缺乏关键的证据能够证明凶手杀害了死者。” 艾伯塔听着莫康的言语隐隐感觉不妙，面色难看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既然我们已经确定死者有可能死于宗教死刑我觉着我们就可以收手了。既然凶手不是丧心病狂的连环杀手我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这不可能！你可以放弃，但是我不会。”艾伯塔气得面红耳赤。 看见两人又是熟悉的吵起来，爱德华轻叹了一声。 车内一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莫康深吸几口气突然问爱德华：“你知不知道在这里礼拜超过十年的人？或者说是和施奈斯祭司很熟的人？” “你什么意思？”艾伯塔和爱德华两人同时出声，不过艾伯塔是惊愕，爱德华是隐隐带着惶恐。 “我问你答，不要问为什么。” 爱德华一路上闭嘴不言，艾伯塔则是皱着眉，莫康深深的看了爱德华一眼没有再出声，不过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等到汽车听到警局，三人一起下车。莫康看着刚下车的有些畏畏缩缩的爱德华眼神闪过一丝难明的光芒。 爱德华被莫康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问：“有什么事么？莫康警长？” 不过回应爱德华不是莫康的话语，而是莫康走近一步一拳头直接虎虎生风的砸在了爱德华的脸上。 爱德华只是一个柔弱的法医，瘦削的身子仿佛吹一阵风就能刮倒，只看见眼前一闪右边脸颊就被莫康一拳打中。 “啊！”爱德华惨叫一声，身子半歪着后退两步，急忙开口说：“莫康警长，你干什么？” 不过莫康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快步上前，一记上勾拳直接打在爱德华的小腹上面。 爱德华顿时面色变成猪肝色，腹部一阵剧痛，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莫康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抓过他的右手反手一扭，另一只手将爱德华的脖子直接按在车窗上，标准的擒拿姿势。 艾伯塔也被莫康突然暴起惊呆了，连忙走过来想要拉开莫康，走到半路却看见莫康一只手腾出来从腰间拔出来佩枪指着。 “艾伯塔警探，既然你执意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就帮你一把，不过我相信过程你肯定不会喜欢的。”莫康看着艾伯塔残忍的笑了笑。 没有理会发呆的艾伯塔，莫康贴在爱德华的耳边冷声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所有东西；另一个，老子让你是邪教徒的事情让整个警局都知道，选一个？” 爱德华愣住了，艰难的别过头看着莫康，眼神中有难以置信也有悲伤和愤怒。 “莫康，放开他！你别忘了没有爱德华我们现在案子一点破展都没有！而且他可是我们的同事，你发什么神经。” “你他妈的闭嘴！要不是你这件案子早就结案了，现在我要告诉你，黑谭市警察是怎么办案的了。” 爱德华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莫康，但是还是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嘿呦，嘴还挺硬。”莫康冷笑着调侃了一句，随后收回指着艾伯塔的枪，反手顶在爱德华的下颚上面冰冷的说：“你现在可以赌一赌，我会不会开枪。” 下巴传来的冰冷触觉一下就让爱德华清醒了许多，莫康也冷冷的看着爱德华，在这一刻爱德华突然想起来墨菲斯说过的一句话。 “莫康就是警局最大的败类，他就是最大的那颗老鼠屎。” 第十章 特殊办案手段 “鲁尔，居住在坎利亚街区66号，他是我的领路人。”爱德华死死的盯着莫康，最终轻声说出一个人的信息。 莫康记下之后脸色瞬间放晴，将配枪重新放到腰间，面带笑容的搂住爱德华的脖子笑嘻嘻的说：“我这个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刚才犯病了，不要介意啊爱德华法医。” 一瞬间莫康的面色变化就如同川剧变脸一般让人措手不及，一旁的艾伯塔都看傻了。不过爱德华明显不认账，眼神中闪烁着浓烈的仇恨之光。 莫康却根本没有正眼去看爱德华的面色，掏出一张钞票塞进爱德华的怀里说：“今天忙坏了吧，下了班去好好喝一杯，我请客。” 艾伯塔有心安慰爱德华，但是莫康已经起身走人，而且不论怎么说莫康现在确实掌握了很重要的破案点。 “爱德华……你……莫康警长他……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混蛋，你别太在意。”艾伯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能说一些干巴巴的安慰。 安慰之后，艾伯塔快速追上了莫康拦住了莫康怒斥道：“你就是这样办案的？靠威胁同事来获取线索？” “不然呢？你有别的办法么？”莫康冷笑着点起一根烟，满眼都是嘲弄。 艾伯塔语气一窒，站在原地嗫喏着最后自己也不确定的说：“总会有办法的，我们身为黑谭市警察，如果我们都不能以身作则谁来维护法律的尊严黑谭的安全？” “呵。”莫康似笑非笑的看着艾伯塔，眼神闪烁的说：“我发现你就是一个圣母婊。” 艾伯塔明显不理解圣母婊的意思，但是莫康也没打算给艾伯塔解释什么是圣母婊，自顾自的走了。 坎利亚街区66号。 鲁尔经营着一家成衣店，虽然比不上那些专门服务于上流社会的高级裁缝但是也算是普通裁缝中的佼佼者。 自从十六年前鲁尔带着一家从乡下搬来黑谭市，鲁尔就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工作，十六年过去鲁尔终于在黑谭市最便宜的坎利亚街区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虽然房子很小，但是也足够一家四口居住。鲁尔的妻子丹尼丝在一个为人宽厚的老贵族的家中做保姆，两人每月的收入勉强让这个家庭不再显得那么拮据。 解决了基本的生活温饱问题之后，鲁尔一家开始产生了精神方面的需求。鲁尔的大女儿：贝蒂成为了一名歌舞剧演员，跟随全国知名的剧团巡回演出，最近才有时间在家里面呆上半月的时间。 鲁尔没有什么文化，鲁尔只知道在刚来到黑谭市的时候，是一群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从他店铺里面赶走了凶神恶煞的街头黑帮。 从此以后，鲁尔开始信教，虽然是政府明令禁止的北夜教廷但是鲁尔认为只要能让自己一家生活的有希望，那么神明无疑比高高在上的西恩国国王或者最高议院靠谱得多。 遗憾的是自己的大女儿贝蒂接受过高等教育，生活上百依百顺但是却对宗教嗤之以鼻。不过鲁尔还有一个儿子：凯西。自己无法将自己有限的一生奉献给无限的宗教事业，但是鲁尔将他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了自己的小儿子凯西身上。 今天这才刚过下午四点钟，鲁尔就早早的关掉了店铺，一张被生活刻满了沟壑的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意。 “鲁尔老板，这么早就关门了？” 按照鲁尔一般的性格，鲁尔都会温和地笑笑然后带着拘束的神态回应。但这一次，鲁尔骄傲而又自豪的的说：“对，我女儿回来了。这个没良心的，几年前就去了国都格兰当什么歌舞演员今天坐火车回来准备过圣诞。” 问话的人脸上顿时涌现出惊讶与艳羡，满是羡慕的说：“是么？那可真是太羡慕你了，格兰我们连想都不敢想。” 鲁尔笑了两声，假装谦虚的说：“格兰也没什么，前年我女儿带我去过一次，也就看起来比我们黑谭干净整洁了一些。” 寒暄几句后，鲁尔就兜不住心中的急切心情，匆匆地赶回家。做父母的哪一个不担心出门在外的儿女？即使再怎么恼怒女儿不停自己教导，这一天鲁尔还是掏出了一个月的积蓄去黑谭市中心区买了一件贵族们穿的漂亮服饰。 换做以前，鲁尔是打死都不会买账的。不就是贵族们的一次性衣物么？有什么好的？ 不过上一次女儿来电报鲁尔还是从女儿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女儿对于那些穿着美丽服饰腰肢招展的名媛们的羡慕，这次女儿回来鲁尔咬咬牙还是买了一件。 也不知道黑谭市的贵族能不能比上国都的那些贵族？不过报纸上说黑谭市是西恩国东部最繁华的城市，还说什么西恩国工业基地想来黑谭市的贵族们比格兰的也差不到哪去。 路过一家面包店，鲁尔还是走了进去，排出五枚面额十元的硬币指着最贵的那个蛋糕说：“我就要那个。” 老板也是认识鲁尔的，见到鲁尔如此豪气也是有些惊讶。 “鲁尔，今天这是遇上了什么好事？直接点名要买我的镇店之宝。” “嗨，家里的人跟着我苦了一辈子，让他们嘴巴尝点甜头总不过分。” 其实鲁尔没有说实话，鲁尔记得刚搬来黑谭市的那一年，女儿只有六岁。那时候女儿望着橱窗里的奶油蛋糕死活都不肯挪步，鲁尔那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但是那时吃黑面包都不敢放黄油，奶油蛋糕根本不敢奢想。 这一次鲁尔决定像去了大城市的女儿一样挺直腰，告诉自己的女儿，你的父亲不是一个窝囊废，你的父亲也能给你好东西。你的父亲不再是那个被生活逼得只能苦笑着拉着你住茅草屋的父亲，你的父亲也想把你宠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白雪公主，就像点缀在王冠上的那颗最璀璨的珠宝一般耀眼。 怀着无比的激动心情，鲁尔推开家门，却发现家中客厅站着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风衣内里是精致手工西服带着高顶礼帽的男人。 男人望着他们家唯一的一张合家照，鲁尔记得那是一个夏天，他们也拍了一张全家照。至今鲁尔都记得他们全家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就像是夏日盛开的花朵。 男人见到鲁尔进门后，面上带着歉意主动摘帽弯腰说：“你好，我是莫康·奥古斯特，对于这次的不请自来很抱歉。” 鲁尔很疑惑，不过想起贝蒂上次信中说自己找了一个贵族男友，眼前的这个叫做莫康风度翩翩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便宜的人难道就是？ 想到这，鲁尔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莫康身边想要伸手随后又恍然大悟地用手掌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贝蒂的父亲，没想到贝蒂这次真的把您带过来了。家里面有些简陋还请不要介意。” 鲁尔有些懊恼，甚至埋怨贝蒂没有和自己说一声。黑谭市的那些贵族都是高高在上的，对于平民的一切都十分厌恶。既然贝蒂的男友是格兰的贵族那么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能给贝蒂一个好的出身，绝对不能再耽误贝蒂了。 莫康眼神中闪过一次疑惑，思索几秒后心中了然，面色温和的笑了笑说：“听贝蒂提起过您，听说您是北夜教廷的信徒？” 听到莫康问起北夜教廷的事，鲁尔顿时面色大变，埋怨自己女儿什么都说万一眼前的男子厌恶宗教怎么办？特别是北夜教廷还是西恩国的邪教。 想到这，鲁尔就紧张的满头出汗，从怀中掏出一张布绢擦拭了一下额头后苦笑着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你放心，贝蒂是无神论者。” 鲁尔想，自己做父亲的千万不能坑害女儿，自己女儿以后是在格兰国家大剧院演出受万众瞩目的女演员，以后是穿金带银出入上流社会的贵族名媛，自己不能给女儿想要的生活没有理由阻止女儿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莫康看出鲁尔很紧张，宽和的笑着说：“我对北夜教廷没有恶感，相反我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能不能讲讲贝蒂小时候的事情或者关于宗教的事情？” 鲁尔恍然大悟，随后安慰自己：原来是好奇自己女儿曾经的事，看来还是怀疑自己女儿受到了自己的影响么？ “贝蒂从小就很刻苦，而且从小对舞蹈之类就很感兴趣，后来更是考上了西恩国最好的格兰大学。至于我么，从十六年前就开始了，不过我一直都没有带女儿去过礼拜……” 鲁尔滔滔不绝的讲着，莫康也从鲁尔的口中得知了很多爱德华没有说的事情。比如那个古堡里的教职人员并不是只会窝在乡下，他们也会主动发展新的信徒。 “诶，对了，贝蒂他们呢？”鲁尔讲的口干舌燥了才发现不对，疑惑地问道。 莫康神秘的笑了笑指了指鲁尔带过来的物品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应该是你给贝蒂买的衣服？” “对啊，我准备给贝蒂一个惊喜，对了贝蒂他们呢？”鲁尔憨厚的笑了笑。 莫康从沙发上站起来，示意鲁尔跟着过来。鲁尔疑惑的跟着莫康走到里面卧室，赫然发现一家除了自己的三口人，妻子女儿儿子都被绑在了床上，捆住手脚封住了嘴巴。 第十一章 以父之名 鲁尔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自己身后拿枪指着自己叫莫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看见鲁尔进门后，疯狂扭动身躯情绪激动的家人们，鲁尔心中隐隐作痛同时燃烧着一股叫做愤怒的熊熊烈火。 “这位先生，我……我们应该之前并不认识吧？” “当然……不认识。” “这样，先生，我给你这辈子所有的积蓄，只希望你能先放了我的家人。” 听到鲁尔这么说，妻子有些惊愕，随后脸上开始出现两行清泪。在妻子的心目中，鲁尔一直都是一个吝啬鬼，典型的市侩小民就连结婚二十周年都不肯给自己一枚廉价的镀银戒指。 “我知道你对我的来意有所误解，现在我来告诉你我的来意：我需要知道你知道的所有的关于北夜教廷的事情。” 在听到是关于北夜教廷后，鲁尔原本苍白的面色顿时激动的红润起来冷声道：“先生，那恐怕您找错人了，我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威胁对我来说无用。” 莫康笑了笑，放下了指着鲁尔后脑勺的枪。莫康主动放下枪后，鲁尔偷偷看了一眼莫康自作聪明的跑向自己的被捆住的家人们。 看见鲁尔的动作莫康轻叹了一口气，嘲讽的低语：“就知道你会这样做。”莫康抬枪，瞄准鲁尔的方向直接开枪。 枪声在房间内响起，鲁尔吓得一哆嗦，鲁尔的家人们也是吓得浑身打颤，即使被封住了嘴巴依然发出强烈的呜咽声。 不过这一枪莫康并没有直接对着鲁尔开枪，而是打在了鲁尔的脚下，所以鲁尔才避免了中枪。 刚才的枪声果不其然的震住了鲁尔，鲁尔有些惊魂未定但是却不敢再动弹了。鲁尔看着自己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的女儿和儿子，强笑着说：“没事，爸爸在呢。” 贝蒂和凯西看着自己的父亲情不自禁的眼泪流淌，鲁尔也是带着悲伤与柔情的看着两人。 莫康并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幕感动，面色平淡的说：“我最烦和你们这种宗教信徒打交道了，也不知道他们给了你什么，一个个都悍不畏死。所以呢，我只能从你的弱点入手，绑架了你的家人也非我本意。现在，我觉着我们能好好的谈一谈。” 鲁尔抬起头，恨恨的看着莫康冷笑着嘲讽：“你想问什么？你应该会失望，我只是一个普通信徒恐怕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莫康面色如常的问：“第一个问题，北夜教廷在黑谭市除了那座古堡之外有没有别的据点？” 听到莫康口中的古堡，鲁尔顿时面色一变惊呼出声：“你知道古堡？” “回答我的问题。” 鲁尔面色阴晴不定，挣扎着犹豫说：“我只知道古堡。” 莫康盯着鲁尔的脸看了一会儿，鲁尔则闪避着不敢直视莫康的眼睛。莫康耸了耸肩，拔出一枚锋利细长的小刀看向了凯西。 “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你的父亲并不怎么想帮你们。” 鲁尔看到莫康莫康的动作后顿时面色一一慌，急忙站起身说：“你干嘛，别！我说！” 可是鲁尔说话终究是慢了莫康的动作一步，鲁尔说完，莫康也直接一刀扎穿了凯西洁白的手掌。 “啊！”凯西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直接痛呼出声，手背已经血流如注。 血液很快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凯西被扎穿的手心伤口处也是血肉模糊。 莫康收回刀，凯西又是疼的一哆嗦，手掌微微颤抖着双目更是汩汩热泪夺眶而出。 “鲁尔先生，你帮我我才能放过你的家人，否则我的老大饶不了我。”莫康自然没准备以警察的身份做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黑帮分子这个身份最适合背锅。 鲁尔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莫康，过了好一会儿，鲁尔才面色挣扎的说：“北夜教廷在黑谭市还有一处据点，不过那里不是我们这种信徒能去的地方。据说那里是教廷训练巫师的地方。” “巫师？你们还有巫师？” 鲁尔冷哼着说：“当然有，不然你以为教廷是怎么在混乱的黑谭市生存的？教廷巫师会替我报仇的。” 莫康没有兴趣听这些东西，继续问：“雅各布你认识么？” 听到雅各布的名字后鲁尔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那是一个叛徒，居然敢盗窃古堡之物，事情败露之后还乞求祭祀大人原谅，还说了一个蹩脚的夫人生育的理由。” 莫康听完后有些瞠目结舌，随后有些好笑的说：“实话说，雅各布的妻子还真的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你问这个干嘛？你认识雅各布？你是给雅各布报仇的？”鲁尔一连抛出三个问题，随后又看了一眼惊讶的莫康感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哼！雅各布那个叛徒已经死了，不过是施奈斯大人念在他信教多年的情面上允许他们夫妇以乞罪天使之姿死亡，这样他们死后上主也会饶恕他们的罪孽。”鲁尔有些高傲的昂起头颅，轻蔑地看着莫康。 莫康心中则是一边情绪波动都没有，接着问：“是谁杀的克莱尔？” “克莱尔？是谁？”鲁尔疑惑的皱起眉，鲁尔真的不知道克莱尔是谁。 “克莱尔就是雅各布的妻子。” “当然是我们教廷的巫师出手处决叛徒！”鲁尔还是那副傲气又不屑的模样。 “巫师的名字。”莫康感觉和鲁尔说话真是太麻烦了。 鲁尔面色一变，紧接着又是傲气的冷哼：“教廷巫师的名字岂是你能知道的？” 莫康对于鲁尔的不了解状况实在是无语了，又拿起了那把小刀。不过这一次鲁尔学精了，一见到莫康有所动作立马开口说：“库里特伦！他叫库里特伦。” “住哪？形貌特征？” “不清楚。” 莫康这次没有动刀，而是直接将枪指向了贝蒂的眉心。 “我真不知道！求求你了，别开枪，她是无辜的。”鲁尔刚才还骄傲的脸色瞬间就又紧张兮兮的。 莫康深深的看了一眼鲁尔，看鲁尔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于是放下枪。这时莫康想问的都已经问完了，对着鲁尔一家摘帽弯腰行礼说：“对于今天的行为我感到很抱歉。” “走了。”莫康走出鲁尔家卧室，对着左侧阴影喊了一句。 阴影中走出来的正是艾伯塔，艾伯塔凝视了莫康一眼一起走出了鲁尔家。 “我刚才问的你都听见了吧？”莫康一边抽着烟一边斜睨着艾伯塔。 艾伯塔看着莫康，心绪不宁。执行莫康的计划前，莫康执意要按照自己的来，艾伯塔无奈之下只好约定这次不能有一人受伤。 “听见了，我们现在去抓人？” 莫康用宛如看智障的眼神一般看了艾伯塔一眼，轻叹一声问：“你觉着现在鲁尔应该在干嘛？” “当然是在和家人叙旧，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一个警察的绑架。”艾伯塔不无嘲讽的看着莫康。 莫康这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你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当然是没错的，但是你或许应该换一个角度。” “换一个角度？” “鲁尔度过了现在的惊魂未定期，最早今晚最迟明天肯定会去古堡忏悔，这是一个宗教信徒必然的做法。” “这……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很可能北夜教廷也会派出巫师处决鲁尔和他的家人？”艾伯塔此时方才恍然大悟。 莫康此时眼神闪烁的看了车外一眼突然笑出来说：“这只是最保守的想法，我还有一种考虑那就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在这蹲守应该今晚就可以见到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库里特伦了。” “为什么？” “你来的时候难道没有注意到爱德华已经离开警局了么？” “什么！”艾伯塔直接惊讶的大叫出声。 “爱德华绝对会去古堡，不论是报复我还是给北夜教廷报信，他都会这么做的。” “那我们……” “在这里等着就好了，今晚肯定是个不眠夜。” …………………………………… 库里特伦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接连出现三个叛徒，教廷的威严何在？施奈斯那个老家伙现在总该明白，单纯的说教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融化的心脏才能替他们忏悔。 等到库里特伦来到鲁尔家中，发现了正在瑟瑟发抖的鲁尔一家人。 “亲爱的鲁尔，真没想到你会选择叛教啊！”库里特伦看着面前跪在自己脚下的浑身发抖的鲁尔。 鲁尔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库里特伦的眼睛说：“巫师大人，我请求您放过我的儿女，可以么？” 库里特伦皱了皱眉头，好笑的问：“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如此离谱的念头？” 鲁尔回身看了一眼恐惧的抱在一起的家人，儿子女儿分别在妻子的怀抱中。妻子看似镇定的安慰着贝蒂和凯西，但是鲁尔知道妻子内心应该此时也十分的害怕吧？ “以父之名！”鲁尔这次勇敢的直视着库里特伦，就像当年他刚来到黑谭市一群街头黑帮袭扰时他勇敢的站出来护住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库里特伦有些惊愕，看着这个以前只敢在自己脚下卑微的祷告的鲁尔嘲讽道：“你们这些凡人可真是爱惜你们的孩子呢，上一个是一个叫做克莱尔的女人，这一次是你。” 鲁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做父母的永远站在儿女身前很意外么？你可以杀了我，但请您放过我的儿女，就像您当初放过克莱尔的孩子一样。” 库里特伦此时更加惊讶了，问：“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乞罪天使的样子可是很难看很痛苦的，啧啧啧……将整个背部的人皮整个掀开，而且友情提示：我会维持你的生命一直到八个小时，意思就是说你要承受整整八个小时的痛苦，这八个小时内你的五脏六腑将会一点一滴的融化而你并不会死。” 鲁尔面色坚定的对着库里特伦狠狠的叩头说：“以父之名。” 第十二章 这是个真法爷 “艾伯塔，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有可能真的是巫师？” “莫康警长，不论他是不是真的是巫师，我都会把他缉拿归案。” “我意思是……万一对方真的是有各种手段的巫师，我们是不是应该呼叫增援？” “你怂了？” “我……我这叫保险起见，我们总不能功亏一篑，为了抓住他我们可是费了老大劲。” “莫康警长如果你实在害怕，可以给我殿后，有情况了你再上。” “不是……你就没想过凶手这么肆无忌惮极有可能有各种手段么？我们就假设一下，假设对方真的是巫师，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莫康警长你就是自己吓自己，凶手一定是利用了特殊的手段，莫康警长你难道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么？” 莫康气的想把眼前的艾伯塔给活撕了，自己当年好歹也是211的高材生，瞧不起谁呢？ “莫康警长你不用担心，所谓的巫师只不过是教廷的谎言罢了。一会儿我冲在前头，你负责保护鲁尔一家人。” 莫康觉着这天聊不下去了，干脆吧嗒的抽着烟，手掌紧紧攥着警局配备的转轮手枪。 …………………………………… “不许动！警察！” 库里特伦闻声转过身去，看见两名穿着大衣的男子站在鲁尔家门前，不同的是一人带着高顶礼帽而另一个人则没带。 库里特伦歪着头看了看屋外两名的警察，突然想起来施奈斯来之前确实和自己说过有两个警察在追查自己。 那这下就轻松多了，顺便可以解决掉两个麻烦的警察。不过在之前，库里特伦还是决定先处决叛徒。 艾伯塔还是一次出任务，还是面对已经残杀了三名市民的凶恶罪犯。不过艾伯塔并没有多少惧怕，战场上艾伯塔抢滩作战也是经历过的。 “现在停止你的动作，双手抱头，马上！”艾伯塔的语气逐渐严厉，同时拇指按下保险中指悬在扳机，枪口瞄准库里特伦的腹部。 艾伯塔并没有准备直接一枪毙命库里特伦，艾伯塔想的更多是抓捕归案，除非特殊情况艾伯塔不会轻易剥夺任何一人的生命。 库里特伦有些莫名其妙，他居然敢拿枪指着我？库里特伦看着艾伯塔和他手中的转轮手枪，有些恼怒，他是在威胁我？ 库里特伦看着艾伯塔，一步步的走来。 与此同时，艾伯塔看着库里特伦走来，直接大喊出声：“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后退，一次警告！” 库里特伦没有理会艾伯塔的所谓警告，紧接着迈出第二步。 “二次警告！” 第三步。 “砰！”艾伯塔手中的转轮手枪开火了，不过艾伯塔开枪的时候还是故意调整了枪口。 枪口冒出一阵火光与青烟，一颗黄澄澄的子弹弹射出枪膛，高速旋转着击向库里特伦的身体。 艾伯塔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贸然了？莫康都没有开枪，自己居然因为紧张开枪了。说实话，艾伯塔在库里特伦走过啦的时候还是莫名的紧张，甚至按在扳机上的中指都在无意识的发抖。 同样紧张的不仅仅是艾伯塔，还有鲁尔的大女儿贝蒂。贝蒂感觉今天真是太刺激了，自己刚回家就被一个叫做莫康的人绑架了，现在那人站在一名叫做艾伯塔的警察身边貌似也是一个警察？ 不过现在贝蒂想到的是那一颗子弹能够狠狠的穿透那个叫做库里特伦的男人的小腹，这样自己一家就能得救了。 紧接着，库里特伦就用事实告诉了众人答案，子弹是行不通的。 子弹在库里特伦身前不到一掌的距离仿佛打在了空气墙上面，直接失去了它身上的动力，疲软的摔落在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对应的画面是地上蹦跶了几下静静的躺着不动的子弹。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当然，这是莫康的内心的心理活动。 “这个叫做，魔力屏障，你伤不了我，凡人。”库里特伦走到艾伯塔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艾伯塔，满是嘲讽的说道。 莫康看着库里特伦，感觉到很疑惑。这家伙这么高的么？怕不是穿内增高了吧？艾伯塔可是一米八呢，库里特伦这样看起来最起码要两米了。 “不过我不会急着杀你，因为我这次的主要目的是处决，你只是顺带而已。所以，请你一会儿请一定要保持安静。”库里特伦说完就转身离开。 一般人可能现在已经因为刚才的情况惊吓到了，但是艾伯塔不信邪，于是朝着库里特伦的背影再度开枪。 于是又是一颗带着众人希望的子弹飞向库里特伦，当热，这颗子弹的宿命和上一颗是一样的。 不过还是有不同的结果的，这一次库里特伦就很生气了。库里特伦深深的看了艾伯塔一眼，张开嘴巴默念着咒语，不过莫康能挺清楚的只有最后一句：“火球术。” 话语落毕，一颗熊熊燃烧着的篮球一般大小的赤红色火球就出现在半空中，而且朝着两人的方向奔袭而来。 不过莫康当年也是在宿舍通宵打过网游的男人，法爷也是需要读条的，所以莫康在库里特伦开始咕哩呱啦的讲着自己听不懂的咒语的时候就麻溜地转身跑路了。 当那颗火球凝聚的时候，贝蒂暗暗为那个勇敢挺身而出的艾伯塔警探捏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她就被一直隐形的莫康的动作惊呆了。 这家伙？卖队友啊！ 莫康转身的时候犹豫了半秒，还是拉上了艾伯塔。毕竟艾伯塔也是哈维警督的妹夫，如果真出了什么闪失莫康感觉自己肯定要被哈维那个笑面虎整死的。 莫康的动作和反应已经算是挺快的了，已经在两秒之内拉着艾伯塔离开原地。但是很明显，火球的速度更快，甚至艾伯塔根本没有跑出火球的爆炸范围。 于是艾伯塔的右腿被火球砸中了，莫康亲眼看着艾伯塔艾伯塔的右腿在一瞬间被熊熊烈焰吞噬，炙热的高温让一边的莫康甚至来不及庆幸自己没有被波及就感受脸颊通红。 艾伯塔在愣神之后也是惨叫出生，捂着自己的右腿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右腿被一团烈焰燃烧。 满溢肉香味的扑鼻而来，艾伯塔亲眼看着自己原本健在的右腿在顷刻之间就被一团烈火烧成了粉末。 艾伯塔面容痛苦，五官扭曲的挣扎在一起。莫康此时也呆住了，虽然自己是穿越者但是这架势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啊。 “莫康警长！”艾伯塔强忍着右腿根传来的钻心的疼痛，紧紧的抓住了莫康的胳膊，死死的盯着莫康喊醒了一脸懵的莫康。 “答应我，抓住他！” 莫康很想苦着脸说我我也没辙，但是艾伯塔说完就晕了过去，莫康欲哭无泪，团战还没开打呢，我方ad就被对面中单一个技能秒了还打个屁的团战。 莫康检查了一下艾伯塔的伤势，虽然艾伯塔的一条右腿瞬间蒸发了，但是伤口似乎也被烤熟了。 另一边的库里特伦又转身看向了鲁尔，鲁尔还是静静的跪在库里特伦的面前，面色虔诚的祷告着。 祷告的内容也无非是请求上主宽容自己的罪孽，鲁尔竭尽全力想让自己心湖平静但是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库里特伦看着鲁尔，轻轻的将一只手放在鲁尔的头上，默念着咒语。 在库里特伦念着咒语时，被按住天灵盖的鲁尔此时面容剧烈痛苦的颤抖着，由内而外的痛苦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啊！”鲁尔坚持不住了，鲁尔感觉此时现在身边有无数的烈焰在灼烧着自己的皮肤。 剧痛之下，鲁尔的大脑也无法保持清醒，渐渐产生了幻觉。 在鲁尔的眼中，面容平静的冷酷的库里特伦仿佛变成了面带和善笑容的的上主。而鲁尔自己则是跪在库里特伦身前的天使，缓缓张开了洁白的双翼，虔诚的赎罪。 在旁人眼中自然就不是这样了，鲁尔的整个背部此时已经被掀开，淋漓的鲜血很快就从背部流淌下来，皮开之下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和若隐若现的骨骼。 一辈子都是啃黑面包的命的鲁尔身上其实是没什么肉的，所以鲁尔背后的家人看见的只有一根弯曲的脊梁骨和缓缓张开的血肉双翼。 “爸！”2 “鲁尔！” 莫康通过多年的lol对战经验得知，对付法爷一定要像草丛伦一样猥琐。不对，盖伦的事怎么叫猥琐呢，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于无声处惊雷于阴影处天神下凡。 在库里特伦读条的时候，前方辅助鲁尔正在硬扛伤害，草丛伦莫康直接一步跃起，手持刀刃扑向库里特伦。 库里特伦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但是近距离作战刺客先手明显法爷也有些一筹莫展。 鲜血从库里特伦的脖颈处喷溅而出，莫康看着一脸惊愕捂着自己脖子倒在血泊中的库里特伦呼了一口气。 自己杀了一个法爷？ 鲁尔昏迷在地，他的家人则是惊慌地过来抱住了鲁尔。莫康看着门外的艾伯塔，叹了一口气。 哈维会怎么处置自己？ 第十三章 你可千万不能死 在将艾伯塔送到医院后，莫康见到了哈维警督的妹妹，也是艾伯塔的未婚妻。 有些人什么身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比方说艾伯塔的未婚妻：玛姬。象征着体内流淌着高贵血液的金色波浪长发，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的服饰，虽然她行色匆匆已经顾不得什么贵族仪态但是还是一眼看得出和平民的差别。 “玛姬小姐。”守在病房门口的莫康看到玛姬后立马精神过来，主动打招呼。 不过玛姬却根本看都没看莫康一眼，而是焦急地望着躺在里面的艾伯塔问：“艾伯塔有没有生命危险？你们怎么回事？艾伯塔才刚刚上任警探之位你们怎么能让他出这么危险的任务呢？” 莫康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莫康很想说，是艾伯塔执意要查下去但很明显莫康不敢说。 为了安慰眼前这个贵族大小姐，莫康只能温声安慰：“艾伯塔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并不适合探视。” 玛姬焦急的在门外转着圈，不时地跺着脚随后恶狠狠的看着莫康说：“你就是和他一起的那个警探？” 莫康愕然，看样子这位大小姐是准备把一腔火气全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你是怎么做事的？事先不知道准备埋伏么？我可怜的艾伯塔……”说着说着玛姬就掩面哭泣，神态楚楚可怜。 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莫康此时急得直挠头。如果一会儿哈维警督来了，看见自己妹妹哭成一个泪人，肯定会迁怒自己。 “嗯……那个玛姬小姐，请您平复一下情绪。” “你让我怎么平静！我的老公，不，未婚夫现在就躺在里面生死不知！我们甚至连一次甜蜜的旅游都没有过啊！”玛姬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哭的越狠。 就连过路的医护人员们都忍不住投来了目光，一边在走廊上行走一边低声叽叽喳喳的指着两人言语。 莫康感觉头都要炸了，这群公主病的女人还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家里面的那个莎拉是这样，眼前的这个玛姬看起来也不逞多让。 “算我求您了，玛姬小姐，请您不要再这样哭下去了。现在即使您不论怎么难受都对艾伯塔警探的病情康复有任何的帮助，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问问医生情况。”人还没死呢，怎么就跟哭丧一样？这句话莫康是不准备说出来的。 听到莫康的建议后，玛姬又迅速的停止了哭泣，泪眼婆娑的看了莫康一眼若有所思的喃喃说：“对啊，我现在应该去问医生啊！” 看见那道倩影离开自己的视线，莫康呼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大小姐总算是给骗走了。 不过紧接着莫康就想到了一件很头痛的事情，万一玛姬问了医生知道艾伯塔以后再不能也两条腿走路岂不是要爆炸？ 莫康感觉事情要遭，正准备去追离开的玛姬，前面就来一人直接喊住了莫康。 “莫康警长，我有事情要给你说。” 完了，莫康听到声音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完蛋了。因为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西装革履的哈维警督。 莫康心下暗叹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哈维的面色就像莫康预想的那样，凝重无比。哈维看见小跑过来的莫康后突然叹出一口气，拍了拍莫康的肩膀说：“今天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这时，莫康的脑中浮现过很多可能。问责是绝对的，但是撤职应该不会。毕竟自己的警长之位是局长亲自点名上任的，虽然局长平时只知道讨好议员混迹上流社会，但是一些必要的面子哈维还是要给的。 “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谈谈。”哈维语气凝重的说。 现在莫康的心情有些慌了，但从表面上看还是平淡又不乏恭敬。 跟随哈维来到一个较为人烟稀少的楼道口后，哈维皱着眉头不说话反而是掏出一根烟递给莫康问：“来一根？” 首先可以排除哈维给自己一根有毒的香烟，那……难道是烟中有大麻？哈维警督这是反手以吸毒的罪名把自己踢出警局？ 哈维不知道莫康的胡思乱想，看见莫康神游天外的样子语气加强重复了一句：“抽不抽？” “抽！”莫康回过神，连忙接住哈维递来的香烟。 哈维先抽为敬，烟雾缭绕间哈维突然意味难明的说：“你们这次的行动报告我已经看了，不过我听说这次牵扯到了北夜教廷的巫师？” “对，艾伯塔警探就是被巫师偷袭以致身受重伤的。”莫康连忙补充，不说偷袭难不成说是正面被烧掉一条腿？那样不要说哈维要整治自己，就连局长都会对自己勃然大怒。 堂堂警局最年轻的警长，办案如此不利，丢的可不只是莫康的脸还有提拔莫康的局长的脸。 意外的是，哈维接下来说的话却令莫康有些匪夷所思：“你查到什么了？” 莫康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着说：“主要还是艾伯塔的功劳，艾伯塔率先发现了北夜教廷的古堡据点，随后又制服了凶手。我们现在可以断定，连同贫民窟那起案件在内全都是教会私刑。” 在莫康说完后，哈维突然停了，一直到这根烟抽完后才徐徐出声：“既然已经结案就最好不过了，其实我这次选择让你处理那次克莱尔的案件就是因为在我心目中你一向都是最精明能干的警长。” 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现在不能干了？莫康有些慌，准备开口补救却看见哈维抬手示意自己不要插话于是立马将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你这次最大的错误就是这两起案件你都没有按照我们之前的规矩办事，造成了不必要的人员伤亡。这几年黑谭市周围一直都在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乡镇居民，这样给我们黑谭市的治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同时呢，市议会市政府也没有增加相关的警局经费，导致我们的警力日渐紧缺。以后像这种案件，完全可以特殊手段解决。当然，我也知道艾伯塔那边可能给你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这也是为什么我把他带到你身边的初衷，也就是让你带他习惯这个城市。” 莫康连忙低下头说：“是我愧对了警督的期望，下次卑职肯定一丝不苟的按照哈维警督的指令执行任务。” 哈维挥挥手说：“这种事情嘴巴说是没用的，重要的是记在心里。” “卑职肯定将哈维警督今日的教诲奉为以后办案的信条！” 哈维沉默着转身离去，莫康赶紧赶上前去。两人一直走到艾伯塔病房门口，看见了一脸气愤的玛姬。 “这件案子到此为止，关于这起案件的所有卷宗全部封存为绝密档案，另外关于北夜教廷你们以后也不要调查了。不过你们不要在意，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们的每一个优秀警员都是损失不起的。明白么？”哈维此时一脸严肃的转过身说。 莫康脑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不过也不敢细想恭敬的说回应：“明白！” “很好，我还有一个晚宴需要参加，今晚就委屈你了。”哈维笑着拍着莫康的肩膀说。 不给莫康回话的机会，哈维就转身离开了。莫康看着哈维的背影若有所思，现在的莫康还没有意识到哈维把自己卖了现在莫康想的是哈维这次异常的举动。 案件的收尾工作自己和艾伯塔被剔除在外不说，现在哈维又给自己下了封口令并且封禁档案并且语气严厉的告诫自己从这件案子中彻底拔出来。 “莫康！”一道充满着怒气的少女喊声打断了莫康的思绪，莫康脸色一垮，这个小姑奶奶啊。 玛姬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圆了看着莫康大声斥责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康捂着额头，感觉头痛无比，正想着怎么说才能避免这个姑奶奶生气的时候。 “明明艾伯塔已经醒了而且面色红润，你居然不让我进去？” 啊咧？ 莫康有些懵，不过随后莫康就又有些担忧。回光返照这个词语放在那个世界的人类身上都契合，虽然医院的医生的说艾伯塔已经脱离危险期。但是先不说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比不上前世，就说是现在艾伯塔躺在病床是拜神秘的巫师所赐难保巫师的法术有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后遗症就不说好。 想到这，莫康就面色阴沉下来直接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玛姬。 艾伯塔断一条腿不要紧，但是艾伯塔死了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局长恐怕都保不住自己。觊觎自己位置的人很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想当警长的警探如过江之鲫。 到时候就算局长能让哈维不在明面发难，但是光那群平时温顺的恶狼们就够莫康喝一壶的了。 “诶！你！……” 莫康直接推开病房门，看见的是虽然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但是精神状态很好的艾伯塔正在自己端着碗小口的喝粥。 艾伯塔看见夺门而入的莫康也是愣了一秒，随后皱着眉问：“你怎么在这？”在艾伯塔的眼中，现在的莫康应该在警局里面讲述自己是多么英勇机智制服了罪犯一举破获这起案件的，顺便强化自己的作用以达到独揽功劳的目的。艾伯塔则是无所谓，艾伯塔想的只是抓住罪犯这么简单罢了，所以艾伯塔只是惊讶倒也没有别的感觉。 第十四章 一个吉卜赛女郎之死 “嗯……我看看你，你感觉怎么样？”莫康那个怎么看艾伯塔都不像是一个重伤初愈的人。 艾伯塔倒是眼神有些闪躲，咳了两声说：“我没事，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 “你没事就好，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莫康狐疑的看了艾伯塔一眼见他的状况不像是回光返照就又放下心来。 走出医院的大门，莫康突然注意到寒风中站着一个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的女人。 女人见到莫康从医院出来后，立马走上前来。 “警长先生，你好。” 莫康看着眼前这个五官精致的女孩迟疑了两秒，终于想起来她是谁。 “你是……鲁尔的大女儿？” “是的，警长先生，我是贝蒂。” 莫康很疑惑鲁尔的女儿怎么会找上自己，上下打量着贝蒂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很感激您今日救下我的父亲和我们一家人。”贝蒂有些局促的说。 说实话，莫康还挺惊讶的。自己还是第一次有人向自己表示谢意，在大家的眼中，警察是一个息息相关却又遥不可及的职业。 “职责所在，你们没有起诉我之前的擅自闯入和涉嫌绑架我就很感激了。”莫康挥了挥手，抬腿准备走人。 这时贝蒂又快步追上来说：“警长先生，我们需要帮助。” 莫康疑惑的回过头看着贝蒂问：“什么帮助？案子都已经结案了，你父亲的邪教徒都没有警察追究。” “警长先生，现在我的父亲还在医院生死不明，而邪教徒们很有可能进行二次迫害。所以我完全有理由寻求警局庇护。” 根据西恩国法令，公民在遇到可预见的威胁时，警局需要展开必要的保护措施避免公民的财产以及人身安全遭受侵害。莫康很疑惑这个贝蒂居然知道这个东西，果然不愧是从国都格兰回来的人么？ 法令是这么写的，莫康却根本没有按照法令一丝不苟的执行。不论是从私人角度来说莫康本来就不想再牵扯进这种神秘侧的案件，还是从哈维已经禁止任何人再牵扯进这件案子，莫康都没有保护贝蒂一家的想法和必要。 莫康十分公式化的板着脸说：“对不起，我们警局管理层已经就此案件进行了结案。而且如果寻求庇护请去警局报备，阐述理由和提交申请。” 为了不被贝蒂继续烦下去，莫康快步离开原地，并且没有理会后面紧追不舍的一直在呼喊的贝蒂。 回到家中，莫康没有看到莎拉，倒是发现了一张纸条。 “亲爱的莫康表哥，你的表妹今晚预计会在查理斯夫人家中过夜。” 莫康随手揉碎了纸条，扔进垃圾桶，松了松领带慵懒的倒在沙发上。这几天，接二连三的麻烦接踵而至，而且还是在莫康刚刚升任警长。 不过现在艾伯塔一时半会儿也烦不了自己了，案子也结束了，莫康也能睡一个好觉了。 躺在沙发上，潮水一般的疲惫与倦意很快就让莫康迅速进入梦乡。 玛瑙河将黑谭市从中间一分为二，人们习惯性的将之分为上城区与下城区。连接两个城区的是尼诺威大桥。 上城区的名字倒是贴切，上城区集中了黑谭市所有的公务人员与中产阶级和贵族，下城区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就是贫民窟。 黑夜下的玛瑙河面泛着幽幽的漆黑光芒，数个世纪前玛瑙河附近曾是黑谭市最繁华的区域。随着工业革命的浪潮席卷了整个大陆，最高议会喊出手工产业升级工业加快城市化进程后上城区很快就成为了黑谭市人人羡慕的中心繁华区域。 夜晚的贫民窟只有一处还亮着光，那就是唯一一处拥有钨丝灯泡的地方：羊十四酒吧。 羊十四酒吧，整个贫民窟唯一一处算得上安稳的地方。老鳄鱼搂着一个女郎正在和自己的手下们开怀畅饮，酒吧门此刻却突然被推开了。 老鳄鱼的一名手下很生气，最近怎么这么多人不长眼居然敢这么放肆，上一个是警局最年轻的警长也就认了，这次来的又是谁？ 来人穿着古式的黑色巫师袍，宽大的兜帽遮住了来人的面庞。一名膀大腰圆的手下拿起一把手枪，摇晃着身子走到来人面前恶狠狠的说：“你谁啊？知不知道这里是哪？” 与手下不同的是老鳄鱼的面色此刻却无比的阴沉，老鳄鱼呵斥手下赶紧滚回来随后松开了搂着女郎的手走到来人的面前沉声问：“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我需要货。”来人的声音非常低沉，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和语气。 老鳄鱼头痛的捂着捂着额头，冷冷的看了来人一眼有些抓狂的说：“我从那里给你找货？又不是养殖的牲畜，而且每次给你货你都会退回来一半。” 来人抬起头看了老鳄鱼一眼，老鳄鱼看着来人的眼睛突然一阵浑身发冷。不过老鳄鱼并不准备妥协，而是语气微微强硬的说：“我现在手上已经没货了，最早也是一个礼拜后。一个礼拜后，会有一艘轮船停靠在黑谭市港口，你那个时候再来找我。” 老鳄鱼说完后，来人站在原地思索了一分钟，然后嗯了一声离开了。 手下们并没有多嘴，自己老大认识各行各业的人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否则老鳄鱼早就像前几任贫民窟的老大一样横死街头了。 “要想活得久就要脑子转得快，脑子不灵光早晚都是一个死。”这是老鳄鱼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大家也看得出来现在老鳄鱼现在的心情并不美丽，所以也都准备起身离开。留在老鳄鱼身边只有一名场上唯一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他也是老鳄鱼的最重要的心腹。 “弗兰克，你明天去警局找个人，我们的老熟人莫康警长。” “明白。”弗兰克沉稳的点点头。 心情不爽的老鳄鱼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酒，很快老鳄鱼就感觉到酒意上涌。弗兰克这时也站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弗兰克。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塔罗湾监狱接个人回来。” “谁？” “弗朗索瓦。” 弗兰克内心一震，但是面色上却毫无波动，恭敬地答应。 “弗兰克，我知道你在想我为什么要保释那个混蛋。”酒意上头的老鳄鱼眯着眼看着弗兰克说。 弗兰克坐在一边都能感受到老鳄鱼嘴里面的冲天酒味，低着头说：“老大，您醉了。” “我没醉！老子就是要让那些上城区的狗杂种们后悔，让他们知道老子不只是一个低三下四的黑帮头子，老子……” 老鳄鱼刚准备说什么，弗兰克就抢先一步直接捂住了老鳄鱼的嘴巴。 气氛一瞬间凝固下来，老鳄鱼冷着眼看着弗兰克似乎是在责怪刚才弗兰克的逾越。 令人紧张的气氛维持了不到两秒，老鳄鱼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说：“我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看人不准，到现在快五十岁了就你一个真正的心腹。” 弗兰克没有说话，默默的收起了老鳄鱼的酒杯。 “行了，我要去睡了，你也准备休息吧。” 摇摇晃晃的老鳄鱼一步步离开视线后，弗兰克听到老鳄鱼关门的声音后才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女郎。 看着弗兰克冰冷的眼神，女郎有些手足无措，同时内心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弗兰克从吧台前的座位上拿出一张白布，细细地擦拭着枪身。 女郎看见弗兰克的动作就明白了什么，大声叫着往后倒退。 不过弗兰克听不懂女郎在说些什么，自己老大平常最喜欢的居然是这些流浪大陆的吉卜赛人，这是弗兰克对自己老大最不满的一点。 这些卑贱的吉卜赛人背井离乡，在各国的各个角落从事着巫女乞丐等下三流的工作。，嘴巴除了会给人服务还会和任何人叨叨不停。 虽然眼前的这个女郎看似听不懂西恩语，但是弗兰克从来不相信这些人。 “我很抱歉。”弗兰克语气冰冷的说了一句，脸上却没有一丝抱歉的痕迹。随后抬起枪口，精致的指向女郎的眉心。 女郎吓得泪流满面，跪在弗兰克的脚下亲吻着弗兰克的鞋面，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满是泪痕的脸庞仰视弗兰克。 弗兰克心情没有一丝动摇，枪口随着女郎爬到自己脚下而移动。 “砰！” 枪声响起，酒吧外的老鳄鱼醉眼惺忪的看了酒吧一眼，似是调笑的对身边的人说：“弗兰克这人就是杀心太重了，可惜了那个舞女。” 与弗兰克如出一辙的是老鳄鱼的脸上没有一丝关于羞愧和惋惜的痕迹，面色平淡的就像是无事发生过。 弗兰克只负责杀人，收拾现场的活从来都是交给别人来干。老罗姆是十二兄弟会资格最老的元老之一了，虽然在十二兄弟会混了将近二十年也没有坐上哪怕第十二把交椅。 老鳄鱼嫌弃老罗姆已经不能为自己卖命了，但到底也是一直跟着自己的老人，就让他负责看羊十四酒吧。 弗兰克走后，老罗姆才蹒跚的从里面走出来。当年斗殴，老罗姆丢掉了自己的左腿后来花光半生积蓄买了一条假肢。 老罗姆看见趴在女郎身上哭泣的小女孩有些悲伤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怜的孩子就连哭都不敢哭出来只敢低声的呜咽。 泪水顺着女郎死不瞑目的脸滑落在血泊中，那一滩血液看起来居然更加猩红。 “你既然都已经偷渡到上城区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傻丫头！”弗兰克怜惜的揉着小女孩的头，老罗姆永远都不会告诉她，小女孩那天做的船船票是老罗姆唯一的一点积蓄了。 不过小女孩赤着脚丫穿着自己那件唯一一条自己年轻时候付出了一根手指才抢来的大衣，颤颤巍巍的从怀中一块老罗姆想都不敢想的黄油面包时，老罗姆就觉着自己这辈子终于做了一件没有瞎了眼的事。 第十五章 老鳄鱼的请求 清晨的钟声敲响，莫康回到警局发现没有烦人的正义英雄艾伯塔也没有笑面虎哈维。 爱德华据说已经从警局辞职，他的行踪也没有一个人知晓，不过紧接着人们就发现了老墨菲斯的尸体。 很快警局就发布通缉爱德华的命令，罪名是蓄意谋杀。其实爱德华谋杀老墨菲斯的证据可以说非常不充分，但是在莫康的运作下还是签发了这么一个通缉令。 “莫康，有人找你！”埃内斯特隔着大老远喊道。 莫康转过身看见一名光头大汉穿着笔挺的西服，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提箱就站在警局门口。 对于这个光头莫康还是有印象的，莫康记得他是老鳄鱼的得力助手，更是心腹手下。 莫康走到门口，看见弗兰克微微低头轻声说：“老大有事情需要您的帮忙。” 莫康看着弗兰克凝眉思考了一会儿，又环顾一下四周说：“中午的时候附近有一个咖啡厅，你在那里等我。” 虽然莫康知道老鳄鱼找上自己八成没什么好事，但是毕竟吃着每个月的回扣莫康可不想让一个金主就这样从自己指间溜走。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莫康走出警局来到咖啡厅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个靠窗位置的弗兰克。 “找我有什么事？” 一张纸条推到莫康的眼前，上面写着：今晚八点会有一艘来自爱琴国的轮船停靠在黑谭港口。 莫康皱着眉头，抬起头看了弗兰克一眼沉声问：“你们老大的生意都拓展到了上城区的走私？” 不论是高索国的烈度酒，斯伯国的精致枪械或是东方的茶叶都是西恩国或关税极高或禁运的物品，所以走私也在十几年前迅速成为上城区黑帮们的抢手生意。 不过身在贫民窟的老鳄鱼虽然也算是有人有枪，但是想要涉足上城区的走私生意恐怕会被上城区的黑帮们剁碎了扔到玛瑙河里喂鱼。 莫康第一次感觉老鳄鱼这次交代的事情太棘手了，上城区的黑帮就连身为莫康的警长都愿意轻易招惹。不论是新星势力：马格尔；还是老牌黑谭市地下之王：巴勒莫都在走私上面有巨大的利润。 “莫康警长可以放心，只不过是人蛇生意罢了。”弗兰克面色平淡的喝着咖啡。 莫康狐疑的看了弗兰克一眼，人蛇生意在黑谭市一直都很猖獗。人蛇生意最早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前的奴隶贸易，后来随着最高议会的组建和政令，贵族们的捕奴队就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收购。 再后来就是现在的人蛇生意，西恩国政府对于人蛇生意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西恩国人政府都懒得去管。至于那些偷渡来的人干嘛，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政府一概不管。 明白了政府的态度，黑谭市的黑帮纷纷接手了人蛇生意。这些偷渡而来的黑皮肤奴隶往往被黑帮们以极低的价格卖给那些工厂主们，由于物美价廉，现在黑谭市工厂主们都陆陆续续开始从黑帮手中购买这些奴隶。 其实莫康也是很疑惑的，因为现在的发展情况对照前世，前世这个时候早就开始废止奴隶贸易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莫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判断应该不会触碰到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的利益就干脆地答应下来。 黑谭市圣玛丽医院。 艾伯塔此时望着自己的原本应该空荡荡的右腿居然长出了白嫩的肉芽，想起哈维找自己所说的话，暗暗握紧了拳头。 “艾伯塔，你怎么样？”门口传来自己未婚妻的声音，艾伯塔慌忙回过身，将撩起的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我没事，你不用每天都来的。”艾伯塔笑着说。 “还不是担心你，都怪你逞能，现在在病床上开心了吧？”玛姬看到病床上的艾伯塔就想掉眼泪，嗔怪着说。 艾伯塔苦笑着争辩：“当时不是情况紧急么，而且我身为一个警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凶手杀害市民吧！” “那你下次一定要注意，尽量不要自己往前冲，让那个莫康冲前面不就好了？” 让他冲前面？他连案子都不想管，还冲前面？ 艾伯塔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只好语气温柔地安慰玛姬说自己没有事。等到玛姬的脸色放晴，艾伯塔此时才斟酌着说：“那个……我问过医生了，再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出院了。” “不行！我父亲已经给你找好了一份新工作，你绝对不能再去当什么警察了！至于警局那方面，有我哥哥呢你但心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非要当警察，我们就分手！” 见态度如此坚决的玛姬，艾伯塔也只好无奈的暂时放弃了心中的打算。 …………………… 一轮满月悄无声息的爬上了苍穹之中，一艘轮船缓缓驶行在河面上。汤比倚在栏杆上，一手夹烟一手提酒。 “老大，我们这一次能卖多少钱？” “一个人一百格朗，你自己不会算么？”汤比没好气的拍了拍自己手下的后脑受。 手下很委屈的往后退了半步说：“老大，我从小家里穷没上过学，哪里会算数啊。” 汤比斜睨了手下一眼，手下立马噤声了。汤比哼哼着说：“这次少不了你们的，你们每个人最起码能分到八百格朗。” “就八百格朗啊？老大，我们这一趟可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啊。” “你个兔崽子！一个八百格朗你还嫌少？你们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一个像样的爱琴国妓女也才六十格朗，你还想要多少？” 看到汤比生气了，手下不敢吱声了，偷偷的瞧了老大汤比一眼后说：“老大，我听说那些黑帮老大们转手一卖，每个人起码五百格朗起步，我们……” 听见手下的话，汤比突然勃然大怒，直接一脚踹倒了手下。手下吃痛的倒在地上，看见汤比一把走过来揪住了自己的领子说：“你小子不要打那些货的主意，你要记住，黑谭市的那些人可比高原大陆的贱种危险多了。” 手下看到神情可怖狰狞的汤比愣愣的点点头，汤比看到手下这个样子才松开了领子没好气的说：“去！看看咱们那些货这一趟又死了多少，那可都是金闪闪的格朗!” 手下离开后，汤比望着黑色的海面出神，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自己。 汤比下意识的准备掏出腰间的手枪，就听见来人说：“不要这么紧张，在我的船上你还怕什么？” “船长。”汤比放下心来，船长也靠在汤比旁边。 “汤比，你们家族干这个多少年了？”船长抽着烟若有所思的说。 “鬼知道，自从一百多年前西恩国联合列支敦国联合彻底剿灭了加勒比海盗联盟，焚烧了海盗法典后我们家就开始干这一行了。” “那你应该知道现在那些政客们开始插手我们的事情了。” “我知道，那些黑谭市的大爷们给我说的，其中一个大胖子还准备招揽我。” “有没有想过下船上岸？” “我们家族这辈子都靠这玩意儿才延续下来，再说了上岸我又干不了什么正经行当。逼急了大不了老子自己去南边高原大陆占山为王。” “呵，高原大陆现在都被大陆各国分食的一干二净了，你这是要和各国政府对着干？” 汤比面色神秘的靠近船长悄声说：“高原大陆那么大你就那么确定政府都能搞成什么殖民地？” “你小子可真奸诈！”船长听完后指着汤比笑骂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混不下去了，带上我，我也要去。以后给你当个船匠都行。” 汤比意外地看着船长怪叫着说：“你认真的船长？谁不知道你是给黑谭市巴勒莫大人干活的，你也会混不下去。” 船长苦笑着叹气说：“像我这种人，一旦没用了巴勒莫能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就是好的。” “唉！”汤比叹了一口气拍拍船长的肩膀，两个‘苦命人’一起对着海面发起了牢骚。 甲板下面， 据说每一艘从高原大陆来的轮船甲板下面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因为那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黑皮肤的奴隶。 他们艰难的生存在甲板下面，一双惊慌的眼中充斥着恐惧。充斥着恶臭的环境和那些手持火枪的凶神恶煞的白种人，潮湿的空间和穿行在暗处的老鼠都让他们心中被恐惧占满。 每天都有人因为疾病而死去，他们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依偎在自己怀里痛哭的扭动着身子然后绝望的闭上眼睛。 在这之前呢？ 他们记得那是一个温暖的夏天，他们欢快的在大地上奔跑，少女们头上顶着花圈笑着嬉笑打闹。 一直到枪声四起，十几名穿着奇怪的衣服的男子包围了他们。他们一脸懵懂的被抓到这里，被扒光了身子每个人手脚绑上镣铐。 绝境之中仍要心怀希望，拉库图阿就是一个心怀希望的人，他安慰着周围已经哭瞎了双眼的族人。 渐渐的，拉库图阿居然成了这里的领袖。大家都无条件的信任他，原因是简单的拉库图阿是巫师的徒弟。 而巫师在高原大陆的人们眼中，那可是高原大陆的守护神， 第十六章 拉库图阿的一生 拉库图阿记得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带着自己开始狩猎。在拉库图阿的眼中，父亲是整个部落最厉害的男人，就连酋长也需要向自己的父亲低头。 在部落中，脖子上挂着四颗象牙的人就是部落最强大的战士。拉库图阿的父亲则足足挂着六颗洁白的象牙，成为部落中话语权最足的人之一。 等到拉库图阿张到了八岁，年少的拉库图阿就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父亲当时意味深长的说：他是巫师，巫医，战士。 父亲露出了自己身上的神奇纹身，告诉拉库图阿只要刻上这道纹身他就可以想自己的父亲那样成为部落最强的男人。 当时的拉库图阿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意思，一直到某一天，父亲重伤。拉库图阿在自己父亲床前哭泣着，所有人都告诉自己，父亲就要去世了。 父亲抚摸着自己的头顶，一如之前宽厚的笑着说：“孩子，不要哭泣，父亲死了你就可以成为部落最强大最具有威望的人了。” 拉库图阿崩溃的哭泣着，在当时的拉库图阿眼中，自己宁可一辈子当一个普通的人也不要父亲离开自己。 可是当拉库图阿哭泣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却气愤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父亲交给自己一块温热的石头，告诉自己用这块石头在自己身上刻下自己父亲的纹身就可以代替父亲的位置，守护这个部落。 不论拉库图阿哭的多么撕心裂肺，伤势还是夺走了自己父亲的性命。拉库图阿记得那是在一个海边，咸咸的海风吹的拉库图阿泪流满面。 部落的所有人围着自己父亲的遗体，遗体下面是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火光照的每个人脸上都是红彤彤的。 酋长带来了最美味的果酒，所有人都在劝诫自己完成所谓的巫师加冕仪式。拉库图阿最终一个人在海边，一边吹着风一边想起自己父亲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 最终拉库图阿将那块石头划开自己的皮肤，忍着痛刻下了自己父亲身上的纹身。 紧随着拉库图阿就陷入了昏厥，等到他再一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身边是悉心照顾自己的酋长的女儿。 昨晚纹身处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拉库图阿想起自己父亲交代的最后一步，还需要去一个神秘的洞窟。 在那个黑暗的洞窟里，拉库图阿看到自己父亲，爷爷，太爷爷……留下的东西。拉库图阿第一次进入了神秘的巫师世界，原来自己父亲一直都是靠着巫师的力量。 自己家族世代都是部落的守护神，默默守护着部落。所以，在父亲死后，拉库图阿就成为了部落的无冕之王。 通过自己先辈留下的东西，拉库图阿很快就掌握了传承下来的所有巫术。拉库图阿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二十岁之前成为巫师的男人，气血方刚的年纪想的自然就是扩张。 拉库图阿带领着部落先是吞并了附近的几个部落，让自己的部落迅速成为附近最大的部落， 而此时危险也开始降临在自己部落的头上，一伙拿着奇怪武器的男人们毫无预兆的进攻了自己的部落。 拉库图阿动用了自己的巫师力量，诅咒一切来犯之敌，但是拉库图阿万万没有想到敌人居然阴险的抓住了自己的家人。 年轻的拉库图阿最终轻信敌人谗言，主动投降。但是后来的境况急转直下，拉库图阿被那些入侵者乱枪齐射。 巫师的强大生命力让拉库图阿最终活了下来，但是入侵者们发现自己的生命力远超常人后居然更加喜出望外。 他们扎穿了拉库图阿的胸膛，用一根铁链穿透了自己的胸膛，还折断了自己的手脚。 即使是这样，拉库图阿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但是拉库图阿知道自己并不能这样一直下去。 随着奇怪的大船离开了高原大陆，拉库图阿就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渐渐的消失。拉库图阿知道这是自己离开了大地之母的怀抱，离开了自己的部落， 生命力的不断流逝，清醒的头脑也到了昏厥的边缘。拉库图阿知道自己一旦昏睡过去就再也无法醒来，但是拉库图阿还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活生生的吊着一口气。 在这个危急关头，突然有一名自己的族人找上了自己，告诉了自己一个自己家族世代传承的秘术。 生命汲取。 这是一个被先辈们封存的秘术，据说被部落之人供养的巫师可以汲取部落中人的生命力，或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或获得重生。 拉库图阿虽然濒临死亡但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一直到他主动死在自己的面前。拉库图阿愣住了，他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族人心中悲愤无以复加。 经过一晚的思考，拉库图阿最终还是汲取了自己族人的生命力。魔力的回复和体内的暖流让拉库图阿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巫师的自己。 在发现自己的巫师开始逐渐恢复后，大家都自愿主动赴死。拉库图阿看着眼前一个个黝黑的脸，痛哭失声。 终于，在牺牲了十几名族人后，拉库图阿终于回到了巅峰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拉库图阿也曾升起过先辈留下资料中所阐述的恶念。 拉库图阿也曾想过杀掉这里的所有人，让自己成为部落史上最厉害的巫师。但是犹豫之后，拉库图阿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恢复了力量之后，拉库图阿并没有急着脱困，而是在等。等船只靠岸，拉库图阿知道那些人手中的火枪也许对自己的威胁不大，但却可以轻易屠戮自己的族人。 最终，拉库图阿等到了船只靠岸。两名手持长枪的男子，脸上带着嫌恶之色进入了这里。 他们牵着捆绑在大家身上的锁链，驱赶着大家前进，走的慢一些就会被皮鞭伺候。 拉库图阿跟随大部队走下那艘奇怪的大船，重新回到陆地。尽管已经上岸，但是拉库图阿还是有些惊慌。 因为拉库图阿感受不到这里大地之母的怀抱，这也就意味着拉库图阿无法随时随地补充自己的魔力。 拉库图阿看到大家被驱赶到一处靠海的地方，由于大家脚上都被锁上了镣铐大家就连跳海都做不到。 一艘艘小船来到大家面前，一个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手持或长枪或短枪让大家上船。 拉库图阿忍不住了，大家不知道会被带到那里去，拉库图阿觉着自己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拉库图阿念动了咒语，一些人痛苦的倒在地上开始扭动着身体，有的人已经开始七窍流血， 就在拉库图阿窃喜的时候，一颗子弹却击中了自己的胸膛。虽然铭刻了巫师纹身的自己可以承受住这一颗子弹，但是拉库图阿还是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那人开枪之后，拉库图阿发现剩下的人全都开始朝着自己开火。拉库图阿只好念动着加强纹身的咒语，根本无暇攻击。 流弹击中了自己的同伴，大家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上流出鲜红的血液。 拉库图阿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于是主动攻击。魔力涌动，拉库图阿情急之下取出了一名族人的心脏仓促的进行了献祭仪式。 血液沾湿了自己的手掌，拉库图阿感觉自己浑身在发胀，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拉库图阿这次不再惧怕那些飞来的子弹，拉库图阿凶狠的嚎叫着冲向那些向自己开枪的人。 那些人现在也有些慌了，自己仰仗的武器居然无法对拉库图阿产生威胁。一时间对面都四散开来，拉库图阿冲到一人面前。 拉库图阿记得他是那些抓捕自己族人的头目。拉库图阿直接将他的头颅整个拧下来。 断口处的血液喷泉一般狂涌，染红了拉库图阿的脸庞，黑夜下拉库图阿的脸显得无比的狰狞可怖。 见到拉库图阿暴起，被一起抓捕的族人们也都开始哇哇叫着，他们想要和自己的巫师一起战斗。 但是接连几天没有进食导致族人们根本没有力气再反抗，一直到一个人仓皇捡起了一名被拉库图阿杀死之人的武器。 他尝试着开了一枪，没想到正好命中了一名敌人。其他族人也在此时捡起了敌人的奇怪武器，对着剩余的敌人疯狂开火。 敌人开始退去，拉库图阿此时也虚弱地倒在地上。巫师虽然高人一等，但是巫师毕竟也是人。 拉库图阿撑不住了，拉库图阿抹去了围在自己身边族人的眼泪。拉库图阿现在即使死了，见到自己父亲也可以说自己为了部落奉献了一生。 只要族人能够逃脱这些人的魔爪，拉库图阿觉着就算自己死了也没什么了。 最终拉库图阿拒绝了族人再次为自己进行生命汲取，拉库图阿知道自己已经使用了一次秘术，如果再使用一次秘术不仅效果大打折扣而且就算死了也无法面对自己的父亲。 这次是拉库图阿倒在自己族人的怀里，拉库图阿想要赶走自己身边的族人，让他们赶紧逃，但是拉库图阿已经没有力气了。 拉库图阿无力的垂下了手臂，眼前的事物开始恍惚，耳边族人们的哭喊声越来越远。 最后，拉库图阿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敌人再次乘船过来了…… 第十七章 交易完成 枪声交织，枪口喷吐的火光一时间仿佛都要照亮整个黑谭市港口。在一边靠着汽车抽烟的莫康听见耳边炸响的枪声吓得没有站稳，莫康知道自己八成是来收拾烂摊子的。 等到一队巡警来到事发地，看见的只有一地的血迹。地上散落的弹壳和大片大片的鲜红彰显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严重的流血案件。 不过等巡警去警局报备的时候，却见到一名外套风衣内着西服的警长表示这起案件已经在着手调查了。 在赶走巡警后，莫康走进停尸房，目光紧紧盯着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的那具黑人尸体。 健硕的四肢，发达的肌肉以及黝黑的皮肤都表示着这名死者八成就是昨晚运到黑谭市的奴隶。 这也是当时的唯一一个死者，其余的重伤者都被老鳄鱼的手下运送了回去。收拾这具尸体的时候，弗兰克突然别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死者是一名来自高原大陆的巫师。 更重要的是，老鳄鱼那家伙竟然将这具尸体当成了给自己这一次的谢礼？！莫康看着眼前这个黑小伙，自己拿这家伙有什么用？卖给黑市的人体器官的组织，都不一定卖出高价钱。 莫康深思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 老鳄鱼那个家伙肯定是在欺诈自己，这个该死的臭虫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整死他。 就当莫康走到门口，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莫康紧张的回过头，拔出了腰间的佩枪，警惕地看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莫康才最终确定那个发出轻微呼吸声的是那名静静的躺着的黑小伙。 莫康小心翼翼的把中指搭在黑小伙的脖子上和人中位置，莫康又拨了拨黑小伙的眼皮。 不对啊，这小伙应该死了啊。 突然之间，静谧的验尸房内突然强烈的心脏跳动声音。 “咚咚咚咚……” 声音无比清晰，犹如是在莫康耳边跳动一般。莫康紧张的望着四周，除了空荡荡的房间，空无一物。 “呼……呼……呼……”莫康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手心和后背却已经被冷汗占据。 心脏跳动的声音此时还在若隐若现，仿佛就在莫康的耳边颤抖着跳动。 神经紧绷的莫康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转轮手枪，默默的指向了黑人小伙的眉心。毫无疑问的是，肯定是眼前这具尸体在作祟。 莫康闭上眼，做着深呼吸平复着自己也因为紧张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说真的，在这之前，莫康从来都没想过这个世界居然有巫师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刚刚正面和一个弱鸡法爷交锋，转手就又搞到了一个巫师尸体。 和那些穿越后想着升级打怪的主角不一样的是，莫康很喜欢现在这样的黑警生活，莫康并不想进入神秘莫测的巫师世界。 “兄弟，希望你能和我一样穿越。”莫康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默默的说了一句，随后手指扣动班级。 就在莫康手指刚刚准备按下扳机，突然感觉脚底有一团像是肉状的东西鼓起顶住了自己的脚心。 “卧槽。”本来就高度紧张的莫康直接吓得一趔趄，身子没站稳，往后倒退半步。 就在这时，莫康突然看见黑人小伙的胸膛心脏处突然疯狂的跳动。原本平坦的胸膛突然起伏，就连莫康脚底下都在起起伏伏。 莫康有些慌了，枪口对着黑人小伙的胸膛连开数枪。 枪声被越来越强烈的心脏跳动声完全遮掩，而且子弹在打击到黑人小伙的胸膛上时居然发出了金铁相撞的声音。 很快，莫康就打完了手枪里的子弹，正当莫康准备装填子弹的时候低头发现黑人小伙的胸膛变得透明起来。 黑色的肤色逐渐失去色彩，莫康亲眼看着眼前这具尸体的胸膛愈发透明。 渐渐的，莫康看见了肋骨和咚咚咚疯狂跳动的心脏。莫康抬眼望去四周，猛然发现四周居然开始同步黑小伙的画面。 墙面变得透明，一颗鲜红的心脏不断的撞击着乳白色的肋骨；莫康再低头看去，就连自己脚下都能清晰地看到同样的一幅画面。 莫康转过身，准备夺路狂奔。莫康的脚步声和四周的咚咚咚敲门声混合在一起，仿佛是一根重重的木槌在打击着莫康的心脏。 恐惧促使着莫康一直向前奔跑，可前方的黑暗一望不到边，周围的声音却更加强烈。 这次仿佛是有人亲手将心脏放到自己耳边，跳动的声音几乎要震破耳膜。 “妈的！”莫康面色疯狂的看了一眼周围，拿起手枪对着周围的黑暗开始疯狂扫射。 子弹在离开枪口后迅速被黑暗吞噬，这次莫康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听不到枪声了，与此同时，莫康也听不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了。 莫康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此时的周围已经从一片黑暗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无数孢子漂浮在空中。 就连莫康自己都感觉是在漂浮，莫康看了一眼自己脚下，正被一团粘合在一起的孢子托浮着。 可是不论莫康怎么挣扎，莫康都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恍惚间，莫康就这样被托着一直漂浮。 就在莫康茫然的时候，仿佛感受到了周围好像有什么人。莫康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了紧闭着双眼直立的黑人小伙。 这一次莫康直接大喊一声，身子向后漂浮。莫康感觉到遇到了一股黏糊糊的空气墙，莫康用力挣脱开那层黏糊糊的不明物质的束缚。 等到莫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哪里挤出来，身子好像失去了重心，而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后，莫康有些茫然看了一眼四周，分明是自己熟悉的停尸房。莫康又摸出了自己的手枪，弹匣内完整的七发子弹。 刚才自己……是幻觉？ 莫康又看了一眼黑人小伙，发现黑人小伙还是那副死相，不过莫康顺着黑人小伙的头部往下看去。 一道血肉模糊的窟窿出现在莫康的视线中，黑人小伙的心脏被人取了出来。 轻微的触感从莫康的掌心传来，莫康看向自己的手掌，居然拿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莫康赶忙甩着自己的手，想要将手中这个心脏用力的甩出去。可是莫康怎么用力都无法甩掉手上的这颗心脏。 “滚啊！”莫康低吼着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摘掉，但是原本握着的右手掌心却突然刺痛。 剧痛之后，血液缓缓从莫康的右手掌心滑落。血液顺着伤口处缓缓流出，奇异的是，血液并没有向下滴落反而是绕着那颗心脏在流动。 看到这个情况的莫康更加的惊恐了，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但是那颗心脏还是牢牢地寄生在他的右手上面。 在感受到血液的湿润后，心脏居然跳动的更加剧烈了，而莫康也感觉到右手出开始源源不断地出血。 莫康这下彻底慌了，这个鬼心脏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按这个吸法说不定一会儿自己就就这颗心脏吸干了。 经过一番挣扎的莫康，神情复杂的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掏出了自己常备的那把小刀。 自己奈何不了这个奇怪的心脏，我自己的右手总能掌握吧？ 狠下心来的莫康决定直接砍掉自己的右手，下定决心后，莫康将手放在停尸台上缓缓举起了持刀的左手。 莫康看着自己那颗已经渐渐和那颗心脏融合在一起的右手，果断的拿刀扎向自己的右手。 就在刀刃即将砍在莫康手腕上面的时候，那颗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莫康心怀希望的凑上前去想看看这个鬼东西。 这个心脏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阴影，像是一张人脸却又不是。突兀的阴影吓了莫康一跳，随后那道阴影开始出现心脏的各个地方。 这里面有东西？ 那团黑影在心脏内四处蠕动，更令莫康惊异的是，自己的脑内居然有一股陌生的意识。 这股意识，仿佛在说：别杀我。 莫康满脸惊愕的看着手上的那团心脏，心脏微弱的跳动着，没有了刚才的肆无忌惮。 与此同时，莫康脑海内那一股陌生的意念还在不停的说着：别杀我，不断地重复着。 就在莫康开始思考这个东西难道已经寄生在自己体内的时候，那团心脏突然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急速缩小成为一个非常微小的肉团。 等到莫康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颗心脏已经变成了肉团钻进了莫康手心的伤口，彻底进入了莫康的身体。 莫康看见自己的右臂一道黑影迅速的划过，随后脑海一阵晕眩，整个人天旋地转身子一时站不稳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 羊十四酒吧。 老鳄鱼一边喝着白兰地，一边眯着眼看着那天来的穿着巫师袍的男人。 “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下面该你履行你的条件了。”老鳄鱼此时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名男子，犹如一条锁定了猎物的凶狠的鳄鱼。 来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机械的转过头说：“货不错，莫康呢？” 老鳄鱼嗤笑一声说：“高原大陆的那些巫师死了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诅咒，而且那些野蛮愚昧的巫师因为没有完整的巫师传承所以只能投奔虚空或者恶魔的怀抱，这次抓捕的那名巫师就用了虚空的手段，燃烧生命力和生命汲取。啧啧……足足杀了我六名手下呢，那可是拿着老子花了六千格朗装备了麦德森机枪的手下。” 来人盯着老鳄鱼看了两眼，随后点了点头说：“高原大陆的那些巫师确实是一群只知道蛮力和诅咒的巫师，又和虚空有关系，只可惜他的尸体并不在我手里。” 老鳄鱼哂笑道：“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一个警长，浪费一个高原大陆的巫师尸体有什么。” 来人没有说话，摇了摇头，慢慢的走到老鳄鱼旁边拿起了一个酒杯。 “要不要我再帮你解决另一个警探，叫什么来着……艾伯塔？” “不用，毕竟他们也是政府的狗腿子，政府的人已经找过施奈斯那个老顽固了。”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来人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柜台上面离开了。在走到大门时，突然听见老鳄鱼说：“库里特伦先生，交易愉快。” 听到喊自己后他随之身体一颤，默默地转身看向老鳄鱼，发现老鳄鱼默默地笑着举杯看向自己。 库里特伦阴冷的笑了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第十八章 五百年刑期的犯人 塔罗湾监狱。 典狱长看着手中上级发来的关于狱中部分犯人的特赦令，最终的香烟都要烧掉脸上茂密的胡子。 “典狱长？”一边的狱警小声提醒着，顺便还偷瞄着典狱长手中接到的上级命令，却只看见了一个显眼的名字：弗朗索瓦。 听到手下狱警的呼喊，典狱长的思绪才从沉思中挣脱出来。典狱长哦了一声，将手中的特赦令放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桌面沉吟着说：“准备办理出狱手续，名单上的这几个人都是市政府特赦令上的人物。” 狱警有些纳闷的问：“特赦令这种东西一般不都是女王生日等国家重大事件时才会签发的么？难道今年是国家首相的元日？” 典狱长面色阴沉的冷哼：“咱们那个本杰明首相才刚刚上任三个月，不到一年哪里有什么上任元日，八成是那些政府官员们签署的特赦令。” “这不合规矩吧？”狱警面色为难的小声争辩。 “管他合不合规矩，黑谭市这一亩三分地难道还有比市长更有权力的人物？市长说的难道不就是规矩？”典狱长吹胡子瞪眼的冷嘲热讽的说。 “啊？市长亲自签署的特赦令？”狱警惊讶差点没有原地跳起。 “去干你的活，那里这么多话？”典狱长不耐烦的挥着手让狱警退下。 狱警见自己上司明显精神状态不太好，于是也就躬身退下。狱警在这里干的时间也将近十年了，典狱长什么性格也十分了解。之前这里犯人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甚至之前明码标价多少年刑期提前释放多少钱，现在市政府签署特赦令明显是‘僭越’让典狱长不高兴了。 别的从姓氏就可以看出来是贵族姓氏，住的牢房都是一等一的个人间配备独立卫浴就连吃饭都有人专门送的那种。最后一个弗朗索瓦则是出乎了狱警的意料，弗朗索瓦在塔罗湾监狱呆了十年了。 塔罗湾监狱作为黑谭市唯一的一所重型监狱，特别是人才辈出的黑谭市自然少不了各种重刑犯。不少罪犯甚至可以在这里关到死还可以关下一辈子，弗朗索瓦就是五百年徒刑犯人。 而在弗朗索瓦被判于塔罗湾监狱之前，弗朗索瓦就是威名响彻黑谭市的人物。如果非要形容弗朗索瓦，可以这么说：弗朗索瓦未抓捕归案前是一个能吓哭小孩又能吓得小孩不敢哭的人。 弗朗索瓦原出身于一个贵族资产阶级家庭，父亲是知名的丝织产业龙头厂主。后来技术革命浪潮席卷了整个大陆，弗朗索瓦的父亲坐吃山空，家族也就慢慢衰落成为中产阶级。 当时的弗朗索瓦是黑谭市有名的浪荡子，整天厮混于贵族圈。后来家道中落努力考上了西恩国东部著名理工学院：黑谭皇家高级技术学校。弗朗索瓦高校毕业后，弗朗索瓦的父亲十分高兴，觉着自己儿子能给自己频临死亡的产业带来不一样的变化和变革技术。 但是从高校毕业后，弗朗索瓦拒绝了进入家族工厂，反而是一门心思研究起来炼金术。 在得知了弗朗索瓦的决定后，弗朗索瓦的父亲一怒之下直接要和弗朗索瓦断绝父子关系。而弗朗索瓦光棍得很，直接离家出走。 再后来弗朗索瓦的父亲因为晚年落魄郁郁而终，人们在其葬礼上看到了弗朗索瓦。当时的弗朗索瓦也是无比落魄，从此以后人们就再也没有关心过这个曾经名动黑谭市的贵族子弟。 可是当时大家都没有想到，再一次听到弗朗索瓦消息的时候，弗朗索瓦已经成了凶恶的连环杀人犯。 经过半年的追捕，弗朗索瓦最终被黑谭市警方逮捕。弗朗索瓦的罪行也因此流传整个黑谭市：杀害十二名妇女，九名成年男子以及三十七名儿童，令人惊恐的是：死者的脑组织都被弗朗索瓦取走了。一时间，黑谭市市民们都流传着弗朗索瓦是一名食脑魔的流言。 一直到黑谭市法院审判弗朗索瓦时，弗朗索瓦依旧坚持那些受害者是为了自己的炼金事业而牺牲。 狱警还记得弗朗索瓦刚来到塔罗湾监狱时，大家还想看看这个弗朗索瓦是不是真的是传言中的那样是一个食脑魔。 流言被证实的那一天是弗朗索瓦的大块头室友想要品尝弗朗索瓦的菊花，然后狱警们看到就是血淋淋的头皮被拨开，脑组织不翼而飞而弗朗索瓦满是血液的嘴角。 最后，弗朗索瓦被单独关押，没有活动时间，关押等级设为最高。 狱警也算是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但是弗朗索瓦的眼神绝对是狱警发誓见过最令人打冷颤的眼神。 如狼似虎的眼神狱警并不怕，可是弗朗索瓦的眼神根本不是单纯的凶恶与杀意而是单纯冷漠的兴趣。 在这种眼神下面，狱警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丢在试验台上面的小白鼠一样。如果不是有特赦令，狱警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弗朗索瓦。 狱警打开了关押弗朗索瓦的狱室门，看见了虽然穿着白色囚服却给人一种仿佛是体面的西服的感觉的弗朗索瓦。 虽然很反感这个真正的变态，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弗朗索瓦不愧是当年迷倒了所有黑谭市名媛的男人。刀削一般的五官，嘴角永远挂着自信的微笑，深邃的眼神与永远保持淡定的态度往往是俘获一个女人心的最佳武器。 “狱警先生，好久不见。”弗朗索瓦嘴角噙着笑意，微微低头表示敬意。 但是狱警并不觉着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否真的有敬意，甚至狱警敢肯定眼前这个男人如果有机会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吃掉自己的脑子。 “正式通知您，弗朗索瓦先生，您被释放了。”狱警一脸严肃的正声说。 弗朗索瓦并没有像普通犯人一样喜悦在一瞬间就满满占据了自己的胸膛，而是微笑着反问：“请问狱警先生，我是因为会被释放呢？我的刑期是五百年刑期，可是这才刚刚过了十年。” 释放就是抓紧滚蛋，哪那么多废话。狱警心中腹诽，但是话到嘴边又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弗朗索瓦微笑着表示疑问且态度和善，却依然让狱警有些不寒而栗。 “是市长签署的特赦令。”狱警最终还是乖乖的说出原因，对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客气的表现，狱警觉着这大概就是发自内心的从心吧。 “原来是这样么？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弗朗索瓦此时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笑着伸出了双手说：“麻烦您了，狱警先生。” 被弗朗索瓦这种仿佛在自己家一般从容态度欺骗了的狱警这才想起来，弗朗索瓦现在是一个重刑羁押犯，手脚上面都捆上了重重的铁镣铐。 感觉到自己双手骤然之间轻松，行走也不复以往的沉重，弗朗索瓦突然叹了一口气。 狱警被弗朗索瓦的叹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问：“有什么事情么？弗朗索瓦先生。” 弗朗索瓦此时却突然像是一个诗人一般感慨：“在这里的时间呆的久了反而不想离开了，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不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粗鲁，被关在这里每个人个个都是人才，都有各自独一无二的才艺，真是舍不得啊。” 说话好听？那是被你的食脑魔吓得了。至于人才，如果你觉着他们花样杀人的手法是才艺的话。 这些话狱警当然也不敢说，只是默默的跟在弗朗索瓦的身后。弗朗索瓦气度还是那么平静淡然，脸上永远都是微笑着，即使身穿囚服但是看起来后面狱警居然给人一种是跟在他后面的保镖一般。 看到弗朗索瓦居然从自己的囚房里面出来了，所有犯人都想到了一个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可能：这家伙被释放了。 再看看那些住在豪华套间的人们，大家全都沸腾了，疯狂的敲着铁门大吼大叫。 狱警此时也头疼了，弗朗索瓦现在几乎快要成为塔罗湾监狱的镇狱之宝了。狱警们大声的威胁着，甚至举起手中的长枪鸣枪示意。 但是受到刺激的犯人们明显不吃这一套，食脑魔都能被释放，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在场面几乎要失控的时候，弗朗索瓦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扫视了一眼四周的牢房。 神奇的是，被弗朗索瓦扫视过的牢房全都噤声了，犯人们也停下了动作。 “今天我出狱，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面子。”弗朗索瓦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弗朗索瓦一开口，所有犯人都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看见一瞬间监狱又恢复了平静，弗朗索瓦笑了笑，对着犯人们微微躬身说：“谢谢大家赏脸。” 一直到弗朗索瓦走出了监狱，大家又活泼了起来，不过这一切弗朗索瓦都不知道了。 塔罗湾监狱虽然名字带着一个湾字，但其实塔罗湾坐落在距离黑谭市市区非常远的一座孤岛上面。 弗朗索瓦走出监狱，就看见一名穿着整齐西服的光头男子恭敬的说：“弗朗索瓦先生，您好。我叫弗兰克，是来接您的人。” 弗朗索瓦上下打量着弗兰克，突然意味难明的笑了笑说：“有劳了，毕竟我正发愁怎么从这个孤岛上离开。” “哪里，老大已经等您很久了，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真是太感谢了，毕竟很少有人能够理解我的工作。” 第十九章 老鳄鱼的野望 莫康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身边病床上躺着的是艾伯塔。 “你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莫康看着艾伯塔问。 艾伯塔想了想说：“大概不到两天吧，你……怎么回事？” 艾伯塔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莫康的的脸，似乎是想要从莫康脸上得到什么讯息。 “没事，这段时间累的而已。”莫康脸色平静的回答，随后扭过头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颗心脏怎么回事，老鳄鱼是故意还是他也不知道那具尸体有问题现在莫康都不知道。 “过段时间，正好我们一起出院。”艾伯塔似乎是看出莫康有什么事在隐瞒索性也不问了，反而是面色平淡的说。 “你的腿？” 艾伯塔此时紧紧盯着莫康，沉思着说：“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什么意思？” 艾伯塔撩起被子。露出自己的双腿，甚至下床走到莫康面前。 莫康吓了一跳，随后看着艾伯塔的右腿皱着眉问：“你装假肢了？” “假肢怎么可能这么灵活？如果我说这条腿是长出来的，你信么？”艾伯塔似是讥讽的笑了笑，卷起病服的裤脚，露出白玉似的小腿。 莫康眼睛瞪圆了，随后伸出手捏了捏艾伯塔的小腿肌肉。 温热的手感，紧绷的肌肉。莫康几乎可以确定艾伯塔这只明显和左腿颜色不一样，洁白的过分的右腿好像真的是真的右腿。 “很奇怪么？连巫师都有了，这世界上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自然也不足为奇了不是么？”艾伯塔坐到莫康的床边说。 莫康从短暂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随后又苦笑的低语：“这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世界。” “希望你能帮我保护这个秘密，谢谢了。” “好。”莫康也没兴趣做长舌妇，而且现在的莫康心情乱糟糟的完全没有精力关心艾伯塔是怎么回事。 原本莫康是准备马上出院的，但是医生却说等到明天才可以出院，无奈之下莫康只好重新回到病房。 你们又查不出来我具体有什么问题。莫康腹诽着回到病房，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莎拉？”莫康看着眼前那个高挑的女子身影有些不确定的问。 莎拉听到莫康的话立马回过身，看见莫康站在病房门口立马跑过来，激动的抱住了莫康说：“你没事吧？你如果出事了我怎么办啊？” 一时间莎拉这么热情，莫康也有些手足无措，双手有些局促的抱住莎拉的腰肢安慰眼前这个眼中满含泪花的女人说：“我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 万万没想到，莎拉居然和玛姬在短短的一天内成为了好友，玛姬甚至邀请玛姬去她家做沙龙。 莫康很想大声咆哮说：“那是我家！”但是转念想到这几天还是莎拉照顾的自己就一个人跑到外面自顾自的开始吧嗒的抽烟。 “给我也来一根。” 莫康看了一眼来人，居然是艾伯塔。 “其实我也受不了玛姬，有些时候。”艾伯塔淡淡的说。 莫康总觉着眼前的艾伯塔有些变化，也许是这次的事情，毕竟差一点就失去了一条腿。 “这几天警局发生了什么事么？” “能有什么事？”莫康虽然没有说，你不在警局大家就天下太平，但是望向艾伯塔的眼神已经显露出来。 艾伯塔摸了摸鼻子，沉声说：“我知道我们是两路人，说实话这几天我了解到你的一些资料和事情，让我越发的鄙视你这样的警局害虫。” 莫康也不生气，反而是嘿嘿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哈维警督让我带你适应黑谭市，现在看来你跟黑谭市格格不入。” 艾伯塔此时有些生气的大声说：“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黑谭市的问题！难道你觉着这样的黑谭市是没有问题的么？黑帮肆虐，命案无数，特别是我们的警局同胞还有可能和黑帮勾结！” 莫康听出来艾伯塔是在讽刺自己，不过莫康还是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我呢，没什么远大理想。做警察也不是我的本意，做不到像你那样清高。” 两人互相嘲讽，最终都面无表情的结束了谈话，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 ……………………………… 贫民窟永远都散发着恶臭与血腥味，老鳄鱼此时正站在羊十四酒吧，看着围着自己的手下们慷慨激昂的发表着演讲。 “兄弟们，这一次我搞来了高级货，这东西绝对能让我们不用再抢夺那些穷鬼们的保障金收一些破落户们的保护费。这一次，我们要学会利用自己的头脑，将这个东西卖给那些上城区的贵族老爷们！让他们每天抱着这个吸吸吸吸，死了倒轻松那些贵族佬们！” 老鳄鱼一边唾沫飞翔，一边和自己的手下们讲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以后大家都可以穿上手工的西装，住上大房子，甚至！就连小汽车也能有！” “老大……我们要卖什么？” 讲了这么长时间，老鳄鱼嘴巴都快废了，终于听见有人问到重点了。老鳄鱼看了一眼旁边的弗兰克，弗兰克立马明白老鳄鱼的意思，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弗兰克将黑色手提箱放在台面上，打开后众人只发现一颗颗玲珑剔透的透明小丸。 一名手下壮着胆子走到手提箱前面，拿起其中一颗小丸问：“老大，这东西是什么？吃的吗？” 老鳄鱼没有说话，弗兰克从腰间拔出手枪，吓得手下连连后退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正准备开口求饶。 但是弗兰克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取出一枚小丸用手枪狠狠的砸成粉末。神奇的是，虽然小丸是透明状但是砸成粉末却是乳白色。 “有烟么？”弗兰克见做好后，看向刚才的那名手下。 手下愣了愣，随后赶忙地上一盒还未拆封的卷烟。弗兰克直接拿出一根卷烟，将粉末小心翼翼的从口处洒落进去。 “给，抽一下。”弗兰克做好之后，又重新将香烟还给那人。 手下看了老鳄鱼和弗兰克一眼，见到老鳄鱼向自己微微点头后点燃了香烟抽起来。 第一口，并没有任何异常，抽起来和普通的香烟没有任何区别。到了第二口，手下突然感觉到疑似天旋地转的感觉，但是奇怪的并没有晕眩感。 恍惚之间，手下仿佛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迷幻起来。自己身处仙境，身边是无数穿着诱惑服饰的莺莺燕燕，她们围在自己身边一口一个亲爱的叫着。 自己不再是那个被人驱使的小弟，而是所有人毕恭毕敬的大哥，自己穿金带银，不再蜗居于恶臭的贫民窟。 在别人看来，此时手下此时闭着眼一个劲的傻笑着，面色上的表情异常享受。 没有老鳄鱼的命令，大家都静静等着这人自己醒过来。 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人才缓缓清醒过来，意识也渐渐回归。经过短暂的适应后，手下换上了疯狂之色直接跪在老鳄鱼面前说：“老大，还有么？” 手下知道那是一种幻觉，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舒畅，作用于脑内的幻境让手下甚至不愿意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对于自己手下的冲撞，老鳄鱼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拿命手下的肩膀说：“好好做事，以后什么都会有。” 剩余的人面面相觑，听完那名实验品的口述后对那个小小的透明药丸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老鳄鱼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老鳄鱼冷哼着说：“我要你们散货到黑谭市的每一个角落，如果谁敢私吞这些货，我可以保证你们可以求死不能。” 老鳄鱼阴森的面色和冷冰冰的语气让众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老鳄鱼虽然这几年平静下来，但是当年死在老鳄鱼手上的人可没有一个不后悔的。 “行了，都下去吧。”老鳄鱼看着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很满意的挥挥手。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后面突然走过来一人。 “实验很成功，这一切也归功于弗朗索瓦先生。这一杯敬弗朗索瓦先生！”老鳄鱼嘴角含笑的举杯遥对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谦逊的笑了笑，说：“还是要感谢您准备了这么多的实验品以及材料，否则这项发明恐怕不会存在。” “哈哈哈哈……双赢罢了。” 弗朗索瓦仰头喝完之后，突然意味深长的说：“这次其实只是比较拙劣的成品，如果您能继续支持，我可以为您带来更大的收益。” “没问题，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按照惯例，老鳄鱼喝完酒之后就离开了，老罗姆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收拾。弗朗索瓦对于这个老家伙并不感兴趣，他注意到了跟在弗朗索瓦身后的那名小女孩。 “您好，我叫弗朗索瓦。”弗朗索瓦以为跟在老罗姆身后的女孩是他的孙女，笑着向老罗姆伸出手。 老罗姆有些受宠若惊的伸出双手说：“您好，我叫罗姆。” “她是你的孙女么？” “啊？” 第二十章 红头套的银行劫犯 莫康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身穿黑袍，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富丽堂皇的殿宇之中，更为神奇的是，殿宇修建在无垠黑暗之中但莫康目光所到之处却能清晰地看见所有眼前之物，就像是自己的眼睛像是一个光源。 莫康的身边穿梭过无数黑袍人，他们都来往于这座巨大的宫殿之中，并且行色匆匆。 在经过短暂的惊奇之后，莫康想要拉住一个黑袍人，但是当黑袍人转过身的时候莫康惊恐的发现黑袍人的脸上除了一片像是宇宙一般的无垠黑暗空无一物。 黑袍人却只是‘看’了莫康一眼后就离开了，随后莫康身边走过的黑袍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前往一个方向那就是莫康身前的宫殿。 成千上万的黑袍人聚集在殿宇之前的偌大广场，气氛肃穆，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 很快大家就发现只有莫康一个黑袍人静静的站在一边，大家都十分默契的转过头看着莫康。 仿佛周围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莫康感觉到浑身不适后也是愣愣的和黑袍人们站在一起。 黑袍人们此时又异口同声的说着莫康听起来十分陌生的语言，但是莫康仿佛又听得懂他们所说言语的意思。 虚空。 随后莫康的意识陷入了混沌，整个人仿佛卷入无边的漩涡。 莫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挣脱了梦境，此时莫康也发现自己身上全部都是冷汗。莫康从床上坐起，走到窗外，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 雪景很美，莫康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欣赏满天飘洒的雪花。突然之间，莫康感受到右臂小臂上一阵刺痛。 “啊……” 莫康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臂，等到刺痛感消失之后，莫康看见自己的小臂上铭刻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 和梦境中一样的是，莫康莫名其妙的知道这个文字的意思：虚空行者60。 莫康努力想要忘记梦境，但是莫康越是想要忘记，却记忆的更加深刻。莫康靠在窗台上，手捂着额头，脑海中全是梦中的画面。 梦中的画面终于消失后，莫康脑中却突然多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虚空如影随形，虚空之触，虚空囚笼…… …………………………………… 黑谭市一家平平无奇的餐馆，四名身材各异的男人坐在一个餐桌前，四个人仅仅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沙拉。 身形最为瘦小的一名男子抢不过自己身边的两名同伴，干脆和另外一名同伴开始聊天：“凯撒，你说我们这次能成功么？” “小基尔，放心！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我们会这样干。当然了，我知道你个怂蛋肯定会怂的。”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甚至有些肥胖的男子。 基尔听出了肥胖男子话语中的讥讽之意，面色变换着但却是忍气吞声的没有说话。 刚才基尔问话的那人，同样隐隐是这伙人的头目，凯撒此时语气平淡而自信的说：“没事的，我已经计划好了路线，万无一失。” 基尔听到凯撒的保证后却还是心中带着忧虑，不过看到凯撒自信的脸色还是莫名的安心，强笑着说：“嗯，好。” 过了几分钟，沙拉明明都已经只剩下了几个菜叶，肥胖男子还是一把抄起了盆子直接往嘴里面倒。 一旁的凯撒看不下去了，没好气的训斥道：“走了，时间到了！以后有你吃的时候！” 说完，凯撒就起身离开。见到凯撒离开，基尔也连忙跟上凯撒的脚步。肥胖男子看见两人嘟囔了几句，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子说：“走了，别看了，没听凯撒说以后有的是么？” 这时，服务员也连忙过来拦住了肥胖男子说：“先生，您还没结账呢。” 肥胖男子恶狠狠的看了服务员一眼，撩起自己的外套，露出了配在腰间的手枪。配合上肥胖男子凶恶的表情，服务员也被唬的一楞楞的。 见到服务员愣住之后，肥胖男子大摇大摆的走出饭店，走到门口看见凯撒正站在门口问：“凯撒，我们怎么做？” 凯撒看了肥胖男子一眼说：“你是不是又吃霸王餐了？”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尼尔森从来都不会吃饭不给钱。”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吓唬人家服务员，没有给钱就出来了。”基尔弱气的说。 当然，被尼尔森瞪了一眼之后基尔又缩回头，躲在凯撒身后。 “行了，准备一下，我们的目标是这里不远的巴巴莱银行。”凯撒瞪了尼尔森一眼后强调道。 四人挤上一辆车，驱车离开，目的地是巴巴莱银行。 “尼尔森，我现在很怀疑你会不会把我们的车给坐坏。” “彼得你个混球给我闭嘴，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头给拧下来当成皮球踢。” 恺撒透过后视镜看见后座两个陷入了争吵的面红耳赤的二人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坐在副驾驶明显紧张无比的基尔说：“放松点，基尔，一会儿我给你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好东西，戴上它之后你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是么？” 车子停在巴巴莱银行，尼尔森和彼得率先准备好了武器，并且戴好了丝绒头套。 “彼得，快看我像不像圣诞老人？” “我看你更像圣经里面的无头骑士。” “我干…………” 与活泼的两人不同的是基尔，基尔下了车握着长枪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嘿！”凯撒下了车拍了拍基尔的肩膀，递给基尔一个鲜红色的头套说：“戴上它，相信我，你会好很多的。” “真的么？”基尔有些犹豫。 “当然是真的。” “走了！小基尔，我建议你躲在你妈妈的怀抱里面哭泣哈哈哈哈……”一边的尼尔森重新开始疯狂嘲笑。 被嘲笑的基尔看了尼尔森一眼，带上了头套。 神奇的是，戴上头套之后的基尔居然真的给人一种莫名的气质，基尔自己也涌出难以说明的自信之感。 就连一边的尼尔森都感受到了戴上头套之后的基尔的变化，嘀咕道：“这玩意儿难道还真的有用？” “凯撒，我们走吧。”这次基尔说话明显中气十足，但从话语中就能听出来基尔发自内心的自豪。 “走！干他y的！让那些万恶的资本家们知道我们工人的厉害！”彼得吹着口哨，直接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手枪嗷嗷叫着就冲向了银行。 巴巴莱银行站在门口的保安看到气势十足奔过来的一行四人心中感觉不妙，但是敬业的态度还是让他冲上去问：“你们……干嘛？” 当然，很快保安就感觉到一把猎枪顶住了额头，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戴着黑色头套身材肥胖的男人说：“抢银行！” 银行内此时还有无数人排队等着银行柜台办理业务，四名戴着头套的人直接冲了进来。 伴随着几声嘹亮枪声，大家都明白过来，这伙人是来抢银行的。 一名银行的经理准备和这些劫匪们说说，但是还没开口就被彼得直接冲上来一枪托砸在脸上。 “啊……”经理惨叫着后退，捂着开始流血不止的鼻子。 “听好了！现在是抢银行时间！都他么的把钱拿出来！”尼尔森站出来说。 但是大家虽然无比的害怕，但是都站在一边动也不动，就连彼得威胁银行经理拿出金库钥匙，经理都是一脸愤恨的看着彼得。 场面一时陷入胶着，毕竟四人只是下岗工人，抢银行这个主意都是临时想出来的。真的杀人立威的话，四人估计没有谁敢开枪。 不过暴脾气的尼尔森忍不了了，尼尔森拉掉了保险准备告诉这些人自己是来抢银行的。 这个时候，基尔却突然走过来按下了尼尔森的枪口说：“交给我。” 基尔跳上高处，俯瞰着这些人说：“亲爱的市民们，大家好，首先介绍一下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们，是来抢银行的！”说完，对着头顶猛开一枪，吓得众人又是一哆嗦。 一名妇女被吓到了，哆哆嗦嗦的拿出了一个信封想要交给凯撒，不过此时基尔又开口了：“亲爱的这位妇女！我们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是走投无路的工人！该死的资本家们剥削我们的利益，践踏我们的尊严！我们不仅仅是在抢银行，更是在向这些无良资本家们亮出我们的拳头…………” 眼前是慷慨激昂的演讲的基尔，尼尔森悄悄用肩膀碰了一下身边的彼得说：“这小子怎么回事？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彼德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凯撒很高兴，因为基尔居然说服了银行经理搞到了金库钥匙。 要知道自己一行人可没有炸药，炸不开水泥加固的银行金库。而且能够不让一名无辜的市民们受伤害，这也是凯撒的目标。 一行人速战速决，每个人大包小包的扛着满载的格朗走出银行，却听见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来。 “这些该死的警察就是资本家们养的狗，资本家们一有事情他们就跑得比谁都快！”尼尔森恶狠狠的吐槽着，上头之下甚至准备和这些警察火并。 这时还是戴着红头套的基尔站了出来，站在汽车上，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又开始了自己的演讲，这一次不同的是，基尔撒钱了。 围观的群众发誓，这真是第一次见天上会掉钱。无数市民们拥堵在街道上，疯狂的捡拾着亲爱的格朗。 也正是因为群众堵住了道路，警察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基尔一行人离开。 第二十一章 市民偶像 事有轻重缓急，案子同样有轻重缓急。今天一早黑谭市警局就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一名头发半白的穿着名贵西服的中年男子。 男子来到警局，直接点名要见警局的局长。警员们还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但是更惊讶的是中年男子直接被迎进了局长的办公室。 “那是谁啊？” “你不知道么？那可是克里斯托夫先生的贴身管家。” “是么？我说怎么能直接进局长办公室，而且态度还这么高傲。” 艾伯塔皱着眉看着中年男子的身影问莫康：“克里斯托夫是谁？” 莫康无语的看了艾伯塔一眼，吐槽道：“你不知道克里斯托夫先生？” “那是谁？” 克里斯托夫家族扎根黑谭据说足足有两百年的时间，距今克里斯托夫财团已经牢牢掌握了黑谭市将近28%的产业，鼎盛时期就连市长就任都要经过克里斯托夫集团掌门人的点头。 帮艾伯塔普及了一下关于克里斯托夫的知识后，莫康突然感觉这次又有案子要忙了。 局长办公室内，克里斯托夫管家虽然看似亲民实则高傲的交代完事情之后就离开了，局长则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出办公室直接朝着下面的警员们喊道：“哈维警督，莫康警长，艾伯塔警探来我办公室一趟。” 莫康看着昂头离去的中年男子，对这次局长的意思已经揣摩的差不多了，他手中的报纸上面赫然写着：克里斯托夫集团旗下产业巴巴莱银行遭劫犯洗劫，抢劫团头目身戴红头套劫富济贫……………… 三人来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局长正背着三人在窗台抽着烟。 “局长。” 听到三人恭敬的呼喊后，局长才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拿出了一份报纸递过来说：“这是今日刚出的报纸，你们都看一下。” 首先是哈维看完之后，皱着眉头递给两人。莫康早就看过今天的报纸了，大致扫了一眼就递给了艾伯塔。 “就在昨天，香舍大道的巴巴莱银行遭到了一伙红头套银行劫犯的洗劫。这伙抢劫犯此前并没有任何记录，而且他们的行动计划缜密，利用普通市民的贪婪本性阻碍了我们及时赶到的警员的追捕。就在刚才，克里斯托夫先生的管家过来和我交换了一下对于此案的想法以及意见。这货抢劫犯与我们以往遇到的劫犯截然不同，他们是在白天行凶而且只抢银行金库而且使用向路人分发赃款的手段迅速的逃脱了我们警员的缉捕。现在这些报纸为了博人眼球，制造舆论甚至夸赞他们是工人的斗士！劫富济贫的英雄！而他们只是一群胆大包天的劫匪！在我们黑谭市还从来没有敢大白天抢劫银行的劫匪！”局长不出意外的先阴沉着脸开始训话， 莫康和哈维自然都知道局长的脾性，面上恭敬心里不以为然，八成是克里斯托夫集团向局长施压了。 “莫康警长加入警局后屡破奇案，配合警局高层大力整治了黑谭市的治安环境。有能者多劳，我决定将这个棘手的任务交给莫康警长侦办，艾伯塔警探辅佐莫康警长。至于哈维警督，将代替我全力督进这次案件的进程。我希望大家精诚合作，迅速破案，还市民一个安全的治安环境。” 按照惯例，给完枣后应该就会再来一记提醒意义的巴掌了，莫康对于自家局长的德行简直不要太了解。 “警方已经迅速封锁了黑谭市所有的出入口，不过夜长梦多，我们秉承的是速战速决尽量全部追回赃款。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三日内抓捕这伙红头套抢劫团。如果各位不能胜任这份任务，那么我也会酌情考虑各位的专业能力。” “是，局长！”三人齐齐喊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哈维就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莫康的肩膀说：“莫康警长，既然局长已经下达了命令，我就不多说了。莫康警长呢，也是我们警局的干将，所以我就放心的将这次任务交给你们了。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随时向我申请，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我会批准你们的任何申请。” “是，警督。” 这个年代白天抢银行绝对是壮举，在之前的银行劫匪们都是用硝化甘油夜晚炸掉银行金库然后进去抢劫，并且容易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虽然莫康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但是艾伯塔毕竟是军伍出身对于查案除了一腔热血根本就是个门外汉。 “莫康警长，我们该怎么做？” 莫康一烦躁就喜欢抽烟，一来案子就烦躁。这个年代的办案手段还是没有前世发达，所以莫康想到的还是见见当事人。 很快，银行经理就被带到了警局。 艾伯塔端上了一杯热咖啡放在银行经理面前，问：“能给我们简单形容一下那伙劫匪的特征么？” 银行经理先是十分客气的接过咖啡，而后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说：“一切发生的很突然，其中最先冲进来的是一名穿着红头套身形高大肥胖的男子，除了一名男子是戴着红头套其余的人全部都戴着黑头套。” 莫康在一边打了一个哈欠，这些东西对于查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有些慵懒用手中的文件拍着桌子问：“他们跟你说了什么？能让你直接交出金库的钥匙。” 银行经理此时面色挣扎，随后苦笑着说：“他们拿枪指着我的头，我不交他们就毙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莫康坐直了身体，盯着银行经理问：“是么？你认识那伙抢劫犯么？或者说，抢这一次银行他们给你多少钱？” 听完莫康的问话，银行经理直接愤怒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说：“警官，我在巴巴莱银行任职超过十年，我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哦？十年啊？十年你都只是一个小小的银行经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么？”莫康讥讽的说。 银行经理面色一愣，随后冷冷的说道：“当年我只是一个流浪街头的食不果腹的失败者，是巴巴莱银行拯救了我，我绝对不可能背叛巴巴莱银行！” 看到银行经理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艾伯塔也开始怀疑莫康是不是怀疑错了方向，用眼神示意莫康。 莫康却从座位上站起来围绕着银行经理踱步，语气平淡的说：“你这么忠诚，为什么会交出银行金库钥匙呢？你要知道，整个银行只有你知道钥匙放在哪他们并不敢直接枪杀你，而且抢劫银行是重案又是大白天只要你能够拖延时间等到警察来到就可以了。进一步讲，如果这次你带领职员们度过这次事件，巴巴莱银行高层不说升职奖金肯定不会少，反过来讲你交出了钥匙你很有可能面临被辞退的风险。” 银行经理语气一窒，盯着莫康说：“我有自己的家庭，我是家庭的顶梁柱，我不能够冒险。” 莫康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说：“讲讲关于那个红头套的劫匪，他都说了什么？” 银行经理赌气地闭口不言，不过没过一会儿就受不住莫康的目光开口重复了昨天红头套劫匪的话语。 听完银行经理的复述后，莫康就让银行经理离开了，走之前银行经理突然回过头说：“那个人的红头套很特别，他一看我我就会情不自禁的听他的话。” 对于银行经理临走之前的补充，莫康没有放在心里，估计就是被吓到了硬扯什么红头套的借口。 “有头绪么？” “讯息太少，嫌疑犯们又戴着头套。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劫匪是退休工人，红头套男子应该是这伙劫犯们的头目。而且基本可以排除银行内部有劫匪的内应，而这伙劫匪能这么顺利的抢完就跑肯定之前踩过点有详细的计划。” “就这么多么？” “要不然呢？” 退休工人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切入点，这段时间黑谭市内数家工厂倒闭，这些工人很多到工厂倒闭都拖欠着半年甚至更多的薪资，他们都可能铤而走险选择抢劫银行。 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埃内斯特突然拿着一个卷宗走过来说：“我有一个案子或许可以帮到你们。” “什么案子？” “嗯……一个快餐店的霸王餐案件。” 艾伯塔愣了愣说：“霸王餐和抢银行有什么联系么？” 倒是莫康接过了埃内斯特手上的卷宗看了一眼说：“还真有可能有关系。” “啊？” “霸王餐发生的事件在下午一点半左右，银行劫案是在两点左右。并且根据报案人的报告，吃霸王餐的是四名身材各异的犯人，其中一名身材高大肥胖的男子更是用腰间的手枪威胁服务员。” “也许只是巧合呢？”艾伯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莫康瞥了艾伯塔一眼说：“黑谭市就连黑帮们都不会吃霸王餐，出门带枪而且两起案子发生的时间这么接近，可能性还是有的。” 很快莫康就见到了那名报案的服务员，服务员见到莫康过来立马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四人的事迹。 莫康耐心地听完服务员的讲述后，心中的怀疑也逐渐肯定。 “他们有什么显著的特征么？或者，你还能回忆起他们的长相么？” 服务员立马激动的说：“我记得那个死胖子，我一辈子都记得他！” “见过他们的车么？” “记得！是…………” 莫康让专门负责画像的人去找服务员，然后对艾伯塔有些好笑的说：“如果这伙劫犯因为一个霸王餐而被捕可就有意思了。” 不过此时艾伯塔的注意力却被报纸吸引了，若有所思的说：“为什么一伙银行抢劫犯会成为市民的偶像呢？” 莫康扫了一眼报纸，冷哼道：“因为他们没抢他们的钱，甚至他们还发钱。” 第二十二章 受伤的总是你 画像出来的时候，莫康就招呼着艾伯塔准备走人了。 “我们去哪？” “去租车行。” “去那干嘛？” “你不会真的以为那群还没抢劫之前的退休工人买得起汽车吧？全程的租车行就那么几家，而且他们开的还是奥兹莫比尔生产的汽车，我记得可是只有两家租车行提供。” 来到租车行，莫康直接找到了这里的经理，亮出了自己的徽章说：“我有一些事情需要问你，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经理先是将两人请到了会客室，然后给两人倒上咖啡说：“我会配合警方工作，不过不知道两位警察需要知道什么？” “我需要你们这最近一周内的奥兹莫比尔汽车的租赁记录。” 经理面色为难的说道：“对不起，这个属于我们店的隐私，恕我们不能告知。” 艾伯塔面色急切地说：“先生，您要知道这涉及到一起重大案件，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可是经理还是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一向最重视客户的隐私。如果让老板知道我擅自透露的话，我会受到处分的。” 艾伯塔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让经理同意，最后艾伯塔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了带来的画像问：“那我换一个问题，这个人最近有没有来你们这里租过车？” 经理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认真的端详了两眼说：“没有。” 艾伯塔急了，耐心快要被这个表面客气实则不合作的经理给磨光了说：“请您再看一眼，这个和一起严重的抢劫案件有关，我们警察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也应当配合我们的工作。” 经理在听到抢劫案三个字眼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很快就还是面色平淡的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印象。” “你……”艾伯塔还想追问，不过刚才一直隐身喝咖啡的莫康抬起头眼神示意艾伯塔停下，换自己来。 “你知道红头套抢劫团么？”莫康问。 经理面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后有些义愤填膺的说：“当然知道，那是一群嚣张的抢劫团伙。如果你们是因为这个案子来找我的话，我很希望我能帮上忙，但是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莫康笑了笑说：“你应该对他们有好感，或者说你对他们的行为很赞同。” 经理面色不悦的说：“这位警探先生，您这句话涉嫌诽谤。我作为一个良好市民，怎么可能认可恶性抢劫案件？还是说，我无法配合工作导致您恼羞成怒？” 莫康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以至于后面都有些破声。莫康突如其来的打笑让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经理更是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警探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还要……” 莫康打断了经理的话，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像恼羞成怒么？我来帮你捋一捋，就在前不久，你应该向巴巴莱银行申请了一笔贷款被拒。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伙人找上了你，告诉你要抢劫银行，但是他们没有交通工具。这个时候你主动表示可以给他们一辆车，前提是他们需要给你一笔钱。最后，抢劫团逍遥法外，你们出租的那辆汽车自然也回不来了，而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钱。” 经理勃然大怒的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说：“警探先生，你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构成了对我的诬陷以及诽谤！我将保留我的起诉权，如果你们不能立刻出去的话，我将会去警局投诉你们！” 艾伯塔懵了，怎么莫康一上场气氛就开始变得这么充满火药味？而且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赶人？ 莫康倒是面色平静，继续说：“那我们换一个假设，或许你只是租出去了一辆车。但是后来你在报纸上看到了抢劫银行的案件，刚才我的同事又刚好提到了红头套案件，还给你看了嫌疑人的档案，由于典型的仇富心理你不准备和警方合作甚至决定包庇他们。” 经理此时已经被莫康的推理气的说不出话来，恨恨的指着莫康说：“请你们马上离开！” 艾伯塔这时也看出来气氛已经相当糟糕了，连忙准备站起身打个圆场。莫康也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经理面前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给我你们的租赁档案……” “这绝对不可能！”经理愤恨地盯着莫康。 “当然，还有第二个选择。我会向检方申请搜捕令，搜查你们这里的所有奥兹莫比尔汽车，并且合乎情理的查阅你们的档案。我会发现你们这里少了一辆汽车，而那辆汽车恰好就是红头套抢劫团的交通工具。虽然那时候可能已经逃之夭夭，但是你会被以红头套抢劫犯从犯的身份被警方起诉。” 经理冷哼着说：“不要想着吓唬我，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我是抢劫团伙的从犯，就算我真的将汽车租赁出去那也不是我作为从犯的证据。” “但是你拒绝合作，并且你要知道，我们根本不需要证明你是从犯。而是你要证明你自己不是从犯，相信我，这次是克里斯托夫集团的银行被劫警方绝对不会介意找出一个替罪羊。哪怕没有追回赃款，警方也需要一个看起来很合格的嫌疑人出来背锅。” 经理此时已经面露冷汗了，看着莫康不出声了。莫康走过来拍着经理的肩膀，在经理的耳边说：“到时候你的银行账户会多出二十万格朗，这就是警方的铁证！” 听到莫康的话后，经理彻底绷不住了恶狠狠的看着莫康说：“你们这些警察就是上流社会的走狗！” 莫康耸了耸肩，说：“现在，可以给我你们的记录了么？”经理面色挣扎，最后只能无奈地离开。 “不要想着逃跑，否则我可以保证你会一辈子都顶着通缉犯的身份生活下去，而且你将会面临克里斯托夫集团的疯狂报复。”莫康看着经理的身影幽幽地说。 最终莫康和艾伯塔得到了两人需要的档案，租赁车的人是一名叫做凯撒的男人，住址是坎利亚街区45号。 “莫康警长，你刚才在经理耳边说了什么？” “哦，就是告诉他作为一个良好市民不应该包庇罪犯。”莫康满不在乎的说。 艾伯塔自然是不信莫康的扯谎的，不过也知道莫康也不愿意说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你说嫌疑人会不会并不在自己家中？” “应该不会，距离事发才过了一天，他们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应该不会这么急着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只要伪装成平时的落魄退休工人形象就不会暴露。相反，如果他们抢完钱就急着离开黑谭肯定会引起注意的，毕竟现在警方已经封锁了整个黑谭市。就算是黑帮，哪怕不给警方面子也会给克里斯托夫集团一个面子不会在这个时候送别人离开黑谭的。” 坎利亚街区，45号。 走到楼下的时候，莫康突然拦住了艾伯塔说：“一会儿的时候不要冲动，嫌疑人身上有枪，我们只需要确定嫌疑人是否在这里就可以了。” 虽然莫康的话听起来是出于谨慎，但是艾伯塔还是知道莫康就是关键时刻怂了，就像那一次鲁尔案件一样。 艾伯塔盯着莫康看了一会儿坚定地说：“我去抓捕，你现在去呼叫警局支援！” 莫康无语的腹诽：叫支援早怎么不叫？都到地了你再叫？而且来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我们这次只是来侦察一下的。 “我们一旦上去就打草惊蛇了，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否则嫌疑人很有可能逃之夭夭。” “我知道你现在不一样，身体都有自愈能力，但是我还是建议我们慎重一点的好。要不然，我们在楼下蹲守？” 艾伯塔听到莫康说的自愈能力瞬间又紧张兮兮的回过头说：“我腿的那件事情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没有，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经历了什么。” 听到莫康没有乱说后艾伯塔面色一冷，公式化的说：“我们开始执行抓捕吧。” 要不是看你有个当警督的大舅哥老子才不会管你！莫康在心里吐槽，不过还是跟上了艾伯塔。 “喂，有人吗？”艾伯塔敲着门问。 艾伯塔敲了数声，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艾伯塔和莫康对视一眼。 不过莫康的意思是：走，先撤！去楼下！ 耿直的艾伯塔直接猛的撞开了房门，直接冲了进去。 莫康则是看傻了眼，怎么回事刚才？怎么艾伯塔一撞，这个门就直接倒了？怎么只听见duang的一声，这门就开了？这不科学吧？现在的门这么不经撞的么？自己家的门是不是有必要重新加固一下了？这个该死的没有防盗门的年代。 艾伯塔首当其冲的冲进了屋，回过神来的莫康也紧随着艾伯塔的脚步冲了进去。 不过莫康刚刚冲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枪声。 艾伯塔腹部飘红，身子向后一倒。莫康看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颤颤巍巍的拿着手枪，旁边紧紧抱着一名同样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不过枪口生气的缕缕青烟还是告诉莫康，刚才就是这名少妇开枪打伤了艾伯塔。 “不许动！放下你手中的枪！” 第二十三章 一百万格朗飞了 “对不起……”少妇突然眼泪决堤，手中的手枪也掉落在地上，面容凄苦。 见到少妇丢掉自己手中的枪，莫康才缓缓进入房内，看见客厅内躺着一具倒在血泊内的三十多岁模样的男性尸体，血迹都还没有干涸应该是刚刚被害。 另一边中枪的艾伯塔虽然腹部流血不止，但是坐了一会儿后居然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莫康的身边，看着脚下的这具尸体苦笑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八成是凯撒的尸体。” 莫康转过身对那名少妇亮出警察的徽章问：“我们是黑谭市警察，你是不是凯撒的妻子？” 少妇抬起满含泪水的双眼，看了莫康手上的徽章，随后又轻轻点了点头。 “那这个死者是不是你的丈夫？” 虽然少妇没有反应，但是莫康和艾伯塔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死者就是凯撒了。 原本莫康和艾伯塔还准备问些什么，但是凯撒的妻子一直在那里抹眼泪，总不能问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两人查看了一下房间和喷洒的血迹，凯撒满身都是或浅或深的刀伤，致命伤则是脖子上被扎穿的伤口。 “你怎么看？”莫康觉着自己有必要培养一下艾伯塔的办案能力，争取让艾伯塔早日出师，自己也能过上部门主管的悠闲警长生活而不是每天陪着艾伯塔东跑跑西跑跑，每日奔波于犯罪现场。 根据刀伤判断，这绝对不是普通家用刀具，应该是凶手预先就计划好了谋杀方案并携带了凶器。再则，凯撒的妻子和女儿身上都没有伤痕并且家里面没有翻箱倒柜的痕迹所以可以排除入室抢劫杀人。基本上就剩下了仇杀这个可能。 艾伯塔将自己的推理给莫康说了一遍，莫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凯撒的妻子有些烦躁的叹了一口气。 “您好，现在您的丈夫涉嫌被人谋杀，所以我们想问一下在您丈夫被害的时候您是否在场，或者说您能给我们警方提供什么线索。” 令莫康感到无语的是，少妇还是一个劲地哭泣，没有回答莫康的问题。莫康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不过莫康还是想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可能性，只不过没有凯撒妻子的验证莫康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毕竟黑谭市淳朴的市民们匹夫一怒，血流五步也是很常见的事情，万一就是凯撒有什么往日的仇人呢？ 意外的是，这个时候倒是那个小女孩站出来弱弱的说：“我知道，爸爸是被一个叔叔杀死的。” 艾伯塔这时蹲在小女孩面前，面色温和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说：“能仔细和叔叔说说么？” 其实艾伯塔这么说有些强人为难，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能说出自己爸爸被杀了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不过凯撒的妻子倒也没想让自己的女儿真的复述一遍刚才的经过，凯撒的妻子犹带着哭腔说：“今天是感恩节，凯撒说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但是，从外面突然来了一名看起来很瘦小的男子，并且威胁凯撒交出什么红头套。凯撒没有答应，那人就杀死了我的丈夫。” “那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么？或者，你之前见过他么？”艾伯塔问。 凯撒的妻子此时又犹豫了，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小女孩拉着凯撒妻子的衣角，低声呼喊着妈妈。 “认识，他是凯撒之前认识的工友，叫基尔。但是……他明明是一个很胆小，和别人说话又是都会紧张的结巴的人啊。” 莫康此时嘲讽的笑着说：“金钱的力量完全能够改变一个人，所以有什么变化也不足为奇。” 凯撒妻子此时面色挣扎且苦楚的抬头说：“你们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丈夫是银行劫犯？不知道的话我们没事闲的来你们家？” 听到莫康的回答后，凯撒妻子的面色更加凄苦了，默默地垂泪。小女孩倒是很乖巧的帮自己母亲擦拭着眼泪，底层家庭的孩子往往比同龄人要懂事一些。 “钱呢？”莫康懒洋洋的问，既然劫犯已经死了莫康唯一关心的就只有追回赃款了。 “啊？”凯撒妻子面色大变，随后有些慌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说：“我……我不知道，凯撒他……没有把钱带回来。” “哦？是么？你怎么不说是基尔抢走了钱？起码这样说起来显得更真实不是么？”莫康脸上布满了讥讽之色。 凯撒妻子这次倒是不说话了，紧紧的抱着小女孩，轻声的啜泣似乎在埋怨自己命苦什么的。 女人是最不讲道理的生物，哭泣的女人更加不讲道理，眼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当然，这句话很明显在莫康这里并不适用。 “我给你两个选择……”莫康已经有些被这个只知道哭哭哭的女人磨灭了所有的耐心，没好气的说。 这一次艾伯塔主动打断了莫康的话语，而是柔声说：“没事的，别哭了。能告诉我么，这个基尔住址你知道么？或者说你丈夫生前所在的工厂是哪一家？至于赃款，我们可以证明是基尔抢走了钱。” 凯撒妻子满脸惊愕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艾伯塔，随后说：“是林德工厂，我不知道基尔住在哪里。” “谢谢您了，过段时间会有我们的同事负责整理现场，打扰了。”说完，艾伯塔就拉着莫康离开了。 就当两人走到家门的时候，凯撒的妻子突然说：“警探先生，您……说的是真的么？” 莫康这是刚准备说当然不是真的，带回去赃款越多自己的功劳就越丰厚。但是还没开口就艾伯塔捂住了嘴巴，艾伯塔温和地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包括我们的同事录口供的时候你可以按照我说的那样说。不过，还是提醒一下找个时间离开黑谭市吧，这里不安全，特别是对于您这样的失去丈夫的遗孀来说。” 完了，钱，要不回来了。莫康瞪大了眼睛，惊讶无比的看着艾伯塔。 “谢谢您，您是我见过最好的警探。”恺撒妻子此时突然面色一正，随后拉着自己还有懵懂的女儿对着艾伯塔俯身。 下了楼，莫康终于忍不了了，直接转过身将艾伯塔顶在墙壁上两只手揪住艾伯塔的领子说：“你他妈的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次巴巴莱银行损失了数百万的格朗，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是最起码一百万格朗飞了！” 艾伯塔此时突然轻笑着紧紧盯着莫康的眼睛说：“那些钱就算找回来又不会给你，你着什么急？难道你就真的愿意当一个市民口中的资本家们的走狗？你再看看那个妻女，他们刚刚失去了家庭的支柱，孩子没有父亲妻子没有了丈夫。那一百万就当小女孩的父亲留给她的感恩节礼物不行么？难道你眼中从来都看不见这些离职工人们被狗屁企业家压榨劳动力，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十三甚至十四个小时最后还因为不当裁员而得不到薪水！他们的孩子因为家庭的原因早早的就需要当童工，他们甚至享受不到这个世界一丝一毫的温暖！他们每天要在充满灰尘潮湿并且严重污染的空气下工作，脚上永远都不缺长疮化脓的情况，而且黑谭市黑帮猖獗，他们的保障金和福利金每一分钱都要被那些黑帮分子抢走！他们难道就不是人么？他们难道就活该一辈子连饭都吃不起么？！” 艾伯塔的话振聋发聩，掷地有声，莫康恶狠狠的眼神此时也有些软化，渐渐松开了抓着艾伯塔领子的手。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莫康从来都不能理解马克思领袖发表《资本论》中阐述的社会现状和人民处境，但是现在莫康看着黑谭市这些底层人民们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巴黎公社运动。 莫康沉默的走在前面，抽着烟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艾伯塔问：“贝蒂是不是找过你？” “谁？贝蒂是谁？”艾伯塔扭过头避开莫康锋利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 “别装傻！我知道你知道贝蒂是谁，我们抓捕库里特伦那晚你受伤住院我还在医院门口见到了贝蒂。贝蒂那个人很可怜无助，所以我知道她一定会找上你！这段时间贝蒂没有来警局申请庇护，也没有收到过他们的命案报告。可能性只有两个，北夜教廷放弃了和你偷偷将鲁尔一家人藏起来了。”莫康一步步逼向艾伯塔，目光一直在盯着艾伯塔。 就在莫康走到艾伯塔面前的时候，艾伯塔突然面色痛苦的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腹部，一只手搭在莫康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莫康这才想起来艾伯塔还有伤在身，咬了咬牙说：“我先送你去医院，但是鲁尔他们一家的事情是哈维亲自吩咐彻底了结的，不论鲁尔一家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能参与的。哪怕我们不拿警察的身份办事，但是在别人眼中我们就是拿警察的名义在办事。到时候哈维责怪下来，你可能没事，老子就遭殃了。” 哈维来警局的时间和莫康大致在同一时期，所以莫康对于哈维的手段还算是了解。莫康自认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哈维的底线，自己的警长绝对会被撸下来，倒是艾伯塔可能只是挨一顿训。 第二十四章 艾伯塔的秘密 说实话，艾伯塔并不怕莫康在哈维面前告自己的状。哪怕哈维不是自己未婚妻的哥哥，艾伯塔也会在那一晚答应贝蒂帮助他们。 但是如果哈维知道这件事情，那么艾伯塔坐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意义了。想到这，艾伯塔突然对着莫康转身离开的背影喊：“莫康，做个交易吧！” “做个屁的交易，先送你去医院。又是你受伤，你家那个玛姬大小姐估计又要无理取闹了。”莫康没好气的回过头看了艾伯塔一眼说。 艾伯塔苦笑一声，玛姬的脾气自己也是知道的。一般的女性在莫康面前那么发脾气，估计莫康早就发飙了但是玛姬毕竟出身名门莫康自然不敢发飙。 上了车，莫康直接发动汽车准备一脚油门的时候艾伯塔突然一只手搭在莫康的右手上说：“我没事的。” 莫康刚准备顶一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艾伯塔的面色不是惨白而是红润无比顿时又皱起了眉头。 自从那次事情后，莫康觉着艾伯塔确实有一些古怪。不论是能再重新长出来一条腿，而且刚才莫康还特意查看了一下那道被艾伯塔轻松撞开的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艾伯塔咬了咬嘴唇，撩起了自己满是血迹的上衣，露出自己的伤口。莫康刚准备讽刺一句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兴趣，眼睛却被艾伯塔的腹部深深吸引了。 原本应该是伤口狰狞的艾伯塔的小腹居然洁白无比，只有一道非常细微的甚至要看不见的伤痕。你这是……做完手术又做了微创在病床上休息了几个月吧？ 对于莫康惊讶的表现和脸色，艾伯塔不出所料的苦笑着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讲我保护鲁尔一家人的事情说出去，甚至你要帮助我将他们送出去。” 莫康此时看着艾伯塔陷入了沉思，说实话莫康对于艾伯塔的这个秘密还是很在意的。因为莫康现在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多么奇怪和危险，如果能有艾伯塔这样的自愈能力毫无疑问自己能绝处逢生。 如果是单单的隐藏秘密莫康绝对会一口答应下来，但是现在艾伯塔还说要帮他把鲁尔一家人送出黑谭市，这样的话莫康就要仔细想想了。 “我知道你绝对有能力把鲁尔一家人送出黑谭市，我调查过你。你是局长这几年的得力心腹，当年你配合局长进行了几次黑谭市扫黑维稳行动。虽然本质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你成功发明了一套黑警制度，和黑帮谈条件倒也营造出了一个表面的安定状况，起码贵族名流居住区安定下来。与之同时，你和局长不仅赚的盆满钵满而且你还有许多黑帮上面的朋友，你完全可以让他们帮你送走一家人。” 莫康此时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艾伯塔，莫康怎么也没想到艾伯塔也学会调查人了，而且第一个调查对象居然是自己？ “我同意了。”思考良久，莫康将烫手的烟头丢出窗外冷冷的说道。 听到莫康同意后，艾伯塔此时突然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说：“两年前，我在西恩国皇家海军服役，奉命执行一次秘密任务。具体任务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是一座被海军接管的小岛。小岛上有一个传闻，小岛中心种植着当年上帝亲手种下的永恒神树，永恒神树果实能让人返老还童永葆青春并且长生不死。长生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一次我作为实验品食用了果实之后从此以后就有了极强的自愈能力。” 艾伯塔说完之后，莫康的情绪已经接近暴走。莫康气的身体都开始颤抖，艾伯塔讲完后直接一只手掐住了艾伯塔的脖子，一只手拿枪抵住了艾伯塔的眉心。 “老子答应你的要求，结果你糊弄老子？”莫康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甚至连心中的杀意都毫不掩饰的全部展露在凶恶的眼神中。 艾伯塔看着气急败坏的莫康突然讥讽地笑了笑，艾伯塔能够看出来莫康眼中的杀意根本不是装的，莫康现在情绪绝对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现在莫康绝对敢一枪崩了自己。 但是艾伯塔跟着莫康也学会了如何合理运用自己的优势，莫康之所以对自己一忍再忍无非是因为自己和哈维的关系。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确实没有骗你。”艾伯塔因为莫康扼住脖子，所以面色开始通红，说话都有些不流畅但还是重复着自己的话。 莫康没有言语，没有松手，而是冷冷的看着艾伯塔。突然，莫康松开手，将手枪放在自己腰间。 “交易作废。”莫康面容冷淡的说。 艾伯塔急了，连忙说：“凭什么交易作废？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说的有一句假话我可以立马脱下这身警服。” 莫康现在反而并不怀疑艾伯塔在骗自己，而是…… “从你的交易中，我得不到一丝好处，我自然要反悔。” 艾伯塔感觉自己失算了，自己高估了莫康的道德准则。所以，艾伯塔决定用出自己的压箱底的东西：“我有那座岛的方位和坐标，我可以带你去！”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你都说了那座小岛被海军接管了，你带我去了干嘛？一起被皇家海军扔进海里喂鱼？”莫康冷笑连连。 “我不管，你答应我了。这桩交易你不做也得做！”艾伯塔生气的说。 莫康还是讥讽的笑了笑，没有搭理艾伯塔。一直到艾伯塔的第二句话，莫康的脸色才有了变化。 “否则我就连根拔起那些给你交保护费的帮派！不要吓唬我他们和局长有关系，我调查过了，只有一些中小型帮派需要给你交保护费。只要我不碰那些真正的大佬，对于我的行为，哈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你，如果那些帮派出了事你甚至会面临那些人的疯狂报复，因为你收了保护费不办事。”艾伯塔也豁出去了，说完话紧紧的盯着莫康。 其实艾伯塔并不愿意这么做，虽然打击黑帮是他的愿望但是这样的出发点违背了艾伯塔的原则，不是万不得已艾伯塔都不会这么做。 莫康此时猛地一踩刹车，而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艾伯塔，不断起伏的胸膛表明莫康冷淡的面色下并不平静甚至暴躁的内心。 过了许久，莫康才回答艾伯塔：“我同意了，不过下一次你再这样威胁我，我发誓我拉着你一起垫背。” 这是艾伯塔才舒了一口气，有些虚脱的倒在椅子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艾伯塔认为这是自己扳倒警局最大害虫莫康的第一步，局长即将退休，哈维无法担任警局工会主席。到时候，工会主席很有可能会由警长担任，而最有希望的就是莫康。艾伯塔觉着自己一定要赶在莫康担任工会主席之前钳制甚至扳倒莫康。 一个是在胡思乱想，一个是心情极其糟糕，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来到了林德工厂。 当然在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名字是工厂但其实就是一个煤矿窑。 无数腰背佝偻，脸色灰败面黄肌瘦的工人在工作场地内进进出出，浓重的眼袋和踉跄的脚步让人禁不住怀疑他们连续工作了多少小时。已经是开始飘雪的季节，但是他们身上还只是裹着单薄的衣衫。至于他们的伙食一看就让艾伯塔无比气恼，居然只有漂浮着菜叶的热汤和硬梆梆的黑面包。甚至艾伯塔还看见了不下二十名童工在穿梭。 “这……这完全不符合西恩国生产法和工人法！”艾伯塔气愤的指着眼前的状况说。 就在半年前，西恩国政府通过了关于提高工人待遇禁止非法裁员和九小时工作制的法案。不过有一句话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随着两人深入，艾伯塔发现除了那些蓬头垢面的工人们还有不少身着黑色西服疑似监工的男子。与那些工人完全不同，他们嬉笑着抽着烟不时用手中的皮鞭在工人身上鞭挞出血红的伤痕来督促他们快一点。 “他们是？”艾伯塔下意识的问莫康，这段时间的接触让艾伯塔意味莫康知道黑谭市大部分的丑陋现象，不过艾伯塔就更为愤怒了因为莫康居然不为所动。 “工厂主们一般会把这些工厂交给黑帮打理，黑帮们通过暴力来压榨工人的薪资和工厂运营成本。而且这些黑帮们自有手段解决那些以前令工厂主们头痛无比的工人罢工和工会闹事的事情。”莫康不咸不淡的说着，一边说一边点上了一根烟。 艾伯塔正准备发表自己对于这里的不满，就被一道嘹亮的男子的声音打断了。 “亲爱的莫康警长！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做客了？” 一群凶神恶煞的西服男子簇拥着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秃头男子走来，中年秃头男子看样子还和莫康很熟悉。 “这里的黑帮也给你交保护费？”艾伯塔小声问。 莫康讥讽地笑了笑，同样小声说：“你不是调查过我么？能接管煤矿的黑帮需要给我交保护费？” 第二十五章 抢银行这种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同为工人，基尔就混的不如凯撒了。凯撒好歹还在市区有一套可以落脚的地方，不过根据中年秃头男子给的人员档案来看基尔是住在贫民窟的。莫康还得到了剩下两名同伙的信息，那名让服务员记忆深刻的肥胖男子并不是这里的工人而是一名破产的农场主：尼尔森，来这里干了不到两天就被黑帮宰了一笔赎金走人了。剩下的那名同伙也是这里的工人：彼得。 两人调查完的时候，已经是也晚了。莫康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说：“这都晚上了，明天再说了。” 很明显，莫康的态度让艾伯塔很生气，艾伯塔冷声说：“办案从来都是速战速决，哪里有什么明天再调查的道理。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抢劫团伙的所有基本信息，正是我们一网打尽的时候。” 莫康斜眼看着艾伯塔说：“那伙团伙手中可是有武器的，你不怕我可是怕死了。” 艾伯塔被莫康气的想一枪崩了莫康。不过艾伯塔还是忍住爆发的情绪，努力说服莫康：“你不是喜欢功劳么？如果我们今晚能抓捕犯人你也是大功一件。” 莫康根本不吃这一套，执意要下班，态度十分坚决。 对于莫康不合作的态度，艾伯塔知道莫康八成是因为刚才自己坑了他一下心中不爽。 艾伯塔心中闪过自己出任务的想法，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虽然莫康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但是艾伯塔也不得不承认莫康的重要性。 不能抓人，讨论一下案情总可以吧？ “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疑点？为什么凯撒被杀，而他抢到的钱却并没有被抢走而是抢走一个红头套？而且根据银行经理的供述，戴着红头套的分明是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符合这个体征的四人中只有那个杀死凯撒的基尔。”艾伯塔一边思考一边徐徐出声。 莫康没有回答，还是自顾自地抽烟。 艾伯塔瞥了艾伯塔一眼后继续进行自己的推理：“基尔没有选择抢钱，还是抢走了红头套，这不符合常理不是么？” “然后呢？”莫康还是不以为然的模样，对于艾伯塔的推理无动于衷。 毫无疑问，两人的案情分析不欢而散。莫康着急下班，艾伯塔又沉迷破案无法自拔。 然而莫康回到家反而更头痛了，因为自己家中赫然坐着一个穿着洛丽塔风格服装的女子，毫无疑问是莎拉新结交的闺中密友：玛姬。 无法想象，两个明明已经二十四五的女人，穿着十八九的服装学着三十左右贵妇们喝红茶听古典音乐的生活习惯。这样的场景，居然发生在自己家里？ “表哥，您回来了。”听见门被推开后，莎拉赶忙做起来招呼来到的莫康。 莫康虽然心里再怎么不爽，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对莎拉摆脸色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 “嗯，下班了。”莫康说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眼神的余光扫了正在娴静的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红茶一手捧着书卷的玛姬。 下班了！黑谭市警察下班了！你未婚夫也该回家了！看见根本丝毫不为所动的玛姬，莫康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大黑熊在咆哮。 “我先回屋了，今天有个案子需要整理一下头绪。”莫康面色还是刚来时平淡，但是语气和态度还是有淡淡的疏离之感。 自从莫康那次住院以后，莎拉就意识到自己平时对表哥真是太缺乏关心了，不仅不能在工作上帮助表哥甚至生活上也不能照顾好他。 所以看到今天还要像往常一样，两人打个招呼莫康就到自己的房间莎拉觉着自己是时候改变了。 “表哥，您吃饭了么？我为您准备好了晚餐。”莎拉眼神殷切的看着莫康，心情竟然也有些小激动。 听到莎拉为自己准摆好了晚餐，莫康差点没吓得面如土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艺？你这是谋杀！ “吃过了。”事实上，莫康确实吃过了，吃的两块只价值三格朗的黄油面包。所以当莫康看到两人喝的是一千二百格朗一磅的红茶的时候，莫康心都要碎了。 莫康自认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不容易，自己三年来就买过四件衣服，一天吃饭最多不超过十格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攒个老婆本么？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表妹？ 莫康觉着自己很冤，这年头穿越大军里面谁还没个金手指？唯独自己特殊，不仅没有金手指，而且穿越的这个世界还是个有巫师这种超凡力量的世界。乍一看自己有个貌美如花，才华横溢的表妹，顶个屁用？莫康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知道近亲结婚的危害，而且自己这个每天痴迷诗歌文艺的混迹名媛圈的表妹毫无疑问喜欢那种年少多金的成天躺在床上数钱，醒来风流快活可以搞文艺的贵族少爷们。 “表哥，如果你在案子上遇到了什么难题，可以给我们说一说。我们说不定能帮帮你！”莎拉见晚餐不成，立马甩出另一个方法。 莫康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艾伯塔这个看似满腔正义的中二警探摆了一道现在更是不耐烦的说：“你懂什么，而且警局有规定。正在侦破的案件，办案人员不得向无关人头透露案情，家属也不行。” 被训斥了的莎拉觉着自己很无辜，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不过莎拉也习惯了莫康的脾气了，弱气的低下头哦了一声。 看到自己的新结识的好友被‘语言家暴’，玛姬决定仗义的挺身而出说：“不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巴巴莱银行被劫案么？我们这里还有线索想给你说，你居然这么不识好人心。” 莫康疑惑的回过身看了傲娇的玛姬一眼，心说，哈维警督怎么能将案子透露给自己的妹妹呢？ 余光瞥见莫康转过来的身体后，玛姬感觉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继续傲娇的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红头套抢劫团很有可能会再次抢劫。这点线索就当是你请我喝红茶的报酬了。” 红茶这个字眼传到莫康耳中，莫康痛在心里。不过莫康现在更在意的还是玛姬为什么会说红头套会再次抢劫。 “再次抢劫？为什么？什么意思？” “呐，下面的话就是我准备给亲爱的艾伯塔说的了。不过鉴于你们现在是搭档，我才给你说的。抢劫是会上瘾的，就像盗窃。而且现在黑谭市报纸全都是一面倒的称赞他们是劫富济贫，敢于抗争的英雄，如果你们不能短时间内不能抓住他们，他们肯定会产生警察无能的心理和自己抢劫是做正义之举的心理，难保不会再次犯案。”玛姬说完后就又开始和莎拉讨论着新兴的人道主义思想和形式主义文学的文学技巧。 听完玛姬说的话，莫康发现自己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不过莫康也没有在意，抢劫团伙都内乱发生命案了，总不会这么快就再次犯案吧？ 这种侥幸心理最后换来的是次日局长劈头盖脸的训斥，莫康感觉自己很冤。因为谁也想不到，红头套抢劫团都死一人了还能这么快再次计划一次抢劫案。而且好死不死的还是巴巴莱银行。 于是克里斯托夫先生的管家又来了，局长又生气了，莫康又烦躁的开始抽烟。 同为此案负责人的艾伯塔则是很轻松，因为一来艾伯塔不是局长的心腹二来这起案子真正的负责人和破案的重任都被局长放在了莫康的肩上。 于是艾伯塔一脸轻松甚至幸灾乐祸的跑来和莫康讨论案情：“这次他们的手法还是和上次一样，红头套慷慨激昂的演讲抢完金库撒钱，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这次是三个人。不过这一次可以看出来他们并没有经过的细致的踩点，倒像是开着车跑到那个银行门口抢那个银行。” “妈的，这群疯子！”莫康没好气的骂了一声，恶狠狠的说：“那群警员们是干什么吃的？就不知道提前包抄迅速封锁道路么？”又不是前世那种满地都在跑汽车的时代，莫康就不信封不了几个附近的道路？ 等到莫康一根烟正好抽完，莫康发泄完才语气冰冷的说：“准备出发了，搜查之前调查的尼尔森的那个乡下庄园。我就不信了，除了那个地方，那群崽子们还有别的藏身之地？”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莫康直接喊了十数名警员执行抓捕任务。 “我们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艾伯塔担忧的问。 “不会，我之前已经让人去基尔和彼得的家搜查了，早已经人去楼空，也没有见到赃款的踪迹。这也能够间接说明他们一行三人很可能从第一次抢劫之后就在一起，而且大量的现金仓储需要空间，旅馆房间一来不安全二来估计他们也不放心。所以，现在他们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尼尔森的庄园里面。” “你……你昨天晚上回警局么？还提前布置了人手？”艾伯塔惊讶的问，艾伯塔以为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分开后莫康就真的直接回家了。 莫康无语的看了艾伯塔一眼，这小子心眼也没多到哪去。局长亲自下达的命令，莫康怎么敢怠慢。之所以昨天晚上没有急着抓捕无非就是想看看他们团伙每个人的踪迹，掌握了他们的动向就可以避免扑空的风险。 第二十六章 你笑得真难听 黑谭市，尼尔森的乡下庄园。 一辆漆黑发亮的奥兹莫比尔汽车缓缓停到庄园门口，从车上下来三名戴着头套的男子。 “我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坐上奥兹莫比尔这样的车，还能有三百万格朗的巨款。”彼得从车上下来后迫不及待的摘下了自己的黑色头套，看着后备箱和后座堆放的装得满满的布袋笑得合不拢嘴。 身材有些肥胖的尼尔森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同样面带笑意的拍着彼得肩膀说：“等过几天，我们再干一票，然后我就去爱琴国享受人生！爱琴国只是一个小国，但是那里有阳光沙滩还有风情各异的美女。”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戴着红头套的基尔，不过基尔下车后什么也没有表示也没有摘下自己的红头套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 “诶，尼尔森，我听说爱琴国美女都是黑发黑眼真的假的？”彼得一想起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就兴奋无比。 “谁和你说的，我告诉你我见过真正的爱琴国的美人。她们可不只是黑色瀑布一般的长发，还有如阳光一样的金发。”尼尔森觉着自己是三人中见识最广的人，因为他曾经可是嫖过爱琴国美女的人。 即使是两个陌生的男人，也很容易因为讨论女人迅速达成共识。两人从爱琴国的女人聊到斯伯国的机械和啤酒、阿尔卑斯国的葡萄酒与歌舞剧…… “诶，基尔，你准备干什么？听我的，黑谭市这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和我们一起出国吧怎么样？”通过这两次的抢劫，彼得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之前对于基尔的看法，甚至于隐隐以基尔为头目。 除了彼得，尼尔森也很关心基尔的动向，不过尼尔森更关心的是基尔头上的那个红头套。 基尔注意到尼尔森眼中闪过的贪婪，因为头套的原因两人并没有看见基尔脸上讥讽地微笑。 “我应该会继续待在黑谭市，我想在黑谭市买一处房产。”基尔装出自己之前的软弱的样子低声说。 彼得脸上划过失望，尼尔森眼中则是浓浓的恶意。只有尼尔森自己知道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背井离乡？怎么可能？尼尔森已经尝到了抢劫的甜头，而且全市人民都拥护红头套抢劫团，这叫群众基础。 “基尔，现在黑谭市并不安全，除了那些该死的街头黑帮还有万恶的资本家和那些资本家的走狗。如果你在现在买房子的话，很有可能被人注意。而且你出身贫民窟，我记得贫民窟最大的黑帮是十二兄弟会吧？如果他们知道你在市区买了房子，他们肯定会从你身上打主意的。”尼尔森看似情真意切的开口劝阻。 彼得这时也恍然大悟的帮腔：“对啊！基尔，我觉着我们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比较好。” 基尔脸上的讥讽之意越来越浓，尼尔森都从基尔的眼神中察觉到不对，皱眉问：“基尔，我是为你好。凯撒虽然退出了，但是你从小跟着凯撒就算看在凯撒的面子上我们也不会坐视你做错事的。” 尼尔森说到凯撒的时候，基尔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笑声显得十分的癫狂。 听见基尔的笑声，两人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凯撒？凯撒一直想要我头上的这顶红头套，可是他明明都给我了，还想要回去？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基尔的声音逐渐冰冷。 尼尔森面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下意识地想要回车上拿枪。 “亲爱的尼尔森，你想要找什么？”不过尼尔森刚刚转过头就被基尔拿着手枪指住了自己。 彼得对眼前变化的一切感到很莫名其妙，彼得大声呵斥基尔：“基尔！你在干什么？快放下枪！我们可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 “同生共死的兄弟？你是说一起抢劫？啧啧啧……你可真是天真呢！”基尔被彼得的话逗笑了，捧腹大笑，本应欢乐的笑声却因为嘲讽意味显得十分刺耳。 彼得终于被基尔得话惹怒了，有些生气走过来准备夺过基尔手中的枪。 看到彼得走来，基尔自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过，彼得先生，我可不是当初那个的受气包了啊！ “砰！”枪声在彼得赶来前响彻。 后脑勺被子弹穿透，因为近距离抢劫脑袋都被炸成碎裂的西瓜的尼尔森到死都没有明白，基尔是怎么变聪明的？ 鲜红血液和乳白脑浆溅射的彼得一身，彼得愣了。看着颓然倒在地上的尼尔森，彼得不明白。 彼得知道，尼尔森一直瞧不起基尔，不论是基尔戴不戴头套都是这样。相对的，基尔也一直看尼尔森不顺眼，但是……怎么就演变成互相残杀了呢？ 不是这样的啊，计划上面不是这样的啊。凯撒说，干完这一票大家就离开黑谭市，凯撒甚至已经联系好了船只。 但是当大家盆满钵满的富得流油的时候，大家仿佛都变了。凯撒突然想要收回红头套，并且不停强调自己才是老大；基尔，从十二岁进工厂就被凯撒照顾的家伙居然学会了反驳甚至对抗凯撒；尼尔森永远不满足，尼尔森撺掇着大家再干一票再走。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彼得看见基尔已经拿枪指着自己的脸。 “我能求你个事么？”想不明白的彼得干脆不想了，因为彼得知道自己和尼尔森不一样，尼尔森是装傻而自己是真傻。 基尔歪了歪头，戏谑的说：“说说看？” “给我妹妹留一万格朗，求你了。”彼得说完后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 说实话，彼得跪下后基尔愣住了。这个之前从来都不会正眼看自己的家伙居然想自己下跪了！ “你给我舔皮鞋啊，舔的干净了我就放过你。”基尔看着彼得眼神中全部都是得意与嬉笑。 彼得没有思考，跪伏在基尔脚下伸出舌头认真的舔着基尔的皮鞋。 他真的舔了！这个傻子！哈哈哈……这个傻子！基尔内心在狂笑，不过脸上维持着冷淡的表情。 彼得舔完基尔的两只皮鞋后，抬起头面色上没有怨恨只有祈求与渴望的说：“求您了。” 基尔慢慢蹲下身体，枪口对准了彼得的脑门，轻轻在彼得的耳边说：“你可真是天真啊！我凭什么答应你？” 一道枪声，一缕青烟，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基尔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开怀的大笑着，笑声癫狂面容偏执，甚至到最后，基尔开始在地上兴奋的打滚，笑声越来越大。 笑声终止于一名年轻男子闯入基尔的视线，基尔不得不站起身，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基尔站稳身子，眼神像一条毒蛇死死的盯着来人，还有他手中的枪。 年轻男子彬彬有礼的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爱德华，曾任黑谭市警局法医助手现任北夜教廷见习巫师。” “哦，那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么？”基尔笑着说。 爱德华皱了皱眉，一脸认真的说：“我建议你摘下你的头套，因为我想看看你的笑容。因为刚才你的笑声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基尔面色一变，笑容紧接着消失，毫不犹豫对着爱德华开枪。 枪声响起，不过这一次基尔持枪的右手血肉模糊。 枪，炸膛了。 剧痛导致基尔捂住自己的右手，单膝跪地，鲜血一滴滴从右手狰狞的伤口上滴下。 爱德华啧啧啧叹着气，一边走向基尔一边说：“看来命运之神这次没有站在你的身后，你枪的质量也不怎么好呢。” 虽然右手的剧痛钻心一般，但是基尔还是没有惨叫一声，反而是冷漠的看着爱德华没有出声。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爱德华走得很慢，一直到基尔挣扎着准备捡起那只掉落在地上的满是血迹的手枪。 基尔伸出的左手刚刚握住手枪，就被爱德华踩在脚下。 爱德华饶有趣味的看着基尔，脚下用力的呈半圆旋转。基尔左手一瞬间传来巨大的痛楚，但是基尔还是冷冷的盯着爱德华一言不发。 “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面貌呢。”爱德华轻笑着拿起基尔的头套，终于看清了基尔的面容。 那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庞，平平无奇，没有优点也没有缺点。 “为什么不笑呢？生活这么美好，你却没有微笑。”爱德华笑着拍着基尔的面庞。 依旧是面色冷淡，目光如蛇蝎。 “一定要记得微笑呢！”爱德华笑着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闪烁着锋利的反光的小刀。 “这是我之前最喜欢的手术刀，既然你不想笑，那么我帮你。”爱德华笑着拿着手术刀，沿着基尔的嘴角切割开来基尔的脸颊。 终于，鲜血染红了基尔下半张脸颊，一直染红了基尔衣服的领子。爱德华真的拿着手术刀活生生割开了基尔的脸，割出了一个十分难堪的笑容。 整个过程中，基尔一言不发，目光一直盯着爱德华。 爱德华对于基尔的目光无动于衷，看见一道血肉铸成的笑容洋溢在基尔的脸上才满意的笑了笑，打量基尔的眼神就像是是在看一个自己刚刚打造的工艺品。 “这才对嘛，那么难听的笑声搭配上这个笑容才会中和一些，要不然啊，会吓到小朋友的。”爱德华轻笑着用基尔的脑门擦拭着那一把染红了的手术刀。 “那么，再见了，基尔先生。”爱德华笑着拿起红头套，将手术刀放进自己的口袋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基尔看着爱德华背影，眼神中是浓郁的仇恨。 ………………………… “怎么样？” “已经拿回来了，库里特伦先生。” “很好，准备执行计划吧。” 第二十七章 结案 等到莫康和艾伯塔赶到这处偏僻的庄园，看见的是两具倒地的尸体和跪在地上脸上全是鲜血手掌血肉模糊的基尔。 莫康只是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基尔，随后就去查看那辆奥兹莫比尔汽车，发现里面满载的全是钞票。 看到赃款大部被找回，莫康松了一口气，随后让两名警员送基尔去医院。 “这就结案了？”艾伯塔看着满地狼藉，心中莫名的不舒服。 圆满完成局长交付的任务后，莫康感觉浑身轻松，心情愉悦的说：“结案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这群劫匪内讧了，正好不用我们出手了。”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艾伯塔仔细查看了一下现场，随后面色一变沉声问：“红头套呢？” 莫康莫名其妙的问：“什么红头套？” “他们是红头套抢劫团，红头套呢？”艾伯塔皱着眉，隐隐感觉事情不妙。 “你管他红不红头套，人犯已经抓到了，如果你觉着缺物证到时候再买一个红头套就是了。”莫康不解的看了艾伯塔一眼。 ……………………………… 警局不像公司，完成业务有绩效有奖金。但是必要的场面还是要有的，局长，哈维警督，莫康以及艾伯塔一起站在高台上俯瞰着聚集在一起的警察们。 按照程序来，局长首先要先发言。局长意气风发，满面红光，态度和祥的拍着莫康的肩膀说：“这次红头套抢劫案在哈维警督督办之下，莫康警长和艾伯塔警探全力侦缉之下在三天之内就圆满破案。击毙两名嫌疑人，抓捕头目，追回大部赃款。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破获奇案。对于打击暴力犯罪，维护城市秩序安全起到了尤为重要的作用；不仅遏制了日渐猖獗的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更为我们警局警员们起到了榜样的作用。让我们一起为他们鼓掌，并且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向两人学习！” 然后就是哈维警督代替莫康和艾伯塔发言，首先称赞了局长识人之明，用人之智。接着表示这份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得来的，最后表示自己不会辜负局长的期待团结同事为黑谭市治安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这种无聊的庆功会不仅艾伯塔不习惯，就连莫康也有些倦怠。演讲了半个小时后结束后，莫康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睡觉。 为了破获这起案件，莫康感觉自己牺牲了很多脑细胞，急需一场充足的睡眠。至于之后的案情报告以及细节整理，莫康直接甩手交给了艾伯塔。 这也有回来警局前，艾伯塔表示自己需要再审讯一下唯一一个存活的叫基尔的犯人，这件案子还有一些疑点艾伯塔表示不明白。 虽然局长催促着既然赃款追回嫌疑人已被抓获就尽快结案，但还是艾伯塔活生生拖了三日拖到基尔从病床上面醒来。 这三天也是莫康最舒服的日子，没有案子和艾伯塔。唯一不爽的一点就是这几天，玛姬和莎拉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是相见恨晚恨不能每天呆在一起。 这一天莫康回到家，没有发现玛姬的身影还有些不习惯，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问：“今天玛姬没来么？” 莎拉听到莫康问话，赶紧说：“是的，我怕晚上影响到你休息，所以我们就尽量白天出去。” 也许是看到莎拉一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姑娘现在看见自己甚至有些畏缩，莫康心中一时也有些不忍心。 “我爸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虽然十几年前就离开老爷子来到黑谭市，但是老爷子的命令我肯定是要遵守的。不过老爷子走之前也特意嘱咐过我，要给你找一个好丈夫。我呢，就是一个破警察，不认识什么上流社会的名流。我也知道你喜欢有才华的，上过大学的有为青年，玛姬正好能带你认识认识这方面的人。如果遇到合适的，你就和我说，我肯定给你一份体面的嫁妆。” 莫康觉着自己已经很仁义了，如果不是看莎拉长得和自己那个便宜父亲没有半点相像，莫康都要以为莎拉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莎拉越发觉这自己哪里做错了，莫康已经准备赶自己走了。 满心悲戚的莎拉眼眶都红了一圈，强忍住要低落的泪水，低下头不让莫康瞧见自己的表情低落的说：“我知道，表哥，我做好饭了你要不要……”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那个，我去睡觉了，晚安。”莫康心中也有点望女成凤的感觉，看来莎拉也觉察到自己要嫁人了抓紧时间练习厨艺了。但是，莫康可不想成为莎拉黑暗料理的小白鼠。 第二天一大早，莫康回到警局破天荒地发现居然没见艾伯塔，顺手拉过警局消息最灵通的埃内斯特问：“艾伯塔呢？” “怎么？搭档这段时间还产生感情了？”埃内斯特促狭的问。 莫康没好气的说：“滚犊子，这都要四天了艾伯塔还没整理好案情报告上交结案，检方都要催促了，据说局长已经打好招呼这个月审判了。” “那估计今天就有结果了，这不，一听说医院的那个嫌疑犯醒来之后艾伯塔就赶过去录口供了。” “行，我知道了。” 医院这边，艾伯塔准好了纸笔，看着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基尔面容严肃的问：“你好，我是黑谭市警局的艾伯塔警探。现在请你供述一下你的犯案经过。” 正在看窗外风景的基尔此时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艾伯塔说：“说什么呢，嗯，我们想抢银行就抢了，就这么简单。” 说完，基尔还挤出一抹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在艾伯塔看来是无比的难看。 基尔的回答明显并不能让艾伯塔满意，不过艾伯塔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继续问：“根据警方线索，你现在还涉嫌一起谋杀案。我问你，为什么杀凯撒？” “为什么？杀人需要理由么？”基尔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了，即使这样很容易崩裂刚刚缝好的伤口，即使这样很痛苦。 艾伯塔眉头皱得更深了，盯着基尔看了一会儿说：“红头套呢？” 听到艾伯塔问及红头套，基尔突然面色一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说：“红头套么……你猜？” “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艾伯塔神情冰冷的呵斥道。 “哈哈哈哈哈哈……”基尔突然大笑起来，刚刚缝合完毕的伤口已经开始崩线，鲜血一点一滴的从裂开的伤口渗出。 “我凭什么告诉你？就凭我现在被你们抓住了？想要红头套，自己去找啊！” 基尔的笑声越来越大，笑容鲜血淋漓间还带着浓郁的嘲讽和戏谑。 最后，基尔的笑声引来了护士。护士看到基尔的这个样子，看见他裂开的伤口无奈的嘀咕一句：“他居然又把伤口扯开了。” 艾伯塔听到护士的这句话后，问：“他经常这样大笑么？” “对啊，自从他清醒以后，就会莫名其妙的在夜晚疯狂大笑。不仅会影响到别人的休息，甚至还要我们重新给他包扎缝合伤口。警察先生，你们赶紧把他送进监狱吧。”护士向艾伯塔抱怨着。 艾伯塔看见被还在盯着自己戏谑的笑着的基尔莫名的感觉心里一阵不舒服，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基尔明显精神不太正常，想从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口中套话还是很难的。 在案子破获后，报纸就开始哀悼惋惜红头套抢劫团的被捕。一时间，整个舆论风向都在同情红头套抢劫团。 哈维警督因为这个发了几次脾气，不止一次地说过，一个抢劫犯居然闹得比警察都在民间有声望。 不过不论报纸再怎么引导舆论，黑谭市都没有再出现过红头套抢劫团的踪迹。 黑谭市，林德工厂。 作为诞生过红头套抢劫团的林德工厂，在听说了红头套抢劫团的事迹后也有无数工人蠢蠢欲动。 结果大家谁都没有想到，红头套抢劫团还没兴风作浪多长时间就被警方一窝端了。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的人死了，可他还活着。 很多工人都会悄悄讨论红头套抢劫团的事情，在一个模样清秀的青年男子来到后，更是成为了红头套抢劫团最忠实的拥护者。 “我给你们说，红头套抢劫团之所以会被警方逮捕，都是因为凯撒的妻子出卖了红头套抢劫团！”青年男子趁着吃饭的短短十分钟又开始发表自己的论点。 “不可能吧？凯撒的妻子我们都知道，那是一个朴实的妇人，而且她怎么会告发自己的丈夫呢？” “对啊，警方不是说他们是总结了凯撒他们抢劫银行的规律，紧接着锁定了红头套抢劫团的路线后抓捕的么？” “你们懂个屁！如果警方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红头套抢劫团会第二次也成功了？为什么不半路堵截而是在凯撒他们走后才抓捕的？再说了，警方没披露之前，谁知道是凯撒他们做的？就是凯撒的妻子准备私吞这些钱所以出卖的凯撒特他们！” “什么？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对啊，彼得是个老实汉子，他从小就和妹妹没了父母在一起生活。” “唉，真是太可怜了。” “都听我说！我们现在吃不饱穿不暖，那些狗日的资本家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就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工人也是有力量的！我们凭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活着？只能在矿窑里面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还要担心自己拿不到工钱。还有那些资本主义的走狗，我们这些人被那些黑帮勒索，甚至杀害我们的亲人他们不管，资本家丢了一点钱他们就全城通缉！”青年男子滔滔不绝的讲着。 大家这时似乎也被说的蠢蠢欲动，原本已经被生活打断的脊梁此时仿佛又可以直起来。对啊，凭什么啊！ 但是这股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在监工们挥舞着皮鞭走过来的时候，大家又都熄火了乖乖的继续干活。 只有青年男子此时的眼神中闪烁着叫做危险的精光。 第二十八章 工人暴动 辛苦了一天的工人们终于迎来了下班的钟声，无数累的快要瘫软在地的工人成群结伴的离开矿窑。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名中年男子苦着脸唉声叹气的说着。 “只要这个世界还有资本家，我们就一直要被剥削压榨！他们可以找无数的走狗鹰犬替他们卖命，就想着想脑满肠肥的监工一样！”一名青年男子恶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情绪激动之下声音也不由得大了一些。 同行的几名工人见状立马捂住了青年男子的嘴，生怕那些凶神恶煞的监工们听见了过来打的青年男子皮开肉绽在地上打滚。 不过等到同行的工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名刚喝了点酒的监工们也听见了，醉意微醺的提着手中的还沾染着血迹的皮鞭走过来了。 什么叫资本家的走狗？老子可是黑帮！ 一名监工甩了甩手中的皮鞭，恶狠狠的说：“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这位大爷，您行行好，他就是口误。”中年工人见到监工后，立马脸上洋溢着谄媚的笑容，掏出几枚格朗硬币递给监工。 “滚开！没你事！”旁边的那名年轻些的监工直接一脚踹开了中年工人。 “哎呦！”中年工人本来超负荷的工作了一天，被年轻身强力壮的监工全力踢上一脚直接惨叫着倒在地上。 “小子，问你话呢！”监工瞪着眼睛对着青年工人怒斥道。 青年工人义愤填膺的抬起头，瞪着监工说：“我说你们是生孩子没**的资本家的走狗！你们就会欺负工人！你们就是一群渣滓！” “嘿呦，还挺嘴硬！”两名监工对视一眼，都被青年工人气笑了。 “看来你小子是新来的，今天大爷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监工狞笑着，一皮鞭直接打向青年工人的头顶。 青年工人想要闪躲，但是已经耗尽的体力根本不能支撑他再做出灵敏的动作，只能硬生生抗下这一记皮鞭。 “啪！” 一道红色的血痕出现在青年工人的脸上，监工用尽全力挥出的一鞭足以让青年工人脸上皮开肉绽。 “啊！”青年工人惨叫着倒在地上，不过监工却没准备放过青年工人。两名监工一起挥舞着皮鞭疯狂的鞭笞着倒在地上的青年工人。 “快住手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懂事啊！”中年工人想要拦阻，却被监工两鞭子挥打在肩膀上。 旁边的工人此时也都停下了脚步，不过大家似乎都已经熟悉这种场景了，都神情麻木的看着这个白天和自己一起干活的青年工人被监工打的血迹飞溅。 当然，也有人看到这一幕暗暗握紧了拳头，但是大家都在一边看着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最开始的时候，青年工人还会惨叫。渐渐，青年工人的惨叫声越来越沙哑，继而变得微弱，最后已经无法出声。 青年工人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衣服被皮鞭打的满是破口，全身上下都是皮开肉绽的伤口。 就连监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监工停下的原因是因为两名监工双臂都因为不停挥鞭而麻木酸痛，已经无法再挥出第二鞭。 看着周围围着自己的工人，监工趾高气昂的往青年工人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威严的扫视着众人说：“谁以后再管不住自己的嘴下场就和他一样。” 说完，监工心满意足的走了，这些该死的贱种就是欠揍不揍他们一顿狠的就不知道认真干活。 可是监工刚刚抬起的脚步很快因为中年工人沙哑的嗓音停住了。 “他死了，他今天刚来这里。” 监工回过头看了青年男子一眼，伸手探了探青年男子的鼻息，果然不是预料的进气多出气少而是压根就不进气了。 不过监工反而是蛮不在乎的说：“死了就死了！你们记住，不听话就是死路一条！” “人命就这么贱么？我们只是想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和家庭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中年工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青年工人，语气低沉的说着。 “草！你们这些贱种，活着就是再浪费粮食，死了正好！”监工冷笑着抱臂在前说。 中年工人此时握紧了拳头，第一次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的盯着监工呐喊：“难道我们就不配活下去么？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喝的也只有菜叶子煮过的汤。我们只想活下来，可是你们连活都不让我们活！” 监工看到这个往日只敢卑躬屈膝的在自己皮鞭下瑟瑟发抖的工人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还敢这么大声。 “既然你小子不想活，老子就成全你！”监工这次没有选择皮鞭，而是掏出了一把手枪顶住了中年工人的脸。 “开枪啊！反正也活不下去了！”中年工人怒吼着说。 中年工人想起了自己那个也被监工活生生打死的两名儿子，我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我们明明那么努力的干活了。我们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像猪狗一样，不，猪狗不如。起码猪还能吃饱。 监工此时拉开了保险，神情冰冷的看着中年工人说：“现在滚回去，要不然我保证你会脑袋开花。” “我的儿子死了三年了，他也是被你们这样打死的，他死了我都葬不起他！我一直像奴隶一样的活着，但是现在你连活都不让我们活了！我都听见你们说了！这个月还是没有工资！凭什么我们一份工资都没有！”中年工人情绪爆发，直接说出了自己前些天听到的话。 一听到这个月还是没有工资，围观的工人们也怒了，大家都齐齐上前怒视着监工喊：“我们的工资呢！” 看到这个解释，监工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旁边的那名监工此时连忙说：“都回去！干嘛！你们干活不认真，工厂没有钱，你们哪来的钱！” “你放屁！每天我们都拼了命的干活！每天都有无数煤被我们挖出来你们卖了，钱呢！我们的钱呢！” “对啊！我们的钱呢！” “你们的钱？你们的钱早就被老子拿去买酒了！”拿着枪的那名监工恶狠狠的说。 一瞬间，场上鸦雀无声，大家都愣了。 自己每天不要命的工作十三四个小时，吃不饱没什么，挨皮鞭没什么，你们发工资就好了。大家有的工资被拖了三个月，半年，甚至一年的都有。不仅自己吃不起饭，甚至自己回到家都不能面对自己的家人。 明明说好了，开除一些工人就能发工资，所以大家漠视着凯撒他们被开除拿不到一分工钱。但是，现在他告诉我们，还是没工资。 监工以为自己震住了场面，满意的将手枪放回腰间，继续招呼着准备喝酒。 突然，一名监工感觉后背一凉，胸前一阵钻心的痛。 监工低下头，看见自己胸前多出了一个被捅穿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你……”监工艰难的回过头看见一名戴着红头套的人，手中还握着一把刀，那把刀则是从自己后背直接捅到了胸前。 旁边的那名监工见状立马准备掏出手枪，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戴着红头套的人直接抽出那把血红的刀一刀抹了脖子。 那人的速度快的监工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一凉，他惊慌的捂住脖子，想要捂住伤口阻止鲜血的喷溅。 但是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头部也是一阵眩晕，他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血液喷溅着染红了他身边的土地，最终随着他吐出一口血沫彻底没了生机。 工人们都傻了，大家想过甚至诅咒过这些监工们死于非命，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大家都又傻了。 大家开始慌了，大家不敢想象监工的老大，那个中年秃头男子会怎样疯狂的报复大家。 就在大家六神无主，一个个无比慌乱的时候，红头套男子此时却蹲在了那名青年工人的身前。 这时，才有人认出了红头套，大声说：“红头套！红头套抢劫……”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又闭上了嘴巴，因为红头套抢劫团不是已经被抓了么？ 戴着红头套的人在青年工人的身前，一手摸着青年工人的脑门，嘴唇张开小声的默念着咒语。 不知道为什么，当大家认出红头套的时候，大家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心。原本慌张的人，此时居然都乖乖的看着戴着红头套的人念着什么咒语。 随着咒语完毕，一股幽蓝色的光芒从戴着红头套之人的手掌上涌现。 突然出现的蓝光让大家一时间都愣了，可是让大家更不可置信的是，随着蓝光没入青年工人的头顶。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青年工人居然睁开了眼睛，甚至坐起了身子。 “啊！”大家都被吓到了，这人不是死了么！他怎么可能……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请大家安静！”戴着红头套之人此时看着众人开口了。 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大家再度静下心来，看着那人聆听他的话语。 “虽然凯撒死了，但是凯撒他已经升天见上主进天堂了。他不用再受苦了！但是凯撒虽然死了，依然心心念念的想着大家，所以派我爱德华下来拯救大家！这个红头套就是证明！至于我如何拯救大家，大家看到我身后的这个人了吗！只要聆听上主教诲，上主就会赐予尔等不死之身！” 大家都看向了爱德华身后的青年工人，虽然他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他确实就这么神奇的活了过来。 当然，在爱德华身后不仅仅有青年工人还有一群持械赶来的西服男子还有工人心中的恶魔：中年秃头男子。 眼见人群又要开始慌乱，爱德华突然朗声说：“大家已经不会死了，还怕他们么？听我的，工友们，干他们！” 人群中，突然有人振臂高呼：“干他们！” “干他们！” “干他们！” “干他们这个狗娘养的！”…………………… 第二十九章 黑谭市内部矛盾 作为西恩国东部最大的都市兼国内航运最重要的枢纽之一，黑谭市一直是班纳尼行省之光，诞生了诸如创建西恩国皇家海军现代制度的荆棘花家族，最高议院贵族院黑谭市占据十二个席位，此前且出过五名下议院议长。盛极一时在大陆都算得上金融寡头的克里斯托夫家族，可以和斯伯国皇室并列族谱的卡佩家族。 除此之外，大陆第一次文艺复兴黑谭市更是国内的文艺中心舆论中心。这么一个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城市，今日发生了极为严重的工人暴动事件。 林德工厂上百名工人在一名红头套男子的带领下发起暴动，随后在短短的一天的时间接连有十数处工厂连续传来工人暴动的噩耗。 黑谭市议员们群聚一堂，准备看市长怎么说。正值壮年的市长面容严肃且沉重的走上讲台，用手压了压，示意下面的的议员们都安静一下。 “这一次工人暴动事件是政府将会秉承强势镇压，绝不容情的态度，紧急调动军警镇压这次工人暴动事件。”市长语速缓慢而有力的宣布对于这次事件的处理态度。 议员们自然是举双手支持，作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泥腿子既然敢直起腰就要狠狠的打断他们的脊梁。 此时市长办公室内，警局局长正满头大汗的准备等市长呵斥。 不过市长却只是默默的抽了一口烟，眼神晦暗的的说：“这次计划我准备出动黑暗守望部队，你们警方出动力量配合镇压。” 黑暗守望部队？局长吓得差点没有瘫软在地，随后有些颤颤巍巍的说：“市长，我们真的要动用那支……部队么？我们要不要向国家最高议会提出申请？” 市长面容严厉的一拍桌子，吓得局长又是一哆嗦，随后语气坚决地说：“我们不能留情，要严厉打压这次他们的抬头行为。二十年前的阿尔卑斯国的里昂起义珠玉在前，我们绝不能像软弱的阿尔卑斯国的政府一样。要提防新阶级的产生，维护我们的基本利益，明白么？” “明白，市长，卑职一定牢记市长的教诲贯彻市长的命令。”市长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整个肥胖的圆脸上都是汗珠。 “行了，下去准备吧。”市长摆了摆手，局长连忙离开市长办公室。 出门后，局长直起腰来，朝着市长办公室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水。工人运动自从第二次技术革命后就一直在大陆内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在之前最多也就是一些游行示威事件争取自己的合法权利。 这也是为什么半年前最高议会会通过《工人法》，不过局长知道这些黑谭市的高傲贵族们一向都喜欢游离于制度之外，哪怕是最高议院命令各地迅速贯彻政令大家也都没有当回事。 现在好了，工人站起来，又要把老子推出来。如果不是市长和议员们背后的资本家们的贪得无厌，又怎么会有这一次的暴动事件？这么短的时间黑谭市满地开花，局长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然后我们英明的市长居然没有选择安抚而是决定动用黑暗守望部队，市长想被后人钉在耻辱柱上，局长可不想。 满心郁闷的局长回到警局，发现往日欢声笑语警局都肃穆了许多。哈维也换上了警服，走到局长面前恭敬的行礼后说：“报告局长，黑谭市所有警员已准备就绪！” 看起来哈维是一片赤心，可是局长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哈维的脸上，谁还不知道你小子是政治家庭出身。哈维被安插在警局就是那些贵族们对自己在警局内权威的钳制，不过局长也不敢将哈维踢出局。 “上面已经派出镇压的主力部队，我们的目标是协助主力部队，维稳城市秩序。下面我宣布，五名警长分别带队镇压城内出现的暴乱现象，有没有问题！” “报告局长，没问题！” “很好，开始行动吧！”局长有些意兴阑珊的挥挥手。 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懒散的黑谭市警局霎那间就井然有序的开始准备，不过莫康看出这次的不对，局长难看的脸色就看出来了。 “局长，您是不是还有别的要交代？”莫康狗腿子的跑到局长身边耳语。 局长满意的拍了拍莫康的肩膀感叹说：“还是你最懂我啊！这次，以驱散人群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暴力手段，明白么？” 莫康有些疑惑，政府的命令是从严处理绝不姑息，但是局长的意思好像是手下留情？ 不过莫康还是面容一正，站直了身子行礼说：“是！局长！” “很好，去准备吧。” 黑谭市警局最早是由城中贵族们建立的巡骑队和自愿组成的城市护卫队组成的，随着第一任黑谭市治安官上任和最高议会通过的现代警察制度后黑谭市警局应运而生。 在接下来的任务布置中，莫康选中的就是自己所居住的贝克利街区。 其实市政府完全是杞人忧天，规模不足千人的工人暴动还不足以搅动全市。贝克利街区内还是一片安定和祥，大家甚至都在议论着这次的工人暴动事件。 见到莫康过来后，甚至有人跑到莫康的面前问：“莫康警长，这次是怎么回事？我们听说还是红头套抢劫团带的头？” 莫康瞥了那人一眼后，语气平淡的说：“什么红头套抢劫团？那只是那些工人们自己仿制了红头套借着他们的名义出来闹事而已，都工作去吧！” 随着莫康亲自出面赶人，居住在贝克利街区的市民们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八卦来都很不尽兴的散开了。 不过莫康这时反倒想起来之前艾伯塔说的话，找到了另一边正在巡逻的艾伯塔悄声说：“你不是要送鲁尔一家人出去么？现在时间到了，虽然不能说是全程混乱，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工人暴动吸引正好你把人送出去。” 艾伯塔想了想，感觉莫康说的确实这么个道理，于是隐晦的扫视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鲁尔一家人被我藏在贫民窟了，你有办法让他们今天就离开黑谭市么？” 莫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知道怎么做。” 交流过双方意见并达成统一共识后，莫康就带着艾伯塔直接来到了一处小酒馆。 酒馆内依然人声鼎沸，无数中年酒鬼们在讨论着新鲜的话题：林德工厂工人暴动。 莫康带着艾伯塔直接穿过人群，来到了酒馆柜台。 这间酒馆的老板是一个头发都有些花白，看起来已经五十多岁的男子，人们都习惯称他为：戴姆老爹。 “戴姆老爹，醒醒！”莫康皱着眉推了推趴在柜台上满身酒气还在打鼾的戴姆老爹。 戴姆老爹努力的睁了睁眼睛，勉力看清来人张开嘴酒气熏天的说：“莫康警官，有什么事？” “我说，你能不能成天不要喝这么多的酒？白天喝，晚上喝，早晚喝死你。”莫康手掌在鼻前扇了扇，没好气的说。 戴姆老爹白了莫康一眼说：“我都已经是糟老头子了，你还能管我喝酒不成？” “行行行，我管不了你喝酒，我今晚要送人出去，你安排一下。”莫康掏出烟盒，在柜台上磕了磕磕出两根香烟扔给戴姆老爹一根。 接过莫康扔过来的香烟，戴姆老爹看了一眼嘿嘿笑着说：“郁金香香烟，这可是五十格朗一包的烟，也就你小子抽烟这么大方了。” 莫康没好气的说：“行了，一会把这包烟送给你行了吧？” “那挺好，你总不能让我这个糟老头子白跑一趟不是？”戴姆老爹笑着将整盒香烟揣进兜里说：“你小子也是精，现在大家都安分了，你现在送人出去正合适。” “你安排一下，我们今晚八点就要见到去爱琴国的船。” “没问题，不过你小子第一次有求于我居然还是让我送人。我记得你小子可不会因为别人来找我，这次是怎么回事？”戴姆老爹好奇的看着莫康，揶揄的说。 莫康看了一眼旁边的艾伯塔，没有说话，戴姆老爹也看见了身着警服的艾伯塔了然的点点头说：“行了，今晚八点会有一艘货轮到时候会有人主动找你。” “谢了，回头请你吃饭。”莫康点点头，起身说。 戴姆老爹此时突然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说着：“我还不了解你小子？你小子说了几年的回头请我吃饭结果老子连块黑面包都没有。” 莫康有些想笑，也许这就是文化差异？上辈子说回头请你吃饭还真没人会当真。 出了酒馆，一直安静的艾伯塔好奇的问：“那人是谁？我看你的态度和平常对待那些黑帮明显不一样。” 莫康看了艾伯塔一眼，没好气的说：“关你屁事。” 艾伯塔被莫康恶劣的态度活生生将准备说出的话咽了回去，随后忧虑的说：“莫康，你说如果这次镇压失败会怎么样？会不会爆发起义？” 自从二十年前阿尔卑斯国的起义之后，各国都短时间的恐慌过，毕竟大家之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工人力量。 不过莫康确实满不在乎，毕竟这种事距离自己这个小警察很遥远，不过艾伯塔既然说了也勾起了莫康的想要表现的欲望用说教的语气说：“黑谭市一直都是矛盾重重，这次工人暴动明显是有人故意推出来测试黑谭市贵族们的，红头套抢劫团在之前就获得了这些工人们的爱戴。这次应该是有人故意拿红头套出来做文章，如果政府不能短时间镇压这次运动，大家就会意识到一件事情。” 说到这的时候，莫康突然闭嘴不言了，嘿嘿笑了两声。 “什么事情？”热爱黑谭市的艾伯塔赶紧问。 “一百格朗，你要知道我刚刚可是损失了价值五十格朗的的香烟，还有五十格朗的车马费。”莫康奸猾的笑了笑，看着艾伯塔。 艾伯塔一愣，随后想了一会儿说：“我回去给你，你赶快说。” “如果黑谭市政府这次让人失望了，那么之前辛辛苦苦营造的贵族上流社会资本家统治阶级的地位就会被撼动被人质疑。黑谭市原本岌岌可危的秩序也会被打破，所有人都会扯开黑谭市政府的遮羞布，争相恐后的登上黑谭市的舞台。那个时候，黑谭市将变成一个无秩序城市，整个黑谭市就热闹了。” 第三十章 新时代的来临 北夜教廷古堡。 施奈斯祭司站着望着上主的雕塑默默的做着祈祷礼拜，面容虔诚。 “愿上主宽恕我的罪过，我愿于无尽地狱之内悔过。” “祭司大人，已经都准备好了。”门外走来一名面容阴鸷身着巫师长袍的男子。 施奈斯祭司身形迟缓的转过身，低语说：“库里特伦，上主会宽恕我们所造下的罪孽的是吧？” “那是当然！现在的世人被贵族欺压，压榨生存空间，只有我北夜圣教能拯救他们。自今日起，黑谭市将成为北夜圣教在西恩国燃起的第一把火。巫师的光辉将重新照耀整座大陆，所有旧世界的人们都不再苟延残喘。” “希望如此。” 黑暗守望部队，最初由最高议院批准成立。但黑暗守望部队并不是由最高议院或西恩国政府直辖管理，自成立之初黑暗守望部队的初衷就是驱逐旧世界的封建愚昧，铲除落后分子维护公共治安。 后来随着现代警察制度的普及，黑暗守望部队渐渐退出大家的视线。不过这并不代表黑暗守望部队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仍有几大行省还保留着黑暗守望部队的建制。不过政府直属的黑暗守望部队也仅仅在格兰一部，剩余的黑暗守望部队则是由各行省或市负责，除了调动需要最高议院调令之外和地方武装没什么区别。 黑暗守望部队之所以区别于普通部队，其根本原因也是因为——这是一支由巫师以及血脉骑士所组成的部队。 我们于黑暗之中守望曙光，此即是我们的使命。 两百名黑暗守望部队成员宣誓之后，立马就被派向了暴动的前线。 根据市政府所获得的情报，暴动团体头目：红头套已经裹挟了三千名的在职或退休工人浩浩荡荡的准备冲击黑谭市的外围城区。 “斯宾塞指挥官，对于这次的镇压行动我们将采取全程保密的方针，务必不能放跑任何一名暴乱成员！并且要活捉暴乱头目，收回红头套。”市长面色严肃的拍着黑暗守望部队的指挥官斯宾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遵命，长官！”斯宾塞穿着的很奇特，并不是西恩国军队的制服，而是身着全副武装的明亮铠甲。泛着银光的铠甲上面还篆刻着细微的文字，并不像是现代所通用的文字。 至于它后面的人们整齐的分为两个数量不等的列队，一个列队全部身着黑色长巫师袍，一个列队则是和斯宾塞一样身着明亮铠甲。 告别了市长和一众贵族之后，斯宾塞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后面的部队抵达了市长所说的前线。 浩浩荡荡的三千名工人们全部都面色病态的苍白，眼球中充斥着猩红甚至不见眼白。至于领头之人，分别是一名红头套和四名同样身着巫师袍的男子。 斯宾塞明白为什么这次动用的是黑暗守望部队，而不是从行省借调驻军了。一方面也许是黑谭市贵族不允许外来势力渗透黑谭市，一方面就是这一次的工人暴动极有可能是被旧世界的巫师们所煽动。 “全体骑士，准备冲锋。”斯宾塞眼神阴冷的看着眼前的敌人，低下头轻抚着因为不安而不停的嘶嘶鸣叫的马蹄。 后方的骑士们也都弯下腰，一手扶住腰间的明亮弯刀，眼神同样紧紧盯着眼前浩浩荡荡的人群。 “全体巫师，准备战斗。”斯宾塞对着身后的另一个列队同样下达了命令。 巫师们并没有出声，不过此时都聚集在了一起，低着头一起默念着相同的咒语，魔力的波动渐渐从列队之中扩散开来。 “冲锋！”斯宾塞见时机成熟，直接一马当先的率先冲锋。 一百多名骑士的冲锋还是很壮观的，奔雷似的马蹄声震耳发聩，轰轰隆隆的声音如同雷鸣电闪。 红头套男子看着眼前袭来的骑士列队，不慌不忙的开始念动咒语。和他相同的是身边的四名巫师，虽然数量只有五人，但是魔力的波荡还是迅速蔓延扩散到整个三千人的队列中。 本应该恐慌的三千名工人看见眼前奔驰而来的骑士却是面色不变的齐齐向前踏进，举起了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有锄头有镰刀甚至还有枪械。 工人与黑暗守望部队之间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仿佛只是一眨眼，斯宾赛就已经带着骑兵们冲到了阵队之前。 明亮的弯刀齐刷刷的举起，骑士们冲进工人的队列中，挥舞着手中的弯刀。 其中有些手持枪械的工人瞄准了骑士们的铠甲或头颅，齐齐开火。但高速发射的子弹在触碰到骑士们的铠甲上时，铠甲上面绽放出白色的亮光的。 随着亮光短暂的出现与消失，那些子弹都纷纷坠落在地。 “我就说了，这些普通的民用枪械根本无法对他们产生威胁。”红头套冷冷一笑，摊开一只手掌，随着口中的咒语的变化魔力急剧涌动。 在红头套念动咒语的时候，骑士们已经冲进了工人的列队中展开了第一轮的杀戮。 最无奈的事就是现在工人们的情况，工人们的武器无法伤及骑士们半分半毫，但是骑士们挥出的锋利弯刀却可以收割工人的头颅。 不仅如此，随着骑士们每挥出一刀，一道道呈弯月形的可见气流就奔涌来袭。 气流的速度让工人无法反映，往往骑士们砍下前方敌人的头颅，挥砍所带着的气流就会穿透敌人的身体直接切开后面一名敌人的身体。 一时间，残肢断臂起飞，血液喷洒间还不时有数颗头颅从肩膀上滚落下来。 只是一照面，骑士们就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从阵前一直砍到阵后。而骑士们所踏过的土地，全都堆满了倒下的工人尸体。 一时间，场上的三千名工人最起码倒下了五百名，还有上百名被砍断了四肢的其中之一。 等到骑士们冲杀一轮之后，红头套才姗姗的念动了咒语，一道道冰蓝色的散发在冰冷气息的寒冰铸成的箭矢全部停在半空箭头瞄准了骑士们。 “嗖”“嗖”……的声音不绝入耳，一道道冰箭迅雷般的速度射向骑士们的阵列。 “全体防御！”斯宾塞高吼着举起手中沾满了血迹的弯刀，骑士们也都纷纷掏出了左手边的方盾。 眼看着冰箭就要射到骑士们的面前，一道乳白色的亮光突兀的在骑士们身前升起一根不落的阻挡了迎面袭来的所有冰箭。 亮光成一个方盾状，随着时间而变得凝练而形象。所有袭来的冰箭在遇到这堵方盾一般的的光墙时都纷纷爆炸开来，爆炸如同数门火炮的轰炸。 虽然骑士们并没有被冰箭直接打击到，但是爆炸的余波直接让排在前面的十数名骑士人仰马翻，甚至身子都被掀飞到半空中。 “冲锋！”斯宾塞也很无奈，骑士们的战斗方式十分枯燥无聊，除了冲锋就是防御。虽然有几名骑士被从半空中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但是大体都分毫未伤。 这时，斯宾塞的巫师们也展开了反制攻击。凝练的火球与五花八门的法术全都一股脑的抛了过来。 魔力高涨直接让地面都有些震颤乃至于裂开，铺天盖地的法术编织成了一张网，直接笼罩了红头套在内的五名巫师。 相较于巫师们的战斗，骑士们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在工人列队中来回冲杀。按照惯例，工人们早就应该开始四散逃亡。 不要说一群没有经历过军事训练的工人，就连军队在面对一轮冲杀过后死伤高达六分之一都会面临严重的士气衰落和阵型散乱。 不过在斯宾塞眼中，这群乌合之众也没有任何阵型可言。工人们的鲜血很快染红了骑士们的铠甲，但是除此之外，连一条裂缝都不曾看见。 骑士们的斩击不仅屠戮着眼前的这群莫名其妙一直不要命的冲上前来的工人，就连地面也时城门失火，变得坑坑洼洼，龟裂开来。 很快，骑士们在经过三番五次地冲杀之后，场上的三千名工人已经只有几十名还站在原地。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氛围，工人们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只有机械一般的执行着进攻的命令。 即使是身边的同伴们全部倒在血泊之中，他们也是面无表情的继续挥动着手上的武器和奔跑着冲向了眼前的骑士。 斯宾塞知道这肯定是旧世界巫师们搞得鬼，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因为还有两分钟这群工人就可以全都倒在地上了。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次，所有的工人全部倒在地上。 三千名工人，没有一个再站起来，鲜血仿佛都汇成了湖泊。 另一边巫师的战斗明显差强人意，斯宾塞方面的巫师简直是在被吊打。他们形成的魔力屏障虽然保护住了所有的巫师，但是随着敌人一次又一次地攻击之下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 “这群废物！”斯宾塞暗骂了一声，不过巫师这东西还是教廷最擅长，他们连邯郸学步都勉强。 不过斯宾塞还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弯刀，这次的冲锋目标是那群巫师。 然而当斯宾塞喊出那句冲锋之后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坐下的骏马开始哀嚎，他们迈不开蹄子。 骑士们往下看去，看见刚刚倒下的工人们此时面容狰狞的又从血泊中站了起来。 一只只枯槁沾染着鲜血惨白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了骏马的马蹄，骑士们面容大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掀翻马下。 ……………………………… “现在宣布，林德工厂暴乱事件已经结束！市政府承诺会给市民们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不会辜负市民们的期望………………” 同一时间，许多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黑暗守望部队，全体阵亡。 黑谭市的贵族们被拉落马下，无数人在这一刻都抬起了头看着上城区的方向，露出了惨白的獠牙。 上城区灯火璀璨，市民们继续着自己的夜生活。 第三十一章 演奏会 随着火车自有的呜呜声，一辆来自格兰的肢体绵延的列车缓缓停在月台。 今天的黑谭市火车站月台此时多了无数身着光鲜大衣的年轻女子，面上涂着价值千金的脂粉，单从远处就可以看出这些女子们的与众不同。 “这些贵族的大小姐们怎么舍得在这寒冬腊月出来了？” “谁知道，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让她们舍得从温暖的古堡或者别墅中出来。” “你们仔细看，她们都没有带行李。我估计啊，应该是来接人的。” “谁有这么大的架子？能让大半个黑谭市的大小姐们出来迎接？” “这谁知道，不过这么多人分我一个让我少活二十年都愿意！你看那白白嫩嫩的小脸，纤细修长的手掌啧啧啧……” “就你这样还想攀人家的高枝？就连五六十的寡妇门都看不上你！” 于是整个月台上的男人们都哈哈大笑着，一时间月台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此时从车厢中走下一名面相英俊，身形高挑裹着黑色风衣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看见男子下车后，女子们都欢呼起来，喊着：“黑谭市欢迎您，霍戈维茨先生！” “霍戈维茨是谁？很有名吗？干什么的？”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霍戈维茨据说是现在全大陆最有名的音乐家，据说还接受过咱们西恩国女王的接见呢！” “是么？那是挺厉害的，那你说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人家可是搞音乐的，跟你们一样掉到钱眼里面去了！人家这叫……这叫艺术！” “什么艺术，要是吃不饱饭还不都是骗人的？那些有钱人整什么留声机，看歌舞剧什么的，那也是人家不缺钱。” “我估计啊，既然这个什么霍戈维茨都见过女王了，那肯定在咱们西恩皇家大剧院演奏过。那里一张门票就是咱们三个月的工钱：两千格朗呢！” “那肯定挣钱！” 霍戈维茨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离开了黑谭市火车站，同时全大陆最知名音乐家霍戈维茨即将在四日之后黑谭市音乐中心举办演奏会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黑谭市的上流社会。 这一天，莫康和艾伯塔都有了同样的烦恼。 “莎拉（玛姬）有没有给你唠叨什么音乐家开演奏会的事情？”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同病相怜的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上面突然下来命令，要警方负责演奏会当天的安保工作和之前的布置。 莫康对于这条命令倒是没有什么愕然，像这种名声昭著的大音乐家开演奏会肯定会有无数的达官贵人或者大家族的后代到场，钱不钱无所谓主要是体现自己和泥腿子们的不一样。 那么这就牵出了会场的安全问题，上流社会还谁没个得罪的仇人而且黑谭市的治安大家都心知肚明。平常出去都恨不得带上无数保镖，一下子这么多上流社会人士出现在公众场合，安全问题一定要保证。 这个该死的没有安保公司的年代。 艾伯塔很讨厌这种为上流社会保驾护航的任务，莫康则是讨厌一切需要外出的任务特别还是这么冷的天。 不过抱怨归抱怨，两人还是着手安排了一下安保工作。其实这种安保工作这个年代大家都没有多少经验，而且一个普通人连入场券都搞不到的演奏会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演奏会当天，黑谭市音乐中心。 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雪，莫康恨不得跑到屋里面抱着火炉取暖，不过鉴于人还没有全都到场只好在门前指挥着警员负责开始的入门安保工作。 “抽烟么？”艾伯塔的声音在莫康身边响起，莫康回过头看见艾伯塔递过来一支香烟。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莫康熟练的接过香烟，在一起也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莫康从来都没有见过艾伯塔抽烟。 “在部队的时候就会抽烟了，但是很少抽。”艾伯塔说。 哆哆嗦嗦的点着香烟，莫康听到回答后也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了。”过了一会儿，艾伯塔才突然面色严肃的说。 “谢什么？”莫康有些疑惑，艾伯塔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没有你的帮助我不能将鲁尔一家人成功送出黑谭市，而且我知道如果你不想帮我你肯定不会答应我的。”艾伯塔说。 “是么？也就是你小子聪明了，知道威胁人了。我哪里有闲心和时间没事撑的去掺和你干的这些事。”莫康似笑非笑的说。 “其实……你也想改变黑谭市的是吧？我能看出来你虽然随波逐流，但你和那些没心没肺的警察们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帮我。”艾伯塔转过身，一脸认真的看着莫康说。 又来了，莫康扶了扶额头，有些无奈地想。自从自己帮了艾伯塔送走鲁尔一家人后，这家伙就认定自己良心未泯，死活要拉着自己当什么正义英雄。这段时间，莫康差点没有被艾伯塔烦的整个人头都要炸了。 “我重申一遍，这是一桩交易，你不要想太多。我还是你想的那样，是一个吃喝嫖赌抽的黑警，咱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莫康有些头疼的说。 看到莫康不耐的表现与语气，艾伯塔也抿了抿嘴唇，随后神情有些轻松的说：“黑谭市最大的孤儿院每年都会收到一笔一万格朗的赞助，这笔钱发出的账户正好是你的表妹莎拉的账户。你觉着我会信莎拉能每年拿得出一万格朗么？” 莫康面色一变，随后又迅速面色平淡的说：“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不是标榜自己关心市民，愿意奉献自己一己之力改变黑谭市么？我这是为了让莎拉能够进入上流社会而已，有个好名声罢了。” “是这样么？”艾伯塔微笑着看着莫康。 莫康没好气的摆着说：“你今天话真多，让你出任务你就这样负责的？” 艾伯塔笑了笑不说话了，莫康则是神情有些沉重的想起来自己上辈子也是一个孤儿，这辈子虽然有个便宜老爹但是从自己穿越来也算是孤儿了。 “表哥（亲爱的）！”两道女子声音传来，两名年轻靓丽的女子一起迎面走来。 莫康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看着走来的莎拉说：“你来了。” 莎拉有些惊喜地说：“表哥，你是专门来这里等我的么？我知道！你肯定是听我说今天我会来这里听演奏会所以你准备这里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 莫康苦笑着摸了摸下巴说：“我今天是来出任务的，正好路过这里罢了。” “啊？是么。”莎拉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失落的说。 玛姬看见自己的小姐妹伤心，顿时决定拆穿莫康的谎言：“你们应该是负责这里的安保工作的吧？一会儿演奏会开始了外面就交给这些警员吧，你们好歹也是警官，跑来维持治安本来就委屈你们了让你们旁听演奏会就算是补偿了。” “真的么？可以么？”一听到玛姬的话，莎拉又满眼星星的抬起头看向了莫康。 莫康此时更加头痛了，暗骂玛姬多事。莫康感觉这几天莎拉很不对劲，不仅乖巧的过分，而且行为举止和思维思想越来越像是一个少女了。 难道这女人还真能越活越年轻？ 莫康仔细分析了一下，通过自己这几年断案推理的思维判断：莎拉这种情况应该是缺少一个男朋友，所以错误的将自己幻想成了她男朋友的形象，在之前则是一个父亲或者长兄的身份。 不能这样下去了，莫康觉着自己应该尽快给莎拉找一个男朋友了。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就连艾伯塔都被玛姬说的蠢蠢欲动。军队出身的艾伯塔本来对于这些文艺也不感兴趣，但是能去里面坐着怎么也比在外面吹冷风看雪花强得多啊。 “不行的，安保工作不能没有人。而且我们还要巡视整个会场，万一有什么闪失哈维警督可是会勃然大怒的。”莫康一脸认真的说。 不过莫康能骗住莎拉和玛姬两名女子，但是艾伯塔此时本着做一回儿牵线红娘，以后不论怎么说莫康都欠自己一个人情的出发点说：“交给我吧，莫康警长这段时间也辛苦了。” 莫康不敢看莎拉满是希望的眼神，无奈之下想到了一个馊主意说：“既然你都喊我警长了，我也是比你高一级的警官，我命令你去里面负责安保工作。” “啊咧？”艾伯塔一愣，里面都是一些‘斯文人’能有什么事情。 看见艾伯塔惊愕的表情，莫康就知道成功了一半，不过莫康准备乘胜追击赶三人走的时候突然哈维警督过来了说：“辛苦你们了，一起进去吧。” 莫康心中哀叹：哈维警督你个堂堂警督，不好好在警局跑来听什么演奏会，这可不是休息日！ 进入到会场后，莫康和莎拉坐在一起。这时台上的霍戈维茨也开始了自己的钢琴演奏，场内琴声悠扬，绕梁三尺。 所有人都沉醉在这段优美的琴声的时候，莫康却面色越发苍白与糟糕，因为这段令所有人都赞叹的琴声在莫康耳中就是魔音。 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莫康听到后，莫康原本已经要忘记出过事的右臂突然钻心一般的剧痛而且莫康感觉自己头脑都有种莫名的晕眩，脑中莫名其妙的产生着诸如：杀了他，杀了他之类的想法。 莎拉此时却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莫康悄悄说：“据说这首曲子是霍戈维茨为自己的妻子所作，霍戈维茨的妻子是他的远房表妹，他们从小都生活在一起后来更是顺理成章的结婚了，你觉着这首曲子怎么样？” “不好听。”心情烦躁的莫康随口答了一句，莎拉则是神情更加失落了，就差没有落泪了。 第三十二章 猝死的大小姐 保留着清醒意识的莫康直接起身离开了会场，留下了一脸愕然的莎拉手足无措。 莫康吐出了一口气，用力的搓了搓脸，一出音乐中心听不到琴声顿时感觉好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莫康嘀咕了一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 发现右臂活动自如后，莫康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东西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但是自己对此还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比刚才要好得多，但是莫康还是感觉莫名的晕眩，虽然不至于倒地但是也让莫康觉着自己头都要炸了。 这种晕眩地感觉一直持续到音乐会散场，莎拉和玛姬告别后找到了莫康。莫康此时也感觉自己当时不告而别很失礼，所以摸着鼻子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啊，当时我感觉身体很不适。” 面色平淡的莎拉听到莫康的致歉后，迅速换上了笑脸说：“没事啊，这种东西确实也挺没意思的。” 莫康知道莎拉是故意这么说的，一个天天在家听唱片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莫康心中的内疚之意更重了，想说什么但又随着一句叹气而告终。 看着身后音乐中心的方向，莫康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莫康有种莫名的强烈预感，虽然演奏会只有一天但是莫康感觉两人还会见面的。 在休息了一晚之后，那股强烈的晕眩地感觉终于消退完毕。不过莫康一回到警局，就听见了一个噩耗。 “莫托赫家族的大小姐死了，死在家里面。”看见眼前那张幸灾乐祸的笑脸，莫康恨不得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拳印。 “埃内斯特，你实话实话，这些案子是不是都是你的案子？你小子解决不了，然后让上面派给我的？”莫康咬牙切齿的说。 埃内斯特忍着笑假装无奈的说：“我也想像你一样被警督信任啊，但是情况不允许啊。本来这个确实是我的辖区内的案子，但是谁让这件案子人家指定让你负责呢？” 莫康没好气的挥了挥手让埃内斯特滚蛋，艾伯塔突然像幽灵一样的来到莫康身边说：“根据来报案的女仆的证词，这个莫托赫家族的大小姐赛琳娜是今天早上发现的，不过据说发现尸体的时间距离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超过三个小时。” “出现场么？”艾伯塔面容严肃的问。 我不想出现场，我不想破案，我想辞职！莫康内心在咆哮，不过面上还是平淡的点着头说：“走吧，去看看现场。” 不论这个赛琳娜是怎么死的，这件案子都牵扯到了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家族：莫托赫家族。 莫托赫家族虽然没有克里斯托夫家族的财富，也没有其他政治家族的权势。但是人家能活这么长时间还能牢牢地在上流社会扎根，这绝对又是一个惹不起的家族。 最重要的是，莫托赫家族所在地是一处古堡庄园。这座古堡修建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五十年的时间，长时间未修缮反而带来了一种古朴的感觉。 莫康和艾伯塔驱车直入庄园内，刚下车就有一名头发花白的五十左右的男子走过来微微弯腰说：“想必两位就是警局的警探吧，我是莫托赫家族的管家，你们可以叫我米盖。” “你好。”两人和米盖我了握手就被米盖带着进入古堡，一路上莫康问：“米盖先生，我问一下，死者是莫托赫家族的独女么？” “并不是，赛琳娜小姐是二小姐，还有一位大小姐贾汀娜。”米盖虽然疑惑莫康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出来。 而莫康这么问的原因只有一个，独女的死亡肯定会让莫托赫先生雷霆之怒，到时候万一受限于这个年代查案本就不容易抓不住凶手自己再被迁怒。 莫康和艾伯塔刚进入古堡内，就听见了凄厉的中年妇人哭泣声。突如其来的哭泣声让莫康差点以为这座古堡闹鬼来着，米盖倒是很不好意思的说：“夫人平日里最喜欢二小姐，所以二小姐走了夫人就悲拗万分。让两位见笑了。” “没事，那个……莫托赫先生在哪？”莫康问。 “老爷在书房，请跟我来。”米盖轻车熟路的带着两人走上面前的楼梯，从门口走到楼梯需要经过一段路程，这段路程正好经过客厅。 富丽堂皇的客厅内的沙发上除了一名正在哭天喊地疑似赛琳娜母亲的中年女子，还有一名同样梨花带雨的年轻女子。 莫康看到这个年轻女子的时候感觉十分惊艳，大长腿，小蛮腰，大胸脯，俏脸蛋。不过莫康还是知道非礼勿视的，眼神只在年轻女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相较于楼下要泪水都要水淹雷峰塔的夫人，赛琳娜的父亲莫托赫先生就显得比较平静了。 不过烟雾缭绕的房间内，即使是烟民的莫康都觉着呛得人要窒息。烟灰缸内已经满载了烟头，正在捧着书籍的莫托赫先生明显不像表现得这么平静。 “您好，莫托赫先生，我是负责此案的警长莫康。”莫康伸出手。 莫托赫勉强的笑了笑同样伸出了手说：“你好，这次爱女的事麻烦您了。” “哪里，职责所在。”莫康觉着最然这些贵族有时候确实很无理取闹，但是这些贵族一向都出手大方，这还没看现场内就饿能感觉到掌心冰凉的触意。 即便不是出手豪绰的直接上支票，但是这些贵族给钞票也从来都是最高面额的五百起步。 “根据报案的女仆所言，赛琳娜小姐是死在自己卧室内的，所以我想我们现在需要先去看看案发地点。”莫康内心心满意足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 莫托赫先生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明显是提到赛琳娜勾起了莫托赫先生内心的情绪。 见自家老爷心情不好，米盖主动伸出手示意带着两人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赛琳娜的房间内布置的带着一种公主风，粉红色的物品占据了屋内的大部分空间，可以看出赛琳娜生前八成是被宠坏的小公主。 “除了报案的女仆有没有别人还来过案发现场？”莫康一边察看着现场的痕迹，一边问。 米盖想了想说：“除了老爷和夫人进来过，别人都没有，怎么了么？警探先生？”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和同事仔细看看。” “好的，先生。” 赛琳娜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面容平静并不像是死前经受过什么痛苦。莫康又拉开窗帘，松动了一下窗户的开关。 “有什么发现么？”艾伯塔问。 莫康摇了摇头说：“还没有，而且我怀疑这个大小姐是自杀。” 艾伯塔此看也凑上来看了看赛琳娜，面色带着病态的惨白但是面容平淡甚至还有些轻松的样子。 “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可以排除是外物击打。根据女仆的供词，赛琳娜昨晚回来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从此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来报案，我们现在可以排除的只有谋杀这一种可能性。”艾伯塔凝眉一边思考一边说。 “但从房屋内的痕迹来说，确实不像是有人闯入了赛琳娜的房间，而且她的身上也没有明确伤痕。”莫康拨了拨赛琳娜的眼皮，又张开赛琳娜的嘴巴。 “你说死者的死因是什么？”艾伯塔疑惑得问。 “赛琳娜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莫托赫家族也没有遗传病史，大概率是瞬间窒息吧。”莫康皱着眉说，毕竟致死原因除了外伤就是内伤了。 “你是说……猝死？”艾伯塔更加疑惑了，难道就这么简单？ 莫康耸了耸肩膀说：“要不然呢，不过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将尸体运回警局尸检过后才知道。不过这个现场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走，去问问赛琳娜的父母。” 两人从赛琳娜的房间内出来，就碰见了一名哭花了妆的中年女子被另外一名绝美的年轻女子搀扶着走来。 “两位警探，我女儿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杀死的？我可怜的女儿啊~”中年女子一边哭着一边开口询问。 倒是一边的虽然也是面带悲伤但是却保持着镇定的年轻女子说：“两位警探先生，我是赛琳娜的妹妹：贾汀娜。这是我的母亲：朱莉，我母亲……她很关心我姐姐的事情。” 艾伯塔此时悄悄地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莫康，莫康自然很乐意和这么漂亮的女子攀谈说：“目前还不能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不过就目前来看可以排除外人入侵屋内杀害死者的可能性。” 朱莉此时面色一滞，随后有些生气的说：“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是自杀的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的女儿是自杀的了？莫康有些无奈的安慰眼前的贵妇人：“通过对于现场的勘探，我们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证明死者在生前遭受过生命威胁。” 朱莉面色一愣，随后又开始哭起来：“这不还是我女儿是自杀的么！我那么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儿怎么可能自杀啊……” 女人的哭声是莫康平生最讨厌的东西之一，这些女人一旦哭起来在莫康耳中就像是多嘴的乌鸦。 还是贾汀娜歉意的躬身后满面歉意的轻声扶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莫康看着窈窕而又带着十九独有的清纯的贾汀娜身影说：“这个贾汀娜真不错。” “喂，你注意点！我们在查案！”艾伯塔面容严厉的低声呵斥了一句。 莫康准备反驳的时候，米盖走了过来说：“两位先生，我们老爷有请。” 刚好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这倒是正好。 第三十三章 你们城市人就是玩的花 “两位警探先生应该没什么发现吧？”莫托赫强笑着说。 莫康心下讶异，不过还是沉吟说：“具体的情况恐怕还要等送到警局等法医解剖结果出来才能下定论。” 莫托赫突然苦笑一声，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岁的说：“我说一些你们或许会感兴趣的事情，其实在赛琳娜死之前我们就感受到她的不正常了。” “那……具体表现在哪呢？”莫康感觉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你们去过赛琳娜的房间，在你们看来那是一个装扮的非常可爱的房间，但实际上我女儿在一个月前并不是一个喜欢这种风格的人。”莫托赫眼神有些飘忽，思绪也渐渐拉长。 “大概是在一个月前，赛琳娜就开始频繁外出，而且每次回来她都是面色苍白还有些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之前赛琳娜是一个很懂事干练的女孩，在那之后她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十分暴躁，对待仆人也是动辄打骂。并且她还经常深夜的时候在屋里走动，并且一个人自言自语时而发笑时而痛哭。”莫托赫眼中已经渐渐溢出泪水，双拳也是慢慢握紧。 情绪平复一些后，莫托赫开始继续讲：“我们最初是以为她是不是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所以我们找来了一些医生准备给她治病……但是……” 讲到这里，莫托赫突然停下了，而是站起来望着远方说：“他们都对于赛琳娜的病情无能为力，甚至后来赛琳娜还是攻击这些医生。为了保护我的妻子和二女儿，我决定讲赛琳娜关在房间里面不出来。可是没想到……” 说到这，莫托赫突然泪水停止面容暴怒额头青筋暴起，握着拐杖的手掌同样因为死死抓着拐杖而有些关节发白。 “怎么了？”莫康虽然知道自己继续问可能会有些刺激到莫托赫的情绪，但是莫康知道这或许是唯一一个线索。 “她居然杀害了给她送饭的女佣，甚至挟持了她的亲妹妹逃出了古堡！”莫托赫神情中有暴怒有失落，心中同样也是五味杂陈。 “后来在深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又回来了！不过我已经准备将他送到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了，不过就在我第二天派人去收拾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尸体。”莫托赫说完的时候，突然泄了一股气，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莫康赶紧扶住莫托赫，随后喊人进来。 收拾完这一切后，莫托赫的二女儿贾汀娜突然找上了两人。 “两位警探先生，父亲应该和你们说过关于赛琳娜的事情了吧？”贾汀娜表现出适当的沉稳，神情同样悲伤但是还是很从容的态度。 “是说过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我怀疑是有人使用慢性毒药害死了姐姐，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姐姐遇到一个叫做汉克斯的人之后。”贾汀娜说到这突然有些咬牙切齿，眼神中闪烁仇恨。 “这个……汉克斯……你知道他的住址或者你姐姐外出的地点么？”莫康问。 “知道，汉克斯是一个破落贵族，住在xxxx总想着巴结我姐姐。至于姐姐经常去的地方，是茉莉花家族独女组织的沙龙聚会。” 听到这，莫康和艾伯塔两人都是面色一变，因为莎拉和玛姬同样也是喜欢去那个地方。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莫康站起身和贾汀娜握了握手后和艾伯塔离开。 离开莫托赫家族古堡后，莫康和艾伯塔直接赶去了汉克斯的住址。 这是一处普通的公寓，莫康和艾伯塔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后，里面突然传来男声：“谁啊？” 艾伯塔刚准备喊警察，莫康直接抬手阻止了他，用平淡亲近的语气说：“开门，社区送温暖的。” 汉克斯不知道什么叫社区送温暖，打开门后发现站着两名完全陌生的男子疑惑的问：“你们干什么的？社区送温暖什么东西？” 莫康嘿嘿笑了笑，直接一脚踹在汉克斯的胸膛直接将汉克斯踹翻在地。 汉克斯没有意料到莫康居然直接动手，而且汉克斯本就身子瘦弱，吹一阵风仿佛就能刮跑的那种瘦弱。 踹出的那一脚莫康虽然没有用全力，但是也足以让汉克斯吃痛的在地上翻滚。 胸前一阵剧痛，汉克斯满脑蒙蔽，想着自己难道遇到抢劫的了？汉克斯挣扎着站起来，准备回卧室拿枪。 没等汉克斯站起来，汉克斯就被莫康一把枪顶住了后脑受，听见莫康语气冰冷的说：“有一些问题要问你，请问你有意见么？” 汉克斯此时内心虽然惶恐，恐惧的双腿抖如筛糠但还是强硬的色厉内荏的说：“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老鳄鱼的人，你们是哪个帮派的？” 这一番话在两人听来，蕴含的意思可是太多了，老鳄鱼？帮派？莫康面色已经逐渐阴沉，老鳄鱼这家伙的手已经伸到上城区了？在莫康的眼中，老鳄鱼这个家伙一直都是龟缩在贫民窟做自己的山大王呢。 艾伯塔更是一脸懵逼，不过也意识到这起案子恐怕已经涉及到帮派了。 “我问你答，否则老子废了你下面的那个家伙。老鳄鱼那个贫民窟的渣滓，你觉着他保的了你么？”莫康阴笑着，枪口在汉克斯的裆处盘旋几周。 本来就心中满是恐惧的汉克斯这下彻底萎了，哭丧着脸说：“老大，我知道我越界了，但是……这都是老鳄鱼让我这么做的啊！冤有头债有主，老鳄鱼那家伙的手下用枪指着我的头，我也没办法啊！” 此时莫康和艾伯塔也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一起人命案貌似牵扯的还挺多？ 莫康给艾伯塔使了一个颜色，这段时间艾伯塔也逐渐习惯莫康的办案手段。虽然莫康的办案手段很脏，但是艾伯塔不得不承认还是十分有效的。 两人将汉克斯押到卧室，一路上莫康用手枪威逼着汉克斯不准回头。可当两人来到卧室的时候，却发现床上赤条条的躺着两名年轻女子。 更加让令两人疑惑的是，床上躺着的两名长相相似的女子皮肤白皙光滑紧致，床上地下散落的衣物也不是普通市民能穿得起的贵族手工服饰。 一直到莫康押着汉克斯进屋，两名女子才惊叫着起来，连忙拉起被子遮掩住自己赤条条的娇躯。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嘛！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史莱登家族的姊妹！”两女色厉内荏的叫喊着。 莫康有些无语，我这也没对你们怎么样啊！而且谁他妈知道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脱的光，啧啧啧……姐妹，现在贵族们都玩的这么花了么？ 艾伯塔此时义正言辞的掏出了警徽，对两女说：“我是黑谭市警局艾伯塔警探，现在汉克斯涉嫌一起谋杀案和帮派案子，特对此人进行抓捕。” 行啊，艾伯塔，都学会扯谎了。莫康面色奇怪的看了艾伯塔一眼，随后又有些忧虑，俗话说的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万一有一天艾伯塔用自己的手段对付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汉克斯这时听到艾伯塔表明自己警探的身份，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甚至裤裆处已经隐隐渗出水珠，一股骚气瞬间满布整个房间。 床上的两女倒是松了一口气，是警察就好多了，起码不是什么抢劫的小毛贼或者是汉克斯认识的黑帮的狐朋狗友就好的多。 这次两女高傲的仰起头，语气清冷的说：“你们是警察！先出去，我们要换衣服，换完衣服我们就要走了。” “不可能，现在你们统统跟案子有关系，在没有进行问询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这里。而且撤下你们身上的被子，我现在怀疑你们在被子里面藏枪！”莫康面色严肃的朗声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居然敢！”两女气的像是炸毛的猫，面上被愤怒占据，如果不是顾及自己还是个贵族大小姐估计就直接破口大骂了。 此时艾伯塔也赶忙给莫康使眼色，莫康也回了一个眼色，意思无非是： 有嫌疑么？ 废话，怎么没有嫌疑！而且我们还不清楚汉克斯与赛琳娜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万一这两个女人同样死了我们怎么办？ 在勉强明白了莫康的意思后，艾伯塔此时也面容严肃的看向床上的两女举起了手中的枪冷漠的说：“现在，立马执行！” 两女还是还是恶狠狠的看着艾伯塔，没有任何动作。 “我数三个数，三……二……” 没等艾伯塔数到一，一名女子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行了！够了！” 喊完之后，女子就主动赤裸裸的站起来，而且主动的走到艾伯塔的身前。眼瞧着一个窈窕的美人一丝不挂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并且距离眼看就只有一丁点的距离。 女子用冷漠挑衅的眼神看了已经满面通红退后半步的艾伯塔说：“警探先生，看够了么？看够了我们就走了！” “这……”艾伯塔哪里见过这种女子，刚才扑面而来的香气和眼前一片白花花差点让艾伯塔没有站稳。 莫康戏谑的看了艾伯塔一眼，艾伯塔此时也反应过来，恶狠狠的回瞪莫康一眼。 “现在穿上衣服！坐在床上不许动！”莫康紧接着就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继续说。 第三十四章 你想怎样都依你 等把汉克斯绑起来，两名女子也是面色不善的准备起身走人。刚走到门口就被莫康拦住了，没等她们怒气勃勃的开口莫康就懒洋洋地说：“干嘛急着走，我有一件事挺好奇的。你们两个怎么会跑来一个落魄贵族男子的屋里？” “关你屁事！让开！”其中一名女子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就准备强行走人。 莫康笑着摸了摸鼻子看着那名女子离开的背影说：“你确定要我从他嘴里撬出来点信息，然后去你们家问你们么？” 果然，听到莫康的话后，两名女子脚步都停顿下来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莫康说：“这位警官，我们对于你所说的案子提供不了任何信息。” “哦，这样啊。那我问一个很冒昧地问题，汉克斯的什么地方吸引到你们，让你们心甘情愿的跑到这里来双飞呢？”莫康戏谑的打量着两姐妹。 两名女子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看过，就像是在看一个被人捉奸在床的婊子。两人面上都带着薄怒，其中一名女子想要发作令一个则是开口说：“因为他有药！” “药？什么药？”莫康好奇的问，难不成是这个汉克斯用什么迷幻药了？那也不应该啊，这两姐妹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的。 说到‘药’，两姐妹明显不愿意多说了，一个个都抿着嘴唇看起来是比着沉默。 莫康也没在乎两人的态度，继续逼问：“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能放你们走。与其我们这样耗着，不如合作一点，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在听到保守秘密后，两姐妹心理防线有些松动。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讲究一些的，如果是贵族子弟也就算了，一个和黑帮有瓜葛的落魄贵族还是两姐妹同上阵这事情传出去两姐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话算话？”两姐妹明显不相信莫康所说的话。 莫康一脸无辜的摊开手说：“那是当然了，你去黑谭市警局问问。我艾伯塔警探是多么一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骗人呢。” 见到莫康这么一本正经的装无辜，两姐妹差点没一口唾沫喷在莫康脸上。 “你根本不是艾伯塔！你以为我刚才没有听见你的搭档说他是艾伯塔么？”一名女子愤怒的说。 莫康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咳了两声开始语重心长的说：“只不过是给你们开个玩笑啦，对不对？我看你们刚才神经高度紧张，我是警察，怎么可能伤害良好公民呢？再说了，我说出去对我又没有好处反而会让你们记恨我。”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这个警察真是不要脸！不过看莫康的态度，两人也明白不说出来恐怕也真出不去这个门。 “我们都叫它药，具体什么名字我们不知道。大家都在吃这种药，我们之前吃过一次，但是这东西价格太贵了，我们……”女子说到这已经羞得满面通红，死活不肯往下继续说了。 莫康有些奇怪地看了两女一眼，摩挲着下巴打量了两女几眼后说：“药呢？让我看看。” 本来一名女子还有些抗拒，后来也别扭地从衣服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递给莫康。 莫康看的一清二楚，她居然是从胸前拿出来的！不过莫康很快接过了小盒子，打开后发现里面盛放着十粒大概只有米粒大得透明丸状物体。 “这个……是直接吃么？”莫康问。 “不是，是碾碎之后吸食。” 莫康更加疑惑了，不过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这就当是我买了，行了，走吧。” 两姐妹没有接莫康递来的百元钞票，而是一脸愤怒的说：“这十粒要两千格朗呢！你这连一粒都买不到！” 一听这东西的价格，莫康吓了一跳，吃惊的指着这东西问：“就这么大一点，一粒要两百格朗呢！” “你以为呢！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会……”女子羞怒的喊了一句后又迅速低下头。 莫康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置信后，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好的？能治什么病？还是能延年益寿？” 听到莫康问及‘药’的功效，一名女子立马眼神痴迷的看着莫康手中的盒子痴痴的说：“它是能让人升天的好东西，吸了它你会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有一双翅膀带着你在天际遨游。” “停！那不就是说这东西还是迷幻药么！”莫康咧咧嘴说。 “不要拿迷幻药那种低劣的东西喝它相提并论，总之，我给你说不清楚，它很厉害你吃了就知道了。”女子傲娇的一甩头说。 莫康皱着眉看着女子的神情，望着手中的这个‘药’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亲身尝试的想法，挥手说：“都走吧！我们要开始查案了。” 女子此时却跑到了莫康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莫康急切的说：“走可以，你必须得把‘药’还给我们！我们可是……” 莫康回头看了身后的那名女子一眼，发现她也是生气的直接瞪着自己气笑了说：“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政府禁止的迷幻药，所以我有权进行没收然后销毁。”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一听莫康不还给她们，身前的女子直接急了，直接拉住了莫康的衣服说：“你怎么知道它是迷幻药！” 莫康决定坐下来和她们讲讲道理，一本正经的问：“这东西吃了是不是会神志不清？陷入幻觉？你们现在很可能是服用了市面上新出现的迷幻药/” 两名女子皱着眉头想了想，‘药’在某些方面确实符合迷幻药的定义，但是这并不能让两人放弃。 不过两名女子也没有硬抢的想法，所谓曲线救国，女人最大的武器是什么？ 只见那名拦在莫康身前的女子直接一马当先的坐在了莫康腰上，一只手直接从脖后环抱住了莫康的脖子。 同时，女子轻轻解开胸前衣服的扣子，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沟壑直接逼向莫康的的脸颊。 一股铺面的香气钻入莫康的鼻子，莫康视线直接被眼前的深不可测的乳白吞噬，胯上还是一片柔软。 乖乖，这谁顶得住啊。 女子轻轻贴在莫康的耳边吹着热气，用极为诱惑的语气说：“亲爱的警官先生，随你怎么样嘛，好不好？” 莫康自认自己是正常男人，平常都还不定时的去泄泄火什么的，眼前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一股无名之火油然升起。 更致命的是，女子在说话的时候，虽小却胜在挺翘的臀部还故意在的莫康的胯上起伏左右。 一时间，莫康感觉喉咙都发干了。关键时刻，莫康还是推开了身上的女子义正言辞的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办案时间引诱公务人员！你这是在犯罪我告诉你！” 被推开的女子则是一脸懵逼，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说话居然这么堂皇，刚才是谁偷偷将魔爪放在自己屁股上的？而且刚才是谁推开的时候还故意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形势比人强，女子还是低声下气委屈巴巴的说：“求求您了，把‘药’给我吧！” 不上道！真是不上道！莫康痛心疾首的捂了捂额头，我都说了办案时间不能引诱，难道你就不会在非办案时间么！ 不过随着精虫消退后，莫康清醒的意识到这个所谓‘药’不能给她，这个东西居然能让一个女子甘愿两度出卖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是一个接受过一定程度教育的女子。 “现在我正式通告你，这个‘药’已经被列为我们警方的重要证物，需要经过相关方面进行迷幻药测验之后才能归还。” 女子傻眼了，随后咬牙切齿的看着莫康直接撕开了自己的衣服说：“今天你不给，我就……我就告你q奸！” 莫康也傻眼了，还有这种操作？而且还是威胁一个警察！你信不信我…… 这时候，在卧室里面审讯的艾伯塔正好出来了。看见眼前一个袒露着胸脯面容愤怒的女子和莫康面对面站着也是一脸懵。 发生了什么？ 这时另外一名女子直接哭哭啼啼的告状：“艾伯塔警探！你的搭档威胁我们！而且抢走了我们的私人物品，说要我们两姊妹不陪他睡就不还给我们！” 莫康也是气笑了，这两姊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要脸的程度差点就赶上我莫康了。不过莫康相信艾伯塔会相信自己的人品的。 “莫康警长，是真的么？”艾伯塔表示对于莫康的人品持怀疑态度。 莫康瞪大了眼球，随后有些不耐的甩给艾伯塔一个小盒说：“你应该问出来这个东西了，他们就是问我要这个东西的。” 艾伯塔皱着眉头打开莫康扔来的盒子，发现里面的东西和自己在汉克斯哪里问到的一模一样。 于是艾伯塔直接一脸严肃且冷漠的说：“我现在怀疑你们在诬陷警察！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奇葩的两姊妹这下有些绝望，不过还是说了一句：“警官，你们两个也可以哦！而且我们……我们还有密友！她们也愿意的。” 卧槽？这么真实的么？ 第三十五章 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 黑谭市警局，哈维警督办公室。 “你说这东西……毒品？”哈维皱着眉头问。 我就知道这些人对毒品没有了解，不过莫康自己也有些疑惑为什么现在就有这种化学毒品了。 “你可以理解为鸦片，我们怀疑这东西具有极强的致幻性并且具有很强的成瘾性，如果长时间吸食会对人体产生强大的依赖性和危害。”莫康细心的解释道。 “你们说这个东西已经在上流社会流传开来了？”哈维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错，我们现在甚至怀疑赛琳娜就是因为过量吸食这个东西导致的猝死。” 哈维在房间内部来回踱步，两人都被哈维的脚步搞得不耐烦了。哈维才停下脚步，沉吟着说：“这样，你们去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一趟。” “去那里干嘛？” “那里有精神方面的专业医师，也是我得好友：克里斯汀，你们让他给我做一份化验报告，这样我也好向上面申请对这种药物的正式封禁。” “是，我这就准备让人送过去。” 哈维喊住了准备离去的艾伯塔嘱咐道：“你们亲自去，而且就说是我哈维亲自吩咐的。” 两人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答应下来。 来到车上，艾伯塔见莫康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奇的问：“你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莫康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上一根烟又熟练的吐出烟圈后冷笑：“以后我们有的忙了，黑谭市过不了几天就会打出狗脑子。” “你意思是……黑帮火并？就因为这个药物？”艾伯塔疑惑的问。 莫康看了一眼迷惑的艾伯塔，心下知道他肯定不知道毒品的暴利虽然不知道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药丸是回事，但是以老鳄鱼的性子，如果不会大赚特赚他不会贸然将爪子伸到黑谭市上城区里面来。 黑谭市上城区的黑帮们盘踞这里已久，虽然老鳄鱼没有动手争地盘但这东西早晚会从上流社会渗透到普通市民中。到时候一旦上城区的黑帮们发现这种东西一定会眼热。 就算巴勒莫不出手，马勒迪兹，史考特这些家伙也会出手挑起战争。虽然老鳄鱼一直窝在贫民窟里面，但是老鳄鱼这家伙莫康知道他不咬死猎物绝对不会回到自己原本所居住的那个湿冷的巢穴。 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 中心精神病院建立至今约有三十年的时间，这三十年的时间里关押了无数丧心病狂的精神病犯人。这里原本就是黑谭市重型监狱之一，后来塔罗湾监狱修缮加固完全，这里就被改建为精神病院专门收押患有精神病的犯人。 虽然名为精神病院，但是这里内外围防护圈足足有三层。最内围是一层军用铁丝网，铁丝网外是一堵四米高的围墙，围墙上四角皆设立瞭望塔。最外围的防护措施则是环绕精神病院的壕沟，里面皆是一些铁蒺藜和陷阱。 四面围墙上共有二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卫来回巡逻，除此之外精神病院内部共有警卫八十名全部按军队士兵武器配置。 所以这里名为精神病院，实则就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甚至都是按照重型监狱来管理。 两人仅仅是大致看了两眼就被警卫驾车带往这里的总医师克里斯汀哪里。 克里斯汀的办公室很简陋，一张办公桌，两席沙发和身后的书架。克里斯汀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学者，清瘦的脸颊炯炯有神的双眼。 “您好，请问你们就是哈维派来的两名警察？”克里斯汀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绽放的微笑让原本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脸庞看起来和善的多。 莫康艾伯塔分别走过去握了握手，然后分坐在沙发上。 “我听说市面上出现了新的可以对人脑产生剧烈影响的迷幻药？并且在上流社会已经慢慢扩散？”克里斯汀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莫康连忙从怀中拿出了药丸递给克里斯汀说：“目前我们怀疑这种在市面上开始出现的迷幻药类型类似于上世纪中叶流行的鸦片，哈维警督就让我来找您具体化验分析一下，再由我们将报告呈交给上级政府。” 克里斯汀接过药丸戴上了眼睛，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后兴趣明显变得更大了，对着送莫康和艾伯塔进来的警卫挥了挥手。 警卫立马领会克里斯汀的意思弯腰走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能告诉我，这东西是如何服用的么？是直接吞服么？”克斯斯汀看起来还想亲自试试。 艾伯塔连忙想要阻止说：“克里斯汀医生，据我们所知这种药丸要碾成粉末进行吸食。” “吸食？哦？那倒是挺有趣的。”克里斯汀现在看手中的这粒小小药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能否过几日再来？我恐怕需要对此进行两日左右的药性测试和药理分析。”克里斯汀笑着说。 莫康犹豫了一会儿说：“当然可以，那我们三天后会来取。那这次打扰了。” 交代完之后，莫康和艾伯塔就准备走人结果克里斯汀拦住了他们说：“两位警探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看看我的实验，我们相互交流分析一下，而且你们看过实验个体之后也能对这次案件有所帮助。” 莫康和艾伯塔对视一眼，不过克里斯汀盛情相邀两人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克里斯汀听到答复后笑着点了点头，让两人在这里等一等他去安排一下实验的事宜。 看见克里斯汀出门后，艾伯塔突然有些担心地问：“这位克里斯汀医生说要做实验，你说实验体会不会是这里的病人？” 莫康有些以外的看了艾伯塔一眼轻笑道：“这里有大把的现成实验体不用，难道用小白鼠？而且小白鼠恐怕也不能胜任这个任务。” 另一边，克里斯汀出了办公室瞬间就换上了冷漠的如同冰山一般的脸色对警卫说：“去把二十四号病房的基尔带过来，顺便准备一间实验室。” “是！克里斯汀医生。” 二十四病房内的基尔正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出神，突然看见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冲进来。 基尔隐隐感觉不妙，结果自然和他想得一样，两名警卫直接把他从床上架起来。 “你们这……我才刚做完实验，轮不到我！”基尔皱着眉面色平静的问。 当头的那名警卫直接掏出警棍对着基尔的肚子狠狠的捣过去，基尔闪躲不了挨上这一下感觉腹部翻天倒海的难受与痛苦。 “你不需要问为什么，你只需要听见并且执行就可以了。”警卫将头凑过来，冷冷的看着基尔说。 基尔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任凭警卫架着自己离开病房。在进入监狱之前，基尔为了避免自己进入塔罗湾重型监狱故意表现得自己像是一个精神病，没想到这里比起塔罗湾监狱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历来都有治疗室，不过在克里斯汀成为这里的最高管理者之后这里的治疗室就变成了实验室，成为了这里所有病人的噩梦。 莫康和艾伯塔此时站在走廊上，看见玻璃内的克里斯汀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护士们准备实验。 皮鞋的踏地声从远处传来，艾伯塔扭头看去，发现警卫带来的实验体赫然是当初红头套抢劫团唯一一个落网的人员：基尔。 对于基尔，艾伯塔还是印象比较深刻的，特别是他脸上那一道深深的伤疤。 这时基尔也认出了艾伯塔，不过基尔的眼中更多的是冷漠而不是仇恨。艾伯塔想要拦住这群警卫，但是想到基尔本就是重刑犯人又忍住了。 基尔被警卫带进实验室，直接扔在准备好的床上。警卫熟练的按住基尔的身体，四根皮带牢牢地将基尔固定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警卫退出了实验室。克里斯汀则是将药丸碾碎成粉末后加入了一些液体，放进注射器内。 克里斯汀将基尔的袖子往上捋到手肘处，露出基尔瘦弱的皮包骨头的手臂。 随着克里斯汀缓缓将注射器内的液体注射进入基尔的体内，原本面色平静的基尔突然开始一颤动。 随后基尔身体开始疯狂的抖动，原本平淡的表情也开始逐渐狰狞。不过基尔所有剧烈的身体活动都被身上的四根皮带牢牢固定。 基尔的剧烈颤动导致病床都开始隐隐晃动，额头暴起的青筋显示基尔现在身体肯定十分不舒服。 不过基尔很快就停止了颤动，基尔的面色也开始逐渐被愉悦占据，整个人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犹如睡着了一般。 克里斯汀走上前来，翻了翻基尔的眼皮，随后拍打着基尔的脸庞。 随后克里斯汀让护士记录基尔的状况，从实验室走出来摘下口罩微笑着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药丸确实具有强烈的致幻性。不过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几天才能给出一份完整的报告。” “麻烦您了，克里斯汀医生。”莫康笑着说。 “客气了，回去的时候别忘了替我给哈维带句话，就说我很想他有时间一起喝喝酒。” 一片融洽的气氛，艾伯塔突然皱眉问：“克里斯汀医生，您注射的恐怕不是一粒的分量吧？” 克里斯汀有些愕然的看了艾伯塔一眼随后笑着说：“是的，我需要知道人体对于这种药丸的承受阈值和具体影响。说起来这个，三十粒恐怕不能做出一份特别完整的报告，所以如果两位警探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多送一些我也好分析。” “当然可以。”莫康说完后就笑着拉着艾伯塔走了。 两人离开后，床上安静的基尔突然诈尸一般地坐起来，吓了护士一跳。 “医生！实验体醒过来了！”一名护士连忙说。 克里斯汀兴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基尔，啧啧赞叹：“很好，很好！” 其余的护士都是一脸疑惑，内心更是惊恐，刚才……他不是死了么？明明都没有呼吸了。 第三十六章 你不要喜欢我了 回到警局后莫康主张等消息，艾伯塔则是心急火燎的说：“我们已经从汉克斯嘴中撬出来来给他货的上家，我们现在为什么不进行抓捕？” 莫康无奈的说：“抓捕？什么名义？现在政府又没有规定那是禁止药物或者是毒品，我们就算把人抓了又不能起诉。” 顿时艾伯塔哑口无言，现在警方对于老鳄鱼却是无能为力。艾伯塔恨恨地咬牙说：“难道我们就坐视药丸在黑谭市流行？” 莫康突然讥讽的笑出声说：“你放心，黑帮的事情我们警方还不如一个人说话管用。” “谁？” 巴勒莫已经很久没有在黑谭市活动了，久的黑谭市都忘记了黑谭市地下之王到底是谁。 黑谭市黑帮都传闻巴勒莫已经过上了贵族退休生活，其实传闻并没有什么错。巴勒莫在自家庄园内每天也是悠闲自在，就连下面的生意都很少插手。 和往常一样，巴勒莫笑着从马上下来，看着面前恭敬低下头的男子说：“今天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么？” 男子抿了抿嘴唇恭敬的说：“有人试图挑战您的地位，扰乱黑谭市的秩序，所以我想您是不是……” 巴勒莫笑了笑，让手下将马牵走，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巴勒莫没说话，男子也只敢默默的跟在巴勒莫身后。 一直到进入屋内，巴勒莫来到会客室，示意男子坐在沙发上说：“茶几上的咖啡是现磨的，点心也不错是我从阿尔卑斯国请的厨师。” 男子坐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诚恳地说：“巴勒莫阁下，根据我们现在所知道的这次是贫民窟的老鳄鱼伸手进来。” 巴勒莫有些失望的看了男子一眼，摇摇头说：“他动你的港口了么？还是他动马格尔的军火了？黑谭市是一个充满商机的地方，同样也是一个开放的地方。从黑谭市建立之初，这里就充斥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淘金者和梦想家，也正是因为他们黑谭市才从一个农业小城变成了现在西恩国第二大都市。从根源上来讲，你我都是外来者，既然他没有动我们的蛋糕，所以你急什么？” 男子面带难色，随后急切地说：“巴勒莫阁下，虽然他们并没用擅动我们的蛋糕，但是他们已经触犯了我们的尊严。” 听完男子的话，巴勒莫笑出了声慢悠悠的说：“无非是你们眼红他的利润而已，我已经退休了，有些事情你们想做就做吧。” 说完，巴勒莫就离开了会客室。男子身后也多出了一名西服男子伸出手。 男子看着巴勒莫离去的背影，嘴唇翕动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离开巴勒莫庄园后，男子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的司机问：“老板，巴勒莫阁下怎么说的？” 男子看了一眼后视镜，用力的吐了一口唾沫冷笑着说：“巴勒莫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看不懂现在的形势。既然他不愿意动手，就交给我们来做。” “可是，老大……” 外界对于老鳄鱼插手上城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波谲云诡，老鳄鱼此时则是稳坐钓鱼台的在羊十四酒吧开怀畅饮。 “弗朗索瓦先生呢？”老鳄鱼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发现没有弗朗索瓦的身影，皱起眉头说。 “弗朗索瓦先生在实验室，我们已经派人喊过他了，不过他却推脱了。”弗兰克淡淡地说。 老鳄鱼听完后也只是挥挥手没在意，对于弗朗索瓦的性格与脾气老鳄鱼这段时间也有所了解了，那就是一个痴迷于炼金术的怪人，不过这样老鳄鱼也很放心。 为了能够保证货物的供应，老鳄鱼特意为弗朗索瓦准备了一件藏在贫民窟内的大实验室，这里平常看管森严出入人员都要经过审查。 不过有两人除外，一个是弗朗索瓦，一个是吉卜赛人种的小女孩。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忽然之间弗朗索瓦就收养了这个小女孩。 因为弗朗索瓦的原因，小女孩也迅速从一个需要吃腐烂食物捡破烂的最底层成为了穿得起新衣服吃得起披萨的人。 在之前，没有人知道小女孩叫什么，但是弗朗索瓦告诉了众人。她叫安吉丽娜，是他的养女。 安吉丽娜永远都是怕生的样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与害怕。所以在人们眼中，安吉丽娜是一个只会缩在弗朗索瓦怀抱中的小女孩，仅此而已。 今天弗朗索瓦抱起了安吉丽娜，决定带她去看看自己的实验室。弗朗索瓦指着自己刚做好的成品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安吉丽娜没有说话，弗朗索瓦也习惯了。正是安吉丽娜这个样子弗朗索瓦才会将她收为自己的养女，这个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小女孩像极了他曾经因为意外去世的女儿。 “这个我命名为天使之翼，因为它能够让人在一瞬间仿佛去到了天堂，而且身上如同长出了两条洁白的翅膀一样自由翱翔。”弗朗索瓦笑着说。 安吉丽娜只是抬起头看着弗朗索瓦，定定地看着弗朗索瓦。弗朗索瓦也不在意安吉丽娜这个样子，温柔地整理着安吉丽娜有些凌乱的头发。 “你喜欢我么？”安吉丽娜突然脆生生的问。 弗朗索瓦愣了愣，随后哑然的笑了笑说：“当然了，我肯定喜欢你啊，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小天使。但是！不是大人之间的喜欢哦。” 听完弗朗索瓦的话，安吉丽娜突然身子颤抖了起来，弗朗索瓦通过安吉丽娜体内流动的自己的魔力感知到她在恐惧。 弗朗索瓦很疑惑，为什么安吉丽娜会恐惧呢？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弗朗索瓦连忙问：“怎么了，安吉丽娜？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安吉丽娜此时却不敢直视弗朗索瓦的眼睛，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抽噎着说:“你……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弗朗索瓦震惊了，随后是出离的愤怒。自从安吉丽娜成为自己的养女之后，总有一些人在安吉丽娜身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一次又是谁？ “是谁这么和你说的？你告诉叔叔好不好？”弗朗索瓦的语气更加宠爱和温柔了，甚至于有些低三下四。 安吉丽娜怯生生的抬起头小声说：“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妈妈说，一个男人说喜欢你肯定是骗人的。有个人……有人说喜欢我的小姨……后来……后来她就不喜欢了，然后我小姨就被他杀死了。” “叔叔，你不要喜欢安吉丽娜好不好？安吉丽娜一点都不乖的，你不要喜欢安吉丽娜，安吉丽娜很害怕。”安吉丽娜眼中渗出泪水，原本如同瓷娃娃一般精致可爱的脸蛋上面全都是泪痕。 弗朗索瓦看到安吉丽娜哭泣顿时没有了平时的从容，甚至于有些六神无主的仓皇擦拭着安吉丽娜泪水说：“怎么可能呢！叔叔一定不会伤害安吉丽娜的。” “可是……可是自从叔叔你来了之后，就有好多人想杀了安吉丽娜。安吉丽娜好怕，好怕啊……”安吉丽娜泪水越来越多，以至于染湿了弗朗索瓦的袖口。 不过弗朗索瓦并没有半点介意，更加柔和的抱住了安吉丽娜，把安吉丽娜拥抱在自己怀里面轻轻拍打着安吉丽娜的背部柔声说：“不要怕，叔叔发誓好不好。” 安吉丽娜没有说话，虽然哭声减弱，泪水也渐渐消失但是情绪却还是那么的低沉失落。 弗朗索瓦想了很多办法，可是安吉丽娜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弗朗索瓦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个办法。 “安吉丽娜，我给你变个魔术吧？”弗朗索瓦笑着将安吉丽娜放在椅子上，蹲下身子牵着安吉丽娜的小手说。 安吉丽娜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 弗朗索瓦站起身，伸出右手缓缓闭上眼睛，体内的魔力开始涌动。伴随着弗朗索瓦体内的魔力出现，莫名的气流开始出现在弗朗索瓦的四周。 这股气流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的聚集在弗朗索瓦和安吉丽娜身边，安吉丽娜感觉耳畔有一阵调皮的风儿吹过，不过安吉丽娜却没有关心。 紧接着，这股安吉丽娜以为只是不小心打扰到自己的风儿吹奏的时候它又神奇地回来了。 风儿在温和的吹打安吉丽娜，安吉丽娜有些惊奇，不过更神奇的在于这股气流居然缓缓托起了自己的右臂和小脚。 “不要害怕，安吉丽娜它只是在向你表达自己的善意，也许它只是想和你跳一支舞呢？”弗朗索瓦此时站在一边笑着说。 安吉丽娜有些疑惑的看了弗朗索瓦一眼，随后安吉丽娜身子就被风儿托起，紧接着安吉丽娜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在半空中。 正当安吉丽娜惊慌的时候，气流好像是一只大人的手轻轻举起安吉丽娜的小臂，另一只手则轻轻扶住了安吉丽娜的腰部。 “来一起跳支舞吧？”一股陌生的磁性的女子声音在安吉丽娜响起，安吉丽娜惊奇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人。 可是安吉丽娜此时已经被这股捣蛋的风儿引导出了舞步，弗朗索瓦看着在半空翩翩起舞的安吉丽娜笑着想：吉卜赛人真的天生就会跳舞呢。 安吉丽娜开心的在半空中跳舞，直到她有些累了，安吉丽娜才缓缓的稳稳着地。 虽然安吉丽娜没有说话，但是巴巴的望着弗朗索瓦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安吉丽娜的想法。 弗朗索瓦心中想着果然如此的笑了笑，蹲下身子摸了摸安吉丽娜的鼻子说：“想不想以后也这样在半空中跳舞？” 安吉丽娜渴望的点点头，甚至跑到弗朗索瓦身边拉了拉弗朗索瓦的衣角。 “我教你啊，这个叫奥术，以后你学会了就可以用它在空中跳舞也可以反击那些趁我不在敢于伤害你的人了。” 第三十七章 我是一个警察 童年时期孩子们总是有丰富的幻想，他们的心灵纯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他们没有成年人的蝇营狗苟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会是一个超人。 少年的心里总是对未来和人生有各种不着调的想法，汤姆最近就一直幻想自己身上有潜藏的超能力，等到自己长大了变成一个盖世英雄娶对门的简。 但是也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汤姆知道了自己并不是超人，他仅仅只是一个孩子，连自家的家人都不能保护。 汤姆记得自己正在卧室里面拿着爸爸刚给自己买的画笔画着他们一家人，爸爸永远都是高大威猛的形象，一双宽厚的臂膀为全家遮挡着风雨。妈妈呢，是一个温婉笑容的普通工人，她的手上没有少女时青葱白嫩，但是她却是汤姆最爱的人。祖父祖母慈祥地笑着，虽然有时候他们就连汤姆的书包都忘记放在那里，但是祖父还是会每天早晨偷偷的在去上学的汤姆口袋里面塞上皱巴巴的一张钞票。 昨天在学校有人对汤姆说他的爸爸是黑帮，汤姆并不这样觉着，自己的爸爸明明是大英雄。汤姆和他们据理力争，但是却被他们胖揍了一顿。 等到爸爸接自己的时候，汤姆还自豪的和自己分享了一个打五个……被打的满地找牙的事迹。爸爸很生气的带着汤姆去讨要了一个公道，随后又给汤姆买了汤姆最喜欢的画本和画笔。 汤姆正在认真的画着绘画，身边是温柔的妈妈目光似水的看着自己的画，夸赞着自己的画真漂亮。 就在这时，卧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咚咚咚敲门声。汤姆抬起头看了一眼妈妈，发现母亲脸上居然有些惊慌。 母亲脸色不复刚刚的温柔，而是严厉的命令汤姆去衣柜里面躲着。汤姆拒绝了自己母亲，并且骄傲的向母亲重申了自己一个打五个的事迹。 但是母亲却没有像爸爸一样称赞自己的勇敢，而是更加急切地催促自己动身。汤姆很不乐意，因为汤姆觉着自己也可以像爸爸一样站出来了。 听到汤姆话的妈妈突然暴怒的站起身狠狠的扇了汤姆一个巴掌，命令汤姆现在立刻听话。 见到自己妈妈是真的生气了，汤姆只好乖乖的躲在衣柜里。就在妈妈即将关上衣柜的时候，汤姆突然怯生生的问：“妈妈，你是在和我玩捉迷藏么？” 妈妈突然情绪激动的捂住了嘴巴，愣愣的望着汤姆说：“对啊，所以汤姆你要藏好了，不论妈妈说什么喊什么都是妈妈在骗你出来，千万不要出来哦。” 汤姆看着自己妈妈眼中泪光闪动，却是嬉笑着帮妈妈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大男子汉的说：“汤姆一定听妈妈的话，不过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汤姆长大了，妈妈觉着自己找不到汤姆了？” 妈妈别过头不让汤姆看到自己的脸色，随后又强忍着泪水说：“一定要记住不论怎样都不要出来，除非是妈妈生气了喊你出来吃饭，听见了没有？” 汤姆很不明白妈妈这是怎么了，不过还是呆呆地点着头答应下来。 妈妈突然饱含泪水的轻柔的抚摸着汤姆的脸颊，随后轻柔的将汤姆拥抱在自己的怀里说：“对不起，妈妈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记住，妈妈很爱你。” 汤姆不明白妈妈到底是怎么了，七岁的孩子脑海还不能领会大人们的情绪。就像汤姆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都让自己好好读书，不要像自己父亲一样。 可是汤姆还没有来得及回味自己妈妈的拥抱的味道，妈妈就迅速的将汤姆又塞回了衣柜里，然后迅速关上了衣柜门。 妈妈来到客厅里面，发现自己的公公婆婆此时都被绑住了手脚跪在地上。沙发上坐着一名头发梳得光亮的年轻男子，而在公公婆婆身后则是站着三名手持枪械的男子。 “翠丝特，好久不见啊，亲爱的。”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子见到翠丝特一脸茫然中带着勇敢和恐惧的走来，笑着站起身伸出了双手。 “他不在这里，他出去了。”翠丝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语气眼神戒备的看着年轻男子说。 年轻男子愕然地看了翠丝特一眼后说：“你说的是谁？路易斯？哦，你的消息真是太过时了，我们已经见过他了。” 翠丝特听到自己的丈夫见过他们之后脚下一软，差点没有倒在地。另一边跪在地上的公公婆婆则是泪流满面，想要大声咆哮想要反抗却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既然你们见过了，还不肯放过我们么？”翠丝特勉强保持着平静的脸色，颤抖的语调却还是出卖了翠丝特，表明着翠丝特现在的心境绝对没有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不不不……翠丝特，我们见过的。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所以我不得已奉了老大的命令来做这些事情。但是请你理解，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事出有因逼不得已。”年轻男子摇了摇手指头，一脸认真的说。 翠丝特突然讥讽的笑出声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们还有良心。” 年轻男子假装愠怒的说：“请你不要误会，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生意。我们是有规矩的，但是那个从贫民窟出来的贱种他没有规矩，他没有上下尊卑之分，他就是一个破坏者！而你的丈夫，我曾经的好朋友，亲爱的路易斯他却背叛了我们选择了那个贫民窟的贱种。” 说着，年轻男子还一步步的走进翠丝特。翠丝特则是步步后退，不过终有退无可退，翠丝特一直退到墙边。 这时，年轻男子也靠在翠丝特身前，用手中的小刀轻轻抬起翠丝特的下巴轻声说：“不过我一直有一点很疑惑，路易斯的孩子，我亲爱的小侄子：汤姆哪去了？” 听到汤姆的名字，翠丝特原本恐惧的脸色此时也充满了勇气，直视着年轻男子的双眼冷漠的说：“汤姆已经离开了，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年轻男子看着翠丝特平静而执拗的眼神突然笑了，歪着头看了一眼公婆身后的西服男子。 三名男子立马示意，踏步上前，直接扶住了两名老人的下巴，锋利的刀刃抵着老人的喉咙。 年轻男子还是看着翠丝特没有说话，三名男子干脆利落的用手中的刀刃在两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脖子上划出一道血色的伤口。 在刀子划过之后，一股股喷泉一般的血液喷溅而出，染红了前面的地毯和沙发。两名颐养天年的老人僵直的倒在地上，血液咕咕冒泡的从喉咙处留在地上汇成了血泊。 翠丝特看着早上还生龙活虎的帮着自己准备早餐的公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再也不会醒来念叨着翠丝特没有给汤姆准备，没有给汤姆一些零花钱。 他们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两名老人相互搀扶着倒在了地上，一如夕阳下两名老人欢笑着带着自己的孙子去上学。 “现在，翠丝特女士，可以告诉我汤姆在哪里么？”年轻男子嬉笑着看着翠丝特，语气却是冷漠的如同冰山。 翠丝特没有说话，却情不自禁的担心着躲在卧室里面的汤姆。汤姆这小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调皮捣蛋。 没有人比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汤姆此时正借着一个小小的门缝看着客厅内发生的一切。 汤姆愣愣的看着倒在血泊的祖父祖母，祖父祖母死的时候眼睛是望向汤姆，从他们的眼神中汤姆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悲伤。 但是汤姆不敢出去，汤姆记得妈妈和自己说过无论怎样也不要出去。 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叔叔居然开始扒自己妈妈的衣服，汤姆看见自己母亲流泪了，但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却还是带着往日的慈爱。 那个年轻的叔叔在妈妈身上运动，妈妈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全都是汤姆看不懂的愧疚和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汤姆很想哭，但是汤姆不敢哭。汤姆只能捂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泪水。 躲猫猫是不能出声的，这是妈妈教给自己的。可是无论汤姆多么努力的想要忍住泪水，泪水却还是顽皮的流淌着。 最后，汤姆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被那个年轻男子用一把刀插进了喉咙。汤姆跪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屋外发生的一切。 汤姆想要保护自己的妈妈，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因为恐惧而不能抬起。 汤姆最后只能张大了嘴巴，无声的说着：妈妈。 翠丝特也是定定的望着房间内的汤姆，张了张嘴巴，可是从她的嘴唇中出来的不是声音而是血泡。 年轻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后看着汤姆的卧室方向平淡地说：“去把那个小鬼抓过来。” “是！” 三名男子抬腿走向汤姆的房间，可是走到一半却听见外面传来警笛声。 于是三名男子只好停下了脚步，看向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晦气的吐了一口烟圈，说：“先走，我们有时间了再来找我亲爱的小侄子一起玩。” 莫康和艾伯塔闯入了屋内，看见的只有一名七岁的小男孩跪坐在自己母亲一丝不挂的尸体前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红肿着，不知道被多少奔涌的泪水经过。 汤姆依稀看见两名警察叔叔去到了一个角落争吵。 “你他妈的知道凶手，不给我说！不让我去抓！你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那群狗日的在一个小男孩面前杀了他的家人！还对他的母亲做了那样的事情！你现在告诉我狗屁黑谭市潜规则！老子告诉你，我艾伯塔宁可被那群狗娘养的黑帮乱枪打死，我不能看着一个孩子只能无助的在他母亲被糟蹋的尸体前像是一个没灵魂的躯壳！我知道你莫康，不想惹事，我也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肩上扛着的不仅仅是肩章，我腰间佩戴的不仅仅是警徽！这是市民的期待，市民的期望！我是个警察！如果我都不能替这些孩子争取一个公道，那你告诉我，这个狗屁世界还能不能让人活了！你穿着这身警服，难道就是一个警皮！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个警察，我知道有些事我不做就没人会做，有些人要为那些混蛋做的事一辈子受苦！” 第三十八章 黑谭市不允许这么牛的人存在 莫康发誓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自己的头，但是这次莫康决定忍了。 “放下枪，老子最烦的就是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莫康冷声说。 “告诉我这是谁干的！”艾伯塔胸腔的愤怒都要喷薄而出，现在艾伯塔的状态就是一座活火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一个爆发。 “我怎么知道是谁干的？我也是接到线人报告，说这里有可能发生一起灭门惨案。”莫康的内心并不像艾伯塔所想的那样平静，情绪有些崩溃的大喊。 艾伯塔死死盯着莫康，随后放下了枪，冷漠地说：“就算你不知道是谁干的，总会知道这一切是谁指使的，或者说只要你想就能知道。” 莫康别过头，挠了挠脖子叹了一口气说：“路易斯是我们从汉克斯口中套出的给他毒品的上家，而且现在只有老鳄鱼能搞到这种毒品，所以很明显路易斯背叛了他原来的头：马勒迪兹。所以马勒迪兹不论是想找一个导火索掀起和老鳄鱼的战争也好，还是想插手老鳄鱼的利润也罢，路易斯是必死的。” “但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他的妻子，他的父母，他的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再来的晚一些，那个孩子也要死！”艾伯塔揪起莫康的领子恶狠狠的说。 莫康抿了抿嘴唇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这种黑帮内斗就算是神仙都管不过来。” “不，如果不是搞了一个什么黑警制度，黑帮怎么会这么猖獗！”艾伯塔怒斥道。 莫康沉默了一会儿，点上一根烟望着身后的那三具横死的尸体陷入了沉默。 “我要你帮我找到到底是谁干的，他们黑帮乱斗我不管，但是他们这次明显过激了。当然，你不帮我也可以，除非你真的晚上睡觉能过意的去。”艾伯塔说完放开了莫康的领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莫康则是一个人默默的抽着烟，事实证明，这些穷凶极恶的黑帮分子从来不知道畏惧。同时，莫康也在思考着怎么把那群该死的畜生抓回来。 ………………………………………… “想好了么？”看见莫康上车，艾伯塔问。 “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带你去过的戴姆老爹的酒馆，你能从哪里得到你想知道的东西。” 对于莫康的突然造访，戴姆老爹疑惑的问：“怎么又来了？这次有什么事？” 莫康没有说话，先点了一杯威士忌，仰头喝完之后又将杯子往前送了送示意再来一杯。 戴姆老爹反倒没有倒酒，而是皱着眉头说：“你有心事？莫康小子，今天我好不容易没有喝醉，一起说说话你不要再喝醉了。” 莫康熟练的点烟，随后吐出了烟圈出神的发呆了一会儿说：“就在四个小时前，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马勒迪兹原来的枪手，路易斯。” 戴姆老爹挑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平淡地说：“我记得这个路易斯，挺厉害的一个小子，有野心有脑子。不过我听说他最近跟着老鳄鱼做生意去了，老鳄鱼没能保住他？” 莫康苦笑着舔了舔嘴唇，说：“岂止是没有保住他，就连他的家人都被杀光了，不，他那个七岁的儿子没有死。” 听见路易斯的全家只有一个小孩活着，戴姆老爹也是一愣，随后在莫康的酒杯里面倒了一杯酒。这次倒了一满杯，不过语气却冷了下来说：“你去现场了？” 莫康用力的抽了一口烟，仿佛是要将整根烟都抽完一般，随后喝了一大口酒幽幽的说：“马勒迪兹的手下在那个孩子的面前杀了他的祖父祖母还j杀了他的母亲，这一切都被一个七岁的孩子看在眼中。我现在甚至怀疑，马勒迪兹的那个变态手下是故意这么做的。” 听完莫康的详细描述后，戴姆老爹这次更加沉默了。在莫康两口喝完之后又给莫康续上了一杯，平淡地说：“这是黑帮内斗，你应该明白的。” 莫康看了戴姆老爹一眼，随后伸出手在鼻子下面的脸颊擦了擦冷笑道：“马勒迪兹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说到最后的时候，莫康直接用力的捶着柜台，手掌用力直接将手中的被子捏成粉碎。 戴姆老爹也只是默默的看着莫康，随后收拾了一下平静的说：“你现在需要冷静，这是你当年和局长定下的制度，你明白么？” 莫康盯着戴姆老爹面色平静的脸庞，随后恨恨的说：“我现在开始痛恨我当年做出的选择。” “你没必要痛恨这个选择，相反如果没有这个选择你不可能在五年内爬上警长之位。我记得局长即将退休，马上就到了警局工会主席竞选的日子，你不能冲动明白么？”戴姆老爹永远都是平静得可怕的语气。 “我做不到！我一直认为我是穿越来的，所以我可以对这里的所有罪恶视而不见。甚至于我为了升职搞了一个狗屁黑警制度，你知道么？现在那些市民都说我莫康以后生孩子没**！”莫康情绪激动的大喊，随后双臂手肘撑着柜台，一张脸埋在双手手掌。 戴姆老爹此时也沉默了，轻轻拍了拍莫康的肩膀说：“你救不了这个世界，你只能做到独善其身。再说了，你之前不是见惯这些东西了么？” 莫康突然抬起头看着戴姆老爹认真地说：“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憎恶、逃避黑暗，我也是这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享受黑暗，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我看到那些惨剧在我眼前发生我也会产生怜悯之心。我不希望我自己因为见惯了黑暗，就对生活失去希望，我的心，它还是热的；它，还在跳。” 戴姆老爹沉默良久，再次为莫康续上一满杯，这次戴姆老爹换了一个言辞说：“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很可能会破坏之前建立的脆弱的秩序。” “秩序不是保护那些混蛋的东西，秩序是保护公民的。”莫康沉声说。 “这件事情老鳄鱼知道么？”戴姆老爹问。 莫康讥笑说：“老鳄鱼？那家伙人如其名，就是一个冷血动物。马勒迪兹的动作老鳄鱼要说一点也不知道我绝对不信，我如果说老鳄鱼是坐视这一切的发生你信么？” 戴姆老爹呆住了，随后戴姆老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我信，老鳄鱼同样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他能猜到马勒迪兹会用多么酷烈的手段对待路易斯。” “但是……这就更和你没关系了，老鳄鱼自然会收拾那些混蛋的。”戴姆老爹不解的问。 “呵”莫康轻哼一声，随后眼神飘忽语气坚定的说：“我是警察，我才是秩序的维护者，不是一个黑帮头头。” “你想好了，这次你要介入的是两个黑帮之间的斗争。不论最后结果怎么样，对你而言都没有半点好处。” “戴姆老爹，我要给你说我被一个傻逼感染的满身正气了你信不信？”莫康突然戏谑的问。 戴姆老爹此时也呵呵笑着打量了莫康两眼摇摇头说：“你小子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者！”莫康同样大笑着回应。 在莫康离开前，戴姆老爹递过来一张纸条。 “马勒迪兹有三个枪手，最近活动最频繁的就是这个，你去试试。”戴姆老爹促狭地笑着说。 莫康假装生气的笑着说：“别看不起人啊，戴姆老爹，想当年我莫康也是一个人绑架了黑谭市地下之王巴勒莫的人。” …………………………………… 巴勒莫庄园，巴勒莫正在壁炉前取暖喝酒突然一名手下走过来在自己身边耳语。 听完手下的汇报，巴勒莫嘲讽似的问：“我早就说，马勒迪兹那家伙就是一个毒瘤。那家伙从来都学不会如何管理，如何权衡。” 手下恭敬的低着头听完巴勒莫的话后继续问：“巴勒莫阁下，我们是否需要采取行动？” “不用，你没看那些平日里牛气哄哄的上流社会们都缩手缩脚的。现在黑谭市已经不是那个纯净的黑谭市了，马勒迪兹那个疯子不值得我费心，或许那个老鳄鱼上位也没什么不好的。”巴勒莫冷漠的说着。 手下皱着眉继续问：“巴勒莫阁下的意思是支持那个贫民窟的老鳄鱼？”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急着出手。对了，警方那边有什么反应？” 手下更加疑惑了，巴勒莫平常很少会问黑谭市警局的动作，不过还是如实回答：“没有太大的动作，不过这段时间出来了一个警探艾伯塔。这个艾伯塔嫉恶如仇，上次对北夜教廷下手的就是他。” 巴勒莫同样愕然的笑了笑，自嘲似的说：“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紧一点马勒迪兹和老鳄鱼，记住：我不希望整个黑谭市都因为一个毒品声音变成战场，那样大家都赚不了钱。黑谭市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明白，巴勒莫阁下。” “行了，下去吧。”巴勒莫突然有些倦意的挥挥手。 在手下走后，巴勒莫看着壁炉熊熊燃烧的火焰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莫康·奥古斯特。那是唯一一个敢绑架自己的人，甚至还逼着自己签了屈辱的协议。 第三十九章 炸飞酒馆 黑谭市某坐落在偏僻街角的酒馆，这里原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酒馆，但是自从半个月前酒馆主人连夜离开黑谭市以后这里就是十二兄弟会的地盘了。 而作为十二兄弟会的上城区办事处，老鳄鱼就派驻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奥尔。为了挑选一个真正能做事的人，老鳄鱼把整个十二兄弟会都挑选了一个遍。可是从贫民的泥泞中爬出来的十二兄弟会成员，除了打砸烧抢别的一窍不通。 无奈之下，老鳄鱼只能从矮子里面找高个，士兵里面挑将军找来了相对比较稳重的奥尔。 不过就算是老鳄鱼也不知道自己所挑选的这个得力助手其实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软蛋，当马勒迪兹带着二十多名手下冲进来的时候，奥尔平时的稳重就全变成了软弱。 平常在手下面前威风八面，挥斥方遒的奥尔在马勒迪兹将一把长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奥尔直接扑通一下就鬼在了地上。 “老大，饶命啊！这都是老鳄鱼的主意，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被那个该死的老鳄鱼推出来挡枪的，您行行好绕我一命啊！” 对于奥尔一言不合就跪在地上磕头的行径，马勒迪兹也很惊讶，看了一眼给自己情报的小弟，眼神中透露着一个讯息：这特么就是你说的老鳄鱼派过来的他最能打最有计谋的手下？ 小弟也很委屈，小弟也知道那些街头乞丐和混混说的话只能信一半，可是小弟也没想到那群混蛋说的话连一成都不足信。 不过这样马勒迪兹倒是更轻松了，一边用长刀拍着马勒迪兹的脸颊一边说：“这把刀叫武士刀，是从东方偷运过来。在东方的历史中，武士刀是最锋利最漂亮的处刑刀，可以在一瞬间砍掉一个人的头颅或四肢。” 一听到马勒迪兹关于武士刀的描述，奥尔更加胆颤了，甚至于不知不觉下体已经失禁了。 “糙！”马勒迪兹骂了一句，立马就闻到一股骚气钻入自己的鼻子，一脚直接将奥尔踹翻在地。 四周的马勒迪兹的手下顿时也哄堂大笑，在来之前大家都准备好了一场硬干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对面居然是这种怂货。 任凭奥尔脸皮多厚，此时身后是自己惨叫的手下也有些面红耳赤羞愧不已。但是对于奥尔来说，自己已经跟着老鳄鱼拼打了十五年早就到了该退休的年纪。而且奥尔现在也捞到了钱马上就要离开黑谭市顺便再娶一个老婆，总不能眼前就是美好生活自己为了老鳄鱼窝窝囊囊的死在这里吧？ “老大，求您饶命！老大，我……我知道那些毒品的仓库在哪！”奥尔此时已经有些慌不择言，丝毫没有想过如果他说出仓库即使老鳄鱼也不会放过他。 马勒迪兹听到奥尔知道仓库的下落也是陷入了思索，身边的手下也是劝他可以留下奥尔一条命。 不过原本还有意动的马勒迪兹听见手下的话后面色骤然一变，随后转过身摆了摆手。 “这种废物根本不配让老子用这宝贵的武士刀，搞死他！”马勒迪兹转身离开。 奥尔听见马勒迪兹的话语，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群男子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十数道枪声交错，蜂拥而出的子弹直接将奥尔打的浑身上下全都是枪窟窿，仿佛是一个马蜂窝。 随着血液喷洒，奥尔用尽全力对着贫民窟的方向愣愣的张开了嘴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了什么：去你m的老鳄鱼。 至于那些因为刚才火并的老鳄鱼的小弟们此时全都慌了，不过马勒迪兹根本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给老子往里面埋炸药，那个老鳄鱼不是卖什么天使之翼么？今天老子就让老鳄鱼的据点插上天使之翼，老子要给全黑谭市看一出最美丽的烟花！”马勒迪兹恶狠狠的说完就上了汽车离开了。 “老大，这样不好吧，我们搞的动作太大了万一惹怒了警方怎么办？” “那群软蛋警察能干嘛？老子没有炸他们警察局就是给他们面子了！”马勒迪兹冷冷的说。 手下对此也无可奈何的开车，不过有一条马勒迪兹没说错。那就是现在马勒迪兹的势力比黑谭市警局都要强。你见过谁家黑帮和他么的军队一样使用了最先进的芝加哥打字机和轻机枪？还有一仓库的炸药？ 对于马勒迪兹的命令，手下们自然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酒馆四周都埋下了炸药，引线延伸至酒馆外。 “兄弟，我们真的要炸掉这个酒馆么？要知道这附近可是居民区啊？这要真炸了，警察奈何不了老大我们肯定要被关监狱啊。” “你不炸一个试试？你信不信警察还没抓你你就被老大抓起来砍头了？” “这……” “行了，别磨叽了。大不了炸完之后去外面避避风头，老大总不能坐视不管吧？炸就是了。” 留下来的几人终于达成一致，最后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引线上面。不过就在那名手下丢下烟头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不是因为他可怜，而是就在他丢下烟头的时候，数辆警车就赶过来了。 什么时候警察的动作这么快了？又不是抢银行，人家有紧急报警。 赶来的警察也无力阻止这看似近在咫尺的爆炸，随着砰的一声，窜天的火焰伴随着震耳的爆炸声。 酒馆没有升天，但是剧烈的爆炸确实掀翻了酒馆的屋顶，就连爆炸的气浪都将几名留下来的小弟直接吹飞，几人脸上身上都是一些尘土和污垢，努力睁开眼睛发现一片尘埃见几名警察飞奔而来。 警察自然不会来这么快，现在又没有电话做不到及时报警。不过马勒迪兹却在行动前就已经报警。 “喂，警察局么？我有重要线索举报，城中的黑帮分子马勒迪兹带着一群人去杀人了，你们赶紧去吧！” 作为黑帮头目的马勒迪兹深知这群警察们动作有多迟缓，所以马勒迪兹还给了一个小乞丐十格朗加上一块黄油面包让他以目击证人的身份赶紧去警局报警。 不论在小弟面前话说的多么狂傲，做黑帮老大就和做人一样一定不能膨胀。马勒迪兹一直都记得这是自己上任老大和自己说的话，当然马勒迪兹也记得那个平常和自己吹牛的家伙在自己枪口下瑟瑟发抖的景象。 警察那边倒是一个个差点没有被气晕，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疯子，前段时间是光明正大的抢银行现在直接都开始炸房子了。 带队的警长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几名男子，一挥手让警员们把他们全都拷起来。警长则是整了整领子，准备进入那个火焰熊熊燃烧的酒馆看看。 “警长，不能啊！你一定要小心啊！”一名警长的心腹警员连忙拉住了警长说，话语和脸上全都是浓浓的关心之色。 不过往日里那个缉捕犯人都要冲在最后面的警长这次确实很严肃的说：“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作为警察，就要勇于直面犯罪分子，和不法分子做斗争！在你眼中那是一个酒馆废墟，但是在我眼中那就是有无数无辜市民们在火焰中受苦！还不赶快放开，不要拦着我进去救人！” 心腹警员一愣，不过看了一眼周围都在激动的拍着手的市民们恍然大悟，原来警长在做秀！ 意外的是，屋里面除了满地烧焦的尸体和挂在墙上的一些残肢断臂居然还真有几个活口。 而从火坑中将他们拯救出来的警长又顺理成章的故意放那些原本就已经抓住的家伙又跑了几公里，最后警长将他们全部缉拿抓捕。 其实那些马勒迪兹的手下并不想陪着这个操蛋的警长演戏，但是谁让自己屁股后面一直吊着几辆汽车，车上的那群警察居然还威胁自己不跑就要被撞死。 随着警车将犯人统统抓回来，警长满面红光的站在被炸成废墟的酒馆前面意气风发的对着市民们说：“请大家放心！我们黑谭市警局将积极与不法分子作斗争！为广大市民和纳税人们营造一个安定平稳的社会秩序，让大家不会因为日益猖獗的犯罪分子提心吊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吃瓜市民们顿时叫好着拍掌。 另一边，弗朗索瓦正带着安吉丽娜在一处咖啡馆内吃着点心。弗朗索瓦一边温柔地帮安吉丽娜擦去嘴角吃点心留下的残屑，一边指着对面的那群正在做秀的警察说道：“安吉丽娜，看到没有，这就是黑谭市的警察。” 安吉丽娜顺着弗朗索瓦手指的方向看去，可爱的皱了皱眉头说：“可是我遇到过一个警察，他还给我买了好多的面包，他是个好警察。” 弗朗索瓦惊讶的哦了一声，随后笑着应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说黑谭市还有好警察，不过我猜啊，肯定是我家小安吉丽娜太可爱了所以那个警察才会给你买面包吃。” 安吉丽娜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的这身之前想不都敢想的漂亮公主裙，在心里默默想着：那时候自己可没有很可爱，和那群贫民窟的其他孩子一样。 不过安吉丽娜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继续吃自己的点心。 第四十章 汤姆的思考 砍掉老鳄鱼伸过来的爪牙的马勒迪兹心情十分愉悦，一直到回到自己家中才发现今天行动自己最青睐的奥立弗不见了。 “去给奥利弗打个电话，这家伙每次出完任务就喜欢去玩个一天一夜。现在这都第三天了，他应该回家了，赶紧让他回来要开始玩真格的了。”马勒迪兹对于奥立弗长时间没有归队感到很生气，马勒迪兹很讨厌任何事情不在掌握的感觉。 一名手下赶忙拨通奥立弗家中的电话，但是手下一直将话筒放在耳边却根本听不见奥立弗接听。 当然，现在的奥立弗根本接听不了电话，因为奥立弗现在已经被扒光了身子绑在椅子上顺带还封上了嘴巴。 “你猜这个电话是谁打的？”莫康瞥了一眼戏谑的说。 “肯定是他的老大，马勒迪兹。”艾伯塔冷冷的看着奥立弗。 莫康伸了一个懒腰，对艾伯塔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去外面抽口烟。” 看建模康说完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艾伯塔有些慌了说：“你什么意思？你要我杀了他？” 莫康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着艾伯塔笑着说：“难道你还准备留着他过节啊？” 艾伯塔愣了愣随后连忙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把他交给警察，无论怎样我们都无权擅自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以及自由。” 莫康被艾伯塔的正义感动了，随后大踏步走过来揪住了艾伯塔的领子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抓住这个家伙动用了多少眼线？我告诉你，这家伙不死就有很多人要替他死。” 艾伯塔皱着眉头争辩：“就算我们把他杀了，马勒迪兹肯定也会将这件事情查个底朝天，你的那些眼线最终还是……” 莫康突然冷笑着松开艾伯塔的领子，讥讽的说：“你懂个屁！这个家伙活着对于马勒迪兹来说反而需要安抚和复仇，但是这家伙死了，你觉着马勒迪兹那个疯子会在乎一个枪手？或许会吧，但是马勒迪兹现在正在和老鳄鱼开战，根本没有精力再去认真查到底是谁出卖了奥立弗。而等他们打完了，说不定马勒迪兹还能不能继续站在黑谭市呢。” 艾伯塔被莫康说的哑口无言，但是艾伯塔几次抬起枪口最终又放下来，转过身小声说：“我开不了枪，我在军队就接受过不能杀害手无寸铁的俘虏的教育。现在他被我们绑在椅子上，我实在……我实在开不了枪。” 莫康看着艾伯塔纠结的脸色突然笑了笑，随后一脸认同的拍了拍艾伯塔的肩膀说：“我明白你的心理，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杀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这次也是我为难你了。” 听完莫康的话，艾伯塔顿时有些欣喜的说：“是的吧？我就知道这么长时间的搭档你不会逼我的，你会懂我意思的。” 莫康笑着拍着胸脯说：“我们既然是搭档，自然是要心连心的嘛。你放心，这次我不会逼你开枪的！” 艾伯塔更加欢欣了，高兴地拍着莫康的肩膀说：“还是你明白我！我就知道你……” 艾伯塔没高兴一会儿，莫康就瞬间变了脸色转过身去对着椅子上的奥立弗直接砰砰砰三枪打了过去。 听见莫康的枪声的一瞬间，艾伯塔就转过身去，可惜根本来不及阻止莫康。艾伯塔看见只有身上三个血窟窿，直接被当场打死的奥立弗。 艾伯塔生气的冲过来准备找莫康理论，却直接被莫康用枪顶住了眉心。莫康这次面色冷漠的说：“不要拿你的可笑的正义原则来套用在黑谭市，这里就是一个混乱的城市。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明白，但很可惜，你的天真实在让人感觉很可笑。” 艾伯塔愣愣地看着莫康，又机械的扭过头看了一眼奥立弗，艰难的说：“纵然他是一个万恶不赦的混蛋，但是难道他就没有生存的权力了么？” 莫康被艾伯塔气笑了，语气平淡的说：“黑谭市向来都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像他这种人一旦因为你一时的善良活下来不知道多少人要继续死在他的手上。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有兴趣给你讲这些东西了，你大可以去警局投诉我，大不了我脱下这身警服又如何？” 莫康说完收回枪，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刀走向死在椅子上的奥立弗。 “你想干什么？！”艾伯塔看见莫康的动作就有些感觉不妙，连忙扯住了莫康的一只手问道。 “我要把他的头砍下来，有人要。你不会以为我仅仅是为了你口中软弱的正义来帮你的吧？”莫康特意在软弱两字上面加重了语气，顺带还用一副冷嘲热讽的语气说。 艾伯塔这时也冷冷的说：“所以说，你就为老鳄鱼那个黑帮头子干活？” 莫康本来已经弯下去的腰此时又缓缓站直，凝视着艾伯塔说：“今天是汤姆在自己家住的最后一天，同样也是汤姆的家人的葬礼，过了今天汤姆就要去孤儿院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下午我会去葬礼上看汤姆。” 艾伯塔愣住了，原本紧紧握着不放的手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下面的这一幕可能有些血腥，如果你受不了的话可以去外面躲躲。”莫康一边将刀子插入奥立弗的喉咙，一边语气平淡的说。 原本艾伯塔还想硬气的顶一句，但是想了想还是离开了，走到半路的时候艾伯塔突然沉声说：“一会儿好好装一下，而且不要让汤姆看见，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莫康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了艾伯塔一眼，随后耸了耸肩说：“多谢提醒。” ……………………………… 等到莫康再回到车里的时候，艾伯塔正在一个劲的抽烟，将车里面熏得仿佛是云雾升腾的仙境一样。 “你要死啊，抽这么多烟你就不怕你晚年得肺癌活生生咳血咳死你？”莫康一打开车门就往后退了一步没好气的说。 艾伯塔愣了愣问：“肺癌是什么？” 莫康上了车，重重的关上车门，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说：“没什么，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抽烟么？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喜欢抽烟了。” 艾伯塔冷笑着说：“还不是被你传染的？而且，我告诉你以后你再这样杀人我绝对会第一时间拘捕你！” 莫康呵了一声，自己美滋滋的点上一根烟说：“那恐怕没机会了，我也准备辞职了。以后你想让我杀人我都不会杀的。” 艾伯塔此时一个急刹车，莫康直接头栽到前面。等莫康回过神来，揉着自己的头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开车不要急刹车吗？” “为什么要辞职？你现在干的不是好好的么？而且据说你还要竞选工会主席。”艾伯塔皱着眉转过身定定地看着莫康沉声问。 莫康恼怒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有你在我最起码少活十年，而且当个破警察每天提心吊胆的。反正这几年我也捞够钱了，等到时候再把莎拉嫁出去我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那生活多好。” 艾伯塔手掌渐渐握紧了方向盘，艾伯塔可以看出来莫康并不像是在说笑，反而有一些心灰意冷和嫌弃的意思？ “抓紧开车啊！一会儿赶不上葬礼了！”莫康看艾伯塔发呆，更加生气的说。 不过这次艾伯塔没有拌嘴，而是沉默着发动了汽车。 ……………………………… 路易斯生前绝对算不上是好人，可能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他是一个盖世英雄，但对于别人来说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仅仅是一个黑帮分子。 所以汤姆的长辈死完之后，还是汤姆妈妈翠丝特那边的亲戚帮忙照料着举行了一场葬礼。 葬礼上，大家都没有哭泣落泪最多就是在脸上挤出一丁点的悲伤之色，大家都只是象征性的吊唁。实际上，大家对于路易斯和翠丝特的死最多只是一句感慨，或者是饭后调侃，仅此而已。 就连这次葬礼的主角，本应该放声痛苦的汤姆也是面容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入土。本来觉着汤姆会哭，还特意带上了和汤姆同龄的孩子的舅舅都有些惊讶。 不过舅舅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汤姆的眼角一直在闪烁着泪光，汤姆一直在憋着没哭。 “孩子，没事，哭吧没人会笑话你的。”舅舅叹了一口气拍着汤姆的肩膀说。 汤姆摇了摇头低下头说：“不！我不可以哭，爸爸妈妈最讨厌男孩子哭了。妈妈一直都要我成为一个勇敢的男子汉，我不能让妈妈失望。” 虽然嘴上说着不能哭，但是汤姆想起来自己的妈妈还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唉”看着汤姆的舅舅此时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真是可怜自己的妹妹和七岁的汤姆了。 不过这时莫康和艾伯塔，一个人提着包袱一个人捧着鲜花也走过来了。 “你们是？”舅舅以为莫康和艾伯塔是路易斯生前的朋友，有些戒备的将汤姆护在身后问。 “舅舅，他们是警察。”汤姆此时突然挣脱了舅舅的怀抱，站了出来。 警察么？虽然对警察同样失望和不屑，但是既然汤姆认识舅舅也不好说什么。 “舅舅，塔莉娅不知道去哪里了。”汤姆这时突然找了一个借口支开自己的舅舅。 舅舅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孩子不见了，于是连忙开始寻找，走之前还叮嘱着汤姆：“你在这等舅舅几分钟，舅舅马上回来。” 等到舅舅走后，汤姆才望向莫康手中的包袱接了过来郑重的弯下腰说：“谢谢您！莫康叔叔。” 莫康有些吊儿郎当的挥挥手说：“说什么呢，我可是警察，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 几天没见笑过的汤姆突然笑了说：“那……莫康叔叔，我张大了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当一个警察。” 莫康连忙说：“别，可别当警察！我就是个不好的警察，这家伙应该是会被关到监狱里的。当然，我把他抓回警局也不能起诉他。正规警察可不会帮你复仇。” 汤姆这时若有所思的说：“那莫康叔叔的意思是……警察没用了？” 莫康哈哈笑着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被艾伯塔堵住了嘴，艾伯塔这时一脸认真的说：“汤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留在原地的汤姆看着手中的包袱，又看着离去的莫康两人发呆。 第四十一章 不速之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钱解决的，尽管老鳄鱼已经买通了大部分的上流贵族让他们默许自己的天使之翼可以在黑谭市上城区流通，尽管老鳄鱼已经派人向黑谭市地下之王巴勒莫阁下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五百万格朗这个月的全部利润。 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但是钱不能解决的时候就意味着真的摊上事了。老鳄鱼就对现在的这个马勒迪兹很头痛，好好的赌场生意不干，好好的港口走私不干，非要和自己刀兵相向。 弗兰克已经从巴勒莫庄园回来，弗兰克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枪，然后一脸认真的问老鳄鱼：“老大，要不要出手？” 老鳄鱼看了弗兰克一眼，随后讥笑着看着酒吧外围着的群情激愤的众人说：“你和外面的人想的一样么？直接去和马勒迪兹火并？” 弗兰克不明白老鳄鱼的意思凝声问：“那老大您的意思是？” “马勒迪兹那个家伙就是个疯子，这几年他赚的钱全部用来买军火了，现在他的手下的装备都赶得上一支军队了。你再看看我们的人，一个个有个手枪就算得上不错了，有的甚至怀里揣着的还是军刀。”老鳄鱼冷声说。 弗兰克的定位是一个杀手，一个人杀人机器，所以弗兰克没有插嘴而是等老鳄鱼继续开口。 “我让你买的饭馆怎么样了？”老鳄鱼突然面容严肃的说。 “已经办妥了，里面的人已经换成我们的人了……”弗兰克还没说完就看见老鳄鱼一脚踹了过来。 老鳄鱼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悍勇的老鳄鱼，在弗兰克的眼中他的动作是无比的迟缓。但是弗兰克没有躲开，而是选择硬生生接下这一脚。 “我让你买下那个饭馆不是为了当据点用，而是另有别用！现在赶紧把人换下来，最好是能把原来的一班人员找回来，厨师团队一定要全部让他们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他们还能做饭。服务员的话最起码给老子找回来三个，实在不行就从外面找几个服务员，一定要普通人！明天晚上之前办妥。”老鳄鱼余气未消的冷着脸说。 弗兰克愣了愣，随后迅速低下头说：“对不起，老大，我……我可能做错了一件事。” 老鳄鱼看见弗兰克满脸的愧疚就隐隐感觉不妙，但是老鳄鱼还是安慰着自己继续沉声问：“你做了什么？全部给我说出来。” “自从您那天吩咐我买下那间饭馆我就着手去准备了，但是那间饭馆的主人死活都不肯卖掉那座饭馆。逼不得以之下，我只好……” “你把她杀了？”老鳄鱼拧着眉头，内心一股无名之火。 “是的，对不起，老大。” 尽管弗兰克道歉的态度无比真诚，但是老鳄鱼抡起拐杖对着弗兰克的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弗兰克不躲不避，就这么硬生生的抗下这一顿。最后见弗兰克满头是血，却还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低着头，老鳄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弗兰克离开。 外面的十二兄弟会的帮众们看见弗兰克满头是血的从里面走出来，顿时以为弗兰克是因为建言火并被老鳄鱼否决而招致横祸。 “弗兰克，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派人把你送去医院？” “不用，老大心情不好你们可以退下了。”说完后弗兰克就朝着弗朗索瓦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过弗兰克走后，刚才问话的那名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羊十四酒吧，眼神飘忽间想起了那天自己从外面买酒水正好赶上酒馆被炸飞的一瞬间，当然，他看见的不仅仅是被炸飞的酒馆还有微笑的马勒迪兹。 黑谭市警局。 黑帮火并这种事情屡见不鲜，黑谭市警员出动一半，就连警局内的牢房都要不够用了。 现在警局的两个大牢房，一个是老鳄鱼新收的上城区的小弟，一个是马勒迪兹的手下。被关押进来的这群人幸好是被关押在牢房内，要不然整个警局都会被他们打成浆糊。 既然见惯了黑帮火并，黑谭市警局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也是很熟练了。任何街头闹事的全部都抓回来，该怎么判怎么判。对于这种成员，黑帮内都不会太在意。因为真正开始大战的时候，这群街头混混连乌合之众都勉强。 这群街头混混和真正的黑帮分子不一样的就是，黑帮分子没有他们这么闲。黑帮成员们要忙着从港口送货进货，忙着赌场的生意，忙着生产销售毒品。谁有闲心每天在街头上砍来砍去，这都什么年代了，一枪能崩死人的时候了还打架。 但也正是因为这群人导致黑谭市小半个上城区都混乱了起来，这群街头混混仗着所谓的小弟的身份打着给老大争地盘的旗号在城内四处捣乱。对于这种没后台没背景抓起来还能被市民称赞的家伙，警员们是最喜欢的。 不过其中还是有主导者的，毕竟单靠这群街头混混们，他们哪里会知道黑帮会火并或者没有人带头他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上街。 “都是老套路了，这群混混们上街吸引警方注意力。真正的大战则不会让警方知道，警方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有一方被打垮了，那时候警方的作用就是换一家收保护费。这个规矩是巴勒莫制定的，只要巴勒莫还在一天这个规矩就要一直执行下去。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预防警方打扰他们的战争，避免警方高层收受一方贿赂拉偏架。而且这些牢房满了，警方也有大把的选择可以随便拉几个出来做替罪羊。”莫康一边叼着烟，一边漫不经心的为艾伯塔讲解着。 自从那天回来后，莫康就准备开始写辞呈，虽然一个字还没有写但是莫康已经向哈维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对于莫康的突然离开，哈维很惊讶但并非不能接受，最后的命令就是让莫康把他所知道的都教给艾伯塔。所以，现在莫康很认真细致的为艾伯塔讲解着一些经验之得，或者说是潜规则。 艾伯塔看着闹哄哄的警局，一时间陷入了沉思随后问：“他们的黑帮火并会影响到平民么？” 对于艾伯塔的问题，莫康不出所料地想着果然如此随后轻叹着说：“同在一个城市生活，怎么会没有影响？有可能会误杀一些目击证人，别的么……头顶上面换了一个剥削他们的主？” 艾伯塔很不理解的问：“这些黑帮不是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意么？他们为什么还要抢劫？” “一个黑帮要养很多人的，只有核心的那部分也就是维护生意的那部分才能拿到黑帮老大发的工资。剩下的就是编外人员，有些甚至还需要向黑帮交钱才能进。进入黑帮后，他们不敢向别人伸手，自然就要从市民的手中要回来。”莫康无奈的说。 “那如果是抓捕那些编外人员会怎样？”艾伯塔问。 “你抓了又怎样？敲诈？还是抢劫？最多判个三年然后被放出来还有资本吹嘘了，那些市民还会更怕他们。而且警方可以抓他们，但是市民不能反抗，因为这群家伙非常抱团，一个市民反抗他们就全体出动。”莫康懒洋洋的解释着。 艾伯塔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黑帮不是危害最大的，这群每天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才是最大的危害？” 莫康意外的看了艾伯塔一眼，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开窍了。好为人师的莫康决定继续点拨一下艾伯塔，说不定以后这家伙能成为一个英雄警探呢？ “黑帮是毒瘤，他们可以暴力切除。但是这群无业游民之于黑谭市就像是癌细胞之于人体，他们只要存在就随时有可能组成一个新的暴力犯罪团体。至于他们形成的原因嘛……官方一点的说法就是随着技术革命带来的科技进步而导致的低级人力资源需求的减少，社会阶层的精英化以及随着社会生产力的进步、科学技术的进步、产业结构变化必然会带来了城镇化城市化进程。这个进程可以理解为由乡村或者说手工产业转变为工业以及服务业的现代城市型转变，紧接着就会带来野蛮的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的逐利本性会让他们本能的压榨底层人民。之所以他们没有形成贫民窟是因为前几年最高议院强势推行的《工人住房法》让他们有了房子住，虽然签下了银行一屁股债，但是也避免了黑谭市再出现一个贫民窟。但是经济萧条之下，像他们这种人一定会成为无业游民，因为社会的教育资源的不平等和一系列原因让他们不能适应社会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但是没办法啊。大家都要生存的啊，所以他们就选择了加入黑帮。” 说了一大串，莫康感觉自己喉咙都要哑了。 听完莫康的叙述后，艾伯塔倒是带着一种奇异和隐隐崇拜的眼神说：“莫康，你是不是在格兰政治经济学院进修过？” 没有，不存在，我深受大天朝教育。 这时，嘈杂的警局突然寂静了，因为此时警局门口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男子。 “老鳄鱼？！”莫康和艾伯塔两人都有些愣了。 第四十二章 各有心机 说实话，老鳄鱼看到莫康的一瞬间浓重的惊讶就涌上心头，随后内心就蒙上了一层阴翳。 莫康居然还活着？这家伙这么命大？而且还这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眼前？老鳄鱼第一次失算，错误估计了高原大陆的诅咒的力量。 同样看着老鳄鱼的莫康一样心情阴沉的就像乌云一样，不过莫康这段时间也没有想向老鳄鱼复仇。一是因为不确定二是因为老鳄鱼这个家伙有时候就像一条泥鳅一样，一旦跑到阴影又会变成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贪婪鳄鱼。 各怀心机的两人慢慢走到一起，同时绽放出笑容伸出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好久不见。”莫康和老鳄鱼的话语异口同声，两人的眼神也都默契的互相打量着对方。 这家伙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老鳄鱼心里暗暗想着，莫康不死很有可能在警局担任要职，以后自己涉足到上城区用到莫康的地方无疑会更多。老鳄鱼准备动用自己之前仅仅只是一个雏形的备用计划，在之前老鳄鱼没想到这个计划居然还有动用的一天。 “莫康警长，不知道局长在不在这里？”老鳄鱼率先开口和善的笑着说。 莫康也没有预料到，短短的时间内老鳄鱼这个家伙居然已经靠上了局长的大树，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让莫康更加没有预料到的是，老鳄鱼这个家伙找局长的事情居然是求和，对马勒迪兹求和。 老鳄鱼竟然愿意抛出新生意的利润的五成来满足马勒迪兹的胃口，对于局长来说这当然是一种皆大欢喜的结局。 虽然说马勒迪兹看起来确实是兵强马壮，但是老鳄鱼这个家伙能这么风生水起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简单，到时候黑谭市真的变成一个战场肯定不符合大家的利益。 马勒迪兹那个疯子，局长自然是不认识的。但是局长却认识黑谭市地下之王巴勒莫，只要巴勒莫开口马勒迪兹只要不想和巴勒莫老鳄鱼双线开战就必须要乖乖过来赴宴。 谈不谈的拢是另一件事，巴勒莫在黑谭市的威信就能做到巴勒莫说一句话主动站出来调停，马勒迪兹就必须暂时收手。 现在局长拨通了巴勒莫庄园的电话，局长笑意满面的说了几句后，语气轻松的说：“巴勒莫阁下对于你的主动退让表示了赞赏，同时表示已经在通知马勒迪兹了，尽量能在近期解决掉这起不必要的纷争。” “那真是太谢谢局长您了，我特意买了一些鲜花送给局长。”老鳄鱼笑着从身后拿出了鲜花递给局长。 局长看到老鳄鱼递来的鲜花自然是喜笑颜开的接下了，因为这种鲜花通常都是用一张张五百元格朗折成的纸鲜花。 马勒迪兹这边接到了巴勒莫的电话，马勒迪兹的反应首先是一愣，随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吟想着老鳄鱼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老大，有没有可能是老鳄鱼那家伙真的怕了？所以这是献给我们的？” “如果你不想动脑子，或者说觉着动脑子太累了我可以帮你摘下来！”马勒迪兹没好气地说。 能走上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个是傻子，马勒迪兹明白炸掉老鳄鱼在上城区丢出来的一个临时据点也只是看起来威风。 如果真的掀起战争，那就不是仅仅炸掉一个酒馆了，最起码马勒迪兹的赌场就不会有一个完整的。而且老鳄鱼怂了这个可能性太小，如果老鳄鱼真的是被区区一个阵势吓得求和的人根本不可能能从贫民窟那个地方脱颖而出。 “巴勒莫阁下，我能问一下求和之后老鳄鱼的地盘问题么？”马勒迪兹斟酌着说。 “你看这就是我们需要协商解决的事情了吗，黑谭市是一个多元并包的城市，所以没必要对别人永远怀有多疑的态度嘛！” “那……巴勒莫阁下，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我来选择会晤地点，安保工作完全可以交给您的手下和警方负责。我和老鳄鱼的人都不能接近。”马勒迪兹特意在老鳄鱼几个字上面加重语气强调。 “没问题，到时候，我的人会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马勒迪兹陷入了沉思。马勒迪兹知道自己平时行事向来残忍，以己度人，马勒迪兹并不认为老鳄鱼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干掉自己的机会。 想了想，马勒迪兹想到了一个饭馆最适合这一次的会晤。 与此同时，和马勒迪兹像的一样的是老鳄鱼。老鳄鱼看着眼前的地图，地图上面红色标记着一处地点：劳力士饭馆。 老鳄鱼为了这次准备了很久，如果老鳄鱼最后赌错了那么这一切努力将付之东流，甚至自己很有可能会被逼真的交出天使之翼的五成利润。 在这样的忐忑心情下，老鳄鱼终于等来了巴勒莫的电话。 “地点定在劳力士饭馆，至于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我的人会派车接你。” “明白，巴勒莫阁下。”老鳄鱼恭敬地挂断电话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弗兰克。 “一切都准备好了么？”老鳄鱼沉声问。 “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万无一失。只不过，老大，巴勒莫那边怎么办？”弗兰克忧虑地问。 老鳄鱼笑了笑说：“巴勒莫阁下最喜欢的是懂规矩的人，这次我和马勒迪兹都不懂规矩了。但是最后我站着，马勒迪兹却躺下了。哪怕是为了权衡，巴勒莫阁下也会选择平息事态，而且我还有最后一步棋呢。” 弗兰克望向老鳄鱼看过去的方向，上面赫然贴着莫康的照片。 “去派人准备执行b计划吧，黑谭市是时候迎来新的改变了。”老鳄鱼意味深长的说。 “老大，这样做真的值得么？毕竟他是……” “那些藏在臭水沟，行走在阴影中的人都是纸老虎，而且我已经和弗朗索瓦打过招呼了，有他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是，老大。” “记住，除了他，我不要任何一个活口。” 弗兰克退下后，老鳄鱼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惬意的时光。老鳄鱼还记得三十年前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在衣服夹层里面揣着小刀见到谁都不敢靠近的窃贼，四十年前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被人任意辱骂殴打的乞丐。 从那个时候起，老鳄鱼就知道黑谭市这个城市是一个人吃人的城市，总有一些人需要被历史的浪潮卷进尘埃。但是老鳄鱼发誓，哪怕是最后抛尸荒野，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上城区的那些该死的人皮禽兽。 贫民窟羊十四酒吧外的一处赌场。 这里是贫民窟唯一的一处赌场，来到这里的除了十二兄弟会的帮众还有一群揣着发财梦的穷鬼。 这也得益于这里的管理者一直都是弗兰克，弗兰克坚决执行着老鳄鱼的命令。赌场嘛，是客就坑，管你是不是十二兄弟会的帮众还是过来赌一把的贫民。 在这里赢的钱你可以拿走，甚至你也可以赢一把就走。但是老鳄鱼知道这群赌徒的心理，或者说是这群穷鬼的心理。 当他们一旦穿上光鲜的衣服，吃得起松软的黄油面包之后就再也不会回到之前争抢生活垃圾的日子，他们还会回来继续赌博。 赌输了还不起钱？这也很简单，年轻人会被老鳄鱼打包送给煤场或者高价收购奴隶的商人，有家室的把自己妻女送出来也是可以废物利用的。 这里是贫民窟混乱罪恶的缩影，同样也承载着这里的悲哀。 来自上城区的阿尔比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刻就震惊了，这里的空气充斥着难闻的气味，气味中混合着尸体的腐烂气味还有熏得人头晕的劣质酒甚至假酒味道。 一路上，不少人甚至在这个寒冬腊月席地而睡，也有的在街头摆上一张桌就开始了自己小小的赌博事业，不过能这么干的只有十二兄弟会的人。 还有的男男女女当街进行着不可描述的事情，不过看着那些女人的躯体阿尔比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因为她们身上散发着最底层妓女的味道。 来到目的地，阿尔比按照着老大马勒迪兹的命令找到了这次来的目标，希尔顿。 希尔顿此时一边喝着酒，一边激动站在赌桌前大声吼叫着。 感觉到后面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希尔顿有些不耐的看了一眼，刚准备撒泼发现眼前的阿尔比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马勒迪兹先生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助。”阿尔比的声音此时在希尔顿的耳中无疑是恶魔的低语。 希尔顿并不像听那个狗屁马勒迪兹先生的吩咐，但是希尔顿知道自己已经出卖过一次老鳄鱼了，最起码老鳄鱼在上城区的仓库已经被马勒迪兹知道了。 “马勒迪兹先生想要你做的事情全都在这上面写着，今晚老鳄鱼会会离开这里，马勒迪兹先生觉着你完全有能力更进一步而不是窝在这个贫民窟里。说实话，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不是么？”阿尔比轻声说着。 希尔顿陷入了沉默，自从那一次在上城区生活过以后希尔顿就爱上了那里的整洁的解道和光鲜的生活。 “我……我同意。”希尔顿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是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 当然，转身后的阿尔比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老鳄鱼准备求和了，如果知道老鳄鱼准备求和的话，希尔顿根本不可能愿意这么冒险的做这件事。 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马勒迪兹和老鳄鱼同时被接上车，一场无声的战争却在所谓和平会谈的当晚正式拉开帷幕。 第四十三章 尔虞我诈 在老鳄鱼的眼中，马勒迪兹会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当老鳄鱼真正见到马勒迪兹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马勒迪兹异常的年轻而且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面容冷淡的普通青年。 同样，马勒迪兹也根本想不到老鳄鱼跛了一只脚，而且面容苍老的甚至看起来比巴勒莫都要沧桑一些。 虽然私底下差点没打出狗脑子，马勒迪兹和老鳄鱼两人见面还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意思。 巴勒莫此时慢吞吞的说：“黑谭市的和平来之不易，现在贸然掀起一场战争对大家都不好。现在老鳄鱼愿意拿出新生意的一半利润来换取在上城区的生存，这件事情我是同意的，马勒迪兹，你怎么想？” 原本还是笑着马勒迪兹突然笑容凝固了，定定的望着老鳄鱼对巴勒莫说：“巴勒莫阁下同意的话自然无可厚非，就是不知道老鳄鱼先生需要我付出什么。” 老鳄鱼憨厚地笑了笑，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无害的普通市民说：“这一次是我冒犯了大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愿意让出新生意的一半利润。而我想要的自然也很简单，我仅仅是想在我之前的临时据点那里新建一座赌马场，不知道马勒迪兹先生和巴勒莫阁下意下如何？” 马勒迪兹没有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老鳄鱼身上。巴勒莫则是沉吟着说：“赌马场？当然可以，马勒迪兹先生也不会在意区区一个赌马场的利润吧？” 马勒迪兹始终没有开口，场上的气氛也渐渐凝固。就在这时，穿着西服身子哆嗦着的侍者端着盘子走上前来。 “您好，这是烟熏三文鱼。”放下盘子后，侍者很慌张的离开了。 不过看到这名侍者后，马勒迪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没有理会两名还在等答复的大佬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一直到马勒迪兹埋头吃完整个三文鱼，马勒迪兹才缓缓抬起头说：“这家饭馆我经常来，他们这里的前菜烟熏三文鱼是最好吃的。” 巴勒莫笑着说：“点菜的时候我特意让他按照你平时的菜单来上菜，我就说了，肯定会符合你的口味。” 马勒迪兹哈哈大笑着说：“让巴勒莫阁下费心了，居然还能想到照顾我的口味。” 这时，老鳄鱼突然站起来面带愧色的说：“对不起啊，今天在贫民窟吃坏肚子了，贫民窟那个地方真的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去趟洗手间。” 听完老鳄鱼的话，场上的众人此时都眼神一闪，警局局长还是默不作声静静地做一个见证人巴勒莫则是仅仅抬头看了乐鳄鱼一眼随后就继续慢吞吞的吃菜。 马勒迪兹倒是直接站起来笑着说：“那可真是太巧了，今天他这个三文鱼明显太凉了，导致我肚子也是一直在闹腾。” 老鳄鱼假装很惊讶的说：“那可真是太凑巧了，那……我们一起？”老鳄鱼的眼底故意闪过一丝被马勒迪兹捕捉到的惋惜。 两人结伴一起走向洗手间，意识到两人离开后巴勒莫突然轻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猴急，现在的后辈啊……” 警局局长在微微愣神之后，随后同样苦笑着说：“眼看着就要退休了，还有这么一个幺蛾子，警察生活真是不容易啊。” 巴勒莫笑着拍了拍局长的肩膀感慨道：“我至今都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穿上警服时候的样子，比现在帅多了。” 局长呵了一声，似是责怪的说：“什么时候你巴勒莫阁下也会嘲讽人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都五十多了怎么能比？” “那个时候黑谭要比现在混乱，对么？”巴勒莫眼神难明的用回忆的语气说。 “那个时候整个黑谭市都像是一个贫民窟，我记得你还从我手中夺走了一个黑面包。”局长同样无尽感慨的说着。 巴勒莫此时开心的笑着说：“还不是因为你瘦！从小你就瘦巴巴的，没想到现在都要胖成一个球了！” 外面的两个大佬谈笑风生缅怀过去，洗手间内的两人各自心怀叵测。 马勒迪兹进入洗手间后和老鳄鱼和和气气的说着话，转身进入了里面看到了一架旧式马桶，上面的水箱里悬挂着吊链。 马勒迪兹没有急着继续，而是轻轻将身子靠在隔板上。隔板的另一边，就是老鳄鱼正在如厕。 隔板的另一头传来稀稀拉拉的肚子拉稀的声音，马勒迪兹才悄悄的身子站直手伸入上面的水箱。 马勒迪兹根本不相信老鳄鱼会这么好心的求和，就算老鳄鱼真的暂时答应了早晚也会联合别的势力一起打压自己。 对于自己的定位，马勒迪兹很清楚。马勒迪兹这几年将自己的势力打造成一个战争机器，马勒迪兹知道自己不擅长经营干脆将自己的势力包裹成军队。通过这样的举措，马勒迪兹确实快速从上城区惨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甚至隐隐成为巴勒莫之下的第一大势力。 但是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马勒迪兹根本不能停下自己扩张的脚步，直到有一天统一黑谭自己成为黑谭之王。虽然在手下面前，马勒迪兹对巴勒莫总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但是马勒迪兹知道现在还不是挑战巴勒莫地位的时候。 这个时候，老鳄鱼刚好冒出头来，马勒迪兹知道自己一旦打垮整合老鳄鱼的生意后自己就能跟更上一层楼。 到那个时候，马勒迪兹就可以自豪的直面巴勒莫。所以求和这个选项，马勒迪兹根本没有考虑过。 之所以同意来这里赴宴，马勒迪兹早就已经让手下埋伏在一公里外，一旦过了八点三十分就会直接过来。 巴勒莫这个老家伙这次只带了六名手下，就连警察都只是在外面待命。马勒迪兹现在已经摸到了水箱上面用胶带绑着的事先准备好的左轮手枪。 马勒迪兹默默的拉开保险，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是八点三十分。马勒迪兹估量了一下情况，自己的手下赶到时预计在十分钟后。 在这十分钟内，马勒迪兹要能够杀掉巴勒莫和老鳄鱼，只要自己能活过十分钟自己就会接管局面。 就在马勒迪兹将计划完善的周全的时候，隔板另一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马勒迪兹眉头一挑，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老鳄鱼进入的便池间前，马勒迪兹缓缓举起了手枪，等着老鳄鱼从这里推门出来。 马勒迪兹并没有等很久，那道门就被推开了。马勒迪兹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连开数枪，砰砰砰的枪声在静谧的洗手间内炸响。 马勒迪兹看见一团团血雾在来人的胸口炸开，血液很快染红了来人的胸膛，来人萎靡的倒在地上，当场身亡。 微微呼出一口气后，马勒迪兹走上前准备再做一次查看，看看老鳄鱼到底死透没有，这是马勒迪兹的习惯。 不过马勒迪兹走近的时候，却发现躺在地上的不是老鳄鱼而是这里的厨师！马勒迪兹顿时感觉不妙，这个时候一名年轻男子已经站在马勒迪兹的身后。 等到马勒迪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年轻男子用一根坚韧的绳索紧紧的勒住了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让马勒迪兹整个人浑身难受无法呼吸，面色涨红的如同一朵夕阳的红霞。 马勒迪兹持枪的手想要勉强转过去给后面的男子一枪，但是脖子上越来越紧的束缚感让马勒迪兹甚至无法握稳手枪。 最后，马勒迪兹被年轻男子拖在地上，马勒迪兹一边用双手想要挣脱一边疯一样的胡乱踹着。 但是马勒迪兹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最后马勒迪兹就这样被人勒死在自己最常来的饭馆的厕所。 年轻男子感觉到马勒迪兹不再动弹后，一直又保持着一直到过了十分钟，马勒迪兹的脖子上面被绳索勒住的痕迹变得青紫透红才放开了绳索。 这时，老鳄鱼也拄着拐杖，龙行虎步的从另一边的便池间走出来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马勒迪兹又看了一眼秃头男子说：“辛苦了，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男子恭敬的低着头说：“老大客气了，我叫本。” “很不错，先去忙吧，这件事情完了你去羊十四酒吧找我。”老鳄鱼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本很惊喜的应了一声后离开了，留下老鳄鱼自己在洗手间自言自语：“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啊！” 从洗手间出来的老鳄鱼继续脸上陪笑的回到座位上，先是恭敬的对着局长和巴勒莫道歉：“对不起啊，这个肚子疼，耽误了一点时间。” 巴勒莫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老鳄鱼说：“我发现我一直都小看你了。” 老鳄鱼此时连忙受宠若惊的说：“巴勒莫阁下谬赞了，我就是一个贫民窟的臭虫而已。” 巴勒莫此时轻笑了一声，指了指身后的洗手间说：“那个尸体你抽空处理一下，等一下出去吧，现在外面估计正在交火。这里的马勒迪兹的心腹我就帮你解决了，算是对你这次赴宴遭受的惊吓做补偿。” 老鳄鱼这下更加谦卑了，直接九十度弯腰鞠躬还举起了巴勒莫的手背亲吻着说：“那可真是太感谢巴勒莫阁下了！” 巴勒莫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鳄鱼，沉思了一会儿说：“你是我见过最具有管理才能的人，好好干，我总会退休的。” 老鳄鱼仿佛被吓到一般连忙站起身摆手说：“巴勒莫阁下您真的是太抬举了，而且巴勒莫阁下您看起来生龙活虎至少还能继续指引我们前进。” 巴勒莫哈哈笑着拍着老鳄鱼的肩膀说：“你真是越来越让我看重你了。” 老鳄鱼继续弯着腰只是一个劲的陪笑，因为老鳄鱼知道马勒迪兹的死看似是自己所做但是这一切都离不开巴勒莫的操作，如果不是巴勒莫对于马勒迪兹产生了不满老鳄鱼可不认为单凭自己就能杀掉马勒迪兹。 因为老鳄鱼知道，那个本根本就不是自己原本安插在这里的人，虽然看起来杀伐果断但杀完人之后愣愣的不敢松开绳甚至不敢直面死人都表明着这就是一个菜鸟。一个菜鸟能混进巴勒莫的人负责的饭馆？ 就是这样一个菜鸟杀掉了马勒迪兹，然后这一切都和巴勒莫没有任何干系，这一切都是老鳄鱼奸猾。 高！实在是高！ 第四十四章 因为你认识一个人 黑谭市警局。 对于老鳄鱼和马勒迪兹的谈判结果艾伯塔其实是很关心的，但是现在艾伯塔却无暇顾及，因为现在有一名面容沧桑胡子拉碴的男人找上了艾伯塔。 看到这名男子走来，艾伯塔就很兴奋的迎过去激动地搂住了那名男子说：“安德鲁！你去哪了？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但是却没有找到你，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了。” 安德鲁是艾伯塔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当年两人更是一起测试性服用了永恒神树果实。不过后来安德鲁就消失了，但是艾伯塔通过别的战友的口中得知了安德鲁同样也退役了。 现在虽然安德鲁显得异常疲惫沧桑但艾伯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安德鲁，相较于艾伯塔的异常兴奋安德鲁的笑容就显得很勉强。 不过艾伯塔知道现在不是两人寒暄的地方，而且安德鲁进入警局后显得十分拘谨所以艾伯塔就拉着安德鲁离开警局来到了外面的一家酒馆。 “安德鲁，我们得有两年的时间没见了吧？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十岁？”艾伯塔兴奋的拍着安德鲁的肩膀说。 安德鲁愣了愣，随后苦笑着说：“当年的事情我不太好说，所以……” 艾伯塔根本没有责怪安德鲁的意思，大气的挥挥手说：“我知道嘛，军队机密，我们好歹也是战友这些事情我都懂。” 可是听见艾伯塔这样说的安德鲁却出奇的沉默了，一直到酒保端上来两瓶金酒。安德鲁仰头喝了一杯，随后语气低沉的说：“艾伯塔，你还记得苏菲么？” 艾伯塔一愣，随后认真想了想笑着说：“我想起来了，苏菲，是不是当年我们从海贼手中救出来的那名阿尔卑斯国贵族出身的少女？” “对，没错。我和她在一起了。”说完，安德鲁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泪光，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金酒喝光。 艾伯塔更加兴奋了，激动的说：“苏菲当时可是我们整条船上最宝贵的明珠，居然被你摘下来了！不对啊……”艾伯塔说到这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点。 安德鲁瞧了一眼艾伯塔迟疑的表情和眼色面上的苦笑更加浓重了，深深叹了一口气说：“你也想起来了吧？” 听见安德鲁的话的艾伯塔往事一幕幕仿佛在眼前重现，当年一起测试永恒神树果实的不只是艾伯塔和安德鲁两人。 仅仅是艾伯塔知道的就有足足二十人，这二十人中最后只有艾伯塔和安德鲁活了下来。艾伯塔其实并没有和莫康说实话，永恒神树果实的作用根本不是所谓的永葆青春返老还童，而是传说中的获得超能力，超脱凡人。而在之后，就接连实验了将近五期的士兵。 艾伯塔获得的能力是极限自愈，当年海军曾经做过实验，艾伯塔被砍下头颅身体被燃烧成灰烬。 但是随后大家就惊恐的发现，短短一周的时间，艾伯塔的头颅下面就生长出来新的肢体。而且每一次长出新肢体，艾伯塔的体能就会翻番。 至于安德鲁，艾伯塔依稀知道安德鲁获得的能力是一种叫做原力的神奇生物能。随后两人就被带到了海军特训基地，最开始是训练揉合了海军搜刮全球得来的各种格斗技。 后来两人就分别被带到了各自的能力训练营，不过训练营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解散了。 原因也是因为西恩国海军和列支敦国海军爆发了战争，原本计划投入战争中实行当时时任海军中将所制定的特战计划的这群士兵最终因为中将牺牲而被埋没。 其实艾伯塔还是很疑惑安德鲁当年的原力到底开发到哪一步了，看见艾伯塔的眼神的安德鲁自然明白艾伯塔的意思。 这次点燃了一根烟后，安德鲁开口说：“根据我知道的，关于我体内这股原力的资料我只知道当时的博士曾经说过这股力量无穷大，但是因为是来自外物所以潜力有限。后来我被训练出了原力的三大效用。” “继续啊。”艾伯塔看见安德鲁欲言又止，心里面就像有一只小猫在抓挠一样难受追问道。 “这三样效用分别是：原力强化，它可以给我带来短暂的超越人体极限的体能；原力控物，我可以通过原力来对物体进行束缚、移动、挤压，不过这对物体的大小以及重量有限制，我现在最多禁锢住三发40口径速射舰炮炮弹；最后一个是原力光剑，我可以将原力变成激光剑来进行攻击，光剑可以切割反弹。”说到这的时候的安德鲁一脸自豪。 艾伯塔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连连说：“那你不是无敌了兄弟！” 听到艾伯塔夸赞的安德鲁突然一愣，随后呵了一声苦笑着说：“怎么可能？虽然原力可以通过进食或者休息来补充，但是原力也并不是源源不断的不会枯竭。曾经在训练营，我将原力状态分为两种一种是一档原力，一档原力下的我只可以使用原力强化和原力光剑，但即使这样我也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有就是火力全开模式下，我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就会原力枯竭。而且每一次原力枯竭之后我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透支，并且陷入长达一周的昏迷。” 艾伯塔这时也皱着眉啧啧两声说：“这可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当时你们就没有发现可以增加原力的方法么？” “当时海军确实找到了方法，不过那是来自古老东方的传说。相传在东方昆仑有专门修炼类似原力这种生物能的方法，他们自称是武者，对于这种原力他们则解释为内力。更厉害的是，他们居然已经修炼了上千年的原力。”说都这的时候，安德鲁就像是喝醉了一般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艾伯塔以为安德鲁是喝多了，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艾伯塔也承认神奇的东方确实有很多未知的神奇力量，但是如果东方的那些武者真的修炼了这种类似原力上千年他们早就从东方打过来了。 “讲讲你的现在吧，我们可都是很关心你的近状呢！”艾伯塔决定扯开话题。 不过很快艾伯塔就知道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因为当艾伯塔问到自己的近况的时候，安德鲁突然低下了头。 过了好久，安德鲁才声音沙哑的说：“当年虽然因为中将的牺牲，我们的档案被销毁但是我们禁止和外国人通婚的命令却因为在中将最后的遗嘱中流传下来。为了能和苏菲在一起，我只好选择背叛海军。官方上面记载的是我退役，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安德鲁说完之后，艾伯塔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随后一脸同情的拍着安德鲁的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这时的安德鲁却抬起了头，不过艾伯塔发现了这次安德鲁眼神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和怒火说：“我带着苏菲在大陆逃难，后来我带着苏菲回到了黑谭市，就在两个月前。但是……” 说都这的安德鲁突然生气的握紧了拳头，此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整个酒吧的柜台仿佛都颤抖起来，特别是桌上的酒杯和酒瓶都因为剧烈晃动而掉落在地上。 艾伯塔这是也反应过来，看着怒气蓬勃的安德鲁意识到，难道这是安德鲁的问题？ 艾伯塔连忙拍着安德鲁的肩膀呼喊安德鲁的名字。酒馆内的众人也都十分惊慌，还以为是地震来临。 终于，安德鲁平静下来，看见掉在地上碎成渣渣的酒瓶和酒杯苦笑着说：“对不起啊，自从苏菲死了我就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什么？苏菲死了？”艾伯塔刚说完没事，才意识到刚刚安德鲁说了苏菲死了。 艾伯塔激动的站起来抓住安德鲁的肩膀说：“你说苏菲死了？怎么死的？” 安德鲁此时突然老泪纵横的哽咽着说：“有一次我得了肺结核，当时我们都以为我死定了所以我们才回来黑谭市，我想着死也要死在黑谭市。可是，一个半月前苏菲突然兴奋的告诉我他找到了能够治好我的医生和特效药。” 听到这的艾伯塔突然被安德鲁气笑了说：“我看你现在一点都没有肺结核的样子，而且肺结核那可是白色瘟疫！” 安德鲁也崩溃的捂着头痛苦道：“不！不是的！苏菲说那个是什么天使之翼特效药包治百病，然后我还真的痊愈了。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那都是骗人的，我之所以能好过来完全是因为我体内有原力。” 艾伯塔此时面色沉重的说：“继续说！” “但是苏菲不知道，我也不敢告诉苏菲我体内有原力的事情！苏菲就一直给我买了这种所谓的特效药，一直到我痊愈后我才发现苏菲已经欠下了大笔外债。苏菲为了给我还债，被那群该死的药贩子掳走，等到我……等到我再找到苏菲的时候，她……她已经被人糟蹋之死了。”安德鲁此时虽然脸上还留着泪，但是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出离的愤怒。 艾伯塔这时也明白过来安德鲁的意思，艾伯塔叹着气拍着安德鲁的肩膀说：“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把那群混蛋抓进监狱的！” 安德鲁此时却打下了艾伯塔的手，一脸认真的说：“不！我相信你是一个正义的警察，但是那家伙是黑帮份子。你不会不知道黑谭市的黑帮有多嚣张吧？你觉着你抓到了他们也有证据能起诉他们么？还是抓起来判个三五年不到一个月酒杯保释。” 看着安德鲁一脸讥讽的意思，艾伯塔感觉十分羞愧，随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既然你不相信我们，干嘛还来找我？” “因为你认识一个人！” “谁？” “莫康！” 第四十五章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简单 马勒迪兹身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黑谭市整个地下世界，当然大家很快也都会知道上城区这个沼泽很快会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外来恶客——鳄鱼。 有人关心这种事情，有人则毫不关心。倒数着自己还有七天退休的莫康则对此毫不关心，莫康已经准备去戴姆老爹的酒馆了。 但是，这时一个年轻男子突然找上了莫康，说自己是受了老鳄鱼的命令来找莫康。 莫康上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叫本的男子，随后疑惑的问：“以前没见过你，眼生啊。” “我是刚来的，莫康警长没有见过也很正常，不过老大已经在对面的咖啡馆等您很久了。”本的样子看起来很恭谨，但语气中带着隐隐的高傲。 等到莫康来到咖啡馆的时候，老鳄鱼已经在老位置等着莫康了。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老鳄鱼看到莫康走来笑着站起身拥抱了一下莫康。 莫康也虚伪的笑了笑，说：“你都已经鱼跃龙门了，没想到还记得我。” 老鳄鱼莫名的笑了笑，没有回应而是拿着菜单点完点心和咖啡之后悠悠的说：“我一直都认为莫康警长是警局里面最有前途也最聪明的人，哪怕是为了未来考虑吧，我也希望我们会一直是朋友。” 说实话，莫康很讨厌和老鳄鱼这样的人聊天。莫康惬意的在沙发上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坐姿，随后解开西服的扣子轻笑着说：“我已经辞职了。” 莫康辞职的消息着实让老鳄鱼很惊讶，老鳄鱼足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笑着说：“莫康警长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抽烟么？”莫康没有回答，反倒是扔给老鳄鱼一盒香烟。等到老鳄鱼自己也点上一根后，莫康才望向窗外说：“每天都对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是个人都会累的吧？” 老鳄鱼看着莫康平淡的脸色，沉默着喝了一口咖啡，随后笑着说：“听说莫康警长被分到了一个菜鸟搭档？” 莫康瞥了老鳄鱼一眼，随后啧啧两声说：“消息蛮灵通的，那个家伙确实很讨厌。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过现在你也应该是能直接和局长对话的人了。” 老鳄鱼叹了一口气，随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莫康说：“莫康警长，我们一直都是合作关系。现在，我想和你达成一笔交易。” 莫康弹烟灰的姿势一顿，随后直接按灭了香烟平声问：“什么交易？” “我帮你除掉哈维，你所作的只需要挤掉其他所有候选者，成为警督。” 听到老鳄鱼话语的莫康内心震惊无比，随后还是打着哈哈笑着说：“警督这个职位向来都是上面指派的，目的就是钳制局长，还从来没有从警局内部胜任过。” 老鳄鱼大笑两声说：“莫康警长你在跟我说笑么？上面现在还对黑谭市有控制权么？退一步讲，哈维在警局扎根莫康警长确实不好收拾。但是如果是一个新任警督，莫康警长应该有办法架空一个贵族出身的酒囊饭袋吧？” 莫康没有说话，内心对于老鳄鱼的想法异常震惊。这个套路最开始的使用者是现在的地下之王，巴勒莫。 “如果莫康警长还是觉着有危险的话，那么如果再加上局长的鼎力支持呢？你要知道现任局长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到时候哈维会升任局长，而莫康警长你很有可能只会是一个工会主席。到时候警督和局长全部都是上面那些脑满肠肥的贵族子弟，莫康警长忍心看到这样的警局么？”老鳄鱼轻声说着，而他说的言语莫康也确实有些意动。 莫康笑出声，低声说：“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一个普通警长，老鳄鱼先生您恐怕找错人了。” 莫康有理由相信老鳄鱼有能力让自己更上一层楼，但是莫康可不想成为一个黑帮的傀儡，一个合格的黑警应该是敲诈黑帮而不是被黑帮控制。 说完，莫康就拿起沙发上的高顶礼帽戴在头上起身准备走人。 “那我友情赠送莫康警长一个消息，库里特伦还活着。而莫康警长你现在还能够好好的跟我说话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还是警长，如果你真的辞职了库里特伦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复仇。”老鳄鱼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果不其然，莫康听到老鳄鱼的话后立马折返回来，盯着老鳄鱼问：“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我都已经扎穿他的喉咙了！” 老鳄鱼没有正面回应莫康的回答，而是默默的掏出了两张照片递给莫康。 莫康拿起照片，发现照片上赫然是四具尸体，这四具尸体莫康在端详之后也惊讶地发现正是前段时间莫康送出去的鲁尔一家人。 此时莫康的内心也是一阵惊涛骇浪，不过还是保持着镇定沉声问：“我现在更疑惑的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照片？你和北夜教廷又是什么关系？” 老鳄鱼神秘的笑了笑一副无奈的说：“莫康警长你也应该知道在这次事件之前，我们十二兄弟会在贫民窟里面和乞丐争饭吃，城里面的博彩、走私等生意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就没有疑惑过我为什么能从贫民窟中杀出来么？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时哈维应该下了封口令吧？” 莫康微微低着头，风衣口袋里面的拳头也暗暗握紧，脸色愈发阴沉。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全都是阴谋，莫康轻呼出一口气说：“没错，当时哈维确实封存了档案，而且当时的所有参与教会私刑案件的一应警员除了我和艾伯塔全部都调离原本职位。而现在，警局档案处没有任何关于当时那起案件的所有资料和证物。” 老鳄鱼了然的点点头，皱着眉头沉吟着说：“莫康警长也是经历过巫师案件的人，你现在还能说这个世界就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那样一致么？红头套抢劫案也是你所经手的大案之一，红头套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头套么？根据当时政府命令，警方是作为协助进行镇压叛乱的，但是为什么你们只是负责维持治安呢？” 莫康没有言语，莫康知道老鳄鱼还会继续说，所以莫康不准备插手而是洗耳恭听。 老鳄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讲：“如果我说黑谭市最早就是由北夜教廷信徒建立的恐怕莫康警长不太会相信，不过图书馆里面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能够将线索指向我所说的这个事实，不过这里我就不赘述了。我想说的是，北夜教廷扎根黑谭市已久，他们的信徒绝对不只是莫康警长你之前发现的古堡内的那么多。单单就我知道的，贫民窟一半的人口都在信奉北夜教廷。” “啪！” 莫康握在手中的咖啡杯直接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滚烫的棕色咖啡溅湿了皮鞋表面。 不过莫康更注意的是，工人暴动案件有线索指向是北夜教廷的巫师出手煽动了这起暴动事件。 贫民窟中的人口整整将近十万，哪怕只有一半也有足足五万的人。五万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哪怕只是上街游行就足以让黑谭市最宽广的街道连一只蚂蚁都容不下。 老鳄鱼对于莫康的惊讶则丝毫也不惊讶，苦笑着说：“真正管理贫民窟的人就是北夜教廷，而现在他们在贫民窟的负责人变成了莫康警长的老熟人——爱德华。他们会定时挑选合格的人选进行洗脑，培训成为教廷巫师。而之所以上一次库里特伦死在哪里也只是因为他之前玷污克莱尔的举动触怒了施奈斯祭司。如果莫康警长你度过北夜旧约，每一个将自己献身于教廷的巫师所有的魔力来源都来自于教廷的上主雕像。祭司通过雕像可以定位查看每一位巫师的位置，甚至轻易剥夺他们的生命。每个信徒在做礼拜的时候，都在牺牲自己的生命力来为雕像奉献为魔力。而一个上万信徒的北夜教廷据点都会不止一个雕像，这些雕像的布置相互串联，形成的覆盖范围称之为魔网。” “所以……你上一次之所以能够杀掉库里特伦恰好是因为施奈斯祭司关掉了库里特伦的魔网使用权，所以没有任何魔力的库里特伦也仅仅是一个普通人。而只要库里特伦的灵魂还存在雕像，库里特伦就随时可以复活，无非是付出一些代价罢了。”老鳄鱼说完之后，莫康整个人都傻了。 这……还是我所知道的世界么？三观都要崩塌了，我来的明明是一个类近现代欧洲的世界啊！ 老鳄鱼却想继续添把火，紧接着说：“随着科技革命，新的阶层出现他们的源头是世俗王权贵族。他们抱团成为了上流社会，利用集群化的工业迅速战胜了无法推进社会生产力的教廷势力。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学校，选拔自己的人才，建立了我们现在所认知的世界。但是旧世界一直都存在，只不过隐秘了一些。当然，这一切对于那些贫民来说都无所谓，不论是哪一方的势力都将他们圈养成了两脚羊，无非是一个收割他们的信仰一个收割他们的自由。” 听完老鳄鱼讲述的一切后，莫康才艰难的抬起汗水打湿的额头艰难的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就是一个条子而已。” 老鳄鱼笑了笑指着莫康的右手说：“你不仅仅是一个有前途的条子，而且你还是所有巫师的克星。” 说到这老鳄鱼突然附身凑到了莫康的耳边说：“你体内的东西可是能改变世界的好东西，再加上你的脑子，这才是我选择帮助投资你的重要依据。” 过了很久之后，莫康才反应过来，桌上此时躺着一本看起来异常古老的书籍。 书籍旁边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戴姆老爹给我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思来想去这本书是最适合你的，恰好这上面记载了北夜教廷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书籍扉页上面写着：献给第二名从地球而来的穿越者，某时空管理局特派员（骗你的，我是个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令莫康惊恐的是上面写的文字，居然是……汉语。 第四十六章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莫康此时强忍下了内心的好奇一把合上书籍，直接出门上车，目的地是戴姆老爹的酒馆。 戴姆老爹是莫康在这个世界唯一信任的人，莫康自认是穿越者里面最丢人的一个，没有先辈们的心理素质。当莫康穿越来的时候，什么狗屁既来之则安之全都没有陌生的一切更令人心生恐惧。 对于那些前世看到的网文，莫康一直都觉着很扯淡。一个个在地球连出个国都会想家都会情不自禁的思乡对周围的一切感到陌生，结果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就变得和回天朝一样亲切。 刚来到这里的莫康还仅仅只是一个连这里的语言都说不利索的菜鸟警员，戴姆老爹收留了莫康教会了莫康这里的规矩和如何面对这里的肮脏与罪恶。 也是在那个时候，莫康刚来到这里最无助恐慌的时候。一次偶然的醉酒，莫康情绪爆发说出了自己穿越的事情。但是戴姆老爹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莫康，人这一辈子能一直照顾自己信任自己支持自己的人除了父母，基本上没有别人了。 当莫康心急火燎的赶到了戴姆老爹的酒馆的时候，发现戴姆老爹居然躺在柜台上打瞌睡。 酒馆内的熟客看到莫康来的时候都纷纷调笑说：“莫康警长，你可算是来了。刚才戴姆老爹从别人手里涮了一瓶苏格兰堡白兰地，现在睡的可死了，我们现在连酒钱都不能付。” 可是刚才还在打着震天雷一般呼噜的戴姆老爹听到酒钱立马坐直了，大着舌头说：“今天你们都别想少给酒钱，谁少给了老子把你们头拧下来当皮球踢！” 不过大家对于戴姆老爹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戴姆老爹开个酒馆自己醉的比客人都快的样子如果不是大家都自觉的付酒钱这家伙早就倒闭了。 莫康叹了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众人说：“今天有些事，估计要早点歇业了，这酒钱就当我替大家付了，现在请大家回家吧。” 如果是戴姆老爹说这句话，大家可能还会别扭两下，但是熟客们对于莫康还是了解的。 曾经有一个黑帮分子不想付钱，结果后脚自家老大就亲自提着礼物来到酒馆找戴姆老爹赔罪。 毕竟谁能经住一个警长每天带着一堆警察没事就来自己的场子转悠？ 等到这里的客人全部走人，莫康关上了酒馆的门。戴姆老爹突然坐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莫康小子，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一见到酒就……” “行！都别说了，你个老不死的一见到酒整个人智商都清零了。”莫康一抬手没好气的说。 戴姆老爹挠着后脑勺羞愧的笑了笑后，随后面色骤然一变变得冷漠平淡的说：“老鳄鱼那个家伙威胁你了？” “没有，相反，他还告诉了我一个非常劲爆的消息。”莫康苦笑着说。 “什么意思？他给你说什么了？”戴姆老爹皱着眉语气担心的问。 莫康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盯着戴姆老爹问：“你知道北夜教廷的事情的对不对？但是你没有和我提起过。” 戴姆老爹愣了愣，随后别过头语气清冷的说：“北夜教廷那就是一群疯子，我不希望你和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可是当时已经有关系了！”莫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斥道。 戴姆老爹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莫康这么生气但是面色还是一副冷淡的不行的样子说：“当时警方结案，北夜教廷还不至于和政府闹翻，毕竟他们有实力的话早就起义了。” 莫康有些萎靡的坐回去，随后有些疲惫的说：“我现在很累，原本就是一个架空历史怎么就变成了黑暗幻想了呢？” 戴姆老爹不知道莫康说的什么意思，不过想来应该是莫康之前那个世界的词语，温声说：“你不用太担心，那些东西都是旧世界的糟粕，早晚会被历史的车轮碾成粉末。现在你需要的是喝一杯酒，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 莫康摇了摇头，苦恼的拽了拽头发说：“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啊！你这老不死的很有可能成为那群疯子的报复对象！” 戴姆老爹听到这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让莫康愈发生气了叱问道：“你又在笑什么？” 戴姆老爹笑得前俯后仰，拍了几下柜台后终于忍住了笑说：“你就是当局者迷，你也不想想，如果那群北夜教廷的巫师想要对你做什么你早就死了，什么时候轮得到老鳄鱼提醒你了？” 听完戴姆老爹的话，莫康原本因为接受了太多东西的混沌的大脑也一下子清晰了过来，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说：“对啊，他们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原因很简单，那是库里特伦一个人的事情，不是北夜教廷的事情。黑谭市虽然号称法外之都，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最高议院没有对黑谭市实行军管。上次的事情已经刊登在了格兰每日邮报，如果一任警界新星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么报纸肯定会大肆宣扬。一直想真正对黑谭市实行直接管辖的班纳尼行省政府或者最高议院肯定不会放过这机会。”戴姆老爹慢悠悠的说着。 莫康这是脑子内的全部思路也都一下子清晰起来，随后放松的吐了一口气说：“那意思是我之前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戴姆老爹用手中的酒杯画了一个圆说：“这个圆是黑谭市所有势力所形成的规矩，在之前这个是金字塔，最上面是政府但是现在变成了一个圆。现在大家的利益都是息息相关的，北夜教廷固然有办法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但是那样无疑是再次像政府宣战。因为你代表的是政府暴力机关。一旦这个圆被打破一角，所有人都没有好日子过。” 莫康一边抽着烟，一边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了良久才徐徐说：“戴姆老爹，我很好奇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戴姆老爹愣了愣，随后将头凑过来眨着眼睛说：“我说我是上一任的黑谭市地下之王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大头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莫康笑骂着说。 戴姆老爹也是根本不介意的大笑着说：“你看我说实话你都不信！行了，你该回去上班了，好好当你的黑警争取有朝一日当上警局局长才是你应该做的。” 说完后，戴姆老爹就挥手赶人。莫康看着戴姆老爹欲言又止，想说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什么狗屁虚空，但是想了想还是笑着离开。 看着莫康离开后，戴姆老爹才叹了一口气，低声嘀咕着：“莫康小子居然知道的这么早，唉……早知道就少喝点了。” 回到黑谭市警局的莫康先是向哈维表示自己之前说的想要辞职全都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哈维一阵懵逼不过还是冷着脸训斥了两句就让莫康离开了。 重新坐到办公桌前，莫康开始思考自己体内的那个东西。现在莫康可以肯定，当初弗兰克丢给自己那具尸体绝对是故意的，不过无奈的是莫康却不能对老鳄鱼做什么。 但是，老鳄鱼今天和自己说这些又是为什么呢？前面铺垫北夜教廷的强大，说自己的贫民窟被北夜教廷控制后面又说要帮自己，这家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自己手上的这本古籍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穿越者前辈？巫师？ 思来想去，莫康感觉头都要炸了，赶紧让一名警员帮自己倒一杯咖啡提提神。 结果给莫康端来咖啡的不是警员，而是艾伯塔警探。艾伯塔神秘的靠过来说：“莫康警长，我有个朋友想见你。” 莫康先是一愣，随后打量了艾伯塔一眼直接拒绝了。开玩笑，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艾伯塔的朋友肯定和艾伯塔一样是麻烦精。自己身上的麻烦还没搞清楚呢，哪里有心思管别人。 听到莫康拒绝后，艾伯塔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不过艾伯塔还是努力说服莫康说：“莫康警长，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是哪有死人了？还是别的？对了，我让你去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拿鉴定报告你拿了没？你知不知道现在上面就等着鉴定报告来封禁目前出现的毒品？”莫康假装威严的说着。 果不其然，艾伯塔的表情就像是被莫康塞了一嘴的盐巴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 “赶紧去拿报告，要不然人家克里斯汀医生都要催我们去拿了。”赶走艾伯塔后，莫康决定去外面转转，警局内的空气都被这群整天只知道抽烟的家伙给搞得乌烟瘴气的。 刚一出警局，莫康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名看起来很颓废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拦住了莫康。 “莫康警长，我需要您的帮助！” 莫康疑惑的看了男子一眼，好笑的说：“你谁啊？我们认识么？你就让我帮你？” 男子愣了两秒，有些犹豫的从口袋里面掏出几枚硬币递过来说：“莫康警长，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求您了！” 说完，男子居然直接扑通跪下了。 卧槽？这是闹哪样？快看看附近有记者没有，否则要不然自己明天就要上新闻了。新晋警长警局门口威逼他人下跪，那可不得了。 不过还没等莫康开口，艾伯塔就从里面出来直接跑过来扶起来男子，激动的说：“安德鲁，这个家伙是不会帮你的。” 呦呵，敢情这就是艾伯塔说的那个要见我的人。莫康撇了撇嘴抬腿准备离开。 “莫康警长，我需要知道那些天使之翼的仓库在哪，只有您能帮我！”男子情急之下直接大喊道。 莫康疑惑的回过身皱着眉打量着安德鲁问：“你是瘾君子？” 安德鲁愣了愣随后咬牙切齿的说：“怎么可能！不过我一定要捣毁哪里！” 莫康更加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正义感爆棚的中二男子？ 第四十七章 贾汀娜才不是累赘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了解了安德鲁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后，莫康对于安德鲁的妻子的不幸逝世表示了同情，但是帮忙？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忙。 莫康没有故意推辞，莫康现在是真的想好好看看老鳄鱼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那本穿越者先辈的笔记。 在好不容易后甩开两个麻烦精后，莫康一路直奔图书馆。不过黑谭市图书馆奇大，特别是现在很多传教书籍都被最高议院禁止传播，所以找来找去莫康也只找到了几本神秘学的书籍。 “你是在找这个么？”如同黄鹂一样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在莫康耳边响起，单单是这个声音就让莫康感觉很舒服。 等到莫康道谢后接过她递过来的书籍，在一转头看着那名容颜绝美的女子一下就愣住了。 不过莫康不仅仅是被女子的容颜惊住了，而且还惊讶女子的身份。 “贾汀娜小姐！”来人赫然是那一次惊鸿一面的莫托赫家族的二小姐。 贾汀娜腼腆的笑了笑，随后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做了噤声的手势，非常调皮可爱的头一歪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声音确实惊扰到了别人后，莫康连忙对着旁边投来异样眼光的他人连忙抱去抱歉的眼神。 莫康这是也发现，贾汀娜桌上垒起来很高的关于神秘侧和巫术之类的书籍。莫康很疑惑的小声问：“贾汀娜小姐也很喜欢这方面的书籍么？” 不过贾汀娜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莫康一眼，然后有些委屈地说：“事到如今，莫康警长还要瞒着我么？你们向家父所说的姐姐是意外猝死我可是了解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一听贾汀娜这么说，莫康立马有些羞赧的嘿嘿笑了笑，随后又面色一正说：“赛琳娜小姐的死牵扯到了很严重的事情，所以我以一个警长的身份劝告莫托赫小姐能够将这件案子交给我们的专业人士来负责！” 莫康说的义正言辞，虽然声音很细微但是语气却无比坚定。不过贾汀娜倒是讥笑的瞥了莫康一眼说：“莫康警长一直把我当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小姐是么？不就是黑谭市的黑帮势力在经营着新兴的这股毒品生意么？而且前几天的酒馆爆炸案也是黑帮头目马勒迪兹所做，对吧？” 莫康直接惊呆了，这个贾汀娜不一般啊，居然都查到黑谭市黑帮头上了。不过莫康面色此时却更加严肃了，直接抓住了贾汀娜洁白如明月一般的手腕，语气严肃的说：“贾汀娜小姐，我希望您能尽快从这件案子中扯出来，我这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虑。” 不过莫康大概是心情太急切了，所以手上的用力不自觉地大了一些，直到看见贾汀娜面色痛苦才赶忙松开手，连声道歉。 贾汀娜嗔怪的看了莫康一眼，随后认真的说：“我当然知道这非常危险，我之前聘请了私家侦探帮我寻找线索，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莫康一听就急了，不过这次贾汀娜抢先一步倔强的说：“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我想我已经快要接近事情真相了，我想莫康警长也和我一样的，对吧？” 说完，贾汀娜还特意看了两眼莫康手上的贾汀娜刚刚递过去的书籍。 现在莫康紧盯着贾汀娜，而贾汀娜也同样不甘示弱的回视着莫康的眼光。 还真是个倔强的姑娘，不过谁让你长得漂亮呢！莫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悄悄靠在贾汀娜的耳边说：“这件案子现在牵扯的方面很广，一时半会儿我说不清楚，如果有时间我会详细和你阐明。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收手，就当是为了你的父母。我相信你的父母绝对不想看到他们的第二个宝贝女儿惨遭毒手。” 听到莫康居然用自己父母来劝告自己，贾汀娜顿时有些泄气，不过还是很倔强的说：“我现在就有时间，不知道莫康警长有没有时间一起陪我去喝一杯咖啡？” 莫康很想说我当然有时间，漂亮妹子谁不喜欢？但是莫康隐晦的看了一眼那本穿越者巫师留下的笔记又苦笑着摇头说：“对不起，现在恐怕抽不出时间。” 不过莫康的拒绝在贾汀娜看来根本就是莫康的敷衍，他只是为了让自己放下调查。贾汀娜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当她联系不上自己的侦探当她联系到侦探的家人得知已经被害的时候贾汀娜承认自己也很害怕。 但是贾汀娜想起来曾经那个带着自己一起在庄园里玩耍，教会自己要做一个知礼仪多读书的淑女的姐姐，贾汀娜就觉着自己应该给自己姐姐一个交代。 看见贾汀娜虽然低着头，但是倔强的继续在书籍中搜索着线索的样子，莫康扶了扶额头。 如果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莫康才不会管她死活，但是贾汀娜好歹现在也算是莫托赫家族独女了而且长得还这么漂亮看起来也就只有二十左右的年纪。 “跟我来！”莫康无奈之下，只好牵起了贾汀娜的手，直接径直走向图书馆门口。 贾汀娜感觉到自己被莫康拖着走，但是内心反而充满了窃喜。两人一个面色急切，一个表情窃喜在旁人看来反倒像是一对情侣。 来到一处下午茶的茶餐厅，贾汀娜含笑彬彬有礼的点完菜之后。莫康一脸严肃急切地说：“你现在查到那里了？” 贾汀娜抿了抿嘴唇说：“马勒迪兹据说已经身亡，而马勒迪兹死亡的原因是因为和老鳄鱼竞争新兴暴利行业失败。而这个新兴暴利行业据说就是现在贵族圈中流传的天使之翼药丸，也就是导致我姐姐猝死的原因。” 莫康听到贾汀娜没有追查到北夜教廷的身上就松了一口气，急忙劝告贾汀娜放弃：“关于这个天使之翼，警方已经委托克里斯汀医生做了鉴定报告。鉴定报告一旦上报给政府，政府就会着手将天使之翼定性为毒品，从而进行全面封禁！” “所以……你是想劝我放弃？”贾汀娜眼帘低垂，低声说。 莫康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你应该相信我们警方。而且这种事情就应该交给我们来做，你……” “我就应该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结果，等到一个定性为姐姐吸食毒品过量而死的结果。而我的父母也会因此气晕，而那些毒贩子反而会因为保护网逍遥法外甚至生意愈发红火对么？”贾汀娜抬起已经隐含泪珠的明亮双眼，不甘的说。 莫康哑口无言，诚然，老鳄鱼进入上城区势力范围后付出的是对巴勒莫阁下的忠诚得到的是巴勒莫阁下的庇护，连同他手下的毒品生意。巴勒莫能在黑谭市堂而皇之的行走，完全是因为有近一半的市议会议员在为他摇旗呐喊。 即使市议会最终通过了封禁天使之翼的提案，也丝毫不影响天使之翼继续肆无忌惮的在黑谭市内泛滥成灾。 看到莫康沉默后，贾汀娜继续说：“我查到了很关键的一点，许多年前黑谭市著名的炼金术狂人食脑魔：弗朗索瓦被释放。而根据我的私家侦探得来的情报，弗朗索瓦曾经出现在十二兄弟会的势力范围：贫民窟。” 莫康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无奈地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弗朗索瓦在帮助老鳄鱼制造毒品？” 贾汀娜很认真的点头说：“在炼金术的历史中，确实曾经有人利用炼金术制造出来过可以影响人精神的药物。弗朗索瓦曾经的外号是食脑魔，不过我现在怀疑弗朗索瓦并不是食脑魔，我的意思是……弗朗索瓦取走了受害人的脑袋去做炼金术实验了。” 莫康怎么也没有想到，贾汀娜居然已经调查的这么深入了，甚至弗朗索瓦警方都没有注意过。 贾汀娜此时俯身和莫康脸对脸说：“但是在我查阅典籍的时候，我还发现了很有趣的一个东西。那就是炼金术所制作出来的东西必须要用到教廷的魔力之心，据说只有这个东西才能让炼金术产物是一个成品。” 虽然鼻尖是贾汀娜身上清新的体香，眼前是贾汀娜祸水一般的容貌但是莫康还是心烦意乱的一把将贾汀娜按在了座位上，一脸认真的说：“听我说，贾汀娜，你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黑帮势力盯上了。你现在需要的是赶紧回家睡一觉，忘掉这些该死的东西。否则，我就把你所做的一切全部告诉你的父亲。我相信，莫托赫先生绝对不想自己的第二个女儿因此丧生。” 看见莫康一脸严肃的表情，贾汀娜丝毫不怀疑莫康会真的这么做。但正是因为如此，贾汀娜出离的愤怒：“莫康警长！你不能这么做！你就没有想过天使之翼毒品或许不会被市议会封禁怎么办？” 莫康皱了皱眉，突然胸有成竹的笑着说：“那群贵族们想必已经知道了毒品的危害，所以他们绝对会对此深恶痛绝，别忘了是他们最先发现和禁绝鸦片的。” 贾汀娜此时一脸严肃的站起身说：“莫康警长，我认为您之所以这么担心我无非是觉着我就是一个累赘对吧？” 莫康愣了愣，随后赶紧补救：“没有，我是……” “莫康警长，如果市议会真的没有对毒品生意进行封禁，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可以说服市议会改变他们的主意！而您需要做的就是，我希望您能带上我，而且我有一个很有力的伙伴。”贾汀娜现在就像是一个生气的雌孔雀。 “伙伴？谁？”莫康听到贾汀娜还有同伴，顿时有些头大。 贾汀娜神秘的笑了笑说：“莫康警长不会以为我仅仅是凭靠运气能够安全的一直查下来吧？我的同伴具有很多超人的能力，所以莫康警长完全不用担心我的人身安全。那么，再见，莫康警长。” 说完的贾汀娜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莫康呆呆的看着贾汀娜离去的身影一阵头疼，这都是些什么事情？ 第四十八章 兄弟，传火么？ “首先我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如果当你看懂了我的文字，没错，就是你了！少年，传火么？” 这满满的中二风格，八成是死宅没错了。莫康摸了摸下巴，继续往下面翻下去。 “我不知道当你看到这本笔记的时候已经什么年代了，但是我要说我现在所处的环境真是太糟心了，这里的城市人们到处都在大小便，而且他们都不洗澡的么？我写的这些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之前一直以为我们大天朝的吃货是无敌的，但是这个世界的教廷骑士和巫师居然活生生把那些长的奇丑还会喷火，五颜六色的长翅膀的蜥蜴吃成了保护动物！” “好吧，在这里我要纠正一下我之前所说的错误。因为那些长翅膀的蜥蜴居然是龙？！好吧，我们就称这些奇怪的东西叫做龙。对了，我前段时间换上了严重的高烧，当时我都以为我要成为第一个病死在异界的穿越者了。这个时候，我突然遇到了一个美丽的中世纪的公主，谁能想到美女救英雄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大概是时空管理局觉着我是它带过的最差的一届穿越者，没给我金手指给了我一个小仙女？” “我了个大草！兄弟，你根本不敢想！那个看起来冰雪聪明，精致漂亮的公主居然是吸血鬼？而且所谓的王国公主居然还没有天朝魔都市大！总而言之，那就是一群中世纪的农民被这群吸血鬼圈养在了自己的古堡里面，没事就喝喝他们的血。最为恐怖的是，这群吸血鬼居然不怕太阳？我要投诉！这不符合地球规矩！这不符合点娘穿越规定，说好的吸血鬼怕水银怕太阳呢？” “当你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需要很不幸的告诉你，我可能要死了。如果该死的时空管理局再不给我开个金手指，我怕是真的要凉了。这剧本不对！说好的吸血鬼新娘给我初吻呢？我可是做好了被感染成吸血鬼的准备，结果她只是想听我讲十四行诗？可是现在不要说十四行诗，我就差没把《活着》《白鹿原》给她魔改一遍了。” “万万没想到，我居然活下来了？但是现在我的处境更加不妙了，因为我现在呆在地下世界，这里有一群哥布林围着我。更可怕的是，一个长的和异形一样的雌性生物要强上我？天啊，我不想活了，圣光呢？你快来忽悠我啊！” “兄弟，我秃了，也变强了。我被一群穿着黑袍的家伙强制性的剃了光头，难道这个世界的教廷流行削掉三千烦恼丝？还是我将要成为这个世界的古一大魔法师？不说了，那个救我的大主教喊我去接受圣光洗礼了。” “qtnd的圣光洗礼，浑身疼。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那就是从今往后我就是一名法爷了。法爷啊！你知道么？就是那种站在原地biubiubiu就死一群人的法爷，不过为什么别人是黑袍，我的是灰袍？难道是因为我太帅了？” “时隔五年，我出师了！从现在起，整片大陆都将歌颂我李玉大法爷的名字（叉腰得意）不过我接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清理邪教徒？看来那个世界都不乏党同伐异啊……兄弟，我现在感觉很恶心，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刚才活生生的一个家伙一眨眼就被烧成灰了。而且这群看起来和善的骑士居然因为一个人不想信奉上主就屠杀了整个村庄？还声称这里被狗屁虚空感染了？我发现这些教廷的家伙就和上辈子的那些古代僧侣一样侵占土地财产还剥夺平民人身以及信仰自由！” “我已经记不得我杀了多少人了，总之……很多吧。他们每一个都是愚昧的村夫村妇，我现在睡觉都睡不好，我每一次在梦里都能看见他们痛哭流涕的神情和绝望的眼神。兄弟，我现在开始后悔了，因为我并不享受这种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感觉。人人生而平等，即使阶层不平等也不能因为别人没有信仰就要杀了他们吧？这不是***么？不……这比***更可怕！” “我升职了，我再也不用听那些该死的屠村屠城的命令了，我现在是一个中等城市的主教了。我现在很想家你知道么？我想念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在路边摊撸串喝啤酒的时光，我想念我的lol，我来的时候lol才刚开放三十以上的等级啊！我差一点就上白银五了啊兄弟！” “事实上，当一个主教并不轻松。因为教廷直接接管了王国的行政权，这个该死的社会教廷居然可以随意剥夺一个合法公民的财产？而且美名其曰奉献？虽然是我亲手签署的命令，但是我也只能签署命令。虽然那些贵族对我鞍前马后，阿谀奉承但我并不喜欢。因为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甚至我每一顿吃什么每一天能去哪里该干什么都安排好了。………前段时间，一个**犯被我抓住了，但是那家伙居然是一个什么主教秘书？天哪，难道我不是主教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机要秘书？那个畜生当着我的面玷污了一个小女孩，但是我却不能对他做什么。因为这在教廷叫做圣光祝福。” “我最终妥协了，因为原来我之所以能够成为主教只是因为我是教廷最年轻的高级巫师。我决定闭关了，我决定去追求知识的海洋……兄弟，我发了！我发明了一个东西，你知道它叫什么吗？它叫魔网！当然，你会问这东西是什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家伙是魔改的互联网！如果你不知道巫师和魔力，我就要给你普及一下常识了。教廷巫师的魔力全部来自平民的信仰，教廷有一种叫做圣雕像的东西，这东西可以贮存魔力。每一个巫师都需要圣雕像来吸收和补充魔力。但是我发现这些东西完全可以互相连通！而且只需要用上最简单的心灵魔法就可以让意识沉浸在圣雕像中，这些圣雕像的魔力相互纠缠在一起就成为了魔网，而每一个人的心灵都有着独特的印记，这就是他们的上网账号！” “我见到了教皇，因为我发明了魔网，所以被特许觐见教皇。其实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糟老头子罢了，我现在想的是如何完善我的魔网，而且尽快实现魔网进化为互联网。教皇同意了我的想法，现在魔网已经可以在全大陆铺设了！…………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十年了，我发明了一款聊天软件，叫做扣扣。就在前段时间，我因为用扣扣调戏圣女被教皇扔到了北境对抗恶魔。” “我要怎么和你描述恶魔呢？这样和你讲吧，他们具有破魔体质，而且一个个还有特殊能力，有的会隐身有的会扔火球有的体型就和金刚一样大，而且长得都差不多一样丑。………………谁和我说白蛇变人很漂亮的？我前段时间从战场上活捉了一只所谓的**魔王，其实就是一条大白蛇。结果她还不如我小时候村头的王寡妇好看呢！她的头发居然是一条条蛇？不过她的身材确实很火爆……” “恶魔退下了，我也回去了。我现在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找一个女朋友。当然，你也知道像我这么帅的终极巫师很难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女朋友，没想到我不仅获得了大魔法师的力量还真成了魔法使！不不不，我决定做出来一款美女换衣来俘获圣女的芳心，祝福我吧，兄弟。” “上辈子的时候，我妈从小让一个算卦的给我算过一卦，是这样的：五行多水命里浪。但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圣女浪了，看起来二十四五的绝美少妇居然都比我大了一百多岁？唉，这届圣女不行。………………我已经搞出来lol了，原版人物，我把教皇的声音搞成了小法的配音，也不知道教皇那个老头子这次会怎么处罚我？” “现在全大陆一半的巫师都在玩lol，教皇很生气，所以我又被撸了。这次，我成了新生代巫师的总教官。这样也好，我就有时间去撩妹了。” “师生恋真刺激！更刺激的是，那个女孩的家人知道我的身份后居然主动将女孩送到了我的床上。唉，我喜欢自由恋爱啊，我讨厌这种权力带来的美色…………哎妈呀，真香！” “今年是我一百岁的生日了，老教皇都让我熬死了。不过那个二百多岁的老女人居然偷偷上了我！说是借种？！果然，大天朝的基因优良是所有世界都通用的。不过我现在进入了贤者模式，自从老教皇死后我就成了教廷最厉害的巫师，那群家伙自从知道我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后现在我的卧室每天都会换一个女孩！说实话，我很累，因为我觉着我肾透支了。” “兄弟，我已经开发出了lol，魔兽世界，炉石传说，守望先锋这样的优质网游，下一步，我的计划是：刺客信条系列和黑魂系列。…………现在我有一个外号叫做教廷最会玩的巫师，不过无所谓了，我正在筹建我的电影团队。目前在大陆人口最多的十大都市我都已经建设了魔力电影院，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成为全大陆最富有的男人。” “今年，我一百五十岁了。在此期间，伟大的李玉巫师曾经阻止了数次王国大战避免了生灵涂炭，并且击退恶魔无数次进攻荣获本大陆首届诺贝尔和平奖。并且，李玉巫师带给了我们丰富的娱乐生活，让整个大陆吃饱了撑的人都不再只会欺负平民而是没事搓搓炉石看看罗密欧与朱丽叶。而且伟大的李玉巫师还发明了能够日行千里的魔力火车与魔力汽车，并且提出了用魔力改善农作物，使用魔力化肥金坷垃，每亩均产一万八！怎么说呢，现在我已经感觉自己到达了人生的巅峰。” “兄弟，当你看到这一页的时候，我是真的要死了。但是不是老死，而是被人干死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团迷雾，我以为我明白了却发现我看到只是一个小岛。最后温馨提示，恶魔那群家伙根本杀不死我，我甚至没事都可以去他那现杀羊魔吃羊肉串，这次的敌人……很牛逼！所以，在这里，我要郑重的问你一句，传火么？” 最后一页和之前的叙述明显有很多缺失，莫康又仔细翻看了书籍的包装，明显是重新装订的。特别是第一次上战场之后，以后的字体明显和前面不符，就像是……第一次书写汉字一样。 不过莫康并不认为这是穿越者前辈口述让别人写的，因为从笔记中就可以看出他到死都没有给别人说过自己是穿越来的。至于说是……别人用他的身份，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因为穿越者前辈没有教过别人汉语而且也模仿不来这种语气。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本笔记是阉割版的，有可能是别人誊抄了原版的笔记，而且最后一页的转折太仓促，明显很多事情没有交代完全。 合上笔记，莫康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按照穿越者前辈所说的，他已经在用魔法和巫师的能力从另一个角度让大陆过上了类似现代的生活。但是从现在来看，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当年盛极一时的魔法文明的痕迹。而根据所谓历史书上所记载的，整个大陆文明也才两千多年。 所以说，短短几百年内就可以让一个顶峰时期的魔法文明就此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 既然恶魔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心头大患，那么又是什么力量导致的曾经文明覆灭？ 如果当时的入侵导致了一个魔法文明的消失，那么现在刚起步的科技文明八成也无法躲过那一场浩劫。 莫康看着手中的笔记，露出了一抹苦笑，兄弟，我是真的不想传火。 第四十九章 惩恶者 这是穿越来第一次，莫康泡在图书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一直到图书馆管理员来催促莫康，莫康才反应过来。 不过莫康翻遍图书馆里面的史书，也没有发现关于穿越者前辈所说的魔法文明的一丝痕迹。 日暮西山之后，皎月悄无声息的爬上苍穹，正是夜深人静。 有人忙碌了一天正在享受天伦之乐，也有人还在累死累活的工作。黑谭市芬原港口此时才刚刚开始吞吐一艘艘货轮，无数穿着黑色西服的壮汉穿梭在港口之上，除了这些壮汉还有无数面红气喘的工人们在搬卸货物。 此时在阴影处，还有人静悄悄的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老鳄鱼贮存毒品的地方其实是一艘大货轮？”安德鲁的容貌都隐藏在黑暗中，只能听见他沙哑的嗓音。 而他询问的人前段时间还是威风凛凛的马勒迪兹的心腹手下，阿尔比。不过现在的阿尔比整张英俊的脸庞已经鼻青脸肿，堪比猪头。 阿尔比听到安德鲁询问连忙点头哈腰的说：“没错，老大……不是，马勒迪兹之前派人搜遍了整个黑谭市也没有找到老鳄鱼的仓库，大家都以为老鳄鱼将毒品存放在贫民窟，后来发现他居然放在了一艘大货轮上面。” “消息靠谱么？”安德鲁冷声问。 “绝对靠谱，这是我们从老鳄鱼之前的手下希尔顿口中套出来的，绝对没有错！”阿尔比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安德鲁这次没有出声，穿上了一件兜帽风衣，帽檐刚好能遮挡住大部分的脸庞。安德鲁这次走出了阴影，对着身后的阴影说：“二小姐，麻烦你看好他，他还有点用。” 阴影中走出一个与安德鲁相比显得有些娇小的身影，走到阿尔比身前，阿尔比有些惊恐瞪圆了眼睛但是还没开口就被那人打晕了过去。 “这下不就不用担心了么？” 安德鲁苦笑着点点头，随后看了倒在地上的阿尔比一眼后沉声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完成后很快就会回来。” “放心吧，车已经准备好了。” 此时此刻，一艘鸣笛的货轮才缓慢的停靠在港口之上。 “弗兰克先生，其实您没必要亲自过来的，这套流程我们都熟悉了！”货轮上面下来一名中年男子，见到光头弗兰克过来连忙过来说。 此时弗兰克的身后跟着十几名同样身穿西服的男子，与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们手上拿着的是拴式步枪。 看到这个阵仗，货轮的船长自然也是连滚带爬的过来在弗兰克身边悄声说：“这……是老鳄鱼先生派您过来的？” 弗兰克冷冷的看了船长一眼，在船长眼中弗兰克的眼神就像是北极终年不化的冰山一样冰冷，船长也被弗兰克的眼神盯得浑身一颤。 “今天希尔顿死了，他是那次酒馆事件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更有趣的是：老大并没有找到阿尔比的尸体。阿尔比，你应该认识吧？”说话的是一名得年轻男子。 船长听到阿尔比的名字立马反应过来，随后赶紧说：“知道知道，阿尔比是……马勒迪兹的心腹手下，我知道的。” 弗兰克瞥了船长一眼后，随后让身后的男子开始四散开来形成半月的包围阵型。随后还是那名年轻男子留在这里，看着船长说：“你们还想以前一样卸货，不过这一次老大需要多二百斤。” 船长听后赶紧对身后负责搬卸的人员下达了命令，随后讨好的从怀中拿出了一盒名贵的香烟递给年轻男子说：“您看着……有些面生啊！” “我叫本，以后就是我负责这里的生意了，我们自然也会熟悉的。”本慢悠悠的撕开包装，拿出来一根抽着说。 果然如此，船长心里想。之前一直都是希尔顿负责，没想到这次老鳄鱼换了一个新人过来，这是不是意味着老鳄鱼开始让新人上位了？ 船长胡思乱想的时候，安德鲁已经悄悄的从水中露出，身形矫健的扔出一个钩锁牢牢得钉固在甲板上。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安德鲁就直接翻到了甲板上面，灵巧的在甲板上翻滚了几下翻到一处掩体后面。 趁着这个还没有人发现的间隙，安德鲁赶紧抽空看了一眼穿上的人员配置。甲板下面夹层应该就是老鳄鱼贮存毒品的地方，船上共有八名男子在巡逻，一只手扶在腰间的枪套。 安德鲁估算着时间，同时从怀中抽出了一把袖珍的军刀，看着这把军刀安德鲁就能安心。 安德鲁还记得这把军刀最早交到自己手里的时候，那时候安德鲁已经被分入编入的抢滩登陆部队。 不过安德鲁很快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因为安德鲁听见两道脚步声走了过来，还伴随着两名男子的嬉笑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德鲁缓缓站起身子准备好一击毙命。两名男子刚走过来就看见眼前晃过一道黑影，随后就感觉到喉咙处剧痛。 三秒的时间，安德鲁就干脆利落的抹掉了两人的脖子，两人甚至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另一边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大声呼喊着那两名死者的名字。安德鲁迅速拿出两人腰间的转轮手枪，原力强化之下，安德鲁能够坐到一心两用，两支手枪同时瞄准了两名不同的目标。 安德鲁瞄准的敌人此时也看见前面阴影处突然多出了一名穿着兜帽风衣的陌生男子，并且还拿枪对着自己。 “有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喊出第二声，就已经被子弹穿透了胸膛。子弹的冲击力不仅穿透了两人的胸前，惯性还让两人直接从甲板上面直接掉进海里。 枪声和落海声还是迅速引起了弗兰克他们的注意，船长此时更是惶恐无比。弗兰克直接抄起了一把拴式步枪，带着六名男子直接冲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枪声也是吓到了正在搬卸的工人们，工人们四散仓皇逃离，而弗兰克他们则是趁机直接上船。 因为不知道安德鲁的具体位置，弗兰克直接让人在前面蹲着射击。十几杆步枪迅速开火，子弹倾泻开火，形成了火力压制。 安德鲁这时也躲在掩体后面，默默的准备着，因为弗兰克他们肯定会过来的。军队的教官告诉过安德鲁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阴影中的进攻者永远比阳光下的防御者占优势。 果不其然，打了几轮之后，弗兰克抬手制止了开火的众人，使了一个颜色。 这群男子迅速变成三人一个小队，慢慢向前推进。看到这个架势的安德鲁也是小小的惊讶，因为这种阵型是军队士兵必备的作战技能。 三人围在一起的阵型能够迅速应对各个方面的敌人，这也需要训练。比如遭遇到远处敌人射击时，三人能够迅速卧倒，对前面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 不过安德鲁却并不担心，因为安德鲁对于自己的能力完全有信心。安德鲁探头，瞄准，连开三枪。 这一眨眼的时间，安德鲁就已经完成了上述所有动作。枪声响彻在寂静的黑夜，一支三人小队直接被同时爆头。 三名男子的尸体直接震住了所有人，弗兰克当即立断下令让男子后退。不过这个时候，安德鲁已经冲了出来。 这下不用弗兰克下令，大家直接齐刷刷地开枪。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安德鲁的手上多出了一道光剑。 随着光剑的挥舞，所有朝着安德鲁方向射击过去的子弹全部都又反弹了回来。 每个人死前脸上都保持着惊愕，我不是打的他么？这怎么就……他开枪了么？人们愣愣的看着胸前的血窟窿，然后直直的倒在地上。 紧接着所有人眼前一闪，刚才还在前面的安德鲁就已经冲到了弗兰克面前。 光剑挥动，目标赫然是弗兰克。 弗兰克身形敏捷的直接一个翻滚，翻滚的同时抽出了手枪，在地上对着安德鲁的小腿就是一枪。 安德鲁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凭借反应躲过原力强化状态下的自己的挥剑，同时在弗兰克躲过的时候就直接转身。 不过安德鲁的反应还是慢了一些，小腿还是结实的中了一枪。不过弗兰克却意外的发现安德鲁居然又拖着流血的小腿再次冲了过来，并且速度并没有丝毫减弱，仿佛瞬移一般来到弗兰克的面前。 这次弗兰克学聪明了，直接抽出了一把外表甚至有些生锈的小刀。虽然这把小刀看起来锈迹斑斑，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但是安德鲁还是从小刀上面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感。 很快，两人就开始剧烈的缠斗。 两人的战斗在别人看来就是神仙打架了，一旁刚才唯一活下来的船长和本此时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巴。 因为两人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两人的动作眼球根本无法完全捕捉，只能听见拳拳到肉的声音。 不过这一次本也知道为什么弗兰克会这么受老鳄鱼的信赖了，原本以为这个兜帽男子够变态的了，中了一枪屁事没有那个光剑居然还能反弹子弹？ 但是就是这样，弗兰克居然一直在和这个兜帽男子缠斗？ 不过，旁观的两人看不清，不过安德鲁却知道弗兰克要支撑不住了。安德鲁可以看出来弗兰克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 弗兰克已经结实的挨了安德鲁两拳，安德鲁可是知道自己这两拳可是能直接砸弯钢铁的，平常人一拳都要被直接打的脑袋碎成西瓜。 “到此为止了！”安德鲁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原力已经所剩不多，举起左臂招架住弗兰克攻来的一拳，然后右拳虎虎生风的直接砸在了弗兰克的脸颊上面。 这一次，弗兰克是真的承受不住了，一拳直接将原本靠意志死撑的大脑直接揍关机。 看见弗兰克轰然倒地后，本和船长都愣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名陌生的兜帽男子。 “认识一下，我是惩恶者！” ……………………………… 第二天报社都加急报道了黑谭市芬原港口一艘货轮熊熊燃烧，冲天火焰一直燃烧数个小时不灭。 第五十章 袭警 莫康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疯子另一种就是假借正义之名的疯子。躺在医院的那个叫做本的奄奄一息的男人，透露了关于前天晚上的嫌疑人的身份，惩恶者？这都是什么东西？ 在去医院的路上，艾伯塔还一脸严峻的说：“莫康，那群酒囊饭袋居然否决了将现在市面上的天使之翼列为毒品的提议！” 听到这个消息的莫康也是愣了愣，随后想了想讥讽地笑了笑说：“看来老鳄鱼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也不用太意外。” 艾伯塔掏出了之前从克里斯汀医生哪里拿过来的鉴定报告说：“现在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这东西不仅具有强烈的致幻性，而且长时间服用危害性远高于鸦片。甚至体质弱一些的女性，在吸食一月后就会百病丛生。可是那群议员老爷们看到报告后甚至认为这只不过是强烈一些的副作用罢了！” 莫康扫了一眼后，发现这东西大致和前世的毒品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上辈子那是化学产物，这东西是炼金术产物。 下面就是熟悉的艾伯塔吐槽的环节，不过这一次艾伯塔没有吐槽，反而有些犹豫的说：“莫康，你看过货轮纵火案的案情报告了么？” 莫康漫不经心的叼着烟说：“去过现场了，那是你小子第一次缺勤现场。” 艾伯塔听到这心头一震，随后悄悄地问：“那你有什么发现么？” 莫康愣了愣，颇为奇怪艾伯塔的状态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发现？能有什么发现，烧焦的步枪，散发着肉香的尸体，黑糊糊的货轮。” 艾伯塔这时有些急了，连忙问：“你没有发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么？” “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场没有任何痕迹，你到底想问什么？”莫康似乎明白了艾伯塔到底要说什么，但是还是一脸疑惑的问。 “我……你绝对找到了对不对？”艾伯塔急得都要跳脚，直接拉住了莫康的手臂。 莫康这时面色阴沉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看着艾伯塔低声说：“如果你是指甲板下面的数百公斤的天使之翼，我想我确实发现了。” 艾伯塔此时很激动的说：“你查封了对不对？” 听到艾伯塔闻讯的莫康像是看一个智障一样看着艾伯塔说：“查封？凭什么查封？那玩意儿现在是别人的合法财产，我拿什么查封？” 听到莫康反驳后，艾伯塔也是面色一愣，随后有些泄气的说：“那我们……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看着那几百公斤的天使之翼再次流入市场吧？！那样的话……” 说到最后，艾伯塔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闭上。 莫康也知道艾伯塔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过莫康对此也并不关心，见烟头烧完又续上了一根盯着护士们怒目而视的眼光进入了本的病房。 作为警方在场上找到的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本的情况也不怎么好过，全身上下重度烧伤都裹满了绷带。 “他能说话么？”莫康见到这个样子的本不由得疑惑的看着一旁的护士说。 护士看了一眼还在抽烟的莫康没好气的说：“能，要不然你们警方上一次来的人怎么问话的？不过病人现在刚刚脱离危险期，尽量不要让病人情绪太过激动。” 莫康点了点示意自己明白后，立马挥手示意护士可以离开了。护士原本还想叨叨莫康嘴里的烟两句，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边的老护士拉走了。 “你干嘛啊？都拽疼我了！” “我这是为你好，你知道那人是谁么？那可是警长！而且还是最年轻的警长！” “那……那又怎样？” 莫康坐在床边，掏出一根烟笑着向躺在床上的本伸了伸说：“要不要来一根？” 只能露出两个眼珠子的本只能恶狠狠的看着莫康，随后声音极其微弱的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这群该死的条子就不能抓紧去抓人么？！” 莫康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本一眼说：“你见弗兰克了么？” 听到莫康问及弗兰克，本的眼神明显开始变化，随后冷冷的说：“没有。” 对于本的回答，莫康则是毫不意外的点点头，随后站起身说：“那……麻烦你了，慢慢养伤。” 说完，莫康就带着艾伯塔离开了，留下来有些懵逼的本对莫康干脆利落地离开表示了浓厚的疑惑：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为了问弗兰克在哪？ 同样疑惑的还有艾伯塔，艾伯塔好奇的问：“弗兰克是谁？” 莫康靠在医院走廊上，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说：“弗兰克啊，那是一个光头，很强的光头。” 艾伯塔心头一跳，继续问：“什么意思？弗兰克是老鳄鱼的人？很厉害么？” 莫康开始回忆起第一次见弗兰克，那确实属实是一个变态。 “弗兰克是老鳄鱼的第一打手，精通各种杀人越货技能，而且据说各项体能都达到了人体极限，总之是很厉害的一个人。”莫康想了想简短的描述了一下。 “人体极限，你怎么知道？”艾伯塔对于莫康的描述表示了怀疑。 莫康无语的看了艾伯塔一眼说：“我都说了是据说，那么较真干嘛？总之你知道那家伙是老鳄鱼最信任的家伙就行了。” 离开医院，莫康突然对艾伯塔说：“你先回警局，我还有些事。” 艾伯塔迅速就反应过来，怒目看向莫康说：“如果你是要去见老鳄鱼的话，我必须要和你一起去。” 对于艾伯塔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莫康也是毫不意外的点点头随后轻声叹了一口气说：“我问你，你当警察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抓一些小蟊贼，你钓到一条大鱼了吗？” 艾伯塔被莫康说的一愣，随后不甘的说：“只要让我抓到那群该死的黑帮分子们的把柄，我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行了，你就省省吧。如果你是想贯彻正义，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安德鲁现在在哪？现在他是货轮纵火案的最大嫌疑人。” 听到莫康说及安德鲁，艾伯塔先是面色一紧随后又泄气的说：“你知道了？” 莫康抽了口烟，用意外的语气说：“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那个朋友居然能够查到老鳄鱼存放毒品的地方，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现在回警局下令逮捕安德鲁二是我把那些东西交给老鳄鱼，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莫康的话让艾伯塔陷入了纠结，一个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遭受牢狱之灾一个是不希望安德鲁辛辛苦苦最后却没有半点作用。 不过艾伯塔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这是一名穿着兜帽风衣的男子走了过来面色坚定对着莫康说：“莫康警长，我们来商量一下吧。你帮我找出老鳄鱼制毒的地方，等我捣毁了哪里我就去自首！” 莫康先是看了一眼安德鲁的服装，莫名的有些类似上辈子刺客信条的服装。随后莫康笑了笑说：“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帮你？到时候老鳄鱼迁怒到我身上，我可就要遭殃了。” 安德鲁也没有想到莫康会这么答复自己，愣了愣，不过想起来黑谭市警察的风气随后冷冷的看着莫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莫康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慢悠悠的说：“不如这样，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大家互不干扰岂不是美滋滋？” 说完后，莫康就转身离开。不过没走两步，莫康就听见身后传来安德鲁的喊声：“站住！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帮我！” 莫康一时间愣了，随后回过头看见安德鲁拿枪指着自己而艾伯塔则是手足无措的看着场面急转直下。 莫康被安德鲁气笑了，随后一步步走来，盯着安德鲁说：“好啊，那你开枪啊。” 在莫康心中，安德鲁是不会开枪的，因为正义英雄一般不都是心存善良么？ 但是莫康没有想到，正义英雄也不缺二愣子，安德鲁就是一个被复仇冲昏了头脑的二愣子，特别是安德鲁还是一个刚杀人放火的二愣子。 他开枪了！莫康在听到枪声，鼻尖似乎闻到了熟悉的火药味。 完了，难道我就这么被人一枪打死了？一瞬间，莫康想了很多。 就在安德鲁开枪后，艾伯塔也急忙掏出了枪指着安德鲁大声喊道：“现在抱头蹲下！” 不过安德鲁开枪后，莫康右手突然感觉有奇怪的东西在蠕动，紧接着那一颗出膛的子弹的轨迹都慢了下来。 莫康感觉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陌生的记忆，自己灵魂仿佛抽空，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说着：虚空如影随形。 随着文字的出现，莫康感觉一股热流充斥自己的身体，随后整个人直接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中间的过程不超过两秒，莫康愣愣的看着自己瞬间出现另一个地方，而那颗原本应该打在自己眉心上的子弹却意外的击中了一名路人。 看到莫康居然神奇的消失在原地，随后那发子弹集中了一名可怜的路人，安德鲁迅速离开了原地。 安德鲁离开的身影消失的极快，几个飞跃腾挪就消失不见。 莫康这时面色难看的看着安德鲁消失的方向冷冷的看了一眼艾伯塔说：“现在他身上又多了一个袭警的罪名。” 回到车上的莫康背靠在座位上，又做了一个梦，还是那个奇怪的自己身穿黑袍的梦。 这一次，黑袍人都看着自己，不过这一次莫康感觉他们似乎是在教授自己？ 等到莫康再次从梦中挣脱出来，莫康脑海中的记忆清晰无比，就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莫康情不自禁的喃喃说着：“虚空行者60” 而这时，莫康右臂上奇怪文字正在闪烁着奇异的光。 第五十一章 交易完成 夜色下的黑谭市灯火璀璨，一辆汽车缓缓停在路边。汽车后座，莎拉和玛姬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莎拉，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你一直惦记的我那张唱片给你。”玛姬突然拉住了准备下车的莎拉，挤眉弄眼地说。 莎拉有些疑惑有有些兴奋的说：“什么事？” 玛姬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驾驶位的哈维，将头凑到莎拉的耳边说：“霍戈维茨答应我哥哥了。” 莎拉满脸惊讶的看着玛姬，随后不可置信的说：“真的？什么时候！” 也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太劲爆了，莎拉一时间说话的声音太大引来坐在前面的哈维的注意。 哈维扭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玛姬说：“我的妹妹啊，我看你准备将这件事情给所有人都说一遍！” 玛姬瞪了哈维一眼，随后又嬉皮笑脸的拉起了莎拉的手说：“霍戈维茨和我哥哥两人那叫一个相见恨晚，两人每天都……嘿嘿……” 玛姬还没说两句，哈维就转过身子有些无奈地揉着玛姬的头说：“等一个月后我走了，你可不要这么放肆了，记住千万不要让惹爸妈生气。” 听到哈维的唠叨，玛姬哼了一声说：“行了，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这时，莎拉才愣愣的反应过来，随后有些害怕的小声问：“那……哈维先生，你走后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也要辞职了？” “哈哈哈……”两兄妹同时笑了笑，随后哈维用手指点了点莎拉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没错。辞呈我都已经写好了，回去让你的莫康哥哥准备一下从下周开始工作交接。” “是么？那……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莎拉激动和兴奋的心情混合在一起，只能呆呆的向哈维行礼。 哈维此时突然笑着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这几年虽然顶着警督职位，但是很多时候我对于警务并不怎么了解。你应该也知道，我之所以会当这个警督，完全是因为家庭需要。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我决定做一会自己！” 莎拉有些羡慕的看着两兄妹，低声说：“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们的。” 玛姬见到莎拉低着头，于是凑过来坏笑着说：“我给你说，这个消息你先不要急着告诉莫康那个家伙。我给你说，才不能便宜那个家伙呢！你就像是我的亲妹妹，这个是我们给你的嫁妆，所以你一定要从莫康手里敲诈出来一些彩礼！要不然，我这么一个漂亮又有气质又有才华的妹妹，还搭上一个警督职位岂不是赔了？” “哎呀！你说什么呢！”莎拉羞的满面通红，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 “行了，别调侃莎拉了！还说人家，你什么时候和艾伯塔结婚？等我卸任莫康继任后，艾伯塔估计也可以从一线警探岗位抽出身来了，有时间记得多和他提提结婚的事情。你哥哥我知道一线警探忙，但忙不是他怠慢我妹妹的理由！”哈维转头开始训斥自己的妹妹玛姬。 “呀！哥哥！你讨厌死了！”玛姬大喊了一声，然后闷闷不乐的坐在座位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生闷气。 莎拉轻咳两声，随后小声说：“那我就先走了，我还要给莫康做晚饭呢！” “行，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你提前给莫康打个招呼，这段时间他也挺忙的我也没来得及给他说这件事。”哈维笑着说。 莎拉重重的点点头，随后一脸认真的向哈维道谢：“真的谢谢了。” 回到家的莎拉很开心，莫康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官迷，而且对于做官有谜一样的执着。挺久前，莎拉还有一次趁着莫康微醺问莫康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升官，莫康还说了一堆什么国考没考上，做人不做公务员白活一辈子之类莎拉完全听不懂的话。 这段时间，莎拉可谓是潜心修炼自己的厨艺，现在总算是可以算得上是美味了。为了达到之前莫康所说的贤妻良母的标准，莎拉戒掉了自己最爱的文艺，将书籍锁进书柜，扔掉唱片，每天洗衣做饭。 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莎拉终于等来了莫康。不过回来的莫康见到莎拉却是直接吐在了莎拉身上，一时间浓重的酒味铺面窜入莎拉的鼻子。 莎拉看着自己刚买的准备给莫康一个惊喜的裙子上面全都是呕吐物，有些急得想哭，但是莎拉还是扶着莫康来到沙发上。 “怎么喝这么多啊？有没有人送你回来啊？”莎拉有些担心的问。 不过莎拉的担心换来的是莫康不耐的呵斥：“你管我啊！我要睡了！”说着，莫康还踉跄的准备起身回自己房间。 不过没走两步莫康就一时站不稳，差点栽到地上。幸亏莎拉留了一个心眼，及时扶住了莫康然后心疼的说：“你以后少喝点酒好不好？每天都是烟酒味的，你看看人家艾伯塔……” “滚！”听到艾伯塔这个字眼的莫康直接炸毛了，怒火直接升腾，直接骂道。 莎拉愣了愣，随后更加委屈得想哭了，直接转身离开。 “艾伯塔他好！不抽烟，不喝酒，还特么的善良！我呢？老子为了供养一个祖奶奶就差没把娶老婆的老底都丢给你挥霍！你知不知道艾伯塔的朋友差点崩了老子？”莫康小声嘟囔着。 不过转身离去的莎拉并没有真的抛下莫康不管，而是回到厨房泡了一壶绿茶回到客厅上。 同时，莎拉还拿着一个湿毛巾细心的擦拭着莫康的脸和嘴角，帮莫康脱下衣服小声问：“你渴不渴啊？我听玛姬说这个来自东方的绿茶能解酒。” 但是莎拉的问话并没有得来莫康的回应，因为莫康已经呼呼大睡了。 “唉。”莎拉看着喝醉的莫康小声的叹了一口气，委屈巴巴的自言自语：“我都很努力的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了……” 另一边的哈维正开车带着自己的妹妹慢悠悠的在黑谭市街道上面转悠着，玛姬则是喋喋不休的说着：“哥哥，你要是走了千万要记得给我每个月给我发电报哦！当然了，打电话也可以。” 哈维扭过头，笑着说：“那是当然……” 后半句哈维没有说出口，因为一辆汽车直接径直撞了过来。巨大的撞击力直接撞得哈维座下的车子向一边侧滑了几米。 坐在驾驶位的哈维受伤最为严重，只感觉眼前一黑就直接萎靡的身子向一边倒了过去。 “哥哥！”玛姬见到哈维倒在座位上，也顾不得自己额头还在流血的伤口扑了过去。 不过哈维这次直接昏迷了过去，身子随着玛姬的晃动而不停晃动，却无法清醒过来。 心情惶急的玛姬此时看见撞过来的那辆车下面走下了一名光头男子，光头男子面色冷淡的走过来。 玛姬看到光头男子走过来连忙说：“喂！你赶快过来啊！把我哥哥送医院啊！快啊！” 在玛姬的催促之下，光头男子终于慢悠悠的走过来。光头男子先是蹲下身子，将手指放在哈维的鼻子下方。 “你干嘛呢？我哥哥还活着呢！赶紧送医院啊！”玛姬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不过光头男子在测试出来哈维还有呼吸之后，反而是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把转轮手枪。 看见光头男子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哥哥的时候，玛姬就赶忙用身子护住了哥哥大声说：“你想干什么？我哥哥可是警督！我们是黑谭市四大家族之一摩登家族的人！” 以往这个身份确实能吓到别人，但是光头男子看着挡在哈维身前的玛姬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开枪。 中枪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玛姬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中枪的腹部皮下脂肪就像是被撕裂一般。 随后就是火辣辣的疼，从小娇生惯养的玛姬怔怔的望着自己小腹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上衣。 再然后，玛姬就是眼前一黑，隐隐约约听见四五道枪声。自己那个永远挡在自己身前的哥哥这次终于倒在了地上，他的胸膛溅起血雾。 玛姬看着自己的哥哥闭着眼睛，胸前的血色窟窿在不断的涌出猩红的血液。 虽然小腹同样剧痛，但是玛姬还是坚持着爬到了自己哥哥的身上，捧住了自己哥哥的脸庞哭喊着：“哥哥！你快醒来啊！哥哥！玛姬再也不调皮了，玛姬一定好好跟艾伯塔结婚以后再也不会不听话了，求求你了，别……” 又是一声枪声，玛姬感觉背部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玛姬紧紧的握着哈维的手，呆呆的说：“哥哥，我好冷啊。” 不知不觉，天上飘起了雪花，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撒在两人的身上。红色与白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犹如是雪中绽放的一朵鲜艳玫瑰。 正在沙发上躺着的莫康，此时突然醒了过来，愣愣的看了一眼怕在自己身上睡着的莎拉。 “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不睡？”莫康疑惑地问。 莎拉看见莫康终于清醒过来，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擤了擤鼻子嘟着嘴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在灯光下熠熠发光的戒指。 “莫康！我莎拉·伊丽莎白·阿尔伯特·蒙巴顿向你求婚！并且我要告诉你，跟我结婚后，你就会升任警督！”往日那个活泼可爱的莎拉仿佛又回来了，手中举着的是一个戒指盒。 而莫康此时直接愣了，脑袋懵懵的，呆滞的看着莎拉问：“你说……我要升任警督？” 莎拉歪着头小声说：“对啊，玛姬的哥哥哈维说他已经准备将写好的辞呈交给局长了，并且他还准备让你接班。你是不是很开心？” 莫康很不开心，因为现在莫康满脑子想的都是几个小时前，自己去找老鳄鱼两人聊得很开心，也喝了很多酒。 莫康记得，他们似乎说了一句。 “合作愉快。” 就在这时，莫康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莫康像疯了一样，跑到电话旁边接起电话，听见的是老鳄鱼的声音。 “莫康警督，交易完成。” 第五十二章 一个崭新的黑谭市（一） 黑谭市警局警督遇害一案引起社会巨大的反响，舆论沸腾。 “现在就连警局高官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何况是我们这种普通平民？我们要举起自己的双手，为自己而战为自己奋斗！因为已经没有人可以保护我们！” 在黑谭市市中心创造广场，一名著名的学者正在慷慨激昂的发表着自己的演讲，台下的市民们也不畏严寒的聚在露天的广场下面激动的应和着。 “现在想必大家应该已经知道在我们城市里面流行着毒品！那是叫做天使之翼的毒品！可是我们的议员老爷们在做什么？他们收受毒贩的贿赂，对于我们的疾苦视而不见！我们每个人都不应该成为他们待宰的羔羊！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能把他推上议院的宝座，我们也能将他们拉下来！” 广场内积聚的人群越来越多，人头攒动看起来倒是声势浩大，特别是紧邻的政府大楼里面的市长正在色厉内荏的大声对着电话那边的警局咆哮着。 “特理森局长！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水平，你居然放任民众非法聚会，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黑谭市已经乱作一团？”市长气急败坏的说着。 不过接电话的不再是那个大腹便便的局长，这次是莫康接起了电话。 “亲爱的市长大人，我需要纠正你一点。跟据巡警所传来的讯息，那只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发泄一下对于时政的不满罢了。而且现在黑谭市还是很安全的嘛，完全没有你说的全市乱作一团。”莫康靠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懒洋洋的说。 市长听到莫康的话语后，先是一愣随后更加严厉的说：“你是谁？让你们局长来接电话！我要问问他，是什么样的治安能让一名警督当街被人刺杀！” 莫康轻笑一声，随后不急不忙的点上一根烟说：“局长今天身体不舒服，我是新任警督：莫康·奥古斯特。对于哈维警督的死，警局上下也非常震怒与悲伤，正在全力通缉凶手。所以呢，警力有些分散也是难以避免的。” 市长此时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冷冷的说：“警督的任免需要经过市长办公室的同意，是谁允许你担任警督的？” 听到市长不善的言语，莫康直接笑出了声说：“市长大人，当然是您的贴身秘书签的字。不过你也不要急着生气因为这是议员们的意见。” 市长惊讶的望向身后的跟着自己多年的秘书，看见市长不解的眼神秘书则是整了整衣衫说：“市长大人，确实是我签署的命令。” 听到秘书居然还承认了。市长勃然大怒的直接走过来揪住秘书的领子问：“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我要撤你的职！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秘书和政府秘书长了！” 往日那个只会唯唯诺诺的秘书此时却冷笑着一把甩开了市长的手，冷哼着说：“市长大人，哦不应该是前市长大人。” “你什么意思？”市长想起了什么，不过还是挣扎着色厉内荏的喊道。 秘书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身上的西服，看了一眼腕表上面的时间说：“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分，市议院已经同意了市长大人辞去市长一职的决定，并且拟定一周后开始新任市长的选举。”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我干的好好的！”市长疯了一样的冲过来，结果却被秘书灵巧的往身侧躲去。 市长就这样一头直接撞在墙上，不过市长此时却根本没有顾及自己额头上的鲜血而是恶狠狠的说：“我根本没有辞职！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秘书讥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件，在市长眼前晃了晃说：“这是你昨晚和你情妇吸食天使之翼后亲笔写下的辞职信，并且还盖了你的个人章已经政府办公室用章。就在今天上午，恭喜你，你成功的完成了你的心愿。”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市长有些崩溃的从秘书手里夺过了那张辞职信，随后疯癫的将手中的辞职信撕成粉碎，站起来跑到办公桌前。 “我要报告州议院，我要报告州长！你们这是谋反！你们这是……”市长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胡乱呢喃着准备拨通电话。 不过这是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了，秘书也戏谑的说：“市长大人，您确定你要打那个电话么？” 市长愣住了，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妻女被三名西服男子推进了办公室，市长的妻女看见市长后直接崩溃的嚎啕大哭。 “丈夫！”“爸爸！” 看见他们头上的伤口，和灰头土脸的样子，市长心如刀割的对着身边的秘书大声咒骂道：“你们这群畜生，你们怎么忍心对我的家人下手？！” 秘书笑了笑，轻蔑的说：“现在市长大人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打电话你和你的家人都要死；还有一个是，我们会给你十万格朗让你和你的家人隐居乡下庄园。现在，市长大人该你选择了。” 市长很想痛快的说一句，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能如你们的意。但是市长不是热血冲动的青年，他今年已经到了四十多岁的年纪。 特别是现在自己的妻女此时哭喊着，哭声凄厉让市长无比的心疼。 最终，市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放下手中的话筒神情暗淡的说：“我选第二个。” 秘书哈哈大笑着，笑得异常放肆，走过来用市长的辞职信拍着市长的脸颊说：“市长大人你终于做了你在任期间唯一一件明智的事情。” ………………………………………… 此时，广场紧邻的征服大道两侧已经涌现了无数全副武装的警察拍成行整齐的踏步走过来。 在这里集会的人群虽然看似被煽动的群情激愤，恨不得冲进政府大楼找出议员市长理论理论，但是看到两侧乌压压的警察走来人们心里面还是发憷的。 看到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气氛在警察来到的一瞬间就垮塌，学者急忙又站出来大声呼喊道：“我们一定要站起来！不能再被他们压迫！高索国已经实现了武装夺取政权，我们也要像高索国的人民一样用我们的力量去反抗！” 不过所谓秀才遇到兵，当警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沉闷的惊雷一样咚咚咚的传来，仿佛狠狠击打在每个人的心脏。 随着警察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包围住在广场内的人群，而这些人群都在交头接耳面上的慌乱暴露了他们的内心。 大家只不过是聚在一起发个牢骚，怎么就引来这么多警察了呢？ “市民们！我们不能再愚昧下去了！我们要勇敢的站出来，我们要学会反抗！”一名男子见下面的人群又恢复了最初的看热闹，甚至已经有无数人偷偷溜出去了。 男子眼尖的发现，这群警察的包围圈故意留了一个缺口。很多市民在看到警察越来越今后，纷纷通过那个缺口跑了出去。 不过这次，警察列队中突然走出一名，手中还举着一个大喇叭。 “亲爱的市民们大家好！我是警局新任警督：莫康·奥古斯特。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对于政府的执政能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我承认，这段时间频繁发生的事件确实是政府应对不当，不论是林德工厂工人暴动事件还是这次的警督遇害案和议院没有通过将天使之翼列为毒品的提案。在这里，我向广大市民道个歉！” 站出来的正是莫康，莫康在讲完之后，居然直接对着市民们九十度弯腰。 “大家不要信他！这都是这些腐朽官僚们的把戏！大家要擦亮自己的眼睛……”学者见到聚在一起的人民纷纷被莫康的九十度弯腰道歉而震惊赶紧出声补救。 不过莫康却没有继续让他说下去，继续说：“我，莫康·奥古斯特向大家承诺将会还给大家一个和平的公共环境。在这里，我面向全市宣布，警局将设立警督信箱。任何一个市民的合法权益如果遭受到不法分子的侵害，都可以在信箱内投递举报信。与此同时，我们还将特别成立信访办公室，每一位公民都可以来信访室报案。而黑谭市警局不仅如此，还将抽调全城警力整顿黑谭市环境，坚决打击任何一个敢于冒头的黑谭市黑帮份子。大家都可以匿名举报身边的黑帮分子，我再次承诺只要大家举报属实，我们将严惩不怠，绝不放任任何一名公民遭受到黑帮威胁！” 说到这，莫康润了润嗓子，看见人群的骚动逐渐平息，每个人都在认真听自己讲话。 “至于这次警督遇害案，我们将侦破此次案件为第一要点。很快，我们就发现了这件案子其实就是我们大家所痛恨的黑警所为！”莫康这时已经开始拿着喇叭走入了人群。 尽管身后的警察焦急的表示还不安全，但是莫康还是毅然决然的走进了人群对着人群继续开始自己的演讲。 “刚才我的同事告诉我要小心，我认为我眼前的大家都不是奸恶之人，大家都是守法公民。而大家为什么会走上街头呢？无非是受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还有就是我们警方确实没有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我将完成哈维警督未竟之志，彻底清除警局内的黑警！那么我第一个要清除的是谁呢？” 莫康此时走到一个面色迷茫的小男孩面前，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反倒被吓得往后退缩，小男孩的家长也是赶忙往人群中间靠拢。 “说实话，我很失望！什么时候警察不再是人们爱戴的职业，什么时候警察开始比那些黑帮分子更加可恶了？这一切都是黑警的错！而警局的黑警首恶就是我之前的搭档：艾伯塔！” “艾伯塔，今年二十七岁，曾任西恩国皇家海军抢滩部队中尉。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艾伯塔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热血青年，也正是因为这样正直的哈维警督才冒险将他直接进入警探系统跳过了一线警员。但是我们的艾伯塔先生是怎么回馈哈维警督的呢？早在红头套抢劫案中，艾伯塔就联合嫌疑犯的妻子私吞了赃款。不仅如此，艾伯塔甚至私自篡改从克里斯汀医生手中拿来的鉴定报告，也正是因为这样市议院们才会被蒙蔽！所以请大家可以理解，议员是大家所选举出来的，大家还不了解自己信任的人么？” “之所以让我们这个城市变得陌生，变成了法外之都，变成了罪恶滋生的城市就是因为警局内诸如艾伯塔这样的蛀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艾伯塔不仅仅如此，我可以在这里向大家透露一个信息。前几日的货轮燃烧案中，警方发现了大量的天使之翼毒品，所以我要在此对惩恶者表示感谢。但是！我们警方不希望大家都成为像惩恶者一样的人！这个城市里的每个人都是这个城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大家都是黑谭市这个巨大机器的零部件，有着自己的分工。惩恶者是市民们的荣幸，但绝对是我们警方的辱！因为什么时候，我们警方需要靠一些英雄出来帮我们维持治安打击罪恶了？！” “哈维警督遇害，目前警方已经基本锁定了嫌疑人就是黑警：艾伯塔。艾伯塔收受黑帮头目老鳄鱼的贿赂，不仅让警方查封的数百公斤毒品重新回到了黑帮手上甚至还谋杀了哈维警督！” 莫康的话语顿时引起了群众的骚动，随后大家都发现内心的开始鄙视艾伯塔，唾弃艾伯塔的所作所为。 “大家以为就仅仅是这样了么？完全不是！根据警方的调查，惩恶者同样也是谋杀哈维警督的帮凶！” 大家这时更加骚乱了，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最终还有一人勇敢的站了出来问道：“这位警督，你怎么知道惩恶者那样的英雄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第五十三章 一个崭新的黑谭市（二） 莫康看了一眼勇敢站出来的小伙子，笑着说：“我欣赏你的勇气！下面就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警方认为惩恶者是谋杀哈维警督的帮凶。因为就在四天前也就是哈维警督遇害的当晚，我就遭到了惩恶者的袭击！” “啊？什么？”小伙子着实被莫康所说的话震惊到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那些群众们也表示了相当的震惊，这段时间惩恶者不仅火烧了老鳄鱼的仓库，每天都会穿梭在城市中打击街头犯罪。好事的记者们自然也喜欢报道，半真半假之下惩恶者就成为了无数市民心中的大英雄和年轻人的偶像。 “我知道这么说大家可能会有疑惑，但是当时街上有目击者可以证实我所说的一切，甚至还有一名无辜路人被惩恶者的流弹击中，他现在就躺在医院里面！另外，我给大家说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那就是惩恶者的真实身份同样是西恩国皇家海军并且是艾伯塔的老战友。” 随着莫康揭露惩恶者的身份，群众们纷纷震惊了，随后开始感慨。 “正因为这一层老战友的身份，艾伯塔欺骗惩恶者，让惩恶者下定决心除掉所谓艾伯塔口中的黑警头子：哈维警督。我们可敬的哈维警督做了什么呢？他只不过是顶着压力，扣押了在当时还不属于毒品的天使之翼，甚至于他这是犯法的因为那批货属于公民财产！他冒着被撤职的风险，准备秘密销毁这批天使之翼。但是我们警局出了内奸，让我们英勇的哈维警督不幸遇害！”说到这的时候，莫康眼睛已经开始湿润，甚至开始飙泪。 也许是被莫康的演讲和作秀感动，群众们也纷纷开始安慰莫康，说什么哈维警督为黑谭市而死，大家都会记住他的。 “哈维警督已经遇害，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向犯罪团伙妥协！我们面向全市，全省乃至全国通缉黑警艾伯塔。当然，我们也需要很遗憾的宣布，惩恶者同样被列为嫌疑对象。当然，如果惩恶者能够向警方自证清白，我们警方绝对可以撤销这项通缉令。为了保证这次的公正，我们完全欢迎记者进行旁观我们警方的询问！”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此起彼伏的鼓掌声响彻，数千名群众发自内心的为新任警督的举措和手腕鼓掌，大家都很兴奋地对同伴们说：看，我们黑谭市警察也不全是废物和黑警。 “这是个死局，莫康笃定你不会去警局自证，所以你永远都无法洗清你身上的疑点。”安德鲁看着眼前莫康慷慨激昂的演讲，诋毁自己的清白满腔的怒火快要变成一把光剑插入莫康的胸膛，关键时刻还是有人拉住了他。 “难道我就这么看着那个家伙就这样欺骗市民，让艾伯塔被陷害？”安德鲁激动的面颊涨红额头青筋暴起，看着眼前的女子低吼道。 女子有些难言的看了一眼还在演讲的莫康，心情复杂的说：“你和艾伯塔都是超凡者，你们应该是隐藏在暗处的枪，不应该是明处的枪。就算你能够杀掉莫康，但是莫康身后的利益集团可以推出无数个莫康。”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个家伙耀武扬威么？”安德鲁气的眼中充斥怒火，胸腔都要变成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他们所说的打击罪恶就是一个幌子，过几天市民们彻底清醒，明白了他们的把戏之后你才出现也不迟。我们现在要等。”女子想了想，有些无奈地说。 “可是……”安德鲁还想争辩，但是此时女子面色严肃的说：“你现在赶紧去把艾伯塔从医院中带出来，让他不要再为玛姬伤心了。” 听到自己的好基友还在医院，安德鲁也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火气恨恨的看了一眼莫康心中暗想：今天就放过你！ 另一边的莫康根本不知道惩恶者其实就在人群中，莫康亲切的和市民们一一握手，并且诚恳的保证如果自己食言，市民们完全可以去他家将他碎尸万段。 “我们警方的承诺和决心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下面就有请市政府代表人出来发表一下市政府对于黑谭市未来的展望和对市民们的交代！”莫康见大家的情绪都被安抚下来，直接退出人群，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现在被莫康忽悠的人们还不知道或者说没发现，刚才趁着莫康下来的时候，一些穿着便衣的警察就秘密逮捕了刚才演讲的学者和一些学者的捧哏。 “咳咳……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秘书长。前市长对于自己的执政能力表示深深的愧疚，前市长自知自己愧对了市民们的期待，所以前市长决定引咎辞职对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负责！在这里，我向大家宣布市政府将在一周后开启新任市长的选举。本次选举秉承着公开透明的原则，让权力回归民众！同时市议院将取消十二个贵族议员的席位，而这十二名议员将在大家之间产生！” 秘书长的言语瞬间引爆了人群，大家此时都忘记了刚才是多么痛恨政府，多么的团结一心。民众最大的劣根性莫过于一边痛斥着特权阶级，一边又不遗余力的想要成为新型特权阶级。 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秘书长笑了笑，抬手压了压民众激动的情绪微笑着说：“除了这个，黑谭市政府还有很多的重磅消息。市政府目前已经在与克里斯托夫集团洽谈了关于重建贫民窟的事情，市政府保证将会疏离贫民窟的人群，为他们提供工作岗位拆除高危建筑。” 这时在外围看热闹的贫民窟的乞丐们突然放声大哭，然后直接跪了下来哭喊着：“感谢政府！感谢政府没有忘记我们！” 秘书长向那些贫民窟的人点了点头继续笑着说：“第二个重磅消息，政府将彻底贯彻《西恩国生产法》和《西恩国工人法》，我们要让每一位身在底层的市民知道政府没有忘记你们！你们的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这次激动的是几千人中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工人们，他们想要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能好好活下去。既然政府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也没必要闹事对不对？ 秘书长却明显还有话要说，继续高声道：“最后一个消息：政府将推出商业鼓励政策，每一个手工业者、农场主、小型企业主都可以凭政策在政府享受一定的优惠政策。” 三个消息基本上是彻底稳定了局面，于是很快那些一个小时前还叫嚣着要冲击政府大楼的民众全都又谄媚的缠住秘书长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附近的一处咖啡馆里，老鳄鱼正在和巴勒莫看着这一出好戏。 见到场面被彻底控制住，巴勒莫不禁赞叹道：“这次能成功，莫康警长……不，应该是莫康警督真是居功至伟啊！” 老鳄鱼畅快地笑了笑说：“巴勒莫阁下，我早就说过。莫康绝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这不仅仅体现在他能在五年内爬上警长。” 巴勒莫眼神意味难明的看了老鳄鱼一眼随后称赞不已的说着：“仅仅只是三天的时间，莫康就能制定出一个这么完美的计划。呵……警局信访办，架空老局长，借着清理黑警的名义排除异己顺便再面向社会招募新警员组建新班子……仅仅只是这些也就算了，这小子居然还能提出重建贫民窟，颁布新政策，废掉现市长将贵族从议院中踢出去，啧啧……这小子不简单啊！” 老鳄鱼谦逊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恭敬的问：“听说巴勒莫阁下要竞选市长，我已经和莫康为您制定了一系列的详细方案。” “哦，愿闻其详？”巴勒莫笑着端起自己眼前的咖啡杯问。 “首先是莫康会旗帜鲜明的表明他会是您的马前卒，一旦能够彻底整顿黑谭市治安相信您的选票会拉升一大截。克里斯托夫集团那个老家伙现在估计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至于克里斯托夫集团现在的掌门人我们已经完全达成了意见统一，只要您上任我们有信心在三个月内完成贫民窟的重建。接着，莫康提出了新建五所孤儿院，建立社会福利机构的意见，一切顺利的话巴勒莫阁下绝对会在前期就拉出别的竞选者一大截。”老鳄鱼谄媚的笑着说。 巴勒莫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闭目想了想，手指敲了敲桌面问：“如果那些贵族佬的竞选者还有一些别的办法呢？还有我记得克里斯托夫不是还有一个七岁的小儿子么？叫什么来着？韦恩？” 老鳄鱼残忍地笑了笑说：“我和莫康警督将会保证没有人可以威胁你的领先地位。” 巴勒莫这次才算是彻底放下心，站起身拍了拍老鳄鱼的肩膀说：“很不错，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老鳄鱼见到巴勒莫有离开的意思，连忙站起身作出恭送的姿态说：“必不辜负巴勒莫阁下的期望。” ……………………………… “巴勒莫阁下，我看你意思很欣赏莫康？甚至已经准备为他铺路了。”一名中年男子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震惊无比的说。 巴勒莫望了望车窗外那些面容兴奋的被疏散的人群讥讽地说：“当初哈维的死完全就是因为莫康那家伙喝醉酒一时胡言乱语，如果按照一般人最多也就是到此为止。但是莫康刷新了我的认知，这小子明白做事要做干净，杀掉一个哈维麻烦的在于后面的那群贵族老爷。所以这小子居然真的有办法趁着这个机会绑架了我们所有人，不仅仅是我和老鳄鱼，还有市政府市议院的那些家伙，一切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来推翻贵族特权阶级。” 中年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苦笑着说：“您的意思是这小子改变了黑谭市？” “那倒也不至于，不过大家都在这次事件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民众需要谎言，需要安全感所以莫康就给他们了。老鳄鱼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黑谭地下世界和一个不被北夜教廷掌控的贫民窟，所以莫康给他了。我需要一个洗白走向明面的机会，所以莫康给我了。那些被贵族打压的官员和议员们需要实权和既得利益，所以莫康给他们了。单凭这一点，莫康就是个人才。” “现在的年轻人啊，有头脑，有想法，有野心。” “可是……巴勒莫阁下，您就不怕……” “呵……你知道现在莫康在干什么吗？” “啊？应该是在警局？” “不，他在杀人，他在杀前市长。这是他的投名状，也是他必须要给大家的保证。” ………………………… “求求你，放了我们！”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市长现在只能带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家人跪在莫康脚下卑微的哭泣。 莫康突然笑出声，低声感慨：“你知道么？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没得选啊！” 枪声之后，只有夕阳下的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三具尸体和一道看起来十分落寞的抽着烟的年轻男子身影。 第五十四章 一个崭新的黑谭市（三） “艾伯塔，赶紧跟我走了！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警察在向这边靠拢了，赶紧走！”安德鲁直接闯进病房，看见艾伯塔一脸呆滞的坐在床边心情焦急的说。 听到安德鲁的话，艾伯塔才堪堪回过神苦笑着说：“你知道么，在我听到玛姬重伤昏迷，哈维遇害身亡的时候我就在想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肯定是现在跳的最欢的那个！”安德鲁讽刺的说。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玛姬，闭着双眼面色平静却没有一丝动弹。艾伯塔认真的说：“也无所谓了，你走吧，我还有些话要问莫康。” “你是不是昏头了？现在莫康肯定恨不得将你置于死地，你现在居然准备硬刚？我给你说，那伙全副武装的警察足足有二三十人，我们现在离开比拘捕要好得多。”安德鲁面色急切的说。 艾伯塔笑了笑，拍着安德鲁的肩膀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莫康只对哈维动手，而没有急着对我下死手。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什么意思？”安德鲁的脑容量不能猜出艾伯塔的想法。 “那就是，我一定要活着。只有我活着，才能钉死他所说的一切，不论是我涉嫌谋杀警督还是勾结老鳄鱼。一旦我死了，很快会有人质疑莫康杀人灭口。甚至，莫康会将我送上法院。”艾伯塔眼神温柔的看着床上的玛姬，语气却是冷漠无比。 “这只是你的猜测，万一莫康丧心病狂，直接准备杀了你怎么办？”安德鲁觉着艾伯塔说的很扯淡。 艾伯塔轻笑出声，看着窗外说：“不会的，因为莫康现在需要一个交代，而我就是那个交代。我死了看似一切好说，但是这远远没有我当庭认罪来的效果好。那样的话，你我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安德鲁面色震惊，随后连忙摇摇头说：“你怎么可能认罪？你又不是傻子。” 艾伯塔笑了笑，从口袋中摸出香烟点上，随后若有所思的说：“你知道么？我现在变得和莫康有些像了，最起码我现在也学会抽烟了。” 安德鲁皱着眉看着艾伯塔说：“你是真的准备认罪？别闹了，我倒无所谓，你小子的梦想可是当一个……” 艾伯塔突然抬手打断了安德鲁的话语，沉默良久随后惨笑着说：“说实话，我还蛮感激莫康的。如果没有这次事件，我永远都无法明白一件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行了，我不跟你墨迹了，赶紧跟我走。”安德鲁决定直接动手，不听艾伯塔继续发神经。 艾伯塔直接躲过了安德鲁伸过来的手掌，认真的说：“莫康让我明白，脑子的重要性。如果我现在和你走了，莫康肯定会用玛姬来威胁我，不要怀疑，莫康绝对会这么做。” “他敢！你听我说，我已经准备刺杀莫康了，只要我能成功……” “你就没有想过莫康是怎么躲过你的子弹的？谁还没个秘密？而且一旦我们离开了，那么以后就没有任何人能帮我们了。”艾伯塔严肃的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安德鲁越来越听不明白艾伯塔的话语。 “我现在一旦和你走了，那么就间接证实了莫康说的是对的。而且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性格，一旦莫康拿玛姬做文章我绝对会自投罗网。而如果我选择现在被捕，哪怕我认罪了一样会有人选择保我。他们会宣扬我是屈打成招，而你需要在外面继续你打击黑帮的事情，维持你的惩恶者形象，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说来说去不就是担心玛姬么？”安德鲁抓狂的说。 艾伯塔愣了愣，不过很快就明白和安德鲁说这些他很显然不会明白，随后拍着安德鲁的肩膀说：“相信我，我会没事的。相信我，从莫康选择踏出这一步的时候，我们就不再仅仅是我们自己了。” 安德鲁感觉现在和艾伯塔说话真麻烦，安德鲁决定直接莽一波，原力激荡开启原力强化模式闪电般出手准备直接打晕艾伯塔。 对于安德鲁的动手，艾伯塔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任何闪躲，只是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 安德鲁此时已经出现在艾伯塔的身后，一掌眼看就要拍在艾伯塔的身后，直接将艾伯塔打晕。 不过就是那么一段距离，安德鲁却感觉那么遥远。安德鲁可以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直接将自己席卷，随后安德鲁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竟然从艾伯塔的身后突然来到门口。 这一切的转变只是在一瞬间，安德鲁不能理解，自己刚刚不是在艾伯塔身后么？这怎么就眨眼间就到病房门口了？ “安德鲁先生，请您放心，艾伯塔先生的安全会由我保证。”此时一道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传入安德鲁的耳内。 安德鲁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安德鲁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看艾伯塔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以为是艾伯塔喊来的。 “你是谁？”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我叫库里特伦，现任北夜教廷巫师。” “北夜教廷？巫师？”安德鲁有些懵，艾伯塔怎么会和北夜教廷搅和在一起。 倒是艾伯塔丝毫也不惊讶的站起身说：“安德鲁，记着，离开这里后一定要去找霍戈维茨和克里斯托夫家族。” “请！”等艾伯塔说完后，库里特伦对着安德鲁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安德鲁这时也知道自己恐怕不能强行带走艾伯塔，只能担忧的看了一眼艾伯塔说：“照顾好你自己，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等到安德鲁离开后，艾伯塔突然对着库里特伦冷笑说：“真是没想到我们会再见面。” 库里特伦同样阴沉着脸，目光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来回打量着艾伯塔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杀了你。” “实不相瞒，我也同样很想让你们这群愚昧的宗教徒全部上绞刑架。”艾伯塔弹了弹烟灰，随后冷冷的说。 库里特伦此时突然笑起来，慢慢的走近艾伯塔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会比莫康先死。” 看着库里特伦一步步走来，艾伯塔突然扭过头做出呕吐状随后一脸嫌弃的说：“说实话，你们都不洗澡的么？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位，就像是在地下专门吃死人尸体的蛆虫一样。” 听到艾伯塔讽刺的库里特伦肺都要被气炸了，随后冷冷的看着艾伯塔语气变得无比冰冷说：“我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我不希望因为失手杀了你而被施奈斯继续罚去训练那群愚蠢的巫师学徒。” 两人的争吵没有进行太久，因为屋外的嘈杂的步伐声已经随着距离的拉近而变得十分清晰。 警察们直接踹开房门，蜂拥而至，带头的赫然是艾伯塔的熟人：埃内斯特。 “艾伯塔，你被捕了。” ……………………………… 等到莫康回到警局，已经知道了艾伯塔被捕的讯息。对于艾伯塔的被捕，莫康还是并不意外的，令莫康意外的是艾伯塔执意要见自己。 说实话，莫康见到艾伯塔的时候还是很意外的。艾伯塔的面色平静如水，整个人看起来和往日完全不同。 “好久不见，莫康警督。”艾伯塔面色平淡的说。 莫康挑了挑眉头，坐在艾伯塔的对面沉吟着说：“我听说你要见我。” 艾伯塔歪了歪头，随后身子前倾看着莫康说：“你知道么，直到现在我都认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哦？”莫康抬了抬眼皮，直视着艾伯塔的双眼说：“现在我觉着你变了，变得……不那么傻了。” 艾伯塔笑了笑，有些颓然的说：“如果你经历了自己被控告谋杀了自己未婚妻的哥哥，重伤自己的未婚妻的时候，你也会变的。” 莫康盯着艾伯塔看了几秒，随后有些不耐的说：“有什么话赶紧说，你要知道我现在很忙的。” “你知道就算我愿意认罪，也不会有人看着我认罪的，所以干嘛那么急着走。我们聊聊，对了，给我也来一根烟。” 艾伯塔变了，这是莫康的第一感觉。莫康死死的盯着艾伯塔，随后扔给艾伯塔一盒烟说：“我知道，外面现在有全市最厉害的律师团队正在为你的案子奔波。” 香烟点燃，升腾的缭绕烟雾仿佛遮住了艾伯塔的脸庞。 “你觉着你身后的那些人能真正的治理好黑谭么？”艾伯塔平静的说。 莫康想了两秒，解开西服的纽扣，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讥笑道：“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艾伯塔弹了弹烟灰，一脸认真的说：“暴力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的。” “绝对的暴力可以斩草除根。” “相信我，你们得到的只会是一个混乱的黑谭。” 莫康仰着头想了想，随后笑着说：“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什么呢？我会得报应？从我动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一件事，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你知道么，上一次我去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的时候，发现那里少了一个犯人。”艾伯塔歪着头认真的说。 莫康愣了愣，随后嗤笑出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人叫基尔，你应该有印象，一个……笑起来很难看的人。我是想提醒你，因为说不定很快你就会因为他焦头烂额。” 然而如果不是艾伯塔提醒，莫康差点都要忘了基尔，莫康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时间很有限。那么，再见，艾伯塔先生。” 告别之后，莫康就直接离开了审讯室，艾伯塔望着莫康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 在听说玛姬身上遭遇的事情和艾伯塔被捕后，莎拉就主动来到了医院照顾玛姬。在来之前，莎拉还记得那个陌生的漂亮的让同为女性的莎拉都喜爱的女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只有你能救玛姬了，拜托了。” 难道是让自己照顾好玛姬？或者说杀死哈维的凶手准备再次杀掉玛姬？听从那人嘱咐的莎拉几乎每时每刻都守在玛姬的床前，根本不敢离开。 已经是夜晚十点的时分，莎拉也不禁有些睡意朦胧，不过听到开门声还是直接被惊醒了。 “你是谁？” 莫康看着颤抖着举着手枪，眼中还有着恐惧的莎拉莫名的有些心疼，随后打开病房的灯，面色平淡的走过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见到是莫康后，莎拉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胸脯一脸惊魂未定的说。 “我来看看她。”莫康语气平淡，听起来更像是毫无感情的冷漠。 莎拉有些疑惑的说：“现在你不应该在警局么？” 莫康抬起头冷冷的看了莎拉一眼，莎拉连忙又低下头怯懦的恢复沉默。 “忙完了，我听说你在医院就来看看你。” 听到莫康的问讯，莎拉连忙又激动的拉起莫康的手掌说：“表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一些无理的要求，但是……你能不能派人保护玛姬？她现在很危险的。” 莫康愣了愣，随后笑出声，看着莎拉低声说：“有人找过你？” “啊？对啊，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找过我。” 莫康动作一顿，随后语气平淡的说：“能麻烦你去警局画像么？” 莎拉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说：“表哥，你的意思……” “去警局画像吧，明天我会派人专门负责看守玛姬的。” 第五十五章 一个崭新的黑谭市（四） 看着手上的画像，莫康面色阴沉，画像上面的女子莫康很熟悉。 “贾汀娜……”莫康冷笑两声，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了一边的警员说：“将这份画像交给吉恩警探，告诉他，我需要这个女子一周的所有行踪报告记录。” “是，警督先生！” 没有坐上警督职位的莫康完全没有想到警督每天要处理的公务有多少，天知道哈维之前是怎么做到天天能出去浪的。 这边莫康刚组建了警局信访办，也不过是将一些年龄大于三十五的老警员找一个养老的地方。 “莫康警督，您要求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埃内斯特推门进来，笔直的站挺身子恭敬的行礼道。 莫康抬头看了埃内斯特一眼，随后收拾了一下拿起衣架上的风衣走到埃内斯特的身前拍着埃内斯特的肩膀说：“警长之位空出来一个，我觉着你很适合警长这个职位。” 听到莫康的话的埃内斯特内心十分激动，刚结完婚的埃内斯特急于改善家庭环境向老婆证明自己。，一听到莫康的话语立马迫不及待的向莫康表示自己的忠心。 对于埃内斯特的反应，莫康也不意外，点了点头出门离开。 “我就知道跟着莫康准没错，没想到这家伙直接跳过了工会主席直接当上了警督之位！” 莫康自认自己算不上言而有信的人，相反当年自己出尔反尔坑的人加在一起都能填满警局了。但是有些事情，莫康还是不能反悔的，比如莫康向市政府和人民承诺的肃清黑谭市城内黑帮。 从三年前，莫康来到这个世界，莫康就一直和这个世界的黑帮打交道。莫康知道这群家伙一共分为三种。 一种是贵族的白手套，比如那些贵族工厂主的监工团。 一种是凶恶的街头黑帮，比较出众的佼佼者就是死不瞑目的马勒迪兹。这类黑帮团体崛起的很快，他们的组成人员通常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们甚至不会经营自己的赌场，要依赖一些经理人。 一种是有组织有理想有野心的黑帮团体，比如老鳄鱼，巴勒莫。这种黑帮团体才是最难缠的，他们做事很干净动辄杀人灭口并且擅长用暴力谋取暴利，放高利贷，非法赌马，走私都是他们的经营范围。 除开现在如日中天的老鳄鱼，黑谭市还有一个这样的黑帮头目，马格尔。马格尔最早是一名律师，后来马格尔的老大被人刺杀后马格尔就迅速崛起。 马格尔和马勒迪兹属于同一个时代，相较于凶残的马勒迪兹市民们对于马格尔的印象很少。 但是通过搜集到的资料，莫康知道马格尔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黑帮头目。马格尔拿到了合法赌马的许可证，垄断了黑谭市赌马市场并且马格尔拥有着黑谭市地下最大的军火交易市场。 毫不夸张的说，街头黑帮们火并的武器有一半都出自马格尔的仓库。但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在老鳄鱼与马勒迪兹争斗的时候却不显山不露水，这让莫康感觉到这家伙绝对是一个目的明确的人。 而所有黑帮头目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当上黑谭市的地下世界之王。虽然巴勒莫还没有正式对外宣称自己退隐，但是大家对于巴勒莫要洗白的事情都心知肚明秘而不宣。 “全体抱头！警察！” 往日喧嚣的黑谭市最大地下军火交易市场此时突然被警察包围，无数身穿制服的警察从各个门口涌入，手持枪械包围了还在这里交易的一脸懵逼的众人。 黑谭市的黑帮们虽然凶恶，但是还不至于正面对抗黑谭警方，看到四周全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员全都乖乖的放下武器。 除了满目琳琅的各式手枪莫康还发现了大量的硝化甘油炸弹，之前对于这里只是听闻，今天一看才知道居然这么厉害。 除了一些马格尔的手下，警员们还发现了马格尔本人。马格尔看起来倒象是一个很斯文的律师，即使被警员逮捕也是气宇轩昂的直视着莫康的眼睛。 “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莫康警督行动居然这么快。”马格尔笑着说，完全没有一点自己被逮捕的自觉。 莫康被气笑了说：“我看你一点都意外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谈不上，但是对于莫康警督的行动还是有所预料的，只是没想到莫康警督居然行动这么快。实不相瞒，今天是清仓大甩卖。”马格尔苦笑着说。 莫康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今天的人确实格外的多，好笑的说：“那我是不是打扰你做生意了？” 马格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认真的说：“根据西恩国枪支管理法，我这里除了雷管所有的枪械都是合法出售的，每一支枪都在西恩国警方登记过。包括雷管都登记为工业使用，所以莫康警督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莫康当然知道西恩国不禁枪，莫康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进了交易市场的点账室拍着已经垒成墙的钞票笑着说：“但是这些钱你应该没交税吧？” 马格尔愣了愣，随后苦笑着说：“莫康警督果然聪明，不过我可以补交所有之前欠下的税款，甚至可以支付相当于税款一半的特别缴纳给警局的罚款。” 莫康啧啧两声说：“这么有钱？不过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帮到你。”说到这，莫康低头点上一根烟然后示意警员出去。 警员虽然有些担心自己警督的安全，但还是乖乖的离去了。 马格尔却是知道莫康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摊手说：“莫康警督，我是一个生意人，我喜欢用钱解决问题。” 莫康笑着摇摇头，然后盯着马格尔的双眼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用钱摆不平的，我给你打个比方。我如果动用警局一半的警力，每天就负责检查你的产业，你猜需要多久你的合法生意就会倒闭？” 在合法生意上，莫康特意加重了语气，调侃的说。 饶是马格尔自认是好脾气的人，此时也有些生气了无语的说：“莫康警督没必要揪着我不放吧？我知道我或许在一些街头混混口中很出名，但是莫康警督应该知道我是最安分的人了。” 令马格尔没有想到的是，莫康很认真且一脸同意的点点头说：“确实，你的档案很干净，警方甚至找不到任何关于你的指控，就连你的手下案底都十分干净。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马格尔此时一脸认真的直视着莫康的脸庞说：“也许莫康警督误会了，我并不是黑帮头目，我只是一个游走在边缘的商人，仅此而已。” 听完马格尔说的话，莫康突然笑着拍掌，慢慢走进马格尔。 “马格尔先生是我见过最不像黑帮头目的人，确实就像你说的，你就像是一个……嗯……商人。商人嘛，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现在我想跟马格尔先生做一笔交易。” 马格尔看着近在眼前的莫康的脸突然心情忐忑，不过还是平静的说：“不知道莫康警督想要做什么交易？” “交易很简单，市民们最讨厌的就是那群每天打架斗殴无事生非的街头混混。这些家伙不堪一击，但又寄生在城市的每个黑暗角落。我听说马格尔先生这里的枪比外面的枪要便宜三成，所以我想用马格尔先生全部生意的利润换马格尔先生关闭这个交易市场。” 听完莫康的话，马格尔皱着眉头直接否决：“对不起，莫康警督，我在这个交易中感觉不到任何有利于我的条款。” 莫康笑了笑拍着马格尔的肩膀，绕着马格尔转了转说：“不不不，你还是没明白。你要明白，现在只要我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的生意全部完蛋。” 说到这里，莫康顿了顿，随后直接将马格尔推到墙上，一只手卡住马格尔的喉咙莫康阴冷的说：“只要我在任一天，我不希望这个市场还开着，你明白我意思么？” 孱弱的马格尔很快面色涨红，呼吸困难看着莫康艰难的说：“莫康警督的意思是，不听话就要死？” 莫康此时突然笑着放开了马格尔的喉咙，随后帮马格尔整了整领子说：“我很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省时间。” “但是……莫康警督，我还没有同意您的交易。”马格尔此时也面色冷淡的看着莫康说。 莫康愣了愣，随后被马格尔的执着气笑了指着马格尔的鼻子说：“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你要知道这一次，我代表的是市政府。” 听到莫康最后通牒的马格尔沉默了，单单一个警督或许无法全面封禁马格尔的生意，但是就如同莫康所说，莫康身后的市政府可以。 “我需要知道一个期限。” 莫康想了想，随后认真的说：“说实话，我建议马格尔先生可以干点别的。大洋彼岸的科安国在实行禁酒令，你可以搞一个酒坊。” 听到莫康话语的马格尔眼神一亮，心情激动但还是尽量用平稳的声线说：“莫康警督的意思是，高烈度浓酒？” 莫康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说：“我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黑谭市，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安分一点。都什么年代了，天使之翼都开始外销了，何必死死盯着黑谭市这一块地盘呢？” 马格尔此时也恭敬的低下头说：“明白了，莫康警督。” 莫康笑了笑，拍着马格尔的肩膀，贴在马格尔的耳边说：“让我们一起打造一个崭新的黑谭市不好么？” …………………………………… 回到车上的莫康突然无比的烦躁，不断地抽着烟，熏得一边开车的警员连连咳嗽。 这时候，莫康也不好意思继续抽下去了，打开车窗扔掉烟头看了一眼警员青涩的脸庞说：“你是新来的？” 警员听到莫康的问话连忙低头说：“是的，警督。” 莫康了然的点点头，随后望着窗外出神。 “莫康警督，你觉着黑谭市真的会改变么？” 莫康沉默了，莫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实话莫康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治理黑谭市日益猖獗的黑帮。 黑帮能够日益壮大的原因无非是两条：充足的人员供应和黑警问题的存在。不论莫康怎么号称自己要清理黑警，但是莫康自己也知道十个警察八个黑。 就算是一个清白的警察进入警局这个环境后也会迅速堕落，莫康对此也无能为力。大家都要生活的，单靠死工资只能勉强养活一家人。 等到这些新人到了三十左右，就会面临各方面的压力和诱惑不自觉的就变成了黑警的一份子。上行下效，就连莫康自己都和老鳄鱼勾结，何况下面的警员？ 莫康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让这些黑帮把视线从本来就水深火热的本土人民转到外面广阔的市场上，不过莫康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这些家伙的永远都不会嫌自己撑，他们迟早还会卷土重来。莫康只所以敢这么雷霆出击，也不过是现在黑谭市地下世界群龙无首，莫康趁这个空档期直接震慑住了所有黑帮分子。 但是对于这个面带希望的新人信任的眼神，莫康觉着自己不敢直视，莫康又忍不住点了一根烟苦涩的说：“是啊，这会是一个崭新的黑谭市。” 就当莫康说完这句话，汽车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爆炸的气浪直接掀翻了周围的警员，一切发生的太快，警员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等到警员们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辆莫康所乘坐的汽车已经变成了火焰肆虐的黑炭模样。 火光冲天，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庞。 第五十六章 一个崭新的黑谭市（完） 外地人对于黑谭市的感觉一直是这里是一座法外之都，充满机遇的法外之都。无数的人涌入黑谭市想要成为人上人，马格尔就不是黑谭市出生的人。 当他听到仓库外的爆炸声时，马格尔就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要鸡飞狗跳了。紧接着，一群警察就将他包围了。 马格尔迅速思考着到底是谁做的，谁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黑谭市乱起来。还是说，有人想陷害自己。 “马格尔先生，你很调皮。”头脑一片混乱的马格尔突然听到救命稻草的声音，一转身看见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分毫未伤的莫康。 “莫康警督，如果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么？”马格尔面色阴沉的说。 莫康笑了笑，没有说话示意警员将这里的人全部带走。 “这件事嘴巴都管得严一点，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流言蜚语，明白么？” ……………………………………………… 说实话，当时莫康确实被吓到了。热浪从身后席卷而来，当时莫康差点以为自己要先被炸飞然后烤成焦炭。 不过关键时刻，还是莫康那个神奇的右臂救了自己。莫康看着警员们离开后，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右臂出神。 “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要战胜恐惧。”一道陌生的异常磁性的声音从莫康周围传来，奇特的是莫康感觉就像是自己耳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莫康抬起头，周围的一起仿佛都开始模糊，变得透明。 仓库逐渐虚化，骤然间就碎成一团白色的烟尘消失，莫康看见的只有一片荒芜。 除了仓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化，莫康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 街道，汽车，人声喧嚣仿佛都越来越远。身处的世界仿佛在一步一步的塌陷，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变成齑粉随后被一阵奇异的风卷走。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在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归为虚无。随后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沙迷住了莫康的双眼。 莫康连忙举起手臂，试图阻挡扑面而来的白色的漫天风沙。 随着风声从微弱变得狂暴，狂暴的风声如同这个炸雷一般但是莫康却依然能够屹立在原地，仿佛狂风根本无法席卷走莫康的身体。 随后，沙砾打在莫康的脸上，犹如是一根根尖刺扎入莫康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后，莫康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莫康看不见的身后，就在莫康脚下出现了一个沙土形成的漩涡。莫康正好一步倒退踩在上面，当莫康刚踏入其中就意识到不对。 不过莫康却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因为沙土很快就顺着莫康的右腿迅速往上攀爬最后完全包裹住了莫康的身子。 一直到莫康再次睁开双眼，周围的一切已经变成了漫天黄沙，炙热的烈阳炙烤着灰黄色的沙漠。 一眼望去，此起彼伏的沙丘绵延不绝，看不到尽头。而每一粒沙子在阳光下，都折射着金色的光芒，所以这片沙漠又好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 悠扬的驼铃声从身后传来，莫康看见一行穿着古代东方服饰的商队慢悠悠的驱策着身下的骆驼缓缓走来。 难道又穿越了？还是说这还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很快，商队就来到莫康面前，但是他们并没有看见莫康，不论莫康怎么挥手，怎么呼喊，他们只是向前走着。 莫康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他们欢笑着向前走着。一直到他们径直的向莫康走来，莫康不论做出怎样的动作手势和多么大声的呼喊，他们都仿佛感知不到。 眼看着那一头骆驼就要撞击在自己的胸膛，莫康的双脚却好像被脚下的沙砾紧紧的束缚，不至于往下沉但也无法拔出。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莫康只是一闭眼的时间，那群商队就从莫康的身体穿了过去。 是的，莫康觉着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梦境，就像是在看一部电影。 在商队全部穿过莫康的身子的时候，大地突然开始颤抖，剧烈的晃动让人以为是地震。 就连地上的沙砾仿佛都沸腾起来，一个个从地上跃起如同热油锅中的黄豆一般，商队的骆驼也开始不停的嘶鸣。 嘶鸣之后，骆驼突然甩掉了骑在自己身上的人们和货物，开始疯狂的向身后奔跑。 商队的人们此时面色上也全都是惊恐，每个人都依偎在一起，疯狂的大叫言语。 大地的震动此时也突然停下了，可是商队的人们反而更加惊恐了。莫康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能感觉出来他们发自内心的惊恐。 他们有的疯狂的大叫着，有的虔诚的跪在地上但是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有的人则是干脆傻掉了不停的自言自语。 莫康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惊恐，刚才……不是地震么？ 很明显，不是的。 莫康感觉自己脚下的沙砾突然往上一抬，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脚下的土地里经过。 随后，莫康视线投去，发现确实有一道蜿蜒起伏的凸起如同这里的沙丘一般看不到边。 这是什么东西？莫康也被吓住了，那群商队们更加惊恐了，一些胆大的人狠狠的抽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准备离开。 可是他们刚刚踏出一步，脚下的沙子就仿佛是被赋予了生命的沼泽直接牢牢地吸住了他们的小腿。 他们应该是在咒骂，莫康看着他们的脸色猜测。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出了惨叫。鲜血从他们陷入的地方渗出，他们直接哀嚎着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莫康似乎听见了舔嘴唇的声音，就像是……品尝了一道美味的人们迫不及待将面前的大餐全部大快朵颐。 莫康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沙砾，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好像是这家伙发出的声音？ 紧随着就是漫天的黄沙突兀的出现，直接席卷了所有人。铺天盖地的黄沙遮掩住了莫康的视线，莫康隐隐觉着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出来了？ 黄沙散发的时候，莫康看见一个巨大的眼珠子，单单是一个眼球就和莫康差不多大。 卧槽~ 莫康情不自禁的喃喃着，随后亲眼看着那个巨大的眼珠子缓缓抬高，露出了它的头颅。 那是一个十分庞大的蛇头，莫康不知道怎么准确形容蛇头的大小，但是那个蛇头抬起的时候足足严实的遮住了阳光。 它的躯体更是令人无比惊讶，它微微抬起的头颅后面缓缓露出了它白色的身躯，仿佛是这一片望不到边的沙漠。 “世界之蛇！” 奇怪的是，莫康这时突然能够听到那群惊慌无比的人们的话语。而当莫康听懂的一瞬间，那个投下巨大笼罩阴影的蛇头突然低下头看着莫康。 隐约间，莫康似乎发现它笑了。 在之后，莫康感觉一切又化为漫天风沙消散的无影无踪，莫康再回过神周围已经变成了黑谭市的样子。 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在莫康脑颅内作祟，莫康头痛的捂住了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莫康被头痛折磨的浑身汗水沾湿了衣衫时醒来。 一切就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梦境，那个巨大的叫做世界之蛇的东西，莫康看着自己的右臂，上面隐约多出了一个蛇头。 莫康惊恐无比的发现这个蛇头，出奇的像那个所谓世界之蛇的头。 ………………………………………… 回到警局的莫康还有些惊魂未定头脑昏沉，一直到埃内斯特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刚刚遭遇了一场汽车爆炸刺杀。 “我们怀疑是有人在你的车内放置了雷管导致的爆炸。”埃内斯特靠在莫康办公室门口，低声在莫康耳边说。 莫康挑了一下眉头，笑着说：“你觉着谁最想我死？” 埃内斯特怔了一会儿，随后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马格尔？” 莫康摇了摇头，回到座位上冷笑着说：“他们不至于，我莫康什么性格大家都知道。我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而且他们还没有胆子敢在这时候刺杀警督。” “我有点……不能明白。”埃内斯特苦笑着说。 莫康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从抽屉中抽出一沓资料拍在桌子上说：“我让你去面向全市招聘的新警员怎么样了？” “正在招募，按照您的标准全都是十八岁左右的案底干净的青年男子。” 听完后，莫康顿了顿，转着手中的钢笔若有所思的说：“过段时间，等巴勒莫正式参加市长竞选的时候准备一下，全市治安检查。” “啊？要搞大动作？”埃内斯特愣了愣问。 莫康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冷笑着说：“将命令下发给每一位巡警，发现任何一名涉嫌街头盗窃、抢劫、斗殴甚至**的黑帮分子直接抓捕。抓到一个十格朗。而且把我的意思传达给每一位警探，我不论他们收了多少黑钱这段时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黑帮敢露头，否则我亲自送他和他的那些金主去监狱十年游。” 埃内斯特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那群巡警们哪怕是为了十格朗的奖金也会拼了命的维护治安，但是…… “警督，可是我们好像只有几万格朗的经费了。” 莫康笑着用钢笔敲打着桌子说：“我们不是刚缴获了一百多万格朗的赃款么？告诉马格尔，他的每一个手下都需要一千格朗的保释金，他自己是十万格朗。” 这么狠？埃内斯特完全被莫康的想法震惊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劝说道：“警督，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 “放心，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再说了，如果有市民流传这件事就交给马格尔去办，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莫康漫不经心的翻开了从抽屉里面拿出来的资料说。 埃内斯特直接傻了，愣愣地说：“警督，这样是不是……” 莫康抬起头，冷漠的看着埃内斯特说：“你会执行命令的对吧？” 埃内斯特心中苦笑，但是面上还是严肃的站直身子敬礼道：“明白，警督！” ………………………………………… “该死的！不知道那群巡警最近发什么疯，开始疯狂的抓捕那些街头黑帮。而且据说前两天还有一个巡警因为抓捕一个在街头持枪抢劫的混混殉职，莫康那个家伙还给了他五千格朗的抚恤金。什么时候警局这么大方了？”安德鲁曼满脸晦气的坐到座位上，一口气喝干了眼前的啤酒。 贾汀娜此时也愣了，随后思考了一会儿问：“这样的事情持续多久了？” “大概一周了吧？据说黑谭市警局都被这些街头黑帮塞满了，现在每个市民都在歌颂那个混蛋！说是他缔造了一个崭新的黑谭市！”安德鲁恨恨的说。 按照原本的计划，安德鲁继续做一个民间英雄，在被救者问起的时候，安德鲁再顺势说出莫康才是谋杀哈维的主犯。 但是现在，安德鲁根本不知道晚上到底要去干什么，原本那个混乱的黑谭市一下变得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平时凶神恶煞的黑帮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贾汀娜眼睛转了转，随后失笑两声胸有成竹的说：“明天是巴勒莫竞选市长的日子吧？” “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这样的好日子不多了。” 说完贾汀娜就离开了，安德鲁赶忙拦住贾汀娜说：“不是，你说清什么意思啊？” 贾汀娜风情万种的有些无奈的回头瞥了安德鲁一眼说：“等我回来再给你说，现在我要去上班了。” 看着贾汀娜离开，安德鲁坐在原地嘟囔道：“真不知道贾汀娜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去孤儿院当教师，我们的事情就够忙的了。” 第五十七章 卸磨杀驴 黑谭市上城区同样有贫民区，只不过他们比贫民窟里的人要好一些。虽然同样住的地方狭小的只能摆上一张床，但是总不用担心漏雨漏雪的问题。 凄厉的警哨在空旷的街道上面响起，三十多名身穿整齐警服的新人警员在一辆汽车后面集中在一起。 “行动！” “是，长官！”警员们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然后迅速行动起来。 坐在车里的莫康擦了擦车头落下的雪花，看着如狼似虎的警员直接暴力的撞开大门冷笑着说：“我就喜欢这些新人，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 正在屋里围着火炉取暖的一家人正在欢笑，突然就听见大门似乎被撞开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奇怪而愤怒的站起身来，看见手持警棍的警员鱼贯而入。 “你们……我是合法公民！你们这是私自闯入私宅！”男人愤怒的说着。 当然，男人很快就说不出第二句话了。因为这次行动的警员不喜欢说话，长官说了不用废话直接拘捕。 男人只看见一名警员直接向前踏出一步，然后手中的警棍挥舞着狠狠的击打在自己的天灵盖上面。 随后就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男人萎靡的倒在地上。他的家人们惊慌的扶住了男人，想要指责警员却被警员无情的拉开。 暴力或许无法解决问题，但是暴力可以让人听话。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黑谭市每一个平民街区，每一户被警员闯入的人家都表现出了无比的惊愕与愤怒，但是他们的愤怒对警员造成不了任何影响或阻碍。 从始至终，这群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但是到了警局他们就知道了。 “你涉嫌扰乱公共秩序，信奉邪教被捕。” 还有一个很特别的。 “涉嫌布尔什维克思想散播活动。” 同样混乱的除了这些平民街区，还有报社。 黑谭日报社，作为黑谭市最富盛名的报社，他们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许多记者都接到了无数平民们打来的举报电话，实名举报黑谭市警局大肆逮捕平民。 记者问到了劲爆新闻的味道，他们争先恐后的涌入主编办公室，迫不及待的向主编申请亲自去事发地点进行采访， 主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连忙派出一半的记者去采访，争取努力还原事情真相。就算不能还原事实真相，也要把事实弯曲到人们喜欢看的方向。 可是当主编刚刚下发了自己的命令，一群穿着西服的男子就冲入了日报社内。 通过他们的装扮和腰间鼓起的部分，主编很快就知道这是一群黑帮。 “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报社！我们可以揭露你们做的一切！小心莫康警督直接逮捕你们！”有人站出来呵斥。 那个义正言辞的年轻男子换来的是一名男子凌空一脚，记者们愤怒的乱叫着，但是当男子掏出手枪之后他们都哑火了。 当头的男子站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主编说：“我叫本，我来这里只是提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我不管你们接到怎样的报告，统统忘了。” “这不可能！我们是记者……” 打断他话语的是一道枪声，他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胸膛上暴起的一团血雾，然后颓然倒在地上。 “我这个人喜欢和聪明人讲话，同样也不喜欢有人打断我的讲话，现在，你们明白么？”本的侧脸沾染上了鲜血，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主编看着自己最喜欢的记者倒在血泊，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最后重复一遍，听明白了么？”本再次笑眯眯的说着。 这一次不同的是，他身后的男子们都已经将手枪上膛。 主编冷冷的看着本说：“你还想杀了我们所有人？” 本笑着转着手枪，似笑非笑的说：“这又有何不可？” 手枪枪口转到主编的额头，本低声说：“你猜我会不会开枪？” 主编愤怒的向前展出一步，额头眉心位置紧紧的顶住了枪口。 “来啊，开枪啊！” “砰！” 枪声之后，主编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了。 我们可是记者啊，我们可是舆论引导者啊，你们怎么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惊惧。 本慢慢的擦拭着枪管上面的血迹，然后淡淡的说：“各位记者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黑谭市已经变了。” 随后，本看着主编的尸体顿了顿说：“当然，他就是那个不清楚的人。” 记者们没有了当初揭露丑陋的勇气，他们只能呆呆的看着杀人凶手离开了报社。 “我们报警吧？” “我们还……去采访么？” ………………………………………… 没有人知道平民街区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被下了警方和黑帮的封口令，大家都噤若寒蝉的不敢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只有每一个夜里哀声痛哭的家里才知道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表明着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惨案，也许只有那些为自己主编愤怒的记者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雪花纷纷扬扬似乎牢牢的掩盖住了那些流出的曾经滚烫的鲜血。 ……………………………………………… 市长竞选的帷幕拉下，巴勒莫成功当选市长一职，同时贫民窟改建等也开始推行。无数人民走上街头庆祝着新任市长的上任，他们奔走相告分享喜悦。 “我们生下来就要遭受着各种各样的苦难，为了生存我们咬牙挺下了所有的痛苦，只为了能归家时不让家人担心。但是我们尝试忘记苦难，苦难却未曾忘记我们。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我们人世的艰辛，我们习惯用烟草折磨自己的神经迫使自己忘却痛苦，变成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我们换来了微薄的薪水，勉强支撑着生活，我们蜷缩在冬天没有暖炉的房子里祈祷着上主的宽恕，我们行走在充满罪恶的街头祈祷着黑警能够理会我们的苦难。但是，我想我们最后得到的除了一身伤痕，什么也没有。” “这里可能有人认识我，也有人不认识我。我叫霍戈维茨，我的爱人死在一个初雪的夜。我今天所演奏的这首歌，送给大家。” 有人喜悦，也有人在教堂内选择了聆听一首音乐。 台上的霍戈维茨，胡子拉碴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但却和台下的众人一样。 北夜教廷，古堡。 施奈斯看着跪在脚下的信徒们悲痛的流泪痛哭，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却有人还是将他们的家人从他们身边夺走。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生存空间，可仅仅是这样依然被人掠夺。 施奈斯沉痛的将手放在信徒的头上，轻声说着：“上主与你同在。” ……………………………………………… 舒缓的音乐悠扬的回荡在咖啡馆内，桌上现在坐着黑谭市最有权势的三人。 巴勒莫、老鳄鱼、莫康。 “恭喜巴勒莫阁下成功当选市长。”老鳄鱼率先举起杯子，微笑着举向巴勒莫。 巴勒莫同样笑着回应，带着深意的说：“这一切也离不开各位的努力。” 莫康沉吟着看着窗外的雪花，突然说：“贫民窟的第一期改建已经开始了么？” “已经开始了，莫康警督有什么想法么？”老鳄鱼抿了一口酒，眼神闪烁着问。 “呵。”莫康轻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马格尔所有的资金都被掏空了，估计他现在正忙着向产业转型。” “据说他现在在一处郊区搞了一个面包工坊，还招收了很多酿酒师去干什么面包师。”老鳄鱼嘴角含着冷笑说。 巴勒莫看着莫康和老鳄鱼沉吟着说：“马格尔是个生意人，他应该不会做出格的事，各退一步打造一个和平的黑谭市，有问题么？” “没问题。” “有问题。” 两人一个同意，一个不同意。老鳄鱼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就赶忙补救道：“马格尔那个人绝不会轻易放手黑谭市的产业……” “够了，我已经给了你全部的黑谭市地下世界，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你来办了。”巴勒莫缓慢地说着，语气却是坚定无比。 老鳄鱼看着莫康和巴勒莫，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才有些不甘的说：“是，巴勒莫阁下。” 听到老鳄鱼同意后，巴勒莫笑了笑，举起杯子说：“今天这一次仅仅是带大家巩固一下友谊，我不希望大家都不开心，明白么？” “明白。” “明白。” 一场宴席，大家都喝得酣畅淋漓，笑得灿烂满面。 巴勒莫率先离开，留下老鳄鱼和莫康对坐。 “没必要这么急着卸磨杀驴吧？莫康警督？”老鳄鱼虽然笑着，但是语气却是阴冷无比。 莫康看着杯中的金色酒液，笑着说：“我前段时间遭遇到了一次刺杀，啧啧……那可真是惊险。” “你以为是我干的？”老鳄鱼冷冷的说。 “我说你是，你就是。”莫康笑着摇头。 老鳄鱼愤怒的握紧了被子，死死的盯着莫康说：“别忘了，没有我你现在依然只是一个警长，就连一个艾伯塔都能让你束手束脚。” 莫康大笑着站起身，随后俯下身子盯着老鳄鱼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有人把我当成猎物，我不习惯每天都要担心自己会被人杀死。” 老鳄鱼愤怒的拍桌子站起来，同样对着莫康怒目而视冷冷的说：“莫康警督恐怕误会了，我可是一直都想跟莫康警督做朋友的。” “哦？是么？那可能是我误会了。”莫康笑了笑离开。 走出这里，莫康默默的点燃一根烟。昨天，巴勒莫找到了莫康。 “我需要一个安定的黑谭市，但是有些人总是不能安分。这段时间，警局的局长之位市政府会拟定从警局内部挑选。我觉着你很不错，很有办事能力。别忘了，我们向市民承诺的，这将是一个没有黑帮的黑谭市。” 烟头跌落在雪地之上，忽闪忽灭的火光在一片白色的雪地之中格外耀眼。 第五十八章 憋屈的安德鲁 黑谭市最高法院。 大法官端坐在最高的中间位置，两侧则是陪审团席位，下方两侧一方是检方一方则是被告席。 这一场备受瞩目的初审终于开启，检方检察官和艾伯塔的律师团面红耳赤的争论着，莫康在旁听席默默的看着。 在法官宣布暂时休庭之后，莫康终于等来了自己这次的目的，贾汀娜。 “好久不见，莫康警督。”贾汀娜讥讽地笑着说。 莫康吐出一口烟慢悠悠的说：“你们是赢不了的，法官那边已经打点过了。而且你应该发现旁听席只有我一个人。” 贾汀娜讥嘲的看着莫康说：“这些我都知道，你们已经笼络了绝大部分的高官，这场本应该热闹的案子你们却不允许旁听。” 莫康挠了挠耳朵下方的面颊，突然看着贾汀娜说：“可以一起去喝一杯么？” “对不起，没空。”贾汀娜面色一变，冷冷的说。 “我可以帮你。”莫康看着贾汀娜准备离开，淡淡地说。 听到莫康的言语，贾汀娜面色无比的冷淡盯着莫康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陪你，然后你放人？” 莫康摇了摇头，面色平淡的看着远方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是么？杀害上级总督，杀害报社主编，大肆抓捕平民，大搞治安检查的莫康警督不是怎样的人？”贾汀娜冷笑着说。 莫康愣了愣，随后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说：“我想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咖啡，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贾汀娜冷冷的丢下一句没空直接转身离开，但是莫康的下一句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安德鲁在我手上。” ………………………………………… 咖啡馆内静谧无比，贾汀娜嗤笑着说：“莫康警督你进来之后，大家都被吓得离开了呢。” 自从巴勒莫成功竞选市长之位，莫康带领的警局实行铁血管理。如果说大家之前会埋怨警局办事不力，但是现在完全不会了。 因为没有人再敢抱怨警局了，如果你不想半夜被警察闯入家门从家中拉起来关入警局。 莫康仔细的搅着咖啡，淡淡地说：“我想你们对我可能有什么误解。” “也许是莫康警督对自己的评价太高了，所以造成了认知落差。”贾汀娜冷冷的说。 “你看见的是民众被限制了自由，但是我看见的是街头治安的提高和黑帮的隐匿踪迹。”莫康认真的说。 听完莫康的话，贾汀娜被气笑了，冷冷的说：“老鳄鱼还在逍遥法外，你觉着你们警局几张告示就能欺骗人民？还是觉着一张张通缉令就能让人们相信黑帮被铲除？” “一个统一而听话的黑帮总比一团糟要强得多，而且老鳄鱼也不会向平民伸手。”莫康淡淡地说。 “自欺欺人！你做的只不过是用一块布遮住了黑帮这个毒瘤而已，但是你要知道纸包不住火。你作为一个警督，居然把治安寄希望于一个黑帮头头？”贾汀娜抓狂的说。 莫康抽着烟，一根香烟抽完之后慢慢的说：“你要知道当时我也没什么办法的。” 尽管莫康还想辩解，但是贾汀娜直接抬手打断了莫康冷淡的说：“我只想知道安德鲁在哪，如果你想要我陪你就尽快。因为我晚上还有事情。” 莫康惊愕的看了贾汀娜一眼，哭笑不得的说：“我说了，你误会了。就在昨晚，我家里进了一个小毛贼，我发现那个人就是安德鲁。” “他还活着么？”贾汀娜紧张的问。 莫康点了点头，将烟头摁灭随后说：“为了能让他安静一会儿，我就做了一些小手段。” “你想要什么？”贾汀娜这时语气已经减弱了一些。 莫康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们成员不只是安德鲁，我需要你们拿人来换，当然我的意思是只是希望你们能帮我带过来一个人仅此而已。” 贾汀娜眉头皱得更紧了，犹豫再三后说：“你先说，毕竟我没有绝对的决策权。” “我知道。”莫康又点上一根烟，随后徐徐吐出一个烟圈说：“我需要弗朗索瓦，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老鳄鱼的制毒者。” 贾汀娜有些懵了，随后干脆的摇了摇头说：“这我们做不到，我们还只是怀疑，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而且，就算弗朗索瓦真的是，我们也没能力能从老鳄鱼哪里抢人。” 莫康笑了笑说：“那就去查明是不是弗朗索瓦，而且你们行动的时候可以喊我，我可以帮你。” 贾汀娜低下头想了想，随后咬着嘴唇说：“可以。”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莫康拿起桌上的高顶礼帽，转身离去。 看着莫康离去的背影，贾汀娜突然出声道：“我送你一条消息，现在有一个打扮如同小丑一样的人在黑谭市地下世界很有名。” 莫康顿了顿，随后轻笑着说：“那不过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罢了。” 看着莫康离开后，贾汀娜在座位上陷入沉思。 莫康和老鳄鱼决裂了？ ……………………………………………… 回到家的莫康看见了一脸憔悴的莎拉躺在沙发上，莫名的有些心疼。 “你怎么在这睡觉？”莫康皱眉问。 听见了莫康问话的莎拉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说：“我……那家伙太吵了。” 此时莫康也听见了自己卧室内，安德鲁大喊大叫的声音了然的点点头。莫康伸出手想要抚摸莎拉的头发，却看见莎拉往后退缩着，面上隐隐带着恐惧。 莫康手停在半空一秒，随后有些尴尬的收回去，站起身恢复了平淡地面色说：“你去睡吧，这个我来处理。” “表哥，别杀他好么？”莫康走到门口时，莎拉突然用恐惧的语气说。 而等莫康回过头，看见莎拉又缩回了脖子。 “去睡吧。”莫康转过头，淡淡的说道。 推开卧室的门，安德鲁正被一道无形的魔力束缚在原地，看见莫康进来后立马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莫康，但是嘴却牢牢闭上了。 “你知道老鳄鱼么？”莫康坐回穿上，抽着烟问。 安德鲁愣了愣咬牙切齿的说：“当然知道，就是那个家伙的手下杀了我的妻子！” 杀妻之恨，不共戴天。莫康和老鳄鱼勾结也正是安德鲁对莫康怀有巨大仇恨值的原因。 “如果说我能帮你复仇呢？”莫康低下头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地说。 安德鲁这次彻底愣了，随后冷笑着说：“你们这些人才刚刚狼狈为奸，就这么急着决裂互相杀戮了？” 莫康对着安德鲁摇了摇手指说：“不要误会，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他是黑帮头子，而我，最多算是不干净的警察罢了。” 安德鲁冷哼一声说：“都是一丘之貉！” 莫康摇了摇头，扔掉手中的烟头，慢慢的走向安德鲁说：“你知道么，我今天去法院了，正好碰见艾伯塔在受审。” 听到艾伯塔已经出庭，安德鲁开始剧烈的挣扎，原力激荡恨恨地冲击着四周无形的魔力束缚。 原力和魔力撞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立场，整个房间仿佛都在震颤，甚至地板都有了像要裂开的迹象。 莫康叹了一口气，右臂深处默念着：“虚空涌动。” 随着一语落毕，一股庞大的魔力瞬间从莫康的右臂奔腾而出，如同一泻而下的瀑布一般汹涌。 魔力很快就包裹住了这里，刚才还在的立场瞬间就被魔力吞噬，刚才犹如地震一半的颤动仿佛根本没有产生过。 而目睹这一切的安德鲁则根本不意外，昨天晚上自己刺杀莫康时就发现这家伙最起码是一个高级巫师，单单就这磅礴的魔力就能证明这一点。 但实际上，莫康知道自己身上所有的魔力都来自于自己这个神奇的右臂，但是莫康也并不准备将这一切告诉安德鲁。 莫康冷冷的看着安德鲁说：“如果你不想艾伯塔死的话，就乖乖的回去做你的街头惩恶者。相信我，马上黑谭市就会乱起来。” 安德鲁面色一变，随后冷漠的说：“我凭什么帮你做事？” 莫康被安德鲁简单的智商逗笑了，将脸贴到安德鲁的面前说：“你误会了一件事，我并没有让你帮我做事。因为我知道，不论你怎么做都是在帮我。” 说完，莫康就再次伸出了右臂。 “不！你别想！我不可能……” 安德鲁的话语还没说完就直接被一股肆虐的汹涌魔力直接喷出莫康的房间，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从天而降的安德鲁重重的倒在地上，吓到了无数路人。 卧室内的莫康看着安德鲁，随后轻叹了一句：“真是可惜了我的窗户了。” 不过这时，莫康也感觉到右臂一阵阵的奇痒。自从那次汽车爆炸事件之后，莫康就变得依赖自己这个神奇的右臂。 但是这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每使用一次，莫康似乎都能感受到右臂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冲出来。 莫康的直觉告诉自己，也许就是这个东西才是这股魔力的真正主人。 ……………………………… “莫康还和你说了别的什么吗？” “没有。”安德鲁仰头灌下一瓶啤酒，没好气的嘟囔着：“凭什么那家伙不仅是警督还是一个巫师？而且那家伙还说我怎样都是在帮他？” “这还真的有趣了，谁也没想到，莫康居然还是一名巫师？”霍戈维茨冷笑连连。 第五十九章 爱德华的消息 贫民窟的改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根据市政府的宏伟蓝图。在被拆除的居住区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产业基地，完成对于贫民窟劳动力的消化。 人，只有在每天忙于生计奔波的时候才没有力气去谈梦想，去针砭时政。把每一个市民控制在温饱线左右徘徊，让他们背上沉重的贷款包袱，给予他们刚好可以维持生计的微薄薪资和一张画出来的香喷喷的大饼。 这是莫康对巴勒莫曾经说过的话，每一个铤而走险走上犯罪道路的人，大多都是饭都吃不起或者吃得太饱撑傻。所以巴勒莫决定让黑谭市的市民刚好可以吃得上饭，但又需要为了一片黑暗的未来继续挣扎。 不会饿死，又不敢抗争的市民才是对于巴勒莫和官员们心目中最好的市民。 庄园内的巴勒莫刚送走了克里斯托夫集团的各大董事，就听见管家说莫康来访。 巴勒莫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说：“让他进来，会客室。” 在当选市长前，巴勒莫没想过一个市长的位子有多难做，特别是黑谭市的市长。不仅要打压贵族，还要堤防藏在暗处的各种旧势力的反扑。 看见莫康推开门进来后，巴勒莫立马横扫刚才的疲倦，神采奕奕的笑着迎上前来说：“我正好有一些事情想要找你，结果你自己就来了。” 莫康微微低头表示敬意，随后平声说：“警局收到了许多关于贫民窟拆迁改建的投诉，声称有黑帮团体参与了暴力拆迁改建，而且我们在贫民窟发现了数次非法聚会行动。” 听到莫康的话，巴勒莫微微挑起眉头，苦笑着拍了拍莫康的肩膀又指着一边的座位说：“先坐，这段时间市政府也收到了很多关于哪里的投诉。” 莫康坐下来的时候，女仆也从门外走进来倒了一杯红茶。 “你有方案了么？”巴勒莫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头问。 莫康自然知道巴勒莫问的是什么，莫康斟酌着回答：“就目前来说，并没有比老鳄鱼更适合的人选。马格尔的思维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最重要的是……北夜教廷。” 听到现在居然有牵扯到了北夜教廷的事，巴勒莫面色瞬间阴沉下来问：“北夜教廷？你是指那群蜗居在贫民窟的还抱着巫师梦的蠢货？” 莫康从自己随身带来的包里掏出了一份档案，递到巴勒莫的办公桌前说：“目前已知的，已经有十二起谋杀案间接或直接的和北夜教廷有关。而且关于贫民窟的改建工程，前两个负责人，一个被抛尸另一个据说已经跑出黑谭市了。” 翻看着受伤的资料，巴勒莫其的身体都在颤抖，随后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冷的说：“你们警方对此就毫无办法么？” 对于巴勒莫的迁怒，莫康似乎早有准备，轻叹一口气说：“确实如此，我们现在甚至没有办法确定北夜教廷的位置。并且虽然已经抓捕了一批宗教信徒，但是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巴勒莫面色阴沉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会客室内来回踱步，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莫康说：“你有没有办法能够证明老鳄鱼和北夜教廷勾结？” 巴勒莫想到的，莫康之前也想到了，笑了笑又掏出一份资料说：“目前可以追溯的只有一起案子，那就是几个月前的一起枪战事件。” “纵火案？” “并不是。那一起案子当时是由我负责，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一句来自高原大陆的黑人尸体。而那一艘来自高原大陆的捕奴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进出黑谭市港口的记录，随后我们排查了所有有能力吃掉这一批黑人的工厂，都没有发现相关的记录。我们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有可能是北夜教廷和老鳄鱼做的一起交易。” “不对，北夜教廷为什么会需要黑人奴隶？” “昨天，警方抓获了一名地下医生。巴勒莫阁下听没听说过器官移植？”说到这，莫康也开始对这个世界的巫师表示了一定的惊讶。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就能做器官移植手术，而且听说还救活了不少人。 巴勒莫则是一脸懵，器官移植？什么鬼？ 莫康简短的介绍道：“顾名思义，就是将别人的器官移植到自己的身上。” “这个……有什么用么？” 莫康被巴勒莫的发问整蒙了，这我怎么给你解释？不过巴勒莫也没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停留过久，反而是想到莫康最开始想到的问题。 “你是说，这个地下医生是北夜教廷的人？” 莫康耸了耸肩膀说：“最开始我也希望他是北夜教廷的人，但是很可惜，他并不是北夜教廷的巫师。你也知道，如果他是北夜教廷的巫师，那么我们是无法如此顺利的进行抓捕的。” “那你的意思是？” 莫康神秘的笑了笑说：“不过我们发现他和一个人有关，这个人是现在北夜教廷在明面上的负责人：爱德华。” “你的意思是……其实那些器官移植的手术都是爱德华做的？”巴勒莫觉着事情越来越离谱了。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毕竟我们确实从那人的口中套出了爱德华的名字。” “那……北夜教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巴勒莫不能明白北夜教廷这么做的动机，这什么器官移植，有用么？ 莫康抽出了最后一份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在北夜教廷的历史上，北夜教廷曾经利用这种器官移植手术创造过可以批量生产的杀人机器。被移植的器官大多进行过巫术强化，而且器官移植手术并不是他们的最终方向。他们的最终方向是……人造器官。” “通过器官移植手术，他们可以收集到大量的实验反馈，通过实验反馈他们可以了解到人体对于外来器官的排斥作用。其中他们应该会掺杂一些人造器官，最终完成人造器官的移植。这项计划需要的器官数量必然是巨大的，如果从黑谭市原住民下手，很难不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他们使用了黑人奴隶作为器官来源，而一些残疾的黑谭市贵族将作为移植对象。” 巴勒莫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随后巴勒莫就紧跟着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贾汀娜告诉我的。但是这句话莫康自然没有说出来。 三天前的一个下午，百无聊赖地坐在咖啡馆内的莫康等来了自己要等的人：贾汀娜。 “我无法确定弗朗索瓦就是老鳄鱼背后的制毒师，但是我们却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说来听听。” “爱德华你认识吧？” 莫康面色一变，压低声线问：“你们查到北夜教廷的身上了？” “没有，这个是我们从别处发现的。我想你对此应该很感兴趣，因为爱德华貌似在进行人体实验。” “人体实验？什么意思？” “具体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安德鲁昨天在打击街头犯罪的时候无意发现的事情。你能相信么？一个黑谭市街头混混的右腿居然是黑色的，而且明显和他的左腿不符。” 莫康对于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别看这个世界科技不发达，这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这……巫师还能攀科技树？ 最终从贾汀娜的口中，莫康套出了一个地下医生的名字。而且据说，很多一些生理缺陷的贵族或者平民都很青睐哪里。 那里据说是梦想启航的地方，当莫康带人赶到那里的时候，地下医生正在不慌不忙的给一个人移植一个黑人的生殖器官。 当地下医生被抓捕以后，最生气的就是那名患者了。 我治个阳痿我容易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貌似有用的地方，你们警方还给端了。 莫康没有搭理那名希望破碎之后痛苦的男子，而是对于地下医生齐全的器官仓库感兴趣了。 好家伙，应有尽有，就差没给你整一个头颅了。 地下医生对于警察的来临不慌不忙地表示，自己上头有人。 所以这家伙到警局还是倨傲的不合作态度，而当莫康慢悠悠的进入审讯室以后，这家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摊上事了。 原本嘴硬的像煮熟的鸭子的地下医生冷汗就开始从额头上往下流，但还是勉强保持着自己的镇定。 “我只是非法行医。” “那你后面的那些器官是怎么回事？好家伙，杀了不少人吧？掂量掂量，估计都够在塔罗湾监狱呆个终身监禁了。”莫康似笑非笑的说。 地下医生有些慌了，塔罗湾监狱是什么东西？一个传说中只有活着进去，没有活着出来的地方。 而且据说那里的强壮罪犯们最经常的说的一句话就是：别怕，忍忍就过去了。 最后，地下医生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子骨，抖出来了爱德华的名字。 其实实际上，地下医生没有真正说出来爱德华的名字，因为他只说出来了北夜教廷，爱德华仅仅只说出来了二分之一。 然后，他的头就像西瓜一样爆开了。 猩红的鲜血和乳白的脑浆混合在一起，一起喷了莫康一身。 巫师的手段真是令人头疼。 第六十章 你抓的？ 爱德华觉着自己很憋屈，因为自己逃脱了警方天罗地网一样的抓捕，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到了一个身形矮小而且脸上还有着难看至极笑容的家伙身上。 最为重要的是，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古怪东西，居然能够切断自己和魔网之间的联系。 当感受不到魔网汹涌澎湃取之不竭的魔力后，爱德华有些慌了。而当爱德华醒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处破落的乡下庄园。 之后爱德华还发现自己被牢牢捆在了板凳上，身子完全被结实的捆绳绑的丝毫动弹不得。 看着眼前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爱德华想起了一个人，爱德华皱着眉头大喊：“莫康！” 但是回应爱德华的并不是莫康特有的平淡得几乎可以说是冷漠中带着沙哑磁性的声音，而是另外一道刺耳难听并且歇斯底里的笑声，笑声在房间内回荡，聒噪的爱德华不由得一阵头晕难受。 随后，从阴影中走出了爱德华清醒前牢牢记住的一个矮小的身影。 男子穿着燕尾晚礼服，和莫康一样带着高顶礼帽，不过他脸上涂着浓重的白色类似化妆品一样的东西，嘴角向外延伸出一条红色的弧度。 突然，爱德华想起了一个人，但是爱德华却丝毫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 男子却似乎明白爱德华心里想的是什么，慢慢的走到爱德华的面前，两人的脸颊很快就只剩下了极短的距离。 “我叫基尔，我想你应该忘了我。但是这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换了一个名字。”基尔咧嘴笑着，笑容显得十分别扭难看。 爱德华皱在一起的眉头表示着爱德华对于这个笑容的厌恶，随后爱德华淡声说：“所以说……你是来复仇的？” 基尔哈哈大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在爱德华的头上摆了一个苹果，一边往后退一边说：“当然不是，我是来和你玩一个游戏。” 在爱德华眼里，这家伙就像是一个疯子，而且这家伙不是明明进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了么？ 现在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看管都这么松了么？ “你想玩什么游戏？如果你是玩游戏，我认为作为参与者之一的我被绑在椅子上似乎并不公平。”爱德华面色平淡的说。 基尔表情夸张的惊愕的连连摆手，阴笑着说：“这个游戏，你只要坐着就好了。剩下的全部交给我。” 看见基尔的表情，爱德华突然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冷冷的说：“不知道你要玩什么游戏？” 基尔面色一苦，叹气道：“你知道么？我很喜欢红头套，所以你能不能把红头套还给我？” 爱德华先是面色一滞，随后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同样苦着脸说：“我应该提醒你的，我是为北夜教廷做事的。当然，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那个红头套并不在我手上。” 基尔面色没有任何惊讶的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小刀，怪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话语刚落，基尔手中一把小刀就闪电般出手，咻的一声，小刀就飞射过来。 爱德华承认，自己有些慌了。谁都不想死，而且爱德华觉着自己早晚可以成为北夜教廷的首席巫师。 而且，自己还没有找莫康复仇呢！怎么可以死在这么一个无名之辈手中？ 飞刀可听不到爱德华的想法，从基尔脱手而出的那一刻起，飞刀就只有径直的飞行。 爱德华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几秒之后，却没有熟悉的痛苦。 这家伙没射中？爱德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见飞到扎在自己脚下的地上虽然心里对这个家伙恨之入骨还是面强笑着说：“我想我们或许有共同话题，你看，是莫康抓你送进黑谭市中心精神病院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但是爱德华的提议明显没有让基尔心动，基尔头也不抬地准备着第二把飞刀。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看见基尔如此蔑视自己，爱德华觉着死也要死个明白，或者最起码痛快一点的死去。 基尔被爱德华的喊声惊醒，随后看见一脸激动的爱德华突然笑着说：“你看，我都忘了告诉你游戏规则。现在，我需要告诉你游戏规则就是。我手上有九把飞刀，而你的头上有一颗苹果。我需要多少次才可以将你头上的苹果射下来？” 爱德华愣了愣，心里想：这家伙是傻逼吧？但是基尔一脸认真，甚至还开始催促爱德华：“快说啊！” 你有病吧？你射老子还要老子猜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但是最后爱德华还是向面前这个疯子妥协了，自己失踪的消息估计现在已经被施奈斯祭司知道了。施奈斯祭司可以通过手上魔网检测到每一位连接的巫师的动态，那么自己被强制隔断施奈斯祭司肯定会反应过来。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抱着这样的心态，爱德华只好无奈的说：“第四把刀，可能。” 基尔听到爱德华的回答后很认真的点点头，随后随后抛出第二把飞刀。 幸运女神永远不会只眷顾一个人，这一次的飞刀就没有扎在地上，而是扎在了爱德华的大腿上。 “啊！妈的！”爱德华痛呼一声，大腿处一阵钻心的剧痛之后随之就是汩汩血液从飞刀扎的地方涌出。 “该死的，你就不能准一点么？”爱德华情不自禁的破口大骂。 基尔没有在意爱德华的痛骂，反倒是很认真的鞠躬弯腰说：“这是游戏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失误，还希望您能理解。” 爱德华冷冷的盯着基尔，看着基尔手中已经抬起了第三把飞刀，爱德华有些慌了说：“如果我猜对了呢？” 基尔愣了一会儿，随后笑着说：“当然是游戏结束。” 听到这，爱德华突然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守信用，但是有个念头总是好的。 就在爱德华这么想的时候，第三把飞刀脱手而出。 这一次基尔明显用的力气比上一次更大了，因为飞刀这次直接穿透了爱德华的肩胛骨。 “啊！”爱德华惨呼一声，看着自己右肩处一个明显的血窟窿，有些欲哭无泪。这是个什么变态？ 基尔这次拿起了第四个飞刀，这时基尔又笑着说：“你说我这一把会中么？” 不过爱德华也看出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瞄着那个苹果，虽然看起来他每一把飞刀都会向上抬高角度。 脚下、大腿、肩膀。 但是这家伙明显没有从一开始就瞄准啊！这家伙就是准备活活折磨自己！ 爱德华饶是满腔怒火此时也无处可发，只好寄希望于北夜教廷能够尽快发现自己的位置，然后爱德华就会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第四把飞刀带着破空声眨眼即至，爱德华突然感觉，这一刀好像会……扎在自己脸上？ 半秒的时间，飞刀就离自己的鼻子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自己要凉了？爱德华心中哀叹，但是当他闭上眼却听见了苹果爆开的声音。 爱德华呆呆的张开眼睛，看见苹果的一些残肢掉在自己两腿间。 乖乖，这玩意儿还会爆炸的么？这怎么黑谭市什么家伙都有？飞刀还能爆炸？怎么？上面还带火药呢？而且好像还会转向？ 基尔看着爆开的苹果突然笑得象是一个孩童，笑着拍着手说：“恭喜你，爱德华先生，你成功通过了本场游戏。” 爱德华也彻底松了一口气，说：“那么……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基尔又连连摇头，随后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转轮手枪一本正经的说：“我们还有第二个游戏。” 爱德华顿时愣了，现在爱德华可以确定这家伙绝壁不是正常人！ “下面我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刚才我已经将手枪里的六发子弹倒了出来，现在这里只有一发子弹。你猜第几发会命中呢？” 爱德华没有理会，爱德华知道这次自己八成是真的要栽了。所以爱德华干脆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到来。 但是爱德华不合作的态度反而是惹怒了原本笑着的基尔，基尔捡起第一把射在地上的飞刀，冷冷的看着爱德华的脸颊说：“为什么这么严肃呢？” 说完之后，基尔就将手指伸入爱德华的口腔，同时伸进去的还有那一把飞刀。 “现在，我要帮你笑一下。” “啊……”惨烈的吼叫声在空旷的庄园内回荡，听起来十分渗人。 ……………………………………………… 施奈斯在听到地下医生的据点被警察一窝端之后，就瞬间想起爱德华还在那里。随后施奈斯就发现爱德华和魔网之间的联系被阻断了，随后施奈斯就派出了三名见习巫师去爱德华最后出现的地方寻找。 三名见习巫师来到这里后，发现只有一处荒凉的向下庄园。三人进入庄园，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施奈斯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报纸上面刊登了新闻，巡警抓捕了此前涉嫌谋杀前任验尸官的嫌疑人：爱德华。 “莫康！”施奈斯冷冷的低吼着。 另一边，莫康也很懵，看了一眼将爱德华尸体送来邀功的巡警，一副你在逗我的样子说：“你给我说这是你抓捕的？怎么？你还喜欢割开别人脸颊？用手枪近距离射击别人的生殖器官？” 第六六十一章 你被骗了 “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我是一名童工。就是那种在该死的黑煤窑里面干活的童工，我的父亲是一名酒鬼，我的母亲是一名妓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喜欢让我跪在酒瓶渣滓上面，每当那些玻璃渣子全部染上了我的鲜血，他会兴奋的扇着我的嘴巴说我是一个贱种，和我的母亲都是一群贱种。”黑暗中的男子声音里面掺杂着少许的疯狂，随后他慢慢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孩子。 “你在害怕么？孩子？”男子直视着孩子的双眼，露出了刚才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容。 孩子这才看清了男子的面容，惨白惨白的仿佛是索命恶鬼一样的脸庞，鲜红色的嘴角和一头绿色的头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和视觉冲击。 被吓了一跳的孩子又看了一眼漆黑的空旷四周，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子抬起手中的尖刀，拍了拍鲜红色的嘴唇，随后裂开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近乎疯癫的看着孩子说：“我们为什么要拘泥于一个称呼呢？维尔？维鲁斯？司歌登？总之，这仅仅是一个称呼方式。名字的作用在于让你记住我，但是相信我，亲爱的。我有别的办法能让你记住我。” 看着男子疯癫的笑容，孩子有些诚惶诚恐。但是手脚被牢牢的束缚在凳子上导致孩子根本无法脱困。 于是孩子有些慌了，这段时间孩子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首先是自己的父亲被人当街刺杀，现在自己又被一个像是疯子的家伙给绑架了。 孩子想起父亲和自己说的话，永远都不要恐惧。能够打败一个人的只有一件东西，那就是恐惧。 所以孩子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颤抖着声音问：“我……我可以给你钱。” 男子此时面色突然一变，随后将手中的尖刀狠狠插在孩子的肩膀上面盯着孩子痛苦惨叫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现在你会记住我第一个特点，我是一个不喜欢钱的黑谭市民。” 肩膀上面的钻心一般的疼痛让孩子面容扭曲，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剧烈的痛苦。 他很想哭，但是在他经历了自己父亲的葬礼后他就明白一个道理。克里斯托夫家族的人不能哭，特别是现在自己父亲去世以后他就成为了克里斯托夫家族唯一一名男性。 孩子几乎咬碎了牙齿，低着头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微弱地呼吸着，但孩子还是坚强的抬起头直视着男子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孩子的问题，而是绕着孩子的身体开始转圈踱步，过了好一会儿。 一直到孩子的鲜血沾满了半个上衣，男子才轻轻趴到孩子的肩膀上面说：“很多时候，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人们要这么严肃！克里斯汀医生告诉了我一个道理，因为人们已经被那些沉重的世俗压倒了脊背。而你，克里斯托夫·韦恩，克里斯托夫集团的继任者更是这样，为什么你一个孩子都不能像我一样笑出来呢？” 韦恩不明白男子的意思，男子看着韦恩的面容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随后再次绽放了那个疯癫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韦恩的眼睛说：“或许我应该让你-一潭死水的生活多一点值得纪念的事情，而作为黑谭最大企业的克里斯多夫集团的少爷被绑架永远都能吸引市民注意不是么？” …………………………………… 黑谭市警局。 虽然职位是警督，但莫康做的工作完全是局长的活。特别是今天，莫康接见了一名还算是显贵的客人：克里斯托夫先生的管家。 上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还是因为克里斯托夫集团的银行被劫，当时的莫康还没有资格知道这名老管家的名字。 这一次莫康知道了，眼前这名穿着极为考究，昂贵手工西服的中年男子叫做科里伦。这一次他的面容虽然还算是平静，但莫康知道他很急。 因为在他来之前，莫康就知道了科里伦的来意：克里斯托夫家的小少爷被从家里面劫走了。 莫康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整个黑谭市都知道整个黑谭市最富有的人被绑架了。 “我已经派出了警局最得力的警探调查这件事，科里伦先生可以放心在家里等消息。”莫康低头处理着公务，就算他是黑谭市最富有的人，现在莫康也没有兴趣管。 这几天莫康利用安德鲁成功锁定了老鳄鱼的制毒地点，虽然这几天莫康经常会遭受到来自一些教廷巫师的刺杀之外，总体来说事情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只要能够处理掉老鳄鱼这个拿捏着自己把柄的家伙，莫康就能处理掉警局大批的黑警。毕竟你不能指望一群警察会相信一个收受着黑谭市最大黑帮头头的警局局长会相信正义，而且那群该死的贵族老爷总是喜欢没事就恶心莫康一下。 现在只要不是市政府大楼被炸了，莫康都不准备理会。所以对于科里伦的报警，莫康直接挑选了两名刚入职的警探区负责。 换句话讲，克里斯托夫家族是黑谭是最有威望的家族，起码之前是。如果克里斯托夫家族能分崩离析，这对于莫康绝对算不上坏事。 但是科里伦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晚上冲进自己家里的吸血鬼一样的家伙，他杀掉了克里斯托夫庄园加强的三十余名守卫，然后他又用一把机枪扫射了整座房子，当着自己的面掳走了韦恩少爷。 “恕我直言，我认为这次的劫匪不仅仅是索要赎金。因为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收到任何勒索信息。”焦急的科里伦直接站起身来，两支手拍在莫康的办公桌上说到。 莫康看着科里伦的脸庞，突然轻笑出声，科里伦准备怒气爆发的时候莫康突然从抽屉里面抽出来一张信封摔在办公桌上。 “昨天晚上，克里斯托夫庄园被劫的时候警局警督信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没有标注寄信人，上面只阐述了自己绑架了韦恩少爷，并要价一千万格朗。”莫康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放松的说。 科里伦睁大了眼睛，随后难以置信的拆开信封，上面写的内容赫然和莫康说的一模一样。 上面还写清了明天晚上会在格伦威大楼，也就是克里斯托夫集团总部交易。但是科里伦还是不明白，科里伦有些疑惑的喃喃：“莫康警督，为什么他们会寄信给你们，而不是给我？按照常理，如果是为了钱他不应该通知你们警方的吧？” 莫康一边点着烟，一边不慌不忙的瞧着桌面说：“这件事情我们警方也很疑惑，但是这是我们找到的唯一线索。” 科里伦越想越不对，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看着科里伦思考的样子，莫康决定加上一把火慢悠悠的说：“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们警方。不过我可以保证起码韦恩少爷的性命能够得到保障，你可以换一个思路。绑架黑谭市最富有的人是一个非常冒险的活，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对了，最后我希望科里伦先生能留下当时凶手的画像。” 科里伦仔细一想，似乎莫康说的也对。思来想去之后，科里伦只好离开，走之前科里伦又不放心的叮嘱道：“莫康警督能够保证韦恩少爷的安全对吧？！” 莫康摊了摊手耸着肩膀说：“当然，不过我希望科里伦先生准备好一千万的现金，毕竟我们都需要保证韦恩少爷的安全。” “这是自然。” 科里伦回去准备筹集钱款的时候，突然看见警局门口迎面走来一名自己十分熟悉的男子。 “迪维先生。”科里伦微微躬身，迪维是克里斯多夫先生生前最好的挚友，同样也是克里斯多夫集团第二大股东。 迪维看见科里伦之后立马神色匆匆的快步走到科里伦面前，没有了往日的亲和，反而是狠狠的扇了科里伦一巴掌，怒气蓬勃。 “科里伦！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克里斯多夫最值得信任的人，结果你没想到你连他的儿子都保护不好！” 原本还有些生气和不明所以的科里伦这下彻底哑火了，相反是十分羞愧的低着头说：“对不起，迪维先生。” 看着科里伦这副姿态，迪维先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恨恨的盯了科里伦一眼说：“我和局长还算有一些交情，我去催促一下案情。” 科里伦这是突然抬起头很认真的说：“有一件事我想要和迪维先生商议一下。” 迪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科里伦随后皱眉说：“什么事？” 单凭科里伦怎么可能筹集到一千万格朗的巨款，现在迪维在这里所以科里伦就将莫康和他说的事情又给迪维说了一遍。 科里伦没有想到迪维直接答应科里伦愿意立即召开董事会，从公司里面拿出来一千万的巨款来让韦恩赎身。 患难见真情啊！克里斯托夫先生果然有识人之明！科里伦感动的稀里哗啦，紧紧握着迪维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满怀感激的离去。 然而言明自己和局长关系匪浅的迪维在科里伦走后直接进入了莫康的办公室。 “莫康警督，成功了。”迪维这次一扫刚才的悲伤和震怒，相反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莫康说。 莫康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迪维继续说道：“莫康警督，韦恩的替身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要……” 莫康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迪维哑然一笑，问：“要替身干什么？” 迪维皱了皱眉头说：“可是如果让科里伦那个老家伙知道不仅钱丢了而且韦恩也死了他会拼命的，虽然替身只能遮掩一时，但也总是一块遮羞布。” 莫康摇了摇头。站起身拉开了窗帘，指着屋外的风景说：“现在的黑谭市早就不需要遮羞布了。我要钱，你要掌控克里斯托夫集团，而且，为什么劫匪不能是科里伦老管家呢？” “啊？”迪维震惊了，还能这么玩。莫康走到迪维的面前拍了拍迪维的肩膀笑着说：“迪维先生要知道，我们是警方，只有我们才对案子有最权威的解释。” 被莫康忽悠的一楞楞的迪维出去了，再次进来的是埃内斯特警探。埃内斯特有些担心的问：“莫康警督，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火了？要知道我们手上可没有真正的韦恩少爷。” 莫康大笑两声，盯着埃内斯特的双眼说：“你知道么，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我现在手中有没有韦恩少爷不重要，我只要让他们相信我手中的有韦恩少爷就可以了。很多时候，人们只是需要一个谎言来支撑自己的希望而已。对了，我让你调查克里斯托夫集团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克里斯托夫集团太干净了，干净的没有任何漏洞可以让我们钻。” 莫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窗外，阴冷的说：“你知道么，有一种罪行叫做莫须有。” 埃内斯特不知道莫须有是怎样的一种罪行，不过莫康也没准备让他明白，毕竟就连千古名将岳飞都搞不懂的东西埃内斯特怎么能明白呢？ “你去监狱找一名死刑犯把他的嗓子弄哑，再找一个全黑谭市最好的化妆师按照画像上面给他化妆，告诉他可以活。” …………………………………… 北夜教廷。 施奈斯看着眼前的莫康照片冷冷的吐出一口气，随后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爱德华尸体。 随着咒语念动，魔力升腾，一时间仿佛整个古堡都在震颤。 “醒来吧！我的孩子！” …………………………………… 克里斯托夫庄园迎来了一名女客人，一名长相极为漂亮的客人，就连几十年都没有对女人动心过的科里伦都动心了。 “您好，我是来应聘韦恩少爷的家教的人，我叫贾汀娜，毕业于黑谭市高等女子学院，这是我的结业证书。” 科里伦顿时有些悲伤的苦笑着说：“贾汀娜小姐，难道您不知道少爷已经被绑架了么？” “什么？” “不过我想您可以过几天再来，莫康警督已经保证三天内可以找回韦恩少爷。” 科里伦说起莫康，贾汀娜的面色就有些古怪了。莫康那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会这么好心帮助克里斯托夫家族找小少爷。 经过贾汀娜的一再追问之下，科里伦终于说出一千万格朗的事情。 这时贾汀娜才面色大变，冷冷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科里伦先生，您应该被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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