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男神制造:妖孽局长,你别跑 - xp1024.com
《黑化男神制造:妖孽局长,你别跑》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

薄(bo第二声)棯(shen第一声)

——————

“哎呦!”

“啊——”

酒楼里传来惨叫,几个外形粗壮的女人被打得找不到北,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想要直起身子却无能为力,发出呜呜声。

“怎么样?服吗?”

迎入眼的便是一个看起来相对瘦弱的女子,她的头发被盘起,身穿白衣,腰间嵌了金丝,挂上一块了上好的玉佩。

她撑开折扇,修长纤细的腿随意勾了旁边的椅子,把自己的一只脚放上去,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写满了放肆与嚣张,嘴角勾出一抹不羁的笑容。

“饶命啊女侠!饶命啊!”

“对啊对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薄棯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笑着看了眼旁边一语不发的男子,“哦?比如?”

“我们不知道那是您的人!要是知道了,就算给我们千万胆子,也是万万不敢的!”

女人们求情着,原本看上个姿色不错的男子,上去调戏几番,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非要来个英雄救美。

薄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一会儿,又露出一抹坏笑,指了指其他客人,“今儿本大爷心情好,喏,如果你们把这损失赔了,再包了他们的饭钱,我就放了你们,滚!”

那些女人虽然心中有怨,但不敢不从啊,匆匆给了酒楼老板几张银票就逃走了。

“小娘子,无事了。”薄棯用折扇挑起那被调戏男子的下巴,笑得邪肆。

谁知那男子害羞,跑了。

啪啪啪!

“三妹真是心善,英雄救美这一出,大姐着实佩服。”门口响起鼓掌声,身着华服的女子走进来,表面上赞不绝口。

薄棯一看来人,连忙摆手,道:“这妹妹可不如姐姐,刚来就看了场免费的好戏。”

“妹妹多虑了。”言玉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

【宿主,眼前人便是女主。】

“猜到了。”

【别忘记任务。】

薄棯扇了几下风,“不就是把这女的拉下马,做个阶下囚,让她尝尝原主走过的路么?”

这个空间原本只有一个世界,天道觉得无聊便建立了一个世界创造局,让薄棯来当局长。

没想到薄棯在创造一些人物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把人物塑造得太过强大,最后不知道怎么着就黑化了。

黑化的结果就是,毁灭世界。

创造世界如此费力,还被薄棯创造的人毁了一个又一个。

天道表示脑壳疼脑壳疼,于是……薄棯被通缉了。

在她逃入千万世界的时候绑定了一个野生系统梧桐,帮它完成任务。

这是一个思想上男女平等的世界,换而言之,就是男女都可做皇帝,做官,要说地位怎么分别,那就靠金钱和权力。

原主叫言颜,是当今女帝陛下最宠爱的皇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女主是言玉,不受宠的嫡长女,她心机深沉,终于在争夺太女之位的时候陷害言颜,成为了太女,最终成为女帝。

而言颜呢,她被关在了阴冷的地下室,每天遭受非人的虐待,还被陷害而背负着弑君的罪名,过得那叫暗无天日啊。

最主要的是,丞相府家的小公子,也就是男主柳星,和言颜指腹为婚,但是半路也被言玉给撬了。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

薄棯当时就觉得言颜眼瞎,怎么会看上那个柳星?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见过,弱不啦叽,矫揉造作,跟外面的妖艳贱货有什么不一样??

【宿主,你男神走了。】

“什么?!走了!”她辛辛苦苦英雄救美就是为了给他看。

他倒好,走了?!

白打了?!

【跟着那个被你救的男人走了。】

靠!

救了他朋友,本以为会被他请客的!结果人家连话都没说就跑了?

“简直就是吃了不认账。”

【宿主,用词不当。】梧桐自动矫正。

“不行,咱这买卖不能亏。”薄棯想了想,然后连给言玉的招呼都没打一个,抬脚就往外走。

言玉不乐意了,她挡住薄棯,“三妹见了姐姐,也不懂礼数?”

薄棯不露声色地避开了言玉的触碰,充满了痞气,“大姐,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妹妹这不懂礼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望海涵。”

“喂!你!”言玉只得看着女子的翩翩背影,拳头在一侧紧紧地握住。

好你个言颜,仗着母皇对你的宠爱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拉下来!让你也尝尝苦的滋味!

呵!到时候,看你怎么求着我!

“哎哎哎!小公子等等!”

薄棯嬉皮笑脸地追出去,所幸他们还没有走远。

“姑娘,所谓何事?”那姿色不错的男子语气里带着娇羞。

女孩痞里痞气地把手背在身后,一只脚点地,“小公子,刚刚本姑娘救了你,不准备报答我吗?”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脸更红了,“原来……原来你救我是……是有目的的。”

“咦,不对,此言差矣!我呢,本来没什么目的,日行一善,但是看到这位小公子和你身旁这位……”薄棯看了看旁边一身白衣的男子,他带着遮半面的面纱,却遮不住他那如浩瀚星辰般的美眸,以及挺拔的鼻梁,“绝色美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心思了!”

【宿主,你这心态不对,救人应不图回报。】

“小受受,”薄棯略带嫌弃,“我的重点是救人吗?我的重点是回报!”

不然还怎么和男神擦出点火花。

“那……那不知公子想要……想要如何回报?”

“还未请教小公子芳名~”

“啊?我…我叫西月,他…他叫半初。”

薄棯又打开了扇子,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们,“哦~~真好听!”

“西月,该走了。”半初在一边出声,他似乎是不喜这段交流,想要尽快脱身。

“哎哎哎!小公子莫急,不如你们请我吃个便饭?你看,我为了救你们,没吃上饭,还体力透支了,多可怜啊。”

【您还能再要点脸吗?????】梧桐真的看不下去了,让别人请吃饭也就算了。

请问,您哪里觉得您自己体力透支了?

“一般一般。”薄棯只当梧桐在夸自己。

“啊?那是自然的。”西月很爽快地答应了。

只是半初淡淡的,说:“今日有要事,改日再道谢。”

“查一下半初的好感度。”

【-10,满分100分。】

薄棯松了口气,“还行,比我估计得高一点。”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

【……】

“这样啊,”薄棯没有继续下去,眼珠子转了一圈,唇瓣勾起张扬的弧度,她从腰间拽下了玉佩递给半初,“这玉佩便给了你,我等你登门拜访。”

说完,西月跟着半初离开了。

薄棯靠在街边小摊支起的木杆上,神色慵懒地看着离去的人儿,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当初绑定梧桐的时候,薄棯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任务世界里必须有她制造的男神,并且她要给男神幸福。

这样他就不会黑化了。

半初就是黑化男神之一,他志向高远,却无奈出身卑微,被人卖到青楼,由于高超的琴技和惊世的容颜,老鸨允许他卖艺不卖身。

上一世,言玉还未勾走柳星的时候,遇上了半初,开始疯狂地追求。

不过人半初对她可是半点意思都没有,言玉一气之下给人下药,把他给强了。

半初醒来以后逐渐黑化。

言玉做了这事后,没了兴趣,就一门心思攻略柳星,老鸨认为半初不受宠,而且身子也破了,就强迫半初接客。

直接导致男人黑化,而且黑化得彻底。

“半初的幸福感是多少?”

【-50,满分100分。】

“还行,本来没救了,可是他遇上了我。”

【……】

想着,薄棯骑着马回府了。

“恭迎三王爷回府。”

她一进门,地上就跪着乌泱泱的一群仆人。

“起来吧,别跪着,跪坏了我的小美人们那可如何是好?”薄棯勾起一个姿色不错的男子的下巴,笑得邪肆。

“王爷,柳丞相在屋里候着呢。”言颜的心腹悦兰轻轻提醒。

薄棯转头,就看见一身素衣的悦兰,又开心了许多,她卷起悦兰垂在脸侧的发丝,“兰儿愈发美丽了,这一身真是清水出芙蓉啊。”

“王爷。”

“得得得,兰儿不气,我这就去厅里。”

薄棯慢悠悠进了大厅,看见丞相正在那边喝茶,她吊儿郎当地走进去,坐下的时候翘起了二郎腿。

“今日准岳父大人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柳丞相被薄棯一系列动作惊到了,这还是之前那个畏畏缩缩,尽管有女皇宠爱,对任何人毕恭毕敬的三王爷吗?

心下又有些不悦,好歹他是长辈,未来她的岳父,怎么会这么不知礼数。

不过他是何等精明的人,柳丞相非常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三王爷说笑了,今日本来想带着星儿跟三王爷交流一下感情,可是今日小儿不知怎的感染了风寒。”

薄棯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柳丞相在试探自己,以言颜喜欢柳星的程度,还不立马飞奔到柳府探望?也是在提醒自己,言颜喜欢的人,是他柳家的!

“哦?”薄棯嘴角一勾,拿了旁边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眼神依旧那么放肆,倒是没看出一点儿担心,“前几日母皇赐本王些西域进贡的补品,等会让悦兰给您取来。”

“王爷,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本王不知。”

这个柳丞相,仗着权力比其他人大,可谓为所欲为,到现在,见了三王爷不问好,也不称臣,胆子也忒大了。

“王爷,可是不满这门亲事?”柳丞相威胁道。

薄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一抹扬起的弧度彰显了她的讽刺和狂傲,“怎么?下了圣旨,您可是想悔婚?”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4)

柳丞相一愣,花白发胡子因为下唇的抖动而颤动,“自然是不敢违背女皇陛下的圣旨。”

他本想借此威胁言颜,毕竟她对自己儿子的宠爱世界绝无二家,他的本意是极力促进这门亲事,试问谁不想与女皇最喜爱的皇女结亲呢?

没准,言颜就是未来的女帝。

“原来如此,本王听丞相这番话语,以为是要退婚的,本王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想着向母皇求情,现在看来,倒是误会大人了。”

薄棯不染而朱的唇瓣贴着茶杯杯壁,轻轻摩擦,眼神懒散却不失犀利地盯着柳丞相。

柳丞相走后,薄棯随意地坐在桌子上。

明日就是盛国皇子的接风宴,盛国是言颜所在华国的附属国。

按原来的情节,这场宴会会把盛国的公子过炫许配给言颜。

过炫却看上了言玉,拂了言颜的面子,女皇大怒,赐死过炫。

薄棯本就无意娶过炫,如此顺水推舟倒也少了些许麻烦。

————

接风宴开始了,女皇言锦眯着眼坐在龙椅上,往左边的空位上看了一眼,嘴角下弯,轻轻抬手唤来了宫女,“去看看,三王爷怎的还没到场。”

“是。”

旁边的太监压着嗓子喊:“下一幕,惊鸿剑舞。”

只见一女子穿了一身血红色的衣服,头发以金色发带盘起,昂扬在头上,添了几分属于王者的霸气,女子带着流苏面纱,看不清是谁。

配着悠扬绵长的音乐,她翩翩起舞,又尽显张扬豪迈的意味,大步踏向前,右手持剑在空中挥舞,如泼墨豪书。

金碧辉煌的大厅,一抹红影流连其中。

一曲毕,女子嘴角向左翘起,一双灵动的眼眸透着自信,墨黑的眉毛衬着皮肤,白嫩如雪。

“母皇万岁,儿臣不才,献丑了。”

薄棯才把面纱取下,露出惊天的容颜。

言锦着实被取悦到了,嘴角控制不住得咧开,“哈哈哈!想着是谁,舞剑如此游刃有余,原来是朕的三宝儿啊!”

薄棯拱手,“谢母皇夸赞!”

她回到位置上坐着,双手交叠,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坏笑,不知道看向哪里。

而这时的后台,言玉气急败坏地看着一个被毁坏的古筝,“大胆!谁弄坏的?!”

众太监宫女慌忙下跪,“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刚进来就发现了,饶命啊大皇女!饶命啊!”

“谁负责的?拖出去杖毙!”

言玉现在气得直发疯,好不容易可以借这个机会大展身手,秀一下自己的琴技,没成想这个工具都被人弄坏了!

谁?到底是谁?!

皇宫里要害她的人多了去了。

言颜?

不可能,她算是刚跟自己发生过口角,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使坏。

“大皇女安,”悦兰从外面走进来,她淡淡地瞥了言地上跪着的众人,紧接着说,“我家三皇女吩咐奴婢在这儿看着,接风的好日子不得见血。”

言玉瞪着悦兰,被气笑了,“一个小小贱婢也在这里说教上我了?”

说着抬起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悦兰用力握住手腕,冷冷地说:“贱婢也只是三王爷一人的,大皇女,您的演奏可是跟女皇说了的,与其跟奴婢在这里耗着,不如想想怎么补救,才能让女皇……不大发雷霆。”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5)

“你给我等着!贱婢!”

言玉气不过也甩袖离开了,她也知道悦兰的话是对的,女皇发怒了,整个大地都要抖上一抖。

悦兰面色没有异常,她看着地上的宫女太监,“记着,你们的命,是三王爷给的。”

声音毫无温度。

【宿主,好一招收买人心啊。】梧桐不禁鼓掌,弄坏了人家的古筝,还收买了她的人。

“不要夸我,我会膨胀。”薄棯抑制不住扬起嘴角。

言玉最终是说了几句祝福的词儿,让言锦失望了个彻底,但碍于她是皇室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女主光环真的是女主光环,明明言玉什么都没做,人过炫还眼巴巴地喜欢言玉。

薄棯余光看过炫的时候,他那眼珠子恨不得长到言玉身上。

“小娘子,本王敬你一杯,为你接风洗尘。”薄棯端了一杯葡萄酒递给过炫,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感受到言颜“炽热”的目光,过炫很不自在,“谢王爷,臣不太会喝。”

薄棯笑得邪魅,拉着他的手腕,靠近他,“来,不会喝,本王教你怎么喝,如此美人喝了酒岂不是添加了美色?”

过炫吓得连连后退,推翻了酒杯,“三王爷……”

他这一动,惊扰了在座的宾客,纷纷朝着这边看,包括言锦。

她是不高兴的。

不给自己孩子面子,该死。

正准备说话,就看见薄棯重新倒了杯酒,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玩意,“想来这酒也是不太讨过炫开心呐。”

她略带遗憾地喝了一口,眼睛泛着精光,饶有兴趣,“臣女喝了,却着实醇香。”

言下之意,告诉在座所有人,过炫不是她的菜,她也不是过炫看中的。

女皇压住了生气的欲望,同时削弱了赐婚言颜和过炫的意思,这场宴会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了下去。

等人们都散了以后,过炫在没人的地方拉住了言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不是个傻子,自然是知道女皇会赐婚,也知道言颜那番话的真正意思。

心里有些不平衡。

薄棯有些好笑,她顺势把人儿壁咚在了柱子上,脸凑了过去,借着月光看见了女子眼中的闪亮,“怎么?盛国皇子这是拜倒在我石榴裙下,想着同我颠鸾倒凤了?”

过炫哪里听过这么露骨的话,脸迅速红了,“你……你无耻!”

“倒是看你挺喜欢言玉,本王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虽然……本王觉得言玉不是什么好人,劝你离她远点。”

“我看你才不是什么好人!流氓!”说完后,过炫匆匆跑开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骚气,又让别人以为你是个大好人了。】

“小受受,难道我不好吗?”薄棯靠在柱子上,笑得痞气。

【滚,我是机器。】

“机器没有感情吗?”

梧桐选择了屏蔽薄棯,这个女人它真的ko不过。

几天以后,薄棯大肆宣传自己的玉佩丢了,命令全城寻找,凡找到者,赏金千万。

她躺在美人榻上,左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右手啃着苹果。

【人不来,就逼人家来。】

“嘘,你嫉妒啊?”

【嫉妒?笑话。】

“不嫉妒你……”

悦兰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王爷,寻着了。”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6)

薄棯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咬了咬软糯的下嘴唇,饶有兴趣地看着大门口,带了些狂傲。

“草民拜见三王爷。”

半初还是一身白衣,不染尘间是非,就连行礼都含清冷的气息。

薄棯看了他一眼,不施粉黛的脸上浮现肆意的弧度,好看的眉毛轻轻上跳,“知道偷三王爷的玉佩是什么罪么?”

半初见薄棯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眼皮敛了敛,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王爷想要如何惩罚。”

薄棯眼眸划过一丝闪亮。

倒也不笨。

“嗯”女孩起身,走到半初的身边蹲下来,手上玩着“失而复得”的玉佩,一只手扼住男人如刀斧精心雕刻而成的下巴,“小美人,姿色不错。”

话音一落,男人的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

薄棯自然是发现了,她不但不收敛,还将嘴唇贴上他的耳畔。

感受到她湿热的呼吸,半初微微后退,头侧向薄棯。

他们的唇瓣,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碰到。

半初歪了歪脑袋,眼神中带着迷离和魅惑,就连声音也染上情的意味。

他故意凑近薄棯,“王爷要的是这个?唔!”

他他的嘴巴上多了两瓣软软的东西,还有些甜的味道。

女孩隔着男人的面纱亲了上去。

“味道不错。”薄棯没有深入,随后就离开了,她邪笑着。

半初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亲了上来!这个花心的女人,不知道亲过多少人!

他下意识想擦嘴,但是止住了,“多谢夸奖。”

薄棯笑了,右手带着他的腰,竟然直接把他压到了地上。

嫌弃她?

半初是做足了心里准备,但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不禁慌了一下,被很好地掩饰过去。

“王爷,您该练功了。”悦兰也不怕惹到主子生气,就连打破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仿佛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薄棯趴在半初身上,在他精瘦的腰上掐了一把,“今日先不寻欢了,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多谢王爷。”

“哦?”

“王爷是怕草民跑了?”

“不怕,”薄棯坐起来,一把拉过半初,把他带到怀里,“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会寻你回来。”

语气里尽含威胁之意。

半初多看了几眼薄棯的眼,明明是含着笑意的,势在必得,却那么让人胆颤。

半初离开了,悦兰把薄棯专属的剑递过去。

“兰儿,咱们今日且先不练,走,上街溜达去。”薄棯把双手放在背后,腰间的玉佩一晃一晃的。

【宿主,言玉正准备回府。】

“对了,兰儿,本王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悦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把一小包白色的粉状物递给她。

在大街上,薄棯和言玉很完美地“偶遇”了。

“皇姐,这么巧呀!”

女孩邪气地打了个招呼,痞痞的,“哟,皇姐什么时候添了新侍卫?看着还怪好看的。”

说着,便靠近言玉身后的侍卫,不想侍卫下意识躲避,有动武之势。

薄棯的折扇一下子夹住了他的剑,“脾气还有几分烈呢!”

“皇妹,皇姐有要事,先走一步。”

“咦,皇姐,既然碰着了,不如我们下次约一把,好好玩乐一番?听说紫烟阁有一公子,美色是世无双啊!”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7)

“好。”

“那就下次见啊皇姐。”

言玉快步带着侍卫们离开了,她环臂站着,头微微低下,看了看手上已经空了的包装纸,里面还有残留的白粉。

【宿主,这是什么?】

“一点毒药而已。”

【被查出来就是死罪。】

薄棯不屑地挑了挑眉,欠扁地直起身,“我怕么?”

【我怕。】

“那就怕着吧,就当给生活加点趣味。”

自始至终,悦兰都站在后面,除去那一身清冷的气息,看起来着实乖巧。

好乖啊。

好想欺负啊。

当天晚上,言玉回府就感受到自己有些头晕,紧接着就是发烧呕吐,太医来了,说是感染了风寒。

言玉有些疑惑,自己的身体很好,而且现在这天气,怎么可能感染风寒,而且那么严重。

想想今日见过谁?

言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言颜,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调戏自己侍卫的时候把什么东西放到她身上了。

言颜自从变了一个人以后,整个人精明了许多。

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对她造成威胁,想要除了自己!

居然比自己先动手!

呵,你斗得过我吗?

言玉没把言颜放在眼里,就凭这次害她,都漏洞百出。

还明目张胆地邀请自己去青楼?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暴?

某个“漏洞百出”的人此刻正在王府里玩井字棋。

【你输了。】

“哎呀不算不算!再来!”

【赖皮,不跟你玩了。】梧桐也是有小脾气的。

薄棯撇了撇嘴,一副很可惜的样子。“那好吧,本来想告诉你怎么拿到一个世界的世界之环的,现在看来啊,唉,罢了,我去调戏美男去了。”

世界之环,一个世界运行的核心,拿到了它,就等于吸收了整个世界的力量。

【等等,咱们继续玩。】

现在换成薄棯不乐意了,她佯装生气,“不开心,不要玩了。”

【宿主,我】

女孩屏蔽了系统,嘴角撇向一边,坏坏的。

悦兰此刻端着刚泡好的醒酒茶走了进来,夺过薄棯的酒,“王爷,少喝酒,伤身。”

薄棯来了兴趣,原本坐在椅子上,轻轻一拉悦兰,两人调换了位置,薄棯的手撑着椅子的扶手,整个人压了下来。

“小兰儿对本王那么好,本王该怎么报答呢?”

悦兰的神色很平静,淡淡地说:“王爷,您喝醉了。”

薄棯的鼻尖碰到了她的,“没有。”

“王爷,奴婢不能干政,但是,今日您的做法很危险。”

悦兰是相信言颜的,所以当时并没有阻止她。

“转移话题?”薄棯露出一抹笑容,“兰儿,相信你家王爷,就要相信得彻底。”

悦兰不知道说什么,垂下了脑袋。

好可爱的脑袋,圆圆的。

好想揉一揉。

她家悦兰会不会太可爱了,引人犯罪的可爱。

想着,薄棯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算温柔。

手感比想象中的好。

“王爷?”

“我家兰儿真可爱。”

悦兰的耳垂有点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某人撩的。

“王爷。”语气沉沉的。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8)

看见小美人有些生气了,薄棯也停了手,最后刮了她一下鼻子,拿起旁边的醒酒茶一饮而尽。

喝得有些急切,茶水顺着她光滑洁白的脖颈滑下来,像是完美艺术品的点缀一般,被屋内的烛光衬着,有了些魅惑的味道。

当然,薄棯故意的,她想看兰儿脸红羞涩的样子。

可爱极了。

就在这几天,言玉正在酝酿一个大的计划,她盯上了丞相家的公子,言颜的未婚夫,柳星。

让言颜坠入万丈深渊的第一步,就是让她对爱的人求而不得。

薄棯把言玉约在了紫烟阁,提前去了。

因为是男女平等的时代,青楼里男女支和女女支都有,薄棯一袭白衣飘飘然,迈着略大的步伐进入了紫烟阁。

老鸨是个女人,资历比较深,一见薄棯的模样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她急忙走过去舔着脸招呼,“这位客官,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美人,什么小绿小花都有,我这就去叫来给您看看。”

薄棯啪地一下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风,拦住了老鸨的去路,“不着急,今日我想见的是半初。”

老鸨眼中泛过精光,半初可是这里的头牌,不是普通人能点得起的,她故作为难,“我向来是最心疼半初这孩子的,他今儿个心情不太好,不太愿意接客,这位小姐,您看”

薄棯哪里不懂老鸨的意思,一双美眸闪着笑意,不尽眼底,她收起了折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拿出几张老鸨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银票。

“你瞧我,都忘记了给半初的见面礼,这些俗气的东西,你先收好。”

老鸨几乎是想也没想飞快拿过银票,哪里还有之前的扭捏,直接把薄棯带上了半初的房里。

薄棯绕了一圈,这间屋子萦绕着素雅的气息,仿佛木制的门将外界和里面隔开,完全是两个世界,她饶有兴趣地观赏着,时不时还摸一摸陶瓷。

“那是陈官爷送的。”

半初的声音突然出现,寻着声音望去,他正坐在帘子后面,纤细的长指搭在琴弦上,长长的乌发如海藻般披下,垂落在腰间,白色的面纱遮住了他的容颜,宛若仙子。

啪!

薄棯嘴角一勾,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紧接着传来她欠扁的声音,“不好意思,手滑。”

视线随着女孩修长的身躯往下,出现了一堆陶瓷碎片,狰狞而可怕。

可偏偏某人眼底看不见一丝歉意,她坏笑着走过去,径直掀开了帘子,在半初的对面坐了下来,手肘撑在放琴的矮桌上。

“初儿那么好看的容颜,为何要遮挡?”

半初并未看薄棯一眼,只是淡然地说:“王爷,面容本就为身外之物。”

“王爷?”薄棯似乎不满这个称呼,她借着折扇挑起散落在半初胸前的发丝,神色慵懒,“不如初儿唤夫君可好?”

半初顿了一下,眼神复杂,不过转瞬即逝,“王爷切莫打趣小生。”

薄棯可没错过半初的神色,不过她省去了言语,直接亲了上去。

“比起说,我更喜欢做。”



好有歧义的话。

“王唔!”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9)

半初那双坠了星辰的眸睁大,连着半月形的双眼皮更加深邃了。

看着如此美好的人儿,薄棯没忍住扣住他的下巴,使他更加贴近自己,眼中全是喜色,倾泻而出,夹杂着淡淡的得意。

“王爷,小生不卖身。”

半初那两片唇瓣突然间失了温度,只是面纱上留着薄棯的味道,显得薄凉而性感。

“不卖身?”薄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细嫩的食指抵在他的嘴上,“嘘……话不要说太满。”

咚咚咚。

响起了敲门声。

“进。”薄棯手一挥拉下了帘子,很自然地坐在半初身边,牵着他的手。

悦兰走进来,轻飘飘地说了句:“王爷,大皇女和四皇子到了。”

四皇子?薄棯挑眉,眼珠一转,看了看门口,勾起玩味的笑,“走,兰儿美人,去看看。”

【四皇子,言锦最喜欢的儿子,你的有力竞争人。】

“竞争人?”薄棯舔了舔嘴唇,反问。

【是,很强大的竞争人,是言玉那边的。】

“为什么?”

【因为言玉救过他的命。】

本是无欲无求之人,却为了救命恩人插足朝廷险恶。

还不错。

女孩拉起半初的手,“初儿,跟本王去看看。”

半初的左手食指动了一下,“不了,百姓不得参与政……啊!”

薄棯懒得听废话,直接横抱起男人,脸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我的男人,谁敢管?”

“王爷。”

“怎么?让我亲到你同意?”薄棯笑了笑,眼神微含宠溺,“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准备往床边走。

“你敢!”

男人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可是当今女帝陛下最宠的女儿,有什么不敢的?

恍惚间,人已经被压住了,等他反应过来,他的面纱已经被撩开一半,露出嘴唇。

“唔!”

薄棯这次可不是浅尝辄止,软软的舌尖撬开半初的贝齿,深入他,勾着他的舌共舞,汲取香甜,一处也不肯放过。

半初从未接过吻,当然被薄棯这个老手撩得无法反抗,原本清明的眸子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整个身子变得不再僵硬。

等半初差点喘不过气的时候,薄棯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可爱的唇瓣,“初儿,接吻,是可以换气的,懂吗?”

说着,又要亲上去。

“我去……我去。”

薄棯得逞地翘起一边的唇角,又亲了一口,抱他起来。

“王爷,我自己可以走。”

只不过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看到了薄棯那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闭上嘴。

看着怀里识时务的人,某女心情大好,在男人的腰间掐了一把。

“哟!妹妹可算是来了!”

言玉的过分热情也不让薄棯意外。

“美人在怀,难免贪婪了一些。”薄棯在来的时候把半初包了个严严实实,深怕被人看到。

可瞧着半初的身姿,不难想象他是一个大美人,言玉定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四皇子言莫在一旁,“姐姐安。”

薄棯看见言莫的时候,眼神亮了一下,勾起唇瓣,“许久未见,四弟出落得愈发清秀俊郎了。”

“多谢姐姐夸赞。”

言莫在梧桐的描述中是无意于皇位的,沉默寡言。

“大姐四弟,既然来了紫烟阁,何不挑几个美人?今日不谈正事。”

薄棯死死扣着半初,不让他动。

“再动,办了你。”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0)

半初着实不老实,在她腿上扭来扭去,蹭得她痒痒,于是出手掐了他的腰身,引起人儿一阵激灵,安静了许多。

薄棯被半初乖巧的小模样取悦了,发出轻笑,勾了勾他的鼻子。

因为抱着半初,薄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以及不自在的小表情。

“咳,妹妹,说的有理。”言玉瞧见了言颜这样子,自然不可以输了风头,马上叫来了三四个美男陪伴左右。

言莫只是默默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把茶水倒到地板上,“斟酒。”

言玉抱着美男瞥了一眼言莫,什么话也没说,眼神示意一旁的老鸨,“叫上绝色美人来。”

“皇……姐姐,不用。”言莫显然不喜这样的场合,左眼眼角颤动了一下,脸色紧绷,冷峻的脸上覆了层寒霜。

“莫儿,男人,强权的男人,将来自然是妻妾成群的,不用害羞。”言玉强势地叫来了几个美女,推到言莫怀里。

言莫的剑眉紧紧地凑在一起,不过一下子就松开了,自顾自喝着酒。

薄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眼神中又出现了调戏的意味,“四弟,大姐说得对,强权的男人,本就该妻妾成群。”

薄棯的脸是对着半初的,余光却观察着言莫,唇瓣微勾。

“母皇近日身体不佳,因为政务繁忙,”说到这里,言玉顿了一下,继续说,“木国这块地方,久拿不下,母皇着实烦忧。”

薄棯张开嘴巴,大口喝了酒,妖冶地看着言玉,“大姐那么担心,不如……告诉母皇,你愿意成为冲锋将军,为我国拓宽疆土。”

言玉目光一闪,喝酒的动作一顿,突然夺过薄棯眼前的酒壶,给自己添满,“妹妹,不如我们一起?”

“哦?妹妹怎么好意思抢姐姐的功劳。”

可笑,木国久攻不下,如果此刻有皇子申请上战场,就等于立下了军令状,要么一定要死在战场,要么,凯旋而归。

别无他选。

极端。

“你呢,四弟?”薄棯突然问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

“有需要,我会去。”言莫道。

“谁有……”

需要呢?

话还没说完,薄棯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热,如同烈火灼烧一般,由内而发。

【宿主,你怎么了?】梧桐发现了薄棯的异样,自顾自开始检查。

薄棯不以为意,舌尖扫过后牙槽,笑得邪肆,“被人灌了点药而已。”

【正在注射解……】

“不用了,演场戏。”

如果注射解药的话,不就不逼真了么?

不过……言玉的报复方式,还真是充满了轻蔑啊。

真是,太蠢了。

“啊……大姐,有些燥热呢。”薄棯扯了扯领口,露出精致而美丽的锁骨,说话间,呼吸的湿热喷洒在半初的脖颈。

半初缩了一下脖子,薄棯不经意间半撩起他的面纱。

言玉看见了半初的样子,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尽管只看见了他的唇角,那么薄,那么性感,不难想象他的正面脸是多么得绝色。

拳头,握紧。

似乎……后悔了。

薄棯立马抱起半初,走向房中,有点急不可耐,直接吻住了半初的唇。

“王爷!”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1)

半初想也没想就推开了薄棯,发现了她脸上不自然的绯红,一下子就知晓了女孩转变的原因,眸色黯淡了一下。

白皙纤细的手抵在薄棯的小腹,指尖颤动,仿佛在犹豫什么,紧张纠结过后,他慢慢放松,浓密的睫毛扑闪着。

“呃。”

忽然,他的下巴被女孩抓住,头顶传来柔和中带着刚毅的女声,“在想什么?”

“王爷,我不卖身,我……”

“我会负责。”

“呃……”

半初惊叫出声,薄棯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酥麻中带着刺痛。

不过,还挺舒服的。

薄棯的动作极其温柔,和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极力克制住强烈的药性,手往下,解开半初的腰带。

软软的嘴唇从脖颈,慢慢转移到锁骨处,半初依旧是防备的状态,似乎还在纠结,脸上冷冷的。

恍惚间,薄棯已经吻到了半初的胸口,男人的防线一下子崩开了,像断了的弦。

暧昧,一触即发。

当快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薄棯骤然停止,半初发现身上没了压迫的重量,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女孩咬着下唇,额头细密的汗珠顺着瘦削的侧脸滑下。

滴落在……男人的胸膛。

薄棯把半初还未褪尽的衣衫使劲合拢,翻身而下,冲向沐浴的地方。

半初的眼神立刻变得清明,他不懂,明明她一坐,就可以得到了,为什么……半途而废?

想到这里,半初皱眉,脸上如出现寒冰一般,整个人变得比以前更加冷峻了。

薄棯到了半初的视线死角,靠在墙上,药物的作用让她变得妩媚,她宝石般的眼微微眯着,因为喘息,薄棯的胸口上下起伏。

她头微扬,抵在墙壁上,嘴角浮现一丝邪笑,有一滴汗水沿着嘴滑下。

整个人,邪魅而性感。

【现在注射药物吗?】

“呵。”

薄棯没有回答,直接从袖口处拿出一把短短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顿时间,鲜血喷涌而出。

如盛开的曼殊沙华,妖冶。

【宿主,何必呢?】

“那么强烈的媚药,还能忍住不碰他,半初会感动的吧?”

“如果他再看到我为了不碰他,割伤了自己,会不会震撼?”

“堂堂女帝陛下最喜爱的皇女,为了他。”

【幸福感,-30,满分100】

【好感度,1,满分100】

薄棯嘴角一勾,走了出去,半初自然看见了,瞳孔一缩。

“怎么,不感动吗?”

薄棯永远都是那副吊儿郎当,不在意的样子,连包扎伤口的时候都是轻描淡写的。

“王爷金贵的身子,不合适为我这样卑贱的人,伤害自己。”

“是么?”薄棯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药性还没有过去,她挑起半初的下巴,“原来小美人想和我颠鸾倒凤啊?早说,不用我忍得那么辛苦。”

【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为3】

【幸福感3,当前幸福感-27】

半初偏头,“王爷。”

“跟本王回府吧,我来保护你。”

【幸福感2,当前幸福感-25】

“不了,草民……”

“废话的美人,不可爱。”

薄棯懒得和半初废话,既然结果都一样,浪费那么多话,没有任何意义。

直接扛起半初,走出来。

“王爷!您这样不合礼数!”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2)

“我说的就是礼数。”薄棯玩味地笑了笑,语气中不失霸道和邪肆。

不过令薄棯意外的是,言莫和言玉已经离开了。

给了她个下马威,不观赏一下结果就离开,真是有趣。

可能……是上钩了吧。

【你准备好了?】

“什么?”

【怎么让言玉死无葬身之地。】

“不不不。”

梧桐以为薄棯没想好,就没继续问,只不过提醒了一句,【宿主,不要忘记我的任务。】

“哦?”

薄棯的回答模棱两可。

怎么让言玉死无葬身之地她倒是没想好,不过……怎么让她生不如死,倒是有把握了呢。

“哎哎哎客官!”老鸨从后面追上来,“客官,我们半初是……”

“我带走了。”

“哎哎哎客官,您可是强抢人,我可是要报官的!”老鸨变得跋扈起来,半初可是一颗大的摇钱树,只不过还没破身,要是破身了,那可多得是人抢。

薄棯抬起头,灯光照射在她的鼻梁上,她的眼神放肆地正对着老鸨,极其危险地靠近,“哦?”

“而且半初是不赎身的!”

“赎身?我有说要赎么?”薄棯挑眉,恢复了笑意,换上一副痞子的模样,“你觉得,本王,需要赎么?”

听到眼前的女孩说“本王”两个字的时候,老鸨浑身一震,这两个字除非……否则就是死罪!眼前那么嚣张的女孩……

“况且,整个天下都是我言家的,何来赎身一说?我家初儿,不是物品。”最后两句话,薄棯说得特别真诚,就连平时的玩世不恭也收敛了几分。

半初原本闭上的眸子一下子睁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好感度上升了10分,不过梧桐没有说。

“悦兰,既然这位老鸨公子那么喜欢玩乐,不如,挑几个壮实的女人,陪陪他,”离开之前,薄棯勾起妖孽的笑容,“玩不死,就不准停。”

——————

言玉抓起名贵的花瓶就往地上砸,仆人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大皇女回来的时候为何生气。

“滚!”言玉赶走了仆人们,只留下了言莫。

“皇姐,何必?”

“你懂什么?!本想找个破鞋让言颜上,没想到她上了一个守身如玉的男人!”言玉大吼,内心不甘。

何况,还是一个如此绝美的男人,他的眼那么明亮,不是阳光的那种,是暗夜里的星辰,那为数不多的星辰。

星辰光。

像一块雕饰精美的黑曜石沉在湖底。

只是眼睛就那么美,要是全脸的话……难以想象。

言莫不再说话,他的眼深不可测,“皇姐,先走了。”

“哎!你!言莫!”

言玉跑过去阻止了言莫,“四弟,木国的事情你能帮我办到的吧?去做冲锋将军。”

言莫半眯着的眼徒然睁开,寒光乍现。

“四弟,你欠本宫一条命,而且……你根本无意于皇位不是吗?”

“皇姐,从此两不相欠了么?”

言玉怔了一下,“什么?”

“去做将军,打赢了木国,我们……两不相欠。”

言玉看着言莫那一副淡然,急于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清冷模样,心底抹了一层寒霜,有些后怕。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3)

失去了言莫这个得力助手,对付言颜,就是压力山大,言玉不知道自己如何让言莫产生不好的感觉了,不过……

他为自己打天下,是用来换他命的筹码。

只要他打赢了木国,那么……

皇位就十之八九拿到手了。

言玉想了想,“成交。”

随后,言莫离开了。

一边,薄棯高高兴兴地把半初抱回府,仆人们都傻了眼。

虽说三王爷自从变了个人以后是变得不务正业,整天流连花丛,可从来没带男人回来过,这一次她不仅带了,而且还是抱回来的!

“恭迎王爷!”

“起来吧,小美人们!”薄棯抱着半初径直去了卧房,“对了,准备一百身上好的衣服。”

“王爷,卧房需要准备吗?”悦兰跟在后面问。

“卧房?”薄棯邪气地笑了笑,夹杂着些许小聪明,“不用了,初儿……跟本王睡。”

“是。”

悦兰退下了。

薄棯把半初压在床上,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在脸上刮来刮去,软软的,也不刺脸。

“呃,王爷……”

能不能不要老是压他?虽然……他不讨厌。

“怎么?”薄棯趁着半初松懈之际又在他脸上偷了个香,“初儿的脸真嫩,真想看它因为本王变得粉红的样子。”

话刚说完,半初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那一抹不熟悉的感觉,白皙的脸庞上逐渐泛红,像是泼上去的墨一样,渲染洁白的纸张。

半初头侧到一边,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自在,他舔了一下唇瓣。

薄棯看了眼神变得幽暗,她扣着他的脸,迫使他看向他,“初儿可满意本王的安排?”

半初没说话。

“不满意?”

“还是……”

“很满意?”

“还是不说话呢,你就那么喜欢本王亲你吗?要知道,对于初儿,本王的自制力可没有那么高。”薄棯笑着亲了下去,她明显想逗逗这个男人。

半初也知道,他乖乖地躺在床上让她亲吻,蓦得他的眼睛睁大。

因为,薄棯拉着他的手环住她的腰身,两个人贴得紧密,毫无缝隙,女孩亲得更加热烈了,仿佛要把两人燃烧一般。

慢慢地,半初的眼睛覆上了一层带着情意的水雾,看起来很乖,很想让人欺负欺负。

薄棯当然这么做了,她一下子咬住他的喉结。

“呃……”半初没有防备,直接叫出声,只不过还没怎么样,声音又被收住了。

薄棯的药性还没过去,也不管其他的,扒了半初的衣服,露出美好的肩膀,她的唇热热的,像是品尝甜点一般细细品着男人的肩膀,脖子,锁骨……

“初儿……做本王的王妃,好不好?”

半初被这句话拉回了理智和意识,抓着被单的十指突然收紧,神色复杂。

不过薄棯倒没什么感觉,继续含含糊糊地亲吻下去。

半初敛了敛眸子。

也许,床上的女人,不可信。

只是玩笑罢了。

薄棯掀开半初的衣裳,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膛,八块腹肌静静地躺在那里,随着半初的呼吸上下起伏。

这个世界,权位高的,可以娶妻纳妾的男人才会健身。

她的初儿居然也练了。

真可爱。

半初感觉身下一凉,更加紧地抓住被单。

“乖,忍一忍。”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4)

“王爷……”半初的声音就算是在情迷之时还是如此清冷。

悦兰在门口敲门,“王爷,柳丞相和柳家公子来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家王爷在干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只有她敢打扰言颜的好事。

半初一下子惊醒,眼中的谷欠望瞬间消失不见,如从未存在过一样,他躺在薄棯身下,“王爷,外面有人候着。”

薄棯好整以暇地看着半初,双手环胸,脸上的喜色也不加遮掩,“初儿,你吃醋了。”

这是肯定句。

“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有。”

“没……唔!”

又来,又吻他!

半初腹诽地时候带了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怒气,至于为什么生气,恐怕连他也不知道。

两人缠绵了许久,薄棯才恋恋不舍地从半初的身子上下来,看着床上几乎衣不蔽体的人儿,薄棯笑着把被子给他盖上,在他额前亲了一口。

“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乖。”

再睁眼,薄棯已经整理好了红色的衣服,也带上了刚刚她自己扯下来的黑色腰带,重新挂上了象征三王爷身份的玉佩。

衣冠禽兽,半初想。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8】

【幸福感10,当前幸福感-15】

“哟,岳父大人今儿怎么有空来本王府上?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本王好来迎接。”薄棯把玩着路上捡的叶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不可一世。

说话的时候眉间染了笑意,视线却并未在柳家父子身上。

柳丞相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气不打一处来,但只能忍着,他权力虽大,可万万抵不过女皇陛下。

“臣来与王爷商讨小儿的婚事。”

“哎,”薄棯摆摆手,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了柳丞相一眼,“不着急,再说了,令公子还没准备好呢吧?”

柳星自然是不愿意嫁给薄棯的,听了薄棯这句话,他又开心又失落。

开心是不用马上嫁给三王爷了,能拖一时是一时,这失落嘛,就是因为,从一进门到现在,薄棯从未正眼看过他。

以前巴不得凑到他身上,绑住他的手脚,整日星儿星儿地叫,现在可好,直接称呼他为令公子!生分得可以!

柳星一个男人,对于言颜,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柳星不善于掩饰,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薄棯瞧见了,心里也笑得前仰后翻的。

“小受受,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梧桐不懂。

“犯贱。”

【……】

【哦。】

喜欢你的时候你爱理不理,现在不喜欢了,你又想贴上来,不是犯贱是什么?

“小儿怎么会没准备好,是吧,星儿。”柳丞相对着柳星威胁。

他刚刚得到消息,言颜抱着一个青楼男子进府,两人进了房刚刚才出来,加上言颜毫不遮掩的脖子上的齿痕。

任何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玩玩,那可以,可是都带到府中了,柳丞相不得不防。

“是。”柳星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仿佛抽掉了他的呼吸。

薄棯挑挑眉毛,修长的睫毛舒展开来,玩味的意思溢于言表,她扔掉叶子,随手拿起旁边的茶一饮而尽,才一字一句道:“本王,还没准备好。”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5)

“那么……怎么办呢,”薄棯绕有兴趣地让悦兰再添了点茶水,势在必得地看着他,“丞相大人?”

柳丞相觉得危机已经很大了,“王爷这是在开玩笑吧?难不成您相违背女帝的命令?”

“那自然是不会的。”

“三王爷,区区一个青楼男子罢了,听说是紫烟阁的头牌,您玩玩就可以了,如果占了这王府的一席之地,于您,于臣,都是不利的。”

薄棯听了这番话,绽开邪魅的笑容,从腰间抽出折扇,在手中转了个圈,一瞬不瞬地看向柳丞相,“丞相这番话,本王知道了,不过……”

砰嚓——

茶杯从高处落下,狠狠地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本王向来脾气不是很好。”

薄棯说话发时候仍旧是满满的笑意,含着轻松的味道,却给人以浓重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那么婚期……”

“不急,母皇都未曾说话,你急什么?唔,本王今日有些乏了,丞相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臣,先行告退!”

后面两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惹怒丞相,得罪大皇女,你这是逼着他们合伙对付你啊。】

“对啊,逼着他们,狼狈为奸,这样就可以抓住破绽了不是么?”

啊……记得上次的药还有些,就……给大皇女放下吧。

“悦兰,前些日子不是收买了言玉那儿的仆人么?去,让他们给言玉的食物里,加点料。”薄棯悠闲地欣赏着折扇上的纹路。

悦兰没有问原因,也没有关心这样做是否妥当,直接离开了。

【你还要加点油?】

“你也不笨嘛,小受受~”薄棯难得夸赞了梧桐。

仆人下药,做不到天衣无缝,按照言玉的性子,一定能找到破绽,知道是她做的。

啧啧啧,有好戏看喽。

心情较好的薄棯去花园摘了几束花回去,看见美人已经起来了,扑过去就是一顿亲。

“王爷……”

“本王要去书房了,初儿且跟着。”

半初眼神闪烁了一下,又黯淡了,“王爷,这不和礼数。”

“初儿,还记得本王说过什么?”

半初突然想起在紫烟阁她说的话。

——我说的就是礼数。

多么霸道而嚣张的话。

半初任由薄棯抱着去了书房,在一旁磨墨。

“初儿,你看看这西城,天降灾祸,朝廷拨了一大笔黄金,也不见奏效,再看看这东城,洪水泛滥,百姓民不聊生。初儿,你认为如何?”

半初开始有些疑惑,但是很好得被掩饰了,他淡淡地磨墨,“王爷,草民不知。”

“不知?无妨,本王恕你无罪。”

“回王爷,草民愚昧,真的不知。”

“那依本王的意思,应当将灾区的百姓移到北边或者南边,这样就可以了。”薄棯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书,余光观察着半初。

半初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皮子,却始终没说出来。

薄棯继续道,“明日将奏折给母皇看,她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总比言玉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王爷……”

“嗯?”

“您这样治标不治本。”

“哦?初儿说来听听。”薄棯环住他的腰身,把他带到自己腿上坐着,埋在半初的胸前,闻着淡淡的香味。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6)

半初又不说话了,冷峻的侧脸瘦削而刚毅,他想起身却被薄棯摁住。

“初儿如果不说的话,那凭借本王这个笨脑子,怎么竞争呢?”薄棯故作为难,一副伤脑筋的样子。

【笨脑子?你确定么?】

半初听见薄棯这个“笨脑子”以后,面纱下的嘴角勾了勾。

你笨吗?

小可爱。

【好感度7,当前好感度25】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薄棯勾唇,她猜对了,她的初儿,志向远大。

也是,毕竟是她创造的男神,怎么能窝居在青楼这种地方呢?她的初儿,可是要展露光芒的金子,可是要闪闪发光的。

“五十步笑百步,王爷,您应该尽快解决东西城的灾难,而不是只移动百姓,东城应该尽快排水,引水,过滤灌溉,造水通管,把多余的水引到西城……”

滔滔不绝地讲了这一番话,薄棯眼角的笑意愈发浓厚,她看初儿真是愈发欢喜了,好想和他亲热哦。

半初讲完了才发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他,转头看向薄棯,眨了几下眼睛,显得无辜又迷人。

“唔……”半初懒得挣扎了,索性窝在她怀里,乖乖地用手抓着她的衣衫,像一只小猫儿正在被投喂一样。

红热还未褪去,薄棯和半初小声喘气,女孩勾起男人的下巴,亲亲啄着,语气邪魅而诱人,“初儿,勾得本王想不务正业了,你说……怎么办?嗯?”

尾音挑起,极具魅惑。

“王爷……国事为重……”半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撩了一下。

他半眯着好看的眸,深不可测地看着女孩,还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宠溺。

小女人,既然喜欢强势,那便强势好了。

由着她。

“初儿,会不会跑?”薄棯忽然抬头,又转向他的喉结,“会不会……怪本王抢你回来?”

半初愣了一下,垂眸,“王爷,事情已经做了,有什么意义吗?”

薄棯勾起一边的嘴角,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邪笑着,道:“真聪明,我家初儿,还记得本王说过什么吗?无论你到哪里,本王……一定会找到你,所以,逃跑,没有任何意义。”

本王……一定会找到你。

一定会找到你。

这句话刻在半初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指尖微微泛白。

“初儿,我会保护你……”薄棯突然说,沉沉的。

“呃?”半初睁大眼眸看着她,看样子被震撼到了。

薄棯没有理会,继续说:“你将是我唯一的王妃。”

王妃?

这是一种怎样尊贵的身份!肯定是王公贵族。

还是……唯一的。

唯一的。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0】

半初很快掩饰住了内心的撼动,原本微皱的眉松开,抹去失落,“王爷,一个青楼出身的人,不要取笑草民了。”

也不要……给我希望。

“初儿,你会的。”

“嗯?”

“会成为本王的王妃。”薄棯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反而抱着他继续在书房里待着,时不时吃他的豆腐。

悦兰进门前,就看到自家王爷把男子压在桌子上亲吻的样子,不自觉地嘴角微扬,“王爷,大皇女来了。”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7)

【宿主,她发现了你投毒的事情。】

薄棯妖冶地笑了一下,看了眼怀中的美人儿,“初儿,先去歇着,本王去逗逗言玉,回来就陪你,嗯?”

她略微上翘的尾音苏入心扉,挠得半初痒痒的,他点头,乌黑的长发随着摆动,声音轻轻的,“好。”

三王府的规格堪比皇宫,坐落在其东侧,富丽堂皇,绵延的长廊躺在王府中,如优雅美人卧在塌上。

薄棯的步子吊儿郎当,手里甩着玉佩,时不时看看长廊外的花草,指着牡丹,笑道:“那牡丹也是真艳丽,改日捆一束给父妃送去。”

“是。”悦兰跟在后面,清冷的模样和薄棯形成了两道风景。

“皇妹可算是来了!”言玉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来三王府的时候还带了些补品。

“皇姐莫怪,你也知道妹妹收了个美人儿,这不……刚睡下呢。”薄棯说得极其暧昧,用扇子扇了几下风。

言玉听到这里下意识皱眉,却马上笑了出来,“皇妹可是忘了……柳丞相家中公子,与你有婚约?这还未过门,妹妹就有新欢了。”

“怎么?”薄棯瞥了她一眼,反问,好像这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倒是言玉的错了。

“没,没,女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正常,不过姐姐劝你,别动了心。”

薄棯站起来,俯视着坐着的言玉,猛地靠近,像一只饿急了的狮子,锐利而危险的眸子如月牙一般弯起,不轻不重道:“关…你…p…事。”

【……】

“……”

言玉不知道言颜怎么会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语,一下子怔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反应,更多的是气愤。

“皇……皇姐只是关心一下。”

“哦?谢谢,不过……”薄棯卷起言玉额前的碎发把玩着,“关你p事。”

“你怎么这般粗鲁!”

薄棯终于退开了点,头抬起来,眼睛向下看着言玉,“还需要我再说一句那——般粗鲁的话么,嗯?”

见言玉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薄棯的心情就十分愉悦,“皇姐有空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别到时候哭惨了。”

言玉恨不得撕碎薄棯的笑脸!她咬紧牙关,却还要保持面色温和平静,反观对方,那一脸欠扁的坏笑!偏偏自己还说不过人家!

薄棯被逗笑了,顺手拿起一个香包,闻了闻,“我家初儿给我做的,香得很,那,今日就送皇姐了。”

初儿?半初?那个绝美的人儿?

言玉到嘴边的拒绝的话语收住,拿过香包,“那就,谢谢,妹妹了!”

“哈哈不客气!慢走哟~”

薄棯笑盈盈地目送言玉,等完全看不到人影的时候躲在暗处,舌尖扫过洁白的牙齿,纤纤玉指伸向背部,抹了一下。

指尖染上了白色的粉末。

【这正是你下给言玉的毒。】梧桐立马检测。

“嗯哼,”薄棯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自以为高明,撒在我衣服上就发现不了了?”

想来个反攻。

做梦。

“兰儿,把这件衣服,烧了。”

薄棯去洗了个澡,洗去还惨留着的毒物。

“谁?!”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8)

不过薄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初儿,跟小猫儿一样。”

脚步声明显顿了一下,传来低笑声。

这样……都认得出么?

半初很快恢复了高冷的模样,毫不避讳地站在薄棯的旁边,好在薄棯泡澡时有放花瓣,不然就被看光了。

“王爷,草民不知道您在。”

“……”

一个大活人在这里洗澡,你说你不知道?骗鬼呢?

“王爷,草民退下了。”半初的眼睛一直望着地下,正经得很。

心里却想……

讨厌的花瓣……

都……看不到了呢。

“慢着,初儿原本来此作甚?”

“回王爷,沐浴,”半初淡淡地回答,眼睛始终看着地,“王爷在,那草民过些时……”

“初儿也想沐浴?”薄棯嘴角一勾,发出坏笑,趁男人不备,直接把他拉到浴桶中,和她紧紧相贴,直勾勾地看着他。

半初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水浸湿了,吸附在他身上。

热腾腾的水泛起薄薄的水雾,一片朦胧之中,两人的脸悠悠地红了,不知道是被热的,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薄棯一只手扣住半初的后脑勺,狠狠地压向自己,丰满而又富有弹性的红唇凑近他的耳畔,调皮的舌尖轻扫过男人的耳垂,声音极具魅惑,“初儿,沐浴,是要脱衣服的。”

语闭,半初的衣服很快就被某女扒了个精光,他也不反抗,压在薄棯身上。

小女孩的身子好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刚刚“不小心”碰了一下,一点点赘肉都没有,腰身纤细。

好想扣住它,然后……

狠狠占有。

可是不行,小女孩看起来,好像更喜欢自己柔弱一些。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5】

【幸福度10,当前幸福度-5】

薄棯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一个用力翻身而上,调换了两人的位置,一只手撑在桶壁上,另一只,沿着男人精壮的腰身往下探。

【!!!宿主你在干什么!!】梧桐心想,这么少儿不宜的吗?做任务就做任务,怎么还那啥了呢。

好羞涩。

“屏蔽。”

【好的!】

这估计是梧桐答应得最爽快的一次。

薄棯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半初的脖颈,又转向男人的胸口,手落在腹肌上不轻不重地撩拨。

半初紧握的拳头松开,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得软软的,“王爷……”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下意识”扣住女孩的柔软,凉凉的指稍微收紧,感受着这极致的美丽。

“嗯……”

冰火交接,薄棯一下子被触得出了声,她一下子坐起来,“初儿,吻本王。”

半初似乎才回过神,他迷离地看着身上的女人,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身子难受地扭动,本能地唤着薄棯。

“初儿,想要,自己来拿……嗯?”

女孩轻笑一声,俯下身,桶中的水荡起涟漪,她故意咬着红唇,“初儿,想不想我?”

半初难受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自己更加靠近女孩,一双大手四处作乱,在悄悄中,身体下移。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19)

“初儿”薄棯动情地盯着身下的人儿,挑起他的下巴,控制不住又亲了上去。

半初的大手扣在女孩的腰间,随时准备着承受。

薄棯突然目光深邃地看着他,眼神中的纠结和深意是半初看不懂的,她蓦得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滴汗珠落入水中。

随着薄棯的动作,半初眼一黑,晕倒了。

薄棯细心地擦拭着自己和他,披上衣服以后就把人抱回了房内,自己却飞到房檐上,沉浸于黑夜中,眼所望之处,正是金碧辉煌的皇宫。

【宿主,你怎么这么快?】

“”薄棯眉心一皱,眸中染上危险的笑意,“小受受,想试试?”

梧桐张大嘴巴,小心翼翼地说,【宿主,我是系统,是电脑,是数据,你不能对我不轨。】

女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顿然间起了调戏的心思,“别忘了,我可是薄棯,把你的意识抽取出来放到实体上,不就可以了么?小受受,我们现在来试试,我行不行?嗯?”

梧桐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宿主,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信号不好】

要屏蔽这个女人!这个疯子啊啊!居然对它这么高冷的系统不怀好意!哼!

半夜,言玉看了眼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香包。

该死,当时就因为言颜说了是那个美人的,她想都没想就收下了,现在回想起来,她不会在这个香包里放什么吧?

“大皇女,臣来迟了,请大皇女责罚。”太医赶忙跑过来,捡起地上的香包开始检查。

“有东西么?”言玉眯着眼,盯着香包。

太医跪下来,战战兢兢地说:“回大皇女,香包里并无毒物,反而能安神。”

言玉掐住了太医的脖子,“当真?”

“大皇女,就算给老臣一万个胆子,老臣也不敢欺骗大皇女啊!”

“最好,要不然”言玉没有说下去,威胁的意思饱含其中。

言玉握着这个香囊,嘴巴居然弯弯的,露出浅浅的笑意,“半初美人,居然懂得那么多,真是人间仙子啊”

她的脑子里全是半初的一颦一笑,她想,她好像喜欢上半初了吧。

原来这个世界是有一见钟情的存在的。

言玉痴痴地笑了出来。

从此以后,言玉几乎天天往三王爷府跑,找各种理由,只为看一眼半初。

薄棯知道她的意图,也不拦着,反而喜闻乐见,每次都客客气气地招待着,时不时讲一些半初的事情。

【宿主,你不吃醋?】

“吃什么醋啊,我男人有人惦记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薄棯说这话时的玩味之意被梧桐捕捉,它好像明白了原因。

【够狠】

薄棯笑了笑,“别冤枉我,小受受。”

【我不叫小受受。】

“无所谓。”

反正她就这么叫。

再过些天就是过炫的生辰了,按理来说一个附属国皇子的生辰不应该被重视,可自从女帝知道了言颜无意娶过炫后,千方百计地让言颜看到过炫的好,这次生辰自然也是不可缺失的好机会。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0)

薄棯在那一天也把半初带去了,两人一袭红衣,身披红纱。

女子好不容易散下了扎着的乌发,千丝万缕仿佛得到了释放,坠落腰间,随着清风飘舞,她化了稍浓的妆容,搂着半初。

过炫早已经到了,他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愿意,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举起酒杯饮下了女皇递过去的烈酒。

薄棯靠在椅背上,随意拿起酒壶,酒水顺着壶嘴流进她的嘴里,整个人慵懒而邪肆。对男人,那是致命的吸引。

半初周身的气息冷了许多,就连那双美眸也染了一层寒冰,更多的,是危险。

“嗯?”

半初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柔荑。

“乖,本王的心属于谁,你还不知道么?”薄棯的轻笑声传来,无疑是镇定剂,半初的冷冽收敛了不少。

“不知。”

半初想逃开却被薄棯死死地扣住手腕,带到她的怀里,他看着这个女孩,嚣张,目中无人,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真是,该死的,迷人。

这个时候,半初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条细线拉住一般,挣不开,也逃不掉。

【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5】

“初儿,非得这个样子才能乖乖的,”薄棯凑近半初,“如此喜欢本王了么?”

半初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刚喝了酒的女孩嘴巴润润的,滑滑的,软软的,应该很甜的吧?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还在说话,引得他都克制不了了。

薄棯的眼睛蓦得睁大,她的初儿这是,亲吻她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对人儿身上,美好得不像话。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一时间放开对方,当然,理由也是同一个。

不允许别人看见自己小心肝最魅惑的一面。

薄棯有些庆幸,半初是带着面纱的,不然,就朝廷上的狼豺虎豹,肯定盯上他。

很,不,爽。

一个眼神扫过去,王公贵族,官员们立马偏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颜颜。”言锦的语气中已经听出了淡淡的怒意,而怒意的来源正是薄棯怀中的半初。

堂堂三王爷,女帝最喜欢的孩子,居然公然抱着一个不明身份的青楼男子亲亲我我,这成何体统!况且,今日是过炫的生辰宴,这丫头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么?

“别和母皇置气,来人,把这个不知检点的男人拉下去!”

“慢着!”

薄棯此话一出,全部人都惊呆了,她这是公然和女帝陛下叫板么?

【宿主,她不仅是你妈,而且还是杀伐果断的女皇。】所以,你特么的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薄棯嘴角一勾,瞟了几眼看笑话的言玉,上前几步,故作委屈,“母皇,怎么连儿臣一点点喜欢的东西都要剥夺呢?”

——你这个暴君,怎么连我喜欢的一点点东西都要剥夺呢?!哼!你再这样我就逃跑了!

——别别别,是朕错了,贤儿莫生气。

——这还差不多呢!

言锦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死死盯着眼前和他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她颤抖着双手,“贤儿”

良久,言锦放下手,“罢了,颜颜,你和柳家公子的婚事,就定在三个月后的月初。”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1)

薄棯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危险,下意识看向座椅上的男人,只见后者没有半点反应,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安静得可怕。

“是。”薄棯露出坏笑,又是那个个痞痞的皇女。

梧桐都看不明白了,虽然女皇迟早是要解决掉半初的,但是薄棯此行让杀意提前了。她到底是要保护男神,还是要杀了男神啊。

“初儿现在是我的人,还请在座的各位好好照顾。”薄棯看了眼此刻暗淡的女皇,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半初的指扣着椅子的扶手,见薄棯来了,眼底尽是冷酷,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宠溺。

“初儿。”薄棯笑着搂过半初,等来的确是男人不同寻常的抗拒和冰冷。

心里咯噔一下,她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不正经,“怎么?我的初儿,生气了?”

“小生不敢。”

薄棯也没有放弃调戏半初,可回应她的都是冷冰冰的脸,连过炫的表演都没看一眼。

过炫心里有些不平衡,倒不是喜欢言颜,只是他自认为各方面都比言颜怀中的男子好,为何这个三王爷就是不看自己一眼!

想他风姿卓越,是多少女人都得不到的存在,怎么到了言颜这里,就是可有可无了?

“三王爷,”过炫走过去,端着手中的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这是那次接风宴上您饮下的酒,臣现在喝着,也觉得醇香。”

不喜欢自己么?哼,他偏偏要嫁给她!

薄棯嗤笑一声,手在半初的衣服里作乱,“喜欢就好,酒窖里还有许多。”

言下之意,你喜欢,关我p事。

“三王爷,臣不懂,论身份,论相貌,臣哪一点不比这个人?”

薄棯用扇子打开过炫指着半初的手,“你没资格指他。”

“王爷!难道你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不喜欢我么?!”

女子笑得开怀,玩味道:“你呢?”

薄棯怎么会不知道过炫此刻的心理,他是不甘,嫉妒,仅此而已。

“王爷不怕这个贱”

“不想暴毙荒郊野外的话,滚。”薄棯给足了过炫面子,更多的是她盯着怀里的男子。

自此以后,半初开始绝食,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薄棯有些后悔,这么逼半初,是不是太狠心?

她也是第一次宠一个人,第一次保护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怕,怕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以后,没了自己的依靠该怎么办?还会被人欺负,还会黑化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薄棯随手拿起一个苹果走到半初的房门前,直接坐到了地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被拒之门外的人。

【别装傻。】

“没有,我就是很傻呀。”薄棯笑道,没有刻意,没有不自在,仍旧那么从容痞气。

【】她真的和男神吵架了吗?怎么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王爷,大皇女来了,奴婢”悦兰摸不清言颜,她其实想赶走言玉的,但还是过来通报一声。

“言玉?”薄棯故意放大声音,“那本王去会会!”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2)

“言颜!你要娶柳星了为何还霸着半初不放!”言玉愤怒地冲到薄棯的面前,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薄棯一下子躲开了,靠在窗前,一副我就是不放你来打我的表情。

“你不知道半初有多么难过么!”

“他再难过,也是我的男人,你算什么?”薄棯那无所谓的样子又使言玉的怒气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言玉气得拽住薄棯的手臂,没曾想被反擒住,扣在墙上,嘴里还塞了一块布,“若不是你,母皇怎么会那么快就查清初儿的身份,若不是你,母皇又怎么会提前婚期?把他害成这样的,是我么?”

薄棯边说,边看着屋内,一遍一遍解释。

梧桐看着薄棯轻松的样子,突然觉得她有点紧张。

突然,门被打开。

半初走了出来,无视薄棯和言玉,他又瘦了,脸色好像也白了。

薄棯心一紧,没有表现出来。

“王爷,放草民离开吧。”

“你说什么?”薄棯深深地看着他,“再说一次。”

“王爷,放草民离开吧,草民累了。”半初也不是争得薄棯同意的,他自顾自往外走。

薄棯放开言玉想去追,却被后者困住。

“半初你快走,本宫给你制着言颜!”言玉同薄棯纠缠着。

半初终是离开了。

言玉才放开薄棯,“切,强取的感情,是不长久的。”

“哦?”女子掀开折扇妖孽地靠在墙上,想着半初离开的背影,势在必得的样子,“你可以滚了。”

就在这一瞬间,梧桐明白了薄棯的用意。

它就说,她那么宝贝她家男神,怎么可能虐他,而且宿主怎么可能打不过言玉。

不过利用完大皇女就扔,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悦兰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脑海闪过一丝疑问,她看着和以前截然不同的言颜,心被狠狠地揪着,“王爷,进屋吧,外面冷,呃!”

薄棯忽然邪魅地挑起悦兰的下巴,抿了抿唇瓣,“兰儿真是天降的大美人儿啊,也不知以后会便宜哪一家的男子!”

“王爷您又在说笑了,奴婢的任务,是一辈子服侍您。”悦兰此话说得十分认真,令薄棯怔了一下。

“你才是说笑吧,本王一定给兰儿寻一个好人家!”

说着,薄棯走进屋,悦兰站在门外,低低地笑了,“傻子,笨蛋。”

自从半初离开以后,令悦兰吃惊的是,三王爷仍然花心,调戏各路的美男子,左拥右抱,唯一改变的就是,她居然勤于政务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务正业。

一个月后,薄棯在朝廷上建议女皇微服出访,以便更好得体恤民情,了解百姓的生活,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言锦同意了,薄棯跟着。

“母皇,您看这真是一片好风光。”

言锦搭上薄棯的手,柔声说;“哎,唤母亲。”

“嗯?”薄棯立马会意,甜甜地窝在言锦怀里,“好好好,我的母亲大人!”

言锦这次出访,只带了三王爷一人,可见对言颜的重视程度,几乎所有官员都在议论,未来的女帝,一定就是言颜了。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3)

言玉一边找着半初,一边想联合柳家的人,正好言颜不在,做这些事情也更加方便了。

哼,言颜,你等着自己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时候吧!到时候本宫会亲自问问你,感觉怎么样。

皇家的马车队走了一天,正准备找落脚的地方,延期那就出现了一座不算华丽的房子。

“母亲,不然再往前走走,这里有些破旧了。”薄棯观察言锦的反应。

言锦想也没想就摆手,径自下马车,“不必了,朕当初跟随先帝出访时,漏雨的茅草屋都住过,还怕这个?再差的都住过。”

“哈哈哈,也是,不愧为一代女帝,也是我的母亲!”薄棯挽上言锦的胳膊。

言锦僵了一秒,柔和地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朕哦不,我的乖孩子。”

随后眼神示意身后的侍卫去敲门。

“请问,有人在家么?”敲门的是太傅,十分有礼。

不久之后,门开了。

一身白衣的男子探出身子,他很高,一米八以上,视线向上就是他那张如被上天精心雕刻过的面庞,薄薄的朱唇,高挺的鼻梁,再来就是那一双黑洞般的眸子,深沉而幽邃,一眼便移不开了。

“恕我们冒昧,只是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在此歇息一晚?”

男子打量了太傅身后的人们,最后,视线落在薄棯身上,什么也没说,进屋了,没关门。

“这”太傅向言锦请示。

“太傅,人家这是让我们进去呢!”薄棯靠在女帝的肩上。

“走吧。”言锦带着薄棯率先进屋。

男子准备了晚膳,不算丰盛,但也能填饱肚子。

薄棯吃饭的时候,眼神直勾勾地锁着男子,目光之灼热挡都挡不住,可那男子不为所动,很淡定地吃完了饭,收拾碗筷。

“各位,先失陪了。”男子道。

“小美人儿,我来帮你!”薄棯赶紧跟了过去,深怕他跑了。

太傅站在言锦的身后,望着言颜,露出笑容,“三王爷还是那么可爱。”

“是啊,如小时候一样,自从贤儿死后,她变得沉默寡言。”

“最近又恢复了。”太傅紧接着说,言颜是他看着长大的,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言锦喝了一口茶水,神色有些无奈,“朕我也希望有一个平凡的家,过平凡的日子,有时候很羡慕你。”

太傅顿了顿,垂眸,“陛下说笑了,您是万金之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言锦看向窗外的乌云,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时候,美眸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上了悲伤,“太傅,当真不懂么?”

太傅怎么会不知道言锦的苦楚,他和她几乎是一块长大的,言锦的所有,他都明白,她羡慕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谁能想到一代女帝埋在心底最殷切的渴望,居然是和最心爱的人住在不大不小的屋子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她也希望儿孙满堂,在老年的时候享受天伦之乐啊

可是,不允许,因为她生在帝王家,帝王,诸多身不由己。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4)

言锦背负的,是整个言家的命运。

她不能停,她不能累,她不能痛,她不能笑,她不能哭。

太傅家中有一个小娇妻,只有她一个,再无妻妾,还有一个孩子,小娇妻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幸福而美满。

言锦羡慕的,是这个。

“颜颜,我不想把她推入深渊。”言锦作为一个母亲,不想让孩子经历自己的痛苦,有时候她甚至想败坏王朝,这样就能让言颜成为一个普通人了。

可是,她不能。

见言锦还在想着什么,太傅捂住她的眼睛,“锦儿,颜颜的命运,她自己能掌握。”

他相信言颜,他相信她不一样。

“希望如此”

后院的氛围明显比前院高涨不少。

“小美人儿,我来帮你洗吧!”薄棯笑着调戏男子,手覆上男子正在洗碗的手。

男子像触电一样把手滑开,“姑娘金枝玉叶,不适合干粗活。”

“我偏要,”薄棯拉着男子的腰带贴近自己,踮起脚尖看着他的眼睛,“美人才是娇嫩得很,不该干这些粗活。”

男子不为所动,眸子依旧是冷冷的,不过他终于松口了,“姑娘要洗也罢,洗那边的。”

“好!不过我要挨着美人。”

【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0】

薄棯听到提示音愣住了,50?不过她很快笑了出来。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寒初。”

“可是寒冷的寒?初月的初?”薄棯凑过去问。

寒初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薄棯思考了一会儿,装作伤心的样子,“巧了,我家娘子的名字里也有初这个字。”

寒初听到娘子这两个字时,眉毛狠狠地皱起,明明周围那么安静,薄棯还是感觉有野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嘶吼着,这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娘子?”寒初突然转身大力地握住薄棯纤细的手腕,把她拉过来,扣着她的下巴,“你有娘子了?”

他还没允许!她怎么可以?!难道她不记得要娶他做她的王妃了么?

骗人!骗子!

寒初内心很狂躁,但是表面上很平静,他的嘴抿得紧紧的。

薄棯看见了他这个小动作,笑道:“怎么了?初儿这个样子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的。”

寒初突然把她压到了桌台上,属于男性刚烈的气息扑鼻而来,“谁?”

薄棯开始不解,后来明白了。

像是故意调戏一样,“我可喜欢我家娘子了,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我是不会娶妾的,所以啊,你就死心吧。”

那一副惋惜的样子真的很欠扁,而寒初也打上去了,他重重地打上了她的小屁股。

“哎哟!美人一点也不温柔,好疼的。”薄棯搂住男人的脖子,笑得狡黠。

等到软香温玉贴上来的时候,寒初惊觉自己在干什么,马上推开了身下的女子,冷着脸嘲讽着说:“喜欢你家娘子也不过如此,还不是在外流连。”

“那不一样,我家娘子调皮着呢,正在和我赌气,这不,我只能和母亲出来了。”

薄棯猛然拉过寒初把他压倒在地上,跨坐在他的身上,调戏道:“美人,不如从了我?”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5)

令薄棯意外的是,寒初没有反抗。

她作乱的小手解开男人的腰带,不规矩地在他腹肌上游走,嘴角微扬到一边,眼睛盯着半初的,似乎想看他的反应。

忽然,寒初反扣住薄棯的手,如沉在湖底的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锁住她,冷淡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姑娘,这么想同我苟且?”

“啧啧啧,小娘子这话就不对了,这……”薄棯慢慢划过男人的脸庞,迷离地看着他,“叫床笫之欢。”

话音刚落,寒初的大手伸向薄棯的后脑勺,把她紧紧地摁向自己,那一没有温度的唇,贴了上去,灵巧的舌撬开女孩的嘴巴,席卷腔内,汲取每一丝芬芳。

寒初挑开薄棯的外衣,顺着瓷白的脖子吻了下去,薄棯扼住他的下巴,眸光危险,却很快地想要占据主导地位。

两人势均力敌,不肯退让,自然这痕迹也就……深了些。

在薄棯要褪下里衣的前一刻,猛然刹住了车。

女孩的脸红扑扑的,引诱人一亲芳泽。

“想跑?”寒初察觉了她要离开的想法,危险地挑眉。

“怎么会呢?没有吃到美人真是我一大憾事,不过这时间,这地点不太好施展,等跟着我回家,咱们再聚。”

薄棯起身整理好了衣服,还好她穿得紧实,吻痕都可以遮住,她还细心地帮寒初穿好了衣裳。

“我这么好,美人是不是要奖励一个?”薄棯不要脸地凑过去。

男人却是别开头,“姑娘刚刚不继续,事后倒是殷勤。”

“乖,很快咱们就能圆房了,别着急嘛宝贝~”女孩突然靠过去亲了一口,还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等女孩走后,寒初看了眼两腿之间,闭上眼睛。

因为薄棯的引荐,寒初很快得到了言锦的赏识,他们也在寒初家里住了些时日。

【为什么寒初的好感度还是在55?好奇怪啊。】梧桐看着好感度,这几天涨了5,就再没动过。

“莫慌,不着急。”薄棯跟没事人一样。

【宿主,好感度不是我的事情,是你的事情。】

“嗯,你这是在提醒我,”薄棯吃了口樱桃,挑眉道,“皇帝不急太监急?”

【……】梧桐憋了好久没出声,最后说了句,【宿主,别忘记了让女主走上言颜之前的路。】

此时,在另一边的言玉来到了柳丞相家。

柳丞相客套地迎接了言玉,他本就没有看好言玉,也不存在讨好一说,他的十二夫人也是嚣张,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连基本礼仪都省了。

言玉眸色一深,眉梢间显出了怒色,却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呵,”她笑了一声,客气道,“柳丞相,听说三妹养了一个青楼男子,还整天嚷嚷着要娶他为正妻呢,这事,丞相可否知晓?”

柳丞相明显一愣,有些生气,“星儿和三王爷的婚事,是女皇的旨意。”

难不成言颜还敢违背不成?

“哈哈哈!本以为柳丞相是个聪明的人,想不到啊……也如此愚笨。”

“你!”

言玉摇了摇头,“自从言颜变了性子,女皇是愈发疼爱她,你说,她要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女皇会不会……依了她?”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6)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君王也是一样的,再说,本相……”

“女皇陛下乃九五之尊,退一门臣子的亲事而已,你觉得,她会让皇家,落不到好处么?”

言下之意就是言锦一定会找一个理由,而且是有利于皇家的理由,退亲。

到时候吃了哑巴亏的可就是柳丞相了。

“大皇女多虑了,本相可是这朝堂之上唯一的丞相,女皇……”柳丞相虽然这么熟了,心里还是没底的。

言玉嘁了一声,又发出嘲笑,“唯一的丞相?哈哈哈!只要母皇愿意,任何人都能成为唯一,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让母皇缺你不可?”

“你!一派胡言!”

“最好的就是你我联姻,你助我,登上皇位。”

柳丞相瞪大了眼睛,“一个小小皇女,就想飞上枝头?痴心妄想。”

在他眼里,言玉的价值远没有言颜的大。

“是不是痴心妄想,就看丞相大人,站在哪一边了,你觉得言颜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会让你,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么?”

言玉笑着看向柳丞相,随后就离开了,给了他一些时日思考。

一个月后,薄棯和言锦他们也回朝了,寒初也被带回来,直接封为尚书大人,惊了不少大臣。

【言锦已经和柳家联合了。】

“哦,这么快啊,言玉还不赖。”

【你现在是在夸奖你的对手?】

薄棯挑眉,笑道,“对手?”

她还不配。

如她所料,两家联合,扳倒一家,就等于扳倒了全部,啧啧啧,正和她意。

这一个月里,言玉应该服下了很多她给的毒药吧,为了拉她下来,言玉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惜了,她是不是应该赞叹一把?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大皇女府中就传来了大皇女病重的消息,还透出风声说是言颜干的,这事儿也自然传到了女皇的耳朵里。

薄棯被紧急宣召进宫。

“母皇可是想念儿臣了?不过才短短几日不见而已呐!”薄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笑得没心没肺的。

“放肆!”言锦发怒拍案,“还在这里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母皇,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呀!”薄棯不知收敛,甚至走上前待在言锦身边,“来,儿臣来给您顺顺气哈!”

言锦叹了一口气,火气下去不少,“你说说,玉儿的病是怎么回事?”

“母皇,您不会仅仅凭借那包药,那些片面之词就怀疑儿臣吧?”薄棯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样子,眼睛微瞪,嘴巴张开,但手上给言锦锤肩的动作没有停下。

“也不是相信,只是有了人证物证,你还怎么说?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救了玉儿家的下人,嗯?”

“哎呦母皇,儿臣救过的人遍布朝野,难不成,都是儿臣的眼线?”薄棯看见言锦稍稍看了她一眼,“母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您想想,这勾心斗角的戏码您也见了不少了吧。”

“总之,这件事情朕已经让他们去查了,最好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言锦还是板着脸。

“女皇陛下,尚书大人求见。”

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7)

男人走进来,给言锦和薄棯行了一个礼。

薄棯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穿官服居然那么好看,配上那一张绝世无双的俊颜,像是从泼墨画中走出一般,仙气萦绕却又真实。

“哟,美人儿来啦!”女孩甩开裙角,大步跑过去坐在他身边,纤细的藕臂撑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寒初自始至终没有看她,拱手,“女皇陛下,东西城的天灾,臣已经吩咐下去解决了。”

“很好,”女皇满意地看着寒初,大手一挥,“赏!”

“陛下,为陛下解忧,是臣的本分,何来讨赏一说。”寒初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倒是很有力量。

言锦的笑意更深了,“既然爱卿还未想好,那么,朕许你一个愿望,以后想到了,可随时来换。”

薄棯看了看言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小受受,给我查查言墨在哪。”

【地址传给你了】

薄棯看了一下,宝石般的眼睛眨了几下,“在宫里啊……”

转而对身边的悦兰吩咐,“兰儿,去找找刺杀言墨的人,记得,要活的。”

“是。”

悦兰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言锦的模样,眼中划过悲伤,翘而弯的睫毛随着眼的颤动而扑闪着。

寒初禀告完先离开了。

薄棯笑意更甚,直到人家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回头。

“颜颜,可是喜欢尚书?”言锦自然是不会落下这一幕,内心也在盘算着什么。

“母皇,如此美人,我岂能不爱?”薄棯抬眸,似笑非笑。

言锦了然于心,想到了刚得知的消息,试探地问:“颜颜,可还喜欢柳丞相家的公子?”

“母皇,柳家公子着实美艳,儿臣自然喜欢。”薄棯说得玩味,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言锦的唇角不可察觉地抿了一下,充满威严的脸上添了些柔和,“颜颜喜欢,就好,那么上次朕说的婚期……”

“母皇,儿臣可没有说……要娶柳星。”

殿内一下子变得安静,连空气在飘舞的声音也听得见。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薄棯出宫的时候,向言锦宫殿的方向瞟了一眼,意味深长。

——三王府——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王爷哈哈哈饶哈哈哈命……饶命!”一身黑衣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三王府地窖的长木椅上。

薄棯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喝着茶,吃着糕点,“兰儿,来吃块点心再挠他。”

女孩仿佛一点儿也不着急,悠哉悠哉地欣赏着表演,眉梢微挑,嘴角上扬。

糕点的碎渣粘在唇尾处,被某女一勾舌头舔了回来。

“王爷,您确定这个法子有效?”

几大酷刑悦兰倒是听过,可从未见过用挠痒痒逼供的,真是闻所未闻。

有些荒谬。

“哎,等着吧。”

薄棯走过去,又端来了一盘口水鸡,“嗯~本王的厨子都是召集天下最好的,果然闻着香美,你闻闻?”

说着,她抓下一片肉放在男人鼻尖处,又马上拿开,在他面前晃了几下,“想吃啊?我就给你看看而已,我没那么大方。”

薄棯一口咬下去,还特意吧唧嘴,以显示美味。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8)

“嗯……真香。”眼看着薄棯要吃完一半了,男人终于忍不住向薄棯啐了一口口水,明明被挠得笑得合不上嘴,眼睛里却装着愤怒。

“我与你哈哈哈,无冤哈哈哈无仇!为何要把我囚禁哈哈哈哈哈哈于此!”男人眼泪被他生生地憋回去。

蓦得,薄棯一只手掐住男人的脸颊,力道之大似要把他的下巴卸下来。

“就是想请你帮个忙,”薄棯笑道,“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见了面总得给些见面礼,好让你知道知道本王的为人,刚刚开心吗?”

男人:开心,开心得快笑死了。

你mmp。

说完,她站起身,仔细地给男人整理了衣冠,声音低沉魅惑,像是只狐狸亮出了爪子。

“瞧瞧,多么俊俏的男子,以后要是被哪个人抓起来日夜鞭打,也没人知道。”

梧桐:宿主你这么威胁真的好吗?嗯?难道不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吗?

咱们要以理服人呀。

“所以,看你那么好看,这个忙就拜托给你了。”薄棯笑得很灿烂,像是无忧无虑的孩子般,畅游在阳光之下。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很可怕,像守在黄泉路上的恶魔,她高兴了就会放你回去,不高兴了,就把你摁到黄泉里,永世不得超生。

他开始害怕了,他不怕严刑拷打,但他怕被挠死。

“帮本王……做个伪证。”

言玉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为了扳倒言颜,以身试险,吃了毒药,到头来却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她也不吃了。

凡是跟言颜有关的,通通扔出府。

言玉还在想着怎么制造证据,定言颜的罪。

这日,薄棯出府透透气,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嘿,皇弟。”薄棯痞里痞气地笑着,嘴角的弧度刚刚好。

“见过皇姐。”

“别那么生分嘛,我们好歹也是一个母亲,你看你整日板着张脸做什么?”薄棯伸出罪恶的小手在言墨的脸上揉捏了一番。

“唉……这么好看的小脸,也不知道便宜哪一家姑娘了!”

“一家?”言墨抓住了他认为的关键词,星眸微转。

薄棯好像理所当然地点头,敲了敲他的脑门,“不然呢,小小年纪还想着三妻四妾?”

言墨手捂住刚刚被薄棯敲过的地方,有点疼。

“皇姐,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了,你皇姐我就准备一生一世一双人,能得一人白首,最幸福不过,哪里还有心情应付旁人?”

言墨的眼笑得眯了起来,独属于少年的阳光灿烂此刻终于展现在了他的脸上,这一笑,阴霾散去,十里明媚。

终于找到知音了!

他就是认为要找一个女子捧在手心里,和她一个人度过一生,白头偕老。

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赞成他,反而笑他痴傻,放着众多的美女不要,却要捧一枝独秀,脑子肯定坏了。

没想到,这表面上看起来浪荡的三皇姐,内心也是纯洁之人。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60。】

【幸福感5,当前幸福感0。】

幸福感……这真是……哔了狗了。

薄棯的余光瞄到了刚刚过去的轿子,里面差不多就是半初了吧?

想着,唇瓣勾起。

“皇姐,可否赏脸同弟弟一起吃……”

“闪开!”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29)

薄棯覆上言墨的腰身,用力往自己身后一带,另一只手抽出折扇夹住剑身,侧身躲开袭击。

女孩啧啧道:“胆子不小啊。”

薄棯抬起脚踢向了刺客的手腕,剑随之掉落,谁知刺客换了只手接住了剑,趁机再次刺向她。

薄棯妖冶的眼眸中浮现玩味的笑容,身子轻飘如绸缎,“小心一点,别割了本王的扇子。”

几轮回合过后,刺客累得气喘吁吁,眼见不是女孩的对手,等言墨回过神来也加入的打斗,刺客转身就跑,随意拉了一个人。

等追上去的时候,薄棯眉毛一皱,但唇角翘起,“抓他是因为自己长得丑,嫉妒么?”

“尚书。”言墨自然也看见了那个被扣在刺客臂弯里的男人。

寒初如他的名字一般,寒冷入骨,浓密的眉毛淡然地躺在脸上,星眸如平静的湖水,清澈而干净,就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哦?这是尚书大人么?”刺客抓住了把柄,“如果不放我离开,我就立马杀了他!”

他的剑抵在寒初的脖子上,刮出一道血痕。

薄棯打开扇子盯着血液,“呵,本王放你走。”

刺客爬上了寒初轿子的马上,割断了绳索,跑出城门的那一刻,把寒初推下马,“哈哈哈!去死吧!皇帝的狗!”

他把剑刺向寒初的胸口,男人眼睛一眯,正准备转身反擒刺客,下一秒眼前一晃。

那把剑生生刺进了薄棯的胸口!

【幸福感-20,当前幸福感-20】

趁刺客愣神的一瞬间,薄棯挑开他的剑,把他踹下马,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握剑刺向他的腹部!

【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80】

【幸福感20,当前幸福感0】

薄棯的脸上煞白如雪,那一双如玉石般晶莹剔透的双眸带着王者的蔑视,嘴角轻挑向一边,“伤了本王的人,还想完好无损么?”

说完几句话,就倒下了。

“皇姐!”言墨刚刚也不知道言颜是怎么那么快速地飞奔过去的!

言墨下意识想把薄棯抱起来,寒初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如腊月寒风,阵阵如冰刀,“把这个人压到大牢。”

寒初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横抱起薄棯,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府邸。

他脱了薄棯被血浸湿的衣服,看见了那道狰狞的伤口,眼神中流露出担忧和嗜血,轻轻擦拭了糜烂的血迹,开始治疗伤口。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了。

寒初深邃地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孩,此时的她敛去了平时的嚣张,融了些病态的美,像是一只断翼的蝴蝶。

让人很有保护欲。

寒初薄凉的唇瓣贴上了女孩的伤口,伸出舌尖轻轻舔吻,“小可爱,你真让人着迷。”

吻落向她的锁骨,不带任何情谷欠。

“为什么,要救我呢?”

“那个人,真是该死呢。”

“怎么……只能刺他的腹部呢?”

男人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只能喋喋地说着,仔细地为她擦拭身体。

“真美啊……”

两天后。

【宿主,还打算装晕吗?】

“这样很舒服哎。”

【对颈椎不好。】

“小受受,你这样该不会是想让我调戏你,跟你说话吧?”

【……】

“哎呦,别害羞,小美人,来,我亲一下~”薄棯笑得花枝乱颤的。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0)

【宿主。】梧桐极力忍住揍人的冲动,平静地说。

“别害羞嘛~哈哈哈~”

调戏小系统调戏到一半,薄棯耳尖地听到了半初的脚步声,马上收敛了笑意,作痛苦状。

水灵灵的眸子随着男人脚步缓缓地睁开,脆弱得比娃娃还要更胜一筹,樱桃小嘴张开,无助地看向门口的寒初。

寒初的心脏一瞬间漏了一拍。

真的…好想……欺负啊。

狠狠地,压在身下欺负,听着她尖叫求饶的声音,听着她轻柔地叫着他的名字。

或者……让小可爱主动,也不错。

男人咬住了唇瓣,让原本苍白的唇染上了绯红。

薄棯差点没克制住扯过男人把他压在床上,撕裂他的衣服,肆意放纵。

“初儿?”薄棯只得用自己微弱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尽力露出一个笑容,“我的小美人儿。”

【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为83】

寒初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扶起女孩,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吹着热水,“王爷行事为何如此莽撞。”

“怎么?初儿心疼了?”薄棯跟没什么事情发生一样,笑得没心没肺,还惹火似的蹭着他的胸膛,小手指勾着他的喉结,来回摩挲。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真好。

寒初克制着心底的情绪,板着脸,说出反话,“王爷,就那么饥渴么?”

薄棯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寒初没有反抗。

忍住冲动已经很难了,被心爱的人儿这样撩拨,还要反抗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眼底滑过一丝宠溺,慢慢娇弱了下来,任由女孩为所欲为。

她喜欢,就好。

最后这场热情是被薄棯的咳嗽声浇灭的,寒初强硬地把她按在被子里,“身子没那么强,还学采花贼。”

“要采花也只采初儿一人的,嗯?”

男人睫毛微闪烁,“还撩?不怕你家那位生气?”

“嗯,他很高兴吧。”薄棯想着想着就去拉他。

寒初怕撕裂她的伤口,也没有怎么反抗,顺势躺在了她的枕边,令他意外的是,女孩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抱他抱得紧紧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小可爱。”等薄棯熟睡时,他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有点舍不得放开。

好想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幸福感10,当前幸福感10】

要是把她娶回家…哦不对……

嫁给她,每天由她这个小色女欺负,顺便反压一下,那也不错。

想着想着,嘴巴露出了刚刚好的弧度。

此刻,悦兰奉三王爷之命鞭打那上次抓来的刺杀言墨的人。

“说!谁派你去杀皇子的?!”

“啊!”男人发出惨叫声。

“说!”

又是几鞭子下去。

悦兰打得愈发起劲,愈发凶狠。

“我说!我说!是……是大皇女雇佣我……雇佣我去刺杀皇子的!别打了……她说等她来到以后,我就可以找个时机逃走了。”男人用微弱的声音求饶。

“呵,早说不就好了。”悦兰放下了鞭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1)

门口赫然站着言墨。

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瞪大眼睛,回想起之前的刺杀,以及被言玉救的场面。

他还在为她驰骋沙场,参与朝廷斗争。

原来……原来是骗他的。

可恶,敢骗他,居然还敢让人刺杀他,把他甩得团团转。

“还有呢?!”

“……还有?”

悦兰悄悄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放在男人面前,让他读出来。

“还有……呃,还有大皇女想嫁祸给…给三王爷啊!让皇子和三王爷姐弟反目成仇!”刺客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捏了一把汗。

言墨还未走,自然是听到了这一句话,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音,居然也被算计进去了。

言玉能耐还挺大啊,算计了他,还利用他对付他的三皇姐!那么活泼妖孽却专情的三皇姐!

言颜可是比那个扬言要三妻四妾的女人好太多了。

言墨在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自然是逃不过派人去调查,甚至找被悦兰鞭打的男人,可无论他怎么查,都只能证明言玉在说谎。

因为薄棯已经铺好所有的路,就连男人也已经威胁,花重金收买了。

甚至伪造了男人的来历,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组织,还有莫须有的……组织标志。

言墨来到了言玉的府邸,先是偷偷去了她的书房,搜查了一下,果然发现了那个组织标志。

被薄棯命人偷放进去的。

言玉正在卧房里,手里捧着那个半初送的香囊,香味还在蔓延,她完全沉浸在薄棯编造的意向人里。

她喜欢半初,痴癫疯狂。

她没有一刻停歇过寻找半初,可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点点踪迹,以至于这一个月她都萎靡不振。

而这边的尚书府里,薄棯和寒初的小日子过得很甜蜜。

“又不洗水果就吃?”寒初像个小媳妇一样,看着不听话的丈夫就训斥,训斥完了,端起水果就去洗。

“真乖~真是我的好媳妇~”薄棯挑眉,笑得狡黠。

寒初回来的时候,细心地把水果剥好,紧接着把它切成几小块,喂到她的嘴里,看着他的小姑娘的小嘴巴上下嚼着。

“慢点吃,怎么吃水果还能漏出汁来?”寒初无奈地叹了口气,用食指擦了擦她的下唇。

谁知薄棯甜甜地摇头,“我不要擦。”

“别闹,乖,嗯?”

薄棯挑起寒初的下巴,色眯眯地凑过去,“我要这样擦。”

“!”

女孩软软的唇瓣贴上来,像是品尝一道美食一般,捧着寒初的脸,跨坐在他的身上。

“小美人儿真好,本王都快要离不开你了。”

寒初周身乍现寒光,既而装成委屈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成八字,楚楚可怜道:“夫君还想离开我么?”

薄棯捏着他的脸,让他嘟起嘴巴,作惋惜状,“那得看看我们家初儿的魅力能持续多久了,本王的小可怜。”

————

又过了半个月,薄棯恢复得差不多了,神采奕奕地上早朝,她不是勤政,而是这一天言墨也会去。

有好戏看了。

言锦笑得开怀,喜色溢于言表,“真的墨儿真是颇有大将风范!第一次出征就凯旋归来,哈哈哈!墨儿,朕将部分兵权赐予你!”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2)

言墨皱起了眉头,想拒绝,可回想到言玉的阴谋,他忍住了。

“谢母皇!”

朝廷上的官员们暗潮涌动,言墨开始争权,说明这皇位继承的风向,要变了。

只有薄棯暗自勾唇,眸中铺满了邪气。

“朕还要宣布一件事情,尚书大人治灾有功,东西城反响不断,朕已经许可尚书一个愿望。”言锦越看寒初越欣慰,暗地里已经放权给了他。

薄棯知道,言锦是故意的,让朝中之人不敢轻视这个男人,为他铺路,更是为她铺路。

下了早朝,言墨寻着了言颜,“皇姐,身子可安好?”

薄棯咧嘴一笑,手捏着言墨的的脸,“好弟弟你那么关心姐姐啊?你看姐姐像是有事情的样子吗?”

言墨脸一红,像个红柿子,马上低下了头,“我府上有上好的茶叶,是这次的战利品,姐姐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有茶喝,傻子才会拒绝呢!”

薄棯和言墨的谈笑,落在了某人眼里,多了几分醋意,他也不顾人多眼杂,直接扣住薄棯的手腕,把人拉走了。

“哎哎哎!墨儿记得送到我府上啊!”薄棯还不怕死地跟言墨道别。

说真的,她喝腻了府上的茶,偶尔换个口味也是不错的。

轿子里,薄棯感觉自己被寒风包裹着,只见男人抿着唇,眼底掀起狂风暴雨。

“生气了?美人……”女孩一把抱过男人放在自己的腿上,“吃醋了?”

寒初没有说话,默认,捧起薄棯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揉来揉去。

薄棯不明所以,但是初儿脸的手感很好。

“本王就说嘛,这空气里的酸味可真大!”薄棯笑眯眯的,“他是本王的弟弟,亲昵些不应该吗?嗯?”

何况那不是亲昵,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不应该,王爷是我的。”

就不应该去和别的男人说话,就不应该对着别的男人笑,就不应该捏别的男人的脸!

只能……捏他的。

“真是本王的小甜心,是你的,本王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薄棯攫住了他似抹了蜜的嘴巴,撬开双唇,灵巧的舌头迫不及待地闯进去,吮吸,一丝不落地汲取男人的甘甜。

寒初搂住她的脖子,双腿分开坐在她的身上,娇弱地回应着女孩的热情。

薄棯一手在男人的腿上游走,一手搭在他的腰上。

两人完全不知道马车行驶到哪里了,以至于车夫掀开帘子的时候看见了男上女下的奇怪的姿势。

他吓得赶紧闭上帘子,谁知薄棯直接抱起寒初,两人旁若无人地吻着,走进了三王府。

“怎么到三王府了?”寒初努力睁开眼睛看她。

薄棯突然使坏掐了男人的腰,“初儿,几月不回来,当真忘了这是你家?”

没给寒初反应的机会,她又贪婪地封住了他的嘴。

两人的衣物散落在去卧房的路上,仆人们也不敢过去,就连悦兰也远远地守在房门口。

寒初被女孩放在桌子上,低头拥吻,克制住内心想要主动的冲动,被动地被女孩把最后一件遮蔽物,扯下来。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3)

“初儿,嫁给我,好不好?”薄棯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88】

【幸福感20,当前幸福感30】

寒初愣住了,随即又笑了,“颜颜,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问什么时候才知道的,不问为什么知道。

是因为他相信,她一定会认出自己的。

“小白痴,”薄棯侧过头,唇瓣隐隐碰到他的脸,“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啊。”

我一开始……

就知道是你啊……

“无论你有没有带面纱,我爱的人,始终都只有你一个,我的心……也只为你跳动,这一点不会变。”薄棯把半初的手放在她胸口处,让他感受着她的心跳。

“我的心,带我找到了你。”

“我……唔!”

半初封住了那张令他再也受不了的小嘴巴,从这张嘴里吐出来的字眼,无一不烙印在他的心脏。

真是……该死得迷人!

薄棯怎么会让一直被压的小男人占据主导位置?小腿一勾,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开始了猛烈的攻势。

热情,天地崩裂,海石枯烂,两个人都沉浸在这场期待已久的疯狂中。

【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98】

【幸福感20,当前幸福感50】

此时,某个系统快因为高温而出故障了,它有办法屏蔽视觉,但是因为机器故障没办法屏蔽听觉啊!

【叫那么大声,好气。】

悦兰拦住了急急忙忙过来的言玉,“您不能进去。”

言玉一把甩开她的手,气急败坏,“大胆贱婢!敢拦我?!”

刚刚她听说了言颜抱着男人回府,而且还不知羞耻地当众做苟且的事情。

这个女人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半初,现在又背叛他!简直不能被容忍!

听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言玉怒火中烧,一把拉过悦兰甩给自己身后的侍卫们,“给我,好好地,伺候,她。”

呵,言颜,弄不死你,先玩死你的丫鬟。

你脏,她也应该脏!

悦兰被男人们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个房间里,紧接着就只能听到呜呜的哭泣声音。

言玉好像找回了些许理智,悠哉地搬了椅子坐在门口,等着言颜的出现。

几炷香过后,薄棯披了一件单薄的纱衣,走路有些不稳,想出来给半初拿些吃的。

“兰儿。”

言玉看见了薄棯的模样,长腿藕臂都露在外面,身上处处能看见暧昧的痕迹。

“怎么,云雨过后还有心思出来?”

“兰儿呢?”薄棯没有理会言玉,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该有的熟悉的身影。

心头逐渐涌上慌乱的感觉。

“来人!把大皇女扔出去!”薄棯大吼,这下因为主子办事而躲起来的侍卫们出现,毫不犹豫地把大声嚎叫的言玉扔出三王府。

言玉气急败坏,用手拍打地面,“让你背叛初儿!呵,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

薄棯先是在府里疯狂地找,当她决定出去找的时候,最后推开了一个门。

她的脚步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一步一步地,向里面走,沿途看见了散落的衣服碎片,以及走到尽头的时候,那一大滩红色的液体。

“兰儿!”

只见悦兰抱着自己的身子紧紧地缩着,靠在床角,泪水断了弦似的留下来。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4)

悦兰缓慢地抬头,早已泪眼婆娑,她依旧倔强地咬住唇,“王…王……”

薄棯上前一步搂住了悦兰小小的身躯,冷冽的眸子放射出刺骨的寒气,目光收回,落在悦兰处,柔和一片。

“乖。”薄棯什么都没有问,轻轻地拍她的背。

“王爷,奴婢干净着!奴婢还干净着呢!”悦兰突然发了疯似的挣脱薄棯,双手反抓住她的手,“奴婢…奴婢…”

薄棯直接扛起悦兰,强势地压下了她的激动,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们,和旁边带着血的花瓶。

薄棯把悦兰放到床上,安抚好她,并点了安神香。

“找几个女人,玩残他们,”少女吩咐手下,寒光迸发,“之后阉割,凡是能查的到的酷刑全部给我用上。”

末了,她看着睡得沉沉的悦兰,“不许弄死。”

手下们没有提出质疑,“是。”

【言玉你打算怎么收拾?】

“本来我心存善念,想着别那么折磨言玉,果然啊……还是不能太善良了。”

是时候,该收网了。

薄棯找到了言墨。

“皇姐,我帮你只有一个条件。”

“待本王登基,定还你自由身。”薄棯知道言墨要的是什么,不过是自由自在,远离尔虞我诈。

言墨垂头。

过了几天,言锦宣布了立继承人之事,并于朝堂之上进行典礼。

“朕,立大皇女言颜为太女,众位爱卿可有异议?”言锦眯眼,帝王之气尽显,不容得反驳。

言玉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禀母皇,儿臣以为,不妥。”

“哦?何出此言?”

“因为儿臣发现,三王爷言颜,欲,弑君。”

言玉此言一出,众大臣即刻看向言颜。

“言颜几日前欲杀本皇女,被我躲过,现在居然下毒杀害母皇,罪不容诛!母皇,儿臣已经收集到言颜给您下的毒物,人证物证具在!言颜,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言玉唇角止不住地上扬,言颜很快会变得孤立无助,成为众矢之的。

下毒害她?那么她就诬陷言颜弑君!而自己没吃的言颜的毒药可以成为最重要的证据!

被自己的东西反打一耙,有趣么?

“人,可以教,物,可以造,”薄棯丝毫不害怕,反而脸上的笑意显得神秘莫测,“皇姐,毒物在你的府里,现在却说是我的,你……不觉得可笑么?”

“那是你给本宫的!”

“哈哈哈,皇姐真是天真啊,我给你……毒药?让你来陷害我?看来你需要多吃点鱼,多补补脑了。”言颜丝毫不慌乱,说起话来游刃有余,没有任何慌张的地方。

“言颜,这是你给本宫下的毒!”

薄棯毫不客气地回击,“就算本王给你下毒,关母皇什么事,再说了,你有证据么?单凭你府里丫鬟的说辞,不觉得太苍白了吗?”

“大皇女!你诬陷颜颜,此事可是真的?”言锦说话,明显带了怒意。

“母皇!儿臣没有!就是言颜她想毒害您,好继承皇位!”言玉操之过急了,她承认自己没有准备充分。

因为言锦立太女比她预期地要快,不得不出此下策!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5)

不过言玉现在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哎呦呦,皇姐,您这一出诬陷,闹着玩儿呢?”薄棯玩味地看着她,眼底带着轻蔑,好像大人看着无理取闹的孩子。

虽然这些诬陷都在薄棯的意料之中,但是她也曾期待过言玉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段位也是不高。

失望。

“母皇,那些毒药,儿臣也发现了,不过……是不是皇姐要杀害您,那就不得而知了。”薄棯道。

“言颜!你胡说八道!那就是你……”

“放肆!来人!把言玉抓起来,送去问审!”言锦大怒拍案,她不曾想言玉诬陷言颜害自己之后,还敢诬陷言颜弑君!

胆大包天!

过了一会儿,没有侍卫出来,言锦不耐烦地又吼了一句,“朕说来人!”

“哈哈哈哈哈哈!母皇……既然您不相信儿臣,那儿臣也没办法了…来人,包围皇宫,杀了他们,哦当然,除了母皇和言颜。”

言玉大手一挥,招来了买通的禁卫军以及言墨的军队,笑得狂妄。

“你……你居然谋反!放,放肆!”言锦怎么也没有想到言玉真的敢造反,忍不住摇头,眼中写满了愤怒和无奈。

薄棯第一个护在言锦面前,对着大殿仅有的几个侍卫道,“保护女皇陛下。”

薄棯踹倒了一个反叛军,顺势抽过他的剑握在手中,到大殿中央,与他们打斗。

“言颜,去死吧!”言玉原本站在一边,见言颜出来后,拿了一把剑出来,对着薄棯的后背砍了过去。

薄棯一侧身,用剑垫到背后,抵挡言玉的攻击。

言玉飞速地绕到薄棯的面前,再次砍下去,薄棯依旧挡住了,两人用力之大足以斩断刀剑。

突然,薄棯松开了力道,言玉一个重心不稳,扑向前去,女孩趁机打开了言玉的剑。

“你!”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言玉气得冒烟,“呵,你拿着剑不公平,不如我们一对一好好比一场?”

“我放下剑?”薄棯挑眉。

“对!”

“……我看起来很傻吗?”薄棯迅速地刺过去,割破了言玉的胳膊。

哪个傻子会在敌众我寡的时候放弃武器?该占便宜的时候就得占,不占白不占。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言玉可笑道。

薄棯看了眼宫门口的方向,想了想皇宫的内置布局,一边割破言玉的身子,一边思考抓了言玉逃跑的对策。

言锦是多年未活动了,身体僵化程度很高,想要使出武功,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快!快去支援三王爷!快去!朕不需要那么多人保护!”言锦担心言颜受伤。

为了证明什么,言锦用不是很流畅的武功打倒了一名反叛军,“快去!三王爷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也别想活!”

于是,分出了三个侍卫去帮忙,“三王爷当心!”

薄棯此时已经把刀架在了言玉的脖子上,“啧啧啧,擒贼先擒王嘛~皇姐的功力也真是没有进步。”

在上帝视角的梧桐已经从开始的担心,到最后的淡定。

宿主不愧是局长,有点厉害哦。

薄棯准备拿言玉威胁反叛军的时候,大殿里突然又冲进来一波人。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6)

薄棯余光扫过大殿正门,视线碰撞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白衣翩翩,如谪仙人。

“拿下。”半初冷声命令,低沉的嗓音似幽静的碧潭,当他眸光触及到薄棯时,脸上的线条立马变得柔和。

他像一个孩子,绽开了她最喜欢的笑容。

那是风雨过后的甜腻。

言玉还想挣扎着什么,正欲破口大骂,就看见柳丞相被三个侍卫压上了大殿。

薄棯毫发未损,打斗使她热得脱了一件衣裳,亲昵地用小脑袋碰了碰半初的额头,笑得狡黠。

如战胜归来的丈夫一般,期望小妻子的夸奖。

半初勾了勾她的鼻子,半蹲下来,让自己低于薄棯。

薄棯的视角,男人扑闪着蝶翼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镶在脸中,紧接着往下,就是那因为害怕与欢喜叠加而变得朱红的唇瓣。

薄棯想也没想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辗转反侧,仔细品尝唇的每一处,并未深入。

宫人们都在收拾宫殿,有些没注意,有些注意了,却羞红了脸,不敢言语。

一番打理之后,皇殿恢复了以往的辉煌与宁静,那些破损的刀痕倒是皇宫浴火重生前的荆棘。

“母皇,所有叛军皆处理!”言墨带着刀走上来,身上还有些许血迹。

“好!墨儿,赏!”

言玉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道:“你居然背叛我?!”

伸直食指指向薄棯,“是你!是你!”

她死都没有想到那个把自己奉为救命恩人的言墨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转而投向言颜的怀抱!

那个连毒杀别人都漏洞百出的……

等等……

言玉突然惊恐地看向薄棯,皱紧了眉头,迎上薄棯略显狡诈的双眼,咬牙切齿,“是你干的,是你给本宫下套!是你!你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言玉跟疯了一样,言锦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大皇女言玉串通柳丞相欲谋反!压入大牢,择日问斩!”

薄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时不时调戏一下身边的半初,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始终观察着这场闹剧。

因为谋反,和柳星的婚约自然而然也就作废,言锦另赐婚言颜与半初,三日后完婚。

当然,三日是半初提出的,他可等不了那么久,要不是准备之物实在繁多,他恨不得马上就嫁给薄棯。

薄棯来到了天牢,打量疯子般看着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言玉,“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么?”

“本宫没输,只要本宫还未死,你永远成不了王!”

“成王?”薄棯笑了笑,故作可惜,“妹妹可从来不想当王,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气气你。”

“……”言玉一下子忘了反应。

这女人刚刚说什么?多少人想独占的王位被她轻易得到,反过头来只是为了气她?!

她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言颜!”

薄棯一如既往地表现出无害的模样,嘴角漾出似有似无的弧度,“一个死囚犯而已,怎敢直呼太女姓名?罪加一等。”

话音刚落,狱卒挥鞭而下,言玉惨叫连连。

【宿主,再狠一点,原主言颜那么无辜,还在天牢里被打得毁容,不成人样了,还被囚禁了几十年。】梧桐觉得这点程度还不够塞牙缝的。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7)

薄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在殷红的唇上,“你知道……初儿去哪里了吗?”

言玉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口中的鲜血猛地吐了一大口,“言颜,你,永远得不到他哈哈哈!”

“寒大人,就是半初。”

薄棯轻飘飘的一句话直直击中言玉的内心。

她的半初,她心心念念的半初,居然就是寒初?

寒初……

半初……

初。

现在想起来,那双灵澈通透的眸子,也只有她的半初才配拥有啊。

她怎么……那么傻?

“带我去见半初!”言玉指甲扣着木板,刮出道道血丝,眼睛瞪得溜圆,眼白尾处崩出一条条凄惨的血丝。

直到薄棯出天牢的时候,还能听见言玉悲愤的喊叫声。

爱之深,求而不得。

爱的还是被塑造的不存在的人。

可怜,可悲。

不过还是很解气的,也算是还了言玉夺柳星的一出。

————

“初儿,”薄棯俏皮地牵着半初的手,充满了痞气,“今日我们去骑马吧?”

半初柔和地看着她,眼底充满了宠溺,“王爷,还有两日就成婚了,按理说我们不应该相见的。”

女孩笑得邪气,凑近他呼着热气,小手不断抚摸他的脸蛋,“那些繁文缛节不适合如此绝世的初儿。”

说完,她牵着半初的手,把人儿横抱起来,“哎呦,我的初儿怎么又轻了?可是一个晚上不见,愈发思念夫君了?”

半初只是在认真地看着她,无论她说什么,都只是含着宠溺的眼神看着她,点点头。

也许,这一刻,他的世界存在,只是因为有她。

薄棯选了一匹好马,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坐在半初前头,她握住半初的手,把控着绳子,“宝贝,这样骑。”

“对,腿稍微夹紧一点。”

“初儿真乖,用点力……”

“来,快一点。”

梧桐觉得这样言传身教的某妖孽很优秀,像一个好老师,不过怎么感觉……怪怪的?

错觉,都是错觉。

半初看似学得认真,实际上注意力全部在她的身上,“王爷,是这样么?”

“对,初儿真聪明,”薄棯回头仰起脑袋,淡淡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口,“奖励一口。”

半初垂眸浅笑,“不够。”

“嗯?”薄棯没听清。

“不够。”

半初没等女孩回答,直接封唇,大手反包住薄棯的手,控制着马儿。

撬开她的贝齿,没有狂躁,没有急切,反而像是对待世间珍宝一样,轻拢慢捻,细心呵护。

薄棯唇角微微地翘起,时不时睁开眼偷瞄男人,只见他的美眸如卷帘一般垂下,可爱得紧。

不能见色起意?不存在的。

一见终身误罢了。

“初儿,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本王的?”

半初思考了一会,茫然地摇摇头,很乖巧地说:“不知道。”

“本王可是见了你就喜欢呢,所谓一见钟情。”薄棯语气随意却让人听不出轻佻,嘴巴微抿,眼中笑意不断。

“初儿等王爷的一见钟情等了十几年。”

很幸运拥有你的一见钟情。

很幸运能有资格去爱你。

很幸运能……嫁给你。

一见钟情,你的往后余生是我。

而我,一生都是你。

希望冥冥之中去爱你,没有原因。

【幸福感10,当前幸福感60】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8)

半初的视线深深地锁着女孩,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瓣,头埋在薄棯的后颈,轻轻地摩擦,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猫儿。

“好啦!”薄棯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伸了伸脖子,侧头挑了挑左眉,“我们好好骑马,好不好?”

“嗯。”半初发出了慵懒听话的轻哼声。

这两天,薄棯跟半初过了堪称幸福无比的小日子,也算是提前过了新婚蜜月期,而在这些度日如秒的时光里,半初的幸福感也提高到了八十。

很快就是新婚之日了,薄棯盘起头发戴上帽子,身着大红色金丝刺绣喜服,化了淡淡的妆容,倒是显得十分帅气。

她跟以往没什么不同,痞气中夹杂着专情,邪性中镶嵌着清冷,正所谓浪子乃是忠情郎。

薄棯嘴角翘到一边,打了一个响指,“开始了。”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言锦为了纪念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第一次迎娶王妃,而且对方还是尚书寒初,办得隆重无比,整个皇城同庆,感受皇恩浩荡。

这也更加方便了……

薄棯到了尚书府,接到了半初,亲了亲他的手,“跟我走吧,我亲爱的……夫人。”

“王爷。”

“嗯?”

半初意识到薄棯突如其来的危险挑音之后,又喊了句,“还没有拜堂……”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乖,重新叫。”薄棯威胁性地搂住半初的腰身,抬起头,眸光充满灵性。

“夫君……”

半初软软地喊着,顺了小王爷的心思,薄棯笑了一声,带着半初走出府。

“夫君,妾身……想跟您一起骑马。”

“不可。”薄棯拒绝。

“夫君……”

紧接着半初跟耍小性子一样,乖巧又倔强地撒娇。

薄棯实在耐不住这般诱惑,握紧了拳头,又看着男人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清脆又响亮。

最后只得点了点头。

薄棯以绝对保护的姿势坐在半初的后面,还微微踏着马镫,踮起脚尖,比身前之人还要高出半个头。

走了两条街,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言颜!”言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里外的样子真的像……被侵犯过后的样子。

【这还差不多。】梧桐傲娇的话好像印证了什么。

“没有,做这件事情大部分是因为……兰儿。”

【你做事情向来那么狠的吗?】

“还好,不过只要伤害了我的人,绝对会以千万倍讨回来,也算是……警告?呵。”薄棯玩味咬唇。

“你去死吧!”

“初儿小心!”薄棯被生生刺了一刀,带着半初到地上,“初儿……”

“半初?你也去死吧!”言玉全然是一条疯狗,不管不顾地乱砍滥杀。

薄棯皱眉,想也没想直接盖在半初身上,这一刀直直破了心口,她用尽这具身体最后的意志,只能抓住他的衣衫,“一定要……幸福啊……”

【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100】

【幸福感-10000,当前幸福感……】

【幸福感10000,当前幸福感100】

半初愣愣地看着染浸鲜血的薄棯,眼底迸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意。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39)

周围不知怎么的,陷入了阵阵死一般的沉寂,原本哄闹嬉戏的人们瞬间像被锁住了咽喉,大气也不敢出,怔怔地看向抱着女孩尸体的男人。

言玉也愣在那里,鬼使神差地跪了下来,如同迎接来自地狱的修罗大人。

过了很久很久,半初启唇,眸子不似之前的灿若星辰,倒是在极寒之地,常年未见阳光的寒冰雪峰。

被封住的,是即将破茧而出的嗜血杀戮,令人胆战心惊。

“王爷,等等初儿,很快,别跑了哦。”半初舍不得放女孩离开自己的怀抱,最终又拿一根红绳牵住了两人的手腕。

“半……半初……啊——!”

所有的人都被迫睁大眼睛观赏完这血腥的一幕,鲜血肆溅,残肢碎躯被扔在每个不起眼的角落,让那些地方,不容忽视。

过程中,有些人想呕吐,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男人的动作幅度较大,牵引到了红绳,拉扯的感觉让他好像找回了一点点理智,他回头,看见被放在轿子上的女孩。

好像……在对他笑。

“颜颜……”半初魔怔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女孩的名字,可一次又一次地没有回应。

他欲将双手放在她脸上,近在咫尺,停住了,“对不起,颜颜,我这就去擦干净。”

“来人!给我把水拿过来!”

没有人动。

“拿水过来!”半初提高声音命令,但又不敢太大声,怕吓着“熟睡”的人儿。

终于有人动了,去最近的地方打了几桶水来。

清洗完了,半初孩子般凑到女孩面前,想要奖励,末了,“颜颜,我的王爷,今日是你我成婚之日,别睡了好不好?嗯?”

“这里冷…别胡闹?”

“我们先回去拜堂成亲,过后在被窝里王爷想干什么干什么,好不好?”

“你不说话,妾身当你同意了!”

男人陷入了某种执念,自言自语了半天,最后傻乎乎地笑了出来,“我就知道王爷不会骗我的!”

半初回到了三王爷府,在天地的见证下,和言颜,行了叩拜之礼,完婚了。

他看着平躺在床上,已经开始僵硬的女孩,用手不停地搓着,“冷吗?妾身给王爷搓一搓就不冷了……”

“颜颜真的好贪睡啊,都过了很久了,初儿真的要生气了……初儿生气了,就会离开,王爷永远也找不到初儿了!”

……

那一天过后,尚书大人寒初像是傻子,整日整日幻想着言颜只是睡着了,她不会不理自己的。

“混账!”言锦得到消息急忙赶过来扇了他一巴掌,她的脸看上去也很红肿。

哭了很多天。

“颜颜的身体都腐烂发臭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尸体?”半初的双眸空洞无力,下一秒,残忍和暴戾冲入,他狠狠地掐住言锦的脖子,“颜颜还没有死!她没有!只是睡着了,你吵到她了!”

“咳咳咳,她……”死了。

这两个字,言锦终究是说不出来,她怕自己再一次失控,让她亲口承认自己的孩子死了,无异于再次割开伤口,往上面撒盐。

娇弱花楼男子:官人,娶我可好(40)

言锦快被掐得窒息了,可她没有叫喊,也没有叫人护驾,泪水慢慢地淹没她的眼。

在那么一念之间,言锦觉得,这样死去……也很好。

“你说!颜颜没死!”半初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执意要从她的口里听出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她死了!”

三个字,是三把涂了剧毒的利刃,正面插入他的心脏!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半初被点了穴一样,突然放手。

言锦用尽全身意念和力气拼了命地吼出来的三个字,同时也抽光了她的精神。

“她死了。”

我的孩子,她死了。

很多年很多年过后,半初生活在一个草房子里,房前,矗立着一座坟墓,墓碑上刻着:

吾爱夫言颜之墓。

没有那么多的富丽堂皇,没有那么多的宏伟壮观,只是一座安静的,简单的,甚至有一点温馨的小墓。

他每天都陪伴在这里,好像这样就能跟言颜白首到老。

只是他还不接受……言颜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半初百年之后,偶尔到这里的迷路之人寻找落脚之地的时候,发现了他们。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颜颜的呢?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目中无人,我当时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

或许是她在故意留给我玉佩,使计谋逼迫我找她的时候,我当时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姑娘。

或许是她蛮横地说“我说的就是礼数”的时候。

或许是她在说保护我的时候。

或许是在她故意气我离开,为的就是让我成官功成名就的时候。

或许是……

好多好多或许,一次一次加深了我对你的执念。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对她的爱已经深入到骨髓里,而不自知。

搬来小木屋的时候,我曾经逃跑过很多次。

她说过:无论你到哪里,本王一定会找到你。

她骗我,这个小骗子。

她根本没找到我。

最后我……也只好妥协自己回来了,谁让我爱她呢。

那个小骗子,最后居然说让我幸福下去……

好难啊……真的好难啊……

没了她,幸福对于我来说是那么得遥不可及,当危险来临时,我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不过,如果幸福…那是她希望的,他照做。

这些年…他…很幸福。

迷路的人把这本记叙在两人的墓前烧了。

希望,在另外一个世界,终成眷侣。

离开了,那人的泪水早已覆盖了瘦削的脸。

后来,那个人高中状元,才隐隐得知这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皇帝的姑姑,另一个,是旧臣寒初。

薄棯被刺了两刀还没缓过神来,在系统的空间里喘气儿,“你说他会幸福吗?”

【反正最后检测到是100】梧桐已经在检索下个世界的数据。

“下个世界是什么?”

【校园】

“……”薄棯百年不变的笑脸变了颜色,“要上学的那种?”

【校园世界你不上学干什么?】

“要背着书包去一个万恶之源的地方?”

【那叫学校。】

薄棯噤声,两个腮帮子鼓起来,“要……学习一种叫数学的东西吗?”

【嗯】

话音刚落,她就被梧桐传输了过去。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

校园世界的男主许晨星是一只缝合人,简而言之就是一只居无定所的魂魄从尸体上采取器官和皮肤,又重新缝合在一起。

他的头是许家已故大少爷的,所以之后被许家人找回去,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冒充了许晨星的身份,成为了许家的继承人。

许晨星十八岁,就读于帝尔威斯尼高中,还要半年就要高考,幸运的是,他的成绩一向很好,所以改变了许晨星之前学渣的招牌,一跃而成校草男神。

他保持着男神的高冷形象,内心却是肮脏不堪,同时钓着好几个女生,私下暧昧。

不过自从遇到了女主乔暖暖,许晨星身边的莺莺燕燕少了很多。

其中有一个追求许晨星的钉子户,余温,余家大小姐,因为家族原因她一直女扮男装,在学校里扮演着纨绔校霸的角色,为了追求许晨星恢复女儿身。

可许晨星和乔暖暖利用余温,骗她跟许晨星结婚,然后在婚后一起杀了她,做成缝合人,再把乔暖暖的灵魂注入。

这一招偷梁换柱,余温不仅失去了所谓的爱情,还丢了性命。

薄棯接受了这个世界的大致剧情,对着全身镜的自己一言难尽。

劳资的36d大波浪呢?一马平川。

可以,这很余温。

【你这次是余温,任务就是让男主爱上自己。】

“那个渣男?”薄棯玩味似狐狸的眼睛眨动了两下,舌尖绕过上排的牙齿,整理了自己的男装校服。

这个少年……不对,这个少女长得极为妖孽,就算没有妩媚的浓妆,不施粉黛的小v脸无处不透着精致勾人的味道。

她迈开修长的腿下楼,就看见了余温的父亲余光。

“温儿下来了?赶紧收拾收拾去学校吧。”余光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上的财经杂志。

薄棯骨节分明的长指随意扯了几下领带,明明一个正常的动作,她做出来,添了几分邪肆的意味。

“父亲,你的早餐凉了。”

余光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饭,淡淡地说了声:“嗯。”

余家在a城赫赫有名,和许家还有一神秘企业三足鼎立。

余温平时也算低调,开个迈巴赫就行。

如往常一样,学生们从校门处远远就望见了一辆镶钻的迈巴赫,张皇失措,纷纷东逃西窜,仿佛遇见了鬼一样。

于是,在余温下车的时候,学校跟放了学一样安静,清脆的上课铃显得格外响亮。

“同学们,今天有一位转学生哦,我们来欢迎她!”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笑得和蔼。

一个文静的女孩子抱着书本,穿着偏大的校服,格外地娇小,她低着头,声音如蚊子一般。

“大…大家好,我的名字叫乔暖暖,请大家多多关照。”乔暖暖还冲着讲台下面鞠了一躬。

这些贵族少爷们没见过那么乖巧懂礼的小姑娘,而且还那么安静甜美,都有些蠢蠢欲动。

嘭——

“啊!”

一瓶开了口的易拉罐里面还有残留的果汁,直接砸到了乔暖暖的肩膀上,变得狼狈不堪。

同学们下意识往易拉罐投来的方向看,一双完美无瑕的大长腿深深地锁住他们的视线。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

“啊哈,很有趣嘛,小姑娘。”

少年爽朗的嬉笑声传来,她单肩背着黑色的书包,清瘦的身躯靠着洁白的墙壁,乌黑的碎发肆意地散乱在额前。

薄棯双手环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讲台上的乔暖暖。

乔暖暖在看见来人的刹那,被眼前的男生惊艳到了,小小地犯了花痴,脸红红的,全然忘记这个人刚刚砸了自己,并且泼了自己一身碳酸饮料。

在乔暖暖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的俊颜在她的眼前放大了好几倍,用令人全身酥软的声音道:“也不过如此,本以为来了新的妞,还高兴了一把呢。”

薄棯恶劣地笑着,单手拿着书包,甩了甩头发,直接走到最后一排,把包扔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班里的人传来匪夷所思的目光,他余温居然坐在许晨星旁边?!余温之前都是一个人坐着睡大觉的。

仿佛没有察觉周围异样目光,余温解开了校服的第一颗扣子,若无其事转头,吹了吹口哨,“你好,我叫余温。”

少年翘起一边的椅子,让自己很靠近许晨星,撩起自己的领带,极具邪性地眨了右边的眼睛,“以后,请多关照。”

女同学甲:!!我的血槽空了!校草校霸好养眼啊!

女同学乙:我宣布你们原地结婚啊啊啊!

女同学丙:不要啊我的余温,你怎么弯了!

男同学:#多断袖,女孩子都留给我们吧#

薄棯笑着回头,穿着白色板鞋的脚搭在大腿上,“都看着我干什么?上课。”

当然,对于薄棯,上课就是睡大觉,她明目张胆地趴在桌子上,还用书包垫了垫,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如果放在平时,许晨星肯定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黑板和老师,认真听讲,学习知识。

只是…今天……许晨星的注意力分散到了身旁恬静的睡颜上。

许晨星刚适应这个身体没多久,又要认真学习,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了解这个余温,更别说仔细观察了。

他的皮肤很白,睡着的时候像是一只精致的瓷娃娃,少了一点邪性的放肆,让人很有保护欲。

该死,不能再看了。

他这是怎么了!余温可是男的!

许晨星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讲,这番纠结的神色自然落在了老师的眼里,老师推了推眼睛,用教棒敲黑板。

“许晨星,站起来做一下这一道题目。”

许晨星快速抬头,闪亮的眼神充满了慌乱,不过很快他定了定神。

这道新的题,刚刚,他没有听到。

“老师!”乔暖暖缓慢地举手,显得有些胆怯,“我…我想试一试。”

老师看见了另一个成绩优异的女生举手,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给了许晨星一个台阶,“许晨星,你听好了。”

乔暖暖堪称完美地回答了这道题目,连老师没有想到的另外一种方法也说出来了,老师笑得合不拢嘴。

许晨星还是那一副高冷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坐下,在课桌下的双拳紧握。

该死的女人,这是在嘲笑我么?我不会做,还故意用两种方法解答。

乔暖暖内心泛起了算计之后的得意,她这次帮许晨星解围了,他应该会很感谢自己的吧。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

乔暖暖趁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嘴角上扬,脑子里围绕着许晨星。

下课铃一响,薄棯满血复活,“噌”地一下从桌上爬起来,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混混模样,她把自己整个人转向许晨星。

“小星星,”薄棯直勾勾地看着他,整个人洋溢着小妖精的味道,“你上课有没有认真听?”

许晨星头都没有偏转,从始至终看着书本,窗外的阳光扑洒在男孩的脸上,暖洋洋的,让人联想不到骗钱谋命的人就是他。

“喂!”薄棯眼睛一眯,眉宇间染了几分怒气,稍微提高了声音,“好好跟你说话不搭理?劳资问你,上课有没有认真听?”

许晨星突然起身,单手抱着课本,径自走出教室。

薄棯很用力地踹了一下课桌,上面的书包都被震了下来,教室里的人都纷纷转头,有些害怕和不解地看着最后一排的少年。

男孩没好气地瞪着那群看热闹的,“看什么看,没见过?”

【宿主,你的脾气什么时候那么暴躁了?】梧桐看着薄棯莫名其妙地大发雷霆冒了一股冷汗。

谁知道薄棯挑了挑眉,装着生气的样子夺门而出,“我只是扮演好余温校霸的形象而已。”

【你就准备男儿身去……攻略男主?】

“不觉得这样很刺激么,小受受?”薄棯露出玩味的神色,时不时显出调戏的意味。

帝尔威斯尼高中的餐厅装修得和星级酒店一样,各种地区的不同风味的食物应有尽有。

“小妹妹,哥哥赶时间,你嘛……给我滚到后面去!”一副流氓打扮的男生揪起一个弱小女生的衣领,把她甩到后面去。

“啊——”

女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重心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下一秒,头顶传来恶魔般恶趣味的声音。

“转学生,你引起我注意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薄棯牢牢地圈住乔暖暖的身子,才让她没有出丑。

“余……余温?”

“哟,才刚转来就知道我?”薄棯顺势搂住乔暖暖,把她圈在怀里,压在墙壁上,巴掌大的笑脸邪肆地向前,凑在乔暖暖的耳垂旁,“转学生,喜欢我?”

余温的身高有一米七以上,乔暖暖的才一米六左右,两人现在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乔暖暖连头都不敢抬,紧紧地缩着,整张脸涨得通红,如同一个熟透了的苹果,男生清列的声音就回响在耳边。

“你……你胡说!”

“嗯?”薄棯的尾音撩人又勾魂,唇瓣无意间擦过她的侧脸颊,增加了女孩的颤抖。

乔暖暖正准备反驳余温,他却识趣地退开了,反而抓起她的衣领走到那个流氓面前。

薄棯稍稍地昂起下巴,像一只小猫,慵懒道:“喂,插别人的队,不觉得很不礼貌么?”

“你算哪根葱啊?滚蛋!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流氓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狠狠地抽了几下。

薄棯危险地挑眉,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伸出修长的美腿迈着步子,带来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

薄棯单手插着裤腰带,随意地抬眸,额前的碎发也调皮地跳动了几下,“爷?”

少年抓住流氓的胳膊,在一瞬间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她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自己的校服,“还没有人,能够在我余温面前,自称爷。”

流氓瞪大了眼睛,捂着摔疼的地方,消化这个信息。

余温?三足鼎立余家的大少爷余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对不起对不起!”流氓不停地自扇巴掌,寻求少年的原谅。

“小宝贝儿,别自残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呢,乖,然后……滚。”薄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无礼的话。

流氓连连道谢。

“喂,看什么?不吃饭?”薄棯略带嫌弃地看向愣在一旁的乔暖暖,自顾自走到第一个打饭的位置。

因为所有人看见余温这个纨绔都不自觉地让开了,薄棯自然走到了第一个打饭的地方。

乔暖暖瞧见了,心生一计,又装作白莲的样子,默默走到队尾。

“你干什么?”薄棯一眼就识破了乔暖暖的计谋,只好陪她演戏。

“余少爷不是说插队是不好的么?”

“你这个女人,现在是在指责本少么?”薄棯嘴上说着拒绝,身体却又不耐烦地跟上乔暖暖的步伐。

“你?”乔暖暖不可思议地看着陪着自己排队的少年,心下一喜。

“闭嘴。”

不过这个糯米团子真的很好吃,怪不得那么多学生排队。

薄棯意外地多吃了几口。

“怎么样,养尊处优的余少爷,好吃吧?”乔暖暖指着这个糯米团子,尽量表现地笑眯眯的可爱模样。

薄棯歪曲了女孩的意思,猛地凑近,“养尊处优的余少爷好不好吃,转学生,你想试试?”

“啊?”乔暖暖反应过来,脸瞬间爆红,“流氓!”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乔暖暖羞红着脸跑开了,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清纯可爱的样子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恶毒算计的神情。

没想到这张脸能让纨绔的余少爷看上自己,接下来,只要耍点小手段,让余温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之后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就好了。

到时候自己想干什么都可以了……

哈哈哈哈!

【宿主,你不会看上女主了吧?】

“我的男神……”

薄棯还没把话说完,梧桐就插嘴,“你不会把女主当成你的男神了吧?不是,你的男神是许辉安。”

“许辉安?”

【就是许晨星的弟弟,许辉安貌似不是重要角色,是男女主感情的润滑剂。】

身为许家的二少爷,待遇远不如许晨星,甚至连自己是许家少爷的身份都不能说,在学校成绩优异,但是因为出身不明,遭受着校园暴力。

长时间在家庭得不到爱,在学校的不堪经历,逐渐使许辉安心理扭曲,成长畸形。

最后毁灭了世界。

“他是怎么毁灭世界的?”

【我的权限暂时查不到。】

“小受受你不行啊。”薄棯贱贱地笑着。

【……】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5)

许晨星因为上课走神,这一个中午都在学习自己没听到的知识,所以午饭也没有吃。

薄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埋头苦读,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他的书包,又多了几本练习册。

这许晨星也真是好学啊。

薄棯恶劣地踢了踢许晨星的椅子,踢歪了,人家也没抬头,只是一声不吭地起身。

“喂,学习学到废寝忘食,本少还是第一次见啊,”少年顺手扔了个三明治和一包酸奶在桌子上,“再不吃,明天报纸头条就是,许家大少爷饿死在学校。”

许晨星也没有拒绝,他反正饿了,这里又有现成的食物,没有不吃的道理,毕竟饿死了就不能学习了。

“小星星,你很高冷啊,”薄棯的唇瓣距离许晨星仅一厘米,差那么一点点就碰上了,“高冷学霸校草?”

“余温,你够了。”许晨星有些厌恶和排斥同性的如此亲密的接近,正想推开少年。

薄棯一把抓住男生的手腕,摁在桌子上,嘴唇肆意地勾向一边,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霸道不容拒绝,“许晨星,你我两家商业往来频繁,乖一点。”

说完,薄棯双手交叉放在脑袋后面,右腿抵在课桌上,眼睛斜瞄一旁稍显愣神的许晨星,邪恶地笑了出来。

“许晨星,快学,我睡一会儿。”

许晨星没理他,全心全意扑在学习上。

“小受受,男主的好感度是多少?”

【好感度5】

“看见了吧,他很有当小受的潜质呢。”

梧桐从薄棯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丢丢骄傲是怎么回事?

“以后向他学习一下。”

【……】

两节课过去后,薄棯睡得头疼,准备去外面散散步,很不巧,又遇到了乔暖暖。

她随手捡起来一颗石头,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乔暖暖的背,用力地扔了过去。

被砸中的女孩正准备酝酿情绪,装作小可怜的模样,在看到余温修长的身影后,立马变了脸色,鼓起腮帮子,把小脸憋得通红。

乔暖暖小碎步跑过去,用手指指着余温的鼻子,“你…你这是第二次砸我了!道歉!”

薄棯却痞里痞气地打开她的手,笑容里掺杂着调笑和讽刺,“乔小姐,没有人敢拿手指着我,该不会……是中午的事情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吧?”

少年双手插着裤带,配上凌乱的校服,弯下纤瘦的腰逆着光对着她,笑得像一个天使,却不得不给人一种地狱恶魔的感觉。

“哇,看你的表情,我猜对了哦,”薄棯给乔暖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真是好笑,你觉得你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哈哈哈!”

薄棯看着乔暖暖马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收起你那廉价的泪水,我并不会同情。”

【嗯,这样说一个女生也是够冷漠的,看人家要哭的样子。】梧桐话语间充满了看戏的意味。

薄棯无所谓地舔了舔唇舌,“不这样,怎么迷倒小女主呢?”

【嗯?】

“唉,好不容易女扮男装,怎么可以不调戏一下……这个…女人呢?”薄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眸中精打细算的小模样格外吸引人。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恶霸,抱一抱(6)

等薄棯离开后,乔暖暖脸上委屈的小表情像关了闸的水马上收住了,换上了一张恶狠狠的,不甘的狠毒的表情。

呵,这个余温在耍她么?真是不知死活。

她要余温爱上自己不能自拔,然后再毫不留情地丢弃她。

这不是最有趣的报复方法么?

余温,你等着。

【什么?你还要攻略乔暖暖?】梧桐觉得薄棯是疯了,不仅男装攻略一个直男,还要掰弯一个直女?

“嗯,我不会浪费你时间的,多攻略一个人,顺手而已。”

【不是,我倒是不着急,只是你觉得乔暖暖不会对你打击报复吗?】

薄棯勾唇,撩了撩自己的短发,“小受受教你一招,在感情游戏里,先追逐的人很容易…先沦陷。”

一天的课程好不容易结束了,少年伸了伸懒腰,第二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摩擦解开了,精致的锁骨横在肩下,如尊贵的王子,慵懒而邪魅。

许晨星收拾好了东西,包括夹在书本里的各类情书。

“喂。”

突然,一只手臂突兀地横在男生的面前,紧接着,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正邪肆地看着他。

“许晨星,我请你到我家做客,怎么样?”

“无聊。”

许晨星想打开少年的胳膊,无奈使出的小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他,“余温,你到底想怎么样?”

“生气了?”薄棯有些可惜地眨眼,“不如我去你家做客?”

“你!”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

许晨星不知道是没真心推阻薄棯,还是薄棯太过于强势了,他们俩稀里糊涂地就到了许家大宅。

“哇哦,小星星的家勉强称得上是豪华啊。”薄棯摸了摸这连墙壁都是镶金的土豪住宅,很想敲掉一块下来。

许晨星一副清冷的模样,随手把书包丢给来迎接仆人们,走到沙发旁边,侧身,“余温,看好了,就马上走。”

“小星星,这样可不是大家族的待客之道哦。”

许晨星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这不是余温吗?”许夫人听见儿子回来的消息赶快出门看望,当然也就看见了余温,“来,快快快,今天怎么来我们家做客了?”

“我的天呐,我怎么不知道许家还有一位大小姐呢?”薄棯牵起许夫人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后者笑得开怀,被少年取悦到了,“温温的嘴怎么那么甜啊哈哈哈,我是晨星的妈妈啦。”

薄棯一股惊讶的面色再次取悦到了女人。

许夫人显得异常热情,不愧是混迹商场的精英。

而薄棯也把她哄得一愣一愣的,至少表面上两人还是很和谐的。

“哎呦我那个大儿子就是不会说话,要是有一个温温这么一个乖巧的儿子该有多好哇!”许夫人牵着薄棯的手来到餐桌之前,“晨星,快来吃饭了。”

“余温?”许父从楼梯上走下来,“好久不见了。”

“哈哈!是呢许伯父,你还是老样子啊~”薄棯说谎从来不打草稿。

许政旭愣了一会儿,戴上了金丝镶边的老花眼镜,有些不高兴,“嗯。”

一家三口外加一个客人其乐融融地用餐,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一个穿着大了一号男装校服的少年进来。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7)

少年估摸着一米八五左右,因为身体长期营养不良,看上去会弱小很多。

他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默默地换了鞋子,走上楼梯。

餐桌上的三个人仿佛眼睛瞎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少年,薄棯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完好地掩饰了自己的诧异。

饭后,薄棯找了个借口去上厕所,借机走到了少年所住的阁楼,这里常年没有人打扫,感觉阴森森的。

感觉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桌子上认真写作业的少年眉心一皱,周身散发出寒冰万丈,余光看向门口的位置。

“这里还真是冷啊,美人儿。”薄棯环臂,倚靠在门板上,星眸闪烁着调戏。

现在才能细细打量眼前的人儿,瘦削的下巴给了脸庞精雕细琢的感觉,高挺的鼻梁,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镶嵌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皮肤很白,白得可怕,无不透露着病态的苍白,像一只很薄的纸片,风一吹,就散了。

少年貌似是惊讶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双手指节分明,在残破的台灯的微光下,才变得柔和起来。

“许辉安,不认识我?”薄棯走过去,挑起人家的下巴,便于近距离观察,一手拿起桌子上的钢笔转一圈。

许辉安撇开了脑袋,右手夺回那只钢笔,清列的声音传来,“余温。”

“看你过得蛮惨的不如……”薄棯一把搂过许辉安放在自己腿上,语气放肆轻佻,“我包|养你?”

好轻,比她想象的还要轻。

这群……该死的…许家人,还有天上那群老不死的。

本以为以许辉安的性子会推开自己,谁想到他居然辉搂住他的脖子,小脑袋主动凑了过去,在薄棯颈间落下一吻。

“余少,想怎么包|养我,我……可是很贵的。”明明说着这么露骨的话语,许辉安的调子却是那么冰凉。

薄棯还听出了一点讽刺的玩味,她毫不犹豫地拽过他的领带,薄唇贴上去。

许辉安没想到余温会这么快,嘴巴上的两片软唇仿佛带了电,刺激得他暂时不敢乱动。

【……】

梧桐眼睛一眯,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个场面有点似曾相识……

“宝贝儿,你真辣,”薄棯的手肆意地沿着少年的大腿滑向里面,“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一切?

许辉安带着不信的目光,嘴角危险地勾起一丝恰好的弧度。

他想要的,他给得起么?

就算给得起,到时候,也只能哭着求自己。

不过他口是心非地说:“我信。”

“那么相信我?”薄棯有些意外,恶劣地打了他的小pp。

“一个不受宠的许家人,一个风光无限未来是余家继承人的少爷,我,有选择么?”许辉安垂眸,掩饰了自己眼底微闪着的异样的……光芒。

“唔……真聪明,我的宝贝儿!”说着,薄棯又搂着他亲了一大口。

两人今日算是达成了一个协议,薄棯也利用余家的势力调查了许辉安的一切。

才查到他原来和自己是一个学校,信息上写的是比许晨星小一个月,所以跟自己在同一个年级,隔壁班。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8)

薄棯看着手上的资料,微笑着。

许辉安,辉安,光辉和平安。

若是不熟悉他的人……

灰暗。

如白纸般的少年一般凌晨就会起来,因为许家没有人会送他,只能自己坐公交车。

他的刘海很长,看起来许久没有剪过,快遮住晦暗的眸子了,嘴角总是平平的,像是没有什么情感的人。

但是这一天,不知道谁搞坏了他的闹铃,起得比平日稍微晚了点。

许晨星在穿鞋的时候看见一抹清瘦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有些错愕,随即故意伸出一只脚。

许辉安摔到了地上,瓷白的手掌被擦破了皮,流了血,那就像是静心调配的染料,在一张天热白纸上肆意舞动。

红白相衬,触目惊心。

“哼,这不是我们的许家二少爷么?怎么还没去上学?”许晨星看了看手表,颇为惋惜,“这样看来,你坐公交车可是会迟到的。”

“……”

“我差点忘了,你过得比下人还差呢,你记住,你唯一能沾我们的光,就是你姓许,这是……对你的恩赐。”许晨星傲慢地抬头,不屑地居高临下。

少年似习以为常,缓缓起身,也许是身体不适,他咳嗽了几声,表情平淡无比,说是机器人也不为过。

“没用的窝囊废。”许晨星嘲笑地咧开嘴,看着许辉安纤瘦的背影,发出阵阵讽刺。

不过恶毒的神情在触及到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迈巴赫之后,猛然收住,换上了高冷的表情。

薄棯打开车窗,风灌进狭小的空间,吹乱了她的短发,她伸出手笑着朝许晨星打了个招呼,“小星星,早啊~”

许晨星若无其事地迎上薄棯那双明澈的眸子,“余少来这里做什么?”

“不明显么?来接你呀,”少年推开车门走过去,邪恶地笑着,“我劝你乖乖听话,因为我已经把你家的车胎扎爆了。”

“你!”

“别废话了,上车吧,”薄棯手搭在金属制的皮带上面,余光似不经意间瞄到了一旁缓缓步行的人儿,“一起?”

“他不用。”

“不用……”

许晨星比许辉安还要快速地拒绝,心里臭骂着,怎么哪儿都有这个丧门星!

“嗯?”薄棯微笑着走了过去,一把扯下他胸前的校徽,左眉看戏一样挑起来,“跟我们一个学校?”

穿着帝尔威斯尼的校服,别着帝尔威斯尼的校徽,许晨星想否认也难。

薄棯挑起许辉安的下巴,接着问他,“小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许晨星担心少年的身份曝光,故作生气转身离开,没想到余温还真吃这一套,追了上去,“行了,我不问了,小星星我们快走吧。”

莫名的,在余温看见那个丧门星的脸时,许晨星心里泛起不易察觉的慌乱,如魔咒一般萦绕在心头。

但……

在余温这个外人面前,不能表现出对许辉安的不喜。

于是……三人一起坐上了车。

薄棯也没有过分表现出对许辉安的关心,这点让许晨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5】

“小星星,你先去班级,我马上来。”薄棯笑着说。

“那他……”

薄棯唇角肆意地弯起来,攻气十足,“要是让别人看见我车里下来一个连自己穿什么码子衣服都不知道的人,不是有损本少名誉么?”

也对……要是让别人看见这个讨厌鬼从余温车里下来……

“嗯。”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校园的地下停车场,薄棯让司机先走了,当许辉安手触碰到门把时,后座传来恶魔般的声音。

“我允许你走了?”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9)

车里安静地可怕,那么狭窄的空间,令人窒息。

因为坐着的位置,许辉安不能通过后视镜观察余温的表情,可不难想象他此时一定处于低气压中。

这男人,又生什么气?

“为什么不躲开?”薄棯的一句话,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许辉安愣了愣,然后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垂下星眸。

他……看见了?

“为什么要躲开?”许辉安的回答将问题抛了回去,显得游刃有余。

薄棯忽然把手伸到前面按下了调节座椅的按钮,座位上的人儿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平躺在了车里,眼前就是放大无数倍的余温恶劣的面孔。

薄棯一个用力,把轻如羽毛的少年拉到后座上,随后覆身而上,抓住他想要反抗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以绝对占有的姿势压制住身下可人。

“因为你是我的,你的身体是我的,你的灵魂是我的,所以……只有我能欺负你。”余温挺着鼻尖蹭了蹭少年的颈窝,引得对方忍不住缩起脖子。

“你只是我的金主而已……唔!”许辉安反驳,却被人封住了嘴。

用嘴。

在豪华的停车场里,一辆迈巴赫中,上演着大灰狼吃到小白兔的动画。

本就体力不支的少年被压在身下,手还被控制在身后,顶得他的身体贴上了余温。

也许是因为不熟悉这样的热度,许辉安眼中泛起了薄薄的水雾,此刻的眼眸倒显得不是那么没有温度了。

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只能承受。

“美人儿,要定位好自己,我不仅是你的金主,更是你的男朋友,未来的老攻,你身体和心灵的绝对占有者,明白?”

薄棯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因为自己而颤抖的少年。

以至于最后司机看到的画面正是自家少爷一副痞里痞气的恶霸模样,身后跟着一个娇滴滴刚被欺负完的小媳妇。

司机的世界瞬间变得玄幻了。

薄棯正好在上课铃打的前一秒进了教室,奔着最后一排而去,“小星星,认真听课哦,我先睡了。”

“……”

“嗯,刚刚买了个面包给你,在车上听见你肚子叫了。”薄棯主动解释了来晚的原因,并扔了一袋面包给他。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为20】

呵。

薄棯心里冷笑了一下,埋头苦睡。

许晨星特别喜欢穿高领的衣服,要么就是戴围巾,薄棯猜测,可能是缝合处的伤口还没好完全,不能被别人发现吧。

夜晚卸下了夕阳,用黑暗和繁星装点天空。

薄棯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头发刚洗完,水珠顺着发丝滴到细嫩的皮肤上。

“爸,城北那个废弃的地皮咱们还有多少年使用权?”

余光想都没想,“你要拿去,找王秘书,余家的地皮只要占了,就是永远。”

“谢谢爸。”薄棯挑眉,根本都不用挑明了说,她知道,王秘书会妥善办理好一切的。

省事儿。

薄棯私下里找了几个小混混,吩咐他们去打劫乔暖暖,现在的女主没有什么势力,只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到时候来个英雄救美,这个好感度肯定会涨。

只是……当这天到来的时候……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0)

薄棯看见了两波人,一波当然就是自己找的。

另外一波嘛……

想也不用想是乔暖暖找的。

“你们……你们干什么?”乔暖暖把小书包紧紧地抱在胸前,清秀的眉毛拧成八字,水眸隐隐闪着泪花。

两批小混混先是干瞪眼对着看,摸不清状况。

“这是你叫来的弟兄?”为首的老大降低了带有浓重口音的声音。

小弟摇摇头,更加懵逼,这特么是劫色还是不劫色?

老大吸了一口不知道什么杂牌的烟,丢在地上,用皮鞋踩灭,“别怂了,上!”

一群人跟打群架一样围着瘦小无助的小女生,言语肮脏,行为放肆。

“小妹妹,一个人走这道儿啊?”男人撩起女孩长马尾,语气极尽猥琐,“不如,哥哥们陪你啊?”

“是啊~”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呜呜……救命啊!救命啊!”乔暖暖算了算时间,余温是时候经过了。

“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哈哈哈!”老大的手摸着自己没剃干净的胡渣。

乔暖暖快装不下去了,内心十分焦灼,这群恶心的人还碰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她快要吐了!

薄棯终于在乔暖暖濒临爆发的边缘出现了,她依旧穿着洁白的衬衫,手半插着裤兜,漠视前方,一点也看不到这里的欺凌,走过了乔暖暖。

“余温!余温!救救我!”

女孩瞪大了眼睛,余温不是应该冲过来救自己的吗?看到一朵娇花被流氓欺负,是个男的第一反应就是来一场英雄救美。

这个余温真是!

“啊……真是聒噪,原本还想装听不见呢,乔小姐。”薄棯忽得转头,按了按耳朵,笑容里面还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乔暖暖不懂。

“打扰乔小姐的好事,本少真的十分不舒服,不过你放心,”夕阳打过来,少年的面沉浸在黑暗之中,散发出恶劣的危险,“我可是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

他什么意思?

他……他难道怀疑自己和那么多男人……

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么?

乔暖暖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不过她当下做出调整,在薄棯的视线盲区,抓起混混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盖着,另一只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啊——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混混们僵在原地:???我们干什么了??

#莫名其妙地背锅#

#今天是脑子不够用了还是世界变得玄幻了#

薄棯原本已经转过身了,听见了女孩的惨叫不免眉心一皱。

这女人的段位不算特别低嘛。

薄棯不经意间瞟到了乔暖暖的那处,咧开灿烂的笑容,“哎呀,乔小姐,你的胸……真大。”

对比原主的,一个叫山峰,一个叫盆地。

乔暖暖忍住吐血的欲望,更加大胆地摁住混混的手,沿着自己的大腿摸向更深处。

那个混混还是个新人,哪里见过这个场面,要不是乔暖暖给的钱多,他都差点要跪地求饶了!

#他还是个宝宝,他想去幼儿园#

“求求你……不要……好疼啊!”女孩还在那里自导自演。

薄棯邪笑了一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短发,从地狱的深处发出令人胆寒的玩味,“滚。”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1)

少年的命令不仅解放了不知所措的混混们,更是让乔暖暖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不敢停歇,小小的手努力地抓紧被撕烂的衣服,再缓缓地蹲到地上,杏眸空洞地睁着,无言的泪水倾泻而出。

薄棯挑眉,脚步略显轻快地准备离开。

乔暖暖再次抬头,满脸写着不甘和愤恨,但是她仍旧不死心,楚楚可怜道:“余温…能不能…送我回去……呜呜呜……”

“余温?”薄棯反问着,舔了舔下唇瓣,两根手指张扬地挑起她的下巴。

明明那么干净而温暖的少年,此刻却给乔暖暖一种恶劣到骨子里的感觉。

“这也是你叫的?”薄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餐巾纸,刻意地擦了擦触碰过女孩的指腹,嫌恶之情不再遮掩,“我嫌……脏。”

乔暖暖的脸立刻变得苍白,仿佛被戳中了心事,但却无法辩解。

嫌她脏?

难不成……是吃醋了?

亲眼看见自己被别的男人动手动脚的,以余温这么傲娇的性格……

肯定是吃醋了!

【乔暖暖好感10,当前好感度15】

乔暖暖得出了这个结论,又想到了一个法子,伸出手朝着少年的脸重重地打了过去。

薄棯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力道大得好似要捏碎她的腕骨,“打我,是要承担后果的,乔小姐。”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余家少爷了不起吗?含着金汤匙出身,身份高贵了不起吗?凭什么污蔑我?!我的身子……我的身子没有任何人碰过!”

乔暖暖越说越激动,大口喘气,她故意使了个小心眼,露出诱人的白花花的一片,又把自己整张小脸憋得通红。

看起来……任君品尝。

“是很了不起。”薄棯恶劣地哈哈大笑。

她在回答乔暖暖的第二个问题,余家少爷的确了不起。

“啊?”

“乔小姐,再见喽,还有,不用谢。”薄棯欠扁地朝着她做了一个wink,坐上了不远处的迈巴赫,飞驰而去。

“啊——!余温!余温!”

他为什么?为什么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为什么?!

他还是不是个男的?!

放着她那么样的尤物居然还把持得住!跟别的歪瓜裂枣真的很不一样!

【乔暖暖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5】

梧桐的提示音传入某女的耳朵时,她闭上眼睛,勾唇,“乔暖暖在魅夜打工是吧?”

【是的,周一周二周五,正好就是后天。】

唉,又可以看好戏了呢。

——周五——

“啊……哥哥我没力气了……”

魅夜的包间里传来女生魅惑到骨子里的娇口今。

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男捏了捏她小巧的臀部,“嘶,小宝贝儿,你真甜!”

女孩僵硬了一下,随即笑眯眯的。

从包间走出来,女孩带着浓妆,抬起头,却不难看出她就是——乔暖暖。

*

谢谢我令令的打赏~么么哒~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2)

乔暖暖一想到自己的全身被那个男人摸过亲过就想呕吐,而且才给了几百万。

没钱还来魅夜找女人,恶心。

此时,包间里的男人口吐白沫,横躺在沙发上,不远处散落着啤酒杯的碎片以及还没喝完的……酒。

瞪大双眼,全身不停地抽搐。

“哈哈哈!这里的美人儿果然够多。”

乔暖暖正想离开这个令她心生厌恶的地方,就听见熟悉的嗓音萦绕耳畔,寻着声音的源头,她看见了余温!

少年就算瘫坐在真皮沙发上,还是遮挡不住贵气,黑色真丝衬衣轻飘飘地挂在身上,右手捏着酒杯灌到嘴里,一饮而尽。

“余少玩得开心就好哈!”魅夜的老板狗腿地伺候着。

“不对,今天要让我朋友开心了才可以,”薄棯勾魂地擒了一抹笑意,像极了花花公子,“是吧,小星星?”

许晨星面色微微发白,一动也不敢动,在余温的左边规规矩矩地坐着,看起来不喜欢这种环境。

“怎么了?”薄棯轻飘的嗓音忽然在许晨星的耳畔响起,她眼神慵懒地扫了一圈站着的一排排美女,心领神会。

薄棯漫不经心地挑眉,斜着瞟了老板一下,笑道:“看来……你的生意是不想做了,找来那么些歪瓜裂枣。”

老板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连连摆手,一个大男人差点哭了,“余少爷,她们都是我这边最美的妞儿!我保证!”

站着的女人使出浑身力气散发出独属于自己的魅力,许晨星纹丝不动,像被使用了定身术般。

【许晨星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0】

薄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凑到身边,“不喜欢女人,难不成……喜欢男的?”

许晨星被薄棯的话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不…”

“既然喜欢男的,就不用浪费这么好的美人儿了,不如本少来……亲自服务你?”少年充满魅惑的声音就在耳边。

魅夜不停闪烁的灯光照射过来,将少年如娇嫩花朵般的肌肤映衬地白皙透亮,她身上含着的淡淡的薄荷味通过空气的桥梁震慑着许晨星的感官。

少年的唇瓣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亲上了……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5】

“啊——”

乔暖暖刚才眼疾手快地换上了校服,放声尖叫,因为她人就站在距离薄棯不远处的地方,处于特殊氛围中的两人双双回头。

“哟,好巧啊,乔小姐。”薄棯歪头,嘴角爽朗地晕开一抹弧度,还摇摇手打招呼。

乔暖暖仿若一只乱入狼窝的小白兔,朝着最信任的主人奔过去,“余少,救救我,我好害怕……”

她身后跟着两三个彪形大汉,“美女,跑什么,你给我过来!”

薄棯早在乔暖暖扑过来的时候迅速地转了一个圈,换了一个位置,让人家扑了一个空。

“乔小姐,那么晚给脸上抹锅底灰,吓鬼啊?”薄棯玩味地勾唇。

大汉在圈子里混了挺长一段时间,看余温的阵势肯定不是好惹的主,虽然他们不认识他是谁。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3)

乔暖暖看着薄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大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这位少爷一点儿也没有上前救人的架势,喜色溢于言表,猥琐地上去拉女孩。

“这位少爷对不住,我们没看好自家的小娘们,我们马上拉她走!马上!”

薄棯藕臂伸展开,皙白绵软的玉指在沙发椅背上优雅敲击,如弹奏出美妙音符,晶莹得闪烁光芒的眼眸似笑非笑。

“余温少爷呜呜呜求求你救救我”乔暖暖似乎早料到了余温软硬不吃,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刀,大有豁出去的阵仗。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尽!”

大汉们也没想着闹出人命。

她缓缓地叠交双腿,尊贵中透着无限的尊贵,玩味的嗓音天命般降临,“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薄棯才舍得挪动她的尊躯,摇晃着酒杯,宛如天神。

修长的身影笼罩着乔暖暖,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不久,便听见男孩恶魔般的声音,“那把刀太钝了,我给你一把,不客气。”

说完,薄棯眼神示意了身边的保镖,后者会意,从腹旁快速抽出军刀,鬼魅一样闪到乔暖暖身后,把刀紧紧贴在她的脖子上。

乔暖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她没想到余温的性格可以这么恶劣。

但是这狠绝的出其不意,配上那一张上天赐予的精致脸蛋,真的很帅。

【乔暖暖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40】

薄棯自然地回到座位上,睥睨着她,听到提示音之后,唇角勾起的弧度莫名嘲讽。

一个喜欢找虐的人。

这就是所谓女主的与众不同?

“哎呀,乔小姐,不要露出那种眼神,我知道我帮了你的忙,我的手下动手很快的,不痛。”薄棯扬起了欠扁的嘴,张扬而邪肆。

“不要!我不要死!求你饶了我吧!”

乔暖暖慌了神,看余温要动真格的架势,她害怕地颤抖起来,却也因为刀子正威胁着她,不敢做大动作。

“余温,我想回去了。”许晨星淡淡道,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嗯?”薄棯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好吧,既然小星星开口了,我就放了你,滚!”

大汉们不顾乔暖暖的尖叫,硬是拉着她离开了魅夜。

许晨星站在自家别墅门前,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面部却一点狰狞的痕迹都没有。

他费劲了力气向自己的脖子上摸去,扯开高领衣服。

一条拆缝的疤痕恐怖地攀爬在脖颈中间,周围起了青紫色的痕迹。

他挣扎着爬到花园里,拿起一块石头朝着自己的右手腕骨狠狠地砸下去,顿时间,冒出绿色的像是血液一样的东西。

许晨星一点也没有留余力,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骨头都被震碎了。

他左手不听使唤似的,敲击着地,想要甩开石头,却被许晨星自己的意志力唤了回来,单单拿起右手狠命地拔离自己的桡尺骨!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4)

就在那么短短两秒间,一只断手被扔到许晨星所站附近的草丛里。

“该死,这只手也不听话。”许晨星嘟囔了几句,身体的掌控权看样子也回到了他的手中。

男孩擦拭干净了断臂上的恶心液体,拉长校服的袖子遮住这恐怖的一幕,习以为常般按了门铃。

他全然不知道,本来坐车离开的薄棯又悄悄地回到了这里,看见了完整的过程。

“小受受,缝合的身体不听使唤?”她将自己隐埋在幽深的黑夜中,只有点点星辰泛着微不足道的光。

【因为原剧情并未详细提及,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梧桐本就是野生系统,能偷去世界的信息已经很不容易了。

薄棯蕴着一抹谁都看不透的笑意,清凉的风卷着夜色独有的神秘吹拂她的脸颊。

“全看见了?”

视线回转,在路灯的衬托下,一袭长长的身影从草丛里出来,若不经风的身躯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修饰得更加凄美。

许辉安也不扭捏,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在听见少年的问话后,点了点头。

薄棯带着狂娟的笑意搂过许辉安,满意道:“可惜了,原本还想看着美人吓得失魂落魄的模样,然后欺负一下的。”

他先没有做出反应,浓密乌黑的睫毛在星光的点缀下不由得颤动,绕是一只受伤的美蝶扑闪着翅膀。

以为是自己的正常反应让这个人生气了,他的面容带了一丝妥协,楚楚可怜。

薄棯想也没想到许辉安居然双手捧着她的脸,像对待几千年的文物宝贝一般,那晶莹剔透的唇攫住她的,轻柔中好像带着胆怯。

生涩地吮吸着,一寸一寸的地方,他正在慢慢地讨好。

在这个余家少爷痞气地跑过来说想当他金主的时候,许辉安是打心底不屑的,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少爷罢了。

但是

久违的被关注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

是的,除了薄棯,没有人对他在意过了。

他没办法忘记那天他的手被许晨星弄伤了,只有她看见了,只有她送来药。

或许…可以试试…

余温的唇,比他想象得还要甜美,与他的霸道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他的身是不是跟他的唇一样美味?

薄棯回了回神,她气定神闲的样子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许辉安的服侍。

没过多久,她的手抚上他的,把他的大掌带到了自己的腰身处,然后蓦得扣住许辉安的后脑勺,用力地撬开他的嘴巴!

一处也不放过地…品尝着男孩口中的娇嫩,卷起他的舌在口腔共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余家的王秘书打电话过来,薄棯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两人的眸子染了些许水雾,都蕴着化不开的洪潮。

“真想在这里吃掉你啊,小美人儿~”薄棯更是邪肆地笑了笑,顺手摸了摸他的翘臀,“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嗯?”

“金主大人有什么妙计?”许辉安深邃地看着这个点火准备不负责的臭男人,话语间添了几分他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5)

云彩散去,被隐藏的皎月露出弯弯的一角,月光散落在许辉安的身上,如尘世的神。

乖巧的男孩子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听着眼前人即将说出的话语。

薄棯伸出一根指头,霸道地抵在他的下巴下面,懒散地微微挑起,眼中蕴藏着占有欲极强的妖孽,整个人发出妖冶的魅力。

“比起金主大人,我更喜欢你叫我老攻大人。”少年强势的话宣布了自己的主权以及…地位。

薄棯并没有告诉许辉安自己具体的计划,只是安抚着乖巧的猫儿,劣性十足。

王秘书已经妥善安排好了那块地皮的使用权,一并将协议递给了薄棯。

少年穿着简单的家具服,倒了一杯红酒,笑道,“是不是所有好看的人,办事效率都是那么高的?”

“少爷,这是我的职责。”王秘书愣了一下,他还从未见过少爷这番模样。

一旁的余光抖了抖报纸,但并没有放下的迹象,沉沉地说了一句,“拿我的地皮,不是白拿的。”

薄棯早料到这个老头子会这么说,优雅地拿着酒杯碰了一下他报纸的边缘,不紧不慢。

“当然。”

少年缓缓踱步,笔直的长腿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

接下来,他的话,差点把老头子惊得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下来。

“两年,这块地皮的价值翻五倍。”某女悠哉悠哉地靠在酒柜旁边,几缕头发垂到额前,慵懒狂傲。

这块地皮是余家废弃的,说明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就算有,那也是鸡毛蒜皮。

一个高中生,初出茅庐的小孩儿,居然狂妄地说要翻五倍价值,这连余氏纵横商场的精英都难以做到!

薄棯端着红酒杯抿下了最后一口,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她擒了一抹笑容。

莫名的,让人胆寒。

“哎呀呀,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薄棯眨了一下眼睛,古灵精怪的。

原主余温的零花钱有一千万,薄棯准备先搬出去住,买一个小公寓。

最主要的原因嘛……

自然就是接小美人儿过来,那种家庭环境,一刻都待不下去。

委屈受气。

在周末的时候,薄棯搬好了家,也给许辉安添置了新物件。

新家离学校比较近,她可以走过去。

“美人儿~”薄棯喊住了刚下公交车的人儿。

少年一回头,一大早便遇见了自己想见的人,面部的线条柔和了许多,他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乖乖地等着朝他奔过来的男孩。

薄棯单肩背着书包,因为跑步,脸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许辉安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给他擦拭着。

“我的小媳妇儿真乖~”薄棯趁他不注意,凑上去亲了一口。

男孩稍稍睁大眼珠子,里面写满了无辜和…纵容,随即垂眸继续擦着,动作轻柔,嘴巴微微抿起来,仔细看看,好像还扬起来了。

薄棯嘴角一勾,还想继续欺负。

可是眼看周围马上要出现别的路人了,她只好收手。

“余少?”

乔暖暖跑到薄棯前面,见是真的是本人,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6)

按理来说余家去学校是反方向,而且以校霸的性子居然没有坐车上学,着实令她大吃一惊。

更有甚者,旁边居然还待着他。

许辉安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不合时宜的东西,神色立马沉了下来,晶亮的水眸无声地传递着威胁的意味。

乔暖暖闭上了嘴巴,眼神躲闪,似乎很怕他,她今天穿着高领的衣服都不能避免刺骨的寒意,尴尬地笑了笑,一刻也不敢停留得跑开了。

“她很怕你?”

尽管是细微的动作神情,薄棯也可以捕捉到,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避讳,这次也大大方方地问了。

许辉安转过头回应的是一副无辜的面孔,好似听不懂一般,眨了眨眼睛。

这个妖精!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诱惑自己吗?!

薄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学以后学校门口等我,不许跑,要是被我发现你不在这里,别逼我去许家要人。”

这些天,许晨星本本分分地读书,在薄棯眼里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书呆子,任何娱乐都不会。

每天收着的情书不计其数。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高一的小学妹跑过来递给自己一封情书,“学学长,能帮我把这个给…给许晨星学长吗?”

几页薄薄的纸被薄棯慢条斯理地撕成了细条状,不顾人家错愕的表情,笑道:“小妹妹,你才高一,好好学习,别想些有的没的。”

何况许晨星的情书可以堆成山了,谁知道他看不看,而且每一封都带回家,谁知道他干什么。

与其把希望觊觎到不可能的事物上,还不如脚踏实地学习,为自己的未来谋着想。

而且……

小姑娘带着哭腔跑掉了,餐厅里的学生们也不敢言语。

人多嘴杂,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自然传到了许晨星的耳朵里,他看起来有些愠怒,“余温,你凭什么撕了人家给我的东西?”

薄棯转着英语书,邪眸一亮,眉毛挑起来,语气轻佻道:“怎么?连面都没见到就看上人家了?”

“不是。”

薄棯凑了过去,玩世不恭中含着淡淡的怒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是你收人家什么情书,以前那些还没看完吧?”

“……与你无关。”

轰——

许晨星不知道这句话踩到了少年的哪一块雷区,他骤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把书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与我无关?你听清楚了,你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是我的,还跟我没关系?”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0】

“……”他这是被男生表白了么,“恶心。”

“恋爱无性别,我认定了就行,你跑不掉的,许少爷。”薄棯不以为意,霸道地宣誓自己的主权。

许晨星转了个话题,“学习。”

“不会。”

“……”

“不如小星星给我辅导辅导,快过几月就要高考了~”薄棯无赖地说。

耐不住薄棯的软磨硬泡,许晨星最终是无奈地答应了。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5】

梧桐真的觉得薄棯脑子被驴踢了,放着好好的女儿身不去攻略,反倒男装勾引,那么多天过去了,好感度一直停在15。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7)

薄棯是真特喵的后悔让许晨星给她补数学了,讲的都是些什么天马行空的玩意儿,听都听不懂。

她的烦躁在脸上展露无遗,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打了个哈欠,用脚踢了一下许晨星的椅子,“喂,今天结束,去打球去。”

许晨星拽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扯了回来,“这题还没讲完。”

“不听了不听了,费劲。”

看见许晨星渐渐变了的脸色,薄棯不自然地撇撇唇角,眼底写满了不耐烦,更多的是伪装出来的妥协和宠溺。

于是她“乖乖”地坐着听他辅导,到最后却是一个字没听进去,等许晨星一放下笔,就怂恿他一起去打篮球。

“我的大学霸哦,劳逸结合,这个成语你一定比我更明白吧?”薄棯眉毛微扬,眸中流出狡黠。

在帝尔威斯尼高中,校草和校霸一起打篮球可是一件大事,几百年都没有过一次的那种!一些拉拉队的女生手忙脚乱地拉好横幅等着比赛开始。

随着比赛哨声的吹响,这场几乎毫无悬念的比赛拉开了序幕。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局,无论输赢,大比分都是余温和许晨星这一队领先。

拉拉队的小女生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给两位帅气的男生送水递毛巾了,喊加油嗓子快喊哑了。

薄棯嘴角欠扁地一勾,在不知不觉间拌了对手一脚,使得他的球偏离了预想的轨道,她自己则装着没碰到球的样子,眼睁睁看着篮球重重地砸到许晨星的脖颈。

许晨星瞬间被抽了力气,倒地的时候崴到了脚,他的伤口缝合处还没好,这下被砸了,自然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周围的人都尖叫起来,纷纷围过来。

“别动!”

薄棯第一个冲到许晨星身边蹲下来,强势地脱了他的鞋子,扭了扭脚踝,后者因为脖颈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其他知觉了。

薄棯环住他的背,直截了当地将人扛了起来,引起阵阵惊呼声。

“看什么看,滚开。”少年一如既往地没好气,焦急地扛着身上的男孩,步伐加快。

而人群里,两束目光紧紧跟着他,那是属于乔暖暖和许辉安的。

一束嫉妒,一束阴冷。

校医被突然踹开的门吓了一跳,切橘子的水果刀一下蹦到了腿上,差点划破一个口子,医生呆呆地看着几乎残废的门。

正准备大吼骂人,却看到了小霸王余温和他肩上的……

许晨星???

欲哭无泪。

“快点给他看病。”薄棯没好气道。

校医愣住了,不过也不敢怠慢了两位祖宗。

检查一番后,医生拿来了冰块敷在许晨星的脚踝处,“没什么大事,24小时以内冷敷,少运动,把脚放在高处,两三天以后热敷……”

在叽叽喳喳说完一系列注意事项以后,医生倒是有点奇怪,“他的脚颜色为什么不太正常?”

“这个不关你事了,还有,他为什么晕倒?”

薄棯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焦急无礼,眼神似挂在许晨星身上一样,动也不动。

“可能被篮球砸到脖子导致暂时晕眩了,具体的余少还是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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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8)

“知道了,你走吧。”

校医迷茫地望了望自己的办公室。

我去哪儿???

感受到薄棯逐渐泛冷的目光,校医灰溜溜地走出去,顺便还帮他们关了门。

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薄棯携有笑意的眸子看着床上的人,舌尖带过后槽牙。

刚才扛着许晨星的时候,走路的颠簸让她很轻易就看见了掩藏在高领下被篮球砸裂的伤口。

一个小时以后,许晨星醒来了,他瞧见了一直守在身边的余温,略带苍白的唇瓣动了动,心中一块地方柔软了些。

“嘶……”许晨星后知后觉抚上了脖颈,运动了一下颈椎,掀开被子。

“许少爷不解释一下自己的脖子?”薄棯翘着二郎腿,手上把玩着医书,注意力全在上面,嘴巴撅着。

许晨星铁定猜到了自己的脖子被他看见了,按捺住心中的慌乱,眼光躲闪,不敢正视对面的少年,“这…这个是……唔!”

薄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大橘子,掰了一半塞到他嘴里,堵住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笑得烂漫,“不愿意说没人逼你。”

又凑过去痞里痞气地说:“不过别让我知道谁弄伤你的,不然我弄死他们,到时候……我可就要为你背负人命了,你呢,也必须对我负责。”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0】

原来是把他拼接的身体当成是划伤的伤口了,真是个大笨蛋。

许晨星不自然地别开他玩味却显得认真深情的视线,垂眸时咬了咬唇瓣,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薄棯上下瞄了他一眼,轻笑,“小傻子,想什么呢?”

“别这么和我说话,我不弯,而且很恶……唔!”

可恶!又被塞了一口橘子。

“不会说你未来男朋友想听的话,那就闭嘴。”少年邪笑,那神情要多放肆有多放肆,仿佛许辉安现在已经光溜溜地在他眼前了一样。

许晨星面部有点僵硬,不自觉地动了动鼻子,然后狠命地咬着嘴巴里的水果,好像那就是余温一样。

“好啦,别赌气了!”

薄棯势在必得的样式在许晨星眼里全然一抹流氓痞子,很不爽,但是不爽中又惨留着些不可言说的悸动。

余温……我…可以相信你吗?

——

门外,走廊处立着一抹娇弱的身躯,靠着墙壁,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冰封了十里空气,偏偏那人不自知,源源不断。

直到校医办公室的门开了,熟悉的身影走出来,他看见了刺眼的一幕,少年的后面,跟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存在。

两只精雕细琢的幽深眼瞳含有危险意味地擒了起来,像只濒临发怒边缘的野狮,许辉安勾起了嘴角,细长鲜嫩的白指抚过薄凉唇瓣。

呵,这只小家伙惹祸了,不自知啊……

“许辉安,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挡着本大爷的道儿了!”一个女生从后面推了许辉安一把,衣袖挽起来,有一个蛇形刺青。

一群女生跟在后面耸着肩膀,不断起哄。

许辉安暗了暗神色,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落在身上的灰,欲走。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19)

许辉安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更加激怒了为首的女生,她长得就比较高,体格也壮,欺负人起来不成问题。

女生揪着许辉安的校服衣领,让本来就大一号的衣服显得更加不合适,领口处勒着他的脖子,才让病态的脸上有了那么一丝红润。

“要跑到哪里去啊?几天没收拾你就翅膀硬了?”

女生身后的小跟班走过去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贯彻整个走廊,还传来了回响。

许辉安头被打到一边,来不及修剪的发梢垂落在他精致的脸蛋上,他只是摸了摸脸,又要朝着楼梯口走去。

“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你他妈没听见啊?”说着,伸出脚就是一踹,把他掰正过来,跪在女生面前。

女生扣住他的下巴,正要打下去。

“听见了,快把劳资震聋了。”

顺着声音望去,薄棯环臂左肩靠着墙,右手掏了掏耳朵,声音透着不耐烦的滋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女生们虽然在学校里霸道惯了,只是因为她们稍微高人一等的身份,但是比起余温这个小霸王来说,简直天差地别。

“余少,我们正在教训不听话的人,这就换个地方。”

一个女生觉得许辉安跟余温八竿子打不着,也没必要和她们撕破脸皮,再说了,她们的家世也不是余家那么容易就搞定的。

“别介,”薄棯迈开修长笔直的腿,如模特走秀一般到他们的面前,慵懒的水眸百无聊赖地看了地上的少年一眼,“要不要,我来教你们,什么叫做校园霸凌,嗯?”

薄棯的尾音挑得极为性感,嘴角晕开一度乖张的弧度,整个人沉溺在邪佞中。

阳光穿过窗子打在他逆天的睫毛上,浓密的黑影倒是添加了几分柔和。

她那无所谓的表情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突然踹了最近的女生一脚,在胸口。

力道之大,让那个女生飞出去五米,不停地咳嗽着,一抬头便对上那双伶俐的眼。

“宝贝儿,这才叫打人。”

说着,薄棯毫不吝啬地收拾了在场的所有人,末了,清冽的嗓音如降世的恶魔般响起,“不用客气,旁边就是医务室。”

女生们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有甚者腿竟然被踢断了!

校医这个没眼色的,刚刚好走过来,看见了这一幕转身就想跑,却被人家叫住。

“嗨,医生,这里貌似有人受伤了哦,伤得还挺严重的,啧啧啧,我帮你打了120哦~”薄棯打了个拜拜的手势,把人都丢进医务室。

她横抱起弱弱待在一旁的许辉安,不容拒绝地塞进了迈巴赫,“开车。”

薄棯安顿完许晨星,想着回去给许辉安拿药,碰见了这么一幕。

她按了一下车上的暗格,拿出药箱,把许辉安的腿往自己身上搁着,谁知道人家不领情,收回了腿,阴森森道:“谢谢余少,我的腿没事。”

“有一种事,叫做你男朋友觉得你有事!老实待着别动,别让我逼你老实。”薄棯强硬地拉过他的腿。

先给他呼了一下,跪地的膝盖有点红,她轻轻地揉了几下,取出跌打损伤的药涂抹上去,动作轻柔到感觉不出,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0)

薄棯把他的裤子稍稍往下拉了一点,转而又给他的小脸蛋擦药,“还疼吗?”

许辉安摇摇头,他把头偏开,看向了窗外。

“以后不准给别人欺负,只有我能欺负你,听明白没有?”女孩直截了当坐过去,搂着他。

“还有,放学了让你到学校门口等我,怎么不听?”

“我错了,金主大人。”许辉安好像是在故意刺激余温,说话的时候眼中的柔情全部蒸发抽离,只剩下薄凉的清冷。

薄棯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故意嗅了嗅空气,“美人儿,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啊?好像有点酸酸的呢?”

许辉安没有说话。

“看着我,”薄棯捧着许辉安的脸蛋,“打篮球那身衣服我扔了,相信我,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我只是让他们沦为应有的样子,相信我,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少年居然有恳求的意味。

梧桐甚至都认为,只要许辉安拒绝,薄棯会立马放弃任务。

空气都跟着紧张起来。

“好。”许辉安点头,他认真地盯着薄棯,像是要达成某种契约一样。

余温,我相信你。

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毁天灭地,有违人伦的事情。

男孩子乖乖的,就这么坐在薄棯怀里,头慢慢地顶了顶她的颈窝,撒娇一般,手指把玩着她的衣服,眼底灰暗一片。

莫名的,薄棯开始烦躁起来。

“小受受,抱歉,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面对薄棯突然的严肃,梧桐也不由自主认真起来。

“能不能,以后别给我发布攻略除了我男神以外的人的任务,我知道这个很为难你,但是……”

【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什么事情,你不乐意攻略我就换个任务,反正别的……哎呀没事。】梧桐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收了声。

薄棯舔了舔干涸的唇,“谢谢。”

发自内心的。

“美人儿,从今天开始,跟我住。”薄棯霸道地命令。

许辉安不解地看向她。

“没为什么,你是我的人,跟我住不应该么?”

她是实在看不下去许辉安每天吃泡面或者偷吃许家人的剩菜剩饭,成天看着那帮人的脸色,被他们欺负。

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自己都舍不得欺负,怎容得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肆意妄为?

自此,许辉安身边多了几个影子,被派来专门保护他的影子。

一天上课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人,把乔暖暖叫了出去。

【乔暖暖涉嫌谋杀,外面的是警察。】

“谋杀?”

【就是上一次魅夜,警察怀疑她杀了两波人。】梧桐从外面的警察那里偷听来的。

“有证据么?”

【没有,只是魅夜在外面的摄像头拍到了乔暖暖的身影罢了。】

涉嫌谋杀?这倒是挺有趣的。不管是不是乔暖暖做的,她都能趁机刷一波好感度,何乐而不为?

薄棯利用余家的关系,要到了保释乔暖暖的权力。

这是一个雨夜,电闪雷鸣。

乔暖暖穿着较为单薄的衣服从警察局里走出来,弱不经风的她目光空洞地走在路上,感受大雨瓢泼。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1)

她没有杀人,她真的没有杀人!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呢?

她承认,是在用迷药迷晕了那些人,可这是因为他们都想对自己做不轨的事情,她没有杀人!没有!

忽然……打在乔暖暖身上豆大的雨滴带来的触感消失了,她才木讷地仰头,一把透明的雨伞。

它的主人,正是握着它的,穿着黑色大衣的少年。

“乔小姐很有能力。”

这声音不冷不热,倒像是在讽刺。

乔暖暖猛地睁开眼,眸底深处尽是无助,未干的雨水混合着咸咸的泪水,顺流而下,嘴巴微微张开。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薄棯的袖子,目光炽热而急切,“余少爷,我真的是被愿望的!真的!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薄棯看了她很久,看出了期望,渴求,无助,惊慌,愤怒。

停顿了一下,她哈哈大笑,还是那么得随意放肆,“我相信你啊,但是……有用么?”

最后一句话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刺入乔暖暖的左心房,这句随意的问题,仿若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乔暖暖被击倒了,她如失去了灵魂一样,慢慢得失去支撑,薄棯带着手套的手抓住她,才确保她没倒在路上。

“本少爷说,本少爷相信你,”薄棯觉得还不够,挑眉,“就算全世界人不相信你,我都无条件相信你,站在你这一边。”

乔暖暖听完这几句话,瞪大了眼珠子锁着薄棯,艰难地扯开了嘴角,好不容易流干的眼泪又跟不值钱似的跑了出来。

“真的?”

薄棯裹了裹围在她身上的围巾,淡淡地用鼻音哼出了一个字,“嗯。”

【乔暖暖好感度25,当前好感度65】

女孩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想都没想扑到少年温暖的怀抱。

只是……在张开手臂的那一刻,后颈传来剧烈的疼痛,晕了过去,薄棯冷眼看着她倒在了余家保镖的身上。

对于乔暖暖而言,薄棯的怀抱,从来都不是温暖的。

回小公寓的路上,薄棯收到了一条短信。

“余少,找到了。”

她勾起了唇角,眸子闪过亮光,随即回复了一条,“开始吧。”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薄棯回到了属于她和他的小窝,一扇不大不小的木质门,隔绝了污流。

许辉安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椅上面,餐桌上放着两碗热腾腾的面,像个乖巧的小媳妇等着归来的丈夫。

“你回来了?呃!”

薄棯准确地擒住他的唇,浅尝辄止,邪笑着,“美人儿,等我多久了?”

“作业写完了。”

“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薄棯捏了捏他的脸。

许辉安点点头,乖巧地把双臂搂住她的脖子,“吃饭吧。”

“喂我,”薄棯邪笑着,闪着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嘴巴不规矩地咬上他胸前的衣服扣子,撕扯开来,“不然等着被我吃。”

许辉安的眸如幽深黑暗的万丈潭水,讳莫如深。

眼前不断撩火的少年不过十八岁而已……

他,承受不了自己。

罢了,还是等小家伙的身子更强一点吧。

现在……还是装得乖巧一点吧。

*

谢谢残颜的打赏~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2)

许辉安端起面,细心地吹了几口,用筷子递到了薄棯的嘴边。

薄棯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许辉安,含情脉脉却又痞气十足,殷红的唇瓣深吻着他的手腕,缓慢地游离到指根,再到指尖,瞧着极为s情。

“余…”话刚出来一个音节,许辉安的碗都差点掉了,余温刚刚居然咬他的喉结!

“叫老攻,或者……温温。”

“温…温……”男孩忍着把少年就地正法的冲动,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衣服都被扒到腰际了。

“再叫。”

“啊…温温……”

这个坏家伙,每日不留余力地勾着他,缠着他,蔓延起了火海也不负责,拍拍手就翻身下去睡觉。

这次,不一样。

“想要吗?”

许辉安摇摇头,想从她身上下来,谁知道薄棯直接把人家抱回房间压到床上。

……

“美人儿,舒服吗?”薄棯翻身而下,抱着满面红润的男孩,心满意足。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男孩怎么敢再接触余温,他慌慌忙忙地跑到卫生间,身后传来他银铃般的调笑声。

半夜,许辉安撑起手臂,打量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少年,全身都柔和了许多,他的手滑过他柔嫩的脸颊。

附身亲了薄棯的额头,给了她温暖,给了她薄凉。

许辉安的眼有了些许执念,一种谁也看不懂的情绪弥漫开散,种在了心里。

乔暖暖的事情经过余家的压制,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风波算是过去了。

不过她来找余温的次数是越来越多,每一次的好感度拼命往上加,已经到了95。

梧桐不知道为什么,薄棯可是清楚得很。

当然是……乔暖暖想得多,想太多,脑洞太大。

“喂,你又没吃早饭,”薄棯抱着数学书,就算下课了也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笑得没心没肺的,递过去一包牛奶和面包,“一直没问,前几天你手怎么了?”

像是习惯了薄棯的早餐,许晨星再也吃不下家里的东西,每天也等着被投喂,他很自然地打开包装。

“没事,刮伤了。”

“哦~小星星,今天学什么?”

“函数。”许晨星翻开课本,一板一眼。

“函数?”

攻略许晨星简直是费脑,还要学数学这种东西,她真的贡献超级大了。

薄棯真的没有忍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许晨星讲到一半的时候,就传来中性笔滚落到地上的声音,他很是无奈,看着余温那张恬静的睡颜,心里莫名地平和。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5】

“许学长,你你好。”一个跟许晨星肤色差不多的学妹羞涩地站在门口。

许晨星转过头,温和地笑了笑,“你好,学妹。”

他从余温的椅背上抽出校服的外套,盖在薄棯身上,就离开了。

——

“许晨星,明天你生日,邀请函给我。”薄棯伸出手。

许晨星不屑地瞥了他的手,“没要邀请你。”

“那邀请谁?”薄棯笑得玩味,瞳孔如鹰隼牢牢地抓着他,“邀请你那些莺莺燕燕么?”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3)

浓重的醋味蔓延在空气里。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0】

许晨星薄唇不易察觉地挤了挤,一抬头便跌入了薄棯深邃似海的眉眼,转了转眼珠子,“没有。”

话一脱出口,许晨星就后悔了,他只是不想让余温误会,虽然……他确实是让平日那些爱慕他的女生来参加宴会。

该死的,这男人误会就误会了,自己又没弯!

“没有邀请函。”

想了想,他补上了一句。

薄棯倒是无所谓他的意愿,反正许家的宴会,是少不了余家的到来,好听点叫生日宴会,说白了就是商业会。

大头和大头搞关系,小头巴结大头。

她轻咬下唇瓣,洁白的牙齿露出几颗,居高临下斜睨着他,不可抗拒的气息传来,“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乔暖暖是被人叫到这里来的,一来就看见了自己心仪的人在跟一个男的说些暧昧不清的话。

死死扣着门把的指尖充溢血丝,红润的小脸陷入一阵苍白,一双眼睛啐了毒,恶狠狠地盯着许晨星不放。

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得到余温的霸道,他的关心,他的心。

哪怕这个人,是许晨星。

乔暖暖想到了什么,下了狠心,慢慢抽离自己的双手,神色阴沉地离开。

薄棯扫了扫门把上的血迹,明眸善眯。

电话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薄棯接了。

“少爷,老爷让您回来一趟。”王秘书一向公事公办的嗓音传来。

紧接着,她又收到一条短信。

“又发现了一批。”

“先别放消息。”

【宿主,这是什么?】

“你猜。”

【……你别非法赚钱啊……】

薄棯只留给了梧桐一个看不懂的邪笑,令人胆寒。

说起来奇怪,今晚是薄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见余光的正脸。

“哟,我以为你报纸长在脸上呢。”她调笑了几句,多看了几下,余温的脸和她父亲的很像。

“看看。”余光递过去几张纸。

薄棯端起碗筷的手放下,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戳了两下,又夹了几口菜,不以为意道,“活该。”

这几张纸是薄棯打欺负许辉安那群女生的验伤报告。

这群女生也不是小企业的孩子,至少有点头面,于是给余光寄来了验伤报告。

“为什么?”

“我打人需要为什么吗?”薄棯无所谓地挑眉,夹了一口红烧肉就往嘴里放。

余光闭上眼,喝了一口红酒,似乎是同意薄棯的话,“以后放聪明一点,打人这种行为,自损八百。”

“并不,那几个人太垃圾。”

余光觉得余温还不懂,“吃饭吧。”

“对了,拨给他们点好处,留着以后连本带利一起收回。”

“嗯。”

令薄棯意外的是,余光没说什么斥责的话,低头附在王秘书耳边说了几句,王秘书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哦对了,王秘书,顺便给我随便买点男孩子喜欢的东西,”薄棯用筷子招了招手,对着余光说,“我先走了。”

“现在还早。”

薄棯看了看客厅的挂式钟表,“五点了。”

她家的小美人该等着急了。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4)

薄棯正准备坐进车里,派去保护许辉安的保镖打来了电话。

“少爷,许先生他突然吐血晕倒了。”

薄棯心下一紧,恐惧和紧张病毒般开始蔓延,拉过司机,自己坐到副驾驶上,沉声命令道:“开车。”

到了医院,薄棯和疯子一样冲到手术室门前,还亮着灯。

“请少爷责罚。”

两个保镖齐齐跪在地上,等待着少爷的惩罚。

“起来,不关你们的事。”薄棯努力稳了稳情绪,尽管她的心脏砰砰地加速跳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在她的概念里,许辉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千百年以后,时间是漫长的,薄棯一度认为表停止走动了。

许辉安躺在死寂得发白的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来,薄棯暴躁地抓着医生的胳膊,“他怎么样?”

“余少爷您先冷静一下,这位少年……”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快说!”

医生忌惮余家的势力,更加害怕余温杀人的眼神,深怕自己说了,人家会立马宰了他。

“余余少爷,这个少年肾衰竭……是…是尿毒症。”医生说完已经是汗流满面,比他动手术还要紧张一万倍。

薄棯紧绷着的弦仅仅随着那三个字的蹦出,断裂了,抓着医生的手下意识慢慢收紧,垂下脑袋。

医生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忍着。

过了一段时间,她抬头,眼眸中刻着混乱,酝酿着风暴,骤然停止,“去查匹配肾源,等等,先查我的。”

“少爷!”

“少爷!”

保镖的劝阻不约而同地响起。

“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告诉了父亲,我会杀了你们。”薄棯的眼散着刺骨冰冷的寒气,瞳孔微缩,冻住了周围流动的空气。

很不幸,您的肾……不匹配。

您的肾……不匹配。

不匹配……

……

医生的话像是下了死亡判决书一样,时时刻刻萦绕在薄棯的耳边,魔音缠绕,久久不能散去。

她静静地坐在许辉安的身边,双手紧握着他瓷白冰冷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他的生命一样。

蓦的,被攥在手心里的纤细像只蝴蝶一样颤动了几下,紧接着,床上的人儿缓缓地睁开眼睛,绽放出一抹易碎的笑容。

“你骗我,能耐了?”

她都不知道许辉安聪明到可以随意更改病例,黑进医院的系统。

以至于她查的时候,以为是可以慢性治疗的病。

“真好看。”

许辉安回握住薄棯的手,“我的金主大人真好看。”

这副为他难受,为他担心的模样真好看,胜过世间任何绝美的风景,会……牢牢刻印在他的心尖。

起码他知道,这个玩世不恭的少年的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点点。

真的…好知足啊……

“废话,我也知道我好看,”薄棯故作轻松翻了个白眼,“想看就要一直看下去,听清楚没?”

许辉安还是那小媳妇的样子,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软软地撒娇:“抱。”

薄棯无奈地起身,捞过男孩子的腰,自己也坐到了床上,把他放在自己胸口,这样啊……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心尖的人浓密的睫毛,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5)

它们宛若一剂强心针,这样才能让薄棯差点失控的心跳,重新回到它该有的轨迹上。

【宿主,你动情了,对位面人物。】梧桐含着危险警告声音传过来。

“不是。”

答非所问。

【覆水难收,我没有抹去记忆的功能。】

梧桐是想提醒她,作为局长,她的生命无限之长,绵延永存,可这个位面里的人,不过短短几十年寿命而已。

“你有肾吗?”

【……】

【没有,我救不了他。】

薄棯没再跟梧桐说话,只是怔怔地把许辉安抱在自己怀里,安静地等待肾源的消息,就连第二天上学都请假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王秘书来接她去许晨星的生日宴。

薄棯的吻轻覆在熟睡的美人儿额头上,心里默默答应,今晚九点就会回来的。

到了许家,薄棯单手拿着礼物,寻着气息走到了被美女大小姐们围绕的许晨星身边,他们在泳池边。

薄棯笑道:“各位美女,行个方便,让我和你们的许大少爷聊聊如何?”

看见来人是余温,且放下身份地位,就是单单这张妖孽的脸蛋,人家不愿意也得愿意。

“嗯……小星星看起来很郁闷啊?给。”薄棯把礼物递过去,许晨星接了过来放在一边。

这个时候,远处炸开了烟花,美丽的光景绽放在浩瀚星空之中,又凝结成一个又一个漂亮的楷体字:

——许晨星,生日快乐!

薄棯懵了两秒,一下子反应过来应该是王秘书准备的礼物,她用余光瞄了瞄身旁站着的人,果不其然,他柔和了许多。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5】

他侧眸看着薄棯,少年的脸在烟花绚烂的光下熠熠生辉,薄棯的嘴角微微翘着,目光被烟花吸引住。

许晨星从心底发出嫉妒的声音,原本温和的面庞瞬间沉了下来,幽寂的眸衬着徐徐微风,脚装作不经意般,踏出游泳池一寸。

薄棯连忙用酒杯抵住许晨星的腰身,语气有些发狠,“喂,你是白痴吗?再不注意就要掉下去了!我可不捞你。”

许晨星回头,发现人家依旧看着烟花。

也许薄棯的话触动了许晨星的某根心弦,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恍惚间,转身对上泛着星光的深眸,瞳孔缩了一下,翻起惊涛骇浪。

他看见的余温,眼睛里满满都是他,哪怕视线在别的地方,目光永远专注着自己,此刻的眼,那么深情,那么专注。

所以余温是一直……注意着自己吗?

所以……余温才可以第一时间让他不掉进泳池里吗?

【许晨星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5】

“你这什么眼神啊?”薄棯邪气地挑眉,充斥着满满的痞子气息,她那这个高脚杯的手摇了摇,手肘撑在桌子上,“喜欢上我了?”

这一次,许晨星没有回答,只是绕过她,重新开了一瓶红酒。

“许少爷,我来敬您一杯。”江家小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抢过许晨星手上的红酒瓶,换了一杯。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6)

女孩笑得单纯得紧,两颊多了几分害羞的红晕,她以前一直在学校里远远看着他,都没有机会接近许晨星,现在那么近的距离,让她把持不住。

“呵。”许晨星读懂了女孩的意思,笑了笑,目光锁住她的酒杯。

“女孩子敬酒多不好啊?”薄棯这个妖孽笑得春风肆溢,一只玉手挡住杯口,睨着眼前的女孩,笑盈盈的,“我来敬你。”

许晨星没有拒绝,放下了酒杯,看着比自己矮十几厘米的男孩子把酒灌到自己的胃里,跟定住了一样。

女孩子不满薄棯突然的插足,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陪着笑脸再次端起酒杯,递到许晨星面前。

薄棯正要伸手去接,被许晨星挡住了,并用眼神瞪了她一眼,直接拿起酒杯扔进了游泳池里,凤眸冷凝着不知所措的女孩。

“不要让我看见第二次。”

女孩不明白,难道是他不喜欢喝酒吗?

许晨星可没空搭理她,转身就离开了,去了人烟稀少的地方,薄棯也死皮赖脸跟着他。

“小星星担心我了?”少年笑得没心没肺,拉起许晨星的西装领带,扯了出来,声音充满了蛊惑,“喜欢我……也没什么丢人的。”

许晨星拽住领带的上端,可是薄棯抓得紧,他只能顺势把人家推到一边的墙上,手抵着墙,阴森又霸道,“余温,你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

薄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什么叫现在退出去?她连进都没进过好吗?

可小妖孽偏偏是有两幅面孔。

薄棯低下头,眼中酝酿着风暴,再次看向许晨星的时候,多了几分刻骨的认真,她邪笑,宛如地狱来的小恶魔,“还是你乖乖地踏进来比较好吧。”

许晨星狠了心捏住薄棯的脸,掐出红印子,“余温,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许晨星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5】

薄棯怎能甘心被遏制,攥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掰,紧接着来了个反壁咚,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许晨星的耳畔,“怕你后悔。”

说完,她立马松开了他,眸子扑朔迷离,有着似远似近的距离,轻笑一声,踩着脚步离开了。

地上的影子被拉长,好像……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般。

她不知道的是,许晨星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甚至于在月光下点了一根香烟。

余温,给过你机会离开的,是你自己要踏进来陪他的。

那么……就永远也别想出去。

“学…学长?”突然,一个女生弱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小心翼翼的,是江家的小姐。

许晨星才回过神,温柔地笑着,如二月的春风拂面,“怎么了?学妹。”

啊……该死的烦人,这个女生真的好烦。

江小姐怔了怔,一丝可疑的红晕攀爬上来,她低下头,鼓起勇气缓缓而语,“许学……学长……我喜…喜欢你!”

——

薄棯有那么一秒钟的回忆,回忆许晨星的话,不过又摇了摇脑袋,一个被老头子们创造的角色人物而已,翻不了大风大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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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7)

“余少,我们没能拦住许先生,他回您的公寓了。”

听到保镖的话,薄棯想也没想冲回了小公寓。

他怎么这么不听话?!还生着病呢乱跑什么?万一出了事情有危险,那她该怎么办?!

薄棯不敢往下想,带着一腔的火气杀回了公寓,临近大门的时候,她头一偏,对保镖说,“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

门,是一堵墙,一个隔阂,分离了两个世界。

薄棯在看到沙发角落那一团弱小的身影时,什么火气都下去了,紧紧扣着的眉渐渐张开,眼底化开漫无边际的担忧。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刻意放慢了步伐,克制住了想要一把将眼前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安安,怎么了?”薄棯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是用指尖理了理他蓬乱的头发,眼睛却是时时刻刻守着他。

许辉安的脸色很不好,他没有抗拒薄棯的触碰,可怜兮兮地抬起埋在地下的头,眨着水眸,先是惊喜……再是危险。

他很好地掩藏了一眨而过的危险气息,扮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像被欺负惨了的小兽看见主人后的样子,扑进了薄棯的怀里。

许辉安刚开始用尽了全身力气抱她,或者说是抓住她更合适一点。

他怕她再次消失了,怕他冰冷生命中还残留着的温度消失了。

没抱几秒,许辉安似乎怕是弄疼她,就这么松了手。

薄棯反应过来了,她带着许辉安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间,挪了挪位置,两人又重新抱在一起。

许辉安没控制住,一脑门撞在她的胸前。

有点……软软的。

还来不及感受,唇瓣就被某人霸占了。

薄棯的吻还是那么得霸道,掠夺少年口中残存的空气,一点一滴也不放过,再以吻渡气,让怀中的人儿只能依附自己。

许辉安动了动舌尖,似回应,让刚想放开的某女更是兽|性|大发,直接把人家向自己身上摁,压到沙发靠背上,自己则在上面,手摩挲着男孩的后脑勺。

直到许辉安的手抵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这个小宝贝。

少年的眼中含着朦胧的雾气,任君采撷的小模样让薄棯费了好大一股毅力才压制住内心邪恶的想法。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又侧身咬住他盈盈欲坠的耳垂,“下次别勾引我了,我的小妖精。”

许辉安感觉耳垂传来刺痛感,却又伴随着痒痒的感觉,来不及消化前一段话,又听见薄棯道,“你男人我受不住的。”

许辉安收了收放在腿边的手掌。

你才是妖精,他的大妖精,只会欺负他,也只能欺负他的大坏蛋!

其实……是他受不住啊……

他对余温的抵抗力,为零。

“今天怎么不乖,敢跑出医院?嗯?”薄棯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眼眸一眯,危险地问道。

许辉安嘟了嘟嘴巴,想生气却又不敢,只能拿小手指戳了戳薄棯的脖子,“温温丢下我跑了。”

薄棯哭笑不得,这小坏家伙怎么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以为……温温不要我了。”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8)

许辉安垂下眸,哪里来的娇小可人,全然一副蚀骨寒冰的样子,眉宇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煞气。

其实余温刚离开的时候,许辉安就醒了,身边没了应该有的温度和存在,困意立马被抽走。

果然,他没看见他的温温。

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抛弃自己么?

这个坏男人,怎么可以在温暖了他之后就撒手离开呢?不可以哦,温温。

那一瞬间,许辉安凝了杀人的神色,但又想给自己希望,来了公寓。

还是没有温度,一片冰冷的地方。

所幸,他见了他的东西还没撤走。

下一刻,许辉安坐在角落抱紧自己,倒数着时间,他给了余温十分钟,如果不回来……那么……他就会绑住他,困住他,囚禁他。

“噗哈哈!”薄棯被小家伙逗乐了,笑得爽朗,撑起他的脑袋,在脸上亲了一口,“小傻瓜,我不要你了现在还会在这里吗?”

许辉安手攀上她的脖颈,顺着往下整理了衣领,眼底一片阴霾,“温温,不可以丢下我不管……不然…我会生气的。”

一生气,就可能……会杀人,会干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薄棯又对着他的小软唇贴了上去,疯狂而炽热。

“美人儿,所以你也不能丢下我,不然……我也会生气的。”

很可怕的。

很恐怖的。

安安会害怕的对吧。

薄棯说的含糊,可许辉安听得真切,他默默地点头。

“美人宝贝儿,今天我去了许晨星的生日宴会,这不因为想你了,就早早回来了。”她主动解释着,甚至是抛下了许晨星。

许晨星……

好碍眼的名字,好碍眼的人,为什么他老是出现在温温身边呢?

杀了自己的父母,他不在意。

抢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在意。

……

只有温温,他在意。

“温温……喜欢他吗?”许辉安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感觉轻飘飘的。

薄棯有一种预感,自己说了喜欢,会很麻烦。

“当然不了,”她邪肆地勾唇,肘搭在沙发靠背上,离许辉安更近了,“一个连我性|趣都勾引不出来的男人,不配。”

“……”

许辉安感受到自己的衬衫被掀开,带着薄薄凉意的手指伸了进去,使劲儿作乱。

被耍流氓了。

“只有宝贝才可以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上你。”

许辉安轻笑出了声,只要这张小嘴喜欢自己就可以了。

许辉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亲上了她的锁骨,引起身上人儿一阵颤抖。

原来……在这里啊。

上次感受过余温这个大坏蛋的手……还想……

薄棯似惩罚般就是不帮许辉安,卯足了劲儿撩他,活脱脱一个小霸王。

等最后小美人儿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哭腔求她,她才大发善心。

这一夜,旖旎。

春色满园关不住。

只是……薄棯西裤口袋里的手机亮了又暗,响了又停,谁也没注意到。

许家根本没有人管许辉安,只好薄棯亲自去学校给他办理相关的手续。

准备回去的时候,她看见一些小女生在窃窃私语,以为是对原主的暗恋,也就没有在意。

小女生们走过薄棯的时候,她们的谈话,也就清楚了许多。

“你听说了吗?许家大少爷昨天被绑架,今早尸体在郊外废弃的工厂里被发现了。”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29)

薄棯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暗暗看了说话的女生两眼,忽得笑了出来,“看起来,这家伙的灵魂又出窍了呢,要找到还真是要费点功夫呢。”

【你怎么知道他没死?】梧桐问道。

“你猜。”薄棯把手续文件折起来放到上衣口袋里,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猛地吸了一口气,跟玩儿一样,突然就潸然泪下。

【……】等等,它还没有准备好看戏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走到女同学面前,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如树枝一样延伸到眼球中央,恶狼一般问:“你说许晨星怎么了?”

女同学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男生这种可怕的样子,吓得一愣一愣的,哆哆嗦嗦地回答:“他……他死…死了。”

后来,薄棯打了一通电话就匆匆忙忙地出了校门。

“喂,把电话给安安。”她不能再让许辉安做傻事了。

对面很久没有说话,薄棯知道许辉安在电话的另一头安安静静地听着。

“安安,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乖乖在家里等我,我今天晚上会早点回来,嗯?”

“……”许辉安在薄棯看不到的地方阴冷地眯上眼睛,薄凉的唇张开一个口子,又很快闭上,“好。”

薄棯还是不太放心,加派了人手过去。

安安,等她。

这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废弃的工厂周围还围着一圈警车,只不过尸体已经被搬运走了,警察留下来现场采集证据。

刘警官远远就看到了上司塞给他的麻烦。

今天早上上司跟他说一个高中生要来看现场,还让他放端正态度,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切,不就是有几个破钱吗?

刘警官内心翻了个白眼,都不打算理余温,嘴巴撅起来。

薄棯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悲伤的气息,她直接略过刘警官,盲目地走进案发现场。

刘警官:……你个小鬼头居然连看都不看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谁曾想他本来想给个下马威,结果被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彻彻底底无视了。

靠!

薄棯的情绪不受控制,在现场周围走动,却没有破坏现场,更像是……小心翼翼地……观察。

“刘警官,我先带那个女孩子回警局了。”另外一个警察正在请示刘警官。

女孩子?

她皱眉,往警车里瞥了一眼。

虽说轮廓很模糊,但这确确实实就是……乔暖暖。

薄棯心底轻呵一声,径直走到警车旁边,打开车门,用尽全力把在里面的乔暖暖拽了出来,抓着她的领子,甩到地上。

“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吧?”

薄棯的脸写满了死寂,如同从地狱里挣扎着爬出来的修罗,没有那么多暴怒,但身上的寒冰足以化为利刃刺穿乔暖暖的身体。

眼眸被攀升到顶端的怒意遮盖,转而成为恶魔的邪意,明面上的她却是冷静得可怕。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乔暖暖,谁,给你的胆子?”薄棯单手覆在乔暖暖的脖子上,邪恶地咧开嘴角,迟迟不收紧。

死亡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地上被压制的女孩好像是吓惨了,红润的脸发白,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知道……余温的手什么时候用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亡。

乔暖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余温。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0)

乔暖暖双手扣着薄棯的手,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推开她,空气里宝贵的氧气被断送,乔暖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一点一点被抽干。

死亡,这么得近。

在场的警察也被薄棯周身的气场震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最后只有刘警官回过神,叫几个人拉开了薄棯。

“余温!你在干什么?当着警察的面杀人吗?!”刘警官大声吼住眼前的少年,心有余悸,若是刚刚晚了一步,乔暖暖就要被杀了。

薄棯抬起头,嗜血的眸子紧紧盯着刘警官,吐出不明是非的话语,“那又……怎么样?”

“给我一起带走!”

警员们面面相觑,这可是三大家族的余家少爷,未来的掌舵人啊!

刘明似看出了他们的顾虑,连连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怕什么,有什么事儿,我他妈担着!”

薄棯的情绪稳定下来,也很配合,坐到警车里面的时候,嘴角滑过意味不明的笑容,跟乔暖暖一起去警察局,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雨丝,接着下起豆大的雨滴,淅淅沥沥,捶打在窗户上,仿佛控诉着什么。

说来也奇怪,每当有人被害的时候,天空总是那么阴沉沉的,跟黑白画里的天空一样,在沉默中哀嚎,宣泄。

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上头知道刘明抓了余温,快要炸开锅了,亲自过来放人。

薄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刘明,笑意欠捶,“我说刘警官,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放你走?说严重点就是杀人未遂!小小年纪不学好。”

“哎呦呦,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薄棯摇摇头。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刘明就是带她回来让她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毕竟上头说了余温和死者关系匪浅。

只不过……刚才还伤心欲绝的人,现在无所谓地跟他顶嘴聊天,这…很奇怪。

难不成是打击太大?

“刘明你这混小子!妈的!我养你是让你闯祸的吗?!”上司来了以后,直接教训刘明一顿,劈头盖脸骂着。

“这不关我的事儿,毕竟古人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嘛。”

“同你个头,人家犯罪了吗就同罪!赶紧去给余少爷赔罪!”

上司硬压着刘明道歉,薄棯制止了,“不用,这位大叔说的有道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现在还是法治社会。”

“多有得罪了,我这下属不懂事儿,余少多多包涵。”看余温没有追究的意思,上司也松了一口气。

“刘警官,我比任何人还要难过,所以烦请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薄棯严肃道。

刘明怔住了,不自在地别过头,正想说,就被上司打了一下。

“快点!人家余少让你说话!”

“滚。”薄棯道。

上司连连称是,踹了刘明一脚,“让你滚蛋!”

薄棯扫了他一眼,脸色不耐烦,“我让你滚啊白痴。”

上司的尴尬写在脸上,却不得不陪着笑,出去了。

直到这里剩下了薄棯和刘明两个人,她才弄清楚前因后果。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1)

许晨星在生日会中途离开,被人绑架。

据乔暖暖自己的口供,是她约许晨星出去半路迷晕他,带到了废弃的工厂碎尸抛尸,因为没做过这种事情而感到害怕昏过去了。

醒来,就被抓了。

薄棯含着轻佻的神色,把腿放在办公桌上,目光似有似无地瞟过刘明,“那么刘警官,在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刘明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一震,“没没有,一切正常。”

“那么,就连看见被肢解的尸体也是一样地面色如常么?”薄棯不甘示弱地问着,像是茶余饭后的亲友畅谈般自在,从她的脸上看不见半点悲伤。

刘明认为余温可能伤心过度,自我屏蔽了。

“那是,刑警又不是第一次看尸体。”刘明眼神不知道在躲避什么,总是不敢正视薄棯。

薄棯慢慢地走过去,灯光下的阴影正一点一点覆盖刘明的身躯,他一抬头,少年放大几倍的俊俏容颜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薄棯的眼睛锁着刘明,不放过他展现的任何表情和动作,携着审视的味道,字里行间流露出瘆人的凉意,压低声音,“那若是刘警官看见自己的尸体被肢解,也会习以为常么?”

刘明瞪大了眼睛,攥在一边的拳头蠢蠢欲动,更多的是紧张。

“呵,别离我那么近,我说过不怕强权,哪怕是天王老子犯罪,我也给他抓住!”刘明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向旁边挪去。

薄棯刹那间哈哈大笑,纨绔的本色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别怕,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走了。”

刘明感受到了少年身上萦绕着的烽烟。

他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吧。

薄棯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一脸讨好相的上司,他压制着乔暖暖正在门口等着,泪眼朦胧的小女生紧咬贝齿,唇如激丹跌入他们的眼中。

薄棯冷森地眯着眼睛,“乔暖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透彻。

【许晨星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为60】

可总算是加分了,不然真是白费了自己演的一出好戏,这男主的心肠可真硬。

梧桐看不明白宿主在干什么,相较于别人,许晨星这个男主还真是难攻略。

“余温,难道我的好你就一点儿也看不到吗?你就那么铁石心肠吗?我对你那么好,难道还不如许晨星这个男人?!啊!”话还没说完,乔暖暖就被扇了一个巴掌,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

是别人打的。

“我想告诉你,就算我怎么厌恶你,也不会碰你,就算是打,也有人代劳。”

乔暖暖才觉得这个少年太恐怖了,他明明笑如春风,即使在寒冬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可这种温度让人承受不起。

有时刺骨锥心,有时烈焰焚烧。

她怎么就那么傻,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呢?

“余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爱我?”

薄棯觉得聒噪,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轻声道:“因为心里已经存在一个人,护住了我的心脏,其他任何,都妄想接近。”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2)

“余温”乔暖暖在被打击之后竟然从自己心上人脸上瞧见了刹那一瞬的深情,随后咆哮挣扎着,“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绝望的嘶吼贯穿了乌云密布的天空,镶嵌了悲哀,像是配合乔暖暖,竟然出了雷声。

“没有为什么。”

一道让大家都陌生的嗓音传来,人们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柔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架。

“安安”薄棯喃喃道。

“余温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少年的声音不大不小,却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寒颤,他霸道地陈述着事实,宣誓属于自己的主权。

许辉安的手臂环上了薄棯的腰身,启唇含住了她敏感诱人的耳垂,小心舔舐,闭着眼遮住了热烈而滚烫的目光。

如她对他那般,不可一世。

警察们目瞪口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跟脑门一样大张开的嘴巴合都合不上。

乔暖暖面目狰狞,意识到自己杀少了人,理智燃烧在崩溃的边缘,她恨不得咬上去,“许辉安!你不得好死!你这个gay!见不得光的!”

果然,两个鲜红的巴掌印矗立在她脸上,乔暖暖被打懵了,脸颊若烈火灼烧,耳朵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紧接着有感觉腹部被狠狠踹了几脚。

是许辉安打的。

不得好死,见不得光?这些都含沙射影,同样骂了温温。

他的温温,不可以被任何人侮辱。

薄棯急忙拦住了许辉安,心疼地抬起他的手,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吹着气,语气里缠绵着刻骨的温柔,“疼吗?下次有别人揍,安安不用亲自动手的。”

薄棯的保镖迅速地给了乔暖暖几拳,把人打得不知天南地北,在警察想要劝架的时候,保镖已经退开,很主动地去接受惩罚。

刘明:

警察们:

刘明的上司眼疾手快地给压着乔暖暖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人带下去了。

薄棯反握住许辉安的手,搂着他回了公寓。

她前脚踏进家门,后脚医生就进来了,带了上好的药物,给许辉安检查。

“余少,您哪里不舒服?”

“给他看,我的小宝贝儿打人打疼了。”薄棯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医生:什么??

一番检查以后,医生讪讪地笑着,手忙脚乱地离开了。

这都什么事儿嘛!

“安安,还疼吗?”薄棯担心地问。

许辉安还真就应下来,楚楚动人的眸子泛着可怜的光,很乖巧地摇摇头,脚步移动着,坐得更加靠近薄棯。

“以后不许让我担心,听到没有?”

“嗯。”

“以后不许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听到没有?”

【警察局危险吗??】

“嗯。”许辉安点头,更加凑近了她。

她说着,他答着,只感觉到两人的存在和温度。

薄棯忽然邪肆地挑起他的下巴,调笑道,“离我那么近做什么?求表扬么?”

许辉安懵懂地眨眨眼,可爱的模样落在薄棯眼里,简直是严重犯规!不行,得罚。

想着,她不由分说地把人推倒,恶霸一样欺负起良家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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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3)

“温温,”许辉安将双手搭在薄棯的肩膀上,嗓音沙哑得厉害,“不喜欢你和那个女人走得太近”

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就是之前追求余温的人,本能得抗拒。

“她杀了人,自然是要接受惩罚的。”薄棯抬起头看他。

咕噜噜

她还想说些什么,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小笨蛋,坐着。”薄棯转身去了厨房,准备简单的食材,为他煮面。

许辉安的眼神,晦暗不明,从背后搂着她的腰。

他不知道余温要干什么,但是他打心底里相信。

薄棯勾住许辉安的身子,拉着他的手顺势就壁咚在了墙上,明眸善睐,“乖一点,别闹?”

“我我只是想抱抱你”许辉安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又变回了那纯真无辜的模样,不遗余力地撩拨薄棯的心弦。

“抱抱我?”薄棯低笑了一声,唇角漾起一弯邪佞的弧度,仰头在他的喉结处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那我就亲亲你,我的小妖精。”

许辉安的身子显而易见地抖了一下,好在薄棯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继续煮面。

男孩好像没有觉悟,环住她,轻轻地在薄棯的后脖颈吮吸。

这个妖精!缠人得紧。

“再闹,真不怕我欺负你?嗯?”薄棯忍无可忍地回头,唇瓣似有似无地擦过他的,特属于她的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沁入心脾。

许辉安用鼻腔发出类似于挑衅的声音,听起来奶萌奶萌的,摇了摇头,在薄棯的唇角落下一吻。

薄棯硬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厮不要命地撩她,一反常态,她心生一计。

被圈在怀里的少年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定地往锅里放食材。

许辉安以为她是生气了,拿开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下一刻,就传来少年冷冰冰似命令的嗓音,“抱上。”

还没等许辉安反应过来,薄棯空出一只手霸道地拽过男孩子的手搂着自己的腰,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没过几分钟,两碗热腾腾的面被端到餐桌上,还冒着热气。

薄棯用筷子卷起面条,吹了几下,放到勺子上递到许辉安的面前,“张嘴。”

他乖乖地张开嘴巴,故意慢慢咀嚼着,末了,还舔了舔晶莹的唇,巴巴地看着她,还想吃。

“小馋猫,知道我是谁吗?”

“我的温温。”

薄棯抿了抿嘴巴,有股喜上眉梢却加以遮掩的味道。

“我可是余家的大少爷,未来的首富,只手遮天的人,让本少来伺候吃饭的,也就你一个。”薄棯最后一句话饱含着浓浓的宠溺和傲娇,表情上可是嫌弃得不行。

许辉安可不高兴了,撅着嘴巴学着她的动作将面吃了一口,那模样带了些小得意。

看,我自己也可以吃!

薄棯被他可爱得笑了,抽过他的碗,“只能吃我的。”

许辉安眼巴巴地看着被拿走的面,瞪了薄棯一眼,最后耐不住了,张嘴乖乖等着被投喂。

“宝贝儿,这样可不行。”

薄棯痞坏地看着他,笑得邪肆。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4)

许辉安见薄棯一副你不讨好我就别想吃饭的神情,心里暗暗地笑了一下,表面上还是软弱可欺,伸长脖子在人家脸上亲了一口。

薄棯趁机长臂一伸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刚刚不是撩得挺厉害的?现在怂了?”

男孩望着桌上的面条,说话都参了撒娇的口吻,“我饿了,温温”

薄棯这才喂了他一口,视线咬着他的嘴唇不放,目光如狼似虎。

她忽然间把人儿抱起来放到桌子上,双臂撑在大理石桌子的边缘,头微微仰起来,喂了他最后一口。

不等许辉安动嘴,薄棯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直接把人压倒,手垫在许辉安的背部,用力推向自己,邪恶的眸子泛着幽蓝的水光,白皙玉手荡漾在男孩瘦削的脸上,紧接着滑到下巴的地方,稍稍抬起。

以吻封缄。

许辉安在唇齿相遇的霎那张开嘴巴,安静的舌头在原地等着霸主临幸,跟着她共舞缠绵。

面条,如数进了薄棯的胃里。

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薄棯一颗一颗解开他身上白色衬衣的扣子,像是在拆封礼物一般,将精美的包装褪尽,展现神往的宝贝。

明明这个动作极为s情,薄棯却也是不慌不忙,双目锁着安安,深情得能滴出水来。

她轻吻了许辉安的唇角,“面条真的很好吃,甜甜的。”

男孩腹诽,面条根本就不甜好吗!!

“那么宝贝儿都吃饱喝足了,本少还饿着呢。”薄棯投给他一个“你懂的”的表情,引导身下的人主动点。

“面都被你自己打了”许辉安装傻充愣,“那我我给你重新下一碗”

“真不乖啊宝宝!”薄棯惩罚似的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继而翻身下桌,走向沙发,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许辉安不愧是薄棯创造出来的,就算身世凄惨,也丝毫遮挡不住浑身散发的魅力,被薄棯撩开的扣子使得衬衫虚掩在胸膛之前。

多了分欲拒还迎的美感。

沙发上的少年歪着头含笑打量他,眼中的放肆狂妄更是不加遮掩地释放,就像是等待猎物上钩的雄狮。

“我去给你煮面!”

“敢跑?”薄棯阴沉的威胁从身后传来,“再往前走一步小心一会儿让你下不了床!”

许辉安赶紧跑到卧室把门从里面锁上。

咚咚咚!

“开门。”

薄棯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还真敢忤逆自己的意思,还敢把门从里面上锁,这下连钥匙都开不了了。

【哇哦,宿主吃瘪了。】梧桐嘲笑的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回荡。

薄棯只是挑眉,看向一旁的窗户。

【!!你疯了这可是23楼!你摔下去会死的!】

因为客厅连着卧室,薄棯借着客厅的窗户爬到了卧室里面,满意地看着错愕的许辉安。

“安安,别闹了,嗯?乖乖过来喂饱我。”薄棯扯了扯碍事的领带,一不小心牵掉几颗扣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恶魔般靠近。

*

在这个普天同庆(划掉)的日子里,单身贵族们要自己找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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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5)

许辉安自然是免不了被狠狠修理一番,现在憋着气,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缩在床角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吃饱了连衣服都没脱的禽兽哇!

薄棯衣冠楚楚的,做了那事儿神清气爽,连着心情也格外高涨,她伸出了手在空气中晃了晃,“真是不想洗掉啊……美人儿。”

回应她的就是一顿狂砸,当事人表示自己很无辜,跑到厕所里洗了手,笑得格外灿烂。

薄棯给许辉安顺了顺他的炸毛,安抚了情绪,毕竟小美人生气不理自己,损失的还是她自个儿。

“美人儿,冷暴力也算家庭暴力哦。”薄棯戳了戳他白嫩的胳膊。

许辉安正想发作,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热量缓缓地传递过来,“好啦,下次不从23楼翻窗了,你看我这不没事儿嘛~”

“这次没事,那下一……”许辉安及时收住了嘴,吞咽了未说完的话,他不敢说,也不敢往下想,更不敢尝试没有余温的生活。

薄棯见许辉安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安慰道,“没有下一次。”

也算是……一个承诺。

由检察官起诉,乔暖暖的罪名也算是落实了,她被单独关在了一个牢房中,安分了几天。

“他,果然喜欢的不是我们,对吧?”乔暖暖自顾自说着,倒像是跟空气对话。

蓦得,那张因为营养不良变得瘦弱的脸一下子浮现出阴沉的恐怖,紧接着,一道低沉的男声传入,“这个我们,包括许辉安。”

片刻的挣扎后,乔暖暖的脸又恢复自嘲的软弱,“许晨星,你不会太自作多情了吧?还是嫉妒出幻觉了?”

鬼魅一般死寂的脸再次浮现,一缕阳光打进来,也显得凉意透骨。

“你的作用,到此为止了。”

“什么?”还没等乔暖暖弄明白,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已经被许晨星夺走,不听使唤的右手掺杂着水泥地上的残渣,卯足了劲儿朝着自己脸上打去。

女孩清清楚楚地感受着穿心的疼痛,“许晨星你过河拆桥!”

“终于想起来了?”那道男声的语气颇为惋惜,“可惜了,沾染我看上的人,下场……你认为会怎么样?!”

乔暖暖的意识还存在着,她害怕,那种感觉犹如站在悬崖峭壁上,脚上生了枝节,动也不敢动。

她在很久以前就认识许晨星,或者说…强占许晨星躯体的……不速之客。

来自十八地狱的召唤,深深地禁锢一个胆怯的灵魂。

“你……你要做什么?”她斗胆,完全凭借着自己的意识,问。

哪怕是怕到了极点,面部却仍是阴险的样子,她,没了掌控权。

许晨星没有回答,阴测测地笑了。

他像是自虐自残一样,支配躯体殴打自己,每一处都是致命的损害!

乔暖暖蚀骨地痛着,喊不出,叫不出,挣扎在绝望的深渊中。

血……吞噬了她的眼眸,隐隐约约的,看守的人来了,她能说话了……

“救救我!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灵魂!他没死!他才是杀死许晨星的…凶……”

突然,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她似乎看见了那个少年,那一天,他痞里痞气地朝她扔东西。

【乔暖暖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0】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6)

听见声响跑过去看情况的狱警吓了一跳,乔暖暖一边殴打着自己一边咬舌自尽,还混账地说着胡话。

狱警们赶忙把人家送去救治。

“恐怕是双重人格。”医生看着刘明。

“双重人格?”刘明一愣,捏着手中的烟头一顿。

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律,乔暖暖当被送入精神病院。

刘明仔细回想着医生和狱警说的话,有些晃神,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怎么就成双重人格了?

——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灵魂!

——他没死!他才是杀死许晨星的…凶……

——恐怕是双重人格。

……

刘明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又扔到地上,想了想不对,皱着眉捡了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妈的!”

正想骂人,眼前便出现了一根烟,他抬头,薄棯邪肆的脸就入了刘明的眼。

“哟,好烟!”刘明向来是不拒别人送来的好意,烟抽了快半支,挑眉,额头上的纹愈发明显,“怎么,余大少爷有事?”

“笨。”薄棯也点了一支。

“这可是机密,能说给你听?”刘明嗤笑地摇了摇头,欲走。

“倘若问里面那个,我也能知道,”薄棯啧啧摇头,“不过呢,麻烦,原本想着你是个有脑子的……”

刘明摆摆手,“得了,别磕碜我。”

薄棯说的没错,余家的地位问什么问不到,刘明把知道的吐了出来。

跟自己预想的一样,上次试探的,许晨星果然在乔暖暖的身体里。

一体双魂。

不过这次咬舌自尽,乔暖暖的魂魄,已经散了。

当然,一体双魂警察和医生可不知道。

“凶手是精神病的案子,我也碰过不少……”刘明显得有一些沮丧,他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但是专家都说的明明白白了。

“老弟,相信我,不会让他跑了的。”

因为……他不是乔暖暖。

许晨星在精神病院待着,每天净说一些胡话,说什么自己不是凶手,自己是冤枉的,人不是他杀的。

过了几天,刘明那儿传来消息:

乔暖暖跑了。

“小受受,你那儿有办法查那个灵魂从哪里来的么?”薄棯问道。

【查不到,资料显示,不明灵魂体进入缝合身体,但是……】

“什么?”

【灵魂在死体里待不久,必须进入缝合躯体,还有缝合躯体要运作,就必须要一颗匹配的心脏。】这些都是梧桐调查综合所得的数据。

薄棯眯了眯眼,盯着高脚杯看了好一会儿,邪笑着,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从此以后,许晨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寻不到踪迹,好感度也就一直挂在那儿不动了。

她又接到一条短信。

“老板,完工。”

〔两年后〕

余家废弃地皮含着大面积的山,岩层深处被检测出有价值的矿物。

薄棯自己开的公司,这两年日益壮大,这里也被改造,价值不止翻了五倍。

不过她是个不愿意被束缚的人,公司日渐走向正途后,这两年的工作也交给代理总裁管。

而她呢,考上了和许辉安一样的大学,过着逍遥的日子。

大三开学,耀眼的深蓝色兰博基尼高调地出现,稳稳地停在贝尼大学校门口,带起了阵阵微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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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7)

从车的驾驶座伸出两条长腿,一张精致的脸庞迎着骄阳,勾勒高挺的鼻子。

大一的小女生们第一次见这等绝色,心跳加速得屏住呼吸,更有甚者……

“学长!我喜欢你!”小姑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副霸气的模样倒与薄棯有点相似。

薄棯闻言低了低头,露出灿若星辰的微笑,把墨镜往下戴一点,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又离她远了点,“学妹,加油学习啊!”

这一动作引来周围女生一阵尖叫,不输当红明星。

一进教室,薄棯把书包一丢,继续干着高中的老本行,睡觉。

“余少!对面街开了家新酒吧,你去不去?”

说话的少年被薄棯玩笑般不耐烦地打开,“滚蛋,老子陪媳妇。”

“哟哟哟,不去就不去,还撒我一脸狗粮。”少年觉着自讨没趣,约着其他同学去了。

不久,门口来了位短头发的少年,一双明眸一眼就瞄到了最后一排的薄棯,溢出温柔的醇香,迈着轻巧的步伐,摸了摸余温的头发。

没吵醒人家。

“快叫你老攻醒醒,老师都来上课了?”同学提醒着,他可不敢打扰这祖宗的清梦,也只有许辉安才敢。

许辉安只是笑了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薄棯身上,还在他背上拍两下,似让她睡得更香。

同学:……

刚进门的老师:……

“咳咳!”老师咳嗽了几声,提醒着。

谁知得来许辉安一记冷眸,用食指抵在嘴前。

这是让老师……轻声讲课?

你行你牛。

同学们投来仰慕的目光,可许辉安的眼里,只有薄棯。

唇角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笑意,惊艳了时光的温存,眉间染光,只为一人。

下课铃一打,薄棯迷迷糊糊醒来,抱着许辉安亲了一口,把身上的衣服重新给他穿上,“宝贝儿,今天中午吃什么?”

“火锅吧,温温前几天不是还嚷嚷要吃?”许辉安为薄棯理了理头发。

“那怎么能是嚷嚷呢?小嘴儿,该罚!”薄棯慵懒地把人家大大方方地抵在墙上,咬了几下。

许辉安手放在薄棯脑后,玩闹似得挠了几下她的发丝。

晚上,看着她安然入睡,许辉安爬起来点开了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未读信息一条。

“boss,有另一股势力也在插手。”

他回了句,“只要没有妨碍我们,不管他们。”

许辉安闭上眼睛,按了删除键,手臂继续环在余温腰上。

他一直觉得温温的腰软得不像话,如女孩子般。

鬼使神差的,许辉安的手缓慢地攀上余温,沿途解开她的衣扣,在小腹流连。

望了望熟睡的人儿,想起余温不让自己看他身体的话,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想法,现在可以一点一点地证实,尽管那是多么得……不可思议。

许辉安的动作十分小心,每解开一个扣子,都看薄棯一眼,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快到了那处,男孩似乎犹豫了,他的脸上写着惊愕,诧异,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

薄棯动了动眼皮,翻过身背对着许辉安。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8)

许辉安知道自己露馅了,心中猜测也就更确定一分,转过身躺下,抱着薄棯入睡了。

又过了几天,迎来贝尼大学的校庆日。

“听说学校请了c城知名教授来给我们做讲座,”班里的同学说着,“哎!余哥去不去?”

本想着被拒绝,谁知薄棯一反常态,“去,怎么不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

知道余温这个校霸来听讲座,还带着校草许辉安,有人欢喜有人忧。

“宝贝儿,来。”薄棯递了只手过去,示意许辉安。

后者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点点头。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

薄棯被来人撞了一下,要不是许辉安接着,可能就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哟,知道我是谁么?走路不长眼睛?”薄棯这两年兢兢业业地扮演校霸的角色,要多无礼有多无礼。

她正想追问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记温柔的低沉嗓音,“这位同学,人家既然道了歉,不如这件事就算了。”

薄棯玩味地抬眸,锐利如鹰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原本是阴沉的声音,脱口的语气却痞坏痞坏的,“你谁啊?”

春天的风是轻柔的,攀爬到薄棯的额头,漾起吹拂的头发。

男人竟想到一个词:岁月静好。

“c城大学计算机教授,郝岳。”男人倒也不生气,扶了一下眼镜框,眉眼间尽是温柔寡淡。

郝岳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装裤衬得那双腿笔挺修长。

“噢。”薄棯算是搭理了一句,牵着许辉安的手就走了。

三人之间弥漫的气息不同寻常。

薄棯最后还是没听讲座,既然见过了人,也没什么必要浪费时间。

“美人,怎么了?”薄棯一回家就把人压在床上,埋在人家颈窝里,闻着香甜,“嗯?”

许辉安褪去了年少的青涩,乖巧中透着不输于身上人的霸道,他托着薄棯的脑袋,亲了上去,缠绵流连于她的口腔,学着她的模样,席卷口中的甘甜芬芳。

薄棯心安理得地接受许辉安的动作,眸间含着笑意,突然,她扣住他的手,压在他的头上,“想要了?”

“想要你,”许辉安的睫毛扑闪着,如同纤弱的蝶翼,黑影刷刷地印在无暇的脸上,多了些许诡异的认真,“温温,想……”

狠狠地要你。

大坏蛋,不听话!敢瞒着他!

薄棯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身体软绵绵的,她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美人,今日这事儿,下次补……唔!”

许辉安搂着薄棯的腰,长腿有力地勾了一下,翻身掌握主权,他不回答,只是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白皙的脸。

“温温,为什么不告诉我?嗯?”许辉安的手放上了人家的衣服,下一秒——

嘶啦——

衣服被撕得不成样,像极了花儿,垂在地上。

他小心地解开她的束胸,看见了极美的光景

“嗯……”薄棯轻哼出来,眼中含点惊喜,“……宝贝儿何时知道的?”

“不久前……温温瞒着我……”许辉安的脸色愈发深沉,擒着抹危险。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39)

“怎么那么聪明呀~”薄棯眯了眯眸子,难得像猫儿一样,蹭蹭许辉安,“嗯……那就给安安一个机会,侍候我。”

得了许可,许辉安的动作更加放肆。

这一夜,不知节制,不知疲倦,男人狠了心折腾身下的女人。

清晨的阳光肆意地撒在偌大的床上,唤醒了睡梦中的可人儿,薄棯揉了揉惺忪的眸子,伸手摸摸身边的人,可是没有人。

她的男神体力也是不错啊,她居然能睡得那么熟,这副身子还有点痛呢。

女孩起身,白玉般的腿从被子里伸出来,顽皮的脚丫蜷缩着,身上斑驳的痕迹大大方方地露出来。

总之……许辉安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少年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握着门把的手收紧,垂眸避开薄棯的身影,“咳,温温,吃早饭了。”

一如既往地轻柔,也许是临幸成正宫了,许辉安的语气里比之前多了几成霸道的气息,他走进来,从衣柜里拿出衣服。

薄棯一把抓住许辉安的领子,整个人凑上去,轻咬少年已经泛红的耳垂,魅惑的声音一字一字吐出,“你帮我穿。”

许辉安的低笑声传来,不顾在自己背后用指尖挠的薄棯,拿过束胸,碰到她的……

“宝贝儿,早上还想要啊?”薄棯一个用力把人家拽到床上,重新占据主动权,“昨天晚上辛苦了……现在……”

像是为了报复昨晚上被他下了东西,没有占据主导权,薄棯今儿早上缠着许辉安不放。

幼稚的小家伙。

许辉安笑了笑,搂住身上的人,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遇上节假日,薄棯带着许辉安去她公司旗下的开发景区玩儿。

车开到半山腰,就远远望见一人站在山路边上,若是有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感应到他们到来似的,脚一滑,转身就被薄棯的保镖拽了回来。

“阁下这是寻死啊,”薄棯从车窗里探出头,调笑,看到了那人的脸,笑意更深,“哟,真巧,郝教授。”

“能被余少一眼记住是我的荣幸。”郝岳不忘朝车里看了一眼,再看见副驾驶上的身影之后,周身泛凉。

“也是,毕竟我也记不住几个人,走了教授,慢慢玩啊!”

兰博基尼扬尘而去,不带分毫留恋。

郝岳丢了手中的登山杖,猛地剧烈咳嗽,急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绿色的血溢了出来,不一会就停止了。

余温,当初招惹了他,现在想全身而退?

门都没有。

……窗户也都没有!

“小受受,没事替我看着点儿郝岳。”

【看上人家了?】

“你吃醋了?”薄棯手放在方向盘上,挑衅道。

【……】梧桐真是暴躁地想打人。

薄棯和许辉安在山上露营的地方支了个帐篷,傍晚,两人坐在山边,前头烧着火,好不浪漫。

“安安,你幸福吗?”薄棯忽然转头问他。

许辉安认真夹杂着宠溺,点头。

只要在有你的地方,我就很幸福。

“温温呢?”

“幸福!”薄棯刮了一下少年的鼻子,“只要有安安的地方,就有幸福。”

我……会让你幸福的。

安安。

她的……安安。

许辉安在薄棯看不见的地方沉了沉眼色,目光锁着她的眼。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0)

“啊……两位真是恩爱啊。”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郝岳背着背包走到另一边,视线没有注意薄棯,却散发着一股冷意。

“原来是郝教授啊,真是太巧了呢!”薄棯背对着他,周身建起高大的透明屏障,足以抵挡郝岳传来的凉气。

“郝教授的帐篷可以搭在别的地方,或者离开这里。”许辉安侧眸凝视着薄棯,一脸温柔。

郝岳当做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支帐篷,不过没多久,来了一辆车子,他神色有些慌忙地离开了。

“现在没人打扰了哦,安安。”薄棯笑眯眯的,在许辉安脸颊上亲了一口,弄好烧烤的架子。

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飘在空气中,两人正搂在一起边烤边吃。

落日的余晖倾洒在这对恋人的头发上,反射出金色的薄光。

一道突兀的电话响声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

“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薄棯冷冷道。

“……”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寒颤,“那个,boss,计划这边,出了点意外。”

“嗯?”

薄棯挂了电话,转身对着许辉安说,“安安,我们先回去吧,改天再补给你。”

许辉安沉了沉眉头,眼睛略带危险地眯了起来,闪过一丝阴芒,夕阳迎上,似带走了眸中的灰暗,转而染上柔光,侧头微笑,道:“好。”

————

许晨星的公司被炸了。

薄棯就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急急忙忙赶回公司。

“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那边盯梢的人说缝合公司爆炸了,经检查,发现了炸弹残骸。”总裁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报告。

“研究成果呢?”

“不确定有没有被偷,但是目前的证据和资料就是这些。”秘书把一叠文件递给薄棯。

“嗯,”薄棯接过来,一目十行,很快便读完了,“这个,是缝合好的尸体吧?也被炸了?”

“其实……缝合尸体……没发现。”

薄棯皱眉,示意让秘书下去。

难不成偷尸体的和炸公司的是一波人?

这次爆炸事件,因为警察的消息封锁,也没有闹得沸沸扬扬,刘明检查了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小鬼头,你觉得谁干的?”

“竞争公司?”

刘明正喝着咖啡,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刘警官。”薄棯坐在正对面,阴测测地笑着,拍了拍身上被溅到的咖啡污渍。

刘明:……

“这不怪我,你这原因太奇葩了,”刘明识趣地递了几张纸巾过去,把椅子往后放了放,保持安全距离,“这个公司自从许晨星死后,就交给许家管了,要说竞争对手敢炸许家的公司,不要命了?”

薄棯认同式地点点头,一本正经,“你要赔我一件衣服。”

刘明:……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你知道缝合人吗?”薄棯正色。

刘明摇摇头,“什么玩意儿?电视剧?”

“许晨星公司的……真正用途。”

薄棯把缝合人的事情告诉了刘明,后者先是哈哈大笑,一点也没有注意形象的样子。

也是,记忆中的刑警……

薄棯就这么看着他,并在自己的注视下,刘明的笑声逐渐消失,原本红润的脸色渐渐刷白。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1)

“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刘明手上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摔碎,“还真的有那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知道以你的智商是理解不来的。”薄棯看刘明大惊小怪的样子,一脸嫌弃。

“……”

刘明“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薄棯索性不解释了,她以前真是高估了这位警官的理解能力和智力。

居然有人提前她一步断了许晨星的公司。

有趣。

“小鬼头……”刘明见薄棯阴沉的视线立马改口,“余温,前几天接到一个大案子……”

刘明犹犹豫豫的,薄棯摆了摆手,“一个男人跟大娘们一样支支吾吾的。”

“两年前,有连续杀人案件,就在你们那个高中,因为嫌疑犯是许家的人,这件事情也就被压下来,成为悬案。”刘明总算是说出来了。

这件事情刘明也一直压在心底,不过……一时的压制不代表他会一辈子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哪怕…对手可以一手遮天。

“你的意思是两年前少女失踪案?”薄棯淡定地喝了一口水,“是不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总是缺胳膊少腿的?”

刘明道:“是。”

薄棯对着他挑了挑眉梢,“联想一下。”

沉默了一阵子,刘明恍然大悟,突然说话不完整,“我…难道……他……许家…缝合尸体?!”

“嗯哼。”

“你是说,许家人知道缝合尸体这件事情,而且这两年还在帮许晨星?!这么说……许晨星…他…他没死?!”

“嗯哼,不知道混到哪个人的尸体里去了,然后装成活人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跟你聊天~”

“……!!!”

“不过这次的事情我会帮你哦,扳倒许家,至于证据,我稍后会让我的秘书寄给你。”薄棯在便条纸上写了一串文字。

“你有证据?”

“拜拜~我要回去陪我家宝贝儿啦!”

废话,来这个世界两年多了,要是没有监视许晨星的觉悟,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金手指。

呵。

【你不去查查另一波势力?】梧桐略显无语地问。

“不用,”薄棯的眼光不知道看向哪里,坚定而自信,“不需要。”

【话说你怎么知道是许晨星他杀的?】

“啧,笨,许晨星明明不喜欢那些女的还收情书,主要是你没发现,失踪死亡的少女,全部都是跟许晨星搭过话的,给过他情书的么?”

【是哦!这你又能确定什么?】

“你说过,尸体缝合需要匹配,情书明明那么重却一张不落地被他带回家,就是为了采集情书上的指纹。”

【所以指纹符合缝合尸体,只要把人家约过来,趁机检验dna以及相关信息,再……杀了。】

“哟呵,你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我之前还怀疑你的系统生锈了,什么时候要拆开来修一修呢。”薄棯勾起玩味的笑容,漫不经心道。

————

b城监狱。

余光手插着口袋,严肃地坐在透明玻璃前面,等一抹身影来到之后,拿起听筒。

“许老弟,你错了。”

许政旭突然愤怒地拍桌,面目狰狞,“我根本没错!错的是你儿子!你儿子居然告发我!你还当我是老朋友吗?!”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2)

余光紧紧地皱着眉头,冷静地看着他,嘴巴稍微抿住,“你这是犯罪,几十条人命啊!”

“我有钱,几十条人命算什么?!哈哈哈哈!”许政旭嘴角咧地越来越大,在脸颊边缘徘徊,十几颗牙齿一颗不落地展现出来,活像吃人的妖魔鬼怪,狰狞,可怕。

余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眼前的人他不认识一般,这可是昔日一起打拼奋斗的人啊!当年的意气风发,正义感都去哪里了?

“许兄,现在伏法认罪,重新做人还来得及。”余光惋惜地劝道,他不希望许政旭成为一个魔鬼。

许郑旭不以为意,爬满褶皱的手指抓着电话听筒不放,发出呲呲的声音,“余光,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别他妈站在道德至高点教育老子!”

“无论什么原因,杀人就是不对。”

这场对话在不愉快中结束,余光乘车离开。

是啊,他说的对,杀人这个出发点本身就是错误的,更别妄谈什么理由了。

只是今天重新见到许政旭,余光感觉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改变了,有些道路改到了自己不知道的方向。

【什么?!许政旭的身份是……】

“嘘——聒噪。”薄棯给熟睡的许辉安盖上被子,坐在阳台上。

晚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起了薄棯单薄的衣服,在暗夜的舞台飘舞着,宛若人间仙子,素白的玉手捏着高脚杯,晃悠着。

【得了,你现在怎么能刷许晨星的好感度?】

“我自有办法,许晨星……哦不对,”薄棯的眸色更深了一筹,“那个魂魄,也许和正常人不一样。”

【废话,都可以寄宿了,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梧桐反问。

“小受受,有时候闭嘴,可以不体现你的蠢笨。”

【……】

她这是拐着弯骂它?是局长了不起哦!创造世界了不起哦?现在还不是要做任务!哼!

忽然,肩膀上多了件披风,紧接着腰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环着。

许辉安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温温,这里冷。”

薄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身扣住他的下颚,烈焰红唇倾覆而上,口中的红酒连着蜜液回荡在两人的嘴里,辗转缠绵。

女孩眼中闪过邪笑,看似蛇,软软的,眉目间展露的情韵多了分霸道,“现在还冷么?”

许辉安如小孩子般摇头,落在薄棯眼里着实可爱,把人拉过来背靠着栏杆,指尖掀开他的外衣,怕自己的手冷,隔着布料在少年的腹肌上打圈圈,“宝贝儿……”

许辉安听了软软地抱着薄棯,任由女孩在自己身上打上专属的烙印。

“安安这么担心我,嗯?”薄棯露出坏笑,摸摸他的脸。

少年很配合地脸红了,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傲娇地等待主人的投喂。

“乖乖,只能担心我,”她不紧不慢地点了点许辉安的喉结,滑在心尖,“以后,这里只能有我。”

“那温温呢?”

薄棯笑而不语,引来许辉安阴森冷冽的眸光,转瞬即逝。

他点头。

“真乖。”薄棯横抱起少年。

冷风吹拂床帏,吹不散火热暧昧,以及交缠的两人。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3)

生活看样子只平和地过了几天,许辉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再找不到匹配的肾源,恐怕凶多吉少。

医院的长廊空空荡荡的,时不时还回荡着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像是迎接死神的礼钟,薄棯闭着眼睛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点了一根烟,朦胧的薄烟装点着冰凉的空气。

“医生,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医生颇有惋惜,听似沉稳的声线中夹杂着明显的颤抖,带有茧的手指微微抓着白色的大褂,“余少,没有了……”

薄棯平静地让医生离开,下一秒用力地捶墙。

叮铃铃——

薄棯接起电话,习惯性地没有说话,时间静止了两分钟。

“阿温……我不喜欢叫你温温……”电话那头的人终于说话了,只不过用了变声器,依稀猜测比较深沉。

薄棯皱眉,给旁边的秘书使了一个眼色,指了指手机,示意他定位。

“为什么那个卑贱的男人能在你身边?”

“呵,知道骂他的后果是什么吗?”薄棯不怒反笑。

那边的人似乎有些受伤,情绪听起来低落了很多,听在薄棯的耳朵里,有几分装腔作势的成分。

“阿温,你那么护着他,我就越是想……杀了他,听说……你缺肾源?”

薄棯抓紧了椅子,指尖稍微动了动,没说话。

“我这边的肾,貌似很符合呢。”

“你想要做什么?”薄棯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问出口,现在,恐怕没有什么比许辉安的命更重要的事情了吧?

“哎呦……阿温,”那人说话更加不紧不慢,甚至还故意拖慢了速度,“着急了呢,怎么办呢……他的生命对你来说……那么珍贵呢?”

薄棯实在受不了那人开玩笑的嘲讽意味,但为了许辉安,不得不忽视。

她这几年混迹商场,可能多多少少得罪了人,她正在仔细排查。

“许晨星。”她仔细听着那头的反应。

“噗嗤——哈哈哈,猜出来了?”许晨星好像有点开心,“这么说我在阿温的心里也是很重要的喽?”

薄棯沉默,“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许晨星笑弯了眉眼,闪耀星辰,“干……你也可以吗?”

“哦?”薄棯这边倒是轻松了不少,语气变得吊儿郎当起来,“就你那小胳膊小腿,怕是没有那个力气能承受我一晚呢。”

“……”

“说真的,想睡我的男人女人们,得好好去锻炼锻炼,”薄棯尾音挑了挑,向上扬,“哎,你那个拼接缝合而成的身体,不会做着做着就散了吧?哈哈哈……”

【宿主,你这是在挑衅许晨星。】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65】

梧桐话还没说完,好感度就上涨了。

真香。

薄棯勾了勾唇,熄灭手中的烟,美人沉浸在烟波中。

“没有屏蔽信号,你也查得出在哪里,过来,只许一个人。”许晨星选择不跟薄棯斗嘴。

挂了电话,薄棯看着昏迷正在换血的许辉安,提醒保镖,在自己回来之前,千万别让他离开医院。

“记住,尽最大努力制止他,找到我。”

留下这句话薄棯离开了。

保镖还没把少爷的话放在心上,一个瘦弱的男人而已,还尽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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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下一个世界想看古代位面还是现代位面或者玄幻位面?

疾病缠身少年:纨绔校霸,抱一抱(44)

一辆耀眼的兰博基尼从医院飞驰而过,带起小小的风尘。

一片叶子从空中飘下来,正好落在停下的车子前端,正中央,挡住了车上的平安符。

许晨星住的地方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可能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城堡的墙壁处的漆已经掉落了,甚至在墙角可以依稀看见结实的蜘蛛网,或许真的很久没住人了。

薄棯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根细木棍,绕开了纠缠的蜘蛛网,进去之后,里面稍显清新的家居风倒是令她小吃了一惊。

里面的陈设很平常却很大气,从外观看城堡至少得有四五层,现在愣是看不见任何楼梯。

“宝贝儿,你来了。”许晨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那张脸,异常得熟悉。

“许晨星,好久不见啊,说实话郝教授这张面孔还没你以前那个好看,许晨星的脸不似女子阴柔却有一种软度,又不如男子那么张牙舞爪,多了几分收敛的沉稳和霸气,还有他的身材”

薄棯滔滔不绝的话语好像是惹怒了男子,他似乎不想继续聆听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摘掉金丝边框的眼镜,那双含着媚态的桃花眼流露着情意,深深把人勾进去。

“阿温,你这么当着我的面儿,说别的男人样貌,还真是伤了我的心呐。”许晨星受伤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对着薄棯。

薄棯一点儿也没有求人的自觉,挑了个沙发最柔软的位置坐下,丝毫不夸张地搭在前面透明的茶几上,旁边的茶水晃了一下,漾起阵阵涟漪。

“喂,水凉了。”她看了看茶杯里面。

许晨星一笑,没看出什么不自然的,“真是薄情啊,有了新欢都直接喊喂了,以前还叫小星星的。”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是那个人。”薄棯无所谓地说着。

少年猛地俯下身子,两唇近在咫尺,他身上的芳香尽数传到她的鼻尖,“阿温,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样不会惹我生气吧,嗯?”

薄棯完全不避开许晨星,眸光尽是挑衅的狂妄,碰了下许晨星褶皱的衣角,“那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我开心吧,嗯?”

许晨星当然知道,因为这就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让他乖乖地把肾给她,然后去救那个软弱无能,只会扮弱,让余温保护他的孬种么?

答案是没可能。

那个男的,不配得到余温的青睐和真心。

只要在这个古堡里,他有信心一点一点地把许辉安从余温的心尖除去,然后把自己装进去,装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阿温现在只需要留在这里陪我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去想。”

“软禁我?”薄棯含笑反问。

“不,”他把食指放在她的嘴前,没有触碰到,轻声细语,纠正道:“是囚禁,爱的囚禁。”

【爱?认真的吗?好感度还没达到一百分哎。】

薄棯莞尔一笑,小表情处处显露了她的不屑和轻蔑,“就凭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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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5)

“嘘,”许晨星走向酒柜拿出了上好的酒,倒了两杯,“阿温说话不要那么武断,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许晨星的话语带有特属于情人间的呢喃,浓情蜜意,“所以阿温别离开,我会生气的。”

薄棯晃了晃酒杯,拿遥控器开了电视,眼睛亮闪闪的,“好哇。”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0】

见余温的注意力一直被电视剧吸引着,不免有些吃味,他直接关了电视的总闸,一副温柔的样子下掩藏着恶魔的嗜血本质。

“阿温只能看我,看电视,我会吃醋的。”许晨星特意走近薄棯,想用手指勾她的鼻子,被薄棯避开了了。

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罢了。

“阿温现在不适应,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们……来日方长。”

薄棯真是不满意眼前的男人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可惜地摇着头,发出啧啧的声音,深入虎穴还是能沉稳镇定,张扬不羁,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那个囚禁人的变态呢。

薄棯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碎发洋洋洒洒地垂在额前,幽深的眸子发着极具危险性的透骨蓝光,她一步一步走向许晨星,优哉游哉。

“呵,”薄棯嗤笑了一声,一只手撑在酒柜上,一举一动是那么得潇洒随性,“别到时候引火自焚,我没你想的那么专情。”

许晨星自知说不过她,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阿温,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几分钟后,三个家常菜香腾腾地呈现在桌上。

薄棯才不会虐待自己的胃。

“怎么样?”

“嗯,还不错,不过比起我家媳妇做的面还是逊色了许多。”薄棯笑眯眯的,吃完了饭。

全然不顾对面男人的心情。

“怎么?受不了了?真可惜呢,这……仅仅只是开始。”

最后一句话,像是对许晨星宣誓了审判,日日夜夜烙印在他的心头。

“阿温,时间不早了,洗漱以后就睡觉,好吗?”许晨星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点累,“费劲心力打造这个牢笼,伤了那么一丢丢元气呢。”

薄棯递给了许晨星略显鄙视的眼神,自己倒了杯红酒准备上楼。

“阿温,失望了?不过没关系,我在床|上,不会让你失望的,”许晨星慢慢走过来,解开了衣服的扣子,“一定让你……失声尖叫。”

“就你那么点力气,看起来连我家媳妇的一半都没有,还想爬老子的床,痴心妄想。”薄棯不屑地笑了笑,没有惹怒人的自觉。

梧桐真的感觉宿主在作死的边缘不断徘徊试探,被人绑架了还没点逃生的计谋,万一男主一个不小心杀了她怎么办?

这好感度还没到一百呢,它可不认为许晨星会手下留情。

第一天,两个人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她就敲开许晨星的门,发现没人。

原来在厨房做早饭呢。

“嘿,给我个电脑。”

“阿温不会傻到求救吧?”

“那倒不会,担心的话可以切断联系外界的方式,这点你应该可以做到。”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6)

薄棯拿电脑简单地搜了一下肾源以及尿毒症,甚至用笔在纸上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

“那是什么?”

许晨星只是经过她的时候瞄了一眼,还没等看全就被人家抽走烧了,大概知道是化学公式之类的。

“哦,跟尿毒症有关,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密码之类的。”

“我说过,那个废柴你不用……呃!”

薄棯听见废柴两个字眸色变得暗沉了许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许晨星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完事后还拍拍手,打掉手上的灰尘。

“不好意思,手痒痒。”

许晨星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几乎是用吼的,“就那么喜欢他?嗯?余温,那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频繁地出现在我身边?!”

“你……猜?”

许晨星看着薄棯不痛不痒的态度,好像他是一个痴癫的人,做着单相思的事情。

“阿温……吃饭吧,别去想那些无意义的事情。”

第二天依旧不欢而散。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薄棯所做的任何事都与许辉安有关,不过许晨星的耐性倒是很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做饭陪她聊天。

这天晚上,薄棯在睡梦中惊喜,只见自己身上有个男人不断起伏,触感那么得清晰。

“……安安?呃……”

薄棯一下子就认出了许辉安,哪怕房间漆黑一片,看不清人脸。

“温温为什么抛弃我,嗯?”许辉安不断地坐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狠了命欺负她。

薄棯的脑子有点不清晰,她知道许辉安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现在所得的信息还来不及消化。

“啊…安安……”

许辉安皱着眉头,一双明眸在漆黑的夜里也隐约能看出依稀闪烁的幽光,脸上的汗顺着瘦削的下巴滴到薄棯的身上。

“温温为何会抛弃我一个人到医院,跟着这个男人住在一起两天?整整两天!”

他承认他是嫉妒了,因为许晨星占有了温温的时间,她的视线或多或少分给了许晨星。

他都已经炸掉那个男人的公司了,还不知收敛么?还不知应该老老实实退出温温的世界,躲到他们再也看不见的地方么?!

那个没有躯体而四处逃逸的囚犯,真是……不知好歹呢。

温温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薄棯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邪魅地笑了笑,嘴角一撇,藕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偶尔还抓抓他后脑勺的头发。

好可爱啊……

她的安安连后脑勺都是可爱得紧,爱不释手。

想着想着,薄棯玉腿一伸,两人的位置颠倒了,她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傻乖乖,这种体力活应该我来干啊~”

……

可能是房间的隔音很好,一晚上都没什么声音传出来。

许辉安睁开迷离的眼睛,薄棯精瘦的身影刻在他的心尖,女孩曲腿坐在床边,穿好了白衬衫,没盖被子。

“醒了?”薄棯此时的眼眸盛满了柔情蜜意,霸气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我都不知道我的安安竟然这么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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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7)

“温温……”现在的许辉安跟昨晚的小恶魔判若两人,犹如坠入凡间的天使,落在了薄棯这个大纨绔的手里。

人家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小小地挪动自己的身子,往薄棯靠去,埋在她的小腹处,无意间蹭了蹭。

“美人是想我了?”薄棯调戏道,下一秒变了颜色,锐利的瞳孔精准地捕捉他,“那么危险的举动你也做得出来,真不担心我让你下不了床,嗯?”

少女扭动眉毛,隐忍的怒气燃烧心头,一想到小美人儿不顾危险跑到这座城堡里,有被许晨星发现的几率,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下次再有这般危险的行为,当心我不要你了。”薄棯轻描淡写地说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许辉安澄澈的水眸刹那间变得灰暗浑浊,血丝从眸边向瞳孔延伸,细密的睫毛遮掩了嗜血的杀意,殷红的唇瓣动了动,洁白锋利的牙齿曝露出来。

不要……他了么?

怎么,可以,呢?

温温。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许辉安洋装乖巧,一个劲儿往薄棯怀里蹭,“温温,我会很乖的,你不可以不要我,绝对不可以。”

许辉安的声音带着磁性,很轻,却极富感染力,绕是薄棯也稍微被触动了一下。

“那还做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敢来不来找我?”薄棯挑起他的下巴,气势一点也不输少年。

很符合她,张扬,霸道。

对谁都一样。

“只要温温不离开我。”

要不然他还干。

薄棯硬逼着许辉安答应,但终究无果,只是还在许晨星眼皮子底下,要不然两个幼稚鬼还在争论这件事情。

现在终于是不吵了。

“阿温,你来了?”许晨星如往常一样做了一份早餐,放在餐桌上,“过来吃吧,饿了吧?”

薄棯从许晨星身后走过,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安安分分地吃了起来,被软禁还那么从容不迫,优雅如女王,怕是只有薄棯了吧。

许晨星顿了一下,眼眸幽深,转身从冰箱拿出一杯牛奶,热了一下,放在薄棯面前。

“阿温,喝牛奶。”

“今天怎么喝牛奶?”

以往薄棯都是喝咖啡的,今天换了口味。

她朝厨房的咖啡机里瞄了一眼,莞尔一笑,意味不明,“也好,换换口味也不错。”

在许晨星的注视下,薄棯喝完了一整杯牛奶,然后……慢慢地倒下,视线愈发模糊……

等到意识回笼的时候,薄棯睁开双眼,映入眼的是少年修长的手指,正拨弄着自己的短发。

她下意识皱眉,想动弹却发现被什么束缚住了,看过去,是一条崭新的铁链子,而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玩味地挑眉,嘴角落下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喂,玩捆绑?不觉得太没劲了么?”

“阿温……为什么偏偏要惹我生气呢?为什么呀?”

许晨星拿着手术专用的刀,正拿消毒水擦拭着,目不斜视,“你身上的吻痕……真是碍眼,我的确不知道那个家伙居然能找到这里。”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8)

许辉安不紧不慢地说着,用手术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液从中喷涌而出,像是收不住的喷泉。

他却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痴迷地用舌尖舔舐了一下,猩红的伤口斑驳地矗立在那里,眼神充斥着病态。

“这把刀,很锋利呢。”许晨星冲着薄棯笑了笑,看样子很开心,像小孩子一样。

“许晨星……暂且先叫你许晨星吧,毕竟你也是个没有躯体的可怜人罢了,”薄棯狂娟地凑近,头一歪,“就凭你,以为可以做什么?”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肾,给么?”

“哈哈哈,”许晨星发了癫似地笑着,“不可能白给你的,阿温应该知道,获得什么,相应的,就要失去一点东西哦。”

“我的心,怎么样?”薄棯胸有成竹地看向他,舔了舔嘴角。

还没等许晨星高兴,薄棯接下来的话让他一瞬间跌入谷底。

“你的这副躯体貌似支撑不下去了吧?由于你的频繁变更的灵魂,想要找个缝合尸体不容易吧?况且……新的尸体……需要一颗强大而鲜红的心脏吧?啧啧啧,血都忍不住喷出来了,过不久就会人亡的。”

许晨星掐住她的脖子,“我死,也得你来给我陪葬!”

“啧啧啧,恼羞成怒了吧,还真是经不起推敲的人。”

“闭嘴,余温,你最好快点爱上我,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地狱。”许晨星平复了心情,威胁道。

“等我去了那个新的尸体里,我们就一起好好过,嗯?”

“你确定一个没有心脏的人可以满足我?不会到一半就昏死?”

“阿温想试一试?”许晨星的手移到薄棯的胸口,被她遏制住。

“脏。”

“你说什么?”许晨星怒意冲冠,但又很快冷静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也是,是挺脏的,不过不用担心,过不了几天,一副完美无瑕的躯体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今天……先好好睡一觉。”

薄棯挑眉,“不需要我的心脏么?”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5】

“在这之前,我得先处理你的那个……”

“你动他,等于把我推向死亡哦。”

薄棯为了表示不满,接连几天都没有吃饭喝水,余温的身体已经折腾到了极限。

许晨星再次看见薄棯的时候,她苍白的美被被褥衬着,铁链更加刺激少年的五官。

【许晨星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5】

他认定的人总是那么聪明得过头,还这么得美丽,美丽得不像话,简直和女生一样。

【提问,宿主,为什么不直接干一架?】

“我可是文明人,咱们得动脑子。”

【可是直接挖出他的肾不是更简单便捷吗?】

“那样犯法,也就是触犯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再说了,抢来的肾,配不上我的男人。”薄棯说道。

【……】你什么时候那么有原则啊?

也是……

一个局长,地处高位,自然是知道规则的不可违背性。

许晨星解开了薄棯的衣扣,看见了一个东西紧紧缠绕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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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哦,晚安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49)

许晨星的眼眸变得猩红,饶像一头濒临在饥饿边缘的雄狮,他撕开了缠绕在薄棯胸前的带子。

还好薄棯反应快,眼疾手快地遮住了那两团,穿好了衣服,“啧,那么迫不及待啊?我现在可是很虚弱呢。”

许晨星哪里还听得见薄棯说什么,满脑子都被余温是个女孩子充斥着,大脑当场当机,久久不能回神,只剩下本能支配着行为。

“喂!”薄棯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许晨星的脖子上,清冽的声音如来自地狱一般,“你相信我能割破你的灵魂么?”

她的声音冷清中带着危险,随意中带着放肆,那只拿着匕首的玉手松松的,小拇指在刀刃上轻轻摩擦,像是钩子挠着许晨星的胸膛,弄得心痒痒。

许晨星当然是不敢尝试冒险的,冥冥之中,他不知为何……从灵魂深处相信眼前女扮男装的少女玩笑般的威胁。

他十分识趣地退开了,看着薄棯微微隆起的团子,在那件薄似纱的衬衫下摇摇欲坠,青涩却无比诱人,少年眼中的灼热还因此滚烫了几分。

第一次,那么讨厌通透性如此差的衬衫布料。

许晨星的心跳不断加速,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去不复返,下颚之下的脖颈渐变成了红色,有那么几分靡靡的气氛。

他不敢过多得滞留,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后悔的事情。

许晨星加快了步伐,走到阳台上,吹了吹冷风,过了个把小时,那一腔因余温而成的热血渐渐平复冷淡。

她,就像是投入他原本平静肮脏生活的带着火光的钻石,使得心湖荡漾翻涌,引起一番波涛汹涌。

余温?

对了,像是身处黑暗阴冷沼泽泥潭的仅有的珍贵的温度,包裹那一颗早已染上透彻凉意的残破不堪的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对她慢慢在意,开始不在乎她的性别,开始变得那么得像……原本的自己。

“呼——”

许晨星轻吐着湿气,转身走到地下藏室,推开那闪被上了锁的门,一副尸体呈现在眼前。

脚腕和腿,骨盆和腹腔,脖颈和头颅,由内而外,由深至浅,无一不完美,特别是那张脸,简直是天赐的神颜,美好到无可挑剔,妖冶而性感。

只是……尸体缝合的连接处还惨留着浅浅的疤痕,许晨星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药物,小心地涂在疤痕处,触感是冰凉的,却是如此得细腻不可多得。

他的嘴角勾勒出细微的弧度,不张不弛,恰好。

忽而,他转头睥睨着牢笼里的赏金猎人,“你们……真是没用,都多久过去了……连一颗强大的心脏都没有找到,你们说,我花了钱办事,可是得不到回报,是不是不太公平?”

许晨星接着道:“说了你们杀人会算到我头上,怎么这么胆小呢?”

他退了出去,吹着口哨,轻快的曲调伴随着身后那群人传来的尖叫声,接近死亡的……哀嚎。

阿温,再等几天,他一定可以找到鲜红的心脏的!

疾病缠身少爷:纨绔校霸,抱一抱(50)

“咳咳!”因为长时间的未喝水,喉咙干得可怕,咳嗽的时候传来剧烈的灼烧感,疼得发颤。

【宿主,余温身体的支撑不了多久了。】梧桐看她这样子提醒了一下。

【就算是你的灵魂注入,硬件过不了关,再怎么也不会长命百岁。】

“我知道。”

咚咚咚。

“阿……温。”

那声音听起来很开心,不过在看到薄棯的样子以后,话音一转,尾音颤了起来,他忙奔到她身边,“该死的!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那群仆人真是该丢去喂鲨鱼了!”

许晨星慌忙地起身,被薄棯一把抓住,紧紧的。

他怔了一下,这可是……她时隔两年多,再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触碰他。

不过没时间想别的。

“我不想吃没人逼得了我,你去了也没用。”薄棯忍着疼痛,沙哑到已经完全听不出之前的音色。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晨星游走在暴怒的边缘,脖子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很可怕,不知是气她真的那么顽固,还是气自己只顾着找心脏没有关心她。

或者是……两者都不是。

【许晨星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90】

“你应该或多或少了解我,”薄棯带着得逞的自信看着暴怒的许晨星,嘴唇干裂得可怕,不带一丝血色,不过不影响她的美,“自杀这种事情我也可以做。”

许晨星当然知道,自杀了,那颗心脏就没有用了。

他沉了沉脸色,双拳垂在两腿侧,紧握起来,“你果真还是要换……我的肾么?不怕我骗你?”

“你敢骗我么?”薄棯唇角微勾,眸子依旧是亮晶晶的。

“我换。”

他终于是妥协了,她的强势和霸道,他真的敌不过也受不住。

可偏偏,就是被这副小模样吸引。

“只不过,不需要你的心脏,换你陪我一辈子。”许晨星定在原地。

薄棯想了想,“成交。”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喜欢你,你总是不能回应我?嗯?”许晨星复杂地看着她,情绪有点崩溃。

“呵,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资格和余温说这句话,唯独你……”薄棯顿了顿,“不配。”

许晨星被薄棯的眼神吓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她像是一个局外人。

很快的,她从枕头下面拿出匕首,在许晨星的目瞪口呆下,扎进心脏的上缘,鲜红的血在一刹那似断了弦一般倾泻而出,为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修饰。

许晨星还来不及反应,薄棯一把扣出了自己的心脏!

一朵纯白的花朵陨落凋谢,还有点点鲜红做着装饰。

他想要抓住薄棯的灵魂,可这根本就是妄想!

许晨星的心脏漏了几拍,“砰”地一下跪在她身边,胸口剧烈地起伏,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阿……阿温……”

死了……

等被薄棯困住的许辉安赶到别墅的时候,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心口的地方好像缺了一大口,呼不上气,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

他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后来……许辉安囚禁了许晨星。

起初,想着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在这之前,许辉安丧心病狂地用链条拷住了许晨星,日日夜夜地折磨。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塌上来(1)

许辉安割出许晨星的一颗肾,安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温温换的,她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那么……

许辉安的手抓着自己的心脏,好痛啊,比那种失心挖骨的疼痛更痛彻心扉。

快要……死掉了呢。

温温…我真的…好想你啊……

昏暗阴湿的地下室里,许晨星的身上有不计其数的痕迹。

狰狞斑驳的鞭子疤痕错落在皮肤上,原本精致细嫩的肌肤现在一处完好的地方都没有,甚至表皮都被撕开来,血肉模糊。

许晨星的手脚筋已经被挑断,可他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眼神空洞麻木地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是阿温的心。

许辉安如愿地完成了余温与他的交换。

“哈哈哈……”他可怕地笑了出来,“原来是以这种方式……陪我一辈子啊…”

余温,别想逃,生生世世,天涯海角,我都会追过去。

意识在系统梧桐的空间里的薄棯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咦~都说局长不会感冒,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梧桐啧啧道。

“原来电脑系统也知道感冒这个词啊,以为都是些木讷蠢笨的呆瓜呢。”薄棯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

梧桐表示不想说话并开始了传送。

待薄棯冷静下来,观察好所处情况的时候,下意识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

一个阴森森的山洞,她现在在洞口比较隐蔽的地方,若是不仔细看,不会有人发现,而且山洞里面不知道有什么。

薄棯习惯性地抬脚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发现……

自己的脚,根本动不了!

“小受受,怎么回事?”

梧桐很快地把资料传了过来。

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一个玄幻大陆,名楚域大陆,这里的人以玄力至上,拥有最高玄力者,便受千万人拥戴,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

玄力分为五阶,主要看天分和后天的努力修得。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炼玄力的,比如资质为零的废柴,或者被挑断玄脉的无用者。

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攀上一阶。

修炼,难如登天。

这个世界的女主百里凝霜,是楚域大陆国师府的嫡女,从小天赋异禀,被家里的人捧在手心,在七岁以前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在七岁生日的时候遭受女二百里溪以及她母亲的荼毒,玄脉全断,从此成为了没用的废柴,而百里溪虽然天资不佳,但却也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成为了国师府的新宠。

百里老爷子在一开始是心疼百里凝霜的,但因为百里溪的挑唆和诬陷,天平开始严重失衡,最后惨死。

还没死透,百里凝霜的身体里换了一副异世的灵魂,是某个古代世界被人害死的公主。

薄棯这次的寄宿体是百里释香,百里凝霜的姑姑,楚域大陆上一任国师,修为远超五阶,可因为被心爱之人背叛,挑断筋脉而废。

因为之前德高望重,揽收了不少的门徒,修为都是个顶个的好,所以就算修为没了,也一样受人尊敬爱戴。

男主就是她得意门徒之一,楚修之,誓死忠于百里释香。

机缘巧合下认识百里凝霜,被她吸引而坠入爱河。

之后就是排除万难,男主成为帝王,和女主一起打造太平盛世,人人安居乐业。

邪王溺宠: 残废师傅,榻上来(2)

百里凝霜也因为吃到了上好的补药,勤加练习,与楚修之双修到了五阶。

【你的任务就是弄垮百里家族,破坏男女主感情,手刃百里凝霜。】梧桐冷漠不掺杂一丝感情的提示音在薄棯的脑子里响起。

薄棯接受了任务,只是眼下她在山洞里,外面的夜色深了,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到山里来的。

百里释香身上可以求救的烟雾弹也被那个袭击她的人拿走了。

薄棯现在动弹不得,想必她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百里家,只是等他们真正找到这里,也是看见百里释香的尸体了。

再说,薄棯可没那个性子等一个晚上,她随手捡了两块石头狠力摩擦,直到擦出火花,再寻了几片枯叶点燃,扔到了外面。

【你要烧山啊?】梧桐觉得她太狠了,万一到时候引火自焚怎么办?

“这是目前为止最快的办法,至于火会不会进来这个问题,你自己查一下现在外面刮什么风?”

【西风。】

【哦!我懂了!你在东边,和火燃烧的方向截然相反,你只要往洞里面去一点就可以了!等等……可是你不怕山洞里有猛兽么?】

薄棯看了眼地面,莞尔一笑,“看洞口周围的迹象,没有踩踏的痕迹,里面应该没什么野兽。”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其实,在火光蔓延一小块丛林的时候,百里释香的门徒已经发现了异常,凭借玄力找到火源,看见了坐在山洞里的,奄奄一息的,百里释香。

“师傅!”一向沉稳淡定的楚修之在碰到和师傅有关的事情时,总是不那么淡然,像个小孩子。

他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薄棯,用御剑术快速回了百里府的别院。

经过一番治疗,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师傅……”楚修之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已经脱离危险的人儿,为她盖好了被子,防止她着凉。

“大师兄。”门外进来一个气质不输于楚修之的男子,想要说些什么。

“嘘。”楚修之把食指抵在唇上,指了指门的位置,示意他出去说。

等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间,床上的人儿睁开了双眼,如蝶翼般优雅漂亮的睫毛下隐盖的眸子,是如此清澈透亮,炯炯有神,与受伤的身子截然不符。

“大师兄,跟那一次,是同一波势力。”袁嘉轻声说道。

楚修之好看的浓眉稍稍皱起。

如果是那一次的势力,那这件事就麻烦了。

他回到房间,盯着薄棯的睡颜,喃喃道:“师傅怎的还是那么傻,一直追着那个人不放?难道徒儿的心…你从来没有……”

楚修之没再说下去,只是握住了薄棯的手,放在脸边,守着她一夜。

百里府里的人直到隔天早上才知道人已经回来了,大早上就乱成了一锅粥,纷纷堵在别院门口,嚷嚷着想探望百里释香。

“大师兄,堵不住了。”袁嘉急急忙忙跑过来附在楚修之耳边轻声说道。

楚修之眸色一暗,当下站起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门外的人看见大徒弟来了,一窝蜂地想要讨好。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滚。”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

楚修之身上所释放的寒气夸张得足以冰封万里绿地,他盯着人群中闹得最为厉害的妇人,默默使力。

那位妇人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紧接着肚子骤痛,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下一个。”楚修之见这群人还没有离开的自觉,眯了眯寒冰似的桃花眼。

各个院派来的人看见大徒弟这等眼神,就算是猪也知道该逃跑了,于是,他们东奔西窜地回去了。

“收拾一下,清葶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沾染的。”男人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直至见到已经清醒的人儿,戾气立马收敛住,换上温和的笑意。

“师傅醒了?饿了么?袁嘉,速速准备清淡的食物来。”

楚修之在薄棯窗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关切地看着她。

“啊——”

房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一抹娇弱的身影迅速地进来,楚修之用玄力定住了她,眼中的警惕带来丝丝危险的意味,“谁?”

百里凝霜扑闪着大眼睛,里面装着坚定和倔强,她看上去不畏强权,瞪着楚修之。

薄棯了然,原世界的这个时候,那位异世公主才穿过来,正被百里国师的二房夫人鞭打咒骂,她一下想到了别院的百里释香。

“求救,要有求救的态度。”薄棯玩味的声音传来,她连床都没下,甚至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被制服在地上的少女。

“嗯…唔……!”百里凝霜不能说话,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切,摆什么架子,要不是本公主被那些个贱人所害,没办法,才不会来找你这个残废!

仗着门徒玄力深厚就为所欲为,本公主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

可明面上,她依旧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她临危不惧呢。

可是……现在是在求人。

薄棯泛着水雾的晶眸不含一丝情感地眯起来,把玩着汤匙的玉指细微到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

楚修之知道,师傅生气了。

他张开大掌,重重地扇了百里凝霜一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打蒙了,耳朵发出“嗡嗡”的声音,白皙的脸颊逐渐印上红肿,久久没回过神来。

“师傅,徒儿这就去处理她。”楚修之对百里凝霜更加厌恶,冷着脸。

薄棯伸出了左手,示意他停下。

“这丫头原是大房的闺女,就这么死了也不好给百里雄说法,虽然……我那个名义上的哥哥不怎么喜欢这个倒霉蛋就是了。”

说完,薄棯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地上狼狈的百里凝霜一眼,浓重的不屑之意毫无保留地肆意挥洒。

在原百里凝霜的记忆里,百里释香应该是高洁如天山雪莲,神祇一般不可亵渎的。

怎么现在看来……

全然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百里凝霜的身子不可遏制地微微震了起来。

而这时候,楚修之是背对着薄棯的。

“哪来的,送回哪儿去。”薄棯舀了一口汤放在唇边抿了抿。

百里凝霜想摇头却连动也不能动,只能从眼睛里看出,那如同死亡降临一般的恐惧,脸上原本还有的血色霎那间消失殆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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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

百里凝霜是看中了百里释香的身份地位,才冒险求得生机,原世界里的百里释香救了女主,并因为女主所谓的同病相怜给她铺路,说起来还算是女主的金手指之一呢。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楚修之慢慢发现百里凝霜的可爱和与众不同之处,渐渐爱上了她。

不过……既然是要破坏男女主感情,怎么能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呢?

天真。

薄棯不露声色地笑了笑,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

“师傅,后日宁安王组织的围猎赛马,我已经给您推辞说不去了。”楚修之一边替薄棯收拾碗勺,一边温柔地说着。

薄棯听闻,细腻地擦拭着嘴角的汤汁,不染粉黛的脸妖孽一般邪笑着,让人看了滋生出阵阵寒意,“什么时候……轮到徒弟帮师傅做决定了?”

楚修之背对薄棯的身子肉眼客观地僵硬了,乌长的发自然地垂落,在他猛然停顿的时候,扰起了涟漪。

他不可置信,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寒意顿时从脚底似电流一般快速地席卷全身,“师…师傅之前的日程……都是徒儿代为决……”

“那是之前,”薄棯的声音不大,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容忽视,像投入静寂山林的石子,引得惊叫乱飞的鸟儿四处逃窜,“为师不在乎,可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后天的围猎场,有他。

楚修之反应了很久才勉强消化师傅话语间的意思,眉毛细密如丛林,此时倒像是墨染的乌云,挂在额下不得散去,薄凉的唇瓣抿成一条恰好的弧线。

呵,因为不在乎,所以任由他决定么?

现在又如此反感他插手她的事,是因为什么?

还是说那个做决定的,无论是不是他,都无所谓?

有了这个可怕的认知,楚修之心底蹿起不可浇灭的怒火,如雄狮般咆哮着,想要冲出牢笼。

“师傅。”

“修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薄棯看着他,“准备后日去围猎赛马。”

“师傅你的腿脚不便,骑马的话……”

“乖徒儿,永远不要说我不行,”薄棯邪肆地瞥了男人一眼,轻笑间夹杂了危险,“后日你就会知道,师傅厉不厉害了。”

楚修之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变了,一开始不是纠结于在不在乎这个问题么?

不过最终是他拗不过师傅就是了。

罢了,到时候用玄力暗中保护师傅就行了。

楚修之暗自盘算着。

而这边的百里凝霜就不太好了,她被百里溪母女抓回去毒打,等到百里雄来救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只记得最后的画面,是百里雄大发雷霆的样子。

那时候她觉得,百里凝霜的父亲也不是那么得……坏啊。

“你说说你们,平日里那些小打小闹就算了,今日差点整出人命来!”

对于这个大女儿,百里雄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想要完全割舍,也很难。

百里雄怒斥跪在地上的母女俩,“你们怎么心思那么歹毒,嗯?!”

百里溪哭得更厉害,身体一抽一抽的,“爹爹……我错了……是女儿不对,不关姐姐的事……对不起爹爹……呜呜呜,让您操心了呜呜呜!”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

百里溪跪在地上,泪水满浮在面上,惹人心疼怜爱,百里雄忍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狠心说教的时候,一旁的二房夫人胡娴跪着过去。

“老爷啊,不是溪儿的错,你看看——”她忙拽过百里溪,掀起她袖子,触目惊心的鞭痕打痕张牙舞爪地印在洁白如雪的手臂上。

红与白的碰撞,带来极为震撼的视觉感官。

“老爷,妾身是打心底里疼惜凝霜的,夏日里怕她热着,忙送去冰,冬日里怕她冻着,还吩咐多添碳火,估摸着妾身不是嫡女的生母,在平日里百般欺……算了,这些都无关紧要,”胡娴说着说着还带着委屈的哭腔,一副好母亲的样子,“只要大小姐安好便可……”

百里雄老脸上的褶子更加清楚,责备的眼神渐渐变了味儿。

胡娴抓准了时机,“可大小姐也不能打骂妾身的溪儿啊……呜呜呜……”

“那你就命人收拾了凝霜?”百里雄反问,不过语气倒是好了很多。

“冤枉啊老爷!妾身……妾身斗胆和凝霜争论,没想到被大小姐扇了一巴掌……还……还跑出府了……妾身有些担心,没想到在巷子里寻到凝霜,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呜呜呜……”胡娴用衣袖拂了拂泪,“妾身怎么敢打骂大小姐啊……妾身……妾身惶恐啊!”

百里雄摸了摸胡子,语气里带着随意的探究,那双眼睛换了个人盯,对着百里溪道:“你母亲说的,可都是真的?”

百里溪装作惊恐的样子,胆小地看着不远处床上的百里溪,支支吾吾的。

“说吧,没事,爹爹护着你。”这样害怕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百里凝霜那个混账丫头到底把他的溪儿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百里溪还是不肯说,整个人发抖,“没有!母亲说的不对……是溪儿自己不小心……不小心摔的!不关姐姐的事……”

没有否认百里凝霜是被别人打的。

还哆哆嗦嗦地说是自己摔的。

增加了胡娴说话的可信度。

“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遮遮掩掩的!”百里雄怒不可遏,对着府里的下人道,“把这个逆女给我扔进柴房!三天不准给吃的!”

下人们不敢吱声,也没敢说以大小姐现在的状况,别说三天不准吃饭了,就是关到柴房那样的地方,保不准这条小命可就没了啊!

“爹爹……”

“不许给她求情!”百里雄呵斥了一句。

“老爷,凝霜不是故意的……她的玄脉被废除……”

“够了!带溪儿下去疗伤,莫让伤口严重了!还要去参加后日的围猎。”

胡娴的话更加刺痛了百里雄,以前天赋异禀的女儿现在却成了如此废人,怎让他不心寒,好在百里溪的玄力处在稍上成的二阶的位置。

想他百里雄一介国师,玄力高达三阶,怎么这些个女儿都不争气!哎!

薄棯在别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乐了一下,难不成女主要提前翘辫子了?

【宿主,女主集世界气运一体,没那么快死。】梧桐一下子把薄棯打回了现实。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6)

【别以为做任务那么轻松。】梧桐自以为是地打击薄棯。

薄棯微微挑眉睁眼,露出一种无奈和同情的眼光,轻轻地摇了摇头,“唉……小受受你或许应该改个名。”

【无敌高冷帅气冰冷桐?】梧桐正想着还有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自己,就被某女打断了。

“二百五,”薄棯喝了一大口水,看着水杯,巴掌大的脸皱得更小了,脑海里回忆着酒的味道,香气四溢的感觉真是妙哉,“还是好好担心一下女主吧,之后她或许会觉得,就这么简单地死去,还是最温柔的方法。”

原来,百里凝霜是凭借着百里释香这个金手指的搭救,跟她达成协议,才有机会去围猎,这一次……她连身体都不得动弹,还怎么借着这种场合大放异彩呢?

话说回来,薄棯还是很期待她的表现。

薄棯大肆地挥了挥手,“来人,给为师来点酒,不对……来一桶。”

袁嘉有些犹豫地推开门,“师傅,您还没好全,喝酒的话……”

“无妨,借酒杀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薄棯兴趣盎然地看着自己的二徒弟,长得还不赖,而且玄力也属二阶,是个可塑之才。

“师傅……大…大师兄吩咐过了……”

啪!

薄棯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水,一双明眸直勾勾地锁着他,气势充足,“袁嘉,这个散香门,是为师说了算,还是你的大师兄楚修之说了算?”

“当然是师傅您了!”袁嘉被薄棯的眼神吓得差点要跪下了,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还不快去?”

“是!是!”

刚刚夸这小子有点门路,现在又失望了。

终于喝到思念已久的佳酿,薄棯心情甚好,随便披了一身长衫,偷偷出了百里府。

大街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商客络绎不绝。

前面有群人围着,薄棯图个热闹,原来是一个吆喝卖灵丸的人拉着客人不走。

“你这客官真是不知好歹,我这灵丸乃是上成佳品,助你修炼进阶的!居然说我这是假药,你说说,无凭无据的!大家伙来给评评理。”商贩硬拉扯着人家。

只见那人脸都胀红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看客太多羞的,他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稍稍提高了声音,“你这本就是假的!假的!”

“哎呦喂您有玄力么?您吃过么?”

“我……我没有玄力!但…但是……但是我能一眼看出灵丸真假,还有灵兽的等级!还有……”少女的小眼神中还多了几分骄傲没被看出。

“我呸!姑娘,您说话能不那么扯么?还一眼看出?你说出来大家伙也不信啊!”商贩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耻笑。

“我说的……说的是真的……”少女都急得跺脚。

“既然这位姑娘说灵丸是假的,那不妨试验一番?”薄棯清凉调笑的声音由远而近,空灵轻快。

商贩看了看薄棯的样子,一身素白的衣裳,这与众不同的狂傲气质,有点像是修炼之人,他忍住没往后退了退。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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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7)

商贩看见薄棯坐在木质的轮椅上,显然是腿脚不便,他赌了赌自己的运气,毕竟没哪一个高阶修炼者会到大街上买灵丸的。

“这位姑娘,咱们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我这灵丸是打包票地真货,再说了,您试验一下,给我这宝贝弄得没效力了可怎么办?”

“灵丸除非被吸收灵气,不然就算火烤水淹都不会没用的,身为商贩,口口声声说是真货,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薄棯反问,趁他不注意拿了一颗灵丸,挑衅地笑了笑。

商贩哪里知道什么,见薄棯如此理所当然地说话,心一下子就虚了,“我当然知道了!试……试就试!”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薄棯莞尔,把灵丸展现给看热闹的人,嘴角张扬出一丝有力的弧度,充溢着邪魅。

“各位,众所周知,灵丸遇火不燃……”

话说到一半,商贩吊着的心放下,还好他有先见之明,给灵丸渡了层药,怎么烧都不着。

薄棯的余光观察着商贩的神情,话锋一转,“但是成品灵丸可是遇火即燃,劳烦取些火种来。”

商贩见情势不对,想要抢过灵丸却被薄棯躲了过去。

“喂,也别恼羞成怒了呀。”

薄棯直接把它扔进火堆里,在空中滑过一抹优美的曲线,转瞬即逝。

人们纷纷去看热闹,只见小灵丸十分顽固,任凭火焰如何烈,都不撼动半分。

商贩的事情败露,气急败坏地看着薄棯,慌不择路,“你有种!断了老子的财路,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臭娘们!呸!”

薄棯淡定地将视线移到别处,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沉浸在微风中。

一旁的少女也很得意,商贩就是骗子,看他以后还怎么骗人!

“姐姐,谢谢姐姐出手相助!”少女拱手,行了一个礼,过程中,她才细细打量薄棯。

她一身素白的衣衫,尽管坐在轮椅上,丝毫没有打压女子与生俱来的狂傲气息,又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升仙修炼者。

而此刻,属于镶嵌在白玉般嫩肤上的如黑曜石般的幽深暗眸正闪着耀眼的光芒,像是隔了一条银河,望着她自己。

少女不禁被她吸引。

“不累么?”薄棯问出口。

“啊?”孜秋眨巴了两下眼睛,瞄了两眼自己的姿势才缓过神来,连忙起身,少女的青春面颊之中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红晕。

这位姐姐也太美了吧。

不对,太仙了。

“姐姐莫要见怪,姐姐方才帮了我,我请姐姐去下馆子?”孜秋兴奋地邀请,不过又很快后悔了,她糊里糊涂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神仙姐姐怎么会吃小酒馆里的俗物啊!

“姐姐,我……”

“不如去酒楼吃酒?”薄棯似乎在认真地考虑她的邀请。

孜秋再一次愣住了,她刚刚没听错吧?神仙姐姐要跟她饮酒?

天呐!

“不愿意?”薄棯挑眉。

孜秋猛然点头,“愿意愿意!”

于是,孜秋推着薄棯的轮椅,找了一家最近的酒楼,要了两壶上好的佳酿。

“姐姐,第一杯,我敬你,谢谢姐姐替我解围!”孜秋看起来是个乖巧小姑娘的模样,没想到喝起酒来也那么随性。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8)

薄棯微微张开了嘴巴,如血的唇瓣沾染了酒酿的醇香,随即轻飘飘地笑了出来,“宝贝儿,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今日我帮了你,你做我门徒可好?”

孜秋放在唇边的酒杯抖了一抖,酒水溢出,“门…门徒?”

“嗯。”

“这恐怕……恐怕……”孜秋的样子明显添了分纠结,她看薄棯的眼神含着浓浓的崇拜,这不假。

“怎么?有师傅了?”薄棯无所谓地笑笑,自顾自又添满了酒,斜眼瞄她,秉着一股妖冶不失狂娟的美感,“无妨,我倒是不知道整个楚域大陆有谁能与我匹敌。”

孜秋的眼皮跳动,睫毛轻闪着,懵懂的眼神纯真善良得紧,总是给薄棯一种带坏小孩子的既视感,不过……她不在乎就是了。

“我……我没师傅,只是想拜…拜百里国师为师傅。”

薄棯的语气一直让人听不出喜怒,懒懒散散的,能但让人提起神来,“百里雄?国师府那个废物?”

孜秋抬头,连忙解释,“不,不是!是前国师……百里释香。”

薄棯眉心一条,勾唇莞尔,“是她啊。”

“姐姐你认识?”

“很熟,形影不离。”

这话没毛病。

可不就是形影不离嘛。

她真聪明。

孜秋眼睛里顿时冒光,兴奋道:“姐姐能否让我见见百里国师,就一眼!”

“一眼她就能收你为徒?”

“对!我有信心!”

看这丫头充满信心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头大,不过她鉴别灵物的本领真是上成,这也是薄棯今日出来的主要目的。

原本孜秋会被百里凝霜挖掘,会成为她忠诚的下属。

真可惜,她薄棯提前一步抢了。

“对了!说了那么多,我还没介绍呢!我叫孜秋,孜孜不倦的孜,秋日的秋。可否问姐姐芳名?”

“师傅,师傅的师,师傅的傅。”薄棯坏笑着。

“……”孜秋蹙眉,“姐姐您就别取笑我了!”

“没什么,你本来就是要成为我的徒弟。”薄棯呼了一口气,或许是嫌麻烦,直接对着酒壶一饮而尽,不知为什么,透着一种不可拒绝的强势。

“……”

“乖徒儿,推我出去吧。”

“……姐姐。”

“不是感激我?”

“……”孜秋觉噘着嘴巴,感觉自己特别对不起百里释香,她最终还是抵不过薄棯的言语攻击,推着她出门。

“乖徒儿你是哪里人?”

“我是外来的,特地过来求学。”孜秋也没有特意纠正她的“乖徒儿”的称呼,老老实实地回答。

“为什么想拜百里释香为师啊?听说……她是个残废,腿瘸,玄力全废!”薄棯牢牢地锁着孜秋的小脸蛋,不放过她一分一毫做出来的小表情。

孜秋蓦得松了手,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副委屈生气的表情,“神仙姐姐不能这么说我未来的师傅!她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善良的人!”

善良?

来到这个世界还第一次听人说百里释香善良。

真是稀奇。

“你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何来善良?”

“她救过我的命!”孜秋稍稍提高声量。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9)

“哦?”

“我母亲修炼时,想要突破四阶,遭歹人陷害,”孜秋说到这里目露凶光,想要把那些人碎尸万段,却忽然褪了戾气,眼眸澄澈起来,“然后那个女子就出现了,如神祇一般的女子,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之后,她又有些落寞,“可是母亲还是因为走火入魔走了……”

说实话,这些年来她对生死看得很淡,在刻骨的情意也会随着时间消失磨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作为一个算是上帝视角的人,恐怕是不太能理解亲情这种东西的。

不过……总有例外。

薄棯撇了撇嘴角,稍微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唇瓣,终是拿了孜秋的酒喝了几口。

“所以这就是你拜师的理由?”

“嗯!”

“人家可不缺你这一个连半点玄力都没有的废柴,不过我缺哦~”薄棯放了一个电眼。

“……”孜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小姑娘又开始纠结起来,神仙姐姐固然优秀,但是也想给百里释香报恩,她是不是有些花心呐,居然想拜两位师傅。

唔……好难过呀……

正想着,薄棯不知什么时候就滑着轮椅到孜秋身边,单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转过孜秋的头,“丫头,看着我,你那什么百里释香先放一边,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先预定你的,你就是我的!明白?”

“可是……”

“可个狗屁事,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百里释香不会介意的,人家压根儿就不认识你,或者根本忘记你了,不如跟了我,我把你放眼里。”薄棯也没管小丫头抗议,自顾自跟她喝了二两酒,算是拜师仪式。

“……”

原来神仙姐姐也会说脏话的吗?怎……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不礼貌的!

“姐……”孜秋在触及到薄棯带有威胁意味的目光之后,缩了缩头,“师傅……不能说脏话……”

“啊?”薄棯不轻不重地打了她的头,“笨蛋,小丫头片子还管上师傅了?倒酒!”

“……哦。”

呜呜呜,这不是她认识的神仙姐姐呜呜呜……

由于薄棯是偷着跑出来的,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现在的散香门快疯了,几百号弟子全部在找薄棯。

可某个罪魁祸首坑着新弟子的银子,住了店,还悠哉悠哉地使唤她。

“乖徒儿,给我泡洗澡水。”

“好。”孜秋乖乖地去接水,看上去挺木讷的。

【哎……又一个花季少女惨遭毒手,善哉善哉。】

“小受受,嫉妒啊?要不然我给你个机会让你也服侍服侍我?”

【不了不了,嗯……女主现在还在柴房里关着,你还翘了人家的心腹,够狠。】

“过奖。”

【……】没在夸你!

薄棯还是很满意这个二愣子徒弟的,虽然玄力没有,胜在可爱,时不时调戏一下,多有乐趣,关键是任劳任怨。

真好。

“师傅,吃水果!”孜秋把水果削了皮,切了块,递到薄棯眼前。

“真乖,作为奖励,后天带你去一地儿!”

“真的吗?”孜秋眼神冒光。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0)

看着小丫头幸福的可爱模样,薄棯又想逗逗她,故意板起严肃的面孔,“嗯,看你表现。”

“师傅我会乖的!不过师傅的腿脚不便……”

“担心起我来了?”

“徒儿怎么能不担心师傅呢!如果师傅腿脚不便的话,要不后天还是……”孜秋好热闹,虽然很想去,但是师傅会很累,比起自己,她觉得师傅更重要。

薄棯塞了一口水果到孜秋嘴里,“身为徒弟,最愚蠢的想法就是怀疑自己的师傅,记着,师傅是能罩你的人,懂?”

“哦……”她服侍着薄棯洗好澡躺床上。

孜秋的盘缠不多,今日还花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师傅能付房费,她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去打工。

薄棯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未发觉孜秋的身影,叫了三声也没人应,寻思着这丫头不会跑了吧?

不对,她不会。

薄棯十分励志地自己爬到了轮椅上,还遭来梧桐一阵嘲笑。

“怎么了?我就摸摸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吗?”楼下传来男人粗鲁的怒吼声。

薄棯下意识皱眉,让人把她抬了下去。

只见蹲在地上的小小的身影一抽一抽地哭着,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裳,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吵醒师傅。

娇小的身影显得如此无助。

“你这是无赖的表现!”

“哟呵!老子无赖?老子就是无赖了怎么的?你能弄死老子吗?啊?哈哈哈!”男人笑得愈发猖狂,“啊!妈的谁打老子!”

薄棯收回了滞留在空中的手,仿佛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拿三个盘子砸烂了男人的后脑勺。

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看起来有点恐怖。

“师…师傅?”

“怎么了?我就砸砸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吗?”薄棯还很夸张地用手帕擦拭手掌,很嫌弃地扔到地上。

“你个臭婆娘!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指着她的鼻子,下一秒就被抓住手指,他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啊!”

薄棯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他,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打你都不知道自己亲妈是谁了?

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无赖的下场。

孜秋先是惊呆了,师傅也太酷了吧!

“丫头,过来师傅这里。”薄棯朝孜秋伸出手,刚刚的狠戾纨绔不复存在。

孜秋跟找到救世主一样扑到薄棯怀里,“师傅……”

“怎么回事?”

孜秋跟她说明了原因,薄棯眯了眯眼。

吃她徒弟的豆腐?

“喂,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薄棯戳了戳男人。

那人怎么敢反抗,交出了钱袋。

“算是补偿费,这次饶了你,下次我可没那么好说话,”薄棯掂了掂钱袋的重量,笑得邪肆,“看见没,这才是赚银子,呐,收着,记得给店小二点,赔盘子的钱。”

孜秋赶忙推着薄棯离开了,这店肯定是住不下去了。

“师傅……对不起……呜呜呜!”小丫头又开始哭了起来。

“好好的哭什么,你师傅我还没死。”

“都怪我,师傅还惹了麻烦……”

“知道就好,闭嘴,吵。”

“呜呜……嗝!”她马上忍住了声音,结果闷出了嗝。

“既然你贯了我的名号,那么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以后别只会哭,人家骂你,你就唾沫星子淹死他,人家打你,你就弄得他娘都不认识他,你身后有师傅在,”薄棯顿了顿,“莫怕。”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1)

“那……那骂不过打不过怎么办?”孜秋仔细地提了一个问题。

薄棯敲了敲她的大脑门,“笨,师傅就是教你干这个的!骂不过打不过就是有辱师门,懂?”

“哦……”

师傅真是江湖术士啊……自己拜的师,自己宠着。

薄棯望了眼街道,就瞧见散香门的弟子们正在挨家挨户地搜寻自己,拽着孜秋的手,“快走,莫让那群人找到为师了。”

孜秋迷糊地望着一身浅蓝衣服的人们,为首的还挺好看的,“师傅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我得罪人也没人敢逮我,快推着我跑,越远越好快快快别墨迹。”

孜秋来不及时间思考,身体已经先思想做出了反应,推着薄棯转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直到没有人烟了才停下来。

薄棯环顾四周,“是不能找店住宿了,我们在这里将就将就。”

“师傅,你不会跟散香门有仇吧?”

“你脑瓜子一天天想着什么呢?”

“可刚刚那群人,分明就是穿着散香门衣服的,他们凶神恶煞的,师傅,你被他们逮到,会很惨的!等等……你不会和百里释香是宿敌吧?”孜秋惊讶地张开嘴巴。

“小声点,”薄棯正想着反驳,却起了逗弄的心思,一副世事无常的样子,“哎,所以明天才要去抱几个金大腿啊,唉,生而为人,不容易啊。”

这可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连忙推着薄棯就跑,“师傅快走。”

“干……干什么?”

“再晚点没准散香门就封城了,这么小个都城,肯定会被搜到的!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

有道理。

围猎神马的肯定是在城外,到时候楚修之拦了城门就不好去了,不对,现在肯定在封了。

怎么自己没早点想到?

……

算了,再说吧。

“搭个棚准备晚上睡觉。”薄棯强行停下了轮子,吩咐道。

第二天,薄棯干脆躲在垃圾车里出城了,弄得一身嗖味儿,好不容易到了围猎的地方。

“站住!这里岂是你这下等人能进的?”侍卫捂住鼻子,厌恶地赶人,“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快点滚!”

薄棯好不容易抽出自己的令牌。

“百里府?你是百里府的?这牌子不会是偷来的吧?”

“偷个鬼,百里府戒备森严还能偷到?蠢脑子,”薄棯笑道,“就是图个新鲜,看我样子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侍卫看着孜秋背上的薄棯,她的腿脚不便,好像传说中的百里释香也是残废?

难不成……

果然身居高位的人想法够刺激。

侍卫也不敢得罪百里府的人,就放他们进去了。

“侍卫好笨啊!不过师傅你威严莞尔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孜秋偷偷笑着。

薄棯不以为然,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

果不其然,她看见了百里凝霜,那个本应该关在柴房的女人。

她估计也是偷偷摸摸出了百里府,顺手牵羊。

薄棯的眼中兴趣渐浓,添满了酒,饮了一口,注意着百里凝霜的动向。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2)

孜秋突然探过脑袋,“师傅,她是谁哇?您一直盯着她看哎。”

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挡住了视线,薄棯下意识皱眉,打开她,“莫挡劳资。”

“哦。”小丫头被凶了,委屈地嘟着自己的小嘴唇,默默找了个小角落蹲着,手指还在地上画着什么。

薄棯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回头,就见一抹身影缩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很是可爱,晶莹剔透的唇瓣好像还在嘀咕什么,水灵灵的眼睛弯弯的。

“臭师傅,坏师傅,凶我!”

“哼!”

“画个圈圈诅咒你!”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啪啪啪地打自己的嘴巴,去摸木头,“呸呸呸!不吉利!”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孜秋还受着小委屈,又不敢骂师傅,眼睛憋得通红,还有几滴泪珠在其中打转。

“坏师傅!”

“坏师傅?”薄棯凑过去,原来这小丫头骗子内心世界这么丰富啊。

“就是!坏师傅!臭师傅!”

讲完几句话,孜秋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加了几分惊慌,“师,师傅……”

“过来。”

孜秋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被带到她的怀里。

“啊!”

小丫头的身子很小,薄棯一把就抓住了,跟哄小孩一样拍拍她的背,“乖,师傅哄哄,不生气了?”

孜秋腹诽,她才没那么容易消气呢!

薄棯又替她整理了衣衫,“乖,是师傅错了,不该凶你的,嗯?”

“那师傅下次还凶不凶我?!”

“只要不背叛师傅,师傅会一直护着你的。”

至于凶不凶嘛……

看情况。

孜秋很没骨气地消了气,小手搭在她肩膀上,可怜巴巴地抱了抱她,小声而坚定地说道:“孜秋会一直一直待在师傅身边的。”

薄棯俨然成了好母亲的形象,她顿时间感觉自己被母爱的光辉照耀着,闪闪发光,果然小东西总是能激起母爱的。

啧。

想想平日也无聊,宠着小丫头玩儿也不错。

过了一个时辰,围猎场上该来的人都来了,都是些王公贵族,权臣世家。

百里雄带着百里溪也来了。

一身龙袍的高贵中年男子坐在最显眼尊贵的位置,“众位爱卿,今日围猎骑射,均不得用玄力,可要凭真本事啊!哈哈哈!”

“皇上英明!”百里雄第二个说话,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那么……”皇帝楚丹扫了一眼底下的人,笑眯眯的,“谁先让朕一饱眼福啊?”

百里溪当然不能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几乎是马上跪下,“皇上万安,小女想试试。”

楚丹眼前一亮,“哦?”

“皇上,小女不懂事……”百里雄假意推辞,老脸陪笑。

“无妨,早听闻百里爱卿家的百里溪,玄力资质在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朕还真想看看,”楚丹摆摆手,看向众人,“怎么,有其他人来与百里溪比试吗?”

在场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上去,因为百里溪是女孩子家家,赢了,胜之不武,输了,脸上无光,不管怎么样,名声都会不好。

“回皇上,小女愿意一试!”

人群中传来一抹自信的声音,薄棯顺着源头寻去。

是百里凝霜。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3)

百里凝霜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参见皇上,小女唤百里凝霜,愿斗胆一试。”

“哦?百里?”楚丹看听着这个姓氏看了眼旁边的百里雄,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啊……回皇上,此乃臣家中大女,不懂事。”百里雄使劲儿给百里凝霜使眼色,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让她不要胡闹了。

姐妹相争,是嫌别人的闲话还不够多么?

“父亲,妹妹的骑射女儿很早就想领略一番,女儿的病爹爹不早就请人医治好了么?今日父亲大人就依女儿一次吧。”百里凝霜的话语间还加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哈哈哈!百里爱卿,你家的姐妹花,朕也想看看啊!”楚丹挥了挥手,命人给她们俩准备了两匹好马。

百里雄再也不好推脱,板着脸坐下。

百里溪目中无人,坐上马的时候拉着缰绳,“姐姐,何必自取其辱呢?就凭你那点蝼蚁般的能力,我就算只使三成力道,你也赢不了,赶不上。”

“呵,妹妹有这个闲心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比赛分为两轮,第一轮是比谁绕森林一圈最快,第二轮是比一炷香内谁打的猎物最多。

百里凝霜飞驰而去,远远地把百里溪甩在后面。

切,就凭百里溪那个不自量力的脑残也敢跟她媲美?自己还未使出五成力道呢,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不得不说身为公主,她的骑射技术精湛高超。

一炷香以后,百里凝霜都在重点喝了两杯茶,百里溪才屁颠屁颠回来,百官面前,她也不好发作。

这个贱人!居然抢她的风头?贱人贱人!以后绝对饶不了她!哼!

第二轮比赛很快也开始了,同样,半柱香后,百里凝霜的猎物多于百里溪,她握紧拳头。

反正森林里没人看,不如……她就……

“啊——”

百里凝霜的猎物一半都落入了她的手中。

“百里溪!说好不使用玄力的!”百里凝霜指着她的鼻子怒吼。

“呵,你这个废了玄脉的废柴也敢跟我比?哈哈哈!等着跟个狗一样在我身下匍匐吧!”

一炷香过去了,百里溪趾高气昂地看着百里凝霜,上前恭恭敬敬地给楚丹行了一个礼,“皇上万安。”

“哟,百里爱卿啊,你这大女儿的骑马之术可佳,二女儿的涉猎可赞,你还真是有福气啊,哈哈哈哈!”楚丹大肆地笑着,对着身边的太监道,“赏!”

薄棯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好戏,酒都下肚几杯了,孜秋拦也拦不住,她扫了一眼地上的猎物,勾出诱人的微笑,“蠢货。”

正如薄棯想的……

“皇上!小女有一礼物要赠与皇上!”说完,百里凝霜将自己的猎物摆成一个字。

只是……

猎物缺了几个。

“妹妹,不如成人之美,借姐姐你的猎物可好?”不由分说,百里凝霜挑出了被抢走的东西,添了进去。

赫然一个“寿”字出现在人们面前,插在上面的箭还未拔出,向外散开,如同盛开的花瓣。

任谁都能猜到,百里溪抢了姐姐的东西。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4)

薄棯划过意料之中的笑意,漾起涟漪,百里溪果然还是太嫩,原本想看狗咬狗,结果人家俩不是一个段位的。

百里凝霜无辜地看着忍住不发作的百里溪,散发出慈爱的姐姐光辉。

既然本公主到了这副身体,你就别想欺负本公主,要知道玩宫斗,她还没输过谁呢。

百里溪皱眉,谁知道目光恰好瞟到了坐台上的薄棯,她脑子里闪过一计,阴森地笑出声,冲着薄棯跑过去。

“姐姐,这个就是你的仆人吧?”百里溪拽着薄棯的手,假意咧开嘴角,“听说姐姐驭仆有方,不如传授一下?”

人在角落坐,锅从天上来。

薄棯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还好蒙了个面。

孜秋用全力推开了百里溪,“臭女人欺负自己姐姐不说,还……”

薄棯拦着孜秋,示意她别说下去了,转而对着百里溪道,“二小姐这是拿我撒气了,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百里溪总感觉周围阴森森的,泛着凉意,她自觉地抱紧自己的身子,“你个死瘸子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您可真是说笑了,瘸子怎么赛马呢?传出去让别人说您故意栽赃姐姐,”薄棯笑了笑,“况且今日您所谓的我家主子赢了您,怎么,输不起?”

好个输不起。

要是她再找借口比试,那都是输不起了!

“你给我等着!”百里溪威胁完了,负气而去。

这场闹剧总算稍微缓和,午膳的时间也到了。

薄棯的视线穿过幽幽人群,注视着那个空着的座位,未经打理的浓眉不和谐地皱着,眼眸微眯。

“师傅您在看什么?”孜秋趁着混乱,偷偷地把轮椅渡了进来,把薄棯扶了上去。

“在这里待着别动,为师出去一下。”

孜秋还来不及拒绝,就没看见人影了,嘟了嘟嘴巴。

薄棯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不出意外地找到了自家男神,悬着的心才稍微地放下来,她正准备走过去,却耳尖地听到另一个脚步声。

“焕儿哥哥……”

是个女的,听着声音估摸着十七八。

果不其然,一袭黄裙的少女娇滴滴地走过来,纤纤玉手半拉不拉地拽着楚焕的衣摆,“焕儿哥哥,别相信他们说的话,我没有……”

楚焕的脸显得有些冷,薄棯精雕细琢的面庞夹着冷峻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加深的锋利的力道,他目不斜视。

“焕儿哥哥别生气……我…我没有那么做,你相信我好不好?”女孩越来越娇软,杏眼覆上了淡淡的雾气,委屈得紧。

见矗立在那里的男人不说话,玉雪迈着小碎步更加接近楚焕,他的衣服都蒙上一层褶皱,胸前的波涛再近一点就要碰上他的手臂了。

似乎,正在有意无意地撩拨。

令薄棯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推开。

如狐狸般狡黠的眸子蕴含着危险的暗芒,洁白的素手轻轻敲击着木质的轮椅扶手,像是在缓解什么情绪。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小九九。

“焕儿哥哥,不信……不信你可以检查的!”说着,玉雪把手放在长裙的腰带上,急于证明什么。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5)

“郡主为何这般不自重?”男人终于开口了,让人意外的是,楚焕的声音没有一丁点温度,低沉清冽,如地心引力,将重心一一勾去。

楚焕冷眼看着玉雪,仿佛碰到了脏东西一般,“郡主应该知道,这七皇子只是空有虚名而已,给不了你实际权力。”

玉雪急于证明什么,“焕儿哥哥,你明知我不是爱你的身份,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为了你我赴汤蹈火都无怨无悔。”

楚焕掐上了她尖尖的下巴,语气狠戾,“那么郡主在你我大婚之前与别的男人苟合,也是爱本宫的?”

“焕儿哥哥……我没有……”玉雪激动起来,“我的身子是清白的!没有!”

说的他都信了。

【你男神在大婚之前被新娘背叛,孤独终生。】

“……”

【唉,他们貌似很相爱。】

停顿了好一会儿,薄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地问:“楚焕爱她?”

【嗯,好像这还是个误会,这个郡主的身子是干净的,可惜你来晚了,你男神心里有人了。】梧桐故作惋惜。

“让他们在一起,他就能幸福?”

【当然了!】

薄棯很久没说话,从遮蔽的地方出来,轻咳了两声,“咳咳,郡主既然没做对不起七皇子的事,误会解开讲清楚就可以了。”

两人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薄棯错愕不已,特别是玉雪,她以为自己找的地方已经够隐蔽了,难不成刚刚说的话,这个瘸子都听到了?

“大胆!”玉雪的声线露出了慌张,“皇家围猎,岂是你等瘸子乞丐能混入的!”

“瘸子…乞丐……”薄棯若有所思,自己对玉雪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如今她这么一说,就更加反感,柔着声音,道,“郡主貌似对残疾人有什么偏见呢。”

“大胆!遮面做什么?你难道是刺客?所以才不敢露脸么?!”玉雪说着就想摘掉薄棯的面纱。

纤细的手腕正要触碰到女人的脸,就被扣住了,然后薄棯右手用力,玉雪一个重心不稳,猛得凑过去。

薄棯呵着热气侧头,湿热的感觉逐渐攀爬在玉雪的耳廓,所过之处泛起红晕,语气轻柔危险,“郡主,看我的脸,需要付出代价的。”

“啊——”玉雪的手腕被狠狠地甩出去,整个人一个踉跄,要不是身后的焕王挡住,她可真要摔个狗啃屎。

这情景落在薄棯眼里,就是楚焕心疼他的小娇妻,上前搀扶,啧,真特么碍眼。

不过为了男神幸福,忍了。

玉雪的模样,有些吓到了,薄棯刚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踩在棉花上,而棉花下面就是烧得滚烫的烙铁,稍有不慎,就会被灼烧焚毁。

楚焕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这位姑娘,你吓到我的未过门的娘子了。”

薄棯毫不畏惧,甚至可以说是气势势均力敌地对上楚焕的眼,笑得欠扁,“我不仅吓到了,貌似……还伤到了,怎么办呢?”

“当然是要赔偿了。”

“低头。”薄棯命令。

楚焕下意识地低头,正好躲过了飞过来的石子,紧接着来了三四个衣着华贵的男子。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6)

“行动敏捷了啊,以前都躲不过的。”楚闲把玩着手上的玉佩,语气不屑。

“三皇兄。”楚焕悠悠后退,不着痕迹地与之避开一段距离,薄棯清楚,这不是怕,而是厌恶。

楚闲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了眼旁边的少女,眼神暧昧,“七皇弟在这里跟美人儿幽会呢?过几月就要成亲了,皇弟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楚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甩甩衣袖想要离开。

楚闲定是不让的,从小到大他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让楚焕丢失颜面的机会,大掌暗涌玄力,直直地朝楚焕打了过去。

楚焕顿下脚步,朝着薄棯的方向走去,也正好没有受这一击,见自己偷袭失败,楚闲愤愤地咬牙,“楚焕!今儿是围猎骑射,你我何不比一场?”

“谢皇兄抬爱,皇弟自认比不过皇兄。”

楚闲却不依不饶,阴测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莫不是皇弟怕出什么丑连累你那个冷宫中的母妃了?”

楚焕的神色出奇地平静,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言语侮辱,就算提及自己的母妃也能泰然自若,他轻轻启唇,“皇兄多虑了。”

这下可把楚闲惹怒了,他使用玄力硬生生把楚焕绑过来,抓着他的后脖颈,“今日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不然我把你母妃偷偷丢到军营中,你猜……会怎么样?”

“哎呀呀,那真是太惨了,性别相同我都替七皇子的母妃害怕呢,要不,我来跟你比试?”薄棯一脸笑意地转着轮子,慢慢悠悠地过来,绕是只能看见她的眼,也不难想象面纱下惊世的容颜。

楚闲愣了两秒,“哪里来的乞丐?这种地方也是你能进来的?”

真是跟玉雪如出一辙的话呢。

薄棯的双手交叠,搭在大腿上,笑意不减,“三皇子,您眼瞎么?我这不就进来了,还大大方方地跟您交谈呢。”

“好大的胆子!你混进来有什么目的?!遮着面容,难不成是刺客?”

几乎一模一样的意思,薄棯听着有些腻味,她不耐烦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投过去一个惋惜的眼神,“看来三皇子不但眼瞎,耳朵还不好使呢,我说,我跟你比。”

“你以为你是谁?想跟本皇子比就能比的吗?”

“啧啧啧,怕了?”薄棯摇摇头,“怕你输给一个女人,还是个瘸子?罢了,是个人输给我,都会感觉脸上无光的,我理解。”

楚闲差点没气出毛病来,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残废?

这女人脸上的神情如此狂傲,好像胜券在握一样。

“传出去说本皇子欺负你。”

“皇子说笑了,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薄棯勾唇。

楚闲被激得气急败坏,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直直牵了两匹马,正想嘲笑薄棯连马都上不了,就见人家单单靠臂力把自己撑了上去,双手抓着缰绳,意气风发,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楚闲突然有些害怕,不过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薄棯嘴角泛起张扬的弧度,“输了可不要找皇上告状哦~”

“你!”

“哦对了,每一里路加设人手,万一三皇子恼羞成怒,用玄力对付我这个弱女子,可怎么办哦!”

*

解释一下哈,昨天晚上有事情忙到凌晨,就一更,今天补上。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7)

楚闲被呛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又散不出来,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目光毒辣地想要一口吞了薄棯。

薄棯用一只手扶着马鞍的前头,一手握缰绳,一声令下,驰骋而去,甩了楚闲不知几里路,快到终点的时候,薄棯突然停住。

直到隐约望见了楚闲稍显狼狈的影子,故意拽了拽绳子,明眸盛了与生俱来的傲气与不屑,没有胭脂水粉的修饰,那双唇瓣更加自然剔透地轻挑,不紧不慢地带着马走过了终点。

“你什么意思?!”楚闲气冲冲地过去,揪着薄棯的领子怒吼,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输给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瘸子!

所有人都知道她大大方方不加避讳地用那样的方式骑完全程,更是毫不留情地羞辱了自己,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还真是没脑子啊,”跟楚闲不一样,薄棯就很平静,她气定神闲,拿开了楚闲的咸猪手,“衣服脏了,是要洗的。”

“来人!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下去,喝茶!”楚闲也顾不得人多看热闹,气急败坏地想要抓着她回去!

“我看……谁敢。”

楚修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玄力重重地打到楚闲身上,后者没时间反应,被打了个正着,满满的鲜血吐了出来。

“谁敢偷袭本皇子!”

“三皇子,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楚修之一袭修长的身影极具安全性地挡在薄棯前面,以绝对的姿势保护她。

“楚…楚修之……”

地上的楚闲瞬间蔫了,什么锋芒都被迫收敛起来,他狼狈地爬起来,踉跄了一下,但又觉得不甘心,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这么护着女人了?”

楚修之没有回答他,只是在转身之后,视线不离轮椅上的女人,用轻柔温和的声音关心道,“师傅可曾受伤?”

“无妨,修之,人家三皇子可是邀请我去喝茶聊天呢,拦着做什么?不如……一起?”薄棯轻飘飘地扫了楚闲一眼。

后者吓得差点跪下了,这人……这人原来就是前国师?那个……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百里释香?可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啊!

百里释香连父皇楚丹也要敬上几分,他刚刚居然威胁她?完了,完蛋了。

“百里国师!我知错了!晚辈知错了!请国师轻罚!”楚闲也不管周围的官员,跪下了下来,直磕头。

一个楚修之已经够可怕了,再来一个百里释香,简直是不给他活路走!

众官员在知道轮椅上的丫头就是百里释香时也吃了一惊,有些德高望重的竟然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薄棯行了一个礼。

自从百里释香双腿被废,她自己退去国师之位,就隐居百里府的别院了,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他们不知道百里释香是因为什么重新出山归来,只知道自己必须讨好她。

她的手上掌握着散香门。

她的体内,流着凤女仙血。

“原是百里国师,失敬,失敬。”

“是啊,方才您戴了面纱,恕老臣眼拙,未认出来。”

……

人越来越多,恭维的话薄棯已经听腻了,楚修之呵了一声,“你们吵着我师傅了。”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8)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楚修之看起来还是很顺眼的,比如,把一切聒噪的人拒之门外,薄棯被他安安静静地推到马车边上。

“百里门主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一阵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语气间渲染着那么些柔和,让人有种被宠爱的错觉。

薄棯没有回应,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尽管薄棯是坐在轮椅上的,与她对视的人却总感觉自己在仰望不可高攀的烈日,楚焕也不例外,由此,多了分兴趣。

他的唇形很好看,饱满程度也恰好,不多不少,就算没有涂脂粉,他的唇瓣红润中带着些粉,以至于楚焕嘴角勾起来的时候,薄棯的视线多驻足了几秒。

“百里门主,可否收在下为徒?”

薄棯发出嗤笑,舌尖扫过后槽牙,眼神参了浓重的轻佻狂傲,“现在可是白天。”

潜台词就是,你在做梦吗?

可能是感觉到薄棯的精力过得得放在了外人身上,楚修之用一只手挡了薄棯的视线,凑近到她耳侧,喷洒出湿热的气息,“师傅,该回去了,您新收的小丫头还在车里等你呢。”

出乎意料的,薄棯很听话,任由楚修之扶着上车。

马车的行走卷起小小的尘埃,楚焕的衣服底下沾染了些许,他的瞳孔闪着势在必得的暗芒,浮现一缕饱含深意的光芒。

百里释香,他的师傅,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楚修之,恐怕得告诉你一件事,得罪了我,我肯定会回报的。”薄棯一上马车就看见了被迷倒的孜秋。

楚修之轻笑,身体没有半分越距,“徒儿求之不得,最好用生生世世,回报。”

“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若是乖乖当我的徒儿,我会护你。”

男人眼眸深邃,暗黑的幽光慢慢爬上他的瞳孔,轻挑起她的下巴,“师傅还真是知道怎么惹徒儿生气,我要你,只当我一人的师傅,明白?”

薄棯扼住他的手腕,狠了力朝外扳,另一只手扣住他微微带着胡渣的下巴,往上一抬,话语间的狠厉不输楚修之,“在我还高兴的时候,我要你,只能当我的徒弟,懂?”

说完,她甩开他,不留一丝情面。

“散香门既然能留你,那么也同样也可以把你打入深渊。”

说不出为什么,薄棯天生对楚修之没好感,不管是他病态的言语还是未完全显露的控制欲,都令她不舒服。

梧桐的能力有限,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了解得不多,所以一切细节还得靠她自己摸索。

原主的玄脉被小人废了,腿也伤了,很多事情办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者,在玄力至上的楚域大陆,没有玄力是不可能真正立足的。

所以……还是得把玄脉接上,重新修炼,或许,原本就有五阶之上玄力的百里释香,再修炼起来,也比常人要简单些。

薄棯对玄力玄脉一无所知,为了避免暴露,她让孜秋偷偷翻了几本书来看。

是夜,她正研究着,总感觉房外有人在盯着她,忽然想起自己每日起床时,床帘总是开着,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关好的。

于是,薄棯早早灭了灯,在床上装睡。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19)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有一抹身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如猫儿般走到床前,那人坐在床边,胳膊撑在床的边缘。

薄棯感觉有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穿越空气注视着她。

深情,温柔,灼热。

就感觉好像……对着她一般。

“释香,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楚修之轻喃,修长浓密的睫毛勾勒着幽蓝色的凤眸,他的唇瓣抿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却再也掩饰不了爱意。

或许,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这双眼睛才可以毫无保留地释放他的爱意,也只敢,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说他喜欢她,他爱她。

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她,才做了她的徒弟,这些年他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百里释香对他的影响远远超乎楚修之的预料,充斥着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释香……什么时候回头……看看我啊。”

薄棯此刻是闭着眼睛的,她没法儿看到楚修之眼眸中化不的开深情。

等天空渐渐泛白的时候,楚修之取了一根银针扎在她的手臂,收了滴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楚修之才下定决心离开了。

【哇哦,宿主不考虑考虑男主吗?好感人哦~】

“你要你上,送你不要钱。”

【绝情。】

“他的感情是百里释香,又不是我,充其量他才是我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有着奇怪占有欲的陌生人。”

【你冷漠。】

薄棯说不清楚,她感觉楚修之是在看百里释香,又感觉他其实……

摇了摇头,薄棯一晚上没睡,现在困了。

只是她不知道,清葶院正在上演大戏。

“七皇子,师傅仍在休息,不见客。”楚修之一袭蓝衣挡在楚焕前面,面容清冷,看不出喜怒,也未曾正视他。

“无妨,那本宫可在外面候着,等到百里门主醒来,拜师,总得拿出点诚意。”

“不必了,师傅那日就已经拒绝了,”楚修之淡淡道,停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永远不可能。”

那是薄棯的原话。

“敢问阁下是百里门主的什么人,又怎么敢……替前辈做主?”和楚修之的冷淡不一样,楚焕显得轻松多了,他倚着门似笑非笑。

“不算做主,只是保护师傅免于受外人打扰。”

“外人?”楚焕也没有追问下去,很识趣地离开了。

半夜,某男翻了墙。

薄棯为了不听楚修之那些肉麻的话,干脆不睡了,坐着轮椅到院子前面,抬头望着月亮。

今日正好十五,月亮圆圆的,挂在深蓝的天空中,寂寞中透着孤傲。

她照着书上说的,气沉丹田,聚力于腹部,努力寻找玄脉的位置,朝那边散着清气。

不过试了几次都没用,清气总是被堵着,冲不破。

也许是玄脉断了关系。

不过薄棯没灰心,玄脉断了,总有法子恢复。

对于这个她还是有信心的。

专注于聚力的薄棯开始还没注意到异常,直到思绪有点不顺的时候,她发觉了树上坐着个人。

“谁?”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0)

楚焕纵身一跃,很轻快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正好出现在薄棯眼前,有点无赖地笑道,“百里门主。”

“真是有诚意,打算守我一夜?还是……每夜?”

“百里门主如果肯给这个机会,本宫当然乐意,一定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守在门主身边,不离开。”楚焕貌似打定了心想要跟薄棯耗着。

薄棯冲他勾了勾食指,楚焕凑近,没想到被女人快速地拉住衣领,拽到自己跟前,锐利的眼强势而妖娆,水润的朱唇似有似无划过他的脸侧,“想当我的徒弟,这些……还不够。”

“哦?”楚焕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那百里门主还想要什么?”

要你幸福。

开玩笑,怎么可能说出来。

“你。”薄棯危险地盯着他。

“呵,”楚焕低笑,“门主还真是不做赔本的买卖,不知这散香门的众多弟子,门主都是一视同仁的么?”

“吃醋了?”薄棯不答反问,见楚焕半天不说话,“哈哈哈,开个玩笑罢了,要当我的徒弟,玄力可是……”

砰——

小小的一声过后。

就在薄棯眼前的树直直地倒了下来,正要批过去的时候,生生定住了,枝干距离她,仅一指间隔。

又过了一声。

树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师傅,如何?”楚焕已经改了口,绕到薄棯后面,双手把着她的轮椅,附身凑过去,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过来,“徒儿的技术,您可满意?”

只见薄棯面不改色,只是在楚焕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稍微挑了一下眉毛,一丝笑意攀爬上她的脸,“七皇子真是深藏不露,不过,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说出去?”

“谁会信?”

“百里释香说的就算是明明白白的谎言,也没人敢……不信。”

“师傅不会的。”

楚焕势在必得的样子该死地迷人。

“条件。”

“徒儿能医好师傅的断脉。”

“明日我会让人把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

薄棯倒不是垂涎他所说的医治,事实上,她不需要,收楚焕为徒只不过方便让他幸福。

一个台阶罢了。

“师傅那么无情?”

楚焕见薄棯推着轮椅进屋,一点也不留恋他。

“记住你的话,寸步不离。”

薄棯倒是很期待楚焕看见楚修之半夜来她房间的表情,他会怎么做呢?

回屋之后,薄棯真正地睡着了,让梧桐留意外面的动静。

【为什么你就能睡大觉??】

“因为你是机器。”

【机器也要休眠!】

“那就在我不想看见你的时候休眠吧。”

【……】梧桐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心疼地抱住可爱迷人的自己。

不对,它好像没有实体……

好难过哦。

为什么就不能创造实体的机器呢……

嘤嘤嘤。

楚焕当真在树上坐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薄棯的屋子,眼底多了分探究,直到看见偷偷摸摸来这里的楚修之以后,眼神变了。

锋锐的眸子装着一闪而过的危险,如黑曜石般的瞳孔更像置身于无边大海之底,悄悄隐去自己的踪迹。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1)

如往常一样,在薄棯床边站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他替她理了理踢乱的被子,无奈地笑着,“小笨蛋,着凉了怎么办?”

薄棯已经呼呼大睡了,哪里能知道楚修之溺死人的话语。

男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没想到散香门大弟子,有四阶修为的楚修之,居然深夜里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楚焕妖娆地身段靠在树干上,挑不出任何瑕疵的手指捏了一片落下的叶子。

说不出得魅惑,尤其是在半夜不夜的情境下,如同转世的妖精。

楚修之闪电般得窜到楚焕身前,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我探究,“七叔究竟想干什么,以您的修为,怕也是不需要拜释香为师吧?”

“小孩子懂什么?”楚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明明那张极为妖孽的脸添满了笑意,可楚修之愣是感受到了刺骨的恶意,“倒是你,难不成皇兄没教过你……什么是尊师重道?”

楚修之别开了他的视线,“您不用提醒我一个死人的存在,说教晚辈之前先想一想,为何来散香门,又为何在深夜在闺阁女子的院子里。”

“吃醋了?”

“皇叔说笑了。”

“清葶院还是老了,年久失修,没准哪一天,房梁就塌了呢?”楚焕不紧不慢地说着。

楚修之蹙眉,他在威胁自己?

“皇叔,您也小心。”

“放宽心。”

楚焕和楚修之像两个幼稚的孩童一般,谁也不肯离开,直到听见薄棯起床声音的时候,才不甘愿地离开了。

听到梧桐的转述,薄棯意外了一下。

虽然想过楚修之是皇姓,但跟楚焕是叔侄的辈分,却是没怎么深思。

“来人。”

门应声而开,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洗漱的用具,衣裳半开,差一点就可以露出迷人的胸肌,正像她招着手。

“师傅,徒儿伺候您,”楚焕拿起漱口的杯子,一点也不见外地坐在薄棯身边,含情羞涩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锁着她,“乖,张嘴。”

薄棯没一点儿不自在,还坐在床上,双臂向后撑在床榻上,一双美眸洋溢着浓稠的狡黠,头轻轻地朝杯子的方向点了一下,“喂我。”

楚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很快地被收敛了。

“怎么喂?”

薄棯抽出白玉般的藕臂挂在男人的肩上,如柳细腰近在咫尺,她抬着头在他耳边吹气,似有似无地撩拨他,“你想怎么喂……就…怎么喂。”

楚焕勾起薄棯精致的脸蛋,清晨起来还未更衣,薄棯的睡袍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睡姿的不老实,让本就单薄的布料扯开大部分,露出晶莹的嫩肤。

女人的头仰着,直起了白天鹅般的嫩脖,白皙得不参任何瑕疵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顺其而下,精致好看的锁骨衬托着骨质美感。

再接着……

就是那片不容侵犯的,又引人入目的,神秘领地。

楚焕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欲,语气却是极为不正经,嘴角的弧度刚刚好,“怎么样,都可以么?嗯?师傅?”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2)

薄棯魅惑地凑过去,泛着点点冷意的指尖在他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滑着,有点痒痒的。

她粉嘟饱满的唇瓣缓缓朝他靠近,正要贴上去的时候……

薄棯猛地后退,笑出了声音,手上多了个杯子。

原来是拿杯子啊。

“想爬床?”

“以为为师的床那么好爬?”

“至少得脱得不剩,在床|上等为师。”

薄棯自顾自漱口擦脸,动作优雅,像是乐在其中一样。

楚焕轻笑一声,边走去衣柜,边说,“师傅,这件蓝色的怎么样?”

“丑。”

“那这件白色的?”

“难看。”

“这件紫色的可以么?”

“辣眼睛。”

“……”楚焕似乎是没有什么耐心,索性不问了,直接捡起一套纯黑的裙子,也没听薄棯发表自己的意见,给她套了上去。

其实……

薄棯是想说黑裙子勉强可以穿的……

那么猴急……

楚焕仿佛一点动容都没有,只是很规矩地给她套衣服,过程中,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她的酥软……

“徒儿的手,抖?”薄棯嘴上说着,身体却任由他摆弄,“还是师傅的身材太过美好,徒儿禁不住?”

女人的尾音加了分妖娆,挠得人心里发痒,调戏的意味更多。

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个音节刚收尾,楚焕就将她的衣服穿好了,男人健壮的手臂从薄棯眼前穿过,挺直的鼻尖擦过她动人的睫毛。

从鼻中呼出的灼热的气息,毫不保留地侵略着她的呼吸,“师傅……”

语气……

勾引……

撩拨……

学着薄棯的,楚焕一下子后退,缠绵悱恻,“师傅该披外衣了。”

回过神来,薄棯见他的手中多了件外衫。

原来是拿衣服啊。

“果然是五阶玄者,学以致用得十分透彻,”女人的玉手勾住他的脖颈,稍稍带了几分力气,将人拉过来,不由分说地堵上他的唇瓣,仔细品尝。

没有越界。

感受到楚焕的僵硬,薄棯更加放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气吐如兰,阵阵清香灌入口鼻,“乖徒儿,学,以,致,用,为师……很期待你的表现,最好是,青出于蓝,冰寒于水。”

“师傅,也是这么对别人的?”楚焕眯眼,嘴角噙了抹笑意,“一大早,对徒弟做这种事?”

“不,暂且只有你。”薄棯把玩着楚焕垂在肩上的软发。

不知为什么,暂且这两个字,一个词,不是那么顺耳。

“所以,焕儿也只有我,嗯?”

“师傅,这是霸王条款。”

“那也是你心甘情愿。”

“……”

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是他自己硬要成为她的徒弟的。

“啧,那么我们来聊一聊,怎么让我的玄力恢复。”薄棯换脸如换衣,情调全然不见,她撑着自己到了轮椅上。

楚焕很知趣地拿来自己准备的早膳。

清淡却又不失可口。

香甜却饱含营养。

他的手真真如工匠师倾注一生心血雕制而成的艺术品,无论摆成什么样的姿势,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薄棯一点也没有收敛目光,大大方方地欣赏,男人给她添粥。

“小受受,我怎么那么厉害。”

【……】这女人又在自恋什么……

“不是自恋,这么完美的人,也只有我能创造出来了。”

【!!!】纳尼她刚刚是听到我想什么了吗!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3)

“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薄棯欣赏着楚焕的一举一动。

【杀了就没有了。】

“我发现有时候系统真的很烦,就是一堆被创造出来的乱码,剧情什么的靠我自己摸索也可以,打架也从来没输过……眼不见心静……小受受我突然……”

【局长,您真是冰雪聪明,睿智过人,创造出那么优质的完美男神,少一个,都是对您,对三千世界的损失……】

#没想到你是这样能屈能伸的系统#

薄棯非常满意梧桐的从心,笑盈盈地盯着楚焕,没办法,对于她家男神,她总是表现得毫无原则。

楚焕将莲子粥递了过去,“天山的幽莲,生长在最高的悬崖上,目前没有人可以单凭玄力攀爬。”

“也就是说,为师即将成为拿到幽莲的第一人?”

#局长的脑回路总是那么新奇#

“徒儿的意思是,很难。”

“那就是我拿到幽莲后会被万人敬仰?”

“……”

我不是我没有。

楚焕避开了这个话题,他们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解释道,“幽莲可以让师傅的经脉舒缓,利于畅通,以便打通堵塞已久的断脉。”

“哦~好的丫,”薄棯好爽地把一碗粥干了,“什么时候出发?”

“任何时候。”

“嗯……我让他们准备准备,”薄棯随手拿了个苹果啃了三口,“今日就出发。”

————

孜秋在得知薄棯就是传说中的百里释香的时候,激动了好久,天天贴在薄棯眼前不离开,要不是楚修之让她去砍柴修炼,估计长在她身上了。

“孜秋怎么还不来?”薄棯瞅了瞅清葶院。

楚焕什么也没带,准备了轿子,半开玩笑,“师傅,不如就我们俩?”

“不行,那丫头好玩儿着,路途那么长,耐不住寂寞。”薄棯一口否决。

收徒弟干嘛的?

解闷的!

“师傅!师傅!我来了!”孜秋拎着大包小包,步伐极其缓慢,站在院门口,朝她挥挥手。

薄棯:……

二话不说把行李扔了,揪着孜秋的耳朵,“为师说你怎么那么慢,啊?时间就是金钱,金钱懂吗?银子!”

“师傅!疼疼疼!”孜秋捂着耳朵连连尖叫,“师傅轻一点!呜呜!”

孜秋边叫唤边扶着薄棯上马车,“师傅你又欺负我,师傅小心点,你的腿小心点啊!呜呜呜,疼!”

【世态炎凉啊!】

薄棯突然被腾空抱起,紧接着一阵清冷低沉的声音,“师傅这是要去哪儿啊?”

“楚修之?”

忘记这货了……

“师傅,都不喊我乖徒儿了。”楚修之自来熟地抱着薄棯进了马车,瞪了孜秋一眼,似警告。

“喂,你要跟着我倒是不介意,”薄棯本想翘二郎腿,但是没知觉,于是她就手动把腿叠交,含笑看着楚修之,“别吓着我的姑娘了。”

“就这一个条件?”楚修之大幅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居然如此好说话。

“师傅是不会为难徒儿的,毕竟是要当一辈子徒弟的呀。”

听了这话,楚修之危险地眯眼,马车内的空气骤然降低。

楚焕仿佛是个外人,尽职尽责地赶车。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很快就接近傍晚了。

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外面开始下起雨,淅淅沥沥。

“师傅,暂且在这里住下吧。”楚焕找了客栈,安顿好马。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4)

“师傅……”楚修之把薄棯安顿在房间里,有些犹豫,“你真的想好了么?”

“嗯?”

“你恢复了玄力,或许整个楚域大陆,都会骚动震荡。”楚修之思考过,百里释香拥有凤女仙血,玄力堪称第一,远超五阶。

若是百里释香重回巅峰,各方势力将会蜂拥而来,投奔的且不说,要是怀有敌意,恐怕……

薄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其实抛开那个奇怪的占有欲,只要楚修之好好地当她的徒弟,不越界的话,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至少最后在扳倒百里凝霜的时候,不会牵连他。

“不会。”

薄棯笃定。

“师傅做的任何决定,修之都无条件支持。”

因为,是你。

因为,只是你。

“楚修之,我……我们不可能。”薄棯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要把悲哀断绝在摇篮里。

“嘘,”楚修之将指尖抵在她的唇瓣上,泛着丝丝凉意,语气温柔而缱绻,“师傅,还没到最后,怎么知道可不可能呢?”

薄棯还想说什么,楚修之道,眼睛晦暗不明,“好了,别说这个了,早些休息。”

“楚修之,我会对你很无情,我会利用你,而且,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这些我提前告诉你,如果怕了,就早点离开,我允许你离开散香门。”

薄棯冷了眼,嘴角擒着淡淡的冰冷的笑意。

楚修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关上了门,却没走。

一向冷清寡薄的男人,一旦动了情,那是无法预计的。

覆水难收。

他的眼眸闪过痛楚。

怎么办?

已经很爱你了啊。

深入骨髓。

若是强行脱离,好比生生将骨头拔离血肉。

不,比那还痛苦一万倍。

他的师傅啊……

可能是太过心碎,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躲在柱子后面的影子。

楚焕一半脸沉浸在黑夜中,一半脸闪耀在月光下,完美融合了恶魔和天使,男人饶有兴趣地漾起一抹弧度,舌尖舔舐殷红的唇。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抓住了,软肋呢。

男人修长的食指放在眉心之前,身体对着月光,一束玄力分散朝向月光,再折转回来,冲进屋里,撞入熟睡的人儿身体里。

薄棯吧唧了一下嘴,也没发觉。

第二天,院子里的鸡打鸣,叫醒了薄棯。

她感觉自己一晚上都没睡好,心里暗骂,“孜秋!”

孜秋刚好端着早膳经过,听见师傅的呼唤,马上推门而入,“怎么了师傅?”

只见人家好好地躺在床上,对着门口的那只鸡,目露凶光,恶狠狠的。

于是,没过多久,那只公鸡成为了薄棯盘中餐。

“叫你打扰我睡觉,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孜秋眼睁睁地看着美味的烤鸡,这酥脆的外皮,白嫩还冒着热气的肉,还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砰砰砰!

薄棯看怎么没出息的小丫头,敲了几下桌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没办法……人家饿……”跟薄棯说话,孜秋的视线却一直抓着烤鸡不放,馋得直流口水。

“真的饿?”

“嗯嗯!”

薄棯稍显为难,吐了一口气,在孜秋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一脸不情愿地说,“幸亏你是我徒弟,要是别人我还不分呢。”

*

求票嘤

晚安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5)

孜秋傻呵呵地笑了出来,“就知道师傅对徒儿最……”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薄棯递了一个白眼过去,把眼前烧烫的红薯扔给孜秋,“多吃杂粮,对身体好。”

“师傅……”孜秋皱着小眉头,可怜巴巴地趴在桌子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儿。

“不喜欢?那就去和你师兄师弟吃吧。”薄棯作势要取回红薯,被人家一把拿过去,不管不顾吃了起来,“小心烫。”

孜秋果然被烫到了,不过也没说什么,她宁愿吃红薯也不要跟楚焕楚修之那两个神经质的男人吃饭,感觉下一秒就要小命不保了。

楚焕那个人吧,妖孽邪肆,但是眉眼始终是危险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人面兽心,表里不一。

楚修之就更不用说了,和变态一样,冷漠病态无缝转换,堪比神经分裂,上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罚她砍柴劈柴。

是砍了半座山的树!

跟着俩人一块吃饭,她还不如饿死。

红薯真好吃。

真香。

“啊——死人了!死人了啊!”

外面有人大喊,薄棯差点被鸡肉噎死。

“师傅,不去看看吗?”孜秋问。

“我又不是官,死人了去找衙门。”

楚修之着急忙慌地出现在薄棯面前,见她平安无事,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站在一边。

“师兄对师傅真是关心。”

寻声望去,一抹红色的身影倚靠在门上,银白色的长发毫无顾忌地倾泻而下,有几缕散在胸前,俏皮地勾了勾。

楚焕面色红润,昨晚看来睡得不错。

“焕儿,这身衣服不错。”薄棯朝他伸出了玉手,示意他过去。

牵起了楚焕的大掌把玩着,旁若无人。

忽视着一道阴冷的视线。

“你们从哪儿听到的风声?”忽然,薄棯有一没一地问着,没人知道她真正的意思。

楚焕和楚修之眸色一怔,有那么一瞬间明显的僵硬。

“师傅……”楚修之上前一步,神色略显紧张。

“你们从哪儿听说孜秋烤了鸡给我吃?怎么都过来抢?”薄棯邪肆一笑,扯下来一根鸡腿,声音含糊,“为师警告你们啊,鸡是我的,你们只能看着我吃。”

楚焕:“……”

楚修之:“……”

“客官啊客官!”店小二突然冲进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到薄棯就跪下来,“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母亲吧!”

“哦?老兄,我可是残废之人,你跪我做什么?折寿。”薄棯的笑意稍稍褪去几分,有那么点自在。

“小的看客官衣着不凡,定是大人物!所以小的惶恐!求求客官了!求求客官了!救救我母亲吧。”店小二没说一句话就往地上猛磕几次头,不一会儿,额头都破了,血液顺着脸颊留下来,染了几分狰狞。

薄棯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搓了两下油乎乎的手,眼睛瞄了眼桌上的酒杯。

孜秋连忙倒了一杯酒。

薄棯一边品尝酒酿,一边添了力道扣住店小二的下巴,声音如同住在遥远森林的精灵传来的一般,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和狂傲,“凭什么?”

“什么?”

“小子,那又不是我母亲,我凭什么救?”

“百里客官!小的一定尽心竭力!若是救了小的的母亲!小的一定尽心竭力伺候您一辈子,来世做牛做马!”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6)

“那不行呢,”薄棯别有深意地看了楚焕和楚修之一眼,“你长得丑,我怕反胃怎么办呢?”

“……姑娘,姑娘你不能这样啊姑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姑娘。”店小二的脸一下子定住了,眼底浮现恶意,被生生地憋回去。

薄棯指了指一边的面具,“戴上,也许我就不会吐了。”

意思也就是答应了。

孜秋在一旁愣愣地发呆,她觉得师傅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好歹是人家的生身母亲……

“师傅……”

薄棯收起玩笑的表情,一刹那跌入万丈寒冰,知道孜秋想要说什么,冷冷地看着她,“乖徒儿,为师的决定,用得着你插手?”

孜秋的双腿忍不住打颤,抖得差点站不住了,师傅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从来没有!

说好的要宠她呢?

孜秋第一次感觉到蚀骨的惧意,要不是手撑着圆桌,肯定都倒了。

楚修之则是强硬地把面具扣在店小二的脸上,冷漠地威胁,“要是敢摘下来吓到我师傅,你,会死。”

楚焕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薄棯身边蹲下来,与其平视,好似装满星辰的眸妖娆地勾着她,在她的额头印了一吻,“师傅大可把这些杂碎的事情交给徒儿去做,嗯?”

“师傅还是喜欢凡事,亲力亲为,毕竟答应人家了,为师不出面也说不过去。”薄棯勾起了楚焕的下巴,细细摩挲。

楚修之的拳头在两侧握紧,脸上青色的筋脉暴起,直接上前推着薄棯的轮椅,态度强硬道:“师傅莫要和门中子弟暧昧不清。”

“你不是吗?”薄棯手摁在桌上,制止了楚修之的前进,“为师说过了,师傅的事情用不着徒儿插手,哪怕你是大徒弟,现在,出去。”

“师傅!”

“师傅让你出去呢,大师兄。”楚焕轻轻地拿开握在薄棯轮椅上的楚修之的双手,眼含挑衅。

双方的势力不相上下,薄棯夹在中间。

“楚修之,出去。”

【男主好可怜哦嘤嘤嘤】

“我要是假意对他好给他希望,他才是真可怜。”

【人类真的好复杂哦】

薄棯没理它。

楚修之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脸上划过病态的光芒,“师傅,你会是我的。”

“那师傅我也出去了。”

孜秋看情况不对,眼尖地拔腿就跑。

房间终于只剩下薄棯和楚焕了。

“师傅……!”楚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女人抓住手腕,直接被拉到了人家腿上,低头看着她。

楚焕下意识想要起来,被薄棯压在怀里,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空灵而美好的声音。

“焕儿,我能允许你做任何事情,但是,我有底线,嗯?”薄棯闷闷地说,正在把玩他的腰带。

“师傅这是何意?”

“焕儿,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在给你机会,”薄棯双手借轮椅扶手一撑,两人双双滚落在地上,女人压着男人,“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这副画面唯美得不敢去触碰。

薄棯的腿不能动,随意得压在他身侧,因为没有手空出来,只能用牙齿咬上他的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地撕开,因为暧昧的空气,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罕见的红晕。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7)

“师傅这样做恐怕不妥呢。”楚焕淡淡的妖娆挂在绝美的脸上,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任由身上的女人做出过分的事情。

“所以为师说过,你今天可以离开,带着你的目的离开,当然,也只有今天这个机会,若是不走,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敢保证。”薄棯一口咬上了他的锁骨。

引得身下的男人闷哼一声,看来是没有经过开发的小可爱啊。

楚焕骨节分明的双手将薄棯分到额前的两缕秀发别到耳后,水眸刻上了迷离,“徒儿才拜师,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薄棯十分满意地勾唇,与楚焕十指相扣,极富侵略性的吻铺天盖地地砸下,凶猛的情|潮一波接着一波涌上。

女人的吻带有十足的技巧,丁香小舌撬开男人洁白的贝齿,缠着他的共舞,描绘着他的口腔,同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吸入。

楚焕很不争气地喘了起来,胸膛有些不规律地欺负,嘴角挂着刚才纠缠的银丝,多了分暧昧。

看上去晶莹水润的两瓣微微地张开小口,吐着迷人的气息。

“看来宝贝还没有学会啊……”薄棯邪肆地笑着,毫无顾忌地调戏楚焕,语气略含惋惜和得意。

楚焕别开脑袋,似乎是不满自己刚刚的表现。

“看着我,嗯?”薄棯欺身而上,在他的脖子处留下一个又一个鲜明的红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喽。”

去他劳什子玉雪。

她的人,自然是得臣服于她的身下。

她的人,自然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看着她。

她的人,自然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楚焕没法阻止女人的动作,只能被动地接受她带给自己一波又一波的美好,只是……身体的某些部位有些难受。

至于最后楚焕终于被放开的时候衣衫凌乱,都褪到了肩头,身上能见之处都留下了专属的痕迹,男人的眼睛含着不一般的水雾,泛红的唇被牙齿紧紧地咬着。

薄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不去看他。

见楚焕许久没有动静,薄棯道,“怎么?意犹未尽么?”

男人被欺负惨了,最后又得乖乖地把某始作俑者抱回轮椅上坐好,伺候她吃东西。

楚焕觉得自己疯了,居然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被她轻薄,而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软趴趴地任她胡作非为。

他找了一个靠谱的理由,现在还有求于百里释香,不能翻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嗯。

就是这样。

想通了的楚焕也不那么纠结了,离开的时候人还有些飘。

薄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梧桐:唉……又是一出强抢民男的戏码。

女人点了自己的几道穴位,气沉丹田,不久之后,皱着眉头,看上去很费力的样子。

梧桐也不敢去打扰,它看过小说,练功的时候不能打扰,万一走火入魔了呢?

这样持续了一个时辰,女人已经是满头大汗,待她再次睁开眼,眸中多了一丝清明,整个人将近虚脱。

【宿主,你还好吧?】梧桐见情势不对,弱弱地问道。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8)

“还行。”薄棯解开了外衣,有点热。

【呼。】梧桐长舒一口气。

薄棯刚刚想要疏通玄脉,感应断脉的位置,却总是感觉有一股气力蒙蔽着自己的意识,阻碍她的成功。

看来还得多看书。

下午,他们一行人就被带到一处偏僻阴森的树林,尽管烈日炎炎,这里还是弥漫着阴冷刺骨的寒意,薄棯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崽子们,手却和同样伸过来保护自己的楚修之的手碰在一起。

薄棯反应地更快,挡在他面前。

“师傅,这里不像是好地方。”楚修之打探着四周的情况。

“废话,前面那么多尸体一看就知道了。”楚焕打头阵,率先走到前面。

“……”

“恩人,小的的母亲就在里面,她被修邪的人抓过去了!危在旦夕啊!”店小二急急忙忙的,感觉要哭出来一样。

“跟在后面,小心一不留神就被修邪者挖了心脏。”薄棯厉声道,随意瞟了地上的尸体。

有新鲜的,也有干瘪的,不过都被挖了心脏。

看来这场杀戮持续了有段时间。

她一下子就想到古书上记载的邪修之人生吞活人心脏为补品,使玄力大幅度提升,但是也有弊端,比如手会变黑,以后全身溃烂而死。

薄棯把孜秋安排在客栈,命楚焕用玄力封了结界,用以保护。

树林里浓雾突然增重,尽管薄棯已经提醒了,但他们还是走散了。

【好害怕啊……】以梧桐的视角,连薄棯都看不清楚。

“闭嘴。”

薄棯刚刚一直抓着楚焕,才没走散。

“师傅啊,你没事吧?”楚焕覆上了薄棯的手,语气中带着急切的关心。

“你师父我看上去像是有事的样子么?”女人大大咧咧地笑了出来,“过来帮我推轮椅,千万别松手,明白?”

“好。”

“雾气越来越重了,看样子那个邪修还不好对付。”薄棯抿唇,愁眉不展。

“我们要不穿过这片树林,在这里待下去太危险了。”楚焕虽然肉眼也看不见前方的路,但是凭着玄力,依稀可以摸索。

“现在貌似……也只能这样了。”薄棯若有所思地应下,在路上做标记。

薄棯感觉自己的轮椅被转着不同的方向,有些颠簸,“乖徒儿,万一我们遇上了邪修怎么办?按照你的那点玄力,可能被弄死。”

“师傅莫怕,徒儿有准备。”

“哦?”

楚焕笑而不语,胸有成竹。

“乖徒儿,师傅有些害怕……不如来陪师傅聊聊天吧?”

“好。”

“你为什么……那么崇尚玄力呢?”薄棯闭上眼睛开始尝试打通玄脉。

楚焕愣了几秒,继而笑道,“师傅这是何意?楚域大陆以玄力为尊,谁人不向往呢?”

“你可以同我去世外桃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算没有玄力,那又怎么样呢?”

“够了!你根本就不懂!”楚焕突然拔高声音,隐隐带着怒气。

似乎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立马软了下来,语气平和,“师傅……你永远不会懂的,不会懂一个废柴的痛。”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29)

“废柴和天才确实不能比,没办法,天生的。”薄棯似乎在嘲笑他,玩味地抬眸。

楚焕握在她轮椅后的双手微微收紧,眼中划过嗜血的杀意和狰狞,瞳孔也不自觉地被血色染红,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

良久,楚焕清了清嗓子,如同泥沙般的嗓音,“师傅说的是,所以废柴才需要努力,终有一天把看不起他们的那些自命清高的人踩在脚底下!”

薄棯挑眉,那张极为妖孽的脸散发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她了然于心,“是啊,就该拼命追上去。”

才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

“师傅,前面好像有个院子。”

楚焕话音刚落,眼前的雾貌似稀薄了一点,一个看上去荒废许多年的院子赫然屹立在那儿。

“绕过去,有危险。”薄棯道。

“师傅,浓雾肆虐,眼下我们应该老实地待在一个地方才行,四处乱跑,当心中了邪修者的圈套。”楚焕的步伐一直没有停下来。

薄棯随意地勾唇,眉宇间充溢着了然于心的自信,她没有说话。

在楚焕看来,算是默认。

再往里走就进了屋子,薄棯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禁皱眉,“看来这里算是那东西的老巢了。”

楚焕定在那里,沉默。

“我那么好骗,那么听话,毫无防备地被你引入自己的窝,是不是很意外?”薄棯不知想到了什么,这句话像是饭后闲谈一样自在地说了出来。

身后的男人先是很震惊,但很快就平复了。

“师傅还真是慧眼,”楚焕低低地笑了出来,坐在薄棯对面,大手一挥,衣袖拂过蜡烛,整个屋子看起来亮堂了许多,“没想到还是没有能瞒过师傅啊,不愧是拥有凤女仙血,曾经玄力远超五阶的奇女子。”

薄棯哈哈大笑,很是嚣张,“那还用你说。”

“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挖心,这手法说得上残忍了,杀了那么多人来提高自己的玄力,也不怕晚上做噩梦?”薄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

“能提高玄力就好,你根本就想不到被称为废柴的滋味。”

“你可是七皇子,谁不要命敢骂你?”

楚焕逐渐发黑的指尖微颤,笑道,“私底下。”

薄棯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需要你来帮忙,助我称为强者,让整个楚域大陆臣服于我的脚下!”

楚焕向薄棯吹了一口气,露出一种很可怕的笑容。

小人的得志。

薄棯原本清澈的眸子变得浑浊,连瞳孔都看不见了

轰得一声,倒下了。

“睡吧,睡吧,百里释香,好好地做梦吧再次体验一把,让你痛彻心扉的感觉吧!”

梧桐心里咯噔一声,这家伙貌似使了什么不得了的邪术能控制人的意识!

薄棯迷糊之前最后的听见梧桐焦急地喊自己,接着声音越来越弱

“真想知道,被称为神话的百里释香有什么不想回忆的过往啊”楚焕的牙齿全部露出来,狰狞地笑着,眼中尽是怪物般地病态,眉毛卯足了劲儿向上抬,带有邪念地说,“可惜啊,那都是在梦里!”

薄棯开始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她在哪里?

她是谁?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0)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薄棯带着少有的迷茫,潜意识催促着她拨开白雾,她慢慢地走着,慢慢地走着。

终于,出来了。

这一片山清水秀,百花齐放。

她穿着一身白如雪的长衣,配着金黄的腰带,别着一块半个手掌大的通透玉佩,上面刻着金丝雕花,随着走路的急缓,一起一伏。

她右手拿着从小摊里刚买来的烧鸡,特腾腾的,还冒着热气,飘散在空中,带在其间的香气肆溢,馋得少女腮帮子鼓起来,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薄棯无意识做着这些奇怪的事情。

顺着这条年久失修的小路一直往下走,到了一片树林子,那里俨然一座小茅草屋藏在里面。

“回来了?”她推开门,一声清朗的声音传出来。

它的主人,估摸二十五六,浓密的剑眉下一双看尽世俗污垢的眼睛,被细长的睫毛遮盖,他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不过大了几分罢了。

“师兄!今日那卖烧鸡的又来了,我买了只回来,咱们赶紧趁热吃!”薄棯的手烫得捂住了自己的耳垂,喜笑颜开。

原本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变了相貌,变成了一副白发苍苍的老者,声音苍劲有力,“大胆!深知我门规,却一而再再而三犯!去阔海阁抄经书千遍!”

“啊!师傅我错了!师傅我不敢了!不敢了!”

薄棯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懵了。

师傅……

她的师傅吗?

画面紧接着一转,白发老者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大刀朝着薄棯一劈。

她下意识双手迎上,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劈成两半了!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再睁眼,她发现自己处在悬崖边上,下面不是万丈深渊,而是……

一派祥和的村落。

薄棯正犹豫着,忽然,有一双大手朝着她的背部用力地推,一个没站稳掉了下去。

正当这个时候,她的身后,滚烫的岩浆呼啸着朝着她坠落的方向奔涌。

薄棯的身体又不听使唤了,不假思索地涌身体阻挡着岩浆,护住那一片祥和。

但是……

凶猛的岩浆似有神识一般绕过薄棯,像是被定下了目标,看着人们惊慌,恐惧的面容,大肆地席卷村落每一寸每一缕。

一个个如同蚂蚁大小的人,被岩浆无情地吞噬,化为乌有。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分秒间,陨落。

“不!”

薄棯绝望地哭喊着,内心涌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悲痛,像是千千万万只小虫子啃噬她的心脏,控制着她的思绪,又像啐了盐水的刀刃,一把一把刺向最要害的部位。

眼角湿润了……

泄了闸的银河一般,倾泻而出的泪水,顺着嫩白的脸颊滑下。

一颗接着一颗……

好像怎么都流不完。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

好难受……

好难受……

“恭喜你……”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从薄棯的背后传来,含着阵阵笑意和喜悦。

与薄棯截然相反。

她正想回头看看,他是谁,却发现自己的脚如同灌了铅,生生扎根在原地,连身体也僵硬了,不能随意转动?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1)

画面一转,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比她要高足足一个头,一袭白衣,双手背在身后,手上拿着黑色的手帕。

“你是谁?”刚说完,薄棯才惊觉自己居然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说话了。

男人不答,黑色手帕随风而起,飘到了薄棯面前。

薄棯跳了上去,眼底充满了疑惑,“本姑娘问你呢,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认识本姑”

话还没说完,女孩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薄棯。

是世界创造局的局长。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薄棯越深思,头就越痛,蚀骨的剧痛侵犯着她的理智和情绪。

“你看,这朵花,真好看啊。”男人的清冷声音极具穿透性,但是让薄棯觉得这个男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有一种远在云端之上的错觉。

“呵,是老不死的派来杀我的么?”薄棯挑眉,她的意识渐渐恢复,本着狂傲不羁的态度微挑一边的嘴角,朱唇轻启,“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抓本局?”

“你觉得这花好看吗?”男人答非所问,甚至没有在意女孩说了什么,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骨节分明的素手捧起一朵粉嫩的桃花放在鼻尖,轻轻地闻着。

“想抓我的话还是放弃”

薄棯的记忆突然回笼,她意识到这里可能是邪修者设下的圈套,眸色闪过一丝凌厉,抬头望着漫无边际的天空,笑得邪魅。

——

“传闻中我们的百里门主也不是那么厉害啊真是可惜啊居然被心魔控制住了,”看着薄棯的睡颜,楚焕发出一阵讽刺的微笑,“现在看起来,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恢复吧”

也对,他用玄力唤起了百里释香心底的魔,挖掘了她最痛苦的回忆,是个人都不想回忆起来,都不想清醒的吧。

好好地睡吧

等一炷香烧完,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到那时,只要他稍稍使力,凤女仙血就是属于他的了。

“哈哈哈哈哈!”楚焕难掩得意。

好了!时间到了!

楚焕伸出泛黑的双手,带着灰色的幽光,化为利刃,朝着她心口的方向戳去!

“啊——”

还没等触碰到她,楚焕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强大力量弹开,重重地砸在石壁上,落在地上的时,咳出了鲜血。

“谁?!”男人捂住胸口警觉地打量四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恐惧地看向薄棯。

她还睡着。

见偷袭他的人还没有动静,楚焕也顾不了那么多,掌心用力再次向她袭去。

“放干凤女仙血,真是愚蠢的方法。”原本还闭着眼睛的人儿慢悠悠地睁开眸子,掩去惺忪,更多的是清明。

她幽幽地起身,含笑望着楚焕。

后者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居然一炷香就清醒了?

这这不可能!

没有人能逃脱他的幻境!

“呵,你懂什么,你的血,就是最大的捷径!”楚焕咆哮。

薄棯在邪修的书上看到过男人所使用的玄力,略知一二,取血必须要在人最脆弱的时候。

“可是本门主现在不是最脆弱的时候呢”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 榻上来(32)

“你……!”楚焕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薄棯道。

“嘘——”薄棯的食指抵在唇瓣上,微微一笑,“有人来了呢。”

只听下一秒,楚焕发出一声惨叫,抬头迎上楚修之冷峻的面庞。

“皇叔真是好计谋,店小二都不知哪儿去了。”楚修之用玄力锁住楚焕的脖子,迸发出毁天灭地的杀意。

“切,不就是想找幽莲么?”楚焕尽管吐了血还是那么倔强,“你以为凭你的玄力可以到达么?就算是百里释香也不行吧!哈哈哈!她就一直残废者吧!”

楚修之动了怒,额头上的青筋明显凸出来。

楚焕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在楚修之眼皮子底下跑了。

“穷寇莫追,”薄棯制止了楚修之,“方才他是引你动怒,好使用邪术逃离,你呀,就是情绪太容易波动。”

“是,谨遵师傅教诲。”男人推着薄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情绪太容易波动?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

也许只有遇到了你,情绪才不稳定的吧。

有关你的一举一动,总能轻易波动我的心弦。

“师傅,这次终于是引狼入室了。”楚修之指的是楚焕。

“要是楚焕想杀我,之前的机会岂不是更多?”薄棯反问。

“或许这里是他的老巢。”

“楚修之,刚刚那人说他是个废柴。”薄棯也不继续往下说了,没管店小二和楚焕的去留,在客栈收拾了一下便前往天山。

天山果然名不虚传,楚修之用玄力走到一半便再也飞不上去了,只能徒步。

薄棯就更麻烦了,她还坐着轮椅。

“师傅,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楚修之劝道。

薄棯摆了摆手,“你的四阶修为恐怕只能到五分之三的位置。”

“师傅您的玄脉……”还断了呢。

不过他没说下去,怕让人儿伤心。

想到这里,楚修之握紧拳头,恨不得杀了那个欺骗百里释香感情,还断了玄脉废她腿的小人!

释香对他那么好!他怎么敢这样伤害她!

伤害自己捧在心尖的人!

气急攻心,楚修之没走多久就晕倒了,薄棯让孜秋照顾他,自己上去了。

“师傅,您很危险!”

“小丫头,莫不是忘了你师傅是谁了?”

孜秋急忙劝阻,“天山十分危险,听说那幽莲长在悬崖峭壁上,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深谷里还有集天山灵气而生的恶兽!您……”

薄棯捂住她的嘴巴,“你个死丫头,咒我点好行不行!再说了,别那么瞧不起你师傅。”

于是一眨眼,薄棯转着轮椅跑了,孜秋担心地照看着楚修之,又在想办法怎么保证师傅的安全!

【宿主,你的身体开始虚弱了。】

“这天山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孕育幽莲和恶兽,还能削弱阻挠人的玄力?”薄棯饶有兴趣地勾唇,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现在是研究兴趣的时候么?

【宿主,幽莲长在峭壁上,以你的腿,恐怕……】

“没事我臂力强。”薄棯说着还举起了自己的右臂。

梧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宿主每一次寄宿的原主,力气都那么大?甚至连男人都比不过。

难道是她太攻了?

“你看!到山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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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3)

薄棯突然呼了一声。

梧桐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差点没吓死。

从悬崖顶上往下看,深不见底,朝着下面说话甚至还能听见空幽的回声,就算是楚域大陆玄力顶级的人从这里摔下去,恐怕也得粉身碎骨。

连渣都不剩。

“啧啧啧。”薄棯面不改色,似乎还在小瞧它。

【你摔死了任务就又失败了。】

“麻烦别说‘又’这个字好吗?”女人阴森地看着梧桐。

【本来就是,上次许晨星的好感度根本没满……】

薄棯真是想把梧桐揪出来,化为实体到猪的身上,然后胖揍一顿!

许晨星……他…他那是个意外!

“别到时候是你自己系统检测出问题了,诬陷我的能力!”

梧桐选择不理薄棯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女人。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局长#

梧桐愣神的时候,薄棯早就到了悬崖边上,纵身一跃。

梧桐:???

什么玩意儿下去了?

……

!!!

【局长!】

薄棯抓着缠绕在峭壁上的藤蔓,被上面的尖刺抓伤的手渗出鲜红的血,莫名的,刺愈发壮大。

“靠。”薄棯迅速凭借臂力,顺着藤蔓飞速向下,终于在半柱香后,瞧见了那一朵盛开在峭壁上的纯洁雪白的幽莲。

它攀附在石缝中,要生长起来简直是奇迹。

薄棯被幽莲的美稍微惊艳了一下,直接荡着藤蔓荡到幽莲边上。

“搞定!”

女人伸长手臂采了那朵幽莲,由于惯性她荡得很高,借助这个原理,薄棯很快荡了上去。

但在最后一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抓稳,她郁闷地吐槽,“……哟呵,完蛋。”

薄棯干脆放弃抵抗了,反正悬崖下面还有恶兽不是吗?

急剧下坠的薄棯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线条,被风吹起的黑色纱衣飘荡在空中,如同水墨画中的山水一般,渲染着纯白的纸张。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她还在下坠。

“这山特么这么高?”薄棯都快睡着了,奇怪的是她也没烧起来。

然后……某女……就……

睡着了。

梧桐:??心那么大的吗???

【宿主!宿主!】

“别吵,快到了叫我。”

【……】

快到了你也离死不远了。

薄棯主动屏蔽了梧桐,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从山谷中间飘到了峭壁那边,而且被藤蔓挂住了,尖锐的刺长得快和刀刃一般大了!

薄棯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发现下面有一个山洞,沿着藤蔓进去了。

“这绝对是本局见过最高的山,绝对。”薄棯腹诽,还一边骂着创造句那帮无聊到爆的老头老太太想出的奇葩无聊的设定。

薄棯爬到更里面去,靠着山壁休息了一会儿。

“果然落地的感觉真不错。”女人没心没肺地笑着,理了理身上被刮破的衣服。

咕噜噜——

百里释香的身体还是凡人,她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了,有点饿。

刚开始薄棯还能抗,到了最后,她都麻木了,连眼皮睁开都费力,就这样,慢慢的,眼帘闭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意识涣散的最后一秒钟,她居然感觉有人在给她喂果子喝水。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4)

那个人的手好冰凉,像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一样,特别是捏住她下巴的指尖,仿佛下一秒就会成为冰块。

“冷……”薄棯不舒服地别开头。

“救了你还嫌弃。”

女人的意识已经散失了,男子仍旧喂着水,万年不真心笑的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弯起了嘴角,这一微小的举动,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明明生死关头,却如此随意坦然,一点儿也没有恐惧惊慌。

百里释香,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男人瞄了眼她手里紧紧拽着的幽莲,不禁再次失笑,只能任由她抓着。

与此同时,他握住女人的手,源源不断地传输玄力。

薄棯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一片,只是本应寒冷的地方,她竟然感觉有些暖和,不自觉地往温暖源靠近。

手指调皮地戳了戳,硬邦邦的,还有点弹性,好舒服啊……

“门主再继续下去,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男人的嗓音似乎有些低沉沙哑,“嗯?”

那人的尾音挠得人心痒痒的,连薄棯的魂都被勾了起来。

猛地睁眼。

“你是谁?”薄棯不慌不乱,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手还流连于他的胸膛,魅色妖娆。

“一个过路人。”男人低声道。

放屁!

谁有事没事在天山悬崖上闲逛?

吃饱了撑得吧。

薄棯很明智地没有拆穿他拙劣的谎言,玉手缓缓向上,逗弄着她性感的喉结,放肆地贴近,“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门主不知,所有的缘分都是前世注定。”男人低头,一眼便可掌握波涛汹涌,他勾了勾唇,魅惑无比。

“那你说,我俩前世是什么缘分呀?”薄棯扭过男人的头,细细打量。

由于黑色半脸面具的原因,薄棯并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反正感觉很帅就对了。

“不知。”

薄棯听了这个答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白得发亮的指腹描摹着男人的唇形,“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

“无名。”

“那就叫你无名了。”

“……”男人沉默,似被噎着了,“好。”

“这次你救了我,不如我……当你师傅?”

【……】不应该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么?怎么还当人家师傅了?

“门主的命,在下没记错的话,是在下刚刚救的。”

“我会骂会打永不认怂,这些你绝对从别人身上学不到!”薄棯的语气还有点得意骄傲的味道。

“哦?”

“或许你也可以考虑,做我的相公。”

就当薄棯开始撩他的时候,男人的气息就已经冷了下来,现在可以用将至冰点来形容,说不出原因。

“门主对每个人都是如此么?”

“当然不,”薄棯在他脸上偷了个香,凑在他耳边缠绵,“只对你这样。”

男人内心里冷笑,不久之前还对别人眉来眼去的,撩人可真是好本事。

真是好色之辈。

“多谢门主抬爱。”

“怎么样?想当我相公被我疼爱还是想当徒弟被我疼爱?”

“门主先离了这天山再说。”

“你答应了?”薄棯抓住话里的关键点。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5)

男人沉默,不拒绝也未答应。

“当小美人儿默认了。”薄棯轻薄地用指侧刮了刮他的下巴。

无名有些无奈,这真是个土匪无赖啊,哪里有半点散香门门主的作风?

倒像是个勾人的妖精。

薄棯趁男人不注意跳上了他的宽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的腿不便走路,下不去。”

男人良久才道:“抓紧。”

薄棯当然不放过任何吃男神豆腐的机会,抱得死死的,时不时还揩揩油。

“门主再闹,我们的性命都不保了。”男人从山洞外朝着悬崖底飞下去,沉声。

薄棯隔着衣服,咬了男人的肩膀,笑道,“能和小美人儿赴死同穴,是本门主的荣幸呀。”

托薄棯闹腾的福,原本一炷香的路硬生生飞了两炷半香的时间。

而从薄棯的视角看过去,男人的肌肤已经红透了,碰他脖子的时候,还缩了缩。

真是个可爱的小人儿啊。

“门主莫闹了,悬崖底下有恶兽,若是门主过于放肆,引来它们,我们就麻烦了。”男人的声音看上去在隐忍些什么,大手在她身上一拍。

结果下一秒他的脸更加红了,原来刚刚……刚刚不小心打到了她的……小屁股。

手感……很不错。

薄棯掐着他,“小东西,没想到你比我还猴急呢,嗯?方才还说不能放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男人知道她在取笑自己,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住,凌厉和警觉攀上俊脸,嘴角微抿,一双绝美的眸子四处环顾。

“别动,它就在附近。”薄棯勾唇,眼底的兴趣再也遮挡不住。

男人默认,“在……”

“在西南边,我数一二三,把我扔过去。”薄棯稳稳地吩咐着。

无名皱眉,那不是推她去死么?

“不用担心我跟你拜不了堂,守寡,我薄…百里释香命硬着呢!”薄棯一个激动差点说漏嘴。

嫌男神磨叽,女人直接自己挑了个时间,借助他的身体弹了一下,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转眼间就坐到了恶兽的脑袋上。

也在这个时候,男人才看清楚恶兽的模样,手掌蓄力握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和它。

恶兽的影子将他整个人盖住,它足足有六七米高,白面獠牙,两个大鼻孔突兀地安在脸上,眼睛跟人的头一般大,嘴巴张着,粘稠的口水顺流而下,滴在草地上。

感觉自己的脑袋上有人,恶兽狂吼了几声,猛地甩自己的头,想把人摔下来,暴怒的眼睛转而变红,看得出来,它生气了。

男人双掌出力,两道玄光控制着它两侧的耳朵,减少震动的幅度,再接着加大玄力力度,可天山本就能削弱玄力,也只能勉强撑着。

薄棯从衣兜里拿出刚刚藤蔓上经过自己的血浇灌而成刀的刺,淡定地量了量它的大脑门,对着中心狠狠地插了下去!

“吼——”

恶兽发出悲悯的哀嚎,男人趁势集齐玄力往它的双眼处袭去,不一会儿,它的两颗眼珠子就掉落到地上。

因为受到剧痛的刺激,恶兽发行为愈发不受控制,狰狞嘶吼着,身体晃动的幅度空前得大。

薄棯还在上面!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6)

这恶兽是不是刚吃饱啊,力气那么大。

薄棯咒骂一声,拔出了刺,再狠狠插上去,找了个机会扑到旁边,本想拽着藤蔓落地,结果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门主怎么这么傻。”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不悦。

现在的恶兽已然没什么杀伤力,他们俩都先松了一口气。

“你看。”薄棯摊开手掌,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赫然躺在她的掌心,直溜溜地瞪着男人,有些可怕。

“你倒是博学多闻。”

恶兽的眼珠子下药可入髓,是万里挑一的灵品,这种偏方也只是古老的书里才有记载的。

“要做你的攻,没点知识怎么保护你?嗯?”薄棯笑着收起了眼珠子,跟幽莲放在一起。

“你是女人。”

“怎么了?”

“要保护也应该我……咳,你未来的相公保护你。”他透露出了不自然。

薄棯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邪肆地说:“要被小美人儿保护,以后怎么掌握主动权?对不对?”

掌握主动权?

“所以你不准备摘下面具给你未来的娘子看看,你的真容吗?”薄棯笑着。

“不必了。”男人很自然地背起了女人,蓄力飞了起来。

“看来你的玄力也远远不止五阶啊……”

刚刚那么费力控制恶兽,加上天山遏制玄力,现在他还能飞得那么快,玄力深不可测,或许,可以赶得上之前的百里释香了。

男人没有说话。

孜秋带回了楚修之回了客栈休息,听到师傅回来的消息连忙推着轮椅冲了出来。

“师傅!您没事吧!”

看着孜秋担心的小模样,薄棯的心脏的某一处软了几分,揪着她圆润的下巴扭了几下,“师傅自然是没事的,区区天山能奈我何?”

“您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呜,”孜秋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注意到站在薄棯身边的男人,“你是?”

“师公?”薄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状,她原本想说师娘的,但是深思一下,又觉得不妥。

察觉身边的男人大有否认的架势,薄棯出口威胁,“敢拒绝拔了你的舌头。”

无名:“……”

孜秋:“……”

强抢民男的节奏嘛?

“哦对了,把这个煮了,”薄棯把一个布袋子交给孜秋,“别吐别尖叫,练练你的胆量。”

孜秋疑惑地打开布袋子,就看见两个头颅般大的眼珠子,吓得女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泪差点没飙出来。

“这点就怕了?就叫你平时多看书,多欺负恶人,看看,这点破胆量,”薄棯万分嫌弃,但还是收起了布袋子,给她倒了杯水压压惊,“给,喝水。”

孜秋的手颤抖着接过水杯,看着那个袋子还有点后怕,不过她已经尽量让自己不害怕了。

“师傅……”孜秋的眼眸布满了愧疚,“徒儿真没用,什么都不会,胆子还那么小……”

“闭嘴,哭哭啼啼的还是我徒弟吗?我徒弟不能流眼泪,因为她是要欺负别人的!懂?”薄棯敲着她的脑门,随后抹去她的眼泪。

随后,薄棯自己去煮眼珠和幽莲了。

还是怕这个丫头吓坏了。

男人跟在后面,拿起布袋,“既然不舍,为什么还要吓她?”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7)

“你猜。”薄棯调皮地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自觉,反而感觉她更像是势在必得地成功一般,如此自信狂傲。

男人发愣地盯着她的后脑勺,心开始动摇。

她的临危不惧,泰然自若……

她的肆意狂傲,无所畏惧……

好像都化为软绵绵的武器直戳他的心,融化那最为僵硬的地方。

一切,都跟初见不一样了。

“美人儿,再盯着我看,我可是把持不住的哦。”薄棯摊开布袋子,把眼珠子和幽莲放在锅里,加上清澈的泉水。

最简单的步骤,往往才是最保质量的。

“你会怎么……把持不住?”

薄棯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咧开嘴,恶趣味地凑过去,舔了舔丰润的唇瓣,在他脸上呼着香气,“想知道?”

“……嗯。”

“让你……完完整整属于我。”薄棯舌尖扫过前面的牙齿,说不出得诱惑迷人。

“煮好了。”男人绕开薄棯,乘了一大碗给她。

“你先喝几口。”

“门主,这是你的。”

“连我都是你的,何况这玩意儿呢?”薄棯拉着男人的腰带,一把把人家扯过来放腿上。

男人下意识挣扎,却被薄棯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他略带羞愤地瞪着女人,只见她还笑嘻嘻的,一副恶作剧成功了的欠扁的样子。

“再动,腰带就散了呢,我倒是不介意提前看你的身子,不过……你介意么?”薄棯作势扯了扯腰带,一脸挑衅的笑意看着他。

“……”

“介意也没用。”

“流氓。”

“再流氓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流氓,”薄棯轻轻地吻着他的侧脸,极尽温柔,“因为我的身体只认你。”

“……”男人缩着身子,带有抗拒的意味,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她既能对着那时的楚焕放肆,也能对着现在的自己无礼的原因吧。

“宝宝,试着接受我,嗯?”薄棯的尾音极其性感,撩得人心止不住荡漾,何况现在的她还在肆无忌惮地亲吻自己。

那么软的唇……

那么软的身子……

男人越发失控,脸也越来越黑。

薄棯趁此发起了连环攻击,把玩着腰带的手也不知不觉地伸到里面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他的腹部,像逗弄高傲的小野猫一样。

“宝宝,你真是可爱得紧,好喜欢你啊……”薄棯的吻愈来愈放肆,竟落在了他的锁骨处,“好乖啊,宝宝。”

男人被薄棯近距离地“攻击”撩得找不到北,手臂只能环着她,绕到后面摸着她香香的长发。

这可真是小猫儿了。

薄棯笑意更深,低声诱导,“美人儿,那嫁给我好不好?”

“嗯……”

男人哪里还有理智,只得随随便便应下了,难受地噘起了嘴巴,好不可爱。

配上他那神仙一般的颜值,简直逆天了。

薄棯看着心都化了。

特别是在男人答应嫁给自己以后,她的脑子瞬间炸开,亲吻着他的嘴角,继续哄骗,“宝宝,说……要嫁给我,嗯?”

“要……要嫁给我……”他乖乖地复述。

“小笨蛋!”薄棯负气,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勾了勾他高挺的鼻梁。

“大猪头!”男人下意识反驳。

*

仙女们票票鸭!

早安安~~

相信我,四更已经在安排了~真的!

【认真脸】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8)

“噗嗤!”薄棯一下子没忍住笑喷了。

男神怎么这么可爱呀!

薄棯喝了一口熬好的汤,紧接着吻住了他的唇瓣,渡了过去,还肆意地调戏了一番。

男人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性感的喉结滚动着,散发着说不出的暧昧。

汤水湿润了嘴唇,闪着光。

女人一直盯着他,“看傻了?”

“没……”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干什么,男人蓦得睁大眼睛,透露着惊奇和无辜,还夹带着丝丝懊悔。

自己怎么能跟个女子一样柔弱呢?

男人“咻”地一下弹开了,面具下晦暗不明的脸更加俊美。

薄棯也挑了挑眉毛,含笑望着某男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很是愉悦,浅浅地弯着嘴巴。

她乘了一碗汤去了楚修之那里。

孜秋正在照顾着他。

“师傅……”

“嘘——”薄棯将指抵在唇上,示意她轻声一点,把手上的汤递给她,“把这个喂给楚修之。”

“啊?”孜秋犹豫着,在薄棯的视线扫射下颤颤巍巍地接过碗,一勺一勺喂着楚修之。

男人依旧昏迷着,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此次天山之行伤了楚修之的玄力,修为也大大折损。

哪怕他提前知道危险和代价,也义无反顾。

薄棯不禁同情起这个男人,他真的很爱很爱原主百里释香吧……

不过,如此深刻的爱,原剧情中居然也会移情别恋?

也不知道是女主光环,还是她的到来,扰乱了磁场。

薄棯也没待多久,闭关修炼去了。

要打压整个百里家族,手刃百里凝霜,总不能拖着个残废而且毫无玄力的身子去吧?

毕竟楚域大陆以玄力为尊。

薄棯服了眼珠子和幽莲,蓄力也比之前容易了许多。

【哇,宿主,不是我打击你,玄脉断了要接起来不易啊!】

“谁说我要接起来了。”

【啊?】

薄棯对着门外道:“孜秋,陪师傅出去溜溜。”

“哦!来了!”

这个镇子也算是灵气很足的地方,薄棯运气不错,碰上了五年一度的争宝大会。

顾名思义,就是争夺稀世珍宝,不过是以拍卖的形式进行的。

薄棯挑了个正中间的位置,视野极佳。

“师傅,这里靠谱吗?”孜秋道。

“待会宝物来了你看看就知道了,不是说你一眼便可看出宝物的灵气程度么?”薄棯接过孜秋倒的酒,一饮而尽。

“也对哦……”

没过多久,全场肃静。

“各位客官的光临,让小店蓬荜生辉啊!”主持的人是个胖胖的男人,衣着华贵,两撮小胡子别在脸上,油腻感十足。

薄棯耳朵听着他讲话,一边用余光观察在场的人,能来拍卖会的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玄力高深的高人。

她的视线突然一顿,竟看见了玉雪。

薄棯玉指似有似无地滑过金制酒杯,荡起玩味的神情,添了几分邪魅之感。

有意思,闺阁郡主也来参加江湖竞宝。

“好!下面第一个宝物!翡玉灵丸!”

他呈上来一颗晶莹剔透的碧色灵丸,如翡翠玉石般,故名。

“师傅,这个灵力不算下成,也够不到上层,只能说一般。”孜秋在薄棯耳边悄悄地说。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39)

“一千珠。”薄棯是在第二层,叫喊声是从她斜下方传来的。

场内一片唏嘘,只要是行内人,就知道翡玉灵丸最多价值五百珠,那人居然翻了一倍,默默在心里嘲笑起来。

“师傅,这人傻吧?肯定是亏了。”孜秋也想笑。

薄棯摆了摆手,自顾自倒酒,黑色的薄纱倚在木质方桌上,一副看透了的表情,“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

“……”

“好!成交!公子真是大方!那么就请来看下一个宝物——黄金灵丸!”胖子抬手,展现了一个纯金的灵丸。

“一千两百珠!”

“一千五百珠!”

“两千珠!”

跟翡玉灵丸不同,黄金灵丸争抢的人就多了些,是在黄金炉里练出来的东西。

“师傅,这个比刚刚那个好点,不过也一般。”

薄棯笑而不语,继续喝着她的酒。

不过她总感觉……有两道视线盯着她看,薄棯也马上用余光环顾周围,深眸微眯。

“一万珠。”又是相同的方向。

薄棯依旧喝着酒,不知不觉的,时间悄悄地溜走,拍卖会也接近了尾声,也同样是高潮。

“下面就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压轴宝物!”胖子主持人大掌一挥,几个小厮就推上来一个盖着黑布的铁笼子,“玄暝兽!”

话音刚落,全场的气息暗流在瞬间膨胀,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汹涌。

玄暝兽,十大灵兽之一,长相神似虎豹,长有鹿角,相传生长于在蛮荒沙漠,掌控沙粒土壤为其所用,原身长十丈,可随意变换大小。

“师……师傅!这这这这这灵兽的灵力如果用你们玄力来算的话,乃是五阶啊!”小丫头第一次见玄暝兽,震惊得说不出话。

薄棯点头,看在场人的反应就知道这玩意没那么简单了,只不过她知道玄暝兽是在书上看到的,今日一见确实不同凡响。

笼子里的困兽闭着眼睛,身上分布大小伤痕,正疲惫地趴着,对于这些觊觎它的人,不闻不问。

“一百万珠!”

这时有人带头高喊了一句。

“两百万珠!”

“两百五十万珠!”

气氛被瞬间点燃,人们高喊价钱,势必要将一等灵兽占为己有。

而薄棯一边注意着下面那个土豪,一边静观人声鼎沸,她倒是不觉得有人能抢得过她,看看戏自然也是好的。

今天本来想玩玩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宝物能医治腿,没想到碰上了灵兽,真是有趣。

价已经被叫到一千万珠了,后面也少有人喊,胖子正欲宣布,就被一铿锵有力的声音制止了。

“五千万珠。”那是玉雪身旁的仆人。

“啧啧,不愧是郡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薄棯调笑,很期待下面那位的出价。

场内鸦雀无声,似乎都被玉雪的五千万珠惊到了,她得意地勾唇,展开玉扇把玩。

“呵,没想到除了本少爷,还有此等多金多财之人啊,”楼下那位公子的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全场听得见,“这样吧,我出……六千万珠。”

哇——

人们倒吸气,五千万珠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居然还要高一千万珠!他们的目光不禁投向说话出价的男人。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0)

厉害了土豪。

公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就差把“我很有钱”四个字贴在脑门上了。

“六千万零一珠。”

公子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跟他叫板,他寻声望去,便注意到了一脸悠闲的薄棯喝着小酒坐在轮椅上,感受到他在看她,还笑了笑。

简直!岂有此理!!

李乾再次举起了牌子大声喊到,“六千五百万珠!”

“六千五百万零一珠。”

“七千万珠!”李乾被气懵了,这女人故意跟自己杠上了是不是?!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比他李家还有钱?

“七千万零一珠。”

“八千……”李乾还想加价被身旁的小厮拦住了。

“少爷少爷,八千万珠可不是小数目,老爷可是会生气的啊……到时候……到时候……”

“滚开!八千万珠!”

“八千万零一珠。”薄棯也不在意慢慢耗着,她反正有的是时间玩,才不会一下子加价加个几百万,只要比人家多就好了,管他一珠两珠。

浪费钱可不是好现象。

“九千……”

“少爷少爷!老爷的家法棍可不是吃醋的啊!灵兽还可以再抓,没必要耗费那么多银子啊!再说最近……”

“哎好了好了!”李乾没了耐心,想到爹的家法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几下,再说碰到薄棯这么个无赖,他气愤地甩袖离去。

“好!那么恭喜那位姑娘,获得玄暝兽。”

薄棯也不意外,眼皮都没眨一下。

“姑娘,”胖子走过来点头哈腰的,“玄暝兽现在是受伤着,加之被玄力封印,才如此虚弱,日后只要调养便可,只是,玄暝兽可是十大神兽之一,驯养起来不便,这是给您的药物,如果它不听话,就……”

薄棯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提了一壶酒,洒脱随意道:“店家的酒不错,再给我装一坛。”

“……呃,好好好,这药物小的便放在这里了。”

孜秋将它收在衣兜里,“师傅,玄暝兽的灵气十分高,若是能驯服为己用,那对师傅可是大大的提升。”

“嗯。”

“以前还没发现,师傅的银子那么多。”

“哦,这个啊,百里雄的。”

“啊?!唔!”

“啊什么啊,百里府都是一手带起来的,没有我哪里他哪里来的国师当?”薄棯塞了一口橘子给孜秋,“嘴巴张那么大干嘛。”

正欲走,一抹稍微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百里门主好阔绰啊。”玉雪也不是在楚焕面前娇滴滴的样子,多了点戾气。

“关你p事。”

刚刚的一束带有敌意的视线,就是来自玉雪。

虽然不明白这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大敌意,但是所谓人看我不爽,我便看她不爽,薄棯也没什么好脸色。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不存在的。

“你!你说话!怎么那么!”

“你?丫头,你老子都要尊称本门主为‘您’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平辈了?”薄棯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也没生气,有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但似乎有些阴沉。

玉雪也不知天高地厚,“百里门主,您就算门徒再多,也只不过被情蒙蔽了双眼,玄力尽失,在楚域大陆……啊!你,你敢打我?!你个死丫头知道我是谁么?!”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1)

孜秋看见郡主那么凶,瞬间就怂了,缩在薄棯后面,还是弱弱地说:“玉雪郡主……可是,你不可以说我的师傅!”

这模样奶凶奶凶的,落在薄棯眼里,十分引人怜爱。

不过她还是板着脸,“小丫头,跟着我,气势就该强一点,不然丢为师的脸,她骂你死丫头,你骂回去。”

???

“愣着干什么,快点骂回去。”

孜秋也不敢上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你别以为你是郡主就了不起!这个世界上能骂我师傅的人还没出生呢!一个小小郡主就敢对堂堂散香门门主不敬,你……”

孜秋一下子想不到形容词,“你算哪根葱?!”

“爽吗?”薄棯掩去偷笑的神情,拍了拍孜秋的手以示安慰。

“爽哎……”

原来骂人凶人是那么爽啊,感觉憋在心里的一口气都顺了。

“记住这种感觉,下次再有人骂你,你就骂回去,再有人打你,你就弄回去!干不过就回来,有师傅替你撑腰,”薄棯得意地挑了挑眉,“走,我们回去。”

“好。”

玉雪拦住孜秋,“你站住!你一个贱民敢骂本郡主?”

“珈蓝玉雪,我想珈蓝大人已经厌烦了做官吧?”薄棯淡漠地抬头,眼底铺满了冷傲不屑。

玉雪愣住,她虽然不知道百里释香是何等地位,但是平时看爹爹对她低三下四的样子,想必……

她无论有多少气,也得憋着,扬长而去。

胖子老板让几个小厮帮忙把玄暝兽推回去。

可仿佛就是不让薄棯安宁一般,半路又来个人。

“这位姑娘,你可是很有钱啊。”李乾十根手指头根根戴着金银戒指。

“没有你有钱,也不怕手累残了。”薄棯匆匆扫了一眼那些装饰物。

“切,本少喜欢,”李乾像是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正事,“我来是告诉你,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地把灵兽给我,不然……”

“不然怎样?”

“算你识……嗯?不然怎么样?!”李乾吃惊地看着轮椅上的女人,嘴巴张得大的都可以吞下拳头了,“不然我让你在楚域大陆混不下去!”

“……”薄棯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哦?你会怎么做呢?”

“当然是让你身败名裂,金财尽散。”

“好大的口气呀,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你连我都不认识?”李乾更加惊讶了。

“……”

“我是李乾!”李乾得意洋洋地说,可见到薄棯一脸淡然的样子,又挫败了,“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

“你算哪根葱?”薄棯黑人问号脸。

“我爹可是皇商!当朝皇宫里的锦衣绸缎都是我们家的!而且还专门供散香门的百里门主进贡衣物!”

“哦。”

原来身上这身衣服是他们家的啊。

还挺舒服的。

样式也可以。

“哦?!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有脑子!我爹可是皇商啊!你爹是谁啊?嗯?”

“田野莽夫。”

百里释香的父亲好像是这样的。

“切,粗俗不堪!”

“喂!你够了啊!再说一句话小心我师傅扁死你。”孜秋初尝骂人的感受,颇为爽,第二次也顺口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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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2)

薄棯用一种“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欣赏孜秋,还有些教导的语气,“秋秋,下次再凶一点,再狠一点,天塌下来有为师。”

孜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受教了,“徒儿知道了。”

李乾:你们当我是空气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这个残废,真当本大爷好说话了?!”李乾招手唤来家仆们,“要是不把灵**出来,我就让你们后悔!”

“别以为你披着人皮我就不认识你了,皮皮虾,”薄棯笑道,“回去告诉你爹,他做的衣服,本门主十分满意。”

“呸!就你还想……等等,你刚刚说什么?门主?哪个门主?”

“蠢蛋,你要不自己回去问你爹?”孜秋嗤之以鼻,推着薄棯就想走。

李乾拦住了他们,笑得更加不屑,“你是百里释香,我就是皇帝老子!”

“……”

???

皇帝老子同意了吗?

正欲说什么,李乾的仆人就开始抢玄暝兽,此刻的灵兽已经解除了封印,药效差不多过去,徘徊在苏醒的边缘。

薄棯瞥了一眼,饱含玩味地看向他,“去人少的地方吧。”

这里人多,玄暝兽苏醒会伤人。

话说到这里,薄棯仍旧感觉还有一道视线在暗处盯着自己。

她没有表现出来。

李乾以为薄棯还要耍什么花样,“本少爷就陪着你玩。”

“到你家吧,院子挺宽敞的吧?”

“啊?呃……哦。”

这女人傻了吧?

不过今天老爹还不在家,无所谓。

到了李宅,薄棯甚是满意,她勾起了嘴角,扬起恶作剧般的狡黠的笑容。

“吼——”

关着玄暝兽的铁笼子突然发出震响,掀开布一看,原来是灵兽苏醒了!

它的眼睛是黄色的,像极了沙漠,灵动中带着悲伤和警惕。

犀利的瞳孔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作防御状态。

“你干什么?!”李乾大声吼。

她疯了吗?

居然去打开牢笼链子!

她要放了玄暝兽吗?!

“怕了?”薄棯轻笑,“如果你能够驯服这灵兽,归你又如何?”

手上一松动,玄暝兽破笼而出,发出震天剧吼!凶神恶煞地盯着薄棯他们。

她闭着眼睛不去看它。

“你这个女人!你疯了吧!”

薄棯随地捡起来几块石子,丢到院子各处,玄暝兽紧接而去,将院子破坏得让人不忍直视。

李乾则躲在柱子后面,踹着身边害怕的仆人,“喂!快去!快去制止它啊!废物!”

孜秋也害怕地握住薄棯的手,“师傅……”

“别怕,没事。”

薄棯的话似强力镇定剂,让她放心了不少,只是在看到玄暝兽恐怖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瑟缩。

玄暝兽没东西破坏了,很快就锁定了李乾。

“啊啊!救命呀!”李乾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

玄暝兽忽地凑近冲他吼了一大声,超强力的气流冲击过来,把李乾的嘴巴都弄变形了。

“救命啊!”

“叫谁来救啊?”薄棯调皮的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你你!姑娘救命啊!”

“听不到诚意。”

李乾又缩了缩,“啊啊!好姑娘,本少……呸!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姑娘救救小的吧!”

“唉……”薄棯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衣带。

“姑娘啊!大神!神仙姐姐!求求您救救我吧!啊啊啊!”李乾那么一个大小伙快要哭出来了。

*

调皮棯上线哈哈哈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3)

“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薄棯看看自己的指甲,放在嘴边优雅地吹了吹。

“您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错了姐姐啊啊啊!”

李乾望着张着嘴巴一脸凶相的玄暝兽放声尖叫,当他以为它要吃掉他的时候,裆部湿湿的。

“吼。”

“嘿,看过来呀。”薄棯挑了一块大石头用力地朝玄暝兽扔过去,笑眯眯的。

庞然大物似感受到了刺痛,转头就看见了薄棯,顿时瞪大眼睛,眼尾的痕纹更加明显,它冲着薄棯吼叫。

谁知后者只是掏了掏耳朵,若刚睡醒的朦胧浮在她精致秀丽的脸蛋上,瞳孔似有似无地打量着玄暝兽,好像在看从哪里好上去。

“吼——”

“吵死了。”

语毕,薄棯双手撑着轮椅,纵身一跃弹到它的大腿部。

“还真是高。”

薄棯抓着玄暝兽的皮毛一步一步登上去。

玄暝兽生气了,它猛力甩着自己的身体,想把不速之客甩到地上。

剧烈的抖动让薄棯停了一会,挂在它身上随之摆动。

女人嘴皮动了动,拔了它几根毛,“再摇你不晕我也晕了。”

真是脑阔疼。

不过也许是拔毛之痛刺激了玄暝兽,它摇地更加大幅度,不把薄棯摇下来不罢休。

薄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略显艰难地爬到了玄暝兽的头顶,她从它身后探出头来,势在必得的狂傲,有神犀利地看着前方,右手扣着它眼睛的上方,“大家伙,我的手要是抖了抖,你的眼珠子就不保了,到时候还能说是十大灵兽么?充其量……就是独眼兽?很丑的。”

丑??

不行!

本兽要美美的!

它安静了下来,薄棯知道它听懂了,“不许耍花招,我可以治疗你身上的伤,让你成为这条街最美的仔。”

真的假的?

就你这弱不拉几的小身板还能治疗伤疤?

正质疑着,玄暝兽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暖流徐徐而过,以前破裂的地方也有些痒痒的,是在生长新的皮肉。

它舒服地抖了抖身子,慢慢地趴下来。

“嘿,你还先享受上了。”

薄棯顺着它的身子滑下来了,被孜秋扶到轮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灵兽,“怎么样?跟不跟我?”

切,跟你有什么好处哦?

玄暝兽要说的话全部装在它眼睛里了,让人想忽视都难。

“至少你会一直美美的。”

你以为本兽是如此肤浅之人吗?

“还给你保养呵护,让你成为十大灵兽皮肤最好的。”

……切。

“不仅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睡美容觉。”

……

成交。

“真乖,听说你玄力很深?”

那是当然了。

某兽傲娇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欣赏着自己完好的皮肤,还是不得不承认前面那女人的能力。

等等这是什么?

血的味道?

玄暝兽突然抬头看着她。

你有凤女仙血?

“那是当然了。”薄棯脸上傲娇的神情跟刚刚它的一模一样。

玄暝兽慵懒地看着她。

还不错嘛,女人。

“那么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4)

行吧行吧。

玄暝兽傲娇地抬头,装作极其不情愿的小模样哼了一声。

薄棯笑了一声,对身边目瞪口呆的孜秋说:“换了个坐骑,来试试。”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玄暝兽的背。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薄棯思考着。

“吼。”某兽翻了个白眼,带威胁。

给本美兽取个好听的名字,不然……

“不然怎么样?”

不然就……就不允许你坐我!

“你小心我给你毛拔光!然后让其余九兽美美的,看你笑话。”

你!卑鄙!

“谢谢夸奖。”

薄棯笑得肆无忌惮,玄暝兽都不用去看她的脸,就知道她那恨不得嘚瑟到天上去的欠扁模样。

“叫……厚厚吧,”薄棯觉得这个可行,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谁叫你那么喜欢吼来吼去的。”

吼。

玄暝兽正想吼出来抗议,但是生生憋住了。

反对。

“驳回,厚厚我这是通知你,而你,没的选择。”薄棯安抚状地拍了拍它的大脑门。

坐在后面的孜秋看着一人一兽那种蜜汁交流,还有感觉像是自言自语的薄棯,一脸问号。

不过师傅的境界是她不懂的,毕竟师傅的玄力她居然看不到尽头!刚刚师傅将自己的血流到玄暝兽的身体里,那些伤疤奇迹般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你是什么东西?”楚修之喝了汤后,很快就醒了,再看见一只巨大的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兽大大方方破坏客栈的门,闯了进来。

灵兽的身体过于庞大,在客栈里缩着,很挤,它从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不满声,抖了抖身子。

“破坏房屋可是不好的行为,美丽的人一般不干这种事儿。”薄棯猜到它肯定是要挤破对它来说的小的屋顶了。

果然,玄暝兽听后,马上乖乖地不动。

楚修之还没恢复完全,拿出了配件,冷冷地盯着不速之客,手掌暗暗蓄力。

某兽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傲娇地甩着尾巴到外面去。

哪里来的渣渣?

不配跟本美兽说话。

楚修之紧跟其后,释香为什么会在它背上?被威胁了吗?被绑架了吗?

该死。

男人不顾自己未痊愈的身体正欲攻击灵兽。

“莫动手,它是我的新坐骑,叫厚厚,是……”薄棯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男人打断她,靠在树上,闭着眼睛,仿佛不闻窗外事,“是玄暝兽。”

玄暝兽?

这下轮到楚修之愣神了,十大灵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毫无玄力的人居然驯服了它?

玄暝兽趴了下来,一副“你们人类都是渣渣”的小样子翻白眼。

根本没有人懂本兽的心理,果然这群俗人还是没有参透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处不胜寒吗?

哎……

无敌是多么寂寞。

“你够了啊。”薄棯实在看不下去这货自夸。

说实话嘛。

不过你也太弱了,有凤女仙血还能玄力散失,玄脉被断,还落得残废。

“吼——”

薄棯觉得有时候动嘴又动手是最有效的解决事情的方向。

她拔了玄暝兽几撮毛。

“那还不是被我制服了?”

……

切。

某傲娇兽不敢说话,太疼了。

女人就是可怕。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5)

“门主果真厉害。”男人邪笑着,意味不明。

楚修之瞪着他,这个男人自从去天山后就一直跟着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师傅,我门收弟子的门槛,可是越来越低了。”楚修之说话时看着薄棯。

薄棯挑眉,拍了拍玄暝兽的头,“好东西送上门来,我怎么能有拒收的道理呢?”

“师傅。”楚修之这次的危机感一样不减从前,自从百里释香从山洞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难不成……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话说回来,那波人多次加害于百里释香,那就是与整个散香门为敌,看样子,现在是时候铲除了。

特别是……那个辜负百里释香一片情意,欺骗她感情的男人。

没过多久,他们就起身回百里府了,带着个庞然大物,想不引起百里雄的注意也难,他自然是很快就查出不明物就是传说中的玄暝灵兽。

薄棯前脚刚进清葶院,百里雄后脚就跟上了。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中年男子笑得谄媚。

薄棯喝酒喝得有点多,于是添了杯茶水,她微微嘟起嘴巴吹了吹还在冒着热气的乌龙茶,轻轻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托哥哥的福,腿还断着。”

百里雄听了眼睛不自觉地往下瞟,略显惊讶和紧张。

“妹妹说笑了,哥哥这次来是……”

“有求于我?”

薄棯刚刚也是随便问问,毕竟任务是要除掉百里雄一家子,也不能平白无故搞垮他们吧。

看百里雄的神情和表现,没准百里释香断腿跟他有关呢。

不。

或许……那个负了她的心男人跟百里雄之间也有某种关系吧。

“朝堂之上,除了皇家,是以玄力说话的,哥哥近来冲破更高阶级的时候,总是无能为力,相传十大灵兽的眼睛,可以……”

“吼——”

变小以后的厚厚在一旁大声吼着,并且用玄力把他的衣服扒了,一股力气把他扔出清葶院。

总有人想觊觎我,本兽的眼睛是谁都能拿到的么?

这样就不美了。

哼。

薄棯抛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以示嘉奖,“干得不错,省了很多麻烦。”

那必须的,这个弱鸡老头还想挖我的眼睛!做梦呢。

某傲娇舔舔自己的爪子。

“弱鸡……老头?”

不是吗?这个年纪玄力那么一丢丢,还敢出来混?据说是国师吧?

真不知道你们人类怎么那么弱,三阶就能当国师。

“我也觉得,一巴掌就能拍飞的人还想把握朝政,”薄棯向灵兽伸出自己的手,“厚厚,我们去天山。”

玄暝兽顺势把薄棯扛到背上,走出房子时变大,四腿一蹬就飞了起来。

薄棯未带任何人,但总感觉自己被什么人盯着,怪不舒服的。

天山里的奥秘很多,没准缺少的一步,就藏在这里。

玄暝兽把她坨到了山顶,“嗷……”

“怎么?累了?”

没有!

玄暝兽原本蔫了的兽身立马挺起来。

本兽怎么可能累?

“别动。”薄棯默念心法,尝试汇聚玄力。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6)

一连过了好些天,薄棯融入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出关的时候才听说百里凝霜早就被百里府赶出去。

不过女主嘛,凭借过人的才华和天赋,重新修炼玄力到三阶,也结交了不少江湖中人,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顺利就是了。

“你个不孝女!你怎么回来了?!”百里雄被百里溪蒙蔽,最终厌恶百里凝霜至极,看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百里凝霜高傲地抬着头颅,以绝对蔑视看向他,“怎么?女儿学成归来,看父亲的样子,不是很满意啊?”

一个中年老头玄力才与她相等,实在无用,不过这都要感谢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天赋异禀,还有好看的脸蛋。

百里凝霜这样想着。

“学成归来?”百里雄没有忽略她字眼的意思。

百里凝霜竖起三根手指,“三阶。”

“什么?三阶?!”

百里雄震惊地朝着后面退了几步,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

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女,玄力已经和他平起平坐,不是说她的玄力已经没有了么?怎么会……

“父亲大人,哦,这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您为父亲大人,我百里凝霜,从此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

“是啊姐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说断就断,你未免也太不把父亲放在心上了吧?你这是不孝!”百里溪添油加醋。

然而结果就是,被百里凝霜一张拍飞,“这里还轮得到你说话?之前污蔑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就又跑到我眼前蹦哒!找死!”

百里雄也没拦着,他马上变更态度,“百里溪!怎么回事?什么污蔑?!”

“爹爹!爹爹她骗您的!您还不相信您自己的女儿吗?”百里溪捂着胸口,求助自己的母亲。

“是啊老爷……”

“闭嘴!原来你们是冤枉凝霜的!”百里雄连忙对百里凝霜露出慈父的面容,“是爹错了,是爹错了,听信了她们的话。”

百里雄就是这样,哪个对他有利,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利用。

“呵,我现在要杀了百里溪,你可有意见?”百里凝霜讽刺。

男人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虽说百里溪的玄力天赋不如长姐,但是也算数一数二的,如果死了,那么百里家族就少了一个可以依靠和支撑的人啊。

这时候,在门口听着他们争论的薄棯十分开心,她莞尔,“我忽然觉得,百里府不用我来搞垮了,你瞧,窝里斗。”

【可原剧情是百里凝霜凭借百里雄的地位更上一层楼了,他们并没有变成敌人,虽然也没那么亲就是了。】梧桐不同意她的说法。

“说你笨你还真笨,如果……有人悄咪咪地从中捣乱,让他们不能达成同盟的关系……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天才真是好手段。”薄棯一边鼓掌,一边由孜秋推着进了大厅。

百里释香几乎不在众人面前露面,今日是破天荒。

所有人看着她都涌现了神秘的敬畏。

当然,也包括百里凝霜。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残废了的姑姑啊。”她一脸不屑。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7)

“是啊,当初对你见死不救的那个,人。”薄棯挑衅道。

百里凝霜握紧拳头,但依旧面不改色,笑着说:“姑姑的记性可真好,不过我倒想问问姑姑,杀了之前欺负自己,把自己弄个半死的所谓的妹妹,不对么?”

“啊……”薄棯思考着。

“姑姑就不要插一脚了,百里溪跟您貌似也没什么关系吧?”

“姑姑!姑姑!救我!”百里溪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跑到薄棯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看着就烦。

薄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凭什么?”

百里溪当场石化,果然百里释香还是传闻中的那个冷酷无情,高傲的女人。

“姑姑……”

百里凝霜笑了出来,“切,姑姑都不救你了,我给你个机会,自己挑,怎么死?”

“凝霜,溪儿好歹是你的妹妹,而且玄力也高,这对咱们百里家……”百里雄出面阻止。

“咱们?你怕不是忘了赶我出府的那一天吧,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别废话了,今天来我就是想让百里溪母女去死,并没有想征求你的意见,”百里凝霜等着地上的少女,“既然你不选,那么我就帮你选!”

等她的手快要覆上百里溪的脖子时,被一双散发着寒意而又强势的双手遏制住,竟一时间挣脱不开。

“百里雄,如果,你能保全百里溪的命,我倒是可以送给你一个礼物,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大礼,”薄棯慢条斯理地斜睨着他,“怎么样?这个买卖,不亏吧?”

百里雄一震,百里释香送的礼物?

还记得上一次她说要送自己礼物的时候,可是把一国的国师之位送给了他,那么这一次……是意想不到的礼物……

一个三阶的天才女儿,和一个天大的礼物。

百里雄犹豫片刻,选择了后者。

他使出玄力将没有防备的百里凝霜打了出去,“滚!我没有你这个逆女!胆敢残害手足!罪无可恕!趁老夫还没有报官之前,赶紧滚!”

百里凝霜正想打回去,就被一直藏在暗中的男子制止住了。

“凝霜,回去。”

男子带着帽子,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黑纱,也看不清那人发长相,只觉得他给人一种浓郁的阴冷气息。

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怕。

百里凝霜的戾气也收了不少,恭敬道:“是,师傅。”

薄棯自然也是看见了,她留了个心眼。

【这个人在原剧情中一直是百里凝霜的师傅,十分神秘,玄力也是没有记录。】

“看那人的样子,感觉也不低。”

【咦,人不可貌相。】

“不。”

玄力之间可是有感应的。

她分明感受到从那人身上散发的一股浓重的玄力。

深不可测。

“孜秋,从今天开始,片刻不停地监视百里雄,记住,要注意安全。”薄棯吩咐。

“好的,师傅。”孜秋也没问为什么,反正师傅说的,照做就好了。

薄棯也没在大厅待多久,就回清葶院了。

百里释香破天荒救百里溪,也震惊了不少人,她一向清闲寡淡,就连百里雄也不常接触,这次居然救了百里溪,还答应要送一个礼物。

“师傅,百里溪的玄力,怕是再也突破不了了。”楚修之推门而入。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8)

“嗯。”薄棯发出了鼻音,自顾自喝着酒,连头也没抬。

“您不懂吗?”楚修之夺过薄棯的酒杯,拿到离她更远的地方,一脸厉色。

“你……帮着去查百里雄。”薄棯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百里溪没有了进阶的能力,自然是对散香门没有用的废物,何况还品行不佳。

楚修之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不过……薄棯没在意,她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

“调查他?”

“百里雄那个人,自幼同我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天赋,三阶……”薄棯没有说下去,楚修之立刻明白了。

百里雄的天赋不足以支撑他到达现在三阶的修为,也许……他利用了某种不正当手段,换句话说,他可能也……邪修。

某一日,风和日丽,薄棯坐在轮椅上,享受着灿烂的日光浴。

“门主真是好心情,百里凝霜都在皇帝面前露脸,听说,被封官,三品。”黑衣男子走过来,将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力道正好地按摩着。

薄棯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怀里,“那我的小乖乖,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她本就对你不怀好意,不如……宰了?”

薄棯极尽魅惑地抚摸着他那比女人还要细腻紧致的皮肤,丰润的唇瓣轻轻地擦过他的耳垂,“我可没那个本事,不如……焕儿帮我?”

在听到“焕儿”这个称呼时,男人一震,紧接着,面纱被女人摘落。

黑色魅惑的薄纱下,正是楚焕那张谁也代替不了的绝世容颜,精致而美好,不失独属于男人的坚毅刚强,也平添了几分魅惑。

“师傅果真就是师傅,以为你会被那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冒充者迷了神智。”楚焕顺势将双手搭在薄棯的肩膀上,笑得迷人。

“你是说那个邪修者?笑话,他的姿色比不上你半分,”薄棯玉手抬起,把他的下巴转过来,不断摩挲着,“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你。”

“是吗?徒儿有些感动。”

薄棯莞尔,似乎有些失望,笑道:“只是有些吗?”

男人笑了笑,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当然,只是蜻蜓点水罢了。

“这样可以么?”

“不够。”

“那这样呢?”男人翻身而下,竟直接把人家压到了地上

薄棯则是躺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惬意无比。

“嗯……差点火候。”

楚焕轻笑了一声,“师傅真是贪婪。”

“你废柴的名声在外,现如今也只有为师可以忍一忍,勉强收了你。”

“勉强?”他眉毛危险地一挑。

“暂且还没有别的喜欢的,你啊,正好。”

楚焕躺在她身上,但双手撑着,尽量不把太多的重量施加在她。

楚焕大胆地挑开了薄棯的外衣,里面只是一件单薄的长衫,紧紧贴合她的身躯。

薄棯任由男人动作,她倒是很期待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49)

谁知这个男人衣衫解到一半就不继续了,“为何相信我……”

“不是说了,他的姿色不及你半分!”

“你知道我是有……”

“我想相信啊!”薄棯反倒推着他,压在了楚焕身上,“情感那么复杂的东西,我怎么能一一解释清楚,如果能有条不紊地说出来,那这不叫喜欢了。”

男人听了这番话,幽深的眼眸垂下来,满含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蕴含了数万星辰一般,却始终无法解释的神秘。

楚焕捧着薄棯的脑袋,双手将她用力按向自己,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深深地,吻了上去。

薄棯倒是乐在其中,有小美人扑向她的怀抱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推开呢?

“听说……”薄棯的指尖扫过他的喉结,“百里凝霜最近在朝上很是威风……”

“怎么?师傅是怕她抢了国师的名号?”

“啧啧啧,美人真会说笑,为师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劳什子国师了,我啊,最想当的就是那闲云野鹤,悠然世外桃源,寻一人,白头到老。”薄棯的眼底侵满了玩味。

但……楚焕捕捉了那一瞬间的……忧伤。

白头到老,多么美好的词啊。

有多少人是有缘无分,爱而不得的。

“会的,徒儿会伴着师傅,一生一世。”楚焕容不得薄棯嘴里说出什么扫兴的话,以吻封缄,带了抹强势的霸道。

薄棯可不是服软的人,自己在上面还容得男人放肆?

于是她很快占据了主动权,将楚焕的手反剪于身后,逼得他的身子拱向自己,再来就是笑眯眯地解开他的衣衫。

肆意妄为。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这场浓重不散的热烈从白天持续到了黑夜。

好在地方偏僻无人经过,不然,又是羞红了谁的脸。

也不知为什么,楚焕散去意识之前是在地上的,怎的到了早上醒来就到了床上。

一睁开眼,侧身躺着薄棯,她的手臂极具占有地搭在他的胸膛之上,脸贴上了他的,湿热暧昧的气息不断喷洒在男人的脸上,有意无意地撩动着神经,而楚焕的呼吸,也越来越重。

“睡觉,大早上还想来?”薄棯虽闭着眼,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半点睡意朦胧的样子,直直拍在他的身上。

楚焕昨日也是第一次,他真的不知道,原来女子的战斗力也那么强悍,之前小书中提到的,居然是错误的。

害得他还努力练习了一番。

不过……师傅的动作那么熟练……想来……

楚焕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入迷着,就一个不小心,被她压在身下。

可恶!又是下面!

他想翻身,上头的人传来警告的话语,“再动,小心你明天都下不了床!小雏菊老实待着。”

楚焕听了耳根有些发红,失神之际,就被某女攻略城池,忍不住发了一声闷哼。

说他小雏菊?

哼!

怎么可能!

俩人较真起来,谁也不让着谁,到最后还是有经验的薄棯略胜一筹,楚焕差点求了绕。

“轻点。”

“什么?”薄棯装着不动的样子,坏笑着。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0)

温存过后便是无尽地秀恩爱,薄棯也没避着谁,只是有天楚修之找到了她。

“师傅,您当真要和那个不明不白的男人待在一起?”男人带着质问的口气。

薄棯虽然也是被楚修之感动了些许,但实在耐不住这般。

“嗯。”

“您忘记了当年您怎么相信白风,而最后又落个什么样的下场?您就算忘了被废的玄脉,那现在这双已经残废的腿总该没忘吧?”

楚修之越说越激动,眼底充斥着愤怒不甘,更多的还是担心与心疼。

“没忘,所以,要狠狠还回去,让他们也尝尝那种从人人追捧一朝沦落为废物的感觉,对么?”

“既然师傅知道,那么为什么又轻易相信来路不明的男子?与他整日在一起,还有之前的楚焕!您……您……就算是贪恋美色……徒儿也……”后面的话楚修之没敢说出来,他怕。

“你走吧。”薄棯思考良久。

楚修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薄棯才明白,也许,让楚修之离百里释香远一点,才是对他好的吧。

也不会让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因为她不是原先楚修之喜欢的百里释香了。

“你走吧。”

“师傅,您这是为了一个认识仅仅数天的人,赶徒儿离开?”

薄棯狠了很心,突然抬着眼看他,充满了不屑与轻蔑,“是又如何?认识了数天就能把为师迷得神魂颠倒的,相比于一个待在我身边数年的人,你觉得,谁更适合待在我身边?”

她说话的声音极轻,却如同重重磐石捶在他的心口,震得他四肢发麻。

“怎么了?伤心了?这样的结局早就应该猜到了不是吗?早让你离我远点,现在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给谁看?谁又……会心疼呢?”薄棯的笑迎着灿烂的阳光,但是,给人一种无比阴森残忍的感觉。

楚修之愣着好久说不出话来,“……原来你对我……是这样的。”

“别废话了,”薄棯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若是我家未来夫君回来看见了,会很难办的。”

“百里释香,拜师的时候我就说过,既然收我为徒,那就要对我负责,一日养我,便生世都不可抛弃我!”

楚修之最后的话像是吼出来的,夹杂着无数的悲伤和委屈。

如果有今天,当初为什么要从那群人手中救他?

为什么要把脏兮兮的他带回府?

为什么要日日夜夜教自己练功?

为什么在打雷的时候不分白昼黑夜地陪着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却又……抛弃他?

“哎呀呀,别恼羞成怒嘛,养个徒弟来解闷子,不是稀松平常的事?不过看来,你当真了呢,怎么可以,动真感情呢?”薄棯略带惋惜地笑着,饮了一杯烈酒。

她的样子,如风如雨,浩荡潇洒,仿佛谁也不曾在她心中驻留一般。

楚修之几乎是绝望地走出清葶院的,这正好碰上了归来的楚焕。

楚修之下意识看见他就打了上去。

楚焕反应得快,躲开了那一掌,再看看被打破的水缸,莞尔一笑,“哟,来真的?”

“少废话。”楚修之劈头盖脸再击一掌。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1)

楚焕躲了几下,实在没功夫陪他打架。

“你是不是不敢和我打?嗯?”楚修之说着话又招呼过去几下,“怕就离师傅远一点!你凭什么霸占她?啊?你有我认识她认识得久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

楚焕这才手掌蓄力,打了过去,一不小心露出身上黄金的玄脉,又及时收手,“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

“呵,你们要是不出现,陪在她身边的就是我!释香总会被我感动的……她的心总会属于我!”楚修之疯狂地吼着,脖子上的血脉青筋暴起,眼眸猩红可怕。

楚焕也没说什么,留下他一个人离开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爱情这种东西很奇妙,它不受自己的规划,也不能勉强,更不能强行更改它运行的轨迹。

这些……楚修之应该都明白。

可是,这不是明白了就有用的。

【宿主,是不是对男主太过分了?】梧桐看着楚修之凄惨离去的方向有些心软。

“我要是让他留下来,继续越陷越深,以为他还有希望,到最后他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也会更受伤。”薄棯简单地解释了两句。

【那可以留他在身边啊。】

“不能。”

【好狠心哦,宿主。】

狠心?

一个机器人恐怕也不懂感情这回事吧。

“师傅,你要的灵药我都采回来了。”楚焕拿着一篮子灵药,越过正在门口睡觉的玄暝兽。

“唔……焕儿真厉害!”薄棯接过篮子细心检查着里面的东西,“一个不落呢,这些都是生长在天山最危险的地方,焕儿是怎么采到的?”

楚焕轻笑,“凭实力采到的。”

“噗——若是天山的话,那你的实力可远不止五阶了。”

因为天山是会削弱玄力了。

楚焕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花枝乱颤的,“或许徒儿……就是跟师傅一样,玄力远远超过五阶呢?”

“为师很欣慰。”薄棯让孜秋把东西交给厨房,给厚厚一个去外面待着的眼神。

玄暝兽“哼”了一声。

呵,又要开始做羞羞的事情。

这女人也太不知羞了!

呵,女人。

玄暝兽把自己心里想的全表现在脸上,傲娇地昂着头颅,翻了个白眼。

引来薄棯一个怒瞪。

“焕儿,我需要你,去查一个地方。”薄棯的唇贴着酒杯的边缘。

“嗯?”

“百里雄金屋藏娇的地方。”

——

薄棯在月光下,看着自己的腿,勾起了绝美的唇瓣,正如天宫娇人下凡。

“出来吧。”她魅惑的眼眸直视前方,道。

没有动静。

“藏着,很好玩?”忽然,女人从掌心打出一记力道,震碎了屋檐上坚硬的瓦砖,顿时间露出一颗脑袋。

百里凝霜向后飞出,又翻了一个跟头,直立立地出现在薄棯面前,“好久不见啊,姑姑。”

“如果想念姑姑,大可不必半夜翻墙,百里府不欢迎你,可清葶院的人不敢拦着你,白天从正门来就好。”薄棯笑着。

百里凝霜头一歪,仔细打量着轮椅上的女人。

“在看我的玄力?”女人看破了她的意图,重新倒了杯酒。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2)

百里凝霜讪讪地干笑,“姑姑好眼力。”

被薄棯阻挠,她根本没办法查清薄棯体内到底有没有玄力,只是刚刚那一掌实在不像是毫无玄力的人做出来的。

师傅说的……没准真是对的。

百里凝霜为了彻底地试探她,朝她挥了一丝玄力,没想却被薄棯轻易地躲开了。

“侄女如此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长辈,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姑姑您也不必和我藏着掖着,毕竟你我不可能为敌的,若是姑姑玄脉接上,玄力恢复的话,我还想恭喜姑姑呢。”

薄棯拂袖,“猫哭耗子。”

“姑姑既然不可能合作,那侄女没办法了,只能硬来,还望姑姑见谅!”最后一个音节发出的同时,百里凝霜使用玄力朝着薄棯的胸口袭去。

吼——

“啊——!”

百里释香被不知名的力量打出了十米开外,吐了口血,抬头,就看见几丈高的灵兽低头俯视自己,顿时吓得往后缩了几分。

厚厚不屑地摇了摇脑袋,颇为惋惜,扭头看了眼薄棯。

你们人类也太弱了吧,我不过就吼了一声而已,吓得屁滚尿流的。

哎……

“不是你们人类,我不弱好吗?”薄棯反驳。

切……你…你例外。

百里凝霜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正准备偷偷摸摸跑掉,没曾想被玄暝兽察觉,一爪子把她拍飞到地上。

百里凝霜现在还没有修炼到巅峰,自然打不过它。

厚厚瞄了薄棯一眼。

踩死?

“这样会飙血的吧?”

捏死?

“死相会吓到我的。”

拍死?

“嗯……这个注意不错。”

玄暝兽正欲动手,使了二成玄力,一下子没防备,就被某一股什么的力量击得后退。

背着月光,出现一抹修长的身影,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地落地,伴着轻微的风。

“百里门主的玄暝兽脾气好生大啊。”男人的声音阴森清冷,让人听了怪不舒服的。

薄棯靠着轮椅背,仰头眯眼,细长浓密的眉毛轻轻向上一挑,“阁下是何人呐?”

“我从不留名,只是来接我的不肖徒儿,”男人眼睛稍稍睁大,躺在地上的百里凝霜就到了他的怀里,“无事?”

“师傅……”她的声音委屈中带着娇媚,仿佛要把人的魂勾出来似的,但又不刻意。

男人轻笑,嘴角划过一丝危险,“百里门主的畜生把我徒儿伤成这样,不给在下一个交代?”

“清风门门主也晓得贼喊捉贼了?”薄棯指尖用力,将手中的酒杯稳稳地打过去,撩开男子的长衣,露出一个牌子,上面刻着“清风”二字。

猜对了。

薄棯笑了笑。

她不仅钻研玄力古书,当然也要了解时事,能扛过玄暝兽二成力量而不显慌乱者,身着白衣,头顶帽子,帽檐散下的白纱遮住了容颜的人,当属楚域大陆第二大门派清风门门主——白风了。

不过好像……这个白风就是骗百里释香感情然后挑断其脚筋的人了吧。

啧啧啧,原来和女主凑到一块儿去了。

真是冤家路窄。

“百里门主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眼力。”白风搂住百里凝霜,暗暗渡玄力以疗伤。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3)

“以前看上了你这个渣,眼睛也不知道被谁蒙了沙,糊了粪。”

白风废了百里释香,还抢走她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来提高自身的玄力,要不然就凭他一己之力,清风门还能做第二大门派?

“百里门主说话留点口德。”

“白门主做事也积点阴德可好?”薄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是在打白风的脸。

一个被他欺骗的手下败将罢了,居然敢如此嚣张。

白风的怒意也未表现到脸上,“百里释香,凝霜被玄暝兽伤成这样,白某要讨个说法。”

说完,他直直朝薄棯单手击去,不过半路被厚厚拦住了,它这才使了三成玄力,把白风震得二十米开外。

哼,这个偷袭的阴险小人,看我不搞死他!

“厚厚。”

怎么了?你拦不住我的,女人!这个小人看本美兽怎么……

“弄死他。”

我说了你拦不住我的,我一定要干掉……什么?你说啥?

“我说,不遗余力,弄死他。”

薄棯也不想耗费太多的精力去管一个与任务不相干的事情。

也许是动静太大,楚焕闻声赶来,白风逼不得已带着百里凝霜跑了,背影显得太过狼狈。

“师傅,可有事?”

“无碍。”薄棯安抚性地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膀的大手。

楚焕反扣住她的手,语气里察觉不出任何情绪,只觉得话语中莫名的给人狠戾冰冷的感觉,层层递进,丝丝入扣,压抑地喘不过气,“师傅,这次无事,那么下次呢?师傅还能保证完好无损么?”

薄棯也是第一次听见楚焕那么严肃的口吻,心中暖暖的,他……在担心自己。

女人牵着他的手把他拉了过来,“感受到为师手心的温度了吗?”

“……”

薄棯接着说:“这是我这一刻,就实打实在你身边的最好证明。”

“……”

“暖和吗?”

楚焕点点头,细密的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倾泻而下,有几缕遮住了他细嫩光滑的皮肤,却再也掩盖不了楚焕眼神里蕴藏的担心和自责。

“傻宝贝,作为你的师傅,养着你,是要保护你的,如果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来保护你?怎么配喜欢你呢?”

良久,楚焕的牙齿不自觉地磨了几下,才道:“那师傅可要保护好自己,焕儿可是没有师傅厉害,如果师傅不见了,那就没有人保护焕儿了,焕儿就要被别的男人女人欺负了……”

薄棯见他气开始慢慢消了,顺势把他带到自己怀里,顺着他的头发,摸了摸,“好,为了焕儿,为师肯定不让别人碰自己一根汗毛,再说了,玄暝兽乃十大灵兽之一,一般人近不了为师的身。”

这句话明明是夸厚厚的,可是厚厚却感觉到一道酸酸的带着杀意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不自觉地亮出干净的大爪子,离他们远了点。

楚焕是嫉妒的,虽然玄暝兽的存在可以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护她安好,但是一想到玄暝兽可以时时刻刻待在薄棯身边,自己心里就不舒服。

怎么可以有人越过他,与她形影不离呢?

暗藏在阴影之下的狠戾双眸,闪起了血腥的光芒。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4)

奇怪,怎么越来越冷了……怕怕的。

玄暝兽舔了舔爪子,终于搞清楚了这股阴森寒意的来源,再看了看什么都不知道的薄棯,一瞬间整个兽都不好了。

总有人觊觎本兽的美貌。

这个男的不会要扒了我的皮做袄子吧?

疼到无所谓,没了皮就不美腻了。

啊啊,关键还有百里释香护着他,那我不是死定了。

苍天啊大地啊,本美兽难道就是长得美了一点就要遭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吗?

美丽真是令人开心又烦恼的存在。

好惨一灵兽……

打不过,我逃总行了吧。

玄暝兽站起来,消失在了静谧的夜色之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楚焕这才收回目光,对着薄棯的软糯唇瓣就急不可耐地亲了上去,自己也跨坐在她身上。

薄棯撩起他的发丝,忍不住笑了出来,整个人懒洋洋的,十分惬意慵懒,“这么猴急,嗯?”

楚焕没说话,只是胡乱地脱去她的衣裳,不停地亲吻着。

薄棯抓住他的手,逼迫他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也就在这一瞬间,女人从楚焕清澈的眸里看见了慌乱,害怕,还有……自己的身影。

愣了一下,继而道:“焕儿,这种事情,不该我主动么?”

随即女人把人家又带到了地上,控制着人家的双手,十指相扣摁在草地上,坐在楚焕的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身下的男人。

迎着朦胧的月光,楚焕头一次见这样的薄棯,美得一点也不真实,给他一种一碰就要散开的错觉。

楚焕急忙回扣住薄棯的双手,时时刻刻感受她的存在。

这个女人是存在的,不是虚无缥缈的,不是梦,她不是过客,她不会消失!

楚焕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原本强劲有力的心脏骤然虚晃,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女人,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然后抛下他……任由他坠落无边地狱,漫游在无际黑暗中。

心脏猛得收缩,他猛地一用力,扯开了薄棯的裙子,狠命地吻上了她的唇。

其实说啃咬才是贴切的,楚焕根本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从与他紧密相贴的女人身上不断索取,好好地感受她。

“师傅,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楚焕喘着粗气,汗珠顺着额头滑下,滴到薄棯美丽的锁骨上。

女人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她不紧不慢地睁开水灵的眼眸,晶莹的水雾在眼眶打转,妩媚性感,宛若勾人的小妖精。

她的指尖轻轻点点,攀爬上他的后脑勺,颇为调皮,“看徒儿的表现了呢……”

在楚焕眼里,薄棯就是一个女王,无论何时何地,就算被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也仍然霸道。

“噗。”

“笑什么?”

楚焕蹭了蹭她的脖颈,带点撒娇的意味,“师傅真美。”

“嗯……那当然了。”

“师傅那么美……只能给我看……”

薄棯笑道:“小醋包,你看看我身边还有哪个男人?嗯?”

楚焕越发用力地驰骋,“玄暝兽。”

“噗哈哈!嘶……”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5)

“不许笑。”自己明明说着正事呢,她还笑!

薄棯笑得妖娆,趁其不备很快占据了主动权,“宝贝,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让你有时间想那么多七七八八的杂事。”

楚焕没注意到,就被女人控制住了身体。

他感觉自己如同突然飞上了天空,又极速下坠,在离地面的几米处又很快上升,这种不可控的酥麻感让楚焕逐渐迷失自己,沉浸在神秘而令人向往的极乐之中。

百里凝霜因献计有功,被楚丹破例晋升为督察院左都御史,也是楚域大陆第二个官居三品之上的女官。

仕途无阻,有如神助,街坊四邻都在传百里凝霜府里有个助她平步青云的男人。

不过这些人都被百里凝霜以各种理由斩杀了,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敢再提及这件事情。

“好个白风,果然是心狠手辣的主。”薄棯坐在院子里打坐运功。

“就是那个欺骗您感情的男人?原来躲到百里凝霜那里去了,缩头乌龟!师傅您等着,看我不把他揪出来!”

孜秋跟着薄棯也有些时日了,玄力也涨了几成,但是对付百里凝霜都够呛,更别说白风了,简直难如登天。

“不用,先收拾百里府的人,”女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上次让你查的百里雄怎么样了?”

“师傅,徒儿跟踪他,发现百里雄他经常去城郊一个老宅子,但是外面封印着结界,以我的力量不足以进去,本想着等彻底查清楚了再跟您说的。”孜秋噘着嘴巴。

薄棯嘴角扬起,顾盼生辉,“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孜秋疑惑。

“嗯。”

孜秋准备了马车,就和师傅两个人踏上了去城郊的路。

孜秋觉得薄棯应该是疯了,虽说师傅是个厉害的主,但是毫无玄力,要对抗三阶的百里雄,逗她呢?

“师傅……太危险了……咱走吧……”孜秋在薄棯耳边轻轻地说,搭在她轮椅上的手紧张地发白。

“嘘。”

薄棯偷偷带她去了一个角落,“这里就是结界的漏洞,咱们进去。”

居然没有结界的阻挡?!

孜秋瞪大了眼睛,她来过几次都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对师傅的崇拜,突然加深。

老宅子里面也很破旧,只有三间房子,而且什么也没有,薄棯摸索着墙壁,“孜秋,去找找那边有没有什么机关。”

“哦!”

啪——

孜秋在木床的底下,靠墙壁那一端找到了一个破碎的碗,一扭,衣柜里自动延伸出一个隐藏门。

“走吧。”薄棯眯起了眼眸看向外面,嘴角勾起恰好的弧度。

孜秋还细心地把门带上。

其实刚进门,就从里面飘来一股很浓郁的香气,闻了头晕。

薄棯下意识屏息,并暗示孜秋。

“唔!唔!”

一群少女被绑起来,捂着嘴巴,关在笼子里,发鬓散乱,衣衫不整。

看见了薄棯她们,少女们用仅剩的力气挣扎着。

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薄棯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示意孜秋继续往前走。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6)

孜秋稍微呆滞了一下,才回过神,“哦!”

密道里面很暗,伸手不见五指,孜秋点了一撮火苗,闪着微弱的光,勉强看得清前面的路。

走了几步,薄棯觉得轮椅下面的地似乎比之前软,于是朝下看了看。

“师傅,这是什么?”见师傅从地上捡起来一张纸,孜秋有些疑惑,想将火苗凑过去一探究竟,就被薄棯一句话吓到了。

“人皮。”

“人皮?!”孜秋缓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下来,哆哆嗦嗦地问,“为…为什么这里会有人皮?”

“利用十五六岁少女的皮囊,提取其精华加以炼制,得到的东西可以增修玄力,”薄棯闻了闻地上的皮,没有什么味道,“这种邪修法子,最不易被发现,没想到他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古书上说,取皮提炼法是邪修术中最难的,它需要七七四十九张花季少女的皮囊,需将其从活人身上剥下,不得沾染一滴血迹,修炼时,一不小心还会走火入魔。

若是没有超凡的定力,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死。

“没想到百里雄还没有看上去那么菜。”

“啊?”

“以后没事多去书房看看古书,对你有好处。”薄棯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向前走。

沿途散落着大大小小的人皮,有的完好无损,有的却已经腐烂,奇怪的是,异香却愈发浓重。

“谁……”

密室里传来回音,极其微弱。

“师傅,里面还有人。”

“嗯。”薄棯了然于心,这等邪修术必须采用一个母体来承载人皮的精华,再利用采阴补阳之术,将阴体的精华全数渡入阳体中。

孜秋拿火苗探了探,发现密室正中央有一个十字架,上面绑着一灵动的少女,浑身寸缕未着,美好的胴体暴露在微光之下,每一寸都如凝脂白玉般,简直是精心雕刻而成的艺术品。

“不是本地人?来自外番?”孜秋吓了一跳,正准备去解绳索。

“别动,你解不开。”

“哈哈哈哈!果然是妹妹,聪慧过人。”百里雄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她们身后,一路尾随。

为了试探薄棯,故意打过去一掌。

薄棯很轻便地躲开了。

“妹妹为何装呢?能徒手撕开我结界的人,岂非寻常人?”百里雄带着笑看着她。

“你也不赖,取皮提炼法还没有让你走火入魔。”薄棯道。

“哈哈哈,你也看见了,这副美丽的躯体,结合了我多少的心血,这个女子是我从皇宴上偷偷抢来的外邦公主。”

“哈尔雅?”

这么一说薄棯倒是听人说起过,几年前外邦来进贡,的确失了一位公主。

“聪明,原本只是酒醉后云雨一番,没想到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是公主,为了不被皇上降罪,便带了出来,正好以前的玩物也死了。”百里雄的语气间还带有得意。

“好个无耻之徒,哈尔雅那年不过十六岁。”孜秋恨不得杀了他。

“哈哈哈,哈尔雅的皮肤细腻光滑,紧致白嫩,令人爱不释手,这些年我留在她体内的东西也数不胜数哈哈哈哈!”百里雄大肆抚摸着少女的娇躯,回头对着薄棯说,“好妹妹,识趣的赶紧把玄暝兽给我!”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7)

“呃!”百里雄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大口鲜血,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你果然……”

是啊,她是能够徒手撕裂他结界的人。

在薄棯面无表情的眼神下,百里雄渐渐跪下,然后闭上了眼睛,昏倒了。

而在他的胸口处,直直地插着一把刀。

“师……师傅……”孜秋觉得他死有余辜,但还是退缩了一下。

“把这些人放了。”

“是。”

朝廷知道了百里雄做出残害良家妇女,修炼邪恶之术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楚丹真怒,查封除清葶院外的百里府,择日处斩百里雄。

百里府形同虚设,跟垮了没什么两样。

楚焕携人执行皇命,又治理朝政有功,被封为焕王。

薄棯亲自上门。

“皇上,臣眼拙,推荐如此一恶毒之人当一国国师,还望皇上责罚。”薄棯拱手。

楚丹连忙上前,“爱卿言重了,此次也算是将功补过,说起来您教导皇孙有方,朕还要感谢你呢。”

楚修之?

“这是臣应该做的。”

他现在也应该待在他的太子府吧。

“爱卿,朕还有个不情之请。”

“皇上但说无妨。”

“百里雄处斩,国师之位暂且空着,朕想……”

薄棯笑着说:“那您可是折煞微臣了,微臣既已退出朝廷,不干朝政,就没有回来的打算。”

“那……依爱卿之见,国师的人选……”楚丹早料到薄棯会这么说。

“臣觉得,百里凝霜就不错,年纪轻轻玄力就已经达到了三阶,身后还有高人指点,相信假以时日,她的玄力定能问鼎。”

【宿主你疯了?你不知道国师的权力有多大吗?!】

好久没出现的梧桐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被薄棯气个半死。

“皇上看,如何?”

楚丹摸摸下巴的胡子,“看来爱卿和朕想到一块去了,哈哈哈!”

从此之后,百里凝霜一跃成楚域大陆的国师,身份地位尊贵无比。

【唉,好好的国师不做,非要让给别人。】

“小受受,你没看出来么?楚丹是试探我呢,百里释香的玄力早就没了,他不会让一个废物当国师,但是因为散香门的弟子遍布整个楚域大陆,又不得不对我忌惮几分,于是问了我的意见。”

【那你还推荐女主?】

“你没看见我说百里凝霜的时候,楚丹虽然表面上十分赞同,但是眼睛里却划过一抹探究质疑,甚至是杀意。”

【……】还……还真没注意到!宿主观察得可真够仔细的。

“楚丹估计认为我和百里凝霜是一伙的,正在密谋些什么,你说……她当这国师,是好,是坏?”薄棯嘴角荡起邪肆的弧度,手捏着酒杯。

【你的意思是,你的威信过大,他误认为百里凝霜也是你的棋子,所有肯定不会重用她!】

“当然。”

【好计策,那楚丹会重用什么人呢?】

“楚焕是我徒弟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而他也是楚丹欣赏喜欢的儿子,还有楚修之……”

【原来是这样!那皇帝估计死也不会想到他所重用的才真正是你的人!】

“嗯。”

百里凝霜住进了国师府,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做上百里雄的位置。

“师傅!徒儿有今天承蒙您的照顾!”百里凝霜悄悄朝白风走过去,身子有意无意地蹭到他。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8)

谁想白风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的触碰,脸色沉下来,颇为严肃地说:“凝霜。”

百里凝霜只是停顿了一两秒,换上了一副委屈的面孔,她咬着晶莹的唇瓣,嘴巴嘟起来,“师傅……凝霜爱慕您已久,以前是碍着师徒关系,可凝霜实在忍不住了,凝霜喜欢您!”

“……”白风的脸紧绷着,一言不发,只是身体抗拒的动作倒是没有那么强烈了。

百里凝霜见状更加放肆大胆地坐到白风身上,娇滴滴地说,“徒儿…徒儿想给您……”

白风推开了身上的女人,朝着门外走去,“胡闹!”

“师傅!”

白风下意识回头,只见女人像剥洋葱一般把自己剥地一件不剩,踮起脚尖,慢慢地勾住他的脖子,“师傅,凝霜怕,不要推开凝霜……”

男人的眼神变得迷离,软香温玉在怀,谁能做柳下惠?

百里凝霜眸子一眯,看向迷情香的方向,一笑,勾着白风的腰带将人拉到了床榻之上。

缠绵悱恻,情到深处,汗流浃背的男人不可抑制地喊了一句,“释香。”

百里凝霜一僵,火辣的热情顿然间被浇灭,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恶毒,指尖狠狠地扣在床榻上。

好个百里释香,怎么阴魂不散的!楚修之是!楚焕是!现在就连白风也这样!

为什么?!

白风……原来是喜欢百里释香的么?

哈哈哈哈,那么就让她来帮帮他们吧!

薄棯这边打了个喷嚏。

总有人想害朕。

楚焕被楚丹重用,很快在朝廷上崭露锋芒,楚丹也不忌惮他,因为还不知道楚焕的真实玄力水平,明面上的权力很快和百里凝霜不相上下。

“焕王爷!”

下朝后,楚焕就听见有人喊自己,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玉雪楚楚可怜地走过来,“王爷,您很久都没有理我了……”

“你哪位?”

玉雪不可思议地抬头,好像被人抛弃一样,“王爷……”

“有事?”

“王爷,皇上既然还未收回赐婚的皇命,那我们的婚约还是……”

“皇上赐婚的时候应该不知道你已经和楚闲上过床了吧?本王本来也无娶你之意,此番禀告皇上,正好成人之美。”楚焕说。

“王爷……”玉雪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抓住裙摆,摇头。

“郡主若是无事,本王先走了。”

望着楚焕的背影,玉雪觉得自己赌错了,楚焕一表人才,就算没有玄力,现在也照样是人中龙凤,长得还那么俊美。

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跟了楚闲呢?!

不可以!不可以!

玉雪不死心地跟了上去,在宫门口的时候,发现楚焕上了一辆马车,里面貌似还坐着个女人!

玉雪一路跟踪,在城内绕来绕去,最后才从后门进了楚焕的府邸,看清了女人的真实模样——百里释香!

怎么会是她?

更令她吃惊的是,楚焕居然亲自把百里释香这个残废从马车上抱下来,举止亲昵,像极了情人。

玉雪没待多久,悄悄地离开了。

“焕儿近来很是威风啊。”薄棯捏了捏楚焕的脸蛋,宠溺道。

楚焕埋在她的脖颈间,舔了舔,“在师傅面前还不是软下来。”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59)

“真乖。”薄棯把他压下来,一只手伸到后面解开他的头发,发丝瞬间倾泻下来,顺势堵住了他的唇,手掌扣着他的后脑勺,稍微揉了揉。

楚焕歪着的头转了一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把玩着衣带,“嗯……只对你乖乖的。”

“这小嘴什么时候那么甜了?嗯?”薄棯挑起他的下巴,亲昵地捏了捏,抢过自己的衣带,将两人绑在一起。

楚焕手放在她的腰上,“对你一直都是。”

“谁说的,之前在天山不还想利用我的凤女仙血么?”薄棯稍带危险地反问。

“胡说,那时候我还不是救了你。”楚焕有些心虚地反驳,他指的是薄棯掉入悬崖的时候他救了她。

“我就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还说不是为了我的血?”

“没有……”楚焕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薄棯坏坏地将身体撑在他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喉结,“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呃!”楚焕抖了抖,手劲大了几分,“我在天山生长。”

薄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让他亲口承认罢了。

“师傅是如何知道的?”

“能在天山使用玄力救我的,全楚域大陆就没几个人,”薄棯翻身而下,躺在他身侧,“焕儿,为师饿了。”

楚焕拉拢了衣襟,添了几分禁欲的美感。

“好……徒儿这就吩咐下去。”

一连数月,楚丹按照薄棯的想法,分权制衡,也引来百里凝霜不满。

她为高权重,内心也逐渐膨胀,更何况在白风的加持下,玄力已经晋升到了四阶,何其之快。

“师傅,为什么不把百里释香斩草除根,还留着她一命?”百里凝霜再也忍不了了,她一再质问。

白风只是云淡风轻道,“我和你欠了她太多。”

“师傅!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何来亏欠!”

“凝霜,你太激动了。”

“师傅!你知道在徒儿身上的时候你喊着谁的名字吗?!”百里凝霜激动得脸都红了,她疯了一般扯开自己的衣服,“你在我身上快活地时候,心里想着谁?!”

白风怔住了,但是还是为她把衣服披上,“凝霜,你需要休息。”

“你爱百里释香!”

“……”白风停住了脚步,却没回头。

“你爱她!我不允许你爱她!”

白风没说什么,离开的时候苦笑了一下。

我曾经也不允许自己爱她,但是……谁又能控制得住呢?

前世我骗了她,废尽她的玄力,还断了她的双腿,谁知道那个傻女人不但不怪自己,还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

前世,我喜欢百里凝霜……

任由百里凝霜利用她,折磨她致死,只是到最后,她只是释然地看着我,说了一句我听不清的话……但是我能清楚地看见她的唇形——

“白风,我不怪你,我爱你……下辈子……我还想爱你……”

我那时候才惊觉,这个我曾经扁入尘埃的女人,早已走近了我的心。

也许是执念带我重生了,可惜晚了一步,还是回到了伤害她之后。

她变了,她变得不爱我。

她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她的霸道,她的柔情,全部都用在他身上。

我也想着她幸福就好,甚至任由自己和百里凝霜上|床,发展。

可,心……不会骗人呐。

百里释香,你说好的,还要爱我呢?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60)

左胸口传来一阵蚀骨的疼痛,他嘴角抹了一丝凄凉,倔强地任由心殇蔓延四肢。

白风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居然在不经意间完完整整地给了那个女人。

可惜,一切都晚了啊……

等楚焕上朝地时候,玉雪偷偷背着他去找薄棯。

薄棯倒是有点意外,也不知哪股风把这位招来了,眉心微挑。

“百里门主。”

“有事相求?”

“门主好大的口气,来见您就是有事相求么?”玉雪冷哼不满。

薄棯好笑地摇头,“不是来求我……就是来膈应我?那你可以走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楚焕为什么费尽心机当你的徒弟么?”玉雪在她的徒弟要抓到自己胳膊的一刹那,仿佛扼住了薄棯的命脉。

谁知薄棯竟然不按套路来,摆了摆手,道:“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了,把焕儿送到我身边。”

“他是天山幽门门主!只要将你养好了,得到你的血,他就可以功力大增!”这也是玉雪拿来逼迫楚焕娶她的筹码。

“哦。”

“他是爱我的!别以为现在楚焕对你好,那都是假的!就像当年白风一样!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傻?!”

“傻?爱情这种东西,就算被伤害,也义无反顾,你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吧?嗯?”

薄棯也算是理解百里释香,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不知道白风的真面目,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她爱上他了啊……

甚至到最后都没有恨他。

因为薄棯的任务里,连白风都没有提到。

“切!傻子!那你就等着楚焕取了你的血和我长相厮守吧!”玉雪继续激怒薄棯。

“郡主可讲完了?”

玉雪不懂,愣了愣。

“讲完了就出去吧,没讲完,我叫人给你倒水喝,免得话多口干。”

“你!”玉雪冷静下来,“百里门主,你也别伤着楚焕了,毕竟他是我的夫婿。”

“不送。”

玉雪的背影消失后,薄棯命令弟子跟着她,以免玉雪说出自己和楚焕的关系。

传到楚丹那里,就不好了。

楚焕和楚修之的势力愈发强大,百里释香被压制地死死的,但她仍旧不肯死心,继续在楚丹面前蹦哒。

“师傅,可有什么快速进阶的方法”

“凝霜,好好修炼,切莫急功近利。”白风淡淡地提醒。

好歹师徒一场,他不希望她走歪路。

“师傅!”

这天,百里凝霜和白风吵了一架,百里凝霜囚禁了他,并且在密谋邪修的事情。

一江湖术士说提炼一千人的血液,高温保存一百天服下,便可玄力大增。

但血液必须是将死之人死亡的那一刹那的血液。

百里凝霜偷偷悬赏,派暗卫杀人取血,自己则闭关修炼。

白风已然阻止不了百里凝霜,挣扎也是徒劳。

“师傅,你知道这第一千人的血,徒儿会从谁的身上拿么?”

白风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百里释香,知道为什么吗?她见死不救,抢了我那么多东西,楚修之,你,楚焕都喜欢她!凭什么?我就是要让你们看看,她,是怎么被我杀死的。”

邪王溺宠:残废师傅,榻上来(61)

薄棯是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了,偷偷瞄一眼是百里凝霜,索性装睡装昏迷。

后来她才知道玄暝兽是被百里凝霜的假护肤品骗了,晕倒了。

好想打它怎么办?好气哦。

“我的好姑姑,你看看这是谁?”百里凝霜把薄棯弄醒,掰着她的头,看见了关在牢笼里的白风。

薄棯挑衅一笑,“怎么,想用他来威胁我?别忘了,我巴不得他死呢。”

“不,姑姑,我是想让他,看着你死。”女人阴狠地说着,狂笑不止。

“呵,难不成你想说白风喜欢我?做梦呢。”薄棯好笑地摇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惬意地很。

话音刚落,只见牢里的男人眉心微动,薄棯才发现不对劲。

妈妈呀,真的假的?

薄棯真想骂一句白风真贱,人家百里释香喜欢他的时候他骗她害她,到头来不喜欢他了,又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薄棯一点都不带同情的。

“姑姑,如果能在白风面前杀了你,你觉得……他会怎么样?侄女给您报仇,不错吧?嗯?看看白风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很痛快吧?”

“你啊,就是典型的胸大无脑狂想症,谁要死了还痛快?要不你试试?”

“唉……受死吧!”百里凝霜从掌心变出武器朝薄棯的头颅砍下去。

薄棯挣开绳索,双手合十,泛出金光,直接融了那武器,玄力大得把百里凝霜都震退了几米。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薄棯,“你…你……”

就连白风也震惊地说不出话,他赶忙测看了薄棯的玄脉,发现断了的脉依旧断着,只是在其上面俯着更粗更大的玄脉!

她……她居然重新组建了一条玄脉?!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释香……”他情不自禁地吐出她的名字。

“啊——!”薄棯还未动手,百里凝霜就被一道白光打退,在抬眸一看,门口赫然站着楚焕。

一袭红衣飘飘然。

“焕儿,过来。”薄棯冲他招手。

楚焕正想抬步,没想到猛吐了一口血。

“哈哈哈!我的好姑姑,百里释香,你怎么也没想到,我在这里散了毒呢?只是最后的解药我已经吃了……哈哈哈!这毒你们再怎么厉害也无药可解,不过我虽不知你为何不中毒,但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他们看着,你去死!”

薄棯手掌凝结起一股力道,化无形掐住百里凝霜的脖子,逼得她脸蛋通红发紫。

“当真没解药了?!”

薄棯展现出了少有的慌乱,夹带着吼的意味。

“呵,你掐死我,也不会有解药的,呃……”

薄棯一用力直接掐死了她,因为实在没别的心思对付她了。

她小步快跑到楚焕身边,抱起他,声音带着颤抖,“焕儿……焕儿……睁开眼睛……看看我!”

楚焕无力地睁眼,带着笑容,逐渐变冷的手抚上她的脸,“能看见师傅为我这般……实是荣幸……你在干什么?”

楚焕清楚地感受到,女人在一点一点往他身上渡玄力。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

最后薄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回到梧桐的系统空间的,她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男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有机器说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耗费全部玄力为了救活楚焕,你也真是厉害,离开那个世界也不做亏本买卖。】

“我只是见不得他死。”

【行吧,下一个世界,开始传送——】

“热……好…好难受……”

薄棯一睁眼就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眼睛疼,一个少年紧紧攥着衣服,发出难耐的渴求,乌黑的大眼睛亮亮的,蒙了一层水雾,正坐在ktv中央。

而自己的肩膀上搭了一只肥腻的胖手,正恶心地往深处移,薄棯下意识给他来了个过肩摔,高跟鞋踏着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踩。

【宿主停手!信息之后传给你,先把你男神救出去!】

薄棯扫了眼全场,目光定格在那位少年的身上,暗暗的有些怒气,沉了声音,“他?”

【是!】

说完,梧桐就看见薄棯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少年,砍晕了他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再迅速解决了全场的人,马上横抱着少年出去。

“梧桐,给我解药。”

【没有。】

“不是第一个世界还问我要不要?”

【逗你玩呢!】

“呵,等着。”薄棯打了个的,“去最近的医院。”

【这个药没人能解,只有确实地实行了欢|好,才能解,要不然就等着死。】

“热……”少年无助地搂着薄棯,天然的红唇摸索着向前,身子扭得厉害,“帮我……”

薄棯眼眸更加深邃,其中酝酿着不可抗拒的巨浪,猛烈翻滚。

敢给他下这么猛的药,该死的!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

“司机,去最近的酒店。”

薄棯向来不是个磨磨唧唧的人,她一进屋就把人儿扔到浴缸里,给他降降温。

“醒醒。”

冷水的浇灌,让少年眼神中才有了点清明的迹象,他的声音微凉,带着害怕和冷意,“季嘉柠?好热……嗯…你在这里干什么?”

薄棯来不及搞清楚他眼中的深意,“你中药了,没欢||爱就不能解,要不然就等死,你……”

你自己冲冲冷水,自己解决。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

“我就算……死了也不要被你碰……嗯…”少年咬住自己的唇瓣,殊不知他这份隐忍的模样,加上因为药物而泛红的脸蛋,十分勾引人,“你…你居然使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没脑子!”薄棯稍微用力地弹了他的脑门,“我救了你,小白眼狼。”

这句话没听清楚,少年的意识又逐渐变得浑浊,但依旧抗拒着,“别碰我!别……碰我!”

奶凶奶凶的,一点威胁人的狠戾都没有,怪可爱的。

“行不碰你,你自己解决,会不会?”薄棯正欲走,被某个神志不清的少年拉住了。

他一副不解的样子,当双手碰到薄棯凉凉的手时,理性渐渐消失,又突然摇了摇头。

不行,这样不行!这个坏女人是个大魔头!不能屈服!不能!

“不会?”薄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故意逗逗他,“你没试过,用手?”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

药物的驱使,让少年拽着薄棯不放,可又感觉听不懂她话里面的意思,于是弱弱地重复着她的话,“用……手?”

“不会真没试过吧?”薄棯倒是有那么几分意外。

少年起身,一身禁|欲白色衬衫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合他的身体,随着肌肉的纹理起起伏伏,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帮……帮我……好热……”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办,胡乱地摸索着薄棯的身子,把她压在墙壁上。

薄棯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小东西,不是不给我碰么?”

少年理智全无,不停地在她身上蹭着,大掌顺着腰际一路向下,脑袋埋在她的脖颈中,使劲亲着,仿佛这样才能缓解生理的燥热。

他无助地摇头,根本听不进去薄棯说什么。

薄棯故意扣着他的下巴,把他掰正了,“宝贝,你求我的,还有,我不是季嘉柠了。”

少年对季嘉柠这个名字果然还是抗拒的,至少薄棯很明显地感觉到少年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薄棯暗了暗眸色,直接把人抱起来扔到床上,覆身而上。

——

清晨,一缕阳光穿透虚掩的窗帘,射到杂乱的大床上,照醒了床上正睡得迷糊的人儿。

少年揉了揉眼睛,还带着些许疲倦和睡意,下一秒,猛地弹起来,看着寸缕不着的自己。

“嗨,醒了?”薄棯端着一杯咖啡,神采奕奕地朝他招手,笑得灿烂。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薄棯自然是听出少年语气里无尽的胆颤和蕴藏在深渊中,不易被发现的嗜意,语气还是软软的,根本想让人更加狠厉地欺负。

“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还记得昨晚你有多爽么?”薄棯笑道,逗逗他。

“你!”少年手上的被子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最终还是稳定下来,“你已经得到了……能不能……放了我?”

“得到什么?”薄棯不答反问。

“你还说?!”少年脸上青筋暴起,要不是母亲还在她手上,他早就会杀了她!

昨天都对他那样了,虽然自己也没记清楚。

“哦,你是说你昨晚用右手帮了自己,然后我帮你的手按摩那回事?”薄棯慢慢走近他,挑起他鬼斧神工般的下巴,“貌似这件事,是我吃亏吧?”

“什么?”

“反应还真是迟钝,没感觉右手酸酸的,嗯?”薄棯看了眼他的右手,笑意满满,“我昨天可是教你了,再加上帮你按摩,顾长辞,你说……是不是欠我的更多了?”

就在昨晚,薄棯还是狠不下心来碰他,因为顾长辞对季嘉柠貌似有着很深的怨气,若是自己碰了他,指不定他得多崩溃。

于是教了他自己解决,小家伙手酸得不想动,还是她哄着诱着继续的,要不然就一命呜呼了。

“……”少年没说话,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利索地下床,抿着嘴什么也没说,自顾自找着衣服。

“穿这一套,”薄棯递给他新衣服,“这么吃惊地看着我干什么?今天不是要去面试?”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

薄棯趁着顾长辞熟睡的时候梳理了一遍基本信息。

她,季嘉柠,本有幸福美满的家庭,顾长辞的父亲因为酒驾撞死了她的家人,只有她因为在家里养病才幸免于难。

可因为顾长辞的父亲去世,季嘉柠从此恨上了无辜的顾长辞,所谓父债子偿,她动用自己一定的势力控制顾长辞,不断地折磨他,而且控制了他的母亲。

近年来,季嘉柠在娱乐圈的经纪人圈小有地位,逼迫顾长辞演戏,并从中作梗抹黑他,还时不时带他参加图谋不轨的赞助商组织的活动。

这不,昨天还给顾长辞亲自下了药,送到老男人老女人的手中。

也难怪人家顾长辞那么怕季嘉柠了。

女主是季嘉柠的姐姐季奕婕,本应该在车祸中死去的人,碰巧让男主风涵衍给救了,当成小侄女养在身边。

季奕婕早就是影后了,属于超一线,一次和顾长辞搭戏,就被顾长辞喜欢上了,女主的善良纯真打动了顾长辞,到让他对季嘉柠的恨越来越深,最后杀死了她。

基本来说,后面就是顾长辞和男主女主的复杂铁三角关系,季嘉柠就是个打酱油的,为了季嘉柠的死,季奕婕和顾长辞还冷战了一段时间。

……

顾长辞接过衣服,深色暗淡,今天又要羞辱自己了么?

他抬头看着她。

“怎么?不想去面试?”薄棯见他连动都没动。

顾长辞以为薄棯生气了,连忙解释,“没有,你……你能不能出去……我要…换,换衣服。”

薄棯才明白过来,调戏他,“大男人害羞什么。”

顾长辞别过她的视线,低头,欲动。

“好好好,我走。”薄棯见他当了真的模样,也想着不要逼得太紧,就出去了。

这么好说话?

顾长辞有些诧异,平时不羞辱他几番,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过了一分钟,门开了。

薄棯见到收拾得利索的少年,满意一笑,想掐他的脸,“真乖。”

顾长辞避开了,淡淡地说,“走吧。”

“小辞辞,别那么冷淡嘛,你若是笑一个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薄棯挡在他前面,笑眯眯的,好欠揍。

“又想怎么样?”

“真的是好消息!”

顾长辞看见薄棯的样子,就觉得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心里止不住害怕,她又要对自己,或者对母亲做什么?

“我错了。”顾长辞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她了,但是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道歉,认错。

薄棯一脸懵逼,戳戳他的脸,这回倒是没躲开,“嗯?”

“求求你,不要碰我妈妈。”

薄棯看着顾长辞一脸隐忍又担心的小模样,心都化了,这个季嘉柠到底对她的男神做了什么,害得他那么胆小。

“你过来。”薄棯也不着急,又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顾长辞不知道她的肚子里又存着什么坏水,但是很明确的是,自己不能惹到她。

见自家的美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坐的地方离自己很远,她就拉过他的手,把他拽到了自己身边,“别动。”

“你要干……干什么……”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

薄棯故意逗逗他,“你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顾长辞当真了,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远离薄棯,又不敢离得太远,怕她生气。

“辞辞,你听好了,我下面说的话都是真的,”薄棯突然正色,“我喜欢你,我会放了你的母亲,捧你到最高点,没有在开玩笑,还有,不要怕我。”

顾长辞在短暂地脑子断片后,眼睛一定盯着地板,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季嘉柠,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改,我真的改,求求你……别这样……”

顾长辞以为薄棯又要耍什么花招,以往不可磨灭的教训早就让少年变乖巧了,这次的不同寻常,肯定会掀起狂风暴雨。

他的手慢慢地接近她,攥住了薄棯衣袖的边边,嘴唇不自然地抿了抿,一双可以令人陷入星辰大海的眸子盛满了恳求,看上去怪委屈的。

薄棯顺势摸了摸他的头,还勾住他的鼻子,“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嗯?别怕我,乖,我们去面试。”

这是一部仙侠剧,男主的设定强大,风流倜傥,万一播出了肯定圈粉无数,可无奈以前季嘉柠想恶整顾长辞,给他接了这部剧的男二角色,贪婪,嫉妒,心胸狭窄,为了抢女主无所不用其极。

要是播出了肯定被骂死,而且在剧里被男主各种吊打,拍戏也很痛苦。

薄棯扶额,头疼,季嘉柠怎么接了这么个玩意儿。

“郭导您好。”薄棯非常礼貌地握住郭削的手。

“久闻你的大名,怎么,这个顾长辞还要像以前那样,多加照顾吗?”

“不用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人家要是有实力,何必过不去呢,是吧?”

“哈哈哈,季小姐英明。”

别说男二这个角色不好,但毕竟是个男二,来应聘的人还挺多,前面已经过了五个面试者,都不如人意。

最后一个就是顾长辞了,他清了清嗓子,选了一段被男主踩在脚底羞辱鞭挞的桥段,演了起来,没有台词。

顾长辞趴在地上,好像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却不得,他隐忍着,将世间所有极致的苦难收入,一言不发,但那双眸子底下,掩藏着滔天的恨意和怒气。

好似有朝一日他定会登上顶峰,把今日的羞辱千倍万倍地讨要回来。

这段戏极其难,没有前期剧情的铺垫很难进入角色,所以一般人不会选这段来面试。

可令人吃惊的是,没了薄棯暗中阻挠,顾长辞演得入木三分,活脱脱就是剧本里的人物。

让台下的郭削都忍不住感叹,原来这小子演技还可以啊。

当所有人都在鼓掌的时候,薄棯的脸沉了下来,顾长辞刚刚分明不是演戏,是真情流露!对她的恨对她的怒,对她的隐忍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季嘉柠,到底留给顾长辞多大的心理阴影啊!让他时时刻刻生活在痛苦中,片刻不得停歇。

“辞辞,演得不错。”薄棯递水给他,微笑。

顾长辞由于害怕,接过了水,却没喝,垂着头不去看她。

等了一个小时,郭削宣布男二就定了顾长辞。

“辞辞,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你拿到了角色!”薄棯笑眯眯地歪头,帮他理了理乱了的头发,被躲开了。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

顾长辞脸都发白了,他不会忘记上一次跟季嘉柠一起吃饭,她直接把一盆滚烫的火锅汤倒到了他身上,害他皮肤严重受伤,最后不得已植皮了。

薄棯瞧着顾长辞的唇瓣都没有血色了,不禁把小家伙拉过来,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地问:“辞辞,难受吗?哪里难受?我们要不先去医院?”

医院?这个女人又搞什么鬼?

“不…不用了……”

“别废话,有病就去治,天大地大健康最大,跟我去医院。”薄棯不容顾长辞反抗,霸道地把他塞进车里摁着。

“季嘉柠……我…我不想去医院……不想……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顾长辞害怕地蜷缩在副驾驶上,抱紧双腿,身子颤抖得厉害。

“辞辞?”薄棯开车不好分心,只得在旁边停车,她想靠近他,没想到他颤得幅度更加大,缩到车门边上,退无可退。

“乖,辞辞,我不会伤害你了,嗯?相信我,好不好?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就要去医院,我保证不折磨你。”薄棯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一脸真诚的样子。

可惜,打动不了他。

“辞辞,那我们不去医院了,也不吃饭了,回家,嗯?”薄棯试探着,也没有碰他。

顾长辞才显得不那么紧张。

薄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调头回家。

一进门,顾长辞就拿来抹布,跪在地上擦地。

薄棯跪在他身边,尽量让自己表现地温柔一点,拿回他的抹布,“辞辞,你以后不需要干这些事情了。”

顾长辞以为她又想出了什么歪点子,以前用拖把没擦干净,她就罚他只能用抹布跪着擦,有一粒灰尘,就一直跪着,到天亮。

“辞辞,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干,拍戏已经很辛苦了,怎么能再做这些事情呢,嗯?”薄棯的脸上出现了只对男神展现的温柔,“乖乖,看我,现在去沙发上坐好,或者玩手机,你的小肚子一定饿了吧?等着。”

顾长辞都怕季嘉柠给他下毒药,毕竟以前也不是没下过,害得他洗胃洗得天昏地暗,他连忙和小媳妇一样跟着薄棯,“季嘉柠,我,我来吧……”

“嗯?我家辞辞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薄棯忍不住勾了勾她的小可爱的鼻子,把他带出去,“乖乖坐着。”

顾长辞没敢乱动,他怕她生气,只是一直盯着厨房,深怕女人一个不小心在里面投毒。

薄棯很快下好了面,端出来的时候还热腾腾的。

顾长辞坐在对面,眼神暗淡又含着不安,嘴巴抿着。

“辞辞,要我喂你吗?”薄棯含笑看着他,“我的喂法可不一般。”

薄棯吃了一口面,坏笑地朝他走过去,吓得顾长辞赶忙拿起筷子就吃下去,吃得有些急,他都呛到了。

“慢点,多大的人了。”薄棯嘴上说着指责的话,动作却很诚实,不久之后她就端了杯水给他,手掌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谁知一碰到顾长辞,他就跟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忍不住地后退,要不是薄棯用手在后面抱着,他就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6)

“小可爱,当心点,”薄棯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以后要习惯,因为,你……是我的男人。”

顾长辞不动薄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不是良药就对了,他惊了一下,难不成她的意思是要把他囚禁在身边,一生一世吗?

不要……

“辞辞,你母亲我已经放出来了。”

季嘉柠这个女人好歹也没对顾母做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也只是囚禁了,供着吃喝。

“真……真的?”顾长辞不确定地问,半信半疑。

“当然啦,你可以给你妈妈打电话,嗯?”薄棯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你不会……还要再做什么事情吧?”

“当然要啦,”薄棯猛地凑过去,吓了男人一跳,“我要一直黏在你身边,直到你的心完全属于我为止。”

然后再狠狠踩在地下践踏么?

顾长辞冷笑,这个狠毒的女人无缘无故囚禁自己的母亲不够,还如此伤害他,要是他再能爱上她,那就是他自己犯贱了。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爱上季嘉柠。

但他的心底还是忍不住颤栗,这个女人的恶毒他已经领教几分,若是再趁他不注意伤害母亲……

不行,必须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呃!”顾长辞额头传来痛痛的感觉。

“小笨蛋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快吃面,凉了对胃不好。”

过了几天,顾长辞也跟母亲通话过了,确定了母亲的自由,倒是他,越来越搞不懂季嘉柠了。

很快,戏开始拍摄了。

顾长辞安静地坐在一边背台词,仿佛世间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

“辞辞,喝水,他们说了,大热天的只有水最解渴,看着我做什么,没放毒。”

顾长辞下意识远离薄棯,眼睛看着地面,弱弱地伸出一只手接过水,放在一边。

“真的没投毒,要不……我喂你?”薄棯吓唬他。

果不其然,男人赶紧端着水喝了起来,把杯子放在一边,正想看台本,就感觉身子凉快起来,一抬头,就发现女人正给他扇风扇。

顾长辞哪敢麻烦季嘉柠,“我…我自己来……”

“你要背台词哪里有闲心扇风啊,你再磨磨唧唧的,我就亲你了啊!”薄棯威胁。

男人果真乖乖地干着自己的事情,不过薄棯总感觉他在防备着自己。

也是,季嘉柠在顾长辞心里留下的阴影,哪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挥去的?说不准还以为她又有什么小算盘。

薄棯心里苦啊。

“季姐,导演那边喊开拍了。”一个小助理跑过来提醒。

“嗯,辞辞,准备好了吗?”薄棯问。

顾长辞点头。

“那我们走吧。”

这一场戏是顾长辞与戏中女主第一次见面,顾长辞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是女主路过,救了他。

对于身处深渊的他来说,女主无疑是一道曙光,照亮他阴暗的心。

尽管是拍戏,薄棯见着顾长辞鼻青脸肿的样子都忍不住心疼,要不是怕给他添麻烦,她都想搂他在怀好好安慰。

戏中,群众演员对他拳打脚踢的,顾长辞演得还挺真,好像真就那么疼一样,蜷缩在地上,任人打骂。

“你个臭乞丐,还敢偷我包子吃?!打不死你!”群演顺手拿起一旁滚烫的热水朝着顾长辞的脸,想浇上去。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7)

薄棯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挡在顾长辞面前,好在她打掉了装水的碗,没有大面积受伤,可还是沾到了几滴。

预料之中的水没有出现,原本紧闭着眼睛的顾长辞疑惑地睁眼。

“没事吧?嗯?”薄棯故意隐藏着她受伤的右臂,仔细检查她男人身上有没有受伤,却无意间发现他身上又红又肿的,明显就是刚刚被打的。

薄棯沉了沉脸色,又面无表情地看着群演们,“出狠手,破开水?怎么,现在演戏都变成人身伤害了么?”

群演们瞟了一眼导演,薄棯了然于心。

“郭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的人,给你脸了?”

薄棯的话语中带着一月寒气,明明温度很高,在场的人仿佛都落入了冰窖之中,暴怒的空气在无声地嘶吼着。

郭导正想解释,你明明以前就是让他这么干的啊。

顾长辞心底里冷笑一声,“季嘉柠,你…你打扰进度了……”

他以为,是她安排了这一出戏,还想着在他面前逞英雄,难不成天真的季嘉柠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爱上她了?

做梦。

“辞辞,这件事情我必须替你讨回公道。”看向男人的时候,薄棯的眉眼敛去了冰冷,换上溺人的温柔。

“季嘉柠……”顾长辞可怜地望着薄棯,他真的很不想在大庭广众地求她。

看顾长辞要哭了的模样,薄棯瞬间也不忍心了,罢了,今天的账,待会拍完戏再算。

薄棯私下里了解了前因后果,才知道“特殊照顾”是以前季嘉柠吩咐郭导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折磨顾长辞。

这下可好了,里外不是人。

因为拍戏在郊外,没有什么医院,薄棯让顾长辞先回酒店吃饭,自己开车跑到几公里外的药店买止痛,活血化瘀的药,并且仔细问了使用方法,还有按摩的手法,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辞辞?睡了吗?”薄棯轻巧地开门,只见客厅里一抹略微病瘦的身躯依靠在沙发的角落,摇摇欲坠。

他的大眼睛快要完全闭上了,修长的睫毛在空中无助地扑闪着,困得不成样子,连有人进来了都没发现。

薄棯微微叹了一口气,宠溺道,“小家伙,想睡就睡嘛。”

她横抱起顾长辞,把他放在床上,不是很过分地撩起他的上衣,给他上药。

“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逃跑了……”小家伙在梦里还喃喃自语,“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妈妈……”

“辞辞?”薄棯见他挣扎地厉害,忍不住唤了一声,反握住他泛凉的小手,捂着。

顾长辞浓眉紧皱,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嘴巴微张,说着求饶的话语。

“不要……我疼……”

“辞辞乖,没有人打你,我会保护你的,好不好?乖乖的,嗯?”薄棯一边尽力安抚着小家伙,一边给他上药。

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薄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好在顾长辞紧紧抓着她的手,也没那么激动,渐渐安分下来。

薄棯欲走,却被顾长辞拽着不放,眉头紧锁,“不要……不要走…我怕……”

“好,不走,我在这里陪着辞辞。”薄棯顺势坐在地上,靠着床边,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安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可人儿。

好想亲一口啊……

薄棯隐忍着,她感到害怕,她怕他突然醒来,她怕他抗拒,她不敢……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8)

就这样,薄棯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睡了一晚。

顾长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赶忙吓得放开了,平静之后才发现薄棯的姿势。

她……就这样将就了一晚上?

心里泛过一丝极其微小的复杂情感,不过很快的,被主观理性掩盖了,他不敢吵醒女人,轻手轻脚地下床。

可没想到,还是惊醒了她。

“你醒啦?”薄棯问道。

顾长辞没有说话,看着门的方向,“要走了……”

薄棯凑到他跟前,邪佞而放肆,“喂,昨天我可是照顾了你一夜,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以身相许?”

“季嘉柠,要…要迟到了……”顾长辞还是忍不住往后缩,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是季嘉柠,就得离远一点,才安全。

薄棯才没心思搭理他说什么,强势地压过去,双臂撑在床上,男人的腰向后弯着,不让自己倒在床上。

“小没良心的,真没什么可说的?”薄棯都快贴上他的脸了。

“季嘉柠……”男人软软地说,话语间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别过脸不去看她。

薄棯更具压迫性地抓住他的双手按在被褥之上,丰盈软糯的唇瓣似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脸颊,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挣扎,她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他,“辞辞,要习惯。”

“不要……真的要迟到了……”顾长辞的低沉嗓音闷闷的,酝酿着委屈的哭腔,感受到女人的侵犯,心一下子就慌了。

薄棯也不继续逗他了,麻利地起身,“辞辞,今天公司有事,我就不陪你去拍戏了,不过,要记得想我。”

薄棯要以行动证明自己喜欢他,并且,将自己融入到他的生活,他的点点滴滴,他的方方面面。

——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求你……帮我……”

薄棯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闯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面容和季嘉柠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因为跑得太急,被地毯拌了一跤。

薄棯慢慢悠悠地抬头,慵懒地放下最新一期的娱乐杂志,眼睛半眯着,“出去。”

【宿主,这是女主,后面追着投资方。】

聪明如薄棯,一下子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你还记得任务是撮合男女主在一起,防止顾长辞扰乱他们吗?】

“当然,我最近不是一直在防止顾长辞破坏他们?”薄棯反问。

【那就快救女主鸭,要是女主被玷污了,男主肯定不喜欢了!】

“那可不一定,身子不干净就不爱了,那还撮合干什么?”

季奕婕在看见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女人,微微愣住了,张着小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被她的冷漠无情震到。

“小姐,求求你,外面有人追我,我就借您这里躲一下。”季奕婕听见外面匆匆的脚步声都快急哭了,声线染上了哭腔。

薄棯挑眉,修长的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办公桌面,谱写出优美的旋律,嘴巴扯开一抹置身事外的弧度。

“臭女表子!原来在这儿呢,还敢跑?!看待会老子怎么收拾你!”投资方长得一表人才,实际败坏其中,“季姐对不起啊,打扰了!”

季嘉柠开的经纪公司在全国数一数二,混娱乐圈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不敢得罪。

“小姐救我!”季奕婕被投资方拽着,拉扯到外面。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9)

薄棯忽然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不轻不重,但发出的响声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投资人的动作停下,看向薄棯。

只见一身小西装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拉开抽屉,取出上好的白酒,走到季奕婕身边喝了一口,朝她吐了一口气,如迷雾中的精灵。

“咳咳!”季奕婕被浓重的酒味呛到了,猛烈地咳嗽,紧接着,光滑的下巴被抬起来,如白天鹅般的美颈出现在眼前。

薄棯歪着头,掐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如同女王一般,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凭什么?”

“啊?”

“我不仅是个经纪人,还是个商人,商人嘛,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薄棯说得一本正经,甚至面容上还带着不符合这个场景的笑容。

“季姐?”投资人不明白季嘉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到手的肥肉很快就要飞走了。

薄棯的眸子不含一丝温度地抬起来,斜睨着他,犹如万丈寒冰,令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投资人乖乖地闭上了嘴,他不止臣服于季嘉柠的财力,更加惧怕她的手段。

“怎么样,想好了没,季…奕婕小姐?”

“……我……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相信钱这种东西你也不缺吧?”季奕婕居然不敢直视眼前女人的眼睛,好像只要一看,就会被吸入,再也挣脱不出来。

“欠着。”

“好……”

薄棯这才满意地抽回了手,从桌上拿了一包湿巾擦了擦,精准地投进了垃圾桶中。

她回头看了一眼投资人,“还在这?”

“季姐?”

“还是……你想留下来喝杯咖啡?”

“打扰了。”投资人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恭恭敬敬地退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砰——

薄棯没休息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大力地踹开,一行黑衣人闯入,一个一米九多的男人在他们的簇拥下进来,一眼就瞄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季奕婕。

“婕婕,过来。”风涵衍朝她伸出手,冷冰冰的。

“叔叔……”季奕婕在风涵衍面前全然就是一个小女生,受了欺负想要大人讨回公道,她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叔叔……”

薄棯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屏幕,钢笔一圈又一圈地转着,除了季奕婕的哭声,整个办公室安静地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季小姐知道你伤害的人,是谁么?”风涵衍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怀里搂着季奕婕。

“哦?”

“叔叔,她救了我。”

薄棯和季奕婕的声音同时响起。

倒是风涵衍,很意外,季嘉柠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救了自己的小女孩。

“想要什么?”

“风总好大的口气。”

薄棯的气势丝毫不输风涵衍,若说风涵衍是阳刚之气令人害怕,那么薄棯此时就是无法比拟的阴冷之美。

屋外的阳光倾洒入屋内,照耀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稍微动了动唇瓣,吐出的话高傲而不屑。

“风总,你的小侄女貌似很难过,想要回家呢。”

“我不擅长欠别人,你随时可以来枫林集团找我。”扔下这句话,风涵衍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慢着。”薄棯喝了一口白酒。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0)

薄棯笑道,“收拾干净。”

风涵衍稍微吃惊了一下,“自然。”

“小受受,这么看起来男女主关系还可以啊。”

【男女主最大的绊脚石和润滑剂就是顾长辞,男主现在倒是对女主有那么点意思,可是女主只把男主当成叔叔,长辈,你要知道,改观可不容易。】

薄棯这次来公司是为了分配公司新进的一批艺人,她把这些少年们集中在一起成立一个组合男团,取名为v。

v可是季嘉柠事业上又一个巅峰,原来的剧情中v不止在国内爆火,甚至在国外也是炙手可热,也再次打响了公司的名头。

薄棯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不对等的交谈,现在的季嘉柠实力远远落后于风涵衍,她必须拼上去。

正忙着安排,手机就响了。

“季总,顾长辞拍戏晕倒了。”

“什么?”薄棯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往拍摄现场。

顾长辞的身体在被季嘉柠虐待之后就异常差劲,正值酷暑,他又是个敬业的,连续几个小时在太阳底下暴晒,肯定吃不消。

顾长辞还死活不肯去医院,说是在酒店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胡闹,”薄棯为他擦拭着,语气略带责备,“我说了身体最重要,怎么这么不爱惜,嗯?”

顾长辞头扭到一边,腹诽着。

我身体那么差还不是你……现在又在这里假慈悲什么。

“我……要去拍戏了。”

“躺着,”丝毫不容拒绝,薄棯横抱起男人,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在你好之前,哪儿也不准去。”

“可是会耽误进度!”顾长辞罕见地小声抗议着。

女人弹了弹他的脑门,“如果你身子没了,那就没进度了。”

“……我可以。”

“什么时候那么不听话了?”薄棯直直地压过去,“把身体养好再拍戏,我说的,再不怪乖的话,当心我吃了你!”

女人还怕自己的威胁不够到位,在顾长辞耳边呼着热气,以示警告。

“你……你敢……”顾长辞本就敌不过薄棯,现在又是身子虚弱的时候,更加处于弱势。

“小家伙,你再不好好休息,你看我敢不敢!”

“……”顾长辞窝在被子里决定不理她了。

霸权主义!强权!臭女人,坏女人!

薄棯看着他这副可爱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为了不给他增加太重的压力,她让郭削先拍没有顾长辞的戏份,然后在一旁守着他。

这场戏拍了一个半月,虽然有些小磕绊,但是还是顺利杀青了,令薄棯苦恼的是,顾长辞压根没什么变化,还是很怕自己,总是脑补自己要对他做出什么坏事。

脑壳痛脑壳痛。

总是被未来的小媳妇嫌弃怎么破?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又不敢。

太怂了。

薄棯从来没有那么怂的时候。

每次看见小家伙那么可怜巴巴委屈的样子,就想使坏欺负一下。

好辛苦。

于是,薄棯做出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她准备带着顾长辞出国旅游,顺便盯一盯v的宣传进度。

顾长辞安静地在家里收拾行李,他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去,但是母亲的安全还没有保证,他不能冒险反抗季嘉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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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1)

飞机上,薄棯突然觉得很困,看见一旁乖巧的顾长辞,安心地闭目,很快就睡着了。

……

【宿主,醒醒!宿主快醒醒!】梧桐紧张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地传来,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薄棯这才慢慢悠悠地睁开双眼,那双眸子,不似之前的黑瞳,全然变成了空灵的墨绿色,仿佛身处无边无际的深林之中。

【宿主,快醒醒!前面那个男人要杀了你!】梧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空隧道突然被撬开,眼前这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就出现了,并且把薄棯的灵魂带进了他自创的空间里。

男人冷酷的眼睛锁着薄棯,不屑地勾唇,“原来世界创造局局长也不怎么样嘛。”

薄棯在原地一动也没动,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081号任务者,好久不见,记得上次见你,还是你五岁的时候。”

“呵,这次我就是来抓你回去的!”男人说着,手中出现了闪着白光的棍子,叫嚣着朝她打去。

薄棯闪电般移动到男人身后,调笑道:“这么慢?那群老头没教你在打败敌人前,先锻炼自己的实力么?”

男人眉间染上了怒意,再次朝着薄棯的下半身袭去,招招致命。

薄棯不费吹灰之力就闪躲开来,从身后掐住他的脖子,用力甩向时空隧道,“回去告诉那群老头,别忘想抓我。”

说完,还篡改了男人的记忆,以免让他们发现自己所在的世界。

【哇……】梧桐看着男人被生生地扔回去,感叹宿主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是不是更加迷恋我了?”

薄棯的灵魂回到季嘉柠的躯体之中,缓缓睁开眼睛,精气神好多了。

【宿主,我感觉有点怪怪的。】梧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它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怎么?”

【没事……】

薄棯为顾长辞盖好了薄毯,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抹惊艳时光的温柔弧度,宛若一幅油画,定格在最美的瞬间。

薄棯深知季嘉柠对顾长辞的伤害太深了,不能逼迫地太紧,可她又不能放任顾长辞随意自由,任他去喜欢季奕婕。

她不想看到。

是的,她本就这样,霸道,自私,无礼……盯上了的,不管人事物,绝对不会放手。

薄棯找了一家民宿,就在海边,听闻这里是看海听海赏海最好的地点,来到这里,人们全身心都会放松,灵魂也跟着安静下来。

顾长辞太紧张了,无论身心。

“辞辞,这边是你的房间,我可是把最好的观景房让给你了哦,”薄棯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凑过去,在他脸上呵了一口气,令人眼红心跳的,“能让我如此的,也只有你这个小笨蛋了呀。”

顾长辞不自然地躲了一下,后脚被椅子腿绊了一下,整个人没站稳,朝后面倒了下去。

薄棯见状扯过他的右手,顺势把他咚在墙壁上,顾长辞想躲,却被她用另一只手给圈了起来,禁锢在怀里。

她透亮的眼睛撩人地锁着他,不肯移开视线,语气十分恶劣,笑得痞坏痞坏的,“怎么,小东西这是害羞了?”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2)

“你能不能…让开……”顾长辞被桎梏住,只能垂下头,小小的一颗脑袋,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表情,声音小小的。

薄棯使坏地把脸凑过去,缓缓地在他圆润的耳垂边吹了一口热气,肌肤快要相碰,她咧开嘴巴,笑得邪肆,最终还是在他脸上偷了个香,引得人儿震惊地抬头看她。

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惊讶,晶莹的唇瓣忍不住张开,好似勾引,“季嘉……”

“嘘,”薄棯以食指抵住他的唇,阻止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轻轻咬几口他的下巴,小人儿颤抖连连,“宝贝儿的味道,真甜。”

顾长辞估计也是被吓怕了,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喊着季嘉柠三个字。

薄棯拉过他的手放在心口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感受到它在跳动吗,嗯?辞辞,我在,我一直在,只要你在我身边,它就会一直一直跳下去。”

“你……你到底是谁……”

“都说了,我是个狩猎者,专门狩你的心。”薄棯带着蛊惑的语气,慢慢诱导着男人渐渐地走进她设下的甜蜜圈套。

“……”

“看着我做什么?”薄棯早就放开了他,好笑地睨着他,殷红的唇扬起乖张的弧度,“还想让我抱着你?”

顾长辞听了这句话之后,思绪才勉强被拉回来,逃也似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心脏的跳动貌似……快了很多。

季嘉柠到底在搞什么鬼?动不动撩他……

顾长辞猛然摇摇头,神态坚定。

不可能,季嘉柠一定是要自己爱上她然后狠狠地抛弃再践踏他的真心。

这个恶魔不仅从身体打击自己,还不放过自己的心。

顾长辞原本迷茫的神色逐渐变得清明,他理了理思绪,推开阳台的门,海浪的呼啸声一波接着一波地传来,辽阔神往,他坐在阳台上的沙发上,水灵的瞳孔被远方的大海所吸引。

那么壮阔……那么自由……

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薄棯做了晚餐。

“辞辞,好吃吗?”女人满怀期待地问。

“嗯……”

不知怎么的,顾长辞有那么一丝错觉,他不想让对面的女人失望,于是下意识回答,事后又十分后悔。

他怎么能对她心软呢!

薄棯满意地笑了笑,开始给他剃起了鱼刺,一点一点地放进他的餐盘中,“乖,别挑食。”

顾长辞许是赌气,也不知是气薄棯还是气自己刚刚的心软,愣是没有动盘子里的东西。

“辞辞?很好吃的。”薄棯以为他是不喜欢吃鱼。

“我吃饱了……”顾长辞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这么一来更是扫了兴致,离开餐桌。

“辞辞,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海吧?”薄棯趁他离开前问了句。

出乎意料的,顾长辞答应了。

他们乘的是游客船,薄棯不想就自己和顾长辞两个人。

站在船头,迎着清爽的海风,他们不禁嘴巴上扬,薄棯的目光定格在身旁的男人身上,身子也逐渐靠着栏杆。

男人长得十分好看,侧脸更是一绝,此刻的他闭上眼睛,更添了几分岁月静好的美感,长长的睫毛就这么挂在眼上,随着风而摆出小小的弧度。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3)

一不小心,就看痴入迷了,薄棯端了杯红酒再在手中摇晃,优雅地抿了一口,“辞辞若是喜欢看海,我们搬到海边住,可好?”

顾长辞才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她,蓦然伤感,他喜欢大海,是向往无边无际的自由,而不是住在海边,被禁锢。

忽然,船猛地摇晃了一下,就听见有人大声喊着,“船进水啦!船进水啦!”

薄棯下意识搂过顾长辞,而他抓着栏杆。

女人附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令人心安的话,“别怕,我在。”

他们正赶往救生船那边去,来了一波穿着西装的像保镖一样的人阻挡。

薄棯拼命把顾长辞推开,“快走!”

顾长辞皱着眉头,在紧要关头,他……犹豫了,脚底像粘了千斤铁,无力卖出那关键性的一步,他怔怔地看着女人。

“快走啊!”薄棯提高了声音,接过迎面而来的一拳,反手把黑衣人翻到了地上,又躲过另一个男人的进攻。

薄棯举手之间,游刃有余,不似强硬,更多的是柔软,让人看了很舒服,若忘记了他们在打斗,还以为这是一场绝美的表演。

顾长辞恍惚了,他的心底不断有声音催促他离开,催促他奔向自由。

快走啊顾长辞……只要这次离开了,就可以彻底摆脱季嘉柠了,摆脱这个在他心底烙印下不可磨灭的伤痕的可怕女人。

快点,只要抬起脚,朝救生船那里走过去就可以了……

还在等什么……

“辞辞,我很快过去,你先走,要不然我就过去亲你喽”薄棯一边抵挡着进攻,一边抽出时间以调戏的语气催促男人离开。

“季嘉柠……”

“怎么,辞辞是渴望我的吻么?”薄棯笑得邪佞放肆,痞味十足,打斗过程中,她衣服的第一颗扣子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平添了几分魅惑的味道。

顾长辞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离去。

他太害怕了,太渴望了……硬是压下了心头那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愫,一心只想着离开,离开……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景,女人眼中意味不明,她勾起了唇角,笑得俊郎,“没良心的小东西。”

现在可以不分心了。

薄棯改变了防守的招式,一拳一脚,招招狠戾,接过那人的手臂,将肘关节用力上推,就听见骨头断裂的清脆声,穿着高跟鞋的脚紧接着猛力一踹。

不出一分钟,所有人都被打趴下了。

砰——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响亮的枪声穿透她的耳膜,就在薄棯脚跟后面仅仅一厘米的地方,一处子弹打过的痕迹。

薄棯回头,风涵衍从直升飞机中探出了脑袋,手上拿着枪。

“果真和传闻中的一样,季嘉柠真是心狠手辣。”风涵衍瞥了眼地上的手下们。

薄棯眼底闪过一抹探究,瞟见了直升机内昏倒的顾长辞,周身气息骤然下降,仿佛跌入万丈寒冰,事情的始末也在瞬间了然于心。

“为了还我这个人情,风总还真是煞费苦心呐,不知道,季某人是该荣幸,还是该……荣幸呢”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4)

“不愧是季小姐,智商比我想象得高。”风涵衍说话间就从飞机上下来,嘴上叼了一根雪茄,视线透过薄棯,看向她身后渗了水的甲板。

风涵衍丢掉雪茄,踩在脚下。

为了还救了季奕婕的人情顺便搞死自己,故意让她和在乎的人一起陷入危险,好手段。

“怎么样,救你,还是救顾长辞”风涵衍势在必得的笑容十分碍眼。

薄棯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确定能搞死我”

“季小姐说笑了,我风涵衍这辈子没有欠人的习惯,所以我欠了的人,必须死。”男人狂傲地说着。

“如果顾长辞有什么闪失,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事情后悔一辈子,”薄棯倒是淡然地拍拍手,打掉手上的灰尘,低着头斜眼看他,威胁的意味浓重,“懂”

说完,薄棯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满足了风涵衍的心愿。

“季嘉柠!”顾长辞清醒了,就看见女人跳入漫无边际的汪洋之中,奈何身体被压制着,不能动,“风涵衍,你报答的方式可真是新奇。”

“怎么,看见你一直讨厌的人要死了,舍不得”直升机的门关上,男人优雅地坐下来,和顾长辞面对面。

“呵,她死,与我何干?”

“啧啧啧,季嘉柠可是为了你才跳下去的,保住你的命,顾长辞,你可真狠心。”风涵衍重新点了一只烟放在嘴边。

顾长辞抢过来吸了一口,吐出朦胧的烟雾,居然没有了世俗气息,宛若深山飘出的精灵,“让她那么容易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你难不成真心觉得……她会死?”风涵衍饶有兴趣地说着,毕竟,二十七年来,季嘉柠是唯一一个挑起他斗争欲的女人。

就凭她身上那股桀骜不驯,临危不惧悠然自得的样子,肯定非等闲之辈。

区区大海,能耐她何?

顾长辞转过头看窗外,不知怎么回事,没有想象中的释然解脱,反而套上了枷锁,压得他闷闷的。

顾长辞刻意忽略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烦躁地抽完了一根烟。

“啧,你不会是在担心她吧?”风涵衍轻笑。

“风总,您的小侄女,知道您的心思么?”他毫不客气地反问。

风涵衍一把抓住了他的下巴,却反被顾长辞遏住手腕扭了回去,两人气势不相上下。

“你找死。”

“风总,生气对身体不好。”

“呵。”

顾长辞的话无疑戳到了风涵衍的痛点,他家的小侄女完全把自己当成叔叔,长辈来看,根本不参杂任何男女之情。

这令风涵衍很头痛。

“我们合作吧。”顾长辞冷不丁出声。

“就凭你?”

“不想让季奕婕喜欢上你?”

“我那么厉害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好招?”风涵衍明显不信。

顾长辞眼眸一暗,微微凑过去,阴沉而极具压迫感,“风总连试都不想试,看来,对你那个小侄女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你需要什么?”

“季嘉柠如果没死……”顾长辞没说得那么明白,只是把手中的雪茄掐灭了。

风涵衍了然于心,良久,哈哈大笑,“最狠心的不过你啊。”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5)

顾长辞没搭理他,直直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薄棯一跳进海里就后悔了,真特么冷啊!早知道不耍帅了。

现在距离陆地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薄棯摇了摇头,卯足了劲儿往东边游去,可她现在毕竟是人的身体,长时间在海里泡着也行不通。

而且游了个把小时,就季嘉柠的体力来说,就算有薄棯的加持,也撑不了那么久。

薄棯放缓了速度,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大海,连一座正常的岛屿也看不见,只能这么游着。

“风涵衍那个小兔崽子,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从这里游回去,再游回来,”薄棯思考了一番,仿佛觉得还不够,“再游回去!”

【宿主,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梧桐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不知怎么的,薄棯的脑子突然疼了起来,不是那种长时间的,而且刺痛,一阵接着一阵,以至于梧桐说的话她都没听清楚……

脑子一片空白。

【宿主,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要不我们先离开?】

【宿主……】

薄棯感觉梧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她一句也没听懂,只觉得头疼得要炸裂了,她一头扎进海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番。

谁知意识莫名地消散……

【宿主!】梧桐看薄棯快要把自己溺死了,喊得声嘶力竭的。

哗啦——

薄棯猛得从水里探出头来,茫然地看着四周的景象,良久,才在脑海里呼叫系统,“梧桐,这是哪里?”

【这是海里啊!你刚刚怎么了,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要一命呜呼了。】

“海里?”薄棯迷茫地重复,“可我们不是刚刚还在船上吗?难不成水漫过了船,我掉下来了吧?”

【……】

梧桐一脸懵逼,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宿主……你还记得你刚刚见过风涵衍吗?】

“风涵衍?”薄棯皱眉,“我见他干什么?他也在船上?”

【……宿主,你别吓我啊……你刚才可是为了保你男神的命才被风涵衍逼得自己跳下来了!】梧桐也懵了。

不应该啊……难不成海水泡多,脑子进水了?

“那顾长辞呢?”薄棯立马反问,焦急之心毫不遮掩。

梧桐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明白什么,担心的放在第一位的还是她男神顾长辞。

【他应该没事,风涵衍答应过你了。】

“噢。”

【宿主,你不会失忆了吧?】

“嗯。”

确实,她记不得梧桐说的那些事。

【……】好淡定啊……

“他们去哪里了?”薄棯问。

【不知道,不过当务之急就是你要马上游到岸上去,要不然就算知道顾长辞在哪里,你也不能去。】

薄棯点点头,甩了甩头,也没在意什么,接着游。

也算是薄棯运气好,碰上了一艘游轮,将她救了上来。

这貌似是一艘私人游轮,主人正坐在船头赏风景。

薄棯擦拭好换了衣服,过去打招呼。

“谢谢。”

“举手之劳。”那个人仍旧背对着薄棯,也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不过听声音,是个女人。

“这艘船要开到哪里去?”

“无妄之地。”

“……”不能说人话吗?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6)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女人站起身来,右手握着精致的木质拐杖,回头笑望着薄棯,“去一个没有尘世纷纷扰扰的世界。”

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布料很特殊,看着很有质感,一顶白色的宽大帽子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鬼斧神工般的下巴和烈火般炽热的唇瓣。

“我们很有缘,你好,我叫权奈。”

“权奈?”薄棯半眯着眼睛,微挑眉梢,姿势也变了,她倚靠在栏杆上。

女人没有回答,反而背对身去,“现在似乎要送你上岸了,薄棯。”

这两个字令薄棯眼前一亮,不过她潜意识认为,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天道派来的人。

薄棯微微一笑,并没有靠近权奈。

在海上漂了几天,她可算是到岸上了,出乎意料,权奈把她直接送回了家。

很多年以后,薄棯依旧忘不了这个神秘的女人,一连着几万年过去了,权奈还是成谜。

得知顾长辞已经回来了,薄棯动用自己的人脉寻找他,发现他已经投身于风涵衍名下的经纪公司了。

小坏东西,果真还是没良心得紧。

薄棯也不急于一时,她想出了一个方法。

半夜,一抹敏捷而娇小的身影在别墅的花园中一闪而过,躲开了保镖和摄像头,转眼到了三楼的主卧。

“喂。”薄棯捂住床上人儿的嘴巴,使眼色让她出不了声。

被吵醒的季奕婕吓得魂都没了,要不是薄棯捂着,她的尖叫声一定会响彻整栋别墅。

“你……你怎么会来?”季奕婕问。

薄棯优雅地从女人身上下来,坐在落地窗边,看向外面,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很空灵,“来收取报酬。”

衬着清幽的月光,薄棯宛如天降的神。

“报酬?”季奕婕惊呆了,这什么人啊?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跑到她家里来,收取报酬?

“跟风涵衍解约,来我公司。”薄棯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什么?”

“怎么?想反悔?”薄棯眼睛危险一眯,透着亮光,在黑暗中紧紧锁着季奕婕,好像下一秒她要是说出半个令薄棯不满意的话,就会粉身碎骨。

“可是叔叔不会同意的……”季奕婕纠结着,季嘉柠救了自己,况且自己还答应了她一个条件,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这个就要看你喽。”薄棯故意说得暧昧,坏坏地笑着。

“看我?”

“你不知道吗?你叔叔可是把你当老婆在养呢。”薄棯玩味地勾唇,仔细观察季奕婕的反应。

季奕婕愣住了,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季嘉柠,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风涵衍对你存着什么心思,真够笨的,哎呀,好晚了呢,我期待你的好消息哦,拜。”

话音一落,薄棯从窗户翻了出去,只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季奕婕。

怎么可能?叔叔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不可能的。

季奕婕不能接受薄棯的话,当然也是不相信的,不过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就会萌发出各种疑问,最后……

第二天,季奕婕脸上的黑眼圈浓了一圈,她没怎么睡好,在餐桌上的时候,还心不在焉的,差点没把叉子吃下去。

“婕婕!”风涵衍夺过叉子,声音有些严肃。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7)

“叔叔……嗯…最近有很多人说,我的影后是因为您……”季奕婕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他,支支吾吾的。

风涵衍眉心一皱,“他们都是瞎说的。”

“可是说的人很多!我……我……”

“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很多事情只要看结果就好了。”

“叔叔……”

“怎么?”风涵衍觉得今天的季奕婕很奇怪。

“我想独立出去,想证明给那些人看,影后这个头衔是我自己努力取得的!”女孩这才抬头看着风涵衍,眼底划过一抹心虚和不可忽视的坚定。

“乖,别胡闹了。”

“叔叔,我真的想独立,从小到大我都是在您的羽翼下,可我现在长大了,您也不可能护我一辈子的吧?”

风涵衍隐忍着怒气,语气有些不悦,“谁说叔叔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的?”

季奕婕怔住了,立马想起了薄棯的话,继而试探道:“叔叔以后也会结婚生子,我总是要搬出去的。”

风涵衍差点没忍住宣誓主权,他这一辈子只会娶她,而且,他的孩子,只能由她季奕婕来生!

“婕婕,别多想,吃饭。”

“叔叔!”季奕婕心底开始慌乱了,天平也开始向季嘉柠说的话倾斜,不过还是放软了态度,她知道,风涵衍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叔叔……那要怎么做,你才能答应?”

风涵衍莫名地不舒服,这丫头,就那么想离开自己么?

“不可能。”他也没心情继续吃下去,甩袖离开餐桌,只留下季奕婕一个人。

——

“喂……”季奕婕拨通了电话。

薄棯看了来电显示,一种不出所料的得意笑容挂在嘴边,此刻的她正翘着二郎腿看v的宣传进度,没说话。

季奕婕听对面没有动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季小姐,我…该怎么办?”

虽然季奕婕还没有确定风涵衍对自己有特殊的感情,但是凭借她的直觉,早点断了也是好的。

若是他不喜欢自己,是自己多心了,那么以后风涵衍还是会娶别人的,自己就更加要早早独立了。

“什么怎么办?”薄棯笑着反问,好似一直吊着她。

“叔叔他……不同意我独立……”季奕婕听着薄棯的语气都着急了,“季小姐……”

“唔……”薄棯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所以你在求我?”

季奕婕不懂薄棯在想些什么,只能点头,“嗯……”

“求人嘛,得有求人的态度,是不是?”

“什么意思?”

薄棯道:“现在可是你求着我救你出来的,作为报答,你得到我的公司来。”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季奕婕不懂。

“一码归一码,你可是求了我两件事,到我公司来,只是还了一码。”

“……”还真是不让自己吃一点点亏啊。

薄棯向来喜欢掌握主动权,让季奕婕欠她得越多,自己的优势也就越多,何乐而不为。

“好,”季奕婕现在一股脑得就是想离开风涵衍,“你准备怎么帮我逃出去?”

“逃个鬼,你是公众人物还得露脸,逃了也会被抓回去。”薄棯扶额,略有些无语。

“那……怎么办?听叔叔的口气,我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独立出来了……”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8)

“你听我的,抗议冷战,保准有用。”薄棯出了一个好主意,一个爱你的人最受不了你不理他,把他当成透明人。

季奕婕半信半疑地按照薄棯的法子尝试,这几天都把风涵衍当成陌生人,不理不睬的,任凭风涵衍怎么做,她都雷打不动。

“婕婕,你要知道这招对我没用。”风涵衍推开季奕婕的房门扣住她的下巴,独属于男性荷尔蒙的侵略气息扑面而来。

季奕婕心里害怕的要死,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要热不热的样子,她别过眼不去看他,也不理他。

“呵,就那么想逃开我,嗯?”风涵衍凑得更近了,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不加收敛。

也许是几天这个小女人都没有理他,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风涵衍不免有些许烦躁,连带着语气也阴森了起来。

他单腿抵在季奕婕双腿间,“还不理叔叔?”

季奕婕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里面就慌了,但由于她垂着脑袋,风涵衍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让季奕婕有时间缓冲了一下。

她继续闷闷的,也不说话。

风涵衍的大掌搂住了她的腰,重重地掐了一下,“不理?想要离开我的心那么坚决么?嗯?不如……”

他继续往下探,就感觉掌背被什么东西滴了一下,猛地掰住她的脑袋抬起来,就发现小姑娘早就哭了。

风涵衍的心跳漏了一拍,可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哄女孩子开心,一时间不知作何决定,手掌僵在空中。

季奕婕没搭理他,旁若无人地掉眼泪。

原来……原来是真的,叔叔真的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她很害怕,害怕到不行,脑子现在一片空白,刚刚叔叔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他的腿还压着自己的,他靠得那么近,要窒息了!

风涵衍烦躁地退开,也没说什么。

一到书房,他就开始砸东西,直到发现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顾长辞三个字。

男人终于想起来自己和顾长辞还有着交易,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拨了过去。

“顾长辞,婕婕已经很多天没理我了,刚刚…还哭了。”风涵衍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

“问那么多做什么,现在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哄她!”

“不讲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没办法,再见。”

“等等!”风涵衍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长辞听完不着声色地阴笑了一下,洁白的指尖敲击着桌面,慢条斯理地说:“答应她。”

“你说什么?!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方法!”

“你这样只能让她更加讨厌你,女孩子,得顺着宠着,偶尔霸道一点,现在你要慢慢地打开她的心,然后你才能钻进去,懂?”顾长辞道。

他隐隐地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好的女孩子,怎么突然要搬出去呢?

“切。”风涵衍挂了电话。

嘴上说着不同意,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刚刚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风涵衍也拉不下脸来跟季奕婕讲话,更别说道歉了,于是给她写了张纸条,放她离开。

但前提是,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季奕婕获得自由以后第一时间奔向薄棯,“你说的真有用。”

“嗯哼。”薄棯擦试着红酒杯。

“可是叔叔他…他今天……差点对我……”季奕婕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薄棯好像没有很意外,对着玻璃哈了一口气,“我给你接了一部戏,求凰,下周开拍。”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19)

没错,就是季奕婕和顾长辞演的那一部戏,拍完播出以后,得到巨大的反响,求凰中,甚至连男四也火爆了。

更加稳定了顾长辞和季奕婕在娱乐圈的地位。

“求凰?”

“不用担心,去演就可以了,”薄棯递给她一张机票,眉梢一挑,“明天出发。”

季奕婕接过了机票,连剧本都没有看一眼,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也不知道这剧本质量高不高。

没意外的,风涵衍得知季奕婕去了季嘉柠的公司,气得肺都炸了,紧接着收到了她要去拍戏的消息,二话不说把顾长辞也塞过去,而自己撇下公司一起跟着。

薄棯坐在躺椅上,带了一副墨镜,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长裙,露出细嫩白皙的肌肤,见顾长辞来了,她脸上出现一丝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意,“嗨,辞辞。”

顾长辞根本一点也不惊讶她的存在,真是好手段,他径直错开女人,不打算搭理她。

在顾长辞经过她身边时,薄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容挣扎,“宝贝儿真是没良心,枉我为见你一面……煞费苦心。”

“季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顾长辞也不恼,神色平淡地提醒着,好似急于划清界限。

“辞辞还是那么可爱,”薄棯忍不住笑了出来,指腹轻轻地刮着他的掌心,眼神极具魅惑地盯着他的瞳孔,“害羞了就暂且放过你。”

女人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转过头跟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继续低头玩手机。

顾长辞的眼眸暗淡了一下,逐渐变得浑浊,如同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手掌慢慢地收紧,忽而放开,向着自己的车内走去。

求凰讲述的是女将军被皇子看上,排除千难万险之后在一起的故事,总得来说还挺虐的。

求凰一开始是倒叙,有个镜头是女主角看着镜头,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神从涣散到充盈泪水,表现女主内心的沧桑和重见男主的欣喜,不得不说季奕婕的影后是实至名归的,这段惊艳了全场,顾长辞也不例外。

下场后,助理给季奕婕递纸巾,很明显还没有出戏。

“深呼吸,慢慢调节情绪,你是季奕婕。”顾长辞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过来,旁边是闷闷的风涵衍。

薄棯总觉得风涵衍和季奕婕之间的磁场怪怪的,很迷不过现在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忘了顾长辞在原剧情里是因为这部戏喜欢上季奕婕的。

喵了个咪的,自作孽啊……

男主快把你媳妇带走好吗?

不知怎么的,季奕婕总感觉左右两边的温度在一瞬间降至冰点,左边的薄棯环胸,墨镜下的瞳孔深邃不可观,右边的风涵衍冷眸眯起,双拳紧握。

顾长辞仿佛没被干扰,递给季奕婕一包餐巾纸和一瓶水就离开了,没有表现得过头,或者是暧昧,顶多是合作伙伴之间的互动。

季奕婕正准备拧开喝水,风涵衍直接夺过水瓶狠狠地砸在地上,扯烂了纸巾,也没看她,大步离去。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0)

季奕婕吓得一声不吭的,也着实从戏里面出来了,她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看剧本。

薄棯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连几天,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尴尬也说不上。

顾长辞甩了甩手,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一抹黑影挡住了去路,一把扯进一个小屋子里,堵住了嘴。

还没等顾长辞反抗,薄棯就压了上去,松开手,“宝宝这几天不想我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男人放下了一丝丝厌恶之情,闻着女孩儿的清香,也不挣扎,乖乖地站在那里,任她挑起自己的下巴。

“季小姐,请你放尊重一点。”

不痛不痒的警告完全没有震慑到薄棯,她甚至更加放肆,在顾长辞喉结上印下了一个吻,不断撩拨,“小坏蛋,才离了我多久,就忘记我说的话了?”

“嗯……”男人没防备,发出闷哼。

“宝宝,你怎么那么可爱呢,嗯?”薄棯肆意地欣赏着男人冷淡的面颊逐渐泛红的样子,十分有趣,微亮的狭小空间中,女人的眸子精准地抓住他的。

猎物,就在眼前。

“季小姐……”

也许是受季嘉柠压迫惯了,顾长辞内心对她终究是怕的,声音也是软软的,与脸色形成鲜明的反差萌。

“我在,”薄棯逮住他的小嘴,微微地诱惑着,蛊惑的声音散发出迷人的味道,“怎么了……辞辞,嗯?”

尾音挑起,偏低沉的声音更凸显魅惑,性感得一塌糊涂。

顾长辞闭着眼睛,心里有两种声音,很矛盾。

“辞辞……这么多天真的不想我么?”薄棯继续凑近,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掌心很清楚地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顾长辞愣了一下,这是那么炽热而温暖的感觉。

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之前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温馨的时光。

她的霸道,她的温柔,好像,都属于他……

之前的狠毒全然消失不见。

什么时候,她变了呢?什么时候,好像……感觉……她喜欢自己了呢?

顾长辞愣神的瞬间,薄棯的唇慢慢爬上他的嘴角,“乖,张开嘴巴。”

许是女人的蛊惑之术起了作用,顾长辞竟然迷迷糊糊地听话张嘴,任由她不规矩的侵犯,她的唇舌大胆地闯入属于他的神秘境地,汲取其中芬芳蜜汁。

仿佛得到了许可,薄棯的眼眸更加深邃,里面燃烧着火花,单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加深这场轰烈之举。

水渍的声音越来越大,顾长辞的脸越来越红,眸子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整个人云里雾里的。

“笨蛋,呼吸。”薄棯放开他。

男人的脸因为缺氧而通红,下面是被吻到发肿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余温,正呆呆地汲取养分。

薄棯勾了勾他高挺的鼻梁,诱哄着,“继续,好不好,小乖?”

顾长辞哪里知道她在说什么,一动也不动地软在她怀里。

薄棯把他压在了一旁的道具桌子上,十指相扣,缠绵亲吻,更有甚,女人还吻上了他的喉结,引得男人缩了一下。

她更加不放过这处宝地,缠着男人亲热。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1)

顾长辞被放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倒在桌子上,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俨然被狠狠欺负了的模样。

他咬着唇瓣,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

刚刚……她…她…怎么可以亲那么久!

嘴巴有点疼疼的,都破了,怎么出去见人啊……

顾长辞的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嘴巴,撑着桌子起来,整理衣衫。

“辞辞,别闹了,跟我回家,嗯?”薄棯温柔地牵起他的手,缠绵悱恻。

顾长辞的理智回笼,玉白的手不轻不重地擦拭着嘴巴上残留的痕迹,如此决绝,跟刚才判若两人。

男人的眼神恢复清明,周身温度骤然降低。

他痛恨,季嘉柠囚禁自己和母亲,这几年来如此伤害自己,换皮,毒骂,殴打……数不胜数,可刚刚他还是没办法反抗,甚至有些沉溺。

顾长辞,你怎么这么贱?

你难道忘记她是怎么对自己的了么?难道在这几个月里被她温柔对待就原谅她找不到北了么?难道你不知道她季嘉柠就是为了看自己怎么爱上她最后狠狠羞辱的么?

顾长辞的悔恨之情浓重,脸上的红在一瞬间褪下,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出口的声音温度如腊月寒冬,“季小姐,还要吗?”

男人嘴上说着绝情的话语,冰凉的指一颗一颗解着自己的扣子,眼底不含一丝欲望,更多的,是讽刺。

顾长辞的皮肤很白,白到发光,但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精壮的身材,八块腹肌挂在那儿,不过最美的还是性感的锁骨,令人忍不住要咬上去,细细品味。

顺着往上看,喉结上印着暧昧不清的吻||痕,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

一副绝美的可人儿图。

衣服被随意扔在地上,孤零零地在那儿。

薄棯眼神晃了一下,染上一抹不可深究的暗沉,忽而,她换了脸色,指节分明的手描摹着顾长辞瘦削精巧的脸廓,温柔的气息夹杂着不难发现的危险。

她凑近,轻轻地在他耳垂边吹了一口气,轻喃:“辞辞,准备好了?你……能承受得住么?”

明明是那么轻柔的语气,却令顾长辞的身子一颤,他闭上眼睛,“你…做完……能不能…放了我……”

薄棯手撑在桌子上,人朝男人倾压过去,原本放在他脸上的玉手猛得收紧,硬是把他的脸扳过来,殷红水润的丰唇差一点就可以贴上他,痒痒的。

“宝贝,有一点你弄错了,你本就是我的,身子给我不是应该的?”薄棯的声音很轻,但很有辨识度,话语飘飘的,撩人入骨。

若不是两人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很容易误认他们是长相厮守的恋人,耳语厮磨。

顾长辞睁大眼睛,诧异。

“我认定的人……一辈子也休想逃开。”

薄棯的话,一字一句烙印在顾长辞的脑海里,甚至是心灵中。

像枷锁,又像是……恩赐。

还没来得及反驳,女人强势而热烈的吻直直冲破顾长辞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保护面具,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想挣脱却不得。

“季嘉柠……”

听见小可怜叫这具身体的全名,而不是什么劳什子季小姐,薄棯黑暗的情绪稍稍缓和。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2)

“大声一点。”薄棯诱哄着。

“……”顾长辞皱紧了眉头,一点也不敢动弹,“你能不能放过我……做完想做的事情之后……”

“我想做的事情?”薄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勾勒他俊秀的脸庞,咬住他的下巴,紧接向上,含住他的下唇瓣,“宝贝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嗯?”

薄棯快要爆炸了,身下的小可怜一动也不敢动,任她欺负,可爱到无敌。

“你!”

顾长辞愤愤地看着她,这女人怎么这么坏啊!这种无耻的事情还要说得那么明白吗?

“要做就快点……然后……放我走…不要再来找我……不然……”

“不然什么?”

传来金属皮带扣解开的清脆响声和薄棯完全不在乎的邪肆的坏笑。

“我会杀了你。”

薄棯挑眉,似乎不意外这个回答,反而更加放肆地亲了她一口,“我的辞辞,当然有这个能力。”

因为他的力量,是她给予的,她非常清楚顾长辞的能力。

见女人一点也不害怕自己的警告,顾长辞干脆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的酷刑。

预想中的感觉没有到来,男人睁开眼睛,却见薄棯把他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细心地帮他穿上,语气轻柔,“辞辞,我知道现在你还不能接受我,但答应我……无论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永远……不要离开我。”

顾长辞看着薄棯的眼睛,他第一次见她拥有这种眼神,里面蕴含着强大深邃的执念和不易察觉的微小的……

他看不懂的东西。

或许不明白吧。

“……季小姐,现在是白天,不适合做梦。”顾长辞所认为的理智,战胜了他。

他出去的时候薄棯没有拦着。

【宿主,你真的动心了吧?】梧桐不确定地问。

“你猜。”

【其实你知道的,快穿者要经历很多个位面,你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感情分给位面里的人,他始终跟你不是一类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薄棯厌烦了不能动感情这类话,人生下来不体会酸甜苦辣,还有什么意义?像机器一样活着。

薄棯理了理衣服就出去了,恰好碰见风涵衍堵着季奕婕,她看戏一般得靠着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叔叔,你只是我的叔叔!我不希望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别的关系。”季奕婕红透了脸。

风涵衍不以为然,“我是你的谁由我来定,养你长大为了便宜别的男人?”

“叔叔,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闭嘴!不喜欢我你还能喜欢谁?那个顾长辞?就拍了几天的戏就喜欢他了?”风涵衍愤怒地抓着她的肩膀大力摇晃。

季奕婕本来就瘦,这么一来更是摇得晕乎乎的。

“风总,您这动作,貌似不太绅士啊?”薄棯的棒棒糖快吃完了,走过来。

“关你什么事?”风涵衍正在气头上,说话也不按常规。

“啧啧啧,季奕婕是我手下的人,您这样的话传出去,对我公司不太好啊。”薄棯吃着糖,眼神极其欠揍。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3)

“就你那小破公司?抵得上婕婕?”风涵衍也拉了下西装。

季奕婕趁机跑到薄棯那边去,薄棯示意她离开。

“小破公司?”女人危险地挑眉,舌尖扫过洁白的前排牙齿,邪魅不已,“商场局势瞬息万变,没有常青树,保不准……就成落日夕阳了呢?”

“呵,口气不小,信不信你的经纪公司下一秒我就能让它倒闭?”

“你可以试试看。”

“消除了你这个障碍,我忽然觉得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风涵衍笑着说。

薄棯舔了舔唇瓣,扔掉棒棒糖的棍子,摘掉墨镜插在衣领上,“你的婕婕貌似还不知道我是她亲姐吧?季奕婕失忆了,而你在骗她,骗了十多年,你觉得如果知道了真相……她会怎么样?”

“你威胁我?”

是的,在第一次看见季嘉柠的时候,风涵衍就着手去调查了,这也是后面风涵衍对薄棯斩尽杀绝的原因之一。

亲人,他和婕婕都不需要,他们只拥有彼此就够了!

“没想到季小姐也是如此卑劣之人。”

“哎~”薄棯摇摇头,一脸纠正的样子,“此言差矣,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不过比起上次你弄坏我们的船,还想逼死恩人的举动,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伶牙俐齿。”

“谢谢。”不管怎么样,薄棯就当是在夸她了。

风涵衍觉得很有意思,“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薄棯稍显不耐烦,“我说了,你可以试试。”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那么多废话,准备用口水杀她么?

“祝愿你,梦想成真,也不知道啊……我能看见多少天的太阳了。”薄棯欠扁地笑着,十分开怀,仿佛有种鼓励他的意思。

【刺激,男主在这个世界可谓只手遮天啊。】梧桐突然开始期待他俩干起来。

“是时候整顿一下这种无脑设定了,特别是这种将法律排除在外的自恋狂。”薄棯想到老头们在每个世界都偏爱男女主,就觉得不平衡。

【我承认你厉害,但是要抵抗一个集世界之气为一身的男人,还是够呛吧?】

“小受受,我提醒你一句,永远不要怀疑局长大人。”薄棯做了一个wink,露出后槽牙。

风涵衍的速度很快,立马着手压垮季嘉柠的公司,可是薄棯早就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收购发展前景较好的公司,招募人才,男主这次可是碰上大麻烦了。

风涵衍倒也不生气,反而被激起了兴趣,不过他也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好像薄棯就是被锁定的猎物,到手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季奕婕很快入戏,跟顾长辞也很搭得来,有莫名的cp感,剧照放在网络上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季嘉柠作为经纪人,转发了电视剧官方的信息。

爱你么么:wuli婕婕要靠嘉柠姐提携啦!请多多关照!

关婕炎:姐姐太美了〔哭泣ing〕

长辞一生:所以季奕婕是和哥哥互换经纪公司了?真会玩儿!不管里面有什么内幕,请好好对待我们哥哥!期待求凰!

薄棯刷着刷着就困了,扔掉手机,叫了外卖到剧组。

“喝水。”薄棯先递给季奕婕一瓶温水,她脱了厚厚的古装递给助理。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4)

看季奕婕满脸都是汗,薄棯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掰正她的脸蛋,不算温柔地擦了起来,“别动。”

“疼……”

“忍着。”

季奕婕没敢吭声,她觉得季嘉柠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纵使她已经是影后,但也缺乏了那抹气势。

“好了。”她把纸巾随手一投就扔进了垃圾桶,人半躺在躺椅上,拿着外卖吃得不亦乐乎,俨然一股逍遥散仙的意味。

季奕婕吃饭心不在焉的,半天米饭也没动几口,直到薄棯用筷子敲她才反应回来。

“啊?”

“减肥?”

“没……就是有些地方参不透,不知道该怎么办……”季奕婕确实遇到了麻烦。

剧本中的女主在当上女将军前还只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整日整夜做坏事,弄得整条街的人都怕她,名副其实的恶霸。

之后参军,有一幕戏是她守护城池,所有的人都倒在她的面前,能畅谈天下的昔日好友,都一个个倒下,横尸遍野。

这对女主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震撼,也是从这里,她才明白家国安危的重要性,改邪归正。

而季奕婕没有经历过这种深刻而沉痛的事情,如果光凭借往日演戏技巧来演,倒也看不出瑕疵,只是不那么精湛。

可季奕婕精益求精,一定要入戏。

薄棯了然于心,确实,这丫头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出车祸失忆之后也是风涵衍好吃好喝养着,要理解这种复杂的情感也不容易。

“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么?”薄棯突然问。

“嗯?”季奕婕低下头,“叔叔说母亲为了生我去世了……”

薄棯:??真能编啊大哥。

“你想她么?你想想你的朋友们,她们都有父母,看看她们的裙子,她们的包包,都是妈妈送的,看看每逢假日,都是一家子出去玩……你,记得吗?那时候,你在干什么?”

季奕婕没有说话,想起了小时候上学时,同学们都有爸爸妈妈,而且很多都是父母接送,还带便当,对他们的关心无微不至。

她酸,她羡慕。

很多时候她在想她为什么不能有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能有一个亲人?

薄棯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清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蛊惑的声音冲破耳膜,唤醒着她小时的记忆,“如果你的母亲是因为某些人的原因,出车祸死的……你站在离她三米外的地方……”

季奕婕的意识早就被带离现实世界。

什么?在自己眼前出车祸了?

“你想象一下……母亲被车子压着,正在绝望向你呼救……啧啧,鲜血顺着头留下来,一滴一滴的,那双你看了再也忘不了的眸子里,写满了希冀……她在求你救她……”

薄棯用手捂住了季奕婕的眼睛,使她出于一片黑暗之中。

嗯……便于想象。

“看看这血量,很快染红的水泥地,你听见了么?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可这时候你被束缚着…从身后突然飞来几条粗壮的铁链将小小的你锁住!”

“你挣扎着,哭着喊着要去救妈妈!可是……动弹不得……”

“你只能看着妈妈的瞳孔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的光彩……就这么,陨落在你面前……”

薄棯停了下来,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季奕婕,拿开了手拍拍她的肩膀,“无能为力的感觉,懂吗?”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5)

薄棯空灵的声音萦绕在季奕婕的耳边,“你的悔恨,你悔,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更加强大,你恨,恨那个司机的鲁莽……”

季奕婕眼泪猛然刹车,睁开一双坚定,狠戾,却又迷茫而空洞的眼睛,泪痕还挂在上面,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很干,干得好像有灼烧的感觉。

看样子,薄棯拍了拍她的脑袋,“醒来吧。”

季奕婕呆滞在那里,忽然明白了剧本人物的心理,说不上完全一样,但也是十分相似的,她保持着这种情绪带到了剧组里。

经过薄棯的点拨,季奕婕在拍摄现场的表现再一次惊艳到了全场的工作人员,那种贴合度极高的表演,感染了在场的人,好像他们都被带进了那一个场景。

薄棯露出傲娇的神情,戴上太阳眼镜回到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享受着日光浴。

今天的工作很多,忙碌到了凌晨一点钟。

傍晚,酒店。

“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季奕婕叫住了正要出门的薄棯。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难道不是应该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吗?

啊……

季奕婕刚刚不是已经倒在床上了么?

她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我睡不着,白天睡太久,晚上腰疼脖子疼,出去散散步。”薄棯搪塞着,随便扯了一个借口。

季奕婕不解,从床上爬起来,“要不要我陪你去?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安全。”

“啰嗦,快睡。”

“哎……季嘉柠!”

“在啰嗦小心一晚上我都让你睡不了觉!”薄棯抽出一根细长的烟,点燃,顿时间烟雾缭绕,将她的面容刻画描绘。

季奕婕的脚步生生定在那里。

薄棯晚上就到了风涵衍的别墅,不得不说,还是感叹了一下有钱人的世界。

为了陪小侄女拍戏,就一俩月的时间,硬生生花了几千万买了一套别墅。

钱多烧的。

漆黑的深夜里,薄棯成功绕开了这里的保全系统,摸索到风涵衍的临时书房,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好在房间隔音效果强悍,薄棯大大咧咧地坐在真皮单人椅上,把双腿随意自在地搭在风涵衍的桌子上。

薄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不锈钢的长方形瓶子,里面装着六十度的白酒,她饮了一口,手随意地翻了翻桌子上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在这里,环顾了一圈感觉也没什么保险箱,女人随便碰碰房间里面的东西,发现地板的中央是空心的。

开关也不难找,这个房间呈欧式风格,简约干净,只有椅子后面的青花瓷比较突兀,薄棯转了几圈,快把她转晕了。

终于,传来一声“砰——”的轻响。

正对着书桌后面的墙壁开了,薄棯意外地挑眉,走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很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她点着了打火机,勉强借着光可以看清。

【宿主,你带手机了么?】

“……”

薄棯尴尬了一番。

“哦。”

【……】沙雕吗?

这里的文件很正常,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小子还挺干净。”

不过,薄棯翻着翻着,嘴角就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干净倒是干净,但是……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咣哒!

门口突然传来响声。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6)

薄棯躲到桌子后面,细细观察,等了很久发现再没有别的声音了,她试探了一番便走出去了,谨慎地回到了酒店。

季奕婕已经睡着了,不过是在沙发上坐着睡的,看样子是为了等薄棯回来,实在熬不住了。

薄棯一把抱起季奕婕甩在床上,拉起被子胡乱地给她盖上,自己则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今天收集到的证据。

手机响了。

“出来。”顾长辞好像在压制着什么,声音貌似显示着他的透支,隐隐透露即将迸发的怒气。

自从薄棯来到这个世界,顾长辞除了隐忍就是隐忍,无论自己做什么无礼的事情,他都是一副害羞,或者或冷或淡的样子,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

薄棯很意外在酒店套房门口看见顾长辞,他的身上湿透了,皮肤的肉色若隐若现,水不断从头发丝顺着坚挺的鼻梁顺下。

薄棯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对上顾长辞那双眼睛,充斥了无尽的血丝,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宛若游走在绝望暴走边缘的野兽。

弥漫在空气中的怪异气氛维持了足足一分钟,安静地可怕。

“辞辞?”

砰!

顾长辞有力的臂膀重重地拍在门上,传来一阵巨响,薄棯差点以为门板要碎了,心跳,缓慢。

“辞辞的表情,好像是要吃了我?”

“季嘉柠!”

像是野兽出笼的怒吼,震耳欲聋,眸子蕴含的波涛汹涌毫无保留地冲破蔓延,薄唇都跟着颤抖。

男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咬牙切齿,“我都那么听你的话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死我的母亲?!”

质问的语气,刻意隐忍的态度。

还没等薄棯消化完这几句话的意思,顾长辞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青筋暴起,酝酿无边的力量。

要窒息……了呢。

“辞辞,你在开玩笑吗?”

薄棯感觉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唇瓣发紫,脸发紫,她握住他的手腕,“辞辞,我……怎么……可能……杀…杀你的妈妈呢?”

为了弥补季嘉柠对顾长辞的行为,她早就放了顾长辞的妈妈,甚至还给了她一笔钱,允许顾长辞自由地见自己的母亲。

坦白说,她从头至尾就没有见过顾长辞的妈妈,就连放人都是打电话通知的。

她一心扑在顾长辞身上,怎么可能有时间有精力杀人呢?

再说了,他母亲死了,辞辞不得恨死自己!

自掘坟墓。

“季嘉柠!你还狡辩?!”顾长辞游走在理智的边缘,原本白嫩的脸现在早已充斥着青筋和血丝,爆红一片,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强了,“为什么?我都那么听话了啊!”

最后一句,薄棯不仅听出了暴怒,还有无奈和怨恨。

“辞辞……放开好吗…我…我给你解释……”薄棯说话断断续续的,她确定要是再这样下去,她肯定嗝屁了。

“你刚刚去哪里?嗯?”顾长辞问道。

他分明看见薄棯才回来!

“我…我……我去……做事了……但是辞辞,你相信我,我没……”

薄棯缺氧,连带着思考也慢了几拍,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就在那么一瞬间,顾长辞又加大了力气。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7)

“住手!”季奕婕被门外的动静吵醒,喊来了人,“顾长辞你这是杀人!”

原本对顾长辞的印象还可以,现在看他没有底线杀人的样子,季奕婕真是觉得自己瞎了眼,她拿着棍子对着男人。

旁人的惊扰唤醒了他沉默已久的理性,手慢慢地松开,盯着薄棯,露出一个嗜血残忍的笑容,“季嘉柠,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不准走!你这是谋杀!”季奕婕想要拦住他,却被薄棯挡在前面。

她的潜意识指挥着她,抓着他的手臂牢牢地护在身后,“让他走,今天是误会。”

顾长辞甩开薄棯,离开了。

薄棯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那么失落,那么孤单,那么愤恨,那么无奈……种种情绪交织,汇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都不知道顾长辞什么时候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都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薄棯垂下头,仿佛随着顾长辞的离去而抽走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僵硬地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声音连季奕婕听了都感觉疼。

“季嘉柠,你还好吧?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薄棯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夜景,霓虹灯闪烁,马路上偶尔会有几辆汽车徐徐驶过,多么美好的夜色景图,落在女人眼里,只是一场空。

轰隆隆!

辞辞现在,应该很伤心吧……

对他最重要的妈妈,离开了。

为了妈妈,他可以忍气吞声在季嘉柠的侮辱下生存那么多年……

辞辞伤心了怎么办?看见自己他会更悲伤的吧……

老天爷好似也被两人的情绪感染,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伴着轰鸣的雷声,雨势愈发大,薄棯猛地被惊醒,迅速拿了一把伞冲出去。

季奕婕来不及阻止,也找到伞跟了出去,只是薄棯的身影一眨眼就没了。

薄棯打着伞,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终于,不过一个小时,她终于看见了那抹她搜寻的身影,只不过……倒在地上了。

“辞辞!”薄棯不顾自己,扑到他身边,赶忙脱掉外套套到顾长辞身上,把他抱起来往医院跑。

季奕婕才赶过来,连忙给他们撑伞,怂顾长辞去了医院。

“病人是气急攻心,又悲伤过度,加上淋雨,所以昏倒了,他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这一次也不知道会昏迷多久。”

“医生,麻烦您尽量不要让他留下病根。”季奕婕说。

“那是自然,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嗯。”

季奕婕送走了医生,视线穿过门缝,薄棯正握着顾长辞的手坐在床边,悉心照顾。

“季嘉柠……”

“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拍戏,太晚了。”

“不用,我……”

薄棯稍显疲惫,语气不容拒绝,“去吧。”

顾长辞发烧发得厉害,薄棯一度认为他会烧出毛病,这一晚上又是敷冰块又是联系医生打吊针,物理降温化学降温全用上了。

熬了一个晚上没合眼。

【宿主,这样下去你万一猝死了呢?】

【宿主,不值得,你还会经历千千万的世界,到时候就会发现他只是过眼云烟。】

【宿主……】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8)

梧桐说了很多,而薄棯的注意力永远集中于顾长辞,仿佛她的眼睛长在他身上一样,她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轻柔得不行,“辞辞……快点好起来,嗯?”

“不是恨我吗?”

“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我就是在乎你这一个。”

三天过去了,薄棯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一步也不曾离开,她的嘴唇都发白,季奕婕好不容易空出来来医院看她,都被吓到了。

薄棯只是让她出去。

顾长辞的睫毛在空气中颤巍巍的,有苏醒的迹象,眉头还是无意识地皱起来,“妈…妈……”

男人的呢喃那么轻,却也着实刺痛了薄棯的心脏,酸酸的,闷闷的,有股气堵着,发泄不出她,理了理顾长辞的头发,嘴巴张开,想要说什么,但又是枉然。

顾长辞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薄棯很快地离开他的视线。

要是辞辞再看见自己,一定会更悲伤的,他才刚醒来,不能冒险。

薄棯虚弱地漫步在走廊里,没走两步,整具身体羽毛般倒下,那么得轻。

“季嘉柠!”季奕婕连忙跑过去,叫医生过来。

“不要告诉辞辞,我在这里。”

这是薄棯昏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梧桐也真是看不明白了,她制造出来的男神对她真的那么重要么?重要到如此地步

现在的它也只能好好期待薄棯没事了。

顾长辞醒来的第一眼,感觉身前有什么影子一闪而过,以为那是错觉。

经过三天的昏迷沉淀,顾长辞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只不过从前在他脸上能看见的一抹温情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可怕的冷峻寡淡,一副超脱世俗的表情。

“就是季嘉柠做的,那把刀上,有她的指纹。”风涵衍递给顾长辞一张检验报告,上面说明插在母亲心口的刀把上有季嘉柠的指纹。

男人轻轻瞟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反倒很平淡地问了句,“你打算怎么杀季嘉柠?”

“你不觉得……先击溃她的精神,再压垮她的肉体,才算是真正的报复吗?”风涵衍随手将报告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挑眉引导。

“你打算怎么杀死季嘉柠”顾长辞好像根本没听进去风涵衍的话一样,问了第二遍,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一个机器人。

“需要你的配合。”

顾长辞没有再理他,落在风涵衍眼里就算是默认。

“她貌似很在乎你,所以,利用这一点,窃取她公司的机密,贩卖出去,再……制造点莫须有的事情,把她逼到死胡同,然后,一枪……解决她。”

“一枪?”

“嗯,枪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只要假意顺从,接下来听我指示。”

顾长辞沉默了,要再次面对那个狠毒的女人吗?

“想要为你自己和你妈报仇,这点隐忍力不行?听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风涵衍故意激他,拉过凳子坐下来。

顾长辞当然知道激将法,只是他觉得风涵衍说的也不无道理,为了让她更加痛苦地死去,自己再忍几天又怎么样呢?反正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正当顾长辞暗自筹划要怎么合理地回到薄棯身边时,她正在医院的病房里待着。

“病人是低血糖,你们知不知道低血糖要是不好好保护是会死人的?”医生检查薄棯的身体,十分不满。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29)

现在的小年轻都是为了挣钱挣钱挣钱,连命都不要了!

也不想想,拖着疾病的身体,就算住在黄金钻石屋里,还有福消受吗?

真是乱来!

季奕婕连连称是。

——

【宿主,就说你去翻男主家的时候要带手套,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又没不在场证明,还被逮到了物证。】梧桐无力翻白眼。

“我自有安排,”薄棯咬了口苹果,头转向季奕婕,“我的酒呢?”

“你还喝酒?没看看你身体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喝酒?”季奕婕气不打一处来,给薄棯带了自己煲的营养汤,热乎乎的。

“汤啊?”薄棯瞄了一眼,摆手,“不喝,拿酒来。”

“你要戒烟戒酒了,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低血糖吗?”季奕婕硬塞给她一口汤。

薄棯抿了一口,答非所问,“小妞,厨艺还不错嘛。”

“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季奕婕非常不明白薄棯的所作所为,顾长辞一看对她就是满腔恨意,她还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也太卑微了吧。

薄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甚至季奕婕话还没说完就抢先回答,“至于。”

在她的生命中,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让她这般。

再说,本来就是她欠他的。

顾长辞不知道薄棯就在医院里,于是就在季嘉柠的办公室等着,因为季嘉柠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被监视,所以也没有摄像头。

顾长辞不着痕迹,搜刮资料。

“请问顾先生找季总有什么事?”季嘉柠的秘书方才去洗手间没注意有人偷溜进来了,而且还是跳槽别家公司的叛徒,所以没什么好脸色。

“季嘉柠在哪里?”顾长辞不答反问。

“请问您有预约吗?要是没有,请您出去。”秘书的话语还是恭恭敬敬的。

“你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了。”

无需预约。

“不好意思顾先生,没有预约您不离开的话,我可要叫保安了。”秘书接通电话,正准备说话,听筒就被某人摁下,挂断。

秘书一抬头瞧见了季嘉柠的脸,“好了,你出去吧,我来处理。”

薄棯只是在医院待不下去,来公司看看进度,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顾长辞,她眸色暗淡了一下,继而换上妖孽的笑容。

“辞辞可是想我了,几天没见思念深刻啊。”薄棯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椅,抬头含笑望着他。

顾长辞的情绪没什么波澜,杵在那里不动,“你杀了我母亲,出尔反尔。”

薄棯听了哈哈大笑,“辞辞,我的目标是和你颠鸾倒凤,杀你母亲做什么?追求刺激么?”

顾长辞依旧波澜不惊,“你可以证明么?”

薄棯挑眉,从抽屉里拿出酒瓶喝了一口,迈着笔直修长地腿绕到桌前,坐上去,邪魅妖娆,“警察没抓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区区指纹而已,能代表什么?我顶多算……嫌疑人?”

“我会找到证据抓你的,一定。”顾长辞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瞳孔绽放出异彩,转瞬即逝。

薄棯笑呵呵的,饮了一口酒,走到顾长辞面前,哈了一口气,白酒的辣味传来,衬托着女人的玩世不恭。

她挑起他的下巴,声音极其魅惑性感,“我给你机会,找到证据,杀了我。”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0)

“好啊。”不出意料,顾长辞答应地很干脆,完全不拖泥带水。

“那辞辞是想怎么找证据呢?”薄棯描摹着他衣服的领口,轻轻一推就把人家给推倒在地上,倾身而上,“不先检查检查我身上吗?”

顾长辞也没有反抗,想要得到她完全的信任,必须得失去点什么,清白而已,比起报仇,算得了什么?

“不要在这里。”季嘉柠不要面子他还要呢,光天化日,办公室上演禁忌情||事。

薄棯勾了勾他的脸蛋,掐掐他的肉,唇瓣贴上他的,厮磨辗转,“辞辞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顾长辞身上的重量减轻,他以为她会把自己带回家折磨,但不是,季嘉柠只是递给他一套礼服。

“晚上陪我去吃饭,剧组那边已经给你请好假了。”薄棯自顾自解开他的衣衫,替他换上白色衬衫,系上领带,当然,期间不免吃了几口豆腐。

梧桐都快看不懂薄棯了,之前还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才几天过去啊,就变回去了,上演强抢良家少年的戏码。

而且放顾长辞在自己身边,无疑是安装了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薄棯订了一家高级餐厅,露天烛光晚宴,晚风轻拂,烛光摇曳,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清香,身着燕尾服的人单手托盘,优雅地上餐。

女人今日化了妆,美艳动人,妖孽不俗,身上是一条素白色的抹胸长裙,勾勒姣好的身材。

夜的幽暗将女人的皮肤衬得发白,明晃晃地勾人,她拿起红酒杯,随意却不懒散,抬手一饮,如白天鹅般的脖颈修长美丽。

“辞辞,这样的环境,喜欢么?”薄棯眯着眼,犹如一条迷离的狐狸。

顾长辞垂眸,流动的情愫被很好地遮掩,让人看:不清,“快吃吧。”

“不着急,今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薄棯暧昧地笑了笑,她的宝贝还是那么得可爱。

生气了也可爱,冷淡也可爱。

“……”顾长辞根本没动几口就停下了。

薄棯端过他的盘子,用刀切开牛排,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在顾长辞面前,“辞辞乖,吃饭要好好吃,不然啊……”

薄棯贴到他的身边,轻飘飘的,“晚上没力气。”

尽管理智提醒着他,他是厌恶她的,恨她的,但是女人一凑过来,带着芬芳灌入他的鼻息,耳边传来蛊惑的声音,顾长辞“嗖”地一下,脸红了。

不过还好,夜晚掩饰他,看不清楚。

“……”顾长辞退开一米远,心想着该怎么挣脱,这个大禽兽随时随地都能对自己……

现在可是在外面!

薄棯没有他所想的那般追过来,只是抓着他的手,把他拉回自己的怀里,“宝贝儿,吃饭,要不然对胃不好。”

实在是抵不过薄棯的软磨硬泡,顾长辞稍稍挣扎了下,避开她的脸,冷冷地说:“放开我,我自己吃。”

“啊——”薄棯不依不饶的,硬是喂给了他一口牛排,自己喝了口酒,“好吃吗?”

“放开吧,你也喂……唔!”

顾长辞最不明白薄棯的就是这一点,他话还没说完,她总是喜欢这样亲自己!

还……

那么火热。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1)

顾长辞的心情很复杂错乱,像是毛线团纠缠不清,本应厌恶拒绝的他,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悸动,他忽然很矛盾,不想去相信母亲是她杀的。

这几个月对他那么好……

蓦的,男人眼睛眯起来,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他很快否决压抑了自己的内心。

不……

折磨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在瞬间变化?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是为了让自己爱上她然后再狠狠地丢弃,失了身又丢了心。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故意遏制住他情愫的蔓延,垂下脑袋,“我吃不下……”

薄棯摸摸他的头,“乖,不然我换一种方法喂你?嗯?”

顾长辞看她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发生,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乖乖地吃下了薄棯递过来的牛排。

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像个小机器人,十分可爱。

“咳咳!”

“慢点,别被呛着,嗯?”薄棯给他倒了杯酒,拍拍他的后背,“怎么样,现在好点了么?”

顾长辞抿了抿嘴巴,一滴红色的液体留在嘴巴上。

薄棯被逗笑了,掰过他的脑袋,伸出舌尖舔舐着他的唇角,离开的时候还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饱含深情的眸子扫了一圈自己的唇瓣,邪笑道:“真好喝。”

直到顾长辞反应过来,耳尖红了。

她……到底会不会说话挑场合啊!

于是在薄棯的调戏中,一顿晚餐也“愉快”地过去了。

顾长辞是紧张的,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可以冲破心里这道坎,坐在豪华情侣套房里手足无措。

薄棯安顿好了一切进门,就看见小家伙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直直的,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润的色彩,嘴唇更是不用说了,红得能滴出血,好一个禁欲系的小东西。

薄棯的心情大好,准备逗逗他,她朝顾长辞伸出手,一脸邪魅。

“……”犹豫过后,男人还是伸出了手。

女人把他带到自己怀里,翻了个身,背部朝下双双倒向沙,薄棯半坐着,而顾长辞跨坐在她身上,因为惯性,与她交错,一不小心擦到她的脸。

看起来……好像他压在她身上一样。

“呃!”

薄棯笑了,“我的辞辞那么迫不及待呀?嗯?还是说你等这个时刻等很久了?”

薄棯说话很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敌对关系。

“胡说,”顾长辞想稍微挺起来一点,毕竟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呃!”

薄棯环住他的腰身,用力往自己身上摁,“跑那么远做什么?现在又不会吃了你。”

“……”

“我懂了,辞辞是迫不及待了吧?”薄棯妖媚眨眼,倾国倾城,“不然……你自己来?”

薄棯的头抵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发出性感的鼻音,“嗯?”

说话间,薄棯抓着顾长辞的手,慢慢牵引他往自己身上带去,因为距离很近,她错过他的唇,直直朝他耳畔袭去,咬住他的耳垂,“拉链在后面,解开?”

顾长辞想收回手却被女人强势地摁住,“不会?害羞了?”

“季嘉柠……”男人的话越来越没有底气。

“摸到了吗?拉链。”薄棯不管,继续牵着他的手摸索到了后背的拉链扣。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2)

顾长辞耐不住女人的力气,只能顺着她把拉链往下滑,闭眼眼睛不敢看,睫毛颤颤巍巍地挂在上面。

“我的身材好么?”薄棯问。

“……”顾长辞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能不能关灯,快一点……”

“小笨蛋,快一点慢一点,不是要看你么?嗯?是不是?”薄棯翻身把他压到茶几上,火热的身子贴过去。

顾长辞胸前热辣,背后却是冰凉的触感,简直冰火两重天,不断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薄棯撩得他腿直发软,直到被放开的时候,还是瘫在那里,如同水一般。

说起来薄棯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儿,无非就是亲亲抱抱,再接着说些昏话,“宝贝,先洗澡。”

“待着不动干什么?难不成……要我抱着你去?”薄棯还在他上面,只不过撑起来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找不到北的顾长辞。

“哦~原来宝贝儿是想洗鸳鸯浴了呀~啧啧啧,满足你~”薄棯一把捞过男人抱起来,把他放在床上,“我去防水哦,宝贝儿自己脱||衣服。”

软软的小家伙欺负起来真是欲罢不能啊。

说实话,薄棯今天晚上没打算动他,甚至要等到他相信她以后再说。

总归心里还是有芥蒂的。

薄棯想着,打开了花洒。

咣——

薄棯脑子一胀,眼睛里突然布满血丝,猩红而可怕,她倒在浴缸里,不停地甩头,想要忽视这种感觉。

头昏欲炸。

电光火石间,薄棯脑海里空白了几秒,终于是冷静正常了下来。

她发懵地看着四周现代化的浴室,不悦地皱眉。

“小受受,时空传送出问题了?”薄棯不解地问,刚才不还在调戏着楚焕呢嘛,怎么一转眼就变成现代了。

脑子晕晕的。

【……】

梧桐作为一个系统,也愣神了好几分钟,还没缓过来。

【宿主,你还记得你刚才在干什么吗?】

“跟楚焕在床上啊,你别告诉我你偷看了啊!”薄棯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有一种锤爆梧桐的想法,她男人的身体,只能她来看!

【……楚焕?】

这不是……上个世界的事情吗?

难不成,她又失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你忘了很多东西。】

“嗯?”

【楚焕那个位面你已经经历过了,现在这个世界进度都过去很多了!宿主,你别吓我啊!】

“……”

什么鬼?她怎么不知道?

“你别为你的失误找借口啊,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揍你……”薄棯肯定是不相信梧桐的说辞的,她连连摆手,“业务水平有待提升。”

【不是……真的!你真的失忆了!可我现在还没有查出为什么!而且你之前已经失忆过一次了!】

只是这次失去的记忆更多。

“真的?”薄棯一脸狐疑,不过看梧桐那么弱弱的语气,好像……没撒谎。

“告诉我现在的情况,还有,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我拆了你卖到废品回收厂!”薄棯警告。

梧桐好不容易讲完了前因后果,也讲清楚了现在她和她男神的相处状态。

薄棯的神色有些复杂,疑惑地问,“我有没有调查到底是谁杀的他妈?”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3)

【你说你自有打算。】

“……”

薄棯很快冲洗了自己,努力压下心中那一抹不自在的陌生感,走出浴室。

顾长辞看见薄棯只围了一条浴巾,下意识向床边移了移,“季嘉柠……我…我去洗澡……”

顾长辞逃也似的奔向浴室,在经过薄棯身边时被女人伸出的长臂挡着,一用力,就被裹进她的怀中,“别洗了,宝贝。”

“季嘉柠,我……”顾长辞踌躇不前的时候,被人家压了下去,柔软的大床凹陷了一大块,薄棯犹如脱逃的困兽,擒住他的薄唇,极具侵犯性的唇舌如狂风暴雨般席卷男人香蜜的口腔,不容拒绝。

薄棯没了这一段的记忆,心中的情绪没那么浓烈,既然是她男神,又恰好送上门来,岂有不吃的道理?

火辣的吻持续了很久,直至两人满脸通红,胸腔起伏,薄棯才微微放开他,一只手抽出来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顺着往下探,停留在腹肌上,辗转反侧。

“唔……”

薄棯不停地缠绵于他的脖子,留下一个又一个鲜明的痕||迹,引来男人一阵颤抖。

“长辞,你怎么变成什么样子,都能引起我的注意呢?嗯?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嗯?”薄棯声音缥缈,诱哄着。

“没……”顾长辞此时已经云里雾里了,身体里蹿出无边无际的滚烫火苗,急需解渴。

“小骗子,骗人。”

薄棯轻笑不止,宠溺地点了点他的头,“要开始了,嗯?”

“……”顾长辞不知该干什么,也不敢求她继续。

“嗯?”

“快点……”

“那……我是谁?”薄棯非吊着他,坏坏的。

“季…季嘉柠……”

薄棯也不继续逗他了,开始享受美好的大餐。

烛影晃晃,轻微的风吹拂起窗帘,遮住羞人的景色,鱼水共欢,人间极乐。

直到后半夜,暧昧的缠绵才逐渐降温,薄棯抱着顾长辞,亲了他好半天才沉沉睡去。

日光穿透进来,薄棯睁开眼睛,半撑着胳膊侧头看着他。

哎……太完美的脸了。

每一个世界都不相同,各有千秋。

“小受受,我怀疑是风涵衍干的。”经过梧桐的描述,薄棯愈发觉得书房地板中央下面很奇怪,而且那天她离开的时候,梧桐说听见了怪异的响声。

【……证据呢?】

“他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你说我没带手套留下指纹,转印对他来说也不难吧?”薄棯披了一件真丝长袍睡衣,倒了杯红酒坐在露天阳台上。

【那你准备怎么找证据?】

“人嘛,干过什么事情肯定会留下痕迹。”薄棯若有所思,她准备去命案现场看一看。

留下一张纸条后,薄棯就出门了。

门刚刚关上,顾长辞的眼瞳蓦得睁开,再三确定薄棯真的走了,迅速爬起来,忍着身上的酸楚,随意找件衣服胡乱地穿上。

他细心地寻找着这套房子里的角角落落,虽然是借住的地方,但他仍旧没放弃。

他坚信,只要杀了人,就肯定会留下证据。

不过……此番举动的初衷,也不知道有没有变了味道……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4)

是寻找真正的证据逮捕她,还是……希望找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薄棯大概在这块地方翻找了几天,该提取的东西都被警察收取了,要是在夹缝中找证据,可谓难上加难。

她母亲死去的地方在河边,先被人一刀扎入心脏毙命,再剖膛破腹,取走心脏还有肾,被发现的时候,大小肠正耷拉在外面,延伸到不远处的草地。

顾长辞的母亲大半夜为什么会来这里?既偏远环境还差,应该是熟人叫出来的。

不过她被季嘉柠囚禁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有熟到可以冒险的朋友?以前的老友搬家的搬家,去世的去世。

唯一和她有联系的就是……顾长辞。

薄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不过细细一想,现在也只有关系到顾长辞的事情才能让一个母亲那么冒险了吧?

顾母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在河边,这里土地泥泞,不好站立,现场也没留下明显的脚印痕迹,也许是在土地干的时候过来的,又或许……这里不是顾母到的第一个地点。

薄棯觉得第二个猜测可靠一些。

转念一想,刀上有她的指纹,到现在警察都没来找她……也挺奇怪的。

案发现场附近她扫了一遍,也没细细寻找,开始顺着河一直往下走。

这条河是护城河,绕了城市半圈,走了很久,薄棯发现前面有一个桥,因为地处偏僻,也没人修理,看起来破旧不堪,好像来一场洪水就会倒塌。

薄棯抱着试试的心态,拿出工具在桥上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桥中央的裂缝中找到了一个不是很清楚的指纹,她小心翼翼地提取证据。

这座桥离案发现场有一段距离,警察也没来。

突然,一个奇特的想法闪过心头。

【宿主,可以拿去对比。】

“这附近有人住么?”

【荒山野岭的,估计没人吧。】

“凶手和顾母认识,因为尸体没有呈现激烈反抗打斗的迹象,我猜测要不就是他们一起散步到案发地点,要不就是把顾母迷晕运送到那里。”

【迷晕?你怎么知道不是先杀后运呢?】

“尸体周围血迹大面积喷洒,如果先杀了,血迹不会那么多甚至洒到了一旁的草坪,这也是警察判断那是第一案发现场的依据。”薄棯点头,若有所思。

难不成……顾母在这座城市还真的有老朋友?

不过是什么事情大晚上顾母还会赴约呢?

如果梧桐没转述错误的话,顾母应该在被自己放走的时候,顾长辞就让风涵衍保护起来了,大晚上,顾母难不成能躲开大量保镖,一个人来到这地方?

薄棯觉得可能性很小,她沉思,眉头皱了起来。

没什么思绪,薄棯继续往前走,未发现什么痕迹,又折回去。

这回,她仔细翻找着草丛,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证据。

“梧桐快看,这里的土是不是对比其他地方松松的?”薄棯拨开草丛,有了新发现。

【哎,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哎,不过这里距离案发现场也太远了吧?万一是什么闲散的人无意路过呢?】

“什么人会掩盖自己的脚印啊。”薄棯拍了照片,耳尖地听见四周好像有细微的声音,朝着自己慢慢靠近。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5)

直到薄棯看见地上倒映出一袭黑影,她猛地别开身子,转头,一个穿着脏乱的女人脸上糊着泥巴,粗糙的右手拿着刀,正对着薄棯傻呵呵地笑着。

“去死,来这里的人,都要去死,呵呵呵……”

说完,女人扑向薄棯,不过对于薄棯来说,她算是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三下两除二就把人解决了,女人的衣服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已经凝固的血液的痕迹。

“啊啊,放开我,呜呜呜……”

薄棯瞧了她一眼,“喂,你叫什么名字,前几天你在干什么?在这里待多久了?”

“呜呜呜,不好玩,不好玩,你快点去死去死啊呜呜呜……我…我要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女人挣扎着,奈何根本脱不了身,最后薄棯嫌她太吵给一掌劈晕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薄棯打了个电话,直接叫采取血液样本对比死者的,然后那个指纹也拿去坚定,只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告诉警察和风涵衍,都是默默进行。

“你在这里做什么?”薄棯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季奕婕在翻找什么东西。

“你……你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季奕婕实在不肯相信季嘉柠就是杀人犯,还是过来自己找证据。

薄棯解开领口的扣子,随意地扯开,嘴巴不耐烦地撇了撇,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倒了杯水,大口大口喝下去。

“你来就是问这个的?”

女人的声音很沙哑,经过几天的搜查,她喝水十分少,喉咙感觉如灼烧一般,低沉性感。

“叔叔说,在刀上找到了你的指纹……”

“那又怎么样?”薄棯无所谓地挑眉,反倒是她,一脸淡定。

季奕婕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很想相信季嘉柠,这种心思是潜意识的,她很想亲近季嘉柠,说不出原因。

“你不能因为你的权力让警察不抓你,如果……如果你真的杀人了,就应该去警察局!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哪怕……是她。

薄棯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都采集到她的指纹,警察还不来抓她,她也奇怪好吧?

“这句话我建议你更应该跟你的叔叔说,没有一个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薄棯喝光了水又接了一杯。

“那人是不是你杀的?”

“你猜。”薄棯现在没心情跟她讨论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梧桐说自己在风涵衍的密室里找到了很多纸质文件,她现在要去研究。

毕竟,他现在在对自己的公司施压。

季嘉柠走过去,“跟我自首!”

“保安,进来。”

“季嘉柠,我看错你了,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你连解释都不会解释吗?!”季奕婕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很心痛。

薄棯甩开她的手,“我跟你很熟吗?”

言下之意,凭什么跟你解释。

相信她的,就算一句话也不说还是会相信。

不相信她的,就算解释了也没用。

何必浪费口舌。

“你好好拍你的戏,哦对了,记得去参加求凰的记者采访会。”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6)

那场记者会女主会遇到危险,当然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肯定是男主来保护她啦,到时候两人的感情可以发生点改变。

最重要的是,风涵衍不在,自己可以放心地查东西。

一举两得。

耐思。

“季嘉柠,你有没有搞清楚重点,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赚钱?”季奕婕开始对季嘉柠失望起来,但是又不忍心看着她继续堕落。

“季奕婕,我再说一句,你现在只要好好听我的话,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你要的答案以后都会告诉你的,ok?”薄棯边看手机边传输文件。

失忆之前的自己肯定脑子不好使,让男神不怀疑她,不恨她最重要的,不就是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狠狠打脸真正的凶手么?

季奕婕被保镖带了出去,她的心思还在季嘉柠那里,根本没办法集中思想走路,甚至连车子从她眼前呼啸而过都不曾发现。

“你不要命了是吧?!”风涵衍从季奕婕身后冒出来,粗鲁地把她扯到了马路对面。

“叔叔?”季奕婕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季嘉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她怎么可能杀人呢?”

“你还在为外人辩解,都不信你叔叔的么?凶器上有她的指纹,不是她还能是谁?”风涵衍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抓着季奕婕的手臂把她扔到车子里。

“我很矛盾,想相信,但是……”

“你傻吗?你跟她认识才几天?嗯?我可是养你长大的!”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冥冥之中好像跟她很近很近,叔叔,你说,她会不会跟我有别的关系?”

季奕婕这句话成功地把风涵衍噎住了,他面不改色道:“你脑袋里一天天在想些什么?她那种女人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

再说了季奕婕这小丫头那么笨,季嘉柠滑得跟狐狸一样,真难看出她们是一个妈生的。

“啊……叔叔,你放我下车!”女孩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叼进了狼窝,她连忙去抓车门把手,却无济于事。

“怎么?上了贼船才后悔?季奕婕,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没门!”风涵衍哪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这丫头跟自己冷战那么多天了,要不是提到季嘉柠的事情,这丫头指不定还憋着多久不跟他讲话呢。

欠教训。

男人开车开得很快,眼底一片幽暗。

季嘉柠是不能留了……不能让婕婕知道,她就是她的姐姐。

季奕婕是他的,她不能有亲人,她应该和自己一样,孤独,只拥有彼此,那么多年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那么在未来,也可以的!

风涵衍疯狂地想着,眸子中充斥着昏暗的病态。

“叔叔!不要!你……你不能这样!”季奕婕怕了,毕竟上次被威胁的时候,是那么带有颜色的动作。

她害怕。

“我怎么样?”风涵衍邪恶地挑眉。

季奕婕迅速冷静下来,想着对策。

——

傍晚,薄棯还待在办公室里,这些资料的价值很大,到时候也能成为扳倒他的证据,但是仅仅凭借她现在的权力财力,恐怕还不能和他制衡。

可能到时候监管部门还朝着风涵衍的方向倒。

毕竟这个世界是围绕着他转动的,而他,毫不夸张地讲,凌驾于法律之外的男人。

薄棯不屑地斜笑。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7)

从桥边抓来的女人貌似患有精神疾病,而且采集到的指纹就是顾母的没错。

疯女人的

薄棯摇摇头,熟练地敲击着键盘,整理风涵衍公司做犯罪交易的证据。

“叔叔,参加记者会您不用跟着了,我的经纪人会跟着我的。”季奕婕还是被强硬地拉回别墅,她恳求着男人。

“经纪人?那个杀人的女人?”风涵衍露出胜利的笑容,“叔叔怎么可能把你放到危险人物身边呢?叔叔是要保护你的安全的。”

“叔叔,我相信季嘉柠……”季奕婕后面一句话说得弱弱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

其实季奕婕一直处于信与不信的交界状态,倾向于物证,内心却倾向季嘉柠。

“呵,你信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想要叔叔寻找你的尸体么?”风涵衍嘲笑季奕婕的天真,从衣柜里给她挑了一件保守的衣服扔过去,“穿这件,乖,别挑战叔叔的耐性。”

“叔叔,我不喜欢你。”季奕婕觉得一定要和风涵衍说清楚,在她心底他就只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而已,所以在挑明这段感情后,季奕婕觉得这是不伦。

“乖,”出乎意料,风涵衍没有生气,耐心十足,他异常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使性子,记者会快迟到了,嗯?”

“叔叔……”季奕婕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光了,“叔叔,这是不对的,先不说我不喜欢你,我们如果成了,这段感情是不伦的,我们有血缘关系……”

“狗屁血缘关系!”风涵衍抓着她的双肩,推到墙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侵入空气中,闯入她的鼻息。

男人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游走在隐忍的边缘,薄唇紧紧抿着,眼睛锐利地锁着她,看着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发懵的小女人。

“你听着,婕婕,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其他的不要问,只要记得我们两个不是亲叔侄就好了,如果你在意的是这个,那么现在也不存在了。”风涵衍一字一句。

“什么?”季奕婕还没反应过来,他不是……妈妈的弟弟吗?怎么没有血缘关系了?

“叔叔,你不觉得你开的玩笑过分了吗?为了满足你的私欲,这种谎都扯得出来?”季奕婕不敢相信,身子一动不动的。

“要不要我们现在去医院做鉴定?”

“不要!”

她不能接受,不可以!自己当成亲叔叔,甚至于父亲般的的风涵衍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还对自己……

“叔叔,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女孩眼中逐渐充盈泪水,恳求地望着他,“跟之前一样,你还是我的叔叔,我是你的侄女,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风涵衍像个喜怒无常的人,这会儿,他又变得温柔无比,宠溺地附在她耳边,女孩下意识躲避却被男人一把捞回来,“不好,尝试着接受我,嗯?”

一道突兀的电话声打扰了他们。

风涵衍看了眼来电显示,瞄了季奕婕一眼,原地接了。

“我找到了。”

顾长辞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显得十分沉重。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8)

风涵衍嘴角划过一抹笑容,“今天下午见面。”

季奕婕这个时候当然没工夫管电话里是谁的声音,脑子里一团浆糊,懵懵的。

惨了……如果和风涵衍没有血缘关系,那他肯定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不可以!

季奕婕想着想着就逃跑了,男人来不及抓住她,不过也没有追上去,反正这女人能找谁呢?除了季嘉柠那个即将被他打趴下永远也爬不起来的人。

到时候无依无靠,季奕婕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还不是得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身边。

薄棯早已收拾好了风涵衍的犯罪资料,只差找到疯女人和他之间的关系,证明顾母的死与她无关了。

今天上午的记者会薄棯没去,但公司放了现场直播。

屏幕里面的季奕婕魂不守舍的,她逃出来就直奔记者会现场,就连回答问题也心不在焉的,薄棯挑挑眉,揉了揉眼睛,背靠椅子,从底层的抽屉取出一瓶酒。

瓶盖刚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薄棯闻了甚是放松,借着看直播的空隙,她也小小地休息了一会。

屏幕中,记者的问题犹如炮弹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季奕婕喘不过气,加上她本身就受了不小的打击,现在的她四肢发麻,脑子放空,木木的。

“呕!”女人捂着嘴作呕吐状,眼睛红红的。

一旁的助理看了也提高了声音,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记者朋友们,今天婕婕只回答关于求凰的问题,其他问题不予回复,请各位媒体配合,谢谢。”

可有些记者仍然不死心,“听说你跳槽到别家公司就是为了躲你的叔叔,你要避嫌是吗?”

“对啊,那么你得影后,请问和风涵衍风总裁有什么关系吗?是不是他在背后施加压力了,才使得你的演艺生涯那么顺利?”

“季奕婕请问你会觉得你这样走后门对别的艺人不公平吗?”

……

……

一连串的问题堵得季奕婕哑口无言,她摆手摇头,惊恐地欲张口解释。

可话一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了,今天的记者会就到这里,请各位记者回去吧。”助理挡住蜂拥而来的媒体。

场面太过拥挤,一度失控,没人注意到头顶上的灯摇摇欲坠。

“小心!”风涵衍的暴怒又着急的声音传过来。

只见一袭矫健的身影拨开人群,拽住季奕婕的手往自己这边拉,由于惯性,他直直地朝反方向倒去,用来打光的一排排灯从天花板落下来,砸到风涵衍的头。

紧接着,风家的保镖们强制性地没收记者的照相机,有的不愿意的,直接动用武力,把人家赶出会场。

“叔…叔……”季奕婕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风涵衍就倒在她身边,满身是血。

“婕婕……别怕…有我……”风涵衍的手还没碰到季奕婕的脸,就那么放下,晕倒了,而他的另一只手还是抓着季奕婕不放。

作为城市大佬,受伤的消息肯定是要全面封锁的,风涵衍就诊的医院也是属于风氏集团的私人医院。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39)

季奕婕被强迫留在私人医院照顾风涵衍,医院被封锁得密不透风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风涵衍的脑部重创,听说是医生接连手术了五天五夜才救过来的命,但是……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季奕婕又开始矛盾了,看着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男人,一想到他很可能为了自己断送了一辈子,心止不住开始放软。

为了救自己,而放弃生命,铁石心肠也会被打动的吧?

季奕婕忍不住反思,自己对风涵衍是不是太过分了?

如果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爱自己呢?

说实话,从小到大,他总是板着脸冷冰冰的,对自己却是想当好,不可能看着自己受一丁点委屈。

她……该怎么办呢?

季奕婕陷入沉思。

薄棯安安稳稳地躺在沙发上,脚翘得很高,一旁站着不知所措的顾长辞。

他没想到薄棯忙了那么久会突然回来,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长辞,我想吃葡萄。”薄棯指了指水果盘子里的水果。

顾长辞迈着长腿走过去,挑了几个成色不错的,给她剥了皮,半跪着喂过去。

薄棯长大了嘴巴故意连手带葡萄一起含在嘴里,顾长辞吓得想要挣扎,薄棯立马伸出一只手扣住他。

男人不敢乱动,只是脸羞得红透了,像一只红苹果,“季嘉柠……”

薄棯故意逗他,不仅吞了葡萄,还伸出舌尖细细舔了舔他的指尖,甜甜的,软软的,吸了一口,笑得邪魅狂肆。

女人稍微一使力,毫无防备的顾长辞连人带葡萄贴上了薄棯。

一张精致得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奶白的皮肤,瞪大的水灵灵的眼睛,如画般的浓眉,还有因为女人动作而微微张开的嘴巴,柔了薄棯的心。

她邪笑着,扬起大红妖娆的唇瓣,肆意地打量着男人,空出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长辞,害羞了?别动。”

感受到人儿的微小的挣扎,薄棯不悦地加大手上的力度。

“季小姐……你,你不是要吃葡萄吗?”顾长辞连忙找了个借口。

“嗯,要吃,不过……”女人眼珠子一转,似想到了什么方法,“要你喂我吃。”

“好,你先放开我,不然我做不了。”顾长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谁知薄棯竟挑起他手上的葡萄含在嘴里,勾起他的脸,红唇递过去,晶莹的葡萄在两人的口中流连,浓郁的香甜味道散开来,颇有一番滋味。

本是喂葡萄的,可喂着喂着变了味道,薄棯坐起身,顺便把男人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扣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后背上,以防他滑下去。

顾长辞起初是拒绝的,但他又不能反抗,只有乖乖地任凭女人欺负,双手抵在她的肩膀上,唇瓣麻木僵硬地任由薄棯把玩。

“痛!”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顾长辞的嘴巴都发麻了,不用说肯定是肿了。

“乖,再忍一会儿,宝贝儿太甜了。”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0)

“季嘉柠,能不能轻一点……唔…”薄棯跟个几百年没吃过荤的野兽一样,卯足了劲缠着男人亲吻,葡萄都吃下去好几颗了,还没知足。

“季嘉柠……不能重谷欠……”顾长辞的腿都软了,可怜巴巴地抗议着,手垂了下去,一不小心放在她胸前。

“小坏蛋,摸哪里呢,嗯?”薄棯故意曲解他动作的意思,翻身把人家压在了沙发上,双臂撑在他头两侧。

男人的脸红红润润的,嫩得能滴出水来,好看的眸子中蒙了一层水雾,迷离了些许,突然被压的男人还有些发懵,头微微向上扬起,引得薄棯忍不住亲了一大口。

他连忙缩了回去。

“季嘉柠!”这女人总是有这种本事,能把他撩得云里雾里的,尽管一开始是拒绝的,到了后面就变得欲拒还迎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在。”

“……”没问你在不在啊喂!

“怎么了,小乖乖?”薄棯装着不懂的样子,在他身上趴着不动。

顾长辞才有了些神智,“葡萄吃完了……”

“嗯。”

“葡萄吃完了!”

“我知道。”

“那你……”

“还想吃,怎么办?”

怎么办你个大头鬼啊!还想吃自己剥啊!压着他算怎么回事儿?

可是话到嘴边,怂得一批的顾长辞弱弱地说:“那你放我下去,我给你拿……”

“不想吃葡萄。”

“……”刚刚谁说还想吃的来着,顾长辞腹诽,“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拿。”

“吃什么都可以吗?”薄棯的笑容变了味道。

“嗯,你先起来,我才能给你去拿……”顾长辞试着推了推薄棯,可是她犹如泰山一般,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的。

那眼神怪让人害怕的。

“长辞,我比较想吃你,给不给我吃?”薄棯因为染了别样的情愫,声音显得格外性感空灵,她还“乖巧”地蹭了蹭男人的脸。

“……”

“嗯?不是说想吃什么都可以么?你比较甜。”

“甜的不好,太容易腻了!”顾长辞抗议。

“可是我的世界里只有你,甜而不腻,够我吃一辈子的?”薄棯顺了顺他的发丝,“你说说你,添加了什么料?”

顾长辞没想到薄棯会这么说,也不没反应过来说什么,“我不好吃的……”

“上次吃过了,还想吃……怎么办?”薄棯跟个流氓一样压着人家不肯起来,硬是把人家撩得找不到北才肯罢休,“宝贝儿,好辛苦啊。”

顾长辞以为她说撑在他身上很辛苦很累,撇了撇嘴角,“那你快点下去就不辛苦了!”

“真是个调皮的小宝贝儿。”薄棯也不知该无奈于他的天真还是装傻。

顾长辞疑惑中,忽然间就想明白了什么,“你…你流氓!能不能别老是想着那档子事儿啊……”

“不能,如果你不是长辞,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可是你是长辞,还那么好看可爱,欺负的时候眼睛还泪汪汪的,我就只想着欺负你了。”薄棯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完全就是个无赖。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1)

“……”

怎么办,这话有点让他心动……

在意识到自己不正常的情愫时,顾长辞一下子愣住了,脑海里与季嘉柠相处的点点滴滴,当然是温馨的部分,仿佛心脏中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酥酥的,麻麻的。

他怎么变得这么不对劲了?变得连他都不认识自己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抛开所有的恩恩怨怨随心而动吗?

不行。

他不能这么做。

季嘉柠无缘无故折磨他那么久,囚禁他,还杀了他的母亲,深仇大恨怎么可以凭借这几个月的相处就烟消云散了么?

理智控制着他,告诉他不能心软,可是内心却……

好矛盾啊……

愣神间,薄棯已经占领了他的唇,撕扯开他的衣服。

“嗯……”男人不禁闷哼一声,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放软,放乖,可爱得紧,他迷离地看着身上的女人,脑子里一团浆糊。

好烦啊…想拒绝……又不想……

他怎么了?

薄棯得逞地笑着,电光火石间占||有了觊觎已久的甜美,她深情地观察顾长辞每一个动人的表情,而他时时揪着她的心。

“季嘉柠……慢…”顾长辞道。

“乖乖的,嗯?”薄棯安抚他,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邪恶,好像怪大叔一样。

顾长辞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加上薄棯这么一折腾更是不堪承受,最后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开始卖萌!

“季嘉柠,够了……”

“乖。”

“季嘉柠!不要了!”

“乖。”

“呜呜,季嘉柠…求求你……”

“乖。”

无论他说什么,她就只会回答一个“乖”字,蕴含无限宠溺,或许他能感受到吧。

情到深处,才那么得放不开吧。

薄棯是个极端的人,完全凭眼缘,喜欢的就给好脸色,不喜欢的就直接踹走。

但是这个男人是个意外,她一眼不喜,多眼就看上了,再相遇发时候直接宣誓了主权,宠到极致。

她霸道,她自私,她有时候会不顾他的想法,但是……

没有但是。

直到后半夜,床上的动静才慢慢消失,薄棯仔细地为他清理着,最后拥他入睡。

过来几天没羞没躁的生活,顾长辞觉得自己干的就是亏本买卖,本来商业机密拿到了,他可以走人,后来不知道哪股子邪气让他留了下来,待在这个色||女身边。

他想明白了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被推门进来的薄棯刚好瞧见,她走过去喂了他一颗草莓,“小宝贝儿想什么呢?”

薄棯的动作真是太流氓了,可偏偏给人的感觉却那么帅气,添了几分邪气,就连翘二郎腿也是那么优雅从容。

顾长辞的性子硬了许多,他拍了薄棯一下,想把她打走,甚至都没有细细研究自己什么时候敢做这种事情了。

“再吃一颗。”薄棯不恼,继续喂着。

“不吃了,唔!”

顾长辞的嘴里被塞了一颗大的。

“乖,吃水果对身体好。”

“你能不能别总是那么霸道……”

“宝贝儿,这怎么能是霸道呢?不过你不喜欢草莓吗?那我们换一种,你想吃什么?”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2)

顾长辞满脸黑线,他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索性放弃挣扎,任由薄棯伺候吃东西。

“宝贝好乖啊。”薄棯捏着他嫩白的小脸蛋儿,惊觉这小子都被自己养叼了,按照梧桐的描述,顾长辞越来越不怕她了。

恃宠而骄的小坏蛋。

不过,她乐意宠着。

最好宠得无法无天,蛮横无理,这样,也只有她肯收他了。

真好。

薄棯淡淡地想着。

甚至有一天薄棯的助理告诉她,她的公司被窃取机密,股市下跌,很快要面临巨额债务的时候,她都没惊讶。

那天,她回到家,发现没了顾长辞的身影,而且自己重要的公司文件全不见了。

“季姐,我们该怎么办?”助理急得汗都出来了,不停地跺脚,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风涵衍得意洋洋地走进来,还随手拿了一束菊花,放在鼻下闻了闻,“最近贵公司的状况不太好啊~”

“所以风总是来笑话我的么?”

“不,我们也算老朋友了,特地过来关心一下,顺便带走婕婕,她在你这里也没什么发展前途了。”

“看来风总脑子被灯砸坏了,”薄棯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想公司即将要倒闭的人,好像她才是那个坐拥千亿资产的人,“你的医生业务能力不行啊。”

风涵衍僵了一下,随即换上妖孽的笑容,“死鸭子嘴硬。”

“风总知道为什么你做这一切都是那么得顺利么?”薄棯又面无表情地敲击着没有生命的键盘。

“还用问?”

“因为顾长辞。”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掏心掏肺对待的人,回过头来背后刺你一刀,真是可怜。”

“彼此彼此。”

“……”风涵衍的笑容马上没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和婕婕还有大把的时间,而你,没了物质保障,怎么追你那小情郎?”

“哈哈哈。”

“你笑什么?”

“笑你傻。”

“呵,你说什么?”

薄棯点了根烟,“笑你把感情以物质来衡量。”

“你!”

“得到一个女人是因为金钱,可悲吗?”薄棯毫不留情地嘲讽着。

“……”风涵衍硬逼着自己降火,“呵,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因为欠债而滚进监狱的。”

男人离开了。

薄棯盯着电脑沉思,试着拨了顾长辞的电话,意外的是,居然通了。

“辞辞,我想最后问你一句,我现在的境况,是你乐意看见的么?”薄棯无比认真地问。

“……”电话那头没出声。

薄棯稍微开心了一下,顾长辞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起码……他犹豫了。

“嗯?乖,告诉我,好不好?”像是哄着小孩子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重重击入薄棯的内心,她的脸迅速僵了,用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她继续温柔地说,“好,如你所愿,只要辞辞开心就好。”

薄棯等着顾长辞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一直保持着,只要顾长辞愿意,只要他开心,怎么样都可以。

明明是天大的事情,却被薄棯搞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仿佛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轻松。

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薄棯盯着电脑,毫不犹豫地点了删除,把这些年账户里所有的钱过度给员工,能安排工作的尽量安排。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3)

所有的事情,薄棯做起来云淡风轻的,不夹杂一丝一毫的留恋,只是心中有些酸楚。

她的长辞是受了季嘉柠多少的折磨才能这般铁石心肠,恨自己呢?

薄棯有些懊恼自己来晚了,如果能再早一些,也许顾长辞就不会这样了。

这次风涵衍指示顾长辞偷机密文件,还利用这个打压她的公司,薄棯选择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季嘉柠对顾长辞的补偿。

薄棯已经让她手底下的员工没有损失,甚至还有了新的工作,只是原本的季嘉柠一无所有了而已。

说实话,梧桐觉得薄棯真是无情,这不是变相地报复季嘉柠么?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顾长辞是无辜的,谁都不能动他。

甚至薄棯现在还在用季嘉柠的身体。

【你真的准备蹲大牢?】

“起码要先完成任务。”

【……】

它是不是该感谢宿主还记得有任务这件事情?

这边顾长辞挂了电话,季嘉柠快要破产了,她快要从不可一世坠入深渊了,她快要孤独无依了。

好……开心啊!

顾长辞笑不出来,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那么释然,那么解脱。

他闷闷的,胸口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不顺,他大口大口地向外界汲取氧气,也许是太过猛烈,他猛地咳嗽,也不停止,眼睛都充血飙泪了。

他错了吗?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你后悔了?”风涵衍好整以暇地在门口看着他。

顾长辞没理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手里不是还有一份文件没给我?心软了?”

“没有。”

他没有!他不可能心软!他只是……只是怕风涵衍言而无信!

对,就是这样!

“呵,”风涵衍走近,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是不是感觉很难受?而这些感觉都是你最讨厌的那个人带给你的?”

顾长辞安静了下来。

“想要不难受么?”

顾长辞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就把季嘉柠置于死地,只要她不存在于世界上了,你那些烦人的情绪也就不存在了。”风涵衍诱导着。

“什么?”

季嘉柠消失了,他就不会这么矛盾了吗?

对,他现在的纠结都是这个女人带给他的,只要她消失了,一切的源头也就消失了,那么他……肯定不会再纠结了。

“后天下午五点半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我替你解决她,让你无后顾之忧。”

“……”

“你想想季嘉柠以前怎么对你的?你认为她会在一夜改变吗?你就没想想她有什么目的吗?不会你真的相信季嘉柠喜欢你,爱上你了吧?”风涵衍仿佛再说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

顾长辞咬唇。

“你从来都不怀疑的么?她是想让你爱上他,再丢弃你狠狠地践踏,不想想为什么季嘉柠无缘无故那么对你的么?她本身这个人就是有问题的,喜怒无常。”

“闭嘴。”

“不想听?可是这些你自己都应该明白,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给你看个东西。”风涵衍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了一个视频,好像是什么监控录像。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4)

里面一个和季嘉柠极像的女人,半夜在案发现场河边鬼鬼祟祟的,视频很短,也不像是加工过的,看视频上方的时间就是顾母死的那天晚上。

顾长辞一把夺过电脑细细观察,良久,他沉默了,眼眸中酝酿着腥风血雨,失望,不可思议排山倒海而来。

风涵衍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顾长辞的表情,继而添油加醋,“视频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放心去调查。”

“不用了,等到后天季嘉柠死的时候,我会给你机密文件的,以后也会帮你得到季奕婕的心。”顾长辞的表情正常得可怕,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

“这是地址。”风涵衍递过去一张白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地址,他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眼底邪光闪烁。

季嘉柠啊季嘉柠,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上,不知道你会是怎么样的表情,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顾长辞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一条休闲的长裤,他站在季嘉柠的公司门口,他的面前,高楼矗立,却显得摇摇欲坠。

顾长辞盯着看了很久很久,人来人往。

“长辞?”薄棯出门想去看看疯女人,就看见男人呆呆地立在那里。

顾长辞就这么看着她,“季嘉柠,能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

顾长辞说得那么露骨,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话语中蕴藏的危险,可他竟然就像这样平平淡淡地说了出来。

薄棯先是不解,后面怔住了,她像个老朋友一样,声音像是来自远方那般平和幽静,“好啊,走吧。”

不问去哪里,不问为什么,也不曾辩解,女人只是笑了笑,印在顾长辞的眼里,温柔了他的时光,乃至一生。

真的有那么一瞬间,顾长辞想抛弃什么劳什子恩恩怨怨,抛弃什么仁义道德,跟着季嘉柠藏起来,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世外桃源,悠哉悠哉。

顾长辞把风涵衍给他的纸条递到薄棯面前,眼睛不放过她表情的任何变化,只是从头至尾,女人依旧温柔,她笑眯眯地对他说,“走吧,长辞。”

风涵衍埋伏的地方是一片森林,他喜欢刺激,喜欢像个猎人一样追逐猎物的感觉,比起空旷地带一枪毙命,他更享受高难度的狩猎,看着猎物垂死挣扎,能带给他无比刺激的体验。

当一踏入这个地方,薄棯敏感地发现了四周的变化,哪怕森林里鸦雀无声,她不动声色地绕开了地上埋着的地雷线,皱起了眉头。

地雷的威力炸死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难不成风涵衍连顾长辞都要顺带杀死?

呵。

男主还真是越来越作死了呢。

薄棯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牵起顾长辞的手,开玩笑缓和气氛,“长辞,带我来小树林干什么?嗯?”

顾长辞现在哪里有心情想这些,他严肃地推开薄棯,“你知不知道你过来意味着什么?啊?”

“意味着我跟你的感情可以更上一层楼了~”薄棯余光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以防有危险伤害到顾长辞。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5)

“你!”顾长辞觉得季嘉柠简直不可理喻,她明明知道此番行动是找死,还义无反顾地踏入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的陷阱。

心口处,酸酸的。

“长辞,没事的,不要抱有心里负担,这是我应该偿还给你的,都是应该的,想想这些年我对你做的事情,嗯?我是罪有应得,我是来偿还罪责的,”薄棯摸了摸他的被,给他顺口气,“乖~”

也就是这一声乖,顾长辞绷不住了,他千方百计设立的心理防线终于有了溃败的迹象,他看着薄棯拉着自己的手,玉白的指尖微微颤动。

“傻子。”他小声说。

“什么,没听清?”薄棯顺势把他壁咚在树上,脚尖随意地点地,勾着他的脸,咬上他的唇瓣,“再说一次。”

“傻子!笨蛋!坏人!”顾长辞被逼得放大了声音,只是仍旧软软的,一点儿威力也没有,配着他俊美的小脸蛋,奶凶奶凶的。

“噗,”薄棯毫无顾忌地笑了出来,爽朗地说,“好好好,我是坏人,是傻子,是笨蛋,那你是什么,嗯?勾着我那么久还不给名分,你是什么?”

薄棯身子一动,把缩得小小的顾长辞藏得严严实实的,免得树上的监控拍到这样诱惑人的辞辞。

这谁能扛得住啊……

顾长辞不知道这一切,他只感觉自己的脸蛋烧得通红,他的唇瓣正在某女口中,看着邪性的女人,他只能推着她,“现在很危险啊季嘉柠!”

“嗯,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有危险。”薄棯亲了上去,他闪,她追,他躲,她堵,感到怀里小人儿的不配合,女人惩罚性地拍了拍他的小屁屁,“小家伙,不想擦枪走火,就别动。”

“唔……”

她怎么下手那么重!好痛啊……

“小笨蛋,还说我,接吻那么久不知道换气?”薄棯大发慈悲地放开他,尖锐的牙齿蹭了蹭他的鼻尖,一只手绕到后面给他顺气。

哼!他这样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砰——

薄棯带着顾长辞闪到一边,瞳眸渲染上浓郁的危险暗号,她把男人牢牢地护在身后,朝着树上望去。

狙击手。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死到临头还那么甜蜜,真是羡煞旁人啊……”

真是碍眼。

必须毁灭。

风涵衍一身装备,蹲在树上,枪口正瞄准着薄棯的脑袋。

“就你一个?”薄棯不屑地挑了挑眉头,环顾四周。

“放心,对付你,我一个就够了,不然传出去人家说我以多欺少。”

“我劝你还是再找几个人,不然,有的人就会说我欺负小朋友。”

砰——

薄棯动也没动,冷眼看着差一分就打到自己脚的子弹。

“顾长辞,还愣着干什么?被迷惑了?”

顾长辞突然被点名,他探出头,万分纠结地对风涵衍道:“放弃吧……”

“懦夫!为了区区花言巧语就改变心意,你真是不中用!”风涵衍没料到顾长辞真的变卦了,直直朝他开了一枪。

薄棯在他食指微动的时候就眼尖地把顾长辞拉到自己身后。

砰砰砰——

滴答……滴答……

如生病般耀眼的红涌出,浸湿了原本就单薄的衣服。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6)

胸口前艳丽的红色一圈一圈蔓延开来,犹如鲜美妖娆的花朵,在生命的末端,尽情绽放,如同薄棯的为人,张扬放肆。

任何人都会感叹的美丽,恰恰处于最绝望的时刻。

顾长辞心脏漏了一拍,时间定格住了,连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他的脑袋真的一片空白。

那子弹,明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她,挡住了。

“呵。”击中心脏,不死也难,风涵衍有些不满,这么好玩的对手就这么死了,还是为了一个废物。

啧啧啧,颇为惋惜。

风涵衍离开了。

顾长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可现实,仅仅过去了一秒钟,他下意识搂住正在下垂的身体。

好轻啊……

如此轻的身体,现在还在飞速地流逝生命。

顾长辞瞪大了眼睛,紧紧抱着她,似乎这样就能挽留住什么,泪水出乎意料地流了下来,充盈了眼瞳,没有停下的迹象。

顾长辞堵住正在冒血的伤口,挣扎着。

薄棯倒是没什么感觉,痛得麻木了,不过她很高兴,救下了顾长辞,至少,他没事。

他没事,他还活着,就好。

嗯?

哭了呀……

怎么哭了呢?

不是恨她吗?

这时候应该笑的呀……

薄棯很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安慰他说没事,都会过去的,想要行动的时候,却发现手臂如灌了铅一样,沉重到抬不起来,哪怕一毫米都不行。

哎呀,哭什么……真是的,看得她都心疼了呢……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她都要死了还哭哭哭的。

这样的小家伙以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唉……

薄棯忽然笑了,她拼尽全力嘟囔着嘴巴,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可顾长辞还是听到了……

听得异常清楚。

“你是我的……小坏蛋……”

你是我的小坏蛋……

这是刚刚她压着他的那一句话的回答。

【宿主准备脱离寄宿体,3——】

【2——】

【1——】

顾长辞很想吻吻她,可是他不敢,他怕他的动作太重,季嘉柠的生命就会被他轻轻打散,再也拼合不起来。

薄棯突然想到了什么,脑门聚集了凡人看不见的光芒……

她,闭上了眼睛,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顾长辞这时候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得不像话,森林里听不到其他的一丝声音,有的只是男人的泪滴入土地的轻微的声音。

几个小时过去了,顾长辞就这么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泪都干涸了,他看着薄棯已经失去心跳的身子,不想去相信,猛然,他笑了一声,绝望而阴森,“季嘉柠,起来吧。”

“你做到了,我爱上你了,来吧,羞辱我吧……”

“快点啊,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嗯?”

“你装什么装啊!别吓我了好不好!”

“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爱你!”

……

男人像疯了一样使劲儿冲着薄棯的尸体吼叫,回应他的,只是面无表情的尸体……

很久很久以后,他喊累了,喉咙被烈火灼烧着,干得说不出话,也哭不出声音。

他就这么跪着,荒无人烟。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7)

顾长辞黑化了。

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一连五年,顾长辞钻研拍戏拿到影帝的称号,所达到的位置令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

短短五年,顾长辞打入政商领域,很快奠定了不可撼动的基础,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与风涵衍并肩,甚至超过他。

入夜,顾长辞躺在床上,那是薄棯的床,有着她的气息,这些年他不断地做噩梦,不断地道歉,不断地后悔,只有闻着她残留的香味才能勉强入睡。

是了,顾长辞又失眠了。

不知从何时起,顾长辞和薄棯一样爱上了喝酒,其中最喜欢的是白酒,月圆之夜,男人披了件单薄的睡衣,落地窗边,坐在豪华的椅子上。

今天的月亮又圆又大,古人说,每逢月圆之日就是相逢之时,男人何尝不期待已故佳人。

“咳咳咳!”喝到一半,顾长辞好像被呛住了,剧烈地猛咳起来。

“喝不了酒就别喝,真不乖!”女人从身后走来,夺过他的酒杯扔掉,敲了敲他的脑门,勾起下巴亲了起来。

“柠柠……”他喃喃自语。

“嗯?怎么了?”女人笑问。

“这次的梦,能不能长一点,我想你了,我好想你……”顾长辞十分清楚眼前活生生的人是他的幻觉,是他的梦。

是他不可触及的梦。

季嘉柠,我的心好痛啊,不是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吗?可是五年了,我的心不仅死了,它还在慢慢地腐烂,发臭……

他的胸口堵得发闷,顾长辞没有理会,任由它蔓延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柠柠,别怕,很快……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只要弄垮风涵衍,我来自刎谢罪……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在碧落黄泉,能让我看你一眼,哪怕,悄悄地看……一眼。

顾长辞挣扎着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开始收购。”

“靠!”薄棯坐在电脑桌前面,气得直砸鼠标键盘!

【哈哈哈哈,我说男女主会在一起的吧!】梧桐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烂电视剧,男二明明那么好,女主瞎了!”薄棯合上电脑,起身去酒柜拿了一瓶白酒,猛得灌下。

“木总,有人找你。”女秘书一套工整的职业套装,该露的露,不该露也不露,包得密不透风。

薄棯迈着步子,走到秘书面前,搂住她的小腰,凑近,“小慈,身材那么好整天穿得跟老大妈一样,是不想谈恋爱了吗?”

薄棯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连她怀里的女人都忍不住心掉加速,那么近的距离,名叫小慈的女助理呼吸都慢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木…木总……我…我还不想谈恋爱,以…以工作为主……”小慈就差软在薄棯怀里了,脸颊染上两抹红晕。

“没用,我还没怎么样腿就软了,以后要是你男朋友真把你怎么样了,还不直接求饶叫停?”薄棯满不在乎地挑眉,眼中尽是玩味,手上的力道倒是没有变小。

小助理乱了阵脚,眼睛四处瞥。

“木总,一直调戏小助理却不见客户,不太好吧?”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小女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8)

薄棯瞥了一眼来人,放开了小助理,直接躺到了长沙发上,双腿交叠,顺手拿起一旁的模仿开始玩,漫不经心道:“季小姐和你家那位怎么样了,要不要我给你偷渡一点砒霜?”

“你的嘴还是那么毒,”季奕婕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我们吵架了。”

薄棯手速飞快地转动魔方,指节分明的长指在灯光的照耀下白得反光,她仍旧盯着手上的东西,眸子里不含一丝情绪,反倒是有几分慵懒。

“他要和富家千金订婚了。”季奕婕再次出声。

薄棯没理她。

“但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我不愿意去做千夫所指的小三,他还逼迫我,婚后,婚后给他……”季奕婕越说情绪越激动,特别是看着薄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更加气愤,“木念!”

“嗯,拼好了。”薄棯把魔方摊在手里,给季奕婕看。

“……”

“既然不喜欢,不想做,那就远走高飞,我还不信他风涵衍还能海底捞针,再说……”薄棯玩味地勾唇,“他有这本事么?”

“可是……”季奕婕揪着裙子。

“季小姐,裙子可是全世界限量款,贵着呢,珍惜点。”薄棯打乱魔方,接着开始重新拼凑。

“木念,你能不能……”

“阻止风涵衍娶富家千金,娶你?嗯?”薄棯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魔方上,要不是这个房间有两个人,季奕婕以为她在自言自语呢。

“嗯……”

“呵,”薄棯闪电般拼完了魔方,仰起头才正视季奕婕,“那种男人,不要也罢,我觉得还是给你砒霜更靠谱。”

“你是我的感情顾问!你……你不能在撮合了我和叔叔以后就抛弃我们!你……呃!”

“小妞,”薄棯的星眸蕴含着无限的深意,危险却又神秘,她的食指和大拇指扣着季奕婕瘦小的下巴,力道大得把人家磨得生疼,“求人办事,要有求人的态度,懂么?”

薄棯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流,干净得不添加任何杂质,又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令人捉摸不透,她明明正在笑着,却给季奕婕一种她是地狱魔鬼的错觉。

薄棯见她愣住了,无趣地甩开她,从桌上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自己刚刚碰过别人的手,起身的时候,女士西装裤子竟然一点褶皱都没有,双手插着裤腰带背对着季奕婕。

季奕婕结结巴巴地说,“木念,你要帮我,送佛送到西,我会给你钱……”

薄棯不为所动,双眸注视前方,俯瞰窗外的城市。

“我…求你……”季奕婕想到木念刚刚说的话,放软了态度。

还没得到回应。

季奕婕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很低了,还没换来女人的怜惜,季奕婕不禁吞了口口水,“木总,求求你帮我,我干什么都行。”

没人回答。

“木总…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资产都给您……求求你……”

“就你那芝麻小钱?”薄棯嗤笑,摇了摇头,走近她,俯下身附在季奕婕耳边,声音空灵而魅惑,“我要你,配合我,弄垮风涵衍……”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49)

季奕婕猛地侧头看着薄棯,“你…你疯了?”

“不愿意?那你还想拴住你的风涵衍么?他没了钱没了权,你觉得,联姻还会存在么?”薄棯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仿佛在等她做决定,“我不逼你,慢慢想,都可以。”

薄棯慢悠悠地站起身。

【万一女主不愿意怎么办?她那么爱男主怎么可能让男主失败呢?你花了五年时间好不容易让他俩互相喜欢,到最后功亏一篑怎么办?】梧桐说。

“所以我这不是给她时间好好考虑了么?看她是爱自己多一点,还是爱风涵衍多一点。”

过了一个星期,季奕婕给了薄棯答复,她不愿意让风涵衍失去所有,唯一的请求就是,帮她离开这个城市。

薄棯倒是有些意外。

【宿主你看吧,女主还是爱风涵衍的。】

“嗯…好吧。”

梧桐:怎么感觉你这个女人还有点失望???

“不过这不妨碍我做我的事情。”

【那你……】

“我就是问问季奕婕而已。”

【……】

风涵衍想到联姻的原因就是顾长辞的崛起损害了他的核心利益,唯一的方法就是联合别家巩固自己的帝国。

但风涵衍放不下季奕婕,他认为跟谁结婚无所谓,他知道自己心里就只有季奕婕一个女人就够了,把她继续圈养在身边。

或许日后转移联盟的实力到自己身上,再离婚娶季奕婕就可以了。

风涵衍是这样想的,他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可季奕婕接受不了小三的这个事实,尽管是她先遇见的风涵衍,她想法设法地逃走。

“所以说爱情是毒药,而我,不屑触碰。”薄棯喝着喝着便没了酒,她从办公室的酒柜里继续翻找,可是没有了。

“小慈,进来,”正在兴头上,没了酒,薄棯的心情有点糟糕,“酒呢?”

“报……报告木总!您要的这个牌子的酒被顾氏集团买断了,从此不对外生产……我…我买不到了……”

“顾氏集团?”薄棯舌尖抵在后槽牙上,表情慵懒随意,“那个顾长辞?”

“是…是……”

薄棯扭了扭脖子,“哪根筋抽了,真是不要命了,给我去谈回购!”

“是!”小慈最怕薄棯这种邪肆的表情,上一秒还安静地坐在那里,保不准下一秒就化身为野兽把你撕烂了。

得到允许的小慈飞速地离开了薄棯的视线范围。

“这个顾长辞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那么多白酒他喝得完么?”薄棯嘴巴里没东西,只找出了棒棒糖含在嘴里,“不过品味不错,和我一样。”

【你就别拐着弯夸自己了。】梧桐一点也不奇怪薄棯现在的反应。

五年前——

薄棯中弹以后被顾长辞厚葬,男人整整在坟墓前跪了十天十夜,风雨无阻。

第十一天的时候,男人被送去急救了。

恰好就在那一天,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本在棺材里长眠的薄棯忽然睁开了眼睛,梧桐到现在也忘不了,那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慵懒到极致的眼神,就算在棺材里,也毫不慌乱。

“这是什么鬼地方?”薄棯丝毫不费力气打开了棺材盖子,把嘴巴里的东西吐出来。

【宿主!你真的没死啊!】梧桐激动得快哭了,它收不到薄棯的灵魂,只能一直守在季嘉柠的坟墓前,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薄棯的灵魂还在季嘉柠身上!

乖乖,终于让它找到局长了!

【宿主以后你别说我没告诉你啊,你的顾长辞进医院了,赶紧过去看看。】

薄棯敏锐地感受四周的气流,观察说话的梧桐到底在哪个地方,“你是谁……顾长辞又是谁?”

*

(每一千字收费,所以以下字数并不会造成多收费现象。)

在书评区看见有读者小可爱反应我的书极品人设很多,都是非正常的很极端的人,乃至让这位小可爱对于现实生活的人十分抗拒。

首先我很抱歉因为我的书让你产生对周围人的抗拒,真的真的十分抱歉,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鞠躬。

其次,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乏看见过很多关于这个社会黑暗面的新闻,我承认,有些人确实是缺乏正确的三观的,但是世界万物有阴必有阳,善良的人不少,像最近的凉山消防员,有些甚至只是零零后,他们为了这个地区,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还有很多无名的人,无私奉献……

有无数无数的人,渺小平凡却闪着光,而他们可能就在你的身边。

你要相信,这个世界始终有光明,而你身边的〔大多数人〕,虽然或多或少会有些小地方让你们很不满意,但是他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不会像我书中所写的某些人一样。

我的书非纪实,所以是跟现实生活还是有差距的,不要以我的书来衡量现实世界的美好。

我笔下就像是这位读者所说的极品和变态,我是希望你们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小可爱,心态放乐观一点,以美好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你会发现周围的人还是很善良的。

所以小可爱,正常去交友,善待每一个人,切记保护好自己,毕竟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关于书中一些人物设定,谢谢这位小读者给我的警示,我不够严谨。

之后的世界我早已构思,会出现美好的人,谢谢!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0)

【……哎哎哎别动手啊喂!】梧桐先是被薄棯的话雷到了,连它都不认识了么?

然后……那个女人直接快准狠撕开了它所在的空间!

外界阴冷的风雨毫不留情地打进了空间,女人的头发湿了,耷拉在圆润的肩膀处,季嘉柠的脸白嫩干净,原本萌妹子的形象,硬是被薄棯的眼神带出了霸道的风味。

毫无违和感。

“这什么地方?”薄棯百无聊赖的眼眸中透露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兴趣,这种地方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薄棯记得上一秒她还在跟天道那个老头子打架来着,怎么会到这个鬼地方来。

“喂,躲躲藏藏的有意思么?快出来。”薄棯席地而坐,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宿主……局长?】

宿主不会又失忆了吧?!而且这次所遗忘的东西比之前的多更多,甚至是……

梧桐壮着胆子问了句,【宿主,你还知道世界创造局吗?】

因为梧桐在叫局长的时候,女人明显疑惑了。

“什么玩意儿?”薄棯眼珠斜向下看,牙齿咬上了干涩的下唇瓣,“机器人,有酒么?”

【没有……】

“哦。”薄棯见这个感觉笨笨的机器人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双掌狠狠地拍在空气中,发出震天般的响声,紧接着,她面无表情吸取着什么。

梧桐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它是一个机器人,没有具体的形体,连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突然就眼前发黑,感觉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出来。

【宿主宿主!薄棯!薄棯!薄棯!你失忆了!失忆了!】

千钧一发之际,梧桐几乎是尖叫着的!机器音高得刺耳。

好在,那股力量消失了。

薄棯重新坐了下来,“小机器,给你一分钟说清楚,不然我会把你化形之后,折磨百年,懂?”

【……】人家委屈。

不过幸运的是,机器人就是机器人,运作的速度远超常人,梧桐把自己能记住的东西化为代码传输到薄棯的脑海里,静静地看着她。

薄棯吸收之后,吧唧了下嘴巴,异常淡定,她邪笑着,“梧桐是吧?如果你敢骗我……”

【肯定不会肯定不会!】梧桐狗腿地讨好着,内心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想它开始是多么高冷的人,现在居然沦落成这番模样。

“不过我会喜欢顾长辞这种人?”薄棯略带嫌弃地看着顾长辞的照片,摇了摇头,“只能说明我以前眼光太差了。”

【……】嗯,你说的都对。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死要活的。

“不过……你能给我什么好处?”薄棯挑眉,“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来找什么男神了。”

【……emmmm】梧桐看着女人逐渐变味的眼神,瑟瑟发抖,抱紧自己,虽然什么也抱不到。

“不如……”

【我卖艺不卖身啊!你可以自主选择任务可以了吧?!】

薄棯嘴角上扬,添了几分闪亮,舌尖扫过唇瓣,“勉强答应。”

就这样,薄棯自主给自己贴了一张人皮面具,改名木念接近男女主,据她本人说,为了好玩。

好气。

还是想要失忆前的宿主呜呜。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1)

“木…木总……”小慈快哭了的样子,委委屈屈地站在薄棯面前,空气中棒棒糖甜甜的味道弥漫着,也没有安抚小姑娘。

“嗯?”薄棯低头看着文件,右手转着黑色水笔。

“顾氏集团那边说白酒的品牌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出售……呜呜呜……我们已经很尽力了……”小慈很怕薄棯炒自己鱿鱼,“木总,我上有老下有小……没了这份工作我……”

“嘘,”薄棯食指抵在唇边,终于抬起她那张妖孽的脸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拿起一旁的魔方开始玩,“你很需要这份工作,可是……关我什么事呢?”

小慈僵在那里,连泪水也挂在脸上不掉下来。

木总刚刚说什么?

关……关她什么事?

她……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啊……

小慈本以为哭一哭,打感情牌就会过去的,没想到薄棯直接给她堵了回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就更加委屈了。

“呜呜……”

“我还没死,哭什么?”

“木总……”小丫头哭得一抽一抽的,“求求你不要开除我…呜呜呜……”

“去人事部降职,顺便通知他们,给我再换个能力强一点的。”薄棯在一份文件下签了字,仍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一点儿也不受小慈的影响。

这女人不仅把小慈降职,还顺便损了她的业务能力,小慈心里很委屈。

不就是一个工作没做好吗?至于那么严厉吗?

【宿主,你已经换了十个秘书了。】

“我又不是她们的爸妈,没这个能力还想站着位置?”薄棯这时候已经拼好了魔方,左边眉毛张扬地挑起,带了点无趣的意味,“魔方得换个更难的。”

说完,她潇洒地把旧魔方投进了五米外的垃圾桶,嘴角斜向上撇了撇。

薄棯素来是喜爱饮酒的,s品牌的白酒甚合她意,现在被顾长辞买了去,又买不到,也没有存货,于是……

她顺理成章地爬进顾宅。

顾宅里面没有监控,这是薄棯选择去的原因之一,她如同夜晚的小猫儿一般敏捷地穿梭在偌大的房子。

翻了几层楼,薄棯差点没忍住把楼梯炸了,走到最后一层,也就是最高的一层,走廊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门,薄棯凭感觉走了过去并且顺利地打开门。

果然……一箱接着一箱的s牌白酒如山般堆叠,看得薄棯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好酒摆在这里,顾长辞喝死了也喝不完。”薄棯愈发鄙夷自己以前的眼光,顺手开了一箱白酒拿出一瓶,坐在地上。

“终于喝到了,我的心肝小宝贝~”薄棯两眼放光,甚至亲了酒瓶一口,屋外柔和的月光倾洒下来,落在女人的身上,仿佛偷了岁月,定格了时间。

美好的一刻,不舍逝去。

很快,薄棯喝光了一瓶,随意地丢在地上,又开了一瓶,喝得脸红扑扑的。

咯噔!

薄棯瞳眸一眯,瞟向门口,那是门把转动的声音,她迅速收拾了酒瓶,隐进酒箱中,如同透明人。

门被打开了,一双美得逆天的长腿包裹在休闲裤下,来人迈着修长的步子慢慢地走进来,并且轻轻地关上门。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2)

轻微到不易察觉的脚步声慢慢逼近,薄棯缩了缩身子,把影子融于酒箱影子中,稍稍探过头,想看一眼传说中的顾家掌舵人。

房间的灯没有开,男人刚洗完头,他习惯性地开了瓶白酒,站在窗边。

薄棯只能接着月光看见他的侧脸,堪称完美的曲线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人,毫不夸张地说,她都能看见顾长辞浓密的睫毛落在眼边的影子。

顾长辞优雅地喝了一口白酒,五年的累积让他早已习惯白酒的烈性,少了几分当年的稚嫩,添了几分时光的沉淀。

垂眸,敛去白日的雷霆叱咤,现在的他,好像就只是一个受伤孤独的孩子,无助地站在月光下借酒消愁,呼唤且思念着远方的佳人。

顾长辞的嘴角动了动,眼光不经意地流连在薄棯在的方向,忽得,他三步并作两步,直直把躲着藏着的某人拉了出来。

顾长辞想掐住薄棯的脖子,却被后者一下子躲开了,“别激动别激动啊~小美人~”

薄棯虽然没有看清他的正脸,但是凭直觉,她认为眼前的男人肯定是绝世,独一无二的。

薄棯轻挑肆意的语气令顾长辞怔住了,他被她打开的手僵在空中,默默地收回,莫名的,不想对她动粗了。

“你是谁?”五年了,顾长辞再也不是软弱任人欺负的的对象,脱口而出的话语严肃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被发现的薄棯索性也就不藏着了,她正大光明地挑了瓶酒继续喝着,含媚的眸子朝着他灵动地闪了闪,上下打量,终于看见了月光下他的脸。

“美人可真是件宝物啊~看着想私藏呢!”薄棯笑意不减,坐在椅子上,顺便把藏起来的空瓶子丢到地上。

她做这一切仿佛自己不是个小偷般,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问,你是谁。”顾长辞沉了沉声,再次问道,眼睛盯着薄棯的一举一动。

“木念,今天来跟你谈笔生意。”薄棯回望着他,气势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反应倒挺快,没发现你是不是就偷个几箱回去了?】梧桐表示它早就看透了某人的小九九。

“哦?大半夜摸到我家里,就为了跟我谈生意?”顾长辞显然不信这一说辞,“赶紧说清楚目的,不然马上警察就会来抓你。”

“啧啧啧,美人脾气还不小,”薄棯摆了摆手,“我喜欢你……”

顾长辞皱眉。

“的白酒,”薄棯及时收回了话语,调戏了人家,“听闻顾总买断了,我这忍不住,就来跟你谈个买卖,我可以出木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向你买s。”

薄棯自认为这很诱人了,木氏是情感顾问公司起步的,五年里也做的比较大,薄棯随便管了管,公司也能在全世界排上名号,只是赶不上顾长辞就是。

“你喜欢喝s的白酒?”顾长辞抓住了重点。

这回轮到薄棯意外了。

难不成,这货觉得跟自己臭味相投然后白白把s送给她了?

薄棯喝下最后一口酒,“怎么,很奇怪?”

“季嘉柠。”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3)

男人的目光夹杂着不容忽略的审视,眉眼狠戾却透着丝丝柔情和期待。

是柠柠回来了吗?是她吗?那样相似的神态,那样相似的语气,连喜欢喝s牌白酒都一模一样,是他的季嘉柠……回来了吗?

或许顾长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拿着酒瓶的指尖微微用力,殷红的唇瓣紧张又期待地抿了起来。

薄棯在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很快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情,她稍带疑惑,有些感兴趣地笑了笑,“季嘉柠?哦……”

薄棯拖了很长的尾音,故意吊着他。

“我知道她,金牌经纪人嘛,几年前死了,怎么,你认识?”薄棯说完还灌了口酒,摇摇头,微醺。

男人的眼眸如同鹰隼般锋锐尖利,他不放过女人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仿佛在找什么破绽。

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唇角慢慢向下压,冷峻的眸子逐渐清明。

是了,怎么可能是她呢……

柠柠正安详地躺在棺材里呢,躺在那么冰冷的地下……

一枪毙命啊,他生生守着她失去呼吸的啊。

真是天真,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

顾长辞本以为自己已经痛得麻木了,没曾想再一次揭开伤痕之后,还是鲜血淋漓,生疼生疼的。

他感觉自己胸口闷得不像话,喘不上气。

薄棯在一旁默默地搬了几箱酒,趁着顾长辞失神的时候离开。

说来也奇怪,薄棯离开房间后,顾长辞迷一般得更加难受了,他来不及抓住薄棯。

木念是吗?

木…念……

“这顾长辞那么恨季嘉柠啊?我都换了张脸还认得出,哎呦,听你说我以前对他不错啊,白眼狼!”薄棯后悔没多拿几箱酒。

【……】

“不过短时间内是见不到顾长辞了,这箱酒够我喝半个月了。”薄棯拍拍箱子,美滋滋地回家了。

天,事与愿违。

第二天薄棯见到了顾长辞,还是在她自己的会议室里,她正开着会呢,一群人跟黑社会一样逼出了自己的员工,只留下了男人和自己。

“哎呀呀,好巧呀美人儿,昨天没来得及看清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薄棯翘了翘二郎腿,嘴角抹过一丝邪意。

顾长辞看上去有些狼狈,怎么说呢,虽然衣衫完好,但是薄棯总感觉他干过什么体力活,指甲盖里还嵌着什么脏脏的东西。

看来昨晚没少喝酒。

至于么?季嘉柠人都死了还恨着。

不过说到底季嘉柠的死还有顾长辞的一份功劳呢,薄棯也没去计较,毕竟是她欠了他。

薄棯突然觉得自己换了脸很明智,倒不是说怕顾长辞找麻烦,自己向来是不怕的,但她就是嫌麻烦。

乐趣这种东西,搞搞风涵衍就可以了。

“今日顾总大驾光临,我的公司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所为何事?”薄棯含笑看着他,十足地调戏,完全就是痞痞的。

“木小姐昨晚说的生意,还算数么?”顾长辞淡淡道。

“顾总这是变卦了?”薄棯好笑地说,理了理自己的指甲。

“百分之十的股份……”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4)

“顾总怎么突然有兴趣了?”薄棯咬舌坏笑,眼睛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还是说……看上我了?”

“百分之十的股份对我来说,诱惑很大。”顾长辞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目光从始至终定格在她身上,不曾移开,回答得坦坦荡荡。

“可惜了,顾总,我不是那么想和你做生意了。”

百分之十的股份本来就是昨天为了脱逃的借口,再说了,需要酒大不了再去顺几箱,又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顾长辞道:“不是喜欢喝s品牌的白酒?若是你那几箱没了,怎么办?”

“那就不喝呗,我的隐忍力很强的~”薄棯一笑而过,嘴里含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七彩棒棒糖。

“何以见得?”

薄棯斜睨了男人一眼,顿时间坏笑了起来,她上半身趴在会议桌上,藕臂伸长,芊芊细指强势地勾起顾长辞的下巴,“如此美色在前,我都能把控住不占了你,隐忍力……不强么?”

顾长辞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透过外表的屏障直接望进灵魂深处,浓眉稍稍舒展,“木小姐可以尝试着占有我,我……不反抗。”

说完,顾长辞还真的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就差在脑门上写“啊!快来蹂躏我吧!”的字样。

薄棯哪会被这样的阵势吓到,她更加前驱,涂抹红色口红的艳唇毫不客气地凑近他,在距离顾长辞唇瓣的五毫米处停了下来,“美人儿确定要办公室上演禁忌?嗯?”

薄棯边说还边哈着气,气吐如兰,传到顾长辞身上,引得他不自在。

顾长辞一把抓住勾住他下巴作乱的手,扣在桌子上,随后站起身来,把女人翻了个身,高大如他,就这么压了上去,长腿抵在女人最柔软的地方。

桌子下面,是相交的暧昧不清的腿。

薄棯穿的是裙子,被男人这么一压,裙子也向上提了好几公分,本就短的布料,现在更加遮掩不了什么了。

“木小姐,得到了我,就等于得到了一切。”顾长辞更加侵略性地向前倾。

薄棯笑得花枝乱颤的,无奈地摇摇头,声音染了几分不可一世的霸道,她描绘着顾长辞绝美的脸廓,“啧啧啧,可惜了,我永远不会是下面那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顾长辞也没看清女人怎么动作的,连一秒都没有,自己就已经被压在下面,双手交叠被扣在头顶。

再入眼,就是薄棯的唇朝着他压下来,顾长辞下意识闭眼。

可过了一会儿,想象中的软糯没有感受到,他才慢慢睁眼。

“小美人儿,今天不行哦~”薄棯的食指抵住了他的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魅惑的小眼神勾人得紧。

顾长辞的眼睛向下瞄着什么,仿佛在思考,可落在旁人眼里,这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绝世无双的容颜,现在正以羞人的姿势躺在桌子上,任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欺负一番。

可薄棯不一样,她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而且不是她的菜,让她去碰他,她根本不屑。

再一次,薄棯怀疑自己的眼光。

“为什么?”顾长辞沉声。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5)

男人始终垂着眸子不看薄棯,声音闷闷的,不过不影响它的好听悦耳。

薄棯歪头一脸笑意,“没为什么。”

小样,觊觎她很久了吧?

嘁,她可看不上他。

薄棯慢悠悠地从男人身上起来,慢条斯理地扯了扯自己上衣衬衫的扣子,露出极富骨感的锁骨,她嘴角向一边扬起,狂傲且张扬。

“木念,你确定不和我做交易?”

“嗯哼,”薄棯整个人显得邪邪的,她低头看了看手表,戴上墨镜,“小美人儿,我还有事儿,不聊了,拜~”

顾长辞的视线从来没离开过薄棯,就连她的背影消失很久了,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眼底泛着异样的火焰。

良久,他才默默地回神,稍加颤抖地拨通了一个电话,“过来取东西,送去医院。”

抑制住心底的感觉,顾长辞才离开。

五年前那个杀死顾母的疯女人被薄棯秘密转到了一个地方,经过漫长时间的治疗和拷问,她终于记起来是风涵衍唆使她去杀人的。

薄棯猜测,风涵衍利用顾长辞的名头约顾母出来,再迷惑疯女人叫她杀了顾母,再把薄棯的指纹印在刀上,嫁祸给她。

几年前,自己去风涵衍的别墅里,发现的文件,其实就是他做偷税漏税,控制股市等违法行为的证据。

薄棯也花了点时间整理。

今天她约了季奕婕出门,帮助她逃跑。

要说为什么?

她很乐意看见风涵衍失去心爱的小女人而疯狂的样子,到时候还可以去奚落一番。

“木念,你确定我不用改装一下?”季奕婕问。

薄棯弹了弹她的脸,笑她太天真,“你就算化成灰风涵衍也认得你,别说改装了,你整容他都能认出来。”

“……”季奕婕皱了皱眉,“我的出入境记录他肯定了如指掌的……”

“没到机场海关,你就会被那群黑社会抬出去。”薄棯从口袋里摸出白酒,淡定地喝着。

季奕婕说实话很好奇,这个女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能拿出酒来?

“那怎么办?”

“买机票呗。”

“……”季奕婕露出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复杂无比。

“别废话,让你买你就买,到时候晚点,买时间最近的一张机票,”薄棯坐在驾驶坐上,摁下按钮开启了敞篷,遮住了坐在里面的人,“啧,我脸上有机票么?看着我干什么?”

“哦……”

季奕婕按照薄棯的话,买了时间最近的机票,而且很快就起飞了。

风涵衍收到消息狂奔机场,勒令机组人员拦下叫季奕婕的女人,可惜,没拦到人,飞机就起飞了。

风涵衍疯了一样,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在另一个国家找到季奕婕。

三天后。

电视机开着,上面播报的是风涵衍和某富家千金订婚的新闻。

“等风头过去了,我再送你出国。”薄棯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

“好。”季奕婕有些紧张,这三天风涵衍以为自己已经出国了,其实她一直躲在薄棯的家里。

瞄了一眼纠结的季奕婕,薄棯挑眉,无所谓道:“你随时可以后悔。”

“我……”季奕婕敛眸,盯着手腕上的链子,“我不后悔。”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6)

“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也不后悔?”薄棯反问。

“嗯……”季奕婕回答的声音跟蚊子叫一样,也许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也只有她自己能懂吧。

顾长辞近来收购风氏下很多企业,导致风氏股市下跌,风涵衍正忙着吊富家千金,公司也乱成一锅粥,薄棯趁火打劫,也跟着收购风氏,挖他们家的人才高管。

“梧桐,我的酒又没了。”薄棯看着空空的箱子,面色复杂。

是夜,薄棯又悄咪咪地摸进顾宅了,看见成箱的白酒,某女眼神冒光,先开了几瓶解解馋。

【……】

今天晚上顾长辞没有过来,薄棯相当顺利地摸走了几箱,满载而归。

殊不知,她离开的时候,顾长辞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带着耳机,手机上播放的正是薄棯偷酒的场景。

他进了酒房,淡淡地望了一眼隐藏在窗帘上的隐形摄影机,他的眸子似乎又渐渐地恢复神采活力了,一直紧抿不扬的嘴角终于松了松。

顾长辞久久地看着薄棯坐过的地方,他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极其小心,深怕打碎这般美好的现状,寻着痕迹,坐下,重叠了她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顾长辞的错觉,他竟然闻到了属于薄棯身体残留的余香,这些香味被吸入,逐渐填满了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不似人间的瞳孔闪烁着,里面含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不能相认的无奈,愧对于她的害怕……睫毛也跟着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仿若月光下的仙子,神秘而惹人怜惜。

这些都抑制不住男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季嘉柠…我终于……等到你了……”

“季嘉柠……对不起……”

“季嘉柠……”

顾长辞喃喃自语,他取了薄棯的头发和季嘉柠做dna对比,发现是同一个人,他不能解释为什么,不过他不在乎。

只要他的小女王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巨大的喜悦冲刷过后,顾长辞沉默了。

顾长辞忧伤的目光暴露了他的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嘉柠,而且……季嘉柠也没有与他相认的迹象。

五年前,他的所作所为,要了她的命,更可笑的是……季嘉柠是为了救自己。

这是怎么样一个傻女人啊,明知是场鸿门宴还非往里走,到头来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顾长辞不得不承认,他爱上她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反正就是……在潜移默化中,爱上了。

而且……比想象得要深得多。

顾长辞喝着酒,对望皓月,心,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季嘉柠,他的季嘉柠,回来了。

真好……

薄棯扛了酒回家碰上季奕婕,她还没有睡着,穿着睡衣在客厅里。

“怎么,来一瓶?”

“不了,我不会喝白的。”

“啧啧,不就是男人嘛,舍不得就拼一把,不想拼就赶紧退出去,婆婆妈妈的,到最后只能伤害你自己,你看看,风涵衍忙着倒插门呢,哪有功夫管你?”

“……”季奕婕无力反驳,可她心里还是相信风涵衍是爱自己的。

薄棯从来都是点到为止,“飞机三个月以后起飞,在风涵衍婚礼的时候。”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7)

季奕婕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开口说了句:“好。”

时光飞逝,很快的,三个月过去了,风涵衍在顾长辞和薄棯的合力打击之下已经苟延残喘了,要不是富家千金喜欢他的皮囊,估计没人想要他,更别妄想扣住季奕婕了。

结婚典礼上,作为国家首屈一指的女富豪,薄棯当然也被邀请来参加富家千金和风涵衍的婚礼,她坐在显眼的位置观察着这一切。

婚礼隆重而盛大,好像衬托着男主人公的苍凉。

许久不见,没了权势的风涵衍大不如前,连喝杯酒都要看未婚妻的脸色。

和五年前,简直如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上,一个深埋在地底。

风涵衍第一眼看见薄棯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是她放走了季奕婕,是她夺走了他的财产是她!就是这个女人。

他甚至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木念,跟他无冤无仇的。

薄棯自然是瞧见了风涵衍的怒意,反倒是轻轻松松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满脸胜者的笑容,无一不刺激着男人。

“哎呀,是顾总啊!”女方的家长迎着顾长辞走进会场。

顾长辞只是面容冷峻地一言不发,他一扫全场,在第一排发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脸色才有所缓和,他径直走过去,坐在薄棯旁边。

“哟,稀客啊,美人也会来这种场合啊!”薄棯见了他丝毫不显尴尬,只是稍稍往旁边坐了坐。

女人不动声色的后退令男人心颤,他扬起暖阳般的笑容,融化腊月寒冰,“因为你也在。”

“哦~顾总真是有撩人的好手段,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

薄棯还真想知道,顾长辞对季嘉柠到底恨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在她参加婚礼的时候还过来插一脚,难不成他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没可能啊。

不过像是顾长辞这种恨意袭身的男人,会不会有喜欢的人呢?

“哪个女人这么倒霉被顾长辞喜欢上,啧啧啧。”薄棯和梧桐交流着。

【……】女人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女朋友倒是没有,”迎着薄棯早就了然的神情,顾长辞继续道,“不过我喜欢着一个人。”

“哦?”

“我曾经以为我会恨她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但是没曾想,我爱上她了。”顾长辞说话的时候目光从来不曾移开过薄棯。

“呃,是吗?”

顾长辞满眼的柔情,尽数倾入薄棯,他尝试着放软了态度,“那是一个傻傻的女人,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嗯哼。”

“她……伤害过我,”顾长辞道,“她也会拼了命地护我周全,照顾我,她说过,她爱我。”

薄棯隐隐猜到了什么,“爱情这种东西会变的,起码心死了以后就不会再跳动了不是吗?”

“我害死了她。”

“看不出啊,顾总的本事挺大的。”

顾长辞尝试着从薄棯的面部表情中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都没有,她平常得就像听别人讲八卦一样,完全是看戏的样子。

可就是这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男人的心,她每一句随意说出口的字眼都幻化为利剑,不偏不倚地扎在他的心尖。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8)

顾长辞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再次伤害是没有感觉的,他错了,错得离谱,他完全低估了薄棯在他心底的地位。

“木……小姐,我们可以……”顾长辞想要牵着她的手,想要搂着她,想要亲吻她,想要她的爱。

季嘉柠估计恨死他了吧,才不和自己相认。

顾长辞苦笑一声,按捺情绪,“可以……”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大家拨冗参加百合小姐和风涵衍先生的结婚典礼……”随着主持人的声音,会场的灯光逐渐变暗。

薄棯挑了挑眉,正视前方,而顾长辞被打扰了,也没有再说下去。

新娘百合在她父亲的牵引下,从会场门口慢慢地穿过长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薄棯嘴角扬起一抹饱含深意的弧度,眼神似有似无地瞟过对面一身西装的风涵衍。

顾长辞一直看着她,配着浪漫的背影音乐,男人不禁幻想,如果当年他能跟她走在一起的话,那该多好,季嘉柠就会牵起他的手跟他走一辈子。

婚礼都办了,人还能跑么?

顾长辞想象女人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很美,像是下凡的仙子,她的脸上一定荡漾着自信和放肆,而他,会在长路对面等着她,一点一点看着她从漫无边际的长河另一端走向自己。

他会给她完美的婚礼。

背景板上放着百合和风涵衍的结婚照片,只是当风涵衍想要牵起百合的手时,照片却换成了一个视频。

五年前的晚上,风涵衍的专属汽车稳稳地停在案发现场的河边。

薄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段监控,顺便还寻找着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这些证据虽然难寻,但稍微花花力气也是可以找到的,对女人来说不算难事。

薄棯就是搞不懂了,以前的自己难不成那么弱的么?还是被人下降头了。

全场的宾客唏嘘,接下来发出鄙夷地声音。

屏幕上详细地写明风涵衍这些年在背后做的肮脏违法买卖,在场的很多人都被他阴过,连百合的父亲也是。

百合的父亲当场就甩了风涵衍一巴掌。

“禁止大声喧哗!”警察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逮捕令,“风涵衍先生,你涉嫌教唆杀人,非法控股等罪行,请跟我们走一趟。”

风涵衍瞪大眼睛想把薄棯看穿,像是走投无路的野兽般咆哮,“木念!啊!我要杀了你!”

风涵衍快速后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枪,对着薄棯的脑袋就是一枪。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薄棯的动作,她躲过了子弹!

“手枪的速度,有点慢哦。”薄棯嘚瑟地摇了摇头,邪笑着。

风涵衍想再开一枪,却被上前的警察们制服了。

“木念,我最后再问你,你把季奕婕藏到哪里去了?!”

“风先生,您都要把牢底坐穿了,还关心别人呐~”薄棯挑衅地看着他,满怀强势的味道。

顾长辞在暗处看着薄棯,他刚刚想为她挡子弹,可惜慢了一步,人家自己就躲开了,他青筋暴起,回忆到了什么。

季嘉柠,你可以躲开子弹的么?!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59)

所以说,五年前她可以躲开不受那一枪的!

所以说,这五年他可以不饱受相思之苦的!

所……

顾长辞好像记起来了,他对她说过,他乐意看见她这副模样,言下之意……他乐意她去死……

所以……

这个傻女人是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就去死吗?!她怎么这么傻啊?

坏女人,这么自私,自己五年过得风生水起,哪里想过每个日日夜夜,他在月光下独酌,在相思之苦中遨游,在无边无际的自责和后悔中心殇……

真是坏女人啊……哈哈哈!

顾长辞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没人知道他是笑季嘉柠太笨太坏,还是笑自己……活该。

薄棯被诡异的笑声吸引,转头回眸就见顾长辞近乎疯癫地笑着,晶莹的泪水逐渐充盈,顺着鬼斧神工般的脸滑下来。

女人挑眉,她始终保持着那似有似无的微笑,只是眼底,不蕴含任何情感。

她总能把自己置之度外,面对任何事情都是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样子,遥远得让人难以接触。

【emmm】梧桐内心复杂,所以这一个世界的任务是失败了么?

“别担心,她会回来的。”薄棯知道梧桐在想什么。

换句话说,季奕婕根本没离开这个国家。

薄棯失忆后可以选择任务,但是既然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被失去记忆前的自己接手了,而自己也没有半途而废发习惯,于是接着做下去了。

薄棯叫人查了季奕婕的出入境信息,发现她根本没上飞机,所以她还是舍不得风涵衍,所以,她也许,会等他的。

薄棯准备离开了,手臂却被男人大力地抓住,“跟我去一个地方。”

正好无聊,薄棯也就没怎么反抗。

顾长辞开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一言不发。

“顾总,今天抽了哪门子的疯啊?”薄棯系着安全带,靠在门上邪笑,看着他。

顾长辞没有回答她,开着车。

下了高速,他们到了一个地方,刚踏进这里,薄棯就感觉有一点点眼熟,没想起来什么时候来过,跟着顾长辞。

男人停在了一座山上,那里矗立着一块墓碑,墓碑干净得不染任何灰尘,碑面还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光,看得出是经常有人来打扫。

薄棯看了眼墓碑上面刻着的字,猛然想起自己就是在这里醒来的。

怪不得有些眼熟。

碑上刻着——

吾爱季嘉柠之墓。

“……”薄棯噘了噘嘴,她人就在这里,好晦气啊,“顾总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悼念已故亡人?不方便吧?”

“曾经我也以为柠柠去世了。”顾长辞转头。

“然后?”

“直到我看见了你。”

“哈哈哈,顾总别说是借尸还魂啊,这都是小说里的情节了,您不会那么老套吧?”薄棯从包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瓶子,喝了几口里面的酒。

“是啊,借尸还魂只会出现在小说里,”顾长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只是里面包含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借尸还魂,因为你就是季嘉柠。”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60)

令顾长辞意外的是,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眼前的女人面不改色,反倒是好整以暇地环胸笑望着他。

“顾总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那……”顾长辞突然绕到薄棯身后,盯着她脖子后面的皮肤,“木小姐,你敢撕去你脸上的皮么?”

“敢啊,”薄棯也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撕掉了自己身上的人造皮,露出了与季嘉柠一模一样的脸,“嗯?”

“柠柠……”顾长辞做梦也没有想到五年后再次遇见季嘉柠会是在她的墓前,以这般不可思议的状况,他颤着手想要摸一摸这张令他失魂落魄的脸。

薄棯打开了他的手,重新戴上包里的墨镜,“没了人造皮,是会被紫外线晒黑的哦~”

“柠柠…对不起……”

纵使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也只剩下了一句对不起。

他多么想告诉季嘉柠,这五年来他是怎么过的,他是多么地想她,是多么地懊悔,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不会再伤害她。

他多想亲口告诉她,他爱她。

临了,这些话都堵在嘴里,一字也说不出,顾长辞的眼睛憋得充血,看上去本就瘦弱的男人,此刻显得更加摇摇欲坠,好似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嗯,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忘记了,准确的说我失忆了,之前那些破事儿都是别人告诉我的,你间接杀了我一次,我也害过你,打平吧,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因为……我根本不在乎。”薄棯也没说谎。

情感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

她的心,坚若磐石。

“呵,打平了,不在乎?”顾长辞沙哑着声音反问,里面透着浓重的忧愁。

好一个不在乎啊,把他们之间的种种都抛之脑后了,像是垃圾一样丢掉了……

真是无情啊。

失忆了?

对他来说……是好是坏呢?

顾长辞扣着薄棯的肩膀,抱住她,“别挣扎,就一会儿。”

“一会儿也不行,”薄棯推开了顾长辞,她低头看了下手表,“我得回去看电视了,啧,那个男主能气死我。”

顾长辞松了手,薄棯与他擦肩而过,男人突然有种预感,只要这次抓不住她,那么直到他死,都不能再挽回了……

“季嘉柠。”顾长辞叫住女人。

“嗯?”

“谁告诉你能打平了?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两清。”顾长辞的音色都变了,变得阴森沉重,含着不可挥去的坚定。

莫名的,薄棯觉得很好笑,她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么得潇洒。

“季嘉柠,谁允许你在我心里面东踩西踏地留下印记,不负责任就跑了的?谁允许你不在我身边的?”

顾长辞晶亮的眸子迸散出嗜血的笑意,他的嘴大大地咧开,和小说里走火入魔差不多,他疯魔一样看着薄棯离去的方向。

季嘉柠,既然你再次出现了,就再也别想逃开。

“我会为你打造一座坚固的牢笼,想逃吗?我会折断你的羽翼!只有……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在一起,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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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笔芯~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61)

风涵衍被判了死刑。

薄棯在监狱门口看见了季奕婕,许久不见,她的身子愈发瘦弱了,纸片一样,在狂风暴雨中显得那么渺小。

薄棯撑着伞走过去,清冷的声音似远方的谪仙,“死刑囚犯是不能被探监的,回去吧。”

季奕婕沉默着,她没有说话,有时候薄棯怀疑是雨声太大了她没有听见。

她打开包包,拿出了一张纸,抬头看向薄棯,她的眼通红通红的,还肿了起来。

“再哭就瞎了。”薄棯说。

“风涵衍就是个畜生,”很奇怪,季奕婕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恨意,反而添满浓浓的释然,“他亲手杀了我的姐姐。”

薄棯蹙眉瞄了眼纸上的内容,是风涵衍暗自做的季嘉柠和季奕婕的dna鉴定,包括对季奕婕身世的调查。

“他骗我,骗了那么多年……你知道吗?我居然爱上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爱上了自己的仇人,你说……可不可笑?”季奕婕的眼神空洞,睫毛颤颤巍巍地挂在眼上面,犹如折翼的蜻蜓,她已经没有眼泪可以留了。

季奕婕说话的时候明明看着薄棯,可后者完全没从眼神中得到什么。

“木念……我是不是该死?”

薄棯觉得季奕婕希望她回答是,像是得到允许去死一样。

“其实……我就是季嘉柠,”薄棯撕开了自己的人皮面具,“人,很脆弱,人心,更脆弱,但是正因为脆弱,才体现人的柔软和坚韧,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季奕婕久久不能从惊讶中回神,无力地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不知者无罪,你没有错,所以更没有所谓的死亡赎罪,其实……生命很可贵的,每一个人的生命包含着造物者的心血,你浪费了心血,可能才是罪吧。”薄棯仍旧打着伞,雨声落在伞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莫名的,抚平了人们内心的烦躁与不安。

【这个鸡汤妙啊。】梧桐不禁拍手叫好。

话就点到这里了,薄棯也不知道季奕婕还会不会固执己见。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嗯?”

【风涵衍和季奕婕的心在一起了,那也是完成任务,不觉得心在一起比肉身在一起更加美妙吗?】梧桐说。

“脱离……”吧。

这个“吧”字还没有说完,梧桐的系统就出了点故障,暂时还不能离开。

“……”

薄棯:刚想表扬你来着。

薄棯闲着也是闲着,她把自己名下所有资产都捐给社会,除了一间小房子,她准备住到梧桐修复好。

咚咚咚——

薄棯正窝在被子里看电视,就被敲门声打扰了,不得不烦躁地去开门。

“谁啊?”她的语气不太好。

顾长辞就这么赫然出现在薄棯眼前,手上捧了一束花,笑得无害,而且温柔,一般的女生看见影帝这副模样肯定会失声尖叫,严重的还能晕倒。

薄棯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墙上的表,“顾总走错了?”

顾长辞把花递到薄棯眼前,温润轻柔的声音像是毒药,“柠柠,不请我进去坐坐?”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62)

“哦。”薄棯赶着去看电视,开了门就让男人进来了。

顾长辞合上了门,坐在薄棯的床上,“柠柠,吃膨化食品对身体不好。”

“顾总,水自己倒,倒完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水烫……”顾长辞换了一副面孔,看上去柔柔弱弱,他咬着自己的下唇瓣,一脸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期待地望着她。

“你是小朋友吗?烫水自己吹,别打扰我看电视。”

薄棯被迫在这个世界停留多时,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这货还装模作样地在自己面前,她马上起身推顾长辞出去。

走到门口了,薄棯感觉脑袋晕晕的,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她刚刚已经避开花了,没想到顾长辞这人居然把迷药涂在自己身上。

靠。

她居然被这毛头小子给阴了。

“柠柠,叫你不乖……”顾长辞眼底充满阴霾,异样的病态浮现在这张精致无比的俊脸上,他低低地笑着,“罚你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嗯?”

昏迷的薄棯什么都不知道,她郁闷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等到女人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纯金打造的鸟笼里,媚眼打量着锁的构造,迷离又勾人,她勾起柔软的小手慢悠地抚摸着不同寻常的锁链,妖娆的眼眸盛满了不屑和嘲讽。

这么个小破锁还想关住她?

啧啧啧。

没一会儿功夫,薄棯从鸟笼里出来,路过镜子前才发现自己原本的衣服被换成了薄纱材料制的披肩,里面还有一件露脐小吊带打底,姣好的身材,欲露不露,呼之欲出。

薄棯都快爱上这副皮囊了,没忍住驻足欣赏了一番。

薄棯也是无聊,她眯着眼欣赏着这栋房子,美丽的大长腿大大方方地暴露在空气中,她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仔细地观察每一角落。

“不愧是柠柠,就知道那把破锁困不住你。”顾长辞从厨房走出来,一身休闲的居家服,短发随意地树立在空中,手里端着最后一碗菜。

窗外温暖的阳光洒进来,顾长辞笑着过去牵薄棯的手,却被她躲开了,他也不恼,帮她拉开椅子,“柠柠,过来吃饭,一晚上都没有吃了,饿了吧?”

顾长辞的语气,好像他们是在一起很久的夫妻一样。

“你不会下毒吧?”薄棯嘴上说着,还是优雅地坐下。

“柠柠真幽默。”顾长辞歪头笑了笑。

从薄棯的角度看,还怪可爱的。

“柠柠,你想玩什么?嗯?”

“食不言寝不语。”

顾长辞也不尴尬,夸奖道:“好,我们柠柠真是太有自制力了,我要向你学习,食不言寝不语~”

薄棯不悦地皱眉,她好歹活了几千年了,这个连百岁都没有的小屁孩居然跟她说话的语气那么像哄小孩。

“好好说话。”

“嗯?”

薄棯没再搭理他,朝他挥了挥筷子,不尽眼底地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顾长辞全程看着薄棯,阴森的笑容里埋藏着深刻的情意和不易察觉的坏想法。

“你要是再看着我,我……会让你后悔。”

“柠柠,我已经很后悔了……所以……不要再欺负我了,嗯?不过……”顾长辞坏笑,“像以前那样压着我欺负,还是可以的。”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63)

薄棯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你什么毛病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是有病,但是我的病,只能你来医。”

“……”薄棯被他恶心到了,她还是选择闭嘴,顺便在脑子里催了梧桐无数次,“你这个破电脑能不能修好了?不然拿去肢解然后废物利用重造。”

【你不能这么强权吧?我也不想的哇呜呜呜。】梧桐故意用小孩子卖萌的语气说话。

“……”

她现在是在被两个人恶心吗?

“柠柠,想看电影吗?”顾长辞收拾完,看见薄棯正在看电视。

“不想。”

“那……想跳舞吗?”

“不想。”

“我们一起唱歌怎么样?”

“别打扰我看电视,顾长辞,你很烦。”

电视剧正卡在紧要关头,顾长辞一直在旁边叨叨,让她都不能专心看电视了,这个世界本来就那么无聊,现在电视也不能好好看,更无聊了。

“柠柠……”顾长辞拔掉了电视的插头,一副小媳妇受尽委屈的模样蹲在她面前,“电视不好看,看我。”

“……”薄棯真的觉得顾长辞应该去精神病院看看。

“柠柠……既然你什么都不想做,正好我也不想做,那么我们就来……”顾长辞眼珠子一转,猛得起身,“生孩子吧。”

“噗——”薄棯刚喝下的水立马吐了出来,“我不爱你跟你生什么孩子,再说了就算爱你,虽然这不可能,也不能生孩子。”

“柠柠……”顾长辞接近病态地看着她,目光流连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嗯?我会好好让你感受乐趣的。”

薄棯:……

上一秒哭唧唧下一秒笑得阴森。

他不会真得精神病了吧?

“刚刚……柠柠说很多句不爱我……要罚,”顾长辞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药丸,强硬地塞进薄棯的嘴里,“这是强身健体的药,柠柠吃了,就有力气运动了,我知道柠柠的体力好,但也不想让你受苦。”

“……”

“七天就好,七天之后,这里……就会孕育着属于我们的孩子。”顾长辞隔着空气指着薄棯的小腹,幻想着。

“……”我忍。

薄棯对着他笑了笑,“我忽然想看电影了呢。”

“乖,药效只有七天,我们的时间不够哦。”顾长辞抱着早已经被药物控制变得软绵绵的身子,不紧不慢地走向卧室。

“你要对我用强?”薄棯问。

“嘘,宝贝,怎么能是用强呢?我们是……你情我愿。”顾长辞的衣服很快脱了下来,他的指尖滑过薄棯锁骨,挑开她的外衣。

薄棯稍显诧异地挑眉,说:“顾总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不是借口,还记得吗?你之前逼着我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多么好看么?”

“……”不记得,她真的不记得,“现在想想都觉得反胃。”

男人的手稍稍收了力道,“待会,希望柠柠还觉得反胃。”

“不过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考虑后果?”

“只要是柠柠给的,无论好坏,我都乐意接受。”顾长辞笑着把手顺着薄棯的吊带摸了进去。

奶凶影帝:经纪人小姐,过来(64)

薄棯扣住他作乱的手腕,挑起他的脸捏住下巴,目光尖锐而戏谑,“听说……以前的季嘉柠很爱你。”

顾长辞眼底出现一闪而过的精光,从鼻中发出闷哼声,“嗯,很爱很爱,甚至,我的爱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顾长辞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爱从何而来,开始他是不信,是恐慌的,到最后理所应当接受了她所有的好。

“这就是你害…嗯,我的理由吗?你知道的,破镜不能重圆,每个人的心在被击垮到粉碎的时候,是不会完好如初的。”薄棯也是从外来人的角度让顾长辞执念别那么深了。

不过梧桐觉得,失忆前的季嘉柠,在经历无数次伤害和打击之后,还是会保持着那颗仍然为爱跳动的心脏。

莫名的,薄棯对于男神的执念和爱,远远超出了时间和空间,趋向于永恒。

若说破镜重圆是不可能的,那梧桐猜测,薄棯如果是一面镜子,它是打不碎的。

梧桐默默地嘲笑着她,以前的她有多蠢,现在的她就有多打脸。

“你知道吗?镜子碎了,我会把它一块一块拼起来,就算它粉身碎骨,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爱着它,因为它还能照出我的身影不是吗?”顾长辞深深地看着她。

“照出的只是碎片而已。”薄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充满了冷漠寡淡。

薄棯不记得顾长辞了,她的记忆和情感都抹去了他的痕迹,一点儿情面都不留,那样潇洒,又那样无情。

果然啊,长情的人,又最是无情。

“那也可以用。”

顾长辞话音刚落,梧桐的时空隧道就打开了。

【宿主可以走了。】

也许是空间频率出现了混乱,薄棯头顶上的灯骤然下坠,顾长辞下意识将两人互换位置。

没想到薄棯的速度和反应比他更快,将顾长辞拉走,灯下坠路线也变了,朝着薄棯的头顶砸去。

“顾长辞,你没资格救我。”

薄棯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人情以后也很难还上了,不如不接。

顾长辞眼睁睁地看着薄棯被灯砸中,飞溅的碎片因为惯性和重力不仅砸了她的头,甚至还割到了薄棯的大动脉,血瞬间飙升,出血量大得惊人,喷向天空。

【宿主,没必要死前还让人家欠你吧?】

“呸呸呸,什么死?那叫离开这个世界!”说完了薄棯觉得也有点怪怪的,摇摇头,“算了不说了。”

薄棯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前往下一个世界。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顾长辞的精神有些错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恢复意识的。

怎么可能呢?

怎么能呢?

季嘉柠怎么能忍心离开自己两次呢?

不,不对!

季嘉柠会回来的!五年前她就活过来了不是吗?

顾长辞体会到了五年前未体会过的心空。

没错,他的心空了。

他也许知道……季嘉柠,不会回来了,永远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顾长辞在薄棯离开后的第一个月,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半年后去世。

据医护人员说,顾长辞在死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女孩子,笑得,很好看。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

“靠!”薄棯刚穿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吊在空中,下面是一大缸子的水,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鞭打痕迹,原主已经快虚脱了。

【宿主,请接收信息】

由于梧桐系统刚恢复一半,世界信息不全,只知道原主名为苏潇,是a城警察局刑事处一队队长,父亲苏城是军区区长。

原主抚养了小自己三岁的龙凤胎兄妹,苏睿和苏琪,目前哥哥在a城大学犯罪心理学读博士,妹妹是a城有名的牙医专家。

苏家三子都不可小觑。

原主苏潇是在一次跟进连环杀人犯的时候,被犯人挂起来在水中溺死的。

“……就是这次?”薄棯接受完信息以后满脸黑线。

正当她要动的时候,绳子往下放。

她头顶的喇叭传来一道变声处理过的声音,“苏队长,查出我是谁了么?”

那个人好像在炫耀。

“呵。”薄棯发出不屑的笑容,还没人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那人也许为薄棯的表情小小诧异了一下,发出了诡异的笑声,“临危不惧是好现象,我欣赏你,同时也为你报了警,一个小时以后,你的同事们会来,但同样的,半个小时以后,你就会自动落入水中,而水中牢笼也会关闭,你需要,憋气半个小时,钥匙就在外面。”

憋气半个小时?这对苏潇的身体来说,是生理极限了,存活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十。

“苏队长,希望你可以,坚持到你的同事的到来,如果你活下来了,才有成为我对手的资格,”那人的声音停了停,带着前所未有的傲慢和夸张,“祝你好运。”

“拜。”

薄棯挥挥手。

做他的对手?

真是的,他够格吗?

薄棯抬头望着绑住自己手的绳子,还算牢固,现在她有两个方案,第一个,在水下撑住半小时,等到警察来救,第二个,在未来的半个小时之后,不掉到水中。

薄棯选了第二个。

她利用自身的重量,开始慢慢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幅度一点一点变大,她开始像钟摆锤一样摇了起来,所横跨的距离很大。

她想要荡到一边去。

还差一点点。

薄棯加大力度,可是绳子就只有那么长,她索性深处双腿环住了一边的钢铁柱子,绳子在一瞬间紧绷,让薄棯的腿差点支持不住。

那个犯人绑绳子绑得很专业,除非绳子自己断开,或者割开,否则无法松解。

薄棯维持着这个高难度的姿势,额头的汗水浸湿了衣衫,原主的身子本就被严刑拷打过而体力不支,现在维持这个动作又需要惊人的耐力和意志力。

薄棯好几次差点松了。

只要坚持一个小时,就可以解放了。

这总比待在水里憋气要强得多吧?

薄棯想着,她闭上了眼睛,努力使自己的意识更加清楚,以免晕过去,原主身上的伤口不断流着血,这同样也是对薄棯的考验。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汗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流,薄棯咬紧牙关,她绝对不能掉下去!

薄棯睁开了眼睛,瞪得老大,快要……支持不住了呢。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

薄棯咬紧牙关,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她发觉犯人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一来就给我个下马威,真是有趣。”

终于,远方传来警车的声音,薄棯笑了一下。

那么接下来,由我来抓你吧。

你最好做了完全的准备,下地狱。

薄棯迷迷糊糊中,还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下坠,一个男人搂住自己的身体,心跳强劲有力。

“姐姐,撑住!”

这是她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女人正坐在床上抱着手机看电视,病床上全是五花八门的空了的零食包装袋,还有几瓶白酒。

“我的好姐姐啊!”苏琪提了一桶营养汤还有一篮子水果来看她,一进门就看见了某女还在住院期间就吃那些不健康的垃圾食品,“你还喝酒?!”

薄棯的酒瓶一下子就被苏琪抢了过去,皱了一下眉头,一把抢过来,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电视,“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伤。”

“我的姑奶奶,你的伤口才刚刚愈合,就喝酒还吃膨化食品,你怕是不想活了吧?”苏琪帮薄棯收拾了空袋子,倒营养汤。

“我自己来,”薄棯把勺子递回去,拿着碗大口大口地喝,也不怕烫,“你那牙医的工作怎么样了?”

“找到投资人了,牙医诊所的位置也找好了,”苏琪见薄棯猛喝,连连摇头,“你的牙刷我给你放卫生间了,记住要刷牙。”

“职业病。”薄棯喝完的时候递了个空碗过去,示意她还要再加点。

“姐,苏睿那边的学费你不用担心了,牙医的工资高,我那边还有存款,能应付。”苏琪从包里拿出纸巾。

薄棯摆摆手,大口大口地喝汤,“拿这张卡,里面还有点钱,先替苏睿把学费交了,别跟我废话。”

“姐……”

薄棯一个眼神递过来,嘴巴里还嚼着排骨。

明明不凶,苏琪却莫名地想听从薄棯的话,她感觉她姐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行了走吧,明天办个出院手续。”薄棯把碗放下,抱着手机继续看电视,见苏琪还没走,她忽然凑过去笑了一下,“怎么,看你姐英勇无比,爱上了?”

“……”苏琪拍了一下薄棯,“没正行,我走了。”

薄棯的注意力一直在电视剧上面,苏琪离开后,她又从床头桌下面偷摸出来一包薯片。

看电视不吃点零食,就相当于是没有灵魂的。

还好苏潇手底下有个小伙子,对苏潇可是言听计从的。

薄棯出院的时候也是那个小伙子来接的。

“薛显,你说上次侧写师给的侧写是什么来着?”

“我的潇姐哎,你的假还没放完就想着工作了,看来得到处长那边好好表扬你。”薛显打开后备箱放好行李。

“行,你写一篇一万字的论文,专门表扬我。”薄棯点点头,冲着薛显挑了挑眉毛。

“……别啊姐!”小伙子瞬间憋成苦瓜脸。

我的队长啊!我随便说说的!

“嗯?”薄棯扭头盯着他,眼眸中威胁的意味散发出诡异的寒气,她笑了笑,“你是说我的优秀不够,写不了一万字?”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

“没有没有没有!”薛显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情严肃,怪好笑的,“姐的优秀远不止一万字啊!”

“很好,那就写两万字,”薄棯打了一个响指,带上墨镜,头侧过去,英气无比,“别说姐不照顾你,后天交给我就行了。”

薛显重重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我这破嘴啊!对了姐,回家吗?”

“嗯……不回去,直接去警局,先去看看案子的最新进展,别到时候我在家躺着睡觉,脖子被犯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咔擦了。”薄棯系好了安全带,闭目养神。

“看来回头得让局长给你颁个最佳警员奖。”

“no,警花就可以了。”薄棯冲着薛显笑了一下,正好白云移开,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

【你对任务还真是上心啊……】梧桐可是知道薄棯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勤快。

因为任务就是抓到连环杀人犯将其绳之以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潇姐,那么早就回来了?”女同事小花正在冲咖啡,朝着薄棯笑了笑。

“嗯哼。”薄棯继续往里走。

“哟!欢迎我们苏队回来!”

办公室里一群人跟着瞎起哄,顿时间冷清紧张的办公室热闹了起来,他们把自己买的早餐讨好地递了上去。

薄棯大口吞了一个包子,夸赞道:“味道不错。”

薛显抱着一堆资料进来,“姐,这个案子最近才转到我们队里,这是之前的调查,档案什么的全在这里。”

“嗯,真乖,”薄棯摸摸薛显的脑袋,赏了他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先吃饱,然后……干活!”

薄棯坐了下来,认真地边吃边看档案。

犯人五年前开始作案,每年在特定的日子杀两人,分别是四月一号和八月十七号,受害者有三十七岁的初中女教师,二十八岁的外卖小伙,十五岁的在校女生学生,七十二岁的空巢老人,一岁的弃婴……

乍一看受害者们的详细资料,他们之间也没有明显的联系。

薄棯翻页。

著名侧写师初步侧写了犯人,男,身高一米七至一米八,年龄二十岁至三十五岁,无固定工作,无法确定是不是无业游民,性格自卑且懦弱,有一定人际交往障碍。

薄棯看入了迷,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这个就是绑架我那人?”薄棯问。

薛显接过资料,“嗯,他主动打电话给我们说明身份的,让后让我们去救你。”

薄棯的眉头紧锁,眼睛里夹带少有的认真,她的食指摩挲着下巴,手肘靠在椅子上。

“你们怎么想?”薄棯问。

“这个案子难度很大,受害者之间没有明确的联系而且分散在全国各地,且犯人的犯罪手法极其成熟,在案发现场,当地警察也没有提取到实际的直接证据。”薛显打开ppt,投射在屏幕上。

“老手了,不会之前的某些案子也和这个犯人有关吧?难不成是时隔多年再次作案?”同事甲猜测。

“不排除这个可能,实际上在第三年的时候,已经开始查之前的相似档案了,很遗憾,没有找到。”薛显回答。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4)

“嗯,距离八月二十七号还有半个月,也就是说,我们如果不尽快抓到凶手,很有可能会有人再次遇害。”薛显说。

“四月一号,八月二十七号,这两个日子有查过吗?”薄棯问。

“四月一号,众所周知,愚人节,在五年前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八月二十七号,更加普通。”同事丙回答。

“会不会是他的生日,或者犯人人生中最重大的两件事情发生在这两天?”同事乙问。

“这还用你说?”薛显用笔敲了敲他的额头,“关键是发生了哪两件事。”

四月一号……

薄棯有什么事情一下子想不起来,她总感觉在哪里看见过这两个数字。

“潇姐?苏队?苏潇!”薛显叫她。

“喊什么喊,我没聋,闭嘴,”薄棯正努力回忆着到底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可是就是没想起来,“受害者的年龄覆盖层面很广,基本上包含了婴儿,儿童,少年,青年,中年人,老年人,包括将死之人,也许从动机来看……”

“他可能认为自己是神,可以主宰一切的神,任意控制所有人的生命。”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薄棯的讲话,话音刚落,门口走进来一身西装革履的男子。

薄棯挑了挑眉。

“你好,a城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赫轩。”赫轩伸出右手。

薄棯打量着,并没有跟他握手,歪头笑了笑,“苏潇。”

赫轩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手,“久仰,我是受何局长的委托,特意来协助一队抓捕犯人,以后,请多多包涵。”

“欢迎,”薄棯递给他一叠资料,笑得蔫坏蔫坏的,“准备工作吧,毕竟,我们时间不多。”

“不用,我来之前已经详细了解过了,之前就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薄棯作赞同式点点头,“那么,听听你的看法。”

“凶手所杀的人,涵盖的年龄层面广泛,且里面甚至包括健康的,不健康的,他或许很自卑,只能靠虚拟世界来得到慰藉,不与人接触,久而久之,性格变得孤僻,而虚拟世界带给他的,是满足感,他在虚拟世界很狂傲,很自信,甚至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

一群人点头,认真听着。

“两个特殊的日子,可能是现实社会压垮他的最后两根稻草,虚拟世界的自我满足感和现实生活的被排挤,导致他产生了极大的心理落差,以至于性格变得扭曲,黑暗。”赫轩分析着,他从包里拿出u盘。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很深刻地剖析了犯罪者的特征,以及受害人的信息。

薄棯倒是没仔细钻研,她的注意力放在赫轩身上,他从容不迫,修养良好。

也不愧是当教授的人。

“根据您的分析,您觉得下一位受害者的特征会是什么呢?”薛显问。

赫轩想了一下,自信地笑了,“女性,年龄四十到五十岁,身高一米六至一米六五之间,是本市人,有稳定工作,跟周围人相处得还算可以,可以排除之前几次已经涉及到的职业。”

“赫教授为什么那么自信呢?”薛显不懂,但内心很是崇拜。

“别打岔,按照赫教授分析出来的信息排查。”薄棯依旧看着赫轩,淡定地说。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5)

“我的好姐姐,这样的人我们市一抓一大把,怎么排查?”薛显觉得苏潇怕是疯了,怎么比他还不靠谱。

“我相信,赫教授会继续给出详细的侧写,至于你嘛,不用担心。”薄棯别有深意地瞥了薛显一眼,笑得很不正常。

【你怀疑赫轩?】梧桐问。

“没。”

【那你一副“我看你就像犯人”的古怪眼神?】

“我只是觉得,嗯……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薄棯咬住上唇瓣,盯着赫轩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薄棯在办公室待到了很晚,苏琪的电话跟催命符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姐,都十二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真把警局当自己家了?”苏琪见薄棯好不容易接电话,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有事说事。”薄棯动笔做着案情分析和记录。

“饭吃了没?”苏琪没好气道。

薄棯看着自己扁扁的胃和肚子,“吃了。”

“你骗人,肯定又忙通宵忘记吃饭了吧?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给你送吃的。”

“我真的吃了,没事你别来打扰我。”

“我已经在路上了,你让我回去?再说了,油费多贵啊,经不起我这瞎折腾。”苏琪率先挂了电话,没听薄棯继续说下去。

嘟嘟嘟——

薄棯无奈地看了看电话,推醒了身边的薛显,“打起精神,不出半个月又会出现命案,我们时间很紧,再忍一忍。”

“哦哟姐,我这都困死了,你让我眯一会,就一会儿!”薛显眼睛都睁不开,困得说话声音都含糊不清的。

“去沙发上睡。”

“哎呦姐……”

“快去!”

苏琪来的时候,薛显已经睡熟了,也没叫醒他。

“姐,快吃,人又不是机器。”苏琪端出饭菜,还冒着热气呢,见薄棯吃饭的时候还看着案件记录,她直接合上了,“姐姐,吃饭别干别的事情,你休息一会不行吗?又不差这几分钟。”

薄棯揉了揉眼睛,“苏睿怎么样?”

“我哥读书读得正欢,这不他的导师有事情,让他代替干些事情。”

“……”薄棯夹肉的筷子顿了一下,“他导师不会是赫轩吧?”

“不知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姓赫来着,哎,姐,你怎么知道的?”

“赫轩是我们队特聘的专家,协助我们解决案子。”薄棯嘴巴里塞了一堆东西。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姐,你们这个案子看起来好像很棘手吧?一出院就扎进办公室里。”

“小孩子别问。”

“对了姐,感觉你这几天都要住局里了,我给你带了几样日常需要的必需品,牙刷杯子什么的,我给你放办公桌上了,哦还有小毯子,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

薄棯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神情严肃。

“怎么了,姐?”

薄棯嘴里嚼着东西,拿过了苏琪手上未拆包装的牙刷盒,上面赫然写着“四月一号”几个大字,看起来像是一个牌子。

怪不得薄棯总觉得哪里看到过,原来在医院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牙刷。

“这是什么?”她问。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6)

“什么?”苏琪不解。

“牙刷。”

“哦这个啊,这是我找到的赞助商送我的牙刷,我觉得挺好用的,就给你拿过来了,怎么了吗?”苏琪问。

“哎呀我的小宝贝,”薄棯狠狠地在苏琪额头上亲了一口,“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你能联系到老板吗?”

苏琪嫌弃地擦了擦薄棯的口水,张大嘴巴道:“当然能了,不过现在这个点打过去,我的赞助肯定黄了。”

“没让你现在打,直接把公司地址给我,我明天去一趟。”

“怎么了?”苏琪在白纸上写地址,问,“和你们案子有关系吗?这么激动。”

“别问了,你先回去,不对,我们这里面有个休息室,你去那里睡着,大晚上一个小姑娘在马路上晃晃悠悠的成何体统,去吧。”

“姐,那你呢?”

“你姐熬夜警花可不是白叫的~乖啦快去睡家,明天不是还要忙着装修你那什么诊所吗?快去吧!”

“我陪你……啊!姐!”苏琪话还没说完就被薄棯横抱起来,强行扔到了休息室的床上,她摁住苏琪的身子。

“琪琪乖,睡觉。”薄棯温柔的话语不失霸道,她替她关了灯。

一回到座位上,她愁眉不展,之前抓她的那人明显针对苏潇,现在四月一号产品又和案发时间出奇得吻合,更让人心慌的是,苏琪的赞助刚好是四月一号。

如果犯人针对苏潇转而把目标先设成苏琪的话……

后果不堪设想。

她敲击着键盘,心里大概有点数了,下一个可能的受害者的范围也缩小了很多,再结合赫轩给的描述,应该能排除很多人。

薄棯笑了笑,看着满桌子的成果,她替薛显盖了被子,自己打地铺睡着了。

早上七点,她被闹钟吵醒,连带着薛显也一下子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怎么了?!”薛显懵逼地做好作战准备,一脸警惕,还吧唧嘴巴,接着,他拱拱鼻子,“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薛显一路顺着香味摸索到了薄棯的办公桌,纸条上写着:

姐,我先去上班了,地址在你的桌子上,还有,我给你买了早餐,也顺便买了你同事的,吃了再工作,晚上我会来看你的。

薛显看了眉开眼笑,那贱兮兮的样子,薄棯抡了几拳头上去。

“潇姐,你妹妹真好,还不忘给我带早餐!我就……先吃了啊!”说完,薛显跟匹饿狼一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薄棯翻了个白眼,夺过他的油条,笑得不怀好意,“马上跟我去个地方,我允许你带俩油条。”

“哎姐!你不能这样啊!啊!轻点轻点儿!”

薄棯直接扭住了薛显的耳朵,把他往外面拽。

薛显趁机多拿了点吃的。

“我说姐,去哪里啊,着急忙慌的。”薛显嘴里叼着油条,开着车子。

“四月一号。”

“啊?”

“去四月一号,这个地址。”

“不是,潇姐,四月一号已经过去四个月了,我们难不成坐机器猫的时空穿梭机过去?biubiubiu!”薛显哈哈大笑,“啊哟!”

薄棯捶爆他的脑袋,心里想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生气长皱纹。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7)

“哇!”

薛显站在四月一号公司门口,不禁感叹,“还真有公司叫这名儿啊!”

“少废话,走。”

薄棯摁着正在欣赏大楼的男人就往里走,前台有三个小姑娘,她微微笑着,“你们张总在吗?我是他一老朋友,姓苏,今天来有事儿找他。”

小姑娘们面露为难之色,其中一个胸牌上写着“王乐乐”的女孩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薄棯撇了撇嘴巴,不一会儿她凑近,满脸的鬼点子,“我们肯定不是来炸楼的。”

“可是公司规定没有预约的话,外来人员不准入内的……”王乐乐坚守职位,也不肯松口。

“嗯……小姑娘,姐姐也不为难你,这样吧,老张有秘书吧?把她叫下来,她一准认识我,也不算你违规。”薄棯给王乐乐出了个主意。

“那……好吧。”小姑娘拨了一通号码,秘书就下来接人了。

薄棯把疑惑的秘书拉到一边,靠在墙边,出示自己的证件,“我是刑事一队的队长苏潇,想来问你们老板点事儿,别怕,就只是问几个常规问题,不要声张。”

秘书哪里见过刑事处的警察,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大场面了,她带着薄棯和薛显上楼了。

“张总,这是刑事一队的队长,说找您有点事情。”秘书把人带到以后就离开办公室了,从刚刚开始,她的神色就不太对劲。

薄棯多留意了两眼便回过神来,她对着张总客气地笑了笑,“苏潇。”

“张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张立憨憨的,皮肤很黑,估摸着一米七左右,穿着白色衬衣,也露出了大肚腩,“不知苏队来有什么事情吗?”

“哦也没什么,就是问你几个问题。”薄棯眼珠子转了转,上下打量着什么,一双眼睛灵动可人。

张立镇定自若,“张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贵公司近五年来有什么新人来吗?比如性格偏内向或者不擅长交际的人?”薄棯神态自然,就像是张立的老朋友一样,一点儿也不见外。

张立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印象里倒是有一个男人,唯唯诺诺的,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见他可怜,而且有点力气,就让他搬箱子去了。”

“哦……那能带我去见见他么?”薄棯笑问。

“当然可以,哦对了,您要喝点什么吗?”张立仿佛才想起来。

“不喝,刚吃了来的,谢谢,”薄棯的余光一瞬不瞬地注意着张立,舔了舔嘴唇,“冒昧地问一下,贵公司最近是不是投资了一个牙科诊所?”

“对啊,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打听来的,你懂的,警察的职业病。”

“嗯,是那个女生自己找上来的,她在a城的牙医界有一定的权威,反正诊所投资也没多少钱,还能借机宣传我们牌子的牙刷,一举两得。”张立搓搓粗糙的双手,一脸老实的模样。

“没想到张总心地那么柔软啊。”

“也没有,我的观点就是,能帮就帮。”张立说。

“哈哈哈,好人有好报,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当时为什么给公司取‘四月一号’这个名字呢?”薄棯锐利的眼眸稍加掩饰地看着他。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8)

“呃,苏警官,因为四月一号是我妻子的生日……”张立解释,面露痛苦之色,“她…已经去世了。”

“抱歉,”薄棯顿了顿,“那…请带我去找你的员工吧。”

“哎,好好。”张立抹了抹眼泪。

坐上电梯的时候,电梯里的灯突然灭了,剧烈晃动了一下,薄棯身边的小姑娘吓得死死抓紧薄棯的手臂,尖叫着喊了句,“苏警官救我!”

薄棯抬眸,瞥了小姑娘一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她咬了咬舌头,按下紧急按钮,“别瞎叫,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

“我怕呜呜呜……”

“不想被憋死就闭嘴。”薄棯掏了掏左耳。

小姑娘立马噤声,快把薄棯的衣服抓皱了,要不是薄棯保持了点距离,这家伙肯定得把她的一块肉捏紫喽。

维修工很快就来了,等薄棯看清小姑娘的脸时,意外地挑了挑眉毛,环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王乐乐?”

“小姐是您啊,刚刚对不起啊!”王乐乐立马放开拽着薄棯的手,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薄棯摇摇头,多看了张立两眼,转而对他说:“走吧。”

“你赶紧下去!”张立稍带怒气地把王乐乐赶走了,他带薄棯来到了搬运员工休息的大仓库,走到角落里踹了踹地上睡觉的男子。

男子从睡梦中惊醒,赶忙爬起来后退几步,头也没敢抬起来,被弓着,唯唯诺诺的。

他很瘦,皮包骨头的那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浑身散发着汗臭味。

“快过来,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张立捏住鼻子,笑着对薄棯说:“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林进。”

薄棯走过去,友好地朝他笑了笑,“你叫林进是吗?”

男子可能不习惯陌生人的接近,他后退了几步,点了几下头。

“啧,你过来!苏小姐又不是什么野兽!”张立揪着林进的衣服把他往前拽了拽。

薄棯制止了张立的动作,“没事儿,张总,我能跟你借林进一天吗?”

“您随意。”

由薛显带着林进,三人一起走到了外面,薛显从车里拿过来点吃的,林进吃得狼吞虎咽的。

“林进,我知道这样问很唐突,但是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薄棯看着他,笑得友好。

林进吃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纠结了一会儿,“我知道你是警察,问吧。”

“哟,小伙子可以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的?我们也没说自己的身份啊。”薛显眼冒精光,有点兴趣。

“张立介绍这个苏警官的时候用的是您,说明你们的关系肯定不是朋友,而且把我带出来的方式,你,”林进看了眼薛显,“深怕我逃跑,最重要的是,你的警官证带子掉出来了。”

薛显立刻低头,果然自己的证件掉了一半出来,他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你观察得还挺仔细的哈。”

“现在是崇拜的时候么?”薄棯敲了薛显的脑袋,“林进,我就开门见山了,今年四月一号你在哪里,做什么?”

林进疑惑地抬头,一口吞了一个大包子,仿佛在回忆。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9)

林进思考了很久,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他皱着眉头,“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在搬东西,看看工厂监控就可以了,时间有点久,忘记了。

“贵公司的监控,没法调到四个月前的记录吧?”薄棯说。

“不知道。”

薄棯接着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就离开了,她上车后对薛显说:“派人看着林进,顺便查一查以往的受害者跟‘四月一号’公司有什么关系。”

“您觉着林进有问题?”薛显转动方向盘。

“嗯,他在别人面前是胆小怯懦的样子,在我们面前却有一种不同的相处方式,还有刚刚回忆四月一号那天他在干什么的时候,虽然回答没什么明显的漏洞,但是回答之前,他思考的动作和时间太过刻意,总之盯着就是了。”薄棯扭了扭脖子,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

上班不允许喝酒。

“有道理,潇姐,你那儿还有棒棒糖吗?我也想吃一根!”

“滚。”

“别那么小气嘛~对了咱接下来去哪儿啊?”薛显的车停了下来,在等绿灯。

“去a城大学。”

“哟,您这是干什么去?”薛显露出一个八卦的神情。

“跟赫轩讨论一下。”

“还讨论一下,您不去看看您那个弟弟,叫什么来着?苏睿!对,苏睿!”

“绿灯了,开车都不专心!”

a城大学的犯罪心理学专业在全国都数一数二的,赫轩教授更是泰斗人物,苏睿能做他的学生,薄棯也放心。

赫轩正在和苏睿讨论问题,薄棯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苏警官今日怎么来了?”

“今儿是局里给您特别关照的日子,让您回来交代一下学生,可赶巧了,我正好要找您呢。”薄棯吊儿郎当的,一点儿也不正经,她斜眼余光看着苏睿。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见苏潇的弟弟苏睿。

他的五官很好看,犹如临世的谪仙,也像一个小精灵,在苏睿抬眸的一瞬间,睫毛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里不添杂一丝尘埃,她于他,如陌生人一般。

薄棯正想打招呼的时候,苏睿起身,收拾好研究资料,恭敬地对赫轩鞠了一躬,“教授,您先忙,我去会议厅等您。”

“不用,你就留下来听着吧,你是我的得意门生,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好,教授。”苏睿重新坐下来,没有一点儿想认亲的样子,端正地坐在一边。

“苏队长,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生苏睿,苏睿,这是刑事一队的队长苏潇。”说到这儿,赫轩停了一小会儿。

“你好,苏队长。”

“你好,苏……睿。”薄棯别有深意地说。

“苏队长,今天来,是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赫轩打破了这迷一样的气氛。

“哦,是这样。”

薄棯把她一晚上研究的成果以及林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赫轩。

后者听完之后点点头,“所以苏队长是认为四月一号这个特殊的日子,是因为‘四月一号‘这个公司吗?”

薄棯点头。

“嗯……你认为呢,苏睿?”赫轩看着苏睿。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0)

苏睿正做着笔记,他推了一下呆板的黑框眼镜,“对不起教授,这个案子我只了解苏警官说的一部分,所以也不能给出我的看法。”

“苏睿的意思是,你想看看案件的详细档案?”薄棯的眼眸带着深究,瞳孔如黑洞一样,吸引着世间万物,她的嘴角挂着常见的笑容。

苏睿低下了头,声音透露着清冷,“没有。”

薄棯心里嗤笑一声,苏睿看起来对苏潇有些意见啊,啧啧啧,不是个好惹的小伙子,那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赫教授怎么看?”薄棯越过苏睿看向赫轩。

“受害者调查有结果么?”赫轩问。

“还在调查。”薛显回答。

“四月一号是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公司,犯人选择在四月一号进行杀人,这无疑就是昭告世界,犯人跟四月一号公司有关,这是对警方的挑衅,这样张扬的自信和之前的侧写有所冲突。”

“林进就是符合这样性格的人。”

“有证据吗?”

薄棯摇头,手指敲击着桌子,“没有,不过通常这种类型的犯人会在每次杀人的时候,留下点纪念,证明他是神,是不可缺少的存在,以往的受害者被杀的方式都找不到共同点,案发现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犯人,自己留下了什么,而这,就将成为证据。”

“头儿,你分析得挺对,但是还是没有充足的证据下搜查令啊!难不成我们要强进民宅?”薛显问。

“林进之所以被张立招进公司,是他无家可归,他的住所,我没推测错的话,就是在公司仓库。”赫轩说。

薄棯拍了拍薛显的背,“你懂的。”

“……”

又对案件进行分析以后,薄棯他们也回警局了。

薄棯是打算这半个月住在局里不回去,她连夜对比受害者的情况,信息量大得惊人,熬得她黑眼圈都快出来了。

薛显也没好意思闲着,但是还是熬不住睡着了。

“对比出来了!”薄棯有些激动,她拍着桌子站起来,椅子没控制好直往后倒,发出巨大的响声。

薛显吓得从梦中惊醒,一激灵,“着火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事,“哎呦我的姐啊,你能不能别半夜吓人,人吓人吓死人,我的小心脏啊……哎呦我去……”

“受害者都填写过‘四月一号’的顾客反馈信息,里面包含着他们的年龄性别职业,”薄棯拿着单子马上关了电脑,“靠这个应该可以申请到调查令,快,马上!”

“我的姐啊!真的假的?!”薛显完全清醒了,他夺过资料,笑得大大咧咧的,八颗牙齿都露出来了,“我去,怪不得选你当队长呢!”

薄棯正想说什么,脑袋一阵眩晕,翻了个白眼晕倒了。

还好薛显接得及时,要不然薄棯一定头朝地。

——

“连续熬夜导致昏迷,”医生把诊断单递过去,“你们年轻人别总是熬夜玩游戏,工作,那些再重要,有身体重要么?现在的小年轻啊,不像话。”

【……】梧桐隐隐有种预感……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1)

薄棯留在观察室里躺了几个小时才醒,她脑子胀得厉害,头发也散乱着,她稍带迷茫地看着这个世界。

“梧桐,我在医院?”薄棯下意识皱眉,眼底夹带着探究。

【……】我就知道,【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都记得。”

【你……恢复记忆了?】

“嗯。”薄棯的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频繁地出现失忆的现象,而现在记起来了,也没有任何征兆和原因。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姐!你没事吧姐!”苏琪着急忙慌地放下手头的工作就赶了过来,“你说你当警察就是三天两头进医院,你能不能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啊!实在不行,咱辞职!”

“不用了。”

薄棯这时候没时间想别的,她抓着薛显的手臂,严肃地问:“受害人信息比对出来没有?有没有筛选出相似的受害人?”

“嗯,已经派人去保护了,调查令也下来了,在工厂确实搜到了疑似凶手的东西,林进已经跑了。”

“跑了?”薄棯掀被子立马下床,“去调监控,现在他可是危险人物,保不住会提前出现意外杀人来自保的情况。”

“潇姐,这些事情我们来干就好了!”薛显连忙阻止薄棯,“你身子不舒服,出警也不方便。”

“滚蛋,离八月二十七号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你能保证下一个受害人的安全么?不能!而且我没什么大事,”薄棯甩开薛显的手,顺便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皮外套,走了一半的路又折回来,“苏琪,你最近没事别在外面晃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见陌生人,等我消息你才能出来,薛显,去派人保护苏琪。”

说完这么一长串话,薄棯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头,什么不对?”

“有一种预感,林进抓到了,这事儿还没完。”

“您多想了吧?警察的职业病就是疑神疑鬼的,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抓住林进。”薛显拉开车门。

“赫轩呢?”薄棯问。

“在局里,跟着参与案情分析,还有林进的逃跑路线。”

“嗯,还有苏睿那边,也给我派人盯着。”

“苏睿?怎么,你怀疑你弟也是受害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总觉得有人针对我。”薄棯眼眸深邃,不可见其深处所释放的光芒。

到了警局,薄棯直接问了赫轩的看法。

赫轩道:“还在市区,他没地方可逃,去搜人烟稀少的桥底下,还有废弃的建筑物。只有七天了,他会先绑人,然后在八月二十七号杀。”

薄棯垂眸表示赞同,她点点头,“加强戒备,注意保护那些人的安全。”

等一切都商量好了,警队出人去大面积搜寻,张贴告示。

苏琪一脸懵逼地从医院里出来,姐姐吩咐她的事情倒是记住了,她打开车门,发现自己车胎漏气了,估计是地上的小石子太尖锐了。

她叫了修车的人,自己先打的回去。

站在医院路口,她终于看见一辆空的士,于是,朝着它,缓缓地招了招手。

司机停了下来,鸭舌帽把脸盖得严严实实的。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2)

薄棯正在监控室看监控录像。

“潇姐!电话有人找!”薛显从外面蹦哒过来,把手机递给薄棯。

“苏潇,你妹妹真好看。”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低沉简单的男声,犹如一记重磅炸弹投入薄棯的脑海里,荡起一片又一片涟漪,她握紧手机,开启免提,做手势让薛显定位。

“她的身子白白嫩嫩的,很可口。”

“林进,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怎么样?这么可爱的人我能怎么样?当然是享受够了,就让她去地狱啊……”林进的语气近乎于病态,他低低地笑着。

薄棯面不改色,“林进,为什么针对我?”

林进犹豫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因为你们这群人都自负得很,尤其是你!警花了不起?队长了不起?嗯?你们凭什么那么优秀又不把人放在眼里?啊?!”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很优秀,你先冷静。”薄棯眼神催促着薛显他们。

“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我就是要当神!掌控世间万物的神!你明白吗?!你们所有人,男女老少!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林进接近偏执地怒吼着,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

薛显朝薄棯点点头,后者示意可以出发了。

薄棯继续交涉着,尽量不惹对方生气,避免他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林进在一个废旧仓库里,苏琪正被吊在天花板上,下面是熊熊火焰,掉下去必死无疑。

“滚出去!”四面八方传来林进的声音,“如果不滚,这个女人马上就会死在你们面前!”

薄棯眯着眼睛,寻找真正声音的来源,她微笑着,“你说你是神是么?”

“对啊!”

“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我也很痛苦,别看我是队长,他们对我都不好,一点也不尊重我,而且每天骂我,打我。”薄棯怕林进不信,卷起袖子把之前出任务的伤疤给他看。

林进似乎动摇了,“真的?”

“当然!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冲到第一个来进这个仓库了,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愿意,他们就打我!”

“你没骗我?”林进下意识动了动脚步,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音。

薄棯把手背在后面暗暗地给薛显打手势,让他去抓人。

“我骗你干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杀了他们,杀了这群侮辱我的人!我想要,我渴望找到一个神,让他帮我……”

“好吧……”林进本来都松动了,可在一秒之内换了想法,“你说谎!哈哈哈!苏潇你当我傻吗?嗯?我看起来那么好骗吗?哈哈哈!你妹妹死定了!”

“林进!”薄棯见薛显还没过去,继续阻止,“你以为自己是神就是神了?你不过是个杀人魔而已,你想证明自己,就自私地剥夺他人地生命!这样的你,与你身边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不,还是有区别的,人家没有杀你,而你为了一己私欲杀了那么多人!”

“你胡说!我是神,我可以这么做!”

“神是给人生命而不是肆意剥夺生命的!”薄棯大吼。

电光火石间,薛显放倒了林进,而后者没有抓稳绳索,苏琪迅速地下落。

“啊——”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3)

苏琪吓得闭上了眼睛,汗水早已经浸湿了脸,妆都花了,她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已经发紫了,泪水纵横。

突然一道人影从眼前闪过。

薄棯飞扑过去,借着报废钢筋跳了起来,生生把正在快速坠落的苏琪撞到了一边,自己垫在她下面。

“呃!”

苏琪惊魂未定,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整个人都吓懵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身体僵硬。

薄棯的咳嗽声唤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理智,薛显率先反应过来,他把林进制服拷了起来,冲着还在愣神的同事吼:“快去看苏队她们!”

身上的重量消失,薄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咳咳,这丫头看起来小小一个,怎么那么重,哎,你该减肥了。”

“潇姐,你没事吧?”

“死不了。”

“你太胡来了,要是你撞偏了给撞到火堆里,你俩都得完蛋。”薛显情绪有点激动。

“我有把握,对了,送林进去警局,让他交代一下,接下来手续什么我就不跟了,”薄棯蹲下拍了拍苏琪的脸蛋,检查了她的基本体征,“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吓到了,以防万一,我跟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内部,防止内出血。”

薛显看薄棯的检查动作很专业,目瞪口呆,“潇姐您还会医术呢?”

“一点点,行了别废话了去吧,晚点我回局里签字。”薄棯叫了两个人抬担架,把人送医院去了。

果然是没什么大事儿,医生处理了一下皮外伤就出院了。

“姐,我害怕……”

薄棯看了她一眼,“对不起。”

苏琪赶忙摇头,抓住她的手,“没,我没那个意思姐,今天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和苏睿了,我…我害怕……呜呜,你说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苏睿还在上学,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地球没了你都照样转,”说完这句话,薄棯感觉有些不妥,掰正她的脑袋,对着自己,“苏琪,我的意思是,地球没你可以,苏睿没有你,绝对不可以,所以好好活下去,行了,别瞎想,在家休息几天。”

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打破了氛围。

苏琪从包里拿出电话,抹了抹眼泪,“喂?对,我是苏睿的妹妹,苏琪,什么?!苏睿他怎么了?!”

苏琪求助地看向薄棯。

“怎么了?”薄棯问。

“他被小混混围了,他朋友打电话来求助。”

“啧啧,好了,你先回去,我去处理。”薄棯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

苏睿从赫轩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被一群高年级的人堵了,他们把他拉到学校的小树林。

“苏睿,听说你姐姐是警察局的人,所以赫教授才对你那么看重的?”

“没有。”苏睿冷着脸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走。

男人拉住了苏睿,“没有?你不就是个走后门的吗?成天拽什么拽啊?仗着有张好看的脸蛋就在学校里当老大!还勾引女同学!”

苏睿冷冷地瞥了男人一眼,“放开。”

“哟,小白脸还有脾气了?我就不放!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男人直接上了一拳。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4)

苏睿接过他的拳头,把男人的手臂扭了一圈,不大不小的脸上写满了无趣和不屑。

“哎哟哟!你们看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打这个小白脸啊!”男人痛得大叫,他都能感觉自己的手臂差点骨折错位了呢。

没想到,苏睿一记阴冷的眼神让其他人不敢上前,周围安静得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危险的气息正在空气中嘶吼咆哮。

无声胜有声。

“滚。”苏睿不想跟他们再多废一句话,仿佛那都是浪费宝贵的时间,侮辱自己。

那群人下意识迈开了步子想跑,但是想想又不对,他们五个人还打不过这么瘦弱的苏睿么?

他们一瞬间来了底气,围过去准备大打出手。

“还不走?”

就在三米外,女人的声音十分清晰,如果仔细听,还能发现她语气中的冷意和兴趣。

薄棯背靠在大树上,脚尖在泥土上画着圈圈,她好像看着一旁的大树,似笑非笑的。

薄棯带来的强大气压就连三米开外的五人都招架不住。

“你,你是谁啊?我们不打女人,你快走!”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薄棯抬头,额前的发丝调皮地动了动,她笑得痞里痞气的,“我可是会打男人的,特别是……欺负我的人的人。”

“你……你谁啊?一个女生到小树林来也不害怕!”男人想要退缩了。

“哦,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估摸着也就五分钟的事儿,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可是不会让你们走了。”

“你!好你个苏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给我等着!”

五个人走了以后,苏睿从地上捡起黑色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好像没看见薄棯的样子,从反方向走。

“喂,看见姐姐也不打个招呼?”薄棯小步追上去站在苏睿前面。

她也是才知道苏睿就是她男神。

这个不靠谱的系统梧桐总算是修复好了漏洞,苏睿性格古怪,不擅长与人接触,最后莫名其妙地被砍断了一只手,黑化了,顺便也就跟整个世界同归于尽了。

苏睿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想从旁边绕过去。

薄棯眼疾手快地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把人按在大树的树干上,一只手撑在他脑袋旁边,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

“姐姐怎么你了,你就莫名其妙不理我,我会很伤心的~”薄棯哪里有姐姐的样子,倒像是地痞流氓调戏良家男子。

“让开。”苏睿说,他低着头,也不看清神态。

“怎么了,睿睿,是不是那群人以前经常欺负你?走,我给你讨回公道!”薄棯说。

“你凭什么管我?嗯?你站在什么立场去帮我打那群流氓?”苏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大力气,居然连薄棯也推开了。

薄棯第一次看见他脸上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

委屈,生气。

“凭你是我男……弟弟。”薄棯话到嘴边马上改了方向,她摁住情绪不稳定的苏睿,强势地抓住他的双手放在头顶。

苏睿又成了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头撇到一边,“你不是我姐,我没有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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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5)

“正好了,我也不想当你的……姐姐。”薄棯说这话的时候暧昧不清,她就有喜欢欺负自己的小男神这种恶趣味。

她喜欢看他脸红害羞的小模样,看着直想更进一步欺负。

薄棯离得太近了,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呼吸的起伏,以及从鼻尖喷洒出的气息,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胀得通红,手还被她控制着,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事实上,他也反抗不了薄棯。

“苏潇!”

“睿睿终于肯叫我全名了啊?真难得,以后记着,别叫我姐姐。”薄棯倒不是对这个称呼有什么忌讳,主要是怕小不点对自己的情感只停留在亲情了。

趁着苏睿对苏潇感情不强烈的时候,赶紧纠正过来。

“你想让我叫你姐姐,我都不会叫的!”

“真乖~”薄棯故意凑近想要逗逗他,没想到苏睿也正好扭头,两人的唇瓣就这么狗血地贴在了一起。

苏睿脑子当场当机,他可是一场恋爱都没有谈,纯洁地很。

薄棯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眼眸弯弯的,她扬了扬嘴角,伸出舌尖点了一下他的小嘴巴,马上退了回来,“知道我对你什么感觉了吧?”

“你!你流氓!”等苏睿反应过来,薄棯早就放开他了。

“对喜欢的人就要耍流氓,我只对你耍流氓!”薄棯邪笑了一下,霸道地拉着苏睿进了车里,带他回家。

苏睿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潇对自己竟然是这个想法!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居然也不反感!

不对啊……

怎么回事?

薄棯停下车,看着还在懵逼的小人儿,忍不住被萌笑了,她捏了捏苏睿的左脸,“小东西,是不是在回味啊?没事……我们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

“你……你胡说什么?!”苏睿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任由这个女人把自己带到了她家,这不是进了狼窝吗?

苏睿连忙下车却打不开车门。

“乖,不听话我一会儿就抱你上去。”

“你敢!”

“乖,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薄棯心里的邪恶因子正萌发着。

最后,薄棯真的一把横抱起苏睿,后者不小心撞到了她的头。

“嘶!”薄棯故意出声。

“……”

活该。

哪有女人抱男人的。

哼。

苏睿还是挣扎着,但在薄棯面前完全不顶用,她直接把人家抵在电梯的墙壁上,遮住摄像头,不管不顾地警告:“反正这里住户少,你要是再乱动,小心我在这里办了你!”

苏睿反驳,略带委屈地说:“哪有你这样的啊!动不动就用强迫的手段!”

“我的小家伙不听话,只能用强来让小家伙更乖一点啊~顺便……”薄棯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怀里人儿一瞬间的颤抖,“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我的厉害,嗯?要不要试试?”

“你不可以这样!”苏睿也就奇怪了,苏潇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大了,他也敌不过,莫名地软了下来。

好奇怪。

“那就乖一点。”

叮——

电梯门打开了。

薄棯笑着把他抱回家里扔在沙发上,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赶跑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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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6)

“……你怎么这样?”苏睿觉得自己气势就这么弱下去也太丢人了,想要提高声音,却在触及薄棯眼神的时候缩回去了,声音越来越低,跟蚊子叫一样。

“小傻瓜,”薄棯勾了勾他高挺的鼻子,笑得邪魅,语气出奇得温柔宠溺,“刚刚不还挺能干的么?怎么现在是个小胆小鬼了?嗯?”

女人尾音翘得极其性感,好似把人拉入深潭,自愿堕落,小家伙听得心都软了下去,苏苏的。

“你刚刚看到了?”小人儿突然表示不满,“你在那边待了多久?”

“哎呀,我自然是看见你欺负别人的一幕了,你呀,要是再用力一点,准骨折了。”薄棯见小东西可爱得紧,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亲了一小口,弄得苏睿颤了一下。

“你说啊……”

“本来是想救我的小家伙滴,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睿睿,可我家宝贝正在欺负别人呢,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我不容许别人伤你,但会在一旁护着你横行霸道。

苏睿的心动容了一下,突然……有点感动。

“谁准你欺负了?”苏睿低头侧到一边去,“苏潇你别过分了啊,之前你都不管我……”

“好好好,我的错,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的。”薄棯亲昵地帮他理了一下碎发,逮着他的脸就亲亲,腻得要命。

苏睿不自然地闪开来,“别亲了……口水都……嗯!”

薄棯堵住了他微张的嘴巴,强势侵入他的专属领地,如狂风暴雨般席卷,急不可耐。

“嗯,现在你我都交换口水了,还嫌弃吗?嗯?”薄棯大有再吻的架势。

苏睿摇摇头,好气哦,每次想强一点,都硬气不起来呢。

怂怂的。

“你会十字绣啊?”苏睿无意间瞥见了没绣完的十字绣,赶紧岔开话题。

“怎么了,我的贤内助想绣东西啊?”薄棯把玩着小东西的衣服,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作乱。

“谁是你的贤内助啊!不是!太……快了。”

苏睿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们才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虽然这个女人对自己亲亲抱抱,占尽了便宜。

“不快…很慢了……”薄棯搂住他的腰,把人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绕到后面摁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衣服。

他躲,她追。

他逃,她堵。

最后苏睿被薄棯弄得没办法,只能放弃挣扎,如同洋娃娃一般乖乖地任由薄棯亲吻。

一吻完毕,薄棯的衣服完好无损,可苏睿就不一样了,他的黑色衬衫已经被解开老大半,左肩的衣服都被扒下来,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

小可怜眯着水眸,手搭在薄棯的肩膀上,正小口喘着粗气,晶莹的嘴唇还挂着属于薄棯的东西,诱人无比。

他这幅样子就是在勾引薄棯。

“小坏家伙,就知道折腾我。”薄棯顺了顺他的头发,苏睿刚喘过气来,就被她压在沙发上接着亲,最后他的嘴巴都肿了,软趴趴地抗议。

“苏潇!我……我明天还要去学校!”

“乖,明天周末去什么学校,嗯?再找借口就吃了你,”薄棯邪恶地笑着,衣冠楚楚的,“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7)

“去……去看电影!看电影!”苏睿赶紧从她怀里窜出来,从沙发角落把遥控器拿过来,在薄棯面前闪了闪。

薄棯拉过苏睿的手,把他重新拉进怀里,亲亲他的手,滑滑的,嫩嫩的,摆出各种形状,“真的?”

苏睿怕她不同意,作出了令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语调,带着撒娇的意思,他软在薄棯的怀里,轻轻地乞求,“好不好?”

“嗯……”薄棯故意逗逗男人,一副深藏不露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那……”

苏睿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腰,“看电视,别闹了……”

“那不吃饭了?”薄棯在苏睿的肚子上揉了揉他的六块腹肌,故意伸进衣服里。

“边吃边看电视?”

“好,我去叫外卖,”薄棯埋在他的后脖颈,嗅着男人身上的薄荷清香,“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类型的,都点了一点。”

“浪费。”

“噗,小家伙教训起我来了?嗯?都说了点了一点,不多,我们能吃完,大不了明天早上吃吃。”薄棯缠着苏睿又腻歪了一会儿。

外卖来了。

“您好,是苏小姐吗?”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

“是,谢谢。”薄棯关了门,把东西倒进餐盘里,端到沙发那边。

薄棯抱着苏睿,点了一部仙侠片。

女主绝美无双,名门正派资质最高的女弟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男主就很惨了,从小无父无母,孤身寻找仇人,遇见女主以后,两人一起闯关打怪,最后幸福地在一起。

好套路的电视,可就是有人爱看。

薄棯本就没想好好看电视,她一个劲儿地折腾苏睿,“有那么好看吗?嗯?”

苏睿粉嘟嘟的嘴唇被捏成o型,薄棯啄了啄,都被苏睿的爪子拍开,“好扯淡的剧啊,修仙有那么简单么?”

“当然可以,有天赋的人干什么都很容易,羡慕不来的,特别是有天赋还努力的人,那就更是人中龙凤。”薄棯总不能告诉他三千世界基本都是围着男女主转的,人家能开挂逆天都不奇怪。

苏睿摸到了遥控,换了个电视。

“宝宝,原来是个小电视迷啊。”薄棯抽空看了眼电视屏幕,是部鬼片。

苏睿使劲儿拉着自己的衣服,为了让薄棯不闹自己,开了包薯片,一个接一个塞进她的嘴巴里。

好在鬼片吸引了薄棯的注意,她也只是抱着他。

这部片子已经算是良心剧了,化妆,镜头,剧情都很有带入感。

有几个镜头是鬼突然出现,薄棯和苏睿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电视里的鬼就是个笑话。

手机铃声响起,薄棯找了好久的手机。

“喂。”

“潇姐,局里头给我们队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我怕你没看见消息,对了,文件我明天给你送家里去,你签个字。”

“嗯,好。”

“对了潇姐,听说这次休假回来,局长有什么事情要搞,我估摸着就是表彰你了。”

“为什么?”

“工作那么拼命,不表彰你表彰谁?”

“我们局里这样的人多了,”薄棯盯着电视,眼神不曾离开过,“行了,挂了。”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8)

薄棯被打断也没兴致看电视,扭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早已经睡着的苏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宠溺地抱起男人。

两人躺在大床上,薄棯撑着手臂观察苏睿的侧脸,她的指尖沿着他的脸,从额头滑到眉毛,再接着是鼻尖,嘴唇。

薄棯两根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深不可测地看着他,“你说说你啊,到底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我追着你那么久都不腻,嗯?真想把你一直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省得你乱跑。”

苏睿可能是被薄棯的指弄得痒痒的,嘴唇轻微地抿了抿,脸朝向女人的方向,侧着睡。

薄棯顺势躺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盈着化不开的似水柔情,“唉,天道老头有一句说对了,没了你,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薄棯想都不敢想,如果他消失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会抓紧一切时间跟他相处。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薛显送来了资料。

“哟,潇姐,你这金屋藏娇啊。”薛显瞄见了门口男人的鞋子。

“别八卦。”

“承认了?!我的天呐!潇姐你谈恋爱了?!谁那么不开眼胆子大把你给收了?!”薛显把脑袋凑过去,笑得那叫一个欠揍。

薄棯签好字把资料拍在薛显头上,“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别说,懂不懂?”

“哟,有一句话我是说错了,”薛显撇撇嘴,“不是人家把你收了,是你把人家霸王硬上弓了吧!哈哈哈!”

“滚蛋。”薄棯把人推了出去,递了个面包和牛奶,砰的一声关了门。

薛显摇摇头,撕开包装的袋子,“瞧瞧,还急眼了呢。”

薄棯简单地做了早餐就去叫苏睿起床。

梧桐也告诉了她,苏潇和苏睿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之前苏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苏潇很冷淡。

“起床了,小懒猪。”薄棯扑到了床上,一下子就到男人面前。

苏睿哼唧了一声,拉过被子,含糊不清地说:“不要……”

“已经九点了,小乖乖,”薄棯凑过去,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放软,“再睡的话,就要成为小猪猪了。”

苏睿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缩在被子里,“不要……”

“起来啦,不起来的话……”薄棯猛得掀起了被子,也钻到被窝里,精确地找到了苏睿的唇,放肆地亲了上去。

“唔…别……唔…你的手放在哪里?”苏睿无力地推着薄棯,后者直接抓住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摁在两边。

苏睿只能迎合她的吻,乖乖地被女人欺负。

好不容易薄棯放开了他,额头抵着他的,“再不起来,今天就别起了。”

“你就知道威胁我!”苏睿撅起嘴巴抗议,脸红扑扑的,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

薄棯咬了上去,“小坏蛋,就知道勾我。”

“哪有……”他好好睡着觉呢就被她拉着亲亲。

苏睿迷迷糊糊的,薄棯做什么他都任由着,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齁齁的,“嗯…痒…”

薄棯埋在他的颈窝,亲得不轻不重,力道恰好,把小家伙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19)

“困…唔……难受……”苏睿头不舒服地撇到了一边。

薄棯蹭蹭他,手慢慢伸了下去,“宝宝,乖。”

苏睿意识还不是很清楚,他感受到了丝丝凉意,闭着眼睛缩了一下,当他意识到薄棯正在干什么的时候,说:“别……呃!”

“乖。”薄棯也不痛快,有点疼,她安抚着小家伙,什么甜言蜜语都用上了,小家伙才半推半就地应了她。

“轻点……苏潇…!”苏睿也没见过什么场面,更别说第一次是遇到了像薄棯这样强势的主,他被哄得云里雾里的。

薄棯哄骗苏睿,诱着他疯狂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清洗身子的时候,就因为舔了舔嘴巴,被女人压在墙壁上做了一次。

“小乖乖,休息吧。”薄棯十分满足地抱着他睡觉。

苏睿早就体力不支了,他也没管薄棯在干什么,他倒是很自觉地挤到她的怀里,圈成一团,睫毛颤颤巍巍地挂在眼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你可真是缠死我了。”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薄棯是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实在忍不了了,就爬起来做饭吃。

她还等了一会儿,小东西累得不行,最后还是她硬哄着才配合的,可怜得不行,都泪汪汪的,薄棯不忍心叫他起床。

终于,苏睿也扛不住肚子饿,摸索着香味去餐桌上,薄棯捞过他。

“苏潇,不要了……”苏睿以为她还要来,吓得筷子都放下了。

“谁说要来了?嗯?”薄棯咬着他的耳朵,“还是……宝宝的脑子里一直想着别的有颜色的事情?”

“哪……哪有!”苏睿脸涨红,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吃饭!”

“好~”

两人一晚上没吃,白天又运动了那么久,再到晚上肯定饿了。

“宝贝明天想去哪里玩啊?我正好有假期,你可得好好珍惜,要不然之后忙起来就难说了。”

薄棯只是说说,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睿听了这句话,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这气势瞬间就强了起来,周身的氛围也迅速僵化。

苏睿的眼神晦暗不明,“潇潇是要始乱终弃了?”

又想跟以前一样,捡了自己,就不管他了?

想到之前,一年都没能跟苏潇见上几次面,唯一几次见面还是苏潇卡里没钱,直接给他们兄妹现金的时候。

“噗嗤,哈哈哈,始乱终弃?”薄棯被这四个字逗笑了,她弹了弹他的脑门,“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成语了?嗯?刚刚对你的爱还没有感受到吗?还是说……还想再试试?”

“你刚刚说了,我们俩难说。”苏睿的语气瞬间冰冷,比第一次见面好不了多少,甚至还要冰凉,薄棯都想加件衣服穿了。

“我的职业特殊,万一有案子了,那不是得忙得天昏地暗的?”

“你……真的要抓人?”

“抓触犯法律的人。”

“法律也是人写的!”

“我不否认。”薄棯笑着。

“那你去抓人了……是不是就会忘记我?”苏睿闷闷的。

“小傻瓜,怎么可能呢?”薄棯把他的身子掰正,让他跨坐着。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0)

“那案子重要我重要?”苏睿问。

“嗯……在我心里啊,你最重要,但是苏潇作为一个警察,我觉得……案子重要一点。”薄棯认真地回答。

苏潇是这样想的吧,不然她也不会为了抓犯人而失去了生命。

没毛病。

可是某人听了就不高兴了,这句话对他来说,四舍五入就是案子和他一样重要,再省略一下结合实际,就是案子比他重要。

某人的脸一下子臭得不行,他挣脱开薄棯的怀抱,一个人躲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剩下薄棯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不是说了在她心里是他最重要的吗?

为什么要生气呢?

薄棯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但是认错总是对的,而且吧,这个认错的态度要好。

秉着媳妇都是正确的想法,薄棯蹑手蹑脚地走近苏睿。

“宝宝,我错了。”薄棯尝试着靠近,却被人家给躲开了。

“错哪儿了?”

“嗯……宝宝,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薄棯如实回答,又立马接上,“但是惹宝宝生气了就是我的不对,小乖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对,肯定改,好不好?”

“……”

呵,没有思想觉悟的女人。

“宝宝~”

“……”

“乖宝宝~”

“……”

“不生气了好不好?”薄棯强硬地把人家拽过来,顺势换了个姿势把人儿摁在墙上,“在生气我就采取措施了啊。”

“你还采取措施?你说!你是不是始乱终弃?今天,就刚刚没过去多久,你还对我……对我那样!现在又说案子比我更重要!你……你就是提了裙子就不认人!”苏睿也是被压得无处躲藏,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我哪有说案子比你更重要的?嗯?”薄棯一头雾水。

“你就有!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还……唔!”苏睿话还没说完就被薄棯堵着了。

薄棯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顺便也让他胡思乱想的大脑休息一会儿,这么点时间居然想了那么多。

苏睿起初蒙了,后来也挣扎得厉害,奈何薄棯力气真的大,他也逃不出来。

“呜呜……”

苏睿真的发誓,遇见苏潇以前,不对……是遇见随时随地耍流氓的苏潇以前,他真的没想过自己会那么软,那么怂。

也许是听到了怀里小东西的哽咽,薄棯才停了下来,“小坏东西,谁说案子比你还重要了?嗯?你这小脑瓜一天一天想什么呢?”

“……”苏睿赌气不说话,联想到薄棯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又是一肚子委屈。

“宝宝不哭,”薄棯看见小家伙眼睛里泪汪汪的,心一下就慌了,六神无主的,“不哭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不该惹宝宝生气的。”

薄棯把人家抱在怀里安慰。

“始乱终弃的坏人……”

“我最喜欢宝宝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睿睿更加重要的,”薄棯捧着他的脸,“睿睿听着,你于我,是生命,懂吗?”

苏睿抽了两下,“生命?”

“是,我的生命。”

“那……”苏睿觉得自己老没用了,总是被人家的甜言蜜语欺骗,“那你刚刚……”

“警察办案是不是很重要呀?如果宝宝不相信我,那我们马上结婚。”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1)

苏睿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薄唇微张,也不知道说什么,怔怔地看着薄棯。

“傻了?”薄棯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哎不是你说我始乱终弃的吗?我现在负责了,怎么,不愿意?”

“你…咳……你认真的吗?”苏睿紧紧盯着薄棯,观察她面部最细微的表情,仿佛要看出一个洞来。

薄棯性感地扭头,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当然了,比珍珠还真。”

“可……可是我们昨天才接触,你……”苏睿突然噤声,他垂眸思索,舔舐唇瓣,良久抬头,“你……是因为责任还因为……因为……”

“我喜欢你。”

苏睿猛得抬头,撞到了薄棯的下巴,紧张得赶紧检查,“你没事吧?疼不疼?”

“你疼不疼?”薄棯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无比认真地看着男人,“苏睿,我这个人很执着,一旦认定了一个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跟他在一起,你……懂吗?”

苏睿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不明白苏潇为什么突然对他的感情变得那么深厚,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骗他。

薄棯的眼睛很纯净,倒不是说纯白如纸,是只有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表现出的毫不掩饰的炽热,直接,深爱。

感情是伪装不了的。

苏睿点了点头,他还小,还不懂真正的爱是什么。

其实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谁又能懂真正的爱是什么呢?谁又能定义真爱的形式呢?谁又能列出条条框框来判定深爱呢?

第二天,薄棯拉着苏睿就往民政局跑,一点儿也不含糊,趁苏睿没有反应过来,火速领证结婚。

以至于苏睿从民政局里出来的时候,脑子不灵光了,连脚下的台阶都没看清楚,差点踩空摔倒。

薄棯搂住他,才幸免于难的。

“想什么呢?嗯?”薄棯笑着,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我的小老公?”

“我……们结婚了?”

“嗯。”薄棯这声应得可顺溜了,透露着满满的得意。

这么久了,她可终于把小家伙合法地捆在身边了,不过在她眼里,这可不叫结婚。

苏睿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扯证了?

“走啦!我订了餐厅,我们一起去吃个饭?”薄棯拉着苏睿进了车里。

这种布置是薄棯吩咐餐厅安排的,简约不简单,花了薄棯不少钱。

“干杯~”薄棯倒了杯白酒,“来,我们喝交杯酒。”

“啊?”

“乖。”薄棯拉着他的手绕过自己的手臂,交叠在一起。

“好辣的酒。”苏睿被呛地直咳嗽,眼眸都泛红了,嘴巴吧唧吧唧,怪可爱的。

薄棯笑笑,宠溺得点了点苏睿的鼻尖,“习惯就好了。”

“不许动!”

门忽然从外面推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闯了进来,左手还拿着枪,一脸凶相,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不想死的,把双手给我举起来。”男人把枪对着苏睿,大声吼叫。

“你杀了我们也没用,”薄棯漫不经心地举起双手,并且不着痕迹地把苏睿护在身后,“警察恐怕早就把这里包围了,你跑也跑不掉的。”

“闭嘴!”男人朝着薄棯的方向开了一枪。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2)

子弹快速穿梭在空气中,差一毫米就擦上了薄棯的脸,打在墙上,留下弹痕。

惊险。

有惊无险。

薄棯勾起一边的嘴角,斜眼瞄了一下,露出一个邪魅且狂傲的眼神,气场全开,她翘着二郎腿,“还真敢开枪,不怕死。”

“别他妈给我废话!赶紧把窗帘拉上!”男人见薄棯悠哉悠哉的,一点也不紧张,吼的声音更大了。

“我说了,你跑不掉,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你也跑不掉,带上我们跑,那更是天方夜谭,况且,你杀不了我。”薄棯的自信和傲气是骨子里的,消磨不掉。

她的这番言论,以及她那种蔑视的表情,惹怒了持枪的男人,他气急败坏,朝着薄棯连续开了好几枪,可都被薄棯躲过去了。

“你!你居然能躲开子弹?!”男人震惊。

“很奇怪?”薄棯拍拍自己因为躲避的动作而褶皱的衣服,“自己做不到,也不能认为别人也做不到呀。”

话音刚落,薄棯倒什么也不怕了,把苏睿摁在原地,朝着男人走过去。

“你别过来啊!小心我开枪!”男人不断后退,举着枪的手也在哆嗦。

“我没记错的话,这种型号的手枪只有十二发子弹,而你刚刚已经打了十一发,我猜……弹夹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吧?或许在你进来之前已经打掉一发了。”

“你!你怎么!”

“不好意思啊,我是警察局刑事处一队的队长苏潇,我劝你束手就擒吧,这样你轻松,我也不麻烦。”薄棯摊手,胜券在握。

“警察?!”男人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

“外面的,进来,我苏潇!”薄棯冲着门外吼了两句,门外埋伏的警察就冲了进来,很快制服了持枪犯人。

“苏队长,幸亏有你啊。”二队的副队长朝薄棯敬礼握手。

“啧啧啧,确实,没我的话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办。”

“……”

“怎么?”

“呃,是!是!”副队长捡起地上的手枪,“还是进口货,装了消音器。”

“嗯。”

“那咱们还是得走个程序,您看什么时候回去做个笔录?”

“现在没空,过两天去一次,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在休假期间!”薄棯摆摆手。

“也行。”

这一天给人累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职业效应?你是警察,就偏偏遇上这种事情。

“潇潇……”苏睿一回家就被某女压在大床上。

“嗯?”薄棯回答得含糊不清。

“如果……嗯…今天的持枪罪犯拿我威胁你,你会怎么样?”

薄棯抬起头,觉得好笑,“你这不没事吗?”

“万一呢?”苏睿也不死心,执着的眼神薄棯也看在眼里。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薄棯轻声说完这句话,就又沉迷美色了。

她的创造能力就是强,每一个男神都如此绝美,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唔!”苏睿还想问什么,直接就被薄棯堵住了嘴巴,直奔主题。

薄棯优雅地撕了他的衣服,眼底所释放的狼光再也掩饰不住,她的指腹摩挲着小可怜的红唇,“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宝贝,该有什么表示呢?”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3)

苏睿没想到话题直接拉回了这里,低下头娇嗔,“你怎么脑子里总想着这些事情?”

“对你,我忍不住。”薄棯笑了笑。

苏睿还想说什么,刚开口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他像是得救一般,点了点薄棯的腰,“电话。”

薄棯不得已翻身下床,“说话。”

“潇姐,城南发生一桩恶性命案,所有休假人员紧急回队。”薛显焦急又严肃地说。

薄棯点头,“嗯,具体位置发给我,我直接去现场,记得保护现场。”

“收到!”

薄棯挂了电话,朝着苏睿摇了摇,“这……算不算是新婚重磅炸弹?”

“城南的?”

“嗯,不知道具体情况,我……”薄棯稍显为难地看着苏睿。

后者说:“快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你先睡,我忙完就回来。”

薄棯说完这句话就驾车赶往命案现场了。

命案现场是城南的一个公园,一般早晚来慢跑慢走的人相对其他时间段较多,都是些退休老人,或者家庭主妇。

尸体被遗弃在公园里的小森林,全身上下大约被捅了五十多刀,致命伤不好判断。

“潇姐,你来了。”薛显带着手套走过来,面露少有的严肃。

薄棯戴好手套,冲着薛显点了点头,“嗯。”

“死者女,家住附近贾园小区,五十六岁,据公园其他老人证明,死者生前经常来这个公园散步,死亡时间初步判断为今天凌晨一点半到三点。”

薄棯蹲下,仔细检查尸体附近的线索,她发现了一个疑点,“怎么没有脚印?”

“是的,命案现场周围五百米,都没有发现脚印,而且都是泥地。”薛显皱眉,这正是本案最难的地方。

薄棯朝四周望了望,尸体距离旁边的树有七八米,如果要借助树离开,不太可能,不过薄棯还是去看了看树。

她眯着眼睛观察树干,并且叫人拿来椅子,以便看到更高的地方。

忽然,薄棯眼前一亮,她招呼人过来,“这里有攀爬过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是鉴识科的人鉴识就行了。”

“哇!对了,潇姐,尸体衣服边缘有着褶皱的痕迹,像是长期挤压后所形成的,还有,尸体没有挣扎的痕迹,判断是熟人作案。”

“死者的亲人。”

“死者丈夫在十年前去世,只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和二十岁的儿子,女儿现在正在读初中,儿子就读于名牌大学。”薛显报告了一些日常情况。

“死者孩子们在案发时间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薄棯问。

薛显抬头,不确定地问:“死者的孩子?”

“嗯。”

“你怀疑他们?”薛显怀疑苏潇的脑子进水了,孩子怎么可能杀害母亲呢?

薄棯看了他一眼,觉得薛显大惊小怪的,“在确定凶手身份之前,任何人都值得被怀疑。”

“可是……”

“走吧,去拜访一下死者的孩子。”

“好吧,他们现在在家中。”

死者住在别墅中,因为丈夫高额的保险赔偿以及遗产,有着富贵的生活,两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4)

男孩子的名字叫刘响,女孩子叫刘茜,薄棯第一眼看见他们的时候,觉得两个孩子比较内向,但是举止大方得体。

很容易看出,他们两个被教得很好。

“警官,我妈妈……”刘茜哭得不成样子,她的眼睛通红,都肿起来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依偎在哥哥的身边。

刘响安慰着妹妹,自己的眼眶也是红红的,明显看得出他是在隐忍,但有着难掩的悲伤和难过,刘响看着薄棯,一言不发。

“我叫苏潇,”薄棯出示了她的警官证,她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看了眼刘茜,然后目不斜视,淡定地拿出记录本,“你叫刘响是吧?”

“是。”刘响回答。

“今天凌晨案发时间你在哪里?”薄棯咬着笔盖把它拔出来,手拿着笔记本,行为带着些痞气。

“……”刘响不可思议外加愤怒地看着薄棯,他差点吼出来,过了一两秒,隐忍着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薄棯头也不抬地继续问,“在哪儿?”

刘响瞪着她,“你怀疑我?”

薄棯好笑地叼着笔盖,“不应该吗?”

“她是我母亲。”

“她还是受害者呢,我是警察,有理由怀疑任何人,请你配合,只要排除嫌疑就可以了,我也相信你也想早点找出杀害你妈妈的凶手吧?”

刘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在家里睡觉,没有不在场证明。”

“哦,”薄棯如实记下了,“听说你妈妈对你很严格?”

“……”

“是吗?”

“妈妈对孩子严格,是对我好,不应该吗?”刘响反问。

薄棯象征性地点点头,“嗯,应该。”

“问完了?”刘响搂着妹妹。

“你脚码多大?”

“这也要问?”

“那不问了,”薄棯冲薛显甩了个眼神,让他看看刘响的鞋子码数,接着问女孩子,“你在哪儿?”

刘茜红着眼眶,哭得一抽一抽的,“我…我也在睡觉……没……没人证明……”

“嗯,行了,请节哀,后续会有别人问你们问题。”薄棯很快地收起了笔和本子,带着薛显离开了。

出了小区,薄棯直接带着人去了刘响的学校。

“老大,你还真的怀疑她的两个孩子啊?”薛显一脸震惊,觉得薄棯就是在搞笑。

“你能不能稍微专业点,在确定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你没看母亲去世了,她俩的反应吗?”

“很正常啊。”

“怎么正常了?正常人母亲去世了,还能克制自己不哭?再者,我都那么明显地怀疑他俩了,他们居然没有生气?我知道,这样怀疑也有点偏颇。”薄棯找到了刘响的班级。

“人家素质好不行啊?”薛显随便拉了一个同学,“嘿你好,我们是警察,想问你一点问题。”

男同学被警察莫名其妙地拉走,“什么?警察叔叔,我可没犯事!”

薛显:“……”

警察……叔叔??

他有那么老吗?!

“小毛孩,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薛显说。

“哦哦,可是也比我大啊!”

“比你大就叫叔叔?那你爸也比你大,你怎么不叫我爸爸?”薛显道。

“……”

“好了,问正事。”薄棯打断,“你认识刘响吗?”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5)

“当然了,他是我们班班长,咋了?犯事儿了?”男同学一脸开玩笑的样子。

“他平时人怎么样?”薛显问。

“成绩好,长得帅,运动细胞发达,堪称完美啊。”男同学羡慕地看着远方,仿佛已经脑补出来刘响的形象了。

薛显一一记下,“这不就是小说里男主的形象么?居然现实也存在哦。”

“他……有女朋友吗?”薄棯突然问道。

男同学说到这里,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都不知道,全校有多少女生想要追他,都失败了,那个个长得美的啊,刘响就是一块木头,都拒绝了。”

薄棯和薛显对视一眼。

“警察叔叔,你说要是有那么多女生追我该多好啊。”

“那你得足够优秀,才能吸引女孩,行了别做白日梦了,好好学习才是王道,你去上课吧。”薛显拍拍男同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出了学校,薄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

“老大,我觉得刘响挺正常的,而且这么完美的人肯定很孝顺,怎么可能杀害母亲呢?”薛显踩油门。

“物极必反,你也不想想是谁让刘响那么优秀的?”

“还不是他自己?”

“这话没错,不过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母亲,他母亲从小给他施加的压力是普通人的好几倍,你说说,有几个孩子能撑住?”薄棯道。

“你是说……刘响心理压力太大而导致心理扭曲不正常?”薛显问。

“很有可能。完美的人,最大的缺点往往就是他的完美,你想想学习的优秀,长相的突出等等,都让他成为同龄人的楷模,而且他还没有女朋友,这就更让我怀疑了,这样一个长期压抑自己的人,如果因为某些事情,突然爆发了,你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是说……”

“嗯,没有人是完美的,而且刘响更可怕,知道为什么么?”

薛显思考了一下,面色凝重,“优秀的人,杀人的时候,更会思考全面,高智商犯案……也就是说我们抓他的几率……”

“嗯哼。”

“不过潇姐你就这么确定?”

“没有,只是猜测,现在缺少证据,不过找证据之前,先去刘茜的学校了解一下情况。”薄棯手机打开导航。

刘茜的情况和刘响一模一样,都是十分优秀的孩子,深得同学和老师的喜爱。

薄棯又逮了一个学生,问:“你觉得刘茜是怎么样的人?”

“她啊,表里不一,她根本没表面上那么好!”女学生愤愤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

“有一次她考了一百分,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可私底下她还不是很得意?上次我都见她揉卷子了呢,高傲成这样。”

薄棯眯了眯眼睛,看了薛显一眼,回去之后,她搜了一下刘茜的试卷,发现了一些印记,拍照片取证之后就上报了。

过了一天,薄棯又来到了刘响他们家。

“刘响,你准备以后怎么办呢?”薄棯喝了口凉白开。

“辍学,去打工。”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6)

“你放弃你那么好的条件,辍学打工?”薄棯幽深的眼睛带着审视的玩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刘响瞥了瞥家里的电视,很快回过神来,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嗯,我得养活我和我的妹妹,苏警官,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薄棯突然间来了兴致,变脸迅速,她摁着圆珠笔的笔尾,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妹妹,很伤心吧,必须要靠转移注意力才能稍稍恢复?”

刘响面不改色,沉着冷静得可怕,“不应该吗?”

“想问问你妹妹平时都做些什么事情,你知道,我们干警察的,有时候入了神,伤了心,也是需要调节调节。”薄棯笑着看向他,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看书,看电视。”刘响很自然地翘起二郎腿,而且看上去很优雅,完全不同于薄棯那股邪气。

薄棯恍然大悟,大口大口喝着刘响倒的茶水,“这茶蛮好喝的。”

“苏警官,”刘响看了眼手表,有些不耐,“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您没有什么问题再问我了,那请离开吧。”

逐客令下得直白。

“好。”薄棯啧啧两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站起来,在转身的一刹那,她迅速绕过刘响,打开了他们家的电视机。

薛显见了愣了一秒,马上掏出手铐拷住了刘响,把他制服在地上。

电视上,正播放着血淋淋的一幕,无辜凄惨的中年女子倒在地上,一双手拿着刀不停地捅来捅去,血液肆意飙出来,渲染了整个镜头。

场面血腥而残暴,就连身经百战的薛显看了也忍不住想吐。

薄棯则是很淡定地拍照拍视频存证据,扭扭脖子,走到刘响面前蹲下来,右掌用力地扣住他略长胡渣的下巴,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呵,速度很快。”刘响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还有点惋惜。

“没了母亲的约束,过得很好吧?”

“自然,杀了那个女人,我不后悔。”刘响被薛显压着坐上了警车。

薄棯叫来了几个人帮薛显,自己则是在刘响家里观察。

这个家,一点也不温馨,简约的装饰,黑白的色调,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

薄棯推开了一个房间,翻找了一下,在床底下的木板夹层里,发现了一个布娃娃,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很旧了,像是几年前买的。

薄棯戴着手套,仔细观察。

布娃娃虽然很脏很旧,但是可以看出,主人很爱惜这个娃娃,娃娃的手上有一条红绳做的手链,绳子比较粗。

她又看了看这个房间的布置,还有为数不多的照片。

是刘茜和哥哥一起拍的,手还比二的姿势。

笑得……很灿烂。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刘响的房间就不一样了,干净,整洁,就连书桌上的书都只是一两本规规整整地放在桌子上,看起来很舒服。

床头柜那里有一张照片,妹妹坐在游乐园的自由落体上,哥哥在下面跟妹妹一起拍合照。

房间很冷清,冷清得没有人味儿。

薄棯忽然想到了“机器人”这个词。

她回到警局,薛显从审讯室里正好出来,他递给她刘响的口供,“这小子说他母亲就是他杀的,也是真狠心,不过老大你真厉害!一猜就猜对了谁是凶手!”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7)

“他不是凶手。”

薄棯正想说话,就有个男人提前打断了她,一回头,她就看见一身黑衣的赫轩站在眼前。

外面的风好像挺大的,赫轩的发型都被吹乱了,原本向上梳的刘海松散地垂在额前,稍微挡住了狭长同时又布满幽深的眸,他正小口喘气,看样子刚刚运动过。

“哟,赫教授,好久不见啊。”薄棯笑得客气,舌尖扫过贝齿,弯了弯食指,让薛显去倒水。

赫轩比薄棯高一个头,薄棯索性直接带着人家坐了下来,双臂伸开搭在沙发壁上,头歪了歪。

赫轩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加上与生俱来的刚毅面庞,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薄棯嘴角微微翘着,全身上下带着玩味的意思。

“苏队长,我在现场附近发现了一个东西,”赫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包着的绳子做的手链,粗粗的,“据调查,应该是刘茜的东西吧?”

薄棯眼前一亮,眨了两下眼睛,把透明袋交给鉴识科。

刘茜…是凶手……

赫轩徐徐道来,“兄妹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不仅是因为血缘关系,而且是同病相怜,他们在死者的极端教育下,饱受折磨。”

“赫教授还真是对自己的推理,很自信啊。”薄棯因为没有发表意见。

鉴识科的结果出来以后,薛显一把把证物拍在了刘响面前,“你这包庇嫌疑人,也是违法行为,刘响,妹妹做错的事情,她应该承担责任。”

薄棯观察着刘响的反应,他看起来有些震惊,虽然幅度不大,但也超乎了薄棯的预计。

“不是我妹妹干的,我已经自首了。”刘响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十分淡定,甚至连一丝紧张的表情都没有。

“还抵赖?听好了,你现在也违法了,后续会有人来处置你,别选择包庇了。”薛显用瘦子点点桌子,恨铁不成钢,回头看薄棯的时候贱兮兮的。

好像在说,老大,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我脑子快被你们绕晕了,宿主,凶手到底是谁啊?】梧桐感觉自己正在看警匪悬疑片,脑子容量都不够了。

“我觉得不对,我感觉……我被凶手绕进去了。”薄棯没有参与抓捕刘茜的过程,她反而留在审讯室。

她跟刘响对视了很久。

“苏队长,我真的是凶手。”刘响朝她挥了挥手,爽朗地笑着。

薄棯突然灵光一现,似乎弄明白了全部过程,她嗤笑一声,“你知道凶手的吧?”

“哦?”刘响的表情似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笑得很诡异,“看样子苏警官和其他两位意见有分歧啊。”

“只是猜测很复杂,我只是想问问原因。”薄棯套话。

“苏警官,不复杂,我杀了那个女人,很简单。”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猜了个大概,薛显说的一句话对了,你和你的妹妹,都犯法了。”薄棯笑望他。

“我是犯法了。”

“刘先生……你也很奇怪,为什么留在案发现场的手链会是你的,而不是刘茜的吧?”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8)

“我不明白……苏警官在说什么。”

刘响的手摩挲着掌腹,从容地看着薄棯,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此刻的审讯室,安静得可怕,空气中暗潮涌动,两人相顾无言。

无声的战争,悄然拉开序幕。

薄棯痞笑的样子仿佛势在必得,她往后靠了靠,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打,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刘响,好似要从他的眼中读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刘响的身前仿佛有一堵天然的防护墙,抵挡外界一切考究和审视。

他的头发柔顺,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仿若漫画中走出的翩翩少年。

“刘响,有没有学过,透过现象看本质,眼见……不一定为实。”薄棯似笑非笑。

刘响笑了一下,“嗯,你们警察就需要这样。”

“今天就到这儿,你可以走了。”薄棯合上笔盖和记录,转身离开。

刘响叫住她,“苏警官,我可是嫌疑人,高危嫌疑人。”

“哦,那又怎么样?”薄棯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她的长发被扎在脑后,干练而简单,英气十足,“我想抓的人,跑不掉。”

好一个跑不掉。

多么狂傲的人。

比他还要厉害几分。

刘响下意识笑了笑,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薄棯,他摸了摸自己刚刮过胡子的下巴。

没过一会儿,刘响准备离开的时候,薛显带人回来了,碰见了他。

“刘响,不要包庇你妹妹了。”薛显严肃地说。

“你们警察的脑回路都是那么新奇的么?”刘响看着自己的妹妹,“茜茜怎么可能杀人呢?”

“她会不会杀人我们清楚,你先别走,等我们审了你妹妹再说。”薛显挠了挠头,有点兴奋,他已经申请逮捕令了。

“哥哥……呜呜…我没有……”刘茜身边有两个身材魁梧的警察,这样就显得她格外娇小,哭起来的时候更能引起大家的同情。

刘响一把拉过刘茜抱在怀里,警察都没来得及反应,赫轩出手抓住了刘茜的另一只胳膊,两两对峙。

“逮捕令还没下来,警察可以肆意克扣人么?”刘响把手搭在被赫轩抓住的刘茜的手臂上,面露怒意,扣着刘茜的肩膀也紧了几分。

“我不是警察。”

“哦?”刘响挑眉,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赫轩,“法医?侦探?还是……犯罪心理学家。”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刘响的语气莫名沉了下来。

“你妹妹和你现在都是嫌疑人,警察局有权利,你们也有义务配合我们工作。”赫轩的力道加深了几分,浓眉微皱。

“我们想回家了,义务……毕竟不是强制性的不是吗?”刘响打掉了赫轩的手,把刘茜娇小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哥哥……救我……我…呜呜我没杀人……”女孩的声音小得如蚊子叫一般,弱得可怜,她整个人埋在哥哥的怀里。

“好。”刘响轻轻地拍拍了她的肩膀,一把把刘茜横抱起来,带有挑衅的笑意看着赫轩,“抱歉,我要先走了。”

“逮捕令下来了!!”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29)

赫轩在看到刘响嘴角一闪而过的邪笑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得想起摆在刘茜和刘响房间的那两张照片。

女孩子手上的手链细一点,而男孩儿的粗一点。

案发现场布满刘茜指纹的红粗绳是……刘响的!

“慢着,我们错了。”

赫轩的眼眸紧紧锁着刘响的,脑海中浮现一丝懊悔和庆幸,他对薛显说:“凶手是刘响,他要嫁祸给妹妹刘茜,所以……”

“说反了吧,我的赫大教授。”薄棯就在一旁不远处的办公椅上坐着,手里拿着刚泡好的咖啡和今天最新的报纸。

说话的时候,她唇角上扬,魅惑且桀骜的眼眸仍旧看着手上的报纸,赫轩扭头看过去,也只能看见薄棯的半个脑袋。

“……苏队长。”

“凶手就是刘茜,证据也没错,或许还需要更多证据,我可以提供哟。”薄棯这才放下报纸,歪头邪邪地笑着。

“你在说什么?那张照片表示,遗落在案发现场的手链就是刘响的,这小子居心叵测,脑子思路复杂,想要嫁祸给他妹妹。”

从刘响的种种微表情,不难推断出他承认自己是凶手的同时,也在步步引导警方,把他的嫌疑洗清。

“闭嘴!我哥哥对我很好!”刘茜从刘响身上跳下来,怒目圆睁。

“哎哎哎,小妹妹别激动,”薄棯摆了摆手,眼底流淌着不屑的笑意,“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生气吧?慌张吧?”

“你……你在说什么啊?”刘茜缩到刘响怀里,不敢正眼看薄棯。

薄棯环胸,上半身向前侧,在刘茜耳边轻声笑道:“毕竟……嫁祸不成,你这样花样的年纪可是要废了哦,你知道你最大的败笔是什么吗?你哥哥……貌似不能坐自由落体吧?”

刘茜听完后,脸色突变,比夏日的天变换得更快,她所伪装的楚楚可怜,被薄棯不轻不重的话语,刺破撕裂。

这个,是最致命的证据。

“什么?”刘茜跟看见鬼一样盯着薄棯,面容狰狞。

“乖乖地跟警察走吧。”薄棯之后就没再跟刘茜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警员们带她离开。

薛显和赫轩一头雾水,他们想拦着,却被薄棯阻止了。

薄棯忽然笑了笑,她单独把刘响带到不远处的咖啡厅。

“苏队长,这是什么意思?”刘响露出了只在薄棯面前才露出的诡异笑容,喝了口眼前无糖的摩卡。

“为什么?”

“苏队长那么聪明,你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啊,像你这样品学兼优的人,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吧?”薄棯舔了舔嘴唇,“可惜,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越是完美,越可怕。”

“是吗?”刘响像听故事一样,淡定地示意薄棯继续。

“刘茜杀人的时候,你跟过去了吧?不对,其实我猜,是你唆使她……杀了自己的母亲。”

刘响摇摇头,“苏警官,说话,得凭证据。”

“我没证据,所以说,只是猜测嘛,”她道,“你原本的意思,就是揭穿你妹妹是凶手,所以在我们抓你的时候,才回答得模棱两可。”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0)

“因为……你发现了你妹妹,要把罪名嫁祸给你。”

“哦?”

“但是你不知道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直到今天看见了那串被掉包的手链,其实……房间里照片要传递的真正信息,不是粗细手链的差别,而是……你恐高。”薄棯嘴角撇了撇,眼神略过对面坐着的男人。

刘响轻笑了几声,“是吗?”

“动机大概就是……你不想让已经内心扭曲的妹妹,像你一样,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更是受够了逼迫你们的母亲。”薄棯说。

刘响笑而不语。

薄棯留下那张作为证物的照片复印件,上面放了一个小房子,潇洒地离开了。

刘响的眼神随着薄棯的离开而渐渐变得黑暗扭曲,他冰凉地看着那张照片,他和刘茜,笑得那么开心。

从小被母亲压制地没有还手的余地,甚至被迫建立完美人设,心中的压抑早就形成了一种重度扭曲。

他想保护的不是妹妹,而是不想让妹妹继续传承母亲的做法,让下一代的人受其荼毒。

仔细想想,这是一个家庭的悲哀吗?这是一个母亲的错吗?

谁也不知道。

刘茜和刘响的案子最终还是告一段落了。

这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薄棯回到家,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回来啦!”苏睿笑眯眯地端上了最后一个菜,一米八几的身高系着围裙,多少有点违和感。

他像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儿,见薄棯回来,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

薄棯顺势接住了苏睿,在男人白嫩的脖颈里蹭了几下,“我的小宝贝这么贤惠啊,在家里乖乖等着呀。”

“嗯…痒……”苏睿的推搡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引来某女更强烈的进攻。

“宝贝儿,你真甜。”薄棯迫不及待地缠着小家伙亲热,手从他黑色衣服下摆伸进去,蹂躏着他的腹肌。

“唔…先吃饭,潇潇……”苏睿的动作没有薄棯的快,更别说反抗了,他的言语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别说话,先吃你。”薄棯感觉自己已经几百年没看到过苏睿了,霸道地以吻封缄,将男人的话语尽数吞入口中。

苏睿搂着薄棯的脖子,妖媚地睁着眸子,迷离地锁着薄棯的眼,贝齿轻微咬住晶莹粉嫩的下唇瓣,再一点一点放开。

小巧的嘴巴里吐出魅惑的声音,无一不勾引着薄棯。

“小家伙,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苏睿来不及准备,就被女人攻略城池,共赴云雨。

半夜,苏睿的手搭在薄棯光滑的肩膀上,“潇潇,我饿……”

“乖,马上就好……”

薄棯在床上说的话,就是骗人的鬼。

再接着折腾了一个小时,女人才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她披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调戏累瘫了的小人儿。

“小乖乖,等一会儿,我给你去热饭,嗯?”薄棯把闷在被窝里的男人揪起来,“脸红了?”

“……”苏睿没穿衣服,被薄棯弄得只露出一个脑袋,卧室的灯只开了一盏,暗暗的,却不难看出苏睿早已通红的脸蛋。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1)

“小东西,害羞了呀,”薄棯的语气愈发暧昧,她一下子跨坐到床上,双臂撑在枕头上,唇瓣亲吻着他的鼻尖,“又不是第一次了。”

苏睿动了动唇瓣,扭过头缩进被子里,声音小小的,糯糯的,“我饿了……”

薄棯也不继续闹他,利索地下床去厨房,她简单地围了围裙,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性感富有骨感的锁骨随之露出。

指节分明的手端着盘子,给菜加热,头发随意地盘起。

“小乖乖,来吃饭了。”薄棯走进房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头发。

“好饿啊……”

“乖,来吃饭,稍微吃一点点再睡,”薄棯从衣柜里挑了件衣服给他穿上,然后抱着苏睿到餐桌那里去,“宝贝乖。”

“唔…好困啊……好饿啊……”苏睿眼睛闭着,嘴巴还在喃喃自语,他嘟着嘴巴,可怜得很。

薄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都软化了,连忙舀了一点好消化的食物喂到苏睿的嘴巴里,小家伙懒得连嘴都不想动。

好不容易哄着他吃了一点,肚子不是那么饿了,又抱着他去床上休息,苏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薄棯贪恋得看着他的睡颜,眼底酝酿着复杂的情绪,昏暗的灯光照着女人的脸,在泛黄的墙上透着曲线分明的侧脸。

第二天,苏睿上午没课,到了中午薄棯才舍得叫醒他。

今天凌晨天空开始飘起了细雨,直到现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雨点跟豆子一般大,电闪雷鸣,狂风乱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薄棯竟然穿过窗户看见了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宛若天空降下的血雨,可是一闪而过。

“小受受,我没看错吧?”薄棯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窗外的时候,没了那道血红。

【什么?你看到什么了?】梧桐不明所以。

“你没看见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从上面下来了吗?”

【我的宿主啊,你当这是玄幻位面,还能带光飞啊?】梧桐说。

“……也是。”

【宿主,我查到了你频频失忆的原因了。】

“嗯?”

【好像之前有谁被强行打入时空隧道,导致隧道破裂了一个口子,时间线紊乱。】

薄棯听了梧桐的话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的确把一个天道老头派来的任务者给打回去了。

居然把隧道给打穿了?

……

她不是故意的。

这叫什么?

不作不死?自作自受?

……

薄棯选择性忽略,她问:“这样时空隧道被打开了,除了我的记忆受影响,还有什么别的现象出现吗?”

【不知道,不过可能性很多,比如……有些人可以顺势进入时空隧道,幸运没被隧道反噬的话,还可以跨越世界。】

“你是说,一个世界的人,可能会到另一个世界?”薄棯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

“好吧。”薄棯觉得此事有些严重,她大掌一挥,无形之中修补了漏洞。

等薄棯跟梧桐交流完了,苏睿也洗漱好了,他笑眯眯地挽着薄棯的胳膊,“我们去学校吧?”

“好,正巧了,好久没见赫轩了。”

薄棯说完这句话,感觉周身的空气突然凝固,温度极速下降。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2)

苏睿不着痕迹地紧蹙浓眉,原本微微上扬的眼角也在一瞬间耷拉下来,形成一抹冷漠的弧度。

柔弱乖巧也在刹那间变换,甜蜜的喜悦逐渐被清冷寒冰所替代。

“赫轩?”苏睿像是不经意的反问,语气淡淡的,却透着浓浓的危险。

薄棯从开始的不解变成现在的了然,她勾起殷红性感的唇角,漾起一弯弧度,带着逗弄的心思,玩味地靠着墙,“小乖,空气里什么味道啊?好……酸啊。”

男人眼底迅速闪过一种情绪,潜意识嘟起了嘴巴,或许……这样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更能让眼前的女人,把心……都放在他这里。

只能,放在他这里。

苏睿静静地弯腰,徐徐地眨着眼睛,他随意找了一双白色球鞋,只是因为女人也穿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款式。

薄棯带着调戏的笑容,纤纤玉指将长发别在耳后,一把捞起赌气的小家伙,硬是把人家抵在门板上,丰盈诱人的唇似有似无地贴着苏睿的脸颊。

“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苏睿垂头,扑闪着幽深的眼眸,神情倔强。

“还说没有?小骗子,该打!”薄棯象征性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紧接着优哉游哉地欣赏着人儿因为害羞而逐渐粉嫩的白皙脸庞。

“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可以……打我……”苏睿害羞地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同时一股寒意涌上来。

赫轩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我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不仅可以打你,还可以……”薄棯不轻不重地咬住了苏睿粉嫩可爱的耳垂,手臂从他身后绕过去,强势地搂着他,“吃…了…你……”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唔!”

苏睿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发出那么嗲的声音,会在一个女人面前那么柔弱不堪,会在她面前扮弱。

拿她……没有办法。

苏睿起初小小地挣扎,到后面索性放弃了,任由薄棯对他为所欲为。

“别进去……手!”苏睿感觉一阵凉意从衣服下摆涌入,才意识到女人已经侵犯得很过分了!

他还要上课的!

“乖,就一次。”女人不厌其烦地哄着小家伙,寻着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因为亲密的动作,苏睿的身上盖了层红润的色泽,眼中氤氲。

好讨厌啊……刚刚明明在生气的!

这个臭女人居然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

大猪蹄子!

苏睿想着想着,思想就跑偏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怒意横射,执拗地推开薄棯,“我要上课!”

“还有心思想别的?我是不是……不够……努力!”

“嗯……”

由于薄棯的“努力”,苏睿成功被扑倒吃掉,要不是被压着,他估计两条腿酸得直接倒在地上了。

薄棯也没闹多久,她结束的时候帮着累得不想动的小东西整理衣服,顺便还在他身上吃了好久的豆腐。

苏睿还没缓过神来,他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被她搞得蓬松散乱,脸上的红还未曾褪去,张着小嘴微微喘息,一双迷离勾魂的眼睛还没有回神。

真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可爱。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3)

“宝宝,还去上课吗?”薄棯抱起苏睿,痞笑着。

“去。”苏睿一副很后悔的样子,又委屈又生气。

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被这个坏女人打败!

“最喜欢你啦,我的小老公,不生气了?刚刚都那样了还生气,嗯?”薄棯揉了揉苏睿的头发,亲昵地说。

薄棯的一句“小老公”,似一剂良药,让苏睿一扫先前的阴霾。

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傲娇的小模样惹人怜爱。

“再说一次。”

薄棯坏笑着,故意装没听见的样子,凑到他耳边,“嗯?”

苏睿轻轻推了她一下,“再说一次!”

“我的小老公,你老婆大人已经在你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的印记,这个章盖得还不明显吗?小家伙,现在还不懂我的心么?”薄棯不舍得发狠地惩罚苏睿,只能愤愤地啾着他的嘴不放。

“那你…那你还提他……”苏睿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食指尖一直戳着薄棯的腰,“以后不许提他!”

“好,先说好啊,赫轩我还有事情问他,没有别的意思,老瞎想。”薄棯单膝跪地,帮他重新系好鞋带,笑着牵起苏睿的手。

“没瞎想……”苏睿小声反驳。

“嗯?”薄棯的声音不尖锐,反而带着微浓的低音,听起来苏苏的。

“我喜欢你…还不允许我吃醋了……”苏睿小声地说。

仿佛听见了什么让人兴奋的事情,薄棯故意逗弄苏睿,“什么?”

“……”

好坏啊!明明听到了的!

“宝贝儿,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我没听清哎。”

“不要在意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苏睿羞着脸大声说。

“好勒!只喜欢你,只在乎你,”薄棯抱起苏睿把人直接带到了车上,“所以,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最后这三句话,薄棯说的很轻很轻,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嗯?唔!”苏睿刚想问些什么,就被某流氓堵住了嘴巴来了个法式热吻,接着也没精力问了。

到了学校,今天苏睿只有一节赫轩上的课,而且是大课,三个班在一起。

薄棯和苏睿是最后一个到的,几乎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他们只能坐到最前面。

因为……后面的座位都被抢了。

薄棯:……不能搞小动作了。

苏睿倒是无所谓,前面听课听起来也方便,况且赫轩上下唯一一个能看得过去的点,就是讲课还算可以。

赫轩注意到了薄棯,眼神闪烁了一下,眸底黑暗一片,不过两秒,他敛去了神色,继续泰然自若地讲课。

“我们有请,我市警察局刑事一队队长苏潇,来为我们做示范。”赫轩突然提到薄棯。

某女正沉迷于自家男神的颜值,趴在桌子上笑眯眯的,根本没有听见赫轩的话。

“呵,”赫轩推了一下金丝边框的眼镜,指着薄棯的方向,“苏队长看起来很害羞,我们掌声,鼓励一下。”

苏睿在赫轩第一次提到博薄棯的时候气压就已经沉下来了,只是看见女人全心全意,满眼只有自己的样子,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4)

苏睿倒不提醒她,静静地在一旁与赫轩对视,暗潮汹涌,一触即发。

薄棯感觉苏睿的脸色不对,才反应过来,她扭头朝着赫轩笑了笑,“赫教授,要示范什么?”

女人的回答十分自然,不夹杂一丁点深刻情绪,握着小家伙的手,泰然自若地走上讲台,“我和苏睿一起示范吧。”

这个动作是赫轩没有想到的,就连苏睿也是一脸懵,他只顾着牵薄棯的手了。

薄棯只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冰冷,下一秒,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表面风平浪静。

他们演示结束,下课铃也随之打响,薄棯扭了扭脖子,手依旧没有放开苏睿的。

薄棯捧起苏睿的左手,揉了几下,感叹道,“宝宝,你的手太瘦了,好看是好看,就是骨头突出的太明显了,回去得把你喂胖一点。”

“胖了,就不好看了。”苏睿不同意这个提议。

要是他胖了,变难看了,苏潇就不会天天缠着他看了,总之,一切削弱苏潇对自己爱意的因素,必须消除。

“正好,变丑了只有我要你了呀,你都没看刚才上课的时候,有那么多女孩子偷瞄你,要不是我挡着,她们还不把你看出个洞来!”薄棯想了想觉得不对,拉过苏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逗了好久。

“骗人,变丑了你肯定就不要我了……”苏睿好不容易钻了空子说出这句话,手臂绕到薄棯背后,把玩着她的长发,缠在自己的手指上。

话虽如此,但苏睿只要一想到苏潇不要自己,眼底就迸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意,紧跟着似沉在碧水深潭之下的水眸蒙上一层模糊不清的阴霾,他接近病态地盯着薄棯,观察她下面的反应。

潇潇,你对我的喜欢来得太快了,快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你吸引,被拽入万劫不复……

但是这样的感情……如果去得也很快的话……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来。

薄棯可不知道苏睿默默地脑补了那么多东西,她俏皮地堵住他的唇瓣,顺势把他抵在黑板上,双臂撑着粉笔槽,“婚都结了,人我也吃了,小家伙老是乱想别的,是我晚上还不够努力,还是宝宝你不够累?”

“那你……别离开我,别不要我……想都不准想!”苏睿破天荒硬气了一次,他的眼神中饱含着坚定和毁灭,以及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看你怎么做喽,小傻瓜。”薄棯好不容易哄好了苏睿,就把人儿带到赫轩的办公室,免得他胡思乱想。

赫轩正在喝茶,他抬头看了眼如胶似漆的两人,深不可测地弯唇,更是眼尖地捕捉到了薄棯故意在苏睿脖子中间留下的吻痕。

“苏队长,还有……苏睿,两位这是来……秀恩爱的?”赫轩优雅地小抿了一口茶,点了一支熏香。

“赫教授,今天就是想请你吃个饭,我们也合作了两个案子,不如……”薄棯挑眉。

薄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5)

“姐!姐!哥!救命……啊!嘟嘟嘟——”

电话里尖锐的女孩呼救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办公室,薄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苏琪的声音,冲出了办公室。

苏睿紧跟其后,“潇潇!”

薄棯拨通了一个电话:“薛显,给我马上查苏琪手机的位置!30秒内发给我!”

“不是吧潇姐!”

当然,回应薛显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睿睿,你先回家,把门锁好,我马上回来。”薄棯走得火急火燎的,她突然转身按住了苏睿的肩膀,神情异常严肃认真。

苏睿打开她的手,眼神晦暗不明“我跟你一起去!”

薄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很危险。”

“我是学犯罪心理学的!我可以帮到你!”苏睿反握着薄棯的手。

“乖,赫轩也可以帮到我,你先回去,乖乖在家里等我,我会把苏琪平安地带回来的。”薄棯不容拒绝的语气令苏睿一震,她不容分说吻住苏睿的唇。

苏睿被强行送回去,薄棯和赫轩一起上了车,她打开薛显发的位置位置,开始导航。

“潇姐,警队一会儿就到,你别冲动啊!”薛显怕薄棯做出什么事情来,会出危险,语气显得十分焦急。

“放心。”薄棯挂断。

“你倒是很宝贝你的男朋友啊。”赫轩眼睛直视前方,情绪不明。

“不是男朋友。”薄棯转动方向盘,向左转弯。

赫轩猛得看向女人冷漠的侧脸,剑眉微微扬起,目光柔和了许多,眼底燃起一点希望,他想继续听下去。

“是我的小老公。”

原本灼热的目光尽数收敛,闪着微光的眸子暗淡下去,嘴角下沉,说出的话像是沾了腊月寒雪一般,“是吗?”

“嗯哼,赫教授,你觉得为什么他们要绑架苏琪?而且,我有预感,不止一次。”薄棯像是饭后闲谈一样,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赫轩整理了一下西装。

原来她带他来,是真的出于破案救人的原因啊……

她那么宝贝苏睿,深怕他出一点点问题,受一点点伤害。

还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恨不得毁灭啊。

阿温,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赫轩在副驾驶也能交叠双腿,一副太阳眼镜很好地遮掩了深不可测的墨眸,嘴角止不住地邪魅扬起。

所有除了他以外,得到阿温青睐关心的人,都必须……死。

“老大老大!不好了,某大型商场厕所内发现一具女性尸体!”薛显报告薄棯。

女人细眉一蹙,“今天几号?”

“几号?”薛显看了看手机,“八月二十七号啊,怎么……”

“了”字还没有说出来,薛显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顿住了。

为什么?

不是已经抓住了那个连环杀人犯了吗?

为什么还会有!

薛显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薄棯镇定的声音传来,“薛显,先去商场,这边有其他警员,保护好现场,提取有效信息,再对比之前连环杀人案的细节,等我回来。”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有力,又如大提琴的音色一般,让人止不住心神平定,安静下来。

“好!”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6)

薄棯的话是最好的镇定剂,薛显大口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还没结束?”赫轩问。

“嗯。”

薄棯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似心旁边有一只大手在徘徊,迟迟不肯下手,只是大手所带来的阴影笼罩了心头,让人不舒服。

到了地方,薄棯选择把车停到远一点的地方,隐秘式前进,右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枪,对着身后的赫轩说:“跟紧我。”

赫轩点头应下。

薄棯踹开了门,就发现苏琪被绑起双手,正吊在天花板上,看样子,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薄棯试着喊了两句。

“苏琪?”

“小心。”赫轩示意她不要前进。

“你来了啊?”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变音器变声过的类似于机器人一样的声音,“哈哈哈,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嘛。”

薄棯背贴着旁边的水泥柱子,看见苏琪没有生命危险,漫不经心地拉开保险,她就是这样,越到危机关头,她就越从容,“条件。”

“聪明的女人,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选择这一天吗?”神秘人问。

“商场的人是你杀的?”薄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能力还不是很弱嘛。”

“呵,多谢夸奖,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八月二十七号……我没记错的话,是我爷爷的生日。”薄棯也是才知道苏潇的军区首领爷爷是这一天出生的。

苏潇的身世,除了老宅的一些前辈亲戚知道,就没有别的人知晓了,就连苏琪和苏睿也瞒着不说,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苏潇可能是不想被说走后门吧。

“真是聪明啊,一点就透,实话实说,我跟你那老不死的爷爷,有仇,如果……你能杀了你爷爷,我就放了苏琪。”神秘人阴险地笑着。

“为什么找我?”薄棯问。

“废话真多。”

赫轩这时候插嘴,问:“跟爷爷有仇却找孙女,而且绑架的是孙女领养的孩子,你不觉得逻辑上说不通么?正常情况,绑架孙女来得更有用吧。”

“苏潇!再不做出决定我就杀了苏琪!”神秘人似被戳中心事,一下子怒意横生。

“你……真正的目标,是我对吧?其实也不用找什么烂借口,想杀我直接开枪,你在暗我在明,想要狙击我应该很容易吧?”薄棯为了证明什么,直接走出了柱子的保护范围,到了悬挂苏琪的大厅。

“你还真是找死啊,在你心里,爷爷比跟你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苏琪还要重要吗?”神秘人故意放下绳子,下降了几米。

薄棯嗤笑,“你想多了,他们……都不重要。”

薄棯锐利的眼神扫过周围,感到一丝奇怪,她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适合埋伏。

印证了心中的想法,薄棯更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苏潇!你不要命了!”赫轩什么也不顾,见薄棯走出去的时候,直接用身体挡住了她。

薄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围住赫轩的身子,推了他一把,“去后面待着,别来捣乱。”

【咦,宿主有点担心他哦。】梧桐就是来给薄棯添堵的,它看薄棯的表情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于是出来调戏调戏她。

“他还没有资格为我受伤。”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7)

也许是薄棯的关心表现得还不够,神秘人直接弄断了绳索,气急败坏道:“一起去死吧!”

薄棯飞快地扑了过去,把苏琪从空中撞到了一旁的水泥地上,她垫在下面,感觉背后的皮已经蹭破了。

“嗯……呼……”苏琪仿佛才被这不小的动作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虚弱到不行,“姐……姐……”

“别装了,苏琪。”薄棯把身上压着的人一把推到一边去。

“什么?”

“四月一号牙刷是你故意给我看的吧?也是你和那个人合伙创下的这几起连环杀人案的吧?证据仔细翻翻应该不难找。”薄棯撑在地上,一只腿弯着。

苏琪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怔在原地,尴尬地咧出一抹笑容,“姐姐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好痛啊……”

“为了让我相信你还真是下狠手了,四月一号公司那个前台也是你的眼线吧?嗯?”薄棯当时就觉得不对,她警察的身份前台应该不知道,那么那个女人是怎么知晓苏潇的呢?

苏琪甩了甩被绳子捆绑住而红肿的手腕,“姐姐,我不懂。”

“不需要我把事情说得那么明白了吧?”薄棯漫不经心地瞟了苏琪一眼,冷笑道,“不就是因为没告诉你我爷爷是军区首领么?”

“什么?军区……首领?”苏琪装作震惊的样子。

“我观察你很久了,证据在几天前也递上去了。”薄棯手臂一弹,就从地上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警车鸣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苏琪还在抵抗,不过她最后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给我送饭吃。”

我不想欠你。

赫轩在旁边看着,他默默地收回了准备伸出去的手,盯着潇洒大步在前面走着的薄棯。

阿温,到底怎么样,我才可以……在你身边。

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而且这次办案的速度也很快,她回去办理了相关手续就回家了。

“苏队长,能告诉我,为什么怀疑苏琪吗?”赫轩问。

薄棯开车门的手一顿,想了一会儿,妖孽地笑着,“因为我的直觉。”

“……”

“前面一百米左拐再走两百米,有一个车站,正好到你们学校,拜。”薄棯头向前稍稍用力一摆,头上的墨镜自然而然落在了眼前,她背对着赫轩挥了挥手。

【宿主,不对,任务还没完成。】梧桐说。

“我知道。”

不然她现在已经脱离这个世界了。

【难不成苏琪不是幕后黑手?】

“她是,之前那个也是,但是还有一个推波助澜的人,还没抓到。”

【你……知道是谁?】

“嗯哼。”

【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抓起来。】

“你是不是蠢,还没证据。”薄棯随意扯了几下头发,稳稳地把车停在了家门口。

她推门进入的时候,就嗅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果不其然,一位衣着庄重,面露严肃的老人拄着拐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身边还站着两个穿军装,身材魁梧的男人。

薄棯脑子一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把钥匙丢在鞋柜上,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拉开餐桌旁边的椅子,把椅背对着老人,跨坐在上面,“老头儿,想我啦?”

天才犯罪者:警花队长,跑不掉(38)

“苏潇,俯卧撑准备。”苏阔虽然上了年纪,但声音却是铿锵有力,他重重地敲打手中的拐杖,怒意不由自主地扩散。

“老头儿,咱们也一年没见面了,一来就整这么大排场?”薄棯脚点地,摇着椅子,一点也不把这种场面放在眼里。

“你们两个去给我摁着这个不孝孙女!”苏阔严声命令。

“是!”

“哎哎哎,老头子老糊涂了你们还听他的?我是为了你们好,到时候两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女孩子,说出去那可就不好了。”薄棯欠揍地挑挑眉。

咱们都是文明人,不能好好坐下来,练练瑜伽,喝喝茶,聊聊天吗?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两位军人不顾薄棯的话语,径直向前。

“老头儿,真打啊?”薄棯一点儿也没在怕的。

“你敢还手试试?!”苏阔说。

“不就是结婚没告诉你们么?至于那么大反应?快点儿的,赶紧回老宅。”薄棯轻盈地跳到苏阔身边,以她对苏阔一家人的了解,他们巴不得苏潇结婚,怎么可能对苏睿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充其量就是生气苏潇结婚没通知家里人。

“哼。”老爷子傲娇地撇头,两位军人见状也停手,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

“这都快到饭点了,你想饿死你孙女,也不能饿死你孙女婿吧?要知道您那孙女婿被你女儿养得可娇嫩了。”薄棯顺了顺苏阔的背。

苏阔才站起来,“等你爸回来,还不揍死你!”

“这不有您呢嘛~”薄棯笑嘻嘻的,一点儿也不正经。

苏睿这时候正在苏潇的老宅里当成宝贝供着,苏母拉着他问东问西的,苏潇的奶奶忙着亲自切水果端给男人。

苏睿被照顾得心里慌慌的。

“老妈,奶奶!”薄棯叫得十分顺口。

“哎呦呦,潇潇回来了!来过来,你老公在这里呢!”苏潇的奶奶十分开朗,性格也是属于特别好相处的那种。

“你们别吓坏他了。”薄棯随手拿起一个大橘子掂了掂,接着剥皮吃。

“爷爷奶奶,妈妈好,晚辈叫苏睿,是苏潇的老公,很抱歉没能通知你们,是我的错,请你们责罚。”苏睿得到解围,才得空站起身来,对三位长辈鞠躬敬礼,得体大方。

“哎呦真乖这孩子,我们怎么会责罚你呢?孙女婿我真是求之不得啊!来来来,饭做好了,快吃吧!”奶奶热情地招呼吃饭。

一顿饭的时间,这档子事情也算过去了。

过了一个月,薄棯带领的一队成功搜集证据,抓捕了幕后黑手赫轩。

“你怎么知道的?”赫轩哈哈大笑,未有丝毫慌乱。

“我跟苏睿在一起的事情只有你知道……苏琪打电话的时候你还记得她说了什么么?”薄棯莞尔一笑。

赫轩猛得反应过来,“阿潇,你……还是那个样子。”

随后,赫轩就被压走了。

“苏潇以前和赫轩认识吗?”薄棯皱眉。

【貌似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感觉……不太好。”薄棯摇了摇头。

【任务完成,准备脱离。】梧桐的机器音响起。

薄棯还没怎么注意,刚看见苏睿的影子,一辆轿车飞驰而过,薄棯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不知怎么的,被漩涡吸入了时空隧道,临走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撞车的声音,周围人惊吓的尖叫……

啊……这次又走得那么快啊……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

薄棯还没来得及感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得她无法思考,皮鞭撕扯着瓷白丝滑的嫩肤,鲜血如同破土而出的枝芽,蔓延在雪白的领地上。

忽然,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扣着薄棯疼得颤抖的下巴,汗珠顺着手掌的曲线下落,滑入衣襟。

“穆寂烟,我的好妹妹,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吗?啊?!”男子有着一双无暇的手,宛若上天赐予的礼物,指节分明。

他戴着一副银色雕花面具,不大不小,正好遮挡了右边的脸颊,露在外面的肌肤,如同一块上好的佳玉,衬得红似鲜血的嘴唇异常嗜血,面部完美的曲线若连绵起伏的山川,天之骄子。

薄棯疼得皱起的眉毛竟然在弹指间舒张开来,反而挑起一妖媚的弧度,尽管被捏着下巴,嘴角晕开的邪笑张扬着,她喘着气,“那不知兄长……需要如何答复呢?”

穆肆稍微松开薄棯的下巴,幽蓝色的眸子酝酿着深不可测的探究。

女人跟之前很不一样,往常被惩罚,她会瑟瑟发抖,缩在一起抱着自己的身子,那张小嘴会不断地吐出求饶的字眼。

回过来看眼前的人儿,似妖非妖,柔媚中夹杂着几分坚定刚毅,朱唇轻启,妖冶的杏眼尾端挑起一丝邪魅,摄人心魄。

“呵,”穆肆甩开她的下巴,背对着她,“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就必须接受惩罚,你……闭门思过十日,不准吃喝。”

穆肆的离开带走了空气中无形的压力,薄棯挣脱开绳索的禁锢,吐了几口气,翻身躺在地上,声音泛着虚弱,“梧桐……”

【信息正在传输。】

这是以武侠为背景的世界,武功高者为尊。

女主是几千年后穿越而来的一个搞笑女子,凭着自己的毅力和天赋,变成人人尊敬的女侠。

男主是名门三大正派之一诀玉门的大弟子,天赋异禀,从小在光环中长大,被女主独特的性格打动,坠入爱河,帮助女主走向巅峰。

女配穆寂烟,向往美好,一心想入诀玉门练功,以后帮助更多的人,让他们度过难关。

但穆寂烟的哥哥穆肆跟她截然相反,他想杀尽天下人,嗜血狂躁,他甚至丧心病狂到给穆寂烟下蛊毒,控制她的身躯让她为自己做事。

穆肆在黑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暴毙人亡。

【任务是让穆肆放下屠刀,让穆寂烟做一个好人。】

这一次,穆肆派她去屠村,可穆寂烟用计谋瞒天过海,放走了一村的人,可是还是被穆肆发现了,被鞭打了十下。

十天不吃不喝对于内力深厚的穆寂烟也不算太残忍,只是每五天她必须吃下穆肆给的解药,不然蛊毒发作,如万虫噬咬,痛苦不堪。

薄棯紧咬住下唇瓣,止不住地冒冷汗,上一次吃药是在两天前,那就是说,还有三天的时间就会毒发。

救一村子的人让穆寂烟的体力已经透支了,接着被狠厉鞭打,要不是薄棯撑着,她估计就翘辫子了。

薄棯闭上眼睛,调节气息,储蓄体力。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

“小姐,小姐?”

一天之后,一个小丫头蹲在禁闭室门口,透过铁栏杆递进来一篮子吃的。

应该是从小就跟了穆寂烟的丫鬟,按照原主的身份,白宗门所有的人都应该称呼原主为少主,没人敢叫小姐的。

“宗主已经出远门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回来的,小姐,快些吃吧。”丫鬟担忧地看着薄棯,恨不得立马进去侍奉她。

薄棯的嘴唇已经发白干裂了,她爬过去接过篮子,随意拿了几个馒头喝了几口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你快走,被别人看见告到穆肆那儿去,你可就完蛋了。”

“可是小姐……”丫鬟不忍心看见自家小姐这个样子。

“我就吃这些就够了,白宗门眼线可多了去了,你要是被发现,十条命都不够杀的。”薄棯催促着丫鬟离开。

虽然薄棯只见过穆肆一面,但却能感受到他嗜血的杀意,说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也不为过。

赶走了丫鬟,薄棯趁着没人的时候撬开了禁闭室的锁,估摸着原主应该是个很听话的人,就这种锁的技术含量,给她开一百个都不在话下的。

薄棯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招摇的红衣,抿了抿嘴唇,偷了件仆人的白袍披着,盖住里面的红色,她第一时间溜进了穆肆的卧房,很快就找到蛊毒的解药,一下子全拿走了。

后来,薄棯偷溜走了。

废话,不吃不喝十天,还要忍着蛊毒发作,人不死才怪呢!

傻子才不逃。

夜坊岭的白宗门是第一大邪派,处于易守难攻的夜坊岭,宗主穆肆武功高强,其门徒弟子各个天赋极高,这些都是是三大门派久攻不下的原因。

白宗门有件宝物,怨魂香,凡闻者,十秒之内暴毙而亡。

三日后,薄棯身子养得差不多了。

“要做一个好人……”薄棯特意思考了一番,“行侠仗义?”

【你像吗?】梧桐真的不会相信薄棯会跟好人这两个字挂钩。

“不像吗?”薄棯撩起白袍,里面稍显破碎的红衣显露出来,勾人的身材若隐若现。

【你更像妖精……】

“谢谢。”薄棯十分有礼貌地笑了笑。

“救命啊——救命啊!”一个大婶拖着肥重的身子一瘸一拐地从前面的村子里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她看见了薄棯,好似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伸直前臂,把孩子递过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没问题,我是好人。”薄棯笑得十分妖冶,语气却是出奇得一本正经,她将大婶和孩子护在身后,视线瞄向村口。

一身布料衣服被鲜血染红,都发黑发臭了,手持杀猪刀的男人疯了似得冲过来,完全丧失了神智,见人就砍。

薄棯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其实不杀人的。”

语毕,薄棯前脚一伸,右手制住男人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扭,杀猪刀应声而落,紧接着踹向他的左脚,使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薄棯顺势坐了下去,她正愁怎么处理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不远处飞来了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

【宿主,前方为男主,沈渊。】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

“原来是诀玉门的弟子啊。”薄棯踩了几脚地上挣扎的男人,把他交给沈渊。

“多谢,”沈渊客气地颔首,“恶人应有恶报。”

薄棯裹紧了衣裳,“那不知,好人该如何报?”

沈渊不解地望着女人。

“小女子家道中落,衣服也很久没换了,你瞅瞅,都发臭了,不知……诀玉门有没有衣服借我蹭上一蹭,顺便……我正好晚饭没有着落……”某女完全不知道脸字怎么写,毫不客气地说。

沈渊笑了笑,“自然不敢怠慢姑娘。”

沈渊身为大弟子,这点权力还是有的,不过他也是身处桃园外,涉世不深,也不怕她是什么坏人,随意带进了诀玉门。

薄棯大摇大摆走进了敌人的老巢,左顾右盼,沈渊将她带到一个地方然后先行离开。

“姐姐!姐姐!”十六七岁男孩子的声音传来,薄棯回头,只瞧见他一身粗布麻衣,端着饭菜就上来了,“方才沈渊师兄说要我好好招待你!”

男孩子长得怪俊秀的,不染是非的脸上写满了天真无邪,特别是立在脸中央的高挺的鼻梁,衬托了整体五官。

薄棯伸出手掌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寻度,是诀玉门打杂的!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成为诀玉门的弟子了!到时候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叫沈渊师兄了!”

薄棯盘腿而坐,手肘靠在膝盖上,潇洒大方地制止了寻度倒酒的动作,挑起小酒壶一饮而尽。

上好的佳酿不小心溢出来,沿着薄棯如白天鹅般的脖颈顺流而下,流入被白衣遮掩的神秘领地,她不经意间眼眸瞟了寻度一眼,迷离妖孽的神情勾人心弦。

估计寻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么一个颠倒众生的眼神。

薄棯喝酒的姿态,洒脱间带着妖冶,清醒中带着迷离,真是似妖非妖。

寻度看痴了。

“怎么,这就移不开眼了?”薄棯咯咯笑着,轻轻捏着寻度的下巴,扭了扭。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寻度瞬间爆红了脸,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他赶忙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出息,”薄棯换了只手拿酒,另一只手挑菜吃,“别学你那什么……沈渊师兄,他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可深着呢,像你这种要武功没武功,要心机没心机的小白菜,一出去就被人吃得一干二净。”

“……我……”

“没事儿多学着点。”

薄棯一直没怎么看寻度,刚刚不小心瞅了一眼,发现人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板。

搞得薄棯都好奇了,“怎么着,地上有花啊?看地还不如看我,我多好看。”

“……”寻度的脸更加红了,他小声地说,“不敢……”

“什么?”薄棯没听清。

“我不……”

敢字还没说出来,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薄棯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去观察情况。

“师弟,怎么了?”她信口胡说,拉住了一个黑衣弟子。

“师姐你还不知道啊?山下不远处一个地方被屠村了!我们得去救人!师姐你还愣在这里干什……”那人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女的他从来没见过啊!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4)

待他反应过来,眼前哪里还有薄棯的影子,只留下寻度呆呆地站在那里,冲他傻笑。

屠村……多么可怕的一个词,一夜,全村几百口人命丧黄泉……

傍山依水的世外桃源,四季如春,几百年来没有天灾人祸,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男耕女织的美好生活。

可是,百年所积攒的噩运还是降临了……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妇女,孩子,老人被利器一击毙命,横七竖八地躺在房屋里,村前的小空地上,死相狰狞可怕,可见临死前的无尽恐惧。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纷纷死在田野里,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布满了害怕和无助,有些人甚至来不及反应,手里还握着耕作用的锄头。

鲜血肆溢,飞溅在墙上,树枝上,地上……

薄棯的内功深厚,比诀玉门的人快一步到村子,可终究是来晚了。

她锐利的眼眸以最快的速度横扫村子,白宗门的白袍也被差点汇聚成河的血液染红,与里面衣裳的眼色融合在一起。

哐当。

薄棯经过一家人门前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微微抬起头,美眸一眯,踏脚走进去。

屋子最隐秘的一处地方,有一口米缸,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薄棯用内功挑开盖子,很清楚地听见了低低的抽泣声。

一个估摸着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已经流干了,他的眼睛不如之前见到过的寻度,不算澄澈干净,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复杂,还有……遮掩不住的惧怕。

右脸有一块很大的疤痕。

少年瘦骨嶙峋,披头散发,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勉强掩体的薄衫,身子颤抖得厉害。

他死死地盯着薄棯。

【宿主,这是你男神,不是主角,目前查不到身份。】

薄棯眼前一亮,脱下已经脏了的白袍想要披在他身上,却被少年躲开了,他僵着身子忍不住摇头。

薄棯眨了眨眼,一袭红衣,继而慵懒地伸出白皙若无骨的手,宛如天神降临一般,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空灵,“别怕,以后……有我在。”

少年原本空洞无神的眸子刹那间点亮一点微光,抬头,正好撞入女人的眼里。

两两目光,交错,缠绕。

鬼使神差的,少年缓慢地伸出自己的手,颤抖着穿过空气,在距女人柔夷分毫处犹豫不前,他懦弱了,他退缩了。

他……不敢。

薄棯笑着歪头,打破了眼前的平静,强势缩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从米缸里拽起来,迅速上前,把他抵在缸壁上。

“以后,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

薄棯的行为好似沾染了魔力,少年会不由自主地亲近和相信,可理智让他冷静了许多,他想逃开,但没有力气。

薄棯见状将人儿搂紧怀里,让他实实在在地感受着自己的体温,她细腻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哄孩子般地说道,“乖。”

少年理智上是抵触的,内心却早已向她臣服,不过……他不自知罢了。

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在他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有一道光,照进了他心里。

就只是那一眼,那一袭嚣张的红衣,便镌刻在灵魂深处。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5)

薄棯把少年带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那是穆寂烟偷偷在外面建的小屋子,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薄棯藕臂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慵懒邪肆,像极了傲娇的猫儿。

少年垂着头,抿嘴不出声,身体不着声色地躲开了薄棯的触碰。

薄棯半天没有听到回答,扭头勾起他的下巴,蓦得收紧细眉,“别动。”

少年以为她生气了,想要解释什么,最终只是默默地缩在一边。

“来,张嘴,”薄棯倒了杯水过来,看见少年懵懂的模样,心都软了,“人呐最不能缺的就是水,你看看你,嘴唇都起皮了,丑。”

“……”少年动了几下。

“怎么,要我喂你?”薄棯倒是挺乐意干这种事情的,特别是用……嘴喂。

少年抬头猛得灌了一口,“咳咳!”

“慢点喝,管够!”薄棯笑眯眯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以唇点唇,然后飞速地离开,“嗯……舒服多了。”

少年还没回过神,等意识到女人的行为时,吓得丧失语言能力,他捂住嘴巴,眨巴着可爱的眼睛看着她。

“这叫盖章,从此以后呢,你就是我的人了。”薄棯随即找了个理由,她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怎么就没忍住亲上去了呢?

现在在这里说瞎话。

呸呸呸。

“……”少年依旧眨着眼睛看她。

薄棯干脆遮住少年的眼睛,她怕自己化身为豺狼虎豹,把人一小白兔给吃了,“嗯,不肯说名字也罢,遇见了我,你就获得新生了,得要新名字,嗯……叫什么呢…你想叫什么?”

少年没吭声。

“叫常安吧,怎么样?”薄棯兴奋地扭头,见少年没抗议也就算是他默认了,“就叫常安。”

“……”

“我给你寻件衣裳穿吧?”薄棯翻箱倒柜,都是些女孩子家家的衣服,好不容易找了件压箱底的偏中性的,还是穆肆这家伙的。

算了,总比常安身上那件好太多。

薄棯仔细地打理着常安,衣服出奇得合身,可终于是恢复了俏公子的模样。

眉目如画,唇红齿白,陌上偏偏少年郎。

薄棯愣神看了许久,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常安下意识躲避,他捂住了有疤痕的右脸,唯唯诺诺的。

“遮什么呀。”薄棯丝毫不在意常安脸上的疤,反倒觉得是加了点装饰,更有韵味。

怎么会有脸上有疤还那么好看的人儿啊。

“丑……”

“瞎说,这可是上天赐予的第二件礼物呢!”

“第……二件?”常安仍旧不肯抬头看她。

薄棯邪魅一笑,色若春晓,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第一件礼物就是我,木念。”

常安别过头,眼底闪着光,一瞬暗淡。

“行了,以后跟着我行侠仗义,做好人。”薄棯说。

穆寂烟的衣服都太过张扬,颜色艳丽,生生吸引别人的目光,为了不被白宗门的人抓回去,薄棯索性男扮女装,买了件素衣。

薄棯寻了家酒楼,拍案道:“小二,给我先来五坛你们这儿最好的酒!配点小菜,再来些你们这儿最好的菜。”

“哎你听说了吗?我们城里郭员外家出了档倒霉事儿。”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6)

“他们家姨奶奶那么多,糟心事儿多了也就多了。”

“郭员外的大夫人啊,二少爷三少爷死了以后,伤心过度,从此一病不起啊,请了无数大夫都医治不好。”

“啊?真糟心,我记得三年前他家大儿子也走了吧?”

“唉,无后啊,也难怪大夫人卧床不起。”

……

那两人八卦了许久,薄棯一字不漏得听了去,秉着做好人管闲事的态度,她拉着常安去凑热闹。

薄棯扮成大夫的模样。

“大夫,内人的病……”郭员外担忧地问。

薄棯眉梢上挑,压低声音,格外严肃,“夫人怕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哇。”

“庸医!一派胡言!世上怎有鬼神之说?”郭员外拍案而起,粗指指着薄棯,“来人!给我打出去!”

“哎哎哎,别恼羞成怒嘛郭员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紧张什么?”薄棯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不忘牵着常安的手。

郭员外不善隐藏情绪,不自然的拱鼻子行为暴露了些什么。

“我看郭员外指尖发黑,脸色也比寻常人偏白,传闻武林有一种功夫,需取至亲血脉之髓,幻化为引……”

薄棯好整以暇地看着郭员外逐渐苍白的脸,有条不紊地继续说着,到最后,员外竟心慌地跪坐在地上。

“我想夫人,是出于内疚吧,久而久之形成心病。”

“我……原是乾坤派的弟子,有一次破了禁地,偷学禁术被赶出门派,走了时候……偷走了一本……戮血的秘籍。”郭员外泣不成声。

薄棯报官抓了郭员外,后来听说,他不堪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疯了,在天牢里整日哭喊,叫着三个儿子的姓名。

“让一让,让一让啊!”薄棯身后传来追逐打骂的嘈杂声。

一个乞丐装的女孩儿手里捧着一堆白面馒头疯了似的往前跑,后头跟着手里拿家伙的大老爷们。

薄棯牵着常安,下意识离开。

【宿主,帮女主啊!】

“关我p事?”

【她抢馒头是为了给城郊已经饿坏了的孩子们吃,你再不帮忙,她就要被打了!】

“……”薄棯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关我p事?”

【你!你……你要做好人啊!】梧桐已经被气糊涂了。

“帮助抢匪,打退追击者,我,好人?”薄棯表示不懂好人的定义。

【……】

某女十分无奈地耸肩,“哦,好吧。”

那些人正追着,突然前面闪现一抹矫健的身影,素衣翩翩,清雅出尘,宛若世外仙人。

“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追一个偷你们包子的小乞丐,你们……”薄棯实在没话讲了,“算好人吗?”

【咳咳——】梧桐一口老血吐出来,它快被薄棯的脑回路惊呆了,【宿主,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喂,我们……打一架?”薄棯笔直地立在那儿,丝毫没有一丝惧意。

【啊——!宿主你可以给他们银子,当做你做善事帮了那群孩子!】

“哦,不早讲。”薄棯从钱袋里摸出银子,扔给不远处追逐的人,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

“我算好人了吧?还是不留名的好人。”薄棯问。

【……】

哪儿有人这么问问题的啊喂!

“谢谢你啊,小哥哥!”乞丐笑得灿烂,朝着薄棯挥挥手,跑着离开了。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7)

急什么,又不要你还钱。

呵,女人。

薄棯一脸懵逼地做完这一系列事情,想着上乾坤派把这破戮血秘籍还给他们,毕竟这也是禁术,不仅难以练成,而且途径十分血腥残忍,她又不可能随身带着,流落在民间总是不好的。

物归原主。

“走!小家伙,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薄棯撩起常安的面纱,亲了亲右脸有疤痕的地方,引得他缩了一下,抗拒道,“别…别这样……”

“这可是上天赐给你的好东西,我得百般呵护着!”薄棯细心地盖好面纱,朝着他的嘴唇又亲了几下。

常安已经习惯了,一路上她干的流氓事儿一点也不少,只是先前还懂得收敛,会找借口说是盖章,现在变得肆无忌惮,逮着机会就跟他亲亲抱抱。

自己……貌似也不反感就是了。

这种盖章的方式,倒是独一无二的。

乾坤派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峡谷,四面皆是悬崖峭壁,没点功力的人很难进去。

不愧是百年老门派啊!

不过薄棯寻了条路,那可是乾坤派内部人员进出的通道,十分隐蔽。

【你怎么知道的?】梧桐很好奇。

“这就是你笨了,当然是推出来的喽。”薄棯鄙视了梧桐一小下。

常安眼尖地发现薄棯走神了,从腰包里掏出水壶,打开壶盖递给她,“……喝水吗?”

薄棯本来是蹲着的,长途跋涉使衣服变得松松垮垮的,更别说胸口那一块布料了,绕是男装也无法阻挡美好景色的流露。

少年性格突出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眸色不可抑制地沉了下来,眼底暗藏翻涌的波涛,耳尖,细微泛红。

妖精。

磨人的妖精。

拿着水壶的手慢慢缩紧,逼迫自己不去看,别开双眼,嘴巴,好像干干的。

貌似现在口渴的,是他吧。

薄棯仰头,修长白皙的脖颈勾勒一番优美的弧度,更叫人移不开眼,她开始到没发现什么,自然地接过水壶喝了几口,“我的小美人儿,越来越有小媳妇的样子了,来,奖励你,亲一个!”

薄棯坏笑着拉着常安的手,一个用力把人家拽下来搂进怀里,近距离观察男神的脸,皮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连毛孔都很难看见,她吸了一口,“好嫩的小家伙。”

常安在薄棯的怀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装着不小心,更加贴近,终是心满意足。

可是,还想要更多……怎么办……

好贪心啊……

不过薄棯倒是没让常安失望,翻身压上小东西,一起滚进了小树丛,她护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受伤。

常安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堵住了唇瓣。

今天的美人格外乖巧,予取予求。

薄棯似饿狼扑食,她吻着他的脸颊,故意吊着,手肘就在常安耳侧。

薄棯轻轻啃咬着常安的下巴,少年搭在她腰间的大掌一缩好不容易积攒的情泪堆在眼眶里,他忍着情愫,酝酿了一下,娇嗔,“快一点……”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8)

“快……一点?”薄棯居心不良。

“嗯……”常安闷哼。

“怎么那么馋人呢,小家伙~”薄棯勾了勾常安的鼻子,放在他脑后的手也跟着收紧,“可是……我都还没进去……怎么快呢?”

“……”

好气!曲解他的意思!

常安忍着不反攻,继续唯唯诺诺的,在她身下娇得跟朵花一样,瓷白的脸泛着暧昧的粉红,晶莹的眼眸如同精心雕刻的钻石,躲在暗处,散发光芒。

情到浓处,当一切即将水到渠成的时候,薄棯眼睛一眯,闪电般的速度合上常安的衣服,用身子盖住他。

他们上方的草丛传来细小的声音。

“什么声音?”乾坤派弟子经过。

“什么?”另外一个人侧耳听着,观察周围,发现没有异样,怪怪地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你肯定是听错了,白宗门的人现在都聚集在大殿内,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赶紧去诀玉门和昆山派找救兵吧!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只会搞偷袭这一套!”

“嗯,你说的对,我们走!”

两个弟子的武功不错,健步如飞,身轻如燕,只是要去寻诀玉门和昆山派的人,可不是分分钟的事,说难听点,等救兵来了,乾坤派长老坟头的草都有一丈高了。

薄棯静静地等待两人彻底走远,才敢拉起常安,她打掉了他身上沾染的泥土,“唉,乾坤派可是惹上麻烦了,穆肆这人,居然还敢动三大正派,野心勃勃啊。”

【宿主,你去干什么?】

“废话,我当然是去帮忙啊,不然这本戮血还给谁啊?”薄棯理所当然地说。

常安不安地拉了拉薄棯的袖子,“我们……”

“别怕,待会紧紧跟在我身后,别离开我的的视线范围,嗯?”薄棯挑起常安的下巴,啄了一小口。

“哦。”

常安被某女牵着,乖乖地跟在她身边,像一只小奶狗,随时随地还能欺负,逗逗他一下。

趁着现在乾坤派的人力都集中在大殿,薄棯找了堵不起眼的墙带着常安翻了过去,凭借轻功,很顺利地来到大殿内,混到了人群中。

让薄棯意外的是,这次白宗门居然只来了一个左掌主,是个女人,幻影。

幻影的武功在白宗门排第四,除去穆肆和穆寂烟,还有一个右掌主,剩下的就是她了。

幻影平日里最喜欢模仿穆寂烟,特别是喜欢穿骚红骚红的大长裙,只不过怎么也模仿不来穆寂烟的气质。

东施效颦说的就是她了。

“乾坤派的一群废物,我劝你们还是早早投降,也能保你们个全尸。”幻影单脚立在石灯上,灯下十几个被打趴了的乾坤派弟子,她蔑视着一群长老。

“梧桐,你说这踩那么高也不怕走光?”薄棯问。

【……】

现在是该注意这个的时候吗,亲?

“呵,邪魔歪道休得在吾乾坤派放肆!”年长的一位长老指着幻影的鼻子大声喊。

“慢着!”掌门出来制止了那位长老,他虽一身白发,但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不知贵派远道而来,有何事?”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9)

掌门不愧为掌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震慑力,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呵,既然你要死了,也让你死个明白!”幻影不屑地看着容道掌门,“上月我白宗门的弟子出山游玩,却被你们乾坤派的人打死了,尸骨无存!臭老头你说……该不该报仇?”

容道目光凌厉一闪,“我乾坤派之人,从不干这等取人性命之事,敢问贵派,可否查清?”

幻影呸了一口,“废话!我门的一个弟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禀报,他说,那些人的衣服上正刻着你们乾坤派的标识!连武功套路也是乾坤派的没错!”

“那敢问阁下可否找出是哪些弟子,我容道,一定严惩不贷!”

“废什么话!臭老头,找死!”幻影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朝容道打了一掌。

空气中暗潮汹涌,甚至内功所发出的微波在空气中抖动,两人的头发被吹起,照目前的形势来看,算是势均力敌。

不会吧,容道打不过幻影?

薄棯在人群中密切观察,终于眼尖地发现了容道不对劲的地方,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对抗幻影的这一掌,浑身冒虚汗,嘴角虽然被遏制着,但是薄棯也看出了它在抖动。

容道受过伤?

而且受得不轻,还没痊愈。

依照白宗门这次的阵仗,再加上掌门容道受伤,乾坤派难逃一劫。

其实原本只要抓了幻影,擒贼先擒王,还是能逼退敌人的,但幻影的功力不仅在白宗门数一数二,在江湖上更是不在话下。

想要擒住幻影……

难。

忽然,随着幻影一声令下,大战,一触即发。

“啧啧啧,乘人之危,动刀动枪的,不太好吧?”

只见人群之中飞起一抹轻盈的素色身影,脸戴纯白面纱,被风卷起的细碎头发,飘荡在空气中,留下阵阵涟漪。

她一掌抵住了幻影的攻击,邪魅一笑,“小妹妹,这样是不对滴。”

“又来一个送死的!”幻影鄙夷地笑出了声儿。

薄棯无奈地摇头,出了五成的功力,“此言……差矣,要是会死,我还会白白地送上门么?”

薄棯没用太大的力道,怕被幻影一眼识破身份。

“少贫嘴,你死定了!”幻影能感觉到对面的男子的武功不是很深厚,自己再加把力气一定就能够放倒。

可事与愿违,幻影感觉自己一掌打在棉花上,一点儿也使不出力气,有一种深深的被控制的无奈感觉。

“这位小兄弟的招式,怎么从来没见过?”一位长老低声问道。

容道摸了摸胡子,“柔功,可轻松化解他人的力道,使其无能为力,是一种防范的功夫,只不过……这种功夫已经在江湖上失传了,我也只是听上一届掌门说起过……”

容道探究的视线愈发深沉。

“你!你使的什么旁门左术?!”幻影气急败坏,又不敢直接收了力道,怕被反弹。

薄棯笑了笑,故意吊着不放她,欠扁地挑眉,“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啊!”幻影对天怒吼。

薄棯猛然收了力道,趁幻影还没反应过来,瞬间移动到她身前,单手扣住她的脖颈,微微收紧。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0)

“呃!”绕是幻影内功再厉害,也抵不住被人锁喉,可偏偏那人还云淡风轻,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论实力,白宗门的总体水平是要高于乾坤派的,所以真刀真枪硬打,乾坤派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小妹妹,今天怎么没见你们少主呢?”薄棯抽出一只手震开了白宗门想要上前解围的弟子们,“别过来啊,幻影的性命事小,要是弄脏了你们的衣服……”

薄棯没有说下去,但底下的人都懂。

穆肆为人变态狠辣,曾立下一条门规,若是让门服沾染一点脏污,轻者,逐出白宗门,重者,格杀勿论,取其首级曝晒三天三夜,尸骨无存。

“别过来!”幻影硬是憋出两句话,“跟他们打!别管我!”

“哟,还怪听穆肆的话的?”薄棯不去管底下发生的事情。

“闭上你的臭嘴!宗主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幻影顿时怒气冲天。

“哟哟哟,别上火呀,生气多了容易长皱纹。”薄棯笑着说。

“咳咳!”

“小妹妹,跟你商量件事儿……”薄棯装着色眯眯地盯着幻影稍显暴露的衣服,“你说你长得好生俊俏,前凸后翘,不如跟了哥哥……哥哥保证比你在白宗门舒服。”

“呃!”被薄棯控制着,幻影说不出话,但是能感觉得出,她有那么一点动摇和害怕。

古代的女子,从骨子里透着守节的思想。

“考虑得怎么样……啊?”薄棯一把带住她的腰往屋顶上飞,把人放平了,点了她的穴位,自己跟痞子一样躺在她身侧,“屋顶算是个好地方,也不辜负你大老远跑一趟~”

“你!登徒子!”幻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慢慢地解开,憋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薄棯肆无忌惮地挑开了幻影的腰带,外衣随之散开,露出红艳的里衣。

“啊啊啊啊啊!登徒子!采花贼!我要杀了你!”

“想要不被我采花也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回去告诉穆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薄棯变换了神情,阴森狠厉,附在幻影耳边阴测测地说着。

“你!”

“嗯?”薄棯歪头挑衅地看着她,“其实你也知道,解决你再去解决那些人,于我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到时候弄得两败俱伤,你也不好跟穆肆交代吧?嗯?回去,大不了挨打,忍忍就过去了,总比失去性命强吧?”

幻影紧咬唇瓣,死死地瞪着薄棯。

“我……撤…撤……”

薄棯满意地笑了笑,“乖,如果出尔反尔,我有一万种方法抓你回来。”

幻影皱眉头瞪着薄棯,被解开了穴道,她赶忙整理好了衣服,飞回到弟子们中间,“停!我们撤!”

“左掌主,这……”

“别废话,撤!”幻影大手一挥,乌泱泱的人群迅速散开。

薄棯得逞地挑起一边的嘴角。

“刚才,很舒服?”

不知什么时候,常安一身干净的衣服,如脱离尘世的仙子般站在薄棯的身后。

方才的一幕,尽数落在他的眼中。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1)

薄棯心慌了一下,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同时也忽略了一个问题。

她讨好地转身,刚刚的邪肆霸气全然消失不见,“宝宝,这不是形势所逼嘛,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混,哪儿能不挨刀。”

常安没什么反应,冷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常安的视线一直在薄棯身上,在白宗门和乾坤派混战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飞到屋顶上的薄棯,按照底下的角度和视线,完全看不见上面的情况。

呵,还挺为那个女人着想的,不让别人看见幻影的风光。

他跟了上去,就看见这个臭女人压着别的女人在风流?!

虽然……他明白这是计谋。

但是,木念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触碰她!她身体的每一寸都是他的!

其他人休想觊觎!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臭猪蹄子!

内心有无数小九九的常安,表面还是冰冷如霜。

薄棯立马凑了过去,“宝宝,我错了。”

某男没反应。

“我保证我的取向十分正常,是男的!哦不对!呸呸呸!”薄棯打了几下自己的嘴,讨好地笑了笑,耍无赖偷亲了他一口,“我的取向只有你。”

某男还是毫无触动。

“宝宝,我真的错了,不该让你误会的。”薄棯咬着他的小脸蛋,亲亲他右脸的疤痕,不顾常安的抗拒,强硬地搂着他。

常安实在是争不过薄棯,他冷冰冰得如同机器人一样,比梧桐说话的声音还没感情,“你放开。”

“我不。”薄棯再次发挥了耍无赖的本领。

“你放开,木念……”

“咳咳,是否,打扰两位了?”

一道老年男子的声音夹杂一丝震惊和尴尬,压抑住内心的诧异,他识相地避开了视线。

薄棯抽了空回头瞄了一眼,“老头,给我准备一间屋子,越偏越好。”

越偏……才越没有人呀。

容道不是不知世事的人,念在薄棯刚刚才救了乾坤派,他挥挥手吩咐弟子去收拾屋子。

薄棯不管不顾的,也不在乎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她霸气地横抱起常安,手掌摁住他挣扎乱动的身子,苏苏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别闹。”

随后,就飞走了。

“……”容道愣在原地。

男人和男人……?

他们……真的看不见他吗?

此刻的容道,弱小无助又可怜。

薄棯一脚踹开了容道准备的屋子,也不顾锁上门,竟直直地奔向床榻,把人强势地压在身下。

“小坏东西,我那么心悦你,还怀疑我喜欢别人?还怀疑我对一个女的有心思?嗯?”薄棯认错的态度十分短暂。

“没有。”常安依旧是面无表情,尽管被压在身下,也无动于衷,给人一块冰般的感觉。

“常安,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薄棯埋在常安的肩窝,嗅着人家的淡淡清香,发出闷闷的鼻音,性感至极,“嗯?”

常安别过头,手放在肚子上,身上散发的气息愈加冰冷,“我困了,快点吧。”

“常安安…我不喜欢幻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想当初白……”薄棯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白白送上门给我的男人数不胜数,你女人我连看都不看一眼的,都是些庸脂俗粉。”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2)

“嗯。”

常安幽暗深邃的冷眸轻微地眨了一下,连带着挂在上面颤巍巍的睫毛扑闪着,微影落在眼下,宛若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薄棯见此,抿了抿嘴唇,她缠着常安的唇舌不松开,男人也异常乖巧地张开软软的唇瓣,任由女人在里面兴风作浪。

“常安……”薄棯手顺着男人的腰滑到了大腿两侧,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有力而平稳的心跳,“你听,我的心跳,为你而动。”

常安微微睁开眸子,附在薄棯心口的手掌,开始变热,指尖抑制不动地颤动。

他能够感受她的心跳,此时,此刻,在为他跳动。

心跳是一种神奇的现象,它能让你感动,能让你平静,能让你思考很多事情。

不得不说,常安被触动了。

今天的事情,倒不是说怀疑薄棯的心,只是他不允许她对别人也露出那一副只对他才展现的表情。

还不允许人家有点小脾气了?

常安噘着嘴巴,“那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当然了,感受不到么?”

“好叭,这次原谅你了……”小家伙还是一副傲娇的小表情,忽然,转变成痛苦的表情。

常安一把推开薄棯,跑到外面去。

薄棯没怎么注意,被推到床的一边,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追了出去。

“常安!”

容道帮忙准备的屋子比较偏僻,常安一下子就跑没影了,也不可能有人看见。

——

“啊——”常安痛苦地摁压着右脸的疤痕,俊美无双的脸浮现出狰狞的神色,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仿佛刚刚淋了雨。

常安的眼眸渐渐变得模糊,瞳孔变成了灰色,被手覆盖下的疤痕,肉眼可见般的速度长出一片一片锋利的鳞片。

一炷香之后,常安把手才缓缓地放下,衣衫被汗打湿,精壮的身材若隐若现,平添妩媚和性感。

幽深的眼眸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念念……

时间不多了……

我该…怎么办?

过了几个时辰,在容道的帮助下,薄棯终于找到了恢复后的常安。

“常安,你怎么了?”薄棯关心地问,“你的衣服怎么都皱巴巴的?”

“没事。”常安没来得及换洗就被她找到了。

“真的?”

“嗯。”

“那行吧,容掌门谢了,我们就……先走了。”薄棯道了谢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薄棯赶忙到了杯水过来,给男人润了润嗓子。

“常安,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别想着骗我。”

男人眼神躲避,“真的没事。”

“没事你躲什么?别妄图骗我。”

常安摇摇头,“没有……”

“……”薄棯冷静了一下,“常安,你不想说,那等到你想说的时候,我再听,总之……我会一直在的,宝宝,我就问一句,会伤害到你的性命吗?”

常安愣神,又摇摇头。

其实他很想说是。

他怕她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就会像那群人一样……

或者更严重的是离开他……

两人相见的第一眼,就注定了,木念,是常安的命。

“好,我给你准备了洗澡水和干净的衣服,先洗一洗,嗯?”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3)

常安愣了一小会儿,仿佛觉得薄棯伺候他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呆瓜,再不洗澡,是想跟我一起鸳鸯浴么?”薄棯暧昧地摸了摸常安的下巴,邪笑着。

常安立马低下头,脸红了,“才没,没有!”

——

乾坤派大殿内,薄棯仍旧一身素衣,头戴面纱,翩翩出尘俊公子的模样,身边站着同样扮相的常安,两人落落大方。

“此次成功击退白宗门的人,多亏了木公子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我乾坤派记住了公子的恩,定当涌泉相报。”容道携各位长老拱手作揖。

薄棯也大大方方接受了,“你们觉得……我像是好人吗?”

“啊?”容道他们没有听明白。

“好人!”

“这……木公子年轻有为,又行侠仗义,肯定是好人。”容道回答。

“嗯,我也觉得。”

……

还真是不客气啊。

“哦对了,老头,”薄棯从怀里掏出戮血,“这是从郭员外家收缴的,说是你们乾坤派的东西,现在这算是……物归原主。”

容道脸色一变,“郭……”

“嗯,他杀了自己的三个儿子,估计这会儿正砍头着呢。”薄棯看了看外面的天,喝了口茶。

“……罪有应得!这虎毒还不食子呢。”

“是吧?”薄棯说。

容道问:“当日看木公子出手不凡,不知,师承何人?竟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徒弟。”

薄棯眼珠子一转,嘴角漾起一抹笑容,“我学的快,见招学招,都是些杂功夫,没有统一流派,上不得台面的。”

“哈哈,木公子过谦了,不知木公子之后要去哪里?”

薄棯倒是仔细思考了一下原世界发生的事情,白宗门右掌主朱邪受穆肆之命,盗取江南水乡钱家的祖传功夫,并且……屠了他们一家子人,以确保钱家功夫只归白宗门所有。

穆肆这人,确实狠。

“随便逛逛。”薄棯笑着,眼睛闪过微光。

时间紧迫,薄棯很快就带着常安上路了,将近小半个月,往钱家去的路上,薄棯干了许多好事,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渐渐传开了。

“嘿!小哥哥!”

薄棯被突然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挑眉细细打量着,在脑海里不断搜索这个女孩子的身影。

“我们见过的!哦对,上次我还是乞丐的模样,你帮我给那群人钱的!”女孩儿异常兴奋,很高兴。

“……”

女主啊。

“不图回报。”薄棯准备离开。

“哎哎哎!小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女主拦住她。

“不留名。”

“小哥哥,我不是为了报答你,我是为了……为了交个朋友的!”女主笑着说。

“那不必了,我不交朋友,再见。”

“小哥哥!”女主死皮赖脸地追着薄棯,“小哥哥你怎么身边还有一个小哥哥啊!你们的眼睛看起来好漂亮啊!能不能摘了面纱让我瞅瞅?”

说着,女主正要揭开常安的面纱,男人下意识想挡住了她,但在这之前,薄棯扣住了女主的细胳膊,“别乱动。”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4)

“哈?”钱艾不明所以,一不留神就被薄棯抓着她手腕的手吸引了,多么漂亮的手啊,指节分明,白皙修长。

正当她想再细细欣赏一番,忽然视线被一堵肉墙吸引了,男人长得瘦弱,身高却是足足比她高了两个头。

钱艾仰着头,才发觉男人那双冰冷透彻的眸子,正发散着蚀骨的寒光,她眨了眨眼睛,脖子下意识缩了一下。

常安一反常态,在用眼神警告过钱艾之后,反扣住薄棯的手,拉着她往反方向离去。

走了没一会儿,薄棯小力道地拽了拽常安的手,语气之间尽是调笑,“小醋包,我们往前走可好?”

“好……”常安敛去异样的神色,奶得不行,他低头在薄棯的脸上亲了一口,也不顾这是大庭广众,像是在宣誓主权。

走过了一条街,人群密集,薄棯问了才知道,这是给钱家二女儿比武招亲呢。

钱家二女儿钱贝生得美艳,不少过客都想比武一试,最后都落得个惨败而终。

“就这么点能耐?还有没有能打的了?!”钱贝蔑视比武台下的一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男人们,嘴角滑过不屑的笑容。

忽然,她看见在人群的最外围有两位脱尘如仙的男子,眼前一亮。

“念念,我们走叭……”常安一点也不想待在这种地方,他怕一个不小心那个什么钱家二女儿就看上他家念念了。

念念那么优秀,遮起脸,还真的很像俊美的公子。

唉……

守着这么个祖宗,防男人,他还得时时刻刻防女人。

“不急,再看会儿热闹。”

钱家人准备的比武招亲,不正是接近钱家最好的机会么?

也不知道白宗门的朱清来了没。

常安哪里知道薄棯在想什么,男人嘛,就是忍不住瞎想,他拽着薄棯的衣角,气嘟嘟的,“念念,走啦!”

“乖啊,再等……”

“两位公子!不知,可否赏脸与小女比试一番?”钱贝叫住了他们,轻轻从武台一跃,轻盈地飞到了他们身边。

薄棯上下打量了钱贝一番,清澈的眼眸泛起妖媚的神色,掩盖在面纱之下的朱唇扬起,她轻笑一声,“钱小姐,在下已有婚配。”

薄棯感觉自己牵着的手触动了,紧握着自己。

钱贝嘴角一僵,不过很快消失了,“有婚配,不是还没成亲?凡事,皆有可能,而且我相信,本小姐的条件,应该没人比得上吧?”

“钱小姐无论从身材相貌家世,都是数一数二的,”薄棯离她远了几步,把常安护在身后,“但我心里,他最好,没有可比性。”

“是吗?”钱贝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她把目光调到了常安身上。

薄棯得知她的意图,“他也有婚配了,我们途径此地,不过凑个热闹罢了。”

“呵,”钱贝放低声音,“我都下来了,你们不跟我比试,那么多人,叫我失了颜面。”

“那……姑娘想如何?”薄棯好整以暇地看着钱贝,手背在后面把玩着常安的指尖。

“不如两位,跟我上去比试,反正……你们都会输的不是么?”钱贝笑意泛滥。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5)

“凭……什么呢?”薄棯反问,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细眉,眼神似有似无地扫向钱贝。

明明是那么不经意间的视线,钱贝顿感无限压力,她还想说些什么,却生生被堵住了。

“钱二小姐,不知,您比武招亲还进行吗?”

不远处传来年轻男子的询问,声音富有磁性,成熟而饱含魅力,就连薄棯听了也不仅被吸引。

回眸一见,那人坐在由四个黑衣男子抬着的轿子里,穿着深色的刺绣长袍,简约却处处彰显着华贵,深邃的五官如工匠亲手雕琢的一般,精致俊朗。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

此男子,正坐在轮椅上。

钱贝还未从男人惊艳的容貌中回过神,就被一阵爽朗的笑声夺了心魄。

薄棯一笑,“钱小姐,似乎现在有人……帮你解围了哦,没准儿他就是你未来的夫君呢。”

钱贝有了台阶下,自然回到武台上比试。

男子内力极其深厚,竟直接从轿子飞到比武台,从容地盘腿而坐,他不慌不乱,从容优雅地朝着钱贝极其绅士地笑了笑。

“钱小姐,请。”

钱贝武功底子不差,她自然能看出眼前的男子绝非等闲之辈,她……不一定…哦不,或者,肯定赢不了。

但既然已经应下了比武,现在推辞钱家的面子无处安放,钱贝咬牙,看向钱老爷子,握拳。

“出招吧。”

“钱小姐,让你十招。”

语毕,钱贝不客气地出手,速度如雷霆闪电,男子更甚,招招躲避,脸上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体力不支,仿佛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钱老爷子顺了顺自己发白的胡须,观察男子的一举一动,眼中带着考究。

“钱小姐,十招已经过去了。”男子莞尔,只用了一招就将钱贝打趴在地上,差点吐血,他靠着内力飞起,拉过钱贝搂住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

“你!”

钱贝此时此刻除了生气,语气里还添着一抹娇羞,“你快放我离开!”

“哦,自然。”男主放开了钱贝,手臂轻轻一撑,回到了移过来的轿子上。

钱贝赶忙跑到钱老爷子身后,脸红了一片,腰间还有男人手掌的余温。

“啧啧啧,”薄棯不禁感叹,“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此要沦为家庭主妇了啊,唉……”

【宿主,现在是感慨的时候吗?!】梧桐道。

“啧,我去试探试探。”

【喂喂喂!试探什么?宿主!你别……】

薄棯径自走上了比武台,朝钱老爷子作揖,“小生可否再与这位公子比试一番?”

钱老爷子面露为难,虽说薄棯的样貌着实万里挑一,但深衣男子先行来的……

“这位公子,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你既然晚了一步,就……”

“哎,钱老爷,钱二小姐的婚姻大事怎能用先来后到草草了事?那是关乎钱小姐一辈子的幸福啊。”薄棯“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钱老爷看向深衣男子。

“无妨,小公子说得对。”

薄棯冲着深衣男子笑了笑,“阁下……怎么称呼?”

“鄙姓师,师妄。”

“哦~师公子,请。”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6)

薄棯用对付幻影的同样五成功力应对对面的男子,明显有些吃不消,她被男子的内力攻击得连连后退,薄棯装成很吃力的表情。

常安看了想跳到比武台上,却被薄棯暗暗地用手势制止了,聪明如他,常安一下子明白了女人的用意,锐利的眸盯着台上的男人。

师妄又紧接着来了一波攻击,薄棯不着声色地躲避,她窜到男子跟前,蓄力打向他的双腿,没曾想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去。

薄棯为了不露馅,只试探了几次。

这几次,师妄缕缕不让薄棯接触到他的腿。

试探得差不多了,薄棯装成不堪受击的模样被打倒在地,吐了几口血,她连忙伸手制止师妄,“小弟输了,心服口服。”

“过奖。”师妄及时收手,眼底的情绪被覆盖住,不轻易显露出来。

钱贝这时候冷静下来,师妄虽然容貌和身姿都是上乘的,但双腿却残废了,万一……

钱贝咬紧唇瓣,盯着师妄的脸。

“嗯,”钱老爷向来欣赏武功高者,特别是年轻人,他倒是很乐意把女儿嫁与他,“师公子,先同我回到钱宅,详细事宜,慢慢道来。”

师妄礼貌地点头,“自然,我可否邀请这位小公子一同前往,毕竟,也是鄙人打伤他在先。”

薄棯没理由不白吃白喝白住的,何况还有一突然冒出来的师妄,现在可是朱清盗取钱宅武功秘籍的非常时刻,待在钱宅就算是看着师妄也是好的。

“小受受,你瞅瞅,这师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梧桐鄙视地看了薄棯一眼,【你不会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吧?】

“切,就算比我好看,那也只是比穆寂烟这张脸好看,又不是我的。”

【行吧,那你说说为什么……觉得师妄像坏人?】

“他刚刚硬是不让我碰到双腿,说明他双腿肯定有问题,不是残废那么简单,况且,有轿子抬,穿着华贵,肯定不是普通之流,泛泛之辈,还有刚才比武的时候,他的功力远在穆寂烟功力五成之上……”

【有点道理。】梧桐不自觉地附和。

“我怀疑,他就是朱清。”

【嗯……等等什么?!他……他是朱清?你说师妄是朱清?!】

“猜测,猜测,大惊小怪的。”薄棯口吻带着浓浓的嫌弃。

【……】

哦。

估摸着师妄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了,跟她一同前往钱宅,也是想摸清楚自己的目的。

不过,免费的午餐哪儿有不吃的道理,薄棯美滋滋地牵着常安的手跟了上去。

“宝宝,别离那个师妄太近。”薄棯温柔地在他耳边说着。

“好……那念念也要离别人远远的。”

回答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奶奶的,乖乖的,他像是一个小宝宝,握着她的手。

“小醋包,”薄棯捏了捏常安的鼻子,趁着走在最后没什么人看见,她抓紧时机咬住了他的下唇瓣含在嘴里吮吸了几口,“我的吻一直都是你的。”

常安懵懵地看着她,低头吻向了她的额头,“你只能被我吻。”

薄棯或许是被常安第一次展现的霸道惊到了,有些喜出望外,她在常安腰上不轻不重,撩人地摸了一把,“看你表现~”

“念念…你好生霸道不讲理!”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7)

薄棯一脸无辜地看着常安,“怎么霸道了?”

“就许你接近他们,不许我!”常安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臭念念。”

“臭念念?嗯?”薄棯抓住常安胸前的衣服,强势的气息侵入他的鼻息,“小东西,还真敢说啊。”

“就是臭……”常安扭过头,还是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嗯?”

“香念念。”

“真乖,奖励一口。”薄棯亲了他一口,赶紧带着常安跟上了人群。

不得不说钱家江南大宅的名号名不虚传,光是站在外面,薄棯都已经感觉到强烈的土豪气息,别的不说,他们家大厅的墙壁是镶了金的。

“哈哈,师公子,不知家住何地,可有双亲?”钱老爷问。

师妄摇头,冷淡地说:“鄙人家住平山岭,双亲已故,由兄长抚养长大,彩礼之事您不必担心,鄙人家境虽远远比不上您,但也不输别人。”

“哦?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可否见你兄长一面啊?”

“兄长因家中事务繁多,恐要耽搁几日。”

“啊?无妨,你且在这里住下,”钱老爷爽快地摆摆手,笑呵呵的,转头对着薄棯道,“不知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

“钱老爷好,小生名为木念,身旁这位是常安,此次下江南游玩。”

“哦!这样啊,你们的房间我已经吩咐人去备着了。”

“爹!女儿回来了!爹,今日女儿在街上碰见了上次的恩人,只是……”

“……”

“……”

四目相对,钱艾的话就停住了。

“呵,世界真小,小受受,你说对不对?”薄棯道。

【……】它发誓它是真的忘记跟薄棯讲钱艾就是钱家大小姐的。

“怎么了?”钱老爷见两人眼神不对劲。

“恩人!小哥哥!”钱艾奔过去,兴冲冲地站在薄棯面前,“你不认得我了?我们才见过的!”

薄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微微颔首,“钱小姐。”

“我们真有缘啊!”

“你多心了。”

“小哥哥你叫什么呀?多少岁了?家住哪里?可有婚配?”

“……”

薄棯感觉从侧面传来阵阵刺骨的杀意,有意拉开了她们的距离。

“行了艾艾,你这是干什么呢!下去。”钱老爷见自己亲闺女那么不矜持,“呵呵,木公子莫怪,小女被我从小宠坏了,口无遮拦。”

“无妨,令爱很活泼。”

“哈哈哈哈!”

一场简单的聊天过后,离吃饭还有点时间,薄棯闲着没事在花园里瞎逛。

薄棯还记得第一个位面的皇家花园,钱宅的花园可不比它差,毫不逊色。

薄棯和常安刚坐下不久,丫鬟乘上水果瓜子,伺候得十分周到。

女人眉毛张扬开来,眼底布满深意。

“念念,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趁四下无人,常安喝了口水。

“哦?”

“所以……能告诉我,你来到钱家,跟钱家谢武功秘籍有关系么?”常安看着薄棯的眼睛,想要探究出些什么来。

谁知薄棯大大方方地回视,还捏了捏常安的脸,“这样吧,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告诉我,上次急匆匆跑出去,是因为什么。”

常安猛得缩眸,想捂住自己的疤痕却又忍住了,他的疤痕,被遮着。

“我……”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8)

“我……其实……”常安的眸子交错着复杂的神色,纠结和痛苦同时缠绕着他,“念念……”

常安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薄棯的眼睛。

薄棯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不会是因为……你脸上的疤痕会扩大吧?”

“嗯?”

常安猛然抬头,不明所以。

好像……每次剧痛过后,脸上的疤会变大。

“嗯……”

男人回答得含糊不清,落在薄棯眼里也算是默认了。

常安的眼神有些闪躲,他忽然被抱起来,下意识抗拒了一下,只是抬眸是瞬间,正好对上薄棯温柔宠溺的眼。

“小傻瓜,你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脸吗?”薄棯轻柔地挑开他的面纱,并且挡住了外来一切可能投来的视线,“虽然……也很喜欢你的脸,不过……这不代表没了好看的脸蛋儿,我就不喜欢你了。”

“啊?哦……”

常安边听着薄棯的话,边纠结到底该不该告诉她真相,一时间也没注意。

“嗯?把你女人想的那么那么肤浅呀?”薄棯咯咯笑着,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刻意转过常安的脸,极其细腻轻柔地亲吻着他看起来狰狞可怕的疤痕。

“念念…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了,是……是一个怪物,你会怎么办?”常安看着薄棯的瞳眸,小心翼翼地观察。

薄棯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问题不对,你是一个怪物,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么?”

“当然有!万一有一天,我消失了……”

“那我会陪着你一起消失。”

常安再也说不出话了,他的内心泛起几抹异样的情愫,他不敢想,不敢想念念消失了会怎么样,他会如何疯狂,会做出什么事情?!

“不要!”

“哈哈,逗你呢,怎么想到问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哎呀,小笨蛋,你的脑子里一天天不想着我,竞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薄棯抱着常安回了房间。

半夜,常安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窗外的月光倾洒进来,他侧着身,迷恋地看着薄棯。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得想拥有木念全部的爱,自私得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一味待在她身边,自私得甚至想在自己消失以后,继续霸占着她的爱。

可是怎么办呢?

他已经爱得很深很深了……

那一天,第一次见面,木念背着光,朝他伸出双手。

是那一双手吧,拉他出深渊。

第一次吧,有人不会嫌弃自己,只是宠着自己。

那一双眼,那一双手,他烙印在脑海中,镌刻在心里。

不行!他绝对不可以消失!绝对不可以!

渐渐的,模糊的瞳孔沾染了清晰的光彩,逐渐变得血腥和坚定,他那接近病态的眼神,轻柔地抚摸着薄棯光滑的脸。

“念念…对不起……”常安搂住薄棯的腰,把她带进自己的怀中,亲了又亲。

睡梦中的薄棯自然不知道常安的动作,她吧唧了几下嘴巴,毫无察觉。

第二天一大早,薄棯是被钱艾的敲门声吵起来的,她早上还没睡醒,正蒙着呢,打开了门。

“你就是木念吗?!那个行侠仗义,路见不平的木念?!”钱艾崇拜地眨着星星眼。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19)

一听见有人夸自己,薄棯就算是还迷糊着,第一反应就回答:“没错是我,我是好人。”

“哇!小哥哥你真的很厉害啊!”钱艾笑眯眯的。

薄棯二话不说关了门,也许是跟钱家的床不太贴合,她真的很困很困,“谢谢,拜拜。”

“哎哎哎!小哥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有事等我睡起来再说。”

“别啊小哥哥,你刚刚还说你是个好人呢,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帮帮我吧!”钱艾撒娇,双手合十。

薄棯快成神经质了,她就听不得好人俩字,靠在门板上,闭着眼睛,硬是从鼻腔哼了一个字,“说。”

“你……认识沈渊吗?”

“不认识。”

【等等啊宿主!沈渊是男主,你们见过的呀!】

“……”

是吗?

她怎么不记得了?

“一面之缘,称不上认识。”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不能,”薄棯正想关门,但最后想了想还是摇头,“他是诀玉门的人,你去诀玉门守着,绝对可以,拜。”

“哎……诀玉门?!就是那个三大派之一的诀玉门?!”钱艾挡住门,不让女人关上。

“嗯,那里不收女弟子,不过……你应该可以成为例外,”薄棯成功打开钱艾的手,关上了门,不过没过一秒又开了,“要是再打扰我,把你扒光了扔街上。”

砰——

门合上了。

钱艾吓得连连后退,她噘着嘴巴,“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嘛,那么凶,哼,不理你了,我去找我的沈渊欧巴了!”

薄棯回了房间正准备躺下,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常安不见了!

他刚刚还在的!

薄棯的脑瓜子一下子清醒了,她的眼神不经意间瞟过旁边的窗户,赶紧追了上去。

常安最近几天心情不太好,导致失眠了,所以在钱艾敲门的时候已经彻底醒了,本想等薄棯回来继续休息一会儿,没想到——

“呃!”

还没走多远,脸上的剧痛早已蔓延四肢百骸,常安闷着不出声,怕薄棯听见,这一次的疼痛,比任何一次来得更要剧烈。

常安紧紧咬住牙齿,寻了个不起眼的杂屋进去,关了门,他靠在墙上,胸口因为脸上的痛苦而强烈起伏,冷汗顺着苍白的脸流下来。

男人捂着脸,都想把这部分抓下来一样。

——“你个怪物,想要消失么?去杀人啊!哈哈哈怂包!不敢了吧?!”

耳边传来阵阵刺耳的声音,常安在空中张牙舞爪,想要把耳边的声音打散。

他咬着唇瓣,牙齿都在发抖,浓眉皱起,如连绵山川。

快过去啊……快过去……

这种痛苦快点过去吧……念念就要来了啊……

他不想……

还没做好准备……

男人脸上的鳞片飞速地长起来,比上一次发病面积扩大了许多倍,密密麻麻分布在右边脸上。

常安不敢拔,因为他尝试过,生拔鳞片的后果就是鳞片非但没有消失,反而长得更粗更硬。

男人的衣衫已经湿透了,甚至还能从中挤出大把的汗水来,又熬了几个时辰,他的体力耗尽,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他……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0)

念念,对不起……

对不起……

千万……不要发现他。

光线从常安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有深入骨髓的痛。

等男人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钱家的床上,而薄棯正靠在床沿闭目养神。

常安心下一慌,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不安和心虚瞬间充斥男人的内心,占据他的思想,他不确定自己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有没有被薄棯看到。

“嗯?醒啦?”薄棯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紧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还好,退热了,常安,好好的床不睡,你跑去睡地板?嗯?”

“我…你……你看见了什么?”

薄棯不明所以,往常安那边挪了挪,“我应该看见什么吗?”

“我…其实……”

常安吞吞吐吐的,好看的眼瞳四处乱瞄,都不敢抬头看薄棯。

“常安是想说你的疤痕又大了吗?”薄棯起身去桌子那边倒了杯水,喂着常安喝下去,“安安是不是发现疤痕大了,就吓得跑出去了?”

“啊?呃,嗯……”他犹豫着。

薄棯一把带过男人,搂进自己的怀中,“下次如果再因为这件事情跑出去,我就办了你,听清楚没有?”

“……”

念念她……是没有看见自己的鳞片吧?

常安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了几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无限的内疚和恐慌。

“常安,说话。”

薄棯真的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承受暂时失去常安的心慌,哪怕,每一次,他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可凡事都有万一,如果哪一次她没有那么及时,没有那么刚好……

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尽管……这不是真的。

“念念,你会离开我吗?”

“常安,你记住哦,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只需要在心里默默地喊我的名字,喊了一百次,我就会出现的!来到你身边。”薄棯对着他的唇亲了一口。

常安再也忍不住了,趁薄棯还未曾从他的唇瓣离开,便情难自禁地双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抵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咬。

“念念,念念,念念……”

常安喊了无数次薄棯/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不消失,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仿佛这样就能够……

永远跟她在一起。

常安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但是于薄棯,他破例了。

他无比地害怕失去这个女人,他人生中的……光。

薄棯感受到了常安的异样,聪明得没有问什么,她任由男人发了疯似得吻她的脸,而自己却只是用手掌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我在,我在,我在……”

常安每念一次“念念”,薄棯都会耐心地回答,以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一直在。

常安最后喊得累了,爬在女人身上睡着了,几颗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薄棯小心翼翼地吧把人儿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摸着他右脸的疤痕,温柔的吻就这么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1)

薄棯的手覆上了常安的,也不知是女人太热了,还是男人的手过于冰冷。

“安安,别怕,我在。”

薄棯一直看着常安,很久很久。

一晃三天过去了,师妄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和钱二小姐相处甚欢,深得钱老爷的喜爱,最主要的是,师妄的聘礼,难以想象。

与钱二小姐分别之后,师妄独自坐着轮椅,在长廊上,“出来吧,躲躲藏藏的有失君子风范。”

躲在暗处的薄棯听了之后笑了笑,薄面纱被威微风吹得拂起来,步伐轻盈地落在师妄面前,“本以为师公子发现不了呢。”

师妄笑了一下,手中的折扇打开,“不知木公子,找在下,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请教一下,师妄公子来钱宅的目的。”

师妄听后,眼眸挑起一抹深意,“哦?目的不明显么?”

男人把问题如踢球一般推回给了薄棯。

“怕是不仅仅是想娶钱小姐那么简单吧?或者……师公子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师公子,看起来不像贪图美色之人呐。”薄棯弯腰,侧身在师妄耳边轻轻地说着。

“那可真是谬赞了,在下不才,不知木公子的意思。”师妄继续装傻充愣。

薄棯直勾勾地抓着师妄的眼睛不放,两人就如同静止一般。

“放心,师公子不必担忧,我这次来的目的,确实是为了钱家的财,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自然,在下本不想与木公子,针锋相对。”

薄棯笑了几声,从怀中拿出上好的桃花酿丢给师妄,“送你了。”

师妄下意识接过,抬眸。

薄棯笑得邪魅帅气,眨了眨右眼,“没毒。”

“……”

师妄望向薄棯离开的方向,端着桃花酿的手不禁微微缩紧,凤眸流露出无尽的黑暗。

薄棯这次走的就是打草惊蛇的一步,虽然不明白师妄让自己留在钱宅的原因,但他一定知道她的目的不纯,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做完第一步,薄棯开开心心地回到了房间,只见常安才刚醒,她笑弯了眼,“小猪猪,太阳已经晒屁股啦,还不起来?”

“念念,抱~”小懒虫爬起来,外衣还没穿上就张开双臂冲着薄棯撒娇。

可偏偏男人那一副迷离恍惚的神态该死得吸引薄棯,她无奈地歪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抱起了常安。

“怎的今日那么乖了?”薄棯的眼神都能够溺死人了。

常安搂住薄棯的脖子,把玩着她背后的长发,脑袋埋在她的肩窝蹭了几下。

小家伙的头发毛茸茸的,弄得她怪痒的,“刚睡醒,不安分?”

“没有……”

“没有还勾引我?”

这个小东西整天勾得她心痒痒,可偏偏就是一次都没有吃进肚子里,身上的馋虫都嗷嗷叫了。

“念念,你早上干什么去了?”

“去见师妄了。”

薄棯大大方方地承认。

“……”

回答得还挺快。

常安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脖子,“见他做什么?”

“这小子动机不纯,我去试探一下,也省得白白浪费了钱贝的心思。”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2)

“你的心真大。”常安说这话的时候酸酸的,白皙可爱的食指在女人的心口处画着圈圈,因为是垂着脑袋,所以薄棯看不清他的神色。

“小醋包~”薄棯故意挑起常安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看清楚我的眼睛,里面……只有你。”

“……”

常安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没有一点征兆,他的下巴被薄棯控制着,挪不开,眼神忍不住飘忽躲闪,“无……无聊!”

“笨蛋,”薄棯的声音苏苏的,她顶着常安的脑袋,“师妄是冲着钱家的武功秘籍来的,到手后灭钱家满门,你说这样的事情被我碰到了,能不管么?”

“念念……”

碰到了?

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吧?

不过她怎么知道……

“你想想,作为一个好人,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钱家在江南那么有名望,若是在一朝一夕间灭亡了,江南也缺了打理的人,群龙无首,岂不是乱套了?”

薄棯说得一本正经。

【呵呵了。】

梧桐真是看薄棯演戏很辛苦,别说一家子人灭门了,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她也照样不会眨一下眼。

【宿主,话说你那么饥渴的人,怎么还没有跟你男神……】

“打住,常安现在很虚弱的好吗?要是大战几天几夜,小宝贝会吃不消的。”

再说了,若是常安露出衣服可怜巴巴,求她停下的表情,再眼泪汪汪的……

咦!

不敢想。

“常安,我要出去几天,但是在这几天里,如果师妄有任何反常的情况,立马写信给我,切记,自己千万不要和他硬碰硬!”

“好……”

令薄棯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问自己要去哪里,就直接答应了。

“不过……你要向我保证!”小家伙里面强势起来。

“好!”薄棯伸出三根手指。

“保证……你能平安回来……”

“……”薄棯绽开笑容,“我保证,我木念,一定平平安安地回来,少一根汗毛,任凭小常安处置!”

“噗嗤——”常安被逗笑了,他娇嗔着打了薄棯几下。

腻歪了几下,薄棯偷偷地出了钱宅,向白宗门的方向赶去。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师妄等了几天还不行动,说明时机还未成熟,条件还没有具备全面。

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在准备的过程中,在等,等白宗门的人来。

薄棯卸下面纱,沿途买了几两白酒挂在腰间,顺便换了一身血红的衣服,她一路上飞檐走壁,将轻功运用得炉火纯青。

果不其然,薄棯在白宗门去江南钱家的必经之路上发现了一小批白衣人,定睛一看,那些也算是白宗门的精英。

派这些人去灭门,也算是给足了钱家人面子。

薄棯在一颗大石头后面,挑开酒壶盖子饮了一大口,或许是喝得太豪迈,酒顺着朱唇流了下来。

女人今日的妆容格外妖艳,如同盛开的罂粟花,妖冶,一颦一笑,含着无比的剧毒。

幻影似是闻到了酒的香味,警惕地伸出双手制止了正在前进的弟子们,她看向周围。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3)

“掌主,怎么了?”一个弟子不明所以,恭敬地问道。

幻影将食指抵在嘴唇上,四处观察,“嘘,你没有闻到,有桃花酒的香气吗?”

“哈哈哈哈哈!”

内力深厚的人,听觉往往异常发达,故就算是隔着几百米,薄棯也能听见幻影在说什么,她张狂大笑,从石头后面出来。

薄棯的身体看似水蛇,轻飘飘的,很柔软。

“穆寂烟?啊!”幻影的“烟”字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就被突然飞来的石头砸中了,疼得她尖叫,若是石子再大力一点,幻影无条件相信自己的门牙会被磕碎。

远处的薄棯嘴角扬起邪魅妖冶的弧度,冷眼看了幻影一眼,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没大没小,看起来穆宗主没有教你什么是尊卑啊?”

“你!啊!”幻影还想着反驳,下一秒就被薄棯用另一块石子敲碎了门牙。

肇事者却莞尔一笑,飞到幻影面前,“重叫。”

不等幻影反应,她身后的弟子终于发现这是穆寂烟,他们纷纷半跪,折起白衫,“属下参见少主!少主洪福齐天!”

薄棯连看都未曾看他们一眼,继续喝了口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幻影。

“属下,参见少主!”幻影不得已半跪。

薄棯的气场早已震慑在场的所有人,只要她不松口,他们必须一直跪着。

“你们……去哪儿?”

“我……回少主,我等几月前奉宗主之命前往江南钱家,祝掌主朱清一臂之力。”幻影立马改了口,鲜血的教训迫使她不得不屈服于这个女人。

穆寂烟这个人,虽说不会主动挑事,但只要被她盯上,将万劫不复,她的手段极其残忍,之前一强盗杀了一个怀孕的妇女,还有她的爹娘,穆寂烟直接生剥了强盗的皮,遭烈日曝晒,割下其筋脉血肉煮酒喝。

从心底里,幻影对穆寂烟是怕的。

“哦?可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去江南钱家与朱清汇合,拿到武功秘籍,接着灭口啊……还是说……你们的情报有误?”薄棯道。

“不可能!宗主是亲口跟我们说的。”幻影说。

“那你就是说……区区一个钱家,需要动用我们白宗门三大主力么?呵,乾坤派我白宗门都不放在眼里,你是想说钱家比白宗门还要弱么?”

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幻影就已经差点站不稳脚跟了,眼前女人的气场更加浓郁,她渐渐没了反驳的底气。

“回少主,我等真是奉宗主……”

“嗯?”薄棯没有直视幻影,只是看着自己的酒壶,“所以你是说……宗主的命令有误,他……头脑不清楚了?”

“属下不敢!”幻影本就半跪着的身子更加下降。

“还是说……你说谎?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当面找宗主对峙,不过,如果你找得到他的话。”

看幻影的眼神,薄棯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穆肆果然没在白宗门。

要是他在的话,肯定会知道自己是逃出来的,并且抓捕她,只是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幻影还如此表情……

只能证明,她这一步棋,走对了。

“呃…少主……”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4)

“回去吧,若是此事传入江湖,道白宗门需要三大主力来围剿区区钱家,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以后我白宗门如何在江湖上混?”薄棯微微眯眼,斜睨着幻影。

幻影拱着手,犹豫不决,“少主,这……”

“嗯?”

薄棯底气十足,吐出来的字眼也是涵盖了无穷的力道,她饮完一壶酒,将酒壶摔在地上,瓷片瞬间碎裂,炸开一朵美丽的烟花。

幻影等一干人大气也不敢出,屏息凝神,“是,属下谨遵宗主少主之命。”

“啊……这酒…少了几分烈性,你们……回去给我好好酿一壶。”薄棯转身,侧头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薄棯本是想立马赶回钱家的,在途径一家酒庄的时候,肚子里的馋虫发了力,挠得她直痒痒,便走入了。

谁知一杯酒刚下肚,薄棯感到不对劲,倒了下来。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薄棯发现自己在一处豪华的房间,里面金碧辉煌,堪比皇帝寝宫,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嘶……”

背上传来阵阵疼痛,薄棯没忍住哼了一声,她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充满大大小小的鞭痕,皮开肉绽,却是都上过了药。

自己全身上下也只穿着一条……肚兜。

她抱着自己的左臂,挣扎着下床想去找衣服,哪知脚尖刚出碰到地,门,开了。

“烟儿,不疼了?”

薄棯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那是一个长相极为妖冶的男子,他的声音阴冷却温柔,听了,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横生。

男人遮着面,手上端着一个小香炉,一袭白衣。

天使与恶魔的结合。

“穆肆?”薄棯可终于知道这无缘无故的伤是从哪里来的了,她放弃下床,盖好被子,反倒是悠哉地躺在床上,“呵,你都知道了?”

与其说这是反问句,更不如说是陈述句。

他,知道了自己向幻影撒谎的事情。

“是我太纵容你了,还是你的胆子,愈发大了?”

薄棯还未看清楚,穆肆像一道闪电一般从门口移到了她的面前,纤细的两根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似要碾碎骨头!

“嗯?说话。”他蔑视着薄棯,冰冷刺骨的表情和他的长相极为不符。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薄棯毫无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眼底的张狂肆意展露无遗。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神态模样,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穆肆散发着刺骨寒意的眸子忽然弯了弯,他猛得凑近,高挺的鼻梁抵到了她的脸,“烟儿,你知道的,惹我生气,一般没有好下场。”

薄棯挑起一抹邪性的笑容,下巴疼得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抓住他的衣领,一个用力就把男人放倒在自己身下,手掌顺势覆上他的脖颈。

快,狠,准。

穆肆似乎没有想到穆寂烟会有这番动作,一下子也没有防备,他的眼瞳饱含兴趣。

“今天让你也知道知道,惹我,肯定没有好下场。”薄棯的手指微微收紧,全然不顾现在的形象。

她甚至都没有发现,在男人的视角,她的身材……丰盈诱人。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5)

大幅度的动作让本就松垮的衣服又往下移了几分,男人不用低头就可以看见里头美好的风光,若隐若现。

“你……”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眼眸逐渐朦胧深邃,“身边还跟了个丑八怪?”

“你才丑八怪。”薄棯反驳,她就听不得一点常安的不好。

男人不知怎么的,也不反抗,他的手轻轻盖上她的腰身,“呵,咳咳……烟儿,松开。”

“你不是丑八怪,那敢不敢让我看看你的……唔!”薄棯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穆肆居然……居然强吻她?!

没想到有生之年她居然被男人强吻了?!

还没等薄棯从震惊中回过神,穆肆翻身而上,刹那间调换了两人的位置,将薄棯的双手绑在床头,掀开被子,双腿摁住她修长笔直的腿。

动作,一气呵成。

“哥哥,这是做什么?还想继续打我么?”薄棯刚被鞭打,身子还虚弱着,没法使力挣脱绳索的束缚,何况身上的男人功力远在穆寂烟之上,挣扎,也是徒劳的。

“猜对了,我的好妹妹真聪明。”穆肆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

“真是残忍啊~这次是皮鞭,草鞭,还是……”

穆肆向前一倾,宽大健硕的身体与薄棯的娇躯紧紧贴合,特别是……

薄棯:“……”

“烟儿,鞭打人,还有另一种更有趣的材质……比如,人造的……”说完,男人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女人。

薄棯:“……”

不想说话,真的很不想说话,她很气愤,真的很气愤。

她居然被一男人给绑在床上强了?

太特么过分了。

想她什么时候被动在下面过?想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威风凛凛的。

靠,还挺疼的。

频率还那么快。

这下好了,她被鞭打的地方又撕裂了,血流不止,混上那里的……

这床榻简直就是屠宰场啊。

不行,不行,不行。

薄棯秉持着一定要在上面的信念,挣脱开了绑住双手的绳索,趁穆肆还没有回过神,直接把人家压在自己身下。

只是一下没控制好力度。

“嘶……”

穆肆“体贴”地扶住她的腰身,整个人顺理成章地躺在床上,软绵绵的,声音带了些正浓的情谷欠,“烟儿,慢点。”

薄棯摸了摸他的头发,含住他的唇,让他无处可逃,无力反抗,“我的好哥哥,你可要接住了。”

看老娘不疼死你!

一夜荒唐……

直至天微微翻亮的时候,榻上的动静才渐渐平息下来。

薄棯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她瞥了一眼身边熟睡的男人,眼底飘过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深意。

她穿上衣服轻轻地出了房间,才发现这里是白宗门的老巢,而自己昨天,就正好在穆肆的卧房。

“正合我意。”

薄棯挑眉,偷偷摸摸地去了白宗门的藏书阁。

白宗门的藏书阁包揽世界奇象,堪称瑰宝,很多人都想要踏进白宗门一览,可惜,还没等到白宗门,就被灭口了。

她悄咪咪地躲过巡逻的人,直接爬上了藏书阁的三楼。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6)

薄棯在茫茫书海中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看的,抽了出来,躲在某个小角落。

“上古有云,深海之初,有上人下鱼之物,唤之,鲛人。”

……

薄棯又随手拿了本武功秘籍,准备出了藏书阁。

“少主?”

幻影认出薄棯的背影,叫住了她,“你为何在这里?”

薄棯定了定神,笑道,“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轮到你来插嘴了?”

幻影眼尖地撇到薄棯藏在身后的书,“少主,藏书阁的书一律不许外借,这是规矩,相信您应该知道吧?”

“外借?我这可是……拿。”薄棯将刚刚从藏书阁偷出来的书光明正大地拿出来。

“少主,您现在不应该在……”

“属下参见宗主!”薄棯装腔作势果然吓到了幻影。

幻影立马转身跪下,毕恭毕敬地行礼,只是半天不见人回复,她才发觉自己被穆寂烟坑了。

“烟儿这可是第二次利用本宗了。”

薄棯刚走着,全然没有发现慢慢靠近的穆肆,待听见男人充满蛊惑的声音时,他的大掌已经圈起了她的腰。

“烟儿,本宗无数次给你提供方便,不表示一下?”男人不肯松开薄棯,反倒是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

薄棯身子一缩离开了穆肆的桎梏,她笑得妖娆,“有当宗主的哥哥,感觉确实不赖。”

穆肆再一次抱上去,将人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顺势抵在柱子上,“烟儿昨日,很是热情……哥哥都…吃不消了……”

男人身上的气息和女人的相互融合,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香气缠绕两人之间。

“那宗主的身子骨还挺差的,”薄棯毫不掩饰,她的笑容晃了穆肆的眼,“需要……勤加锻炼。”

“哦?”

“先绕白宗门跑个几圈吧,宝贝儿,晚上等你哦~”薄棯眨了眨眼睛,挑起穆肆的下巴,挑衅地笑了起来。

穆肆道:“锻炼还有其他法子,比如……床上运动。”

“宗主大人,妹妹怕……把你玩儿死。”薄棯眼眸中的嗜血一点也不遮掩。

“呵,愚蠢。”穆肆放开了薄棯。

薄棯是说着玩玩的,谁想到他真的绕着白宗门跑了十圈,要想想,白宗门可是占了好大的面积,跑一圈就会体力透支,何况在天黑的时候跑玩去了十圈。

薄棯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男人,她本来想趁穆肆不注意赶回钱家的,可这男人居然让暗卫看着她,只要想跑,穆肆就会立马出现。

“你,想保住钱家?”男人得知女人要逃跑的消息,俨然换了副表情,他还是那么冷酷安静,像是没事儿一般坐着喝茶。

薄棯没说话。

“为什么?”

薄棯还是没说话。

“烟儿。”男人沉了沉声。

“不想让你继续杀人。”薄棯顺着说起了任务。

穆肆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确定不是为了那个叫常安的?嗯?!”

“我喜欢常安。”女人无情的眼眸突然多了几分柔和。

穆肆扣住她的手腕,怒意横生,“昨天还跟我鱼水之欢,今日就说喜欢那个丑八怪,穆寂烟,你是不是……太水性杨花了!”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7)

“我……很专一,特别专一,而且,永远都是那个人,不会变的。”薄棯看着穆肆的眼睛,干净纯粹,不含任何杂物。

“烟儿,别提他,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不负责?”穆肆暴躁地亲着薄棯的唇瓣,侵略的气息横扫她香甜的口腔。

连他都不清楚,对穆寂烟的感情怎么会突然转了弯,变了味道,失控的情绪蔓延开来,促使男人更加残暴。

“负责?怎么负责?难不成,我娶你?”薄棯好笑地说着,强行推开穆肆,锁住他的咽喉。

“呵,堂堂白宗门宗主,被一女人破了身,吃干抹净还不负责,倘若传出去,本宗的威严和面子往哪里搁?”

“爱搁哪儿搁哪儿,”薄棯掐了一下穆肆的水腰,坏笑着,“不过哥哥的身子,还真是很美味呢。”

话锋一转,穆肆睁大眼睛,情绪转变得特别快,继而笑道,“不如妹妹再尝几次,哥哥定当好好配合。”

穆肆的手放在衣带上,解开了衣服,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里面的白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一扯……就下来了。

薄棯好整以暇地看着好像任人鱼肉的穆肆,正准备起身,“可惜了,现在没兴趣。”

穆肆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自己的身上,薄棯平衡没把握好,直接倒在了男人身上。

穆肆眼神阴暗无比,有一副大开杀戒的样子,“烟儿,可不准始乱终弃,不负责呢,否则……哥哥会生气的,会……杀光全天下的人,烧光全天下的地,找到你。”

“宝贝儿,你真辣,不过妹妹我真的有事儿,钱家的人……可不能死,再说了,朱清的手段比你差不到哪儿去。”

“烟儿,闭嘴。”

“可我喜欢善良的男人,怎么办哦?我家常安很善良呢,他的性子软软的,可爱得我都想时时刻刻压着他不放,喜欢听他哭,喜欢看他笑……”薄棯迷恋地描摹着穆肆刚毅的脸庞。

真想……拆开面具看一看。

“烟儿,还真是专挑我不爱的话讲,调皮。”穆肆稍微直起身子,仰面双臂撑着床榻,乌发散落如同水藻,双目含情地看着她。

“勾引我?”

“不可以么?”

“恭喜你,成功了。”

薄棯看着男人的样子,唇瓣覆上了他脖子上快要消失的红痕,用力吮吸,双手扯开男人的衣服。

床帘,慢慢落下……

穆肆许是听了薄棯的话,受到了刺激,化身为小妖精缠着她不放,该热情的时候热情,该委屈的时候委屈,该喊累的时候喊累,眼里凝在眼眶里……

可以说穆肆把小可怜,委屈,拿捏得十分透彻。

若是白宗门的人见了,肯定当场吓得晕过去,他们哪里见过这样……柔弱的宗主。

托穆肆的福,动静闹得很大,全门派都知道穆寂烟和穆肆的那点儿事儿了,为了不被宗主砍死,他们选择离开百米之外。

可到最后穆肆是真的累了,他的哭腔慢慢带了些真实。

“好了…烟儿…够了……”

穆肆咬着手背腹诽,这女人的体力怎么跟耗不完一样。

“我的好哥哥,不是你先……勾引我的么?贼喊捉贼?”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8)

“怕妹妹累到了,明日就瘫了……”穆肆咬着沾染银丝的唇瓣,泪眼朦胧,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活脱脱一个修炼千年的妖精。

“嘴硬,”薄棯笑着吻了他的唇,迫使他张开嘴巴承受,“妹妹怎么也不会把哥哥饿到的。”

……

过了几天,薄棯打探到钱家还存在的消息,松了一口气,也不得不加快逃离白宗门的脚步。

白宗门本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上有无数人天天看着她,穆肆还时不时过来刷个存在感,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既然打不过逃不掉,所以,薄棯决定……讲道理。

“哥哥,为何要杀钱家人?”

薄棯牵着穆肆走在后庭的花园中,欣赏着百花齐放的美景。

穆肆神色沉了下来,明显充斥着不悦的气息,他牵着薄棯的手稍稍用力,“烟儿,我们过得不是很好吗?其他人怎么样……不必在意。”

薄棯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我在问……你杀人的理由。”

“在武林中一统霸业,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么?”

“可你杀的人……根本与白宗门相差悬殊,他们根本威胁不到白宗门的地位,穆肆,想好了再说。”薄棯勾起邪性的笑容,卷起了舌头。

穆肆也跟着笑了笑,摘下一朵盛开的牡丹,“我可是邪魔歪道,要保留最美好的样子,必须得付出代价,而且……一点意外也不能出,毕竟很多事情……没有重来的机会。”

“那别人的生命就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么?”

薄棯仰着头看着男人,神色晦暗不明。

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了,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两两对视,互相试探。

“我是坏人,是恶魔,管好我自己就行了,管旁人做什么?”穆肆张扬出一抹嗜血的残忍笑容,理所应当地回答。

残暴在男人幽深黑暗的瞳孔中酝酿爆发,蔓延着,只是在一瞬,烟消云散。

穆肆垂头看着薄棯的,他的脸上,此刻正传来温暖的触感,那么柔和,那么令人心安。

薄棯的眼睛似乎有一种化不开的魔力,吸引着男人,“穆肆,相信我,一切都没问题的。”

要不是多年来饱受的痛苦和折磨烙印在灵魂深处,穆肆差那么一点点就相信了。

“乖。”

“你……”穆肆一震,他的脑海中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但看着薄棯的脸,又很快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穆寂烟,我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事情,为此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价,怎能是你一朝一夕,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活着,是怎么从绝望的深渊中爬出来的?!

哪怕……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和尸体!

穆肆疯狂地想着,他快要失控了!

——

“啊——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你这个怪物!好好替我们祈福就好了!今年庄稼要是收成不好,看我不打死你!”

“别打我,别打我,好疼,真的好疼……”

“呵,怪物还知道疼吗?哈哈哈!新鲜了!跟你那没用的老爹一样,丑八怪!”老女人面目狰狞,她把一碗已经馊了的饭菜扔到笼子里的男人身上。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29)

“不要…不要……不要!”

穆肆面露痛苦之色,全身冒着虚汗,他双手抱着头,止不住地疯狂拍打自己的头,好像要将这段记忆扯开来。

薄棯也惊讶于男人突如其来的转变,心里蔓延着无限的心疼,她强行捧住穆肆的脸,“穆肆?穆肆!你看看我,看着我!”

“啊——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啊——”穆肆大力道地挣扎着,意识混沌的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薄棯的话,脑海里只有那段不堪的记忆。

男人发了疯似得甩开了,薄棯的手,眼睛里早已经是猩红一片,他推开了薄棯,一下把一块巨大的风景石劈成两半。

他开始疯狂地破坏,好像这样就能抵挡住那些人带给他的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在自我保护。

薄棯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哪怕穆寂烟的功力远远不如穆肆,她用尽这副身子能达到的力度抱紧疯魔般的男人。

“穆肆!哥哥!阿肆!我在,别怕!我一直会在你身边……”薄棯把他抱在怀里,一字一句,温柔地拍着他的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会……让你活下去的。

在薄棯一句一句的呼唤中,穆肆渐渐地恢复了理智,浑浊的眼瞳慢慢清明,他愣愣地看着女人的眼睛,“烟儿…我……”

穆肆对于生的执念也没有那么大,杀人也只是因为内心的过度扭曲和黑暗,顺便维持寿命罢了。

但,他遇见了薄棯。

他想活下去,想跟她一起活下去,她不喜欢他杀人,可不杀人……他就会死。

怎么办…怎么办啊……

烟儿…他该怎么办……

“什么都别说了,嗯?”薄棯横抱起虚弱的男人,把他带回了房间。

看着男人沉睡的容颜,薄棯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可……又不得不去做。

【宿主,你怎么了?】梧桐看薄棯的表情不太对劲。

“我……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去劝导他呢?”

穆肆刚刚的状态就揭示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同样的痛苦也和复制粘贴一样刻在了薄棯的心里。

不过,她永远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宿主,其实……你这是在做任务,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情感,这个世界你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的。】

【这里的一切和你都没有关系,这都是创造局创造出来的。】

“我知道了。”薄棯说道。

薄棯想了很多,她不想再去刺激穆肆,所以只能,靠自己。

趁着穆肆熟睡,少了男人的阻挡和势力,薄棯离开了白宗门,赶往钱家。

少说也过去半个月了,薄棯再次踏入这座幽深的家宅。

“木公子可终于舍得回来了?”师妄坐在轮椅上,慢慢地从大厅里出来,钱贝跟在身后打着伞。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常安呢?”薄棯绕过师妄,径直走到大厅里坐着。

“常安?哦……那个离了女人就不能活的废物啊?”

话音刚落,师妄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他被薄棯用掌力和内力扇了一巴掌,很快他的脸泛红泛青。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0)

“有嘴就好好说话。”薄棯端了杯酒倒进嘴里。

“下去吧。”师妄冷冷地说。

钱贝不明所以,她还露出了打抱不平的表情,一脸诧异,“师妄……明明就是她过分了!你怎么……”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师妄面无表情地说,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腹摩擦着,眼睛一直看着薄棯。

钱贝跺了跺脚就气呼呼地离开了,还不忘瞪了薄棯几眼。

“你一直都这样?”

“怎么?”薄棯反问。

师妄清冷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女人,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个洞来,“撩了别人,不负责。”

“貌似……我没撩你吧?”薄棯嗤笑,不懂师妄到底是以什么立场说这种话的。

男人眨了眨眼睛,时光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她那么嚣张霸道,为所欲为,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包括……他。

他真傻,当初还真是天真地以为这个女人喜欢他呢。

“少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恐怕……不妥吧?”师妄转动了手上的扳指,神色晦暗不明。

薄棯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消息挺快嘛……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按照计划……灭了钱家?”

“因为你想要钱家生,我就不能让钱家死。”师妄的眼底充满了真诚和宠溺。

“……”

薄棯眯了眯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师妄脑子坏掉了。

难不成……师妄也喜欢原主?

没道理啊,那原主死的时候也没见师妄吭两声。

唯一的解释,他可能是……诈她的。

“朱掌主真是抬举穆某了,小女子受不起这样的恩惠,再说了,您这样,你的小娇妻也会吃醋的不是?”

其实薄棯早就猜到师妄就是朱清了,只是没有充足的证据,这次回白宗门,才最后认定的。

“小……娇妻?”师妄笑了笑,颇有希望地说,“钱贝她还不够格,我的心里只有你。”

“……”

强撩???

“别误会。”

“行吧,”薄棯反正是搞不懂朱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她也不是很想搞清楚,“说说你要保护钱家的目的吧,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劝阻穆肆失败了?”

“嗯。”

“我只有一个条件,离开他,我就帮你。”

“……开玩笑的吧?”薄棯不屑地笑着,“你知道我身体的蛊虫,它定期发作,没有穆肆,就没有解药。”

“我可以帮你制作解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心。”朱清说。

“差不多行了啊,合作谈崩,既然我能护下一个村庄,那么我自己也可以保护钱家的人,告诉我,常安在哪儿?”

“他死了。”

“……”

骗鬼呢。

仿佛是看出了薄棯不相信的神情,朱清认真地看着薄棯的眼睛,“那个丑八怪忽然脸开始剧痛,然后就跑出去了,据说在城郊发现了他的尸体。”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早上。”

薄棯的心沉了沉,她算了算时间,的确有可能,但是能杀常安的人,恐怕还不存在吧……那么他……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1)

薄棯立马联想到了早已冰冷的尸体,脸上狰狞可怕的疤痕,还有被野兽啃咬的四肢,她心慌了,连忙跑出去。

“尸体我要回来了,但是已经面目全非,估计能从体型上认出来吧,我相信……你可以的,穆寂烟。”朱清毫无压力地随手一直。

薄棯几乎是用闪电般的速度跑到了陈放尸体的地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的手泛着冰冷,她连指尖都在颤抖。

当正要触碰盖在尸体上的一层白布时,她退却了,紧张得抿了抿唇瓣,眼眶逐渐被红色的血丝充斥。

【宿主……】梧桐看薄棯这副模样,也于心不忍。

“不可能。”薄棯摇了摇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甚至连白色的布都没有掀开看看,就笃定这不是常安。

可惜有些事情,不相信,不代表没发生。

“常安没那么容易死的,绝对没那么容易死的,他前几天还生龙活虎地在我面前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朱清,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朱清作为白宗门的掌主,肯定知道常安在哪里,他连自己跟穆肆好了都知道,怎么可能不晓得常安的去向!

还是说……这是逼迫她就范的计谋?

“朱清,想要得到武林秘籍灭钱家的口,想要不被我阻止,就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方式来逼我?!”

“穆寂烟,呵,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朱清看着薄棯。

薄棯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她闭上了嘴巴。

是啊,虽说白宗门为邪魔歪道,但是有一点,白宗门的人,做了绝对不会否认,但是没做的事情,也不会认。

“抱歉,不过,那不是常安。”

这下连梧桐也看不懂了,薄棯这是发现证据证明那不是常安了,还是情绪过于悲伤不可能接受这个已经成型的事实。

“穆寂烟,你守着一具尸体,不如跟我,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做你喜欢的行侠仗义,做一对逍遥的神仙眷侣,不好吗?”

“朱清,”薄棯忽然正色,她走近朱清,一字一句,含有极强的压迫感,“你是谁?”

朱清笑了一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回答道:“一个喜欢你的人。”

“你不会是……”薄棯话还没说完,大厅中央,她和朱清在的地方,突然降下来一个铁做的牢笼,把两人牢牢地锁在里面。

女人朝远地方望去,一抹黄色的身影出现了。

是钱老爷。

“你们俩真以为我傻呀?哈哈哈,江湖上,想盗取我钱家武功秘籍的人数不胜数,我什么伎俩没有见过,什么人没看到过?”钱老爷满意地看着关在笼子里的两人。

“愚蠢。”朱清发出了轻蔑的笑容。

薄棯则是双手放在铁笼子上,试图打开,却无果。

“木念,别白费力气了,这铁笼是这几天专门为你们打造的,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白宗门?少主和掌主?呵呵!”

薄棯也没解释什么,脑子里正酝酿着风暴。

这种时候,白宗门穆寂烟的身份已经明了,解释是没用的,现在只能想办法脱身。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2)

“钱老爷,那本秘籍,已经到手了。”薄棯见笼子掰不开,于是坐了下来。

“哈哈哈,我自己的秘籍我不知道?想套我?没门。”钱老爷十分确定自己的武功秘籍没有被偷,而且被保护得好好的。

“哦?”薄棯无奈地摇头,“秘籍里的‘凌空飞舞’需要损耗大量内力,且双手需合十发力,钱老爷,你说,我说的对么?”

闻言,钱老爷脸色突变,这明明就是钱家独门秘籍,这个女人怎么知道的?

钱老爷原本坚定不移的想法忽然改变了,他确实两天没有看见过秘籍了,难不成……真的被穆寂烟和朱清给偷了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钱老爷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到了秘籍的藏放密室,检查秘籍是否完好。

“呃!”刚打开密室的门,钱老爷脖颈后传来一阵疼痛,紧接着晕倒在地。

一袭素衣紧跟其后。

薄棯笑了一声,进去取了秘籍之后,在钱老爷身体旁边蹲下来,“唉,怪就怪在你在我面前使了那招‘凌空飞舞’,百密一疏啊……”

朱清推着轮椅在密室门口等她。

“既然这册子已经到手,钱家人的命,暂且留着,”薄棯将秘籍放在身上,“你可以回去了。”

“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刚才貌似是我劈开铁笼,救了你吧?”朱清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笑得邪性。

“有缘再会,”薄棯现在可没功夫陪着朱清玩,她着急去找常安,她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若是白宗门的人寻你,把这个给他们看,可抵一命。”

“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朱清反问,迎着月光,清俊的容颜显得梦幻温润,“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怎么,按照您朱掌主的意思,是打算背叛白宗门了?”

“背叛?呵,从未归属,何谈背叛?我追寻的,一直不过都是一个你。”朱清清亮的眸子穿过朦胧的月色直击薄棯的眼。

女人挑了挑眉毛,舌尖扫过后槽牙,她痞气地靠在柱子上,居高临下地睨着朱清,“那你这可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不会后悔的,”朱清道,“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去找常安呢?朱清,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薄棯正了正神色,“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说完,薄棯踏着房檐离开了钱家,迅速穿梭在漫无边际的月色之中。

自上次白宗门攻打乾坤派已经过去很久了,可三大门派并没有忍气吞声,他们反而联合在一起,准备反攻白宗门。

胜算不知有多少,但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挨打有效。

在正式攻打之前,三大门派诀玉门,乾坤派,昆山派的掌门集结在诀玉门的诀玉峰内,商量事宜。

薄棯装扮成给后厨送菜的平民混进了诀玉门,顺便摸了件诀玉门弟子的衣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混进诀玉门核心。

“唉,夜坊岭的地势易守难攻,何况其弟子千千万,要攻打……就算是三派加在一起,也无法保证绝对取胜。”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3)

薄棯走过一处练功林子,听见了诀玉门弟子的谈话,驻足停留。

“是啊,”另外一个弟子道,“这一场必是恶战,不过我们也得迎难而上。”

“上次领弟子差点铲平乾坤派的幻影,是白宗门的左掌主,听说啊……她这么高超的武功,还是白宗门里武功最差的!”

“真的吗?”

“那可不?哎,偷偷告诉你,上次乾坤派的容道掌门,跟幻影的水平差不多呢,据说还是一位叫木念的公子击退他们的呢。”

“哇!我就说上次我们还没有到乾坤派,白宗门的人就撤了,原来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次攻打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那人悄悄地放低了声音,“白宗门的宗主穆肆,不在。”

薄棯在暗处听着,凌厉的眼眸微微眯起,她悄然离开。

穆肆不在白宗门?

这时,大路上走过一群诀玉门的弟子,薄棯大大方方地与他们擦肩而过,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小路通往诀玉峰。

沿途上驻守的弟子很多,薄棯一鼓作气,直接从山底飞了上去,直接绕开他们,不过损耗的内力也不少。

“容掌门,上次救了你整个门派的木念公子,你可否能寻到?”昆山派的掌门问。

诀玉门掌门说:“是啊,若是有木念公子助我们一臂之力,那么攻打白宗门的胜算也会多几分啊。”

容道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位公子我实在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我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自上次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踪迹了。”

另外两位掌门面露难色,颇有惋惜,他们继续问道:“那容掌门可知木公子经常见面的人?或者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喜好什么的?”

容道正想摇头,却猛然想起了什么,“跟在那位公子身后的……还有一位小公子,听木念提到过,叫常安,不过常安日日跟着木念……无从下手啊。”

“那木公子身上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容道摇头,“他总是一身素衣,如涓涓细流,给人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哎,容兄,不如我们派弟子去民间打探一番?这等脱尘出俗的人,很容易让旁人留下印象。”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寻木念相助只是一个方法,我们还是得好好地想想攻打白宗门的具体对策。”

“白宗门地势险要,入门只有一条险峻无比的山路,旁边就是湍急的河流,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乾坤派掌门道。

“依我的想法,出入白宗门肯定还有一处口子,白宗门的弟子武功不是各个都像穆肆、穆寂烟般高超绝顶,他们过这条路,也很难。”容道细细分析着。

三个掌门讨论着,薄棯就坐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梧桐,看来……姓钱的还没有把木念就是穆寂烟的消息透露出来。”薄棯莞尔一笑。

【你怎么知道?】

“三大门派的信息脉络遍布,若是钱家人放了消息,他们不是第一时间知道么?”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4)

【哦!你是说现在他们还在找木念,就说明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嗯。”薄棯笑了笑,钱老爷子肚子里还不知道装着什么主意呢。

不过这些以后再说,当务之急就是摸清三大门派进攻套路,尽力保住白宗门。

“各位掌门。”

这时,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沈渊,男主。

不说差点都忘记了,沈渊就是诀玉门的弟子,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可能不在嘛。

“沈渊啊,你来了,我和众位掌门想听听你的意见。”容道摆了摆手,示意沈渊不必多礼。

沈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图纸,“弟子认为,应当集结各大小门派,共同进攻白宗门,不仅是门派,我们还可以召集江湖上其他正义的人,或者是,和白宗门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容道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两位掌门,他们也纷纷点头。

那么多人攻打白宗门一个?

薄棯腹诽,亏他们还是名门正派,以多欺少。

不过另一个计谋涌上心头,她又诡异地笑着,悄悄地离开了诀玉峰。

刚刚听见距离三大派攻打白宗门的日子至少还有三个月,这些时间也足够薄棯做点什么事情了。

薄棯也不着急想着找常安了,只要诀玉门放出要召集各路正义侠士攻打白宗门,常安自然会听到消息找回来的。

这也算是……一举两得。

薄棯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给外界,在各处留名木念,几天后,她接到了一封来自钱老爷的密函。

上面写着:

穆寂烟,如果不想木念的身份曝露,还是乖乖地把我钱家武功秘籍交出来,不然……

薄棯笑了笑,当下就烧了密函,不回信,又接着躲了几天,连续收到了好几封钱老爷的威胁信。

【你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不会,钱家的武功秘籍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他可不敢违背祖训,况且江湖上有那么多想争抢这本秘籍的人,凭他只会威胁人的智商,他不敢。”

【那你需要他做什么?】

“嗯?”薄棯露出衣服不可置信的表情,“小受受,你居然……居然变聪明了?!天呐!不可思议!”

看着女人浮夸的表情,梧桐想抽死她的心都有了。

呵,女人。

再接着吊了钱老爷几天,薄棯终于回复了,她要求他为她找一些东西,而且必须在三日之内收集齐,不然……就大肆拓印钱家秘籍进行贩卖。

干完这些事情,薄棯才回到了白宗门。

“参见少主!少主洪福齐天!”千万弟子跪拜。

薄棯一人执掌,一袭红衣,坐在高位上,如同古时帝王,千秋万代,“起来吧。”

“谢少主!”

薄棯披散着乌黑的秀发,如海藻般散落在肩膀上,眼眸高傲地眯起来,居高临下,“封了入我白宗门的捷径,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只能从险要山路进出!”

话音刚落,底下众弟子相顾不解,觉得穆寂烟应该是疯了。

那么陡峭的山路,旁边还有深不见底的河流,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5)

“少主!山路险要,如果内功不高,很难从那面进白宗门,您这是把我门弟子往绝路上逼啊!”幻影第一个站出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还有些弟子不怕死地应和。

薄棯殷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有毁天灭地之势力,她好笑地看着幻影,“置之死地而后生,况且,若是三大派找到了那条捷径之路,依我们的人手,只有被毁灭的份儿……自己努力克服……还是等着被人消灭,你……自己掂量。”

这时候,底下的人,包括幻影在内,都默不出声。

“我这个人呢,还是算有几分人性,如果有人怕了……现在就可以离开,革除白宗门的弟子籍,大家相忘于江湖。”薄棯不充了几句,眨了眨眼睛,把玩着自己的发丝。

“誓死效忠白宗门!”弟子们齐声呐喊。

薄棯笑得邪魅狂傲。

幻影虽然与穆寂烟不对付,但是幻影对白宗门的忠心是谁都不可以否定的。

为了保住白宗门,这样每日强加练习功夫是一点,还有一点是千万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那群人来攻打白宗门。

“幻影,带着一小批弟子去民间,打着我夜坊岭白宗门的旗号,去做善事,切记,态度一定要端正,不能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薄棯单独召了幻影,吩咐道。

“少主?”

“江湖上不乏去恶扬善之人,而这些人也同样会成为将来攻打我们白宗门的势力之一,如果我们改观了民间的想法,敌人,就会少很多。”薄棯闻着香甜的美酒,不禁满意地笑了笑。

“可……”

“宗主那边我会去说服的,你,左掌主,只需要好好地听从我的命令,还有,记得三日后,派人去江南向钱家拿我要的东西,还有一些该说的话……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幻影抿了抿唇瓣,“是。”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就被薄棯再一次叫住了。

“酿的酒不错,再端些来。”薄棯举着酒壶笑道。

……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民间关于白宗门的印象有所转变,但是还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为了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大幅度提升白宗门众弟子的功力,藏书阁对外开放,任何人可以随意借阅,但不得损坏。

薄棯要的东西也全部拿回来了,她整日把自己关在密室里,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情况,看起来像是慢慢转好了。

又过去了一个月,幻影在向薄棯汇报这一个月来的成果。

薄棯听到一半,面色发白,全身冒虚汗。

“少主?”幻影见薄棯不对劲,试着问了一句。

“无妨,你继续。”

“是。”

……

穆肆躲在幽暗的山洞中,在他的脚边,落着一个精致的银丝面具,顺着视线向上,男人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喉结不停地滚动,双手生生地扣着地上的石子,溢出鲜血。

而他的身上,早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还有凝固了的血液。

若是白宗门的弟子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定认不出这就是昔日辉煌,不可一世的宗主穆肆!

“念念……”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6)

男人已经被疼痛折磨得虚脱了,他再也没有力气回到薄棯身边,再也没有力气去护住他的白宗门。

“念念……”

“念念……”

直到昏迷的前一刻,他都不忘喊着薄棯的名字。

时间如飞,白宗门在民间的印象有所转好,可还是有些侠义之士认为穆寂烟在作秀,连同三大门派攻入夜坊岭。

不得不说薄棯的法子还是奏效的,几乎一半的人都被挡在白宗门外,剩下一部分就是人群中的精英了。

薄棯早已备好茶酒,在大殿外等候,此等情形,是何等悠哉。

“各位掌门,恭候多时了。”薄棯倒了几杯好酒。

容道眼尖地发现穆寂烟就是之前的木念,顿时愣在那里,“木…木公子?”

“哈哈哈,容掌门真是好记性,是穆某的荣幸,”薄棯拍了拍手掌,就有弟子在底下摆了三把椅子,“请坐。”

“啊?她,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木念木公子?!”乾坤派的掌门满脸震惊,“你个妖女!到底为何目的?!”

薄棯笑了笑,帅气地眯着妖孽的眼眸,指尖轻轻举起桌子上的酒杯,垫在嘴唇上,抿了一口,“女扮男装啊,各位掌门不会没听过吧?我白宗门已经不做那等杀人放火之事了,不过各位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喝杯酒,再走?”

“大胆妖女!谁知道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今日一战,我等计划多时,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我白宗门建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们轻松就给灭了呢?”薄棯似笑非笑,“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你们这次集结的目的我已知晓,之后也不必担心,因为……我是一个好人,不然,也不会对乾坤派出手相助,公开违背宗主的命令了。”

“住嘴!”昆山派掌门指着薄棯的鼻子大骂。

“可,她确实救下了我乾坤派……”容道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之前的穆寂烟也没有干过杀人放火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能……她确实与白宗门其他人不一样,或许……她能改变白宗门的人吧?

见容道有些犹豫,诀玉门的掌门扣住他的肩膀,“容兄,别被妖女花言巧语给骗了。”

“自今日起,不做杀人放火等不义不善之事,列为我白宗门的门规!若日后违背,定当严惩,若我白宗门大规模再犯,再欢迎各位来声讨。”薄棯信誓旦旦地说着,并且丢下了签字画押的纸条给他们。

“……”

“……”

“……”

当三位掌门看见薄棯的白纸黑字,正犹豫不决时,沈渊忽然从人群中出来,执剑冲着薄棯而去。

幻影眼疾手快地挡下了沈渊的攻击,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但……薄棯并没有意思去阻止。

幻影的功力在这三个月突飞猛进,加上沈渊的功力还没有达到最巅峰的时期,很快就被幻影压了下来。

不过幻影见好就收,也没打伤沈渊,只是把他放回了诀玉门弟子所在的地方。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7)

打完后,幻影回到了薄棯的身边。

薄棯见状笑了笑,悠然自得地继续倒着酒,气势浑然天成,临危而不惧,镇定而理性,好像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她现在所做的事情。

“各位掌门,不想留下来喝茶的话,那就请回吧,您一半的人都困在山外,少了一半的弟子,您觉得你们,胜算还有多少?”

容道被说动了,但昆山派的掌门还死死咬着薄棯不放,“妖女!你能迷惑得了他们但是你迷惑不了我!”

薄棯只是笑了笑,身边就突然出现了百姓的声音,这些都是三个月以来,受恩于白宗门的百姓们。

薄棯悄悄召集了他们。

“走开吧你们!”百姓们带着务农的家伙挡在白宗门弟子前面。

这些可都是救命恩人呐!

“白宗门的人以前是好是坏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谁动,都不行!”

百姓们纷纷出来保护白宗门,在场的各门派也不能伤害百姓吧?

“穆寂烟!卑鄙!”昆山派的掌门破口大骂。

“彼此彼此。”薄棯毫不在乎地笑了笑。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有些时候不重要。

“穆寂烟!”朱清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而他,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阿烟,你知道我不计后果的,杀多少人都无所谓,只是为了你。”

“啧啧啧,痴人说梦。”薄棯飞到朱清的身边,直直地扣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快要把男人的下巴卸下来了。

“阿烟,放弃穆肆,放弃白宗门吧!来到我的身边啊!”朱清疯魔地笑着,他的眼底充斥了诡异的猩红,“我可以给你一切,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我的灵魂啊!”

“朱清,我给过你逃跑的机会,你自己不珍惜的,听说……你在南山村杀了一家人,幻影!把右掌主拉下水牢,听候发落!”

薄棯点了朱清的穴道,幻影吩咐弟子把人带了下去,并且附在薄棯耳边轻轻说道,“少主,宗主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在后院待着。”

“嗯,去密室取台子上的东西放到房间,我一会儿就来。”

“可是少主,这些人……”

“他们不久就会离开的,下去吧。”

“是。”

见幻影离开了,三大门派不禁脑补出了一大堆东西,他们看着薄棯喝酒喝了一个时辰,就离开了。

【高啊,先礼后兵,还让百姓来救场!】梧桐不得不感叹薄棯的计谋,化险为夷,不费一兵一卒。

“以后啊,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薄棯笑得妩媚,紧接着赶去了穆肆那边。

薄棯为穆肆脱去了衣裳,为他沐浴换上干净的衣服。

男人脸上的鳞片已经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薄棯面前,密密麻麻,看着十分可怕。

女人却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十分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声音中夹杂着丝丝颤抖,“哥哥,你受苦了……”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薄棯的眼红通通的,她拿起身边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手心划了一刀。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8)

鲜血顿时间从伤口裂缝中溢出,不久之后,整只手都被染成了嗜血的红,她轻轻拿起从钱家那里取来的东西放在手心。

薄棯在穆肆长满鳞片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并且把自己的血滴到了里面,与他的血液相融合。

想着书里的内容,她微微笑了笑,在穆肆额间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顺势拔下了穆肆脸上的一块鳞片放在手心。

那一片细小的鳞片很快就融进了薄棯的血液里。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过了几天,等穆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在马车里,跌跌撞撞,颠簸无比,可就是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他。

穆肆抬头,“念念?”

相比穆寂烟,男人还是喜欢叫薄棯念念,因为他总觉得……她们不一样,总觉得念念更亲近些。

“嗯?”薄棯戴着面纱,温柔地笑了笑。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穆肆慢慢地起来,可由于身体的虚弱,他只能靠在薄棯的肩膀上。

薄棯从座位底下拿了水,喂给穆肆,“我们去东海。”

穆肆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嗯,我的小美人鱼,我都知道了,”薄棯勾着他高挺的鼻子,“还想瞒我多久?嗯?”

薄棯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常安就是穆肆的事情,也在第二次找到昏迷的他时……发现了他始终不愿开口的秘密。

“你会……嫌弃我吗?”

“傻瓜,鲛人可是神奇的物种,可是宝贝呢,我珍惜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呢?”薄棯摸了摸穆肆的脑袋,示意他别乱想。

“还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样?”穆肆问。

“我会陪着你,一起消失。”

穆肆垂眸,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他搂紧了薄棯的腰身,不抬头,也不让……她看见自己滚烫的眼泪。

可是我舍不得呀。

我舍不得让你消失,念念……

你不让我杀人,我做到了……可是,我好舍不得……舍不得你,舍不得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可是好像……死亡正在向我挥手呢。

念念,我好喜欢你啊。

念念,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哦,替我,看尽这繁华的世界,替我领略我未曾领略的美好。

我不舍得你啊……

穆肆圈在薄棯腰上的手愈发收紧,他的呼吸变得不平稳。

这可是他第一次哭呢。

在她面前。

“傻瓜,你不会消失的,有我在,”薄棯安慰性地拍拍他看起来无比脆弱的背脊,柔声说道,“宝宝,我已经把白宗门先交给幻影打理了,我们……去看看海吧!”

穆肆点点头,最后的日子,他想和她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薄棯在海边搭了一个小木屋,不大不小,恰好足够两个人住。

“穆肆,我们一起去看看大海的风光吧!”薄棯兴奋地看着男人。

后者点了点头。

于是,薄棯骑在穆肆身上,一起游向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穆肆刚接触到海洋,下身自然而然成为了一条巨大而精致的蓝色鱼尾巴,和湛蓝幽深的大海融为一体,在海中徜徉。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39)

两个人自由自在地遨游在这片广阔的大海中,领略大自然绝美的杰作,他们好像暂时忘记了,所有的悲伤。

穆肆顺道还打了几条鱼,薄棯在海滩上支起架子,做起了烤鱼。

“嗯……真香!”薄棯递给穆肆一条已经烤好的鱼,香喷喷的。

穆肆接过鱼,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

“以后你想去哪里呀?”薄棯边吃边问。

“嗯?”

“想去看看哪些地方,想去做些什么事情?”

穆肆以为薄棯要替自己完成,他嘴角微抿,抬起头,眼底生起无限向往,“我想去大海的最中央看看,还想去最高的山峰,俯瞰大地,还想去……”

穆肆说了好多好多愿望,连带着之前充满悲伤和绝望的眼眸都逐渐泛起了微光。

薄棯问:“舍得你一手建立起来的白宗门?”

穆肆回答道:“我很感激白宗门,是它给了我不再孤独的感觉……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屠光一个村子然后躲在米缸里?”

薄棯低头。

“因为他们世世代代囚禁我祖辈,上古鲛人,有着保佑祈福的能力,他们抓了我的先辈困在村子里,定住他的骨头,逼迫他显现人形,整日鞭打虐待,不见天日。”

穆肆顿了顿,然后笑了,“最后你知道吗?因为长期显现人形,我们鲛人逐渐失去了生尾的能力,到二十五岁才能恢复,可他们变本加厉!”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替我和先辈原谅他们,既然不能,那就屠尽杀光!

这是他们……应得的!

不过在一点上他撒谎了,二十五岁确实能长出鱼尾,伴随着鳞片和鱼尾的冒出,他们的身体不能像以前那样承受,如果不及时吸食旁人的鲜血,将无法活下去。

所以,他杀了他们。

不过现在没有鲜血了,他的生命也将走向尽头。

穆肆忽然想通了,他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了人生中的那一束光,遇到了薄棯,如果在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中,陪伴他的人是她,他会很幸福。

“念念……”

“我在。”

“明天我想去附近的村子,买菜。”穆肆说。

“好。”薄棯答应了。

还好旁边的村子隔得不是很远,薄棯和穆肆也没走多久就到了,村子里有一家卖猪肉的铺子,看样子倒是蛮新鲜。

穆肆买了一大堆的肉和菜,又接着去海边捉鱼,回到了家,他亲自下厨为薄棯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哇,没想到我的宝贝还会做饭啊?”薄棯凑上去闻了闻,“嗯!色香味俱全,穆肆,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穆肆笑了笑,“那是,你男人我优点还多得是你没发现的呢。”

两个人愉快地吃完了这一餐饭。

等穆肆熟睡之后,薄棯偷偷从小木屋里出来,她筋疲力尽地靠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底朦胧一片。

她的脸一直带着面纱,这几天已经生出了惊人的鳞片,覆盖满了整张脸,就连她的腿也不能走长路了,要不然如同针扎一样得通。

虚汗渐渐浸湿她的衣裳,薄棯痛苦地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的小美人鱼,鳞片总会化成泡沫(40)

原来,穆肆是那么得痛苦啊……

凡人之躯根本忍受不住鳞片生长带来的强势的反噬,经历了那么一次,如同抽筋剥骨一般,绕是薄棯有强大的灵魂,也耐不住凡人肉躯的无奈。

薄棯忍着剧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陪伴在穆肆身边。

最后一次,薄棯想要去一次大海中央,那是穆肆希望的。

深入大海,穆肆惊讶地发现,他的鱼尾居然在海里消失了,那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转观薄棯。

鳞片已经零零散散覆盖了她的全身,而原本应该是腿的地方,长出了一条鱼尾巴,薄棯笑着看向穆肆,慢慢拂去了他滑落在脸上的泪水。

“别哭啊,乖,哭了就不好看了。”

“木念!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瞒着我?!你凭什么,啊?!”穆肆发了疯似地吼着,双眼通红,情绪立马升到一个最高点。

“乖啊,我不忍心看着你受折磨,这个世界那么美好,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别伤心了……好好活着吧……”薄棯摸着他的脸,温柔地笑着。

“木念!念念,不要……不要念念……求求你了,不要理我……念念……念念!”穆肆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薄棯的名字。

薄棯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尾巴正慢慢消失,蚀骨的疼痛侵蚀着她,可女人面不改色,依旧笑得那么柔和。

“穆肆,我的小美人鱼啊,你不是怪物,你是上天赐予这个世界的礼物,你是最有福气的,以后好好活着,可以为我伤心,但是不要伤心太久……我会心疼的,”顿了顿,薄棯接着说了最后一句话,“美人鱼,总会化成泡沫的……”

当清晨的太阳从海边升起,最初的一缕阳光照耀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时,依稀看见七彩的泡泡消失在天空中。

无影无踪。

“念念!木念!”穆肆的手空了,但他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浸泡在海水中,一动也不动,甚至身体都泡肿了,也不自知。

念念……

念念……

穆肆放空了很久,奇怪的是,自从那天以后,他再也哭不出来了,眼神永远空洞着。

穆肆做了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好好地活着,行侠仗义,重振白宗门,将其立为第一大门派。

不知不觉,春去秋来,寒转暑至,穆肆的白发苍苍,他拄着拐杖遥望那一片海,眼睛炯炯有神,深邃悠远。

你这个小自私鬼,就这么抛下我离开了啊……

小骗子!他都喊了一千次,一万次她的名字了,为什么……还不出现……

念念……我来找你了啊……

念念……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老人永久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嘴角挂着笑。

——

“你愿意奉献你的灵魂给我们吗?”

漆黑的空间里,不辨雌雄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男人跪在地上,回想着阿温和那个男人的种种,向黑暗伸出了双手,语气坚定,“我,愿以灵魂为代价!追逐她,生生世世!”

“好——”

声音消失了,男人才慢慢地站起来,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阿温,我来了啊。”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1)

“喂!小不点!这个可是我给你的蛋糕,你可要收好了,不许丢掉,不许送给别人!你听清楚了没有?”

薄棯刚来到这个世界手里就被塞了一块小蛋糕,耳边传来奶奶的娃娃音。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全然是四五岁小奶娃的样子,她认命地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犯了一个白眼。

薄棯看着眼前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拽住他的手腕,把蛋糕强势地塞回到阎霆的手里,“小毛头,你的蛋糕,你自己收好,别来找我了。”

薄棯的语气严肃,可偏偏配着一副小娃娃的身躯,总有那么点违和感,她背着自己的小包包迎着夕阳,走在马路边上。

【宿主,信息已经传过去了。】

薄棯所寄宿的原主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尤听楠,男主就是刚刚的小男孩阎霆。男女主青梅竹马,在成长中奠定的情感根深蒂固,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在成年的时候就订婚了,可这时候半路杀出来一个女二梦鹿,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贵妃,心机了得,很快让男主移情别恋,并且认为之前对尤听楠的感情其实是兄妹情。

女主的父母也在她订婚不久就去世了,双重打击的女主最后郁郁而终。

【你的任务是吊打梦鹿,不过你准备从哪方面吊打呢?】

薄棯眼珠子一转,勾起唇瓣,“任何方面。”

【】

你厉害。

薄棯背着书包就回家了,一进门就被尤母抱了起来,差点震得她咳嗽。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呀~来,妈妈亲一个。”

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薄棯被亲得满脸都是口水。

“宝贝,妈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小舅舅~是外婆收养的孩子,你婴儿的时候还见过他呢~快,叫小舅舅!”尤母抱着薄棯坐到了沙发上。

薄棯其实从进门开始,视线就停留在这个少年身上了,看起来他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病怏怏的虚弱样子,白玉般的面容比正常人的更要苍白,他很瘦,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尽管少年的年纪不大,可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却不容忽视。

薄棯打量了几秒,乖巧地笑着,甜甜地喊了声:“小舅舅好!”

毕竟人设也不能跨年龄崩啊,

尤北烨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眉目无情,好像是从嘴巴里冷哼出来一句,“嗯。”

尤母见状,不以为意,她弟弟的性子从小就这样,对任何人都这样,为了增进宝贝女儿和弟弟的感情,尤母到厨房去做饭了。

“小舅舅,你在看什么书呀?”薄棯迈着小短腿蹦到尤北烨的身边,凑过去看。

尤听楠断奶很晚,导致了现在身上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奶香味,像是独特的体香一样,很好闻。

小女孩一凑近,奶香就侵入了少年的鼻息,他冷漠的眼神依旧毫无松动,面不改色地离薄棯远了一点。

“原来小舅舅在看财经啊,最近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哦。”薄棯也不恼,由于身高原因不能跷二郎腿,只能盘腿而坐。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2)

尤北烨蕴含千万碎星的眸子不易察觉地闪了闪,再次看向薄棯的眼神参杂了一丝审视,转瞬即逝,他合上了财经杂志,迈开修长的双腿慢慢走向窗户,轻轻地拉上了窗帘。

阳光倾洒在他身上,衬得比例完美的身子铺盖了曾金辉,宛若陨落的仙子,随着光芒的消失,房间里在一瞬间充斥了黑暗,后才渐渐地恢复亮堂。

尤北烨重新坐到沙发上,优雅地交叠起双腿,指节分明的长指捏着茶杯,抿了一口。

薄棯乖巧地在旁边看着他做的一切,开始一言不发,到了最后趁着尤母在厨房,薄棯终于开了口,“小舅舅,其实有些时候,光明,在召唤着黑暗,黑暗同时,也离不开光明。”

“呵呵,谁教你说的这句话?”少年面不改色地喝完了杯中的茶,自始至终,眼神没有在薄棯身上停留分毫。

“神。”薄棯看着他,肉肉的小胖手搭在尤北烨重新倒好的茶杯上,挑开少年的手,眼底的幽深被她不着痕迹地抹去。

尤北烨的视线盯着原来茶杯摆放的地方。

“烫,”薄棯用小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重新换上了那一副甜美可人的样子,将茶杯重新递给了尤北烨,“小舅舅,妈妈说太烫的水喝了会不好呢。”

尤母刚出来叫他们吃饭,就看见了这一幕,以为他们俩相处得很好,笑着道,“北烨,宝贝,饭菜做好了,楠楠的爸爸还在公司加班,我们先吃。”

薄棯蹦蹦跳跳地跑到饭桌,坐到了自己专属的座位。

尤北烨的视线才在这时短暂地停留在她的身上,眼底,晦暗不明,嘴角慢慢扬起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弧度。

尤听楠在上幼儿园,因为甜美可爱的外貌获得很多小男孩子的喜欢,但同时也招来了很多女孩子的嫉妒和不满。

进了幼儿园,薄棯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她下意识甩开了回头望过去。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牵着手走进教室的吗?”被甩开的阎霆不明所以,他顺势壁咚了小听楠,小小的身子散发出邪性的光辉。

薄棯扼住了阎霆咚在墙壁上的手,扣住男孩子的肩膀,把人家直接反扣住,“小流氓,小心我告诉老师你调戏未成年!”

薄棯放开阎霆的时候还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薄棯一坐进幼儿班,就听见有些小女孩窃窃私语。

“她居然敢甩开阎霆的手。”

“就是,她以为她是谁啊?”

“”

薄棯皱了皱眉头,看来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富二代,而基本上富二代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

导致现在的富二代思想都被带歪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薄棯不打算忍气吞声,她把书包扛在肩膀上扔在小女孩眼前的大桌子上,小胖手勾起其中一个说话最大声的女孩儿的下巴,声音透着严肃,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息,“小朋友,这样的话在你们年纪不适合说哦,如果再被我听到”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3)

“呜呜呜……”被捏着脸的小孩子也许是被薄棯的气势震怕了,竟然哭了出来。

“……”

劳资还什么都没说呢???

秉持着说话不说一半的良好操守,薄棯无视已经哭得一抽一抽,鼻涕纵横的女孩子,“我就打你屁股。”

“哇!呜呜呜……”小女孩哭得更加厉害,听说要被打屁股的时候,直接奔到老师办公室告状。

【玩儿脱了吧。】梧桐啧啧出声。

幼儿园的老师立马就来了,耐着性子蹲下来,“楠楠,刚刚是你欺负同学吗?”

“老……”

师字还没说出口,阎霆走过来插嘴,“老师,是她们先说尤听楠坏话的,楠楠气不过就去跟她们理论了几番。”

薄棯挑了挑眉,看向老师,点点头。

事实如此。

“那楠楠你打她了?”老师又问。

“没有。”薄棯摇头。

“楠楠,说谎话的小孩子可不是好的小朋友哦,老师平时教给你们什么?做人一定要诚实呀。”老师一本正经地说着。

薄棯眨了眨眼睛,淡定地看着老师瞎掰掰,随后镇静地说,“老师,您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了?左眼,还是右眼?嗯……哦我知道了,原来……是从那个小女孩的嘴巴看见的哦~”

老师一下子被噎住了,是啊,她确实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潜意识认为小孩子做了坏事是肯定会撒谎的。

“呃……楠楠,那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她们觉得我甩开了阎霆,觉得我不配,就开始议论,我听不过去上去跟她们说了几句话,算是威胁吧。”薄棯说的一点也没有脸红的样子。

“……”

威胁……

“对,老师,尤听楠说要打我的屁股呜呜呜……”

“楠楠,是吗?”老师转过去问。

“嗯,不过想也知道我不会打的,就算要打……也不会挑屁股那种不痛不痒的地方,毕竟那里肉多。”

薄棯的态度成功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她打电话给尤听楠的母亲,可是她没空,来的人就是……尤北烨。

【你不会知道今天尤母尤父没空,故意让老师找家长的吧??】梧桐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呢。

尤北烨来的时候穿得十分简单朴素,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只能在家里读书,不能去上学,加上他的智商很高,已经自学了大学的内容,所以空闲的时间相对较多。

少年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还有西装裤,但是居然撑起了整套衣服,有种禁欲的美感。

他的唇瓣殷红水润,看着比自己矮很多的薄棯,轻启朱唇,“怎么回事?”

老师见到尤北烨也吓了一跳,但同时被他的颜值所倾倒,“请问你是尤听楠的……”

少年冷峻的容颜如同冰封万里雪飘一般,没有理会老师的话,重复了一句,“怎么回事?”

薄棯的娃娃脸展现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她无所谓道,“以牙还牙,被人诬陷,就这样。”

“看样子你的战利品还没有到手。”

言下之意,她输了。

“不,”薄棯笑着,“我的战利品刚到。”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4)

“你威胁她了?”尤北烨插着裤兜,居高临下地望着薄棯。

“原因我说了。”

尤北烨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对着老师说:“尤听楠没有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大家都懂的道理,何况没有进行实质性的危害,若说是产生了心理阴影,那尤听楠的心理阴影面积应该更大。”

一股脑说了一连串的话,尤北烨接着道:“老师,协调小朋友之间的关系是你的工作而不是我的,你说呢?”

老师被讲得一愣一愣的,似乎觉得这些话有道理,小朋友们会产生矛盾,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应该让身为老师的她去教,而不是一遇事就找家长。

“请您给我几分钟。”老师说,她走到薄棯和那个女孩面前,“说话伤害别人是不对的,你们两个都有错误,犯了错误应该怎么办呢?”

女孩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带着哭腔:“老师我错了……”

“嗯,她确实错了。”薄棯道。

“你是认为自己没有错吗,尤听楠小朋友?”老师问。

“没有,刚刚我小舅舅都说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传承千年的道理,我照做了。”

薄棯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原主被幼儿园的女孩一直攻击,要不是阎霆护着,心理阴影可能会更大,凭什么忍受?

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被人欺负?

因为不够优秀而谩骂嫉妒和嘲讽别人,都是无能的表现。

同样,忍受不该施加的暴力,更不应该忍气吞声。

有句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你威胁别人你没有错吗?不应该道歉吗?再说了人家小女孩也道歉了,你为什么不原谅不退一步呢?小朋友要宽容大度,老师平时怎么交你们的?”老师也有点生气。

“老师……”薄棯顿了顿,“感同身受几率很小,我们没有任何资格去替任何人原谅。”

薄棯觉得包括她自己都无法为原主尤听楠去原谅任何伤害过她的人,既然她有怨气,那么就说明她不甘心,薄棯也是有责任去反击的。

没有人有资格左右别人的想法。

“老师,我累了,想请假,拜拜。”薄棯不想继续耗下去,没有意义,她牵着尤北烨的手离开了教室。

只留下老师怔怔地蹲在那里。

坐到黑色凯迪拉克车里,尤北烨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你是谁?”

薄棯听罢回头,“我是你的小侄女哦~”

“你……”尤北烨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神秘地笑着。

好一个没有人能替别人原谅。

这种深奥的道理,绝不是她这个年龄段的人能懂的。

“可能未来还是你的媳妇哦~”薄棯补了一句,少年看向她的时候,某女也是平时前方。

“看你表现了。”

尤北烨愈发对这个神秘莫测的小女孩感兴趣了,小小的身体,却拥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层的睿智和想法。

如果……捡来当小媳妇,也是不错的选择。

“下周末,幼儿园要组织户外活动,陪我去?”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5)

尤北烨闻言愣了一下,万年不变的星眸微微闪烁,“有事。”

“哦。”薄棯装模作样低下头,看上去像是委屈巴巴地样子。

尤北烨见了眉心一皱,正想开口说什么,就感觉大掌传来湿热的触感,他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小女孩两只小胖手圈着他的手,小脸写满了严肃和霸道。

“不过……反抗无效。”

她笑得像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小朋友,自顾自拉着尤北烨进了他的高级轿车。

其实少年近来无事,他只是想看看小女孩在自己拒绝之后的反应,没想到……那么简单粗暴,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小肉团一进车里就很自来熟得坐上尤北烨的大腿,胳膊搂着少年的脖子不放。

“尤听楠。”

少年的声儿里听不出喜怒,他抱着她的腰想要把人儿放在旁边,谁知道这小家伙跟粘了强力胶水一样扯不开。

“嗯?”薄棯的声音透露着慵懒,闷在尤北烨的脖子里,声音小小的。

尤北烨薄唇轻启,喉结微微震动,“去户外活动有什么好处?”

薄棯闻言,小脑袋才慢慢地抬起来,两条短短的小胳膊绕过少年的头,撑在车座椅的靠背上,“还懂得要好处了,小舅舅?”

“商人无利不趋。”

“那小舅舅……想要什么样的好处呢?”

“成年之后,尤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移交给我。”尤北烨面不改色地说着,他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孩。

“噗嗤!”薄棯笑了出来,软软的指尖描摹着少年刚毅的脸廓,“胃口不小嘛。”

“所以……”

“成交了,不过……这笔买卖我也太亏了,附加一个条件,我成年之前,小舅舅必须陪着我长大。”薄棯狡黠的眸光隐隐闪着狼性。

尤北烨犹豫了一下,点头。

很快就到周末了,尤北烨带着一身酷黑的小女孩去了幼儿园,许多小朋友见了都争相朝着尤北烨奔过去,不过无一例外,都被某女挡开了。

那可是她的小宝贝儿!自己还没勾到手呢,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先?

尤北烨在薄棯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墨镜下掩藏的眸闪烁着。

小朋友们和家长们站在山脚下,远远望着看不见的最终目的地。

“各位家长,还有小朋友们,我们今天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爬山去我们的宿营地!开始吧!”

老师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小朋友们的哀嚎声,偶尔还有家长的不满声,哪儿有孩子那么小就让爬山的?

薄棯面不改色,挑了挑眉毛,扶好自己带着的背包,一言不发地上山,尤北烨只是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有些人看见薄棯他们开始行动了,也渐渐地跟了上去,留下些实在不愿意爬山的小朋友们,只能坐车上去。

“这山可不矮。”尤北烨追上了薄棯,在她身边道。

言下之意就是……以尤听楠现在的体力,爬不上去。

“小舅舅,你凑过来,”薄棯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你以后就知道我的体力储备了。”

也许是凑得太近了,尤北烨竟又闻到了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引得人忍不住靠近。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6)

“尤听楠,你为什么那么晚断奶?”尤北烨看着她手上的登山杖,问着。

“我喜欢。”

“喜欢就可以随心所欲吗?”

“只要够强,你干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薄棯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只手抽出来握着尤北烨的食指和中指。

“够……强?”

“当然,你的付出和所得,是成正比的,要想踏上无人到达的顶峰,就得克服严寒和陡峭的山崖。”薄棯或许是觉得登山杖太麻烦了,收了起来。

尤北烨抿了抿唇,到了目的地,他咳嗽了几声。

薄棯敏感地回头,娴熟地从包里拿出感冒药,喂他吃下,“身子真娇。”

少年又咳嗽了几声,没有反驳,脸上没有几分血色,喝了几口水,许是手抖了,杯中的水抖撒到了身上。

薄棯也没有避嫌,直接解开尤北烨的扣子。

“你干什么?”少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奶凶奶凶的。

“湿衣服不能贴着身体,你底子那么差,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干嘛?怕我做些什么事情?”薄棯眼睛眯成一条线。

尤北烨松开了手,“我自己来,你是女孩子。”

“现在不把我当小孩子了?”

咚咚咚——

薄棯正笑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蹦哒着就过去开门了。

是阎霆。

“楠楠,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阎霆抱了一个洋娃娃递给薄棯,还一脸小骄傲的样子,像是恩赐一般。

“谢谢,我不喜欢娃娃,再见。”

今天也是很有礼貌的薄棯呢。

小孩子就应该懂礼貌哦。

“这可是我爸爸从国外买回来的,限量版!”阎霆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尤听楠,你给我收好!”

“你这是在命令我?”

“那又怎么样?”

“不好意思,敢命令我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飘呢。”薄棯关了门。

“尤听楠!你竟然又拒绝我?!尤听楠!”阎霆苦着一张小脸,不停地拍门。

薄棯回到卧房的时候,看见尤北烨蜷缩在被子里,好像在冒冷汗,她附上他的额头,“你有点发烧了。”

薄棯立马拿出温度计和降温药。

尤北烨瞄到了,他轻笑了一下。

小家伙……准备得那么齐全啊?

“嗯,有点低烧,我给你冲点药,你多喝点热水,熬一个晚上应该差不多。”薄棯给尤北烨盖好被子。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薄棯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她逼着尤北烨喝了好多热水,才放他睡觉。

“冷……”

“嗯?”薄棯凑近了。

“好冷……”

“冷吗?”薄棯钻进被窝,用小小的身子搂着少年,“忍忍啊,这里条件不好,先将就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嗯……”少年抱紧了小小的身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两个人的身上,尤北烨先睁开了眼睛,正想翻身,却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粘人的小东西。

怀里的小家伙跟个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不撒手,恬静的睡颜十分安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她冲着他的胸膛蹭了蹭。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7)

小小的一只,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别提有多乖巧了,这倒是尤北烨第一次看见女孩这般模样。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指尖忍不住伸出轻放在她的额头上,温柔一笑。

时间仿佛定格一般,画面柔美,岁月静好。

薄棯脆弱的睫毛颤抖了几分,挂在眼上扑闪着,犹如美丽的蜻蜓,她睁开了清澈的眼眸,邪魅完美地隐藏在眼尾,添一抹余味。

“小舅舅?”薄棯第一时间手抚上他的额头,“嗯,烧退了,但还是得多喝热水。”

“嗯。”尤北烨发出性感的声音,眼光不自然地瞥向别处,喉结动了动,“不早了,我们该去领食材做早饭了。”

“好。”

他们起来算是早的,只是很不巧,碰上了阎霆和他的爸爸。

薄棯选择性忽视。

“尤听楠!你瞎了?”阎霆看见薄棯没有理自己,加上昨天被拒之门外,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没礼貌。”

暗藏在墨镜下的眼瞳轻蔑地瞟了阎霆一眼,食指微微勾住镜框,“哪只狗在叫唤?”

“你!”

“你这小孩子怎么说话呢!”阎父看不过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上前讨个说法。

“又来一只,小舅舅,你听到了吗?”薄棯漫不经心地勾唇。

“你是她小舅舅?”阎父却是也不好和小孩子吵架,把矛头转向了薄棯身边的尤北烨。

只见少年的动作跟薄棯的如出一辙,他的一举一动散发着轻蔑的意味,甚至不把商业巨头阎父的话听进去。

“尤听楠,我们去做饭吧。”

“唔,这里貌似只有面粉和肉馅呢,吃饺子还是包子?”薄棯翻了翻道具。

“尤北烨是吧?你们尤家最近好像跟李家公司有贸易合作吧?不巧,李家的掌舵人和我的关系甚好。”

阎父看着他们没有一点反应。

“小舅舅,你说什么样的狗不靠实力,靠别人才能叫唤呢?”薄棯揉着面团,说道。

“野狗,逮谁咬谁。”尤北烨切着肉和葱。

“呵。”阎父立马掏出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也不见两人动容。

“爸爸,你是不是弄不过他们?”阎霆略有失望,老爸居然搞不过这两个人,说好的商界第一呢?

“胡说八道!明天尤氏集团就要损失一大笔单子了!”阎父气冲冲地离开了做饭的地方,阎霆剁了剁脚也离开了。

这时候一个估摸着三十出头的女性走了过来,“小朋友,你叫尤听楠对吧?”

薄棯没理她,面无表情地揉着面团。

“阿姨没有恶意的,阿姨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你们。”

薄棯心里冷笑了一声。

看不惯刚刚不出来,现在马后炮?这一招收买人心若是碰到了心思单纯的人,还真被收买了。

“楠楠啊……”

“这位大婶儿,你谁啊?”薄棯这才抬头,“没事儿走吧。”

【这是梦鹿的妈妈。】梧桐提醒。

这个女人就是梦鹿的亲生母亲,现在还是豪门太太,不过很快自己丈夫会破产,然后自杀,她独自抚养梦鹿长大。

梦母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落败,所以在找下家,不过后来也找到了,只不过一直不被那家的孩子接受,母女俩的生活开始挺惨的。

之后她们使计谋送走了那家孩子,一直幸福地生活着。

薄棯眼神闪烁着,“大婶有孩子吗?我只跟……小朋友玩。”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8)

女人听了先是一僵,后来便开心了起来,自己正好有一个女儿。

“阿姨也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哦,是个女孩子,叫梦鹿,我把她叫过来跟你玩呀,好不好?”女人温柔地笑着。

薄棯总感觉是笑里藏刀,她换上了独属于小孩子的天真面孔,“好呀。”

梦鹿站在薄棯面前的时候,她有些惊讶,本以为梦鹿是娇小可人,甜美的一个萝莉,没想到看起来壮壮的,还很腼腆。

“你……你好……”梦鹿羞怯地低着头,也不敢看薄棯,小手紧紧攥在一起,扭扭捏捏的,不一会儿,她伸出一只手,“我们交朋友吧!我叫…梦鹿……”

薄棯眼神微闪,莞尔一笑,“你好,我叫尤听楠。”

薄棯可没有放过女人狠狠地掐着梦鹿后背的一幕,明显就是这个女人逼着梦鹿握手的。

“哈哈,那你们玩哦,阿姨去给你们做饭,”女人笑眯眯地对薄棯说完话,又转头用狠厉的眼神警告了梦鹿,“好好跟听楠玩,妈妈一会就过来。”

梦鹿点头。

薄棯也没说什么,牵着尤北烨的手接着做饭吃。

“你…你好……”梦鹿来到薄棯身边。

“这边没有你的事情,一边去吧。”薄棯对于害原主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求求你……”梦鹿的手都把衣角拽皱了,“你不跟我玩,我妈妈会打死我的……求求你了……”

薄棯不为所动,“哦是吗?不关我事。”

“呜呜呜,求求你了,能不能看上去跟我玩得很好呜呜呜,我真的会被妈妈打死的呜呜呜……”梦鹿的眼里瞬间从眼眶里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

梦鹿越说越激动,甚至把手搭上了薄棯的手腕,用力摇着,“啊!对不起对不起!”

薄棯的手指因为摇晃,被刀割伤了手指,她淡定地说,“哦。”

薄棯正想处理,手指就被尤北烨接了过去含在嘴巴里,她甚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年湿热的温度。

眉心漾开了一抹弧度。

梦鹿看见了,更加委屈地哭了,“对不起楠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啊!楠楠呜呜呜!”

梦鹿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引来了不少人,其中还有阎霆,他板着脸在一边看着。

“还痛吗?”尤北烨仔细观察了伤口,发现割得不是很深,也放心地拿餐巾纸先包了起来,“我们下山去处理一下。”

“不用了,小舅舅,我想吃你做的饺子。”薄棯倒觉得大惊小怪,一个口子而已,没必要大费周章。

“这小孩怎么这样?人家都道歉了还不依不饶的!”

“就是,现在小孩都这样吗?你看旁边那个女孩虽然不好看,但是那么可怜,怎么回事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唉,都是家长惯的,你看看旁边那个是她哥哥吧?估计还没成年呢,两个未成年的三观怎么这么不正。”

一群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叽叽喳喳的,薄棯听了心烦,她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巴,“大婶儿们家住海边吧?管得挺宽啊?再说就算我得理不饶人,欺负人,那是劳资有实力,你们也欺负一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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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屡教不改!”

“现在的小孩子哟。”

尽管被警告,但是骂声还不停止,薄棯听了心烦,正想放大招的时候,尤北烨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家楠楠的性格就不必你们操心了,尤家家大业大,就算人品性格不好,也有尤家罩着,不劳你们费心,”末了,他补了一句,“我的脾气不太好,会报复的。”

薄棯诧异地看着尤北烨一眼,眼尾扫过一抹妖冶的笑意,她转而走到梦鹿身边,气势浑然天成,就算身格比梦鹿矮小了几分,但丝毫不输。

“本来想放你一马,既然你赖着不走……”薄棯拾起案板上的菜刀,犹如一道闪电一般拿起梦鹿的食指割了一道一模一样的口子,快得梦鹿都没反应过过来。

“啊!”梦鹿捂着自己的手指,眼底布满了惊讶,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下狠手!

她计上心头,大哭起来,“哇呜呜!对不起我错了!哇呜呜,你应该割的!对不起!”

这副惹人怜爱的神情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

尤北烨只是笑了一下,他直接抱起了薄棯,下山。

顺便……还带上了饺子。

薄棯上了车,很自然地圈着尤北烨的腰身,揉着他腰间的肉,闭目养神。

“累了?”尤北烨顺着她的头发。

“我想转学。”

尤北烨以为是女孩儿心烦了,“好,我来办。”

之后,他们才知道尤父尤母把公司交给代理总裁以后,到国外发展业务了,临走了,还把尤听楠交给了尤北烨。

薄棯:好心大的父母啊……

半夜,薄棯借着打雷下雨的缘故,非要跑到尤北烨床上睡,还死抱着人家不撒手。

“楠楠,去你的床上,我哄你睡觉。”尤北烨可能魔怔了,他竟然对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想到了男女有别。

“睡觉。”薄棯迷迷糊糊的,整个人跟袋鼠一样挂在他身上,语气含着如同以往的霸道。

尤北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掌轻轻地拍着尤听楠的背,温柔至极。

后来,那群煽风点火的大婶们家的公司,股市跌停,损失不止八位数,还有阎霆的单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亏空。

薄棯也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背景,去了一个普通的幼儿园。

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薄棯的身体长成了十四五岁的模样,出落地得亭亭玉立,正是花季少女。

尤家在尤北烨的帮助下也越做越大。

薄棯靠自己的努力,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瑞清高中,是一所顶尖的贵族学校,每年都会招收十个出身普通但是成绩优异的孩子。

【出身普通?尤家缺这些钱?】

薄棯道:“我为我的小舅舅省钱,我乐意。”

薄棯打听到梦鹿的生活轨迹跟之前一模一样,而且现在也是陆家的大小姐,得意洋洋,她靠着继父砸钱进了瑞清,跟薄棯分在了一个班。

今天是报道的第一天,薄棯骑着自行车就去了瑞清,找到班里最后一个位置埋头就睡。

忽然,班里的嘈杂声音,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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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妞有点正哦。”

“哎呦没想到瑞清还能看见那么好看的妹子。”

……

女孩进来的时候引起一番不小的轰动,她走到男生堆里,笑得甜美可人,“你们好,我叫陆鹿,是陆氏集团的女儿。”

陆氏集团可是响当当的名号,不输班上任何人的背景。

他们聊得更欢了。

“喂!脚挪一挪。”

薄棯睡得好好的,就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推醒了,她烦躁地抬头,从包里拿了瓶矿泉水瓶装的白酒,眯着眼睛打量男生。

“看什么看,我要坐在这里,而且我不习惯跟任何人同桌,懂?”阎霆见女孩半天没个动静,他直接上手动粗。

薄棯怎么会是他能轻易拽动的?

她半眯着水眸,站起身来,凑近阎霆,距离近到男生能感受到女孩儿的呼吸,“小子,抱歉,我也不喜欢跟原始人坐在一起,所以在我发火之前,滚蛋。”

薄棯痞里痞气的样子哪里像个三好学生,威胁人的气势跟小时比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下一下敲着木质的书桌。

一下,两下……

“你知道我是谁吗?”阎霆从小除了那个人还真就没受过别人的什么委屈,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管你是谁。”薄棯拉开椅子,双腿大摇大摆地翘在桌子上,头低着继续睡觉。

反正比坏,她薄棯还就真没输过谁。

“哟嚯,小爷我就跟你杠上了,得罪了我,你以后在瑞清就别想混了!今天我还真就坐定这个位置了。”阎霆甩下书包,气势汹汹的。

薄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完全不把男生的威胁放在眼中。

“你……”

阎霆还想说什么,可老师进来了,不是说他怕老师,只是不想刚来学校就把事情闹得很大,至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放学一顿揍都行了。

这么想着,阎霆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他拉开了薄棯前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十年后与男主的第一面不是很愉快,薄棯知道以后会有硬仗要打,不过她倒是挺期待梦鹿对阎霆下手的时候。

她嗤笑了一声,继续睡觉。

因为身材小,又坐在后面趴着睡觉的缘故,老师也看不见薄棯,她介绍完自己就开始上课了。

薄棯又是被下课铃吵醒的。

“啊……学校我都已经来过两次了……真是难受。”几乎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学习内容,薄棯都不知道听过几遍了,无聊透顶。

所以,她决定干点不一样的事情,说好的事事超过梦鹿的。

只是还没想好干什么。

梦鹿以完美的女神形象,很快和班里大部分男生打成一片,她的举手投足,优雅无比。

薄棯倒是不着急和她接触,反正有的是时间。

放学的时候,薄棯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回家,没离开学校多久,就碰见了四五个小混混。

“哟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啊?”

想也知道,是阎霆那家伙的警告。

薄棯也觉得自己躲不过去,干脆正面刚。

“怎么着,阎霆就找了你们几个?”薄棯还好今天穿的是裤子,她稍微挽了挽衣袖。

“什么阎霆?我们不知道。”

“呵,别废话了,一对一,还是一起上?”薄棯也懒得废话,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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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这么快就直奔主题了?

不过……男人嘛,而且是那么多男人,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刚上高中的小女孩?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薄棯也没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出几分钟便抡倒了全部人,他们正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女侠,女侠,不打了,不打了!”小混混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不打也行,再多叫几个人,把阎霆给我打倒他妈都不认识。”薄棯整理了一下微微翘起来的衣服,面无表情。

小混混们面露惧色,颇显为难,“阎霆可是阎家人……”

阎家人,黑白通吃……要是得罪了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哦?”薄棯挑眉邪笑,“行吧,那我现在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拖小混混们的福,找了个监控拍不到的地方。

薄棯作势还要打上去。

小混混们吓得直尖叫,“行!我们打!我们打!”

薄棯笑眯眯的,寒气逼人,“如果明天我看不见阎霆鼻青脸肿的,那么明天躺在医院的,就是你们了。”

阎家人不可以忽视,这次只是给阎霆一个教训,不过她倒不认为小混混有这个胆子招惹阎家人。

不过出乎薄棯意料,第二天,阎霆果然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来学校,走路一瘸一拐的。

薄棯给了阎霆一个冰冷如霜的眼神,指节分明,白皙细腻的指轻点课本,宛若天神临世,气势浑然天成。

阎霆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怒火高涨,“木念!你欺人太甚!”

“抱歉啊,你在说什么?”薄棯捏了捏耳朵,觉得男生的声音有些聒噪。

“你为什么让别人打我?”阎霆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心虚,但很快压制住了,眼神飘忽不定。

“你自己知道,”薄棯漫不经心地翻开书本,“如果再来招惹我,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背叛了原主,薄棯本来就是想稍微报复一下,但如果某人不知好歹,她也不介意费电心思。

“你知道我是谁么?”

“阎霆大少爷,威胁的时候换个句子,要不然……一点威慑力也没有。”薄棯摇摇头。

“你这个女人!”

“啊!”阎霆话还没说完,一道女生传过来。

薄棯正想离开教室,就听见梦鹿的惨叫,她想了想还是回头。

梦鹿倒在地上,洁白的裙子被地上的脏污还有果汁染成别的颜色,头发湿漉漉的。

薄棯看了看站在梦鹿旁边的恶狠狠的女生。

有戏看了哦。

“你太过分了啊!”班上的一个男生王皓过来,扶起在地上的梦鹿,“好端端的,干什么推她?”

“切!她自己碰到我的,还在这边白莲花,”女生无所谓地理理头发,不为自己辩解。

“你的意思是她自己泼自己?”王皓被气笑了,“你自己内心阴暗才会这么想别人!”

“皓哥,算了……”梦鹿“虚弱”地倒在王皓肩膀上,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的。

“爱信不信,我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女生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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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跟老师说,别以为你是大小姐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王皓软香在怀,指着女生,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被人撞到,还能把果汁泼到头上,这位同学,你的智商下线了吧?”薄棯走过来,“顶多撞到衣服上,而且……地上根本不湿,也不是很脏,怎么可能染上那么一大片污渍?”

薄棯说完,意味深长地瞥了旁边心虚的梦鹿一眼,就离开了。

坐着的女生多看了薄棯两眼,也没说什么,嗤笑一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栽赃,王皓,你是蠢驴吧?”

梦鹿见计谋被戳穿,立马上演苦肉计,“呜呜呜,这位同学,我没有计较你了,你居然还倒打一耙,呜呜呜……”

王皓的魂都被梦鹿勾走了,“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们现在先去换衣服吧,要不然一会儿上课了。”

梦鹿正好找了一个台阶,顺着就下了。

梦鹿换完衣服出来,她的眼睛还很红肿,默默地拉着王皓衬衫的衣角,“皓哥,你相信我……相信我…呜呜呜……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呜呜呜!”

梦鹿哭得梨花带雨的,加上减肥和装扮一番,她早就显得小巧可人。

王皓心疼得不行,他搂住梦鹿轻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相信你的,乖啊。”

梦鹿窝在王皓怀里,嘴角扬起一抹恶毒的笑容,转瞬即逝。

——

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个跟梦鹿起冲突的女生李洁走了过来,她别扭地站在薄棯身边,站一会儿又走了。

薄棯没在意。

【你为什么插一脚?】

“看她不爽。”薄棯的回答简洁明了。

【厉害。】

阎霆正在气头上,他正想着怎么整薄棯呢,就被一个女生撞到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梦鹿惊慌失措地道歉,头也不敢抬起来,“你没事吧?我给你擦一下。”

“滚开。”阎霆冷冷地出声,今天早上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他又不傻,自然是看出了这个女人使的计谋。

他嗤之以鼻。

“你……你知道早上的事情……原来你们都那样看我……”梦鹿黯然神伤,眼底有着化不开的忧愁,她苦笑一声,“为什么你们都是相信木念和李洁……真是她推……算了……”

梦鹿故意停下了语句,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王皓那头猪,不会被你欺骗的。”阎霆心微微动容,但还是坚定了立场。

“好吧…”梦鹿苦笑,“你的衣服我会赔给你的,谢谢……”

阎霆看着梦鹿孤独弱小的背影,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忍住了。

当务之急是报复木念这个女人!居然敢叫人打他?!

虽然是他先下手的,不过区区一个平民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

可笑。

薄棯一回到教室,就发现自己的书全部被撕成碎片,书包也被剪刀剪得破烂不堪,她皱眉,扫了一圈教室。

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窃窃私语。

薄棯淡定地走向自己的座位,仔细观察破绽,很快断定干这事儿的就是阎霆,她冷冷地看了一旁若无其事的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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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薄棯现在也没有证据,当面不好说,她默默地收好了撕碎的书本放进垃圾桶。

“给你。”李洁丢过来几本书,也没正眼看薄棯,就离开了。

薄棯挑了挑眉,盯着桌子上崭新的课本和练习册,又看向李洁的背影,她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拍拍李洁的肩膀,“谢了。”

李洁先是一僵,然后用很奇怪的表情“切”了一声,“别误会啊,我可是不想欠别人人情,不是感谢你什么的,别瞎想。”

“嗯。”薄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座位上。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要测试八百米,女生们大多都哀嚎,而男生测试一千米,他们基本都神清气爽的。

“陆鹿,你怎么了?”一个女生见梦鹿面色苍白,忍不住问道。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梦鹿有气无力地说着,她艰难地走着路。

“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务室?”女生略显关心地问。

梦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等会跟老师说一声就好。”

“好吧。”女生离开了。

体育老师果然让梦鹿在旁边休息,看着他们跑步。

“呵,装柔弱给谁看呢,懒得跑步就直接说,还拐弯抹角说自己生病了。”李洁小声说着,不屑地瞥了坐在地上的梦鹿一眼。

薄棯只是扎好马尾辫,轻装上阵。

对她来说八百米不算什么,当初她拿着刀追着老头们砍了几万米都没喘口气。

号令一下,一群人开始跑步,薄棯很快以明显的优势冲到了第一的位置。

呵呵,开始就跑那么快,之后肯定到最后!

阎霆这样想着,稳稳地保持在第二名。

等跑到第一圈半的时候,她果然速度大幅下降,很快就被阎霆赶超过去,她轻呵一声,在两圈的时候轻松追平。

“哎呀呀,累吗?”薄棯扭头调笑,不费吹灰之力又超过阎霆五十米。

紧接着薄棯放慢了速度,逗逗阎霆,又开始加快速度。

这分明就是在嘲讽他阎霆!

阎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出全身力气,可是永远跟薄棯差了几十米,不多不少。

到八百米终点的时候,薄棯没有停下来,而是奔着一千米的地方跑着。

阳光下,她不可一世的笑容深深刺激着阎霆。

眼看就到冲刺的时候了,薄棯甚至走了起来,最终以一米的差距,夺得第一。

整个过程,薄棯的举动毫无疑问就是耍着阎霆玩儿,再给他一点点希望胜利的时候,又以绝对的优势击破他的希望,带来绝望。

在全班面前,阎霆的自尊心被打击得沉落谷底,他咬牙切齿地盯着薄棯,“我们走着瞧。”

“奉陪,不过,以后你再搞小动作,可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懂?”薄棯终于露出了久违的邪笑。

阎霆愤愤离去,与梦鹿擦肩而过,她的眼睛闪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李洁眼尖地瞄到了,也快步跟了上去。

薄棯擦了擦脸上的汗,接到了一个电话。

“木小姐吗?请问您今天有时间来我公司面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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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棯听了,眼眸深邃,她笑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姓木,而且即将为你公司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利润就够了,相信我的实力在网上您也见识过了,至于身份,不好意思,不便透露。”

“可……”电话那头的人显得十分为难。

“贵公司年利润五千万上下,我可以保证,未来的一年,我可以将贵公司的利润翻一倍。”薄棯有条不紊地说着,游刃有余。

“空口无凭…木小姐……这……”

“玩儿的就是心跳嘛,怎么样,敢不敢?”薄棯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

“……”那人还是不放心,他添了一句,“您等我消息。”

薄棯先挂断了电话。

她找的是一家投资性质的公司,因为薄棯掌握这个世界未来企业的发展情况,对她来说,寻找好的项目,并且翻利润,十分容易。

【你不是尤家人么?尤家的钱还不够你花的?】

“这可不一样,自力更生来的钱,更具说服力。”薄棯回答。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嗯……看着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找个机会把自己打扮得更难看一点。”

薄棯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剪了死亡刘海,戴着粗框大眼镜。

【宿主,前方是男主。】

薄棯刚想说什么,忽然听见梧桐的提示音,她躲在墙后。

“求求你…能不能救救我?”梦鹿柔弱的声音传入耳朵。

阎霆正在气头上,甩开了梦鹿的手,“收起你这一套,我不吃,再不走,小心我发火!”

“阎霆……木念她总是针对我……我处处忍让,放了学她还威胁我,打我……你看!”梦鹿卷起袖子,露出斑驳的印记,“我不敢说……但是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啊……”

薄棯:???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本来我忍了……但是她还想告诉我妈妈……呜呜呜,她跟我妈妈说我行为不检点,妈妈差点不让我回家了呜呜呜,我受不了了,只有你可以救我了阎霆……”

别说,这小妮子演技还不错,哭得一抽一抽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阎霆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他也不免为之动容。

加上他也讨厌木念,也就坚定不移地相信梦鹿的谎言。

“你没骗我?”

“呜呜呜我怎么敢啊!”梦鹿又使出了杀手锏,“你不相信我?唉……没人会信我的……”

梦鹿转身离开。

这次不一样,阎霆扣住了梦鹿的手腕,“慢着,你先告诉我前因后果。”

在阎霆看不见的地方,梦鹿笑得阴森,她编造了一个灰姑娘嫉妒公主的故事,严谨,不出一丝纰漏。

阎霆又深信了。

“你别慌,我先去探探木念,长得丑还多作怪!”

薄棯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无缘无故又被扣帽子。

不过也没事,那两个人她本来就是要对付的。

“我相信你。”

李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薄棯:……

“哦。”

相信就相信吧。

正常人都会站在她这一边的吧?

才开学几天啊,怎么可能会积攒深仇大恨,她还能向梦鹿妈妈告状?

傻子都知道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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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办?”李洁问。

“什么怎么办?”薄棯反问。

“她那么诬陷你,你能受得了么?”

“你……叫李洁是吧?好好学习,多护肤,从实力上碾压才是王道,到时候就算真的欺负别人了,别人也只能憋着。这,才是实力。”薄棯说。

李洁站在原地,她一下子觉得木念跟自己的距离很远,一下子……触碰不到了。

当然,这些事情,薄棯都没有跟尤北烨讲。

只是这天,薄棯一如往常回家,她看见了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年龄和尤北烨相仿。

“听楠,过来,这是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浮。”尤北烨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如同长辈一般,向晚辈介绍人。

薄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在慕容浮离开后,尤北烨在书房告诉她。

“这是我的未婚妻。”男人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一个月以后订婚,如果顺利的话,一年后就结婚。”

薄棯沉了沉眼瞳,酝酿着什么,“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嗯,到时候浮儿会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希望你能尽早做好心理准备。”尤北烨的视线一直在身前的电脑屏幕上。

薄棯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她如平常一样坐在他办公桌上,“小舅舅莫不是忘记了,早在十年前,你,就已经被我预定了。”

“很遗憾,给了你十年的时间,我没有爱上你。”尤北烨也毫不避讳。

“你……怎么那么肯定呢?人呐,有时候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而付出……代价。”薄棯一把拉过尤北烨,唇瓣差点就贴上了他的脸。

女孩身上清新的味道灌入鼻中,侵蚀男人的五脏六腑,不能自拔。

尤北烨淡然地和薄棯对视,“尤听楠,输了就是输了,别输不起。”

“呵,尤北烨,今天我还就告诉你了,只有你,我输不起。”薄棯挑起了男人如刀削雕刻的下巴。

“尤听楠,自重,我是有未婚妻的人,”尤北烨道,“我是你小舅舅。”

“不是亲的。”

“名义上是。”

“那也不是亲的,如果你在意的是这个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把你从尤家的族谱上划去。”薄棯猛得拉起男人,趁其不备,把人直接压在办公桌上,凶猛而强势。

“尤听楠!”男人的脸憋得通红,他挣扎不开,也怕伤了身上的女孩,“你才十五岁!”

“这更不是问题。”

她早就不止十五岁了。

薄棯只是有些气愤,十年了,她软磨硬泡,深入他的生活,让他离不开她,到现在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居然说自己有未婚妻了!

她越想越气,竟然直接堵住了尤北烨的嘴巴!不过没有深入。

“唔!尤…听……楠!”男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小侄女压了,然后被……强吻了?

“男人,记住,你,是我的。”薄棯也没太欺负人,只是瞧见那人震惊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记住了?”

“……”

“没记住还要我再吻你么?”薄棯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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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北烨被压着动不了,女孩香甜软糯的唇瓣近在咫尺,他的耳尖微微泛红,别开了头。

“起来。”男人冷冷地说,殊不知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

女孩儿泛着清香的味道侵入耳鼻,男人不自觉皱着眉头。

她是他的侄女,就算不是亲的,那也是名义上的侄女,这样……有违人伦道德……

不…不可以!

“小舅舅,你的废话太多了,”薄棯不染而朱的唇瓣贴上了男人的侧脸,把欲挣扎的男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他背部紧贴着桌面,“我要的,从来都不会失手。”

末了,薄棯悠然起身,细心地为尤北烨整理了稍显褶皱的衬衫,嫣然一笑,百媚生。

“最近几天我都不会回家,有事儿,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让我失望的事情,小舅舅。”薄棯回头睨了男人一眼。

尤北烨听见不回家几个字,下意识问道:“去哪儿?”

“保密。”

“我不许。”

“小舅舅……想我的话,在我房间睡呀。”薄棯笑了笑。

她可是要去赚钱投资的,这回正在紧张期。

况且阎霆每天晚上派人跟着自己,老是甩人够麻烦的,还不如租一间屋子自己住呢,空间大,也方便。

若是在家里,她可不敢保证尤北烨会不会发觉什么异常。

薄棯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必要的生活用品,拎包入住。

华夏公司:木小姐,我们诚恳地聘请你。

薄棯打开电脑就看见华夏发来的信息,举手投足,尽在掌握之中,她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轻快地敲击着键盘。

木:ok。

华夏公司:那么木小姐,不知您心里的工资价位是多少?

木:不需要。

华夏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复。

华夏公司:那木小姐,需要什么?

木:你们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华夏公司:……

薄棯打完这些字就立马关上电脑下线了,因为她知道,百分之二十五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可以冲进华夏前三大股东了。

几千万的利润,坐享分成,还是固守老本,薄棯相信华夏会给出一个正确的判断和选择。

多个股东,还多带来一份利益。

薄棯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白酒,点了几个外卖,坐在餐桌上优哉游哉地刷手机,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滴滴——

手机屏幕亮了。

薄棯玉白的指尖点开信息。

——木念,外卖好吃吗?

薄棯皱眉,她望了望房间四周,窗帘禁闭,门窗关好,外人是不可能偷窥的。

只有一个可能。

别人已经找到了她住的地方。

谁呢?

梦鹿?

还是阎霆?

薄棯拉黑了那个号码,接着吃饭。

滴滴——

——木念,以为拉黑我就平安无事了么?记住,以后在学校里安分守己,别动不动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我……会一直盯着你,记住了么?

薄棯又拉黑了。

没想到那个人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滴滴——

——再拉黑我,你会尝到苦头的。

薄棯在信息提示音响的时候就拉黑了。

“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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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棯直接捏爆了手机里的电话卡,然后去营业厅重新申请了一个号码,她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一身不显眼的衣服。

【宿主,你后面有人在跟踪你。】

“嗯。”

【干他!】

“……”薄棯道,“粗鲁。”

【……】

???

薄棯没去管身后面的人,回家锁好门窗,踏踏实实睡觉了。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她轻轻推开门,站在班级门口,一大桶水连着水桶掉了下来,溅湿了一大片地。

薄棯很灵活地躲开了。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们贵族欢迎平穷人民的仪式,别在意,哈哈哈。”阎霆吊儿郎当地靠在讲台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很欠揍。

薄棯没说什么,她捡起水桶,去厕所装了满满一桶水,站在阎霆面前。

“哟,小平民要反抗了?哈哈哈!真是稀奇啊。”阎霆笃定薄棯不敢拿水泼他,笑得更加放肆,甚至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下一秒,一桶水浇过来。

透心凉。

阎霆嘴巴都气歪了,好不容易做的发型又乱了,衣服也湿透了,现在整个人像一只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

趁阎霆愣神之际,给他狠狠来了一个过肩摔,都能听见骨头碰撞木质地板的声音,薄棯邪笑着,“回礼,不谢。”

阎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摔在了地上,疼得他想直叫唤,但是自尊心允许他这样做,只能扶着腰慢慢站起来。

当着全班人的面,这个女人又让他下不来台!

好!很好!

木念,这个梁子是结定了!

阎霆怎么能忍下这一口气?不还回去,以后还怎么在瑞清立威,以后他阎霆说什么,还有人听么?

男孩越想越生气,两步并作一步朝着薄棯的方向追了过去,他想要扣住薄棯的肩膀,把她狠狠揍一顿!

打女人又怎么样?

总比没人听自己的强。

“小心!”李洁看见了急忙提醒,身子快追过去了。

还没等阎霆碰到她,薄棯就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少年踉跄了一下,没站稳,又摔了个面朝天,这下班里憋笑的人就多了。

他还想追过去,不巧,上课铃打响了。

老师推着黑框眼睛走了进来,阎霆不管不顾地朝着薄棯扑过去。

老师眼疾手快地把薄棯护在了身后,实打实挨了阎霆一拳,打得老师一颗牙齿都掉了。

“滚开!”阎霆对着老师大吼。

“阎同学,欺负女孩子是不对的行为。”老师虽然被打得有些狼狈,但依旧那么泰然自若,不慌不忙,颇有风范。

“你他妈算哪根葱?敢管我?你知不知道我家里是干什么的?”阎霆上手去推老师。

男老师雷打不动地护着薄棯,“我是老师,教书育人,此刻,我正在行使我的义务,打架,是最暴力最无用的方法。”

薄棯听了这句话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滚开,你小心我揍得你成为废人!看你还怎么教书育人!”

见老师不躲开,阎霆真的朝着老师的脸一巴掌呼了过去,快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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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手掌距离男老师的脸不到一厘米处,就猛然停了下来,再也动不了了。

再回头一看,薄棯扼住了阎霆的手腕,把他再次甩在了地上,她踢了阎霆一脚,蹲下来,“恭喜你,半只脚踏进黄泉了。”

男老师虽面不改色,但还是心有余悸,他不是不知道阎霆的身份背景,而是他抛不下一个老师的责任。

阎家,可是瑞清的大股东,在整个国家,不是所有企业和家族都可以投资瑞清的。

可以看出,阎家是多么得强大。

得罪了阎家的大少爷阎霆,男老师不难预见自己以后的生活,好一点只是丢了工作,若是差一点,他可能在这个国家都混不下去!

“木同学,回到座位上,我们开始上课。”

男老师觉得自己没有错,于是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成年人的世界有多恐怖,老师上课时候的对课堂的眷恋就有多深。

也许,这是他职业生涯最后一门课程了。

可奇怪的是,这件事情过去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不仅他没被辞退,就连校长也没有找他谈话,甚至阎霆在课堂上都十分乖巧,这令老师心不安。

他下了课就把薄棯叫进了办公室,“木同学,你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威胁?”

薄棯想了想,排除了那个傻子的短信,还有男女主的某些小动作之外,还真没什么人威胁她。

薄棯摇了摇头,“怎么,老师被人威胁了?”

男老师连忙否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学生解释成年人的世界……

“老师是想说那么多天过去了,阎霆和阎家人还没来找你麻烦,甚至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很奇怪?”

薄棯不似别人,一语中的。

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仿佛这些事情只是家常便饭一般。

“呃……嗯……”

男老师不否认。

“老师,有被害妄想症?”

“……”

“这个世界有很多无名的人。”薄棯笑了笑。

就像你一样。

“你是说有人保了我?可是……”老师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在他所认识的人里,有比阎家还要有地位的人。

而且就算有,也是与他非亲非故的,怎么可能摆平……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差,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是有人守护者这个世界的善意的。”薄棯继续说着鸡汤。

鸡汤之所以成为鸡汤,那是因为有人会喝。

“木同学……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欠了他那么大一个人情……我……”

“不留名的意思就是不需要你偿还,你好好教书就好了,过几天就是月考了,老师不想把我们班带得更好一点吗?”薄棯问道。

老师点了点头,思绪回到了正规上。

紧接着这几天,薄棯依旧和梦鹿阎霆纠缠着。

“木念!”

这天,梦鹿叫住了薄棯。

后者理都没理她。

“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针对你?不,我是解决你。”

针对?

她配么?

连天上那群自以为是的老头都不配!何况区区一个世界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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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鹿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抽了抽嘴角,委屈得不行,“我和你无冤无仇,甚至我和你都没有交集,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看我不爽?”

薄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底盛满了清冷,她拍了拍梦鹿碰过的地方,“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原因,我又不是圣母,用得着向你解释?”

“木念,你太欺负人了!”王皓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他向是刚刚打完球回来的样子,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哦。”薄棯应了一声。

那我也是凭本事欺负人。

不想和这两个人有过多的纠缠,薄棯转身就进了教室,她如平常一样坐在教室里,抽屉里有一个信封。

她拆开来:

放学,小池塘见。

是一封匿名信,薄棯随手就扔了。

#叫我去我就去,我不要面子的?#

可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薄棯骑着自行车出校门,就看见一群人不停地朝学校小池塘那里奔过去,好像出了什么事。

薄棯一下子就想到了匿名信,撇了撇嘴角,这倒是个拆台的好机会,她推着车子走了过去。

正如薄棯所预料到的一样,梦鹿被王皓圈在怀中,浑身湿哒哒的,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

而顺着王皓暴怒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愣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洁,过了一会儿,她胀红了脸,指着梦鹿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贱人!明明是你自己掉下去的,现在反倒来诬陷我?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李洁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扬起手掌就要打过去。

王皓扣住了她的手腕,“你疯了?!光天化日之下,不仅把女同学推到池塘里,还在事后,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还想打梦鹿?跟我去校长室!”

王皓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居然被人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心疼得不行。

薄棯叹了口气,觉得李洁也是笨。

她只能走上前,“我觉得去校长室也是不错的决定。”

梦鹿看见来人,眼底泛起算计的光芒,“是我收到了木念的信,她让我来小池塘说是要给我东西的,没想到……没想到……”

梦鹿哭成了一个泪人,俨然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不明真相的同学们也都倾向了梦鹿这一边。

毕竟……可怜的美女,是能博得很多同情的。

“首先,你说我给你写信,把信拿出来,我们可以找专业的机构做笔迹鉴定,反正你闲得很,第二,我这边可是保留了下午收到的匿名信,上面的指纹也可以去对比,看看是不是你自己的,第三,学校是有监控的地方,我们可以查看。”

薄棯一口气说完了这些,好整以暇地看着梦鹿,仿佛在等待她的下文。

可惜,让她失望了。

“小池塘没有监控……”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梦鹿立马换上娇滴滴的声音,“分明就是抓住了没有监控,才把我推下去的。”

“梦鹿同学,如果我存心要整你,李洁是帮手的话,一见到你就会把你推下水然后跑掉,而不是傻傻地等人来,再者,小池塘那么偏远的地方,正常人是不会来的,今天怎么就来了那么多人呢?”薄棯看着梦鹿一点一点僵硬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跑呀(20)

在场的同学们恍然大悟,他们确实一传十十传百被叫来小池塘的,可究其原因,也找不到最先传播的那个人。

梦鹿察觉周围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深刻看着自己,大哭着,像是耍赖皮一样,她吼着:“你们相信我,真的是李洁把我推下去的,你们为什么就不信呢?”

梦鹿喊得撕心裂肺的,见者难免不为之动容,只是经过前面薄棯的话语,相信的人……也就变少了。

就连王皓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梦鹿。

确实是梦鹿……把自己叫到小池塘这边来,一来就看见了她下水的那一幕。

“鹿鹿……你……”王皓不确定地看着梦鹿。

梦鹿看连最保底的人都不相信自己了,她立马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王皓,“连你也不相信我?好……好……哈哈哈!真是太可悲了!”

梦鹿跑开了。

王皓下意识追了过去。

薄棯挑了挑眉毛,只是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李洁,就离开了。

——

“鹿鹿!鹿鹿!你别跑啊!”王皓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越来越近。

梦鹿跑得没有力气了,正好被追上来的王皓抱了个满怀。

娇弱的身躯和阳刚的躯体相撞,懵懂的王皓脸红了。

“呜呜呜,你都不相信我,被木念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梦鹿哭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泪如雨下,在王皓的怀里挣扎着。

只不过……倒像是欲拒还迎。

王皓的心思立刻被眼前人儿给拉了过去。

去他劳什子的怀疑!

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怀疑喜欢的女孩!

陆鹿的心思那么单纯,怎么可能想得出那么可怕的计划?

不可能的!

王皓抱紧了梦鹿,手忙脚乱地安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真是一个混蛋,怎么能相信木念那个心机深沉的坏女人呢?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谁知怀里的女孩哭得更加厉害了,“你坏!你不相信我,呜呜呜……”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王皓说着松开了梦鹿,自顾自掌嘴。

梦鹿见了连忙制止王皓,“你别打自己了……也不是你的错,是木念太……”

“不!我要是坚定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别打了……我会……会心疼的。”梦鹿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跟蚊子叫一样。

“不!等等……你说什么?”王皓不可思议地看向梦鹿。

她说她……心疼自己?

!!!

难不成,陆鹿喜欢自己?

喜悦,兴奋充斥了王皓的大脑!

没有什么比心悦的人儿也喜欢自己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好了……我们搂搂抱抱的也不算一回事……当心被木念看见,指不定又要……”梦鹿见王皓有嗲馋缠人,眼中一闪而过不耐烦,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娇滴滴的。

“好好好!”王皓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他放开了女孩,“对不起……我太开心了!对,我给你买件衣服,湿的衣服穿着会感冒的!”

香萌奶娃强势撩:小舅舅别娃跑呀(21)

薄棯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里后,打开了电脑,果然在八个小时以前,有一封未读邮件。

华夏公司:木小姐,经过公司高层商量,我们决定同意您的要求,但前提是,您必须按照要求翻倍公司利润,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达到要求的话,您将支付一千万元违约金。

木:ok。

由于机制原因,薄棯匿名签署了一份合约,她有信心。

一切都安排好以后,薄棯对着镜子中邋遢的自己,有些恍惚。

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照过镜子了,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薄棯的心突然迷茫了。

这是谁?

我在……干什么?

薄棯素来不喜欢照镜子,说夸张一点,她差点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宿主,你要的近期利润涨幅较高的公司我找到了,马上传输给你。】梧桐兴奋地说。

“……”薄棯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梧桐才发现了宿主不对劲的地方。

【宿主?】

“先屏蔽一会儿,我想静一静。”薄棯突然觉得自己很累。

她突然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荒芜人员,寸草不生,她就那么漫无目的地一直走下去,没有终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她心里的那片花海。

似乎……很远……很远。

——

“喂!看你最近很需要钱?”阎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

“……”薄棯无视。

“我大发慈悲地跟你说,我家里正好缺一个女佣,短期的那种,工资一般般,一个月也就三四万,这点小钱我是不在乎,不过对你这种穷人来说……”阎霆羞辱性的言语毫不客气地撒过来。

薄棯只是冷冷地看了阎霆一眼,眼中滑过一丝冰冷的笑容,她漫不经心地张合上下眼皮,“阎家的家教,还真是与众不同。”

“你说什么?!”阎霆正打算发火,但是仔细想想,木念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自己何必跟她斤斤计较。

倒显得自己不大度。

阎霆挑了挑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好好想清楚,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天下掉馅饼的。”

薄棯毫不避讳地站了起来,她虽然身高比阎霆矮一个头,但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她微微一笑,“或许陆鹿更加适合这份工作,毕竟……这是变成凤凰的好机会……哦不,是高等野鸡,抱歉。”

“木念!”阎霆不笨,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在讽刺自己。

“我在。”

而且,随时奉陪。

“你最好别被我抓住什么把柄,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拭目以待,阎公子。”薄棯没有继续理会阎霆,反倒是看起了财经杂志,她细细地钻研着什么。

梦鹿其实听见自己的名字被薄棯提到了,她早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嘴角泛起阴森的笑容。

梦鹿跑到阎霆身前,“你出来一下。”

阎霆开始只是瞟了她一眼,但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干什么?”

“我想去做你们家的女佣。”

“呵!”阎霆鄙视地看着梦鹿,“白痴吧你,想也知道这是我给木念下的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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