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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灯》


第22章伤风败俗

八组小学的教学质量和金山煤矿根本就没法比。我在金山煤矿的时候学习是很差的,每回考试都不及格,但是来到这里,我算是尖子生,班里虽然只有12个学生,这里的老师都是民办的。今天来,明天走流动性非常高。

印象最深的有一个姓宋的女老师刚从关里回来,说是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从小在爷爷家长大,读完高中就不想再重读了,所以就回到了爸妈身边,我家和她家之间只隔着黄老邪大爷一家。

宋老师长得很漂亮,穿着也很时尚,皮肤白皙,那时候屯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披着长发,穿高跟鞋。大人们在背后议论的同时,也教育我们这些孩子,告诉我们一定得好好学习,走出这个大山。

那时候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以前屯子里从来都没有过,天上忽然多了很多风筝,那些没结婚的半大小子,都喜欢上了放风筝,而且就在我家前边儿不远的地方放。我感觉奇怪,就去问表哥,后来表哥,告诉我,城里人都流行放风筝,至于为什么非要在我家前边儿放,是因为我家前院的前院就是宋老师家,在那儿放宋老师可以见到,看宋老师的穿着打扮,一定是从城里来的,在她面前放风筝显着时尚。

没持续多久就没有人再放风筝了,因为宋老师辞去教师工作进城打工去了。大概过了有一年多,再次见到宋老师的时候,她完全变了模样,是被一台轿车送回来的,轿车一直开到她们家门口,屯子里还是第1次进来轿车,大家都不敢靠前,只能远远的观望。

宋老师长发还是披着,脸上的妆化得很浓,指甲涂成红色。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最上方的两个扣子没系,是高耸的胸脯撑的系不上。

我问表哥,为什么宋老师的胸脯比之前在这当老师的时候大呢?表哥说那是吃药吃的,听收音机上说有一种药吃完之后胸脯会变大。别总看宋老师胸脯,你看她的屁股比胸脯好看,表哥提醒我。

轿车里下来一个男人,和宋老师一起从车上卸下很多东西。宋老师给家里买了很多东西,那时候家里有电视机的,想要收到电视台,需要立一根儿很高的杆子,杆子上边儿放一个锅盖或者锅帘子,但必须都是铝的,电视杆儿是通过一根儿信号线,把信号传到电视上,即使是这样,也只能收到一个台,而且刮大风或者下大雨的时候,信号还不好,那时候热播的电视剧是太极张三丰。每天晚上8点准时播出,谁家要是有电视能收到台,一到晚上,左右邻居都会聚集到这家,非常热闹。碰到大风天,风把电视杆儿吹得转动了位子。直接影响到电视信号,电视剧的剧情正演到关键时候,我们正看到兴头上,忽然间就没信号了,你说这心情。一个大人马上跑到电视杆儿那儿去转电视杆儿,屋里的人一边看着电视的反应,一边给外面转动电视杆的人传话,再转一点儿哎呀,好了好了,哎呀大劲儿了,再往回一点儿。

立电视杆儿看电视的时代,是宋老师终结的。宋老师给家里买了一个卫星锅盖,卫星锅盖,只要安装在院子里的平地就行,21寸的彩色电视机,能收满12个频道。第1次看到没有雪花儿的电视,再也不用害怕,刮风下雨。

我问表哥卫星锅盖这么好得多少钱?宋老师为什么有这么多钱呀?她在外边干什么?打工这么赚钱吗?等长大之后,我也要进城打工。

表哥告诉我说:宋老师在城里陪别人睡觉。他说他是听大人说的。

那个男人和宋老师没有在屯子里过夜,东西卸下车之后没多久,他们便驾车离去。我经常半夜醒来,听到爸爸跟妈妈小声的嘀咕,嘀咕老宋家真是家门不幸,姑娘在外头干这行,真是伤风败俗。妈妈说:这几年老胖可没少帮老宋家干活,现在人家姑娘在外头干这行儿,这回老胖该死心了,爸爸接过妈妈的话接着说,人家可不能跟老胖儿,老宋家那个丫头可不能留在农村,肯定不会嫁给个种地的。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心里头还总寻思,陪人睡觉怎么就伤风败俗了?管他呢,反正电视真好看,翻个身继续睡。

我刚刚升入五年级的时候,表哥正好要到红星镇去读初一,9月1号儿那天,初一就要开学,一大早上,表哥他们很多即将升入初一的学生,一个个都穿着新衣服,白鞋,自行车都刚刚用水刷过。看着他们一个个面带向往,在小学操场集合,骑着自行车有老师送去,到红星镇读初中,当时我心里那个羡慕,当时就有我们班的同学发出感慨,时间真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这样?转眼一个学期就过去了,再开学之后,表哥死活都不去镇上读书了,当时他们那一批有老师送去上中学的学生,大多数都辍学了,大人问表哥什么原因不上,表哥也不说,就说不愿意上学,不上就不上吧,正好在家干活,大人也不再追问。

过年的时候宋老师在家里过的年。初一去她家拜年的时候,她家给的糖最好吃,肯定是宋老师从城里带回来的。还没出正月,屯子里发生一件大事儿,老胖在和别人打扑克的时候,因为算账的事儿,跟别人动手打了架,他拿起菜刀,一刀正好砍在对方的脸上。老胖被镇上赶来的警察带走,最后法院宣判判老胖有期徒刑三年。屯子里的人都说:老胖是因为宋老师进城打工,心里一直憋着火,所以才会动手拿刀砍人,大多数人都为老胖不值。

第23章红星中学

盼望了那么久,终于迎来了那天,我们小学毕业了。

提前约好报道的那天,在小学的操场集合,由小学的班主任送我们一起去中学。

那天我们也向往届的小学毕业生一样,穿着新衣服,新的白色球鞋,自行车刷的很亮,家里条件稍好一点的,更是新买的自行车。

红星中学位于红星镇最南端,是一位韩国华侨,刚刚出资新建的4层楼。据说这位韩国华侨从小儿在红星镇长大,后来因为抗日战争打响,被迫去了韩国,最后在韩国做帽子起家,成了韩国最大的生产帽子的企业老板,发财之后,他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的家乡,最后回到红星镇,买下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房子,盖了一家养老院,又出资兴建了红星中学和红星小学。

红星中学东侧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水塘,水潭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的上面有一块英雄纪念碑,每当清明节扫墓的时候,红星中学的学生们都会上到这块石头上,给英雄纪念碑扫墓,巨石与外面通过一条木头的栈道连接,木头栈道是由镇政府出钱修建的,石头山上除了英雄纪念碑,还修建了两个凉亭。两个凉亭的四根柱子上刻着很多,少男少女对异性的爱情表白。

中学的正前方是著名的红星河,河里边儿的泥鳅非常好吃,周一赶集的时候,红星河的泥鳅卖的很贵。后来我对班级的同学都熟悉之后知道,有一位同学的爸爸就是靠着捕捞红星河的泥鳅养家糊口,所以这位同学的外号儿就叫泥鳅。红星镇最宏伟的建筑,就要数横跨在红星河上的红星河斜拉桥。

红星河的西侧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山顶上有一口井,周围是用水泥修建的,听同学们说这口井是修建在一个天然泉眼上的,这口井很奇怪,无论旱季还是雨季,水位始终都是那么高,有省里的专家过来化验过,说这里的水质非常好,是零度的酒。关于这座山和那块儿大石头,有同学还给我讲了一个美丽的爱情传说。

传说在王母娘娘举办的一次蟠桃宴上,她下边儿负责斟酒的一位仙女儿,与东海龙王带来的一个侍卫一见钟情。两个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被王母娘娘发现之后很生气,神仙相爱,触犯天条,王母娘娘将二人打下凡间,仙女化那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她手中的酒壶就化成了那个山顶儿的天然泉眼。那个龙王的侍卫就化成了那块巨石。巨石与大山近在咫尺,巨石每年都以微小的距离向大山靠近。清朝末年开始有人在这里生活,一位秀才发现了这里,秀才会看风水,他发现巨石与大山每年都在靠近,它们之间的这块地是风水宝地。前边有水后边是居民,左边是巨石,右面是大山,大山比巨石高出很多,正好符合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的风水局,在大山与巨石之间建学堂,一定能出状元,于是从清朝末年开始,这里就成了教书育人的地方。

中学的学生比较多,一个年级就有好多个班,每个班级又有50多个学生,红星镇周围东南西北4个大村儿还包括一些人口众多的自然村,都要到镇里上中学。新盖的教学楼,宽敞的教室,连黑板都是玻璃的。班主任是一个很厉害的中年男子,男生犯错的时候,班主任动手打人,无论男生女生都很怕他,语文老师是一个说话声音很轻,看上去很斯文的男子,脸上经常有创可贴,听一些同学说:那是和老婆打架的时候,被他老婆挠的伤疤。数学老师是一个名字,听上去很响亮,身材很好穿着也很大胆的女老师,她好像有一年夏天穿了一件纸做的衣服。每次数学老师换一件新衣服,我的女同桌都会品头论足半天。英语老师是一个没结婚的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性格很随和。那时候好多男同学最幸福的事儿,就是被英语老师点名去办公室帮她干活。

我同桌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生,在班级里虽然不能说是最漂亮,但绝对是排在前面的。

她头发是天生的自然卷儿,要我说这家伙太矫情。一张课桌她非用钢笔在中间画一条线,一人一半不允许过界,我说话还总喷唾沫星子,唾沫星子如果过界更不行。两个人坐一条长条木凳子,你不能乱动,如果乱动她就跟你干,我一个男生总跟女生吵架,影响也不好。所以我平时坐在凳子上都不敢乱动,平时连头都不敢转向她那边生怕唾沫星子过界。说来也巧,初一刚刚报到的第1天,我就得了红眼病,天天往镇医院跑,连吃药加滴眼药水,再配合一些偏方,弄了半个月才好。这半个月我上课都不敢抬头瞅老师,我同桌也半个月没搭理我。

报道的头一天老师点名,听到老师喊吴霞,她答到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我姓毕,她叫吴霞,我俩要是能结婚,将来生个女儿叫毕玉吴霞。好名啊,好名。我扭头看一眼同桌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

八组距离学校太远,不能每天通勤,那样早上会来不及上早自习,学校有宿舍和食堂,专门为沟里孩子准备的,镇里有好多家房子多的,专门收住沟里下来上学的孩子,每个月交点儿钱,管吃管住。

本来我也想住学校寝室吃食堂,或者找一个个人家住,但是妈妈非不让说是奶奶家在镇上,如果不去她家住会让别人笑话,我从小跟奶奶就不亲,可能是因为后爷爷的缘故,我很少在奶奶家过夜,小时候就算在红星镇过夜,也是到大爷家去住。大爷大娘对我们都非常好,而且大爷家生活条件好,吃的也好,印象最深的是在他家可以吃到买的白面馒头,那馒头又白又软,是我们一个中学同学的妈妈卖的。

奶奶家4间房,奶奶和爷爷住西边的两间,三叔跟三婶还有三个孩子住东边儿的两间。三叔对我们挺好,三婶儿说话总是阴阳怪气,让人听了特别不舒服,有一年过年,我从沟里下来先去大爷家拜年,然后提出要去给三叔三婶儿拜年,正好大爷家的堂姐过年也没去拜过年,就提出和我一起去。我们到三叔家的时候,三婶正好坐在炕上穿了一身颜色很新鲜的新衣服。给三叔和三婶拜完年,堂姐就和三婶儿说:三婶儿,你这身衣服真好看,是今年过年新买的吧?之前都没见到你穿过。三婶说:你一年就过年来这一回,怎么能看到我穿,这衣服早就有了。从三叔家回大爷家的路上,堂姐气的诅咒了三婶儿一路。

第24章睹物思情

奶奶家住的大屋有两铺大炕,南炕和北炕,奶奶和爷爷住在南炕上,我自己住在北炕上。奶奶只要一睁眼睛就开始念叨,念叨养儿子没有用都不孝顺,我不知道以前我不住在她家的时候,她是否也这样。在家的时候总听妈妈抱怨,抱怨她和爸爸结婚的时候,奶奶什么都没给,分家的时候也什么都没给,说奶奶如何如何对她们不好,不但什么都不给她们,还给她们分担了一些债务,生产队时候的三角带钱。

我是一个内心能承受的孩子,我知道奶奶那些话都是说给我听的,但我还是默默的全都承受,回到家里从来不跟妈妈说,因为在我心里妈妈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实在不想看到妈妈和奶奶吵架。

当初我们小学的12个学生一起升入中学,一个多月的时间,陆陆续续的,有同学开始辍学。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住校,实在是太想家了,住在自己家里,生活在爸妈身边,干什么都随便,忽然间换了一个陌生环境儿,爸妈又不在身边,住在别人家里,什么都不能随便,特别是女生,大部分都选择辍学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镇上的孩子欺负沟里下来上学的孩子,我们这些从沟里下来的孩子,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所以父母都会或多或少的给一些零花钱,不多10块8块的。中学的一些小霸王就盯住了沟里这些孩子身上的零花钱。这些小霸王一群人就在中午上学的时候,堵在学校的大门口,有沟里的学生,进入学校大门的时候,就会被他们拦下收身,如果不让收身,那就会遭到它们集体的殴打。我就被他们收过一次身,抢走两块钱。我知道,就算我提出不上学了,家里人也不会同意。因为爸妈说过,就算是混也得把学上完。所以那次被抢对我造成了心理阴影,从那儿以后每次中午要进入学校的时候,我心里都非常担心,索性把钱都放在奶奶家,上学的时候不带钱就算被收身也没有损失。我明白了,当时为什么表哥他们都辍学了。

星期五放学的时候太晚了,回家的路坑坑洼洼,不好走,只能第2天天亮的时候再回去。

我星期六从镇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大多数是没人的,爸爸妈妈和弟弟都去干活儿了。农村就是这样,只要不是下刀子,就有干不完的活儿。我到家之后,先是屋里屋外把家里收拾干净,农民真的很辛苦,披星戴月,早上顶着星星走,晚上顶着月亮回。连吃饭都是吃现成的,更别说收拾屋里屋外的卫生,大多数家都是冬天不忙的时候儿摊很多煎饼。夏天农忙的时候,饿了用水泹一下就能吃。

我去前园子割一把韭菜,到鸡窝捡两个鸡蛋,都会提前包一盖帘饺子,等着他们回来直接烧开水,煮熟了就能吃。包完饺子,我拿过凳子,坐在自己的抽屉旁,拿出钥匙打开锁头。这个抽屉是我个人的,里边锁着的东西是我的个人物品,看着抽屉里的东西,我用手摆弄着,满满的都是回忆。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流流,那时候在小朋友当中自己弹流流儿,真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一米之内几乎百发百中。

在上小学课间休息的时候,男生主要都在玩儿,流流人头像piaji,女生则是跳皮筋儿欻嘎啦,男女生混合玩儿的有八正,八正就是用木棍儿在地上画一个8字形儿的圈,参加游戏的人分成两组,小写的阿拉伯数字8一共有两个圈儿,每组人选择一个圈儿作为自己组的大本营。两组人互相进攻和防守,每组人会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放一件信物,如果信物被对方抢走,就代表输掉游戏。其实我最喜欢过的是冬天,冬天可以打爬犁,老姑父是一个木匠,在给别人做家具的时候给我做过一个爬犁,那个爬犁的两条腿上,各镶着一根钢筋。无论是在雪地上还是在冰壶上,都非常快,那个爬犁经常被爸爸征用。他经常用那个爬犁运送粮食或者柴火。

初一一个学期还没过去,曾经的小学同学就有一半以上已经辍学。三组和8组的界限划分的很明确,如果不是有极为特殊的情况,我几乎是从不去三组的,那些不上中学了的,曾经的小学同学,可能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大爷家的堂姐比我大两岁,我读初一的时候,她正好读初三。大爷是采购部的经理大娘在供销社卖毛线,那时候正好流行麻海毛,织的毛衣和毛裤。在镇子里大爷家的条件算是上等的,所以唐姐穿的比较洋气,中学里堂姐是唯一一个带着变色近视镜的学生,那年堂姐十六七岁,正好刚刚发育,堂姐的性格又是非常开朗,所以那时候追求堂姐的男生很多。时间长了,追求堂姐的男生,知道我与堂姐的关系,他们都用了曲线救国的招式。也正是沾了堂姐的光,我结束了被抢的日子。

大爷家盖了新房子,6间新瓦房,外面的墙面上贴满了马赛克,看着那满墙的马赛克,我真有一种上去全都抠下来的冲动,在沟里上小学的时候马赛克也是我们非常紧俏的玩具。上初二的时候,我就被迫搬到了大爷家和堂哥一个屋住,堂姐已经考上了县一中。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是一个星期一。班主任进班级说外面有人找我,我走出班级,看到妈妈站在走廊上,妈妈看到我让我收拾书包,跟她一起回奶奶家,说是已经帮我请完假,我问怎么了,妈妈说奶奶去世了。对于奶奶的离世,我并不是太伤心,我只是有些惊讶,今天是星期一,正是红星镇的大集l,大娘在供销社卖毛线,生意非常火爆,每到星l期一的时候,奶奶都会去帮大娘忙活。中午放学回奶奶家吃午饭的时候,我还看到奶奶在大娘的毛线摊儿,帮人撑毛线。我和妈妈一起走进奶奶家所在的胡同的时候,看到奶奶家的大门口挂着一长串儿的黄纸,房屋顶上的大喇叭里传出哀乐,院子里的电刨子正在嗡嗡作响,小姑父在那忙活着赶至棺材。

第25章一鸣惊人

奶奶被平躺着放在外屋的地上,表情很安详,我是第1次近距离的观看离世的老人。我当时并没有伤心,也没有害怕。

第3天早上奶奶出殡,下完葬回到家,奶奶家里好多人,好多不认识的,以前都不曾走动的远方亲戚。我直接去了三叔那屋,几个姑姑,大娘和堂姐都在三叔家。

二姑坐在炕沿儿上,一边儿哭泣,一边儿自责的说:周一那天早上我在大嫂的毛线摊位前看到老太太,她告诉我头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俺亲爸来领她,她跟着俺爸去了一个地方进了一个屋子,那个屋子很小很脏,俺妈就帮他收拾,可是屋子怎么都檫不干净。俺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梦,没放在心上,当时找个明白人看一看就好了。听二姑这样说,当时在屋里头的人都安静了。二姑嘴里的俺爸指的是我亲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十年了。

当天晚上堂姐做梦,奶奶要领她出去玩儿,第2天早上她把这个梦告诉大娘,大娘吓得赶紧找大儿仙给她看。

奶奶去世之后,我搬到大爷家住,和堂哥一个房间,大爷大娘对我都非常好,不管买什么东西,只要是给堂哥的就有我的份儿。堂姐在县里上高中,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大爷的脾气非常暴躁,大娘说的一句话不对他的心思,他就发火,我们住的房间与大爷大娘住的房间中间只隔着一道火墙子,每当大爷和大娘吵架的时候,大娘都直接用手敲火墙子,我听见火墙子响,就知道大爷又在骂人,就去他们那个房间,大爷听见我的脚步声就赶快闭嘴装睡。

每到星期六的时候,大娘要去外省进货。在那儿住一宿,星期天才能回来。周一就是集,所以星期天要把她在外省进的毛线,都用一种手摇的简便机器缠成团,好拿去在周一的时候赶集卖。我同桌家星期一的时候在集市上卖鸡蛋,她家养鸡。

我上到初三的时候,堂哥也辍学了,大爷一家要去很远的地方,承包一片农场,我就又搬家了,搬到了我的姑姥儿家,就是妈妈的姑姑,把爸爸和妈妈撮合到一起的那个,姑姥儿家专门有一间房屋出租给沟里下来上学的孩子,姑姥给他们做饭,到姑姥儿家去住是我自己选择的,因为住在那里的学生我有好几个都认识。在姑姥家住,每个月180块钱,一年一车柴火,在奶奶和大爷家住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给过。

上到初三的时候,我们原来小学的那届毕业生只剩下了我和黄大爷的女儿。在姑姥家里住宿的学生都是岩松的,从红星镇到岩松的距离比到8组还远,从红星镇到达8组之后,顺着土路一直往前走,骑自行车再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岩松。每个星期六回家的时候我可以和他们一起走。

在姑姥儿家住的学生一共有9个人,除一人之外,我们其余8个人都是同届的,有着共同的话题。在我们这9个学生当中,有一个叫新博的学生,他的名字和当时非常流行的动画片儿里的狮子王同音,所以我们都直接称呼他为狮王,那时候他在我们当中简直就是一个神的存在,从长相来说,他身材匀称,棱角分明是校体育队儿的。这家伙不单单学习好,全年级拉大榜他都能排在前20名,全校组织唱歌比赛,他脖子上挂着一条白围脖,一首张明敏的我的中国心,唱的坐在台下的女同学嗷嗷直叫。狮王是校体育队儿的中长跑主力,每天下午放学之后,他们这些校运动员都要在中学的操场上,训练一段时间才能回家,带领校队训练的体育老师,是刚刚从体校毕业的,也是外地的,他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同时也是我们的体育老师。

姑姥儿家住在红星镇的最北头儿,中学在红星镇的最南头儿,两个地方距离有点儿远,所以每天放学的时候,我都不走,在学校等着,等狮王训练完和他一起回去,我们俩比较对脾气,平时关系走得比较近。

上到初三的时候,我们班的教室搬到了教学楼的最顶层,每天下午放学之后,我都是隔着窗户,看狮王他们训练。忽然间有一天,边儿上几个人训练的新项目让我眼前一亮。之前在宋老师家的电视上见过,这东西叫标枪,那时候隔着电视,我就感觉自己能撇很远,这要比毛客杆儿好撇的多了,距离我家院子四五十米,有一小块地,我每年秋天都是站在地里,把毛客杆儿一根儿一根儿的扔进院子里。毛客杆儿质量太轻风一吹就飘了,而标枪看上去要比毛客杆儿重一些,应该比毛客杆儿好撇,什么时候有机会碰到标枪,一定得试试,之前怎么没看到校队儿有人练习标枪?我匆匆地跑下楼。

跑道练习标枪的地方,我就想试试。体育老师看见我跑过去问我干啥?我说明来意,体育老师冲着我撇撇嘴说:你瞅瞅你那样儿营养不良,瘦的跟个刀郎似的。看着体育老师那藐视人的表情,我气的说:老师,你这为人师表的不对。你这些话将要扼杀一个标枪冠军,你别看我瘦,我骨头里都是肉。体育老师看我一再坚持最后对我说:行行,我让你试试,但咱可说好,你要是撇不到30米。你一会儿也别走了,就留在这儿给她们拣标枪。听体育老师说,我扔不到30米,我对体育老师说:老师,我要是扔不到30米,还别说今天,我以后都给你们拣,那老师,我如果要是扔的超过50米怎么办?我的话引来周围同学一阵轰笑,我们平时都认识,他们都打趣儿我。

体育老师笑呵呵的用下巴点向那些放在地上的标枪说:你要是能扔到50米以上,今年有一个保送县重点高中的体育生名额我就给你。我愣了一下仔细的消化体育老师说的话,打蛇顺杆儿上,我把在周围练习其他项目的同学都叫来,那可是保送县重点高中的名额啊,我可不能给体育老师反悔的机会。和刚刚围上来的同学说好我跟体育老师的赌约,同学们都在边上起哄,体育老师催促我快点,别耽误时间,让我做好给他们检标枪的准备。

标枪投出的方向,都有用白灰标的米数。我拿起一根地上的标枪,用手掂量一下分量,比想象中的要沉一些,但并没有超出我力量很多。助跑几步,我用力的将标枪扔出,我站稳身行看着标枪以完美的角度飞行,我们所有人都看着标枪在天空飞行,越过30米,40米,50米,然后枪头在地上扎了一个坑,然后听到标枪倒地的声音。

第26章欢迎外宾

体育老师背着手,脖子上挂着口哨,手里拿着秒表,面无表情的迈着方步走到终点,最后测量,我这一下儿扔了54米。

自那以后放学我再也不用等狮王了,我也加入了校队儿,项目是标枪。在以往县里组织初中生运动会的时候,没有标枪比赛项目,这是刚刚增加的比赛项目。体育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他可以把这个保送的名额给我,但报上去之后县里具体能不能批,还要看这次县里组织的初中生运动会,我能不能拿到好名次。离开老师的办公室,我一路狂飙。运动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每天放学,我都按照体育老师教我的动作,反复练习。听体育老师说,这是县里新增加的项目,每个地方的中学都从0开始都没有经验,我的这个成绩如果在运动会当天能够保持,应该就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出了中学的大门,一直往南走,经过红星斜拉桥,有一个人工建造的小型水库,用来在旱季的时候纯水,灌溉庄稼用,水库紧挨着火车道,这条铁路是一直通向俄罗斯的,铁轨上行驶的火车,是一趟红色的双层列车,以前我们在水库洗澡的时候,经常能从通过的火车车窗看到,乘坐这趟火车的大多数都是俄罗斯人。

马上就要举办县运动会了,体育老师为我们重新制定了训练计划,加大了体能训练,那天下午刚刚训练完,出了一身汗,天还没黑,有人提议到水库去洗个澡,几个愿意去的人就一起去洗澡。水被太阳晒了一天,温度刚刚好,出了一身汗泡在水里,那叫一个舒服。天快黑的时候大家上岸,把身上的水凉干,然后穿衣服,准备回家。这时候从远处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顺着大坝往我们这边走,身边有人小声对说了一句,完了,是伪军。

伪军是我们镇上知名的老混子,他留着一个汉奸头,所以人们都管他叫伪军,这家伙就是一个滚刀肉,坏的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冒脓,出了名的缺德带冒烟儿,特别是我们这些学生,没有不怕他的,这个老家伙只要逮到机会,就往死里整我们,我们可让他祸害苦了,平时有他出没的地方我们都躲得远远的。

伪军骑着自行车来到我们跟前,我们这些人赶快围上去,乐呵呵的打招呼,伪军哥你怎么来了?

伪军坐在自行车座子上一脚支撑着地,用手捋了一下额头的刘海儿说:我上地干完活儿回家,正好儿看到你们在这儿洗澡,就过来凑个热闹,你们这怎么都穿上衣服了呢?咋的,看到哥过来就不洗了。

我们这群人赶快有烟的递烟,有火的点火,伪军哥看您说的:我们这儿平时想跟您亲近都没机会,怎么能躲着你呢?

既然你们都想跟哥亲近,那我今天就给你们这个机会,趁着天还没黑,你们脱光衣服都下水再洗一会儿。他看我们一个个犹犹豫豫都没动作,接着说:我查20个数,你们自己自觉点儿,脱光下水,20个数过后,谁要是没脱光下水,我就直接把他扔进水里。

把刚刚穿在身上的衣服脱掉,重新回到水里,心里诅咒伪军将来生了儿子没有地方排气。太阳已经下山,泡在水里还真有点儿凉。没过多一会儿伪军也不知道哪爱的善心,蹲在岸边冲着我们说:行了,差不多了,太阳也下山了,水有点凉,别冻感冒了,明天耽误你们上学,都上岸吧,面对着火车道把身上晾干,然后穿衣服你们就回家吧!他捡起岸边的一块石头扔进水里,你们都别磨叽,把我惹急眼了,把你们的衣服拿走,让你们今天晚上光着回家。

我们都不敢磨蹭,赶快上岸站成一排面朝火车道。这时候我看到一咧红色的旅游号火车由远及近,向我们驶来。喵了个咪的,他这哪是发善心呢。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脆响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伪军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儿柳条。那一声惨叫是发自一个同学的口中,刚刚挨了伪军一柳儿条儿,那个同学的屁股上起了一道红色的血印。

都别找不自在,好好的配合哥,我玩儿的高兴了,就放你们回去,要不然我折磨死你们。伪军拿着柳条儿在我们后边儿一边儿挥舞,一边儿威胁我们说。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火车离我们越来越近,车窗里伸出好多脑袋,朝我们挥舞着手臂,嗷嗷直叫,她们都是金发碧眼,正宗的俄罗斯女人。她们朝我们挥舞手臂,一定是在呼应,呼应我们这种赤裸裸的欢迎外国友人的方式。

县里组织的运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几天我们没有在训练,到了训练的时间,都是由老师给我们讲解一些赛场规则。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我投掷标枪的水平明显有长进,训练的时候我的最好成绩是57米。

我现在离开爸妈已经三年了,已经不想家了,现在我都是能不回就不回,没有生活费的时候,就让黄老邪大爷的女儿帮我捎,每次爸妈想我的时候,就会让黄老邪大爷的女儿捎信给我,让我回去一趟。运动会之前我回了一趟家,把我要去县里参加运动会的消息,告诉爸妈,同时也告诉她们,如果这次我能取得好成绩,会被保送进县重点高中,我妈迷信,在家里供奉着保家仙,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妈是又烧香又磕头,求菩萨保佑我取得好成绩。这次回家我又听到一个消息,老胖的刑期又被增加了一年,原来是判三年,现在增加到4年,原因是监狱组织犯人出去干活,在干活期间,一个女人领着孩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孩子正好儿不听话,女人就拿他们当典型教育孩子,女人告诉孩子要听话,如果不听话,长大就会蹲监狱,就会出来干活。这些话正好儿被在边儿上,干活儿的老胖儿听到,这家伙混劲儿又上来,上去就给了那个女人一个大耳光,就这一耳光,增加了一年的刑期。

运动会当天一大早,学校包了一辆大客车。副校长,教导主任和几个体育老师一起陪同我们去的。运动会在县里最大的体育场举办,田赛和竞赛都在一个场地,比赛同时进行,一天比完。

刚一下车就被现场的气氛感染,那真是锣鼓喧天,彩旗招展,看台上座无虚席,着装统一,第1次身临其境这种大场面,还真有点儿蒙找不着北,还好有老师领队。

第27章重在参与

为了比赛一天就能比完,入场仪式很简单,只是各个镇的运动员排成队绕场一周。鼓乐队儿在前边儿领着,绕场一周之后都来到自己镇指定的位置。

领队的老师去主席台看了一下比赛时间表,田赛和竞赛是同时进行的,标枪的比赛时间排在最后。

平时总听大人们说我们县属于农业和林业合并的大县,我心里还没有那么多概念,今天一见果然是这样,每一个代表队儿前边儿都有一个牌子,牌子上刚刚糊的新白纸,白纸上用黑色粗体写着自己镇上的名字,这些镇的名字早有耳闻。

看台上坐着的主要是县里,中学和小学的学生,每一种同样校服的阵营,后面都打着条幅,有三中四中五中六中七中,朝中,当时我也分不清这些学校哪个是中学?哪个是小学?

比赛开始了,我们镇所在的位置紧挨着跑道,旁边正在进行的比赛是短跑。比赛刚刚开始,我就感受到了什么是差距,平时在我们中学,短跑跑得最快的,平时走道儿都横膀子逛,今天拉出来和别人一比,已经跑完预赛的100米200米,我们镇连决赛都没进去。以前在自己中学一有比赛,他们跑完预赛,回到休息区比比划划,说话声音贼大,今天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往凳子上一坐,搭了个脑袋,一句话不说,出发前的豪言壮语,壮志成城没了。

整个上午比赛进行了一大半儿我们连个毛儿都没得着,本来在家计划能取得好名次的,到现场才知道跟别人的差距那不是一星半点。一开始副校长和教导主任还安慰我们,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可到了下午他们也无精打采的坐在那儿,好几个行政级别达不到镇,还只是乡的中学或多或少还取得一些名次,虽然不是第一。

比赛接近尾声,按照比赛的时间表推算,应该快到标枪了,平时带我们训练的体育老师,走到我面前站住,我看他让太阳晒得一脸油,白衬衫的下摆,也不像早上从家里出发那样掖在裤腰里。我看着他这一出,赶忙安慰说:老师你也别上火,友谊第一,比赛第2嘛,刚才教导主任和副校长不是说了吗?我听到体育老师右手拿着的矿泉水瓶,让他握得咔咔作响,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体育老师咬着后槽牙说:小子,我听出来了,你这有说风凉话的意思,我不妨告诉你,本来校长不同意咱们单独拿出时间来训练,是我软磨硬泡说服校长,来之前我在校长面前立了军令状,学校本来资金就紧张,还给我们包了大巴车为我们买了新运动服。就这样一个名次都获不了,回去我也没办法和校长交代。在校长面前立过的军令状,我都完成不了,都没面子了,我就更不会在乎在你一个学生面前说过的话,我告诉你一会儿标枪,你要是给我弄不回来个第1名,你那个县重点高中保送名额取消。说完他转身就走。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急了,在后面喊:老师!哪有你这样的,想让人家取得好成绩,得好好跟人家说啊,哪有用言语威胁的?体育老师头都没回说:我原本打算好好和你说,可是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说风凉话气我,我还就不信了,治不了你。

标枪比赛被排在最后,我出场的顺序也排在后边,我感觉身体状态不错,57米应该没什么问题,看了前边几个运动员的成绩,也都过了50米,但最远的也不过55米左右,又看了一会儿,我的自信心爆棚,如果他们就这个水平,我只好勉为其难拿个第1名了,体育老师走过来问我感觉状态怎么样?能不能取得57米的成绩。我右臂弯曲,指了指自己的肱二头肌学广东腔回答:洒洒水了,记住你的承诺。

我就在想,你说我这一下要是真扔了57米,真的被保送进县重点高中了,还有两个月才能中考,也就是说我不用再备战中考了,那这剩下的两个月我可仙儿死了,我是不是应该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去外面走走呢,去哪儿呢?去曼哈顿还是去纽约,得把我的漂亮女同桌也带上。上哪说理去,就我学习的这个破成绩都能被保送进重点高中。难不成原来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说的是真事儿,我真的是上天的选民?一阵须臾声响起,把我的思绪拉回赛场。思绪中我正和妈妈说我要去曼哈顿,妈妈告诉我说想去就去吧,骑自行车慢着点,妈妈呀,妈妈去曼哈顿要坐飞机,还好这时思绪回到赛场,不然我非得让妈妈的话气吐血不可。

赛场上,标枪的比赛场地上,一支标枪远远地插在地上,投这只标枪的人,在一片须臾声中转身,走回休息区,58米,远处保障人员报出成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完了,这回看来是去不了曼哈顿了,也成不了上天的选民了,我瞄一眼体育老师,他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看着那个走回休息区的同学背影,这小子看上去脖子和脑袋一般粗,腰上扎着一根儿黑色的束腰带,身高要比我矮一些,看上去敦敦实实的。他好像胸有成竹,没等保障的人报出成绩就转身返回休息区。边上的很多人都开始议论说,58米这个成绩肯定就是今天的冠军了。我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是不服人家也不行啊,实力没有人家强,没有人家扔的远。如果单单是为了比赛成绩,拿不到第一第二名也行,关键是那个重点高中的保送名额呀。我们中学每年考上重点高中的,也就十七八个,我本来想考个中专就行,是体育老师那天下午给我点燃了一个希望的火种,不会今天下午就让这小子把火种给我吹灭了吧?我把牛都吹出去了。

扩音器里传出我的号码,终于到我了。不管那么多了,晚上回去继续做卷子,体育老师是个好老师,关键是我如果拿不了第一就算是他推荐我,校长也不能同意,县里也不能批准,随便儿考个中专也挺好。我随随便便捡起地上的一根标枪,我顿时感觉不对劲儿,这根儿标枪怎么比我平时训练用的要轻一些?我没吱声,又换了旁边的一根,入手的感觉还是这样,要比我平时训练用的轻。我顿时自信心又爆棚。按照平时训练时候老师教过的要领,用力的将标枪脱手,我也学着那哥们儿的样子,低头转身,没有看标枪。我又听到旁边儿比刚才更大的一阵须臾声,接着体育老师跑到我边上照着我胸口就是一拳,行啊小子,你平时训练的时候还有保留?听了体育老师的话,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赢了。

第28章八拜结交

标枪比赛参赛选手一共有三次机会,我以微弱的成绩,比第2名多出05米的成绩获得第1名。我是本次运动会,我们红星中学获得的唯一一个,第1名,体育老师推荐我为重点高中的保送生,校长直接同意,送到了县里,县重点高中每年都会有一个特长班儿,一些在文艺或者体育方面有特长的学生,会被直接招入重点高中,针对不同人的特长着重培养。

本来以我的学习成绩,加上我对学习的态度,本打算考一家中专,学习电子专业再混4年就算了。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进入重点高中。我同桌对学习的态度和我差不多,她选择一家卫生学校报考整体护理专业,毕业之后让家里托托关系,在一家医院找个护士当当挺好的。狮王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全学年拔尖儿的,他的选择只有重点高中,所以在这剩下的两个月里,他只能开足马力,跟自己过不去,几乎天天熬通宵,狮王家里也是农村的,对他来说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这次机会他把握不住错过了,那么等待他的只有回家种地。

泥鳅家里的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他妈妈是小学老师,他爸靠抓捕,红星河里的泥鳅鱼养活一家人,他还是那样喜欢抬杠,对什么事儿,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他喜欢特立独行,与别人不一样,比如说别人认为是没皮没脸的事,在他看来就是越挫越勇,这一点,在追求女生方面,他表现的淋漓尽致,他追过很多女生,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对他来说一点都没表现出伤心,还是那样乐此不疲的一个个的追求,他给我同桌写过很多封情书,其中有好几封都是通过我的手转交给我的同桌的,为此泥鳅给我买了好几盒白象巧克力。白天在学校的时候,在泥鳅身上根本看不出临考前的紧张,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该玩玩,该追求女生追求女生,但是让人奇怪的是,他架在鼻子上的眼镜片越来越厚。所有人都在努力学习备战中考,可把我无聊坏了,没有人跟我玩儿,甚至班主任都找我谈话,让我别去打扰其他同学,挺多时候我都无聊的,一个人在水泥地上抽冰嘎儿,那都是小时候在冰湖上玩儿的。

离中考大概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班主任组织全班同学出去野炊,主要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缓解一下大家紧张的学习压力,第2个就是培养一下大家的感情,因为有一大半儿的同学中考完之后,就会告别学生时代。绝大多数的农村学生拿到初中毕业证,过年的时候不会把对联儿贴错,多认识一些字儿,在给庄稼打农药的时候不会打错,别把给小麦打的农药打在黄豆上,就算达到学习的目的。中考之后有很多学生见面的机会很少,甚至有一部分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面。

野炊当天去的人很多,还包括一些提前离开学校的,不打算参加中考的,肥犬就是其中一个。肥犬是一个个头很大,有一些肥胖的家伙,他的人生格言就是能动手尽量别吵吵。肥犬的家是铁路的,所以他一早就知道学习太好,对他没用,他读完初中找个铁路中专上4年,然后到铁路上工作。初中念完之后就会给颁发初中毕业证,参不参加中考与初中毕业证不发生关系,所以肥犬早早的离开了中学。

大家玩的都很开心,场面也很热闹,大家心里都知道老师组织这次野炊的目的,所以每个人都很珍惜这次机会,都不像以前在学校时那样斤斤计较,就连平时少言寡语的闷葫芦冷伟,今天都参加了好几项游戏,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想都不用想,他才不会去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他只是坐着,低头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也不知道想什么。要说最活跃的,那当属大葱,他拿着一个傻瓜相机,也不知道从哪儿弄那么多钱,买了好几个胶卷,大葱的父母都是中学的老师,家里生活条件相对来说比较宽裕,他人长得比较帅,手里再拿着照相机,身边围了好多女生。大葱中考选择一家中专,4年学习电子专业,如果我不是被破格儿保送到重点高中,我和他选择的是同一家中专,同一个专业。

夕阳西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野炊应该很快就会结束。这时候狮王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让我跟着他走。我一边想要挣脱,一边不情愿的说:你放手,你这个缺德狮子,你拉我干啥去?我正和吴霞探讨人生观呢。

跟着狮王来到山坡上的一块地里,看到这还有好几个人,泥鳅,肥犬,大葱,冷伟都在。肥犬说:兄弟们,我比你们都大,今天这次相遇不容易,以后再想聚得这么全就没这么容易了。初中这三年就属和你们哥几个最投脾气,能感觉到你们几个之间关系也不错,所以今天我提议,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们也学习一下古人,结拜成异性兄弟。肥犬的话好像一下切中了所有人的软肋,就拿我来说,我虽然没想过结拜这事儿,但是的确觉着眼前这几个人平时不错。

我们报出自己的年纪,按照大小,跪下一字排开,前面有三只点着的香烟,肥犬跪在最前面,他说一句,我们后面这些人跟一句。仪式完事儿之后,我们都没说话,一字排开走下山,但是心里都记下了,这几个兄弟的名字。

刚上初三的时候,狮王处了一个对象,理所当然的以狮王的条件,那个女孩儿无论从长相还是家庭,都是绝对的上品,女孩儿的爸爸是西村儿的村长,在我们这种小镇上,村长绝对是个大官,女孩儿的妈妈是西村卫生所的大夫,女孩叫夏琳,跟我们是同届不同班。狮王有一张夏琳的艺术照,是一张黑白照片,狮王如获至宝,天天在书里夹着。两个人刚处对象没多久,就让夏琳的妈妈发现了。她妈放出话儿来,想和狮王谈谈。狮王就算再牛,也只是个初中学生,还没有胆量去面对夏琳她妈。临近中考,夏琳都是在家学习,这可把狮王想坏了,可是你借他8个胆儿,他也不敢去人家呀!他只能给人家写信,书信的传递得有信差呀!一天一封,都忙着备战中考,谁有这个时间呢?时间我有啊,我保送高中,不用备战。

于是头一天晚上狮王写完情书,我拿着情书送到夏琳家,等着夏琳看完情书写回信,我再把信带回去给狮王。这段时间我虽然天天跑腿,但是乐此不疲的,过得老嗨了!他们俩恋爱,没我啥事,但是我不能白干呢。我两边儿吃。我自己平时没钱买的,你像喔喔佳佳奶糖,大白兔奶糖,小淘气糖块儿,双汇火腿肠,面霸101方便面。狮王是没钱,但是他能用劳动补偿啊,平时给我洗袜子,打洗脚水。夏琳家有钱,反正我去送信的时候,看到炕上有什么我就吃什么,也不用让,我也不客气,走的时候我再抓一把,放进兜里。

一天下午,狮王学习学累了,想出去走走,我就陪着他一起出去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狮王非要给夏琳打个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夏琳家的电话在他爸爸妈妈的那个屋。电话打过去,第1个接起电话的,肯定不会是夏琳,狮王不敢打,就提出让我帮忙。让我先把电话打过去。第1个接起电话的,如果是厦琳的家里人,就提出让他们帮忙叫夏琳,等听到夏琳的声音了,再把这边的听筒给狮王。

我按照狮王提供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响了几声之后就被人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心里猜想,这肯定是夏琳的妈妈了。

我忙说:您好阿姨!夏琳在家吗?我是她的同学,想找她有点事。

夏琳妈妈:她在家,你是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妈妈的声音虽然很和蔼,但是和蔼中透露着警觉。

我想都没想顺嘴就说出去了:我叫辛博。

后屁股结结实实的挨了狮王一脚。

第29章神通广大

隔着话筒,我听到夏琳妈妈刚叫出我的名字,想要说什么?我急忙用手按下断话键。我心里想这下子算是把事情做实了,彻彻底底的没给夏琳妈妈留下好印象,估计狮王这辈子都不会有勇气踏入夏琳家的门槛,以后鸿雁传书这个事儿就肯定还得由我来完成,下次得让夏琳换几样好吃的。

中考当天我们中学为所有的考生在县里租了一个招待所。我也去参加了考试,但是考试成绩对我没什么用。巧合的是在考场上我又碰见了,那天在运动会上标枪比赛中,脖子和脑袋一般粗的家伙,他也看到了我,我俩对视的时候本以为他会对我有成见,没想到他竟对着我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既然人家这样有诚意,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当时的比赛是我赢了,我也点头微笑回礼。没想到他还挺健谈,利用考完试的间隙,他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支烟,主动问我:怎么样?兄弟保送县重点高中了没有?县里头有这个政策,只要是县里举办的运动会,只要单个项目的第1名都会被保送进县重点高中,县重点高中有一个专门的特长班儿,我在上次县里举办的运动会中,除了标枪之外,铅球和铁饼我都是第一,直接保送进县重点高中,你是当时的标枪第1名,一定也保送进重点高中了吧?我冲他竖起大拇指说:还是你厉害,一次运动会拿两个第一,要不是我侥幸抢走一个,你可能就能拿到三个第一了。我向他伸出手,报上自己的姓名,认识一下,以后到重点高中我们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他说他叫翟继强,来自大草原,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父母至今还过着游牧的生活,为了不耽误他上学,父母把他寄宿在姑姑家。我心里想,怪不得这么有劲,从小吃肉长大的,就是不一样。翟继强指着十几米远处的一个高个子男生说:看见那个高个子男生没有,他叫李涛,是我们三中的足球队队长,是以足球特长的名义保送进县重点高中的,以后在高中我们就是一个班的。翟继强向李涛招手,示意他过来。

李涛伸出手也很热情的和我握手说:都是体育尖子生,这下进高中之后好了,我不用担心队员问题,到时候我组建咱们班的足球队儿,欢迎你加入,李涛看上去很真诚,绝不做作。我马上做出答复:行啊,我最喜欢踢足球了,但是到时候你可别嫌我脚臭不要我。李涛指着翟继强说:放心好了,你脚再臭都比他强,这家伙就是一个生牤子,就凭着一股子蛮劲横冲直撞,都能成为我们队的主力。

我是一个先入为主的人,从沟里到镇上读初中,镇里的学生欺负我们这些农村学生,那么从镇里到县里读高中,我一直以为,刚开始还是会被欺负的,但好在这次还是和堂姐在一所高中,堂姐上高中之后我见过她几次,她变得更漂亮,发育的更好了,唐姐夫们,小舅子我来了,你们可要好好的照顾我哟。

中考考完试的那个暑假,我过得很轻松,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家看家,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看住园子,别让鸡祸害蔬菜就行。

中考的成绩下来了,狮子泥鳅还有冷伟都考上了县重点高中,我同桌吴霞,夏琳,大葱都接到了中专的入学通知书,肥犬去了一家铁路中专。黄老邪大爷的女儿也考上了县重点高中。我被保送进了县重点高中,妈妈更加相信这是天意,她更加迷信。王大爷就这样走进了我家的生活,他是三舅带来的,王大爷是一个很牛的人,他只要看一下这个人的面相,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体哪个地方有一个痣或者有一个痦子,他在道上走,看一眼这家的房子,就知道这家的主人身体哪个地方不舒服。提前给他准备好一把香,一挂线,一瓶白酒。把这些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等到晚上11点多的时候,把屋里的灯闭了。王大爷用白线搓成一根细绳,用搓好的细绳拴在香的中间,把香的两头儿全都点着,把绳子的两头拴在墙上事先锭好的钉子上,拴在绳子上的香一字排开悬空在半空中,然后王大爷坐在桌子前看着前面的这排香,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我和许多人一起在边上看过,仔细听他的话,经过分析他是在请神,神仙来的时候,前面那些悬空的香会按着顺序翻滚,这时候主人家想问的问题,神仙会经过王大爷的口,说出来告诉你答案。记得有一次姥姥生病,叫王大爷过去看看。王大爷过去掐指一算,问姥姥今天是不是赶带毛的东西了,姥姥想了一会儿告诉他今天有羊去园子里吃东西,她就把羊赶出园子。王大爷说那就对了,当时姥姥赶羊的时候冲到了一个老头,然后王大爷说那个老头很瘦,个子很高,高颧骨短发,白胡茬,听到王大爷对老头儿的描述,姥姥火往上冲破口大骂,姥姥说姥爷去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王大爷神通广大,成了我们家的座上宾,三天两头的往我家跑。今天帮我们家改改大门,明天给我家写两道福禄。只要王大爷一来,我妈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王大爷好酒量,从小卖店刚买回来的,瓶装高粱酒,一瓶一斤,他一口气能喝二斤。那时候我们全家人都佩服王大爷的神通广大,也都心甘情愿的供王大爷吃喝。

据王大爷自己介绍,他和其他的一些大仙儿不一样,他是天仙,那些都是地仙,他是天上王母娘娘的二女儿,手下的一个星官,在天上是顶星的。王大爷人个子不高,头发稀少,面堂红润,鼻子头是平的,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像只在想心事。我妈说仰脸儿老婆低头汉,这句话的意思是,女人走路的时候仰着头好,男人走路的时候低着头好。

第30章套路真深

王大爷跟我们家的关系越来越近,我家东边儿的大屋隔开两个房间,其中的一个是我住,另一间一直堆放的杂物,妈妈把那间房子收拾出来,给王大爷住。王大爷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八组,给别人家打工或者跑山。晚上如果干活干到太晚的时候,就直接住在我家。

到了开学的日子,县里的高中开始报道,我已经在外面儿上了三年中学,上高中无非是换一个地方,离家更远一点儿。高中的规模和中学比起来,那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大门是一道电动的铁栅栏,一人多高?进入大门,左手边儿是一家小卖店。然后是一个宏伟的雕塑,我驻足在雕塑面前看了半天,没认出雕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有寓意。雕塑的后面是一道狭长的水泥涌路,整条涌路都被两边儿整齐的柳树,树荫包裹着,指示牌上的箭头和文字,告诉你一直往前走是浴池。操场的西南角是一大片篮球场,数篮球架子,估计得有四五块场地。教学楼一共有4栋,都在操场的最北面坐北朝南,楼顶上标的楼号,操场西侧有一大排楼房,朝东向,楼顶上醒目的写着宿舍,宿舍楼的一层是食堂,教学楼和宿舍楼中间是锅炉房,进门时看到的那条涌路,是环绕操场一周的。

大喇叭里传出的声音,让所有人到食堂集合,然后点名分班,随着人群来到食堂,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食堂门口并排摆放的桌子上站着老师,老师手里都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班级的班号。一会儿大喇叭里念到学生的名字和班级号,自己就按照老师手里的班级号,对应的站在老师的前面。

我被分到了157班,我也听到了翟继强和李涛的名字。157班在3号教学楼的1楼。班级一共有56个学生,都是各个中学选拔上来的,有体育或者是艺术类特长的学生。班级里还有很多学生面孔都非常熟悉,在县委组织的运动会上我都见过,100米200米,短跑最快的那个叫曹建辉,长得很有型,非常像当时香港很火的一部电影,古惑仔里的大关二,认识他的同学都直接叫他二曹。我们班的女生,比起其他班级的女生,要时尚和洋气很多,穿着都很大胆。

高中的门口儿大大小小全是小吃部,所有的小吃铺,只要不是特殊的菜肴,都是一个价两块钱管饱,一顿饭两块钱,一个月正好180块钱,家里每个月给我300块钱。上了高中之后,翟继强不愿意住在他的姑姑家,他自己说住在别人家太拘束,于是他干脆在高中附近租了一个民房,每个月120块钱,我去过几次,感觉那里的条件不错,就搬过去和他一起住,每个月承担一半儿的房租,60块钱,很多乡镇来的学生都在高中附近租房子住,有个别的高三的胆大的学生,对象俩租一个房子,生活在一起。学校门口的那些小吃部,为了能留住或招来更多的学生吃饭,都花样百出,绞尽脑汁,家家都有录像机,彩色电视机里天天播放着香港的动作影片或者金庸的武侠电视连续剧。

重点高中的学习任务很繁重,但是我们这个班属于特长班,几乎除了考试成绩之外,其他的我们都是第一。我们班的班长李萌,是我们学年的团支部书记,她短发虎牙,就算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宽松的运动服也难以遮掩她已经发育了的身体。好几次吃饭的时候和泥鳅坐在一张桌上,他都提出想要追求李萌的想法,我苦口婆心的,好说歹说才算劝住泥鳅没给李萌写情书。李萌第1次惊艳到我,是她在讲台上用手风琴弹奏一首,打虎上山。那是我长那么大,第1次看到手风琴,也是第1次听到手风琴里传来那美妙的声音,我是一个没有音乐细胞的人,但是从李萌弹的曲子里,我也听出了紧迫感,那种就要和老虎相遇的紧迫感。

从异性的角度去评价李萌,她长得很漂亮,很有才华,对于李萌我是没有感觉的,就如刘禹锡在【爱莲说】中写道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银行里的钱都很可爱,你可以随便看,但不能去拿。

我与翟继强在一起住,我俩平时都穿校服,买袜子买鞋都买一样的,睡一宿觉,第2天起炕也不管袜子和鞋包括校服是不是自己头一天穿过的,抓着就穿。东北的冬天是很冷的,特别是晚上,我们租住的房屋,房东是个腿脚不太好的老太太,我们也不好意思要求太多,她只在我们临睡前给烧一次炕,所以第2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只有被窝里是热乎的,一摸自己的鼻头都是凉的,而且窗台上水杯里的水全都冻成冰坨,每天晚上我俩睡觉之前都要先摔上一跤,赢的睡炕头,输的睡炕稍,这家伙从草原来吃肉长大的,几乎每次摔跤都是我输。

翟继强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小的时候在草原上长大,陪伴他的只有牛羊,根本没受过教育,需要动脑力的,他一样都不行,只要是不动脑袋的,就没有他不行的,在足球场上他简直就是一辆坦克,他带球往前冲的时候,你根本拦不住他,他把足球护在脚下,你想用身子把他撞开去抢球,那是完全做不到的,我和他在一起,只要是动手的,我没有一样能赚到便宜,相反,只要是动脑袋的,他几乎每一次都被我套路。

翟继强就坐在我的前边儿,他也不喜欢上学,所以上晚自习的时候没有老师看着,他几乎就没有稳稳当当的坐在位子上过,都是回头跟我唠嗑儿,我俩的座位紧挨着窗户,夏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涌路上的灯都亮着,隔着窗户一边儿看着涌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评论刚刚走过去的女生,哪个好看。

翟继强,你快看那边过来的那个女生,长得多好看,我见过她,是高三的,我指着那边走过来的一个女生对翟继强说。翟继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师姐呀,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就喜欢这种的,稍微比我大点。

我说:我也喜欢这样的,这样咱俩打个赌,一会儿那个女孩儿经过我们的窗户,你要是敢出门追上去,搂住那个女孩儿的脖子两分钟,一会儿下晚自习,我请你吃50个羊肉串儿,两瓶啤酒。

翟继强冲着我翻了一下白眼儿说:你可别钢我,我没那个胆儿,上去搂人家脖子,你不怕人家叫保安抓你,你有种一会儿她经过我们窗户的时候,你出门追上去,搂住她的脖子,一分钟就行,我给你买100个羊肉串,4瓶啤酒。

我赶快揶揄他说:白长了一个这么大的体格子胆小如鼠,你发个毒誓,如果一会儿我追上去了搂人家的脖子,你不给我买羊肉串儿,不给我买啤酒怎么办?

翟继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说:我用我们家的牛羊发誓。一会儿那个女孩儿经过我们班级窗户的时候,如果小毕敢追出去,追上人家搂住人家的脖子,我发誓给他买100个羊肉串,4瓶啤酒。

听翟继强发完誓,那个女孩儿正好刚刚经过我们班级的窗户,我起身追了出去,紧走几步追上那个女孩,我一把搂住她的脖子。那个女孩儿先是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我,又放松下来说:死金钟吓我一跳,你干嘛啊?

我的胳膊还是搭在她的脖子上,对她说:姐别回头,我和别人打赌呢,赌注是100个羊肉串你就镇定点,一直往前走就行,下晚自习之后我在你寝室楼下喊你,给你50个羊肉串。大爷大娘那边儿都挺好的吧,最近联系了吗?我与堂姐一边聊着一边往前走,我能想像的到,翟继强在后面儿张大嘴巴,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

第31章虚惊一场

我一直搂着堂姐的脖子走到宿舍楼的门口,我才返回班级,回到座位上。翟继强夸张的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说:哥,我真的服了,我开始崇拜你了。一会儿下自习我就去给你买羊肉串儿。你一定得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要盲目的搞个人崇拜,这样不利于你个人事业的发展。

高中门口有很多烤羊肉串儿的,特别是夏天晚上上完晚自习的时候,从边上路过,烧烤的香味儿,直冲脑门。

那时候羊肉串5毛钱一串,自己花钱买羊肉串吃,实在是一种太奢侈的行为。

下晚自习之后先在班级等着,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去大门口儿找一个人不多,而且之前吃过的露天烧烤摊位,不等人都走光,如果吃羊肉串儿的时候让认识的人看到,那可是狼多肉少,先要了50个烤串儿,烤完之后给堂姐送到宿舍楼下,堂姐接过50个烤串儿,可高兴坏了,这50个烤串儿赚的也太容易了,堂姐一边儿往嘴里撸肉,一边儿对我说:下次再有这好事儿提前跟我说一下,我穿的少一点,那样性感。我赶紧说:姐,这已经够少了,不能再少了,再少就包不住肉了,你慢着点儿淑女点儿,女孩子家家的吃东西斯文点,让别人看到你这种吃相,将来谁敢娶你?堂姐嘴里塞满了肉,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那还都抢呢!

又返回摊位,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又点了50个羊肉串,要了4瓶啤酒。我直接用嘴咬开两瓶啤酒,递过去一瓶给翟继强,我一边撸串,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感慨: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我一定得努力学习,长大之后赚钱,天天吃烧烤。看你那点儿出息翟继强说:这羊肉串的味儿,照我们草原上差多了。放假的时候和爷一起去草原,到时候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草原味道。

我们大部分从乡镇到县里上高中的学生都一样,每个月家里给300块钱的生活费,其中180块钱是每个月的饭钱,我还要拿去60块钱交房费。刨去这些必须要花的钱,还剩60块钱。剩下的钱,还得理发,买邮票,买信封,再赶上哪个要好的同学过生日,我还抽烟。要花钱的地方特别多,台球厅游戏室录像厅。星期天休息没有课,星期六晚上好多男生都会去通宵看录像,火车站边上有许多家小录像厅,看一宿5块钱,半夜的时候,录像厅就会从里面把门锁上,把灯闭了,窗户和门都用厚厚的棉被堵上,在外面根本看不见,屋里有光,这时候放的片子都是一些岛国或者欧美拍摄的,国内禁播的片子,那时候年轻火力壮,看一宿这种片子,嘴发干,一晚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烟。一晚上,大家的反应都一样,所以谁也不去打扰谁,都默契的避免了尴尬。

我与吴霞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每次去通宵看完录像,我都会特别想她,有时候在梦里也会梦见她,梦见她穿着一身护士服装,把我带进一个房间,然后转身儿把门关上,让我把裤子脱了,用棉球儿在我的屁股上擦拭,我正美滋滋的想入非非的时候,她手里忽然多了一个大号的注射器,针头一下子扎进我的肉里,我嗷的一声疼醒,才知道这原来是一个梦。她是我上中学的时候唯一的一个同桌,我们一起同桌三年,虽然到最后初中毕业,各奔东西,我都没有向她表白过,说我喜欢她,但我一直都感觉她就是我的,就算是我不表白,那也是我的,都给我放在那儿别动。我就是银行,吴霞就是钱,钱放到银行里,别人可以随便看,吴霞在哪儿,别人可以随便追求,也可以随便给她写情书,但都不亵玩焉。

上了高中之后,好多人都成双入对的。狮王有了新的女朋友,是县里当地的,比夏琳长得漂亮,穿的还洋气,冷伟这种老实巴交的学生,都有了对象,是一个叫李柔的女孩子,冷伟就是闷骚型的,他说他当时是被李揉的大屁股给征服的。翟继强在草原上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们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更让人吃惊的是我们班的班长李萌都处了一个男朋友,是隔壁班一个叫戴伟的男孩子,那小子长相一般,上身长下身短,身体比例有点失调,口才倒是不错,我虽然和戴伟谈不上熟悉,但是见面还是会点头。我心中虽然一直把吴霞当做我自己的,但是毕竟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人家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万一卫校也有男护士,把她拿下了,那到时候我可真是鸡飞蛋打。我决定下封信,先探探她的口风。

每个星期的星期二是邮差往我们高中送信的日子,所以每周二下午第2节课课间,会有专门保管信箱钥匙的同学去信箱里取信。我和吴霞正好是每隔一周能收到对方一封信,我星期二收到她的信,看完信,马上给她回信,我的回信要在路上走一周的时间,下个星期她收到我的回信,看完我的信,她再给我写。

这个星期二我像往常一样收到她的信,再给他回信的时候,我先是回答她的一些问题,然后介绍这一周我在学校的近况,最后我又加了一句:你说咱俩将来要是能结婚多好,我姓毕,你叫吴霞,将来要是有个女孩儿,就叫毕玉吴霞,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把信叠好,塞进信封,把口封死,贴上邮票,把信寄了出去,信邮寄出去之后,我有点儿后悔,我内容是不是写的太隐晦了,万一她不能明白我的寓意怎么办?同桌那会儿,我告诉她把一只耳朵紧贴着课桌面上,我用手指在课桌面上轻轻地敲击,让她仔细的听,听我敲击的歌曲名字是什么?每次看她认真的把一只耳朵平贴在桌面上,聚精会神的等待我在桌面上敲击歌曲的时候,我都会用一只拳头猛烈的敲击桌面,她会被我敲击桌面发出的声音,震的啊的一声,把耳朵迅速的从桌面上拿开,当然她会掐我,但是不疼,让人费解的是,下一次当我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这次不骗她,真的敲击曲子,让她再把耳朵贴在桌面上的时候,她还是会照做。就这样一次次的被我骗,她一次次的配合,我经常说她,小时候脑袋一定让门弓子抽过。所以我有点儿担心信中的内容,我是不是写得太隐晦,如果到时候她理解不了,那就尴尬了。

这周我没收到她的来信,我心里这个急呀,我在信的内容里也没写什么东西呀。完了,我天天自作多情,以为人家是我的,人家这是无声的拒绝。人家这是懂你的意思了,以后都不会再给你写信了。我又在心里勾勒出了一封信,下周二不管能不能收到来信,我都得主动再去一封信。这一周过的,那叫一个痛苦。

隔了一周,又到周二,我居然收到了她的回信。拆开信之前我已经没有了激动,我似乎都能猜到信中的内容,琼瑶的言情小说中,无数个女主角拒绝男配角儿的故事情节,反复的在我脑海中浮现。

打开信的第1句话:怎么样?这一周不好过吧,小样,我吓死你,脑瓜子让门弓子抽过的人。

不对呀,这信的内容好像有转机呀?我继续往下看,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但你是死鸭子嘴硬,你是男生,难道你不应该先表白吗?你忍心让我一个女生先开口说我喜欢你吗?你以为我一次次的配合你玩儿那种敲击音乐的无聊游戏,真的是我傻吗?其实是我在哄你玩儿呢,反正我装傻你高兴。毕玉吴霞的名字很好听,就这样定了,我做你女朋友。

第32章教你做人

我读完信,手里拿着信坐在那傻乐。死丫头,原来这么多年我才是那只在梁上穿来跳去的小丑。我同桌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这孩子疯了,翟继强,快点儿,你的好哥们儿疯了,快点送他去医院。翟继强头都没回说:没事儿,先让他疯一会儿,我正在看俺家海燕给我写的信呢。

翟继强家是典型的草原牧民,除了他之外的老一辈,还都过着游牧的生活,他在上小学之前都在草原上长大,有一个一起玩儿到大的女孩子叫海燕,海燕和他一起上学,读完初中之后海燕不上学了,也没有再像父辈一样回到草原上放牧,在他们旗里开了一家专门售卖草原特产的精品店。

翟继强血液里还流淌着草原牧民的那种狂野和奔放,他正直从不畏惧。一天上晚自习,班级那天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在低头学习,忽然教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进来几个嘴里叼着烟的混混,嘴里骂骂咧咧的,身上有很浓的酒气,那时候的高中上晚自习的时候,大门管理的不严,所以经常会有一些外面的混混进入校园。那时候的学生对混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看到这几个混混走进来,大家都没人吱声,都装作看不见,继续低头学习,几个人叼着烟在班级里溜达一会儿,看没有人吱声,胆子就越来越大,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还不时的用脚踹桌子。

这时候儿翟继强说话了:哥儿几个这么牛,干嘛在学校耍威风社会要是真玩儿的明白,就到外边儿的酒吧歌厅去耀武扬威,要是到北山的迪厅,你们也敢这样,我保证你们会让人家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们。我就坐在翟继强的后面,我心说这小子疯了,我赶紧在后面儿用手捅捅他的后背,示意他别找事儿。在看翟继强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儿,他侧过身坐着,面对着那几个混混一脸的鄙夷和不屑,满脸都是戏虐之情。果然几个混混一起把目光投向了他,班级一片死静,所有的人包括那几个混混,都没想到会有人敢这样挑衅。此时所有同学都为翟继强捏了一把汗,那几个混子显然也是骑虎难下,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他们一起这么多人太没面子,离着我俩最近的一个小混子,把手里的烟头使劲的摔在地上,用脚尖儿在烟头上用力的撵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盯着翟继强。

翟继强的同桌是本县的,放学之后不用上晚自习直接回家,上晚自习的时候,他是自己一张桌儿,他是侧身坐着的,一只手搭在他自己的课桌上,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课桌上,他抬起搭在我课桌上的右手,冲着那个撵烟头的小混子勾了勾食指说:对着烟头儿发狠没用,吓不住我,过来让小爷教教你怎么做人。我心说这家伙真是疯了,人家这么多人,先不说今天晚上打不打的过,真把他们得罪了,他们天天在校门口堵着你,这学还能有法儿上吗?还有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你说你自己跟人家打起来,我是上去帮你,还是不帮,帮吧,我真没有那个胆儿,从来没打过仗,不帮吧,回头你再说我不够义气。我心里正在七上八下呢,那个小混子已经来到我们面前,他就那样站在翟继强的面前,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把椅子,那个小混混又从兜里摸出一只烟叼在嘴上,从怀里掏出打火机,正在低头点烟,翟继强猛然站起身,右手拿起我的铅笔盒一下子砸在这个小混混的脑袋上,哗楞一声,我铅笔盒里的东西散落一地,翟继强的动作太快,所有人都没等反应过来,他又抄起他同桌坐的那把椅子,抡圆了,由上自下,又一次狠狠的砸在那个小混混的脑袋上,椅子直接散了架,那个小混混直接被砸的瘫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货能直接动手。还耍酷点烟装什么装?翟继强,自顾自地说。他又伸手抓起那个瘫软在地上混子的头发,把对方揪起来,一下下地揪着那个混子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课桌上磕,咚咚咚每一下都直击现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底最深处,磕了几下之后,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那个被磕的混子直接哭了,嘴里开始求饶。翟继强放开手,那小子重新又倒在地上。瞅你这副怂样,没那两下子,还想学人家混社会,都给我滚!翟继强霸气十足的对着站在原地的那群混子喊。

看着那群没有受伤的混子,搀扶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逃离教室。再看一眼,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翟继强,这还是那个天天被我套路的家伙吗?

他蹲在地上,回头呲牙冲我一笑。笑容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憨厚正直。他说:这是你的铅笔盒儿,我捡的都是你的东西,你就在边上站着看就不能过来帮我一下。我赶紧过去蹲下帮忙,看着他,我俩会心的一笑。

上高中后的第1个暑假,平时我基本不回家,我讨厌妈妈张嘴就骂人,爸爸喝完酒就耍酒疯,这几乎成了家里的恶性循环,爸爸一喝酒妈妈就骂他,然后爸爸喝多之后就到时候打她,上小学的时候,爸爸晚上喝多了动手打妈妈,妈妈就带着我和弟弟大半夜的走路去镇上找奶奶,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觉得这种事找奶奶很多余。很多时候我心里都在想,他们还不如赶快离婚呢,这样对谁都好,只是嘴里没这样说过。我回家的时候,妈妈正在到处张罗钱,说是要和王大爷一起做生意,要收购一大批洋葱,运到关里去卖。最后他们好像是从别人家高利息台的钱,然后就开始到附近的各个屯子去收购洋葱。

老胖4年刑期期满,他回到家里体格儿比当时又粗壮了很多。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在监狱服刑这4年居然学会了酿酒,做酱油做醋。他在家里开了一个小作坊,酿酒,做酱油和醋,村子里的人都说,他酿的粮食酒很纯,酱油很咸,醋特别酸,老胖又特别好说话,如果没有钱东西先用着,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再给,所以小生意做的还不错。很快老胖家也盖起了大瓦房,房顶是铁皮的,外墙贴的全是马赛克,院子周围用红砖砌成的大墙,比宋老师家的还要高,宋老师家的院墙是她挣钱之后,拿钱帮家里砌的,不知道老胖是什么心理,为什么家里的院墙要比宋老师家的砌得高。

第33章顺其自然

老胖成了屯子里的名人,他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刑满释放的人员不好成家。相反给老胖介绍对象的比之前多很多,十里八村儿的,上门说媒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

在家呆了一个暑假,临走的时候妈妈告诉我,她们洋葱收购的差不多了,可能这几天就要跟着车一起去关里,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一个月就能返回,如果不顺利,大概得2~3个月。妈妈还说,大姑家从金山煤矿搬到光益煤矿,大姑父在光益煤矿承包了一个小型矿坑,找人捎信儿过来,说是让爸爸去帮忙,我开学的时候爸爸和我一起走,我读高中的县城,正好在光益煤矿与我家的中间,开学的前一天,我和爸爸一起坐车先到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到我上高中的县城,然后爸爸再一个人坐客车去大姑家。

我们到镇上在客运站等客车去县城的时候,我看到客运站边上游戏厅的门前停放着我家的自行车,自行车是今天早上弟弟从家里骑走的,他早我一天开学,这个时间还不到中午,他应该在学校才对,怎么会把自行车停在游戏厅门口呢?我走进游戏厅,弟弟正站一台大型游戏机面前,熟练的摆弄着操纵杆儿,我站在他的边儿上,他感觉有人扭头看了我一眼,都没表现出吃惊,只叫了一声哥,手里的动作都没停下。我问他:今天你们不是开学吗?这还不到中午,你怎么在游戏厅呢?他说:哥,我早就不上了,我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了,满班级我最大,你17岁都上高中了,我17岁刚刚上初一,我寻思着我不上学这个事儿早晚都会被家里人知道,早一天晚一天的,什么时候被家里人知道,我再回家,在家里人不知道之前我就这样玩一天算一天挺好的。听他这样说,我撂下一句话:咱爸也在门口儿呢,你玩儿完这局出去吧,亲自跟他说,转身走出游戏厅的同时,我心里想,我这个弟弟都17岁了,能不能长点心呢?难道这么长时间你就一点儿都没发现妈妈的不对劲吗?

我先出去把弟弟不上学的事儿跟爸爸说了,弟弟辍学,是家里人早就预料到的,爸爸都没惊讶或者生气。弟弟从游戏厅走出来的时候,爸爸告诉他,不上学正好儿回家看家。

去县里的客车来了,我跟在爸爸的后面上了客车,我的脚刚踏上踏板,弟弟在后面儿喊了我一声:哥,你心里想的事儿我都明白,你好好上学吧,你一直在外面儿上学,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上去车和爸爸找了一个位子坐下,透过车窗我看见弟弟两手掏着兜儿,正低头用脚踢着地下的石子。我不知道弟弟的眼睛里是否有眼泪流出,我有一些伤感,好几年了,我一直在外边儿上学,家里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我一直知道的是爸爸妈妈一都走在离婚的边缘,他们一次次的去派出所,之所以一直都没能离成,是因为少一个催化剂,这次催化剂有了,就是王大爷,我有第六感,每一次有第六感都会非常准确,这次的感觉非常强烈,我感觉爸爸妈妈的婚姻走到头了,这个家就要支离破碎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儿的爸爸,胡子拉碴满脸都是褶子,我有点儿心疼,从记事起,从来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和他单独接触过。他的手上全是老茧,手指干裂的地方缠满了白胶布,我忽然间很想抚摸他的手,我曾经也非常讨厌他,非常瞧不起他,他不会说话,不会办事,处理不好邻里关系,见到酒就会没命的喝,喝完就会耍酒疯。我从来都没听他抱怨过身体的哪个部位疼,或者是干活干的太累,跟他在一起碰到卖冰棍儿的,想要吃一根冰棍儿,可是他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对爸爸说:这次去大姑家,帮大姑父干活儿,能不下井就别下井了,那底下太不安全。爸,我妈这次和王大爷一起去卖洋葱,要走那么长时间,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爸爸一本正经地说:你大姑父找我帮忙,别的我也不会,除了下井我能干什么?

我在等着爸爸回答,他担不担心妈妈和王大爷一起出远门,但是等了半天爸爸都没有回答我。

沉默了好一会儿,爸爸接着说:我没有什么大能耐,不能让你妈和你弟还有你过上好日子。这次去你大姑父那儿。看看能不能多赚点儿钱,你自己在外面别苦了自己,想吃啥喝啥穿啥就回去朝你妈要。如果这次我和你妈真的走到头了,我会轻身出户,直接待在你大姑家,再就不用回来了,家里的房子还有地和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将来你上学的钱我还会出,你和你弟弟先跟着你妈吧,跟着我居无定所的。我低下头,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时候,任凭眼泪无声的滑落。

我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不想再挽回一下吗?

爸爸:到我们这个岁数就什么都看明白了,你王大爷人不错。我脾气不好,你妈做的很多事我都看不习惯,所以总吵架。吵来吵去就把那点儿感情吵没了,到最后一看到对方或者一听到对方的声音都会讨厌,既然过不到一起,何必还绑架着对方呢?

车到了县客运站,我把爸爸送上了去广益煤矿的客车。爸爸好像非常不愿意待在8组,我知道,因为在那里没有人能瞧得起他,没有人高看他一眼,爸爸的酒品太差,长此以往已经把自己的口碑搞臭了,望着渐行渐远的客车,我忽然感觉不认识他了,这还是那个,一喝酒就多喝多就打媳妇儿的爸爸吗?结果已经能够预料,如果爸爸不努力去做一些事,这次他与妈妈的婚姻就彻底到头了,当然就算爸爸努力去做,也不能改变结果。我想起了刚才弟弟的从容,他可能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我忽然很想喝酒,出了客运站,我朝着高中的方向沿着马路牙子向前走。

第34章朝阳产业

我们县已经改县换市好几年了,属于农业和林业合并的县级市。市中心有一座很大的宇宙雕塑,市里有一座卷烟厂,生产的宇宙牌香烟,在整个东北销量非常可观,有十几个品种,是市里的主要经济来源,当初打造品牌的时候,请马季先生说的一段儿相声,在春节联欢晚会上播出。以宇宙雕塑为准,把城市分成两个区,南区和北区,高中在北区,在城市的最北边,再往北就是稻田地。宇宙雕塑所在的位置是这座县城的最高点,我们都把宇宙雕塑所在的地方叫宇宙广场,宇宙广场偏北,叫做北山。北山是整个县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我站在宇宙广场上,抬头看着雕塑最顶端的圆球和5星。有5辆高档的轿车,通过广场,这些轿车都是一个牌子,同种颜色,我不认识这个牌子,我只认识桑塔纳,我们镇政府有一辆蓝色的。这些车的车标是一个圆圈里有一串字母,n开头的。

这些车子依次从我身边经过,从车窗看不见里面儿,真拉风,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钱?绕着宇宙广场半圈儿,那里有去靠河北的线车,高中就在靠河北。线车站在大富豪楼下,大富豪是本市最大的一家电子游戏厅,里边很多机器都在香港拍摄的赌片里见过。我走过去,在站牌底下等车。站牌底下已经有两个男人在等车,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俩正在对话。一个问另一个说:刚刚过去的那5辆是什么车?真有面,这是谁呀?另一个回答:这你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本地人,车里面坐的人是楚天,那5台车是进口的尼桑蓝鸟,道上人都叫他天哥。,天哥是本地最大的黑社会大哥,这个大富豪电子游戏厅,还有那个北山宾馆,那个北山大酒店,据说还有好多家赌场,都是楚天的,那个人一边用手指着远处的几个招牌,一边说。

我心想原来刚才这个车队就是楚天的呀,怪不得呢,我之前不止一次听李涛说过,李涛说的时候一脸的羡慕。我在高中门口下车的时候天还没黑,在我出租屋的那个胡同口,有一家小吃铺,总在那儿吃饭,和那个老板混得挺熟,干脆就在他家固定吃饭,一天三顿饭,一个月下来180块钱,可以赊账,再也不用担心没钱饿肚子了,我们好几个人在那儿固定吃饭,每到饭口老板就会把饭和菜都提前在桌子上摆好,专门给我们固定一桌,平时周天休息的时候有什么想看的录像也跟老板提,他会去租录像带的地方租来放给我们看。我拉开小吃铺的门,看到泥鳅坐在那张桌上,就你自己呀,你怎么回来那么早?我一边说话一边拉过一把凳子坐下。

还不是因为你,你个臭不要脸的,泥鳅看着我就骂,给我都整蒙了,他继续说:亏着我们还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当时跪在地上发誓的时候,你怎么说的?现在连件儿衣服你都跟我抢,你还是人吗?我心想:这家伙抽的哪门子风,我什么时候跟他抢衣服了?他不是放暑假回家吃泥鳅吃多了吧?我问道:怎么的?今年雨水大?红星河泥鳅鱼太多,把你撑着了?你看中我哪件儿衣服了?我给你。是身上穿的这件吗?我脱下来给你,说着我做势要脱上衣。

是吴霞,你脱下来给我吧!他说。

是她呀,她本来就是我的,我说。

泥鳅扯着站在边上看热闹的老板说:老板你给评评理,你看这家伙多无耻,还本来就是他的,我先追的好不好?

小吃铺老板让泥鳅逗的呵呵直乐,然后老板一边儿乐,一边儿说:泥鳅你先别激动,我给你俩屡屡,你们俩是磕过头的干哥们儿?泥鳅喜欢小毕上初中时候的同桌,写信追人家,人家没干,然后小毕现在又写信追人家人家同意了,这不正好吗?这你有啥生气的呀泥鳅,我那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句话,正好现在能用上,这句话说:当不了你老婆就当你后妈,当不了你后妈就当你嫂子。

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泥鳅气的指着老板说: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也就开个小吃铺,混吃等死吧,没啥大出息了。

老板也拔高嗓门儿对泥鳅说:照你这么说,人家不同意和你处对象,人家将来还不能结婚了,真不知道,就你这逻辑是咋考上重点高中的?

泥鳅说:你别管我咋考上的,反正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

吴霞是白菜,就算烂在地里,也不让你拱,那你说咋办?我问泥鳅。

滚一边儿去,你才是猪呢,你最少得给我买一箱福满多方便面,要不然我天天給她写信,骚扰她的同时,我还骂你,让你天天耳根子发热。

这不碰上了一个无赖吗?行行不就是一箱福满多方便面吗?我答应你,但咱可把话说好了啊。吴霞可是你未来的嫂子,你可不能再骚扰你嫂子了,你得学学人家关羽,千里护嫂。一箱福满多方便面我自己都不舍得成箱买,就当破财免灾了,我心里想。

泥鳅总算消停了,对了,放假我上街的时候看见肥犬他妈了,泥鳅说。

他们开学早吧,应该回学校了吧?我问。

你听我把话说完,他示意我别打断他的话,继续说:这小子上铁路,中专没上几天儿就让学校开除了,刚到学校分完班,他们班上有一个小子,和他块头差不多大,那小子仗着家里有点儿钱,天天吹吹嘘嘘的,好像比别人高一等。你也知道肥犬那个脾气,就看不惯这样的,就算那小子不招惹肥犬,估计肥犬都想找个机会揍他。同寝室的几个人出去喝酒,结果那小子喝多了,对肥犬出言不逊,肥犬一酒瓶子砸在那小子脑袋上。结果人家家里人不干,闹到学校,迫于压力学校就把肥犬开除了,肥犬觉得就这样回家挺丢人的,就直接去了关里他老舅家。他老舅家在一座沿海城市,那里正在搞开发,发展的比较快,他跟着别人学修手机和传呼机呢。

第35章泥鳅发威

手机和传呼机,我看大街上有的人在手里拿着,有的人在腰上别着。

你们班的足球队队长李涛有一个传呼机,好像还挺贵的,是汉显的摩托罗拉的2000多,泥鳅说。

他是有一个传呼机,但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那小子有钱,你看他踢球的时候穿的球鞋,都是限量版的,他骑的那辆山地自行车,好像也价格很高我说。

泥鳅说:坐在我后边儿的一个同学,和他是初中的同学。我同学说李涛的父母就是烟厂的职工,烟厂职工的待遇有这么好吗?能供李涛这种花法。

我觉得泥鳅说的很对,李涛平时的生活那叫一个奢侈,他去饭店点的锅包肉都是大盘子的,他踢球的时候用的护腿板,护膝,穿的球衣球鞋,长筒袜都是在体育用品专卖店买的正品。

吃晚饭的时候,狮王和冷伟也都来了,狮王和泥鳅一见面就打嘴仗,冷伟自顾自地坐在那一言不发,一脸的严肃。怎么就你们4个其他人呢?还没回来吗?老板娘一边问一边把饭菜摆在桌子上,泥鳅起身奔厨房说是去洗手,狮王在后面喊,怎么的刚刚安抚完小泥鳅对不对?应该去洗一洗,打点香皂,好好搓一搓免得中毒。泥鳅回过身,冲狮王竖起一根中指。

泥鳅洗完手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儿大葱,狮王看见大葱后伸手就要去抢,泥鳅把身体转向一边儿,用身体护住大葱说:就这一棵你还抢,老板刚刚放在菜墩儿上,要当葱花,是我从他刀下抢来的。狮王说:就这一棵我才抢的,要是多了我还不用抢了呢,见面分一半给我一个葱叶也行啊!那行,你先别抢,泥鳅一边说着一边回过身,坐正身子后这货接下来的举动,让人反胃,他拿起那颗大葱放在嘴边儿,用舌头对着那颗大葱舔了一圈,我一下就想到了半夜录像厅里放的画面,舌尖儿舔不到的地方,他又对着那些地方喷了一些唾沫星子,然后才把这颗大葱递到狮王面前,泥鳅一脸谁不吃谁孙子的表情。

狮王赶紧向后仰身子远离大葱,用手捏着鼻子说:行行,你是哥,我服了,你这嘴都馊了。

泥鳅又把葱递到我面前一仰脖儿,那意思是你要不要?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你。我和狮王一样,捏着鼻子向后仰身。

泥鳅最后把大葱转移到冷伟面前,还没等泥鳅询问冷伟要不要?冷伟伸手接过大葱,对着大葱的表面又喷了一层唾沫星子,然后又把大葱放回到泥鳅还悬在半空的手里。至始至终冷伟还是一脸的严肃,表情平静,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噗,狮王一口汤喷在地上。

蔫吧人,鼓动心,泥鳅气急败坏地一边儿嘟囔一边儿把大葱扔在地上。

明天咱们班要换新的班主任,40多岁一个女的,正处于更年期,非常厉害,你少点得瑟,别惹着她,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冷伟对泥鳅说,他俩是一班的。

放了一个暑假,刚刚开学,大家还都没收心,所以开学第1天只是打扫打扫卫生,发发书,没有课。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翟继强又强壮了很多,1米80多的身高,脸上已经能看到络腮胡,李涛没什么变化,短跑名将二槽,把头发理成了一个标准的炮头,这货在前边儿手舞足蹈地白话,估计一会儿班主任就得单独找他,找他聊关于炮头的事儿。李萌看上去又丰满了很多。

我跟翟继强在一起住,昨天晚上他跟我显摆了半宿,说他放假期间在老家帮海燕儿看店,海燕儿对他多好,跟他说了多少悄悄话。虽然我知道他话里有很多水分,但我从心里还是有些羡慕,整个暑假,我都没看见过吴霞。

第1天打扫完卫生,发完书,几乎只用了半天,下午就休息了。晚上的时候去吃晚饭,看见了冷伟,听冷伟说才知道,泥鳅又惹祸了。

昨天听冷伟说他们班要新换一个班主任,果然今天上午一个40多岁的女老师走上讲台,说是他们班新换的班主任。第1天到这个班级当班主任,发完书之后,老师就站在讲台上多说了几句。时间有点长,泥鳅在底下就坐不住了,他在底下就开始嘀咕说:有事儿就直接说事儿,讲什么大道理,怪不得伟哥说你更年期。这话恰巧被新来的班主任全都听到,这位女老师可不是第1天当班主任,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她让泥鳅站起来,先问泥鳅的名字,又问他是哪儿的?泥鳅报完自己的名字后,说自己是红星镇的,老师听泥鳅说是红星镇的,老师补了一句:怪不得,乡下来的学生就是没素质。女老师的话音刚落,泥鳅操起桌子上刚刚发下来的语文书,用力的扔向讲台,正砸在女老师的脸上,泥鳅用手指着女老师,义正言辞的质问女老师:乡下来的学生怎么了?

女老师被砸蒙了,等缓过神儿来,揪着泥鳅去了校长室,当着校长的面儿,非要开除泥鳅。并威胁校长说,如果学校不开除泥鳅,那她宁愿辞去这个老师的工作。遇到这样的事,校长一定会维护老师的,要不然以后学生怎么会尊重老师,学校决定开除泥鳅。泥鳅从校长室出来,拎着书包直接回了红星镇,不上了。我心想这小子怎么蒸不熟煮不烂呢!

翟继强听冷伟说完之后说:你们这个哥们儿够猛,不过泥鳅这次恐怕捅了马蜂窝,我也听说过,这位女老师不好惹,出了名的厉害,而且年年都被教育局评为优秀老师。

吃完饭正在小吃铺里看录像,门一开,泥鳅的爸妈陪着他走了进来。刚一进门儿,泥鳅就呲个牙嘿嘿直乐。我们赶紧起身让出座位,让两位长辈坐下。泥鳅的妈妈是小学老师,言谈举止很有素质。

你们小哥几个快点儿帮着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你说这孩子怎么一点儿都不让人家省心呢?我寻思着跟他爸明天一大早就带着他直接去班级,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给老师道歉。这孩子让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丢了面子。我们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给老师道歉,帮老师把这个面子找回来,泥鳅的妈妈说。

自从去过泥鳅家,见过泥鳅的妈妈,就能感觉到她瘦弱的身体内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她就像一部李连杰的电影【给爸爸的信】,里边儿巩伟的老婆,小顾的妈妈。

泥鳅的爸妈在他的出租屋里住了一个晚上。第2天他们果然去了泥鳅的班级,去给老师道歉,后来听冷伟说: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数落他们一家三口,一个多小时,泥鳅的爸妈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终于老师同意先让泥鳅留校观察,冷伟还说,当时他分明从泥鳅的眼中看见了泪花。

开学之后一个月,高中每过一个月都要进行一次摸底考试,统称月考一共5门学科,加起来有一个总成绩,泥鳅这小子通过这次月考,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他五门学科全年级第一,总成绩第一,他这一次月考拿了6个满贯。

第36章什么来头

泥鳅的名字一下子在全高中炸开,他这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打老师的脸,他不是一个能让父母省心的孩子,更是一个不会被别人喜欢的孩子,他是一个手和嘴都不老实的人,他一个学期光眼镜都要换四五副,都是在和别人打闹的时候碰掉打碎了,中学时候,玻璃黑板的左下角,都让他打碎了,这家伙玩儿心特别重,就是半步倒儿骑兔子,没个稳当劲儿。

上中学那会儿我一只手拿着一个橡胶弹力球儿,一只手拿着一个同样大小的河卵石。我站在黑板的左边,把一只手中的橡胶弹力球用力地扔向地面,橡胶弹力球碰到大理石地面之后反弹,我再用手接住,再扔反弹再接住,然后我叫泥鳅,示意他准备好,我把橡胶弹力球扔向他,他用头顶回来,我再用手接住。泥鳅赶紧做好准备,像准备用头顶足球那样,示意我可以扔了,我对准他的头,把另一只手中的河卵石扔了出去,泥鳅嗷的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他一看是石头,这下可急眼了,捡起来石头,照着我就砸了过来,没砸着我直接砸着玻璃黑板的左下角,把玻璃黑板的左下角砸碎了,我们俩一起在走廊里,面朝着墙站了一下午。

马上就要中秋节放假了,一天晚上泥鳅捧着一个大西瓜兴冲冲地来到我们的出租屋,我和翟继强正倚着炕上的被垛看书。他进屋之后就开始嚷嚷:李萌跟我说话了,李萌主动跟我说话了。我还是倚在那,身子也没动,眼皮也没抬,我就知道这家伙又要耍妖蛾子。到是翟继强赶忙做直身子,兴奋的问,说说,快点说说,李萌跟你说什么啊?我们平时都在一个桌吃饭,他俩的性格又都是极品带加号,关系早都铁的不能再铁。

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站在班级门口,李萌过去跟我说:你好,帮我找一下你班戴伟好吗?泥鳅一脸幸福的说。

切!泥鳅,你说你还要点儿脸不?人家戴伟是她男朋友?翟继强说。

泥鳅反驳说:你不懂,你说的不对,当时在门口那么多人,干嘛就得非让我找啊,还不是对我有意思吗?

看着泥鳅这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的样。翟继强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往后仰在被垛上,一只手掌抚在脑袋上,嘴里不停地念叨,佛祖啊,上帝啊,你们谁有时间来一个把这货带走吧。

泥鳅去厨房拿了一把刀,一边切西瓜,一边儿说:你们俩一个这样说,一个又是那副死出,你们这是对我的嫉妒,嫉妒我的才华与美貌,嫉妒李萌跟我说话,我这么聪明,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吗?我当时就表达了对她的爱慕之情,并且约她明天中午,在教学楼对面的浴池边上见面,那地方非常幽静,明天如果时机合适,我就把初吻给李萌。

你越说越离谱,还能要点脸不?我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今天晚上第1句话。

第2天中午在小吃铺吃饭的时候,果然没有看到泥鳅,吃完饭往班级走的时候,翟继强说:看来泥鳅真去约会了,连中午饭都没吃,你说李萌不会真去赴约吧?

晚上泥鳅一定会去吃饭,你问问不就知道了着什么急,我说。

晚上去吃饭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泥鳅,他脸上还是挂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翟继强赶紧上去问:中午约会怎么样?成功了没有?

成功了一半儿,泥鳅说。

什么叫成功了一半儿?详细说说,翟继强追着问。

我去了,她没去,白痴这都不明白,泥鳅鄙夷的看着翟继强说。

通过这件事,我和翟继强都开始佩服泥鳅,他身上的这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和厚颜无耻的精神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中秋节的前一天,我吃完饭先去出租屋收拾了一下东西,晚上放学我想直接去客运站,坐车去广益煤矿,这个中秋节我想去广益煤矿大姑家,去那儿看爸爸。坐车从我这里去光益煤矿和回红星镇距离是一样的,都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从出租屋收拾完东西出来,刚走出胡同口,正好能看到高中大门口。高中大门口依次停着,五台高档轿车,正是我曾经在宇宙广场见过的,那五台进口的尼桑蓝鸟轿车,记得我当时听见,那两个在那儿一起等车的人说过,这是楚天的车,当时其中的一个人说楚天是我们市最大的黑社会老大,生意触角伸到各行各业,他的车来学校干什么?我正想着,从第1台车的副驾驶下来一个年轻人,上身穿着红色的羽绒服,他走下车,站在车边儿,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拿着大哥大在打电话,时间还早,我不想和他们遭遇,我这人天生有点儿胆儿小,平时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我都是绕着走,就站在胡同口等着,我估计他们是在等人,一会儿就能离开,等一会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再过去。等了一会儿,我看到李涛双手插着兜儿,慢悠悠的从学校里走出来,穿红色羽绒服的年轻人和李涛打了一声招呼,李涛点了一下头,然后那个年轻人,打开他刚才乘坐的那辆轿车的后门,李涛矮身钻了进去,李涛上车之后,车队驶离,李涛家虽然是本地的,但是离高中比较远,所以他中午也在学校吃饭,晚上放学才回家。怪不得李涛平时消费这么奢侈,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关系呢?刚才穿红羽绒服的那个年轻人应该不是楚天吧?我一边想一边儿开始往学校走。刚走进学校的大门正好碰到二曹儿和翟继强,从学校门口的小卖店走出来,他们是透过小卖店的玻璃,看到李涛上了那几辆车的。本来他俩在小卖店里,站在窗前儿抽烟,看到门口停了几辆车,二曹认识这些车,知道这些车是楚天的,所以他俩一直在小卖店里没出来,看到李涛晃悠悠的横穿操场走过来时,他们俩隔着窗户连喊带比划,想告诉李涛,等车队走了之后再出去。谁知道李涛抬头看了他俩一眼,没做出任何反应,继续往前走,出了学校大门口儿直接钻进车里。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二曹说:李涛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儿?这么牛,刚才给李涛打开车门的那个穿红羽绒服的年轻人,是小七儿。

小七是谁呀?这些车不是楚天的吗?我问?

二曹说:对,这些车都是楚天的,小七也是楚天的人,是楚天手下的得力干将。楚天一共有两名得力干将,一个叫秉义,另一个就是小七,你看到他一直下垂的左手了吗?那是砍掉的。

翟继强说:这么牛的人物,还让人把手砍掉了?

二曹说:小七的那只手是为了楚天才砍下去的,他对楚天很忠心,所以楚天一直很器重他,小七现在主要是帮助楚天打理生意,而秉义负责帮助楚天解决一些社会争端,所以真正能打的是秉义而不是小七。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但是社会上都这么传,十几年前楚天带着秉义和小七,来我们市闯天下,在一场扑克赌局上,楚天和一位当地很有名的大哥赌牌,谁要是输了就砍掉自己一只手,如果没胆量砍掉自己的手就退出江湖,让出地盘,结果第1局楚天输了,还没等楚天动手砍掉自己的一只手,小七先拿刀砍掉了自己的一只手,就是这一刀小七也奠定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第2局那位当地的大哥输了,他没有勇气砍掉自己的手,手下的兄弟也没有人站出来替他承担,于是他退出江湖,让出地盘。

第37章光益煤矿

通过串休这个中秋节,正好放假三天。当天下午放学之后,我直接去了客运站,买了去光益煤矿的车票,去光益煤矿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之前我去过大姑家一次和大爷一起去的,是大姑家的大儿子结婚的时候。大姑家一共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男孩儿都比我大,我叫大哥和二哥,二哥很老实,性格很内向,就知道干活,大哥性格豪爽,为人耿直,大姑家这几年一直开煤矿,虽然谈不上家财万贯,但是这几年大姑父在广益煤矿撑起很大一个摊子。矿上有很多盲流干活儿,矿井里的人口流动性特别大,附近的,外省的什么地方的人都有,三教九流的人聚在一起不太好管理,大哥正好就有这个能力,大哥在广益煤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他骑着一台黑色的刚买的太子摩托车,大姑家在一个半山腰上,山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媒堆,矿区灰很大,站在那儿身体不要乱靠,否则会蹭一身煤灰,也不要乱摸,不经常打扫的地方都是一层黑色的煤灰。

客车快要驶进光益煤矿客运站的时候,5台高档轿车从边儿上超了过去,正是尼桑蓝鸟轿车,见过好几次了,车牌号儿我都能记住一两个,正是楚天的那5辆轿车,中午的时候还去高中接过李涛的。这些轿车来这儿干什么?李涛还在不在车里?我一连在心里打了几个问号。

到大姑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正赶上他们吃晚饭,看到爸爸时他状态挺好,刚刚分开不久,他也没什么变化。大姑家的姐姐虽然结婚了,姐夫和大哥的关系非常好,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姐的新家离大姑家很近,所以到饭口的时候,姐姐和姐夫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大姑家一起吃饭,大姑家平时人多热闹。大哥还是那个性格,非让我喝半杯白酒,爸爸说我还是学生,不让他给我倒酒,可是大哥说啥也不干,非得给我倒上,还说上学根本就没用,干脆别上了,到矿上给他当会计,大嫂让他赶紧闭嘴,别误导我,并且说那个破矿都快黄了,老婆孩子都快挨饿了,还让人家大学苗子给你当会计,你快省省吧,想想以后自己的饭折吧!

吃完饭之后,大哥和姐夫走出去,大哥一边儿叫我出去,说是带我去玩儿。嫂子在外屋地刷碗,听到大哥叫我出去,说是要带我出去玩儿,嫂子赶快在后边儿喊我,叫我别跟大哥去,说他带我去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还是跟在大哥的后面儿出了屋,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姐夫正在发动他那辆旧吉普车。别听你嫂子的,我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你肯定没玩过,上车坐后面,大哥招呼我。

姐夫驾驶着吉普车离开院子,来到大路上,沿着我来的时候,乘坐着客车行驶方向,一路向前。宽广的柏油路被拉煤的货车压得坑坑洼洼,道两边,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都昭示着光益煤矿曾经的繁华,商铺卖什么的都有,有吃的有服装,一路上路过很多家书屋,窗户上都写着租书5毛钱一本儿,平时很少看见出租图书的地方,红星镇一家都没有。仔细想也不奇怪,这地方聚集着太多的盲流,他们平时白天下矿井干活,一天的高体力劳动,晚上根本没有时间看电视,所以不会去花钱买电视,更不会去买卫星天线,看书就成了他们打发时间和休闲的唯一方式,明天他们都出去干活儿,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大姑家的时候,倒是可以过来租几本儿书看。

吉普车一直往前开,在一个上坡处停下,坡下是一片很大的空地,地面用烧过的煤灰渣子铺垫的,车胎轧上去咔咔直响,还起白烟儿。空地上已经停了很多车,有摩托车,轿车,我一眼就看见了,那里并排停放着5台高档轿车,尼桑蓝鸟轿车,这些车怎么也会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我心里嘀咕。我抬头向上看,坡上有一扇大铁门,两扇铁门紧闭着,边上还有几个人来回溜达,我随着他俩步行向铁门走去,这是什么地方啊?弄得这么神秘,看来车都只能停在坡下,人必须得走路上来,心里想着,我们三个走到大门跟前,那几个在大门前来回溜达的人跟大哥打招呼,大哥和他们聊了几句,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又问我是谁,大哥回答说是他弟弟。然后那个人在大铁门上很有规律地敲几下,里面有人把大门打开,我们三个走进去,看来大哥他们经常来,和这里的人都很熟,也都知道这里的规矩。

院子很大,都打着水泥地面儿,房子墙面上贴着白色的瓷砖,房顶是平的,4周都用红砖套的大墙,在这之前我还没见过几家房子建的这么好的,就算是大爷家刚盖的新房子,那周围也没套上大墙啊,宋老师家套的大墙,但是房子没有这么好,老胖家盖的新房子也用红砖套了大墙,但是没打水泥地面儿啊,这么大的一个院子都用水泥打成地面儿,那得多少钱呢?

我们走到屋子的房门跟前儿,有人看我们来到主动给我们打开门,我只往屋里看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这里是一个赌场。怪不得刚才大门口儿有几个人来回溜达,进门儿还要对暗号儿,那些估计都是这个赌场的内部人,如果有警察或者是生人上坡的时候,就会被那些看门的人发现,然后他们会用特定的暗号通知院里的人,院里的人接到有警察或者生人的通知,再通知屋里人,屋里的人再作出反应,警察抓赌,只要抓不到现行就没事儿,警察进屋之前把东西都收拾好,只要警察看不见,桌子上有金钱往来,就不能定性为赌博,组织真够严密的,是谁可以有这么大的能量?光天化日的组织这种局,这么大胆子。

第38章煤矿赌局

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张成扇面的大桌子,桌子上蒙着绿色的台布,桌子被一群人围着,那些人手里都拿着钱,热火朝天。我在香港的电影里看过,这些人应该都是赌徒,大哥拽住我的衣袖,从兜里掏出200块钱给我,50块钱底钱,不限门数,试试手气吧,玩儿的是21点儿,估计你也会,大哥把钱塞到我的手中说。对扑克的玩法我并不陌生,妈妈就喜欢玩儿扑克儿,每到过年的时候,炕上一桌,地下一桌,好多人一边儿玩儿牌,一边儿抽烟,弄得屋子里乌烟瘴气。拿着大哥给我的200块钱,我可不舍得压上去,这是我大半个月的生活费,更何况这是大哥的钱,姐夫也从兜儿里掏出一锣儿钱,又抽出两张要给我,我说啥都没要,赶紧躲开。围着桌子的那群赌徒都没有人看见我们三个走进来,桌子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桌面,很多站在后边儿的人都把钱递给前边的人,让前面的人帮忙下注。我忽然想起李涛,想起他平时消费的奢侈,他的钱不会是都在这赢的吧?我亲眼看到他上了那些豪华轿车,又亲眼看到那些豪华轿车就停在外面儿,我踮起脚,在人群里寻找。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手里拿着半副扑克,正在发牌,发出去的每张扑克牌都压在那些下注的钱上,他正在专心致志的发牌,并没有看到我,大哥和姐夫扒拉开那些下注小的人挤到了最前排。

我想起我在香港拍的赌博电影中看到的,那些发牌的都是穿白衬衫,带领结,他们统一被称作和官。我想起上小学的时候在宋老师家看过一部演赌博的电视连续剧,叫天下无敌,里边儿的男主角叫石志康,他在电视剧里那些酷炫的洗牌动作,想要什么牌就能拿到什么牌,他想让谁赢谁就能赢,我把李涛和石志康对比,我怎么都没法儿把李涛想象成赌王。可是仔细一想,坏人的脑门上,总不能写着坏人俩字吧。李涛如果脑门儿上写着赌王两个字,那谁还敢跟他玩儿?而且玩儿21点儿还让他坐庄,21点的规矩是如果点数一样的话,庄家赢。之前听泥鳅说过,他听李涛的初中同学说,李涛的父母就是烟厂的普通职工,这肯定不能假,就一个县级市人口那么少,可是又怎么解释李涛平时的高消费呢?。难道这小子真是赌王,想让谁赢就让谁赢,我可是亲眼看到小七带着车队去接他,而是对他很客气。

我手里握着大哥给我的200块钱,这都已经中秋节了,天气越来越冷,赶在过冬之前,要是能买一件儿带毛领的皮夹克那该多好,应该300多就能买下来,我都看中好长时间了,怎耐条件不允许呀,李涛这小子到底行不行?是不是有那个本事,想要谁赢就让谁赢,我跟他在班级里的关系不错,我要是坐上去压两把,他会不会给我发大牌?

我又从自己兜里拿出150块钱,一共加在一起是350块钱挤到前面,站在桌子边上,我刚挤到前面儿抬头看李涛,我俩正好四目相对,我本来想着是李涛,看到我会很吃惊,没想到他面部表情和眼神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而且还笑呵呵地对我说:以前从来都没看见过你,你是第1次来玩儿吧?一般第1次玩的人手气都好,50块钱底钱,押几把试试手气吧。

他第1句话说从来都没见过我,显然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俩认识,他也说了让我压几把试试手气,豁出去了,不就这350块钱吗?平时在家的时候我妈她们玩儿的都是一块钱底钱。我拿出50块钱放到桌面上,我怕自己没有李涛表现的那么平静,所以一直低头看着桌面儿,没有抬头看他,李涛开始发牌,我在第2家发完牌之后,我拿起牌一看17点儿,这下完了,这50块钱算是输定了,拿到这样的点儿,再补牌还不敢补,现在17点再要一张牌,直接高出21点儿的几率非常大,如果不再要一张牌,17点儿,肯定也是输,我手里还攥着剩下的300块钱,这都已经输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着玩儿,如果接着玩儿,下一次是下50还是下100的注。李涛发完牌,看一眼自己牌的点数,问大家还有没有要补牌的?然后他拿起放在桌子上,他牌旁边的烟盒和打火机,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打着一次性打火机点上烟。他先把烟盒儿放到桌子上,用右手拿着一次性打火机在桌面上连续的敲击了4下,然后才把一次性打火机横放在桌面上,做完这些动作,他又催促着,大家快点儿看牌,然后他开始一家一家的掀开我们这些人的牌。

我偷瞄一眼李涛,他还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我心里说涛哥我都已经输了50块了,你到底是不是赌神?是不是有那种本事?想让谁赢谁就能赢,咱俩在学校关系可不错呀,门口小卖店的红宇宙牌香烟,两毛钱一根儿,我可没少请你抽啊。就算是不能明着告诉我,最起码你得给我个眼神儿或者给我个动作,让我心里有底,到底还继不继续玩下去。我开始回想着,自从我俩四目相对之后,他所做过的每一个动作,拿打火机点烟,然后用打火机敲击了4下桌面,然后把打火机横放在桌面上,等等,我好像抓住了什么,这该不会是什么特工用的摩斯密码吧?涛哥,你能不能弄点儿简单的,兄弟我智商没有那么高,我心里头这个急啊!这小子什么时候玩儿的这么深,都玩莫斯密码了?我心里又感觉不对,如果他真想通知我,一定会做一个我能理解的动作,不会像我想的这样用摩斯密码这么繁琐的东西告诉我,他明明知道我不懂这些,他做出这些动作也是白做,我仔细的想他的动作。我忽然灵光一闪,四短一长,这的确是摩斯密码的一种,但是最简单的是民用的公开的那种,我们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就学过,电报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传送,如果把那个一次性打火机,看做一支笔,那么他刚才在桌子上敲击了4下,就是点了4个点儿,然后又把打火机横着放在桌面上,就代表着一行,正好是一,组合在一起,那就是4短一长。

好小子,玩儿的深哪,我更加确定这家伙是赌神,四短一长太好破译,那就代表3,我压抑住自己高兴的心情,表现的很平静,把手里剩下的300块钱一下子都拍在桌子上,嘴里还自顾自地说,我就不信这把还输,全押上这是最后一把,赢也走输也走,我是故意大声说给旁边儿的人听的,如果这把我真的赢了300块钱我立马拿钱走,300块钱我的皮夹克儿就出来了。

大哥和姐夫看到我把剩下的钱全押上,姐夫伸着脑袋冲我喊:好样的,小舅子,就这么干,一会儿没钱了就来我这拿。

大家把钱都下好,李涛又开始发下一把牌。说实话也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心里还是通通直跳,如果是我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没给我传暗号,到时候万一输了,皮夹克儿不但没赢着,还输掉一件儿,这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慢慢的掀开压在300块钱上的,刚刚发过的两张扑克牌,当看到点数时,我只觉得后脑勺头发丝都竖起来了,5点,看来真是我想多了,他根本就没给我传信号,如果他真想让我赢,不是应该让我拿到捷克吗?我拿着这两张扑克,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李涛冲着我说,兄弟,如果点数小的话可以补一张,他这一句很平常的话,可能对谁都能说,我瞬间明白了,他管我叫兄弟,又告诉我小的话可以补一张,他这是在暗示我。好的给我来一张,我对李涛说。李涛直接把一张牌掀着扔在我的面前,补牌的话牌是大家都能看到的,我刚刚补到的是一张3。再来一张我说,李涛又扔过来一张牌,还是3,我原来手里是5点,又补了两张三,那就是11点,21点的规矩我懂,如果补三张牌,一共5张牌,加起来的总点数不超过21点,那叫五小龙,庄稼陪双倍。现在我手里头已经有4张牌了,加在一起总点数才11点,就算是最后一张,再来一张10,我都不会输,还要吗?李涛问我。我还没等回答,一张10就落在了我的面前。这下可完了,总点数肯定超了,旁边人都说,我亮出我手里的两张牌,没超过,一共21点,我说。

大哥和姐夫先是兴奋的跳了起来,紧接着旁边人全都一阵高呼。原来他们这玩21点还有一个规矩,如果想成五小龙,发下来5张牌总点数正好是21点,赔三倍。

第39章庸姿俗粉

我这一把下注是300块,庄家要赔给我三倍,也就是我这一把赢了900块,我没再敢抬头去看李涛的眼睛,我怕影响到他,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我更相信这绝对是他在帮我。大哥和姐夫在那边儿喊我的名字,让我不要再玩儿了,我拿起我面前的钱转身下桌,我本来想赢300的,结果赢了900。李涛在后面儿大声的说:这哥们儿运气不错,快点押,快点押,没准下一个能成五小龙的就是你。

我把那些钱一起揣在兜儿里,然后手一直插在兜里,攥着那些钱,这些钱来的也太容易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只有300块钱,可是不到10分钟的时间,我就赚了三个月的生活费。我一直用手攥着那些钱,生怕它们跑掉,就这样一直攥到晚上9:30多,一直到赌局结束。到赌局快要结束的时候,站在桌子边上的人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下注的人也越来越少,只有一两儿个人了。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我们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大哥和姐夫加起来两个人一共输了3000多,不到4000块钱,大哥嘱咐我回家之后千万不能乱说,如果别人问起就说输了几百块钱,我知道这些钱肯定又是他俩趁着大姑父不在煤矿上的时候,偷偷的卖掉一车煤获得的。我从兜里掏出那些钱给大哥,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要。我坐着吉普车离开的时候那五台尼桑蓝鸟轿车还在,我想赌局是李涛他们组织的,她们是庄稼一定会最后才能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问大哥,这是谁组织的赌局,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呢。大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楚天组织的,楚天在这儿有两家煤矿,规模都很大,楚天在当地势力很大,这个赌局一周组织一次,来参与赌博的人都是光益煤矿当地的煤老板或者是媒二代。

回到大姑家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躺下,我悄悄地来到爸爸的房间,我晚上和他睡一个屋,爸爸已经睡着,可能是白天在矿上干活太累,枕头边儿放着一本画报,他睡觉前已经帮我铺好被子,我爬上炕钻进被窝,刚换新地方,一时很难入睡。想着家里的现状,有些惆怅,想起以前4口人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并不富有,爸爸和妈妈也经常吵架,甚至动手,但是好歹都是4个人,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只要人都在,家就在。可是如今妈妈跟别人一起出去做生意这么久,爸爸却一点儿都不担心,他是相信妈妈不会背叛他吗?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了?如果他跟妈妈离婚了,那我和弟弟是不是就变成了没有家的孩子?如果王大爷真的跟妈妈走到了一起,那以后是不是他就会是我的继父,我应该怎样和他相处?王大爷和爸爸正好是两种人,王大爷是太会说了,为人处事,礼节待物,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为人太圆滑,三姨就特别不喜欢他,自从王大爷住在我们家的东屋,三姨一次都没来过我们家,王大爷爱提的都是一些过去的事儿,他说他过去开过金矿,把从金矿采到的金子,他亲自从北方运到南方,赚取中间的差价,一次能赚好几万,他还拿了一张欠条,让妈妈帮忙保管,说是4万块钱的欠条,后来三姨夫去我家,妈妈拿出那张欠条跟三姨父显摆,三姨夫接过欠条仔细看,说欠条上写的金额是4000,不是4万。爸爸恰恰是那种只会干活儿,不会说话,不会办事儿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2天吃完早饭,嫂子抱着孩子回了娘家,说是娘家有亲戚串门,回去帮忙做饭,其他人都去了矿上,家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大姑家平时很少有人在家,也没安卫星天线,电视收不到台,我看了一会儿昨天晚上放在爸爸枕头边上的画报,然后无聊的在屋里屋外溜达。我想起了,昨天姐夫开车拉着我和大哥去赌场的路上,路过很多家租书店,于是我用挂在门把手上的锁头把门锁上,拿着钥匙朝那些书店走去。我先在昨天吉普车行驶的主干道上,来回走了一趟,我看见书店一共有6家,紧挨着客运站的那家书店,屋里布置的很典雅,透过窗户看进去,屋里的布置和外面山上到处都是耸立的媒堆,形成特别大的反差,我抬头看,牌匾上写着喜鹊书店。我走进书店,屋里没有人,我绕着贴墙摆放的书架走了一圈儿,想看一看书架上摆的都是什么书。书架上的书分门别类,摆放的都很整齐,虽然看上去都不是新书,都被翻得很旧,但是保存的都很好,有破损的也都用透明胶布粘住。书的种类主要以小说为主,武侠小说有金庸古龙卧龙生写的,言情小说有琼瑶席慕容写的。我在屋里走了一圈儿,还没有人来,我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估计喜鹊回家吃饭了,呵呵!牌匾上写着喜鹊书店,那么店主人就应该是个女孩儿,名字叫喜鹊。我走出书店,沿着马路朝那天客车进入光益煤矿的方向往前走,走出去没多远,路过一家店面,门口坐着两个年轻的姑娘,穿着非常性感,穿着拖鞋,脸上都化着妆,我沿着马路走过去的时候,她们在马路对面儿,都翘起了二郎腿,翘起来的那条腿脚尖向上勾,我正好能看到她们的鞋底,鞋底儿上都用红油漆写着50,我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鞋底上为什么要用红油漆写着数字50呢?这两个女孩儿真奇怪,难道她们穿的拖鞋是50号儿的?我没有理会她们,继续往前走,可这时候她们俩几乎是同时,换了一个姿势,虽然还是翘着二郎腿儿,但是翘起的是刚才着地的那一只脚,她俩还是那样脚尖往上钩,又让我看到了鞋底儿,这次我又看清了,另一只拖鞋的底上也同样用红油漆写着一个数字,只不过是这次写的不是50,是30,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直沿着马路走到头儿,马路两边儿已经没有商铺,都是人家,我回头儿又开始往回走。没过多久,我又走到了那两个女孩儿所在店铺的位置,隔着玻璃门,能看到店铺里有一个粉色的沙发。屋里没有窗,开着灯是粉色的管儿灯。棚顶上还垂下来一个蓝色的风铃,那两个女孩儿也穿着粉色的拖鞋,身上都穿着粉色的长款修身t恤,白花花的大腿远看非常性感,但是走进了看,皮肤很干,右边那个女生,红嘴唇儿抹得不均匀,左边那个女生,粉色的指甲油有些脱落,她们俩脸上都涂的粉,脸抹得很白,但是脖子却很黑,庸姿俗粉,这个成语一下子蹦出我的脑海。

我朝大姑家的方向走回去,路过一个拉面馆,中午了,正好我也饿了,进去吃碗拉面吧!我走了进去,面馆儿里没有客人,我点了一碗拉面,找了一个座位等着,我看到收银台上有一部红色的电话机,就问老板,这个电话是不是公用电话?我想给李涛打个传呼。

第40章李涛忠告

我知道李涛的传呼号儿,我想打一个传呼,谢谢他,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他的传呼机是汉显的,可以接收汉字,收银台上的这部红色电话机就可以打公用电话,我拿起红色电话机的话筒,先打给传呼台,话筒里传出传呼小姐优美的声音,我告诉传呼小姐,我要打给的窗户号,然后只说两个字,谢谢,然后加上了我的姓,我并没指望着李涛能给我回电话,可是没过多久,我正在低头吃面,收银台上的电话机响了,老板接起后说是找我的。我走过去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李涛。

小毕,看电话号码,你还在广益煤矿呢?李涛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声音还和以前一样。你怎么跑那边儿去了?你在那边儿有亲戚呀?他接着问。

我说:是的,我大姑家在这儿,昨天跟我一起去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姐夫,都是我大姑家的,昨天的事情谢谢你啊,明天我就回学校,回去之后我再当面谢谢你。

李涛说:昨天我又没帮上你什么忙,是你小子自己手气好,谢我干什么呀?

我说:这不全靠你吗?我才能赢900块钱,要不然我连本钱都得输光,是你给我传摩斯密码我才一把压300块钱的,要不是你提醒,我哪敢这么大胆啊,我可是第1次见这种场面。李涛扑哧一声笑了:老兄啊,你是谍战片看多了,还是在特工书看多了?我给你传摩斯密码,你有妄想症吗你,就算你懂,我还不懂呢!

我把声音压低,尽可能的别让面馆老板听到我说的话:兄弟别装了,当时是你用打火机在桌子上面敲了4下,然后又把打火机横放在桌子上,四短一长,这是我们小学的时候就学过的,民用电报明码,你放心,兄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300块钱,你这一下子就帮我赢了三个月的生活费,这些钱我不能一个人都揣起来,我会做人,明天上学我肯定能让兄弟满意。李涛在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打火机的响声,他在点烟,然后我听他猛烈地吐出一口烟说:小毕你记住,这件事就过去了,当时我不是在帮你,至于你说当时我用打火机敲击了4下桌面儿,然后把打火机横放在桌面上,这些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如果你是会议错了意思,赢到的钱,那就是巧合吧,总之,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更不要想着当时是我帮你,你一定也听说了,那个场子的后台是谁?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吃里扒外,会被别人砍去双手的,后果很严重。你赢到的那些钱,你自己留着,不用考虑我,我只是一个发牌的,你记住,这种场合以后最好不要去,赌博的意思就是越赌越薄,吃喝嫖赌,赌之所以放在最后,也是最严重的,能够让一个人迷失本性,家破人亡,还有你在香港电影里看到的那些赌王,都是真的,他们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牌,想让谁赢就让谁赢。和李涛通完电话,我又回到座位上,一边儿低头吃面一边寻思着刚才李涛说过的话。

他虽然没明说,但是他话里已经带着这种意思,他之所以不承认,是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后台的老板。那天我能赢900块钱,看来真的是他在帮我,但是这件事我只能烂在肚子里头,以后跟谁都不能提起,否则我会害了李涛。

吃完拉面回到大姑家的时候,嫂子已经抱着孩子回来了,我问嫂子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嫂子说串门的亲戚下午就走了,不用准备晚饭,所以她就早点回来包饺子,正好今天是中秋节,明天下午去县里的客车是下午2:30的,中午人都在矿上干活儿,不能回家吃饭,所以今天晚上包饺子大家一起吃,明天下午2:30的时候,我自己坐车去县里就行了,他们就不专门送我了!我赶紧说我都这么大人了,也不是第1次出门儿,还用你们送我干什么呀?到时候时间一到,我就去客运站买张票,坐车就走了。

嫂子让我帮忙烧火,她去园子里割一把芹菜,用水烫一下,刚才从娘家回来的时候,路过市场买了一块儿猪肉,放在一起做饺子馅儿,问我今天晚上饺子馅儿是猪肉芹菜的,行不行?我说当然行了,这是多好的馅儿,如果这个季节在自己家包饺子,那肯定就是韭菜鸡蛋馅儿的。

我在锅底坑烧火,等我把锅里的水烧开,嫂子正好摘完芹菜叶。我继续看着锅底坑的火,嫂子把刚刚摘完的芹菜放到锅里用开水烫软,大哥和嫂子刚刚结婚没多久,大哥比我大6岁,之前好像听说过,大哥比嫂子大两岁,那嫂子就应该比我大4岁,我们应该算是同龄人。我忽然想起今天一个人在马路上溜达的时候,看到的那两个女孩儿,鞋底上写着数字的那个。于是我问嫂子:嫂子,我问你个事儿,刚才家里没人,我自己在家觉得无聊,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我顺着马路往我来的时候那个方向走,路过了一个店面,那个店面的门口坐着两个女孩,她们穿着拖鞋底上怎么都用红油漆写着数字,一只脚写着50,一只脚写着30,那是干什么的?嫂子说:那叫亮鞋底。我又问为什么要亮鞋底儿呢?嫂子又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等一会儿你哥从矿上回来,你问他,我看着嫂子,感觉她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我帮着嫂子一起包饺子,一直到下午快6点的时候,他们才从矿上陆续回来,这时候饺子也包的差不了,灶坑里正好有火,换了一锅新水,等着水烧开之后,就能煮饺子了,在矿上呆了一天,满头满脸的灰,他们开始自顾自地打水清洗。我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看着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感觉心里踏实,没有规章制度,没有人刻意地去规划,没有人指令,你必须干什么?如果把他们看成一个整体,那这个整体运行的非常规律,非常完美。嫂子煮完饺子的时候,他们正好洗完,嫂子开始招呼着,大家赶紧上桌吃饭,一会儿饺子该凉了。

吃饭的时候,大姑一个劲儿的往我盘子里夹饺子,让我多吃点儿,并且告诉我明天中午的时候,没有人送我,让我一个人去客运站坐车,以后放假只要有时间,没事就常来,我告诉大姑不用再给我夹了,我已经够了,并且说明天我一个人去客运站就行,我也不是第1次出门还送什么呀,并表示以后没事儿的时候一定经常来。

我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想问大哥,于是我说:大哥,我问你个事儿,什么是亮鞋底?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桌子上好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大哥问我:那你是怎么知道亮鞋底这三个字的?我是听嫂子说的,我说。然后我就看见刚才看向我的那些目光,又齐刷刷地一起看向嫂子,嫂子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很低,吃饺子。姐夫咽掉嘴里的饺子说:唉呀,嫂子,您脸怎么红了?你说你也是,他还是个学生,你一个当嫂子的,没事在家跟他聊,什么亮鞋底啊?不是嫂子主动跟我聊的,是我问她的我赶紧说,我怎么感觉气氛有点儿怪呢。姐夫接着说:小舅子我问你?有一句话上句是好吃不如饺子,下一句是什么?话到嘴边儿,我刚要脱口而出,忽然感觉这种场合不对,这句话不能说,因为大哥和嫂子都在边上呢,我知道,我知道下一句是,好玩不如嫂子二哥说。饺子也堵不住你们的嘴,都别说了,好好吃饭,大姑父脸色铁青的说。余下的时间直到这顿饭吃完,都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姐夫吃饭吧唧嘴儿的声音越来越大。

第41章初见喜鹊

吃完饭大家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儿,他们在矿上干活太累,8点多的时候就各自回屋里睡觉,回到爸爸的房间,爸爸对我说:你小子上这么多年学白上了,问问题怎么不分场合什么事都问。你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个在店门口坐着的两个女孩,是在等客呢,这地方是煤矿,聚集着大量的盲流子,都是单身,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催生这样的产业,她们刚看到你的时候会亮出那个写着50的鞋底,看你没什么反应的时候,以为你嫌价格太贵,就会亮出那个30块钱的鞋底,就这点儿事儿,你笨寻思也应该能寻思出来啊,你看你吃饭的时候给你嫂子弄的,满脸通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多下不来台。听了爸爸的话,我恍然大悟,我这个后悔我自己怎么这么笨呢,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人家大哥和大嫂对我那么好,人家还不得以为我故意这样的,我真想有个地缝儿钻进去。

第2天早上他们起得早,我本来想在被窝里装睡,避免和他们碰面尴尬,可是又想到今天我就要离开光益煤矿,无论如何也得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顿饭呢,早饭吃得很快,也很简单,大姑又是再三叮嘱。等他们都走之后,我又上街买了4条红山茶香烟,两大包猴王茶叶,这些是给大姑父爸爸大哥还有姐夫准备的,又给大哥和大姐家的孩子买了一些零食,一共花了不到200块钱,我又在爸爸平时睡觉的枕头底下放了200块钱,留了一张字条,虽然时间还早,还没到客车的发车时间,但是我早早的离开我大姑家,去了儿客运,到了客运站门口,看客运站的院里没停放客车,距离发车时间还早,客车还没来,客运站对面正好是喜鹊书店,我还是先去看会儿书,打发一下时间。

我昨天来过一次书店,只是当时喜鹊不在,喜鹊书店有一种很浓重的女生气息,挂在门上的门帘儿是用旧挂历的纸,裁剪成一条条缠在一起做成的,想做一个这样的门帘儿,是很费工夫的,妈妈就一直想要一个,我掀开门帘儿,走进屋里。屋里有一个女孩子正在拿抹布擦着书架,看我进屋她扭头朝我露出一个微笑,她的手臂还是高高举起,手里拿着抹布,如果现在我的眼睛是一个照相机的镜头,那么我的脑袋此时就像一个照相机的快门,这一幕太美,我瞬间拍了一张照片,存入自己的脑海。她抬起一只手臂,头扭向我这边儿,她的头发在脑后编了一个麻花辫儿,麻花辫儿从靠近我这一侧的肩膀垂下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带黑色碎花的,短袖的小衫,浅绿色的宽松长裙一直到脚脖,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镶钻的凉鞋,和她四目相对,看着她的眼神,我第1个感觉就是秋天上山看到一湾无人搅动过的山泉,第二感觉就是姥姥家有一本挂历,里边有一个草地上站着一只梅花鹿,那个梅花鹿的眼神,就跟现在的喜鹊眼神一样,她脸上挂着的那种微笑,真诚的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很想张嘴和喜鹊说话,但我更觉得,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我绕着书架转了一圈儿,在言情小说区域找了一套还珠格格,我找了一个临街的座位坐下,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客运站的情况,其实我平时不太喜欢看言情小说,我还是喜欢金庸或者古龙的武侠小说,但是我觉得应该应这个景,今天应该看琼瑶阿姨的言情小说,高中同班同学有很多都在看这套还珠格格,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琼瑶怎么会写出这么经典的语句?我对喜鹊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如果她是秋天山间那一抹没有人搅动过的山泉,那我怎么会忍心去搅动她的宁静,如果她是画上的,那头梅花鹿,我又怎么可能去惊吓她,“尔康问紫薇,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我,紫薇回答没有,然后点了点头”琼瑶阿姨不愧是大作家,这么细腻的处理手法。我翻看了一会儿,有一辆客车驶进客运站,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我把书放回原位,然后走出书店,我相信喜鹊,一定会在后边儿看着我,看着我上客车,然后知道我要坐车离开,然后知道我之所以没租书,是因为要离开。

天刚刚擦黑儿的时候,我回到出租屋,翟继强已经到了,正在和一个看上去也是学生模样的人喝酒,两个人买了一些熟食和一些蘸酱菜摆在桌子上,已经喝了一桌子啤酒,翟继强给我介绍那是他姑父的亲戚,也在高中,读高三,,我也没见外,叫了一声哥就坐下和他们一起喝。那位哥哥喝酒很闷,他戴着一副眼镜,眉头总是紧锁着,他话里话外都带着厌世。

晚上喝完酒送走那位哥哥,我和翟继强躺在炕上,我说出我对那位哥哥的感觉,总感觉他心里有很多事儿很压抑。

翟继强说:你小子看人还蛮准的嘛,你猜对了,上个星期他刚刚吃了100片安眠药自杀,结果被送到医院及时通过洗胃捡了一条命。他喜欢上了一个同班女同学,向人家表白,人家没同意,他就为情自杀,被送到医院之后,医院通知他家属,他爸来之后,又给他一顿骂,说他没出息,挺大个男人为了一个女的自杀,这不,他心里头还没过去这个坎儿觉得窝囊,就买了一些酒,让我陪他喝酒。我说老翟:这哥们儿的心态还是不对呀!他该不会还选择自杀吧?刚才我没回来之前,你是不是好好劝劝他了?我总感觉这哥们儿心里还没过去这个坎儿,你看他紧锁着眉头,心里好像压着很多事,他吃100片安眠药没死成,他爸来了之后没安慰他,相反又挖苦他,这事弄得肯定人尽皆知,他还哪有脸去面对他的同班同学?翟继强说:再自杀那肯定不能,刚才他都说,之前做的事儿太傻,他都后悔了,刚才我也劝他了,他紧锁着眉头,可能是因为之前自杀的事儿。

第42章悲欢离合

中午在小吃铺吃完饭,如果没有好看的电影,大多数人都会直接回班级,在班级里几个人围在一起侃侃大山。高中的位置处于本市的最北边儿,是新建的校区,所以就算家在本市的,中午一般也不回家,都是在高中边上的小吃铺吃午饭。

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的,在小吃铺吃完饭,就直接去了高中大门里的小卖店,我们每天都是这样,吃完饭就去小卖店抽根烟,饭后一颗烟,赛过活神仙,学校的老师会不定时的收身及课桌桌堂,所以平时烟都不敢放在身上,小卖店最善解人意,香烟可以按根儿零售,这样,我们这些穷学生,就再也不用担心没有烟抽,也不用把整包的香烟带在身上,被老师收去。每人一根儿红山茶,我对老板娘说。今天发财了抽红山茶,平时不都抽白宇宙吗?老板娘问我。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我说。我们几个各自点着烟,站在窗边儿往学校大门口看,这时候狮王整出一句:穷山塔,富中华,傻子才抽红山茶。我心里话,你这头死狮子,怕成为傻子,你倒是别抽呀!我昨天才刚刚给我爸爸他们买了4条。抽完烟大家一起回到班级,围坐在我的座位旁边儿,开始侃大山。

我的座位靠近窗子,刚刚中秋节中午有太阳,还有点热,所以开着窗户。二曹在窗户外面涌路边上的栏杆上坐着,二曹全名叫曹建辉,他长得非常像香港电影,古惑仔里的大官二,所以大家才叫他二曹,他爸爸是我们市里的公安局局长,特殊的家庭背景,再加上这小子在体育方面的特长,这小子平时在高中虽然算不上跋扈,但那也是横膀子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我看到他在初中毕业的时候,给别的同学留言册上的留言,写着爱好是拿着马扎坐在道边儿看美女,所以他没事的时候从来不和我们侃大山,都是找个涌路边上的栏杆坐着,看来来往往的女同学,二曹身上有太多的光环,太容易让人记住,所以全校的师生没有不认识他的。忽然隔着窗户听见楼上有人喊二曹的名字,他从栏杆上站起身子扭头往上看,然后就看到他一边儿比划一边儿和楼上的人对话,二曹说:没事儿,你大胆的跳,砸不到我,你放心,有种你就跳,谁不跳谁孙子,二曹又跟谁杠上了?翟继强说。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扑通一声砸在地上,谁啊?这么猛,把书包扔下来不要了?有人问,马上有人开始喊,不是书包,是人,有人跳楼。曹建辉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从哭声中可以断定这家伙精神已经崩溃了,我朝窗外望去,一个人两脚分开搭在刚才曹建辉儿坐过的栏杆儿上,他的上半身完全趴在水泥涌路上,身上穿着高三的校服和白色的运动回力布鞋,我顿时觉得头上的发丝都立起来了,好熟悉的着装打扮。曹建辉坐在地上,哇哇乱叫,用手指着那个人说,是你自己要跳楼的,不是我让你跳的,是你自己想死的,不关我事,他真的吓坏了。小毕,那个人是我姑父的亲戚,昨天我俩还和他喝过酒的那个,真让你猜对了,他还是会选择死,最后一顿酒是咱俩陪他喝的,他会不会感激咱俩以后经常来找咱俩喝酒啊?翟继强说。虽然我知道他唠叨这些话也是在安慰自己,一个高中生,再怎么样都只是个孩子,还没有见到过生死,就像曹建辉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还不是一样坐在地上,哇哇直叫。很快有学校的保安跑过来,把那些胆大的,正在围观的学生给疏散,并封锁了现场,二曹好几天没来学校上课,据说去看了心理医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到处打听,终于见到了那个女生,那个有人愿意为她殉情的女生,普通的让我有些失望,估计所有和我一样见过她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我一直感觉,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就没有什么能够打败他,那位一起喝过一次酒的哥哥,你连吃安眠药和跳楼的勇气都有,你却没有勇气去面对别人的拒绝,而且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生的拒绝,哎!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高中的文化生活非常丰富,而且多数都是在星期六下午进行,完事儿之后直接放假,这次学校组织看话剧,名字是女大十八变,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1次看话剧,以前光听说过有这种艺术形式,我一直以为话剧和京剧一样,都是在舞台上哼呀呀唱,京剧虽然是国粹,但是我这个人境界没有那么高,欣赏不了这么高的艺术。但是这次话剧一开始,就把我吸引进去了,一开始音乐响起,一个男生念了一首藏头诗。

我家门前一棵槐,

爱神飘飘下尘埃。

喜上眉梢情难进,

鹊跃枝头报喜来。

话剧的女主人公喜鹊从小与邻居家的哥哥青梅竹马,喜鹊从小看人眼斜,两个人高中毕业之后都没再继续上学,男主人公去部队当兵,结果因为表现优秀,被部队提拔成干部,于是男主人公的家人就反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而且两家人越闹矛盾越大,男主人公的家人总拿喜鹊眼睛斜说事,男主人公在部队当兵的这几年,喜鹊在家里创业,成了当地知名的女企业家,盖起了2层小楼,而且也去整形医院,把眼睛治好。这时候男主人公在部队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被迫转业,男主人公的家人知道男主人公要转业,又受了重伤,正在伤心等待的时候,喜鹊却主动上他们家去安慰,这时候男主人公的家人才知道喜鹊的眼睛已经不斜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男主人公的家人开始给喜鹊道歉,男主人公到家之后家人才发现,他只是掉了一根手指头,于是男主人公写了那首藏头诗,送给喜鹊。

男女主人公最后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同样是爱情,一个以悲伤收场,一个以幸福收场。我又想起了光益煤矿的那个喜鹊,我跟她很陌生,陌生的连话都没说过,以后的某一天,是否也会有一个男生给她写一首藏头诗?

第43章一柱擎天

话剧散场的时候,我早早的离开俱乐部,正巧碰见一个认识的有自行车的女生,我骑车带着她赶快离开文化宫,等一会儿,所有的同学都从俱乐部出来,文化宫这一带肯定得拥堵,到时候自行车起不来速度,所以我得趁着现在人还不多,赶紧离开这地方,我俩回到高中门口的时候,天还没黑,我把自行车交给女生,没回班级,直接去了小吃铺。我进入小吃铺的时候,居然有人比我还早,叶繁茂已经提前到了。他和狮王是一个班的,也和我们在一个桌上吃饭,这家伙人如其名,他的雄性激素分泌非常旺盛,脸上的胡须要比同龄人多出很多,脱掉衣服浑身都是毛,真不枉他爸给他起了一个繁茂的名字。这人的块头和翟继强差不多。老茂,你是怎么回来这么早的?话剧一结束我就往回跑,你怎么还比我快?我问他。

老茂一边招手叫我过去一边对我说:我还差最后一点没演完就提前回来了。这家伙跟我说话的同时,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盒,药盒里只装着一粒药,是个胶囊,他坏笑一下,把胶囊打开,把里面的颗粒全都倒进了暖壶里,顺手把药盒儿捏成一团儿,又装进兜儿里。然后他盖上暖壶盖儿,用手摇晃了几下,告诉我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千万别喝水。我问他这个是什么药,他也不告诉我,就是反复叮嘱我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千万别喝水,人陆陆续续地开始回来,老茂今天特别殷勤,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用眼睛直接观看,看不出那些水有什么问题?我知道这些,虽然肯定不是毒药,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药,而且我发现只要有人喝下跟前的这杯水老茂就抿着嘴笑眯眯地看着人家的脸,我怎么都觉得那副笑眯眯的面孔下隐藏着不怀好意,一顿饭吃完,我也眼睁睁地看着每个人都把眼前的水喝光,老茂又给他们每个人面前的空杯续上一杯水,每个人两杯水,暖壶里的水都倒光。然后老茂开始讲荤段子,还不时的插几句,哪个班的哪个女同学长得如何如何漂亮,还描述一下他在火车站附近的录像厅,看过的录像带情景,这家伙语言表达与手脚并用,还真能结合的挺完美,讲的惟妙惟肖。在小吃部吃饭的其他同学都陆续离开,只有我们这桌一个都没有离开的,还都齐整整的坐在桌子上,一个都不少,很快,小吃铺里就剩下我们几个,老茂一边儿白话一边儿走进收银台,他拿出一盘儿,事先准备好的录像带,塞进录像机,电视画面里出现一些平时在火车站附近的录像厅,晚上才能播出的画面,他好像是提前和老板打过招呼,老板娘始终都没出来,一直都没看到人,他换完录像带,从收银台里走出来,然后哈哈大笑,对那些喝了水的人说。兄弟们,茂哥对不住你们了,刚才去文化宫的路上,我看见一家成人用品店,那家成人用品店的玻璃窗上写着伟哥75一粒儿,我想试试这药好不好用,于是话剧还没演完,我就提前离开,去那家成人用品店买了一粒,但是我自己又不敢吃,我就给放进刚才给你们倒水的那个暖壶里,你们刚才喝的水都被我下了伟哥。哥几个现在之所以还没离开,一定是身体有了反应,天儿还没凉,你们穿的都很单薄,要是就这样走出去,要是让认识你们的女同学看见你们每个人支撑一顶帐篷,那到时候得多难为情,多尴尬,不过你们放心,整个暖壶我就放了一粒儿胶囊,你们中的毒性应该不大,一会儿药性就能过去,而且用不了多久天就黑了,到时候趁着夜色你们就可以回家了,现在还烦请大家在这儿多看一会儿录像,我先和小毕出去打一会儿篮球,老茂说着拽着我的胳膊就往门外跑,后边儿传染一阵怒骂,出了小吃铺的门,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的捂着肚子起不来了,我用手指着老茂骂:你妹的,我真想把你脑袋砸开,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如果今天不是我运气好,回来的早,那么我肯定也得在屋里坐到天黑,对不对?我俩一直在篮球场打篮球,打到天黑,我提出到小吃铺看看那几个老兄,老茂说啥也不去,他说他得找地方躲躲。今天晚上去别的地方住,要是让那些人逮到,估计得让他们给撕碎了,我重回到小吃铺的时候,那里的人一个都没少,还都围着桌子看录像。见我进去,那些人都问我老茂儿呢?都说等一会儿抓着他,要杀了他。我说哥几个你们倒是站起来活动活动,光这么坐着屁股不麻呀?这屋里也没有女人,站起来活动活动,怕什么呢?泥鳅说:还站起来呢,我现在只是坐着不动,胀的都疼,站起来让裤子一碰到得更疼,录像带里那些男主角肯定都吃的这个,一会儿我看到老茂得问一问他,那家成人用品店在什么位置?四哥,你先去把录像机关了,结拜的时候我排行第4比泥鳅大,所以从结拜那天开始,他一直管我叫四哥,老茂儿可把我们害惨了,身体上的先不说,刚才有几个女生想进来吃饭,打开门一看,我们在看这种片子,人家脸一红扭头就走,估计以后都不能再来这吃饭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给老板吃了什么迷魂药,老板让他这么作,生意都不要了,我们喊了半天老板,也没人应答。

没事儿的,外面天儿已经黑了,道上都没人了,哥几个还有没有想去录像厅包宿的我请,我说。都别拦着我,我要弄死他,狮王做势就要往我身上扑。最后我回班级,找了几件儿在墙上挂着的校服也不知道是谁的,送到小吃铺给他们每人一件儿,他们每个人围一件儿在腰上,在后边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走路,姿势很奇怪,我想笑还不敢,天已经晚了,再过一会儿学校就该锁大门了。我跟在翟继强的后面,回我们的出租屋,他拽过来一个枕头,躺在炕上又拽过一条被子盖在身上,然后用手指着我说:小毕子你要是敢笑,你等明天药劲儿过去,我弄死你。哎呀,我去,你小子现在这样还敢嘴硬,我先让你活不到明天早上,我说着就要往他身上扑。

这时候有人猛烈的砸击窗户,小毕子,翟继强,快点儿开门,是我李涛。

第44章强哥走了

这么晚了,李涛来干什么?我止住脚步收回伸向翟继强的手。你进来吧,我给你开门,我朝窗外的李涛喊。翟继强也从炕上坐起来,他抓起被子盖住半个身子,并一再威胁我说这事情千万不能跟李涛说。

我打开门,李涛火急火燎的走进来,怎么了?你这么着急有人追你啊?你是不是踹寡妇家门让人发现了?我打趣儿道。李涛一把推开我,你给我滚一边去,你才踹寡妇压门呢,我找翟继强,李涛绕开我进屋里说。

李涛进屋就跟翟继强说:强哥,刚刚你家人给我打传呼,说你爸心脏病住院,正在抢救,让我通知你,赶快回家,你爸好像还没脱离危险,你家里人怕抢救不过来,让你赶快回去。

我们几个跟李涛关系好的人,都把李涛的传呼号给了家里人,让家里人如果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儿就打李涛的传呼号码,如果是急事儿,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翟继强听完李涛的话,从炕上跳到地下就开始穿鞋,动作麻利的让我感觉伟哥的药劲儿还没过,他一边穿鞋一边说你们俩身上有多少钱都给我,我先借着,回头还你们,这么晚了,估计没有回草原上的车,我得打车回去,我拿出身上多余的500块钱,这500块钱本来是想过几天天冷,去市里买件皮夹克的,现在赶上翟继强这事儿,就拿出来先给他用,李涛比我阔气多了,从兜儿里直接掏出1500块钱,翟继强接过我俩递过来的钱,拿起一件儿外套,就跑出门去。,

天儿已经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在这儿睡吧,我对李涛说。

李涛斜愣一只眼睛看着我说: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好像一个不正经的老娘们儿,留野汉子过夜。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你才是不正经的老娘们呢,你爱在这住就住,不在这住拉倒,爷我一个人睡还宽敞呢我说。但翻回头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是感觉有点怪怪的。李涛还是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他说他没在外面过过夜,家里会担心的,出来的时候也没跟家里打招呼。其实我能感觉到李涛不在这过夜还有一个原因,他害怕我问起关于他是赌王的事,他怕我会好奇心起,打听这件事,到时候他没办法跟我说,其实这是他多虑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问这件事情,我能想象的出李涛的心里压力非常大,他后面是楚天,前边儿是那些赌徒,那些赌徒也都不好惹,如果让他们有一天知道,一直是李涛在捣鬼骗他们,他们会放过李涛吗?我想等事情败露的那一天,那些赌徒不敢去找楚天,只有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李涛身上,到时候如果李涛对楚天没用了,楚天还会去维护他吗?其实很多次我想提醒李涛,让他在以后发牌的时候小心一点儿,但是翻回头一想,自己完全是多虑了,对于赌博,我完全是个外行,凭什么去提醒人家,上次只是巧合让我撞上,人家也送我了一份大礼,让我10多分钟赚了好几个月的生活费,我得有自知之明,不能做那些让人讨厌的事儿,所以自从上次在光益煤矿见过面之后,回到学校我再也没提及过此事,也没对李涛表现过谢意。我觉得这样做会打消李涛的顾虑。

翟继强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没有音讯,我帮他请了假,四五天之后,他给李涛打了传呼,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让我晚上6:30给他打这个电话。我们晚上6点放学,我磨叽一会儿走出学校大门儿也就差不多了,在小吃铺墙上挂有ic电话,我找了一张ic电话卡,插入电话机开始拨号。

电话接听后正是翟继强,背景里很吵,好像也是在大街上的,ic卡公用电话亭。老爹怎么样?出院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赶紧回来给老子暖被窝,老子一个人睡不着,我说。我感觉不太对劲儿,平时我跟他开玩笑的时候,我一句话还没等说完,他早就顶回来了,这次我说了这么半天,他居然一句话都没说,我好像意识到了电话里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才开口:我回来的那天晚上天太晚了,没有火车,我只能打车回来,但是等我回来,到医院的时候,我爸已经走了,我没能见到老爷子最后一面,这几天一直操办后事,刚刚弄完才倒出来时间给你打个电话。我俩的年纪差不多,父母的年纪也差不多。就算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都活着,身体也都健康,所以死亡好像离我很遥远,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之前也没有人教过我,遇到这种事儿应该怎么去安慰别人,最后我只能学着电影里的情节说:强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就节哀顺变吧,在家多呆几天,陪陪你妈和你妹妹,明天我再跟老师说,再帮你多请几天假。

翟继强说:不用请假了,小毕子,我和你通这个电话主要是两个意思,第一,是想朝你要个卡号,把我回来之前借你和李涛的钱打过去,还给你们。第二是想告诉你我以后不去上学了,你帮我跟老师打声招呼吧。我家的情况在这摆着,那么多牛和羊,光靠我妈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我妹妹太小,刚上小学四年级,本来嘛,大多数草原上的孩子,初中毕业后都会直接回家放牧,但是当时我爸非不干,非让我上学考大学,到城市里去发展,非说男子汉那样才有出息,一辈子和牛羊打交道没有出息,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爸爸走了,我不能把这么大的一摊子,留给我妈一个人,况且在草原上就留下我妈和我妹妹,我也不放心,我在学校那边儿就剩下行李和一些学习用的书,你翻找一下,能用的你就留下,不能用的你直接扔掉就行,我都要着没用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帮我和那些兄弟们打声招呼,说真心话兄弟,以前我非常讨厌上学,总想着什么时候能不上,但是今天真不用上了,我还真挺想念学校的,想念你们那帮兄弟,不知道这辈子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相见,回头我会把海燕儿的传呼号发到李涛的传呼机上,没事儿的时候尽可能的别打传呼,在草原上我也没有座机电话给你回复。

和翟继强通完电话,我心里头酸酸的,整个通话过程当中,几乎都是他在说我在听,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说的对,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人生将再也不可能有交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回到小吃铺吃饭的时候,我把我和翟强通话的内容,告诉了其他人。狮王说他们班已经也有好几个不上的了,高二,一结束会有更多的同学不上学,因为整个高中的课程在高一高二全都学完,高三进入复习阶段。

第2天我到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把银行卡号发到了海燕儿的传呼机上,我又多留了一句话告诉翟继强,只要打1500块,把李涛的钱还上就行,我那500块钱不要了,我知道,翟继强绝对不会只给我打1500块的。没过多久,我的银行卡上就多了2000块钱,我取出了1500块给了李涛。

今年天冷得很快,我犹豫了再三,还是去银行把那500块钱取出来,买了一件皮夹克,带黑色大毛领的,我已经喜欢好几年了,翟继强不上之后,老茂,搬过去和我一起住了,他真是一个雄性激素分泌太茂盛的人,自从他搬过去之后,我的那个小出租屋,被收拾的非常利索,墙上都挂满了美女的性感海报,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张背景是一个码头,一艘即将启航的轮船,甲板上全是外国大兵,画面主要拍摄的是一个外国大兵,斜带着帽子,嘴里叼着香烟,军装的扣子上面几个扣子解开的,一个涂抹的红嘴唇的波浪长发美女,翘着脚正在和这个大兵热吻告别,那个大兵的腰带也是解开的,那个女子的一只手伸进了大兵的裤子里。我看到这张海报的第一眼,就感觉是这个大兵到一个地方去执行军务,与当地的一个女子相好,任务完成之后这个大兵要离开,女子到码头送别。

第2天我到学校的时候,李涛拿传呼机给我看,说昨天晚上翟继强又给他打了一个传呼,我看传呼机显示屏上有一行字,上面写着,李涛帮我问问小毕,他搂过的那位高三学姐是谁?让我输掉100个羊肉串,4瓶啤酒的那个。李涛说他晚上回家用他家的座机电话给回就行,问我应该怎么回?我告诉李涛,你就告诉翟继强那是我堂姐,哈哈哈哈哈哈李涛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晚上放学,在小吃铺吃饭的时候,黄蓉来找我,她是我家前院黄老邪大爷的女儿,她说上周回家的时候看到我妈了,我妈捎信儿说想我了,让我下周回家。

第45章元旦回家

妈妈这趟跟车,已经走了两个多月,看来已经回来了,之前我回过一次家,她们还没回来,弟弟晚上直接住在三姨家,跟表哥表弟一个房间,我回家的那一次,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发现弟弟的胳膊上多了好几个用烟头烫的烟疤,他也学会了抽烟,而且烟很勤,一天要比我多抽好几根儿,

妈妈前些天写信给三姨,说洋葱在那边儿卖的不顺利,这趟生意可能会赔,他们本来想把洋葱运到那边儿卖给小贩子,让小贩子在市场摆摊卖,结果外地有好几台大车,运洋葱过去,小贩子根本就吃不下那么多货,后来实在没招妈妈他们自己在市场租了一个摊位,每天出摊一点点贩卖,最后天气冷了,上冻之后洋葱都冻了,最后一算账,好像连车费都没赚出来。

马上就要元旦了,元旦会放个小长假,我正好利用这个小长假回家。从红星镇到八组现在还没通车,早上有一趟从岩松到红星镇的车,路过八组的时候会在村口停几分钟,如果有人想到红星镇就得早上6点多到指定位置去等这趟车。这趟车一天一趟,早上走,晚上回来都是有固定的时间的。我在红星镇上中学的时候,自己骑自行车,自从上了县重点高中之后,我每次回来都是打三轮车。我现在大多数都是放长假的时候才回家,所以每次都能和黄蓉一起,每次我们两个人合伙打一台车,这样车费钱平摊。在屯子里,我们两家是前后院儿,两家人的走动比较多,我们的妈妈又是牌友,总在一起打三难一,所以我俩一直被拿来比较,说来也怪,从小学到初中我俩的学习成绩始终都是前后脚,两家人的家长,当然也包括我们俩,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暗地里都较着劲。我们那一届的小学毕业生,上学的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本来我想初中毕业之后考个中专,不想再被比较,可是阴差阳错的又被保送上了高中。大多数时候她的考试成绩都要好过我,而且她取得好的成绩,她妈都会在打牌的时候炫耀,我妈在跟她妈一起打牌的时候听到,回家就会叨叨,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在学校犯的一些错误,如果黄蓉知道的都会回家告诉我妈?所以尽管黄蓉那时候长得很漂亮,但我对她没有一点感觉,甚至很讨厌,很不喜欢跟她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回家打车,有一个人可以平摊车费,我都不愿意和她产生任何交集,每次一起打车回家,都是打的那种能坐两个人的三轮车,每次坐车回家的时候我都是一屁股坐在车座上的正中间,她都是侧着身子坐在最里边儿,上小学的时候,我感觉她长得很高大,那时候动手和她打架,根本赚不到什么便宜。可是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一起打车回家,我坐在外面把她堵在里面,感觉她好小,我也想过很多次,我俩从小一起长大,那真叫青梅竹马,如果我们之间能发生点儿什么,根本都不用什么轰轰烈烈,只要说出去给别人听别人都会觉得那么浪漫,但是我对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和黄蓉下了三轮车,一起步行往屯子里走,屯子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户人家,天儿又开始冷了,所以道上根本看不见人,黄蓉的父母知道她会这个时间回来,所以在大门口迎接她,我和黄大爷黄大娘打了一声招呼,继续往前走,经过黄大爷家的房山头儿,就能看到我们家。我多想我的爸爸妈妈也能站在门口儿接我,可是我又知道以后我们4口人再想聚在一起,可能连机会都没有。

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雪,我家院子里的雪没有人扫,只是从外物地门口开始一直到大门口,打扫出一条过道,有半米宽,正好能够一个人通过,通过那两扇里倒歪斜的大门,房山头的那堆柴火垛已经没有一根儿柴火,地上的木墩儿上,有几根被剁的半截的柴火和一把斧子,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现剁现烧,看来王大爷不是过日子的人哪,以前爸爸在家的时候,哪次下完雪,院子不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什么时候柴火是现剁现烧的?我心里一股无名之火,真想调头就返回学校。

屋子里还没有生火,温度很低,我走进去的时候,妈妈和王大爷一起从东屋走出来,王大爷住在我家的时候东屋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妈妈还是像以前那样要过来抱我,摸我的脸,而且嘴里说着,俺大儿子回来了,王大爷也站在妈妈身后,一脸笑容地问我外面儿冷不冷?我回答了王大爷的话,同时也推开了妈妈想要摸我脸的手。

我在窗台上找了一副旧的白线手套,转身出了屋,我妈在后面问我要干什么去?我头都没回,只扔下一句,我出去把院子里的雪扫一扫,让人家看到院子里连雪都不扫,多丢人,人家不会背后说闲话,不会笑话吗?妈妈在后面说:你看看俺大儿子说的,谁会笑话?再说了,这大冬天的保不齐,明天就得又下雪。我回顶了妈妈一句:那你今天早上吃饭了,今天晚上你就别吃了,王大爷看出了我的不高兴,他也找了一副手套儿,开始跟我一起扫雪。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一句话都没说,一直是他们问我一句,我回答一句。

一直到吃完饭,最后要下桌的时候,我才对他们说:妈和王大爷如果你们真的想在一起,那就光明正大的昭告天下,现在你们两个没名没分的,在东屋一呆一天,这算怎么回事儿?不怕屯子里的人在背后嚼舌根子吗?妈,你捎信儿把爸叫回来,既然你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都有要离婚的意思,那就把话挑明了说,上次他去光益煤矿,我回学校,我俩一起走,在道上我跟他聊起过这个事儿,他说他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把我爸叫回来吧,你们两个要是想离婚,那就去派出所办手续,把我和我弟弟的归属权都整明白,如果你们以后不想供我再上学,那我可以不上。王大爷赶紧表态:金钟你放心,就算真有一天我跟你妈在一起了,学你该上照上,你王大爷就是头拱地也要供你上大学,我会像亲爸一样对待你和你弟弟。

我用手势打断了王大爷的话说:王大爷,你听我说完,我上了这么多年学也这么大了,我不想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你们中间横加阻拦,那样对谁都不好。但是我要说的是咱们关起门儿过日子,就要有一个过日子的样儿,首先外面的院子要打扫干净,柴火不能现烧现剁对吧?王大爷,我不得不承认,说话办事儿你都比我爸强,但是你如果真跟我妈走到一起了,日子过得也得比之前强吧?当然我指的并不是你带来多少钱,我指的是对过日子的态度。

我之前听说过,你上次离婚的时候有一个儿子判给了你,你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吧,以后如果你跟我妈到一起了,就让他也过来吧。

我妈清了一下嗓子,刚想说什么?我起身就离开座位,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第46章捉到头了

我元旦放假回家的第2天,整整在家剁了一天的柴火,还是像从前那样,把柴火整齐地靠着房山头儿的墙码成垛,我不是想给谁打样,更不是给王大爷下马威,大人的事情我不想管,我知道我也管不了,特别是我妈,从小到大看着她和我爸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让我一度厌恶婚姻,我不理解人为什么要结婚?在屯子里我看到的大部分人家都是这样,经常会看到两口子打仗,女人在前边儿跑,男人在后面追。小时候我很害怕,害怕哪一天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没有人要我们,所以我即使在外面儿上学,也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家里,担心爸爸妈妈打架,担心他们离婚,爸爸生气的时候,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有一回甚至把衣服都抱到院子里用火点着了,妈妈是那种典型的能请神不能送神的那种,几乎每次都是她挑起的战火,一想起她倚在门框上,骂人骂的满嘴都是白色的唾沫星子,她骂人的时候祖宗八代不管多难听的脏话都敢往外飙,她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高兴的时候又是秧歌又是戏,不高兴的时候,天王老子都不好使,如果她在外边儿打牌输了钱,回到家里,看水缸里没有水,都会把你骂一顿,用她那套迷信理论,水就代表着财,她在外面打牌,输了钱是因为你水缸里没装满水。我在外面剁柴火,弟弟一直陪着我,我剁好一根儿,他就拿起一根儿码在柴火垛上。弟弟只比我小一岁多不到两岁,可能是因为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我们俩也总打架,但是长大懂事之后他很依赖我,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拿主意就好,他都会听,甚至他对我的信任要超过我的爸妈。家里到了今天这样,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想法,我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不管他多大都是我的弟弟,我一直觉得既然我是哥哥,那我就要拿出一个做哥哥的样子,自从我回来,弟弟虽然还是有说有笑,但是我总感觉到那种笑容是强挤出来的,甚至我经常看到他在走神儿,而且紧锁着眉头,家里现在这样,你有什么想法吗?我问弟弟。弟弟说:哥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想法呀?哥是不是爸妈离婚之后咱俩就没有家了?

爸妈离婚之后,孩子就没有家了,我反复的体会,弟弟问我的这句话,心里有点酸楚,虽然我已经上高中了,但我还是个孩子,我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回到家里有父母的呵护,在外面儿可以无忧无虑,不用总挂念着家里。我不想让弟弟更难过,我说:傻小子,你说什么呢?有妈的地方就有家,这不就是你的家吗?如果这不是你的家,你在这干什么?弟弟说:可是王大爷干活儿好像不怎么行啊,不怎么勤快,就是会说,把咱妈哄上天了。

小伟你记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作秀做得了一时,做不了一世,我说。转过天我就要回学校了,高中学习紧,三天就算很长的假期了,临走的时候,王大爷从兜里掏出300块钱给我,我不知道这300块钱是不是妈妈提前给他的,妈妈在旁边儿说:你王大爷给你的,儿子,你就拿着吧。我并没有推辞,接过那300块钱揣进兜儿里,他们一直送我出大门口儿,我转身让他们回屋的时候,看到弟弟还是像那天在红星镇客运站分手的时候那样,双手插着兜,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我能从弟弟的举止中看出他不希望我走,他想和我在一起,我强忍住泪水,朝屯子口儿走去,提前商定好的三轮车,已经在屯子口等我们,黄蓉透过窗子看到我,她也拿起东西走出屋,她的家人也一直把他送出大门口。我和她的家人打过一声招呼之后和黄蓉一起朝屯子口走去。

坐在三轮车上,三轮车启动开走的时候,我如获重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曾几何时,我在这里长大,这里有好多玩伴,有我所有的儿时记忆,而如今我却那么的想逃离这里,讨厌这里,每一年,每一个春夏秋冬我都要回到这里,可是这里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道路中间还是被雨水冲刷的坑洼不平,两边堆积如山的垃圾。更有很多家把厕所就建在大道边上,厕所就是用板子钉的,板与板之间还有缝隙,厕所的高度不够,上厕所的人如果是男人进去,站在踏板上,脑袋却暴露在外面,外面走路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即使是女人蹲下去之后,眼尖的人,透过板与板之间的缝隙,还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我有些诧异,是我自己变了吗?为什么以前我这么怀念这个地方那么愿意回来,原因是在我吗?我觉得不是,因为这里就快要没有我的家了。

坐上客车之后,还没到发车时间,客车要在镇上开一圈儿,看看还有没有要赶车的人,车子从北往南开的时候,路过供销社。供销社算是镇子上最大的综合市场,里边卖什么的都有,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我们每次上学去的时候,都是从北门进南门出,放学回家的时候,从南门进北门出每天都如此,好像每天不从里头走几趟,都对不起咱的脚,我中学班里头有好几个同学的爸妈,就在供销社里头的柜台卖东西,有卖指甲刀的,有卖手表的。客车路过供销社一直往前走,一直到中学的大门口,有两个男人上车,车开始调头往回走。那两个人上车之后,跟车里的很多人打招呼,都认识,他俩找个空位子坐下,有人问他俩去县里干什么?这么晚了,今天晚上还能赶回来吗?他俩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在县里住一宿,明天早上8:30法院开庭,如果今天晚上不提前去,明天早上没有那么早的车,赶不及。

自从他俩上车之后,车里好像一下子有了共同的话题,热闹了很多,全车的人都持有一个观念,不捉就不会死,捉到头了,罪有应得,我听了半天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大概意思我都听清楚了。

一个人在外地的一个工地打工,和一起干活的工友发生口角,于是把人杀了,这还不算完,他为了毁尸灭迹,用工地上的搅拌机搅拌了一些混凝土,把尸体浇灌起来了。听得我毛骨悚然,这还是人吗?还有人性吗?和人家发生点口角就把人给杀了,还用混凝土给浇灌起来。这是谁呀?明天法院开庭,一定得判这家伙死刑,留在世上这人就是个祸害。

这时候车上有一位老者义愤填膺的,用沙哑的声音说:这小子,明天一定得判死刑,留在世上,就是一个祸害,跟他爹老棍子一样。

等等,跟他爹老棍子一样,我没听错吧,老棍子的儿子不就是伪军吗?我又听了一会儿,终于确认了,那个杀人把人用混凝土,浇灌起来的人就是伪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个人能混成这样,没死呢,大家都在骂,都盼着他死。同样是混社会的,你看看人家楚天,你再看看伪军,两个人的格局不一样,下场真的不一样,我没有为伪军惋惜的意思,我也没有这个菩萨心肠。

第47章烈焰红唇

我和黄蓉一起到了县客运站之后,一起坐线车回高中。到高中之后,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先回出租屋,直接去了小吃铺。已经有几个外地的学生先我一步到了,我把在客车上听说的事情和他们讲了,因为有几个红星镇的学生也在这里,他们都认识伪军,也都受过伪军的欺负。泥鳅说就算在我们县判了死刑也要到最高法院去复核,伪军挨枪子儿还要等段时间。我在小吃铺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本来我还以为老茂儿没有回来。当我走到小屋门口的时候,我发现老茂正蹲在门口,一只手拽着门把手,门只开了一条缝,他蹲在门缝处往外看。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在干什么,他向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并且把我拉进屋里让我也蹲下,让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他手指向房东的房间。房东是一个老太太,自己过,我们没有问过,但是始终感觉她是一个人过,我们私下里猜测,她老伴儿应该是去世的早,儿女都在外地不在身边,所以平时我们从来都没见到过。老奶奶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为人很和善,从来没有向我们催缴过房租,她平时生活的很规律,早睡早起,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个时间她的房间应该是闭着灯,她应该早就睡觉了。但是今天她的房间里却亮着灯,透过窗户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屋里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一个赤裸裸裸的披肩发姑娘,身材很好,看不到脸,她右侧的屁股上有1个火红的红唇纹身。聊斋的故事里,总有狐狸精化成人形,勾引秀才,屋里的那个女的会不会是现在版的狐狸精?我们俩都是高中生,是不是现在版的秀才?我看了一眼老茂,他喉头一直在动,像是在一口一口的往下咽唾沫。我的想法倒是和老茂儿不太一样,这要是给我一把小时候老师经常打手板用的戒尺,然后屋里那个女的主动撅起屁股,让我用戒尺,对准红唇的位置打几下,啪啪的那该多爽,如果她愿意穿上皮裤让我打那更好,过了好一阵子,她转身朝窗户走来,我俩吓得赶紧缩回门后,怕让人家看到我俩在偷窥,等过了一会儿,再把头伸出去的时候,房东的那个屋已经挡上了窗帘。老茂儿起身进了屋,我看到他刚才蹲过的地方,一地的烟头,老茂儿回到屋里,拿起一本儿练习册卷成一个桶,对着我的下巴说:这位同学,我采访你一下,刚才看到那个裸女,你有什么想法?请把你内心最邪恶的想法说出来。我清了清嗓子,说:我想她要是穿上皮裤,把屁股撅起来,让我用老师打手板儿用的戒尺,打一顿屁股那该多爽。老茂刚听我说完,扔掉手里的练习册,逼着我问:打屁股的录像是在哪家录像厅看的,那本儿录像带叫什么名儿?他不相信我能够独自想出这么邪恶的想法,一定是在录像机里学的,非让我说出在哪家录像厅,他找个时间好去看。我们上学早,第2天早上去学校的时候,房东那屋的窗帘还没有打开,中午放学再回出租屋的时候,房东那屋的窗帘打开了,但是那个女人却没有了。

东北就是这样,过了阳历年就非常寒冷,一天中午放学之后,我两只手插在新买的皮夹克的兜儿里,往平时吃饭的小吃铺跑,刚跑到小吃铺的门口,看到老茂儿领着一个妇人,老茂把我拦住,给我介绍说那个妇人是他妈,我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子又要阴我,从哪儿找个妇人想要占我便宜,但是我看那个妇人的表情又不像,我礼貌地问了一声阿姨好,那个妇人跟我嘘寒问暖了几句,就让我赶快进屋吃饭,我看到老茂儿,一直朝我挤眉弄眼,我看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家伙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我伸手刚要去拉小吃铺的门把手,老茂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对我说:你先回去快点,扫扫地,早上出来的时候都没收拾屋子,太乱,我妈一会儿想去看看,他一边儿说着还是一边儿朝我挤眉弄眼,我寻思了半天就是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妈妈在边上说:这孩子,屋里乱点儿怕什么?妈妈又不是外人儿,一帮小子哪会收拾屋啊,能住人就行,你别让人家回去收拾屋,快点让人家吃饭去,上一上午课,肚子都饿了,正长身体呢,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收拾,他妈边说着边帮我拉开了小吃铺的门,我说了一声谢谢阿姨,转身钻进小石铺。中午在小吃铺吃完饭的时候,我直接在屋里看录像,没回出租屋,因为我知道老茂儿和他妈在出租屋里,他们母子应该聊会天儿,我得给他们点私人空间,也不知道中午见面儿的时候,他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到底是因为什么?想让我干啥?

晚上放学在小吃铺吃饭的时候,老茂儿一见到我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用力的掰开他的手,骂他神经病啊,一见面儿就掐人。老茂说:我怎么跟一个白痴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我那样给你使眼色你都不明白,我都告诉你了,说我妈一会儿去咱们住的地方,让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的意思是让你先回去把墙上挂的那些裸体女人的海报都接下去,别让我妈看到。这下子好了,我妈一进屋全看到了,当时她脸都红了。

听老茂儿说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今天中午朝我挤眼睛是这个意思,那我当时还真就没明白,实在是对不住啊茂哥。话说回来茂哥你妈怎么保养的那么年轻我问。

老茂:你给我上一边儿去,不该问的就别瞎打听。

后来时间长了经不住我总打听,老茂儿才告诉我,原来他妈妈16岁就生了他。老茂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妹妹是双胞胎,初中毕业之后就不上学了,在家帮着干活儿。他爸对他妈非常好,从来不让他妈上地干活,所以他妈才保养的这么好。又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为什么别人家总是这么和睦?

第48章又见红唇

高中大门口的小吃铺,有的效益不好就会关门,但是马上就会新开一家,各家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学生前来就餐,那真是花招百出,有个别家甚至动起了歪脑筋,为了赚钱没有底线,出了高中的大门一直往北走,有一家包子铺,是刚开的,卖小笼包,两块钱一屉,那家包子铺的生意叫一个火,一到放学,学生们就一窝蜂的呼上去。我也去买过,确实包子做的很好吃,我一顿饭能吃两屉,而且包子携带非常方便,可以拿回自己住的地方吃,很多学生都是买了直接带走,所以一到饭口那家包子铺的门口就会有一个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笼屉,里面装的全是刚刚蒸好的包子,买包子的学生围在周围,你说要几屉,有人直接拿方便袋装好递给你。每天都能看到他家生意火爆的场面,他家的包子也确实做的好吃,有很多学生一天吃三顿。我不去吃是由于一直在小吃铺订饭吃,跟那家小吃铺的老板关系不错,而且每个月的月初就会把这个月的伙食费交上,提前交完一个月的伙食费,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自控能力不强,钱放到手里很容易就东扯西扯的花光,到时候会没钱吃饭。看惯了那家包子铺生意火爆的场面,时间长了也就不太注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了,后来听说包子铺的老板被抓了,原因是他往包子馅儿里加罂壳。我们管罂栗又叫大烟葫芦,我对罂栗并不陌生,小时候我记得姥姥在花池子中总会种上几株,老人们都叫大烟葫芦,罂栗开白花,秋天的时候姥姥把最顶端结的叫做大烟葫芦的,采回家晒干,给小孩儿治牙疼或者肚子疼。听老人们说,在大烟葫芦没成熟之前,用刀片儿割破大烟葫芦的皮儿,会往外淌一种白浆,把那种白浆收集起来儿晒干,就会形成一种黑色的膏状物体,这种黑色的膏状物体,吃多了是能死人的,听说屯子里曾经有一位长期遭受家暴的妇女,就是吃这种黑色膏状物体自杀的。她每年都会在园子周围种上几棵大烟葫芦,然后每年夏天就用刀片儿割破大烟葫芦,收集一点白浆,然后晒干成膏状,就这样每年搜集一点儿,最后积攒到一定量她便服用后自杀了,据说死的时候还很安详,面带笑容。

元旦过去没多久,就要放寒假了,整个寒假刨去补课的时间,没剩多少天假期。我寻思着补完课回家,冬天也没有什么活儿,而且我实在不想看着自己的亲妈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感觉爸爸一个人在大姑家很孤单,所以还是决定去大姑家陪爸爸,等到临过年的前几天再回家。

刚过完元旦,我从家里回来没几天,爸爸来学校找过我一次。妈妈听取了我的建议,找人捎信儿,把爸爸叫回家,红星镇也有在光益煤矿干活的人,这次他们俩没有吵架,协议离婚,爸爸净身出户,什么东西都不要,包括我和弟弟。爸爸来学校找我的那天,扛着一个白色的编织袋儿,里边装着他自己的几件衣服。我和爸爸一起在我的出租屋里,我当着他的面大哭一场,很久都没有哭过,更别提当着他的面儿,如果要给我流的那些眼泪,找一个借口的话,我想我应该是心疼他,我从来都没觉得他是一个好爸爸,我只是觉得我身体流着他的血,我应该和他站在一起。

我喜欢大姑家的氛围,他们家的每一个人性格特点都非常分明,大姑父是那种脾气好到了极点,怎么样都可以,他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我从没听见过他发火,就算是特别不高兴顶天是阴沉着脸不出声,在面对姐夫的时候,就是没有笑模样。大姑是那种从早到晚一直嘴都不闲着的人,不管什么事她都要说一说,她给你夹菜,你要不吃她还不高兴,我算是摸清大姑的脉搏了,只要顺着她,她就会一直对你好,都能把心掏给你,都能把你宠上天。大姑家以前也住在金山煤矿,是后搬到光益煤矿的,在金山煤矿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小,每天就跟在大哥的后面,大哥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印象最深的一次,那时候有个邻居姓邓,邓家的一条大狗死了,在院里放着,然后大哥让我们从大门底下钻过去,把狗拖出来,他在外面接应我们。当时正好下午大人都在干活,没有人看到,我们把狗拖到大姑家,大哥拿刀子给狗扒皮,晚上全家人吃的狗肉,喝的狗肉汤。现在大哥虽然结婚了,但是他的性格和以前还差不多,从小跟他在一起长大并不陌生,所以我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姐夫和大哥从小一起长大,算是发小,大姑父本来不同意大姐跟他,但是怎么也拗不过大姐,大姐死心塌地,拿生命来威胁大姑父,自从姐夫娶了大姐,大姑父就没给姐夫一天好脸色,但是姐夫好像完全不在乎,我该怎么地还怎么地,你生你的气,他跟大哥趁大姑父不注意,就偷着卖车媒。

放寒假的时候前半个月学校要补课,所有的学生必须参加,不能缺席,补完课我拿了几本儿书,就去客运站买了去大姑家的车票。

到大姑家的时候,在矿上干活的人还没回来,大嫂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看家做饭,大嫂做饭,我在边上帮着打下手,家里没有其他人,就我跟大嫂在一起,内心多少感觉有点尴尬,因为上次亮鞋底儿的事。

晚上5:30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在矿上干活的人全都回来了,他们洗漱之后我们开始坐在一起吃饭,姐夫喝了一口酒,放下筷子问我:小舅子整没整明白,亮鞋底儿是什么意思?我心里话,这个好死不活的玩意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姐怀里抱着孩子,挨着姐夫坐着,听姐夫这样说,大姐气得在姐夫的胳膊掐了一下,并且告诉姐夫能吃就吃,不能吃赶紧滚出去。

吃完饭的时候六点多天虽然已经都黑了,但是睡觉并不能那么早,在学校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晚睡,他们白天干活太累,从事的都是体力劳动,所以晚上睡得早。晚上我又不能看电视,怕影响他们睡觉,所以我打算趁着刚刚黑天去书店租几本书,晚上看。我问了这地方书店的关门时间。得到的答案是晚上8:30左右才能关门儿。于是我从大姑家出来,开始往书店走,我最熟悉的就是喜鹊书店,我拉开喜鹊书店的门,门帘儿已经换成冬天用的棉帘。

喜鹊正一个人坐在屋中看店,她上身穿了一件粉色的马海毛手工织的毛衣,头上还是编着麻花辫儿,身后的椅子背上,搭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我掀开门帘儿跨进屋里的时候,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冲着我露出一个微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一只脚跨进屋里,我就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浮夸,我就连自己的走路动作都有意放慢,从摆放整齐的书架上拿下书的时候,我都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那么的优雅。我在摆放着武侠小说的书架前面儿,翻看着,我拿起一本卧龙生写的武侠小说,我随便翻阅了一下,想看一下内容简介,就当我翻阅的时候,我发现书里夹着一张彩色照片儿,我原本以为是一张贺年片儿,并没当回事儿,可是当我拿起照片儿仔细一看。那张照片是一个女人的背影,裸体女人的背影,她右侧的屁股上有一个火红的嘴唇纹身,这个背影我前几天刚刚见过,在我的出租屋里,这个女人就在房东的房间,她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49章得到号码

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我很诧异,为什么这个背影的照片会出现在这里?我转了一下身,背对着喜鹊,用身体挡住喜鹊的视线,把那张照片儿揣进怀里,那张照片肯定不属于喜鹊,我最后选择了这套夹着红唇照片儿的书,一共是上中下三本,我拿着书走到喜鹊跟前,交了30块钱的押金,窗户的玻璃上用红纸刻的字,都写得很清楚,每本书的押金是10块钱,每本书每天的租金是5毛钱。喜鹊搜下30块钱押金,做好登记,微笑的把三本书递给我。我接过书,走出书店,心里有点儿失落,为什么喜鹊惜字如金,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同时我心里也有些期盼,期盼着早点儿回到大姑家,等他们都睡了,我好一个人好好的看看那张照片儿,到底有什么蹊跷,为什么照片上的人屁股上也会有一个红唇纹身,和我在房东家见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那为什这张照片会出现在这里呢?我心里带着很多疑惑,回到大姑家。我刚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没睡觉,我坐在那耐着性子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心里一直挂念着兜里的那张照片。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是和爸爸一个房间,跟他聊了没几句话,他就开始打呼噜睡着了,可能是白天干活太累了,我从皮衣的里兜掏出那张照片儿,那是一副美丽的身体,没有一点儿赘肉,皮肤紧绷,那个在屁股上的红唇纹身,尽管是在照片儿上,看上去还是那样的真实,性感,红唇涂着红色的唇彩,看上去水水的,嘟嘟的,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屁股上纹,这样的一个纹身,为什么这个背影看上去那么的有力量?我对着灯光把那张照片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出个子虚乌有,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照片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把照片儿重用,夹在书里,这次都没再把它踹进兜里,如果就是一张女人裸体背影照片儿,那我对这张相片儿就失去了兴趣儿,之前我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我把这张照片和我在房东房间看到的那个女人联想到了一起,我好奇的是,这张照片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把那张照片儿又取出来,夹到我自己从学校带过来的书里,我打算把这张照片带回去送给老茂,他对这种东西特别感兴趣。我是属于夜猫子型的,明天又不用上课,我开始翻阅从喜鹊书店租的那三本儿武侠小说,我拿起其中的上册,开始翻阅。

小说的内容写的不错,跌宕起伏,从一开始主人公就开始遇到各种奇遇,读到第15页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那么讨厌,用圆珠笔在其中的一个字上乱涂,涂的那个字根本认不出来,还好我根据前后句的意思可以猜出这个字是什么,我想要去上趟厕所,所以看了页码,正好是第15页。上完厕所之后,回来钻进被窝继续看小说,看了几十页之后,又有一个字被圆珠笔涂过,这是谁干的?这么讨厌,有没有点儿公德心呢?我心里想。我继续往下看,看到一半儿的时候,又有一个字被涂过,虽然心里有点儿不爽,但并不影响我看书的内容,可能很多人看到之后都不会在意,都会认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淘气所为。我看完上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眼睛有点累。于是我开始关灯睡觉,关完灯后屋里黑漆漆的,炕烧的还是很热乎的,大姑家住在矿区,烧火的东西有的是,大姑家院儿里就有一个灯,是一个茶壶形状,把两块石头放在里面用火对准茶壶嘴儿的位置点火,那个茶壶形状的灯,茶壶嘴儿的位子就会燃起一个火苗,我问过爸爸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石头能够着火?爸爸说这叫瓦斯灯。我从小在煤矿产区长大,经常听到有关矿井瓦斯爆炸的事情,我不知道瓦斯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东西能够点燃,聚集多了,遇到明火能够爆炸。

刚躺下,没那么容易睡着,我就想着刚才看过的小说内容,然后想到那三个被圆珠笔涂过的字,根据前后文的语句,我能够猜出那个被涂上的字是什么?第1个字是打,第2个字是电,第3个字是话,那连起来就是打电话。

不会吧,这是猜文字游戏,猜对了还有奖吗?打电话打哪个电话,什么意思?这是故意涂的还是随意的?这难道是放相片儿的人故意为之?我想起刚才对着灯反复看照片儿的时候,在照片的后面有一串很长的数字,字体很小,当时我并没在意,还以为是照片纸上的年月日呢,小时候一到过年我们就都会聚集在大爷家,大娘就会给我们钱,让我们这些小孩一起去照相馆照相,那些冲洗好了的照片儿背面就会有照相时候的日期。我刚才看相片儿的时候没太注意,那难道不是日期是电话号码?谁这么有创意?设计这样的游戏,难道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女子。

我重新打开灯,翻开我自己的教科书,找到那张照片,看那张照片背面的数字,开头两个字,一个是1一个是5,这也不像是电话号码啊,我心里说。等一等,我好像灵光一闪明白了,1和5连在一起就是15,第1个被圆珠笔涂上的字就是在第15页,我刚才去上厕所的时候,故意看了页码。我又拿起那本武侠小说的上册,按照照片背面给出的数字两两组合,找到那页果然就是用圆珠笔涂字的那页。前面6个数字两两组合,到对应的武侠小说上册的页码,找到三个被圆珠笔涂上的汉字,是打电话三个字,后面儿三个数字应该是区号,然后是一个8位数字的电话号码,后面还有很多数字,我在我的教科书边上撕下一块空白边,然后在笔袋儿里拿出一支笔,我开始破译照片上的数字,组合后对应在武侠小说上的汉字。

照片上的数字组合后都对应着武侠小说的页码,我找到那些汉字,把它抄写在我找到的那张空白边儿上。最后连接起是一句话。

先是打电话三个字,然后是一个区号加8位数字的座机号码,后面还有几个字是,有惊喜时间截止到本月末。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被人在无形当中给耍了。我把这张空白纸条儿窝成一个团儿,和笔一起扔进笔袋儿里,关灯睡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为了这点儿子虚乌有的事,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第50章我叫1号

我一直在大姑家待到腊月27,在这段时间每到星期五吃完晚饭的时候,大哥和姐夫都会叫我一起去赌场,说我上次手气不错,这次应该再去试试手气,没准儿还能赢到点儿钱,但我都婉言谢绝了,我觉得那地方我不应该再去,因为我一直把李涛当做我的兄弟,我不能让他难做,如果我去了坐在桌上,他一定还会帮我赢,到时候我会让他难做人,甚至可能得罪他后面的人,尽管我也很需要钱,特别是现在,爸妈离婚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家里不太宽裕,但是让我在金钱和李涛的安危中间做选择,我选择李涛。腊月27那天,我从大姑家坐下午2:30的客车,先到县里,然后又从县客运站导车回红星镇。到红星镇的时候正好能赶上去岩松的那班客车,我到客运站的时候,去往岩松的客车还没有来,我就站在客运站的候车室等车,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客运站院儿里的情况。客运站院儿里的雪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人群踩硬,贴着墙根儿踩不到的地方,雪还是松软的,院里散落着鞭炮爆炸后留下的纸屑,出入客运站的人们手里都拿着鞭炮或者过年送礼用的礼盒,我看到对面儿停放客车的车库墙上,有一台ic电话,黄色的电话机上有一个亚克力透明的罩子。我想起今天是1月份的最后一天,那张美女背影的照片儿,上面儿破译出来的信息,让我按照上面的电话回过去,说是有惊喜,时间截止就是在这个月底。

我拿出笔袋儿拉开拉锁,那张纸条还在笔袋里,我身上有一张ic卡,我犹豫了一下,犹豫要不要按照这个纸条上的号码回个电话。回个电话吧,我怎么感觉这都是恶作剧,这都什么年代了,但是又一想,这事情感觉有点儿蹊跷,如果不是当天晚上我出去上厕所,看了页码,我很可能像大多数人一样会忽略此事,不管那天晚上在房东屋里看到的人和照片上的背景是不是一个人?打个电话不就损失两毛钱吗?大不了电话接通后,对方骂我是白痴,是傻子,那又能怎么样?我掏出电话卡拿着纸条,朝那台电话机走去。

我把ic卡插入孔中,按照纸条上我抄写的号码拨打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听上去浑厚,中气十足,他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好像一直在等我打这个电话,对面儿真有人接电话啊,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可是还没等我问他倒是先说话了:好小子你终于来电话了,我还以为我们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要泡汤了呢。我虽然脑袋里有些懵,有太多的疑问。但还是不卑不亢的问?这么白痴的做法,还叫精心准备,你们的水准太低了,你是谁?

他说:小子,你听着斗嘴没用,我下面说的话你都记清楚,不要打断我,这将会影响你的一生。你考大学的时候一定要报考军校,随便报考哪一所陆军指挥学院,你离高考还有两年时间,在这两年里你要加强体育锻炼,包括长跑,自由搏击,以及各种能增强体质的运动,这部电话只是一个虚拟号码,和你通完这次话之后,就会取消,以后我们就单向联系,只能我找到你,你不可能找到我,你记住,我叫1号。

先别挂断,先别挂断,你还没给我惊喜呢!我对着话筒焦急的喊,但是电话那头已经传出了嘟嘟的盲音,这家伙说完话就把电话挂断了,我还是把话筒放在耳边,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

刚才电话里这个家伙说的每句话,每一个字好像都很有分量,他说这是他精心准备的,他还说这个号码是个虚拟号码,跟我通完这次电话就会取消,那说明这个号码是为我准备的,那我看到的那张照片儿也是为我精心准备的,他让我考大学的时候报考军校,让我随便报考一家陆军指挥学院,那能不能说明这个家伙是个军人,而且是个陆军,他还让我提前进行体育训练,练习自由搏击。我勒个去,体育训练倒是可以,没事活动活动身体,自由搏击,我不喜欢,学校周边倒是有的健身房,专门有人教自由搏击的,我去看过拳拳到肉的那种感觉,我实在是受不了,1号,号码倒是不错。他说听他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会影响我的一生。我放下话筒,拔出电话卡,重新回到候车室望着窗外,想着刚才电话里的通话内容。我一直不太愿意学习,成绩在班级也是中下等,这才上高一,所以我还没想的那么远,根本没考虑到大学的事情,之前我从来没考虑过军校的事,军人我一直都感觉太神圣,在电视里看到那些升旗的,还有那些胸前挂满军功章的,都感觉他们帅得一塌糊涂,我还没自大到去和一个军人媲美,也绝对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想成为他们。

去岩松的小客车来了,我上车找了个空座坐下,车上有几个人认识打了声招呼,这趟车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才能到这,那些人可能从其他地方上车的。这是一辆老旧的中巴车,车胎上都绑着防滑链,路面上有雪,车子行驶的过程中,轮子上的铁链与雪地接触发生咔咔的声音,那种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感觉牙根痒痒的,积雪被压实之后路面儿不平,中巴车行驶在路面上非常颠簸,颠簸厉害的时候,窗户都跟着抖动,玻璃上结着冰花,窗户都关不严,留有一点缝隙,呼呼地往车里灌风。我没有一丁点儿快要到家的兴奋,每次一经过黄大爷家的房山头儿,就能看到自己家,看到自己家的院子,总感觉那样的荒凉,没有生机,家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在各忙各的,好像总是不能把力气往一块使,总是不能拧成一股绳。我喜欢大姑家的那种氛围,虽然他们很累,但看起来热火朝天,欣欣向荣。

小客车在屯子口停下,我和认识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便下了车。我拎着一个印有明星头像的旅游纸兜,里边装着我的寒假作业和几本儿在路边摊位买的盗版书。

第51章伤口撒盐

走进屯子的时候,我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以前的那种过年气息。已经腊月27了,听不到一声的鞭炮爆炸声,大道上没有一个孩子。记得我们小的时候这个时间,所有的孩子都会聚到一起,每个人的衣服兜里都会装着一兜的鞭炮,手里拿着半截点着的香,不时的从哪个角落就会传出来一声鞭炮的爆炸声。鞭炮五花八门,有一摔就响的,一拉就响的,也有一划儿着,像火柴一样扔出去就会响的,那时候有一种非常小的小草鞭儿,我都敢直接用手拿着放,最高兴的事儿还是能买一套新衣服,那时候,我每到过年家里总会给我买一套新的绿色军装,套在棉袄外边儿穿都很大,我和弟弟稍微长大一点儿才知道,这样是为了我穿完之后还能给弟弟穿,因为绿军装结实,穿不坏。夏天的时候,我们上山捡蘑菇,采蕨菜,秋天的时候去河里抓蛤蟆。大人总趁着我们上学不在家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卖掉,然后糊弄我们说钱先帮我们存着,到时候给我们买新衣服。

我走过了黄大爷家的房山头儿,看到了自己家的院里,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柴火码的整整齐齐,我看到窗子上的塑料布都是新的,大门也被重新修理过,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我推开大门跨入院里,这时候正好有一个人推开房屋的门,走出来。

是个男孩子穿的毛衣,蓝色的,手工织的,年龄和弟弟差不多,我看他没有穿外套,应该不是出远门,他留着平头,眼睛不大,个子也不高,但是看上去很敦实。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他转身又回到了屋里,我的感觉是他知道我是谁,故意在躲我,我自己心里有了数,这个男孩很可能就是王大爷的那个孩子。他肯定听说过我,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我有那么可怕吗?但反过来一想这样也好,我要让你们始终心里绷紧一根弦儿,始终明白这个家姓毕,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不能为所欲为,当然也包括妈妈。我拉开外屋地的门,妈妈正站在锅台旁边儿做饭,看见我进屋,妈妈直接扑上来抱住我,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开始数落我,问我放假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一直都不回来?人家黄蓉早就回来了。妈妈骂我骂我心里只装着爸爸不装着她,骂我是个白眼狼,妈妈指着那个男孩儿给我介绍,介绍说那是王大爷的孩子,名字叫王思成。我妈又把我介绍给王思成,思成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大哥,我告诉妈妈,我考虑到冬天家里没有什么活,就去了大姑家,正好在那儿把寒假作业都写完了。

晚上单独和弟弟在一起的时候,弟弟告诉我,前几天,妈妈找了屯子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家里摆了几桌酒席,他跟王大爷的事儿就这样成了,王大爷什么都没有,带着孩子,就搬进了我们家。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弟弟,还有王思成我们三个睡在西屋,妈妈和王大爷睡在东屋,经过几天的接触,我发现王思成这个小孩真的不错,他很安静,而且非常有眼力劲儿,家里的大活小活几乎都让他一个人干完了,特别是外面的院子和烧火用的柴火,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儿包了,他从来都不多言不多语,话非常少,待着没事,干的时候就找几本我看过的课外书,找一个不会打扰别人的角落,安安静静的看书。王思成不但能干外面儿的活儿,还会做饭炒菜蒸馒头。他和弟弟的关系还不错,平时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弟弟话比较多,而王思成怎么样都行,吃亏占便宜都不会去计较,王思成的表现和性格,让我打消了本来还存有的一丁点儿,戒备之心。

大年初一我还像往年一样去周围邻居家拜年。我走了几家,所有人都善意的提醒我,一定要多个心眼儿,不要跟王大爷走得太近,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三间瓦房,将来好留着我和弟弟结婚用。表面上要对别人的提醒表现出感激,但我内心十分的郁闷,我去过几家拜年,他们几乎一致的提醒我,一定要保住那三间瓦房,不能让人家给抢去,人家也有一个儿子,到时候抢去了给人家自己的儿子结婚用,我心里苦啊,那么多年的邻居了,你们就不能说点别的,别在我伤口上撒盐吗?索性回家拿起一本我在地摊上买的书,去东屋的炕上,把脚伸到被剁底下,我家平时接待人都是在西屋,东屋平时很少有人进,以前一直都不烧火,一直空着,,现在是因为王大爷,所以这屋才开始烧火住人。

大年初二,我开始按照那天电话里1号说过的话,进行体能训练。我早上和晚上各进行两个小时的长跑训练。晚上睡觉前,三组蹲起,三组仰卧起坐,三组俯卧撑。虽然这事情听起来有点儿匪夷所思,但是我总回想起,他当时电话里说话的口气,他说话的语气里透着霸气和不可抗拒。等开学之后,我得去教务处查一查国内有多少所军校?我要看一看哪一所适合我,这段时间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给自己画梦想。

第52章捉襟见肘

农村有句老话儿,年好过,春脖子难过。过年的时候钱充裕就多办点年货,如果钱不充裕,那就少办点儿,钱多钱少年都能过去。但是春天却不一样,春天要种地,种地就需要买种子买化肥,买农具。对于农民来说,在地里刨食靠天吃饭,春种秋收,大部分家庭都是从年初忙到年尾,就过年那几天儿能闲着,可是有钱的就那么几家,几乎家家都有饥荒。有钱的家无论把钱放在哪儿都有腿儿,放到银行有利息,如果通过担保借给别人,那利息更高,大多都是一分的利乃至更高。以前家里虽然没有存款,但是不至于借钱,爸爸是出了名的能干,从来都没有闲着的时候。家里有一块地,离家里很远,是爸爸以前开荒的,每次想去那块地里干活,都得提前算计好,挑一个好天儿,全家人一起去,早上3:30左右从家走,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这几天妈妈一直在和前院儿的黄老邪大爷,谈价钱要把这块地卖给他。

还没出正月,高中就开学了,比起家里,我更愿意待在学校。学校有高三的师兄和师姐,他们考大学的报考目标是体育大学,所以他们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体能训练,早上晚上中午,都能看到他们挥汗如雨的身影。开学之后我也开始和这些师兄师姐一起跑步,我加入了学校组织的自由搏击俱乐部,狮王和二曹都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他们两个的武力值已经很高了,每次对打的时候遇到这俩货,他俩都往死里虐我,狮王加入自由搏击俱乐部,完全是因为个人爱好,他超级喜欢这项运动,而且在这项运动上也非常有天分。二曹将来要报考省警察学院,这家伙自从上次被跳楼的那个师兄吓着之后,性格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张扬,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以前没有明确目标的时候,每天过得游游荡荡浑浑噩噩,自从上次和1号通过电话,他的话像是一座指着路的灯塔。我去教务处查过,军校的分数要求还不是很高,当然像一些舰艇学院,政治学院,分数还是很高的,那些陆军指挥学院对分数的要求并不那么严格,这样一查询我才发现,原来军校是那样的适合我,以我现在的学习成绩,顶破大天也只能考一个普通大专,我一直还在考虑上大学的学费问题,如果是一个普通大专,我还真就不太想去,因为拿出那些学费对家里实在是一个太大的负担,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觉得高中毕业和大专毕业,种地打出的粮食是一样的,无非是再去混几年,到时候大专毕业再回家种地,乡里乡亲的流言蜚语都能把我淹死,所以我一直都抱着,就这几年混完拉倒,人生本来happy,何必苦苦study,取个文凭goaway,娶个漂亮的lady,生个胖胖的baby,既然如此easy,何必苦苦study。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军校这一说?我虽然貌不惊人,但绝对不丑。考上军校之后,不但学费全免,每个月还有津贴,生活费都给我解决了,军校好像还不让抽烟,还发衣服,这简直太适合我了。说真话,我是真不愿意回家种地,以前经常听大人回家说,谁家的孩子去当兵又留在了部队。都说这个孩子有出息,那我以后要是考上了军校再回家,屯子里的人不得更夸我呀,都得拿我来教育孩子,小样的黄蓉,你再跟我比,你等我成了军官,我气死你。

上次和1号通完电话,他告诉我那张照片是他放的,然后还专门为我准备了一部电话,我一直在想,那我身边儿就一定有1号儿的人,会随时随地无时无刻的把我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1号。我逐个的排除过身边的所有人,我实在查不出是谁?我认识的熟悉的身边的人,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李涛,可是我又把自己的猜测否定了,如果李涛是1号的人,他就不用再为楚天工作,在国家这种暴力机器面前,黑社会算个什么呀?楚天在这个县级市可以呼风唤雨,到外面儿一样是坐井的青蛙。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二曹虽然家世显赫,但也绝对是个单纯的孩子,通过上次跳楼事件就能感觉得到,1号身边怎么能留一个被跳楼吓哭的人。

除了排除自己身边的人,我还猜测过自己的身世,难道我是哪位大领导的遗孤?或者是哪位大人物在民间的私生子?大人物为了保护自己的声誉不能与我相认,只能派些人在暗地里保护我,不能啊,自打我记事起。就是和爸爸妈妈弟弟在一起,再者说我身上也没有一点儿奇怪的东西呀,再怎么着大人物离开我的时候,怎么着也得在我身上留点信物吧,不留信物,将来我们怎么相认?自从明确了目标,生活好像一下充实了很多。早上我去学校跑步,晚上去打拳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放假的时候,如果时间够长,我都去光益煤矿,我在光益煤矿除了早晚进行体能训练外,其他的时间都在看书,我把喜鹊书店的书几乎都看遍了,一开始我看武侠小说,武侠小说看完,我就看言情小说,言情小说看完,我就看读者和青年文摘,读者和青年文摘看完我就看世界十大名著,简爱和呼啸山庄等,呼啸山庄只看一遍,有点儿读不懂。我天天都往喜鹊书店跑,每一次去还书,再租书喜鹊都会对我微笑,但她还是自始至终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高二下学期,家里实在捉襟见肘,就连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拿不出来,妈妈都要去别人家借,看她一家一家的跑,我知道,没有人愿意借给她,几百块钱太少了,不值得要利息,每一次我跟妈妈说话的时候,她都躲避我的眼神,我跟妈妈提出过好几次不想再上学了,可是妈妈说什么也不让,而且哭着跟我说,她跟爸爸协议离婚的时候,有过承诺,一定要将我拱到底,虽然妈妈还在苦苦地撑着,但是我知道,我的学是上到头儿了。

第53章狮王哭了

高二上学期马上就要结束,马上就要放暑假了,高中的课程已经基本都学完了,已经进入高考复习阶段,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儿,见到妈妈的第一眼,可把我吓坏了,她因为牙疼,把前面的两个门牙都拔了,她变得又黑又瘦,我第1次感觉到原来自己那么在意她,自从她和爸爸离婚以后,我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她,无论什么事,只要能让她不高兴或者不痛快,我都愿意去做。那一刻我在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我要结束自己的学生时代,为家里多做些事,为了妈妈,为了爸爸,为了弟弟。

重新回到高中,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人能看出我的内心世界,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买了一些花生米,买了两瓶二锅头,我特别想醉一场,以前我是不喝白酒的,就上次在大姑家被大哥逼着喝过半杯,我拿着买完的东西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见狮王,我问他有没有时间,能不能陪我喝点,朝他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东西。狮王说有喝酒这种好事儿,多忙的事儿都得先放下,并且问我老茂是不是又去录像厅包宿了?我回答说老茂雄性激素分泌太旺盛,恨不得天天过星期六,天天长在录像厅。

和狮王一起回到出租屋,一人一瓶二锅头,一手拿着酒瓶子直接对瓶吹,喝一口白酒,嚼几粒花生米。我说我真不明白,白酒这么辣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喝?狮王告诉我,喝一口入嘴之后,不要着急往下咽,用舌头顶住上牙膛,让酒顺着舌两侧慢慢的入喉,然后细细的体会,体会酒水咽下去之后胃里的那股暖流,以及从胃里反上来的酒香,我按照狮王的说法,试着做了几次,都没有那种感觉,我感受到的就是入嘴的辛辣。算了,我猛劲地往嘴里多灌了几口,我就是想要一场宿醉。

干嘛喝的这么猛?二锅头56度呢,这可是能醉人的,有什么心事吗?说来让我高兴高兴,狮王说。

都看出来我有心事了,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让我舒服舒服吗?这次回学校是想和几个要好的兄弟打声招呼,我不想上学了,我说。

从中学一直到现在,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内心强大着呢,如果几句话就能安慰你,那你就不用捧着白酒瓶子往死喝了。为什么不上学了?是因为家里的事吗?你的那个王大爷不愿意拿钱供你上学?狮王问我。

我又灌下一口白酒,咳嗽了几声说:不是他不愿意供,是他没有这个能力,现在上高中多费钱呢,像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我们有幸能上到现在已经够不容易了,他又不是我亲爸,根本不可能花这么多钱供我上学的。况且也是我自己真的不想再上了,这几次回家取生活费,家里根本没钱,临走的时候都是我妈去邻居家借的,我不想她再这样为我奔波操劳。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跟夏琳还有联系吗?你们当时是怎么断的?我不上学的事儿,我还没写信告诉吴霞呢,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真是有点遗憾,连她手都没拉过呢。

狮王冲着我鄙夷的说:瞅瞅你那点儿出息,还没拉过手,就想着跟人家拉拉手就满足了,录像厅包宿那些钱白花了是不是?接着他也猛灌了一口白酒说:你想多了,你看到的是我在高中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是我移情别恋先劈腿的,其实不是你想的这样,只是当初我没告诉过你们,不想在你们面前丢人,当时是我给她写了好几封信,但是都没有收到她的回信,我知道,她可能在新的学校又有了新的男朋友。为此我真的伤心了很长时间,以前在书上看见过,有人说要想忘去一段感情,那就赶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我才有了新的女朋友。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提出分手,也不用告诉吴霞你不上学了,只要她给你写信,再收不到你的回信,时间一长,自然而然你们两个人就断了。

听了狮王的话,我有些伤感,如果吴霞再收不到我的回信,会不会也同样会以为我移情别恋,率先劈腿。狮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半瓶酒半瓶白酒喝了下去,哎哟我去,你疯了,我赶快要上去抢他的酒瓶子,可是我却看到狮王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狮王放下酒瓶子,抓起几个花生米扔进嘴里说:今天你不上了,我在这儿陪你喝酒,和你一起喝醉为你送行,等明天我不上了,谁又能陪我喝酒,陪我醉一回,为我送行,老四,你既然做好决定,不想再上学了,我就不劝你了,我可能也会随时不上,就算比你多上也多上不了几天。你也知道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爸胃癌去世,还好我有一个好哥哥,一直是他在家撑着,赚钱供我读书,去年春天的时候,我哥才刚刚结婚,为了能多赚点钱,我哥冬天上山抽套子,去年年跟前的时候,他在山上干活,堆在一起的木头散落,把我哥的腿砸断了,虽然接上了,但是留下了终身残疾,再也不能干重活,看到我哥变成这样,我嫂子走了。过完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已经提出过好几次不想上学了,但是我哥一直以死相逼。这几年家里还有一点儿积蓄,什么时候这点积蓄也让我花光了,估计我的学业也就到头了。

听完狮王的叙述,我沉默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一直感觉这个学习好,又多才多艺的大男孩阳光开朗快乐,我从来都没想到过,他内心也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与压力。

那天晚上我们俩都喝醉了,一人一瓶白酒,第2天早上一直到老茂从录像厅包宿回来,我才开始有记忆,我只记得昨天晚上我哭过,哭的很动情,哭得很伤心。

老茂儿看着扔在地上的两个空白酒瓶子,又看看躺在炕上精神萎靡的我们俩说:你们俩就着花生米,一人喝了一瓶二锅头?二位爷,我知道平时跟你们两个在一起,因为我的美貌与才华,给你们两人带去很大的压力,但是别这样折磨自己,一人一瓶二锅头是能喝死人的,你说这要是你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因为酒精中毒变成白痴了,我怎么向你们的家人交代,媒体到时候会怎么报道?文章标题,会不会说是因为我的美貌与才华才让你们变成这样。

我和狮王还是躺在炕上,没有一点儿表情,看着他在地上表演,就像看一个白痴,我俩翻个白眼,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老茂儿赶紧脱鞋上炕,一边挤一边说:往边上点,给我倒点地方,这一晚上困死我了,还是欧美的好看,真刺激,真劲爆。

第54章再见青春

一直在出租屋里睡到天黑,一瓶二锅头真的把我喝断片儿了,我们三个一起从炕上爬起来,感觉头重脚轻,肚子饿,穿上鞋得去小吃铺吃点儿饭,今天一个白天,肚子里是滴米未进。这个时间估计小吃铺也不剩什么了?,星期天吃饭都早。刚走到小吃铺门口,正好迎面碰到冷伟,这家伙,头发留得很长,快到肩膀了都,他背上背了一个长条箱子,从外形上看,里边儿装着应该是一把吉他。这么晚了,你怎么才来吃饭?我问冷伟。冷伟告诉我他去路演了,路演?什么是路演?我又问。冷伟完全忽视我,拉开门儿就走进小吃铺。狮王在边上告诉我:你别听他的,这货一天神神叨叨的,还路演,他肯定是在街边卖唱,你没看见他背了一把吉他吗?他肯定是坐在道边儿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然后把装吉他的那个箱子放在前面打开,有路过的人感觉他唱得好的,就往箱子里扔点零钱。这家伙果然与众不同,要走文艺路线,我心里想。

走进小吃铺,没有几个剩菜了,要了一个拼盘儿,一碗米饭,就开始吃饭。我和冷伟坐在一个桌上,我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心里正想着怎样组织语言去告诉他,我不上学的事。还没等我说话,冷伟对我说:四哥,我已经决定了,不上学了?我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骑着自行车环游世界,我要骑着自行车,自行车后面儿插一面锦旗,锦旗上印着我的口号,然后背着我的吉他,路过一个城市我就找一个人多热闹的地方,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我会在唱歌的时候把这个装吉他的箱子打开摆在前面,到时候会有人给我一些零钱,我就用这些零钱,在前往下一站,去寻找我的梦想。

听完他说的话,我彻彻底底的让他打败了,我问他,他这种想法和他的爸爸妈妈说过没有,他的爸妈是否同意他这种疯狂的做法?冷伟说没跟爸妈商量过,估计说出这种做法他们也不会同意,所以干脆就不说,这是他自己的事儿,又不花家里一分钱。我又问他这种做法靠谱吗?不上大学,将来会不会后悔?不会觉得可惜吗?而且骑着自行车环游世界,这事儿听起来太疯狂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们俩人都是沉默,就这样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我没有直接告诉冷伟,我也不上学的事儿,我感觉和他比起来,我的辍学显得那么微乎其微,吃完饭,我和老茂一起回了出租屋,我和他聊了半宿,告诉他我即将离开学校,那天晚上我话特别多,一直都是我在说,他在听。老茂儿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告诉他应该在后天,明天中午在小吃铺吃饭的时候,我会和所有人打声招呼告个别,第2天早上起来后,我没有去班级,收拾了一下东西,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了高中老师的办公室,去和班主任说明一下情况,顺便告个别,我是一个貌不惊人才不压重的人,在班级我的表现算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突出的,也没有特别落后的,在我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同学离开学校,所以对这种事儿老师已经见怪不怪,老师问了一下我辍学的原因,然后安慰我说360行行行出状元,并且承诺我,会给我保留学籍,到时候会给我颁发高中毕业证,但是结业会考的时候,我自己要来参加考试。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我直接去了小吃铺。自从上高中的第1天就在这家小吃铺里吃饭,早就和这家小吃铺的男老板处得像哥们儿一样,平时不管有钱没钱,有什么困难都找他好使。我和老板算了一下帐,把欠他的饭钱结清,老板知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他什么都没说,递给我一颗烟,帮我点着,他说他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事儿,每天都有学生因为各种原因辍学,老板嘱咐说我高中的学历,对于现在的社会已经足够了,告诉我,自己多动脑筋,找点儿别的能够发财的道儿,只要干得好,在哪儿都一样,他还说那些真正的大老板,有几个上过大学的。离中午吃饭还有段时间,我向老板要了几张纸,借了一支钢笔,我想写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吴霞,另一封是写给喜鹊,昨天晚上和老茂聊完儿,我想了半个晚上,我不想吴霞写给我的信,犹如石沉大海,再也收不到我的回信,让她误以为我劈腿而伤心痛苦。对于写信给喜鹊,我并没有别的非分之想,我虽然之前从来没有给她写过信,但是我相信地址,只要写光益煤矿喜鹊书店,喜鹊收,她就一定会收到。我在信中告诉吴霞,以后不要再给我写信了,写信我也收不到,我们还都是学生,所有的承诺都是那么苍白无力,自从我给他写过那封追求情书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她从学校回一次家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家,暑假的时候家里有很多地,正是农忙的时候,我都会在家里帮着干活,去年寒假的时候我在大姑家过的,年跟前才回家,我不知道我对于她重不重要,而她只是对我产生了一些束缚,在我的心门上了一把锁,别人问起我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有。给喜鹊写的信,我都没留下姓名和回信地址,我也没想着收到她的回信,我只是用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那首话剧中的藏头诗。在小吃铺里写完这两封信,我把信折好拿到高中门口的小卖店里买了信封和邮票,装进信封,贴上邮票,在信封上写好邮寄地址,直接投进了学校大门口外面的信桶里。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又聚在小吃铺,都坐在同一个桌上,我跟大家说了我不想再上学的决定。在这之前已经有很多人知道我家这两年发生的事儿,所以当他们听说,我已经做出不想上学的决定时,并没表现出多么惊讶!倒是冷伟显得非常激动,非让我跟他一起骑着自行车去环游世界。吃完饭我们就坐在小吃铺里聊天儿,一直聊到下午要上课,他们才陆续的一个个离去,我知道这是他们在用他们的方式送我,以前有其他同学,要离开学校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做的。我告诉他们明天早上我睡个懒觉,就不来吃饭,也不跟他们告别了,起来之后直接就走了,其实不想那样也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分别。李涛临出门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的告诉我,今天晚上放学的时间,就待在这家小吃铺的门口等他,他有话要跟我讲。

第55章北山酒店

站在小吃铺的门口,目送着他们,一个个走进校门,心里说不出的伤感,以前我也不喜欢学习,但真正到了要告别学生时代的时候,真的有些迷茫,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我的学生时代,我觉得鼻子有点发酸,我没有再回小吃铺,一个人往我的出租屋走去,胡同口的音像店门口的音箱里,正在播放当时非常流行的歌曲,同桌的你,是谁将你的长发盘起,是谁为你做的嫁衣?再见了,我的初恋,再见了,我的同桌,再见了,我的吴霞。

我躺在出租屋的炕上,用头枕着被子,望着天棚一颗接一颗的抽烟。我还有未来吗?在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我要像父母一样一辈子都和土地打交道吗?哪一个姑娘会成为我的新娘?等我年纪大了,也像父亲一样满手的老茧和开裂的口子吗?早知道结果是这样,那我干嘛多上这么多年?其他人在面临辍学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内心会有这么多的纠结。我伸手拿过闹钟,把闹钟定上时间,时间定在晚上6点,因为高中是晚上6:10放学,李涛让我放学在小吃铺门口等他。整个下午我都躺在炕上,胡思乱想,一直到闹铃叫响,一个熟悉的女生,报时说晚上6点整,自从有过上次在一起赌博的那次经历,我一直感觉李涛身上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虽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嘻嘻哈哈会打嘴仗,但是总感觉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他告诉我不要再提起,上次在一起赌博的事情,也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在一起玩过牌,他说如果让他后面的人知道他故意给我放水,后果会很严重,但是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后来我又看到那几台尼桑蓝鸟轿车过来接他,从车上下来的人都对他表现的毕恭毕敬,我总感觉他是在扮猪吃老虎,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我能看清很多事他故意隐蔽自己的锋芒,比如说他从来不参加学校组织的体育运动,但是我跟他一起洗过澡,在浴池里他一身的腱子肉,线条非常完美,那一身的肌肉绝对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在每次足球比赛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跑满全场,更让人奇怪的是,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发现,他好像跑满全场,连汗都不出,不管什么样的天儿,每次跟别人对抗抢球的时候,他脚下的步伐总是很诡异,从来不跟别人硬碰硬,但是球总能被他控在脚下。我有点儿期待着和李涛见面,我不知道他想和我说什么?我幻想过他是不是能拉我一把,但随后我又自己把这种想法给否决了,李涛可能就是一个高中生,会一些扑克牌的洗牌手法,在我之前有那么多同学离开学校,也有一些和他关系好的,也没见李涛去拉过谁一把,至于他一身的肌肉和那么好的体能,可能就是自己的身体原因。先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得跟他见面,不管怎么着,今天晚上他还不得请我吃一盘儿锅包肉喝二瓶啤酒啊!我起身下地穿鞋,走出了出租屋,刚走出胡同门口,我就看见高中大门口停着一辆尼桑蓝鸟轿车。

我走到小吃铺门口,远远的看着那台车。正驾驶的车门边上站着一个人,正驾驶的车门没有关,能看到里面,车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站在地上的这个人,应该是司机,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他一头短发,身体挺拔,穿着一身合体的休闲装,看背影应该40多岁。

高中的放学铃声响起,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同学走出校门,李涛出来算是早的,我估计他可能知道外面有车等他,那这台车应该就是他打电话叫来的,李涛看到我在小吃铺门口,先是冲我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那台车,意思是让我上那台车,那个司机模样的人看到李涛向我招手,也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我受宠若惊,赶紧也回以微笑。我和李涛同时来到车跟前,李涛对那个司机很热情,不像前几次,对来接他的人只是点点头。李涛给我介绍说这是天哥,以后就让我这样称呼,天哥伸出手热情地和我握手,然后帮我打开车门,我钻进车里坐好,他又小心的关上车门,李涛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副驾驶。看李涛对天哥的态度,我猜想这个天哥应该不是司机,刚才天哥和我握手和帮我打车门关车门的时候,都很随和,显得一点儿都不做作和虚假,从他穿着打扮,根本看不出他的底细,路上李涛和天哥聊的火热,说到高兴的时候,我只是在后面儿陪着笑两声,一路上我都插不上嘴,车子一直开到宇宙广场,在北山大酒店的门前停下。天哥回过身对我说:小毕子啊,今天晚上,你先和涛子两个人好好喝点儿,喝完就在这儿住,包间和房间我都给你们准备完了,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了。我赶紧说:天哥你看看你别这么客气,这么破费干什么呀?我就跟李涛喝点酒,聊会天就行。李涛率先开门下车,下车的时候儿,我看他从副驾驶座位底下,拎出一个牛皮纸兜。我跟着李涛后面一起走进北山大酒店的旋转门。

我勒个去,这大厅里面都有喷泉,大理石地面都反光,天蓬顶上都是石膏做的天使,金灿灿的水晶吊灯规则有序的排列着倒挂在棚顶,4周墙上的柱子都刷着金粉,要不是跟着李涛,打死我都不敢上这种地方,我直接跟在李涛的后面走进电梯厅去等电梯。电梯厅里都铺着厚厚的金黄色地毯,走进电梯里,电梯箱里宽敞明亮,4周都能当镜子用,李涛按下最上面的一层,我看他按下的那个按钮上写着17在电梯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才算呼出一口大气。我说:涛哥,你想为我送行,请我吃一盘锅包肉,两瓶啤酒就行,干嘛弄这么大排场。李涛说:对呀,我就是想为你送行,就是想请你吃一盘儿锅包肉,喝两瓶啤酒,也没想请你吃别的呀,这地方的锅包肉做的正宗。走进北山酒店最顶层的包房,踩在脚下松软的地毯上,真是不忍心下脚,我总感觉这铺在地上的地毯,比我平时盖的被子都干净。一踏入包房,一种大气厚重的感觉扑面而来,墙壁上镶着一些仿古的文字。餐桌上的餐具发出耀眼的银光,这些餐具不会是银子做的吧,我心里想。包房里,有两位身材样貌都属一流的服务员。其中的一位帮我拉开凳子,我坐上去。她递给我菜单,让我点菜,我没敢接,这时的我真的有点儿懵,就给我来一盘儿锅包肉,酸甜口的,再来一个二两米饭我说。

第56章钦差大臣

两个服务员儿听到我的话都是一愣,刚说出口,我也发现好像有点不妥,这么高档的酒店,我来一回就点一盘锅包肉?趁着李涛还没张嘴挖苦我。我接着又说,这本菜单里头最贵的4样菜,前4名,一样给我来一份儿,我又问服务员一斤的龙虾有没有?服务员说没有那么大的,我说那算了,菜就点这些吧,给我拿一盒中华烟,来一瓶82年的拉菲,服务员说红酒倒是有,但是没有我要的这个牌子,更没有82年的。李涛把服务员喊住,告诉服务员别搭理我,他告诉服务员刚才我点的东西,除了那盒中华烟,其他的都不要。李涛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不装是不是能死?他拿起另一个服务员放在他面前的菜谱,开始点菜。看着他点菜的熟练程度,显然他经常来。点完菜一个服务员把中华烟送过来,又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倒满水,然后两人拿着菜谱,退了出去。

我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问李涛:涛哥您能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谁么?

李涛拿起服务员刚刚送过来的中华烟,他撕开包装取出一只,叼在嘴里点燃,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有些戏虐的问我:你知道刚才那个给我们开车的天哥是谁吗?李涛等着我摇完头才继续说,他就是楚天,你之前一定听说过,我好像就不止跟你提过一次,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家酒店,包括宇宙广场周围,所有带北山两个字的店面都是他的。

我张大个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我也抽出一支烟点上才问:你说刚才给我俩开车的那个天哥,就是我们市赫赫威名的黑社会大哥楚天?这怎么可能?黑社会大哥出门不是应该前呼后拥,一帮穿着黑西装的小弟跟着,他这样自己开车出去,如果被仇家盯上,暗杀了怎么办?再者说,天哥看上去就像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一点霸气都没有。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去约束下面的小弟?

李涛一边欣赏着自己刚刚吐出的烟圈儿一边儿说:你真是电影看多了,如果一位大哥出门都要心惊胆战,那他真是社会没玩儿明白,天哥是我们省人大代表,那种出门就讲排场,要面子的事儿,早就不符合天哥的身份,你懂不懂什么叫返璞归真?再者说,在我们市地下社会的秩序,是由天哥制定的,也是由天哥手下的人约束的,你在这儿上高中已经一年多了,什么时候见到过大街上有打架斗殴的,什么时候见到过社会上的人,进校园去抢学生的钱。就是因为天哥对自己管理的地下社会有信心,所以他才敢一个人开车出去。

我慢慢咀嚼着李涛说过的话,他说的好像是对,自从我上高中之后从来没被人抢过钱,也从来没在道上看过两伙人打架,就是在中学的时候还被抢过呢,在红星镇的时候还经常看到混混在道边儿打架,特别是像伪军那种人有很多,开始我还以为是治安好,听李涛这样一说,原来都是天哥在维护着。同时我也有点儿不明白,天哥这样好使,那要警察干什么?

李涛在欣赏自己手里的烟头,像是在欣赏一件儿艺术品,他不时地用嘴去吹烟头上的烟灰,随着他每一次对着烟头吹气,烟头都会燃烧着更旺,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只要存在就是合理,坏人是抓不完的,就像大禹治水一样,只能疏导,只要在规定的范围内,随便他们怎么样,有些事情很奇怪,坏人不一定怕警察,但是坏人却一定怕比他更坏的人,警察拿法律去约束坏人不一定好使,但是坏人只要口头制定一些规矩,坏人却都会遵守,这可能就是亘古不变的森林法则吧?

李涛说的太对了,强者恒强:伪军在红星镇缺火成那样,身边还是总会有一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明知道伪军做的一些事是伤天害理的,但是还会有人去和他一起做。

服务员敲门把我们点过的菜端上来,并且告诉我们菜已经齐了,便又退了出去。我看着那些菜别说吃了,光看都能看饱了,那些菜怎么会做得那么漂亮?李涛拿起他面前那双闪着银光的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然后对我说:快点吃吧,这道菜可是不错的,大补,汤汁儿是用鲍鱼做的,里面儿这这个小黑块儿是海参。这道菜的名字叫鲍浇海参。我听李涛的话,拿起面前的发银光的筷子,哎哟,我本来以为筷子会很沉,但是入手之后却轻飘飘的,这是什么材质啊?我夹了一块海参放到嘴里,哇呀呀呀呀,太好吃了。李涛看着我那陶醉的表情说:合你胃口就多吃点,这是天哥的一点心意,临走之前天哥嘱咐过我,让我跟你打声招呼,说他没有资格跟你坐在一张桌上,让你有什么需求别客气,尽管提出来,天哥一定会尽量去办,让你满意。

我听完李涛的话,站起身把那盘菜直接端到自己面前,我直接对着盘子往自己嘴里扒了,菜码不大,几口就让我把那道菜吃光了,我拿起旁边的一张餐巾纸,檫了一下嘴,把餐巾纸捏成一团儿,直接扔在桌子上,对李涛说:我说李涛,我把你当兄弟,你请我吃大餐,我谢谢你,可是你不能一直把我当礼拜天儿过呀?哦!人家楚天是我们市赫赫威名的黑道大哥,维持着我们市地下社会的秩序,又是省人大代表,没有资格跟我坐在一张桌上吃饭,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

李涛的话好悬没把我呛死:你是被选中的人,未来的省级大哥,而楚天只是县级市的大哥,你们的身份相差很悬殊。

我直接暴走:李涛,你这次不是拿我当礼拜天儿,你这是拿我当小长假呀,我因为家里穷,明天就要辍学了,我既然是被选中的人,未来的省级大哥,那倒是给我点儿钱让我上学呀你告诉我,我是被谁选中。还有你说楚天没有资格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你有,那你的言外之意是你的身份要比楚天高?你再跟我说说你是谁?

李涛坐在凳子上挺直腰身,双手掌平放在胸前,由上至下的在自己身上游走了几遍,嘴里一边喃喃自语,今天空气多么的清鲜,今天心情多么的美好,看着他那个装灯的样儿。我这个气儿啊!我又抽出一颗中华烟,叼进嘴里点燃,反正我也没事儿,我就静静地看着他在那儿耍猴儿。

过了好一会儿李涛才停止那弱智的表演,他冲着我呲牙一笑说:时间还早呢,你着什么急?你放心,今天一晚上,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你刚才问我的第1个问题,你是被谁选中?我现在告诉你,我不知道。第2个问题你问我,我是谁,我现在也告诉你,我是李涛。说完这两句话,他又坐在那一副高深莫测带死不活的样。

我晕,李涛啊,你是不想再交朋友了,能不能好好玩耍?那好,那你再告诉我,既然楚天没有资格跟我坐在一个桌上吃饭,那为什么你有这种资格?我问。

李涛回答说:因为我是钦差大臣,成为省级大哥之后,你的直接上司是1号,而我是1号的贴身警卫,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你,我属于1号派下来的钦差大人,完成任务之后,我还要回到1号身边,继续当警卫员。

第57章原来如此

还说自己是钦差大人,我见李涛越说越离谱,于是拿起面前的筷子,桌子上还有好几个菜呢,这些菜别说吃了,就算是见我都是第1次见到,我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一杯啤酒,然后用筷子指着李涛说:涛哥,你先一个人胡诌八扯,我先把这些菜吃了,这么好的菜,不吃浪费了。我甩开腮帮子,启动后槽牙,吃几口菜,喝一杯啤酒,这一顿吃啊,我直吃的沟满壕平。我咽下嘴里的最后一点儿菜,用杯子里剩下的啤酒,漱了一下口,然后一饮而尽。我没有去拿餐巾纸,直接用手抹了一下嘴。我满足的放下筷子,靠在椅子背上。

这时候我看见李涛正用手端着白瓷茶杯,冲着我微笑,紧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他手中的茶杯碎裂了。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是见了鬼了,他把手中的白瓷茶杯捏碎了。我赶紧拿起自己面前装茶水的杯,双手用力的使劲捏了捏,这个茶杯是白瓷的,要比平时常用的透明玻璃茶杯厚实很多,我心里想这家伙该不是趁着我刚才疯狂猛吃的时候做了准备,对他面前的茶杯动了手脚吧,于是我把我自己手中的白瓷茶杯,放在桌子中间的玻璃转盘上,我转动转盘,让白瓷茶杯停在李涛的面前,然后我盯着李涛的眼睛,冲着那只白瓷茶杯弩了弩嘴,我的意思是想将他一军,小样,你不是本事吗?有种把这只茶杯也捏碎它。李涛慢慢的伸手拿起我刚刚转到他面前的杯子,然后把杯子里的茶水慢慢的倒进他刚才吃菜用的盘子里,他用一只手很自然地握着那只茶杯,向我这边靠近一点,我向他那边儿探出去一点儿身子,此时我与那只杯子相距不到一米,我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什么。啪的一声,那只白瓷水杯,就在他手中碎裂,我吓得往后一缩身子,怕那个碎裂的水杯渣子崩进我的眼睛里。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绕过半个桌子抓住李涛的胳膊,涛哥,你刚才说了些什么?我完全相信了,你再说一遍,我刚才光顾着吃啊,都没听着,你扶着我吧,以后我就听你的,我要当省大哥。我抓着李涛的胳膊,就开始不停的摇晃。

李涛用手慢慢地掰开我抓着他胳膊的手,然后他伸出刚才那只捏碎白瓷茶杯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慢慢的五指并拢,做出了一个捏东西的动作。我顿时眼前浮现出一副电影画面,画面中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白衣服的老头,正和成龙打架,成龙使出一招黑虎掏裆,然后画面一转,一根空心儿的竹竿立在地上,竹竿顶端放着一颗鸡蛋。成龙正在练习蛇拳,手掌像一条眼镜蛇的蛇头,沿着竹竿慢慢地盘旋而上,一直抓到那个鸡蛋,成龙手掌一用力,那个鸡蛋被捏爆,透明的蛋清,黄色的蛋黄,流了出来,画面又切回到打架的场面,随着那个鸡蛋被捏爆,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白衣服的老头,双腿夹紧,一声惨叫。我看着李涛,这只能够捏碎茶杯的手,估计比电影里成龙捏碎鸡蛋的手劲儿还要大,我顿时感觉身体局部,瑟瑟发抖,李涛用手指了指我坐过的那把椅子,示意我老老实实的坐回去。

我老老实实的做回自己的位置,我在等着李涛说话,他好像是故意在吊我的胃口,过了好半天才张口说:如果不想我盘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别动,听我说。以后你不要再问我1号是谁,我不会告诉你,在我给1号做警卫员之前,我跟组织签了保密条约,我只能告诉你1号的高度是你无法想象的。我也不知道是谁选中的你,为什么要选你这头猪?三年前我为了执行1号的命令来到这里,我接到的命令是帮助你考上重点高中,然后把你送进部队,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保护你的安全,虽然还没有人知道你未来的身份,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做到万无一失。我刚来的时候,去你们镇上调查过你的学习成绩,结果让我大失所望,你小子学习简直是水裆尿裤,狗屁不是,就算是给狗一块饼子绑在脖子上,狗的学习成绩都比你强。

唉唉,差不多行了,骂几句,我都不跟你一样,还给狗绑一块饼子,狗都学的比我强,你的学习成绩比我好到哪儿咋的?我打断李涛说。

他接着说:后来我一看指着你以学习成绩考上高中,那是不可能的。我又想起看看你能不能有什么特长,保送进高中,结果这一调查我才发现你小子笨的跟个哈拉似的,毛都不会。我知道了,有一个叫黄蓉的女孩子和你是一个屯子的,我就向她打听你。结果那个女孩子说你奸懒馋滑,平时别人上地的时候总留你在家看家,你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眼珠子一瞪,盘子乱蹦。我又问她,那你平时在家看家的时候都干什么?她说:你扔石头特别准,是因为你看家的时候,总是拿个小板凳,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用石头籽儿去轰赶,在园子里祸害蔬菜的鸡,我一想这不行啊,扔石头扔的准又不是在部队扔手榴弹,这在你们学生当中也不算什么特长啊。我又问她还有没有别的?她想了一会儿说,你还会扔毛磕杆儿,说是你家附近有一块小地,那块儿地每年都种毛嗑,每年收完毛嗑,毛磕杆儿都要拿回家烧火,你为了偷懒不一趟趟的往家运,就站在那块地里直接往院子里扔,哎,小毕子你说就这么点儿活你都得偷懒,你说你是不是懒得腚眼子生蛆?

我挠挠头皮被李涛说的还有点不好意思,黄蓉这个死丫头在背后埋汰我,我诅咒她长大之后吃两口井的水。

李涛看出我的窘迫,挖苦我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像我这样的人也知道不好意思。挖苦完我,他接着又往下说:正好那年县举行的初中生运动会,增加了标枪项目,没想到你小子就是凭借着这手扔毛嗑杆儿的技术,踉踉跄跄的进入了高中,这是我没想到的,也省去了我好多事儿。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儿,任务还没结束,所幸就进入了三中,成了一名三中学生,后来以足球的特长被保送进高中,和你一个班,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十几岁的时候我有一段经历,那段经历很难忘,也正是那段经历让我练成了洗牌的好手法,不管是什么样的扑克牌,只要经过我手洗几遍,我就能把牌序排列好,而且全都记住。在发牌的时候,我把提前编排好顺序的扑克牌,发到我想让赢的那个人手里就行。这一招不偷牌不换牌,只是在洗牌的时候编排好顺序,所以做起来人不鬼不觉,根本不会留下把柄。自从我来到这里,一直都是天哥照顾我。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天哥跟我说,他在光益煤矿有一个地下的小赌场,去那里赌钱的人都是一些煤老板或者煤老板的家属,那个小场子连续很长时间都在输钱,怀疑是有人出老千,但是找了几波明白人过去,都没有抓到现形。天哥知道我有这样的手法,于是提出想让我过去帮忙看看,为了感谢天哥这么长时间的照顾,于是我就答应了,可是没想到我第1次去就碰到了你。我知道你小子平时穷嗖嗖的,于是想让你乐呵乐呵,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到老千,于是我就想到用摩斯密码通知你,我本来以为你小子那么笨,根本没法理解我的用意,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你小子参悟透了,于是我就给你发了一副五小龙21点。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上道,赢钱的第2天你就给我打了传呼,我给你回电话的时候,你在电话里管我叫赌王。我怕你染上赌瘾,于是在电话里我编了一套谎话,告诉你,不要再提起此事,如果让我背后的势力知道我故意放水,后果很严重。果然,一直到我抓到那个老千,你都一直没去过,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我的安危。这样也让我间接的了解到,你不是一个为了钱没有底线的人。说完以上这些,李涛向我摊摊手,意思是他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什么问题。

喜鹊书店的那张照片儿呢?那张照片是你放的吗?我问。

李涛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58章你是头猪

我晕,那张照片儿也是你放的,那照片上的女人是谁?我问。

她是我们兄弟单位的,是红唇大队的大队长,平时我们两个单位很少有交叉,这张照片是1号用挂号信邮寄给我的,李涛说。

我又问,照片是1号用挂号信邮寄给你的,那我在我的出租屋,看到的那个女的是谁?和照片上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吗?

李涛说:当然不是一个人,你在出租屋看见的那个,是我按照这张照片让天哥帮我找的一个模特,屁股上的红唇是彩绘上去的。红唇大队全是女的,也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我都没见过他们组织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听说见到她们屁股上红唇纹身的男人,都得死。怎么样?我为了能让你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一眼,就被那张照片吸引,我精心准备的模特,你还满意吗?

那你是怎么把照片放到喜鹊书店里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去那儿的?我又问。

李涛说:你就是一头发情的种猪,你之前告诉过我,说补完课你先不回家先去光益煤矿你大姑家,我一想你这头发了情的种猪,总往光益煤矿跑,绝不是单单为了陪你爸,离开学校前,你正在看一套武侠小说,是卧龙生写的,你在坐客车去光益煤矿的时候,我就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你坐的那辆客车后面,你走出光益煤矿客运站的时候,虽然低着头,但是你的眼睛一直往喜鹊书店屋里喵。我就猜到你很快就会去喜鹊书店,于是我就率先进入喜鹊书店,把那张照片夹进一本卧龙生的小说里,又用圆珠笔把那本小说动了手脚,做完之后,我就回到出租车上等着,果然,你来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喜鹊书店里翻阅那本武侠小说,你发现那张照片儿之后,转过身,挡住喜鹊的视线,偷偷的把那张照片揣进怀里,又拿着那本武侠小说,走出喜鹊书店。你知道当时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你,按照我设计好的剧本在演,哎呀,当时我心里那个爽啊。我在出租车里看着你把那本书拿走,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接到1号的电话,没收到你和1号联系过的信息,我当时还以为你没有发现照片和武侠小说里隐藏着的信息,但是没办法,我是按照指示在做事,不能直接告诉你,一直等到腊月二十七的那个晚上,我才接到1号儿的电话,他说你已经和他取得了联系。他已经在电话里叮嘱你要进行体能训练,果然开学之后,我看你和要报考体大的师兄们,一起在涌路上跑圈儿。

困惑我很长时间的谜题,在这一刻终于解开,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李涛做的,他是在执行1号的命令,那么问题来了,1号为什么让李涛这样做?1号又是在执行谁的命令吗?想到这我又问李涛:你口中所说的组织是怎么划分的?比如说天哥在你们的组织当中处于什么位置?

李涛回答说:县市级大哥,区市级大哥,省会及直辖市级大哥,省级大哥,在往上我接触过的,就是1号,他是什么级别我不知道,他上面还有没有人我也不知道,天哥是最下层的,是县市级别的,当然,如果立功或者为组织做出巨大贡献的,也可以晋升,这些暂时对你没用,等你加入组织之后,会有专门的人给你讲解。

我在心里盘算,刚才李涛说我将来会成为省级大哥,那我上面的直接领导就是1号,我怎样才能加入组织,明天我连学都上不起了。于是我对李涛说。

涛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明天我就要辍学,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了,就是因为我穷,你看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钱?赞助我点学费,让我把高中念完,你来执行任务之前1号是不是给你活动基金了?

李涛扑哧一声被我的话逗乐了,他说:你想多了,今天中午知道你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之后,我已经和1号通过电话,他没让我赞助你学费,今年年底征兵的时候,你要报名参军,我帮助你走特殊通道,把你送入部队。但是在你报名参军之前,你要有一定的自律性。

李涛拿过他刚才下车的时候,拎出来的那个纸兜说:这里边有两样东西,一样是负重用的背心儿,特制的,平时在市面上买不到,穿在身上,和普通的背心儿差不多,但是重量却有40斤,从明天开始,你就把这件儿背心儿穿在身上,一直到你进入组织的那天才能脱下来,到时候直接把背心儿还给组织,这件背心很贵的,就算是组织里也没有几件,这个纸兜里还有一个笔记本,你也是从明天开始,一直到你参军入伍之前,要把这本日记本上的手语全都学会牢记于心,这是我们组织内部的一种特殊交流方式,通过这些手语,我们不用开口说话就可以自由的交流沟通。小毕子,我不知道组织为什么要培养你,加入我们之后能有多大的出息,能不能达到1号的期望值?就完全靠你自己,看你自己努不努力。

我明白李涛说这些话的用意和分量,再有几个月我就满18岁了,这应不应该算是我的一个成人礼,在这之前每次回家或者回学校,经过宇宙广场的时候,看着带有北方字样的招牌,听着那些关于楚天的传说,很难想象,处在那个高度,人应该是什么样?醒掌天下权,睡卧美人膝?上次在红星镇客运站和1号通过电话,那时候我的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我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假,还认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可是今天经李涛这样一说,这样详细,他几乎还原了整个过程,这不可能有假。虽然上次通过电话之后,我按照1号的嘱咐,参加了体能训练和要报考体育大学的师兄们,一起练习长跑,参加了自由搏击俱乐部,但我都没完全投入,我可以做得更好。李涛把那个纸兜放在桌子中间的玻璃转盘上,转到我的面前停下,我伸手拎下那个纸兜,感受到那个纸兜重量的同时,我也暗下决心,看来今年年底我要报名参军了。

我和李涛一直在包房里,呆了很长时间,又聊了很多,李涛告诉我,秉义和小七都是组织里的人,李涛还告诉我,小七的一只手没了,根本就不是江湖传言的那样没的,他知道的不详细,所以就没跟我细说。李涛说,天哥那时候还是区市级大哥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天哥办事能力强,而且对组织绝对忠诚,后来经过组织的允许,天哥就带着秉义和小七到我们县打天下。经过数10年的经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和李涛聊完,李涛告诉我天哥已经给我俩开好了总统套房,今天晚上不用回去,就住在北山酒店就行,明天早上会有人开车送我回出租屋取东西,然后再送我去客运站坐车回红星镇。我心里想,就直接开车送我回八组多好,我心里这么想,然后就不自主地看了李涛,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里分明写着想得美,你现在还不是省级大哥呢,没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天哥是人好,才会提前以省级大哥的礼遇对你。我又回了一个眼神,告诉他我有自知之明,只要不让我留在农村种地就行,成不成为省级大哥,还真的无所谓。

天哥为我和李涛准备的房间对门,在走廊里要开门,各回各的房间,李涛忽然转身对我说:你总往喜鹊书店跑,是不是特别希望她跟你说句话?我停住进入房间的脚步,转身望着李涛拼命的点头。

李涛转身进入房间,门就要关上的那一刹那飘出来一句话:洗洗睡吧,喜鹊是个哑巴,说你是猪你还不承认。

第59章总统套房

我也走进自己的房间,哎哟我去,我彻底被震住了,我有想过总统套房的豪华,但是这种豪华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地面上铺着一条绿色的人工草坪,草坪上可以打高尔夫球。人工草坪边上有一个吧台,吧台是实木的,木头外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包浆,迎着灯光可以看到包浆里面的木头闪着金光和牛毛一样的细纹。吧台后面有一个实木酒柜,酒柜上摆放着各种形状怪异,五颜六色的洋酒,吧台上方的天棚上有几盏射灯,射灯的边上吊着几个高脚杯。地面上没有铺人工草坪的地方,都铺着厚厚的地毯,地毯是手工编织的,上面儿编织着各种图案和花纹。三组墨绿色的真皮沙发,没被真皮包裹住的沙发边框露着红色的实木。三组沙发,半包围着一整块木头雕刻而成的茶台,茶台上有一小块儿地方,雾气缭绕,雾气底下是一个水洼,水洼上面有水车,随着水车的转动,搅动着水洼里的水,给水洼里的水输送氧气,水洼里养着三条锦鲤,这个茶台雕刻的太有创意。棚顶上倒垂下来的水晶吊灯,距离茶台不到一米。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油画,画面的肌理清晰可辨,色泽自然,画面感凹凸有致,就算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是纯手工绘制的。沙发对面的地上坐落着一套家庭影院。这是标准的2室套房,卧室里的床上铺着白色的被褥,摸上去手感丝滑柔软。

我进门的时候,把手里拎着的纸兜放在门口,把鞋子摆放在门口的脚垫上。我先在屋里打亮一圈儿,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是想象不到。屋里的温度适宜,我随手脱去自己的衣物扔在沙发上,啤酒喝的有点多,我光着脚丫走去卫生间。推开卫生间的门,我刚推开卫生间的门灯自己就亮了,应该是感应灯。椭圆形的白瓷洗手盆,坐落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铜质的水龙头增加了洗手台的档次,墙上镶着洗漱时用的大镜子,边框也是铜质的。卫生间最里边是一个双人大浴缸,浴缸的一端有一根不锈钢钢管,一直通到棚顶,钢管边上的墙面上也镶着一面大镜子,一直通到棚顶,这应该是男女混浴的时候,女人在钢管上跳钢管舞,男人可以躺在浴缸里看,有钱人真会玩儿。洗手台和浴缸中间是马桶,我还真是第1次用马桶,但是之前在电影里见过,马桶真干净,比我们屯子里一些人家的水瓢还干净,在家的时候,夏天在外面干活,口渴了,离谁家近就上谁家去,讨口水喝,都认识,有的人家那是真埋汰,吃完饭也不捡桌子,没吃完的馒头就放在桌子上,也不用东西盖上,上面全是苍蝇,而且那馒头上还有蒸馒头时候留下的手指印儿,那时候在农村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喝水都是直接拿水瓢去缸里崴一瓢凉水直接喝,一拿起那些家的水瓢,你都进退两难,不喝吧,你说你都去了,而且还当着人家的面,人家还非常热情,喝吧,那水瓢的缝隙里全都是黑乎乎的泥,水瓢拿在手里油乎乎的?只能硬着头皮喝,喝完之后恶心好几天,那时候儿我就寻思,东西也不分贵贱,你最起码像个过日子的样,弄得干净点,看着也舒服。

那个马桶是扣着盖合上的,我掀起盖儿是一个椭圆形的圈儿,用手摸上去温温的,还有温度,我站在马桶边上合计了半天,这要是站着给人家弄脏了,到时候我走了,人家服务员一打扫房间不得骂我呀,这是打天哥弄脸,到时候如果传到天哥耳朵里,人家天哥还不得寻思,小毕这是什么人品啊?真没素质。我还是坐在上面吧。坐在马桶那个圈儿上,上面儿的温度刚刚好和体温差不多,坐在上边很舒服,我看马桶后面儿,我猜测应该是水箱,上面有一个遥控器,我拿起遥控器,看到遥控器上面有很多按键,遥控器的最上方有一小块儿黑白显示屏,显示屏边上有一个长条形竖着的按键,这个长条按键上边是个加号,下边是个减号,中间写着清洗臀部,看着这4个字,我感觉这个遥控器应该是遥控这个马桶的,马桶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我心里想,于是在清洗臀部那个长条键子上按了一下,紧接着马桶发出嗡嗡的一阵声音,紧接着从我坐着的马桶圈下边,射上来一股水流,水流是温暖的,正好射在我的身体上,我差一点儿叫出声来,并不是因为吓得,而是因为爽的,那种快感溢于言表,前所未有,我坐在马桶上享受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遥控器上那个长条按键上的加号和减号,我好像猜到了什么,于是我赶快拿起遥控键,按了一下那个长方形按键标有加号的一侧,果然,随着我按了一下加号,水流射出的力量变大,遥控器上方的黑白显示屏上也显示出了标有力量大小的长条形符号,我每按一次加号,长条形符号,就会增加一格,下边的水流就会增加一份力量,我一直按加号,把水流的力量调到最大,噢噢噢噢,好舒服呀,我好想叫。马桶都这么好,那浴缸是不是更好?我赶紧从马桶上起身,走到浴缸边上找到龙头,开始给浴缸放水。我以前根本就没泡过澡,就到了高中之后才开始到浴池里洗淋浴,我可不能错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反正钱也不是我花,我得好好的都体验一下,到时候和别人侃大山的时候,可有的吹了。

我忽然想起李涛,他知不知道卫生间里这么好玩?虽然我知道这小子是1号身边的警卫员,但是他天天跟在1号身边儿,肯定没有天哥这种条件,就算他来到这里两年多,天哥一直很照顾他,那也不能天天让他睡在总统套房吧。我想起刚才我进卧室看的时候,床头柜上有一部电话机,当时我看到电话机下边压着一个咖啡色的塑料皮本子,我猜想那上面应该能找到李涛房间的号码,这部电话打内线应该可以,应该不用花电话费。

我回到卧室,在电话机下边拿起那个本子翻开,果然在里边儿看到:先拨一个0,然后加上房间的房间号,就可以直接打过去。我跑出去透过门上的眼儿,正好能看到对面李涛房间的房间号,我又跑回卧室,拿起电话机,先拨了一个0,然后又拨的李涛的房间号,电话响了几声被人接起,接电话的人正是李涛。我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问他干啥呢?我本来想先弄个开场白,再告诉他卫生间里马桶的奥秘。没想到这小子没好气儿地骂了我一句:滚,你在干啥我就干啥呢,说完他直接摔断了电话。我拿着电话筒,听着里边的盲音,心里寻思着这小子有病吧,我好心寻思告诉你点好事,你这是狗咬吕洞宾呢,还说我干啥,他就在干啥呢,你知道我在干啥呢?哦哦哦哦哦,我明白了,嗯,这小子吃独食,发现了马桶的秘密都不说打电话通知我一声,你看看我多讲究。

放下电话,重新又回到卫生间,浴缸里的水已经放了大半缸,我关上龙头,进入浴缸,啊吼吼吼吼,此时此刻,你就是给我个县长我都不换,我躺在浴缸里,看着对面的钢管和那面大镜子,我邪恶的笑了,吴霞,李萌,喜鹊你们三个别着急,按着顺序一个一个的跳,每人15分钟。

等等,我刚才跟李涛要各自回房间的时候,他关门的一刹那,跟我说过一句话,他告诉我喜鹊是个哑巴,我刚才刚进房间,被房间里的豪华震惊住,刚刚又和马桶做游戏,把这事儿忘了。现在我想起李涛的话,开始回忆我和喜鹊见面的时候,每一次她眼神和举止。每一次看到她的那种眼神,我都以为她是因为超凡脱俗,我曾经感觉她的眼神是一头受惊的小鹿,原来那是因为喜鹊听不到外边的声音,做出的一种自我防范,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失望,还是应该替她惋惜。我赶紧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罪过罪过,喜鹊,我以前真的没有亵渎过你,这次想让你跳钢管舞是第1次。

我站起身,隔着钢管,看着对面镜子上的自己,我不禁啧啧,完美,以前我都没有机会这样欣赏自己,自从上次和1号通过电话,我就在进行体能训练,虽然没有尽全力,但是我身体上的胸肌,腹肌都显现出来。我就这样在浴缸里呆着,躺下泡一会儿,再站起来,欣赏一下自己,水凉了就添点热水,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到卧室里电话铃响。是谁呀?这么不开眼,耽误小爷泡澡。我回到卧室抓起电话,电话里传出李涛的声音:小毕子啊,你在干啥呢?滚,你在干啥我就在干啥呢,说完我挂他电话。真解气,我放下电话就要出卧室,还没等走出门儿,电话又响了,我返回去一把抓起话筒,没好气儿的说:你小子有完没完,到底要干什么?

李涛说:你先别挂电话,我是想告诉你,打开窗帘看看,外面已经天亮了,你是不是在卫生间玩了一宿?

我把话筒先放下,电话没挂,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帘,这才看到外面已经天亮了。哎哟我去,我这个恨啊,住了一回总统套房,居然在卫生间里嗨了一个晚上。我从又走回去拿起话筒问:天亮了,是不是房间该退了?李涛说:不用退房,我刚刚用这部电话打了外线和天哥通过电话,告诉他我一个人儿打车先去学校了,让他中午的时候开车来接你,送你去出租屋取东西,然后再把你送到客运站,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和你确认一下,让天哥中午几点来接你,你几点坐车回去?听完李涛的话,我算了一下时间,出租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到时候拿着就可以走,回红星镇有很多车,主要是从红星镇回八组,只有搭乘回岩松的那趟客车才能回去,我把时间告诉李涛,然后挂断电话,不能再回卫生间了。距离征兵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李涛以学生身份呆着还能有点意思,我猜想等我入伍的时候,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第60章猎人学校

我自己觉得有点滑稽,就这点儿出息,第1次住总统套房,居然在卫生间里玩儿了一个晚上,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夜晚。

我先是来到草坪上,摆好一个高尔夫球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虽然以前没打过也没见过真的,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肥猪跑吧。香港电影里有的是这样的镜头,很多大老板身边都跟着美女,都喜欢这种运动,那些打高尔夫球的大老板们,一身休闲装白手套,白色的遮阳帽,肩上扛着高尔夫球杆儿,后面儿跟着美女聊天儿,我试着打了几次,你还别说,虽然看上去距离很近,但是想一杆进洞真的很难。浑身赤裸着,光着脚丫站在草坪上打高尔夫球,感觉怪怪的,尽管挥杆儿的幅度不大,但是总感觉晃晃荡荡的影响我的发挥,我先去卫生间用酒店里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收拾了一下自己。收拾完后,我坐回到沙发上,想把衣服穿上,我想起李涛给我的那个纸兜,说是里头有一件儿负重用的背心和一本日记本,我想着把背心儿直接穿上,到时候日记本就用手拿着就行,省着还得拎着纸兜。我从门口拿起纸兜回到沙发跟前,放在茶几上,把纸兜直接倒过来,把里头的东西倒在茶几上,我之前拎起过这个纸兜,知道纸兜有一定的分量,分量来源于这个纸兜里的那件背心儿,从纸兜里掉出来一件绿色的背心,还有一本绿皮日记本,日记本不大很小也很薄,一看这两样东西的颜色,就知道是军工制品,都应该归属于部队。我先是拿起那件背心儿,仔细端详,薄如蝉翼,手感柔软,从表面上看不出这件背心儿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这件儿背心儿的分量很重,之前听李涛介绍过,说这件背心有40斤重。怪不得之前他说这件背心儿,就算是他们的组织里也没有几件儿,真不知道这件背心儿是什么材质制作的?背心儿的左胸前有一行小字:请忘记你是人,王辉。我猜想王辉应该是个人名,请忘记你是人这个有点太恐怖了吧,为什么要忘记自己是人呢?不是人是什么?是牲口。我把背心贴身穿上,然后外面套上我自己的衣服,除了感觉身体有些被压的沉重之外,没有其他的不舒服感,看来这件背心制作的时候就是为了贴身能穿的。我浑身上下穿戴整齐后,我翻开那本绿皮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地画着一些手势,每一根手指怎么动,动几下都代表一个笔划,几个笔划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汉字,我翻看了前几页,没找到一点儿规律,估计这套手语在创作的时候就没留一点儿规律,怕让人破解。我合上笔记本点燃一颗烟靠在沙发上。想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有些蹊跷,从昨天中午开始,我本来是想和几个哥们儿打声招呼,然后就离开学校,昨天整整一个下午,我躺在出租屋里的炕上,心情低落到极点。晚上李涛却把我带到这家酒店,给我点燃了一个这么大的梦想,告诉我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我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茶杯捏碎。虽然表面上还是嘻嘻哈哈波澜不惊,但是我的内心十分明白,这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一次机会,我不知道这次机会从何而来,为什么会降落在我的头上?但是我知道这条路的前方布满惊蛰,想要通过这条路,我非得被扒掉几层皮不可。我不怀疑自己的身份来路不正,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看着爸爸和妈妈,也是在他们身边长大,就算跟小朋友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骂过我是野孩子或者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妈妈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在王大爷出现之前,从来没有风言风语传说妈妈有作风不正的问题,我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哪有这样的儿子,怀疑自己妈妈的作风问题。自己不上学的事儿,暂时还是不要让爸爸知道的好,要不然他又得回去跟妈妈吵架。我起身把家庭影院打着,一个晚上没睡,脑子昏昏沉沉的,我掐掉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间,卧室里的电话响起。

打电话的是天哥,电话里他说时间差不多了,让我下楼,他在大堂等我,一起吃点饭,他就开车送我回出租屋取东西。我放下电话,走过去关掉家庭影院,准备出门,我顺便看了一下家庭影院上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我来到1楼大堂的时候看见天哥,穿着一身休闲装还是和昨天一样,看上去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天哥还是对我很客气,这让我有点儿不习惯,我不能别人给我点阳光,我就灿烂,别人给我个破筐我就下蛋。我小声的跟天哥说:天哥,您这样对我客气,你不是折我的寿吗?别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就是有一天我真的成了你们口中的省级大哥,我也还是个晚辈。况且我现在什么都不懂,还有很多问题想向您请教。您看这样行吧,以后在外人面前组织里的规矩我们都一起遵守,但是在私下里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小兄弟就行。天哥听我说完,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并肩走出酒店。

还是昨天接我和李涛的那台车,天哥把车停在本市最大的一家粥城门前,这家粥我以前经常从门口路过,但是从来都没进去过,我猜想在里面喝一碗粥都得要十几块钱,十几块钱都够我在一中门口的小食铺吃一天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闲钱,十几块钱够我干很多事儿,我问天哥是要在这儿吃饭吗?天哥说:中午就在这简单吃点,这里的样数多,可以随便点,按照自己的胃口。临下车的时候,我事先跟天哥挑明:这顿饭你可要请啊,天哥,要是让我自己付钱,我可吃不起。听我说完,天哥呵呵直乐。

粥城里放着轻音乐,我和天哥一起找了一个临街的座位坐下。粥城里4周贴墙放着很多组玻璃柜台,想吃什么自己可以去点,选了半天,最后我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4个牛肉馅儿包子,咬一口包子,喝一口粥,我内心感叹有钱真好,包子馅儿里的牛肉都炖得那么烂糊,包子馅儿里都是油,牛肉入嘴既化,我看天哥点了一碗玉米面粥,一个粗面儿饼子。天哥看见我在看他点的饭,于是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吃的太简单。我回答是,于是天哥说:你现在太年轻了,等你到达我这个年纪之后,你就会明白,其实人这一辈子粗茶淡饭是最幸福的,你有多少钱?拥有什么样的社会地位,反回头想想都不重要,昨天晚上你住在总统套房里,一定觉得有钱真好,你肯定觉得那里装修的太豪华。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拼命的去打拼,现在50多了,我才明白,以前年轻的时候追求的东西,都不是我现在想要的,好多在一起的老伙计,一个一个的都离开了人世,现在才感悟有点儿晚了,有一片净土,与世无争,粗茶淡饭,健健康康的安享晚年,那才是最幸福的,种种花,养养草,哄哄孙子。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是一个老年人的感悟,你们还年轻,还得去打拼。人这一辈子如果有机会能为国家尽忠,为父母尽孝,年轻的时候能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老了之后回忆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感觉天哥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单单是人生感悟那么简单,话里话外都夹着一些伤感,他年轻的时候帮助别人打拼,之后又到这里打拼自己的天下,具体经历了什么我无从得知。我忽然不忍心,再看到眼前的这位老人这样。我想岔开话题,找个借口。我想起今天早上我发现的那件儿负重背心儿上的小字。于是我说到:天哥,你知道谁是王辉吗?

天哥听到我打听这个名字,先是愣了一下,显然他知道这个名字,然后他才问我,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问我是不是涛子告诉我的?

我并没有隐瞒天哥,我告诉天哥不是涛子说的,是涛子给我一件负重背心儿,写着这个人的名字。

天哥放下筷子,坐直身子说:王辉儿是一个传说中的名字,我也是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说,给我讲那些传说的人也都没见过他本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所在的这个组织,就是王辉创建的,他是我们这个组织的开山鼻祖。据说很多年前王辉这个人就已经隐退,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都说他游走天下飘忽不定,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能找到他,天哥停顿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一下问我:那件儿背心上还写了什么?

我知道天哥之所以犹豫,是在考虑该不该问,我觉得这没什么,这几个字李涛肯定也见过,只是他应该不知道王辉的名字。我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里边儿穿着那件儿背心儿,我直接让天哥自己去看那几个字儿,天哥小声地把那几个字读了一遍。等天哥看完,我放下衣服,在边上耐心地等着天哥说话。

天哥说:和我听到的差不多,背心儿上的那句话,请忘记你是人,是猎人学校的校训。每一年国际上都会有一届侦察兵大比武,全名应该是爱尔那侦察兵大比武,比武的地方就叫猎人学校,猎人学校的大门口有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的一句话就是,请忘记你是人。王辉就是代表中国第1个去参加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的人,因为基因的关系,欧洲美洲和非洲,人长得都比较高大,他们根本就瞧不起亚洲人种,那时候猎人学校根本就没有准备能给亚洲人穿的衣服和鞋子,那时候好多国外的侦察兵,都针对王辉处处和他作对,王辉克服重重困难,不惧怕国外侦察兵的种种刁难。在最后的比武中取得了第一的成绩,而且还在一次剿灭毒枭的行动中,营救人质立了大功,离开学校的时候,猎人学校的校长拍着王辉的肩膀说,放心吧,明年再有中国学员来猎人学校,一定会有军装与合脚的军靴。王辉参加完那届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回国后就创办了我们的组织,所以我们组织在选拔人的时候,是向猎人学校看齐的。如果有机会我给你推荐一部电影,你好好看看,那部电影就是以王辉为原型拍摄的,名字叫【冲出亚马逊】

第61章终于到家

我和天哥吃完饭从粥城出来,天哥直接开车送我去出租屋,昨天上午我已经把我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也没有什么,几本课外书还有一套行李,学习用的书我带回家也没用,都留在这里,交给老茂儿处理,到时候谁能用上,就拿去用好了。天哥把车开到胡同口,直接把车倒到出租屋的大门口,我俩一起进屋把东西搬出来,装进车的后备箱,没有看见房东,可能是去教堂了,本来还想着和老太太打声招呼,既然不在那就算了,我最后返回到屋里看了一眼我住过的出租屋,那么的熟悉,墙上的每一张海报,都是我们精挑细选过的,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张在码头上,大兵与波浪长发美女热吻,美女的一只手伸进大兵的腰带里。

平时走路或者骑自行车的时候,感觉我们市还挺大的,如果不是平时有非办不可的事情,谁都不愿意跑一趟市内,可是坐着天哥的车,感觉好小,感觉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客运站。天哥打开后备箱帮我卸下东西,他有些抱歉的说:毕呀,天哥一直就知道你的存在,我也有那个条件能够对你更好一些,但是1号有过交代,让我不准对你特殊照顾。

我对天哥做出了一个什么都明白,不用多说的表情。最后我拿起我自己的东西,刚要转身,天哥又在背后说:毕呀,记住一定按照涛子的话,一刻都别懈怠,争取早一日获得组织的认可。放心吧,天哥,我会尽快的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我说。

天哥说:别嫌天哥磨叽,天哥送你最后一句话,坏人不一定害怕警察与法律,但是一定害怕比他更坏的人与暴力。

我进入客运站的候车室,看着天哥开车离去,可能是知道自己后面还有一个强大靠山的缘故,照比之前,心里好像有底了很多。上了客车之后,我选择了一个靠边儿的位置坐下。我们这儿没有高速公路,只有102国道,客车行驶在102国道上,水泥路面上为了防滑,在修路的时候,表面上做了很多防滑用的纹理。客车行驶在上边会有轻微的颠簸,我把头歪着依靠在玻璃窗上,随着客车轻微的颠簸,玻璃抖动会与我的脑袋发生轻微的碰撞,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肉还有嘴唇儿也跟着玻璃一起抖动。晃晃肩膀那件负重背心儿穿的时间越长,感觉越沉。心里想着刚刚和天哥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王辉儿是个那么牛掰的人,我穿着的这件背心明显就是他之前穿过的,1号李涛天哥秉义小七,能把这些人聚在一起,而且能够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他们对组织绝对的忠诚,这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王辉能够创建这样的一个组织,那他又是多么强悍的一个人。从种种迹象表明,我想要进入这个组织,首要条件就是先要去当兵,要练就一个好身体,李涛之前在饭桌上,露的那一手徒手捏碎茶杯,真的是炫酷啊。这小子隐藏的真够深哪,刚上高一的时候,有小混混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去班级里,是翟继强动手把他们打出去的,李涛居然都没动手,我当时还为翟继强捏一把汗,要是早知道身边有李涛这样的高手,我担心个鸟啊,要是早知道我也应该动手,反正李涛不能看着我吃亏,他说过他到这儿来的目的就是保护朕,朕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回到组织里,小样的1号不扒他一层皮。

车到红星镇客运站的时候,去岩松的车正好刚刚到,我正好下了这趟车,上了那趟车。车上有好几个人是三组的我都认识,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我就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很快就发车了。天已经开始暖和了,车上好多窗户都开着。道路两旁的庄稼地里有少数的农民在忙活着,上一年种玉米的地,下一年要换茬,玉米是不能重茬的,就是连续两年不能都种玉米。所以春天化冻的时候,要先去地里刨玉米碴子,是头一年收割玉米的时候留下来的。远远的望过去,远处是一片绿油油的,那些都是刚刚长出来的小根儿蒜,那是一种野菜,挖回家可以和鸡蛋一起炒,也可以腌成咸菜,非常好吃。在地里忙活着的人都是刨玉米喳子和挖小根儿蒜的,小时候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刨不动玉米碴子,每到这个时候离种地还得一段时间,我们就很多小孩子一起拿着筐拿着搞头,去刨小根蒜。印象最深的有一天下午,那时候我还很小,本来是约好跟小朋友一起去挖小根蒜,可是工具都准备好,就要走的时候,我家养了好几年的小猫却要死了,在院子里躺着,口吐白沫,大人都说是吃个死耗子,死耗子是吃耗子药药死的,我就站在那只小猫的边儿上,放声大哭,眼泪哗哗的,当时看见我哭的大人和小孩都说我没出息,尽管我也觉得很丢人,想控制住眼泪,可是就是控制不住。挖完小根儿蒜婆婆丁就应该长出来了,婆婆丁的学名叫蒲公英,这种野菜可广受大家欢迎,那才叫抢手,几乎家家都吃,人人都爱吃,采回家洗干净直接蘸酱或者放在阴凉处,风干之后炒肉包包子都好吃,婆婆丁根儿挖回去泡水喝败火。

客车还是停在屯子口,我下车拿好自己的东西,下车之前我和那几个三组的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我下车站稳之后,客车开走,远远的我听见客车里传出一个男声:不是亲爸就是不行,现在上学太费钱,这爸妈刚刚离婚,这孩子就不上学了,那么多年白上了,供一大顿前功尽弃。

我顺着土道一直往家走,一只手拎着一硌课外书,一只手把着肩膀上扛着的行李卷。一路上我非常害怕遇到熟人,因为我怕遇到他们之后,他们看我拿着这些东西,又该刨根问底儿问我为什么不上学了,我实在是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绕过黄大爷家的房山头儿,我就看到自己家的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摆放着,错落有致,靠着房山头的墙,柴火码的整整齐齐,王思成真的是个勤快的好孩子。

终于到家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啦。

第62章有人放炮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虽然不愿意上地上山干活,但是我却格外的愿意收拾家,收拾屋里,收拾院子,看着家里干干净净的,看着院儿里规规矩矩的,我的心情都会好。看着整齐的怨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王思成干的,在王思成没来我家之前,我也回来过院里照的皮片儿的,就连烧火的柴火都是现烧现剁,我对王思成这小子的印象不错,上次回来看见他,他就是不多言不多语,非常勤快能干。

我拉开外屋地的门,王思成正在做饭,王思成看到是我赶紧过来帮我接东西,问我大哥你咋回来了呢?我一边把行李从肩膀上拿下来递给他,一边告诉他我已经不上了。我问他我妈呢?王思成说:我奶奶过生日,我爸和我四姑一起去我奶奶家了。在我妈和王大爷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王思成称呼我妈为四姑,他们在一起之后王思成一直没改口,还是称呼我妈为四姑。这离你奶奶家那么远,他们走了几天了?我又问。王思成说昨天刚走的,我又问他小伟呢?王思成说:小伟去前边儿小卖店玩儿拖拉机去了,这几天从红星镇来了几个收牛的,他们几个身上带了不少钱,平时他们就在小卖店里玩拖拉机,谁家有牛卖就牵过去让他们看,前几天这几个人在这玩拖拉机输惨了,这几天又捞回去了,还赢了不少,小伟在边上跟着溜缝,还赢了不少钱呢,对了大哥,咱们这儿已经安上有线电视了,屋里那台21英寸的彩电,就是小伟赢钱买的,二手的花了500多呢。

我进屋一看果然一台21英寸的大彩电,早就有消息说要安有线电视,一直没安,这次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安上了。大哥你先坐下看会儿电视,我去把饭做完,小伟也快回来了,王思成说完又转身去了外屋。

红星镇周围的这些屯子就这点儿风气不好,赌博风气盛行,特别是过完年春天快要种地的时候,银行给办理的好多农业贷款,这时候儿贷款刚刚下来,家家户户都有钱。好赌的,几乎两口子都在玩儿。听说过好几回,有的人把刚刚拿到的农业贷款全都输进去了,那可是要买种子化肥农药的钱,输光了之后没法跟家人交代,最后喝农药自杀了。还有那些从外地来的倒腾牛的二道贩子,他们身上都是揣着现金,平时玩儿的特别大。

王思成做完饭后走进屋,拿个板凳坐下和我一起看电视,我坐在炕沿儿上,后背直接倚着墙,一只腿搭在炕沿儿上,一只脚蹬着地,我感觉王思成扭拧了半天,好像有话要对我说,但是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得不说思成是个好孩子,不太会言语表达。

我问:思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呀?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在家,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思成说:大哥,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就离婚了,我就跟我爸一起生活,我爸行走江湖,我总是一个人生活,自从来到你们家后,我很快乐,我非常喜欢小伟,从他口中我也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好而且非常有责任心的哥,刚才看你拿着行李回来,你说你不上学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是想问一句,哥,你不上学是因为家里没钱吗?我想告诉你,你能不能再挺一年,明年我的岁数就够了,有身份证之后我就可以出去打工了,我在外面有一个很有能耐的舅舅我可以去投奔他,到时候我赚了钱就直接邮给你,哥,你想想我们两家人后组合到一起,外面本来就有很多风言风语,如果这个时候你不上学,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会怎么说呢?本来外面就有很多人说,我爸想霸占这栋瓦房给我将来结婚用,大哥,我没想过结婚那么远的事,我也没想霸占你们家的房子。

我没想到这小子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从内心里我又高看了王思成这小子一眼。从他来到我们家之后,我本来在家呆的时间就少,打从心眼里也没完全接纳他,因为邻里亲戚都告诉我长个心眼,别让人家鸠占鹊巢,把这栋房子给占了,虽然从心里我并没把这栋砖瓦房看着有多贵重,但是所有的人都这样跟我说,我也就相信了,此时此刻,从王思成嘴里能说出这些话,我感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微微脸红。

他接着说:大哥,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我爸把你妈泡了。但我从心眼里想有一个你这样的哥。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我爸把你妈泡了,哪有这么说话的,这小子该不是扮猪吃老虎。

我跟王思成又聊了一会儿,弟弟玩完牌回来了,看到我就问你又放假了哥?我告诉他我不上了,已经和学校说好了,到时候会给我颁发高中毕业证,弟弟知道我不上学之后有些激动,大呼小叫,非嚷嚷着让我赶快返回学校,他挣钱供我读书。弟弟又说了一大顿,什么算卦的都说我长大会有大出息,一定要把学上到底。

我赶紧制止弟弟再说下去,告诉他有没有出息和上学多少没多大关系,学上的再多照本宣科,固步自封,没有闯劲儿还是一个样。赶紧吃饭吧。

王思成这小子真是厉害,竟然馒头都会蒸。他做的饭吃起来口味比妈妈做的还好吃,估计是以前他单独跟王大爷生活的时候,王大爷东奔西走的给人家算卦,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就留下这孩子一个人在家,总是自己照顾自己,想想也挺可怜的。吃饭的时候,弟弟说起他们在小卖店玩拖拉机的事,他说那几个收牛的这段时间没少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我一下子就想到,那次在光益煤矿玩21点的经历,我心想那几个人该不会是打着收牛的幌子,到这儿来骗钱的吧?但转念一想,反正我又不玩儿,这又不关我的事,只是顺便提醒了一下弟弟,告诉他尽量少赌,可以玩小点儿,别玩儿太大的,我并没有说出心中的疑虑,毕竟我又不懂,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猜测。

现在距离种地还得一段时间,有点儿小活儿不多,几乎都被王思成一个人给包了,我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一直顺着大道往后边跑。一直跑到大山里,呼吸着山里充足的氧气。我在一块空地上,做蹲起,佛卧撑,。身上穿着背心儿,刚开始做这些的时候有点吃力。做完这些我给自己制定的训练强度,然后我就开始拿出那个黑皮笔记本儿学习里边儿的手语,一直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我再跑步回家。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在门框上做三组引体向上每组50个,我每天都累到虚脱,看到我满头大汗,别人都说我有自虐倾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目标明确。

两个星期之后,妈妈和王大爷回来了,表哥东挪西凑了1万块钱开始倒卖服装,到省会去进货,在红星镇赶集的时候卖。我还是那样,每天穿着负重背心儿,每天累得半死。我不上学的事儿已经传开,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因为爸妈离婚不上学,白瞎一个大学苗子,也有人在后边儿说风凉话的。妈妈看我每天这样,当着我的面儿流过好几次眼泪,她以为我这样是为了折磨她,我也懒得解释。有一次我和妈妈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周围没人就小声地问妈妈:妈,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怪你,我是不是你跟我爸亲生的?结果倒好,又把妈妈惹得哭了半天,还一个劲儿的骂我是白眼狼,骂我没良心。

有些庄稼播种早的,已经开始往地里种了,就像小麦。一天下午我还是像往常那样,在山上完成,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今天天气不错,我又对着绑在大树上的自制沙袋,练习了一会儿的自由搏击,我才收拾东西开始回家,我一边儿往家跑,手指一边儿乱动,练习着今天学会的手法,第1次疲劳期已经过去,我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在提升,往家跑的时候是下坡,所以刚从山上下来,拐过弯儿就能看见家里。我还是习惯性的看了家一眼,这时候我发现我家边上的石砬子一到白烟升起,然后整个石砬子都在晃动。然后才是一声巨响,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第一想法就是又有人在放炮。我家的房子是买舅舅的,真不理解,当初舅舅盖房子的时候,为什么要盖在石砬子的下面?农村盖房子砌墙都需要石头,这个石砬子肯定是最好的采石场,如果是人工用撬棍一点儿点儿地撬石头,那谁也管不着,但是总有些人为了省力,在石砬子上边打眼放炮,我家的房子就在石砬子下边,紧挨着。放炮的时候地面会震动,时间长了房子的地基会受到影响。所以我家一直阻止别人放炮,为了这事,没少和别人闹不愉快。本屯子的人大多数都知道这事儿,也都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般不会放炮,今天这又是谁呢?以前有人想要放炮,把炸药都装进去了,我妈就坐在炮眼儿跟前儿,就是不走开,那帮人后来硬是没敢点火。从我家院里走出4个人影。离着太远,我看不清楚是谁,但我猜想应该是妈妈王大爷,弟弟和王思成,我脚底下加快速度,向家里跑。

第63章祸不单行

这样的事情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发生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和对方吵着吵着就要动手,最后还是让黄大爷黄大娘给拉开。也有好几次都是外地的人过来想要采石卖,我家只好报警,警察来到现场才阻止了他们放炮。不知道这次想要放炮的人又是谁?我加快脚步往家冲刺,我用电子表掐过自己跑5公里的速度,虽然不一定精确,但是我测出来的速度是5公里花16分多,现在我就离家,应该不到5公里,如果全力冲刺的话,10分钟应该可以到达。我心里这个急啊!因为我知道妈妈和弟弟都是不能吃亏的主,能请神不能送神,我就看着两方人站在一起应该在理论,我心中祈祷可千万别动手,到时候不管是把人家打坏,还是人家把咱自己打坏,到时候都难受。应该来得及了,我已经进屯子了,屯子里的土道有好几道弯儿,距离他们越近,我们就越处于同一水平面上,这时候我已经看不见他们。刚才连续的冲刺,我也累的呵斥带喘,浑身都湿透了,头上呼呼往上冒着水蒸气。我开始慢慢的放慢脚步,否则就算赶到地方,到时候也会累得直不起腰,呵斥带喘说不上一句话。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听见他们说话,还好他们没动手,我把悬着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是我妈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听到我弟弟一声怒骂,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新鲜的就有人从我边上跑过去,跑过去的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是个老棍子,是伪军的爸爸,伪军刚刚因为杀人被法院判了死刑,刚刚执行,老棍子他们几个玩命的跑,有什么样的爹才能有什么样的儿子,伪军都那样,他爹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梁不正上梁歪,老棍子家住在红星镇,那可是镇里的一霸,今天他跑得这么狼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吓成这样。正想着我看见王思成手里拎着院子里剁柴火用的斧子,一边追一边骂:老棍子有种你别跑,别人都怕你,我就不怕你,有能耐别跑,你儿子刚走没多久,还没走远,我送你们团聚。王思成一边追一边骂的太投入,都没看见我,我上去抱住他的腰说:行了行了行了,别追了,人家都跑了,真要是追上你拿着斧子把人家劈了,你不得给人家偿命啊?看不出你小子平时挺老实的,怎么骨子里含有这血性?

王思成见是我:停止了挣扎,本来还想再继续追的。说:大哥你回来了,他们刚才从你身边跑过去,你怎么不拦住他们?让我拿斧子把他们都劈了,到时候我给他们偿命,一命抵多命咱们合适。

一听这话我心想完了,家里又多了一个魂不吝。转过弯儿,我看见妈妈捂着脸蹲在地上,经过询问才得知是被老棍子用拳头打的,弟弟就站在旁边,手里拎着撬棍,我家没有这东西,估计是刚才老棍子他们跑的急扔下的。弟弟说:我一会儿就骑自行车上街,我就不信跑了和尚还能跑了庙,我就找到老棍子家,把他们家都弄死。王思成在边儿上溜缝说:我跟你一起去。我制止了他们在这放狠话,我扶起在地上蹲着的妈妈,我们一起往家走,我看到妈妈一边儿的脸都让人打肿了。弟弟非要带着那几根儿不属于我们家的撬棍,我没有制止。

到家询问之后才知道,没有人提前发现老棍子他们在石砬子上边大眼儿放炮,都是听到响声之后被震的屋子里都晃悠,出去之后才发现有人放炮的。一看是老棍子,本来家里人还有点儿发虚,寻思着先跟他理论理论,没想到他先动手打人了。王大爷开始埋怨思成不应该拿着斧子去追老棍子他们,把他们追得这么狼狈,这事儿他们肯定不能算完,肯定还会回来找麻烦。王思成把胸脯一拔拍的啪啪直响,说:没事都不用害怕,刚才是我撵的,他们要是来找麻烦,你们就在边上看着,我一个人跟他们干。王大爷瞪了王思成一眼说:就你能耐,正经过日子人家,谁家天天又打又杀的?老棍子那种,人家没事都想整出点事,你能和他耗得起呀?我觉得王大爷这话说的在理,我也在边上帮腔,我对我弟弟和王思成说:以后别动不动就拼命,也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命都只有一条,老棍子天天这么能耐,这不也怕斧子吗?和这种人对命不值当,他以后会不会回来找麻烦,现在还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他们要是真回来找麻烦,你们别跟人家硬拼,这事儿交给我处理。

说这些话我都感觉自己心虚,我都不知道,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该怎么处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接受了王大爷和王思成。妈妈和王大爷去给王思成的奶奶过生日,回来之后发现我不上学了,妈妈哭得很伤心,王大爷吃饭的时候喝了一杯白酒也落泪了,那天晚上我还是从王大爷的眼泪中看到了真诚。这段儿时间我一直玩儿命的锤炼和摔打自己,我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暗示自己,自己是一只天鹅,只是现在掉进了丑小鸭的堆里,我要努力的练习飞翔,迟早一天我会一飞冲天的。让我很难理解的是,屯子里有一些人的行为举止很奇怪。每次我出去干活的时候,大老远的看见他们刚想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却把脸转向别处,或者干脆走开,好像故意躲着我。虽然心里也不理解,但我还是能想开,不想理我就不理我吧,这年头儿地球没谁都会转,我又没吃你家一粒米没穿你家一块布料。

时间一天天的过,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我每天还是起早起,每天还是在山上呆一天,晚上做完最后的体能训练,趴在被窝里看书,王大爷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书,都是看面相,看手相批八字以及看风水运势,称骨算命的书,之前我也看过类似的书,但是好像看不太懂。但是现在好像都能理解五行的相生相克,我尤其喜欢批八字,看风水,每次看着书上的文字,在我脑子里总能形成一副立体的图像?有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事,现在看过这些书后我都能明白了,比方说有好多算命先生,一见到你这个人看一看你的面相,就说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一颗痣,以前都感觉这种算命先生玄之又玄,现在我明白了,这并不是说他们有多高的道行,人体体内有看不见的脉络走向,你脸上有一颗痣对应着你身体的某个部位,也一定会有一颗痣,这不是通过占卜算出来的,你只要记住这样的脉络走向就可以,谁都能看出来。一对儿年轻的父母,家里养儿子和养女儿。说话时候的口气都是不一样的。我非常喜欢这些东西,我觉得这就是一门强大的心理学。

五一前后,屯子口来卖化肥的,每年都是这样,妈妈让弟弟赶着牛车去买几袋儿,过几天种地的时候好用。弟弟套上牛车拿着钱,就去用了屯子口买化肥,他买完化肥往回走的时候,走到宋老师家大门口的时候,宋老师家和我家中间只隔着黄大爷家,马上就要到家了。宋老师家门口还停着那台轿车,是城里来的送宋老师回来的,这台轿车经常来,每次在这待的时间不长,卸下一些东西就会拉着宋老师一起离开。我都见过很多次这台车,还有开这台车的人。开这台车的人是一个剃着光头,戴着一根很粗的金链子,手臂上有纹身的高大男子,反正给我的感觉是看到这样的人最好离着远远的,这些年由于宋老师的帮助,她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好,她家的人走道都趾高气昂的。车上拉着几袋化肥,我弟弟就没坐在牛车上,在地下牵着牛,跟着车走。牛说刚好要经过轿车时,轿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喇叭声,这突然的响声把牛吓得往前一窜,我弟弟正好在地上牵着牛走,牛往前一窜,牛车也跟着往前一窜,斯拉一声,牛车的边缘正好撞在我弟弟的后腰上,衣服被扯开一个口子,我弟弟扭过身儿一看,自己腰上被蹭掉一块皮。

这小子从小就不吃亏,他随手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在那台轿车上。轿车发出一连串的报警声,宋老师的妹妹从轿车里下来,她和我弟弟以前是同学,说刚才不小心是误操作按的喇叭,不是故意的,并且哭着说让我弟弟陪车,车主和宋老师的家人听到轿车的报警声,也都从屋里走出来。他们出来之后一看轿车让我弟弟用石头砸了一个坑,还没等那个车主说什么,宋老师的弟弟倒是先急眼了,冲上来就和我弟弟扭打到了一起。

第64章火上浇油

宋老师的弟弟块头比我弟弟大一圈儿,和他摔在一起,我弟弟明显吃了亏。被人拉开之后,我弟弟气轰轰地放了一句狠话,你们都给我等着,一会儿我就过来弄死你们全家,在外面当婊子挣几个臭钱,不够你家显摆的。打人不能打脸,骂人不能揭短,弟弟骂的这句话显然戳到了人家的短处。就连宋老师的妈妈也生气了,并且说一会儿要到我家去找大人。屯子中一共就那么几家,都认识,那个车主并没有阻拦弟弟赶牛车回家。他知道跑个和尚跑不了庙。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大早晨就从家里出来,我正在训练10个手指头的力量,用10个手指头撑着地做俯卧撑。我正累得满头大汗,忽然右眼皮快速的跳动了几下,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老棍子过来找麻烦,心里一直装着事儿,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手表。根据当时的年月日时,我根据当时的四柱,在心里找出对应的天干和地支,占卜了一卦,卦象上显示要犯口舌,我站起身就开始往家跑。我平时对算卦是完全不相信的,我觉得这东西只有在无关痛痒的时候才能算,把它当做茶余饭后解闷的东西学习,给一些不较真儿的,平时不迷信的人算卦,挺好玩儿的。这些东西只要钻进去一通百通学习起来并不难。我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爱好,我这个水平给自己占卜或者给亲戚朋友算还可以。如果像王大爷那样靠这个吃饭,出去赚钱那就差远了。我对算卦还是有很大的偏见。我现在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自己能感觉到频率加快的同时,每一步的跨度也在变大,我心里还没想好,如果真是老棍子带人过来找麻烦,我到家之后应该怎样面对?我迈开大步开始往家里狂奔。

弟弟把车赶到院子里,把牛从车檐子里卸下来牵回牛圈里拴上。他并没有把车上的化肥卸下来,妈妈,王大爷还有思成正在屋里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开的太大,根本就没听到外面的声音。弟弟开门进屋把思成叫出来,理由是让思成帮着一起卸化肥,王大爷想要帮忙,弟弟说不用,没有几袋,他们两个人一会儿就卸完了,弟弟进屋的时候笑呵呵的,根本没有人看出他刚刚跟别人打过架。刚一出屋,我弟弟就跟思成说:思成,我让人干了,你帮不帮我?谁敢动你,我灭了他,思成一边说着一边儿拎起倚在墙上的铁锹。我弟弟抄起那把平时剁柴火用的斧子,也是之前王思成拿着撵老棍子他们的那把。他俩拿这家把式儿就往外走,他俩刚走出大门,踏上涌路。正巧宋老师领着那个车主刚刚走过黄老邪大爷家的房山头,估计是宋老师领着人家来我家,想商量陪车的事。看到我弟弟和王思成手里拿着东西,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儿,他们正好在涌路中间相遇。这时候我也快到石砬子下边儿了。我看到她们在很激烈的争吵,但是听不清具体说的是什么。我听到宋老师声音很尖很激动,我看见宋老师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手拍着自己的脑袋,身子一边往前凑,我猜想她是在拱火,是在刚我弟弟他们,让他们有种就往脑袋上砍。我在远处看着王思成往后退了两步,抡起铁锹就朝宋老师的脑袋拍去,宋老师吓得双手抱住头,啊的一声喊出声,我也吓出一身冷汗,一边想着这真是一个瘟神,一边喊出声让王思成住手。王思成已经把铁锹举过头顶根本就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就在铁桥将要往下落的时候,宋老师边上那个车主,也就是那个光头带着金链子有纹身的魁梧壮汉,他脚下一动,步伐看上去很随意,但却绕到了宋老师前面,他很随意的抬起一脚,正好印在王思成的胸口上,就是这随意的一脚把王思成踹的倒飞出去,四五米之后落地,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才停下,随后王思成用手撑着地,想要起来试了几下都没起来,我弟弟回头瞅瞅在地下躺着的王思成,又看看光头男,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一脚能把人踹出这么远?我弟弟骂了一句光头男,举起斧子就劈,这时候我已经跑到了石砬子根儿下,距离他们还有20多米,我喊了让弟弟住手,可是他不听我的,我心想这样的货怎么都跑到我们家了,这样还能有好。我眼看着阻止已经来不及,弟弟高高的举起斧子,完了,我心想这要是伤到人,像我这个家庭,就算是卖房子卖地卖牛也赔不起呀?更何况这小子不也得判个无期啊?我是真服了这样的人了,怎么就一根筋从不想后果呢?这时候我看到弟弟刚刚举起的斧子还没有落下去,光头男子脚下又动了,他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抓住弟弟的手腕,然后一只脚在下边一扫,正好扫在弟弟的脚踝上。弟弟被扫的双脚离地,他的手腕被人家抓着,胳膊被拉直,他就这样直挺挺的趴着,平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身体撞击地面的时候,发出呼通一声响声之后,弟弟也发出一声闷哼,弟弟摔倒的时候双手还是伸直的平贴在地面上,斧子就掉过在他的手边上,光头男向前踏出一步,一脚踩在弟弟的一只手上,然后弯腰捡起那把斧子。看到这一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赶快弯下身在脚下捡了一块石头。光头男掂了掂手里的斧子对我弟弟说:我从你身上取点东西就算了,你用石头砸坏我的车,我也不用你陪了。我在道上边儿,他们在甬路上,我们相隔也就二十几米,这句话我听得真真切切,听的我毛骨悚然。没有王法吗,没有法律吗?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就不怕事情过去之后警察会找上门吗?我弟弟在地上趴着,被人家踩着一只手,他使劲呼喊着,想要把手从脚底下抽出来,用另一只没有被踩住的手去扳光头男的鞋,但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随随便便得一脚就能把人踹的,倒飞出去好几米,弟弟开始害怕开始哭喊,打断骨头连着筋,不管他再怎么不对,他都是我的亲弟弟,看着光头男举起斧子,我跑下去阻拦已经来不及,我哀求了好几声,但是光头男仍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我哀求宋老师上前劝劝,宋老师没有一点儿反应。我知道,可能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是被吓傻了。只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我用力地扔出刚才弯腰捡起来的那块石头,目标是光头男的脑袋,我是没有的选才打他的脑袋,因为我实在没有把握打中他的那只脚,如果我一击不中,我弟弟身上就要少点儿东西,我用尽了全力我也知道,如果这下打中了,可谓是火上浇油,我们之间的矛盾就再也没有办法调和,但是我没有选择,不得不这么做,关键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相隔着的距离不是很远,我用力的扔石头,挥手臂的动作,让光头男的余光看到,他扭头看向我这边儿,距离太近,他扭头的瞬间,石头已经到他跟前,石头就像落进一个水塘里,发出扑的一声,我就看到一团血花在他面前炸开,我脑袋一片空白,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光头男扔掉斧子,弯着腰,用手捂着眼睛,原地疼的打转儿,嘴里发出狼一样的嘶吼。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宋老师的家人还都站在轿车边上,听到这边儿的动静也都跑过来。我不知道是谁进屋通知的我妈和王大爷,我只是捏呆呆地坐在那儿发愣。我没想着动手,更没想到去伤人。只是看到当时有人要伤害弟弟本能的反应。有人跑进我家屋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给光头男捂住眼睛,光头男停止了嘶吼,用毛巾捂着一只眼睛,他用另一只眼看了我好半天,我不敢与他对视,他转身离去并没有放下什么狠话,我知道,从刚才他踹思成的那一脚来看,他绝对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宋家的人跟着离去,临走的时候,宋家的人没说一句话,都没提出汽车的理赔问题。王大爷把我搀回家,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回到家之后,王大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弟弟一下子跪在我的面前说:哥,这事真是我错了,如果要去坐牢,我替你去。他也吓坏了,他哭着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妈听完他说的,拿起炕上的鸡毛掸子,不分头脸的一顿抽打,整个挨打的过程,弟弟一直跪在地中间,没躲也没动,思成站在边上还是不敢站得太直,显然那一脚挨的很重。王大爷上前夺去妈妈手中的鸡毛掸子说,事情已经出了打死他也没有用,赶紧想想办法该怎么解决。

最后王大爷出主意,说是明天一大早他去红星镇找找人,提前活动活动,闯出这么大的祸,光赔点儿钱肯定是不行。最后我妈也做出一个决定,先去宋家负荆请罪,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得到人家的谅解,但是最起码得表明一个态度,这次把家里所有的东西房子地和牛全都卖了,赔人家。妈妈和王大爷走出甬路刚上大道的时候,正好看见宋家门前的那辆轿车离开,这下连想要负荆请罪,当面赔礼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晚上我直愣愣的躺在那里,一点都没睡,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命。我因为家里穷辍学,然后李涛在前边儿给我树立了一个目标,画了一个那么大的饼。我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地努力,本来以为只要坚持到年底,坚持到征兵,这一切就结束了。可是谁能想到节外生枝,我竟然闯出这么大的祸。给人家的身体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肯定是要坐牢的,胡思乱想了一宿,最后我做出一个决定,决定第2天一大早就去红星镇派出所自首。第2天一大早我早早起来洗漱完毕,我连早饭都没吃,我想走着走去红星镇,我没告诉家里人我要去自首,做错了事要认罚,我如果告诉家里人我要去自首,他们一定又会横加阻拦,我去自首并不是为了减轻处罚,想了一个晚上,我终于想明白,人这一辈子还是光明磊落的好,我不想到时候警车停在我家门口,我被带上手铐子铐走,从我家到红星镇一共有十里地的路程,总共要一个多小时,我想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再多重温点儿以前的美好,以后的牢狱生活面对的都是最黑暗的东西,可能再也没有时间去重温那些美好。

我推开大门走上甬路,走到昨天光头男被我用石头打中哈着腰,在地上疼的转圈的那个地方。我又想起他当时用一只眼睛看我的时候,那种眼神。可能是因为要去自首的原因,再想起这种眼神儿,没有昨天晚上想起时的那种畏惧,这时我看见他昨天疼的转圈的地方有一根很细的链子,我捡起来一看链子不长,应该是条手链,链子上有一块圆形的吊坠,红色的和围棋一模一样,这块儿吊坠儿色泽圆润,握在手里通体冰凉,我没有仔细看随手装进兜里。心里想着应该是光头男的,如果还能见着面就还给他。

我刚走到屯子口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警车从远处驶来,刚刚走到学校那,我心里想来的真快,就连想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重温一下,美好都不行。还是算了,既然来抓我,那就让他们从家里把我带走好了,我于是转回身又朝家里走去。我回到家里之后就站在大门口等着,按照时间算,车速应该比我的脚速快,警车应该很快就能到我家门口儿,我等了好半天也没见有警车过来,心里纳闷儿。这时候妈妈在后面喊我,喊我赶快回屋吃饭,问我大早起的站在大门口干什么?我应了一声,就回头儿进屋吃饭,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想这辆警车来屯子里干什么?不是抓我的吗?这小屯子一年都发生不了一次警情,我不相信警车是来抓别人的。心急火燎的吃完早饭,我就想出门去看看,看看那辆警车还在不在,我来到大道上远远的就看到屯子口聚集了一帮人,没看到警车,我走过去才知道,原来那辆警车真不是来抓我的。

一个月之前老胖的弟弟结婚,老胖哥俩的关系好,这几年老胖又发了财,就拿了一些钱给弟弟,让新婚的小两口出去旅游。小两口最后决定去首都,去看看伟人,去看看升旗,去看看皇家园林。在游览皇家园林的时候,看见有两口大水缸,导游说边上镶的黄色的都是纯金。于是老胖的弟弟和弟妹就觉得这东西太有纪念价值,应该留点纪念在这儿,然后老胖的弟弟就找来工具,刻上自己跟媳妇儿的名字,又在后面加个4个字,到此一游。园林的管理人员发现后,根据两个人的名字几乎什么劲儿都没费就找到了他们。

第65章开山鼻祖

知道那辆警车来屯子里不是抓我的,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我没有心情在这跟他们闲聊天,经过这么一闹,我暂时打消了去派出所自首的想法。我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王大爷推着自行车往外走。他跟我说他先去红星镇派出所打听打听对方有没有报案,王大爷说他认识派出所的所长,当初派出所所长家迁坟的时候是他给看的,是他给选的风水,王大爷常年混迹江湖,按照他的说法,如果昨天下午对方报案,那现在警察早就应该过来把我抓走了。按照王大爷的说法,警察迟迟都没有来,很可能对方根本就没有报警。我说今天是五一是第1天放假,人家派出所所长会上班吗?王大爷说没事他先去派出所所里找,如果所长不上班,他就直接去所长家,他知道所长家。我冲着王大爷挤出一个苦涩的带有感激的微笑,王大爷安慰我说没事儿,不用担心,他今天早上推演了一卦,卦象上说你今年自死地而后生,我感激地冲王大爷笑了笑,虽然我不相信这些,但是能在这个时候得到些许的安慰,我还是感到很温暖。王大爷走后,妈妈也说不能在家坐以待毙,要提前准备好,她让弟弟和王思成把所有的牛都牵着去三组宋老五家,把所有的牛都卖了,换成钱攥在手里,需要用的时候直接拿方便。妈妈弟弟和王思成牵着家里所有的牛去了三组,宋老五是倒卖牲口的,宋老五一共哥5个,前面4个哥哥都比较有出息,都做木材生意,都有自己的木器厂,规模都比较大,他是最小的一个从事倒卖牲口生意,他们哥5个相互帮衬着,在十里八村乃至周围的几个乡邻的镇子,都不能叫得响名气。宋老五家有一个养牛场,附近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财力,你把牲口牵过去,他可以给你现钱。妈妈她们走后,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没有进屋,自己站在院里呆呆地望着前方。想起刚才王大爷临走的时候安慰我的话,他说今天早上他帮我推演了一卦,说我今年至死地而后生,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今年要触底反弹吗?自从我自己从书本上学会了批八字,我不止一次的拿着自己的八字算过,八字上显示我命里犯七煞。这种命理注定多灾多难,拿破仑和麦克阿瑟也是这种命理,有这种命理的人一般多在部队站在我家院里,能看见黄老邪大爷家,透过他家的后窗户,我看见屋里有一个年轻的倩影,我猜想应该是黄蓉,现在应该是高中五一放假了。我正在胡思乱想着,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真想能有个人聊会儿天儿,安慰安慰我,短短的几个月,我要从一个学生变成一个农民,又要变成一个罪犯,这种落差实在是有点大呀。一阵马达的突突声,这种声音很熟悉,就是农村上街里赶集的时候,拉脚用的三轮车,塞得满满当当,能做十五六个人,每个人两块钱。平时要上街里赶集的时候赶不上岩松那趟客车,我也经常坐这种三轮车。

两辆三轮车直接停在我家的涌路上,从车上跳下二十几个人,我头皮一阵发麻,为首的正是老棍子,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一会儿了,怕什么来什么?那群人从车上跳下来,跟在老棍子身后,一个个走路摇头摆尾,直晃悠脑袋,里边儿有好几个人我都认识,上中学的时候都见过他们在路边儿打架,其中的一个叫九来,我上中学的时候被抢过一次钱,唯一的一次,就是这小子抢的,这小子和伪军是拜把子兄弟,现在伪军被政法了,那老棍子就是他老干爹,老干爹有事,他这个干儿子肯定要出头。我硬着头皮迎了过去,那群人在我面前停住,一起看着我顿时感觉自己的气势矮了半截。我家人和老棍子吵架的那天我不在场,所以他不认识我。老棍子骂骂咧咧的对我说:你是谁?这家人呢?把这家人给我叫出来。我身安伸手不打笑脸人之道,我赶紧从兜里掏出那盒,刚抽了没几颗的红宇宙,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老棍子,我又把剩下的香烟分发给其他人,一只手又赶紧去另一个裤兜掏打火机,嘴里一边对老棍子说:棍子叔,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惹您老人家发怒?我从兜里掏打火机的时候带出一个东西,是我早上在涌路上捡到的那个红色的围棋,我当时猜想这颗红色的围棋应该是那个光头男的东西,还想着到时候还给人家,所以当时没细看就把它随手揣进裤兜里,这颗红色的围棋被我掏打火机的时候带出来掉到地上,我没有过多的去理会,直接一只手打火儿,一只手遮风给老棍子点烟,给老棍子点完,我又赶紧给站在他边上的九来点烟,点完烟之后,我就要弯腰去捡那颗围棋,我刚把那颗红色的围棋捡起来,握在手里。九来却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颗围棋,问我是从哪儿来的?

我说:是今天早上捡到的,但是我知道东西是谁掉的,想着以后见面的时候还给人家,如果九哥要是喜欢就送给九哥好了,反正对方也不知道这东西被我捡到。

我心里也知道拿别人的东西送人肯定不对,但是我还是不敢惹眼前这人,初中上学三年,几乎远远的看着他,我们大多数同学都会绕着走。

九来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红色围棋,他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然后拉着老棍子在旁边儿耳语了几句,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我只看见老棍子接过那颗围棋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天,然后又瞅瞅我,我看见老棍子在看我,赶紧回了一个惨媚的微笑。老棍子把围棋还给九来,然后带着人一窝蜂似的离开,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这一大早上的留下我一个人迎着朝阳凌乱,我看到黄蓉正趴着她家的后窗户往我家院里看。

我点头哈腰微笑着目送这些人上车离去,我没有闲心去想他们为什么离去,更不会心疼那枚红色的围棋。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我坐在大门口柳树下边儿,乘凉用的木头钉的木凳上。心中一片死灰,光头男遗落下的一个小小物件儿,就能吓退老棍子和九来这么多人,可以想象这个光头男得有多恐怖的实力呀。

九来跟他们一起坐着三轮车离开,刚到红星镇客运站,九来就从三轮车上跳下来,找了一部公用电话,他拨通了小七的手机。电话接通后九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七哥说:我是红星镇的九来,七哥,您让我留意的那颗红色的围棋出现了,背面画着一只带有白色斑点儿的奔跑猎豹。电话那头小七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九来回答说自己在红星客运站院里。小七告诉他就待在那儿别动,自己现在马上开车赶过来。

我一个人坐在大门口儿,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儿,感觉自己太悲催。这时候眼角的余光中出现一条靓丽的身影,是黄蓉,她穿着一身长款的连衣裙,踩着一双软底儿的拖鞋,款款的朝我家走来,她手里拿着几个牛皮纸信封,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不是信件。我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心说这丫头来干嘛?该不是刚才趴在窗户上看到了我的囧样,想来挖苦我吧。黄蓉走到我的跟前,从手里挑了一个信封,垫在我边上的一个木头凳子上,然后自己就坐在那个信封上。

我说:这凳子天天有人坐,不比你的屁股埋汰,黄大小姐不好好在桃花岛呆着,来我这儿干什么?怎么着,是不是自己太刁蛮任性,又把你那呆头呆脑的靖哥哥气跑了。

黄蓉说:哎呦呦!这么能耐啊,刚才我可是看到你卑躬屈膝的,怎么面对一帮男人的时候一个样,面对我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又一个样?如果不是为了给你送东西,我才懒得见你呢,天天阴阳怪气儿的,好歹我也是你家邻居,我也是个女生,最起码得懂得怜香惜玉吧你。黄蓉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信封扔给我。我接过信封一看,是肥犬写来的,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自从他在铁路中专的宿舍里用酒瓶子把同寝的同学打完之后,就被学校开除了,那之后他就去了一座沿海城市,听说是投奔他舅舅去了,在那里学习传呼机修理。我拆开信封,信封里还有一张肥犬的相片儿,照片里肥犬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一套高档的浅色西装,手里握着一个大哥大,照片里的肥犬站在一个广场上,背景是一家高档的大酒店。我心里想这小子发达了,照片里的他容光焕发,身上的西装都反着光,应该是高档货。我打开信纸,信上没有多少字,信上肥犬就是介绍自己的现状,说自己现在在那边挺好,开了几家电话吧。说沿海城市发展的比较快,并且预测说,下一个风口浪尖将是通讯方面,建议我们几个考大学的时候往电子通讯或者汽车方面靠。我简单的看了肥犬的信,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一想想人家,再想想现在的自己。还考大学呢,马上就要进牢房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黄蓉,她被我盯得有些发毛。我把视线向下移,停在她的屁股上。她迅速的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把坐着的那封信扔给我。我接过信封一看是吴霞写来的,而且入手之后明显能感觉到信封里装着一张照片儿,我拆开信封,从信封里倒出一张照片,是吴霞穿着护士服装戴着护士帽照的,背景是她们学校的大门,大门旁边的大理石上,用金色的大字雕刻着她们学校的名字,我拿着照片儿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照片儿对着自己的嘴就亲了一口,然后我就自顾自的想要打开信读。黄蓉在边上不干了,出声制止了我说:诶哟喂!好歹我也算是个信使,你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好不好,别当着我的面儿这么酸好不好?一会儿我走了,你拿火把这张照片烧了,化成灰,用酒服下肚里那才叫浪漫呢!

我说:刚才你把我女朋友的照片儿坐在屁股底下,我都没跟你算账。这要是将来我娶不着媳妇儿,你嫁给我呀,你给我家传宗接代呀。黄蓉说:我可配不上你,我没有你志向高。我说我什么志向黄蓉又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这志向还不算高吗?我回味了半天她说的话,我刚才说如果将来娶不到媳妇儿,让她嫁给我,那她的这句话是在骂我,骂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在心里又诅咒她将来的吃了两口井的水,老人们都说吃两口井的水就是要嫁两次人的意思。

玩笑归玩笑,最近你好像麻烦缠身啊,怎么样担不担心?黄蓉问。

担心担心的要死,现在心里都害怕,刚才你爬窗户不是都看到我的囧样了吗?我说。

黄蓉说:实在不行就出去躲躲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怎么躲往哪儿躲?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如果我躲起来,那我家人怎么办?

黄蓉又说:对了,上中学那会儿有两个人向我打听你,后来我知道当初打听你的那两个人,一个就是你班的李涛。我听到黄蓉的话,先是一愣,这事我知道,之前李涛跟我说过,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向黄蓉打听过我,但是李涛当时告诉我,就他一个人,现在黄蓉怎么说是两个人呢?显然黄蓉不可能说假话,肯定是李涛还有事情瞒着我。于是我问黄蓉:你说是两个人,一个是李涛,那另一个人长得什么样?

黄蓉说:另一个人是一位老者,看上去60多的样子,面容慈祥,仙风道骨,那位老者身上有一种威严,那种威严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就是让人一靠近,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怎么这件事儿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李涛早就跟你说了呢,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你。

我再也没听进去黄蓉说的话,我脑袋里一直想着他说的那位老者,仙风道骨,一靠近就让人有一种安全感,这个人我肯定是在哪儿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脑袋里还闪现出一个人,那就是天哥嘴中的王辉,那个天哥所在组织的开山鼻祖。

第66章去见楚天

我清楚的记着,前段时间和李涛在北山酒店分开的时候,他给了我那件负重用的背心儿,我现在每天还穿在身上。他并没有跟我提及背心上印着的王辉的那个名字。而且我也很清楚的记得他当时跟我说是他自己来红星镇调查的我。可是刚刚听黄蓉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么李涛为什么要骗我呢?黄蓉一直陪我在柳树下面聊到中午,从小到大一直被拿来和她比较,一直被她压半头。小时候无所谓,长大后好像都碍于面子,很少有机会这样聚在一起聊会儿天儿。一直感觉这丫头性格古怪,有时安静的一句话不说,有时候疯疯癫癫的性格真像他爸黄老邪。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妈趴在后窗户叫她,她才回家。我一个人也没心情吃饭,一直在柳树下边坐着,一直到妈妈她们回来,他们把牛都牵了回来。赶去的牛都让宋老五提前看好,提前估好价,也跟他提前打好招呼,如果想要出手的时候,直接牵过去他就会给现金。

九来给小七打完电话,就一直站在客运站的大门口等着,和小七比起来,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小七是县城真正的大哥楚天,手下了一名干将,好多年前九来在红星镇靠着拳头刚刚有点名气的时候。一天他刚刚在外面喝完酒,光着膀子哼着小曲儿往家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他的边上,车上下来两个人把他架着上了车,车上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的青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介绍自己说叫小七儿。尽管红衣青年跟他说话的时候和颜悦色,尽管当时九来在红星镇也是靠打架出的名儿。但是现在被人驾到车上摁着坐在红衣青年的对面儿,自己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反抗,因为他感受到从红衣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威压,比自己强大了好多倍,就算自己是有大闹天宫本领的孙悟空,那对方坐在对面儿散发出来的威压,就像五指山一样。小七介绍完自己,别的什么都没说,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沓钱,小七伸手接过钱之后,塞到九来的手里。九来下车之后,看着白色面包车走远,然后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一沓钱,自己那时候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对方为什么要给自己钱,他一头雾水,但他只是记住了小七的这个名字。

好几年以后楚天的名字在县城越来越响,小七的名字也传入了九来了耳朵里,关于楚天与小七儿的传说越来越多,九来知道自己与小七的差距越来越大,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之上。但是他始终记得当初小七给他钱的事情,他不明白小七那样做的初衷。但是他知道迟早一天小七还会来找他。一开始他还有点害怕,他害怕小七来找他,让他帮忙去和别人拼命。随着时间的推移,九来越来越放心,小七肯定不会让他帮忙去拼命。因为慢慢的楚天的势力已经成为了县城里最大的势力,传说在一次楚天和别人赌博抢地盘的时候,小七为了楚天丢掉了一只手,九来听说这件事之后不禁乍舌,如果当时换作是自己在现场,自己是否有种为老大砍掉自己一只手,仔细思量了好几天,最后得出结论,自己肯定没有那个胆子,所以自己注定成不了小七那样的人,自己注定只能是一个小混混。

一个寒冷的冬夜,就快要过年了,九来穷得兜比脸都干净。他坐在自家的炕沿儿上,双手用力的裹紧身上那件破棉袄,仔细寻找着,看看在地上还能不能找到长一点的烟头。白天在外边儿,别人看到自己都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这回到家里真是要面对现实生活。混了这么多年,光有个名,其他的房无半间田屋半亩,自己天天在外边儿混,父母早就跟自己断绝了关系,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自己,九来越想越悲凉。正在这时候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红羽绒服的青年走了进来,男人正是小七,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皱了皱眉头。九来挠挠头皮感觉有点尴尬,就连招待客人的热水都没有。七哥,你怎么来了九来问。小七摘下皮手套,用一只手拿着,在九来递过来的凳子上弹了弹,一边坐下一边说:这不快要过年了吗?知道你生活拮据,想来看看你给你送点钱。

九来说:别逗我了,七哥您这种身份,我连给您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您怎么会来看我?七哥我知道上次你给我钱的事我一直挂在心上,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好了,只要能办到的我九来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含糊。

小七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儿说:我可用不着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东西,你见没见过。九来把头凑过去仔细看那张照片儿,那张照片上一共有两个图案,是一个物件儿的正反面儿。那个东西看上去就像一个围棋,正面儿看上去通体通红,另一个图案是这个围棋的反面,反面虽然没有正面那么通红,但是能看得出反面是一个图案,应该是一个动物,但具体是什么动物看不清楚。整个物件在照片上看上去浑然天成,色泽油润,应该是一件艺术品,但是价格肯定不菲九来想。九来端详了半天,显然是没见过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应该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九来摇头说没见过。

小七把照片儿揣进怀里,他早就料到九来说没见过,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放在九来家的桌子上说:这点钱你就留着办点年货,过个年吧!九来赶紧推辞说:七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钱我不能要啊,无功不受禄。

小七说:这些钱你就拿着花吧,不是白给你的,记住如果看见照片上的东西一定告诉我。我得走了,临走时候奉劝你一句话。缺德的事儿别干得太多,别再抢学生的钱,以后少跟伪军那样的人在一起,他不会有好果子的。说完小七推门而出,九来看到小七少了一只手,但是他没敢问,他看着小七上了停在大门口外面的一辆越野车。九来想红星镇的大事小情,一举一动小七全都知道,社会要是能混到这种程度,那才叫混明白了。至那天晚上以后,每年过年的时候,小七都会来一趟九来家,每次来都会给放点儿钱。九来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小七,但是苦于没有机会,他深深地被小七折服,觉得做人就应该活成小七那样,受人尊重,自那以后他很少再做伤天害理的事,直到有一天伪军因为杀人被政法。他深深的松了一口长气,当初要不是早一点儿听小七的,没和伪军走那么近,没准儿今天挨枪子的也有自己一个。

两三天前老棍子找九来帮忙,之前和伪军一个头磕在地上,又称呼老棍子那么多年的干爹,伪军刚刚被政法,碍于面子,九来就叫了几个人坐着三轮车去了我家,结果还没动手就看见了那颗红色的围棋。听我介绍完那颗围棋的来历,他拿起围棋仔细地看了半天,凭着记忆,他感觉跟那天晚上,在小七拿的那张照片上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实物在手,他看得更清楚,那颗围棋背面雕刻着一只奔跑的猎豹,猎豹身上有白点,那些白点就是这块红色围棋自身所带的色差,这颗围棋雕刻的很巧妙,整个物件入手后通体冰凉,没错,这就应该是七哥要找的东西九来想。他怕老棍子还不放过我,就把老棍子拽到边儿上和他耳语,九来直接骗老棍子说这枚围棋是楚天的信物,我身上有楚天的信物,那就一定是楚天的人。老棍子这才看了看围棋又看了看我,不甘心地带着人离开,他以为我说要把围棋还给的那个人是楚天。

一个小时左右,小七的越野车直接停在九来的面前。小七落下车窗招手示意九来上车。九来上车之后小七关严车窗迫不及待的问:东西呢?拿给我看看。九来递过去那颗一直在手里攥着的红色围棋。小七接过围棋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一会儿,九来刚想说话,想说这颗围棋的来历。小七直接伸出那只断手制止。先不用跟我说,跟我一起去县城,当面儿跟天哥说,小七把围棋装进上衣口袋调转车头,加大油门向县城开去。

小七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天哥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小七直接对着电话说:天哥没错,可以确定果然是那件东西,这一枚是花斑豹的,电话那头天哥问了一句什么?小七在这边儿回答说:具体的我也没问,当事人在我车上。半个小时后我和他一起去你的办公室,咱们一起听。说完小七挂断电话。

车里边九来有点惶恐不安。楚天这种大人物可不是他随便想见就能见的,他一个劲儿的自己在心里盘算,想着等一会儿见到楚天的时候,人家问一句,自己答一句,一定要做到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同时他也在寻思,如果通过这件事能跟楚天攀上点关系,那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第67章魔术扑克

小七一路狂飙,把油门踩到底,平时坐客车从红星镇到县城需要一个多小时,而小七今天开着越野车正好省去一半的时间。他直接把车停在北山大酒店的正门口,然后带着九来直奔楚天的办公室。楚天的办公室在北山大酒店的五喽,走廊尽头正对着的双开门房间。工作上的事儿,现在大部分都交给秉义和小七处理,所以平时楚天很少在用这间办公室。从走进北山大酒店的1楼大堂开始,九来的心就一直是悬着的,一是因为被酒店的豪华装修震惊的,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二是他心里紧张,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他先入为主在心中刻画这个人物的形象,在心里组织语言,一会儿见面后好怎么跟人家打招呼?怎么回答人家的问题?小七敲敲门得到允许后,带着九来走进楚天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年轻人和一个邻家大哥。那位邻家大哥坐在沙发的最中间,一脸的和善,笑容可掬,一身休闲装。那个年轻人皮肤黝黑棱角分明,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脖子上带着一根白金项链,衬衫的袖子卷上去的,露出他结实的小臂。

那位邻家大哥模样的中年人看他们走进来,忙招手让他们过去坐下,然后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倒了一杯茶,让他们品尝一下,说这是今年的新茶,是刚刚从天柱山采摘的春茶。小七给九来介绍说这是天哥,然后又指着那位年轻人说这是秉义。

一下子见到两个传说中的人物,九来有点懵,关键是刚才没进屋之前自己一直在脑补,他提前有思想准备,哪怕天哥长得再其貌不扬,最起码身上应该有一种煞气,不怒自威。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天哥是这种形象,这不就是在镇子上经常被自己欺负的农村下来赶集的农村老汉吗?他们带着大草帽,穿着红色的洗的发白的背心儿,手里拿着蒲扇,扬着鞭子,赶着牛车,牛车上装着用袋子装的大头菜,夏天农忙的时候,农民上街里赶一次集就要买好多菜,大头菜能放住,而且便宜,所以是首选。

九来叫了两声哥,然后坐在沙发上,他直直地坐在那儿,后背都不敢靠在沙发背上,小七骂了他一句,笑着对他说:你瞅瞅你这点出息,当着天哥的面不用这样,天哥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就把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事情的详细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小七说这些话的同时,也把上衣口袋里的那枚红色的围棋交到天哥手上。

天哥接过红色的围棋,在手里反复的观看,秉义也把头凑过去一起观看。

九来坐在边上,按照小七的说法,把事情的原原委委叙述了一遍。九来说完天哥给他添了一杯茶问:你说这个东西你是在八组的一个小子身上得到的,你知道这个小子是谁吗?叫什么名字?九来忙说:回天哥的话,那小子全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小子姓毕。天哥听到他说那小子姓毕之后皱了皱眉头又问你能确定他姓毕吗?九来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的说:我能确定他姓毕,之前他在我们镇上中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他。那时候小不懂事儿,我还抢过他钱。天哥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说八组一共有几家姓毕的,九来都回答说不知道,他可不敢在楚天面前胡诌。天哥从沙发上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就听见天哥对着电话那头说:涛子你还在酒店吗?是不是没走呢?来我办公室一趟有急事。

不多一会儿李涛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穿着酒店的一次性睡衣来到了天哥的办公室,感情他就住在酒店呢,他进屋之后叫了一声天哥,又跟小七儿和秉义打了声招呼,看到有外人在场,他又礼貌性地冲着九来点了一下头。然后在沙发上找了一个空地儿,大次呼的,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从放在茶几上的实木雪茄盒里抽出一只雪茄,叨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着,然后才问:怎么了?天哥?什么急事儿?说吧。

天哥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枚红色的围棋按在茶几上,推到李涛面前。李涛一看到这枚围棋,立马收起那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他眉毛拧到一起,拿起那枚围棋,他把那枚围棋翻过来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这是花斑豹随身所带的信物,花斑豹来过?天哥你下命令吧,算我一个。你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天哥抬起手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才说:问题的关键不是在这儿,我先问你,你是不是去过红星镇八组?在得到李涛点头确认后天哥继续说,我再问你八组是不是就有一家姓毕?李涛觉得天哥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东西是他在八组的一个姓毕的小伙子那里得到的,天哥说到他的时候用手指了一下坐在一边儿的九来。

这怎么可能?李涛一边说着,一边把雪茄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九来又把刚才说过的话对李涛说了一遍。李涛听完九来说的话,一把抓起小七面前的车钥匙。一边往屋外跑,一边对小七说,把车借我用用。

屋里九来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天哥,我想跟着你做事,希望天哥能赏我口饭吃。楚天笑呵呵地看着九来说:外面都传言我是流氓头子,我是黑社会,你想跟着我混饭吃,你不怕我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吗?九来赶紧变得一本正经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在我还没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我也以为社会上的那些传言是真的,还没有想跟着天哥做事的打算,可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在我眼前,天哥您就是一个邻家大哥,天哥您就收下我吧,我保证不会给您惹麻烦,我会努力做事。楚天说:那好吧,既然你想跟我做事,我就暂时先收下你,以后你就跟着小七一起。不过咱们先把话说好,跟着我做事,条条框框,规矩太多,如果哪天你坏了规矩,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九来赶紧又是作揖,又是表态。

楚天收起那枚红色的围棋,他先让大家离开,说有什么安排会电话通知大家。临离开楚天办公室的时候,楚天建议小七还是安排九来先回红星镇。应该可以肯定八组就有一户人家姓毕。让九来回去,主要考虑到总有人在小毕家边上的石砬子放炮。让九来回去起到一个威慑作用。天哥还嘱咐说,如果真有人要去放炮,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强。等人都走后天哥拿起那枚红色的围棋揣进上衣口袋,刚才从李涛着急忙慌的跑出屋子,可以断定那个姓毕的小子应该就是王老指定的接班人,本来这些事情自己不想管。可是现在不行了,花斑豹出现了,看来得去王老那儿走一趟了。

我早上算是躲过一劫,老棍子他们走后,我一直在柳树底下和黄蓉聊天儿。中午的时候黄蓉回家吃饭,我妈她们也回来了。下午的时候,王大爷从红星镇骑自行车回来,他带回来的消息说当天根本就没有人去派出所报案。被人家伤到一只眼睛,然后不去派出所报案,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是想和我私下里解决吗?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至少现在不用害怕警察来抓我。我没有进屋,还是一个人坐在柳树底下展开吴霞给我写的信:她在信中说了一些安慰我的话,告诉我家里大人的事情是我没法改变的,告诉我将来她从卫生学校毕业之后,家里会通过关系在省会的一家医院给她找一份护士工作,让我提前去省会,在省会好好打工赚钱,将来她毕业之后跟我一起攒钱买房子结婚。知道警察不会来抓我,又看到吴霞这样写的信,心情好了挺多。我知道她在信里说和我一起攒钱买房子,这是为了安慰我,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她家里人也不可能同意。我在心里念叨,放心吧,吴霞,如果我今年冬天能顺利去当兵,在这期间别出任何事情,将来我一定抬着八抬大轿去迎娶你。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台越野车直接从大道上开进我家的甬路,这可是件稀罕事,我们屯子里都很少来车,更别说车子来我家了。正驾驶的车窗慢慢地落下去,我扑过去把脑袋伸进车窗,捧着李涛的脸就开始亲,一边亲一边说:怎么是你呀李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我闯大祸了,我把人家的眼睛给弄瞎了。

李涛用力地推开我的脑袋,用手抹去脸上的口水,说:滚滚滚,滚一边儿去,被你亲过之后,我脸上到时候可别长赖啊,先上车再说,我正好也有事儿要问你。我跑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我刚坐稳,李涛就开始问我,跟我说说吧,那枚红色的围棋你是怎么得到的?我一听他上来就这么问,有些吃惊,于是我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得到过那枚红色的围棋的?你身上有没有烟呢?先给我一颗烟,我都半天没抽烟了,刚才身上的那盒烟全都给别人发了。

李涛说:我出门的急,身上也没带烟,屯子口不是有小卖店吗?我开车带着你,咱俩去买一盒,我一边开车,你一边告诉我,李涛开始把车倒出涌路,李涛开车,我就在边上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详细的讲给他听,当我说到我用石头把那个光头男的眼睛打瞎一只之后,我又告诉他那颗红色的围棋就是这个光头男的,李涛听我说完这些之后,张大嘴巴。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是否确定那颗红色的围棋,就是那个光头男的?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车子已经停在小卖店门口半天了,李涛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下车兄弟,想抽什么烟挑最贵的我请。

我们这是小山村,老百姓都没有钱,小卖店里最贵的烟就是希尔顿,但是我一直感觉希尔顿劲儿太大,我还是要一盒红山茶。小卖店里乌烟瘴气的,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玩拖拉机,有几个生面孔,声音特别大,应该就是我弟弟说过的那几个从外地来收牛的。我和李涛给完钱,拿着烟转身刚要往外走,李涛忽然停住脚步,他说:老板,你那扑克多少钱一副?给我拿一副扑克。我赶忙上前阻拦说:扑克我家里有,一会儿我给你拿几副就是了,我妈她们经常玩,批发了好多。这时候我看见李涛的右手在裤线处敲了几下,他是在用手语跟我说话。意思是闭嘴山炮。我心里老大的不爽,让我闭嘴,就让我闭嘴呗,干嘛骂我是山炮,我还不是想让你省点钱,好心当个驴肝肺。

从小卖店出来,重新坐上越野车,我忍不住赶紧问他买扑克干啥?

李涛说:这不是普通的扑克,是魔术扑克,你们屯子里来了老千。这些扑克很可能都是这些老千放的,估计开小卖店的这个大爷都不知道。你想想,用这种魔术扑克和你们这里的人赌钱,他们从背面都能认出每一张牌,他认识你的,你却不认识他的,这不得输死你们呀。

一定是那几个收牛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之前听弟弟说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但是考虑到跟自己没有关系,又没有证据,就没去深究,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猜中了,这几个人还真有问题。我问李涛这种牌好不好认,我能不能学会?李涛说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很容易认出。他答应一会儿走的时候教给我认牌的方法。李涛把车一直往屯子外面开,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我们俩每人点着一颗烟。

今天上午黄蓉去了我家,告诉我之前你向她打听过我,之前你也跟我说过,但是你跟我说的时候是你自己一个人,但是黄蓉今天说当时是两个人,你和一个老者,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我说。

你猜的都对,就是你猜的那个人李涛回答。

第68章寻找密钥

我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的回答。他说我猜的都对,就是我猜的那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初和他一起去找黄蓉打听我的,那个道骨仙风的老者,就是王辉。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对我感兴趣?

李涛吐出一个烟圈儿,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在伊拉克的街头,一队悍马越野车组成的车队,载着美国大兵,悍马车队的头车与迎面驶来的一辆军用吉普车相撞。从军用吉普车上走下来4个人,他们逼着那群美国大兵交了抢趴在地上,一直到那4个人当中的一个,把军用吉普车修好,并且在这个人修车的过程中,其余三个人轮番的与美国大兵切磋,说是切磋,那简直就是暴虐,那些美国大兵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事后才知道那些美国大兵都来自于美国最著名的三角洲特种部队,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这是一件小事,却令美国人颜面扫地,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调查这4个人的来历,但是他们没有公布调查结果,最后是俄罗斯公布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结果,这4个人是来自德国,是德国的一只雇佣兵,这只雇佣兵神秘而且低调,几乎只有一小部分国家的情报部门才知道他们的存在,这只雇佣兵的名字叫做红灯,这只雇佣兵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失手过,但是他们的要价太高,一般的个人根本雇佣不起他们,这只雇佣兵的头目一共有4个人身上都一有一个信物,就是一个红色的围棋,其实那雕刻的不是围棋,只是长得很像,其实雕刻的是一个红灯,这4个头目由大到小,分别以动物世界里的象狮虎豹命名。这只雇佣兵出现在伊拉克,肯定是受雇于某个国家,这只雇佣兵队伍里的人只认钱不认命。那天瞎了一只眼睛的,很可能就是这只雇佣兵队伍的头目排名最靠后的花斑豹。

听到这儿我好悬没一口烟呛死,我说:涛哥你别吓我,我还没有你那个能徒手捏碎茶杯的本事。我还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如果那个人就是花斑豹,那他当时随便动动小手指都能弄死我,但是他当时为什么没那样做,放过我一马,只是恶狠狠地看了我半天。还有如果他真是花斑豹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弱吧,就被我扔出去的一块石头就省道啦。当街痛扁美国大兵,这还叫低调。

李涛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说花斑豹当时就应该对你动手,至于当时为什么你只扔了块石头就能伤到他,这个倒是不奇怪,他可能太轻敌了,根本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小山村,能有人伤到他,能阴沟里翻船。也从侧面说明这段时间你没有偷懒,你手臂挥出去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层次,所以扔出去的石头速度肯定比以前快。

花斑豹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又问。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有想过花斑豹这种层次的人绝对不是为了泡妞来这里的,他是因为有任务来到这里,然后才认识的宋老师。刚才从李涛的叙述中,我知道那枚红灯,现在在楚天的手里,他们好像很在意花斑豹。花斑豹能够出现在我们这里,绝对是有诱人的利益吸引。花斑豹来到这儿,王辉也在这儿,李涛这次又来到这,难道这是巧合吗?刚才李涛说花斑豹是他们组织里头目当中排名最靠后的一个,那前面还有花斑象,花斑狮,花斑虎呢,他们三个有没有来?如果他们也来了,现在只是隐藏在暗处,没有露面。那么他们这么多人齐聚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寻仇吧,如果是为了寻找或争夺什么东西的话,那这样东西是什么?是什么样的东西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吸引这么多人来?又是什么样的组织能够开出那么高的价钱,请动红灯这样的雇佣兵组织。

李涛说:花斑豹来到这里是为了争夺一个密钥。王辉是我们这个组织的开山鼻祖,在他还没组织我们这个组织之前,他去参加国际侦察兵比武,那个给国际侦察兵提供比武的地方叫猎人学校,能进入那所学校,又能顺利从那所学校毕业的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就在王辉他们那批学员在猎人学校接受训练的时候。一批国际贩毒组织闯入了猎人学校的领地,于是猎人学校接到命令,直接把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兵王拉出去,想一举把这个国际贩毒组织消灭。可是当他们真的把学员全都拉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久攻不下,那批国际贩毒组织来头很不一般。经过一番调查才发现这批毒贩原来是墨西哥的正规军,他们使用的个人单兵武器全都是美国最新的,造价也是最高的。这些毒贩原来都是墨西哥政府培养的,本来这些人是正规军,政府花大价钱培养这些人,就是想利用他们去剿灭其他毒贩。这些人被培养成功后,又发了最先进的美国单兵作战武器。果然这些人一放出去就消灭了很多毒枭,剿灭了很多犯罪组织,这伙人一共有30多人,长时间与犯罪组织打交道,又长时间奋战在缉毒第1线。时间长了,这伙人被贩毒的高利润吸引,最后他们从缉毒变成了贩毒。最后这伙人凭借着个个都身怀绝技,有超出常人的技战术,他们不但贩毒,还黑吃黑,很快他们就成了最让墨西哥政府头疼的头号贩毒组织,这伙人十分猖獗。墨西哥城的一位女市长在就职演说上发表了一番缉毒演说,结果上任还不到4天就被杀害横尸街头。最后墨西哥政府出动飞机坦克才把这伙毒贩的大部分主力剿灭,剩余的小部分人逃出墨西哥,闯入猎人学校的领地。这一小部分人躲进原始丛林里,建立了根据地,已经盘踞在这里很长时间,他们利用原始森林里茂密的树丛打起游击战,了解到这一情报之后。猎人学校先是调来重武器,一顿狂轰乱炸。最后这一小片原始森林被炮火覆盖之后,猎人学校的学员,拿着武器冲了进去。就算是这样,还有一小部分人逃出升天,最后在一个地下工事里找到几个人,这几个人没持有武器,他们应该不是那些贩毒的武装人员,最后带回去突击审查,这几个人交代。他们都是国际上最著名的计算机代码专家。他们在为这帮毒贩开发一种代码,这种代码如果开发出来,应用落地,在大部分人心中达成共识,那这种代码将会颠覆世界,就像古玩和艺术品本身没有价值,是因为稀有,而且在流通的过程中在玩家心中越来越值钱,玩儿家肯出价,这些东西才有价值。现在世界上的石油是以美元计价,第2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元对标黄金成为币本位。就是因为这个关系,美国在一次次的金融战争中才会胜出,才会成为地球上唯一的一个超级大国。美国绝对不会允许其他国家超过他,所以美国就成了整老二专业户,苏联欧洲日本韩国,都在崛起的过程中遭受过美国的狙击。

审讯这些代码专家的时候,有很多人在场。这些在场的学员虽然不懂

代码,但是他们却都听清楚了这些代码专家的理论,都一致认为这种理论能够实现,而且大家都一致认为,如果这种理论变成现实应用,落地就能颠覆美元,颠覆美国的霸权主义。当时王辉也在现场,他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仅此而已,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直到那次比武结束之后,他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回国之后他开始专心组建我国的特种部队。直到有一天,猎人学校的校长联系到王辉,告诉他当时和王辉一起的猎人学校同期学员,毕业后回到自己的祖国,很多人都离奇的死亡。猎人学校的校长想让王辉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暗中调查一下。这一查不要紧,王辉发现这些人的死因都很离奇,几乎都是死于车祸和暗杀。敏感的嗅觉倒有一丝不对,他又深入调查才发现这些人的死因,都和德国的一个叫红灯的雇佣兵组织有关。王辉开始梳理那些死去的同一级猎人学校学员的关系,他发现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当时在猎人学校,参加过审讯那些代码专家的在场人员。他想起当时参加审讯的,在场的也有一位美国学员,而当时在场的那位美国学员现在已经成了美国情报局的一位高官,王辉终于理清头绪。

这些都应该是当时在场,参加审讯那些代码专家的美国学员干的,他把当时在猎人学校听到的那些代码专家的理论,上报给国家,引起了国家的重视。美国害怕美元失去霸主地位,故而再影响到美国在全世界的统治地位,于是把这位学员招入情报局并且升了官儿。这位当初猎人学校的学员进入情报局之后,就开始对自己昔日的战友动手,他知道这些昔日的战友个个身怀绝技,他不敢让自己国家的人去冒险,因为美国人最害怕的就是棺材上盖着美国的国旗,于是他就找到了德国最有名的红灯雇佣兵。这些雇佣兵曾经让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难堪过,而且这些人身怀绝技,只认钱不认命,执行这次任务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理清这些头绪之后,王辉马上做出一个决定,自己也要成立一个组织。我们所在的组织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成立的。成立这个组织一共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当时审讯那些代码专家的时候,自己也在现场,那么自己也就一定会被列入暗杀计划,王辉儿可不敢自信地以为以一己之力就可以对抗整个红灯雇佣兵组织。第二,他想起那些代码专家当时的理论,如果这些理论真的变成现实应用而且落地,那么就可能给世界带来颠覆性的改变。王辉向国家递交了申请,经过智库的讨论,一致决定很有必要成立这个组织。于是这个组织就成立了,名字叫黄灯。

组织成立之后,王辉开始马不停蹄的寻找当时的那几位代码专家,值得庆幸的是美国情报局只对当时在场的那些猎人学校的学员,下达了暗杀指令,并没有对这些代码专家动手。王辉把这些代码专家集中起来,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开发,很快就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那些代码专家把那套程序刻在一张光盘上。他们把那张光盘叫做密钥,就是密码钥匙的意思,估计寓意是打开财富密码的钥匙。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让美国情报局知道,于是美国下达指令把暗杀王辉的任务提前,并且加高价格,要得到这个密钥,而且要把那些代码专家全部杀掉。就在那些代码专家把程序刚刚开发完成,正在喝香槟庆祝的时候,红灯雇佣兵对代码专家所在的研发基地进行了攻击,尽管红灯雇佣兵没用现代化武器,他们仅凭着虎牙格斗军刀杀死了当时的所有守卫,那天晚上正好是小七值班,他还没加入黄灯组织多久。发现有人攻击研发基地时小七带领所有的专家,带上密钥从后门进入逃生通道,逃生通道的尽头,停着一架小型的直升飞机。小七在平时训练的时候训练过直升飞机驾驶,当时为了保密起见,研发基地是建在大兴安岭的一座山里,小七驾驶着直升飞机,刚刚飞起没多久,就发现后边有一架武装直升飞机在跟踪。小七想刚才进攻基地的那些人应该就是乘坐这架直升飞机,到达大兴安岭山脉深处的基地的。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导航,保护好密钥和专家的生命才最重要,趁着夜色,小七驾驶着直升飞机一直往前飞。不知道飞了多久,后面那辆直升飞机一直跟着。最后天都快要亮了,后面跟着的那辆直升飞机终于忍不住了,朝着小七驾驶的,这辆直升机开了火。被打中后的直升飞机失去平衡,小七努力的想要控制,但直升飞机还是旋转着向下坠去,直升飞机坠落在一个高耸的大煤堆上。一阵短暂的昏迷之后,小七醒过来,浑身剧烈的疼痛,十几米外飞机正在燃烧爆炸。刚刚飞机将要坠落到地面的时候,小七从飞机驾驶室里跳了出来。他用力地向上跳,卸去自己下坠的力道,这才捡了一条命,手臂处传来一阵阵疼痛。飞机正在爆炸燃烧,那些专家肯定无一幸免。那架后面跟踪的武装直升机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离开。现在的时间正好是凌晨,最黑暗的时候人们都在熟睡,根本不可能有人看见,更不可能有人前来救援。直升飞机的爆炸燃烧点燃了整个媒堆,一直到第2天早上,煤矿的主人发现之后,才叫来人,开始灭火,小七和组织取得联系,报告了自己的位置,王辉楚天秉义都赶了过来。大家在飞机爆炸的周围仔细寻找,可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密钥。密钥装在一个密封的钛金属盒儿里。根据小七回忆,飞机中弹后,他听到有人说先把密钥从飞机上扔下去。这么大的一座山,想要找一个光盘大小扁的钛金属盒谈何容易,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后来大家一致认为当时人手不够,不能封山,肯定让当时上山跑山的人捡去了,有一些人早起上山,采满一筐东西,再回家吃早饭。那次从直升飞机上跳下来,小七捡了一条命,却丢掉一只手。

李涛今天说了太多的话,虽然听上去有点老套。像极了美国大片儿。之前心中的好多疑问到现在才彻底解开。这就是为什么王辉会在这,红灯雇佣兵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小七又怎么会丢掉一只手?他们所有人聚在这里就是为了那个钛金属盒里的密钥。无论哪一方,谁要是先找到那个密钥,谁就能开启财富密码,打破美元垄断,颠覆美国的霸权主义。

第69章去看王辉

之前心中的好多疑问,现在总算解开。

事情的原委应该是这样的,飞机中弹将要坠毁的时候,那些代码专家把,装着密钥的钛金属盒扔下飞机。飞机坠毁在一座煤堆上,飞机在坠毁前的一刹那,小七从驾驶舱内跳出逃生,捡得一命,但却丢了一只手。那些代码专家全部在飞机坠毁的时候丧命。

王辉楚天秉义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都没有找到钛金属盒。后来调集大队人马进行地毯式收山也没有找到。听小七儿说,当时追赶他们的那辆直升飞机,把他们击落之后在天上盘旋几圈就走了,他确定当时没有人从那架飞机上下来。也就是说那个装着密钥的钛金属盒没有被红灯雇佣兵的人捡走。直升飞机坠毁的这个地方叫光益煤矿,那个钛金属盒没有被红灯的人接走,那就一定被附近起早赶山的人捡走,于是王辉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带领着几个身边最亲近的人,长时间驻扎在这里。他害怕自己如果不在这守着,红灯雇佣兵的人会来寻找钛金属盒,于是楚天小七秉义就在几年前跟着王辉一起驻扎在了这里,王辉就在光益煤矿买了一个小院儿,成为了一名山野村夫,过起了田园生活,楚天带着小七和秉义开始在离光益煤矿最近的县城打拼。这就是之前有人说楚天小七还有秉义是从外地来的,最直接原因。让我还不明白的是,李涛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个跟我通过电话的1号又是谁?我点燃一颗烟吸上几口,然后才抛出这个疑问。

李涛说:和你通过电话的就是我们组织里的1号人物,黄灯的1号。1号只是我们组织里最高指挥官的一个代号,谁坐上最高指挥官的那个位置,谁的代号就叫1号。之前我们黄灯的最高指挥官是王辉,那王辉的代号就是1号,自从王辉决定驻守在光益煤矿之后,就把黄灯组织的最高指挥权交给了别人,这个人就是现在黄灯组织里的1号,就是之前和你通过电话的那个人,楚天与王辉的关系,就像我现在与1号的关系。小七和秉义都是组织里的成员,楚天在打天下的时候,这两个人表现都不错,就被留了下来,成为了楚天的得力干将。之前在北山酒店的那天晚上,当时由于红灯,雇佣兵的人还没有出现,我觉得有些事情提前告诉你,有点儿为时尚早,所以就编造说楚天和小七秉义他们是从更高级别的区域级大哥手下分离出来的。至于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在来这里之前我是不知道的,我只是执行1号的命令。来到这之后,我听天哥提起过,组织把你当省级大哥培养,并不是一上来就让你做省级大哥,你也得从最底层一点点升上去,你的身边需要一些帮手。我就是你那些帮手里的一个。

哦哦哦,这下我终于明白了。我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拍了拍李涛的肩膀,小子,原来你将来是我的小弟。以后跟我说话儿客气点儿我说。李涛扭过头冲着我咬着后槽牙,一只手在我面前慢慢的握紧,做了一个捏的动作,我顿时感觉到我这个未来的老大做的有些窝囊,被下面的小弟三番五次的威胁。

我说:李涛你能骗我一回就能骗我两回,你怎么保证这次说的就都是真话,你发个毒誓。

李涛很严肃的把右手五指并拢,树立在耳旁说:我发誓,如果我刚才说过的话,有一句假话,就让我所有的好朋友不得好死。

我晕,这小子真够毒的了,我赶忙上去捂住他的嘴。你们这儿有没有公用电话?李涛问我。我告诉他刚才去买烟的小卖店,有一部。李涛说小卖店有人玩扑克,在场的人太多,很多话不方便讲,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打扰给天哥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花斑豹的眼睛,让我弄瞎一只。我想了半天,最后告诉李涛如果这样那只能去红星镇。红星镇有很多ic电话,插进去卡就能拨打电话,只有这样才方便,通话内容才不会被外人听见。开车一个来回也才半个小时左右。于是李涛决定开车去红星镇,打完电话再开车把我送回来。

楚天一个人开车来到光益煤矿,他把车停在一座红瓦泥墙的小院门前。他下了车来到那个小院的大门前,冲着院里喊:王老在不在?来了,来了,喊什么喊,我有那么老吗?先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然后大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老者,这位老者长得一脸的正气,鹤发童颜,道骨仙风,开门的正是王辉,他把大门打开一面闪身让楚天进去,嘴里一边带着埋怨的说:都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王老,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位算命先生。叫我先生或者是大师。楚天抬起脚迈进大门,一只手拎着车钥匙,另一只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至可否的朝那间红马泥墙的小屋走去。小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铺小炕铺着竹子编的席子,席子上放着炕桌,炕桌上放着一个瓷茶缸子,一个红色的铁皮暖壶,还有一本翻开的,扣在桌子上的相书,看来楚天进屋之前,王辉正在翻看这本书,炕上摆着一组柜子,柜子上整齐地罗着叠好的被子。地上有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有一个绿色的军用电台,写字台靠着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镶着一些老照片儿,都是一些黑白相片儿。

第70章血海深仇

在这个相框最中间有一张黑白照片儿,照片中有4个人,前边是一个老者坐在凳子上,身后站着三个年轻人。

楚天坐在炕桌左边的炕檐上,用左胳膊肘抵在桌面上,说:活神仙,所有让你算过的人都说你算的准,你也说过,你自己得到过仙人真传,那你就占卜一下我这趟来找你,因为什么?

王辉伸出右手,用右手的拇指在其余每根手指的指关节上来回点动,嘴里在小声嘀咕的什么?做出一副掐算的模样。过了一小会儿他才说:你来找我,是想给我看一样东西。这种东西体积应该很小,否则你应该拎在手里我能看见。这个东西应该很小,小到能揣进你的兜里,这个小东西应该和密钥有关系,否则你也不用送来给我看。

楚天一边儿把那个红色的围棋从上衣口袋掏出来,放在炕桌儿上,一边儿说:除了第1句话是你占卜的,其余的都是你推算出来的。

王辉拿起那枚围棋在手里,一边摆弄着一边说:红灯雇佣兵的人终于来了。我在这里寻找密钥寻找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他们能来也算是不枉费我在这儿蜗居了这么多年。新账旧账就这次都跟他们算了。

老大,你跟他们有那么大的仇吗?楚天问。

王辉说:先不说,这次争抢密钥的事儿,他们为了杀害那些为我们工作的代码专家,擅闯我们的研发基地,杀害了我们那么多兄弟。

我在猎人学校的那些战友,有好几个是死在他们的手上。王辉一边说着,一边从炕上站起来,走到写字台边上,看着相框正中间的那张4个人的合影。一边儿用手隔着玻璃抚摸着那张照片儿,一边儿伤感的说:我师傅也是死在他们的手里。楚天也赶紧从炕沿上站起来,走到写字台旁,看着相框里,王辉正在抚摸着的那张照片,最前面是一个老人坐在凳子上满脸都是褶子,他后边站着三个年轻人,最左边的年轻人穿着警察制服,站在中间的是王辉,和现在没有什么变化,那时候只是比现在年轻很多,站在最右边儿的也是一个年轻人,没什么明显特征,鼻子头是平的。

楚天问王辉:老大,您口中的师傅,该不会真的是教你算卦的吧?这照片上最前面的应该是你师傅,后面那三个人中间的是你,那两边的人又是谁呀?

王辉没有回答楚天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的说:那一年美国怀疑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发动了伊拉克战争,伊拉克的军事力量很快就被摧毁,但是萨达姆却一直没有抓到,萨达姆找不到,战争就不能宣布结束,那么多军人和装备在战场上要花费很多钱,而且要顶着国际压力,最后美国的情报部门儿得到情报说是东方大国,有一位著名的占卜师,于是美国情报局,来了一位高官把师傅请到伊拉克,师傅到达伊拉克之后很快就占卜出了萨达姆的藏身位置,美国士兵很快就把萨拉姆抓住。美国人惊讶于师傅的占卜技术,三番五次的劝师傅移民到美国为美国工作,但都被师傅婉言谢绝,但是美国人害怕师傅回到东方大国为自己的国家工作。于是美国人把师傅占卜出萨达姆藏身位置的情报卖给了萨达姆的女儿,萨达姆的女儿知道之后非常气愤,就花大价钱请了德国最著名的雇佣兵组织红灯,师傅在伊拉克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国家,就被红灯组织杀掉了。红灯的人到达伊拉克完成任务之后,知道了美国人卸磨杀驴的卑鄙,于是在大街上羞辱了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人,他们只出了4个人,一台车,就把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一个分队全都缴了械,还把每个人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大街上。

楚天听到这些完全愣住了,之前他一直以为萨达姆被抓是因为保镖出卖了他的藏身位置。红灯在伊拉克的确是羞辱过美国的一支特种部队。这些太不可思议了。萨达姆被抓,是因为面前这张照片上的老人。占卜真的有这么牛掰吗?之前自己一直以为这些都是旁门左道,对此不屑一顾。那照片上那两个人又是谁?楚天问。

王辉这次回答了楚天的问话:师傅之前一共收了三个徒弟,我排第二上面一个大师兄,下边儿一个师弟。站在最右面的是我的大师兄姓王,最左面的那个穿警察制服的是我的师弟姓陈,他是我们三个师兄弟里面资质最高的,也是师傅最喜欢的一个徒弟,小师弟,虽然是我们三个当中资质最高的,但他却兴趣儿并不在此,他一心想当警察,他是师傅的亲生儿子,也是唯一一个独子。说到这儿,王辉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如果是师傅还活着,又或者是小师弟继承了师傅的衣钵,就应该能占卜出了那个钛金属盒的确切位置。

那如果你们三个人连手也占卜不出来具体位置吗?楚问。

王辉说:我们三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自从师傅在伊拉克被人杀害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之前没有电话和传呼机,只能通过书信,我知道小师弟上了警校成了一名警察。大师兄比较颠簸,他结婚之后又离婚了,带着一个儿子四处游走,靠给人家算卦谋生,我听小师弟在信中说,大师兄给人算卦的时候,从北方到南方,顺便儿在鞋底里藏着一些黄金,从北方低价买到南方高价卖,赚取一定的差价,事情也凑巧被小师弟抓到一回。我成了一名军人。现在我们三个人都联系不上。

楚天隔着写字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个相框。镶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儿第1张,是一家4口前面站了两个小女孩,一大一小,都扎着羊角辫,后面是一对年轻的夫妇,那个年轻的男子正是王辉。楚天寻思了好久,终于还是问出口:老大跟她们还有联系吗?多年在一起形成的默契,王辉知道他问的是谁,所以回答道:联系倒是没有,不过之前我委托1号帮我查了一下,她们现在过得都挺好,生活得非常安逸,她们跟着妈妈一起改嫁给了一个姓孙的,小名儿还是之前我给起的,大女儿叫扬扬,小女儿叫亚亚。大女儿学习很好,明年考大学。我知道她们都挺好就行,就知足了,不想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正在这时,楚天腰间别着的手机响了。

楚天从腰间取下手机按通了通话键,电话那头是李涛。

电话刚接通,李涛就迫不及待的说天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花斑豹的眼睛瞎了一只,是小毕子用石头打的。

你说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拿石头把小毕子的眼睛打瞎一只?楚天嗓门一下子提高了8度。王辉也在边儿上,吓得张大嘴巴。

就听到电话那头,李涛又叽里哇啦的喊了半天,这时候儿楚天的声音矮了8度说:涛子你可别吓我,你说小毕子用石头把花斑豹的眼睛打瞎一只,你说的花斑豹是红灯雇佣兵的那个4号头目吗?楚天又把目光看向王辉,然后用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指着手机的话筒对王辉说:电话是李涛打来的,他说小毕子拿石头把花斑豹的眼睛打瞎一只。王辉一把从楚天手里抢过去手机,然后对着手机就说,李涛李涛,我是王辉,我是王辉,我现在命令你,把刚才的话仔仔细细的从头说一遍,楚天在边上,赶紧提醒王辉说:老大,这是手机不是电台,可以开通免提,那样咱俩可以一起听。于是两个人又坐回到炕桌上,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通免提键。

李涛在电话里头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后还是王辉先提出了疑问:不对呀。花斑豹那种人动动手指都能把小毕子弄死,他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可能轻易离开?李涛在电话那头说:我也提出了这个疑问,可事实就是这样,小毕子之前连花斑豹是谁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必要撒谎,而且现在花斑豹的贴身信物就在我们手上,他为此还担心呢,他害怕人家报警,警察来抓他。

王辉又说:事出必有妖,你这样,小毕子在没在你边上,你让他接电话。

李涛说:他在我边上,我让他接电话。李涛朝我招手然后又指指话筒,意思是让我过去接电话。我跑过去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小毕子,我是王辉,刚才李涛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都已经告诉我了,现在你告诉我当时在场的都有谁,你好好想想一个人都不要落下。

我一听他自报家门说自己是王辉。赶紧在电话这头儿鞠躬,喊了一声前1号。李涛看到我这样在后面踢了我一脚。我先是按照王辉儿的要求,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了一遍。我还没明白他让我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我把在场的人都说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在思考,然后又让我把每一个人的特征,长得有什么特点描述一遍。我寻思了好半天,当时在场的就我们两家人还有花斑豹,然后我就从头开始除去花斑豹之外,把当时在场的人挨个描述,我先从宋家人开始,主要描述体态特征,高矮胖瘦,头发长短,脸上有没有明显特征。当我描述到王大爷的时候有些停顿,因为王大爷长得实在是没有什么特点,不高不胖不矮不瘦,忽然想起他鼻子是平的,好像没有鼻子头。这应该也算是一个特征吧,我就把这条加了上去,我描述完这个特征,王辉没有什么反应,忽然电话那时候传出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等一等,你先等一会儿小毕子,我是天哥,你刚刚说你那个王大爷没有鼻子头?

我一听果然是天哥的声音,赶快跟天哥问一声好,然后说:天哥你也在呀,对,我刚才是说我那个王大爷没有鼻子尖儿,鼻子尖儿是平的。然后我就听见天哥小声地说:姓王没有鼻子尖儿。接着又听见王辉的声音,这次是激动的吼声:没错就是他。紧接着我又听见“嘭”的一声响声。然后是天哥的声音传来,激动拍桌子,你拍得准点儿,别拍我的手机呀,我这边儿的电话筒里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第71章麒麟骨相

从话筒那边传过来的信息,我可以猜到,根据我描述的信息,他们得到了想要找的答案,王辉因为激动拍桌子一巴掌拍在天哥的手机上,王辉可是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的第1名啊,他的一巴掌那得多大的劲儿啊,话筒那边儿没了声音,估计是手机被王辉一巴掌拍碎了。他们在那边儿激动,是因为我在这边儿描述到王大爷的时候,说他没有鼻子尖儿,显然他们的激动是因为王大爷。

王辉儿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拍出去老远的手机,有点急了,说: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质量也太差了,这么不津拍,我这还没说完呢,快点,楚天,快点看看还能不能用。楚天看着自己老大那一脸的无辜样儿。

楚天在墙角处找到电池,重新安回到手机上,试着开机。王辉也弯下腰捡起一个零件说这还有一个。楚天说诺基亚的手机抗噪少一个零件应该还能用。果然,手机真的开机了,楚天按照通话记录回拨了那个电话。

我和李涛挂断电话,刚要转身回到车上,忽然我们刚才用过的那部ic卡,电话铃声响起,在这期间根本就没有人用过,我赶紧跑过去接起电话,说话的果然是王辉,他确认接电话的是我之后说:小毕子,你的那个王大爷是个高人,是咱们国家最著名的占卜师的徒弟,尤其批八字,你一定要把他的这项技能学会,不要跟他提起我。有你王大爷在你身边,你不用再担心花斑豹的事儿,你就按照他说的做就行,让李涛回来吧。

接完电话,我和李涛返回车上,我百思不得其解。王大爷来我家已经半年多了,他除了会算卦之外,我真感觉不到他是什么世外高人。但是刚才听王辉那样一说,我好像也感觉到哪里不对。那天我把花斑豹的眼睛用石头打瞎之后,花斑豹本来是可以动动手指就把我弄死的,但是他却没那样做,临走之前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回想起那种眼神,满满的都是不甘心。

我把王辉儿说的话转达给李涛,李涛就发动汽车送我回八组,一路上他问了许多关于王大爷的事儿,可是关于王大爷,我真的组织不起来语言,因为我实在无法把他与世外高人联系在一起。李涛总说我掖着藏着,有话不跟他直说。车到屯子口的时候,他把车停下,教我魔术扑克的破解方式,真的,就像他之前所说的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后简直太简单了,用我们屯子里一个结巴的口头语就是““狗绑个饼子都会””。

楚天喝了一口王辉给他倒的茶水说:老大,你真的确定那个人就是你的大师兄吗?

王辉说:没错儿,肯定是他,小毕子刚才描述的特征与大师兄完全符合,而且他的这个王大爷也是擅长算卦,而且还带着一个儿子,这个儿子都和我大师兄的那个儿子同名,你说这还能是巧合吗?

楚天又问:你大师兄擅长算卦我倒能接受,但是他是凭着什么本事悄无声息的就能吓退花斑豹这样的人呢。

王辉说:我大师兄常年在江湖上行走,这种能够吓退人的手段数不胜数,那时候我们还跟在师傅身边学艺。有一次他去一户人家给一个老太太算卦,老太太的儿子不相信出言不逊,而且把我大师兄赶了出去。结果大师兄走了之后,那户人家灶坑底下怎么都点不着火,就连饭都做不成。后来那个老太太带着儿子亲自上门道歉,买的好烟好酒,最后大师兄告诉那个老太太,去街面上买一挂鞭炮,让儿子对着灶坑磕三个头,然后把鞭炮点燃扔进灶坑底下。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个儿子对着灶坑磕三个头之后把那挂鞭炮扔进灶坑底下,等那挂鞭炮燃放完之后,果然能点着火了。后来我跟小师弟软磨硬泡问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师兄才终于说了实话,原来大师兄去那户人家之前就知道这户人家的老太太有一个儿子,根本不相信算命这一套。所以在去她家之前,大师兄就在药店里配了副中药,磨成粉面装在兜里,在去她家之后大师兄借故去厕所,就抓了一把配置好的中药粉面,撒在她家的灶坑里,她家之后灶坑里怎么都点不着火,是因为灶坑里有那些中药粉面的缘故,把一挂鞭炮点燃之后,扔进灶坑里鞭炮燃放的时候,火药的气味正好综合那些中药粉面,所以就能点着火了,至于让人磕头什么的,都是噱头。王辉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又过去这么多年,大师兄现在会的幺蛾子肯定更多。我猜想是那天他从屋里被人叫出来之后看到花斑豹的狰狞表情,想要对小毕动手,他情急之下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吓退了花斑豹。

那大师兄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花斑豹吗?不知道那就是杀害你师傅的人吗?刚才电话里你说让李涛回来,小毕子弄瞎花斑豹一只眼睛,花斑豹不会找他寻仇吗?大师兄一个人能不能保护小毕子?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小毕子?为什么会选择培养他,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楚天接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王辉说:大师兄和小师弟都知道师傅是被雇佣兵杀死在伊拉克。那天大师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人就是来自杀害师傅的那支雇佣兵部队,而且还是个头目。如果知道这些,大师兄肯定不会放过他。大师兄虽然没有我这样的身手,但是通过自己的手段弄死花斑豹应该不成问题。我们三个人在师傅身边学艺的时候,师傅分别交给我们三个人不同的技能,大师兄学的是八字预测,我学的是摸骨,小师弟学的是占星。大师兄是我们三个人里头学习最刻苦的,他在八字预测方面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放心好了,只要有大师兄在小毕子身边,小毕子就不会有危险的。如果危险到不可控的时候,大师兄就会让小毕子先躲开。至于你问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小毕子?我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心想着找到那个钛金属盒,找到那个密钥。我在这周围的几个矿区到处寻找,一天下午我刚好走进金山煤矿,在一户人家的道下发现了小毕子,当时我刚看他头一眼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我并没太在意,只是觉得这孩子面相富贵,我就上前摸了这孩子一下,这一摸不得了,我跟师傅在一起学了好几年的摸骨,这孩子居然是麒麟骨,我当时就很吃惊,我是第2次摸到麒麟骨,第1次就是摸我师傅。骨头从高往低依次是龙骨凤骨麒麟骨,顾名思义,皇上才长着龙骨,皇后才长着风骨,而这小子居然是麒麟骨。当时我就做出一个决定,想要着重培养这个孩子。当天晚上我就在他家住的,他爸他妈对我非常客气。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头,当天晚上我住在他家里和他爸爸妈妈聊天,他妈妈告诉我了,这个孩子的八字,八字预测,我虽然不像大师兄学的那么精通。但是我也略懂一二,这小子的八字居然也跟我师傅的一模一样,我经过计算才知道我师傅正好比这小子大一个甲子。我知道这小子长大之后一定能成才,但是我当时还并没有那么多想法,直到后来我在这里一直寻找那个钛金属盒和密钥,一直都没有结果。后来我想到当时萨达姆躲在地洞里都能被师傅占卜出来,那是不是也就说明师傅也能占卜出钛金属盒在什么地方?这小子的骨相与八字和师傅的一模一样。然后我才想起要栽培这个小子,于是我用电台联系上1号,让1号给我派一个帮手,年纪要和小毕子差不多,1号就把李涛派来了。

第72章揭穿骗局

王辉的回答解开了楚天在心中聚集多日的疑问,但是楚天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老大和红灯雇佣兵有那么深的血海深仇,又可以预知红灯雇佣兵的花斑豹一定会去找小弟子报仇,为什么不把人提前安排在小毕子家周围等着红灯雇佣兵的人,去找小毕子寻仇的时候,将去寻仇的人都干掉。楚天寻思了半天,又提出了这个疑问。

王辉笑了笑回答说:红灯雇佣兵的人现在还不能死。我之所以刚才电电话里跟小毕子说,不让他告诉他王大爷和我认识。就是不想大师兄知道我在这里,过来找我追问师傅是怎么死的,让大师兄知道真相之后,他在遭遇花斑豹的时候一定会下死手,美国和伊拉克战争结束之后,据可靠情报,萨达姆活着的时候囤积的上千吨黄金下落不明,很多国家都猜测是落入美国人之手,但据克林姆林宫的可靠情报美国人根本就没有得到这批黄金,他们只得到一把黄金制作的ak47步枪和一把黄金宝剑,试问当时在伊拉克的那些势力,连美国人都得不到的东西,又有谁有那个胆量和本事,从美国人的嘴里把东西抢走?

楚天惊呆了,张着嘴巴,过了好半天才说:我也听说那批黄金了,老大,你的意思是说那批黄金没被美国人得到?而是被红灯雇佣兵的人得到运走了?

王辉说:我猜想应该没运出伊拉克,还应该在伊拉克的国土上,只是被红灯雇佣兵的人藏起来了,隐藏地点应该很隐秘。这也是我培养小毕子的第2个原因,我希望有一天他能找到这批黄金的下落,希望他能成为像师傅那样的人。毕竟他们两个人完全一样,一样的骨相一样的八字,也许这就是天意,没想到大师兄竟然成了他的继父,希望他能得到大师兄的真传,到时候我也会把我所有的本事都传授给他,能不能找到小师弟,还得看机缘和造化。小毕子要想达到师傅那样的修为,一定要得到我们三个师兄弟的真传。

李涛把车子停在屯子口,教我魔术扑克的破解方法。这东西挺好学的,就是一层窗户纸。天马上就要黑了,我想留他在这吃饭,被他拒绝。我刚要下车,就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斯斯巴巴的从屯子里走出来,两个人都在哭,老女人哭着要走,年轻女人哭着挽留,那一老一少正是黄大娘和黄蓉。

那个年轻的女孩儿是黄蓉,那她正在挽留的那个人是谁呀?李涛问。

那是黄蓉和她妈,我说。

她们母女这是怎么了?你下去问问怎么回事,还没等我拒绝,李涛直接把手伸过来,隔着我打开车门,直接把我推出个车位。

直接暴露在她们母女视线里,在边上站着看热闹,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走上前问问怎么回事,这娘俩哭的是梨花带雨。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黄大爷平时也有玩牌的习惯,但他都是小赌怡情,就图个乐呵。这段儿时间外地来了几个收牛的,一直在小卖店玩牌,黄大爷没事的时候就去小卖店看眼。三看两看,光看着别人赢钱,自己也有点手痒痒,正好在昨天的时候有人输完钱下桌,空出来一个位子就有人怂恿黄大爷上去试几把手气,自己心里头本来就长草,再加上别人劝。黄大爷就坐下跟他们一起玩儿,黄大爷一开始玩得很谨慎,他平时都是跟熟悉的人玩,这还是第1次跟陌生人玩。就算是自己拿到大牌也压的很小,但每次都能赢。压的小自然赢的就少,黄大爷过后有些后悔,早知道能赢就应该压的大点。时间一长,黄大爷胆子越来越大。

终于一把牌黄大爷拿到三张k,黄大爷看了一眼自己拿到的牌,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害怕自己一下子压的钱太多,把别人都吓跑,他一开始慢慢的压小钱,他想着把锅里的钱攒的多一点,一下子好多赢点。一起来的两个收牛的都在桌上一起玩儿,他们两个都没有弃牌,一直在那儿不停的压,黄大爷自己兜里的钱全都压上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又朝身边的人借钱,开始往上压,一直到最后,黄大爷把身边的人的钱借了个遍,也包括小卖店的老板,借到的这些钱全都压上之后,其中有一个收牛的把牌弃了,一边儿把牌扔进废牌堆里,一边摇头叹息,好像很不甘心,黄大爷就跟着了魔似的,把自己家里的两头黄牛估了价,也全都压在牌桌上,旁边有很多人劝,但是黄大爷说什么也不听别人的。对面儿那个牛贩子同意黄大爷压牛,黄大爷当时心里想,外面就有三个尖儿组合在一起,能赢过自己的牌,这种几率几乎是不可能。开牌的时候,这种几乎不可能的几率出现了,对面那个牛贩子是三个尖儿,比自己的三个k要大。黄大爷呆坐在椅子上,但是一切都晚了,愿赌服输。牌局结束之后,牛贩子去他家里牵牛,黄大娘这才知道黄大爷在外边赌博输了这么多钱。昨天晚上黄大娘在家里骂了黄大爷一晚上,今天还是想不开,于是想要离家出走不跟黄大爷过日子了,才有了刚才这一幕黄蓉拽着黄大娘不让黄大娘走。

我也在边上开始帮着黄蓉劝黄大娘。我告诉黄大娘,那几个收牛的就是骗子,他们用的扑克是魔术扑克。当时黄大爷当局者迷中了他们的圈套。黄大娘眼泪含着眼圈说:金钟啊,那几头牛是大娘跟大爷一辈子的积蓄,将来蓉儿考上大学,还指望着这几头牛供她上学呢,你说现在这可怎么是好,快点帮大娘想想办法。能知道我叫金钟的,都是我家的亲戚,或者从小就看着我长大的。每当听见别人这样称呼我,我就心里贼热乎。

我说:大娘你别哭,你先回去,我帮你想办法,肯定再把几头牛给你原封不动牵回去。黄大娘抹了一把眼泪说:这孩子大娘从小就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多大能耐大娘还能不了解吗?你有什么办法再把那几头牛给我牵回去?我指着李涛开的那辆车说:大娘你看那台车,那车里面坐的人是警察,实际上警察盯着这火儿牛贩子很长时间了,再过几天就要动手抓人了,您就放心吧,黄大爷输的钱我不一定给找回来,这几头牛肯定给你送回去。黄大娘半信半疑地朝那台车鞠了一下躬,抹着眼泪,由黄蓉搀扶着回家去了。临走的时候,我又叮嘱她们母女千万不要把我刚才说的话传出去。

我重新回到车里把刚才听说的事情告诉李涛。当然啦,我和李涛说的事情是我整理过后的,我对李涛说:你看到刚才黄蓉她妈朝着车鞠躬了没有?刚才在外边的时候,我可是告诉黄蓉她妈说是坐在车里的那个人有办法。过不了几天,那个人就会把那几头牛给您牵回去。我可告诉你,李涛,黄蓉也认识你,你可别在人家面前掉链子,赶紧想个办法把牛弄到手给人家送回去。

李涛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谁让我赶上了呢,组织也有这个规定,遇到这种事要主动出手。我回去准备一下东西,你帮我摸清这伙人还什么时间来,下一次在小卖店赌博是什么时候儿?摸清楚具体时间之后,你就用你们屯子里小卖店的那部电话,直接把信息传到我的传呼机上就行。至于信息怎么编辑,只要能让我明白就行,你自己随便编辑。

和李涛分开之后,我直接回了家,他让我办的事很简单,直接问一下弟弟就行。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当闲唠嗑问弟弟那会儿收牛的,都什么时候来我们这儿,弟弟说不固定,一般隔个三两天就来一回,昨天来的,今天没来,那明天一定会来。家里人也都听说了,黄大爷把牛都输了的事,他们也都在议论,我没有参加他们的话题,只是闷头吃饭,想着今天王辉跟我说的话,他在电话里说王大爷是个高人,让我学会他的八字预测,而且还叮嘱我不让我告诉王大爷,说认识他。

我咽下嘴里的饭说:王大爷学八字预测难不难?我想学,你能不能把你会的全都交给我。

王大爷说:你现在天天看我那些书不是正在学吗?如果就想学个皮毛,就看那些书就行。我赶紧说:当然不只是想学皮毛啊,要不然就不用找你了。王大爷又说:行,你要是想学我就教你。这东西全凭个人悟性,能学成什么样就靠你自己,还要活学活用,你比方说冬天的晚上大雪纷飞,有人敲你家门,你根据当时的年月日时,排八字推算,你推算出敲门的人上你家是想借一样工具,这样工具木头把铁头,那你就得想到对方是来借斧子,而不是借锄头,因为冬天锄头没有用,而斧子可以剁柴火。八字预测讲究的是顺势而为。那行、就这样定了,从明天开始王大爷你就开始教我吧,我赶紧把话说死,我估计王大爷答应教我,有两个原因,第1个原因继父不好当,如果他拒绝教我,那以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还怎么跟我处关系?第2个原因,他觉得我就是两分钟热情,过完这阵儿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吃完晚饭我一个人当消化食在大街上溜达,一直往前走,来到小卖店。我拿起小卖店的公用电话给李涛打传呼,先是传呼台小姐甜美的声音响起,我对传呼台小姐报出李涛的传呼机号儿,只给李涛发送了两个字的信息,明天。

在小卖店给李涛打完传呼,我出了小卖店,正往家走半路上正好迎面碰上黄蓉。原来她在家隔着窗户看见我顺着大道往前走,就想出来问问我今天下午跟她妈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自己也想知道我是不是真有办法把牛给他们家牵回去,毕竟她妈今天晚上连饭都没吃,现在还寻死觅活的。

看见黄蓉,我开始变得嬉皮笑脸,说:哎哟,这不是黄大小姐吗?你可是咱们屯子里的屯花,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啊?现在坏人可多。你看看这黄大小姐长得肤白貌美的,一掐一汪水儿。我一边说着,一边两只手在一起来回搓,还一边儿不停的咽唾沫。黄蓉被我这一出气乐了,瞅瞅你那熊样,上学前跟个人儿似的,这才不上两天半就原形毕露了?我赶紧抢白说:那可不一样,以前我是国家的栋梁,是祖国未来的希望,现在我是农民是社会人。

黄蓉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把牛给我们家牵回去?

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得算数,在地上尿尿就得刺出一个坑。我既然答应给你们家牵回去就一定能做到。

第2天下午李涛来了,他没有开车,是花钱租了一辆三轮车来的,他穿着校服就是一副学生模样的打扮,他随身还斜挎着一个背包。跟我家里人打过招呼之后,我俩就一直坐在院子里聊天儿。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俩就去了小卖店,假装买烟,我俩走进小卖店的时候,里边一共有三个人,我不认识,应该他们三个就是牛贩子,是一伙的。赌局才刚刚开始,人还不多。买完烟,我拉着李涛就要出去。李涛非说要在这儿看一会儿,看他们玩扑克,李涛在边儿上摩拳擦掌,那副着迷的样儿完全是一个老赌棍。这时候那三个牛贩子中的一个就开始怂恿李涛坐上去玩几把试试手气,我估计那天他们也是这样怂恿黄老邪大爷的。李涛把随身斜挎着的那个背包交给我,让我先帮他拿着,他坐在桌上开始和那些人玩牌,他刚坐上去压的也是很小,但总是能赢,玩了几把之后,李涛起身说不玩了。那个怂恿他上去玩儿的牛贩子,问李涛为什么不玩儿了?李涛说玩的人都不认识,心里没底,于是那个牛贩子又始怂恿我坐上去,一起玩。我虽然懂得各种扑克的玩牌规则,但是我却很讨厌赌博。除了上次跟大哥和姐夫一起在光益煤矿玩过一回之外,我几乎没在外面儿跟陌生人玩儿过,都是过年的时候和自己家里人在一起玩个乐呵。我一再推脱说自己不会玩儿,这时候我看到李涛轻轻地用手指,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敲击着桌面儿。他在给我传递信息,让我坐上去和他们一起玩儿。我知道人家李涛是带着目的来的,这件事其实也是由我揽过来的,于是我也坐上去和他们一起玩儿赌局继续,我的加入李涛明显放开多了,压的也越来越大。

赌局一开始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进行着,过了好半天,终于我看到了李涛的手势开始了兄弟。周围看眼儿的人也越来越多。又加入了几个屯子里的熟人和我们一起玩儿。李涛之前在车上已经教过我怎么去辨认魔术扑克。即使我不掀开看,也知道发到我手里的是什么牌。这一把轮到一个牛贩子发牌,他把三张扑克牌扣着扔到我面前,从这三张牌的背面,我认出这三张都是k,我心里想,怪不得刚才李涛用手语告诉我开始了,看来这又是要上演和黄老邪大爷一样的路数,我装作很随意的瞟了一眼李涛的手。他用手势告诉我说:我把牌动了手脚,现在桌面上你的牌面最大,黄蓉家的牛能不能牵回去就看你的啦,我给你的那个挎包里有钱。你不要看牌,闷着跟他们干,这样可以翻倍。

我明白了,我说我刚才拿过挎包的时候,感觉挎包的重量很沉,用手摸上去四四方方的。感情都是钱呢。那个牛贩子从三张扑克牌的背面就能认出他的那三张牌是三张a

我很有信心的,直接牌都没看就开始往上压钱。几个回合下来别人都弃牌,我把自己面前的钱都压完之后,装作很为难的也看了看牌,然后就给坐在身边的李涛看了看。李涛看完我的牌之后很镇定,只是说了一句没事,钱,你那不够,我这有你先用着,这是我刚刚偷的我妈卖粮食的钱,李涛一边说着一边从我手中拿过去挎包打开从里边拿出5捆崭新的百元大钞。旁边看眼的人当中开始有人叹气,估计当时他们心中都在想,这是谁家的瘪孩子,谁家要是摊上这样的瘪孩子,一出生干脆掐死,别让他长大霍霍人。对面的牛贩子,从扑克牌的背面还一直以为自己的是三张尖儿,而我的是三张k。我把李涛带来的5万块钱全都押上去之后他还在闷牌,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我弟弟和王思成都站在我的身后。我把手里的牌故意露出来,让他俩都看着。他俩也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放在我面前。我先冷静了一会儿,然后让我去弟弟去把黄大爷一家人叫来。我也像那天黄大爷一样,开始像站在我边上的所有人借钱,最后我也向小卖店的老板借了钱。直到这时,对面儿的牛贩子身上的钱才刚刚用完。屋里所有人身上的钱都让我借光。这时我手里还有刚刚从小卖店老板那里借过来的1万块钱,黄大爷家的人全来了,也站在我的身后。对面的牛贩子还惦记着我手里的这1万块钱,于是他提出,前天刚刚赢了几头牛,就在三组宋老5家的牛场里拴着,他把这几头牛全都压上,赌我手里的这1万块钱,我俩都没钱了,同意开盘比大小,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说实话明知道自己会赢,我的手也在颤抖,我亮开底牌,将三张尖扔在桌子上。对面那个牛贩子显然一正,他慢慢的亮开自己的牌,三张k。我从桌子上的钱堆儿里拿出五沓百元大钞,装回李涛的挎包儿,然后才乐呵呵的对那三个牛贩子说:三位没想到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几天前你们用同样的手法,三张尖儿赢了三张k,把人家的钱赢光不算,还要赢走人家的牛。事情做的太绝了。我从桌面儿上拿起那些废牌洗了几遍,倒扣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牌,然后再准确的说出这张牌的花色和数字,再把这张牌亮出来,准确率100%。你们三个拿收牛做引子,用这种魔术扑克到我们屯子来骗钱。边上那些看眼的屯子里的人听我这样说,又亲眼看到。一个个义愤填膺,想要动手打人。这段时间他们每个人都输了不少钱。我赶忙制止他们,让他们别冲动,告诉他们这些钱我不要,等一会儿我把我借的钱都还上,剩下的钱就让他们拿去按照输的多少分掉,三个牛贩子,我让两个人留在这里,一个人领着去宋老5家牵牛,让我弟弟王思成和黄大爷一起去。我没有报警,也没有让屯子里的人动手打那三个牛贩子。这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

第73章报名参军

自从揭穿了这些牛贩子的骗局之后。屯子里的人对我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了,特别是前院儿黄老邪大爷一家。

从今年开始林场把山都成片的包出去,过来承包山的都是一些外省的人,承包之后山上所有的东西,蘑菇,蕨菜,药材松树籽儿以及林蛙,都成了私有财产,那些承包山的人在山里搭着窝棚,养着几条大狼狗,天天在山里头溜达看山,不能跑山了,一下子感觉闲余的时间多出了很多,我家的地又不是很多,又多了一个像王思成这样的干活好手。这对我倒不是什么坏事,李涛让我学习的手语,我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多用多熟练。干活的时候我总是挨着王大爷,我们俩一边干活,他一边给我讲解八字预测。

暑往寒来。10月1放假的时候,李涛来找过我,给我送来一本手写的笔记,告诉我那是王辉儿委托他给我送来的,是一本儿王辉整理过的摸骨笔记,李涛在给我送来笔记本的同时,还转告了一句王辉的叮嘱。王辉让李涛转告我这本日记是他手写的,关于摸骨的精华,让我一定好好看,把里边的内容牢记于心,以后可以慢慢的体会,可以试着把骨相和八字预测结合起来。这大半年,我确实的感觉到自己强大了很多,我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咎于组织,我要加倍的努力,争取早日融入到组织里去。

一天晚上刚吃过晚饭,王大爷把我叫到另一个屋,告诉我,我这个月会有灾祸,需要躲星。我问他怎么躲?他告诉我说东西他已经帮我准备好了。王大爷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红布蒙在我的头上,让我一只手握着一把新剪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笤帚,让我老老实实地坐在炕梢的一个角落里,除了呼吸和手脚的小幅度活动之外,不准乱动,如果有人开门往这个屋里看的时候,更不能说话,最好是睡一觉。他把灯关掉,临出屋的时候告诉我,我要在这个屋里一直待到晚上10点,在这期间不准抽烟,不准点灯,不准和别人说话,更不准出屋。我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还是半信半疑,但是我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按照王大爷的说法,在屋里与世隔绝了两个小时,因为我一直担心,担心李涛之前跟我说过的话,被我弄瞎一只眼睛的那个人是德国红灯雇佣兵的4号头目,是一个动动小手指就能要我命的人,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我可不会傻傻的认为事情就这样过去。

我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屋子里,头上蒙着红布,一手握着剪刀,一手拿着笤帚,我感觉自己有点滑稽可笑,我后背靠在被垛上,完全放松下来,困意开始席卷我的大脑,眼皮开始越来越沉,但是这次却很奇怪,我仿佛进入了一种状态,一种灵魂与肉体分离的状态。我分不清那是灵魂还是意识,但是我只感觉到自己高高的飞起很轻很轻,悬停于自己的肉体之上。我在高处俯视着自己的肉体,我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儿,这种感觉很美妙,无拘无束。我试着穿越墙飞出屋外,我看见妈妈弟弟还有王思成在另一个屋看电视。王大爷一个人在院子大门口,他正在磊一个简易的灶台,他把一口小耳朵锅,放在他刚刚磊好的灶台上,他开始往小锅里加水,水加满后,他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纸包,从纸包里倒出一些粉末,他把这些粉末直接倒在锅里的水中搅匀,然后开始在锅底下点火,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就被烧开了,沸腾的翻着水花,我站在王大爷身后十几米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这时候我发现三个人正好刚刚走过黄老邪大爷家的房山头。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看到来的这三个人我明白,王大爷在这儿鼓了半天的用意了。那三个人来到王大爷的面前停住,它们之间就隔着那个烧着开水的小锅。王大爷从兜里摸出一支烟,他拿着那颗烟,先是把应该点火的那头在面前的小锅里的开水中蘸了一下,然后才把带有过滤嘴儿的那头儿叼在嘴里,用力地吸几口,那颗烟神奇的着了。对面的那三个人面面相觑。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光头男带着金链子戴着黑色墨镜的人说:那个孩子在哪?我只想找到那个孩子,他弄瞎了我一只眼睛。王大爷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弯腰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扔进面前那个沸腾的水锅里。王大爷不紧不慢地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下用脚碾灭。他用左手卷起右手的袖子,卷好袖子后,把右手直接伸进那个开水锅里,他用右手在开水锅里摸索了几下,把他刚才丢进锅里的那个石子捞了出来。右手握着那块石头,刚离开锅的时候,还顺着他的手往下滴水,王大爷把那只握着石头的右手就悬在小锅上边儿,能看得出他在用力,用力地握那块石头,随着他慢慢的张开手掌,一些粉末慢慢的从他的手掌中滑落,一块儿完整的石头经过他手掌用力的一握,就变成了粉末。我当时第一想法就想到了金庸小说里的化骨绵掌,我估计王大爷的这手要比李涛捏碎茶杯那手厉害。王大爷接着又把那只沾满了石头粉末的手,直接伸进锅里的灶台里,确切的说是直接伸进那堆火里,他直接用手把那堆火拍灭,然后又把手抽出来,伸进小锅里,直接在小锅里的开水中把手洗干净。这一连串的动作简直帅呆了,酷的不要不要的了。做完这些动作,王大爷才说:你们那天实属一个误会,而且是你先要对那个小子的亲弟弟下毒手,他才情急之下向你扔了一块石头。你扭转头的时候才误伤到你的眼睛,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不是当时我在现场用脚尖碾碎我脚底下的几块石子,吓退了你。估计当天你就会对那小子下杀手。墨镜光头男显然听王大爷这么说,有点儿气急败坏,跨前一步就要伸手抓王大爷的衣领,王大爷伸直左臂对准墨镜光头男,一股熊熊的火焰喷出,墨镜光头男一声嚎叫,整个眉毛衣服都着了,两个一醒来的同伴儿,赶紧帮着灭火。火被扑灭之后,整个光头都被熏黑了。三个人很气愤,但是谁也不敢靠前。王大爷接着说:有事儿就说事儿,别总动手动脚的,做人别太美国,弄瞎你眼睛的那个小子不在家,出远门了,要春节才能回来。如果不信,你们可以进屋搜查,但是咱们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一马归一马,别影响到我家其他人。这三个人感觉有点儿窝囊,但是来都来了也不能就这样走啊,最后一商量还是决定先进屋搜查一下。他们三个一起绕过王大爷,朝我家的房子走去,我赶紧飞回我肉体所在的那间屋里。我悬停在半空中,担心极了。那三个人拉开我这屋的门,站在门口把脑袋伸进来看了几眼,然后其中的一个人说这屋没人,他们就关上门一起离开了。不是吧,我有点吃惊,那么大一个人p坐在炕上,头上盖着一块红布,他们竟然看不见?这三个人又到我妈她们看电视那屋转了一圈,没找到我直接走出门外。她们这次经过王大爷身边时,没有停下来直接离开。

她们三人离开之后,王大爷收拾了东西。我飘回到屋里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10:05,我飘回自己的身体上,我打了一个哈欠,刚才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境那么真实。王大爷站在门口喊我,告诉我时间到了,可以出来了。过了好些天,我一直没有提及此事,因为我怎么都无法相信灵魂出窍之说,我也不能相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头上盖着一块红布,王大爷就能把我隐身了,让别人看不见我。

白天上地干完活儿,晚上吃完饭就坐在院子里凉快儿。因为进屋就得开灯,开灯就会进蚊子,农村的窗户没有纱窗。在院子里点一个火盆儿,火盆儿上盖着一些蒿子,这样做会产生很多浓烟会熏的蚊子不敢靠前,一家人就围着火盆儿聊天儿。

我问王大爷说:王大爷,我想用水点燃我手里的这颗烟有什么办法?

王大爷说:那还不简单吗?你们上学不是学过化学吗?磷遇水就燃烧,你把烟头上放点磷粉。

我又说:那我再问你?我想把手伸进滚开的开水里,怎么样才能不烫伤手?妈妈在一旁插嘴说,这孩子怎么净问一些不着边的话,谁那么闲的没事把手伸进滚开的开水里?

王大爷说:到中药铺去买几种中药,磨成粉儿,混合在一起,加入想要烧开的这锅水中。这种中药粉可以降低水的沸点。你用肉眼看的时候,水是滚开沸腾的,但实际温度只有40多度。把手伸进去只是有点烫手,但绝对不会烫伤。那些街头卖艺的,再滚开的油锅里捞金属块儿,就是这种原理。

这么简单,我有点儿哑然。我一连又接着抛出好几个问题:那怎么样又能把一块石头握成粉末,怎么样能从袖口喷火怎么样把手伸进火堆里不怕火烧。

王大爷说:你这三个问题就更简单了,他们都是连着的。用降低了沸点的开水煮一会儿石头,石头就会变质,用手轻轻一搓就能变成粉末,再把那些粉末涂抹在手上,把手伸进火里就不会觉得烧手。那些石头粉末变质后,能起到降温和隔热的作用。至于从袖口喷火,那只是利用一个魔术道具提前放在袖口里。直接市面上就能买到。

哎呀我晕,这老家伙平时干活不怎么行。还真像王辉儿之前电话里说的是个高人呢。看来灵魂出窍和隐身在他这儿都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儿了。

王大爷看着我诡异的一笑,怎么?是不是还想问?灵魂出窍和隐身是怎么回事儿?她看见我点头接着说:你盖在头上的那块红布,让我提前用药水泡过。你盖在头上就会对你起到催眠的作用,你脑袋里的记忆其实是我灌输给你的。我把那块红布盖在你的头上,闭了灯离开你的屋子,过了一会儿等你睡着之后,我又重新进入了你的屋子,把这些事情说给你听,我跟你讲的这些事情都是之前发生过的,之前有一天李涛开车把你接走,正好那些人过来找你,我就用了一些小手段把他们吓跑了。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帮你打消顾虑,我感觉你还在一直担心,担心他们找你寻仇。放心吧,金钟一直到你当兵走,不会再出任何事。我本来想着直接讲给你听,但是害怕你不相信人都有这样一个共病,就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不相信别人嘴里说的。我勒个去,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给我讲的一个故事。不过我还是有些感动,一个继父能把事儿做到这份上。原来李涛嘴里的那个花斑豹。两次都是让王大爷给吓退的。第1次我用石头把他眼睛打瞎的那天,他当时就想对我下杀手,是王大爷用脚尖儿碾碎地下的石子,把他吓退的。估计当时花斑豹刚刚受了重伤。又看到王大爷有这样的身手,不敢以身犯险。第二次他带了两个人来,让王大爷一连串超炫的动作表演吓退。王大爷还用火把花斑豹烧伤了,估计春节前是不敢再来了,以后再来找我,估计我已经去当兵了。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这下总算落了地。

我就像上了发条,一直加速向前冲刺,终点就是12月份的征兵。以前上学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努力过,好像也没这么开窍儿,那时候脑袋就是一团浆糊,因为什么事都想不明白。而现在不一样了,我就感觉自己灵台清明。不管什么事情,一想就通,一点就透。我越是这样,王大爷越愿意教我,我不单单跟着他学会了八字预测,他还把当初他行走江湖时候的各种总结,以及那些中药配方的秘制方法,都传授给我。我也把李涛转交给我的那本儿王辉手写的笔记烂熟于心。经过这一年的体能训练,我天天都是在负重,没有一个参照物,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什么程度。

一天下午,我们小哥仨正在院子里干活。一台绿色的212吉普车停在,我家道上。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我听见有人喊自己礼貌性的答应了一声。那个中年人对我说征兵开始了,你符合入伍条件,如果有意愿去当兵,就明天8点以后到镇武装部报名。

终于来了,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一年。屯子里的人全都看到过,我像个白痴一样的奔跑。就连妈妈都怀疑过,我因为辍学精神受了刺激。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变强,我要尽快的进入角色,演好上天给我安排的戏码。

第2天一大早我带着户口本儿,在屯子口上了岩松那趟小客车。我到了镇上的客运站下车之后,往镇政府走,我不知道武装部在什么地方,但我感觉应该在镇政府院里。果然刚走到镇政府大院儿的大门就看到很多像我一样的年轻人在那儿排队。我刚走进镇政府大院,就有一个身影从边上窜了出来。毕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我都在这儿等你半天了。我一看是九来,说实话一见到他,我腿肚子都转筋,更何况他说在这等我,刚才还称呼我毕哥,这小子又揣着什么花花肠子?我尴尬地挤出一抹笑容,叫了一声九来哥,这小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毕哥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抢过您一回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现在我跟着七哥做事,七哥让我跟你一起入伍参军。我这一听他这样说,立刻就明白了。那天他和老棍子一起去我家,本来打算找我家人算账,可是从我兜里掉出了那枚红色的围棋。李涛开车去我家提起那枚红色围棋的时候,我还纳闷呢,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得到过那枚红色的围棋?九来口中的七哥肯定是小七儿。这家伙从我手中拿走那枚红色的围棋之后,就去交给了小七,然后天哥李涛他们就都看到了。这家伙原来是小七的人呢。我松了一口气,这下可好了,以后再也不怕他欺负我了,只要有他在,以后可能镇子上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

第74章通过体检

在武装部报完名被告知第2天到县里去体检,明天一大早所有报名参军的人到政府大院,统一由镇aa政府租一辆客车,送所有的人到县人民医院。中午和九来一起吃的午饭,深入接触才发现这小子本质并不坏,而且极其聪明和幽默,中午我们吃的馄饨是他拿的钱。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我了,那天他去见天哥所发生的事情,后来有幸跟着七哥做事。七哥给他指了一条道,让他也去当兵和我一起。

明天镇政府租的那辆客车发车太早,所以今天晚上我不敢坐车回屯子,怕明早上来不急,本来和九来在一起待了一下午,原本以为他能让我在他家住一晚上。可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待到晚上快黑天的时候,这货才告诉我,他家没地方,并且主动提出跟我分开,我这人脸皮薄,既然人家说自己家没地方,那我也不好强求,我心里想着反正自己有钱,镇上有一家小旅馆,我到那儿去住一晚上。于是和九来分开之后,我就直接去了那家旅馆,我走到那家旅馆门前,就看见那家旅馆的门的玻璃上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暂不营业。我心里想这下有点麻烦了。我心里盘算着在红星镇能够过夜的人家。大爷一家人已经走了好几年去农场包地种。三叔家还在红星镇,但是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三婶那张包公脸。我上中学的时候在姑姥家住,可是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我就在没去过人家。总不能这一去就想在人家过夜吧,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今天晚上在哪儿过夜,还真把我难住了,看来什么事儿都得靠自己,实在不行我只能跑回家去,明天早上再起早跑回来。现在天还有点儿朦朦亮,先在街上溜达几圈,想想能不能找到地方过夜,实在不行就得往家跑。我在街上来回溜达,街道两边的店铺都亮起个灯。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其实自己早就知道结果,如果有能去的地方早就去了,何必等到现在呢?大冬天的太冷肯定不能在街面上睡一宿。我开始往北走,做好跑回家的准备。

小毕子啊,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一个女声响起,

我顺着喊声望去是泥鳅他妈。泥鳅他妈推着一辆自行车,正站在一个店面的门口看着我。我知道高中还在上课,泥鳅肯定还在学校学习。我问了一声阿姨好,但我并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告诉人家我没地方去?

泥鳅他妈说:上次孩子回来说你要去当兵,我听说今天在镇武装部报名,明天统一到县人民医院去体检。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家了,明天早上还要起早折腾,你就跟阿姨回我家睡吧。我一直都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但是今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人家都知道我要报名参军,这么晚了,大冬天的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人家说话的时候已经给留了台阶,我不能那么不识抬举,这个时候如果我在说谎那就太没品了。我没有推辞,顺坡下驴。我说:阿姨,泥鳅不在家,我去方便吗?

泥鳅妈说:那有什么不方便的,阿姨也不单独给你准备什么好吃的,就平时我们家吃什么你就跟着吃什么,别见外就好,走吧,跟阿姨走。

泥鳅他妈推着自行车,我并排跟着她一起。泥鳅家有东西两个屋,平时他放假回家的时候睡在西屋。今天他还在学校上学,学校没有放假,所以西屋的炕根本没有烧火。这大冬天的炕如果不烧热乎点,根本没办法睡人,那屋就像冰窖一样。于是我只能也睡在东屋和泥鳅的爸妈一个屋,泥鳅他妈睡在最外面,他爸睡在中间,我睡在最里边儿。在陌生的地方睡得没那么死,半夜被泥鳅爸妈小声地谈话吵醒。先是泥鳅他妈小声的说: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上次孩子回来要学费还是在别人家借的,你说明天早上得给这个孩子做点什么吃啊?他明天早上要坐车去县人民医院体检,总不能让这孩子空着肚子去体检吧?泥鳅他爸说:明天早上起来你先做大米饭,我去对面豆腐房赊两块豆腐,你炖豆腐的时候多添点汤,等这孩子吃完咱们两个人再吃。这大冷天的吃点大米饭就着炖豆腐,估计这孩子就不能挑了,咱家就这条件。

第2天早上我吃了满满一2号碗米饭。吃了三分之一的炖豆腐。临走的时候心有点酸,但是热乎的。

到了镇政府大院,上了那辆租的大客车,九来已经先到了,帮我提前站好了一个座位。大客车直接开到县人民医院的院里。所有人从客车上下来排成两列纵队,开始领表,填表体检。检查的项目还真挺多,扁桃体眼睛,内科外科五官科,我就拿着表跟着别人随大流,我跟九来儿一起,检查完一项合格之后,负责检查的那名医生就会在你拿着的那张表上打一个对号,这期间也有好些个人因为某一项不合格,被涮了下来。我俩体检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一项是五官科,五官科的门口排着很长的队,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进去之后也很长时间才能出来。我和九来一起拿着表,也开始站在后面排队,反正也不着急,就站在后边,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等了好些时间,终于轮到我俩,我俩一起拿着表走进屋里。

屋子里面积不大,地上铺着一层白灰,屋里站着两个女的,穿着白大褂,白大褂里面是一身军装。九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小声的说:这是女军官正点。我也在心里开始对这俩女的品头论足,长得真好看,部队就是不一样,这些人的身板笔挺。我俩走进去和那两个女军官隔着白灰站着。一个女军官问我们其他的项目是不是都体检完了?九来赶紧打了一个立正说:回首长的话,其他的已经都体检完了。那个问话的女军官看着九来,噗嗤一声笑了,说:知道叫首长,嘴还挺甜,行,把衣服都脱了,让首长好好摸摸。刚才听检查完出去的人说,进到这个屋里要脱衣服检查。而且我们手里拿着的表格最后一项,有两个小括号里分别写着痔疮和足弓,虽然说提前有心理准备,但是没人告诉过我们检查的是两个女军官啊。她们长得这么好看,当着她们的面脱光衣服,这到时候要是有点儿生理反应,那得多尴尬呀。九来转过头看看我,我们俩正在犹豫。那个女军官又说话了:不想体检了是不是?如果不想体检了就快点出去,别耽误后面人的时间。捡捡,我和九来赶紧脱衣服,脱剩下最后一条内裤的时候,我明显能感觉到边儿上的九来在犹豫,脱衣服的时候,我故意脱的比九来慢,我提前想到了脱到剩最后一条内裤的时候是脱还是不脱?那个说话的女军官看出九来在犹豫。她说:别犹豫了,都脱了吧!首长我什么世面没见过。

九来都脱光了之后站在我的边上,他算是给我打了个样,我直接照着做就行了。

都脱光了之后,光不粗溜的站在那儿,感觉到手脚都没地方放。拿着你们的表,踩着石灰走过来,那个女军官一边下着命令,一边往手上带一次性橡胶手套。我俩听话的拿着自己的表,踩着石灰向她那边走过去。回头看石灰上留下我俩的脚印儿,另一个女军官接过我俩的表,在写着足弓的那栏里画了一个对号,哦,我明白了,这些铺在地面上的石灰是用来检测人的足弓的。一直跟我们说话的那个女军官坐在凳子上用手指勾了勾九来。九来怯生生地走过去,那个女军官伸出带着一次性橡胶手套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九来,那只手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在小九来上摸索,她一边摸一边儿对另一个女军官说,什么什么正常,我也听不进去,她说的是什么?我只是看着九来的反应,心里在骂这小子能不能有点儿出息。那个女军官看九来起了反应,跟没事人似的,用手握着问九来:用过没?九来胀的满脸通红。我站在边上,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女军官摸了一会儿,用另一只手拍在九来的屁股上,告诉他转过身去弯下腰。从我站着的角度看不到她对九来到底做了什么?但我能想象出这应该是在检查痔疮。女军官问:爽不爽?九来没吱声,啪的一声,那个女军官一巴掌拍在九来的屁股上,从我站着的这个角度看,她那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带动着九来脸上的肉都颤动。女军官说:刚才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现在问你你不说了?回答我爽不爽?还没等九来吭声,啪又是一巴掌。九来赶紧说:不爽不爽。啪啪又是两巴掌,你完事儿了都合格去穿上衣服吧。女军官对九来说。在边上看的我一愣一愣的。那个女军官换了一副手套,然后看向我,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说好小子看来是练过,身材不错嘛,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她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顺从地走过去,她如法炮制,刚才是我在边上站着看,这次我是当事人,切身深的体会,她的手细腻光滑,柔软温暖。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并没像九来那么没出息,身体根本就没出现生理反应。她看我没什么反应,一边用手把玩着一边说:难道是姐姐我魅力不够,对你不够吸引,看着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姐姐我觉得好失败呀。之前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样对九来的,我可不敢招惹这个活祖宗,我赶紧抢白说:姐姐足够漂亮,也足够对我吸引,没有反应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行我不行。刚说完这句话,我感觉九来和另一个女军官的目光全都投向我。这家伙听我说自己不行,坏坏的一笑对我说:这么点年纪就不行,真是可惜了,姐姐我专治不行,用不用我给你治治,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他刚才一样转过去撅着,她说。

我照着她说的做了,我感觉房门被别人打开,有一种被偷窥隐私的感觉。哎呀我去,有东西在侵犯,我应该是她的手指。爽不爽?她问我。有刚才九来的前车之鉴。她话音刚落,我就抢着说:爽爽。啪一声脆响之后,我的半个屁股火辣辣的疼,她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小小年纪就学人家说谎,原来你喜欢这样,这下有反应了吧,啪啪后屁股又挨了两巴掌。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感觉到自己有了生理反应,这下可丢人丢大了,我心想。行了,你也检查完了,都合格,穿上衣服出去吧!顺便叫下一组人进来,她说。我想说意犹未尽再来几下,但是我没敢说。完成最后一项体检之后,就把合格的体检表留下,不合格的直接刷出去。我俩直接把体检表留在这儿,然后就走出屋,早上和我们一起来的镇武装部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回家等通知就行了。说是接兵干部会去各家家访。

我和九来刚刚走出县医院,就看见医院门口停着一台越野车,越野车里坐着,三个人在朝我俩招手。车里的人我认识两个,一个是李涛,另一个是小七,还有一个年轻人穿着深色的格子衬衫,五官棱角分明皮肤黝黑,脖子上带着一根扁的白金项链,上车之后李涛给我介绍。和我猜想的一样,这个人正是秉义。原来他们三个人知道今天是当兵体检的日子,知道我们俩会来参加体检。于是三个人一商量,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开车过来接我俩晚上打算一起聚聚,热闹热闹,自从我离开高中之后,李涛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倒是没完全退学,就是名还在那留着想去就能去。

第75章来到军营

这是我第1次见到秉义,之前在上高中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这个名字,特别是二曹把他视为自己的偶像。秉义这个人长得很帅气,往那一坐很安静,身上没有社会人的那股匪气。

晚上我们就在宇宙广场附近找了一家酒吧,在靠近舞池的附近找了一个桌子,5个人围着桌子坐下,要了一些小吃开始喝酒。服务人员对秉义和小七都很客气,显然他们两个在这附近都很有名气,九来一脸的羡慕。晚上8点多的时候,走进舞池一对儿组合,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光头,长得瘦高个儿,很帅气,女的长得中等身高,体型丰满,女的是个主唱,声音沙哑中带着诱惑力,主要是女的在唱,男的在边上跟着哼唱。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只是听说她们的组合好像叫什么传奇,具体的没太听清楚。唱完歌之后,他们两个人拿着酒杯到我们桌子上敬酒。当然是看在秉义和小七儿的面子上,人家才来敬酒的,秉义和小七礼貌性的举起酒杯,把杯里的酒都干了。那对儿组合敬完酒走了之后,九来说:义哥和七哥混到你们这个程度,真有面儿。那对儿组合唱的真不错,现在中央电视台有一档节目,专门给草根歌手展示自我的机会,这对儿组合应该去试试,没准儿能拿个年冠军。

当天晚上我们在酒吧里喝酒喝到半夜。小七直接北在山酒店要了三个标准间儿,李涛之前在这儿有一套总统套房,套房里有两个卧室,跟我上次住过的是一样的,是楚哥给他留的,我直接跟李涛去了他的总统套房。

进入李涛的总统套房,果然跟我上次住的是一样的,想想上次住的那一宿总统套房,我不禁哑然失笑,推开卫生间的门,看看那个马桶,然后又看看李涛。

和李涛一起坐在沙发上,隔着茶台相对而坐,他点着一颗烟,开始摆弄那些茶具。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他一边摆弄茶具一边问我。

我忽然间感觉李涛的话语当中多了很多东西,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是我之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如果你愿意讲给我听的话,我愿意听,我说。

今天正好是我父母离世的纪念日。他说。

我吃了一惊,都不知道怎样去接话,李涛看上去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但仅凭他已经加入组织,我猜想他会比我大,但比我大的有限。那他父母不应该是自然死亡,而且他刚刚又说今天是他父母的离世纪念日,那就说明他父母是一天离世的,这就更不可能是自然死亡,这种概率太小。

李涛把经过几道程序的茶水倒在我面前的茶盏里,他语气变得沉重的说:他们是非自然死亡。两年前的今天,他们死于一场大火,那场大火烧塌了我家的房子,也烧死了我的父母,初中毕业之后我就不上学了,农忙的时候我就在家里帮着干活,冬天家里活少的时候,我就去离我家不远的火车站里去给看货物。那时候我还年轻,手脚勤快,看货的时候碰到谁家有活,我就去帮着搭把手,时间长了,我就认识了一个做外贸的柬埔寨的女客商。那个女客商觉着我手脚麻利,就想让我跟在身边学做生意。这对于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我都没跟家人商量,直接跟着她去了柬埔寨。我本以为是去上天堂,可是到了那儿之后我才知道,根本就是去下地狱。我被带进一间大屋子里,屋子里有很多个孩子,年纪都跟我差不多大,地上堆着一层厚厚的扑克,有人教我们洗牌,记牌,认牌,我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学会偷牌,换牌和藏牌。如果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就会遭到很严厉的惩罚。那些人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我就亲眼看到过有人死去,然后被拖走。时间长了我才知道,他们在训练我们做和官,达到他们的要求之后就会被分配到一些境外的赌场工作。我算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孩子,经过一年多的训练,我的手法要高于其他人,我当时想就算分配到境外的赌场工作,也好过天天关在这间屋子里。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我的手法要高于其他人,所以被区别对待。李涛喝了一口茶,继续手里的动作,然后继续说,一年过后我被强制进行体育训练,各种人过来传授我武功,后来我才明白,因为我的手法好,我被派出去专门服务一些私人的大型赌局,在那些赌局中我要听从上边儿的安排,上边儿让谁赢,我就要把大牌发到谁的手中。我想过逃跑,但是那些人却拿我的家人要挟我,当初把我带到柬埔寨的那个女客商,就是在中国各地做外贸生意的同时,骗取不同的孩子,然后把它们卖到柬埔寨。我一直在柬埔寨呆了4年。第4年的时候,有一次我被派去给一个私人赌局发牌。提前说好,我要把大牌发给一个香港富商。那场赌局是一个香港富商和一个国有煤矿的老板对赌,当天晚上我按照要求给那个香港富商做了几次大牌。那个煤老板输得很惨,第2天早上临走的时候,他趴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他叫天力哥,让我记住这个名字。没过多久我又被派出去发牌,这次玩牌的人是天力哥和另外一群人,而我这次接到的命令是要让天力哥赢。这一次我又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手法,没有露出破绽,让天力哥大杀四方。看到天力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情况不妙。因为他跟香港富商赌的那天晚上他输得很惨。我就想着让天力哥多赢点儿钱,弥补一下与香港富商对赌那天晚上的损失。牌局结束之后,他还是没有放过我。他让人把我抓起来,打的半死。我听到他当着我的面儿给我背后的势力打电话。我只听到电话里那边的人说给我留一口气儿,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后天力哥在电话这头问我家的详细地址,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了,我算是捡了一条命,我养好伤,回到老家,才知道,就在不久前家里着了一场火,房子都烧没了,爸妈也都死在那场火中。我知道这不是意外,是谋杀。我想报仇,但却孤掌难鸣。我在酒吧里买醉,喝醉之后我就主动没事儿找事与别人打架,谁在社会上的名气最大,我就找谁打,受过专业的训练,那些街头混混怎么会打的过我?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一身军装的人找到了我,那个人就是1号,他知道我的遭遇,他承诺过我会帮助我报仇,于是我就跟了他,在他身边待了一年之后,我接到的第1个任务就是到这里保护你。毕,你身上有太多的谜题,到现在为止我有好多还没弄明白。你身上穿着那件儿负重背心儿,不是1号让我交给你的,包括那本手语绿皮笔记本,都是王辉让我交给你的,那间附中背心儿是他之前穿过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器重你,要那样栽培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如果将来有机会见到我的仇人,答应我帮我报仇好吗?

我无比坚定地看着李涛说:如果我真的有了那个能力的时候,我一定把他绑到你面前,让你亲自手刃他。

第2天吃早饭的时候,在餐厅碰见了天哥。我们就都坐在了一张桌上,天哥告诉我,回家等消息就行了,体检都已经过关了,别的就不用担心,中间不会出什么差错,让我回家准备好。天哥又问我批八字和摸骨学的怎么样了?我回答说,批八字学得比较透彻,摸骨那本笔记本里的东西我都记在了心里,上面记载的东西我都学明白了。天哥满意的点点头,又对我说:毕,我老了,不想去争,更不想去抢了,我能过这样平淡的日子,但是却把秉义根小七耽误了,如果你将来有需要,就把他们两个带在身边吧,让他们两个人帮你。秉义个人战斗力强,小七管理能力突出,这几年我的生意都是他打理。我赶紧站起身说:天哥,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何德何能。我以后能有机会给两位哥哥提鞋我都愿意。你这还说让他们以后跟我,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楚天说:记住,毕,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你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个资格,因为你是王辉的嫡传弟子。

吃完早餐离开北山酒店,李涛说他要去高中办理退学手续,我要参军入伍了,他在这儿也没有必要了。秉义和小七各忙各的,我和九来一起坐客车,回红星镇,再回红星镇的车上。九来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我虽然以前抢过你的钱,但那时候我们都小还不懂事,我刚跟七哥没多久,好多事儿我都不明白,刚才吃早饭的时候,天哥说以后让七哥跟着你,我先表明一下态度,以后我也跟着你。我不拿出一种态度,他就在边上磨叽。

磨叽的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推开他的胳膊说:行行行,你先把手撒开。愿意跟你就跟吧,我连你都打不过,真不明白,为什么非都要跟着我?

九来说:光能打仗是没用的,你见过哪个将军亲自上战场上杀过敌,你又见过哪个老板亲自去干活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只要在后面运筹帷幄就行了。

这样的话能出自这小子的口,让我有点吃惊,我仔细想想,他说的好像都对。但我何德何能在后面运筹帷幄呀。

我回家告诉妈妈说我体检都合格了,回来等消息。妈妈提议说我当兵这么大个事儿,非要摆几桌酒席,把屯子里的老老少少都请过来,这几年儿别人家有红白事儿,我们家可没少往外随礼,得趁着这个机会往回收点儿,我心里头是100个不愿意,但翻回头一想,反正以后我估计回来的几率不大,更没打算回来办婚礼,就借着这个机会帮她们收回点礼金,也没什么不好的。

很快下来通知我被应征入伍了,得到消息之后去镇武装部办理入伍手续,领取军装等物资。九来也被选上了。报名体检的人有好多,最后选上的人就有十几个,我俩都被选上了,我感觉后边应该有人在使劲。

接兵干部去家里家访,家里摆酒席,感觉好忙到人。看着妈妈忙前忙后的张罗,我知道这也可能是为我送行,以后我回来的机会会很少,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我没法跟别人说。

每个人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手里拎着一个迷彩包,穿着肥大的军装,上了一辆专列,和家人挥手告别。平时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这一要分开,鼻子还有点酸酸的。过来送九来的只有他妈,我问他,他爸为什么不来送他?他告诉我,之前自己不懂事儿的时候,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口,蹦着高喊着他爸的名字,一边喊还一边骂,手里还拎着把菜刀。彻彻底底的把他爸惹伤心了,都好几年没跟他说话了。

我们这一小撮熟悉面孔的人坐在一起,火车开了大半宿,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火车停下了,然后开始有干部招呼着我们下车,然后又登上一辆解放卡车。解放卡车全都罩着绿色的篷布,卡车又开了40多分钟,我们下车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大片军营里。我们站在一大片操场上,操场四周都是营房。现在天更亮了,已经能看清人脸,刚才接我们的卡车整齐的排列成一排。刚才卡车拉着我们进部队大门的时候,我们看见部队的大门口两边都有人站岗,他们胸前全都斜挎着冲锋枪。那些站岗的人全都戴着棉帽子,棉帽子上镶着帽徽。一种神圣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就快要成为你们了,我心里想。有人开始招呼着我们排队然后开始点名。点到谁的名字,谁就要答一声道,然后站过去。

刚刚站好,第1个被叫到名字的就是我,接着就是九来,我俩一前一后的走过去,一个笑得非常灿烂,穿着军装,头顶上戴的军帽上也镶着帽徽的人,对我俩说:走吧,跟我走,我是来接你们俩的,你们被分到我们连了。

我俩跟在他的后面,他走路非常快。九来说:首长您贵姓?那个人回头笑一笑说我不是首长,我是你们的新兵班长,你们以后叫我班长就行,我叫冯绍波。

第76章玩死你们

环绕着大操场有一圈儿环形的涌入路,我俩在后面跟着冯绍波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处独栋的三层小楼门口门口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有一个站岗的士兵,士兵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4连。那个站岗的士兵,看到我们三人站起身打了一个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冯绍波还了一个礼,随后两个人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冯绍波转过头对我们两个人说,这就是我们连队。

走进这座3层小楼,1楼的门厅不大,两扇对开的木头门包着铁皮,正对着上楼的楼梯,楼梯旁边放着一面大镜子,上面写着整容镜。整容镜旁边儿还有两扇对开的木头门上着锁,上面写着活动室。顺着楼梯向上到2层,正对着一个门,门玻璃上用红字写的连部班三个字,门玻璃用白色的门帘挡着,看不见里边。连部班左手边儿是一条走廊,右手边儿也是两扇对开的木头门,门玻璃上写着,器材是。冯绍波带领着我们俩顺着走廊一直走到最里面。走廊的最里边有两个房间,门是对着的,一个是铁门,一个是木头门,铁门边上还站着一个士兵,刚才顺着走廊走进来的时候路过两个房间,两个房间的门玻璃上分别写着4班和5班,冯绍波取出钥匙,打开那扇门玻璃上写着6班的房门。让我俩进屋的同时告诉我俩说,站着士兵的那个铁门是武器库,并且告诉我俩说以后我们就是6班的人。进到屋里,屋里陈设很简单,进门儿正对着的是一排床头柜,床头柜两侧是几张高低床,贴着墙摆放,屋里没有人,冯绍波说我们是第1批来的新兵,陆续的人会慢慢到齐,加上他应该一共是10个人。冯绍波让我俩先上床躺着睡一会儿,马上就要起床开饭了,他去食堂打饭,真有点儿困,坐了一晚上的硬座火车人挤人,我挑了一个靠窗户的上铺,上床之后把背在自己后背的行李打开,没和九来说几句话就睡着了。刚一跨进部队的大院儿,就感觉特别踏实,好像到家一样,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慢慢地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这时候儿我就看见我的床边上有两个脑袋。一个是九来,另一个也感觉非常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这颗脑袋的大小和九来差不多,脖子和脑袋一般粗,看我睁开眼睛那颗脑袋哭了,我一下子精神了,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从床上坐起来能看见那个人的全身,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身体的魁梧程度绝对不输给九来,他一边掉着眼泪,一边伸手来抓我的胳膊一边说:哥呀,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强子。我从2层铺上光着脚跳到地上,没错就是他,我高中的同学同桌室友,翟继强。小子,真的是你,你不是在草原上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俩激动地抱在一起。九来这才收起戒备之心,小声嘀咕一句,原来你俩真认识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政府为了保护草原,也为了提高牧民的生活条件,如果哪家牧民不想再过着游牧的生活,可以选择在自己的户口所在地买房定居,政府会给一定的补贴。翟继强上次因为他爸爸去世,所以才选择辍学回家,跟着母亲和妹妹一起放牧,他知道国家有这项政策之后,不忍心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在草原上受罪。想让她们生活的安定一些,于是做出一个决定,把牛羊全部卖掉,在他家户口所在的旗买了一套两室的楼房,把母亲和妹妹安顿好之后,没有了牛羊,他在家呆着也没有意思,正好赶上当地武装部开始征兵,于是他也报了名,就这样来到部队我俩又阴差阳错的站在一起。

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这句话只有真到了部队才会理解,几天之后,我们就都明白了。我们是二营4连的,一个营一共有5个连队,三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还有一个机枪捡,一个连队有三个排,一个排又有三个班,我在二排,所以我们那一层楼有4班5班,我在6班。

部队一天的作息时间都很规律,从早上睁开眼睛到晚上闭上眼睛,什么时间干什么事,新兵,我们整个营的人都在一起,统一称为新兵连,要进行三个月的集训,这时候我们还没有帽徽,没有肩章没有领花,三个月的新兵集训之后,我们才能下到老兵班,和老兵一起训练,一起吃喝。在这三个月里,我们要尽量的使自己更像一个兵。我们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整理内务,也就是叠被子,班长冯绍波专门领我们参观了老兵的被子,叠的就是豆腐块儿。平时白天训练主要以训练队列为主,下午4点之后,进行体能训练,体能训练主要以绕着大操场跑圈为主,这个大操场,绕一圈正好1公里,一个星期之后,所有人上楼全都倒着上,双手把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往台阶上退,大腿肉疼的连碰都不敢碰,脚面都肿了。我提前自己训练了一年,相比较之下要比他们好很多,九来和翟继强算是杠上了,这俩人之间也没闹过矛盾,反正就是谁也不服谁,暗地里我都钦佩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素质,暗挑大拇指。冯绍波的身体素质在全连的班长当中是最好的,这批新兵,我们班新兵的整体素质又是全连所有新兵中最好的。在整个新兵连,我们班的所有训练科目都是拔尖儿的,所以平时我们只要把该做的都做到位,冯绍波也不整我们。部队是晚上9:30点完名之后9:40熄灯就寝,晚上熄灯之后就听到隔壁和楼上起了胡同的,一到这时候,冯绍波就叼个烟,坐在床头对我们说:小的们,我也不为难你们,隔壁和楼上都在干啥呢?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咱们把丑话说到前头,你们就继续保持着这种状态,如果哪天你们要是把我惹不高兴了,我的花花肠子可比其他那几位班长多多了,你们可别给我玩死你们的机会。

慢慢的4连的所有新兵都熟悉了,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其他几个班晚上熄灯之后都进行体能训练,要做两三个小时,甚至有的个别人要做一宿。白天踢一天正步,下午4点之后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体能训练,回到班级之后再做一宿,这是要把人练死啊,听着都吓人。我们班的人个个心里都暗自庆幸,庆幸遇到冯绍波这样的好班长。新兵的时候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站岗,站岗的都是老兵,新兵班长也要站岗,但是一般为了照顾新兵班长都会给新兵班长排第1班岗,一天晚上冯绍波又出去站岗,他是第1班岗,我们刚躺下也睡不着,就躺在床上侃大山,听着隔壁和楼上不时传来的一声惨叫,大家都知道,那肯定是某个新兵做体能训练的时候偷懒,挨了班长一下。九来和翟继强都睡上铺,他们俩头对头。就听到他们俩对话。

九来说:强子,你吃什么呢?给我点儿。

翟继强说:下午在操场上跑圈的时候碰见我老乡了,他在司令部给主任当通信员,他给了我一个苹果,你等一会儿我先咬几口,然后给你吃。过了一会儿翟继强把苹果给九来,还一边儿叮嘱了一句,你吃完之后把苹果核扔进垃圾筐里,可别让班长看见,咱们不睡觉,在这儿偷偷摸摸的吃苹果,别到时候让咱们也起来做体能训练。

九来说:放心吧你就。

砰,门口垃圾筐的地方发出一声响,是一个东西和垃圾筐碰撞的声音。

翟继强说:还别说,你小子还真行,没白跟老毕这么长时间。你倒是把他这手扔东西学会了,扔的还挺准。

白天累了一天,开始有人打起了呼儿,我也开始进入浅睡眠状态,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有人推门走进了,意识明白,这是班长刚刚站完岗下哨回来。紧接着就听见扑通一声,完后是一个人在地上躺着呻吟,我赶紧跳下床去。班级里的其他人也都反应迅速。我把班长扶起来,他一只手揉着屁股站起来,这一跤摔得很结实,他是仰面朝天滑倒的,后背正好倚在门上,弯腰把手电捡起来,还好手电没摔碎,他把手电打着往地下照,就见地下有一个苹果糊。

这一下冯绍波可炸了庙了,之前我一直感觉他在寻找机会整我们,这下好了,机会来了,这是一个能直接把我们整死的机会。

从那天开始,冯班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非常怕冷,一到晚上熄灯之后他就说冷,然后就要求我们做体能训练,用他的话说,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做体能训练,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足可以把这间屋子弄热。在部队当兵真的很枯燥,有电视只能晚上看新闻,或者在节假日的时候才让看一会儿其他频道,所以平时收信和写信就是我们最大的乐趣儿。每次来信的时候,专门的人会把信统一送到连部班,连部班新兵不能随便进,所以来信的时候只能冯绍波一个人有资格进去取信。从他摔倒那一跤开始,谁要是有信寄来,要想拿到自己的来信,就增加了一道门槛。每天晚上熄灯之后,冯绍波就拿着一沓信坐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床边放着一些旧报纸,谁要是想看自己的来信就主动上他身边儿,撕半张旧报纸,然后把衣服全脱掉只剩下军叉,把刚才撕下来的那半张旧报纸垫在身下,开始做俯卧撑,什么时候身上滴下的汗水把那半张旧报纸全部打湿,没有一点干的地方,再拿着这张湿透了的旧报纸去换一封信。

冯绍波特别喜欢做梦,做梦也就算了,还必须得让人家给他解梦。我们白天累了一天,下午体能训练好容易挨到晚上,熄灯之后还得在屋里做体能训练,给它提高屋里的温度,这些都完事之后好容易爬上床,刚刚睡着,他就拉我们紧急集合,说是刚才做了一个梦,非让我们挨个给他解解梦,都说说他做的梦是什么意思?是好梦还是坏梦?有一次他带着我们班的人出去出公差,去靶场送东西,在去靶场的路上碰见一个姑娘,这个姑娘长得很漂亮。我们就要和这个姑娘走碰头的时候,冯班长忽然下令立定,然后下令让大家面朝这个姑娘看两分钟,人家姑娘臊的脸通红快步地跑开。到靶场干完活之后往部队回,他让我们蹲着往回走,到部队之后累得都站不起来了,他给出的理由是刚才看姑娘的时候,我们个个心里都不干净,她只是让我们看,并没让我们想,美其名曰是让我们长长记性,省着以后犯罪。

之前写信的时候,我把我们连队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妈,并且在信中告诉她,除非家里有急事,或者过年的时候才能打,平时最好不要打。马上就要在部队度过第1个春节,我之前一直在外边上学,所以在外边过年,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过年的时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有人喊我拒接电话。我拿起话筒放在耳朵上,对着话筒说一声喂。电话那头我妈听出了是我的声音,就喊了一声金钟啊。我在这边嘹亮地喊了一声道。我妈又在那边儿叫了一声儿子呀,我又在这边儿嘹亮地喊了一声道,然后就听见我妈在电话那头一边哭一边说这儿子怎么了?怎么去当兵,当傻了,就会说道啊。

在部队里每天三顿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吃饭之前有一段儿饭堂小广播,就是写一篇短文,有一个人大声的读出来,读完之后大家才能吃饭。每个班一天轮着来,然后到每个班的时候,班级里的人也轮着来,这是我的强项,我之前在光益煤矿的书店看过那么多书,只要想起一段儿写出来就行,饭堂小广播对于其他人可是个负担,特别是九来。每次一轮到我们班写饭堂小广播的时候,其他人总是央求着让我写,时间短还行,时间长了我也腻歪,于是就明码标价。轮到谁就谁自己写,如果想让我帮忙,那就两袋方便面,两根火腿肠。之所以要的东西都是双份儿,我是给冯绍波也留了一份儿,我可不敢自己吃独食,要是把这位爷给惹毛了,没我好果子吃,他一发话以后饭堂小广播让我一个人包了,那我还得都白干,什么也捞不着。

第77章逆天改命

过完春节天就开始暖和了,在我们连我们班的新兵素质是最好的,所以平时有出公差啊,什么活都是我们班的人去干。炊事班人手不够用,做饭还行,像劈柴火这种活只能向连队提出申请,连队主官儿下令让一个班去干,一般会接到这种命令的都是我班,自从来到部队已经去劈过好几次柴火。前几次去天都冷,只能玩命地干,否则出了一身汗,一停下来就会冻得直打哆嗦。大冷天的,冯绍波是不会陪着我们在外面冻着的,他直接躲到炊事班里,在炊事班里烤着火,抽着烟,过一会儿出来检查一下工作就行。他也知道大冬天的我们根本没办法偷懒,出了一身汗,一停下来会冻死的。这次不一样了,天暖和了,他就坐在靠着墙边儿的一截木头上,催促着我们快点儿干。冯绍波这个人虽然平时总喜欢玩一些妖蛾子整我们。但是这个人很正直,一点儿都不坏,我们只要在关键时候不拖后腿,完成新兵连的训练任务,他平时很少拿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我们,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被连队的主官儿看着,他也会隔3差5的给我们发一颗烟,让我们解解馋,总体来说,他除了好整人之外是个好班长。

那天在炊事班后面弄柴火,我们又管班长要烟抽,他告诉我们他没有了。部队管的严,平时不让乱走,更不让出营房的大门,所以烟绝对是个紧俏商品,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冯绍波指了指自己身后靠着的墙,说:这墙外面就是部队的老干部家属院,家属院里就有小卖店,但是我们不能跳墙出去,如果让纠察队抓着,那就麻烦大了。你们在这好好干活,我在这儿帮你们看着,如果外面有过往的行人,就让他们帮忙去买一盒烟,我们以前就这样干过。我们这些人一阵欢呼雀跃,这可是要在这干一天活儿啊,要是没有烟那不得憋死呀。冯绍波继续说:我可跟你们说好啊,我只帮你们看有没有人过来,到时候你们出个人,自己去商量让人家帮你们买烟。翟继强说:班长你已经功德无量了,你放心,你就帮我们看着有没有人经过,一会儿如果有人经过,我去跟人家商量。

我们找了两节粗一点的木头墩立在墙边,让冯绍波踩着正好能看到墙外边。每隔一会儿他就伸脑袋看一看有没有人经过。过了好一会儿,冯绍波从木头墩上跳下来,一边喊:来了,来了一个带草帽骑自行车的老头。翟继强,快点儿,快点儿该你了。翟继强扔下斧子,踩着刚才冯绍波站过的木头墩子,双手扒着墙沿儿,冲着墙外头说:老哥忙着呢,这天气不错啊。就听见墙外面自行车链盒子的响声越来越近,自行车轮胎和地面接触的声音,从声音上判断自行车就停在墙外面儿靠近翟继强。接着传来一阵男人浑厚的声:是啊,今天天儿不错,我这不骑自行车出来溜达溜达吗?你在这干啥呢?小伙儿。

翟继强说:我在这儿出公差,帮炊事班弄点柴火,老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到附近的小卖店去买盒烟。没有烟抽了,这一上午都快憋死我了。

那个声音说:我听说部队不让抽烟啊。

翟继强说:偷偷抄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不抓现行就没事儿。就是抓住了,也是受点惩罚,那点儿惩罚对我们来说也不痛不痒的,无所谓,男人不抽烟对不起老祖先。老哥这是钱,你拿着帮我买两盒黄灯。翟继强一边儿说,一边儿从兜里摸出钱递过去。

那个人说:那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帮着你跑趟腿儿。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一下买两盒,烟还挺勤,少抽点吧,小伙烟抽的太多不好。

翟继强说:先谢谢你了啊老哥,你真是好人。买两盒烟,有一盒是给班长的,得把他老人家先给打发高兴了,要不然我哪能抽消停啊。一会儿你买烟回来就站在墙外头喊一声,我就在墙里能听着。

那个人说了一声好的,然后就听到自行车远去的声音。我们一直在这等着,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也没听见有人回来,九来对翟继强说:那位老哥该不会是拿着你的钱跑了吧?翟继强说就那么点儿钱,至于吗?冯绍波在边儿上摸着脑袋说刚才没太看清楚,但是现在回想起那个戴草帽的老头很眼熟。他正在回想在哪里见过那个老头。

营长,教导员,连长指导员4个人一起绕过炊事班的楼,朝我们这边走过来,4个人都阴沉着脸。我们还处于新兵集训阶段,平时营长和教导员很少管我们,我们平时也很少见到他们,冯绍波赶紧站起身喊了一声,立正,营长同志,4连6班正在出公差,请您指示,冯绍波抬起一只手刚要敬礼,营长直接把手里拿着的两盒烟扔到冯绍波脸上。营长说:你们四连的兵真能耐啊?让师长帮你们买烟,还一口一个老哥叫的那么亲热,烟,师长帮你们买了,让我转交给你们。营长说完转头走了。教导员儿走过来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抓着抽烟之后的那点惩罚,对你们来说不痛不痒,你们不是都不害怕吗?都肆无忌惮吗?4连长和指导员这次好好管管你们的兵,丢人都丢到团里去了。师长直接把电话打到团里去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和营长被团长这顿挖苦。教导员摇头叹息着也走了。两位营主官走后,连长一步步向冯绍波靠近,冯绍波则是慢慢的向后退,一边儿退还一边儿说:连长连长,有事咱们好好说,别动手,我知道错了。连长说:你给我老实点儿,站在那儿别动。连长追过去,照着冯紹波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两脚。

指导员在边上说:冯绍波你可以啊,这几年的思想政治课白给你上了,你纵容你手下的兵抽烟不说,你还让人家给你买烟。

连长制止了指导员的话说:别跟他这么多废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长指着冯绍波问?你是愿意挨打还是愿意挨罚?

冯绍波捂着屁股呲个牙笑嘻嘻的对连长说:认罚,认罚。

连长说:那好,带着你的人,一会儿劈完柴火之后。把这炊事班后面墙根儿底下的雪都清理干净。不准用别的工具,只能用你们每个人的洗脸盆儿,一脸盆一脸盆的端出去,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睡觉。连长和指导员说完也走了。每个连的门口都有一小块儿空地,每当下雪的时候,这小块儿空地上的雪就运到炊事班后面儿,堆在墙根儿底下拍成梯形,现在天暖和,开始化冻了,那些雪白的雪都变成了黑色,挨着我连炊事班的兄弟连队已经把这些化了的雪,用手推车运到大操场上铺开,炊事班后面背阴雪不容易化,运到大操场上铺开,太阳一出来雪就融化掉了。一个冬天的雪,那可是挺多呢,不让用推车就让用洗脸盆,一盆一盆的往外端,那可真够干一晚上的,用的招式一个比一个损。

王大爷正在牛圈里喂牛,就听见大道上有快板声响,快板打的节奏很熟悉,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甘罗十二早拜相,英雄问凶不问吉。那个声音掺合着快板声一直往屯子后面走。王大爷从牛圈出来,跟着快板声也一直往屯子后面走,一直走出屯子好远,那个人才停住脚步,王大爷走到那个人跟前站住。

王辉回过头对王大爷说:大师兄这么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王大爷说:呆子怎么是你?

王辉说:别闹,都这么大岁数了,好好说话。我早就知道你在这儿,今天故意来看看你。听说你鸠占鹊巢,抢了人家老婆占了人家房子和地,还当了别人的后爹。

王大爷说:停停停打住打住,你这呆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鸠占鹊巢?什么叫抢人家老婆占人家房子和地。我们这是两情相悦的真爱。你今天来不是就为了来气我的吧,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说完你赶紧走。

王辉说:当然不是为了气你,我来找大师兄,是想当面谢谢你。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徒弟的保护,以及八字预测的倾囊传授。

王大爷说:真稀奇,我都不知道你的徒弟是谁,更谈不上保护和传技。你认错人啦,这些都不是我做的。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家里挺困难的,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王辉说:我的嫡传弟子就是你的继子,刚刚去当兵的金钟。

王大爷笑了几声说:怎么可能?我看了金钟的八字,从八字上看,这小子将来会有一定的出息,但是绝对入不了你的法眼。别在这儿跟我打哈哈了。

王辉说:单凭八字上看他的确资质一般,但是如果加上麒麟骨呢?

哈哈哈哈哈,王大爷这次一阵大笑,说:呆子,你是疯了吧,当时我们学艺的时候,我学的是八字预测,你学的是摸骨,在摸骨方面我承认我不如你。但是麒麟骨我还是认识的,和师傅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师傅就是麒麟骨。

王辉说:大师兄一定还记得曾经师傅说过的逆天改命吗?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摸到金钟的骨相都是改过的,你相信吗?

王大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王辉好半天才说:你真的是疯了,你在逆天改命,你这样是会害死他的。师傅在给我们讲这些的时候,一再叮嘱我们这只是传说。具体有没有人这样做过,这样做了是否取得了成功,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你为他设置的条件,如果到了时间,有一项偏差或者未得到满足,他都会死去。

王辉说:如果逆天改命成功,就不是天意吗?你不觉得太需要出现一个这样的人了吗?学会八字预测就是我设置的一个条件。一开始我也有担心。但是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打消了这种顾虑。本来我还担心,即使你见到他,也不会倾囊传授给他全部的八字预测技术,但是你偏偏以他继父的这种身份出现,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王辉走后,王大爷一个人在原地伫立了很久,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如果王辉真的能够逆天改命成功,那金钟这小子的将来是不可预测的。

第78章技惊四座

最冷的天儿就要过去,新兵集训期也要结束。每一个新兵的脸上都有一道痕迹,都在右脸颊,都是因为练习射击的时候脸颊直接和枪托接触。天气太冷让枪托儿给冰的。地上的雪已经都化了,炊事班后面儿墙根儿底下背阴处的积雪,也让我们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都铺在大操场上,第2天太阳出来晒了一天就没有了。

一种谣传在所有的新兵当中盛行,说是老兵欺负新兵,下了老兵连之后,新兵要给老兵洗袜子,打洗脚水等等。所有新兵全都人心惶惶,冯绍波听说此事直接辟谣,他跟我们说老兵欺负新兵在其他连可能盛行,但是在我们连绝对不存在,我们连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连队,是一个讲究实力为尊的连队。

终于分班了,冯绍波还是6班长,除了九来和翟继强之外,剩下的其他人都动了,也包括我,我分到了连部班,当了文书。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觉得应该是新兵的时候,饭堂小广播我表现出色,才会让连队做出这样的决定,连部班那时候对于我们太神秘,那里头只有两张床住两个人,而且那两个人不用训练,天天和连长和指导员在一起。

下了老兵连当上文书之后我才明白。感情我们连队还挺牛掰的,新兵连的时候只知道自己所在部队的番号和自己所在连队的分号,其他的出于保密,冯绍波也没跟我们讲过。现在我知道了,我们团隶属于115师,我们连又是我们团的第一王牌连,115师我知道啊,之前在书上看见过,抗日战争的时候,平型关大捷就是八路军第115师打的。连部班一共有两张床,一张是文书的,一张是通信员的,之前的文书班长今年就要退伍,我就是来接他的班儿。文书,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排岗。一个小时一班岗,两个人一个人站门口,一个人站武器库。排岗是一个很得罪人的活儿,因为所有的人都想上第1班岗或者最后一班岗。情有可原,睡到半夜睡得正熟的时候,被别人叫醒去站岗,的确很难受,特别是大冬天的,睡眠质量稍微差点的,这么一折腾,这一宿就别睡了。如果按照顺序直接排下去也倒是好办,谁都挑不出来什么,但总有一些人不是今天头疼,就是明天肚子疼总想请个假,这样顺序就会总调整,你调整倒是高兴了,可是其他人又不干了。我被任命为文书之后排岗的工作老文书就交给我做,这下可好,每天晚上我排完岗,把单子刚刚交给一楼的哨兵,回头就得有十几个老兵排着队的来找我,一个个来找我的时候,鸡头白脸的骂骂唧唧的,说话那个不好听啊,甚至有的直接就用手推搡我。没过几天我就实在受不了,这一天我排完岗之后,拿着表就去找老文书,我把这些天排完岗之后的遭遇和他说了,他笑一笑起身领着我一起把表交到哨兵那儿,然后跟我一起回到连部班,我俩在屋等了不一会儿就有老兵陆续的进来找,他们推开门进来一看,老文书在屋里坐着,什么都没说问了声好又扭头出去了,有几个进门就开始骂人,都骂出声了,看到有老文书在,又尴尬地换成一副笑脸。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再也没有老兵过来问了,老文书笑呵呵的对我说:你都看到了吗?实力为尊,你要想当一个好文书,首先要有一副钢筋铁骨,你要把自己摔打成真正的兵王。还有你要记住一句话,不要一再的忍让。坏人不一定害怕警察与法律,但是一定害怕比他更坏的人与暴力。

这句话之前就有人对我说过,今天老文书又对我说这句话。我把心一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第2天我又排完岗把表交到哨兵那儿,然后就回连部班等着,果然在屋里等了没多久,就有一个老兵来找我,是一排2班的,平时别人都叫他九娃子,他个子很小,如果把他和一帮人放在一起,你想捡一个软柿子捏,就一定会选他。他进屋之后就质问我这岗是怎么排的?嘴里还不干净,部队没点名之前,是不允许坐在床上的,只有点完名之后才能坐在床上,排岗也是在点完名之后排。我坐在床边儿上,双手支着床,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无比霸气的说了三个字“滚出去”。他站在原地怔了一下,应该是被我的霸气震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九娃子开始骂我,并且嚷嚷着让我去1楼的活动室,要跟我在拳击台上分高低。我本来是个不喜欢动手的人,但是我觉得今天我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马上就要熄灯了,我心里下定主意,就拿这小子开刀,杀鸡儆猴。还有一些刚刚要进房间找我的人,听说我和九娃子要上拳台,全都在边儿上,嗷嗷直叫,全都起哄。新兵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连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两个人闹矛盾的时候,不允许私下打架。两个人可以约架一起上拳台,一人带一副拳击手套,当着全连人的面儿,在拳击台上决斗。拳击台就在活动室的最中间,之前看到过好多次老兵在上边儿决斗,上边儿有人决斗的时候,下面4周站满了人都挥着拳头叫好。没有人决斗的时候,就有人在拳台上练习拳击。

我跟着九娃子来到1楼的活动室,被一些人簇拥着上了拳台,有人扔给我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儿,自从下了老兵连之后,新兵也允许进入活动室。我4外圈一看翟继强九来冯绍波,老文书,连队主官儿都在,我知道,估计这么多人来看热闹,是因为我是第1个敢挑战老兵的应届新兵。我对拳击台并不陌生,上高中的时候我参加过学校的自由搏击俱乐部,我把拳击手套戴在手上,用牙咬着把粘带勒紧。对面的九娃子都已经准备好在我对面儿蹦蹦哒哒的闪转腾挪,步伐挪动的还挺有节奏。除了上拳击台决斗,平时在私底下新兵对老兵必须绝对尊敬,见面就要叫班长。那么多人在底下看着,我得拿出点儿绅士风度。我对九娃子说9班长您是前辈,您先出拳,九娃子应了一声也不客气,他做好进攻的准备,左手在前边一晃,领了一下我的眼神,右手直拳朝着我的面门打来,我打心眼里就没把这个小东西放在眼里,打过来的这一拳更是绵软无力,这一拳的速度好慢,这绝对是没有杀伤力的一拳,我作出决定,打算硬接这一拳,我用舌尖顶住上牙膛,浑身用力朝着打过来的拳头,把脑袋迎了上去。我只觉得脑袋挨了一下重击,就像被汽车撞了一下,然后我就听到一片嘘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4下一片漆黑,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冯绍波的床上。自从我下到连部班之后,老文书就搬到了6班,原来我那张床上,冯绍波正在和老文书聊天儿。我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儿,好像明白过来点儿了,自己刚才应该是被人家一拳头给ko了,这下可糗大了,没想到九娃子那么点儿个小东西,一拳的力量竟然这么大。

醒了啊,醒了,就别在这装死,赶紧滚回你的床上去,丢人现眼,没那两下子还敢上拳台。以后出去别说新兵是我带的,冯绍波看见我醒了,没好气儿的说。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实在是无言以对。

对面上铺的老文书,听冯绍波说我醒了,把脑袋探出床外,笑呵呵地问我:感觉怎么样?那一拳你怎么能硬接呢?躲开呀。你都没受过抗击打训练,怎么能接住九娃子那一拳头?

自那天晚上被ko以后,我从心里就更加敬畏老兵了,再也不敢瞧不起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咬,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本来我还以为被人家一拳ko是件很丢人的事,但是过后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提起,每天晚上排完岗的时候,有老兵过来问我,我都会很客气的,一口一个班长叫着,然后仔仔细细的和人家讲清楚,慢慢的我才发现他们过来找我,无非是鸡头掰脸的数落我几句,只要我和他们解释清楚,他们也都接受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训练科目在一天天的增加,强度也在慢慢的加大。增加了拳击的训练科目之后,我才明白。我那天晚上被九娃子一拳ko,一点儿都不冤,为了增加自己的抗击打能力,要用头顶着墙,身体与地面成45度角,这样一顶就是几个小时,为了增加每一拳挥出去的力量,练习挥拳的时候,每只拳头上都要拴着一根橡皮筋儿,橡皮筋儿的另一头拴在墙上镶着的铁环上。打拳的时候,脚底下的步伐不能停下来,要一直移动,一是为了躲避对方的进攻,二是不同的步伐配合,不同的拳法可以增加挥出去拳头的力量。没入伍之前我一直在进行体能训练,我有充沛的体能,现在有了这些方法,我进步得非常快,一力享十会,翟继强和九来,完全是仗着自己块头大,在新兵当中也脱颖而出。对决的时候你打他一下他不在乎,他碰到你一下你就躺下。

我到营部抄通知,通知上说,师里要到各团抽查新兵的训练情况。营部要求各连,做好准备。有哪项训练进度落后的往前撵一撵。这种抽查具体是哪天定不下来,平时全团的部队都在大操场上指定的位置进行训练,到时候师里下来抽查的人,走到哪儿具体去抽查哪个连队谁都不知道。我平时要写的东西挺多的,所以白天不用和部队一起在操场上训练。刚在营部抄完通知没几天,我正在连部班的写字台上写东西。1楼站岗的哨兵站楼下喊我,让我戴上帽子,扎上武装带,赶快去训练场。我戴上帽子,扎上武装带,跑到训练场,就看到我们连的官兵已经集合完毕,整整齐齐的站在那儿,队伍前边儿站着团里头作训股几个认识的参谋和一位上校军官。我跑到队伍跟前打了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喊了一声报告。

团里作训股一个我认识的参谋对我说:这是师里派下来抽查训练的袁副师长。副师长想要抽查咱们连的投弹情况。副师长的意思是如果全连每个人都抽查太费时间,就抽查一下新兵文书,文书属于边缘人员,平时不参加训练,如果文书都合格了,那其他人更不用说了。那个作训股参谋又转向袁副师长问副师长,你看看是考核远啊,还是考核准?

那个袁副师长40多岁皮肤黝黑,长得很帅气,上校军衔儿。人家这爹妈怎么生的?不但给了这样一副好皮囊,还当上了这么大的官儿,怎么就给生了这么一副好的命?我在心里妒忌。

袁副师长说:看这位同志的样子,如果投远的话,优秀应该不成问题就考核准吧,我在边上听着心里寻思,上校同志,这次我就让你开开眼,这可是你自己想要考核准的,正好撞到我的强项上了。有两名战士马上在我们附近的地上画了一条直线,又从直线开始往远处走了30步,然后在30米的地方画了一个2米x2米的方框,在方框的正中间立了一枚手榴弹。我就是要站在他们刚刚画过的那条直线上,扔三枚手榴弹,把手榴弹扔进刚刚画过的那个方框里。三次机会扔进去一枚算及格,扔进去两枚算良好,如果三枚都扔进去算优秀。连长在队伍中小声地喊:文书,你就照着中间的那枚手榴弹打,如果全打中了,今天晚上让炊事班加餐。

都准备好,我跑过去取了三枚训练用的手榴弹。几乎都没有什么停顿,我就把三枚手榴弹依次都扔了出去,全都正中靶心。我打倒一次手榴弹,刚才画框的那个战士就立起一回。我转向副师长打了一个立正敬礼说:报告副师长,投弹完毕,请您指示。副师长看着那枚被我砸倒过三次的手榴弹,肉笑皮不笑的说:行啊!不愧是王牌连队啊,这是给我上眼药,想在我面前秀肌肉啊。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再去取三枚。三枚手榴弹又全中,我再一次转向副师长,打了一个立正敬礼说:报告首长,投弹完毕请您指示。

袁副师长这次真的笑了,我都能看见他眼睛里精光四射,他冲着我们连队的方向喊:出两个人给我抬一箱手榴弹过来,我们连的队伍里立马跑出两名战士,抬了一箱手榴弹放在我的旁边,两人放下手榴弹,临走的时候还小声的给我加油。副师长又冲着对面儿画框的那名战士说:你躲远一点就行,不用再管那枚手榴弹。

副师长又转头对我说:小子,这一箱手榴弹你就瞄准前面那一颗,想怎么扔就怎么扔,邪了门儿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准?

报告首长,投弹完毕请您指示。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我再一次转向副师长。

第79章袁副师长

团委作训股的那几个参谋也在边上一边说,一边笑都在议论。

袁副师长先是看着前边那枚被我砸的到处乱滚的手榴弹,又看看我说:好小子,你这是让我都长见识了,说说吧,怎么炼成的?

我说:报告首长,小时候总在家看家。坐在院子里用石头轰赶园子里想要祸害蔬菜的鸡,时间长了就练成了。

袁副师长说:你说你用石头赶鸡的时候炼成的,鸡是动的,你怎么能打着呢?

我说:回首长的话,我也能打移动目标,我可以提前做出预判。

副师长说:用什么方式演示给我看看?

我说:给我找三个口袋,让一个人在前边跑就行,三个口袋我一定能中一个。

副师长说:行你记住,我一定得找时间看看,你好好休息休息,肩膀都酸了吧,回头我带着三个口袋来找你。

袁副市长对那几个作训股的参谋说:让部队继续训练吧,我们今天就看到这儿。

她们都走后我转身要回连队,连长在后边喊:文书,你给我站住,前边那些手榴弹都是你一个人扔的,你自己去都捡回来。

这次考核完之后,连队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项很牛叉的特长。自那以后凡是有训练投弹的科目,所有人都试着去砸中间立着的那枚手榴弹,但到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别说砸中间立着的那枚手榴弹,就是扔进方框里都很难。

听连队的干部说,那位袁副师长大名叫袁岗,这个人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出自军人世家,爷爷,爸爸,还有他都是军人,他的事迹已经传为佳话,因为他的军衔儿已经超过他的爸爸,也就是说,他平时讲话的时候,他爸爸要在下边儿垂首站立。

连队的主官,听这位袁岗副师长做过事迹报告。他们只知道这位袁岗副师长是师教导队和文化队的大队长。关于教导队和文化队,大家只知道有这个地方,谁都没去过。

7月份的时候,我收到了原来高中同学的来信,她们已经参加完了高考。大部分人都接到了录取通知书。

泥鳅考上了一座沿海城市的理工类大学,学习信息管理专业。曹建辉和林繁茂考上了我们部队所在省会的一所警校,李萌考上了春城大学。狮王高中毕业之后参加完高考,直接回家了,他哥哥由于断了一条腿,媳妇儿也离家出走,性情大变,天天烂醉如泥。

泥鳅在信中告诉我:大葱已经开始实习,肥犬已经发达了,传呼机和手机在沿海的发达城市已经人手必备,戴伟考上了一所西北的理工类大学,泥鳅在信中高兴的说,用不了多久,戴伟和李萌就会分手,因为不在一起。冷伟真的骑着自行车,背着一把吉他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去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当时是跟我前后脚离开的学校,由于他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所以没法主动和他取得联系。

我高中的那些同学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当兵,只有李涛一个人知道。自从我离开家来到部队,就再也没和李涛取得过联系,我记得他的传呼号。也不知道这个号码他是否还在用,我知道迟早一天他会主动来找我,我也知道他现在肯定已经不在我老家的那个县城了。晚上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我还会想起天哥小七秉义,还有王辉。

妈妈写信来说,黄蓉考上了一所医学院,在信中只说了是一所医学院,却没说是什么地方的。

让我吃惊的是,这几年表哥在家里倒卖服装发达了。他一个人坐火车去省会进一些便宜服装,拿回家在镇上赶集卖。表哥赚到钱之后有啊自己的服装专卖店,他雇佣他三叔家的大妹妹在店里帮他看着,他也不用再去省城进货,表哥现在也是天天西装革履,手里握着大哥大。

店里少什么货的时候,他直接打电话给省城的批发商,省城直接通过邮政把货物邮递过来。山姨三姨夫也不用再亲自上地了。农忙的时候,表哥直接在镇子上雇一台三轮车,找一些卖苦力的,那些人直接去沟里把三姨家的地里活儿都干完,再回到镇子上朝表哥要钱。妈妈在写信的时候也捎来了表哥的话,表哥让我退伍之后赶紧回家,不要留在部队,跟他回家一起倒卖服装。

来到部队已经大半年的时间,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已经完全适应了部队。我喜欢听部队的早中晚号声,更喜欢部队的操场上战士们嘹亮的口号和歌声。

我心中的担心就是爸爸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之前的几个月都是我给他去一封,虽然慢点,但他总会给我回一封。可是近两个月我都没能收到他的来信。我心中非常担心,但是我在部队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

再次见到袁岗的时候,距离上次见面已经隔了好几个月。他来连队找的我,他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部队做体能训练的时候,他穿了一件军绿色的背心儿,背心儿的左胸口写着一行小字儿,请忘记你是人,袁岗,看见这件背心儿,我心里开始犯嘀咕了,怪不得之前听说他年纪轻轻军衔儿就超过他的爸爸,之前我还在想他是通过什么方式升职的这么快,现在我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也去过猎人学校,他下身穿一条迷彩大短裤,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他见到我就说想约我一起去大操场跑步,并没有提打移动目标的事儿,他也没拿口袋。

开什么玩乐,副师长约战士去跑步,我敢拒绝吗?

我脱去外套,换了双鞋,换了条大短裤。就到连队门口与他会合。看见我也穿了一件这样的背心儿,他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问我穿了多长时间了,我如实回答,没来部队之前已经穿了一年。

袁岗说:这么说你穿这件儿负重背心儿已经小两年时间了,自从穿上到现在,应该就没脱下来过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儿今天跟我比比?咱俩先绕着操场活动两圈身体,然后脱去这件背心儿,部队的营门是起点,靶场东面儿的民进山顶的庙门口是终点。

每次去靶场打靶的时候,都能看到东边有一座山,山顶有一座庙,听老兵说那叫民进山,部队管理的严,平时不让出营房,我还没去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想去看看,长这么大,我还没进过寺庙呢。

怎么样?不敢跟我比吗?我可比你大20多岁啊,看我半天没答复袁岗说。

我说:首长画出的道儿,我哪敢不遵守。自从穿上这件背心快两年的时间从来都没脱下来过,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自己的成绩。

袁岗说:以后别一口一个首长,直接叫老袁尊敬一点儿就叫袁哥也行,今天你全力以赴,也不用让我。我倒是想看看王辉能把自己的贴身背心给你穿,你可得拿出点儿真本事。

我心说你可拉倒吧,你今天是气儿顺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让一个列兵管你叫大哥,等哪天你气儿不顺,翻起旧账还不得弄死我呀。我朝他笑笑把这件事儿敷衍过去。

话说回来,来到部队大半年了,我还从来没听别人提起过王辉,听口气他跟王辉儿应该很熟悉。

我跟袁岗一起并排绕着大操场开始慢跑热身。跟他在操场上一起跑步,真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我们团最大的官儿是团长和团政委,都是上校军衔儿,我和副师长并排跑过的地方都有人给让路。我俩绕着大操场跑了两圈儿,都是慢跑,主要以活动身体为主。

活动完两圈之后,袁岗提出先去他的宿舍,把负重背心脱下来,他的宿舍在团机关宿舍楼。机关宿舍楼在我们团司令部的边儿上,以前我从来没去过。门口有哨兵把守。

袁岗的房间就在1楼是一个套间儿,里屋和外屋各放着一张军用铁床,铁床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内务,外屋的那张铁床应该是警卫员的,像他这种副师级别的干部肯定配有警卫员。

袁岗的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军用铁床,床上摆放着内务,一个黄色的床头柜,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床头柜对面的墙上有一个飞镖的靶子,靶子上插着几把飞镖,进门的一侧墙上凹进去是洗漱柜,上边摆放着洗漱用品。他给我找了一件迷彩背心儿,让我换上,冷不丁地脱掉负重背心儿,感觉身上轻飘飘的。

换完衣服,袁岗让我先在房间里等他一会儿,他去趟洗手间,他出去之后,我一个人在屋里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看那个相框里的照片。

照片上一共有4个人,很年轻,都穿着军装,穿着的是作训服。4个人是并排站着的,他们都是跨立站着的,没有拿武器,他们身后的背景是一堵墙,墙的后面有一排旗杆,那堵墙上有一排英文字,我的英文水平只有高中,我试着翻译那句英文,请忘记你是人。

这张照片儿的背景是猎人学校,我仔细辨认照片上的4个人,最左面的应该是袁岗,接下来的两个人我真的不认识,最右边的有点眼熟,我仔细想了一会儿,想这个人在哪儿见过?终于灵光一闪,这是天哥,没错,这个人就是楚天。

袁岗回到屋里的时候看我正拿着那个相框。

那几个人你都认识吧?他问我。

我认出了你和天哥,但是中间那两个人我不认识,我回答。

袁岗走到我的跟前儿,用手指着那张照片告诉我中间那两个人,一个是王辉,一个是黄灯组织的1号。

这两个人的名字我都不陌生,在之前都跟我发生过千丝万缕的关系。

1号身材魁梧,跟我脑补的模样差不多,有点像美国电影第1滴血中的男主角。

王辉和我脑补的模样相差很多,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一脸的和气。如果是走在道上,你想问路的时候,正好碰见王辉和1号在一起,你会去问王辉,总体来说这个人比较有亲和力。

袁岗接着说:爱尔纳侦察兵国际大比武是以小组的形式出赛,每个国家一次派出4名人员参赛。我们4个是第1次代表祖国参赛的,王辉是领队。

袁岗走到那个飞镖靶子跟前,一根根的拔下靶子上的飞镖,一边儿说:在比速度之前,我想和你比一比准头,那天考核的时候你扔手榴弹很准,投过飞镖吗?我们比一局。

他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把飞镖递给我说:站在这儿距离标靶,大概有7米的距离,这里一共有10只标,你试试看看能投出多少环?正中心那个红点是十环。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飞镖,这种镖我没玩过,但是在电视上见过。飞镖的前边是一根细长的针,后边是塑料的尾翼。拿到手中飞镖的重量很轻。

我用右手拿起一只镖,其余的镖都攥在左手。我用大拇指食指还有中指一起捏着这支镖,身体的上半身前倾,对准靶子中间的十环调整呼吸,将飞镖投了出去,飞镖没扎中十环扎在九环上,但是我用的力气太小,飞镖没扎稳,扎中靶子之后又掉在地上。

这东西看起来挺简单,真要是扎中十环还挺难。袁岗告诉我手里还有好几支镖,再试试。

我按照他的话像上次一样,又投了几只。比上次强这次飞镖都扎在靶子上,没掉到地上,但也没扎中十环,我手里还剩一只飞镖。

把最后一只飞镖给我,袁岗说。

我伸开手把手里的飞镖送到他面前,袁岗伸出右手,拿起我送到他面前的飞镖。然后就看到他用右手捏着飞镖将飞镖扔了出去,对是扔了出去,我刚才是投出去,他现在是扔,就像扔石头一样,感觉用的力气非常大。

他扔出去的那只飞镖正扎在靶子正中间的那个红点儿上,扎的非常深,整个飞镖的前半截全都没入靶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些都是危险人物呀,都具备杀人的本事。

不用那么吃惊,嘴张的那么大,袁岗轻描淡写的说,你手臂和手腕上的力量都够,只是不懂方法,你一定还在纳闷,我为什么不拿着口袋去看你打移动靶,现在知道原因了吧!走吧,我们先去比速度。

第80章诺亚方舟

出了部队的营门往左走大概500米左右就是靶场。自打进入部队的营门,除了打靶和去基地出公差,我就从来都没这样悠闲自得的走出过营门。平时部队的大门口都有真枪实弹的哨兵把守,如果手续不全。无论战士还是干部,是不让离开部队的,外人更别想进入。

今天的天气不错,我又脱掉了负重背心儿,而且一会儿要跑的路线是民进山,之前听老兵说起过,这条路两旁都是果园儿,团里的老兵有一只尖子队儿,他们可以任意的选择长跑路线。能进入尖子队的人,那真是凤毛麟角,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每年都要借调到八一体工大队去。

站在营门口,感觉身上轻飘飘的,就感觉自己好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随时准备串出去。

从营门口一直到靶场都是平坡,这条道以前去靶场打靶的时候经常走,特别熟悉。

等进入通往民进山的山路,我真的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撩起撅着一路狂奔。提前跟袁岗已经约定好在山顶的庙门口会合。

绕着部队的大操场跑了半年多,环绕着大操场的跑道,经过精心的设计和测量,一圈正好是1公里,还在新兵营的时候,那时候天还很冷,下午做体能训练的时候,我绕着大操场已经跑了13圈,身上的毛衣都湿透了。

冯绍波握着秒表坐在花坛上,翘着二郎腿,乐呵呵的看着我们跑圈。已经跑的麻木了,只知道抬腿往前,经过冯绍波跟前的时候,我实在跑不动了,就问了一句,班长还得跑几圈。

冯绍波露出那个遭人恨的表情,说:跑道开饭。

山路两旁的风景真不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我路过一个砖场,一座营房,这座营房要比我们部队的营房小。

这条路线全是上坡儿,望山跑死马,刚进入山道的时候,我看着远处民进山上的庙就在前面,现在跑了这么半天,抬头看它还在那个地方。

从一出发我就跑在袁岗的前边,现在回头看一眼,他还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进入民进山的内围山路开始变得陡峭,路虽然修得很好,两边都是树荫,但是跑起来越来越吃力。

袁岗追上我的时候,并没有急着超越我,而是与我一起并排往前跑,他一边往前跑一边与我说话,大气都不喘,看他卖出去的步伐很轻盈,身上都没出汗。

我这一天天的都是跟一些什么样的人为伍,我心里想。

看到刚才那座营房了吗?那是一座警犬基地,警犬基地边上的那个砖厂隶属于监狱管理局,平时砖厂里的活都是由劳改犯干,袁岗在我边儿上说。

从他说话的口气中,根本听不出他刚刚跑了那么远。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刚跑了这么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呼哧带喘的,你这也不行啊,看来还缺乏锻炼哟,一个大小伙子连我一个土埋半截子的人都跑不过?看来我得帮着老大好好的调教调教你。

说完这几句话,袁岗就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从我边上飞快地窜了出去。我本来想加快脚步咬住他,但是跟了没几步,我就知道还有那么远的路,恐怕我的这这些想法只是一厢情愿。

王辉的左眼皮猛烈的跳动一下,他心里一动这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发生,他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书,随手在炕桌上的竹筒里抽了一根竹签,根据竹签儿上卦象的意思,王辉儿喃喃自语,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这小子很快又要升级了,只是不知道袁岗这个变态会怎样折腾这小子。

终于到山顶了,离庙门口还有一段长长的台阶,能看见袁岗正坐在台阶上摆弄手机:,我个老天爷呀,我手脚并用的爬上台阶,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大腿上的肌肉突突乱跳。

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儿,喝丝带喘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袁岗看我坐在他边上站起身对我说:兄弟只能辛苦你点儿,你不能休息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忘了点儿重要的事儿,你得跟我一起,咱俩得抓紧返回营房。

不是吧首长,我心里一边合计,一边用手指,指着他手里握着的手机,意思是让他直接打个电话。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已经开始挪步朝台阶下面走,一边走一边说手机已经没电了,并且说这件事只能他自己亲力亲为。

你爷爷个绿毛棒槌,官儿大嘴就大,你刚才先到这儿的,我明明看到你坐在台阶上玩手机,现在你告诉我手机没电了,而且什么事非得你自己办?打个电话让警卫员办不就行了。我还是起身跟他一起下去,我可不敢一个人待在营门外面,到时候给我安个擅自离队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上山容易下山难,总感觉他的步伐轻飘飘的,每向前迈出一步都轻盈的,鞋底儿与地面接触不发出一点声音。而且我总跟不上他的步伐,就算刚刚调整过来跟他一致,跑不出几步就又跟他不一样了。

跑回到靶场的时候,部队里开饭的号声已经响起,袁岗对我说:你今天不用回连队吃饭了,今天晚饭就跟我一起在机关食堂吃!

他直接领我去了机关食堂,我们在水池子边上洗了一把脸,他直接领我去了一张桌子,他让我坐下,可是我犹豫了半天愣是没敢坐,因为桌子上还坐了两个人,团长和团政委。

袁岗回头看看我还在边儿上站着,问我:怎么呢?看见你们团里最大的官儿在这儿坐着连饭都不敢吃了?我可告诉你,我官职比他们还高,我现在命令你坐下。

我后脊背发凉,总感觉到这小子要整我,他刚才回头跟我说话的时候,转回过身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脸上挂着坏坏的笑,然后冲着团长和政委挤眼睛。

政委说:他是副师,我和团长才是正团,他的级别比我们俩高,他都命令你坐下,你就赶紧服从命令吧。

我挨着袁岗的边上坐下,这个别扭啊,我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坐的笔管儿溜直。

这时候袁岗说话了:团长啊,你去,去给我这位小兄弟盛碗饭,团长伸手就过来拿我面前的空碗。

这不倒霉催的吗?我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团长团长我自己来,我抢先拿起我面前的碗,团长把眼睛一瞪,你没听见,副师长让我去给你盛饭,把碗给我。

宝宝心里这个苦啊,这一下午累死我了,我是真饿了,能不能让我消消停停的吃碗饭呢?我就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等着团长盛完一碗饭放到我的面前,政委又把一双筷子摆在碗边儿上。

袁岗又命令我坐下,本来应该狼吞虎咽的一碗饭,让我吃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我刚刚把碗里的最后一个米粒儿,扒拉进嘴里,袁岗紧接着就说,团长团长快点儿,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件儿啊,没看见我兄弟都吃完了再给盛一碗。

我:团长团长不用盛了我饭量小,一碗饭就吃饱了。

袁岗说:别装假,你刚才还跟我说你一口气能吃5碗呢!政委,你也别闲着,去给他倒杯水。

好嘛,我这顿饭吃的团长给盛饭,政委给倒水,副师长作陪。虽然被三位大领导当了一回礼拜天儿,但我还是心甘情愿的,能给这三位爷带来快乐,恐怕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

吃完饭从机关食堂出来的时候,和团长政委分开的时候,袁岗对团长说:我在你们团可能要多呆一段时间,给我配一个警卫员吧,就要这小子这小子是4连的文书,团长帮我打声招呼把他调给我当警卫员吧!一会儿让人把调令送到我房间。

团长应了一声走了,虽然跟袁岗接触的时间不长,他也没有做大领导的样子,但我还是挺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那种狐假虎威的感觉挺好。

回到袁岗的机关宿舍,他告诉我先不用回连队,一会儿调令就有人给送过来,一会儿拿到调令之后直接回连队取内务,从今天晚上开始就住在这儿。

袁岗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漱,我一个人待在他那宿舍里,一边等调令,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扔飞镖。

袁岗堂堂一个副师长不在师部待着,为什么跑到我们团里?他连警卫员都没有,显然是刚来这不几天。我在屋里等了不一会儿,团长的警卫员,平时总跟在团长后面,我见过长得白白净净的新兵把调令送过来。

袁岗洗完澡陪着我一起拿着调令回连里取东西。

我在连队里所有的新兵当中表现是拔尖儿的,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思想上,我都属于先进分子,所以才会被连队主官提拔成文书。

连长看到调令虽然很不情愿放我走,但是看到袁岗在旁边一脸的严肃,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我看着边儿上袁岗的模样真好笑,这点儿首长的威严让他拿的。

连长陪着笑容,嘱咐我以后待在首长身边儿,一定要有眼力劲儿。

我回6班取自己的东西,下午做体能训练的时候,连队的人都看见了,我跟袁岗一起慢跑,但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袁岗会这么快就把我调走。

我在6班的人缘儿是不错的,特别有九来和翟继强,袁岗就跟在我的身后,我跟6班的兄弟们挨个拥抱告别。所有兄弟都为我高兴,都说将来发达了,一定不要忘了这些兄弟。

跟冯绍波拥抱的时候,他抱着我在我耳边小声地说着,新兵的时候我对你可是不错的,将来你在首长身边,如果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我也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就是一个警卫员,能有什么好事,冯绍波骂我榆木脑袋。

冯绍波接着在我耳边小声地说:袁岗是我们师教导队兼文化队的大队长,只要到教导队接受训练,到文化队接受文化课培训,能顺利毕业的会被直接提干到陆军指挥学院。小子,你给我记住,如果有去文化队和教导队的名额,你一定得帮我弄一个,我要知道你把我撇下了,到时候我跟你没完,我把你的名字写在我的裤衩上我就算放屁不能绷死你,我也得把你绷个生活不能自理。

冯绍波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完,然后把我推开,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大声的说:从一开始我就看好你,你小子肯定会有大出息,以后跟在首长身边儿,有什么需要跑腿儿打杂,牵马坠蹬的事儿,就吱一声,6班的兄弟们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从6班离开,我拿着自己的东西跟在袁岗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我寻思着刚才冯绍波说过的话。

我搬进了袁岗,在机关宿舍楼的房间,我住在外屋,他住在里屋。

头一天晚上我俩睡觉的时候套间的门没关,我俩躺在各自的床上就能听清楚对方说话可以聊天儿。

晚上我们俩聊天到很晚,我也知道了,袁岗为什么会住在我们团?

原来我们营房所在的城市是一个区级市,市下边儿还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县级市,每一个县级市都有驻军。

每一年冬天都有一批军人服役期满退伍,大多数退伍兵都是农村的,退伍之后不愿意回老家务农,就都聚集在我们营房所在的区级市寻找机会淘金。

就这样一批一批,新退伍的就会投奔去年退伍的老兵,很多思想激进的人急于求成,采用一些非法的手段捞取不义之财。

经过这么多年的自然法则,市里的娱乐场所尤其繁华,那些娱乐场所的经营者全都合法经营,依法纳税。直到今年春节长假,一位军首长在这儿受了委屈,动了雷霆之怒。

一位军首长的父母就住在我们团后面的老干部家属院,过年的时候,军首长到这来看望自己的父母。

马上就要过年了,老两口提出让儿子陪着到街上转转,看看有什么没见过的年货再办点,于是军首长亲自开车,自己家一家三口加上老两口一共5个人,一台车就上街了。

在街上逛到下午,该买的东西也都买了,军首长开车路过一家大型的洗浴中心叫诺亚方舟,洗浴中心是1栋20多层的大楼。

军首长寻思着想带老两口到这家洗浴中心去体验一下,这种规模的洗浴中心里边一定是中药汗蒸什么都有,也一定带餐饮的,到时候就在这里吃顿饭就行。

军首长把车停进停车场,带着全家人去了洗浴中心。这种规模的洗浴中心,里边儿的豪华程度自不必说。

在1楼大堂分开,军首长和父亲去了男浴室,老婆女儿还有自己的母亲去了女浴区。约好完事儿之后到2楼休息大厅会合,一起去体验其他项目。

军首长领着全家人在洗浴中心里体验了一圈儿,又吃了一顿饭,天已经很晚了,一家人就到1楼大厅结账,打算离开。

账单出来的时候感觉不对,消费太高。跟前台仔细一对账才知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女儿打碎一个玻璃杯。

弄坏了人家东西造价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时打碎的时候,一家人就知道一会儿结账的时候要赔给人家,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一个玻璃杯会这么贵,尽管这家洗浴中心很高档,那一个玻璃杯也不值5000块钱吧。

听到一个玻璃杯5000块钱,军首长的老婆当时就不干了,说什么也不肯赔付这么多钱,就这样两方人一下僵持了起来。

在1楼大堂的前台越吵声音越大,惊动了洗浴中心的经理,经理出来不但没有把火灭下去,反而比秃尾巴狗还横。他说洗浴中心有这种规定,打碎一个玻璃杯就得赔偿5000,少一分钱都不行。而且这位经理态度极其嚣张。

本来都是军首长的老婆和服务员在争论,军首长一直没插话,可是经理一出来态度极其嚣张蛮横,逼得军首长不得不上前参与争论。

军首长本来以为这没有多大的事儿,大事化小也就算了,还带着一家老小。于是军首长亮出自己的身份,本来军首长以为自己亮明身份,对方知道自己这么大的官儿卖个面子,少赔点钱也就算了。

军首长亮明自己的身份之后,那位经理把嘴一撅说:你说你是军首长,我说我还是军首长的爹呢。

军首长哪受过这个,抬手就给了这个经理一个耳光。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儿啊。那位经理被打的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很快从吧台里面的一个房间里冲出十几个年轻的小伙,收银台上方的棚顶倒悬着好几个监控探头,这些出来的人肯定是通过这些监控探头看见了这里发生的情况。

十几个年轻人跑出来,就把军首长围在了中间。那个刚刚被打的经理在边上叫嚣着。

军首长当时就拉开了架势,当了那么多年兵,骨子里的那种血性一下子被唤醒。虽然伸手不及年轻的时候,但是军首长绝对有这种自信,绝对不会害怕这几个毛头小子。

军首长的老婆赶紧抓住军首长的胳膊,并且小声地对他嘀咕说:他们这么多人呢,爸妈和女儿都在这儿,别吓着她们,你这身份怎么能跟他们动手,如果真吃亏了,到时候怎么办?先忍一忍,不就是赔点儿钱吗,回头再着她们。

最后军首长主动认了怂,孩子打碎一个杯子赔款5000,军首长打了那个经理一巴掌,赔款1万。

军首长赔完钱,领着一家人离开洗浴中心,窝了一肚子火,开门上车的时候,军首长又回头看了一眼洗浴中心的招牌诺亚方舟。开车往家走的一路上,又看见好几家招牌,上面都写着诺亚方舟,有夜总会,有酒吧,也有ktv。

一路上家人坐在车里,谁都没说话,到家之后,军首长直接进入一间卧室,把房门锁上,掏出手机就把电话打给了市刑警队队长。

电话接通后,那边直接传来一个爽朗浑厚的声音:老首长什么指示?

军首长说:你少跟我打哈哈,我在你的地盘儿被人欺负了,受委屈了,你这当地的治安怎么管的?

刑警队队长说:首长别闹了,谁敢欺负你,你手底下可是有几十万部队的,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您头上动土。

军首长说:诺亚方舟洗浴中心的经理就敢,你跟我好好说一说,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单位?是黑社会吗?打碎一个杯子要赔5000块钱。还养着一群打手。

第81章雷霆之怒

刑警队队长在电话里头听着军首长在这边儿仔仔细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军首长说完,刑警队队长说:老首长让您在我的地盘儿上受委屈了,您说的话我完全相信,明天我会找人帮您把那15,000块钱要回来。

军首长在电话这头直接就拍桌子了:合着我跟你啰嗦这么半天,你就以为我差那15,000块钱,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要知道那家洗浴中心的后台是谁,为什么这么嚣张,这个场子你能不能帮我找回来?如果不能你就跟我说句实话,我自己办。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打碎一个玻璃杯要赔5000块钱,我都亮出了我的身份,他们还这样,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呢?

刑警队队长说:老首长,您先别生气,诺亚方舟的老板叫董天力,这个人是我们市的人大代表,他旗下的产业不单单是洗浴中心,还有酒吧,ktv,你家老爷子住的家属院边上那个油漆厂也是他的。

这些都是我们市的,是我知道的,在其他别的城市有没有企业我就不得而知了。董天力在我们市的所有企业都是市政府部门重点关照的对象。

老首长您知道的,我们市是师部所在,周边的几个县城都有驻军部队,每年都有大量的退伍兵,很多退伍兵是农村的,不返乡就选择留在我们市。而董天力的企业专门招聘退伍军人,每年都要安置大批的退伍军人。

你也知道这些退伍兵个个都有很好的体质和身手,如果他们得不到安置,闲散在社会上,就会给社会带来不稳定的隐患。

而董天力的企业恰恰帮助政府解决了这些退伍兵的安置问题。他们又合法经营,依法纳税,虽然市长信箱和市长热线也接到过一些群众关于他的违法举报,但是都没有直接证据。

前几年还接过一次举报,有人举报说董天力组织地下赌博,本来像他这种身份组织地下赌博,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不抓到现行就没事,可是举报人说董天力因为输钱泄气,点了人家的房子,烧死了人家的父母。这件事发生在别的省。

后来我们就把这件案子交给了那个省,那个省的兄弟们,查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董天力,最后查出是董天力的一个手下干的,这一切董天力都毫不知情,最后他的那个手下被抓起来判了几年。

军首长说:这种鬼话你也相信,如果董天力有这么大的能耐,完全可以找个人顶包,烧死了人家父母,那可是两条人命,就判了几年?亏你还是刑警队队长,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就当我没说,我以军方的名义好好查一查这个董天力。

军首长挂掉和刑警队队长的通话,走出卧室。母亲老婆和女儿正在看电视,父亲却不在。

军首长感觉有点郁闷,解开衬衣最上边儿的两个扣子问:我爸呢?

你爸去找115师的师长下棋去了,他们俩经常下棋,可是平时下棋用不上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要这么长时间?母亲说。

妻子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起一粒葡萄塞进军首长的嘴里,安慰军首长说:行了,事情都过去了就别生气了。

叮铃铃,军首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刑警队队长。

妻子从茶几上拿起手机递给军首长,军首长看到来电显示还纳闷,刚刚挂断电话,这小子又来电话干什么?军首长接过手机,按下通话键。

电话那头儿刑警队队长急切地说:老首长,你快点管管吧,你家老爷子正在发动一场战争。

军首长懵了:什么我们家老爷子正在发动一场战争,他正在跟115师的师长下棋呢。

刑警队队长说:哎呀,我的老首长啊,我现在就跟你家老爷子在一起呢,我怎么都劝不住,他边上还有一个大校军衔儿的军官,我不知道是不是115师的师长。

你快来管管吧,他们俩从你家跟前的驻军部队调动了一个连队的兵力,开着两台步战车,两辆解放卡车,所有人都持着冲锋枪来砸诺亚方舟洗浴中心了。

老首长,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这栋20多层的洗浴中心,他们真敢给砸了,我就快拦不住了。

你让我爸接电话,军首长一边说一边往外跑,顺手拿起门边上鞋柜上放着的车钥匙。

穿上外套外边冷大冬天的,母亲和老婆都在后面喊。她们刚才也都听见电话里刑警队队长的话了,也都知道军首长要去干什么。

军首长上了汽车,发动车子,这时候就听到电话那头,刑警队队长说:老爷子你儿子要跟您通电话,就听着自己爸爸气愤地说:现在谁想跟我说话我都不听,先把这个店给他砸了,然后再跟我说别的。电话那头传来盲音,军首长一脚油门到底,汽车窜了出去,老婆直接把外套给扔进车里,叮嘱说一会儿到地方下车的时候披上,别着凉。

诺亚方舟洗浴中心这边儿,那位经理卑躬屈膝的一眼陪笑的对军首长的父亲说:老爷子您息怒,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一会儿让人给您老封一个大红包,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您就抬抬手放过我们吧。

经理身后还跟着那几个包围军首长的年轻小伙。看着门口整齐的和枪实弹的部队,她们都没有了,下午的嚣张跋扈。

军首长的父亲用右手揪着洗浴中心经理的领带说:小伙子,你不是说你是军长他爹吗?打碎一个玻璃杯,你们要5000块钱,不给就不让人离开。你们不是有人吗?都叫出来,我今天就要把你们这家店给砸了,我到底要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军首长的父亲回头对身边的大校军衔儿军官说:老范呢!现在开始就让人进去给我砸,我不想看见一件完整的东西,从1楼一直砸到顶楼。

刑警队队长赶紧上前拦着:等一等等一等,老爷子你再听我说两句,他知道,老首长肯定开车往这赶呢,现在只要能拖一点时间,等老首长到这儿就好说了,他刚才听见老爷子叫旁边的那位大校军官老范,他知道这就是老首长嘴中说的那位115师的师长。

刑警队队长也赶紧用手拉着范师长的胳膊,不让范师长下达,打砸命令。嘴上一边说:范师长等一等等一等我知道您是115师的师长。

我刚和军首长通过电话,他正驱车往这儿赶,范师长,你想想利害关系,如果军首长到这儿之后您再砸,那责任就由军首长担着,如果现在他没在这儿,那所有事情的后果就是您来承担。

范师长看着这个拉着自己胳膊的人说:我听说过你,你就是我们市的刑警队队长,我和你都是军首长带过的兵。我说大队长你咋不想想?一会儿军首长来了会让我们砸吗?不管是现在砸还是一会儿砸,后果都是军首长承担。

在他手底下当了那么多年兵,这样的事他能让我们承担吗?你心里头肯定也有数,这家洗浴中心肯定藏着很多猫腻儿,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们就给他砸了,让老百姓出出气,反正砸了也是白砸,是他们自找的。

刑警队大队长眼珠转了转,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市里有领导打过招呼,让关照这家单位,所以之前他们刑警队也从来都没有查过。

虽然自己在现场,但是想要砸洗浴中心的是军方的人,自己也无权干涉,况且军首长家的老爷子那可不是一般人。想到这儿,大队长放开了拉着师长的手。

范师长一招手,一位中卫军官跑到他面前,脚后跟一碰站的笔管儿挺直,敬了一个军礼说:师长同志,队伍集合完毕,请您指示,警侦连连长孙同强。

范师长朝那个中卫连长回了一个军礼说:连长同志,我现在命令你的部队,留一个排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其余两个排进去,把洗浴中心的1楼给砸了。

那位连长大声的回答是,又朝着师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跑到队伍最前边,开始下达命令。

一排留在洗浴中心大门口守住,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进来,2排3排跟我进洗浴中心1楼大堂,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我不想看到一件完整的东西,开始行动。

60多人冲进了洗浴中心旋转大门,洗浴中心的经理都快哭了。他正拿着电话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不停地在边上转圈。

10多分钟之后,一辆轿车飞奔而来,在洗浴中心门口,一个急刹车停住,军首长从车上下来。

范师长看见军首长从轿车上下来,赶紧跑上前刚要立正敬礼,军首长冲他直接拜拜手说:老范,你赶快让人停手,老爷子岁数大了糊涂,你也糊涂吗?受了点儿委屈,仗着手里有点儿权利,就把人家店给砸了。

刑警队队长也走上前说:老首长,这么多人都砸了十几分钟了,估计砸的也差不多了。

刑警队队长话刚说完,咣当一声洗浴中心的旋转门以及正面临街的玻璃幕墙一起倒塌。然后是那位中尉连长,小跑到范师长面前,立正敬礼说:师长同志,任务已经完成,请您指示。

范师长立正站着,转身询问军首长:首长1楼已经砸完了,你看是不是要继续砸2楼?

军首长黑着脸对那位中卫连长说:把部队集合起来,带着装备马上全员返回部队。

军首长穿着便装,那位连长用询问的目光看看范师长。

范师长又重新下了一遍命令,命令部队集合,带着装备返回部队。

部队集合完毕,然后乘坐着两辆卡车和两台步战车,离开了洗浴中心。站在门口望进去,洗浴中心1楼大堂就剩地面和墙壁上镶着的大理石没被破坏。

军首长阴沉着的脸,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范师长的身上。

师长大人,你告诉我,就因为一个玻璃杯,把人家好好的一个豪华场子给砸成这样,现在怎么收场?你们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就因为我是首长,受点委屈,你们就得通过这种方式替我出气,对吗?

你训老范有什么用?是我让他来的。就因为你是军首长,所以我们才要出出这口恶气,如果我们是平常百姓,那这口窝囊气就要自己咽下去。在我们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过这种讹诈,军首长的父亲说。

军首长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老爷子赶紧躲避开他的目光,拉开自己家轿车的门,钻进了后排座。

范师长小声地嘀咕:我觉得老爷子说的没错。

刑警队大队长也在一边说:我也觉得没错。

军首长把眼睛一瞪说:一个罪犯犯罪了,自有法律去惩罚他,你不能上去就把他枪毙了吧。现在先不讨论谁对谁错,人家好好的一个场子被你们打砸成这样,现在怎么办?

刑警队队长说:这点儿小事儿还不好说呀,老爷子他们刚来的时候,本来是打算把整个洗浴中心都砸了的,现在因为您的到来,他们只打砸了1楼大堂,我去跟他们说,他们还得过来谢谢你呢。

军首长怒骂道:放屁!给人家破坏成这样,人家还谢谢你,人家脑子有病,还是你自己脑子有病。

刑警队队长朝洗浴中心的那个经理招招手,那个经理跑过来,然后刑警队队长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两个人走到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队长还不时地用手往军首长这个方向指,那个经理也不时的往这边儿看。

两个人在边上说了一会儿,然后洗浴中心的经理点头哈腰的快步跑到军首长面前,一个劲儿的赔不是,谢谢首长高抬贵手,并且一个劲儿的保证,保证以后会明码标价,合法经营。

军首长不知道刑警队长跟人家说了些什么?自己心里虽然有些愧疚,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顺坡下驴。

范师长在边儿上溜缝说:今天是首长亲自来制止,要不然我非得把你们整个洗浴中心都给砸了,这次就当给你们个教训,以后心里绷根儿弦儿,千万不要店大欺客。

洗浴中心经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的表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范师长开车,军首长坐在副驾驶,老爷子坐在后排往家走的路上,军首长跟师长说:刚才我在家的时候给刑警队队长打过电话,他说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叫董天力,你找个人帮我仔细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

范师长说:直接让刚才那位刑警队队长去查不是更好吗?

军首长说:肯定没那么简单,这个董天力一定有问题,一个商人应该奉承的是在商言商,而他每年却招聘大量的退伍兵,但愿是我想多了。我怀疑他和境外某些势力有关系,还是找我们军方自己的人去查吧,找个可靠点的。

是,那等过几天我找个得力的人专门去调查这事儿,范师长回答。

袁岗现在在执行什么任务?直接派他去吧!军首长说。

范师长回答:袁岗正在挑选和培养去参加爱尔纳侦察兵比武的人。

军首长说:那不是正好吗?让他挑选出来的人和他一起参与调查此事,正好是一场真实的训练课。

第82章千载难逢

袁岗和我分别躺在里外屋的床上,我听着他给我讲述他来到我们团的原因,刚听到董天力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想到了李涛跟我提起过的天力哥,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就是李涛的仇人。

后来在袁岗的叙述中,他提到董天力曾经烧毁了别人家的房子,烧死了别人的父母,这算是把这件事情做实了吧,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李道口中的天力哥。

今天晚上太晚了,我虽然还有很多话要问,但是里屋已经传出了袁岗均匀的呼吸声。

我自己躺在外屋的床上辗转难眠,袁岗是接受总参的命令,到这里选择去参加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的人选的,他为什么要让我跟在他的身边,是我自己想多了吗?我哪有那个资格去代表国家参加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啊。

军首长怀疑董天力和境外某些组织有勾结,我当时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想到了德国的雇佣兵组织红灯,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可能是因为红灯组织的4号人物花斑豹被我无意中弄瞎了一只眼睛,我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还没有过去,还一直害怕,因为那是一个动动手指就能要我命的危险人物。

之前听袁岗跟我说过,参加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是要以团队出赛,4个人为一组。如果真要是让我代表国家出战,那我应该让谁跟我一起去呢?让谁跟我组成这4个人的小组?九来,翟继强,冯绍波,这三个人肯定是我的首选,他们的身体素质肯定没的说。

唉呀,赶紧睡吧,别胡思乱想了,你哪有那个资格代表祖国参赛。

我又想起了王大爷,想起了王辉楚天,想起李涛,小七还有秉义。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我梦见自己在充满雾气的原始森林里端着突击步枪,小心的一步步向前摸索,梦见自己在炮火连天的草原上奔跑,梦见自己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武装求度。

第2天一大早我早早的起床,天还是黑的,我没有等部队的起床号,我穿上那件王辉给我的背心。

操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绕着大操场跑圈儿。我找个一个队伍跟在他们的后面,随着他们的步伐,也开始绕着大操场跑圈儿。

晨出操完毕,各部队开始带回,我回到宿舍,袁岗已经自己整理好内务,洗漱用品也已经摆放整齐,显然他是用过,但是人却不在。

我整理好自己的内务,把屋子好好的打扫了一遍。第1次早上感觉这么轻松,我拿着自己的脸盆去洗漱。以前在连队的时候有公共卫生区,每天早上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洗漱。刚刚手忙脚乱的打扫完公共卫生区,就开始小值日打饭,然后就排队要去食堂。

像今天早上这样只整理自己的内务,打扫这样的一个房间,对我来说简直太过轻松。把洗漱用品摆放整齐,我又检查了一遍,然后找一个干净的湿麻布开始退着,一边儿擦地,一边儿出房间,这样做刚刚擦过的地不会留下脚印儿。

退着出房间,然后去食堂吃早饭,等吃完饭回来地也干了,我把抹布装进提前在兜里准备好的塑料袋。

机关食堂的伙食要比连队的好,早餐牛奶鸡蛋都有,我之前是4连的文书总去4司令部办事儿,好多首长的警卫员儿我都认识。

部队是一个等级划分非常严明的单位,我们团最大的主官儿就是团长和团政委。袁岗副师长是因为执行重要任务,才临时住在我们团部,我是副师长的警卫员,主人地位越高,家里的奴才也跟着地位越高。

吃完早饭我回到宿舍,在食堂没看到袁岗,我一个人开始练习飞镖,之前袁岗已经把投掷飞镖的要领告诉了我,并让我没事的时候多练习。

他告诉我两个人对峙的时候手枪子在7米之内能对对方造成伤害。拔枪瞄准,扣动扳机,需要一个过程,手枪没有弹道,子弹出膛的时候后装力太大,开枪的时候,如果第1枪不能击毙对方,那第2枪强大的后座力会使子弹偏离目标。

10米以内飞镖的效果却不相同,袁岗还传授给我一些呼吸法门和脚下的移动步法,那天我俩在民进山比赛跑步的时候,他就用的这种呼吸法门和移动步法。

他说这种呼吸方式和移动步法是李小龙,根据拳王阿里在比赛时候的呼吸和移动动作自创出来的。他告诉我,如果这种呼吸方法运用的好,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能使人快速的进入深度睡眠,让人快速的恢复体力。

结合袁岗教给我的呼吸方法,我投出去的飞镖,虽然还不能直接扎中十环儿,但明显感觉力度比之前大了很多,整个飞镖前端的钢针都能没入靶盘。

丁玲玲,放在外屋,我的床头柜上面的那部红色电话响起,我怕是袁岗打来的。

我快速的跑过去,抓起电话说了一声你好。

电话是老连队连部班的通讯员打来的。他告诉我,刚刚有一个人打电话找我,是一个男的,通讯员说我已经调离,那个人告诉通讯员,如果见到我,帮忙捎个话,让我给这个人的家里回个电话,这个人说自己叫泥鳅。

通讯员挂断电话通过机关宿舍楼的老乡才查到我们房间的内部电话号码。

跟通讯员儿挂断电话之后,我心里在想,现在不正是大学刚开学没多久吗?泥鳅应该在大学上大学才对,怎么这个时间会在家呢?

我自己有一张200电话卡,我几乎没有需要打电话的地方,这张电话卡之所以买,还是因为我之前在连队当文书,有的时候连主官需要打电话找不到电话卡,我是用来给他们应急的。

泥鳅家的电话,我用脑袋就能记住,我们老家的电话号码先是区号,然后是一个7位数字,7位数字的前4位都一样,只要记住后三位就行。

我拨通了泥鳅家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一个慵懒的声音接起电话,听声音正是泥鳅:四哥怎么这么快呀?我刚刚往你原来那个连队打电话,你战友接的说你调走了,刚才电话里听你战友说了一嘴,我没好意思细问,大致意思说你给大领导当警卫员去了。

我问:泥鳅,你怎么知道电话是我打来的?

泥鳅说:你是不是傻,就这智商还给大领导当警卫员呢,能不能动动脑袋?电话上有来电显示的,这个区号是你们城市专属的,这个区号所在的城市,我就认识你自己。

我又说:好了,好了,刚才是我自己没转过那个弯儿,现在想明白了,现在才刚开学没多久,你怎么不在学校在家呢?

泥鳅轻描淡写的说:我让学校开除了。

我滴个亲哥呀,你怎么就跟说别人的事儿似的?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你又拿书把老师砸了?我问。

泥鳅说:我是天才,同样的手段不会用两次的。这次是我利用课余时间开发了一个病毒小程序,正好在所有大一新生在计算机房考试的时候,我把病毒程序植入了计算机,把整个机房的电脑都黑了。最后学校查出是我干的,就把我开除了。

他说的这些,我只是停留在语言方面能听懂,我气急败坏地说:泥鳅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想证明你是天才?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泥鳅说:你不懂,我是故意这样做的。据可靠消息,李萌跟我们班戴伟已经分手了。我故意这样做,让学校给我开除,我好去春城,读春城大学的自考,还读信息化管理专业,那样我就能跟李萌在一起了。

我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211大学,他轻描淡写的就给放弃了,还有就算你去了春城大学读自考,人家李萌会接受你的追求吗?会被你这种为爱付出感动吗?

我问:你妈知道了吗?现在什么反应?

泥鳅说:知道呀,还是一天骂我好几场,都不拿正眼看我。

和泥鳅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他已经被学校开除,事已至此埋怨也不解决问题,这小子的脑袋跟正常人不一样。跟泥鳅通完电话,我站在窗户边看着窗户外头大操场上正在训练的战士。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爸爸的消息了,我给他去了好多封信,他都没有给我回,前段时间接到过妈妈一个电话,妈妈用的电话归属地,是王大爷的老家,也就是思成的爷爷奶奶家,妈妈在电话里告诉我,她们刚刚搬过去,暂时还不知道那边儿的通讯地址,回头问清楚了再告诉我,让我暂时不要给她们写信。

每次一想到家里头都是我一块心病,以前在连队累的时候,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倒头就睡,闲下来的时候好想找个人聊会天,但是这样的人好像很难找,我不知道袁岗把我调到他身边,到底为了什么。

但我敢肯定他把我调到身边,肯定不是为了让我在这享福的,与其这样闲着胡思乱想,我更想过得充实一点儿。

望着窗外很想吸一支烟,但是自从搬进机关宿舍楼,我就把兜里的烟都扔了,因为跟袁岗待在一起,我发现他是不吸烟的,跟这么大的一位首长待在一起,虽然他客气地说过,说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称兄道弟。

但是我知道人家可以那样说,但是我却不能那样做,不能蹬鼻子上脸不识抬举,副师长对于我一个普通战士,那绝对是个高官。

我正胡思乱想着,袁岗推门而进,他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直接扔给我,然后他自己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

他把大檐帽摘下来,直接扔在旁边对我说:这份文件你好好看看吧,我今天一大早接了一个师里的电话,然后让司机直接把我送到师部,开完会刚回来,这是总参下来的文件。

我接过他扔给我的文件说:首长这不好吧,您开会的文件我有资格看吗?

袁岗说:这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只是一份任命书,你看看吧,是关于你的任命,4个人投票你全票通过。

关于我的任命?我一个新兵,对我能有什么任命,我开始翻看袁岗丢给我的那沓材料。

那沓文件的最上面是一份红头文件,红线的上方用粗体字写着,关于启用师文化队教导队的通知。文件的最下方落款是军区司令部,然后加盖的是军区司令部的公章。

袁岗坐在床上提醒我说:下边儿的文件你先不用看了,等有时间你再慢慢研究。后年就要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每次都是我国各大军区轮流派人参加。正好后年又轮到我们军区。

军区首长决定,这次参赛的人员就成我们115师挑选,国际侦察兵比武规则规定参赛人员必须是军官。

所以军区决定启用师文化队和教导队选4名战士,直接在教导队和文化队里参加培训和训练。训练完成后直接破格提干为军官,少尉排长,到时候直接代表我国参加爱尔纳侦察兵比武。我们师是我们军区的王牌师,我们团又是我们师的王牌团,所以军区首长决定这次参加比赛的4个人就从我们团队里选出。

我刚刚已经和团长通过电话,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你之前待过的老连队,是我们团里最优秀的连队,团长建议我,从你待过的老连队选人。

我国第1次参加国际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就是我们军区派出去的人。这些你已经知道,当时参赛的人是我楚天1号还有王辉,当时的领队是王辉。

这次军首长征求我们4个人的意见,我们4个人一致推荐你做这次参加爱尔纳国际侦察兵大比武的领队。

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正好你在四连待过,你对那个连的人员都比较了解和清楚,还有三个人就由你来选。你现在就确定几个人选的名单,然后我和你一起商量一下,咱们下午上班之前就把名单报到师部去。

首长这也太急了,我还有点懵呢,我够资格做个领队吗?这可是代表祖国参赛,如果到时候我取不了好成绩,我不是愧对家乡父老,愧对你们对我的栽培吗?我说。

袁岗说:还有接近两年的时间呢,你放心好了,参赛之前一定让你成为世界顶尖级的兵王。你赶紧想三个人,综合素质要高,思想要先进。上次我陪你回连里取内务,我看你的那个新兵班长人就不错,把他算一个,你再选两个。

我说:我的新兵班长叫冯绍波,如果再选两个人的话,那就一定是九来和翟继强。

我报出他们三个人的名字,又把他们三个人的综合素质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袁岗说他得亲自看一看,让我打电话通知,让他们三个人跑步过来。

没多一会儿,我就看见三个人排成一列纵队朝机关宿舍楼跑来,我出去接他们一下,要不然他们不知道哪个屋。我一边跟袁岗说,一边走出宿舍。

我走出机关宿舍楼的时候,他们三个人正好跑到宿舍楼大门前,刚一看到我冯绍波就首先问我找他们干嘛?我怕袁岗隔着窗户看我们,我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给他们通风报信儿,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土鸡变凤凰的好机会,我可得给这三个小子透点口风,让她们把握住这个机会。

我嘴唇和牙齿都没动,直接用腹语告诉他们:不是我想见你们,是袁副师长想要见你们,袁副师长想要看看你们的综合能力和政治思想是否进步。

我一边用腹语说话,一边用手招呼他们往楼里走。我接着说:兄弟们,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土鸡变凤凰的好机会,如果一会儿让袁副师长满意,你们会被招入师教导队和文化队,经过训练和培训毕业之后你们会被破格提拔为军官,会代表国家去参加爱尔纳国际侦察兵大比武,一会儿进屋之后我就帮不上你们了,全靠你们自己,你们一定要表现的不卑不亢。

我说完这些话,顿时感觉他们三个人的身板更直了,在新兵连的时候,冯绍波就没少给我们讲关于国际爱尔纳侦察兵大比武的事,那时候听的每个人都热血沸腾的,看翟继强他们二人的样子,显然那天我回连队取内务走了之后,冯绍波又给他们讲了关于师教导队和文化队的事儿。

我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领着三个人走进屋,进屋之前他们三个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他们三个人进屋之后排成一排,三个人一起朝袁岗敬了一个军礼,礼毕之后冯绍波喊了一声报告说:首长同志,野战四连,冯绍波,翟继强,于九来前来报道,请您指示。

袁岗表情夸张地用手制止冯绍波:那么大声干啥?我耳朵又不聋,你想把房盖儿鼓开啊?

我找你们三个来干什么?刚才他出去接你们三个的时候,告没告诉你们,撒谎的人我可不要,袁岗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我。你来回答,袁岗用手指了指九来。

九来立马变得脸红脖子粗坑吃瘪肚了半天,用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袁岗,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没有。

第83章警犬基地

九来的这种表现,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可别忘了,这小子是街头混混出身,不至于连这点儿心理素质都没有吧。

看到他的反应,袁岗都笑了,袁岗问他:小子,没撒过谎吗?

九来说:报告首长,撒过经常撒。

袁岗又问:那为什么这次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九来说:回首长的话,我是第1次在这么大的官儿面前撒谎。而且我提前知道了,首长叫我们来的目的我十分紧张,因为这次是改变我一生的机会。刚才反映这样剧烈有伪装的成分,这样做是扮猪吃老虎,两边我都不得罪。

九来这样回答,我有点儿吃惊,没想到这小子粗犷的外表背后还有这样心思缜密的心机,袁岗这次更是笑出了声,说:有点儿意思,伪装也是我们要练习的科目,你再像刚才那样,再伪装一次。

九来回答了一声是,然后就像刚才一样,变得脸红脖子粗,吭哧瘪肚地对袁岗说:首长,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袁岗连忙频繁摆手示意他可以了,说:人才呀,伪装是将来我们要训练的一个科目之一,看来你小子不用训练就已经达标了。

袁岗瞅着他们三个人严肃地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找你们的原因,那就好办了,你们跟着我肯定要遭受非人类的训练,你们都能接受吗?当然你们得到的肯定是加倍的。

能接受,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袁岗说:那行,不过我得再测测你们的现场应变能力和逻辑分析能力。一分钟之内你们三个一起说出砖头的10种以上的用途。

我勒个去,这是个什么问题?我在边上为三个人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也在脑袋里飞快地搜索砖头的10种用途。

他们三个人显然没有想到袁岗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冯绍波首先说:把砖头当成一个支点,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能翘起地球。

哎呀,我去,我在边上,差一点就拍手叫好,这个回答太经典了,简直是教科书版的。

翟继强说:可以把砖头当做一块垫脚石,踩着砖头儿可以看得更远,可以够到更高的东西。

真想飙一句脏话,都吃了伟哥啊你们。

九来说:曹冲称象的时候用的是石头,如果当时用砖头儿,只要称出一块砖头的重量,然后查出一共有多少块,就能求出总共砖头的重量,也就是能求出大象的重量,所以用砖头能节省很多时间。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之前就知道要回答这样的问题,提前准备过,怎么会个个都回答的这么经典。

冯绍波和翟继强的表现,虽然有点惊艳到我,但我勉强还可以接受。

可九来的表现让我自己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这还是那个曾经抢过我钱的街头混混么。那个连饭堂小广播都写不出来的人,那个从自己少的可怜的津贴里硬生生的省出几十块钱,买方便面和火腿肠给我,好话说尽求着我,让我帮这些饭堂小广播的人吗?

就这样我一直在边上站着听他们三个人,每人说了三个。我被惊的下巴掉了一地。

袁岗示意他们停下,袁岗把脸扭向我,对我说:你也说三个让我听听。

是!我开始大声的回答:放到墙上是一种奉献,扔在道儿上是一块绊脚石。在好人手里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一件防卫的好武器,在坏人手里在犯罪的时候,是一件犯罪凶器。把砖头弄成小块儿给乌鸦,乌鸦可以扔在瓶子里喝到瓶子里的水,把砖头给首长,您可以把它转换成一个问题来考你手下的兵。

袁岗见我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用手制止我,示意我不用再往下说了。他说:我还是战士那会儿要代表国家去参加爱尔纳侦察兵比武,总参的首长接见我们的时候,就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

当时我们也是有4个人,我们当时的回答可没有你们现在这么精彩。你们三个人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做好准备跟着我一起流血流汗了吗?

冯绍波和翟继强相继表了态。

轮到九来他说:报告首长,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我深知一个道理,女人要贞洁,奴才要忠心。我老大让我跟在文书身边。那我就要听老大的话,缩小与文书的差距,我不怕流血流汗。

你老大是谁?袁岗问。

是楚天,九来仰起脖说。

你认识楚天,他还是你的大哥?袁岗有些惊的,一边说话,一边向我同安询问的目光。

我马上说:是的他的确是楚天的小弟,也是因为楚天的叮嘱,他才来当兵的。

你们三个人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跟团长打声招呼,直接把调令带回来,袁岗从床上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开门而出。

袁岗离开后我们4个人放松了很多,我就上前去照着里九来的胸口就是一拳,说:好小子,之前跟我在一起,你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副师长和楚天有关系的。

九来用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用右手的食指,指着里屋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说:我进屋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遍房间,我认出了那张相框里的照片儿,其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副师长,一个是天哥。

冯绍波和翟继强一左一右揪着我的肩膀,逼问我,楚天是谁?非说我不够意思,有好多秘密瞒着他们。

我是百口难辩,怎么也解释不清楚,承诺他俩说是以后有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仔仔细细的告诉他们。我也想好了,捡一些能说的告诉他俩,否则噎着藏着的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

我们也没坐下,除节假日,平时部队是不让坐在床上的,一直在屋里站着聊天,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屋里的电话机响起,我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电话是袁岗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让他们三个人回到连队收拾自己的东西,让我也收拾,把我自己和他的东西都装好。

当兵的东西都很简单,一说到收拾东西就是收拾自己的内务。

袁岗在电话里说,他已经和团长打过招呼,团长已经把调令准备好,营部和连队都已经接到通知,已经同意放人,让他们三个回连队收拾好东西。在中午开饭之前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到寝室等他,他会带我们离开。

我本来想问问他说带我们离开去什么地?但是袁岗没给我这个机会,他把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把袁岗在电话里的意思转达给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人同时向我投来询问的表情,意思是问我离开是去哪儿?我摊开双手表示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离开之后,我开始从床底下掏出背囊,收拾内务。

我把行李,衣服,针线包,水壶,脸盆,毛巾,牙缸等等都打入背囊。部队之所以有战斗力,是所有的东西都有一整套完整的并且成熟的方案,吃喝拉撒睡,一大堆东西按着先后顺序打成一个背囊就能装下。

我一个人打包两个人的内务,他们三个人返回来的时候,我也正好装完。

窗户外面的涌路上响起几声汽车喇叭的催促声,袁岗在朝我们招手,他让我们带上东西过去。

那是一辆罩着伪装网涂着迷彩颜色的越野吉普车,袁岗自己驾着车,鼻梁上多了一副墨镜。

把5个背囊并排摆在越野车的最后边,我开门上了副驾驶,他们三个并排坐在后排座上。

越野车驶出营门口的时候,站岗的哨兵向我们敬礼。

袁岗驾驶着吉普车一直向靶场方向开。这还是我第1次坐敞篷车,两边的景色飞快地向后退去,吉普车穿过靶场,一直驶进山道,通往民进山的山道,我刚刚跑过这条路。

他们三个坐在后排都不敢说话,我坐在副驾驶为了调解一下气氛,我问袁岗:首长,您这是要带我们先去拜佛吗?

袁岗一边开着车一边说:怎么?你喜欢拜佛?放心,我以后肯定天天满足你们,每天早上都带着你们去烧头炷香。不过现在还不行,我得先找个能让咱们落脚的地方。

我说:可是首长这里头也没有部队呀,去哪儿找给我们落脚的地方,我俩不是刚刚跑过这条路线吗?这条路上就有一个砖厂,是监狱管理局的,平时干活的都是犯人,还有一座警犬基地。山顶上有一座庙,这三处地方,不知道首长相中哪个地方了?

我觉得警犬基地不错,我们就去警犬基地和人家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给我们腾出一间房子,大不了帮他们干点儿活儿。袁岗说话期间,车子已经停在警犬基地的大门口。

一位穿着迷彩服的人,已经站在大门口迎接,他肩上的军衔儿是红色的,跟我们的不一样。袁岗开着吉普车直接朝那个人撞过去,那个人赶紧躲在大门柱子里边儿。笑着翘着脚大骂袁岗。

怎么看都像很熟的感觉,这也不像过来和人家商量,让人家给腾出一间屋子。

车子停稳后,袁岗跳下车,大步朝那个人走过去,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朝大院正南方的1排2层楼走去。他俩一起走进那排2层小楼最中间的那个门。

这也不像是过来和人家商量啊,我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冯绍波说:这种鬼话你也信,做好心理准备,他会往死里玩儿我们,准备掉几层皮吧,我们4个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吉普车边上等着。

过了10多分钟,袁岗从中间的那个门出来,一边朝我们招手,喊我们拿东西跟着他,一边用手指着西边儿。

我们赶紧从车上取下背囊,一路小跑追上他,他从我手里接过他自己的背囊。他领着我们进了那排2层小楼最西边的那个门。

那是一扇标准的包着白色雪花铁的门,门上有铆钉。这种门在农村很常见,在没进入那扇门之前,袁岗停住对我们4人说。

我刚刚跟人家好说歹说和人家商量,人家才答应借给我们这一个房间临时落脚,这个房间是他们训练特警的时候给特警住的。

你们几个也知道我们现在除了一膀子力气,别的什么都没有。

值得庆幸的是刚才聊天的时候,我知道他们要修建一座射击训练场,所以答应他们,我们帮忙搞定修建射击训练场的所有砖头儿。刚刚开车来的时候,你们也都看见了,那座砖厂,那座砖窑是他们兄弟单位的,她们答应帮忙协调,把那个砖窑借给我们用两次。

烧两窑砖就够建射击训练场的,他们提出要一窑半的整砖,剩下半窑砖要半块的,说是到时候方便瓦工师傅干活儿,我也就答应了,反正你们之前都练过,我寻思,你们到时候就两人一组,互相拿砖头往对方脑袋上削就行。放心吧,兄弟们,我们不吃亏,到时候我们也得练习射击。

我的个老天爷呀,4个人烧两窑砖还要半窑半块儿的,到时候两个人一组拿着砖头往对方脑袋上削,他说的轻松,我怎么听得这么慎得慌。

袁岗忽然转过身,严肃地对我们说:同志们,我们和警察虽然都属于国家的武装力量,但是我们的责任确是不同,一个攘外一个安内,在兄弟单位面前千万不能掉链子,有没有信心?

我们大声的异口同声地回答有,但是我总感觉袁岗严肃的表情下面隐藏着卑鄙。

他继续说:那好,我们现在进屋,你们把东西放好,马上出来,开始干活。

袁岗打开房门,我们4人进入屋内,从外观根本看不出这间屋子的特别之处,进入屋内,这根本就不是2层楼。

进入屋子内部1层和2层中间根本就没有楼板隔开,是一个空桶子房间。

更夸张的是房间内部一共有5张床,一张床在地面上是一张大床。其余4张床都吊在棚顶,分东南西北4个方向。每张床离地有好几米高,床没有腿儿,4个角之间用铁链吊在棚顶,看上去固定的倒很牢固。

每张床的边上从棚顶到地面垂下来一根铁链。这根铁链是什么意思?我们4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大概都明白了,每天要想上床得攀着这根铁链爬上去。

袁岗把背着的东西扔在摆放在地面上的那张床上一下弹的好高,那是一张气垫床。气垫床的四角有4根伸出来的扶手,就跟古代抬的轿子一样。

袁岗一下子把自己扔在气垫床上,然后乐呵呵的说:哎呀,这个设计好,以后每天早上我要是想去山顶的庙里上头香,你们4个就抬着我上去,警察兄弟真贴心。

袁岗看见我们4个还站在原地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床啊。这可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别辜负了人家,赶紧把东西放上去,我们好去砖窑干活,之前你们都练过攀爬吧。

4张床都是吊床,也不用抢,都一样。我们各自走到一张床下,抓住铁链就开始向上爬。

在高空整理内务,吊床晃动的特别厉害。袁岗在下边儿一个劲儿的催促。

把背囊打开,把里边的东西都掏出来。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儿,在袁岗的催促下,我们4个人要顺着铁链爬下来。

那座砖窑是用石头砌的,小时候在8组的时候,三组有一座砖厂,那座砖厂很平整的堆放着,没有烧制着砖坯子和烧好的红砖,我们一群孩子经常在那儿玩儿捉迷藏。

虽然是个外行人,但是拿这座砖厂和三组的那座砖厂相比,这座砖厂活干的比较立整。没烧的砖坯子和烧好的红砖都堆放得整整齐齐,用石头砌成的砖窑,从外观看上去整整齐齐,每一块石头都经过打磨。

我内心不禁感叹,看来监狱干活儿的标准也是相当的高,和部队没有什么区别,之前倒是听别人说过,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军营和监狱是最锻炼人的地方。我想起了老胖,蹲了4年监狱,居然学会了酿酒,做酱油,做醋的手艺。

能烧制红砖的土必须是粘土,要把粘土先做成砖坯,那种粘土非常粘,一铁锹下去只能挖起来薄薄一层,费了牛劲了。

给我们准备的工具都是上锈的掉齿的很多年没用过的破工具,都是些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老古董。

用这样的工具烧制两窑砖出来,不得干到猴年马月。

冯绍波的兵龄比我们几个要长,用他的话说这活儿比他们光缆施工都累。

两头见不到太阳,早上天不亮的时候我们几个就起床去干活,晚上天黑的看不清的时候才回去。

这一天就早中晚三顿饭能休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每天都累得拉了跨,连爬铁链儿上床的力气都没有。

袁岗每天一只手拎着一瓶矿泉水,一只手把玩着两个核桃,找一个离我们最近的背阴的地方,一边监视着我们干活一边嘴还不老实,用他的话说那两个核桃已经把玩了很多年,他说那叫文玩。

九来说这样的破核桃老家的山里面有的是,袁岗说他不识货。袁岗跟我们在一起倒是没有一点首长的架子,他把我们几个当不当兄弟我们不知道,反正是我们几个对他那是毕恭毕敬,他就算是放个屁,我们都害怕他绷到自己的脚后跟。

不就是累点儿嘛,都是穷苦出身,这点儿的罪倒是遭得起。好几个晚上,袁岗都失眠,非让我们几个抬着他,去熟悉警犬基地周边的环境。

好几次翟继强都对他说:首长不用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要整我们,您就直说,这点儿强度才哪到哪?您用的这点儿花招都不如我们新兵时候冯绍波班长用的。

于是接下来的好几天,冯绍波都是一边干活一边跟坐在他身边的袁岗,探讨怎样整人。

之后你就能看到有4个人从警犬基地到砖厂,他们是蹲着走路,蹲着上工蹲着下工蹲着去食堂吃饭。

冯绍波告诉袁岗,一个人最顽强的是意志,要想摧垮一个人,就要先摧垮他的意志。

经过冯绍波的传授,袁岗再指挥我们的时候用的全是牲口用语,翟继强还用绳子给他做了一只鞭子。

砖坯子做好后要装进砖窑里,把所有的砖窑口全都封住,然后用炭火烧,要在900度的高温下烧至三天,然后有专门的大师傅根据砖窑的烟囱里冒出来的烟判断这砖是否烧制合格?

大师傅说砖烧合格之后再把砖窑之前封死的口儿打开,我们再把砖从砖窑里运出来,张其地马放在砖厂的空地上,刚刚烧好的砖,还有一些烫手。一窑砖全都搬出来,手指磨的全是血,先是血泡,血泡在磨破之后再和专接触,那真是专心的疼。

把砖从砖窑里全都搬运到空地上,整齐的码放在一起。从砖厂步行1公里,有一座人工水库是我们市主要的水源。

袁岗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根扁担,两个水桶,让我们步行去水库挑水,每次挑两桶,然后把水浇在刚刚从砖窑里搬运出来的红砖上。

用水把摆放在一起的红砖全都浇一遍之后。再把红砖搬运到警犬基地院内指定的位置。

我的个老天爷呀,尽管我们4个人现在用的是同一种袁岗教给我们的呼吸方法和移动步法,即便是这样,也把我们累的半死。让我们比较欣慰的是,我们的伙食是真好,标准非常高,而且有专门儿的营养管理师,专门为我们制定每天的伙食标准,确保我们身体的营养能跟得上。

这几天我们一边干活,我也一边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冯绍波和翟继强。当然我说的都是九来知道的。

用袁岗的话说,只有在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的时候,才能最快的练习好他教给我们的呼吸方法和移动步伐。

第2窑砖烧制好,我们把砖摆放在空地上。用水浇了一遍之后,已经把一半儿的砖运到警犬基地院内,正好天黑的已经看不见人影,我们蹲着走回警犬基地。

睡觉之前袁岗告诉我们,明天一早开始用头开砖头。

第2天一大早,我们抬着袁岗,袁岗站在他的床上,一手挥着鞭子,嘴里喊着架架,他喊的老带劲儿了,好像特别享受这种车夫的感觉。

我们已经不是第1次这样抬着他上民进山顶上的那座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佛教徒,反正他是有模有样的烧香鞠躬,嘴中还念念有词。

用一句东北骂人的话说,我们4个人抬着他累得跟个瘪犊子似的。知道的人,我们这是接受训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这是变态呢。我们得有多严重的受虐倾向,才愿意为他这么整,抬着他腿往前迈,上身却不能动,这样他站在上边儿才不会摔倒。

等着袁岗烧完头炷香,我们抬着他返回警犬基地,路过砖厂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干活,是劳改队的犯人。劳改队的犯人看着我们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4个人抬着一张床,床上站着一个人挥舞着鞭子,嘴里还喊着架架,这是把人当牲口吗?

第84章打抱不平

回到基地吃完饭,我们蹲着排成一队往砖厂走,袁岗拿着鞭子在后面赶着,我们纯粹像一群被人放养的鸭子。

正在干活的劳改犯人,看着我们个个面露喜色,指指点点。

到了我们码放砖头的地方,和劳改犯人距离不远,说话都能听着。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袁岗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整砖拍在冯绍波的脑门上。先是听见周围的劳改犯人发出一阵惊呼,然后是热烈的掌声。还有人打着流氓口哨。

行了,你们自己分组,两个人一组相互你一下,我一下把这堆砖全都打碎。袁岗说完拎着鞭子,找地方凉快去了。

我和冯绍波一组,想一想这恐怖的一幕,无论是让谁看到,谁都会觉得诡异到毛骨悚然。

两个人躲都不躲,还有说有笑相互的你一下我一下好像很享受的,拿砖头往对方的脑袋上招呼,边儿上那么多剃着光头,穿着囚服的犯人,嗷嗷直叫。

劳改犯还有休息的时候,而我们没有,我们就那样盘着腿儿面对面地坐着,拿砖头往对方脑袋上砸,根本也不用休息。

他们休息的时候就围成一个圈儿,把我们围在中间,一边叫好一边看热闹,那些管教就一起围着袁岗。

有话多的老改犯就跟我们聊天儿:大兄弟们,你们这是干啥呀?让人家拿鞭子把你们当牲口赶,当鸭子放,然后又这样用砖相互拍脑袋看着都疼。你说说你们这是练什么功呢?真要是上战场,你们不是有枪吗?我们感觉你们当兵的还不赶上我们蹲监狱的,你们也就伙食可能比我们好点,然后说出去好听一点。

哎哟,我去,我们只能相视苦笑,居然能被这帮家伙嘲笑了。

警犬基地大院里的射击训练场开始建设,咱也不知道是巧合呀,还是故意的,反正是拉建材的卡车只要开到靶场附近,不是没油就是抛锚,要不就是车胎瘪了。

建设射击训练场用的砂石水泥木料都是我们4个人用肩膀扛上去的。

三个月过后,袁岗告诉我们,第一阶段的训练已经结束。这时候我们都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肩膀,手肘,脚底板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我们的反射弧开始变得迟钝麻木,皮肤变得不像以前那样敏感,碰坏点皮儿,出点儿血,割个口子,都没有疼痛感。

就连最敏感的眼睛,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迎着大风站着,大风裹挟着沙子打在脸上就像刀子割肉一样。即便是这样,我们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们的训练安排和以前有了变化,早晚还是一成不变的体能训练,早上我们还是抬着袁岗去民进山顶烧头炷香,下午的体能训练变成袁岗坐在吉普车上控制方向,我们4个人在前面拉纤,中午的时候要到水库深水区一个小时不能上岸。

白天的其他时间增加了文化课学习,当然学习的不是数理化知识,而是跟踪伪装侦察等军事科目。袁岗说等射击训练场建造完毕之后,会增加射击训练,会让我们熟练掌握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性能及使用。

人的理想是会随着周围的环境而改变,我们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有了高的信仰和追求,每天进行政治学习,充值政治信仰,因为我们知道再经过这样的系统训练,我们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兵王。

我们签了一份特殊的协议,我不知道协议的另一方是谁?对方很模糊,确切点说我分不清是国家还是人民,我把我自己无条件的给了对方,哪怕是有一天死了,我们都提前签署了器官与躯体的捐赠协议。

袁岗开车拉着我们4个人去了中华骨髓库,我们4人的骨髓都被抽取,放入中华骨髓库等待着配型成功。

要学的东西还真多,几天就要换一个新的科目,让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伪装,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还要化妆,而且已经穿惯了军装,冷不丁的让我穿那些社会小青年儿穿的潮服。穿在身上浑身都觉得别扭。教我们化妆的是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化妆师。

女化妆师在我们脸上鼓捣半天,最后一照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这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别扭,简直就是一张小白脸。

伪装科目完事之后直接是侦查科目。袁岗丢给我们一份本市的地图,让我们伪装成社会闲散小青年儿,到市内,三天之内把所有带有诺亚方舟标识的招牌在地图上标记出来。

我知道袁岗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有目的的,他也是为了完成军首长交给他的任务。

除冯绍波之外,我们三个人都是新兵,从来到这座城市就一直待在军营里接受训练,还从来没上过街。

袁岗开车把我们送到最近的公交站,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们,三天之后的下午6点之前必须返回基地。

穿着修身的衬衫和体型裤,尖头的皮鞋。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公交车越往市内开,车窗外高楼越多越繁华,在终点站我们4个人下车,大道上车和人都太多了。

我还是第1次到这种繁华的城市,感觉到眼睛不够用,目光放到哪儿都不对。

冯绍波走在最前面,我们三个人不自觉的就跟在他后面排成一队。

被冯绍波发现后要求我们走路随便点儿看一看别人是怎样走的跟别人学。

看周围的其他人,不乏卖的那么懒散,跟着他们学了一会儿,我们都不会走了,翟继强说这叫邯郸学步。

我之前听袁岗说过,军首长带着家人去过一个叫诺亚方舟的洗浴中心,我把这事儿告诉冯绍波,冯绍波就向其他路人打听诺亚方舟洗浴中心。

路人给我们指明方向之后,我们4个人加快脚步,向诺亚方舟洗浴中心走去。

诺亚方舟洗浴中心的大楼,那叫一个气派,门口的正上方镶着一块儿椭圆形的彩色显示屏,显示屏上播放着欧美名模正在走秀。

门口台阶两边摆放着两尊石头雕的大象,石头雕刻的大象鼻子朝下做吸水状。诺亚方舟正前方是一个圆形的转盘。我之前跟着王大爷学习过风水,环岛上的车流是流动的水,所以洗浴中心的门口两旁没有摆石狮子,而是摆着两尊大象,大象吸水预示着聚财。

台阶的表面都铺着黑色带金星的大理石,走上台阶,进入洗浴中心的大门之前是一片很大的平台。

我们一大早就从基地出来,现在时间还很早,洗浴中心的平台上有一群人在开早会,一群人有男有女站成好几排,有一个人在前边儿训话。

我们就要从洗浴中心的大门口经过,冯绍波嘴里念叨着洗浴中心的门牌号,他是想把地址记住,一会儿好在地图上标注。

就要从洗浴中心门口经过的时候,平台上开会的人忽然声音提高。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扭头看了一眼,我有些惊讶,这个人我还真认识,他是宋长全,是8组宋老师的弟弟,自从上次和我弟弟动手打完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和花斑豹一起离开的。

我正好经过洗浴中心的门口,另一个石象正好挡在我俩之间,他没有看到我。

他怎么会在这儿呢?他在这那花斑豹是不是也在这儿?之前军首长怀疑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董天力和境外人员有勾结,花斑豹是德国雇佣兵红灯组织的4号人物。

宋长全在给这些人训话,那说明宋长全是个领导,难不成上次为难军首长的那个洗浴中心的经理就是宋长全。

等见到袁岗的时候,我得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之前还没跟他提起过我弄瞎花斑豹一只眼睛的事。

一直往前走,找了一个平台,冯绍波把地图展开平铺在平台上,用笔在上面对应的位置标出诺亚方舟洗浴中心。

冯绍波问我们三个有什么建议?我说:咱们4个人得分开找,要不然三天很难完成任务,4个人一起行动,太浪费工。

把地图平均分成4份,每人拿一份,然后按照自己分得地图的区域去寻找,三天之后12点之前还在这里会合,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买一份新地图,然后标注出所有诺亚方舟的位置,回去交差。

大家一致同意我的观点,于是冯绍波把地图对折,然后再对折,按照对折的痕迹把地图分开,每人分得一份儿,我们大家在此分开。

一个人拿着地图矗立在林立的高楼之间,车水马龙的繁华马路之上。

我在想刚才看过的地图,这座城市东南方向的每一条街道。

我要找出一条合理的路线,既节省时间又不会放过每一条街道。

我在思索刚才看过的地图,每条街道的规律,南北称之为街,东西称之为路。

我通过过街天桥来到马路对面,在一个摊位前买了一瓶矿泉水,我把地图折起来揣进兜里,双手把玩儿着矿泉水瓶悠哉悠哉的。沿着我规划好的路线一边打听,一边往前走。

经过一个公交站点的时候,公交站点的站牌下正有两伙人在吵架。

吵架的是一对儿母子和一群年轻人。

那群年轻人有男有女正要打那个孩子,那个母亲哭着给那群年轻人赔不是。

那群年轻人里有一个男子面目狰狞,不依不饶的去撕扯那个孩子。嘴里还在骂骂叨叨地说:有自闭症怎么了?有自闭症就能随便摸人吗?

被撕扯的那个孩子10多岁的样子一直在哭,显然是被吓坏了。

也许是对弱者的同情,我有点替那对母子担心,怕那个孩子会吃亏,所以我并没有躲避,我还是沿着原来的路线继续向前走,就这样我离他们越来越近。

听他们理论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个孩子有自闭症,那个母亲带着孩子正好要在这个公交站点坐车,恰巧与这群年轻人相遇,有自闭症的孩子,生活不能自理,而且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

那个孩子在等车的时候,摸了那群年轻人里的一个女孩子。

我离他们越来越近,心里也在纳闷,也不知道这孩子,摸了人家什么地方,让人家这么生气。

一个母亲有一个这样的孩子,是够让人操心的了。

那个年轻的面目狰狞的男子抡圆巴掌就朝那个男孩子打去,看到这个男人的举动,我顿时心里一惊,因为我看到他打出的这一巴掌,力量是从腰中发出的。

我第一时间做出的判断就是这家伙练过。一个练过功夫的人,一巴掌打在这个孩子的脸上,非得伤到这个孩子不可,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有病。

开始我觉得是这个孩子先摸了人家女孩子,人家生气有情可原。

出手推嚷这个孩子几下,哪怕是打一巴掌都说得过去,毕竟这个孩子有错在先,也不知道他摸了人家什么地方。

可是你下这么重的手,那是奔着伤人去的。

我挥起手中的矿泉水瓶,对准那个年轻人的脑袋扔了出去。

这一下打的那个结实,差一点儿把他打了一个跟头。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也包括我,我情急之下扔出去的矿泉水瓶,没想到用的力度这么大,我以为他练过功夫,但没想到他这么不扛打,这一下就差点把他打一个跟头。

所有人把目光一下子投到了我的身上,弄得我手脚放在哪儿都觉得不合适。

我挠挠头,然后摊开双手,做出一副很尴尬的表情。那群年轻人谩骂着就朝我冲了过来,那个被我拿矿泉水瓶砸过的男人冲到我面前就是一记鞭腿直接踢向我的脑袋。

我没有躲避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用小臂直接挡下了他这一腿,自己先动的手有错在先,所以根本没打算还手,打算让对方出出气。

被我挡下这一记鞭腿之后,这只收回去的腿刚刚着地,他的另一只腿直接使出一招撩阴腿,直接踢我的裆部,我心说这哥们儿下手还真黑。

我赶紧弯曲一条腿挡住他这只踢过来的腿,我俩的小腿正面骨相撞,我没用一点力,只是把腿挡在那,护住自己的要害,我挡住了他这一下,他停止了进攻。

他刚才踢出的这一腿力度太大,与我的小腿相撞之后明显吃痛。这条腿收回去之后,一直悬着,没敢着地,而在不停的抖动。

他身后的一个小子冲上来一边骂,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朝着我的面门就刺了过来,我侧身躲过这一刀用手叼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出去好几米,刀子掉落在旁边儿。

这也太生性了,一言不合就动刀,出门还带刀子,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其余人一哄而上,就把我围在了中间,我的血性也被激起来了,一路升级到现在还没和外人动过手,刚刚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做出让步,又是踢头,又是踢裆,又是动刀子,下手也太狠了点儿。

我拉开架势,准备动手。这时候那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哭着跑到我面前,用身体护着我,一边大声的喊,不要伤害我哥哥。

我一把把那个孩子揽在怀里,我有些感动,一个患有自闭症的人,却能在我被这么多人围攻的情况下,主动护在我的前面。

那个孩子的妈妈此时也跑到我们两个人的前面,哀求着围着我的那群人,求他们不要动手,一个劲的给他们道歉,说是孩子有自闭症不懂事儿。

近距离能看清楚那位妈妈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只是现在头发斑白,也没有化妆。但是看上去绝对应该是一位慈祥的好母亲。

那群年轻人里的一个长相清秀,身材娇小,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站了出来。她对那群围着我的年轻人说:你们不要再动手了,都跟你们说了,没事儿。他只是一个孩子,也没对我做什么,只是用手碰了我一下。

我心里明白了,这个女孩子就是刚刚被那个孩子摸了一下的人

那个白衣女孩儿继续说: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就算你们人多,而且还把人家围着,你们也打不过人家。人家之前都没还手,你们就受伤了,两个人。

我有些惊讶,惊讶这个女孩子触变不惊。

顺坡下驴,我赶紧对那个女孩子说,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他患有自闭症,他刚才对你作出的不礼貌行为我向您道歉。

我主动道歉,想化解眼前的这场矛盾,并不是我害怕这几个围着我的年轻人,说句实话,我真想好好的跟他们打一架,拿他们几个练练手,看看我到底有多大本事,但是我感觉这几个人应该不够我打,我怕失手伤到他们。

之前袁岗说过,我们练就一身本事是为了保家卫国,有的是地方供我们动武乃至于拼命。

那个白衣女孩子冲我笑了笑说:没事儿的,你弟弟刚才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只是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我都没来得及制止。

你的身手不错,我还要谢谢你,手下留情没有对他们几个下重手。

那位妈妈感激涕零,保证自己以后会好好约束自己的儿子,夸那个女孩子菩萨心肠。

围着我的那群人只是碍于面子,同伙受辱,不得不拿出一个姿态,听我们这么说,自然而然的也就算了。

他们一伙人离开了,这个女孩子的确不错,很有教养,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一群年轻人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变成怎么样,但愿这个女孩子可别跟他们学坏了,我心里想。

那群年轻人走后,那个有自闭症的孩子还抱着我,那位妈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我做出了最大的感激。看着她那样,我有些于心不忍,如果不是我一直拦着,她可能都会给我跪下。

我能理解又有哪一位母亲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打?

阿姨,你不用这样,但凡有点血性的年轻人看到这事都会管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我问。我这样说真的不是敷衍,今天这件事也就是让我碰到,如果让翟继强或者九来碰到,那几个年轻人都得躺下。

我们要去医院,那位妈妈眼泪好像流得更多了,她一边低头檫去眼泪一边说。

妈妈,我想让哥哥陪我一起去医院,要不然我害怕,那个孩子说,说话的同时抱的我更紧了。

聪聪听话,快点放开哥哥,那位妈妈去拉这个孩子。

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小名叫聪聪,这个名字里包含了多少父母的期待。

聪聪一直紧抱着我不松手,我脑子里开始搜索着刚才分到我手里的那块地图。地图上有一个建筑上边儿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有黑色的小字写着第一人民医院。

我又看了一眼,距离我六七米的公交站牌,上面写着:下一站人民医院。

阿姨,你们是要去人民医院吗?我问。

阿姨说:是的,我们就是要去人民医院,其实只有一站地,平时去都是走着去的,今天孩子非要坐公交车,就遇到刚才的事儿了。

如果是去人民医院的话,那我就陪你们一起去吧,反正也不远,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的,我说。

我心里想去一趟医院也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反正当时从基地出来的时候,袁岗也没规定说不让打车,出租车司机肯定知道哪里有诺亚方舟,我兜里虽然钱不多,但是打个车还是能打起的。

阿姨听到我这样说,赶紧说不用,并且表示哪能这样麻烦我,说着话就用力的去拉聪聪。

可是聪聪一句话也不说,抱得我更紧了,任凭他妈妈怎样拉,就是不松手。

我低头对聪聪说:聪聪听话,先把手松开,哥哥陪你一起去医院。

就一站地的距离,我们不坐公交车直接走过去好不好?

聪聪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抱着我的手。

我们一起朝着人民医院走去。

一路上我拉着聪聪的手,他很安静,一句话都不说,他仿佛是一个来自外星球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聪聪的妈妈大名叫毛亚。

我告诉毛阿姨,自己的名字叫金钟。

我以为她们去人民医院是去给聪聪看病。

到了医院进了电梯,毛阿姨按下电梯的按键。

刚才刚进医院1楼大厅的时候有一块导诊牌。

长期训练的结果,只看了一眼我就记下了那上边的内容。

毛阿姨按下电梯按键的这一层是血液科。

第85章勾结境外

出了电梯之后,毛阿姨在前面走,我领着聪聪在后边儿跟着。

她们母子对这里很熟悉,跟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全都认识。

毛阿姨在前面走,跟她碰面的每一位医护人员打招呼,好多人经过我和聪聪的时候,全都用手去抚摸聪聪的脸颊。

我以为她们母子来医院是为了给聪聪看病,但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血液科。

毛阿姨敲门进了一个房间,我和聪聪在门外等着。

毛阿姨出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位医生。

那位医生看到聪聪之后很热情的抚摸聪聪的脸颊,夸赞聪聪勇敢懂事。

我有些纳闷,我猜想聪聪还有其他的血液病,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医生牵着聪聪的手把聪聪领走,聪聪回头看着我怯生生的有些害怕,我和毛阿姨一起为聪聪竖起一根大拇指。

医院的走廊里就剩下我和毛阿姨。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毛阿姨,医生要带聪聪去哪里?

毛阿姨表情有些落寞地说:医生要带聪聪去体检,去抽血化验。

聪聪的爸爸得了白血病,要做异体造血干细胞移植。

之前聪聪的体质太弱,而且消瘦,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做体育锻炼和增肥。

这次带他来医院就是检查一下,看能不能达到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指标。

毛阿姨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掉眼泪。

看着她斑白的头发,我很难想象,一个女人是怎样承受住的这一切。

此时我感觉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她都无济于事。

医生和聪聪体检完出来的时候。

医生叮嘱毛阿姨,要让聪聪尽快地增加体重。

理由是聪聪的,爸爸病情越来越严重,不能再耽搁,要马上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聪聪还是对我很依赖,用手抓着我的衣角不让我走。

我实在是不忍心让这对母子中的任何一人失望,我没有拒绝毛阿姨的邀请,邀请我去她家吃午饭。

毛阿姨家是标准的3室1厅的楼房,屋里的陈设很简朴适用。

室内打扫的窗明几亮井井有条。

毛阿姨给我倒了一杯水,便独自去厨房忙活。

聪聪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摆弄积木。

她家是3室1厅的房子,根据房间里的摆设我能分辨出聪聪自己住一间,毛阿姨和丈夫一间,还有一间房子,房门是开着的。

这间开着房门的屋子,墙上贴着很多海报,都是篮球明星,看上去很熟悉。

我读高中的时候,出租屋的室友老茂儿也喜欢这些。

这个房间住的应该是一个男孩儿,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

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是房间里多了一种冷沙沙的感觉。

我猜想这应该是毛阿姨的大儿子应该在外地上大学。看来这个男孩子跟老茂一样,平时爱好打篮球。

吃饭的时候聪聪和我们吃的不一样。他吃的很油腻,从表情上我能判断出他很不情愿。

毛阿姨给他吃这些是为了让他赶快增肥,能够达到指标去救爸爸。

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不哭不吵不闹。毛阿姨看向聪聪的目光,全都是不舍和怜爱。

吃饭的时候,毛阿姨单独空出一副碗筷儿。

吃完午饭聪聪回自己房间继续玩积木,我帮着毛阿姨收拾完桌子。毛阿姨今天很高兴,我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人到他们家做客的缘故。

人情冷暖啊,之前在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已经体验过了。

收拾完桌子,我和毛阿姨坐在沙发上聊天儿。

毛阿姨,你还有一个儿子是在上大学吗?我问。

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毛阿姨回答说。

我真想骂娘,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可是为什么不幸总是降临在同一个家庭。

毛阿姨说:我大儿子在上高二那年,去工人文化宫篮球馆打篮球,因为动作太大,和别人发生了口角。

那个人叫来个一帮人对我儿子施暴,我儿子身中数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我当时被通知去医院的时候,看见我儿子,他的两只手和身体就连着点儿皮,整个的都被砍刀砍断了。

本来孩子的爸爸还想为孩子讨回公道,一直收集证据,一直上告。

经过长时间的调查,我们才知道对方家庭背景太深厚,想要扳倒几乎是不可能。

后来对方找人逼着我们私了,我们本来是不同意的,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孩子的爸爸诊断出白血病。

我们家本来经营着一间酒吧,规模虽不算大,但是算得上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即便聪聪是个有缺陷的孩子。

现在什么都没了,我想过很多次死。

但是我又害怕,我害怕如果我死了,聪聪一个人怎么办?还在医院躺着的孩子爸爸怎么办?

毛阿姨在说这些的时候,就好像说别人家的事情。没夹带一点儿情绪。

我有些愕然,这都什么社会了?打篮球碰一下,就找人把人整死了。这得是多么霸道的人呢。怪不得聪聪一见到我就把我误认为是他的哥哥。

那施暴的那群人受到法律的严惩了吗?我问。

没有,那家人找人跟我提出私了,拿聪聪的安全威胁我,大儿子没了,老公又躺在医院,我不能再没有小儿子,毛阿姨说。

能想象得出一位母亲,这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做出这样的妥协,这得多么绝望。

毛阿姨,你能告诉我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背景?打死人不用偿命,皇帝犯法与庶民同罪。

叫人打死我儿子的那个孩子,他爸爸是我们市的人大代表,在我们市有很多家洗浴中心,很多家酒吧。

之前我们家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做过详细的调查,知道她们家的每一家店在什么地方。

他们家在外省还有很多生意,每年年底部队退伍的时候,他们家都会招聘大量的退伍兵。

对我儿子施暴的那些人就是退伍兵。

听到这儿,我气冲顶梁门,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上透明的玻璃水杯被我一巴掌震起老高。

毛阿姨,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董天力?我盯着毛阿姨问。

毛阿姨听见我提起董天力这三个字,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我,我知道从她的表情来判断,被我猜对了。

我接着说:毛阿姨,我不能跟你说的太详细,因为这涉及到保密。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后面有军方,我这次出来也是为了董天力,为了诺亚方舟。

我知道这些话说的虽然有点托大,但我是想重新给毛阿姨建立信心,让她相信我们的祖国,相信我国的法律。

我也相信,就凭董天力勾结境外雇佣兵红灯组织这一条。就够他死100回的。

搂草打兔子,为毛阿姨出口恶气捎带脚的事儿。再说就算没有毛阿姨这事儿,从李涛那方面论,我都不会放过董天力。

我拿起刚才被我震的老高的那只透明玻璃杯说:毛阿姨,我要是不能为您讨回公道,就如此杯,我手指用力,那只玻璃杯在我手中破碎。

毛阿姨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跪在我的面前。她一个劲儿的哭,声泪俱下,哭声中带着多年的委屈。

我用手去扶她,可是她跪在那儿说什么都不起来,就是一直在哭。

聪聪从里屋出来,看见妈妈在哭,伸手去扶妈妈,毛阿姨直接把聪聪也拽着跪倒在地上,跪在我的面前。

毛阿姨一直在地上跪着哭了很久,把这几年受到的委屈全都空了出去。

一个母亲失去儿子,那是切肤之痛。

毛阿姨哭了很久,终于忍住哭声,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孩子阿姨相信你,你看看阿姨能帮你做点什么?能帮上你什么忙?毛阿姨说。

我从兜里掏出那1/4张地图铺在茶几上,对毛阿姨说:你之前说你能记住所有关于诺亚方舟的店面的详细位置,你看看这张地图所包含的区域一共有多少家诺亚方舟你帮我标出来。

毛阿姨并没有在我拿出的那张地图上标注,而是转身回到卧室翻腾了一会儿。

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她把地图平铺在茶几上。

那是一整张本市地图,铺开的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的建筑物下边用小字写着诺亚方舟洗浴中心,诺亚方舟ktv,诺亚方舟酒吧等等。

你看这样的行不行?毛阿姨问我。

太行了,我说。

还有一件事,毛阿姨,你刚才说你家之前开过一个酒吧,我想问一下那家酒吧现在什么样儿还在营业吗?我接着问。

早就不营业了,自从孩子出事儿以后,我们想替孩子讨回公道,就总有人儿到我们经营的酒吧闹事儿。我们经不起折腾,也就关门了。离这不远,你要是感兴趣,我一会儿带你去看看,毛阿姨说。

行,那一会儿你带我过去看看,毛阿姨,我想把这间酒吧利用起来,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搬不倒董天力,我必须找几个帮手。

我找来的人得有一个落脚的地方,酒吧赚来的钱,也可以帮你解决给叔叔动手术的钱,我说。

听我这样说,毛阿姨又要跪下,这次被我拦住了。

她一再表示酒吧挣来的钱,她一分也不要,她打算把这个房子卖掉,给聪聪他爸动手术。

酒吧和毛阿姨家在同一条街上,相距不远,酒吧比我想象的要好,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金碧辉煌。

酒吧的外观装修的很古朴,门前是一排梧桐树。

酒吧屋内的面积很大,有舞池,屋里的设备都很齐全,比我印象里的酒吧装修的要豪华。

看完酒吧,我让毛阿姨和聪聪先在酒吧里等我,我一个人出去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我需要打几个电话。

酒吧里有电话,毛阿姨也有手机。我都拒绝了,毛阿姨的美意。

毛阿姨很善解人意,她知道我要打了电话,不想让她听到。所以也没再坚持。

我在酒吧附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先把电话打给袁岗。

电话接通后,我对着话筒说:首长是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袁刚语气中带着慵懒,不知道他是因为刚睡醒还是故意装的,他几乎是小声地嘟囔着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急,赶紧说,别耽误我睡觉。

我说:我敢确定诺亚方舟的老板董天力的确跟境外有勾结,他跟德国的红灯雇佣兵组织关系密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袁岗才说话,这次说话他严肃了许多,语气里不再有之前的那种慵懒。

袁岗说: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好多事情瞒着我,详细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红兵雇佣兵的?

我先解释说:我并不是有意瞒着您,和红灯雇佣兵之间的过节是在地方上的,如今到了部队,就没再想过和这事儿,还能有纠葛。

我在电话里把和红灯雇佣兵的遭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我说到意外的,把花斑豹的眼睛打瞎一只袁岗听着有些兴奋。

袁岗在电话里说花斑豹肯定是大意失荆州。

袁岗详细的又给我介绍了花斑豹这个人,从他的叙述当中,我知道那天我逃过一劫。

花斑豹的父亲有中国血统,所以花斑豹是个中国通。

几年前王辉在猎人学校的战友,审讯一些外国代码专家的时候知道一个秘密。

这些代码专家正在编写一些代码,可以颠覆美元的霸主地位。

当时在场审讯的也有美国军人。

这位在场的美国军人回到国家之后,凭借着知道的这个秘密。

得到了国家的重用,升职加薪,最后由他负责来阻止这场颠覆美元的危机。

随后的几年里,当时王辉在猎人学校的同期战友参加过审讯那些代码专家的人都相继的离奇死亡。

猎人学校的校长觉得事出有些蹊跷,就联系王辉,想让王辉借助手中的特权查一下。

经过调查,王辉得出一个结论,他的那些猎人学校的战友死亡都和德国的红灯雇佣兵有关,背后有美国人的支持。

王辉知道当时审讯那些代码专家的时候,自己也在现场,那么就可以推测出,自己也在暗杀的名单之内。

花斑豹就是来暗杀王辉的,只不过是他一直认为对王辉动手,因为王辉把当时审讯过的那些代码专家全都集中在中国,研究出了一种密钥。

本来花斑豹想坐享其成,坐收渔翁之利,等着这些代码专家有了研究成果再动手,杀人抢东西。

就在研究出密钥的那天晚上,花斑豹带人去杀人抢东西,没想到小七开直升机,带着那些代码专家和密钥逃出研发基地。

最后代码专家在飞机坠毁的最后时刻,把密钥扔下飞机至今都没有找到,而直升飞机坠毁在光益煤矿的煤堆上。

袁岗后面说的话,之前李涛都跟我说过。

电话里我又把认识毛阿姨的经过告诉了他。

并且附加上了我的想法。

袁岗在电话里听到我的想法之后。

同意了我的想法,表示我可以这样做。

他也表示董天力在当地经营了这么多年,光凭我们几个人肯定很难对付,必须要组建自己的团队。

袁岗说我可以不按照三天的规定返回警犬基地,并且说如果有需要可以让他们三个人跟我一样都不必返回基地。

同时也叮嘱这间酒吧营业之后,立刻带领他们三人返回基地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跟袁岗通完电话之后。

我要让李涛秉义小七儿过来帮我。

之前天哥有过话,想让秉义和小七儿跟着我。

我虽然还没有做好做老大的准备,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看好我。

我只是感觉酒吧生意正好适合他们三人,小七有过经营经验,秉义和李涛只要打下手就行。

我觉得这样一石三鸟,第一可以有一个根据地。

在这座城市里有我们一个落脚的地方,第二这样做可以帮助毛阿姨。这个女人挺可怜的,今天中午她跪在我面前,不停的哭泣,这个场面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三我必须弄死董天力,第一是为了李涛,第二为了毛阿姨,第三我不知道董天力勾结境外雇佣兵到底给国家造成了多大的危害?但是自身作为军人的那种使命。让我有一颗强烈的爱国心。

我先是拨通了楚天的电话。

第86章计划有变

我拨通了天哥的手机,电话没响几声,那头传来天哥温文尔雅的声音。

先是跟天哥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

他听说我现在跟袁岗在一起,正在接受训练。

为去参加爱尔纳国际侦察兵大比武做准备。

天哥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说看好我绝对能带领团队在比武中取得好成绩,为国争光。

天哥也一再表示,告诉我如果袁岗欺负我就跟他说,将来他见到袁岗好踢他屁股,为我出气。

我从天哥说话的口气当中知道他们也一定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和天哥寒暄过后,我表明此次给他打电话的用意。

天哥,听说我想让秉义和小七过来帮我很高兴,答应的特别痛快。并且表明会让他俩马上动身。

我又向天哥打听李涛的去向,天哥说李涛已经回到1号身边。

和天哥说完事情要挂电话的时候我沉默了几秒。

我想让天哥帮我打听一下我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跟我联系?

但是我没有说出口,我害怕天哥会为难,因为之前他亲口跟我说过组织不允许。

天哥在电话里听出了我的为难,主动问我是不是想打听爸爸的事儿?

我听到天哥主动提起,马上回答说是。

天哥说:放心吧!毕,你爸爸现在的确是惹了些麻烦。

上个月我去看王辉,听他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是他出头帮的忙。

你就安心的在部队好好的接受训练。

我把毛阿姨的手机号告诉天哥之后,我们结束了通话。

我先是立在电话机边上想了一会儿。

我在想天哥刚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他说爸爸的确是惹了些麻烦。

他用的惹和些这两个字。

惹祸的惹是主动的意思,些是复数。

自从认识楚天之后,感觉他这个人就是一个邻家大哥,温文尔雅。

不管是办事还是说话,给人的感觉都是这个人把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他刚才在电话里用的字眼儿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次货端是爸爸主动惹起的,而且惹的祸还不小。

爸爸和王辉都在光益煤矿,肯定是王辉先听说了这件事。

按照正常的逻辑是王辉如果想办事儿,通过楚天让楚天去办。

可是这次爸爸的事,王辉没有通过楚天自己直接出头帮忙办的。

我的个老天爷呀,我不敢再往下想。

爸爸这次是得惹了多大的祸呀?

跟李涛联系上之后,他异常兴奋埋怨我这么长时间都不跟他联系。

李涛在电话里说我当兵走之后,他就离开了我们县,回到了1号身边。

前段时间又刚刚被1号派出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刚刚交完差正在休假,李涛表示和1号打声招呼之后就往我这边赶。

打完电话我又回到酒吧和毛阿姨一起回到她家。

当天晚上我就在毛阿姨家过的夜,睡的就是她大儿子的房间。

坐在床上看着墙上贴着的海报,恍如昨夜。

老茂儿二曹狮王泥鳅,冷伟大葱肥犬,吴霞黄蓉李萌喜鹊。

还有好多我知道名字并且认识,但是没有深交的人。

已经太久没有吴霞的消息了,自从我告别学生时代,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她在给我写的最后一封信里说她们学校要搬到新校区,让我不要再往老地址邮寄信件。

在给我的最后一封信里,说让我去省会城市打工,在那儿找份工作等着她毕业,她毕业之后会去那座城市当护士。

然后我们一起攒钱买房子结婚。

我一个人在卧室里做了几组体能训练,主要以高抬腿和倒立俯卧撑为主。

自从学会袁岗教给我的呼吸方式。我每次睡觉都好像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

进入深度休息的同时,每个毛孔都好像打开,能够感知,接收传导外部的一切信息。

第2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睁开眼睛。在卧室小幅度的打了一趟军体拳和擒敌拳。

毛阿姨起得也很早,她先带着聪聪到楼下跑步。

看着孩子睡眼惺忪,毛阿姨一脸的肉疼,但是我知道她没得选。

要想救丈夫,只能逼着孩子,赶紧锻炼,早一点达到造血干细胞的移植标准。

聪聪看见我已经起床穿好衣服,非缠着让我跟他一起下楼锻炼。

反正呆着也没事儿,长时间养成的早起习惯,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我牵着聪聪的手,毛阿姨跟在后边,我们三个人一起朝楼下走去。

毛阿姨家居住的小区是一个新开发的楼盘,在小区的正中间有一个下沉式的广场。

她们母子平时就在这个下沉式广场锻炼。

我们到达广场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在广场上晨练的人还不是很多。

毛阿姨开始带着聪聪一起绕着广场跑圈儿。

我跟着跑了几圈之后,感觉她们跑得太慢,于是我就在广场上随便找个地方开始练习呼吸和步伐。

今天天气不错,过了一会儿太阳出来,每天都要早起,但都是累得半死,太久没有这样惬意的欣赏早上的太阳和呼吸早上的空气。

我站在下沉广场上,看向东方,想看一看朝阳。

我看呆了,这一幕太美,一个女孩子披肩长发背对着我,她的身边站着一只大狗。她和大狗之间是太阳。

那条大狗浑身乌黑,没有一根杂毛,皮毛乌黑发亮。

一人一狗就那样迎着朝阳站着一动也不动,我站在下沉广场上被这一幕惊艳到了。

那个女孩和那条狗在那伫立了很久,女孩子开始转身朝我这边走来。

那条大黑狗也开始动了,只是没有跟上女孩子,它开始低头在地上嗅来嗅去。它跟在女孩子身旁就像一个守卫军。

我正看着那个女孩子朝我这边走来,脑袋里还在回想着刚才那副美丽的画面。

哥哥你在看什么?聪聪在后面拉着我的衣角问。

女孩子低着头已经离我没有多远的距离,我不好意思回答说正在看她。

害怕让人家听见,误以为我是流氓,喜欢偷窥。

我没有吱声,只是朝那个女孩努了努嘴,算是回答聪聪的提问。

聪聪的举动让我措手不及,他松开抓着我衣服的手,直接绕到我的前面儿,径直的朝那个女孩子走去。

聪聪伸手就去摸那个女孩子的手。

那个女孩子正低着头,被聪聪的这个举动吓得啊的一声尖叫。

那条大狗听见女孩子的尖叫,以为自己的主人受到攻击。

咆哮着向这边冲来,目标是聪聪。

距离太近,转眼大狗就到了聪聪面前。

我来不及多想,从下城广场跳上地面就挡在了聪聪面前。

我眯起眼睛,抬起脚就准备对大狗的耳根子发起进攻。

在训练自由搏击课上学过,耳朵根部是一个人的软肋。

情急之下我做出的判断,人是高级动物,狗也是动物,狗应该和人一样,耳朵根部也应该是软肋。

我绝对有把握,一脚把这条大狗踢昏,救下聪聪。

我不忍心再看到这对母子受伤害。

就在我挡在聪聪面前准备出脚的那一刻,大狗冲到,可是它一个急刹车。

就在要进入我的攻击范围内停住,也停止了咆哮,变得温顺的弯曲两条前腿跪在我的面前。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毛阿姨赶紧去拉住聪聪的胳膊,一只手在聪聪的后背上打了两拳。

那个女孩子也赶紧去蹲在大狗的边上,用手抚摸着大狗的头部,此时的大狗跪在我的面前,双眼下垂。

我收起了准备攻击的架势,我并没有多想,以为狗是被我当时的霸气所震住。

毛阿姨赶紧跟那个女孩子道歉,这是一个新小区,她们还并不认识。

那个女孩子也很懂事,也一个劲儿的给毛阿姨道歉,说是大狗吓到孩子了。还提出用不用带孩子到医院看看。

双方都被吓了一跳,还好最后都没受到伤害。

女孩子说下次再遛狗的时候,一定拴上绳子。

吃完早饭,毛阿姨要送聪聪去上课。

毛阿姨说在郊区有一所自闭症学校,聪聪已经在那上一年了,这一年有了不少进步。

毛阿姨说聪聪以前生活都不能自理。

聪聪又缠着非让我跟着一起去。袁岗交给我的三天任务。我已经完成,反正现在呆着也没事儿。

倒了两次公交车才到自闭症学校。

聪聪只有一上午的课,所以我和毛阿姨要一直在自闭症学校等他上完课。

自闭症学校在这座城市的最南边儿,这是一个新区,能看出这个校区也是新建的,刚建不久,楼房和操场上的设施都很新。

这里马路很宽而且很干净,道路两边绿树成荫。

路两边的路灯杆上都悬挂着广告牌儿,广告牌上写着,热烈欢迎,然后是一个英文单词,会议在我市召开。

这个英文单词是什么意思呀?我问毛阿姨。

毛阿姨说她也不认识,只知道这个会议是国际级别的。

毛阿姨说为召开这次国际会议,市政府很重视,在会议召开的那几天,马路上的机动车都要限号。

从明天开始,车牌号尾数是单的,只能单号上路,尾数是双号的,只能双号上路。

正在等聪聪的时候,毛阿姨的手机响了,接通后说是找我的。

我接过毛阿姨递过来的电话,是李涛打来的,他说明天下午1点左右能到我这儿,让我到火车站去接他。

我把手机还给毛阿姨。

我心里合计,正好明天中午12点,要与冯绍波他们三人,在昨天分开的那个地方会合,正好明天去与他们会合后,一起去火车站接李涛。

聪聪,上完课后,我们三个人又按照来时候的路倒公交车回去。

第2天上午,我问清楚公交车路线,然后离开毛阿姨家。

见到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那叫一个狼狈,胡子拉伤,眼睛里布满血丝。

很明显,这三个小子没黑没白的,跑了三天三夜。

三个人手里都拿着那1/4地图。

见到我时,他们三个人都是一愣,我鞋上面一点灰儿都没有,擦的袜名正亮。

在毛阿姨家,毛阿姨给我找的备用洗漱用品,用的她老公的剃须刀,离开家门时她又给我擦的皮鞋。

我们会合的地方就是那天分开的地方,他们三个人把地图平铺在那天分割地图时的那个水泥平台上。

然后三个人一起把目光看向我。他们不相信我这副德性能够完成任务。

我在他们三个人诧异的目光中,从兜里掏出毛阿姨给我的那份整张的地图。

我那张地图上的标注比他们的更详细,不但标注了各个诺亚方舟的位置。

还标注了,各个场所的人员配置情况,营业时间以及每天的营业额等等。

我把地图叠起来揣进兜里,用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在面前来回扇风。

我紧皱着眉头,把整个面孔都扭曲在一起,厌烦地看着他们三人对他们说。

就这么点儿任务搞搞侦查,然后在地图上标出来,你们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还能不能一起好好地玩耍,一起好好地干点儿事业了?

出门就不愿意带你们三个,跌份儿。

你看看我穿的溜光水滑的,你再看看你们,活脱三个逃荒的难民。

首长还非得让我带着你们三个一起,一会儿走路的时候,你们三个都长点眼睛,别撞到人,把人身上的衣服都蹭埋汰了。

走吧,先找个地方待一会儿,我和首长通过电话,暂时我们先不用返回基地,下午1点去火车站接个人。

我看他们三个憋的脸通红,估计气到了极限。

我率先转过身在前边儿走,我听到他们三个拿起自己的地图叠起来,在我后面跟着。

我又回头语重心长的对他们三个说,办事儿需要动脑子,这是人情世故,我把人情世故这4个字故意拉长音儿。

可让我逮着机会了,这让我把他们三个人数落的。

正说着,前边儿就是诺亚方舟洗浴中心,我看到一个人从诺亚方舟的台阶上走下来,正是宋长全。

一辆轿车正在道上等他,宋长全从台阶上下来,拉开车门钻进轿车。

这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小子一身西装,居然出门都有车接车送。

我心里正想着,他们三个人冷不防的从后面窜上来,勒住我的脖子。

冯绍波对我说:小子,让你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嘴瘾,装了这么长时间的犊子。

我们三个都没稀得搭理你,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前边儿就是诺亚方舟洗浴中心。

你说下午1点才去火车站接人,现在时间还早,你请我们三个人去诺亚方舟洗个澡。

快点说,答不答应,如果你不答应我们三个就把你摁倒。

把你头上脸上衣服上鞋上也都抹上一层灰,从头到脚让你和我们一样。

自从到了警犬基地,我们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和时间,所以你的津贴全都在身上,估计我们4个人好好洗一场肯定是够的。

老翟,你先把手松开点儿,勒得我喘不过气儿我说。

这样吧,你们三个既然想洗澡,那咱们就来赌一场,赌注就是洗澡加吃中午饭,我说。

怎么个赌法?冯绍波问。

我说:你们三个人算一伙,我自己一伙。

咱们就赌洗澡和吃今天中午饭。

你们要是输了,就请我洗澡和吃中午饭。具体你们每个人平摊多少钱,你们自己商量。

如果我要是输了,那今天我就请你们洗澡和吃中午饭,钱我一个人拿怎么样?

他们三个先是商量了一会儿,翟继强说:先问问他赌什么?这小子花花肠子太多。

高一那会儿他和他堂姐一起骗了我一顿羊肉串,和几瓶啤酒。

害得我崇拜他了好几个月,我以为他是撩妹高手,没想到他撩的那个是他堂姐。

是他提前设好的局,故意阴我。

冯绍波和九来听完翟继强说的话,哈哈大笑,然后一起问我赌什么?

我说:翟继强刚才说我之前跟他打赌提前设局,那这次咱们就赌点儿我操纵不了的。

咱们就堵马路上和我们同方向行驶的车辆,车牌号尾数是单号还是双号?

我又不是神仙,马路上行驶的汽车我操纵不了吧,全凭运气怎么样,你们三个一伙敢不敢跟我赌?

冯绍波都没加思索一口就答应愿意跟我赌。

九来答应的也挺痛快。

就翟继强在那儿寻思了半天。九来在边上催促他快点,还说他一次被蛇咬,10年怕井绳。

翟继强最后也答应跟我赌,但是提出一个要求,要三盘两胜。

我做出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纠结了好一阵儿,才答应翟继强的要求。

最后达成一致,如果从身边经过的机动车车牌号尾数是单号,算我赢是双号,算他们赢,三盘两胜。

昨天和毛阿姨送聪聪去自闭症学校的时候聊天儿知道。

市政府为举办国际会议,实行机动车单双号限行。今天正好是单号,车牌尾数是单数的机动车才允许上道。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还故意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日历牌,今天是单号。

我们4个人找了一个不妨碍别人的地方蹲下。

喊了一声开始,就开始看从身边经过的车辆。

一连过去三台车都是单号,我站起身摊开双手耸耸肩,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人呢!时也命也运也。

我在最前边大步流星的朝诺亚方舟洗浴中心走去,因为宋长全刚才上车走了。我不相信在这儿还会碰上熟人。

之前听袁岗说过,军首长都领着全家人到这体验,我也想进去体会一下。

刚一进门儿就有迎宾小哥走上来大声地对我们说。

4位先生中午好,欢迎光临诺亚方舟,里边请请换鞋,拿好手牌。

然后那位迎宾小哥又回头冲着前台喊:男宾4位。

袁岗在跟我讲,军首长的父亲带人砸诺亚方舟洗浴中心的时候,跟我描述过这里的豪华。

之前在天哥的场子里也体会过豪华。

所以我并不震惊1楼大堂装修的富丽堂皇。

我们刚进入男浴区,就有男服务生上前引导我们换鞋,然后把我们引到更衣区。

服务生手里拿着我们的手牌儿,对应着手牌上的号码,找到更衣箱帮忙打开。

服务生打开更衣柜之后,把手牌套在我们的手脖上,告诉我们换好衣服,直接关上门就可以了,一会儿想要打开门的时候直接走过来,就会有服务生帮助我们。

一边脱衣服,我一边想。

都说你以为有钱就幸福吗?有钱人的幸福你根本体会不到。

以前在农村根本就没有洗澡的条件。夏天还好说,随便找个河沟儿,看周围没有人胡乱的戳几下。

冬天大东北根本没法洗,能冻死个人。

上高中之后开始有正规的澡堂子,但都是简单的淋浴,就是几个水龙头,人脱光衣服之后,站在水龙头下边用水冲洗。

到了部队之后也是淋浴,新兵连集训刚刚结束的时候。

新兵营就组织过一次新兵洗澡,那次洗澡真的把我吓到了。

我们连的新兵是最后一个去洗的,等脱光衣服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白花花的一片。

那是一个大的浴室,得有好几百平,4周墙壁上全是淋浴用的水龙头。

我一进去就看到四五百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看见这一幕,首先想到的就是上高中的时候在学校大门口的小吃铺,吃饭看的香港电影。

监狱风云里边儿的犯人集体洗澡的时候就是这种场面。

脱完衣服往洗浴区走的时候。

又有服务生走过来,在你肩膀上拍两下,拍打的很舒服。

他们手上一边儿拍嘴里一边喊道:小弟给您敲敲背,祝您大福又大贵。

额滴个神呐,这里头真大,地面上都铺着防滑的瓷砖,4周的淋浴水龙头都是一个隔间一个隔间隔开的。

地中央有好几个大水池子,水池子的4周都镶着瓷砖儿。

每个水池子的边上都有一个电子的温度计,红色的数字显示的应该是每个池子里水的温度。

什么是高档?什么叫服务到位,在这里你每走一步都有人为你引导,为你介绍。

每个水池子的边上都站着一个服务生,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结。

我进了39度的大水池子,坐在水池这里,水正好没到脖子。

从没有过的快感,一直冲到后脑勺,有一种强烈的尿意。

他们三个人一起先去刮胡子刷牙。

洗漱完毕之后也过来和我一起泡在水池子里。

生当为人杰,死亦作鬼雄,此时此刻就是我的全部感受。

我想起在我们县城的时候住过一次总统套房,那整个晚上就在卫生间体会全自动马桶。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对他们小声的说,我们时间不充足,还要去火车站接人,我们不能把时间都用在泡澡上,去体验体验别的项目。

刚从水池子里站起来,就有服务生上来问是不是要去楼上休息休息?

我们点头之后就有服务生拿着浴巾帮我们擦背,并且递给我们浴服。

穿上浴服,就有服务生引导我们坐电梯去2楼。

2楼的面积也很大,有一个公共的休息大厅,中午来洗澡的人还不多。

我们4个人进了一间小屋子,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服务生帮我们拉开门,我们进去后发现这个屋子里全都是圆溜溜,大小差不多的石子。

服务生告诉我们可以躺下来用石子儿把自己埋起来。

这样做能起到治疗和养生的目的,可以驱散身体内的寒气。

我们躺下去用石子儿把自己埋起来。

躺着不动,不一会儿就微微冒汗。

屋子里就我们4个人,这时候说话可以随便点。

翟继强把自己埋在石头子儿里,问我:哥,我们一会儿要去火车站接谁?我不去,在这儿等你们行不行?此时此刻就是给我个县长,我也不换。

我们一会儿去火车站接李涛,这一两天估计秉义和小七也会到,是我让他们来的,我说。

第87章街头互殴

我之前在警犬基地训练的时候,利用空闲时间和他们提起过。

特别是翟继强初中和高中与李涛全都认识。

九来就更不用说了,跟李涛一起喝过酒,和秉义小七也都认识,他是跟着小七的,称呼小七为七哥。

小七绝对算是他的贵人。我在给他们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冯绍波也是一脸的羡慕。

很想结识我口中的这几位风云人物。

他们三个听说今天去火车站接的是李涛,而且剩下两位这几天也会来。

他们从埋着自己的石头子里爬出来。

把我围在中间,逼问我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们,作为兄弟如果不能坦诚相待一定会影响感情的,况且我也没觉得这是一些值得保密的事。

我就把这几天认识毛阿姨和聪聪的事儿,都跟他们几个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说毛阿姨的大儿子死于校园暴力。

害死毛阿姨大儿子就是董天力的儿子。

同时董天力又是害死李涛父母的凶手,他一把火烧了李涛家的房子,李涛的亲生父母葬身于火海。

他们三个人听我这样说都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还有更劲爆的,你们想不想听?董天力跟我们的首长,我们的国家也有过节,你们想不想知道?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说!冯绍波催促到。

我摸摸肚子,说:有点儿饿,要不咱们点点东西一边吃一边说,这么大的场子也一定提供餐饮服务。

冯绍波用手指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小子,我今天豁出去了,我本来想攒点钱买个手机。

我明知道你是在敲竹杠,我认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一会儿你告诉我们的事情,如果不够劲爆,你怎么吃进去的,你给我怎么吐出来?

我赶紧谄媚的用手去拍打冯绍波的胸膛。

我说:冯大班长,你看您说的,我吐出来的你也不能再吃了。

我声音变得低8度接着说:况且刚才打赌的时候,你们输了赌注也包括午餐。

翟继强也开始抢白说:你给我少来这套,刚才的赌注里是包括午餐,可是没说午餐在这里吃。

冯绍波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服务生。

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听到喊声后拉开门,半个身子踏进屋内问:几位先生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我不禁乍舌,这家洗浴中心营销做的不错呀,真够用心的。

服务人员每一句话都说的那么得体,问完好后第1句话就是问你需要什么服务。

多余的一句废话都没有,恰到好处。

冯绍波说:我们想点点吃的,顺便谈点私事,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不想被打扰。

我又把头看向冯绍波,心里寻思,这老鸟儿可以呀。

先告诉服务生,想点点吃的,然后再让人家帮忙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谈点私事。

他这句话问的太有艺术性,是先告诉服务生,我都点吃的了,那就帮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服务生根本就没办法拒绝。

服务生说:好的,那请几位先生到对面的房间。

对面的房间可以用餐,我去给几位先生拿菜牌。

我们起身来到对面的房间,进门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门框上边写着三个字,火龙浴。

站在这个房间门口的服务生,帮我们拉开房门我们走进去。

一股温热的青草方味扑面而来,这间屋子不像刚才那间那么热。

这个房间比刚才那间要大上很多,屋里头雕梁画柱,小桥流水。

人造的小桥下方流水潺潺,还有几条金鱼在游动。

最里边儿是一个凉亭,凉亭里有石凳石桌。

4周的墙上挂着几个粗布包裹,我猜想粗布包裹里包的应该是中草药。那些青草方味儿就应该源自这些粗布口袋。

这个房间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为什么要叫火龙浴?这个名字是根据什么起的?

于是我问服务生这间屋子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

服务生说:是这样的先生,您现在所能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是玉石。

我们4个人都张大嘴巴。

在这种地方吃饭,这得是什么样的待遇?还有这顿饭得花多少钱?

刚才那个房间的服务生拉开门送进来一本菜牌。

这个房间的服务生走到门口,接过菜牌儿,拿过来转交给我们。

我先是接过菜牌,翻开第1页。

第1页的菜名是鲍浇海参,看了一眼菜民后面儿的标价儿,吓得我心慌慌乱跳。

我洋装镇定用一只手的食指,指着这道菜的图片问服务生。

这道菜怎么这么贵呀?是海参贵呀,还是上面的汤汁儿贵?

服务生说:先生一看您就是行家,这道菜的确是浇在上边儿的汤汁儿贵。

这些汤汁都是用日本野生鲍鱼炸的汁儿,而且采用的都是半头鲍。

我虽然不懂什么是半头鲍,但是我听说过鲍鱼呀,我知道鲍鱼很贵,虽然我没吃过。

听服务生这样说,我着实吓了一大跳。

心里一连跳出好几个骂人的动词。

冯绍波一把从我手里抢过菜牌,然后一边翻看一边自顾自的,又好像是对我们说:不能点海鲜,我自小就吃海鲜过敏。

我刚想呛他几句:吃不起就说吃不起的,还整什么吃着过敏。

我话还没说出口,脚面重重地被踩了一下。

冯绍波这一下用的劲儿可够大的了,就算我练过都觉得疼。

我们就简单的吃一口,聊点事儿,然后就得出去办事儿,就给我们来4份素馅饺子,冯绍波对服务生说。

冯绍波一边说,一边把菜牌递回给服务生。

服务生接回菜牌回答了一声好的,从服务商的态度上根本看不出有鄙夷的味道。

别别别,等一会儿,等一会儿,饺子都有什么馅儿的?我问服务生。

先生,您不是本地的吧,我们这儿最有名的是驴肉馅儿的饺子。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服务生说。

我说:好好好,就给我来一份儿驴肉馅儿饺子,他们三个人每人一份儿素三鲜。

我又指着冯绍波对服务生说:跟后厨说一声,这位先生吃海鲜过敏,他的那份素三鲜饺子千万别放虾仁儿。

服务生应了一声出去了。

看着冯绍波那喷火的眼睛,我一本正经天真无邪地说:吃海鲜如果中毒了,那可厉害了,能死人呢。

班长,你以后可得注意,把关严一点。

啊啊啊!脚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我坐在浴室凳上,收回自己的脚,用双手抱着,一只手不断的揉搓自己的脚背。

我看着冯绍波,带着埋怨的口气说:班长,你咋这么小心眼儿,闹着玩儿抠眼珠子,你再使点劲儿,我的脚骨头就让你踩碎了。

冯绍波说: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说劲爆的,你还别怀疑,如果你一会儿要是晃点我,我还真就把你的脚骨头给踩碎。

估计吃完饭时间就差不多了,我们就得离开去火车站。

我就不开玩笑了,这把昨天经过诺亚方舟洗浴中心大门口的时候,看见宋长全给员工开会的事情,先跟他们说一遍。

又着重的说了一下,宋长全和花斑豹的关系,花斑豹是德国雇佣兵组织的4号人物。

我告诉他们,军首长带领家人在洗浴中心消费时,受到委屈的事儿。

洗浴中心的老板是董天力,董天力每年都会招聘大量的退伍军人。

宋长全是借助花斑豹才成精的,他能出现在这,而且在这当经理,能说明什么?

翟继强说:说明花斑豹也在董天力和花斑豹,关系应该不一般。

我接着说:是的,跟境外的雇佣兵4号人物关系密切。

军首长当时就怀疑这个董天力勾结境外势力,让袁岗查。

所以袁岗才利用这次学习侦查的机会,让我们来查一查诺亚方舟。

哥几个从李涛,毛阿姨,国家三个方面我们都得对付这个董天力。

饺子端上来了一份儿驴肉馅儿的,三份素三鲜,其中一份没放虾仁儿。

服务生直接把那份没放虾仁的素三鲜馅饺子放在冯绍波面前。

服务生刚离开,我们几个就原形毕露,这简直就是一群饿红了眼的红胡子。

我点的驴肉馅儿饺子4个人吃。

吃完我盘里的饺子,他们就直接端起装着素三鲜馅儿饺子的盘子。

他们三个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筷子,直接往嘴里扒了。

瞅瞅你们几个那点出息,吃相真难看,不就一盘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吗?

吃完饺子,他们把盘子和筷子放在石桌上。

九来说等一会儿再叫服务生进来收拾。

要不然吃的这么快,会让人家笑话的。还让人家以为我们几个是饿死鬼脱生的。

往嘴里扒了饺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嘲笑你们是饿死鬼托生的,我鄙夷的看着九来,没好气儿的呛他。

你嘲笑无所谓,你是我老大,能让您嘲笑,我无上光荣,九来厚颜无耻呲个牙说。

让服务生进来收拾盘子和筷子的时候,问了一下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离开,一会儿还要去火车站接人。

穿上衣服冯绍波把手牌都收集到一起,他拿着手牌跟着服务生去结账。

冯班长你真要请客呀,你怎么不早点说,那样我也点一盘驴肉馅饺子,翟继强在后面喊。

九来也在后面附和。

我们三个走出浴区的时候,冯绍波已经买完单在旋转门门口等我们。

我走上前去对冯绍波说。

班长真是让您破费,花了多少钱?

冯绍波斜了我一眼说:半拉手机没了。你一盘驴肉馅儿的饺子就吃掉我一块手机电池。

我一脸委屈的说:一盘儿饺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儿吃的,你们三个不也都吃了吗?

我接着用手指着翟继强和九来说:冯班长,以后别跟这俩小子处哥们这俩小子最不够交,知道穿衣服要结账了,故意在那穿的慢,磨磨蹭蹭的不想买单。

翟继强听我这样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冯班长,干脆咱们三个玩儿吧,咱们三个打车去火车站接李涛,我认识他。

不跟他一起玩了,这小子是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冒脓,一肚子坏水。

我听翟继强这样说,赶紧上去用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脖子。

强哥啊,别这样,你怎么能不带我玩儿呢?咱俩啥关系?

咱们4个人里头属咱俩关系近,咱俩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

滚滚滚滚翟继强拉开我的胳膊,把我推向一边,说:你就跟申公豹一样,是个坏事的母的,就会挑拨离间。

翟继强走出洗浴中心,到马路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开门坐进副驾驶。

九来拉开后座的车门儿,率先钻了进去。

出租车里翟继强坐在副驾驶,剩下我们三人坐在后排坐,我被夹在最中间。

师傅我们去火车站,翟继强对出租车司机说。

出租车司机是个本地人,很健谈,一路上和翟继强介绍着本地的风土人情。

司机师傅说诺亚方舟洗浴中心是本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

他问翟继强,我们来洗浴中心纯粹是洗浴,还是有别的目的?

翟继强先是告诉他,我们纯粹是来洗澡,又问司机师傅里边都有什么项目。

司机师傅说自己可去不起这样的地方,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拉客的时候听客人,坐车的时候说楼上有赌场。

还有好多豪华套房服务的,都是一些洋妞。

我心里寻思我们光在1楼2楼洗澡,光洗澡这块儿都弄得这么考究,装修的这么豪华,这么上档次,那楼上肯定更好,我有些向往。

我把目光转向冯绍波,想征询一下冯班长什么时候放放血,再请我到楼上去消费消费。

我看向冯绍波的时候,正好他也看向我,我俩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分明在说,小子这次我请你下次该你请我了。

我吓得赶紧扭过头去看九来,我可没钱请他去这么高档的地方消费,我可没有后援团,我全指望每个月那百八十块钱的津贴活着。

看到九来的眼神,我更气不打一处来,他的眼睛会说话。

有几条红血丝的眼睛看上去却好像清澈无比,天真无邪。

分明在说:老大,你看我干啥?我可是你小弟,去那种地方消费,肯定是老大花钱,哪有让小弟花钱的道理。

这时候儿翟继强对司机说:师傅,我问你个事。咱们这儿的车怎么都是单号的呀?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个尾数是双号的。

司机师傅说:咱们市正在举办一场国际级别的会议。

市政府很重视这次举办会议的机会,所以对道路上的机动车实行限号。

车牌号尾数是单号的单号上路,车牌号尾数是双号的,双号上路,今天是单号,所以道上的机动车车牌尾数都是单号。

翟继强听司机师傅说完,从副驾驶扭过头看着我。

看了半天才说:哥,我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跟你做朋友防不胜防。

看着翟继强,我摊开双手说:好尴尬呀。

我赶紧往九来那边儿挪了挪身子,因为我能感觉到冯绍波身上的杀气正在攀升。

出租车司机说这条路走到头向左一转就是火车站,火车站前边不让停车。

他说一会儿只能把车停在前面,剩几步路,让我们自己走过去。

司机师傅知道我们去火车站接人,并一再嘱咐我们一会儿接到人之后,千万不要在火车站院儿里打车,那里都是黑车。

他告诉我们走远一点,离开火车站再打车。

这条路刚走到头儿,出租车向左一转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更有钢铁的碰撞声。

出租车司机见怪不怪地把车停在道边儿,说:火车站跟前儿就这样乱得很,又有人打群架。

你们从旁边绕过去,离这帮人远点儿,省得碰到你们。

我们4个人下了出租车,远远的看过去。

一群人拿着钢管围着两个人打,被围攻的两个人手里也拿着钢管儿。

这两个人拿着的钢管和围攻他们的人拿着的钢管是一样的,可以推断这两个人手中的钢管应该是从这些人的手中抢夺过去的。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暴力,我喜欢有事就通过谈判解决。

我一直觉得打仗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也别说谁对谁不对。

所以我根本就没注意去看。

翟继强说:被围攻这俩哥们儿身手不错呀。硬是和这么多人死磕,跑都不跑,看样子他们俩暂时还没吃什么大亏,但是对方人太多。

冯绍波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人多的这一方,这帮小子都练过,你看他们拿钢管的姿势,还有下盘多稳。时间长了估计被围攻的这俩哥们儿肯定得吃亏。

我听冯绍波和翟继强这样说,刚想好好看看。

就听见九来大骂一声,向那群打架的人冲了过去。

你疯了,别去多管闲事,我在身后想喊住他。

老大,那是义哥和七哥,九来头也没回,向前冲去。

我听到九来这样说,我再仔细去看中间被围攻的那两个人。

可不是嘛,秉义手里拿着两根钢管,小七手里拿着一根。

秉义刚刚一只手举起钢管,挡开一个人砸过来的钢管,另一只手的钢管,打在那个人的脑袋上。

小七紧跟着一脚把那个人踹飞出去。

这俩人配合的还真好,我也快步朝那群人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中间被围攻的那两个人是秉义和小七。

我这样喊是说给冯绍波和翟继强听的,因为他们还都没见过面,不认识。

别让这帮小子有一个站着离开的,我喊完最后一句话,人已经冲进人群。

我是不愿意和不喜欢打,并不代表我不能打。

既然冯绍波看出对方都练过,也自不必手下留情,只要避开要害,不出人命就行。

我冲进人群,随手抓住一个离我最近的人的后脑头发。

那个人正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向前冲,被我用力的向后扯,他的下半身还在保持着向前,而上半身儿被我硬生生地扯向后方。

他被我硬生生的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整个身体后仰摔倒在地。

他倒地之后,我用一只脚踩着他的手腕儿,然后弯腰夺过他手里的钢管儿。

九来在我前边儿先一步冲进人群。

这小子就是一辆坦克,本身就是街头混混出身,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专业训练。

他手脚脑袋并用。

冯绍波和翟继强也冲入人群,加入混战。

我们4个的加入直接就改变了战局。

这架打得太过瘾,招式都太熟悉,简直就是一场平常训练。

对方一伙人用的都是熟悉的武功套路,都是军体拳和擒敌拳的招式。

我们冲散人群来到中间,把秉义和小七围在中间。

离近了才看见两个人都累得呼呼喘着出气,鼻洼鬓角都见了汗。

九来叫了两声哥问他俩没受伤吧?秉义护在小七前边,所以这家伙能更累一点儿。

他只是摆摆手,没说话,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在那喘气。

我扬起手里的钢管架开一个小子劈下来的砍刀,然后一脚将他踹飞。

我说:两位哥哥这不是老家,不是你们的地盘儿,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刚刚到这儿就弄出这么大动静,估计今天晚上得上新闻,明天一大早的晨报就得报道。

小七说:老大先别说那些没用的,先解决了眼前这帮人。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街头混混,这简直就是军队,打不完一车一车的没完没了。

小七正说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两台白色的面包车停下,每台车上都下来10多个手持钢管或者砍刀的年轻人。

我晕,我就说嘛,要是就眼前这些人秉义一个人就能对付。

我之前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就这几个人,就把他累成这样。虽然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跟别人打架,但是我知道他是楚天手下第一红棍。

秉义直起腰,趁着空当的功夫,我把冯绍波和翟继强介绍给他们。

这种场合也不适合寒暄,4个人简单打了声招呼。还得对付眼前这些人。

这些人用的全都是军体拳和擒敌拳的招式,都是部队教过的功夫。这座城市包括外5县,驻扎着大量的部队,而且115师的师部就在这儿。

如果源源不断的往这送人,而且送来的都是一些退伍兵,那今天这仗可没法打,早晚都得累死在这。

我们几个被围在中间,虽然暂时不会有问题,但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力竭而受伤。

我们几个围成一个圈儿,4周全是人,自己只能顾着自己的前面,后背和两侧都交给战友。

冯绍波在我的左边儿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钢管,一边问我怎么办?让我快点想个办法。

让我有些吃惊的是,冯绍波跟我说话之前,先是多了一个称呼,老大。

自从认识冯绍波之后,他是一个极其正直又是一个拿捏分寸恰到好处的人,这个人主次分的特别明。

平时在一起的时候嘻嘻哈哈,但我能感觉到他在跟我开玩笑的时候,都有一个分寸,始终都是在那个分寸之内。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回头对围在中间的小七说。

七哥,我刚刚跟李涛联系过,他刚刚买的新手机,你知不知道他的手机号?你给李涛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

让他一会儿直接来这里。到这儿之后不要冲进人群,让他留在外面盯住送人来的面包车。

每次送人过来的面包车都是一前一后距离不远,让李涛直接守住每一台面包车的门口,别让里边的人下来。

只要面包车上的人下不来,那这里的人员就得不到补充。

这样我们就越打越少,才能把这些人全打倒。兄弟们,我还就不信了,今天如果不能把这里的人全都放倒,我们就不离开。

在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前,我有想过我们一起冲出去抢一台面包车,几个人上车开走。

但是我感觉这是一个机会,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件事又和董天力能扯上关系。

这些和我们动手的人有明显的军人特征。

在这之前我知道董天力招募了大批的退伍军人。

用面包车一车一车的往这运人,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一模一样的武器儿,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我接着说,另外大家再帮我看看这里的人,肯定有一个人是领头的,就好像狼一样,要有一匹头狼。

我们几个背靠着背,把小七围在中间,各自挥舞着手中的钢管儿。小七听完我的话,掏出电话开始拨李涛的号码。

这些人不太好打,虽然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也要避开他们的要害位置。

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街头斗殴,如果惹出人命官司那就不好了。

但是避开他们的要害位置很难一下就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即使一下能把他们打倒或者踹飞,但是他们很快又会加入战斗。

小七电话还没挂断,就看着从火车站方向悠哉悠哉的走过来一个人,他一只手插着头,一只手摆弄着手机。

第88章初战告捷

李涛一只手揣着兜,一只手摆弄着手机,悠哉悠哉地在马路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蹲下。

周围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但都离这很远,李涛是距离我们这群人最近的人。

又使过来一台白色的面包车,面包车就停在距离李涛不远的地方,面包车的门拉开,里边的人拿着家伙刚要下来。

李涛懒洋洋地站起身,距离很近,两步就走到面包车门前,他抬起脚就是一个侧踹。

那个从面包车上下来的人一只脚刚刚着地,根本没有什么防备。

李涛这一脚结结实实地印在那个人的肚子上。那个人又倒着飞回面包车里。

都老老实实的在车里呆着,不想死的就别想着下车,谁要是下来我就弄死谁,李涛一边威胁着说一边拉上车门。

李涛刚刚把车门拉上,就从远处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冲出一个人,那个人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指着李涛破口大骂。

头狼出来了,我心里想。这家伙一直躲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里。如果不是李涛堵住车门,车上的人下不来。他一着急才暴露自己。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从那么多看热闹的人里面把他找出来。

李涛堵在车门口没动,头狼快步的走到李涛跟前,就跟李涛交了手,两个人就打在了一起。

我们几个在这边儿都是手里拿着武器兵兵乓乓的打。李涛和头狼在那边儿却是近身格斗肉搏。

李涛背靠着面包车门儿,一边儿防止面包车里的人下来,一边儿和头狼格斗。

头狼正好背对着我。

我们几个要想把眼前这些家伙都打趴下,估计还得一段儿时间,我没想到头狼这家伙还有两下子。

面包车上的那些家伙见到自己老大都动手了,更在车上蠢蠢欲动,想要拉开车门下车。

我脑袋里一边想着得帮帮李涛,一边对身后的小七说:帮我找个东西,能砸人的。

我话刚说完,小七就递过来一样东西,我伸手接过来,手感告诉我这是手机。

七哥,你就不能给我捡块石头吗?我要打和李涛动手那个人的脑袋,这手机扔出去就废了。

你就扔吧,这大马路上我上哪儿去给你找石头,这手机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

我正好想换一个新的和弦的彩屏的。老大你扔的时候力气小点儿,这手机要是砸人后脑上能把人砸死,小七提醒我说。

我掂量掂量小七递过来的手机,心想这哪是手机啊,这分明就是一块砖头。

我一边儿挥舞着钢管儿击退攻上来的退伍军人,一手拿着手机,寻找个机会,一击必中的机会。

头狼对李涛使出了一技连环踢,还别说他踢出的这三腿,倒是还像那么回事儿,就是力度太小。

能看得出这小子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决对是个能打的角色,只不过是退伍时间长疏于训练荒废了。

他能调得动这么多人,也足以说明这小子算个人物。

如果不是他自己情急之下暴露自己,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调人过来。

头狼踢出三脚,就在他第三脚力竭的时候,我将手机用力的扔了出去。

我俩之间就隔一条马路,相隔不过20米。头狼那条踢出去的腿刚刚收回来。

我扔出去的手机正好砸在他的后脑上。我看着手机一分为二,我知道那应该是电池和机身分离了。

头狼回头看了我一眼,用一只手捂着后脑勺,晃晃悠悠的坐在地上估计他被我这一下砸迷糊了。

头狼刚刚坐在地上,李涛就使出一记鞭腿,正好踢在他的太阳穴上。头狼直接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头狼被击昏,对方一伙人战斗力锐减。没过多久所有人就都被我们放躺在地下。

他们肯定也都知道自己的老大都被放躺下了,所以这次倒地之后他们都没有从地下爬起来继续参加战斗。

路边儿还停放着好几台白色的面包车,是刚才运送人过来的。

秉义快速上前上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面包车的钥匙还在上面插着,刚才司机下车参加打架的时候没有拔钥匙。

秉义快速的启动汽车按了两下喇叭,然后面包车快速的向李涛所站的位置冲去。

李涛听到喇叭声,又看到秉义开着面包车向他冲来,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向旁边躲去,秉义驾驶着面包车正好撞在李涛刚才看着这台面包车的门上。

哐的一声巨响,那台面包车的拉门被撞了一个大坑。

秉义驾驶着这台面包车,车头还顶在那台面包车的车门上。

那台面包车里的人彻底被憋在里边儿,不挪开面包车的情况,只能从狭小的车窗跳出来。

李涛也上了一台白色的面包车,启动开了过来,秉义从面包车上下来拎起地上的头狼扔进面包车,然后招呼我们都上车。

上车之后李涛开车离开,透过后车窗往外看,刚才那群被我们打倒在地上的人开始慢慢爬起来。

心里莫名的舒畅,这一架打得真痛快。

头狼在地上躺着,他们几个也都和我一样,非常兴奋。

介绍李涛和冯绍波认识,翟继强从后面儿拦住李涛的脖子,两个人初中和高中都是同学,翟继强用胡茬子在李涛脸上乱蹭。

你们俩一会儿再亲热,把他弄醒问清楚他们的来历。我指着躺在地上的头狼说。

话不用说的太多,翟继强和九来默契的把头狼拉起来坐在后座。他们两人分别坐在头狼的两边儿。

李涛开车,副驾驶没有坐人。车厢里一共有三排座位,我和冯绍波坐在第1排,是个双人座,第2排坐着小七和秉义,也是一个双人座,第3排是三人座。

头狼坐在第3排的中间,两边分别坐着翟继强九来。

翟继强用手拍打头狼的脸,摇晃了几下。头狼悠悠醒来。

翟继强对醒过来的头狼说:朋友别试图反抗,你也知道那都是徒劳,我们老大想知道你的来历。

仔细的说一说吧。

头狼很识趣儿,并没有挣扎。可能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调动那么多人都没能打赢我们,还当了我们的俘虏。

但同样头狼也没有回答翟继强的话。

面包车内很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李涛一边开车一边问。

老大,现在我们去哪儿?

我说:先找一个超市,多买一些蜂蜜。然后把车开到郊区,找一个大一点的蚂蚁窝,把这小子扒光,身上涂满蜂蜜捆住手脚扔蚂蚁窝上。

李涛从后视镜里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他一只手在额头上装着挠痒痒,几根手指在额头上敲击,我解读出来的意思是。

这么阴毒损坏的招式你都能想出来,可见你是个多么卑鄙的人。

我也假装去挠额头,用手指敲击自己的额头,我传达给李涛的信息是。

我自己说这些话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信奉以德服人,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你赶紧通过后视镜帮我好好儿观察观察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很快,李涛就通过后视镜把那个小子的表情变化反馈给我。

李涛还加了一句:这小子不错,可以试着结交一下。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望着窗外,思索着李涛通过后视镜传过来的信息。

面包车正好经过诺亚方舟洗浴中心,我心生一计,赶紧喊李涛让他靠边停车。

马路边儿上都画着白色的停车标志,这些白线都是刚刚画的。

我猜想这些都是市政府为了举办这次国际会议,刚刚画的。

李涛把车停在标志线内,转过身对我说。

老大,怎么安排?为啥停车?

我说:你看见旁边这栋洗浴中心了没有?是这里最大的一家洗浴中心,叫诺亚方舟,里边儿有餐饮娱乐洗浴。

考虑到你们三个刚刚从外地风尘仆仆地赶到这里。我忽然想请你们三个到这里好好的吃一顿,等吃完喝完我们再办事。

李涛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说:打死我我都不信,就凭你那点儿津贴,你还是请我喝碗粥,我觉得切合实际点。

我把脑袋向李涛那边儿伸了伸用右手扒开自己的下眼皮。

你能从我的眼神中看到真诚吗?我问李涛。

切!真诚我倒没看到,看到的全是奸诈,李涛说。

我坐直身子,开始变得一本正经地对李涛说:我本来想好心的,尽尽地主之宜,你还不信,那这样好不好?我俩赌一把。

咱俩就赌今天中午在诺亚方舟吃一顿午饭,随便吃,随便造,谁输了谁请客。

李涛咋么咋么嘴像是对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老大眼睛毛都是空的,坏的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冒脓。

李涛又继而对我说:老大,我挺想去大吃一顿,但是我又不想让你请。你先说说怎么个赌法?如果我把你赢了,那这顿饭我吃的可不领你情啊,你的钱可就白花了。

哎呀,看你这话说的,就是想请你们哥三个吃顿饭花点钱。哪还用得着你们领情啊,我无比真诚的说。

行了行了,快点说,怎么个赌法?李涛催促我道。

李涛,一会儿你把身子回过去,我们就堵,一会儿从我们身边同方向,经过的机动车车牌号尾数的单双号,我一边跟李涛说话,一边看了一眼冯绍波。

冯绍波就坐在我边上,他一听说我俩要堵车牌号,他立马变得非常兴奋,拍手叫好说,赌这个好,这个不能作弊。

李涛戏虐的看着我说:还记得我的强项是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是赌神。

李涛说:好的,我就满足你和你赌车牌号,你先挑吧,你赌尾号是单号还是双号?

你是老大,我让你先挑,李涛说。

那行,我选双号,我赌下一辆开过去的车,车牌号尾数是双号,我说。

听我说选双号,冯绍用腿在下面碰我一下。

我知道冯绍波用腿碰我的意思,他可能怀疑我记错了,今天是单号,机动车车牌号尾数是单号的,今天才允许上道。

我故意选双号的,因为我知道我这次赌博的对手是李涛。

果然,李涛又回过头看着我的眼睛,一脸老谋深算的说:老大实在对不起啊。

别怪兄弟我信不过你,实在是老大你之前信誉太差。

为防止你提前做好局坑我,万一从这儿经过去的机动车都是你提前安排的,那我必输无疑。

这样吧,我选双号,如果过去的车尾号是双数就算我赢,如果是单数就算我输,今天中午这顿饭我请,哥几个进去,随便吃随便造,所有的花销都算我的。

还没等我表态,冯绍波高兴的在旁边一拍巴掌,兴奋的说:行,就这么定了,你们俩就这样赌,我们几个给你们俩当裁判。

我给了冯绍波一个白眼儿,心想你激动个鸟儿啊,别整漏馅儿了。

我又对李涛说:兄弟,我知道你财大气粗,不差这几个钱儿,但是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之前我去过这家场子,他们家的招牌菜是鲍浇海参。

据说这道菜是把鲍鱼做成汁,浇到海参上。

而且用来做汁儿的鲍鱼都是半头鲍,而且都是野生的。

李涛催促说:别磨叽,如果一会儿我输了,中午我们喝茅台。

赌局开始又结束,没有什么悬念,李涛输了。

从面包车上下来,我们所有人朝诺亚方舟走去。

翟继强和九来一左一右,两个人搂着头狼的脖子,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从面包车上下来的时候,翟继强用脚踩了我一下。

本来我以为头狼认识诺亚方舟洗浴中心的人。还担心经过1楼大厅的时候,他会被人认出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显然我是多虑了,头狼也是第1次来。能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他也惊讶于这里装修的豪华。

有人引着坐电梯直接上到3楼的一间包房。包房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实木的桌子上摆着水晶餐具。

包房内4周墙上挂着油画。棚顶有用石膏镶嵌着的天使。

包房装修的豪华程度和我在县城天哥的北山酒店那间包房差不多。

只不过这间包房的面积要大很多,上次在北山酒店吃饭,只有我跟李涛两个人。

这次我们人比较多,需要一个大一点的包房才能做开。

进入包房,翟继强和九来搂着头狼直接坐到最里边儿,还是把头狼夹在中间。

李涛坐在最外面靠近门口的位置,也是买单的位置。

我们刚坐下,服务员儿给我们每个人面前的水杯都倒满茶水。

我把实木椅子向后边挪了挪,撤过身,一只胳膊弯曲着搭在实木的椅背上。

另一只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对服务员说:把菜牌拿给我看看。

服务员递给我一本菜牌,和今天中午我们在火龙浴里看到的那本菜牌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就好办,我心里有了底。人不装逼天打雷劈。

我翻开菜牌的第1页,指着上边那道菜说:你家这道菜叫鲍浇海参,浇在海参上面儿做汤汁的鲍鱼是野生的吗?是几个头的?

服务员立马一脸陪笑的说,先生一看您就是懂行的人,您说的没错,我们的这些鲍鱼都是野生的,都是远洋捕捞船队捕捞的,而且都是半个头的半头鲍。

我看到冯绍波,翟继强,九来在那闷头喝茶,一言不发。

说真的,我这人就是变态,我就喜欢看见别人想要弄死我,然后又办不到的那种无奈,我看着就爽,莫名的舒服。

我嘴里哼着小曲儿:气鼓气鼓气到八月十五,杀猪宰羊,气的蛤蟆直叫娘。

我继续对服务员说:如果是半个头的,那个头足够大,这样吧,就给我们来一份儿。

服务员接下来的一句话,好悬没把我吓死。也让喝茶水的那三个人喷了一桌子。

服务员说:先生,我们的这道鲍浇海参是用小碗装的,量很小,每人一份儿的。

我勒个去,刚才我看过价格498一份。

我们4个加上李涛他们三个,再加上一个头狼,一共是8个人。

就算500块钱一份,8份,光这一道菜就是4000块钱。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这个下不来台呀。本来想装一把,没想到没装明白,特别是还当着服务员和头狼的面。

干咳两声掩饰一下尴尬,还是把菜单合上递给小七,我知道他跟着天哥应该是见过世面的,什么样的场合都经历过。

七哥用手揉揉鼻子,接过我递过去的菜牌。

我立刻感觉到很多道鄙夷的目光汇聚到我身上。

我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在那儿喝着茶水,眼不见为净。

小七接过菜牌,点了8份儿鲍浇海参,8瓶飞天茅台,52度的。

他一气呵成,点了很多东西,那些菜名五花八门,光听菜名根本不知道他点的是什么。

最后小七又要了两包软中华烟,最后把菜牌递回给服务员。

服务员接过菜牌,转身关门离开包房,随即包房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憋着笑,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我环视一周,我去,我居然看到头狼也在笑。

他虽然没和其他人一样捂着肚子,笑得那么夸张,但是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皮没笑,肉在里面笑。

酒菜烟都上齐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也不用酒杯,每个人一瓶茅台直接对瓶吹。

翟继强是蒙古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们家解渴喝的都是用水果酿的酒。

其他的几个人我们在当兵体检的时候,在县城的酒吧里喝过一回,他们几个人的酒量我都知道。

我之前在书籍上看到过,人的身体内存在一种酶,这种酶的多少直接决定了酒量的好坏。

我自己知道我的酒量不错,我只是不喜欢白酒那种辛辣。

之前和天哥聊天的时候,听天哥说过,等一个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喝白酒能喝出甜,喝茶不觉得苦,就证明这个男人变得成熟了。

本来鲍浇海参和一瓶茅台放到头狼的面前他还有点拘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涛隔着桌子对他说:没事儿兄弟该吃吃该喝喝,今天我请,就当是给你赔罪,刚才一脚把你踢昏了。

其次这顿饭就当是给你送行,省着一会儿喂蚂蚁的时候,你会觉得痛苦。

头狼这小子倒也算个人物,听李涛这样说,拿起一瓶茅台拧开盖就往肚子里灌。

他自顾自地灌了一大口白酒,然后又开始吃放在自己面前的鲍浇海参,然后又打开一盒中华烟,抽出一根儿掉在嘴上。

翟继强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性情中人,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说完拿起打火机点着帮他点烟。

头狼用两只手掌捂着,护住翟继强伸过来的打火机点着的火。

头狼用嘴叼着烟,把叼着烟的嘴凑过去。他猛吸几口,把烟点着后把头撤回来。

用护住火的右手食指敲击了两下翟继强的手背。

头狼吸了几口烟,才接李涛的话。

行啊哥们儿,谢谢你这么好的菜,这么好的酒,这也是我第1次吃,第1次喝。

吃完饭之后,你们就要把我喂蚂蚁。想回请你一顿都没有机会,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钱,请不起你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我就免费给兄弟普及一下吧!市里马上要举办一次国际性的会议。

市政府很重视这次机会,所以决定对机动车进行限号。

车牌号尾数是单号的单号通行,车牌号尾数是双号的,双号通行,今天是单号,所以道上跑的机动车,车牌号尾数都是单号。

小七和秉义直接笑喷。

李涛冲着我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用另一只手拍着脑门,说:防不胜防啊,我就知道这里边肯定有炸,但还是中了圈套,不过这次我输的心服口服。

冯绍波举起酒瓶子冲李涛扬了扬,说:涛哥,你别抱屈,你不冤,我们三个人联手已经输过一次了。

冯绍波把之前我们4个人打赌的事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饭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这一切都是玩笑。

我用手指在桌子上敲击传递信息给李涛,让他把车钥匙给头狼。

因为我发现这小子已经喝高兴了,完全融入到我们这些人的气氛当中。

李涛拿起自己面前桌子上的面包车车钥匙扔给头狼。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了,谁都没说话,头狼下意识的用手接过车钥匙。

他看着自己接到手中的车钥匙,一下子反应过来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但是不明白李涛把车钥匙扔给他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车钥匙,看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刚才逗你玩儿的是想吓唬吓唬你,哪能真的把你去喂蚂蚁,这么残忍的事儿,我们做不出来,你该吃吃,该喝喝,你愿意说什么能告诉我们的你就说点,如果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想说,你就这么地,一会儿你自己开车回去,我说。

头狼站起身想了一会儿,然后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刚才只是落到你们手里,我没想到有好的下场。

本来想着说与不说都是一个下场,就想着死的有点尊严,别太窝囊。

可是没想到那哥几个这么仗义,请我喝这么好的酒,吃这么好的菜。

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从你们几个人的身手可以看出你们都不是泛泛之辈。

我大胆的猜测,你们的背后肯定是军方。

虽然没见过,但是我之前也当过兵,听老兵们说过。

一些特殊的神秘组织都会有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

刚才我看到过很多次,你们的老大用手指敲击桌面,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敢肯定是在向你们传递信息。

我晕这小子,连这个都能发现。这套手语只有我李涛,小七秉义,我们4个人知道,剩下的人都不知道。

头狼都能发现,那冯绍波他们是不是早就应该发现了?我心里想。

他挠了挠头接着说:我姓焦,叫焦培。

大家把目光全都投在他的身上,然后是哈哈大笑。

你爸妈是够前卫的啊,给你取这样的名字,这个名字谐音有毒。

九来第1个打趣儿说。头狼估计是被别人嘲笑自己的名字习惯了,并没太多在意,继续说。

我在115师服役,服役期间在师部开车,退伍之后我并没回家,选择留在本市找个一份工作打工。

我的老板是个女的,她主要做外贸出口和出租车服务公司。

出租车服务公司主要分为两块业务一块是出租车租赁,另一块儿是内部经营。

出租车租赁就是把出租车租给一些有意向的司机,他们每天交份子钱,内部经营,就是指这座城市里一些商圈儿,我们内部聘请一些司机,自己经营。

火车站是客运流量比较集中的地方,所以火车站周边的出租车是我们公司自己经营,我们公司聘请的出租车司机,都是以退伍的汽车兵为主。

火车站附近是一块肥地,很多人都惦记着。

为了能够垄断经营公司采取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

就是用暴力手段强行霸占,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是司机,给首长开车,工作需要也练过一些。

就这样我成了公司在火车站这一片儿的头头儿。

负责管理公司的出租车生意之外,也负责驱赶想要插手火车站附近出租车生意的出租车司机。

时间长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公司的老板都能给我们摆平,所以长时间养成了我们骄横跋扈的毛病。

今天就遇到了你们几个,我在人群中,电话调来好几车人都没能伤到你们几个。在这儿给哥几个陪个不是。尤其是这两位兄弟。

头狼说着举起酒瓶冲着小七和秉义喝了一大口。

小七和秉义也举起酒瓶,小七说:是啊,其实没什么大事的,我和秉义下车之后给李涛打电话,本来我们约好一起。

我们下车早,李涛还得一会儿才能到,我俩决定先出火车站,找个地方吃点午饭。

我俩刚走出火车站,就是咱们打群架那地方。

一个出租车司机问我俩去哪儿?要不要打车?

我说不打车,他张嘴就骂我,我哪受过这个抬脚一脚就把他给踹飞了。

然后就越聚人越多,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我也拿起酒瓶子撞击了几下桌面说:不打不相识,来,串电,瓶中酒干了。

大家都附和着举起酒瓶子。

头狼也举起酒瓶子敲击着桌面,并且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以后只要有什么牵马坠凳的事儿,一个电话保证到位。

我赶紧摆手,先阻止大家干杯。

我对头狼说:先等会儿再干兄弟,你这名字实在太有代入感了,干脆以后我们就管你叫头狼得了。

其他人也都赞同我的想法,都说这个名字好听。

头狼说了一句谢谢老大赐名,然后仰起头对着瓶子儿一顿猛灌。

一人一瓶茅台酒下肚,脸都红扑扑的。服务员又给每人倒上茶水,我们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天。

小七说:头狼,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晚一会儿走,我们刚到这儿对本地不太熟悉。

刚才老大用我的手机打的你脑袋,李涛才有机会一脚把你踢晕。

你一会儿开车带我去最近的手机店,我得买一个新手机,办一个本地的号码,以后可能会在这儿呆很长时间。

头狼答应之后,大家一致决定先开一个带套间的总统套房,大家休息休息,醒醒酒,然后再离开。

在去总统套房的路上小七走到我的身边,与我并肩同行。

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和一个牛皮纸信封装着的信,信封上收信人一栏写着袁岗。

小七说:老大,这张卡是天哥让我转交给你的,他知道你初来乍到用钱的地方多,他在这张卡里给你存了一笔钱。这封信是王辉写给袁岗的。

我接过信并没有接银行卡,七哥,钱对我来说没用,我现在带在身上也不方便。就放到你这儿吧。你可以全权支配,我说。

小七并没有推让,把卡揣进兜里继续说:老大,现在网络已经非常发达,地方上的人都在上网,都在用一种聊天工具叫qq。

我已经帮你申请完了,是个靓号。我已经帮你把天哥秉义,我还用李涛都加成了好友。

账号和密码都是你部队的番号。

第89章欢迎加入

跟小七说完话,我把信塞进怀中。

跟小七错开身体之后,翟继强走在了我的前边儿,冯绍波与我并肩,九来走在了我的后面,我心说这仨家伙战术运用的还真好。

我身体右侧是墙,其他三个方向被他们三个封死。

冯绍波用胳膊肘轻轻拐了我一下,趁别人不注意他小声地问我。

说吧,手语是怎么回事儿?

我:什么怎么回事儿?就是一套用手势就可以交流沟通的方式。

冯绍波:之前为什么没听你提过,为什么没教我们?

我:这你不能怪我,我没接到教给你们的命令。

冯绍波:那为什么他们三个都会?

我知道冯绍波说的他们指的是小七秉义和李涛。

我:我的班长大人这事你真不能怪我,具体你们能不能学这套手语,不是我能决定的。

冯绍波:别那么多废话,快点说,谁能决定?

我:袁岗就能决定,明天下午我们就回基地,具体的你们去问首长,如果他同意你们学,我就传授给你们。

听我这样说,三个人解除了对我的包围,刚刚这三个人离我近,我真能感受到来自他们身体的压力。

这可能就是长期训练的结果,估计我自己身上也有。

套房是一间标准的3室1厅房间,客厅内的真皮沙发包裹着一个大的实木茶几。

实木茶几上有一套功夫茶具。

俗话说10个司机9个骚,一个不骚大酒包。

这话一点儿不假,头狼真能白话,完全一副跟我们相见恨晚的模样。

天上飞的,地上蹦的水里游的,也不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听着挺舒服。

我猜想这也可能跟他的职业有关。他接触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出租车司机。

我们一群人挤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听他白话。用他自己的话讲侃大山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管你说什么,都得把别人给说相信了。

他讲的荤段子那叫一个经典,是我长这么大听到过最经典的。

小时候他们村里有一个老汉是一个选择性耳聋的人,和儿子相依为命,老伴儿去世的早。

老汉独自带着儿子生活,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儿子长大之后到了讨媳妇儿的年纪。

由于家里穷,附近几个村庄的好姑娘都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儿子。

最后没招,为了传宗接代,老汉就让自己的儿子娶了本村的有点虎的挺大年纪了,还没出嫁的姑娘。

一天早上吃饭,老汉发现自己的儿子不在,就问儿媳妇儿。

媳妇儿啊,我儿子呢?

媳妇:爸,他去参加婚礼去了,得中午才能回来。

老汉:哦,去参加婚礼去了,谁家姑娘结婚哪?

儿媳妇儿对着老头喊了半天,可正这时候老头的选择性耳聋病犯了。

无论儿媳妇儿冲着老汉怎么喊怎么比划,老汉就是听不着。

这儿媳妇儿有点儿虎,比划半天喊半天,自己的公公都没听懂,一着急虎劲儿又犯了。

她把上衣扣解开,双手往胸脯上一放。

老汉:噢,我明白了,二奶家孩子结婚呢。那二奶家好几个闺女呢,哪个闺女结婚呢?

儿媳妇儿又对着老汉连喊带比划半天,可是老汉就是不懂。

儿媳妇又把裤子脱了,用手往小腹下边一指。

老汉:噢,我明白了,二奶家小凤结婚呢!哎呀,小凤那姑娘好哇,谁要娶到家里可有福了,小凤嫁到哪去了?

虎儿媳妇一寻思,反正我多大声喊你都听不见,干脆我就直接给你比划得了。

儿媳妇儿裤子还没提上,一转身把两只手掌往屁股上一贴。

老汉:哦,我明白了,嫁到后屯去了,那个屯子的小伙儿我都认识,哪个小伙这么有福能娶到小凤儿当老婆呀?

老汉刚问完,儿媳妇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老汉按倒在炕上,把裤子扒了,用手一顿噗喽。

老汉:哦,我明白了,嫁给后屯儿大柱子了!大柱子那小子我熟悉,但是我有点儿忘了他姓什么来着。

虎儿媳妇儿直接坐在了老汉的身上。

老汉:噢,噢我想起来了,姓焦啊!

头狼连说带比划,就连老汉和儿媳妇儿的声音及表情都给你刻画的入木三分。

最后一句姓焦完全是在自黑。

越看这家伙越可爱。

这间总统套房开到明天,退房时间是明天中午12点。

大中午的刚刚打完一架,每个人又都喝了一瓶白酒。

大家也都困了,陆陆续续的进套间睡觉。

我也困的眼睛早就睁不开了,早就想回套间儿睡觉。

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回到套间。

我看见前两个套间都满员了,床上都躺着人,我去了第3个套间,第3个套间只有李涛一个人。

套间儿的床边有一台电脑,李涛正在那儿摆弄电脑。我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他正在跟别人聊天儿,有一个小企鹅,不停地闪动。

之前听别人说过,也从各种媒体报道中看见过,这就是之前小七说的那个QQ聊天软件。

我趴在李涛的肩膀上对他说:七哥帮我弄了一个QQ号,你帮我登一下。

你是不是有咱们同学的号,帮我加一下好友。

李涛说:咱们高中同学有班级群名字叫快乐的157班,我把你拉进去。

李涛一边操作电脑,一边从裤兜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举过头顶递给我,说:

你当兵走了之后,我算是完成任务,要回到1号身边。

临走的时候,天哥让我把这枚红色的围棋带给1号。

这次我来这儿之前,1号儿又让我把这枚围棋交给你,他说让你保管。

1号让我转告你,他说这枚围棋上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是我们还没有破解这个秘密。

1号猜想这个秘密应该和伊拉克的那些黄金有关。

我伸手接过李涛递过来的红色围棋,和之前没有两样。

我一边看着围棋上那头奔跑着的猎豹,一边对李涛说。

我这次把你们几个叫来主要有两个目的。

第一是扳倒董天力。

第二是我们要建立自己的王国,扳倒董天力的同时,我们要接管他的大部分生意。

李涛在听到我提到董天力三个字,动作停顿了,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我。

我肯定得朝他点了点头说:对,就是和你有着血海深仇的天力哥。

涛哥,但是我得提前跟你把招呼打好,你千万不能冲动,董天力在本地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不但是本市的人大代表,还是十大杰出青年,有政府的庇护。

手底下还有一大批退伍兵,平时他出门的时候身边都跟着一些什么样的人,不用调查都能知道。

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时候硬碰硬,我们是赚不到便宜的。

我可以断定,这家伙不单单是做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那么简单。

我可以肯定董天力和境外的势力有勾结。具体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凭直觉他勾结境外势力做的事一定够他掉脑袋的。

涛哥,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将他的地下势力逐个瓦解,逐个击破,搜集他违法乱纪和境外势力勾结的证据。

到时候儿把这些证据交给国家,国家就会出手收拾他。

当然为了给你报仇,我们也可以先斩后奏,只要有足够要他命的证据。

李涛站起身转过身体,面对着我,把右手握成拳头,轻轻地砸在我的左胸口上说:谢谢你,老大,都听你的。

老大,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和境外势力有勾结?

我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家诺亚方舟洗浴中心就是董天力的产业。

昨天中午我经过这家洗浴中心门口的时候,发现了宋长全。

宋长全就是宋老师的亲弟弟,当时花斑豹因为大意被我打瞎一只眼睛之后。宋老师和他弟弟是一起和花斑豹离开的。

昨天中午经过这家洗浴中心大门口的时候,我发现宋长全正在给员工开会。

小时候我们总在一起玩,他什么水平我知道。

之前他一直在家种地。

忽然出现在这里还当了领导,这些肯定和花斑豹有直接关系。

李涛说:你的判断应该没有问题。对了,之前和1号提起过,你用石头打瞎花斑豹一只眼睛的事儿。

1号说花斑豹擅长的是枪械。

我们国家对枪械管制的比较严。没有枪械的情况下,花斑豹的武力值应该很一般。

听李涛这样说,我在心里为我的大中华点赞,中国果然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

正在这时,客厅一阵手机铃声传来。

响铃的同时还震动,震的茶几嗡嗡直响。

李涛的手机在电脑鼠标边上放着,我没有手机。

也没去理会,任凭手机在那儿响铃和震动。

手机在那儿嗡嗡了好一会儿。

然后是头狼骂骂咧咧的从套间里走出来。

头狼一边走一边骂:刚睡着,这是谁大中午的一遍遍的打电话催命啊。想几声不接就完了呗,没完没了了。

头狼接起电话,没好气儿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谁说什么听不见。

然后是头狼骂了对方一句说:我都被人家绑走好几个小时了,你们才想起来找我。

我没事,我醒过来的时候面包车停在道边儿,车钥匙在钥匙口上。

那几个人早就下车了。

还查个屁呀,找到人家你们能打过人家吗?那么多人都伤不到人家。

算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

打电话的应该是头狼的兄弟。

也难怪他在电话里骂娘。

从我们把他打晕之后,用面包车把他带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

他的那帮兄弟到现在才开始找他,如果我们几个想要弄死他,估计他现在都死透了。

头狼挂断手机,想要去趟卫生间。

去卫生间必须经过我们的门口,经过我们套间门口的时候,他往里看了一眼。

我开玩笑的对头狼说:你的兄弟们打电话想要确定一下,你死没死透啊?

头狼没有理会我的玩笑话。

而是自顾自的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我走,而且眼睛就盯着我手里拎着的东西。

他用非常惊讶的语气问:老大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不会这么巧吧?

你这枚红色的围棋背面的图案是一只奔跑的猎豹,还是一只奔跑的老虎?

我也有些惊讶,我惊讶的是他问的问题:他问这后面是猎豹还是老虎?这证明什么?这证明他知道或者见过这枚红色的围棋。

这枚后面雕刻有猎豹的红色围棋一直在我们的手中,他不可能见过,那只能说明他见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围棋,只是后面雕刻着奔跑的老虎。

后面雕刻着奔跑的老虎的红色围棋是德国红灯雇佣兵组织3号人物花斑虎的贴身信物。

头狼见过那颗雕刻老虎的红色围棋,那他就一定见过花斑虎。

头狼一直盯着我拎在手里的红色围棋,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我伸手递给他。

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见过一个和这一模一样的东西,我说。

头狼接到手里仔细地辨认,然后很确认的说:对,我肯定见过外表和这个一模一样,只不过我见过的那个后面雕刻的是一只奔跑的老虎。

我从头狼手里拿回围棋,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很严肃的说。

我现在很严肃的问你,你之前已经叫过我好几次老大,我没有阻止你,你真的愿意认我做老大吗?

头狼举起手掌横在我与他的眼神中间,说:你别这样看我,你这眼神能杀人。

我是真的愿意认你做老大,跟你们哥几个接触这么短的时间,感觉你们身上有一种东西是我未曾见过却能感觉到的。

也希望老大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有幸能融入你们的集体,我不奢求能像你们一样,

但是我会开车,驾驶技巧熟练,希望能给你们当个车夫。

欢迎你的加入,李涛把所有人都叫醒到客厅集合,我一边说,一边率先的走出套间。

大家来到客厅找地方坐下,看我一脸严肃都没埋怨。

我把自己手里的那枚红色的围棋拍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对头狼说:你把你见过的那枚红色围棋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一遍。

头狼开始说:他们老板是个女的,做外贸出口生意,上个星期的一天中午,女老板领进公司一个外国人,然后让通知所有在外面跑车的出租车司机都回公司开会。

那个外国人长得高鼻梁短胡茬儿,体格健硕,米黄色的外套下难以掩饰肌肉完美的线条。

公司在外面跑活的司机接到通知后,全都聚集在公司的大会议室里。

人都到齐之后,老板领着那个外国人也进入会议室,然后那个外国人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条项链,项链上有一个坠儿,那个坠儿是一枚红色的围棋。

老板拿着那条项链,让他们每个人传看。

老板提示他们重点看那枚红色的围棋后面雕刻着的老虎图案。

大家都看完之后,老板继续说:以后大家在拉活的时候一定留意点,留意和这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老板还叮嘱大家,如果方便的话一定仔细辨认,那条项链红色坠子围棋上雕刻的图案是一只奔跑的猎豹。

如果发现这件儿东西之后立刻上报公司,公司会给丰厚的奖励。

我环视一周之后,用手指着茶几上的红色围棋说:刚才我已经问过头狼,他说的那个东西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又把头转向头狼:那个外国人是哪个国家的?

头狼:光从外貌上判断不出来,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等头狼把话说完,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那枚雕刻着老虎的红色围棋是头狼亲眼看见那个外国人从脖子上摘下来的。

我们都知道,雕刻着老虎的红色围棋是德国雇佣兵组织,3号人物花斑虎的贴身信物。

根据这一条就可以推论那个外国人就是德国红灯雇佣兵组织的3号人物,花斑虎。

现在在我们手里的这枚红色围棋,是上边儿雕刻的是一只奔跑的猎豹,是德国红灯雇佣兵组织4号人物花斑豹的贴身信物。

当初这枚红色的围棋是我在8组从花斑豹身上得到的。

得到红色围棋没多久,我就当了兵入伍。

头狼的老板让他们寻找这枚红色的围棋。

那就足以说明花斑虎来到中国就是为了,寻找这枚丢失的雕刻着奔跑猎豹的红色围棋。

花斑虎来到中国之后得到消息,我在这里当兵,跟着追到这里来一点都不奇怪。

有一点我有点儿不太明白,感觉很奇怪,花斑虎来到这里,不找董天力,却找头狼的女老板。

这个女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和花斑虎是什么关系?

第90章特殊能力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才一起从洗浴中心出来,酒劲儿也都过去了。

头狼开着面包车拉着我们一行人,我们先去了金碧辉煌酒吧,我领他们认一下道,然后把钥匙交给小七。

酒吧虽然是毛阿姨的,但是跟毛阿姨仅仅才认识两天。毛阿姨就把酒吧的钥匙交给了我,让我全权代理。

我对做生意经商还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我知道小七是内行,所以我把钥匙交给他。

我相信小七经营,然后秉义和李涛辅助酒吧的生意一定会好。毛阿姨虽然强烈表示过,酒吧赚来的钱,她一分不要。但我决定给毛阿姨算一份。

我觉得他们家很需要这份钱。聪聪是个自闭症的孩子,还有一个人躺在医院等着救治。

我的想法已经和小七他们提起过,他们也都同意。

从酒吧出来之后,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小餐馆吃晚饭,我打算吃完饭之后我们4个人就返回基地。

因为我有太多信息需要传递给袁岗。

别的信息我倒是不着急,但是花斑虎的出现一定得重视。

吃饭的时候我让头狼先不要辞职,等我信息。毕竟留一个人在对方的阵营里,能掌握很多内部信息。

吃完饭要返回基地的时候,小七要了基地的地址,他说明天上午和秉义李涛一起去拜访袁岗。

来这里之前和天哥告别的时候,天哥还特别叮嘱过。让他们一定要去拜访袁岗。

吃完饭消化了一会儿,4个人开始返回基地,头狼提出开车送我们,被我们拒绝。

翟继强说,不是不想坐车,是害怕让车送回去,被袁岗看到,今天晚上又会往死里整我们。

借了个手机给毛阿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有急事需要返回基地。

又在电话里告诉聪聪,我有急事要回部队,让他好好锻炼,好好吃饭,好早一点,达到标准去救治爸爸。

我们4个离开,返回基地。

他们几个一起开车随便逛逛,顺便买手机和准备明天去看袁岗的礼物。

回到基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离开两天的时间,基地的周围和基地内部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射击训练场的墙壁又高了很多。

袁岗和他的军用吉普车都不在基地。我们几个换下衣服。

还是作训服穿在身上的感觉好。

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我们几个决定一起出去活动活动身体。

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如果不活动到位,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出了宿舍开始绕着基地的大操场跑圈儿。

警犬基地的兄弟们正在大操场的中间训练警犬。

平时远远的也都见过那些警犬,个个都膘肥体胖。

基地的那些兄弟们把这些警犬照顾的像亲人一样,当然这些警犬平时的训练量也很大。

聊天儿的时候听警犬基地的兄弟们说过,这些警犬好多都执行过危险任务,比如说排雷或者缉毒等。

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特别是犬类,很多国家在执行一些危险类的任务时,冲到前面的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犬类。

我在书上之前也看到过,还有很多国家训练海豚,利用海豚的声呐防御自己的海域,真别是否有外国的潜艇闯入。

一边跑圈,一边看见操场中间,那些正在接受训练的警犬闪转腾挪。

那些身姿矫健的犬类照比l人类有着先天的优势。

在警犬基地待了这么久,和这里的人员几乎都眼熟,平时见面打声招呼,特别熟悉的也开开玩笑。

看见我们4个在外围跑圈儿,中间训练警犬的那些哥们儿就冲着我们喊。

兵王们让我们训练你们玩儿玩儿呗,你们别总让你们的首长训练,也让我们开心开心,我们天天训练警犬,训练技术也挺高的。

冯绍波说:这帮犊子把我们当狗了,我们应该过去收拾收拾他们。

翟继强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可惜这帮犊子有那么多警犬,我们再厉害也不是那些警犬的对手啊,况且还不能伤到它们,这些狗比人都金贵。

九来直接和那帮小子对上话了:狗倌们有种你们别让狗帮忙,把狗关进狗舍我们要是不把你们的杂碎挤出来,就算我们输。

哈哈哈哈!我们都笑了,放牛的叫牛倌儿,放羊的叫羊倌儿,九来管他们叫狗倌,这个称呼还真贴切。

基地里的警犬都是些血统纯正的进口德国黑贝,身上的皮毛全都乌黑发亮,个头大小和牛犊子差不多。

平时在基地的时候见到有人牵着狗,我们都绕着走。

这帮进口的凶悍的家伙,我们可不想惹。

之前听袁岗给我们介绍过,我们在日后的训练当中有专门摆脱警犬追踪的训练科目。

警犬基地的那些兄弟们也不甘示弱,一边训练警犬一边钢我们。

说:别看你们几个是兵王,在我们的警犬兄弟跟前儿,你们什么都不是,要是不服你们就穿上防护服试试。

我们跑圈儿,他们训练警犬,我们在外围,他们在中间,我们一句他们一句,这嘴上就算开战了。

一阵汽车灯闪过,袁岗驾驶着他的吉普车回来了。他直接把汽车开进操场中间,就停在那帮训练警犬的兄弟旁边,妖娆兴致的听我们打嘴仗。

警犬基地的大队长看到袁岗,就走上前拉开门,坐在袁岗吉普车的副驾驶上。

警犬基地的大队长跟袁岗很熟,我们第1天来警犬基地的时候,就是他站在大门口迎接我们的。

他们俩都是奇葩,在一起说说话就能吵起来,意见总是不合。完事儿俩人还总往一起凑合。

今天晚上也一样,果然没过多久,俩人坐在车上又呛起来了。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先是听到袁岗大声说:要不是考虑到你这些破狗属于国家财产,我早都给扒皮烤着吃了。

队长:你也不用放狠话,也别说那些没用的,要是不服你就带上你的兵,你们5个人带上护具。

不使用武器,不耍阴招的前提下,你们要是能制服我这些警犬,你也别说把我这些警犬烤着吃,从今儿往后,你们5个在我们警犬基地就横着膀子逛。

袁岗:制服你这几条野狗还用我吗?就他们4个就足够了。

袁岗和队长都跳下吉普车,袁岗用两根手指打了一个响哨召集我们。

队长则快步走回自己的阵营,开始召集他的兄弟。

我们几个听见袁岗发出的信号,一路小跑的在他面前站成一排。

袁岗:同志们,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人家天天拿话敲打我们。

我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们。怎奈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不好主动发起事端。

现在机会来了,那个狗头说我们要是能制服他的这些野狗,以后我们在这个基地可以横着膀子逛。

放心吧,他们会把护具借给我们用。

当然啊,前提是我们不准用武器,不准耍阴招。

兄弟们,我只有一个要求,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我长这么大走,在哪儿都是只赚便宜不吃亏,只赢不输。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反正我就想以后在这座基地里横着膀子过。

我就想以后那个狗头再也别跟我大呼小叫。

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没得到我们的回答之后,袁岗继续说:好同志们,我就喜欢你们这么低调。

你们不回答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你们都带着护具,那就跟狗比耐力。

反正有护具护身,可以把狗累趴下。

有警犬基地的兄弟们喊了一声报告,向袁岗敬了一个礼,然后摆在地上4套护具。

我们几个一人拿起一套护具,一边儿往身上穿九来一边儿说:不能使用武器,还不能使用阴招,这仗怎么打呀?还不能伤到这些狗。

冯绍波说:首长这不要脸和无耻的劲儿已经登峰造极了。我们是因为没有信心,所以不出声,他却说我们是低调。

基地的兄弟们在那边儿催促,说这是没有悬念的比赛,让我们一定把防护服穿的严实点,别一会儿受伤了。

言语当中全是挖苦的意思,说我们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兵王,受伤了,他们可赔偿不起。

告诉我们不用太担心,这只是一场友谊赛。说我们的金贵程度和那些警犬一样都不能受伤,点到为止。

翟继强气鼓鼓的说不就是几条野狗吗?老子就跟这帮畜生比比耐力,非把他们累趴下不可。

穿好防护服来到大操场中间,和那些警犬面面而视。

大队长满脸不屑地看着袁岗说:袁大首长不想穿上防护服试试吗?这种时候不想跟你培养出来的兵王们同进退吗?

袁岗:杀鸡焉用牛刀,就你这几条野狗还用得着我出手吗?就他们几个,一会儿就把你的这几条带毛畜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我心里想袁岗这小子太不仗义,他自己都没有对付警犬的办法,却非要把我们几个往死路上逼,还设定几条那么苛刻的条件。

他自己为了口舌之快,中了别人的圈套,把自己架在炉子上烤。最后却自己认怂了,躲在后面把我们几个推到前面去。

不准使用武器,不准动阴招,一时之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应敌方式,我们4个人分开一段距离,拉开架势,准备应敌。

基地里的4个兄弟牵着4条警犬,在距离我们大概有10米的距离,每个人面前一条,那4个基地的兄弟们单腿跪在地上,一只手牵着链子一只手抚摸着警犬的脖子。

一边儿在警犬的耳朵边上嘀嘀咕咕,还不时的用手指着我们。

用脚后跟也能猜到,他们是在给警犬下达命令,告诉警犬一会儿好进攻我们。

警犬们发起了进攻,但不是一起,而是一条一条的。

他们三个人最先遭到的攻击,警犬冲上来高高的跃起,咬住他们胳膊上的护具就不松口。

这三人充分贯彻落实了,袁岗的战术。三人三狗在那儿撕扯,他们三个人这是真想和狗比拼耐力,想把狗累趴下。

不容我多想,正对着我的那条警犬也发起了攻击,它快速的窜到我面前高高的跃起。

诡异的一幕上演了,警犬并没有咬住我胳膊上的护具。

我和警犬距离太近,能感觉到它身上的气息变化。它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气息爆裂,目的是想把我撕碎。

可是现在的警犬气息温顺,它就趴在我的面前,低眉顺目,我能感觉到那明显是一种臣服。

在一片诧异声中,我快速的反应过来,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我陪着聪聪和毛阿姨一起晨练。

在小区的下沉广场看见一个女孩子领着一条大狗。

聪聪对女孩子的不礼貌举动。引发了那条大狗想要攻击聪聪。

情急之下我快步挡在聪聪前面,那条大狗冲到我面前之后,就和现在的情形一样,也是低眉顺目,气息温顺。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隐约感觉到我自己身上应该是有一种能够降服犬类的气息。

之前看过一本无厘头小说,内容是孙悟空化成人形骑马。

本来是一匹无人能够降服的烈马。

孙悟空是玉皇大帝册封的弼马温,虽然化成人形,但是那匹烈马熟悉,弼马温身上的气息。

所以那匹烈马驮着孙悟空的时候,性格温顺。

我没有时间去想自己是不是弼狗瘟。

我把自己身体里平时内敛的气息瞬间释放,对着趴在我面前的警犬大喝一声,畜牲趴着别动。

然后我快步走到离我最近的冯绍波跟前,对着咬着他胳膊上那条警犬,大吼一声。

果然咬着冯绍波胳膊上护具的那条警犬,听到我的吼声,又感受到我的气息之后,性格也开始变得温顺,没有了之前的暴虐,趴l在地上变得低眉顺目。

冯绍波刚才只顾着和狗拼命地撕扯,他现在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还没有缓过神儿。

接下来是翟继强。

最后我让撕扯九来的那条警犬臣服之后。

此时此刻我有一种错觉,一种统治世界,一种站在世界之巅的霸主的感觉。

我把力气运到自己的脑门上,让身体尽量拔高。

然后我大吼一声:畜生们都趴下。

我把自己身上的气息向外围扩散。

被我降服的这4条警犬,听到我的吼声在原地趴着一动不动。

操场上还有很多条警犬,听到我的吼声,感受到我的气息之后,全都顺从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低眉顺目,每一条警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很温和。

操场上警犬基地的那帮兄弟们,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袁岗的笑声是那么突兀,笑得那么放肆。

警犬基地的那帮兄弟们缓过神来,开始对着自己的警犬下达命令,可那些警犬就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保持原样。

过了好一会儿我开始不让自己的气息外散,我散发出去的气息已经扩散,臣服在地上趴着的警犬又恢复了原样。

狗头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们5个人在你们基地可以横着膀子逛,袁岗一边儿朝警犬基地的大队长喊话,一边朝我招手。

我知道袁岗让我过去的目的。

我自己也很疑惑,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

看见刚才这诡异的一幕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把我围在中间。

大队长和袁岗背着手站着,两个人直勾勾地看着我,谁都没说话,我知道他们在等着我自己做出个合理的解释。

我摊开双手表示我自己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刚摊开双手表示不知道,袁岗冲上来抬起脚就要踹我,大队长拉住他的胳膊。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兵痞子就知道动手,你先听人家解释解释。大队长一边儿拉着袁岗,一边儿问我。

刚才看你降服第1条警犬的时候,你好像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

特别是最后你散发自己身上的气息。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的?

我朝大队长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又冲着袁岗撇撇嘴,说。

首长,你有的时候真的和人家大队长学学,动不动就动手,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你个小瘪犊子,,袁岗身上的气息开始攀升,有点想要杀人的感觉,大队长拉着他。

我后退几步,避开袁岗的攻击范围。

然后把那天早上,我怕聪聪受到伤害,挡在他的面前。

那条冲上来的大狗的反应,说了一遍。

我说完这些大家都表示很疑惑,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袁岗看着我问:就这些?

我:真的就这些,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必要撒谎和隐瞒吗?真的是刚刚经历过一次,所以刚才面对警犬,看到它们的反应,我才想起那天的事儿。

就在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袁岗看着大队长问?

你天天跟狗打交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大队长:你别催促我,你让我好好想想。

大队长自己在那儿皱着眉头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这就是一个传说。

袁岗在边上催促到,哎呀,我说你这个狗头,什么传说你先说出来,你想急死我呀。

大队长:我小的时候听我们村上一个老头说过:他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骨质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是麒麟骨。

那个老头已经死了很多年,他说犬类分为4个级别。

分别是狗,犬,獒,麒麟。

你听说过百鸟朝凤吧,凤凰是百鸟之王。

麒麟是百犬之王。

你明白了我说的意思吗?

大队长继续低头自言自语的说,这怎么可能,这只是当时那个老头为了哄我们这群孩子,给我们讲的神话故事。

袁岗听到大队长这样解释,朝我眯着眼睛问:你是麒麟骨吗?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真不知道,我都第1次听说什么麒麟骨。

袁岗眯着眼睛盯着我说:怪不得王辉会选中你。看来你小子还是有些本事。

狗头当时那位老头给没给你们讲,通过什么方式能够确认这个人是不是麒麟骨?袁岗扭过头去问大队长。

大队长说:有两种方式可以确认,第1种是会摸骨相的人,这种人一摸就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麒麟骨。

第2种是查牙齿,那个老头当时给我们讲,皇上有36颗牙齿,皇后有35颗牙齿,而麒麟骨的人有34颗牙齿。

当时听那个老头讲完,我们所有在场的小朋友都对着镜子查过自己的牙齿,真的都没有那么多。

袁岗虽然自言自语,但是无比肯定的说:错不了了!这小子就是麒麟骨。王辉之前是跟着什么人学过摸骨。

袁岗自言自语完朝其他三个人一招手:你们三个把他摁倒,给我查下他有多少颗牙。

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翟继强从后面勒住我的脖子。

我一边挣扎一边喊:别这么粗鲁,给我个镜子,我自己数。

怎耐它们根本就不听,一个人在后面勒住我的脖子,其他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放倒在地上。

我倒在地上之后,翟继强放开勒着我脖子的胳膊,转过身,趴在我的身上扒我的嘴。

两只胳膊被人死死摁着,根本就反抗不了。

我不停地扭动脑袋对着翟继强喊:你大爷的,我张嘴让你数就是了,还有你趴在我身上别乱动。

我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别人摆弄,警犬基地的兄弟们也过来帮忙拿手电照着。

没错没错,是34颗牙,查了好几遍了,肯定不会错的,这小子就是麒麟骨。

第91章登门拜访

被他们摁倒在地上数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时候在家,我家前院的黄老邪大爷倒腾牲口买卖牛的时候扒开牛嘴看牙口。

这怎么可能?传说的都能变成现实。大队长一边儿喃喃自语,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队长又让人回狗舍牵出几条警犬。

我又当着大家的面,让狗在我面前臣服。

一直折腾到半夜,在事实面前,警犬基地的那帮兄弟们不得不信。

他们精心呵护的,一直信心满满的。能够为他们建功立业的法宝,在别人面前不过是一条温顺的羔羊。

回到我们宿舍的时候,我把那封信交给袁岗。

我在边上等着袁岗看完信,我本来以为他看完信会跟我说些什么?本来我以为信中的内容会涉及到我。

袁岗看完信侧着过头看看我,疑惑的问我:

你还不上床睡觉,你等什么呢?怎么的?我不折腾折腾你们是不是睡不着?这几天晚上没有我折腾你们是不是皮子紧?用不用我再给你们松松?

我赶紧退后几步,并且连忙摆手表示首长您别误会,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我从兜里掏出那枚红色的围棋交到袁岗手里。

趁着袁岗对着灯光反复去观看的空当,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向他述说了一遍。

当然打赌套路那帮人的事我就省略了,我主要想说的是花斑虎的出现。

袁岗听见我说花斑虎在这里出现动作明显一证。

头也没回,然后悠悠地对我说,行啊,小子。

我们早就猜到红灯雇佣兵团一定已经打入到我国,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他们隐蔽性做得非常好。

没想到困扰我们这么长时间的难题,让你不经意的就给解决了。

花斑虎行踪隐秘,踪迹难寻,既然他出现在这里,那就干掉他。

听到袁岗语气肯定得说要干掉他,我心里还有一种激动和向往。

我惊讶于自己的变化,没入伍之前,我连动手打架都不敢。

袁岗说的干掉他一定是杀了他,而我却有些激动和向往。

那行,既然首长你都已经作出决定,那你就拟定一个计划吧,到时候把计划通知我们几个就行,我们时刻准备着,那首长我先去睡觉了,说完我就转身要爬着铁链上床。

等一会儿,听见袁岗的喊声,我一回头看见袁岗一扬手把那枚红色的围棋又扔给我,我伸手接住。

我接住围棋,矗立在原地。

袁岗接着说:不用计划,直接打电话,告诉他你在哪儿,让他直接过来找你。

非洲和中东那些战乱国家才是雇佣兵大显身手的地方,因为那些国家有大量的武器装备。

中国是限制枪支的,没有武器在手,他们在中国是掀不起浪花的。

这枚红色的围棋上一定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现在还没被我们发现。

他从你们老家追到这里找你一定不是为了给花斑豹报仇,一定是为了这枚红色的围棋。

只要拿着这个东西当鱼饵,它一定会咬钩。

他来的时候最好能带着他的人,正好我们可以一网打尽。

袁岗最后一句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这红色的小东西,上边儿隐藏的秘密一定跟伊拉克消失的那批黄金有关。

难得今天晚上袁岗没有折腾我们,可能是因为后面会有一场硬仗,那就是干掉花斑虎。

躺在床上,冯绍波向袁岗提出要学习手语。

袁岗答应冯绍波的同时,也向我们透露了下一步训练的重点。

下一步的训练重点是维持现有的体能训练外加大理论学习,学习外语以及一些国家的历史及风土人情。特别是国际关系。

这几天在毛阿姨家看新闻,恐怖分子劫持了两架客机,撞击了美国,象征金融中心的世贸大厦。

第2天早上起来,袁岗还是和我们一起训练,时间没有变,但是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让我们抬着他走。

他领着我们一起慢跑到民进山顶。

到了山顶之后,各自找地方练了两套拳。

算准时间开始下山,返回基地之后正好应该能赶到基地开饭。

到达基地门口的时候,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边上站着4个人,正是,李涛小七秉义和头狼。

昨天分开的时候,他们几个就说要登门拜访袁岗,没想到今天早上来的这么早。

我们几个来到面包车前,我把他们几个介绍给袁岗。

他们几个站成一排,依次和袁岗打招呼,都叫首长。

袁岗倒背着双手,在他们面前溜达了几圈儿,然后鼻孔朝天斜着眼睛对他们说。

楚天这老鸟就是这么教你们的,这么不懂规矩,大老远的来看看我也不知道带点东西,空手来的。

我勒个去,我都替他臊得慌,这个妖孽的老家伙又在搞什么?我心里想。

还没等我说话,冯绍波在边上说:唉唉我说,都副师级别了,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人家大老远过来看你,你还嫌人家空手来的。

翟继强在旁边说:冯班长,你也别怪他,他也就这样了,副师级别到头了。

还没等袁岗作出反应,冯绍波跟翟继强杀鸭子就跑。

九来张了张嘴,刚想补充几句,正好撞上袁岗回过头的眼神。愣是没敢发出声。

小七赶紧说:首长看您说的,我们哪能空手来看您,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小七一边说,一边转身,隔着面包车摇落的玻璃,从面包车的副驾驶拿出一个盒子。

首长,这是市场上最新款的64和弦彩屏手机。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盒子里还有一张卡尾号是4个8的电信卡。

接过手机,袁岗一下子变得眉开眼笑。

一边爱不释手的翻看手机盒子,一边儿说:这份礼物不错,我喜欢,早就从媒体上看到了宣传。

无奈价格太贵,花自己的钱不舍得买,还寻思着等降价之后再买。

既然你们的一片孝心,那我就笑纳了。

首长,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能说两句吗?九来说。

这款手机是昨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七哥说想买一部手机自己用,然后办一个本地好一点的卡号。

你无耻到了极点,张嘴主动要也就算了,就别再说风凉话了,要东西都要的这么理直气壮,作为你的兵,我们在边上都感觉到脸红。

九来说完话撒腿就跑到冯绍波他们那边儿,他可不敢给袁岗发飙的机会。

跟袁岗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们几个都吃过他的亏,可让他给我们整惨了。

我也转身往冯绍波他们那边走,我可不想待在这儿了,还来气,然后还什么都不敢说。

小七他们4个人站成一排,园长在他们前面摆弄着手机盒子,我们几个离他们有10多米,站在基地大门里边儿。

我刚走到冯绍波他们跟前,回过头我就看到了吃惊的一幕,因为袁岗出手了。

跟袁岗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他的拳脚功夫有多变态,我们早就领教过。

袁岗一只手拿着手机,迅速的踢出两腿,都是杀招,这两腿都是踢向李涛的。

他先是右脚由下至上,直接踢向李涛的裆部,一点征兆都没有,慌忙之中,李涛向前弯腰,双手叠在一起护住要害。

袁岗踢出的这一脚,小腿正好踢在李涛叠在一起的双手上。

这一脚用的力度之大,李涛被踢的双脚离地。

可是还没等李涛双脚落地,袁岗又踢出了第2脚,这次是左鞭腿,左脚面直接扫向李涛的耳根。

李涛虽然双脚没沾地,但反应还是快,赶紧扬起右胳膊,用小臂护住自己的耳根。

李涛虽然护住了自己的要害,但是双脚没沾地没有根。

他斜着飞出去好几米,撞在面包车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袁岗在用双脚攻击李涛的同时。

一只手拿着手机盒,另一只空着的右手,闪电般的出手,抓向秉义的咽喉。

秉义向边儿上跨出一步,伸出右手向外隔挡袁岗的手腕。

袁岗见自己一击没中,把手机盒轻轻的扔在地上,然后开始全力的发起攻击。

他已经对李涛完成攻击,手脚并用,对秉义展开全面攻击。

之前我们几个在训练的时候都和袁岗过过招。经常是4个人一起上,都被他打得很狼狈,趴在地上起不来,我们深知道这个妖孽的恐怖。

这个疯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人家大老远的来看他算是客人,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下死手。

袁岗的攻击越来越凌力,越来越快。

很快秉义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每一招都化解的险象环生。

我们几个也从基地跑出去,围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左右为难。

想要上去拉架,根本伸不上手,袁岗占据上风,又是他先动的手,如果帮忙于情于理,我们只能帮秉义。

秉义是我们的兄弟,但是围攻首长这个想法有点荒唐。

我在边儿上急的像只热锅蚂蚁对着袁岗大声喊:首长你这是又耍着哪门子妖蛾子。

袁岗根本就不理我们在外围这些人。眼见着秉义,脸上大汗淋漓,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脚下的步伐也变得很乱。

估计用不了多久秉义就会达到极限。

先不管那么多了,哪怕之后被这个老变态整死,现在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伤了秉义。

我大老远的把人家招来,然后让人到这边挨顿揍。

一边想着我就要在地上捡块石头,忽然听见小七激动的喊:秉义首长是在被动的帮你提升实力,集中注意力调整呼吸,拼尽你的最后一丝力气。

被动提升实力,我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感觉小七猜测的应该没错。

原理就像下棋,你总跟臭棋搂着下棋,棋技根本就没有办法提升。你只有不停的去挑战,比自己棋技更胜一筹的人,你下棋的技术才能有所提高。

秉义之前一直跟着天哥已经成名很久,而且是在一个县城,根本没有人是他的敌手。

他应该很久没有跟袁岗这样的对手过招了。自己的武力值应该很久都没有提升了。

我想起了昨天交给袁岗的那封信,那封信里的内容一定有提起秉义的。

破解了袁岗的意图,我们都松了口气。

之前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的秉义能打,在火车站跟头狼他们群殴。

秉义凭的就只是力气,他只要挥舞着钢管,打趴下冲上来的人,然后别受到冲上来人的攻击。

那些只是和街头混混打架,根本体现不出秉义的真正实力,但是今天不一样。

能看得出秉义听到小七的喊声,正在竭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即便是这样,秉义也只是好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根本就改变不了战局。

秉义的上身衬衣已经湿透头顶上冒着白气,反观袁岗和之前没有两样,进攻的招式依然那么凌力。

秉义这小子果然是人言可畏,跟袁岗1对1的过招能打这么久,虽然占据下风。

但是始终都没被打趴下,秉义这小子皮肤呈现古铜色,棱角分明,不苟言笑,单眼皮儿应该是很受女生喜欢的那种,一身发达的肌肉带着一根白金项链,喜欢穿花色衬衫儿。

跟秉义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多,但认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如果把他和一群人放在一起,他肯定会是最安静的那一个。

但他又是很容易就能让人一下子从那群人里挑出来的一个。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在战场上,他是我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的人。

他的行为举止言谈都是让人非常放心的那种。他和小七一文一武还真是绝配。

我正想着就听见一声大吼。我把注意力收回,发现声音出自秉义,他一声大吼,猛地挥出一拳,正好击在袁岗发出的掌心上。

这一拳直接把袁岗震的后退了两三步。然后秉义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大口的喘着气。

袁岗弯下身去捡起在地上的手机说:行了,别说我欺负你们,白要你们东西,这部手机和这个电信卡我笑呐了。

首长您放心,以后这张卡上的所有消费都算我们的,每到月底我会专门安排人去查询话费,然后给您续费,您随便打,随便用。小七一边说,一边激动的去扶,跪在地上的秉义。

不用怀疑,刚才秉义能一拳震开袁岗,说明他的武力值肯定是提升了。

小七招呼大家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他们一起带过来的,还有好几箱茅台白酒,各种熟食下酒菜。

袁岗坐在自己的床上,开始摆弄新手机。

李涛凑上去讨好的说:首长你再重新踢我两脚,刚才我没有防备,没发挥出来我的正常水平。

你再重新踢我两脚,看看能不能被动的帮我提升一下实力。

您放心,以后只要是有新上市的新手机,我也一定买一台最新款的孝敬您。

袁岗白了李涛一眼:好好练习呼吸,那是一种吐纳的心法,实际上是练习你的气功,气功没练到家,招式在花哨,都没用。

我随便踢出去两脚都能把你踢飞了。

就这两下子1号还夸你呢。看来1号是当官当的要求越来越低。

部队没有那么多讲究,宿舍里更没有那么家具。直接找个4块儿内务板儿。

直接把内务板铺在地上,然后把熟食和下酒菜摆在上面。

袁岗并没阻止,也没提出反对意见,看来这一大早上就要开喝。

李涛他们倒是没问题,这可为难我们几个了,我们几个可是当兵的,这一大早上的。

不喝吧,那么多烧鸡,黄瓜拌猪头肉,还有白瓷瓶的茅台白酒。光看着这些东西都直往嘴里咽唾沫。

去个人看看狗头在不在?把他叫过来,听到袁岗的指示:九来推开门就往外跑,去叫警犬基地的大队长去了。

眼看着他们都坐下,我们三个人在边上大眼瞪小眼,可怜吧唧的看着袁岗。

袁岗直接撕下一只烧鸡大腿儿,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对我说:今天晚上熄灯号响起之前,我要办了花斑虎,你有没有把握?如果有把握就坐下喝酒,没有把握就去想对策去。

我如获重视赶紧说:我有把握我有把握。

九来跑回来说大队长让刑警队叫去配合执行任务,刚走没多一会儿回来估计得晚上。

袁岗一人给发了一瓶茅台,剩下的他连着箱子一起塞到他的床底下。

袁岗一边拧酒瓶盖一边说:一人就这一瓶儿,我今天已经违反条例,军人是不让喝酒的。

第92章确定是她

警犬基地里的伙食已经很好了,喝酒是绝对不允许的。

以前在部队的营房里还有小卖店,偶尔偷偷摸摸的,还可能买点酒喝。

警犬基地里人少狗多,根本没有小卖店,买东西是很不方便的。

香烟还是炊事班的炊事员上街采买的时候偷偷摸摸带回来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最不想吃的东西就是方便面,看着都恶心。

可是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如果晚上在就寝之前,同寝室的有人泡一袋方便面吃,那么方便面调料的香味儿会飘逸在整个寝室。

以前在新兵连的时候,每天晚上都闻着冯绍波那馋人的方便面香味入睡。

自从到了警犬基地,生活条件好多了,每天都累得半死,也没有地方去买方便面,所以晚上根本就没得吃。

我们在警犬基地的食谱都是经过严格管控的。因为每天的训练强度太大,必须保证我们的营养和健康。

有营养和健康的东西不一定好吃,就好比忠言逆耳一样。

大鱼大肉太油腻的东西吃多了肯定不好,但是偶尔吃一次那是真香。

喝酒的时候聊天才知道,头狼和袁岗是一个师部的。

只是袁岗一直在外边儿执行任务,头狼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没见过他本人,这还是第1次见到。

头狼毫无吝啬地表达着对袁岗的崇敬。因为袁岗出自军人世家,袁岗创造了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他肩膀上的军衔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说在部队大院里见面的时候,他爸爸要主动向他敬礼。

袁岗则是很享受的,沐浴在头狼的崇敬之中。

头狼能在师部做司机,之前肯定经过很严格的政审。

这些才是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信任他的最根本原因。

下午的时候,头狼打电话给他的女老板。

电话里,头狼告诉他的女老板,他发现那枚红色的围棋带在一个年轻的小子脖子上。

昨天他带着人在火车站前边儿和人群殴。

被人打晕之后用面包车劫持,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面包车里,面包车停在道边儿。

感觉头疼,通过后视镜发现自己脑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回想起在动手打架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脑袋。

自己被砸懵之后反应迟钝,然后才被人一脚踢晕的。

自己发动面包车,找了一家离家比较近的自己熟悉的诊所处理伤口。

时间晚了就直接开面包车回家了。

今天一大早和昨天的大班司机交车。

交车之后就开着出租车去火车站附近拉活。

一个多小时前,自己从火车站拉了一波客人刚刚送到地方。

就在自己开车往火车站返回的路上,又上车了三个年轻的小伙,其中的一个小伙脖子上就带着一枚红色的围棋。

手机开的是免提,老板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兴奋。说话的声音虽然很镇定,但是明显是经过自己故意压制的。

电话那头女老板问:你确定和你昨天早上看到的红色围棋外观一模一样吗?那三个年轻人在哪儿下的车?车上都说了些什么?

头狼说:老板,我绝对可以确定和昨天早上您领去的那位外国朋友给我们看到的那枚红色围棋,外观上一模一样。

我通过后视镜看不清楚那枚红色的围棋上边雕刻的是不是猎豹。

那三个年轻人打车去的民进山半山腰的那座警犬基地。他们带去了几个箱子。

那些东西应该是几箱茅台酒。

其中的一个箱子通过气味应该是装着熟食和下酒菜。

在乘坐我的出租车的时候。

那个戴着红色围棋的年轻人打过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是一个叫花斑豹的人。

电话里他们好像在谈一笔生意。说是今天晚上6点,在民进山下的那个军用靶场交易。

老板在电话那头问:小焦啊!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们在边上听着女老板这样称呼头狼。

怎么听都感觉别扭,怎耐人家这个姓氏是祖宗给的。

头狼说:老板,刚才在警犬基地的大门口,他们把东西卸下车,我当着他们的面给您打电话不太方便。

我现在把车开离了警犬基地的大门口就停在民进山脚下的军用靶场上。

老板您放心,他们带了那么多酒菜,肯定会在那儿喝酒,而且今天晚上6点还要交易。

这里也只有这一条进出的道路。那枚红色的围棋现在就在警犬基地里。我不敢耽误,所以给您打电话。

女老板说:你这事儿办得非常漂亮,如果真的找到了那枚红色围棋姐一定给你记一次头功。

你就把车停在靶场上,在那守着。

我一会儿就带人过去。

头狼最后在电话里告诉女老板,自己的手机马上就要没电了,车里没带车载充电器。

和女老板通完电话之后,头狼又打电话给心腹小弟送了一台出租车到基地门口,然后把面包车开走,头狼电话直接关机。

头狼挂断和老板的通话,李涛皱起眉头问他:能介绍一下你们老板的基本情况吗?

头狼说:我们老板50岁出头,保养的很好,为人和善,办事很干练。

她还有很多生意,在这儿只有出租车租赁生意。

她以前几乎不来这里,这里的生意不大,以前都是我来打理,这次来这儿带着那个外国人,应该是知道老大当兵之后,为了寻找红色围棋才来的。

再也没有什么好介绍了,还有就是我们老板是柬埔寨籍,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头狼最后说。

李涛说:那就对了,没错,就应该是她,我说刚才通过免提电话听声音那么耳熟。

李涛当着大家的面,又把自己曾经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这些事在我当兵通过体检的那天晚上在天哥的酒店里,他跟我说过一次。

李涛曾经在火车站看过货物,认识了一个柬埔寨籍的做外贸的女老板。

那个女老板说是教他做生意,把他带到了柬埔寨。

结果到了柬埔寨,李涛被逼着接受了残酷的训练。练就了浑身的赌术。

李涛诉说这些事情和那天在酒店里和我单独讲述,完全是两个状态,那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带有更多的感情,而今天他只是在讲述。

一个曾经给李涛带来那么多伤害的女人,大家都相信,凭声音李涛就不可能认错。

一个这样的女人也根本就不可能是个省油的灯,身边不可能没有保镖,不可能没有高手护身。

我本来打算把花斑虎和花斑豹都钓出来。

听李涛这么肯定的说,头狼的女老板就是当初骗他去柬埔寨的那个女老板,我把想法说出来,经过大家讨论,为了保险起见,就先把花班虎约出来。

拿到花斑虎那枚红色的围棋之后,再用两枚围棋一起去钓花斑豹。

我有信心红灯雇佣兵团一定会上钩。

他们本来进入我国是为了寻找密钥,可是没想到密钥还没找到,竟然把东西丢在我国。

根据红灯兵团的反应,红色围棋一定跟伊拉克丢失的那批黄金有关。

所以说一旦有了围棋的下落,就算是艰难险阻,他们也一定会奔赴险境,夺回围棋。

靶场是一块洼地,三面是山,只有一条道进出,山上都种满果树。

靶场周围有很多坟头,地面都是用黄土垫平夯实。

最主要的是这里到了晚上非常安静,绝对不会有人过来,绝对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靶场是一块开阔地。

这里的地形根本不用提前勘察,根本就没有隐蔽的地方。

在这里可以大大的降低赴约方的戒心。

基地离靶场很近,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头狼一个人先开车去靶场。

头狼打电话给老板,在电话里并没有任何破绽。既然没有暴露那就保留着他的这个身份吧。

刚才通过他和老板通电话,这个人思维敏捷,条理清晰,而且他们老板长期不在这儿,能把本地的生意交给他打理也足以见到此人肯定有过人之处,也正是我们现在需要的人。

头狼在本地起到的作用将来会非常大,因为他掌握着本地的出租车运营。

一座城市里,最好的向导和小道消息的传播者就是出租车司机。将来我还要对付董天力。那头狼的作用更是举足轻重。

我到现在也是稀里糊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一直在吸水。

我分不清是谁给我画的饼,但是我自己也在给我自己勾勒出一副前程似锦的蓝图。

既然有人在培养我,也有人愿意跟我,那我就用不着扭扭捏捏。

把所有的人才全都拢络在自己周围,自己就做一个粘合剂。

看准时间我们开始去靶场,在去靶场的路上,袁岗从自己腰上解下一条腰带递给我。

腰带有一定的重量,我用手掂一掂才发现这是一条磁铁腰带。

这条腰带制作的很精美很巧妙,就是用一小块一小块的磁铁拼接而成。

每一小块磁铁上面都有一个凹槽,凹槽里面都镶嵌着一个白色的铁珠。

腰带的一圈儿镶嵌着上百枚铁珠。那些铁珠个头大小不一样,吸附在凹槽里面。

虽然那些铁珠吸附在腰带的凹槽里很紧。手指用力还是能抠下来的。

拿着腰带我不禁乍舌,这是哪位大侠设计的?简直是巧夺天工,这可是上百枚暗器呀。

之前在学习暗杀科目的时候,袁岗给我们讲过就地取材。

比方说在有铁轨的地方,拿几枚洋钉子摆在火车道上,火车经过的时候,会把这些洋钉子压扁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

在对敌的时候,钝器要比利器的杀伤力更大。

在古代的战场上如果你中了锤棍棒马上会失去战斗力。

如果中了刀或者剑,只要不是马上死去,就还有反抗的余地。

我爱死这条腰带了,将来我自己也得弄一条,虽然有想过把这条据为己有,但是看看袁岗,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自己实力不够强,得到好东西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我们到达靶场的时候,在靶场靠近民进山这一侧,并排停放着4台车。

除了头狼的一台红色出租车之外,还停放着三台黑色轿车。

我走在最前边儿,率先朝那几台车走去,我脖子上戴着那枚红色围棋。

见我们过来,每台黑色轿车上算上司机都下来11个人。

我故意假装不知道那群人是花斑虎,朝那群人大声说:来了这么多人,花斑豹豹哥没来吗?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电话里他不是说会亲自来报一眼之仇吗?

嘴上虽然说着话,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他们队伍最前边儿的那个人,脖子上也带着一枚红色的围棋,和我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头狼在那台红色出租车里没有下车,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见并排停放着的那三台黑色轿车里,其中一台在副驾驶座位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从三台黑色轿车的驾驶位置走下车的是三个中国人。

其余的8人都是外国面孔,大鼻子蓝眼睛,距离越来越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那8个外国人。

那8个人身上有太明显的军人气息。站姿表情和眨眼睛的频率都是一样的。

站在那里表情麻木,就像一尊泥塑。

来到他们面前,我用眼睛盯着那个戴着红色围棋的外国人,我知道他一定就是花斑虎。

他也同样用眼睛盯着我的眼睛,但他的眼神里完全是像在看一个死人。

之前在理论课上听老师们讲过雇佣兵的生活就是刀头舔血。

他们没有任何信仰,杀人收钱挥霍,然后再杀人,再收钱,再挥霍,直到死在战场上。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我忽然露出惊讶的神色,用右手摸着自己脖颈上的那枚红色围棋。

又用另一只手指着他的脖子。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中国话,然后我用惊讶的语气说,这么巧,你脖子上怎么也有一个真奇怪,咱们俩的一模一样。

我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真奇怪,难道豹哥有收集这东西的嗜好吗?一边说着一边跨步向前,我伸手去抅他脖子上的那枚。

我的手伸过去,他就站在那儿没动,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我伸出去的手陡然加速。

花斑虎还是站着没动,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站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外国人脚下移动,我只觉着眼前寒光一闪。

那道寒光是斩向我的手腕。我被迫的收回手,那道寒光改变方向,斩向我的脖颈。

我身体向后弯一个金刚铁板桥。那道寒光贴着我的面门划过去。

我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刚才上前的那个外国人,手里多了一柄虎牙格斗军刀。

每一个上过战场的士兵都会有一把短刀,一般都是按照自己习惯的尺寸自己打造的。

当然每个国家都有特定规格的军刀,但那都是给普通士兵使用的,比如说中国的D80。

我心里头想这帮洋鬼子真生性,动手就想杀人,之前听李涛说在伊拉克街头,4个红灯雇佣兵团的人玩虐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一个车队。

哦,不是4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修车一直没动手。

现在看看眼前的这几个家伙如果是红灯雇佣兵故意找茬。那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人还真不够他们虐的。

我退后两步站稳身形,花斑虎面无表情地叽里咕噜说一大串儿。

从驾驶位下来的一个司机,把花斑虎说过的话翻译给我们听。

把东西放下,留你们一条命。

洋鬼子的语言真麻烦,叽里咕噜说了那么一大串儿翻译过来就这么一句话。

我听完司机翻译过来的话,用手摸着我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棋说:把这句话再重新翻译给他们,告诉他们把东西留下,留他们一条命。

再加一句,在中国的土地上要遵守中国的法律,私自携带管制刀具是犯法的。

司机把我要传达的话翻译了一遍,花斑虎听完之后站在那儿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朝那个手握军刀的人歪了一下脑袋。

那个手里握着军刀的人走出他们的队伍,然后身上的气息开始攀升。

花斑虎这是想1对1呀,这些洋鬼子还真是死脑筋。

另外这足以证明这实际上是他们对自己的身手自信。

不过仔细一想,这样也好,他们动手我可以在旁边打外围,我身上可是有上百枚暗器的。

跟手握军刀的雇佣兵过招,那是生死格斗,我可不会讲什么君子协议。

秉义从我身边走出去,站在那个手握军刀的人对面儿,身上的气息开始攀升。

那个人冲着秉义扬扬手中的格斗军刀,意思很明显。

秉义冲着对方微微一笑,摊开双手,然后伸出一只食指朝着对方晃了晃,告诉对方自己不用。

那个老外反手握着军刀也没客气,先是试探着一刀向秉义的胸口划来。

秉义向后纵身躲过那一刀,然后两个人就打在一起。

那个人刀法诡异,速度极快,每一刀都是奔向秉义的要害。

秉义的闪躲总是快那么毫秒之间,每一次军刀刺来儿的时候,都让你为秉义捏着一把汗。

可是那一刀刺空的时候,你又觉得秉义躲的恰在好处。秉义等到军刀快要刺到自己的时候,才做出躲闪动作,是为了不给对方改变军刀方向的时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秉义占据上风,饶使对方手中有格斗军刀,也挨了秉义不少下。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好多次秉义都能判断出对方的想法,想要进攻的套路。

对方刚要出拳,拳头上刚蓄满力气还没挥出,就直接被秉义化解。

对方挥动手臂,反手握着军刀,刀刃向秉义的面门划来。

刀刃快要划到面门的时候,秉义迅速的矮身躲过这一刀。

对方并没有收势,借助手臂挥动的力冠性,直接弹起一个回旋踢。

对方动作干净的一气呵成。

就在对方的动作已经做实不可能再改变的时候,秉义迅速地向前轰出一拳。

这小子使出的这招是回旋踢,本来他也是一个练家子,本来秉义的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对他造成致命一击,要不然他早就趴下了。

这家伙现在正好是背面对着秉义,秉义的这一拳,势大力沉,正好轰在他的菊花上。

遭受这致命一击,他的身体在空中明显一震。

秉义根本就没再给他机会,趁着他身体在空中一震秉义屈腿,向前用肩膀撞在他的身体上。

他的身体明显被秉义刚才的那一拳打的身体紧绷在一起,根本就没做出任何反应。

靶场的地面可都是黄沙子的泥土夯实啊,表面上还有很多石子儿。

这家伙结结实实的脸着地,还在地面上滑出去好几米。

他摔在地上,趴在地面上,双腿夹紧,身体僵直。

我滴个老天爷呀,我看着都疼,这是千年杀呀。

那小子痛苦的趴在地上,军刀飞出去老远。

刚才着地的那一刹那,我甚至都没看见他用手先去撑地卸去力量。

秉义转身返回我们这边儿,一只手摸着鼻子,黝黑的面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想要到我们国家抢东西,还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动刀子,秉义打得好,我说。

本以为花斑虎还会先派别人出来,没想到他亲自向前迈出两步向我勾勾手指。

我来!袁岗抢先一步,挡在我的面前。

第93章金蝉脱壳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没有任何的交流。

在对视的同时,两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在不断的攀升。

花斑虎身上的气息,给人的感觉是霸气汹涌无比。

而袁岗身上的气息像在春风里摇摇下坠的花瓣。

此时的袁岗就像一片花瓣儿飘落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上。

无论海水多么汹涌,波浪多么澎湃。那片花瓣儿就漂浮在海水上面摇摇荡荡。

我忽然想起,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两个人在向对方展示自己实力的同时,都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

我站在袁岗身后,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我冲着前方大声地用英语喊了一声:花斑虎你会说英语吗?

没错,我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帮袁岗创造一个进攻的机会。

高手之间过招,胜负只在毫厘之间。

我相信一个游走于世界各大战场的雇佣兵一定会讲英语。

我直接喊出他的名字,想让他有刹那间的分神,正是这刹那间的分神,就会给袁岗创造出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

虽然高中没有念完,但是简单的几句英语我还是能说的。

果然不出所料,虽然隔着袁岗我没有看到花斑虎分神,但是袁岗进攻了。

袁岗动如脱兔,更像一只灵活的豹子,他与花斑虎之间的距离很近。

袁岗的身体直接倒向左侧的地面,用左手和左脚撑地,右脚向前凌力的分下中上踢出了三脚,分别踢向花斑虎的大腿,软肋和脑袋。

我在后边儿看着花斑虎动作虽然有点慌乱,但还是挡下了这3脚。

花斑虎用左手的小臂挡下最后一脚之后。袁岗原地一个翻身,又用右手和右脚撑着地,左脚向前又踢出三脚,还是分别从下中上,这次换到攻击花斑虎的左侧,攻击他的大腿肋下和脑袋。

有了刚才的时间缓冲,花斑虎这次抵挡的很从容。

就在大家都以为袁岗的第1轮进攻已经结束的时候,他迅速起身的时候左右手一前一后,射出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离开手后发出嗖嗖的两声破空声。

根据袁岗挥手的角度,明显这两样东西是射向花斑虎的脑袋。

袁岗手里怎么会有暗器?花斑虎动作明显有些慌乱,他迅速地向旁边偏头,然后猛地挥出一拳。

一块个头不大的石子,打在他的拳头上化为粉末。

我明白了,袁岗扔出去的是两块石头,他刚才对花斑虎发起进攻,分别用左右手撑着地的时候,迅速的捡起地上的两块石子,没有人看见。

我也有点儿佩服花斑虎的反应能力和眼力。他刚才在慌乱之中,显然是看到了那两个暗器是石子。

慌乱之中他向一侧偏头躲过第1块儿,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第2块儿,然后在电光火石中果断选择弃卒保驹。

我不禁乍舌呀,袁岗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天天嘻嘻哈哈的,纯粹是一副痞子样。

刚才对花班虎发起的这一轮进攻,虽然是我为他创造的进攻条件,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知道利用自己手接触地面的时候,捡两块石子在手里。

而且在发射石子的时候,他就能提前判断出花斑虎的躲避方向,让对方避无可避。

我也同样佩服花斑虎的反应能力,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迅速作出判断。

他知道那暗器是石子儿的时候,果断挥出拳头。为的就是让石子儿打在拳头上,不要打在脑袋上。

如果袁岗刚才射出去的不是石子,而是我腰间围着的那条腰带上的铁珠呢?

当然如果是铁珠,花斑虎会提前看到,就会早有防备,不至于中招。

平时训练的时候用脑袋开瓶,用拳头打碎石头或者砖头,这些我也能。

但是那些都是将力气蓄到拳头上,以点击面。而刚刚花斑虎是用拳头击碎袁岗扔过来的石子。

拳头变成了面,石子儿变成了点,受力面积的改变加上高速带来的后果是不一样的。

花斑虎明显有些吃痛,甩了甩发麻的手,然后手指伸直又握紧,反复的抓握。

我站在袁岗的身后,看见袁岗的手指在自己的裤线处轻轻的敲动。

他在给我传递信息。

我解读出来的意思是袁岗让我在后面帮他盯紧一点,他告诉我花斑虎身上有一把手枪,手枪在左侧的腰间,刚才袁岗进攻他左侧软肋的时候踢到了手枪柄。

真有点儿邪乎,那么短暂的接触还是用脚,而且隔着衣服就能判断人家腰里别着一把手枪?就不能是格斗军刀的手柄吗?

虽然心中有这样有疑问,但我还是不敢大意,也源自于对袁岗的信任。

我干咳了两声,告诉袁岗,我已经看到他传递给我的信息。

同时我也用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在磁铁腰带上扣了一粒铁珠,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随时准备着。

袁岗和花斑虎都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眼睛。都在等着下一次先发制人的机会。

天快要黑了,部队里的开饭号声已经响过。

一道耀眼的流光,然后听到破空的嗖嗖声。

那道耀眼的流光出自花斑虎边上的外国人之手。虽然速度很快,但是因为个头大,还是可以看清楚。

那是一把飞速扎向袁岗的军刀,那个外国人只是随意的把军刀扔了出来。

很明显,他不是想直接扎伤袁岗,而只是想给花斑虎创造一次进攻的机会。

我站在袁岗的侧后方,来不及帮他抵挡军刀。袁岗站在我前方,如果他选择躲避。

他肯定能躲过飞过来的军刀。那飞刀没能扎中他还会继续往前飞,还会对我造成伤害。

我心里有些不甘,对方随便的一出手,就能逼的我俩做出反应。

但由于我站的位置角度,又没有办法用夹在指缝间的铁珠将飞来的军刀打落。

我站在袁岗侧后方也做好准备,准备在袁岗躲避的同时,也做出闪躲的动作。

所有人都想多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用躲闪,那把飞过来的军刀也没能给花斑虎创造出一次进攻机会。

下一秒那把军刀稳稳的握在袁岗手里。

花斑虎并没有利用这次机会发起进攻。

于是我通过脑补自己猜想,袁岗在接住军刀的时候,眼神都没动。

袁岗一只手握着军刀,做出进攻的架势,潮着花斑虎晃了晃。

花斑虎朝边上一伸手,有人递到他手里一把虎牙格斗军刀和袁岗手里握着的一模一样。

花斑虎一只手握着虎牙格斗军刀横在自己的面前,另一只手抚摸着军刀背上的锯齿。

我站着的位置正好能看见花斑虎的眼睛,他眼睛微眯一眨不眨。

两人同时快速的接近,然后是火星四射,然后再分开。

这次接触应该是两个人的试探。

两把军刀在碰撞时刀刃上发出的那种嘶嘶声,让人牙根痒痒。

身为雇佣兵的花斑虎,常年在战场上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在战场上他用手中的格斗军刀,不知道割断过多少个敌人的喉咙。

在为袁岗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一种敬佩之情又油然而生。

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这个人有点妖孽,每次都被他变得花样的整。

站在后方我不禁感慨,今天这场战斗还是以袁岗为主角,如果没有他,我是否能去面对花斑虎。

一不小心就被当成了老大,还是什么麒麟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到王辉。

一定得好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可是真刀真枪的玩命啊,我可不敢让那么多兄弟跟着我。

我有自知之明,还不认为自己有护得他们周全的本事。

袁岗和花斑虎打斗的那叫一个激烈,每一次军刀的撞击,都直击人的心弦。

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不影响两个人继续格斗。

两个人迅速的靠近,同时挥出几刀或是进攻或是抵挡,然后再迅速的后退。

分开后两个人距离并不远,拉开架势,随时准备下一次进攻。

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响起,一辆警车出现在靶场的入口,警车行驶的速度不快,像是一边行驶一边在观察着我们这边的情况。

警车慢慢的停在我们这一边儿,首先从警车副驾驶下来的是警犬基地的大队长。

从警车正驾驶下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理着平头的中年人。

这个走下车的中年人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看上去绝对是一个练家子。

就算是没有警犬基地的大队长,我也没有什么担心的,毕竟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还由不得这些老外动刀动枪的。

我就不相信中国的警察会不问明白原由的时候就出手帮助老外。

隔着警车的玻璃,能看见大队长的警犬正在警车里探头探脑往外张望。

那个中年人身材魁梧跟在大队长身后走到我们这边儿的队伍中。

大队长朝我动了动嘴,从口型上判断,他是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不认识那个中年人是谁,但是他跟在大队长的身后,大队长又是从他的警车上下来,从那个人身上的气场可以判断这个人肯定来头不一般。

我把头凑向大队长和那个中年人的中间,小声地说:这些外国人是德国红灯雇佣兵组织成员。

正在和我们首长动手的是红灯雇佣兵组织的3号人物花斑虎。

听我说完之后,大队长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那个中年人骂了一句。

那个中年人小声的说:老子早就得到情报说你们来到我们这,一直在找你们,但始终都没找到你们的下落。

正好,既然今天撞见,那就都留在这儿吧。

中年人说话声音不大,但还是被袁岗听见,他刚刚和花斑虎完成一次交锋,两个人才分开。

袁岗一边儿和花斑虎展开对攻的架势,一边儿语气中带着戏谑大声地说:这不是刑警队的大队长吗?

狗头今天还真有面子,能让刑警队的大队长亲自开车送你回来。

哦,原来这个中年人就是刑警队的大队长,怪不得身上有这么强的气场。

我想起今天早上九来去找警犬基地大队长一起喝酒。九来当时没有找到大队长,他说大队长让刑警队找去配合执行任务了。

两个人能一起出现在这儿,估计是执行完任务之后。刑警队队长开车送警犬基地队长回来。

听袁岗的说话口气他们应该认识。

袁兵痞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人家把你的脖子拧断了。

你可别忘了,你那新媳妇和新房子全都8成新呢,你可别便宜了别人。

邢大队长刚说完,警犬基地的大队长接着又说:兵痞子,别听他的,你就放心大胆的让别人把你的脖子拧断吧,你放心,你那8成新的媳妇儿和房子,我会好好的帮你使用的。

毕竟我们兄弟一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他俩这么说话,我也是无语了,袁岗嘴上骂了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

两位大队长的到来明显改变了战局,也给对方带来了压力。

袁岗和花斑虎再次冲向对方,两把军刀再次交击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双方身体还在前冲的时候,袁岗挥出最后一刀,摸向花斑虎的脖颈。

面对袁岗挥出的这一刀,花斑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挥刀格挡。

花斑虎身体向前冲的身体后仰,躲过袁岗挥过来的军刀。花斑虎刀交左手,右手摸向腰间。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花斑虎要动枪还没等我发出提醒。

刑大队长,快我一步发出提醒,对着袁岗大喊一声:袁兵痞他要掏枪。

邢大队长同时也将手摸向腰间。刑警队大队长工作性质特殊随身携带枪支并不稀奇。

我来不及多想,随手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铁珠甩了出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花斑虎从腰间掏出一把大口径手枪。

这把手枪我并不认识,以花斑虎在国际上的地位,按照自己的喜好拥有一把特制手枪,用特制的子弹,并不稀奇,估计得有很多武器公司愿意为他提供。

电光火石般花斑虎举枪瞄准射击,然后我就看到袁岗迅速的矮身。

一团火光在花斑虎面前炸开,然后我就看到花斑虎双手掩面,向后倒去。

刚刚矮身躲避子弹的袁岗迅速弹起,伸手抓向花斑虎的脖子。

枪声大作,我本能地作出反应,用平时所练习的战术动作在地上翻滚。

一边儿在地上翻滚,我一边儿看到我们这边儿用手枪还击的,只有刑大队长一人,而对方的那几个外国人,每人手中一把手枪。

手枪的弹容量有限,躲过第1轮手枪射击,我们全都躲在警车后面。

警车是最后到达靶场,所以停放的位置是更接近入口处。

警犬基地的大队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我的个乖乖兵王们,你们这是惹的什么人?这么牲口怎么人人都有枪啊?

对方换完子弹,并未再对我们发起进攻。警车的前后挡风玻璃已经被手枪子弹打碎,警车里的警犬老老实实地趴在后座上。

偷瞄几眼可以看见他们扶起倒在地上的花斑虎,他满脸是血,头发都烧焦立立着。

花斑虎用英语大声的吼着,我要杀了他们我的眼睛。

那几个没有受伤的外国人,一边搀扶着花斑虎一边儿也用英语劝导着,我的英语水平不怎么高,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从他们对话的语气里,我能听出来花斑虎的眼睛受伤了,肯定是不甘心,想要杀了我们这些人,他手下的那些兵应该是劝他。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用英语怎么说我也不会。他们说的是不是这句话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现在和警车的位置更靠近靶场的出入口。他们那些人扶起花斑虎用手枪戒备着,往后退,一直退到民进山里。

等那些人退进山里,我们起身。我扫了一眼,出租车还在那,但是我并没有看见头狼。

同样在那些黑色轿车里,我也没有发现头狼的女老板。

刚才没看见他们跟那些人一起进山,很明显他俩应该还在各自的车里。

头狼这小子够机灵,对付他的女老板应该不成问题。

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爆炸呢?警犬基地的大队长问袁岗。

袁岗:他用的手枪是定制的大口径手枪,手枪用的子弹应该是高爆子弹。

袁岗一边说着一边扔给我一样东西。

我伸手接过来一看是一枚红色的围棋,应该就是花斑虎脖子上的那枚。

我想起刚才爆炸响起的一瞬间,袁岗矮下去的身子迅速的弹起,伸手抓向花斑虎的脖子应该就是去抓这枚红色的围棋。

袁岗继续说,高爆子弹是一种特制的子弹和普通子弹不一样。

一般的手枪是不能使用高爆子弹的,因为口径没有那么大,但是花斑虎的手枪一定是特制的。

所谓的高爆子弹就是子弹头里还裹着一层炸药,炸药里还有一个弹头。

子弹从枪膛里射出之后打中目标,弹头与目标强大的撞击力会引爆弹头里的炸药,炸药爆炸之后,会将炸药里裹着的弹头再次冲击出去。

被爆炸之后再次冲击出去的弹头,会对目标造成第2次伤害。

我心里想,这要是被这种高爆子弹打中,那还哪能有命啊。这根本不是子弹,这简直就是炮弹。

袁岗用手指了指我继续说:他刚刚发出一枚暗器,就在对方刚刚开枪的一刹那,那枚暗器正好飞至手枪的枪口处。

子弹飞出枪膛之后正好打在那枚暗器上,子弹是高爆子弹,瞬间发生爆炸。

我明白了,只是还不能确定花班虎伤的严重程度。我不禁想,冥冥之中难道真有注定。

花斑豹当时因为大意被我弄下一只眼睛,难道花斑虎今天又被我弄瞎一只眼睛。

邢大队长问:袁兵痞,他们进山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吧,丛林战是你们的强项,用不用我打电话多叫些人来?

袁岗摆摆手说:对付这些人,人多没用。

狗头让你的兄弟下车去刚才爆炸的地方闻一下子弹壳,刚刚爆炸过的子弹壳,上边有火药味儿,让你的兄弟带我们顺着火药味儿追踪他们。

他们身上都带着手枪,手枪刚刚都打过,所以身上应该有很浓的火药味儿,应该很好追踪。

大队长拉开警车的车门儿,让他的警犬兄弟下车。

那伙人已经进入民进山,我看了一眼手心握着的袁岗刚刚给我的红色围棋。

这枚红色的围棋鲜红似火,像极了一颗熟透了的红色果子,油润透明。围棋的背面雕刻着一只奔跑的动物。

动物的头顶,黑色的纹路呈现一个“王”字。我把我脖子上的那枚也摘下来,两枚红色的围棋,一起放进我左臂上的口袋,这个口袋的袋口是粘子。

把两枚围棋放入口袋,把袋口封死,确定两枚围棋安全,不会掉出。

大队长在刚才爆炸的地方捡起一个变了形的,已经开裂的子弹头。

他把这个子弹头放在警犬的鼻子尖,一边儿让警犬闻,一边用另一只手摸索着警犬的头,还把自己的嘴凑进警犬的耳朵。

大队长对着警犬的耳朵喃喃自语,像是在交代什么。

这一切交代完,大队长做了一个向前冲的手势,警犬嗷嗷叫着冲进民进山。

进山之前袁岗交代了一句,让大家小心,然后大家成扇形一起冲进民进山。

民进山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我们在这生活了这么久,那么多个难熬的日日夜夜都是民进山伴随着我们。

跟在警犬的后面向山上冲,山上的树木和花草都是那么的熟悉。

我们跟在警犬的身后,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向前跑,很快警犬冲上民进山的半山腰停下。

我们赶上去发现警犬停在一个洞口,洞口不大,周围地面的土被摩挲的很光滑。

警犬冲着洞口里,汪汪直叫,我们一群人围上去,围在洞口周围。

我心里想不会吧,警犬就这两下子,该不会告诉我们,那帮人钻进洞里了吧。

之前在家的时候没少跟前院的黄老邪大爷上山套兔子,这个洞我认识,明显是个兔子洞。

袁岗蹲在洞口说:不用追了,我们上当了,他们用的这招叫金蝉脱壳。

原来他们在进入民进山后,很快抓到了一只兔子,然后取出一颗子弹,用军刀背面的锯齿把子弹头和子弹壳分离,然后用火点着子弹壳里的火药。

然后把着完火药的子弹壳绑在兔子尾巴上,这样兔子戴着子弹壳一路奔跑,返回自己的洞里。

那火儿雇佣兵肯定是一开始也看见警车里有一条警犬。他们判断出我们会用这种方式来追踪他们。

能在那么被动和紧急的情况下做出这么正确的判断,金蝉脱壳,这伙人真的不简单,怪不得能驰骋在世界各地。

山脚下的靶场上亮起几道光,接着有4台车驶离了靶场。

天已经完全黑了,根据车的前大灯判断有4台车离开了靶场,应该是三台黑色轿车,加上头狼开的那辆出租车。

我们返回到山脚下靶场的时候,邢大队长的那辆警车4个轮胎都被划出了很大一个口子,应该是用军刀划的。

邢大队长有点沮丧地用脚使劲的踹了一下车胎。

我倒是没有那么沮丧,毕竟我们拿到了花斑虎的那枚贴身信物。

第94章狙击训练

这是今年的第1场雪,下的还挺大,我们4个凌晨3:30左右起来,把从靶场到民进庙的唯一通路上的雪,打扫的干干净净。

把路上的雪都扫到两旁,修成梯形。

刚刚干完活,我们并排坐在民进庙门前的台阶上,相互看着各自脑袋上呼呼冒着白气。

这段儿时间虽然也发生了很多事儿,但都是在预料之内的。

红灯雇佣兵团自从那次在靶场与我们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头狼的女老板与红灯雇佣兵一起消失,消失前把头狼当成自己的心腹,把出租汽车租赁公司转到头狼名下。

头狼成了本市唯一的出租汽车租赁公司的老板。

听头狼说:那天在靶场打斗的时候子弹爆炸,真的炸瞎了花斑虎的一只眼睛。

那天他们利用金蝉脱壳把我们引开,然后开车离开靶场之后就找了一个私人医生,经过医生处理和诊断,花斑虎的那只眼睛彻底保不住了。

邢大队长接受了袁岗的建议,并没有把追捕红灯雇佣兵团的人作为工作重点。

袁岗给出的理由是能够对付红灯雇佣兵团的唯一警队,就是蛟龙特战队。

以本地警察的力量,根本找不到想要故意隐藏的红灯雇佣兵。

就算找到,对他们进行抓捕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

只要他们潜心隐藏,不出卖祸害一方。不急于一时早晚都会有人收拾他们。

金碧辉煌酒吧已经开业,规模和装修的豪华程度,在本市都数得上数。

小七秉义还有李涛在本地都置办了房产,在本地都有了落脚之地。

聪聪已经把造血干细胞移植给了他的爸爸。手术非常成功,正在医院静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院。

应毛阿姨的要求,我成了他们家的一员,每次去市内都会住在他大儿子的那个房间。

毛阿姨不止一次的提出,等到她丈夫出院的时候要摆几桌酒,认我当干儿子。

九来说:我考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什么是四大红吗?

翟继强说我知道什么是4大铁,四大红还真就没听说过。

九来继续说:这都没听说过,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记清楚。

四大红是:庙里的门杀猪盆,大姑娘的裤衩子火烧云。

九来说完我们三个一起回头,庙门还真是红的。

九来说完就问翟继强,老翟你说说,四大铁是什么?

翟继强: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

九来:你说的这个挺有道理,你跟老大的关系就差一起嫖过娼了,赶明个再见到七哥,我让七哥帮你你俩安排安排。

冯班长到你了,你也说一个。

冯绍波:行,我就给你们说个四大黑,公检法,国地税,zuo台小姐,黑社会。

他们三个一人说了一个,然后把目光都投向我。

哎呀,既然你们三个人一人说了一个,我也不能认输啊,那我就说一个四大黄吧,你们肯定没听过我站起身,一边用双拳捶打着自己大腿上的肌肉一边说。

四大黄:老牛的毛鸡蛋黄,小孩的粑粑翟继强。

翟继强听完嗷一声就向我扑来,我转身向山下就跑。

回到基地,吃完早饭开始训练。天气冷了,基本的训练都转入室内,射击训练场已经完工。

这座新建的射击训练场,从外表看是练习射击科目的,但是走进训练场,这就是一座全能训练场。

在这座全能的训练场里,不禁能完成射击训练,还有各种功能的模拟训练。

比如说这里有模拟战斗机,直升飞机,潜艇,航空母舰的模拟训练厅。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里居然有导弹模拟发射厅。

如果把这座全能训练场里的科目全都掌握了,那可是实打实的兵王,上天入地将会无所不能。

今天吃完饭训练射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儿,袁岗到射击训练场,把冯绍波叫走了。

之后就看到袁岗一个人回来,再就没看着过冯绍波。

问袁岗冯绍波去哪儿了,他说派冯绍波出去单独执行任务。

我们也没多想,寻思着可能袁岗真的让冯绍波出去帮忙办点儿小事儿。

因为冯绍波年纪本身就比我们三个大几岁,新兵的时候又是我们的班长,和我们几个对比,遇到事情比较沉稳心思比较缜密。

派他出去办事儿,我们几个也没多想,可是事情远远不是那样,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冯绍波还是没有露面儿。

距离去猎人学校报到的日期越来越近,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冯绍波都不用训练的吗?

感觉出事情肯定是不对,但是袁岗不说我们又猜不到。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星期,我们做完体能训练,回到基地洗漱完毕,准备去吃早饭。

刚洗漱完,在宿舍门口排成队准备去基地食堂,这时候袁岗出现了,把我们叫住,说是让我们一起去接冯班长。

按照袁岗下的口令,七拐八拐绕过很多障碍一直走到基地大操场的另一侧,这一侧我们平时都没来过。

在一个井盖儿前,袁岗下答了立定的口令,然后指着那个井盖对我们三个人说:把井盖掀开吧,把你们的冯班长接出来吧!

我们几个大眼儿瞪小眼儿,看看那个井盖儿,又互相瞅瞅。心里虽然带着疑问,但还是上去一起把井盖掀开。

井盖儿打开之后,发现这个井井口小,井底很开阔,一股骚臭味儿从井底传来。

往井底下看,井底下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从体型上看正是冯绍波。

行了,出来吧,我们来接你了,袁岗冲着井底下喊。

冯绍波听到喊声之后抬起头,看到冯绍波的那一刹那,我简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冯绍波那叫一个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角挂着白色的眼屎,脸上黑乎乎的一层油。

九来张大嘴巴说:冯班长不是吧,这两个星期你就待在这里。

翟继强蹦着高指着袁岗就开骂:你这个老变态,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兵痞子,你现在给我解释解释,你把冯班长关在这里是在训练什么科目?

袁岗眼睛一瞪,身上的气息开始暴走:反了天了,你个小兔崽子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怎么训练他那是我的事,我还用得着和你解释。

冯绍波在井底下站起身对着井上面说:兄弟们别发飙,首长是在对我进行狙击训练。

在对敌的时候,狙击手绝对是一把收割生命的镰刀,长时间的潜伏是能够在战场上取胜以及活命的唯一保证。

首长首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刚才是头脑发热。

翟继强一边摆手道歉,一边往后退,呼通,袁岗一脚踹在翟继强的胸口上,翟继强就像一个大的长条包袱,被抛了出去。

把翟继强踹飞出去,袁岗又用犀利极挑衅的目光扫了我和九来一眼。

我赶紧说,首长首长先别动手,我俩可没怀疑过你,九来也在边上挂上一脸惨媚的笑说:首长,我们俩就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其实我们现在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被踹一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飞出去好几米的滋味也不好受啊,之前没少挨过。

我探出半个身子,把胳膊伸到井下,冯绍波屈膝往上一跳就伸手抓住我的胳膊,然后我再用力将他拉出井。

冯绍波升井之后,我看到他刚才趴着的地方有一份儿单兵作战口粮的包装和半瓶矿泉水。

我估计他在井下生活的这半个月也没太敢吃喝。只是维持着自己的身体需要。

因为人在吃喝之后要排泄。狙击手在战场上和敌人对敌的时候。

很多情况下要趴在那儿潜伏着一动不动。

潜伏的时间短还行,潜伏的时间长的时候要好几天。排泄的时候也只能排在自己的裤子里。

总不能正潜伏呢,有排泄的感觉就去解手,那样会让敌人一枪把你爆头。

之前在上理论课的时候,学过狙击。狙击教官讲过一个好的狙击手上战场之前会调节自己的身体。

狙击的理论课结束的时候,我们4个人都进行过考核,由狙击教官给我们打分,并且告诉我们,我们4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成为真正的狙击手,今天看来成为狙击手的这个人就是冯绍波。

一个人孤独的在井下生活了半个月。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有一份单兵作战口粮和半瓶矿泉水。

这得有多强的毅力啊,我从心里真的挺佩服冯绍波的。

回到宿舍之后,冯绍波直接去了浴室,我们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冯绍波已经躺在床上睡死过去。

能想象得到这半个月他是怎么过的?

冯绍波从井下上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面部的表情好像越来越少。

最大的变化还是他的射击成绩,1200米他居然能打中移动靶,800米开外,他能打中直升飞机的驾驶员。

只要是有点儿空闲时间,冯绍波都会去警犬基地的图书室,翻阅狙击教材。

时间就在反复的训练当中,一天天过去。我们的身体对枪械已经有了肌肉记忆。

一把枪无论是手枪还是冲锋枪,只要一上手不用瞄准,50米以内直接就能打中目标。

春节一天天临近,袁岗告诉我们,今年我们会有一次探亲假,因为明年我们就要去猎人学校报到,这一走就是三年。

我和袁岗提出完成训练日之后,想提前走两天,因为我想去金碧辉煌酒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交代。

袁岗在训练我们的时候,天天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训练的时候多流汗,战争的时候才能少流血。

他自从上次知道我是麒麟骨之后,就添加了一个毛病,没事的时候他总拿着一面小镜子,坐在床上数自己的牙。

每次数完之后都看到他一脸的失望,然后用不了多久,他就又开始数。

完成了春节前的最后一个训练日,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家,临出宿舍之前。我把那条磁铁腰带围在腰间。

上次经过和红灯雇佣兵那一战之后,这条磁铁腰带袁岗并没要回去。

当然他没主动要,我就更不能主动给。

袁岗也和我们一起离开宿舍,他家就在几十公里外的临市。

袁岗开着他的吉普车,拐了一个弯儿,把我们直接送到酒吧门口。

这个时间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酒吧的门面有着西洋爵士的风格。

推开酒吧的门走进去,舒缓的音乐摇坠的闪光灯,旋转的彩灯把彩色的灯光洒在舞池的地板上。

服务生和服务员正三三两两的坐在凳子上聊天。

最里边的一张桌上,有5个人,我认出了小七秉义,还有李涛和头狼,还有一个女孩,看轮廓很熟悉,但是离这远辨认不出来。

我们走进酒吧,头狼起身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越靠近他们那桌,越觉得那个女孩子眼熟,等我走到那张桌子前,我有点懵了。

这不是我家前院儿黄老邪大爷的女儿黄蓉嘛,我从小的死对头。

黄蓉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粉色的毛衣,很显然她不是刚到的,应该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对这里的人都很熟了,所以穿的才这么随意。

这丫头怎么会在这儿呢?看到她挨着李涛坐着,两个人的亲密劲儿我好像明白了。

看到我走近,黄蓉更是小鸟依人似的挽住了李涛的胳膊,把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

我敲了敲桌子说: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矜持点?放假不回家,跑到这儿来,如果让坏人给卖了怎么办?

到时候我怎么向我黄大爷黄大娘交代。

黄蓉眼神变的迷离声音发嗲的说:只要涛公子愿意,那就把奴家卖了好了,放心吧,奴家就算身在青楼也只卖艺不卖身。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黄蓉这丫头性格有点像他爸,

他爸在屯子里被别人称为黄老邪,性格古怪。

我和黄蓉从小在一起长大,一起小学,一起中学,然后一起高中。

这丫头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是我从来都没对她有过男女方面的非分之想。

小时候我俩总干架,长大之后懂事儿了才慢慢好起来。

在屯子里的时候,很多人都拿我俩开玩笑。但是我俩心里都清楚,我们双方的父母是不会允许我俩在一起的。

她父母不会允许她嫁给我,我爸妈也同样不会我娶她。

黄蓉这丫头行事虽然有些古怪,但性格开朗正直。能在这里碰见她,我还是很高兴。

我问了黄大爷和黄大娘的身体情况,我家已经搬离了屯子。黄蓉也不会知道我家里人的近况。

酒吧的营业时间恰恰与其他传统行业的营业时间相反。我们坐在一个大桌子周围人聊天儿。

李涛提出想去汽车4s店提一台越野车,之前他去过吉普的4s店,说是有现车,只要交钱就能提车。

现在黄蓉来看他,他想早一点儿提车,提车之后好拉着黄蓉上街游玩儿。

酒吧虽然刚刚开业,但是来酒吧消费的,不排除当地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小七要在酒吧里打点离不开。

秉义和小七在前几天一起,每个人都刚刚提了一台北京吉普。

李涛提出让我和秉义陪他一起去4s店。

李涛开车,黄蓉坐在副驾驶,我和秉义坐在后。

透过车窗看见外面的人脚步匆匆,这个时间估计都赶着回家,外边太冷了。

前面这台车是什么车呀?怎么流线型这么好看,车漆颜色也好看,就像火炭一样,这台车应该很贵吧?黄蓉指着我们越野车前边儿的一台红色跑车问。

顺着黄蓉的话看去,车前面有一台红色的跑车,那台跑车的车身流线唯美,车身的漆是红色的,红的像火焰。

之前在理论课训练的时候,教官给我们介绍过。这台跑车是法拉利,价值应该在400万左右。

向前行驶不远,就是一个大的十字路口,正好赶上直行是红灯,法拉利跑车跨线行驶,半个车身占着直行道,半个车身占着右转弯道。

恰巧我们的越野车就要向右转,我们此时行驶的就是右转弯道,我学习过交规,此时我们是可以向右转的。

右转弯道被法拉利半个车身挡着,我们过不去,这车开的可真任性,李涛一边说,一边按了两下短处的喇叭声。

法拉利的前边还有很大地方,稍微往前动动我们就能过去。

李涛刚刚按完两声催促的喇叭,法拉利驾驶位置的车门开了。

首先伸出来的是一条女人的腿,脚上穿着很高的防水台高跟鞋。

腿上紧绷绷地裹着黑色带亮光的紧身裤。

整个人都下车之后是一个时髦的年轻女人。上身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貂皮半截子大衣,脸上戴着大墨镜,头上戴着黄色的针织帽子。

谁都没想到,本来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女人下车之后情绪激动,指着李涛就开始骂,看口型全都是问候李涛父母的。

李涛的父母被一场大火夺去了生命,而那场大火烧起的原因和李涛有直接关系。

我能感觉得到,李涛虽然平时不说,但是他内心对于父母的离世一直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谁家的疯女人被宠成这样,以为哪里都是你家呢?黄蓉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黄蓉迎上去对着法拉利女就是一记大耳光。

法拉利女被打蒙了,帽子都被打飞了,一只手捂着脸,愣在原地。

我可知道黄蓉这丫头打架敢下手,而且敢下死手。

上中学的时候,因为稻田里灌水,她家和另一家抢水源打了起来,那家有三个儿子。

黄蓉愣是拿着铁锹追着那家的三个儿子满稻田地的跑。

我们都降下车窗,就听见黄蓉对那个法拉利女吼道,看什么看,还想挨打呀,赶紧滚回你的车里,把车往前动动。

法拉利女临上车前对着黄蓉说:你等着我记下你们的车牌号了,我老公是派出所所长。

切!别说你老公是派出所所长,就是公安局局长老娘我也不怕,黄蓉嗤之以鼻。

黄蓉返回到车上,法拉利果然往前动了动,我们就过去了。

黄蓉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属奴隶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人家老公可是派出所所长,你不怕人家一会儿带着老公来找你麻烦?我问。

碰到这种女人不能惯着,这种女人,就是实力坑夫的,别说她老公是派出所所长,就是公安局的局长我都不怕。开豪车跨线行驶,这就是平时霸道惯了,是谁给的她这么大的特权是她老公手中的权利吗?先别说她会不会放过我,你先问问我会不会放过她。

到4s店的时候,人家已经快要下班,接待我们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职业短裙的女孩。

4s店的女销售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职业装,下身是职业短裙,上身是西装,西装里面衬着一件白色的v字领T恤。

女孩的脖子上带了一条合金项链,项链的顶端是一个吉他的吊坠儿。

她长发挽起,用一根青花瓷的簪子插在脑后。

女孩皮肤白皙,眼神清澈,这种眼神我以前在光益煤矿喜鹊的眼睛中看见过。

当时看见喜鹊的眼神,我在心里首先想到的是:秋日里山间那无人搅动过的山泉。

女孩带领我们来到接待区,接待区是面对面摆着的沙发。

沙发中间是一个大的玻璃茶几。茶几上面有一个水晶盘子,盘子里装着一些水果糖。

我们4个人并排坐在一边儿,那个女孩儿坐在我们对面。

李涛直接对女孩说,之前已经在这买过两台吉普车,现在还是按相同型号,相同价钱再提一台。

李涛说之前打电话咨询过有现车,想现在交钱。越早提车越好。

我们4个人并排坐着,不经意间我看见了一缕春光,我看见了她的黑色小内内。

女孩的坐姿很标准也很优雅,怎耐,沙发高度不够,我看见了一朵娇艳的红色玫瑰花。

黑色的底蕴更能显出红色玫瑰花的娇艳。

李涛直接交全款,明天上午提车办临时牌照,我翻看刚才女孩给我的名片,名片上有她的姓名和电话号码。

看着女孩儿,我又看看秉义,忽然间心头感觉他们两个人很般配,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两个人撮合到一起。

李涛交钱,然后女孩给李涛办了一些手续,又给他了一些文件。

我们走出4s店,回到吉普车上。

在回酒吧的路上,我坐在吉普车的后排感觉很无聊,于是对秉义说:把你的手机给我摆弄摆弄呗,我还没玩儿过呢。

接过秉义递过来的手机,我在手机上输入刚才在心里头记下的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

我给那个女孩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黑色的小内内很配你的气质,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很令人神往。

但是玫瑰花不能长期处于湿润的地方,不能总见不到光。

要经常拿出来晒晒太阳,那样花能进行光合作用才能更娇艳。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免得一会儿收到回复短信让秉义听见。

很快就收到了短信回复,就5个字儿:流氓你是谁?

我马上回复:我是刚刚离开的三男一女中上身穿花衬衫带白金项链的那个。

等了好一会儿没再收到回复短信,我把刚才发出和收到的短信删除之后把手机还给秉义。

回到酒吧门口要下车的时候,黄蓉把吉普车行车记录仪上边儿的存储卡拔了去。

酒吧里请了做饭的阿姨,吃饭的时候,我们让头狼帮我们订回家的火车票。

临近春运,火车票不太好买,好在头狼长期混迹火车站一带。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出租车司机兄弟。

头狼给我买的是后天凌晨的火车票,我和九来是一趟车。

天黑了,酒吧开始上客人,七哥为了生意请了驻唱乐队。

此时在唱歌的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头上别着一个银色的蝴蝶形发夹。

女孩的一只手拿着一面鼓,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击着鼓,对着自己面前支架上的麦克风陶醉的唱着。

女孩唱的很陶醉也很深情,但是我总感觉她身上有一股子红尘味儿。

乐队里的其他人都是黑人。

这种搭配组合让我有点匪夷所思。一个女孩子和一群黑人组成乐队,总感觉怪怪的。

以前在杂志上看过报道,亚洲男人对比欧美男人总有一些自卑。

上高中的时候,在火车站附近的录像厅包宿的时候,看到黑人的家伙,总感觉那是假的不真实。

距离舞池最近的一桌,上面儿摆了一桌子酒瓶子。

七八个年轻男女围着桌子,他们性格乖张跋扈,一边喝酒一边大声的嚷嚷,还对着舞池做一些不雅的动作。

说实话,我讨厌这样的人,也讨厌酒吧这种吵闹的环境。

所以才有人说,男人要努力的赚钱,努力的使自己变强,带自己的女人出入一些高档场所,因为高档场所不会有流氓。

第95章隔岸观火

我们闲杂人等在酒吧的最里面的一张空桌,每个人面前放着一瓶啤酒。

李涛和黄蓉早早的就离开了,理由是黄蓉要用电脑,李涛新买的房子,装修的时候安了宽带。

临走的时候,我一再叮嘱黄蓉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把卧室的门锁好。

防止半夜有猪摸进卧室拱白菜。

黄蓉的回答让我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她说:白菜成熟了,要及时采摘,要不然会烂在地里。

这次一个人来到这里,就是想让猪好好拱拱。

李涛揽着黄蓉的腰,俩人走了。

秉义整整一个晚上就在低头摆弄手机。

他在干啥?我好像能猜出八九,但又不太确定。

舞池里的银蝴蝶对着麦克风唱着舒缓伤感的情歌。

距离舞池最近的那桌儿上的,一个瘦的跟麻杆儿似的黄毛小子,三番五次地举着酒杯去找银蝴蝶。

每次黄毛和银蝴蝶说完话,银蝴蝶总是接过黄毛递过来的酒杯,走出舞池到那桌上去敬一个穿着蓝色紧身衬衫,剃着平头的年轻小伙。

看来这个小平头应该是那张桌子上灵魂人物,黄毛端着酒杯进舞池,应该是让银蝴蝶去敬小平头酒。

说实话,银蝴蝶长得还算漂亮,就是身上有股子红尘味儿,嘴唇染着火红火红的。

在酒吧里唱歌的女孩子和古代青楼里卖艺的应该是一样的,赚的不多。碰到像黄毛这种的男人,还要给几分薄面,谁都不能得罪。

我环视着整个酒吧,很多桌子上坐的都是一个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面前摆着酒和干果。

他们每个人都是用手摆弄着自己面前酒杯的边缘,坐着离我比较近的几张桌上的人全都眼神涣散。

他们不像是到酒吧来等待邂逅的。

这可能就是城市里年轻人生活压力大的缩写吧。

酒吧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我不喜欢喝酒,也没有城市里其他年轻人需要排解的压力,但我始终待在这里,一直都没有离开。

进入午夜,银蝴蝶在舞池里唱着舞女泪,歌声很伤感,也很投入,看来她是动了真感情。

我猜不出她曾经的经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自古红颜祸水,银蝴蝶长得很漂亮,也很妩媚和性感。身上有着一股子红尘味儿,像这样的女人深得男人喜欢。

银蝴蝶唱完舞女泪,她的团队开始收拾东西。

看完今天的演出到此为止了,又在黄毛的逼迫下,银蝴蝶端着黄毛递过来的酒杯去敬小平头。

不得不说银蝴蝶还真是场面人,从她的面部表情里看不出心理反应。

但是就我自己感觉,黄毛的举动挺让人心烦的。你们自己一伙人到酒吧喝酒。

你们一伙人把小平头当个人物,可是其他人不一定把他敬为上宾呢。

敬一次酒就得了,干嘛三番五次的让人家女孩子去给小平头敬酒,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小平头也就这样了,档次也不是多高。黄毛举着酒杯到舞池让银蝴蝶下来敬酒,他也不制止。

而且每次银蝴蝶敬他酒的时候,他都欣然接受。

酒吧里的一个服务生走进舞池,拿起麦克风开始讲话。

服务生说下一个游戏环节是拍卖环节。拍卖的是迪斯尼公司生产的限量版,毛绒玩具。

起拍价是1000元人民币。

我不得不敬佩小七真是个经营方面的人才。

在这个时间弄这么一个拍卖环节。酒吧里喝酒的好多都是带着女人来的,这个时间段他们都喝的差不多了。

男人当着女人的面儿很想逞能,然后又借着酒劲儿,容易冲动。

舍得为女人花钱消费是一个男人彰显实力的最直接表现。

这关键的2点都被小七拿捏的恰到好处。

银蝴蝶收拾完东西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一个空闲着桌子坐下。

看来以前酒吧里也是每天晚上都有拍卖的这个环节,银蝴蝶应该是想等着看完拍卖再离开。

但是我总感觉她之所以不离开,也是小七安排的。

毕竟像银蝴蝶这样的美女,在这盯着也能拉动男人的消费。

拍卖开始了,那个男服务生拿了一个半米多长的毛绒玩具,起拍价是1000,叫一次价加500。

我完全被惊呆了,拍卖进行的如此激烈,我有些不太明白,别说花钱了,就是把服务生手中那个毛绒玩具白给我我都不要。

价格一路上涨已经被喊到了45,000,钱这么好赚,小时候在家我爸妈脸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一年都赚不上45,000块钱。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原来赚钱这么容易,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眼界。

怪不得小七这么受天哥重视,就这一手一般人就做不到,能把生意做到这种境界。

我抬头寻找小七,我想看看这时候他在干嘛。

我抬起头不太费劲,就找到了小七,他在不远处的一个位子上坐着,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小七看我抬头正在看他,用手指敲击桌面,向我传递来一个信息。

我解读出来的意思是:老大帮忙喊个价儿,直接喊10万。

这时候小平头话音刚落,喊出了一个55,000,但语气中明显带着愤怒。

估计55,000这个价格已经到了他心里的承受价位。

银蝴蝶座的位置离他很近,估计他能喊到这个价位,也是因为银蝴蝶的原因。

小平头要这个毛绒玩具势在必得,这时候小七让我一下把价位喊到10万,这不是让我树敌嘛,再者说我要这个毛绒玩具,一点用途也没有啊。

我如果真喊10万这个价格,今天晚上和小平头肯定会有一战。

我也直接用手指敲击桌面询问:七哥,你让我喊10万,这不是让我直接打小平头的脸吗?

这个毛绒玩具让我看,一分钱都不值,我要着也没用啊。

小七:你把这个毛绒玩具拍下来送给那个女歌手,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你别闹,她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干吗送给她生日礼物?

小七:这个女歌手在我们这里唱歌很长时间了,她是董天力的亲侄女儿,名字叫蝴蝶,董天力就一个侄女儿,他非常喜欢这个侄女儿。

你和她搞好关系,才会有进入董天力赌场的机会。

你刚才说的那个小平头是市交通局长的儿子。是个官二代。在这座城市的地下社会,有一定的江湖地位。

他每天晚上都来,就是为了来捧蝴蝶的场。

蝴蝶虽然表面很平静,但是内心很讨厌这个小平头,但是又害怕这小子的江湖地位。

我:这么多人,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喊价?

小七:李涛走了,下午我和秉义说过让他晚上喊价,结果这小子一直到现在都低着头,不抬头看我。

头浪冯班长他们4个都不懂手语。我传递不过去消息。

我:你不会提前安排一个服务生啊?

小七:哪能难为那些服务生,他们谁敢得罪这个小平头,不想在本地混了。

我寻思寻思小七说过的话,他倒不像是在故意整我。小七和秉义不像他们几个,他俩在我心里的信誉值还是正数?

我学着前面叫价的那些人举起手,喊了一声10万。

果不其然,我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甚至距离我比较远的地方,那些人都站起来朝我这边看。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不好,就像小时候被老师叫上讲台罚站一样。

我看见小平头站起身,朝我这边儿张望。和他一起坐着的那些年轻人全都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向我这边示威。

黄毛更是拿起一个啤酒瓶子指着我这边就开始骂,你活腻歪了,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九来坐在我边上站起身来,指着黄毛就开怂:有钱你们就往上叫价,没钱就别在这唧唧歪歪的。

九来真的是个好兄弟,在他身上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非常低。

在部队的时候,我俩真的是战友,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好兄弟。

在外面他一直把我当成老大,他不允许任何陌生人对我不尊敬。

黄毛被怂的说不出话来,就开始伸胳膊伸腿儿,他手里拎了一个空酒瓶,开始拿着酒瓶子对着九来指指点点。

我从腰间的磁铁腰带上抠了一个铁珠攥在手里。

黄毛骂着骂着越说越激动,开始举起酒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胆量把酒瓶子扔过来。

但是我不能给他酒瓶子飞过来的机会,这样我感觉会影响酒吧里的生意。

我们两桌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十几米的样子,就在黄毛把酒瓶子举过头顶的时候,我一扬手铁珠飞出。

啪的一声碎裂响声,整个酒吧安静了。黄毛手里拿着的酒瓶子,只剩下酒瓶嘴儿。

我朝着黄毛一扬手的动作被对方尽收眼底。

黄毛先是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瓶嘴儿,又看看散落一地的酒瓶叉子。

我甩出去的那个铁珠,打中黄毛手中的酒瓶子之后和碎裂的酒瓶叉子一起掉落到地上。

铁珠一次次的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又一次次地弹起来,发出砰砰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急促。

小七适时的出现在小平头和黄毛身边。他一边用手指着我,还不时地向我这边看,一边和小平头解释着什么。

小平头儿和黄毛那桌的人站起身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都斜着眼睛歪着脑袋看向我这边儿,我知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相信如果不是我刚才露的这一手,隔空用铁珠打碎啤酒瓶,他们可能现在就能把我放倒在这里。

小七送走小平头和黄毛他们之后又进入舞池,拿过服务生手中的麦克风,对大家说。

不好意思啊,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希望大家不要介意,继续喝酒。

今天的拍卖就到此结束,这个迪斯尼限量版的毛绒玩具,被那位姓金的大哥10万元拍得。

小七嘴上一边说着姓金的大哥,一边用一只手指向我这边的角落。

金大哥知道今天是蝴蝶小姐的生日,金大哥对蝴蝶小姐早已仰慕,今天特意拍下这个毛绒玩具送给蝴蝶小姐。

小七接过服务生手里的毛绒玩具,走出舞池把毛绒玩具交到蝴蝶手里。

蝴蝶接过毛绒玩具,抱在怀里,转身朝着我这边儿做了一个万福。

我也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仰头向嘴里灌了一口,又朝她扬了扬。

这怎么那么像以前在高中门口的小吃铺,看过的那些录像片儿。

我怎么感觉自己那么像旧上海时候的社会大亨去百乐门捧当红小姐。

电影里演的下一个镜头应该是有手下,点着一张100元的大钞给我点烟。

我抬头正好碰见冯绍波,朝我做出一个鄙视的表情。我从他的表情里读出的意思是,真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小平头他们那一桌的离开,酒吧里好像忽然安静了许多,音箱里放出舒缓的钢琴曲。

我用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蝴蝶朝我这边款款走来。我边上有空座位,她来到我身边并没有坐下,只是站着对我说,谢谢你金哥,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我装作被吓一跳,伸手拉过边上的一把凳子,示意她坐下的同时说一声不用谢。

蝴蝶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要走了,过来只是想跟我道声谢,谢谢我送的礼物,然后提醒我一句,刚才那桌人不太好惹。

蝴蝶告诉我,刚才那桌上的小平头姓杨,他爸是本地的交通局局长。

谢过蝴蝶的友情提示之后目送她离去。近距离接触之后感觉蝴蝶身上的那种气息,适合做知己,适合做情人,就是不适合做老婆。

蝴蝶离开之后,很多散客也陆续离开。

我也开始犹豫,是不是现在就离开,我晚上还要回毛阿姨家住。

忽然我的左眼皮闪动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军用防水手表。按照今天的时辰开始推演。

上一次因为眼皮跳还是老棍子在我家道上的石砬子放炮。

我按照现在的年月日时辰推演完。推演出来的结果是增加一个比肩,比肩在八字推演中是兄弟的意思。

增加一个比肩,那就是增加一个兄弟的意思。

如果算上王大爷的儿子王思成,我应该是有两个弟弟。我实在想不明白推演结果增加一个兄弟是什么意思?

脑袋里胡思乱想,该不是妈妈又改嫁了吧?呸呸,我赶紧晃晃脑袋,把脑袋里这些不靠谱的想法驱赶走。

我拒绝了他们让我留下来住的请求。我起身离开酒吧。

毛阿姨家距离酒吧并不是太远。出了酒吧的门之后,我紧紧的裹了一下羽绒服的衣领。

因为要回家,我提前让小七帮我买的羽绒服,因为穿军装在外面儿太板人。

北方冬天的夜晚,凌晨的街道上都是被压实了的积雪。北风卷着雪沫子吹在你的脸上,让你张不开嘴。

我双手揣着羽绒服的兜,把下巴放低深深的埋在立起来的羽绒服领子里。

我正往前走着,忽然一种熟悉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那种声音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是身体对抗的声音。

这种身体对抗的声音,只有在胳膊与胳膊腿与腿,身体与身体碰撞的时候,才能发出的砰砰声。

而且碰撞的双方都得有强大的力量,使出这么大的力量进行身体对抗,那身体得有一定的强度,要不然身体会损伤。

像我们这种在训练场上摔打出来的战士,才会有这样的力量和身体强度。

打斗的双方都很安静,只是发出身体碰撞时的砰砰声。

声音就来自前方不远的胡同,夹杂着北风,如果不是我太熟悉这种声音,根本就不会在意。

我装作住在那条胡同里的居民,想要进入胡同,我站在胡同口。

在胡同口正在打斗的是两伙人。单单从身材和穿着打扮上看,都不是中国人。

胡同里有路灯,借助路灯昏黄的灯光,能够看出其中一伙人留着大胡子,这伙人身上有明显中东人的影子。

另一伙人身材魁梧,高鼻梁深眼窝,明显是白种人。

正在打斗的是两个人,砰的一声,两个人的拳头碰在一起,然后两个人都迅速的向后退了两步。

两个人的身后都各自站着三个同伙。他们分开之后就再没动手。

那个白人抄着一口美式英语,先是叫出那个中东人的名字,然后又对那个中东人说了一大串儿。

我们现在训练的科目也包括英语口语训练。但是美式英语如果说的太快,我只能听懂个大概。

听完那个白种人说话之后,我大吃一惊。

因为他叫出的这个名字,不长时间之前我刚刚看到过这个人的介绍。

他是恐怖分子塔利班的2号人物。刚刚那个白人说的一大串儿美式英语当中,我虽然没完全听懂,但是大概意思也是关于911恐怖袭击的。

就在几个月之前,美国刚刚经受了一场恐怖袭击,震惊全球。

军事科技经济一直都是世界第一的超级大国,就连第2次世界大战都没落入一颗子弹的美国。

在全世界面前颜面扫地,损伤惨重。死伤几千人,世贸大厦倒塌,就连美国的五角大楼都遭受攻击。

策划此次恐怖袭击的是世界头号恐怖组织大亨拉登。美国正全世界的高额悬赏通缉此人。

真没想到现在正在打斗的两伙人,就是美国人与基地组织的2号人物。

如果美国人能够抓住眼前的这个中东人,通过审讯没准儿真能找出拉登的藏身之所。

还没等我从震惊当中缓过来,一阵刺耳的马达轰鸣声,听声音是朝我们这边驶来,我赶紧隐入黑暗。

果然一辆大功率的悍马越野车,停在胡同口,从车上连司机一共下来5个人。

从车上刚下来的这5个人有4个是外国面孔,另一个亚洲面孔是个大光头,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大晚上的却都戴着黑色墨镜。

走在最前面戴着墨镜的两个人,我再熟悉不过。

因为他们之所以戴着墨镜,全都是因为我,这不正是红灯雇佣兵团的三四号人物花斑虎和花斑豹吗?

前段儿时间我们兄弟几个刚刚在靶场挫败过花斑虎。

花斑虎在那次战斗中,因为手枪高爆弹爆炸损伤一只眼睛之后再没有下落,我以为他通过某种渠道已经离开中国,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在这又出现。

之前因为见到过宋长全,我有想过花斑豹也会在这里,但是上次花斑豹并没有出现在靶场。

本来我之前还以为花斑豹,因为失去一只眼睛不受红灯雇佣兵组织的重用,失去了在组织里的地位,花斑虎来中国并没有联系他。

看来我之前的想法,很多都是错误的。花斑虎损失一只眼睛之后并没有离开中国,花斑豹损失一只眼睛之后,也并没有失去在组织里的地位。

不明白什么原因,上次去靶场花斑豹并没有跟着去。

我不明白红灯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到这来帮助哪一方?

没入伍之前听李涛说过,红灯雇佣兵受雇于美国政府,到全世界各国去暗杀,猎人学校的,那批参加过审讯密码学专家的学员。

但转念又一想,这些雇佣兵只是为钱服务。不管怎么样,今天让我撞上了,就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再离开。

中国一直是一个倡导和平的大国,我们反对恐怖袭击。

现在就我一个人,不管怎么的,我都得等一会儿再现身。因为等一会儿再现身,才对我最有利。

如果红灯是来帮助美国人的,那等一会儿他们收拾了那伙基地组织的人,然后我再动手去灭掉这几个红灯的成员。

我想到时候美国人是绝对不会出手帮助德国雇佣兵的。在中国的土地上与中国军人结仇,那还想不想离开中国,简直就是找虐。

如果红灯是来帮助基地组织的,那最好不过。红灯的加入直接会打破两方人数的平衡。

我到时候出手就是一石二鸟,既收拾了红灯,又帮助美国人抓捕了基地成员。

我如果帮助了这几个美国兄弟,他们一定会对我感激涕零。

到时候美国高层知道在抓捕过程中,中国人出手相助,一定会感谢中国政府的,当然这些千万不能让媒体知道,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否则基地组织也会对中国怀恨在心的。

我从黑暗处走出来,我要断了红灯的后路。刚才那5个人下车的时候,汗马车并没有熄火。

车没有熄火,证明车钥匙还在上面插着,应该很快就有人驾驶这辆车离开。

等那5个人走进胡同,远离这辆车,我快速地拉开车门窜上车,驾驶着悍马车离开驶去酒吧。

进入酒吧,我打了一个准备战斗的军事通用手势,然后转身又出了个酒吧。

很快队伍结合完毕,就在酒吧门口,我用简短的几句话介绍了这次任务,并下达了作战命令。

我说:前方不远处的胡同有三伙人,一伙是美国人,一伙是沙特阿拉伯人,还有一伙人是德国红灯雇佣兵。

沙特阿拉伯人领头的人是穆罕默德,就是几个月前对美国发动恐怖袭击的基地组织2号人物。

七哥,你留下来,马上给首长打电话,报告这里的情况。并且向首长请求资源,让他想办法封住整条街,不允许任何私家车驶入。红灯的人手中都有大口径手枪。

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挟持人质,那样我们就不好收场。

头狼车钥匙在车上,你驾驶着这辆悍马车把车藏起来,另外通知你公司的所有出租车天亮之前,只要是外国人拦车,一律拒载,这些人要想离开此地,只能靠步行,不能有任何交通辅助工具。

其他人跟我来跑步前进,我们转身就要朝事发现场赶去。

几声急促的刹车声,好几辆面包车停在道边,从几台车上下来一大群年轻人,他们手里拿着棒球棒和啤酒瓶。

看见领头的人是黄毛和小平头,我们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可没有时间搭理这些杂碎。

黄毛走在最前面,表情夸张,嘴里骂骂唧唧摇头尾巴晃的朝我走来,走到我跟前,伸出一只手指就要点我的胸口。

我根本就没听出来他嘴里骂的是什么,伸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指一用力。

黄毛一声惨叫直接跪在我的面前,他伸过来的那根手指,以奇怪的角度向后弯曲着。

在我用力的一瞬间,我听到手指被我掰断的骨头碎裂声。

我抓着黄毛手指头的手还没松开,原地一个侧踹,一脚踹在黄毛身后不远处的小平头胸前。

上一秒小平头的身体还在向前走,下一秒就硬生生地让我改变了方向,他倒飞出去,直接砸在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我们直接从这群刚刚下车的年轻人中间穿过去。他们的出现只是打乱了我们前进的队形。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之后,我们自动又编成一路纵队向前边狂奔。

经过这群年轻人之后,在道路对面儿,我发现一辆红色的高档轿车,刚刚摇起车窗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头上戴着一枚银蝴蝶。

第96章赚大发了

距离很近,很快我们就到了之前我藏身的那处黑暗。

可以看出红灯的人站在了默罕默德一方。

红灯的5个人站在站在最中间面朝美国人。

很快秉义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信息来自于小七。

信息的内容是,全力帮助美国人。

秉义手机收到信息时候的提示音暴露了我们的存在。

既然收到了首长的命令,全力帮助美国人,那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了,我们几个直接从黑暗处现身。

我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丙义冯绍波,翟继强,还有九来。

走到那伙人跟前,我让秉义用英语告诉美国人,我们是中国军人是来帮助他们的。

让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儿,继续对付自己该对付的人,中间这群雇佣兵交给我们。

在我们未来之前红灯的加入打破了人数的平衡,显然局势是对美国人非常不利的。

我们的到来更令这几个美国人紧张,他们之前在中国根本就没安排支援力量。

美国人害怕我们是帮助穆罕默德一方的,如果是这样,他们不但完不成抓捕任务,今天晚上几个人还极有可能在这个地方吃鳖。

秉义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先加入黄灯的,之前我就了解过,他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

当那几个美国人听说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明显她们的精神放松了许多。

我们就在众多人的注视下,挡在美国人和红灯雇佣兵之间。

我笑眯眯的,一脸邪气,带着些许嘲讽看着花斑虎和花斑豹。

注视着彼此的目光,都不用说话。

我回头对我带来的兄弟说,正好5个雇佣兵,我们一人一个。

我们刚要动手,美国人在后面儿叫住我们说:中国兄弟谢谢你们,请问以后到哪找你们?

秉义对那几个美国人说出了这条胡同口往右转,不到500米金碧辉煌酒吧就能找到我们。

秉义这是真有自信心呢,他把我们仅有的这一处落脚的地方,就这样大声地讲出来。

这显然是不怕基地组织的人和红灯雇佣兵的人一起听到。

显然秉义一点儿都不怕他们日后来找我们报复。因为秉义觉得今天晚上这两伙人都离不开这儿。

美国人与基地组织是4对4,我们与红灯是5对5。

我的英语口语还在练习当中,说的不流利,所以也不愿意多说话,况且我们的后背靠的是祖国,其实与红灯组织并没有个人恩怨,所以觉得也没有必要多说。

红灯雇佣兵的人,到中国的土地上想要暗杀中国人,这本身就是侵犯,犯我中华,干他丫儿的。

大家注意别给他们掏手枪的机会,我说这话就钓花斑豹扑了过去。

我一动手,其他几个兄弟也找好离自己最近的目标出手了,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农村出来的毛头小子,虽然没有短时间内干掉花斑豹的本事。

但我至少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输,只要拖住时间。小七已经通知首长,首长一定会派人手。

对付这些境外军事势力,派出的人手就算不是特种兵也会是特警或是蛟龙特战队。

这场战斗我打得很放松,花斑豹被我逼得很狼狈,因为我每挥出的一拳都是虚虚实实。

我用力的挥出一拳,花斑豹也同时挥出一拳,想要跟我对拳,就在此时我握紧的拳头猛然张开,一枚铁珠如离膛的子弹,射向花斑豹的另一只眼睛。

花斑豹上一秒的动作还是要跟我对拳,下一秒变硬生生的拧腰改变动作。

这就好比,原来在家用斧子劈柴火,用尽浑身的力气抡圆的斧子,可是劈到一半要硬生生的停住。

已经做出的动作要硬生生的改变,要付出更大的力气,更何况花斑豹,还是要改变方向。

其实一边儿和花斑豹打斗,我也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正在打斗的其他4组人。

我手中有暗器,完全有能力帮助其他几个兄弟,但是我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其他几个兄弟打斗的都很轻松。

虽然几招之内不能取胜,但绝对不会落败,他们使出的招式都很凌力,逼得对方根本没有掏枪的机会。

花斑豹会讲中文,看着他堪堪的躲过我射出的一枚铁珠,我打趣儿的说,当然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术攻击。

花斑豹何必再浪费力气呢,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拖的时间越长,你们想要离开的机会越渺茫,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会有大量的军队,或者是特警把你们包围。

而且在来之前,我已经通知各部门,把这附近的街道全都进行了交通管制。

到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不会有任何交通工具经过这里,你觉得你们几个通过双脚,离开这里的机会有多少?

下半生就做好死在中国牢房里的准备吧,这样对你们多好,有吃有喝,再也不用过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

听我说完,花斑豹再没急着向我发起进攻。之前他一直急于进攻,想要在短时间内取胜好离开。

花斑豹似乎在心里挣扎了半天,才做出一个决定,悠悠地对我说。

这些年我一直在中国经营,在中国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和不动产,只要今天你肯放我们兄弟一马,我愿意把这些财富和不动产全都归于到你的名下。

我觉得花班报此时有点儿好笑。

我说:花斑豹这些年在战场上死在你枪下的人不计其数,你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好笑吗?

我是一个军人,我要钱干嘛?我吃国家的,穿国家的。

况且你们到中国的土地上随便杀人,我的好兄弟,因为你们丢掉了一只手,这笔账我怎么也得替他讨回来。

花斑豹哈哈大笑,听到我俩在对话,其他几对正在打斗的人也都分开。

你先听听我在中国有多少资产,不急于表态,花斑豹说。

娱乐场所:在北方四省所有的三线及三线以上城市都有一家,诺亚方舟洗浴中心,我们现在所在的城市,这座诺亚方舟洗浴中心的规模是最小的,还有数量数不清的诺亚方舟酒吧。

化工公司:北方4省每个省有一家大型石化公司,下属几千家加油站。

还有4家医药研究所,4家橡胶公司。包括本座城市唯一的一家油漆公司。

还有在中国企业银行,包括瑞士银行上千亿的流动现金。

说实话,听到这些我真的是被吓到了,从小一直到现在都过得很清贫,对钱多钱少,没有一个太大的概念。

花斑豹继续说:这么多年我经营的所有企业都采用军事化管理,每年到部队的退伍时期,我们都会招聘大量的退伍兵。

解释通了,怪不得之前袁岗跟我讲过董天力会招聘大量的退伍兵,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他招聘这么多退伍兵都干什么。

我:那董天力就是你们的代言人?

花斑豹说:可以这么说,董天力就是我们推在前面的一个中国人,为的就是办事方便。

因为早就考虑到有一天可能要退出中国,所以我们的企业都是垂直管理,只要我们做一下变更,你就能合法拥有这些企业,并且这样的变更不会对企业造成任何影响,企业还会顺利的运营下去。

花斑豹继续说:至于你说的,我们让你的好兄弟失去一只手,现在我和虎哥一人失去一只眼睛,你们应该不亏的。

我现在可以把这些东西都给你,只希望你能放过我们兄弟一马,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踏入中国的土地。

这还真是有点儿为难了,我还真没想到,他们在中国有这么多资产。

所有的指向都告诉我,将来的黄灯我可能会当家。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将来用钱的地方肯定会很多。

我看见站在我边上的秉义挠了挠头手指在动,他在给我传递信息,我解读出来的意思是,让我赶快同意。

我:我还有两个问题,第1个是你们到中国暗杀那些代码学专家抢夺密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就是红色的围棋上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据说伊拉克侵占科威特的时候,掠夺了大量的黄金,海湾战争的时候,你们又到伊拉克找到了这批黄金,这两枚围棋是不是和那批黄金有关系?

花斑豹说:一开始我们只是受美国政府雇佣,美国政府给我们一份名单,让我们把那个名单上的人都暗杀掉。

我们在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才发现那份名单上的人暗杀起来极其困难。

但是红灯雇佣兵有一个宗旨,那就是一旦答应下来的任务就必须完成。

为了信守承诺,完成美国政府的任务,我们在世界各国损失很多成员。

随着任务不断的向前推进,名单上需要暗杀的人员越来越少,我们慢慢的也知道了美国政府为什么要暗杀这些人?

知道了美国政府是害怕一群代码专家写出来的代码,因为这种代码去中心化,不可篡改。

美国政府害怕这种代码,一旦落地被广泛应用,在国家与国家人与人之间达成共识,会颠覆美元的霸权。

知道这些之后,红灯开始改变目标,一边儿完成那份名单上的暗杀任务,一边儿寻找当时被猎人学校抓捕的那些代码专家。

这一找才发现那些专家被中国聚集在一起。很显然中国也是想要那些代码。

我们发现那份名单上也有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叫王辉儿。

于是组织派了一拨人来到中国。就在那些代码专家写完代码的当天晚上,我们就对那群代码专家工作的基地进行强攻。

我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攻入基地,可是没想到有一个中国的年轻军人驾驶直升机,搭载着那群代码专家逃离基地,离开基地的时候,把他们研究出来的成果也一并带走。

代码专家工作的基地是在大山里,我们当时是搭载直升机过去的。

于是我们搭乘直升机一路追赶,追了一个晚上,因为马上就要天亮了,于是我们发射了一枚导弹,那架直升机坠毁在一个媒堆上。

第2天天亮之后大批的解放军战士上山收山,我们以为是为了寻找我们,后来才知道是为了找东西。

后来经过情报人员走访才知道那架直升飞机在坠毁前,代码专家把代码装在一个钛金属盒里,扔下直升飞机。

于是我就一直留在中国开始经营,也在慢慢的收集有关钛金属盒的消息。

花斑豹应该是没有说谎,因为他说的这些和我之前的推断差不多。

花斑豹先是用眼睛看了一眼花斑虎,见后者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叹了口气,才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的,那两枚红色的围棋的确跟那批黄金有关。

伊拉克侵占科威特之后,掠夺了科威特存储的大量黄金。当时的科威特非常富裕,囤积了大量的黄金。

最后联合国同意,以美国为首的联军,开始进攻伊拉克,打响了海湾战争。

当联军打败伊拉克军队,帮助科威特重新建立政府之后,美国人从科威特人口中知道伊拉克掠夺走了大量黄金。

于是美国人开始偷偷地在伊拉克寻找那批黄金。美国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翻遍了伊拉克的每一寸土地,都没能找到那批黄金的项下落。

最后美国人从中国请去了一位占卜大师,通过那位大师的占卜,终于找到了那批黄金,美国人提出请求,想让那位占卜大师移民到美国为美国政府工作。

可是那位占卜大师死活不同意惹恼了美国人。

美国人一直做事的风格就是自己得不到,宁可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

于是美国政府把这位占卜大师找到黄金的信息透露了出去。

伊拉克政府得到这个信息之后非常生气,于是花大价钱请我们红灯出面,要把这位占卜大师永远的留在伊拉克的土地上。

我们接了伊拉克政府的任务,找到了那位占卜大师,红灯有一个习惯,接任务的时候从来都不问雇主为什么?

就在我们要杀害那位占卜大师的时候,他给我们讲出了那批黄金的事情。

我们当时真的被那批黄金的数量吓到了,就算是一些大国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黄金储备,足足有1300吨,还有一把黄金打造的AK47半自动步枪,和一柄黄金打造的宝剑。

当时伊拉克政府聘请我们的时候,只是说要永远把这位占卜大师留在伊拉克的土地上,并没说要杀害他,于是我们钻了一个空子。

作为报酬,那位占卜大师告诉了我们黄金的储存地点,我们并没有杀他,给他了一笔钱,并且让他保证永远都不能离开伊拉克,否则红灯会追杀到天涯海角。

然后我们得到可靠情报,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要去押送那批黄金到机场,用运输机运回美国。

红灯雇佣兵的成员来源于世界各地。红灯出动了4名成员,在半路截住了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成员,并与她们发生肢体冲突,缴了他们的械。

这4个人随身携带了信号干扰器,让那群特种部队成员与上级失去联系两小时。

就在这两个小时,另一伙人穿着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的服装,手里持着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专用武器。

这伙人本身就是美国人,他们感到黄金储存点儿的时候,黄金已经装上卡车。

就这样很顺利的就把黄金运往了另一处地点隐藏。

然后由那位中国的占卜大师,利用你们中国的奇门遁甲对那批黄金进行了隐藏。

那4枚红色的围棋其实就是4把钥匙,4枚红色的围棋,一起按照固定的顺序,在指定位置摆放,那批黄金才能显现。

花斑豹叹了一口气,然后语气变得无比真诚的说:说句真心话,当雇佣兵这么多年,手上没沾一粒中国人的鲜血。

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是雇佣兵的禁地。

怎么样做出决定吧,是不是肯放过我们一马?这些年死在我们手上的人已经不计其数,我们也不怕死,花斑豹盯着我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

其实我早已经心活了,他们手上没有沾中国人的鲜血。到现在我甚至都没有的选,如果我不答应,小七知道之后都得跟我急,骂我败家。

我说:好,我和你们做这笔交易,把你们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转到我们这边,我护得你们周全,让你们安全离开中国。

还有你得配合我抓到董天力父子,因为他们父子有三宗命案。

花斑豹:我会提供给你们他们父子的确切居住地,你们自己去抓人,具体直接杀掉它们父子,还是将它们交由法律制裁,这是你们中国人自己之间的内部事。

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说:请吧几位,这两天肯定要委屈你们。

不过你们放心,这几天我们会好酒好肉好招待,等手续办完,我们会安排你们安全离开中国,送你们想要去的地方。

我先把花斑豹他们带到金碧辉煌酒吧,因为道路都已经提前让人封锁。

得通知首长让道路解封之后花斑豹他们才能离开此地。

进了酒吧之后,里边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找了一张大桌子让花斑豹他们坐下,然后点了一桌子的酒和吃的。

这群人不愧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的雇佣兵,在这种场合之下临危不惧,他们接过我递过去的啤酒仰脖直接往肚子里灌。

秉义他们几个进屋之后并没和我们坐在一个桌上,而是直接坐在了小七所在的桌上,绘声绘色的,不知道在白话什么?还不时的往我这边看,小七则是乐的脸上开花。

中国有句古话和聪明人办事就是痛快,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我和红灯雇佣兵的人就这样,慢慢的喝着酒,谁都不说话,一直到天亮。

他们都明白,直到他们把所有的资产全都过户到我们这一边儿之前,一直暴露在我的眼皮底下,才能使我最放心。

在这期间,我让头狼开着悍马车带着冯绍波,翟继强,按照花斑豹提供的地址去绑了董天力父子。

天亮的时候,一辆挂着军牌的中巴车停在金碧辉煌酒吧门口。这辆中巴车是首长帮忙协调的。

昨天晚上小七打电话通知首长解封道路的时候,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首长。

首长已经帮忙协调,今天我们办理手续会走绿色通道。

李涛今天上午要去提车,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他不会来酒吧。去办手续,我没让秉义跟着。

秉义本来非要跟着,我冲着秉义眨眨眼睛,让他开车去接李涛和黄蓉一起去4s店提车。

我上了中巴车,找地方坐下望向窗外,此时正好秉义也看向我。

我赶快抬起一只手,用手指在车窗上敲击。

我传递过去的意思是:那个姑娘不错,和人家聊了半个晚上,人家今天还在等你呢!去之前别忘了买一束红玫瑰。

秉义的表情明显有些木讷,他的表情里明显带着意思是,这小子怎么知道,难道他真的会算?

中巴车前面有一台电视机,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市的早间新闻。

昨天晚上和红灯喝酒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这些人真的是有血性的汉子。

他们喝酒的时候,不带有丝毫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一群接受过最严酷的训练,又在最严酷的战场上刀头舔血的战士,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我想起昨天晚上离开酒吧之前,我的眼皮跳过一次,当时我按照时辰推算,按照当时的八字推算出来是增加一个兄弟。

直到现在我还不太明白八字推算出来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要与花斑豹和花斑虎成为兄弟?

我现在还是个在职军人,所以花斑豹他们过户过来的资产还是放在小七名下。

我们已经注册了几家公司和几个商标,包括黄灯,金碧辉煌。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足够幸运,自从在初中扔的那一次标枪让我保送上高中之后,我的命运就像开了挂。

我现在表面上还装着无所谓,好像对什么东西都看得很淡不感兴趣,其实我的内心早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些内心的变化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会表现在那些我睡不着的夜晚。

我现在所有的表现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因为我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

脑袋里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中巴车前面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出现一副熟悉的画面。

这条新闻视频正是昨天下午我们开车去4s店,黄蓉动手打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高喊自己老公是派出所所长。

这条视频经过剪辑,经过制作,配上了文字。这条视频被剪辑的那个女人很嚣张跋扈。

主持人在播报这条新闻的时候,用的题目是实力坑夫。

我有点儿佩服记者的工作效率,在播报这条新闻的时候,离昨天黄蓉打那个开法拉利的女人不过十几个小时。

新闻里记者已经找到了那个开法拉利女人老公的工作单位,的确是一位派出所所长。

而且记者又电话采访了派出所所长的上一级领导,上一级领导在电话里表示会彻底严查此事,如果真有此事会对该所长严惩。

我想起昨天从4s店回到酒吧门口,下车的时候黄蓉发走了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

这丫头从小疯疯癫癫的,我们俩没少干仗,她使出的这招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媒体的紧逼,会把那位派出所所长的老公推到风口浪尖儿,舆论的口水会把法拉利女淹死的。

提前打过招呼,走的都是绿色通道,我们这一方背后又隐隐约约有军方背景,因此手续办起来异常的顺利和便捷,资产转移的很快。

中午我们一起在一家粥城吃的中午饭,下午2:30左右办完了所有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秉义李涛黄蓉来找了我们,秉义自己开了一台车,李涛提了一台新车。

见面的时候由于红灯的人也在现场,李涛只是简单的用手势埋怨我昨天晚上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叫他?

埋怨完我之后,李涛和黄蓉就开始埋汰秉义,说秉义去4s店,还给那个4s店的女销售带了一束红玫瑰花。

说两人眼神对眼神的时候含情脉脉。

秉义在一旁就自顾自的低头吃饭,他皮肤黝黑,也看不出红白。

上午10点多的时候,酒吧有人打电话找小七,说是有一个美国人到酒吧找我。

那个美国人自报家门叫斯诺登。听说我不在,那个美国人留下一个电话便离开,让我回来之后务必给他回个电话。

老大,我得给你弄个电话了,这样太不方便,小七对我说。

我说:我也感觉不太方便,可是我平时大多数时间还是在部队,训练的时候带个电话也不方便,而且部队也不允许。

我给你们4个人每人弄一部电话吧,明天晚上你们坐车回家之后有什么急事也好联系你们,小七又说。

随便你吧,舍得花钱你就买,我说。

小七说:以前光经营一家酒吧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力不从心,一分钱都要算计着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小七拍拍自己的胸膛说:咱们现在财大气粗。

下午2:30左右所有的事情都办完,正要上车往回走的时候,小七又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之后小七对我说:老大,我们的酒吧刚刚被别人砸了。

第97章顺水人情

听到小七的话,给我整懵了,半天没缓过神儿。

我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

脑袋里全是上高中的时候,中午在一中门口小吃部吃饭的时候看过的,香港影片古惑仔。

这都什么年代了,之前国家进行过好几次严打,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这几年社会治安都好多了。

关键是自从被捧上老大的位子之后,好像第1次面对这样的事儿。

小七看出了我的心思说:第1次面对这样的事儿吧,老大。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要习惯去面对,习惯去解决,在来之前天哥就和我跟秉义交代,帮助你习惯做,并且做稳这个位置。

酒吧是小平头和黄毛砸的,并没伤我们的人,只是把酒吧里的东西损坏了。

老大,暂时我们先不用管他,我们先去诺亚方舟洗浴中心。在你离开部队之前,我们要把总部设在这座城市,没有比诺亚方舟洗浴中心更适合的地方了。

我会通知金碧辉煌酒吧的所有服务人员到诺亚方舟洗浴中心去工作,反正金碧辉煌,酒吧要重新装修,门头要换成诺亚方舟。

等酒吧重新装修完之后,再让他们回去。

我直勾勾的盯着小七,盯着他的眼睛,好半天把他看的有些发毛,然后我才问出一句:七哥,你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要帮我?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自打跟小七接触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他每一件事都做得那么完美,那么没有瑕疵。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到他那儿,他总是能解决,而且用最恰当的方法。

仔细的想想,这么长时间我能生活的如此惬意,什么都不用操心,大部分都是因为有他的帮助。

就连秉义和李涛那么大能耐的人。都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做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小七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才把脑袋凑进我的耳朵,小声的跟我说:怎么你害怕我的风头盖过你,有一天能取代你的位置?

听小七这样说,我赶紧变得掩面哭泣:七哥呀,我求求你了,你赶快把我的位置取代了吧,我根本就没想过做什么老大,我只想退伍之后回家两亩薄田老婆孩子热炕头。

是你们从天而降,非要逼着我做什么老大,还有一个没见过面的1号,天天压在我的心上。

我本来胸无大志,还要代表祖国去猎人学校学习,累得我现在每天都脱成皮,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

我一边装哭,一边装着抹一把鼻涕抹在小七的胸前。

小七眼神变得很诚恳的说:别闹老大,我能做的有很多人都能做,你可以随时都能找到人替代我,但是你能做到的,我永远都做不到,这就是天意,你有没有想过王辉,楚天,袁岗这些人其实都是围着你转。的,试问他们哪一个人不是本事通天?

这是一种信仰。

小七最后一边说话一边扬了扬自己的那只假手。

中巴车停在诺亚方舟洗浴中心门前,下车的时候在外人看来大家走的都很随意。

但是我能看出来,我的人正好都穿插在红灯之间。每个人与红灯人员的距离不超过一米,随时都可能发动起攻击。

这些都是经过精心训练的兵王。

走进诺亚方舟洗浴中心大堂的时候。心情和前两次来完全不一样,前两次来是唯唯诺诺心里没底。这次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这里已经成为了我的产业。

仿佛看着大厅里的每一块瓷砖,每一组家具,每一个服务人员都朝着我微笑,而且那种笑容是那么的美。

小七故意慢走几步等着我,我赶上去并排走的时候,小七对我说:我之前与花斑豹聊过。

他在中国的产业都是垂直管理,但是各个分公司的管理人员都是红灯的人。

那些人都是花斑豹从组织里带出来的,自打进入红灯那天,就跟着花斑豹一起在战场上背靠背的卖命过,都非常忠诚,所以花斑豹如果离开,那些人都会跟着离开。

没有管理人员,我们就好像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这些产业根本就没有办法运营。

我这一听就急了,说:刚刚得到这么多东西,在兜里还没热乎呢,你现在就告诉我不能运行。

喂喂,七哥,你现在给我甩包袱。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七哥吗?

小七看着我呵呵直乐:刚才在车上我就说过,所有我能做的事情你都能找到人替代我。但是有很多事情别人都做不了,只能你一个人去做。

一听小七这说话的口气,意思就是还有解决的办法,我一把冲上去搂过他的脖子,做势就要在他的脸上亲一口。

小七赶紧抬起一只手,隔在我俩的脸之间。我在他抬起的那只手背上亲了几口,发出波波的声音。

我一边夸张的发出声音,一边说我的好七哥呀,快点,什么办法?你告诉我,我去办。

小七说:老大,我说,我说,不过你先检点一点,你别让我把隔夜饭吐出来。

小七的脖子用力地向另一个方向使劲儿,想摆脱我,他由于用力,声音都变了说:花斑豹丢失了红色围棋又把所有的资产都转移给我们,其中还包括瑞士银行的现金,你想想红灯会放过他吗?其实他是没地方可去的。

你只要能把花斑豹收了,这一切就迎刃而解。

如果花斑豹能留下来跟你,那些公司不但能正常运行,你还能得到一些上过战场作战经验丰富的雇佣兵。

我虽然手还是揽着小七的脖子,但是嘴不在朝他脸的那个方向凑,我仔细琢磨他刚才说过的话。

对呀,小七说的事儿完全靠谱。花斑豹完全有可能留在中国,宋长全在这座城市出现,那他的姐姐小宋老师呢?花斑豹去过好几次八组。

花斑豹绝对不是就跟宋老师玩儿玩儿那么简单。如果两个人是真感情,那花斑豹这种有血性有责任心的汉子,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陪着自己亡命天涯。

只要花斑豹同意留下来,那我可以通过军方重新给他一个身份。

而且对他和宋老师可以实行24小时保护。

我又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换位思考,如果我是花斑豹就一定会答应留下来。

想到这儿,我又用力地揽了一下小七的脖子说:七哥帮我准备一间最好的总统套房,准备最好的下酒菜,要用手能直接抓着吃的下酒菜,准备足够的茅台。

我又大声叫住李涛,放开揽住小七脖子的手臂。小七要和他们一起去顶楼的办公区办理交接。

李涛上午和秉义黄蓉提完车之后,听秉义说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就去找我们,我们一起吃的午餐,他看到董天力已经被抓捕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就和秉义一样,开着车默默地跟在中巴车后面。

到诺亚方舟洗浴中心的时候,李涛也跟着下了车一起步入诺亚方舟洗浴中心,就跟在董天力的边上。

我叫住李涛,然后示意他和我一起坐在大堂的沙发上。

我说:等一会儿七哥与他们办完交接,你就把董天力带走吧。把你的手机给我用用,我打个电话。

李涛没吱声,只是从兜里掏出电话,放到茶几上,然后推到我的面前。

当时放火烧李涛家的房子,肯定是董天力指使手下的小弟干的。

我总是对李涛有着莫名其妙的放心,我深信不疑的认为他能让董天力有100种死法,而且不留下任何证据。

自从认识了这帮逆天的家伙,又被莫名的捧上老大的位置,特别是在警犬基地,经过袁岗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我的内心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这种变化是从骨子里慢慢滋生的,那种感觉没办法用语言形容是介乎在自信与盲目自信之间。

杀人偿命,更何况是害死了我兄弟的父母,抓住凶手交给我的兄弟,任凭我的兄弟处置,不知不觉中我越来越像一个老大。

我拿起李涛推过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输入号码,号码是刚刚小七给我的,就是那个美国大兵,斯诺登到酒吧去找我,我不在他留下的号码,让我方便的时候给回过去。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美国大兵找我肯定是有事,肯定不单单是感谢我昨天晚上出手相助那么简单。

昨天晚上我躲在暗处看了一会儿他们的交手过程,我感觉美国人抓捕那些基地组织成员,虽然会费点儿力气,费点儿波折,但一定不会让他们跑掉。

但是他们抓捕成功之后,想把这些基地组织成员成功押送回美国,应该有一些难度。

拨通斯诺登的电话后,我直接把手机开成免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对自己的英文水平没那么自信,开通免提是因为李涛在我边儿上。

上高中那会儿我还纳闷呢,这小子的英语水平为什么会这么好?

现在我才闹明白,原来这小子在英语方面下过苦功夫。

斯诺登在电话里说话很直白,直接称呼我为中国朋友,他提出的要求是要和我见面。

我们所在的城市不大,斯诺登之前到酒吧去找我,现在又主动提出与我见面。

我猜想他应该是有事情要我帮忙,电话里不方便说。

我把地址告诉了斯诺登,我和李涛就在诺亚方舟的1楼大厅等他。

哎,我说李涛我能问你个事吗?你能跟我讲讲1号吗?我一直都挺好奇,怎么一直到现在只有他还没有露面。

李涛说:我问过1号,1号说现在还不是和你见面的时候。1号不想和你见面,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李涛有些歉意的说:老大希望你能理解,在没有得到1号的允诺之前,我不能透露半点儿关于1号的消息。

我赶紧摆摆手说: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想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他的身边人,所以就问你了,能说就说,不能说就拉倒,别想那么多。

没过多一会儿斯诺登就带个一个伙伴儿走进诺亚方舟的大门。

我站起身朝思诺登挥挥手,趁着斯诺登朝我这边走过来的空当,我对李涛说我的英文水平还嫩着点,一会儿有哪地方说的不对,你及时提醒我点。

与这个美国大兵握手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他手心里传过来的力量,虎口和手心都是老茧,只有长期握刀枪的手才会这样。

斯诺登身材魁梧,身材比例与肌肉线条完美,高鼻梁深眼窝,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一个典型的美男子。

我们打过招呼落座在沙发上,紧接着我就看见李涛用手指敲击茶几,我解读出来的信息是,老大我绝对在欧美拍的爱情亲密动作录影带上看过他。

我刚要用手指传递信息给李涛,让他给我滚一边儿去。

没想到斯诺登先是爽朗的一声大笑,他的两只手很自然地放在沙发的两边扶手上。

斯诺登说:毕先生,我们都是军人,做事情讲究光明磊落,杀伐果断,你不介意告诉我你兄弟刚才用手语传递给你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吧。

本来我还有点儿担心和斯诺登的语言沟通。

没想到斯诺登的英语发音非常标准,我跟他这种沟通根本没有障碍。

我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他说:我兄弟说在爱情亲密动作片里看见过你,你是男主角。

斯诺登先是重复了一遍:爱情亲密动作片?然后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斯诺登伸出一只食指,指着我贼兮兮的说:如果老兄哪天有兴趣儿投资拍这种片子,我愿意当男主角,可以不收费,但是一定多给我找几个漂亮的中国姑娘。

这还是我第1次用英语和外国人交流,没想到这个斯诺登性格这么开朗。

眼前的这个斯诺登就好像是春天里的暖阳普照着大地,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他能带队到中国抓捕恐怖分子2号人物穆罕默德,说明这家伙在美国军方应该是一个极其受重视的人。

他用眼睛的余光,就能看出李涛手指敲击茶几,是在给我传递信息。

刚才与他握手的时候,从他手掌心传递过来的力量,再加上他手掌心,因为长时间握刀枪磨出的老茧。

我心里嘀咕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物,最起码也应该像我们几个人一样,是经过军方特殊培养和训练的。

开完玩笑斯诺登说:老兄,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我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就算办不到的我也会向上级请示。

斯诺登说:我们要把穆罕默德押回美国,中国距离美国的路途太遥远,要经过半个地球。如果要飞太平洋航线,时间要20个小时左右。

而且如果是普通的民航,这一路上肯定不会安全。

所以我想请老兄帮忙协调,最近从媒体上知道明天晚上,有一位外交部的高官要到美国去访问,乘坐的是专机,飞的是专用航线。

据我们掌握的最新资料,这架专机可以防核爆,而且有战斗机护航,绝对安全,所以我们想办成出国访问的随行人员,搭乘这架专机。

我这越听越懵:我心说大哥你这也太瞧得起我了,这都上升到国家领导人身上了,还专机,我帮你协调,我帮你协调个大鸟啊。

想到这儿我做势就要起身,我刚要喊导演停,然后脚面传来一阵剧痛。

是李涛在底下用脚踩我。

李涛直接对斯诺登说:斯诺登先生请你在这稍等一下,我现在就打电话帮您协调。

我一听李涛这样说,一个高就从沙发上窜了起来:我对着李涛就怒发冲冠了,你疯了,你是不是亲密爱情动作片看多了,你去协调国家领导人,去协调专机,你死不死呀。

李涛根本就没理我,自顾自的拿起刚才放在我面前的手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在那儿打电话。

我尴尬的与斯诺登四目相对,然后说:斯诺登兄弟,我是真心想帮你,但是你提出这个要求,臣妾真的做不到。

我那位兄弟这几天女朋友从外地来,可能是运动做多了,累着了,把脑子累坏了,你别跟他一样啊。

斯诺登微笑着对我说:毕先生就是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们才来找你的。

你是我们能找到的,能协调此事的唯一人选。

我还在咀嚼着斯诺登说过的话,他说我肯定有这个本事,他能被派到美国本土以外去执行任务,背后肯定有强大的美国情报网支持。

他确定我有这个本事,肯定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可是这就奇怪了,我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本事。

我想都没想过,去协调国家领导人的专机?

我正想着李涛打完电话走回来,对斯诺登说:斯诺登先生,我已经帮你协调完。

你们可以搭乘明天晚上外交部飞往美国的专机。

你记下这个电话号码和这个人联系,这个人会和军方联系派军车,由全副武装的军人把你们护送到首都机场。

斯诺登记下李涛输入在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他向李涛道了声谢。

斯诺登保证绝对会对此事进行保密,绝对不会把中国的帮助透露出去,不会给中国带来麻烦,更不会给中国拉仇恨。

斯诺登表示此次任务重大,时间紧迫,他先告辞,事后会让美国官方亲自对中国官方表示感谢。

斯诺登说完这句话朝我伸出手,想要跟我握手告别,我根本都没反应过来。

李涛在下面用脚狠狠的踩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赶忙伸出手和斯诺登告别,斯诺登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猎人学校再见。

起身送斯诺登离开诺亚方舟的时候,我心里想怪不得美国会派这个人到中国执行这么重要的抓捕任务。

原来这小子就是美国此次派去猎人学校学习的学员。

看着斯诺登他们上车走远,我一把拉住李涛的胳膊说:涛哥,你告诉我,我到底有多大本事,能办多大的事儿?

我狠狠的狙在李涛的胳膊上,任凭他甩了好几下,也没能甩掉我的手。

李涛一脸厌恶地说:你看看你这个怂样,哪像个老大样,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保你。

以后遇到什么事儿别急着拒绝,先打电话问问我们几个,交给我们几个去办就行,你是老大只动嘴就行,具体的事由我们去办。

我知道李涛嘴里说的,我们几个指的是谁。

我继续死死地揪着李涛的胳膊说:涛哥,我这不是大器晚成吗?这不是还在学习当中吗?

放开我们家李涛,不准和我抢男人。黄蓉的身影出现在1楼大堂。

来来来,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想要找你,我向黄蓉招手,示意她到沙发上坐下。

黄蓉一边到沙发上坐下,一边说:你这个老大当的倒是挺有派嘛,对兄弟的家属还指手画脚的。

你看你这话说的,咱俩不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光腚娃娃吗?我一边调侃,一边拿起茶几上的一块糖,扒开之后扔进嘴里。

涛子别信他,他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才搬到我们那儿的,唉,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那个组织有多大分量,涛子总跟我说是保密,不让我问。

但我实在是没办法把你和一个老大联系在一起,小时候打架一整就能让我把你打哭,你说你这算哪门子老大?说吧!叫姐姐过来有什么事儿?黄蓉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黄蓉,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个派出所所长上新闻的,你是电视台有人吗?我问。

黄蓉说:哦,你想问这事啊!这事非常简单,不用电视台有人。

我昨天下车的时候把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拿走了,把那段视频在电脑上用软件编辑之后传到了网上。

然后就动员我所有的同学全部转发,他们再动员她们的同学。

这种狗仗人势,拿着公权当私利的事儿,很容易就会在网上引起广大网友的共鸣。

当点击率和转发量达到一定数量时,就会引起各大媒体的关注。

这种事儿一旦有媒体介入,或者有广大网友监督,就很难再隐瞒。

哪怕当事人背景再深厚,也没有人敢保他。

我一听就明白了,就这么简单点儿事儿,心里头也不得不暗暗地佩服黄蓉这丫头。

怎么了?小金钟让谁欺负了?告诉姐姐,姐姐罩着你黄蓉说。

我认真的,严肃的看着黄蓉说:就在刚才酒吧让人砸了。

李涛就坐在黄蓉边上,两人听我这样说都是一证。

李涛像是吃了苍蝇的表情问:酒吧让人砸了,金碧辉煌酒吧?

我点点头说:当然是金碧辉煌酒吧,要不然我提他干嘛?

李涛说:你是老大,家都让人操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们头上动土?

我一脸鄙夷地看着李涛说:还谁敢在我们头上动土,你以为我们是谁呀?我们是太岁呀,还是皇帝呀?

老大,你告诉我,是谁干的?这事儿你们谁都不用管,我来解决,李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做势要打电话。

好了,好了,涛哥消消气,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涛哥,我们不是莽夫,不能动不动就挥拳头,这次我想软着陆处理这件事,我说。

我把昨天晚上拍卖毛绒玩具的时候,七哥用手语让我拍下送给蝴蝶的事儿讲给他俩听,我就是这么得罪的小平头。

小平头先是离开酒吧,之后又带着一帮人回来找场面,正好碰到我们出去做事,情急之下,我们直接从他们的队伍中间穿过去,把他们瞬间放倒。这个梁子就是这样和小平头结下的。

今天我们不在酒吧里,小平头就带人去把酒吧砸了,好在他没有伤我们的人。

最后我又告诉他俩,昨天晚上七哥还告诉我,那个小平头是我们所在城市交通局局长的儿子,是个官二代,在本市的地下社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和他俩说到这儿,我又想起昨天晚上花10万块钱去拍得毛绒玩具的事。

小七的本意是让我拍得毛绒玩具送给蝴蝶接近蝴蝶,通过她进入董天力的赌场,然后慢慢的蚕食董天力的产业。

现在想想,不用再通过蝴蝶,白瞎那个毛绒玩具了。

黄蓉大包大揽的说:放心吧,小金钟,这事交给姐姐我了。

动手打架的事儿我不行,我帮你搞定这个交通局的局长。

你知不知道这个交通局局长姓什么?叫什么?别弄错了。

好像姓杨,你再好好确认一下,李涛你就给黄蓉打下手吧,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每个人帮忙的,你就帮忙协调,可以通过七哥找那个昨天晚上在酒吧唱歌的女歌手确认这个事儿,我说。

黄蓉又说:如果想要这个事情发酵的快一点,最好花点钱,请一些水军,大量的点赞和转发。现在有很多微博和新型的自媒体,花点钱让他们转发,这样传播的会更快。

有几万块钱就足够了。

我说:没问题,就这么定了,几万块钱可以花这个事,你就帮忙操心一下,如果办的漂亮就给李涛放几天假,好好陪陪你。

最后跟你提个要求,我把上半身前倾,隔着茶几向黄蓉那边儿凑一凑。

黄蓉警觉的把身子向后靠一靠,用手捂住胸口说:小金钟,你想干啥?有什么要求赶紧提,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有主了,我很爱涛子。

看见黄蓉这副德性,我好悬没把嘴里刚放进去的那块糖整个咽下去。

我咳嗽了两声,赶紧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说:你想多了,我提的要求是,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小金钟。

你可以直接叫我金钟,能不能把那个小字去掉。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个老大,不是。

黄蓉听我这样说,撇撇嘴对我说:放心吧,私下里没人的时候才直呼你名字,有人在的时候肯定给足你面子,也会叫你老大的。

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讲好小金钟,我叫你老大行,你可不准跟我摆老大的谱。

好嘞,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体完全后仰在沙发的靠背上,整个一北京滩。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马达声传进耳朵。隔着玻璃幕看见大门口一辆大排量悍马越野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头狼从驾驶位下来,这小子戴个大墨镜,穿了一件过膝的长款大风衣。

他下车之后目不斜视,先抬腿走上诺亚方舟门口的大台阶。

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只烟叼在嘴里,又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

他停住脚步,防风打火机在手里翻出一个漂亮的花式动作,打火机的盖儿掀开在自己的胸前一滑,打火机着起火苗。

他歪着脑袋把烟凑进打火机,点着之后手腕一抖,打火机发出啪的一声,盖儿又扣上。

然后头狼不慌不忙地把打火机揣进兜里。他又从兜里掏出悍马车的车钥匙,回身对着悍马车按动遥控车钥匙锁车。

隔着玻璃我都看傻了,这×装的也太帅了。

李涛在边上更是飙了一句脏话。然后冲着玻璃外面连连摆手。

头狼看见我们几个之后非但没慌。又狠狠地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用力地碾灭。

最后他又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副皮手套,戴在手上这才慢悠悠地走进大堂。

头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我们:哥几个说真的,我刚才帅不?

李涛:你死不死呀。

头狼从兜里掏出一部翻盖的新手机递给我说:七哥打电话让我给你们4个每人买一部手机,方便你们回家的时候有事好联系你们。号码我就是随便帮你们办的,等你们探亲假期满之后,返回部队就不能使用了。

我伸手接过头狼递来的手机说:你刚才那些动作太帅了。

黄蓉:嗯呐太帅,都帅得掉渣,特别是耍打火机的动作。把你的打火机给我玩儿玩儿呗。

头狼掏出打火机递给黄蓉,然后李涛和黄蓉就在边上摆弄打火机。

头狼贼兮兮地从兜里掏出悍马车钥匙对我说:老大,这台车经过改装,科技越野安全等性能都经过加强。

老大,这台车一般人不配拥有,就像三国时候的赤兔马一样。

现在能够匹配这台车的唯一人选就是首长袁岗。

你能不能做个顺水人情,让我把这台车送给袁岗首长,这样能拉近一下我跟他的个人关系。

我看着他笑了:行啊头狼,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有两下子,问题看得真准。

当然可以,这台车如果归咱们了,就有你来支配,你愿意送给谁就送给谁。

现在还不行,红灯那些人我们要努力把他们收编。这台车暂时还得归还给他们,如果他们不要,那我就送给你,你来支配。

头狼听我这样说,把车钥匙放在我面前说:老大这台车首长一定会喜欢,我去找其他三个人,把手机给他们。

头狼离开去了电梯间等电梯,还别说,仔细的寻思寻思他刚才说过的话,我倒是不懂车,但是光看外形,这绝对是一匹现代的赤兔马。

这次得到的资产还有那么多加油站,一会儿和红灯的人喝酒的时候,还真得争取争取。

问题应该不大,就算送头狼一个顺水人情吧。

第98章非常完美

我走进包房的时候,宽大的实木茶几上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下酒菜。

我们这边儿只有小七一个人正在招呼,对方加上花斑豹,一共9个人,其余8个都是外国人。

这8个外国人那天在靶场上交手的时候都见过。

跟房间里的人寒暄几句,我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下酒菜,馋得我直咽唾沫。

用锡纸包着的羊排,还冒着热气儿。

黄瓜拌猪头肉,红拌油耳,五香花生米。

小七一边儿开酒一边儿对我说,老大你去洗下手。

一会儿开造的时候,我们就直接上手。

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直接抓着吃就行,这些下酒菜都能直接上手。

刚刚花斑豹给我介绍花班虎的真名字叫汉斯,是个德国人。

我洗完手回到茶几边儿上招呼大家都坐下,我环顾一周,然后对花斑豹说:豹哥,宋长全呢?怎么不把他叫来?那天从门口路过的时候,我看见宋长全也在这儿。我小时候可是总跟在他屁股后头玩儿呢。

花斑豹说:今天早上我打电话告诉他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要永久的离开中国。

让他直接离开了,让他去找他姐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孩子一起回老家。

小宋老师有孩子了?恭喜豹哥,男孩还是女孩?来,大点儿口,祝豹哥全家幸福,我举起自己的酒瓶子,用力地撞在花斑豹手里的酒瓶上。

在我的招呼下,大家也都把酒瓶子举在前边儿,聚集在茶几上边儿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吃菜吃菜直接用手抓吧,哥几个可别客气啊,你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战士。

一醉泯恩仇,这本来是你们的地方,我就斗胆自告奋勇的,当这场酒局的局长。

哥几个请绝对放心,今天请大家放心喝,明天开始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把你们安全的送出中国,并且安全的护送到你们想要去的地方。

我说着一口英语,虽然不是很流利,但是英文单词发音非常标准,再加上小七和花斑豹都在我边上。

我表达不清楚的地方,他们再帮我纠正。大英帝国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到处都建立的殖民地,所以英语是世界上流通最广的语言。

我观察几个人的表情作出判断,心思最重的还是花斑豹,我知道原因应该是小宋老师生了他的骨血,他离开中国之后可能就再也无法与小宋老师相见。

虽说世界之大,但是根本就没有这些雇佣兵的容身之处。

他们曾经在世界上的很多国家执行过暗杀任务,颠覆过很多小国家的政权,参与过很多第三方国家的政变。

他们以后不单单要抵御各个国家的报复。

红灯雇佣兵组织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弄丢了红色围棋,那可是寻找那1300吨黄金的钥匙。

又丢掉了在中国的这么多产业和在瑞士银行的那么多资金。

花斑豹绝对是个血铮铮的汉子,他不可能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处躲避追杀。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与她们母子分开,一个人离开中国。

在屯子里曾经听上了岁数的老人说过,酒是个好东西,可以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每人两瓶52度的酱香型白酒下肚,花斑虎带去过靶场的几个兄弟,明显已经有人开始上听。

有两个人头对着头小声地用另一种语言很感慨的嘀咕,虽然没有流眼泪,但是明显已经动了感情。

我又举起酒瓶子说:兄弟们,我真的很佩服你们,向往你们的那种生活,快意恩仇。

我表情变得无比沮丧,声调变得有些颤抖继续说:可是哥们儿我没有兄弟几个的魄力,我舍弃不了亲情,友情,爱情。

真想有一天父母都不在了,兄弟都成家了,也能够像你们一样,拿着武器驰骋战场,快意恩仇,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唉!可能现在只是想想,到了那个时候我又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又有了其他牵挂,说到这,我把酒瓶子重重地蹲在茶几上,然后起身直接用嘴对着瓶子口,把酒瓶里剩余的白酒全都倒进肚里,最后我又倒拿着酒瓶,当着大家的面在茶几上方空着,一滴酒都没空出来。

花斑豹还是坐在实木沙发上,身子前倾两只胳膊肘抵在两个膝盖上,一只手捏着酒瓶子。

他低着头,眼睛始终盯着茶几上的菜,然后悠悠地说:果然是人言可畏,你刚刚把我的眼睛误伤之后,我一心想要找你报复。

你的小宋老师总劝我说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今天我算开了眼界了,你这几句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却每一句都深深的扎在老哥的心里。

世界之大根本就没有我们几个的藏身之处,我们是在对抗整个世界,没有哪个国家肯,更没有哪个国家敢收留我们。

我们几个商量过就去非洲吧,因为非洲没有稳定的政权,又是雇佣兵的天堂。

花斑豹说完惆怅地往嘴里猛灌几口白酒。

听他这样说,小七挨着我坐的,在底下不经意地用脚碰了我一下。

我又重新抓起一瓶白酒,拧开瓶盖儿,用牙咬下堵在瓶嘴儿的塞子。

我重新站起身,举起酒瓶子,环视着每一个人,然后无比诚恳的说:兄弟们,你们不是过街老鼠,我郑重的邀请你们留下来,就留在中国。

我帮你们换个身份,让你们做一个普通老百姓,做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如果红灯过来追杀你们,我陪你们一起对抗。

听我这样说,他们9个人都呆呆的看着我,都没反应过来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七也拿起酒瓶子站了起来,哥几个请放心,估计你们已经得到情报,我们背靠着祖国,背靠着军方,绝对有能力保证你们及你们家人的安全。

我们可以代表整个中国军方作出郑重承诺,只要你们加入中国籍,成为中国公民,就没有哪个国家组织或者个人敢动你们。

这次最先站起身的是花斑虎,然后才是花斑豹和其他几个人。

花斑虎带着疑问说:你们俩的意思是说,允许我们待在中国,帮助我们换一个身份,然后保护我们及我们家人的安全。

迎着花斑虎的目光,我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无比的畅快热血沸腾,我正是在代表整个军方作出承诺,真爽。

心里头有两种想法,一种想法是感觉真爽,说话真大气,腰真粗,另一种想法是,小七呀,代表整个军方作出承诺,这可是你先说的。

到现在我都没能掂量起来自己有几斤几两,到底有多大能量,就在刚刚李涛能去协调国家领导人的专机。

这会儿小七又说代表整个中国军方。

一会儿喝完酒我可不能让小七离开,我得找地方好好问问他。

我和李涛之间的关系不一样,我俩是高中同学,我问他的时候,他一打马虎眼就褶过去了。

但是小七不一样,我相信只要是能说的,他一定会告诉我。

花斑虎看到我朝他点头后又转头。和花斑豹确认。

得到了花斑豹的确认之后,花斑虎才又问我:兄弟,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就为了我们这几个人,你们这么做,你知道要树立多少敌人吗?中国现在是很强大,但是你这样做,会让中国在国际社会上成为众矢之的。

迎着花斑虎的目光,我完全散发自己身上的气息,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霸气。

我说:我这么做的第一原因是发自内心的敬你们,我欣赏你们,能一次次的上战场,又能一次次的在战场上活下来,如果不是有真本事,你们早就在战场上死100个来回了。

第2个原因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刚刚接手这么多产业,这些产业需要大量的人才,我不想有太大的变动,所以需要你们留下。

在我眼里你们不但不是过街老鼠,而且个个都是难得的人才,所以我诚恳地邀请你们留下来。

我又斩钉截铁地说:中国会不会在国际社会上成为众矢之的,那是别人的事,我不管。

我只知道你们一旦成了我的兄弟,我就与你们生死与共,中国是外国军队与雇佣兵的禁地。

犯我中华,杀我手足者,虽远必诛。

最后这句话我感觉是从牙根子里蹦出来的,自己都把自己感染的头发根儿砰砰直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在花斑虎与花斑豹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人都不说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勾勾地看着我。

过了好半晌,首先是花斑虎,他慢慢的把酒瓶子放在茶几上。

然后用一只手慢慢的解开上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再用手在衣服里慢慢地拽出一根链子,链子的一头挂在脖子上,另一头是一块铁牌子,我在电影中看过,这是外籍士兵的狗牌儿。

士兵战死在沙场上要靠这块铁牌子来辨认身份。

花斑虎用力,把铁链子拽下来,递到我面前,悠悠地说:花斑虎的这条命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了。

接着是其他几个人,最后我手中多了9条链子,也同样多了9个兄弟。

男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只要能尿到一个壶里,看着对方顺眼,从相识到相交,不用多长时间。

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高兴,人在兴头上怎么都喝不醉,我从兜里掏出悍马车的遥控车钥匙。

我举着车钥匙对花斑虎说:虎哥这台车经过改装,在中国国内很难找到。

那天在靶场和你交手的那个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就要去猎人学校,所以临走之前我想把这台车送给他。

花斑虎说:这些东西早都已经是你的了,现在是你给我们兄弟几个一条活路。

这台车是台黑车,一直没有落户。

我们以后会远离战场。这样的车已经不再适合我们,怎么处理,你随便吧。

花斑虎对这台车表现的没多大兴趣,他倒是问我了另一个问题:那天在靶场和我交手的人,我以后有机会见到他吗?

头狼的这点儿小心思我也算是帮忙圆了,于是拍着胸脯对花斑虎说:当然可以,明天就可以安排你们认识。

花斑豹晚上要回家,他在这里已经买了房子,他要回去陪小宋老师和孩子。

其他几个人还是和之前一样,所有的一切还是按部就班。

宋长全还是回到诺亚方舟上班还是以前的职位?我马上要探家,回来之后会去看望小宋老师。

我跟小七来到1楼大堂,我示意他和我一起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我有事找他。

我俩刚坐在沙发上,就有人送来两杯热茶,今天下午小七已经与他们办过交接,1楼大堂的接待人员已经得到通知,服务人员不一定知道我是谁,但是一定都认识小七了。

小七端起茶杯用嘴吹吹茶杯里浮在上面的茶叶,轻轻地嘘着喝了几口,才悠悠的开口。

他说:有点喝蒙了,好长时间没一次喝过这么多白酒了,真没看出来呀,老大,你这临场的应变能力和煽动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虽远必诛的那一段把我的感情都给带动起来了,我被你带动的都热血沸腾,当时你给我一杆枪让我上战场拼命,我都去。

你的那种霸气真有点成吉思汗的味道。

成吉思汗带领兄弟们征服整个蒙古之后。

他带领手下将士找了一个高高的山岗。

成吉思汗让将士催马跑一大圈儿。

然后用马鞭指着将士刚刚跑过的土地对将士说:刚才马匹圈起来的这块地,从今天开始就归你个人所有。

这是何等的霸气。

听小七这样说,我用手指着玻璃外面的街道:七哥,你放眼望去,你所看到的土地都归你所有,入眼之处,所有的男人都是你的奴隶,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女人。

然后我哈哈大笑。

坐一会儿喝点儿茶水稍微醒醒酒,我脑袋也迷糊,清醒清醒之后问你点儿事儿,我一边说着,也一边学着小七刚才的样子喝茶水。

我先是掏出手机找小七要了头狼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我告诉头狼,悍马车的事儿已经搞定,归属权就交给他支配了,并且告诉他那台车正好是黑户。

以首长的能耐正好可以上个军牌。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头狼美的鼻涕泡破裂的声音。

挂电话前我告诉头狼,我会把悍马车的钥匙放到小七那儿,让他明天找小七拿。

挂断电话后,我又把下午头狼是怎么装叉的过程给小七讲了一遍,把他逗得哈哈笑。

茶水喝没,又有人给加过一次,脑袋清醒了不少,舌头也能捋直了。

七哥刚才喝酒的时候,你说我们可以代表整个中国军方,你不是在吹牛吧?我们到底有多大能耐?我问。

小七还是在对面儿端着茶杯用嘴吹着茶叶,低头喝着茶水,听到我的问话,他理直气壮的回答了三个字儿: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不行啊!我这一听就急了,那刚才在酒桌上你说的那么理直气壮,那么大气,那么有底气。

小七看见我气急败坏,才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他说:我说不知道,没骗你,我也在摸索,我现在的确是不知道咱们有多大的能耐。

老大你想啊,我以前一直跟着天哥,那时候处理的都是一些小事。

我细细一想,小七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我又问:那你能不能给我透露点有关1号的消息,你知道的能说的。

小七说:老大,我真怕你不相信,说我又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有关1号的丁点消息,我也没见过。

我一只手端着茶杯凑到嘴边儿,抬起眼皮盯着小七一副: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小七从我的表情里读出了我的意思,对我摊摊手说:你不信也没有办法,我真的没见过1号,我只见过天哥有一张照片儿,里边有4个人,背景是猎人学校。

其中的三个人分别是王辉和天哥,我以前见过,袁岗是我到这儿才见过。

我知道照片中的另一个人就是1号,但我真的没见过他本人。

听小七这样说,我也想起来当时和袁岗一起跑步的时候,在他那儿我也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相框里镶着一张照片,照片中有4个人,应该就是小七说的那张照片。

七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初在宇宙广场天哥的酒店,在包房里,李涛陪我吃饭的时候,转述天哥的话给我。

天哥说:没有资格和我坐在一起吃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县级市大哥,区级市大哥,省级大哥又是什么意思?

小七叹了口气说:老大,其实你问的这些问题我也不是很明白。

你问的那些应该是等级划分,很明显天哥就是县市级别的大哥。

你想想,如果按照官场的等级划分,一个县长有资格跟省长坐在一起吃饭吗?

老大,我们当时都以为你未来的成就会止步于省级大哥。

可是就在刚刚那场酒局上,我改变了这种想法,你的一些能力是天生的是本能,比如说揣摩人的心理和动员能力及煽动能力。

七哥,我还有一种感觉:我总感觉我们背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总是看不着,摸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存在。

就在今天下午,我上去喝酒之前,也是在这个沙发上,我刚刚见过美国大兵斯诺登。

他是来找我帮忙协调搭乘外交部访问美国的专机,押送穆罕默德回美国。

小七瞪大眼睛问:然后呢?

当时李涛和我一起,他打电话给协调的,而且还给协调了军车和全副武装的押运人员,护送他们到首都机场。

完事儿之后,李涛也没跟我说他找的是谁。我摊摊手无奈的说。

小七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老大,以后我们不用想那么多,就像你刚刚说过的,我们都能感觉到我们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那以后我们就撸起袖子加油干。我们全力辅助你,?咱们大家一起创造一个帝国。

小七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两辆警车停在门口。

黑夜里警车上边儿闪烁的顶灯非常刺眼。

警车停在大门口,从警车上下来4个警察,走进诺亚方舟。

叮咚一声响电梯门开了,从电梯里李涛一只手拎着董天力,另一只手拎着董天力的儿子走出电梯。

那4名警察走上前跟李涛打了声招呼,然后拿出两副手铐靠上董天力父子,临走的时候李涛又交给了警察一块移动硬盘。

看到这一幕,小七低声的对我说:老大看到没有,面对着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他还能表现得这么冷静。

他刚才交给警察的移动硬盘里边儿,肯定是董天力父子承认自己犯罪的证据。

就凭李涛的能耐,完全有能力想个办法无声无息地弄死董天力。

这种时候他还能控制自己,这小子还真是个终极大boss。

这样的人都围在你身边,你何愁大事不成?

小七说完话,朝李涛打了一个响指,李涛看到是我俩,便朝我们这边走来。

李涛走过来,面对着玻璃幕坐下,他望着外边儿的黑夜说:之前没有办法靠近董天力,他身边总是跟着太多的保镖,那时候我经常想着,如果有一天有机会一定亲手掐断他的脖子。

就在刚才我有了这样的机会,随便的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掐死,但是我没那么做,我相信在酒泉之下的父母也不会允许我那样做的。

我对他动了一些手段,让他把自己犯过的罪行都交代的明明白白,我录成了视频,装到了移动硬盘里,刚刚都交给了警察。

他自己交代的罪行,足够判他死刑的了。

他也交代了指使人去殴打毛阿姨的大儿子的事儿。

行啊,只要涛哥说心里能过去,那涛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

李涛扭过头对我说:老大我们这次接管的生意其中有很多家赌场,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想那些赌场还继续保留,但是赌场只是给赌客提供场地,收取抽水钱,以后不放高利贷,不做杀猪局,取消老虎机。

一切都像拉斯维加斯和澳门赌场看齐,我不太懂这些,具体的事情就由你来办吧。

我们不出老千骗客人,你也要防着别有人到我们赌场出千骗人。

小七在边上插嘴说:哎哎,我说涛子明天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得先办。

啥事儿?七老板吩咐,李涛说。

小七说:当着老大的面儿,你就管我叫老板,你是不想让我好了。

我说:没事儿我不在乎,如果他们愿意直接管你叫老大也行。

省着我像今天似的喝的这个胃呀,翻江倒海的。

小七对李涛说:我刚刚和老大在楼上的包房里和红灯雇佣兵的人喝了一顿大酒。

花斑虎和花斑豹决定留在中国为我们所用。

明天我统计一下人员名单给你,你给这些人入中国籍,给他们换一个身份。

李涛瞪着小七吼道:这么难办的事,为什么让我办?

小七说:好好,我不为难你,这事太难办,我不找你办,你告诉我1号是谁,我直接去找1号。

李涛对着小七竖起了一根中指,然后说:行行行,明天我就办,把名单给我。

还别说以这帮小子现在的处境,真就没有哪个国家敢出头留他们。

李涛还要说什么,但是没等他说完话电话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通话键,然后喊出了俩字儿,宝贝儿。

我和小七在边儿上做出狂呕的动作。

李涛对着听筒听了没两句,就直接对话筒说:他就在我边上,你直接跟他说,然后就把手机递给我。

我知道电话那头是黄蓉,我接过电话,黄蓉在那边儿说:我查到了,转了几个弯儿,我查到市交通局局长姓杨,叫杨德才,的确是有一个独生儿子,在本市地下有一定的势力,这儿子外号就叫小平头。

听黄蓉这样说,我接道:那就不应该有错了,就是这个杨德才局长。黄蓉你能不能查到这个杨局长是不是一个好官?如果是个好官,我们直接找小平头算这笔账就行了。

黄蓉听我这样问,语气中明显带着愤怒说:这个杨德才不但不是个好官,而且肯定是个大贪官,我在网上查了一些他的照片儿。

有一张是在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现场,他面带微笑,那笑容里带着奸诈和对生命的漠视。

另外他手腕上戴了一块儿手表,我一个同学的哥哥是做奢侈品鉴定的。

我把图片放大之后截图发给他,他哥看完告诉我那块手表市值将近400万,是一块百达翡丽。

我又查了几张他出席不同场合的照片儿,我对比这几张照片,发现杨德才手腕上戴着的手表都不一样。

我又都发过去让我同学的哥哥帮忙鉴定,经过鉴定他发现这些表的品牌全都是百达翡丽,都是全球限量版,价值都接近400万,一共有三块。

这下我有些吃惊了,一个局级干部光手表就值1000万。

这样的大贪官绝对不能让他再留在任上。

我心里想着嘴上就对黄蓉说:用你的方式把他拉下马,不管他后台多硬,都不能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不管需要什么帮助或者支持只管朝我要。

挂断电话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酒醒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起身要回毛阿姨家,昨天晚上一宿没回去。

我也想早一点回去,把董天力父子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告诉毛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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