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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在世》


第三百零九章 兄弟

良玉看着自己哥哥右臂上长长地疤痕,似乎回忆起了那些往事,其实到如今,这个少年也不过才刚刚十六岁。也许是经历了太多,让他有了自己的顾虑,又也许正是因为他经历过太多,他的骨子里都透露着倔强的清高。哪怕如今他的主子成了一个女人,让他的未来和身份更被人怀疑,他仍然守着自己的清高。

于是原先见到哥哥的那一点点卑微,那一点点弯下的脊背竟一点点的挺直。

“我家夫人有要事前往言行馆,还请龙公子放行。”良玉的话不卑不亢。

他的哥哥,龙公子却有些恼怒,他垂下手臂,任由柔滑的袖子遮住了那条疤痕。他转向我所在的红第三百零九章兄弟驹车方位,高声道:“车上不知是哪位夫人,在下di du龙将军府龙翼。”

我没有出声。

不屑的表情浮上龙翼的脸庞,他低头抚摸着自己的疤痕,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的疤痕,是怎么形成的呢?

我用心的看了看……

要说良玉从十四岁回到di du后,到如今已经有两年,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在这群如狼似虎的有特殊嗜好的权贵中间周旋,至今仍未**,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当然他也有很多危险的时候,比如最危险的一次,他被迷昏,而下手的正是那天在拍卖会上与我争斗最厉害的那个。良玉被那人秘密运往宅邸的时候与龙翼乘坐的巨犀车相撞,无意中掀起了帘子,被龙翼看到了。于是龙翼趁乱救走了良玉,但是良玉醒来的时候还没有看清是谁就发了疯一般的抓起身边的物件一阵乱挥,终在自己的哥哥右臂上留下了那道疤痕。龙翼只顾阻止良玉的动作。却没有开口解释,当良玉看清龙翼的脸时,觉得更加愤怒和羞辱,他误会是自己的哥哥将自己迷昏了带回来的。第三百零九章兄弟

他再一次逃跑了。

至于这个简单的误会怎么就牵扯了两年还没有解开,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们是兄弟的缘故吧!

他们太像了,都那么清高和骄傲。都那么不肯认输。不肯先低头。

而令他们嫌隙越来越深的却是流言蜚语,良玉身份特殊,他与龙家的关系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而那几个知道的人又不见得认识如今的良玉。只当龙翼也有断袖之癖才会一直追查关注良玉的事情。

我皱眉看着良玉,说实话在如今找到一个像良玉这样难得温顺又听话的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在我看来他也没有什么野心。只要能安稳而不被sāo扰就行。不过像他这样的孩子我也不忍心他总是活在这样难堪的yin影下。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死结在我眼中实在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

第三百一十章 行引,又是……

(女生文学 ) “哦,对了夫人,”良玉忽然郑重的对我说,:“我老师的脾气有些古怪,并不是很随和,而且不喜欢听别人的奉承和称赞,有什么事情说就好。

我点点头,大凡有点成就的老人都会有些古怪。

“还有就是……我老师可能不像普通的言行那样,他并不需要金钱,如果他提出要用翻译来换取一些特殊的东西,夫人量力而行就是了。”说到这里,良玉似乎有些为难。

“我会看着办的。”回头看看龙翼,问他:“龙公子呢?也要随我们一起进去吗?”

龙翼点点头:“夫人放心,龙翼不会做任何干涉的举动,若是有用得到龙翼的,还请不需客气。”

他落落大方的举止让人心生好感。

良玉上前叩门,开门的小厮看到良玉,脸上闪现惊喜的神sè道:“玉师兄!太好了,你来了太好了,老头子又犯浑了!几个师兄全躲出去了,只有皮师兄被老头子揪住了,这会子正在那受折磨呢!”

良玉无奈一笑:“这次又怎么了?”

小厮打扮的少年正待解说,却看到了我们,便对良玉说:“玉师兄,今儿个可不是好时机,让几位先回去吧,老头子的脾气你知道,他最烦你跟那些贵族来往了。况且今天这种情况……”

良玉打断他,道:“帮我传话,说玉儿带贵客回来,有事请教。”

小厮点点头缩回大门后面,过了几分钟,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由远而近像是疯狂跑过来一般吼道:“玉师弟回来了?怎么不早禀报!我来接你!师弟!”

话音未落一个彪形大汉冲出门来,青sè大门被撞的隆隆作响。

他看到良玉二话不说将他一把抓过拽进门里,竟然都没有看到我们。小厮无奈的笑了。说:“皮师兄算是运气好,这下子解脱了。”说着招呼我们进入了大门。

一踏入这个院子,我忽然有种特别的预感。

见到正拽着良玉喋喋不休的老头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V

第三百一十一章 初见蓝翎

此后的一个月里,行引老头每天都来我这里混吃混喝,却什么正经事都不说,看他一脸惬意的样子,让我不禁怀疑起这个老头和从前的那几个老头真的有关联吗?

不论怎么说,这个老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天天来我这里,我索xing在一个月后,就交代小悔只要这老头来就好吃好喝招待着,我自己带着非要回来的良玉继续我们之前的旅程,前往蓝翎市。无弹窗在我说出去见蓝翎的意图后,行引老头并没有任何诧异或不妥之sè,这让我心下稍安。

良玉每次看到行引来我这里混吃喝都臊红了脸钻进厨房不肯出来陪自己的老师。

我想他也弄不明白自己那个xing格怪异难以第三百一十一章初见蓝翎相处的老师怎么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来混吃喝呢。

这次前往蓝翎市可谓是浩浩荡荡,因为龙翼担心自己的弟弟,派了一个骑兵卫队给良玉。

反正我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行引出现的事情以及怎样才能从蓝翎手中弄到原蜜等问题,只要这些骑兵卫队不给我惹事,不耽搁我的行程,我基本上完全当他们是透明的一样。不过良玉似乎很不习惯,每次骑兵卫队的队长基德来到我们的红驹车外叫他玉少爷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会脸涨得通红的急忙离开车厢让基德小声点并且一次又一次的说不要叫自己玉少爷。

当然,得到龙翼命令的基德和固执又害羞的良玉两个人基本上在这一问题上从没有达成一致的时候。

一路上就这样毫无风波的来到了蓝翎市的边缘。

良玉在一天傍晚将我请出车厢,指着远方的城郭说:“夫人,那里就是蓝翎市。”

夕阳下,蓝翎市的白sè城墙都沾染上了金sè和夕阳红,同di du的奢华威武不同。这里的城墙很矮,我们的视线甚至能够越过城墙第三百一十一章初见蓝翎看到依稀的居民楼,那些楼房都不是很高,大约也就五六层左右,而且分布十分松散,并不是很密集。

良玉介绍说。这是因为蓝翎市的特殊情况。蓝翎市的市长大人对能否落户在蓝翎市的外地人卡的很严,所以有很多人能够暂时取得在蓝翎市的居住权,却不得不在到期后离开。

而蓝翎市的市长对落户这里的外地人唯一的要求就是贡献度达到淡红sè以上。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牌,发现尽管已经不是原先纯白的颜sè了。可是以我这么好的眼力也只是能看到微微一丝红sè而已,我想这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居住的时间的缘故,与贡献度没有什么关系。听说贡献度改变的是整个玉牌的颜sè,而不是其中的丝丝颜sè。将小悔喊来,查看了一下她的玉牌。与我的并无二至。

小悔能够瞬间来到蓝翎市外自然十分轻松,不过为了顾及到良玉和龙家的护卫队,我并没有让他们看到小悔。

就在前一段时间,小悔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将我需要的药材全部收集齐了,除了原蜜,

第三百一十二章 原蜜的消息

蓝翎的儒雅只是在他没有任何敌意的情况下给人的感觉,当他凌厉的眼神shè向我,并且说出红叶和橙子的失踪都与我有关的话时,我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然窜上来,瞬间冷汗淋淋。【风云阅读网.】

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我顶着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缓缓抬头,看向蓝翎大人。

“是的,都与我有关。”

我坦诚。因为蓝翎必然已经知晓了一切,但是若是他询问我橙子的下落,我该如何回答?

是遵守与橙子的承诺还是……

令我意外的是,蓝翎并没有接着追问橙子的下落,而是直接一指身旁一个浑圆的水晶球,说:“走的时候把她也带走吧,我保不住她。”

我看向水晶球,心中猛然猜测到,难道这里面有红叶?

刚想拒绝,想着自己根本谁都保护不了,却立即反应过来,蓝翎大人怕是早就知道橙子在我这里的事情了。说是将红叶交给我,其实也是将她交给了她姐姐橙子。

点点头,我将水晶球收入玉兰蝶,顺便通知了橙子去照顾。

心神退出玉兰蝶,就见蓝翎怔怔的看着我。

发现我的目光,他叹息一声道:“这就是如今的凡天吗?”

我点点头。

蓝翎长出一口气,缓缓靠在椅背上,声音低沉道:“凡天果然不同凡响,就算本体不在了,只要认了主,就可以吗?真是……匪夷所思。”

我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来见蓝翎也是做过准备的,当下将那本翻译过来的《基督山伯爵》找出来,恭敬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蓝翎看了看果然露出感兴趣的眼神来。用手抚摸了几下封皮,感慨道:“当年听红叶提起过这本书,但是红叶本身不喜欢看,所以从没想过给我找来看。谢了。”V

第三百一十三章 竞争原蜜 对手十皇子

就在小悔跟我密语的时候,最后一项拍品终于被两名靓丽女子捧了上来,当然只是一只水晶托盘,上面盖着纯白色的丝绸,只有中间部位拱起一小块才知道上面似乎放了一个小瓶子。

主持人的神情显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首先朝那小瓶子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才清了清嗓子道:“下面,我隆重的为大家介绍今天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哦,说拍品都是对这宝物的亵渎。应该说接下来这个宝物,是时间仅有的,我不能说这是整个空间独一无二的,但绝对是所有拍卖会上独一无二的宝物!”说到这里主持人顿住了,看到众人都被自己的说辞吊起了兴趣,这才接着道:“这就是:原蜜!”

会场一片寂静。

紧接着,底下大厅一片哗然。

并不是说包厢中的人们承受能力有多强,而是包厢中众人的声音毕竟被包厢所限,并不能连成一片传播开来。

无数人悔恨着没有将全部家当带过来,无数人悔恨先前花费了太多钱。

我却皱着眉头,问小悔:“这原蜜在凡人间也这么出名吗?”

小悔点头,一脸严肃道:“对于师傅来说最看重原蜜的一点是能够提高修炼者的天赋,可是一般的凡人看重的却是这原蜜的两点:续命和荣誉。”

“怎么说?”我来了兴趣。

“续命是因为对凡人来说,只要一滴原蜜,就能活死人肉白骨,有起死回生之效。而另外的荣誉则是拥有一件专属于蓝翎大人的物品,这才是这个空间域内最无上的荣耀。”

我摇摇头,说起了出卖原蜜的人,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两点吗?有了原蜜。他怎么还会需要来拍卖。

“师傅有所不知,那个拥有原蜜的人原本只是一介凡人,他拥有原蜜的事情本来是十分隐秘的。却不想被他自己的家人宣扬了出去。然后就不断有修者找上门来,那些修者开始还顾忌蓝翎大人而不敢硬来。后来就连凡人也加入到逼迫他的行列中,最终他偌大的家产被凡人们联合整治成身无分文,这时他不仅要面对修者和凡人家族,甚至连自己的家人也都催促他快些将原蜜出手。可是他如今不论将原蜜交给谁都会惹下其他人,因此才去求了蓝翎大人,请求公开拍卖。这才有了这罕见的拍卖品,不过他的情况也算特殊。他本不是这个空间的人,只因祖上曾跟随一位修者来到这个空间,才在这里落地生根,后来他祖上跟随的修者不幸殒命。他们这些后人便只能在这个空间继续做凡人了。这才是那些修者们敢上门讨要原蜜的根本原因,若是本空间域自然诞生的人类,哪怕只是一介凡人,那些修者也不敢如此的。”

在小悔给我解说的过程中,原蜜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的高度上。

十亿水晶币!

大屏幕显示的这个价格。让拍卖场内的空气为之一凝。

稍后抽气声此起彼伏,整个大厅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然后带着复杂难明的眼神悄悄瞥向了十皇子所在的包厢。大家心知肚明,到了这个份儿上,凡人间能够出得起这个价格的。也只有十皇子了。稍后就看那些修者会不会搀和了。

我正待动手报价,却看到大屏幕上面已经出现了新一轮的价格,十三亿水晶币!

想了想,问问小悔我们尚有二十亿水晶币,便随手发了十五亿水晶币的价格上去。

又是一阵骚乱,所有的凡人都成了看客,除了十皇子。

十皇子继续加价,此时先前报十三亿的那个修者似乎最终放弃了,我与十皇子接连加价,直到十九亿金币的时候,十皇子终于犹豫了。

此时十皇子要求暂停十分钟,这在帝都拍卖会中只有金额达到一定高度的交易才容许暂停,不仅是为了竞拍者筹措资金和考虑,还是为了给竞争买家一个交流的机会。而这个金额就是十亿水晶币。

我和小悔静静对视一眼,包厢门轻轻响起,我们会心一笑。

小悔打开门,十皇子信步而入。

在十皇子跨入包厢的那一刻,我的精神有些恍惚,这十皇子,和蒋泽林真像!

十皇子看到我的瞬间眼中仿佛划过一道异彩,只不过刹那便收敛起来,他对我拱拱手,在小悔的邀请下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才悠悠道:“打扰夫人了,在下孔斐。”

“十皇子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就是,若能做到,定不推辞。”我淡淡道。

十皇子爽朗笑道:“夫人爽快!”沉吟一下,才道:“不知夫人争那原蜜有何用处,在下却是用来为我父皇续命的,若是可能,还请夫人能……呵呵,在下必有重谢!”

我叹口气,道:“我虽不知令尊是否只有原蜜才能续命,但这原蜜于我而言却是关系到一位恩人临死前的嘱托,非它不可啊!所以……非是不给十皇子面子,而是这原蜜我必定要得到的。”

十皇子微微皱眉,却也看出我的坚决,便不再多言,只是说声打扰了就离开了。

我一直没有显露出修者的身份来,而是以商家的身份在水蓝帝国落脚,而这十皇子却在这种时刻并未以身份压人,倒叫我有些留意,却不知他是否打的是螳螂捕蝉的主意。

此后我终究以十九亿拿下了原蜜。

拍卖会散去,原蜜和其他拍下的物品由小悔领了回来,我拿起那小小的水晶瓶,心中的一块大石终究算是落了地。想起星老头的死,想起他的嘱托,我长出一口气。

一路畅通无阻回到了庄园,我想那十皇子还真是个君子,若是有机会倒是不妨给他父亲,水蓝帝国的君主看看,只要不是逆天的事情,帮他延续几年生命却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能够在这里相隔千年见到一个和蒋泽林一样面孔的人,还是多少令我有些在意的。

将药材交给橙子,请她治愈周宁。

拿着原蜜我自是去帮助星智炼制躯体。

虽说是第一次炼制躯体。可我毕竟曾经有过炼制基础,加上橙子曾经详细给我讲解过每一个步骤。因此我倒是不那么担心。只是时间需要久一点,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橙子给周宁治病却用不了这么久,大约一周后,周宁就已经可以慢慢走到我炼制躯体的区域远远的观望了。我自然发现了他,远远的递给他一个微笑便沉浸在炼制中了。周宁也知道我受不得打扰,后来每隔一周来一次的时候都安静的站在远处,呆上一小会儿就走了。他这次走火入魔伤的不轻,原本的境界也跌落一截,幸好毕竟有了基础,想要回到走火入魔时候的境界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我这里有的是天才地宝。橙子为他挑选了几味药材就大大缩短了他恢复的时间。等我为星智炼制好了躯体的时候,周宁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几天正在跟橙子对打,磨练战斗力。

躯体炼制好了,最关键的步骤来了。

我刚刚跟橙子商量了什么时候让星智和躯体合灵,小悔就通知我说十皇子给我下了邀请函。

十皇子的生母是德贵妃。也是水蓝帝国的唯一一个放在明面上的妃子,因为水蓝帝国的王后善妒,虽然这些年总是会时不时冒出一些“皇子”、“公主”啊的成为王后的子女,可是这些个皇子公主的生母们却没有一个能够走上台面成为国王的新宠,不是被“疯”了就是被“行为不检”了。再者就是被“意外”了,被“病逝”了。说到底这德贵妃却是个例外,因为她和王后是闺蜜。

当然,谁都知道这所谓的闺蜜只能骗骗小孩子,纠其原因也不过是德贵妃的后台背景深厚而已。

但是德贵妃相当会做人,纵然国王十分喜爱她,她也绝不会让国王在她那里连住超过两天。而且但凡有什么出头露脸的活动,必定不会比王后穿的更加美丽,平日里有什么好的稀罕玩意儿,也会先送到王后那里,从王后那里退回来的东西才会自己留着用。

就这样,德贵妃顺利的生下了十皇子还波澜不惊的养大成人却一直没有受到王后的迫害。

当然,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十皇子从小就展露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却从没有显露过一星半点对王位的兴趣,这才是这位十皇子能够健康顺利长大的最重要原因。

十皇子是出了名的孝顺,出了名的大方,也是出了名的风流,最出名的,却是他在十岁那年的惊世宣言。

十皇子十岁生日的时候,国王万分高兴,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给爱子庆祝,这让王后隐约中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在众大臣的奉承中,王后的不安正在逐渐增加。

但是一直以来表现的中规中矩并且十分乖巧的十皇子那天却不知是怎么了,也许是被大臣们的阿谀给烦腻了,居然当众将一杯饮料给浇到了正在他跟前套近乎的首府大臣伊拉老头的脸上。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十皇子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话:“我讨厌老头!我要姐姐!”

说完之后整个人就向椅子侧面倒去,而伊拉急忙将他扶住抱起来交给走上前的侍女,这才想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饮料,却发觉不对劲儿,再抹一把往鼻子底下一嗅,这老头哭笑不得的告诉国王,十皇子偷着往自己的饮料里面掺了酒。

国王哈哈大笑,此事一揭而过,但是王后却放下心来,她对国王十分了解,国王只有对待非继承人才会这么慈爱。

ps:

众山小当妈妈了!儿子八斤半!哈哈!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你太慢了,主人都不耐烦了!

我依然低调的只让小悔跟随,让红玉驾车赶到了皇宫。红玉候在车里,小悔将请柬递给管家,便听管家扯着嗓子喊道:惠君商会会长林湘君女士、副会长悔女士到!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小悔正式的称呼。

悔女士……

相比起我的从未露面,小悔显然对这个圈子熟悉很多,她一边对众人打招呼,一边以神念告诉我这些人的身份。十皇子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恍然间这个身着白色带着金色点缀服饰的十皇子又让我记忆起了那个前夫。他们连笑容都有那么几分相似,只是十皇子的笑容举止更加雍容华贵些,笑容中也不带着些许隐匿的忧伤。

他对我们点头,我们自然地回礼。他走到我们中间,我和小悔只得一边一个挽着他的手臂,任他带着我们走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优雅熟妇面前。

“母妃,这就是我曾经跟您提起过的惠君商会的两位会长。”他很自然地介绍着我们。

我却从他母亲骤然燃起兴致的双眸中察觉到一丝审视,幸好这审视的目光只落在了小悔的身上。

我悄悄动用能力,便知晓了他们母子间的一段对话,关于小悔的。

掩饰不住的笑意染上了我的脸颊,可怜小悔还不知情,愣是把十皇子当做商业上的强劲对手,时刻需小心的危险人物呢。随口提出一个商业上的问题,然后把小悔丢给他们母女去应付,我便借故离开了他们身边,寻了个僻静的阳台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星星。

有人在一开始就盯着我,我感觉到了。所以来到了这个阳台,只不过我想亲眼看看是谁,因此并没有动用神念。果然在我刚数了不到十颗星星的时候,一个身着十分绅士的中年来到我的身后,端着两杯鸡尾酒,轻声问:“林小姐。口渴吗?”

我缓缓转过身。不禁一皱眉头,这是行引吗?

气质不像,相貌更有些微的差别。

“冒昧了,在下行路。”中年人说道。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

“怎么会!”我奇道,在同一个空间居然出现了两个“行字辈”!

行路笑了,并不说什么。而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顺着他的手看去,一条阴暗的小路呈现在我面前。我没说什么。拎起裙角缓缓踏上那条蓦然出现的阴暗道路,行路紧随我身后。

小路并不漫长,但是我知道我们早已离开了皇宫,进入了一个人的小空间。

而出现在小路尽头的那个男人,依然是行路相似的面貌,只是比我身后的行路更加年轻,几乎是刚刚踏入中年的样子。相貌也比行路更加气质威严,甚至有种让我都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

我暗暗吃惊。提起十二万分精神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敬畏。

身后的行路深深鞠躬后退,缓缓消失。

“我是行道。”男人伸出手来握住我略微颤抖的手,并接过我手中的鸡尾酒杯随意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这里只有两个沙发一个小几,他指着自己对面的沙发道:“请坐。”

我坐下,竟然有些久违的紧张感。

行道稳稳坐下,并没有立刻讲出来历,而是这么说:“林小姐出生后不满周岁就同家人失散,双亲因意外去世,之后被一农民收养,十三岁与外祖母相遇,却没能相认就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之后就由如同父亲般的叔叔徐景泰抚养和教育,结婚、死去,生命中对你来说比较重要的人全部一个个离开了你,而你居然因为凡天的缘故能够魂魄长存,还因此结识了沉陵空间的机器人们,并且得到了大量凡天空间通道功能所必须的虚空石。之后你在他们的帮助下能够炼制躯体回到人间,居然还逆天的怀孕,最后为了救尚慈金刚僧而离开了那个空间进入亡灵域。在那里你又掀起了无数的风波,凑巧到了绝望界,得到了天赋之能。之后你所经过的低等空间、中等空间,哦,对了,你还毁了一个中等空间,因为凡天要恢复能力,最低需要一个中等空间的献祭。”

行道将我的一生简单道来,却令我一惊再惊。

我激动得不由站起来,他话中的许多事情都让我不得不确认。

“你说……沉陵空间的人们是……机器人?武路易他们?怎么会?而且,说我为了救尚慈金刚僧……那是说曾家俊吗?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死后在摩陀界转生的吗?而且他现在不是什么银僧吗?那么如果沉陵空间的那些人是机器人,那么菲亚呢?他又是什么?”

我一股脑的问着,脑海中早已乱成一片。

在我的慌乱中,行道依然稳稳坐着,他抿了口酒,这才回答道:“你没看出来沉陵空间的人是机器人这不奇怪,假如你遇到的是他们刚刚到那个空间的时候,你一定能够看出些苗头来,可是他们在那个空间已经生存了那么多年,以他们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伪装的天衣无缝,而且他们是可以进化的机器人。他们托你的福回到沉陵空间已经成为除了菲亚外最高等级的机器人了,也叫半人,对了,武路易现在也不叫武路易了,他现在叫零零一。这是除了菲亚外最高的称号了,难道你没发觉吗?他们的名字其实都是数字代号,武路易,五六一!他从编号五六一上升到零零一,说明他的拟人度已经达到了顶点,如果菲亚后来没有回去,他就会成为沉陵空间的统治者。其他人的编号也都从几百名上升成为了零字辈,现在生活的很滋润。至于菲亚,他现在的名字依然是菲亚,但是在沉陵空间,他有个至高无上的称号,那是象征着王的称号:零。”

行道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道:“至于尚慈金刚僧,他原本就是摩陀界转生到那个世界受难的金刚僧。否则你以为摩陀界是随便能够转生进去的吗?他的成就不可限量,你可能不知道金刚僧在摩陀界的地位,那是仅次于摩陀界界主的最高称号,而除了金刚僧的称号,他还有自己的封号,这使他成为摩陀界能够和界主媲美的顶尖人物。不过目前看来他的转生受难之行似乎成为他拿回自己封号的最大障碍。而那个最大的障碍。就是你。”

“他怎么了。伤还没有好吗?”我顿时觉得心都悬起来了。

“他**上的伤早就好了,而且实力大进,已经成为金僧了,只不过我看他此生是无法再进寸步了!”

“这是为什么?”我摈住呼吸问道。

“为什么?”行道冷笑道:“你这是在问我为什么吗?”

我愕然。

“还不是因为你在他心底洒下了金刚僧绝对不可能有也不能有的情种!”

我默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觉得后悔,只是泪流满面。

我们之间的情种。已然深种彼此心底吗?那么我们还会有将来吗?

“不会的,”行道罕见的叹口气,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将我希望的火种给瞬间掐灭,“生在摩陀界,生生世世都会在摩陀界,永远不会有例外!而身为金僧,他是绝不可能谈情的。否则将是永世不得超生。”

奇异的,当行道说我和曾家俊永远都不可能有将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半点的心痛。不是我已不在乎我们的缘分,而是当我得知我们彼此的心中已经将对方珍藏后。突然感觉我们的爱已经升华了,就算此生、生生不能相见,我们心中依然彼此记挂着,爱着对方。这,要比生生世世不能相见更加的久远。还有比这个更美的我们的爱吗?

至于他不能再拿回尚慈金刚僧的封号,我觉得,他也一定觉得,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见我没有受到他也许想看到的沉重打击,行道似乎也有些意外,只不过他城府深沉,一闪而逝的诧异过后,又是那副稳稳当当的样子了。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我不知道的隐秘吗?”我问。同时脑海中不停地旋转着各式各样的念头。

“不是。”行道坦然。

我点头,又问道:“据我所知,你们这些,我是说我遇到的这些行字辈的人中,你是最令我感到压力的一位,我记得曾经听你们其中的一个说过,你们都是一个人的分身,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你知道的还不少,而且你的感觉也很敏锐,你应该发觉了,我们这些人的相貌虽然很相似,但是仔细看来应该是略微有些不同,而你每次遇到的人都跟上一个有些微的不同,你现在回想一下我行道跟你第一次认识的行逆,你对比一下,我们两人像吗?”

我认真的回忆一下,那个邋遢的行逆……这才豁然惊觉,若是同时将他们两人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不会认为他们两人相像,但是因为循序渐进的缘故,这才会令我有些错觉。

行道看我的表情便知道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正如一个正方形,旁边一个正方形的四个角稍微平滑些,下一个再平滑些,这样一个个看下去,最终哪怕看到一个圆也不会觉得突兀,还会觉得每一个临近的形状都差不多。但如果一开始就放一个正方形和一个圆在一起,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们相像的。

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又产生疑惑,若依着这个规律,行道的出现似乎有些早了,他比绛红空间的行引和刚才所见的行路可是一下子在气质和面貌上有了太大的差别。

行道笑了,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也许是我的表情也许是我蹙起的眉头令他明白。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太慢了,主人都不耐烦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启蒙书网

第三百一十五章 力量

当我从行道的小空间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当然,只是那个空间中的时间而已。最起码在小悔看来,我只是从宴会中消失了一小会儿,她已经在阳台上找到了我。

我依然是我,但小悔却说觉得在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感觉我突然变得更加沧桑了。

我笑了,在过去的一年中,行道用他的威压和高出我一大截的实力不停地教训我,对,就是教训!他让我明白了依靠玉兰蝶的力量晋升到天神境界的我实战经验实在是弱的可怜,他甚至一开始双脚都不挪动,只用一跟手指头就把我耍的团团转,这让我想起了曾经被武路易三人教导的那段时光。

不过,他们三人的教导至少还会顾忌与我的关系,但是行道的“教训”却是毫不留情的,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

当我在三个月后第一次将他逼得挪动脚步的时候,他连一个愣神都没有就开始了手脚并用的攻击。

“教训”更加猛烈了。我受伤无数次,他下手从来都很重,而且他的时间似乎很少,几乎我刚一恢复他就扑上来再将我教训一顿。

我的神经一直紧绷了整整一年,当我在离开那个空间前终于将他打翻在地的时候,我的心中几乎没有一丝的波动了。我的进步尤为明显,可是,跟我对战了一年之久的他却始终没有寸进。

问了这个问题后,被我打得站不起来的他忽然放弃了所有的挣扎,颓废像无边的海洋,瞬间将他淹没。

“我只是一个,分身。”他只是这么说。

我似乎稍微能够理解了他的无奈和不甘,以及不得不认命的颓废了。所以我转移了话题。

“你们,都是谁的分身?”

行道笑了。

他伸手指了指天空。说,“他,在看着。”

我没有抬头。因为我知道抬头也看不见,但是行道的意思我懂了。他口中的主人是谁我也心中有数了。只是我还是无法想象,行逆也是那个人、那样存在的分身之一。

想想还竟然有种滑稽的感觉。

行道很快就把我送出了他的小空间,因为他说怕蓝翎不高兴了。

宴会场一如既往,只是我以一年之久的眼光看来,无聊之极!

我听得到在场的每一个内心的想法,看得到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更看得到他们背后的勾心斗角和一些龌龊之事。在这个连侍应都必须光鲜亮丽的场所。每一个人都戴着厚厚的面具,也戴着厚厚的有色镜片,在审视着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每个人都在心中有个小九九。每个人都厌恶却享受着这种宴会。十皇子周旋于其中,游刃有余。皇妃身份特殊,出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消失了,她不能在公众面前露面太久,以免惹得正宫娘娘内心不快。

小悔替我挡住了所有的搭讪和攀谈。让我静静的一口一口品着杯中美酒。

吴均道,你就那么心急吗?身为永恒存在的至尊,为什么对我小小的林湘君的成长如此的心焦和关注?

究竟你的关注中隐藏了多少的秘密,究竟玉兰蝶中藏着多少让你期待的东西?

我的成长真的那么让你等不及吗?

天神境界巅峰的我,距离你还有不小的距离。而你却派出了自己的三号分身直接来提升我的实力!

梳理过去我所认识的所有人,经历的所有事,究竟哪一个是被我忽略的重点?

难道至尊非要等到一个特定的时间或是空间又或者是一个阶段他才能对我、对玉兰蝶下手吗?

对于或许遥远或许就在明天的决战,我心里其实是紧张却又期待的。我本就是个死过一次的人,对于再死一次或者不能永生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或许我只在意那些值得我在意的人们。而他们的未来和生命同样和我绑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估计也得一起死了。生活中很多的不如意,生命又何尝不是呢。

为了决战,我需要时间,我需要人手,我需要情报,我最需要的,却是力量!

看着温文尔雅的十皇子,我的内心闪过一丝阴霾。

回到庄园,我一头扎进了玉兰蝶,跟橙子简单沟通后,我们选择在三天后复活星智。随后问橙子红叶的情况,橙子露出一个苦笑,说现在的她还没有办法让红叶恢复,但是好歹红叶还一息尚存,总会有机会的。我沉吟了一下,当年在那个空间的事情其实说不上来谁对不起谁也没有谁坑害过谁,所以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说。橙子心事重重的点点头,我猜她其实用得着我,却十分为难。

会有多为难呢?

三天后,星智的复活十分顺利,这其中橙子耗费的精神最多,我看星智复活后,橙子的脸色苍白的能够媲美冬日里的落雪。

星智只睁开眼一秒就陷入沉睡,橙子让我给星智留一些时间适应新的躯体,另外长时间的沉睡令他的精神也需要时间来恢复。

红叶的恢复需要的东西其实并不算难,只不过只有我才有,所以橙子为了让我到时候不好拒绝这才在星智的复活中拼尽全力,令星智的复活顺利的没有一丝坎坷。

其实很简单,红叶的复活除了需要一些珍稀材料外,还需要她所守护的那个空间的几件东西。其中就包括烈酒。而我曾经搬了很多准备将来给武路易他们送去,所以这个条件其实不成问题。

橙子对于我和红叶之间的纠葛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她只知道红叶为了我的事情违反了守护者的职责,却并不知道我们之间曲折的相交过程。所以她没有把握我会愿意拯救红叶。她不了解这些,所以她不知道,不管我心里的犹豫和斟酌,只为了曾家俊曾经那么宠爱红叶,我就不可能见死不救。

红叶的复活在星智苏醒的那天完成了,而红叶同样需要时间恢复。

与此同时。小悔告诉我两件事,一件事是皇妃邀请小悔去“坐坐”,另一件事是我们的身份牌已经晋升到淡红色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拥有十个将自己人带入这个空间的名额,小悔问还需不需要将身份牌再升成大红色。

我想了想自己哪有那许多人可用。这十个名额已经绰绰有余了,便说暂时不用。

于是,我制作了几个我身份牌的附庸玉牌,给周宁、南飞、星智使用,他们三人总算都完全恢复了,为此我在庄园给他们办了一桌酒席,热烈的欢迎他们来到绛红空间。

当然。星智为了适应新的躯体还需要刻苦的修行才能达到相当的高度,但是因为参与了原蜜进去,星智的躯体本身已经相当强悍,有从前的根底加上原蜜赋予的天赋。星智在玉兰蝶中的进境更将一日千里。

十天后,我将玉兰蝶中的周宁等人都带出来,周宁、星智、南飞他们三人都拥有我的附属玉牌。橙子依然守着自己空间的凡人们,当然,她还守护着自己的妹妹红叶。她们姐妹两作为曾经的守护者在没有得到当地守护者的容许的情况下是不得随意进入别人的守护空间的。不过这也是因为她们的实力在绛红空间守护者蓝翎之下的缘故,再者说她们现如今都是至尊不待见的人,怎么敢随意出现在绛红空间。

小悔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我让她专心对付十皇子母子,她便心无旁骛的去“对付”她们。完全没有想到其他方面去,也许小悔内心的包袱太过沉重,让她根本对风花雪月的情感绝缘了。我希望她可以慢慢发觉到十皇子的情谊,慢慢打开自己冰封的内心,感受到爱情的甜蜜,哪怕是烦恼也好。

周宁的到来真是让我内心松懈不少,我将所有的一切都说给他听,包括行道的事情。让他帮我分析一下,他得出的结论和我基本上相同,就是认为至尊吴均道也许真的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对我下手。至于从前认识的那些人中,他只提出了黄枫也许是个线索,这也只是他的感觉而已。

他提意见,让我将蝶心等人也接到这里来,集中力量统一规划一下,而且如果有可能将黄枫也带过来。

我记得黄枫还只是个魂灵,无法来到绛红空间,周宁则说对别人来说从亡灵域弄一个人出来不容易,我却有最大的凭仗,便是玉兰蝶和我手上的身份玉牌。

联系到蝶心,她听到我说要她来绛红空间,她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不过说要三天时间才能找到黄枫。我们约好三天后再次联系。

周宁与我难得单独坐在一起,我们在我庄园主楼的楼顶上,一人端着一杯酒,欣赏夕阳下这个帝都的繁华与颓废,聊着我们的那个世界,很久都没有细致的回忆起那个我们共同的家乡了,一时间竟然有些痴醉。

最后,我们饮尽美酒,周宁突然正色起来。

“湘君,你知道自己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吗?”

我怔然,是啊,把这么多亲朋好友拖下水,去对抗那天一般的至尊,除了手中握着玉兰蝶这个筹码,我还有什么呢?于是我苦笑:“真的不知道,该要多么强大才能对抗那个人啊!”

周宁轻轻一笑,道:“假如你需要一百点才能对抗那个人,其实掌握玉兰蝶你已经有了五十点,其他的你到现在只有十点,其余的四十点,从现在开始你要用心积累了!”他加深了笑容,却又更严肃的说:“尽管我们的时间并不珍贵,但那是没有一个叫吴均道的至尊在前方或者说上方虎视眈眈的缘故。现在的我们,应该分秒必争的积攒属于自己的力量!”

第三百一十六章 国王上

怎样才算是力量呢?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

周宁轻轻撩起淡青色长衫的下摆,掸了掸又放下,最后向后一仰躺在了房顶上,此时的天空已经全部暗下来,我跟着他躺下来,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这世界上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人一畜,等等等等,都可以成为对付敌人的力量。但是究竟什么有用,那要看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对于吴均道,我们需要从内部攻破,也只能从内部攻破。”

“内部?”我不明白。

“我们所在的空间域整个都属于吴均道在管理,可以说我们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甚至在他的肚皮里,我们找不到另一个能跟他站在同第三百一十六章国王上一高度的至尊来对付他,我们只能期待内部出现一个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的人。而这个人必须是你,这是你的宿命,从玉兰蝶选中你的那一刻,你就没得选择。但是,你一个人永远不能够完成这项任务,所以我们这些人才会一个个的聚集在你的身边。”

周宁回过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从前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为什么自己总是想着你,追逐着你的脚步,现在我想通了,即使你的情感永远不会放在我的身上,我也会永远守着你,永远跟在你身边。这,是属于我的宿命。”

他的眼神熠熠生辉,令我不敢正视。

“说说怎么从内部攻破吧。”我转移话题。

周宁淡淡一笑,就如同很多年前,这许多年来一样,那样的温和。

“这些日子,我在玉兰蝶中向橙子小姐打听了许多关于空间域的事情。我注意到了其中一些细节,比如说这个蓝翎大人,他有时候甚至会很直接的跟至尊的命令对着干,而且还不怕至尊的惩罚。就舀红叶的事情来说,红第三百一十六章国王上叶会迷失在无尽虚空虽然有她自己选择的原因,但是大部分还是因为至尊给她的惩罚,否则她一个守护者根本不可能会在无尽虚空中一点都找不到方向,我听橙子说她们每一个守护者都会拥有一些保命的手段。红叶也一样。橙子检查过,红叶的保命手段已经用过了,在没有其他守护者偷袭的情况下,她应该能顺利到达橙子守护的空间的,可是她没有。这说明什么?能够准确预知红叶的方位并且一击摧毁红叶的保命手段的,只能是至尊。这件事情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蓝翎却还是将红叶带了回来。并且毫不避讳的交给了你。”

周宁看着满天的星光,继续分析道:“橙子说过,一旦进入高等序列的空间,其中的每一个居民都不是随时会被牺牲的蝼蚁,这是因为高等序列内的空间能够诞生至尊。就舀吴均道来说,他就是从现在的至尊空间均道空间诞生的。当然那个时候那个空间有另外的名字,但是当他当上了至尊的那一天,他的家乡那个空间就自动更名为他的名字,而等级也将自动上升成为至尊空间。”

“也就是说,高等序列内空间内的普通人都是十分珍贵的,不会轻易被牺牲?”

“是的,也就是说,你根本不必担心在橙子守护的空间里发生的事情会在这个空间发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结论让我久悬的心稍稍放心了一些。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个和我们的力量有什么关系。

“还不明白吗?”周宁笑问;“这也就是说在这个空间里就连凡人都可以是我们的帮手,形成一股势力成为我们的力量,而这个力量,现在正白白的浪费着。就在我们面前……”

周宁的语调中头一次出现了魅惑的意境。

我似乎明白了一点点,恍然道:“你是说,水蓝帝国?”

周宁点头。

我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周宁说有用,那么水蓝帝国对我们来说就一定很有用处。可是,有蓝翎大人在这里,我们还有机会掌握这个国家吗?

“蓝翎大人那里……”我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周宁朗声笑了:“蓝翎大人是在守护着这个空间,而不是单纯一个水蓝帝国,他另眼相看的伊尔亲王学院我们会让它发扬光大,这对蓝翎大人来说,已经足够了。而且他应该并不会阻止我们的计划,因为我们毕竟都不是守护者,在守护者看来我们也只是稍微有点实力的普通人而已!”

我眼睛顿时一亮,是啊,我们又不是守护者,不会受到守护者不得干涉凡人社会的规定的约束,而且各个空间域也不是没有过修者把持凡人王朝的事情,这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已,我却自己想的太复杂了。

水蓝帝国吗?掌控了又能如何。

“可是即便掌控了水蓝帝国,对我们的将来又能产生什么影响呢?毕竟都只是凡人而已。”我还是不明白。

“呵呵,湘君,你总是这样,一旦有人在你身边出谋划策,你就不肯再动脑筋了!”周宁用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子,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令我身体僵了僵。看来重新恢复的周宁也改变了不少啊。

我要他解释给我听,而我也的确懒得再动脑筋了。

“我说了,咱们觉得时间紧,但是对凡人来说,我们可以轻易等待百年千年,而凡人却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变成修者!假如我们掌控了水蓝帝国,就等于掌控了伊尔亲王学院,就等于掌控了学院的学员,假如我们扩招并且将他们的实力通过指点也好、药物提升也好,都提升到一个高度,那么你想想,我们就不是单打独斗了,我们也有了属于自己的部队!”

这个让我有点犹豫,把凡人卷进来这种几乎必死的局中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个……看看再说吧。”我懒得去想了。

刚刚准备进入玉兰蝶找橙子看看红叶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就发现这段时间我们庄园的常客来了。只见他熟门熟路的进入我们这栋楼,直接找到了小悔的房间轻轻叩门,甚至不等里面的小悔回答就开门进去了。我和周宁相视一笑,因为他的殷勤太过明显,就连迟钝如小悔都已经明白了这个十皇子找自己怕是并不只是为了商会的事情了。

周宁是知道蒋泽林长相的人,他曾在十皇子第一次来的时候吃了一惊,不过看到我的自然他才稳定下来。我告诉周宁十皇子并不是蒋泽林,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前世今生都没有关系,更何况现在十皇子喜欢小悔,而他也不是蒋泽林从前的薄凉性子,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周宁与我一边从房顶上飘下,一边对我说:“说起来这个十皇子的性格虽然称不上是义薄云天,但也算是个性情中人了,我听说他以皇子之尊经常结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士,而且并不是施恩的那种结交,而是放下架子,甚至会跟那些人在酒馆里抢酒喝的交往。而他在那些朋友中的称呼也并不是十皇子,尽管那些人中大部分都知道他的身份,但却都亲切的称呼他老十,当真是个奇特的人。”

他的消息当真比我还灵通,来到水蓝帝国才几天而已,就已经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我以为他就是这样看到了十皇子随口说几句而已,没想到我们刚进入我的房间小客厅,周宁就冲我笑了笑,指了指小悔房间的方向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让小悔做水蓝帝国的王后?”

我沉默一下,道:“还是问一下小悔的意愿吧。”

据我所知,十皇子看似真的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除了有皇后和大皇子存在的缘故外,他的父皇并没有传位与他才是压制他争位的最大障碍。对他来说,母妃家族显赫却没有兵权,而皇后与大皇子通过这些年的经营不仅在军部有叔伯坐镇,在军队内部也安插了大量人手,甚至就连帝都的御林军也有小部分为他们效力。而在身份上,一个是嫡皇子,一个是十皇子,差别本来就很大。再说影响力,因为前面所述的原因,十皇子和他的母妃都不敢将触角伸到军队去,所以他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经济上,十皇子富可敌国这句话绝对不掺半点假。十皇子很有钱,也曾经很风流,但这些名声大多只能博人一笑或者一叹,对整个帝国的影响力还是差了点。

没错,钱可以收买很多人,钱可以做到很多事,但前提是你能活着做完这一切。

皇后和大皇子像一把锋利的宝刀,时时刻刻悬挂在十皇子母子头顶上,他们不敢赌,不敢赌什么人可以被他们收买,什么人转手就将他们卖给皇后。

想到这些,对周宁的提议我不禁有些意动,可是想想小悔的表现,似乎并不讨厌十皇子。

我必须确定一点,十皇子对小悔的真心有几分。

小悔带着十皇子来找我,正合我意。

找了个借口派小悔外出,我和十皇子随意的闲聊起来。

十皇子见多识广,谈吐有趣只是很少提及他的父王和皇后以及兄长。我刻意问他与父王的关系如何,他眼中漾出淡淡笑意道:“父皇待我很好,比大哥要好。我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但大哥却不行,我可以胡乱说话,但大哥却不行,我可以选择自己心爱的女子,但大哥却不行。”

他一连三个对比,却像是一个信号。

让我明白了他的内心以及他的处境。

我直接问道:“若你是国王,你会拥有你这样的王子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v!!!

317 国王下

ps:

此大坑,若我为读者,一定早就弃坑了,若还有没弃坑的读者,众山小顶礼膜拜!惭愧回去码字,一定在2014年内完结!!

小悔的婚事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当然最忙碌的是十皇子那一方,至于我们这里要什么都十分方便。皇室的婚礼总是十分繁琐的,十皇子渐渐没什么机会偷溜出来了,他被母亲大人留在身边整日被宫廷礼仪师和各司其职的发型师、服装师等等围得团团转,只能时不时的借口做新娘礼服等将小悔也召进宫去。

对于自己的婚事,小悔没有反对。

不过她还是对于商会的事情更加用心些,为此十皇子曾经专门找我抱怨过一次。

我只得把周宁推上台面,让他分担小悔在商会的工作。但小悔还是很忙碌,十皇子甚至认为她不愿意当自己的王妃。我问了小悔,她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愿意自己从今以后都只能以一个王妃的身份活着,她希望保留自己的事业。而且她悄悄透露自己的担忧,她说自己对十皇子并非没动真情,但是却在竭力克制,因为自己修者的身份,生命悠长,但是十皇子却只是个凡人。而且小悔知道我们的计划,对于扶植十皇子登上皇位她并没有什么抵触,但是却对这段婚姻维持的时间感到担忧。

我如实转告十皇子,他对这件事也极为上心,却苦于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想起了小悔曾经的宏愿,便将这一点告诉了十皇子,于是十皇子思考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从自己的母妃那里争取了一天的时间,带着小悔消失在了帝都的阴暗角落。

他说要带着小悔去看那些帝都阴暗的一面,他说自己当上国王后要争取废除奴隶制度,改为雇佣制度。

废除奴隶制度这六个字彻底打动了小悔的心。她的担忧如同春日的雪域般迅速的消逝。

而且十皇子答应小悔,只要三十年,他只在皇位上待三十年就退位。现在开始就跟着小悔学修行,争取早日进入修者行列。三十年后抛弃一切跟小悔双宿双栖、取道长生。

于是乎婚礼进程加快了许多。而小悔也在我的同意下将修行的功法教会了十皇子,几天过去我让周宁彻底接手了小悔的事务,要求小悔专心准备婚礼,等她们新婚之后再让周宁从凡俗事务中抽身出来。

我的意思是将来周宁是要掌管“伊尔亲王学院”的。

转眼间和蝶心约好的时间到了,但是蝶心却没有找到黄枫,据说两天前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亡灵域。

没有办法,我只好放弃黄枫。便瞬间将蝶心和魂灵老祖接了过来,他们的修为已经可以在绛红空间生存了。好久不见蝶心,我们两人分外激动,只是拉着手互诉衷肠。不肯分开。周宁和魂灵老祖等人只好闪到一边去,当然周宁定是要好好招待自己师傅的。

另外周宁还要代替小悔将我制作好的蝶心及魂灵老祖的身份牌附庸玉牌拿去鉴定一下,包括上次的三个玉牌,都必须去做了鉴定才能够生效。

我将离开亡灵域的种种经历都说给蝶心听,她也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我。

基本上我说自己经历的时候蝶心都是默默的听着的。只有在说道橙子守护空间崩溃的具体过程的时候,蝶心听得十分认真,表情却很是凝重。

我提起要让她见见橙子,她却不愿意见。我感觉她并非不想见橙子和红叶,而是不愿意回到玉兰蝶中去。

橙子和红叶不能离开玉兰蝶。蝶心不愿进玉兰蝶,所以她们几个人的消息都是通过我来传递的。如果说蝶心因为被囚禁在玉兰蝶中而不愿意回去的理由就是全部的话,那橙子知道蝶心来到绛红空间而不愿意进入玉兰蝶的消息后,所说的话就令我有些费解并怀疑先前的判断了。

她是这么说的:“其实时候未到,她不必担心再出不去的……”

当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只是很欠揍的丢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便甩着一头橙色长发潇洒离去,只留给我一个红澄澄的背影。

要不是橙子对我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好,我都要送她一个“过河拆桥”的高帽子了,什么嘛,刚刚治好了红叶就对我这个态度!

但是,她的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令我有些在意,蝶心的选择究竟有没有更深层的意义?她的顾虑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魂灵老祖看我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友好了?

周宁急切的呼唤我,我才知道,小悔回来了。

沉浸在爱情和理想事业即将双丰收的蜜罐里,小悔简直光彩照人。

小悔回来的目的是与我商量今后“废除奴隶制度”的计划。

“师傅,我和十皇子商量过了,我们决定由我出面成立一个师傅曾经提过的‘慈善组织’,名字就叫解放会,首先通过解救一些深受奴隶主迫害的奴隶们来扩大知名度;然后将一些帝都贵妇、小姐等看起来心慈手软的人物拉进慈善组织,随后开始动员他们以身作则,开始善待奴隶;第三,开始限制奴隶买卖,至少开始大肆缉捕拐卖人口或者杀人绑架等造成奴隶源的罪犯;第四步,也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立法废除奴隶制。这一步我知道会很难,毕竟无数年来这个制度已经浸入凡人的骨髓,谁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除了奴隶本身。但是只要前几步走好走对了,在进行第四步之前大肆开始舆论宣传,为提出立法而造势,对了,这个舆论宣传和造势都是师傅教我的,我觉得用在这里是最好不过的了,师傅觉得呢?”

滔滔不绝的小悔都不知道,现在的她身体里散发着一种自信和一往无前的光辉,和从前全新投入商业运作那种感觉不同,那是为了遗忘的拼命,而如今,却是为了理想而拼搏。

我真心的笑了。没想到只是一时起意告诉了十皇子小悔的理想,竟然能够让小悔重新活过来,关键是。这能令我的愧疚减轻许多。

看着小悔期待的眼神,我淡笑一声。道:“你想的都对,但是也别忘了有些人会狗急跳墙,叫十皇子牢牢掌控军队的同时将伊尔亲王学院培养出来的修者牢牢的掌握住,任何的改革都不能离开军事的强硬协助。至于做这些需要的资金,除了十皇子的钱,我们惠君商会的所有资金和人员都可以任你调动!”

小悔对我感激涕零,她何尝知道我对她才是真正的感激涕零。当初她的空间因为玉兰蝶崩溃,连橙子都对我横眉冷对,只有小悔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解开我的心结。哪些凡俗财务若不是能够帮助小悔,我连提都不会提。

于是我又补充道:“需要周宁他们或者需要我出手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小悔眼看着要落泪,我故意打趣她,要给她美容。

她虽羞涩。却很期盼。

我看挑起了她的兴趣,便将玉兰蝶中的一些珍贵养生药材混合了凡人间的美容水果等调制了一碗面膜,索性叫了蝶心和周宁他们,最后看良玉他们也感兴趣,便差人将百忙之中的十皇子也叫来。大家在客厅里一人顶了一张涂满黑乎乎面膜的脸靠坐在客厅大大小小的沙发上,还有满地溜达的,当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脸稍微扬起,因为他们都怕那黑乎乎黏哒哒的东西流到自己的脖子里、蹭到身上。我没有告诉他们其实面膜已经凝固了,但是嘱咐了不能有大的表情。

最先做好面膜的我和蝶心、小悔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揭下了脸上的面膜,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一群大男人顶着面膜的样子憋笑不已,就连清冷的蝶心都忍俊不禁,小悔的眼神在十皇子脸上转了一圈,眉眼含笑,看着他仰着脖子和周宁一起看窗外的天空一边聊天的姿势,差点笑出声来,我急忙捂住她的嘴。

看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我有些恍惚,我居然会跟一个形似蒋泽林的人在一起敷面膜,旁边还站着他的未婚妻,而他们还是我撮合的,而周宁、魂灵老祖和良玉、红玉他们这些老少男人们,都那么听话的跟我做美容,魂灵老祖这个老滑头,自从周宁先敷完面膜后,他逗了徒弟许久,弄得周宁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直到我给他也敷上,他才消停的占据了一张单人沙发假寐。

忽然间,十皇子转过头来寻找小悔,却愕然的发现我们三人早已经将面膜取下,各自拍打了我调制的护肤品,在一旁喝起了水果茶,一边笑着评判他们的窘态。他愣愣的推推尚未发觉的周宁,在周宁即将喊出来时,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叫他俩悄悄过来。

他两人立刻装作一边聊天一边走过来,打理好了之后他们两人便和我们一起坐在那里喝茶、看戏,憋笑。

十皇子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被传话的人说的紧急事情找来的,便问小悔,小悔听完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因为十皇子匆匆进来后还没说话便被红玉拉着去净脸,然后便是一通手忙脚乱的美容,最后他才跟一起弄好的,便在聊天中渐渐忘记了来意。

小悔的笑声惊醒了所有人,除了魂灵老祖。

得知真相后,十皇子并没有丝毫的恼怒,尽管他琐事缠身,但他还是对因为未婚妻而难得的偷得半日闲感到很舒适,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宠溺的拍拍小悔的头,伸了个懒腰继续偷闲。

这让暗中观察的我十分满意,也终于对这个十皇子多了几分欣赏,小悔的未来交给他应该会很幸福吧。

我和周宁交换了个眼神,看来我们要不遗余力的帮助十皇子成为这个帝国的国王了!

时日紧迫,我们今天虽然休闲了些,但是既然十皇子来了,我就不能让他白来。

叫上小悔,我和周宁带着十皇子来到了书房。

为了未来的一切,十皇子当前的第一要务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现在他虽然也在小悔的指导下开始修炼了,但是时日尚短,对付个普通人还可以,十个八个的就勉强了。更别提还有修者和军队的威胁,明的暗的从小悔和十皇子的婚约定下后,就招来很多人的忌讳。富可敌国的十皇子加上后劲十足财力雄厚的惠君商会,这不是明显将整个水兰帝国的经济命脉都把持在手了吗?即便他手中没有军权。难保在经济上不会弄垮整个帝国。所以我托周宁炼制了两件防身的法器,一件是戒指,能够抵抗能量攻击,一件是软甲,能够抵抗物理攻击,为了防止一些迷药、毒药什么的攻击,我还去找橙子炼制了一个百解丸。食用之后能够一个月百毒不侵。一共炼制了6颗,在我的要求下,十皇子当下就吞食了一颗。

突然想起认识十皇子的由来,便询问他父王的病情来。十皇子则道许多修者看过后都说无力回天,只是提到原蜜有可能帮父王续命几年。说道这里十皇子突然住口,他想起来正是我从他手中竞争走了原蜜。

“十皇子放心,如今单凭小悔和你的关系,你父王的病我便不会不管。原蜜我可以想办法再弄,不过我首先想见见你父皇,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正色说道,“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一共有三十年时间帮助小悔达成她的理想。若你父皇不肯帮忙……”

十皇子眼皮子一跳,急忙道:“不论如何,我会让父皇传位给我,就算父皇不肯,我还是会提出废除奴隶制度,争取父皇的支持。不过若是父皇执意不肯……那么我便发动政变,迫父皇让位,只求师傅到时容我父皇终老!”说着,十皇子对我深深一揖。

我点头应允,继续问道:“那你其他皇兄呢?”

十皇子思索一番道:“没有上来就加害我性命的,都保他们富贵吧,若是……便不需留了。但是大皇兄还是要留下的。”

“为什么?”我不解,按理说大皇子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十皇子淡然一笑,伸手握住小悔的手,才道:“我与小悔要做的事情很明确,并非是贪恋王权,既然已经答应小悔将来陪她走上修炼的道路追寻长生,那我们就无法保证能够带给子孙后代绝对的平安,既然如此,我们不能留下子嗣在凡人里面做帝王,所以三十年后,这王位该是谁的,便是谁的。这王位我坐上去只是为了小悔而已。”

我心头大震,小悔更是泣不成声。

我们都看轻了十皇子。

总认为他一心便想着王位,这隐忍只是为了实力、把握不足。却不想他能这么豁达就放弃荣华富贵,要知道无数修炼到我这个境界,甚至更高境界的修者都有很多贪恋人间权势的。

像是知道我们的震惊,十皇子自嘲的说道:“从前一切都只为自保,因为我知道,不论谁成为国王,我这富可敌国的十皇子都是眼中钉或者肥肉,所有人都不会放过我,母妃和我这才有了争王位的心思。可是我与母妃本就是闲散的性子,处在这个位子上实属无奈。其他几位皇兄虽然只有五皇兄和七皇兄具有一定的竞争力,但是他们却不如我,若不是我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兴趣,还有能够引开些皇后的注意力,这两个狠辣的皇兄早就将我碎尸万段了。还剩下两位皇兄,四皇兄和九皇兄地位更加卑微,每日活的都很心惊,怕被皇后的人发现了行踪给灭了口。剩余的几个皇兄不是还没有被父王公开承认就没了的么。”

十皇子捏着小悔的手紧了紧,“若不是我有个聪慧的母妃,我也早就不在人世了,别说得到皇后的承认,就算出生都有困难。从前流连花丛,也只是故意放纵,但我早就想好了,在王位没有定下之前,我绝不能有子嗣。幸好最后遇到了小悔,让我知道从前有多么荒唐,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要我和小悔的后代存在于这种互相算计和倾轧甚至互相谋害的皇室中。”他转向我,坚定的说道:“师傅前几天问我,若我是国王,会不会有我这样的皇子,当时我没有回答,现在我回答师傅:不论我是否是国王,都不会有和小悔之外的子嗣,永远不会!”

此言,掷地有声!

小悔不顾我们在场,紧紧抱住了十皇子。

我则立刻动身随十皇子进宫探望水兰帝国的国王。

皇后守在国王身边,形容憔悴。她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在看到我的时候明显皱了下眉头,问道:“这是谁?”

我的视线越过这个风韵犹存却明显伤心过度的女人,看向躺在床上的一个老者。

明黄色的泡在罩在身上,衬着脸色竟然有些发青,花白的头发却十分整齐,脸色虽不好却十分干净。长相和十皇子有几分相似,只是双眼紧闭,看不出来性格。

我有些不解,十皇子既然在乎他的父皇,为什么自己父皇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他还能保持镇定的准备婚礼?

在这时,十皇子上前一步看了看国王的脸色,转过去问王后道:“母后,父皇又……”

“嗯!”皇后眼中带泪,此时也看不出她对十皇子的戒心,反而有些依赖的看着十皇子,“有一个时辰了,我正打算差人去叫你。”

“母后稍安,这是我妻子的师傅,也是为修者大能,她愿意帮父王查看病情,说若不能诊治还会帮忙找来原蜜。”

皇后猛然站起,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她的双手都在颤抖。

“请神仙救我夫君!”

318国王的演讲(上)

皇后对国王倒是真心实意,而在救治国王这件事情上似乎皇后更依赖十皇子而非大皇子。

我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走到床沿查看国王的病情,可是我越看越觉得怎么那么像走火入魔?

问问从前修者的诊断,果然都差不多。

若是这样的话,只要在玲珑泉水中加入几味清脑醒神的药材即可,因为国王的修为很低,不像周宁那样需要极为珍贵的药材和耗费精力。安慰了皇后和十皇子,我便简单的使了个清神的法术,国王便暂时清醒起来。我扫视一眼,发现国王和王后的谈话中涉及到了长生和丹药便知道这个妄想通过简单的修行和丹药就长生的国王犯下了无知的错误。不过好在有些修炼的底子,不至于太过伤脑,但也只能有时清醒了。

不想暴露玉兰蝶,我便说要回去搜集些药材炼制解药。

我们出来后,我神识扫视到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后还是变得狠毒起来。

看着心情愉悦的十皇子,我没有提醒,毕竟,那是一个做母亲的心战胜了一个做妻子的心。

一个时辰后,宫中传来噩耗,国王驾崩。

另一个消息同时传出却传的更快更猛烈:十皇子带修者入宫害了国王!

得知这个消息的十皇子如遭雷击,而我却拍拍他说道:“准备一下加冕仪式上的国王演讲!”

十皇子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小悔急忙握住他的手。

“你难道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么?你母后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其实你父亲的病并非那么难治,为什么掌握全国的皇后和大皇子不竭力救治,反而依赖你?你难道比她儿子还要可靠吗?”我厉声道。

十皇子顿时脸色灰白,我想他一直认为自己和母妃没有表现出来争位的心思,这位母后便不会对自己下狠手。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单纯,或者说下意识的躲避这种防备。

若今日我没有跟着去,那皇后说不定就会将十皇子留下了。

十皇子皱眉不已。他觉得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这样的情况下。要自己准备国王演讲?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怀疑。

我们并没有干涉凡人的政权交替,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插手的,但是皇后犯了个错误,不该把我们拉下水。要知道蓝翎大人可没那么好糊弄,我们有没有祸害皇室不是皇后的一张嘴能够定下的。但是既然她已经“冤枉”了我们,就别怪我们利用这一点公开的全力的去支持十皇子。

人手有些不足,于是星智、南飞、周宁、蝶心、魂灵老祖等人都被我派出去将碍事的头脑都禁锢了。虽然没有伤了他们的性命,却也不许他们对我们的计划有些许的阻挡。皇后和大皇子那里由我和小悔亲自去,看到我的瞬间,皇后很是愣了一下。她一时不明白戒备森严的皇宫我们是怎么进去的,但她不傻,很快就想起了我修者的身份。

“看来老十找了个大靠山啊,宫里的供奉们居然都拦不住你们!”皇后一身素服,倒是很有威势。

“宫里的供奉?”我冷笑一声。随手一抓,几个老头就凭空掉落下来,就像普通的凡人那样跌落在大殿华丽的地板上。

皇后脸色大变,看着几个老头惊叫道:“首席供奉!大供奉!”

几个老头只是天神境界中期,哪里是我的对手。

我被行道操练了一年时间。原先的天神境界巅峰早已到达极限,如今就差一个机缘就能够进入真神境界,这几个享受供奉的老头又怎么够看。

“前辈饶命!”被称为首席供奉的老头急忙对我求饶:“我等也只是因着水蓝帝国皇室的供奉来保他们皇室的安全,其余不管的,如今前辈既然有打算,我等自当避让!”

我点点头,道:“我不是来灭了水蓝帝国的,只是我原本好心来给国王治病,却被这皇后污蔑为谋害了国王的凶手,我自然不能吃这个亏,只是来教训一下她而已。”

首席供奉脸色缓和了过来,看向皇后的眼神凌厉而带有杀气。

我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找她有事。”

几个供奉急忙离开。

皇后这才知道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她也是这时才明白自己的愚蠢。从她懊悔不已的神色上我就知道她已经想通了关键,竟然是自己给十皇子强大的对手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个能够挽回江山和人心的借口!

皇后看了看停放在大殿正中的国王棺木,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棺木冲去。

知道她想自杀,不论她的理由是什么,我并没打算让她死。

天神境界巅峰的我不让一个凡人皇后死,她死不了。

“你不必死,你儿子也不会死。”我盯着她,听到自己儿子也不必死,她的神色才有些冷静下来。

“我只是要给我的徒弟三十年世间权势,够她改变一些事情就好。只要你能够活够三十年,我保证你还能看到你儿子登基的那一天。”

皇后诧异的看着我,凄然一笑:“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三十年?既然能有三十年,他们会不多要求更多的三十年、三百年甚至更多年,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因为他们只是为了曾是凡人时期的一个理想,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这冰冷的大殿中呆着,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看着自己的子女在王位的竞争中自相残杀的。”我只是说了这些,想来她理解不了,我也不需要她的理解。

看她还在沉默,我便笑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说的话自然算数,从现在开始保护好你的身体,因为你会看到你儿子成为国王的时刻。现在站起来,你还是皇后。有些事情需要你出面去做,虽然没有你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想来你会愿意配合的。”

水蓝帝国的国王加冕仪式很简单。是从伊尔亲王那里开始简化程序的,只需要国王在当天盛装从皇宫内走入水蓝广场上的加冕台上。由首席供奉将王冠交给皇后,再由皇后亲自给国王戴上王冠就算礼成,随后再由国王发表一篇演讲,整个过程结束后,就是欢腾的庆祝会,由皇室提供部分饮食酒水,民众可以欢庆三日。当然。如果皇室还有地位更高的人存在,比如说老国王让位、其他皇室成员存在的话,那么就由那位给国王加冕。

即便如此,十皇子还是从凌晨就被揪起来开始准备了。同样小悔作为未来的皇后也不得安生。被我早早打发去了皇宫。首席供奉带着两个供奉来拜访我,送了一大堆礼物,我也告诉他们只要好好保护十皇子就不会亏待他们。

朝阳从远处的地平线跳出来的时候,水蓝广场上已经人头攒动。无数民众等待着新的国王的诞生,而他们同样感兴趣的是一个在前一天还被皇后指责为谋害老国王的凶手的十皇子竟然成为了新的国王。而大皇子却成为了一个亲王,这还不算,即将给新的国王加冕的居然是大皇子的母亲,权倾朝野的前皇后!

十皇子是国王了?很多民众都在心中担忧着,当然也有窃窃私语的。我自然是微微一笑而过。

看来十皇子这些年蛰伏的有些过了,或者说我给予他登上王位的机会太过突然了,民众对他的最直观印象就是一个风流的有些江湖气息的皇子,或者说纨绔子弟,这样的皇子,成为绛红空间最强大的水蓝帝国的国王?

此时,加冕已经结束,皇后隐蔽的看了一眼我们所在的贵宾席位,我明白她的意思。

接下来该十皇子,也就是水蓝帝国的新主人开始继任的演讲了。

“我的子民们,”这是他的第一句话,正映衬着身后被朝阳铺上金色外衣的巍峨皇宫,显得有些庄重。

“我,不喜欢高高在上的贵族,我喜欢跟三教九流的兄弟们打交道。”这是他的第二句话,全场寂静,几个帝国忠臣面色陡然间变得难看起来。

“我,即将,哦,不,我已经成为了水蓝帝国的国王,这一点,是我努力争取来的,或者说是凭借着我的未婚妻得来的机会!”

第三句话令我的心都颤了颤,这,该是一个国王的继任演讲吗?

广场沸腾了,无数的民众蜂拥着向前冲去,就算能够在广场的任意一个角落都能清晰的听到扩音水晶传来的声音,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想亲眼见证这些话和即将说出的话从那个人嘴里亲口说出来。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本来只是摆摆样子的禁卫军们这时承受着从四面八方倾泻过来的力量,十分的吃力。

“但是,”新国王的两个字成功的阻止了广场的骚动,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生怕自己的动作或呼吸干扰了国王的演讲。

“我会是一个好国王,我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我只是大家的朋友。一如既往的朋友!”

民众脸色变幻不定,他们怀疑自己所听到的话,国王和自己是朋……朋友?

这,像话吗?

一些重臣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反驳了,但是他们随即发现自己动不了,于是我笑了。

我这么多年来难得对一个人的演讲起了兴趣,哪容别人打断。

“嗨!克里!你小子怎么身边又换了女朋友?”新国王仿佛刚发现新大陆一般冲着禁卫军后面冲的比较靠前的一个黑脸汉子喊道。

那黑脸汉子先前还有些迷茫,可是身边女子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他立刻开始抱怨:“哦,泽,你害死我了!”

可他刚说完立刻吓呆了,这可是国王演讲的时刻,而自己居然喊新国王的名字,最要命的是,自己居然像从前那样,在抱怨?!

他身旁的禁卫军已经回头,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了。

我看向小悔,她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站立着,在她自己的男人身边,微笑着,看着这个男人的随心所欲,宠溺着,任凭这个男人将这个国家在瞬间搅得乱成一锅粥。

我心底蓦然升起无法遏制的羡慕!

甚至有些嫉妒。

新国王哈哈大笑,他甚至……叉着腰!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我却见你每次换的女朋友都更漂亮!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看到你哪里好,那么黑一张脸!”

黑脸克里身边原先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子蓦然笑出声来。

克里讪讪的,却从眼角涌出一股久违的潮湿感。

“但是克里,”新国王突然将自己身旁静立的小悔一把搂在怀里,冲她说:“伴侣,一生一个足以!”

小悔的笑容愈发甜美。

克里若有所思,看向身边的女友,而女友此时正也看向他。

看到克里没有被处罚,人群中的一个瘦高个突然蹦起来,接二连三蹦着,一边说道:“嗨,泽,还记得我吗?”

新国王看向那边,笑了,招招手:“亚当斯,你可不许再对身边的平民下手了,我告诉你几只肥羊,就是贵宾席上这些人,哦,女士除外!”

亚当斯愣了愣,随即苦着脸往外围挤去,因为原先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已经发现自己丢失了钱包。

即便这样,这些平民们却忽然迸发出一阵大笑。

“是的。”新国王渐渐严肃了脸色,他搂着小悔慢慢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人群说道:“不光是平时与我称兄道弟的朋友们,我记得,就是我过去每一天走过的街道、接触的行人、路边的摊贩、听到的消息……所有我生命中接触到的关于这个国家的情报,关于这个国家所有臣民的情报,我都时刻的铭记在心间!”他用一只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永远都记得!”

众人沉默了,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感动;贵宾席上的贵族们也沉默了,他们,也许在忐忑,自己究竟在过去有没有什么把柄握在了他们的新皇手里。

至于人群中几个面露嫉妒和怨愤神色的美人,我只能说面对小悔,你们都不够看啊!

我是知道有几个消息灵通的贵妇想凭借从前和十皇子的一些暧昧关系重新入驻这位帝国权贵的后宫,可是,她们却忽视了新晋的皇后。

我的思绪回到现场,国王的演讲还在继续。

319国王的演讲(下)

魂在世

“在我的任期内,有三件大事要做,其一事关教育;伊尔亲王学院从设立以来为帝国培养的大量的人才,这些人保家卫国,虽然修者道路漫长而艰辛,但每一个进入学院的人最终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过去几千年来,学院的院长一直由皇室首席供奉兼任,但是今后,首席供奉将专心护卫皇室安全,学院正式聘请周宁大师来担任院长。大家要知道,周宁院长已经是天神境界巅峰的实力了!”

此言一出,不说地下如潮的听众震惊不已,就连皇室首席供奉都一个哆嗦。

我们忘了告诉他,从今后他不再担任院长一职了。

但这一切只是个开始:“并且,从今天开始,我接连聘请了星智大师、蝶心大师、魂灵老祖大师、以及湘君大师为导师,全面教导学院的学生,另外特聘我的王后为副院长,负责分院的筹备和教学工作。”

广场上众人窃窃私语,汇聚在一起就是一阵阵声浪,他们怀疑了,怎么新国王说的这些大师他们一个都不曾听说过呢?还有一些学员的修者导师,也是面露不愉之色,可是碍于他们的院长、首席供奉都保持沉默,他们便暂时按兵不动了。

“此外,学员将同时招收各方面的人才,从行军布阵、谋略、情报等等方面,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哪怕哪家的小姐绣花绣的好,也可以报名参加招考,具体的时间地点和招考方式一周后再全国公布。希望所有拥有一技之长和一腔爱国热血的臣民们能够踊跃报名!”

广场上又是一阵嘈杂,看的贵宾席上的一众老贵族个个摇头不止。

“其二事关人权!!”新国王又开口,“人权这个定义是我师傅传授给我的。关于这个很难现在向大家解释清楚,但是我将在任期内,废除奴隶制度!”

此言一出,惊得贵宾席上众人慌慌张张站起来,哆哆嗦嗦互相讨论着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一个个义愤填膺,愤怒不已。

但是国王的演讲是不能被打断的。所以小悔一挥手。整个贵宾席的高台倏地拔高百米,席上的贵妇乱成一团,急忙互相搀扶着,待发现高台暂时并无掉下去的危险后,便心有余悸的拍拍高耸起的雪白胸脯,眉梢眼角的柔媚眼神乱飘,想找个可以依靠的胸膛。网至于那些年纪大些的贵族遗老们,则后怕的扶着椅子的扶手,死死的不肯松手,年轻的贵族们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便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有些早早发现女士们的状况便大胆的离开座位迅速的来到女士中间充当护花使者。

不论他们是什么情况,广场上瞬间针落可闻,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镇住了。

广场上所有的人都懵了,他们只关注了爆炸性的新闻就是废除奴隶制度这几个字眼,而忽略了国王口中“任期内”所包含的意义。只有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她注意到了,她距离贵宾席最近,却丝毫没有被波及。

她眼神闪烁了很久。终究复杂的看了新国王一眼,稳稳靠在后背上,面容沉静。

“其三,”新国王再度开口,他神情肃穆,表情犀利的扫过下方的一众士兵,皱眉道:“我将整顿军队,颁布新的军法、军令,所有将军以上职位。三天内火速来皇宫集合,过期不到者,开除军籍、用不录用!”

“最后,我想对水蓝帝国的所有臣民们说一句: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不论你是何种身份,都无法逃避。所以,拿出你们全部的精力和热血来吧,为了帝国的明天!”

最后一句,他说的高亢而有力,与此同时,我们几个被点名当学员导师和院长的人都漂浮起来,将新国王围起来,他也在我们的帮助下漂浮起来,让更远的人群都能看到。他的声音也被传播的更远。

不知道此刻在这个广场有多少个人,但是这些人必将终身铭记这个时刻。

新国王最后的一句话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当人们都神情激动的离开广场回到自己的岗位、自己的家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广场对面的皇宫正门城楼上,泣不成声。

这个人就是太妃,新国王的生母。

尽管我们都邀请了她参加新国王的加冕仪式,但是这个聪慧而低调的王妃拒绝了。

她只是站在那个城楼上,隔着广场看着在那一头光芒绽放的儿子和儿媳,我不知道她的内心如何汹涌翻腾,她只是静静的站着,慈爱而担忧的看着她的儿子。

这太妃真是个低调而平淡的人,按理说她的儿子成为新的国王,她虽不是王后却可以和原皇后并称太后,但她又拒绝了。她甚至要求就此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养老。

太后得知一切后,看太妃和新国王的眼神充满了疑惑,想来这样云淡风轻的人的思维方式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我对太妃满怀敬意,问她愿不愿修炼长生,她摇摇头,只说知道儿子未来无忧,此生已无留恋。

最后,太妃就留在祠堂终日守着先王的灵位默默祈祷,再同偶尔前去的太后回忆一下他们共同丈夫的过往,每隔几天接见一下自己的儿子儿媳,除了就是绘画、静坐,如此恬淡,居然自己入了修者的行列,虽无大能却也长生不老了。

随后的三天时间里整个水蓝帝国的将军以上将领们都从全国各地飞奔回来,幸好水蓝帝国是个富裕的国家,基本每个要塞、边关不远处的城市都有传送阵,可以直达帝都外三百公里处的传送点,要不然水蓝帝国如此广阔,那些将领纵然能纵横沙场却未必能有那个速度赶回帝都。国王的演讲他们都在各地通过传送水晶观看了,因此他们都晓得了国王的厉害,纵然是从前皇后的死忠,也在看到皇后亲自加冕那一刻稍稍动摇了。他们的快速回来不见得百分百是因为国王的要求,也许还有想要向自己主子请示的意味。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将领一回到帝都就到国王面前报道的。

我一直驻扎在皇宫,每一个将领的实力我都查看过,并且将情况都告诉了新国王,对了。新国王名字叫“林泽”。我知道的时候很是翻了个白眼。

水蓝帝国的将领也有踏入修者行列的,比如戎马大将军元红契,他堪堪突破地神境界,是地神初期的高手,原先坐镇与邻国接壤的要塞。还有几个戍边的将军,大部分都在地神境界的初中期。像驻扎在京城的龙马大将军、良玉他爹龙腾,就是天神境界中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自伊尔亲王学院,他们和职业修者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寿命并没有职业修者那么长,而他们所学习的毕竟是比较广泛的基础修行法,没有太高等级的修炼方法。他们充其量也只是在凡人中像神仙一样的存在,他们的进步更是艰难。还危机重重。而且担任了帝国的职务后,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投入修炼,而且错综复杂的朝堂和变幻莫测的战事也令他们谨小慎微,失去了进阶的最重要的清心寡欲。

新国王召集他们来有两个意思,一是已经达到天神境界的将军们,不要再在帝都享福了,都发配到边疆。给新国王开疆拓土去;二是所有没有达到天神境界的将军们,都给我回炉去伊尔亲王学院学习去,什么时候达到天神境界了,再去替换先前的将军们,继续开疆拓土去。

总之,将军们都一身热血沸腾啊,沉寂数年的帝国终于要开战了,这才是身为军人和将军最向往的生活!

当然,新国王也说了:“我的任期只有三十年。共有三件大事要做。平均每一件大事都只有十年时间,我需要你们第一批在三年之内扫平整个东湖**的其他国家,之后两年配合其他从学院毕业的将军扫平剩余的修者门派和家族等,完成整个**的统一。随后我们将征战西泽**,五年内同样拿下。之后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番雄心壮志豪情言论将一干将军们震得脑仁儿嗡嗡的响,随即看着国王像在看着外星人。

当然他们身为军人的热血还是沸腾了起来,几乎将自己从内部给滚熟了。

我们几个被新国王点名的导师从此刻起将分赴各个亲王学院分院,除了教导有一定基础的修者学生,主要还是对各个将军的培养。我自然不能将他们都收到玉兰蝶中去集训,不过找个僻静的地点把他们都给收拾了还是没问题的。身为将军甚至元帅,这些人骨子里就不是肯屈居人下的主,只不过他们守着对国王的忠诚勉强听从调遣,总有些不服我们的,我们都没有客气,狠狠的收拾一顿,折腾的死去活来,慢慢他们就老实了。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说实话,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新国王,他的演讲已经过去了一周,但是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飘散,他的演讲所激起的热情甚至才刚刚开始。

伴随着众多人的返乡,国王演讲当天的真实境况通过不同的人们传播了出去。

年少的年老的,年纪不上不下的男女老少们,都被国王的眼睛给震慑住了,紧接着就爆发出无比热烈的拥戴。

只有为数不多的老人们担忧着战争即将带来的灾难。

不过这少数的担忧被滚滚的热血洪流给冲的不见一丝影迹。

十天后,一张素青色的请柬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我在伊尔亲王学院办公室的桌上,四周门窗紧闭,我设下的结界没有一丝异状。

我轻轻捻起请柬,嘴角轻轻一动:终于来了!

320青衣也来了!

再次来到蓝翎大人的府邸,我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从前的熟人:青衣。

不可否认,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着实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的就要逃跑,可是瞬间反应过来了,这可是绛红空间,是蓝翎大人的府邸中,我可是走了正常途径来到这个空间的,守护者都没怎么样,他青衣能如何!

青衣一如既往的轻蔑看着我,不知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轻视,不过他瞬间感应到了我的境界,仿佛很是惊讶,不过却仍是撇撇嘴不看我,转头专心喝茶。

我眉头跳了跳,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他细细品味的茶叶是我送给蓝翎大人的一种名为“贵妃环”的花茶。

蓝翎大人一如既往的淡雅儒俊,难怪橙子那丫头这么着迷。

我想着不由得露出笑容。

蓝翎很是诧异的看着我问道:“怎么林小姐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我自然不敢说实话,便敷衍过去。

青衣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扭动了几下,仿佛很不适应与我同席而坐。

想来他仍认为我是从前那个任他宰割的弱者,不配与他处在同一个高度上吧。

虽然英俊不凡,但是见过了菲亚那完美的五官,就不觉得青衣有什么出色的了。看着他扭捏的样子和蓝翎大人明显看好戏的神情,我低头喝茶暗自琢磨,难道今天蓝翎叫我来这里是为了青衣的某件事而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因为我帮着水蓝帝国的新国王搞得那一系列的动作?

蓝翎看着青衣略显急迫的样子略微笑了笑,开口对我说起他们守护者的那些事情来。让我听得满头雾水,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最后随着他的叙述和青衣时不时的插话,我才渐渐明白,原来青衣这小子居然想见橙子!

为什么?

哦。原来守护者也可以成家。

不过,我看着蓝翎,他不知道橙子对他的……嗯,情谊吗?

要见橙子,必须进入玉兰蝶,因为橙子出不来,出来即死。我看向蓝翎,他两手一摊。

我心中暗恨,这个老小子。他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会不知道青衣早前觊觎玉兰蝶曾经想要我的命吗?

还是说……我暗自提高警惕,青衣难不成有从内部攻破玉兰蝶的办法,所以来这里装痴情来了?

我没有明着答应,直说得问橙子的意见,青衣竟然答应了。

不过,我回帝都的时候,身后跟了个尾巴:青衣。

他隔几分钟就会问我什么时候会跟橙子沟通,他什么时候能见到橙子。

我问:“你就这么肯定橙子想见你?”

青衣立刻蔫儿了。

看他的样子我也不好怎样磨蹭,不过对于他我还是有很大的戒心的。想了想,橙子毕竟对我有成见,还不如找最了解玉兰蝶的蝶心去。

听完我的话,蝶心的脸瞬间白了白。

“你可知道青衣同样身为守护者一般是不能进入玉兰蝶的,若他执意进去……”蝶心白着脸摇摇头。

我好奇的追问。

蝶心却有些烦躁的站起来,在房间里迅速的走了几圈,似是有什么难以表达的苦衷,我便慢慢的问她,她却只是摇头。被我逼的急了。才突然道:“身为守护者,进入凡天。便再不能出来的!”

我愕然,纵然从前橙子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却总认为她是因为自己守护的空间被玉兰蝶吞噬了才不能出来。却原来凡是守护者便不能进去的。

“没有例外吗?”我也紧张起来。

蝶心缓缓摇头,却眉心一跳,道:“除非……”

“除非什么?”我焦急的问。

“除非……”蝶心看着窗外的遥远天空,声音低沉几乎不可闻:“除非有人替代他!”

我焦心不已,猛闻这个答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他是谁?

几乎在冲口就要问出的瞬间,我便知道了,那个藏匿在重重叠叠天空之后的存在,正是至尊——吴均道!

原来……

当然我也拿这话问过青衣,问他是否知道进入玉兰蝶的后果,他点头,道:“自然知道。”

我没有接着问他明知如此还继续这样做的原因,他的眼神告诉了我。

于是我去问橙子。

“青衣?”橙子明显很惊讶。

随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有些局促,道:“我……我考虑考虑。”

便转身走了。

留我在原地干瞪眼:这丫头感情不是对蓝翎大人死心塌地啊!

青衣得知了橙子的反应后,竟然很是欣喜,他不停的喃喃说道:“她终于想通了,她终于想通了……”

水蓝帝国的征兵征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流水的物资兵器南北东西的调动,人员和文书到处纷飞,传令兵几乎跑断了腿、报告多的哑了嗓子。无数的妇女送自己的丈夫、兄弟、子侄去参军,无数少女类别自己的情人,大胆的送上忠贞的定情之吻,她们悲伤却又坚强的为亲人们塞满怀的腊肉和厚衣服,眼泪珠子几乎淹没了水蓝帝国的大地。

就在橙子终于同意了青衣进入玉兰蝶见她的那一天,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不知道橙子究竟做了几番争斗,倒是青衣始终心静如水,只是游走在帝都各个美食酒肆,但凡觉着好的,便大大打包一通,好似准备去沙漠无人区似的,除此之外这厮居然还采买了许多女人用的胭脂水米分和绫罗绸缎,还有几大盒子的饰品。这是在办嫁妆还是备聘礼?

然后我将青衣带入了玉兰蝶,橙子的表情很是特别,似是高兴激动。又似是十分怜惜,又有些娇羞。

真的,我从来没见过橙子露出这种小女儿的神态,尤其是看到青衣拿出来的各色女人用品之后。

青衣只是淡淡笑着。我内心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却被我极力的克制住了,我想青衣这样子是否表明我可以暂时放心了,他并没有从内部夺取玉兰蝶的意向?

小悔急切的呼唤我,我急忙离开。

原来那些被集中起来训练的将军们还有几个不肯认清事实,认为我们这些导师们也只是个人实力强大了些,在真正的军队面前还是需要将才,而不是高手,于是不怎么甘愿潜心修行。

小悔的代入感很强。已经自发的将这些人视为“他们”水蓝帝国的栋梁之才,不忍重罚,便来求我。

我则没有那么多的代入感,我只是用神念扫视了一下整个水蓝帝国的版图内最凶险、即使我进入也不能为所欲为的噩梦山谷,还有几处绝地,提出要他们进去“野外生存30天”的计划,立刻老实了一多半。不过为着几个仍不掉泪的钉子户,我坚决贯彻执行连坐制度,将他们所有人分成几批分别扔在了几处绝地,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当然前提是一人给了一本功法和一些晋级的丹药。

小悔摇头。一脸的痛惜。

不过她紧接着就投入到了后备人才的教导当中去了。暗中保护这些人的安全自然有那几个不爱抛头露面的人去,她和周宁早就被我指挥去帮助国王各项动作,兼教导学院后勤分院的学员们。

他们如同陀螺般被我指挥,我则开始遍览名山大川,专门寻找古老的修者家族或者门派的晦气,不肯归顺的就先把出头的揍趴下,我这种恶趣味很快在修者界传开了,我想我是受了太多行道的教训,所以不由自主的跟他学起来。

不过我并没有真正的将这些修者们灭门灭派。我只是给他们些压力。让他们进步,毕竟这些都是新国王将来称霸全空间的精锐力量啊。

他们迟早要被新国王来征服。我只能适当的敲打敲打,让他们无暇参与水蓝帝国如今的局势。

当然我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时不时的去拜访一下蓝翎大人,口沫横飞的跟他讨论一下各大名著中的情节和人物。时不时的孝敬些地球空间的新鲜玩意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当有个小国家被攻破,全国上下举手投降的时候,我都会去找蓝翎大人“谈谈人生和理想”。

看得出来蓝翎大人是有些恼火的,不过我们钻了空子,并没有真的在实际上决定帝国的走向,所以我在蓝翎府邸里面喝的茶一开始都是很差的,后面才越来越好。

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就在四年后的某天,东湖大陆彻底被新国王,也就是国民口中“最伟大的辛泽国王”所征服,他提前完成了对东湖大陆的统治!

这一天恰好是旧历年最后一个月,辛泽国王宣布下个月一日,也就是新年的第一天正式改元为“东湖”。

东湖元年1月1日,帝国广场上人声鼎沸,曾经各国的皇室们如今都在帝都内生存,他们成为了臣子,但是大部分还保留着贵族的身份和地位,享受着帝国的供养,但也仅此而已,只有其中极少数的出色子弟被学院招录,将来能够博得一个不错的前程。

广场贵宾席上最显眼的是太后,和已经解禁的大皇子,如今的辛迪亲王。

她们二人面色红润,看起来保养得十分好,但是他们隐约流露出的酸意和不安昭示着辛泽国王如日中天的声望。他们害怕了,如今这样他们看了都要血液加速的强盛的帝国,这样绝无仅有的最高权势,二十多年后,这个曾经的皇弟还舍得吗?

太后看了看同样在前方静静伫立在辛泽国王身边的小悔一眼,我想她最安慰的事情就是,到现在为止,王后还没有子嗣。

考试告一段落,明日恢复更新

今天凌晨终于从石家庄回来了,赶紧上来打个报gào



明天开始就能恢复更新了……

第一章 葬礼

我被我的丈夫活埋了。

是的,不要惊讶。但是,我仍然要说,他是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人中,最爱我的。

我说活着的人中,是因为爱我的人,或说我认为爱着我的人们都已经离开了世界,有的人离开时甚至还来不及把他们的形象印在我幼小的脑海中,例如我的父母。

当象征我生命线的心电仪屏幕上那道线路不再伴随着均匀的“滴、滴”声上下起伏时,我的生命似乎走到了尽头,因为大家都熟悉那种情况:心电仪出刺耳的“哔——”的声音,与此同时,按照常理,应该是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并对焦急地等待着的家属们说一句“对不起,我们尽lì

了!”的时候,但是,由于我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之一,因此我的丈夫作为本院的医生破例可以呆在手术室,即使他并不是外科医生。

后来的情节证明这是错误的特权。

这一切使得上面的常理没有在这里挥的余地,也就是,医生还没有来得及真zhèng

尽lì

抢救我的时候,再说得详细些:医生还没有来得及拿起电击起搏器跟死神交涉我是该住在阳间还是阴间的时候,我丈夫了疯似的扑到我的身上,并且大声喊叫着:“不要,湘君!不要离开我!!”

应该说,我丈夫这种心情我很能理解。

可是我不得不说,他的这种行为拖延了医生挽救我生命的时间。而且,很可惜的是,情绪极度悲痛的人们的体力和意志力都是超一流的顽强,他竟然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挣脱两三个人的阻碍,并且在他们终于制服了他的时候,仍不断的挣扎并凑巧把电击起搏器踢开了!

他的这种近乎丧失理智的行为让我相信他是真的爱着我的。

虽然,一直在一旁帮忙的一个小护士对我丈夫投去了涵义极其复杂的一瞥。

噢,小护士,虽然他跟你一样有着高于常人的医疗常识,好吧,他比你懂更多,但是,此刻他只不过是一个濒死的妻子的丈夫而已。

况且,我应该已经死了,他怎样做我都不会活过来了,是吧!

瞧,我现在已经灵魂出窍了,站在你们不能(应该也不愿意)达到的高度俯视着我曾为其中一员的众生灵在奋斗在挣扎。而我从此便不用再卷入其中,就像是看小说一样感受得到却改变不了也参与不进去。

即使是现在,我仍然改变不了生前写日记时的坏习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

还是回到手术室里来吧。

这个既是终点也是的地方!

时间从心电仪的“哔——”声开始算起,到骚乱结束(当然是我丈夫制造的骚乱),已经过了5分钟。稍稍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dào

,哪怕是1分钟,都可以决定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一只脚迈进坟墓还是两只脚。这5分钟,起码够我过了奈何桥!

那医生终于有机会尽他的职责了。

当他现自己已无力回天时,便颓然放下手中的仪器,转身面对我丈夫,几乎就要脱口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了,这时,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我丈夫这座急救室里的活火山爆。

我很感谢那位医生,假如我还在世,我定会以股东的身份对他加以褒奖,因为他真的是个天使,而且我深信,在他放qì

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怜悯与难过。

我丈夫神奇般地恢复了理智,他上前拥bào

医生,并同他握手道谢。

在他缓缓把白色床单覆盖在我脸上的时候,我似是有灵感似的看了一眼那个护士,并且不出我意料的是,之前她心里若有若无般存zài

的疑虑现在似乎已经被定案。

但是,我真的很感谢我丈夫的理智,因为我生怕他会责怪那位医生。

我看着那本应雪白的床单沾染了我的血,还有一些其它的污渍,斑斑点点,看着那斑点的制造——一个年仅27岁的女人躺在手术台上,面色铁青、毫无人色,你应该还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做吧,应该还有很多的情感要经lì

吧,为什么要躺在死神眷顾的地方?为什么把你的灵魂排斥在躯体之外?

事已至此我相信我在人间的日子应该到此为止了。

然而我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看到或感受到什么力量的召唤,带我离开这个世界,我想,我的故事也许还没有落幕。

或许是因为不忍再见到我,我丈夫回到我们在城里的公寓后,收起了我所有的照片。

我是与众不同的!

这一点我到现在仍然深信不疑。

自从我成人之后,就一直有这样一个想法:趁我还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且家资颇丰时立下遗嘱。

这个心愿在我新婚四周年时成为事实。

徐律师相当惊讶,他听后指着我说:“你,才24岁!”

我一扬眉!

他耸肩。

于是这事情在三周后定了下来。

是啊,我的确刚刚24岁,风华正茂,坐拥大笔遗产,另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公司,所以,我为什么不能立遗嘱呢?

看看我身边的人们,都是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匆匆离开这个世界,把我摈弃在他们即将相聚的世界之外。连我死了,都见不到他们。

我的父母在我尚未满周岁时就因车祸离世,但他们拼尽全力保护了我;我被目击的农民抱走,原本他收养我的目的是期望我长大后嫁给他智障的儿子,但是,他的儿子在我12岁那年误食农药死去,养母心痛之余一病不起,半年后也告别人世;之后,他就把从我身上捞一笔彩礼养老当作唯一的安慰;可惜,他还来不及为我说下一门亲事,在我13岁那年,从山上摔下意wài

身亡。我用他的积蓄为他办了风光的葬礼,几乎花尽他所有的财产。反正那不是属于我的,应该为他带走。

只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流一滴眼泪,我无法为一个每天把对我的恩惠挂在嘴边,动辄就扇我一个耳光的人流泪。更何况,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到了他和养母的对话,从而知dào

了我被他抱走的真相。

那时,养母曾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给水灵儿找找她的家里人?兴许她还有亲戚呢!”

养父的回答是:扇了病重的养母一个耳光!

养母的心情总是很矛盾,一方面,她也许真的需yào

一个儿媳妇;另一方面,以一个女人的直觉,她又深信我一定还在被亲人寻找。对亲子的爱和对我的愧疚,使得养母很少跟我讲话。

然而,她死的时候,我是真的哭了的。

我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几乎是身无分文的。我踏上城里的土地,并且贸然上了开往大城市的班车,彷徨在繁华的街道上时,有一个与我擦肩而过又突然返回拉住我不放的老太太,她看清我的样子后,激动不已,竟然昏厥。事后,在她的葬礼上——她当天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而我被她的管家和律师邀请,应该说是强拉去参加她的葬礼——他们告sù

我,我和那位老太太去世多年的女儿十分相像,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外孙女!

的确,两个星期后,他们带我做的一系列检查的结果表明:我是她的外孙女。

而我,也在那一天,成为了那位老太太——我外婆的唯一遗产继承人。

我的境遇从举目无亲到众星捧月,过程实在短暂,几乎令我无法适应。

此后的6年时间里,我被迫学习社交礼仪,拼命往我那几乎已经麻木的大脑中灌输各种各样的知识,以便让我有能力处理外婆及父母亲留给我的财产。那些日子实在不堪回,虽然对我后来的生活有着至关重yào

的作用,但是,对于一个青春洋溢,刚刚从乡下来到大城市又痛失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的女孩子来说,显然是残忍了点的。我都没有时间去哀悼我的外婆,怜悯自己的处境,顺带熟悉一下环境。

时光匆匆而逝,我成了神mì

人物,没有人知dào

我的过去,我自然改回了原名,养父给我起的名字在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提起,6年的精心调理,已使我的容貌举止生了变化,认识我的人都知dào

我叫林湘君,一个从小同家人失散,历尽艰辛才同家人相认,深居简出的大小姐。这样的我,自然备受瞩目,而更重yào

的是,我手中握有大笔遗产。

我是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成为猎人的目标,但是,徐律师——他原是我外婆的法律顾问,现如今已经是我的法律顾问了——虽然预料到了,却无法为我挡开一切诱惑。于是,在我十九岁那年正式以林湘君的身份出席一个慈善晚会时,我的丈夫走进了我的视线,并在我单纯的心中留下了印记。

往事啊,总是让我变得絮絮叨叨。

言归正传,我立了遗嘱。

虽然我迫切想拥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个愿望到死都没有实现。婚前,我经常靠在我丈夫——他那时候还是我的未婚夫——的肩膀上,用言语为他描绘出一幅儿女同堂的画面,那种天伦之乐是我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在认识了他之后,这种**更加强烈,我渴望被疼爱,被呵护,被尊敬,被依靠,也希望有人能够成为我的依靠,成为我的精神寄托,承载我二十多年来被逼得贫瘠的感情。他很温柔,用他特有的磁性声音轻声哄我入眠。

由于我如今的思绪过于混乱,还没有来得及介shào

一下我所提到的人们的相貌,随着今后剧情的展,我再按需yào

介shào

,现在先来看看我那英俊的丈夫。

我丈夫叫蒋泽林,比我大五岁,如我前面所说,他很英俊,白皙的脸却很健康;大约有1.80米的样子,身材略显单薄,却很有力量;五官都很完美,眉毛并不十分挺拔,也不浓黑,却是我最欣赏的,因为这样,才不至于抢了眼睛的风头;他是双眼皮,眼睛很大,瞳孔相对偏棕色,我喜欢他笑的时候,眼睛微眯,形成很好kàn

的轮廓;配合着高挺的鼻子,有棱有角的脸型,真是百看不厌——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这些显而易见的优点让我忽视了他的嘴唇——薄,且内抿,但是,仍然好kàn



我丈夫很会穿衣服,也很架衣服。他总是身穿浅色上衣配浅色或灰色系的裤子,休闲鞋,成打的腕表和皮夹,他不抽烟,但随身总是带着一个特别的打火机,那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那时我还不知dào

他不抽烟,从法国出差回来,特意挑选的礼物,当然配送了一盒雪茄。

令我非常不解的是,他从来都不穿黑色的衣服,尤其是西装,连皮鞋都没有黑色的。

在听到我对孩子的渴望后,我丈夫有几天没有回应我,几天后,他开始给我一些营养品,并且小心翼翼地嘱咐我每天的分量。

我现在没有细想这些生活中的细节的必要,但是,这些会成为今后无可避免要去追究的重点。

我的葬礼在我死后三天举行了,非常隆重,所有的来宾清一色的黑色礼服,胸前别着一朵白色小菊花。这让我明白了我丈夫不愿穿黑色的原因,他今天穿的就是黑色的西服,黑色皮鞋,戴着几乎遮住他脸上最让我欣赏的所有部位的墨镜。

我得说,我喜欢这葬礼,到处都盛开着我最爱的洁白的花朵,也像我生前举办的各种聚会一样,大家联系业务、拉拢关系、刺探情报、谈笑风生、唇枪舌剑,热闹至极!

就像所有受过良好教育的高尚的人们一样,不管前一刻是什么样的表情,每一个人在面对我的遗像和我丈夫时,都非常敬业的换上了一幅悲痛的面孔。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假面舞会,并非是我的声名狼藉到让所有人为我的离世欢呼雀跃,相反,正是因为我的无足轻重,使他们对我生存与否都漠不关心。既然我已离世,他们真zhèng

应该关心的是我财产的继承人是否符合他们利益的需yào

,仅此而已。

我为自己感到骄傲,因为我与生前一样,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世界。

说实话,我非常感谢我丈夫不火葬我的决定,我觉得,那比让我亲眼看着自己下葬还要恐怖!

我的周围埋葬着曾经最爱我的人,外婆、从未见过面的外公、我的父母,我们一家终于在最后的归宿中团聚了,不知他们是否欢迎我这个他们素昧平生的亲人。不过,即使是欢迎也好,不欢迎也罢,似乎都得等到我在人间流连的日子结束以后才能定论了。我想,只要我下葬了,身体就会召唤我的灵魂离开这已经不属于我,我也不再属于的世界,去向我获得新生或永远沉沦的空间。

在入土前,我丈夫要求再看我一眼,虽然有些为难,但是我丈夫付出的报酬足以抵消这种为难。

棺木被打开,我丈夫摘下墨镜,轻轻拉起我的手说了些什么话,众人都没有听清楚,但是我听到了:“湘君,我是爱你的!但,假如你不是那么富有,我会更真的爱你!”他停顿了一下,接着以更小的声音像在默念着什么,几乎不像是在对亡妻告别了。

我相信他的话,金钱有时候会让本应纯洁的爱情沾上不洁的印记,纯净的心灵在同自己嗜财的本性暗自较量,令人浑身颤抖,逐渐失去了公道、无私和善良的心。

我的身体在我眼前入土为安了!不管我怎么努力让自己平静,都觉得自己被活埋了。

我真的无法描述这种感觉,所以放qì

为大家展示那一上午我内心的波澜壮阔。请大家自己想象吧,不过请记住,这不是一场梦,一场恶梦——因为我决不会再醒来!

第二章 遗嘱

是时候聊聊遗嘱的事情了。

我所指定的遗产继承人、被遗赠人,聚集在我位于半山腰别墅“潇湘座”的书房中。

“各位,”我的律师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在场的各位都是由去世的林湘君女士指定的遗产继承人、被遗赠人、代理人及其他相关人士,”他扫视了在场的各位嘉宾一眼,确定所有人的注意力和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再度开口:“各位都知dào

,林湘君女士的遗嘱是由我按照她本人的意思起草,并经她本人签字认可的,一直到她去世前半年,还曾修改过遗嘱,当然都做过公正,那么,现在由我来宣读遗嘱,各位是否有异议?”

众人摇头。

律师就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开始宣读我的遗嘱。

而我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因为这遗嘱的内容我根本不必听。

律师是我外婆留给我的财产中最珍贵的,可以这么说,自打外婆去世之后,如果没有他的帮zhù

、督导,便不可能有我林湘君这个人。我对他的感激一直深深的埋藏着,只是让依赖那么显山露水,凡是认识我的人,都知dào

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靠山。

他有着睿智的额头,花白的头——认识我之后,他的头更是飞速掉落、变白——向后梳着;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了满含深情、偶尔精光显现的双眼;和蔼的笑容,潇洒的身形,还有,独身。

现如今,不管我如何感情充沛,都不能够让他明白我的感激之情了。

所以,我这样祈祷,假如有来世,请让我保留这种信念:仇恨的心情,让它弥散在空气中;感激的心情,让我及时说出口!

这三天来,众人忙得团团转,而我,则有机会考lǜ

人生,虽然仍没有什么具体的成果,但是点点滴滴积累在心里,总有一天,我会顿悟。

房间里静默的气氛那么诡异,让我不由自主抽回了神志。

原来,律师——总是忘记介shào

他的名字——徐景泰,已经让所有人知dào

他们的受益是多少了,接下来就是那个不存zài

的人的份额如何分配了。

关于我的遗产,我做了如下分配:

一、我丈夫蒋泽林,将得到“湘君服装有限责任公司”40%的股份;这座名为“潇湘”的别墅;位于市中心高级公寓楼中的两栋我名下的房产;我名下“继华医疗护理中心”股份的40%;等等,合计我财产总额的30%。

二、我的子女(亲生子女或其他法律认可的收养、领养子女)将得到我财产总额的55%,包括我服装公司45%的股份、我名下“继华医疗护理中心”股份的20%、两家在外省市的工厂的全部股份等等。这些财产除必要花销外,必须等到他们年满二十周岁时方可动用,在此期间,这些财产由我的律师或由律师指定的人监管。

三、将我名下“继华医疗护理中心”股份的40%转赠给我的朋友曾家俊建立的“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以方便被救助儿童的医疗护理;“湘君服装有限责任公司”10%的股份等,共计我财产总额的10%。

四、我赠送我的律师一栋与我的别墅比邻的别墅,一部房车,以及其他被他所欣赏的我的收藏品等;

五、……

应该说,我的安排基本让在场的所有人满yì

,然而,他们晶亮的眼睛仍饱含盼望投向律师手中那份神mì

的遗嘱。

“如果,本人在世期间未有亲生子女,或未以任何方式收养、领养子女,即本人无法律认可的子女,”律师不负众望,念起了“但书”。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同种意义的光芒,而我的律师也对这一段尤为看重。

原因?以后揭晓!

“则本人留给子女的遗产份额全部转赠于曾家俊先生建立的‘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

可怕的静默,可怜的众人!

我一生都喜欢恶作剧,即使是在偏僻的农村。虽然我的一生如此短暂,但却精彩纷呈,也跌宕起伏。我喜欢看着因为我出人意料的行为让他人瞠目结舌,言语不得。

没想到这种情况在我死后仍然有机会亲眼目睹——可见上天待我不薄!

“不是真的吧!”我丈夫在一番惊愕、愤nù

之后,妄图埋怨自己的耳朵,自欺欺人的期盼律师给他全新的答案。

而律师善尽其责,不仅再次宣读了“但书”,还把遗嘱正本拿给我丈夫看。

众人“嗡”的一声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我真庆幸曾家俊因故没有到场,否则他就要接受众人近乎无理的盘诘了,尤其是我的丈夫,他已经开始对着空气中的曾家俊这个人名咬牙切齿了!

众人一致的论断是这个“但书”不合理!

“最后一句,”律师看了看众人,只这几个字成功阻止了一场骚乱的生,“如果我的丈夫蒋泽林对但书持有异议,将由他来决定是否执行。若他的意见在一个月之后仍未改变,即他仍然反对我将子女份额财产转赠给曾家俊先生建立的‘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则本遗嘱作废。本人在律师处保留并公正的另一份遗嘱正式生效。”

这最后一句令房间里再次出现短暂的沉寂。

“蒋泽林先生,”律师看向我丈夫,“你仍持反对意见吗?”

我丈夫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钟,抬头看着律师道:“是的。”

“那好,”律师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在场的各位,一个月后,也就是十月二十一日,我们仍是上午九点在这里见面。”他向众人点点头,便离开了。

我不是很明白,我丈夫反对的原因,我支持曾家俊的慈善事业一向是不遗余力,非常大方的。

也许是因为那部分较之他得到的多出许多?

我以为他会理解我,我对子女的渴望无法满足,便把这种泛滥的母爱遍洒到需yào

帮zhù

的儿童身上,这有什么不对?

真希望他不是这么贪婪,否则……

十月二十一日,上午九点,依然是那间书房。

我丈夫找了整整一个月的律师准时出现在屋子里,这次,曾家俊也到场了。他上次还在外地出差,我就进了鬼门关,而那个地方由于天气恶劣,整整通讯中断了一个星期。不过,在律师联系到他并告sù

他我的事情后,他立即克服困难赶了回来。

令我欣慰的是,他一下火车就直奔我的墓地。

他在我的墓碑前默立了很久,只是在放下手中白水仙时,让这世上最纯净的眼泪滴在了花瓣上。

“对不起,”他小声说,并不知dào

我就在他的眼前,与他面对面,“最后……都没能……”

如果,我是说如果,此时此刻我仍能支配我的身体,我也定会流泪的。

他直起身子,伸手在我墓碑上轻轻拍了拍,转身离去,我肯定,我听到了他长长的叹息声,缓缓的砸在他走过的路面上,也砸在我的心灵中。

我曾问他:“这么多年,就没考lǜ

过找个志同道合的妻子吗?”

而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就像现在这样。只不过,叹息声不是那么明显,令我忽视了很多年。

我仰头看着天,灰蒙蒙的天空适时地下起了细雨,点点滴滴穿透我虚无的身体,也浸泽着我干涸的灵魂。我拒绝去了悟什么,只因我已经不具备这样的资格了!

再一次站在书房,我仍然觉得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丈夫试图在正式开始之前跟律师单独待一会儿,但是这次律师还邀请了两个同行为今天的事情做个见证,因此一直在同他们商量细节,对我丈夫的明示暗示视若无睹。

九点整。

先,律师再次从我丈夫那里得到了反对意见。

于是,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份尚在蜡封中的遗嘱。众人对遗嘱的完整性表示认同。

“先,我希望这份遗嘱永远不会被打开,因为这表示我前一份遗嘱中费心的安排被否定了。但是既然我留下了这份遗嘱,就表示我对这种情况早有预见,并对上一份遗嘱的内容作了大的调整,这份遗嘱一经打开,便代表我最后的决定,我对这份遗嘱作了公正,因此,这份遗嘱具有法律承认的效力。”

这就是我最后遗嘱的开场白,我要让我丈夫明白,我是预料到这种情况的,而我接下来的分配,便是我对他反对我上一份遗嘱的回报。

因为这份遗嘱只是针对我的丈夫,所以给其他人的份额基本上没有变化,只会多不会少。

“关于我丈夫蒋泽林可继承的遗产,我作如下调整,”律师看了我丈夫一眼,我很好奇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结果非常复杂,参杂了各种各样的情感,除了,怜悯。

“我生前曾经将我名下‘继华医疗护理中心’股份的20%转到他的名下,如今,我再将我名下股份的20%转到他的名下。至此,他共拥有‘继华医疗护理中心’的股份9.2%,”

我共拥有“继华医疗护理中心”23%的股份,算第三位大股东,我已将9.2%赠予我的丈夫。

“另外,在X市商业银行的500万存款及X市新华大道6号3栋1201的房产转到我丈夫名下。”

在我丈夫尚在疑惑何以我将财产交代得如此细致时,律师似乎已经不再看他,而转向曾家俊。

“曾先生,”律师对他说,仿佛不再需yào

对我丈夫说话了似的,“林湘君女士已经指定你及你建立的‘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为她除上述各项外,所有剩余财产的受遗赠人!”

“什么?!”

曾家俊还没有来得及从惊讶中回神,众人已代他喊出了这一句。其中又以我丈夫的嗓门最大。

“我奉劝各位,”律师又一次开口,“还是不要再议论了,反对是没有意义的,林湘君女士在这个世上已没有直系亲属,她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分配自己的财产。”

接着,这位好心的律师又转向曾家俊:“曾先生,我希望你也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我相信湘君这么做的理由你不会不知dào

。”

曾家俊忽得抬起头来,像是拨开云雾寻找到了阳光。

“我明白了,”他坚定地说,“我接受!”

“我不接受!”我丈夫恶狠狠的说,他被忽视的很彻底,这更让他愤nù

,“我,林湘君的丈夫,只有我才是她合法的继承人,法律是这样规定的,即使是她本人也没有权利剥夺我的继承权!”他站起来,很潇洒的准bèi

离去。

应该说,我丈夫这几年很用心的钻研法律,尤其是婚姻法、继承法。

但是,我会让他知dào

,他错得很彻底。

“如果我丈夫持有异议,”律师再次念起了“但书”,成功的让我丈夫的身形停顿在他即将打开的门边。他现自己似乎有些“但书恐惧症”了。

律师抬手指了指他刚刚离开的座位,我丈夫忿忿不平的坐了回去,如果让我修饰一下他的动作,我会说,他跌了回去。

“如果我丈夫持有异议,”律师再次开始念,“请律师出示我们婚前签署的协议,”

我的丈夫,真的是愣住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堪称他生命中最大败笔的“婚前协议”了。

“我和我的丈夫蒋泽林,于2000年10月21日(正好是7年前的今天,很巧吧,蒋先生!我刚刚想到这件事,心里还打了个哆嗦呢),在景泰律师事务所签署了婚前协议,由徐景泰及王文林、马华律师起草,并作了公正。”

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律师突然不再往下说,而是紧紧盯着我丈夫的脸。

“蒋先生!”他说,他观察了我丈夫的脸色好一会,突然在他心惊肉跳的时候喊他,自然是把他吓了一跳。

我丈夫看了看律师,在他不怒而威的注视下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知dào

了,我接受。”

众人哗然,彼此相望却也看不出个头绪来,甚至有人已经猜测我丈夫定是与我订下了什么不平等的条约,但日子久了自己却忘记了。

律师微微一笑,不再解释,又开始念起我遗嘱上的附言,全部都是关于我转赠给曾家俊的遗产的处置问题。因为太过具体,律师干脆把正本拿给曾家俊,反正别人看了也无用。但最后,我的特别强调律师还是亲自念了出来:“在我有生之年不论累计了多少的财富,都只是身外之物,全部丢失也不可惜,但我的‘潇湘座’别墅中的书房,却右我一生最珍视的财产,万望继承保留。”

我在世的时候,学问虽不多,但是涉猎极广,更收集了世界各地、古今中外各种书籍,整整填满了原设书房,更令我在最后一年将书房旁的一间原作客房用的套间打通,扩大了书房的面积,不仅如此,书房内最深处顶到天花板的书架后面有一个类似展柜的架子,但是四外都用通透的玻璃隔绝了灰尘,这便是我的珍宝。

第三章 潇湘座

此刻,他们便聚集在这间书房最靠近门边的待客沙上,只有律师坐在了我通常的座位——那高高的靠背椅上。

律师谈到这里的时候,静默了一下,众人更是对这个书房充满兴趣,不住的打量。

然而,律师、曾家俊、蒋泽林三人却都没有意wài

,我生前最常待的地方,便是这里。甚至一些公司的事务,我都是召集高级主管来这里商议的。

这座“潇湘”别墅共三层,一层自然是一间客厅、一间接待厅、一间餐厅、一间厨房、另外还有两间客房及佣人房和洗衣房等了。

这套别墅,因为开商是我的朋友,我又是该公司的小股东,自然在地段上抢尽先机,这栋别墅连房型都是由我参与设计的,因此,第一层非常宽大,逐楼逊之,目的是为了让二、三层的房间有宽敞明亮的阳台和空中花园。上了二楼,先是起居室,一款闲散的三件沙分置在三个角落,左侧是间套房,内有卧室、书房、更衣室及卫生间,卧室连着户外,是一个小平台,三面环着栏杆,在空地上放着两把太阳椅,一个桌子,还有种在花盆中的花花草草。

这二层除去起居室,便只有三个房间了,刚刚的套房,平时少有人住,但我总是留着,唯一的房客便是徐景泰律师。两年前,我把名下的一栋别墅拨给徐律师居住,但没有过户,这一点,我在第一份遗嘱中已作了安排,第二份遗嘱依然如此。虽然徐律师并不缺房子,可是为了能够离他更近点,我硬是把潇湘座旁边的这座别墅送给了他。

另外还有一间,既可做客房,又可做棋室,内有**卫生间,也是套间,只不过小了点。这间客房也只有一位房客——曾家俊。在我记忆中,这间客房他只住过一晚。

再来便是占去整个二层一半空间的书房了。原先这间书房只有两个房间,里间是藏书室,外间是书桌和沙,以及一些常用的书籍摆在书桌旁的书柜里。后来,我大江南北的走,收集了很多书籍、字画等,本来很宽敞的将近百平米的书房顿时显得拥挤了,于是我请来当时为我做室内设计的那个设计师为我改装了另一间套房,反正我已经没有了亲戚,留着那么多客房又有什么用?那位设计师推翻了我原先的概念,将所有房间都打通,改用直通天花板的书架替代墙壁,并按照我的要求,设计成纯中式的。尽管我留过洋,也穿国际名牌衣服,开着奔驰跑车,但骨子里还是很中国化的。除了一楼,所有的房间都是中式的。但这些并不是为了彰显我是中国人,我爱国这种精神,而是因为我是真的喜爱这种生活环境。

整个三楼都是我个人的房间。除了整个别墅中最大的套房,还有一间接待室,一间工作室和一间书房。

潇湘座于两年前建成,自我搬进这里那天起,就没有想过再换地方居住。但这一点几乎造成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争吵。我的丈夫不是很热衷于呆在这里,这里全部都是按照我的意愿兴建的。在潇湘座,我和访客的亲密程度直接影响着访客在这里活动的范围以及受到的接待,这对我丈夫来说,非常不能理解,因为他似乎想让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能把整个别墅参观个遍,一边带着骄傲的语调介shào

这里的装潢,一边享shòu

着听众的艳羡声来满足虚荣心。

他并不曾认识我的外婆,因而对我所有素未谋面的亲人都没有什么感情,也不会费心去了解他们,所以,他对我收藏外婆留下的东西这件事非常不以为然。

我最珍贵的宝贝,也是被我安置在书房中的东西,是我满月时的全家福照片,如今已经泛黄了,我请人做了技术处理,存zài

电脑上,原件珍藏在这里;所有亲人的相册,外婆在不断寻找我的日子里记录的日记等等。

尽管我丈夫呆在这个别墅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这一次,可能将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来。

一个月之前,或说甚至在今天上午十点以前,我丈夫都绝对不会想到事情的展会这样一再的朝着与他所期望的方向背道而驰。我想,自从有的人拿自己的灵魂作了某种交yì

后,他本应拥有的一些能力就会丧失,例如我丈夫,他就不知dào

我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在注视着他。我仍然认为他是真的爱着我的,至少在他心存希望的时候的确如此。我想,我又失去了一个人的爱!

接下来我打算对前面提到的律师对某个段落尤为看重的原因解释一下。

徐律师对我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从我认识他至今,他一直都在为我打算。那份令我丈夫噤声的“婚前协议”就是由徐律师主张并起草的,而当我把第二份遗嘱交到他手上时,我的确看到了他眼中隐藏的笑意。那天晚上,他住在了我别墅的客房中,因为我们都醉了。

他第一次向我透露了他仍不打算退休的原因,我的眼中闪着泪光,心中想到,即使我从未感受到别人的真爱,但至少我的亲人都是被爱着的,我的外婆,愿她的在天之灵听到这些话能够安息!

看到我的眼泪,他腼腆的笑了,突兀的说要去卫生间。

待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常态,并且询问我为什么改变了遗嘱。

“你知dào

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我认为自己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徐律师突然安慰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知dào

我又流泪了,但我仍然坚持说下去,“上周,我去看了廖医生,他无意中看到了我的药瓶,检查后告sù

我,这些药令我不能怀孕!”我抽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的眉毛拧得很紧,我苦笑:“这些药,都是蒋泽林给我的!”

“啪!”的一声,他捏碎了我的水晶高脚杯。

但是我却笑了,笑得很开怀:这世上,还有一个会为我而愤nù

的人!

那是我从记事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了亲情般的温暖。

接下来的几天,我陆陆续续去过几次他的律师事务所,把所有的遗嘱细节敲定。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日下午,我请徐律师到家中做客。

名为做客,实jì

上徐律师只是从我隔壁的别墅中花五分钟时间走到我家来而已。

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平淡的向他叙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故事,然而,徐律师笑了。

眼中不再是多年来呵护和保卫的目光,而是很认真的听着我的话,并且不时地点着头。末了,他仍当我是小孩子似的拍拍我的头,点头称赞道:“湘君,你已经不再天真,真zhèng

成为一个可以和你外婆媲美的人了!”

我自然不敢当,我外婆的一生堪称传奇,从一个只懂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在丈夫突遭意wài

后,独自撑起丈夫的事业,又在老年承shòu住女儿女婿意wài

身亡的噩耗,多年来竭尽全力寻找失踪的外孙女,直至死亡。当我辗转从徐律师等人口中陆续拼凑起外婆的一生时,我简直敬佩懊悔得无以复加!

那时,正是我在国外被强逼着求学的日子,孤身在外,叛逆期的心理让我无理取闹并离家出走。徐律师急匆匆赶到寻找到了饥寒交迫的我,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我的身旁,在我失声痛哭时递上一杯热咖啡,缓缓讲述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待他讲完时,我也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回到了他下榻的酒店。我央求他多告sù

我一些外婆的事,他便像哄小孩子似的在我床前讲起了故事。

高烧使我昏迷了两天,而后转成急性肠胃炎。

待我真zhèng

康复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我平静的向徐律师保证决不再离家出走,决不再闹情绪。

我不要自己成为家族的耻辱,更因为我无法忘记外婆去世的原因!

我怎能和外婆媲美?然而,我依然十分高兴他能这样评价我。我所作的事情并不十分光明正大,然而,人久在商场,如何能够做到事事公开,目的能够达到而且不伤害到公众利益即可。更何况我所作的事情并没有危及到任何无辜的人的利益。

徐律师显然十分赞同我的做法,他这样说道:“这可真是个惊喜!”笑了笑,又说道:“假如他真的那么选择的话。”

这句话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应验的。

拜那场车祸所赐,年仅27岁的我已经可以用“我这一生”这样的口气说话了。

回头想想,我这一生最为匮乏的就是情感了,不论是接受的还是付出的,得到的会很快失去,应该拥有的也都被剥夺了。

从前我认为世上没有人会没有目的的爱我,我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但是,正如这世上唯一被认定为真理的话说得那样:世上绝对没有绝对的事!

我绝不应该再抱怨,尤其是在死后。

我有两个忠诚可靠的朋友,徐景泰和曾家俊;还有一个前不久刚刚被我单方面认定为朋友的女孩子:曾家逸,我想应该有人会记得——那个小护士。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她非常的可爱!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揉揉她的头说声:“乖!”但我不能从坟墓中把我的手拽出来用,否则这就成了一篇恐怖小说了!

曾家逸是曾家俊的妹妹,我死后才知dào

。曾家俊沉默寡言,更因为他妹妹在我入股的医院里工作,所以他决不会说,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我,因为讨厌别人探究我的过去,基于同样的心理,我不会去盘问别人的**。

曾家逸今年刚刚二十二岁,而比她大了近十四岁的哥哥俨然是亦父亦兄的,在依赖以外还更多了几分敬畏。所以曾家逸曾经很害pà

哥哥,但只是曾经而已。

曾家俊那样的人怎么会让家人害pà

自己?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妹妹,尤其是父母去世后,自己做出了变卖股份成立“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的决定时,年仅十四岁的曾家逸义无反顾的给予了哥哥最大的支持,把自己将来能够拥有的股份全部交由哥哥处置!

曾家逸当时年仅十四岁,虽然没有成人,但是在从商世家长大的她非常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尽管如此,她仍然那样做了,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一丝后悔。要知dào

金钱和权利虽不是大多数女孩子的追求,但金钱和权利可以满足各种各样的愿望却是每个女孩子都知dào

的,能够舍弃这些,只为帮zhù

哥哥完成愿望,心甘情愿付出,这样的妹妹,这样的女孩子,太少了。

打从那天起,曾家逸从哥哥那里得到的已经不仅仅是疼爱了,更多的,是敬重!

同样的,曾家逸也得到了我的尊重。

这些都是这几天听到的,也许平常的家人间是不会总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的,那样我这个外人就不会知dào

得这么详细了,但也许是我的死刺激了曾家俊,让他体认到世事的变幻无常,正如我死后的期盼,他将他的感激,他总是埋藏得很深的感情就那么说了出来,起伏并不大的语调中,当妹妹的纤细而敏感的神经还是捕捉到了隐藏在浩瀚亲情中的丝丝深沉的情感,虽然曾家逸当时并不能很明确的分辨那种连她都感到心痛的情感是什么。

然而,我知dào



虽然我情愿自己不知dào



啊,不应该忘记姜先生,他是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而认识并合zuò

的人,通俗点说,我雇用了他。因为姜先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项特殊的才能非常令我欣赏:他善于挖掘一些人们已经忘却或正在努力忘却和掩盖的事实。

当初还是为了摆平竞争对手,经多方渠道才打听到姜先生的,而姜先生最为业内人士所称道的就是他的专业性。我对姜先生所从事的工作其实是非常不了解的,这也造成了我们第一次接洽时不甚愉快的气氛,但是不可否认姜先生作为生意人我作为顾客我们都是十分敬业的,第一笔生意谈成的时候我们都有再见面的预感。

恐怕姜先生之所以在业界有极高的评价,是因为他敬业的另一个方面:职业道德。

从来没有人能够从姜先生嘴里套出关于任何一位雇主的任何事情,我认为这才是姜先生在业界排名第一的最重yào

原因。

遗嘱风波终于过去了,由于我丈夫那边的事情总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生,而我对他的脸又有些审美疲劳,所以我非常痛快的跟随曾家兄妹回家了,当然,我绝不会偷看他们洗澡!

我很快就会回到潇湘座,因为,明天,曾家俊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我深信,他会回到这里,到书房里来,一个人。

第四章 往事(1)

当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曾家的客厅时,曾家兄妹已经准bèi

好出了。

曾家逸仍然要到继华医疗护理中心去上班,而曾家俊则如我所愿,即将赶往潇湘座。

真是久违了的感觉:曾家俊是坐公交车去往潇湘座的。

对于我来说,最后一次坐公交车便是刚刚到这个城市,碰到外婆之前的那一次。

那次,算来距今已有十三年了吧。

可能正赶上上班高峰,瘦小的我从车站出来急急忙忙挤上了一辆驶过眼前的公交车,管它会到哪里,反正哪里都一样,都不是我的目的地。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目的地。

那个时候,还有售票员,那位女售票员非常有耐心的冲我吼了两次:“到底去哪儿?”我唯唯诺诺地回答:“终……终点站。”实jì

上我也不知dào

终点站在哪里,只是因为,我对这里不熟悉,所谓的站名,我只知dào

终点站。

而如今,已改为无人售票了。

曾家俊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在靠近门边的一个仪器上碰了一下,仪器立kè

出了声音,他便向里走去。我觉得很新奇,便在门口看了好几个上车的人,也有投币的。我抬头看了看司机,司机并没有看任何一个上车的人,只是盯着投币箱和刷卡机。

在这个当口,又有几个人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心里一阵黯然,匆匆离开车门,飘到曾家俊身边。

潇湘座所在的别墅区在文华山的半山腰,而公交车的终点站在山脚下。

下车后,曾家俊徒步走了上去,对道路边揽活的的哥的姐们一一摇头、摆手。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长出一口气:老兄,你以为你是我啊,全程用飘的?从这里到潇湘座至少要走四十分钟啊!

虽然如此,我仍然老老实实的根在他后面,看着他健步如飞。

十分钟后,我实在憋闷,只好飘到他面前,背对着前方的道路,看着他的脸。

我怔住了。

他怎么了?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目光低垂,直直盯着前方的道路,表情严肃。

在想什么呢,如果是走路费劲的话,一早打车不就好了。潇湘座他又不是没有来过,不知dào

还有这么远吗?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的不知dào

他每次都是怎么来的呢,看他坐公交车这么熟练,难道每次都是这样吗?

我……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呢。

“唉!”

我回过神,曾家俊居然在叹气!

在我还在猜想他为什么要叹气的时候,他已经超过我,向着别墅区大门方向走去。

耶?

这就到了?

看了看小区门口的电子表:8:45。

曾家俊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到了文华别墅区的门口。

保安迟疑着看着曾家俊,脚下动了动,却仍站住了。

出入文华别墅区的,非富即贵,住户一般都开车,再就是衣着时尚前卫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或山地车。在这里工作的保姆等都有出入证,也大都骑着自行车。

徒步上来的太少了,况且曾家俊衣着极为朴素。

但是曾家俊的气质和表情让保安打消了盘问的念头。

我微微一笑,是的,曾家俊一向都很朴素,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就已经如此。

记得我在国外求学的那几年时间里,除了接连不断的课程安排就是游览各个名胜古迹,陶冶情操,唯一被容许的个人行为便是购物。

可能是在其他方面觉得对我太苛刻了吧,徐律师在购物方面几乎从不限制我,他只是对我购买的物品一件一件的品评;在他的讲解下,我逐渐对奢侈品有了很深的认识,也有了自己独特的品位。

在国外学习的第三年,我终于被介shào

到了社交界。

开始是小型的华人聚会,紧接着是一些商界的沙龙,当然以我的名号还不足以成为这些沙龙的邀请对象,因此在开始的时候徐律师先把我介shào

到了华人圈,而我自然可以接受邀请成为那些受邀华人的女伴。

现在想来,徐律师当时真的是倾尽全力为我打开了一扇扇大门,我至今都不知dào

他做这些到底费了多少心血!

我不断的挥霍着当时还不属于我的财产,因为我还不到20岁,逐渐忘却了在农村生活过的人们特有的节俭作风,浑身上下都是名牌,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一律刷卡。

这种生活习惯一直持续到与曾家俊相识。

曾家俊!

说起来我是同时认识曾家俊和我丈夫的,同一个慈善晚会,同一个地点,同样的方式。

曾家俊是代表他刚刚成立的慈善组织“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言;而我丈夫则代表“继华医疗护理中心”儿童科言。

那时的曾家俊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眼前了而已。

曾家,其实也是本城的大户人家,祖上经商至父亲一辈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但曾家俊却没有理所当然的享shòu

父辈荫泽,反而十分热衷于慈善事业尤其是关于儿童的救援和救助。

据说这是因为曾家俊的母亲年少时因家境贫寒,被父母送给了别人,与家人骨肉分离,虽然后来与曾家俊的父亲相识并结婚,生活没有后顾之忧了,却在心里时刻惦记着不知在何方甚至不知是否健在的父母兄弟。曾家俊出生后,母爱的伟大让她更加思念亲人,但是1979年唐山大地震把亲生父母与她的最后一点联系都震断了。

亲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放qì

的感情,当所有的困难都摆在眼前的时候,曾家俊的母亲仍然没有气馁:她从曾家俊很小的时候就带着他东奔西跑,先去了灾后重建中的唐山,费尽lì



寻找亲人的蛛丝马迹,结果一无所获。

倔强的母亲带着曾家俊走南闯北,没有找到自己的亲人却让无数在灾难中或在最艰难的60年代像她一样与家人分离的人们与家人重聚。或许是亲身经lì

过太多太多的亲人重逢的场面,幼年的曾家俊总是满含泪水,随着那些与失散多年亲人重逢的人们哭哭笑笑。敏感的他明白了母亲这么做的原因,帮zhù

别人与家人团圆对母亲来说是除了与自己的家人团圆之外最大的安慰!

曾家俊的母亲常常对他说,自己是幸运的,并不是所有被送走的孩子们都有自己这样幸运,也许他们正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却没有人可以拯救他们。

也许正是幼年的经lì

和父母的影响,养成了曾家俊悲天悯人的性格,他对周围人的痛苦和需yào

总是非常在意,只要有机会就会帮zhù

别人,这一点也影响了他的一生。

终于在那一年,也就是我刚从国外回来,十九岁那一年,二十八岁的他卖掉了公司大部分股份,放qì

了堂堂企业家的身份,成立了“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整日为了孤儿和家境贫困或身患重症却无钱医治的孩子们四处奔波。

对于这样一个传奇人物,我很敬佩。

然而,对于我这样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来说,还是一个风趣幽默,俊朗帅气的医生更有吸引力。

那就是我丈夫。

曾家俊真zhèng

对我产生影响还是我成立了自己的服装公司“湘君服装服饰有限责任公司”以后。

1999年我的服装公司刚刚成立,迫切需yào

找准市场定位,我花了些心思从一个老牌服装公司中高薪挖过来一位设计总监吴吝哲。他给我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刚刚趋于成熟的网络上表征稿启事,并提供高额奖金和与公司签订雇用合同的机会,主要对象是在校学习的服装设计专业的大学生,社会人士也可参加。但是在获得奖金后若有意与公司签约,必须先保证不与任何公司有合同纠纷,而且,不接受三年以下的合同。

这样,不但可以了解当代大学生尤其是一向走在时尚前端或说引领大学生等年轻人穿衣风尚的设计类学生的思路和喜好,还可以从作品中挑选出真zhèng

有价值的设计风格和设计人才,最主要的目的是,扩大了公司品牌的知名度。

据说这一招是他在原来公司就已经想好了的,但是被决策层七嘴八舌给否决了。至于被否决的原因,他也稍微向我透露了些,原来在那样的大公司里,这样的点子应该是策划部门提出来的,他也不想越俎代庖,只是将计划书交给了策划部门经理。也不知dào

那个经理是怎么改的,计划居然被否决了。

正在他气闷不已的时候,我们的挖角专家找上了他。

借助着网络这个新兴的却被绝大多数年轻人喜欢的媒体,我的湘君服装服饰有限责任公司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青春、创造和爱情。

来稿中,有很多还在设计学校学习的学生设计了情侣套装,有的甚至都把面料的产地,可供选择的颜色以及搭配、广告语都附上了,还有个叫孟疆的年轻人居然把平面模特都推荐了,还用PS作了合成效果图。非常棒!

所以,孟疆现在是公司的广告部经理兼设计副总监。

当然,孟疆刚到公司实习的时候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他很有想法,但是从来都没有亲自裁剪过自己的设计,那时他才大二,学校还没有开设裁剪课。但是公司要求设计师必须在提供完整设计稿件的时候附上样品,制作样品所需一切材料都可以向后勤部申请领取。

为此,他差一点离开公司。

是吴吝哲先生——我真的很庆幸公司有他在——手把手的教会了孟疆。

而孟疆在毕业的时候,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设计师了,而同时也在广告部兼任经理。他之所以依然留在湘君服饰,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待遇,不是因为我准bèi

跟他签下十年的合同,而是因为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设计总监吴吝哲。

孟疆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在公司独有自己的品牌,一直都是都市白领偏爱的职业套装和小礼服。有一天,他在新品研讨会上一言不,当我们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冲着吴吝哲而不是我说了一句话:以后,我主要抓大众制衣吧!

而因着他的坚决和吴吝哲的保荐,我力排众议,决定单独成立一个子公司,公司的名称就叫“疆土”。

这个子公司托了孟疆和瞿劲辉的福现在依然健在并生机勃勃。

面料优质而不奢侈是“疆土”的风格,价位偏低,所有衣服按尺码大小统一批量生产,不再开设专卖店,而是批给各地的商场和服装商店。

在子公司成立前期,本着不让子公司亏本的原则,孟疆带领一批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作了不同的尝试,也产生了大量的不合格产品。

在我考lǜ

如何处理这些不合格产品以及不需yào

的面料的时候,徐律师告sù

我曾家俊想见我。我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曾家俊这个人,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为什么他会想起来见我呢?

第五章 往事(2)

其时已经到了2002年,我早已不是刚刚成立公司时的稚嫩新人,我有了自己的见解和处世方式,当然也仍在不断的学习着。

我猜测着曾家俊的来意。

既然是做慈善的,应该是来寻求赞助的吧,我这么想。

赞助当然可以,我学商多年,知dào

怎样借助慈善来宣传自己的公司。

我先想到的是宣传孟疆和一个新进设计师的品牌,在徐律师把曾家俊引进我书房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谈判的腹稿。

曾家俊这个人,看似什么都光明正大的显露人前,但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不是因为他有阴暗的一面,而是,他生来就像是连接“需”与“求”的纽带。在帮zhù

甲方的时候,也解决乙方的难题。

我把他请进我当时的住所,那时候,还没有潇湘座。

我们在沙上坐定,保姆小金已经端茶上来,趁着她放茶杯的时候,我仔细的端详着曾家俊。

虽然相识很久了,我却从未认真的在意过他的长相,总是对这人有种模糊的印象,看不见他的时候,总是想不起他的面孔,但当他出现在视野中,哪怕只是一个背影,我也能立kè

判断出这是他。

他理着普通的平头,头很随意地按照生长方向梳理,没有头屑,也没有护法品的痕迹,皮肤有些黝黑,估计是常年奔波的缘故。身穿一套黑色西服,坐下时,把唯一一道扣子解开,随意的向后抚了抚,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处的扣子没有系,更没有打领带。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随手把文件包放在身后,正好赶上小金在他面前放下茶杯。

“请用茶。”小金微笑说道。

“谢谢!”曾家俊抬头也冲小金笑了笑。

我赞赏地望了眼小金,这孩子比刚来时懂事多了。

嗯,这都是我调教得好!

假如她从我这里辞职了,一定会得到新雇主的喜爱。

那时候我可是很来劲的调教小金的,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工作经验实在不值得炫耀:我就是她的第一个雇主;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孩子刚刚十九岁,十分机灵勤快,深得我心。

再刨根究底一些,这也是我自己的估计:也许我这样热衷于调教小金,与我曾经被徐律师请来的礼仪老师折磨过三个月时间的经lì

有关系。

真zhèng

成为别人的礼仪老师我才知dào

,能使“乌鸦变凤凰”实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虽然我曾经也是一只黑乌鸦!

呃……

跑题了。

因为身为主人的我从一开始注视着曾家俊,到转移视线到小金身上,迟迟没有开口,徐律师无奈之下只好干咳一声,提醒我。

我回过神来,傻傻笑笑,一指小金道:

“我家小金,嗬嗬,很乖巧。”

徐律师和曾家俊对视一眼,曾家俊看了眼小金,又看向我,道:“看得出来。”

小金抿嘴一笑,说声:“谢谢,不打扰了。”便出去了。

我看到她走出去的时候,嘴角还在不断往上翘。

而徐律师早已低头闷笑了,他实在太了解我了,知dào

我刚刚肯定是走神了。

我有些尴尬,连忙喝了口茶,稳定了情绪,这才又重新抬头看向曾家俊。

而他也正好望向我。

他的眉毛乌黑、挺拔,瞳孔是黑色的,与我丈夫的棕色瞳孔截然不同,让我感觉很纯净,很疲惫,却又充满希望,我不由抖擞精神,仔细倾听他的来意。

直到曾家俊说明来意,我才知dào

,他要的赞助并不是资金。

徐律师说曾家俊的基金会自成立以来,已经帮zhù

了很多身患重病的儿童支付医药费,但是医疗费用实在太高,基金会也没有稳定的收入,他希望和一家医院签订一个合同,“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接纳的孩子在该医院就诊可以减免部分费用,而他选中的是“继华医疗护理中心”。

当然,这种选择十分明智,“继华医疗护理中心”是我国最大、最好的私人医院,内、外、精神等各个学科都聘有专家坐诊,而且,最主要的是,“继华医疗护理中心”在全国各地都有分院。

曾家俊已经说服了几个小股东,而能否说服我是成败的关键。

我沉默了,“继华”的股份是我外婆留给我的,说实话,为了表示对外婆的尊重我并不想利用“继华”做任何交yì



看到我这种态度,曾家俊微微皱了下眉头,说希望我能考lǜ

考lǜ

再给他答复,他十分期待。

我点头。

徐律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曾家俊,突然对我说:“湘君,我听吴总说你好象设立了一个子公司?是真的吗?”

他说的吴总是吴吝哲。

“是,”我顿了一下,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叔叔您正好在青岛修养,我想找您商量,怕又让您烦心,这几天又担心别的事情,都忘了。”

我刻意让自己忘记曾家俊刚刚的话,更想忘记他的存zài



“嗬嗬,叔叔是劳碌命!”徐律师乐呵呵的说,瞟了眼略微失望的曾家俊,接着说道,“老吴说了,你可是顶着压力办的啊,一般人哪有不竭尽全力开高档产品反而专门成立子公司为大众制衣的老板呐!”

我苦笑了一下,正想把怕孟疆离开的原因说出来,徐律师已经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做得好!”

我愣住了。不知dào

他是在夸我另开个子公司的做法好还是为蓝领制衣的做法好。

应该是子公司的原因。

当时我决定成立子公司是有原因的,当一个品牌从一开始就挂着高档的标签,那么它就只能一直朝这个方向走下去,固然有些品牌声称为大众化消费考lǜ

,推出低价位产品,当时可能会抓住一些爱好名牌的消费的心,但同时,也就失去了该品牌在老主顾和新主顾心目中应有的位置。所谓名牌,一定要是高高在上的!而一直以大众化消费水平产生的低价位品牌,在积攒了人气之后,想要开高档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多数消费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所有上百年的品牌服饰至今屹立不倒,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从设计风格到使用面料等等,都会有变化。但是,永远不变的是品质。

在不影响原有品牌知名度和品质的前提下,设立子公司来生产大众消费产品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徐律师和曾家俊已经单方面决定了我接下来的行程:陪同他们俩参观“疆土”。

我还能怎么做呢?

十分钟后,我们上了徐律师的车。

令人惊讶的是,我还没有说出地点,徐律师的车就像被目的地的磁场吸引一样飞驰而去,毫无差错的停在了“疆土”的办公楼前。

是啊,我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这个叔叔?

“果然是劳碌命,也不知dào

为什么才叫你去修养。”我嘀咕道,但声音正好让旁边的徐律师听到。

但他仍然只是干咳了一声。

我很无奈,只好抬腿走进办公楼。

办公楼里空无一人!

我看了看手上的罗西尼:4点15分,上班时间。

我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徐律师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听电话,我和曾家俊站在办公楼大厅大眼瞪小眼。

我很尴尬,徐律师说有急事先离开了,我只好闯空门一样把曾家俊请到空无一人却大敞着门的办公楼,四处寻找茶杯和热水,总不能慢待了客人。

我这心里的火噌噌的往上冒,原因有二:一、让外人看到了公司最散漫的一面;二、我要给这个外人沏茶倒水,虽然是他有求于我!

我们干坐了半个小时,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心疼地要滴血:半个小时,够我看多少文件的了?

咦?说起来,这里也是我的公司,这里也正有我要处理的问题呢!

我压抑着额头上隐隐要暴跳的青筋,马上站起来请曾家俊参观办公楼后面的加工厂。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报上了曾家俊名片上的全称:“请‘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的曾家俊‘总干事’到我公司参观指导,请!”

曾家俊却毫不生气也不客气,仅说句:“打扰了。”

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只好在前引路。

一来到后院,我刚恢复的冷静又面临严峻的挑zhàn

:仓库、车间全都大敞着门,没有机器的声音,却有鼎沸的人声。

一伙人——分不清谁是谁——全都光着膀子,把一件件的成衣或布料往每个人身上披,而有个人还边看边叫:

“这个不行!红配绿,塞狗屁!”

“开什么玩笑,袖子都丢了一只,你穿啊!”

“您老别逗了,那还是人吗?”

……

那个总说话的,貌似是我公司的广告部经理、设计副总监、“疆土”的厂长:孟疆!

我站在仓库门外,顶着烈日骄阳看着他们的闹剧,一阵晕眩!

曾家俊赶紧扶住了我,而里面的猴子王终于看到了面色苍白的我。

即使我只来过这里两次,但已经让所有员工都记得一件事,我是老板!

那一瞬间,仓库里鸦雀无声!

我谢过曾家俊,自己站稳了,冲里面的人一摆手,所有的人都慌乱的拾起自己的上衣,以我站立的地方为中心,以我到门边的距离为半径,绕过我冲向其他车间或办公楼。

除了孟疆。

他只是象征性的套上了背心。依旧悠然自得的跨坐在一张桌子角上,手里扯过一沓子报纸,上下煽动着,直直的望着我,然后越过我看到了曾家俊。

“新司机?保镖?”他问。

“孟总,”我没有回答他,努力用平静的口吻对他说,“请解释一下我刚才看到的情况!”

“啊,那个啊,”他叭咂了下嘴,摆了个经典的“思考”的姿势说,“我想想!”

在曾家俊面前我不好火,只希望孟疆别逼我到极限。

“因为太热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不是在说你们光着膀子!孟总,这里是一个公司,一间工厂,自从大门上挂上了“疆土”这两个字,这里就不再是废弃的仓库了,是你,你这个叫孟疆的厂长的责任!”

“电源被掐了。”

“什么?”

“空调也全都是坏的,风扇嘛,喏!”他随手一指,仓库高高的墙上有两个换气扇,仅仅凭着空气流动懒洋洋的转着。

“那就通知后勤部啊,我说过子公司刚刚成立,一切需yào

都可以向总公司申请的。”

“通知了,”他说道,“很多次了!”

“没消息吗?”

“从一个月之前到今天,每天三四次电话,总说忙,或马上就来。我记得我在总公司的时候,后勤部的效率可不是这么差的。”

“那你们这一个月来……”

“嗯,准时准点上班,不过没什么效率就是了。”

我只觉一阵血气上涌,差点有晕眩。

现在可是三伏天,酷暑难耐啊,真难为他们了!

我定定神,想了想。

“孟疆,通知他们,三天后再来上班,这期间工资照。”

“是,林总!”孟疆居然敬了个军礼跑出去了。

仓库里虽然比外面凉快些,但是有一股霉味熏的我头疼,我急忙走出去,突然一阵头晕,倒在了曾家俊怀里,昏迷前听到曾家俊的呼唤:“湘……林总?”

还有跑回来的孟疆小声的嘀咕:“真是娇贵啊!”

干吗一个就要昏迷的人,听力还那么好!

第六章 往事(3)

醒来时已经在家里了,我丈夫站在我身边,见我醒来,摸摸我的头,转身对徐律师说:“没事了。”

徐律师自责的说:“都怪我,不该把湘君扔在那里的。”

我想开口说不怪你,但是说不出话来,喉咙很干,我艰难的靠坐起来,想做手势说想喝水,一杯水已经出现在眼前。

我抬头看了看,是曾家俊。

“曾先生把你送回来的,好像是孟疆打电话给司机小赵,”徐律师开口道,“孟疆刚刚把廖医生送走。”

我喝了水感觉好多了,冲曾家俊说了声谢谢。

“叔叔,不怪你,是我太娇贵……”耳中突然响起了孟疆的抱怨。

“叔叔,”我严肃地说,“请替我回公司查一下后勤部这一个月来的通话记录和值班表,还有后勤部这一个月来的所有工作汇报,还有……”

“好了,好了!”徐律师打断我,“事情我都知dào

了,曾先生提到了电源被掐的事情,孟疆倒是什么都说。我会处理,好好休息吧。”

我点点头,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请徐律师带我送客。

“叔叔,”

他们刚刚走到门口,我又说话了,“明天这个时候要是没有结果,我会睡不着的!”

“知dào

了!”徐律师叹口气,“这丫头,就知dào

威胁叔叔!”

我呵呵的笑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深度睡眠中醒来,又想起“疆土”的情景,不禁眉头紧皱。

后勤部部长我记得,印象中是个很谨慎妥帖的人哪,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正在我思索间,徐律师来了。

小金直接把他引进书房才来告sù

我,我急忙将前一个念头抛在脑后:不管什么原因,“疆土”的迫切需yào

都应该重视,即使需yào

直接来找我都可以,但决不能如此耽搁!

每次一想到这里,我的脸上就火辣辣的疼,“疆土”的职工们在那种恶劣条件下还能坚持一个月之久,而我竟然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坚持下来,还丢脸的晕倒……

心里这么想着,脚下的动作不由更快了几分,不到一会,就已经换好了套装,走进书房。

看我杀气腾腾的进来,徐律师不由一呆,旋即笑笑,告sù

我,他已经以我的名义口头通知了人事部经理关于对后勤部部长瞿劲辉及主要相关人员的处理意见,只要我签署了面前这份人事调动函就可以了。

我大笔一挥,签了名。

开玩笑,我林湘君大力扶植的子公司的需yào

居然会被搁置一个月之久!

在“湘君服装有限责任公司”里,谁不知dào

他们“铁三角”:执行副总裁兼法律顾问徐景泰、策划部经理兼设计总监吴吝哲、广告部经理兼设计副总监孟疆!

也许,没有参加过“铁三角会议”的后勤部部长以为孟疆被下放到了子公司,所以才敢慢待他。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原因也不可原谅。

现在,我会让他切身体会到被慢待的滋味:徐律师把他调到了“疆土”当副厂长,主管后勤。

然后,我跟着徐律师坐车去往公司,临出门前,小金跑出来向徐律师抱怨我不肯吃早点,我眉头一跳:果然,徐律师笑眯眯的望着我,嘴里却冲着司机小韩说道:“找个地方,咱们吃早点。”

看我抬手看时间,又补充一句:“还想昏倒吗?”

我只能老老实实去喝豆浆。

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点,飞快赶到公司。

正好没有迟到。

走出电梯门的时候,徐律师先一步走出去,然后回头看着我说:“不想迟到以后就早点吃早饭。”

我点头。

心里暖暖的。

一进办公室我就下达了一条命令,让人事经理和后勤部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五分钟后,他们两人齐齐立在我桌前。我请他们到沙上坐下,然后考lǜ

着措辞。

秘书送茶进来,我趁机吩咐她十五分钟内不准打扰。

然后我看向他们。

很明显,他们两人必定已经因昨天徐律师回来调查的行动知dào

了事情的始末,而人事经理更是一早便拿到了我签字的人事调动,我只是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却见到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

这倒是让我奇怪了,瞿劲辉的调动至于让他这么高兴么?

我暗暗对此留了心。

“瞿部长,”我开口道,“关于疆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dào

了,虽然我已经签署了人事任命,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解释。”

事情有些蹊跷,到了这最后关头,我不得不在慎重一些。

而因着人事经理先前的表现,说完这话后,我又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下,他的表情果然有些变化,似乎有些紧张,随后盯着瞿劲辉猛看。

瞿劲辉犹豫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还来询问他的解释。

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有张口的意思,却被人事经理的一阵咳笑给打断了。

“咳咳,林……咳……林总啊……”

我瞪了一眼人事经理,制止他继xù

打哈哈,不过似乎已经晚了。

瞿劲辉已经恢复了刚进门时的表情。

我心下叹了口气。

果然,瞿劲辉摇了摇头。

“林总,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职,对此我已经跟徐副总汇报过了,我愿意接受调动。”

我还没有开口,人事经理就已经抢着说话了。

“就是就是,林总啊,我看小瞿说的对,他既然已经认错了,这次就这么算了吧。呵呵。”

“嗯,那就这样,这件事情不要再提起了。你今天上午就把工作和张经理交接一下,后勤部暂时交由张经理兼管,等你们贾经理回来后在交还给他。”

人事部张经理和瞿劲辉齐齐点头。

我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慢慢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的看着张经理在那里鼓励着瞿劲辉,看着瞿劲辉皮笑肉不笑的应付,张经理完全不介yì

,实在是笑得很开怀。

就在刚才说到交接问题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人事任命上面最后一行写的就是由张经理暂时接管后勤部。

这还是在我签名的时候随意扫了一眼看到的。

看来待会要好好过问一下后勤部最近有什么大的采购的项目了。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慢慢把茶杯放回茶几上,而正在高谈阔论的张经理立马停下,同瞿劲辉一道看着我。

“张经理,以后疆土的后勤补给就靠你了,你可要给疆土优先解决啊!”

听到这句话,张经理的脸都笑成花了,连连拍着胸脯保证。

懒得听他的废话,我补充了一句:“要是再出什么乱子,我可就得再签一次人事调动函了。”

张经理马上住嘴,讪讪笑笑,不再说话。我这才转向瞿劲辉。

我给他三天时间去做三件事:一是到了疆土后,必须在三天之内更换厂房和办公楼的空调,二是让他尽快协调供电公司,一定要保证供电,三是置办全办公用品并制定公司规范细则。

同时我给了他可以自主招聘三个帮手的权利。

这是一件艰难的工作,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原后勤部长瞿劲辉只用了两天时间完成了这几项工作。

在当天上午,他把在“湘君”的事务全部交接清楚了;下午联系了孟疆,到“疆土”去调研了;夜里,他就已经列好了需yào

购买的物品。

第一天上午,他用电话联系了商场,确认当天下午空调和一些必要的办公设施就送货上门并安装;

和商场联系之后,他紧接着就给供电公司打了电话,邀请对方负责人吃午饭;

挂了电话,他在招聘网上了启示,招聘三个职位:助理二名、秘书一名,要求,都有非常出色的策划和执行能力,交游广。招聘题目就是以疆土为例,制定规范大纲,当下就有十几个人报名,他从中挑选了三个年轻人,并通知他们当天下午两点到“疆土”来面试。

中午他宴请了供电公司负责人,在“疆土”拖欠一个月电费的情况下,不仅立即恢复了供电,还和该负责人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后来他说是为了在配置电机时可以从供电公司借几个专业人士帮忙。当然,每个工厂都必须有自己的应急供电系统。

下午,他用模拟真实场景的说法“骗”了三位面试,要他们接待并核验货物,监督送货员和安装工人把空调和办公物品安装、放置妥当。

而他自己则在网上继xù

看一些公司规章制度的材料。

而孟疆仍然如前一天我所见到的那样,但是出人意料的对瞿劲辉的要求有求必应。

这一切做完后,已经是下午五点,瞿劲辉告sù

面试,面试第一关通过,接下来要求面试按照他从网上收集来的规范大纲整理归纳得来的标准大纲制定细则,并且要加入自己对本公司和服装行业的见解。

他只给了三个应聘一个晚上的时间,比我还狠。

事实上,我敬佩所有有能力的人,虽然当时并不包括这个叫瞿劲辉的人。

外婆的日记并不只有一本,关于我的就有童年篇和青年篇;余下的就是工作笔记。

“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最重yào

的能力是识人和用人,而一个天生的领导则还应该‘信人’!”

在外婆进入老年以后的工作笔记中,写在扉页上的这段话我铭记在心,更成为我在处理公司事务上的头条纪律。

在第三天,我以验收工作为借口,再次到了“疆土”。

而瞿劲辉已经和孟疆在讨论重新装修厂房和开设职工宿舍和食堂等设施的方案了,他们仍然光着膀子,站在院子里,对着旧厂房或空地指指点点,也仍然是嘻嘻哈哈的风格。站在办公楼上看着他们和围在他们俩身边的助理们,回头看看已经进入工作岗位的秘书,我笑了。

也许,这才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梦想的舞台。

在“湘君”,虽然刚刚成立不足五年,但是已有了弊端。一些主管庸庸碌碌,只凭着经验和主观意见行事,对于每一个干劲十足的年轻人来说,都是恶梦。

打从在“疆土”看到新的景象后,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像自己一直期望的那样奉行了外婆的教诲,撇开“空调事件”不谈,我真的了解过自己的员工吗?我真的关心过他们现在所处的岗位是否合适吗?

我没有惊动院子里的人,悄悄离开了,而秘书并不知dào

我是谁,也因为我说没有急事没有打扰正在工作中的几人。

回到公司后,秘书告sù

我徐律师来找过我,我立kè

掉头到了徐律师的办公室。

“叔叔,你找我?”推开门,徐律师不在,沙上坐着曾家俊。

天!我一拍额头,忘了他的事情了。

“徐律师有事离开了,我本来也应该走的,但徐律师说你回来就会来这里的。”曾家俊起身迎接我,解释了原因。

我请他到我的办公室谈。

秘书端茶进来,我告sù

她十分钟内不许打扰。

虽然我在公司从不会叫徐律师为叔叔,但是几乎公司所有的人都知dào

我把他当长辈一样的尊重。其实,他本来就是我的长辈,用他的话说,我母亲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而他又是外婆看着长大的。

看似很复杂,这么说的话就很明白了:外婆和徐叔叔曾经是邻居,外婆比徐叔叔年长6岁,但是两家论起辈分来,外婆却比徐叔叔年长一辈,据徐叔叔说,外婆虽然经常维护他,却也曾在私低下逼着他叫阿姨。外婆成亲较早,16岁时已经嫁给外公,徐叔叔说起这件事时,颇有些希望他成年的时候外婆仍云英未嫁的意愿。后来随着我母亲的出生和他求学外地,也曾有几年没有见面,再见面时,外公已经去世。

他便在外婆身边支持着她,直到她去世,他也没有成婚。

我不知dào

他是否曾经试图改变和外婆的关系,很显然,即使有过也一定失败了。

因为他让我喊他叔叔的那一刻,眼神里有些落寞,也许,这个称呼,就是禁锢他感情一生的障碍吧。

呃,又扯远了!

看到曾家俊待在叔叔房间,我隐隐约约觉得徐律师希望我帮曾家俊,因为他似乎从不会两次把同一个人带到我面前,假如他没有帮忙的意愿,他有上千种方法应付。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慎重考lǜ



第七章 往事(4)

慈善和商业的联系我非常清楚,但是抛却对等的收益只是单纯的投入到慈善事业中,我不明白。

就我所知,慈善是一项非常耗费资金与精力的事业,看看至今单身的曾家俊就知dào

了: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能够接受总是往灾区、贫困地区、贫困家庭跑的伴侣,尤其是,这个伴侣经常会把自己的收益也当成善款毫不吝惜的捐出去。

我生前也曾经常参加一些慈善晚会或拍卖会,也会给一些组织捐款,但是,那毕竟是一种经营形式,是大势所趋,仅仅只是阶段性的,相比来说,要“继华”承诺对“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的患减免部分治疗费,还不如干脆定个数字一次性捐款对医院来说更加合算。

如果跟基金会合zuò

,必定会成为继华一项长期的任务。如果患少的话,还可以说得过去,其间假如基金会的患特别多,那么继华就等于是在拿自己的收入来补贴基金会的患了。

如果是我个人,我倒是并不介yì

这么做,因为继华的收入并不是我的唯一收入来源,我还有湘君和其他产业。

但是,这样的情况仅仅限于我们几个大股东,剩下的股东有相当一部分经济收入主要是靠继华的,关系到这些人的切身利益,他们是不可能轻易答yīng

这种会损害自身利益的事情的。

毕竟,继华并不是公益性的,而是以营利为目的组建的私人医院。

而且一旦继华决定撤销合zuò

,一定会对继华的名誉产生极大地损害。

因此,尽管我已经决定顺着徐律师的意愿帮zhù

曾家俊,却已经擅自把帮zhù

方向转移到了如何提高捐款金额上面了。

该怎么说呢,因为我一直是从商人的角度跟一些慈善基金会打交道,多多少少对他们是不信任的,尽管我已经可以把曾家俊建立“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的前因后果倒背如流,但潜意识中还是很不以为然的。

这个世界上当然有好人,有善人,但是却很少有“真人”,即使如曾家俊这样从小就在人间至情中陶冶出来的稍微偏向理想主义的慈善家,也可能会在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中难抵诱惑,从一开始的尽心尽lì

,到后来的形式主义,走过场,搞噱头,不办正事。

诚然,以徐律师的眼光自然不可能把这样的人介shào

给我结交,但是,我或多或少认为,也许曾家俊的想法是好的,可他却不能保证这会不会成为一些有心人博名声以及谋私利的手段。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应该比曾家俊更了解什么叫贫困,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生长的。

因此我不认为他会对贫困又多深的认识,在一些富裕人的认识里,经济实力比不上他们的,就是穷人,却殊不知,至少那些人还可以提提“经济实力”,而真zhèng

的贫困,唯一可以提的却是“生存”。

我一直从商业角度甚至经济角度看待他的基金会,我认为帮他们一时毕竟不能帮一世,救急不救穷。

我却忘了他帮扶的对象是:儿童!

可是,随着我面前的资料、图片堆积得越多,随着他的讲述越来越震撼,我终于明白自己是井底之蛙,以为自己了解什么是贫困,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说我曾经过过贫困的生活。

我被打动了。

照片上大部分都是孩子,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干农活,单薄的衣服映衬着坚强又倔强的脸,在寒风中瑟瑟抖;有的天真地笑着,有的待在低矮的土屋中学习,而有的,只能在外面看着……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瘦小!

而这些,还仅仅是贫穷而健康的孩子,其余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在哪里生活的孩子们,不仅没有我现在的医疗生活条件,即使连我小时候也不如,那时的我生病了,养父也会带我到卫生站打针的。

而对资料中的孩子们来说,对生活在那个环境里的人们来说,生病的唯一治疗手段就是依靠自身的抵抗力,硬抗!

很多人,很多孩子,就这样耽搁了治疗,留下了后遗症,或,留下了生命!

这一幅幅的照片冲击着我,这一张张资料触目惊心!

当我从资料中抬起头来,已是泪眼模糊。

曾家俊傻眼了!

他怔怔的看着我,像是头一次认识我似的。

他从没见过我流泪,也从来都没有想到我会为了这些孩子的境况而流泪!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徐律师话中的意思。

前几天说起基金会和医疗中心合zuò

的事情时,我的态度让他十分失望,虽然听说过我幼年曾经吃了不少苦,但自打他认识我那天,我一直都是珠光宝气,挥金如土。他把我归为视贫困为耻辱的一类人里,要不是我是医疗中心的第三大股东,想必他是不会想同我这种人打交道的。

徐律师看出他的心情,这样对他说:“有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带着厚厚的面具,隐藏自我,因为她怕受到伤害;若你以为那面具就是她本人,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去了解面具下的她。你们其实是同类人!”

在曾家俊出神时,我已下定决心,不管有多困难都要像其他几位股东争取。

三十年前继华成立的时候还仅仅是个小诊所,那个时候的成员后来都成了现在的继华的大股东。

而外婆正是那五人的其中一位。

当然,这些股份现在都在当时的五人的后代手里,就像我一样。

因着长辈们的情分,我们这一辈人还是经常走动的,这些继承人中,我的辈分是最小的,经常是在聚会时叔叔阿姨的一通乱叫,倒也使他们十分开心。

假使我的脸面不够,还有徐律师呢,他可是长辈级的人物了。

心里有了底,刚刚的情绪也稳定了,脸上有了笑意。

在曾家俊似乎不知怎么应付流泪的我的时候,却现我已经雨过天晴了。

接着就看到向他伸出了手坚定地说:“我会竭尽全力!”

曾家俊傻眼了!

我们两人的手第一次握在一起。

谈妥了医疗中心的事情,曾家俊显然松了口气。

似乎是因为对我的印象大大改观的缘故,在他起身告辞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对我说:“听孟总说,‘疆土’有很多库存成衣是不能当成商品出售的,却没有地方解决,是这样吗?”

“噢,”我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说的?”

“上次送你回来的路上。”

我很郁闷,从“疆土”到我家距离不算短可也不算长,把市区内的行车速度算进去的话,需yào

半个小时。我记得孟疆并不是一个十分爱说话的人,对他看不顺眼的人更是一声不吭的。

就算他十分欣赏曾家俊这个人,和他一见如故,好歹应该有个初次见面的生疏感和自觉吧。

他和曾家俊把我送回来的路上到底说了多少事情啊,是不是完全没有顾及到正在昏迷中的我,一直在聊天啊!

看我面色不善,曾家俊急忙圆话。

“我想孟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一个办法,所以才告sù

我的吧。因为他觉得那些衣服虽然不能出售,却都是质量非常好的衣服,丢了实在可惜。”

“是啊,”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疆土前期做的衣服,其实都是好的,只是和市场的需yào

不同。”

我叹了口气,虽然已经全部交给孟疆和瞿劲辉了,但疆土始终是我名下的产业,我也十分重视。

尽管疆土现在还处在探索阶段,但是我们都在寻找适合它展的方向和市场定位,我并不想把疆土做成满世界都有的成衣加工厂,更不想把它变成名牌盗版生产基地。

可以说,疆土是孟疆的实验室,是瞿劲辉的实验室,是我林湘君的实验室,是“湘君”的实验室,我们有着各自的目的,各自的目标,却在同一个名字下共同奋斗。

“这么说可能很冒昧,”曾家俊似乎在斟酌语句,“能不能把那些衣服都交给我处理?我会让它们物有所值的。”

“可以是可以,”我诧异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有个想法,但是要先联系一下,我和孟疆商量过后,再把确定的结果告sù

你好吗?”

“好,可以。”我无所谓的点头,“这件事你直接找孟疆就行了,我估计他会十分感谢你的,他一直在对那些衣服耿耿于怀,舍不得丢掉。可是仓库马上要翻新了,实在是没有地方了。”

“好的,也许这件事情开需yào

你出面,不过在完全确定的之前我不会打扰你的。”

我点点头,说:“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也不用这么严肃,有什么需yào

我出力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毕竟这是我们的事情,你肯帮忙已经很感谢了,哪能让你自己忙乎。”笑了笑,又说道,“等办完这些事情,闲下来,我一定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曾家俊也向我笑了笑,伸出手和我第二次握手,“我很期待!”

然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却在思索着他的最后一句话:我很期待。

他期待的是什么事情呢?

是和继华的合zuò

,还是……

几天后,我已经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而曾家俊总是能够让我吃惊。

第八章 往事(5)

在我和曾家俊的那次会面之后,我早已经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继华和曾家俊地基金会合zuò

事宜上了,那一段时间,我和曾家俊频频见面,我们要么在一起讨论合zuò

细节,要么我给他引见继华的股东们。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曾家俊几乎是个运动全能的人才,我和股东们经常打高尔夫,保龄球,游泳甚至马术,他都做的有模有样。

我问他:“我当时学这些可以说是被徐律师逼的,你是怎么都学会的呢?这些活动你都喜欢吗?”

当时我们正沿着高尔夫球长的小径散步,天气很晴朗,我随意的问着他。

“喜欢,”他看着我笑了笑,又看向路的前方,眼神中满是怀念,“父母都在世的时候,一家人难得在一起的时间都在运动中度过,我父亲说过,运动当中的人是最真诚的,也是最容易沟通的,他希望我们的家庭能够更加和睦,彼此之间更加了解。”

我黯然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心中有些烦闷,心不在焉了,于是没有注意到他接下来的话,也错过了知dào

他还有个妹妹的事。

“小逸出生后,我父母有了更多的时间陪着我们,小逸最擅长游泳,所以那之后我们最常去的运动场馆就是游泳馆,为了让小逸在水中更加安全,连我都拼命的练习游泳呢……”

他的话渐渐停了,也许是觉得我过于沉默了,不向我平时的风格。

他不再走动,转头看着我,那一瞬间就明白了我的落寞所在。

他早已从徐律师那里听说过我的大概经lì

,比圈内流行的说法更加全面,也更加真实,虽然他们又参与进来过,但是,以他骨子里感性的一面,使他对我此时的心情了如指掌。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我早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忘了他的存zài



我,是没有过那种家庭生活的人。

对父母的印象只是照片中的模样,对外婆的记忆,就是那擦肩而过的一次接触。但我的手毕竟曾经被外婆紧紧地攥在手心,那温暖的感觉,至今难忘。

我多么的羡慕,有父母健在的家庭。

哪怕,在脑海中留有家庭天伦的一丁点记忆也好啊!

我也曾经在一个家庭中成长到十四岁,但是,他们并没有把我当成家庭成员看待,只有养母仅有一次,趁着养父不在,很温柔的给我梳过一次头。

被父母呵护的滋味,到底是怎样的呢?

不知dào



但是,真地想知dào



蓦然间,徐叔叔的脸闯进了我阴云密布的脑海,那笑容就像强烈的阳光,瞬间撕开了混沌的空间,将光明播种在我的心里。

是啊,我还有叔叔!

我从消沉中走出来,正好迎上了曾家俊关切的脸庞。

微微笑着,打岔道:“等我有了孩子,我也教他这些东西,到时候,你这个当叔叔的,可要记得教他游泳啊!”这些天的相处,我们早已不像刚开始那样陌生,而我也不再防备他。

“好的,保证随叫随到!”曾家俊也不点破我的失落,附和着说道。

我们相视而笑,我是真当成一个玩笑的。

然而,当时的我,并不知dào

曾家俊居然是个难得一见轻易不承诺,但诺必践的一诺千金的人。

他不是一个,因为世俗道德或干脆出于法律约束才遵守诺言的人,而是言出必果的,把遵守承诺的操守融入到血液和灵魂中的人!

这天的话,他真地做到了!

令如今已死去的我,敬佩万分!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即使对后来名震天下的林子仪来说,都是秘密。

因为林子仪也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知dào

为什么曾叔叔不管有多忙都会准时参加关于她游泳的一切活动,从不例外!

至于林子仪是谁,现在的我,还不知dào



半个月后,我带着满腹的疑问出席了据说是由我主办的一个关于捐赠衣物的慈善活动,而受赠一方,则是曾家俊代表的贫困儿童。

这个赠衣仪式办得非常隆重,曾家俊在升月大酒店定了一个宴会厅,请了“十项策划公司”来做策划。

在这里介shào

一下,“十项策划公司”是本市一家十分著名的策划公司,公司成立时间并不算长,仅仅三年,但是,不论是业绩还是风评却都是本市所有策划公司中最好的。

“十项策划公司”的名称正是这个公司的特色。

正式员工只有十个人,除了一个专门负责接洽各种委托的行政人员,和一个财务专员,一个法律专家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和人脉,在接到相关委托时,就会临时招聘很多有经验的专业人士,组成一个策划团队,短则三五天,长则一年,为雇主服wù

。在这一点上,十个人手里都有一批人,每个人都有专长的领域,或有各自的事业,或喜好自由,在“十项”里都注册为外围员工,业务需yào

时,就会应公司的召唤聚集在一起。圆满完成任务后,会在“十项”的委托金里面拿到属于自己的一份报酬。如果已经被“十项”启用过三次,并完成任务,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是公司的常用人员了,之后每一次启用,都会根据人物内的表现获取积分,而积分的价值直接体现在今后的报酬上。

而正式员工的十个人,每一个人都配备两名秘书,这些秘书和公司的其他人一样都和公司签署了3-5年的合同。说是是个员工,其实也算是“十项”的创始人,他们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被现在的老板联合在一起,组办了“十项”。

“十项”的另外一个意思是,为追求服wù

质量尽善尽美,杜绝贪多不烂,每个月“十项”最多接受十个委托。

最后,“十项”的意义取自运动项目十项全能,意为各个方面的委托都可以涉及,并做到十全十美,这也正是它没有明确在公司名称上加上具体策划方向的原因。不像一些策划公司,都明确在一定的领域内,比如某某婚礼策划公司等。

好的策划能力,好的风评,高水准,高质量的“十项”,收费自然也是十分可观的。

但是在曾家俊通过徐律师递交给我的计划书的预算清单里面并没有这一项支出,而且一直到活动结束,也没有收到他追加支出的申请。

这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当时协商好的,全部费用由“疆土”提供,为的就是曾家俊的基金会并非是盈利性质的,何况也是在给疆土解决问题。

既然这样,我自然不好让他自掏腰包。

随着活动的渐渐接近,我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件事情。

曾家俊从基金会的资料中挑选了各个年龄段的孩子,让他们作为代表接受赠衣,并宣称这是第二个受赠地区的代表。

同时,在现场播放了事先录制好的第一个受赠地区的孩子们穿上新衣兴奋得嬉戏的场面以及同之前的境况对比。

然后,曾家俊表演讲,他说从前一个普通贫困家庭因为孩子很多,所以都只给老大做新衣服,而底下的弟妹们都穿老大穿过的衣服,姐姐的衣服小了就给妹妹穿,哥哥长个子了就把衣服留给弟弟,破了就补。

他说,这样的情况如今在贫困地区的许多家庭里仍然存zài



而我们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别说是破的衣服,连旧衣服都很少穿,年年的新衣堆成了旧衣,与其让它们在衣柜中霉或扔掉,不如捐给需yào

的人们。

之后,他隆重的介shào

了我,并且把“疆土”的厂长和工人代表请上台来,我们各自表了演讲,或长或短,都是曾家俊写的稿子。

大体就是我们“疆土”从即日起接受社会各界人士的捐赠,不限于衣物,同时包括日常用品。衣物由“疆土”负责分拣,保证每一件捐赠物都能够物尽其用。而其他捐赠品则转交给“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由该基金会负责放;当然,也接受社会各界的捐款,只要捐助对象是儿童,“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就负责接收。

捐赠也可以选定捐助对象,可以是在网络或报纸等各种媒体报道的人或事,也可以联络基金会从基金会的帮扶名单中选定。

十项从大学中雇用了十几个面貌较好的大学生身穿统一的白色背心,上面粘有这次活动的LOGO即时贴,他们负责为场内媒体和来宾分资料。

十项准bèi

的资料是统一印刷的只有巴掌一半大小的小册子,制作精美,纸质优良,背面印有这次活动的主题及相关网站,基金会和疆土的地址、捐赠专线的电话和账号。

小册子正面是横格,加上体积较小,完全可以当作记事本来用。

这样就确保了这种分的资料不会一出会场就被丢掉。每次使用的时候,还会想起这件事来。

不仅如此,“疆土”会从每年的利润中分出一部分捐给“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作为该基金会的运作基金,全力支持公益和慈善事业,以满足大众化的需求为己任,全心全意为“蓝领阶层”制衣……

这后一部分明显是在为疆土打广告了。

以后我不敢说,但现在的疆土基本上是没有盈利的,即使将来会盈利,除去各种税和成本,纯利润实在太少。

当我认为这不会产生什么明显效果时,各大媒体开始关注“疆土”,而且不仅是捐赠物,连订单都雪片般飞来。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我几乎都忘了,曾家俊也曾是个商界精英呢!

也许,现在,仍然是!

当我私低下拐弯抹角的像孟疆打听第一个受赠地区是哪里的时候,孟疆居然说得头头是道,不仅省市县乡村说得清清楚楚,连几个让他印象特别深刻的家庭几间房子他都说得出来。

在我惊愕不已的时候,他已经在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最里面还在念叨着:“第一批衣服走的时候,因为还不太了解情况,走第二批地时候我们捎了很多件成人衣服,你是不知dào

那里的情况,基本上孩子都没得穿的时候,大人就更别提了……嗯,以后得考lǜ

用结实点的布料,他们可不像咱们这样成天买新衣服的……”

我已经傻眼了,孟疆还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虽然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很高兴,也很感动。

曾家俊,完全是在用非常认真的态度对待跟慈善有关的事务,没有敷衍,没有走形式。

我真的开了眼界,原来有一种做慈善的方法,完全能够做到共赢的,慈善并不是无底洞!

尽管有个别媒体认为这是在作秀,是一种商业手段,呼吁大众理性看待,以观后效,但是,“疆土”已经成为常常占据报纸头条的名词了。

关于这件事的长久性,我可以很自豪地说:我一生都在做!

谁让我现在已经死了呢?

不过,即使我已经不在人世,这项工作也从没有停止过,而且我相信,只要曾家俊、徐景泰、孟疆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还活着,这项工作就绝不会停止!

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被曾家俊拉上的慈善事业的航船,从此也把它视为一项重yào

任务的。

除此之外,“十项策划公司”也正式得到我的敬佩,毫无疑问已经是业内第一,令我更加好奇在那十个人之上的老板,是个怎样的人了。

第九章 往事(6)

布会举办的非常成功,我对会场的布置和流程安排最为满yì



看得出来大家都非常用心,进入会场的媒体和来宾名单都是曾家俊拟定的,看起来都其乐融融,没有针锋相对的尖刻提问。

正如我所说,我对十项的老板很好奇,也很敬佩,能够令十个在各方面都能独当一面的人才聚集在一起,是十分不易的事情,而且十项的组织形式十分新颖,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他交流一下,哦,不,应该是学习一下。

但是,十项的老板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认识他的人很少,最起码我认识的人当中就没有。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甚至想打电话给姜先生了,但生生克制住了。

假如不希望引起对方的反感,还是不要做出这种私底下打听别人**的事情来,既然人家选择隐居幕后,就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我慢慢淡忘了。

三个月后,“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和“继华医疗护理中心”的合zuò

终于确定下来了。

我接到董事会的通知,让我一周后参加股东大会。

我和曾家俊齐齐松了口气。

为了促成双方合zuò

,我和曾家俊不仅仅做了许多明面上的动员说服工作,我在暗地里做了不少努力,为此,我付出了百分之一股份额的代价。

这件事情只有医院董事会内部和叔叔才知dào



但这件事情,叔叔保持了沉默,将所有决定权都交给我自己,即使我问他的意见,他也仅仅用一句:“由着你自己的心里去做吧!”来回复我。

我忐忑不安的做出了这样的让步,虽然这并不能威胁到我第三股东的身份,但是我毕竟是用外婆留下的财产做了暗地交yì

,我很担心叔叔会责备我,但他却没有,而是安慰我道:“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愿望总是要付出一些你并不愿意的代价,但是想想你这么做会有多少儿童受益,就会明白,你没有吃亏,没有做错。”

有了叔叔的鼓励,我更加投入的参与到这项合zuò

当中。

为了合zuò

的事宜我到医院的次数,比之前几年来的总和还要多。

曾家俊虽然奇怪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也猜测我为之付出了努力,却也没有想到我会为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也更是因为,他曾经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所以明白这种选择的艰难,他不认为我会默默的做这种事情,让自己一个人吃亏。

说到底,那时的他,还不太了解我,正如我也不太了解他一样,要我们彼此间坦诚相对,恐怕还要一点时间的。

很快,这种机会就来了。

继华和基金会的签约仪式结束了,令我意wài

的是,十项的身影又一次弥漫在整个签约现场。

这令我的眉头越皱越紧,比看到那个非要我付出百分之一股份额才肯点头同意的秦姓股东还要让我在意。

刚刚淡忘不久的好奇心突然死灰复燃,且旺盛的更加难以自抑。

不过,我关注的对象变成了促成十项两次出面的曾家俊。

在我费尽心机想寻个机会私下里问问他时,他向我走来。

“林小姐,这件事情真是多谢你了!”他诚恳的向我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答道,“能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我也很高兴,能够帮上忙也是我的心愿。”

“谢是一定要谢的,我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他顿了顿,我总觉得他的脸色有些异常,但是,身在会场,总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过来打招呼,我总不能一直盯着曾家俊的脸看。

在我又一次举杯和一个股东太太碰杯之后,耳边又一次传来他的声音。

“林小姐,”令我惊讶的是,他现在的表情很平静,语调很平稳,似乎和平常一样,“不知dào

你是否对我处理疆土问题的方式感到满yì

呢?”

“嗯!说起来了,我都忘记对你说谢谢了呢!”我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总觉的忘记了点什么呢,“曾先生,真是谢谢你了,孟疆还常常念叨那些孩子呢,假如你有空的话,多去疆土转转,孟疆早就想好好款待你了呢!”

“呃,那还是算了!”曾家俊一脸的敬谢不敏,“孟总海量,我可不是对手!”

我闻言和他相视一笑,孟疆的酒量不能说无dí

,但至少我是没见过谁能把他灌倒。

“既然林小姐还算满yì

,那么,就请林小姐兑现诺言吧!”

曾家俊随意的说道,我蒙了一下,忽然想起曾经说过如果疆土的问题被他解决了,我就请他吃饭。

“啊,是啊,”我猛一拍额头,“既然债主都亲自来催了,我当然要兑现了。说吧,有什么中意的餐厅,我来预定,时间呢?今晚七点怎么样?”

“可以,我随时都可以,至于地点,没什么要求,安静点就好。”

“那我就自己做主了,嗯,定好位子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迟疑一下,曾家俊又问道,“你先生……”

“他今天值班,已经告sù

我不回家了。”

“那,晚上见。”

“晚上见。”

股东大会结束了,我们各奔东西。

回到公司,我交代秘书给我定了湘江食府的青叶阁包厢,我喜欢那里幽静的环境和包厢内翠绿的竹子,相必以曾家俊的性格也会喜欢吧。

叔叔不在公司,秘书那里有给我的留言,说他的律师楼有些事务需yào

他亲自处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我了然。

夜晚来临,我下班后看看时间还很充裕,就回家换了件衣服,还洗了澡,这几个月来风尘仆仆,总没有休息好,更没有安心睡觉的时候,总是在开会,协商,和其他股东周旋,实在是累人累心,幸好叔叔已经把这段时间公司的业务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为我分担了太多担子,也耽搁了处理律师楼事务的时间。

对于叔叔,我总是心里有愧的。

叔叔有自己的事业,已经很忙碌了,却因为我离不开他的帮忙,才在公司挂名当了副总裁,但是,叔叔对公司的业务却一点都没有放松,反而比在律师楼的时间还要长。

这次的事情估计也是如此,定是律师楼那边催的紧,叔叔却一定等到我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才匆匆赶回去。

晚上六点半,我让司机把我载到湘江食府。

我到的时候,正好差五分七点。

曾家俊已经到了。

我急忙致歉,我应该比他早到的,他却说没有关系,他离得近,来早了。

见他是真的不在意,我也就不再寒暄。

落座后,我问他是否满yì

这里的环境,他四处看看说很好,然后略带歉意地对我说:“真是不好意思,让林小姐破费了。”

我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曾家俊的眼睛特别清澈的缘故,我觉得他今天特别的精神,富于魅力。

我点了些海鲜和蔬菜,曾家俊也点了这些,等红酒一上来,我们便开始了今夜的晚餐。

我看着曾家俊喝酒的样子很优雅,立即想起他从前的家庭境况,如今的他,生活上并不是很宽裕,他已经把全部的精力和资产都投入到慈善事业当中了,我知dào

一个人从贫困到富裕是怎样转变情绪的,却不知dào

他放qì

了优越的物质生活,是如何习惯清贫的。

我在想着自己脑海中的问题,而曾家俊也没有开口,包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我连忙放下筷子,举起酒杯。

“曾先生,咱们共同努力促成了两件大事,这两件大事都跟你有关,也都跟我有关,现在,这两件事情都成功了,感谢的话我不说第二次了,为了咱们共同的胜利,干杯!”

“对,已经说过的话,就不再提了,干杯。”

我们仰头,杯中酒一饮而尽。

正当我认为气氛已经随着我的话变得活跃起来的时候,曾家俊的一句话又让我陷入了呆滞状态中。

“湘君,”他第一次这样叫我,“对不起,让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真得很对不起!”

曾家俊低头,向我致歉。

强忍心中的震惊,我轻轻放下酒杯,这件事情过去并没有多久,知dào

的人不多,而且知情也不会把这种事情透露给外人,那么曾家俊是怎么知dào

的呢?

对于我这样非常注重**的人来说,这样隐秘的事情竟然都会被他知dào

,我突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能告sù

我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吗?”我用不着否认,因为曾家俊既然已经提出了这件事,就证明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并且确定了事情的真实性。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严肃了,曾家俊也正色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探的,”他说,并且紧紧盯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是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眼中的真诚,“我对于合zuò

的顺利有些疑问,签约前曾经约徐律师肯坦了一次,开始的时候,徐律师也不肯透露,后来我问的急了,他才告sù

我。”

我不敢相信,也不明白叔叔告sù

他的用意,但是出于对叔叔的信任,我接受了这件事情,既然叔叔决定告sù

他,一定有原因。

看我的面色缓和了,曾家俊又补充道:

“虽然徐律师告sù

我,要我装作不知dào

,但是,我却没办法让自己保持沉默。”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心里轻松了很多。

“没关系的,这些毕竟都是身外之物,我想你是最明白的,何苦这么在意呢!”

不等他开口,我又接着说:

“何况,我只是付出了一小部分,对我的资产没什么大影响的。”

在我的坚持下,这件事情也被揭过去了。

但是,感觉我们的关系有更进一步了,都觉得对方是个可以信赖,值得坦诚相待的人。

第十章 潇湘座的心跳

从那以后,我经常会和曾家俊见面,而他的简朴和感性也渐渐影响着我。

通过跟曾家俊的接触,我了解了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也是一个更加真实的世界。

“世界是永远不会成为伊甸园的!”

这是曾家俊的原话,我深有同感。

“自然,慈善并不能帮扶整个贫穷阶层脱离贫困,也不见得真的能够找的适合那里展的方向,但是,那里毕竟有真的需yào

而且迫切需yào

帮zhù

的人,他们不是城市里以乞讨为生的人,那些人可能十分富有,却在装穷。我们要帮zhù

的,是那些我们不帮zhù

他们,他们就绝对度不过难关的人们。虽然我们基金会主要帮扶对象是儿童,但是,我们也会顺带帮zhù

他的家庭。因为我有这个能力,只要我用原本买车的钱交给这个家庭,他们就可以给孩子治病了,也许是十万,也许是二十万,对我们这个阶层来说,只是一辆车,而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生命,一辈子的人生……”

就这样,我的座驾除了叔叔送我的那辆跑车,和公司配备的奔驰,就再没有换过。

公司的一些盈利,我也会在不影响公司运转的基础上,分步、分批的按需求捐出去了。

我丈夫并不太关心我公司的事情,反正他有特别需yào

的东西就会对我说,而我就会交代秘书去完成,我也曾经跟我丈夫商量过叫他来公司帮我的事情,但是他拒绝了,说自己没有从商的潜质,还是做医生适合他。

我也就不再勉强他。

反而那一段时间,因为他一意行医而觉得他十分有魅力。

直到见到廖医生,现了那瓶药的作用。

这些暂且不提。

曾家俊站在潇湘座的围栏外面,又是一阵愣神,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了。

我记得曾家俊和徐律师是约在十点钟在这里见面的,现在刚刚九点。

他这么早来做什么呢?

保姆没有打扫屋子,好像呆在保姆房里,她也已经知dào

这里换了主人,似乎在担心自己的雇佣问题,哪里有心思打扫房子呢,听见有人开门进来,也只是从厨房往外瞄了眼,就收回目光了。

曾家俊也不介yì

保姆的态度,径直上了二楼。

打开书房门,曾家俊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走到窗前,把窗户押开一条缝,顿时清冷的初冬寒气蜂拥而至,曾家俊调好窗缝大小,用力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刚爬过树梢的太阳很明显并不能提供多高的热量,但是却能让人心里一暖:太阳都出来了,温暖还会远吗?

轻轻用手划了下窗台,现窗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尘,皱了皱眉,曾家俊四下望了望,现到处都有些落尘。

曾家俊把书房所有的窗帘都拉开,又开了一扇窗户,然后就开门走出去。

而我又一次站在书房深处的玻璃展柜面前,看着我的珍宝,我的手透过玻璃穿到展柜里面,却停在照片前一厘米的地方不敢再向前。再往前,我的手就会穿过照片。我轻轻左右晃动手指,想象自己正在抚摸着照片,抚摸着父母的面庞,然而我却不敢去碰触外婆的日记,因为我不能够把它们翻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不能在欣赏外婆的字迹和字里行间对我的思念。

死亡是这么残忍的事情,魂魄留在世上是更残忍的事情。

而我,都碰到了。

人有人的社会,鬼也应该有鬼的归宿,为什么我要在人间和鬼界的夹缝中生存?

我想回去人间,回不去;我想去鬼界见亲人,去不了。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无奈?

为什么要我这么痛苦?

为什么不让我消散!

泪,轻轻滑落。

无人看见,冷暖自知。

睁开朦胧泪眼,恍惚间外婆的日记被打开了!

我吓了一跳!

原来是曾家俊。

他手里拿着干净的抹布,在擦拭着灰尘,并且打开了展柜,逐个擦拭藏品。

他把展柜里的东西都放在书桌上,准bèi

彻底的擦擦展柜内部,却不经意间翻开了外婆的日记,露出了扉页。

我盯着扉页上的题字心潮澎湃。

“给我最爱的湘君:

梦里寻你,醒来寻你,千百遍。

惟愿某日,蓦然回,你已亭亭玉立灯火阑珊处。

——纪宛画”

纪宛画是外婆的名讳。

外婆的相册我曾看过无数遍,不是因为是我的外婆才这样说,外婆真是个十足的美人,举手投足千娇百媚,宛如画中人。母亲的相貌比外婆稍稍逊色,我又次之。但母亲眉宇间更多了写英气,显得生机勃勃,论气质竟然也可以和外婆比拼,但我就差多了,只能说以现在的审美观来看还是个美女。

但是我们三个相貌上是很相像的,尤其是我和母亲,这才使得外婆一眼就把我认出来。

我记得这本日记是在外婆去世前夕才刚刚记录的,她算着我应该已经十三岁了,应该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在这本日记里,她似乎有感自己身体状况不佳,提到了对使我父母殒命的那场车祸的怀疑,但是,由于她早已经把重心放在寻我的事情上,便一直没有深入了解,只是托朋友验证是人为还是意wài



朋友调查的结果是意wài

,外婆就死心开始不遗余力寻找我。

但是十多年过去了,我没有找到,也令外婆有些灰心之余开始怀疑车祸的内幕。因为我父亲那一方除了葬礼那天出席了几个堂兄弟,便多年没有音讯了,也没有人提到去寻找父亲的唯一骨肉。

这些都令十分重视家人的外婆感到不解,也渐渐生出一股怨气来。

于是更加和亲家断了来往。

到找到我那年前几个月,有些难以为继的外婆希望能有人帮忙,曾试图联系父亲那边的亲人,但是我的祖父早在我出生前已经过世,父亲的几个叔叔伯伯曾经见过外婆的也相继过世,剩下的都互相推诿,甚至交代给了自己的晚辈,之后更是不了了之。

外婆曾因此加重了病情。

这也是我回来后没有再去寻找林家人的原因。

既然爱我的人都已经过世,活着的又都对我漠不关心,我又何苦再去寻他们!

当然我每年都会去祖父母的墓前献花,然后鞠个躬,尽尽孝道。

也许某个跟我在目的旁擦肩而过的人就是我林家的亲人,但是我都没有在意过。也有一次,在我十九岁学成归国的第一个清明节,我在给祖父鞠躬的时候,被一个年轻人看到了,他赶走了几步追上我。

“小姐,对不起,打扰一下,”他拦住我,气喘吁吁的,“我……我,不知小姐和我三爷爷是什么关系?”

我回头看着他,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很焦急的看着我,我轻轻一笑,已经认出他来。

“是故人。”我回道,然后急匆匆的走到大门口,回头看看,他还沉浸在“故人”中,便施施然上了车,扬尘而去。

林立景,我父亲的侄子,我二爷爷的孙子,换句话说,也是我堂哥。

我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在外婆的日记中和徐叔叔的记忆中,这个堂哥还是关心我的下落的,他比我大七岁,在我十一岁那一年,他跟着父亲出差到本市,曾经一个人偷偷跑到外婆家里,询问我的状况,而且要走了母亲的照片,说也想找到妹妹。

十八岁的他在法律上已经成人了,但是在林家,他仍然只是个孩子,起不到任何决定作用,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左右不了。外婆深知这些情况,却感念他的一番心意,没有拒绝。

听徐叔叔说,林立景曾经又来过一次,正是外婆因为林家的绝情而加重病情的时候,徐律师怕他的出现再次刺激到外婆,便没有让他们见面。

我问徐律师,为什么林家的人都对我漠不关心,唯独他来找我?

徐律师告sù

我说,林立景小时候,我父亲经常抱着他玩耍,他的父母都各忙各的,谁都没有把时间花在他身上,他小时候和我父亲是最亲的。

我了解这件事的同时,也有些嫉妒他,嫉妒他享shòu

到了我没有享shòu

到的父亲的爱。

他也是我后来唯一承认的林家亲人。

亲人啊……

不知dào

我这个堂哥现在还能否记得起我来。

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反正那次堂哥来过之后,就被派到国外分公司去了,这一走就是六年,也许我们兄妹真是有缘分,我回国那年,他也回国了,我们相遇在祖父的墓前。

那之后,我就离开了埋葬祖父的城市,也是林家所在的城市。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外婆的日记,也吹乱了我的心。

这时,曾家俊正在逐个把书房的窗户关上,他已经把书房仔细的打扫过了,看起来纤尘不染。

十点整,徐律师准时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们商议了一些遗产交接事宜,曾家俊看徐律师有些疲惫,关切的问了声。

徐律师苦笑,说:“我一下子……不知dào

自己该干什么了!”

我了解,叔叔前半生在为外婆奔波,后半生在为**劳,从来没有考lǜ

过我们以外的事情,现在我们都不在了,他不知dào

,也还没有找到他将来的方向。

“宛画走了,至少还给我留下湘君,可是湘君也走了,却只把我一个老头子留在世上。”

曾家俊沉默了,叔叔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忽然,我们三个都抬头看向这间书房,这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曾是我最青睐的房间,这是我最重yào

的空间,不止这里,这整个潇湘座,都是我的意念化成的。

曾家俊想到了他曾在这里的客房中留宿过,看着我忙里忙外帮他张罗,外面疾风骤雨阻挡了他离去的脚步,那一天,他被我们夫妇留在了这里;

徐律师想到了,为了完全按照我的意思修建潇湘座,我不惜对他撒娇的无赖样子;

我想到了我安置这间书房中的展柜时的虔诚;

……

这里,是我生活过的地方,这里,是我投注心血的地方,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曾有我生存过的证据!

这里,有我的心跳声!

第十一章 父亲 叔叔

说起来,我生前曾听人说过,如果对死去的亲人念念不忘,那强烈的意念就会阻止他的灵魂离开这个世界,失去轮回的机会,不知dào

如今的我是不是也属于这种情况。

我不由又想起我死的那一天,蒋泽林打电话告sù

了徐律师我的事情,徐律师晚上才匆匆赶到。

相隔两个世界的我们,头一次相会,是在停尸房。

那时我还不敢离开身体太远,怕会有什么意wài

,更怕会错过什么令人惊叹的奇迹。

而我什么都没有等到,除了叔叔。

徐律师走到我的身体旁,停顿了几秒钟,然后用颤抖的手掀开了覆在我面上的洁白。

惨白的有点蓝的日光灯,煞白的床单,苍白的,我的脸。

这就是我在世上留给叔叔的最后印象。

眉毛是我的眉毛,鼻子是我的鼻子,嘴是我的嘴,脸是我的脸,头也是我的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但又都不是我的了。

它们属于一个已经过世的女人。

叔叔颤抖的手在看到我已经被清洗干净、毫无生气的脸时,沉重的落下了,任由白布再次将我覆盖。然后他便颓然转身,走出停尸房,不再看我一眼。

但,我更心痛了!

看着他离开,看着他不稳的身形停顿在门口,看着他不得不借助门框保持身体的平衡,看着他拒绝了司机小韩的搀扶,看着他摇晃的步伐,看着他抬手遮住脸庞的动作,也看到他突然弓下的身子。

更听到了,那牢牢锁在他胸膛中的,愤nù

的低吼,和悲鸣!

别了,叔叔!

永别了,叔叔!

我知dào

,你一直将我当成女儿,当成孙女,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在抚养的。看着我接受教育,看着我青春期的叛逆,看着我的勤奋,看着我的努力,看着我成家,看着我创业,看着我生活,更一路陪着我生活!

我该如何称呼你?

叔叔?

父亲?

父亲!

为什么生前只懂得撒娇,只懂得依赖,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为叔叔做点什么!

为什么!

我已经度过了一生,我已经有资格说“我这辈子”的话了,却没有一件能够让我骄傲的事情。

眼睁睁看着叔叔离去,却无能为力的自己,真的很讨厌!

自那天后,叔叔消失了。

任谁都联系不到他,蒋泽林联系不到,孟疆联系不到,吴吝哲也联系不到。

家里,公司里,律师楼里……

电话打不通,就连司机小韩都不见了!

据说公司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吴吝哲了,律师楼交给了副手。这些消息让我很不安,他会去哪里?

我灵机一动,想起外婆来,匆匆赶到外婆墓前,却只看到新鲜的花束整齐摆放在墓前,迎着寒风瑟瑟抖。

他不在这里了。

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但显然,他是来这里告别的,也许心里怀着愧疚,也许……

我到现在也不知dào

,他失踪的那三天时间里,究竟去了哪里,究竟做了什么,又经lì

了什么,司机小韩也出人意料的守口如瓶。两个人这种态度,实在让别人摸不着头脑,也让人泛起很无力的感觉。

总之,回来就好!

那也是我的心理。

当然,这些都会有答案。

在叔叔弥留之际,他告sù

了曾家俊,而我也在旁边。

三天后,叔叔出现的时候,正是我葬礼举行的日子。

面对众人关切的询问,叔叔一概不理,众人也渐渐放下心来,没出什么意wài

就好。

不过这个众人担心的“意wài

”是什么,这就要看是谁的担心了!

我也放心了,叔叔看起来很正常,我真怕他会有想不通的时候,跟着他在殡仪馆的遗体告别厅走来走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除了深藏的悲意,都恢复正常了。

告别仪式正式开始前,叔叔开始频频望向大门的方向,是在等什么人吗?

但是,一直到仪式开始,都似乎没见到叔叔要等的人,因为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在给众人回礼的时候,还不时向外望望,眼中包含的情绪从开始的焦急渐渐演变成愤nù



终于完成了告别仪式,在通往墓地的路上,叔叔忍不住把我丈夫叫到身边,小声询问道:“没有通知林家人吗?”

“通知了,但……”蒋泽林的声音显然有些无奈,“他们说,如果有空的话,就会来。”

徐律师听了,默不作声,但是身形明显一顿。

“还有……”蒋泽林忽然不知dào

该不该把话说完,但是叔叔立kè

回头看着他,明显希望他说出来。

“嗯,是这样,我记得湘君曾经提到过一个叫林立景的堂兄,”说到这里,看了看徐律师,见他点头,又接着说,“于是,我从湘君的电话本上查到了林立景的手机号,昨天我打过去,正巧关机。我想了想,湘君似乎对这个堂兄很有好感,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林立景也很关心湘君的消息,于是就打电话到林氏,问到了林立景办公室电话,”蒋泽林谈了口气,“秘书说,前一晚,林立景突然被派往新加坡出差,而且还会转道纽约,十天后才能回来,而且据秘书说,行程安排十分仓促。”

“昨天的前一晚……嗯?”叔叔的声音很冷。

“是,就是……我打电话通知林家的那一天。”

“好,很好。”叔叔冷笑一声。

“叔叔?”

“没什么,唉!”

叔叔停下脚步,看着近在眼前的墓地,忽然不愿再往前走了。

“叔叔,怎么了?”蒋泽林也在私底下称呼徐律师为叔叔。

“我……实在没脸见她啊!”叔叔这样说。

蒋泽林不知该如何接口,他对我的外婆是没有印象的,也不感兴趣。

“就当叔叔不愿白人送黑人吧,我……就不过去了。”

叔叔转过身,拍了拍蒋泽林。

“都交给你了!”

蒋泽林点点头往前去了,而叔叔却注视着他的背影,喃喃地说着:“你也该尽尽丈夫的责任了!”

然后叹着气离开了。

我自然是要跟着蒋泽林的,因为他现在要做的,是让我入土。

所以,我并不知dào

接下来的时间,叔叔做了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做,也许在某个地方痛哭,也许,在做什么大事……

而后,一直到处理完我的身后事,我才辗转从一些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一夜之间,几乎所有律师楼都拒绝接手与林氏相关的业务!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叔叔,只是对前来报gào

的蒋泽林淡淡回了一句:“哦,这样哦。”

然后继xù

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报纸。

而我明显看到蒋泽林悄悄吞了吞口水。

想必这也是后来某些时候,蒋泽林选择接受一些非他所愿的事情的原因之一吧。

的确,历来笑容可掬的叔叔,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容的人,尤其是,事关于我!

蒋泽林走后,叔叔又盯着报纸看了几分钟,忽然把报纸慢慢折起来放在桌上,身体向后倾,靠在了椅子后背,微微笑了笑。

“林家,嗯,你们应该感谢林家出了个林立景,若不是他还有些人情味,林氏也不用在x城立足了!”

随后,叔叔拿起一块老式怀表,用拇指抚摸着,摸到了一个按钮,怀表的盖子弹开了,一悠扬的乐曲声传开,弥漫在整个房间,这曲子,是萧邦的“雨滴”。

这个怀表,是外婆送给叔叔的。

一曲子完了,叔叔仍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连提起林家时那一抹狠厉也消失不见了。

原来,叔叔这么多年来能成功压抑自己的脾气,是这个缘故啊!

“嗯,封杀,就一个月吧,毕竟是湘君的本家。”

……

“哇……你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哇……你敢打我……我找我爸爸来揍你!”

“呦,你咋不去找你亲爹!”

“没人稀罕的东西!”

……

这些,似乎是我往昔的记忆,太久远了,都快记不起来了。

似乎,我身边的孩子们,都有家长为他们撑腰,而我,没有。

那时候,的确没有。

现在,我有了,有了叔叔这位父亲。

即使是轻视已经死去的我,他也不会原谅对方!

即使,那人是亲人,也不手软!

这,就是父亲!

我的父亲!!

第十二章 责难与整理

昨天上传的章节写的很匆忙,今天单位停电了,刚刚看到,错字很多,实在对不住了,抓紧改……

我在本城的迹完全是靠着外婆,先众人对我开始感兴趣就是因为外婆,这个奇女子,然后我的出现使外婆陨落,又使我的名声一下子由负面评价主导传遍本城,然而我在叔叔的安排下在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六年,这恰到好处的平息了对我的一切不利因素,令我回国时,处在最好的环境里。

我借着外婆的人脉和资产,成立了我感兴趣的服装公司,几年来也算小有所成。

虽然现在看看,我恢复林湘君的身份之后,先是消失了六年,然后再到我去世也不过短短八年,怎么想都觉得很亏!

我似乎从未真zhèng

快乐过,即使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但外婆的死令我心头压上一座沉重的大山,一生未曾解脱过。即使和蒋泽林相爱结婚,也没有哪天能够放下所有事情专心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总是会想起公司的事情,不敢怠慢。因为那是用外婆留给我的财产作的投资,如果生亏损,那就是我对外婆的大不敬了!

一直到我死后,这个公司俨然是越来越好的。

任谁都不会把这个公司当成一个负担,谁都希望能够继承这个公司。

我是这么想的。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我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合理的人选。

诚然,我把公司大部分都留给曾家俊是出于对他事业的支持,尤其是对我丈夫的报复,这一点,亲近的人自然知dào

,也明白,也理解。但是,不相干的人们却不会这样认为。

说实话,将我的财产以第二份遗嘱里的分配形式留给曾家俊,固然是我的真实意愿,但我并不想也根本未曾料到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和质疑。

在刚刚结束的布会上,我才知dào

我的匆忙离世和遗产分配给目前的曾家俊带来了什么。

本来这个布会的初衷就是向公众交代一下公司的产权变更等相关问题,但是除了主持人的介shào

外,所有到场媒体都没有把重点放在新的人事任命上面,反而格外关注起我和曾家俊的私人关系上。

大部分媒体还算含蓄,但也有极个别媒体记十分咄咄逼人。

“曾先生,请问你是如何得到林湘君财产继承人的身份的,又是如何使林湘君作出这个决定的?”

听到这刺耳的声音,我不由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个藏在角落里的报社记,看到众人的侧目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有些洋洋得yì



我眉头一皱,心下有些不高兴。

“我是在徐律师公布遗嘱当天知dào

这个消息的,我并未觊觎过林小姐的财产,我们从前的主要来往都是有关‘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的事务,在慈善方面,林小姐十分信任我。另外我提醒这位记一下,继承人是基金会这个慈善团体,而不是我曾家俊个人。”

曾家俊的声音非常平和,仿佛并没有因为别人对他人品的质疑放在心上。

也许是领教了曾家俊的冷静和滴水不漏的回答,有些人的矛头开始指向我,竟然也从人品上下手。

我自然是相信清自清的,于是对布会现场对我决定的一片质疑之声彻底忽视了,但是我同样也忽视了曾家俊对我这个死的感情。

“请各位能够给予死最基本的尊重!”曾家俊突然严厉的说道,并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各位!”曾家俊一怒之下似乎要结束记布会,但是在徐律师的暗示下暂时平息了,不过他接着说道:“林小姐是个高尚的人,十分有责任心,十分有爱心,她的品德从来都不是靠口头的承诺或炒作树立起来的,想想她能够将自己大部分的财产捐献给一个慈善机构,这一份胸襟,这一份赤诚之心,在座各位,怎么忍心再去诋毁她!”

会场一片静默,连一直响声不断的各种按快门的声音刹那间都消失了。

不过,徐律师显然不会让会场就这样继xù

冷场下去,而曾家俊的表现也的确令站立在会场侧面的他十分满yì

。若是不能在这种责难下维护湘君,那么曾家俊也就没有继承我的遗产的资格了。

他示意主持人,主持人紧接着宣bù

布会结束,但是各位媒体记如果对新的“湘君”有什么疑问,请随时登陆“湘君”网站。

曾家俊回到会场后方的休息室,徐律师跟进来拍了拍他的肩就出去了。

而曾家俊整个人陷入沙,深深叹着气。

我飘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疲倦的面容,纠结的眉头,把手覆在他的掌上,他依然一无所觉。

我们是彼此关心的,我不会为了对我的攻击而动怒,他不会为了对他的责难而生气,但是我们却不能容忍对对方的侮辱!

所不同的是,他有站起来反驳的能力,而我没有。

其实,我虽然立下了遗嘱,还不止一份,但,健康如我,又哪里真的认为自己会不久于人世!

别说我当时仍健康,即使那时我已身患绝症,我也会积极治疗,等待奇迹,遗嘱在那个时候,也只不过会是以防万一的手段。

我并不想那遗嘱在我如此年轻的时候就这样被公布了。

真的不想啊!

但我又不由暗自庆幸,幸好我的离开生在立下了第二份遗嘱之后,不然,我可能会因此而变成一缕怨念,以完全迥异现在的感情为祸人间了!

罢了,罢了!

也许上天真的是公平公正的!

解决了各项杂事,终于轮到我的潇湘座了。

今天保姆十分勤快的打扫着每一间屋子,因为清晨曾家俊刚到潇湘座就找到了正在唉声叹气的保姆,告sù

她继xù

打理潇湘座。她十分高兴,并没有因为我的离世有什么负面情绪,她来这里工作刚刚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里,我却经常出差,几乎没怎么跟她碰面。

保姆打扫着整个潇湘座,除了书房。

我听到过曾家俊和曾家逸兄妹讨论潇湘座,似乎他们兄妹都要搬进来住,而他们原来的两居室留给基金会的外地成员来本城公干时居住。

也该是清理我的遗物的时候了!

虽然这样想,但仍有些舍不得,我是十分喜爱潇湘座的,尤其是书房和我的三楼。不管怎么说,这里曾倾注了我太多的心血,我还是不愿意亲眼看着我用心的布置一项项被改变的,于是我又回到书房,对着玻璃展柜里的东西呆。

我生前有乱放东西的习惯,也因为潇湘座可以说是我私人的空间,令我更加随意。这种随意在小金离开后稍微有些收敛。

小金因为家里的一些问题,在我去世前半年辞职了,她走的时候我们俩都哭了。那时我刚刚知dào

了我丈夫对我做的事,加上小金要离开,我心情更加烦闷,硬是拉着第二天要赶火车的小金大醉一场。

小金走后,我接连换了几个保姆,都没有小金那样贴心。

独自整理我的卧室的曾家俊突然闯进书房来,把正在胡思乱想的我惊了一跳。

曾家俊焦急地打着电话,似乎电话一接通他就开始说话。

“徐律师吗?我是曾家俊,我在潇湘座,现了一些东西,方便的话尽快过来好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便挂了电话,把另外一只手上拿的东西放在了书桌上。

浅灰色的皮质封面,一厘米厚,三十二开。

咦?这不是我的工作笔记吗?

当然,这不是关于“湘君”的,而是关于慈善的。

曾家俊抚摸着这个笔记本,像是现了什么珍宝。我不禁纳闷,又这么严重吗?

十分钟后,叔叔急匆匆赶来。

一进门,叔叔就焦急地问:“现什么了?”

曾家俊起身迎接叔叔,听到问话,急忙从桌上拿起笔记本,递给叔叔。

看到这个笔记本,叔叔摇头说,没见过。

然后两人一起翻看。

这个笔记本其实没有什么秘密,更没有藏着什么财产,只是我这几年来的一些慈善捐助记录表。还有一份今年的捐助计划表,我记得差不多有三十几项捐助计划,我生前只来得及完成了二十八项。

嗯,这个,跟曾家俊相比要差的远了吧。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叔叔和曾家俊却像是现了新大陆似的,搞得我也开始有些不确定,我是不是在这个笔记本上写了什么忘记了的重yào

的事情?

但显然我还没有那么健忘,因为叔叔在念叨着笔记本里的内容。

“前面四项,嗯,我都知dào

,第五项……没听她说起过;第十三项,这么大款项,我应该知dào

的!嗯,想不起来,应该是没告sù

我;十五项,听她提起过,也没怎么在意,什么时候……日期是5月;二十项,完全没听过!……”

叔叔皱着眉头一项项的计算,到后来现这些我个人的匿名捐款数额竟然达到了800万!

有那么多吗?我都没有算过,这都是近三年来的事项了,一直都没有计算过。

而叔叔和曾家俊两人却面面相觑。

“湘君从哪里找到这些资料的,又从哪里凑出的钱?”

这是叔叔的疑问。

“我,还是不够了解她!”

这是曾家俊的感叹。

“我每年的收益都不少,可一直都没有大的花销,就干这个了,很奇怪吗?”

这是我的声音。

可惜,他们都听不到!

第十三章 曾小姐

白色运动上衣,浅灰色运动裤,加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斜挎着一个黑色帆布包,这就是曾家逸今日的穿着,脸上一如既往不施脂粉,披肩长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整个人十分清爽。

今天,曾家兄妹要来潇湘座整理房间了,他们打算明天就入住潇湘座。

我还是有些不舍,依着曾家俊对妹妹的爱hù

,必定会把最好的房间让给曾家逸住的,而潇湘座最好的房间自然就是我的卧室了。

其实关于潇湘座的三楼,还有另一个秘密,谁都不知dào



本来对于在二楼有那么大空间书房的我来说,实在没有必要在卧室旁边再另立书房,而且就算是要立书房,也没有必要把工作室和书房分开设立。但是我却这样做了,因给那个书房当时本来就不是为了作为书房用的,而是我预先留出的婴儿房!

看了前面的内容想必各位也知dào

了,我是如何渴望着自己的子女的,虽然这种渴望被我丈夫无情的行为彻底粉碎了,但是当时的我并不知dào



孩子,不论是男是女,不论健康或瘦弱,不论漂亮或丑陋,只要是我的孩子,我会倾尽全力去爱hù

他!

可惜,我丈夫不给我这个机会。

算了,既然我已经死了,怎样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子女了,这个房间再怎么布置,也不会有我的孩子住进来,怎样都无所谓了,是吧!

随他们去吧!

至少我相信,书房是不会被改动的,因为我已在遗嘱中声明过了,曾家俊定然不会违背我的这个意愿。

如同往常一样,曾家俊是坐公交车来的,当然曾家逸没有任何意见,她是第一次来潇湘座。

出了公交车站,曾家俊仍然打算徒步上山,曾家逸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蜿蜒上山的公路深深吸了口气,做了做伸展运动。

看来曾家逸的体制非常好,一直走到半山腰都没有任何疲倦的样子,呼吸也很平稳,行进速度跟曾家俊不相上下,看得我十分佩服。

“哥,还有多远?”曾家逸打破沉默,这种路段寂静无声会觉得很奇怪。

“快到了,怎么,累了吗?”曾家俊回头关切地询问妹妹。

“没有,这才多远呐!”曾家逸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里风景很好,不过没什么人步行就是了。”

“嗯,这里离山下还有一段路,住在这里的人们一般都会开车,来这里的人或开车或打的,徒步走的,的确很少。”

“那是因为他们都很匆忙吧,即使清闲下来也不愿意走路,宁愿坐车到健身房去锻炼。其实,这样的空气质量,这样的环境,走路多好!”

“嗯。”

……

也许是为了照顾妹妹,曾家俊今天的速度并不快,等到了别墅区大门,已过了三十分钟了。

这次的保安并没有特别理会他们。

两人正准bèi

继xù

前进,忽然身边停下一辆车。

曾家逸好奇的看着这辆白色悍马,就算是对车并不感兴趣的她也知dào

这种车并不便宜。

随着车门上的玻璃降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我说,曾总干事,健康是很重yào

,但你好歹找个代步工具吧,不然以后出入这里很不方便的,白天还好说,晚上都没有公车了,有事情怎么办?”

曾家逸侧了侧身子,这才看见一个理着寸头的黝黑青年露出头来。

桀骜不驯!

这是曾家逸对孟疆的第一印象!

坦白说,并不怎么样。

但是,曾家俊立kè

笑了,像是跟孟疆很熟的样子。

“你上次不是说过随叫随到吗?”

“老大,你当真啊!我要是远在天边呢,我可没长翅膀,飞不回来!”

曾家逸呆呆得看着哥哥和这个“寸头男人”聊得十分投机,真不知dào

男人是种什么动物,明明性格天地之别,怎么会有那么默契的感觉。

“我是来帮忙的。”孟疆这么说道。

“今天不忙吗?”

“也没什么,就当出外勤了,咱小小也是疆土的负责人呐,这点自由也没有像话嘛!”

“谢谢了。”

“好歹她在世的时候,我也来过几回。”

孟疆的话里竟然有些落寞,这让我有点奇怪,他连我的葬礼都没有出席呢!

曾家逸显然也有些意wài

,这个人还会有这种表情吗?

孟疆冲曾家俊招手,要他上车,总在门口说话也不是个事啊。

曾家俊回头叫上妹妹,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

从后视镜看到曾家逸也上了车,孟疆吓了一跳。

“这……谁啊!”他碰碰曾家俊,有些暧昧的问道。

“曾家逸,我妹妹!”

“呃!?”孟疆尴尬的装傻,“噢,曾小姐,嗬嗬,不好意思,刚才净顾跟你哥瞎侃了。初次见面,兴会,我是孟疆。”孟疆回身伸出手来,跟曾家逸握了握。

回头瞪了一眼曾家俊,“你小子藏得挺深的啊!”

“你没问过啊!”曾家俊故作无奈的耸肩。

曾家逸却被他们逗笑了,觉得眼前这个寸头男人也挺顺眼的,至少哥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能开怀的笑。

车子很快停在潇湘座门前,三人下了车。

立在门外,孟疆双手叉腰,看着潇湘座对曾家兄妹说:“其实,潇湘座真的很棒!”

我听了一挺胸,那是当然的,这可是我的潇湘座!

“好好打理它!”孟疆竟然这么说。

“我会的!”

进入里面,窗明几亮的。

曾家俊要去书房,孟疆便自己做主带着曾家逸参观潇湘座。

我当然也去书房,先去看展柜。

等我诚心的祈祷完成后,孟疆两人已经返回书房。

“怎么样?”曾家俊问妹妹。

“真得很不错,哥,我可以挑自己的房间吗?”

“可以,不过只能在一、二楼选择。”

“我知dào

,三楼自然是不能动的。”

孟疆随意的坐在沙上,听着那兄妹俩人的谈话,在说起不会动三楼时,孟疆竟然也点点头。

我怔住了。

是因为我们已经阴阳相隔所以思路不同了吗?

为什么我觉得曾家逸选择三楼是理所应当而且势必如此,但他们却觉得保留三楼的原样才是理所应当的呢?换句话说,为什么在我都已经想通并且接受改变的时候,活着的人却拘泥于对我的尊重而不肯改变呢?

除了在遗嘱中明确提出的书房,其它地方并不是禁地啊!

我想不通,却卸下了心中大石。

曾家逸选择了二楼的套间,就是从前徐律师曾经住过的房间,而曾家俊仍然选择了他曾居住过的小一点的套间,两个人各自去收拾东西了。孟疆却没有动,而是坐在沙上环顾四周,忽然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我放在像框中的照片,然后,走到玻璃展柜面前,打开玻璃柜门,把我的照片也放了进去,并且调整着照片的角度,使几张照片错落有致又十分和谐亲密。

我一阵激动!

感激地看着孟疆。

他是怎么知dào

我方才的祈祷呢?

我泪流满面!

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看着展柜中我们三代人的照片摆在一起,我一直认为似乎只有这样做了,我们才真zhèng

能称得上是一家人,死后都要在一起的家人。

谢谢你!

孟疆!

我回头看着他,却现他双手合十,在我照片面前默念着什么,然后一躬身子,行了一礼。

我笑了,他是在补偿没有参加我的葬礼。

我神情郑重的回了一礼。

蓦然间,孟疆用双手揉了揉自己本已经非常短的头,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快步走到沙前。这时,我才注意到,门外有脚步声。

曾家逸探进头来,寻到孟疆,展颜一笑。

“孟总,可以帮个忙吗?”

“咦!”孟疆夸张的搓搓双臂,道,“瞧这鸡皮疙瘩!饶了我吧,我比你大几岁,愿意的话,叫声哥吧。”

曾家逸想了想,点头道,“孟哥!”

“哎,这就对了,怎么着,搬东西是吗?”

“嗯,哥哥不让我帮忙,自己又搬不动……”

曾家逸边说边往自己房间走,而孟疆却在她走在前面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展柜,神情肃穆。随即一拍脸颊,走向套间方向,一边大声说道:“我就是来干这个的……”

我看看展柜,又看看门,今天的孟疆,很不一样啊。

趁着他们热火朝天的在二楼改造,我飘上三楼,在我熟悉的空间里,看着一切,只要不站在镜子面前,我就能有短暂的时间觉得自己还活着,还在我自己的房间里,似乎随手就能打开衣柜,拿出里面我接下来要穿的衣服;行至窗前,我特意定做的躺椅还在那里代替我接受阳光的洗礼,躺椅旁边的小几上还摆放着我未曾看完的书籍;书房的整洁和工作间的凌乱,都是我不久前的生活轨迹。

无意中走到了更衣室,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我看着镜子,镜子却在看着我的身后!

这已经成为我的悲哀了,我林湘君的悲哀!

一个魂魄的悲哀!

尽快离开伤心地,这就是我的选择。

来到二楼,改造活动已经结束,其实这两个套间的家具都是完备的,只是他们根据自己的生活习惯更改一下家具的摆放位置。

我现今天的曾家逸十分活跃,而孟疆也十分配合,两个人耍宝似的轮番逗曾家俊笑。

看来,他们都十分关心他。

整个潇湘座洋溢着三人的笑声,我离去的阴影似乎并没有长期驻留在我最爱的家里。

活着就是要坦然而平静的迎接从明日开始的每一个早晨,告别从今晚开始的每一个夜晚,用心的生活,用心的和别人交流交往,用心的体会,自己是活着的这件事情。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曾家兄妹要在他们的两居室度过最后一晚,而孟疆,离去的时候,神情并不轻松……

他们相约明天,依然在潇湘座见面。

这次即将成为现实的见面,会成为很多事情的开端,成为解开很多迷题的钥匙,也因此引出了许多风云人物!

而我,依然是旁观!

第十四章 同为女人

最近几天天气格外晴朗,一点都看不出冬季的凄寒和萧条,这在潜移默化中也影响着从人转变成鬼魂得我的心境。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其实人是很容易受周围环境影响的,假如我死后一直是阴沉的雨雪天气,我的心情估计会比天气更加阴沉。谁让我很感性呢!

所以说呢,这些日子的阳光明媚,也减轻了我因离世而产生的怨气和阴厉。

何况,今天可是曾家兄妹的乔迁之喜,当然,我会和他们一起迁回潇湘座,既然他们兄妹都没有把三楼我的房间改变模样的意愿,更没有“侵占”它的意图,那么我今后的落脚地自然还是我的房间了。这让我的心情更加明媚,甚至超过了外头已经遍洒的阳光。

未来多么美好啊!

虽然作为一个魂魄,还是不合常理留在人间还不怕日光的魂魄来说,也许根本就不会有未来。

言归正传,曾家兄妹早早就搬了东西过来,孟疆也睡眼惺忪的如约而至。

潇湘座什么都有,他们只是把衣服和日常用品带过来而已。

很快他们就收拾好了,几个人坐在客厅的沙上,喝着保姆泡的茶,稍事休息。孟疆并不是个爱早起的人,今天为了帮zhù

曾家俊他们搬家,特意起了个大早,开车把曾家兄妹接了过来,安顿好后,直接冲保姆要了一大杯咖啡提神,现在正在那里就着点心喝浓浓的咖啡。

曾家逸一边喝着茶一边四下看着。

“哥哥,说句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我们今后要住在这里。”

“嗯。”曾家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连一边的孟疆都没有接话。

“哥哥,你和孟疆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概有几年了吧。”

“怎么认识的?”

“就是在联络‘继华’的时候,跟湘君……一起去疆土,那时候认识的。”

“对。”孟疆也开始说话了。

“哥哥比孟疆哥大几岁?”

“反正你记住我比你大六岁就行了。”孟疆嘴里含着点心,代替曾家俊回答。

“噢。”曾家逸也不再问话。

“休息一下,帮忙整理一下书房吧。”曾家俊开口道。

大家都点头。

过了几分钟,保姆把茶杯和盘子都收走,他们三人又上了二楼,进入书房。

进门的时候,曾家逸悄悄拉住孟疆道:“孟疆哥,我哥哥他有些不对劲,你帮我开导开导他好吗?他似乎对林湘君很……在乎!林小姐去世后,他一直都不太有精神,我看你们很聊得来,你多跟他说说话行吗?”

“劝人我很不在行哪!”孟疆有些为难,不过旋即又说,“要不你主动提起湘君吧,比如说让你哥哥多说说湘君的事情,说你很想了解她,之类的话,省得他总是想着湘君的事情却没处诉说。”

“嗯……”曾家逸低头沉思,没有注意到孟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点头,“也对。”

孟疆点点头,要往里面走,曾家逸又一次拉住他。

“我觉得叫你‘孟疆哥’很别扭,你不介yì

我直接叫你‘孟疆’吧!”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可以啊,无所谓,你要是愿意叫我老孟都行。”

我呆呆看着曾家逸,这个小妮子!行动还真迅速!

又看孟疆,唉!这个笨蛋!

书房很大,但是对行动利落的三个人来说,不论是打扫还是整理都是很轻松的事情,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这也是因为最近曾家俊已经在慢慢整理的原因。书柜大体都不用整理,只是熟悉一下书籍的摆放位置,注意看看有没有落尘或潮气。

三人坐在书房的沙上,曾家逸想着怎么开口提到我,孟疆也在不断给她使眼色,她也很焦急的寻找话题,想起现在身处的书房,她眉眼一转,有了!

“哥哥,这间书房的藏书大概有多少册?”

“没有仔细数过,大概上万册了吧。”

“这么多!”曾家逸是真的吃惊了,又不是教授,一直从商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书!

“这还是保守估计的,她三楼的书房不是还有么。”

“真厉害!”

“嗯。”

“我很好奇耶,哥哥,林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今天开始都要住在这里了,却对这里原来的主人一无所知,感觉很失礼呢,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吧!”曾家逸缓缓说出了目的,顺便瞥了一眼孟疆,对方立kè

送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好吧,不过我了解得也不多,改天如果你还想知dào

得更详细,去问徐律师。”

“可以,你先说说吧。”

“我认识湘君是在她十九岁那年,那时候她刚刚回国,我们参加了同一个慈善晚会……”

曾家俊缓缓道来,我也听得十分认真,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关于我的事情,我还从来不知dào

站在他的角度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然后呢,我看见她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刷了卡,当时我还感叹了一番呢,压根没有想过真zhèng

去了解她,只是凭借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一个片断,就断定她是个挥金如土的千金小姐……”

这说的是我不知dào

的一次碰面,应该是在我买什么东西的时候,听他的讲述似乎是很贵重的东西。

“后来,听到了很多关于她身世的传闻,有的说她是私生女,有的说她是领养的,其实都不是,我从徐律师那里听到过一些。她是在周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的,那时候她的父母接到林家的消息,匆忙离开,在出了省的时候生了车祸,她被父母保护没有受到伤害,她的父母却遇难了。而那条公路很偏僻,很少有车经过,附近来往的,都是一些回乡的民工,湘君就是被这样一个回乡的农民抱走的。那个农民没有用心打听过她的家人,就带着她回到了老家。”

“那林小姐的父母当时就……”

“嗯,据说是这样。”

“真可怜!”

“那个农民,也就是湘君的养父,有个智障的儿子,八岁了,似乎收养湘君的目的是当童养媳。对湘君也不是很好,那里的人们都知dào

湘君是捡来的孩子,估计她因此受过不少欺侮。但是,养父的儿子早早就死了,她的养父母也因病或意wài

离世了,湘君这才离开养父家乡,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据说来到这里也是很偶然的,说来也巧,刚刚到本城,因为不熟悉这里的一切,在步行街闲晃的时候,被她外婆人出来,因为湘君和母亲非常想象。”

“也许这就是一家人的缘分吧,这样的几率毕竟太小了!”曾家逸感叹道。

孟疆也点点头,道:“跟市面上流传的说法相差太多,市面上的说法太不真实了,也容易让人误解湘君。”

我同样点头,的确,坊市间流传的说法,实在太离谱,令我生气之余,也不禁好笑起来。

“但是,那个时候,湘君的外婆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多年来寻找外孙女的心愿一下子在没有心理准bèi

的情况下实现,她受不了这个刺激,心脏病,去世了!”

“天哪!”曾家逸惊呼。

连孟疆都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曾家俊。

我长叹一口气!

“是的,就在当天,纪宛画女士就去世了。没有来得及听湘君喊一声外婆,就去世了。”

书房里一片寂静!

大家都被震撼了!

“就这样,湘君只见了外婆一面就天人永隔了。这件事情对她打击不小,徐律师告sù

我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在叹气,说湘君即使到现在,都没有走出这个阴影。”

曾家逸以女性特有的情感,更加真切地对我的遭遇感同身受,早已泪流满面,忘记了这场谈话的初衷,真zhèng

用心听着我的故事。

“后来,为了平息本城对她的不利评价,徐律师把湘君送到英国读书,后来又到了法国,一直过了六年才回来。听徐律师说,在国外,尤其是刚到英国的时候,因为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湘君曾有过非常大的抵触情绪,加上对外婆去世的愧疚和痛失所有亲人的痛苦,湘君也曾经叛逆到离家出走,后来是徐律师给她讲述了外婆的一生,才令她振作起来,立志成为外婆那样的人,不辜负外婆一生倾注在她身上的情感和精力。从此她奋图强,甚至努力的有些自虐。”

“十九岁那一年,她回来了,就遇到了她的丈夫,结了婚,还创业,一直很努力的生活,兢兢业业打理着她外婆的财产,直到她去世。”

曾家俊显然也有些难过,平常听到是一回事,由自己从头讲来又是一回事。

“那哥哥是怎么和林小姐相熟起来的呢?你一开始对她的误解那么深!”

“我最先接触的是徐律师,因为要争取继华的合zuò

项目,徐律师把握介shào

给了湘君,那时我们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跟徐律师倒是很谈得来。刚开始说起合zuò

的时候,湘君犹豫了,徐律师打圆场才去的疆土,认识了孟疆。”

“是啊,”孟疆也点头道,“就像昨天似的,那天湘君还晕倒了呢,我还觉得她太娇气,早知dào

的话,对她好点!”

曾家逸想到了急救室里的我,想起自己的冷静,似乎很残忍,她心下烦闷,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

说着,就走到书桌前,开始整理书桌。

曾家俊则仍在给孟疆讲述接下来的事情,包括我离世后他们现的那个灰皮笔记本。

孟疆的神色越来越不同。

而我迷惑的看着这三个人,刚刚我已经沉浸到自己的回忆当中了,不明白怎么突然间,每个人的神色都生了变化。

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暗璜声响!

不会吧!

我心想。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猜测,书桌方向传来曾家逸一声尖叫!

第十五章 另一个笔记本

据说,当你很隐秘的藏起来的东西被另一个毫无相关的人找到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上天注定的将会与你大有关联的人,也就是你的有缘人。

可能是我的死亡不仅仅打击了我身边的人,也影响到我自己的状态了。因为已经成为了鬼魂,所以我留在如今世上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唯一的了,不会再有增加,却会随着时间的长河渐渐被人们遗忘,直至最后,我的名字也被淡忘,泯灭在历史的滚滚红尘中,不复存zài

。在世的时候,我可能会有希望自己不被关注的日子,也曾刻意低调,但现在,我甚至希望哪怕是一点声音能够被活着的人听到。

因此,从魂魄离体的那一刻,我就只想着自己已经结束的一生,想着开导自己不至于崩溃,从而忘记了很多事,忽略了很多细节,就像现在引起了曾家逸尖叫声的事情。

曾家逸因为想起了我去世的时候,她也在手术室,却把我当成一个很普通的病人,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而不安,于是开始整理书桌,可也不时地听着哥哥继xù

对孟疆讲述我的故事,所以,当她把两个抽屉中放满的书籍都分开摆放在书桌上的时候,由于心不在焉并没有现有什么不同。

其时,曾家俊正提到了那个灰皮笔记本,曾家逸听着听着,手上的动作慢慢地停下来,半晌,她突然咬着下唇,喃喃地说着:“真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局,她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这么薄命呢!”

说着,双手分别放在两个抽屉中整理出的书籍。

忽然,她觉得很不对劲,可是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正当她想把手收回来的时候,终于现了原因。

这两摞书籍,高度不同!

按理说,左右的抽屉是对称的,也是一般大小,里面放的书籍都是一样满的,为什么放在水平的桌面上的时候会高低不一呢?而且相差还不小,目测一下大概有4-5厘米了。

女人特有的好奇心,使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答案。

书籍没有问题,那自然就是抽屉的问题了。

曾家逸从笔筒里抽出尺子,分别量了左右抽屉的高度,外表看来都是一样的,可是内里的高度却不同,相差4厘米左右。曾家逸抬头看了看沙上的两人,疑惑的摇摇头,还是决定自己先探索一番。

她把抽屉都拉开到最大,用手指在那个内里高度少了4厘米的抽屉底部轻轻的敲着,又换到另一个抽屉敲,很快她就现声音并不是一样的,明显右手的抽屉敲击的时候声音更加清脆。于是她低下头,手指在抽屉里面左敲敲右敲敲,也仔细看着接缝或花纹,同时也跟左手的抽屉对比着,却没有什么现。

难道真的是抽屉底部木板的厚度不同导致的高低差异吗?

似乎这样的话,敲击声音的不同也可以说得通,因为厚度不一样。可是,虽然曾家逸对木板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她隐隐约约觉得,薄一点的木板声音应该更加清脆,而厚一点的木板敲击的时候声音应该比敲击薄木板时声音沉闷。

还是有问题!

曾家逸索性把右手的抽屉取出来,放在书桌上刚刚腾出来的地方,准bèi

好好研究研究。就在她把抽屉放在书桌上的时候,一直被她的身体遮挡的阳光照射在抽屉里面。

蓦然,曾家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喜的颜色,因为,她看到了在抽屉最里面的那一面木板上,靠近抽屉底部的地方,有一个不是很起眼的按钮,如果不是因为阳光的照射,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的。而因为阳光的照射,加上按钮本来就突起,所以,虽然很小,还是产生了阴影,这才让曾家逸现了不同。

一般是不会有人把抽屉整个取出来的。

这显然也是一种机缘。

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存zài

了,就不会被埋没。

不论是才能,还是财宝,又或是一种理念。

随着暗璜被曾家逸按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同时抽屉的底部突然弹起,曾家逸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唤醒了许多沉睡的心灵,挖掘出许多被埋藏的故事,也引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各路高手,更引出了一个名震全球的组织!

这自然是将来的事情,还是将来很久远的事情,但是,作为那个组织的第二任负责人,林子仪是这样评价这个组织的产生的:理念早已在我母亲的脑海中形成,却被深藏在最隐秘的保险柜中,而那一声惊叫,却打开了这个奇迹之门!这个理念的光芒,瞬间将第一代成员聚拢起来!

而如今,聚拢在这个暗藏玄机的抽屉旁边的,是曾家兄妹和孟疆三人。

曾家逸的一声惊呼,不只令我想起了某些事情,也令原本坐在沙上的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朝着书桌走去。

瞬间,三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抽屉上,或说是隐藏在这个抽屉夹层中的东西上。

曾家俊接过动权,在其他两人的注视下轻轻取出夹层中的东西。

又是一个笔记本!

三人各自对视了一眼!

刚刚曾家俊提起的灰色笔记本已经让在场的人记忆深刻了,那么,此时出现在更加隐蔽的夹层中的深红色封皮的笔记本,又会纪录着怎样惊人的故事呢?

一时间,三人都拿不定主意。

看?

还是不看?

看,由谁来看?

不看,由谁来保管?

几个人心里一动,同时说出一个人来。

“徐律师!”

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三个字,三个人都笑了。

的确,不论是看还是不看,徐律师是最有权威的人,也是最有资格的人。

当下,曾家俊联系徐律师,并告知他有新现,徐律师答yīng

半小时内赶到。

三个人又一次坐在沙上,但是目光都集中在茶几上的这本身红色笔记本上面。

等待是非常漫长的,尤其在他们面前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等着他们去揭晓的时候,这半个小时的时间,简直比半个世纪还要长久。

保姆又一次送茶进来,却被听到开门声就腾的一下全站起来的三人吓了一跳,差点把托盘扔掉!

好在她及时稳住了,并听到曾家俊嘱咐她一旦徐律师来了,就马上请进书房来,并且再有来客概不接待。

保姆满腹狐疑的离开了,但经过她这么一闹,三个人都放松些了,感觉时间反而过得比较快了,因为徐律师已经到了。

其实,并不是时间过的快了,而是徐律师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

一进门,众人没有任何寒暄,就请徐律师察看了藏有夹层的抽屉,曾家逸讲述了她现暗璜的过程讲述了一遍,接着曾家俊把深红色笔记本递给徐律师。

“我们都没有动,就等您来做决定呢。”

“嗯,我看看。”徐律师很感动,也很欣慰,曾家俊并没有因为我把潇湘座留给了他就完全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至少,对于我的遗物,他优先想到的,还是跟我最亲的徐律师。

这是对徐律师的尊重,更是对我的尊重!

仔细辨认过这个笔记本,徐律师陷入了回忆中,众人看他迟迟没有打开笔记本,盯着封皮呆呆的看,却都没有出声提醒他,因为众人都猜到,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笔记本,是我在她十九岁那年送给她的。”

果然,徐律师的话证实了众人的想法。

“若不是看到这个笔记本已经有些年代了,我还真想不起来了呢,因为那是她十九岁的生日,我送了她一辆宝马,他很高兴,到我家里去感谢我,看到了这个笔记本,说跟她的车很配,就要走了。我也从未见她用过,以为她早就扔了呢,却不想,藏在这个地方。”

众人都默默听着。

徐律师看了看抽屉,摇摇头。

“我还真不知dào

,她什么时候在这里做了个夹层。嗯,这个以后再说,我先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吧!”

众人连连点头,其中又以孟疆点头最快。

我不禁侧目。

这个家伙听故事听上瘾了吗?

不过,我倒真的不希望叔叔看到这个笔记本里的内容,因为一定会惹他伤心的!

“扉页,有题字。”徐律师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他不想错过这个笔记本上的任何一个字。

“埋藏的最深的秘密,也会从地底露出风声!——《哈姆雷特》”

徐律师念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但是,即使有暴露的危险,人类也需yào

一个埋藏秘密的地方!”

第十六章 姜先生是谁?

先,向一些在看《魂在世》的读们诚心道歉,今天刚刚现前几章有几处逻辑性错误,现已改正,主要是年代不符,令我十分汗颜哪!

另外今天才知dào

PK是怎么回事,刚申请了,还没有答复,如果有幸能够PK,希望喜欢《魂在世》的朋友们予以支持,众山小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埋藏的最深的秘密,也会从地底露出风声!——《哈姆雷特》”

“但是,即使有暴露的危险,人类也需yào

一个埋藏秘密的地方!”

这就是我写在深红色笔记本扉页上的话。

男人的心胸大多都很宽广,所以他们的心胸足以容纳一生的秘密,但是女人天生情感细腻,她们把太多东西装进心里,以至于占用了原本宽广的胸襟和气度,所以能够容纳的秘密就减少了。

所以女人比男人更加需yào

一个外在的寄托秘密的可靠的方法。

可以倾诉给至交好友听,可以在空旷无人的地方大声嘶吼,可以放在漂流瓶中随波逐流,也可以说给全世界听。

而我选择的方式,是记录。

我林湘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信很多人都知dào



或说他们自以为知dào



且不说我林湘君在外人面前是否会依着真性情说话办事;是否会毫无顾忌的让别人有机会观察我,就算这些都能够被有心人看到,那么知dào

了这些事情就算是真地了解我了吗?或说,了解了我的全部了吗?

没有人,也不可能会有人了解我的全部。

因为,我都不能完全了解自己,都不能完全控zhì

自己的行为和情感,别人又怎么能够事无巨细的全盘把我林湘君的性格人品行事风格完全掌握在手中呢?

所以说,连我自己都不能料定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又有哪一个人敢为我定下套数呢!

然而,常年怀有一丝顾及、两分隐瞒、三番忍让的我,实实在在想把完整的自己内心世界的活动轨迹记录下来,虽然也许连自己都不会再回头去翻看这些纪录,更别说原本就没有打算公布于众了。

但是,世事难预料啊!

隐藏如此深的笔记本,还是被一个几乎没有什么关联的女孩子无意中现了。

这不能不说是天意。

仅仅扉页就让此时聚在潇湘座书房中的四人怔住了。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林湘君从不为人知的内心活动,深藏的情感,就要这样为他们所知了吗?

而我此时正担心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叔叔,他皱着眉头,又一次坐在了书桌后的高背椅上。

看到徐律师这个动作,另外三人都非常自觉地坐回到沙上,他们知dào

,这是徐律师要自己先看这本日记,然后再决定他们是否可以看里面的内容,或可以看里面的哪部分内容。

这本日记是从我开始着手创立“湘君服饰”的时候纪录的,前面四分之一的内容,都是我创业艰难时的灰心丧气话语,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和对未来的迷茫。

“我真的可以这样动用外婆的资产来做自己的事情吗?当我战战兢兢向徐叔叔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头,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的确是太年轻了,公司里每一个职员都比我岁数大,我今天听到了他们在背后议论,说我是个十足的败家子儿,就会挥霍长辈辛苦挣来的钱,我很不安,我这样不顾一切的投入外婆留下的资金,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得那样,是在挥霍?”

“‘湘君’应该怎么经营,应该怎么定位呢?我不愿意只把它当成是挣钱的工具,我要把它当成一生的事业来做,绝不敷衍!”

“……”

看到这一部分的时候,叔叔轻轻叹息,心疼得拧紧了眉头。

再往后,是我遇到了蒋泽林,有恋爱的喜悦,成家的幸福,当然,还有随之而来对子女的渴望!

“今天又去了继华,在大厅帮zhù

了一个孕妇,我们聊了一会,才知dào

她那么大的肚子居然才六个月……我们正说着话呢,她突然‘哎呦’一声,我吓了一跳,她却笑着对我说,孩子踢她了……”

“腹中有另外一个生命存zài

,还偶尔会踢你一下,这就是母子连心的感觉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要是我有了孩子,突然喊我妈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回答?我该怎么叫他?我抱他的话,他会抗拒我吗?哭了的话,又该怎么办?”

这一部分又隐隐引起了叔叔的愤nù

,针对蒋泽林的愤nù



第三部分,则是跟曾家俊合力争取基金会和继华合zuò

时候的日记,也记录了一些需yào

帮zhù

事项的来源。

在我开始私低下做慈善的时候,曾经被骗过几次,所以我想到了曾经因公司的特殊需yào

而接触过的姜先生。在第三部分,我提到了几次跟姜先生的接触,当然,都是很模糊的提到了他,并没有明确地写明姜先生的工作性质,只是说通过姜先生的帮zhù

云云。

第四部分,写到了无意间通过廖医生知dào

了我丈夫不顾我的意愿,骗我吃下令我不能怀孕的药物时的愤nù

,并且又一次联络姜先生,知dào

了一些我丈夫的往事,从而拟定第二份遗嘱。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在廖医生的推荐下,作了全面的检查,结果,由于长年服用那些药物,我已经很难怀孕了!

这个打击让我几欲崩溃!

我开始暗地里接触一些福利院的负责人。

也从网上查询领养相关事宜,我不敢问任何与法律界有关的机构和个人,因为怕叔叔知dào



当我得知单身并不能领养孩子的时候,我打消了与蒋泽林离婚的念头。

我已经27岁了,距离领养孩子的标准还有3年。不过,仅仅3年而已,相对于我一生不能怀孕,3年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假如我能证明我已经完全不能怀孕了,应该还会把这个时间缩短。可问题是,这些都需yào

我有个丈夫,并且家庭正常。

所以蒋泽林得以以我丈夫的身份,一直生活到我死去。

法律规定,夫妻双方全部在30岁以上,且没有子女的,才可以领养子女!

对我来说,这真是个残酷的规定!

除此之外,我还略微提到了一件萦绕在我心头多年的心疾。

那就是,我从未能与失散的家人共处一天!

我深知那种痛苦和遗憾,所以我曾经幻想过,假如有个专门的强dà

的寻人机构,也许,我能够在外婆晚年的时候,承欢膝下,共享天伦!

这是我生平憾事!

叔叔,果然流泪了。

虽然他很快就让那一滴液体不复存zài

,可仍然被我们看到了。

沙上的三个人,在叔叔看日记的时候,都非常安静,但也十分焦急。终于看到叔叔合上日记本,也顾不得体会他跌宕起伏的神情,全部眼巴巴的看着他。

其中,孟疆最是没大没小,先问:“徐律师,都写了什么,我们能看吗?”

叔叔叹口气,缓缓点头!

孟疆立kè

冲上去拿过了笔记本开始翻看,沙上的三个脑袋瞬间挤在了一起。

等他们都看完了,书房里又出现了长时间的静默。

就像是在为我默哀。

半晌,孟疆回过神来,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姜先生’是谁?”

“叮叮……”

没等众人有任何动作声音,徐律师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了电话,虽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徐叔叔!”那边显然跟叔叔很熟悉,可是叔叔却愣住了,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的女性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我刚知dào

……”

是谁?

书房中的四个人,三男一女,头顶上全部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十七章 天使之眼

“我刚知dào

……徐叔叔,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呢!为什么让小姐那么好的人早早就走了呢……”

电话那头的话说到这里,徐律师终于知dào

对方是谁了。

叫他徐叔叔,称呼我小姐的,只有一个人:小金!

“小金啊,唉!一言难尽呐,叔叔到现在也很不愿意相信呢,总觉得湘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推门进来了呢。”徐律师一开口,曾家俊和孟疆就知dào

了是谁,但是曾家逸仍然茫然的看着其他人,她可不知dào

谁是小金。

由于刚刚的书房太过寂静,小金的声音大家都能听得到。

听到小金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哭泣,徐律师又重重叹了口气。

“小金,你现在在哪里?你走后叔叔曾经找过你,可是号码成了空号。”

“嗯,家里生了点事情,手机丢掉了。现在就在本市,昨天刚刚到,今早听到了这个消息,真是晴天霹雳!”

“真难为你还想着湘君!”

“小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只是没想到上次分开竟然是最后一面!”说着,小金又开始哭了,“徐叔叔,我……我想去吊唁小姐,该去哪里?”

“已经安葬了!如果你愿意,先来潇湘座吧,叔叔带你去。只要你去看她了,陪她说说话,她就会很高兴的。”

“嗯,你现在不忙吗?要不我明天再过去!”

“嗯……”叔叔想到现在书房里的情况,有些犹豫,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有夹层的抽屉上时,忽然灵光一闪,急切地说道,“小金,现在就来潇湘座吧,叔叔有些事情想问你,很急。”

“好吧,我马上过去,”小金顿了一下,忽然又加一句,“我换了衣服就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徐律师竟然有些激动,他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对沙上的三人说道:

“小金的话,应该会知dào

一些情况,她曾经跟着湘君很长时间,连搬到潇湘座,湘君都带着她,”看到曾家逸仍然不知所谓的目光,又向她解释道,“小金是待在湘君身边很久的保姆,湘君跟她很亲近,后来是因为家里有事才离开,在那之后,湘君换了好几个保姆,都不是很如意。”

说到这里,曾家俊忽然想起来曾经对保姆吩咐过,徐律师来了以后,就概不接待访客了,于是急忙站起来说了情况,便下楼去通知保姆不再拒绝访客,省得小金来的时候被保姆拒之门外。

曾家俊刚刚回到书房没有一会,就听到门铃响了。

书房内的四个人惊讶的互相看看,都觉得不可思议,除非小金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别墅区门口,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到来的。

果然,保姆领进来的人并不是小金。

来人四十多岁,一米七五的身高,身穿黑色大衣,系着腰带,手上拿着一副手套,脖子上围着薄薄的灰绿色围巾,进门的时候,正在把围巾解下来,搭在手腕上。头都向后梳着,表情和煦,似乎下一秒就要笑出来。

除了曾家逸,其余三人都是老相识了,所以在场的四个人虽然都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但是曾家逸的脸上又明显写着:“这又是谁?”的字眼。

来人扫视了一眼书房中的四人,把他们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将大衣解开,连同围巾手套一同挂在书房门后的衣架上,动作十分熟练自然,这又引起了曾家逸的侧目。

这时,曾家俊似乎刚刚想起妹妹的立场,急忙示意妹妹站起来,介shào

道:

“吴总,这是我妹妹,曾家逸;”又向妹妹说,“这位是湘君服饰的吴吝哲吴总。”

来人的确是吴吝哲,孟疆也第一时间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吴吝哲笑了笑,冲曾家逸伸出手。

“叫吴叔叔吧,曾小姐,虽然我们是初次见面,但是跟你哥哥早就很熟悉了,偶尔也会听他提起你,当真是对你爱hù

得紧呐!”

“是,吴叔叔!叫我家逸就好了。”曾家逸乖巧的叫道,顺带瞥了一眼曾家俊,道,“哥哥小气得很呢,从来不把朋友介shào

给我!”

她说的朋友当然包括孟疆。

“嗯,是吗?没关系,以后咱们就算认识了。坐吧,”说完看向曾家俊,“还叫什么吴总,你忘了你已经是湘君的总裁,我的顶头上司了吗?”

曾家俊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吴吝哲的揶揄。

吴吝哲也不再废话,跟徐律师打了声招呼,就径自坐在沙上,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你们好像在等什么人,看到我的时候,全部一幅失望的样子,很伤人呐!”

说到“很伤人呐”吴吝哲微微改变了一下语速和嗓音,听起来颇有些怨妇的口气,逗得众人一阵失笑。

徐律师最早恢复严肃的神情,冲吴吝哲招招手,让他到书桌旁看那个暗藏玄机的抽屉,接着把在里面现的深红色封皮的笔记本递给他。

吴吝哲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在抽屉的机关上游走,沉思了一会,就拿着笔记本坐回沙上,迅速翻看起来。

而其他人这个时候,又开始等待小金。

在这个时候,众人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小金快点到来,解开他们心中的疑团,因此并没有人想到去问吴吝哲文什么来潇湘座,而吴吝哲也没有提起,反而静静的看着日记。

当吴吝哲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时,门铃又一次响了。

这次来人正是众人期盼的小金,趁着小金上楼的空挡,孟疆已经把小金的来意向吴吝哲说明了。这一下,书房内的五个人全部齐刷刷的盯着即将推开的门。

片刻后,保姆领着小金进来,询问曾家俊是否需yào

上茶,曾家俊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小金双眼通红,再次进入潇湘座,却与我天人永隔。

看来她的确是刚刚换了衣服,一身黑色,明显是准bèi

要去公墓的。

我仔细的观察着小金,从知dào

她要来的时候,我就很焦急。说实话,我也很想她,她在我这里工作的时候,我们相处得像是姐妹,又像师生。

快一年不见面了,小金似乎成熟了许多,似乎饱经沧桑了。

这时,徐律师为曾家逸介shào

了小金,至于其他人,都是旧相识,也都一一打了招呼。

这一下子,书房中聚集了六个人,正好用去了这个书房所有的座位。众人看了看情况,很自然的更换了座位。

吴吝哲从单人沙上坐起来,走向对面的三人沙,跟曾家俊和孟疆坐在一起;徐律师仍然坐在我的书桌后面,两个单人沙中的一个已经被曾家逸占据,剩余的另一个,小金也毫不犹豫的坐下来。

保姆上了茶,众人等小金喝了口茶,就要问,不想小金却先开口了。

“徐叔叔,有什么事情找我?”

“小金,你知dào

湘君这个书桌的抽屉里有个夹层吗?”

“嗯……知dào

。”小金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

这下,众人都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那你知dào

湘君在这里放了什么吗?”徐律师也有些紧张的问着。

小金叹口气,站起身来,从吴吝哲身边取走那本深红色的笔记本,在手中掂了掂,环顾众人道:

“看来,大家都看了这本日记了吧!”她从在沙上坐下,就现了吴吝哲手上拿着的笔记本,却不开口,直到确定了徐律师找自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提出来。

众人愕然!

徐律师点头。

“姜先生是谁?”孟疆很在意这个,我却很在意为什么孟疆这么在意这个。

小金低头看着笔记本,深呼吸了几次,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众人。

“姜先生的事情我知dào

,这个回头再说。小姐她一直都有一个心愿,也可以说是一个计划,”小金对徐律师说,她还不知dào

我已经把潇湘座留给了曾家俊,“可惜,小姐还没有来得及详细计划和筹备,就去了!”

“是什么?”叔叔激动地问道。看他的样子,恨不得立即就帮我实现它。对于叔叔来说,他已经把我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假如我还有未竟的心愿,那将成为他今后生活工作的唯一目标。

我有些心痛,叔叔已经六十多岁了,却仍然要为我奔波劳碌,因为我的这个心愿,实在不是能够轻松实现的。

看到焦急的叔叔和其他关切的众人,小金暗暗点头却不说话,而是缓缓拆开了笔记本的封皮,露出了藏在封皮和日记本中间的,一张折起来的信纸。

小金打开了信纸,确认了一下内容,毕竟她已经离开快一年了,也怕会生什么变化。

信纸被小金交到了叔叔手上,叔叔用颤抖的手,接过了那张纸。

只见信纸上是我亲手书写的几行字,字迹有些潦草,就像是匆忙间勾勒的。

而标题是大大的四个字:

“天使之眼”

第十八章 组建和十项

天使之眼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呢?又是我林湘君的什么重yào

的心愿呢?

众人都在等着徐律师揭晓答案。

而孟疆却看向小金,期望从她那里早点听到“姜先生”这三个字的含义。

不过,他虽然我行我素惯了,却在两个人面前从不放肆,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就是吴吝哲。所以孟疆虽然心急,却也只能暂时放下,况且,他也同其他几人一样,十分关注徐律师手中信纸上的内容,肯让我花这么多心思的东西,在最重yào

的书房里的书桌抽屉里,制造夹层,这样秘密存放着的笔记本里却有更加隐秘的一张纸,这张纸上的内容,任谁都会有兴趣!

徐律师看着那张纸,眉头渐渐聚拢起来,颤抖的手也早已归于平静。

他把信纸递给吴吝哲,吴吝哲又递给曾家俊,曾家俊和妹妹一起看过后,又递给了孟疆。

这就是湘君的心愿吗?

众人呆立在当地。

原本以为,被小金如此郑重提出的心愿,被林湘君隐藏的这么深的心愿,应该是林湘君个人的事情,应该是她的私人心愿吧!

或许是任性的,或许是不合理的,甚至有可能是不合法的!

但是,他们都猜错了。

包括叔叔。

谁都不能真zhèng

了解我!

我当然知dào

这一点,所以,我留下了我的真心,我心底刚刚酝酿出的愿望。

我留给在世的众人,一个又一个能够真zhèng

了解我的机会,也给我自己留下了能够被他人了解的机会!

这种机会,我们都需yào



天使之眼,是我为一个组织取的名字。

这个组织概念的形成,来源于我真实的经lì

:骨肉分离!

信纸上这样写道:

“天使之眼

成立宗旨:寻找、寻找、再寻找;寻到、寻到、都寻到!

服wù

对象:所有需yào

的人

机构设立:1、对外:寻人部、寻物部、杂事部。

2、对内:收集部、档案部、执行部

目标设想:寻找网络遍布全球

计划:先从寻人开始,逐步铺设情报网络

逐渐开放寻物、杂事等部,最终形成全面覆盖所有人需求的寻找网络,帮zhù

更多人找到他们想找的一切。

……

定要达成,不惜倾家荡产!”

这个世界上,虽然已有许许多多寻人机构,却总是不能尽如人意,总有些人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而我外婆和我的相认,就是生在她死后。

这是我一生的遗憾!

我也相信,会有很多人跟我有着同样的遗憾,将来也会有更多的人像我们一样品尝到这种痛彻心扉的遗憾滋味。也有很多人,甚至不如我和外婆这般幸运,在茫茫人海中能擦肩而过,亲人相聚,虽然我和外婆仅有一面之缘,我甚至都没有喊一声外婆,但是,外婆走得很安心,因为在她弥留之际,仍然记得,她的湘君已经找到了,更有叔叔这样的长辈将尽心竭力照顾我,外婆走得很安详,虽然也略微带着些遗憾。

但,我始终是回归本位了。

于是,我希望能有这样一个组织,它有强dà

的情报能力,尽心尽lì

助人的员工。

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天使之眼。拥有天使般的心灵,运用天使的能力。

知dào

了这个计划的六个人,坐在潇湘座书房中各自的位子上沉思着。

我不知dào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思考些什么,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动作,他们的表情。

我心里也很不安,就在小金取出这张信纸的时候,我还是很平静的,但当他们每一个人都把这张信纸看了一遍,同时沉默不语的时候,我焦急了。我又感受到了自己写下“天使之眼”这四个字时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我甚至感觉,假如他们知dào

了我这个心愿却无动于衷的话,我似乎就要化身成为怨灵了!

我在那里体会着成为魂魄以来前所未有的紧张,而那六个人,却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纹丝不动!

真是急煞我也!

我飘到叔叔面前,仔细的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他一直低垂着目光,我顺着目光看下去,原来叔叔正在纸上划着圈,圈中是我的天使之眼计划中的几个部门名称,叔叔无意间把他们都写在了这张纸上。画圈最重的是对外的杂事部和对内的执行部。看着这两个部门名称,叔叔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我有点紧张,这两个部门有什么问题吗?

会影响到叔叔怎样对待这个计划吗?

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孟疆的声音传来。

“这个……”他一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他却似乎毫无所觉,刚才的出声完全是自言自语般,仍纠结着眉头盯着那张信纸上的某个点。

“这个……杂事部,是做什么的啊?”孟疆终于把一句话说完了,然后抬头看着每一个人,却看到所有人都摇头,而且一副你问出了我们的问题的样子!

而曾家逸还加了一句:“我还想知dào

对内的执行部是干什么的!”

咦?

什么?

我假如有下巴的话,一定会掉在地上的。

他们冥思苦想的,是这个吗?

难道不是在思考是否要成立天使之眼吗?

这都什么事啊!

是因为人和鬼的思维完全不同的缘故吗?

在我作出要扶着下巴的动作的时候,这六个人的话题已经开始具体化了。

“杂事部,应该就是除了前两个部门之外的其他事项吧,比如什么稀奇古怪的需求之类的……”曾家逸不愧是我的有缘人,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能把天使之眼的业务仅仅限于人和物,但我又想不出其它所有的业务,只能归到杂事一项中。

恭喜她,答对了!

可惜,没有奖励!

“杂事部,应该是类似后勤的吧。”孟疆的胡言乱语。

“后勤能归到对外的部门里吗?”曾家逸反对,我附议。

“执行部,应该是和收集部对应的部门,这两个部门各自的职责应该是,收集部等同于情报部门,这个部门的职责应该不限于接到寻找业务之后才开始收集情报,而是一直以来都在收集各类情报,以便以后查询,这可是个长期的工作;档案部的功能自然就是字面意思了;执行部,嗯,应该是从事各种接洽和分析情报的工作,具体操作寻人事宜的核心部门了……”吴吝哲的猜测,和我的预想暗合,而且更加全面和完善。

“‘湘君’还有几间空的办公室,暂时在那里筹备吧。”这是曾家俊的声音。

“我联系一下老朋友,看看这个组织要怎样申请。”叔叔拍板。

“小姐说过,这个计划还不完善,我们还要在讨论一下……”小金因为我的夙愿即将得偿,十分高兴。

不过,她瞬间想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急忙向徐律师走过去。

徐律师也忘记了,听到小金的提醒,一拍额头,然后向着处在热火朝天讨论中的众人说道:

“这个事情先放放,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咱们都回去各自考lǜ

一下,小金说的对,湘君的这个想法毕竟还不成熟,需yào

我们好好推敲。这样吧,暂时先借用‘湘君’的办公室,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在那里集合。”

顿了顿,又想起来一个先决条件。

“对了,还有一件重yào

的事情,大家都是有工作的人,能不能抽出时间来筹备天使之眼的事情?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律师楼和湘君那边早就可以退休了,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都沉默了,的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工作和计划,真的能够投入到天使之眼当中吗?

“我可以!”小金第一个举手,“我这次来就是来找工作的,我现在没有任何负担,也有一些积蓄,暂时不需yào

担心生计问题。我可以。”

“我会抽出时间,”吴吝哲也点头,然后在孟疆后背狠狠地拍了一下,道,“年轻人,两头跑跑没什么的。”

孟疆爽快地点头,曾家逸也急忙点头。

然后,所有人都看向曾家俊,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表态的。

我也看着他。

“我,也可以。”曾家俊终于开口,众人都放下心来,却被他接下来的另一句话激起重重疑云。

“而且,十项策划也会全程跟进!”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十项策划??”

第十九章 天使之眼与十项的会晤(上)

曾家俊突然提起十项策划,让众人都大吃一惊,就连曾家逸都不例外!

怎么说呢,十项的特立独行和至今没有一次失败纪录的业绩令所有人侧目,也有许多大的公司企业在和十项合zuò

过后,曾经试图挖角十项成员,但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于是他们退而求其次,开始挖十项针对每项业务联系起的临时团体中的精英。

至于结果,这就要看各个公司的运气了,如果碰到某个愿意稳定工作的,自然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顺水推舟了,碰到闲云野鹤般性子的,能见到人就不错了。

曾家逸害pà

哥哥说了大话,急忙提醒道:

“哥哥怎么会有把握,能够请得动十项?十项可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动的。”

孟疆在吴吝哲面前一向很老实,这时也禁不住问道:“老哥,真的假的!”

本来呢,请十项策划协助搞一些前期宣传和筹备还是有可能的,也许他们这个月的业务还没有达到十项,而且就算是已经达到十项,也可以申请预约在下个月的业务范围内,反正这个事情也急不得。但是曾家俊所说的全程跟进,就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了。因为从没有听说过十项有对某一项业务的时间设定超过一年的,全程跟进的话就更别提了,相当于把十项也绑在了天使之眼的船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

这,可能吗?

十项的老板,能同意吗?

“你有几分把握?”吴吝哲和徐律师都问道。

虽然曾家俊从来不会妄许承诺,先前也曾经有过两次请动十项的纪录,可是众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十项的鼎鼎大名连小金都知dào

,这时候也一脸希冀的看着曾家俊。

“十成!”曾家俊肯定地说道。

这回连我都呆住了。

十项策划,与他们的实力同样获得业内第一评价的,还有十项的脾气。

说一个公司的脾气似乎很难理解,但是,十项就是这样一个很有脾气的公司,他们接受业务全凭那十个人的个人意愿,而他们的老板也放任他们这样做。

这也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肯定一定能够请到十项策划的原因。

因为人的心,是最难预测的。

此刻还是晴空万里,也许下一刻就遍布阴霾了!

曾家俊的十成保证,让所有人都陷入呆滞,也在心底隐隐约约的有点疑惑和猜测。

而曾家逸却突然想起什么来,圆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曾家俊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六年前,哥哥说过成立了一个小公司是吧,该不会……这个公司……就是十项吧!”曾家逸有些不确定了。

“不可能,”小金反驳道,“十项成立刚五年,这我都知dào

啊!我记得很清楚,小姐说起过这件事情呢。”

众人都点头。

“开始的时候,并不叫十项,也并不是专职做策划的,”曾家俊语出惊人,“五年前正好凑到了十个‘臭味相投’的人,重组了一下,改名十项了。”

曾家俊平静的语调却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彻底石化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心里有底了。

只是孟疆有些过于沉默了,按照他正常的行为方式,这个时候应该是冲上前去,跟曾家俊勾肩搭背的一边套近乎一边狠骂他不仗义、不义气,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了这么久的。

熟悉他的人中,徐律师沉浸在突然得到十项这个强有力的帮手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而吴吝哲则轻轻拍了拍孟疆的肩膀。

孟疆一震,看了吴吝哲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随即非常迅速的收起这种表情,冲上前去,按照他正常的方式开始了动作,与我的预料分毫不差!

我虽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是,毕竟曾家俊是十项的老板这件事情太过震撼我的灵魂——因为我现在只剩下了灵魂,被震撼的只能是灵魂了——所以,我也没有把他的反常放在心上,估计和我们大家一样,都受到刺激了!

我也终于明白了,曾家俊能够全心全意搞慈善的原因了。原本我对他这样对待那么疼爱的妹妹有些非议的,因为他为了自己的夙愿委屈了妹妹放qì

遗产不说,还没有考lǜ

到妹妹的将来,完全没有顾及到将来的经济来源。如今看来,曾家俊显然并不是那么短视的人。

曾家逸实在太吃惊了,以至于顾不上其他人,就拉着哥哥在自己身边坐下,开始用审问的口气询问关于十项的一切,她有些不高兴了,最亲的哥哥居然有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她!

曾家俊只是微微笑着说了几句话,就让曾家逸眼圈红红的不再追问,只是捏着哥哥的衣袖不肯放手,就像小时候那样。

曾家俊说:“其实你一直都是十项的副总,十项的那十个人都知dào

,但哥哥怕影响你的生活,没告sù

你。而且,十项其实是从第二年才开始盈利的。”

没想到我生前那么感兴趣的十项老板,居然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这可真是够惊人的!

有了十项的加入,在座所有人都对天使之眼的将来信心满满,一个个自动请缨,摩拳擦掌,准bèi

大干一场,看着众人情绪激昂,徐律师笑得很开怀,小金兴奋过后,不得不再次提醒徐律师她来这里的目的。

徐律师心情沉重了一下,随即示意众人安静一下。

“这样吧,不管有什么想做的,能够做到的事情,都等十项把策划书作好以后,再行分配;毕竟我们都没有筹备这样一个组织的经验,两眼一摸黑啊!我们要有计划的开始运作。今天先到这里,三天后,也就是下周一我们在湘君和十项的各位碰碰面,商量一下,时间就由曾家俊联络了十项后再定。中午有时间就一起吃个饭吧,下午各忙各的,我领小金去公墓看湘君!”

“我跟孟疆也去,”吴吝哲开口道,脸上有些严肃,看了一眼孟疆,又道:“毕竟我们都没有参加葬礼,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后一句明显是冲着孟疆说的。

孟疆低垂着的头,还是轻轻点了点。

众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叫保姆准bèi

这么多人的午饭会很为难,所以徐律师马上打电话到相熟的饭店订桌。

第二十章 天使之眼与十项的会晤(中)

今天中午,《魂在世》终于通过审核进入PK榜了,众山小在这里恳请大家帮忙了!

我会更加努力的,谢谢!

下午三点,吴吝哲带着孟疆赶到了潇湘座旁的儒君座。

儒君座自然是我送给叔叔的,为了他能离我近点。

小金和徐律师已经准bèi

就绪,小金和徐律师吃惊的看着孟疆一身的黑色西服,面面相觑。谁都没见过孟疆穿西装,即使在很正式的场合,都没有过!

孟疆自己也十分别扭,被众人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松了松领带,装作没注意到众人的异样。

徐律师眼神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吴吝哲看到几人的表情,尤其是徐律师的表情,心下叹息一声,出声道:

“出吧。”

“好的。”徐律师点头。

因为都是同样的目的地,所以大家都坐了孟疆的悍马,没有另开车。

小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徐律师和吴吝哲坐在后座,悍马的空间实在是太宽松了,徐律师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孟疆和盯着车窗外一声不吭的小金,回头想对吴吝哲说句话,不得不挪动着向他靠近。

“小吴,”他轻轻说道,“下午没事了就到我那里一趟,有些事情需yào

和你好好聊聊。”

“嗯,从公墓回来就直接去你那里吧。”吴吝哲回答着,又看了看前座的两人,低声询问道,“小金怎么安排的?要不要下午让孟疆安排一下?”

吴吝哲这个人从来就不会做任何毫无意义的事情,也从不会说任何废话,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有寓意的,而我认识的人当中,能够理解他所有一切言行代表的含义的就只有徐律师了,很多时候我都一知半解。现在看他突然提起了小金的事情,总觉得又碰到了让我一知半解的情况了。而徐律师的回答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嗯,小金嘛,我中午已经跟她说过让她暂时住在儒君座。”徐律师沉思一下,突然说道,“不过小金必定是要购买一些日用品的,这里没车不方便,正好把我们送回来,再让孟疆载她去商场。对了,有些女孩子的东西,不方便让孟疆陪着,不如把曾家逸也接上。”徐律师眼神一转,又提起曾家逸来。

“哦?那个曾小姐吗?嗯,好,不错,不错。”吴吝哲点头,和徐律师两人相视一笑。

孟疆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听得很诧异,怎么都感觉好像两人都想把小金和孟疆支出去似的。

但是又说不通,不想让两人知dào

的话,另约个时间地点见面不就结了吗?

为什么要在孟疆的车上小声商量着,而且一脸狡猾,尤其当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两只老狐狸。

一直到后来,我掌握了一些异能,才弄明白他们两个这短短几句话中包含的几层意思。

而当时,我却是对吴吝哲的性格感到赞叹,他跟年轻人如孟疆等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感觉他很年轻活泼,似乎和我们是同龄人,只是稍微稳重些;跟徐律师这种岁数大的人们在一起,他也不会不会让他们感觉有隔阂。

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反正我很羡慕吴吝哲这样的人,不管跟谁都很有话题,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说话的,没有他沟通不了的!

这一点上,我敬佩万分,自叹弗如!

车子驶出了市区,一直往郊外行去,虽然刚刚步入十一月,但是前几天下了场雪,正如人们所说的老话:下一场冷一场,虽然阳光明媚,但温度却并不高。

车里没有开暖气,孟疆是身强力壮的青年,小金也没有感觉;吴吝哲和徐律师早早就穿上了大衣。事实证明这种选择很明智,因为孟疆根本就意识不到应该照顾后座两位并不年轻的乘客,打开暖气。

出了市区,以悍马的速度二十分钟就到了南山公墓。

孟疆把众人放在门口,就去寻找车位了。

依徐律师的意思,是要等着孟疆一起走,可是吴吝哲却摇摇头,说不用了。

我诧异的看着吴吝哲,说句实话,跟他在一起实在是很累的。当然,像叔叔那样能够跟他完全有默契的,也行,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能明白;完全不了解的更好,只会觉得吴吝哲非常好相处,没什么;最惨的就是我了,明明知dào

他肯定是在暗示什么,却听不懂,完全靠猜测,很费脑!

等他们走远了,才看到孟疆一阵小跑,嗯,果然他穿上西装跑步……有点怪异。孟疆跑到门口才抬头,却现门口空无一人,我虽然在,但他却不知dào



但是他却没有做我想象中打电话给吴吝哲的举动,而是叹了口气就直接向前走了。

我呆呆得看着他往正确的方向前进,一头雾水:他不是没来吗?

公墓的面积很大,但孟疆腿长步子大,很快就在我的墓碑前和众人会合了。

小金已在路上购买了一束白色水仙花,这时正缓缓放在墓碑前,低声哭泣着,嘴里不停的叫着:“小姐!小金来看你了,可是你却……你那么漂亮那么好的人,怎么舍得离开我们呢!小姐啊!”

看着她痛哭,我也很痛苦,就像再一次经lì

了生离死别般。

小金,我也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你们所有的人,真的不想啊!

徐律师扶起小金,小金仍止不住哭声,就倒在徐律师怀里哭起来。

吴吝哲走向前一步,微微弯腰,说了声:“湘君,一路走好!”

然后就向侧面跨出一步,让出正面的位子。

等了半晌,孟疆却立在当地纹丝不动。

吴吝哲见状,就招呼其他人离开,孟疆依然未动。

我意识到孟疆有话要说,也就没有离开。

等众人都走远了,孟疆才抬起脚,却走向了旁边外婆的墓碑!

他伸手从怀中抽出一枝白菊花,放在墓碑上,鞠了一躬;又走向我父母的墓碑,再抽出一枝白菊花,仍放在墓碑上,然后鞠躬;最后,才站在我的墓碑前,又一次向怀里探去,我不禁赞叹,他就像是在变魔术,但是,孟疆这次取出来的,却是……

而后,大家都离开了公墓,接下来的行程就如同先前徐律师和吴吝哲私下商量的那样安排着。于是孟疆去敲了隔壁潇湘座的大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孟疆他们三人走了,虽然吴吝哲和徐律师的谈话内容令我好奇,但是,孟疆在我墓碑上放置的东西实在令我吃惊,所以我还是跟着他走了。

但是,我很后悔作出这个决定。

孟疆似乎一出了公墓就恢复正常,而他一下午的时间都和两个女孩子打在了街上,所以我什么都没有现,唯独曾家逸似乎很高兴。

回到儒君座,吴吝哲早已不见踪影,孟疆一问,才知dào

,等不及他们回来,徐律师就让司机小韩送他回去了。

两个女孩子不好意思的道歉,说忘记了时间。

“徐总,”孟疆总是叫叔叔徐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律师点头,两个女孩子急忙道谢,又说再见。

孟疆开车离开了,但是徐律师却站在窗前看着他开车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三天后,天使之眼终于与十项策划正式会晤了!

十项的能力,还真是专家级的!

当然,更加专家级的,还是他们每个人都一直保持着的旺盛的斗志!

实实在在令我们这些总是温吞如水习惯克制瞻前顾后的类型叹为观止啊!

我们这些人第一次和十项的所有成员第一次会面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震惊,呆滞。

而我们第一次与十项的所有成员讨论天使之眼的筹备计划是怎样的场面?

火爆!

第二十一章 天使之眼与十项的会晤(下)

自打湘君成立以来,这个公司的会议室从来有没有这么热闹过,不,不仅仅是这个会议室,整个公司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

所有能够被这波声浪波及到的区域内的所有员工,今天都无心工作,一个个趁着上司不在的时候,伸长了脖子看向那间引起骚动的会议室。

其实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因为连他们的上司都在各自的办公室或任何一个角落里,盯着那间会议室的方向,作为中层管理人员,他们更关心上层管理们的一举一动。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透露着古怪。

先,新老板终于露面了。自从前任老板猝死后,两个月来一直都没有任何人事任命,而几个副总级别的上层管理们,却没有一丝想要争取总裁位子的风吹草动,这不禁让各个副总阵营中的中层管理们腹诽不已。要知dào

,一旦己方的副总就任总裁,那旗下的中层管理们,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而现在,新老板终于出现了,副总们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连一个面露不愉之色的都没有。

新老板并不是公司内部的,这一点有很多人想到了,但这个人不是前总裁的丈夫,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公司副总裁徐景泰把新老板带到大家面前,简单的介shào

着:“各位都已经知dào

,我们湘君的创始人,前任总裁林湘君小姐已经不幸去世,我们深表沉痛,但是,湘君要继xù

展,我们需yào

新的总裁。根据林湘君小姐的遗愿,将由我身边这位曾家俊曾先生出任湘君的新总裁。”

之后,就是一系列的人物介shào



然后,新总裁说一切人事照旧,公司正常运营,便匆匆进入总裁室,几位副总,甚至包括已经调到分公司疆土的孟疆副总都跟着进去了,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但是段小姐曾经去过潇湘座,认出那个女孩子竟然是十个月前已经辞职的保姆小金。

总裁室的门一关上,外面就“嗡”的一声开始议论纷纷。

我微笑的看着他们,也穿过总裁室的门进去了。

随后,总裁秘书,也就是我从前的秘书段小姐被叫到总裁室,她还以为自己要被调职了,毕竟人事不变动一般都是指管理阶层的,任谁都希望自己的秘书能够由自己挑选。好在段小姐能够被我选中做秘书且三年没有更换,自然是有些能力的,此时表现出来的就是她的稳重,她从容的在旁边同事或紧张或同情或暗笑的目光中叩门进入总裁室。

十分钟后,她风风火火的冲出来,立kè

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十分钟内把一直闲置的小会议室打扫出来,并检查其内的办公设施,确保每一项设施都能正常使用;准bèi

好十六到十八把椅子,并准bèi

茶水;准bèi

办公用品,如记事本、笔画图工具和计算器等等;秘书室调两位经验丰富的秘书专门服wù

……

而她自己则忙不迭的打电话到我生前常去的酒店定下中午的宴席,包括段小姐自己在内的十八个人。而这个指示,也令段小姐微微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但在其他人眼里,这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不过段小姐的命令还是很快就落实了。

半小时后,十点整,有十一位客人到达。

新总裁亲自到楼底下迎接,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除了一位比较年轻的女孩子,剩余十个人都称呼新总裁为老板!

不仅基层员工懵了,连中层管理们,也晕了!

而这些人统统进入了新打扫出来的会议室,大门紧闭,连抽调的两个专职秘书都在把茶水端上后,被请出了会议室。

十分钟后,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会议室爆出了前所未有的惊人争吵声,但是,在关着门而且从来都是一群人的声音混在一起不断提高着分贝的情况下,争吵的内容根本就听不清楚!

其实,开始还是很正常的,就像曾家俊刚刚被湘君的员工认识一样,开始都是相互介shào



“这位是行政总监熊继海。”曾家俊指着一个面相普通身材高瘦的四十岁左右的黝黑男人介shào

着;

“这位是财务总监玉笑笑。”和名字极不相符的是,这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表情清冷,但还算有礼;

“这位是后勤部长戴印田。”极其英俊的三十岁型男,刚才就引起了公司众多女性的瞩目,不过在这间办公室里面显然没有市场,唯一一个不是十项成员的女孩子曾家逸已经心有所属了,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或说转移了视线。

我倒是有些奇怪,这样的长相,管后勤……似乎有些别扭。

不过既然能在十项的“十”中占据一个位子,自然是真zhèng

的实力派。

没有理会或说压根不知dào

我在胡思乱想的曾家俊毫无停顿的继xù

介shào

着。

“这位是婚礼策划总监陈劲”脸上笑眯眯的男人;

“这位是安全策划总监纪宇南”和外婆一个姓,我不禁多看他俩眼,五官端正,身材颀长,眉宇间自信洒脱,但是我却注意到了他一进门之后就装似不经意地迅速的四下张望,显然是个十分细心的人。

“这位是运动策划总监穆青竹。”一脸英气身材高挑的女人,三十岁。

“宴会策划总监桂进鸿”男,四十岁。

“会议策划总监何星祚”男,四十五岁。

“户外活动策划总监肖雅石”二十九岁,女。

“特殊业务策划总监,兼任法律顾问,蓝征”男,三十三岁。

以上就是传闻中的十项全体成员了。

大家惊奇的互相看着,虽然在座的各位除了曾家逸都不是默默无闻之辈,但是不知怎么的,面对十项的各位,总是不由自主地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尊重。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魅力,和尊严。

无论何时何地,实力,总是最权威的衡量标准!

为了让十项更好的了解天使之眼的内涵,曾家俊简单介shào

了我的生平,最后把那张从深红色笔记本中取出来的信纸交给了熊继海。

然后在众人传看的时候,曾家俊又把他们几人在潇湘座的猜测分析提了提。

会议室短暂静默了十几秒钟。

而后,由面容清冷的财务总监玉笑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老板,天使之眼的筹备资金上限是多少?”

曾家俊看了眼徐律师,徐律师点头。曾家俊嘴角上扬,回答道:“没有上限!”

顿时,会议室所有人都看向玉笑笑,闻言,玉笑笑脸上竟然绽放出一朵微笑,温润的红唇抿起了极美的弧度,连我看了都差点为之倾倒。

环顾四周,现常年和她在一起的十项成员还是很有抵抗力的,而曾家逸已经呆呆的望着玉笑笑,忘记合上了嘴巴。

“这样就好办多了,”玉笑笑对自己的笑容引起的状况似乎非常熟悉,她十分敬业的马上把众人的神智拉回正事上来,脸上的笑容犹如昙花一现,脸上又恢复了清冷的表情,只是眼神更加璀璨了,隐隐散着一种光芒,正是执著和热爱一项事业时专注的光芒“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了。”她顿了一下,接着又想到,“虽说不设上限,但是想必以这家公司的实力还不足以一下子就投入太多,嗯,我现在需yào

一份资产报gào

。”

我了然,十项经常和一些顶级大公司和集团公司合zuò

,湘君的情况的确不能够列入其内。

很快,在会议室外待命的两位秘书就接到总裁亲自下的命令:到财务经理那里把资产报gào

取过来。

因为湘君要迎接新总裁,资产报gào

早已经做好。

而这一点上,段小姐做的极好,她早已经赶到财务经理那里,取了资产报gào

,复印了好几份,在秘书赶过去的时候,她早已抱着一摞报gào

向会议室走来。

果然,曾家俊看到几乎转个身的时间报gào

就送来还如他所愿的准bèi

了多份,不禁有些意wài

的点点头,冲敲门的段小姐说了声谢谢。而后,侧过身子,段小姐微微一愣,立kè

反应过来,快步走进会议室,开始放资产报gào



后来,由许多人向段小姐打听那一天会议室里的情况,她都守口如瓶,她深信,这是自己作为秘书应该遵守的职业道德。

这一点,正是令我最为欣赏的特质。

显然,曾家俊也一样。

不过,当十年后,段小姐成为湘君的执行副总裁的时候,她是这样对玉笑笑说的:“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一年之内,我们可以动用的资金为4000万到5000万左右,下面,各位看看固定资产一项,有什么你们需yào

的而这里面又有的。”正是玉笑笑这后一句话,开启了篇头的火爆场景。

从这一句话刚刚音落,熊继海和戴印田两人就迅速的取出笔记本,写下其余七人的名字,两个人似乎早有分工,分别写下了七人中的三到四人。而玉笑笑则一手执笔,飞快的坐下,准bèi

记录。

“我看那个执行部应该由我来组织训liàn

,厚文山的旧仓库我需yào

,另外要改装成武场,还需yào

一些器械和配套设施……”这自然是纪宇南的声音。

“厚文山的……”刚刚开了个头现已经被抢先要走的穆青竹愣了一下,狠狠瞪着纪宇南,开始跟他争吵起来。

同时,想要西山路写字楼的桂进鸿跟何星祚吵起来了;

肖雅石和蓝征为了中巴车队和花卉市场吵起来了,其间还夹杂着陈劲的声音:“你们两个抢什么,花卉市场我一早就预订了,中巴我也需yào

……”

这三组争吵,是同时生同时进行的,徐律师、吴吝哲、孟疆、小金和曾家逸显然都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看着刚刚还是一服高人模样的十项员工,看着伏在案上奋笔疾书的三人,众人的精神都一阵恍惚。

唯有曾家俊稳如泰山,端起秘书泡的茶慢慢喝着。

“不行不行,不能让给你!”

“你给我说出个道理来,谁最需yào

?”

“怎么回事?不是说着中巴队的吗?怎么冒出了公务车了?我找找……”

……

终于,将众人的需求听得差不多的玉笑笑抬起头来,把手中的资产报gào

放下,会议室里立kè

恢复安静。

熊继海和戴印田相继把自己的纪录交给玉笑笑,其余众人马上坐好,盯着玉笑笑。

“厚文山的旧仓库,纪,交给你了。”

“好。”

穆青竹只能干瞪眼,

“穆,厚文山太远,你需yào

的场地我会安排。”

穆竹清急忙点头,笑容也涌出来。

“西山路的写字楼,你们共用,没看到面积吗?还吵什么!”玉笑笑看着桂进鸿跟何星祚说道,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威严的味道。

两人急忙点头,勾肩搭背,一副我们压根就没吵架的样子。

接着,玉笑笑又解决了其他人的纠纷。

我们几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这就是传说中的十项吗?而且,貌似他们的年龄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可是他们的行为方式……

实在是匪夷所思,年纪都不算太年轻了,干劲十足啊,尤其是在吵架的时候。

这个时候,十项开始细化工作分工了,这次的分工由熊继海主持,很快就划分好了。

最让我腹诽的是一脸弥勒佛式微笑的陈劲,他能肩负起培训情报人才的重任吗?他可是专职高婚礼策划的啊!

显然,曾家逸有同样的疑问,而孟疆早已经脱口而出:“那个,嗯……陈先生,那个,你对情报工作熟悉吗?”

陈劲仍然带着一脸微笑两眼精光闪闪的说:“嗯,很熟悉!”

正当孟疆一脸惊讶的时候,他又补充道:“我最喜欢看谍战片了!”

随即大家都呆了,不过没有人再反对了,因为曾家俊开口了:“陈,别开玩笑了,”又对众人说道,“放心吧,他们虽然每个人专职不同,但都是全面型的十项全能人才,否则也不会叫十项了。”

分配完了十项的人,熊继海犹豫了一下,看向我们这边,曾家俊看出了他的意图,道:“小金和小逸是天使之眼的全职员工,其他人……尽量分配一些不会耗费时间的工作。”

熊继海长出一口气,对两个女孩子招招手。

更加惊人的,还是十项的实力,有了十项的加入,天使之眼的筹备工作飞快的进行着,短短两个月,就已经万事俱备了。

今天第一章到!

估计今日还会有第二章,在十一点左右。

看在众山小这么努力的份上,大家就不要吝啬推荐票了嘛!

还有,《魂在世》在pk榜上的成绩……实在不怎么样啊!

第二十二章 蒋泽林的近况

从他们在湘君的会议室制定下筹备计划开始,我就有些索然无味了。这虽然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但是亲眼看着他们紧张的筹备着,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实实在在令我憋闷得紧。

想起很久不见蒋泽林,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这边天使之眼的筹备已经步入正轨,暂时不会生什么意wài

,况且我在这里也没有用。跟着曾家兄妹回到潇湘座心情更加郁闷,明明是我的潇湘座,却是他们在这里生活,而我痛苦的根本参与不进去!

我决定到蒋泽林那里去也不是一时升起的念头,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蒋泽林不想令我怀孕的原因,虽然现在我觉得不论是什么样的原因我都不会原谅他,而他做得也的确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我真得很好奇,不止一次的想当面问他:

为什么!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不过我终究在有生之年没有那么做。

现在,我已经死了,倒真的很象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质问他。

可惜,他看不到我了。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新的尝试,我如何到达我丈夫那里呢?

自从我死后,我一直是跟着我见到的人,例如叔叔,例如曾家俊。

如今我想去一个现在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也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在我眼前的人身边,该怎么做呢?成为鬼魂之后,我第一次认真思考怎样用鬼魂的状态来生活。

不知dào

我自己飘荡出去的话,会不会被突如其来的寒风给吹散,就此蒸。

而最终,想知dào

真相的迫切心情垄断了我对自己的控zhì

权。我出了,跟熟睡的曾家俊兄妹和隔壁儒君座的叔叔和小金暂时道了别,向着公寓的方向飘去。正当我为公寓跟潇湘座的距离愁的时候,现当我一产生“真希望能够快点”的念头,我前进的速度居然骤然加快!

我展开双臂,提升高度,超过最高的楼宇,向着前方飞速而去!

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看着脚下飞速倒退的一栋栋大厦和小区,看着那璀璨的灯火,在我高速的运动下,在我眼中残留的串联在一起的影像,舒展全身,一个俯冲行走到街道上,正是大东路夜市。

很久没有逛夜市了!真是怀念啊!

不过,我还是恋恋不舍的再次飞向远方。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飞到了公寓外面,我落到了公寓下方的小公园,抬头认准了公寓的位置,还亮着灯。

我向着那扇窗户飞去。

大门?

电梯?

门铃?

那都是什么!

我可是鬼魂!

窜上了阳台,隔着纱帘,隐隐约约能看到屋内的情景,蒋泽林正坐在沙上看着电视。

我又犹豫了!说实话,除去他令我不能怀孕这件事情,他还是个很不错的丈夫的,尤其我的确曾经爱过他。我该怎么办?

在我犹豫的时候,忽然眼前一暗,我丈夫已经起身关了电视,走到墙边关了灯,走向主卧室。

我暗舒一口气,像做贼一样悄悄潜入不久之前还是我家的地方,压根忘记了我原本就弄不出什么声音的,就算我刚才大喊大叫的冲进去责问他,他也听不到看不到的。

好在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我在走廊上前进,主卧室的门已经关上,走廊上一片漆黑,但这些对一个魂魄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我顺利进入主卧室。

这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可能这是我丈夫身为医生的习惯吧。卧室里没有人影,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在洗澡。在这个空档,我仔细观察了这间卧室,能看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丝毫与我相关的物品了。我的照片已经从床头柜上消失,我最喜欢的印有清脆竹丛的床罩不见踪影,我的笔筒,我的手提电脑……

全部消失了!

看来我也从我丈夫的心里彻底消失了!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蒋泽林穿着睡衣,用一块毛巾擦拭着淌着水珠的头,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热水喝了一半,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然后又返回卫生间洗漱。

当他再次走出来,就随手熄灭了卫生间的灯。

他走进更衣室,打开衣柜,寻找替换的衣服,却突然停顿住。

我诧异的极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衣柜内。

一条水蓝色的纱巾斜斜的掸在他放置领带的地方,蒋泽林的一只手扶在了衣柜门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来,修长的手指向那条丝巾伸去,在距离丝巾一厘米处嘎然而止。

在看到那条丝巾的刹那,我也失神了。

往昔的幸福时光泉涌而来,我看着蒋泽林,在那一刻,我们似乎都回到了新婚的日子,在威尼斯的穿过大街小巷的小艇上,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了我的头,也吹开了我系的不是很紧的这条丝巾,蒋泽林眼疾手快,在丝巾即将飘得更远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它。

他带着笑意为我重新系在脖子上,还开玩笑说:“小心点,它差点成了‘天外飞仙’!”

惹得我笑个不停。

……

蒋泽林慢慢把丝巾抽出来,在手中摩挲着,另一只手也不知不觉地凑上来,然后,他双手捧住丝巾,把脸深深的埋在丝巾里!

我震惊的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居然忍不住的抖动着肩膀!

只是片刻,他便从纱巾中抬起头来,迅速把丝巾扔进衣柜,关上了衣柜门。

但仅仅那一点点的时间,也足够我瞥见纱巾上的点点水迹。

他哭了!

他看着我的遗物哭了!

这么说来,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吗?

我泪流满面,甚至对他的恨意都霎那烟消云散了!

之后的三天,我跟着他上下班,看着他已经逐渐恢复正常的生活,似乎和我生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不再见我的面,不再和我通电话,不再住在一起,不再跟别人提起我的时候称呼“我妻子”,而是称呼“我前妻”。

我心里暗暗生出一丝愧疚来,我生前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紧紧地跟在蒋泽林身边,了解他的生活,了解他的人际关系。甚至有了潇湘座后,连住在一起的时间都很稀少。

也许,我们之间走到最后一步,我也是有责任的!

我第一次这样想着。

不过,想起那些药物和最后医生的诊断,又摇摆不定了:不论怎样,令我丧失了女性天生的能力,而且是我迫切需yào

的能力,还是不可原谅的!

这样,我又想起了我来这里的目的。

可是,我却无从去探究他的真心,他似乎也并没有可以放心倾诉的朋友。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周后的一个深夜,蒋泽林早已沉睡,我则在窗前思考人生鬼途,蒋泽林的手机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着时间:深夜四点!

骚扰电话吗?我猜想。

可是蒋泽林已经一翻身寻到了电话,眯着睡眼打开窗头灯,低头一看似乎是个陌生号码,但他还是接通了,顺便取了床头柜上的半杯水润了润嗓子,对着手机道:“喂,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泽林!”

瞬间,蒋泽林眼睛睁得大大的,蹭的一下子坐起来,睡意全消!

他不确定的用颤抖的声音试探着喊了一声:“爸……是爸吗?”

“爸?”我听了也不禁吃惊,蒋泽林的父亲,我的公公,不是……

电话那头呵呵的笑着,在蒋泽林眉头越皱越紧的时候,才回答道:“你还记得你有个老爸啊!”

众山小说话算话,第二章到!

嗬嗬!

第二十三章 死而复生的公公

蒋毕辉,是我公公的名讳。

已经在十年前去世,蒋泽林是独子,母亲更在他年幼时就去世了,也没有什么亲戚。

这就是婚前,蒋泽林对他家世的介shào



我一直信以为真,直到我为了由于蒋泽林的缘故不能拥有自己的后代的事情,拜托了姜先生。

一个月后,姜先生告sù

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查到在浏江河监狱有个犯人也叫蒋毕辉,而且籍贯和我丈夫一样。那么这个蒋毕辉和在我丈夫口中已经死去的公公,是否是同一个人呢?

我又请姜先生详细调查了监狱中蒋毕辉的档案。

果然,他正是我公公。

我对此没有任何的不满和愤nù

,因为相比他令我不能怀孕这件事情来说,这只能算是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就这样知dào

了自己公公还在世的消息,也就这样放任这个消息沉淀,没有提起。所以蒋泽林到如今也并不知dào

他的父亲在世的消息已经为我所知。

而如今他这么安静的接受我对遗产的分配,除了有那份婚前协议外,还有一件事情起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

虽然宣读第二份遗嘱当天,我丈夫被他早已经忘却的婚前协议给镇住了,但晚上,他又回过味儿来,于是急忙给徐律师打了电话,他很聪明的没有选择质问或干脆歇斯底里,而是很平静的问道:

“叔叔,虽然从法律上讲,我的确应该遵守婚前协议,我也接受了。可是,希望叔叔能够告sù

我理由,告sù

我湘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湘君不是明确过是为了支持曾家俊的慈善事业吗?”徐律师并不太想理会他,尤其他所问的原因正是叔叔最反感他的地方。

“叔叔!”蒋泽林有些愤nù

了,可随即又猜疑道,“难道……是曾家俊……”

“蒋泽林!”叔叔吼道,他虽不愿搭理蒋泽林,却也不会对他明显的怀疑我的口气置之不理,“我问你,你知不知dào

湘君有多么想要孩子?”

蒋泽林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知dào

!”

叔叔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那你告sù

我为什么她这么多年都不能怀孕?”

电话那头沉默了。

叔叔也没等他回答,也没有再跟他说任何一个字,挂了电话。

从此,叔叔和蒋泽林再无联络。

今天,乍闻公公居然直接给蒋泽林打电话,我十分奇怪,姜先生的情报里,似乎我公公还需yào

五年才能重获自由的,考lǜ

到现在是时间……难道他越狱?

想来我们夫妻还是很有共同点的,我丈夫也是这么问的。

“爸,你怎么这个时候……不对,你怎么能直接给我打电话!你……难道你越狱了??”

说到最后,蒋泽林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

“说什么呢!”公公的语气也有些愤nù

,不敢相信儿子竟然会这样怀疑他,也不高兴儿子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他抬高声调,几乎是吼道,“老子可是立了功提前假释的!”

“真的?”

“废话!你见过越狱的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来找自己儿子的吗?那不是立马就给逮回去了嘛!!”

“那就好!”蒋泽林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嘟囔道:“谁叫你这个时间打来电话,提前也不说一声……”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坐了一天火车,刚出了站,立kè

给你打电话,没想到惊是惊到你了,喜可就未必了!”

“说哪里话,我这不是怕你一时糊涂嘛!在火车站吗?什么位置?我去接你。”

公公说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又加了一句:“唉!其实我身上也没钱了,要不是,直接打的去你住处敲门,那才能产生震惊效果呢,可惜了!”

蒋泽林哭笑不得的挂上电话。

他早已经清醒了,略微失神了一会儿,赶忙爬起来洗漱,十分钟后,已经出门。

我自然是跟着的,虽然我见过姜先生提供的照片,可还没有见过本人呢。

好歹我也是蒋家媳妇。

虽然,只有我能见到公公。

半小时后,他们父子二人见面了。

“我住哪儿?”上车后,公公问。

“当然是我公寓了!”蒋泽林看了一眼父亲,疑惑道。

“那你老婆知dào

我的事情吗?”公公忽然有些忐忑。

“呲!”我丈夫急忙踩了刹车,手握方向盘愣了一下,随即又动车子,脸上恢复了正常,淡淡说道:“两个月前去世了。”

“什么??”公公急得要站起来,却碰到了车顶,不由吃痛得又坐下去。

一时间,车厢里彻底沉默了。

一直到了公寓。

公公被安排在客房。

第二日早餐的时候,公公对蒋泽林说道:“怎么这里都没有湘君的照片?我还不知dào

儿媳妇的样子呢!”

“收起来了。”

“走之前取出来,我看看。”

“噢。”

“唉!结婚都这么多年了,连个孩子都不要!唉!现在的年轻人!”

公公在叹息,但蒋泽林却不为所动。

我感觉公公的叹息并不是针对蒋泽林的,而是针对我的。

我愤nù

了!作出那种事情来的蒋泽林,怎么能就这样放任公公对我的误解!他凭什么把自己犯的错推到极其冤枉的我身上!太无耻了!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打不到他,骂不到他,无法解释给公公听。心中的郁闷久久不能驱散。我头一次这样诅咒我如今的魂魄身份,为什么不能像影视剧中描写的那样神通广大呢!

“这是湘君的照片,钱放在这里,这是附近餐馆的订餐电话,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叫东西吃。屋子里的东西你随便用,但是我卧室的更衣室,千万别动!”蒋泽林嘱咐着父亲,“不要经常出门,嗯,你的事情我还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容我想想。”

说完,他便出门了,公公拿着那张写有餐馆电话的纸条喃喃的说:“容你想想,还想什么想,你想出大天来,我也是你老子!”说罢,仍旧坐下来把早点吃完了。

我也离开了。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一对父子,我实在不能跟他们相处下去了。

我公公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起年纪轻轻的我是怎么去世的,只是在埋怨我这个已经死去的儿媳妇没能给他留下个孙子。

真是让我心寒,不愧是冷血到会去持刀抢劫的人!

我还是回潇湘座去吧!

至少那里的人是真的关心着我,我何苦死都死了还在不爱我的人身边苦撑,做鬼了都不让自己开心!

闪了!

我愤愤地离开了,但是,我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会有什么隐情。

我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我只觉得自己是受害,却从没有想过,也许,蒋泽林也是受害!

嗯,今天就一章了,为了PK的事情有些烦心,前途渺茫啊!

第二十四章 走亲访友

立在潇湘座和儒君座中间的道路上,我又一次彷徨了。

我是否应该以魂魄的形式跟在亲友身边呢?虽然我并不能打扰到他们,也干涉不到他们,可总觉得是在偷窥,不管我是人是鬼,我终究是在旁观他们的生活,了解着他们也许原本并不想让世上任何一个人知晓的秘密。

可是,我还能算是世上的人吗?

算,当然算!

毕竟我还处在这个空间,还停留在这个世界。

应该算的吧。

说到底,我还是没有接受自己身为鬼魂的事实,我还把做人的那一套行为标准、道德风尚甚至法律规定牢牢记在心里,并受之约束。

我是鬼魂啊!

有什么人能够告状说鬼魂偷窥?

有什么人又能够指着鬼魂说他侵犯了他人**权??

也许日判阳间夜判阴间的包公可以,但是,他也已经作了古人,而这世间没有第二个包公。

可是,在无利益相关的前提下,我并不想去探究别人的过去,不想知dào

他人的**,更不想知dào

他们的情感。这一点,即使做鬼了,也没有任何改变。

最重yào

的事,我这些日子有些隐隐担心,常年和我这样的鬼魂在一起,这些我所关心的人们,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为我所害!

虽然我没有恶意,但身为鬼魂,身上也许总是带着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的阴气,我怕这种无形的东西会伤害到这些关心着我也被我关心着的人们。

不想通这一点,我无法心安理得的呆在他们身边。

算了!

还是四处游荡吧,只要不是常年跟在同一个人身边,只是偶尔在一起,应该不会伤害到对方的。

既然如此,我不如好好去观察一下我生活的这座城市,我熟悉的人们,了解一些他们的近况,就当是旅游了!

也许……

去看看姜先生。

也许……

去看看堂兄。

……

我刚刚现,我并不如我死时想象的那样了无牵挂了,我还有很多牵挂的人和事。假如我还活着,我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思考,去想念他们,更别提去看他们了。

如今,我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而且,我不用交通工具,还节能环保!

我不禁自嘲的想着,调侃着自己,不断调整着方向。

是夜,我赶到了姜先生的办公室。

姜先生并不在办公室。

我在这里等他。

因为,除了这里,和他的手机号,我对姜先生一无所知,甚至不知dào

他的全名,更别提他的住址了。

办公室的陈设很简单,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很破旧。

电脑是最先进的,配置很齐全,打印机、扫描仪、传真机、碎纸机一个都不少,墙角摆着一个饮水机,但上面水桶却是空的,我嫣然一笑,这里和从前基本没有区别,我耳中似乎还听到第一次见面时,姜先生对我说的头一句话:“想喝水,请自备。”

当时我愕然了很久,也隐隐有些不满。

但为什么此刻想起这个情节来,觉得很生动,很温馨呢!

原来,当一切的平淡和起伏在它们统统变成回忆的时候,竟然会在拥有这段记忆的人脑海中改变情感性质,让每一份回忆都有独到之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能播撒会心微笑的种子。

姜先生并不在乎业绩,也不愿意顾客到处宣扬他的本领,况且,找姜先生帮忙的顾客本身也不会到处宣扬这件事情。所以,本城知dào

他的人并不多。或说,知dào

他在本城的,并不多。

最起码,叔叔就不知dào



那么,我是怎么知dào

并成功瞒过叔叔跟姜先生保持联络的呢?

是个偶然,但现在想起来,也许这就是宿命。

姜先生是个极为守信又重承诺的的人,在他这里,有一种信物,不论持有是谁,也不管委托的是什么业务,只要持有这个信物,姜先生就会接下这个业务并保证完成,任务不能完成时,信物仍然交由顾客保管。假如完成了委托,顾客自然是要付委托金的,而且,信物交还姜先生。

这个信物,是一次性的。

我当时并不知dào

这个信物的珍贵性,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了“獠牙特别事务所”,而且,以我那时的见地,还对这个地方以及选在这里作办公室的姜先生产生了怀疑。

其实这不能怪我,谁让这两间屋子,号称“獠牙特别事务所”的地方,竟然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还在网上玩游戏呢。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压根没把这里和业内大名鼎鼎的“獠牙”联系在一起,因为“獠牙”的大名,会让很多人为了追求知名度而跟风,而业内流传的“獠牙”就只有两个字,谁都没有提起过它的全称。

况且,那个老头为了感谢我的慷慨,想了半天才找到他所说的代金券,塞给了压根就没打算要的我。当时那个猥琐老头一本正经的告sù

我,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了。我很想拒绝这个看起来像一张名片大小的揉得皱巴巴的纸片,可是当我用不能收取他最珍贵东西的借口婉拒时,他愤nù

的盯着我,大声冲我喊:“我老头子的命还比不上这么张破纸吗?”

我哭笑不得的听着他前后矛盾的话,只能收下。

第二天我再去医院看他时,他已经失踪了。

我又只好把他的住院费用结清,终于不再放在心上。

过了很久,我才想起塞在我单肩包侧兜里的这张纸,取出来一看,虽然很破旧了,但看得出从前制作很精细,黑色压纹纸表面写着“代金券”三个暗红色大字,似乎掺杂了些金粉,右下角标注着“獠牙特别事务所”一行深红色的小字,还有联络电话,因为字很小颜色又很暗,我费了很大劲,甚至动用了放大镜才看清楚。通过放大镜,我还看到了背面深红色的图腾模样的獠牙标志,那颜色很淡,一个不注意就会忽略掉,若不是拿着放大镜,我根本不会注意到。

正好那时候有些业务上的麻烦不能用正常途径解决,我想起那个老头子说过任何事情都可以找这个地方解决,就豁出去了,又怕根本是个笑话,所以不敢委托任何人,自己去了。

就这样,我认识了姜先生,但是,直到我第三次委托他的时候,他才告sù

了我他姓姜,至此,我才不再称呼他为“獠牙先生”。

清晨来到,我有些紧张,不知dào

这个神通广大的姜先生能不能感觉到我的存zài



但,我一直傻等到将近十一点,事务所另一个成员,一个四十多岁的总是绷着脸的女人,才姗姗来迟。

姜先生到下午三点才出现!

我的耐性就快磨光了。

他来后不久,就来了一位遮掩得很严的顾客,我听到姜先生那句熟悉的“想喝水,请自备”后,忍俊不禁。离开“獠牙”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很不错的。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去看看林立景回来了没有吧。

打定主意,我飘向飞机场。

林家离这里可有三百公里的!

一路畅通无阻的跟随一个空姐进入飞机,我头一次享shòu

了免费坐飞机的待遇。

抵达目的地,我自然是要先去看看祖父的。

然后,就奔着林氏所在的方向飞过去。

抵达林氏,正好赶上上班时间,我直接根据在大厅的示意图找到了林立景的办公室,十一楼。

林立景还没有来,我进入他的办公室,老板桌上放了一个像框,里面是林立景夫妻和儿子的全家福。

林立景于三年前结婚,儿子林倍轩今年刚刚一周岁。

看到林倍轩的样子,我心里一阵绞痛,我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孩子呢!!

这时,林立景打开门进来,脸色铁青,跟在他身后的秘书噤若寒蝉。

“一个小时之内,不要让任何人任何电话打扰我!”林立景寒着脸吩咐道。

“是,林总”秘书赶紧离开,并关上门。

林立景把门闩拨住。

呀!

我吃惊的看着在我印象中总是温文尔雅的堂兄,这是怎么了,生什么事情让我这位老好人堂兄这么愤nù

?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竟然赶上了什么大事似的。

林立景坐到座位上,似乎极其气愤一般,手都在颤,但终于按下了某个号码。

我好奇心顿起,赶忙凑上去一起听,一边还在自我安慰道:“堂兄啊,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听,是你自己看不到我的,这可怪不得我!况且因为关心你才想知dào

什么让你这么愤nù

的!”

“嘟……嘟……”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喂!”一个微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是林立景的父亲,我一瞬间听出来来人的声音,因为林立景的父亲曾经在一家电视台作过专访。

“爸,林湘君死了,你知dào

吗?”

我一愣,居然是因为我的事情?而且,居然林立景似乎刚刚知dào



“……”那头沉默了。

“喂?爸?你在听吗?”

“我……现在有点忙,回头再说。”那头似乎就要挂电话了。

“现在就说!否则我立kè

把王云的事情告sù

妈妈!”林立景的声音很冷。

王云是谁?怎么听起来似乎能够威胁到他的父亲。

“你!你!”那头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我是你父亲,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从来没联系的堂妹吗?你想让你妈跟我离婚吗?”

“我不想废话,马上告sù

我,原原本本的!”天哪,这还是林立景吗?

我震惊了,他的父亲也震惊了。

“唉!好吧。她是九月十八号去世的,二十一号举行了葬礼……”

话还没说完,林立景插嘴道:“二十一号……不就是那时候你叫我出国的吗?”

“是,我是这么想的,她生前都没有来找过我们,她死了就别再打扰她了……”

林立景沉默了半晌,突然蹦出一句:

“你觉得,这是人话吗?”

挂了电话,林立景仰头靠在后背上闭目,眉头紧皱。

半晌,他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俯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日记本,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是我父亲!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

父亲那时候还很年轻,似乎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正抱着一个少年,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这,是我不知dào

的父亲。

我真的庆幸自己来了这里,庆幸自己的决定。

父亲,是你在天上想见我了吗?

我流下两行清泪,林立景亦是。

我们都沉浸在对父亲的怀念当中。

离开林立景的时候,我既悲伤又幸福。

我没有心情再去探望其他人,就那么在街上游荡,根本不必担心任何意wài



但我终究停在了一家电器商店橱窗前,因为橱窗里的电视上,正播放着天使之眼的招聘广告!

天使之眼已经筹备到这个阶段了吗?

看来,我应该回去了!

再次回去,我的心态早已生了变化,而这次回归,也生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

第二十五章 以战养战(1)

一来一去,我算了算离开潇湘座已经快一个月了,对我来说这些时间已经很充足了,因为我完全是自由的,但是对于正在筹备天使之眼的人们来说,这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有些太短了,短的几乎不可能把手续都办下来,连手续都没有办下来就急着招人吗?

而且,看到招聘广告上面,应聘要求一栏根本就没有具体要求,什么年龄、性别、专业、学历、社会经验……统统都没有要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匆匆赶回潇湘座,却现这里空无一人,隔壁的儒君座亦是如此。

我只好赶往“湘君”,无奈的是,仍然没有看到相关的人。

我飘向空中,俯视脚下的城市,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油然而生,我,毕竟是这个城市的人。

定下心来,我仔细思考着,蓦然,我想起曾家俊,连带着想起了“十项策划”。应该是在那里的,就是我名下的一层写字楼,当初十项成员还曾为之争吵的。我记得那层写字楼面积并不算大,前几年一直租出去了,我去世前不久,合同到期,我没有继xù

寻找租户,而是留下来别有他用,至此就闲了下来。

我原本也是打算当成天使之眼的办公地点的。

应该就在那里。

城市里错综复杂的交通网络并没有形成我的阻碍,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太达的立体交通网络,而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穿梭。

很快就到了西山路的写字楼。

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左右了,正是下班时间,马路上,各个大厦写字楼门前人声鼎沸,交通拥堵。

我看了属于我的那一层,有几间屋子还亮着灯。

我又一次选择从窗户进入,因为很省事。

这是一间小型办公室,

我一直寻找的众人都齐齐的围坐在会议桌前,我听了一会儿,现他们竟然是在商量谁来做第一任主席!

我愕然,到目前为止,连最高领导人都还没有确定,就已经开始招聘了吗?这都是谁出的主意?这可不是什么游戏,怎么玩都可以,玩死了人都可以重来!这可是现实生活,也是个严肃认真的计划。

刚刚有些皱眉,可是立kè

想起来此时在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就连孟疆都是,他们都不是会拿这个开玩笑的人。

其实,天使之眼的负责人,我早已经想好,只是没有把握而已。

小金也许是知dào

的,我隐隐约约提起过,只是不知dào

她有没有放在心上。

十项的人自然是希望曾家俊能够出任主席,毕竟他们相互都了解,而且既然老板已经打定主意把十项绑在天使之眼的船上了,那么他们这些十项的成员虽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但私底下还是有些担心老板以外的人能不能够接受他们的工作方式,是否能够全盘信任他们,把权力下放给他们。在他们眼里,曾家俊是联系着两方的纽带,如他能荣任,应该是众望所归的。

但是,令他们懊恼和不解的事,曾家俊拒绝担任天使之眼的执行会主席,只肯担任副总。曾家俊的理由十分充分,他自己有了“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还有“十项”,如今又多了“湘君”,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况且他觉得天使之眼的性质完全不同,应该找一位具备与天使之眼需求相匹配的能力的人来担任。

话语间,颇有些希望十项某位成员能够担任的意思。

可惜,十项已经成为这十个人骨子里的归宿了,没有人愿意接管这项事务,一见老板有这个意图,立kè

插科打诨,岔开话题,开始大肆夸奖孟疆。

曾家俊无奈的苦笑着,只能看向孟疆。

孟疆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竟然也面露苦笑的摇摇头,道:

“我是很想帮忙湘君的,可惜,我的专长只有设计,连行政都要靠瞿劲辉,我可以干很多工作,但是前提是有人告sù

我该怎么做,都做什么。我不适合,看其他人吧。”

孟疆说得倒也是实话,吴吝哲同意的点头。

徐律师有些烦恼,说实话,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说不准那一天就……可是,湘君的遗愿不能够就这样草草的决定。实在不行的话,只有自己披挂上阵了!

正当徐律师准bèi

亲自担任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吴吝哲突然抢在他前面开口:

“这样吧,我的建议是,既然我们决定把这件事情不是当成应付差事的小打小闹,那么从一开始,就应该做的专业一些,其他职务兼职都好说,但是,总负责人,也就是执行会主席,必须有专门担任,不能兼任。”他环视四周,见每一个人都在思考他的话,尤其是徐律师,他紧紧皱起眉头,便接着说道,“这是为了天使之眼的稳定展和长远计划考lǜ

。”

众人都点头,但是同时凝眉苦思: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呢?

又专业、又失业、又有经验、又可靠……

这样的人,上哪里找啊!

吴吝哲看着众人的愁容,淡淡一笑,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小金。

“小金,这个计划你从头到尾都知dào

,是吧!”他语气肯定地说道。

“嗯,知dào

一些,”小金抬头看着吴吝哲,为他眼中的鼓励目光而感动,“是的,小姐在我面前经常提起天使之眼,与这个几乎同时提起、频率相当的,还有一个人……”

小金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她好像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而且越思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谁啊?

众人都面面相觑,等待着她的回答。

“啊,我知dào

了!”小金突然拍手惊叫道,“我知dào

小姐属意的主席人选是谁了!”

“谁啊!”众人都问道。

“姜先生!”

“什么?姜先生!”

“对了,小金,差一点就忘记了,你还没有说姜先生是谁呢!”孟疆终于记起来这件事情。

“嗬嗬,”小金淡淡地笑着,说出惊人的话来,“这个人,你们都应该知dào

的!”

啊?众人傻眼。

“谁啊!”孟疆受不了的问道,在场众人,就属他最没有耐性,而且对待姜先生这件事情上,他尤其没有耐性。

“獠牙!”小金低声说道,但是她极低的声音却在这间会议室里,砸下了宛如原子弹般波及全体的重重一下,把在场众人都砸得七荤八素,就连玉笑笑都已经震惊的美目呆滞了!

“你说什么?!”众人短暂惊呆后,集体吼道。

今日就一章了,周末泡汤了!

参加文学大展了,分数太低了,连榜都上不去了。

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不是很在乎这些了(这句话千万别当真!!)。

未来的剧情设定得很顺利,写得也很顺利,只是今天时间有些短,写的有些少,明日再补上来,个大章。众山小已经承诺了,各位,尽管用推荐票和粉红票来砸我吧!!安抚一下无法休息周末的我的心灵吧!

刚刚现了一个年份上的错误,改正了,关于十项的建立时间的,不好意思。唉!

第二十六章 以战养战(2)

“啊!?”听到小金说出姜先生就是“獠牙”后,呆滞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齐齐吼道。

“真的?姜先生居然就是獠牙?”吴吝哲的声音都有些变样了。

“湘君提到的姜先生真的是獠牙吗?”徐律师也问道。

而其他人莫不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直直的盯着小金。

小金脸上的微笑更盛,用力的点了点头。

众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獠牙!

居然是獠牙!

而且,獠牙居然在本城!

这真是个大新闻。

不过,在场的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都不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而小金正是知dào

这一点,才放心把姜先生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她虽然想通了我属意的人选是姜先生,可是,她也知dào

凭借自己的力量是请不动姜先生的,只能依靠在场的其他人。更何况,小金也感觉到了这间会议室中众人的不凡,先前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了,要压住这些人,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承认领导他们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样一想,说出姜先生的身份就非常有必要了。

看看众人此时的表情,小金知dào

自己做对了。

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因为对方是“獠牙”!

实力、名望、能力、专长!

全部都符合。

只是……

人家能够答yīng

吗?

众人的眉头皱的是越来越紧了!

束手无策!

就在众人都绞尽脑汁考lǜ

怎么说服姜先生的时候,孟疆总算说出一个比较直接的办法!

“怎么了?不知dào

姜先生在哪里吗?小金也不知dào

么?”

“知dào

是知dào

,”小金拧眉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们怎么那么肯定人家会拒绝!总得先去问问吧!”

蓦然间,众人都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对啊!还没见到人呢,怎么就能肯定人家不答yīng

呢,就算这样,也到那个时候再去想办法啊!

“孟疆说的对,”曾家俊也反应过来,“至少姜先生和湘君还有些交情,甚至还告sù

了湘君他的姓氏。我们还是先去试试,这样,我们商量一下去几个人,都谁去。”

很快,大多数人都认为徐律师、曾家俊和小金三人最合适。

孟疆有些蠢蠢欲动,但是先前大家商量过了,这件事情最多只能去三个人,再多了,可能会引起人家的不满了,只能作罢。

可是,吴吝哲看了看孟疆,拧眉思考了一下,冲徐律师使了个眼色。

徐律师有些疑惑,但旋即看吴吝哲嘴一弩,指向孟疆,再看看孟疆脸上的神色,不由有些失笑,微微点头。

我有些纳闷,他们两个人怎么一采用这样的交流方式,必定是在说孟疆呢?

“咳……”徐律师可能是从微笑转向严肃需yào

点过渡,所以咳了一声,在众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轻声说道,“我刚才想了一下,听小金说这个獠牙是个很有性格的人,我就在想,我这样的老古董能不能很好的跟他沟通呢?以防万一,还是找个年轻人代替我去吧!”说完,不经意的瞟了眼孟疆。

果然,孟疆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了。

但是,显然“獠牙”这两个字的魅力无穷,所有年轻人,或自认是年轻人的都在那里踊跃自荐。

徐律师视若无睹,淡淡笑着,冲孟疆一点头:“小孟,你去!”

孟疆欣喜若狂,裂开大嘴在那里傻笑。

至于后面的会说了些什么,他都不在意了。

其他事情都商量毕,孟疆一个箭步窜到曾家俊面前,急声问道:“老哥,咱们什么时候去?”

曾家俊诧异的看着他,不过还是思考了一下才说:“咱们三个明天上午碰碰头,听小金讲讲姜先生的事情,再作决定吧,至少得先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第二日下午三点,獠牙特别事务所。

“哈呜!”孟疆打着着哈欠,看着一旁的曾家俊和小金仍直挺挺的坐在沙上,不由大感佩服。

他们三人已经来了将近两个小时了,除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在那里爱搭不理的一会儿玩游戏一会儿绣十字绣,三人口干舌燥却没有在屋子里找到任何可以饮用的水的迹象,那老女人倒是大口大口的喝着自己带来的茶水。

这里除了两张办公桌后面明显有归属的椅子,就剩下一张沙了,很窄很小,完全是十年前那种样式的老沙,三个人坐在上面都并不宽松。很快孟疆就坐不住了,他想从那个女人那里问出獠牙的电话,但是那老女人却斜都不斜他一眼,阴阳怪调的几乎是用鼻子哼出来一句:“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拉倒!”

孟疆吃瘪,小金偷笑。

于是三人只好继xù

等。

好在三点半的时候,终于有个人哼着小调从外面的楼道晃进来,曾家俊和孟疆急忙站起来,小金却还没有来得及动,那人一见办公室有人,立kè

微微欠身道:“啊,对不起,走错了。”

说着就往外走,曾家俊和孟疆愣住了,不是这个人吗?

小金却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冲着都已经走到门边的人影喊道:“姜先生!”

那人影顿住了,慢慢转过身来,在三人身上扫视一眼,目中精光一闪而逝,正待说什么,却听那老女人道:“等了快三个小时了。”

“哦。”那人耷拉下肩膀,闷闷不乐的走回空着的座位。

将脚大大咧咧放在桌上,晃悠着说:“各位远道而来,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招待茶水,想喝水,请自备。不过,各位来的不巧,今天正好是我们事务所只接受VIP贵宾的日子,如果各位有信物,请出示,没有的话,请回。”

说完就开始拿起指甲剪修理手指甲,甚至还不时瞄瞄仍然穿着鞋的脚。

小金一阵恶寒,该不会他还要当着众人的面修剪脚指甲吧!

这明显就是推诿!老女人心想道,这里什么时候有过VIP了?

小金抬头看着桌子后面的人,三十多岁,身高在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一身休闲装扮,运动鞋,刚刚摘下棒球帽,露出了乌黑的头,而且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小金暗暗羡慕,那质可真是乌黑柔顺有光泽呢。

看着小金盯着自己的头看,那人得yì

的露出个笑容,小金刹那间脸红了,不敢再看下去,只是悄悄揪了揪曾家俊的衣袖,示意他说话。

“是这样的,姜先生,我们最近在筹备一个组织,叫天使之眼……”

然而曾家俊的话没有说完,那人,也就是姜先生就头也不抬的道:“我没空哦,不会去接管什么天使的什么眼的。找别人去吧。”

三个人顿时呆在当地。

走出事务所,一直到上了车很久,三个人都默不作声。

孟疆和曾家俊两人坐在前排,孟疆虽然在开车,却也不时跟曾家俊交换一个眼神,然后从后视镜中悄悄瞄一眼后座的小金。小金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正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外面,若有所觉,回过头来,正好迎上前面二人怪异的眼神。

“怎么了?”小金茫然的问道。

“没,没怎么”孟疆急忙收回目光,连曾家俊都有些尴尬的转移视线。

事实上,他们三人的原定计划的确是泡汤了,姜先生死活不肯答yīng

做天使之眼的负责人,虽然这个结果众人都预料到了,但是真zhèng

现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无奈地。

想到这里,曾家俊和孟疆不禁又对视了一眼,不自觉的向后方的小金瞄去。

这次小金终于受不了了!

“到底怎么了!”她吼道。

孟疆吓了一跳,急忙把车停在路边。

一边回头,一边说:“小金大姐!想吓死我啊!”

小金听闻孟疆的称呼,不禁笑出声来。顿时,车里的三个人都放声大笑。

然后,小金郑重的警告两人,不许把在事务所的详情告sù

他人,两人急忙保证。

“好了,不要笑了,”小金深情郑重道,“赶紧去找那个云靖吧,这次绝不能给他机会拒绝!”

两人点头。

时间回到还在事务所里的那一刻,正是姜先生没等曾家俊说完就拒绝的时候,原本小金还是很含蓄的,更因为姜先生的那一笑太过有魅力,小金一下子抵挡不住,有些心慌,才把重任交给两个男人,但是姜先生却在众人说明来意之前就拒绝了,这本来还没什么,可是,小金最受不了的是别人在提起我的时候,态度十分恶劣,而姜先生那时候正在剪手指甲,还把剪下来的指甲乱丢;说完拒绝的话以后,还用嘴对着指甲刀吹了吹……

小金爆了,她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就那样大步向前走到办公桌前,用桌上乱放的报纸包住姜先生放在桌子上的叠起来的双脚,猛地掀了下去!

房间里面的男人们都惊呆了,房间里的鬼魂也惊呆了,但房间里的老女人却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作势鼓了鼓掌,随即面色如常的继xù

绣十字绣。

姜先生很惊讶,甚至有些惊吓,这很让他愤nù

,他正想拍案而起,小金却先他一步双手猛拍桌面,恶狠狠地说道:“你竟然对小姐这么不尊重!亏得小姐对你赞不绝口!”说着,不顾又一次呆住的姜先生,两眼在桌子上乱转,忽然选定了目标,正是乱放的报纸,小金一气之下全部开扔!

然后,屋子里的三个男人还有一个早就躲到门边的老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年纪最小的女孩子,像疯一样,在其中一个男人的办公室里面威。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隔壁的保全人员赶过来,却在门口就被老女人悄悄摆手打走了。

“我叫你没个正型!”笔筒,摔了!

“我叫你上班迟到!”钢笔……

“我叫你不准bèi

茶水!”……

“我叫你冷血无情!”

“我叫你拒绝接手天使之眼!”

“我叫你……”

……

等桌面的东西都消失之后,小金聪明的没有动那些贵重的电脑啦各种机器啦,弯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姜先生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窝囊,正准bèi

出声责备的时候,小金却看着满地狼藉扁着嘴,眼泪开始流下来。姜先生慌了,同时,他也搞不懂了,刚刚干完坏事,干净利落的破坏了别人的办公室的人,怎么看到犯罪现场,却像被害人一样,开始流眼泪,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姜先生心想,自己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在家睡懒觉多好,干吗跑到这里来受气!

不过,他随即心里却在思考: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被骂了?或说,知dào

自己身份的人还敢这么骂他的人,有多少年没碰到过了!

他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小金,却愕然现小金正用手指着自己最钟爱的传真机,呜咽不清的对着孟疆下令:“那个……嗯,东西……嗯,我……看不顺眼,可……我搬不动……,你一个大男人,你去扔……嗯……到地上……”

孟疆不敢反抗,也可以说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反抗,他还在思想呆滞中,但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

姜先生一个标准跨栏动作跃过办公桌,抢在孟疆前面抱住传真机,一脸警惕的瞪着孟疆和小金,而小金看到计划受阻,便转移视线,看向打印机,姜先生额头立kè

见了汗,他大声说道:“够了,小金!”

小金却不理他,继xù

寻找目标,甚至开始挽起衣袖,似乎随时准bèi

自己动手。

其他人都没有心思理会,但是曾家俊却眸中精光一敛:姜先生认识小金!因为他们进门后,根本就没有提起过自己一方任何人的姓名!

那么,这的确是真zhèng

的“獠牙”了!

可是……

看着正在苦苦哀求,甚至色厉内荏的威胁要叫警察的毫无形象的男子,曾家俊犹豫了……

“你一块臭姜!”小金骂道。

“你一个疯婆子!”姜先生小声回敬。

“什么?”小金一愣,旋即脸上表情渐渐凝重,也挺直了腰杆,冷然注视着姜先生。

姜先生一惊,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姜先生,獠牙先生!”小金神情郑重道,“你知dào

在这个城市有多少人认识林湘君吗?”

“很多,干吗?”姜先生疑惑道。

“你知dào

小姐还有个名字叫水灵儿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dào

么?”

“……”姜先生不说话了。

“四个!全世界只有四个!”

姜先生低下头。

“而你!姜先生,是其中之一!”

曾家俊震惊了,孟疆也震惊了!

小金表情悲切,似乎又一次想起了我。

“小金,”姜先生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无奈,但他仍摇摇头,“并非是我不愿意帮忙,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有绝对不能离开这里的理由!”

他目光坚定,我听了都能感觉到他的执着。

或许……

那个女人,张小姐知dào



因为已经立在门边的她听到这几句话,面色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虽然仅仅一闪而逝,却仍然被我捕捉到了。

谁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真的不应该强迫别人的!

小金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听了姜先生的理由,显然也接受了,但是,却仍然一步步退让的盯着姜先生。

姜先生目光敏锐,很快就看出了活路,急忙冲到办公桌前,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

小金仍然盯着他看,这使得他寻找的更加积极。

“啊,找到了!”蓦然间,姜先生拿着一张名片,乐颠颠的跑到小金面前,谄媚道:“小金大姐!找到了,就是这个人,他绝对适合当……那个什么的负责人!我保证!”

小金撇撇嘴,斜瞟了一眼姜先生,才看向名片。

“云靖?”

“是是是!小金大姐,不是我吹牛,如果这个世界上能有人胜任湘君理想中的天使之眼的负责人,云靖会是惟一一个!”姜先生信誓旦旦的保证。

其实其余三人都已经相信了。

但小金歪着头问:“假如他像你一样拒绝了呢?”

姜先生赶忙摇头:“不会不会!这也是他的理想!而且,这个名片上有他的记号,拿着它去,云靖更不会拒绝的。”

这一下子,其余三人都来了兴趣。小金略一沉吟,点头道:“好吧,我们去试试。”

回头看了看满屋的狼藉,又冲他说道:“收拾一下屋子,你不能总是什么都不干,老欺负张小姐!”

姜先生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咬牙点头。

小金三人离开了。

我却看着姜先生:他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了。

门一关,张小姐就开始默默收拾屋子,姜先生也蹲下来捡东西。

我正准bèi

离开,蓦然见到张小姐在流泪,并且对他说道:“对不起!”

姜先生笑了,说道:“没关系,我很乐意!”

我疑惑的离开,匆匆追上了曾家俊他们,头一次觉得,张小姐似乎也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云靖?”我们四人脑中都出现了这个人名。

接下来的事情,很值得期待啊!

(000多字哦!众山小没有食言!再照这个速度写下去,《魂在世》很快就要离开新人榜了!真是有些不舍啊!期望大家点击\收藏\推荐了!当然,众山小也非常迫切的需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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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以战养战(3)

事实上,邀请云靖加入并没有众人预想的那么艰难。甚至可以说,很容易。

从“獠牙特殊事务所”出来的三人,都没有跟等在办公室的众人商量,就直接奔着姜先生给的名片上的地址去了,途中,小金打了个电话给名片上的号码,云靖本人很快就接了电话。

小金预约了见面时间,见面后,仍由曾家俊说明来意。

令人意wài

的事,云靖没有太详细的问询天使之眼的筹备情况,而是沉默了很久,盯着小金递到他手上的那张名片,仔细的看着。

半晌后,他轻轻撕碎了那张名片。

曾家俊三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姜先生骗他们?

可随即,云靖只说了一句话:“只要你们能答yīng

我一个条件,我就接受委任。”

三人面面相觑,曾家俊开口道:“这个,请问是什么条件?”

“一旦我接受委任,你们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我的决策,更不能阻止决策的执行,而且,我们必须签署合约,约定我的受聘年份和职务,特别声明一点:你们违约的话,违约金会很高。”

曾家俊想想,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但是,还是应该和其他人商量商量的,于是对云靖说请他三天后到天使之眼办公室来,到时再作决定。

云靖答yīng

了。

回到天使之眼所在的写字楼,又是下班时间,曾家俊给吴吝哲和徐律师打了电话,请他们留下来详谈。

十项的众人早已回到公司,毕竟十项只是天使之眼的合zuò

伙伴,而不是下属机构,他们有自己的业务要忙,不能整天耗在这里。而且,对曾家俊来说,他完全可以代表十项众人的意愿。

三个人商量了很久,在叙述过程中,被小金直直的盯着的曾家俊头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了谎话,而一旁的孟疆则一脸同情的瞅着曾家俊,十分庆幸自己并不是作汇报的人。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姜先生的办公室生的事情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被匆匆的一语带过,而与云靖简简单单的会面却被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虽然曾家俊的异样惹得徐律师和吴吝哲两个人有些疑惑,可是曾家俊往常的人品太好了,以至于他们二人都有些埋怨自己想得太多了。孟疆在一旁偷笑,却被吴吝哲偶然现,于是冲着孟疆微微一笑,孟疆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了头,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默念:“老哥,对不起了,我只能出卖你了!希望吴老大别把我出卖给小金!”

吴吝哲显然跟我一样了解孟疆,因为孟疆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吴吝哲笑得更灿烂了,冲不解的徐律师使了个眼色。

“我知dào

得你就会知dào

!”

“散会了就赶紧往出套,我很好奇。”

两个人又这样眉目交流着。

我暗叹一声:可怜的孟疆!

小金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在曾家俊叙述到名片的时候,已经走神了。

随即,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脸“腾”的一下红了!

等到徐律师和吴吝哲他们商量出了结果,小金才回过神来。

最后,他们是这样决定的:今晚就告sù

云靖准bèi

一下假如他会就职,会怎样规划天使之眼的现在和将来。如果时间不够,可以给他一周的时间准bèi

。假如他拿出的报gào

符合在座对天使之眼的期望,或能够说服众人接受他的思路,就可以。这边会接受他开出的条件。

曾家俊马上联络了云靖,告sù

他决定,但云靖似成竹在胸,仍然决定三天后正式见面。

最后,孟疆有些好奇,问大家是不是都认识云靖,怎么听到一个不相干的其他人要当执行会主席居然没有反对,或是因为推荐人是姜先生。

吴吝哲想了想解释道:“云靖的确是很有名,他很有才华也很有理想,但是,他的境况却并不怎么样,怎么说呢……嗯……可能是因为,他有些理想主义。”

“云靖这个人,我也知dào

,”徐律师接着说,“并不仅仅是因为推荐人是姜先生。更因为我倒是也觉得姜先生推荐云靖的确非常合适!”

解决了众人的种种问题,各人都回家休息了。

三天后,云靖接受了聘请,成为“天使之眼”的第一任负责人!

孟疆在签字仪式过后,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回到他在“天使之眼”的办公室,合上门,揉了揉被小金知dào

他说出了真相后对他疲劳轰炸得直犯晕的头,重重的坐在了沙上,歪歪的躺倒,闭目养神。

在他堪堪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吴吝哲推门进来。

孟疆只得坐起来招呼吴吝哲。

但是,看到脸色不好的孟疆,吴吝哲却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他身边,掏出一包中华,递了一根给孟疆。

孟疆闷闷的接过烟,狠抽了两口,默默不语。

“我今天和徐律师去拜访了姜先生!”吴吝哲突然开口。

孟疆微微一顿,随即故作轻松的问道:“噢?怎么样?对鼎鼎大名的‘獠牙’先生有什么样的感觉?”

“姜先生很随和,”吴吝哲淡笑道,“而且,他说……”

“说了什么?”孟疆急忙问道。

“嗬嗬!他说云靖其实和湘君是旧识。”

“旧识?”孟疆眉毛渐渐紧皱。

“你小子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看你有话憋着可真不舒服!”吴吝哲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唉!没什么!”孟疆用双手搓搓脸,“只是……”

他又顿住,这一次吴吝哲没有打扰他,知dào

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而孟疆想起了云靖的所谓报gào

,那只有四个字的惊艳全场的报gào

:以战养战!

“为什么……”孟疆牵了牵嘴角,有丝落寞的神情泄露出来,“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都那么优秀呢!”

(今天九点半才回到住处,时间有些短,只能一小章了,但是,这却是很重yào

的一章哦!明日定是一大章,前提是,不停电的话……另外,今天不知dào

是哪位朋友投了粉红票给我,众山小激动万分啊,谢谢了!)

第二十八章 以战养战(4)

的确,云靖只用了四个字的展报gào

,就征服了所有天使之眼第一任成员。

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异议,因为如果按照我林湘君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意愿,恐怕我是想把天使之眼运作成为慈善性质的组织机构的。这么做并不是不行,但,这么做势必会把我林湘君名下的所有财产,甚至包括外婆留下的所有产业全部都投入进去,虽然也许我有这个实力和魄力,但是,我当时被自己的痛苦所感动,是抱着不惜一切代价思考天使之眼的。我可以这样做,可以这样想,他们不可以。

虽是我林湘君的财产,可是这财产关系着很多人的生活,例如“湘君”,我可以把它拍卖,但我必须要为在“湘君”工作的员工们考lǜ



所以,其实在天使之眼筹备之初就提出让云靖订立未来的展计划,实在是出于对他的考验。

“以战养战”不仅证明了云靖的高瞻远瞩,还给天使之眼确定了展方向和方法。

云靖的思路,弥补了我计划的不足。

云靖仅仅是理想派么?

他的确是,曾经是!

而现在,他成了有理想的实干派!

接着,云靖通过对众成员的简单了解和让大家互相推荐,从而确定了各人的分工和职务。

云靖,机构总负责人、执行会主席;

曾家俊,外事部部长、执行会副主席;

徐景泰,内事部部长、执行会副主席,同时担任法律顾问(叔叔为了完成我这个设想,已经辞去了律师楼和在湘君的职务。);

吴吝哲,隶属外事部,主管寻物部的筹建,(因为在叔叔辞去湘君的职务、曾家俊分身乏术的情况下,吴吝哲相当于自己一个人在撑着湘君。寻物部按原计划就是要稍微靠后组建的,正好给吴吝哲留下几年喘息的机会。)

金敏嘉(小金),这个任命曾是最让我奇怪和不解的。她被任命为寻人部的负责人,隶属外事部!

而原因,则是令小金哭笑不得的,是她在“獠牙”面前的表现!没错,虽然小金资历尚浅,年纪小,但是他们家乡出外打工的兄弟姐妹遍布全国,虽然没有位高权重的,但是胜在范围广、群众基础好,这也是其中的重yào

原因之一。当然,把从孟疆嘴里套出来的话传播出来的,是吴吝哲,他美其名曰:决不埋没人才!事实也是如此,后来就连玉笑笑见了小金都忍不住偷笑一下,其他人更是一脸崇拜的望着小金,就差双眼冒星星了:那可是敢砸了“獠牙”办公室的强人哪!那可是逼着“獠牙”硬是给出了一个云靖的牛人呐!

小金哭笑不得,她一下子从众人中最不起眼的保姆,上升为最受瞩目的“牛人”!

不过,她默默接受了任命后,轻轻说了一句:“小姐教会我的东西,从来都没有错的!”

蓝征,隶属外事部,主管杂事部的筹建。他原是十项的特殊业务策划总监,来搞这个用途还在众人猜测中的杂事部十分合适,反正总不会是什么“正经事”!这是云靖的原话。但是蓝征却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找到知音的得yì

样子。

陈劲,隶属内事部,出任收集部部长;

曾家逸,隶属内事部,出任档案部部长;

纪宇南,隶属内事部,出任执行部部长;

除原有的内事部、外事部外,另设立综合部,部长暂时由孟疆兼任,但是孟疆极力推荐瞿劲辉出任综合部部长,云靖答yīng

见了瞿劲辉本人再作决定。而吴吝哲只是问了孟疆假如连瞿劲辉都加入天使之眼,那疆土该怎么办,孟疆顿时傻眼,好在徐律师说先不着急,等云靖真的决定起用他再说。

玉笑笑,隶属综合部,出任财务部部长;

戴印田,隶属综合部,出任后勤部部长;

孟疆,隶属综合部,出任宣传部部长。

以上,就是天使之眼的第一届成员,当然,其中的十项成员就任的职务都是暂时的,等天使之眼找到合适的人选就会卸任,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等他们真的能卸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五年。

关于天使之眼各个部门的筹建,速度最快的要数陈劲的收集部了,原先看到招聘广告应聘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千人,但是,听说要进行四个月的岗前培训,立kè

只剩下了一千人。

也是因为陈劲没有说清楚,他看到厚厚几摞的应聘简历已经兴奋得不知所措了,压根忘了声明只有应聘收集部的人员才要接受长达四个月的岗前培训,其余各部门都只有一个月的试用期。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留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比较沉稳的,听到了最后的应聘。

贾瑞峰就是其中之一,他并没有上过大学,高中还没有毕业就因为家庭原因而外出打工了,十二三年的时间都东奔西跑,干遍了各种各样的零活,最近找到了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女朋友,十分想安定下来,而天使之眼的应聘广告十分对他的胃口,一没有限制学历,二没有限制年龄,三的话,通过试用期就会签下长达十年的劳动合同!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送上门来的大礼。所以,陈劲有些得yì

忘形的招聘说明并没有让他退却,相反,他认为,对方肯花这么长时间来搞培训,就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以各种借口开除员工。于是,他等到了最后,也正是熊继海看不下去了,亲自上台解说的时候。

贾瑞峰立kè

就决定参加培训,也就是选择了收集部,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个很清闲的部门。不过,随后四个月的培训,令他完全摈弃了自己从前的想法!

同样坚持到后来的,还有最后选择了执行部的彭知友。执行部的培训两个月。

有了这么多员工,天使之眼开始真zhèng

运作起来,虽然到最后,实jì

参加培训的应聘人员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可是,对还没有正式挂牌营业的天使之眼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况且一百多人的开支对于刚刚起步的天使之眼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玉笑笑的脸上越来越难见到一丝笑容了!

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但是,在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的公公,蒋毕辉找上门来,指名道姓要见曾家俊。

恰巧曾家俊并不在,徐律师把我公公领进了办公室。

(因为接下来已经不属于“以战养战”里面的内容了,所以只能先一小章,不过放心,稍后就会有今日第二章!)

第二十九章 为我平冤昭雪

我公公的态度,说实话并不好,幸亏他见到的是徐律师而不是曾家俊,至少在年龄差距下,他还不至于太无礼。

一开始,徐律师见到我公公还是很客气的,他认为至少我公公并没有错,当然,他看到我公公出现还是很惊讶的,因为据我生前所说,我公公还有几年才能出狱的。但是,熟知法律的徐律师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尤其是,我公公进了徐律师的办公室后,虽然四处乱看,但总算看到了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我和叔叔的合照还是很惋惜的说了一声:“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那么早就去了呢!”

这一句话使得徐律师刚刚皱起来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于是徐律师客客气气的请我公公在沙上坐下,又嘱咐刚刚上任的秘书方小姐上茶。

他先是向我公公伸出手,恭喜他提前出狱,把我公公吓了一跳,没有顾得上去握住徐律师伸出来的手。徐律师也不在意,收回手淡淡地笑着。他已经猜测到我公公来不善,所以先行打了一个心理战。

果然我公公陷入了不安当中,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的儿子说过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听,应该没有任何人知dào

的事情,在这里居然早已经被别人知晓,甚至还一点都没有惊讶。

他开始思量蒋泽林话里的真实性了。

但是,徐律师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坦然询问他的来意。

我公公振作精神,开始就这个问题絮絮叨叨。

渐渐的,徐律师脸色不悦起来。

我公公自然是为他的儿子我生前的丈夫鸣不平来的。言语间多有对曾家俊的攻击和对我的不满,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选择对我和曾家俊的私人关系表示怀疑,但是他的不满主要体现在了我并没有为蒋家留下后代这件事情。他认为徐律师在这方面多少也是有些遗憾的,他想通过两个老人所谓的共同点也就是对孙辈的渴望来拉近两人间的关系,但是很显然,他选择了最错误的切入点!

想必蒋泽林会对他讲述一些关于他儿媳妇的事情,徐律师对我的爱hù

和照顾定然不会错过。

“唉!现在的年轻人,总觉得自己的时间还很多,你看看,这……”

我公公没有注意到徐律师的脸越来越阴沉,仍自喋喋不休。

“啪!”徐律师把茶杯重重放下,深吸一口气:“蒋泽林到底是怎么跟你说起湘君的?”

叔叔的声音隐含着愤nù

,这一次,我公公听出来了,更看到了叔叔紧绷着的脸。

“怎……怎么?”他不确定的道。

“呼!”叔叔呼出一口气,用很隐忍的声音道:“回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为什么我们湘君那么渴望怀孕却到死都没有实现!”

说完就把秘书方小姐请进来,让她送客。

方小姐很疑惑方才还十分客气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但她很聪明的没有过问,就客气的把我公公请了出去。我公公临走前还是很有骨气地说了一句:“我回去问泽林,希望你没有骗我!”

他指的应该是徐律师说的我渴望怀孕而非不愿意怀孕的事情。

待他出去,徐律师揉了揉眉心,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冷笑一声。

我比较关心我丈夫会怎么解释,所以跟着我公公回到了公寓。

但是,直到晚上十一点,蒋泽林才回到公寓。

公公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刚刚进门都还没有来得及换拖鞋的蒋泽林拉进客厅坐下,蒋泽林无奈的把外套和提包都放在沙上,苦笑着问:“爸,你怎么了,这么着急,晚饭没有吃吗?”

“少说那些没用的!”公公不理会蒋泽林的关心,直接奔入主题,“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老婆为什么不能怀孕?”说完,紧紧盯着蒋泽林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神色变化。

蒋泽林愣住了。

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然后他便埋头沉思,不理会近在咫尺的父亲。

半晌,就在他父亲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他才抬头,看向父亲的眼神有些冰冷,缓缓问道:“你去找过那边了?”

我公公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但是随即大大咧咧往沙后背上一靠,坦然道:“去过了,没见到姓曾的,只见到了徐景泰。”

我丈夫突然愤nù

了:“不是告sù

你不要乱走动吗?为什么不听!那边还不知dào

你还活着呢!”

我公公突然笑了,盯着蒋泽林像是盯着个傻瓜,看着蒋泽林豁然站起来,似乎就要拂袖离去了,这才慢慢悠悠地说道:“穷紧张什么呀!还不知dào

呢,人家连我是提前出狱的都知dào

!”

“什么?”我丈夫惊呆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难道一开始他们就都知dào

了吗?

我丈夫那边神色闪烁不定,开始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暴露是在我生前还是死后。但是我公公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等待自己的儿子回神,他大声说道:“少给老子闲扯!我问你的话呢?我儿媳妇,为什么不能怀孕,究竟你们两个谁有问题?”

蒋泽林双手按了按太阳穴,知dào

今天不能蒙混过关了。

我亦紧张的看着他,也很希望他能够说出真相,不只是他令我不能怀孕的真相,还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真相。

“我……一直骗她吃药,让她……不能怀孕的!”蒋泽林终于说出了第一个真相。

静默。

“你这个兔崽子!”我公公短暂的失神后,突然暴起,冲到蒋泽林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啪!”公公下手很重,连我看了都心惊肉跳,而蒋泽林早已经倒在地上。

“兔崽子!啊!你还是人吗?啊?为什么这么做?啊?”公公气得抖,我却诧异的看着他,他居然会这么生气!如果只是为了我这个儿媳妇没有留下子孙的话,那么蒋泽林还年轻啊,完全可以今后再婚要孩子啊!搞不懂,但是还是觉得很解气!

公公不停的问着为什么三个字,眼看两眼就要翻出泪花,蒋泽林终于出声音,却始终不是我和公公都在期待的话:“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用!”

此后整整一个晚上,蒋泽林都一言不,任凭父亲打骂。

到最后,更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公公拿着我的照片在那里拍着胸脯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儿媳妇啊!”

只是,非常熟悉他的我却现他的拳头越攥越紧,这分明是他愤nù

痛苦到极点的表现!

我已疑惑的看着他像正常人一样回到房间,按照正常程序洗漱休息,心里的不解升到了极点。

后半夜,公公也累到不行,终于回房休息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我不再思考蒋泽林可能存zài

的痛苦,一心为自己的平冤昭雪而感到高兴。

没错,我是死了,但是我却没有红尘一切都是浮云、宠辱不惊的觉悟,我不希望恶名由自己来背,沉冤得雪的我心情愉快地离开了,可是想起我的疑问,关于我丈夫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疑问,我又神色不定了,以至于我忽略了徘徊在公寓外的几个不良装扮的、探头探脑的无业游民,而他们紧盯着的方向,正是我丈夫公寓的方向!

(今日第二章到!众山小终于没有食言,赶在零点之前上来了,各位,投票吧!)

第三十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第二天晚上,将近十一点的时候,蒋泽林打电话给儒君座,小金接了电话。

五分钟后,刚刚休息的叔叔匆忙赶到电话旁,从小金手里接过了电话,急声问道:“蒋泽林吗?别着急,说说怎么回事?你父亲什么时候不见的?”

原来,蒋泽林昨晚与父亲争吵后,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但是他并没有真的睡着,一直等到后半夜父亲累了,回房休息了,他辗转思量了半天,才沉沉睡去。

早上被闹钟叫醒来,他还特意去父亲的房间看了看,父亲睡得很沉。

蒋泽林放心了,把早点买回来温在锅里,又看了看仍然沉睡的父亲,才留下一张字条出门上班了。

在上班途中,他也想过要给父亲打个电话,但是想起昨天的争吵,他又心烦意乱的放下了电话。

直到晚上十点钟回到家,才现家中空无一人,早点早就吃完了,但是锅碗没有洗,堆在池子里,看样子也吃过了午餐,厨房垃圾桶里还有午餐的外卖餐盒,早上蒋泽林留下的字条也被揉了几下扔在一起。

钱包和手机都不在,说明父亲是并不是很匆忙的出去的,但是他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打电话到饭馆去,说的确在那里吃的晚饭,但是不到九点就已经离开了。而且,饭馆里的服wù

员还说父亲一直垂头丧气的,一个人在那里喝了有半斤白酒,然后才摇摇晃晃的走了,还哼着一些小调。

蒋泽林很担心醉酒的父亲,电话也打不通,人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他已经在饭馆和公寓附近找了快一个小时,但是,似乎饭馆的服wù

员就是最后见到父亲的人了,他回到家,父亲仍然没有回来,他就在想,是不是父亲为了湘君的事情又跑到了徐律师那边,才打电话过去。

由于对曾家俊还心存芥蒂,所以,才打电话到儒君座的,他并不知dào

小金已经回来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心情去关心从前的一个保姆,他现在最紧张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徐律师这边也是一头雾水,他告sù

蒋泽林,昨天见过面后,他父亲就一直没有再联络,而且应该没有到办公室去,因为徐律师他们就在昨天突然接到了天使之眼的第一个业务,所以众人在办公室里开会直到十点,其实也是刚刚回到儒君座不久。并没有听到任何人来访的消息。

蒋泽林连忙清徐律师帮忙留意一下。

徐律师答yīng

后,挂了电话。突然从茶几上拿起烟盒,寻到打火机,抽起烟来。

他陷入了沉思,完全忘记了还守在一旁的小金。

小金看着徐律师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慢慢的,烟盒空了,烟灰缸满了,小金也越来越着急。她知dào

徐律师是在思考什么,她不敢打断他的思考,可是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徐律师抽这么多的烟。

徐律师晃了晃空的烟盒,终于放qì

的抬起头来,却愕然的看到小金拧着眉盯着自己看。

“嗬嗬,小金啊,叔叔今天有些特殊的情况啊,我这就不抽了,啊!”徐律师疲惫的笑着。

小金却没有就这样放心,而是默默的坐下来,双手覆盖在了徐律师抚在沙上的右手。徐律师看着那双手,那双年轻的手,立kè

明白了这个孩子的心意,他有些感动。

“小金啊!”他轻轻叹息,他回握住小金的手,像是在自言自语:“叔叔……也许并不是一个好人呢!怎么办呢?叔叔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没关系,叔叔以后可以下地狱,可以遭报应,可是,叔叔就是那么做了……”

叔叔他哭了!

“湘君她啊,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痛苦告sù

别人,让别人跟她分担!可是我是谁?我是他叔叔啊!记得她刚刚回到这个家的时候,很倔强,很排斥我。我不顾她的反对把她送出国。可是那时候我却没有在她身边,我悄悄去了他养父的村子。那里的人们,还时不时地谈论湘君,不过,只有很少人会对她流露出同情。我听到了很多她永远都不会说的往事,我揪心的疼啊!可怜的孩子!从那以后,我又看到了湘君疯狂的刻苦学习,不停的近似于虐待自己了,那个时候,我曾经誓,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老头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再让湘君受到半点委屈,我要让所有欺负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可是,在她和蒋泽林结婚的时候,我要是能够反对的彻底一点,该多好!这都是我的错啊!”

叔叔用空闲着的左手擦拭着不停涌出的泪水,而小金在一旁早已经泣不成声。

我虚坐在叔叔旁边,徒劳的对他说着:“不怪你,不怪呢!叔叔,是我的错!真得不怪呢!”

可是他听不到,而我也不能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叔叔稍微振作一点,抹了把脸,接着说道:“叔叔不后悔,从叔叔决定那么做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后悔!下地狱怕什么?遭报应怕什么?叔叔都可以接受,可是叔叔就是不能够容忍伤害了我的湘君的人,还那么坦坦然然的在青天白日里生活着!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让我的湘君那么痛苦,自己却活得好好的?凭什么!”

叔叔越来越激动,让我不由自主地担心他的心脏。

叔叔啊,请你一定要保重,我并没有沉沦在阴间,我还在你身边啊!

我痛苦而徒劳的在他身边嘶喊着,也知dào

了他定是在我回到蒋泽林那边的时候,做了什么。可是我不在乎了,我能够在死后这样陪伴在叔叔身边,能够这么深刻地了解叔叔对我的溺爱,值得了,真的值得了!不重yào

了,都不重yào

了,叔叔!

我祈祷:老天啊,假如叔叔真的作了什么会遭报应的事情,请报应在我身上吧,不论是让我下地狱还是让我魂飞魄散都可以,不要让这些降临到叔叔身上!

我不知dào

叔叔做了什么事情,让蒋泽林的父亲我的公公突然失踪,但是,我相信叔叔即使在愤nù

中也会保持着理智,不会作出危害对方性命的事情来。

不过,小金并没有相应的信心,她显然有些担心,她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情绪,低声问道:“叔叔,能告sù

小金……你做了什么吗?”

叔叔淡然一笑,坦然道:“没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小金愕然。

我却放下心来,我想,我知dào

叔叔做了什么了。

(快了,就快接近真相了!各位,票票好少啊,众山小总是在底层挣扎着啊!推荐,真的很难吗?)

第三十一章 孝子和婆婆

当叔叔说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时候,我就豁然开朗了。

小金仍然不知所谓,但叔叔显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愿,终于将多年来隐藏在心里的实话,以及遭受我去世的打击后一直强撑着的精神力骤然泄出来,令他忽然好像少了什么支撑般有些委靡和疲惫。他姗姗走回房间,小金目视着他离开,眼中担忧的神色怎么都不能掩饰。

我料定我公公的事情今晚就会有个结果,所以,尽管叔叔蹒跚的背影令我心疼,可是我还是赶到了蒋泽林的公寓和他一起在家等消息,我要好好kàn

看我丈夫会怎么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蒋泽林没有报警,他呆在家里拿着电话,站在窗前,来回打量着楼下已经有些稀少的行人。

半夜三点,蒋泽林困了,后仰在沙上闭着眼。

“铃铃铃……”电话突然响起,蒋泽林睁开眼迅速的拿起电话接听,一边急切的喊道:“喂喂,爸?你在哪里?喂喂?”

“泽林吗?嘿嘿……我没事,你还没睡吗?”电话里父亲的声音有些怪异,异常低沉和紧张。

“我在等你,爸,你没事吧,在哪里?”蒋泽林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问。

“我没事,嘿嘿,跟……嗯,几个老朋友在一块儿……”公公吞吞吐吐的话还没有说完,蒋泽林就听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凶恶,道:“少他妈废话,说正事儿!”

“是是是……”公公连忙一迭声的应是,干咳了两声道:“泽林哪,爸爸需yào

点钱,你看能不能给爸爸筹集一下……”

蒋泽林顿了一下,问道:“需yào

多少?”

“五……哎呦!我知dào

了!别踢了!七百万!七百万!”

电话被一个男人抢走,“蒋先生,给个话吧!哥儿几个还等着呢!”

“七百万?”蒋泽林傻眼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没有我知dào

的清楚,因为他的情报能力怎么能够及得上姜先生!

其实在十三年前,公公借高利贷的时候,仅仅借了五十万。而且说起来也是为了蒋泽林,十三年前,蒋泽林曾经生过一场大病,他的病很怪异,条件差的医院根本查不出毛病来,但是蒋泽林的病情越来越重,为了唯一的儿子,蒋毕辉借了钱到省城中心医院,初步检查结果出来,只是确定需yào

进一步做全身检查,那些费用可不是蒋毕辉能够借到的,而且,初步检查的结果不太乐观,医院也只是叫蒋毕辉抓紧筹钱,蒋毕辉问数目,医生就说估计得五十万。

走投无路的蒋毕辉终于想到了高利贷。

他战战兢兢的从放高利贷的乔哥那里抱走了装着五十万的布口袋,给儿子治病去了。

蒋泽林一年以后完全康复了,但是,蒋毕辉却开始常年在外地打工,他拼死累活的干了两年,刚刚够还每年的利息。蒋毕辉一直在拖延着还钱的日期,他满心希望着能够突然大财,还上那五十万。最后,第三年被高利贷催债到走投无路时,居然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作案十几起,终于在一个老太太反抗的时候,动了刀子。老太太重伤,他立kè

逃了,但半个月后就落网了。

因为他的缘故,高利贷乔哥的手下有几个人被一并抓获了。

所以,在蒋毕辉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乔哥已经把那几个手下的安家费用翻了好几倍的算到了他的头上,而且他从前借的五十万,每一年的利息都不停的在计算。也是,高利贷的利息,哪里会因为当事人的入狱而停止计算呢!

原本乔哥也不知dào

蒋毕辉已经出狱了,但是显然有人通知了他。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叔叔!

本来,即使叔叔不去通知,估计过不了很久乔哥也会知dào

的,但是叔叔很着急,也很愤nù

,他不能够容忍伤害了我的人嚣张而惬意的生活着。

我却不知dào

,叔叔竟是有感自己时日无多了!

我还不知dào

,叔叔也在为我多年夙愿而奔波着。

蒋泽林皱着眉头,他细想了一下自己得到的遗产,令他心惊的是,居然刚好差不多有八百万左右!

拿出七百万来,他也差不多就算破产了。

我冷笑着看着他额头的冷汗骤然冒出,我得yì

地笑着:吃惊了吧!蒋泽林,这只是金钱而已,比起你让我失去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心痛吧!不舍吧!对自己的父亲非常的愤nù

吧!这还只是身外之物,想想我失去的又怎么会仅仅是我身为女人的天赋!还有我的青春,我的梦想,我的情感,我一生的渴求!

你会怎样讨价还价?或说,你会去顾及自己的父亲吗?

以我对蒋泽林的了解,他应该会报警的。

然而……

“可以,但是,请务必确保我父亲的安全,筹钱需yào

几天时间,能不能先给五百万,让我父亲先回来?”

那头沉默了,可能是蒋泽林答yīng

得太快了,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可以,明天下午四点之前,给我账号里汇进五百万,我可以放你父亲回家,但是……”那男子阴阴一笑,“你如果敢耍花招,我敢担保,乔哥他这辈子都不会让你们好过!”

“当然了,我明白的。”蒋泽林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嗬嗬,哥们儿最喜欢和爽快人说话了!那咱也不废话了,你记一下我的账号……”

蒋泽林寻到纸笔,利落的记下了一长串的账号。

然后,我竟然看到蒋泽林真的去拿了银行卡!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蒋泽林会是这种为了亲人甘愿放qì

财产的人吗?他可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有的人啊!

不过,尽管我不敢相信,第二天的晚上九点,蒋毕辉还是完完整整的回到了家。然而精神显然有些不振,也有些不敢看儿子的脸色。但蒋泽林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父亲进门后,轻轻拥bào

了父亲一下,低声说道:“人没事就好!”

蒋毕辉显然也有些诧异,随即便感动的热泪盈眶,吃着儿子亲手煮的面条,听到儿子为自己放了洗澡水,准bèi

了干净衣服……

他头一次享shòu

到了一种名叫天伦的感动!

而我却在一旁心神俱碎!

为什么,为什么对这样的父亲能够做到这一步,却不愿意,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妻子也不愿意拥有自己的孩子!告sù

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哭喊无人理会,我的揪心疼痛无人理会!

此刻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孤独,都更怨恨自己的魂灵之体!

而我们的的确确是阴阳相隔了的!

活着的人们依然在生活,生活也依然在继xù

着。

一周后,蒋泽林搬出了这间公寓,换了一辆二手车,另外在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方购买了一套小平米的两室两厅的房子,跟父亲两个人搬了过去。公寓和跑车卖出去的钱将近四百万,其中两百万用来还了高利贷,除了买房子和二手车的钱,还剩下几十万,蒋泽林留下二十万以备不时之需,余下的五十万左右,都交给了父亲,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生意也好,存了也好,花了也好,怎样都行!

当蒋泽林这么说的时候,房间里除了他本人以外的一人一鬼全都惊呆了!

他受到刺激了吗?

我和公公头一次这么有默契,头一次这么有共同语言。

“爸!”在公公实在觉得自己没脸收下这些钱而推辞的时候,蒋泽林神色郑重的说道:“不就是七百万吗?那只是钱而已,毕竟,我还有一个父亲!一个‘活着的’父亲!”

我们都傻眼了!

公公眼角噙着泪水,咬着嘴唇看着说完就转身出门上班的儿子,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攥着那张卡的手紧紧的,有些颤抖。

我呆呆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蒋泽林那离去的背影,想着他先前说出“活着的父亲”这句话时的郑重表情,我觉得自己再一次的开始怀疑着自己的决定,不,不是自己的决定,而是开始怀疑自己对蒋泽林的了解!

有很多人自以为了解我,我嗤笑他们的自以为是。

难道,我也成了自以为是了解蒋泽林的人吗?难道他也会在背后嗤笑我吗?

我不寒而栗!

我怎么竟然会变成这么主观的人呢?

可是,我丈夫害我欺骗我的事情早已经多方面认证过了,他本人也是这么告sù

他父亲的,这一点上,究竟在哪里我们的理解出了错?

不敢相信,不愿面对!

我更不敢面对,可能是错误的,我的决定!

因为,我已经无力去纠正任何一点错误了!

我逃难一样回到潇湘座,窝在三楼仍然保持原样的我的房间里,一个星期没有下楼。

直到那一天,曾家俊罕见的上了三楼,静静坐在我卧室的躺椅上,看着这个我生活过的房间,平静的说出了一句令我完全懵掉了的话。

他说:“湘君,我们找到你的婆婆了!”

(今日更新到!大概明日就能够揭开真相了,敬请期待吧!众山小悄悄地说:票票!)

第三十二章 决不能沉默的真相!

(今日第一更,将近四千字,稍后还有哦!可能会晚点……)

我的婆婆,不是在蒋泽林年少的时候就去世了吗?

我并没有太多的悲喜,这些跟我一个鬼魂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有些隐怒:蒋泽林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或说,他究竟对我说过几句真话?

但随后,我现自己冤枉了蒋泽林。

他并不知dào

自己的母亲还活在世上,不,不应该这么说,他并不知dào

的,是他还有“母亲”这件事情。

曾家俊说完这句话后,就径自下楼去了。

我怔怔的愣神了良久,忽然听到曾家俊动车子离开的声音,我像突然醒悟般冲了出去,钻进车子。曾家俊终于买了一辆二手车,现在他身兼数职,经常很晚了还要孟疆送他回来,而且,现在曾家逸也被他卷进了天使之眼,日夜颠倒,不分晨昏的工作,他终于不忍心看着妹妹在公交车上抱着自己的胳膊就睡着的样子了。

曾家俊开车的技术还不错,就是有些小心翼翼。

赶到天使之眼的时候,我先一步从窗户飘进去,徐律师和吴吝哲已经到了,正在一起聊着“湘君”的近况,我比较在意,就听了几句,似乎吴吝哲正在准bèi

培养接班人,而他们商量的人选,居然是瞿劲辉。

我震惊了一下,旋即就释然了,瞿劲辉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疆土”要怎么办?

曾家俊的到来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两人看到曾家俊立即说:“直接进会议室吧,云靖早就到了。”

进入会议室,曾家俊看到果然只差自己兄妹,连忙告罪。

云靖等人也不在意,立kè

进入主题。

“虽然我们还没有做好开业的准bèi

,可是第一笔业务已经上门了,我们托了姜先生的帮忙,终于为第一个顾客郭女士寻找到了她的丈夫和儿子,本来我们应该立kè

通知当事人的,只是……”云靖苦笑一下,“这个人大家都认识,实在是有些太巧了,所以我今天召集大家一大早就赶过来,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该由谁去通知对方。”

“噢?是谁啊!”孟疆问道,但是他旋即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他后知后觉的问道:“只有我不知dào

吗?”

没有人理他。

“这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最后一个知dào

,不行,通知的任务一定要由我来做!”孟疆耍脾气道。

“就这么定了!”云靖赶忙说。

然后居然就宣bù

了散会,丢给孟疆一份档案。

孟疆诧异的看着众人一个个急匆匆的离开会议室,漫不经心的打开档案袋。

“蒋泽林?!”他大吼。

会议室外引颈观望的众人一听这一嗓子急忙四散而去。

小金有些不忍,悄悄跟徐律师商量道:“叔叔,不然我去跟先生说吧。”她一直称呼蒋泽林为先生。

徐律师摇头,吴吝哲也跟着摇头,还念叨着:“这是他自找的,唉!枉费我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了。”

小金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有些担心的道:“郭女士,真的是小姐的婆婆没错吗?不知dào

怎么搞得,总是有些不情愿再跟先生那边有什么联系了呢!”

其他人顿时都有些赞同的点点头,吴吝哲轻咳一声道:“应该是没错的,小金啊,要相信姜先生哪!”

吴吝哲说起姜先生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但是小金显然没有真zhèng

在意,没有听出来。

孟疆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蒋泽林现在的地址。他看着那张纸条,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扁了扁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不知dào

是不是故yì

的,整个档案里就没有蒋泽林父子的任何一个联络电话。

孟疆呼出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来了!”开门的是蒋毕辉。

“你找谁啊?”看到门外的孟疆,蒋毕辉明显愣住了,随即问道。

“请问,是蒋毕辉先生吗?”

“我是,你是?”听到是找自己的,蒋毕辉居然有点紧张,高利贷又来找麻烦了吗?

“我是天使之眼的孟疆,可能你知dào

。我们接到了一份寻人业务,可能跟您有些关系,请您今天下午两点跟蒋泽林一起到天使之眼来,确认一下。”

“寻人?”蒋毕辉吃惊了一下,但马上点头答yīng

了,在这个时候,只要不是要债的,干什么都行。

蒋泽林满腹疑惑的跟着父亲来到天使之眼,他刚刚知dào

这里居然也是我的产业,在楼下,他长舒了一口气,摇摇头,摈弃杂念。

蒋毕辉又一次坐在了徐律师的办公室沙上,不过显然他这一次在这里有些局促。

“叔叔,找我们什么事情?”蒋泽林问道。

“泽林,你对你母亲还有什么印象吗?”徐律师忽然问道。

“我母亲?”蒋泽林眉头皱起来,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但仍然回答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母亲了,我也不记得了。”他冷淡说道。

“唔……”徐律师微微点头,突然看向在一旁的蒋毕辉,“蒋先生呢?对你妻子还有印象吗?”

蒋毕辉没有回答,确切地说,在徐律师提起蒋泽林母亲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心了,但是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曾家俊兄妹、吴吝哲、孟疆和小金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看到那个中年妇女,蒋毕辉突然如遭电击般疆住了。

蒋泽林注意到父亲的异样,以为父亲是跟自己一样想起了不愿想起的过去,所以有些不悦的看向徐律师道:“叔叔为什么突然提起我母亲?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抛弃了我们父子,跟着别人跑了,在我心里,一直当她死了,就算我没有跟湘君说实话,可是这种事情换作谁都不愿意说的吧!”蒋泽林有些激动,他不高兴的站起身来,拉了拉父亲一边说道:“如果叔叔想问的就是这件事情,我们能说得就这么多了。爸,我们走。”

但是,他惊讶的现父亲居然一动不动,顺着父亲呆滞的目光,他看到了那个中年妇女。

很面善!蒋泽林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

蒋泽林并非傻瓜,从徐律师突然提起自己的母亲,再联想到天使之眼的性质,他一下子明白了!

蒋泽林的心脏狠狠的收缩了一下:这就是我的母亲吗?

他一下子有种冲动,差点冲口而出喊一声:妈!

可他生生的克制住了,虽然那中年妇女的眼神让他揪心。可他仍然紧闭双唇,并回过头去不再看她。

那中年妇女看到蒋泽林的样子,痛哭流涕,她转而看向已经不由自主站起来的蒋毕辉,恨声说道:“蒋毕辉!你这个……禽兽!”

说着,哭倒在沙上。

蒋泽林愣愣的看着本该是家庭罪人的母亲在那里控诉着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长大的父亲,而父亲却低着头一句都不辩解,反而一个劲的流着泪说着“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们”的话。

蒋泽林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这世界怎么了?

慢慢的,蒋泽林听着这个“郭女士”对着自己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十二岁那年的真相,他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郭女士的叙述有太多的泄愤词句,蒋泽林和蒋毕辉还时不时地插一句话。所以还是让我这个旁观来简单说明一下吧。

郭女士自小就十分疼爱儿子,但是却不会太过溺爱孩子,因此常常对蒋泽林要求严格(这恐怕也是蒋泽林后来会相信父亲的解释的原因之一),就在蒋泽林十二岁那年,虽然已经三十三岁的郭女士却仍然美丽动人,蒋毕辉虽然收入不多,但是有妻有子,生活倒也十分融洽幸福。但是由于郭女士的美貌,遭到了一个外地人的觊觎,他悄悄勾引郭女士不遂,便动了心思开始在蒋毕辉那里下手。

他刻意接近蒋毕辉,给他制造困难,然后又在这时候出现替蒋毕辉解决困难,一来二去,蒋毕辉便真心拿他当朋友。其后更是被这个朋友撺掇着开始赌博。

本来那人就是不安好心的,蒋毕辉很快就负债累累了。

这个时候,那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要蒋毕辉把妻子让给他,就替他还债。

蒋毕辉一开始十分坚决,却经不住总是被人催债,加上一天他喝多了,居然就听信了那人的话,把妻子灌醉,亲手交到了那人手里。

第二天,他酒醒了,十分后悔,急忙去找那人,却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痛苦而自责的四处打探,终于无果而回,因为自己的混账行径,他隐瞒了真相,一直欺骗所有人说妻子是主动和那人跑了的。

从那以后,众人对他明里暗里的嘲笑,他都一一忍受了,他认为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但是,对上儿子饱受伤害的双眼,他暗自揪心,不由自主地对儿子更好了。

只是,他越是这样,蒋泽林就越的痛恨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以为正是因为母亲的绝情,父亲才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弥补他失去母亲的痛苦!

所以,蒋泽林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着:我母亲已经死了!死了!

而郭女士则过的生不如死,她被那人强行霸占,并拐回自己的家乡。

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帮zhù

她,全村的人都是一个家族的,她就在全村人毫不放松的监视下在刘家村生活了一年,直到她怀了孕。

郭女士痛不欲生,甚至不惜一切想要打掉孩子,可是总是会被救下来。

她终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有了一双儿女的郭女士,终于无法悄悄离开刘家村了,虽然刘家村的人已经不再监视她了,可是两个孩子总是被分置在两家,她哪一个孩子都舍不得放下,就这样滞留在刘家村十几年。

但是,她一直揪心着蒋泽林,经常一想起大儿子就悄悄落泪。至于蒋毕辉,她已经不愿意再去想起来了。

三年前,那人死于肝癌。

郭女士还是认真的为他办了葬礼,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除了限制她的自由,那人对她实在很好。

两年前,郭女士终于把真相告sù

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在儿女的支持下开始北上寻找蒋泽林,但是蒋泽林父子早已经不在原址,奔波两年,才在偶然的情况下看到了天使之眼的广告。

这对分离了二十年的母子终于见面了!

在场众人都对郭女士充满了同情,当然,也顺带着同情了被自己父亲欺骗了二十年之久的蒋泽林。

我、小金和曾家逸更是对蒋毕辉投去了极其愤nù

的目光,陷害自己的妻子,使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母子分离二十年的行径,实实在在惹人痛恨。

只是,这些都是他们的家务事。

接下来,众人都看向了蒋泽林。

第三十三章 我宽恕你!

(今日第二更!)

蒋泽林呆滞着,眼神都有些涣散了,他下唇不停的抖动着,眼睛圆睁着,面色惨白,瞪着他父亲的眼神不停的传递着愤nù

和控诉!

蒋毕辉被他盯着,越把头往下低,最后竟然索性就那样蹲下,用双手捂住脸,不停得说着:“对不起!我该死!”

蒋泽林看着父亲一次比一次沉的躬下身子,他的身影在众人的眼中,在自己的眼中不断的渺小下去,虽然他满腔的愤nù

和怨恨在燃烧,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真是悲哀啊!

蒋泽林心想。他前不久才想通了某些事情,心中暗暗下狠誓,要让父亲晚年过的无忧无虑,甚至假如父亲真的那么想要一个孙子的话,他也可以放qì

不再婚的念头,给他娶个儿媳妇,生个朝思暮想的孙子……

可是这一切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滑稽呢?

蒋泽林缓缓抬起手臂,颤抖的手指指向父亲缩成一团的父亲,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蒋毕辉!”正在这个时候,蒋泽林的母亲,郭女士突然喊道:“我宽恕你!”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连蒋毕辉父子都不敢置信的急切的看向她。

郭女士却仍然坚定的对刚刚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蒋毕辉重重的点头,道:“真的,我宽恕你!”

不等蒋毕辉狂喜的热泪盈眶,郭女士就转身看向蒋泽林,眼中带着浓浓的湿意,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走向蒋泽林。蒋泽林也被眼前这个据说是他母亲的人走向他,眼中带着温柔而深情地薄雾始终注视着自己,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僵硬了,隐隐的颤抖着,看着已经走到自己眼前的身材娇小的中年妇女,他终于在郭女士慈爱的抬起手试图抚摸他的时候,沙哑而低沉的喊道:“妈!”

郭女士一听到这个她盼望了近二十年的称呼,终于让泪水喷薄而出,她也终于放下了矜持,一把把蒋泽林紧紧地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蒋泽林紧紧地回拥着母亲瘦小的身躯,却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的温情。

她们母女尽情宣泄着情感,这种失而复得的亲情,甚至比一直守候在身旁的亲人更令他们在乎和感动。他们已经完全忽略了天使之眼的众人,忽略了此时所处的环境,甚至忽略了他们另一个亲人!

半晌过后,拥bào

在一起的母子二人被曾家俊轻轻的一声咳嗽惊醒,他们恍然回到现实,郭女士不好意思地对着众人淡淡一笑,轻轻抚平了儿子衣服上的褶皱,满眼慈祥的看着蒋泽林道:“改天,妈妈介shào

你弟弟妹妹给你认识好不好?”

她的眼中含着一丝紧张,一丝渴望。

“好,怎么都好,”蒋泽林点头,为母亲的小心翼翼而心疼,他又一次红了眼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遍一遍的喊着:“妈!妈!……”

天使之眼的众人都悄悄离开了办公室,把诺大的办公室留给这一家三口。

他们全被郭女士的博大胸襟震撼了,郭女士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尊重。

我没有离开,既然我死的时候还没有跟蒋泽林离婚,那我,如今深为鬼魂的我自然也是属于这个家庭的,我留下的心安理得。我心中矛盾之极,也隐隐有一丝焦虑,我能感觉到,属于我的疑惑很快就要解开,然而我费力的把心底刚刚升起的一丝猜测甩开,我怎么了?竟然对蒋泽林的遭遇感到心痛。

“蒋毕辉!”郭女士终于平复了母子相认的激动,却仍然不肯放开蒋泽林的双手,就那样拉着他坐在沙上,俯视着已经跪坐在地上的蒋毕辉,淡淡说道:“看在你这么多年尽心尽lì

抚养泽林成人的份上,我都原谅你,为了不让我的泽林为难。”

蒋泽林闻言,只是更紧地握住母亲的双手,越哽咽了。

蒋毕辉终于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双眼通红的看着曾经是自己妻子的女人,他又一次低下头,让额头抵触在地面上。

公公给婆婆磕了头,深深的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承载了他们一家三口二十年来的悲情,也创造了我的悲剧!

蒋泽林依依不舍的和父亲离开了,因为郭女士的一双儿女还在宾馆等待消息,而她也不愿意再跟蒋毕辉同处一个屋檐下,就打他们父子离开了,但是已经说好了明日见见蒋泽林的那对龙凤胎弟妹。

郭女士准bèi

付寻找的费用,却被徐律师拒绝了。

而接下来,郭女士又一次被请进了徐律师的办公室,她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深深谢意。

徐律师却面容严肃的告sù

了她关于我和蒋泽林的关系,也叙述了我们之间的恩怨。

郭女士沉默了,她今天已经经受了大起大落的情感,却仍然被徐律师的叙述震惊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无心找到的这个寻人机构竟然是自己的儿媳妇的,而自己的儿媳妇已经去世,带着被自己儿子背叛和伤害,留下无可挽救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郭女士几乎无法言语,相比起蒋毕辉对她做的,蒋泽林做得更加彻底,他完全断绝了一个女人的终极梦想!她豁然站起来,冲着徐律师躬身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们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是我没有教导好他!对不起!”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徐律师连忙把她扶起来,解释道:“我不是在责怪你,而是,我实在是想知dào

他这么做的原因,看他今天的情况,并不是一个贪财和绝情的人哪!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湘君安心的答案!”

郭女士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我看着叔叔,我知dào

,他和我一样猜测到了蒋泽林那么对我的原因。

但是,显然叔叔并不满足于猜测的结果,他还不能确定这种猜测是否属实,这关系着他能不能说服自己原谅蒋泽林,中止接下来的一些针对他的计划。说实话,郭女士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叔叔的一些计划,甚至有可能完全改变他的计划和心态……

然而,我却已经完全确定了蒋泽林的心态,我脸上的两行泪静悄悄的滑落,没有惊动到在世的任何一个人。根本不用再去确定,我完全能够了解,蒋泽林啊蒋泽林,你这个傻瓜!

我该怎么处置你?

罢了!罢了!

也许我林湘君此生就没有成为母亲的命吧!

也许,我应该就此——宽恕你!

(说点题外话,众山小在表《魂在世》已经快一个月了,似乎好像可能有几个朋友在跟进,众山小十分感谢各位的支持。根据新人榜的规则,最迟三天,《魂在世》就要离开新人榜了,说实话,众山小对这本书的前途十分担忧。因为据说离开新人榜后,很多作品就会就此一蹶不振……话虽如此,但我依然很认真的维持着每日最少一更的进度,说宠辱不惊,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不过,我一定会写完全本,然后才会上传新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请朋友们帮忙,如果你觉得众山小足够努力,而书也的确有看点,那就请朋友们推荐收藏来支持我吧,也请帮本书宣传宣传嘛。当然,觉得不好的话……我只能保证以后会越来越精彩!嗯,今天话有点多,因为突然现时间过的很快……两章完毕,众山小休息去了,祝愿大家都做个好梦……)

第三十四章 珍珠泪和玉兰蝶

那天夜晚,我宽恕了我的丈夫。

站在窗前,我整夜看着外面飘荡的浮云,月亮很大很圆,照亮了周边淡淡的云层,也照亮了我放下怨恨的心。

叔叔在沉睡,他这些日子实在太操劳了。

看着叔叔疲倦的睡容,我忽然有种感觉,似乎我们今生还能够再见一面!

可随即,我就把这种念头抛在脑后了:怎么可能呢!

今夜对于蒋家人来说,一定是个不眠之夜,但是我却没有去旁观,解开心中怨恨的我已不想再跟蒋泽林有任何的瓜葛了,我们已经不会再有关系了!

第二天清晨,蒋泽林来儒君座拜访叔叔。

正好赶上叔叔在吃早点,小金看到蒋泽林似乎有满腹的话要说,便机灵的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把早餐室留给了这两人。

早餐室里一片沉默,只有两个人吃东西的声音。

但是一直到两个人把早餐吃完,蒋泽林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金适时地出现,收拾了桌面,对两人说道:“我在书房泡了两杯茶。”

叔叔闻言,率先走向书房。儒君座的书房和潇湘座不同,是设立在一楼的。

蒋泽林亦起身,对着收拾碗筷的小金道了声谢。

书房中,叔叔面前的一杯茶已经快见底了,蒋泽林却仍然一言不,茶杯也没有碰过。

叔叔叹了口气,把茶杯放下,道:“泽林,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你知dào

我很快就该去天使之眼了。”

听闻天使之眼,蒋泽林身子颤了一下。

“对不起,叔叔,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我……该走了。”蒋泽林虽然如此说,却没有动。

看样子,他应该一宿没睡,脸色黯淡,神色间总有一丝痛苦缠绕。

叔叔又一次叹口气,无奈道:“你是为了做了对不起湘君的事情来的吧!”

蒋泽林震动一下,轻轻点头。

“我……对不起湘君!”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坦白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叔叔却没有看他,而是把椅子调整到面向窗外,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了。

天气真是很奇怪的,昨晚明明那么好的月色,今日却乌云密布,就地起风。

“我从前,并不认为我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蒋泽林也没有看着叔叔,而是盯着自己茶杯中浮在上层的一片茶叶,看它孤零零的在最上层,不像它其它的同伴那样早早就沉到了杯底。他的声音更像是自言自语:“即使是很恩爱的夫妻,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也会出现分歧。而且,我认为即使我有信心作个好父亲,湘君这样的人也没有做一个好母亲,一个合格的母亲的能力。”

“她很热衷于自己的事业,更胜于爱我。虽然她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想要个孩子,但我不认为她将来会为了抚养孩子而放qì

公司。我倒是可以不去工作,但是小孩子是最需yào

妈妈的,没有妈妈的孩子……真得很可怜,很可悲!”

“假如不能尽心尽lì

的抚养子女,那就不要把他生出来,让他伤心!”

“我曾经是这么想的。”蒋泽林这样说道。

“你也是这样做的。”叔叔低沉的声音插进了蒋泽林的心中。

“是,我真的这么做了!”

窗外迷蒙的飞絮扰乱了叔叔已经趋于平静的心灵,他一直盯着窗外,在蒋泽林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回过头去看他一眼,始终没有向他投去隐含宽恕的眼神。

蒋泽林走了,似乎他再也没有理由再跟这边的任何一个人产生关联了。

但是,他临走时,叔叔的书桌上,在我的照片前,放下了两个盒子。

过了很久,小金第三次悄悄打开书房门探望叔叔的时候,终于见到叔叔把身子转过来,面对书桌上的两个盒子。

我也在看着它们。

左边的盒子大概有婴儿拳头大小,显然是个饰盒;右边的木质饰盒式长方形的,上面雕刻着一种饱含沧桑的纹理图案。

我记得左边的饰盒中,是蒋泽林从**带回来的一串手链,藏银的,奇怪的是手链上面挂着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吊饰,茂盛的不知名植物像双手一样交叉握拢着一颗并不规则的乳白色珍珠,而在珍珠的下方,不规则的地方,就像是从那颗珍珠上分泌出来的乳液一样,汇聚成一颗较小的珍珠,我看到这条手链的时候,被这颗珍珠吸引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珍珠泪”。

这条手链,尽管我非常喜欢,但是仍然在我去世前半年,突然遭受丈夫的伤害时,被我丢在床底。

看来,蒋泽林寻到了它。

另一个……

饰盒是我亲手交换的,是我在古玩街用另一件古董交换来的。我喜欢它的神mì

和古朴。

不知dào

我丈夫用它放置了什么!

叔叔招呼小金进来,等她在书桌旁站定,就轻轻打开了左边的饰盒,正如我所料,是那串“珍珠泪”手链。

右边的饰盒,叔叔平放在手掌心,仔细端详着上面的雕刻,却没有任何头绪,索性放qì

,打开了上面的黄铜锁扣。

啊!

我惊叫道,居然是它!

“叮咚!”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小金急忙走出去开门,叔叔则不为所动的左手拎着“珍珠泪”,右手从那个木制饰盒中取出一块乳白色的玉兰花,并排放在眼前仔细观赏着。

我痴痴的看着那朵由乳白色暖玉雕刻的兰花项坠,心里激动万分:我以为已经把它弄丢了!

我出事那一天,它不见了,我一直贴身带着的,却怎么都找不到,为此我十分伤心呢。

这朵玉兰花有一个大家都不知dào

的秘密,蒋泽林曾经奇怪我怎么会这么钟爱一块多有瑕疵的玉兰花,其实本来我也不知dào

,我只是觉得雕工非常好,玉兰花栩栩如生,就买下了,也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买的。

我买回家新鲜了几天就随手扔在饰盒里了,可是有一天我急忙从饰盒中寻找一只钻石耳坠的时候,被有些锋利的耳针扎了一下,渗出一滴血,恰巧蹭在了玉兰花上面,我急忙把它拿出来,准bèi

擦拭,却现血迹正在慢慢变淡,最后竟然消失了。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就把它放在手心端详。

忽然,我现一直以来都是乳白色的玉,居然缓缓改变,就像浑浊的水,慢慢澄清一样逐渐变得透明,而里面的瑕疵,像是有生命般往中心聚拢,十分钟后,居然形成了一只通体雪白晶莹的振翅欲飞的蝴蝶,在变得近乎透明的玉兰花里面缓缓流动!

我十分惊讶,正待喊蒋泽林,却现它又在变回原样,而且这一次十分迅速,三十秒内就变回原来的样子。至此,这个玉兰花就长年被我佩戴在胸前,因为始终只有我一个人知dào

它的这种变化,我便私下里叫它“玉兰蝶”。

欣喜地看着“玉兰蝶”,我的心情格外好!

门外传来小金的呼喊声,原来是吴吝哲来了。叔叔急忙收拾两件东西准bèi

跟吴吝哲商量一些事情,然后一起赶往天使之眼。

看着左边普普通通的饰盒,叔叔下意识的吧“珍珠泪”和“玉兰蝶”一起放在了那个木质的古朴饰盒中。

在“珍珠泪”和“玉兰蝶”接触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似乎有种令我心悸的力量吸拽着我,把我化成一屡能量吸进了饰盒中。

恍惚间,我听到了饰盒盖住了,听到了饰盒上的黄铜锁扣合上的声音……

在然后,我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那一刹那,我的感觉是:我碰到专门克制鬼魂的法器了!

(今日更新到。明日请假,要出门。)

第三十五章 美人蝶心

(周末出去玩了,昨晚回来十分累,没有上传,今日一大章。呵呵。)

迷蒙的云雾笼罩在四周,像漂浮在水中的絮状沉淀物,缓缓的流动着。

四下里全都是同样的光线,同样的迷雾,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也仿佛没有重力般。

我从深层昏迷中醒来,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况。我漂浮在空中,任许多的漂浮物从我身边游过,还有一些被我的身体阻隔,不得不改变的前进方向,但总会在不远处又重新回到原先的轨迹上,再一次围绕着某个中心点前进,似乎欢喜雀跃。

我懒洋洋的处在这种形态中,十分惬意,那一刻,灵魂都像浸泡在温泉中,说不出的全身舒坦,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但这一次,是在舒畅而忘我的心境里,舒适的差一点就此不愿再醒来!

蓦然,我睁开眼,看着四周依然如旧的迷雾,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正当我决定不再思考这些烦人的问题的时候,又看到一屡飞絮被我的身体阻隔,飘向其他方向。

我一个机灵,急忙翻身立起,虽然我并不知dào

上下,但是感觉自己立了起来,我怔怔的开始观察所有接近我身体的飞絮,激动地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这些飞絮的飘离方向。

我的身体……

变成实体了!真地变成实体了!

我兴奋的大声喊叫!

突然,在一瞬间,前尘往事统统涌进了我的脑海。

原来,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成为虚幻的鬼魂了。

我差一点就沉沦在浑浑噩噩的舒适感中不愿再醒来了,但是,居然因为感觉自己有了实体而恢复,实在是侥幸!

看来,我对自己鬼魂那虚无的身体一直耿耿于怀呢!

我刹那间清醒了,最后的记忆也清晰了:我被“珍珠泪”和“玉兰蝶”带到了某个小型的空间里了,这里或许就是在那个木质饰盒中,也许是在饰盒中的两件饰之一里面。

据我估计,应该是在“玉兰蝶”中,毕竟其他两件东西,我并不知dào

它们有何不同之处,但“玉兰蝶”的不同,我是知dào

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非常迫切的想要确立自己的位置,想起促使“玉兰蝶”生异变的鲜血,又犹豫了一下,掐了掐似乎变成实体的身体,很想试试我如今还有没有鲜血了。于是我咬破手指,令我欣喜异常的是,我真的有鲜血,鲜红色的血!

看了看四下完全相同的样子,无奈中把手指间渗出的一滴血随意找了个方向抛去。

周围尽是缥缈的云雾,那一滴鲜血抛出,随即石沉大海!

不知过了多久,我困了,又睡着了。

迷糊间,感觉周围的飞絮运转的似乎有些急促和频繁。

我睁开双眼,现我身周的飞絮层居然都染上一层淡淡的血红色!

我急忙立起来,但一阵头晕目眩,抬起手来撑住额头,愕然现,手指上的伤口依然在流血,而那血一离开手指,就立kè

变成薄薄的血雾四散开去,同时周围的飞絮又一次加深了颜色。

它在吸食我的血液!

这个认知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对这次失而复得的身体十分的重视,我不敢想象再一次被打回虚无身体的感觉,急忙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惊恐的看向四周,我真怕它已经吸上瘾了,直接把我吞没!

但是,飞絮们只是稍微减缓了飞行速度,并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将我吞噬。

“唉!”

一声长叹!

正在我放松了心情,脸色归于平静时,耳边,不,是直接响在我的脑海里的一声叹息,又把我紧张的情绪推向了**,我环顾四周,不安的大喊:“谁?是谁在说话?谁?”

迷蒙的云雾继xù

翻滚,没有人回答我,刚刚那个略带沙哑又倍感沧桑的声音并没有再次响起,但我仍然不敢放松心情,那听起来十分沙哑的嗓音中隐隐包含着一种令人心动的魅惑感觉。

但是,直到很久之后,都没有一丝声音传来,我困顿不堪,又一次沉沉睡去,心中还兀自奇怪,为什么一旦有了真实的身体,就会这么嗜睡。

我穿着雪白的婚纱,拖着摇曳的裙摆,行走在粉红色的地毯上,挽着叔叔的手臂,手中抱着一捧白色水仙花束,隔着头纱,偷偷抬眼看向前方尽头处伫立的人影。

他的面容模糊,但我凭借此刻心中的激动与欣喜知dào

了,前方的人影定是我的最爱!

忽然,手臂一松,我诧异的看着旁边的叔叔。

叔叔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等待的新郎,并没有回头看我,就那样留给我一个侧面,冷冷说道:“结束吧!这荒唐的婚礼!”

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却见前方的人影森然一笑。

很奇怪,我明明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他那一笑,却令我毛骨悚然,我似乎能看到他嘴里伸出了什么泛着绿光的东西来!我大骇,急忙去扯叔叔的衣袖,想告sù

他赶紧离开,可是,却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看着他痛苦的一点点地任自己的身体化为满天的光点,离我而去,而我的耳边,只有他解脱般的声音:湘君……你一定要好好的……

轰!

空间塌碎,我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被空间撕扯得片片飘落……

“叔叔……”

我终于吼出声来,双眼圆睁!

白茫茫的一片,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躲避那刺目的耀眼白光。

梦啊!

原来是梦!

幸好是梦啊!

我无力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平躺着,努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膛。

“咯咯……”

那个令我心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惊得我急忙睁开双眼,本来预料中的夺目白光并没有出现,我所处的这个空间也终于有了上下之分,光源来自头顶,依然是白光,却非常柔和。

我缓缓抬头,看向光源。

霎那间,我被震撼了!

好美!

在我头顶上方十米高的地方,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悬空而立!

薄如轻纱的双翼,隐隐透明,上面密布着优雅而细致的纹路,被一条纹路上都有光华流动,光线铺开在整个翅膀,让双翼更添了几分迷蒙和柔和。

而蝴蝶双翼的中间,本该是蝴蝶身体的地方,却是一个绝美的少女!

雪白的长随意飘散,直达脚踝,秀气长眉直插入鬓,挺立的鼻梁弧线优美,完美无瑕,微微白的双唇在更加雪白的肌肤映衬下居然也能看出点红艳来。

修长的身材玲珑有致,在胸口和腰间各用雪白的薄纱挽起遮掩,不过她本身通体出的柔和光芒让那轻纱形同虚设。

只是,这绝色女子并没有睁开双目,沉静的容颜上,此时竟然能够寻到淡淡的一丝微笑!

我惊呆了!世间居然有这样的绝色!

她的容貌气质已经完全让人忽略的她那不合常理的蝴蝶双翼,以及她的眉颜色。

身为女人,我已深深被吸引,忘记了去追寻那声音的主人。

“咯咯!”

那声音再度传来,不知为什么,刚刚还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这位绝美的蝶美人轻轻扇动的双翼下,竟然会那么动听!

“你……是人类吗?”那声音传出来,但令人奇怪的是,那少女的双唇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人类?”我苦笑,这个问题,突然把我拉回现实,我怎么能算是人类呢?我苦笑着答道:“人类吗?嗯……我生前是!”

“生前?生前是个什么东西?”那声音显然很疑惑。

“生前,就是我还活着的时候。”我耐心的解释着。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纵然我十分珍惜这失而复得的身体,但是,真的到了什么都保不住的时候,光有身体又如何呢?

相通这一点的我十分自然。

而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在思考,并没有接着问,我便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蝶美人。

“我美吗?”那声音问道。

“如果你就是它的话,很美!”出奇的,我并没有因为被现总是盯着对方看而觉得尴尬,反而十分平静,就像在说不相干的对白。

“恩……当你称赞我的时候,我该怎么说?”沙哑而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仍然是一副虚心求教的口气,但是已经默认了它就是蝶美人。

“如果你高兴我称赞你,就说谢谢;如果不高兴……”

“该怎样?”对方极有兴趣的问道。

“不知dào

,这要看你的心情了。”

“心情又是什么?”

“心情,是反映人的各种心里活动的……”

“那,我是人吗?”

“呃……”我愣住,蝶美人,是人类吗?

“人类以外的生命,就没有心情了吗?”

“这……应该有吧……”

“那你为什么会说心情反映的是人类的心理活动呢?”

“这……这只是一种惯性思维,我是人类,自然思考什么都是从人类的角度开始的。”

“可你不是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吗?”

……

我沉默了。

我究竟算什么呢?

“你是魂灵!”

“魂灵?”

“是,在这个空间里,所有死去的生命都会形成亡灵,不论是植物、动物、人类!”

“那,亡灵就是魂灵吗?”

“不是。亡灵,是那些一死亡就自动去往亡灵域的,而魂灵,不是。”

“为什么,我不是亡灵而是魂灵呢?”

“因为我!”

……

我们一直聊了很久,久到我都不知dào

我们聊了多久,到后来,我都不记得我们都聊了些什么了,原本我是不知疲倦的,我很愿意和蝶美人继xù

聊下去。

我觉得通过跟她的聊天,让我受益匪浅,我的面前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广阔空间的大门,我期望有一天能够通过这扇门,去到亡灵域,寻找到我的至亲。

但是,蝶美人却对我说:“你应该离开了!”

“去哪里?”我问,并不想离开这里,因为在这里,我的灵魂十分安宁。

“呵呵,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反正,我出去也是个一无是处的魂灵,没有什么用的。”我颓丧道。

“唉!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快离开,只是……你最好快一点离开,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说道后来,那声音居然有些急促,我茫然不知所措。

“可是,我怎么离开?”

“我自然会送你出去。”说着,双翼忽然伸展到极限。

我猜想这就是送我出去的手段,于是急忙喊道:“等等!”

双翼停顿。

“什么事?”

“我还能进来吗?还能见到你吗?”

“嗯……能的。”那声音忽然很温柔。

双翼猛烈一扇,我就感觉跟自己进来的时候一样,化为一股能量就要离开。

我急忙喊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身形一闪,我已经立在儒君座的书房中。

我懊恼的一拍桌面:居然没有问到她的名字就出来了!

“我叫……蝶心,以前的名字……忘记了!”蝶美人的声音轻轻出现在脑海,带着丝丝落寞。

我却没心情去探究她的落寞,只是惊喜说道:“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交流吗?蝶……蝶心?”

“可以的,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了。”

“一体?”我脑海中闪现出那绝美的蝶美人脸忽然换成我的样子……一阵恶寒!

“不,不可以!”我喊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蝶心焦急道。

“还是你比较美,不要换成我的脸!”

感受了一下我的心情,蝶心这才知dào

我话中的意思,隔了半晌,才低声说道:“谢……谢谢你。”

我笑了,蝶心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赶紧出去看看吧,你很久没回来了。”

“很久?不过才几天嘛!”我不在意的说道。

忽然,我注意到自己搁置在桌面上的双手,大脑有些迟滞,刚刚有些什么灵光窜入脑海,却忽然被打断。

“砰!”的一声,书房门被打开,我皱着眉头看向来人,有些不满,叔叔不喜欢别人这样进入他的书房!

等看清来人,我不禁呆住了!

来人是小金,但这并不是最让我吃惊的,最让我吃惊的,是小金居然怀孕了!

而且看样子,已经有七个月左右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吃惊的问着蝶心,然而蝶心却隔了好一会才回答我。

“其实,你进入玉兰蝶,已经三年了!”

“什么?三年了?”我太吃惊了。但是,随后还有更吃惊的。

“敏嘉!”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传来,短短两个字就听见他的声音从大门口一下子窜到了书房。

愕然瞪着来人,我呆滞得无法言语。

居然是姜先生!

看着姜先生小心翼翼的把四处寻找什么的小金小心翼翼的安置在沙上,他们亲密的样子让我一阵头晕目眩:这是怎么回事?小金的丈夫难道竟然是姜先生吗?

三年!我现在相信了,这果然已经是三年后了!

“小心孩子!”姜先生一脸紧张的说道,接着,手覆在小金隆起的腹部,“我知dào

你着急,但是,一切有我!我来找!”

小金泪眼朦胧,点点头,催促姜先生快一点。

我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强烈的让我都来不及为小金的结婚和怀孕高兴一下子!

我不安的看着姜先生在叔叔的书桌中寻找着什么,看着小金紧张的以手抚胸,泪水不断涌出,心中的不安急剧扩大。

“蝶心,告sù

我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异常清冷。

“湘君……”蝶心显然欲言又止。

我正待作,忽然看到姜先生把那个木质饰盒取出来,大声喊道:“找到了!”

小金立kè

放下心来,她冲着已经走过来的姜先生道:“轩阳,我们快走,我实在担心徐叔叔!万一……”

姜先生点点头,立kè

护着小金出门了。

我僵立在当地,艰难的呼吸着,我问蝶心:“是叔叔?”

“嗯!”蝶心无奈的确认。

我轰的一声冲出去,钻进姜先生的车里。

至于从前我百般好奇的姜先生的本名,现在知dào

了,也没有什么兴趣了,我满脑子都是两个字:叔叔!

第三十六章 最温暖的你的手

叔叔!请你一定要挺住!

我十分心焦叔叔的病情,但是,车上的两个人却始终一言不,姜先生只是把车子开得飞快,幸好现在是深夜,路上行人车辆都比较少。

二十分钟后,我们赶到了医院。

看着熟悉的“继华”,我更加不安了。这里就是外婆和我离开的地方啊!

姜先生和小金匆忙乘坐电梯,我一看小金按下十二楼的按钮就立kè

提升速度飞上去,十二楼是心脏科,叔叔的话应该在贵宾区。

果然,一进入贵宾区就看到了很多熟人。

立在楼道的,有几位叔叔律师楼的高管,有湘君的有疆土的,有“继华”的,有……

我匆匆掠过他们,一直冲向他们围住的1206号病房!

和门外的拥挤不同,病房里只有寥寥几人,而我压根都没有注意这个房间里开有谁在,只是从一进门视线就放在病床上躺着的叔叔身上。

这,是叔叔的弥留时刻!

我立kè

现了这一点,几个护士正在轻柔的取下安置在叔叔身体各个部位上的器械,因为叔叔摆手示意氧气罩太碍事,而院长思考了一下,答yīng

了。

我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看着病床上委靡消瘦的叔叔,看着他几乎已经掉光的苍白丝,看着他三年不见早已遍布皱纹的灰暗脸色,看着他手中仍在握着外婆送他的怀表,床头仍然摆放着我的照片……

我不停的摇晃着,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叔叔!”我声嘶力竭的喊!

无人应答。

“蝶心,”我哭着喊道,“叔叔他……会变成魂灵吗?”

“不会,他会变成亡灵,直接进入亡灵域。”

“那我还能见到他吗?”

“你可以看到他的亡灵,在他留在世间的最后几分钟里。但是,身为亡灵的他……没有能够看到你的能力!”蝶心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可是,我想见叔叔!”我哽咽道。

蝶心没有再回答我。

我只能绝望的看着叔叔,这个时候,小金和姜先生终于赶到了,他们一进门,围在床前的众人就自动让开一条路,小金双手捧着那个饰盒,来到了叔叔的面前。

“徐叔叔,东西我带来了,要给你打开吗?”小金强颜欢笑道。

摆摆手,叔叔艰难的呼吸着,示意小金把东西递到他的手上。

小金照做了,并把叔叔扶着坐起来。

忽然,看到叔叔干枯的双手颤抖的抚摸着那个饰盒,我心里一下子想到了些重yào

的事情,似乎刚刚回到儒君座的时候,我曾经双手拍击桌面,却真的按在了上面,而没有像从前一样穿过了桌面!

“蝶心,告sù

我,现在的我是不是可以触碰到东西了?”我急忙和蝶心交流。

“以你现在的魂力,可以,但是,不能维持太长时间。”

“那……”我有些口干舌燥,满含期待的继xù

问道,“那你刚才说,亡灵没有能力看到我,那我有没有可能用自己的魂力让叔叔看到我?”

我们在玉兰蝶中交流的很长时间,让我也对魂力这些东西稍微有些了解。魂力,是指亡灵和魂灵们才拥有的一种能量,凭借这种能量,亡灵和魂灵可以汇聚成实体,当然,亡灵一开始凝聚出魂力先要做的就是凝聚实体,也就是自己的身体。只有凝聚成实体了,才能更进一层,成为魂灵,而魂灵再凝聚出的魂力,则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继xù

改造身体,也可以凝炼魂器,增强自保能力,因为亡灵域是非常混乱和血腥的。

不过,这些能力对现在的我来说,都不重yào

,最重yào

的是,魂力如果足够的话,魂灵是可以操纵亡灵的。

我在想,既然可以操纵亡灵,那么我只是让他可以看到我,应该是可能的吧!

蝶心迟迟没有说话,我很焦急,急忙催促道:“蝶心,求你了!告sù

我吧!”

蝶心心软,她听不得我的乞求,只好开口道:“可以的,以你现在的魂力,给对方打开魂眼很轻松的,不会消耗多少魂力。”

“真的吗?蝶心,拜托你,告sù

我怎么做!我想和叔叔见面,不是只有我能看到他!”我兴奋得说道。

“很简单,只要你用自己的一滴血擦拭在对方的眉心就可以了,只是……”蝶心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听到前半段,差点就照做的我赶紧把手指从嘴里挪开,问道。

“只是,这是一种征服方式,从今以后,这个亡灵就会成为你的奴隶,终生不得背叛,而且……也没有解除这个契约的方法!”

征服?奴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可是叔叔!

我立kè

放qì

了这个方法,呆呆得看着生命力越来越弱的叔叔,肝肠寸断!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并不是很清醒地叔叔,突然精神焕起来,脸上渐渐红润,双眼恢复了炯炯有神的样子,环视了病床周围的每一个人,淡然笑了!

我心中哀叹:叔叔怕是回光返照了!

事已至此,我只能放qì

了,至少在叔叔离世的时刻,我在他的身边。

“子仪!”叔叔喊道,并冲着床头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招手,小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把手放在叔叔的手掌间,轻声叫道:“叔公!”

叔公?子仪?

我一头雾水,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叔叔握着子仪的小手,环顾众人,轻笑道:“不要伤心,我可是要去见宛画和湘君她们的!”

这一句话,却更引起在场众人的抽泣。

而我,却如遭雷劈,僵立当地!

叔叔啊,我们是见不到的啊!

怎么办?我不能让叔叔最后的愿望都不能实现,该怎么办?

我急切的问询蝶心,这一次,蝶心并没有沉默,而是很痛快地告sù

了我。

“湘君,不要这么难过,我们是一体的,我现在也好伤心,感觉心都要裂开了!本来,我是不应该告sù

你这个办法的,但是……不管了!以你现在全身的魂力,应该可支撑三分钟!”

蝶心突然坚定地说道。

我疑惑的问:“三分钟?什么三分钟?”

“凝聚成实体,在世的人也能看到的实体,你可以凝聚三分钟!”

天!我惊呼,这简直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如果能够让活着的叔叔看到我,那我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但是,”蝶心接着说道,“我必须告sù

你,一旦你选择了这个方法,那你势必会耗尽全身三年来非常不易积攒起来的魂力,而且在今后三年中,你将又要恢复到亡灵的状态,当然,我会确保你现在不会被传送到亡灵域。”

所谓亡灵,自然是从前我的灵魂体状态了,什么都碰不到,谁也看不到我的时候。

但,这对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叔叔的事情才最重yào



还有一件事情,亡灵刚刚到了亡灵域的时候,是最弱小的,相当于刚刚出世的婴儿,这样很容易被魂灵滴血征服,成为对方的奴隶,我是因为蝶心的缘故,才留在世间,但是叔叔……

我恳求蝶心想个办法,蝶心答yīng

了,并嘱咐我在跟叔叔见面的时候,一定记得把玉兰蝶放置在叔叔手心一会,蝶心会把一丝魂力渡给叔叔,让他在亡灵域能有一些自保能力。

接着,我按照蝶心交给我的方法,慢慢感受着身体里面的魂力,我很快就现散布在全身每一个地方的一些亮的小点,蝶心告sù

我,那就是魂眼,专门贮藏魂力的,也就是说,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在这些魂眼中蕴含的魂力支撑着,才能凝聚成实体。按照蝶心的讲解,我慢慢将魂力抽取到喉间,形成一句话,传送到叔叔的脑海中。

“叔叔,我想见你,请他们都出去好吗?”

嗡!

叔叔猛地坐直身体,双眼向四处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现。想起我说过的话,立即对众人说:“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们先都出去吧,五分钟以后再进来。”

众人不肯答yīng

,尤其是小金,她已经看出叔叔处在回光返照的阶段了。

但是叔叔却低着头抚摸着那个饰盒,轻声说道:“这是叔叔的心愿!”

众人离开了,但都守在门口。

“就是现在!”蝶心急忙道。

轰!

我把身体各处隐藏着的魂眼全部释fàng

,大量的魂力喷涌而出。

叔叔怔怔的看着床边的空地上,空气似乎有些扭曲,他更加紧张的盯着那里。

喷涌而出的魂力在我艰难的控zhì

下,没有一丝逸散,渐渐凝聚成了我的样子,也仍然是我去世时穿着的衣服。

我的全身散着淡淡的光芒,卷依然,满眼含泪的看着叔叔。

“叔叔!”我张嘴喊道。

“湘……湘君?”叔叔颤抖的喊着。

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而不是盯着后面或盯着空气,他在盯着我,在看着我!我欣喜地现,他真的能够看到我!蝶心没有骗我!

“叔叔!”我扑到叔叔怀里,闷声大哭!

叔叔紧紧地抱着我,老泪纵横!

“是湘君,真的是我的湘君!”

过了一会儿,我急忙从叔叔怀里挣脱出来,我还记得蝶心的嘱托。寻到那个饰盒,取出玉兰蝶,放置在叔叔的手心,叔叔并没有阻止我,他任我摆弄着他的双手,只是慈祥的看着我。

“可以了!”蝶心的声音传来,我才松开叔叔的手,取出玉兰蝶。

“你一直都在?”叔叔问。

“嗯!”

“都知dào

了?”

“嗯。不过三年前叔叔取出玉兰蝶的时候,我就被吸进去了,一直到今天。”

“玉兰蝶?”

“就是这个玉兰花,我取的名字。”

“噢。”叔叔点头,但却没有追问为什么。

“一直都好吗?”叔叔问。

“我很好,就是心疼叔叔!可是从前的我只能看着,帮不上忙!”我哭道。

“呵呵……叔叔真笨,都不知dào

我的湘君就在身边!呵呵,不过,现在能再见到你,叔叔心愿已了,真的没有遗憾了!”

“叔叔!”感觉到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焦急的喊道,我还有很重yào

的话要说。

“叔叔,”我握住叔叔的双手,凝视着他的睿智双眼,郑重说道:“你的手,给了我一生的温暖!谢谢你,父亲!”

叔叔愣住了,随即重重的点头,哽咽不停,抓住我的手,更加紧了。

叔叔去了,嘴角含着微笑,眼角有两行热泪,他走的很安详,在他最疼爱的湘君的怀里,悠悠的去了!

而我也在叔叔缓缓闭上双眼的时候,微微笑着,任由身体渐渐消散。

五分钟一到,小金第一个冲进来,却正赶上心电仪出刺耳的尖叫。

我因魂力全失,被蝶心吸进玉兰蝶修养。

叔叔去了!

世上最爱我的人去了!

我蜷缩在蝶心绝美的蝶翼下,沉沉睡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叔叔,我会去找你的,请你一定要好好的……”

第三十七章 女儿,妈妈发誓……(上)

(今日第一章到,稍后还有……这一章完毕第一卷就算完结了,明天就要开始第二卷了……)

“蝶心,”我在脑海中跟蝶心聊天,又像在自言自语,“你听到了吗?叔叔说他要来见我了,他很高兴!”

“你听到了吗?叔叔说他在我死后的三天里,像疯了一样查询我的死因呢!”

“你听到了吗?叔叔说,要是我的车祸不是意wài

,而是蒋泽林干的,他就会把蒋泽林送下地狱呢!”

“叔叔说,他……”

我喃喃地说着,我每说一句话,蝶心就“嗯”一声。

我也不在乎她的沉默,也更愿意她沉默。我静静地回忆着在病房中的短短几分钟,在我焦急的跟蝶心交流怎样才能让叔叔看到我的时候,叔叔却在小声地对附在他耳边的曾家俊诉说着我死后的三天,他的行踪。当时的我,顾不上感动,有的只是焦急和悲痛。

而今想起来……

叔叔……

我自己都没有怀疑过我的死亡原因呢……

叔叔,我这一声欠你的,外婆这一生欠你的,要我们祖孙两人如何才能偿还哪!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沉浸在伤痛中的我,逐渐恢复了,我想起在世间还有我关心的人和事,我渐渐打起精神来。不管怎么说,我还能有机会见到叔叔,等我积攒了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保护亲人的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

跟蝶心打了招呼,我离开了玉兰蝶,蝶心见我恢复精神了,十分高兴。

“过了多久了?”我问蝶心。

“没多久,只有三天。”

“叔叔的葬礼……”

“就在今天。”

我点点头,寻找到曾家俊,他正换了黑色服装,在客厅等候妹妹。

我静静的等着。

随后,一身黑衣裙的曾家逸下楼了,脸色有些苍白,兄妹俩人对视一眼,就一起离开了潇湘座,赶往公墓。

小金和姜先生夫妇带着那天的那个叫子仪的小女孩先一步到达公墓,曾家兄妹到的时候,小金夫妇正带着子仪在我的墓碑前鞠躬。

我纳闷的看着他们的举动,更加不理解这个叫子仪的小女孩跟叔叔是什么样的亲戚了,我记得叔叔的亲戚早已不在人世,在世的都是远亲,更没有来往了。

但我被旁边不远处显然是叔叔的棺木停放的地方吸引住目光,不由自主地飘过去,呆呆的立在棺木旁,在心中向叔叔告别。

十点整,我睁开眼,所有人似乎都到齐了。

蒋泽林也带着他的母亲来了;孟姜跟吴吝哲在一起;曾家俊兄妹带着十项的在一起;瞿劲辉跟段小姐一起过来了;还有一些陌生的不陌生的脸孔出现。

而我,仗着没有人能看到我,立在最前面,深深的向着墓碑鞠躬!

别了,叔叔,我们将来再见!请你一定要等到我出现!

同样是书房,不过,却是儒君座的书房,而宣读遗嘱的,成了曾家俊。

我静静地听着,无非就是一些遗产分配,但是,这遗产的分配方式和受益人却令我大吃一惊!

子仪!

林子仪!

怎么会是她?

不,我的疑惑并不是这个,而是,她为什么叫林子仪?她为什么会成为我林湘君的唯一女儿!

我吃惊的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满屋的人们没有一丝奇怪的表情,就连那个“林子仪”都并不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三天,不,在这三年中,究竟生了什么事?

幸好,叔叔出于律师的谨慎,和遗嘱的严谨性,对这件事情做出了详细地阐述,我才渐渐明白:林子仪,是我曾经去过的孤儿院的孤儿,她是在我出事那一天被抛弃到孤儿院的,她没有哭闹,平静的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因为她早已经被“无意中”丢失过很多次了。

在我去世后的那段日子里,我经常在叔叔、曾家俊和蒋泽林之间来回奔波,并不完全清楚叔叔都在做什么,原来,他在暗中替我寻访着符合条件的养女!

他调查到我曾经去过那家孤儿院,尤其是看到林子仪当时眼中不符合年龄的早熟神色,心情一阵激动,简直像是看到了从前的我,再加上听到她进入孤儿院的时间,当即决定替我收养这个孩子!

林子仪在叔叔询问她的意愿时,看了看叔叔眼角似乎要涌出来得泪水,轻柔的帮叔叔擦了擦眼角,点点头!

叔叔大震,仿佛看到年幼的我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接着,叔叔抓紧联系了蒋泽林,这件事情说什么都需yào

他的配合。

蒋泽林很痛快地点头了,甚至说可以一直抚养她,不过叔叔拒绝了。

接下来以叔叔的能力,让林子仪合法的成为我的养女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我被蝶心收到玉兰蝶后不久,这件事情就办成了,所以我林湘君在我死后一年的日子里,在我的灵魂处于修养凝练的状态中,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法律承认的女儿!一个6岁的女儿!

我懵了!

我有女儿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不知dào

应该如何面对那个据说是我女儿,而她也对着我的照片喊“妈妈”的女孩子。

虽然心里很受震动,但是,当林子仪用她稚嫩的童音脆生生的冲着我的照片喊妈妈的时候,我依然不受理智控zhì

的热泪盈眶了,尽管我一点都没有已经身为母亲的感觉。

但是,几天后生的意wài

,令我积攒多年却一直沉寂无处泄的母性,一下子爆了!

虽然心情很矛盾,可我还是充满了好奇,从早到晚都跟着女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也不理会蝶心叫我修liàn

的无数次催促。

然而,那一天,我跟着曾家俊他们带着子仪去商场,眼睁睁的看着在拥挤的人群中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故yì

冲散了子仪牵着曾家逸的手……

就在我的面前,在一个母亲的面前,绑架了她的孩子,而这个母亲却无能为力,一遍又一遍的徒劳的撞向绑匪,却一遍又一遍的穿过他们的身体!

林子仪,被绑架了!

我的女儿,我林湘君的女儿,在我眼前,被绑架了!

第三十八章 女儿,妈妈发誓……(下)

无心理会把子仪丢失的曾家兄妹的焦虑感觉,我一直跟着子仪,一边用杀人的眼神狠狠盯着绑匪。

不过,却没有任何效果,子仪仍然被他们绑了手脚,丢在地下停车场他们的车子后备箱中。

我看着他们粗鲁的动作不禁破口大骂,却无可奈何!我伤心地哭着,我不停的怨恨着自己的无能,连近在眼前的女儿都不能保护,连最起码的通风报信都不能!

我真的不能……

我颓丧的跟着他们的车子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垃圾站,却惊讶的现,他们的联系人我居然见过!

可是我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们几个人肆无忌惮的在子仪面前走来走去,也丝毫没有隐瞒彼此的真实姓名,我越看这种情况越心凉:他们这是压根就没有打算让子仪活着离开哪!

我吓呆了,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我的女儿,就要这么去了吗?

看向子仪,我顿时呆住了。

子仪脸色平静的看着被垃圾山围拢的一小片天空,没有试图挣脱把她绑在一根柱子上的绳子,虽然嘴上被贴着胶布,我却敢保证,我看到了她嘴角嘲讽的笑容!

这孩子吓呆了吗?我不禁怀疑。

还是说,她相信自己会得救呢?

我仔细的看着子仪,看着她凌乱的髻,沾满油污和泥土的衣服,早已经丢失了一只鞋的裸露的右脚,心中的不安在急剧扩大!

不管如何早熟,子仪毕竟只有9岁,遇到这种事情,哭闹才是很正常的反应!

显然,子仪的不同表现,也引起了绑匪们的注意。

那个我曾经见过面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看起来还很正常,只是一双眼睛总是贼溜溜的,让人忍不住产生厌恶的感觉。

他斜着眼睛走过来,他身后的一个小混混诧异的问:“龙哥,你这是……”

别成为龙哥的人走到子仪面前,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子仪一直凝望着的天空,但是子仪却并没有收回目光,也没有理会这个大个子,而是继xù

她的凝视,仿佛她的目光能够穿透对方的头颅,依然看向天空!

龙哥缓缓在子仪面前蹲下,我紧张而揪心的看着他,真怕他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幸好,他没有什么怪异举动,而是撕开了贴在子仪嘴上的胶布,用狼外婆哄骗小红帽的神情语调对子仪说道:“小妹妹,你不害pà

吗?”

子仪微微牵了牵嘴角,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傻丫头!千万别惹恼了他!

果然,龙哥脸色耷拉下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子仪的脸被打得歪在一边,我呲目欲裂!心中把这个叫龙哥的男人咒骂了无数遍!

“小东西!”龙哥满脸横样,“老子好好问你,听不懂是吧!”

“咳咳……”子仪一阵咳嗽,但仍然没有求饶,没有哭泣,只是把脸转过来,冷冷的瞪着龙哥,大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被抛弃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看着龙哥愕然的目光,再次说道:“不就是又不想要我了么!早点说啊,我不会缠着他们的,大不了再去流浪!”说到这里,子仪眼中已经隐隐有些泪光了,声音也已经哽咽了。

我恍然大悟,不禁又心疼又愤nù

。心疼子仪这种悲伤又倔强的语气,也愤nù

总是无情把她抛弃的她的亲人!

“如果叔公在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我妈妈要是还活着,会把你们都打进十八层地狱!”

“啪!”龙哥又打了子仪一个巴掌!

我却呆呆的看着子仪,她说的“妈妈”,是指我吗?

我的心在颤抖!

“你叔公……嘿嘿,的确,徐老头在的话,乔哥也不会动你!”龙哥阴笑道:“可是,徐老头,你的叔公已经死了!至于你妈……你还真当自己是林湘君的女儿呢!啊?哈哈哈哈!太可笑了!”龙哥仰大笑,一帮手下也跟着起哄。

乔哥?原来是放高利贷的乔哥!他怎么会打子仪的主意呢!

我狠狠地挥舞着拳头,眼中全是泪水。

回头看看子仪,她的小脸憋得通红,却找不出话来反驳龙哥**裸的讽刺!

我的心一阵抽搐!

她并不是我亲自领养的女儿这件事,一定常常困扰着她吧!

她一定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吧!

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女儿!

“可……可是,如果我不是妈妈的女儿,你们绑架我有什么用!”子仪终于找到了一个也许能够说服对方也说服自己的理由。

“废话,当然是因为你叔公了!你妈她死的时候,根本就不知dào

有你这个女儿,所以她不是什么都没留给你吗?你现在值钱的地方,就是徐景泰留给你的遗产!明白吗?他现在刚刚死,还有一部分人因为还惦念着他那么疼你,还会拿钱来赎你,不然他死了几年以后,你的钱还不定在谁手上呢,到时候再绑架你……估计反而帮了人家的忙了……哈哈……”

子仪僵住了!虽然她还有名义上的父亲蒋泽林,但是她一向都不怎么跟父亲接触,感情……甚至可以说没有……

正当我们母女都在对方十几个混蛋冲天的大笑声中渐渐沉下心来的时候,龙哥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号码,急忙制止了其余人的哄笑,走到远处恭敬的接听电话,我急忙凑过去听。

“阿……阿龙?”对方声音有些颤抖。

“哎!乔哥,您请吩咐!”龙哥冲着电话点头哈腰。

“那个……什么,那个孩子,叫林子仪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噢?那个小丫头,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压根不敢反抗!小毛孩子,还敢顶嘴,叫我抽她两下!”

“什么?”那头惊叫,随即“啊”的一声惨叫,他连忙训斥道:“浑蛋!谁让你动她的?!不许再动她一根毫毛!有人会去接她,明白吗?把那个女孩子完完整整的……健健康康的……好好的还回去!明白吗?”

乔哥的语气十分奇怪,十分紧张的吩咐着。

龙哥急忙一迭声的应着,不过,直到挂了电话他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反正似乎乔哥不打算做这门生意了。

但是,自己这一帮子人已经都露了脸了……

龙哥的眼睛一转,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他凶狠的朝子仪走过去,子仪却依然不惧,直直的盯着龙哥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最后,子仪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龙哥半路抄起来的一根铁棍砸在自己的头上。

龙哥举起手臂开始往下砸的时候,我感觉四周的空气都有些粘稠,龙哥的极为迅猛的动作在我的眼中是那么的缓慢,我冲上前去,挡在了子仪身前。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我可以!

我真的可以!

砰!

伴随着蝶心惊叫声,我感觉自己瞬间被蝶心强行收回了玉兰蝶,我害pà

极了,怕我根本没有挡住那一棍,怕再抬眼,子仪已经成为亡灵……

但是,那一瞬间,我没有看到那恐怖的一幕,我只看到龙哥跌倒在不远处的地上,不住的抽搐,在我原先的位置,一个颀长的身影,正解开子仪身上的绳索,把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周围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是纪宇南!

我放心了!

“你这个傻瓜!”蝶心训斥着我,“你差一点就要魂飞魄散了!你……你居然燃烧魂灵,去保护她!”

蝶心说到后来,声音都有些不稳了。

“燃烧魂灵?”我虚弱的问道。

“魂灵也是一种能量体,而且十分强dà

,但是在人世间这种力量要被压缩一半!真不知dào

你是怎么知dào

燃烧魂灵这种方法的,但是你显然不知dào

怎么控zhì

力量!像你那种燃烧方式,就是有再多的魂灵之力也不够你用的!唯一的结果就只有魂飞魄散了!你这个傻瓜!不会跟我商量嘛?我早就感觉到了这里来了几个人……”

蝶心难得的十分罗嗦,但我却没心思去调侃她,我只是艰难的说着:“我怕来不及!”

“我只想保护她!”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只想保护她!保护我的女儿!”

……

蝶心沉默了!

“可我,还是没能保护她!要不是纪宇南……”

我一阵后怕!

“不,”蝶心的声音传来,竟然也带着几分激动,“是你救了她,是你保护了她!”

“嗬嗬!”我艰难的笑着,看着自己在玉兰蝶中都不能够保持着实体的状态了,我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虚弱!

“我没有骗你!”察觉到我的不相信,蝶心又一次说道:“真的,你燃烧魂灵,挡住了那人最致命的一击,不然在纪先生赶到之前,子仪已经死了!这是真的!你的魂灵之力燃烧着,在子仪身前形成了屏障,阻挡了铁棍落下三秒钟!你应该知dào

的,这三秒钟,意味着什么!”

我怔住了!

呆呆的问:“你没有骗我?”

“没有!”

“真的没有骗我?”

“我以我的魂心誓!”魂心,是蝶心对我说过的,身为魂灵最重yào

的部位!

我相信了!

我欣喜若狂!

我尖叫着,狂吼着!肆意哭喊着!

“我保护了我的女儿!我保护了我的女儿!……”

我就这样叫着闹着,一直很久很久,也不再在意自己虚弱的灵魂,不在意玉兰蝶中宁静安详的氛围,就那样大叫着,不断泄着!

我真得太激动了,头一次,死后头一次觉得这么幸福!

那一刻,我真的蜕变了!

我真的已经是个母亲了,是个,合格的母亲!

幸福!原来,这就是作为母亲的,最大感受!

随即,蝶心批评我,她已经任我在玉兰蝶中疯狂了好几天,终于在我安静下来的时候,点醒了我!

“如果,你那时候还有凝炼实体之前的魂力,你甚至可以阻止他们把子仪带走!”

我恍然大悟,从此,除了每日陪伴子仪的时间,剩下的空隙,毫不浪费的沉浸在修liàn

中。

我在心里暗暗道:“子仪,我的好女儿,妈妈誓,永不再让你陷入危险中!为此,妈妈会竭尽全力修liàn

,保护你一生一世!”

(第一卷最后一章,也是坚定林湘君修liàn

之心的重yào

章节……今天去书评区走马观花,得出一个结论:新人,要心境好,态度好,文笔好!众山小……努力中……)

第三十九章 母亲的背影

稳下心神,我开始思考那天生的事情。

如今叔叔已经不在了,不知dào

还有谁能够知dào

乔哥的事情,不管怎样,我对纪宇南那天的及时赶到十分感激。

我跟蝶心打了招呼,急匆匆的离开了玉兰蝶。

我又一次成了灵魂体,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通过前几天的绑架事件,子仪如今的人身安全已经被放在第一位了。在儒君座子仪的房间附近,总有几个身手敏捷的保全人员在巡视,而子仪也暂时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只能在儒君座和潇湘座之间活动。

这几个保全人员,都是由纪宇南在这三年中训liàn

出来的,属于天使之眼的执行部。

其中,就有彭知友。这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经过纪宇南将近三年的“蹂躏”,一身功夫已经有些火候了,当然,像他这样的人很少,因为彭知友的家境很好,家人对他的选择基本不干涉,所以能够走到今天,成为纪宇南的第一位副手。

由他们这些人保护子仪,我就可以放心的修liàn

了。

正在我陪伴在跟小金玩耍的子仪身边时,曾家逸推门进来。

“小金,带着子仪来一下书房,大家有些话要问问子仪。”

子仪稍微有些紧张,看了看小金,小金点点头,三个人就下了楼,几乎所有人都在叔叔的书房等候,不知dào

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面色上都有些严肃。

据蝶心讲,这几天子仪虽然被众人百般呵护,却始终有些闷闷不乐,只是跟怀孕的小金很亲,一直看着小金隆起的腹部,问长问短,却对自己那天的遭遇闭口不谈。

谁都拿她没办法,谁也不忍心再去逼迫她。

而今天,纪宇南来了。

小金和曾家逸带着子仪进入书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

我看了看,曾家俊、吴吝哲、孟疆、姜先生、瞿劲辉……还有云靖。

而从他们的座位来看,似乎我们进门前,他们正在听纪宇南说话。

“子仪,来,到叔叔这里来坐。”曾家俊冲子仪招手,等子仪乖巧的走过去,便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然后重新坐在沙上。

和众人眼神相交了一下,曾家俊就如他们事先说好的那样开口询问了。

“子仪,这几天休息的好吗?现在还会害pà

吗?”

“不怕了,我早就休息好了,我已经能上学了,曾叔叔,我还能去上学吗?”子仪这几天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学校自然是不能再去的,她有些担心,自己七岁才上学本来就晚了,这一耽搁,还不知dào

成绩要差到什么程度呢。

“上学嘛,不着急,学校又跑不了,这个学期也快结束了,暑假叔叔给你找几个家教,一定不让你的功课拉下。”曾家俊保证道,“子仪,叔叔们这些日子很不高兴,觉得很对不起你,让你受到伤害了,你会生我们的气吗?”

“不会。”子仪的大眼睛眨了眨,肯定地说,“叔叔们救了我,又把我带回来了啊。”

“那,子仪,那天的事情可不可以告sù

叔叔们呢?叔叔们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叔叔们问,你回答,好吗?”

“嗯。”想了想,尽管不愿再想起那一天,子仪还是懂事的答yīng

了。

接着,他们详细地询问了那一天走散后的情形,子仪都照实说了,只是却没有提起自己曾经怀疑自己又一次被抛弃的事情,而那个龙哥……据说到现在都没有清醒,对于这件事,蝶心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魂灵的自燃,威力岂是那么简单的,他这辈子都别想醒过来了!”

这个时候,纪宇南插嘴道:“小子仪,纪叔叔问你,当那个禽兽……嗯,不是,当那个绑匪拿铁棍砸向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子仪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就连我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其他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喘的竖直着耳朵等着。

“子仪那个时候闭着眼睛呢,害pà

!”

子仪清脆的声音磕碎了一屋子人的下巴!闪腰了!

但是,姜先生和小金夫妇却彼此对视一眼,他们二人同时看到了子仪眼中一闪而逝的异色,他们同时想到,子仪定是在隐瞒什么。

向大家使了个眼色,小金就把子仪领回房间了。

“小金阿姨,”出人意料的,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子仪就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小金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主动说道:“你相信子仪说的话吗?”

小金一惊,但随即镇定下来,坐在子仪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道:“嗯,阿姨相信你。”

她说的是真话,以我对小金的了解,即使她仍有怀疑,但面对子仪这样的表情,她还是不会再开口询问的,现在的小金一定是这样想的:让他们猜去吧!别再来烦子仪了!

子仪却不知小金心中所想,她轻轻的开始晃动,慢慢的,小金搂着子仪,像是哄着一个婴儿睡觉般轻轻摇晃。

在这种类似催眠的动作中,子仪开始慢慢的叙述着。

“我以为,我又一次被扔了!”

“我还哭了呢!”

“当铁棍砸下来的时候,我怕了,我以为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呢,可我还是怕了,我闭上了眼,但铁棍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我悄悄睁开眼,‘嗖’的一声,那个人就跌出去了,纪叔叔就跑到我面前,救了我。”

“但是,我却很奇怪……”

“奇怪什么?”小金轻轻问。

“没什么……”

沉默……

“小金阿姨,你跟我妈妈认识很多年了吧!”

“嗯,我从十九岁开始就跟着小姐了,我因此常常觉得自己很幸运。但是,没想到我才离开半年,小姐就……”

“那……那我妈妈是不是长长的卷?”子仪有些急促的问道。

“嗯,小姐总是偏爱卷,她的头很柔,很长,很黑,小姐从来都不染头的。”

“妈妈的照片很少呢。”子仪嘟囔着。

“嗬嗬,小姐不是很喜欢拍照片,但是也有不少呢,你父亲家里也有很多,改天阿姨取过来让你看看。”

“真的?有妈妈背影的照片吗?”

“这傻孩子!那会有人照背影的……”小金说着说着,拧起眉头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阿姨曾经给你妈妈拍过一张背影的照片,那时候你妈妈刚巧转身,但是,后来你妈妈看过后说还不错,就留下了,我想想,好像就在书房里,阿姨帮你取来?”

“嗯!”子仪连忙点头。

来到书房,其余众人诧异的看着两人,姜先生急忙问妻子有什么事情,子仪说明情况,姜先生就急忙把老婆安置在自己坐着的沙上,自告奋勇的翻看照片,很快就找到了。

子仪紧张的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大叫道:“是妈妈!真的是妈妈!”

众人不明所以,连我都不知dào

子仪怎么了。

而子仪却只是重复着这句话,不断用袖口擦拭着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又哭又笑!

人们都懵了!

半晌,才在小金不断地引导下,让子仪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本来已经绝望的子仪恐惧的闭上眼睛,但是却感觉疼痛迟迟没有降临,有些奇怪,在她悄悄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似乎看到一头飘逸的黑色卷挡在自己和铁棍之间。子仪分不清楚,等她再一眨眼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的黑色卷是否存zài

过,但是她这几天总是会梦到那一刻,在梦中,她内心深处的记忆毫无遗漏的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演绎着那一刹那,子仪已经分不清楚,那一刻到底有多久,是万分之一秒,还是很久,还是永恒!

众人都惊呆了,但是,却没有人怀疑,因为先前,纪宇南已经把自己的疑惑详细的讲给他们听了。

纪宇南和孟疆、彭知友三个人按照姜先生给的情报悄悄摸到垃圾场的时候,龙哥正在接听电话,待他们寻到了被绑在一旁的子仪时,龙哥已经抡起了铁棍!大惊之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战术了隐藏身形了,三个人直接都冲了出去!

距离最近的是纪宇南,但是,按照他当时的距离和速度,其实根本来不及从铁棍下救下子仪的,可他仍然竭尽全力往前飞奔了,在铁棍落下的时候,纪宇南似乎感觉铁棍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一停顿,让他狂起一脚把龙哥踢飞了!

当时他只顾着庆幸了,没想那么多,但是这几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并没有一下子挥出超常的潜能,在铁棍落下之前就赶到,他的的确确是在铁棍落下之后才赶到的,只是,那将近三秒钟的停顿……纪宇南敢誓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也震惊了!

“蝶心,子仪说的是真的吗?”我颤抖着问。

“唉!”蝶心叹气道,“其实,只有万分之一秒!魂灵为了他人燃烧自己的时候,对方是能够感应到的。至于她能够看到你的背影,估计是因为,她下意识的希望你能保护她……”

“子仪真的看到了我的背影?”我没有听进去蝶心的解释,我只在意她是否能给我肯定的答案。

“是的。”蝶心有预感,我又要走火入魔般的疯狂了。

事实证明,她已经对我有些了解了!

我又开始疯狂的欢叫:这代表什么?代表着我林湘君在女儿的人生里,不再仅仅是照片中的样子了!我曾留在她的记忆中,留在她的心底,留在她最需yào

我的时刻,留下最真实的自己——虽然,仅仅是背影!

在那一刻,我们母子连心了!

而书房中的众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也许,小姐一直都在!”

“湘君,在保护着她的女儿!”曾家俊叹息道。

“妈妈她,承认我了!”子仪喜极而泣!她终于对成为我的女儿有了真实的归属感!

这一天,我也解开了许多心中的疑惑,比如关于乔哥的情报,自然是姜先生提供的;关于能够端掉他们窝点的势力,自然是我们都刚刚知dào

的纪家的实力;比如,蒋泽林这个父亲已经不在本城的原因,自然是他的母亲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他父亲,坚持不在同一个城市居住的原因……

不过,听姜先生的意思,蒋泽林的父母和好居然是不远不近的事了!

“那好,就这么定了!”纪宇南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能不能再说一次?我小声地问道。

没想到,虽然我的声音没人能听见,孟疆同样的话倒是所有人都听见了。说完那句话的孟疆,顿时招来所有人的白眼!

“我是说,”纪宇南耐心的重复道,他和孟疆是最合得来的损友,“我打算让子仪开始接受一些武术训liàn

,毕竟将来她还有可能面临更多的危险。”

孟疆脸色凝重了一下,同样点点头。

“不过,”孟疆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别像对我的时候那么狠!”

众人都笑了,孟疆当时出于兴趣,自告奋勇的跟着纪宇南学习武术,虽然坚持下来了,但是一想起当时的“惨状”,就不由得有些寒意。

“放心,子仪又不是你这个大老粗!我决定让我妹妹亲自教子仪!”纪宇南语出惊人。

“妹妹?”孟疆一下子跳过去勾住纪宇南的脖子,贼兮兮的问,“你妹妹怎么样?”

“怎么样?”纪宇南故作沉吟,虽然明白孟疆问的是容貌,但他还是故yì

曲解了,“跟我不相上下!”

“跟你长得一样?”孟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曾家逸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是功夫,跟我能打平手!”纪宇南一脸坏笑。

“算了!”孟疆干脆的放手。

曾家逸稍微自然一点了。

吴吝哲轻斥一声:“小孟,别胡闹了!”

孟疆立kè

老实了。

在学习武术这一点上,子仪没有反对。

(今日大更!明日假日,不知dào

都有什么安排,怕不能保证更新,今日二合一章节。)

第四十章 这三年,又三年(求粉红票!)

三年,对于处在玉兰蝶中的我,是没什么感觉的。

但是对于还活着的人们,这三年却是很重yào

的。

姜先生被小金征服,步入婚姻殿堂,马上就要添个新丁了,这一个变化,是众人都十分高兴的,尤其是云靖,他从前总是被姜先生吃的死死的,当看到姜先生追求小金的时候,他真的是太解气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小金并没有“折磨”姜轩阳太长时间。

孟疆和曾家逸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孟疆那个愣头青只把曾家逸当成妹妹,而曾家逸却觉得孟疆已经心有所属,但是相识三年却并没有见孟疆跟哪一个女人十分亲近,故而十分苦恼。

吴吝哲当上了外公,已经很少在工作时间以外露面,每次一见到众人,总是会洋洋得yì

的拿着外孙的照片到处炫耀,而且最近几个月跟姜先生是越来越合得来,并且开始向姜先生传授自己的育儿经。

子仪从一个弃儿变成了天使之眼的公主。

而叔叔,度过了他人生的最后三年!

我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这跳跃式的三年,尤其是不能面对,曾家俊的女朋友!

一年以前,曾家俊在吴吝哲的介shào

下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女人,他们经过几次接触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只是我刚刚出来的时候,一心放在临终的叔叔身上,而后又生了子仪被绑架的事件,因此没有留意到那个十分温顺的女人究竟是谁。

刚刚曾家逸提起要哥哥赶紧结婚的事情,我才意识到,我似乎错过了什么。

看着曾家俊认真的跟他的女友商量的样子,我震惊了!

我的情感和思维都还停留在三年前,停留在我死后才感受到的曾家俊的情意里,没想到,在我一眨眼的时间里,他已经爱上了别人!

我却忘记了,我这一眨眼,三年已过。而时间,是让什么都可以改变的!

说句实话,叶静仁并不是十分漂亮的,长的只能算是清秀,皮肤也并不白皙,大概一米六三左右,也并没有什么太突出的个性,唯一比较令人惊艳的,是一双堪比手模的修长细腻的玉手。

但是,我却有种强烈的感觉,叶静仁太适合曾家俊了!

即使我在世,也不可能比她更适合他!

这个认知曾让我十分沮丧,心里像挨了一拳般让人难受。

我回到潇湘座,曾家俊正在书房中处理“俊逸”的事情,叶静仁和曾家逸在厨房做午饭,今天保姆休息。

午饭后,曾家逸借口有事离开了,叶静仁看着曾家俊回到书房,有些眉头紧锁,似乎遇到麻烦的样子,一言不的走到厨房,手脚利落的泡了一壶功夫茶,端进书房。

令我心里稍微好受点的是,她进书房的时候,敲了门。

从叶静仁泡茶的手法上,我就知dào

她泡功夫茶很有一套,果然,曾家俊喝过后,心情也似乎好转了,冲着叶静仁感激的微微一笑。

叶静仁也回以微笑,我才注意到,叶静仁笑起来右脸颊居然有一个酒窝,十分可爱!

我心中一揪:曾家俊实在需yào

这样一个好女人!

眼见得他和叶静仁相处融洽,我忽然掉头离开,决心再不跟着他,毕竟我已经跟着他太久了。

我游荡在空旷的街道,周身的拥挤人群根本妨碍不到我,我也妨碍不到他们,我们互不干涉,永无交集!然而,此刻我真的很想和其中一个人,有短暂的对视,哪怕只是0。1秒!让我知dào

我存zài



可笑啊!这时我才知dào

,真zhèng

的孤独是,连你疯狂的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咆哮都没有人侧目。

可笑啊!这时我才知dào

,真zhèng

的空虚是,连自己狂奔倾泻的泪水都看不到,摸不到。

撞墙的话,我可以消失吗?

跳楼的话,我会消失吗?

溺水的话,我能消失吗?

……

失去他,我该消失吗?

“当然不应该!”蝶心终于出声道,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几天我的低沉心情对蝶心的心境也有一定的影响。

“为什么?”我低低的喊道,叔叔已经不在了,曾家俊也……

“子仪呢?你都不记得你的女儿了吗?”蝶心生气道。

“子仪!”我心里震了一下!

是啊,我还有女儿呢,我怎么居然把最重yào

的女儿忘记了?

我这个母亲还真是不称职啊!

“还有,就算曾家俊没有移情别恋,你们已经天人永隔了!忘记了吗?”

忘记了!我浑身冰凉,我是真的忘记了,我们已经人鬼殊途了!

呵呵!

是啊,我一个鬼魂,还吃什么醋!

难道我能指望曾家俊为了已经去世的我像叔叔一样独身一世吗?

不,就算曾家俊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能有这样的希望!

忘记我,他才能够得到幸福!

“蝶心,我想离开这里。”

想通了,我坚定的对蝶心说道。

“唉!你又把子仪忘记了吧!”蝶心叹道。

“没有!我当然不会再忘记了,我会回来,现在只是想散散心。”

蝶心沉默了,我奇怪的等待着,心中猜想,蝶心是不是不能离开玉兰蝶太远呢?

“我可以离开,在这个空间范围内,我可以随意出现在任何地方,”知dào

我的疑惑,蝶心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没有离开的必要,以你的魂力在玉兰蝶中也是感觉不到外界的啊。”

虽然蝶心说的很对,但是我却倔强的要到世界各地去走走看看,归根结底,我还是不能放下曾家俊的事情。

蝶心被我的固执搞的十分火大,而我也实在不明白蝶心为什么反对,直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忘记拥有魂力的时候,你能为亲人做的事情了吗?你认为自己还有闲工夫去旅游散心吗?”

我顿时愣住了,随即惭愧得满脸通红。想起叔叔去世时地安祥,想起子仪知dào

是被我救下时的激动……

的确,我只有在玉兰蝶中,才能尽快恢复实力。

“对不起,蝶心。”我喃喃的说道,“还有,谢谢你提醒了我!”

“不要这么说,湘君!”蝶心痛苦地说,有些无奈的说出实情,“我也并不想无视你的痛苦,只是,因为要时时刻刻替你抗拒亡灵域的传送,我的能量已经消耗的太快了,但是如果你进入玉兰蝶或潜心修liàn

,早日提高魂力的话,我会轻松点的。否则,我不知dào

还能把你留在这个世界多久!”

听到蝶心的话,我才知dào

,在蝶心放任我的行为下,自己承shòu了多么大的压力,蝶心自己为我做的实在太多,而我却只想着自己!

对蝶心的感激和惭愧,让我实在无法言语,我只能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蝶心没有责备我,更没有生我的气,而是直接把我收到玉兰蝶中。

我开始强迫自己忘记曾家俊,忘记叶静仁,忘记我的情感……

但是,我并不知dào

,在子仪证实了我曾经保护过她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曾家俊的心理生了变化,他有些动摇了,甚至并不知dào

自己已经在下意识的疏远叶静仁了。

我,仍然生活在他的周围,我会在子仪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为她解围!

这个认知,似乎让他一向心如止水的内心世界,掀起滔天巨浪,他无法做到在我仍存zài

的世界里,爱上另一个女人!

我并不知dào

,当时令曾家俊接受叶静仁的原因,不是时间,而是空间!

当他知dào

我仍在这个空间,在他生活的空间,在他周围,也许一直都在看着他的时候,他犹豫了,也,真的放qì

了!

这些,我都不知dào

,而蝶心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告sù

正在闭死关的我!

在进入玉兰蝶后的头几天,我一直无法真zhèng

静下心来修liàn

,也根本不知dào

该如何修liàn

,我上一次在玉兰蝶中度过的三年,大部分的时间是没有意识的,也不知dào

自己是如何拥有那些魂力的。

在暂时抛却心中的杂念的时候,我问了蝶心两个问题。

一是,我怎样才能修liàn



二是,我奇怪蝶心既然能出现在这个空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为什么不能陪我去散心。按说只要我们白天四处游玩,晚上回到玉兰蝶就可以了嘛。

对于第一个问题,蝶心回答说,只要我在玉兰蝶中,魂力就会自然增长,但是速度缓慢,即使再过三年,依然只能恢复到见叔叔之前的程度,而那种程度,还很弱。解决的办法,蝶心给我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水滴装玉石,叫我放在眉心,我照做了,一份亡灵修liàn

功法和其他一些修liàn

常识就出现在脑海,玉石也没入我的眉心,不见踪影。

第二个问题,蝶心说可以瞬间出现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是她而不是我,我的旅游还是要靠自己的魂力支持,虽然我小声反驳在我进入玉兰蝶之前曾经去过林家所在的城市,但蝶心立kè

向我讨债,说我因生前就曾用鲜血滋养她,早已经被蝶心传渡了一丝魂力,否则,我可能在进入玉兰蝶与蝶心相见之前就被传送到亡灵域去了。

蝶心的解释又让我产生了第三个问题。

为什么我去蒋泽林家的时候,没有被吸入玉兰蝶,而是在珍珠泪和玉兰蝶接触那一刻才被吸进去?

蝶心说,我的那个木质饰盒里有古怪的结界,在那里面,她无法把能量传出饰盒,而且,那结界在消耗着她的能量,要不是后来珍珠泪的属性恰好克制饰盒的结界属性,恐怕就不会有我和蝶心的相遇了!

因为叔叔无意间把珍珠泪也放进了木质饰盒,所以竟然恰巧破坏了结界,从此我和蝶心的沟通才顺利实现的。

不过对于木质饰盒的情况,蝶心也没有眉目。

听到这里,我不禁心里暗道一声:“好险!”

解开心中疑惑,我开始专注的研究蝶心交与我的功法:升灵决。

按照功法上的介shào

,我只要一步步修liàn

,达到第二层虚灵境的时候,就能恢复到从前的最高水平,而且,仅仅需yào

一年时间,蝶心说在玉兰蝶里面修liàn

,这个时间还会缩短。我于是十分积极,把目标定在第三层魂灵境上。因为达到第三层,我除了能够保留虚灵境的一些特质外,基本上能够拥有正常人的能力。

正当我要开始修liàn

的时候,蝶心给我定下了一个规矩:闭死关,为期三年!但是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提起子仪的时候,又加了一句:每天晚上零时,给我五分钟时间陪子仪,其他人概不能接触!

我想了想,点了头。

蝶心是说到做到的,在我看子仪的时候,如果有别人在或即将接近,我立kè

会被吸进玉兰蝶。

就这样,与世隔绝的修liàn

日子,过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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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灵诀初成(上)

在我潜心修liàn

升灵诀的时候,子仪也并没有真zhèng

过着公主的生活,她也在刻苦的锻炼着。纪宇南真的把自己的妹妹介shào

给子仪做武术老师。

这一次,曾家逸真的感受到危机了,因为孟疆总是会找纪宇零切磋,说是切磋,实jì

上是被虐,纪宇零比她的哥哥纪宇南下手还要狠!

孟疆却毫不在意,一有时间和机会就总往子仪上武术课的训liàn

场跑。

直到纪宇零烦不胜烦,子仪抗议他占用老师太长时间了,吴吝哲才跑出来一揪孟疆耳朵,把他带离了训liàn

场。

不过吴吝哲脸上的表情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看得子仪一个劲的毛,心里奇怪一个人的笑容怎么能够扭曲成这样呢!

但是被拎出来的孟疆并没有对纪宇零死缠烂打,而是再一次找到纪宇南对练。

看到这种情形,吴吝哲刚刚还满脸的坏笑却突然僵住了,随即散去笑容,脸色慢慢凝重起来,看着孟疆在纪宇南猛烈的攻击下苦苦支撑却不肯放qì

的狼狈模样,吴吝哲一阵心酸!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瓜!

吴吝哲摇摇头,深深的叹息着。

也许,真的该找他聊聊了。

而曾家兄妹在潇湘座的书房中也爆了他们生命中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曾家俊跟叶静仁分手了!就在我闭关的第三天。

开始的时候,曾家逸并不知dào

,直到过了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叶静仁,曾家逸才感觉到不对劲,于是询问哥哥为什么好久不见叶静仁。

“嗯,我们分手了。”曾家俊淡淡的说着,手里仍在忙碌着。

“分手?什么时候?”曾家逸讶异的问道。

“大概一个月了吧。小逸,这件事改天再说,我现在很忙。”曾家俊头也不抬的说。

“好吧。”

曾家逸不甘心的退出去了,她在心里暗暗猜测着他们分手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叶静仁有个五岁的儿子?不像,这一点哥哥早就知dào

啊,还很喜欢那个小孩子呢。

难道是叶静仁提出分手的?

没道理啊,他们之前一直相处的很好的。

想到这里,曾家逸下意识的推开书房门,看着哥哥。

忽然,曾家逸明白了,因为她看到哥哥呆呆的立在玻璃展柜前,定定的看着我的照片!

“轰”的一声,曾家逸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开了!原来是她!原来是林湘君!哥哥一直不肯结婚的原因原来是她!可是,三年多了,她死了已经三年多了啊!即使古代给父母守孝,三年也该到期了啊!这是为什么,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为了一个死去的别人的女人,这样苦苦守候着!

心疼哥哥,愤nù

哥哥,让曾家逸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她不要看着哥哥一生的幸福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毁在一个死去的女人的手里!

曾家兄妹吵架了!

原因是我。

但是我根本就不知dào

这些事情,一心都扑在了修liàn

上。

升灵诀,一共分为三个层次,九个阶段。

第一层,虚灵境,分为前期、中期和后期三个阶段,在这一层中修liàn

可以说是扶摇直上的,没有瓶颈,只要够努力,魂力修liàn

到一定的层次就可以自然进入下一阶段。

第二层,定灵境,同样分为前期、中期和后期三个阶段,在进入定灵境初期的时候虽然没有瓶颈,但从定灵境前期进入后期却是修liàn

升灵诀将遇到的第一个瓶颈,突pò

了就会进入中期,一直到后期都不会再有瓶颈。

第三层,魂灵境,依然分为三个阶段,这一层,每一个阶段都要经过一次瓶颈,尤其是进入魂灵境后期的时候,不仅要在魂力上遭遇瓶颈,这次晋升魂灵境后期即使魂力上突pò

到了后期也还要接受另一次考验,也就是心境的评定。

据蝶心介shào

,升灵诀从产生到如今一共只有三个人成功突pò

魂灵境后期的心境评定,剩下的大多数修灵终生的困在魂灵境后期,永远都没有突pò



听到这句话,我傻了,怔怔的问蝶心:“既然升灵诀这么难突pò

,为什么还要让我修liàn

,换个简单点的不行吗?”

蝶心“哼”了一声,才傲然说道:“太次的功法我拿不出手!”

我哑然。

看我一脸没信心的样子,蝶心顿了顿才不情愿的解释道:“升灵诀虽然修liàn

到最后比较困难,但是它比其它的功法更好也是你更需yào

的优点是,它的修liàn

速度快,而且极为难得的是实力比较扎实,不会因为追求速度而忽略基础。可以说修liàn

其他功法到相同层次的人,论实力是比不上修liàn

升灵诀的。”

“哦。”我淡淡的应道,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我修liàn

的目的,仅仅只是想保护家人而已,跟其他修灵相比如何如何,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且,有我在你压根不用担心最后一关的心境考验会过不了!”蝶心仍在兴奋的介shào

着修liàn

升灵诀的好处,我渐渐的困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蝶心的尖叫,把我吓醒。

蝶心似乎生气了,只是不准我再睡觉,只能修liàn

,便不再跟我说话。

我讪讪一笑,无可奈何的盘坐,心中按照升灵诀的功法开始第一个步骤:凝体。

其实说是凝体,其实先要做的是在自己的亡灵体的各个部位都留下一个魂眼,这一个步骤通常其他亡灵都是随意放置的,但是在升灵诀中,这放置魂眼却是最重yào

的一步,这一步要是做的不够好,足以影响将来的成就。

所以我在蝶心近乎苛刻的监督下,按照升灵诀给出的阵法仔细的布置了魂眼。等魂眼布置完成,已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我只要开放魂眼,让玉兰蝶中充沛的灵力不断涌入魂眼,转化成魂力就成。

凝体完成十分顺利,我直接进入虚灵境中期。

半年后,我顺利进入虚灵境后期。

蝶心不再生我的气,十分用心的教导我,只是对我和外界的联系一直看守的十分紧,我仍然每天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见到子仪,假如有其他人在的时候,连这五分钟也会被剥夺。

不过看着我进步神速,蝶心答yīng

我,只要我到达魂灵境初期,也就是恢复到我从前的水平,就容许我离开玉兰蝶一天。

为此,我的修liàn

速度又一次上升。三个月后,终于进入第二层定灵境!

(又没赶在零点之前上来!郁闷!求推荐、收藏、粉红票!)

第四十二章 灵诀初成(中)

我在定灵境初期徘徊了半年,才堪堪突pò



刚刚进入定灵境初期的时候,我有些沾沾自喜,因为蝶心无意中说起我的修liàn

速度还算可以。我有些得yì

忘形了,甚至想要一举突pò

到魂灵境,为此我不顾蝶心的劝阻,一意孤行的疯狂修liàn

,还主动放qì

了每晚和子仪的会面时间。蝶心劝阻了几次没有效果,就不再提起,放任我胡闹。

可是,我越是急于求成就越是无法在修liàn

上寸进一步。

心中烦躁的我终于在第四个月的时候,放qì

了。

到了晚上十二天,几个月来都按照我的要求没有把我送到外面的蝶心,突然把我送到子仪的房间,蝶心的善解人意让我心生感激。

几个月不见,子仪的头又长长了,几乎要垂到腰际了。

说起来,子仪成为我的女儿至今已经有四年多了,如今子仪也有十一岁了,而我认识子仪也不过才一年多而已。我其实在心里觉得非常对不起子仪,也不知dào

该不该赞成叔叔做的这个决定。成为已经去世的我的养女,对子仪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我有些怀疑,即使成为我的养女能够让子仪摆脱弃儿的身份,也无需生活艰难,但是,她仍然得不到父母的呵护啊!

先不提我已经死了,甚至按照常理都不会知dào

有她存zài

,更不会去挂念她,这种压根不被知dào

的女儿身份,子仪她真的原意拥有吗?

而她名义上的父亲蒋泽林,面对子仪更是沉默,因为子仪的出现,可以说是他造成的。

也许心怀愧疚的蒋泽林更加无法坦然地面对子仪,更无法放下包袱去疼爱她吧!

子仪的睡颜十分宁静,隔着纱帘投进屋内的月光柔柔的洒在子仪脸上,清冷的色调跟床头柜上常开的台灯散的橘黄色灯光形成鲜明的冷暖对比。

我微坐在子仪床前,用魂力凝聚了一只手,轻轻抚过子仪散落在枕上的长,黑亮顺滑,质稍硬。

我笑了笑,看来我们子仪还是个很倔强、心性坚毅的孩子呢!

可能是我的抚摸让子仪若有所觉,她突然出“嗯”的一声,并转过身来,平躺着。

我立即撤销凝聚右手的魂力。

子仪微微睁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四周的寂静。然后若有所思的撩起一缕自己的丝,看了看,然后放下,又转过身去盖好被子继xù

睡了。

不过她临睡前嘟囔了一句:“还以为是妈妈……”

我看着她笑了,也不知dào

自己那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是蝶心后来说,我当时很慈祥!

回到玉兰蝶,我的心境平和而安稳。

蝶心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们就那样注视着彼此,直到我们都笑了。

然后我再一次盘坐在蝶心的双翼下,静静的开始修liàn



我从来没有问过蝶心的来历,也从不问她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不是因为我不好奇,而是因为虽然我们并不能完全知dào

对方心中所想,但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怒哀乐。

正是这种心意相通,让我实在问不出口,不忍心。

叹了口气,我抛却心中杂念,全身魂力跟随脑海中浮现的口诀运转,不一会儿已经完全沉浸在修liàn

中。

当夜,我没有醒来,错过了跟子仪零点的相会;蝶心没有叫醒我,这一次,她全力支持我的勤奋,只因我已经拥有了修liàn

的最佳心态。

第二天,我依然没有醒来;

第三天……

第四天……

……

两个月后,我终于从盘坐修liàn

的姿势中醒来。

我突pò

了瓶颈!进入定灵境中期了!

我十分高兴,却也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有点进步就大呼小叫,我的状态不需yào

告sù

蝶心,在玉兰蝶中,我的一切身体修为变化都瞒不过蝶心的感应。

面对我破天荒地文静内敛,蝶心有些扭捏的问道:

“那个……湘君,你两个月来都没有去看子仪了,嗯……要不要多给你一会儿时间?”

我看着悬在半空中的绝美依旧的蝶心,不禁会心微笑了。

“不需yào

了。”我摇摇头。

子仪她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我照例陪伴了子仪五分钟,看着子仪的睡颜,我忽然问:“蝶心,我总是来到子仪身边,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不好影响?”

“不会的!放心。”

我点点头,回到玉兰蝶。

“蝶心,我要再次闭死关了,这一次,不到魂灵境后期,决不离开玉兰蝶!”

蝶心有些诧异,却仍然答yīng

了,她说天塌下来也不会打扰我。这个说法又让我有些不安,急忙补充说假如子仪有生命危险,一定要放我出来。

于是,我终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我决定这样做并不是一时兴起的,这次突pò

定灵境中期后,我一直有种感觉,也许子仪非常需yào

我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在那之前,我必须尽快提高实力,我不要再留下任何遗憾!

关于曾家俊,我已经不去想了。和刚刚进入玉兰蝶时不同,如今的我已经不需yào

刻意去压抑自己对他的思念了,也许时间真的能够让我淡忘。

定灵境中期,在升灵诀中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阶段了,因为这个阶段的修灵都不可避免的出现反古现象,在这个阶段,修灵会感觉到普通人的一些需yào

,会产生饥饿和困乏的感觉,当然,这个时候的饥饿感不需yào

用五谷杂粮来消除,需yào

的,是灵气;困乏的感觉,也并不是倒头大睡就可以解决的,需yào

修灵进入无意识状态。

这两点对我来说可谓得心应手,我完全不需yào

像其他修灵那样费心寻找灵气充沛的地方,也不需yào

像他们那样对自己进入无意识状态时的安全问题担忧。

我有蝶心和玉兰蝶!

头一个月,我总是感觉到饥饿,我按照升灵诀的描述,努力张开所有的魂眼,放任它们自由吸收灵气。我现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而魂眼的容量也让我震惊,即使灵气吸收的速度不快,但是连续不断的吸收一个月的灵气还没有充满,这就让我惊奇了。

当所有的魂眼都按照升灵诀描述的那样从淡淡的白色转变成淡淡的绿色时,我急忙关闭魂眼吸收灵气。

紧接着,我不停的打着瞌睡,终于在停止吸收灵气后的第十天进入了无意识状态。

在这个状态下,魂眼会自动转化吸收的灵气,并将转化成魂力的灵气压缩成液状。

然后我自然醒来,又进入吸收灵气的状态,这样周而复始三个循环完成,就进入到定灵境后期,面临进入魂灵境初期的第一个瓶颈了。

不同的是,后来的两次循环,灵气吸收速度明显越来越快,魂眼的绿色会越来越浓。

当我进入魂灵境初期的时候,蝶心终于出声鼓励我,只是,她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毕竟我也曾经进入过魂灵境初期。

但是,心情大好的我也没有在意。

(今日第一章到,还有第二章。昨天同事聚会,稍稍多了些,一直睡到凌晨两点,头晕脑涨……耽误了更新,抱歉,今日补欠。)

第四十三章 灵诀初成(下)

进入魂灵境的每一阶段都有晋升瓶颈,对此,我却并不是太着急,因为只要一想到魂灵境初期的我就拥有的一些普通人的能力,就已经让我心满yì

足了。

作为一个活着的人,我自然有我的雄心壮志,但如今的我,只是一介鬼魂,雄心壮志,给谁看!

据蝶心介shào

说魂灵境初期不仅仅可以像我在叔叔临终前那样凝聚成世人能够看到的实体,还可以移动物体,基本上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而且还可以自己控zhì

是否被世人看到。

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抚摸子仪的头了!

不过我忍住了,我还记得自己的誓言,不达到魂灵境后期决不离开玉兰蝶。

为了自己的誓言,更为了早日再次见到子仪,我又开始了疯狂的修liàn



从魂灵境中期开始,我已经可以炼制一些简单的魂器了。

我从魂灵境前期突pò

到中期只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这一次不用蝶心夸奖我也知dào

自己的速度很快了。

不过令我意wài

的是,蝶心居然送给我一件魂器。

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古朴木盒飘到我面前,我惊喜地看着这个盒子,对于经常收集一些特别的东西的我来说,这样的盒子在从前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光是看到这个盒子,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件魂器,虽然我还没有打开看。

蝶心在我打开盖子的时候,很郑重。

“这是一件辅助魂器,没有其他的能力,只能够让你的速度攀升一倍。”

“另外,这个魂器具有别的魂器没有的特性,就是可以承载一个凡人。”

我没有注意听这些,在盖子打开的时候,我就被它里面盛放的魂器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我怔怔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一直看了很久,才抬起头来,求证般的看向蝶心。

一样,完全一样!

盒子里的,完全是微型版的蝶心的双翼!

以我魂灵境中期的修为,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上面的每一个脉络,每一个节点,完全一样,也一样散着微弱的白色柔光。

“蝶心,这是……”我吃惊的问道。

……

“蝶心?”

“唉!这是……这只是一件魂器而已……”蝶心的声音非常落寞。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但是心脏突然抽搐着揪心的疼!我明白了,这是蝶心的伤心!我只好停止继xù

追问,蝶心说这是普通的魂器,就是普通的吧!

看我一直在抚摸着白色羽翼默不作声,蝶心轻轻介shào

道:

“它叫浮云,你可以滴血认主,也……算了,还是滴血认主吧。”

“浮云?”我惊喜道,真是很好听的名字呢。一皱眉,又问:“除了滴血认主,也……可以什么?”

“没什么,赶紧滴血认主吧!”

见蝶心不愿意说,我只好放qì



说实话,我真是打心眼里喜欢浮云,所以问蝶心这是一件什么样的魂器。蝶心没好气地说道:“滴血认主后,你自然就知dào

了!”

我急忙照做,却听蝶心在抱怨:“我刚刚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浮云,辅助类魂器,能力:速度,特性:可以承载一个凡人。

它可以使使用的速度立kè

攀升一倍!

我惊喜异常,仗着玉兰蝶中空间广阔,使用浮云飞来飞去,不亦乐乎。要不是还有自觉要修liàn

,怕是又要被蝶心骂了!

接下来,我却接到蝶心留给我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仿制一件和浮云完全一样的魂器!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突pò

的魂灵境后期的瓶颈!

我欲哭无泪!

又上了蝶心的当了!

原来,蝶心给我的升灵诀中,关于这个阶段的瓶颈描述,被她删掉了。

从魂灵境中期到后期,主要是炼器方面的考验,而这个考验对于其他的修灵来说,是在简单不过的,升灵诀要求修灵炼制成功自己滴血认主的第一件魂器!

而我的第一件魂器,恰巧是升灵诀中魂器的描述中,最顶级的辅助类魂器:飞行类承载魂器!

我呆呆的看着蝶心绝美的样子,依然动人心魄的悬浮在上空,一阵无语!

“蝶心!”我终于大叫!

“呵呵呵……”蝶心的笑声在我现在的脑海中响起,显得十分邪恶!

我被算计了!

但是,我苦笑一声,立kè

开始钻研炼器之道。

我知dào

蝶心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她终于把她擅自删掉的升灵诀的那部分给了我,也让我知dào

了虽然这么做看起来给我增加了太多的难度,而且时间会很长,但是,一旦我真的在自己第一次成功炼制魂器的时候就能够炼制顶级魂器,对我将来的修liàn

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就是时间吗?我林湘君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反正子仪的安危有众人守护,在需yào

的时候,蝶心也会把我送到她的身边。

没有了后顾之忧,我灵巧的双手和灵念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我一直研究着浮云和构造和原理,模拟着炼制一些样品,由于我炼制的速度太快,短短一年昼夜不停的炼制,失败作品已经在玉兰蝶中堆积如山了!

不过,这些日子的锻炼没有白费,我马上就要正式开始炼制浮云一号了!

凤羽一只、凰翎一只、金翅鹏翼骨两块……

摆放在我面前的材料有三十三种,其中我只认得三种:紫檀木一块、犀牛角一片、温玉一块。

纵然已经试验了许多遍,我仍不由得紧张着。这可是十分贵重又珍稀的材料啊,蝶心说过了,这次不成功的话,还有机会,但是却要再等十年!

我搓搓手,带着勇士赴死的神情,开始了!

(又晚了,不过好在上来了……)

预告,今日两章,补欠

我还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女频作品,昨晚找了本已完结的人气很高的看看……

恩,的确不错,虽然本人不是很喜欢那种风格,但文笔、情节都十分引人入胜,让我不由得昨晚做梦都是该书情节……

我也认真思考了自己书的不足,虽然还没有明确的整改方向,但是,众山小会努力的!

第四十四章 浮云一号

“凝神敛气,魂力聚拢,将所有材料统统放到身体里面!”

放到身体里面?

我诧异极了,怎么放到身体里面?吃了它们吗?

下意识的看着眼前三十几种材料:有几种药草我倒是可以勉强入腹,可是犀牛角、弘翎石、凤羽、凰翎、金翅鹏翼骨……

这就有些为难我了吧!

“呵呵……”

我愁眉苦脸的样子让蝶心心情大好,看到我拿起一片犀牛角干吞口水似乎在琢磨怎么下口的时候,她终于大慈悲的阻止了我,不过,相应的,她的笑声都有些振聋聩了!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蝶心的样子仍然是那么沉静,但是她的声音和性格……实在愧对这样的绝色啊!

察觉到我的不善脸色,蝶心终于收起恐怖的笑声。

“你的身体是由魂力凝聚的,不用像凡人一样用嘴吃啦!只要把凝聚身体的魂力放开一个角落,把这些东西装进去就可以了。”

哦!原来如此!

即使蝶心刚刚的话说得无比严肃,我还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我并不是在怀疑她的话,而是在怀疑她刚刚跟我接触的时候那种淡定而不谙世事的样子是不是装的!

不过,在炼器的当口,我可丝毫不敢分心,连忙收敛心思。

第一步,先融合比较硬的材料。

硬质材料共有七种,大多数都是一些宝石和罕见的矿石,只有一种骨材,是金翅鹏的翼骨。金翅鹏,是亡灵域原生的飞禽类速度最快的,据说当金翅鹏竭尽全力飞行的时候,闪电都要落后它一大截!

而金翅鹏的翼骨是所有想炼制飞行类魂器的魂灵们最眼馋的材料,重量非常非常轻,比相同大小的羽毛还要轻,但是密度极高。

因此,它被安排在第一批炼制材料当中。

我按照升灵诀的方法,把魂力凝结成液状,轻轻包裹着第一批材料。慢慢的,我的额头沁出汗来,但是终于将液状的魂力逼进各种材料中。

随着我不断催动液态魂力旋转、小范围爆破,终于把这些材料分解,不过最后一个被分解完的竟是金翅鹏的翼骨。

第二步,融合软质材料。

仍和上一步相同,但是出乎我所料,这一次竟然比融合硬质材料更加费劲,软质材料之间居然还有一些特别的粘性物质,费了我好大劲。

最后一步,融合植物类材料。

这一步相对简单,但是可能植物类的这些材料非常有灵性,被分解后居然立kè

四散而去,幸亏我早已在升灵诀中看到了应付这种情况的方法,所以及时在融合空间外围再包裹了一层液态魂力。

有了这层魂力,四散的植物类粒子果然又乖乖转了回来跟其它的粒子混在一起。

经过不知多长时间的混合打散过程,这三十多种材料终于混成一体,变成一团黑乎乎的粘稠液体。

我有些诧异,这种东西能够炼制成浮云那样洁白的颜色吗?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继xù

下去。

用魂力一遍又一遍的萃取、提纯,经过一百多次的炼制,材料果然有些白了,虽然距离浮云轻灵的白还有些距离,但也让我信心大增,于是更加努力坚持下去。

材料完全提纯后,我的魂力消耗极为惊人。

不过幸好玉兰蝶中灵力是最不缺的。

任由高速运动着的所有材料融合在一起的粒子们缓缓停止,我一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一边疯狂的开启魂眼,大肆吸收灵气,转换为魂力。

接下来,只等我魂力恢复就可以做最后一步:凝器了。

蝶心完全没有动静,我已经累倒没有心思去追究任何事情了,我抓紧恢复着魂力。

在凝器之前,我又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悬浮在半空中纯洁而美丽的蝶心的双翼。

尽管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是每一次抬眼看蝶心都会被她惊心动魄的美丽而震惊,被她完美无瑕的容颜震慑,也为她的神mì

而心醉。

不过,这一次的我,主要是观察她的双翼。

又一次小心翼翼的取出浮云,我不敢有任何闪失,仔细观察着两的区别,却仍然一无所获。它们真的是完全一样的!

确认了这一点,我便闭上眼睛,用魂力把材料按照脑海中的样子炼制,非常顺利。可能是因为我总是抬头痴痴看着蝶心绝美的样子吧,她的样貌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看着眼前的成品,我不禁又惊又喜,又爱又恨!

我成功了!先,这一点我很高兴。

但是……

看着只有鸡蛋大小的薄如蝉翼的“浮云一号”,我呆滞了!

“浮云一号”自然是我给我第一次炼制的仿照浮云的顶级飞行类辅助魂器起的名称了。

蝶心又一次向我展露了她的不良笑声!

管它呢!

我心想,总算是炼成了!

这样,我应该算是突pò

魂灵境中期的瓶颈了吧。可是我却没有突pò

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在蝶心狂笑的时候问她,再加之我憋着一口气呢,因为蝶心对我的戏弄,我仍是有些小心眼的记恨。

不过……

仔细思考了炼气期间的所有经过和细节,再联系升灵诀中的描述,我并没有犯任何错误啊!

长时间的思考这个问题,已经让我的脑筋快凝成结了。我只好拉下脸去问蝶心。

结果,我虽然知dào

了答案,却也无比后悔去问了蝶心!

“你说什么?”听到我的问题后,蝶心瞬间有些呆滞。

我有种不安的感觉,连蝶心都有些奇怪,那……

我又把问题说了一遍。

蝶心却声音有些严肃,想了会才问我:“湘君,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愣愣摇头,不明白她所说为何。

“嗯……”蝶心缓缓道,“不是开玩笑的,嗯……那么……”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不可遏制,笑得花枝乱颤……

笑得我心里直毛!

“你……滴血认主了吗?”

诶?

第四十五章 同伴

滴血认主后,我果然能够感觉自己进入了魂灵境后期。

不过,唉!

我居然乌龙的没有滴血认主就在那里大呼小叫胡乱猜疑!的确是智力低下的可以啊!

抬头看着依然故我的沉静,只是轻轻扇动着双翼的蝶心,心中着实感激。

我打算依然待在玉兰蝶中修liàn

,并没有一进入魂灵境后期就马上回到现实世界,我知dào

,我的实力越强dà

,能够帮到亲人的地方就会越多。

但是,蝶心没有反对的理由显然不是这个,而是她已经看出我的心里其实仍在下意识的逃避着与曾家俊的会面。

是啊,我已经在玉兰蝶中修liàn

了三年,仗着玉兰蝶与蝶心的帮zhù

,我在短短三年内就达到了魂灵境后期,蝶心说,在这个空间(蝶心总是这么形容地球)里,已经没有太强dà

的魂灵了,以我如今的实力,单打独斗,名次可能排进前五,但是若论逃跑的实力,我是第一!

因为我又顶级飞行类辅助魂器:浮云!

嗯……

当然,还有“浮云一号”……

想起“浮云一号”,我心里就不可遏制的泛起一个念头,一个强烈的愿望!

不过,我生生的压制住了,如今还不到时候!我这样安抚自己。

还有,我的子仪!三年不见,你又长成什么样子了呢?

对于突pò

魂灵境后期的瓶颈,我一直十分好奇,能让无数修灵终生止步的瓶颈,究竟是什么呢?

正当我要潜心研究的时候,突然被蝶心传送到儒君座!

呆呆得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子仪,我不禁精神恍惚,仿佛回到了我十四岁时的模样:同样的青春洋溢,同样的豆蔻年华,还有相似的身世!

这一刻,我和子仪的关系又一次被拉近,我们都是同命人!

在我大感慨的时候,已经修liàn

到大脑迟钝的我(这是蝶心的评价),终于现了不寻常的事情:在子仪的脖子上,赫然挂着玉兰蝶!

想了想,又觉得很正常了。

正待仔细打量我女儿的现况,门口响起脚步声。

我急忙要回玉兰蝶,却突然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闭关时候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子仪,在她身边时时刻刻的待着。

来人是小金,手里还领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娃。

“姐姐林,抱抱!”小男娃一见到子仪,就露出可爱的笑容,胖乎乎的小手一抬,水汪汪的纯净双眼,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拒绝的念头。

子仪就是如此,她满脸堆笑的抱起小男娃,狠狠地在他的粉嫩脸颊上亲了一口,才道:“天意,想姐姐了吧!”又掉头看向小金道:“金阿姨,怎么没带天愿一起来呢?”

“嗨!”小金淡淡笑着,看着像瓷娃娃一样的儿子,无奈笑道:“轩阳带着她去见大嫂了,天意还是我硬抢来的呢!”

大嫂?天愿?这都是谁啊!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耳边传来了蝶心略显紧张的声音。

“湘君,你最好注意一下子仪身边的陌生人!”

我一听立kè

紧张的眼睛瞪圆:“什么意思?有人要谋害我的子仪吗?”

“也……不是,”蝶心顾左右而言他,“对了,这个小鬼是小金和姜先生的龙凤胎中的长子,名叫天意;而她们说的大嫂……”

“谁啊!”尽管不满yì

蝶心在关键时刻停下来,只好急忙追上。

“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

姜先生的大嫂?

呼!

不想了!

跟姜先生有关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要说年纪大一点又跟我和姜先生一同认识的,哪有……

想起来了!

正想着不可能有这样的女人的,忽然,那个姜先生的员工,那个总在办公室锈十字绣的老女人!

越想越觉得可能,想起小金第一次见姜先生是得火爆场面,想起那个女人在小金他们走后说的那句“对不起”,还有姜先生的种种言语……也许是真的也不一定。

看来,事情都解决了呢。

正当我已经把蝶心的警告放在脑后,准bèi

随时跟在她子仪身边的时候,周身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波动,带着一丝振颤,牢牢的锁定了毫无察觉的子仪!

是魂力!

我有些震怒的问着蝶心,道:“你在干什么!”

“不是我!看来是个高手,估计也达到魂灵境后期了!”

“什么?”我又惊又怒,什么人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但是,我随即怔住了!

因为不远处的窗前,不知何时静静站立着一个黑衣男子,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形,而面向窗户的小金却根本没有现异样!

而他,居然震惊的在看我!

没错,他的确是在看着我!

我们就那样彼此震惊着,牢牢的盯着彼此!

此时,我脑海中才反应过来蝶心先前说过的话:“也达到魂灵境后期了!”的意思。

我忽然反应过来,瞬间释fàng

自己的魂力,在子仪面前形成魂力罩,替她抵挡黑衣人的魂力侵犯。

恶狠狠的瞪向黑衣男子,眼中盈满煞气!

那男子心神一凌,犹豫一下,便刷得一下不见踪影。

我没有去追,因为我相信对方志不在伤害子仪,而是……

想起那男子先前犹豫的一瞥,我看向玉兰蝶,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宝贝呢?竟然能够引来“同伴”的觊觎!改天得好好问问蝶心了!我暗下决心。

“同伴?”忽然我如遭雷劈!

那黑衣人,不正是我的“同伴”么!

想起他的面容,总是像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蝶心说那是在感觉到我魂灵境后期实力的一瞬间,开启了防御魂器“天黑”。

“那么,”我冷笑道,任何人,不管是谁,敢对我女儿下手,就要做好心理准bèi

!慵懒的声音让蝶心都有些不自然,“我的这个同伴,是从哪里来的?是谁?”

(终于更完两章,众山小急需睡觉,各位,晚安!)

第四十六章 常识和局势

一个和我几乎有同样修为的魂灵出现在子仪身边,目的是玉兰蝶。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我难以接受。

忽然现自己对这个世界,或说对我如今应该生活在其内的圈子十分陌生,尽管我对蝶心的存zài

,对我自己如今的存zài

都已经完全理解和接受了,但是,不知怎么的,我却一直无法接受这世上还有其他的魂灵这个事实。而我也完全都没有想过去了解我的“同伴”们。

可是,对方既然已经威胁到了子仪,那么,我也该做一些身为母亲应该做的事情了!

我林湘君可是个十分护短的人!

虽然生前没太有机会表现。

对于人世间的魂灵界,我是两眼一抹黑的。幸好我还有蝶心。

在蝶心的介shào

下,我一次又一次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蝶心叙述的,和我曾经生活过的人间是同一个空间。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修灵,他们的历史由来已久。

修灵,指的是从成为亡灵后才开始修liàn

的修liàn

。修灵的目的是再次凝结身体,并且追求长生。修灵本来都是出现在亡灵域的,但是三千年前,有个亡灵域的魂灵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炼制的魂器传送到这个世界,由此才开始了这个世界的修灵传说。

因为所有的修灵都必须从亡灵开始,所以几乎世上的人都并不知dào

修灵的存zài



而那个第一个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魂灵,他的本名已经没有人知dào

了,现在所有这个世界的修灵提起他的时候,都会尊称一声“魂灵老祖”,而他也是“升灵诀”的创始人和第一个修liàn

成功的魂灵。

“那现在魂灵老祖还在吗?”我奇道。

“早已经不在了!若他还在,这些小辈哪敢这么猖狂!”蝶心的声音很奇怪,似乎对如今的修灵们十分不满,也不屑。而且她这个长辈口气……

“蝶心,你年纪很大了,是吗?”

“当然了,我……你问这个干嘛?”

蝶心差点就上当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可能知dào

很多很多秘辛,希望你给我讲讲……嘿嘿……”我讪讪的笑着,我差点忘记了,只要是女人,都对年龄很敏感。蝶心……当然算女人!看看她的三围就知dào

了!

“恩……”蝶心明显有些怀疑我的话,不过念在我终于懂得询问一些常识了,因此并不打算跟我计较,反而认真答道:“当年魂灵老祖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在殷商时期,那时的他已经是魂灵境后期的实力了,只是还没有突pò

最后一个瓶颈。不过作为这世上唯一一个魂灵,他完全可以横着走。但是魂灵老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一直认真的修liàn

,并不断的研究自己被传送的这里的原因,为了研究几乎差点毁掉那件魂器。不过他自己本身虽然没有找出办法,但是当他突pò

了做后一个瓶颈,达到升灵诀大成的时候,这个空间已经不能容纳他的魂力了,他被天地法则自然传送回了亡灵域,这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也因此他没有做好准bèi

,那件魂器就被遗失在这个世界了。”

我脑海中幻想着这个魂灵老祖的生平,忽然,我意识到一个重yào

的问题:“蝶心,你说魂灵老祖突pò

最后一个瓶颈后这个空间不能容纳他的魂力了,因此被天地法则传送走了?”

“是啊!”

“可是,我不是也到了该突pò

那个瓶颈的时候了么?为什么你没有告sù

我突pò

了就要离开?”我有些生气,也有些后怕。

“这个还用说吗?修灵有修灵的空间,人间并不是修灵应该存zài

的地方!难道你觉得你这样的存zài

,在这个世界上是合理的吗?”

“可是……黑格尔不是说:存zài

即是合理吗?”我狡辩道。

“湘君!”蝶心有些无奈,但仍然耐心劝解我,“虽然每个空间都有每个空间不同的法则,但是所有的空间都要受空间法则的约束。一个水杯,它能够盛载的水是有限的,不管你往里面倒多少水,它最终能够留在里面的,也只能是那一个水杯的容积。同样的道理,这个世界能够承载的只是魂灵境后期的魂力,超出了这个限度,自然会被天地法则约束,离开这里了。”

“嗯,明白了。”我抬头看着蝶心,坚定问道,“只要不突pò

后期瓶颈,就不会被天地法则传送走,是这样吧!”

“原则上,只要是亡灵就不能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只要有魂器或其他办法,是可以留在这个世上的,而且只要没有达到大成,就不会……”

蝶心突然明白了我这么问的含义,她猛地住口,半晌后才呆呆说道:“湘君,你这么问……难道你不打算继xù

修liàn

了吗?”

“嗯,我要看着子仪幸福一生!”

面对我的微笑,子仪沉默了。

而我却施施然离开玉兰蝶,进行了我突pò

后期以来第一次的旅行。

不过,在那之前,我势必要先解决威胁到子仪的存zài



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到我的女儿!

为此,我已经向蝶心打探了那天出现的黑衣人修灵的来历。

“往生谷!”我咬牙切齿道,这个就是黑衣修灵所在的修灵门派,说起来这个往生谷还是人世间修灵三大门派之一,那天出现的黑衣修灵据说是往生谷高手中排名第二的天黑!

那又怎么样!我管他是天黑还是天亮呢!只要抱着不纯的动机接近了我的子仪,我都会让对方受到惩罚。不过看在对方并没有伤害到子仪,我是不会痛下杀手的。

不要怀疑我的实力,蝶心说过,我的实力排进全世界前五名都可以,如果加上浮云的恐怖速度……我对自己抹杀威胁子仪的势力十分有信心!

往生谷的目的是玉兰蝶,不仅仅是往生谷,其他两大门派,轻烟门和三煞门也都觊觎着玉兰蝶。可以说,现在整个魂灵界都在为玉兰蝶而疯狂!

但我不在乎,既然佩戴玉兰蝶的子仪有风险,那么就让我这个母亲为她扫平一切障碍,保她平安吧!

离开玉兰蝶,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挂在子仪脖子上的玉兰蝶,才转身离去。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乎玉兰蝶是什么了。虽然我已经猜测到了。

(众山小急需粉红票、推荐和收藏,各位朋友愿意的话,请行动吧!周末愉快!)

第四十七章 一锅端(求推荐、收藏!)

(应朋友们建议,修改了简介,不知朋友们觉得此次简介可否?给个意见吧!呵呵)

对于我的修为,蝶心仍然是有所隐瞒了。

蝶心……

想起她来,我的心中就充满了矛盾。不知dào

为什么,我最近总是觉得蝶心有些异常,从我突pò

了魂灵境开始,她就变得十分焦躁,虽然仍放任我的行为,却已经隐隐开始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了。

事实上我现进入魂灵境后期以后,我的魂力和灵念一下子提高了很多,灵念范围可以延伸方圆百米了。而且突pò

后,我一直致力于练习怎样更加自如、更加节省魂力的凝态化,已经稍有收获。

凝态化,就是使用魂力让身为魂灵的自己可以移动人世间统称的物体,也就是拥有实体但不被凡人看到。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化解子仪可能遇到的危险,类似上次的绑架。

我再也不想感受到当时的无力和惶恐了。

在飞往目的地的途中有个小海岛,我曾经听说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去过。我在半空中看着下面蔚蓝的海水,还有一些船只在接近那个小岛,等回来的时候,我也上去看看吧!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飞速越过这个小岛。

但是,在我飞跃这个小岛中心上空的时候,突然有种被什么东西刷过的感觉。

我急忙刹住身形,回头观望这个小岛,但是却没有现任何异常。

我不敢相信,来来回回在感受到异样的位置附近徘徊了很久,却仍然一无所获。

是错觉吗?

不,绝对不是!

那种感觉并不像是会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就像是行走在陆地上的人突然整个人都掉进了冰凉的水里一样,浑身每一个地方都能感受到空气和水的不同一样!只是那种感觉来得突然去的也快。

可是,为什么我刚才又试验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再次感受到那种像被扫描一样的感觉呢?

想了想往生谷的事情还是比较着急的,而这个小岛又跑不了,我当下决定先去解决往生谷的问题,回头定要来这个小岛好好查探一番。

想到这里,我又再次启程赶往往生谷。

往生谷,虽然名字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个山谷,但其实它是建在万米深的海底,往生谷也就是海底的一个山谷。据蝶心说,往生谷一千三百年前建立之初,并不是在海底万米的那个山谷,而是在佩玲山,一千年前被三煞门抢了山头,万般无奈下才躲到海底,无意中现了自然形成的如今的往生谷。

这些我都不感兴趣,什么佩玲山,什么三煞门……

我都不在意,也不会去管他们在什么鬼地方。除非他们已经威胁到了子仪的安全。

抵达往生谷的正上方海面,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看着头顶圆满的月亮,我阴森森的笑了:真是合适的时机啊!

今天竟然是十五呢!

根据蝶心的讲述,往生谷的修灵修liàn

的功法名叫噬月真经。听名字似乎很嚣张,其实修liàn

噬月真经的修灵恰恰是见不得月光的,尤其是满月。在这一天他们都会留在往生谷,那里根本就见不到日月光,但是灵气充沛。

这就给了我最佳的时机!

我抬头望了望满月,月明星稀啊!

呵呵,想起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

今日纵然环境大不相同,但胜在意境相仿啊!

不再犹豫,我迅速的潜落。

105米,人类徒手潜水的极限,但,我已非人类!

我如今的极限速度可是十分变态的,不一会儿工夫我已经立在往生谷的上方,我没有立kè

下去,因为有禁制。不过我故yì

触动了禁制,下方果然一片兵荒马乱,我却好整以暇的立在禁制上面,看着往生谷的亡灵、魂灵们焦急忙碌的调兵遣将。

这时,一个黑影悄悄浮上来。

我心意一动,立kè

消失在原地。

那一刹那,一道暗光划过我刚才停留的地方。

我笑了,那黑影颤抖了。我们都认出了彼此,我笑,因为我是站在比他高的境界上俯视着他的偷袭,像一个成人看穿了孩子的小把戏;他颤抖,因为他自认不会失手的偷袭被察觉了,并轻易破解,而那时他才认出我来。

境界的不同决定了不可更改的结果。

这个往生谷排名第二的天黑,固然身先士卒的精神可敬,却依然未能让我手下留情。

但我仍然给了他三分薄面,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天黑是最后一个被我消灭的魂灵,在此之前,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我把他的同伴一个一个消灭。他拼命的追赶我,想要阻止我的屠戮,可是,我有浮云,他没有!

“住手!”天黑愤nù

的喊道。

我不理。

“求你了!住手!”天黑有些害pà

了,但仍然徒劳的试图阻止我。

终于,整个往生谷只剩下我们两个在彼此对视了。

“为什么?为什么……”天黑喃喃地说着,不敢相信连面对三大派之一的三煞门都有一击之力的往生谷,怎么就会这样灭在了一个人的手上!

“当你还是个人的时候,你才会知dào

!”我说完这句话,便毫不犹豫的抹杀了他。

天黑固然是我死后见到的第一个同伴,但是,他毕竟已经以魂灵的身份生活了太久,久到已经忘记了一些人类的情感,诸如:亲情。

他阻止我,只是为了这个门派,甚至往生谷排名第一的谷主被我消灭的时候,他都没有试图和其联手。我想,他是乐于看到对方消失的。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理解我比常人更甚的母性和对子女的保护**呢!

所以,他没有必要再存zài

了。

人死了,还会有尸体存zài

。但是亡灵死了,还能留下什么呢?

答案是:像烟花一样绚烂的瞬间!

这一天,往生谷内灿烂无比,魂灵境中期三人、魂灵境初期七人、还有高低层次不一的亡灵一百三十三人,合计一百四十三人,无一幸免,在这深沉的海底世界绽放了他们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抹色彩!

事后,我从往生谷内搜索到了门内名册,确定再无漏网之鱼,才离开。

我的表情并无异常,心情也非常平静。

蝶心说他们都是通过非正常途径留在世间的,也在干一些非正常的勾当。

大部分魂灵都不能突pò

最后一层瓶颈,数年来都如此,心中烦躁之余,现通过自己的魂力可以给凡人制造些麻烦,看着他们的反应来让自己空虚的心得到消遣;更有甚,居然会短暂的夺舍,重新体会尘世间的声色犬马,完全不顾及自己这样做对对方的伤害。

所以我消灭他们的时候十分干脆,完全不附带一丝一毫的同情。

往生谷,从此覆灭,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被一锅端了。

而蝶心把我的一锅端行动取名为:超度之旅!

(众山小昨日没有更新,今日两章补欠!稍后还有一章。不过如果太晚的话,众山小就明天早上更新,毕竟明天还要上班,怕起不来……当然,明天晚上还有更新。)

第四十八章 老叟与幼童

(第二章到!)

远远的看到那个曾经“扫描”过我的海岛,我犹豫了很久。

解决了往生谷的事情后,回程我仔细想了这件事情,现了一些当时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先,被扫描的我是魂灵,这一点对方肯定知dào

,那说明对方一定不是人类;第二,对方一定比我强dà

,才能不为我的灵念搜索到;第三,对方对我没有恶意。

想通了这三点,我才开始犹豫的。

想必对方会对我进行“扫描”,应该是因为我进入了对方的“领地”了。

蝶心说过,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实力能够排在第五,就是因为上面有四个这样的老家伙。他们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修灵门派,硬要说的话,他们属于散修,也就是自由修灵。

排名第一的是非乐先生,主魂器名为冷烟,具体功能不祥。据说非乐先生曾是魂灵老祖的门下高徒,只是没有人敢向其询问。

排名第二的是无面生,主魂器名为不变,功能之一是改变其主的性别、年龄、容貌、身材、魂力波动等几乎所有能被人认出的因素,只有魂心它改变不了。

排名第三的是无极雁,主魂器是十分罕见的飞禽魂器,名为南飞。

排名第四的是周宁先生,主魂器名为兆厉盒。

排名第五,林湘君,主魂器……没有。

“嗯?怎么会没有?我的魂器不是浮云吗?”在蝶心向我说明她刚刚统计的排名的时候,听到我自己没有主魂器,我反驳道。

“我没有跟你说过浮云是辅助类魂器吗?你不记得我告sù

过你辅助类魂器是不能够当作主魂器使用的吗?”蝶心脾气有些暴躁。

“噢。”我只好点头。也不敢再问我何时能够得到主魂器。

想到这里,我已经排除了无面生的可能性。

但转念一想,我只是对他们四人的主魂器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却并不知dào

对方都有些什么辅助类魂器,更何况对方的主魂器功能是否完全透露过还不一定呢。

思来想去,我仍是不能确定这个海岛是谁的领地。

我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又怕会失礼与对方。

一时间,我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显然我的停留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从岛中央传来一股魂力波动,虚虚的锁定了我,却没有让我有任何的不适。我立kè

明白,这是对方的邀请信号。

顺着那丝魂力的方向,我抵达了岛中央的一座小山峰上,四下看看并没有任何奇异的地方。

“小友,既已为魂灵,何必用凡人之眼观物!”

我正自疑惑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顿开茅塞,舒展灵念,果然一个宽敞的平台出现在眼前的山峰上,平台的远处立着几间茅屋,屋前的花圃中光怪陆离,却并没有一朵像样好kàn

的花草。

一个戴着草帽的身影穿梭花圃中,对花圃中的每一块都用新的打理,有些是浇水,有些是灌土,而有些……是滴血!

我不敢打扰对方,只能静静的在一旁候着。

月落日升,待到那人从花圃中直起身子,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这时我才看清那人的模样。面目十分苍老,脸上布满皱纹,须银白,身形消瘦干瘪,似乎已经行将就木了,可我却丝毫不敢小瞧他,而是恭敬的一附身。

“前辈,晚辈林湘君,昨夜有事要到往生谷,不知dào

此处是前辈修liàn

之敌,贸然闯入,还请前辈不要见怪!”因为这老叟的言语间有些古老,我下意识的也跟着那个调调走。

“嗬嗬,小友才是莫要见怪!拙荆有些顽皮,惊到小友了!”老叟爽朗的笑着,眼神却温柔的看向屋内。

我正在惊奇老叟所说的“拙荆”一事,忽然就从茅屋里走出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幼童来。

我心里“砰”的一声,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小林子!老妪也没有恶意,只是扫了你一眼,你还不错,居然都能现我的灵念。本来马上就想要把你召进来耍耍的,可家夫愣是不让,说你还会回来。我正跟他生气呢,赌气睡着了,没想到刚醒来就听到你的声音了。嗬嗬,多住些日子吧,天天看那老头子,我都厌了!”

小女孩嘴里冒出的话,让我着实呆了半晌!

我抬起手,指着小女孩,又指着老叟,脑海中不停的冒出几个词儿:拙荆?家夫?夫妻?老叟?幼童?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我怔愣的样子,女童居然放声大笑。

更加惊奇的是,她的声音和身形容貌都在笑声中变化着,不一会儿工夫就从幼童变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妇,而老叟的形貌也生了变化,变成一个中年男子,那里还有刚才行将就木的苍老!

我又一次呆住了!

“小友不必惊奇,拙荆这么做并没有恶意的。”中年男子笑道,“在下非乐,拙荆无极雁!”

天!

我彻底惊呆了!

居然让我遇见了排名第一的非乐先生和排名第三的无极雁!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二人居然是夫妻!

尽管如今的我实力已经不俗,但是蝶心说过,我即使单独对上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胜算,最好一照面就利用浮云远遁!

我心下一颤,几乎就要动用浮云了。

这时,脚边忽然传来一阵瘙痒。

我垂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雁!

大雁?无极雁的主魂器?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呵呵……”无极雁娇笑道,“看来南飞十分喜欢你呢!”

“是啊,小友,南飞可是对我都没有那么亲热呢!”非乐也说道。

我打消了立kè

逃跑的念头,心中想着我才端了往生谷,就被非乐夫妻二人困住,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啊!

“小友不必如此,我们夫妻二人是真的没有恶意的。只是拙荆跟你有些缘分,才引小友来此相会的,别处怕是很难让她察觉不到……”非乐见我十分紧张,连忙说出情况。

“她?”我疑惑道。

“嗬嗬,小友何必装作不知dào

呢?”无极雁掩嘴一笑,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她那堪比蝶心的容貌风情。

“或许小友真的不知,这也说得通,毕竟‘她’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认血’呢……”非乐轻轻说道,似是在解释给我听,又似在和无极雁商议。

我对他们所说的“她”和“认血”当真是一无所知,但我丝毫不敢反驳。

却见非乐夫妇彼此相视了一会儿,就同时转过头来看我,非乐道:“她,自然是指魂灵老祖留在这个世界的魂器里的器灵了,我想,她应该自成‘蝶心’吧!”

蝶心?

器灵?

我感觉天旋地转!

似乎,有什么秘闻要在我耳边炸开,但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蝶心,”我急忙呼喊,“蝶心!”

“怎么了?”幸好蝶心的声音依然能够在我脑海中响起。

“快把我收进玉兰蝶!”

在这个当口,非乐、无极雁和南飞已经分立三角,隐隐把我包围了。

我在心中大喊:“快点!”

悠的,我消失在原地,熟悉的玉兰蝶出现在身边,那一瞬间,我仍然听到了一声惊呼,是属于无极雁的:“不好,她已经认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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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叛离

(今日更新到)

玉兰蝶中。

我与蝶心面对面,蝶心仍是一副冰清玉洁超乎人类想象力的完美样子,而我却在她的对面紧紧皱着眉头,只因为我把我在那个海岛上遇到非乐夫妇的情况不加一丝一毫隐瞒的告sù

她之后,她只说了一个字。

“哦。”

……

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另一个字,我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难道她都不在乎我的么?

且不说我完全不是非乐夫妇的对手,她不为我的安全担心也就算了,反而在听到我不顾能够揭开她的身份之谜的非乐夫妇的暗示,一听到不利于她的言论就马上离开的行为,她也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倾向!

我真是无语了!

我猜测到了玉兰蝶是魂灵老祖手中的那件魂器,却没想到蝶心会是器灵。蝶心在我的心里,是有血有肉有实体的美人,是亦师亦友的伙伴,更是我林湘君不论生前还是死后都十分稀少的——朋友!

可是……

这天,似乎变了!

我呆呆的看着蝶心,从前我都习惯性的仰望着她,而今天我却第一次在玉兰蝶中上升了高度,保持在与蝶心水平的位置,只是为了能够更近距离得看清蝶心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虽然蝶心的脸上从未有过任何的表情。

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说到底,我还是被非乐夫妇的话挑唆了,开始对蝶心有种莫名的疏理感!

也许是因为我的一切包括生前的一切都已经被蝶心熟知,而对于蝶心,我却只知dào

名字。尽管我从来没有问过,但是正是因为我把对方当成是最真挚的朋友,才希望能够从对方嘴里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情。这是我对朋友的信任和尊重!

很显然,我的信任和尊重并没有得到蝶心的回应。

我很颓丧,看着蝶心缓缓地摇着头。

想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直到我失望透顶离开了玉兰蝶,蝶心都没有再出声。

没有解释,没有挽留,也没有告别。

我就这样和蝶心失去了联系。我不再试图和蝶心交流,蝶心也没有突然把我招进玉兰蝶。

我们两个一下子成了陌路人!

我自然又回到了子仪的身边,寸步不离的跟着她。非乐夫妇既然已经知dào

了我和蝶心的关系,又岂会不知dào

子仪的存zài

呢!

我一边跟着子仪,一边却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蝶心,接着自己心痛的掉眼泪。

可是,我却不知dào

,蝶心还会想起我来吗?

在我们决裂的那一天,一直在子仪身上佩戴的玉兰蝶消失了。不论是子仪上上下下的寻找闹得鸡飞狗跳,还是一干人等甚至动用天使之眼的寻物部和杂事部都没有半点线索。

我平静得看着他们紧张兮兮的寻找,无奈的咧嘴苦笑。

蝶心,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

……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而我又回到了平静的日子,非乐夫妇也好,其他修灵门派也好,都没有找上门来,让我不由得又有些松散,甚至都要忘却那个曾经令我惊心动魄的魂灵界了!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疗伤药么?

这半年来,不光是蝶心,连曾家俊都跑来把我的心搅浑!

从认识蝶心到如今,已经过了八年。而半年前,我回到子仪身边的时候,本来的确是没有想到曾家俊的,只因为那时的我满脑子里都是蝶心,但是子仪要去上游泳课了,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一直到曾家俊出现在泳池边上才完全想起来的往事!

俊逸、十项、湘君、天使之眼……

就是把曾家俊分成两半也不够用啊!

可是,子仪长达三个小时的游泳课,他来了,而且全程陪伴附带接送还管午饭!

子仪懵了,十项众人懵了,被扔在会议室的湘君高层懵了……只有曾家俊如今的助理彭知友仍然无动于衷,在这三个小时里,他不停的替曾家俊接电话挡驾,完全一副轻驾就熟的样子,可见这并不是头一遭买卖了。

于是乎,我也懵了!

子仪甚至提出以后不再上游泳课的话来,却被曾家俊温柔又不失坚决的否定了。

曾家俊,你要我那你怎么办才好?

只因当时我的一句戏言,就让你深陷其中这么多年,这实在非我所愿哪!

曾家俊依然没有结婚,叶静仁也依然没有放qì



曾家逸陷入双重烦恼中,一方面为了哥哥,一方面为了孟疆。

他们兄妹二人依然住在潇湘座,也依然都是单身。

唯一不同的,是子仪也住进了潇湘座!在三楼,我的房间!不过,也许真的上天有灵,子仪选择的房间,就是卧室旁的书房!

这应该算是我的梦想成真的么?

我在心底悄悄企盼过的,那间书房的真zhèng

用途,就这样静悄悄的成为了现实!

我还能有什么遗憾?

子仪的将来并不用我再去操心,曾家俊已经立了遗嘱,在子仪年满二十的时候,会归还属于我的一切,湘君、潇湘座……甚至天使之眼!

叔叔的律师楼最大的股东已经成了子仪……

在这半年里,我去过几次南山公墓,看望了外婆、父母和叔叔。当然,路过的花店总是会少上几枝鲜花的。

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会想起孟疆第一次站在我的墓碑前从怀中取出的东西。

一枝火红的玫瑰!

摇摇头,我不愿意再去想,我不想再陷入另一个人的温情里!

我还不起啊!

正自心烦意乱间,墓碑前突然多了一双脚。

我诧异抬头,忽然笑了!

还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的堂兄!

林立景,我的堂兄,带着林倍轩,到墓地来看我了。

“湘君啊,也许我这个做哥哥的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也许见到了你却并不认识我。不过,哥哥是真的很想见见你的!”林立景说罢,重重的叹了口气。

“林家,对不起你!”林立景突然有些哽咽,“是哥哥无能,到现在才能还你公道!”

我惊讶不已,却也感动不已。

惊讶的,是我已经去世多年,林立景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堂兄居然对我的事情念念不忘;感动的是,这份我死后才感受到的亲人的关怀,来自父亲那一方的亲人的关怀!

可是,林立景所说的还我公道,究竟是什么呢?

也许,我可以通过姜先生了解一下。我当然不会出面和他交谈,像生前一样谈生意。但是,我却知dào

姜先生有一种接受委托的方式,双方并不会见面的。

以我如今的实力,搞一些匿名的委托方式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就在我从姜先生那里收到需yào

的情报后,却意wài

的听到了一件令我当场震惊到呆滞的消息!

玉兰蝶找到了!

(注: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出自西游记。)

说实话,写今天这一章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些低落,由于各种原因,包括我自己的性格原因,我总是会和一些朋友莫名其妙的绝交了,这一点,曾让我很心痛!但愿明天的章节出来后,大家都能够多给与朋友一些信任。不过,貌似这种宽容我最需yào

……

第五十章 离奇的偶遇

林立景,我这个看似温吞如水的堂兄,却在五年间逐渐掌握了林家的产业,最后更是生生的把自己的父亲从董事长的位子上拉下来。

当然,他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林氏改朝换代,他自然是借助了母亲一方的势力。而且为了扳倒父亲,他不惜把父亲的风流韵事全盘透露给母亲以换取母亲的支持。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下寒!

为什么在林家,亲情总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为什么在我心中唯一认可的林家亲人、唯一认为还有些人情味儿的堂兄林立景,却会对自己的父母做出如此绝情的事情来!

我唏嘘不已!

看着还有大半的资料,我忽然失去了往下看的心情。

把材料都装回袋子,我用魂力包裹着袋子,使它不会被世人看到。

我一转身,向着姜先生的“獠牙特别事务所”飞去。

一进门,我奇怪的看着有些变化的办公室,依然是两个在玩游戏的人,可这两个人明显有许多不同。

姜先生跟小金结了婚,也有了一对龙凤胎,稳重了,这个我可以理解。

可是,那个老女人……

哦,对了,我曾经怀疑过她就是小金嘴里的“大嫂”,看样子也许还真是。

我记得她是姓张,那么我就叫她张小姐吧。

她已经完全不是我从前看到的那个样子了,贴身的洋装,高绾的髻,卸去过分夸张的装束,张小姐的样子焕然一新。

“大嫂,天意这几天总是提起你,看样子很想你,敏嘉就说今晚叫你上家里来吃饭。”

果然这就是姜先生的大嫂。

“嗬嗬,其实我也很想两个小家伙呢,那就麻烦敏嘉了。”张小姐微微一笑,答道。

铃铃铃……

这时电话响了。

“喂……什么?找到了?”姜先生突然叫道。

挂上电话,姜先生冲张小姐说:“大嫂,我现在去一趟潇湘座,敏嘉说子仪找到那个玉兰花了,我去看看。”

“是吗?好的,知dào

了。”

玉兰花?

我头脑中一下子懵了!

是蝶心,一定是蝶心!

我眼眶热,几乎就要冲出门去了,可是一个冰冷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升起,我们已经形同陌路了啊!再次见面,我们还能彼此毫无嫌隙的相对吗?

接着,我自嘲的笑了。

原来以为是时间抹平了我的伤口,其实复原的只有表层。蝶心的叛离之伤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里,那鲜红跳动的火焰一经触动,就轻易的灼伤了我,再次撕裂那道伤口。

我这么想也并非没有道理的,以蝶心的能力,即使我在天涯海角,她也能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如今不见,自然是不想见了!

想通这一点,我垮下了双肩,脑海中回忆着和蝶心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自主让魂力凝聚成了实体。

天空中开始飘落一丝水意,阴暗的云层已经低低的压下来,偶尔掺杂一瞬即逝的青光。

雷阵雨!

铺天盖地的猛烈阵雨,让所有来不及准bèi

的人都连忙抱头狂奔。

可我依然在路上。

没错,我凝聚了实体,可是,我毕竟是用魂力凝聚成身体的,就算人们能够看到我,雨水能够淋到我,又如何呢?

我又不会得病!

真是久违了的感觉,冰凉的雨水打在我的身上,我仰起头,让雨水尽情的泼洒在我的脸上,或黏附在我的衣服和身体上,或顺着我的身体滑落……只要,不是毫无顾忌的穿透我的身体就好!

那一瞬间,我舒畅的伸展四肢,真想仰天大叫一声!

我还是喜欢做人的感觉。

尽管作为魂灵比较强dà

,尽管魂灵不会变老,尽管魂灵能够见到蝶心……

我是人,我是人!

我一直都在心底这样默念着,怕我自己做魂灵久了,就忘记自己还是个人了。我不要忘记,因为这世上还有我牵挂的人,也有牵挂着我的人。

街上的人们看见我,都下意识的避让开,要是我在世的时候,也会如此。

这个时候还用散步的速度在马路中央行走的,只有精神不正常的和伤心绝望的。

而这两种人,都是轻易不能招惹的!

但,总是会有些人,不按常理出牌。

我已经走进了一条小巷,毕竟在怎么样,我一个魂灵幻化成的凡人也应该低调点的。

正当我闷头前进的时候,从侧面的一个商店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一下子抓住我的左臂,把我拉进了那个商店。

被拽的七荤八素的我只觉得抓住我的那只手十分冰凉。

反应过来,我急忙整理了被雨水打湿的头,却没有去管淋透了的衣服。视线悄悄从自打进了商店就已经松开我的手臂逐渐看向那人的脸。

我怔住了。

被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晃,我突然有些心悸!

“谢谢!”我急忙道谢,趁着这个机会垂下眼帘。

“大白天的,不想吓人就不要到处乱跑!”那人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很刺耳。

我苦笑,心想我要是晚上出来到处乱跑,那才叫成心吓人呢!想到这里,我“噗嗤”就笑了。

“还笑!”那人严肃道,不过旋即也跟着笑了,道:“晚上就更不要乱跑了!”

我急忙止住笑,看向那人,心想你怎么会知dào

我的想法呢!要是知dào

我是鬼,你还不得赶紧逃得远远的!

不过我嘴里还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人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开玩笑!林湘君!”

咔嚓!

一个闷雷在我头顶不远处炸开!

我忽然感到浑身冰冷,就像真zhèng

的凡人被雨淋到后的感觉。我哆哆嗦嗦的立在门边,和他并排站着,想起自己刚才的念头,不禁心头大寒!现在想要逃得远远的人,是我!

但我不敢,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安全的离开!

我在心里无数次的暗骂自己的愚蠢,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的魂力在凝聚身体上!

忽然,一道灵光从我脑海中闪过。

浮云!

我还有浮云!

正当我就要使用浮云离开的时候,那男人却开口说话了。

“我也是魂灵,所以,不要急着逃走!”他并不看我,而是看着门外依然肆虐的骤雨,看着密集的雨帘,也看着阴沉的天空,仿佛在自言自语。

“诶?骗人!”我惊叫。

听到我的惊叫声,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放声大笑!

我这么说并非是条件反射的,因为我并没有在这个人身上现一丝的魂力波动,这对魂灵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更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认定那人在说谎。

“我没有说谎,”那人止住笑声,回头看着我,淡淡说道,“我曾经是魂灵!”

曾经?我在心里腹诽不已,骗鬼去吧!

说完才现,自己好像就是鬼……

“但是,我重生了,”那男人终于认真说道,“而且……带着前世的记忆!”

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雷声一下子响起,我却丝毫都没有听到,我脑海中只在意着一件事情:他重生了,带着记忆!

(今日是5.12汶川大地震一周年,为遇难默哀……为幸存加油!)

(特别的日子,今晚再加更一章吧!)

第五十一章 重生、重逢

(第二章到!)

看着那人温柔和煦的笑容,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画面:

寂静的山谷里,有个浑然天成的圆形湖泊,一个头戴草帽的老人惬意的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身边的两个桶里一个放着半桶清水,另一个小桶里装着如蚯蚓般不停蠕动的鱼虫。老人缓缓从小桶里捏出一条鱼虫,轻轻把它挂在钩上,毫不理会它在自己指尖的拼命挣扎,然后用力把鱼竿甩出去。

就这样,老人盯着水面,心里对水下情况却跟明镜儿似的。

老人就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鱼儿在水中挣扎,等待着鱼儿在饥饿还是饱餐中选择,更等着鱼儿,选择上钩还是离开。

而我,就是那水中的鱼儿,那被穿在鱼钩上仍未断气,仍在苦苦挣扎的鱼虫,自然就是“重生”两个字了。

不知dào

为什么,原本我以为自己听到那两个字都会不顾一切的,但我只是呆立在当地,傻傻的看着那个诱惑我的人,脑海中渐渐把他的形象和那钓鱼翁的形象融合在一起!

过了半晌。

“噢,原来是这样。”

我平静的说道。

那人看着我,一脸呆滞。

我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歪着脑袋想了想,决定不打扰他出神,于是转身离开了。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

我刚刚走出商店门,就飞快的跑向一个僻静的转角。

因为我突然现,我已经快不能维持实体了,要赶在那之前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解除凝态化。

我忽然现,自己居然在凝态化坚持了将近两个小时左右!

魂灵境后期果然比魂灵境初期的境界高出许多!

可问题是,我的魂力基本上已经耗尽了,要我上哪里去找一个跟玉兰蝶里蕴含的灵气不相上下的地方去恢复实力啊!

虽然我这次耗尽魂力并不会影响到我的境界,只要有充足的灵气,我会很快恢复到巅峰状态,下一次,一定不能做这么疯狂的事情了!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回到子仪身边去。尽管玉兰蝶已经回到了子仪身边,意味着蝶心也在那里,但我却不想再逃避了。

相互挂念,即使远隔千山万水,也能心意相通;彼此陌路,就算近在咫尺,也会视而不见。

勉强提起一次魂力,正要驱使浮云离开,那个重生的魂灵却终于摆脱呆滞,一脸阴寒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全神戒备。

那男人却寒着脸一指我的左臂,那里曾经被他触到过。

“想找我的时候,用右手向那里灌输魂力,就能找到我。”顿一下,那人又说,“记住我的名字:郭邢。”

随后那人,郭邢,转身离开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吐了舌头,心想鬼才会去找你!

回到子仪身边,子仪正在很宝贝的把玉兰蝶挂在脖子上。

又是一个月过去,蝶心依然杳无音讯。

我无数次的看着那玉兰蝶,无数次的想开口唤一声蝶心,但都艰难的克制住了。从前的相处,都是我先开口的,这一次,定要坚持到最后。

可是,我却没想到,假如蝶心也在等待着我先开口,也如我一样坚持的话,我们此生是否还能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我在矛盾中度过了平淡的五个月时间,期间,我恢复了实力。尽管不愿意承认,我还是明白,在玉兰蝶的周围,总是凝聚着大量的灵力。而这种情况,在我恢复实力后,就消失了!

但固执如我,拒绝去思考其中原因。

至此,我和蝶心失去联系已经整整一年了。

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在子仪睡着时为她盖好被子,在她快跌倒时扶她一把……

我,就像一个真zhèng

的母亲一样,看着自己的子女成长,也陪着她一起成长。

子仪十五岁了,也终于从初中毕业了。

那一天,我满含热泪地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

而这一天,郭邢找上门来,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林小姐真好的性质啊,居然来参加我们‘凡人’的世俗活动!”

听着他刻意强调“凡人”二字,我没有搭理他。

“林子仪……很不错的名字,听说是林小姐的女儿?”

我斜他一眼。“不许打我女儿的主意!”

“当然不会!不要那么敏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林小姐你知dào

你女儿的心愿吗?”

这个……我是知dào

的,毕竟子仪写日记的时候,我就在身边,其实我也无意窥探的,只是子仪的眼泪让我心疼,不由自主想知dào

是什么令子仪伤心。

我的无语恰好给了郭邢挥的机会。

“令媛是多么希望林小姐能够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每一个重yào

的时刻啊!就像现在!”

郭邢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窝。

“可是,令媛还是非常懂事的选择理解林小姐你,因为毕竟林小姐你……呃……理论上已经去世了……但是,假如令媛知dào

林小姐你跟在她的身边,却压根不想跟她面对面的相处……”

郭邢摇摇头,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恨得牙痒痒的,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林小姐,你看看学校大门外,有多少家长在等待着他们的子女?可是你看看令媛呢?”

在郭邢的引导下,我越看越觉得子仪十分可怜,不肯抓住机会的自己更加可恶。

“重生……”我喃喃道,“要怎样才能重生呢?”

“很简单,我们百变门将为您提供以下三种重生方式,任君选择……”

郭邢开始滔滔不绝的介shào

,我听了后,觉得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重生都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第一种方法,百变门负责提供即将出生的婴儿资料,由重生负责侵占那婴儿的意识。这种方法比较残忍和失德,等于是夺舍了。因此收费比较贵。但胜在风险低,成功率高。

第二种方法,百变门负责寻找气数已尽的的人,在他们死亡的那一刻,让魂灵融合进那个身体。这一个办法有些风险,而且成功率不高,属性合适的身体不是那么好找的。

第三种方法,就是类似一些神奇的修liàn

方法,可以大幅度的提高魂灵的魂力,使之轻而易举且长久的能够保持高级凝体化状态,也就是几乎完全和人类一样的生命形式,只不过不会生病,也保持了魂灵的境界,比如我是魂灵境后期,选择第三种方法重生成人后依然有魂灵境后期的实力。

当然,这最好的方法,也是最难的方法,成功率超级低,而且,除了那个修liàn

功法,百变门只能提供给客户一种服wù

,那就是合法合理的身份!

而说道代价,郭邢有些含糊其词,我也没有细问,我想的是,身为魂灵我哪里还有什么东西会被别人惦记着?又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所以,以林小姐的情况,会选择哪一种重生方法呢?”

“我……”在郭邢的诱导下,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自己的想法了。

就在这时,我和郭邢身边突然就地起风,然后一声冷哼刹那在我们心底炸开!

我突然被惊醒,有些茫然又激动地竖起耳朵。

如果我没记错,那声音,绝对是蝶心!

郭邢被那一阵风带离我身边,而我,经过一次熟悉的传送,恍然间回到了那熟悉的空间,也见到了,我一直放在心底的,最渴望见到的:蝶心!

(幸好,总算赶在十二点之前上来了……票票……)

第五十二章 释疑,形迹暴露了

在我即将选择第三种重生方式的时候,蝶心的一声冷哼生生将我打断。

我不知dào

郭邢怎么样了,我也不在乎他怎么样,我只知dào

,我在乎的蝶心,终于又见面了!

面对美丽依然的蝶心,我很想说声你好吗,可是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怔怔的看着她。

过了很久,我们相对无言的两人都突然出声。

“你……”

“你……”

……

“呵呵……”

我们都笑了,先前的尴尬也烟消云散。

看着蝶心,我突然生出一股勇气,既然是朋友,我应该可以问出心中的疑问吧,或蝶心有化不开的愁怨,即使我没有能力解决,能够做个倾听也能对蝶心有所帮zhù

的吧。

“蝶心,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呆在玉兰蝶中?外面那些魂灵为什么要找你?这一年中,你都去那里了?”

迟疑了一下,蝶心缓缓说道:“湘君,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更不想说些假话来骗你、敷衍你,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哑然,心中莫名一痛,但是却认可了蝶心的话,我宁愿自己不知dào

也不希望被骗。

“但是,有些事情我可以告sù

你。”

哦?我惊喜的抬头,只要是蝶心的事情,不管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我都愿意听。

“我……”蝶心似乎不知dào

该怎么开口,想了想,又道:“还记得非乐夫妇跟你提起过我吧。”

我点点头。

“还记得他们提起的‘认血’吗?”

我想想,似乎在蝶心招我离开的时候,无极雁曾经喊过“她已经认血了”这样的话,于是,我又点点头。

“记得。”

“嗯……其实,我,嗯……我算是比较特殊的……魂器吧,我需yào

定期从供血人身上获取一些能量,通常这种能量都是对方的血液,所以,我获取能量的特性被别人称为‘认血’。但是,我并不像吸血鬼一样经常需yào

,我只要在能量耗尽之前得到供血人一滴鲜血就可以维持很多年的能量,当然,多了也不限。”

“那么,我就是供血人吗?”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嗯。还有,当初你会买下玉兰蝶,其实是我悄悄下了一个暗示,那时候我的能量已经不多了,刚巧碰到了你,而且很难得的是你的属性跟我十分相配。”

“供血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吗?”我奇道。

“当然,我在这个空间这么多年了,你是我碰到的第二个合属性的供血人。”

“这么少?”

“也不是,只是我能量充足的时候是不会去寻找下一个供血人的。”

我笑了,原来我和蝶心的相遇是如此巧合的。

突然,我想起另一件事情:“蝶心,那你第一个供血人是……”

蝶心叹口气,缓缓点头,道:“想必你也猜出来了,没错,就是魂灵老祖!”

果然!

可是我接下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蝶心所说,应该是先有了玉兰蝶,后来才有的魂灵老祖,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认为玉兰蝶是魂灵老祖炼制的第一件魂器呢?

问了蝶心,蝶心却只回答了一个问题。

“嗯,我来到这个空间后能量已经不多了,恰好碰到魂灵老祖,他以为我是一件普通的魂器,竟想滴血认主,因为他的属性也很合适,我就装做普通的魂器了。不过,他突pò

最后的瓶颈的时候,已经隐约猜到了,才没有把我也带走。”

听完蝶心的解释,我觉得自己的疑团更多了。

关于蝶心是不是器灵,她来自哪个空间,等等,我都不愿意再问了。想来能够告sù

我的,蝶心都会告sù

我,不能告sù

我的,我问也不会得到答案。

更何况,我心里也有一丝丝的感动,蝶心肯告sù

我她的这些事情,已经证明她跟我比跟魂灵老祖要亲密。这一点,足以让我放下心中的包袱了。

不过,我仍然有很多的疑团需yào

蝶心解开。

“说起来,不知dào

为什么非乐夫妇都没有再找上门来,我当时感觉他们好像对你势在必得呢。还有其他修灵门派,完全没有再行动!”

“哼!他们?我怎么能够让威胁到你的人继xù

存zài

!先前我并不知dào

非乐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幸好那次你及时联络我。非乐的冷烟有点麻烦,如他想隐藏,我根本无法准确现他的位置。不过,你当时就在冷烟里面,通过你的联系,我才现了他们。”

不待我接话,蝶心又一次愤愤不平的开口。

“非乐,仗着魂灵老祖在的时候曾经指点过他几次,居然敢自称魂灵老祖的徒弟!真是太不要脸了!他也并不知dào

我的情况,只是以为我是魂灵老祖的主魂器,而且还是被老祖培育出器灵的魂器,才动了贪念。真是可笑,居然敢打我的主意,要不是看在老祖的确对他有几分欣赏之意的份儿上,我一早就给他放了烟火!”

魂灵消散的时候,凄美无比,像烟花一样绽放,然后消失。所以蝶心说起杀掉魂灵的时候,一般都这么说。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我非常怪异的把她的语调跟一些道上的人说“给XXX放血了”时的语调重合在一起!

我张大了嘴巴,呆呆听着蝶心把据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魂灵非乐先生批得一文不值,不过好在蝶心实在对非乐没有太大的兴趣,因此念叨了几句就放qì

了。

不知dào

为什么,我现在并不能像从前一样能够清晰地感应到蝶心的心情了,想来蝶心也是如此。因为她并不知dào

我突然想起了郭邢,想起了重生的诱惑……

“湘君,听我的劝告,离那个郭邢远一点。”蝶心如是说,惊醒了走神的我。

“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问道。

“他所说的重生之术太逆天,天地法则不会容许他们存zài

太长时间的!”

“噢,这样想也对。”我没有继xù

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悄悄转变了话题,“可是,蝶心,你为什么那么巧在那个时候出声呢?我差一点就被郭邢引诱了!”

“处理了一些小麻烦,刚打算联系你,突然现郭邢居然敢对你施展‘惑灵术’,我赶紧打断,也小小教xùn

了一下他。”

不是吧!我瞠目结舌!难道那个时候我内心深处涌出的强烈愿望,竟是“惑灵术”的原因?

不,不对!

蝶心说她已经打断了郭邢,那么,我那强烈的到现在都很坚决的愿望,是我自己真实的想法了?

抬头看了看蝶心,我保持了沉默,悄悄捂上了郭邢打下印记的手臂。

第一次,我也对蝶心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且势必会一直隐瞒下去!

“蝶心,我想先去看看子仪。”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我立kè

出现在潇湘座。

我长舒一口气!面对蝶心太久的话,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告sù

她自己的打算。

玉兰蝶已经被子仪再一次挂在脖子上。

我转身看着熟悉如初的潇湘座,心里暗自誓:我总有一天要回来的!

正在我陷入幻想中的时候,正在陪着子仪吃晚饭的曾家俊接到一通电话,面露异色的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曾家逸和子仪。

我犹豫了一下,把子仪的安全交待给蝶心,就追着曾家俊去了。

半个小时后,曾家俊抵达姜先生的办公室。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整个楼都没有几个人,但是姜先生罕见的出现了。

我跟着曾家俊进门的时候,姜先生正看着窗外呆,连我们进门都没有察觉,一直到曾家俊喊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

“噢,来了!”

“嗯,什么事?”

两个人完全没有寒暄客气。

“这个,看看吧,今天下午刚收到的。”姜先生拿着面前的几张照片递给曾家俊。

“这是什么……”之说了半句话就看到了照片的曾家俊突然圆睁着双眼,噌得站起来,死死的盯着照片,直到确认了很多遍,才震惊的看向姜先生,艰难的动了动喉咙,问道:“这是谁?什么时候拍的?是她吗?会是她吗?”

我好奇的凑过来一看。

天!

顿时呆若木鸡!这不是我么?而且我可以确定这是今天下午拍的,因为我的身边站着郭邢!

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有人从门缝里塞进了一个信封,里面放着这几张照片。你看一下背景,不远处的这栋楼,是不是很眼熟?”姜先生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道:“是子仪的学校!我确认过了,旁边这几个人都是今天上午参加了学校的毕业典礼的人。而且,这个跟湘君很像的女人并不是学生家长!”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曾家俊皱眉不语,手指划过照片上的我的脸。

“这个男的是……”

“他叫郭邢,十年前跟家人一起遭遇车祸,只有他幸存了,据说之后性情大变……不过却很有经济头脑,现在经营一家IT公司,效益还算可以。他出现在学校很正常,据说他在追求一个老师。”

“能找到她么?”

“我尽量,不过目前只有那个郭邢说认识她,而我还没有查到她的来历。”

“郭邢怎么说?”

“他说那女人是他的朋友,一直在海外。名叫……徐湘君!”

曾家俊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不同的是,我听懂了郭邢的暗示。他已经为我安排好了身份来历,就等着我主动联系了!

我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那张照片。有了它,我就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了!

郭邢!我不知dào

你,或是你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看来我不接受都不行了!因为你们给了我一个堂堂正正接近他们的机会!照他们如今的反应,怕是我一露面,就会被姜先生现!

而我,现在只需yào

考lǜ

一件事:如何向蝶心交代!

(召唤粉红票和收藏、推荐!)

第五十三章 四大高手

想了很久,还是不能坦然地跟蝶心交待。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先造成既定事实,在想办法争取蝶心的支持吧!

不过从蝶心的言语来看,想要让她表露出支持的态度……貌似很艰难呐。

怎么办呢?

还是先联系一下郭邢吧,说起来,蝶心说小小的教xùn

了一下郭邢……不知dào

现在他怎么样了,还能不能跟我接头了。这样的话,还是稍等几天吧。

可以晚一点和蝶心摊牌,我可是十分乐意的。

更何况在确定重生之前我又太多的事情要做,也有太多的情况需yào

了解。

我抓紧时间赶回潇湘座,却空无一人,联系了蝶心,才知dào

子仪毕业前曾经报名参加了全市的一个中学生游泳大赛,今天正是第一次预赛,曾家俊陪着子仪去了会场。

想起今天是周三,曾家俊怕是又在百忙中抽出了时间,我的头就隐隐作痛。

向蝶心问明了比赛的会场,我就连忙赶往会场。

因为子仪的比赛是在最后一场,蝶心说时间还早要我不必着急,慢慢赶来,所以我不慌不忙的飞行着。

在途中,我一边飞行一边欣赏着高空的景致,恍然间似乎左侧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我,我顿了一下,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现。

摇摇头,我继xù

上路,只是心中多了些警惕,也无心赏景了。

猛然间我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加停顿,眼前立kè

飞速滑来一团黑影!

由于我的突然转身和停顿,那团黑影似乎没有来得及反应,居然仍被惯性带动着向我扑来。好在惯性作用过去后,那团黑影稳稳的停在了我面前十米处。

它傻眼了!

我也傻眼了!

一只大雁,正睁着无辜的小眼睛,尴尬的看着我,整个身体还维持着刚刚停下来时的刹车姿势。虽然我在它停顿的时候就认出了这是无极雁的魂器南飞,可是南飞的动作和表情实在太搞笑了,我一时放松了心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我的笑声,南飞立时跟被烧了羽毛似的,乱叫了一通,看我实在笑不可遏,作势要摔倒,然后又猛然立直身体,轻轻飞到我脚边,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在我腿上柔柔的蹭着。

这个小家伙怎么对我这么友好?

我有些纳闷,可是南飞实在太人性化了,我稍微有一点要把它推开的动作,它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小眼睛里霎时蓄满了水雾……

我着实无语了!

“呵呵……小友看来很喜欢我家南飞呢。”

无极雁的声音传来,我立kè

汗毛一竖。

“见过雁前辈!”我低头见礼。

“小友不必多礼!”说完这句话,无极雁的身形才在我面前出现。

“不知dào

前辈让南飞跟踪湘君,到底有什么吩咐呢?”无极雁出现了,自然不会只是跟我打个招呼,就是不知dào

非乐先生在不在附近……

想到这里,我不禁诧异了,蝶心不是说已经解决了他们的事情了吗?

怎么会……

“小友误会了,无极怎么会让南飞跟踪小友呢?只是在半路上看到小友在赶路,想过来跟小友叙叙旧,奈何小友速度太快,无极都跟不上了,只好让南飞来追你。倒叫小友误会了!”

误会?我的速度太快?

刚刚我可是抱着游览的心态,蜗牛的速度在前进!

骗人!骗鬼!

可是我当然不能这么说了,脸上也不能这样表现,我只好岔开话题。

“多谢无极前辈挂念,不知dào

非乐先生为什么没有跟前辈一起来呢?”

我想试探一下非乐有没有在附近。

不想,我说完这句话,就见无极雁的脸色一下子冰冷了许多,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我心中一冷,怎么回事?

“家夫在什么地方,难道小友不知dào

么?我夫妇二人自结合以来,从未分离过,这一点尽人皆知,今天无极既然单独出现,自然是家夫有了意wài

!”

我看着无极雁阴沉的脸,心下更加疑惑。

“无极前辈……”

未等我说完,无极雁便面色不善的打断我:“林小姐,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非要提起家夫让无极伤心,那无极也就不客气了。南飞!”

无极雁一喊南飞,我就知dào

要遭,这南飞可是一直在我脚边的!

果然,左脚一痛,一股麻痒的感觉瞬间袭向全身,我头昏脑胀,却仍然在低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南飞一双小眼睛里流露出的痛苦和歉疚!

身体失去了知觉,但我还能听到无极雁有些变形的声音。

“南飞!谁让你磨蹭那么久的!哼!回去再收拾你!把她给我带回去,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跟蝶心交yì

!”

大意了!

我恨恨的想,早知dào

一上来就使用浮云了!

现在我的状态很奇怪,什么都能感觉到,知dào

自己被突然变大的南飞抓起来,向着西方飞走,也知dào

都经过了哪些地方,可是,我可以看到听到感觉到,却无法把灵念放出一丝一毫!

我连蝶心都无法联系了!

这一次,甚至比在非乐的冷烟中的状况还要严重!毕竟那个时候,非乐夫妇似乎并没有对我起恶意。

这,决不是冷烟!

缓缓的,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茅屋中,周围并没有人。

我翻身下床,隐隐听到茅屋外有谈话声,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向外窥探。

“既然醒了,就出来!”无极雁的冷冽声音传来。

我急忙推开门。

外面的光线很强,我一下子睁不开眼,缓了缓,走了出去。

这里,竟是第一次见到非乐夫妇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现在在冷烟里面吗?

石桌旁坐着两男一女,还有一张空着的石凳。我微微一愣,在无极雁皱着眉头的冷视下,缓缓坐在那张石凳上。

这时,我才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了其余两个男子的长相。

左边的男子看似四十多岁,很是孔武有力,身穿蓝色长袍,披肩长随意散着。看样子若不是比较有长度,这男子的头怕是要冲天而起了。

右边的男子似乎刚刚三十,穿着浅灰色的褂子,腰间系着条墨绿色的腰带,要带中间有块墨绿色的方形碧玉,也是长,不过用一条浅灰色带在脑后松松的捆了个马尾。见我看向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急忙笑回去。却不敢再抬头去看对面的无极雁。

既然千里迢迢把我捉来,总会告sù

我原因的。

石桌上的酒菜,我一样都没动。不是怕有毒,而是我压根用不着这些东西。

右手边的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伸手拿起酒壶为我倒了一杯酒,浅浅笑道:“林小姐不必拘礼,我们魂灵虽不必进食,可也总是需yào

些灵气的,这并不是普通的酒菜,而是由无极姑娘精心栽培的灵草淬炼而成的,对修liàn

大有好处!我们也是每十年才能受邀品尝一次。”

说着,他把酒杯推到我的面前,殷勤的劝酒。

一听是无极雁做的,我哪里还敢喝!连忙推辞!

原本无极雁看到那男子为我倒酒还很不屑的样子,看到我居然推托,也明白我的顾虑,当下脸一沉就要火,那男子一见,急忙阻止,也顾不上劝我了。

左边的大汉似乎是个急脾气,见不得我们半天不说正事,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哎呀呀!酸死了!”

我抿嘴一笑,无极雁和那男子却都同时停下动作。

那男子倒也洒脱,马上就开始说起正事,不过他好歹记得自我介shào

一下。

“在下周宁,这位是无面生!无极姑娘想必你已经认识了!”

咕噜,我吞一下口水!

我还真是……荣幸!四大高手,一个不漏的都见过了!

第五十四章 周宁之问

“晚辈……林湘君……”

静默……

“呃……幸会……”周宁顿了一下,讪讪地说。

这时我才想起来,他们早就知dào

了的。

转眼想想,这几个人怕是也并不一定是一条心的,因为南飞一直都蹲在无极雁的脚边,现我来了也没有抬头看我,更没有像以前一样蹭到我脚边来。固然是对我心存歉疚,恐怕也有收到无极雁指令的缘故了吧。

该怎么办呢?

既然这里的三个人都对我没安什么好心,那我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诶……什么来的!”无面生冲我说道,“那个蝶心在你手上吗?”

这句话说完,其余二人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我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因为蝶心啊!

还真是无知无畏呢!

虽然蝶心从不对我出手,可是单凭她能够在几年之内把我的修为提升到跟眼前这些老家伙们相差无几的本领,就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了的。

微微一笑,我顺手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对面的三个人看着我一言不,估计还以为我在思考怎样回答,其实我只是在想,不知dào

是不是已经错过了子仪的比赛!

但是,眼前的危机不解除,我是不能安心的。

“林小姐!”周宁喊道。

“啊?是!”我走神了。

急忙抬头看向三人,却瞬间被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在桌子上的一块玉牌惊了一跳!

一块扁平的菱形墨玉,上面刻着两个篆字:往生。

我眉头一跳!貌似这个东西我在哪里见过!

往生……

往生谷?

该不会周宁或那个无面生恰巧就是那个被我灭了的往生谷的那个从来不知所踪的创始人往生师祖吧!

反正不会是无极雁。

灭了往生谷后,我曾经搜出了名册,虽然在册门人都已经消灭了,但是我还是现了一本记载着往生谷历史的小册子,上面提到往生师祖,说他在一千三百年前建立了往生谷,那个时候的往生谷十分强dà

,隐隐有升为第一大修灵门派的趋势。可是一千年前,往生老祖却突然指定了继承人然后不知所踪。不过他却带走了门主信物——往生令。

往生谷因为再没有门主信物,所以后来的继承人们都统称为谷主,以此区别。

不过,可能是仍惦记着往生祖师在时的辉煌,所以尽管千余年来都没有他的消息,往生谷内却仍有往生令的记载和图样,代代谷主都有使命,要寻找到往生令。

我当时看过了也没有在意,在我看来,已经千余年都没有出现,甚至在往生谷被挑了山头的时候都没有出来为徒子徒孙做主的往生祖师,怕不是真的往生了就是已经离开了这一界。

我却忘了,对于刚刚成为魂灵不足十年的我,千年太遥远了!可是,对于从三千年前开始出现在这个世上的魂灵们来说,千年,也只是生命中的一段时间而已!

我心下有些忐忑。

“哦,在下千余年前,还曾一时兴起组建了一个小门派,也不成什么气候,倒是叫林小姐费心了!”果不其然,那周宁见我盯着往生令看,淡淡说道。

我抬头,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周宁,脸色渐渐白。

看他会把往生令带在身上千余年,那么对于我把往生谷端了的事情,在他心里断然不会像他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我该怎么应付?

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死过一次的自己,似乎比前生更加胆小、懦弱了。

每次遇到这种无法抗拒的情况,我就会产生低头的想法。没有迎难而上的勇气更没有挑zhàn

极限的魄力。

对着周宁明显是诘责的话语,我蓦然想起蝶心的话来。

“周宁先生,晚辈的确不知往生谷乃是前辈门下,如果知dào

了,即使吃亏了,也没什么的。”我一顿,接着说道,“但是周先生显然已经太久不闻门内事务了,定然也不会知dào

门内弟子都在世俗界做了些什么。”

“哦?”仍是淡淡的语调,甚至让我有些怀疑他真实的想法了,“那么林小姐说说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惹得林小姐绝然出手将往生谷大大小小一百四十四人连锅端了!”

周宁的话终于有些火气了!

可我也终究放下心来,既然是这件事情,我可是振振有词的!

于是,我把蝶心告sù

我的那些干涉凡人生活、为非作歹的事情一一道来,讲的口沫横飞,义愤填膺。

可是,那三人却始终不为所动。

我毕竟并不是真的清楚,所以渐渐的就没有了后续的佐证。

蓦然间,一直与我对峙着的周宁,忽的笑出声来,他扭曲着原本淡雅的容颜,前仰后合的拍着石桌。无极雁和无面生两人也同样在笑,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

“哈哈……太好笑了!”周宁缓了缓,仍抑制不住笑意,却开口道,“林小姐说什么逆天啊应当被毁灭啦……真是可笑至极!”

我脸色不善,冷哼一声。

“那么我请问林小姐,你如今是什么?是人吗?”周宁终于不再笑,而是神色严肃的问道。

我顿住了,霎那间寒气从四肢百骸窜出!

是啊,我呢?

生有生的空间,死有死的空间,这并不仅仅只是针对其他魂灵的,对我也是一样适用的!我也是魂灵,就算修liàn

速度飞快,但也并没有特殊到让天地法则都为我破例啊!

从前的我,都在做什么啊!

我亲手毁灭的往生谷,在其内的修灵有多少?我怎么能一边身为魂灵,一边又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消灭魂灵、亡灵是在替天行道呢。

多么可笑!

既然魂灵的存zài

扰乱了世界的秩序,应该被清剿,那么身为魂灵的我哪有这个资格,如今的我在所有魂灵眼中,怕是早就被打上了背叛的标签了吧。

记得有人说过: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如今,债主来了。

“在魂灵界,人数本来就不多,因为这一界的空间实在特殊,成为亡灵后能够留在这一界的人本来就不多,林小姐倒是大方,自己一个人就灭了十分之一!哼哼!”

我大汗淋漓,却无法反驳。诚然,我并没有真的看到往生谷的门**乱人间,更何况,我又怎能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去残害同道呢。

也许,对于他们盯上蝶心的行为很恼火,由此又牵扯到子仪更让我愤nù

,可这一切都不能解释我的头脑热。说不定在我心底,一直认为蝶心是属于我的,任何觊觎它的,都是应该被铲除的!

我犯了错,可在我认识到的时候,那一百四十四个魂灵,却消失了!

永久的!

(今早看到了关于《魂在世》的评论,再一次感谢评论团的各位大大!)

(说实话,众山小其实意识到了一些问题的,只是一直拿不定主意。不过既然各位大大都指出了,众山小也不能再姑息自己了,我决定对作品进行一些大的修改!所以接下来的一周内,更新可能不能保证了!众山小有个习惯,修改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看实体书。所以众山小会把所有内容打出来,看过后再修改,也许会大删大减,也许会增加情节,也许,还会更改类型……不管怎么说,绝不敷衍了!在此期间,假如各位有什么意见尤其是建议,请一定要在评论区留言!谢谢了!嗯,这个,最后弱弱的问一句:在pk期间,这样修改可以吗?)

(另:这是众山小的真心话——下一本书,一定要把全文大致定好了,才能开始表!!写一章一张实在不明智,对于新手来说,这简直就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嗯!开始打印………………)

第五十五章 一眼万年!

(今日更新到……)

“林小姐可知dào

为什么地球上每一天死亡的人不计其数,可是能够依然留在这个世界上修灵的却那么少么?”

周宁在我失魂落魄的当口再一次问。

我缓缓摇头,想起去世的叔叔,尽管有蝶心在一旁,我还是不能够把叔叔留在这个世界。

“嗯……她果然没有提起!”周宁像是早已料到,点点头,跟其他两人眼神交流一下。无面生倒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头,无极雁却毫不掩饰的对我翻了个白眼。

我心下纳闷,非乐不在,无极雁倒是很沉得住气啊!

关于周宁的话,我自然知dào

他所说的“她”是指蝶心,不过,我仍然不为所动。

周宁看我没有接话,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轻轻收起往生令。

“说起来,林小姐你并不是‘天灵体’呢,如此说来定是那蝶心吧你留在世间的吧。”

“天灵体?”

“是,先前说过,能够留在世上的毕竟只是少数,少到几千年来,才有区区不到两千余人。就是因为即使有了魂灵的帮zhù

,刚刚过世的亡灵也不可能留在世间,除非是先天的魂灵体。”

这时,无面生也接口道:“先天魂灵体就是天灵体,它没有任何遗传的可能,也无法预测,只有在他过世的时候,我们魂灵界才能有所感觉,但是刚成为亡灵的,并没有强dà

的意识可以自行留在世间,而我们魂灵界人手又太少,有时根本来不及赶到。一些天灵体的魂灵就这样被穿送到了亡灵域。”

“哦。”我恍然点头,但随即想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原来他们是瞄上了蝶心可以把不是天灵体的我留在世间的能力!

想到这里,我嫣然一笑。

周宁和无面生对视一眼,仍由周宁话。

“林小姐因何笑?”

“各位可是在打蝶心的主意?”我失笑道。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虽然林小姐的遣词在下不敢苟同,不过,我等就是希望林小姐能够将蝶心交给我等,毕竟……林小姐是打算重生的,蝶心的能力怕是你以后用不到了!”

我心中一跳,这周宁怎么会知dào



但我更害pà

的,还是会被蝶心听到。

无极雁似乎看出我的顾虑,轻蔑一笑道:“你不必担心也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打算,上一次我们夫妇二人有些小看你了,这一次难道还会再疏忽吗?虽然那可恨的蝶心掳走了家夫,所幸冷烟还在,为了能够换回家夫,林小友可千万不要试图逃走哦!毕竟这冷烟无极还不能操控自如,万一把你伤个好歹……”

无极雁顿住了,可那威胁之意却明明白白的表露无疑。

我心下一叹!

无极雁能够吃一堑长一智,我和蝶心就不会了吗?

想想他们几人的目的差不多都弄清楚了,包括周宁特意提起的往生谷事件和那些话语,都是为了在与我摊牌时能够占些优势,毕竟我被那些言论搅得有些心神不定是事实。

可惜,我还没有陷入深层次的自责当中,他们就把自私的一面抖落出来,周宁言下之意也是只要我交出蝶心,往生谷的账就不必再算的样子……

正是他们的薄凉,让我轻易的脱离了自我怀疑的险境。

我自当好好反省,好好思考,但,决不是以交yì

为前提!

“无面先生,无极前辈,周宁先生!”我看过他们每一个人,缓缓说道,“蝶心的去留并不是我能够左右得了的,也并不是在座各位能够插手的。晚辈有一忠告:不要再打蝶心的主意!”

“哦?警告吗?你凭什么?”无极雁冷笑道。

“凭我是我们几人当中最了解蝶心的人!”我傲然道。

无面生右手抚须,沉吟一下道:“林小姐的意思是,我们几人联手都制服不了那个器灵?”他显然并不相信这个假设。

但我没有向他们解释的义务,我只关心自己的事情。

“无极前辈,请问从在下被俘到现在,过去了多长时间?”对无极雁,我还是稍微有些好感的,虽然我们第一次相遇,他们夫妇就是冲着蝶心来的,但是在非乐杯蝶心掳走后,她先关心的,却是自己丈夫的行踪。这一点,令我好感倍增。

“也没有多久,也就一个时辰而已。”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应该还不晚。

点点头,我站起身来,冲着三人微微点头道:“各位前辈,本来应该再多聆听教诲的,但是晚辈急着去参观女儿的比赛,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要离开。

石桌旁的三人虽愣了一下却马上反应过来,但也只是面露不愉之色,却并未起身拦截,想来是对冷烟的能力十分信任。

无极雁俯身去抚摸了南飞,南飞颤抖了一下,才不情愿的向我这边走来。

周宁皱了皱眉头,还是说了:“林小姐不要做无畏的尝试了,不光是无极使用了冷烟,在下的兆厉盒也开启着……”

虽然不知dào

周宁的主魂器兆厉盒有什么功能,但看到他这样郑重的提出来,我还是不敢小看。不过,我实在太相信蝶心的能力了,所以也就并不怎么担心。

我嘴角悄悄上翘,终于有机会了!

“墨瞳!”我大喊,这两个字终于让在场的三人脸色大变!

“天……”

“墨瞳?”

“怎么可能……”

三个人都出了惊叫,却在同一时刻身子停顿在当时的动作和神态中。

这就是蝶心交予我的主魂器——墨瞳,它的其中一项功能就是无视任何防御和境界,被攻击到的人都将陷入一秒钟的停顿状态!在这一秒钟内,他们周围的时间和空间都停顿了!

自从那次被非乐夫妇算计后,和好如初的我和蝶心总结了一些经验,蝶心一咬牙,终于提前为我选定主魂器了。

在他们思维和身体皆停顿的一秒钟,魂器因无人操作而出现些许的波动,我趁着这一点点地漏洞,使用浮云飞速离开了!

一脱离冷烟的范围,就被蝶心猛地收回玉兰蝶,下一瞬,我已出现在子仪比赛的现场。因为蝶心可以把我从世界任何一个角度收进玉兰蝶,也可以在任何一个地点将我放出来。虽然浮云的速度天下第一,可是又怎么比得上瞬移呢!

子仪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看台上的曾家俊占据了一个不显眼的座位,他一早就跟子仪的带队老师打了招呼。子仪虽然已经毕业了,可是游泳大赛报名时还在学校,自然仍属于学校。

我站在子仪身前,颇为自豪的听着带队老师不停的在鼓励子仪,那话里的意思竟然是子仪有实力问鼎冠军!

我看向曾家俊,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呢!

忽然,我心中一动。

急忙联络蝶心,把我刚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sù

了她,只是隐瞒了周宁提起我重生的事情。依我想来,骄傲如蝶心,必定不会放着那些潜在的威胁继xù

存zài

,尤其是,她曾向我夸下海口麻烦已经解决了。

果然,蝶心一听就愤nù

了,叫我自己当心,就赶忙去追寻那些“漏网之鱼”了。

今天的预赛,子仪以第一名的成绩轻松入围决赛。

子仪兴奋的跑来向曾家俊邀功,曾家俊也大为高兴的许诺待会儿带子仪去吃大餐。

带队老师召唤子仪去换衣服然后到运动员休息室集合。

曾家俊冲子仪点点头,说稍后在休息区外等她。

我跟着曾家俊来到休息区外,他把外套搭在手腕上,手上拿起相机,翻看刚刚为子仪拍摄的照片。

四周行人稀少。

忽然,曾家俊若有所觉的回头。

“啪!”

相机掉在地上!

外套也从他手腕上滑落。

而曾家俊,却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我,看着我含笑立在他的面前!

这时,子仪的身影从休息区的方向渐渐靠近。

我看了子仪一眼,曾家俊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向她,随即,他一惊,马上回头看我,见我仍在当地,松了口气。

曾家俊正要开口,我却冲着他微微一笑,张开口,说了两个字。

他的眼中逐渐有了潮意,我也一样!

我们就那样彼此对视着,在子仪来到我们面前的这短短几秒钟里,我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对方。

我都忘记了,我和曾家俊上一次的对视,到如今已经相隔多少年了!

刹那一眼,魂牵万年!

然后,我散去了凝态化。

子仪也跑到了曾家俊面前,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东西,还有曾家俊失神的表情疑惑道:“曾叔叔?”

(相逢了哦!各位大大,还不给票票吗?)

(众山小思考了很久,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继xù

如今的更新和故事,但是,接受女评团建议,把前面做个短篇。想来想去,众山小还是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魄力,更何况如今的剧情展也是有计划的……不知dào

其他读怎么看,反正我曾经看到一本小说只是修改了一个章节,我就非常不习惯,因为我已经阅读那章在先,不是很能接受后来的改变。不过不管怎么说,众山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会在以后的更新中改正,还希望各位大大们捧场!)

第五十六章 嵌在你灵魂的印记

我支开蝶心,悄悄现身与曾家俊相会了!

尽管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却是我去世以来,最温暖最深刻的经lì



不知dào

曾家俊怎么想,反正我很高兴。

至于蝶心……她应该不会责备我。

况且,她与魂灵界的较量应该已经达到十分激烈的地步了,我几次呼叫蝶心,她总是不能很正常的回应我,我们的联系忽有忽无,就好像手机信号不好时的样子。

这种从未生过的状况,让我心里小小的担心了一把。

好在蝶心第三天总算回来了。

不过,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周宁。

蝶心只是让我好好kàn

住周宁,灵念就缩回了玉兰蝶,不再同我联络。我皱着眉头呼叫了蝶心数次未果后,也失去了耐心。

不过周宁的情况却十分怪异,十分安分的跟在我身边,不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一言不,也并不干涉,也不张罗着逃走……

只有他脸上始终挂着的淡淡笑意让我认定这的确是周宁。

我已经懒得管他的事情,只要不妨碍到我,我基本上不会对任何人恶语相向。

虽然蝶心如今的状态给了我最好的时机离开她去联络郭邢,但是我始终无法做到事到临头还瞒着蝶心,于是郭邢那里我是一拖再拖。

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周宁一语不的跟在我身后。基本上他还是很有用的,当我魂力不济的时候他居然会让渡一些魂力给我,使我艰难的保持着凝态化直到僻静处。

蝶心三个月未曾联络,要不是看在子仪脖子上的玉兰蝶还在,我怕早就焦躁不安了。

对于这种情况,周宁却显得心事重重。

仗着周宁会帮zhù

我,我又一次使用凝态化,让姜先生的一个眼线拍到了我逛街时的情景。

不过当我兴冲冲的赶回潇湘座看姜先生怎样把“我”的照片交给曾家俊的时候,却赶上了曾家逸搬离潇湘座前跟哥哥的最后一次长谈。

这时我才想起,曾家逸就要结婚了。

新郎不是孟疆。

用曾家逸的话来说,她不是孟疆心中的女人,也战胜不了他心中的女人。

三十岁的曾家逸,有种说不出的成熟,更带着一种被多年情感拖累的情殇,在谈话结束的时候,缓慢而坚定地握住了哥哥的手,含泪道:“小逸没有哥哥的坚持,更没有哥哥爱得那么深沉。小逸已经三十岁了,付出了八年的情感,却只换来另一个‘哥哥’!小逸真地坚持不下去了!”

曾家俊无言的挽着妹妹的手,他可以为妹妹付出一切,却不能为她赢得一个男人的心!

兄妹俩相对无言,而后,曾家逸扑到哥哥怀里痛哭了一场。

我已泪流满面,这些都是我在世上欠下的债啊!

我怎能不还?

匆匆赶到孟疆的公寓,却被出现在他公寓的客人吓了一跳:这不是曾家逸的新郎刘密么?

他来干什么?

听了半天才知dào

,竟然是孟疆把刘密请到家里来的。理由更是幼稚,居然声称自己是曾家逸的哥哥,希望刘密好好对待她。

刘密一个大傻眼,我也是。

不过,刘密好歹还是点头应是了,可我,却……

该怎么说呢?

从一开始我就知dào

孟疆很笨,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十分迟钝,却没想到他会迟钝到这种地步!连心爱的人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他的时候内心的痛苦都当成是哥哥不放心妹妹出嫁的心情!

笨!

笨到无药可救了!

可是,怎么办呢?我却为这样一个傻瓜感动的鼻子酸酸……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揪着周宁的袖子就是一阵猛擦!

反正衣服都是魂力包裹着的,到时把污秽直接用魂力清除掉就可以了嘛!

我真的很高兴孟疆终于将我驱逐出心田,尽管他在我没有留意的时候,就悄悄的把曾家逸放了进去。

想到这里,我突然垮下脸:曾家逸一周后就要结婚了!

而且我有些为难,这个刘密……貌似也对曾家逸很好……

难办啊!

我甩甩头,正准bèi

跟踪刘密看有没有什么可乘之机时,三个多月来一直一言未的周宁突然出声了。

“他们两个……很奇怪!”周宁任由我蹂躏他的衣袖,也没有嫌恶的马上清除,而是拧着眉头评论道。

“哦?”我一惊,回头问他,“这话怎么说?”

“他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呃……这个,应该是爱人的关系吧……”我不确定的说道。

彼此相爱,却始终不肯坦白,这,还算是爱人么?

“爱人?”周宁又拧眉。

“爱人,就是彼此相爱……”

“林小姐!”周宁忽然打断我,“别拿我当外星人!我当然知dào

什么是爱人,也知dào

什么是爱情!”

“诶?你知dào

外星人?”我诧异道。

周宁“……”

“可是,为什么那个女子要嫁给自己并不爱的人?”周宁很明智的不理睬我的诧异。

“因为这个男人是个笨蛋!他根本不知dào

自己爱的是这个女孩……而这个女孩,也并不知dào

其实这个男人是爱着自己的!感觉很乱,我都说了些什么啊!你听懂了么?”

周宁一改平日云淡风轻的样子,白了我一眼:“明白了!”看我不再说话,又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们,你不会告sù

他们么?”

“我没办法这么做,我觉得刘密这个人也很不错……也许,更合适曾家逸!”我犹豫道。

“合适?”周宁显然有些不以为然,隔了半晌,才道:“在魂灵界,我们从不用‘合适’这种词语来形容爱情。在我们的认知中,爱上一个人,就象在自己的灵魂中嵌下对方的名字!”

说完,他抬起一手,指向孟疆,道:“他的名字,嵌在那个女孩子的灵魂中!”

“腾”的一下子,我的脸红了!

我一下子热血沸腾,原来,我一直都错了!

是的,是啊!

最重yào

的事情,是让相爱的两个人不会因为误会而错过!

尽管刘密可能很好,可能超级好,可是抱歉!曾家逸心中的人,并不是他!

的确!

想通这些,我高兴极了,重重的在周宁后肩上拍了一下子!

随后也不顾他的反应,急急忙忙凑到一旁寻思怎么能够点醒这对鸳鸯。

半晌后,我头疼欲裂,愣是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心中暗暗生气,还不如让我去面对更加难缠的客户呢!

“你是怎么死的?”周宁突然问。

“撞死的!”我心烦的答道。

“诶?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自己怎么死的我会不知dào

?”我不耐的反驳。周宁问这个干什么!平白惹我难受。

“哦,我以为你是笨死的!”周宁一本正经的答道。

“……”我傻了!

“你不是经常见嵌在你灵魂中的那个……曾家俊么!”

一言惊醒梦中人!

可是,随即我就冷汗淋漓。

“你……会不会把我的事情……告sù

蝶心?”我想起周宁知dào

我要重生的事情,而我最近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频频制造与曾家俊见面的机会,为重生后的事情做一些铺垫。

“她……一直都知dào

!”

“什么?”

“放心……她……应该不会再阻挠你了。因为那样的人,她也有……那个名字,深深的嵌在她的灵魂上!”周宁的话很忧郁,却很坚定。

(抱歉,晚了点!)

第五十七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天空总是一如往常的晴朗,午后阳光的灿烂却并不是谁都能够消受得起的。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慵懒的支起下巴透过落地窗观赏着楼下马路上的各色行人,每一个人都被毒辣的日头烤的没了脾气,一个个懒洋洋的。

尽管是周末,可是人烟稀少。

大部分的人都溜着墙根行走,一把把遮阳伞阻挡了我探究的视线。

叹了口气,我回头搅拌着杯中的凉茶。

今天我以“徐湘君”的身份约了曾家俊!

不过如今我能够这样悠闲的坐在茶座里面呆,却并不是因为曾家俊迟到,而是我早来了近两个小时,不光是曾家俊有些紧张,我也需yào

一点时间来平复激动地心情。

结果,激动倒是消失了,眉头又皱了起来。

原因自然是以魂灵状态杵在我身后的周宁了!

自从那一天他说出了令人惊讶万分的关于蝶心的感情问题,成功的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勾起我早已搁置的好奇心之后,只是微微笑着,不再一言。我那个恨啊!吊起我的胃口,却不负责解说,真是……人性太坏了!

可是,任凭我变着花样指桑骂槐,周宁却始终以不变应万变!

我败下阵来!

虽然在心底还是对周宁的人品腹诽不已。

不过,这件并未真相大白的事情梗在心里,却也让我在面对即将到来的与曾家俊的约会不那么紧张了。

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我头疼不已。

尽管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我仍然并未真zhèng

下定决心。

重生,固然是我林湘君的迫切愿望,但我必须为我自己即将获得的第二次人生做个精确的定位。我究竟是要继xù

前生的一切还是真zhèng

重新做人?而这个定位最基本的问题就是,我是否应该再和前生的故人继xù

来往!而最核心的选择是:我是否应该让故人知dào

我的真实身份?

我茫然了。

周宁显然对我提前两个小时就开始凝态化的做法十分不赞同,尽管如此,他还是默默的为我提供着自己的魂力。

我却已经陷入了矛盾中,做回林湘君太过惊世骇俗,不可取;但我却想做子仪堂堂正正的母亲,难道还要再去寻找他名以上的父亲蒋泽林么?

下意识的,我排斥了这个思路。

我也不可能做一个跟他们永无交集的路人甲,那样的话,我就不会选择重生了。

那么,怎样用一个合理的身份,得到本该属于我的故人情意呢?

正自呆呢,耳边传来周宁的声音:“他来了!”

我一愣,却仍按兵不动。因为我是在不知dào

该怎么自然的跟曾家俊打招呼。

“徐……小姐?”曾家俊已经来到桌旁。

我佯作刚刚觉,抬起头来,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点头道:“我是,曾先生请坐。”

曾家俊定定的看着我有瞬间的失神,毕竟我并没有改变容貌,仍是去世时的模样。

我急忙避开曾家俊失神的双眼,心中狂跳着。

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目光追随曾家俊的身影落座。

“我有些问题想当面问问曾先生,所以冒昧的打了电话,希望曾先生不要介yì

。绿茶?”

见曾家俊点头,我招来侍,替曾家俊点了杯绿茶。

在等待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嘬着凉茶,不敢抬头。因为即使如此,仍能感觉到曾家俊的目光一直都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侍端来绿茶,我趁势抬起头。

等到曾家俊抿了一口绿茶,我才开口道:“曾先生,我听朋友说,自我回国以来曾先生就一直在调查我,请问有什么原因么?”

曾家俊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却点头承认了,然后又仔细的观察着坐在对面的我,才道:“对不起,你们真是太像了!名字都一样,所以……”

我心下一跳,故作茫然的看着他道:“太像了?我吗?和谁?”

“我有个朋友叫林湘君,跟徐小姐只是姓氏不同,名字和长相完全相同。她在八年前去世了。”

“哦。”我故作沉吟。

“不过,我不应该私底下调查徐小姐的,但是我们那时候都并不知dào

徐小姐的名字,只能托朋友调查,结果让徐小姐不高兴了,真是对不起!”

我急忙摇头说没关系。

“恕我冒昧,请问徐小姐……年龄是?”

“二十七!”我脱口而出。

“……”曾家俊无语了。我猜他已经起了疑心。

不过,我却有装疯卖傻的手段。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余力去感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会面,更拿不出多余的心思去体会内心的激情澎湃,曾家俊像连珠炮一样的文搅的我昏昏沉沉,等我现他的攻势稍缓时,我已经糊里糊涂的答yīng

他到潇湘座去做客了!

我彻底愣住了,而早就被我忘记了,晾在一边的周宁只吐出两个字:“白痴!”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迟早是要面对的,就让这个考验提前来到吧!

我总觉得自己在面对曾家俊的时候变傻了,常常要有一秒钟的停顿才知dào

他口中的“徐小姐”是自己。

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停止了交谈,彼此凝望着。

虽然,我知dào

这样凝视着,非常容易暴露内心的情感,非常容易引起他的怀疑,可是,我无法自拔,从前深埋在他心中的情感因为我的去世一点一滴的渗透出来,一点一点的呈现在我的面前,一天一天的凝聚,终于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现在,他就在我的面前,尽管我的身份并不明了,可是面对着明明是我的脸庞,他无法抑制的把我当成是我!

被这样一个男人凝视着,其他的,还需yào

注意么?

曾家俊的双眼,就像一个世界一样吸引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停留。

我们相识以来的每一次会面,包括我去世后的每一次,都增加了速度在我眼前轮番上演,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感动,但我忘记了语言,忘记了一切,唯独没有忘记,他的双眼!

这一刻,真希望时间能够永恒!

可是,周宁残忍的打断了这美好的瞬间。

我已经不能再维持凝态化了,即使他已经在帮我了。

万般无奈下,我只好匆匆告辞,只是依然说定了拜访潇湘座的时间。

一个月后!

分别后,我在街角注视着曾家俊离去,心中呼唤道:“你一定要等我!”

因为,我已经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蓦然间,我一拍额头!

完了,忘记提起曾家逸和孟疆的事情了!

第五十八章 再见郭邢

不得不说,我和曾家俊的这次真实的会面更加坚定了我重生的念头,也让我越无法对这个男人放手。

很难得的,周宁没有打扰我。

今天下午子仪有武术课,我便静静的坐在纪宇南的武场的角落里,纪宇零在三年前已经结婚,目前正在家中照看儿子,所以纪宇南终于担当起子仪武术老师的责任。

子仪很有武术天分,加上几年来的刻苦努力,已经稍有成效了。不过也仅仅是基础比别人强了很多,用纪宇南的话说就是,武术哪有那么好学的!

况且,任何没有经过实战的技能都不能百分百信任,这一点上,子仪没有任何机会。纪宇南也好,纪宇零也好,甚至武场的其他学员,都不可能对她下狠手。

但是在我眼里,子仪已经相当厉害了!

而且我认为我的看法比较靠谱,因为纪宇南可是用武术世家的眼光在评定子仪!

子仪如今已经可以对抗两个成年男人了,虽然无法把他们打败,但是逃走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前提是那俩个人没有功夫。

尽管如此,我也已经非常欣慰了。

只是看到子仪在对抗中被无数次的摔倒在地,有些心疼。

我真的想早一点重新开始,但是蝶心仍然自我封闭着,周宁那里又死活问不出来一点消息,我只能焦躁着、忍耐着、无奈着!

过了这么久无所事事的日子,我有些手痒了,尤其是看到子仪的勤奋,我忍不住向周宁提出对抗的请求。周宁排名第四,堪堪在我前面,选他做对手应该能够让我早已经停滞不前的境界稍微有些进展的,而且我也非常好奇他的主魂器兆厉盒究竟有些什么功能。

不过周宁坚决的拒绝了我这个请求,而且欠扁得不给出任何理由!

无奈中,我只好干坐着,无聊的我居然开始幻想起重生后的生活。

在这个时候,我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干脆抛在脑后。

问周宁?

嗯,问了,只得到两个字:白痴!

我快要抓狂了!

这个周宁怎么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有蝶心给的资料中描述的性格完全不相同啊!我不禁恶意猜想是不是在蝶心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伤到了脑袋,引起人格分裂了……

我突然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林立景来,不知dào

这个堂兄现如今有没有被早已到手的林氏大权给腐蚀了内心。不过他那么做的动机……我想我现在做好心理准bèi

全盘接受了。

可是,那份资料已经放在玉兰蝶中了。

我尝试着联络蝶心,虽然仍然没得到回应,但是那份资料却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叹了口气,我开始翻看上次看过一少部分的资料。

耐心的看到上次看过的内容,我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堂兄他真的利用了他父亲的风流。

心中再一次有些烦闷,不过我却仍然翻开剩下的那些材料。

这一看,我心惊不已。

原来如此!

怪不得林立景这么愤nù

,他父亲不光是漠视了我的生死,而且还私底下侵吞了爷爷托他留给我的财产,而这些财产,并没有用在公司里,却用在了他的风流上!

林立景的母亲也并不是不知dào

自己丈夫在外花天酒地,但是因为没有用到公司和家里的钱,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林立景告sù

她我的遗产已经被挥霍光,他父亲已经开始动用公司的钱时,她才愤nù

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dào

,我这个一直都没有投入太多感情的堂兄,是怎样把我摆放在他生命中的很重yào

的位置的,尽管我认为自己已经很感性了,却始终不及堂兄对我的关怀!

看着还有一半的资料,我疑惑了。

但是却坚定的看了下去。

直到泪水模糊了双眼,直到夕阳西下。

在这份资料的后半部分,林立景找了曾家俊,说要把属于我的林家财产送还给我,既然我选定的受遗赠人是曾家俊,那么他就会把属于我的全部都留给曾家俊。

曾家俊接受了。

然而,曾家俊同时也修改了遗嘱,把这一份财产也放进了其中一项。

他也立了遗嘱?

我好奇的往下看,果然有遗嘱的副本。

曾家俊居然在遗嘱中把所有从我那里继承的遗产全部都留给了子仪,不仅如此,还把十项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也留给了子仪。

而且注明了假如在子仪二十岁之前他就去世了,那么这些应当由子仪继承的财产暂时由景泰律师事务所打理,等子仪满二十岁的时候再交还给她;假如子仪二十岁的时候曾家俊仍然在世,则这些事情就由曾家俊自己来做。

至此,曾家俊的一颗心,完完全全的裸露出来!

我沉默了很久,终究下定了决心!

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我要重生,我要再次回到曾家俊的身边,我要倾尽我的第二次生命,全心全意地去爱他,敬他,给他我两世的爱恋,让他幸福!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在郭邢留下的印记处缓缓的输入一丝魂力。

郭邢,我想,我应该见你了!

很快,一个讯息自动出现在我脑海:欢迎你,林小姐,请到我公司一叙!

郭邢显然也知dào

他的基本资料已经被我掌握,直接要我去他的公司。我看了看周宁,犹豫着该不该告sù

他,他已经拉着我飞向郭邢公司的方向。

我一阵愕然!

却也不再自讨没趣的追问原因,想必愿意告sù

我的,他会主动告sù

我的,不愿意告sù

我的,问了也只能得到两个字而已。

一进郭邢的办公室,我就有些头晕,浑身乏力,但是周宁突然拉住我的手,我惊吓之余才现各种不适的症状马上消失了。接着周宁一挥衣袖,天花板上吊灯里面立kè

飘下来一张符纸。看来就是克制我的东西了。

我恶狠狠的瞪了郭邢一眼!居然敢暗算我!

郭邢淡淡地笑着,不过却是冲着周宁。

“林小姐好大的面子啊,居然令我们的四大高手之一的周宁先生为你贴身保护!”

我皱眉,郭邢的话说的有些过于暧昧。

不过想想也是,为什么周宁会这样心甘情愿的帮zhù

我,留在我身边呢?

即使是蝶心,也无法做到控zhì

另一个魂灵的意愿呢。

可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探究周宁的心思。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你,看得见他?认识他?”

“这是自然,我毕竟也曾是魂灵,对魂灵界的四大高手怎么能一无所知呢!啊,对了,这就是我要向林小姐你推荐的第三种重生方式的好处了,这种方法只限于魂灵境中期以上的魂灵。可以保留记忆、自己设定人物外貌和DNA,最重yào

的,是可以保持实力!”

砰砰!

我动心了!

第五十九章 这千万年的囚笼

假如还是同前世一样,那么我觉得自己的未来依然没有保障,凭借重生后凡人的躯体生活,我完全没有自信能够一直保护着对我来说很重yào

的人们。因为疾病、意wài

、甚至心理不健康这些因素都能够轻易的结束我的第二次生命!

连自己的生存都不能完全保证,又怎么能够去保护其他人呢?

而郭邢向我抛出的诱饵,让我几乎毫不犹豫的就要答yīng

,这时周宁握着我手的力度稍稍大了些,我一下子清醒了。

这么让人梦寐以求的重生,需yào

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后,郭邢却沉默了。

随着郭邢思考时下意识的看相周宁的方向,我就明白了,是周宁让他犹豫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支开周宁,毕竟让我看着他的是蝶心,对于蝶心交待我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做好。

虽然这几个月来周宁没有丝毫要逃走的意思,但是由于我并不知dào

蝶心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他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纠葛,所以我不能够完全肯定周宁之前的温顺是否是在演戏。

回头看看近在咫尺的周宁,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放放。

我起身告辞,看得出郭邢有些焦急,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来往本身就是一场交yì

,或说是一笔生意。

不过应该做的一些功课我还是要做的。

离开了郭邢的公司,我和周宁直接回到了潇湘座三楼。临行前,郭邢虽然始终都没有说出我需yào

支付的代价,但是他却塞给我一袋资料。

我看完了这份资料,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但是,还是与我的需yào

稍微有些出入。

等有时间的时候好好琢磨一下,怎样才能不引起姜先生的怀疑融入到他们那个圈子。

想起很久都没有修liàn

了,我跑到厚文山,琢磨那里的灵气应该还可以吧。可是到了那里我才傻眼了,压根就在城市旁边的这座山那灵气稀薄的,做成渔网都只能去网鲸鱼!

真怀念玉兰蝶啊!

我无聊到极点,抓着周宁要过招,周宁四处躲闪不肯动手,我就使出无赖手段,频频偷袭,搞得周宁十分火大!这个总是冷静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结果一照面,我就被他单手撂倒了。

我不可置信的呆呆看着天空,维持着被他摔倒的姿势,大脑里嗡嗡作响。

过了很久,我才爬起来,坐在周宁侧面,双手环住膝盖,拧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在我赖在地上呆时就早已盘腿冥想的他。

他仅仅是排名第四的高手,而跟我这个据说第五的人交手,居然仅仅用一招就把我摆平!实在让我困惑至极,不过我却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因为我压根不把排名当回事儿!

不过,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蝶心的话。

我的实力真的能够排名第五么?

可是,我的的确确非常轻松的端了往生门的老巢,难道不是因为我很强,而是因为对手太弱的缘故?

我百思不得其解!

蝶心,你到底要龟缩到什么时候啊!

我无比哀怨的想着。

“啊!”我大叫一声,惊醒了沉浸在冥想状态的周宁。

我坏坏一笑,直接凝态化了。

这一次换成周宁拧起眉头了!

我开心的在商业街闲逛着,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我决定一直在这条街上消磨时光直到日落西山。反正我虽然打不赢周宁,却可以让他一边怨气冲天一边又乖乖的为我补充魂力,打不赢你,我就消耗你的魂力!

嘿嘿……

我越想越高兴,觉得自己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这世界上,果然有乐极生悲这种事情!

正在得yì

洋洋的前进,冷不防脚下一滑,眼看就要以最难堪的姿势摔倒,却不知dào

被哪里伸出来的一只脏兮兮的手臂给扶住。

定下神来,我终于看向那人,恍然间似曾相识。

“谢谢!”我急忙说道。

等不及我从前尘记忆中把这个人的面貌提取出来,那个老头却横了我一眼,一言不的转身走向这条布满浮华奢靡气息的商业街的一个拐角,转眼就要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我记得那里是一条十分落魄的街道。假如这条商业街是光鲜靓丽的,那么这条紧挨着商业街的街道就是浮华背后的本质,冷漠和贫瘠。

我自然还是想把郭邢给我的资料袋中放着的信用卡用光的,既然郭邢说我一旦在这里没有任何消费纪录,马上就会被其他人察觉出破绽来,那我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我每次买衣服进试衣间的时候,总是会小声地对周宁说一声:“不许偷看哦!”

然后不理周宁羞怒尴尬的脸色,把自己关在试衣间偷笑。

买了很多衣服,都是打算去潇湘座拜访的时候穿的。

接下来,一个正常的逛街女孩,应该去什么冷饮店消费了吧。

正要往前走,却被周宁牵了我的手,走向老头消失的街角。

一离开人群聚集的街道,周宁就提升了速度,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背着手晃晃悠悠走向更偏僻巷子的老头。

啊!想起来了!这个不是给了我獠牙信物的猥琐老头么?

诶?怎么回事?

穿过许多大街小巷,前面的猥琐老头终于停在了偏僻的郊外。

我正在猜想这个猥琐老头把我们引来这里的原因时,周宁一直拉着我手的右手在微微颤抖。我回头看着他,十分诧异,他这是激动还是紧张啊。

蓦然间,前面的老头回过头来,令我不解的是,这个我印象中似乎一直很猥琐的老头居然一脸严肃的正经模样!

更令人震惊的是,周宁在老头回过头的瞬间,急忙撇开我的手,一低头,一拱手,恭声叫道:“弟子周宁见过老祖!”

“老祖?”我奇道,接着,我恍然大悟,惊叫道:“魂灵老祖?!”

没有人理会已经快要震惊的晕倒的我,魂灵老祖只是斜斜的瞅了我一眼,便回头冲着周宁说道:“大惊小怪的,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眼光怎么还是不见长啊!”

我很奇怪,我大惊小怪关周宁的眼光什么事儿啊!

看向周宁,他已经脸面涨红,急忙解释道:“不是的,老祖。她……不是的……她是‘她’叫我跟着的!”

我好笑的看着周宁的窘态,还有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她”的……

可是魂灵老祖听到他的解释,却迅速看向我,害我一阵心惊肉跳。

“她就是‘她’最终选择的那个……”魂灵老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是!”周宁红着脸回答,匆匆看了我一眼,急忙收回了目光。

我看着越诡异的两个人,说着更加诡异的话,一股危险的气息霎那间弥漫过来,直浸得我后脊椎凉!

这猥琐的老头跟这个忽然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周宁,该不会正在暗算我吧!

忽然,我一阵心悸。

这个魂灵老祖,据蝶心说可是已经早已去往另一个空间的!

忽然出现在这里,嗯,貌似时间还不短了,究竟有什么企图?怎么回连蝶心都被骗了呢?

蝶心?

对了,这个魂灵老祖该不会是在针对蝶心吧,既然他还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去寻找玉兰蝶,不去联络蝶心呢?

果然不怀好意!

“蝶心!蝶心!”我急忙呼叫。

没有回应。

“蝶心,魂灵老祖出现了!”

嗡!

我们三人瞬间被收进玉兰蝶中!

熟悉的景致,熟悉的绝色容颜,我终于又见到了蝶心!

“你来了!”蝶心特有的嗓音回响在整个玉兰蝶中,周宁抬头看了看蝶心就急忙垂下目光,下意识的站在了魂灵老祖身后。

“嗯,来了,絮凝,你还好么?”魂灵老祖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可我却在想,蝶心完全不意wài

么?还有,絮凝?

“不要叫我絮凝!”蝶心的声音突然暴躁无比,原本动作轻柔的双翼瞬间疯狂的扇动,玉兰蝶中的灵气顿时一片混乱,一阵灵气狂风把毫无准bèi

的我和周宁一下子掀翻了老远!

我们两个狼狈的跌倒在远处,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不再靠近那两个人。

似乎因为泄过了,蝶心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只听她幽幽叹道:“如今,我叫蝶心!”

“絮凝……”魂灵老祖不怕死的开口,果然再次惹恼了蝶心。

“告sù

过你,我如今叫蝶心!别再让我听到你叫那个名字!否则我把你的宝贝徒弟弄到暗牙界!”

我身旁的周宁一听“暗牙界”三个字,顿时浑身一哆嗦!

我奇怪的看着这些人,他们说得我全部都听不懂,我果然是死得太晚了么?

魂灵老祖终于闭口不言,周宁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我立kè

在他耳边嘲笑他胆小。

但他没有理我。

蝶心却状若疯狂的开始胡言乱语。

“为什么要回来?”

“你知dào

自己爱的是谁了么?”

“你还把我当成是絮凝!”

“她死了!她已经被我吞噬了!”

“伤心了吧!心痛了吧!”

“你亲手把她再次封进这个玉兰蝶中,我就亲手把她毁了!”

魂灵老祖一直直直挺立的脊梁在蝶心这番尖刻言语的攻击下,渐渐垮了下去。

“蝶心,你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啊!”

“一体的?没错,从前我们本来是一体的,可是你分开了我们,你让她离开了这里,你让她生活在外面,我们两个渐渐疏离了……这都是你的错!”

“对不起!”魂灵老祖弯腰了,鞠躬了,道歉了,可是,这并没有熄灭蝶心的怒火。

“我们两个已经渐渐成长为不同的灵魂,可你,却把她又送进来!你明知dào

,这里是容不下两个灵魂的!你,是你,逼得我们自相残杀!”

我一愣,怎么蝶心好像非常痛恨魂灵老祖似的,明明之前提起他的时候,十分……在乎,甚至骄傲的!

看向周宁,他也是一副惊诧莫名的表情!

蝶心哭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绝美的脸庞上,赫然挂着一滴清澈的泪珠。

“为什么,明明能够拯救我,带我离开这个封印我千万年的囚笼,却在我最虚弱的时候,选择离开?”

第六十章 不敢触摸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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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心的控诉,仿佛瞬间抽走了魂灵老祖的所有生气,他一下子瘫坐在蝶心面前。虽然从背后,我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背影实实在在的向我们透露着他的心灰意冷,他的萧索悲意。

我突然有些胸闷,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有些扭曲和变形。

我眨了眨眼睛,一颗豆大的眼泪掉下来,扭曲的世界稍微恢复了正常。

心里很烦闷,看着不远处的俯视着魂灵老祖的蝶心,看着垂着双肩跌坐一旁的魂灵老祖,我艰难的呼吸着,喉头一甜,似乎就要呕出一口血来。

周宁突然悄悄把手掌覆在我的后心,磅礴的魂力支持我勉强压下那一口血。

我面色苍白的看着周宁,连说声谢谢的力qì

都没有了。

在这一刻,我明白了,我和蝶心失去已久的心灵感应,终于又回来了!我如今的感受,是蝶心的。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蝶心,也曾经被自己心爱的人背叛过么?

只不过我们两个人的区别是,我因蒋泽林的背叛彻底的把他丢出自己的内心,而蝶心,显然还没有,她仍然对如今跌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爱恨交加!

心痛,是因为爱着自己应该痛恨的人!

我在心里体会着蝶心的爱情,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周宁抱在怀里。等我察觉的时候,周宁已经附在我耳边,以我勉强能够听到的声音询问道:“你能自主离开这里么?”

我一愣,忘了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点点头。拥有墨瞳后我曾经试过,结果只能从玉兰蝶内部离开,却无法不经蝶心同意进入玉兰蝶。

周宁神色如常,但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我毛骨悚然:“那么离开后,有没有能够躲得过她的地方?”

我汗毛倒立,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能够躲过蝶心的地方,但我还是准bèi

回答。刚摇摇头,猛然间想起那个饰盒,犹豫一下,仍点了头。

“先借浮云离开这里,然后在躲进安全地点之前,一定要解除浮云的认主!呆在里面,至少三个月不要出来!”

我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这个时候,远处的蝶心和魂灵老祖二人,却不知为何停止了争吵,甚至不再对立,我忽然感觉他们二人的两道灵念在我全身扫描了一会儿,然后才撤回去。

魂灵老祖已经站起来,甚至还面朝我和周宁的方向。忽然,他叹了口气,对蝶心说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么?虽然她真的很合适,不过她一脸担心你的样子,而且已经和你心意相通了吧,你舍得么?”

魂灵老祖的话,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哼!”蝶心冷哼一声,冷漠道:“反正你从没有把我当人看,我即便这么做了,你又如何?”

魂灵老祖有些羞怒的皱起眉头,猛然回头看向蝶心。我心中的不安在急剧扩大,蝶心的声音陌生而遥远。

“怎么?让我说中了?”

蝶心戏虐道。

眼看两个人又要陷入对峙。

“快走!”周宁突然在我耳边暴喝!

我吓了一跳,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意向,被周宁突如其来的大嗓门震呆了的我不假思索的执行了周宁的命令,第一时间启动浮云。

一离开玉兰蝶我就马上赶到潇湘座的书房,我记得那个饰盒已经被曾家俊收放在展柜中了。我仍然没有忘记周宁的交代,在进入饰盒之前,我稍微有些犹豫的一挥手,召回了认主浮云时的那滴鲜血。

不过……

周宁离我实在太近,而他似乎也并没有想到我的反应和执行速度会这么快,还未从拥bào

着我的姿势中脱离出来,就被我……一不小心的带离了玉兰蝶……

躲在饰盒中的我和周宁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有些尴尬,不过幸好这个饰盒中自成一个空间,我们在里面并不拥挤。

我挠挠头,不知dào

该不该就把周宁这么“顺”出玉兰蝶的事情向他道歉。幸好周宁似乎对这个饰盒中自成的空间十分感兴趣,脱离了刚刚进来时的不适感觉,马上四处走动,不住的查看起来。

我也趁机打量起这里,上次进来是被收在玉兰蝶中的,我其实也并不知dào

这里的情况,只是凭借玉兰蝶被放在这个饰盒里的时候根本无法联系我判断出这里不会被蝶心找到的,而且我也没有十足地把握,因为蝶心说过“珍珠泪”手链已经破解了这个饰盒的结界。虽然后来子仪把那串手链单独存放了,可我也不能确定这个结界会不会恢复。

这个空间也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这一点跟玉兰蝶十分相像,但是这里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影子,利用浮云一号飞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尽头,我渐渐失去了兴趣。

我满腹疑惑的回到刚刚进来的地方,周宁仍然没有回来。

盘膝坐在地上,我开始冥想,却怎么都不能进入状态。我心里憋着太多的疑问,从前都没有仔细想过,最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从最初的疑惑开始思考。

蝶心开始出现异样是在我进入魂灵境初期时,她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然后是浮云,当时出于对蝶心的信任我并没有追问浮云的外观为什么对是缩小版的蝶心的双翼,还有让我认主浮云时她的吞吞吐吐;蝶心与魂灵老祖的感情纠葛;她被其他魂灵觊觎的真zhèng

原因;魂灵老祖说起我时提起的“舍得么”这三个字的涵义……

疑问太多了,对于蝶心,我似乎知dào

的太少太少了!

当然,我最想知dào

的,还是今天周宁的行为背后的原因,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全盘信任他的原因。

片刻后,周宁拧着眉头回到原地,但是他似乎并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我,而是不断的喃喃自语。

我来了兴趣,悄悄凑上去偷听,周宁果然很异常,要在往常,我这样的行动一早就会被他现的,可是直到我听了很久,他都没有现我。

“奇怪,怎么会这样呢?”周宁说了半天,始终在重复这一句话。

“怎么了?”我不由出声询问。

“嗯……这个空间,跟我的兆厉盒很像,不,应该说,就好像是我的兆厉盒的加强版!”

周宁无意识的回应着我的话。

闻言,我忽然想起浮云一号和浮云的关系来。

这个饰盒……

“周宁,把你的兆厉盒唤出来我看看!”我急切道。

“嗯……”周宁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跟我对话着,顺手取出了兆厉盒。

我端在手心一看,纯白的长方形盒子,隐隐散着乳白色的光芒,托在手心,竟然能看到上面似乎有流光在沿着固定的轨道闪现。

我稍微放下心来,兆厉盒和这个饰盒并不相同!

但是,我随即现,在盒子表面的光芒流转的轨道连接在一起居然形成了十分古朴的花纹!而这种花纹,我实在太熟悉了!这赫然就是木制饰盒外面雕刻的花纹图案!

“这个兆厉盒是谁给你的?”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个?是我师傅……就是魂灵老祖在我突pò

魂灵境中期的时候给我的……怎么了?”周宁这个时候也清醒过来了,看出了我情绪的异常。

不得了!

不待周宁反应过来,我已经拉着他冲出了这个饰盒!

可是,升到这个城市上空,我又绝望了!

在这个世界里,我能够找到不会被现的藏身之所么?

我不知dào

自己心中浓浓的悲意是什么,也不知dào

潜意识里想要逃开的强烈愿望是因何而起,更不知dào

自己刻意避免跟周宁说起今天的逃亡原因究竟是什么心理……我只知dào

,我林湘君似乎又要失去什么了,也许,是又要被谁抛弃了!

但是,这一次,至少我身边还有一个周宁!

我没有向他解释突然离开饰盒的原因,而他也没有追问,仿若从前我对蝶心的信任,他也选择了信任我。

忽然,曾家俊的身影闪现在脑海,子仪也跟着冒出来,我寒若冰潭的双眼悄然融化,泛滥的泪水横行肆虐。

猛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

郭邢!

或说郭邢背后的力量,可以帮zhù

我。

我没有去看周宁的表情,我悄然松开一直拉着他的右手,淡然道:“我去找郭邢!”

然后我便飞速朝着郭邢公司的方向前进,不再回头。

我选择的这条道路,是周宁十分不喜欢的,从他对待郭邢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我不知dào

周宁会怎么选择,他在这里跟我分开的话,还是有借口向魂灵老祖交待的,当时他的那声暴喝仅仅是针对我,稍微远一些的蝶心和魂灵老祖忙着对峙,其实应该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的。更何况我离开时的情形非常像我突然暴起带走了毫无准bèi

的周宁!

只要他这么解释,他就仍然会是魂灵老祖的高徒!

行进了很久,眼看就要到达郭邢那里了,我已经通过手臂上的印记联络了郭邢,他说随时恭候我的到来。

我有些焦急,终于忍不住回头看。

周宁就在我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跟着!

我回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有个患难与共的朋友,真好!

第六十一章 周宁和郭邢是至交?(上)

没想到,郭邢所说的第三种重生方法,并不能马上就成功。

原本,我想借着魂灵界不得干涉凡人尤其是不得伤害凡人的尘世法则来躲避魂灵老祖和蝶心的,只要我重生了,他们就不能再对我的人生插手了。

可是,这一切在郭邢的“至少需yào

一年准bèi

时间”这一句话中,全部被打乱了!

为了那一丝的希望,我几乎是刨根问底的询问了所有准bèi

工作和过程。

郭邢说,我在这一年中可以躲在这里,保证不会被蝶心和魂灵老祖带走,关于跟魂灵老祖的交涉,由他们代劳。而我在这一年当中则必须潜心修liàn

,争取达到魂灵境后期的突pò



能力越强、境界越高,成功地把握也就越大。

郭邢是这么说的。

被我事无巨细的咨询了将近三个小时,显然郭邢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周宁,把办公室让给我们,让我们商量商量。

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说实话,我的实力提高这么快是因为在玉兰蝶浓厚的灵气中修liàn

,并且由蝶心指导的缘故,离开了这两个前提条件,我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在一年内再有突pò



“你别无选择!”

周宁只说了这几个字。

是啊,我别无选择。不论是想重生还是想要继xù

修liàn

,我短时期内,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唯一能够给我安全的地方了。

于是,我跟郭邢签订了魂灵契约,约定在一年内,由郭邢一方为我做好重生的一切前期准bèi

,而我则继xù

修liàn

,争取达到最高水平。而我能否达到最高水平直接关系着重生的成功率,用郭邢的话说,如愿突pò

的话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否则的话,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八十!这巨大的落差也给了我庞大的压力和动力,毕竟我不想做那重生不成反而魂飞魄散的冤魂!

可是,郭邢始终不肯说出助我重生的代价,这让我在心里非常的不安。不过当我把这件事情告sù

周宁以后,周宁罕见的沉默半晌后,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不用担心,我去找郭邢交涉,总不会让你无法接受!”

我怔怔点头,心中忽然有些猜测,也许,不仅仅是郭邢,周宁也曾经做过这样的选择,否则他不会这么清楚的知dào

重生的代价的。那么,郭邢选择了重生,周宁显然放qì

了。他是因为境界无法提高致使成功率太低而放qì

的还是由于其他原因呢?类似,魂灵老祖的干涉什么的……

不过,想必周宁是绝对不会告sù

我的。

猛然间我现,所有在我死后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都有共同的特点,我的几乎一切他们都知dào

,但他们的一切,我甚至只知dào

一个名字而已。

这,可绝不是林湘君的风格啊!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无意。

签订魂灵契约时,我真的犹豫了,抬起手半天都无法下定决心把手放在面前的契约卷轴空白处。郭邢没有催我,只是定定的看着我,依然没有抽回他已经按在卷轴另一端的手。

我终究还是按下去了,在卷轴上一闪而逝的光芒扫描了我的手掌那一瞬间,我的心蓦然狂跳了一下,却没有来得及让我心生悔意而收回手掌,那契约已经成立了!

魂灵契约,是魂灵界最严苛的契约之一,一旦成立,任何一方毁约都会被契约法则给予最严厉的惩罚。具体是怎样的惩罚没有人知dào

,上一个敢于挑zhàn

契约法则的魂灵,他的凄厉嚎叫整整在魂灵界每一个魂灵亡灵耳边徘徊了三个月之久!

不管魂灵界如何厉害的法宝、魂器,都不能阻挡他的凄惨声音传入脑海。

三个月的时间,不仅是对那个胆敢反抗的魂灵的最残酷的惩罚,更是对整个魂灵界的折磨!这是契约法则的不可抗拒性和严肃性,从那以后,再没有一个魂灵胆敢毁约。这也造成了从今以后魂灵之间的契约都下意识的避免使用魂灵契约,而采用其他的较温和的契约方式了。

而那个被契约法则惩罚过的魂灵,还没有改正身为人类时养成的把誓和承诺当成儿戏的坏习惯。你当在魂灵界,誓言只是用来听的么?

在魂灵界,真zhèng

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而我,就签订了这样的契约。

我也不再去想得失了,重生的机会,值得冒这个险!

随即我跟周宁就在郭邢的安排下赶到了他们的另一个驻地,把进出驻地的方法告sù

我们后,郭邢派来的引领人员就离开了。

这里是座依山而建的别墅,灵气虽比不上玉兰蝶,但也算充沛。

当然,这是魂灵界的别墅,我和周宁不需yào

凝态化就可以正常生活其间。

我们每人选定了一个房间,开始闭关修liàn



虽然周宁不打算重生,修liàn

压力不大,可是他却比我还要积极和刻苦。而我在开始的一个月里,根本无法做到心无旁骛,我满脑子都是蝶心。

从蝶心和魂灵老祖短短的几句交谈中,我只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丝恶意,而我也没有深究,就在周宁的吩咐下仓惶的逃了出来。现在我终于有了空余时间,仔细想想却更加怀疑了,这一次,到底是蝶心背叛了我,还是我背叛了蝶心呢?

进入别墅前,我曾瞒着周宁问过郭邢,有没有蝶心寻找我们的消息,郭邢垂下眼,点点头。

我当时心中一痛。

可是现在想起来,蝶心费心的提高我的实力,容忍我无数次的疯狂和任性,给我许多帮zhù

,乃至现在满世界的寻找我,真的,是要对我不利么?

眼前走马灯一样的闪过和蝶心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濡湿了衣衫。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坚定着重生的念头。

和曾家俊的一月之约就要到了,我无法离开这里,只好托郭邢给曾家俊打电话,谎称“徐湘君”已经回到国外,有些紧急事件需yào

处理,回国后再联络他。

想起仍然在世的亲人和朋友们,感动于他们对我的思念,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争取早日突pò

,不为别的,不想错过子仪的少年时期,不想再让曾家俊无止境的等待!

(对不起,晚了两天。晚上还有第二章。)

第六十二章 周宁和郭邢是至交?(下)

(第二章到!)

可是,我真的能够突pò

那道坎么?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请给我力量吧!

随着亲切的脸庞不断闪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境渐渐平和下来。缓缓的进入了修liàn

的最佳状态。过了很久,我清醒过来,现魂力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境界却没有提升。

尽管在心里不断地告sù

自己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修liàn

时飞快的速度,渐渐有些心焦,有些不耐了。

想起郭邢的成功,心痒难耐啊!

蓦然间,我“噌”的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会这么笨啊!

论境界,郭邢别说是周宁了,连我都比不上,可是他愣是成功重生了。

那么,在他从前告sù

我的那些前提里,应该总有一些漏洞可以钻的。虽然,我对于郭邢不肯告sù

我重生的代价而有些耿耿于怀,但我想,他既然已经看透了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放qì

重生的机会,我又何必死撑着不肯放下矜持呢!

是该找他谈谈了!

我打断了正在修liàn

当中的周宁,把这个想法告sù

了他。

不料周宁却对我的看法不以为然,他索性盘膝坐在床上,让我坐在对面的沙上尽情问,凡是我不知dào

的,都可以问他。

我愕然了,随即提出了最难的问题。

“郭邢不肯告sù

我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嗬嗬,就知dào

你会先问这个,”周宁笑了,仿佛我最关心的这个问题在他眼里其实并不算什么一样,神色平淡的说道:“看来你仍然保持着商人本色,即使面对这么大的诱惑,仍然没有忘记先把需yào

付出的代价衡量过后再作判断的习惯!虽然你迫于无奈选择了先一步签订了契约,可是一天不知dào

代价你一天都不得平静啊!”

周宁微笑着摇摇头,就那样肆无忌惮的评论近在眼前的我。

我翻了个白眼:头一次这个家伙这么多话,居然是在嘲笑我!

愤愤地投去捎带警告意味的一个眼神,周宁立kè

神色一怔,严肃起来。

“如果这些年来没有生大的变化,那么郭邢所说的代价应该是你将失去几年的自由。在这期间,你将无条件的为郭邢所在的组织效命,直至期满。”

“失去自由?”我瞠目结舌!

怎么会这样?太荒唐了!我费尽心机想要获得重生的机会,可并不是为了要失去自由啊!

我的表情忠实地反映了我的思想。

“是失去‘几年’的自由!”周宁强调着“几年”这两个字。

我点点头,表示知dào

了。

但,心中着实震惊不已,失去了自由,我拿什么接近曾家俊?我凭什么抚养子仪?

别说几年,就是几个月,都有可能生变故!

我缓缓摇头,不自由,毋宁死!

“湘君,”周宁严肃的看着我,缓缓道:“你忘记自己已经签订了‘魂灵契约’了?”

周宁的话一下子把我击败了!我怎么忘记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这样的话,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可是,失去自由……还是不能接受。

“郭邢他,失去了多少年的自由?”我试探着问。

“他现在已经重生了二十年,完成了契约规定时间的五分之一。”

“一百年?”我的惊叫声差点震塌了屋顶!

别开玩笑了!一百年哪!到时候我去哪里找曾家俊,又去哪里找我的子仪!

如果这样,我还不如一直以魂灵的身份守护着他们,即使没有重生的希望,即使曾家俊会移情别恋,都可以,至少我可以一直看着他们幸福的生活。

我幽怨的眼神看向周宁,无声的控诉他知情不报的行为。

周宁苦笑着,辩解道:“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你无需担心你会失去一百年的自由!你要明白,郭邢当年的境界比起你来要差了很多,那家伙差不多是刚刚进入魂灵境初期就迫不及待的选择重生了!为了弥补他自身境界的不足,‘组织’花费了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最后还是靠运气才勉强成功的,所以即使是基于公平的原则,郭邢付出一百年的自由……也不算为过!”

周宁的话,其实我听得心不在焉,因为在刚才我就感觉到了郭邢已经来了,周宁看来没有察觉到,应该是我手臂上有郭邢留下的印记的缘故吧。

“你要相信,郭邢在这一点上,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他应该是在了解了你的境界以后才这么做的。而且他不是说过要你尽lì

突pò

最后的障碍么?依照标准,魂灵境初期冲绳需yào

为‘组织’工作一百年,中期的话,需yào

十年,后期的话,是一年……假如突pò

最后一关……应该不用了,直接把自己的主魂器留给对方就行了!”周宁仍然未察觉到郭邢的到来,一本正经的为郭邢开脱着,也为我解释着。

原本没有怎么注意的我也在周宁最后一句话中包含的意思给镇住了!

“咳……还要主魂器?”

“当然!”周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可是唯一一股能够帮zhù

魂灵重生的势力!况且这种逆天的行为,他们怎么可能不收取好处?”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尽管我了悟的和周宁希望我明白的,并不是一回事。

我想的是,原来魂灵界也有“垄断”啊!

想起主魂器,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蝶心,我已经解除了和浮云的认主,难道连墨瞳……也保不住了么?

我和蝶心之间看似怎么都剪不断的羁绊,似乎越来越少了呢!

忽然,周宁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身,果然现郭邢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门口静立着,神色复杂的盯着他看。

周宁一瞬间像被烧了毛似的跳了起来,脸色通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奔到窗前,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纵身跳下去了。

我傻了,旋即明白了,看着郭邢嘿嘿的傻笑着。

“你们两个,很熟嘛!”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怪异,郭邢的到来打断了周宁的解释,所以我现在必须找到能够进一步解开我疑惑的知情。

既然郭邢最不愿意说的代价已经被我知dào

了,相信我之后的问题都能够得到回答了。

郭邢深深的叹了口气,浑身不自在的晃悠了半天,终究没有找到能够寄托自己快要崩溃的理智的方法,他不情愿的看着在他面前唯一能够聆听他的倾诉的我,颓然坐在沙上,长舒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我跟周宁,应该算是至交了吧!”郭邢摸了摸下巴,似乎仍然不愿意看我,而把视线投向天花板,“我们,同一天出生,从小就在一起,一直到长大了,爱上同一个女人,又在同一天被抛弃!甚至,我们是同一天死的。”

“啊?”我惊讶了,没想到他们两个有这么深的羁绊。

“我们唯一没有同步的,是重生!我选择了重生,而他,选择了长生!”

我沉默了片刻,想起最关键的问题:“你,重生的理由是什么?”

郭邢闻言看着我,眼光闪烁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始终没有说出答案来!

我没有继xù

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并不是每一个魂灵在死后能够像我一样感受到众人的爱的,他们也许在死后看到的,却是亲人和朋友的冷漠甚至背叛!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伤痛,每个人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何必问?

第六十三章 释疑(1)

郭邢离开了大半天,周宁才板着脸走进房门,看到我仍然坐在他的房间里,显然有些意wài

,但是稍愣了一下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面容。

本来我憋着一肚子的坏水想着怎么逼供的,可一看到周宁那伪装的平静,我就失去了调侃他的心情。

我默默走出周宁的房间,而他也没有挽留我。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觉得在不知不觉之间,我和周宁之间已经渐行渐远了。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们会变成现在这种关系,都是从周宁听从蝶心的吩咐留在我身边开始的,尽管开始我有些抗拒有些警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处的越久我们之间的陌生感就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如今我才弄明白了,使我们两个的感情积累到现在的地步的,正是日复一日的习惯。

有人说过,习惯真是个坏习惯!

在我们习惯了彼此的时候,我们甚至会觉得对方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但是,当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需yào

习惯作出改变,那么,我们基于习惯而建立起来的情感大厦,将面临着崩塌的危险。在这场危险的游戏里,没有幕后主使,更没有反面人物,我们也不是悲情剧里的男女主角,我们只是一群懒惰的家伙。

懒得去计算,懒得去呵护,放任这大厦一天天被建立起来,只守着自己的一面拼命砌砖,根本没有考lǜ

过我们各自垒砌的一半是要形成一个完整的建筑的。

就这样,看似雄伟的大厦,也许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让它崩溃!

如今,我们的大厦,要崩溃了么?

在周宁房间外,我背靠着他的房门,不停的在心中一遍遍上演着这悲情的结局。

这一刻,心中逐渐增加的痛苦,让我对自己一直逃避着的真相有了迫切的渴望!我希望了解会令我心痛甚至心碎的真相,仿佛只有痛苦才能填满我如今空虚的灵魂!

我毅然推开周宁的房门。

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周宁,我深吸一口气,知dào

自己只能一鼓作气的把所有的疑问都提出来,在这个时候,我是最坚强的,也是最脆弱的,可我对真相,也是最执著的!

生离死别都已经lì

过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看着我施施然坐下,周宁又呆住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我这样反反复复神色多变到底是为什么。本来在从前,也就是在刚才以前,碰到他露出这种表情时,我都不会放过调侃他的机会的。可如今,我忽然觉得他已经不是我能够毫无顾忌的朋友了。

“就从,我从你们那里逃离后,蝶心找上你们的时候开始说起,如何?”没有废话,我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而且用的虽然是问句,可实jì

上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周宁刹那间就将眉头皱了起来,缓缓的盯着我,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平静开口。

我忽然觉得很滑稽,就在我再次推开他的房门之前,我们之间似乎还是患难与共的挚友,可是如今的我们,即使面对面都感觉到无比陌生和疏离,我们两个互望的神色,哪里还有一丝的情感在里面!

我们是即将摊牌的对手,甚至是敌人!

我一昂头,请他继xù

说下去。

“那天困住你,实jì

上是偶然兴起的念头。毕竟我和无面生会在无极雁那里,完全是巧合。我当时所说的十年一次邀请,是真的。只是没想到却遇见无极雁正要出门去虏你,当时我们只是出于多年情分,就出手帮了她,并不知dào

被虏的你是谁。”

我点头。

“但是,等回去了,我才知dào

。纵然我对蝶心,并没有什么企图可也不得不……”

我打断他,这些我并不想知dào



“我只想知dào

,跟蝶心有关的事,至于你们什么企图,有什么苦衷……我不想听。”

“好吧。不过,呵呵,我是真的没想到,蝶心竟然会把‘墨瞳’都给了你!”

“墨瞳,很厉害么?”我奇道。

“当然了!你不知dào

?”

“蝶心只说这个魂器正好克制无极雁和非乐。”

“唔……”周宁搓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我虽不知dào

这有什么重yào

,但还是决定等待。

过了半晌,周宁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我,直看得我毛。

“怎么了?”

“嘶……”周宁歪了歪脑袋,不确定的说:“也许,我们都错了!”

“什么错了?”

“关于蝶心,也许,我们都错怪她了。”

我杏眼圆睁,怒视着周宁,假如他真的把我往错误的方向诱导,致使我又一次离开了蝶心,我……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这件事情到这个地步,我的责任才是最大的!

如果我能够信任蝶心……

“我是说,也许!”

我依然沉默。

“这样,我把我从前知dào

的事情都告sù

你,然后你再结合你知dào

的情况作出判断吧。”

抬头看他一眼,我点点头。

“这个,恐怕得从我师傅和蝶心的相识……说起了!”

我急忙凝神聆听,魂灵老祖和蝶心的关系,我已经好奇很久了。

“据师傅说,他在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得到了玉兰蝶,但是却并不知dào

蝶心的存zài

,他只把玉兰蝶当成是顶级魂器。那个时候,我们这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魂灵,后来师傅慢慢的摸索到了这个世界魂灵存zài

的条件,就是我曾说过的天灵体。师傅游走世界各地,凡是能被他碰到的天灵体,都会留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亡灵。我也是那个时候被师傅现的。”

可能是想到往事了,周宁有些沉默,暂时停止叙述。

“那,你是什么朝代的?”我好奇的问。

“我,是西汉的士子。”

“那郭邢也是么?”

“是。”

“哦……”我点点头,眼睛一转,好奇心又上来了,“那你们,同时爱上的是?”

周宁听到我的问话,噌的蹿起来,脸色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

“你……你……是郭邢?”

我无辜的点头,眨眨眼,继xù

追问:“是千金小姐?江南才女?烟花女子?”

周宁的脸都快要涨成猪肝色了,我也已经忘记了先前突然降临的隔阂感,眼巴巴的看着周宁,仿佛他不给我个满yì

的答案绝不放qì

的样子。

“这个……这个……你去问郭邢。”周宁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觉得你讲的会比较生动。”我仍然不打算放过他。

周宁有些困窘的看了看我,我视而不见。

“她,她是,是县令齐大人家的二小姐。”

“哦?”我双眼冒星星,“名字呢?”

“不知dào

。”

“诶?”我不满的捶了他一下,“你们怎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名字都不知dào

,活该被甩!骗人也要敬业,说出去谁信啊!”

“是真的!我们那个时候,哪有随便打听人家未出阁小姐的闺名的习俗啊,我们只知dào

她是齐家二小姐!”

我愕然了,心中相信了他的话,可是仍然有些不可思议,“那你和郭邢是怎么同时被抛弃的?”

“这个该死的郭邢!”

我嘿嘿的笑着。

“我和郭邢各自约了她,她竟然都答yīng

了,但是同时爽约了,赴了另一个世家公子的邀请。我和郭邢都十分失望和伤心,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才知dào

她居然同时答yīng

了我们两个……或多个人的邀请。于是大醉一场,还把她从心底鄙视了一番!”

“然后呢?你们就同时殉情了?”

“怎么可能!”周宁瞪我一眼,“我们是被那个世家马公子的手下打死的。”

“诶?”

“反正,我们是误会了她,她跟本就没有接到我跟郭邢的邀请,我们的请托早就让被买通的下人给抛在脑后了。她也是被父亲骗去马公子家的,他父亲想攀上马公子家。”

“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dào

了真相,就打算……”

“就打算英雄救美,没想到文人学子弱不禁风,居然被几个恶奴给打死了,对吧!”

“呃……也不是英雄救美啦……”周宁十分窘。

我叹了口气:“这么说,人家齐二小姐压根就不认识你们吧!”

“嗯!”

“天!”我晕!

第六十四章 释疑(2)

尽管对他前生的爱情甚至经lì

都有问必答,但是周宁却始终不肯透露郭邢重生的原因。这让我好一阵郁闷,不过这只是我一时兴起罢了,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关于蝶心和魂灵老祖的故事我也能猜个大概,我猜不透的是蝶心和魂灵老祖两个人都在各自打着什么算盘,而这一切又都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宁听到我的问题,忽然有些悲哀。

我看着沉默的周宁突然有些不安,到底是什么样的内情会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然而周宁却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你觉得,蝶心是什么样的存zài

呢?”

我一愣,想了想还真不知dào

该怎么去界定蝶心的身份,她绝不是普通的器灵,毋庸置疑她是强dà

的,强dà

的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能够跟她抗衡,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弱点,她需yào

特殊的能量供应,比如说像我一样的被她认血的人。她似乎不能离开玉兰蝶,她曾说过玉兰蝶囚禁了她,可是玉兰蝶中的一切都有她支配……

蝶心和玉兰蝶,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不明就里,即使经过多番思考,我也仍然都不能想明白,只能让自己的眉头纠结的更紧。

幸好周宁也并不是真的想从我嘴里得到答案。

“其实说起来,蝶心也算是个苦命的人了!”

“苦命的人?”我特别强调了“人”这个字。

“嗯,她并不是一直呆在玉兰蝶中的,就像她所说的那样,玉兰蝶,只不过是囚禁蝶心的囚笼罢了。”

周宁颇有些唏嘘的说道。

这,也是我的疑惑。

“蝶心也并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被囚禁的,听师傅说起过,蝶心,哦,那个时候占主导地位的还是絮凝,她说她从有了意识开始,就现自己被囚禁在玉兰蝶里,不论她怎么挣扎都不能逃脱被收回玉兰蝶的命运。絮凝不知dào

自己从前是谁,为什么会被囚禁,也不知dào

玉兰蝶里堆积如山的魂器和材料都是从哪里来的。她花了近千年的时间来熟悉玉兰蝶,到我师傅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她刚刚能够初步控zhì

玉兰蝶。”

“嗯……你说的占主导地位的絮凝……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糊涂。

“呃,忘记说了,玉兰蝶中一共有两个意识,一个是从一开始就占主导地位的絮凝,另外一个……觉醒比较晚,是在师傅把絮凝带出玉兰蝶之后才开始强dà

起来的,应该就是现在的蝶心。”

“本来,以絮凝魂力的强dà

,她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跟师傅游走各个空间,做快乐的神仙伴侣,可是,当师傅修liàn

到突pò

的瓶颈时,絮凝才突然告sù

师傅她跟本就不能离开这个空间。”

“那,絮凝是希望你师傅放qì

继xù

修liàn

,陪她在这个世界逍遥么?”

“恐怕是的!”周宁很是惋惜的说道:“可惜师傅当时没能弄明白。他一听就急了,连忙问絮凝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絮凝说可以找个合适的身体让她夺舍重生,然后再带着一身魂力成魂灵。师傅虽然已经是魂灵了,可是他最痛恨干涉凡人生活的魂灵,跟别提是夺舍这种惨无人道的功法了。他当时就跟絮凝吵翻了,甚至都不给絮凝解释的时间就把她送回了玉兰蝶,连絮凝焦急的告sù

他另一个灵魂已经在玉兰蝶中壮大,自己已经不能回去了,都没有在意。等到师傅想起来的时候,再进入玉兰蝶,主导已经变成蝶心了,被师傅伤了心的絮凝,哪里会是一直养精蓄锐的地蝶心的对手!”

“是……蝶心,消灭了絮凝么?”我悄悄咽了咽口水。

“与其说是消灭,不如说是融合了!”

“融合?”

“嗯,这个,因为似乎消失了的絮凝的一些情感和记忆都能在蝶心身上体现出来。蝶心自己怕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师傅又爱又恨吧!”周宁叹息道。

“哦。”果然是爱恨交织啊,“不过,你师傅是怎么把絮凝从玉兰蝶中弄出来的?毕竟连她自己都做不到,我可不相信那时你师傅已经比絮凝还厉害了!”

“师傅本身不可以,但是师傅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偶然得到的魂器‘乌木盒’却可以!”

“乌木盒?啊!就是那个木质饰盒?”我惊叫道,这世上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是不是那个饰盒我不知dào

,我也没有见过师傅的‘乌木盒’,不过那个饰盒跟我的‘兆厉盒’十分相像倒是真的。”

“没错啦!”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么明显的关联还需yào

怀疑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嗯……这是猜测,仅仅是猜测啊!”周宁的小心翼翼让我更加不耐烦了,我挥挥手,表示知dào

了,请他继xù

说。

“自那以后,也就是蝶心主导玉兰蝶后,似乎是为了报复师傅,蝶心总是毫不避讳的大肆寻找可以被她夺舍的女孩子,她的这种行为彻底惹恼了我师父,于是他们两个人爆了一场大战,结果是两败俱伤,师傅丢失了‘乌木盒’,蝶心也几乎耗尽了能量,唯一不同的是,师傅竟然在那次较量后,突pò

了!”

“师傅突然被规则传送走了,蝶心寻找肉身的行动也渐渐平息了,看似这个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可是,不知dào

师傅用了什么方法,二十年前,他突然回来了!而从那以后,蝶心又开始了她的行动,你正是当时她选定的肉身的候选人之一!”

“诶?”我的心猛地滞了一下,可随即现不对,“不可能,二十年前我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蝶心呢!”

“所以说,你只是候选人之一!”周宁重重说道。

这一下子,我蒙了。

蝶心从前对我说过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就象魂灵老祖的行踪,她命名早在二十年前就知dào

了,可是当我问起,她却说魂灵老祖已经不在世上了。诸如此类,她一定还有很多事情在欺骗我或干脆瞒着我,但是,不知dào

该怎么说,我到现在依然不愿意相信蝶心是真的把我当成一具可以夺舍的肉身的。

而我左思右想,也仍然不可能!

假如蝶心想要我的肉身,那么我的车祸不就是个完美的机会么?

可是她没有这么选择。

甚至还帮zhù

我修liàn

,不计代价的提升我的境界……

想到这里,我又迷茫了,在我逃开之前,的的确确从蝶心的灵念中感受到的凌冽寒意又是什么呢?

第六十五章 释疑(3)

“湘君,你回来吧!”

在我仍然为蝶心的意图头疼不已的时候,在这个据说是万无一失的别墅,处于重重保护中的我,脑海中传来了蝶心久违的声音。

似乎有些疲惫,似乎有些雀跃……

但是,我是被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的。

迅速看向周宁,他一无所觉。

察觉到我的迟疑,蝶心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一次并不仅仅是响在我的脑海,而是直接在房间中响起:“都结束了,你们回来吧!”

“回来吧。”这个居然是魂灵老祖的声音!

我和周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了震惊!

过了半晌,都没有现郭邢一方的人马有任何惊动的迹象,我们终于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在实力上和他们两人媲美,只要他们两个人团结。

想来我和周宁是很容易被他们召回去的,只是,他们给了我们两个足够的尊重,给了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去选择去思考。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再一次回到玉兰蝶,我吃惊的现,蝶心变了!

怎么说呢?变得更加耀眼夺目了。

原先纯净的白色竟然变成了更加圣洁的淡金色,从双翼、丝和衣服,都在淡淡的金色中染上了金晕,只有蝶心裸露在外的皮肤仍是白皙晶莹的。

只是,蝶心的双眸依然没有睁开。

周宁和我都被蝶心的美震撼了,我们呆呆的仰望着越圣洁美丽的蝶心,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人会忍心去亵渎这样的美丽跟她作对。

我毕竟同为女人,尽管震撼,却一会儿就从沉迷中摆脱出来,转头看看周宁,这家伙仍然是呆的!

突然想起魂灵老祖来,四下张望,现一个儒雅的怪人!

说他儒雅是因为他穿着米白色的唐衫,脚下蹬着一双黑色布鞋,脸上还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说他怪,是因为他明明是年轻人的模样却须皆白!

我定睛看了很久,直到他若有所感看向我,咧嘴一笑,我才现,曾经那个猥琐的老头已经不见了,难道,从前的一切都是伪装么?

心下止不住的叹息,若是魂灵老祖依然是从前那副样子,别说是现如今的蝶心,就是从前的蝶心,他都是配不上的!

可是,这个魂灵老祖,他真的明白了如今的自己爱上的是蝶心还是絮凝了么?而蝶心呢?她到底是自己爱着魂灵老祖还是被絮凝的潜意识影响的自以为爱上了魂灵老祖呢?

说到底,我还是不知dào

玉兰蝶是什么,也不知dào

蝶心是什么,更不知dào

蝶心的目的是什么,脑子里乱乱的,我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蝶心。

忽然,我现了一些自己从前从来没有现的东西!

蝶心优雅的脖颈上,双手和双足的位置上似乎有什么锁链似的东西在若隐若现!

是锁链!

是近乎透明的细小锁链。蓦然间我明白了,正是这些看似纤细的锁链,囚禁了蝶心千万年!

可是,从前为什么我都没有现过呢?

看出了我的疑惑,魂灵老祖突然走到我身边,目光虽一直痴缠在蝶心身上,但是却为我解开了疑惑。

“从前拘灵锁都隐藏在蝶心身体里面,以蝶心从前的能力还不足以把它逼出体外,今天,她终于做到了!”

魂灵老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许,他期盼这一天也很久了!

我看着神情激动地魂灵老祖,心底不可遏制的冒出了不安的念头。

“蝶心终于也突pò

了!”

我诧异的抬头,一直面目沉静的蝶心忽然皱紧了眉头,一幅十分吃力的样子,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完美的曲线静悄悄滑落。我低头,看着蝶心脚下散落一地的乳白色珍珠,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是蝶心的汗滴!”魂灵老祖看到我对着那些珍珠呆,好心解释道,“蝶心真是快到极限了,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魂灵老祖的声音有些诡异,而且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在我身边为我解释一切也让我有些心慌,再关注一下周宁,现他正面色古怪的看着我。

这师徒二人……

这时,魂灵老祖看我仍然不为所动,以为我不愿意帮zhù

蝶心,其实我当时根本就不知dào

他在暗示什么。

“林小姐,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在自我介shào

,我叫敏扎尔特-罗耶,来自弥零星。”

“啊?呃,我……”我手足无措的开口,我该怎么说?久仰?我连弥零星是什么都不知dào

!幸好魂灵老祖也没打算真的跟我一本正经的客气,他匆匆打断了我的话:“虽然之前跟林小姐有些过节,也让林小姐产生了……误会,但是我敏扎尔特-罗耶在这里誓,假如林小姐帮zhù

蝶心渡过难关,那么我将尽一切可能完成林小姐的一个心愿!”

“诶?”我傻了,我能够帮zhù

蝶心?

我一把揪住魂灵老祖的唐衫领口,吼道:“怎么帮?”

“血!”

我立即明白了,转头看向大汗淋漓的蝶心,仔细的将她的容颜印在脑海,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手指含在嘴里,用力一咬……

蝶心和魂灵老祖(敏扎尔特-罗耶)双双离开这个空间,临行前,蝶心用她那勾魂摄魄绝对引人犯罪的双眸水莹莹的看着我,在我即将沦陷的时候忽然一把把我抱在怀里。

我吓呆了,周宁羡慕呆了,魂灵老祖皱着眉头气呆了!

“湘君,保重!”蝶心的声音有些异样,搞得我鼻子也是酸酸的。

“嗯,你也是!”我的眼前一片水蒙蒙,但是我知dào

抱着我的蝶心也是一样。

“湘君,一定要再见!”

蝶心走了,我呆呆的在玉兰蝶中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傻站了三天。

在我短暂的生命中,包括前生的二十七年和死后和十年,短短三十七年中,在我的身边来了走了很多人,从我的父母,到养父母,再到外婆,再到叔叔,直至蝶心,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我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以不同的方式选择了离开我,也许你会说,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离开。是的,没错,他们的离开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是,不论有怎样的挣扎,他们终究还是离开了我!

无数次,在我的心底,有这样的疑问闪现:我,是不祥的人么?

所有围绕在我身边的人们,都给予了我他们的爱,我也全部都笑纳了。可是,有一天猛然现,我似乎并没有给予过他们同等的爱,至少有些人,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给出我的爱!

我的身边又一次变得空荡荡的了!

尽管在玉兰蝶中始终是恒温的,但是我却觉得四面放都有一股寒流夹杂着无人阻挡的嚣张向我扑来,眼看就要把我淹没!浑身彻骨的冰寒!

帮zhù

蝶心,让我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待我醒来的时候,那女神一般的蝶心已经睁开了惊心动魄的双眸,她已经脱离了千万年的束缚,她仍然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跟醒来后的我说声再见!

至此,我死后整整十年了!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在我消失的这几年来,郭邢是怎样度过的?曾家俊,子仪,你们又是怎样度过的呢?

我,还仍然活在你们的心里么?

尽管蝶心已经把玉兰蝶全部交给了我,尽管蝶心说她已经放下了仇恨,找回了记忆,不再惧怕离开这个空间了,我,还是不能从她的行为中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勇气!

离开玉兰蝶后,我将要面对怎样的一个世界?

看着同样抚弄着“乌木盒”沉思不语的周宁,我终于有了一丝不再孤单的感觉。

魂灵老祖把自己的“乌木盒”留给了周宁,而蝶心,把玉兰蝶留给了我,不过她毁了那条锁链,至此,玉兰蝶再也不是囚禁的牢笼了。

真zhèng

滴血认主后,我才知dào

玉兰蝶的强dà

,那是一种超乎想象近乎变态的强dà

!这又让我在心里疑惑,这样强dà

的宝物,居然千万年来只是作为困住蝶心的手段,那么蝶心究竟是……

周宁一脸微笑的打断了我的思考。

“湘君,咱们,出去吧!”他说。

我被他脸上闪烁的光芒刺到,微微点点头。

一片迷雾闪过,我们又出现在了消失前呆过的别墅,只不过现在这里似乎没人了。

周宁离开了,他说他有重yào

的事情。

我又孤零零的了。

不过,我邪邪一笑:周宁似乎已经忘记了,强dà

如斯的玉兰蝶如今已在我的手上了!

想什么时候见他,我只需yào

一个念头,他就会被传送到玉兰蝶中!

嗬嗬,忘了也好,有惊才有喜么!

在别墅中呆了半晌,我仔细回味了蝶心和魂灵老祖离开前告sù

我的真相,确定一切都了解的通透了,才站起来。

长舒一口气,我放qì

了鸵鸟行为,长身而立,然后迅速的消失在这片天空。

在下最后的决心之前,我必须亲眼证实一下,我重生的价值。

曾家俊、子仪!我来了!

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太好,耽误了更新减少了日更字数不说还有些杂乱无章,众山小深刻反省着……

收藏和推荐在减少,众山小很脸红……

人来人往,是女主的宿命,在她生命中占据重yào

位置的人,会一个个离开,就像“叔叔”,就像蝶心……

第六十六章 飞一般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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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这样胆怯过!

看着近在咫尺的潇湘座,看着这不长不短的岁月里被风霜洗礼过的外墙和尖顶,看着从前的幼苗越的挺拔,看着花圃里的花换了品种却依然绽放鲜艳,看着门前精心打理的小路……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我心里温暖而陌生。

这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么?

我忐忑不安,轻轻走到门前,长舒一口气,缓缓按下门铃。

“叮咚!”

“哪一位?”

是子仪的声音。我微微笑了,尽管子仪的声音十分疑惑,我仍然十分高兴,总算又听到子仪的声音了。

“请问哪一位?”可能是因为屏幕上没有人,子仪再一次问道。

我没有再去按响门铃,而是后退一步静静等待。

果然子仪隔了几秒,打开了门。

这个时候,有辆车子驶进院子,子仪一出门就看到了从那辆车子上下来的人,惊喜地喊道:“叔叔!”

来人正是曾家俊。

早已步入中年的曾家俊依然是那样温和,黝黑的皮肤多年来一直如此,深邃的目光也依然是那样清澈。

我的心跳露了半拍!

但是,在我的目光专注于曾家俊身上时,子仪已经冲着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乖巧的招呼道:“齐阿姨,您也来了,快请进!”

齐阿姨?

我僵硬的视线转过去,心,渐渐沉下了。

不出意wài

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曾家俊的“新欢”了!

我心灰意冷,假如重生后已经没有了曾家俊,那我的第二次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虽然很想抬腿就走,可是看到潇湘座里面的布置,我又于心不忍了。客厅和餐厅里悬挂着各种彩条,一个硕大的蛋糕摆放在餐桌上,最上层用果酱写着:“祝子仪生日快乐!”

就是这几个字,令我绝对不能在今晚选择离开。

这是子仪的十六岁生日!

晚上七点整,子仪邀请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准时到了,我也在来宾里面见到了很多熟人,还有几个跟子仪差不多年纪的,估计是子仪在学校的同学。

每个人都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小金更是亲自下厨,说要为子仪做一碗只有一根面的长寿面。

场面很热闹,每个人都十分尽兴,席间,曾家俊作了简短的言,提出了对子仪的美好愿望,也代表全体来宾送上了最真诚的祝福,子仪在众人合唱的生日歌中,许了愿,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大家都在鼓掌,小金的宝贝儿子却突然说门铃响了。

小金赶去开门,众人都在猜测来是谁,我也在猜测。

“先生?”小金诧异道,随后让开了路。

蒋泽林突然走进来。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爸爸?”子仪喊着,并走了过来。

看着亭亭玉立的子仪带着惊喜地表情快速走向自己,饶是蒋泽林先前有些尴尬,这时也忍不住激动地说道:“哎!子仪,生日快乐!”

说着,把手上的一捧花递给子仪,子仪接过花束,轻轻说了声谢谢。

气氛一下子又陷入尴尬,蒋泽林看着子仪红着的眼眶,手足无措,猛然想起什么,开始在衣服口袋里寻找,拿出一个包装很精美的长方形盒子,放到子仪手上。

“生日快乐!”他又一次说道。

子仪忽然不知dào

干怎么办了,还是曾家俊急忙起来招呼他们两人入座。

我看着蒋泽林,据我所知,他已经有几年没有回来看过子仪了,这次到底是……

子仪落座后,兀自抱着花束,双手捧着蒋泽林的礼物,似乎还有些茫然,还是小金的宝贝儿子天意急切的喊道:“姐姐林,看看什么礼物,漂不漂亮!”

这孩子,从小时候就这么叫子仪,现在也没改过来。

子仪看向蒋泽林,看他点头,这才把花束放下,小心翼翼的拆起包装来。

盒子打开,子仪伸手把盒子里的礼物取出来。

是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项链坠是一朵镂空的百合花,上面还缀着些水滴,仔细看去,那些水滴晶莹闪亮,竟是一些极小的钻石镶嵌的。

别说是子仪了,就连我都觉得十分喜爱。

姜先生更是开玩笑道:“得,咱们满屋子的人送的礼物,都不及做父亲的这件礼物!瞧把咱们子仪喜欢的!”一群人连连开玩笑,气氛又一次活跃起来。

等孩子们都玩的兴起时,几个人悄悄离开了喧闹的众人,很有默契的聚集到二楼的书房里。先进去的是曾家俊,然后是姜先生和蒋泽林,孟疆也在曾家逸耳边低语了几句跟了进去。

忘记说了,孟疆当年还是开了窍,愣是在婚礼前一天把曾家逸拐跑了。

在这中间,我们所有人,包括我这个鬼魂,都没有在其中扮演过什么角色,孟疆那个愣头青,估计是撞到头了,居然自己就开窍了!

我也跟进了书房,但五分钟后,我就离开了,事实上他们也在里面呆了不到十分钟。蒋泽林出现的理由十分简单,他再婚了,妻子也终于为他生下了白白胖胖的儿子。再过一个月,就是儿子周岁生日了,他突然想起了被自己忽视很久的子仪,他名义上的女儿。

也许,他有了自己的亲骨肉之后,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曾经带给我的伤害,所以,也许是为了了却心愿,也许是为了减轻愧疚,也许,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觉得亏欠了子仪,于是他来了。

还有,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来了!

尽管这只是我的猜测。

但我想,没有一个人愿意总是和一个自己有所亏欠的人见面的,尤其,他又有一个十分合理的借口:上有体弱多病的双亲,下有嗷嗷待哺的稚儿,加上路途遥远……

不过,好在他的到来让子仪开心不已。

我躺在房顶,看着满天的繁星,微微笑着。月亮要到后半夜才会出现。

楼下的喧嚣,一点点地把热量传进我早已泛凉的心窝。

年轻,真好!

活着,真好啊!

晚上九点半,人群散尽。

我依然躺在房顶悠闲的欣赏星空,月亮悄悄的掩饰着自己的身形,慢慢的爬在天边。

十一点,疲倦的子仪洗漱完了就睡了。

曾家俊呆在书房处理公务。

十一点四十分,曾家俊也休息了。

十一点五十五分,潇湘座一片寂静,保姆早已入睡。

十一点五十八分,我轻轻叫醒子仪。

揉着朦胧的睡眼,看到了我,子仪吓了一跳!

“妈……妈妈?”她惊叫道,语气中有些颤抖。

我猜我吓到她了!

我退到房间门口,在一个不会让她感到窒息的距离,微笑着对她说:“生日快乐!子仪!”

子仪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喃喃的说道:“这是梦吗?这是梦吗?”

梦?

我笑了。

既然这是个梦,那么,就让我给你一个更加难忘的梦境吧!

我不再小心翼翼,轻飘飘的飞向子仪,在那一瞬间用魂力包裹住她的全身,忽得一下子抱着子仪从窗口飞出。

魂力的包裹阻挡了子仪的尖叫声在深夜里传播,此时的我们俩,像真zhèng

的幽灵,在深夜的天空中,在繁星的覆盖下,任意驰骋着。

子仪先前的惊叫,在我们穿越了半个城市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惊喜地尖叫。

她已经不再害pà

了,我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脚下是放大了的“浮云一号”。不出我所料,子仪一见到“浮云一号”,就忍不住深深的喜爱上了它,也因此降低了内心的恐怖。

我带着子仪从我们居住的文华山飞向闪耀着各种霓虹灯的街区,我们穿过大街小巷,忽高忽低的飞行线路惹得我和子仪不住的大呼小叫。

子仪已经把这次飞行当成了一个飞翔的美梦,而这个美梦里,有她最渴望见到的母亲,有她最渴望得到的母爱。

整整一个小时,我们都在飞行中度过,终于,月上中天。

我带着子仪,从最繁华的市中心一路向上飞,我们静静的看着脚下的璀璨一点点地变小,最终露出了它的全貌,整个城市就像滚烫的岩浆,在这漆黑的夜晚,将暖洋洋的颜色映衬到我们母女的脸庞上。

我轻轻搂着子仪的肩膀,指了指脚下的城市,又抬起手,指了指头顶的皓月,对子仪说:“用心生活,世界很美好!”

子仪笑了,环住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痴迷的看着脚下和天空中绚烂和宁静的对比,渐渐进入梦乡,嘴角却仍然挂着甜甜的笑意。

凌晨三点,我轻轻将熟睡的子仪放在床上。

沉思片刻,我悄悄在子仪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随后,我轻轻一挥手,一滴被魂力包裹着的子仪的血就渗透进了我刚刚解除认主的“浮云一号”里面。

在我们忽上忽下的在城市上空寻找刺激的时候,我悄悄划破了子仪的右手食指,取出了一滴血液,并用魂力包裹着保存下来。兴致高昂的子仪并没有现这小小的疼痛。

用玉兰蝶中的灵药涂抹了子仪的伤口,确保明天早上子仪不会现异常。

我终于圆了我的愿望,在“浮云一号”炼成当日,我不可遏止的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总有一天,要带着子仪在城市的上空任意遨游!

梦想成真了!

而我,也终于给了子仪我身为母亲的第一份礼物:浮云一号!

虽然,子仪不知dào

,也不会使用。

回到玉兰蝶,我习惯性的仰望着蝶心曾经存zài

的位置,脑海中的两个念头在不停的来回翻滚、挣扎:重生呢?还是不重生?

忽然,我想起了周宁。

心念一动,周宁出现在玉兰蝶。

“啊!”周宁大叫,“怪不得我说要离开,你那么大方,原来……”

我哈哈大笑!

待要问起郭邢和他的组织,却又想起周宁和郭邢两个人的乌龙恋情。

实在忍无可忍的又提起来齐家二小姐,惹得周宁一直嚷嚷要我把他放出去。

刚刚跟子仪有了第一次亲子活动的我,心情大好,哪能就此放qì

调侃他!

“老实说吧,你变成魂灵以后,有没有潜进人家小姐闺房去?”

“嗯……郭邢,说要去的。”周宁的声音很低,“我们是为了想知dào

齐二小姐的芳名才去的。”

“哦,”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确定不是去偷窥?”

周宁“……”

“那你们知dào

她叫什么了吗?”

“嗯,叫齐韵菡。”周宁说完才醒悟过来,但已经迟了,他的心上人的名字还是被我给套出来了。

“很好听的名字!”我叹道,“那,齐家大小姐叫什么呢?”

“诶?不知dào

。”

“咚!”我冲着周宁的头狠揍。

“为什么打我?”

“诶?不知dào

!”我答。

想了想,又开口问:“那齐二小姐当时多大了?”

“十五!”

我一惊,想起我家花容月貌年方十六的女儿,冲着周宁道:“以后,离我家子仪远点!”

“咳咳……”周宁被呛到了!

半晌后,我才从前仰后合的大笑状态中脱离出来。

心情好啊!

不过闲聊到此结束,该说正事儿了。

第六十七章 放弃你,我做不到!

因为我们各自师傅是神仙眷侣,我和周宁的关系也“被迫”更加密切了,尽管周宁说我和蝶心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师徒倒更像是姐妹。

现在想想也的确如此。

魂灵老祖走得很干脆,只是留给周宁一些东西。

而蝶心走之前,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甚至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我当然不能走了,且不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我留恋的人和物,就是看在魂灵老祖那瞬间变黑的老脸的份上,也不能去做那超级无dí

电灯泡去啊!

这次把周宁召进玉兰蝶,有两件事,第一件是问问关于郭邢的消息,第二件事是关于重生与否,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郭邢的消息他暂且没说,我想想也是,假如不能确定第二件事,那郭邢的消息对我来说就无足轻重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跟郭邢签订的魂灵契约,几年已过,这个契约是否还有效?

这个问题似乎也非常困扰周宁,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我,然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中,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不停的摇头,搞得我火冒三丈却又无计可施。

“按照以往的经验看来,应该是你违了约,可问题就是你并没有受到惩罚!”周宁憋了半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斜着眼睛瞄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这……我真不知dào

为什么!

“不过,郭邢他们那边的准bèi

工作也出了点问题,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你们都没有达到契约的条件……”

对于这个说法,我和周宁几乎在他说出来的一瞬间就同时摇头了,契约法则,不是那么人性化的。法则就是法则,他不会去考lǜ

前因后果,他只会判定违约的惩罚。

总是想不出原因,索性我们都放qì

了。

我曾经动了心思动用蝶心留给我的三次通话机会,想了又想,还是没舍得。

算了,总算现在情况还好,我和郭邢都没有被惩罚的迹象,不仅如此,我还多了一次选择的机会,这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吧。

“要不要现在就联络郭邢?”周宁问道。

“不,再……看看吧。”我的眼神有些落寞。

“怎么了?”

“我,该不该放qì

他呢?”我像是回应周宁的询问,又像是在扪心自问。

这个问题,应该很难回答吧。

果然,周宁沉默了。

揉揉秀,我只能拙劣的转移话题:“对了,郭邢重生后要为组织工作一百年,他身为重生后的凡人怎么可能拥有一百年的寿命?”

“这一百年是不计入重生寿命的,组织的基地很多,每隔二十年换一个基地换一个身份,这对组织来说易如反掌。”

我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就为了重生后的几十年甚至只有十几年,就甘愿沦为组织的棋子,失去自由一百年!这在我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

周宁看着我缓缓摇头:“你知dào

‘祈愿晶’么?”

“祈愿晶?”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想起玉兰蝶中堆积如山的宝物中似乎有那么一块类似水晶的淡粉色石头被蝶心称作“祈愿晶”。“噢,那个啊,记得,怎么了?”

“那你应该记得,祈愿晶分为三种,一种淡黄色的称为‘前生石’;淡粉色的称为‘今生石’;淡蓝色的称为‘来生石’。因此,祈愿晶又被称为‘三生石’。”

看我点头,周宁接着说道:“三十多年前,郭邢偶然得到一块三生石,是淡蓝色的。我们两个都通过特殊方法预测了自己的来生,只不过我预测的是来生的大致方向,由于魂力有限,只得到个大概的方向。但是郭邢只是当个玩笑一样的预测了自己来生的情,可能是因为只专注于一个方向,所以他得到的预测十分详细,想来也十分悲伤,因为那之后,郭邢整整三年没有出关,直到他突pò

了魂灵境中期。”

“诶?不对吧,我记得郭邢最多刚刚突pò

魂灵境初期啊。”

“这个就一言难尽了!”周宁叹着气,仿佛不堪回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

“我不知dào

!”周宁很光棍的笑了,“他不肯告sù

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冲上去打他一下,因为我相信他的话,他是真的不知dào

。也许,他也在为郭邢瞒着他的行为耿耿于怀。

又是一个无解的迷!

唉,头好痛!

幸好我和周宁相处越久越知dào

该怎么相处了,凡是遇到没有答案的问题一律转移话题!

又过了几天,周宁真的告辞了。他说师傅给他留下了很大的摊子,他要回去收拾一下。我忽然想起我似乎曾经好像灭了一个叫往生谷的由周宁创立的门派!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道了歉,事到如今,我是真心后悔的!

可是周宁出人意料的并没有马上就原谅我,他说我对错误的认识仍然不够深刻!

我呆在当地,傻傻的看着周宁严肃的面容,无法动弹。

临走的时候,周宁仍然没有说出让我解脱的话来,他无视我的哀怨,很无情的说道:“你并没有真zhèng

的了解过魂灵界,你最好去亲身体验一下魂灵们乃至普通亡灵们的生活,也许,你才能明白你刚才的道歉又多么虚伪!”

我浑身冰冷!

周宁自行离开了玉兰蝶,我才想起,我有玉兰蝶,周宁也有唯一不受玉兰蝶影响的乌木盒!

周宁的话象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哑口无言之余,也痛入骨髓!

魂灵界,看来有必要去了解一番了!

不过在那之前,淡粉色的今生石……也许能为我摇摆不定的心指明一个方向。

心意一动,那块淡粉色隐隐光的晶石就被我握在手中,我仔细端详着这块美丽的晶石,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块石头居然会有那么强dà

的能量和能力!

今生石……

哎呀,忘记问周宁魂灵选择逆天重生的第二次人生算不算来生!

嗯……还是算了,刚刚被周宁炮轰了一次,我脸皮再厚,短时间之内也不想再见到他了!还是不问了吧,直接测算一下我和曾家俊的今生缘分吧。

魂力刚刚在灵念的控zhì

下进入晶石,就像遇到了宇宙黑洞,那小小的晶石居然疯狂的吸收着我的魂力。

轰!粉色的迷雾一下子喷涌而出,我的灵念不由自主地被吸进这块小小的晶石里面。

在虚无的星空里,一条明显的通道带着刺眼的光芒展现在我的面前。稍稍适应了那光线,我缓缓踏进了这条通道。

我心中想着曾家俊,想着我们前生的相识、相处,想着我死后,灵魂的所见,所感,淡淡的光芒开始在我身边凝聚,我的灵念像是风暴的中心,引导着满天的星光渐渐汇入我的脑海。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从沉迷中醒来,嘴角挂着苦涩的微笑。

结局,已然注定!

但,我真的无法放qì

你,曾家俊!

(本书参加6月pk了,也是本书能够参加的最后一次了,很快就要超过三十万字了,本书的成绩依然惨不忍睹!众山小伤心啊,但是却仍在认真码字,因为众山小承诺过,决不tj!哪怕只有一个读在支持我!……)

(顺带说一句,女主要开始她的魂灵界之旅了,虽然很短暂……)

第六十八章 一夜春风度(上)

我是一个只以自己为中心的女人。

从前的我,不论是和对手寸步不让的争利还是做慈善时的一掷千金,归根究底,都是为了自己的喜好,为了做了这些事情能够让自己孤寂的心得到暂时的平静。

我自私,我无私。

我,只是我自己。

从来,我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让人心仪的特质,当然,我说的这种特质不包括外在条件。要是单论外貌和家世,我生前能让一些人痴缠的条件倒是不少。

所以,尽管狠心如蒋泽林,薄情如林家,事实上都在了解了前因后果或时隔多年后渐渐被我淡忘了。

但是曾家俊的情,说实话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即使看到他的深情,即使感受到他的心痛,我除了感动之外,能够衍生出的,也只是自以为不弱于他的感情。

淡粉色的今生石,那块祈愿晶,那块被蝶心戏称为“情人眸”的三生石,就那样用它淡粉色的迷雾为我敲开了曾家俊情感世界的大门。

我并不是曾家俊唯一爱过的女人。

但我是唯一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

在我之后,尤其是在我死后的女人,曾家俊都没有动过真心,并不是他在玩弄别人的感情,而是,他的唯一一颗真心已经被我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他欣赏后来和他交往的女人,包括叶静仁,也包括现在那个姓齐的女人,但,也仅仅是欣赏而已,可以共度余生,可以相濡以沫,却不可能挚爱一生。

而且,他会与别的女人共度一生的前提是,我已经不存zài

了!

所以,当我救了子仪的时候,他放qì

了,当我悄然出现对他说出“谢谢”两个字的时候,等待从体育馆里出来的子一式的曾家俊甚至是雀跃的,而后来由于郭邢的原因,“徐湘君”的出现又一次搅乱了他的心理防线。

十年来,潇湘座三楼我的房间基本上维持原样,尽管每年都有我的衣物用品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不得不淘汰,他也会把一些可以燃烧的东西在我墓前焚烧。

我在这十年来隔三差五的在他平静的生活中冒出头来,不断地打扰着另一个世界的他渐渐平静的心。我真的很自私!

可是,我终于现,原来我的每一次动静都会在曾家俊的心中产生海啸般的激情!他那么渴望我在他的梦中出现,渴望知dào

我灵魂的归宿。

他后悔没能给我足够的帮zhù

,他后悔没能在我去世时陪在我的身边,他后悔最初对我的错误印象,他后悔没能把爱说出口!

泛滥的情感在他内心世界不停激荡,我的死,点燃了他内心的火焰,却也彻底熄灭了这火焰持续灼烧的可能。

从祈愿晶的世界中脱离已经有一个月了,但我每天每刻似乎都能再次感受到曾家俊的痛苦。

我只能跟着他,看着他睡梦中紧锁的眉头,看着他无人时的沉默,看着他奋努力的工作时的模样,看着他跟齐元霞约会时偶尔淡淡的叹息……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我无法继xù

保持沉默!

天赐良机!姜先生出远门,小金邀子仪到她家小住,正值子仪中考结束后的悠长假期最后一周,子仪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我到市里的商场中逛了一圈,抽空找到郭邢,剥削了一些东西。

保姆早早睡下。

十一点四十分,曾家俊按照正常作息时间休息了。

我悄悄飘上三楼,打开更衣室的灯,寻找到我曾经最爱的月牙白睡衣,和一套同色的内衣,幸好它们都还“健在”。

浴池中,芬芳的泡沫在温热的水面上漂浮聚集着,整个浴室水汽蒸腾。

我仍然犹豫了!这么疯狂的事情真的是我林湘君会做的么?

可是,想起祈愿晶……

我眼眶又开始泛红。我把整个身子连头都沉在泡沫下的温水中,不让破坏这美妙夜晚的眼泪在这个世界上有迹可寻。

值得的!只要对方是曾家俊,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顾影自怜,忽然现这身月牙白的睡衣不合时宜,不论是这样的夜晚还是我的魂灵之身。想想看,一个本应该死去十年的女人,有一天突然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在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出现……我是想把曾家俊吓出个好歹来么?

捶捶自己混乱的头,急忙又扎进更衣室。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黑色的单肩小礼服,样式早已过时了,但是,将就吧。

闪身进入曾家俊的房间,我贪婪的看着曾家俊的睡颜。

拿起他的手机设定了凌晨一点的闹钟。

返回三楼,打开卧室的灯,在茶几上摆上红酒和杯子,点燃两只雕刻着玫瑰的蜡烛,播放起轻柔的《梁祝》,这小提琴协奏曲曾经是我的最爱。

回头看看一尘不染的房间,我想了想又把露台的门打开,一阵初秋夜晚独有的凉爽晚风抚过,吹乱了我刚刚梳理过的秀,却怎么都吹不散我心中的坚定!

看了看表,凌晨一点!

这个时候,曾家俊应该已经被闹钟吵醒了,并且看到了我输入的提示语:到三楼来。

屋内的音乐正演奏到**,我听不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但是我心中坚定,下一秒,卧室的门就会被缓缓打开,我们互相思念已久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彼此的视线中!

当卧室里明亮的灯光瞬间照射在曾家俊毫无防备的双眼上的时候,他那灿如繁星的双眸会怎样微微阖上呢?

我猜测着,忐忑着,等待着。

事实如我所料!

当我真的又一次和曾家俊面对面时,我才现,我曾经自诩的冷静头脑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情感激荡!那一刻,我脑中一片空白,想好的开头也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怔怔的,彼此相望!

时间,就此停顿。

身着睡衣的曾家俊表情憨憨的,头乱乱的,手足无措的揉着自己的双眼。

不可置信吗?

嘴角泛开了微笑,特意点了淡妆,只为今夜的你!曾家俊,你知dào

吗?

我伸出手,做了邀请的手势,并且率先坐在沙上,俯身给两只高脚杯倒上一点点红酒,一边轻轻旋转着瓶口,一边偷偷拿眼瞄着曾家俊。

这个傻子,还不过来么?

幸好,在我把酒瓶放置在冰桶中的时候,身边的沙微微下陷了。

控zhì

不住激动地情绪,我缓缓回头,近在咫尺的曾家俊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爱恋,我瞬间抛弃了一切顾忌。

四唇相接,在这样的夜晚,这样彼此深爱着的两人之间,似乎太理所应当了!

尽管在曾家俊现在的印象中,我应该是个鬼魂,他理应保持理智。可是,当我们两个人早已情投意合的时候,人或鬼,又如何呢?

曾家俊的理智?

我想他的理智只告sù

他一句话:跟着感觉走!

再说了,自从子仪在生日的第二日兴奋的冲众人讲述了自己那个离奇的与我共同飞翔的美梦之后,曾家俊的心中少不得也会羡慕着、期盼着我能入梦。

今晚,他定是在潜意识里认定这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致。

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花心思想怎么善后。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都抛开厚重的心事,抛开一切的伪装和束缚,抛开所有的限制,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夜晚,干杯吧!

(稍微修改一下……)

第六十九章 一夜春风度(下)

每个人的心,都是狂野的。

曾家俊的吻持续不断的深入,一开始是试探性的轻柔,我未曾拒绝和垂下的眼帘微微颤抖的睫毛传递给他的信号令他欣喜,他不断加大了力道,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穿过我的长扶在我颈项。

他吻得十分用心,又仿佛是在慰籍自己多年的相思之苦,唇舌缠绕间,令我心醉神迷之余不禁担心他会不会窒息。反正我是不会窒息的。

尽管他自己十分爱我,却也要等到我的回应才更进一步。他的心意令我十分感动,即使在他看来是在梦中,也如此尊重我的情感!

结束了长吻,他并没有马上放开我,而是拿他那深邃的黑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差一点就在他深情的双眼中迷失了自己,我眉宇间漾开一朵微笑,淡淡的看着他,却为他的注视而心慌意乱。

猛然间,曾家俊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不住地在我耳垂和颈侧印下细细的吻。我听他在我耳边轻轻的低喃:“是湘君,是湘君,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忘情的回拥着他,只想把他的温暖怀抱牢牢的记在心间。

时间在缓慢流逝,我不得不从曾家俊的温柔怀抱中挣脱出来,我的凝态化即使以我现在庞大的魂力来说,也不足以维持六个小时以上。

先前准bèi

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了!

我坐起身来,轻轻端起两只高脚杯,曾家俊会意的接过一只。

“叮!”

高脚杯的清脆接触声过后,杯中的绛红液体被我们一饮而尽!

经过红酒润泽更加鲜艳欲滴的红唇主动封住了曾家俊明显还想说些什么的嘴,不待他反应过来,我一双微微颤抖的有些冰凉的手已经从他松散的睡衣里穿行过去,手的触感和通过接触传递而来的曾家俊蓦然收缩的肌肉的感觉令我的脸不正常的泛起红晕!

我这可是在挑逗他了!

尽管很害羞,尽管很害pà

,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看曾家俊的反应。

红唇落在他的颈侧、喉结,胸前……

心脏的剧烈跳动出卖了强作镇定的曾家俊,看到了我微微勾起的嘴角,他不再掩饰,双手一抱,就让我改变了姿势,骑坐在他的身上。我瞬间感受到了他的**,也看到了他眼中燃烧的烈火,我的行为彻底点燃了他的激情!

他的黝黑大手抚上我因改变了姿势原本就并不算长的裙摆遮掩不住的双腿,把主导权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上,感受着我因他的抚摸渐渐轻颤的身躯,曾家俊邪邪的笑了。

只不过,这一场较量原本就不是为了分出胜负,我们两个人,都是身陷在情网中的傻瓜,以这种零距离的亲密接触来填补多年分离的空虚,抚慰天人永隔的痛楚。

我曾经问过蝶心:“修liàn

成魂灵之后,跟鬼有什么区别?”

蝶心怔了半晌才道:“好像没区别……”

所以,即使魂力再如何强dà

境界再如何高,我依然只是鬼!

这是我的悲哀,这是还有爱人生存zài

世上的我的悲哀。所以,我不容许那个字在这个美妙的夜晚有任何出现的可能,尤其是不能够出现在曾家俊的话里!

为此,我抛弃了矜持,成功引诱了曾家俊!

不过,想来,曾家俊是不会表示反对并抗议的,他早已忘记了被我封住唇之前就要脱口的问句是什么了。

窗外,正是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时刻,又一次沉浸在温热的洗澡水里,我的脸上还残留着激情的红晕,而这个浴室里,我们不久前共浴时的暧昧水蒸气还没有彻底飘散,想到这里,我的脸更加滚烫了!

真不知dào

是不是我带坏了曾家俊!

曾家俊沉睡着,我却不需yào

休息。尽管我马上就可以用魂力驱散身体的不适,可是我却没有那么做,我喜欢籍由这些感官刺激来回味我和曾家俊突pò

层层障碍获得的亲密关系。虽然这么说令我刚刚恢复如常的面色再一次羞涩的染上晕红!

水,渐渐凉了。

浴室窗外的天空不再只有星星点点的路灯光芒了,尽管东方的鱼肚白还不能揽亮世界的全责,但是那明显不同的大面积亮色还是把服wù

了一晚的路灯给比下去了。

至少,此时的我,关注的就是那片亮色而不是灯光了。

时间,将又一次把我们俩分割。

我必须为将来打好基础,做好铺垫。瞬间改变了原本卷曲的长,换成符合郭邢设定的长直造型,换上从郭邢那里剥削来的水蓝色银丝点缀的长裙,一个在将来会出现在曾家俊生命中的女人徐湘君就俏生生的出现在穿衣镜上了。

赤脚走在茸茸的地毯上,我脚步轻盈得仿佛掠过花丛的彩蝶,没有惊动挂着淡淡微笑的曾家俊。款款坐在床边,轻轻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稳定的心跳,一种名叫幸福的甜蜜情绪荡漾在心间!

该不该告sù

他我从未离开?

该不该告sù

他我即将回来?

该不该告sù

他……我爱他?

似是感应到我深情地注视,曾家俊悄然睁开了眼,看到我的瞬间,明显在眼神中传递出安心和欣喜,不过他马上又迷茫了。

察觉到我的变化,尤其是我整齐的衣衫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轻轻聚拢。

要走了吗?

他以眼神询问。

我点头。

失望和落寞同时爬上他的脸庞。

我伸手拂过他聚拢的眉头,渴望看到他的笑颜。

曾家俊突然抬手抓住我游走在他眉宇间的右手,在他滚烫的手心中紧紧的攥着。眼睛并不看我,只是直直的盯着我另一只手,怕我离开。

我宠溺的看着他难得一次的任性。

半晌,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离我五厘米距离的时候,曾家俊把我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然后松开了。

我心中一痛,他到现在还认为我是见不得阳光的鬼魂吧!

缩回手,渐渐起身。

很想说一句:“我会回来的”,又怕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在我和曾家俊的脑海中同时浮现某个肌肉男的形象,所以我犹豫了半天,终究只说出两个字来:“等我!”

(真是太为难我了,这样的剧情描写……我实在不擅长啊!)

第七十章 幸存者

第七十章幸存

我当时并没有留给曾家俊任何想象的空间,也没有留给他回味我的留言的时间,我轻轻点点他的颈侧,曾家俊便沉沉睡去了。我就那样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脸上犹带着一丝疑惑的曾家俊,满足的笑了!

曾家俊,这一生你是注定不能逃开我的情网了。

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有朝一日能够拥有你!

很快,曾家俊就要清醒了,我急忙做一些清理工作,有些证据需yào

抹煞,有些细节我刻意留下了……

跟周宁并肩飞驰在前往往生谷的路上,我又一次想起昨夜,不禁“噗嗤”一声。

周宁侧过木然的脸,挑了挑眉毛,似在询问我为什么笑。

我掩饰不住的笑意蔓延,没有立kè

回答他的疑问,看着前方不远处逐渐放大的海岸线,我轻笑一声:“我觉得自己像狐狸精!”

自认幽默的我,突然现周宁的脸一下子更加阴沉了。

他一言不的提速,“噌”的一声窜到前面,带起一阵狂风,吹乱了猎猎作响的衣衫。

“吃错药了还是来事儿了……”我小声嘟囔。

算啦!

我心情好,心情大好!不跟你计较!

估计是因为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已经被灭了的往生谷的驻地的缘故吧!

尤其同行,还是身为凶手的我,换谁,心里都会不高兴吧!

我猜。

在经过曾见到非乐夫妇的那个岛屿时,我停顿了一下。

看着脚下的岛屿,我的心理十分复杂,不知dào

为什么总是为那个叫南飞的大雁有些担心。继承了玉兰蝶的我,也在认主时被灌输了许多常识,飞禽魂器,显然是我比较关心的类型。

飞禽魂器,产生的条件十分苛刻,甚至比这个世界上出现天灵体的人几率还要小得多。因为它产生的前提条件就是一只即将死去的飞禽,是天灵体!

而且,必须是在魂器炼成之时,刚刚好把天灵体的新死飞禽的魂灵封进魂器里,而前提是,飞禽必需是自然死亡。

即使这样,也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有很多魂器并不适合被封进来的飞禽魂灵,两厢过敏之下,一方魂飞魄散,另一方沦为不可回收的废品。

侥幸成功的,也要经过数十年的磨合期。

当飞禽魂器磨合的时间越久,能力经过主人的滋养更加强dà

的时候,被融和在魂器当中的飞禽魂灵,就会产生灵智,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实力的增强,灵智越来越高,直至完全成熟。但是,灵智越高就说明魂灵已经和魂器融合的越紧密,也就更加无法反抗主人的命令。

多么残忍!

因为飞禽魂器产生的灵智是跟魂器主人没有灵魂联系的,主人的性格品行并不能完全影响飞禽魂器的灵智,灵智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它们唯一没有的,是自由,是反抗的本能!

南飞……

一定已经拥有了不弱于成人的灵智!

周宁缓缓飞到我身边,似乎我满脸的担忧之色让他稍微看着顺眼了点,他竟然开口安慰我来:“他们,都没事,你不用担心。”顿了顿,又说道,“你应该知dào

主魂器对魂灵来说意味着什么,南飞,一定没事的。”

是啊,我抬起头,舒展了眉头。

南飞可是无极雁的主魂器啊!

没事的!

这一耽搁,行程就有些紧了,我们赶紧闷头赶路,不再交谈也不再停留。

又一次悬浮在那片海域的上空,又一次头顶着满月,我的心理终于有些变化了,周宁在我身前,背对着我,我看着他静立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身形猛然下坠,很快就消失在下方的海水中。

我扁扁嘴,周宁还在生气啊!

我急忙也跟在他身后向那万米深的海底山谷潜去。

寂静的山谷上方,原先禁制存zài

的地方空无一物,所有的海水不再被隔离,畅通无阻的来回涌动,就连一些平常难得一见的深海游鱼都能觅出些踪影来。

尽管周宁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了,可是我仍能从他有些颤抖的身形中感受到他的怒火。

我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身后,等待着他的爆。

我是真的知dào

错了的,也曾认真的道了歉,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周宁说我虚伪!有好一阵,我未尝没有在心里对周宁的指责腹诽不已。

而且,我也不是很明白在今天清晨出现在潇湘座外面的周宁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和往常不一样了,尤其是对我的态度不同了。尽管如此,我还是顺从他的意愿跟着他来到这里。

估计费了好大劲,周宁终于压抑住了心头的愤nù

。他就那样悬浮在空中看着脚下山谷中的废墟,仍然不看我,缓缓说道:“有些情况你需yào

了解一下,也许会让你的心理生转变。在你真zhèng

进入魂灵界之前,我有个建议。”

我凝神以待。

然而周宁却没有马上说明,他皱着眉头把自己的灵念散开,覆盖整个山谷。我心下骇然,周宁的实力实在不可小觑。

稍顷,周宁收回了灵念,一抬手,一件被魂力包裹着的小册子缓缓上升,落到周宁手里。

我抬眼一看,是名册。

周宁打开名册,挑了几个人的经lì

讲述,让我非常的内疚,也从心底产生了震撼,心理防线骤然出现一丝松动。

说到我唯一记得名字的天黑时,我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每一个魂灵,在魂灵界,都是和人类在地球上一样的,鲜活的生命!每一个魂灵,都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唯一与人类不同的是,除非是强dà

的魂灵,弱小的魂灵和亡灵们,是无法选择**生活的,他们之所以能够留在这里,全靠宗门前辈的帮zhù

,他们每个人都有和这个世界或这个世界的人们割舍不开的纠葛。

天黑,从前并不叫天黑,他死之后,被留在这个世界上,他和所有的亡灵都一样,偷偷跑回去探望自己的妻子、朋友。却现短短几个月,妻子却成了朋友的妻子,朋友变成了他们曾经共同敌人的朋友。那个时候,他觉得整个天都黑了!

所以,他就叫做天黑了。

他愤nù

的想要报仇,但他的天赋并不好,等他突pò

了魂灵境初期,他埋藏在心底的恨意也随着在看到那坟前墓碑上刻下的那两人的名字时,淡淡消失了。

从此他埋头苦修,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突pò

最后的障碍,离开这个世界,也不被传送到亡灵域。

这是天黑的梦想,这梦想就像人类拼命努力生活着,盼望着死后能够进入天堂而不是地狱一样,那么单纯,那么简单。

我的心被触动了。

终于,心中一痛,落下泪来。

见到我的眼泪,周宁终于不再和我保持距离,他缓缓把我拥在怀里,轻声安慰。

他原谅了我。

“想要真zhèng

了解魂灵界,收敛你自己的气息,伪装成普通的亡灵,从他们中间开始吧!”

这就是周宁的建议。

我重重点头。

正当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玉兰蝶的强dà

力量居然现了在谷底深处仍然有一点魂灵的迹象。

现这个异常,我叫住了正要离开得周宁,向他说明情况。周宁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经常在暗地里注意这里的情况,并没有现名册上没有的人哪!难道是你来之前不久加入的?”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我心下尤其高兴,如果能在我的屠戮下还有幸存,我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不再废话,我们落在废墟之上,顺着玉兰蝶的指示,找到了正确的坐标,把灵念凝成细丝,深入地下。

这一下我们都现了,那应该是个囚笼!

对视一眼,我们都有些诧异。

囚笼外面仍然罩着禁制,我和周宁把那个魂灵救出来,却现那个几乎奄奄一息的魂灵已经到达魂灵境初期的瓶颈了,只不过被禁制压制着无法逃脱。

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魂灵少年,似乎被禁制折磨了很久,魂力基本上已经降到最低水平了,刚刚脱离囚笼的时候,可能因为精神一下子放松了,居然昏过去了。

周宁看了看那少年破烂的衣衫下属于魂灵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眉头一皱,连忙把手扶在那少年胸口,缓缓让渡着魂力。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周宁救治少年,终于明白了经验的差距。尽管我和周宁如今的魂力境界都不相上下,而且凭借着玉兰蝶更是比拥有比周宁还多的手段,可是我的经验毕竟尚浅,遇到这种事情居然慢了一拍才想起应该让渡魂力,而周宁一早就这么做了。

少年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人也清醒过来,我和周宁相视一笑。

但是,那少年清醒后看向周宁的目光却散着冰冷到灵魂中的恨意。不光周宁诧异不已,连我都莫名其妙。

即使这个少年并不是往生谷的门人,或是往生谷的犯错门人,被关押在地底深处,可这和周宁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可是近千年都没有管过往生谷的事情了!况且,周宁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个老好人,从不做危害别人的事情,怎么会让那个少年面露仇恨呢?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见到我却十分亲近,恢复了一点点力qì

就缓缓站在我的身旁怒视着周宁。

我和周宁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今天还有第二章……只是也许……)

第七十一章 祭品少年林忍

(昨天说的也许,果然只是也许……嗬嗬……不好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征求了那少年的同意,我把虚弱的他收进玉兰蝶,那里充沛的灵气非常适合疗伤。

尽管玉兰蝶的本体在子仪身上,但是掌控权却在我的手中,以玉兰蝶的能力,它完全可以无视任何防御的收走这个世界上任何角落的魂灵。

嗯……除了乌木盒中的……

然后,我和周宁也踏上归途。

一路上,我们比来时更加沉默。

周宁的心中绝对不会平静,的确,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获得所有人的喜爱,纵然是再好的人都会有人不喜欢,或是被厌恶或是被嫉妒,反正总有些负面情感,但是,自信如周宁,他宁肯相信自己不被喜欢或被厌恶……怎么都好!总好过被仇恨!

他没有过这样的经lì

,我想他的心里十分不好受。被陌生的少年恨入骨髓,也许是周宁几千年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唉!”周宁不自觉地叹气。

“你认识他么?”我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终于打破沉默,说出疑问。

“应该不认识,没印象。”周宁也是一脸苦相,他从前生开始就没有被仇恨过,对这样的经lì

只能报以苦笑。

“那,你有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儿?”我眼睛一转,很缺德的问道。

“哼!”周宁显然还是不认同我的幽默感,重重哼了一声,又一次冲向前方,用速度把我甩在身后。

我窃笑不已。

飞在前方的周宁忽然一顿,幸好我们距离比较远,我也及时刹车。

“怎么了?”我问。

周宁回过身来看我,板着脸思凝良久,终于开口道:“湘君,现在就让我进玉兰蝶吧,我要找那个孩子当面问清楚!”

我想了想,点点头,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

周宁坚定的点头,我不再废话,直接把他收进玉兰蝶。

虽然凭借乌木盒可以在玉兰蝶中自由离去,可是却不能不经我的同意就自己进入,那样的话,即使是乌木盒,也没有那个本事。

说起来乌木盒也仅仅是件防御魂器,而不是攻击魂器。

“你也进来!”周宁的声音传来。

我正打算继xù

前进,没想到周宁居然要我也旁听,我无所谓的耸肩,直接消失在当地。

看来,周宁对于面对那少年仇恨的目光还有有些无措的,否则不会把刻意避嫌的我也给搅进来。

玉兰蝶内。

我无奈的看着我们三个人的站立位置,不管我怎么挪,都只能站成三角形,因为那少年始终站在我的旁边,距离周宁较远。我们的站位,恰好像个直角三角形,我站在90度角的位置,周宁站在30度角的位置,而那少年,则站在了六十度角的位置上。

这个少年的防备心理还真强啊。周宁上前一步,他就拉着我的衣角后退一步。

尽管玉兰蝶中的空间近乎无边,但总这么一进一退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制止了周宁的前进,反正这个距离说话也都能听到,就这样说吧。

看来我这个主持人是当定了!

“呃……”我想着该怎么开口,看看周宁,旋即向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回答,只是仍然死死盯着周宁。

我叹气,换了一个问题。

“你认识他?”我指着周宁。

少年缓缓点头,恨声说道:“化成灰我也认得!往生祖师!”少年的那一声“往生祖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我和周宁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件事情八成是往生谷的人做的,周宁作为往生祖师,其画像在往生谷内到处都是,所以……

“能把你在往生谷的详细情况告sù

我么?”

那少年又狠狠地剜了一眼周宁,这才看向我,缓缓点头。

“我,是往生谷给往生老祖准bèi

的祭品!”

少年的话令我和周宁瞬间呆滞了。

给周宁的祭品?

“我的……祭品?”周宁不可置信的圆睁着双眼,指着自己,一片茫然。

“怎么回事?”察觉到少年颤抖的身躯,还有眼中的悲愤,我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

“我们,都是往生谷的弟子,或说,我们以为我们是往生谷的弟子,因为接引我们的,正是往生谷景谷主!”

“我们?”注意到这个用词,我皱眉问道。

“嗯!我们!”少年重重点头,悲声说道:“我们作为祭品,共同生活在一起,一共七个人!而我,是这一批最后一个!”

少年的情绪渐渐激动了,他进入玉兰蝶中的时间过短,再加上刚开始并不能安心养伤,所以伤势还没有恢复。眼见他精神有些崩溃的迹象,我急忙在他颈侧轻轻一击,少年软软的到下,我扶住他,把他安置在玉兰蝶中我单独分割的小空间里面搭砌的小屋里,将他放在木床上,我缓缓退出去。

周宁立在外边,见我面带忧色的出来,急忙向前走了半步。

我摆摆手,示意他跟我走。

来到另一个小空间里,我们坐在石桌旁边的石凳上。

一待入座,周宁就急忙说道:“我并不知dào

所谓的‘祭品’一事!”

我斜他一眼,说道:“废话,我是想问你,那个姓景的谷主是什么样的人!”

周宁脸色一松,道:“景仁算是我的嫡系徒孙吧,当年我也是看他品行还好,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天赋还不错,所以在上一任谷主把位子交给他的时候,我并没有现身反对。没想到……”

“你毕竟只是偶尔回去看看,却并不了解真实情况。这也很正常,关键是,既然那少年说自己是祭品,那么就必然会有针对你的祭祀活动,你从来都不知情吗?”

“不知dào

!”周宁想了想又说道:“即使真的有祭祀活动,也必然是在这二十年来才开始的。因为我从前经常会去关注往生谷,虽然因为师傅的任务离开了往生谷,但我始终关注着他们的。不过只要不是灭门事件,我一般都放任他们的兴衰。直到二十年前,师傅突然回到这个世界,我立kè

跟在师傅身边,无暇顾及往生谷了。”

我点头,所以我才能毫无阻碍的灭了往生谷。

从周宁这里的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我想了想,安顿了周宁,便独自回到那少年身边。

三天后,少年醒来了。

他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紧接着一个挺身就翻下了床,突然看到坐在椅子上错愕的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我磕了三个响头!

他的动作太快又太出人意料,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磕完头,跪在我面前一言不。

我举在唇边的茶杯这才懂得放下。

“你这是干什么,先把话说清楚,何必行这么大的礼!”我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来,安置在旁边的椅子上。

“姑娘救命之恩,不得不谢!”少年朗声说道。

我一下子顿生好感。

“我都不知dào

什么时候救了你的命,这大礼受之有愧啊!”

那少年抬头看我一眼,竟然是完全不符合他形象的沧桑。

在我的鼓励下,那少年终于缓缓讲述了他和他那些同为祭品的少年们的经lì



少年是在一百年前去世的,而接引正是景仁。景仁把少年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在那里,少年认识了其他六个祭品。在那山谷里,他们被传授了修灵之术,境界提升很快,七年前,他们全部都达到了魂灵境初期,景仁相当高兴,这才告sù

他们自己的身份,并带着这七人回到了往生谷。

这几人由于是谷主亲自带回来的,境界又全部在魂灵境初期,所以往生谷内的人都对他们十分尊敬,年轻弟子们更是十分羡慕他们能够得到谷主亲自培养。

这几个人十分高兴,也渐渐有些骄傲。

在往生谷住了大半年,景仁突然把最早被接引来的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师兄叫走了,说是有任务。

众人非常羡慕大师兄,因为能被景仁器重,而交予任务,在他们看来是十分光荣的事情,所以其余众人开始埋头苦修。当三师兄也执行任务一去不归的时候,剩下的人都开始有些慌张了,因为他们现从前凝聚在他们几个身上的其他弟子的羡慕和妒嫉的目光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躲躲闪闪的目光,有一些甚至还露出了不忍的目光。

商量之下,他们悄悄潜进一名普通亡灵弟子房间内,逼着他说出了真相。

随即,他们就被包围了!

然后被囚禁在我和周宁现的那个囚笼里。

但是他们都没有反抗,应该说他们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在包围中就被牺牲的亡灵弟子说出的真相,让他们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原来,三年内消失了的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根本就不是被派去做什么任务,而是被当成祭品,放干了全身的魂灵精血,魂飞魄散了!

而主持,就是他们一直视为师傅,视为天的景仁!

到我们就那少年出来的时候,前面六个已经被活活折磨到魂飞魄散了,要不是我在那个月圆之夜剿灭了往生谷,他也会步入前面六人的后尘。而景仁也撕裂了伪装,为了折磨祭品,居然在囚禁处安放了类似电视一样的录影魂器,前面的人被折磨的场景都会被传送到囚牢,惨象直接呈现在剩下的祭品的面前。这样,我剿灭往生谷的情形才被身处囚笼中的少年看到了,所以视我为救命恩人!

我浑身抖!

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周身的灵气被我混乱的魂力搅动,顿时沸腾起来。离我很近的少年一时抵不住灵气的狂暴,被逼得喷出一口精血来!

我一惊,总算反应过来,平复了混乱的魂力,急忙让渡魂力给少年。

这样一闹,我反而稳定下来,思量着该怎么把前因后果告sù

周宁,又该怎样化解少年对周宁的仇恨。

想了半天,仍然没有头绪,我不禁在心里把景仁骂了个天昏地暗:搞活人祭祀,居然把周宁的名头搬上来!

太卑鄙,太无耻,太灭绝人性了!

可是,不得不说,这件事周宁也有摆脱不了的干系!

叹了口气,我只好先跟着少年沟通了。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顿了顿,道:“林忍。”

第七十二章 抵抗心魔修行团(上)

(虽然晚了点,总算上来了……众山小最近在站里逛了逛,突然现日更3k的,都算是少的,几乎没有!众山小十分惭愧,我还经常日更2k嘞……汗!所以众山小马上改正了,从这一章开始,每日尽量最少保持在4k左右,嗬嗬。众山小在心里暗暗想,推荐和收藏这么少,是这个原因么?)……

祭品少年叫林忍,这个名字又惹得我心里一阵激荡,我顿时觉得仿佛我们命中注定该有这样的相遇似的。因为他姓林,我对这少年的怜爱更上一层楼。

几乎想也没想,我就抓着他的手大声说道:“我也姓林,我做你姐姐好不好?”

林忍似乎被吓到了,呆呆的看着我,头脑中缓慢的回响着我的话,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正要说话却现仍然被我攥在手心的自己的手,苍白的脸色忽然升起红晕,扭捏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我哪里肯放手,这个弟弟我认定了!

眼见得我依然不肯放手,林忍的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咬着嘴唇,一副不怎么心甘情愿的样子。忽然他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对我说:“你……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不能……”

对于林忍寻找的这个借口,我哧哧一笑:“谁规定的救命恩人不能当姐姐!”

“这……”林忍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大手一挥,在他头顶上一阵乱摸,说道:“就这么定了!”

然后喜滋滋的走出了房间,压根不在乎身后林忍小声的抗议。

我都忘记了,林忍可是在百余年之前就已经去世了的,比我早出生了一个世纪!

而林忍,压根就不知dào

我的情况,所以无从反驳。

其实我这个姐姐当的,还真的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的。

这些暂且不去管它,出了小屋,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尽管是真心想要林忍做我的弟弟,但是在这个当口提出来,却是为了能够转移林忍的注意力。

揉揉其实非常柔顺的长,我仍是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方式把这件事情告sù

周宁。

手上一翻,一个巴掌大的圆形晶体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记忆琉璃,能够纪录视觉听觉所及范围内的所有影像声音,就像是摄像机。这是在玉兰蝶的海量库存中现的。毕竟深为魂灵、亡灵,世俗界的科技产品是不能捕捉到我们的影响和声音的,除非我们在凝态状。

和当初景仁在往生谷囚禁林忍他们的囚笼里用的录影魂器不同,这个记忆琉璃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带有记忆属性的天然矿石打磨而成的,因为矿石模样像极了琉璃,因此命名为记忆琉璃。

这个记忆琉璃和炼制而成的录影魂器不同,它随着使用实力的不同,记录的范围也大不相同,可以说,使用的灵念所及的地方,记忆琉璃都可以摄录,这种因人而异的功能,自然是录影魂器的功能拍马都赶不上的了。

而且,摄录的范围,可以凭借使用的灵念操控,随意收缩,超过灵念范围自然不行,但是在灵念范围之内缩小摄录范围却是可以的。这个和录影魂器自炼成之日起摄录范围就被确定的落后相比,更加灵活,性能更好。

这样大小的一个记忆琉璃,放在魂灵界,绝对是让人疯狂的存zài

,因为记忆琉璃还有更加惊人的好处,那就是,它还可以储存一定的魂力!

当然,这样的记忆琉璃在玉兰蝶堆积如山的宝物中根本就不算珍贵,数量上都是论堆的……

咳!想这些干什么!

想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要去面对周宁啊!

在万般无奈下,我只能选择让周宁自己去看这个记忆琉璃了,我和林忍的对话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已经全部记录在内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把这个交给周宁好了。

我心下叹息一声,我果然不适合zuò

中介一类的事情啊。

打定主意,正要抬脚迈进周宁所在的小空间院落,却现周宁已经站在院落门口牢牢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了。想来他早已经杵在那儿了,只是一路走来我一直都在低头思考,才没有现。我心里微微一动,想必我的挣扎和犹豫周宁已经看在眼里了,那么他现在必定心急如火焚了。

我没有踏进院门,只是一伸手,把记忆琉璃递给他。

周宁愣愣的接过去,霎时明白了,看我一眼,我点点头,他便捧着记忆琉璃回到院落里面的石桌旁,灵念一动,沉浸在影像中。

我面上忽然闪过一丝不忍,可是旋即狠狠摇头,不管怎样,他有了解事实真相的权利。

尽管,他太过在意林忍的仇恨了。

不过,以周宁几千年的心境,应该不会被这件事情击垮!

但愿我将来要安抚的,不会变成两个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去安抚安抚我那新鲜出炉的弟弟,林忍。

房间里,我原先走出去时的凌乱都已经消失了,干净整洁的床铺,光滑的桌椅,都在显示着一个问题:我这个弟弟,是有洁癖的!

尽管玉兰蝶的空间中根本就没有灰尘。

都不知dào

林忍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抹布,反正我进来的时候,他正跪坐在地板上,努力的擦拭着,没有现悄然出现的我。

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忍勤奋的打扫着,眼眶渐渐红了。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总觉得很想把他好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不想再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心中下定决心,正要开口,却现他已经擦拭到我脚下的位置了。

然后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我低头看着他,他抬头看着我。

我“噌”的站起来,林忍也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林忍终于先受不了的别过脸。

“嗯……你来了……”他扭捏着说道。

“嘻!”我一笑,“叫姐姐!”

林忍不肯叫,我一瞪眼,他终于踌躇了一会儿,低低喊道:“姐姐!”

我开心地答yīng

着。

拉着他的手把他摁在椅子上,扯过他手上的抹布仍在一边。

“小忍,你明知到这里没有灰尘的,不用做这些事情,既然姐姐认了你这个弟弟,你就永远是我的弟弟!不用那么拘谨。”我把他打扫房间的原因想成了他仍把我当成救命恩人的心情。

林忍沉默了一会儿,使劲攥紧着拳头,道:“姐姐,我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闲下来,那几年的景象就不受控zhì

的出现在我脑海,还有其他祭品的惨象……我实在受不了!”林忍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我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来,仿佛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那么苍白。

蓦然站起身来,我走到林忍面前,轻轻将他揽入怀中。

林忍稍稍反抗了一下,旋即却开始颤抖。

他哭了。

他无声的哭了。

他的泪水伴随着无声的颤动悄悄濡湿了我的衣衫!

我的心,很痛。

因为如此,我的心更加痛了,只是感受着林忍的痛苦,我就已经如此难过了,那么,林忍呢?

整整两个时辰,林忍从一开始的无声哭泣,到小声哽咽,到后来的嚎啕大哭,狠狠地牵动着我的心,让我揪心的疼之余稍微放心了些。

能够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强啊!

等到林忍终于止住了哭泣,他终于离开了我的怀抱。

深深吸了口气,林忍转头看了看我,刚刚开口说了个“谢”字,却猛然看到我胸前一大片水迹……

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了林忍整个脸庞,我在奇怪他怎么这么爱脸红时,林忍已经低下头,眼看脑门就要碰到桌子了,他大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一时纳闷,想起他先前的动作,恍然大悟。

“傻孩子,跟姐姐客气什么!”原来他是在意我胸前衣衫上明显是他的泪水造成的大片濡湿。不过,也不知dào

他真zhèng

窘迫的是那大片的水迹还是水迹的位置……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我弟弟!

但是显然,想要他像我一样马上就进入角色,恐怕很难。

就在林忍刚刚开始哭泣不久,我突然感觉到周宁所在院落内灵气狂暴了,林忍并没有什么感觉,事实上这些**的空间是不会相互影响的,能够全部感应到的,也只有玉兰蝶的拥有,我了。

心下叹息不止,看来,周宁终于看完了记忆琉璃的全部内容了。

也难怪他会魂力紊乱导致灵气狂暴,换成是我,怕是都要崩溃了。周宁的心志之坚定,控zhì

力之强,果然在我之上!

在林忍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我感觉周宁已经离开了那个院落,向这里走来。

我有些焦急的看着林忍,我希望在周宁到来之前,先尝试着替周宁开脱一下,免得他们两个一见面,林忍再一次仇视周宁……

“忍,”我喊道,“姐姐有些话想跟你说……”

林忍闻言看了看我,不易察觉的轻轻皱了皱眉头,道:“姐姐是想说往生祖师的事情吧!”

我愣了一下,愕然道:“是。”

“嗯……姐姐不必说了,林忍不会让姐姐为难的。”林忍居然这样说。

我心中一疼,急忙道:“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只是想要把事情说开了,并没有想要强迫你的意思……”

“我知dào

,姐姐。”林忍冷静地说道:“林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其实我也明白这件事情并不是往生老祖的授意,看他的样子,应该并不知dào

他的徒子徒孙的恶行。只是,那天骤然看到他,心中的愤nù

是在控zhì

不住……”

“忍……”我叹道,多么聪明又懂事的孩子啊!

“姐姐放心,即使我现在还不能心中毫无芥蒂的面对他,却也不会再仇视他了,姐姐放心,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够跟他把酒言欢……”

“嗯……那就好!”我茫然的应着,总感觉林忍的话有些别扭,但是想了想,却没有现什么异常,就点点头,把疑惑抛在脑后,因为周宁已经到了。

脸色惨白的周宁走进房间后,看到我们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冲着林忍一撩长衫前摆,直直的跪了下去!

我惊呆了,一向淡然却不乏傲气的周宁……下跪了!

看向林忍,他似乎也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恢复正常了。他看着周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便毫不迟疑的向周宁走过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然而林忍却一把扶起了周宁,道:“果然是个男人!”

周宁闻言,诧异的看向林忍,旋即放松的道:“谢谢!”

我左看右看,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的对话中暗藏了什么玄机。

林忍似乎十分了解我的困惑,转过头来对我解释道:“他没有一上来就和往生谷撇清关系,虽然他的确上千年没有管过往生谷了,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了解,但是他还是承担了全部责任!没有任何辩解!”林忍看向周宁,忍不住道:“这才是真男人!”

我自然是欣喜他们两个放下恩怨的相惜,正待附和几声,却听林忍对我说:“眼光不错!放心吧!”

哈?

我愣了,周宁也愣了。

看到我们愣了,林忍也愣了。

“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林忍奇道。

我和周宁对视一眼,有些尴尬,急忙调开视线。

“不是的!”我们两个同时说道。

现声音太过一致,我急忙住嘴。

周宁却继xù

说道:“湘君另有爱人。”

我脸上蓦的一红,林忍却奇道:“姐姐有了爱人?是谁?”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林忍却一指周宁道:“比他好么?”

“啊?”我呆了,这该怎么回答?不,应该说这叫什么问题。而且,林忍的恢复能力太强了吧,一通痛哭就能完全脱离阴影,变得这么八卦了吗?

显然周宁也觉得这个话题不该再继xù

下去了,他匆忙改变话题。

“咳咳……”周宁整理了心情,严肃说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我有些想法。”

我急忙点头,林忍也不再追问,我们都走到另一个院落,各自在石凳上坐下,我和林忍看着周宁,不知dào

他要说出什么来。

第七十三章 抵抗心魔修行团(下)

我们三人都落座后,周宁把记忆琉璃还给了我。

林忍看了看,并没有出声询问,他并不认得记忆琉璃,虽然他在百余年前就已经留在世上了,可是却从一开始就被景仁关在山谷内修liàn

,后来虽然到了往生谷,却仍然没有人能够详细的为他讲解魂灵界的常识。

周宁面色凝重的思考了一下,就开口道:“说起来实在是惭愧,前几天不知dào

林忍的事情时,我还曾经大言不惭的教育湘君,说她不知魂灵界底层人的生活,要她收敛气息,以亡灵的修为真zhèng

去了解魂灵界!”说到这里,周宁苦笑着摇摇头,道:“没想到,自认为经过这么多年,我早已经对魂灵界了解透彻了,因为湘君基本上都没有在魂灵界闯荡,只凭着蝶心的帮zhù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修练到如今的境界,我对她还是有些偏见的,就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可是,我错了!”

我和林忍对视一眼,无法插嘴,只好继xù

看着周宁。

周宁又停顿了一下,惨然一笑:“真zhèng

不了解的人,是我!”

我小声说道:“都过去了!”

可周宁仍然没有摆脱低沉,这时林忍道:“其实,往生谷里,也并不全部都是漠视我们沦为祭品的人,至少,天黑大哥就没有!”

我的心咯噔一下!

天黑,为什么又是天黑!

林忍缓缓道来,原来天黑曾经试图营救他们,只不过没有成功,到后来更是因为引起了景仁的怀疑,连林忍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都不知dào

了。

我心中的沉重感又更加强烈了。

我并没有因为往生谷对待林忍他们几个人的行为而觉得自己屠尽往生谷所有人是替天行道,我知dào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那么残忍的,可是如今林忍再次提起天黑,让我本来就非常严重的内疚更加强烈了。因为我一下子意识到,那天天黑对我消灭景仁时的袖手旁观并不是出于什么利益和私心,怕是为了林忍他们……

而林忍此时提起天黑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为帮zhù

过自己的人们平反。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陷入各自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还是周宁意志坚定,马上恢复过来,想起把我们叫到这里来的目的。

“湘君、林忍,还有我,我们三个人现在都因为往生谷陷入了或内疚,或梦靥,或自责当中,别看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我们都神智清醒、修liàn

如常,可是一旦我们修练到最后的瓶颈,这看似只有一点点地负面情绪,都会进化成我们的心魔!”

我和林忍一惊!

心魔,那可是我们魂灵修liàn

中的最大敌人!

“我们三个,都已经达到魂灵境了,除了林忍似乎仍在魂灵境初期,我和湘君都已经在魂灵境后期的巅峰了,这样,我想的是,咱们三个人组成一个修行团体,到处游历一番,增广见闻、体味人生百态,或许就能抵抗心魔了。”

周宁说完,就看着我和林忍。

我和林忍对视了一眼,又各自低头沉思。

半晌,我说道:“以我们如今的境界,又怎么能够真zhèng

的融入到亡灵们的生活当中去呢?”

“当然,我们三个要转换一下身份,毕竟别人不知dào

,湘君你应该知dào

怎样收敛境界气息吧。”周宁看着我笑着说道。

我白他一眼。

“炼制敛息丹?”

周宁含笑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果然魂灵老祖早已经把玉兰蝶中的材料库都搜寻遍了,居然连这个都告sù

了周宁。

的确,在玉兰蝶的材料中,用来制作敛息丹的材料十分齐全。

尽管炼制敛息丹的材料都非常珍贵稀少,但是对于玉兰蝶中的存储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一旁的林忍听到我和周宁的对话,忍不住问道:“姐姐,什么是敛息丹啊?”

我才想起林忍对魂灵界的知识太过稀少,这魂灵境初期以上才能使用的丹药他自然都不知dào

,况且敛息丹太过稀少,真zhèng

见过的人也就只有两三人罢了。

当下解释道:“敛息丹,顾名思义,可以收敛魂灵境初期以上境界的魂灵们的境界气息,让其他的魂灵察觉不到。它会把魂灵的境界收敛至亡灵的境界,但是使用本身的修为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唯一的缺点是,他的持久性并不强,一般来说只能维持一年。而且假如在这一年当中使用出于必要使用了魂灵境的修为,那么想要再次恢复收敛后的境界,就必须再服用一颗,十分浪费啊!”

“哦!”林忍点点头。

不过我还是从他茫然的眼神中看出他根本就没有完全了解敛息丹的珍贵。

张了张嘴,还是没有继xù

解释下去,随他去吧。

随后我和周宁一致要求林忍就呆在玉兰蝶中继xù

修练,而我带周宁去挑选材料,炼制敛息丹的事情就交给周宁了。

至于我,林忍没有机会问,而周宁显然知dào

,因此揽下了炼丹的重任。

呼……

我出现在潇湘座。

距离那个夜晚已经过了一个月有余,不知dào

曾家俊现在怎么样了。突然现自己实在太不负责任,那晚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曾家俊。

三楼依然没有变,只是更加整洁了。

看了看时间,刚刚晚上九点。

蓦然间,听到窗外的动静,我站在窗前向下看,曾家俊从车上下来,这一次,车上没有别的乘客。

我微微一笑,没有下楼。

我还在想,在未来的两年里,我都要跟着周宁、林忍去游历,怕是不那么容易见到曾家俊了,该怎么确保曾家俊这两年来的“安全”呢?

总不能在他的脑海里留下暗示,让他远离别的女人哪!

头痛!

恍然间,似乎有人正在上楼,我慌忙躲进更衣室。

看着推门进来的曾家俊,我忽然想起来,我躲什么啊?

曾家俊看着依然空无一人的房间,双肩不易察觉的垮了一下,随即他关上门,走进房间,坐在床上。冥想了很久之后,曾家俊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那瓶红酒,仔细的看了又看。

我嘴角微微上翘,这是我留下的细节之一了。

看了半天,依然没有什么收获,曾家俊把酒瓶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沙上盯着那瓶酒道:“还是不明白!”

我扑嗤一声笑了,这时的曾家俊真是太可爱了!

突然,曾家俊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曾家俊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兴趣大增,悄悄凑上来,做出了在林立景那里相同的动作:光明正大的偷听!

“喂!”曾家俊的声音。

“家俊,是我。”一个女声。

我皱眉。

“嗯,有什么事?”曾家俊也皱眉,平淡问道。

我眉头稍稍舒展。

“你……家俊,你真的要这样么?”

“对不起!”

“家俊,听我说,你再好好考lǜ

考lǜ

好么?我……我不能就这样放你走!”女人开始哽咽了。

“对不起!”

“至少,告sù

我里有好吗?”

“……”曾家俊沉默了。

“家俊!”

深吸一口气,曾家俊仍然只是说:“对不起!”

那头挂了电话,但是在那之前,那女人的哭声清晰可闻。

曾家俊缓缓合上电话,半晌都默不作声,而后他突然把手机仍在茶几上,自己身体完全向后仰,靠在沙背上,抬起一只手缓缓揉着眉心。

唉!

他重重的叹息让我揪心,我不由自主地问自己:这样做真地对么?我真的应该如此自私的霸占住在曾家俊心目中的地位吗?我,真的能够给他跟他所付出的完全相抵的幸福吗?

然而,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们都无法作出判断,更无法衡量。

我们都只能等待!

离开前,我在已经疲倦的沉沉睡去的曾家俊唇上印下一吻,用魂力把他挪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脱了鞋。

曾家俊,再见了,希望两年以后,我能在阳光下,在众人的注视中,与你相见!

我并没有告sù

林忍我最终还是要选择重生的,既没有机会提起,目前也没有必要。

但是,我既然认下了这个弟弟,就不得不为他的将来考lǜ

,不论他是也想选择重生还是继xù

修liàn

,我都会尽可能的协助他,就像当初蝶心对我做过的一样。本来是想让林忍呆在灵气充沛的玉兰蝶中修liàn

的,可是周宁的话让我明白,林忍心中的心魔,怕是比我和周宁的心魔还要严重,如果不能彻底消灭心魔的威胁,那么即使提升了林忍的境界,也是在害他。

修行修心,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十分必要了。

并不是说我们修行的目的是要让自己洗脱罪名,而是希望我们能够通过游历和修行化解心魔。闭门造车是不可取的,我们游历天下,不仅是魂灵界,还有人间界,这次修行主要是为了提高灵魂的境界而不是修为上的境界,只有我们灵魂境界跟上修为境界甚至超过修为境界时,才能将心魔的危害降到最低!

等我回到玉兰蝶,周宁已经把炼丹材料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做完了第一步。

看到我回来,也没有询问什么,估计是我的脸色不是很好。

悄悄看了看林忍,他正专心的在玉兰蝶中灵气最充沛的地方修liàn

,那个地方就是蝶心曾经存zài

的地方。看着林忍的正上方,那里曾经伫立着世间仅见的美人,也是我最信赖的朋友、师傅、姐妹!

蝶心,你还好吗?

忽然间,我笑了,等游历结束,重生之前,那三次通话机会,用一次吧!

我实在是太想蝶心了!

不知dào

蝶心他们有没有去亡灵域,有没有找到叔叔他们……不过,不用着急,既然已经拜托他们照顾叔叔和我其他的亲人了,那么,我就暂时可以放心了。

三人中,就属我最不务正业,我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三天。

三天后,周宁找到我和林忍,摊开的手掌心里托着九粒晶莹的乳白色丹药。

敛息丹,炼成了!

每人分了三颗,意味着我们可以有三次敛息机会。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各自吞下一粒敛息丹。一分钟过后,我们惊讶的现三人的气息都已经微不可查了,明显就是亡灵境界的魂力波动了。

我们都面露喜色,点点头,我一个念头,我们三人就离开玉兰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那个海岛上,这个曾经是非乐和无极雁领地的海岛,在他们夫妇二人失踪后,仍然没有被占领。

相视一笑,我们都要习惯彼此的新脸庞了。

“就,从这里开始吧!”周宁看着脚下的海岛,长舒一口气说道。

“嗯!”我和林忍点头。

我们这个抵抗心魔的修行团,从此,将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那么,我来为你们讲解一下我们现在的身份和身为亡灵应该有什么样的行为举止!”

周宁当仁不让的担当起向导,毕竟我和林忍都不算正经在魂灵界挂号的,对于魂灵界是两眼一抹黑。

“先,我们要谦逊,遇事能忍则忍……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否则不要轻易使用原本的境界能力……”

我和林忍注意听着,而我们的身份也被周宁安排好了,我和林忍自然仍是姐弟,但我和周宁……

为什么会变成夫妻?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脸色微红的周宁,而一边的林忍则嘴角微微抽搐着,努力压抑着笑意。

未来的两年,真是让人期待啊!

第七十四章 殷洛

我和周宁的关系暂时成了夫妻,这个本也没什么,反正只是为了在世上行走方便嘛!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周宁会安排成这样,原本我以为我们三个会变成兄妹三人呢。

周宁脸红归红,却还是解释了这样安排的用意。

“你们对魂灵界都不甚了解,一般来说相貌稍好一点的亡灵若不是已经被强dà

的魂灵霸占了,就是她本身是属于大门派的。我们三个毕竟都要以亡灵的身份开始,那么湘君的已婚身份就非常必要了。”

我心下十分震惊,这样的魂灵界和弱肉强食的人间界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魂灵界有一点非常严格,那就是不能拆散已婚夫妻!”

“哦?这倒是出人意料啊!”我感叹道。

林忍突然问道:“假如那丈夫十分……弱小呢?”

周宁一顿,目光闪了闪道:“意wài

的话……是没有人在意的!”

我和林忍相视苦笑,果然如此!

我和周宁两人的能力足以自保,假如真的有人敢打主意,那我们也不介yì

放放焰火,大不了就是一颗敛息丹嘛!

这个问题解释清楚了,周宁开始对我们讲述魂灵界的门派类别。

“魂灵界自千年前就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我们四个不属于任何门派,其余的,先就是曾经的三大门派,一见门、三煞门和往生谷,当然,如今已经不存zài

往生谷了。”

提起往生谷,我们三个人都有些尴尬。

“再来就是五阁和一些散修了。严格算起来,我们四个,哦,包括湘君,都属于散修。”

“五阁,包括临江阁、金塔阁、骤风阁、青松阁和烈火个。听名字就知dào

,这五个主要是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门人也只收这五行当中跟自身相符的亡灵。”

“亡灵还有五行之分吗?”林忍问道。

“是的,所谓的天灵体,只是个统称,基本上每个亡灵都会属于其中一种,极个别的会身兼双系或多系。不过,等亡灵修liàn

到魂灵境的时候,这种五行系别的差别就会减弱,直至消失。”

“那么我们三个就可以随便选择五系当中的任何一阁加入了是吗?”

“嗯,以我们如今的境界,选择哪一阁都可以通过五行测试。”

“五行测试是什么?”林忍好奇地问道。

“五行测试是五阁为了选拔属于自己一系的门人进行的测试,很简单,就是用五行球挨个测试门人的亲和度,哪一系的五行球闪耀的光芒最强烈,就属于哪一系。”

“那我们要选择哪一系呢?”

“水系,临江阁!”周宁淡淡说道。

“为什么?”我和林忍同时问道。

“临江阁的阁主,是所有魂灵中,最为清心寡欲的一位,所以临江阁的门人录取条件最是宽松,门规也不严谨,十分自由,适合我们的目的。不仅是阁主,临江阁的大部门门人都十分温和,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增进灵魂修为,祛除心魔,临江阁是最好的选择。”

这下子我们都明白了,更不会去反对,周宁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而我在意的,则是临江阁的阁主。

“那位阁主是个怎样的人呢?”我问。

“嗬嗬,说起临江阁的阁主殷洛,连我都要尊称一声前辈呢!”

“啊?”我惊呼道,在我看来,除了魂灵老祖就是周宁几人辈分比较高了,没想到一个临江阁的阁主居然都是老前辈了!

“殷洛前被其实比我师傅晚不了多长时间来到魂灵界,可以说是被师傅接引的最早一批了。这个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亡灵,速度不能太快的。”

我们点点头,一路向东走,周宁说临江阁在东海边,我很奇怪为什么不叫临海阁而叫临江阁。

一路上周宁为我们讲述了殷洛的传闻,我和林忍都十分钦佩。

尽管我们已经放慢了速度,配合自己亡灵的身份,但还是在三天后悠闲地抵达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滩,我兴奋的就要凝态化,可是周宁阻止了我。我撅了撅嘴,打算不理睬他,可是,林忍也上前阻止我,道:“姐姐,你就听周大哥的吧,毕竟现在已经在临江阁的地盘上了,保不准有什么人在看着,只有魂灵境以上修为的才可以凝态化的。”

我顿时放qì

了,是啊,我还是没有融入到新的身份中去,我现在可是亡灵啊。

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个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好像太孩子气了。

这时,我们三个都有所感觉,一股强dà

的灵念扫过我们三人所在的位置,我心中一凛,周宁却淡笑着开口道:“文慧,不要跑太远。带上小忍吧。”

我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接口道:“嗯。小忍,来姐姐这边。”

林忍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蠕动了一下,做出个傻笑的样子,嘴里大叫着跟了上来。

我和林忍卖力的演出着,一直过了很久,那股灵念仍然迟迟不肯散去,我们没办法,只好回到周宁身边。

周宁微笑着,假意说道:“好了,我们还是早日寻找到临江阁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们都点头。

“嗡”的一下,那灵念撤了回去,面前的海面上,突然有一阵扭曲,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袍的青年走了出来,看样子,境界和林忍相同,都是魂灵境初期的样子。

那青年面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我们都是旧相识一般,一点都没有刚见面的陌生人那样习惯性的打量,只是淡淡的拱手,道:“在下曹桂,三位远来是客,家师殷洛邀请三位来临江阁一叙,还请三位赏光。”

这青年不卑不亢的邀请让我们顿生好感,对方身为魂灵境的修为居然这样客气的对待我们三个亡灵,果然不愧是最儒雅的殷洛门下!

不过我们三个也早有计较,都适时的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连连点头,跟随这自称曹桂的长袍青年进入那扭曲的空间。

一闯过那类似结界的禁制,眼前的景象顿时大变,原本一望无际的海水不见了,反而是一座灵气充沛的秀美山脉耸立眼前。

那青年见我们三个呆望着山脉,并没有催促,反而在一旁解释道:“这里是临江阁的驻地,名为琼浆山脉。临江阁就在琼浆山脉的主峰,因为主峰顶上的平台中有一汪池水,形状近似长江的一段,所以师傅把本阁设立在此的时候,取名临江阁。”曹桂说着,伸手一指远处一座最高最宽的山峰。

看来,那就是所谓的主峰了。

我们看着这奇异的空间,在这里,我们身为亡灵都有了实质性的身体,这让我们诧异不已,因为没有用凝态化,我们就可以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微风,站在通往琼浆山脉深处的小径上,脚下泥土的硬度是那么的明显,我们似乎就要忘记自己是亡灵了。

林忍不信邪的一跺脚,果然没有穿透地面。

曹桂笑了,一边伸出手向着前方的路一边说道:“三位不必惊讶,在琼浆山脉,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实实在在的,各位就当自己仍然在世,前方的路都是要靠自己的双腿走的,这里除了魂灵境以上的修为,普通境界是不能飞行的。”

我和周宁对视一眼,着实震惊不已,说实话,开辟这样的空间,连我们都做不到,那么这个殷洛……

拥有这样的修为,反而在高手排名中没有他的名字,这到底是他本身真的不喜虚荣,不愿抛头露面,还是另有隐情呢?

前面翻过一座山,整座山倒是郁郁葱葱,却十分寂静,只有偶而吹过的山风才能让我们感觉到面前的不是衣服风景秀丽的图画,而是真实的环境。

没有飞禽,没有走兽,没有虫蛇……

不知怎么的,这静蔼的山中小路上,唯一想起的我们的脚步声,显得格外诡异。

忽然,周宁传声给我和林忍。

“注意,要稍微体现一点疲惫。”

我们恍然,稍稍调整了呼吸,在再次面临一座山峰的时候,适时的加重了喘息声,我们没有出声抱怨,只是做出咬牙坚持的样子。

行走在前方的曹桂听到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忽然回头,朗声笑道:“三位坚持一下,前面就可以乘坐魂器了。”

我们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却在心中暗骂:“果然是为了试探我们,不然一早就使用飞行魂器把我们带过去多好!”

不过,想归想,路还是要走的。

终于登上地二个山峰,那曹桂眼看着我们三个气喘吁吁的攀上山顶,也不多做解释,心意一动,亮出自己的飞行魂器,一只喜鹊!

我眼皮一跳,如今这飞禽魂器这么不值钱吗?

幸好,这只喜鹊似乎并没有开启灵智,只见曹桂一抛,那喜鹊立kè

变形,扩大了数百倍,大小恰好能够承载我们四人。

只是那形状……我不禁皱眉看着曹桂,你以为你是曹国舅啊!

那形状赫然就是八仙中曹国舅手中的玉板嘛!

当我在心中对曹桂的飞行魂器形状腹诽不已的时候,耳边风声大作,瞬间就已经到了主峰,当下我们都跳下玉板,尚未来得及仔细辨闻空气中弥漫的浓郁酒香从何而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位儒雅中年吸引了注意力。

一身的淡青色长袍,只在腰间系了条细细的绳索,绳索在身体右侧打了个结,垂下了两端,一头黑在脑后只用同样的绳索挽住。脚下同样是淡青色的布鞋。除此之外,身无长物!

我头脑中豁然出现了第一次见到周宁时的情形,似乎周宁身上的装扮就是这样的淡然,只是,周宁虽然也给我平静的感觉,却不如眼前的中年人来的自然,浑然天成。

我悄悄传音给周宁:“你是他的fans?”

周宁皱眉,愣了半天,忽然脸红起来。

我肆无忌惮的在周宁脑海里传送着自己的笑声,脸上却不动神色。

那中年人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眉宇间散温和的笑意,就让近在咫尺的我们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人,定是殷洛!

第七十五章 临江阁的规矩

(昨晚头疼,早早睡了,没有更新,这章补欠,晚上还有哦!)

“哈哈哈……”那中年男人忽然一改云淡风清的高人模样,出爽朗的笑声,大声说道:“三位小友快快过来,老夫已经百十多年没见到新面孔了,今天一来就是三个!哈哈哈!”

不得不说,这位中年男人的嗓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耳朵一阵轰鸣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却看见那人大步走向周宁,蒲扇般的大掌狠狠地拍在周宁后背上,虎啸一般的声音在我们中间炸开:“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周宁身子趔趄了一下,强自稳住身形,拱手行礼道:“晚辈叫梁克,这是拙荆冯文慧,内弟冯文聪!”

周宁报上了我们三人的假名。

“嗯,嗯,不错不错!”中年男人不住地点头,随即却脸一耷拉,悻悻说道:“唉!可惜呀,原来是一家子!本来要给这小子找个好姑娘的,看来又没戏了!”说着,一手指向给我们引路的曹桂,一边还看了我一眼。

我闻言看向曹桂,他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察觉到我的目光也没有怎样尴尬,就那样看回来,我才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急忙垂下眼帘,轻手轻脚的挪到周宁身后,怯怯的捏住他的衣角。

偷偷看了看林忍,这小子看到我的表演嘴角抽搐的那叫一个厉害,幸亏他一直低着头。看样子我再演下去,他就要破功了,我想了想,放qì

了接下来准bèi

眼眶微红的表情。

“咳!光顾着说话了,忘了自报家门!”那中年人一拍自己额头道:“老夫殷洛,临江阁的撒手掌柜!”

我们三人适时地露出愕然的神情,其中还参杂了一点点儒慕之情,一点点不可置信,一点点狂喜的表情。不得不说,我们三人都十分有表演天赋。

殷洛仰天大笑。

“哈哈,老子今天太高兴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小家伙们脸上这么丰富的表情了!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我们三人愕然,而一边的曹桂依然是无动于衷的面孔,不过我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点无奈。看来这殷洛这么做并不是第一回了,而曹桂无疑就是他平时消遣的对象,我估计曹桂从前并不是总是一张扑克脸的,定是被殷洛锻炼成刀枪不入、雷打不动的。

这样想着,我看向曹桂的眼神就捎带着一些同情了。

“小丫头!”殷洛突然凑到我眼前喊,骇了我一跳,我急忙傻傻的点头,嘴里应是。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到这里干什么?你跟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亲的,前世还是最近?有没有想过离婚?你跟你弟弟前世就是兄妹么?”

殷洛连珠炮似的问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幸好其中几个问题似乎是曹桂都觉得失礼的问题,于是他出声打断了殷洛的问题。

只见曹桂恭恭敬敬的对着殷洛行了一礼道:“师傅,弟子还要去处理三煞门来函,无暇分身照顾几位客人,还请师傅‘正常’招待客人,不要给弟子添麻烦!”

殷洛一扁嘴,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赶紧走,赶紧走,老夫什么时候给你添过麻烦!倒是你小子,想走就直说,偏要提什么三煞门的兔崽子,给老夫填堵!”

说着,一甩袖子,一阵狂风就把曹桂撂出老远。

我们三人呆呆得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弟子教xùn

师傅,师傅也不生气,反而因为不愿听阁中事务而对徒弟出手。

有点担心地看着被撂出去的曹桂,却看见曹桂在半空中一扭身,稳稳当当的潇洒落地。看他那处变不惊的本事,落地后还轻轻掸了掸没有一丝凌乱的衣衫,这才又带着漠然的神情隔了老远对着我们三人说道:“三位见笑了,家师一向为老不尊,倘若稍后他有什么不当言行举止,还请三位多多包涵。”

曹桂轻轻拱手,我们三人条件反射的回礼,这才现似乎有些不合适,悄悄看看殷洛,他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这一对师徒啊!

“啊,对了!”那曹桂已经又取出飞行魂器,正要飞离此地,却突然回过头来对周宁说道:“差点忘了!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圆球,抛给周宁,待周宁接在手里,才又说道:“一旦家师的行为举止超出各位的忍耐限度,就捏碎这颗小球,曹某自会赶来替各位解围,在那之前,嗯……各位,自求多福吧!”

说完,一溜烟消失在群山之中。

一阵山风吹过,化身为石像的我们三人才反应过来。

僵硬的调转头颅,看着在曹桂走后突然有些猥琐的搓着双手,一脸怪异的“嘿嘿”笑着的临江阁阁主,曾经道貌岸然的殷洛,我们三人忽然后颈一片凉。

果然是“为老不尊”的典范哪!

“那么,咱们开始吧!”殷洛兴奋的说道。

“开始?开始什么?”我们三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当然是告sù

你们临江阁的规矩呀!”阴阳怪气的声调,让他那猥琐的形象更加深入的烙在我们脑海中,以至于后来他不论怎么努力试图改变自己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我们都无动于衷!

临海阁的规矩,很简单,每个进入琼浆山脉的人,当然,是境界在殷洛之下的,都要被殷洛“虐待”一次!

而在这个时候,殷洛通常都完全不顾及双方的境界、实力差距,无差别的攻击对方,直至对方承shòu的极限。

我们,也受到了这样的“热情”招待!

有多久了?除了林忍,我和周宁多久都没有遭遇过这样被动的境况了!

但是,我们三个只能维持着亡灵的水平,在根本感受不到多么严重的伤害的时候,做出不堪忍受的模样来。

终于,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停下来了,而按照我的估计,这也正是真zhèng

的亡灵到达极限的时候,我们三个假意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记好了!”在这个时候,殷洛却突然恢复了严肃认真的威严模样,字字震耳地说道:“不论在那个世界生存,实力都是最重yào

的!不想被别人像刚才一样虐待,就要非常努力的提高自身实力!”

我们三人暗暗点头。

看着我们若有所思的表情,殷洛却突然更加大声地训道:“但是!当你们有了远超别人的实力的时候,想一想你们刚才在我的攻击下的心情,记住,永远也不要随便去欺压他人!”

殷洛的话,忽然在我们的心中播种下强烈的信念!

我,却在心中颤抖了,想起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往生谷门人,想起那一晚在寂静的海底山谷内,被灿烂燃放的烟花……

尽管因此而解救了林忍,可是,当时的我却并不是为了救人而下狠手的,而依照后来林忍及周宁的描述,显然以那天黑的为人是不可能对子仪不利的。

心在颤抖,可是意志却更加坚定了,这也正是我们三人组成修行团游历的目的。

我们三人互相看看,都不禁露出真诚的笑容。

这,恐怕才是临江阁真zhèng

的“规矩”!

我们,真是来对了!

殷洛忽然用魂力托浮起我们应该遍体鳞伤的身体,我们顺势站起身来,却现殷洛又“嘿嘿”的笑得很无良的样子,憨憨的挠着头,道:“真是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来来来,试试老夫最新研究出来的疗伤圣药涅磐丸……”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手脚麻利的倒出三粒乌黑的药丸来。

我们自然是不需yào

什么疗伤药的,可是为了符合我们的伪装身份,还是顺从的接过了药丸。

看着手掌心那乌黑的明显是人工揉捏而成的上面还带着一些指纹的痕迹的药丸,我明显感觉到周宁和林忍都悄悄吞了吞口水,林忍更是忍不住传音给我道:“姐,你说这个能吃吗?”

闻言,我把这粒名为“涅磐丸”的丹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泥土中参杂着几种草药的味道钻入鼻孔。

想了想,我回复道:“没毒,但是,不知dào

有没有副作用!”

我的回答同时传音给了周宁和林忍,周宁闻言看了我一眼,他知dào

我在认主玉兰蝶的时候被灌输了很多知识,连我都不敢肯定……

我们三人都看着手中的药丸犹豫了。

“你们三个!”殷洛看着我们迟迟不肯吞药,不禁急了,抬高声音道:“几个小辈,老夫还能害你们吗?”

很无奈的,我们三人只好抬手往嘴里送去。

忽然,“啪”的三声脆响,却是去而复返的曹桂,打翻了我们正要往嘴边送的手掌,将药丸打翻在地。

我心头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庆幸,终于不用吃下那材料不明、疗效不明、真假不明的药丸了!看看其余两人,都是差不多的如释重负的表情。

“师——傅!”曹桂的声音拉得很长,我们惊讶的看到殷洛身子一颤,旋即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曹桂随即看向我们三人,道:“没有人教过你们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吗?”

不待我们回答,就匆忙取出飞行魂器,一股魂力把我们都卷上去,才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对殷洛说道:“师傅,弟子带他们去寻个住所。”

说完,带着我们扬长而去。

我憋了很久,终于打消了问问曹桂那药丸的构成的念头,而曹桂也没有提起的意思,反正我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被曹桂以那种紧急无礼的方式打翻在地,又让殷洛因此而谨小慎微的噤声的……决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刚刚打定主意,就现曹桂驱使着魂器开始降落,我惋惜的叹声气,刚才都没有心思去欣赏琼浆山脉的风景。

琼浆山脉十分广阔,曹桂随意把一座山头交给我们,山顶上有一处院落,根据曹桂临走前的指示,似乎这座山头和这处院落以后就是我们三人在临江阁的住所了。

还未走进院落,忽然在空气中感受到了一缕跟在见到殷洛之前闻到的那种酒香,我用力嗅了嗅,果然不是错觉,正在诧异时,早已冲进院落中开始打扫的林忍忽然拎着一本落满灰尘的小册子出来,也不待我伸手去接,就直接在旁边抖了抖,仍在院中的木桌上,捏着鼻子又走回屋中继xù

清扫大业。

我失笑不已,他这个毛病倒是很和我的胃口,至少不用我打扫了。

扫了一眼那本小册子,上面写着:琼浆山脉住户守则!

我一翻白眼!怪不得曹桂把我们领到山头就消失了,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啊!

周宁却觉得很新奇,也不避讳那书上的落尘,就坐在旁边的木凳上,翻看起来。

“哦?嗬嗬……”我刚往院外走一步,周宁就忽然出声,我顿住,回头看他,他却有低头看书,沉默不语。

走第二步,“原来如此!”

不理他,走第三步,“哦,很有意思……”

我忍不住了,飞快的跑过去,搬了个木凳挤在他身边一起看那小册子。

“守则一:不得在各自山头琼浆湖中洗澡!”

这是啥?

“守则二:不得破坏各自山头原有物品及环境!”

嗯,这个可以理解。

“守则三:如果现能够在琼浆山脉成功存活的活物,必须第一时间通知阁主!”

我一皱眉,看向周宁:“我们算不算活物?”

周宁点头,又摇头道:“守则中不包括我们。”

“守则四:禁止各山头住户私自械斗,如有争执,必须上报阁主,获准后,方可在规定场地进行!”

“守则五:阁主的其他各项规定!”

嗯?我和周宁同时皱眉,这个叫我们如何遵守!

忽然间,林忍冲出来,灰头土脸的,吓了我们一跳,可他却猛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又一头扎进了屋内。

我和周宁相视一笑,同时耸肩。

不去管他。

“咦?奇怪了,这第五条怎么跟前四条的字体不同呢?仿佛是刻意模仿前面的字迹……嗯,周宁,你说这个会不会是那个殷洛阁主趁着曹桂不注意的时候……悄悄……”

我一脸“不是吧”的表情,顿时把周宁逗乐了。

他也仔细的辨认着,然后笑道:“果然如此呢,会这么做的,估计除了那殷洛之外就不会有别人了!这个殷洛前辈还真是个妙人儿!”

难得周宁说出这样调侃的话来,我却无心里会,我耳边正传来曹桂和殷洛的谈话声:“好徒儿,就把他们安顿在哪个山头告sù

为师吧,为师保证不去寻他们的麻烦!他们三个竟然同时通过老夫的考验,不简单哪!你的报警球都没有用呢!嗬嗬……估计找他们玩会很有意思!”

“免谈!要是师傅您如此有空,那么请您移驾玉液峰处理些阁中事务吧!”

“嗯?啊!好忙啊!”

呵呵……看来这师徒二人果然没有什么恶意!

在被带离殷洛处的时候,我悄悄落下一只耳环,那是我在玉兰蝶中找到的。

我悄悄关闭了早已被我化作耳环的窃听魂器,开始认真的翻阅这个琼浆山脉住户守则。

第七十六章 落户

琼浆山脉的命名来源就是这里的每一个山头,包括我们现在居住的山头的山顶,都有大小不一的琼浆湖,这湖里的湖水正是在魂灵界享有盛誉的浅山液,这种酒度数非常低,寻常不会喝酒的人也能喝个半斤八两。若是有些酒量的,那就真的可以尝试千杯不醉的感觉了!

看到我们这个山头也有琼浆湖,我就迫不及待的要冲出去,周宁却一把拉住我,把我摁回凳子上。不理会我的不甘愿,淡淡说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急性子,这是怎么了?这本册子还有几页,一起看完了心里也好有个谱,不是吗?”

我安静下来,眼睛却没有盯着守则。

是啊,从前的我似乎并不会这么急性子,也不会这么活泼,这么轻松的心态,我已经多久都没有经lì

过了!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我前世背负的东西太多太沉重,不由自主地压抑着自己的本性,也许我本身应该是个轻松活泼的人。

可是,想起我前世背负的……

外婆、叔叔……你们还好吗?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实力自由出入亡灵域去见你们呢?等我能够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还存zài

吗?

头一次,我感觉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我还有很多事情需yào

去做,眼前的破除心魔算是最当紧的一件,同时我还要抓紧修liàn

,争取再见郭邢的时候能够马上进入重生阶段,我要抚养子仪,陪伴曾家俊,我还要达到蝶心的高度,自由出入各个一般空间,叔叔、外婆,父母,甚至还有养父母,我都想去看他们。

突然间觉得很惶恐,在我找到他们之前他们被消灭了怎么办?我在这里无忧无虑的时候,曾家俊或子仪他们遇到危机了怎么办?

不知dào

是为什么,周宁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我想了这么多。

时间很紧迫!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锻炼。

可能是我的脸色不太好,周宁看完小册子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的拥住我,而我下意识的靠在他的怀里,寻找一点可以暂时慰籍我心灵的温暖。

“凡事都急不得,”周宁劝解我,“你在努力,他们肯定也在努力!”

“嗯!”我应道。

天,渐渐黑下来,我们从晚霞初上一直坐到繁星满天。

忽然很悲伤,不知dào

自己命运的重点在哪里,也不知dào

自己这般努力的生存,作鬼都不肯安稳能不能拥有幸福的结局。

夜凉如水,心凉刺骨!

忍不住偷偷哭泣,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平静的过完一生,为什么不能在灵魂出窍的那一刻彻底与前世决裂!

然而,我终究是舍不得的,只因我还有彼此牵挂的人。

是啊,我忽然豁然开朗,我做这一切,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亲人,为了爱人,这样想的话,什么样的孤独不能承shòu,什么样的压力不能排解,什么样的困难能够阻止我应头儿上?

蓦然间,我笑出声来,离开周宁给与我的温暖,没有了他的胸膛,四周冰凉的夜风肆意穿透我的衣衫,然而我却一无所觉,只觉得胸腔里一股热流袭遍全身,比盈满的魂力更让人舒畅!

那就是信念的力量!

我“噌”的一声跳上木桌,把双臂伸展到极限,仰头看着满天几欲落下的各色星星,大声喊叫:“啊——”

痛快大叫了三声,心情舒畅多了,我回头看向周宁,他只是双手负在背后,微微仰头看着我,淡淡的笑着。

我看向屋子,不知什么时候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了,而林忍也静静立在门边,露出了他不再压抑的笑颜。

我回以微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微笑更有感染力的呢?

一股暖流流淌在我们三个人的心底,彼此的笑脸彻底摒弃了我们三人心中最后一丝芥蒂。

“休息吧!”林忍说道。

“嗯!”我点头。

屋子里,我和林忍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只有两个房间?”我问。

“你们是夫妻!”

“我们……分居!”我怒了!

“湘君!”周宁苦笑道,“又不是真的睡在一起,我们修liàn

总可以吧!再说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上吧。”

“哦!”我只好答yīng

,但是心中还是极不情愿的。

不是因为周宁怎样,而是即使我和周宁没有什么,我也觉得对不起曾家俊。将心比心,只要我想象一下曾家俊抱着其他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不管他们清不清白,我都不会高兴,我会很生气,很受伤。

林忍高高兴兴的回自己房间了,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并不认识曾家俊,不觉得他有什么好,但是他认识周宁,也觉得周宁好。

这个傻孩子,他并不明白,爱情不是谁好就是谁。

算了,小孩子家家的,懒得给他解释了。

我一抬脚进了“我们的”房间。

这屋子共有主屋三间,中间是客厅,东边是我们的住处,西边是林忍的住处;西屋两间,一间是厨房和储藏室,另一间是餐厅,主屋和西屋有一道回廊连接。

进到房间,我看到大床的时候皱了皱眉,旋即选择了窗边的座椅,我盘膝坐在上面,对周宁道:“你早点休息吧!”

周宁没有说话,只是慢步走到我旁边的座椅上,同样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我心下有些内疚,这样对待周宁似乎并不怎么厚道,好像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似的。

正要开口解释一下,却现根本无法开口。

“湘君,”周宁没有睁眼,却对我说道:“其实今天看到了殷洛的真实面貌,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从前的我或许只是尊敬他的淡然和知足常乐,但今天我却十分敬佩他的胸襟!”

“他的胸襟?”我奇道,也忘记了尴尬。

“嗯,其实我从前自认十分平易近人的,但是,有时候不自觉的就为了保持所谓的高手风度而对其他人态度疏离。今天看了殷洛前辈的真性情,我才茅塞顿开,原来,真zhèng

的高人,并不会把自己摆在众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而是在他们中间,甚至在他们之下!”

我诧异的看着周宁,他依然闭着眼。

“嗯,也许是性格不同吧。”我喃喃道。

“不,是境界,是心境!”周宁斩钉截铁的回答。

“心境?”我疑惑道,同时也闭上眼睛,在心里想着,在人群,在人下……

良久,我和周宁同时睁开眼,相视一笑,心中都有所悟。

然后我们聊了很多别的话题,再没有初时的尴尬。

周宁说他上一次见到殷洛的时候还是刚刚成为魂灵老祖徒弟不久后,那时的殷洛已经突pò

了魂灵境。后来虽然也知dào

他组建了临江阁,但一直以来都是互通消息却没有再见面。

“以殷洛的修为,怕是早就超过了我们所谓的四大高手了吧!可是他太低调了,从不离开临江阁,所以名声不显。这才是真zhèng

的高人风范哪!”

周宁依然在感叹,显然很受震动。

我忽然想起一个疑惑了很久的问题,于是问周宁:“魂灵们,为什么要结婚?”

周宁一顿,说道:“很多原因,可以双修啊,聊解寂寞啊,什么的。”

“双修?怎么双修?”

“这个……嗯……”周宁忽然支支吾吾,我一头雾水,很难解释吗?

周宁红着脸讲解了半天,我才从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听明白,不禁笑不可抑。他还实在太单纯啊!不就是和正常夫妻一样嘛!

我的笑容忽然一顿,嗯,貌似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夫妻。

这个话题十分敏感,换一个。

“那魂灵夫妻,能够养育下一代么?”脱口的问题,仍然有些敏感。

“夫妻……双修千年后,是有可能孕育下一代的。”原本是我随口一问的,没想到周宁的答案令我十分吃惊。我惊讶道:“真的?那生下的,是魂灵吗?”

“亡灵夫妻生下的是亡灵,魂灵夫妻剩下的是魂灵!”

“诶?真的?可是那为什么魂灵界的人还这么少?”

“第一对在魂灵界孕育了下一代的魂灵夫妻是,非乐夫妇。可是,他们的孩子在降生后,就被传送走了,至今他们都不知dào

孩子被传送到什么空间去了。在那之后,就没有魂灵再有打算孕育下一代了。一般都是收养,或干脆只是两人一起生活。”

“被传送了?他们没有阻止吗?”我急忙道。

“阻止了,没用的,这是天地法则!”

“真残忍!”我说道,对于骨肉分离的事情,我总是十分在意的,我忽然十分同情无极雁。

夜,很漫长。

幸好晨曦总是会在人们心情最低落的时候来到。

今天也不例外!

离开了房间,林忍已经在厨房忙碌了,看到我们出来,一脸的笑意,道:“姐姐、姐夫,吃早点了!”

我和周宁相视一笑,应声而去。

早点,是几枚鲜果,和三杯琼浆湖的湖水,也就是“浅山液”。

第七十七章 来历

第七十七章来历

早饭过后,曹桂来了,他先是站在院中打量了打量已经被林忍收拾得焕然一新的院落和屋子,才进到客厅跟我们打招呼,通知我们殷洛阁主请我们方便的时候去一趟玉液峰。

昨天在守则中已经看到了琼浆山脉的地图,玉液峰离殷洛居住的酒泉峰很远,根据琼浆山脉类似椭圆形的全貌来看,酒泉峰和玉液峰分别在椭圆的两个中心位置上,这两个山峰算是山脉里最高的两座山峰,但是酒泉峰胜在最高,玉液峰胜在琼浆湖面积最广。而我们所在的山头正好在这两个山峰中间稍微偏向玉液峰的位置,名叫抱草峰,因为整个山头上都生长着一种叫抱草的植物,因此得名。

曹桂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过去,我们说现在就可以,只要等几分钟让我们收拾一下,曹桂点头,就在院中的木凳上坐下等待。

我们三人进屋后,商量了一下,周宁说应该是具体询问我们来历和身份的时候了,毕竟从曹桂的话中来看,那玉液峰才是管理临江阁事务的核心所在,估计那酒泉峰只是作为殷洛的住处。

没有多做商议,我们整理了衣衫就出门了,毕竟在来的路上,已经商量好了来历,到时定会统一口径的,待的时间过长反而不好。

当曹桂带我们飞起来时,我终于看到了院落后方的琼浆湖,确切地说,那只能算是一个水塘,远远够不上湖的面积。不过我也不甚在意,这些浅山液对亡灵和初入魂灵境的修灵大有好处,对于我和周宁来说却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不得不说,琼浆山脉的确是风景秀丽,每一座山峰上都能或大或小的看到琼浆湖的踪迹,位置一般都在山顶,少数几个山头的琼浆湖是在半山腰上的,而一些院落阁楼则总在各个山头的琼浆湖畔。这只在高处出现的琼浆湖让我不由大为奇怪,这座山脉怎么会如此奇特呢?

一路无话,骤然间曹桂驱使着魂器飞速下降,我才向前看去,原来是玉液峰到了。玉液峰和酒泉峰的高陡不同,它坡度不是十分陡峭,反而很平和,但是在半山腰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坡度变陡,就像是插花的花瓶,大大的肚子上面顶了个细长的瓶颈,一道宽约四十米的瀑布从瓶颈顶端的平台飞流直下,落入半山腰宽广的琼浆湖内,激起四溅的水花,浅山液浓郁的酒香在这么高的上空也毫不稀薄。

我不禁赞叹:“真美!”

周宁和林忍也点头,曹桂淡淡说道:“我们到了。”

缓缓降落在广阔的琼浆湖畔,空气中盈满的浓郁酒香却并没有熏醉我们,抬头仰望那高耸入云的瀑布顶端,一种忍不住想要化身入画的澎湃激情涌上心头。

忽然,曹桂平板的声音传来,破坏了这宛如仙境般的画面。

“走吧。”

我们三人收回目光,跟着曹桂向着远处的阁楼走去。

这时我们才现,四周稀稀拉拉的有一些身着淡青色长袍的门人正惊讶得看着我们。

没有理会这些人,曹桂一摆手,我们立kè

加快速度。

那处阁楼共有三层,但是却有足足三十米高,每一层都有近十米,曹桂说这是为了方便门人弟子们驾驭飞行魂器进入方便。

走入里面才现其实这座阁楼是中空的,但每一层都在阁楼边上有十多米的平台,螺旋状的楼梯随处可见。大厅正中央空旷的地面上有个小房子,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

曹桂正把我们领向那个小房子。

进入小房子,里面空无一物,曹桂最后一个进来,把门关上。奇异的是,没有任何照明设备,也没有采光口,屋子里愣是十分亮堂。原来整个小屋的墙壁、地面、天花板,包括门子的材料都是一样的,隐隐散着淡淡的光芒。

曹桂关上门后,回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道:“第一次使用传送阵,可能会有些不适,不过大家不要慌,很安全的。”

我们三个人自然点头。

随即曹桂去启动传送阵,只见他拿着一块璧磷石,放在门板上的一个坑槽上,璧磷石突然迸出猛烈的绿色豪光。

我吓了一大跳,正准bèi

做出反应,周宁却悄悄拉住我,摇摇头。

我皱着眉头放qì

了把三人收进玉兰蝶中的举动,可是依然担心不已,林忍虽有些惊讶却也还算平静,因为他不知dào

璧磷石是什么东西,我和周宁却知dào

,所以我们想当紧张,不过好在周宁想起曹桂的话,假如有危险,这曹桂定然会知dào



璧磷石,是异界的矿石,它有一个特性就是同化,把一块拇指大小的璧磷石放在普通的大理石堆里,经过百余年的密封保存,再打开时就能得到一堆璧磷石!

不过原先的那块璧磷石就会被消耗掉,但是以此获得的璧磷石,成色质量完全和原先的璧磷石相同!

而这些璧磷石也完全拥有原生璧磷石的全部功能。澎湃的能量储存,遇火就爆zhà

并引起能量爆裂的危险等,而璧磷石爆zhà

前总是会出耀眼的光芒。

这正是令我先前紧张的原因。

然而似乎并没有危险,小屋晃了晃,我们感觉我们被什么东西刷了一遍,浑身凉飕飕的。不过很快曹桂就回头说:“到了。”

等到门一打开,我们就愣住了,这不是我们进来时的房子了,而且,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玉液峰的山顶,放眼望去,是流淌向天边的湖水,其实,那正是瀑布的顶端。

我迅速的看了一眼周宁,毫不意wài

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可是真zhèng

的传送阵啊!

不待我们暗地交流,就听到身后的五层阁楼中传来震天动地的大叫声:“三个小家伙来了?快快进来!老夫等很久了!”

正是殷洛的声音,而且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还远在阁楼内,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我们三人急忙行礼。

在他身后,匆忙跑出两队人马,清一色的淡青色长袍,也同样都没有什么装饰品,男女老少高低不一,在殷洛身后不远处停下。

我向周宁挑挑眉,传音道:“这是……仪仗队还是给咱们下马威?”

周宁还未及向我说什么,就已经被殷洛左手拉住了手臂向那阁楼走去。那殷洛左手拉着周宁,右手又把林忍捎带上,我只好跟在后面。

进入阁楼的大厅坐定,那殷洛便为我们介shào

起列坐的陌生人。

“站在我身后的,你们都认识,是老夫的徒弟曹桂,右手第一位是大长老,第二位是二长老,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他们各自的亲传弟子。”

我闻言看向那两位长老,大长老是位须皆白的老人,不过红光满面,祥和宁静,同样的他身后的弟子有三名,也是面目沉静,宠辱不惊的模样,但却都是年轻人,看起来跟我岁数差不多。

二长老是位女长老,虽然不再年轻却风韵犹存,只是面目十分清冷,星眸半合,察觉到我的打量,转过头来对我微微颌。在她身后立着金童玉女般的两个年轻弟子,看他们的面容有几分相似,估计是兄妹或姐弟。

等我们打量完毕,殷洛就开口说道:“三个……嗯,你们三个是从何而来啊?”

我心中暗笑,真想回他一句: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

不过,我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想,在明面上的事情都是由周宁出面解决的。

“回殷前辈的话,我们一家三口……”

周宁侃侃而谈,都是我们商议好的,先前想到出身问题的时候,我们决定借助林忍得出身情况,托身于景仁单独培养的“祭品”身份。毕竟以临江阁的本领,要查到林忍他们的存zài

并不困难,但是我们想钻个空子,赌殷洛并不知dào

“祭品”培养的具体人数和相貌。

果然,一直到周宁说完,殷洛都没有面露异色,想必我们之前的安排已经起了作用。

大长老一听我们提起往生谷,眉头就皱了起来,二长老也是微微拧眉。

只有殷洛在听完后,看着林忍轻轻叹了口气,半晌不语。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我们三人悄悄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可奈何。

好在曹桂轻轻碰了碰殷洛道:“师傅,说正事吧!”

殷洛才反应过来,面上的异色一扫而空,朗声说道:“既然你们现在已经无处可去,又不嫌弃我这临江阁的水浅,愿意投奔这里,老夫也不会为难你们,这样吧,你们先测试一下各自的属性,然后老夫再为你们挑选师傅!”

我微微诧异,这殷洛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我们吗?

似乎太顺利了点!

不过,临江阁的弟子们可不管什么疑点,他们迅速的取出五行测试工具。

结果,我们三人不出所料的都是水性,殷洛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哈,太好了!你们三个可真算是来对了地方!”

不知dào

为什么,凭借玉兰蝶的强dà

感应,我清晰的感觉到在周宁叙述期间,殷洛和两位长老一直在传音交谈,只是我还没有那个本事去监听他们的交谈。

“嗯,原来是这样,你们既然已经知dào

往生谷覆灭的消息,老夫也就不再隐瞒了,三位小友虽然未曾正式拜入往生谷门下,但接引人既然出自往生谷,也算是往生谷的外围弟子吧,节哀顺便!”

我们三个急忙回礼,假假的感伤了一番。

“不过,”二长老突然开口,声音一如他的相貌般冰冷,却也包含着一点庆幸之意,“你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不由深深看了一眼那二长老,冲着她这番真诚的感慨,我不禁对她的好感顿增。

接着我们被送回了住处,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清早,曹桂又来了,仍是把我们送到临江阁前面。

临江阁早已被披红挂绿的打扮着,还是那些门人仪仗队,唯一同昨日不同的是,他们所有人的表情中都流露出不由自主地羡慕和妒嫉。让我们不由大感纳闷,吃错药了吗?

第七十八章 五阁集市

(紧赶慢赶,还是没有在零点前上来!不过,今日周末大章哦!)

……

忽然间锣鼓喧天,原本寂静优雅的临江阁外喧嚣不已,我们三人被吓了一跳,殷洛在前面哈哈大笑,连连道:“没事没事,哈哈哈,老夫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这里阴沉太久啦,早就该热闹热闹了!走,咱们进去!”

说完突然停下身形回头对我们说:“差点忘了,你们的师傅老夫替你们选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严肃认真,但还不待我们反应过来,却又眨眨眼睛道:“待会儿你们就知dào

了!”

我扯了扯嘴角,这殷洛还真是个老顽童啊。

其实师傅什么的我们并不是很在意,反正随便找个魂灵境的门人就可以做我们的师傅了,以我们三人如今的亡灵境界来说,也实在不是什么香饽饽,引不起各位长老的兴趣的。其他山头的情况我不了解,可是上一次来到临江阁时见到的几个门人可都是魂灵境的修为,虽然人数不多,可是连他们也都不是阁主和长老们的亲传弟子。

随着殷洛走到临江阁牌匾下方,曹桂突然站出来宣bù

:“认师礼开始——”

殷洛端正妆容走向正中放置的椅子上,两侧坐着两位长老。

我们三人正准bèi

退到人群中,曹桂却突然看着我们三个道:“家师殷洛,对三位小友甚是喜爱,意欲收为亲传弟子,三位小友可愿行拜师礼?”

我们三个愕然了,不会吧!那殷洛为我们找的师傅竟然是他自己?

都已经把拜师礼搞得这么隆重了,还来问我们愿不愿意!

可是面上,我们还是要做出惊喜万分的表情的,如同往常一样,仍是由周宁全权代表,私下交流一下,正准bèi

不情愿的下跪行礼,殷洛已经急巴巴的一摆手道:“鞠个躬就行了,老夫这里不兴那些跪拜礼!”

正合我意,我们三人当下喜滋滋的躬身行礼,齐声喊道:“师傅!”

“哎!”殷洛笑眯眯的应着,然后道:“见过你们的大师兄曹桂!”

我们三人又一转头冲曹桂道:“见过大师兄。”

曹桂急忙回礼。

这时,远处几个弟子的小声交流传入我的耳朵。

“还以为是大长老收弟子,怎么变成阁主了!”

“谁知dào

,不过幸好不是二长老,否则我怎么都要争一争的……二长老啊~”

“切,不过是三个亡灵,不知dào

走了什么运……”

“管他是谁,还不结束吗?我想回去修练了……”

……

嗯,看来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清净无为嘛!

领了已经成为师傅的殷洛给我们的见面礼,每人一件飞行魂器,这场拜师礼就差不多结束了,余下的殷洛都交给曹桂,看着曹桂隐隐有些微笑的嘴角,我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

给我们介shào

了临江阁的众位修灵,原来我们三人都成了第一代弟子,除了殷洛和大长老格丁泽,二长老石月晗之外,就属我们的辈分高了。

因为同是亲传弟子,两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也纷纷上来道喜,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过了一上午。

在跟他们寒暄的时候,我现殷洛有事没事总在我们身边不远处转悠,似乎很想凑过来说话或把某个人叫出去,却又不得不维持着阁主的身份架子,很无奈的在一旁干瞪眼。

我心中窃笑,看向曹桂,他总是能够很准确地在殷洛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时候迅速的调转方向,让自己看起来似乎一直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师尊。

我憋着笑,学着曹桂的样子,很快就现了乐趣。

好不容易结束了久违了的寒暄场面,曹桂却不给殷洛留下任何插手的空间,就把我们三个全部带进了临江阁,只留下兴冲冲跑过来的殷洛在外面望阁兴叹!

看来他真的是把临江阁当作洪水猛兽了,在门外犹豫了半天,抓耳挠腮的还是放qì

了,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远处。

阁楼里,暗自观察的曹桂叹了口气,随即对我们一招手道:“走吧,身为阁主的亲传弟子,就要有为临江阁奉献的觉悟。”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好跟上。

在临江阁的权利金字塔上,处于最顶端的自然是阁主殷洛,但是由于殷洛自身的懒散,身为他从前唯一的亲传弟子的曹桂就被逼上梁山,从金字塔第三排的位置无奈的成为金字塔顶端的外挂,下面是两位长老,传说临江阁还有第三位长老,那是阁主最后一次离开琼浆山脉回来后宣bù

的,只是却从没有人见过那位三长老。

然后金字塔第三排就是我们这些亲传弟子了,从前只有六人,现在加上我们三人变成了九人。

再下面第四排,就是那些记名弟子了,共有十二人,这些弟子大多数都是魂灵境的修为,他们平常都会教导一些第五排的大多数都是亡灵境界的门人。

说起来似乎很多,但其实临江阁算上我们三个也才不过六十几个人而已,算是五阁当中人数最少,管理最松散的地方了。

没有硬性的拜师规矩,没有限制门人的自由,除了亲传弟子,其余的人都像是在琼浆山脉这块土地上求生存的居民,不过他们只要服从相当松散的管理就可以,无需上缴什么收入啦税收啦的东西。

当曹桂告sù

我们这些的时候,我才明白临江阁为什么会这么清净。

临江阁除了亲传弟子,是可以随意来去的。

说完,曹桂指着周宁说道:“二师弟明天早上记得来临江阁三楼报到,我先带你熟悉一下阁内事务。”

周宁点头道:“是,大师兄。”

曹桂僵了一下,摸了摸鼻子道:“不用这么拘谨,咱们临江阁没有那么森严的等级制度,看我和师傅就知dào

了!唉!”曹桂突然叹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其实我原本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就跟二师弟你现在一样!可惜啊!”

曹桂叹着气,摇着头就要离开,我和林忍对视一眼,急忙追上去问:“大师兄,我们两个呢?”

摆摆手,曹桂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嘴里说道:“我只跟师傅抢过来二师弟,你们两个不归我管了。不用着急,明天早上一定能在抱草峰见到师傅!”

他的身形远去了,但是他的嘟囔声还是传到我们的耳朵里。

“不知dào

那个为老不尊的会怎么折腾小师弟,不过至少师妹是安全的……”

林忍听了不由得看向我,轻声道:“姐~”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儿,有姐姐在。”

“啊!对了,差一点就忘了!”曹桂飞快的折回来,递给我们三人一人一块璧磷石,道:“出入临江阁都要经过下面的传送阵,保管好各自的璧磷石,那就是你们的钥匙。千万不要试图直接驱使魂器上下玉液峰,在半山腰有一处禁制,除非像师傅和两位长老那样达到了魂灵境中期顶峰的境界以上,否则会被禁制攻击的!”

我们急忙点头,曹桂又嘱咐了一次,告sù

了我们璧磷石的用法才离开了。

深吸一口气,我说道:“咱们也走吧,回家!”

周宁和林忍点点头,同时道:“嗯,回家!”

第二日清晨,果然不出曹桂所料,周宁都还没有离开抱草峰,林忍还没有端上早点,我们的师傅殷洛就已经出现在了院中。

于是我们开始了成为临江阁弟子后,在琼浆山脉生活的第一天。

且不去管周宁,光是我和林忍,这一天下来已是疲惫不堪。这份疲惫无关境界,无关修为,不论是谁,被殷洛层出不穷的毫无道理的实验攻击了一天,还不住的被匪夷所思的差不多是异空间的理论灌输,都会临近崩溃的!

就算是蝶心来了也一样!因为这可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攻击啊!

第一天结束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不再生龙活虎,连周宁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精神欠佳的我们都急忙回到房间打坐冥想,恢复精神力。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

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不知dào

为什么,殷洛居然开始用心的教导我们,尤其是林忍。

周宁也察觉到了,他最近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曹桂每天都交给他非常多的事情,但是除了开始的时候摸不着头脑有些棘手,时间一长,周宁卓越的管理才能开始崭露头角,往往曹桂交待的当日事务,周宁轻轻松松在半天内搞定!

我们感觉到殷洛非常用心的在培养林忍,这种培养和对曹桂不同,是完全用心的在培养一个弟子,而不是接班人。

连曹桂有时过来,都不由自主地说从没见过师傅这样用心。

不过曹桂并没有在心中产生妒嫉,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师傅认可的接班人了,能够把临江阁打理好就是他曹桂的最大愿望,境界上,他已经接近魂灵境中期的顶峰了。

对于更有展潜力的周宁,曹桂却摇头笑了,他说:“浅滩岂能困蛟龙!”

我心中一凛,这个曹桂,并不简单啊!

接着心中有些疑惑,连身为弟子的曹桂都有这样的看法,那么师傅……

这时,我终于明白了殷洛用心培养林忍的用意,不仅仅是因为林忍很有潜力,更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林忍是唯一一个可以也可能在临江阁扎根儿的人!

至于我,恐怕他们仍然认为我和周宁是夫妻,周宁离开我也必定离开的。

当夜,我和周宁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稍微有些心理低沉。我想到,林忍始终都是要离开我的。

不过,随即我心中稍微安慰一点,也许在这里,会是林忍的一个不错的归宿!

因为我和周宁都有各自的道路需yào

走,而林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规划过自己的将来。

放下心中的包袱,我和周宁依然像在第一天夜晚那样各自盘膝打坐,那整齐的床铺我们从来都没有动用过。

时间悄悄流逝,来到临江阁已经三个月了,门人弟子全部都见过,也认识了。大部分人都很友好,但也总有几个不是很待见我们,对这样的人,我们都选择忽视。

这一天,我们三人突然被叫到酒泉峰,进入到殷洛的住处,勉强在一堆实验材料中找到了下脚的地方,殷洛就开始说出今天召集我们四个亲传弟子的目的,丝毫不在意自己房间的凌乱,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你们三个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看起来我是个不怎么称职的师傅,可是我却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你们三个人的心境有问题!”

我眼皮一跳,心中道,怎么这临江阁净是些喜爱扮猪吃老虎的,一个个平常看起来都懒散麻木得紧,实jì

上心里比谁都豁亮。

“但是,在这三个月来,我想你们都感觉到了自己心境上的变化了吧,如今的你们,即使离开我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你们的心境还不稳定,就算要离开,也要等心境稳定了后在离开,别的老夫不敢说,论起心境修为,在这魂灵界老夫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我们静静地听着,知dào

这已经是殷洛在跟我们掏心窝子的说话了。

“这次,我决定让你们出去历练历练,毕竟如今怎么说都是纸上谈兵,你们也该到真zhèng

的魂灵界去见识见识了!”

“是,师傅!”我们三人躬身行礼,这一次,我们是真心行礼的。

“具体的事情我已经交待给你们的大师兄了,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走吧,早去早回!”

“是,师傅!”

我们三人应声而去,离开屋内的时候,我突然一顿,旋即对曹桂说道:“大师兄,我刚才看到师傅屋里有一件昔日见过的东西,想去询问师傅一下,师兄先带家夫和舍弟回抱草峰吧,师妹随后就来。”

周宁看我一眼,我淡淡点头,于是他们就飞离此地。

我回身走进殷洛住处,看着殷洛道:“师傅传音让弟子留下,有什么吩咐?”

殷洛却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先坐吧。”

我抬看了看殷洛,他面上少有的严肃,便顺从的坐下。

“嗬嗬,老夫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说了。”殷洛道。

我点头。

“老夫只是想问小友,打算何时离开本阁?”

我心中一跳,勉强镇定道:“这个,得问家夫了。”

殷洛果然看出来我们只是过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费心掩饰了,他这样问肯定有自己的意图。

“小友何必到此时还隐瞒老夫呢!”殷洛眉头微皱道。

我不由得开始思考,猜测殷洛到底知dào

多少真相。

“老夫虽眼拙,却也看得出来虽然明面上是梁克在做主,其实你们三人却是以你为中心的!”

听殷洛这样说,我彻底放心了,当下想了想道:“既然前辈如此坦诚,晚辈也不好再隐瞒。其实,晚辈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但是请前辈相信晚辈等人完全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对抗心魔,久闻临江阁修心有道,所以才……”

“原来如此!”殷洛摸摸下颌,点头道:“这也没什么的,我临江阁从来都欢迎四面八方来客,也从不吝于传授各种心法。不过,”殷洛沉思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道:“老夫有一不情之请,不知dào

能不能让文聪……留在临江阁多些日子?”

我一怔,随即释然道:“前辈用心教诲舍弟,文慧感激不尽!说实话,文慧另有打算,只是不放心舍弟,若前辈能容舍弟在这里常住,文慧自然十分愿意!只是……要看舍弟的打算了!”

当下我们二人商定待我们决定离开的时候,任由林忍自由选择去留。

殷洛很高兴,连连说他的功法太适合林忍修liàn



我起身告辞,忽然又想起来,于是便询问殷洛这次让我们离开是为了什么。

殷洛道:“那个啊,明着是为了联络五阁弟子间的情谊,暗地里就是五阁各自较量和炫耀的集会,五阁尽派弟子参加,不仅随时有挑zhàn

和比试,还有交换集市,每十年一次,叫做五阁集市。”

“五阁集市?”

第七十九章 初临烈火阁

回到抱草峰,曹桂的讲解才刚刚开始.我在殷洛那里并没有耽搁很久,加上回来的时候我虽然使用的是殷洛给的飞行魂器,但是却悄悄利用魂力加快了速度。

曹桂看到我进来,冲我点点头,继xù

说道:“五阁集市为期一个月,每十年一次。按照五阁协定,我们每个阁里参加集市的人数不能多于五人。临水阁这次除了咱们四个,还有一个名额,二长老为自己的女弟子,也就是岳师妹争取到了。”

接着,曹桂又仔细的介shào

了关于五阁集市的情况。

五阁集市顾名思义是由金塔阁、青松阁、临江阁、烈火阁和骤风阁共同举办的,至于举办地点由五阁轮流主办,今年轮到烈火阁。五阁集市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交yì

集市,在此期间,主办方将会开辟一块专用地作为交yì

集市的场所,集市期间会有很多魂灵界的修灵前来,交yì

的商品五花八门,十分新奇。

第二部分是比试大会,这一部分是专门为五阁弟子准bèi

的比试和展示自己的舞台。这个部分又分为初赛、复赛和决赛三个阶段,当届主办方则享有直接参加决赛的特权。初赛时是不会把同阁的弟子安排在一起的,进入复赛的对手就要靠运气了,因为完全是现场抽签决定。

最后决出前三名,由主办方提供奖品,十年前上一届五阁集市的奖品是由当时的主办方临江阁提供的。

说道这里,曹桂笑了笑说道:“当时其他四阁的参赛知dào

了我们提供的奖品是浅山晶的时候,他们全都疯狂了!”

“浅山晶?那是什么?”林忍并不知dào

这些魂灵界的常识,忍不住问道。

“浅山晶是指在咱们琼浆山脉的玉液峰才有出产的晶石,可以说一粒黄豆大小的浅山晶蕴含的灵气可以抵得上一座琼浆湖!跟普通的浅山液相比,它里面蕴含的庞大灵气被吸收后,还可以缓慢的自己吸收天地灵气,几乎可以说是无限循环的移动灵脉!”

“哦?这么好?那咱们玉液峰的湖里有多少这样的浅山晶?”林忍兴奋的问,他现在对一切可以提高修为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

“多少?”曹桂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以前有没有被老头子私藏我不知dào

,但是自打十年前那次提供了奖品后,也就是在最近才刚刚收获了黄豆大小的一粒!”

“啊?这么少!”

看着林忍失望的样子,我不禁失笑,连忙解释道:“浅山晶每十年才能结成黄豆大小的一粒,而且十年一个周期,第一个十年不收取的话就必须等到第二十年才能再次收取,依此类推。况且,浅山晶还有最终要的特性,那就是独一性,只要上一粒没有收取,就绝对不会产生第二粒。”

“这么困难!那么,十年前咱们临江阁提供了三粒十年的浅山晶么?”

林忍问道,我和周宁也看向曹桂。

“并不是这样,如果前三名的奖品都一样,拿第一名的人不是太亏了吗!”曹桂笑道,我们想了想也是,费了大半天劲争夺第一,结果却和两个手下败将的奖品一样,的确不公平!

“嗯,第三名是十年的浅山晶,第二名是三十年的浅山晶,第一名,可是六十年的浅山晶哦!我们临江阁花了百年时间才积攒了上届比试大会的奖品的!师傅也是憋着一股子劲儿,拿出了在我们临江阁都十分稀少的浅山晶,估计是在跟烈火阁的严前辈怄气吧!”曹桂摸着下巴说道。

“那么,这三粒浅山晶都被谁得到了?”

“哦,我得到了六十年的,金塔阁的蔺师兄得到了三十年的,骤风阁的刘师妹得到了十年的。”

“你是第一名?”我诧异道。

“嗯,嘻嘻嘻,烈火阁的雨燕师妹非常可惜的在复赛的时候出局了,真是可惜啊,她的功法刚好克制我,不过我可是主办方,直接进决赛的!啧啧,真是太可惜了!想当初我好心好意的去安慰她,可是她却双眼喷火的看着我……”

曹桂眼光闪闪,沉浸在回忆中。

虽然他一个劲地的说着可惜两字,但是他的声音语调和一脸的坏笑让我们实在感觉不到他的可惜,反而处处透露着幸灾乐祸!当下,我打断了他的臆想,请他继xù

介shào

接下来的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就混乱多了,其一,比试大会的前三名会受到五阁之外的修灵的挑zhàn

,当然这些随意性比较强了;其二,交yì

集市重开,这一部分是为了比试大会前三名获得的奖品准bèi

的,从前的比试大会奖品一般都是些魂器,有很多都不是很适合获奖本人,于是在比试大会之后再开交yì

集市,就是为了方便那些奖品的出售。基本上从前的第三部分总是会有奖品流出,除了上一届的浅山晶!那样的好东西,估计没有人会舍得出手,也就是咱们那个败家师傅才做得出这样的蠢事来!”

我们三人尴尬的笑笑,没法跟着说些什么,虽然殷洛的确很败家,赌气什么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气的是居然把三十年乃至六十年的浅山晶都拿出来……

难怪曹桂会生气,身为临江阁的大总管,等了近百年的宝贝却被随随便便拿出去了,换谁谁都得生气。

我想,也许这才是淡薄名利的曹桂努力夺得第一名的原因吧!

看向曹桂,我不禁有些同情他。

可是,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殷洛身为师傅和临江阁的阁主给身为弟子和接班人的曹桂一次展现实力的机会和考验呢!

当下还想问的更加详细些,曹桂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要赶路,有什么问题在路上再说吧,你们先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咱们在你们刚来这里时的入口见面,我去接应岳师妹,她也是第一次参加五阁集市,从前总是岳师弟出面的,也不知dào

二长老怎么就舍得让岳师妹离开了呢!”

我们各自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满满的灌了些浅山液,到时候结交朋友什么的,好歹有些能拿出手的东西。

其实这次离开,我和周宁也商量过要不要就此离开临江阁,其实我们的心境已经很稳定,这里虽好,却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我们可不是为了找个合适养老的地方的,这里太封闭了,几乎都不怎么和外界交流,每个人都忙着修liàn



但是,我仍然在想临江阁的禁制和那个传送阵。

直觉中,殷洛不会是个为了突显身份和修为境界而设置禁制的人,那么那个禁制就肯定是为了掩藏或压制什么而存zài

的,这个推测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另外,那个传送阵的原理也十分吸引我,因为它可以无差别的使用,不像一些魂器,必须在足够的魂力支持下才能做到无视防御的传送。

所以我们还是要回来的!

看了看林忍,我暗暗下定决心至少要把他平安的送回这里,安顿下来,才能离开。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赶到那个入口,曹桂已经跟岳师妹在那里等候了。

岳师妹见到我们,浅浅的笑了笑,果然倾国倾城!

不过我和周宁都因为蝶心的缘故对美女免疫了,林忍可就不行了。他从前只是远远的见过岳师妹,即使近距离见过本人,却也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估计是因为能够离开临江阁了,岳师妹居然百年不遇的微笑了,碰巧就被我那傻弟弟撞见了!

我看了看林忍,十六岁左右的样子,看看岳师妹,十五六的样子。

嗯!满般配的!

我在心里窃笑,这个该不会是殷洛和长老们的故yì

安排吧。

这个估计就是那个什么所谓的什么什么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吧!

人都到齐了,曹桂来了个简短的讲话。

“各位师弟师妹,遵照阁主地吩咐,咱们此行有这样几个目的:一是在交yì

会上寻找奇异生物;二是在比试大会上取得不错的成绩;三是,假如这次烈火阁提供出来的奖品比起我们来十分寒碜,那么不用客气,尽管嘲笑!”

我们几人相视无语了,好在曹桂已经打开了琼浆山脉同外界的禁制,我们就出现在了当时的海岸。

没有多作停留,我们辨认了方向,曹桂就一马当先的冲出去,我们急忙跟在后面。一直向北飞行了将近两天,才赶到烈火阁的驻地。

和临江阁一样,烈火阁也是在一个单独开辟的空间内,禁制的通道口有两名魂灵境的修灵把守,一人给我们登记了资料,另一人取出一面三角形的小旗,打开了这禁制。

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的修灵闪到我们面前,一拱手道:“临江阁的各位朋友,请随我来,我带各位到专门为几位准bèi

的休息场所。”

“谢谢,麻烦你了!”曹桂淡然说道,他又恢复了我们初见时的云淡风轻模样在骗人了。

不过我们都不会拆穿他,便跟在那名烈火阁弟子后面进入了烈火阁的驻地。

“曹桂!”刚刚进入烈火阁的驻地凤凰山谷,一声娇斥便响在耳畔。我们定睛一看,一个身着黑衣的秀美女子正在横眉冷对怒视曹桂。

下意识的,我们四人退了几步,与曹桂保持着距离。但是,那女子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我们,只是在一双美目中倒映着曹桂的身形。

“曹桂,你终于来了!”那女子咬牙切齿道。

曹桂直直的盯着那女子,面露茫然之色,一直看着那女子有一分钟时间,才恍然大悟般对那女子客客气气的一拱手道:“啊!原来是雨燕师妹!师兄我差点都没想起来……哦,不,实差点没人出来师妹。不得不说师妹你这十年来变化真大,幸好还没有长皱纹!可喜可贺啊!”

那女子闻言,更是羞怒,几乎咬碎银牙,狠狠地看着曹桂,道:“你……”

我笑不可抑,这曹桂,绝对是蔫坏类型的巅峰!

“啊,雨燕师妹,是专程来接师兄我的吗?”

“呸!你想得美!”雨燕皱眉啐道。

“哦,这样哦!”曹桂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先前接引我们的修灵,微笑道:“烦请这位小友带我们去住所休息,长途跋涉,实在有些辛苦!”

那修灵显然有些愣住了,不过随即镇定下来,看了一眼雨燕,问道:“师姐……”

“小艾,他们交给我,你去忙别人的事去!”雨燕急忙说道。

那修灵点点头,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时,那叫雨燕的女子才似乎看到我们了,微一皱眉,道:“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区吧!”

第八十章 雨燕师姐

(不好意思,又晚了几分钟!)

……

“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区吧!”秀美女子皱眉开口道。

我们自然点头。跟在她后面向前飞行。

那个秀美女子便是曹桂口中的雨燕师妹。

从曹桂口中冒出的临江阁弟子以外的人名实在太稀少,这位雨燕师姐的名字出现的频率十分高,而且每次曹桂提起他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尽心尽lì

的向我们诠释着什么叫做蔫坏的巅峰,所以我忍不住仔细的打量着这位雨燕师姐。

看起来雨燕师姐的年纪跟我差不多,都是二十七八的样子,一头黑亮的秀垂在腰迹,前额和两鬓的秀用一根古朴的木簪绾起,柔顺的盘在脑后,浑身上下除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外,没有其他的装饰品。一身黑色裙装让她显得十分英姿飒爽,贴身的衣裙虽然遮住了她的凝白肌肤,却也勾勒出她的完美身形。

可能是我的注视太过肆无忌惮,飞行在前方为我们引路的雨燕师姐若有所觉的停顿了一下,接着一双美目扫视过来。不过一只注意观察得我还是现她最先扫视的还是曹桂,现不是他后,才略微有些失望的眉头一拧的看向我们其他人。

迎着她的目光,我微微一笑,雨燕师姐愣了愣,稍稍颌,便转回头去继xù

带路。

很明显的,我感觉她的速度更快了。

悄悄看一眼曹桂,他也觉了速度的变化,眼中露出了毫不意wài

的笑意。

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我在心中觉得有趣的同时,却不禁为他们的前途担忧起来。

在来这里的路上,曹桂就为我们讲解过其他四阁弟子的一些情况,这位雨燕师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重点讲解对象之一。

裴雨燕,作为烈火阁阁主的大弟子,在烈火阁创立初期就已经跟在了阁主身边,如今她在烈火阁的身份,可以说是阁主之下第一人!也是各位长老和门人弟子们公认的下一任阁主的最佳人选。

从这一点来看,身为临江阁下任阁主的曹桂,和烈火阁下任阁主裴雨燕,他们两人的将来……

除非,他们当中的一人可以放qì

自己的门派,而这种可能性同样是十分渺茫的。

不说曹桂对临江阁的情感和责任感,就拿雨燕师姐来说,她可是深受烈火阁阁主的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的!

而且依我看来,殷洛怕是和烈火阁的阁主素有嫌隙的,这一点从他临行前对曹桂的吩咐就能够看出来。

正思量间,雨燕师姐已经一招手,带着我们往下方的一个山头飞去。

落在这处山头的山顶平台上,雨燕师姐的纤纤玉手一指前方的一处宽敞院落道:“这里叫凤羽山,是临江阁五位师兄弟在五阁集市期间的住所,请各位自行挑选房间,好生休息,五阁集市后天正式开始。”

说完,俏脸一沉,对曹桂说:“你跟我来!”

曹桂没有行动,反而一伸懒腰道:“我说雨燕师妹,你刚才也说了,叫我们好生休息!曹某一路赶来十分辛苦,很想立即休息。虽然难得师妹主动邀约,可是曹某还是不得不辜负师妹的美意了!”

已经转身准bèi

离开的雨燕师姐,听到曹桂的话,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眼眶微红,瞪着曹桂道:“你来还是不来?”

曹桂显然愣了一下,看到雨燕师姐的表情似乎才知dào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道:“嗯,我把他们安顿好了就来。”

雨燕师姐猛咬银牙,一跺脚飞离此地,传声过来:“你知dào

去哪里找我!”

“你们自行选择房间,好好歇息,明天再到处逛逛。我去去就来!”说完急忙也飞向雨燕师姐离开的方向。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耸耸肩,只好自行安排。

这一次,我和周宁正大光明的各选了一个房间,而林忍光顾着注意岳师妹选择的房间位置了,没有干涉。

我放出一缕灵念不远不近的得缀着曹桂,不是想要偷窥或窃听**,而是我觉得事有蹊跷,曹桂的行为语言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半路上,遇到两个烈火阁的门人,他们边走边聊,我不禁正大光明的偷听了一会儿。

然后,灵念急忙追上曹桂,我已经判断出了他们相会的地方,应该是在凤凰山谷里的禁制旁边。凤凰山谷也有一处和玉液峰上的禁制相似的地方,不过不同于玉液峰的禁制在山峰上,凤凰山谷的禁制是在一处谷底,而且那处禁制周围都设立着醒目的标示,写着禁制的字样。显然,平时都没有什么人来这里的。

当我的灵念赶到的时候,却现曹桂和雨燕师姐两人早已相拥在一起,亲吻着了。我一惊,就要收回灵念,而那两人却陡然分开了。

雨燕师姐脸色绯红,眼波流转间却现曹桂师兄正在邪邪的笑着,似乎很是欣赏她娇羞的模样。

顿时,雨燕师姐羞怒道:“你这登徒子,每次跟你说正事儿,你就会用这一招!”说着,抡起粉拳就要砸向曹桂胸口。曹桂却轻飘飘的躲开了,雨燕师姐不依,上前一步再抡粉拳,曹桂又躲开了。

然后,我就看着雨燕师姐越来越火大的满山头的追着曹桂打,从一开始的轻手轻脚到后来动了真火,居然使用起魂器攻击。曹桂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在看到雨燕师姐的胸前出现足球大小的火球时,终于不再嬉笑,眼看着攻击就要到来,他急忙大声喊道:“雨燕师妹,你我十年才得一聚,难道师妹你就这样狠心伤害曹某么?”

闻言,雨燕师姐手上的动作一缓,最终在攻击到达曹桂面门之前时,停下了攻击。

曹桂大口的喘着气暗自庆幸,那边的雨燕师姐也是不住的一手抚胸,显然她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的。

半晌,曹桂早已恢复正常,却仍然立在远处,直到雨燕师姐也恢复元气。

当下两人呆呆的对视着,曹桂嘿嘿一笑,雨燕师姐却蓦的红了眼眶,潮湿了眼角,轻声道:“你的真心,究竟在哪里?”

说完,不待曹桂回答,一双美目中洒下两行清泪,一纵身飞离此地。

曹桂呆立半晌,几次欲动身追去,却始终停留在原地,一直到天都黑了,才松开一直紧攥着的双拳,怅然若失的回到凤羽山。

我跟着收回灵念,心中暗叫几声:罪过!我可不是故yì

要打探他人**的,只是一方面是关心曹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两个烈火阁弟子的谈话让我担心。

前途……果然暗淡哪!

我脑海中回响着那两人的谈话。

“百年之期,就要到了呢!”说这话的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烈火阁弟子。

“百年之气?那是什么?”明显略小的另一个烈火阁的弟子皱眉问道。

“诶?你不记得了?哦……对了,那时候你还没来!哎呀!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怎么回事?白师兄,你就说说嘛!”

“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是这样的,在一百多年前,咱们魂灵界突然出现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不仅容貌前所未有,就连修为都是顶尖的。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自然引起了当时魂灵界的一阵疯狂。咱们的阁主还有临江阁的阁主都喜欢上了那个美人,可是,虽然那个美人跟咱们的阁主十分亲近,可是同时也跟临江阁的殷阁主同样亲近。就这样,两位阁主就成了情敌。”

“噢!那后来呢?”

“后来?没有什么后来!在咱们阁主和殷阁主彼此大战的时候,那个美人却悄悄离开了,真的消失了,到现在也没有人找到她,就像她的存zài

只是一场梦境一样。不过,她人虽然走了,两位阁主之间的恩怨却留下了!”

“这样啊!那百年之约是什么呢?”

“别急!我这就说到了。话说,两位阁主还没消停呢,咱们阁主就不知dào

从哪里听说了,咱们那位火爆脾气的大师姐,居然看上了临江阁的大弟子曹师兄!而且,人家曹师兄好像对咱们大师姐总是忽冷忽热的!我的天哪!那不是等于火上浇油嘛!当下,阁主就关了大师姐禁闭。还跑去临江阁奚落殷阁主,嘲笑人家穷酸啊什么的!人家殷阁主性格再好,被一个昔日情敌这样无缘无故的数落也有了火气,偏偏咱们阁主还无法说出原因!当下,气得殷阁主了狠,一怒之下用了将近一百年时间收集了三粒浅山晶,作为上届五阁集市比试大会的奖品!你也记得吧!”

“记得,记得!”那弟子连忙点头,六十年的浅山晶耶!

“咱们阁主当时并不知dào

临江阁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只是在回来之后仍然不解气,居然想要直接给大师姐从弟子中挑一个丈夫!大师姐强烈反对,阁主才放qì

,但是却逼着大师姐定下百年之约,约定在百年之内,除非大师姐能够劝说曹师兄加入烈火阁,否则的话,百年一到,大师姐恐怕就要在弟子中间挑选丈夫了!”

“哎呀!那大师姐不是太可怜了吗!”

“可怜?还有更可怜的呢!阁主为大师姐挑选的丈夫是贾师弟!”

“什么?那个疯子!”年轻弟子惊叫。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

两人渐行渐远,而我却皱着眉头。

唉!头好痛!

这明明是魂灵版的莎翁名著嘛!

该怎么办呢?

这个曹桂!

说到底,正如雨燕师姐问的那句话:“你的真心到底在哪里啊!”

第八十一章 噬魂之吻

(大章!)

灵念撤回凤羽山,我找到周宁,询问那两个烈火阁弟子口中所说的那个百余年前出现在魂灵界的举世无双的大美人的情况。出人意料的,周宁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她的出现到现在都是个谜!”

我不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

“正如那两个烈火阁弟子所说,她是突然出现在魂灵界的,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是我们这个空间的魂灵!”

“噢?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奇道。

“因为她刚刚出现的时候,还不会说我们这里的语言,差不多过了几个月,她才能够和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魂灵毫无障碍的交流。而且,我们魂灵界在世俗也有些势力,通过排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她这号人物。不过,这一切都是在她失踪之后才调查出来的,她是在自己完全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后,才开始在公众面前现身的。”周宁缓缓道来。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她自称绿意。不过我们也不知dào

这是不是她的真实名字,她出现的时间很短,只有大概十年吧。”周宁想了想,点点头,肯定地说:“是十年,她在一百一十年前的五阁集市上出现,又在十年后的五阁集市上销声匿迹。说起来,也有百年了呢!为什么这么在意绿意的事情呢?”

“没什么,只是想见识见识这位像流星一样一闪而逝的美人!”我歪着脑袋回答,接着又不甘心的追问一句:“真的没有绿意的一丁点消息么?”

周宁摇头。

“算了!不去想了。”我很干脆的放qì

了,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吧,也许等修行结束的时候跟蝶心通话时问问那位无所不知的绝世美人吧!这样想起来,那位绿意其实也不见得能够比得上蝶心吧。

只不过,外来……

这个要好好思考一番了。从魂灵老祖到这位绿意美人,看来这个空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通道。

离开了周宁的房间,我在院子里看到了正装模作样往出走的林忍,正想出声呼唤,却现他又折回来,明明身体是向我走来,可是脸却扭向左边,一双大眼睛总是瞅着院子尽头的那个始终紧闭房门的房间,所以,他没有看到他几乎马上就要撞到我的身上了!

“忍!”我喝道。

“啊——”林忍被吓一跳,回头看到我,急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即使如此,他的那声大叫还是惊动了那个房间里的岳师妹。

“什么事?”岳师妹开门走出来,看到我们惊讶的问道。

林忍满脸通红,看向我的表情充满了哀求。

我心中憋笑,却也不忍心揭穿他,当下脸上一本正经的对岳师妹说道:“师妹来得正好,我正想陪我弟弟练习,毕竟比试大会再有十天就要召开了,我弟弟他从来都没有跟我们以外的人交手过,我有些担心他会吃亏!”

说完,一脸愁容的看着岳师妹。

闻言,岳师妹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踟蹰半晌终于一咬牙道:“文慧师姐,师妹虽然平时很少出来走动,但是五阁弟子还是认识不少,也曾听哥哥说过一些,如果师姐不介yì

师妹多事的话,师妹愿意同文聪师兄交流一下。”说完最后一句话,岳师妹的脸上隐约升起一丝红晕。

林忍双眼闪闪光,连连点头。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随即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把岳师妹揽在怀里,脆声说道:“太好了,谢谢小师妹了!”说着,还对着林忍做了个鬼脸,他正看着我拥bào

怀里的岳师妹羡慕不已。

“那我弟弟就拜托给岳师妹了哦!好好照顾他!”我松开岳师妹,一语双关的说道。

可惜林忍那小子沉浸在可以和岳师妹单独相处的美妙认知里,而岳师妹还没有从我蓦然的拥bào

中回过神来,傻傻的点着头。

我轻笑一声,悄然离去。

林忍的将来就要看他的本事了,感情的事情,别人是做不了主的。

可是,想起曹桂和雨燕师姐,我不禁暗叹一声:在感情上别人做不了主,但在婚姻上,有的人却做不了自己的主啊!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宽,话说除了林忍的终身幸福与我有些相干外,曹桂的感情问题似乎还轮不到我来操心吧!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别人的感情生活来了!

可是,跟曹桂的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也有了一定的感情,毕竟曹桂的个性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对我们也不错。所以这件事情让我犯了难,要说曹桂对雨燕师姐一点都不动心,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那么曹桂这样若即若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是站在旁观的立场上,冷静地分析着他们的交往和前途,认为曹桂至少应该像雨燕师姐那样敢爱敢恨,要不然就彻底断了雨燕师姐的念想。我却忘了,感情的事情又岂能以简单的标准来衡量,毕竟人的心是最难捉摸的。这一点,从我对待曾家俊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明知dào

天人永隔,却不肯放qì



忽然间,我很想曾家俊,真的很想见他!

可是我必须忍耐,如今的我,在魂灵界也有了牵挂,不是想走就能潇洒转身离开的了。

第二天,雨燕师姐一大早就来到凤羽山,说要带我们几个四处逛逛。

我们四个全部下意识的看向曹桂,只见曹桂仍然面无表情。雨燕师姐的眸子稍微黯淡了一点,看到这种情景,我先道:“昨晚没睡好,择席!我去补一觉!”说完就往屋内走,顺带给周宁和林忍他们三个丢了个眼神。

那三人也顿时醒悟了,各自找了借口推托,全部回到屋内。

雨燕师姐脸色绯红却感激地看了我们一眼,曹桂依然没有特别的高兴或不高兴,只是淡淡地说:“走吧。”

这让我们一干在屋内偷看的众人直骂他不解风情!

不过,这一次我学乖了,不再去跟踪了。我和周宁两人都对五阁集市之前的烈火阁没什么兴趣,都呆在了屋子里面修liàn

,倒是林忍这小子胆量见涨,居然约到了岳师妹出门逛逛。

我和周宁各自回房间修liàn

,周宁怎样我不知dào

,反正我是一时一刻都没有静下心来。看到他们成双成对的亲密样子,我心中无比羡慕。

正当我幽幽叹气的时候,周宁敲门:“湘君,在吗?”

神色一敛,我回答道:“在,进来吧。”

周宁推门而入,看到我盘膝坐在床上,愣了愣道:“打扰你了?”

我摇头,问道:“什么事?”

周宁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才看着我说道:“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在这次比试大会上要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我一愣,是啊,毕竟我们现在的修为在外人看来只是亡灵境啊。旋即我想到了出门前曹桂所说的这次五阁集市的目的,思考了一下,才说道:“先看看烈火阁提供的奖品是什么再作决定吧。如果不是什么稀罕物,那咱们就不必费心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假如奖品殷洛会喜欢,那么咱们就是拿个第一也不是不行的。”

“嗯,那就这么办吧。”周宁点头。

过了一会儿,我问:“还有事么?”

周宁一顿,深深看了我一眼,叹气道:“没事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我眉头一皱,总觉得周宁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正要出声询问,蓦然间一个人影闯进院子。

我和周宁对视一眼,同时冲出去,闯进来的居然是岳师妹!

她一脸的惊慌,看样子是强撑着精神的,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双腿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幸好周宁抢先一步扶住她,把她安顿在院子里的木凳上。

我诧异的看着她,现林忍没有跟她一起回来,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来,我急忙问道:“岳师妹,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师姐!”岳师妹缓过一口气来,猛然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庞,满面焦虑之色,急切道:“师姐快去帮帮文聪师兄吧!他跟烈火阁的一个弟子打起来了!”

我一惊,猛地站起来,问道:“在哪里?”

岳师妹这时也歇息过来,匆匆站起来,拉着我的手道:“我带你们去!”

我们三人没作停留,直接飞身而去,在路上,岳师妹简单的介shào

了下情况:“原本我和文聪师兄去神木峰游览去了,远远的却看到大师兄和那位雨燕师姐两人十分高兴得呆在一起,正打算打个招呼,却听见旁边不远处几个烈火阁弟子在那里诋毁大师兄和雨燕师姐,说雨燕师姐的还好点,说到大师兄的时候,竟用些……肮脏的字眼,文聪师兄很生气,我急忙拦住他。正准bèi

离开,却听他们当中一个叫贾隆的烈火阁弟子突然阴沉沉的笑了,还……还说:‘临江阁的曹桂啊,哼哼!但愿他不要进入决赛给我碰到,要不然……哼哼!’周围几人一起起哄。然后却见那个贾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往大师兄的方向扔了什么,就见大师兄突然晕倒了!”

我和周宁同时一惊,那个贾隆到底扔了什么,竟然能够暗算到大师兄!

“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文聪呢,怎么和那个贾隆打起来的?”

“大师兄还在昏迷,雨燕师姐好像喊了一声‘噬魂蝇’!文聪师兄一听这三个字就叫我马上回来找师姐,他自己就那样冲向贾隆了,我不敢耽搁,急忙跑回来,离开的时候,好像看到雨燕师姐……”岳师妹有些迟疑。

我急了,几乎是吼道:“怎么了!”

岳师妹见我急了,也顾不上脸红,急忙说道:“雨燕师姐她……她……在吻大师兄!”

“什么!”这回反倒是一直稳如泰山的周宁急了。

岳师妹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不敢应声,我碰了碰周宁,他顿时反应过来,我们相视一眼,陡然加速!

事到如今,并不是隐藏实力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放出飞行魂器,浮云隔了这么久,终于重见天日!

没有心情理会岳师妹吃惊的表情,几乎是一瞬间,我们就赶到了出事地点附近。

一个俯冲,我们落在围观的众人之外,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惊世骇俗的速度,我和周宁急忙拨开众人,刚刚在天上已经看到,和林忍交手的那个男子实力并不强,于是我们第一时间赶到了曹桂的所在。

雨燕师姐早已经结束了长吻,怀中抱着脸色铁青但是看起来并无大碍的曹桂,满脸麻木茫然之色。

“来晚了吗?”周宁皱眉道。

“是死是活也必须要试试!”我干脆的回答,脚下不停,冲上前去拎起雨燕师姐就往凤羽山飞去,一路上不停的为她输送魂力。周宁也在我身后抱起曹桂紧跟而上,另一方面,我传音给林忍,叫他赶紧摆脱对手带着岳师妹一起回凤羽山。

一脱离众人的视线,我就驾驭浮云瞬间回到凤羽山。

周宁仍然规规矩矩的使用殷洛给的魂器。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手中的雨燕师姐反而是最危险的。

噬魂蝇,是身为亡灵和魂灵最忌讳的东西,因为它直接吞噬魂魄!当然,在有准bèi

的情况下,魂灵是不惧怕噬魂蝇的。可是岳师妹提到,那贾隆可是偷袭。岳师妹向来单纯,又一直生活在师傅和哥哥的保护下,在临江阁像真zhèng

的千金小姐一样被捧着,自然不会遇到也不会听说噬魂蝇这种东西,可是雨燕师姐一定知dào

,她可是阁主的继任人选!那么,她一定知dào

和被噬魂蝇攻击的魂灵接吻代表着什么意思!

那就是,她会代替那个人死去!死的很痛苦,灵魂会被一点点地蚕食。

基本没有被救治的可能……当然,只是基本上。

我轻柔的把她放在我房间的床铺上,看着曾经她美丽的脸庞渐渐失去光泽,可是她的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知dào

她的欣慰,因此更加敬重她!

她牺牲了自己,换回了心爱的男人的性命,她认为值了,所以她甘心死去!

可是,我不容许!

虽然我一直在为她的行为所震撼,但是其实我自打把她放在我的床上后,双手就一直都没有停歇的在她身上连连轻点。

过了一会儿,周宁也冲进来,曹桂醒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的动作似乎找到了希望,他直直的跪下去,双眼通红,面色惨白。颤抖的嘴唇在开合着,却不出一点声音来。

我知dào

他眼中蕴含的深意,急忙点点头,便回过头去继xù

治疗。

想必经过这一次的事件,这两个有情人会更加坚定了吧!

看着在我的治疗下渐渐泛起痛苦神色的雨燕师姐,我一抹额头的汗水,欣慰地笑了:“还有救!”我说道。

直到这时,曹桂的喉咙才出一点嘶哑的吼声,尽管声音很低,但是,我听到了,周宁听到了,随后进来的林忍和岳师妹也听到了。

悄悄从玉兰蝶中取出一节墨绿色的竹子,轻轻放在雨燕师姐的鼻子旁边,谨慎的控zhì

着魂力催动竹子的气味。过了约摸五分钟,一只小如绿豆的翠绿色蝇虫爬了出来,一头钻进竹子中,我急忙把竹子收回玉兰蝶。

长出一口气,我浑身瘫软的坐在床沿,仔细观察着雨燕师姐的脸色,渐渐放下心来。

回过头,冲着曹桂点点头,道:“好了,应该没有大碍了。”

(刚刚现了几处错误,岳师妹是不知dào

林忍这个名字的,改了,不好意思!)

第八十二章 恩断义绝

“接下来怎么办?”看了一眼死守在雨燕师姐身旁的曹桂,周宁转身问我。

林忍和岳师妹坐在一旁,听到周宁的问话,两人齐刷刷的看向我。我皱了皱眉头,终于感觉出最近隐约感觉到的不对劲在哪里。从前的周宁,决不会在每一次行动前都征求我的意见,让我决定方向的。这是怎么了?

不过,不及多想,我略一沉吟道:“这样吧,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当作不知dào

,周宁,你代表咱们临江阁去找烈火阁阁主,告sù

他雨燕师姐因为那个姓贾的弟子放出的噬魂蝇而受伤,现在生命垂危;带着林忍一起去。”看了看满脸震惊之色的岳师妹,我心下叹了口气,知dào

她为我喊出的这两个名字而茫然,当下又补充道:“岳师妹陪我在这里照应大师兄和雨燕师姐吧。”

周宁和林忍点点头就离开了,岳师妹迟疑了一下,也轻轻点头,不过仍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就像在另一个世界中存zài

的曹桂,却突然开口道:“敢问姑娘芳名?”

我一愣,旋即道:“林湘君。”

“林湘君?”曹桂微微一愣,转而又恢复原状,道:“原来如此,难怪姑娘能够引出噬魂蝇,救下雨燕师妹。曹某不会说多余的话了,大恩不言谢,今后姑娘若有差遣,曹某万死不辞!”

曹桂从头至尾没有看我一眼,但是他温柔的看向雨燕师姐的目光中却透露着坚定。我相信他的话,也知dào

不能拒绝,更不必寒暄,于是我轻轻道:“嗯。”

听到我答yīng

了,曹桂似乎放下心来,一直僵直的身体微微俯下,轻柔的抚摸着雨燕师姐苍白的脸颊。

一时间,我感觉我和岳师妹的存zài

有些多余,于是拉着自从听到我的真名后就有些局促的岳师妹离开了。

来到院子,岳师妹突然挣脱开我的手,退到墙角。

我没有步步紧逼,反而坐到院中的木凳上,指着木桌旁的另一张木凳道:“师妹请坐,我有话对你说。”

待岳师妹慢步走过来款款坐下,我才觉自己无从开口,该从哪里说呢?

“师……师姐,”出人意料的,岳师妹却先开口了,“不知该称呼你师姐,还是……林前辈!”

我一怔,岳师妹的眸子中有着淡淡的冷意,这倒令我始料未及,不过,我心中着实喜爱这个小师妹,所以淡然一笑,道:“跟林忍那小子一样,叫声姐姐吧!”

岳师妹眉头一皱,咬了咬嘴唇,脸庞忽然低下去,轻声道:“林忍……是文聪师兄的真名吗?”

我答是。

岳师妹一听答案头垂得更低了:“那么周宁……自然也就是那位周宁前辈了?”

“嗯。”我回答。

却见她听到我的回答身体蓦然轻颤起来。

我心中一疼,解释道:“我们三个有些苦衷,来到临江阁也完全没有恶意,殷前辈他虽然不知我们真实身份,却也有些了解的。”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曹桂也知dào

。”

岳师妹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惊喜,虽然很快就被隐藏了,却仍被我现了。

“那么这次出来后,你们还回去吗?”

我点点头,道:“当然,还会在临江阁待上一阵子。”

当我说完这句话,岳师妹脸上突然露出些灰败之色,令我大吃一惊,还不及问什么,岳师妹就掩面奔回房间。

留下惊诧莫名的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岳师妹听到我们还要回临江阁去就哽咽着离开,还露出那种绝望的表情。这种思考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一个大呼小叫的老头子一阵风,还是一阵狂风般的卷进了院子。我眉头一皱,看向来人。

“你这丫头,老夫问你,我那雨燕徒儿在什么地方?”还没等到我开口,那满面红光的黑衣老头就劈头盖脸的质问我。

我一愣,那老头看到我居然没有立kè

回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冷哼一声,一甩宽袍大袖,把我掀向一边,人就冲进屋内,挨个搜寻。

随后而来的周宁一脸苦笑,而林忍,眼看就要怒冲冠了。

我轻轻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于是我们三人就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看着那老头一头一头的扑向各个屋子。当他终于找到我的房间时,我们三人已经开始互相斟饮浅山液了。

我们并没有去旁观那老头和曹桂的接触,在我看来,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曹桂也应该表示些什么了。毕竟在雨燕师姐甘愿为他魂飞魄散的转嫁噬魂蝇的致命伤害后,曹桂若还是任由烈火阁的人在没有让凶手束手就擒之前就把雨燕师姐带走,那么他就实在不值得我们出手相帮了。

林忍陪着我们等了半天,才悄悄问道:“姐,岳师妹在哪里?”

我一努嘴,“在她房间。”因为正在关注曹桂的动静,我心不在焉的答道。

“那……她有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我愣道。

“就……就是我们的真实名字……”林忍焦急的说道。

我才反应过来,皱眉对林忍道:“你去看看她吧,有些不对劲,听到我们仍然要回临江阁,似乎有些不高兴。”

林忍一听,顿时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蹦起来,窜向岳师妹房间。

过了半晌,林忍还是没有进入岳师妹的房间,而这时,那黑衣老头怒气冲天的奔出来,在他身后,曹桂一脸铁青的缓缓走出来。

我一惊,跟周宁同时站起身来。

“林……姑娘,烦请姑娘先进去代替曹某陪陪雨燕师妹!”曹桂一出来看到我,就躬身拜托。

我看了看周宁,传音道:“外面就交给你了,假如必要,就不要顾及。”周宁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dào

了。我才放心的冲曹桂点头道:“好的,有我照顾,她不会有事的。”

“哼!好大的口气!”曹桂还不及出声,那黑衣老头抢先呛声道:“不过区区一介亡灵,也敢在老夫面前夸下海口!”

我冷冷看了那黑衣老头一眼,知dào

他就是烈火阁的阁主阮烈火,可是我仍是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对一个纵容自己的弟子手中私匿噬魂蝇这种世人尽皆唾弃的东西的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到如今连凶手都没有抓到,反而在救了你徒弟的人面前大呼小叫口出狂言,除了一声为老不尊之外,我还要另外赠送你几个字:老糊涂!”说完,潇洒转身进入屋内。我想,是时候该让雨燕师姐清醒过来了!

其余人都不知dào

,我是故yì

让雨燕师姐看似昏迷的,其实她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言语,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那么,也该是雨燕师姐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贾隆,或许他就是阮烈火为雨燕师姐选中的夫婿!

想起那个贾隆,我就觉得阮烈火的这个决定不可饶恕!

一阵光芒闪过,我瞬间出现在岳师妹房间之内,她仍然眼眶红红的,两眼无神而绝望的看着空旷的房间,蜷缩在一张椅子上,看到我的突然出现,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随意看了我一眼就转回头去。

我无奈的走过去,轻轻揽住她,她没有反抗,任由我带着她瞬移出现在雨燕师姐待着的房间。

来到这个房间,一直面如死灰的岳师妹有了些反应,她突然疾走几步,呆呆的看着盘膝坐在床上的人就要惊叫出声,我看出她的意图,立kè

示意她噤声。

半晌,屋子外面传来了些打斗声,还有一些灵气波动,岳师妹有些骇然,她并不是很清楚院子里生的事情,有些慌张的看着我,我微笑的对她说:“放心,没事的。”

“曹桂的实力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即使对上我师傅……也不会有问题的!”雨燕师姐的声音幽幽传来,犹自带有几分伤痛。

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揽她入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

雨燕师姐闻言,刚刚恢复些血色的脸庞又变得苍白,两行清泪不受控zhì

的流下来,她望着我,双唇哆嗦着,终究一声大叫,放声大哭起来。

岳师妹惊呆了,但是还来不及反应,在外面打斗的曹桂却猛然冲进来,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看着在我怀里痛哭的女子,霎那间热泪盈眶。

“徒儿,你醒了!可吓坏为师了!”阮烈火冲进来,看到屋内情景,眉头一皱,“既然雨儿已经醒来了,那么就随我回去吧。这里虽仍是我烈火阁的地盘,可现在到底是给临江阁的人居住的。快来,随为师……”

我一怒,尚来不及开口,曹桂已经一个闪身立在阮烈火前面,挡住他的视线道:“曹某的妻子,还轮不到阮阁主来插手!”

怀中的雨燕微微一震,旋即镇定下来。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雨燕强自打起精神,款款越过曹桂,对着阮烈火直直跪下去,生生磕了三个响头!

我担心的看着她摇晃的身体,噬魂蝇的伤害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化解的,接下来她必须至少修养一年才能不再虚弱。

看向那阮烈火,他却任由自己名义上最疼爱的大弟子在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后,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给自己行大礼而没有去搀扶,反而脸色阴沉的可怕,不去理会雨燕额头的血迹,冷冷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跟了这个临江阁的小白脸,连我的恩情都不要了!”

“是!”雨燕出人意料的点头,这个字也让刚想有动作的曹桂停下来,他也和我一样似乎忽然明白了雨燕的打算。

“弟子自从被师傅接引到魂灵界那天起,近千年来,除了与曹桂的感情无法割舍,从没有违背过师傅的任何命令。在心里,雨燕是把师傅当成父亲来敬爱的!”

听到这里,纵然是阮烈火也不由得点点头。

“但是,今天师傅亲自敲碎了您亲手建立起来的,曾经让弟子认为最坚固的信念!”雨燕大口喘着气,努力捂着胸口,泪水喷薄而出:“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阮烈火嘴角一阵抽搐。

“什么下任阁主,什么最风光的大弟子!都不过是你为了贾隆的将来而作出的安排!”

我微微叹息,岳师妹却一把抓住我,问道:“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已经被曹桂揽在怀中的雨燕,她没有什么表示,于是我就替她接下话茬儿。

“那个贾隆,其实是阮烈火在人世间的私生子!”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惊得屋内众人心惊肉跳。

要知dào

,在人世间能够同时成为亡灵留在魂灵界的人,实在太少了,能够同时留下的血亲基本上都是一母同胞,因为天灵体绝对不会遗传。可是现在的阮烈火和贾隆……却是货真价实的亲生父子!

这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阮烈火也惊呆了,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天大的秘密怎么会被别人觉。

在场众人中,只有周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我的耳垂。

我冲他点点头,我的确使用了窃听魂器。

早在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跟林忍对打的贾隆,我当时有些诧异,一个将将进入魂灵境的人怎么能够和修为大增的林忍打的不分上下!看到他身上层出不穷的魂器,我便有些怀疑,也就随手丢了个窃听魂器在贾隆身上,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我们离去后那贾隆去找阮烈火诉苦,阮烈火一阵咒骂我才搞清楚来龙去脉。不过,我还是等他找来后,逼得曹桂出手才把雨燕弄醒,把窃听魂器录下来的阮烈火和贾隆的对话放给她听。

原本以为她总会有些难以接受的,可是雨燕却是个十分坚强的女子,在最初的不可置信和震惊及伤心后,马上就盘膝修liàn

,恢复身体。我也正是那个时候去把岳师妹带来的。

“师傅!这是徒儿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雨燕缓过精神,看着阮烈火冷然道:“在徒儿被师傅交给贾隆的噬魂蝇啃噬灵魂痛不欲生的时候,徒儿已经把救命之恩还给了师傅,在师傅来到这里后,不顾徒儿死活,却急忙寻找噬魂蝇的时候,师傅又把这千年来的我们师徒间最后一点情分都甩掉了!”

挽住我的胳膊的岳师妹身体猛然一震,我心下诧异,却没有细究,因为性格刚烈的雨燕说出了一句话:“从此以后,你我师徒二人,恩断义绝!”

第八十三章 烈火绝杀大阵

恩断义绝?

我心中有些震惊,说实话,雨燕会做出如此决断我是能够预料的,但是她竟然这么快就能够下定决心就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毕竟她要恩断义决的对象可是千余年来一直最亲近的最尊敬的人哪!

目光在曹桂脸上一扫,我恍然明白了些。

雨燕,即是当断则断的女中豪杰,又是以夫为天的温婉贤妻啊!

不过,她这么做想必也是对阮烈火的行径伤心透顶了,加之她在这时也已深刻认识到了自己师傅的真zhèng

为人了。

这下我有些为难,悄悄询问周宁是否暴露了实力,周宁回道没有,我心下稍安,至少敌在明处我在暗。

与烈火阁为敌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的,我们事实上是不该偏帮任何一方势力的。

不过……

看着在那里脉脉含情相看不厌的雨燕和曹桂,我淡然一笑,临时改动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嘛!

于是,我和周宁交换了一下眼色,就默不作声的各自站在曹桂和雨燕两人身后,倘若那阮烈火一旦有什么异动超出曹桂的能力范围,就一起出手,既然他已毫不顾及了,那么我们隐藏实力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同时传音给林忍,叫他带着岳师妹站到我们身后。

至此,我们临江阁的五人加上新近加入的临江阁的准儿媳雨燕,我们六人彻底站在了阮烈火的对立面,与他对峙。

阮烈火的脸色现在有些阴晴不定,却也精彩纷呈,也许他万万没有料到自认为跟贾隆的父子关系人不知鬼不觉,会被我们这几个初来乍到的小辈探了个清清楚楚。因此他看向我们几个的眼神渐渐不善,不时闪过一丝阴毒和杀机。

看着他越来越浓重的杀气,我却眼神一亮!照阮烈火的反应来看,八成他的亲生儿子贾隆也会留在魂灵界并不是偶然的,那么他一定掌握着一种魂灵界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方法,让自己的血亲不受天灵体的局限,留在魂灵界!

这个秘密,即使对如今的我来说,也是有着致命诱惑的!

今天不论如何,这个阮烈火是不能就此放过了!

正在思量间,院中忽然降下数人,却是烈火阁中的弟子。

他们正是跟在阮烈火身后赶来的,不过因为自身修为和魂器的品级太低,才堪堪赶来。而这时说起来很久,其实从那阮烈火降落到院子,到如今我们双方形成对立局面也不过只有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呆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阮烈火却眉头一皱的命令外面的弟子不得进入,然后转过头来脸色阴沉的看了看雨燕,说道:“雨燕,你身为我烈火阁的大弟子,不论目的为何,为师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委屈与你?再说,为何一直好好的师徒情份,你却因这临江阁的小子一番胡言乱语就与为师决裂!”说着看了一眼曹桂,我们身后的四人竟是被他直接无视了。

雨燕一听这话,更加失望,竟是一言不的将脸别过一边,不愿再看曾经最尊敬的师尊的无耻嘴脸了。

那阮烈火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曹桂,我门下的大弟子何时成了你的妻子?”

曹桂嘴唇一动,正要解释,我却现了异变,当下轻轻冷哼一声,听到我的冷哼,曹桂后背一挺便不再说话,竟似是对阮烈火的问话不闻不问的样子。阮烈火一张老脸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大喝一声:“大胆曹桂!就算是你师傅也不敢对我如此不敬,你这小子怎敢在我烈火阁中如此无礼!”

曹桂向我看来,其实他也不知dào

我冷哼是为了什么,我轻轻一笑,一个闪身已经来到曹桂二人身前。

周宁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传来,却也自主站在了最后。

“阮阁主好手段,门下弟子果然个个精明,单单听了阮阁主一声呵斥便自觉地在门外布下烈火绝杀大阵,果然好默契!”我轻笑道。

“你……”阮烈火一双贼眼瞬时瞪得圆滚,失声道:“你如何知晓!”

“烈火绝杀大阵?”雨燕惊疑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她一眼,缓缓点头。见我们证实了大阵名称,雨燕虚弱的身体一阵摇晃,好不容易在曹桂的搀扶下稳定住,便立kè

看向阮烈火,目光中透露着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道:“烈火绝杀大阵!好一个烈火绝杀大阵!阮烈火,你瞒得我好苦!”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须知此前固然雨燕已经声称跟阮烈火恩断义决,却也没有失了一般的礼数,如今却连名带姓的称呼,难道这烈火绝杀大阵中还有什么隐情?

看向曹桂,他也是低头沉吟,忽然面上惊疑之色闪过,情不自禁的喊道:“莫非当初你父母被活活困死的大阵就是……”

“就是那烈火绝杀大阵!”雨燕咬牙道。

此言一出,不光是我们几个,竟然连阮烈火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他不自觉地道:“你居然还记得自己父母的事情!这么多年没听你提起过,老夫竟还真以为你当时年幼没有记忆呢!”说着脸色阴沉道:“幸好老夫从未让你知晓烈火绝杀大阵!哼哼!原本还想着如果能把你争取回来,就不下杀手的,现在看来……你们都给老夫消失吧!”

说完,竟然不再与我们纠缠,一个纵身突pò

窗口,向外飞去。人还没有落地,就急忙吩咐:“开启绝杀阵!”

“是!”门外七人同时喝道。

一时间,外面热浪滔天,但是原本面如死灰的雨燕却现在我们身前一米处,一个圆形的空白地带内空气如常,温度如常,其外所有一切已经尽皆被焚为灰烬。

我看向周宁,他略一沉吟,点点头。

我一声轻笑,便把众人都收进了玉兰蝶,失去了我们撑起的保护结界,我们曾经立足之处顿时灰飞烟灭。

管他阮烈火如何自以为是把我们全部消灭了,又管他如何打算向殷洛交待,反正我们是不会坐以待毙。

玉兰蝶,早已不是蝶心在时的模样了。

从前的玉兰蝶混沌一片,只是大概区分了几个收藏物品的区域,其他的基本上只能区分上下。只因为这里对蝶心来说本就只是一个囚禁自己的牢笼,所以压根没有心思去管理装点。

但是我不一样,这里早已被我改造的如同一处世外桃源,青山流水,艳阳高照。

当然,蝶心从前都不怎么管理和区分的大部分物资都被我重新整理和存放了,根据用途不同分别隔了几个空间存放。不只如此,还分割了许多小空间,单独造就一些特殊环境,并分别建立了处所。

此时,我把收进来的众人安排在灵气相对稀薄的秀山阁。

这倒并不是我小气,而是这里有我亲手栽种的养魂竹,是从堆积如山的物资中分拣出来的一些世间罕见却十分珍贵的天材地宝的种子中寻出来的,根据养魂竹的特性,反而是不喜欢灵气太浓厚的地方。

顾名思义,这养魂竹的功效便是能够滋养灵魂,对于已经灵魂受到重创的雨燕来说,在这片竹林边上建立的秀山阁变成了她养伤的最佳场所。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养魂竹的功效是滋养灵魂,但是从养魂竹中滋生的噬魂蝇却完全相反!

也正因如此,当日我才能凭借一小节养魂竹把噬魂蝇引出来。毕竟对于噬魂蝇来说,养魂竹的气息就像母亲一样。

不管这秀水阁如何秀美,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众人却是对自己如何出现在这里最为在意。

我却任由他们四处打量,心中却在计较如何能够从阮烈火那里寻到贾隆留在魂灵界的秘密。

不过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项吧。

“各位,欢迎来到秀水阁!”

这就是我的开场白,看着除了周宁和林忍之外齐刷刷看向我的六只眼睛三个人的目光,我苦笑一声,这需yào

好一通解释啊!

幸好,周宁的口才和声望还是不错的,把问题交给他,我对林忍招招手。

那小子一脸的不情愿。

我啐道:“趁人之危,羞不羞!”

原来那岳师妹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六神无主的任由林忍扶着她了,而她就那样毫无所觉的被林忍把一双玉手攥在手心。

听到我的消遣,岳师妹才回过神来,一张俏脸羞得通红,闪电般抽回自己的双手,同时更是从林忍怀中跳出,飞快的离了老远。

我笑不可抑,却也还是将林忍拎到竹林深处。我可是真有事要跟他说的。

“忍,你是否真心喜欢岳师妹?”这是必须要问的。

“是!”林忍再没有害羞,坚定的回答。

我稍微放心点,不过想起岳师妹最近的种种异状,不禁开始替我这弟弟担心起来。

“那么,多开导开导她吧,我总觉得她有无法说出口的苦衷。”

“什么苦衷?”

“你自己去打探!”我横了林忍一眼。他马上一脸苦相了,不过我却无动于衷。

看着他心事满腹的离去,却不知dào

我在背后有多么的高兴,多么的庆幸!

这个小子,能够放下心中防备,真心喜欢一个姑娘了,但愿岳师妹不仅能回应他的感情,也配得上他的深情吧,我可不希望林忍再受到感情的伤害了!

我忽然有些羡慕雨燕和岳师妹了,不论她们心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总有个想为她们分担的爱人在身边。可是我呢?到如今还跟曾家俊天人永隔。

唉!

貌似我已经很久没有为这件事情叹气了,总是受了些刺激的。

然后我想起阮烈火那个所谓的烈火绝杀大阵,突然想起来,雨燕师姐怕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按照魂灵界的天地规则,如果魂灵伤害了凡人,也就是活着的人是不可能还存活的,既然阮烈火已经承认了是杀害雨燕师姐父母的凶手,而他仍然好好的活在魂灵界,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昨天有事耽搁了,会在这周把欠下的补上。嗯嗯……票票……)

第八十四章 分析!

(明天上页书名推了,明天一定个大章,希望喜欢的人捧场!)

显而易见,雨燕一家人都是魂灵!

那么这样就能说得通了,掌握了这样的秘诀,必定会被有心人算计。

只是,难道他们都不懂得掩饰一下吗?

缓缓走向竹林外的众人,看着尚在曹桂怀中漠然垂的雨燕,我心里一阵烦躁。我也要像阮烈火那样为了这个秘密去逼迫她吗?

远远的看着他们几人,我在心里寻思着他们各自的表情,雨燕想来是生怕众人想到那方面去,一个劲的低调,对于曹桂关心的询问关于她父母情况避而不谈,只是一味摇头;曹桂只当佳人心中悲痛,也就顺势转移话题;岳师妹也微微垂,似有所思,但我绝对相信她并没有怀疑到正点上,只是在心烦自己的事情;林忍,那小子现在只在意岳师妹的一举一动;至于周宁……这个不好说,因为他在拧眉。

叹口气,正准bèi

往出走,却看到周宁不经意间瞥了眼雨燕。

我心下一动,几本可以确定他想到了,因为他马上朝我看来,眼中带着浓重的担忧。

我嘴角牵动一下,露出个矛盾的苦笑。

当下不再胡思乱想,大步走到他们中间。

“这样吧,林忍,带着岳师妹和雨燕师姐先回房休息;帮忙安顿一下。”看到林忍他们点头,我才转身对周宁和曹桂说道:“咱们几个商量一下今天生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周宁回了声:“好。”

曹桂却躬身答:“是!”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于是一起在院中竹制桌椅旁坐下。

“在商量之前,我先要询问一下曹师兄。”我看向曹桂。

“师兄之称实在不敢当,林前辈请讲!”曹桂仍是一副恭敬的模样,令我大为头痛,斜了一眼周宁,我传声道:“你到底是怎么解释的?”

周宁耸肩,并不答话,只是微笑。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步入正题:“那么,不知曹师兄有何打算?是否还准bèi

回到临江阁?”

曹桂身形一凝,眼帘微垂,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全凭林前辈做主。”

我一呆,曹桂却接着说道:“林前辈先是救下绝无可能存活的雨燕师妹,这比救了曹桂一命还要重yào

,再来于烈火绝杀大阵中救了我等一干人的性命,曹某感恩在心,愿为前辈效犬马之劳,从今后,曹某的命就是前辈的了!所以,曹桂的将来,全凭前辈做主!”

我彻底呆了!微张着的嘴也忘记合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揉了揉眉心,用不善的眼神瞪了眼周宁:“都是你干的好事!”

“曹桂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样想很正常。”顿了顿,周宁再度传声道:“况且,他实在太倔了!我劝说过,没用。”

摇摇头,正想婉言开解,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蹦出来:依照曹桂和雨燕的关系,那个秘密……

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居然出现这个念头,我“噌”的一下站起来,急忙走到远处,手扶养魂竹,用了半晌时间才平复了心中的邪念。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动起这样的歪脑筋了?

脑海中有两个对立观念在争执。

“我救他们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也不知dào

有这个秘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此时探听这个秘密啊!”

“探听归探听,怎么能够利用别人对你的感恩呢!”

“我探听了秘密,他们还清了救命之恩,互不相欠啊!”

“可是,以此要挟,卑鄙程度跟那阮烈火又有何区别?”

“……”

两个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的争吵,我看向竹林深处的脸色也是变换不定。那个秘密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重yào

了,要说我能够完全摈弃挖掘这个秘密的念头,那就太虚伪了。但是这个秘密的重yào

性令我相信,知情的雨燕必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泄漏。

那么,既然决不可能放qì

,那么不择手段……又如何呢!

忽然间,我想起了我的亲人!

顿时,所有的负面感情都消失了,我不能做一个让他们失望的人,就算死了也不能!

至于那个秘密,我是不会放qì

的,但是,我会正大光明的去问。

想通后,我走回座位上。

“曹桂,我想让你明白,我不会把你当成我的手下,更不会接受你的效命!这一点,你不要跟我争执。”看到曹桂想要说话,我提前堵住他的嘴,接着说道:“我们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商量,而且,时间已经不多。”

曹桂点头聆听。

“先,我想知dào

,对于阮烈火父子谋害你们两人的事情,你是否打算追究。第二,你是否准bèi

通知殷前辈。”

曹桂考lǜ

了一会儿,道:“如果林前辈容许,我想如实禀报家师。”

我点头,道:“你阮烈火的仇呢?”

“由家师定夺。不过,贾隆伤害到雨燕的仇,曹某定会讨回来。至于雨燕的仇人阮烈火,还要看雨燕的决定!”说到这里,曹桂很隐晦的叹了口气,接着苦笑道:“其实,以曹某和雨燕目前的能力,阮烈火怕是还要多活些日子了。”

“曹师兄说的这是哪里话来!”周宁看了我一眼,笑道:“难道那阮烈火不曾把我们都围在烈火绝杀大阵中准bèi

灭杀吗?阮烈火那里又岂是你一家之仇!我和湘君自然也是受害来着。”

曹桂双眼一亮,豁然明白我们并不打算置身事外,欣喜异常,可他随即面色一整,拱手道:“周前辈这一声‘师兄’实在让晚辈愧不敢当,他时并不知dào

前辈真实身份,也就厚颜生受了,这时又怎么敢再应声呢!倒是前辈成名已久,莫要怪罪晚辈失礼才好!”

我吃吃的笑着,这下子周宁也感受到我的不自在了吧。

看向周宁,他噎了一下,看向我,道:“你继xù

!”

“嗯,那么你认为什么时候通知殷阁主比较好呢?”没有调侃周宁,我问道。

“曹某认为,还是马上通知家师比较好,毕竟那阮烈火这次下狠心把我们灭口了,势必需yào

给家师一个交代。但是这件事情怎样都无法掩盖完整,所以我怕他以有心算无心,出手对付毫无准bèi

的临江阁。”

这样一想也有道理,于是我看向周宁,他也在看我。

“你觉得呢?”他问我。

我正准bèi

脱口而出的“好”字,突然转了口。

“嗯,据我估计那阮烈火是不会这么快动手的。”我眼睛一转,道:“而且我认为他直接宣战的可能性也不大,最有可能是等五阁集市结束后才把他想好的借口通知临江阁。”

“想好的借口?会是什么?”周宁和曹桂同时问道。

“这个嘛,这是我的猜测啊,仅仅是我的猜测!”我笑道,吊着他们的胃口。

“还请前辈明示!”曹桂又是一躬身,搞的我不自在的急忙开口,不过心底突然有丝疑惑,曹桂该不会已经抓住我的这个心理了吧!每次我一捉弄他,他就一本正经的叫着前辈行礼……

“咳咳,这个嘛,在我能够想到的借口中,最能为众人信服尤其是能够在殷前辈面前增加可信度的说法就是,曹桂你带着雨燕私奔了!”

“什么?”曹桂惊叫道,随即反应过来,一张脸涨的通红,不知dào

是气的还是……

周宁也“噗哧”的笑出声来。

不过,随即周宁却说道:“曹桂和雨燕的去向解决了,那么我们四个呢?总不能说跟着他们一起私奔了啊!”

曹桂也醒悟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我。

“怎么不可能!你忘记岳师妹和林忍了?那阮烈火必定会向接待我们的弟子询问我们五人的关系,你们没有忘记我们进入烈火阁之前有登记过资料吧!”

两人点头。

我微微一笑,继xù

道:“那就是了!曹桂带着雨燕远走高飞,我们剩下的弟子怕回去受到责备,加上林忍和岳师妹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而我和周宁,可是挂名的夫妻,林忍的姐姐和姐夫,陪着他们一起离开,有什么不对吗?”

“挂名夫妻?”曹桂忍不住看了我和周宁一眼,想来是不知dào

我们的夫妻之名是假的。

周宁脸色有些不自在,却马上恢复了正常。

“还是不对!”曹桂思索了一下,道:“这样解释太过牵强!”

我叹一口气,临江阁的人果然还是有些单纯呐!

“阮烈火不需yào

完美无缺的解释,他只需yào

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仅此而已!”

看着怔愣的曹桂和微微颌的周宁,我进一步解释道:“尽管这个说法不是尽善尽美,但是单单你和雨燕的事情已经值得取信你师傅了,毕竟殷前辈再怎么迟钝,出了这件事情也会询问一下其他弟子,你和雨燕的关系。相信连初来乍到的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和雨燕的感情,其他门人就更别提了!做实了你们的去向,我们几个人其实是无关紧要的,毕竟我们三人都是陌生面孔,想必那阮烈火也能想得到我们三人是新进弟子。这样一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殷前辈只能认了这个结果!”

这一番分析,着实让不善勾心斗角的曹桂冷汗淋漓,今日若不是有我们在,他们临江阁的几个人,怕是真要白白死掉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等!”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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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还要坐几个小时车回到单位,估计上来又不会很早!我正在琢磨怎样才能矫正夜猫子的生活习惯,改在白天更新。因为最近的睡眠都不怎么好,上班时间也因为领导不定时的查岗而闹的精神紧张……搞得我一直状态不佳……这决不是在找借口!应该不是……总之,废话说了这么多,希望朋友们支持啦!多谢!!!)

第八十五章 交易会(1)

“等?”周宁沉吟一下,道:“等什么?”

“等到五阁集市结束后,阮烈火通知临江阁之前!”我笑着说道。

周宁和曹桂互看一眼,同时道:“为什么?”

“如果现在告sù

了殷前辈,那么以曹桂你对你师傅的了解,你师傅会怎么做?”我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直接问曹桂。

“嗯……这个嘛,师傅应该会立kè

放下手中的事情,召集所有临江阁弟子门人,杀到烈火阁去……”曹桂脸上肌肉抖了抖。

“那就是了!”我点头,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自问对殷前辈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的。于是我再问:“那么这样一来,十年才一次的五阁集市可就要被迫停止了!这样的话,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呢?说实话,除了我和周宁的身份曝光,或被逼急了的阮烈火把雨燕隐藏的秘密公诸于世,令雨燕陷入千夫所指的危险境地,或临江阁的弟子和烈火阁的弟子一场血拚,要么同时实力大跌结下深仇,要么受到其他势力的打击这些不利结果之外,我想不出我们还能得到什么!你们愿意这样做么?”

“噢,这样想想也对!”周宁已经反应过来,点头赞同。

“可是,”曹桂还有些懵懂,不解的问道:“雨燕她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呢?”

我白了他一眼,还真是关心则乱呐,平时挺机灵一个人,事关爱人,就不能很通透的思考了。说得口干舌燥的我,一挥手,桌上就出现三杯浅山液,毫不犹豫的把我自己面前的浅山液一饮而尽,抹抹嘴,才对曹桂解释道:“阮烈火、贾隆,是有血缘关系的魂灵;雨燕的父母、雨燕……”

我言尽于此,曹桂也不是真zhèng

的笨蛋,所以在我说出第一层提示的时候,曹桂就已经了悟了。

“那……那么,也就是说……雨燕她……”曹桂结结巴巴的问着,视线在我和周宁两人之间来回徘徊,看到我们两人均是肃然点头,他仿佛坠入严寒中一般,浑身颤抖着。

我明白他的感受,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都已经知dào

魂灵界的萧条,人口稀少的原因就在于天灵体实在太稀少了!能够被魂灵界的魂灵及时赶到留下的天灵体就更少了!

而且,魂灵界的门派并不稳固,皆因门派上下层中并没有直系亲属,可以说大家都是陌生人,被谁接引的就留在谁所在的门派中,少不得一些狂妄的和不甘人后的人混迹其中,不太安分。

所以尽管千百年来魂灵界的人无数次尝试把生前的亲朋好友留下失败后,在这条寻找的道路上仍然后继有人。

可以说,这样的一个秘密,或说能够让血亲同时成为魂灵留在世上这种方法,它在魂灵界人的眼中,炙热程度不下于他们对顶级魂器的疯狂!而且魂器再好也只限于一个人使用,而且是否适合那人还不一定,但是只要有了这种方法,就真的可以实现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强悍境界了!

对于魂灵界千百年来都无法大展宏图的野心家们来说,这个秘密,不亚于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相会!

一旦雨燕掌握这个方法的消息传递出去之后,可以想象雨燕身体周围的空气都会被这些野心家们的炙热眼光烘烤的扭曲了!

冷汗,瞬间从曹桂的额头滚落!

他脸色苍白,尽管他可以说胸无大志,只想替师傅管理好临江阁,但是对于那些热衷于权利,被利益蒙蔽了理智的家伙们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尽管只是这十之一二,也令曹桂胆战心惊。

忽然间我和周宁的沉默让曹桂焦急上火的直冒烟的脑袋宛如掉入彻骨的湖水中,清醒了!

“两位前辈早已知dào

雨燕隐藏了这个秘密而没有立kè

去逼问,曹桂感激万分!”说着,他站起身来冲我们两个深深的鞠躬,并且在我们尚未反应的时候便翩翩坐下,脸上恢复了平静,却仍保持着一份恭谨。

我心下不由暗赞,心境修为果然非同一般!

“曹兄不必客气,以我们的关系,自然是不屑去逼问的!但是……”周宁看了我一眼,见我皱眉,接着道:“哦,既然你已经晓得其中利害,那还是让湘君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吧!”

“好吧!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我的这句话明显安了曹桂的心,“说起来,我从来都没有参加过五阁集市,有点好奇。加上相信我们几个在五阁集市上会有很大的收获,所以,我建议我们仍然回去参加五阁集市!”

周宁微扬嘴角,看样子他早就明白了我极力保证五阁集市顺利进行的真实原因,什么开山立派阿,什么势力划分阿,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不是我真zhèng

在意的,我只是想要看看五阁集市,对它很好奇而已!

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很憨厚,可是周宁愣是很直接的通过传音让我听到他不便在曹桂面前袒露的调侃笑声。

只可怜了曹桂,一头雾水的问道:“回去参加五阁集市?”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怎么……”忽然间,他明白了。

就如同我们出现在临江阁一样,易容么!

至于其他的,什么境界啦,气息啦,对于我们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十分简单的事情么!

当下,曹桂不在疑惑,专心听我分派。

商量好之后,我冲曹桂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曹桂照例向我们躬身行礼后,转身向着屋子里面走去,我盯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想要调侃他一下。

“喂!曹桂,在我这里,可不许你‘非礼’雨燕哦!”我喊道。

听到我的话,周宁一口浅山液喷出来,幸好我和他不是坐在对面,而他对面的曹桂已经离开。我白了周宁一眼,回头看向曹桂,只见他闻言身形一顿,却没有像我预计的那样臊红了脸加快步伐离开,而是潇洒的转身,冲着我的方向面无表情的一边行礼一边恭声道:“是!林前辈,晚辈遵命!”说完不再看我,扬长而去!

我瞠目结舌,周宁放声大笑!

次日早上,我们六人齐聚院内,这一次,我没有为大家斟满浅山液,而是拿出了自己的藏品玲珑泉水和几粒敛息丹。敛息丹我们上次炼制出六粒,已经服用了三粒,我动用了原本的魂力,所以我还需yào

一粒,因此只剩下两粒等待分派。

玲珑泉水是玉兰蝶的特产,虽然以前因为魂灵老祖的缘故流出魂灵界一些,尽管数量稀少,却还是为它打响了在魂灵界的名号。

提起玲珑泉水,几乎所有魂灵界的人都知dào

,那可是养伤、润魂、提升境界的最佳饮品,要命的是,小小一杯玲珑泉水中蕴含的灵气竟然等于一枚百年的浅山晶的含量!

无数人为之疯狂!

可是,却没有人知dào

它的产地,追查到第一个出手人是魂灵老祖后,这些人就偃旗息鼓了。

所以,当我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到了我的地界儿,也尝尝我这里的特产,玲珑泉水!尽管享用,别客气!”之后,连周宁都愣住了。

我奇怪的看了看五座人形雕像,疑惑的问:“怎么,不合口吗?”

我心里想,不知dào

是不是那个泉水简介忽悠人,难道这个泉水并不像上面说得那样诱人?

“咳咳……”周宁先回过神来,喉结上下动了动,道:“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zhèng

的……玲珑泉水?”

唰的一声,其余四人都齐齐看向我,我头皮麻的点了点头,说:“不合口的话,换一种?”

话音刚落,那五人又整齐的作了同一个动作:迅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然后,看着我忙不迭的又为他们添了一杯,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变味了,那种**的毫不掩饰的眼光让我想起了三个字:败家子!

不过,震惊之后,周宁还是最先从玲珑泉水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正了正身子道:“湘君,还是由你来跟他们说明一下吧。”

我点点头,虽然对于身为魂灵老祖的徒弟却不知dào

玲珑泉水出自玉兰蝶有些不解,但是并没有怎么在意,朗声说道:“我们昨天商量决定,这五阁集市,我们仍然要参加!”

这一次,感到意wài

的只有林忍和岳师妹,而雨燕,想必早已从曹桂处知dào

了,所以微微点头。

“具体我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六人虽然可以改换容貌修位,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分成两队,各自活动才好。毕竟虽然那阮烈火认定我们已经被杀,但是看到隔天就出现的六人,还同样是三男三女,说不定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我和周宁各带一队,我带着林忍和岳师妹,曹桂和雨燕跟着周宁。待会曹桂和雨燕吃了敛息丹就随同周宁先走一步,具体情况周宁会在路上告sù

你们,我们随后就来,两队之间要有点间隔。总之,在五个集市的交yì

集市期间,众位就先放下心中的杂念,痛快游玩吧,天塌下来也是之后的事情了!我这里为大家准bèi

了风格不一的服装和交换物品,有喜欢的交yì

物品,不妨换来。等交yì

集市结束后,咱们碰一下头再作决定。”

众人点头,我想起来,又嘱咐道:“在此期间,尽量低调,能忍则忍,能避则避。所有恩怨,秋后算账!”

听到我的话,雨燕的身子晃了晃,在曹桂的安抚下,轻轻点头。

我终于放下心来,我这话其实就是对她说的。

————————

(不好意思,没上大章来。有些意wài

情况……明天白天会补一章……)

第八十六章 交易会(2)

安排妥当,周宁带着曹桂和雨燕先行离开了。

临行前,我丢给周宁一只墨玉戒指,看着他疑惑的样子,我挠挠头道:“嗯……这个是通讯魂器……”

周宁双眼一亮,随即戏虐的看着我。

我讪讪一笑,亮了亮自己手中的小一号墨玉戒指,道:“随时联络嘛!”

等他们离开了,我才郁闷的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叹气道:“怎么蝶心的收藏不是什么窃听器就是定位仪什么的,好不容易找到个通讯魂器,还做成了情侣戒的样子!唉!”

忽然想起来,我们两个带着明显是情侣戒的戒指,到时候即使我们假装不认识对方也会露出破绽啊!

晕了,差点大意了!

急忙作了点修饰,改变了戒指的形状和颜色,当然这只是幻像,遇到修为比我高的魂灵只要用心察看就能看穿。

想了想还是不保险,我干脆把它取下来找了根链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了。

回头看着岳师妹,她脸上恢复了从前的表情,但不论怎么看都有些牵强,看来林忍并没有打开她的心结。

等烈火阁的事情完结后,找个时间问问曹桂吧,总是看着林忍那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的眼神表情,闹得我也不得劲!

告sù

岳师妹改变一下容貌,修为倒是不用担心,反正像岳师妹这种刚刚进入魂灵境的,也不少,不必刻意隐瞒。岳师妹点点头,想了想,突然脸一红,匆匆站起来背对着我们掐了个手决,我看出来那正是易容手决。正在好奇她为什么要躲着我们时,却见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纱巾,蒙在脸上。

我和林忍面面相觑,不知dào

她这是唱得哪儿出!

岳师妹回过头来,精致的面容即使隐藏在纱巾下若隐若现,却还是能够让人一眼认定她绝对是个美人。尽管我不明白为什么岳师妹会把自己易容成更加美丽的女子,还覆上了更加惹人注意的面纱,但是看到林忍那惊喜地模样,还是忍了忍没有否决这个装扮。

叹了一口气,我带着他们离开玉兰蝶,并嘱咐了他们新的身份。

看到更具有朦胧美的岳师妹,我不放心的又递给她一只碧玉簪,那是一件定位魂器。

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不过看着林忍一副冲动的模样,就知dào

他在心里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前去为佳人绾起髻了。

不过幸好他还懂得克制。

我选择了离烈火阁不远处的沙漠边陲小镇出现,定了定心神,三人就朝着烈火阁的方向飞去。

再次赶到烈火阁大阵之外,看着一切平静如常,我就知dào

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

“三为修友情留步!”当我们正要登记资料时,一个豪爽的男声在我们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连鬓胡须的大汉飞快的向我们三人冲来,但他的速度齐快,眨眼间就要到我们跟前了却并没有一点减速的样子,林忍眉头一皱,一闪身挡在了我和岳师妹面前。

我诧异的看着这个弟弟,头一次现他居然这样维护我们。

嗯,不过考lǜ

到我身边站着的岳师妹,刚刚涌起的一点点感动霎那间无奈的消散了。

“什么事?”林忍在对方在我们身前三米处稳稳停下后,冷声问道。

“哈哈,总算是来得及了!”那连鬓胡须大汉先不回答,而是用审视的目光扫视我们三人一眼,看到岳师妹的时候稍微有些惊艳,却立即恢复清明眼神。单只这一点,我已经对他有了些好感。

微咳一声,林忍立kè

躬身退到一旁。

这是我们商量好的,鉴于我们先前就是使用姐弟的身份,这次我决定换成小姐和护卫,还有丫鬟。不过岳师妹的变化有些出乎意料,我临时改成了姐妹两个带着一个护卫。

至于我和岳师妹的容貌不同,这个在魂灵界太普通了,能够姐妹两个都是天灵体的又都能去世后留在世上的,能有几个?在这里成为姐妹亲人的,都是八拜之交,义结金兰的。

除了三门五阁之外,其他的大多数都是些小家族,这些家族拢共也没有二十个人,却都是像这样的关系,因为不愿依附一些门派,彼此结交,成立家族。

“不知dào

这为修友阻止我们三人登记是何用意?”我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失礼了!在下曾广,还为请教三位尊姓大名!”连鬓胡子大汉曾广并不若面上看起来的那般鲁莽,反而文绉绉的。

“在夏林晶羽,这位是舍妹林晶玉,护卫汤庭。”我报上假名。

“林?”那曾广皱眉苦思,却一无所获,不由尴尬道:“抱歉,曾广孤陋寡闻,还从未听过林姓家族中有两位女性姐妹的!”

“寒家偏僻,加上根基尚浅,曾兄从未听过也属正常,但不知曾兄是?”我倩倩笑道。

“噢,看我这粗人,也不知dào

先交代一下,难怪这位汤兄把曾广当成登徒子了呢!”曾广笑道,顺带看了眼林忍,现对方没有丝毫反应,这才又看向我,道:“曾广是南庭曾家三弟,不知夫人可曾听闻?”

我一笑,却是已经知dào

对方的来历了,看向岳师妹,她也微微颌,看来她也知dào

。只有林忍一副木然模样,从未在魂灵界走动又没有蝶心那样的师傅的他当然不知dào

了。

南庭曾家可算是除了三门五阁之外的第一大家族了,这个家族的成员个个都没有很高的修为,但是难得的是,他们全部都是经商的人才。

对于五阁集市,这个十分火热的集会,曾家一直十分眼馋,但是要增加新的成员何其困难,五阁团结起来连三大门派都不惧怕,又岂会对小小家族让步!

所以尽管十分活跃,曾家却始终被排斥在五阁集市之外,但是受尽嘲讽四处碰壁的曾家人却始终没有放qì

,一直游走在集市的每个角落。他们的方针策略也生了改变。曾家一直都在五阁集市中拥有最大的摊位,而在集市开始之前抢先一步购买他人手中用于交换的稀罕物品就成了他们曾家的惯用手段。一般来说在烈火阁外面就接触的都是一些头次参加五阁集市的新人。

看来我们三人就属于曾广眼中的新人了。

果然,曾广上前一步道:“看来夫人也知dào

咱们曾家是做什么的了,不知dào

夫人是否有意……”

“曾兄见谅,我们姐妹来此只是想见识见识五阁集市,并没有打算交换什么物品,假如看上了什么玩意儿,还要看人家卖主需yào

的东西寒家是否能承shòu呢!”

“噢?既然这样,那么是曾广唐突了!”曾广行了一礼,道:“不过曾广还请夫人手下这个令牌,假如夫人在此次集市上没有找到中意的东西,或没有见到想要的东西,可以凭借令牌来我们曾家商行委托寻物,假如敝商行有夫人中意的东西,持这块令牌可以打八折哦!”说完,递给我一块名片大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曾字,背面刻着南庭二字。

我收下,道:“多谢!”

“那曾广就不打扰夫人了!告辞!”曾广一拱手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始终觉得这样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做生意,还是做业务员,感觉怪怪的!

回头看着同样愣怔的林忍和岳师妹,我大手一挥:“走吧!”

进入烈火阁范围,只见各色彩旗飘带拴在路旁的大树上,远远看去十分热闹,不过我还是觉得行人有些稀少,不过想想魂灵界的人丁稀薄也就释然了!总共才不过一千多人,全聚在一起也不是很壮观哪!

我们跟着指示走转过一个山坡就看见了一条交yì

街道,信步走过去,两旁的商铺都十分简陋,基本上都是在面前铺上一块木板,上面稀稀拉拉的摆放着几件东西,有的甚至只是写了一个牌子,上书“出售……”

但是在摊位的中间位置,却搭起了简易凉棚,上面挑起一面大大的旗帜,只有一个字“曾”。

想来这就是曾家的店铺了,不愧是商业家族,比起其它的摊位明显要高一个档次,只是不知dào

他们的货物是否也能高上其他摊位一筹。

其实我和林忍是没什么东西要买的,玉兰蝶中堆积如山的宝贝我到现在都没清点完全,林忍更是被那壮观的仓库闪晕了眼,对各个摊位上摆放的东西都已经无法动心了。不过岳师妹却十分的高兴,不断地走到各个摊位上,拿起货物观赏一番再放下。

我忽然想起,应该给岳师妹一些用于交换的东西,想了很久,还是放qì

了,玉兰蝶中的任何一件物品,在这个集市中都堪称极品,我们要低调,就算真地想要拿出来也要等到最后的交换集市。

“咦?这是什么?”岳师妹急匆匆的扑到一个摊位边上,小心翼翼的端起一个玻璃瓶,瓶中的水成淡蓝色,还隐隐泛着一点光芒。我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并不是因为瓶子和水,而是因为水中游淌着一条金色的小鱼!

我十分兴奋,跟着岳师妹挤上前去,仔细的辨别着瓶中的水质,淡蓝色的光芒,不时泛起的微小气泡,水中浓郁的灵气,这些让我一下子确定,这是琼浆湖的水,也就是浅山液!

我们还没有忘记殷洛的嘱咐,他十分迫切的期待着能够在琼浆山脉的山中水中看到活物!

不过,兴奋之余,我还是看到了这个摊位上的说明:“非临江阁不卖!”

这是怎么回事?我皱眉。

岳师妹看到我的表情,悄悄伏在我耳边说道:“大师伯曾经在五百多年前的一次五阁集市上宣bù

过,凡是有人能找到能够在琼浆山脉的山水总存活的生物,临江阁愿意付出一粒百年浅山晶来交换!但是前提是这种生物必须能够在琼浆山脉生存超过一年!所以有很多人冲着百年浅山晶都在四处寻找特殊的生物。大师伯还曾经对外放过浅山液,说以此为标准呢!”

“噢!可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见到琼浆山脉有活物,五百年来都没有成功过么?”我不禁奇道。

岳师妹摇摇头,“不知dào

为什么,纵然有能够暂时生存的,也没有超过一年的!”

我愕然,随即打定主意。

“这位修友,请问这条小鱼是什么?在这浅山液中存活多久了?”我问那个摊主。

那摊主像个道士,不过比较邋遢,听到我的问话睁开浑浊的双眼,扫了我们一眼,忽然呲开大嘴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岳师妹不由惊呼一声,只因为那道士泛黄的两颗前门牙中间还卡着不知dào

是韭菜还是什么的,绿油油的!

在我不住的奇怪一个道士魂灵的门牙中怎么会夹着韭菜这种植物的时候,那道士已经用他那十分尖细的嗓音说起话来。

“呀!好俊俏的小姑娘,来来来,贫道为你算一卦……”余音未落,一只油腻腻的爪子就伸向一身洁白的岳师妹!

(今日第二章正在码,不知dào

能不能赶在十二点前上来……)

第八十七章 交易会(3)

“啊!”岳师妹惊叫一声,在那只油腻腻的爪子碰到自己洁白的衣衫角之前猛地跳到林忍背后。这个动作直接熄灭了林忍因为那老道调戏岳师妹而升起的怒火,因为岳师妹的一双素手死死的抱着林忍左臂。

我啼笑皆非的看着林忍,只好挥挥手把他们打到一边压惊去,我自己去找那老道士谈判。

“老道长!”我沉下脸,冷冷看向那个邋遢道士,“身为出家人,多少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吧,你惊到舍妹了!”

那老道却不理我,挥挥抓空的手,扁扁嘴道:“唉!可惜啊可惜!就差一点!”

见那老道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禁提高音量喊道:“道长!你……”

却不料他伸出一个手指,在我眼前竖起来,放在自己唇边,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向四周,轻轻道:“嘘!”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周围却没现什么异常,我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接着换了根手指挠了挠耳朵,道:“吵死了!”

我不由为之气结!

手扶额头,我告sù

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被那老道士捉弄,于是我抬起头来,换上冰冷的面孔,正打算毫不废话的询问那老道出让那条小鱼的条件,却见那老道却一本正经的盘膝坐在青石上,一副严肃的样子斜眼瞄着我道:“夫人可是不识字?我那里清楚明白的写着‘非临江阁不卖’!莫非你们几个是临江阁的弟子?可有那百年的浅山晶?”说到百年浅山晶的时候,那老道一副两眼冒光的样子。

我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不紧不慢的问道:“这个嘛,就看道长你注重的是临江阁三个字还是百年浅山晶五个字了!”

那老头一噎,顿时嘻笑着伸出了那油腻的手掌,还数了数,一本正经的道:“五个字的!”

“噗哧!”旁边有人笑出声来,我回头一看,岳师妹和林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后,看到那老道犹如变脸般的表情不由一乐。

林忍也憋着笑意,不过却紧紧地盯着那老道,生怕他再扑上来纠缠岳师妹。

我给林忍使了个眼色,他便带着岳师妹离开了。

“道长,我倒是有五个字,只是不知dào

道长你这条小鱼值不值,莫要交yì

完成了它的命也没了才好!”

“放心!贫道看了它十年了,它还是活蹦乱跳的,简直比贫道还精神,活个千儿八百年的不在话下!”

“此话当真?”

“若有半句虚言,让我断子绝孙!”

“道长!”我不满的喊道。

“怎的?”

“您老可是出家人!哪里来的子孙!”

“嗯……这个倒是贫道疏忽了!”

“哼哼……”我会相信你是疏忽才怪!

“那要不让我破产?”

“您老已经破产了吧!”看着他的破衣烂衫,我确定。

“那你说怎么办吧!”老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唔……”我皱眉,他的确有资格不怕开水烫,猛然间,我想起个好办法,于是迅速道:“如果你欺骗了我,要你从今以后一个美女都见不着!”

“什么?”老道跳起来,吹胡子瞪眼的盯着我,颤声说道:“好歹毒的诅咒!”

我成竹在胸的看着老道,悠悠说道:“您是道长啊!出家人,怎么能那么看重美色呢!”

“呸!”老道怒极了,骂道:“老子当了一辈子遵规守矩的穷道士,凭什么死了还得继xù

当道士?还是个穷鬼道士?凭什么!”

我傻眼的看着老道上窜下跳,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随后才闲闲的插了一句嘴:“只要您老不欺骗我,美女您还是能见到的嘛!”

老道停止了闹腾,恍然大悟的看着我,点头道:“也是!”

看了我一眼,有些不信任道:“五个字的那个东西,你真有?”

点点头,我说:“这里人多眼杂,换个地方如何?”

老道狐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远处的林忍和岳师妹,低头思考了一下,问道:“其实这东西是给殷老头的,不过谁让他不早来呢!大不了再去给他寻一条!那东西我有急用……嗯……就这么定了!”

“道长请!”我一伸手指了个方向,道:“我们随后再来。”

那老道也不迟疑,抱起东西就走了。

我走过去告sù

了林忍和岳师妹,岳师妹非常高兴,看得出来她十分重视大师伯的任务。

跟老道士交yì

十分顺利,我从玉兰蝶中寻了块百年浅山晶丢给他,他便有样学样的的大手一丢,慌得林忍和岳师妹急忙伸手去接纳玻璃瓶子。

老道把百年浅山晶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终于满yì

的收起来,脸上难掩激动之色,匆忙离去。看他的方向竟然走向大阵,估计九次离开了。

我们三人欣赏了一会儿那条金色的小鱼,看它仍然十分活跃于是放心的把它收进玉兰蝶。

回到交yì

会会场,一切如旧,并没有因为我们这一宗隐秘的交yì

而生什么变化,先前老道所在的位置已经被一个年轻人所占。

我们相视一笑,继xù

参观。

一直从街头逛到街尾,却并没有现周宁他们,我隐隐有些不安,生怕他们有了意wài

。随即对林忍交待了一声,便走到僻静处使用通讯器联络周宁。

“啊,我们在曾家的商铺里。”周宁的声音传来,我终于放下心来,听他的语气似乎也是一帆风顺。

正打算关掉通讯,周宁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啊,对了,差点忘记说了,我们找到点好东西,等见面了再告sù

你!”

“哦?”我惊讶道,这个五阁集市上还有不少的好东西吗?“看来我们都有收获啊!”

我想了想,不一定我们买的每一件物品都必须有用,说不得一些小巧的玩意儿也是十分令人喜爱的,尤其是像岳师妹这样的女孩子,更像是林忍这种喜欢岳师妹这样的女孩子的傻小子!

等碰到了中意的饰,便暗中支使那小子买下来吧。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专门为非五阁的修灵准bèi

的院落群中找了个空余的院落住了进去,不过交纳了三粒水晶。

魂灵界比较通用的货币就是水晶了,按照水晶中蕴含的灵气浓稀分成高中低三档,百进制。

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那条金色的小鱼了,至于其他的,只有我买了一个小饰品,林忍和岳师妹什么都没有买。悄悄会合了周宁他们那一组,曹桂和雨燕还算平静,只是雨燕不愿随时面对昔日师兄弟,于是早早回到院落休息,曹桂自然相陪。

周宁买了那件东西后也不再有兴趣,三人就一道回到院落了。

一只金色的小鸟被关在木笼中,轻轻舔拭自己的羽毛,对环境的变化漠不关心。

这就是周宁说得好东西,也是或许能够在琼浆山脉生存的生物。

我们彼此交换欣赏了收获,都十分惊奇。

金色的小鱼,金色的小鸟,这是为什么呢?

没理出个头绪来,我们各自回去休息了。毕竟还有九天交yì

会才结束,也许还会碰到更加不可思议的货物。

第二天,我们仍然分头行动,却一无所获。

我有些急躁,曹桂却十分淡然,说一般好的东西后在第八天,于是我们又都十分急切的盼望着第八天的到来。

不过在此期间,我却没有看到几个烈火阁的弟子,不由大感奇怪。

忽然想到可能正在忙于制造曹桂诱拐雨燕私奔的证据,无暇分身吧!

第八十八章 交易会(4)

(昨天打球伤到小指了,今天黑青一片,但是众山小还是坚持码字上来了……因为码字用不到左手小拇指……已经很努力的在白天写了,却还是直到现在才写完,众山小注定只能是只夜猫子了!再啰嗦一句,很快就要进入第三卷再世为人了!很快哦!朋友们推荐推荐吧!)

————

本来对曹桂所说的在第八天出现的好东西十分向往,可是一直到交yì

会结束也没有什么被我们看得上眼的东西。

对此,曹桂却说我们几人就像是顶级富豪,手里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就足够轰动交yì

会了,百年的浅山晶啊,就换了那么一条小鱼!这么败家的人怎么会对被拿来公开交yì

的东西有兴趣呢!

我吃吃得笑着,却无法反驳,因为在得知我为这条金色小鱼付出的代价后,就连周宁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要知dào

他们为那只金色小鸟付出的仅仅是三坛浅山液啊。

交yì

会后的比试大会是我们最无聊的几天,因为烈火阁拿出的奖品实在……很小气!

不由自主地看向雨燕,她一愣之下虽然明知自己已经脱离了烈火阁却还是忍不住满面通红的辩解道:“原本的奖品是离火晶的,谁知dào

竟然换成了普通的百年火晶……”

我们一听,都瞬间明白了。

离火晶对普通的魂灵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因为它能够让持有对火攻免疫,持有修为越高能够免除的火攻伤害就越大。虽然比不上百年的浅山晶,倒也能够拿得出手。而普通的百年火晶……基本上也就只有十年的浅山晶的价值。

阮烈火这么做我完全可以明白他的用心,原本拿出离火晶来也是不愿意被临江阁小看,但是有了我们这档子事儿,别说已经没必要在奖品上争个长短,就是烈火阁有心较劲,怕是临江阁也没空理会这茬儿。

还拿出离火晶来干什么?

我心下不由更加小看了阮烈火几分。

若是他按照原计划,少不得可以瞒得更久一点,也就仗着殷洛前辈小事糊涂,换成别人,他这临时更换奖品的行为早就引起怀疑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着这种蝇头小利,不知dào

该说阮烈火精明还是愚蠢!

比试大会原本就不是很精彩,我们几个都没怎么去看,倒是林忍在我的逼迫下逢赛必到。林忍这孩子功力到了,心性也到了,唯独欠缺的是经验和眼界儿。尽管这些参加比试大会的水平都不高,但是或多或少能够看出一些他们各自所属势力的深浅,比试大会进行到第六天的时候,林忍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不用我提醒一大早就赶去观战了,不再成天围着岳师妹转悠。

岳师妹也不介yì

,也实在是没心思介yì

,她一方面烦心着自己的心事,另一方面却在努力变着法儿的开导雨燕。

早在比试大会开始的头天,阮烈火就出现在比试台上,进行一些例行公事的演讲、鼓励,当然在他说出本届五阁集市的奖品时,台下传来了一些嘘声。

然后,我还在想着她要怎么解释大弟子雨燕没有出现的状况,他却已经自顾自的在台上大声说道:“众所周知,身为本届五阁集市主办的烈火阁拥有直接参加比试大会决赛的一个名额,现在老夫宣bù

我烈火阁的大弟子裴雨燕,直接进入决赛!”阮烈火说完,装模作样的看向后台,似乎突然现雨燕不在,正在愣神,一个烈火阁弟子突然跑上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顿时阮烈火的脸色难看了些。

台下众人并不知dào

怎么回事,还在引颈期盼着雨燕能够现身,据说雨燕的人气和她的脾气一样火爆,看到那些人的表现,我信了。

“嗬嗬,小徒顽劣,让各位朋友见笑了!”阮烈火似是勉强收起怒火,朗声道:“希望她在决赛当日不要再玩儿失踪了!哈哈!”

众人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笑起来。

这个场景只把雨燕和曹桂看的双眼几乎冒出火来。

可是接下来阮烈火更狠,他居然走下台去当着众人的面用并不算低的声音假意低声吩咐道:“快,加派人手四处寻找,雨燕怎么会跟临江阁的曹师侄同时失踪呢?”

我们几人站得并不远,所以他的话清晰入耳,可能是这话太过八卦,稍远一些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唉!”阮烈火演的兴起,在一个弟子低声说了什么后,竟然露出老人迟暮的沧桑来,“为师相信你大师姐,她不会就这么抛下为师远走的!传令下去,但凡见到你们大师姐的踪影一定要把为师这句话带到,就说为师收回百年之约,只要她还愿意回来,临江阁那里随她去吧!”

说完重重叹息一声,虎背微驼的离开了。

烈火阁大弟子裴雨燕因为不愿履行百年之约,跟着临江阁的大弟子曹桂,私奔了!

这个消息瞬间在所有到场修灵中间传开了,只把雨燕恨得咬碎了银牙。

阮烈火果然卑鄙!不过我倒是被他的演技雷到了!倘若不是知dào

实情我也会被骗的,难怪雨燕被他骗了千年都毫不知情。

因为有了“私奔事件”,临江阁没有人出现在比试大会上这个异常状况就被众人合理化了!

大弟子都把人家的大弟子拐跑了,你临江阁的人还好意思在人家的地盘上争夺什么奖品吗?

比试大会就这样草草落幕了,获得第一名的是青松阁的弟子刘山叶。看来这刘山叶也对奖品不屑一顾,下台后随手丢给了身边的师弟扬长而去。阮烈火也不以为意,照旧热情的招呼着其他人。

这场比试大会唯一的受益怕就是林忍了,但看他每晚一回房间就急忙打坐修liàn

就知dào

他获益匪浅。

“刘山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至于第二名的贾隆……不得不说他的装备不愧是第二名!第三名是金塔阁的严师妹,唔,这个嘛,稍微有点侥幸,实jì

上她的实力也就是第四名。”林忍十分兴奋的向我们介shào

着。

看得出来他对刘山叶的评价很高,但我却认为这个刘山叶锋芒毕露,稍嫌狂妄。

是夜,烈火阁设宴款待比试大会三甲,听说刘山叶因故缺席,遣师弟方延青出席。

赛后的交yì

会更加无聊,因为奖品实在太寒酸,挑zhàn

前三名的人都事先声明自己并不是冲着奖品去的,只是想和高手过招。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挑zhàn

一般都是冲着刘山叶去的,而严师妹作为第三名本身接受挑zhàn

的机会就不多,加上她俏生生的一个大美人,娇滴滴的站在那里,你一干挑zhàn

好意思上去挑zhàn

吗?舍得吗?

争夺决赛权的时候,贾隆直接进决赛没有对上严师妹,第四名是让着她的,而对上刘山叶的时候是她自己认输的。

看着刘山叶大出风头,贾隆脸色铁青的坐在一旁,眼中不时泛起嫉妒的寒光。

我叹口气,这个贾隆实在不是个成才的料啊!他哪怕有他父亲万分之一的修养也足以了。

散场后,人们都向曾家的商铺涌去,因为阮烈火破天荒地居然在挑zhàn

赛的间隔让曾家插了个广告。

我也对曾家言人口中的特别的东西十分感兴趣,暗地联络了周宁他们一起过去。

曾家商铺十分宽广,百十来个人鱼贯走进去都没见拥挤。

“啊!是金翅鹏的翼骨!”一个惊叫声,不知dào

是真的识货还是个托儿。

“什么?”附和声。

“诶?”这个就是真zhèng

的买家了,因为我也是这样的反应。

林忍帮我挤开人群,看着眼前的银质托盘上白色天鹅绒上面盛放的一块黝黑的三角形骨头,我这短暂的一生流水般涌上心头。

不论是贫困薄爱的童年,还是压抑疯狂的青年,又或是恋爱结婚时。

失去生育能力和深爱的丈夫的瞬间,充满报复意味的遗嘱。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wài

事故……

还有……曾家俊。

因为蝶心,我的鬼魂生涯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翅鹏的翼骨,还真是令人怀念那!

回过神来,那块翼骨已经被骤风阁的人高价买走。

五阁集市就这样草草收场,没有什么波澜起伏,更没有横空出世的天之骄子。刘山叶勉强算一个,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纪轻轻傲骨一身,容易被一些没有容人雅量的前辈们打击啊。

离开烈火阁,看着被派去临江阁的烈火阁弟子已经出,我就找了个僻静地方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回到玉兰蝶,具体嘱咐了一番,就让曹桂带着雨燕先一步回到临江阁,同殷洛商议对策。

曹桂看了看林忍身边的岳师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抢先一步送走了,岳师妹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忍,回你的屋子里修liàn

去!”我打走了林忍。

“岳师妹,跟我来。”我带着岳师妹回到蝶心曾经伫立过的地方,这个地方被我保持了原样。

“不知dào

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岳师妹是否觉得我林湘君是个可以信赖的姐妹呢?”

“林前辈说哪里话,您可是兰馨的救命恩人呢!”岳师妹急忙道。

“兰馨?岳师妹叫做岳兰馨吗?”我问道。我还真的第一次听到岳师妹的名字。

“是!”兰馨点头。

看着纱巾下面兰馨师妹不甚清晰的面容,我小声提醒道:“师妹不打算还原相貌吗?”

兰馨愣了愣,忽然站起来犹豫半天,却突然一把扯下蒙面的纱巾,露出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容来,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迷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问道:“林前辈,这就是兰馨的真容啊!”

“什么?”我惊叫道,“这是你的真容?可是我们在临江阁初次见面的时候你……”

“林前辈恕罪!”兰馨泪流满面,碰的一声双膝落地,仰起梨花带泪的笑脸看着我说:“兰馨迫于无奈,听从师傅,也就是二长老的严令不得露出真容,所以……所以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并非蓄意隐瞒,还请林前辈体谅!”

我惊呆了,老半天才想起连拉带拽地扶起岳兰馨。

“怎么回事?先说清楚!”

“是!”兰馨擦拭泪水,款款落座,开始讲述:“兰馨本来只是一介散修,不料九百年前被二长老的大弟子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兄长遇到……”

兰馨的讲述十分简短,我却听得心惊胆战。

岳兰馨的名义上的兄长岳成峰无意中见到兰馨的真容,就动起了虏人的心思,刚刚得手就被二长老碰到,救下了她。为了感谢二长老,兰馨拜在了二长老门下。原本以为可以安全无虞了却不料撞见了二长老和岳成峰的师生情!

这一下就连二长老都动了杀心,在兰馨千般求饶中,在前往临江阁的路上被定下几条规矩:没有她二人的同意不得擅自离开临江阁,不得向他人提起他们二人的秘密,不得自行婚配,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不得……

总之,岳兰馨就这样被他们掌控在手心,以岳成峰胞妹的身份在临江阁住下,直到我们的到来。

这次能够离开临江阁还是殷阁主亲自在众多弟子面前点名的,否则但凡有些回旋余地,二长老和岳成峰也不会放人。

这时我才明白知dào

我们真实身份后,听到我们仍然要回临江阁为什么岳师妹会露出绝望的表情了。

我不禁长出一口气,为什么看似那样和谐与世无争的临江阁都会有这种事情呢!

本来按照我们现代人,现代鬼魂的思维来看,师生恋并不算是什么不道德的感情,这不是有杨过小龙女珠玉在前嘛!可是为了自己的私情不被现就生生囚禁一个女孩子近千年,这就让我不能坐视不理了!

“唉!”烦哪!本来以为能够给林忍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所在,却突然成了冰火两重天!由不得我不想叹气!

但是我为林忍的安定而叹气却让岳兰馨误会了,她脸上的血色霎那间退得干干净净,勉强稳住摇晃的身形,强自镇定的对我说:“是兰馨鲁莽了,不该说出这些秘闻让林前辈为难……”

“兰馨妹妹!”我打断她,主动亲近道:“如果你的愿望只是离开烈火阁,那么我可以帮zhù

你!这一点你放心!”

“真的吗?”兰馨喜极而泣。

“当然,不过,兰馨妹妹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林前辈请问,只要兰馨知dào

的,断没有隐瞒的道理!”

“嗯……你要保证在我问出的一刹那,绝对不要花时间思考,只要一瞬间回答!”我憋住心底的笑意,佯作严肃表情。

“是!”不明所以的兰馨点头保证。

“听好,我的问题是,”我一顿,接着用最快的语速大声问道:“你喜欢林忍吗?不许想,现在就回答!”

第八十九章 殷洛的柔情和铁腕(1)

静默……

岳兰馨美丽的眸子渐渐失去了色彩,原本因为我的保证而焕起生机的希望之光悄悄熄灭了。

她就那样煽动着弯翘的睫毛,努力不让凝聚的水汽汇聚流淌。

银牙拼命的紧咬着樱唇,脸上带着动人心魄的倔强。

在我突然袭击的问出她是否喜欢林忍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得到她脱口而出的真心话。

岳兰馨的骄傲和倔强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不该在刚刚答yīng

就她出苦海之后就马上询问她对林忍的感情,这会让她以为我是因为林忍才帮zhù

她的,那么一旦她说是,就有了为了得到我的帮zhù

才谎称对林忍有意的嫌疑;一旦她说不,那么我很有可能失去帮zhù

她的动力!

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想,可是让她产生这种误解的正是我没头没脑的不经思考的问话!

我傻眼了,我太自以为是了!

其实我的本意只是为林忍打探消息而已。

“兰馨,”我急忙拉住兰馨坐下,不再断断续续的问,“是这样,我是这样想的,离开了临江阁你一个女孩子无亲无故的,也没有个去处。假如你信得过我们,不妨先跟着我们。”接着不好意思地道:“其实先前问你是否喜欢林忍是我这个姐姐着急了!我已经亲自确认过林忍的心意了,我是想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假如你们两个互有好感愿意结为夫妻,就为你们举行结婚仪式,确定你们两个的归宿后,我也就能放心的离开了!”

本来听到我说确定了林忍的心意后,兰馨满面通红的低下头,但是到最后却突然抬起头来,吃惊的问道:“离开?去哪里?”

我一捂唇,太顺口了,居然把离开的意愿透露出来。

尴尬的笑笑,我摇头道:“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了,毕竟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兰馨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动了动嘴唇还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想必她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

好半晌我才想起来,兰馨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怕她心中仍有芥蒂,于是说:“如果你觉得不愿意跟林忍结合,也可以。我不会逼迫你,从此也不会让任何人逼迫你!不嫌弃的话就认我做个姐姐,啊!这样想来你反正都是要叫我姐姐的!不论你是跟林忍结婚还是认我做姐姐。”

看着兰馨娇羞的样子我不禁感叹,林忍那小子真是好命啊!

正在开着玩笑,周宁的声音传来:“湘君,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接我们回来吧!”

“哦!”我应道,可是随即奇道:“接你们?曹桂他们也要回来吗?”

“嗯,有些意wài

情况,回去再说吧!”周宁显得有些无奈。

我不再废话,急忙将他们收进来。

面前人影一闪,周宁三人出现在面前。

“先坐!”看着曹桂和雨燕的脸色不是很好,我急忙招呼他们坐下。

“怎么回事?”我问周宁。

周宁没有搭话,反而看向雨燕和曹桂,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曹桂有些不自然,扶起一直垂不语的雨燕欠身道:“失礼了,请林前辈容许我们两人先行告退……”看向周宁道:“有劳周前辈了!”

周宁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一旁的兰馨见状,犹豫一下也准bèi

起身离开,却被我一把摁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我看向周宁,说道:“说吧。”

“嗯,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我们把情况原原本本的告sù

了殷前辈,一听曹桂居然被贾隆驱使噬魂蝇暗算了,殷前辈从座位上跳起来就要往外冲,我们都来不及阻拦,他冲到门口却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曹桂问:‘被噬魂蝇缠身,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我们这才有机会把雨燕通过……嗯,接吻把噬魂蝇让渡给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当然雨燕师妹那个时候才懂得害羞。不过殷前辈还是很高兴的,甚至很亲切的叫雨燕师妹接着往下讲。”

喘口气,周宁接着说道:“雨燕开始从疗伤说起,提到你的时候我看到殷前辈似乎有些异样,当时也没有多想。但是,从雨燕谈起烈火绝杀大阵和她父母的仇恨起,殷前辈明显心不在焉了。我不知dào

他是否想到了我们分析出来的那件事情,反正从那开始,他的脸色就变了!”

兰馨和我一样认真听着,因为有些事情连她都不知情,所以她比我还郁闷。

“然后他反复询问了你治疗雨燕时的一举一动,当时我们并没有说出真实的身份,我也仍然是改变了容貌的样子。”

“听完所有的经过,殷前辈皱着眉头走来走去,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很愤nù

的喊道:‘召集人马,老夫把那凤凰山铲平了去!’曹桂他们劝阻不住,我迫于无奈显出真容,好生劝解才使他安定下来。没想到……”周宁苦笑,接着道:“他马上就找来一个弟子,把我带到隔壁房间。我也不好作出偷听的举动来,老老实实的等了一会儿,等那弟子把握请回原先的房间里,才现殷前辈他面朝墙壁负手而立,地上曹桂二人跪着哀求他将他们留下。”

“嘶!”我惊道:“这又是唱的哪出儿?”

“不知dào

,问曹桂,他也说不知dào

,师傅突然就让他们自谋生路去!”

“我很苦恼啊!”周宁突然说道。

我吓一跳,忙问怎么了。

“你想啊!先前殷前辈都没有说过让曹桂他们自谋生路的话,可我一表露身份……”

我苦笑,也是哦!

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我们都散去了。

我实在想不通,于是悄悄出现在本应空无一人的琼浆山脉玉液峰。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一个酒瓶,两只酒杯,一个苍凉的背影坐在石凳上。

似乎知dào

我的出现,殷洛抬手给另一只空杯中注满了酒,道:“玲珑泉水浸泡百年浅山晶,难得一饮的极品!来,尝尝!”

我一怔,却马上顺从的坐下,端起酒杯浅浅小酌,入口芬芳,灵气袭人,我不禁赞叹:“好酒!”

听到我的话,殷洛仍然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远处的琼浆湖。

半晌,他幽远的声音传来:“这酒,本来打算在那小子的婚礼上才喝的!”

我一愣,轻轻放下酒杯。

“那丫头不错。”殷洛没头没脑的说着,我却知dào

他在说雨燕,所以我点点头。

不知dào

殷洛看到了我的回应没有,反正他没有搭理我,单手一翻,一只碧翠的玉镯子出现在他的手上。仍然将视线投向远方的湖泊,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只碧翠镯子,将它放在石桌上,道:“这,使我这个当师傅的送给那丫头的见面礼!是送给那小子的媳妇儿的!”

我点点头,收起了那通体碧绿晶莹,还泛着光晕的镯子,知dào

这定是一件不同寻常的魂器。

“唉!从前我就看上这丫头了,可惜阮烈火那老匹夫咬死了不放!先前还以为是跟老夫怄气呢。”

第九十章 殷洛的柔情和铁腕(2)

曹桂、裴雨燕和岳兰馨,就是殷洛口中的三个娃娃!

骤然被托付,我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虽然我也曾经想过要帮zhù

他们,可是我仍是打算让他们留在临江阁的,甚至想要把林忍都留在这里。因为我始终是要再世为人的,不可能带着一大票儿魂灵一起重生。

可是,我虽然难以接受,但是至少还有周宁。

这么一想,已经想好的推托之词就咽回了肚子。

心中想着该怎么让周宁挑起这个担子来,我并没有什么负罪心理,依照周宁对殷洛的尊重来看,他是很愿意为殷洛做些什么的。殷洛想必也知dào

这一点,这让我非常奇怪,他为什么不直接托付给周宁呢?

想不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yào

的事情。

于是在殷洛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的时候,我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原本的目的都达到了,雨燕和曹桂的事情在他们两人成婚时接到我转交的那只镯子的时候就会明白殷洛的良苦用心;兰馨的自由也能够保证了。

虽然跟料想的有些差距,不过大体上还可以接受。

正准bèi

离开,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东西要交给他。

取出金色小鸟和金色小鱼放在石桌上,道:“曹桂和兰馨在集市上现的。”

想了想,又把一只墨绿色的戒指放在桌上,道:“这个是通讯魂器,只要在同一个空间里,可无视距离通讯。另一个在曹桂手里。”

听到我的介shào

,殷洛的身子凝了凝,不过仍然没有回过头来。

“那边……”我想提烈火阁的事情,殷洛又一次挥挥手。

有心问问那个昙花一现的美人绿意,看到殷洛萧索的背影还是没有问出来。

“丫头!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这一个空间里,世界,还很大!”

殷洛说道。

“是!”我不明所以,只能应是。

不过,在心里并没有太在意这句话,因为我始终在意的还是红尘中的亲人爱人,对于即将回归尘世的我来说,世界再怎样大都不及我心中的情感重yào

,也与我无关。即使到现在我已经承认了现在在玉兰蝶中的几人在我心中占有了一定的分量,可是我仍然把他们当成生命中的过客,不久之后就要分道扬镳的旅人。

不论是周宁还是林忍,又或是最近加入进来的曹桂和雨燕,都只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已。只不过他们算是我比较关心的路人。

等我重生后,别说是他们几个,就是整个魂灵界都与我无关了!

再次百年后,谁知dào

是一副什么光景呢!

说起来,我还都不知dào

重生后的一些具体情况呢,看来有必要在那之前好好询问一下郭邢了。

既然殷洛不愿意让曹桂参与到对付烈火阁的具体行动中来,那我就顺了他的意,把曹桂关在玉兰蝶中,这一点我还是做得到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乌木盒。

回到玉兰蝶,众人仍在休息。

找到周宁,告sù

他找个机会把另一只墨玉戒指交给曹桂,周宁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戒指过了半晌才点头答yīng



没有理会他的异样,我请他坐下来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将来?”周宁愣住了,随即便明白了我的用意。“已经打算离开了吗?”

“嗯!不知dào

为什么,最近总是想起他们。”

“那么,你突pò

最后一关了吗?”周宁有些急切地问道。

“还没有。”我笑了笑,“不过……只要我想突pò

,随时都可以的!”

“这是……什么话!”周宁突然激动起来,“你知dào

我们这些人多少年来顶着高手的名号却一直深居简出是为了什么吗?”

“不是因为生性淡薄或所谓的高手风范?”

“完全不是!包括殷洛都不是这个原因!”周宁语出惊人。

“那是为什么?”我很好奇。

“当我们都达到魂灵境后期的时候,所有的魂灵都认为我们能够很快突pò

最后的瓶颈,飞升而去。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突pò

那个瓶颈。甚至都没有接近那个瓶颈!”稍微有些颓丧,周宁苦笑摇头。“我们这几个人都是修liàn

速度比较快的,又一直是魂灵境后期的修为,却怎么都不能突pò

最后的障碍!你虽然修为增加速度非常快,可是跟我们比起来也就差不多,我们四人基本上都在这个阶段停留了至少千年没有进步!你不要小瞧了最后的瓶颈!它不是你按照从前的修liàn

速度照章推理就能推算出时间的,不要太过盲目自信!”

定定的看着周宁,我不由自主地再次感叹玉兰蝶的强dà

!连我这个对魂灵界的一切都不熟悉的人都觉得玉兰蝶的功能强dà

得实在太变态了!

所以我没有告sù

周宁,玉兰蝶中有一件魂器,可以帮zhù

魂灵境后期的使用突pò

最后的瓶颈!

这就是当初蝶心向我保证能够突pò

最后一关的原因。

现在还不是告sù

周宁这件事情的时候,因为和我相比虽然他的阅历和经验比我丰富,但是我总觉得他在突pò

最后一层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很重yào

的东西欠缺了,所以千余年来修为没有寸进。

等我弄明白了那是什么,或周宁自己补上了这个漏洞,再说吧!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嗯,接下来你和林忍辛苦一下,我有事情交给你们做。”我岔开话题,周宁似乎也恢复了冷静,点点头。

我把林忍弄过来,把他和周宁打出去,让他们在暗中观察临江阁和烈火阁的动向,在临江阁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出手,虽然殷洛不想我们插手此事,可是我也不愿意看着临江阁吃亏。

下午的时候,林忍传来消息,说烈火阁派来的通报弟子被临江阁的弟子伏击了。

傍晚,周宁说金塔阁和青松阁的阁主带着各自的席弟子赶到临江阁,隔了一个时辰之后就现他们跟在临江阁的精锐中由殷洛亲自带队杀向烈火阁,一路上速度飞快,似乎使用了什么加速魂器。

深夜,周宁和林忍同时回来了,他们把战斗的情况用记忆琉璃录下来了。

看完录影,玉兰蝶中一片寂静!

曹桂和兰馨震惊的看着已经一片空白的影像处,久久合不拢嘴。

雨燕也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师门就这样泯灭在历史中了,而对手,居然是一向看起来势均力敌的临江阁!

凤凰山谷,一夜之间彻底消失了!

比我铲平后的往生谷还要凄惨,因为殷洛在消灭了烈火阁所有人之后,把凤凰山谷的保护大阵也毁掉了,整个山谷被夷为平地。

记忆琉璃的影像中烟花绚丽,照亮了整个天空,尤其最后一个被燃放的烟花,更是灿烂夺目!

那个是阮烈火。

整个过程中,殷洛都没有给阮烈火留下袭击别人的时间和机会。

金塔阁和青松阁的阁主和席大弟子们都没有出手,而是被殷洛安排在大阵之外预防漏网之鱼了。因此他们都没有直接参与到屠杀当中去。

屠杀!是的,屠杀!

怔愣的我们六个人,茫然的彼此对视着,毫不意wài

的在对方的眼中读出了这样的疑问:这才是临江阁的真zhèng

实力吗?这才是真zhèng

的殷洛吗?

除了让人震惊的武力,还有站立在废墟之上的殷洛蔑视天下的狂野眼神。

“居然敢打老子徒弟的主意!”

“告sù

廖峰,给老子找几个火属性的人来,老子得把五行聚齐了,以后改个名字,就较青炎阁吧。阮烈火这个老匹夫,老子白忍他这么多年了!”

“是!”临江阁的大长老急忙应是。

离开凤凰山谷,殷洛回头看看已经面目全非的凤凰山谷,衣袖一挥,顷刻间凤凰山谷外的大阵就崩溃了,连同已经满目疮痍的山谷同时化为虚无。看到这一切的刘山叶满头大汗,他们几个席弟子似乎并不知dào

殷洛的真实实力,而两位阁主却毫不意wài

,没有震惊的样子。

只见两位阁主同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大哥!”

“嗯!”殷洛应了一声。

两个阁主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互相推诿,殷洛又不高兴了,沉声说道:“搞什么!说!”

“是,大哥。”两人应道。

“大哥!”推托不过的青松阁阁主白青松硬着头皮站出来,小心翼翼道:“大哥您……出来很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殷洛眉毛一掀。

“是,大哥您出来已经快一天了。回去的时候不用那么急,现在开始出的话应该在三天之内能够赶回去!”

“哼!”殷洛不满的冷哼,却还是大手一挥道:“回去!”

众人都离开了,林忍拍摄的影像就到此为止。

不过我们却更加疑惑了。

看向曹桂,他耸肩摇头。

看向兰馨,她摇头,一脸茫然。

雨燕,嗯……非常矛盾又悲伤。

林忍不用去看,肯定是围着兰馨转的。

周宁……有门!因为他正一脸沉思的模样。

“疑问有三,第一,殷洛的真zhèng

实力;第二,殷洛似乎是五个之;第三,难道廖峰也惹不起他吗?”我悄悄传音给周宁。

廖峰的大名在场所有人都知dào

,就连林忍都知dào

。因为廖峰是三煞门的门主,景仁曾经提起过。

怎么好象原本一堆散沙的魂灵界忽然有了最强势的力量了!

周宁仍然在思考,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手掌,道:“我想起来了!似乎有个关于殷洛前辈的流言,从前根本没有人相信,但是现在……”

“什么流言?”我们五人同时问道。

“这个嘛,要从五阁建立之前说起了……”周宁开始讲述。

据说殷洛生前是个嗜杀成性的大魔头,被仇家联合起来乱刀砍死了,临死前还在叫嚣:“老子如今死在你们这帮小虾米手里,老子不服!你们等着,老子在阴间再一个个的收拾你们!”

没想到,他没去了所谓的阴间,居然是罕见的天灵体,于是被魂灵老祖接引。

他的修liàn

速度相当快,当他已经能够对凡人施展实质性的伤害的时候,疯狂的报复心理令他失去了理智,可就在人间眼看就要遭遇浩劫的时候,殷洛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人们渐渐遗忘了他,直到百年后他重新出现在魂灵界,人们现他不一样了,虽然时不时地有些疯狂的过激举动,却再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的性格一天比一天沉稳,人也一天比一天低调温和,知dào

他组建了临江阁并帮zhù

刚刚结拜的兄弟们组建其他几阁,后来更是为了凑齐所谓的五阁而鼓动符合属性的人组建缺掉的属性阁。

本来临江阁开始时是凌驾在其他四阁之上的,但是长时间以来一方面殷洛潜心修liàn

,淡泊名利,性格温和,另一方面殷洛的修为似乎从未增长过,所以逐渐从高位上掉落下来,成为最松散和没落的五阁之一。

当然,以上都是魂灵界的传言和猜测。

但是殷洛从来都对流言一笑置之,人们的猜测越的大胆和离谱了。

包括殷洛是人格分裂等的流言开始大行其道。

不过,这些都随着殷洛的温和儒雅清静无为的千年来的表现渐渐消散,随风而逝了!

“不!”最先反驳的是曹桂,他大声道:“不会的,我师傅从前怎么会是个杀人魔头!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做不得准的!”

然而我们都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垂下视线。

“那毕竟是从前的事情了,你师傅现在并不是魔头啊!”周宁劝解道。

曹桂闻言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周宁。

“而且,”我插嘴道,从周宁所说的传言中,我找到了合理的地方,包括殷洛很少离开临江阁的原因,于是想了想道:“殷前辈很少离开临江阁的原因想必是临江阁,或确切地说是琼浆山脉这个特殊的空间就是他压抑自己嗜血本性的工具!”

“看样子他一直在努力克制,在改变,而且很成功。”我不住地点头,心里实在忍不住的好奇:“关键是,他消失的那一百年,究竟生了什么事,或说,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人令他改变!”

“会不会是……”周宁猜测,“我师傅?”

其余人一愣,道:“你师傅?”他们并不知dào

魂灵老祖是周宁的师傅,魂灵界只是传言非乐先生可能是魂灵老祖的徒弟。

“嗯,有可能。”我点头,在没有其他外来人的情况下,魂灵老祖这个外来人是最有可能的。

烦人的事情我没心情一件一件的理顺,所以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对曹桂、雨燕和林忍、兰馨道:“事情都了了,你们是么时候成亲?打算在什么地方落脚?”

曹桂和雨燕还在愣怔,那边林忍已经悄然争得了兰馨的同意,于是大声说道:“林忍跟着姐姐。”

曹桂他们二人互看一眼,同时点头。

我垮下了脸,无奈的看着周宁道:“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落脚?一起去看看。”

“我?我那地方实在太小。这么多人,怕安顿不下!”周宁微笑拒绝。

“有多小?”我抬杠。

“很小。而且灵气稀薄。”周宁毫不松口。我才现我似乎拿他没办法。

低头沉思一下,道:“要不去那里?反正非乐和无极雁失踪……”总算想到个好去处,却不料周宁脸色古怪的再一次打击我:“噢,那里啊,无极雁和非乐已经回去了哦!”

“什么?”我惊叫。

“你忘记了?师傅他们走后,我说师傅给我留了个烂摊子,离开了一段时间,就先去释fàng

他们了。”

第九十一章 再见非乐

(五千字的大章……昨天写得实在太少,所以没,今天二合一的。)

提起无极雁和非乐,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不知怎么的单单想起了南飞!

既然现成的驻地已经没有了,我不得不另想办法。

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周宁故作无奈的耸耸肩,跑到一旁跟曹桂喝起酒来。

我傻傻的看着除我之外的五个人各忙各的,压根没有人为驻地的问题担心过!

几次想把我们就要分道扬镳的话说出来,可是都说不出口。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在我看来还是周宁比较可靠一点,假如是我的话,我就会选择跟在周宁身边而不是我的身边。

想了想周宁推脱的理由,无非是地方小人多,那么我决定先解决两个人的去处。

“曹桂,我说你和雨燕看了殷前辈横扫烈火阁为你们出气,不觉得自己亏欠了师傅吗?不想回去吗?”我问曹桂。

雨燕脸色一变,默不作声的看向曹桂。

“我想,”曹桂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摇头,猛然抬头看我道:“师傅的意思是,让我们跟着林前辈!”

“哈?”我愁的看着他,不甘心地问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先前我以为师傅是怕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我和雨燕才狠心赶我们走的,可是丛林忍兄弟带回来的影像来看,师傅的实力和势力都超乎想象的强dà

,那么为什么明明留下我们两个,却非要把我们送到您的身边来呢?一旦我这样想了,就会现这似乎是师傅用心安排的结果。”

“哦……”我无奈的坐下,脑海中却突然回想起殷洛临行前的话来。

不要局限在这个小空间里?世界……很大?

难道,殷洛曾去过其它的空间?

这也并非不可能,因为只要完全放qì

抵抗亡灵域的传送力量,任何一个魂灵界的魂灵都可以去到亡灵域。但问题是,亡灵域的传送可是单向的,典型的有去无回。

算了!气呼呼的离开玉兰蝶,不去理会在玉兰蝶中生活得很滋润的那五个人,我决定一个人出去走走。

不由自主地来到海边,静静的看着潮涨潮落,看着被冲到沙滩上的一些生物不甘的挣扎着,奋斗着,突然兴趣大增。

从黄昏到日落,从黑暗到光明,从寒冷到炎热,不论我们如何看待生活,看待世界,生活和世界都沿着自己的轨道奋勇前进着,从不曾因为某个人的心情起起伏伏,混乱不堪。

远处的海面上空,有浓厚的乌云压顶,电蛇翻舞,雷声震天,但是我眼前的这片天空却晴朗如昔。

忽然,我站直了身子,任凭海风一**的吹来,任凭秀不受控zhì

的迎风飞舞……

在我脚下,是坚实的大地,在我面前是世上最宽广的海洋,在我头顶的,是一轮被人类掌握了运行规律的太阳!

一边是翻滚的乌云另一边却是晴朗的天空……

为什么这样矛盾的景象此刻看起来会有十分和谐的美感呢?

也许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自然和生物的差别就在这里,人类会因为内心的情感变化而表现出喜怒哀乐,也会因为疾病和伤害痛苦哭泣,而这些弱体上的痛苦或精神上的痛苦可能会导致自身的消亡。但是,自然是不会消失的,不管世事怎样变迁,不论环境天气怎样改变,他们都仍属于自然的范畴。

也许只有自然才是永恒的!

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随即摇了摇头。也许在我们所在的空间里是这样,但是通过蝶心我还是知dào

了其他空间的一些情况,那里的生命形式有些甚至是跟那个空间一同诞生并且到现在都还存zài

的。

想起其他空间的生命存zài

,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都忽略了。

可惜再去追寻那一缕灵光的时候,却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随后我就放qì

了,既然这闪光曾在我的脑海中出现过,那么迟早我还是能够把它提取出来的。

不知dào

为什么刚刚就像诗人涌起了的澎湃灵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仅仅是刹那的灵光,却让我似乎有所感悟。

马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自然的奇妙。

吹入耳边的海风,空气中咸腥的气味,前方滚动的云层中袭来的湿湿水汽……

心,突然安静下来。

眼皮遮挡不住的光线变化,忽明忽暗,身周的气温升升落落,海鸟的欢叫近了又远去……

思维,慢慢散开,融入周围的环境。

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却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切,在明月的银色月光照耀下的依然翻滚不休的海面,朗朗夜空中稀稀拉拉的闪亮星星,身下柔软的沙滩还带着腾腾湿意,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生物都沉睡了。

感受到自己的进步,我毫不停歇的把思维的感受范围扩展到百米方圆,突然在我身体正后方的思维感受范围的边缘,一股淡淡的魂力波动散在当地,并且十分乖巧的并不像四周扩散。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我不由大感佩服,换作是我,根本就不能那样精确的控zhì

自身周围无意中散出来的魂力。幸好我的魂力储存十分变态,所以基本上没有过因为魂力消耗太大而面临过危险,所以我从没有在意过这种“小事儿”。

但这个人是个高手!拥有如此高的境界还这么……嗯……节俭,这种素养显然不是我这种以暴户的形式窜升上来的“高手”所能比拟的。

闪电般的得出上面的结论,我不由自主地保持现在的姿势,但是却开始利用刚刚掌握的这种不同于灵念的观察方法向那人的面目看去。

咦!我不禁大感意wài



居然是周宁!

可是随即,我的意wài

感觉在看到另一个站在周宁身边却并没有被我察觉到的魂灵后,刹那间变成森森寒意!

距离这么近我都没有觉到,而且他还没有散出一丁点的多余魂力,这……实在让我后怕不已。不过看到那人的相貌,我却放下心来,因为那人是非乐。知dào

是非乐,我不由得再次搜索周围,却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看到无极雁,传闻他们伉俪总是同时进退的,难道又有什么变故吗?

想了想,在他们被我察觉的时候,我曾经进入的那种奇妙感觉就消散了,但是因此而掌握的能力却并没有随着那种感觉的消失而消散。

再想进入先前的那种境界,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叹了口气,缓缓收回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闭的双眼蓦的睁开,因为是夜晚,完全没有强光刺入的不适感觉。

感觉到身后两人因为我的动静而向我行来,还在为那么容易就离开了奇妙感觉而懊丧不已的我,脸色稍微有些怨气的起身转而面向大步走来的两人,瞪了周宁一眼,才对非乐说道:“非乐先生,好久不见了啊!”

我这话说的其实没错,只不过我的口气并不怎么好,我还没有忘记先前那次见面他们夫妇二人想要胁迫我的事情,虽然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真zhèng

控zhì

我,但是其后无极雁再次对我下手,也令知dào

他们夫妻向来一体的我把怨气分了些给非乐。

“嗬嗬,林小姐可是还在怨恨非乐和拙荆前几次的失礼举动?”非乐完全没有了从前第一高手的淡定从容,稍微有些尴尬的对我苦笑。

我看着他的低姿态,忽然心中有所感,摇摇头道:“哪里,是湘君实在有些小气,想来以非乐先生的为人,必定有些苦衷吧。”

听到这话,原本一直沉默的周宁突然轻轻拍了拍非乐先生的肩膀,对我说到:“湘君,此事说来话长,回去说如何?”

我闻言看向非乐先生,却见他眉头紧锁,眼中有一丝痛苦的神情闪过。见状,我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可是我还是疑惑的看向周宁,无声的询问着。周宁缓缓点头,我才无奈的耸肩,带着他们回到玉兰蝶。

要知dào

要是没有周宁的担保,我是绝对不会把曾经觊觎过玉兰蝶的非乐先生带进来的,谁知dào

他有没有什么方法从我手里夺走玉兰蝶!

当我们出现在玉兰蝶中的时候,先是岳师妹看到了我,她呆呆的看着我然后忽然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忽然一把丢下手中的杯子纵身跑进屋子,在我怔愣不已的时候,林忍就当先窜出来,后面跟着曹桂和雨燕。

林忍大步跑到我的面前,眼中闪烁着激动,大声喊道:“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愣愣的点头,道:“嗯,回来了!”

心中不由得奇怪,不就是出去几天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姐,我快闷死了,这一年半的时间都没有离开这里,咱们出去玩吧!”林忍一把把我拉到凳子上坐下,急忙说道,后面雨燕也点点头。

“噢?想出去?那还不好说,现在就可以……”说到这里我突然顿住了,僵硬的转动了脖子,看向林忍,道:“你说什么?一年半的时间?”

“嗯,姐你不知dào

吗,自从那天你离开后,已经过了一年半了!当时我们都急死了!可是却出不去,幸好周大哥找到了你,他说你好象是感悟了什么,一直在修liàn

!”林忍点头,指了指周宁接着道:“姐你也太松懈了!你怎么能在那样的荒凉海岸全身心地沉浸在修liàn

中呢?你要知dào

随时会有人对你不利的,并不是所有的势力现在都能认清事实,放qì

玉兰蝶的!幸好周宁大哥天天在旁边守护着你,偶尔回来报个信儿!”

林忍不满的说道,他的话我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我还在为自己这一闭眼一睁眼一年就过去了的事情觉得有点头脑懵呢!

不过我经lì

过几次这样的情况,想了想沉浸在修liàn

中的自己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的,所以想通后就抛在脑后了。

想起林忍似乎说周宁每天都在我身边保护我,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周宁的肩膀,道:“谢谢了!”

周宁脸色变了变,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笑着摇摇头。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一同出现的非乐先生。

“啊!”曹桂和雨燕一起惊叫一声,同时看向对方,然后又同时问我:“这,这是非乐先生吗?”

我点头,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问他的来意呢。

挥挥手让他们忙自己的去,并且答yīng

林忍稍后就带他们出去散心,然后才招呼周宁和非乐先生坐下。

“非乐先生是专程来找我的吗?不知dào

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周宁接过话头,看向我,我点点头,这个事情谁说都是无所谓的,反正假如他的目的仍然是玉兰蝶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这一点周宁知dào

得非常清楚。

“玉兰蝶……”周宁刚起了个头,我就一皱眉头,没想到非乐还对玉兰蝶不死心。

果然,周宁在说了半天后,才隐讳的提起非乐想借玉兰蝶用。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宁,非乐眼见我的脸色一沉,就要开口却被周宁拦下。

“湘君,跟我来!”看到我不善的脸色,周宁叹口气起身走向远处。

我狐疑的跟着他离开,都没有去在意被我们撂下的非乐。

“你怎么回事!”到了远处,我不满的嘟囔着。

“唉!”周宁深深的叹气,低下头,看着我道:“你,知dào

非乐夫妇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事情吧!”

我一愣,随即点头道:“你说过。”

“这么多年,他们夫妇一直都没有放qì

寻找他们的孩子!”周宁沉痛的说。

“可是,他们不是连孩子在那个空间都不知dào

吗?怎么寻找?”我心中一痛,但旋即想起重yào

的事情,道:“难道他们有离开这个空间的办法?”

“不,并没有。从前他们拼命修liàn

是为了早日突pò

,这样在去到亡灵域之后能够有足够强dà

的实力寻找孩子,他们分析后认为孩子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在……”

听到他们的事情,我有些感动,鼻子酸酸的。

可是,听了半天,他们需yào

的仍然是去往其他空间的方法。

但是他们不论是从前的强硬还是现在的婉转,目的都是玉兰蝶,难道……

“那么,”我不敢相信地说,“他们拼命想要得到玉兰蝶的原因是……为了去其它空间寻找他们的孩子?”

“嗯。”周宁轻轻点头。

我沉默了。

尽管我同情非乐夫妇的遭遇,感动与他们的执著,也想尽量帮zhù

他们,但是,玉兰蝶……

我摇摇头。

周宁显然想说什么,但是被我一摆手阻止了,我必须好好想想。

然后,我特意避开了非乐,让周宁去招待他,我就带着林忍他们离开玉兰蝶。我还要为他们寻找一个合适的驻地呢。

我们抵抗心魔的修行团,该解散了!

两年时间在我的修liàn

中过去了一大半,但这并不只是时间上完成了任务,而是我们三人经过临江阁的生活和烈火阁的磨砺后,心境比之从前有了长足的进步,早已不是心事重重,内心脆弱不堪的样子了。

这样算来,我们当时组团的目的便这样达到了呢。

林忍仍然不知dào

我即将离开他们的消息,在众人之中,也只有周宁知dào

,不过不知dào

为什么周宁似乎总是不愿意我提起重生。

但是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正像我从前相同的那件事情一样,为什么选择重生的人会那么少了,因为他们都没有我这样的幸运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达到了重生危险程度最低的魂灵界后期境界,其他人,别说那些到现在都没有达到这个境界的人了,就说周宁他们这些达到的,最快也要百年时间,就像林忍他们,百年之内达到了魂灵境初期就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当他们能够重生的时候,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仍然存zài

世上的吗?

重生还有能够让他们放qì

长生的吸引力吗?

没有了!

我毫无目的的带着林忍他们四人闲逛,心中却向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我被储藏在脑海深处的那一丝感悟,有似乎被忘记了的重yào

的事情,有殷洛的莫名其妙的言论,有非乐夫妇的故事,有在亡灵域的亲人,有不知在哪里畅游的蝶心和魂灵老祖,有莫名其妙就跟着我的周宁,有林忍的未来,有仍然活在世上并且不曾把我忘记的亲友,还有……还有不知是否依然在等我的曾家俊!

刚刚去世时的那种孤寂的心情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消散干净,对人世的毫不留恋的心寒也渐渐被这些我越来越在乎的人们温暖。

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又做回了有血有肉的自己,一个跟红尘有着不可分割联系的林湘君。

内心霎那间被一种幸福的喜悦添满,脸上不可抑制的洋溢着笑容。

“姐,有什么好事吗?”林忍奇怪的看着我。

点点头,看着表情丰富的林忍,我忽然涌起一个大胆而又有些残忍的想法。

“忍,愿意回往生谷看看吗?”

_____

终于进入第三章了,众山小很高兴,因为沉浸在魂灵界的生活差点想一直写下去,幸好还记得曾家俊在苦苦守候……为了他们即将重逢,朋友们,投票吧!

第九十二章 新的驻地,新的开始

猛然间,林忍脸色惨白的停住了,跟在他身后的兰馨马上察觉到他的异常。

“怎么了?”兰馨奇怪的问,在看见林忍得脸色的时候忽然睁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问道:“怎么了,忍?别吓我,你怎么了?”

曹桂和雨燕也注意到了林忍的异状,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的心里猛地一痛!

林忍他,还是不能走出往生谷的噩梦吗?

微微叹息,正准bèi

改变主意,却看见林忍脸上的表情渐渐缓过来,他聚拢着眉头,看着兰馨,忽然不顾我们在场的其他人,猛然把兰馨拥入怀中狠狠地抱着!

我们都呆了,可随即曹桂和雨燕就相视一笑,躲到一边去了,我这个孤家寡人只好闷闷不乐的走到一边好让自己的瓦数低一点。

在我们看来,兰馨师妹一定是被林忍突然的动作吓呆了才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毕竟要兰馨师妹这样一个非常容易害羞的女孩子被突然抱住后没有挣扎和尖叫,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半晌后,林忍怀中拥着满脸通红害羞得不敢抬起头来的兰馨师妹走到我的面前,安抚了一下怀中不安的兰馨师妹,抬头挺胸的对我说道:“姐,咱们过去吧!”

我愕然,不过看着神色坚定的林忍,我还是点点头,对已经注意到这边情况而走过来的曹桂二人道:“出吧!”

他们几个人虽然满脸疑惑,不过还是没有异议的点头。

我带头飞起来,却现他们还停留在原地,不禁悬浮在半空中问道:“不走吗?”

“诶?”底下纹丝不动的四人一起惊讶道:“不通过玉兰蝶直接传送到那里吗?”

我晕!这些人现在已经习惯玉兰蝶的瞬移功能了,居然连这么半天的赶路时间都不愿意付出啦!

不过我这么做是由目的的,自然不会随他们的意了。

“赶紧给起来赶路,都不许使用魂器,看看你们几个懒成什么样了!好好给我锻炼锻炼!让我满yì

的话,稍后我有任务给你们,跟上来!”说完我就立kè

加速,像炮弹一样射向远方。回头看了看,他们四人都跟上来了,我才掉头继xù

前进。

不过眉头还是忍不住皱起来,因为在听到我确定要这样飞过去后,林忍眉宇间闪过一丝放松的神情,这让我有些心事重重,没有跟周宁商量就这样心血来潮的决定了这次考验,是不是的确如我担心的那样有些鲁莽!

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进行下去,因为我会离开,林忍不可能总是在我或周宁的庇护下生存,他需yào

大风大浪,需yào

残酷的磨练,他还需yào

直面过去的勇气,更需yào

摧毁过去阴影的坚定。

不过我仍是给了林忍缓冲期的,这也是我决定一路飞驰而不是瞬移的原因。

关于这一点我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至少现在林忍的身边有兰馨师妹这个温柔的存zài

,就希望兰馨师妹知dào

林忍的过去后,她的表现能够对得起林忍的痴心吧!

一路上胡思乱想,总算来到了那片熟悉的海域,真是太巧了,今天仍是满月!

第三次来到这里的我现自己跟这个地方还真是有缘,尽管第一次来的时候杀气腾腾,第二次来的时候战战兢兢,第三次来的时候,我都不知dào

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由于我们这次出的地点跟前两次不同,所以并没有经过非乐夫妇占据的岛屿,而这条路线当然是我刻意选择的。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碰到无极雁,她的老公还在我的玉兰蝶中由周宁应付着呢。

这一次我下了狠心要让林忍**起来,因为我已经归心似箭了,我天天面对着两对恩爱无比的小夫妻,看着自己总是形单影只,难免有些不快,于是也更加想念在世的爱人。

至于周宁?

他不是我的爱人,即使天天跟着我,自然也不能代替曾家俊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更不能慰籍我的相思之苦。

眨眼间,就来到万米水下的往生谷旧址。

除了林忍,其余三人都啧啧称奇,但是没有一个人对脚下的废墟表任何感慨和意见,当然更没有人责骂肇事的残忍,因为他们都知dào

那个残忍的肇事就是我!

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思去解释或在意他们三人的反应,更不可能为自己从前的错误去辩解什么,我现在最注意的就是林忍的反应了。

幸好,他除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白,呼吸不稳之外,没有什么其它特殊的反应。

不过我旋即反应过来,这还不叫特殊吗?

正想做些什么,兰馨师妹已经停止了四下打量的目光,看向林忍。

他们三人都知dào

我和周宁,也知dào

我在往生谷中做的事,但是他们都不知dào

林忍的来历,而我们救了林忍后就全部进入玉兰蝶,紧接着就易容出现在临江阁,其他知dào

林忍的身份来历的人已经都聚在往生谷被我端了。因此上,直到林忍身份的人,到目前为止还只有我、周宁和林忍自己而已。

不过林忍马上就要面临一个抉择了,究竟要不要把自己的遭遇告sù

兰馨。

想来,他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因为他在向我眼神询问后得到我让他一切自己做主的回答后,就对兰馨等人把自己的来历和跟我们的关系都原原本本的道来。

听得雨燕和兰馨师妹不住的惊呼。

等林忍说完时,兰馨师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不过看她激动之下就扑到林忍怀中慰籍他的时候,我就放心了,林忍就更放心了,看他居然抽空冲我丢了一个笑容就知dào

了。

看着已经成为废墟的这里,我不得不感叹果然是现世报啊,这里被我摧毁,也只能由我来重建了。

没错,这里就是我选定的林忍他们几人的驻地了!

虽然无法做到在玉兰蝶中建造房屋设施那样得心应手,不过只是几个人的驻地而已,我还是没费什么力qì

就建造好了,虽然有点简陋,只有两层楼的住所。不过这些东西还是要靠林忍他们自己完善的,现在的关键是名称和护谷大阵该怎样定夺。

直觉上,我认为这里不应该再叫往生谷了,因为怕会让林忍的精神时刻处于紧张的状态。毕竟他没有消除那些日子的记忆,虽然已经看开了,但是从前的记忆还是会对他有些影响,这些影响很有可能马上就会消失,也有可能跟着他很久……

我不愿意冒这个险!

但是林忍却坚决使用原来的名称,往生谷!

我还想拒绝,不料林忍冲我眨眨眼睛道:“这可是个把周大哥牢牢绑在我们这边的一个大好机会啊!”

看着他奸诈的样子,我却不由自主地点头沉思。

假如我骤然离开,林忍他们自然会有一段慌乱的时期,有个稳重的周宁坐镇也好,也许这样反而能够彻底的消除周宁的心病。

“嗯,就这么办!”思虑良久,我这么决定道。

关于护谷大阵,曹桂和雨燕都出了不少的主意,而这一点上,从没有接触过阁主职务内容的林忍和兰馨师妹就兴趣缺缺了,他们两个跑进我刚刚建成的两层楼的住所,在我看着曹桂和雨燕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兰馨已经悄悄做了块匾额挂在门厅上面了。

“潇湘楼”!

我一看到兰馨挂上的这块匾额,心中猛地一跳!

不可思议的看着兰馨,搞得她以为我不喜欢,慌忙扭捏道:“林……姐姐不喜欢的话,我换一个名字!”

怔怔的看着潇湘楼三个字,我心中思绪万千。

除了周宁,在场众人都不知dào

我的生前,难为兰馨想出了这个令我心潮澎湃的名字。

我走上前去,轻轻抚摸她的秀,道:“名字,起得很好!”

不管呆住的兰馨,我径自走向兀自争吵不休的曹桂两人,道:“不必争论大阵的水或火属性了,咱们的大阵,要聚齐五行,使用五行卫大阵!”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我,曹桂不由道:“可是五行卫大阵的材料太稀有,即使只是保护方圆百米的大阵也……”

我没有说话,“轰”的一声,我已经从玉兰蝶中取出了小山般的材料。

“方圆百米?方圆万米还差不多!”我一挥手,几个人立kè

收拢惊讶的表情抓紧开始干活了。

等到完成了护谷大阵,他们四人都已经累得提不起一丝魂力了,不过还是曹桂底子扎实,最先休息过来,当然也马上被我派出去执行采办任务了。

寻常物品是没有必要使用玉兰蝶中的珍稀品的,关于这一点,在雨燕愁的时候我就已经取出曾家给我的小巧令牌,在他们眼前晃悠着。

给了曹桂一大堆用于交换的水晶,他就离开了,不过走之前差点被长长的采办单吓懵。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应该试试这个大阵的牢固程度。

于是冲着刚刚缓过精神来的其余三人大声道:“来来来,试着攻击咱们的大阵,看看结不结实!”

雨燕曾经是个标准的暴力分子,但是经过师门巨变和拥有情感归宿后,脾气已经十分收敛了。不过现在曹桂已经离开了,她终于放qì

文弱的样子,猛烈的攻击大阵,看得我咂舌不已。就连娇滴滴的兰馨师妹也是毫不含糊,可是林忍的攻击却十分没有气势。

虽然最后大阵的坚实程度让我们满yì

,但是我们三个女人却奇怪的望着林忍,他的攻击力度是在小了点。

林忍已经臊红了脸,不敢抬头,还是兰馨一下子道出了关键:“忍,没有趁手的魂器!”

什么!我一听就愣住了,随即也不顾众人,就一头撞回玉兰蝶的魂器仓库!

失误啊,大意啊!失败啊!

我这个做姐姐的连自己的弟弟没有主魂器都没有注意,也不知dào



天哪!

这个时候看见堆积如山的各色魂器,忽然觉得自己很小气!

忽然,看见了一件好久不见的东西,拿在手里。

“墨瞳啊!”想起了唯一一次使用墨瞳的情景……

我把它单门放在一处,想来这个墨瞳很快会有用处了。

继xù

翻腾,终于给我找到一件我觉得拿得出手,林忍也定会喜欢的魂器。

正准bèi

离开,想起了兰馨他们,又闷头翻检。

所以当我离开玉兰蝶再次出现在他们四人面前的时候,每个人看我的眼睛都散着幽绿的光芒。

玉兰蝶中会有庸品吗?

当然没有!

为了他们……不,也包括我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新开始,我又怎么会小气呢!

灿烂的明天,指日可待啊!

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漏掉了什么呢?

第九十三章 叔叔的消息

当一切都准bèi

妥当的时候,我把林忍四人留在了驻地,我自己回到了玉兰蝶。

是否同意非乐的请求还要征求一下蝶心的意见。

远远看着周宁陪着非乐喝闷酒,我皱了皱眉离开了,不知dào

为什么,周宁明明感觉到我的归来却装作毫不知情,没有过来打招呼,也没有继xù

为非乐夫妇求情。

回到蝶心曾经存zài

的地方,空旷的中心依然如故。

抬手在周围布下结界,我小心翼翼的取出浮云拿在左手,心意一动一块巴掌大小的虚空石出现在右手。念了几句口诀,把漾着黑蓝色光芒的虚空石放置在浮云上方,不停的输送魂力。

一个时辰后,那总是无止境吸收我的魂力的虚空石终于缓下了吸收速度。

一条长长的黑蓝色诡异光芒从虚空石的中心向地面的水平方向伸展,片刻之后就伸展到十米长度。然后就像一幅徐徐打开的卷轴一样凝成细线的光芒渐渐变宽,终于变成了一幅巨大的光幕!

不过在我的想象中还是稍微小一点比较好,令人惊奇的是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光幕就按比例缩小,最后变成了穿衣镜般大小。

事已至此,我知dào

应该呼叫蝶心了,于是按照蝶心的嘱咐解除了与浮云的认主,在虚空石的作用下,浮云这件由蝶心本命双翼炼制而成的魂器成了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寻找蝶心存zài

的空间的引路。

几分钟后,光幕的亮度降下去了,画面如雪花落下般跳动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而蝶心的绝世容颜也渐渐显露出来。

看着蝶心,依然是美貌惊人,不过同在玉兰蝶中不同,她的脸上罩着薄薄的轻纱,浑身上下是雪白的衣衫,更加圣洁美丽。

“你……”

“你……”

我和蝶心同时开口询问,察觉到彼此的默契,我们两人相视一笑。

“这几年,过得好吗?”我问道。

“嗯,”蝶心微笑着点头,忽然看相旁边的画面之外道:“你也来打个招呼啊!”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进入画面,不是魂灵老祖又是谁!

“老祖,好久不见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蝶心哪?”我笑着问道。

“嘿嘿……”魂灵老祖笑着,大大的点头道:“这个自然每天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照顾蝶心的!哈哈,我那傻徒儿呢?”

我听到前面吃吃的笑着,可是提起周宁我只好扁扁嘴道:“他好得很!不过,”我看向蝶心,“我有事跟你商量。”

接着把非乐夫妇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包括两次被困,以及现在非乐正在玉兰蝶中做客的情况。

等我叙述完之后,我就静静的等待着,看着魂灵老祖几次欲开口却都叹口气放qì

了,我不由得在心中猜想也许魂灵老祖真的如蝶心所说十分欣赏非乐呢。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帮,还是不帮?”蝶心问我。

“诶?”我一愣,心想这不是应该由蝶心来作出决定吗?

看出我的想法,蝶心微微一笑,道:“如今的玉兰蝶,是你的了!”

我心中一动,其实尽管玉兰蝶已经在我手里,而且我也心安理得的运用着它,但是在我心底还是觉得自己是在替蝶心保管着玉兰蝶的。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决定是否帮zhù

非乐夫妇。

不过既然蝶心已经这么说了,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帮,该怎么帮?”我问道,这种跨越空间的通讯十分困难,可以维持的时间也很短,所以在我下定决心的刹那,就开始询问方法。

蝶心理解了我话中的意思,我是不可能让出玉兰蝶的。

“既然你说,非乐夫妇已经推测出了可能的空间,那么你就把他们送过去嘛!反正玉兰蝶就是个连接各个空间的通道!大不了他们现推测错误的时候再把他们接回来,隔一年之后再次送出去。”

我点头,虽然已经拥有玉兰蝶,但我在使用的灵活性上面远远比不上已经在玉兰蝶中生活了千万年的蝶心。

谈妥了非乐夫妇的事,我心情也轻松起来,能够帮zhù

到无极雁这个做母亲的,我还是很高兴的。

说了些日常的话题,一直沉默不语的魂灵老祖突然盯着我道:“啊!你这丫头!居然已经通过最后的瓶颈了?”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连蝶心都被唬了一跳,震惊的望着我,兴奋的问道:“真的吗?湘君,你用了那个了吗?”

“那个?”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蝶心所指的是那件能够帮zhù

魂灵度过最后瓶颈的魂器,于是摇摇头道:“都没有!我没有使用那个,而且也没有突pò

最后的瓶颈!”

看着两人仍是不信的看着我,不得已只好把在海边领悟到的一些东西说出来,两人才相信我。

“不过,不远了!”魂灵老祖看着我,碎碎地念叨着。

我一笑。

踟蹰了一下,蝶心问道:“计划,还没有动摇吗?”

“嗯!见了你,我也了却一桩心事,完了我回去就去找那个‘组织’。”知dào

蝶心问的是重生的决定,我坚定地回答了。

“唉!随你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画面中的蝶心似乎有些懊恼,但是摇摇头就不再准bèi

劝阻我了,毕竟她知dào

我在有些时候的确很倔!

光幕抖了抖,我急忙说:“看来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蝶心,你们保重!”

“嗯,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啊!”蝶心说着说着忽然叫道:“差点忘了说,我们找到你叔叔了!”

“什么?”我的心被猛烈撞击了一下,不由得更加凑近光幕,颤声问道:“怎么样?叔叔怎么样?什么时候见到的,现在在哪里?还好吗?”

面对我一连串的问,蝶心无奈的回答:“先别那么激动,还是一年前在亡灵域的时候,我们感觉到曾经让渡给你叔叔的那丝魂力了,于是急忙赶到那里,也的确见到了你叔叔,不过……”

“不过怎么了?”

“不知dào

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叔叔他失去了前世的记忆!按道理说到了亡灵域的亡灵失去记忆是很正常的,但是别忘了我们曾经让渡给他一些魂力,那些魂力不仅仅能够让他自保,还能保留他的前世记忆。可是,你叔叔却完全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也……忘记了你!”

我如遭雷劈!

叔叔……会忘记我?

“不过……你放心,他现在过得很好!有了自己的势力,完全能够保护自己!”蝶心看我脸色瞬间惨白,急忙安抚我。

“我们在亡灵域呆的时间太短,能找到你叔叔也是因为他身体里的那些属于我的魂力,但是你其他的亲人我就无能为力了!”

“嗯,我明白,”我点头,“谢谢你!蝶心,能够知dào

叔叔的消息我已经很感激了!”

“那,保重,湘君!”蝶心缓缓道。

“你们也是!保重,期待再次相见!”我挥手告别蝶心两人,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光幕化为满天的光点消散了,那块黑蓝色的虚空石也应声而碎!这一次短暂的会面就消耗掉了仅有的三块虚空石中的一块,因此能够再次联络蝶心的机会,只有两次了而已。

后来我一直很后悔,没有打草稿就开始了这次会面。

因为我有一些问题都没有来得及问出口。

例如,那位绿意美人的来历和行踪……

(外出了,才回来没多久,只写出这些,不过这是个过渡章……)

第九十四章 安排

我坐在当地,手托下巴思考了很久,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只是希望得到一个十分妥帖的办法来。

现在我有几件事情需yào

计划,先就是非乐夫妇的问题。

我可以送他们去想去的空间,但是前提是这个空间必须是在玉兰蝶中有记录的。亡灵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问题是假如他们的孩子并不在亡灵域,他们怎样才能通知我把他们再接回来呢?玉兰蝶再强dà

也没有那个能力探测其它空间生的事情,更不能把身在其它空间的人直接传送到另外一个空间去,必须先把他们接回玉兰蝶才能再次传送。

可是虚空石,只剩下两块了而已。

如果虚空石再多一点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去翻找虚空石的资料。

虚空石,只有在漫漫虚空中才能出产。所谓的漫漫虚空,其实就是指连接各个空间的空间乱流,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在进入里面以后还能存活的。我手里这三块虚空石还是蝶心在千万年间通过玉兰蝶的空间传送功能意wài

得到的。

而我现在即使每天都开启不同的空间通道也不见得能够遇到碰巧在通道旁边的被吸进来的虚空石,因为我不见得有这样的运气。

可是玉兰蝶又绝对不能离开这个空间!这是蝶心反复强调的,我也当然乐于遵守,因为我绝不可能让出玉兰蝶。

那么只好祈祷非乐夫妇能够一次成功了。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这个空间的某个地方或某个人手里就有虚空石呢!所以还是先让他们去搜集吧,一旦能够找到一块,那么他们的机会就多了一次。实在不行,我就只好忍痛割爱,让出一块虚空石了!

然后第二件事情就是驻地的展和安全。

要说安全,我还是可以放心的,因为不仅有五行卫大阵,还有周宁这个高手坐镇,又有临江阁在暗中照顾,安全无虞的。关键是展,曹桂和雨燕都是很有管理天赋的人才,让他们只是窝在万米海底,似乎是不太惬意的。

可是现代社会中拥有天灵体的人概率更低了,而魂灵界的人本来就少,除了两大门派和五阁之外,其余的有组成了大大小小的家族,真zhèng

的散修又大部分是自由自在惯了的……

人员上实在紧缺哪!

不过要是能够让雨燕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倒是能够解决一些人手和展问题,但是这样一来又免不了会被人疑心,怕会给新生的往生谷带来危机!

该怎么办呢?

想了想还是跟他们商量一下吧,尤其是雨燕,看她是愿意说出秘密还是去收编散修和一些小家族呢。

第三件事就是应该要联络一下郭邢了。

完成前两件事情,我就要准bèi

好重生了。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我急忙找到非乐,顺便给无极雁传了个音也没有征询她的意见就把她收进玉兰蝶,和她的待遇相同的还有曹桂四人。

所以我站在非乐和周宁面前的时候,无极雁也已经站在我的对面了。

轻咳一声,不理会无极雁复杂而又惊异的目光,我直接在凳子上坐下,非乐夫妇坐在我的对面,周宁自然而然的坐在我的身边。

“非乐先生,我想了很久,决定帮zhù

你们!”我直视非乐先生,说出了我的决定。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无极雁忽然抬起头来,惊讶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喜悦。

我打断了激动无比的非乐先生想要说话的动作,继xù

说道:“但是,我不可能把玉兰蝶借给你们!”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深吸一口气,我解释道:“玉兰蝶是蝶心留给我的,我不可能把它借给别人。但是假如你们的目的只是前往其他空间寻找孩子的话,我可以送你们过去!”

“可是,如果我们在亡灵域找不到孩子怎么办?”无极雁担心地问道。

“所以,接下来的一年中,你们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寻找这个东西!”说着我取出一块虚空石,递给了非乐先生,“这是虚空石,能够在其他空间传讯给我,只要知dào

你们的准确位置,凭借虚空石的力量我可以把你们再弄回来。然后再前往下一个空间。”

“虚空石?”非乐先生惊叫道,虚空石的大名尽人皆知,但是真zhèng

见过它的却少之又少,虚空石的稀有程度简直可以媲美在这个世界凭借自身努力突pò

最后的瓶颈飞升的魂灵了。

“这真的是虚空是吗?”无极雁也不敢置信的问道。

点点头,我苦笑一下:“但是,一次传送或通讯就要耗费一块虚空石!所以为了你们能够有多一次的机会,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寻找搜集虚空石,虚空石虽然稀少,但是我相信偌大的天下一定能够再次找到虚空石的。”

非乐和无极雁同时点头,两人眼中都洋溢着坚定的信念。

“我能帮什么忙吗?”周宁不甘寂寞的问道,他一直都是帮着非乐夫妇的,此时也禁不住问道。

“各尽所能呗!”我看了他一眼,道:“不忙的时候可以帮忙去寻找虚空石啊!”

“嗬嗬,对啊!”周宁笑着点头。

“那么,我们快走吧!”无极雁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了,站起来对着非乐先生道。

非乐先生也站起来,正准bèi

离开,忽然想起还没有向我道谢,急忙躬身抱拳道:“多谢林姑娘了!非乐跟拙荆永远铭记姑娘大恩大德!”反应过来的无极雁也急忙对我前身行礼。

我不在意的笑笑,说:“这些不必放在心上,抓紧寻找虚空石才是当紧的!”

非乐夫妇点头。

“林姐姐!”这时忽然传来的声音,我应声看去,现曹桂他们四人都站在一起,曹桂向前跨出一步,分别对非乐夫妇和我跟周宁行了一礼,道:“各位前辈赎罪,曹某等人是在信中挂记非乐前辈伉俪的遭遇,一时忍不住……一直在旁偷听!”

我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有什么事?”把他们四人都弄回来也有点人多力量大的念头。

“这个……”曹桂闻言看了看兰馨,见兰馨点头,才转身道:“关于虚空石,也就是那种黑蓝色的石头,我想或许我们临江阁就有一块!”

闻言,我们四人尽皆露出了喜色!

像虚空石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居然在非乐夫妇还没有离开玉兰蝶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也让我们对将来充满信心。

不过曹桂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们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非乐夫妇。

“大约在一千年前,我记得师傅好像手中拿着一块这样的石头。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也不知dào

现在是否还在,更不知dào

那是不是虚空石。”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了!”非乐先生看着曹桂道:“不知小友是?”

“在下曹桂,临江阁弟子!”曹桂说完,才想起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临江阁的弟子而是新的往生谷弟子了,不由得看了我一眼,道:“如今是……往生谷的弟子!”

我一愣,其实我在心底也一直仍然把曹桂当成是临江阁的大弟子,殷洛前辈的亲传弟子的。

“往生谷?”周宁皱眉道。

我才想起来我们私下决定的名称并没有经过周宁这个从前的往生祖师的同意!

不过好在周宁一向比较通情达理,在我们讲述了过程后,尤其是周宁知dào

这是林忍的坚持的时候,他就点头默认了。

我想他对林忍仍是有些愧疚的。

“殷洛啊!”非乐喃喃的说道:“我真有些捉摸不透他!不过总是要试试的……”

“要不要……让曹桂跟你们去?”我问道。

“不必了!”非乐谢绝道:“不管怎样,我们夫妇都会带着最大的诚意去拜访殷阁主,至于成败……听天由命吧!”

送非乐夫妇离开玉兰蝶,我心中有些茫然。

不知dào

为什么我在无极雁离开的时候突然问起了南飞,无极雁诧异的看着我,说了声:“它很好。”

天知dào

我怎么会对南飞念念不忘!

不过显然这不在我如今的计划之内,我只好暂时把这种疑惑放下。

接下来就该轮到雨燕了。

左思右想还是说不出口,只好单独把曹桂叫来,把新往生谷面临的问题说给他听,让他自己做出判断。

曹桂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周宁却面带异色的来到我面前,问:“为什么定下一年之期?难道你一年之后就要重生了吗?”

我定定的看着周宁,摇摇头:“我相信一年之后,我已经重生了!”

“湘君!”周宁忽然抬起双手放置在我肩上,严肃中带着一丝痛苦的声音响起:“重生,并不是百分百安全的!”

我点头,这我当然知dào



“你还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再次点头。

“你,将再次体会死亡!再次体会生离死别的痛苦!”

我笑了,狠狠点头!

“湘君!”周宁扶住我的双肩狠狠摇晃,“你知dào

,你明明都知dào

!为什么还要这么选择!值得吗?”

我奇怪周宁反常的激动,挣脱了他的束缚:“你,没有真zhèng

爱过谁,所以你不会懂!”

推开周宁,我想起曾家俊的深情,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荡漾在胸间!

我笑着摇摇头,对周宁说:“能跟曾家俊再次重逢、跟曾家俊相爱、跟曾家俊结婚、跟曾家俊一起生活……”持续加深的笑容参杂了些许的甜蜜,“这样的日子,即使只有一天,都是我最大的幸福!”

周宁彻底呆住了!

我总觉得他备受打击,不知dào

是因为我说中了他不懂爱,还是……其他什么。反正,从那以后周宁总是躲着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往生谷的建设当中去了,不过只要我出现在往生谷,周宁就会借口帮zhù

非乐夫妇寻找虚空石而离开。

渐渐的,所有人都知dào

我跟周宁闹别扭了。

更夸张的是林忍居然偷偷跑来劝我:“姐,闹别扭归闹别扭,你可得先低头,周大哥脸皮儿薄!”

我自然将他打得满头包,然后把他踹出玉兰蝶。

不过身为姐姐,而且身为就要重生的姐姐,我还是希望能够先把林忍的婚事操办好,于是找了曹桂他们商议,我的意见是一起办,曹桂同意了。

得到两对新人的肯,我就急忙张罗着,由于不知dào

魂灵的婚礼都有什么讲究,只好把周宁弄进玉兰蝶出谋划策。

由于知dào

我急于让他们结婚的真zhèng

原因,从周宁嘴里蹦出来的习俗总是一天一条,像挤牙膏一样,不过在我把这个状况告sù

林忍之后,林忍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一份清单交到我手上了。

这一次的采办,我亲自联络了曾广。

婚礼的宴请名单还是由周宁拟好的,我只负责临江阁和非乐夫妇的联络,恰好非乐夫妇还没有离开临江阁,所以我只需yào

去临江阁就好了。

在临江阁最先见到的是非乐夫妇,看他们的样子,虚空石的事情不算太顺利,殷洛矢口否认。好在听到曹桂的喜讯两人还是十分高兴的,估计觉得曹桂的中间作用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其实他们四人的婚礼也算盛况空前了,最起码冲着四大高手齐聚这一点,原本不打算来的散修们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但是要说规模,自然是比不上人间了,因为魂灵界满打满算加上主人和从曾家雇来的服wù

礼仪人员、客人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人多点。

这不仅仅是一次婚礼,更是一次向魂灵界宣传的大好时机。

往生谷东山再起,不过诡异的是起人是前往生谷创始人和毁灭:周宁和我。

在方方面面的条件汇聚下,往生谷的这次婚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宁终于恢复正常了,我也放下了久悬的心,尽管我一直表现的毫不在意,可是这次变故却让我现,周宁已经成为了我不得不在意的伙伴,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第九十五章 准备就绪

两对新人的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了,不过我却并没有在客人们面前出现,所有的事情都是周宁在前面张罗,当然临江阁的殷洛和二长老也是长辈代表,为此我特意把殷洛叫我转交的镯子还给了他,让他亲手交给雨燕。

而二长老犹豫了一下终究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给了兰馨,我在一旁看着深色复杂的二长老,却在奇怪这样一个冰霜般冷冽的女子为什么在知dào

自己的爱人虏走了别的女人之后还能够容忍那个男人!如今的二长老仍然是跟兰馨名义上的兄长一起来的。

幸好兰馨作为新娘子从头到尾都蒙着红纱,不然以她比从前更胜一筹的风姿,定会引来更多人的惊艳目光,和一些人的猜测。

二长老和殷洛送给各自弟子的礼物都是在私底下进行的,并没有当着一干客人的面。

雨燕眼眶红红的,跟曹桂并排跪在殷洛面前,双手接过殷洛递给自己的镯子。我们都没有看出那个镯子的特别来,只是觉得十分美丽。然而曹桂猛一看到,却立kè

惊呼起来!

“这……这是……”他猛然抬头看向殷洛,大声道:“师傅,使不得啊!这可是……”

然而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殷洛打断,只见殷洛挥挥手,上前搀扶起两人,轻叹一声,道:“这件事物原本就不该在这一界出现,就像她一样!不过,为师这辈子怕是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了,假如你们将来有幸见到了她,也算是圆了为师的心愿!收下吧!”

雨燕拿不定主意,看向曹桂,曹桂泪光闪动,却终于冲着雨燕点点头,道:“收下吧!”随后两人又给殷洛行了大礼,才一边一个扶着殷洛在一旁坐下。

而另一边的林忍对着二长老行大礼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了!尤其是二长老身后还站立着兰馨的“哥哥”。

我注意到,当林忍和兰馨低下头行礼的时候不论是二长老还是兰馨的“哥哥”,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尤其是兰馨的“哥哥”。

我不由暗暗皱眉,生怕他对兰馨仍不死心,看向二长老的目光中就带着一些不满了。

再观察那人看看,假如再现他对兰馨仍有不轨之心,那么即使看在殷洛的面子上不能把他抹煞,那么挑明他和二长老的关系让所有人关注,让舆论给他压力还是可以做到的。要知dào

虽然在魂灵界的这些魂灵大多数都是封建甚至奴隶社会时期的人,但是在婚姻上一点上,却是地地道道的一夫一妻制,只因为魂灵界的女人太少了,一千多的人口,女性只占了将近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另外我还对二长老多年来软禁兰馨的行为十分的不满yì

,不过好在兰馨的一身实力还算不错,装备也还看得过去,证明二长老至少真的把兰馨当成自己的弟子在指导。

“馨儿,”二长老终于开口叫兰馨,“为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成婚了……更没想到你会离开我的身边!”

说着,二长老徐徐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睛布满哀伤。

兰馨垂不语,但林忍却在二长老说没想到兰馨会离开她身边的时候,蓦的僵直了身体,抬头看向二长老,眼中的不耐之色一闪而逝。

二长老秀眉微蹙,显然是不满yì

林忍的态度,不过看到林忍只是淡淡看了自己一眼,视线就越过自己狠狠的射向后方的男子,并且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厌恶之色后,二长老终于花容失色了!

“馨……馨儿,”二长老结结巴巴的强自镇定,“为师真的很高兴你与……与……你们俩人的婚事,这件东西跟了为师一生,如今送于你了!”

二长老显然并不是太在意兰馨的婚事,居然都不知dào

林忍的名字,强自敷衍了过去,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和紧张,又或是想让兰馨为自己守住秘密,居然把她的防御魂器璀璨星辰送给了兰馨!

众人都傻了!

连殷洛都愣住了,众所周知,二长老之所以能够胜任临江阁长老一职,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出色的战斗力,而是因为她出色的防御力!

而这一切都是由于她优雅的颈项上一条细细的链子串起挂在胸前的灿若繁星的项链,也就是她的防御魂器——璀璨星辰!

愣愣的兰馨不敢置信,更忘记了去接过那条项链,林忍虽然并不知dào

这条项链的珍贵,但是一看众人的反应,尤其是我这个大财主都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林忍便很是大大方方的接过那条项链,动作轻柔的给兰馨戴在身上。

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还有胸前美丽无比的璀璨星辰,兰馨终于回神儿了。

只见她抬起迷蒙着水雾的眸子,看向二长老,看样子就要扑到二长老怀中哭泣了,可是关键时刻林忍却把兰馨前进的方向稍稍改动了一下,变成兰馨扑在她的怀中抽泣起来!

兰馨的“哥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这怒火从林忍自作主张的接过璀璨星辰时就开始了。

而二长老的眼里却盈满落寞,原本准bèi

接应兰馨的双手缓缓放下。

我不由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今的兰馨早已经不是能够被他们任意控zhì

的孤女了,在她的身边,有个为她遮风挡雨的林忍!

随后的婚宴,我没有参加。

非乐夫妇也非常大方的送上了厚礼,这惹得原本就议论纷纷的宾客们又是一阵惊叫连连……

我自然知dào

他们夫妇二人的用意,当下在殷洛喝得半醉不醉的时候把他和非乐夫妇请进内厅。

可怜的周宁仍在外面招呼应酬,我们四人却在内厅喝着我特供的玲珑泉水,东拉西扯的聊着天南地北的无聊事。看看外面的喜筵都快进行到尾声了,我还没有从殷洛的嘴里套出关于虚空石的丁点消息,耗光了耐性的我终于不再供应玲珑泉水,开门见山的跟殷洛摊派了。

“殷阁主!这虚空石你当真没有吗?”

“嗯……你还别说,这玲珑泉水就是好喝……”殷洛说着明显跟我不是一个话题的醉话。

“殷洛!你的虚空石还在吧!”不死心的再问。

“天旋地转的!这……”殷洛还在打醉骨碌……

“殷老头!”我怒道,随即看到殷洛还是半死不活的赖皮样子,不由泛起一阵无力感!正在这时,我却突然想起一个大胆的推测来,于是我凑到殷洛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空间通道、万年清心兰、绿意!”

顿时,殷洛一个高儿蹦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颤声说道:“你!你……”

我咧嘴一笑,眼后严肃的伸出右手道:“虚空石!”

殷洛嘴唇哆嗦着,瞪了我很久,才磨磨蹭蹭的从魂器中取出一块黑蓝色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狠了狠心,丢给了我。

我看也不看,又丢给了给非乐先生,然后再次伸出左手道:“还有!”

最终,我从殷洛那里敲出了三块虚空石。非乐夫妇激动地无以复加,就连无极雁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这时,殷洛醉意全无的向我伸出了左手,道:“什么时候给我?”

非乐夫妇疑惑的看着我们,我示意他们先出去,然后才心念一动将一株淡蓝色将近透明的兰花放到殷洛伸出的左手手心。

“万年清心兰!用法你知dào

,不过你最好先把二长老的事情解决了再开始闭关吸收,否则小心走火入魔!”

“老夫晓得了!”殷洛小心翼翼的辨认了万年清心兰,才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吸收完成后就联络周宁,我回来找你。到了别的空间别太嚣张,否则还没找到人就被人家给灭了!”我调侃道。

“切!你以为老夫那么不堪一击?”殷洛头也不抬的回道。

“嗯,知dào

就好。找不倒也没有关系,反正你手里肯定还有虚空石,机会多的是!”

“哼哼!老夫也就剩下三块了,你别打老夫的主意!”殷洛冷哼道。

“小气!”我噘嘴道,不过想起了一个问题:“虚空石不是很难得的东西吗?为什么在这个空间有这么多?”

“就是因为是在这个空间,所以才多,换个空间就没有这么多了!”殷洛收起万年清心兰,看样子恨不得马上就会临江阁吸收去,不过他还是为我解了疑惑:“这个空间据我所知诞生的时间非常短,所以相当不稳定,也很脆弱,比起其它空间动辄几万亿年的悠久来说,这个空间太年轻了,而且这空间的生物太驳杂,直接导致这个空间很容易被外力撕裂。所以虚空石出现的概率十分高,别说是我,就是其他几大门派和阁主,大部分手里都有一块两块虚空石的。只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虚空石并没有太多的使用价值,因为没有相关的空间魂器。好啦,老夫走了!”

说完,殷洛就象火烧眉毛似的,一眨眼就失去了踪影。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三块虚空石,我完全可以马上把非乐夫妇传送走。

早点解决他们的事情我就能早日脱身,于是我做了一番准bèi

,就直接把正在跟周宁说话的非乐夫妇收进了玉兰蝶。

第九十六章 悄然离去

“林姑娘?”见到眼前的环境变换了,非乐先生直觉的喊着我。

“是我,非乐先生,”我微微点头示意,随即一招手,把周宁也收进来,“传送的准bèi

工作都已妥当,我想今天就送你们离开!”

“是……是吗?”非乐夫妇激动不已,我点点头,转身对周宁说:“待会儿还需yào

你的帮zhù

。”

周宁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那么非乐先生,你们是否已经想好了去处?”

“是的,我们还是决定先去亡灵域看看,那里的可能性最大!”

“好的,亡灵域的话,基本上不费什么力qì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保证你们还能够回来,请你们俩人商量一下留给我一件本命魂器。”

“需yào

本命魂器吗?”无极雁皱眉道。

我点头,并没有解释,而是叫上周宁行到一旁说出要他帮忙的地方,让出空间使非乐夫妇可以自行商量。

“湘君,真的必须要本命魂器吗?”听我说完注意事项,周宁忍不住问道。

“这是必须的!”我狠狠点头,“就连我跟蝶心联系都必须同时使用浮云和虚空石,你现在也知dào

啦,浮云就是蝶心的本命魂器之一,他们一下子传送两人,就更需yào

了!而且照顾到他们到达亡灵域后的自保问题,我已经降低要求,只要一个人的本命魂器了。要知dào

这样的话我需yào

付出一倍的魂力才能把他们两人传送走的,况且万一他们的孩子不在亡灵域,我还要再次耗费魂力把他们弄回来!”

周宁闻言拍了拍我的肩,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也知dào

我不会无的放矢,尽管本命魂器非常珍贵。

本命魂器是指境界达到一定程度的魂灵,一般来说都是达到魂灵境后期的魂灵,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淬炼成魂器,并且在上面附上自己的灵魂印记,这样成型后的魂器就叫做本命魂器。由于本命魂器上面附有自己的灵魂印记,因此在本体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时候,只要本命魂器还在,那么本体就能够恢复过来,只不过修为大减。甚至本体魂飞魄散了,只要本命魂器还在,那么本体就能恢复,只是修为降到最低,只是普通的亡灵了。但是由于有本体的修liàn

经验,即使再从亡灵开始修liàn

也比一般的亡灵修liàn

速度要快。

也就是说,拥有本命魂器的魂灵,等于拥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反之,要是本命魂器受到损害,那么本体也会相应受损,只是影响不大,修为下降一层。

所以把本命魂器这样重yào

的东西留给别人……换作任何人,都会慎之又慎!

但是想要穿梭不同空间,光有虚空石是不够的,而本命魂器因为有本体的灵魂印记,所以只要有虚空石作引,相隔不同空间的本体灵魂和本命魂器中的灵魂印记就会相互吸引,从而达到在不同空间建立联结的目的。

过了半晌,非乐夫妇并肩走过来。

“想好了吗?”我问。

“嗯,用我的‘品乐’吧。”非乐淡淡说着,手上一翻,取出巴掌大小的一块令牌来。

令牌成菱形,通体乌黑,正面刻着一个篆体“品”字,背面则是“乐”字。

我无所谓的点头,有些好奇这块令牌使用非乐先生身体的哪一个部位炼制而成的。非乐先生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手上用力一捏,灌入了些魂力,那令牌就悄然变化了形状,变成一片手骨,仔细一看居然是左手手骨。

“我的本命魂器不像别人那样总是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我却是经常使用它的,不过为了不让有心人故yì

损害我的本命魂器,我一般都给它变换形状的!”

我沉吟一下,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件本命魂器的威力一定不小,又经lì

了许多实jì

战斗,想必十分趁手,去往危机重重的亡灵域,保护好自己才是先要考lǜ

的,这样的攻击型魂器何不留下?”

“哈哈!”非乐先生豁然开朗,大笑道:“林姑娘肯替我夫妻二人如此思虑,我们之前的顾虑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先生严重了!”我摇头笑道:“今天换作是我被你们要求拿出本命魂器,也会瞻前顾后的!毕竟本命魂器非同小可啊!”

“不错,林姑娘果然是爽快人!”非乐说着,顿了一下。一边抚摸着自己的本命魂器品乐,一边说道:“是啊,品乐跟了我许多年了,我也实在是舍不得!但是对我们夫妇二人来说,前往亡灵域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和拙荆二人各有一件本命魂器,分别是我的攻击型的品乐和拙荆的探测型本命魂器‘微风拂面’。拙荆的本命魂器可以探测方圆百里的任何动静,而且魂力波动十分轻微,犹如微风拂面,被探测基本上不会在意这一点点地魂力波动,故而得名。”

缓了口气,非乐接着说道:“我们是为了寻访爱子,以我们在异界人生地不熟的情况来看,拙荆的微风拂面反而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至于说我们夫妻二人的安全问题……”非乐自信一笑,“我们夫妻二人相守几千年,早已有了合击之法,就算敌不过,相信逃离还是没有问题的!”

非乐说到这里,跟无极雁相视一笑,二人眉宇间尽是自信之色,想必真的有什么绝招。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非乐也不废话,直接和品乐解除认主。

我拿起品乐,看着无极雁,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话。

“你喜欢墨瞳吗?”这是在问无极雁。

无极雁明显一愣,看了非乐一眼,小心翼翼道:“什么意思?”

“你喜欢墨瞳的话,就用南飞来换吧!”

“南飞?”非乐夫妇同时惊讶道,就连周宁也同时出声:“你要拿墨瞳换南飞?”

我点头,这是我在给林忍寻找合适的魂器时再次看到墨瞳后就产生的念头,尽管我知dào

墨瞳的品级和价值远在南飞之上,可是一直以来总是对那只人性化的大雁十分挂心,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把它留在我的身边。

至于墨瞳,说实话对我来说真是鸡肋。对于拥有玉兰蝶这种无视任何攻击和防御的变态魂器的我来说,墨瞳就当真是无足轻重的!

略一沉吟,无极雁很干脆地说道:“可以!我愿意交换!”

我心中顿时一松。

“不过……”无极雁眼神黯然一转,又说道:“一定要善待南飞!说实话,它跟着我受了不少的委屈!”

“当然!”我点头,心中终于对这位美丽少妇升起一丝好感。

交换了墨瞳和南飞,我让无极雁在玉兰蝶中尽快熟悉墨瞳,我则把南飞带在身边。

南飞很是亲热地蹭着我的腿,虽然我并没有滴血认主,但它十分敏感,已经知dào

自己属于我了,不过还是蹭了蹭无极雁的腿才跑过来的。

一个时辰后。

“准bèi

好了吗?”我问。

“嗯!”

“那么,开始吧!”

第一次传送两人去别的空间是不需yào

虚空石的,而他们也可以凭借收缩魂力来选择让自然法则传送到亡灵域,但是那样一来只能传送到亡灵域边缘,对于空间广阔无垠的亡灵域来说,实在是太偏僻了!所以他们需yào

借助玉兰蝶准确地传送到亡灵域的正中央。

考lǜ

到他们两人即将出现的地方可能会有杀伐,因此为了节省他们的魂力,催动玉兰蝶打开去往亡灵域的通道所需的魂力就由我和周宁一力承担。

我消耗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魂力,已经有些疲惫了,看向周宁,他似乎比我稍好一点。

终于在一阵闪烁的青光后,非乐夫妇消失在当地。

我知dào

他们终于迈出了寻找孩子的第一步!

当下我和周宁盘膝坐在当地开始恢复魂力。

四周涌动的灵气在身体里转动一周后,终于变成魂力服服帖帖的钻进魂眼中。体内充盈的魂力让我忍不住舒服的长出一口气。

缓缓睁开眼,却看见对面的周宁早已结束修liàn

,正定定得看着我。

一愣之下,有些茫然,道:“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周宁没有回答,只是仍然注视着我。

我有些不习惯,也有些不自在,视线左移右挪始终不敢正眼看周宁。

半晌后,周宁终于轻轻叹息。

“你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周宁缓缓摇头,闭住双眼道:“只是我们四人虽然一向不算亲密,但好歹交往了千余年。蓦然失去两个伙伴……有些寂寞而已!”

“噢,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随即就打劝道:“想开点吧!人生一世……呃……不管几世吧,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的!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像是汪洋中的一滴水,你永远都不能保证任何时候在你身边聚集的水滴仍是你最初的伙伴!身边的亲朋好友仇人对手陌生人……来来去去,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中心又都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这是命中注定的!缘聚缘散,听天由命,何必太执著?”

我大肆表着长久以来的观点,却忘了我自己仍在苦苦执著着。

然而我不在乎,周宁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听着我貌似洒脱的说辞,一言不!

过了很久,周宁终于从凝视中脱离。

“当你注定只能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你会怎么做?”他问。

“给对方最深刻的记忆,然后,转身离开。”我答。

沉默……

“就要走了么?”他问。

“嗯,马上就走。”我点头。

“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帮我照顾林忍!”我说道,想了想,又道:“还有……谢谢你!”

沉默一会儿,周宁点头,然后消失了。

我怔怔的盯着周宁消失的地方,过了很久,才在心底叹息一声,离开了玉兰蝶。

从此,我的第二人生,就要开始了!

(尽管很多读都投票希望维持现状[而且有一部分可能只是随便选择的……],但是这段重生的内容却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还有,小声喊道:点推比太凄惨!我要票票!)

第九十七章 “X-0-002”地下基地

(不容易啊,今天能这么早!众山小很高兴,大家要是也高兴的话,就给本书投票吧!)

公海的某个小岛上,在葱葱翠翠的山林中有一座隐蔽很深的三层白色小楼,楼体都是用就地开采的大石块砌成的,远远望去就只能看到小楼的尖尖的草绿色楼顶。

时值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草绿色的楼顶被环境影响也隐隐透着点红棕色,在楼顶的坡度最缓的屋檐上,有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身影仰躺在屋檐上,一双小腿却从屋檐边上垂下去,悠闲的晃悠着。

这个女人就是我。

离开魂灵界后,我直接联络了郭邢。

没有废话,郭邢就给了我这个岛屿的坐标,让我自己过来。

我自然瞬间就赶到了,郭邢却整整过了一星期才急匆匆的赶来。

这座白色的小楼就是为了重生准bèi

的,但这不过是一个掩饰而已,郭邢的组织最核心的实验室就在这座小楼地下室的某个暗道连接的地底空间里,郭邢过来后的第二天,我就有幸被引领到那个地底空间去参观了。

以我的目测来看,那个地底空间几乎挖空了整个小岛,包括隐藏在水下的部分!

而且令我惊奇的是,这里居然有大量的人类工作,而且他们都带着一种奇怪的红色镜片的眼镜,居然都能看到没有使用凝态化的我。

在这个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巨大空间入口处,刻着非常具有神mì

气息和现代感的编号“X-0-002”。

我问郭邢这个编号的意义,得到的回答居然是他没有知dào

的权限!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先前大无畏的心理骤然有些松动,不知dào

以这里的科技水平,能不能对玉兰蝶的强dà

构成威胁!

然而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也唯有硬着头皮走到底了!

放下包袱四下张望才现,这里简直就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所有的门窗楼梯电梯,几乎所有的设施都非常的简洁,基本上连一个装饰花纹都没有,还有楼道宽敞的就像一条街道,中间的地面上面还有或笔直或弯曲的轨道,有的轨道甚至没入墙里,我不禁奇怪,难道那堵看似毫无缝隙的墙壁竟然是可以移动的吗?

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科幻电影中的飞碟内部一样,处处都泛着金属的银色光泽。但是在这里的人只有服饰,一种就是银白色的研究人员服装,另一种就是武装人员的灰绿色制服。

一路走来,已经经过了四五个检查关口,但是却都没有人看管,只是合成电脑的声音不断的响着。

“你好,请站在扫描区等待……已扫描……身份确认。”

我们向前走,电脑的声音再度传来:“您有前往下一检测关口的权限,请照直走。一旦您偏离了既定方向,将会遭受无差别攻击,请留意!”

我愕然看向郭邢,他表情依然平静,似乎早有所料。

“你常来吗?”

“这是第三次来。”郭邢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瞥了他一眼,眼神一转道:“我以为你可以全权代理了呢,现在呢?是要去见头头吗?”

“你我上次签订的契约无故失效,组织里都没有人能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小埃克斯先生要见你。”

“小埃克斯?那是谁?组织的头目吗?”

“是这个基地的最高负责人,但不是组织的头目。”郭邢说着,前行几步,阻止了我继xù

问,站在又一个扫描区等待确认身份,然后才对我说道:“不用心急,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而此时,电脑提示音响起:“您好,尊敬的埃尔-零先生,小埃克斯-零先生正在恭候您和您的朋友光临,欢迎来到X零二号基地。”

声音刚刚落下,面前的金属门瞬间悄无声息地向两侧滑开。

“欢迎回来!亲爱的埃尔!”一个穿着灰绿色制服,肩章上刻着基地编号的棕男人站在门口,冲着郭邢伸出双手,郭邢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一步任凭那个棕男子的双手落在自己的双肩上轻轻拍打着。

我皱了皱眉头,难道这是这个基地特殊的礼节吗?

“美丽的女士,请容我自我介shào

一下,我是小埃克斯-零,这个基地的最高负责人!”

犹豫一下,我淡淡说道:“林湘君。”

“欢迎林小姐,这是我的办公室,里面请!”小埃克斯-零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不悦,反而很优雅的请我们进去。

进入房间内部,我现这个房间更加简洁,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别无长物。

而此时屋内的电脑合成音响起:“来客,两位,奉茶。”

语音刚落,在办公室中央就突然翻出三张沙,成等腰三角形摆放,每张沙面前都有一个小巧的茶几。

“请坐!”小埃克斯-零说道。

落座后,我不由得有些惊讶,不论是从刚刚进入这个基地还是一路行来到了这个办公室,这里的一切都隐隐约约透露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高科技力量,不论是武装人员的奇特武器,还是房间的随心所欲……

“容我猜猜!”小埃克斯-零自然的坐在沙上,斜斜的靠着沙背,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浅笑道:“林小姐是否在为我们基地的科技而惊讶?”

我一愣,这才把视线从房间内的布置上面挪开,注视着小埃克斯-零,不得不说他是个美男子,棕色的卷曲长随意披散着,棱角分明的脸型,雕塑般完美的五官,还有淡蓝色的瞳孔。

只是眉宇间的戏虐及淡淡勾起的嘴角无一不在宣泄着对我们的轻视。

那副傲慢的样子顿时让他在我心目中的评定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而这个时候,小埃克斯-零已经开始了漫长的演讲,无非就是想炫耀他手中掌握着的科技力量,心中火大的我真得很想打断他问一句:“这些科研成果中,有你一点点的贡献吗?”

可是慢慢的,我开始注意听起来,因为小埃克斯-零的谈话里涉及到了许多我从前都没有接触过的秘闻。

“说句实话,我真的没想到在这个如此脆弱的空间中居然存zài

这么多的种族,而且占据主导地位的人类都是那么的自私,有很多的人类掌握着先进的科技,却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类过着原始的生活而不愿意把科技共享!我想这也是我们组织能够这么多年来都在科技上领先人类的原因吧!”说着,小埃克斯-零很惬意的饮了口茶,接着道:“要知dào

,在物质空间中,科技的展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孤芳自赏、闭门造车,都是愚昧的做法!这些人类真是太狭隘了!”

我虽不喜小埃克斯-零的语气与神态,在听到他这番言论之后,也不由得有些意动。

在许多空间里,有物质和形态两种存zài

,关键是看那个空间中处于主导地位的是物质还是形态。

在我们这个空间中,处于主导地位的是物质,所以尽管形态的品级比较高,但是在大的天地法则之下,这个空间却是属于物质法则至上。

也就是说,当这个空间的物质文明展到极限的时候,是凌驾于形态法则之上的。

科技展,就是这个空间最突出的物质文明。通过小埃克斯-零的介shào

,我也终于明白了他那稍显傲慢的神情从何而来了。显然他的最大仰仗就是那已经超越了这个空间的人间界和魂灵界展的科技力量!

“你看这个!”小埃克斯-零说着递给了我一件东西,像一把冲锋枪大小的东西。

我接在手里,疑惑的看着他。

“嗬嗬,这是一把束灵光枪,专门对付魂灵的!我们已经经过了实战检验,这把束灵光枪的一次光束射,可以消灭一个魂灵境初期的魂灵,而修为更高的魂灵,多挨上几下,也会消亡!”

我心中一震!手一抖,险些把束灵光枪掉在地上。

然后我突然看见在枪体的一侧刻着几行小字,仔细一看,是使用说明!

看完后,我心下安稳了许多,不过却对这样的枪械上会刻着使用说明有些不可思议,想到这个家伙似乎并不是个科研人员又不像是真zhèng

的武装人员,反而像是个行政人员,于是问道:“小埃克斯-零先生,难道这把枪是专门给你的?”

“当然!这是最新款的,每次出了新产品,科研组总是要送来一件让我过目的!”小埃克斯-零很是得yì

地说道。

我心底暗笑。

“啊!除此之外,林小姐应该注意到了吧,我们这里的人员都带着红色镜片的眼镜,叫显魂眼镜!那可是划时代的明哦!它可以让普通人看见魂灵和亡灵哦!”

我点头,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早在现戴着红色镜片眼镜的人类能够看到我的时候,我就怀疑那个眼镜了。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惊讶。

凭借束灵光枪和显魂眼镜,他的确有实力横扫整个魂灵界!

但是,我却明白他们这个组织没有征服魂灵界的原因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井水不犯河水,而是不能!

就算那两件可以让魂灵现形的眼镜和束缚魂灵的光枪的确能够给魂灵界带来致命打击,但是这两样东西却也有着无法忽视的缺点,那就是环境局限性!也就是说,这两样东西只能在稳定的环境中,由人类使用。大风、雨雪天气或高温、超低温的情况下,都不能正常使用。照这一点看来,除非魂灵们傻傻的在地面上任人宰割,否则一旦升上天空或沉入水底……谁灭了谁,那就真得不好说了。因为魂灵可以不凭借武器就对人类造成伤害,但人类却不可以,而且由于是人类先迫害魂灵的,那么魂灵们的回击就显然不是违背天地法则的!

因此,对于高高在上的小埃克斯-零,我并没有多少惊怕的表现,反而因为他的名字让我好奇。

“小埃克斯-零先生,冒昧的问一句,这个基地是用您的名字命名的吗?”

小埃克斯-零显然没想到他的下马威会失去作用,但是他还是挺直了胸膛,拍了拍制服肩章上面的X-0-002编号,斜瞄着我道:“所有X-0-002基地的最高负责人都会被赋予埃克斯-零这个高贵的名字!”

“原来如此!”我笑了,状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您的名字叫小埃克斯-零,难道还有叫大埃克斯-零的吗?”

“当然!大埃克斯-零先生是一号基地的最高负责人!假如你有机会见到大埃克斯-零阁下,你就会知dào

什么才是真zhèng

天生的领导和贵族!”

“嗬嗬,但愿吧!”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着小埃克斯-零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索性顺水推舟地问道:“既然大埃克斯-零先生如此优秀,那么能够和他并称的阁下……恐怕也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吧!”

随着我不动声色的恭维,小埃克斯-零似乎相当惊艳,想必在这个除了研究人员就是武装人员的实验基地,他就是想听恭维的话,也不太可能吧!

唉!谁叫我生前是个商人呢?拍马屁、恭维、推卸责任这种必备的素质,我仍然没有丢弃!

当然,商人的信誉观还是牢牢的树立在我的脑海中。

“哈哈!看不出林小姐还是个妙人儿呢!哈哈!”小埃克斯-零仰头大笑。

我没有说话,却看见郭邢一脸古怪的看着我,似乎有些意wài

的样子,我也没有在意,回了个笑容给他。

“那么,了不起的小埃克斯-零阁下,”等他得yì

够了,我才悠然开口道:“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谈谈条件了?”

第九十八章 谈判!

我的话中明明白白的嘲讽,终于被小埃克斯听出来了。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不过随即却换了回去。

“真是不好意思,让林小姐久等了!”小埃克斯欠欠身,脸上挂上了招牌式的绅士笑容,不过在场的三个人都知dào

我的那句话令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和谐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了!

郭邢不解的望着我,我只是无奈的一耸肩。

我没有解释,因为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知dào

我为什么会在处心积虑的讨好了小埃克斯之后,亲手把这份成果给毁掉。

也许我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排斥从前自己的商人手段,也许我只是想随心所欲……

“那么现在由我来说明一下林小姐您选择的方式需yào

付出什么和准bèi

什么!”小埃克斯看了郭邢一眼道:“我们已经从埃尔那里听说过林小姐的选择了!我想再次确认一下您是想要重塑身体而不是夺社吗?”

我点头!

夺舍,在我的认知中绝对是谋杀的代名词!

尽管他们可以保证被夺舍的人阳寿已尽,但是我却不认同,也不愿意借助别人的身份生活下去,我要拥有一个全新的未来,一个全新的身份,我要为了我自己而活,没有精力去经营原本主人的人际关系。

“好的,我已经完全理解了!”小埃克斯点点头,接着道:“我们需yào

根据您的愿望来为您‘塑体’,稍候请您对我们的研究人员说出具体要求。另外您理想中的重生身份、家世、学历性格等等都请详细填写这份表格!”小埃克斯从他面前的小茶几上面拿起一份不知dào

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沓子厚厚的表格地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罗列了许多的问题,大多数都是一些细节,包括什么姓名、性别、年龄、出生日期,国籍、简历,学历、性格,家族成员……

“需yào

知dào

这些吗?”看着不下一千条的问题,我皱眉问道。

“这是为了能够让您在重生后马上拥有正常人的生活而作的调查,同时我们的工作人员也会根据您的意愿在人世间的相关领域留下你存zài

过的线索,因为林小姐您并不打算从婴儿开始经营人生,也不同意借用他人的人生。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相当大的难度和复杂度。不过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虽然不能肯定百分百做到万无一失,但是寻常人还是查不出来破绽的。”

我点点头,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论怎么说,一个人即使生活的再怎么孤僻,也总是会有一些日常交往的对象的,也许在从前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在如今的年代,只要你想生活,想要过正常的生活,就必须和人交往,就算是被迫的也得有,例如购买食物时的接触人员。

而且,上一次出现的时候虽然成功地引起了曾家俊和姜先生的注意,却也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当时因为比较仓促,好多问题都没有考lǜ

清楚,甚至于还沿用了‘湘君’这个名字!

怎样去填补这个漏洞,的确沟他们忙乎的了。

“可是,”我担心的道:“时间上来得及吗?现在才去布置是不是有些晚了?”

“这个林小姐不用担心,我们在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完全在我们掌控中的城市,不敢说百分之百的居民吧,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口是能够为我们所用的,别说在一个城市中有三分之一的人认识你,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认识你,也是十分正常的吧!”

想了想,我终于点头。

“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从小到大的同学、老师、成绩……我们都会做到细微处。不过这将是十分庞大的信息量,林小姐今后的一周内就会陆续得到我们为您准bèi

的一切,请您辛苦些,全部都记在心里。”

“好的。”我微笑应答,死记硬背的话,我可是个中高手。

“一个月之内,符合您要求的躯体就能够完成,到时候就可以进行合灵仪式了,然后我估计林小姐只需yào

一周的时间就可以习惯新的身体,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一个合理的方式让您回到您的亲友身边。”

说完,小埃克斯好整以暇的停止了叙述,悠闲的端起茶杯,轻轻嘬饮一口,然后就仔细的打量着跟这个基地的风格完全迥异的漂亮茶杯,似乎在那个茶杯上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无非就是谈到我的付出了,本着谁心急谁吃亏的心理想要让我失去方寸而已嘛!

还真是小心眼儿的男人!

只不过先前被我摆了一道而已,居然这么记仇!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不是一场不容失败的战役,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未尝不是对自己心性的锻炼。

“小埃克斯先生,您真是为我描述了一个十分光明顺利的前景呢!”喝了口凉茶,我淡笑着问道:“不知dào

我需yào

为了这光明而美好的前途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说代价呢,就有些伤感情了!”小埃克斯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应道:“我们这是等价交换!”

“噢?洗耳恭听!”

“哈哈……林小姐也知dào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组织可不是慈善机构,而且即使是慈善机构,也不可能用天价的研究成果来做善事!”

咧嘴一笑,我看向郭邢。

只见郭邢也在隐蔽的打着哈欠。

果然,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在这个明显真金白银打算做一场交yì

的场合,实实在在是不明智的,更是不需yào

的!

也许是我和郭邢的反应刺激到了小埃克斯,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不过我们两个都不是十分在意。

“咳咳……林小姐,您的主魂器,我们希望您能忍痛割爱……”

“主魂器嘛……”我貌似很为难,其实早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应对了。因为我知dào

,这场谈判终于进行到最核心的部分了。

一开始我们还在互相使用敬语,他那里客气绅士,我这里拽文寒暄,到了后来基本上根菜市场的砍价杀价没什么两样了。

最终我们达成协议,我为了得到上述组织能够为我提供的帮zhù

,我将自愿出让我的主魂器,并且无条件为组织工作三个月。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我之付出了三个月的自由和一件主魂器,换取了另一次生命的机会,但其中的凶险和艰难是我生平少见的。

至于为什么我需yào

付出的代价如此……少呢?

我估计是因为玉兰蝶的缘故了!组织里的人们,恐怕到现在为止还认为玉兰蝶是我的主魂器呢吧!

他们哪里知dào

,玉兰蝶根本就没有被我滴血认主!

第九十九章 混乱的心

(太好了,应该能够在十二点至前上来,终于赶上了!明天是第一百章,会个大章节哦!)

于是谈妥了条件后,我就回到了地面上的那栋小楼,悠闲的翻看着他们为我提供的身份资料。之所以说悠闲呢,是因为在他人眼中十分复杂和枯燥的身份资料我却看得津津有味,因为在这份资料中,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人生,另一个我心目中的完美人生!

从日出到日落,从日落到月升。

我静静的躺在屋檐上,看着这自然景观,不知疲倦。

“在想什么?”

我一惊,随即笑了笑。

这段时间郭邢也住在这个地方,不过跟我不同,已经拥有血肉之躯的郭邢必须留下休息的时间,也得自己下厨做些吃的。

看了看已经瞪了很长时间的天空,恍然道:“啊!已经天亮了啊!”

“现在才知dào

么?”郭邢打趣道。

“是啊!”我应道,“我们鬼魂可没有正常的生物钟!”

……

“怎么了?”察觉到郭邢突然沉默了,我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郭邢摇头。

坐起身看着明显心事重重的郭邢,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追问。

“郭邢,”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开口道:“他……还好么?”

郭邢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我,才转过头去,仰头喝了一口啤酒,道:“我以为你已经去看过了!”

“我,没敢去……”我泄气地说道。

“因为之前你勾引了他吗?”郭邢调侃道。

“你……你怎么知dào

?”我吓了一跳。

“周宁那天在潇湘座外面……待了一个晚上!我陪着他!”

我心中一悸!

“你……你、你们……”我结结巴巴的,感觉自己的脸上被火烧了般的烫!

“周宁他,呆呆的看着那个房间亮着的灯,看了一夜!”

“我……”

“他,很痛苦!”郭邢说。

我没有说话,回过头,天已经大亮,阳光渐渐变得火辣。

不是暖洋洋的播撒在心田,却像是一把难以名状的无名业火,烧得我思绪紊乱,心湖沸腾!

我又一次躺在屋檐上,不去理会身旁的郭邢,也不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随手把资料盖在脸上。

但是,遮挡住郭邢的脸,遮挡住耀眼的光芒,却遮挡不住内心的慌乱!

郭邢悄悄离开了,我明明知dào

,却无法做出任何表示,郭邢从前跟我不熟,也就是在最近同住一个屋檐下才开始互相了解。我知dào

他在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在乎周宁这个朋友的。

我并不是真得那么迟钝,也并不是真的不知好歹。

可是,别说是郭邢的暗示了,就是我切切实实感觉到的……温情,我也只能选择逃避。

因为我只有一颗心。

忽然间,我似乎刚刚想通,我的自由并没有被限制,那么,也许悄悄去看看他也好吧!

幽的消失在原地,回到玉兰蝶,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了心态。

一个闪身,已经出现在潇湘座。

我并不知dào

在这个时间段该去哪里找曾家俊,我只能回到这里。

整个潇湘座都是空荡荡的!

我一直等了10个小时,等到晚上12点多,曾家俊还没有回来。

只有保姆一个人懒懒散散的在打扫房间,还不住的打着哈欠。

子仪也不在家,看了她房间的东西,应该是在外地念寄宿学校。

18岁的子仪,跟朋友们在海边、在街上、在山谷,她很快乐,从照片上子仪的笑脸中我能感受得到。

朋友啊!

我生前还真的没有称得上是朋友的同性呢。

不知dào

女孩子间的友谊是怎么维持的,又是怎么产生的呢?

三楼的房间,依然如故。

凌晨,曾家俊略带醉意的回来了。

他的车没有开回来,是坐出租回来的。

曾家俊回到房间后就去洗澡了,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没有被窗帘遮挡住的月色和天边隐隐约约泛起的鱼肚白,心里酸酸的。

就好像一个真zhèng

的妻子苦苦守候到丈夫回来,却被丈夫漠视一般的心情。

其实,我这么想实在是有欠公道。因为我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只要我想见他,就能出现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可是他却不能够,我可以对着他的身影毫无顾忌的宣泄自己的思念,他却只能憋在心里,静静等候我的出现,哪怕只是南柯一梦。

我会回来的!

可是,我很想问问曾家俊,你也从心底里盼望我的回归吗?

心,霎那间乱了……

黯然回到小岛,郭邢疯了似的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就往地下室走去。

“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我呼叫你都不理呢?”

“你呼叫我了?”我诧异道,想了想,似乎手臂的确有过点异常,当时我正顾着思考问题呢,哪有时间分出心思考lǜ

手臂的异常!

“计划必须提前了,虽然你的躯体还没有完成,不过以你的魂力凝态化几个小时不成问题吧!”郭邢急匆匆的赶路,一边说道。

“是!”有什么问题吗?我满脑子问号。

结果在郭邢一路的飞奔下,我们终于又一次来到了小埃克斯的办公室前面。

而这时我也终于弄懂了郭邢心急火燎的原因。

因为在我们的设定中,徐湘君是需yào

在今天出席一个朋友的婚礼的,原先因为都是自己人,剩下的人也不认识我,很好蒙混过关,但是问题出在姜先生那里。经过这几年锲而不舍的调查,居然查到了郭邢从前为我设定的关系圈里面!

而这一次,他不知dào

从哪里打听到“徐湘君”会出席朋友的婚礼,竟然也出现在婚礼来客名单中。

组织的成员现了这一情况,急忙报gào

给郭邢,这才惹得郭邢满世界的找我,他可不像我一样可以瞬移。

所以他一边呼叫我一边做了周密的安排,连路上替代我开车前往婚礼举办地的人都安排好了,我再不出现的话,他就得安排一次塞车来拖延时间了!幸好我赶了回来。

弄懂了情况,我抱怨道:“既然这么紧急,还来这里干什么,我一下子瞬移过去不就好了吗?”

郭邢猛然停住,说道:“我忘了,你有玉兰蝶!”

我一抚额头!

“这是具体坐标,你直接过去拦住这辆车,把车上的女孩子换下来,这里是婚礼资料和你应该怎样做,路上记得看!”

我点点头,正要离开,郭邢突然问道:“玉兰蝶……真地在你手上?真的是你的主魂器吗?”

我眨眨眼,道:“你猜呢?”

随即消失了。

这可是我最后的底牌,怎么能够随便告sù

郭邢呢!

我相信即使他去问周宁也得不到正确的答案,因为周宁都不知dào

操纵玉兰蝶是不需yào

认主的。

因为玉兰蝶从来都不是能够作为主魂器使用的魂器!

想要操纵玉兰蝶为我所用,只能用沟通的方式!

要给与它同伴一样平等的地位和待遇,才能得到玉兰蝶最大程度的帮zhù



不过这些,以这个组织里的这些从不把魂器当作伙伴,只把它们当成是一件普通的工具对待的人们,是不会懂得这个道理的,因此,即使他们得到了玉兰蝶,也必定不会得到玉兰蝶的承认。

不过这一点我是不会好心的去提醒他们的!

我很顺利的就找到了那辆车子,替换了那个满头大汗的女孩子,显然那个女孩子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dào

我的真实身份。

她很是高兴自己完成了一件朋友的委托。

告别了那个女孩子,我一路飞驰。

脑海中旋转了无数种方案,一时犹豫不决,我该用什么样的性格去演绎这个“徐湘君”呢?

温柔可人?大方得体?内向孤僻?

骄傲的千金小姐?温婉的小家碧玉?

个性的时尚达人?性格豪爽的女强人?

……

……

脑子里面,装的应该不是浆糊,可是为什么那么混乱呢?

我还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婚礼现场就近在眼前了!

下了车,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现自己被盯上了!

利用灵念结合自然之眸,我十分无奈的现,那道犀利的目光来自于姜先生!

我惊奇的现,自然之眸居然可以察觉一个人的气场,这是灵念所做不到的,因为灵念只能探测魂灵、亡灵的魂力波动,对于活着的世人就束手无策了。而自然之眸,也就是我在海边突pò

后拥有的技能,我给它取名叫自然之眸,它却可以完美展现人类的气场!

例如现在,我现姜先生的气场在我出现后,爆的更加猛烈了,而且一瞬间就全部向我这个方向袭来!

真的好可怕!

不过,想必正常的人类是不会现这种气场存zài

的吧!

我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一无所觉了!

“湘君!”远处的新娘子在叫我,很亲切。

我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不过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嘀咕着:“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居然能够表现得这么亲热……不去演戏……太亏了!”

和新娘子来了个热情的拥bào

,然后分开,恭维着她的新娘装扮,夸奖着新郎的潇洒,他们两人的金童玉女搭配……

这些都是郭邢给我的资料中附带着的。看着我和新娘子一字不差的按照郭邢的剧本表演着,我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悲哀。

要是这一切,不是做戏该多好!

感慨地时间很短,因为我知dào

姜先生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果然,在随后的酒会上,姜先生请新娘子的朋友,据说也是我的朋友的一个女孩子把他引见给我。

“徐!”是个外国妞,十分火辣,她也是组织的暗桩吗?我不禁猜测道。

“徐,姜先生十分想认识跟他一样来自东方的美丽女士呢!拜托我来介shào

!”

“你好,姜先生!”我大方道。

“徐小姐,原谅我的冒昧,可以请你出去走走吗?”姜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然后才向外国妞道:“真是谢谢你了,菲丽小姐。”

“别客气!不过,姜你真得很无情呢!见到了美丽的徐就不理我了!”菲丽娇笑道,“我开玩笑的!你们聊!”

说完很妩媚的笑了笑,丢给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离开了。

剩下了我和姜先生。

第一百章 迈出第一步,新的问题

尽管很忐忑,尽管有些怀念,尽管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真zhèng

和姜先生走到角落里的时候,我还是平静下来了。

因为我知dào

,他是个怎样的人,他没有恶意。

时光流逝,物是人非,曾经非常熟悉的两人,现在却要像陌生人一样的相处……

尽管我占尽优势,可是姜先生的细致和眼力却不是我能比拟的。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姜先生的一举一动,现他也正很隐蔽的观察着我。我想他到现在还不能相信世界上会有两个长相完全一样的人,而且除了姓氏连名字都一样!尽管年纪不同,尽管看似是天南地北的两个女人,但是同时出现在“林湘君”的关系圈中,就有些太过巧合了,巧合的让每一个了解的人都感觉到诡异!

我有些伤脑筋,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从前的自己是怎么走路的,反正经过了礼仪老师的培训之后就一直那样走,也不知dào

在行走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细微的,连我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小动作或习惯。

真是遗憾,我从前并不自恋,无法对自己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热切关注!

但是,姜先生肯定是知dào

的!

就算不是用心,凭着他的本能,肯定已经把和他相处过的人们的细微习惯都录入脑海了,因为姜先生往往只通过距离很远的一个背影,就能知dào

对方是否是他认识的人。

我从前很是钦佩他的这项特殊才能,但是今天我才知dào

他的这项才能很棘手!

不过我始终都要面对这一切的!

顶着前世相同的面貌,出现在旧日亲友身边,更打算融入他们之间,这种怀疑和探究的目光我始终是无法避免的。

而今天我将迎来这第一次的考验!

也是最困难的考验!

在我把姜先生当成正手握着教鞭,死死的盯着我,准bèi

揪住我的小辫子的考官的刹那,我现自己惧意全消,激情涌动,全身上下充满干劲!

来吧,姜先生,出招吧!

这样想着,我就突然笑出声来。

当然我明白自己在笑什么,但是在姜先生眼里,我这一笑可就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了!

“徐小姐,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姜先生果然很疑惑,但是他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淡淡问道。

“啊?”我佯作刚刚回神,掩口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哪里!”姜先生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我太唐突了,让徐小姐见笑了?”

我一愣,呵呵笑起来,摇头道:“姜先生还真是敏感!虽然跟你有关,不过我可不是在笑姜先生哦!”

“噢?”姜先生一扬眉,道:“愿闻其详!”

“是菲丽啦!”我笑着慢慢踱出宴会厅来到露台上,姜先生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

我们身后是喧嚣的宴会厅,缤纷的礼服,香甜的美酒,醇醉的佳人……

俯身靠在阳台栏杆上,我回过头继xù

说道:“在我告sù

姜先生之前,姜先生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和菲丽是怎么相识的呢?”

“呃……这个嘛……”姜先生想了想,回头看着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既然徐小姐是菲丽小姐的朋友,想必应该知dào

吧!徐小姐这么问,是在打趣我吗?”

我蓦然笑出声来,姜先生没有理会,反而自在的转动着酒杯。

由不得我不笑,因为菲丽是个典型的东方迷,准确来说,她只对东方男人感兴趣!

恐怕相貌不错又十分有神mì

气息的姜先生被菲丽当成猎物了吧。

等我笑够了,姜先生才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瞒徐小姐说,我这次会来完全是冲着徐小姐的。”姜先生很突兀的说道。

“我们有幸见过面吗?”我装傻道。

“徐小姐或许认识这个人!”姜先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这……这是……”我惊讶了,居然是我上次凝态化后跟曾家俊一起喝茶时的照片!

“徐小姐有印象?”

“当然了!我上次回国的时候碰到的人嘛!”我的心稍稍慌乱了,不过旋即镇定下来,道:“姜先生对我们两个人当中的哪一个感兴趣呢?”

“呵呵……”

“姜先生跟曾先生认识吗?”

“认识很多年了!”

“曾先生还好吗?”

“……”姜先生突然诧异的看着我,才道:“还好!”

“那……他结婚了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而且这一次的犹豫并不是作假的。

“还没有!”姜先生很干脆的回答,我心下暗喜,可是他接着却用非常无奈的语气说道:“我都不知dào

,能不能赶上他的婚礼呢!”

“怎么?”我急忙问道。

“他太固执了!我们几个朋友劝了他很多年,可是他一直忘不了已经去世的爱人……”

我心中一痛,差点就要在姜先生探究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还好我及时稳住了。

“真是没想到,曾先生居然那么专情!”我装作感慨的样子说道:“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

“怎么?徐小姐对家俊……”姜先生有些意wài



“嗯……一见钟情!”我小声道。

不过姜先生听到了,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

“也许……你的话,可以!”

“诶?”我有些震惊,姜先生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无法完全保证的话呢?

“姜先生的意思是,因为我和曾先生去世的爱人很像的缘故吗?”我脸色一变。

姜先生一愣,突然笑起来。

我恼怒的看着他,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的矛盾心理生闷气,在那句话说出口之后,我才察觉出来,我居然有些嫉妒从前的自己在曾家俊心中的地位!

很不可思议,很不可理喻!

“徐小姐,有机会回国的话,来找我们吧!”姜先生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名片,姜先生笑了笑把名片搁在了栏杆上,说:“认识你很高兴!”

然后他走了。

我轻轻拿起那张名片,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回归的第一步,迈出去了!在我得yì

的笑的时候,菲丽凑上来。

“埃珊小姐!”菲丽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找个借口离开吧!”

“诶?”愣了一下,才想起凝态化的时间就要到了!

差点忘记了这么重yào

的事情。

“啊!对了!你不提醒我就真得忘记了!”我回头对菲丽一笑,“谢谢!”

菲丽笑了笑,点点头。

我正打算离开,忽然问道:“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埃珊小姐啊!”菲丽笑道。

“埃珊?”我有这个名字吗?好像重生后的名字也是徐湘君啊!

“您可能不知dào

,我们这些组织外围的成员见到核心成员都必须尊称的!”

皱了皱眉,我道:“我不是你们组织的人!”

“我知dào

啊!”菲丽想了想,道:“也是哦!”

说着竖起一根食指,支在下巴上,头一歪,浓密的睫毛抖了抖,眯起蔚蓝色的美丽双眼,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苦笑,拉起她的手臂,道:“你就是送上门的好借口!你跟我一起走,路上再说。”

随意寻了个借口,我和菲丽一道离开了。

菲丽开我的车,我们向着郊外一路驶去,因为菲丽说那里有个组织的别墅,很隐蔽,安保系统做得很好,可以杜绝窥视。我觉得很新鲜,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坐在车上赶路了。虽然是为了被别人跟踪现我突然消失而选择这样赶路,但是却让我有了一丝活着的感觉。

“菲丽,你为什么叫我‘埃珊’呢?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名字!”

“不知dào

吗?”菲丽惊讶得看了我一眼,旋即耸耸肩道:“凡是通过组织的力量获得重生的人,都有一个在组织中的代号,像你们这样从埃克斯基地出来的重生一般都叫‘埃’什么。说来好笑,别的基地出来的重生都是在基地名称后面加上那个人原本的名字,只有你们埃克斯基地是在‘埃’后面加上数字的谐音。”

“什么?”我不敢置信。

“所以,你应该是第三个,所以叫‘埃珊’啊!”菲丽大声笑道。

“埃珊……是这么来的啊!”我喃喃道。

“埃尔先生没告sù

你吗?他不是你的联络人吗?”菲丽奇道。

“没有……”我这时才想起来原来小埃克斯叫郭邢埃尔是这个原因哪!

下次见到郭邢,要好好的嘲笑他一番了!

我完全忘记了,我自己的编号还在他后面呢!

到了别墅,毫无顾忌的我们开怀畅谈。

菲丽也告sù

我,组织的组成方式。

组织是在两千多年前由现任领导人组织创办的,最初的创办人员有三个,分别是武路易、齐零零和白思议。现在的最高领导人是武路易,不过已经有两百年没有任何人见到他了,但是其他两位长老齐零零和白思议却非常活跃。

“组织的名称是什么?”我一直非常好奇。

“没有名字,组织就是组织。”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谁规定组织一定得有个名字?”菲丽笑着反问。

我哑口无言。

“你继xù

!”我只好这么说。

组织什么行业都涉足,但是成就最高也是最核心的还是科技研究。

组织大体分为三个部分,主要是科研部,由武大人直接领导,包括那个为我塑造躯体的X-0-002基地;

然后是事业部,由齐大人直接领导;

最后是武装部,由白大人直接领导,组织里所有的武装人员都是由白大人的基地出来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武大人,两百多年都没有出现了,那么会不会已经……”

“完全不会!武大人他们都是十分特殊的,他们基本上是不会死的!”

“那可不一定!”我摇摇头,心中却在想,一个把所有的武装力量都交到别人手里的领导,极有可能非常突然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啊!

“埃珊小姐!”菲丽不高兴得看着我道:“白大人和齐大人是完全效忠于武大人的!他们的忠诚在数千年的无数次生死危机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请你不要用人类历史上的无数次背叛来衡量他们!”

我吓了一跳,急忙道歉!

我忘记了不能在信徒的面前怀疑他们的神的!

不过在我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我不会再傻得说出来了。

随后菲丽又向我介shào

了组织涉及到的领域和成就,我心里十分沉重。

因为照菲丽的介shào

,组织已经渗透到了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有些行业几乎已经完全被组织掌握。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是区区一个林湘君能够抗衡得了的吗?

我并不打算把玉兰蝶交给组织,理论上我这么做也并不违反契约,但是,组织的目的没有达成,会轻易放过我吗?

就算我能仗着玉兰蝶横行无忌,那么曾家俊和子仪呢?

他们会成为组织奈何不了我后,泄愤的对象!

可是让我交出玉兰蝶……实在不可能!

该怎么办呢?

组织的人并不是魂灵,他们不会受到天地法则的约束,他们可以任意干涉凡人的生活,甚至掌握他们的生死!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无法安心等待躯体完成。

告别了菲丽,我瞬间回到了小岛。

“顺利吗?”郭邢迎上来问道。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入房间。

为什么经过生死两世,我还是这么无能!

以为自己修练到魂灵境的顶端就能够保护家人!

多么幼稚的想法!

以为自己拥有玉兰蝶就天下无dí

了!

多么可笑!

“湘君?”郭邢敲门。

我没有回应,想起来就一肚子窝火。

后来实在被郭邢吵得不行了,直接一挥手打开房门。

听完我的叙述后,郭邢沉默了。

“你觉得不值吗?”郭邢过了很久,久到我都想开口撵人了,他才突然问道。

不值吗?我不知dào

,我只是觉得很愤nù

,很绝望!因为不论我攀上了怎样的高峰,以为可以享shòu

幸福,却现有另一座更高的山峰出现在眼前,阻挡住了我和幸福之间的联系。

这不是继xù

克服就能够解决的事情,总感觉更高的山峰会没完没了一直出现!

假如这样的话,那么我费尽心机登上绝顶,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再一次跟幸福失之交臂吗?

不知dào

,我真的不知dào

了。

忽然间失去了所有努力的借口,失去了全部的勇气,失去了全身的干劲!

当幸福似乎永远都在跟我做着匀速运动,我怎样都拉不近跟它的距离的时候,努力,真的有必要吗?

“湘君!”郭邢打断我无限悲观的想象,大声说道:“我是说,你重生后得到的一切,不值得你为之奋斗吗?”

我摇摇头,道:“没用的!”

“没试过,怎知dào

没有用?”

“因为我,看不到希望!”

“Youarenotalone!”郭邢突然冒出一句英语。

我长大了嘴巴,半晌后才晓得问道:“你……你怎么会说英语的?”

郭邢笑了笑,道:“你忘记了,我已经重生了二十多年了吗?为了替组织工作,或说组织为了让我更好地为他们工作,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对我进行了全方面的培训,英语,当然包括在其中了!”

我笑了,是啊,凭什么作为古代人的郭邢不能学会英语呢?

Youarenotalone!

郭邢倒是很会劝人嘛!

我,不是一个人哪!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久以来都隐隐约约存zài

,而我却一直未能窥得庐山真面目的疑问:为什么魂灵界没有外国人呢?

“这个嘛!”郭邢想了想道:“据说是因为这个空间的特殊性。”

按道理来说,每个空间都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同属性的空间,这样的话,在那个空间中就会只存zài

一种天地法则。

但是,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里,却完全不是这样,似乎是……是用几块空间碎片拼凑起来的空间一样,没有统一的空间法则,但是又互相不干扰!实在也令组织的领导人们都无从理解,只能归咎于这个空间的特殊了。

“不同的天地法则?是指不同宗教信仰的分别吗?”

“并不是,到目前为止,好像只有人种之分!”

“噢!”我点头,“那么组织遵守的是哪一方面的天地规则呢?”

“组织?”郭邢用力的想了想,才放qì

道:“没有人研究过这个问题!”

(Youarenotalone!是杰克逊的歌,在此表示怀念吧!其实我更喜欢beatit!)

第一百零一章 梁大脑袋和凝时精华

虽然郭邢为我解开了不少疑惑,但是却也给我带来了新的疑惑,那就是我们这个空间的特殊性!

就算我并不是十分了解空间的严谨性,可是却也知dào

空间不像其他任何东西,它应该是不可拼凑的,应该是完整的、一体的才对。

可惜,不论是在组织中工作的郭邢还是十分博学的蝶心,都对空间科学不甚了了。也许在玉兰蝶的无穷尽的资料库里面会有这方面的书籍或记录,但是由于玉兰蝶中的所有物品都没有明确的目录索引,也没有分类,在近乎无垠的空间中,即使是我到现在也只掌握了蝶心翻查过的部分,其余浩瀚如海的收藏……真zhèng

整理出个头绪来,怕是要百十来年的!

况且这并不是我当前最迫切的需yào

,我只是对这个空间的构成稍微有些好奇而已。

现在的我一切以重生为中心。

尽管如此,我仍有控zhì

不住自己想法的时候。

对未来生活的幻想和层出不穷的想法时时占据我的思维,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却又倍感孤独。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

我又一次仰躺在屋檐上,看着灿烂星辰,轻声哼唱。

日、月、星辰。

谁才是孤独的最佳排档?

无论日月,总不会是星辰。

因为在面对繁星的时候,我会更加孤独。日也好,月也好,总都是单一的,看着它们肆无忌惮的独霸天穹,总有种悲伤而欣慰的矛盾充斥心怀。

自从被外婆找到,不,自从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我何曾这样悠闲的度日过?

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心事重重……

而今终能彻夜赏景,却物是人非,喜忧难辨了。

是祸还是福?

天晓得!

只是如今,我内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惶恐!

多么可笑,对于已成魂灵的我来说,对于曾经认为死亡就是一个人永恒归宿的我来说,何其荣幸,居然能够拥有“未来”!

忽然间,我觉自己犯了一个墨守成规的错误:重生对我来说是一种“未来”,然而从我修liàn

那一刻起,另一种形式的“未来”其实已经向我敞开了神mì

的大门,即是我不选择重生,我也是有未来的!

郭邢静悄悄的出现在我身后,凭借“自然之眸”我现了他。

双臂微撑,我坐起身来。

“什么事?”

“准bèi

就绪。”

“就来。”

十分钟之后,我在别墅地下室的基地入口处跟郭邢会合了。

郭邢定定的看着我,许久没有动。

我毫无所觉,心中澎湃不已。即使已经花了十分钟时间来平复激动地心情,却依然没什么效果。

“合灵……非常痛苦!”郭邢转过身一手按在凹进去的基地编号的大写字母“X”上面,顿了顿轻轻说。

点点头,我淡淡应道:“嗯!”

郭邢叹口气,不再劝我,我淡然的回应中透露着不容更改的坚定意志。

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从郭邢手掌下的凹槽中慢慢滑下,从他的手指间溢出零星的光芒,映在我们两人的脸上,淡淡的,带着一丝神mì

的未来气息,混杂着依然翻滚不休的心潮,将我的层层顾虑彻底打消了。

我知dào

,开弓已没有回头箭了!

这一次我们没有一路直行,也就是说没有进入小埃克斯先生的办公室,而是七拐八怪的走了几道回廊,乘坐扶梯一路向下行进,到达一个宽敞的圆厅中。

圆厅的半径足有百米,等距离分布着八扇门,郭邢带着我在周围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从未离开的视线中进入了其中一扇头上挂着一个大大的“2”字的门。郭邢带我进入那扇门之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我却呆在当地。原来门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巨大实验室,反而像是一个小型车站!

这扇门后也是一个小厅,但是却是扇形的,同样是等距离的分布着三个通道,旁边两个通道不时有一些类似电瓶车的交通工具进进出出,不过左边的通道出入的一般都是武装人员,而右边的通道出入的却大部分是研究人员了。

郭邢脚下不停,当先往前走去,随手一招,一辆电瓶车就停在了我们面前。我看了看,没有驾驶。

“我刚才招手的地方是一个扫描点,只要是这个基地的工作人员,经扫描确认后,就可以使用电瓶车。”郭邢示意我坐上来,然后指着驾驶座前面的一个圆形按钮说:“这里是电瓶车的中控电脑,只要我的指纹信息和刚才扫描点扫描的一致,就会弹出一个虚拟操作屏幕,就像这样……”说着,郭邢把右手食指放在了圆形按钮上面,只听“叮”的一声,那种合成电脑声音响起,一个半径二十公分的类似光幕的圆形操作屏幕就出现在郭邢面前,同时提示音响起:“身份确认,请输入目的地。”

郭邢道:“中心特级实验室!”

电脑合成音重复了一遍,得到了确认,便载着我们直直行向中间通道。

在我们行进到中央通道口时,原本漆黑深邃的通道突然亮起柔和的灯光,一溜儿的海蓝色指示灯通向远方。行进到通道里面,时不时地冲过薄膜一样的光幕,郭邢说那些都是安检系统的扫描带,我皱了皱眉头,现在仅仅行进了两千米左右,却已经被扫描了十几次!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愉,郭邢开口解释道:“你或许并不知dào

,你的躯体生成计划是小埃克斯先生动用自己最大的权限特批的,在这个基地,你的躯体生成实验室的保护级别是特X级,也就是说,比小埃克斯先生的人身安全的X级还要高!”

我愣了一下,随即对这种保护措施稍微释然了。

悄悄看了一眼郭邢,心中的忐忑怎么都抑制不住。

只是一个重生的普通魂灵而已,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玉兰蝶在他们的眼中价值越高对我就越不利!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况且我似乎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在我忐忑不安的思量的时候,电瓶车缓缓停下,我正准bèi

下车,却现郭邢一动不动,只好也正襟危坐。

“砰!”

“呲!”

两种异常声音传来,电瓶车似乎被什么东西钳制住了。

“请系好安全带!”提示音响起。

郭邢取出安全带,告sù

我怎样使用,我照猫画虎的系上。

电瓶车又重新启动了,但是直觉告sù

我似乎这次行进跟刚才有所不同,除了速度加快之外,我隐隐有些不安。再次行进了近千米之后,眼前的情形证实了我的预感!

因为前面已经没有通道了,但是我们的速度却并没有降下来,我不由得抓紧了前方的栏杆,眼睁睁的看着电瓶车冲向前方!

忽然感觉身子一降,电瓶车斜斜的向下高速滑去!

是的!高速、向下、滑去!

这三个词都没有错!

就像游乐场里最刺激的悬挂式过山车一样,电瓶车的车顶被牢牢锁住,顺着上面的轨道高速滑下。

脚下,是黑洞洞的虚空。

我情不自禁的紧紧抓着栏杆,闭上眼睛。

“啊!”我终于忍不住大叫。

这一刻,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是虚无缥缈的魂灵体,忘记了行进的目的,只记得这种刺激的感觉。

可惜,这种滑行时间短暂,很快电瓶车就减慢了速度,终于在我长出一口气之后缓缓停下。

恋恋不舍的回头望望电瓶车,我只有无奈的收回目光。

以后一定要跟曾家俊去游乐场!

我心中暗暗下决心。

跟着郭邢走过这个小型的电瓶车降落场,乘坐一会儿电梯。

“叮!”电梯门打开,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扇大门,在大门上面有一组编号和名称。

“X-0-002”

“中心实验室”

在中心实验室这行字后面,有一个明显是后加上去的凸起的“特”字。

郭邢悄悄在我耳边说道:“那个字其实是这个实验室的终极保护程序。当这个实验室前面的保护措施都不能有效组织入侵的话,这个字就会成为销毁一切的终极武器。这个武器一启动,方圆二十公里范围内,所有一切都将化为虚无,任何力量、任何物质都不能幸免!”

我心里咯噔一下!

在这个当口,郭邢已经通过了身份验证。

“进来吧!”郭邢冲我喊道。

我甩甩头,摈弃杂念,跨入那扇大门。

门后是一个广阔的圆形实验室,高高的圆形拱顶上面灯火通明,管线裸露却井然有序。

身后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合住,我还没有来得及观看眼前的景象,小埃克斯先生洪亮的嗓门就响了起来。

“林小姐!历史性的时刻终于要到了!”小埃克斯先生风度翩翩的向我行了个贵族礼,略带兴奋的说道。

我回了一礼,浅笑道:“又见面了。”

小埃克斯先生一边邀我向前走一边向我介shào

这个中心实验室。

中心实验室的形状像是倒扣在地面上的圆碗,我们此刻的位置是在碗沿儿上,随着一路向前行进,我心中的惊讶像即将溃堤的洪水一样逐渐上升。

实验室半径二百米,从圆心处半径一百米之内是隔离带,在隔离带的边缘一圈通明的玻璃墙把中心密封隔离,所有的研究和工作人员都在玻璃墙后面的实验室和操作室里面工作。随着我逐渐接近隔离带的边缘,隔离带中心的巨大透明球体出现在眼前。

注视着那个半径五米的巨大透明球体,我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就是她!

透明球体不可思议的悬浮在空中,各种各样的管线分布四周,球体中央有个朦胧的影子,在球体中满溢的莹蓝色液体不断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气泡中若隐若现。

一百米,正好是我目前自然之眸的探测范围。

我眼中再没有其他,激动无比的紧闭双眼,用自然之眸仔细的观察着那个透明球体,可惜那个身影所在的莹蓝色液体似乎对我的自然自眸有干扰作用,我并不能仔细的查看那个身影。

“咳!”小埃克斯先生刻意的咳嗽声惊醒了我。

我歉意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小埃克斯先生,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埃克斯不在意的挥挥手,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我明白林小姐的心情!”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想必林小姐也看出来了,那个培养皿里面的就是我们为您倾力塑造的‘完美’躯体。”

我眉头一挑:“‘完美’躯体?”

“是的,完美!”小埃克斯先生脸上抑制不住的骄傲,朗声说道:“这个躯体是我们基地所有科研人员集体智慧的结晶,全部使用了我们基地所能掌握的最尖端的科技!说她是我们这个基地,甚至是我们组织最尖端科技的集合体也不为过!”

滞了滞,我小声说道:“我……其实只是想要一副血肉之躯……而已!”

这是我的真心话。

不过,在现场气氛凝滞了一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忽视了我的这句真心话。

“呃……”小埃克斯先生想了想,道:“专业的交流就交给专家吧!”说着侧过身子让出了一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身影,道:“这是我们基地科研组的梁总工,林小姐的‘合灵’事宜由梁总工全权负责。我就不打扰了,林小姐,希望我们下一次相见的时候您已经得偿所愿了!”

我点点头,道:“谢谢!”

小埃克斯先生留下一个微笑,就带着几个跟他形影不离的武装人员离开了。

目送他们离开,我才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梁总工”。

梁大脑袋是个中年人,依照我的判断,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他看我在打量他,就冲我腼腆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林小姐,我叫梁常瑞,您叫我梁大脑袋就行了!”梁总工笑眯眯的说道。

梁总工的脑袋并不大,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但是如果配上小了常人几号的身体,就显得异常大了。而且梁总工的头生长得相当浓密茂盛,这就更显得脑袋规模宏大了!

我点点头,可仍喊了声:“梁总工!”

梁总工扁了扁嘴,不高兴的道:“平常我可是不会轻易让别人叫我梁大脑袋的,林小姐莫不是嫌弃我?”

我一愣,随即从善如流的喊道:“梁大脑袋!”

梁大脑袋笑眯眯的点点头,让我为他纤细的脖子好一阵担心。

“梁大脑袋,咱们彼此彼此,你也称呼我湘君吧。叫林小姐显得生疏。”

一听这话,梁大脑袋的双眼眯得更加小了,幸亏他的眼睛很大,不然照现在这种笑法加上架在他鼻梁上的显灵镜,肯定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看了看梁大脑袋,想起小埃克斯先生的介shào

,我不由自主地闲聊道:“梁大脑袋真是年轻有为啊,在你这个年纪就能达到现在的成就真是不简单!”

“年轻有为?”梁大脑袋似乎困惑了一下,道:“我已经七十一岁了,怎么在人世间现在算是年轻人吗?”

我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道:“七十一岁?您已经七十一岁了?”

梁大脑袋点点头,圆丢丢的大眼睛在显灵镜片后面无辜的眨着。

我愕然的张大着嘴巴,结结巴巴的道:“可……可是……您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来岁!这样的年纪在这样的基地里面成为总工,的确算是年轻有为啊!”

“啊?”梁大脑袋愣愣的看着我,忽然憨憨的笑笑,“噢,你是说外表看起来啊……那个,那个其实是‘凝时精华’的缘故。”

“凝时精华?”我茫然道。

“嗯,我年轻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现了一种可以令生物的状态凝固在一个固定时期的的植物,于是就沿着那个方向开始研究……”

梁大脑袋陆陆续续地为我讲述着他的经lì

,我越听越惊讶,有好几次明明知dào

他现在就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面前,却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为了他研究的热诚更为了他研究过程中遇到的风险!

因为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居然是因为拿自己做了刚刚研制出来的‘凝时精华’的实验体!

我的喉咙艰难的“咕噜”一声。

“那么也就是说,您的‘凝时精华’研制成功了?!”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梁大脑袋现在已经七十一岁了,但是却仍然保持着四十多岁的样子,对于他们这种一心扑在研究上的科学家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凝时精华”的效用。

假如世界上有了“凝时精华”……

我怦然心动!

这是我作为女人和商人的双重心动。

“嗯,应该是成功了。”梁大脑袋点点头。

我忽然想起一个重yào

前提来,小心问道:“那么‘凝时精华’有没有副作用?”

“副作用?”梁大脑袋歪了歪脑袋,挠挠蓬松的头,看了看自己,道:“目前还没有现。”

我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面,开始打算该怎么从梁大脑袋那里获得凝时精华的代理权。

“其实,凝时精华已经过时了,那还是我在二十多年前的研究项目呢,后来我现使用凝时精华以后并不能实现长生,只是能够保证使用终生都留在使用凝时精华时的状态而已!既不能让使用变得年轻也不能提高细胞再生能力,换句话说,身体机能该老化的时候还是会老化,生病还是会死……基本上除了能让面容永恒不变之外,一无是处!”梁大脑袋愤愤地说道。

我呆滞在当地,看着梁大脑袋嘀嘀咕咕的向前走,一边还不住地摇头,喃喃地说着:“亏!亏大了!白花了我那么多时间……”

我忽然有种冲上去对着梁大脑袋的大脑袋狠狠砸上两拳的冲动!

世界上从古至今以来所有女人对不老美梦的不懈追求啊!

居然被这个呆呆的梁大脑袋生生抛弃了二十多年!

我暂时忘却了我的躯体,忘记了重生,不好意思,还在那一刻忘记了苦苦等待的曾家俊,只是狠狠地瞪着兀自在前面喋喋不休的梁大脑袋!

下定决心,我一定要让梁大脑袋给我的躯体用上这种凝时精华。

“梁总工!”我的声音拉的老长,梁大脑袋终于记起了我的存zài

,尴尬的笑笑,我无奈的继xù

说道:“梁大脑袋啊,你知不知dào

这可是全世界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没用的!在我来这里以后就已经把我的明报上去了,但是商务组否决了。因为造价太高,而且他们说太逆天了。”

逆天?我嗤笑一声。敢于做帮zhù

魂灵重生这种更加逆天的买卖的组织居然也好意思提什么逆天?

真是笑话了!

不过假如造价太高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么凝时精华的造价究竟有多高呢?”

“其实,想要达成不老的目的,每个人需yào

五滴凝时精华,每滴凝时精华……我算算,以二十多年前的物价来算,是一亿元左右一滴。”

我咂舌不已!果然是天价!

“这么贵?”我惊叫道,随即却捉摸过来,道:“即使如此,也肯定有人买得起!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呢?”

“呵呵……”梁大脑袋笑了,“目前为止,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使用过凝时精华的人!”

“为什么?”

“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使用了凝时精华之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基地,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最主要的一种材料已经完全绝迹了!”梁大脑袋摇摇头,似乎相当惋惜的样子。

“太可惜了!”我黯然叹道。

“就是!太可惜了!”梁大脑袋点头同意,接着道:“我只剩下几瓶了!”

“几瓶?”我声音蓦然提高八度,一把抓住梁大脑袋瘦弱的双肩,摇晃道:“你还剩下了几瓶?真的吗?”

被我摇晃的大脑袋岌岌可危,梁大脑袋急忙道:“有,有,真的还剩了几瓶,你想要的话我送你两瓶!不然都给你也行,快放开我,头晕!”

我哈哈大笑,放开了梁大脑袋。

“真是的,至于那么高兴嘛!”梁大脑袋稳住了自己的大脑袋,抱怨道。

“梁大脑袋,你真是太可爱了!”心情大好的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之词。

蓦然间,梁大脑袋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才说了一句:“从来没人说过我可爱!”

我正准bèi

继xù

说笑,郭邢的声音突然远远的传来:“梁总工,你看咱们是不是先去看看湘君的躯体!”

我霎时间清醒过来,对了,我是来干这个的!

跟梁大脑袋相视一笑,我们齐齐点头。

“跟我来吧!我们还有些准bèi

工作要做!”梁大脑袋率先走在前面,我急忙跟上,郭邢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

我疾走两步追上梁大脑袋,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可是梁大脑袋突然有些顾忌的朝着郭邢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会意,悄悄布下一个隔音结界。

先前说起凝时精华的时候梁大脑袋都没有避讳郭邢,如今却这样隐讳,究竟有什么重yào

的秘密要告sù

我呢?

(终于上来了!幸好没有夸下海口,6千多字,晚上单位来客人了,耽搁了很长时间,要不然的话应该能万字大章的……如果不出意wài

,明天仍然是6千字的大章节。)

第一百零二章 两套方案

“对了,梁大脑袋,你有没有想过要把凝时精华拿出去卖啊?”刚刚布置完隔音结界,我不死心的追问。

“怎么卖?我可没有那个时间摆摊儿。”梁大脑袋摇摇头。

“摆摊儿?”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梁大脑袋,心想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嗯,那不然怎么卖!而且,就算我有时间,却也去不了了!”梁大脑袋很认真的点头,但随即很落寞的叹口气。

我还在琢磨摆摊儿的问题,却听到梁大脑袋的叹息。我心中一动,想起先前的对话中梁大脑袋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归社会了,难道……

“梁大脑袋,你到这里已经多久了?”

“我想想,就是四十五岁那年吧,是个秋天……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歪了歪脑袋,他回答道。

“那……你上一次出去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梁大脑袋呵呵一笑,略显苦涩道:“还是在那个秋天!”

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个基地对于科研人员来说,就是他们从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唯一的生活空间!

“不说这些了!”梁大脑袋用力的甩甩纤细脖颈上面顶着的大脑袋,看得我一阵担心,“走吧,咱们先去中控室,边走边聊吧!”

我点点头,看了看很自觉地远远坠在我们后面的郭邢,走上前去跟梁大脑袋并排往前走。

这个时候,看着逐渐接近的走廊尽头紧闭着的房门,我才记起了此行的目的。不过用眼角的余光瞄一下身边的梁大脑袋,我不由得感觉心情沉重,其实我很敬佩像他这样的科学家,可是我却无法解救他。

再一次的,我泛起了令人绝望的无力感!

“湘君,”出乎意料的,梁大脑袋很是严肃的喊着我的名字,我转过头来看他,他却仍然闷头向前走,似乎刚刚喊我的人并不是他,不过我却看到了他翕动的嘴唇,“不管你拿什么根组织作了交yì

,总之……不要一次性付清!”

我一震,却听他急促的说道:“不要有任何异动,别让监视现异常。”

我心中一凛,急忙若无其事的向前走,虽然明知隔着隔音结界声音传不出去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悄声问道:“为什么?”

“为了自由!”

梁大脑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四个字!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随即紧皱着眉头跟上他的步伐,心中的不安急剧扩大。一路上,我们就这样沉默的走到了中控室的门前。抬头看着门上“中央控zhì

室”五个字,梁大脑袋深深的叹了口气,示意我撤去隔音结界。

我照做了。

“埃尔,你先到通讯观察室等我们吧!”梁大脑袋平淡的对郭邢说道。

郭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脸上忽然呈现出一丝不忍的神色来,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我想了想,点点头。

等郭邢的背影消失在一扇门之后,我问梁大脑袋:“你说的监视是指他吗?”

“他?”梁大脑袋愣了愣,摇头道:“他自己都是被监视的对象!真zhèng

的监视是……唉!不说了!”

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回答,不过知dào

郭邢并不是所谓的监视我心里蓦然松了口气。

“走吧!去看看你的‘完美’躯体!”梁大脑袋带头走进中控室,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也紧跟着走进去。

中控室中十分明亮,房间里正对着门的一面没有墙壁,是完全通透的隔离玻璃,隔离带的中心那个球形的培养皿清清楚楚地显现在隔离玻璃的另一端。无数的不知名设备和仪器遍布整个中控室,所有的仪器操纵都面向玻璃墙。

听到开门的声音,中控室内所有的人都会过头来,不过只有少数几个人鼻梁上架着显灵镜。

“各位同仁,我来介shào

一下,这一位就是我们这次项目的对象人,林湘君。”梁大脑袋简单的介shào

了我,顿时其余没有带显灵镜的研究人员全部都从各自座位的抽屉中或身边的某个地方取出了显灵镜戴上。瞬时间,整个中控室里面将近百人透过血红色的镜片看向我,我的头皮一阵麻!

有些局促的露出个微笑。

“过来坐!”梁大脑袋指着一个角落里面的几张休闲沙,率先走过去。

我跟着他坐下。

“在这里,我们可以放心的谈话,监视的触角伸不到这里来!”梁大脑袋惬意的坐在沙上,立kè

就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研究人员端了两杯不知名的饮料上来,末了还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我,忽然摘下显灵镜,又忽然戴上,反复了几次,惊讶得说:“真地看不到诶!”

我尴尬异常,早知dào

就用凝态化进来了。

“去去去!”梁大脑袋挥挥手把他赶走,那人嘻嘻一笑就离开了,我注视着他,现他马上坐到了一个仪器的操作台前,认真的敲打着,没有再看向这里。

“他是个新人,来这里还不到两年!还没有见过真zhèng

的魂灵。”梁大脑袋解释道。

我“哦”了一声,端起面前喷香的饮料。

“他负责你全身的皮肤组织!”

我一口饮料把持不住,喷了出来!

“咳咳……”我咳嗽不已。

“怎么了?你不知dào

你身体的所有部分包括骨骼、细胞、肌肉、血液、头、脂肪、器官、皮肤……全部都是我们制造的吗?”

“诶?”我理顺了气儿,很沮丧的道:“我从来没有考lǜ

过这个问题!虽然知dào

躯体是制造的,但是……没有细想过。”

“呵呵……”梁大脑袋笑了笑,跟着一本正经的对我说:“现在,让我来给你简单的介shào

一下,你的‘完美’躯体吧!”

我小声嘟囔道:“我只想要平凡的血肉之躯!”

梁大脑袋同样选择无视了这句话。

“对了,梁大脑袋,能不能现在就给我五滴凝时精华?”我扭捏地问道。

“还在恒温库中保存着呢,你现在要它干吗?”梁大脑袋眨了眨眼睛问道。

“我,我想问问我能不能使用凝时精华。”

“你?你不用!你的身体里已经包含了凝时精华了!”

“啊?真的吗?!”我又惊又叹,虽然很高兴已经拥有凝时精华,但还是有些惋惜不能亲自体验凝时精华的美妙作用。

“嗯!”梁大脑袋点点头,忽然笑了,说道:“其实小埃克斯先生虽然经常说一些不着调的废话,但是这一次关于你的事情他有一点还是总结得很准确的,那就是给你的这副躯体前面加上了‘完美’两个字!”

不理会我的瞠目,他继xù

说道:“他应该跟你说过,这个躯体是我们基地所有科研人员集体智慧的结晶,是我们基地所能掌握的最尖端的科技的集大成!”

我点点头,小埃克斯先生的确这么说过,当时我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的。

“这是一句大实话!是小埃克斯这么多年来说过的唯一一句真zhèng

的大实话!”梁大脑袋略带嘲讽地说道。

他的突然转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沙上。

“三年前成立这个项目组的时候,小埃克斯动用了他的基地负责人最高权限,布了一条特级征集令,他宣bù

要不计代价的成立这个‘特别’实验室,不论是材料、仪器还是人手,完全不受限制,由项目负责人全权负责。一听这个消息,所有研究部的同仁都乐疯了!你知dào

,尽管基地很先进,也可以说很有钱,但是我们在这里做研究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真地得到全基地的全力配合。但是有了这个特级征集令就不同了,几乎所有的同仁都跑来跟我报道,就连其他组的研究员都来了。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哪!”

梁大脑袋斜眼看着左上角,一只手还抚摸着下巴,一脸的陶醉样儿,不时地出“啧啧”的声音。

虽然不知dào

当时的场面究竟有多么值得陶醉,不过显然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沉浸在陶醉中是不合适的,于是我重重的咳了两声,打断了梁大脑袋的臆想。

“噢,事情就是这样!”梁大脑袋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他回过神来接着说道:“但是基地怎么可能同意所有的研究人员都来一个项目组呢!所以由我负责面试,留下了现在的这一百人。但是其他被刷下去的同仁并不放qì

,反而一有时间就给我消息说要过来,要我给他们授权。我都快忙疯了,每个人都过来参与讨论,七嘴八舌的,经过半年的讨论我们终于定下了两套方案!”

说到这里梁大脑袋伸出了两跟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会意,赶紧搭碴儿:“后来呢?”

“后来嘛!”梁大脑袋很满yì

我的配合,缩回一跟手指,道:“小埃克斯批准了第一套方案!”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却现梁大脑袋明显话题未尽。

“后来呢?”我只能这么问。

“我们选择实行第二套方案!”

我心中一跳,猜测到了什么。眼神一转,问道:“两种方案有什么区别?”

梁大脑袋一脸慧诘的笑了,丢给我一个孺子可教的赞赏眼神道:“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关键的区别在于,第一套方案的确如小埃克斯所说,是整个基地的最高科技的集大成;但是第二套方案嘛……除此之外则要加上一条,同时也是我们基地所有研究人员的智慧结晶!”

天!我惊讶的掩口。

我的表情成功的让梁大脑袋得yì

起来,他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基地早就想让我们这些研究人员把自己所有的科研成果都贡献出来了,可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成功过,小埃克斯这次下了血本,目的地却达到了,可他并不知dào

!”

耸了耸肩,梁大脑袋很单纯的煽动了几下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我,说道:“不过我们都不会好心的去提醒他的!”

我不由笑出声来,不知dào

那位倒霉的小埃克斯先生怎么得罪这些研究人员了。

“你们这样做不怕小埃克斯先生现吗?”我担忧地问。

“现?那个科学白痴?他能现的话我这个总工的位置让给他!”梁大脑袋嗤笑一声。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毕竟参与这项工作的人,太多了!

“告sù

你吧,基地里面百分之六十是科研人员,百分之三十九是武装人员,剩下的百分之一才是行政人员!俗话说术有专精,我们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由于所有的科研人员都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也有着相同的奋斗理念,所以我们是空前团结!”

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问道:“需yào

我做什么吗?”

梁大脑袋听后,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立kè

回答,反而悠闲的喝起饮料来。

我一时怔住了,只好静静等待。虽然我离世已有十年光阴,但是大家都知dào

我其实从没有真zhèng

离开人世,只是物理死亡而已,所以我还记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

只是一个再造身躯的项目而已,为什么会惊动所有的研究人员?为什么那些研究人员被刷下来还要献计献策?为什么会在我合灵之前如此详细的对我说出了这些?为什么看似善意的劝我保留一部分交yì



这个世界,有所得就必有所出,反之亦然!

看我迟迟没有焦急反应,梁大脑袋坐不住了,但是他仍没有开诚布公的想法,而是一脸奸商样的对我说:“还是先看看‘躯体’吧!”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他无非是想让我在看到已经就绪的躯体后,再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不过我无所谓,反正不论梁大脑袋所代表的研究人员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我必须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又不违反我行事准则的要求。否则我说什么都不会答yīng

的。

梁大脑袋站起来,给我指了个方向,我看向那个地方,是一扇门。

当下走过去,手扶住门把手,回头看向梁大脑袋,现他正取了一件东西,向我走来。

我等他走到门口,才打开门进入到旁边的房间里。

这里应该就是先前梁大脑袋所说的通讯观察实了,因为我在这里看到了无所事事的郭邢。

看我们走进来,郭邢立kè

站起来,他的目光越过梁大脑袋,看向我,询问道:“都准bèi

好了?”

我想了想,我们基本上并没有谈什么实质上的注意事项,完全像两个商场的老狐狸在互相试探,展现实力。于是我无奈的摇摇头,耸了耸肩。

没有理会郭邢的诧异,我跟在梁大脑袋后面坐在面对玻璃隔离墙的沙上坐定。

片刻后,郭邢在我身边坐下。

(为了赶在零点之前上来,先4千字,零点后还有两千字的小章,我尽量赶在一点前上来。虽然会晚点,可是好歹会兑现6千字的承诺……)

第一百零三章 飞越隔离带

(晚了一会儿,不过总算没有食言!困死了,睡觉去!!)

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似乎还没有跟其他的研究人员好好打个招呼,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毕竟他们都曾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我的身体制造工作当中,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所表示的。

“梁大脑袋,我想见见其他的研究人员可以吗?”我想到就说。

“这个嘛!”梁大脑袋微微一滞,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墙角,道:“有些难度。”

我奇道:“怎么了?”

梁大脑袋没有回答,冲墙角一努嘴。我顺着他指明的方向看过去,愕然现墙角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就矗立着一个武装人员!

我吓一大跳,差点蹦起来。我还以为在这里跟在中央控zhì

室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谈话呢,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武装人员。不过定下心来我仔细看了看那个武装人员,却现了一些不同,不光是跟其他的武装人员服装上有所区别,连站姿和武器配置方面都有所不同,具体来说,这个武装人员看起来就像被剥夺了军衔和武器的俘虏!

“这是……”我惊异道。

“这就是监视!整个基地除了我们刚刚过来的中央控zhì

室,所有的房间都会有这样的监视。”

听了这话,我有些坐立不安,反观郭邢,他却十分平稳的看向前方,显然是对此早已知晓。不过郭邢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我暗暗留意,果然在梁大脑袋继xù

说着监视的情况时,郭邢难掩激动地哆嗦了一下。

尽管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我却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得开始仔细思量梁大脑袋刚刚说的话:“不过你放心,只要没有过激的言行,一般情况监视是不会动手的。”

因为郭邢的缘故,我仔细观察着角落里的那个监视,蓦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梁大脑袋,他……他没有呼吸,他的胸口连细微的起伏都没有!”

“嗯!”梁大脑袋没有回头,但却重重的点头了。

“什么啊!”我稍稍放松,道:“机器人啊!”

“机器人?”梁大脑袋愣了一下,随即沉思道:“机器人么?可以这么说吧!反正他们现在……现在也只是拥有攻击手段的全方位监视器而已!”说罢,深深叹了口气。

我微微一滞,在郭邢压抑不住的痛苦面容中,打消了继xù

询问和深究梁大脑袋话中无意识强调的“现在”是什么意思的念头。

这个基地,果然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正式开始吧。”梁大脑袋显然也不愿意多说,“你先过去看看你的躯体是否满yì

,有什么需yào

改动的,尽快提出来,也许还来得及改正。”

我点头,起身。

“对了,把这个戴上。”梁大脑袋递给我一个类似蓝牙耳机的小型仪器,指挥我戴在耳上。

“这个是小型通讯仪,不仅可以传递声音,还可以传递图像和气味等数据,就像是中控室的电脑子母机,中控室电脑的一切数据都会忠实反映在这台通讯仪上面。”

这个通讯仪同样需yào

身份认证,好在我是第一个使用,一切都很简单。

“隔离带全部都是真空,我们一般来说过不去,也不能过去。培养皿里面的莹蓝液既是十分难得的生物培养液,更是十分强dà

的辐射源。不过你是魂灵体,这些真空啊辐射啊的对你都没有任何影响,你可以放心的过去。说实话,你的躯体到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们都没有直观印象,从布置好培养皿中的反应堆和能量源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人接近过培养皿,全部使用遥控操作。躯体的所有数据都是由电脑收集和分析的……”

梁大脑袋喋喋不休,我却听得极其认真。

听到他们任何人都没有接触过培养皿,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们讲解到任何地方,相应的图片和注解都会在通讯仪的虚拟屏幕上显示出来,而且也会用无害激光束指示相应的部位。希望你到时候认真听,认真观察,这是合灵前最后的调试,马虎不得!”

我急忙点头,表示了解。

“去吧!”梁大脑袋往自己的耳朵上也戴了一个通讯仪。

郭邢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我双手扶着玻璃隔离墙,稍微感受了一下非同寻常的气氛,便不再犹豫的向梁大脑袋指定的一个穿越点飘去。

整个基地的所有建筑材料都具有阻止灵体穿越的功能,所以在这里,我基本上跟其他凡人一样,是会被墙壁地板等阻隔的。

也只有梁大脑袋指定的位置才是不具有防灵功能的隔离玻璃,于是我老老实实的从那个穿越点进入到隔离带。

我对进入隔离带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如同梁大脑袋所说,真空环境也好,据说很强烈的辐射也好都没有影响到我,我就那样一路顺利的穿过洁净的隔离带,缓慢的飞向了培养皿。

越接近,我的心里越紧张。

我,对是什么样子的呢?

自嘲一笑,我当然还是我林湘君的样子了!

只不过,我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肉身了?有或在世的时候,我何曾认真的在意过自己的身体?

短短百米,我却飞了很长时间。

不过路再长都有尽头,更何况这短短的一百米距离。

很快我就触摸到了培养皿,而这个时候,我终于能够近距离地观看自己的躯体了。

不可否认,培养皿中的林湘君比我在世的时候还要标致几分,细腻的皮肤毫无瑕疵,精致的面孔即使没有经过修饰依然是那么富有魅力,身材更不必说,这一点我在世时也是十分自傲的。

及腰的黑色长在莹蓝液的映衬下和不断上升的气泡的推动下,泛起莹蓝色的光泽,像鱼尾一样飘逸律动。

很想伸手触摸一下,却现穿不透培养皿。

惊异的回头看向中控室旁的通讯观察室方向,耳边立kè

传来了梁大脑袋的声音:“湘君,现在你的躯体还没有正式完成,所以培养皿的防护措施并没有撤销,这样,我们先为你讲解一下,做完最后的微调,我们才能彻底的催动培养皿最后完善。”

我急忙点头,道:“开始吧!”

第一百零四章 合灵(1)

“先,咱们从你的骨骼材料说起。”梁大脑袋的声音从通讯仪里传来,紧接着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光幕,上面播放着一幅不停做着各种动作的人体骨骼的三维图像。“你的骨骼材料是我们费尽心机从一号基地里面要出来的,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材料,名叫蓝晶骨,平常看起来根正常的人类骨骼没有区别,只是密度稍为大一些!但是蓝晶骨的最大特点,也是最被我们中意的一点就是它只要跟魂力相融就会变成通体晶莹的蓝色,而且密度骤然上升千倍!这还不算,更令人惊奇的是,它的密度上升了但是重量却没有增加,对于拥有魂力的你来说,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嗯,其他的包括肌肉、血管……等等,全部都是用机能和人体类似的材料制成的,我也就不说那么多了,估计你也听不懂。”梁大脑袋看我兴致缺缺的懵懂模样,失去了详细讲解的**。

但这正合我意。

接着,梁大脑袋把组成一个人身体的全部器官和组织都简单的讲解了一遍,唯独没有介shào

大脑的构造。

“梁大脑袋,大脑呢?”我忍不住问道。

“急什么,让我喘口气!”梁大脑袋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没好气地说道:“你知不知dào

光是那个大脑花费了我们多长时间?啊?知不知dào

!其实我们的造脑技术已经很完善了,但是问题出在你的身体不同了,不再是寻常的血肉之躯,你的身上全部都是顶级材料,还有一部分材料是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这么多不同属性的天材地宝,难免会有几个属性冲突的,为了让大脑能够顺利、自然的指挥这些器官肌体,光是这个大脑就花费了我们这一千人将近两年的时间!终于解决了!”

“一千人?”我咂舌。

“嗯,这个基地的研究人员将近一千了,我们遇到这个难题之后他们全部都跑来帮忙。”梁大脑袋喝水的声音从通讯仪里面清晰的传来,我急忙停止问。

“基本上就是这些了,你考lǜ

一下还有什么问题,尽快提出来。”

“嗯,我想想。”我点头,围着培养皿仔细的转了一圈,终于现了始终别扭的地方。不是指有什么缺陷,而是因为没有缺陷!

我把我的想法提出来,梁大脑袋就像被踩到尾巴似的,火急火燎的吼道:“没有缺陷有什么不好?你……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淡然一笑,我缓缓说道:“我不想太自恋!”

那头,梁大脑袋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试图劝说我,我不为所动。

人的一生都应该有追求,对于我来说,前面势必要有个令我为之疯狂的目标,我才能毫不迟疑的继xù

前进。因此,没有缺陷的完美,只能是一种追求,而不能成为自身已经具备的条件!

这就是我的观点。

林湘君是一个懦弱又勇敢的人,是一个自卑又自傲的人,是一个多情又寡情的矛盾女人!

前一世的经lì

和情感早已烙印在我灵魂的深处,只要我还拥有前世的记忆,这一点就不会改变。

我无法洒脱的抛弃前生固有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不论是曾家俊,不论是林湘君的容貌,还是湘君这个名字,我都无法舍弃!也许,我还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不管梁大脑袋怎么威逼利诱,我始终坚持还原一个真实的林湘君。

拗不过我,梁大脑袋妥协了,但是他仍然愤愤不平的嘟囔着:“真实的林湘君?切!你去看看她身上哪一块儿是真实的林湘君拥有的?”

我选择忽略这句话。

梁大脑袋关闭通讯仪之前丢下一句:“还有什么废话没有?没有赶紧回来!”

我苦笑摇头,赶紧飘回通讯观察室。

只有郭邢一个人在那里迎接我,他告sù

我说梁大脑袋关闭了通讯仪就骂骂咧咧的回到中控室了,要我在这里等他。

我和郭邢无聊之下相对而坐,我忽然想起一些疑问还没有解决,于是就跟郭邢交谈起来。

我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远离这些非凡人的社会,回归人类社会,但是我却不得不把死后拥有的和遇到的所有物品妥善安置,把遗留的事情都安排好。别的不说,就单单说南飞,这个小家伙已经被我用墨瞳从无极雁那里换过来了,现如今正在灵气充沛的玉兰蝶中逍遥自在。我挥一挥衣袖,潇洒重生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这个你不必担心。”郭邢肯定的告sù

我:“你选择的这种方法相当于给你一件能够收容灵魂的魂器,让你能够不使用凝态化就拥有**凡躯,随意生活在人世间而不用担心被排斥。你拥有的一切,包括魂力、魂器等,都会保留下来。”

听了这话,我没有放心,却有些担忧,因为郭邢的话让我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拥有真实的第二人生,反而像是借助了一件功能强dà

的魂器把凝态化的时间大幅度延长了似的。

郭邢听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口气才道:“理论上是这样,我就是这样的重生!但是,你不同!”

“不同在哪里?”

“你拥有人类的最基本的本能!”郭邢抬起头,冲我凄然一笑,道:“你的躯体,拥有生育的功能!这是我这种二代身躯所没有的!”

我呆了,彻底呆了!

因为郭邢的一句话,我的心顿时被狂喜淹没!

这是真的吗?

很想问出这句话,可是怎么都提不起勇气说出一个字来。

这是真的吗?我,还能拥有女人的本能吗?我还能生育吗?

我的心此刻被两种极端矛盾的情感占据,狂喜占据了一半,恐惧占据了另一半!

也许拥有了子仪之后,我不见得会真的选择生育,但是,从根本上改变这件事情本质的,恰恰就是“选择”两个字!

因为尽管世上有很多的夫妻并不愿意选择孕育下一代,但是这种情况能够被人们自然接受的前提是,这对夫妻可以生育而没有选择生育!这和无法生育而不得不放qì

,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我,真的还能拥有这种选择的权利吗?

(今天有点少,我需yào

规划一下重生后的故事脉络……其实,因为今天外出了,十点半才回来,只能写这么多了……嗬嗬)

第一百零五章 合灵(2)

(5千字!)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冲向中控室。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的确可以生育!

满心欢喜的我,也就放松了对躯体外表的要求,梁大脑袋很高兴。

他告sù

我这次调整需yào

三天时间,让我离开基地四处转转,因为这三天将是我作为魂灵的最后时刻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点头离开了,郭邢随我一道离开,不过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却始终没有开口。等到了头一天晚上,我又一次赏星观月的时候,看我丝毫没有离开岛屿的意思,郭邢终于坐不住了。

“你……不去亡灵谷看看吗?”郭邢说。

我心中一跳,却仍然道:“不去了。”

郭邢沉默了很久,终究没有劝说我,黯然离去。

我却久久不能平静,往生谷如今有我的弟弟、弟妹,有一些昔日同伴,还有周宁。思绪一旦顺着往生谷这三个字走下去,就怎么都抑制不住往事浮现。

第一个“同伴”天黑,往生谷的覆灭,非乐夫妇,周宁,林忍,临江阁,烈火阁……

这些往事当真是如电影胶片上的一幅幅固定图像走马灯似的闪过,我的魂灵生涯就在这样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在孤寂的海岛上被我重新翻出来。仔细一想,虽然短暂却也不失跌宕起伏。

其实,魂灵界的世间百态丝毫不比人间界枯燥,反而因为各种堪比人间界顶级科技的力量而显得更加神mì

莫测!

忽然间我想通了,既然重生后的郭邢依然能够跟我这个魂灵毫无障碍的相处,那么我自然也可以!

这样一想,我似乎根本没有必要刻意区分自己将来的重心到底是放在人间界还是魂灵界了,当然我大部分的时间是要留在人间界的,那么我可以把往生谷的伙伴们当成是远在异国他乡的亲朋好友,有时间的话还是可以互相往来的嘛!

从前的我为什么会钻牛角尖呢?

“哈哈!”我大笑。

不去理会是否吵醒了郭邢,我瞬间回到玉兰蝶,接着准bèi

了一些只有玉兰蝶才有的玲珑泉水,久别重逢,自然不能空手而去的。

“潇湘楼”三个大字依然挂在我制造的两层小楼的大门上面。

我直接瞬移到这里,离开几个月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们。思念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当你没有想起来的时候,世界非常平静,可是思念一旦开了头,就会像肆虐的洪水,带着冲毁一切的气势将人淹没。

自然之眸的探测下,在我身后百米处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继xù

抬着头看着潇湘楼,但是嘴角怎么都控zhì

不住的微微上翘。

“我回来了!”我轻声说道。

身后的身影猛然一滞,接着轻飘飘的来到我身边,看着我说道:“回来了!”

我微笑转身,看着他。

“好久不见了,周宁!”

那身影的确是周宁,他定定得看着我,点点头说道:“好久不见!”

“姐姐?”正在这时候,潇湘楼传来林忍惊喜地声音。

我抬头,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傻小子,还不赶紧下来迎接我!”

片刻后,我、周宁、林忍夫妇、曹桂夫妇就围坐在一起了,兰馨和雨燕两人一个取了六只杯子,一个端来一盘水果,我们就喝着我带来的玲珑泉水吃着水果随意的聊着天。

我欣喜地看着兰馨,她和雨燕一样都绾起了髻,真zhèng

成了妇人的模样,气色很不错,看起来林忍真的很呵护她。

我揶揄了林忍几句,其他人就开始问我这几个月来的经lì

,我诧异的看着周宁,传音道:“他们……不知dào

我为什么离开吗?”

周宁不动声色的端起玲珑泉水抿了一口才传音回道:“我只说你出去游历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我皱眉沉思了一下,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从前我还不敢保证,但是这次想通之后我终于明白既然同在一个空间内,我的重生又何尝不是一次游历呢!

于是我默认了这个说法,面对十分好奇的众人,心下一动,决定把基地里能够对魂灵界造成威胁的科技力量说出来,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儿,免得将来遇到了会吃亏。因为虽然小埃克斯先生的言下之意根本就没有入侵魂灵界的意图,但是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打保票,毕竟将来会不会有利益冲突,基地或魂灵界的人们会不会生冲突着谁都说不好。假如真地对上了,开始时吃亏的一定是魂灵界的人,因为在我看来基地对魂灵界十分了解,但是魂灵界对基地却是闻所未闻了。

于是我告sù

了他们显灵镜,还有束灵光枪。这其中,就数周宁最是镇定,看来他通过郭邢也知dào

一些基地的内情,但是当我说出束灵光枪的时候,周宁终于色变了。当然我把束灵光枪的缺点也告sù

了他们,换来他们一阵阵的惊叹。

周宁也终于脸色凝重了,默然不语。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林忍看了看我和周宁,悄悄拉起兰馨,并给曹桂使了个眼色,他们两对夫妻都离开了。

剩下我和周宁,我倒是都知dào

这些动静,也想着跟周宁好好谈谈,就没有制止林忍的小动作,但是周宁却陷入了沉思,压根就没有现这些异动。

半晌后,周宁终于舒展开拧紧的眉头,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却现面前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来。

他终于看到坐在旁边的我,很是讪讪的笑了笑。

“你在担心什么?”我问他。

“没什么,”周宁摇头,叹口气说道:“我稍微有些失望而已。”

“为什么?”我想了想,猜测道:“因为郭邢没有告sù

你束灵光枪?”

周宁点点头,又有些黯然的摇摇头。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也许郭邢真的相信组织没有横扫魂灵界的念头,也许是因为其实束灵光枪本身就有很明显的缺陷,所以才没有告sù

你,何必太在意!”

劝了劝周宁,我们就分开了。好久不见林忍,我怎么说也要好好检验一下他的修为的。

林忍一听我要检验他的修为,吓了一跳,当时脸色就不太自然。我脸色一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林忍不光修为境界没有寸进,就连技巧都停留在我离开时的水平,而且显然有些生疏。

我脸色铁青的站在练武场,看着练武场内稀稀拉拉的几人,以及为数不多的武器,狠狠地瞪着林忍。

林忍已经十分惭愧的跪在我的面前,兰馨也跑过来跟着林忍并排跪在地上。

我更加恼怒了,冲兰馨说道:“兰馨,你这是干什么,没你的事儿,起来!”

“姐姐息怒!”兰馨垂,淡淡说道:“我跟林忍既是夫妻,自当一同受罚!”

“好!好!”我气急,连说几个好字,林忍从没见我这样对他,心下很忐忑,听出我的语气不太好急忙对兰馨说道:“馨儿,别这样,站起来在旁边看着,姐姐对我的惩罚是为我好!”

但是兰馨不为所动,始终不肯起来。

我真的是火大了!

“都别起来了,跪着吧!”我吼道。

说完,我拂袖离去。

过了一会儿,周宁来找我,要我去练武场叫林忍夫妇起来,我拒绝了。

我这火气并不是无理取闹,实在是时间紧迫,我合灵在即,关于玉兰蝶的归属问题势必会引起组织的不满,我并没有从郭邢那里打听出来组织受什么天地法则的约束,换句话说,我的众多弱点中,我不能确定他们会盯上哪一面。

在魂灵界中,我的弱点就是一个林忍了!

至于周宁,他的实力应该足以自保,更何况他还有乌木盒。

原本林忍修为没有寸进我是可以理解的,新婚嘛!可是我不喜欢的是林忍夫妇的态度,夫妇一体,荣损与共倒是好事,但是万不该把这种感情用在这里!

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想着法不责众,以为有两个人一起承担,尤其是我一直很喜欢兰馨,也许会降下我的怒火,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一点最让我生气。

在我刚刚拒绝了周宁的游说后,曹桂夫妇也跑来,直接被我拒之门外。

这一次我是真的动怒了,而林忍因为没有我的容许,不管谁劝说都不肯起来,兰馨也是一样,两个人就那样在练武场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曹桂夫妇自觉也没有进步,就跟着林忍夫妇一起跪在了练武场。

一时间,除了周宁这个太上皇,往生谷里的四位当权全部罚跪在练武场,这让新近加入往生谷的魂灵、亡灵们噤若寒蝉!

而我也没有闲着,从周宁那里要来了弟子门人花名册,一个一个的叫来,一个一个的考验。

我心中很焦急,我要在这两天之内把往生谷的秩序稳定下来,所以我第一个把曹桂叫起来,余下三个人继xù

跪着。

我把我考核了的门人弟子的情况告sù

了曹桂,要他看着安排,并且把制定规矩的权利交给曹桂。

接下来我把兰馨召进来,这一次兰馨没敢违抗我。

看着有些拘谨的兰馨,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把后勤的工作都交给她。我早就觉得兰馨心细如,很有条理性,管理后勤最是恰当。

然后把雨燕叫进来,一方面让她辅助曹桂的行政工作,另一方面把操练新进弟子门人的任务交给雨燕。

分配完了之后,我挥挥手让他们都各自去忙,兰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闭了嘴离开了。

深深叹了口气,我亲自回到练武场。林忍跪在那里,上身依然如标枪一般直立。我心中微微有些欣慰,也没有叫他起来,而是随意坐在他对面,布下一个隔音结界。

“小忍,不要怪姐姐!”我开口道。这个时候我也反应过来了,魂灵界修liàn

了上千年魂力修为没有寸进的人多如牛毛,只是几个月而已,境界提升哪有那么容易!再说,如今的往生谷风头正劲,实力强dà

,由周宁和临江阁作后盾,林忍会放松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了,组织的威胁是我惹出来的,林忍他们并不知情。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我的缘故!

“不,姐姐,是林忍错了!”林忍看着我,眼中的坚定和真挚让我一阵心痛,忍不住挪过去把他揽在怀里道:“对不起,小忍,让你受苦了!先坐一会儿吧。”

林忍犹豫了一下,顺从的坐下了。

我们姐弟俩就在练武场席地而坐,我终于决定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我的计划和基地的事情都告sù

了林忍,我也解释了这次这么浮躁的原因。

林忍听罢,双眉紧锁,蓦然抓住我的手道:“姐姐,这件事情太危险了!你能不能不做!”

我摇头,摸摸他的头道:“傻孩子,姐姐相信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只是也许会让你们陷入危险,我有些于心不安,对不起了!”

“姐姐说哪里话!”林忍急忙打断我说道:“没有姐姐,早已没有了林忍!”

我心中十分感动,勉励了几句,便说道:“明天姐姐就必须离开了,现在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一定要记好!第一,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下修liàn

!”

林忍点头。

“第二,万事谨慎。”

“第三,寻找一个能够坚定不移的前进的目标!”

林忍听了第三条,疑惑了一下,仍然深深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小忍,你要记住,在往生谷,你就是将来的顶梁柱!你不要说万事有周宁,我可以告sù

你,周宁志不在此,他不会在往生谷常驻。将来还是要靠你们自己。你们四人我都观察过了,曹桂修为目前虽然高于你,但他的才能并不在修liàn

上,而是在行政管理上;雨燕这两种才能都兼俱,但是吃亏也在这上面,她无法专著的修liàn

或搞行政,比较适合教导弟子、辅佐曹桂;而兰馨,我觉得她更是依赖型的,不过心思细腻,能够把所有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我让她去管后勤,至于修liàn

,你稍微指点一下她,她就能有很大的进步!”

叹口气,接着道:“小忍,只有你,最适合继xù

修liàn

也最能有所突pò

!你将是往生谷将来的坐镇高手,你要让自己的修为境界达到顶点,让所有对往生谷有企图的人们一想起你来,都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林忍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重重的点头。

我站起来,随手撤销了隔音结界。

“好了,我差不多该走了,这里我就放心了,应该再去看看殷洛前辈的,我这一次合灵,还不知dào

需yào

多长时间,我去看看他的灵药融合了没有,如果融合了,就早点把他送走,将来总是个未知数,能够做到的还是尽快吧!”

林忍看着我,有些不舍。

我拍拍他的肩,道:“好好对待兰馨!”

林忍哽咽着点头。

我笑笑,就要离开,却现周宁又一次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我。

见我撤销了结界,便走过来道:“我正好有事到临江阁,一起走吧!”

我瞪他一眼,道:“是吗?还真是‘巧’啊!”

周宁丝毫不在意,更是顺着我的话说:“的确很‘巧’!”

我无语了。

林忍这时悄悄传音给我道:“姐姐,你真的非要重生吗?考lǜ

考lǜ

周大哥吧!他……”

话未说完,便被我回身一个爆栗把后半句给砸了回去。

“走吧!”跟周宁打了招呼,我们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来到临江阁,听说殷洛还在闭关,我们只好悻悻的离开。

这一次,周宁没有理由跟着我了,因为我要回基地了,分开的时候,周宁罕见的收起了云淡风清的面容,紧锁眉头的看着我,叮嘱道:“一定要保重,不要勉强自己!”

我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点点头。

然后周宁就毅然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我知dào

有些人有些事都是具有唯一性的,尽管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但是在我这里,只能是唯一性的,所以,我只能看着周宁的背影说一声抱歉了!

回到小岛,郭邢看我归来似乎很高兴,只不过我猜测他高兴的是我终于还是去见周宁了!

一来一回这样耽搁,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想了想,这样也好,出去一趟不仅解决了很多事情,更让我顺利地度过了这三天的等待期。不然也许对于爱胡思乱想的我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第三天夜晚,郭邢淡淡说道:“时间到了!”

我点头,跟着他又一次进入了基地。

这一次再出来,我就是活生生的人了!

像上次一样经过了重重检验,我们来到了中控室,里面,以梁大脑袋为的所有研究人员都齐刷刷的站在各自的工作岗位,在我进来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向我看来。这一次满屋子的红色镜片并没有让我产生异常的情绪波动,因为我的全副心神都系在一件事上面了,那就是:合灵!

第一百零六章 合灵(3)

“湘君,你记着,待会儿进入隔离带之后一定要在听到我们的信号之后才能开始合灵。一定要在我们掐断对你的身体的控zhì

的那一刹那进入合灵状态,这是至关重yào

的环节,一旦这个环节出了错,那么就必须再等三个月的时间了。”梁大脑袋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我。

我神色严肃的点着头。

“还有,你最好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因为一旦开始合灵,我们除了把握最开始的步骤之外,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看着。你应该已经听埃尔说过了,合灵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现在我告sù

你,你的合灵过程要比埃尔更痛苦更艰难!因为你的身体实在是太特殊了,不过你的境界比他高,但愿能够顺利些吧!”

“明白了。”我回答道。

当时我想着,死都经lì

过了,还怕这个吗?

后来我才知dào

我的想法有多么自以为是,对于即将到来的痛苦,反而是死亡的时候更加轻松。

又一次飘过隔离带,停留在培养皿旁边,看着莹蓝液的气泡越来越少,直至消失。

“我数到三,你就马上合灵!”

通讯仪里传来梁大脑袋略带紧张的声音,我回了一声示意自己知dào

,并且完全准bèi

好了。

“一……”

我想起了记事起就生活在一起的养父母一家,想起了那段虽然贫困而不被关爱却培养出我坚韧性格的童年时光……

“二……”

惊鸿一瞥的外婆,呵护我一生的叔叔,曾带给我幸福和最大的不幸的蒋泽林,林家……

“三!”

死后了然了的曾家俊的感情……

这些或痛苦或快乐的记忆,伴随着我在梁大脑袋那一个“三”字刚刚喊出时冲向了培养皿中的我的躯体!

蓦然间,我和梁大脑袋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无限的空间内,这个空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生气。仿佛是一个真实的死亡之境,从四面八方不断渗透过来不可思议的压抑感觉,仿佛要把我的生机都贪婪的吸走一般。

我无法移动分毫,甚至连动一个小手指的力量都没有。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很长时间过去了。

我有些迷茫,似乎又回到了在玉兰蝶中头次清醒时的状况。“这里是哪里?我在什么地方?”我脑海中浮现了这样的疑问。还不等我自己寻找到答案或深入地思考一下,另一个非常紧迫的疑问又不可扼制的填满整个灵魂。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找不到这个答案,我渐渐有些心焦,这个疑问像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深深的种植在我的身体里面,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这种致命毒药的唯一解药!

找不到了吗?

我没救了吗?

惶恐和绝望瞬间填满了整个思维。

“是谁在我的身体里面种下这种毒药?”我不甘的怀疑着,诅咒着。

“毒药……身体?”

蓦然间,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飞翔而过,“身体”这两个字成了打开记忆闸门的钥匙!

原来,我在合灵啊!

心下安慰了很多,总算是没有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过了很久,黑暗仍然没有散去,曙光依然不见踪影,我疑惑了,难道失败了?

此时,这似乎恒古就存zài

的黑暗世界终于迎来的星星点点的荧光!

我欣喜地转动着全身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眼睛,看着那荧光向我冲来,恍然间现原先稀稀拉拉的几点荧光骤然间布满了整个黑暗世界!无数的光点像是寻找到了温暖的家园,前仆后继的涌过来,瞬间把我包围在中间,漫天的荧光聚在一起凝成了不逊于太阳的光华。我不得不眯起眼睛,却在合上双眼的瞬间,现那个光团“噗”的一声完全没入我的身体里。

还没等我稍有反应,一种锥心的疼痛从光华没入的胸前爆开来,胸膛仿佛随时都要炸开,体内有无数的小电钻在四处肆虐,我的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饱受摧残!

“啊!”我大叫!

这种疼痛已经超出了我承shòu能力的范围!

尽管如此,我却并没有昏过去,反而十分清醒地一次又一次接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到后来,我连喊叫的力qì

都没有了。

长时间神经被疼痛刺激,已经有些麻木了,所以我并没有现似乎稍微能够挪动几个手指头了。

终于,这种从胸膛蔓延出来的钻心疼痛稍微放缓了攻击,我长出一口气。

不知dào

从第一次疼痛开始,这到底是第十几次还是第几百次的间歇了,不知dào

还有没有下一波的攻击了。

这一次,胸前没有生攻击的前兆。

也许……结束了!

我茫然睁开双眼,现尽管四周仍是黑暗的虚空,但是我的身体却在散着炙烈的光芒!

缓过劲儿来,看着自己的身体,却忽然观察到原本沉寂在胸前的那团炙烈光芒的中心,似乎在缓慢的上移,眼看着就要到脖颈处了。我有些慌张,尽管此时这团光芒的移动仍然伴随着强烈的疼痛感,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过,我却瞪着那团光芒越来越害pà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

当那个光团不受我控zhì

的移动到下巴处,我已经无法用肉眼观察到它的移动了,我焦急不安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变故。

时间,因为我执著的祈祷和思维的超常活跃而变得缓慢!

上天啊!请给我坚持下去的力量吧!

就算这是逆天,就算这是背德的行为,也请你在我重生后了却了心愿以后,再降下惩罚吧!

我祈祷着,乞求着。

然而,当光团已不可阻挡的移动到大脑的位置的时候,真zhèng

的考验,来临了!

“啊——”我感觉自己在凄厉的喊叫着,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着。视觉、听觉,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身体对疼痛的感觉了。

想必我的大脑也是个有限的空间,那团光芒进入大脑之后,仿佛集体自爆了,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席卷整个大脑,脆弱的神经,不堪一击的细胞,被无数的光点轻易的吞噬或毁灭!然后,这些光点像无数枚导弹在四处乱射,走到哪里,哪里就一片狼藉!

这似乎已经不是我的大脑了。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无数的光点像是最残暴的敌人,无情的毁灭着大脑中的一切,毫不留情!

而我就是哀嚎遍野的大地子民,战争的每一次推进,都像带着锋利锯齿的车轮狠狠地从我身上碾过,一遍又一遍!

我还活着吗?活着的。

因为我还能感觉到疼痛,心仍然在抽搐。

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栗,从大脑传递来的所有信息都只有被撕扯得疼痛。

我还在坚持什么?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矛盾悄悄蔓延,甚至从大脑中那烽火连天的战场中开辟了一小块空间,专门解决坚持和放qì

之间的决斗!

生,而痛苦;

死,而解脱。

孰轻孰重?

最终,生的痛苦笑着惨胜了!

因为,生的痛苦是有尽头的,死的解脱却没有终点!

所以,我要活。

神奇的是,当我脑海中生的念头战胜了死的念头时,那种头颅爆裂万钻钻心的痛苦似乎稍微减轻了些。

希望,近在眼前,光明还会远吗?

缓缓睁开眼,我呆呆的看着培养皿的顶端。莹蓝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而我的身体依然悬浮在培养皿的中央,莹蓝液的水平面缓缓从我头顶开始下落,我感受着那种从液体中钻出来的跳脱感觉,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兴奋的张开,贪婪的吸收着早已经解除真空状态后的培养皿中狂泻进来的空气。

梁大脑袋的声音传来。

“恭喜你!湘君!”跟随梁大脑袋激动地走了样儿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其他科研人员稀稀拉拉的恭喜声,和极为热烈的掌声。

我想动动手指,给他们摆一个胜利的“V”形手势,却现自己无法控zhì

身体,也无法出任何声音,就像植物人一样!

我焦急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过了一会儿,梁大脑袋仍然沉浸在实验成功的巨大喜悦中,早已忘记了为我解说如今状况的事情。

好在郭邢一直在旁边,接过通讯仪安抚道:“湘君,是不是感觉到现在无法动弹?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不用紧张!”

我停止哭泣,可怜兮兮的看着虚拟屏幕上郭邢的脸。

“相信我,没事的!”郭邢露出一个笑脸,正待再说什么,却画面一闪,变成了梁大脑袋的那颗大脑袋!

原来他终于想起我这个实验品了!

“哈哈,差点忘了,我太兴奋了!”梁大脑袋说道,我不由腹诽:你不是差点忘了,你是压根就忘了!

“好消息!湘君你的灵魂终于跟我们制造的大脑完全融合了!”

梁大脑袋手舞足蹈,接着道:“不过你现在的状态就相当于一个常年瘫痪的植物人忽然间清醒了,恢复神智了,可是却完全丧失了身体的指挥权一样!但是这种状况不会维持很久,你要不断的尝试打通大脑和肢体的神经,让肢体慢慢的适应大脑的指挥!”

我总算听明白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兼容性!

终于放下心来,不过,我还是盯着通讯仪。

梁大脑袋始终不明白我的眼睛眨啊眨的是干什么,幸好过来人的郭邢十分了解。

“从你开始合灵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时间,接下来的适应期,因人而异,我是过了一个月才行动自如的,你……就不知dào

了。”

闭了闭眼,相当于点头了。

眼珠转了转,又眼巴巴的看着通讯仪,这一次,连郭邢都想了想,才猜测的问道:“你是想知dào

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培养皿吗?”

我迅速的眨眼,不容易啊,这都能猜出来。

“只要你觉得能动了,就可以,培养皿外面放着衣服。”

我无法点头,只能眨眼,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不过,不要心急,安全最重yào

。”郭邢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我又眨眨眼。

“哈呜!”梁大脑袋打了个哈欠,“老头子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接下来没有什么危险了,你自己想办法慢慢控zhì

身体吧!我去睡觉了!”

郭邢道:“我陪着你!”

闭上眼睛,再一次感受着绝对真实的心跳和呼吸,累极了的我也沉入梦乡。

临睡着之前,我忽然由衷感叹:终于又困了!

(这一章写得很困难……)

第一百零七章 合灵(4)

(昨天因加班没有更新,今天6千字二合一大章,补欠!)

原本所有的人都认为经过合灵的最后一步到行动如常,至少要花去我一个月的时间,毕竟咱的身体不同其他人嘛!就算打个五折也还有半个月呢吧!可是我仅仅用了十天时间,就从培养皿中走出来了。

从第三天开始我就已经能够稍微动动胳膊腿了,那一天我还把右手伸到通讯仪的摄像头前面摆了个“V”的手势;五天后,我居然能坐起来了,不过支撑了一小会儿就气喘吁吁的重新躺下。在培养皿中的那些已经停止活动的莹蓝液真的是很神奇,我已经拥有了身体,也需yào

呼吸了,但是在莹蓝液中却完全不会觉得窒息,莹蓝液在我的呼吸系统中仿佛空气一样!

这是好东西!

所以我在第十天示意自己可以出去后,闻讯赶来的梁大脑袋指示其他科研人员排出培养皿中的莹蓝液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用玉兰蝶中的魂储器装了一立方的莹蓝液。

等培养皿中的莹蓝液流尽,我快速的从打开的培养皿中钻出,顺利的找到郭邢所说的衣物,急忙穿在身上。

穿好衣服,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现在这样的行动强度还是有些勉强啊,我心中淡淡想到。

梁大脑袋和郭邢等人已经从隔离带那头的中控室中走出来,这时我才知dào

中控室的那面玻璃墙竟然是活动的。

至此,培养皿和隔离带的所有机器和反映装置全部停止运转,所以隔离带已经不是真空了,而培养皿也不再散知名的辐射,所以梁大脑袋他们都毫无顾忌的一起走进隔离带,迫不及待的跑到我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抬手!”梁大脑袋出口令。

我照做了。

“抬脚!”

“蹲下!”

“走路!”

“跑步!”

“弯腰!”

……

“笑一个!”

“咚!”

一声爆响,我弹了梁大脑袋一个响亮的脑嘣儿!

“有你这么玩儿的嘛!”我埋怨道。

“哈哈!成功了!”梁大脑袋不怒反喜,捂着脑袋兴奋的冲其他科研人员喊道:“看着了吗?她打我了!她动手打我了,成功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梁大脑袋上窜下跳,接着更加无奈的看着其他所有在场的科研人员跟着他一起上蹿下跳!

是啊!终于成功了呢!

“湘君,恭喜你!”郭邢凑上来说道。

我衷心的道了谢,接着就被梁大脑袋等人簇拥着回到了中控室,而郭邢依然被安排在一墙之隔的通讯观察室。

“好了,咱们继xù

之前的话题吧,诸位需yào

我做什么?”

刚刚在中控室的休息区里坐下,我就开口道。

这一次,坐在我对面的除了梁大脑袋还有两个研究人员。

我刚才说的是指上一次在这个休息区里坐下,现梁大脑袋热情过了头,知dào

他们必有所图,却在梁大脑袋地坚持下非要我看过身体才说的事情。

梁大脑袋甫一坐定,就被我大刺刺的问话搞得一愣,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呵呵一笑,道:“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你对现在这副躯体还满yì

吗?”

“满yì

吗?”我想了想,故作犹豫,道:“还不知dào

呢,我才刚刚适应而已。”

其实,早在知dào

这副躯体可以生育的时候,我就已经百分之二百的满yì

了!

不过,不知dào

梁大脑袋他们的意图,所以我只能谨慎一些,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非常可怜,不论是谁,摊上重生成功这么大的事情,都好歹能有个缓冲期,我却连这个新的躯体都没有来得及适应,更进一步说我都没有来得及为自己历经磨难顺利重生欢呼雀跃一下,就要面对梁大脑袋他们和组织的两道难关!

在心中哀叹一下,脸上立kè

便显出来,我却不知dào

,我这个表情居然阴差阳错的让梁大脑袋认为我真的对这副躯体有所不满。

梁大脑袋惴惴不安的跟两个同伴交换了个眼色,三人同样的双眼布满忧虑。

一时间,看得我有些心下不忍,这些研究人员,不管怎样都倾尽全力为我打造了这副身体,而且虽然我现在还不知dào

具体有什么用处,不过他们都是把自己毕生的研究成果都用在了我的身上了,想到这里,我决定只要他们的要求不是很困难或不违背我的处事原则,就尽量答yīng

吧。

打定主意,正想开口,却是梁大脑袋他们沉不住气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仍然由梁大脑袋跟我交涉。

“林小姐,我……”

我一摆手,打断梁大脑袋,道:“梁大脑袋,说好了叫名字的!另外,”我指指其他两人,笑道:“好歹给我介shào

一下这二位吧!”

“啊,对!”梁大脑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脑袋上,指着他左手位置的七十多岁老头道:“这个干巴巴的白净老头儿是这次项目的副总工,叫他王老头儿就行了,他的本名叫王文。”

那叫王文的老头也很幽默,梁大脑袋话音刚落他就拿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王老头儿!”

我点头道:“很高兴认识你!”

“他……”梁大脑袋正拿手指着他右手位置的中年人,忽然间一个身影横在我们两个之间,梁大脑袋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我……好像是叫……谭韧青……”那个人影插嘴道,然后背对着梁大脑袋,仔细的盯着我看。

我一愣,稍微往后退了一点,离他远了些,这才认出这个中控室中唯一一个还带着显灵镜的年轻研究人员来,这不就是上一次端饮料给我们的那个才来了两年的研究人员吗?

微微颌,我对他道:“很高兴认识你,咱们那天见过。”

“你记得我?”他似乎很高兴,苍白的脸更靠近我一点。

点点头,我不着痕迹的再退后一点。

然后就现他又重复了和那天相同的动作,不断的摘下戴上显灵镜,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嘴里念叨的是:“噢?看见了!真地看见了!”

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却又一下子缩回去了,因为梁大脑袋重重的咳了一声。

看着他游荡一样的回到一个工作台前工作,我不由得看向对面三人。

“唉!”梁大脑袋重重的叹口气,看了看那个人,道:“他和我们这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大岁数的老头子不同,他来的时候才刚刚三十岁!这两年,他这里……”梁大脑袋指着自己的大脑袋,道:“似乎给憋出毛病了!”

我一惊,看着其他两人都是一脸唏嘘的样子,忽然间似乎对他们的要求有些猜测了。

“真希望,再次见到外面的那个世界啊!”王老头儿感慨道。

我心中一紧,假如他们的要求是这个,恐怕我还真得没办法做到啊!

“啊,对了,接着给你介shào

吧。”梁大脑袋回过神来,指着右手边的中年人道:“这个是老好人,他姓郝,叫郝烈。”

我冲“老好人”点点头,这个称呼还真是名至实归,这个中年人一看就是十分和善、很好说话的人。

就这样,在这个基地里面,我又认识了三个人,眼前这两个人加上那个年轻的谭……

蓦然,我“噌”的一声站起来,抬起手臂指着那个年轻科研人员的方向,不可置信的看着梁大脑袋他们,结结巴巴的喊道:“谭……谭……谭韧青?!”

三个人呆滞的看着我,同时点点头。

我觉得自己像是被闷棍敲打了,大脑“嗡嗡”作响。

“就是那个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因为在变异基因学的研究上有巨大现而名扬全球的天才谭韧青?”

三人再一次同时点头。

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像谭韧青那样的天才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科研人员吗?

控zhì

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我不抱希望地问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基地的科研人员的职务是论资排辈的吗?”

三人这一次同时摇头,动作一致极了!

“我想也是!”悻悻的点点头,终于坐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再看了谭韧青一眼。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四个人都看向仍然坐在岗位上面不住的皱眉或双眼一亮的敲打着键盘的谭韧青。

我幽幽的开口:“谭韧青啊,其实我很少关注科学家的,只是他还有一个研究就是关于试管婴儿的,据说可以把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七十,所以我才关注他。可惜……我还没有找到他,就听说他在实验的时候感染了病毒,殒命了!”

双眼微沉,我接着道:“没想到他却在这里!”

说到这里,我疑惑道:“怎么会这样?明明他跟我是同一年死的,就算是被组织带回来了,也不可能只来了两年哪!”

“是这样的,我来解释吧!”老好人开口道,梁大脑袋嘴唇嚅动了一下,还是放qì

了。

“小谭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进来的时候,世界上的通讯还不是很达,我们这些人就算有什么成就也只是在各自的圈子里面小有名气而已,但是小谭是组织这二十年来吸收进来的唯一一个能够进入二号基地的天才,偏偏他的名气太大了,而且那个时候网络普及,信息达,这才让组织很是费心的把他招揽进来,但是问题出在这小子跟我们这些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的人不同,他是有爱人的!”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尽管我认为组织不可能没有解决的办法。

“要是他的爱人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像我们的亲人都是整个被控zhì

在组织的控zhì

区内的,但是小谭喜欢的女孩子却是军人!”

我了然了。

“你想想,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军队虏走一个少校……就算是组织,也会很头疼吧!但是偏偏那个时候组织对小谭势在必得,也就使用了一些强硬手段,为了这件事,小谭自我封闭了整整十年,两年前据说有了起色,而组织又实在看重他的才能不可能放他到外围实验室,所以就关在这里了。等拿到你的这个项目后不久,正好他进来了,于是我们就把他吸收进来了。”

“哦。”这是时候,我终于动容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和我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也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死在同年,更多的是因为他为那个喜欢的女子自闭了十年时间!

这一点,让我感动,让我钦佩。

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少校?那女孩子当时多大?”

“三十!比他大了整整十岁!”王老头儿抢着答道。

“哈?”我咂舌。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dào

,好像是对小谭有救命之恩!”

这样就说的通了,我点点头,看向他们。

“你们是怎么知dào

得这么详细的?”

“小谭有时候会……清醒一些的。”梁大脑袋很是沧桑的说出这句话。

我顿时就住嘴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似乎已经偏离了一开始的目的和方向,但是他们却都没有一丝想要把话题拉回来的意思,反而更加详细地为我讲述了谭韧青的往事和现状。

我不禁苦笑,世上不仅有天妒红颜,还有天妒英才的说法啊!

这样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却早早被禁锢在这个地方,还失去了十年黄金岁月……

果然是……天妒英才啊!

深深的叹口气,我试图让自己摆脱这种低落的心情,于是看着梁大脑袋说道:“不知dào

你们要我做什么呢?”

梁大脑袋看了我一眼,却再次看向谭韧青的方向,似乎他们的目的都不如谭韧青的事情来的重yào



“小谭,嗯……你的生育能力就是小谭的研究成果!”

“轰”的一声,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而梁大脑袋他们三个人似乎还嫌不够,你一言我一语的向我灌输着谭韧青是我重生的最大功臣的观念。

末了,老好人轻轻叹道:“小谭这一年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了很多,眼前渐渐模糊。

“有机会的话,带小谭出去吧!他一直想要亲眼看看那个女上校是否活得好好的,这可以说是他最后的心愿了!”梁大脑袋说道。

我还正感觉这件事情非常棘手呢,老好人的一句话突然让我怔住了。

“最好在这一年之内,长了……就怕小谭等不到那时候了啊……”

“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心中不住的祈祷,千万不要是闪电般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个答案!

梁大脑袋、老好人和王老头三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下,各自别过头去,竟是谁都不肯亲口说出答案。

见状,我的心都凉了!

很快,我们四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撇开这个话题。

我很努力的想了想,开口道:“我会尽lì

,但我不能保证什么!”

这话说得很突兀,但是他们三个人都听懂了。

做出了保证,我觉得一口闷气却依然积郁在胸前,怎么深呼吸、长舒气都无法排解,只好转移注意力,问道:“为什么你们会对谭韧青这么……上心呢?”

三人互相看了看,梁大脑袋和老好人一致看向王老头,推搡道:“你说!”

王老头点点头,清清嗓子,道:“其实,这个……”

他有些结巴,而且我奇怪的现他们三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泛红。

“其实,这个事儿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些研究人员,大部分都是光棍一条,没有子女,别人吧,都跟我们岁数差不了太多,唯独小谭子……清醒的时候,真是……真是……”

王老头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我却明白了,这些人怕是把谭韧青当成自己的晚辈、子孙辈在爱hù

了!

“我明白了!”我急忙道。

“呼!”王老头长出一口气,道:“你明白就好!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这些人,说句实话,大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里了,出不出去都行!可是小谭子还年轻啊!如果真得能出去了,他的病……或许还有救!”

我点头,这件事情我少不得要尽心竭力去筹划了。

“不过,你也不要太勉强!一切要在保障你自身安全的基础上!”老好人不忘叮嘱。

我的心里涌出一阵暖流,看着其他两人也拼命点头,泪水再一次濡湿了双眼。

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都有些红红的。

“啊!对了,差点忘了,小埃克斯快来了吧,我得先把东西给你,不能让他看到!”梁大脑袋急忙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跑到一旁,其他两人也一样迅速离开了座位。我怔愣的看着他们四散离开,正在迟疑该走该留,梁大脑袋已经吃力的拖着一个大箱子挪回来了。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许多研究人员都或多或少的拿着一些东西队在我的面前,这些不善言辞的研究人员在放下手中的东西时,只是淡淡说一句:“送你了,收好!”

可是我看着面前渐渐堆积如山的东西,眼角不停的跳,差一点控zhì

不住泪如泉涌。

这些可都是这些科研人员多年的研究成果啊!

有些是笔记本,有些是成品,有些是存储装置……无一例外使这些研究人员毕生的心血!

我的手颤抖了:“这……这……”

“收下吧,林小姐!”其中一个中年研究人员说道:“你有机会就把这些成果用在需yào

的地方,我们都是想要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同胞也为全人类做些贡献的人,可惜,组织从不会把我们的这些研究成果拿出去与人类共享!我们的这份赤子之心,你帮我们尽了吧!”

所有人都点头。

我再也忍不住,后退一步,深深地冲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科研人员鞠了个躬!

这个时候,梁大脑袋才艰难的把箱子推到我面前,道:“哎呀,晚了一步,没有好位置了,明明我是第一个……”

梁大脑袋滑稽的样子瞬间化解了弥漫在我们之间的浓重的悲凉气息,我破涕而笑。

“梁大脑袋,你这箱子里都是什么啊!”我擦擦眼角问道。

“你自己看!”梁大脑袋“刷”的一声打开了箱子盖儿。

“这是……什么啊!”一箱子的瓶瓶罐罐,还有一本厚厚的记事本。

“这边六个瓶子,是我说过的凝时精华;这边的两个罐子,是我研制出来的另一种精华,还有……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时间不够了,我都记在这个记事本上了,你以后自己看,包括凝时精华的配方等,都在上面。”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啊!

“看我干什么!”梁大脑袋看我呆呆的盯着他,不禁焦急的道:“赶紧收起来!那个小白脸儿就要过来了!”

我一听,急忙大手一挥,把它们都收进玉兰蝶。

对着众人又是深深一鞠躬:“我一定不会让它们埋葬在历史的长河中!”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梁大脑袋话了,众人都神色激动地回到各自的位置。

梁大脑袋跟我并排而立,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看向谭韧青,我们这么大的动静,他都像是毫无所觉,依然在埋头苦思。

过了半晌,我们两人都低头沉思。

“你在想什么?”梁大脑袋头也不抬地问道。

“为什么我都不是魂灵了,还可以用玉兰蝶!”我无意识的答道。

“因为你的魂力并没有失去。”

“哦!”我点头,接着问:“你在想什么?”

“如果你一年之内无法把他带出去,我们就……”

“就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羡慕魂灵……”

我心中一寒,赶忙道:“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这个时候,中控室的门突然向两边滑开,小埃克斯先生带着他那几个只要一出他自己的办公室就形影不离的武装人员出现在门口。

“哈哈哈!”小埃克斯人未进门,大笑声就传进来,“听说合灵已经成功了!恭喜啊!林小姐!”

他的眼睛瞄到了我,立kè

迈开步子向我走过来。

由于休息区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在小埃克斯先生向我走来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耳边传来了梁大脑袋压低了的声音:“也许我们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了,你最好现在在小谭身上打下印记,否则你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以后……多珍重!”

我心中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祥预感,但是小埃克斯先生已经在我面前了,我不及细想,只能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在我跟着小埃克斯先生走向通讯观察室的时候,我立在门边回头看着整个中控室的研究人员,哽咽不止。

他们齐刷刷的看着我,我趁人不注意,在离门边最近的谭韧青身上打下印记。

梁大脑袋看到了,冲我点点头。

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现所有的研究人员脸上都浮现了一种怪异而又令人心痛的淡淡笑意。

(心急了吧!马上就会回到人类社会的!明……后天吧!)

第一百零八章 前往一号基地!

用力甩甩头,我把心头忽然冒起的惶惶不安感觉勉强压下去,毕竟在我前方,有个生死存亡的难关需yào

我面对。

这一次,小埃克斯命人叫上了郭邢,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小埃克斯先生的办公室方向走去,再一次坐往上走的电瓶车可就没有那么刺激了,但是因为我已经是血肉之躯了,还是有些血往上涌的感觉。

但是,身边毕竟还有很多“外人”,所以我并不能像跟郭邢两个人乘坐的时候那样放松和欣喜,身边坐着小埃克斯和那些面无表情的武装人员,再好的心情也被破坏了。

到了小埃克斯先生的办公室门口我才现,一路跟着的那些武装人员一个一个的都不知dào

什么时候消失了,反正肯定不是一起消失的,不然的话我一定能够察觉到。看来这个办公室面前长长的走廊也并不是完全依靠先进的科技力量在保护啊!

由于心里装着谭韧青的事情,所以我对先前不是很在意的安全措施十分在意起来。

但是可能是由于我所能接触到的科技远远跟不上这里的高度,所以一路看过来也没有什么收获,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更别提是可以被利用的缺陷了。最起码那个电瓶车轨道就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怎么办呢?一路上我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林小姐对我们提供的躯体不满yì

吗?”小埃克斯先生疑惑的开口问道。

“啊?”我愣了一下,才清醒过来。

小埃克斯先生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愁眉苦脸,不过我是不会好心的解释给他听的。

“不,小埃克斯先生,我只是已经十几年没有尝试过这种拥有血肉之躯的感觉了,有些曾经沧海的感觉,仅此而已。”我找了个不算谎话的借口。

“哦!”小埃克斯显然相信了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点头道:“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微微一笑,我不想再耽误时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更何况我还想要早点回到人类社会,回到曾家俊身边。

“小埃克斯先生,我想我必须要向贵组织表示感谢!”我斟酌着词句开口道,“说实话,我对这副躯体满yì

极了!”

这一番话显然让小埃克斯先生十分受用,因此笑眯眯的摆摆手,客气了几句。

“我很愿意现在就履行我们的承诺,不过,我想先确认一下,”我看了看小埃克斯,他正挂着浅浅的微笑,十分绅士的聆听着,我苦笑一声,不知dào

你听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之后,还会不会保持这样的绅士风度。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dào

贵组织是否知dào

我的主魂器,也就是我们契约中我要付出的代价……之一,你们知dào

是什么吗?”

“这个嘛……”小埃克斯状似沉思了一下,眼角一跳,道:“据我们猜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玉兰蝶!”

我垮下双肩,果然如此!

他们真的认为我的主魂器就是玉兰蝶!

不过,随即我却现了小埃克斯话中的含义。

“你们的猜测?”我小心的问道。

“嗯,是这样,虽然我们确定了玉兰蝶再你的手上,但是一开始我们也不确定你是否获得了玉兰蝶的器灵……哦,你们应该叫她絮凝或蝶心吧,我们不能肯定你是否获得了器灵的认可,成为真zhèng

的掌控人,所以我们当时的契约内容是你把玉兰蝶交给我们,并且为我们组织工作三个月,是这样吧!”

我点头,我们当初的确是这样约定的,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有所变动。

“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的调查和分析,我们认定你已经获得了玉兰蝶器灵的认可,是这样吗?”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点了点头,如今的玉兰蝶已经能够为我所操纵,不论是蝶心还是现在玉兰蝶的自主意识,应该都已经认可我了吧!

“那就好!”见我点头,小埃克斯兴奋极了,要不是碍于风度估计早就抓耳挠腮了,即使是现在他也是兴奋的坐也坐不住,屁股不安分的在沙上扭来扭去,急促的说道:“是这样的,林小姐,咱们要不要打个商量,我们先前的契约要不要做一些小小的改动呢?”

“改动?”我眉头渐渐皱起来,语气也有些冷下来,“不知dào

贵组织打算怎么个‘改动’法儿啊?”

我的态度变化并没有引起小埃克斯先生的注意,他依然神色激动地说着:“林小姐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先,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决定免去林小姐为我们组织工作三个月的条件;其二,我们决定在关于您的主魂器上做点改动,把主魂器三个字换成玉兰蝶三个字!”

小埃克斯先生说出第二点之后,我瞬间就脸色不善的看向郭邢,这个家伙先前还曾经问过玉兰蝶是否是我的主魂器呢,随后小埃克斯就把这个条件提出来,令我在之后的交涉中无法偷换概念!

察觉到我冰冷的眼神,郭邢很无辜的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我们两人的交涉过程怎么就把他给迁怒了。

小埃克斯笑着打圆场道:“林小姐,这个问题并不是埃尔提出来的哦!”

我收回目光,看向小埃克斯,笑容有些勉强:“小埃克斯先生,这个我刚才就打算说明一下的,但是……”

“我明白的!”小埃克斯打断我的话,笑着说道:“而且,林小姐太心急了,我还没有说我完呢!”

“那好吧,请继xù

!”我无奈苦笑。

“是这样,想必林小姐也知dào

,玉兰蝶跟其他所有魂器都不同,它一旦认定了一个主人的灵魂气息,除非那个主人灵魂都死亡了,否则它不会接受其他任何人!而且,即使前一任主人已经魂飞魄散了,玉兰蝶都会跟着陷入休眠期,这个休眠期有长有短,短则十年八年,长则……无限期!”

我悚然动容!

在小埃克斯说到前任主人灵魂死亡的时候,我心里陡然一惊。不过随即他提到了那个无法预测的休眠期,我就马上放下了心。

但是心中依然有些忐忑。

“不瞒林小姐,我们组织寻找玉兰蝶已经很多年了,确实有急用,尤其是最近,所以我们无法冒险去等待那谁都说不准的休眠期,假如林小姐愿意利用自己操纵玉兰蝶的能力帮个忙的话……我们也许就不用把机会赌在休眠期的长短上面了……”

小埃克斯不无深意的微微一笑,我却不由脸色一变!

这一番看似商量乞求的话语中又何尝没有暗含着强硬的威胁呢!

把机会赌在休眠期的长短,不就是威胁我假如不帮忙,他们就会抹煞我的灵魂,然后等着玉兰蝶的休眠期结束嘛!

真是让人火大!

但是我却毫无办法,因为我不具备跟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抗衡的实力。

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我略一沉吟,道:“不知dào

贵组织要我做什么,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的话,我自当全力配合的。”

小埃克斯笑了,似乎很满yì

我的识趣,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很优雅的抚平了衣服上面的褶皱,对我说:“看来林小姐是答yīng

了,放心,我想组织是不会让林小姐做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让你为难的。那么,请跟我来,大埃克斯先生要见您!”

我一愣,睁大了眼睛,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跟随小埃克斯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大埃克斯先生要见我?

我满头问号,看向郭邢,他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想起我先前曾误会他,对他不友善,我急忙趁着行走的途中跟他离得比较近的时候轻轻说了声:“对不起,错怪你了!”

郭邢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淡淡道:“没事儿,那种情况下人参都会猜想是我,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好歹这次还可以解除误会……”

我怔了一下,郭邢已经超过我,走在前面了。

好像郭邢曾经生过什么似的,我不由得手扶下巴猜测起来,完全被动的跟着他们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现我们进入了一个奇怪的……车站!

这个车站里面停放着十几辆大约有十米长的电瓶车,不过不同的是这些电瓶车都是全封闭的,就连玻璃罩子似乎都非常的厚,里面空间宽敞,谁蓝色的坐椅看起来十分舒服,一辆电瓶车里面大约能够容纳十五到二十人。

我还在打量着这个电瓶车,却见电瓶车中央的车门打开了,小埃克斯身边的两个武装人员立kè

先一步走进去,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个头打了个手势,小埃克斯这才对我说:“林小姐,请!”

我对这种电瓶车很好奇,于是当先走进去,经过车门的时候现车门上面有二号基地的编号,还有一个大大的数字“0”。

“‘0’是我专用的白豚舱。”小埃克斯解释道。

可是这又让我产生了新的疑问:“白豚舱?”

这又是什么?

“这种交通工具就叫‘舱’,而这一种型号就叫白豚。主要适用于水下交通,尤其是深海。”

“深海?”我真的惊讶无比,不太信任的看着白豚舱那占据半边的玻璃舱体,嗯……尽管有五厘米厚,可是也经不住深海的水压吧……

“林小姐放心,这些并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一种密度和尖硬程度堪比你们人类世界钻石的一种复合材料。”

“哦。”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中却在想一旦不对劲我就把自己和郭邢弄进玉兰蝶中去,尽管不知dào

人能不能被我招进玉兰蝶,但是看在我重生后动用玉兰蝶收集莹蓝液十分顺利,估计每多大问题。

但是,组织的科技真不是盖的!

我很是惬意的欣赏了一番难得一见的深海风光,不过光线不是很明亮,所以只能现一些奇形怪状的深海生物,有些体形巨大,让我不由担心会不会整个白豚舱都会被它吞下去,不过幸好小埃克斯适时地为我讲解,说白豚舱上面装了一些声波和气味散装置,会让其他生物不敢靠近,我才放心。其他的生物都十分娇小,但是娇小的生物都是成群结队的游过,有的队形整齐的可以和一些国家阅兵式里的队伍相媲美了!

一路上我们十分平稳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一个深海山谷,看着驾驶员射了一些识别信号后,山谷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突然显出一个正好能容纳白豚舱的通道来。

我知dào

,一号基地已经到了!

第一百零九章 你早说啊!

一号基地跟二号基地基本上没什么差别,但是范围上更小了些。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小埃克斯先生推崇备至的大埃克斯先生,而且一路上经过的检查和认证却很少,甚至比当初见小埃克斯的时候程序少了一半儿,这个认知让我对还没有见到面的大埃克斯先生升起了一丝好感。

当大埃克斯先生办公室的大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小埃克斯已经冲着伫立在门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惊讶的喊道:“大埃克斯先生!您居然亲自在门外迎接我们吗?”

我顺着大门的方向看过去,那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多岁,不同于小埃克斯的棕色长,那个男人的头却是金色的,而且是非常柔和的金色,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更加柔顺和高贵,距离还很远,但是我的这副新的躯体有很多人类并不具备的特质,我已经能够看清楚那个据说是大埃克斯先生的男人的面貌了,不得不说,大埃克斯先生的样貌比小埃克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简直可以用完美无缺来形容!

当我注意到他瞳孔的颜色时,我不可抑制的愣了一下,那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可以拥有的颜色,和头的颜色一样,他的瞳孔也是金色的,不过却是暗金色,随着瞳孔的转动,当真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啊!

我心下一惊,再往大处看,却现了他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浅浅的微笑,此刻听到小埃克斯的尖叫,却也没有任何不快和异动,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们,在我们越来越接近的时候才说:“知dào

你们已经来了,我等不及就先出来看看。”

他的声音很……和煦,就像春日的阳光配合着暖暖的微风一起抚过饱受严寒摧残的旅人的心田,令人舒适无比。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没有说什么废话就侧过身子把我们让进了他的办公室,这也直接导致了小埃克斯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激动地长篇大论被生生堵了回去,看得我暗爽不已,我实在对于小埃克斯先前威胁我的事情十分在意。

大埃克斯先生的办公室也比较小,不过那是相对于小埃克斯那个夸张的广阔办公室来说的,我目测了一下大约有二百平米左右。

进入到了这个办公室,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而且有一种容身在田园的舒畅感觉,因为大埃克斯先生的办公室里面到处都种植着鲜绿的植物,不仅有宽大枝叶的树木,也有如茵绿草,其中还点缀着一些开花的植物,整个办公室生机盎然。

看到我们吃惊的面容,大埃克斯先生淡淡一笑,请我们落座。

我和郭邢自然是十分吃惊却十分欣喜,但是眼角看到了小埃克斯,他居然隐隐有些皱着眉头。

“大埃克斯先生,没想到您把这些……都移到办公室里来了啊!”小埃克斯勉强笑道。

“是啊,我最近比较忙,一直都在办公室里,所以……”大埃克斯和煦的解释道,然后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一下额头道:“真是抱歉,小埃克斯,我忘记你不喜欢植物的气息了!要不这样,我先让费琳娜带你到休息室去,我和林小姐谈完工作上的事情,咱们中午在宴会厅见?”

“好的,大埃克斯先生,那我就叨扰费琳娜小姐了!”小埃克斯站起来欠了欠身,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在办公室的门开启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一个身穿武装人员制服的美丽女子站在门口,绝美的脸上却挂着冰霜一般的表情。

大门重新关上,屋子里少了小埃克斯和他的一干保镖,顿时显得更加和谐了。

只听大埃克斯先生看着已经关上的门轻轻说了句:“可怜的费琳娜!”

我忍俊不禁,这个大埃克斯先生绝对不是他的外表显示出来的那样无害和温雅!

“好了,空气清新了,咱们重新来过!”大埃克斯先生淡淡笑道:“自我介shào

一下,我是大埃克斯-零,一号基地的负责人。”

“林湘君。”我开口道。

“郭邢。”出乎我的意料,郭邢也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笑了笑,道:“我久闻大埃克斯先生大名,不过却从来无缘见面,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大埃克斯先生也点点头,说道:“我知dào

,郭先生在组织里的名字是叫埃尔吧,我也听说过你的事。很高兴见到二位。”

郭邢有些意wài

,他看着大埃克斯先生愣愣道:“真没想到,大埃克斯先生居然知dào

我这个无名小卒!”

“无名小卒?”大埃克斯先生笑了笑,抬起一双魅惑无双的暗金色双眼,看着郭邢,微微沉下脸,冷冽道:“哼!妄想解救埃翼的愚蠢的重生,除了动机能够让组织不悦,其它的的的确确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话音刚落,我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仿佛被阴冷了大埃克斯先生硬生生的赶走了所有的热量。

豁然,郭邢猛地站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埃克斯先生,一字一句道:“你是怎么知dào

的!还有,埃翼在哪里?”

我差点被眼前的状况打懵,眼看着郭邢像个愤nù

的公牛几乎就要冲上去把大埃克斯先生撕成碎片了,我急忙站起来拉住他,叫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心想,这可是人家的地盘!接着看向脸上还挂着狠厉表情的大埃克斯先生,皱眉道:“大埃克斯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后,我心下也止不住的打鼓,不知dào

这个前一刻看起来还像是个温文尔雅的教授,此刻却像个择人而噬的恶魔的大埃克斯先生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哈哈哈哈!”出人意料的,大埃克斯盯着像刺猬一样浑身冒刺儿的郭邢,忽然大笑起来。而房间的温度也随着他的笑声恢复了正常,不似刚才那样冰冷阴寒了。

“好了好了!坐下,先坐下!”大埃克斯先生的一番大笑让我和郭邢两人有些不知所措,我还好些,但郭邢前一刻还在跟他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被他一笑弄得茫然失措,我拉了他一下,他这才坐下,不过脸色仍是紧绷着的。

“很好,很好,埃翼没有白白受了那么多苦,你这个人还不错,没有辜负了埃翼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大埃克斯先生语出惊人。

我是一头雾水,但是郭邢显然十分激动,声音颤抖地问道:“埃翼……她,您知dào

她在哪里?”这个时候郭邢也听出来大埃克斯先生的话里没有恶意,反而很欣赏自己的坚持,于是也恢复了尊称。

“放心,你终有一天会与她相见的!”大埃克斯先生也恢复常态,浅笑道:“你这么有毅力,一定会成功的。”

“哪有这么容易!”郭邢苦笑一声,道:“如果有毅力就能见到她的话……”

“相信我!”大埃克斯先生很肯定的说道,正当郭邢震惊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却说:“我会算卦!”

我还好没有噎死,看向郭邢,他却似是得到了什么非常值得信任的保证似的,重重点头,随即不再言。

我很想说,老兄,我还一头雾水嘞!

不过,郭邢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站起来,向大埃克斯先生行了一礼,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了,需yào

我的时候,请随时吩咐。”说着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竟然都没跟我打个招呼什么的。

不过,想了想也就作罢了,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看着我没有开口,而是很沉着的马上就收回了目光,大埃克斯先生似乎很感兴趣,问道:“林小姐不好奇吗?”

“我好奇你就会告sù

我吗?”我反问。

“应该不会!”他想了想道。

于是我一耸肩,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很快步入正题。

“想必在来这里之前,小埃克斯已经把组织的意思根林小姐商量过了吧,其实我是想当面跟林小姐商量的,可是小埃克斯却说要跟你交涉,于是就交给他了。”大埃克斯顿了顿,明显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他没搞砸了吧!”

我咧嘴一笑,大埃克斯先生的言谈很对我的胃口,尤其是其中不时透露出来的对小埃克斯的别样意味更让我视为知己。

“嗯……这个嘛,差一点!”

大埃克斯先生很感兴趣,当下我便把小埃克斯的一言一行都如数吐出。

末了,我还说了一句:“当时我还真得被镇住了!还在想,原来这就是贵组织的主事人啊!果然很不一般!”

大埃克斯先生听了,连连苦笑,道:“唉!家丑,家丑!林小姐见笑了。”

我嘿嘿一笑,话题转移到这屋子里的植物上面。

“我记得这里是海底,这些植物没有阳光的照射,是怎么生长得这么旺盛的?”

“噢,我们有研究出替代光线,能够更好的促进植物的生长。”

“是么?贵组织还真是……人才济济,涉猎广泛哪!”

大埃克斯没有说话,只是很谦虚地笑了笑。

办公室内一下子静下来,我喝了口茶,缓缓道:“那么说,贵组织并不打算破我就范了?”

“林小姐说笑了,其实是我们组织想要借助林小姐的力量,又是我们想要更改契约内容,说起来还是我们有事相求,怎么会那么无礼呢!”

我淡然一笑,并不是真的相信他的话,这是因为小埃克斯的做法已经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他们才这么说的,否则的话压根就不会让他们深有了解的小埃克斯打头阵了!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于是我问道:“我相信贵组织的诚意,不过能否请大埃克斯先生告知一下究竟要我做什么呢?”

“林小姐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们组织的历史?”大埃克斯没有立kè

回答,却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我没有什么意见,当下点点头。

原来这个组织的创始人竟然跟魂灵老祖一样是从其他空间穿越过来的,也一样寻找不到回家的路,但是不同的是他们这些人是从物质文明高度达的沉陵空间而来,他们到此已有两千多年了,可是他们当时的科技到现在都仍然领先人类科技水平几百年!不过这个差距正在缩小,而且,最近几百年来,当时穿越过来的同族都相继进入休眠期了,他们在这个空间里生存虽然很强dà

,但是却缺少了维持他们漫长生命的最重yào

的一种元素,这种元素只有沉陵空间才有,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虽然把触手伸向了世界的各个角落而没有进行侵略或统治完全是因为这个没有那种元素的空间对他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涉及各个行业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找能够送他们回那个空间的办法而已。

大多数同族的休眠令组织非常焦急,这才开始广泛吸收科研人员,一开始只是为他们提供比现在的科技稍微领先的技术,当现一些天才能够迅速吸收并且更有突pò

的时候,一般来说都会把科研人员的全家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吸收进内圈。但是,这样的科技人员实在难寻,所以组织的科研人员换血计划进行得十分缓慢!

一千年前,他们就现了玉兰蝶的存zài

,并且针对玉兰蝶作了很多研究,最终确定了玉兰蝶的使用限制。

“虽然对这个怪异却又十分脆弱的空间十分感兴趣,但是我们还是时时刻刻想念我们的家乡。虽然我们的家乡没有这些绿色,没有这种颜色鲜艳的植物,但是那里才是我们的生存根本,所以,我在这里代表我们组织中所有的沉陵人请求林小姐的帮zhù

,请您用玉兰蝶的空间通道功能,送我们回家!”

大埃克斯讲述了很多,最后非常诚恳地说出了请求。

我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的大脑一片混沌,看着大埃克斯那真诚不似作伪的焦虑和恳切的眼神,我终于忍不住大喊起来:“你早说啊!”

第一百一十章 不会再错过!

当知dào

组织如此大费周章,费心费力费钱的助我重生,居然仅仅是为了玉兰蝶的空间传送能力,我彻底傻了!

我当时就想说:“不带这么败家的!”

还好忍住了。

我只是很隐忍地说了句:“你早说啊!”

我真的觉得很冤屈,要知dào

为了重生即将付出的代价,我承shòu了多大的压力。虽然每天都在告诫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但是担心和惶惶不安还是时刻跟随,在我看来,重生这么逆天的事情想要人为的促成……希望实在太渺茫,而我拥有了这次机会,也拥有了组织认为能够等价交换的玉兰蝶,却根本就不打算用玉兰蝶来交换!

所以,越是了解组织的庞大我就越是心焦。

没想到,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用玉兰蝶送几个人去沉陵空间我应该可以办得到!

“怎么?”大埃克斯先生显然不明白我这种久经担忧后放下心来的歇斯底里,他愣了一下问道。

我还在愁怎样在组织的虎视眈眈下保住玉兰蝶,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打算独吞。果然还是我一直以来贯彻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个行事准则比较科学啊!瞻前顾后的盘算,终究也换不来更好的结果了。

我嘿嘿一笑,看这个大埃克斯先生是越来越顺眼了。

“没什么,只要有足够的虚空石,我有把握。”我笑着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大埃克斯先生激动万分,几乎要忍不住凑过来握我的手了。

“嗯。”我点头,随意问道:“不知dào

有多少沉陵人呢?”

“啊,抱歉,我忘记说了。”大埃克斯顿了一下,从狂喜中回过神来,道:“一共一百一十人,这个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的人数,现在嘛……我想我需yào

去统计一下二三代中有多少人愿意回去!”大埃克斯先生说到后来有些不好意思。

我却呆了。

一……一百多人?

这……这得要多少虚空石才够啊!

恐怕这次牛皮吹大了!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dào

所谓的二、三代,大约有多少人呢?”

“二代有三千四百四十三人,三代嘛……呃……到昨天为止应该有一万两千多人,不知dào

今天增加了没有……”

大埃克斯先生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我霎时觉得自己还是晕倒了好一点!

“稍等一下!”我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恢复了一点,急忙掐指算道:“一块虚空石大概能够传送十人左右……一万五千多人……天哪!”

“怎么?那个什么虚空石不多吗?”

“嗯,虚空石十分稀少,就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只有十几块,用来传送你们第一代都很勉强,一万多人……难啊!”

听到我的回答,大埃克斯先生陷入了沉默。

我则忐忑不安的看着他拧着眉头思考,大气不敢喘。

“这样吧,林小姐,我先去统计一下究竟有多少族人愿意回去,一代的肯定是要回去的,但是二三代……恐怕有不少人会选择留在这里,因为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并没有见过我们的故乡,反而对这里有了一定的感情。而且,他们当中尤其是三代中已经有很多人不那么依赖‘元素’了,也许他们并不愿意回去。”

我点点头,长出一口气。

“另外,我想先看看虚空石,然后利用组织的能力在这个空间寻找一下,地球不行就去太空看看,也许能够找到一些。”

“好的。”我急忙从玉兰蝶中取出一块黑色的虚空石,交给大埃克斯先生。

大埃克斯先生接过来,怔怔的看了半天,突然抬起头来面带异色的问道:“这个……你确定这就是虚空石?”

我不明所以,还是点点头,已经使用它传送过非乐夫妇的我自然可以确定。

“唔……”大埃克斯先生沉思了一下,问道:“林小姐能详细介shào

一下这个虚空石吗?”

“可以,虚空石是在空间裂缝中漂浮的一种石头,因为生存zài

各个空间中的虚无空间内,所以叫做虚空石。也因为它的生存环境非同一般因此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引导空间裂缝出现,但是假如没有固定的空间坐标或像玉兰蝶这种能够充分利用虚空石的魂器的话,虚空石引导出来的空间裂缝是不能确定会连接到具体某个空间的,完全靠碰运气。”

“噢,这样啊!”大埃克斯先生点点头,随即问道:“那么林小姐知dào

引虚空石需yào

什么样的……诱因吗?”

“这个我还没有明确的试验过,不过我猜测应该需yào

强dà

的力量吧,在别处我不知dào

,反正在玉兰蝶中想要通过虚空石打开通向一个空间的通道的话,我就得用自身的魂力去引导它,不过假如有目标空间的独有物品的话,我会省力得多。”

大埃克斯先生点点头,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总算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空间了!”

我疑惑的瞪大了双眼,却不知dào

该不该询问,只好闭口不言。

“哈哈……”大埃克斯先生突然笑出声来,半晌后才用很落寞却如释重负的口气道:“谢谢你,林小姐。”他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虚空石的话,我想已经不用去头疼了,我们拥有……很多,很多。我想我们当初会整个实验室都被搬到这个空间来,就是那些数不清的虚空石搞得鬼。啊,顺便说一句,这种虚空石在我们沉陵空间有很多,我们基本上没有现它有什么利用价值,除了比较坚硬适合做建筑材料之外,没什么大的用处。我们这些穿越过来的一代人,都是在同一个实验室里连人带物被传送过来的。当时我们正在进行一种全新的能量武器试验,估计是那种能量恰好刺激了作为建筑材料铺满整个实验室的虚空石。”

我想了想,点点头,不过在心里却震惊不已。我仅仅引导一块虚空石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拉着周宁,以我们两个人的庞大魂力才勉强做到,而他们连人带物,一百多人就那样传送过来,他们正在试验的那种能量武器……

真是可怕!

“这样吧,林小姐,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我有很多事情需yào

向三位大人汇报,能够知dào

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想必大人们会非常高兴的。我知dào

林小姐有瞬移的能力,我看林小姐不妨先去准bèi

一些回到那个圈子里的一些事务,等我们有了决议,就叫埃尔通知你。”

“好的。”我长舒一口气,用力点头。

大埃克斯先生把我送到门口,郭邢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小埃克斯先生被留下,我和郭邢沿原路返回二号基地。

郭邢显然也心事重重,我们没说几句话就各奔东西了,不过郭邢好歹记得自己联络人的任务,把一些身份证明和一份厚厚的档案交给我,让我到基地的一个外围联络点去。

我没有心急,而是直接进入玉兰蝶,开始翻看二号基地的研究人员们塞给我的东西。

整整一天,我才把科学家们的礼物分门别类的收好。

末了,看着那一份清单,我的心沉甸甸的,更带着冰冷。

这时我才想起来,假如沉陵空间的人们都离开了,这些被他们禁锢了多年的科学家们,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我就这样在玉兰蝶中悲观的思考着,渐渐抵抗不住突如其来的困意,沉沉睡去。

直到临睡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我刚刚能够控zhì

自己的身体就被小埃克斯拉着跑到了一号基地,那时为了能够更好的和对手谈判,我不得不用魂力协助大脑控zhì

身体,要不然凭借我刚刚获得的身体指挥权,早就支撑不住了。

不过,经过在一号基地和在玉兰蝶中整理的时间,我的魂力也消耗见底儿了。

这一睡就过了三天时间。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体力和魂力的双重透支居然让我久未进步的魂力增长了一大截!

而且身体的指挥也更加得心应手了。

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我一个闪身出现在海岛,郭邢不在,整个别墅空荡荡的。

想了想,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回到了那个城市。

悠闲的坐在我曾和曾家俊一起喝茶的那个茶座,我信手翻看着郭邢给我的资料和档案。也许以我前世的能力来说,记下这些内容可能需yào

很长时间,但是梁大脑袋他们给我打造的这个大脑显然很……超级!

我过目不忘。

半晌后,我合上那份资料。

不得不说组织的能力真是强dà

的让人感觉恐怖,但是这对于需yào

借助组织来编织一个合情合理又缜密的身份的我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我没有在这份资料上面现什么漏洞。

真zhèng

令我在意的,是这份资料的后几页,那里面介shào

了曾家俊的近况。

我曾经对姜先生说过的对曾家俊一见钟情的话已经很顺利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不过组织并没有能够窥视人的内心的能力,所以除了曾家俊略带惊讶的表情外,就没有什么有用的收获了。唯一令我悬心的就是曾家俊详细询问了姜先生对我的感觉,言谈举止,很显然他已经对我的身份起了疑。

想到这里我忽然拿起刚刚购买的手机给联络点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尽快完善我的行程记录。

我想,我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肯定已经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姜先生的耳朵里了。

不过想来他在没有完全确认我的行程之前是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于是我便心安理得的思考着怎样才能接近曾家俊,怎让才能自然而不令人疑心的回到他的身边,又怎么样以徐湘君的身份虏获他的心……

打听到他的行程然后来个不经意的偶遇?

从事相同的工作,来个不打不相识?

虽然我们已经认识了,可是不妨碍我们作为竞争对手再次相逢吧。

要么……

“徐小姐?”耳边传来朝思暮想的声音。

我心脏狂跳,抬起头来,进入眼帘的,赫然是曾家俊!

压抑下激动和紧张,我很真实地用惊讶的口气问道:“曾先生?这么巧!”

曾家俊的眼神在我的脸上游动,我眨眨眼睛,道:“曾先生?”

“啊,抱歉。”曾家俊回过神来,急忙道歉,并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急忙点头。

落座后,曾家俊依然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他疑惑迷茫的双眼,我差点忍不住对他说:“别猜了,我就是林湘君!”

可是我不能这么说。

于是我只好依照徐湘君的性格噗哧一笑,说道:“怎么,我对曾先生一见钟情了,曾先生要回报我个二见钟情吗?”

曾家俊愣住了,但旋即笑了起来,道:“徐小姐真是幽默。”

看着恢复如常的曾家俊,我心里一阵庆幸。不管我如何的深思熟虑,假如我和曾家俊的重逢真的由我来创造机会,我的心中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安的,好像我是在算计他一样,就算我真的成功了,心里也会有障碍。

但是,这样不经意的偶遇,在打破我的心理障碍的同时,也给了我坚定的信心,让我相信,我和曾家俊的的确确是有缘分的。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坚定而一语双关的说出一句让曾家俊当场石化的话来。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错过你!”

(最近有个考试,要复习,可能不能保持正常更新,抱歉)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现身,组织三巨头(上)

说出来了!

真地说出口了!

饶是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也禁不住有些脸红,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亦或是如今重生了,我毕竟仍不是一个大胆奔放的女人。

不过,曾家俊怔愣的样子真是可爱,尽管他已经四十多岁了。

看着曾家俊,我的目光不由得专注而饱含深情。

我前生十九岁的时候第一次认识他,到二十二岁那年真zhèng

开始互相了解,直到我二十七岁去世,我们一直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dào

曾家俊对我的感情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死后,放开一切也被一切抛弃的我,终于撕开了横在我们之间的那块让一切变得朦胧的面纱,看进了曾家俊的内心,也让自己的真心真情浮出水面。

我曾经以为这段感情注定是又一场无奈错过的天人永隔的悲剧,因此尽管对曾家俊和其他女人交往的事情十分伤心十分悲哀,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但是,一个叫郭邢的人把自己的亲身经lì

当成明晃晃的路标给我指了一条康庄大道,让我看到了光明的未来,给了我一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独门解药,经过几番挣扎,几番磨砺,我终于站在这条道路的终点上。

在我身后,是包括我生前在内的三十多年人鬼殊途的心路历程,在那里面,有太多的故人和魂灵界的同伴,最后还要加上梁大脑袋他们那些科学家……我的人生,不论阴阳,都很精彩。

但是,怎么说呢?

对于不论是那些故人也好,同伴也好,对他们来说我都不是唯一的,就像他们自己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的角色一样,我在他们的生命中也仅仅只是一个过客而已,顶多算是一个比较特别,给他们留下了深刻记忆的过客而已。

唯独曾家俊不同,不论对于我还是他,我们都无法从灵魂中抹去对方深刻的印记,不论我们的身边被怎样的情感束缚,被怎样的事态包围,只要我们两人出现在彼此的周围,我们总是能够很干脆的抛下一切,只为感受彼此!

这样的我,这样的曾家俊,在我已经重生了的现在,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吗?

手臂上传来了异样的热量,我知dào

这是郭邢在召唤我了,应该是大埃克斯先生那里有了结果。

尽管知dào

应该尽早了解他们的问题,履行了契约的内容,但是我还是舍不得走。

“抱歉!”我只能开口道:“我有点急事儿,先走一步,希望下一次还能再跟你一起喝茶!”

说罢,赶忙给手臂注入一丝魂力,告sù

一直不停呼叫我的郭邢我马上就来。

看到我已经站起来拎起了包,曾家俊终于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下一次一定要再联络我。”

接过名片我匆匆看了一眼就放在包里,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曾家俊,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轻轻道:“等我!”

姗然离开,毫不意wài

的从自然之眸中看到了曾家俊蓦然收缩的瞳孔和随即震惊的脸庞。

看来曾家俊依然没有忘记几年前的那春风一度!

嫣然一笑,我脑海中浮现了一词: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心情爽朗的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左上计程车到了一个人超汹涌的商场,很快就消失在人潮人海中。

回到海岛别墅,郭邢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怎么了?”我疑惑道,就算是大埃克斯先生要跟我交代最后的结果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啊!

“你总算是回来了!”郭邢看到我松了老大一口气,但是随即却皱起眉头,道:“怎么才回来!”

郭邢语气中的埋怨令我非常不高兴,不过我也打算尽快了解这边的事情早点回到曾家俊身边,也就懒得计较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了,于是我脸色一整,淡然道:“是大埃克斯先生找我了吧,不用着急,他不会在意这一点这间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郭邢急匆匆的打断,但是这次我却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感觉,因为我被他的话惊到了。

“的确是大埃克斯先生找你,不过这一次他也只是传个话儿。”顿了顿,郭邢神色激动异常的道:“武先生他们三位大人要见你!”

我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敢确定的问道:“武先生?就是组织的创始人的武先生?他要见我?他不是失踪很久了么?”

“是!是!”郭邢连连点头,然后又突然摇头道:“不是,武大人从来都没有失踪,他只是不怎么出来走动而已!”

我点点头,哦的一声。

不过心里的震惊却怎么都掩饰不住,不住的猜想这三位大人究竟为什么要见我,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只好问郭邢。

“我怎么知dào

!我都没有见过三位大人!”郭邢怪叫道。

“噢。”我讨了个没趣儿,被郭邢一喉反而清醒了些,我想我和组织之间最大的利益纠结无非就是玉兰蝶的传送,估计是听说我有办法送他们回家十分激动或十分不放心,所以想要见见我吧。

我如是想。

“快走吧,大埃克斯先生已经在一号基地等你了,他说希望你一回来立kè

传送过去,不用从二号基地坐白豚舱过去了,那样太慢!”郭邢催促道。

我点点头,回想了一下一号基地的坐标,当下瞬移过去了。

大埃克斯先生果然已经在他那绿意盎然的办公室里面等我了,看得出来,他也很在意这次会面,因为除了跟上次一样一丝不苟的型和衣着之外,大埃克斯先生还身披一件金属灰的大氅,脸上虽然依旧带着淡然的笑容,但是眼底的激动神色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见到我出现,他很是高兴的一下子站起来,整理了仪容,一边向办公室的另一个门走去一边用激动的语气对我说道:“这边请!林小姐,我十分荣幸的担当您的向导,引领您去见我们的三位大人!”

我只好跟上,办公室里剩下的三个人一连羡慕的看着大埃克斯先生,其中就包括看起来十分辛苦的忍耐着这一屋子绿色的小埃克斯先生。

“他为什么那么讨厌绿色植物呢?”在我被大埃克斯先生领进另一扇神mì

的房门后,我最后冒出的居然是这个不相干的无聊念头。

我十分好奇,那些已经很久都没有踪影的大人们究竟在什么地方,原本以为那扇门之后必定是一个冗长的通道,尽头又是一个小型的车站,但是那扇门关上之后,房间亮起来,我才看到在我们的右侧居然有一个通体透明的电梯。

乘坐上电梯,电梯门关闭之后,我就感觉我们在迅速下降。

大埃克斯先生显然还没有从惊喜中恢复,居然不等我搭话,就自顾自的一直说话。

“天啊!林小姐,您能想象得到么?”

“不光是齐大人和白搭人,居然多年没有消息的武大人,都一直居住在我们一号基地里面哪!”

“真是不敢置信!”

……

大埃克斯先生的自我感动整整持续到电梯停下来。

这一路上我越来越心惊,因为假如我的感觉没有错的话,我们一直都在直线下降,而且估计已经下降了很久很久,换言之我们距离地心可能会比距离海面还近一点!

电梯穿过黑暗的岩石、泥土我可以理解,穿过深黑色的深海我可以理解,但是穿越明显十分活跃的岩浆……

不能理解,电梯的材料究竟是什么!

不过,自言自语几乎陷入疯狂的大埃克斯先生估计是不会替我解答了。

说实话,要不是怕这些三巨头的忠实信徒疯的话,我真希望这次会面能够取消,或退而求其次,改用电话联络就好,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跑到这么遥远而又令人没有安全感的地底深处来见那三个人哪!

可惜这话我真的不敢说出来,尤其是见识了大埃克斯先生的狂热之后,更是如此。

好在我这一路上胡思乱想,还没有觉得不耐烦,目的地就到了。

电梯门滑开,悄无声息。一个长长的通道出现在眼前,一排灯光由近向远一个个点亮。

“林小姐,请!”大埃克斯奇迹般的恢复了清醒,就好像在电梯中的那个神神叨叨的人不是他一般,又好像只有在那个电梯中他才会犯病一样。

我没有说话,当先走了进去。

通道尽头有一扇门,尽管极力克制,我还是感觉大埃克斯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动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请进!”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门缓缓向一旁滑开,门后是一个广阔的房间,里面摆设着各种看起来十分精密复杂的仪器和一些一看就知dào

是武器的东西。

而这个房间,霎那间让我张口结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房间就是大埃克斯先生曾经提过的那个全部由虚空石组成的实验室!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大了!

这时我才明白大埃克斯在说起组织拥有的虚空石数量的时候,为什么会用“很多,很多”来形容了。

对于这个房间虚空石数量的震惊差一点就让我忽略掉了站在我们左侧的三个相貌十分相似,却也俊美优雅异常的男子。

他们,赫然就是组织的“三巨头”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现身,组织三巨头(下)

在我打量整个房间的时候,三巨头显然已经在一旁等候了,但是不得不说,越是位高权重的领导就越是平易近人,不拘小节。

就像现在,我这样忽视站在左前方的起身迎接的三位主人却左顾右盼的行为不论放在什么场合都是很失礼的,然而三巨头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露出哪怕一丁点的不愉之色,三个人全部都静悄悄面带微笑的笔直的站在原地,甚至在我的目光向左方移动的时候还为了不遮挡我打量的目光而稍稍侧过了身子!

这样的涵养,这样的风度,实在能够让无数号称绅士的人类汗颜!

更让一些身居高位却把架子端得高高的,把面子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yào

,为一点小事儿就耷拉下脸,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诸多领导变得更加不堪。

只这刚一照面,我对整个组织的评价立kè

上升了,连带着我对组织先前因为梁大脑袋等科学家遭遇而产生的一丝厌恶也在不知不觉中淡化了很多。

回过神的我非常不好意思,为了自己的失礼。

“对不起,我实在太失礼了!”我急忙欠身道歉。

“无妨,无妨!”中间一人淡笑着摆摆手,爽朗道:“对于这个空间的人来说,这个房间的确有些惊世骇俗,是我们的失误。”

“哪里……”我讪讪笑道。

中间那人跟我客气了一会儿,当下向前一步走,左手伸出指向前方道:“林小姐这边请。”

我点头,跟着那人向前走,却听到剩余两人中的一人对大埃克斯先生道:“大埃克斯,你辛苦了,先到隔壁休息吧,稍后还要麻烦你送林小姐回去。”

大埃克斯先生受宠若惊,急忙一迭声的应是,并且快步走到房间外面,显然去隔壁休息了。

我一惊,我们这还没有作出介shào

呢,唯一一个中间人却已经被打走了,怎么办?

他们三个倒是都认识我,可问题是,我虽然知dào

这三个人的身份却对不上号儿啊!

“林小姐请坐。”中间那人领我走到房间中央,那里有一个小型休息区,其实也就是一个稍微高出地面的一个四方台,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四组单人沙,两两相对,也成了一个四方形。我当下坐在了那人指着的沙上,那人在我落座后,才在我对面的沙上坐下,这时其余两人已经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回来,在那人坐下后,也相继落座。

“自我介shào

一下,我是武路易,坐在您左手位置的,是齐零零,坐在您右手的是白思议,我们三个的身份想必林小姐已经知dào

了,那么现在我代表‘组织’正式欢迎林小姐!”

武路易介shào

一个人我就说声幸会,一直到他说出欢迎来,我才重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微微一笑,颌道:“谢谢!”

武路易看来真的是三巨头中的最高领导人,从座位和他说话的口气以及行事风格上来看,在这里他就是绝对的领导,并不是因为他是三人当中外形最俊朗,身形最挺拔的,而是说气势和气度。

三人都带着明显的外来的相貌特征,三人的瞳孔都是暗金色的,虽然说人的眼中总是流光溢彩的闪耀着淡金色的光芒会感觉很诡异,但是这三个人脸上始终挂着的淡淡和煦笑意却刚刚好中和了这种怪异,反而为他们三人平添了几许神mì

和高贵的气息。

虽说面孔相似,但是硬要分出个高低的话,我想还是要看个人的审美观了,反正对我来说,武路易的面孔搭配上水蓝色的长卷是最令我神迷的,而齐零零水绿色的长直和白思议火红色的短就要稍逊一筹了。但是这仅仅是说这三个人比较的时候,要是换成这三人当中任意一人拿到人类社会去,都会成为超越大卫的完美存zài



齐零零的名字在我当初头次听闻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柔气,而齐零零本人也的确有些阴柔,但是绝不是不阴不阳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那种大男人扭捏时的阴柔,而是你只要一看到齐零零这个人就一定会认同中性的美的确惊心动魄的观点,他的长相气质……应该这么形容,多一点阳刚就太男人,少一点就太女人了!

白思议相对来说中规中矩,只是浑身上下散着浓厚的书卷气息。

硬要说的话,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蝶心的容貌能够和这三个人放在同一高度,但是加上气质的话……

显然没有过统帅无数手下的蝶心稍微欠缺一些。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诧异,按理说我也属于那种对完美有着非同寻常的狂热的类型,怎么遇见了这么完美的三个“尤物”反而能够很平静的分析鉴赏呢?

难道我已经失去了对完美或说美的事物的虔诚了吗?

在我眉头越聚越紧的时候,武路易终于开口把我神游太空的思绪拉回来。

“林小姐,想必您很好奇我们三个老家伙为什么非要耽误那么长时间把您请到这里来见面吧!”

我神色一怔,拉拢回思绪,想了想点点头,我的确很好奇,假如三巨头要见我我还能找出原因的话,那么他们选择这里见面的用意我就摸不着头脑了。

“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想要让林小姐亲眼鉴定一下这个房间的建筑材料是不是真的是我们回家所必需的虚空石,而这个房间不能轻易破坏,这是其一;其二……”武路易看了看齐零零,道:“齐,你来解释。”

齐零零对武路易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道:“其二,我们三个的意思是想问问林小姐,我们回去之后还能不能再过来!”顿了一下,他接着用分不出性别的声音缓缓道:“林小姐也知dào

,我们组织在这个空间已经生存了两千多年,说对这个空间没有一丝感情也是不可能的,况且我们的组织已经在这里扎根了,我统领的事业部早已经在这个空间,确切地说是已经跟整个人类社会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旦我们一走了之,崩溃不一定,但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经济会受到非常严重的震荡!而我们的离开又势在必行,所以……”

齐零零的话到此为止,不过他隐含的寓意我明白了。

坦白说,即使他们三人有着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美,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他们再回来,不为别的,单为那些被困的科学家们,我就十二个不情愿。可是齐零零的分析却让我不得不谨慎对待,这不应该是由我个人情感或是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决定的事情,我完全相信组织跟这个世界上的经济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的利益纠结一定是错综复杂的,对于我的个人喜好和科学家们的自由来说,显然整个人类社会不至于崩溃更为重yào



因为我绝不相信组织仅仅只把手伸到经济社会当中去!

盘旋良久,我依然不能做出决定,只好先放在一旁,看了看齐零零道:“对不起,齐先生,这个我还无法确定,因为你们和我从前传送过的魂灵不同,究竟那种方法对你们是否有效,我说不好。不如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我想你们见我的目的当中一定还有‘其三’吧!”

后一句我是冲着武路易说的。

齐零零看了看武路易,见他点头就不再多言,继xù

正襟危坐。

武路易冲我笑了笑,点头道:“其三就让白说吧。”

白思议听到武路易点了自己的名字,当下向我看过来,微微一笑,开口道:“其实这第三件事情和第二件事情有一定的冲突,只是我们考lǜ

到了不同的情况而想来征询林小姐的意愿。”

我当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齐所说的情况的确是我们想当关心的,但是那有个大前提,就是所有的族人都愿意回到沉陵空间,一旦有族人不愿意回去,那么组织的关系网尽管也会收缩,却会继xù

保持下去,对人类社会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最多造成一次小范围的经济危机。不过当真的有族人不愿意回去的时候,我们的第三个目的就是想询问一下林小姐的意愿,您是否愿意跟我们组织成为长期合zuò

伙伴,在其他族人改变主意想要回到沉陵空间的时候能够帮zhù

他们,当然,既然是合zuò

伙伴,我们自然不会让林小姐平白承担责任,我们组织的各种渠道都可以为林小姐服wù

,不论你想干什么,只要是我们组织能够做到的,我们定当不遗余力的去办。”

听完白思议的话我有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就好像是一个饥饿很久的人,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给砸了一下,然后看着不知dào

为什么会掉下来的馅儿饼有些不知所措,不知dào

能不能放心吃下去一样。

早在我一点点接触组织的庞大的时候,我就生出了一个人无法保护所有亲人的遗憾,那个时候的假想敌就是组织,尽管现在组织对我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但是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也许哪一天因为一点什么事情我就需yào

跟组织全面开战了,那个时候我的自保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的亲人朋友们我却无法做到周密没有一丝破绽的保护。假如能够在这里跟三巨头签订了长期合zuò

的契约,那么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就可以完全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另外,生前虽然一无所知,但是在我死后已经相继遇到了由穿越来的魂灵老祖开创的魂灵界,还有同样穿越而来的三巨头创立的庞然大物“组织”了,除此之外,天知dào

还有没有其他穿越过来的势力在一旁虎视眈眈。

这样一想,目前看来实力强dà

无比的“组织”的支持,的确是个十分诱人的提议!

说实话,我真的动心了!

但是,我没想到这些沉陵人这么关心那些可能不愿意立kè

回到沉陵空间的族人。

不过我随即想到我们国家现在越来越坚定的开始保护国人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也就释然了。我们国家这些年国人保护是越来越强硬越来越积极了,这种态度已经向全世界的国人宣bù

了国家两个字中的“家”这个概念!

想必沉陵空间的人也是一样,不论他们漂泊在哪个空间,只要他们愿意,沉陵空间作为家永远向他们敞开着大门!

不知怎的,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暖流。

跟三巨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被拉近了。

“嗯!我十分愿意跟组织签订合zuò

契约。”我先对白思议说了这句话。

“太好了!”白思议十分高兴,居然喜形于色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很意wài

,当然不是对他的牙齿感到意wài

,而是不明白为什么三人当中就属白思议最高兴。

看出了我的疑惑,白思议心情大好之下体贴的解释道:“因为我手下的族人中,大部分都是第三代,也是最有可能不愿意立kè

会去的。”

我点点头,还是很不明所以,忽然间我想起白思议可是掌管着整个组织的武装力量的!难道所有的武装人员都不是我从前所料的那样,是人类,而是沉陵人吗?

然后看了看白思议,我的眼角不受控zhì

的跳了跳,为什么一个掌管了组织两千多年武装力量的巨头,会是一个浑身书卷气息的人呢!

不过直觉告sù

我还是不要太深究的好,我当下悄悄点点头,准bèi

岔开话题,但是白思议显然很兴奋,居然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这个空间的很多书我都研究过了,一直以来在这里都有些束手束脚,真希望那帮小子们都跟我回去,这样我就能放开手脚了!”

心里一动,我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白先生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呵呵……”刚刚还书卷气息浓厚的白思议怪异的笑了笑,当下浑身散出一种特别凌厉的气势,我猜那就叫做杀气。只见他的双眸半闭,斜斜的看着我,诡异道:“就是一些……能够完善……技巧的书!”

我有些被镇住了,杏眼圆睁的看着白思议一是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

“嗯!”武路易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极低,却立kè

冲散了白思议外放的强dà

杀气,白思议也回过神来,很是腼腆的一笑。

我却心脏狂跳,心中不由得把他们的危险程度上升了一大截!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交涉

被白思议这么一闹,我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不过总算对这个组织的强dà

有了一些直观的认识。尤其是我面前这三个超出人类理解能力范围之内的深不见底的实力,更让我胆战心惊,不由得言语间更加小心了。

但是我却没想到三巨头对我的表现评价很高。

白思议轻笑道:“林小姐能被玉兰蝶选中果然有独到之处!”

我诧异不已,却见齐零零深有同感似的点点头。

这一下我真地搞不明白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试探着问道:“这个……是在夸我么?”

屋子里一下子静极了。

稍顷,三巨头相视一眼,蓦地一痛出爽朗的笑声。

我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在心里有些不快,这三个人是把我当傻瓜在戏弄吗?

看出了我的不快,武路易率先结束笑声,其余两人也都收声,一起看着我,武路易开口道:“林小姐误会了,我们三人只是觉得林小姐很……率真!”

我皮笑肉不笑的挤了个笑容,心里实在是不耐烦哪,这三个人怎样都好,倒是早点把我送回去啊,我等待了十几年,终于得以重生,却不得不待在这个鬼地方听三个外星人……外空间人在这里说些废话!

真无奈啊,我!

“好了,想必林小姐也很着急了,我们就不再耽搁林小姐宝贵的时间了。”武路易收敛笑容,很是平淡地说道:“我们三个刚刚商量了一下,要完全统计具体的人数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假如有愿意待在这个空间的族人,我们还要为他们做一些安排,一些事务的交接时间也短不了。同时就算所有的族人都愿意回去,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bèi

,一种情况是我们全部回去,不再回来;另一种情况……就要看林小姐了,假如我们还能够借助林小姐的能力回来……我们的安排部署又会不同。”

武路易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吱声。

“不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们到完全做好准bèi

回家的时候,怎么都得一年的时间,那么在这一年当中,林小姐尽可以去享shòu

第二人生,一年以后,我们开始履行契约。”

说完后,武路易就闭口不言,三巨头同时看着我浅笑吟吟。

我却额头直冒冷汗!

本来我在听到他们全部离开后人类社会面临崩溃的危险时,我虽然很忐忑但是却坚信人类这个种族的坚韧,坚信人类无穷的智慧和无穷尽的力量能够渡过这个难关,所以我打算以无法再把沉陵人传送过来为借口,把这些外来人全部送走。但是,就在三巨头同时看着我微笑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六只金光灿灿的眼眸却让我的心中响起一道惊雷!

科技!

我想起了沉陵人的空间无限达的科技力量,他们两千年前的科技到这个空间如今仍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强悍,那么这两千年来一直都没有停止进步的沉陵空间的科技,又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呢?

将来我送他们回沉陵空间的时候,少不得要当着他们的面演示虚空石的用法,以他们的聪明加上科技力量,保不准儿会被他们开出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来,与其让他们自主掌握空间通道,还不如将他们穿梭两个空间的方法掌握在我的手中!

虽然他们这两千年来在地球都没有展现什么统治的野心,但是那是因为他们生存的必要元素在这一界并没有生产,所以自知没有未来的他们甘于隐遁,一旦生存问题得到解决……

后果,天知dào



我犹豫不决,不知dào

为什么总觉得地球的将来会因为我的这个决定而走上不同的道路,这个直觉更让我的表态显得无比艰难。

老天爷,我只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只想跟自己心爱的人共度余生的女人,不要把这种种族的生死存亡的大事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交给我好不好!

我自顾自的怨天尤人,但是三巨头的耐心显然也是有限度的,所以白思议的威压稍微释fàng

一点,我就很是干脆的结束了毫无用处的哀怨。

抬起头,坐直了身子,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点头:“我同意!”

武路易三人很是满yì

,白思议自然也收回了威压,我无奈的看着齐零零快步离开,回来的时候不知dào

从那个犄角旮旯儿拿来的红酒,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武路易很是潇洒的举杯庆祝。

我暗自腹诽,你们倒是值得庆祝,我呢?

很无奈的一饮而尽,口中的红酒显得更加苦涩了。

“说实话啊,”武路易吞咽了口中的红酒,晃了晃空杯子,很是疑惑的对我说:“其实我觉得庆祝的时候,还是喝二锅头比较带劲儿,为什么你们人类要喝这个?”

我瞠目,旁边齐零零和白思议也是一脸认同的样子。

憋,我使劲儿憋,可还是没成功。

“噗哧!”我笑了,后来哈哈大笑。

那一天,我们直到最后也没有解释清楚二锅头和红酒的问题。

但是自打二锅头这三个字从武路易的嘴里蹦出来后,我对他们的戒心就慢慢淡化了,在我的认知里,喜欢喝二锅头的人,很亲切。

随后我们聊了很多,说实话,虽然这些沉陵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千多年了,可能比我的祖宗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要早,但是很显然他们没有很强的适应能力,也或是我们这个空间的人类很不好理解,他们对这个世界的人类的认知还是很浅浮。这也是因为他们长期以来都只是关注回到沉陵空间的通道,而没有一个人认真地了解过他们闯入的这空间的缘故。

而想要了解这个空间如此复杂的人性,单凭一些数据和样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就像他们不只一次在人类这个名词前面加上“狭隘的”这个形容词的时候。

沉陵人认为同在一个空间里生存的人类,应该团结在一起,而不是四分五裂,还互相争斗甚至仇视。

我心想,当全人类面对你们这些外来人的时候,你就会知dào

人类是团结的了。

不过这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因为沉陵人已经在我的潜意识中被当成未来假想敌了,敌人越轻视我们人类,那我们手中的筹码就越多。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次会面,白思议已经把一直在另一个房间等待的大埃克斯先生带了进来。

“大埃克斯,林小姐就麻烦你送回去了,今后无论林小姐有什么要求,在不动及组织根本的前提下,全力支持!”

我一笑,尽管武路易的话滴水不漏,但是我已经想好了,一回到上面就提出一个要求。如果说科技是沉陵人手中的王牌,那么带走一个科研人员,应该不算是动及组织根本的事情吧!

大埃克斯先生想来已经在隔壁房间镇定下来了,再次见到三巨头表现得也不是那么激动了,听到武路易的嘱咐也只是很恭敬的点头应是。

我们三人沿原路返回,临走的时候,武路易对我说在他们接见的许多人类中,只有我面对白思议的威压还能保持镇定。

我没有反驳,但是在大埃克斯震惊的目光中,我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来。

尽管我觉得我能够镇定自若是基于两个前提条件,一是地位,我和组织充其量只能算是合zuò

的关系,我们是站在平等的基础上对话的,而得益于玉兰蝶的强dà

,甚至可以说组织需yào

我更甚于我需yào

他们;第二,就是实力了,单就魂灵来说,我已经是站在这个世界魂灵界顶端的魂灵之一了,而我重生后得到的身体,更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成果。

威压是什么样的攻击方式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所谓攻击无非就是**和精神方面的,而这两个方面,托了蝶心和梁大脑袋等人的福,我都很强悍。

回到一号基地大埃克斯先生的办公室,我很是随意地提出了要带走二号基地的某个科研人员,在几番交涉和我的坚持下,大埃克斯先生一脸肉痛的咬牙同意了,然后他很严肃的把武路易的话转述给小埃克斯先生听,然后叫他把谭韧青交给我带走。

小埃克斯先生愣了一下,忽然眼角闪了闪,点头应是。

我眼神一转,急忙高声补充了一句:“完好无损的!”

果然,我话音刚落,大小两个埃克斯先生都眉头一跳,扯了扯嘴角,算是应允了。

害得我直抹冷汗,跟组织的人打交道,还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啊!

一路无话,回到二号基地,我的身边就只剩下小埃克斯先生了,显然我及时断绝了他们做文字游戏的途径让大埃克斯先生非常不爽,所以他甚至只把我送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我以为大埃克斯先生的心胸在去了一次地心的那个房间之后变得萎缩了,不过小埃克斯先生在白豚舱里无意识的一句话令我现我的看法至少有一半是错误的。

“真羡慕大埃克斯先生啊!我也想得到三位大人‘气场’的凝炼!”

我好奇之下打听了一下,原来所有的沉陵人在近距离的接触了三巨头之后,会从三巨头散的“气场”里面得到实质性的好处,会令自身的实力更加凝炼,不过需yào

静下心来好好稳固。

所以不是大埃克斯先生的气度变了,而是在气场凝炼的诱惑下,他选择了牺牲风度而已。

我不禁失笑。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安顿

小埃克斯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小家子气!

我本来打算跟着他到实验室去看望梁大脑袋和那些科学家们,顺便也想直接告sù

他们我能够把谭韧青带走了,可是小埃克斯先生似乎把我视作洪水猛兽了,愣是不让我跟着下去,坚持让我留在他的办公室,还好心的留了一个武装人员在办公室里面“陪”我!

我只好安心等待。

其实又有些迷茫,我该怎样对待谭韧青?

假如他的神志是正常的,我完全可以把他带出去之后送到那个女上校那里去,之后会生什么事情就不是我需yào

操心的了。

但是梁大脑袋他们说过他时常不清醒,我总不能把他丢在某个城市然后撒手不管吧,那样的话天知dào

会不会再次被组织更加秘密的虏回去,要知dào

他们当年为了得到谭韧青可是采取了非常极端的手段的,别的不说,单看谭韧青这么精神恍惚的状态都能够被选中参与我的躯体制造计划就知dào

他的才能有多么为组织看中了!

也许,只有在魂灵界,他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看来,少不得又要麻烦周宁了!

刚刚下定决心,小埃克斯先生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谭韧青,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双手抱得紧紧地,仿佛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忽然间我现小埃克斯先生的型并不似刚才那么一丝不苟了,我疑惑的打量目光让小埃克斯脸上稍微有些别扭的神色,看着我,很是尴尬的低声解释了一句:“天知dào

他怎么突然起病来!我只是好心要帮zhù

他拿行李……”

我干咳一声,很无语。转念一想,假如要把谭韧青托付给周宁的话,谭韧青是看不到周宁的,总不至于让周宁整日都保持凝态化啊。想到这里,我跟小埃克斯先生说想要几个基地的科技产品作留念,隐晦地提出了显灵镜。

十分钟之后,包括显灵镜和束灵光枪还有一些功能强dà

的通讯器材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反正是小埃克斯先生白送的,我就毫不客气的统统收进了玉兰蝶。

之后跟小埃克斯先生道了别,就拉着谭韧青回到玉兰蝶,我不想再次走那个通道了,直接从玉兰蝶瞬移到海岛上面的别墅院中,我觉得总是要跟郭邢道个别的。

谭韧青还记得我,所以对我也没有什么反抗情绪,只是在玉兰蝶那短暂的几秒钟里有些惊奇,不过他仍然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包裹。

直到我们出现在了院子里,我都没有现谭韧青的异状,我四处打量着,希望能够看到郭邢。

回头嘱咐谭韧青待在原地,我就走进了别墅。

谭韧青看着远处满天的晚霞,怔愣的点点头。

在别墅里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郭邢,他的房间里面也是整整齐齐的。

按住手臂上的印记,通知郭邢我在找他,然后回到院子里,却看到谭韧青整个人已经站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面,远眺着西方的夕阳和晚霞。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已经松开了那个包裹,前一刻还被他当成宝贝的包裹此刻站满了沙土,被遗弃在石桌下方。

不知dào

是不是我的错觉,谭韧青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着,令我有些担心,怕他摔下来。

我静悄悄的来到他的身侧,抬头仰视,忽然间我的心脏像被重锤猛击了一下,狠狠地揪起来!

那个像孩子一样总是带着茫然和不正常的执拗眼神的谭韧青,脸颊上流淌着两行清泪,在夕阳的映衬下,在暗淡的金色中泛着一丝晚霞的血红色。他的嘴角抽搐着,秀气的眉毛聚拢在一起,哆哆嗦嗦半天,忽然从胸腔中出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呐喊:“这……是太阳啊!”

不知怎么的,泪水迷蒙了我的视线,我点点头,随即现谭韧青的视线根本就看不到我,正想说出认同的话来,却听到他呜咽了一阵,沧桑而坚定的说:“有生之年,能再见这天这地……林小姐,谢谢你!”

我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谭韧青。

“你……”

谭韧青的身躯一震,急忙道:“快把我收进玉兰蝶!”

虽然仍然震惊,但是我却下意识的听从了他的话,把他收进玉兰蝶,我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留在当地,因为我已经现郭邢传讯给我了,想必他已经在附近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郭邢匆忙赶回来的身影,心中挂念着谭韧青,我已经没有兴致跟郭邢好好聊了,匆忙间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我想了想就把小埃克斯先生给我的几件通讯器材翻了翻,挑出一对来,交给郭邢。

看着手中淡银色的月牙形状的通讯器,郭邢显然认识。

“银月仪!”他惊叫道,“你从哪里……”

“小埃克斯给的,我还有一套,这套送你了。我还没看说明书呢,很高端吗?”

听了我的话,郭邢半晌都没有回话,而是仔细翻看着手中小巧简洁的银月仪,脸上泛起无奈而自嘲的苦笑,深吸一口气道:“我曾经跟组织申请过,想要一只银月仪,可是被回绝了!没想到他们一送你居然是两套!”

我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问道:“银月仪对你很有用吗?”

“嗯!要是早就有了银月仪,我早就能找到……”说到这里,郭邢猛然住嘴,我却已经猜测到他未说出的名字,就是在大埃克斯那里偶然听到的“埃翼”了。

“现在,晚了吗?”我问。

摇头,郭邢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道:“不晚!”

“郭邢……”我想了想还是把我的担心说出来了,“说实话,这个东西既然是小埃克斯给的,保不准儿它就有什么信息反馈的功能,假如你做的事情跟组织无关的话,还好,要是……”

我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郭邢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明白了,谢谢你,湘君。”郭邢郑重道谢,然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叹口气说道:“那我走了,还要去看看周宁他们。有缘……再会吧!”

一个闪身回到玉兰碟,我觉得再去见周宁之前还是先把谭韧青的状况搞清楚的好。

玉兰蝶中林忍曾经居住过的小院内,谭韧青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他的那个包裹。

“这就是玉兰蝶里面吗?真是神奇!”这是我回到玉兰蝶中之后,听到谭韧青开口讲的第一句话。

我点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情,因为玉兰蝶并不是我制造的,将来也不会属于我,我只是玉兰蝶过去现在和未来无数的拥有当中的一个,仅此而已。

“我大部分时间的确是真的大脑有些混沌不清,但是在小埃克斯去找我之前,我却是清醒的。梁总工他们交待了我一些事情,给我用了些镇定剂,让我在离开这里之前都不要表现出正常的样子。他们说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我救出来,他们说,很安心。”

“安心?他们这么说的?”我有些不安,先前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惶然感觉又一次袭来。

虽然谭韧青大部分时间都不清醒,但是凭着他现在的表现,我相信他的话。

理不出头绪来,我只好暂时抛下惶惶不安的心情,把我和梁大脑袋等人的约定告sù

了他,他听完后眉头紧皱着,说了一句他有很不好的预感。我叹口气没有继xù

说这个话题,而是对他说出了我的安排。

听说我要把他安顿给一个真zhèng

的魂灵,他竟然十分高兴。

不过他希望能够尽快得到女上校的消息。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谭韧青这个名字太敏感,总会被有心人想起来,于是让他先少安毋躁,等我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再去打听,因为我们都不想在依赖组织的能力了。

我无法带着谭韧青去位于海底的往生谷,只好一点招呼都不打的把周宁收进玉兰蝶,幸好周宁熟知这种过程,没有一丝反抗。

谭韧青带着我交给他的显灵镜围着周宁直打转,周宁也毫不介yì



眼看着谭韧青又开始有些疯疯癫癫的了,我急忙把他安排到养魂竹那里去。在这个当口,我已经向周宁简单交待了谭韧青的身世,周宁唏嘘不已,点头答yīng

代我照顾谭韧青。

“不过,湘君,我总不能带着他回往生谷,也不能总在玉兰蝶里面生活,你觉得我应该带着他去哪里安身呢?”

“嗯……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苦恼道,“总不能再去组织的地盘里啊!”

我们二人闷头苦思,过了一会儿,周宁突然笑道:“有了!非乐先生的那个小岛,不是还空着呢吗?”

“对啊!”我高兴的点头,说话间我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周宁出现在那个小岛,脚下是葱翠却杳无人烟的无名小岛,我和周宁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谭韧青被我带出来,他也很喜欢这个岛,他说要在山顶上建一座房子,要每天最大限度的享shòu

阳光。

这个容易,我直接把玉兰蝶中的一座小屋搬出来给他放在他指定的位置,并且加固,周围布置了一些从玉兰蝶中搜刮出来的防御魂器。

小岛虽然环境很好,但是距离陆地太远,我们魂灵无所谓,但是谭韧青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是需yào

食物和日常用品的,我把郭邢很早以前交给我的信用卡交给了周宁,他可以在凝态化的状态下潜入人类社会购买足够的日用品,再带回来。

周围环境的变化可能对谭韧青的精神状态大有好处,他到现在仍然清醒着,见我要走了,还赶过来道别。

“噢,差点忘了!”谭韧青一拍脑门儿,急急忙忙把一直带着的包裹拎出来,从里面摸出三个小巧的盒子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三个试管儿,里面各有八分满的银色液体。

“这是什么?”

“据说是专门为我研制的镇定剂,在我无法控zhì

自己的时候,给我服用。”谭韧青语气平静,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哦。”我点点头,收进玉兰蝶两只,最后一只递给周宁,“你收着。”

第一百一十五章 应聘!

(不好意思,昨天食言了。连日旅途劳顿,真有些吃不消……)

我真的设想过很多回到曾家俊身边的借口,可是见效都不是很快,而且除了脸孔和名字跟林湘君非常相似能够引起他的注意wài

,我想不到还有其它的优势。

不过正当我把玩着姜先生在我重生前的那次会面中交给我的那张名片时,却忽然想起了当初曾家俊他们在叔叔的领导下创立天使之眼的情景,尤其是姜先生拒绝当天使之眼的负责人的时候,小金飙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虽然已经跟曾家俊同处一个城市了,但是我依然窝在买下的公寓中愁眉苦脸的思考着十分自然的回到他身边的方法。

百无聊赖的丢了身边最后一个无辜的抱枕,我打开了电视,不过电视节目都不怎么对我的胃口,看得我昏昏欲睡。

等我醒来,正茫然的揉着双眼,依然在嘈杂不休的电视里突然传出了天使之眼四个字!

我一愣,瞬间清醒过来。

一分钟后,我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一个绝妙的主意就这么无意间从我脑海中酵。

十天后,一切准bèi

妥当的我穿着职业套装,鼻梁上架了一副低度数的眼镜来到天使之眼的总部,等候面试官的传唤。

没错,这就是我在看到电视里关于天使之眼的那则广告所想出来的办法。

那是一个招聘广告,曾家俊需yào

一个全职助理!

应聘超过一千人,而我,相信自己定能脱颖而出。

今日的面试只是第二关,这一关会从应聘里面选出最后的四个候选人,然后才会把我们的简历和面试官的个人意见交给曾家俊,毕竟将来这个助理是要协助曾家俊的工作的,自然需yào

曾家俊最后把关。

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轮到我了。

进门一看到面试官,我心中就乐了。

“徐小姐请坐。”面试官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仔细的对照了简历上面的照片,眉头紧皱。

我坐在他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面试官在那里一个人表演变脸,我甚至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笑了笑。

“很高兴见到你,孟总。”我开口道。

“咦?”面试官闻言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我,眉宇间尽是不可思议,怔怔问道:“你认识我?”

我笑了,点点头,道:“湘君服饰的孟疆孟总,久仰了!”

面试官赫然就是孟疆!

“徐小姐果然很不同凡响,我应该很少在公众面前出现,也几乎不参加社交应酬,徐小姐是怎么认识我并且对我出现在天使之眼毫不吃惊的呢?毕竟我在天使之眼的职务知dào

的人很少!”孟疆收起严肃的表情,双臂环胸,审视的看着我。

我不禁赞叹时间果然有很神奇的功效,连孟疆这么单细胞的直肠子都学会从很微弱的不寻常事件中察觉出疑点了!

当下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心应对,要知dào

现如今的孟疆已经不是愣头小子了!

而且孟疆还有另一个重yào

的身份,他可是我未来小姑子的丈夫!

“是这样的,孟总看看我的名字就应该知dào

了,我是比较关注跟我相同名字的公司的。况且……”我故yì

只说半句话。

“况且什么?”孟疆的急性子还真是让我怀念啊!

“况且自打曾先生因为我的容貌和名字来找过我之后,我就对他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了,因此两三年来,我都很关注天使之眼。”

我给出了相对来说能够为他接受的理由,他果然在略一沉吟之后就接受了。

“那么你来这里应聘是为了……”孟疆问道。

“天使之眼和曾先生……兼而有之吧!”我实话实说道。

“你很坦白,或说……你就这么自信?”孟疆忍不住笑道。

我一扬头,牵动嘴角:“自信,是因为实力!”

沉默半晌,孟疆抬头盯着我看了一分钟,终于点头道:“恭喜你,徐小姐,我这一关你已经通过了!”

满yì

一笑,我离开了天使之眼的总部。

然后我迫不及待的跑到步行街,买了很多衣服和饰品回来,因为孟疆告sù

我明天上午十点有个最重yào

的面试会议。

我一猜想就是面试的最后一关了,想到要见曾家俊了,我当然要先为自己采购了。

但是面对我采购回来的十几套衣服,不论是套装连身裙还是西装、休闲服,都没有一件能够让我满yì

的。我皱着眉头在房间里盯着满屋子的服装愁,突然听到铃声响起,我条件反射的取出银月仪,却现根本不是周宁在呼叫我。愣怔一下,才想起我新近添置的手机。

“喂?”我急忙接听。

“请问,是徐湘君小姐吗?”一个男声传来。

我心中一跳,好不容易才平复了紊乱的呼吸,用茫然的声音疑惑道:“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嗬嗬,徐小姐不记得我了吗?我姓姜,几个月前菲丽小姐介shào

我们认识的!”

果然是姜先生!

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这个手机号还没有用了一个星期,而且基本上是没有任何人知dào

这个号码的,所以在听到铃声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接通银月仪而不是手机,姜先生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不过跟姜先生的每一次相处都得小心翼翼,当下我装作恍然大悟:“啊!想起来了,姜先生嘛!”

“还好徐小姐还记得我!”姜先生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我不觉得他有丝毫的担心我记不住他。

“你好,姜先生,找我有事吗?我的号码是菲丽告sù

你的吗?”

“嗯……是,”姜先生有些犹豫,我猜想他根本就不是从菲丽那里打听的,“徐小姐回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来找我呢?”他转移话题。

“姜先生事务繁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我笑嘻嘻的回道。

之后将先生几番试探,都被我不动声色的化解了,一时间我们似乎都没有再交谈试探的**了,终于他说出了这次打电话的目的,问我他需不需yào

在应聘曾家俊助理的时候,挥一些作用。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挂断电话,我像是虚脱了一样浑身无力的倒在床上,不由苦笑。

姜先生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沉沉睡去,这一次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终于见到了曾家俊。

到目前为止,应聘已经只剩下四人了,昨天那一关的面试官有四人,孟疆只是其中一个,他们四个分别选定一个参加最后面试的候选人。

微微一笑,看来我昨天的出现已经让整个天使之眼的高层们都震动了,今天面试我的人除了原本预料之内的曾家俊之外,孟疆等四人也在其中。想必另外三人就是昨天的另外几个面试官了。

让我来看看,还都是熟人呢。

玉笑笑,十几年过去了,美人依然是美人,只不过略显迟暮,而且冷冽的容颜也柔和了许多。

纪宇南,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和武术教练,跟外婆同姓的人。

曾家逸,我小姑子,未来的!

加上孟疆和曾家俊,这五个人就是今天的面试官了。

在我打量众人的时候,众人也在打量着我。我的目光虽然在五个人身上游走,但是自然之眸却一直关注着曾家俊,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瞳孔骤然缩了缩,我察觉到他的心跳加速了。

甜美一笑,总不枉费我特意寻找到那一夜的那条水蓝色的连衣裙了!

昨天晚上我忽然梦到了与曾家俊共度春风的夜晚,想必那条水蓝色的裙子一定令曾家俊记忆犹新,于是找到了那条裙子。

“徐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曾家俊克制住了自己的澎湃心情,对我别有深意的一笑。

我点点头,想要故作大方的打个招呼,却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波澜不惊。曾家俊难掩激动,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只好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我们两人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对方,那一瞬间,我们两人之外的其他人都变成了空气,身体变成了透明的,整个世界都仿若只剩我们二人。曾家俊的痴情难觅,与我不同,他一直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中孤独而绝望的抵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诱惑和吸引,不断在我留在他心间的若有似无的情愫和希望中苦苦挣扎着。

但相比较来说,我面对的世界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那时候我还不知dào

自己可以重生,曾家俊的每一个女朋友出现在我眼前都让我心如刀割。

不过,经过了许多的磨难和这十几年的努力,我终于有血有肉有心跳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与他面对面,活生生的!

曾家俊,你可知dào

我的努力,你可知dào

我的心意?

也许是情到深处,也许是天人永隔之后的相会太艰难,也许是能够与近在咫尺的曾家俊四目相接太令我激动,我眼角渐渐潮湿。在曾家俊和其他四人震惊的目光下,我脸上的泪珠悄然滑落。

不对!不应该这样!

泪水一离开眼睛我就察觉到不对,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真情流露出来。

但是,舍不得挪开视线,舍不得眨眼,然后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到了这个地步,面试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正当其余人打算离开时,房门突然被推开,除了曾家俊,其余四人都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在看到来人是谁之后就都释然了。

尽管我也通过自然之眸看到了来人是云靖,却没有任何动作,因为曾家俊已经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深深的凝视了我一眼,淡淡说道:“徐小姐,如果你能在处理天使之眼的事务的时候丝毫不掺杂私情,我想,你就算是被录取了!”

我微微一笑,直到曾家俊这么说的含义,是怕我压根就是冲着他来的,无心工作。而另一个含义就是,只要是工作之外的时间,我可以掺杂私情。

点点头,我朗声说道:“这个当然!”

“欢迎徐小姐加入天使之眼!”进门后一直没有动静的云靖率先对我伸出手。

曾家俊这才现云靖。

“你很闲吗?”看到云靖跟我握着手,曾家俊突然斜眼瞄着云靖。

“我很忙,”云靖急忙松开手,不过随即却调侃道:“所以假如曾总的助理已经选定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把原本就是你的工作都还给你啊!”

曾家俊看了我一眼,道:“不急,徐小姐还需yào

时间来适应。明天我们几个要去看吴总,你那么忙,就别去了。”

“凭什么就我不能去!”云靖急了,“獠牙那小子这阵子闲得慌,前一段时间居然没告sù

小金就跑到国外去了,我的工作就让他顶两天,估计还算是解救了他呢。”

几个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然后不由得哄然大笑。

然后众人才想起我还立在一边,曾家俊迟疑了一下,说道:“明天,你也一起去吧,见过吴总之后,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我点点头,问明了出时间和会合地点就出去了。

“哥,你真的要带她一起去看吴总吗?”是曾家逸。

“嗯。”曾家俊点点头,随即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觉得她……什么感觉?”

一时间屋子里的众人都沉默了。

“感觉是一个人,虽然气质生了一些变化。”孟疆如是说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但是我进来的晚了些,她怎么会哭了的?”云靖也开口道。

在场的六个人中,除了曾家俊只有孟疆和云靖跟我真实的相处过,所以开口的只有这两人。

“我们都不知dào

她为什么哭,反正她和哥哥对视着,莫名其妙就开始流泪。”曾家逸说道,然后看了看低头沉思的孟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继xù

说下去。

“算了,好在现在她就在我们身边,慢慢去了解吧!”纪宇南总结道。

众人互相看看,都没有更好的办法,都只好点头。

收回自然之眸,我飘然远去。

疑惑,猜测肯定是有的,试探和惊讶更是不可缺少,毕竟我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无关轻重的路人甲。

说实话,抛却曾家俊的因素,我对明天的行程还是十分期待的,因为我猜想他们口中的吴总应该就是吴吝哲。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行大礼!

回到住处,我倒头就睡。

但是仅仅过了五分钟我就直直的坐起来,兴奋啊,根本就睡不着。

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好好计划过回到人类社会应该怎样一步步走下去,不是我没想过计划,而是我深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与其费尽心机设定未来,不如顺其自然,也许命运就在前方不远处为我安排了惊喜。

重生后那次与曾家俊的意wài

相逢更是坚定了我的信心。

我们之间的羁绊已经痴痴缠缠,密不可分了。

清晨来到,我神清气爽的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凉爽的初秋空气新鲜而干净。

但是接近十点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炎热了,我脱下外套搭在手上,手搭凉棚望着公寓大门的方向。

五分钟之后,曾家俊的车出现在眼前。

“对不起,迟到了。路上有点塞车。”曾家俊帮我打开车门,急忙道歉。

“没关系,我也是刚刚下来。”我回了一个微笑。

车子开动,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而曾家俊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气氛一下子很沉闷。将车窗放下,我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着的风景,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长长舒了一口气。

“到了!”曾家俊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迷蒙的双眼,才现我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靠着靠背睡着了,车窗已经关上。

揉揉双眼,我“嗯”了一声。现曾家俊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他的脸近在咫尺,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下车吧。”曾家俊在我非常靠近他的时候忽然退回去,看了看方向盘,然后转过头去打开车门丢下这三个字。

我一阵失落,不过我也从没想过能够这么快就赢得他的心。

这是一片在市郊开的别墅区,因为离市区有些距离,一般的住户都把这里当成休闲住宅,只有休假时才住在这里,今天是周四所以这里十分安静。

“吴总就住在这里么?”我问道。

“嗯,他说这里不但地方大,而且清静。他的女儿节假日的时候会带着孩子来这里住几天。”

我点头,想起吴吝哲当初跟姜先生两个人大谈育儿经的情景。

“进去吧。”曾家俊走在前面。

一进门,一阵爽朗的笑声就冲击着耳膜。

“家俊,你来晚了!”吴吝哲头花白,但是风度不减当年的走过来,在曾家俊肩上拍了拍。

“遇到塞车了,抱歉。”

“哈哈,没关系,待会儿多喝一杯酒好了!”吴吝哲笑了笑,随意地说道。

“好的,不过我只能喝一口,待会儿还要开车。”曾家俊笑道,然后侧过身子把我让出来,对吴吝哲道:“吴总,这位是徐小姐,现在是我的主力。徐小姐,这位是吴吝哲吴总。”

吴吝哲总算看到了我,饶是他身经百战,处事圆滑,也被我的样貌惊得好一会儿才恢复镇定。

“徐……小姐是么?”他向我伸出手。

“徐湘君。吴总,久仰了。”我大方跟他握手。

“徐……湘君?”吴吝哲不能保持镇定了。

我却是有些奇怪,难道徐湘君这个存zài

他们都没有告sù

吴吝哲吗?

“几年不见,还真有很大的变化啊!”吴吝哲突然感叹道。

我正不知所谓,曾家俊在我身边解释道:“吴总前几年一直在国外,最近刚刚回来。”

“好,好,好!”吴吝哲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才引我们入座。

刚刚落座,就听到稀里哗啦的一片锅碗瓢盆儿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激动地女人声音传来:“小姐?”

我身体一震,勉强克制住了,因为通过自然之眸,我现吴吝哲和曾家俊等人都在密切的关注着我的反应。我之后茫然的看向激动不已的小金,无奈的故作不解。

“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金啊!”小金猛地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声喊道。

我强行压回了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曾家俊,道:“曾总,这是……”

经过一番解释,小金总算安静下来,但是却仍不住的盯着我看,嘴里不住地说着:“怎么可能呢,怎么会不是一个人呢!”

午饭后,曾家俊、吴吝哲、孟疆夫妇、小金和我,一起离开吴吝哲的家。途中,我问曾家俊接下来去哪里,却得到了很含糊的回答,索性我也不再问了,很快就睡着了。临睡着前,我还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嗜睡。

也许是因为曾家俊就在我身旁的缘故吧,我想。

这一次到达了目的地他们却都没有叫我,我正在沉睡,也许还做着什么梦,但是却忽然间就醒了。

打开车门站在外面,我霎那间明白了我的所在。

这里是公墓!

不论是外婆还是叔叔,都埋葬在这里,甚至我自己也是埋葬在这里的。

犹豫了一下,用自然之眸查探一番,并没有现曾家俊他们的踪迹,我稍稍放下心来,拾阶而上。不用抬头看,更不用询问,我知dào

自己的目的地,也知dào

路怎么走。

片刻后,我就来到了叔叔的墓前。

墓碑上叔叔的笑脸依然如故,花白的头依然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睿智的双眼也依然在慈祥的看着我。

墓碑前面放置着新鲜的花束,想必是曾家俊他们刚刚离去,去了哪里?也许是我的墓前吧。

四下张望,并没有任何异常,我放下心来,蹲下身子,从那个花束里挑出一枝白色菊花,把长长的根茎和叶子都掐掉,别在自己胸前。

轻轻抚过叔叔的笑脸,我小声说道:“叔叔,湘君来看你了!”

接着,我猛地站起来,退后几步。

“叔叔,我知dào

你现在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而且你在那个世界过得很好,也……也忘记了我。但是,叔叔,你仍然是在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亲人!生前我没有机会尽孝,死后也羁留在这个世界,为了自己割舍不下的情丝,不肯离去。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在另一个世界跟叔叔相会,但愿那个时候,叔叔已经记起了湘君。”

“叔叔!”我咬着嘴唇,强迫自己长话短说,“我真得很后悔没有在前生,喊你一声‘父亲’!”

“扑通”一声,我双膝着地,哽咽着,双手前伸落在地面上,弯下身子,前额触地……

“父亲!”我小声喊道。

这一刻,我无声的哭泣着。

从蝶心告sù

我,叔叔已经忘记了我的那一刻,一直努力忍着的泪水,憋在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倾泻出来!

整整磕了三个响头,我才站起来,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我会珍惜眼前人,我会爱惜身边的幸福,叔叔,请你相信我,也等我!

一路快步行走,终于赶在众人回到停车场之前钻进车里,装作刚刚从车里出来的样子。

曾家俊他们都没有现我的异状,简单询问了几句,车子就开回了市里。

我的心里装着刚刚从我眼前消失的公墓,心里略微有些遗憾,没有能够看看外婆和父母,因为怕在他们的墓前让曾家俊等人现我的真情流露我只好放qì

了这次机会,下一次我自己来的时候一定去看看外婆。

“对了,我记得曾经邀请过徐小姐到我家里来做客吧。”回程中,曾家俊突然开口道。

我想了想,还是我凝态化和曾家俊见面的那次,后来生了一些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大摇大摆的回到潇湘座。

于是点点头,道:“是,我记得,两三年前的事儿了吧!”

“这个邀请,还没有过期哦!”曾家俊忽然开起玩笑。

“记得了,改天一定过去讨一杯茶水喝!”我也笑着回答。

“徐小姐还有什么亲人吗?”

我的资料里说明了亲人很少,我本来想说没有的,忽然想起了林忍,还有周宁他们,不能算近亲,给他们安个远亲的身份吧。

“有几个表兄弟,偶尔也来往的。”

“有机会介shào

给我认识吧!”

我很奇怪曾家俊突然的热络,但是他却没有看着我,很是专心的看着挡风玻璃前方,看似漫不经心随口说说,我却很了解的现他实jì

上是很紧张的。于是淡然一笑,回答道:“好的,改日一定!”

“对了,徐小姐为什么会选择回……国呢?”

“因为啊,”我眼睛转了转,回答道:“因为这里有我在乎的人!”

“咳咳……”后排座位突然传来了轻咳声,仿佛在提醒我们两个人不要太过肆无忌惮,这车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顿时想起来,后面还坐着孟疆和曾家逸两个人……

“噗哧!”我和曾家俊同时一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两个人一起走的路

按照曾家俊的本意,是想先把曾家逸送回家,然后我们三人再返回天使之眼的总部,但是曾家逸坚决不同意,最后只好把孟疆打回去接孩子,我们三人一起回到了天使之眼总部。

今天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到总部其实也没什么重yào

的事情,曾家俊带我熟悉了我的工作岗位,亲自为我介shào

了各位同事。

我简单整理了自己的桌子,熟悉了助理职责,下班铃声就响起了。

晚上,云靖起哄一般提起要为我举办欢迎会,曾家俊沉吟片刻就答yīng

了。

我只好点头答yīng

,不过总觉得曾家俊从墓地回来以后就怪怪的。

我已经成功的回到曾家俊身边,一切都很顺利,所以先前由于担心而耽搁的许多事情都应该着手处理了。

掐指一算,殷洛吸收万年清心兰也应该完成了吧,不知dào

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梁大脑袋等科学家给我的东西我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和查看。

谭韧青的女上校还不知在何方。

沉陵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找我。

还有林忍他们那里,我已经很久都没去过了,说起来,林忍似乎还不知dào

我已经重生了呢。

非乐夫妇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在亡灵域找不到孩子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还有蝶心他们,还有叔叔……

对了,南飞这个小家伙,自从进入了玉兰蝶就再没有露过面,连非乐夫妇去往亡灵域它都没出现,我倒是知dào

它在玉兰蝶的某个区域内,但是却不知dào

它到底在搞什么。

乱七八糟的事情加起来,我才知dào

我已经“负债累累”了!

转头看了眼曾家俊,他的面容平和而沉静,影响着我也渐渐放下心中的种种包袱。

管它呢!等事情来的时候再去解决吧!

不一会儿就到了饭店,云靖早已预定了雅间。

我们热热闹闹的吃完晚饭,孟疆提议再去唱歌,我硬着头皮同意了。

别说现在,就是在我生前我会唱的歌也很少,而且我才回到人类社会没多久,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学习这几年流行的歌曲呢?

无奈之下,等众人都唱过了,我实在推托不掉的时候,只好挑了一多年前的老歌。

王菲的“流年”。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

……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

流年

……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薇星滑过

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

哪一年

让一生

改变

……”

一曲终了,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草草散场,曾家俊先送回了曾家逸,这一次曾家逸没有反对,而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复杂的含义让我一时愣在当地。

曾家俊把车子停在我公寓外的小公园旁边,对我说:“走走吧。”

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我还是点点头。

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昏黄的路灯有一盏没一盏的分布在前方的道路上,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很多比较经典的爱情故事桥断,要么是女方表示出寒冷的意思,男方马上把西服外罩脱下来体贴的皮在女方身上,要么是女方的高跟鞋突然坏了或崴了脚,这些都是拉近男女双方关系的伎俩。

但是,我不想做这些前人都做过的事情,不是不能,而是别的女人做起来很正常,放在我身上却太做作了。

我的这副梁大脑袋等人精心打造的非人类的躯体,还会觉得冷吗?还会崴脚么?

半晌后,我打破沉默:“曾总,我刚刚唱的歌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大家的反应都很奇怪?”

“没有的事儿,你唱得很好。”曾家俊没有看我,依然低头走路。

我撇撇嘴,这明显就是在敷衍我。

“对了,徐小姐,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

“你别再喊我曾总了,最起码私下别这么喊,就叫我的名字吧。”

“这……”我犹豫道。

我没有马上答yīng

,是因为假如我喊他曾家俊或家俊,他就必定会相对的喊我湘君,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是我总觉得曾家俊有些奇怪。先前很肯定他分得清楚此湘君非彼湘君,现在也变得不是那么有把握了。

他该不会已经把徐湘君当成林湘君了吧!

虽然原则上,两个都是我,可是站在徐湘君的立场上,知dào

曾家俊的这种想法必定是不那么容易接受的。

“是我唐突了,让徐小姐为难了。”曾家俊见我迟迟没有回答,便笑了笑,不再坚持。

“哪里!”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前方,路已经是尽头了,我和曾家俊同时站定,看着前方的围栏,默然不语。

曾家俊突然叹了口气,回过身来对我说:“往回走吧。”

我点头,原地转了个圈,向来的路上走去。

“徐小姐,你不觉得两个人在同一条路上来回走很有意思吗?”曾家俊笑了笑,放慢了步调。

“怎么说?”我奇道。

“明明来的时候我在你的左侧,但是我们从尽头返回来的时候,我却站在你的右侧。”

“啊,是呢。”我点头笑道。

“人们说,两个人在一起行走,站在左侧的人是占主导地位的也就是占据主动,站在右侧的人是处于跟从地位的,也就是说是被动的。”

“是么?”我还真得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不禁觉得有些新奇,我通常都不会去注意平时走路时的位置的。

“嗯。”曾家俊点头,“你说,相同的道路,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相互关系?明明道路和人都是不变的。”

我低头沉吟,曾家俊没有继xù

追问,任我思考着。

一时间,我们两个周围只剩下鞋子叩在路面的清脆声音。

“嗒嗒”声和“叩叩”声渐渐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我们两人的步伐次在今晚同步了。

“也许,是因为任何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不论一开始是谁占据了主动,又是谁在后来占据了主动,到最后都会同步。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并不是主动与被动两种情况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人生的道路很长,也充满了未知的因素,这一段路,你占据了主动,但是在下一段路,也许你却需yào

对方来引导你前进……”

我有感而,侃侃而谈。

“左或右,主动或被动,都只是责任承担的多寡而已。就算一个人再怎么有能力,也不能把两个人的人生所有的责任都一力承担,就算再短暂,他也需yào

一个帮他分担的人,一个始终在他身边,跟他有共同的终点,一同前进的人。”

沉默在继xù

,但是活跃的思维却在我们的交谈中联系了彼此,拉近了我们的心灵。

“也许,你是对的!”曾家俊的车已经近在眼前,他终于开口肯定了我的观点。虽然我不知dào

他从我的话中领略的含义是否跟我真实的寓意相同,但是总差不到哪里去的。

我们相视一笑,天色已经很晚了,漫天的繁星在不停闪烁。

“也只有在秋天,才能看到这样美丽的星空。”曾家俊轻声说。

“嗯。”我点头同意,看着今夜的星空,我却比曾家俊更加深有感触,因为我觉得尽管我看过更加璀璨的星辰,却都不如今日与曾家俊一同看到的这片漆黑夜空中的宝石这般美丽迷人。

收回放在星空中的视线,身旁这个男人的双眼,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璀璨的星空!

曾家俊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了,那时我才知dào

,尽管这个情节已经在世上的每一个角落上演了无数遍,还是被有情人争相效仿,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也是甜蜜万分。

不管怎么说,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我总算是跟曾家俊有了些进展。

沐浴过后,我盯着被我用衣架挂起来的曾家俊的外套,幸福的笑了。

从明天开始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幸福。

凌晨三点,我突然被一阵铃声惊醒。

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银月仪,这一次,我没有拿错。

“湘君?”

“噢,周宁啊,什么事?谭韧清出什么状况了吗?”我迷迷糊糊地问道,其实我现在对身体的控zhì

还不是那么自如的,白天控zhì

身体一整天,过度使用魂力,所以晚上就会很困。

不过据说等我完全掌控了这副身体,需yào

休息的时间会大大减少,十天半个月不用休息都是小意思。可是现在我还得老老实实的休息。

“不是,谭韧青很好,不过他也有些事儿,他需yào

的仪器和材料有些我买不到,而且钱也不够了,他的实验室刚刚有了个雏形,可是你给我的卡已经被刷爆了。”

“是吗?我过几天再给你一张。”我回答道。

“好的。我要说的是殷前辈,来找过我了,要我通知你他已经准bèi

好了。”周宁显然略带疑惑的说道,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殷前辈之间有什么约定吗?他好像很着急,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半夜打扰你了。而且,他好像有些不同了……”

“嗯,还是在林忍结婚的时候,不是说殷洛有虚空石吗?那时候为了帮非乐夫妇,所以……”

我简单解释了几句,周宁听后沉默了很久,我几乎再次睡着,他才轻叹一声,道:“连殷前辈也要走了吗?”

语气中落寞无比。

我想了想,凡是我认识的所有人或魂灵,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事情,唯独周宁似乎处理完魂灵老祖和往生谷的事情后,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亲人是没有的,朋友们个个都忙于自己的目标,只有他没有奋斗目标。

迟疑了一下,我说道:“要不要把你也送到其他空间去……历练一番?”

“还是算了,再等等吧。”周宁说道,“我又看到殷前辈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就来。”我叹口气,认命的爬起来。

“啊,对了,湘君,要不要我把林忍先支走?”

“为什……”刚要疑惑的问,我却想起来,林忍并不知dào

我重生,而我现在的样子……

“嗯,你看着办吧。”我鸵鸟的把问题丢给周宁。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弟弟

第一百一十八章弟弟

迅速的穿戴整齐,我从玉兰蝶中直接瞬移到往生谷上空。

没想到周宁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我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勇气问周宁林忍在不在。

算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不可能一辈子瞒着林忍。

冲他点点头,我们一起下潜。

毫无困难的穿透护谷大阵,那透明的罩子微微晃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手段。

一落地,就看见殷洛一个人在那里团团转,而在他身边,曹桂夫妇侍立在侧。没有一进来就面对林忍让我略微送了一口气。

“啊!”殷洛已经看见了我,用一种异乎常人的速度向我冲来,“终于来了!”

我笑吟吟的站在当地等着他到我面前,但是他却在距我仍有二十米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一连震惊的看着我。

“你!你……你已经不是魂灵体了?你这身体是……”他狐疑的看着我。

“呃……”我愣了一下,光想着怎么跟林忍解释,却忘记了众人中只有周宁知dào

我是重生的。当下只好苦笑着看了一眼殷洛身后同样震惊不已的曹桂夫妇,解释起我目前的状态来。

听完我的解释,包括周宁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半晌后,还是殷洛最先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面色复杂的说:“说实话,尽管你这样选择在如今的我们看来有些莽撞和不值,但是假如老夫能在死后十几年的时间就有机会重生的话,老夫也会作出相同的选择的!可惜如今……老夫真是有些羡慕你啊!”

其余几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中的神色也同殷洛一样复杂。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殷洛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沉浸在回忆中,仿佛仍在嗟叹当年之事。

我觉得时间很紧张,顾不得去体会他们的心情,连忙出声提醒。

“殷前辈,急着找我是什么事儿?准bèi

好了吗?”

“哦!是。”回过神来的殷洛也顾不上其他了,伸出手来拉我,不过他好歹还记得要凝聚魂力才能碰到我。

殷洛一直拉着我走到练武场,才停下来,他四处看了看,才道:“就这儿吧。”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很疑惑,于是歪着脑袋问道:“干什么?”

殷洛双眼一瞪,大呼小叫道:“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你这丫头,从老夫那里敲去三块虚空石的时候,就不知dào

老夫要干什么吗?”

我白了殷洛一眼,撇撇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敲?殷老头,你得了健忘症了?”

看着我不屑的目光,殷洛就要暴走。

不过我不给他这个机会,便凉凉的说道:“难道万年清心兰是你刮大风捡到的?”

“呃……”殷洛给噎着了,看来这老头是真的忘记了!

“唉!”我假意叹息一声,心想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敲诈机会,就这样放过实在太可惜。“殷前辈!殷阁主!”我语重心长的说道,“您看,万年清心兰这种东西呢,别的不说,在这个空间里还真的是我一家独有的!我把压箱底儿的宝贝都拿出来了,您老一句话就把它给忽略了,这……实在太不厚到了吧!”

其实,别的不说,在玉兰蝶里面这万年清心兰还是有一些的,甚至十万年的清心兰中的皇清灵兰都有两三朵!

而且说实话这些在玉兰蝶的贮藏中,只能算是中等品级。

所以说万年清心兰是压箱底儿的宝贝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是不自在的闪了闪。

当然,那句话音刚落,殷洛也很不给面子的撇了撇嘴,不过好歹他还没有开口反驳。

“那你还想怎么着?我这才真是压箱底儿的东西呢,你少打主意!”殷洛戒备的看着我,一手很不自觉地捂住了他的储藏魂器,一条水蓝色的腰带。

我愕然,随即不由失笑,转念一想也是,我还去搜刮他干什么!

眼珠一转,我想出一个办法来。

“殷老头,要不这样吧,虽然你说已经准bèi

好了,但是我现在魂力大降,送你到别的空间很吃力,不如你先少安毋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等我的魂力恢复了,马上就送你离开。”

“等?你还让老夫等?你知不知dào

老夫已经等了多少年了……”殷洛双眼一瞪,怪叫道。

“听我把话说完!”我耐着性子安抚他,接着一板脸,道:“还有,你的境界真的稳固了吗?是不是一有点成效就眼巴巴的跑来了?还有,二长老的事情解决了吗?”

殷洛一扁嘴,不说话了。

我叹口气,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殷前辈,你要知dào

,不是你一到了异空间就能够找到绿意的,你需yào

时间!你想必也去过其它空间,你现在这种毫不稳定的境况在其他空间能够生存下去吗?”我喘口气,接着说道:“还有,临江阁凝聚了你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你舍得没有安顿好就撒手离开吗?”

在我的攻势下,殷洛思虑良久,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郁闷的挠挠头。

见到殷洛这个状态,我才真的放下心来,也不去管他,径直走到周宁身边,对曹桂使了个眼色。曹桂会意,赶忙走过去安抚殷洛的情绪,雨燕连忙根在后面一道过去了。

我惦念着谭韧青,于是问周宁。

“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天亮前回去就行,他像个孩子一样,睡眠质量很好。”周宁笑着解释。

我长出一口气,看向周宁:“净给你添麻烦,真是抱歉,辛苦你了!”

“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周宁一笑,“跟我不必客气。”

在这个当口,曹桂夫妇已经一左一右搀扶着备受打击的殷洛向潇湘楼走去。

我和周宁对视一眼,也一同走过去。

“哦,提前告sù

你一声,林忍他们在里面。”周宁在我们刚刚踏上潇湘楼的台阶时,才突然开口。

我顿住了。

可是随即,却异常坚定的走向楼内。

我要在现实世界中面对的,将是更加为难的境况,倘若今日连林忍这一关都过不了,我想我也不必再回现实世界了!

一进入大堂,林忍就背对着我跟面对着我的兰馨在说着什么。兰馨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正准bèi

提醒林忍,却突然现了我的异常,愣在当地。

林忍若有所觉,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我的一瞬,眼中狂喜之色一闪而逝,然后就怔愣的看着我。

“姐?”他不确定的喊道。

“是我,小忍,有没有好好修liàn

啊?”我像往常一样询问着林忍。

“嗯……我每天都在修liàn

……”林忍一开始有些犹疑,但是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看着我的目光也越来越澄澈,然后他就那样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向大堂的上座走去,嘴里面还说着:“姐,你太久不来了!这样可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找人给你画一张画像才能让自己忘不了你长得什么样子……兰馨,把你拿手的玲珑馨茶端来让姐姐尝尝……姐,你坐在这里,等会儿尝完了兰馨的手艺,记得到练武场检验我的进步……”

不知怎么的,看着林忍毫不做作的热络,听着他近乎啰嗦的唠叨,我的眼角有些湿意,总觉得这万米深的海底也不是那么冰冷了。

“好了,坐下,你晃得我头晕!”我佯怒道。

“头晕?”没想到林忍信以为真,急忙把我按在椅子上,紧张的看着我,焦急问道:“怎么?是这个身体不合适吗?怎么会头晕的?”

我双眼模糊的把林忍拉进怀里,颤声道:“傻弟弟,姐姐说着玩儿的!”

“不头晕吗?那就好!”林忍松了口气。

兰馨乖巧的奉上茶,便静静的立在林忍身后,沉默不语。

我让他们两人都坐下,回头看了一眼,却现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人了。兰馨看我一脸茫然,便捂着嘴偷笑了一声才道:“刚才姐姐抱着林忍的时候,周大哥已经带着殷前辈他们到小厅去了。”

我恍然,接着调笑兰馨道:“噢,原来是这样。可是我怎么觉得弟妹提到我抱着小忍的时候,酸溜溜的!我也不可能闻错啊,那么一大股子酸味!”

兰馨脸皮儿薄,听完我的调侃,立kè

脸色通红,悄悄拧了林忍一把,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哈哈大笑,林忍呲牙咧嘴的跟着笑了笑。

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我不再有心理负担,坦诚地对林忍把我的打算和盘托出。

林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那个曾家俊,真的比周大哥还好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并不是说谁比谁好的问题。而是……就拿你来说吧,兰馨虽然在容貌上非常的出众,但是不可否认她并不是最美的女人。假如有一天你看到了一个比兰馨更美丽的女孩儿,你会因为对方比兰馨更美而移情别恋吗?”

林忍肃然,缓慢而坚定的摇头。

我没有再说下去,我想林忍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多年前的老歌。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

带来了我的烦恼

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

哦……

她比你先到……”

解开了这个疙瘩,我美美的品尝了兰馨泡的茶,不禁赞叹道:“林忍,你小子命真好!”

林忍呵呵傻笑。

我一板脸,站起来道:“走,练武场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助理张褚

坦白说,在境界和魂力上,林忍远远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假如不是我在前两项上面占尽了优势,恐怕我还真的打不过他。

林忍的技巧,在我之上!

我大口的喘着气,虽然对面的林忍远比我狼狈,却仍然让我内心震惊不已。

“很不错!继xù

努力!”我赞叹道。

其实不用我开口,林忍已经从我的神态中看出了我相当满yì

,他疼得呲牙咧嘴,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得yì

的笑容。

打林忍去休息,我询问了一下时间,估摸着该回去了。

便回到潇湘楼,准bèi

跟众人告辞。

“啊,对了,曹桂。”我忽然回头喊道。

“是,前辈有什么吩咐?”曹桂恭谨的回答。

“叫我湘君吧,叫前辈怪别扭的。”我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疑惑道:“我这次来怎么觉得人更少了?我走之前不是还有很多门人弟子吗?”

“这……”曹桂看了看林忍,林忍立kè

站起来说:“姐,这是我的意思,我认为兵不贵多而贵精。有些进入往生谷的门人心思不正,被我赶出去了。现在我们往生谷还没有巩固的地位,人太多了也不好管理,我想等以后站稳了脚跟,再扩张不迟。”

我看着林忍,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忍,”我喊道,林忍急忙应是,我眉开眼笑的道:“你果然娶了个贤内助!”

曹桂夫妇偷偷笑了,周宁含笑不语,只有林忍傻傻的点头,直到兰馨红着脸掐了他一把。

这种事情,以林忍的个性是断然想不了这么全面的,况且他对整个魂灵界的认识还不如我,估计这些话都是兰馨说给他听的,他全部一字不差的复述给我听了,真难为他的好记性!

临出门前,我看到雨燕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却看了眼众人选择了沉默。

我心底疑惑不已,却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没有细想,琢磨了一下便道:“过几天我再过来一趟。”

话音刚落,雨燕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我看了看林忍,他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我笑了笑,传音给他道:“好好修liàn

,早日提升魂力,等你凝态化的时间超过六个小时,我就带你去见你‘姐夫’!”

林忍双眼一亮,冲我笑着点头。

回到公寓,已经是早上七点了,我洗了澡,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到天使之眼附近的餐厅吃了早点,八点半我就向天使之眼的总部办公楼走去。

现在的天使之眼总部,早已不在最初的地方了,那里现在成了一个分部,总部设在城郊开区新建的办公楼里。办公楼一共六层,加上地下三层其实是九层。

不过地下三层中除了地下一层是作为资料库存zài

外,余下的两层其实是执行部的中心训liàn

基地,任何一个分部的执行部的优秀成员都有机会到中心训liàn

基地接受纪宇南的指导。尽管知dào

纪头儿的指导是地狱式的,还是有数不清的执行部成员甘之如饴。

昨天下午尽管在总部呆的时间很短,但是我仍然通过一些途径了解到了现在天使之眼领导层的构成情况。

先云靖依然还是最高负责人,通过他与曾家俊等人的相处情况来看,他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圈子。

瞿劲辉果然被他们吸收进来了,取代了叔叔的位置。

另外,十项策划中的几人现在只有三个人还在天使之眼中担任职务,分别是玉笑笑、纪宇南和陈劲!

他们仍然担任着从前的职务。

只不过他们从前的手下都已经独当一面,成为各个分部的负责人了。

十年的光阴,少女变成了少妇,无数人已经死去,无数人已经出生并成长,多少个家庭已破裂,又有多少个家庭刚刚建立!

每个人的世界都在生着改变。

而我,在几经周折后,终于又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里。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里,还有我的爱人,我的女儿,我的朋友……

怎能不令人激动?

毫无疑问,曾家俊的工作是繁重的,所以他需yào

第二个助理。

昨天下午我来的时候曾家俊的第一助理不在,今天一上班,我就看到了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年轻人。

说他是年轻人,是因为我是以我前生的年龄来计算的,若我还没死,我已经接近四十岁了!

而这个第一助理,才三十出头。

“徐小姐,你好,我是张褚,我也是曾总的助理。”张褚比我来的还要早,见我走进助理室,就站起来跟我打招呼。

“张助理,你好!”我点点头,开玩笑道:“真不好意思,昨天趁你没在的时候,就占了你的半壁江山!”

张褚爽朗一笑,恭维道:“早知dào

进来的是徐小姐这样的美女,别说半壁江山,就是全让出去我也愿意呀!”

我们相视一笑,我觉得这个张助理还是很好相处的。

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别人的助理,也没有处在这样的位置上工作过,我有些不安,不知dào

自己会不会延续从前的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

想了想,趁曾家俊还没有来,我便向张褚取经。

张褚告sù

我,我们这些助理不需yào

每天都呆在办公室里,基本上只有早上上班时间才会在公司呆着,这个时候曾家俊会把一天或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交给助理,具体怎么做完全由助理决定,他只看结果。

“不过啊,”张褚一脸神mì

兮兮的凑过来,小声说道:“曾总会交给助理超过一天期限去办的事情,通常都不会很简单!我前面据说已经辞了三位助理了,都是因为不能在规定的期限内做完曾总交待的任务!”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觉得这是很正常的。

可是旋即却反应过来,急忙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惊呼道:“阿~这么严厉啊!真担心我会成为第四个被辞掉的助理!”

张褚看我似乎真得很担心,便又急忙安慰我。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他的话,心里却在警告自己要站在应聘或职员的立场上看待问题,处理问题。

诚然,作为公司的管理层,一个不能有效率的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的助理显然是不合格的,辞退是理所当然的。从前我这么做的时候也没有去考lǜ

过被辞退人的心理和情感,更没有去考lǜ

他们的生计问题。

但是,现在我毕竟是以一个职员的身份在生存,我不但要去考lǜ

,还要生动的演绎他们的心理状态和情感!

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次锻炼。

“还有啊,徐小姐,”张褚仍然在我的座位旁边,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总觉得我在哪儿见过你呢?”

我暗地里撇撇嘴,心想这是没话找话呢吧!

不过嘴里还是要略带惊奇的问道:“真的吗?我最近才回国,还没怎么到处逛呢!张助理在哪儿见到我的?”

张褚手扶下巴思考了一下,缓缓摇头,道:“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的确见过你!”

我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现曾家俊不知dào

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了。

看到我脸上的异色,张褚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去,看到了曾家俊,他突然嘴一张,想说什么却忽然闭口不言了,而是很迅速的站起来,点头道:“曾总,早!”

我也急忙站起来道:“早,曾总!”

曾家俊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即也点头道:“早!”

然后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回头道:“呃……张褚、徐小姐,五分钟以后请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我和张褚点头道:“是!”

曾家俊离开了,我忽然现自己手心里微微冒汗!

回头却现张褚正一脸诡笑的看着我,我心里一阵毛,扯了扯嘴角道:“张……助理,你笑的好奇怪!”

“哦?有吗?”张褚条件反射的摸摸自己的脸,反应过来后才道:“不是,我只是看到曾总的那一刻,想起了我在哪里见过你了!”

看到曾家俊想起来的?我一阵疑惑,不过不动声色的问道:“在哪里?”

“中心会议室!”

“诶?怎么会!我可是昨天才来这里上班的,而且也没有去什么中心会议室!”我反驳道。

“不是,我不是说在那里见到你本人了,而是在那里见到了你的照片!”张褚摇头道。

我愕然,随即反应过来,那不是“我”的照片,而是“林湘君”的照片!

“因为中心会议室我只去过一次,挂在墙上的两张照片我也只是扫了一眼,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两张照片?”我问道。

“嗯,是创始人林湘君和徐部长的……”张褚说到这里突然直直的看着我,高声问道:“徐小姐是叫……”

我心中暗叹一声,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我的照片!

“徐湘君,林湘君……”张褚愣着,低喃道:“怎么这么巧……名字和长相……名字就像是林湘君和徐景泰的合成……”

我大大的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张褚居然这么敏感,我急忙岔开话题,装作看了看时间,然后惊叫道:“呀,曾总叫我们五分钟后到他办公室,现在已经到了!”

张褚回过神来,同样看了看腕表,急忙道:“快走,曾总不喜欢别人迟到!”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我长出一口气,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急匆匆的跑到曾家俊的办公室,先敲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在曾家俊喊了声“进来”后整理了仪容打开门,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先请。

我深呼吸一下,然后率先走进去,张褚在我身后进来,并随手关上门。

第一百二十章 地下资料库

第一百二十章地下资料库

曾家俊请我们坐在沙上,自己从办公桌上拿起两份卷宗走过来。

张褚很迅速的在我耳边小声道:“看来是有比较棘手的工作了!”

我们刚刚落坐,曾家俊就在我们两人面前的茶几上各摆放了一份卷宗,分别看了我们两人一眼,才在对面的沙上面坐下,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两份是从北方分部上报来的,分部那边说解决不了,让总部想办法。”他指着两份卷宗道:“你们俩人先看一下,然后说说你们的想法。”

我有些愣,但是张褚显然驾轻就熟,很是镇定的拿起他面前的那份卷宗,当下拆开来开始阅读。

我急忙有样学样的开始翻阅。

不知dào

张褚手中的卷宗是什么样的委托,反正打开我的卷宗现先是委托人和北方分部签订的合同,委托内容是寻找他的继父。

悄悄看了看张褚,现他的眉头拧得很紧。

我还不是很了解天使之眼所谓的分部拥有怎样的行动能力,所以我也就把手里的这份卷宗当成很平常的一份委托,并没有细看。

等到曾家俊询问我们看法的时候,张褚犹豫了很久,才道:“我要见过委托人之后才能确定。”

临到我了,我只是说:“我会尽lì

!”

曾家俊和张褚同时皱眉。

我不解,不过也无法开口询问。

曾家俊思考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严肃说道:“这样吧,徐小姐先回去好好kàn

看卷宗,然后再告sù

我你的看法。”

他特别强调了“好好”两个字,让我不由一阵难堪。

但我只能点点头,手里攥紧了卷宗。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曾家俊冲我们示意可以离开了,等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又叫住我,道:“徐小姐,如果有需yào

,你可以凭借你的职员证件到地下一层的资料库去,你的证件可以翻阅S级以下的档案资料。”

我点头应是。

回到办公室,我其实是有些情绪的。

我把卷宗里的所有资料都拿出来,分类摆放在桌子上,霎时并不算小的办公桌上面就被资料填满了,我盯着每一份资料的第一页,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曾家俊叫我好好kàn

资料时的语气和表情,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看着面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忽然张褚的声音响起来。

“徐助理,我去一下资料库……”

张褚的声音刚落,人已经在门外了,我抹了抹眼角刚刚升起的水雾,才现其实从曾家俊办公室出来以后,张褚就一言未,更是看都没看我一眼。不过他好歹记得离开的时候跟我打了个招呼。

资料库?

看着张褚认真投入的样子,我开始反思自己的态度问题。

也许,是我太小看天使之眼的这份工作了!

一个深呼吸,我现自己已经可以平心静气的对待面前的这份工作了。

花了半个小时,我终于了解了个大概。

委托人叫路遇恩,女,三十岁,已婚,有个儿子。

这份卷宗里的内容似乎是精简后的,所有的事情经过都一带而过,但是就凭着这些只言片语,我却从其中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不亚于当年外婆寻找我时的迫切感。

我坐不住了,翻出卷宗袋,把所有资料都原封不动的塞进去,拿起放在抽屉里的职员证件。

证件上的照片是我当时应聘的时候提供的十张照片中的一张,记得当时我还在奇怪,怎么需yào

这么多的同版照片。跟证件对应的,是在里面放着的一张磁卡,上面扫描着我的照片,照片旁边有我的名字、职务和磁条,背面的右下角有一个大写字母A。

我一边打开门走向电梯,一边想,不知dào

资料库里面的资料好不好找。

进入电梯,我把卷宗放在眼前,准bèi

给自己鼓励一下,努力完成任务,却现卷宗封面右下角有一行小编号:A-3-33-4-8-25。

我不明所以,想了想,终究是这份卷宗相关资料的编号吧!也许有了这个编号,资料的寻找会方便一些。

电梯开开关关,历经几分钟,才到了我的目的地,地下一层。

电梯门一开,我进入了一个大厅中,大厅正面对着电梯门的方向有个服wù

总台,就像酒店里的前台一样,上面写着登记处三个字。

左右空旷的地区内摆放着几组沙或坐椅。周围有四个门,门前都有像地铁自动检票口一样的电子仪器,有些人正在里面进进出出,所有人进出时都要刷卡,我观察了一下,都是职员证件里面的那张磁卡。

四扇门上面各有一个醒目的英文字母,分别是S、A、B和C。

S门前冷冷清清,以此类推,C门前最是热闹!

我想了想,走向登记处。

“你好,请出示职员证件!”我尚未开口,看到我接近的登记处小姐就已经站起来让我出示证件。

我把职员证件递给她,她核对了照片,刷了磁卡,然后把磁卡递给我,把职员证件留下了。

“你好,徐助理,您可以进入A级以下包括A级的三个资料区域,进出任何一个区域都请刷卡,要离开请先到这里来取回您的职员证件!”

我点点头,正准bèi

离开,还是转回头来把手里的卷宗放在她面前问道:“请问我想找这份卷宗相关的资料,应该到哪里去找?我刚刚上班,还不太清楚!”

登记处小姐接过我的卷宗,看了看右下角的编号,然后笑着解释道:“根据编号,您需yào

到A区域,3号房间,33排,第四层,第八段,找第二十五份资料就是了!”

我道了谢,转身向A区域走去,我身后另外一个职员已经上前登记了。

想着登记处小姐的解释,我不禁咂舌,还真是复杂啊!

刷卡进入A区域,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我走了一会儿,才看到一个房间门上面写着“3”,又一次刷卡打开三号房间的门,在一进门的位置又一台触摸式电脑,估计是用来搜索的,我看了看上面的选项,有输入编号的,输入年龄的,输入名字的,输入关键字的……

很多种方法,我把编号输进去,果然得到了登记处小姐所说的那个位置,同时第三十三排档案柜上方的指示灯亮了,十分醒目。直到我走到那个档案柜旁边,指示灯才灭了。

每一排档案柜的两端都清晰的标示了层位,走到里面,很轻易的找到了第八段,因为相邻两段的颜色都不同,在一排小数字里面寻找到了25号。抽出来一看,的确是路遇恩的档案资料!

真科学和详细!

我对这种储存档案的方式十分推崇,从我看到的这些档案来看,这里的存档数多得惊人,要是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法,真不知dào

在工作中职员们要浪费多少时间在寻找资料上面!

取下的资料厚厚一沓子,我掂量了一下,估计明天也看不完!

该怎么办呢?忘记进来的时候询问一下登记处,可不可以把资料带出去了。

把资料放回原处,我走出了房间,正打算原路返回问一下登记处,却看见正好从我身边走过的抱着厚厚一摞资料闷头前进的张褚。

“张助理!”我急忙喊道。

张褚抱着资料很机械的转过身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道:“徐助理?你怎么在这里?”看了看我身后的三号房间,张褚随即反应过来,道:“哦,徐助理也是来查资料的吧!咦,怎么,这就要走了?已经看完了吗?”张褚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我刚刚找到了资料,现根本看不完,想出去问问能不能把资料借出去!”

“不可以哦!”张褚摇摇头,不过却像走廊深处努了努嘴,他已经腾不出手来了,道:“走廊尽头有两个大的阅读室,你可以把资料带到那里去看,里面有沙床和一些简易食品,你可以看完之后再出去!”

我挑了挑眉毛,说声谢谢,就看着张褚急匆匆的奔着阅读室去了。

想了想,自己又没什么事情,不如一下子看完了吧。于是返回第三号房间,又一次刷卡开门,并且走到原处,取出了那摞资料,按照张褚指点的方向走去。这个走廊很长,大约有五十米。尽头的两个相对的房间门上果然都写着阅读室三个字,不同的是左手边的阅读室编号为“1”,右边的编号为“2”。我看了看,选择走进二号阅读室。里面十分宽阔,却分为两个部分,左边放了好多长条桌子和椅子,还有一些书架,靠墙的地方有一排电脑。左边这部分阅读区占了整个二号阅读室大部分的空间。而右边则是分隔成八个小间的休息区。我走过去看了看,每一个小间都有一个沙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虽然都比正常家里使用的家具小了一号儿,但是却很温馨,十分人性化。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呢!

我取出手机来看了看,还有信号!

走向阅读区,我扫了一眼,张褚不在这个房间,他应该在一号阅读室。

找了个座位坐下,我终于开始翻看这份厚厚的资料。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路遇恩

第一百二十一章路遇恩

路遇恩,原名李玉琴,曾用名贾玉琴。

父亲贾庆海,母亲李雁。六岁时父母离异,父亲带着情人远走高飞,抛弃了她,于是她改随母姓。

至于她现在为什么叫路遇恩,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在这份资料中,通过路遇恩本人和她的丈夫等人的口述以及天使之眼收集部收集来的资料,完整的再现了她的过往人生。

这一切都是生在她十三岁那一年。

……

被遗弃已经有十几天了,路遇恩已经不知dào

周围还有什么是不能吃的,哪里是不能躺下睡觉的。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只为活下去。

然而,活下去不是一种动力,一种渴望,只是一份倔强,一份本能而已。

无数次绝望到不得不放qì

,却靠着心底那种单纯的本能坚持下来了。

……

一个月了,从最初看到老鼠出没都会惊叫半天,东奔西窜的躲避,到如今能很迅速的抓到老鼠,并且狠狠地摔死在地上,用纤细的双手、指甲和牙齿撕咬着,直到把皮带着血肉剥下来,和着血肉,咬着骨头,把鼠肉送进肚子!

记得来的时候走了三五天,原本在家里睡得好好的,醒来的时候却现已经身在荒野。

继父在身旁搭起了简易帐篷,看见她醒了,递给她干粮和水。

因为继父没有解释,出于对继父的信任,她便什么都没问。

天气很寒冷,她很快再次入睡。

梦中似乎感觉到背着自己的继父,后背很温暖。

住了几宿的帐篷,父女俩人终于四面都是无尽的荒野了。

最后一天晚上,她半夜醒来了几次,都现继父坐在帐篷外面抽烟。

等她天亮以后醒来,现自己已是孤身一人,风沙掩盖了继父的足迹,而荒漠中到处都是一个样子,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不知dào

太阳是从哪边升起来的!

帐篷中只剩下一个包裹和一个打火机,路遇恩认得,这个打火机正是这几天继父在点烟时候用的。

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包裹,里面只有两天的干粮和几颗煮鸡蛋,而这个包裹本身是继父的一件外衣。

跌坐在地上,路遇恩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明白了自己被抛弃了!

路遇恩在单亲家庭长大,十分的早熟。

两年前母亲再婚,继父对他十分好,而她也逐渐打开心房,接受了这个父亲。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但是半年前母亲怀孕了,更糟糕的是,继父的公司破产了!

在其后的几个月时间里,路遇恩就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听到继父在那里唠叨,对她的态度也开始生变化。但是路遇恩相信这只是暂时的,继父只是不太顺心,因为是亲人才会表达出自己的情绪,她相信一家人迟早会回到从前的幸福日子中去。

而今,残酷的现实撕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个美好的愿望!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原地等待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破开滚滚的阴云,投射到她的帐篷上,她知dào

,自己必须要走了。

选定了一个方向,她开始了自己的荒野求生之旅。

第四十天,她走过的路上,布满了血泪,不论是活蹦乱跳的野生小动物,还是天上掉下来的雨水,又或是树上地上结出的各种果实,都成为她果腹的粮食。

“我比唐僧要幸福,至少没有妖怪惦记着吃我!”绝望中,倔强的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的路遇恩,这样调侃自己。

经过四十天的地狱之路,她终于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看到了一片整齐的植树带,还有几点红房顶在树林边缘闪耀。

“红色,使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对于那一天的我,尤其如是!”路遇恩后来回忆道。

那片红色的瓦片,成为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一定有看林人!

路遇恩的外公就曾经是个看林人。

外公去世的时候,路遇恩曾经和母亲一道去看过外公。

想到这里,路遇恩的心里十分忐忑,母亲她会想我吗?伤心吗?焦急吗?会来……找我吗?

还是因为已经拥有了另一个骨肉而放qì

了我?

无数次在梦境中,看到母亲怀中抱着刚刚出生的弟弟,看了一眼自己的照片,有些茫然,似乎想不清楚那照片中的人是谁,然后挠挠头,把照片丢进了垃圾桶!

这个幻境再一次出现在路遇恩眼前,她双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倔强坚韧的路遇恩,以超常的毅力和韧性生存下来。应该说,此时支撑着她见到人烟的,是仇恨。

无数次,昏迷中,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经lì

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那些残酷的、恶心的、可怕的、令人绝望的……那些究竟哪些是现实,那些是心中的恐惧汇聚而成的幻觉。只不过,由于每天的疑惑及自己的处境却让她越的坚定了心中最强烈的情感,那就是仇恨!

路遇恩倒在了看林人的房子一公里处,第二天早上,看林人现了奄奄一息的她。

年近四十岁的看林人带着自己十六岁的儿子把她背回了家,而看林人的妻子急忙煮好了开水和米汤。

三天以后,尽管还很虚弱,但是她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经过了四十几天生死徘徊,在地狱般的严苛环境下忍受着**和精神的双重煎熬,路遇恩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克服的病痛了。

三个月后,路遇恩悄悄拜托看林人大叔帮忙打听一个叫做清凉镇的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傍晚看林人回来了,告sù

路遇恩,清凉镇在这里往东走三百公里外。

不过,一个月之后,身体基本恢复的路遇恩冲着看林人一家深深的鞠躬,然后跟着看林人大叔踏上了归乡之路。

按时间来算,母亲应该已经生产了,不知dào

是弟弟还是妹妹。自己是被继父带出去的,只有继父一个人回去,母亲一定会盘问继父的吧……

路遇恩开口讲话以后,简单的讲述了自己的经lì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却让看林人一家泪流满面,反而是自己一脸的平静。自此之后,除非她自己开口,看林人一家三口绝对不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尽管看林人妻子出于女性的直觉,认为她的母亲一定还在寻找她,但是只要提起这些,就会现这个他们亲手救回来的小姑娘脸色暗淡,甚至灰败!

看林人一家打消了劝解的念头,也一直都没有问起她的名字,以至于多年后她嫁给了看林人的儿子王少杰,她的丈夫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会偶尔称呼她为“姑娘”。

到达清凉镇车站,她谢绝了看林人王叔叔陪她回家的提议,但是同意了王叔叔的坚持,王叔叔说在车站等她两个小时,只要她两个小时没来,就说明她跟家人团聚了,否则就带她“回家”!

当她告别了王叔叔,踏上了归家之路,记忆中的这条小路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季节为这条蜿蜒的小路换了衣衫。

走的时候还略显荒凉的小路,现在两边已经长满了杂草,偶尔还能看到几朵野生的喇叭花儿。

那个叫家的房子近在眼前了,路遇恩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了。

她这一路走来设想过很多种与家人见面的情景,甚至设想过家中无人,但是任何一种设想都没有眼前这种情景带给她的痛苦这么猛烈,这么深刻!

透过铁栅栏的大门,她看到继父正在和镇上最受人尊敬的中心小学的刘校长在院子里下棋,两个人脸上完全是沉浸在棋局中的快乐投入的表情,而她的母亲……

那个她日夜思念,打从心眼儿里依赖的母亲正挂着浅浅的微笑,轻声哄着怀中的幼儿入睡,动作轻柔,声音甜美!

甚至她还不时地对着自己的丈夫嫣然一笑!

全然不知自己的女儿就站在大门外,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看着她肝肠寸断!

路遇恩的双眼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她在门外静悄悄的伫立了将近一个小时,当她正打算敲敲门,走进去一家团圆的时候,她的母亲突然若有所觉的转过头来,看向大门的方向,正好和错愕的路遇恩对视了。

正当路遇恩几乎要按耐不住激动一声“妈妈”就要冲口而出时,她的母亲却漠然的转回头去,不再看她一眼!

没有泪水,没有激动,没有惊呼,更没有热烈的怀抱……

路遇恩的心,如坠冰窟!

那一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再是李玉琴了!

家,没有了。

她木然转身离去,低着头,在清凉镇的大街小巷到处乱走。

走啊走,走啊走,不知为什么,眼泪涨得眼皮子生疼,却怎么都掉不下来。

多久过去了,她不知dào



不过,她走向车站的时候,路灯已经亮了。

孤身一人看着灯火通明的车站,路遇恩觉得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小小的一个她的容身之所!

世界抛弃了她,而她的世界,也即将崩溃了!

这个时候,眼前路灯的光芒突然被遮挡,路遇恩毫无所觉的等待着这个遮挡自己光线的路人离开,过了很久,自己头顶的那片光明仍然没有来临,路遇恩愤nù

了!

难道连夜晚的灯光都无缘享shòu

了吗?

她愤nù

的抬起脸,却看见了一张瞬间融化他心中坚冰的脸。

她看着那张脸,看着那张焦虑关心和紧张的脸庞,舍不得眨眼。

“嗯……叔……叔叔?”她不敢确定的喊道,生怕这张关怀着自己的脸庞在一瞬间就消散了,就像所有的幻觉那样。

但是,耳边传来的“嗯”的一声,难道不是幻觉?

路遇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手摸了摸看林人王叔的脸,感受到冰凉手指间传来的温度,慢慢的收回手,呆呆的看了王叔的脸一会儿,然后仰天流泪!

王叔被路遇恩仰天流泪那一刻流露出的不符合年龄的沧桑和悲凉神色震惊了,慌忙把她搂在怀里,使劲安慰着!

路遇恩憋了很久,才放声大哭!

她哭了很久,周围看热闹的人来了走了好几拨儿,她终于哭累了,从王叔怀里坐起来,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我叫路遇恩,叔叔,带我‘回家’!”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千世界

不好意思,昨天又在路上奔波了,没顾得上更新……

……………………

路遇恩的故事在这里告一个段落,我合上第一份资料,站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平息了心中的愤nù



把资料抱起来,走向休息间,坐下以后才现自己饥肠辘辘,看了看时间,现自己已经在这个地下资料库里面呆了七个小时。想起张褚说这里备有方便食品,便尝试着打开床头柜,果然现了碗面和矿泉水。

走到外面的饮水机前,泡好碗面,突然想起了路遇恩的委托内容,假如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那么路遇恩有什么理由寻找这种继父呢?

而且,按照寻找内容来看,路遇恩的母亲和继父已经不在家乡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放好碗面,我迫不及待的再次打开那份资料,第二份资料相对简单一些。

十年后,她嫁给了王叔的儿子王少杰。

又过了两年,路遇恩有了自己的孩子,当孩子送到她的手中的时候,明明一直在睡觉的孩子突然似是若有所觉的睁开了纯净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冲着虚弱的她盈盈一笑!

那一刻,路遇恩终生难忘,那一刻,她泪流满面!

也是在那一刻,她把对父母的怨恨统统赶出内心,她,原谅了母亲!

三个月后,心焦的路遇恩终于再一次踏上归乡之路,而曾经令她倍感温馨也曾令她如坠深渊的家,已经属于了陌生人。

慌张的敲开邻居的门,不顾对方的惊讶,急忙询问了父母的去处,得到的回答令她肝肠寸断!

原来自打女儿失踪后,路遇恩的母亲李雁拖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四处奔波,她联系不到据说出差的丈夫,就自己四下寻找,还报了警。连续几天都杳无音讯,让李雁身心俱疲,但她咬牙坚持下来,终于等到了丈夫归来。

归来的丈夫向她坦白了一切,包括自己一天后,承shòu不住良心的煎熬,返回原地寻找路遇恩未果,那时候路遇恩已经走出了一天的路程,而她的继父并不知dào

她离开的方向,因此越走越远。

在听完丈夫的叙述后,李雁彻底呆了!

然后她觉得小腹一震剧痛,孩子,就那样流掉了!

一下子痛失两个骨肉,李雁甚至都来不及责备丈夫,就昏过去了。

醒来时,她已经完全疯掉了!

她不断的偷偷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可能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也可能是襁褓中的婴儿,时间一长,周围的邻居都战战兢兢,每天护送自己的孩子上下学。最后邻居无奈,就一直到警察局反映,直到辗转传到监狱,李雁丈夫才指定了自己的表妹去照顾李雁。

而后,在李雁已经自的丈夫获准回家探望疯妻的时候,碰巧是路遇恩回家的日子。

一切就这样开始了。

假如,假如当时路遇恩再坚持五分钟,就会看到一直坐在门后的警察站起来带走她的继父,而她母亲怀中的婴儿,也会被她继父的表妹连哄带骗的抱走,送还给邻居家,更会听到她母亲的自言自语:“我刚才又出现幻觉了,我又看到琴琴‘倏’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为什么世间的事情会这么巧合呢?而且不是像我和外婆在茫茫人海中能够擦身而过那样的巧合,却是这样令人悲伤的巧合呢!

不过仔细想来,我和外婆那次巧合,结果也并不好,外婆因此而死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她们庆幸起来,不管相隔有多远,不管有多少的误会,距离可以拉近,误会可以解除,而李雁的病甚至都有可能治好!

这……真是幸运的事!

因为他们还有机会,还有将来!

不像我……

五年后,路遇恩的继父出狱了,为了让自己的妻子在更好的环境中治疗,他们据说去了南方,而没有人知dào

他们去了哪里。

线索,就这样断了。

之后路遇恩先后通过各种途径寻找亲人,却始终没有头绪。

直到半年前,她才找到了天使之眼在当地的分部。

一开始,她的委托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重视,甚至由于业务繁忙耽搁了近两个月。后来路遇恩频繁的询问,终于让分部的负责人得到了消息,他亲自过问了,并且安排了自己的助理专门负责这件委托。

但是分部负责人的助理寻遍了黄河以南所有被称为南方地区的城市,都没有现目标,因为有很多重名的,他们因此费了不少无用功,直到到了一年一次的分部不能处理委托上递的期限,这件委托才被送到总部来。

曾家俊碰巧看到了这份卷宗,被上面记录的路遇恩的一席话打动,决定亲自接手。

这一切都记录在案。

路遇恩是这样说的:“在贵组织的理念中,我最看重一条,那就是没有完成委托,决不会放qì

!这,正是我所期望的。不管多少年,不管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找到他们,付出再多我都愿意!假如……假如,你们找到的,是他们的……坟墓,也请告sù

我,我要到他们的坟前去,告sù

他们,我还活着,想着她们,我……不恨他们!”

泪,顺着脸颊流下,我不知dào

自己这副躯体的泪腺怎么会这么达,竟然跟我从前的身体一样,忠实地反映着我的悲喜。

合上卷宗,我用手指抚摸着卷宗的封皮,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zhù

路遇恩寻找到亲人!

即使,即使将要借助“组织”的力量也必须要完成!

“吧嗒”,眼泪不小心掉在了卷宗封面,我一急,想用手去擦,却见一张雪白的纸巾带着淡淡的香味覆在了卷宗上,吸走了我的眼泪。

我一惊,心脏霎那间停摆了一下。

那只拿着纸巾的手,是曾家俊的!

突然想起路遇恩的遭遇,想起了“希望”两个字。

一直将断未断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我的“希望”,一直在身边,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抬起头来,正好kàn

进了曾家俊深邃的双眸中。

“徐小姐……”看到我的表情和泪水,曾家俊十分困惑,迟疑的喊道。

“这件委托……”我抬头仰视着他,尽管如此,泪水却仍然不断的涌出来,就像很多年前那样,我这样对他说道:“我会竭尽全力!”

但是这一次,我无法伸出手与他交握。

曾家俊愣住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激烈起来,呼吸有些紊乱,看着我的眼睛迷离了。

你是想起我了吗?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盛夏?

正在这时,张褚的声音传来:“诶?曾总也在这里?”

曾家俊一下子恢复了冷静,后退一步,转过头去看着张褚道:“徐小姐的手机打不通,找你你又不接电话,只好查了一下,来这里找人了。”

张褚闻言急忙查看自己的手机,“啊,好几个未接电话……对不起曾总,我怕吵到别人,所以一直都调成无声了。”

我也想了想翻出自己的手机,现已经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不好意思曾总,手机没电了。”我急忙道。

“没关系,好歹能找到就行。”曾家俊摆摆手。

“曾总,这么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张褚诧异的问道。

“嗯……是有……”

“咕噜……”张褚的肚子出了声响,我们都愣住了,曾家俊笑了笑道:“你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这样吧,我请你们吃晚饭,边吃边谈吧!”

“好啊!我就是觉得快饿死了,所以过来看看徐小姐在不在,想和徐小姐一起去吃点东西。”张褚因为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要是有人请客那就更好了!”

我也点点头。

“那好,张助理你先回去送资料,我陪徐小姐送完资料咱们在停车场见面,都坐我的车去吧。”

张褚点点头,道:“好啊,我得赶紧去送回去,都快饿死了还得抱着这么一厚摞资料走那么远……”说着已经离开了。

曾家俊回过头来从桌子上抱起所有的资料,率先往前走,还回头说了一句:“徐小姐带好自己的东西,别拉下了!”

我应了一声,忽然想起那碗泡面来。

考lǜ

了一下现在这种特殊情况,我只好浪费一次了。

等到三号资料库近在眼前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从我泡上碗面到现在似乎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泡面还能吃才怪了呢!

从曾家俊手里接过资料,我按照原样放回了那个格子里。

忽然有感而:“谁能想到,在这么小的一个格子里,居然会有这么动人心魄的故事!”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后退一步,看着这个格子,看着一排资料柜,看着这一排排的资料柜,想起整个地下资料库里那么多房间里的无数资料……

会放在这里的资料,都是在生命中失去了很重yào

的东西的人们的生活。

“这个资料库,到底汇聚了多少人的不幸,多少人的辛酸,多少人的悲痛啊!”我感叹道。

曾家俊也同我一起后退,站在我身旁,用他低沉的声音轻轻说道:“是啊……这里每一个格子里,都有一个人在生活,可以说,在这个资料库里面,有无数人的世界,无数人的生活!所以,在我们天使之眼内部,这个资料库有另外一个名称:大千世界!”

我惊奇不已,重复道:“大千世界?”

“嗯……”曾家俊点头,可是随即却说道:“但是,这里盛放的,不仅仅是悲伤哦!”他淡淡地笑了,“还有很多已经找回失落部分的人的人生呢!而将来,我要让这种完整的资料的数量,远远超过不完整的资料!”

然后,他不顾我沉迷震惊的表情,很自然的向我伸出手来,用很肯定的语气问道:“你,愿意一起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方法

“你,愿意一起吗?”

当曾家俊带着一向令我舒适自然的微笑,伸出与我相邻的左手这样问我的时候,我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愿意!”

我傻傻的伸出右手,放在他左手手心,很自然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在当时,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其他含义的回答,把手放在他手心里的动作也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一个人伸出手来向你索要一个答案的时候,一旦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似乎都要在回答了之后把手跟对方交握。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当曾家俊用力地握了我的手一下之后,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走在前面带我去到停车场,跟张褚会合,一直到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感受到车子开动了,我才觉得我的那个回答很有歧义。

接着,我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曾家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幻想,假如当时我们不是在大千世界里,而是在教堂……该有多好啊!

想着想着我就微微笑了。

有希望……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当时的我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并没有去考lǜ

一向稳重内敛、条理分明的曾家俊怎么会问出这样暧昧的问句来。

在附近找了家饭店,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席间,张褚一遍狼吞虎咽一遍口齿不清的询问曾家俊找我们两个助理的原因。

我也很好奇,所以筷子还含在嘴里就转头看向曾家俊。

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因为曾家俊当时就看着我笑了。

“是这样,我接到一个紧急通知,要到大连去几天,具体行程是几天还不确定。不过我想,这次就让徐小姐跟我一起去吧,我记得现在那里正好有个专项业务培训,徐小姐应该接触一下,能学到不少东西!”后一句曾家俊是对着我说的,我急忙点头,跟曾家俊两个人的旅行,听起来很不错!

“徐小姐这几天方便出门吗?”曾家俊询问我的意见。

“我随时都可以,其实我也想早点接受培训,不能总被张助理远远的甩在后面啊!”我玩笑道。

但是我的玩笑并没有被张褚响应,转过头去看他,却见他正海吃海喝,根本没有抬起头来说话的意愿,我笑了一下,正准bèi

继xù

吃饭,却听到曾家俊很是温和的对张褚道:“张助理,我看就把我们回程的日子定为你那件委托完成的日子吧!”

按后曾家俊就闷头开始吃饭。

我忽然觉得有些怪异,而张褚已经苦着脸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曾家俊,道:“老大,我已经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了,您就不能想不起来这碴儿么?”

“不能。”曾家俊坚定地说道。

我恍然,原来张褚闷头吃饭是这个原因呢,看来曾家俊一定经常这样做。

忽然觉得张褚很可怜,看向他,他正看着我撇着嘴道:“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我扑嗤就笑了!

曾家俊不再理会嘀嘀咕咕抱怨的张褚,看向我道:“如果方便的话,徐小姐明天早上七点在住处等我,我过去接你。”

“好的。”我回答道,“大连啊,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大连是个十分宜居的城市,又美丽的沙滩,还有很多疗养院……”张褚忽然间恢复了精神,向我滔滔不绝的介shào

着:“啊,对了,一定要带上自己最漂亮的泳衣……”

“我看,咱们还是三天之内回来吧!”曾家俊忽然道。

张褚一下子卡壳了。

回到住处,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北方有大连这样很适合居住的城市,为什么路遇恩的父母要跑到大老远的南方呢!

想到这里,一道灵光闪进脑海:整个南方都找不到的路遇恩父母,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去南方呢?

大连,就作为北方寻找的第一站吧!

往生谷雨燕那里似乎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如果想要跟曾家俊心无旁骛的去大连,还是先去看看吧,省得老是挂在心里。

心意一动,就回到了玉兰蝶。

在我所住的公寓里,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偷窥和偷拍等事情,从“组织”带出来的通讯器里,有一款最适合这种情况的仪器,可以把通讯范围设在一定的空间内,只要在这个空间内生指定内容之外的情况,通讯仪就会自动报警。

兰馨的玲珑馨茶味道真得很特别,还是给他们再带些玲珑泉水吧。

而且,我似乎也该给往生谷的一些弟子门人们,准bèi

些礼物了。

时间紧迫,我一头扎进储藏空间。

最后装了一大桶玲珑泉水,挑了三样魂器出现在往生谷。

众人自然很高兴,兰馨很自觉地收下玲珑泉水下去调配玲珑馨茶,我把三件魂器交给林忍,让曹桂和林忍到一边商量如何分配,我便叫上雨燕,让她陪我在往生谷内转转。

雨燕会意的在前面带路,找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子,请我坐下。

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我急忙笑着安慰道:“放心,有我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我们俩的谈话。”

雨燕看着我,放心的点点头。

这时我才现,从前那个泼辣生机勃勃的雨燕不知dào

什么时候,变得很憔悴了。

我不满的瞪了远方一眼,道:“怎么瘦了?曹桂对你不好吗?”

摇摇头,雨燕苦笑着说道:“没有,曹桂对我很好,真的,太好了!”

我听不出来她在撒谎,可是我却明确地感受到她憔悴的原因正是这个,所以我没有打扰她,更没有试图劝解她,因为我很快就会知dào

原因了。

“林前辈,”雨燕悠悠的开口,“我听曹桂他隐讳的提起过,我,和我的家人知dào

的那个……秘密,想必林前辈也知dào

这件事情吧!”

迟疑了一下,我点头。

“本来,我是过重誓,绝对不让这个秘密在魂灵界传开的……可是,林前辈现在,已经不算是魂灵界的人了吧!”

我点点头,我现在的确已经不是魂灵了。

“林前辈,我的父母就是死在这个秘密上的,因为他们太信任阮烈火了,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结果duàn

送了性命。我知dào

,这个秘密,或说这种方法,几乎是所有魂灵都梦寐以求的。但是,要达成这种方法,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那代价,根本不是正道人士能够做出来的!因此,知dào

这个方法的人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残害知情。我们一家是因为碰巧符合了这种方法的条件,才被法则告知了这个秘密。”

我愣愣的看着雨燕,突然问道:“被……法则告知的?法则?”

“嗯,一般来说是没有人知dào

法则的存zài

,不,不应该这么说,而是一般人不知dào

法则……是一种神mì

力量的统称,不单单是一种……规矩!”

“神mì

的力量?”我喃喃的说着,捉摸了一番然后继xù

问道:“那么你们是怎么知dào

的呢?”

“嗯……”雨燕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想才道:“就是一种……感悟。就像前辈你在海边突pò

时,心中顿有所悟一样,只是一霎那,心中一下子对这件事情很了解了。”

感悟?法则?

好像很玄乎!

不过,这不是我现在研究的重点,于是静心等待雨燕的后文。

“我知dào

曹桂希望我告sù

他那个方法,但是他从来都不勉强我,他希望我自己开口说。但是我不能说,因为一来我了誓,二来……曹桂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雨燕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是浓浓的哀伤,“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不能告sù

他,那是在害他。可是,我这样做又怕他会误会我,认为我不信任他!”

雨燕轻轻的哭起来,我微微一笑,把她揽在怀中,道:“我想,曹桂一定是明白的,在这一点上,你也要信任他!”

“他真的明白吗?”雨燕抬起头,露出梨花带泪的脸庞,十分惹人怜爱。

“当然了!”我打趣道,“你看看你,哪里像是从烈火阁出来的,整个是从水缸里捞出来的,这么能流泪!”

雨燕破涕而笑,之后神色郑重的询问我,是否想知dào

那种打破血缘禁忌,在近亲中人为制造天灵体的方法。

我思虑良久,缓缓点头。

过了一会儿,我神色沉重的离开了往生谷。

想了想,心头沉闷的感觉久久不能平息,于是放qì

瞬移,反而尝试着让这副躯体像从前一样飞翔。

没想到真的可以!

我感受着深夜海风的凉爽,飞向周宁所在的那个小岛。远远看去,谭韧清的房间还亮着灯,在门口停下,伸出去敲门的手尚未碰到门板,周宁已经率先打开了门。

“来了?”他淡淡笑道,仍然是一身青衫。

“嗯,”我点头,略有些疲惫,这副身体飞翔实在还有些勉强,“路过,进来看看你们。”

屋内,谭韧清在沙上靠着就睡着了,身上搭着毛毯,显然是周宁给他盖上的。

我问:“他怎么睡这里?”

“我在这里打坐,他非要在一边看着,等我收工,他已经睡着了。正打算送他回房,现你来了。”

微微一笑,我蜷缩在一张单人沙上,看着谭韧清天真的睡颜深深叹了口气。

他鼻梁上的显灵镜已经被拿下来,放在了茶几上,周宁真是个细心的人。

想起雨燕对我说出的方法来,我越加浮躁了。

“噌”的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外面,大大的呼吸了几口新鲜而冰凉的深夜空气,心头的郁闷和烦躁稍微好些了。

周宁静静的站在我身后,我头也不回地道:“他这些日子还好吧。”

周宁点头道:“一直很稳定,只是有时有些急躁,关于女上校……”

长出一口气,我道:“知dào

了,下回他再问,你就告sù

他我已经委托了寻人机构寻找了,很快就有消息。他就麻烦你了,我有事要离开几天。”

听到周宁肯定地回答,我便立kè

消失在原地。

回到住处,我洗了澡,便躺下休息。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

那个惨烈的方法,生生在我脑海中,在我睡梦中一遍又一遍的上演,而那些可怜的祭品们,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一阵惊叫,终于从梦魇中摆脱出来,一伸手才现额头全是冷汗。看了看表,五点钟,从我回来到现在才睡了两个小时。

出了一身汗,粘嗒嗒的,我只好再次洗了澡。等我从浴室里出来,那个梦魇已经离我而去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接近跟曾家俊约好的时间了,便开始收拾东西。

第一百二十四章 培训

收拾到后来才现我根本就没有泳衣。

只好到了大连再去买了。

其实我也怕自己会丢三落四的,因为缺少什么东西我都可以随时回来拿,但是我还是要把自己的衣服用品塞满整个皮箱的,普通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嘛,只要超出两天的行程必定会带超过两身衣服,而且饰品和鞋子都要搭配好。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带上路遇恩的材料,毕竟这种事情越早完结越好,我可不想天人永隔的悲剧在路遇恩的身上再次重演。

收拾好行李,换了一套休闲装,现还差三分钟就七点了,于是赶紧下楼。

来到公寓出口的时候刚刚好七点,曾家俊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不过同行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司机。

一路无话,到了机场,曾家俊替我拉着行李箱,他自己只背了一个双肩包,我想客气一下,可是曾家俊都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只是转身对年轻司机交待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然后他把机票塞到我手里,道:“走吧。”

我只能傻傻的往里面走。

上了飞机,我的座位是在靠窗的位置,曾家俊就在我身边。

曾家俊看了看时间说:“三个小时以后正好是十一点半,我们就能到大连,吃完午饭我送你到培训的酒店,我会介shào

大连分部的负责人给你认识,在大连的几天,就由他来照顾你。”

我听着这意思是好像不会跟我在大连碰面似的,于是疑惑的问道:“曾总呢?”

“我要去的地方离市区很远,是一个疗养院。”

我有些失望,于是轻轻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迟疑了半晌,曾家俊突然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培训的时候把手机调成无声,不要关。也许……也许有事儿找你!”

最后一句话是略带犹豫,而且眉头微拢着说的,尽管我仍有些奇怪,还是点头应是。

曾家俊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喃喃道:“但愿还用不着……”

这时候飞机起飞了,于是我就没有深究曾家俊话中的意思,因为我突然想起来那一次,我还是灵魂体的时候搭载飞机的情景。

我转过头去欣赏窗外的风景,等回过头来,曾家俊已经在翻看着不知dào

从哪里取出来的文件了。

我大感无聊,于是有些犯困,直到飞机即将降落的广播响起。

匆匆离开机场,大连分部的负责人已经带着车在外等候。

原本指望着的两个人的进餐被破坏,我吃的有些悻悻然。

曾家俊果然只把我送到酒店门口,留下负责人陪着我,然后自己就带着车离开了,在饭桌上也是在车上还是,他和大连分部的负责人一路上都在说着公事。

负责人帮我登记了房间,带我去报到。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怎么关注过天使之眼的展了,所以下午开始的培训我听得十分用心。

天使之眼现如今已经形成了覆盖范围遍及全国,甚至周边亚洲国家的寻人网络,因为收费并不算高,所以委托不断。而且每一个完成的委托,天使之眼都会询问对方是否愿意加入义务收集员的行列,一般来说成功找到亲人朋友或爱人,又或找到失物的委托人都会愿意成为义务收集员。他们的任务都很简单,当天使之眼遇到资料库中没有的委托时,就会给相关地区的义务收集员们邮件,请他们留意或提供相关线索。而因为是义务的,他们并不会受到实质性的奖励,而是会在义务收集员的档案中累计积分,根据积分的高低,他们下一次再有委托,会享shòu

九点五到六折的优惠。

这些都是指一般性的委托内容,是可以公开寻找的。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当委托人不愿意公开自己的委托内容时,专门有一个叫午夜的分队负责这类委托。

午夜分队的所有成员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非常有职业道德而且口风相当紧,他们会遵照委托人的要求隐秘的进行任务。当然,这种委托的收费比一般性委托收费要高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

下午就说了这么多,下课后,我正准bèi

离开却被负责人留下来,原来离开的一部分人都是天使之眼的兼职人员,他们不必听晚上的课程。

负责人待兼职人员都离开后,上台讲了几句,很是幽默的告sù

我们,如果不想错过晚上的神mì

嘉宾,最好别迟到。

令我奇怪的是,晚上的授课地点并不在现在的这个教室,而是在顶层的小宴会厅。晚上八点开始。

大连分部的负责人名叫贾瑞峰,当时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面善,直到跟着所有参加晚上课程的成员们吃晚饭的时候才从他们的言谈中透露出的信息想起了他是谁。

他就是天使之眼第一次公开招聘,被招聘公告中不限学历、年龄,还有要参加岗前培训吸引而来的应聘,跟他同时进入天使之眼的还有彭知友,彭知友曾经做过曾家俊的助理,后来也被提升为天津分部的负责人了。

和彭知友不同,贾瑞峰曾是实实在在的草根阶层,所以他因为现在的成就而成为天使之眼无数后辈崇拜的对象。

天使之眼也成为现如今名闻全国的大型组织中门槛最低的。

晚上的神mì

嘉宾居然是纪宇南!

进入改装成教室的小宴会厅后,纪宇南看到了坐在前排的我,居然咧嘴笑了笑,让所有认识他本人或见过他照片的职员对他进场的欢呼声一下子凝滞了几秒钟。

这些人不可置信的愕然张大了嘴巴,然后齐刷刷的转头看着我。

我目不斜视,在会场掌声停滞的那几秒钟里,只有我一个人干巴巴的在鼓掌。两秒钟后,众人回过神来,掌声再次热烈起来。

而纪宇南似乎还嫌场面不够诡异似的,居然在讲台上站定后,又冲我笑了笑。

尽管周围一些人知dào

我是那个相当低调的曾总的新助理,也知dào

纪头儿曾经面试过我,尽管知dào

这些,他们从来都不认为我有什么特别的,要说漂亮,他们中间就有比我更漂亮的女孩子,要说年轻,别开玩笑了,快三十的女人还能说年轻吗?

要说有特殊的魅力,至少他们在跟我接触的这几个小时之内还没有现。

那么,纪宇南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特别呢?

我自然知dào

,可是任凭他们想破头都猜不到正点上去啊!

不过好在纪宇南知dào

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很快就讲解起自己从前经手的一些委托,台下的男人们听得津津有味,女人们听得如痴如醉。

我也很感兴趣,毕竟这都是我不知dào

的事情。

会交给纪宇南的委托都是一些需yào

自保能力很强的委托,所以他的经lì

也就十分惊险,听得台下众人时不时地爆出一阵惊呼。到了最后,纪宇南说自己经lì

的目的才显露出来,原来他是希望所有职员都能够注重自身的锻炼,最好是学一些防身术,以执行部为目标的职员尤其如是。另外他还讲了一些在生活中轻松锻炼的方法,还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需yào

注意的细节等。

晚上的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宣bù

下课后,纪宇南颠儿颠儿的跑过来,问我住在哪儿,有什么需yào

,习不习惯……

所有正准bèi

离开的职员,全部像是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术。

直到贾瑞峰干咳一声走过来把我和纪宇南都带走。

据说培训还有两天,我苦笑着跟着贾瑞峰离开,心里忽然对接下来的两天感到有些恐惧。

纪宇南……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无奈的被带到一个房间,纪宇南立kè

凑过来,问来问去总是离不开曾家俊。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他是在好奇我跟曾家俊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于是我一五一十的告sù

了他所有的经过,包括从上飞机开始。

听完后,纪宇南一脸的呆滞,张大着嘴巴好半天才合上,不满yì

的巴咂吧咂嘴,嘟囔道:“老板真是的……工作狂!榆木疙瘩!”

我心中暗笑不已,纪宇南的话其实正是我的心里话啊。

好不容易离开了他们两人好奇的目光,我回到房间,十分庆幸我是一个人住!

说实话已经有些疲惫了,看到皮箱中路遇恩的资料,又忍不住拿起来翻了翻,这才想起,我不必在大连大海捞针般寻找,只要跟贾瑞峰接触一下,不光是在大连,也请他联络威海等地的分部,一起寻找会更快。

曾家俊给张褚的时间只有几天,尽管我在这里培训,却也不想拿这个为借口,我也想在规定的范围内把委托完成,这不单单是对工作负责,更是因为从情感上我也希望路遇恩能够早日找到父母!

而且,凭借女人天生的直觉,我觉得这次大连之行一定会有大收获!

第二天的培训不出我所料的是在巨大的压力下进行的。

因为没有参加昨天晚上培训的兼职人员也从正式职员那里得到了消息,这个八卦就这样一传世十传百的流传开了。

而那个惹起这次风波的罪魁祸纪宇南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我很无辜的在那里接受众人的注目礼,还有他的粉丝们的盘问。

所以这一天的培训,我基本上没听,不过好歹还记得是在讲档案文书制作和一些分部的规定。

正当我第三天在心底期盼这次培训尽快结束的时候,一直听从曾家俊的话调成无声的手机终于在我无意中拿出来看的时候,屏幕亮了,曾家俊的名字浮现在屏幕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拆穿

沉寂许久的手机终于再次来电,我心下暗喜,因为是曾家俊打来的。

我轻轻站起来拿着包走到教室外面,竟然一时不知该到哪里接电话,想起楼梯间一向没什么人烟,所以跑过去坐在楼梯上,才接通电话。

“喂,曾总吗?”我喘口气问道。

“是我,徐小姐,打扰你了吧。”曾家俊低沉的声音传来,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淡淡的声音中传递出一种悲悯的气息。

“没有,”我回答,随即迟疑了一下问道:“曾总有什么事情吗?你的声音很……低落。”

“唔……”曾家俊应了一声就许久都没有开口,透过手机听筒,我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呼吸声和夹杂其中的叹息声。

心中有些不安,也有些心疼,是什么让他这样情绪低落,又犹豫不决?以我如今和曾家俊的关系,我是不能自然的说出关心的话语的。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颓丧,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徐小姐,你下午能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曾家俊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

“可以。”我很爽快地答道。

姑且不论我早就想放qì

培训了,单只今天曾家俊的情绪也让我无法安心,想见到他,想安慰他,这个念头忽然间冒出,就不可遏制了。

“我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已经出来了,你要过来吗?”我急切道。

“现在也可以吗?我已经在酒店楼下,准bèi

等中午休息时接你去吃饭的,打算吃完午饭再去。那么我上去找你吧。”

“不用了,我拿上东西直接到大厅吧。”我说着就要顺着楼梯往下走,忽然想起这是顶楼,于是关了电话返回去乘坐电梯。

在电梯口碰到了刚刚乘坐电梯上来的贾瑞峰,我急匆匆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就一头钻进还没合上门的电梯里,直到按下1楼的按钮,我才喘了口气。

如果不是顾虑酒店电梯和楼道里面的摄像头,我早就一个瞬移离开了。

还好这个时段的人不多,电梯只在十二楼和六楼停了一下就一直到达一楼。

曾家俊站在车门外,替我打开车门,看了看我手中拎着的包问道:“皮箱没有带下来么?我们可能今晚回不来了。”

我拍了拍包,道:“需yào

用的都在里面了,别看包不大,能装不少东西呢。”

曾家俊点点头,关上车门。

车上气氛很凝重,我满腹疑问却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

一直到车子停在一所医院的停车场,我才迟疑着看向曾家俊。

“这是……医院?”

“嗯。是继华的大连分院。”

我们都没有下车,曾家俊是心中有事,而我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徐小姐,我有件很为难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请讲。”

“有个人,他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但是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对不起他前妻的事情,现在最希望在临死前得到前妻的原谅。”曾家俊看了看我,而我却再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他叹口气,接着说道:“但是他知dào

自己的妻子已经带着对自己的怨恨去世了,所以他认为这是他的报应。”

原来……

“不知dào

徐小姐是否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十分像我去世的一个朋友。”

我点头,有点麻木。

“那个朋友就是他的前妻。”

我点点头,仍然没有说话。

“我不知dào

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想,一个临死之人的愿望……我希望能够帮他达成。”

沉默良久,我木然点头,说道:“是……要我对他说‘我原谅你’么?”

曾家俊急忙点头。

深深吸气,我看向车窗外,打开车门。

靠在车门外,我忽然觉得艳阳高照下,仍然是那么阴冷。

回过头,曾家俊正在另一扇车门前担忧的看着我,忽然间那目光驱散了我心中的阴寒。

我重生,究竟是为了谁?

就在现在,在今天,让我跟过去彻底道别吧。

给了曾家俊一个笑脸,我深吸一口气道:“走吧!”

曾家俊如释重负。

穿行在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弥漫的楼道中,我和曾家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凝重。

一直在进入病房之前,曾家俊都相当不安,他不止一次的欲言又止,似乎很是为难。我没有追问,因为曾家俊是一个目标十分明确的人,他一向都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当他下定决心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停留在病房门口,我看着病房门上面的门牌号,忽然不自觉地小声说道:“我讨厌这个号码!”

因为这个号码,不仅仅是叔叔在人世间最后停留的房间号码,也是外婆的,难道今天,也会成为蒋泽林的最后之地吗?

是的,这个号码是1206号病房。

是的,在这扇门之后的那个据说生命垂危的人,就是我的前夫,蒋泽林。

“湘君,”在我不住感慨地时候,曾家俊阻止了我握住门把的手。“我很抱歉,让你来这里做这种事情,虽然我们的关系并不算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走得很安心,如果,如果实在觉得很勉强,那就什么都不说就好!”

我心乱如麻,当时并没有觉察出曾家俊这时的话已经明显超出了对“徐湘君”应该有的嘱托范围。

是啊,当一个曾经是我丈夫的人就在薄薄的门板之后接到了死神的邀请时,站在门外的我又怎能像平常一样冷静的留意和细心呢?

尽管那个曾是我丈夫的人更曾经带给我无法弥补的遗憾和伤痛,但是正如所有人都认可的那样,人之将死,还有什么不能放开的呢!

更何况,早在我的婆婆出现那一次,知dào

了蒋泽林那么做的原因,我不是已经原谅了他么?如今只不过是在他的面前亲口说出来,让他能够听到而已,又有什么困难呢?

于是轻轻敲门后,在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喊进来的时候,我抿着嘴冲曾家俊笑了笑,道:“放心!”

然后毅然推开那扇门。

病房的门,就像是分隔了两个世界的结界,不管在走廊中如何的凝重,如何的悲伤,总是充满了生气,但是一门之隔的病房内,尽管摆放着鲜花,尽管有加湿器喷吐的水雾,尽管有两个活生生的人在里面,却只剩下病床上那人散出来的暮色气息,生命走到尽头的人才会散出来的气味,死气沉沉。

尽管相隔多年,我仍是一眼就认出了病床上的蒋泽林。

眼前的情景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十年前,我站在一个曾经代替我的父亲,我所有的亲人给与我一生的温暖的人的病床前面,在那个倾尽所有为我殚精竭虑的叔叔的病榻前,陪他走完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有一点悲伤,有一点无奈,也有一点无法名状的压抑。

对于今天的事情,我真的是毫无准bèi



我已经不爱蒋泽林了,也不恨他了。但骤闻他的状况,我还是无法控zhì

的涌起了悲哀的感觉,不知dào

如何理清,现在头脑中复杂纷乱的念头,但我知dào

自己必须要面对了。

病床前坐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应该就是蒋泽林如今的妻子和儿子了。

蒋泽林的妻子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看起来很贤惠,如今有些憔悴,双眼通红并且肿胀。

小孩子才四五岁,但是却不哭不闹,小小的手紧紧握着他父亲伸在被子外面的手,轻轻的吹着,还不住的低语道:“一一给爸爸吹吹,爸爸就不疼了……”

我鼻子一酸,这个时候蒋泽林的妻子终于看清了我的容貌,震惊的站起来。

原本正在沉睡的蒋泽林也突然醒过来,先对着儿子宠溺的笑了笑,抬头看到妻子的异样,若有所觉的转过头来看向门口的我。

时间、空气和心跳,在这一刻都凝滞了。

蓦然间蒋泽林睁大了双眼,看着我喉咙艰难的嚅动了几下,却没有出声音来。

但是他的妻子却突然站起来,看看我,又带着温柔的眼神深深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便冲我点点头带着儿子走出病房并关上门。

我一阵愕然,回头看着蒋泽林,不由自主地问道:“她知dào

?”

蒋泽林艰难的坐起来,我犹豫一下,还是上前帮zhù

了他一下。

他喘了口气,迷茫的看着我,道:“嗯,前不久知dào

了我这个病,我就全告sù

她了。”说着,蒋泽林的脸上突然显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情,居然咧嘴一笑,道:“但是,你看,她没有离我而去……”

我看向门口方向,点点头。

“噢,我给她看过你的照片。”

惊讶回头,我奇道:“你还留着我的照片?”

“嗯,我那里有,我妈那里也有。”蒋泽林想了想,接着道:“我妈现在信佛了,天天为你念经祈祷,为我赎罪!”

“哦,差点忘了,我的父母现在……”他似乎想起来我并不知dào

他父母的事情,急忙解释。

我打断他,点点头道:“我都知dào

,我一直都在!”

蒋泽林看着我,老半天才忽然笑起来,道:“啊,不行,我实在不能把你当成湘君!”

我不知所措,不知dào

他突然怎么了。

“这些事情都是曾家俊告sù

你的吗?他以为我不知dào

,其实我早就知dào

有一个跟我前妻长得很像的人,你,是徐小姐吧!”

我错愕的张大了嘴巴,不过旋即反应过来,想了想道:“其实,他是好意!”

“我知dào

!”蒋泽林点头,头往后靠了靠,道:“如果不是我以前实在太混蛋,真想跟他做朋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生命之轻

第一百二十六章生命之轻

我找了把椅子,在蒋泽林病床前坐下,因为来得着急,两手空空。

我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只好闷头坐着。

蒋泽林似乎仔细的观察了我,过了好半晌才突然道:“其实你跟湘君,哦,我是说我的前妻林湘君……你们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太像了。”

闻言,我抬起头来,正好kàn

到蒋泽林探索的目光。

想了想,我靠在椅子后背上,淡然问道:“曾总并没有详细地告sù

我你和前妻的恩怨,只是说你曾经做过对不起前妻的事情,不知dào

……”

我没有说下去,但是蒋泽林明白我想知dào

什么。

他长叹一口气,看着正前方,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也罢!虽然此湘君非彼湘君,不过总好过带着愧疚带着罪恶离开人世!”

接着,蒋泽林转过头来看着我,道:“徐小姐有时间的话,我就坦诚地把我曾经犯下的罪,都告sù

你。徐小姐就把自己当成是……代替另一个‘湘君’的审判吧!”

然后,他把脸转过去,看向窗外,开始讲述起我们的恩怨。

他讲得很客观,并没有急着为自己开脱,也没有把过错都推到他的父母身上,而是很坦诚地说道:“我,不该把我承shòu过的痛苦都转嫁到湘君身上,更不该欺骗她,伤害她。可是我却一直到知dào

真相的时候才知dào

自己做了什么,在那之前,甚至在湘君的葬礼上,我都不认为我做错了!”

可怕的窒闷,在病房蔓延。

沉寂许久,蒋泽林突然喃喃道:“也不知dào

去了阴间,还能不能见到湘君,求她原谅……”

我身子一动,却没有说话。

蒋泽林沉沉睡去,我一惊,上前探视现还有鼻息,才放下心来。

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曾家俊和蒋泽林的妻子孩子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见我出来,蒋泽林的妻子紧张的走过来,我微微一笑,轻声道:“睡着了。”

她放下心来,对我点点头,带着儿子再次走入病房。

曾家俊担忧的看着我,我浅浅一笑,道:“真抱歉,曾总,没能完成委托,被拆穿了。”

看着曾家俊诧异的目光,我只好边往外走边讲述在病房中跟蒋泽林相处的几分钟,听到蒋泽林想跟自己做朋友时,曾家俊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跟上来,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们两人穿行在医院里,一直沉默到坐进车里。

车子开动,我问曾家俊要去哪里,他说带我去吃饭。

我终于跟曾家俊两个人单独吃饭了,但是因为蒋泽林的缘故,气氛相当沉闷。毕竟一个那么熟悉的人此刻正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着,我们两个关系非同寻常的复杂的人怎么可能把这顿饭吃的风花雪月!

实在忍不住,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曾总,蒋先生的父母呢?”

“上个月去了南方,郭女士的女儿嫁到了南方,他们去探望了。我已经联络了他们,这一两天就会赶回来的。”

“哦。”我点点头,放下筷子,实在是吃不下了。

与此同时,曾家俊也作了相同的动作。

我们相视一笑,当然是苦笑,曾家俊开口道:“还是走吧。”

我们又一次到医院看望了蒋泽林,这一次我们都进去了。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曾家俊嘱咐蒋泽林妻子一有情况就给他打电话,我们不会离开太远。

不能走太远,又没有心情逛街,曾家俊就把我带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

整个下午,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这个下午过去很久之后,我才现我的沉默不合时宜,而曾家俊的沉默更加不合时宜。

只是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下午四点半左右,我忽然若有所觉,抬起头来,看到曾家俊也恰巧看向我,正在这时,曾家俊的手机响了。

我们同时动了,曾家俊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接电话,而我也站起来,拎起包就往外走。

匆匆赶到病房,抢救的医生已经正要离开,曾家俊拉住他用眼神询问,那医生摇摇头便出去了。

蒋泽林儿子的哭声响起,而他的妻子正用颤抖的手隔着白色床单抚摸着他的脸。我忽然感觉有些心痛,不由得捂住了胸口。而曾家俊走上前去安慰蒋泽林的妻子,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

忽然我感觉到蒋泽林的灵魂已经离体,抬起头来看,他正茫然的看着病床上已经被雪白床单覆盖着的自己和亲人,还看了看曾家俊。我看到他试图触碰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也试图跟他们说话,当然这一切都毫无用处。看着他正经lì

着我曾经lì

过的这一幕,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忍。

“原来,死,就是这种感觉啊!”化为灵魂体的蒋泽林轻声道。

我诧异抬头,他正检视自己的状态,然后自嘲道:“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忽然下定了决心,要告sù

蒋泽林一切,只因为在他灵魂出壳的那一刻,我已然确定,他不是天灵体。

在蒋泽林家人的痛哭声中,在曾家俊的轻声安慰中,我悄悄走向门口。打开门,回头看着蒋泽林,他正看向我,以为我看不到他,还冲我笑了笑。我回了一个微笑,冲他招招手。

他愕然了,指了指自己,我点头,他仍不敢相信,问道:“你看得到我?”

我点头,传音道:“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来到天台,我看着远方有些雾气升腾的景色,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蒋泽林的灵魂正目光闪烁的盯着我看。

蒋泽林目前跟从前叔叔去世时的情况不同,那时的我是魂灵,身为刚刚离体的非天灵体灵魂是看不到我的,所以我需yào

凝态化让叔叔能够看到我。但是现在我本身虽然仍保留了魂灵的境界和特性,可我的这幅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蒋泽林的灵魂自然能够看到。

假如这时有人在天台上,并且留意到我的话,会看见我一个人在天台上盯着空气在呆,其实我是在跟蒋泽林传音。

蒋泽林确认了好几次,才肯定了我能够看到他并且听到他的声音。

他茫然了,疑惑了,问道:“你究竟是谁?”

“林湘君。”我回答道。

蒋泽林忽然愤nù

了,他大吼道:“湘君已经去世十几年了,我说过我知dào

你是徐小姐,请不要打着我前妻的名号来欺骗我!如果我见到她,我会跪下求她的原谅,不需yào

你来作秀!”

我神色平静的看着愤nù

的蒋泽林,待他泄完了,我才幽幽开口道:“即使别人再怎么熟悉,也不可能完全知dào

我们夫妇之间的所有事情。你可以认为我从前所说的是从曾家俊那里听来的,但是,总有他也不知dào

的东西,比如这个……”我意念一动,从玉兰蝶中取出了一件东西,蒋泽林一看到,立kè

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它,我继xù

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手链,你应该记得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珍珠泪!这个名称,别说是曾家俊,就连叔叔都不知dào

!”

想起叔叔,我的双眼开始迷朦,但是仍然坚持道:“在你和你的母亲相认的后一天,你把这条手链和我的玉兰蝶,一同交给了叔叔。”我哽咽一声,才说道:“当时,我就站在叔叔身后!”

蒋泽林的精神崩溃了!

而我现在却无暇顾及,因为我感觉到亡灵域已经开始传送蒋泽林了。

但是我想把自己现在的心情告sù

蒋泽林,于是开始运转周身的魂力,替他抵挡传送法则的力量。

“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蒋泽林,我死后一直都在这个世界上徘徊,当然我曾经十分憎恨你,原因你知dào

!但是……”深吸一口气,平稳了心情,我淡然看向听到我的话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刚刚抬起头来的蒋泽林,缓缓道:“在你母亲原谅了你父亲那一天,我,也原谅了你!”

蒋泽林满脸泪痕,怔怔的听着我说已经原谅他的话语,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重重的把头低下去,涕泪纵横的道:“我对不起你,湘君……谢谢你!我对不起你……”

听着他语无伦次的道歉和忏悔,我心里也不好过,但是说出了原谅的话语,突然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的重量一下子减轻了。

我用魂力托起他来,安抚了他的情绪。

平静下来的蒋泽林,终于想起我的不同寻常来,他迟疑的问道:“湘君,你……你现在是?”

我浅浅一笑,简单的告sù

他我情况特殊,得以留在这个世界上,并且拥有一次机会,所以重生了。

他愕然不已,然后迟迟疑疑的,我知dào

他想问什么,于是很干脆的回答道:“我重生后,经lì

了很多的人情冷暖,经lì

了许多我活着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情感历程,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需yào

我,我还有留恋不舍的人,所以我选择留下,选择重来!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最后一句,想必蒋泽林听懂了,于是他张了张嘴,闷了半天才说道:“曾家俊!”

“嗯!”我重重点头。

过了许久,蒋泽林才叹息一声,道:“祝你们……幸福!”

我灿烂一笑,道:“我们会的,谢谢!”

蒋泽林却苦笑一声,转了话题道:“对了,湘君,你刚才说什么时间不多了?”

犹豫一下,我还是据实以告。

蒋泽林噌的一下站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才颓然坐下。

我向他也明白了,在我身上生的奇迹,不大可能生在他的身上。

我想了想,道:“在我有生之年,不,只要我在这个世界上一天,你的妻子和孩子,我就会照顾一天,放心吧!”

蒋泽林闻言感激地看着我,我却不等他开口,接着说道:“但是,同样的,你到了亡灵域,一旦遇到叔叔,请代我照顾他!”

因为我仍不能确定自己去亡灵域的时间,尽管蝶心他们保证过叔叔的境况很好,但我还是很担心。

蒋泽林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能力范围内,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不过,叔叔他,不会欢迎我的!”

提起这个,我的眼眶又泛红了。

“叔叔他,在那边已经失去记忆了!他已经不记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我!”我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充满了苦涩。

“知dào

了。”蒋泽林了解我的心情,没有多说,便答yīng

了。

“还要去看看孩子么?时间不多了。”我催促道。

蒋泽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摇头道:“你说会帮我照顾他们,我相信你!小爵……刚才已经道过别了。”

“没有其他心愿了么?”我问道。

蒋泽林正摇着头,突然顿住,看了看我才道:“你一直都在,那么你……知dào

子仪吧!”

我点点头,回答道:“是我的女儿!”

听到我的话,蒋泽林笑了,高兴得说道:“看来你认可了子仪呢,她知dào

了一定会高兴的!”

我笑了,想起子仪十六岁生日那天晚上的月色,和月下我们母女二人的畅游。

“真想再见见子仪啊!可惜……她还在上海!”蒋泽林叹息道。

我心中一动,看向蒋泽林。

他看到我疑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她也是我的女儿!”

心下暗暗点头,我对蒋泽林说道:“我让你见她,但是我只能让她认为你是出现在梦中的!”

蒋泽林愣了一下,随即狂喜点头。

我把他收进玉兰蝶,感应了子仪体内浮云一号的位置,当下送蒋泽林出现在子仪的宿舍。

太巧了,子仪一个人在宿舍。

我帮zhù

蒋泽林凝态化,我告sù

他只有一分钟时间。

蒋泽林走上前去抚摸着子仪的头,不等惊讶不已的子仪喊出声来,便急促说道:“子仪,爸爸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生活!爸爸……对不起你!”

说完,他的身影便消散在空气中。我使了个手段,让子仪小小的晕眩一下,这样她会认为自己刚才在做梦。

子仪正如我想象的那样认为自己做了个梦,她皱着眉头道:“怎么回睡着了!这个梦,真不吉利!”

口干舌燥的子仪伸手去拿杯子,好好的玻璃杯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碎裂了!

回到医院天台,我叹息一声走下楼,回到病房,这时从我离开病房到现在才过了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一个人从生到死,从在到离去,折磨许多人一辈子的仇恨和愧疚眨眼间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曾家俊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道:“是子仪!”

我心下悲然,可怜的子仪,她该如何的伤心哪!

为什么能感天动地的情感却感动不了生命?

人,生还是死,从来不由自己!

(昨天有事没,今天多一点点……伤心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接下来将是两个人的甜蜜时光……可是话说,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第三卷 再世为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后事,后来的事

蒋泽林死了。

在我意料之外的死了,我不知dào

在我参加他的葬礼的时候,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毕竟,我们两个人,居然参加了彼此货真价实的葬礼,互相道了生死之别!

该怎么形容我此刻内心泛起的滑稽感觉?

我知dào

蒋泽林的生命并没有完结,至少他的灵魂生活在亡灵域,也有我让渡给他的一点魂力,自保不成问题。所以明知dào

他还生活在另一个空间里,面对他冰冷的尸体和灰白的照片,我无法从眼角挤出泪滴来。

我心中涌起的,只有淡淡的低沉。

就好像刚刚送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而这个朋友即将去往天涯海角,尽管同在一片蓝天下,却生出今生无法相见的预感,有些黯然,仅此而

曾家俊一直在忙碌,我插不上手。

我只能在蒋泽林的妻子神情憔悴,无力照顾幼子的时候,从她怀中接过蒋泽林的儿子蒋文爵。

蒋泽林去世的第二天,他的父母弟妹都赶到了。

毫无疑问的一场恸哭。

随后蒋泽林地母亲郭女士在寻找孙子地时候终于看到了坐在角落中地我。她轻轻惊呼一声。晕倒了!

当时我不明所以。在看到我公公蒋毕辉也面如土色。不住哀求我放过他孙子地时候。我恍然。急忙对蒋泽林地妻子示意。让她从我怀中抱走沉睡地蒋文爵。一直到孩子到了他母亲手中。蒋毕辉才长舒一口气。

是啊。拥有林湘君相貌地我当时抱着蒋文爵坐在不起眼地角落目光阴沉。地确就像被蒋泽林迫害无法生育带着憎恨和遗憾离开人世地林湘君。在带走了蒋泽林生命之后。把手伸向了他地儿子一样。

郭女士悠悠转醒。一眼看到了现任儿媳妇手中地孙子。她疑惑了。以为刚才地恐怖情景是幻觉。当然在她左右顾盼地时候。免不了又一次看到了我地脸。而这一次。曾家俊已经站在我地身旁。

“这位是徐小姐。是我请来这里帮忙地。因为徐小姐地容貌和……太像了。所以……蒋先生走地很安详!”

曾家俊赶在郭女士等人开口之前先行介shào

了我。我疑惑地看着曾家俊地侧脸。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谎。尽管他说地都是事实。但是我应该已经告sù

过他我已经被拆穿了……

虽然我的话的确让蒋泽林走得无比安心,但是曾家俊是不会知dào

的阿……

不过虽然不明白,我却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而是点了点头道:“我是徐湘君。人死不能复生,二位还请节哀!”

说完后,我立kè

感到不对劲儿,我似乎不该说出“湘君”这两个字!

果然蒋泽林的父母呆立当地。

这个时候曾家俊突然悄悄握住我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我感到一阵心安。

“徐小姐的名字很凑巧也叫湘君。”他冲蒋泽林父母略微解释了一句,便转移话题道:“徐小姐说地对,人死不能复生,两位要保重身体,还是商量一下后事该怎么办理

提起他们逝去的儿子。蒋泽林的父母终于不再在我的问题上面纠缠,我的婆婆郭女士双眼再次布满迷蒙的水雾,我的公公蒋毕辉也不住擦拭着眼角。

这一幕白人送黑人的人间悲剧在我的眼前上演着。也许是因为主角不是我,也许是我知dào

的更多。我反而没有任何地感觉,无悲无喜了。

蒋泽林的葬礼十分简单。他妻子那面的亲人很少,而且离得很远赶不来了。所以除了他地妻子和儿子。父母和同母异父的弟妹,就只剩下曾家俊和我了。

和我地葬礼比起来,实在是太寒酸太冷清了!

但是,在这里的人,却无一不是在为他地离世而感到伤心的,这一点,我那个堪比宴会地高规格葬礼又如何比得

蒋泽林生前要求火葬。

随着他的身体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又走马灯一样的在我眼前上映一遍。

有过许多的悲喜,有过许多的恩怨,也有过许多的矛盾,这些经lì

了多少年?经lì

了多少岁月?

可终究还是化为了虚无,一个人生存zài

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便是在骨灰盒里静静堆积的一把灰而已!

在前往墓地的路上,我与曾家俊共乘一辆车,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大门口,我站在车门外,看着大连这个城市的陌生公墓,不禁呆了。

曾家俊的手机响了,他走在一旁接听电话,我则看着相互搀扶着的蒋泽林的家人悲悲切切的走向公墓里面。

本应古井无波的内心,却忽然泛起阵阵苦涩。

“走吧。”曾家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旁。

我点点头,跟他并肩向里走。

走在台阶上,远远已经看到了那块属于蒋泽林的最后归宿之地,曾家俊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你说,他走的时候安心吗?”

“嗯。”我点点头,因为我已经原谅了他。

“那就好!”曾家俊长出一口气,忽然伸手揽住我的肩,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后,重新开始吧!”

转头看着搭在我肩上的曾家俊的手,我扬起嘴角,微微笑了。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该抛弃从前,重新开始了。

“嗯!”我重重点头。

葬礼结束地时候,子仪在贾瑞峰的陪伴下面色苍白的出现在公墓。

我们所有的人都回头看向突然冲来的子仪,而我更加吃惊,因为两天前我刚刚带着蒋泽林的灵魂去上海见了子仪最后一面。这个孩子一定是从知dào

了蒋泽林死讯地时候就开始奔波的。

子仪并没有看到我,确切地说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zài

了。她从我们的缝隙中看到了墓碑上面的照片,看到了墓碑上面的名字,她的眼中就再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子仪站在所有人的身后,众人主动为她让出一条道路,而她却忽然停住脚步,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艰难地挪动着双腿,一步步走向墓碑前。

哽咽了许久的子仪,才在墓碑前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呐喊缓缓跪在地上。

“爸爸!”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中都涌出了泪水。蒋泽林的母亲尤其悲痛。她走上前去抱着子仪失声痛哭!

一直到许久之后,回到酒店的子仪才现了我的存zài



她直直的看着我,原本空洞的大眼睛渐渐弥漫了一层晶莹。

片刻后,就在我几乎快要撑不下去与她相认地时候,她却先一步掉转头,轻轻说了一句:“不是妈妈,是妈妈的话不会看着我无动于衷的!”

说罢就面朝另一个方向假寐了,不过看她不住抽动的肩膀,我知dào

她仍然在哭。

我对着她的后背泪流满

我设想过许多的情节。重现出现在子仪面前的情节,但是我从没有想过更没有想到这个场面竟然生在蒋泽林的葬礼期间!

这真不是一个好时机!

子仪告sù

了曾家俊蒋泽林去跟她告别了,曾家俊沉默了很久,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我面色平静。

随后的两天里,子仪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但是我仍然很高兴,因为曾家俊把我和子仪安排在一个房间里。我终于有机会在夜晚的时候给子仪盖盖被子,看着她入睡。

第三天,子仪看我地眼神更加复杂了,因为她无意中看到了曾家俊与我手牵手。

当天下午。她要回学校了,我和曾家俊去机场送她。

一路上都很沉默的子仪,在临上飞机前。突然对曾家俊说道:“叔叔,我想以后的寒暑假都到天使之眼去实习。可以么?”

曾家俊吃了一惊,尽管他早已经把子仪当成天使之眼地继承人了。但是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子仪会主动要求进入天使之眼!

激动之余,曾家俊急忙点头道:“当然。当然欢迎了!子仪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说着把子仪揽在怀中。

我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却突然现尽管在曾家俊地怀抱中,子仪的头仍然转向我这边,直直地看着我。

从曾家俊的怀抱中挣脱,子仪终于这些天来第一次正面看着我,开口说话:“徐……阿姨,是吧?”

我愣愣点头。

“叔叔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徐阿姨既然是叔叔地助理,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叔叔啊!”子仪诚恳地说道。

“我会的。”看了一眼双眼溢满柔情的曾家俊,我回答。

“嗯……”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子仪犹豫了一下,才道:“以后我会去实习,希望能跟徐……阿姨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我笑了,很高兴的点头,真挚道:“我也这么希望!”

上天作证,我说的是实话!

当时我们谁都不知dào

,正是因为我的这次出现让子仪坚定了进入天使之眼的决心,从而在多年后成为天使之眼第二位负责人,名贯天下!

最后,子仪居然给了我跟曾家俊相同的待遇,一个拥bào



我十分高兴,回城的时候满脸笑意。

曾家俊说培训已经结束,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马上回去,他自己还要在这里处理一些事务。

我想了想,提起了路遇恩的委托,说出了我的设想,曾家俊很赞成,立kè

给贾瑞峰打电话,约定了我们见面的时间。

然后他匆忙的离开了,我则到指定的地点等待贾瑞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第一百二十八章 感恩的心

跟贾瑞峰的会面十分顺利,而他也是个十分讲究办事效率的人,很快就把主要的内容传达给几位北方分部负责人,然后便打算交待自己的助理动用大连的网络排查。

我内心十分挂念,自然不可能如他所说那样待在酒店等待消息,于是请贾瑞峰把他的助理介shào

给我认识,我想跟着他的助理一起寻找。

贾瑞峰的助理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不能说年轻可也不能说风华不再,总之是个十分有韵味的女人,让人想不到这个贵气十足的女人会是个精明能干的助理。

“徐小姐,这位是我的助理严小姐,路遇恩的委托在我们大连分部就由严小姐负责。”贾瑞峰介shào

了他的助理,接着向助理介shào

了我,便匆匆离去。

严小姐等贾瑞峰离开,便利落的坐在我的对面,拿起桌上摆放的资料对我挑挑眉问道:“我可以先看看资料么?”

“当然。”我点点头,道:“严小姐请。”

几乎是一开始翻看资料,严小姐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了,她飞快的翻阅着资料,似乎早已忘记了时间更忘记了我。

在她翻看资料的同时,我却在观察她。

如今这份资料跟我从前翻看时是一样的顺序,但是严小姐却更加专业,她在看到前面路遇恩自己的讲述时,并没有像我一样充满了不忿,而仅仅是眉头微拢,便继xù

看下去。单只这一点,我就差的远了。天使之眼接手的委托中,大部分的委托人都有曲折的经lì

,如果我们这些人不能客观的了解全部内情,只凭着对事件并不全面的了解就盲目地先入为主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我们所了解的那一部分真相很可能会导致寻找工作进入误

一边欣赏严小姐干练的工作作风和认真的神态,我一边不断的观察,试图通过比较从对方身上寻找自己的不足,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等严小姐合上最后一份资料,从资料堆中抬起头来地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这样吧。咱们两个人分头行动。我去找派出所查一下户籍纪录,徐小姐到各个疗养院去询问,可以么?”

严小姐没有废话。一开口就分配好了任务。我觉得这也是个好办法。于是点头道:“好地。但是我对大连不太熟悉……”

话还没有说完。严小姐便打断我。语速极快地道:“这个我已经想到了。我们会给徐小姐派一个本地司机。我会给秘书室打电话。让他们把大连所有地疗养院地电话地址都打印成册交给司机。徐小姐要做地就是决定造访次序。以及跟疗养院方面地接洽。”

我点点头。心中钦佩不

然后就见严小姐打了一个电话。很简短地交待了任务。便让我继xù

在酒店大堂等候。到时自然会有司机来找我。

严小姐交待完之后。立kè

一阵风似地离开酒店。我追随着她地身影离开酒店。现外面已经停着一辆车子了。

她走后。我才怔怔地坐在沙上看着被严小姐看完后。已经分类按次序放好地厚厚一摞资料。

除了看资料必需地时间长了些,这位助理可真是雷厉风行啊!

这才是真zhèng

的助理么?

我有些受震动了。

正当我走神的时候,手机又一次响起来,我以为是曾家俊,急忙接听,却现说话的是刚刚离开不久地严小姐,她在确认了我的声音后,急忙说道:“徐小姐,你有带职员证件么?”

我没带,但是既然她这么问一定是有用,大不了我花一分钟时间回去拿,于是我干脆道:“带着。”

“是么?”严小姐地声音有些惊讶,随即立kè

道:“那就好,记得每次跟疗养院接洽的时候要出示职员证,否则人家不会让你查阅病人档案地!”

我恍然,急忙道:“知dào

了,多谢提醒!”

“那么,祝您好运,我挂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对着已经嘟嘟响的电话看了很久,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严小姐对我并不是很感冒地样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看着司机同样不以为然地表情,我才现他们对我的轻视都是来源于我并不专业的表

想通这一点,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看着司机询问的眼神,我想了想便道:“先去最近的疗养院吧。”

车子开动,我暗暗下定决心,要竭尽全力做好这份工作。

于是摈弃杂念专心翻看手中的疗养院资料。

我们的第一站是静海疗养院,这是一家综合性的疗养院,院长叫房宏业。

随后的资料中还有三十多家疗养院的地址和简单介shào

,我想了想路遇恩母亲所患疾病的性质,排除了一些没有精神类分科的疗养院,并且圈定了三家主攻精神类疾病的疗养院,其中就有静海疗养院,剩下两家分别是怡宁疗养院和第三医院精神科分院。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接近下班时间了,我急忙按照上面的电话分别给三家疗养院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静海疗养院和怡宁疗养院都答yīng

说会安排值班人员协助我,而第三医院精神科分院则说希望我明天上午再过去。

我都一一谢过。

合上电话,司机说静海医院就快到了。

车里的气氛很安静,我有些不习惯,于是没话找话的说道:“这几家疗养院的人还是很客气的,答yīng

得这么痛快!”

“这是很正常的!”司机平淡道:“因为我们是天使之眼的人!”

我愕然,没想到天使之眼在这里有这么大地面子,更没想到司机平淡的语调中居然隐隐透露出一种傲然。

从后视镜中看到我惊讶的面孔,司机笑了笑。道:“我叫王天,三年前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从那天起,我就加入到天使之眼了!”

我笑了,真诚道:“那太好了!”

车子停稳,王天一指外面道:“静海疗养院到了。”

请王天稍等,我便深吸一口气下车。匆匆走进医院大门。我先找的不是联系好的病历管理员所在的房间,而是径直走进了女卫生间。关上门我瞬移回到公寓翻出职员证,又回来,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从卫生间出来,我上了三楼,找到管理员。

看了我地证件,管理员很热情地把我带到资料室,并且从资料室的电脑中开始寻找路遇恩的母亲李雁的病历。

根据姓名排查出来的叫李雁的病人共有两人。我看了看年龄,都不对,一个太年轻。才二十来岁,另一个刚刚四十岁。

这显然都不对,但是我还是核对了一下其他信息,的确不符合。

感谢了管理员。我离开了静海疗养院。

半个小时过去了,王天仍在原地等待。见我出来的时候苦笑着,就知dào

没有找到。于是他说:“不要心急,这不才刚开始么!接下来去哪一家?”

“怡宁疗养院!”我回答。

“怡宁?怡宁地话有两个部分。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去哪一边的?”

闻言我急忙察看手中的资料,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

我把这个地址递给王天,问道:“这个地址是在东面还

王天看了看道:“在西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王天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东面那一个,是重症区。”

“重症区?”

“嗯,会在那里地患都具有强烈的攻击倾向。”

我哦了一声就不再问,因为我感觉王天的声音有些异样。

前方遇到红灯,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出声。

红灯闪烁,变成绿色的通行灯,王天突然低沉地说道:“我妻子……就在东区。”

我怔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王天却笑了笑说道:“不过三年前找回女儿后,我妻子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年底就可以让我妻子回到西区了!”

“是吗?”我终于找到可以说地话,急忙道:“那太好接着说道:“所以我现在特别感谢天使之眼!一有空我就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王先生不是天使之眼地职员么?”我惊讶道。

“我?是也不是,我算是义务兼职人员吧!”王天爽朗一笑,回答道。

我感动于王天的心意,不由自主地说了声谢谢,王天却大笑起来,激动道:“谢我?可别谢我!要是没有天使之眼帮我找回了女儿,我地家庭早就支离破碎了!要谢,也该是我谢谢天使之眼!当时,我都已经放qì

找回女儿了,可是严小姐愣是没有放qì

,整整又奔波了半年啊,才找到了我女儿!”

我被镇住了,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开朗的王先生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徐小姐,你知dào

么?当时严小姐把我女儿送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干什么么?我在喝酒!我不去上班,不去找女儿,更没有去看望我可怜的老婆!我就一个人蹲在家里喝酒!可是严小姐她,却那么风尘仆仆的抱着我的女儿,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我……”

王天说着说着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眼泪也流下来。

我急忙劝解他,让他先找个地方停下车,平稳情绪。

我和王天站在车外,才现已经是华灯初上之时了。

深呼吸几口傍晚空气中浓重的归家味道,王天忽然问道:“徐小姐,你觉得经lì

过我这样事情的人,最重yào

的是什么吗?”

未等我回答,王天便急促的说道:“家庭!家人!”他扬高声音,话音一转到:“可是,是谁帮zhù

我守住了家人,保住了家庭?是天使之眼!是他们让我现在还有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

“所以,我王天没有别的本事,我能做的,就是帮zhù

更多的天使之眼的职员,协助他们帮zhù

更多的人和家人团圆!这就是我王天唯一能做的!”

激动地挥舞着双手的王天,在我的眼中是那么令人敬佩!

我想,这都是因为他拥有一颗最单纯的心,一颗感恩的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见胜过怀念

平静下来的王天很快向我道歉,说耽误了我办正事儿的时间。

我连连说没有关系,不过仍然迅速上车,奔向怡宁疗养院西区。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王天的真性情及他的故事,令我认真对待天使之眼的这份工作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我一直都很明确的认为自己应聘天使之眼的职位只为了接近曾家俊,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甚至忘记了这个天使之眼是怎么创立起来的,或说,天使之眼的创立是谁的意愿!

我,如今叫徐湘君,但是我从灵魂深处一直到感情上,都是林湘君的!

而创立天使之眼,是我林湘君的夙愿!

我,怎么会忘记了呢?

诚然,我已经重生了,也决定抛弃过往重新开始,但是,我的灵魂怎么可能抛弃?我毕竟仍然是林湘君,也毕竟生活在从前的空间里,从前的世界上,我怎么能够放任自己在天使之眼的工作中那么懈怠!

解开心中的枷锁,我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干劲,同时也决定假如这三家疗养院都没有李雁的病历,那么我就要跑遍所有的疗养院,除非他们真的不曾在大连就诊,否则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前面就到了。”王天驾驶着车子开始减速。

深吸一口气,王天刚一停车,我就打开车门向着疗养院的大门走去。

仍然很顺利地找到推迟下班时间地管理员。我先是道了歉。然后出示了职员证。管理员很快就带我去寻找病历了。

查询许久。一共有十四个名叫李雁或李燕李颜等近似音地患。其中十个年龄大致吻合。剩下地四个所有信息都不吻合。这十个大致吻合地患中。有八个在大连居住。还有一个在沈阳。另外一个是在临近地县城。

因为路遇恩没有她父母地照片。我们也仅仅从户籍地拷贝了一张身份证上面地照片。模糊不清不说。也过去了十几年。所以尽管病历上这十个人地照片在我看来都不像。但还是无法认定。于是抄走了他们地联系方式。对管理员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这时我才想起。下午在静海疗养院里地查询有多么潦草和大意。于是决定明天一早再去一次。

任何一件事情。不论有多困难。关键是要看做这件事情地人觉悟如何。是竭尽全力还是推诿敷衍。不同地心境。会产生不同地结果。

等王天把我送回酒店。严小姐已经在咖啡厅等我了。

谢过王天。他很是抱歉的对我说他明天白天要上班,最早也要下午四点半以后才有空闲,我说没关系,我会自己想办法。

到咖啡厅找到严小姐。她那里也弄了一份名单,我们对照了一下。又排除了几个人。

可能是我的认真改变了严小姐对我的看法吧,她开始和颜悦色了。

临走的时候居然不吝给了我一朵微笑。

送走了严小姐。我突然觉得有点饿,不禁失笑不已。看来我已经又一次适应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了。虽然我不吃饭都不会饿死,但是只要到了点儿,胃还是会很准时的提醒我,正常人该吃饭了!

恰巧此时,曾家俊打来电话询问,我便可怜兮兮地说还没有吃饭,快要饿扁了。

曾家俊一听立kè

说来接我。

我高兴的回到房间,换了衣服,精心妆点了一下。

晚饭是在一个海鲜城吃的。在吃晚饭地一个小时内,曾家俊至少拒接了五个电话,这让我心里更加甜蜜了,不过我也不希望阻碍他的工作,所以尽量让自己的速度加快。

回到酒店,曾家俊似乎有推托不掉的约会,于是匆忙离

我想了想,决定先到名单上地几个李雁家里去查看一番,省得明天还得跑冤枉路。

隐藏了身形,趁着夜色茫茫,我悄悄造访了五家,排除了其中的三家。另外地几家由于我不是太熟悉大连,所以没有找到,看来只好明天再去台找了一家出租车公司,约好包一台车子,请他们派一位十分熟悉大连的司机来。

吃完早饭带着资料来到酒店大堂,总台地服wù

员告sù

我我预约的出租车已经到了。

司机四十多岁,是个很热情地土生土长的大连人,看得出来他是个好父亲,一路上不停的提到自己十四岁的儿子,十分骄傲。

我把地址递给他,他便拉着我从最近的一家开始寻访。

而我在路上就给几个留下联络方式的患打电话,又排除了几个人。行到静海疗养院附近,我急忙喊停车,匆忙的跑进去,打躬作揖的拜托另外一个当班的管理员让我再察看一次。

半晌后我抱着名单冲出来,坐到车上。

我告sù

司机在走到第三医院精神科分院附近的时候提醒我,我要顺便把那里的病历也查阅了。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我从第三医院精神科分院走出来,这一次手里仅仅有两个地址。

中午我请司机在一个患家附近的餐馆吃了午饭,然后顶着大太阳开始到另外一家寻找。

下午四点多,我站在最后一个患的居住地门前,看着同样刚刚赶到的严小姐,愣愣的呆。

严小姐看到我也有些意wài

,但她随即笑了笑道:“恐怕就是这里了!”

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敲开了门。

半个小时后,我和严小姐从这家出来,我给司机结了帐,带着这家的男主人坐进了严小姐的车里。

这个男人,的确就是路遇恩的继父!

终于。找到了!

但是我们都没有给当事人路遇恩打电话,因为路遇恩的继父说,他的妻子,路遇恩地母亲已经在两年前被送到了重症区,也就是王天的妻子所在的怡宁疗养院的东区!

我们赶到东区的时候,居然碰到了王天。

他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很肯定的对我们说:“只要让她的女儿来到她地身边。就一定会有起色地!相信我。我的妻子就是这样!”

主治医生不是很乐观,他说:“王先生的妻子患病只有六年,而您的女儿却在三年前已经找到了,所以您的妻子才能恢复的这么快。但是……李女士已经患病十几年了,而且从前十几岁的女儿突然变成三十岁的女人,她能不能从心理上视觉上接受这个女儿还是个问题,更别提因此而病愈了。另外我们还要提防,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让李女士再受到刺激!慢慢来吧!”

主治医生地话。让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的确,很有可能会起到反效果,但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女不能相认哪!

沉吟一下。我对路遇恩地继父说道:“这样吧,我想还是要把路遇恩小姐带过来,至于怎么决定,就看她和主治医生商量的结果吧。”

路遇恩的继父浑身颤抖了一下。低垂着的头更加低

半晌,他才道:“我……我是不是……我……我没脸见

我叹口气!

想起我们在他家中告sù

他路遇恩还活着。并且在寻找他们地时候,这个男人眼睛通红。冲上来抓住我的双肩不住摇晃,激动地一遍又一遍地问:“真地吗?是真的吗?”

那个场景。让我确定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自己已经为此服刑而减轻心中地愧疚,抛弃了路遇恩一定已经成为每晚折磨他的梦魇!

“路遇恩小姐地委托内容是,找到她的父母!”我着重强调了“父母”两个字。

果然路遇恩的继父震惊的抬起头来,圆睁着双眼看着我,我点点头,他看向我身后刚刚打完电话的严小姐,严小姐同样点头。

蓦然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这个男人的双眼,他不停的擦拭着,却怎么都抑制不住。

我们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时间,我和严小姐走到外面,严小姐对我说她已经电话通知其他几个城市的分部停止调查

我钦佩不已。

我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情,要是等我想起来,怕是早已劳民伤财白费周折了!

果然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我决心不让自己再次落后,于是对严小姐说了一声就拨通了路遇恩的电话。

听说我找到了她的父母,而且父母都在世,路遇恩激动地语无伦次,只是一个劲儿的道谢,我急忙安抚她,并把这里的详细地址和联系方式告sù

她,她记录下来之后说明天晚上就能赶到大连。

我们说定了见面地点便挂了电话。

路遇恩是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赶来的。

我手里有她的照片,所以她一出机场我就认出她来了。路遇恩跟我接头以后,匆忙走过来用她冰凉的双手握住我的手,焦急地询问着父母的近况,我摇摇头没有说的太详细,具体情况还要她自己去感受。

等我们到了怡宁疗养院东区,却没有现路遇恩的继父。

主治医生走过来,在路遇恩跟她母亲相认的当口,把一封信交到我的手上。

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

琴琴,爸爸对不起你,更没脸见你,照顾好你妈!

我无力的放下手臂,信纸随之滑落。

路遇恩在母亲那里备受打击,因为李雁根本就不认识她。伤心不已的她被丈夫搀扶起来,恰巧看到了地上的信纸。

然后她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乞求。

我想了想,让路遇恩写一封回信,在我们找到她继父的时候,能够劝他回来。

路遇恩一手拿着签字笔,一手把信纸放在交叠的双腿上,看着蜷缩在角落里不肯跟自己相认,一遍遍的喊着老公的母亲,垂泪久久。过了很久,夕阳照射在她母亲抵挡不住困乏,沉沉睡去的脸庞上,路遇恩终于回过神来。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提笔写下两行字,交给我,凄然欲滴道:“拜托了!”

点点头,我接过信纸的时候扫了一眼:

我不想今后所有的日子里,都只能和妈妈一起怀念您,请回来吧!

相见,胜过怀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

第一百三十章 实习生

对天使之眼来说,想找到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的路遇恩的继父实在太简单,我们只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从一辆开往县城的中巴上把他拽下来,带回了怡宁疗养院东区。

随着路遇恩一声饱含深情的“爸爸”,她的继父颤抖了很久,才微不可闻的低低应了一声。

路遇恩向我们投来感激的一瞥。

我和严小姐一前一后离开疗养院,后面的事情不需yào

我们操心了。至于费用怎么结算,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些执行助理应该操心的事情,自然会有当时接待她的联络员与之联系。

我的心情很不错,严小姐想必也是如此,因为她居然邀请我去喝一杯。

曾家俊没有来电话,估计还在忙,于是我很痛快的跟着严小姐走了。

也许是这个委托顺利完成让严小姐很高兴,也许是知dào

我要离开了,有些异样的情绪,反正喝了几杯啤酒之后,她就有些兴奋了。

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着工作上的事情,甚至是感情上的问题,这时我才知dào

,严小姐已经离婚很久了,而唯一的女儿也因为她总是在外奔波觉得她不关心自己而跟她关系冷淡,反而跟父亲的新婚妻子关系密切。

严小姐问我:“为什么她就不明白,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她!她怎么就不明白。一旦那个女人有了自己地孩子,是不会对她像现在这样好的!只有我!”她拍拍自己地胸口。醉眼惺忪的说道:“只有我这个亲生母亲,才会不管什么样的情况,都会护着她、爱着她!只有我!”

“你说她怎么就不明白

我无言以对!

我并没有真zhèng

地跟子仪像平常地母女那样相处过。说实话我对这些更加陌生。

听到严小姐地话。我忍不住又喝了一杯啤酒。一边喝一边在想。假如是我呢?假如我将来真地跟曾家俊结了婚。该怎样和子仪相处?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子仪一直都是我。也就是林湘君地女儿。同时也是蒋泽林地女儿。理论上现在我们都已经不在世了。也就是说子仪现在又成了孤儿了?

不知不觉我们两个人面前地桌子上堆满了空瓶子。

我是喝不醉地。但是总是在想一些令人头痛地东西。也觉得有点晕。再看严小姐。她早已经趴在一片狼藉地小桌上面醉倒了。

一时间我有些茫然。急忙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些。然后给贾瑞峰打了电话。

贾瑞峰在外地,说他也不知dào

严小姐家的地址,要我把她带回酒店。我想了想只好如此了,于是付了帐。扶着严小姐走出酒吧的门。一出来就有几个出租车司机在询问要不要打车,我都拒绝了。他们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没有放在心上。从严小姐包里找出车钥匙,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后座上。然后就动车子向酒店的方向行驶而去。

车子行驶了十分钟左右,在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身着反光背心地交警,示意我靠边停车,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指示停靠在路边。正在翻找相关证件,突然看到另一个交警手中拿着一个检测酒精度的仪器。从酒吧出来后的那一幕蓦然进入我的脑海,原来如此!

在摇下车窗地当口,我悄悄逼出了体内的酒精。

“你好,有什么事么?”车窗摇下,我笑着问道。

“晚上好,是这样地,有人投诉您酒后驾车,请您配合一下,我们需yào

检测一下您的酒精度。”

“好地。我没有喝酒,是我朋友喝醉了,我送她回去的。”

我一边解释一边打开车门下车。

结果当然是我没有喝酒喽!

打开车窗让晚风来走车中浓重地酒精气息,我失笑不相当尴尬,不过好在我接到曾家俊的电话马上就要离开大连

婉拒了严小姐送我到机场的提议,我收拾了行李就离开

回到家,我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去天使之眼上班的时候,感觉心情从未有过的愉悦,不仅仅是因为这次大连之行与曾家俊的关系更进一步,更因为我完全转变了自己的心情,来天使之眼上班不再是单纯的为了接近曾家俊,也不再是想利用职务之便,而是不论是天使之眼的工作性质,还是在其中工作的某个男人,都寄托着我的爱!

我和张褚都完成了委托,我们互相祝hè了,曾家俊提议晚上去喝一杯。

真zhèng

投入到工作当中,我才知dào

所谓的脚步沾地儿是什么意思。

而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看到曾家俊再出现在天使之眼的办公室,张褚说我们去大连后,曾家俊桌子上的文件和报表堆积如山,但是今天早上却都已经不见了,一定是昨天晚上加了一整夜的班。

“据说好像是湘君那边……啊,我说的是湘君服饰那边,据说是那边出了些问

张褚笑嘻嘻的说完,就立kè

离开办公室了,他今天有外勤。

湘君、天使之眼、俊逸儿童救援救助基金会、十项……

我这才想起,这些都压在了曾家俊的身上!

我怎样才能为他分担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在天使之眼的工作时间逐渐过了三个月。

不得不说,我有时候是个工作狂。我似乎找到了从前。也就是前生时地感觉,而现在的我精力充沛。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不休息。

因此,我地工作量居然逐渐超过了张褚,而且由于我在遇到几次比较棘手的委托时,动用了组织的力量。所以我的工作成功率是十分难得的百分之百。我为此很高兴,因为我终于找到了帮zhù

曾家俊地办法。我想曾家俊也很满yì

,因为他已经开始让我接触基金会的事务了。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十分有意义而且甜蜜。

我和曾家俊的感情在这期间已经非常明朗化了,所有的总部成员都知dào

我和曾家俊是恋人的关系,但是大部分地人还是认可的,因为我的工作能力摆在那里。不过总有些流言蜚语在我们背后流传,幸好我和曾家俊都不是那种在意这种毫无意义的流言的类型。而且我们实在没有时间去在意。

可能是曾家俊一贯的形象实在太正直了,所以流言攻击的一般都是我。

其中对我们两个地年龄差距和经济差距谈论得最多,要不是我的工作成绩摆在那里,恐怕他们会连我是怎么当上曾家俊助理的事情都会拿来嚼舌根吧。

虽然手中有很多高科技产品,也有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凝时精华”,但是现在我实在没有精力去经营。现在其实光是天使之眼地事情已经够我忙碌的了。我还要抽空回到往生谷去,因为现在就连无面生都来找我了,原来他也想到其他空间去,但是又想留下这个世界这条后路。于是我花了一个晚上地时间在往生谷,把这位我至今都不知dào

他真zhèng

面目的魂灵界第二高手给送走了。到目前为止。四大高手已经被我送走了三个,剩下地一个还在为了我的事情劳碌!在这期间。组织地人联络过我一次,我很奇怪为什么联络人不再是郭邢。而大埃克斯先生告sù

我,郭邢另有任务。我没多想,只是跟他们商定了合约的细节。

当有一天我看到张褚的脖子上已经围着围巾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冬天已经来临了。

周宁已经无数次催促我去安慰谭韧清了,我终于抽出一天时间赶去,却现周宁已经迫不得已使用了那种特殊的镇定剂了。

看着狼藉的小屋,我满怀愧疚!

深深叹了口气,满含歉意地看向周宁,他仍然淡然微笑着,向我伸出一只手来。稍微考lǜ

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急忙把剩下的两只镇定剂都交给周宁。

想想现在对天使之眼的寻人网络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开始寻找谭韧清的女上校了,于是我让周宁等谭韧清醒来就把这个消息告sù

他。

回到天使之眼又赶上要出差,在外地过了一个周末回来,现总部里面增加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一问之下才知dào

,每年的寒暑假都会有即将毕业的想要毕业后到天使之眼来工作的大学生,到这里来实习。不只是总部,各个分部都会有实习生。

实习生在总部附近有专门的宿舍,当然也有一定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对于这些短期的实习生来说还是不错的收入。他们在实习期间不会独立经手委托,而是给一些正式职员担任助手,熟悉这个网络,也熟悉这个流程。

突然想起在大连机场上说要来实习的子仪。

不过子仪跟这些来实习的大学生不同,她才刚刚大一。而且曾家俊曾说过子仪还要过一周才回来,要在那边玩几

我摇摇头,抛开这些杂念。

不过,总部因为这些大学生的加入,倒也显得朝气蓬勃的主管突然跑过来,扭扭捏捏的跟我说希望我能带一个实习生,我很吃惊,很认真的对他说我自己才来了四个月!

但是那个主管连连拜托我,万不得已我只好答yīng

了。不过我正要到外地出差,于是告sù

主管让那个实习生三天以后再来找我。

等我从外地回来,张褚神色怪异的告sù

我有个实习生在曾家俊的办公室里等我。

我想了想才一拍额头,忘了一个干净!

马不停蹄的走向曾家俊的办公室,一边疑惑张褚那怪异的神色所为何来一边奇怪那个实习生为什么会到曾家俊的办公室里面等我。

敲门进入曾家俊的办公室,一个熟悉的身影蓦然回头,然后站起来冲我嫣然一笑,于是我手中的文件不受控zhì

的撒满一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见面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在十二点之前上来!!)

这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子仪,那个在电话里和我们印象里面还应该远在上海游玩的子仪!

看到我的错愕,子仪微微笑了,快步走过来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俯身替我收起掉落的文件,整理好塞回我的手中,甜甜笑着,道:“徐阿姨,好久不见了,实习生林子仪前来报到!”

“哈!”我反应过来,一种激动地情绪在心中蔓延,“欢迎你!”

随后,在曾家俊不在的情况下,我和子仪在他的办公室里面聊了很久,子仪说她这次是瞒着曾家俊来这里当实习生的,原本打算在上海分部的,那里认识她的人少,还以为能够蒙混过关,可是没想到实习第一天就被纪宇南给撞见了,好说歹说才说服纪宇南不告sù

曾家俊,但是却被要求回到总部来。

回到曾家俊身边这么久了,我也大概知dào

了子仪的处境,她虽然名义上是我和蒋泽林的女儿,但其实在叔叔去世之后一直都是曾家俊在抚养。而在曾家俊身边的人们,大多数都是我的旧识或曾家俊的朋友属下,他们全部都很宠溺子仪,可以说子仪生活在这些叔叔阿姨当中,享shòu

的是公主般的待遇,子仪也渐渐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经常有些事情想到就一定要做到。十分让众人头疼,但是谁都舍不得训斥她。

唯独纪宇南。是子仪最害pà

地。

因为小的时候跟着纪宇南学了很长一段时间武术,纪宇南当时在教授子仪武术地时候是十分严格的,所以子仪一直都把纪宇南当成自己的师傅一样,又敬又怕。

这次幸亏是碰到了纪宇南,换做别人。根本别想说动她。

看着子仪无奈的扁扁嘴,我却十分高兴,终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跟子仪朝夕相处么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纪宇南的身影呢!

问子仪现在是否还坚持练习武术,子仪居然说一直都没有放下呢。

然后她很奇怪地看着我。捉摸了许久才缓缓道:“不知dào

为什么。在我第一次见到徐阿姨地时候。总感觉有些异样。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跟您产生了共鸣。那种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您。”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在子仪体内地浮云一号。

“徐阿姨您也知dào

。我……我妈妈地样子……”子仪声音忽然低沉了些。扭捏道:“我原本以为是因为长相地缘故。但是想了很久。细细地分辨。才现不是那回事儿。您……有没有这样地感觉?”

子仪在我面前。近在咫尺。问我对她有没有想要亲近地感觉。

我该怎么说?本来想顺着自己地心意开口。却在子仪地眼中现了一丝狡诘地痕迹。这让我心下一凛。一时间怔怔地不知dào

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曾家俊办公室里面地小休息间地门突然打开了。曾家俊从里面走出来。

我一愣,真不知dào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公司。再一看子仪毫不意wài

的神色,我心下恍然,自己差一点就要露出马脚

当下大家都掩饰过去,而子仪也开始跟着我东奔西跑。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从堆积如山地卷宗中抬起头来,忍不住熄灭了所有的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阳台上欣赏着外面的夜色,寒风吹过,我地思维也稍微变清晰了。

许久都没有想到的疑点一一呈现在眼前。

先,看今天地状况,似乎曾家俊和子仪都对我有所怀疑;

第二,如今的我可是二十七八的年纪,那么年近五十的曾家俊就不觉得我跟他的交往有些奇怪么?

而且从组织反馈的信息来看,曾家俊他们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对我的身世和来历进行调查,似乎完全相信了我之前的说辞,又好像是根本不在意我的来历似的。

还有最重yào

的一点,跟上面的疑点有冲突,众所周知,子仪是我死后,由叔叔以我的名义“合法”收养的女儿,那么已经死去的我应该不知dào

,即使知dào

了,也可能会不承认!

再想下去,也许因为是叔叔做的这件事情,而选择接受,但是总会有个适应期。

联想到在大连的时候,子仪悄悄说过“不是妈妈,是妈妈的话不会看着我无动于衷”的话,为什么从来没有被我亲口承认的子仪会那么笃定?

思绪纷乱着。

一整夜,就这样过去了。

其后的时间里,我没有再去深究其中的缘由,我相信一个道理,把握现在,才是最重yào

的!

一个月后,正是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儿”,曾家俊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

我当然愿意了!

那天下午我在公寓里换衣服的时候,收到了周宁通过银月仪传来的消息,我以为谭韧清又生什么事情了,急忙接听,原来是林忍让周宁传话,告sù

我他已经可以凝态化超过六个小时了。

我一愣,旋即想起了答yīng

他的事情。

周宁很疑惑,告sù

我说林忍不肯告sù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能够凝态化六个小时这件事情急着告sù

我,我想了想,觉得他迟早会知dào

,于是就告sù

了她。

周宁听过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淡然问道:“安全么?来往的记录怎么办?”

我傻眼了。我只想到了林忍和曾家俊见面地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六个小时,却忘记了在我的“简历”中林忍可是远在国外地。六个小时……有些紧张啊!

想到了组织,心中一定,于是说道:“放心,我有办法周全,就说林忍已经来这里有些日子了。只是没有联络我,从前的记录比较好伪造。”

周宁叹息一声,接着问我:“那么林忍从小到大的情况,现在的情况,他要穿的衣服,还有符合他地身份的行为举止……都商量好了么?”

我哑然。啊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宁的叹息声更加响亮了,半晌才说:“我来安排

我笑嘻嘻的点头答yīng



关掉通讯之前,周宁说他和林忍商量好之后会告sù

我全部的内容,我只要配合好了到时候别穿帮就行了。我谢过周宁,随即告sù

他转告谭韧清,我已经通过天使之眼布了委托。我自己也会留心去寻找,叫他少安毋躁。

我终于以“人”的身份再次迈入潇湘座地大门,虽然只是小年,但是潇湘座还是很热闹的。不光是我和曾家俊以及子仪三个人,小金一家人也来凑热闹了。只是曾家逸陪孟疆回了婆婆家,没有到。

还有。我再一次感叹哪里都能见到其身影的,纪宇南。

我知dào

纪宇南已经结婚了。也知dào

最近他的妻子正好出国了,但是我没想到他不会自己的父母家,反而来到潇湘座,蹭吃蹭喝。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回到了这里,心情十分激动,还趁着他们大家十分热络的说着一些从前的旧事地时候,一个人悄悄上了三楼。

房间依旧,人却……

不过尽管我和大家感觉上还是有点生疏,这一个小年还是过得极为开心的。我和小金还跟子仪在她的房间里说了半天的悄悄话,子仪甚至很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讲述了她地初恋。

很快乐,很温馨。

天知dào

我上一次这么快乐的活着,是什么时候地事情了,又或,我有过这么生活化的温馨么?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眼看着就要除夕了,周宁对林忍得特训也结束了。他从银月仪通知我过去领人,我开车到了城外,然后便从玉兰蝶把林忍带到了城外,再开车把他接回我地公寓。

当然,我事先准bèi

好了林忍的行李。

回到公寓,林忍给我讲述了周宁为他编织地来历,还给我演示了一些周宁教给他的行为举止。

我呵呵的笑着,连连说没想到周宁这么有才华!

差不多都交代清楚了之后,林忍突然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在我的公寓里不用担心被现,所以为了节省魂力,林忍一进门就撤去了凝态化。此时他坐在我旁边的沙上,沉默了很久才突然严肃地问道:“姐,假如我不喜欢你喜欢的人,你会在意我的意见么?”

我把手放在脑后枕着,没有看向林忍,而是盯着电视淡淡说道:“不会!”

林忍的动作一滞,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我就微扬着嘴角笑道:“你绝对不会不喜欢他!”

我的话让林忍彻底放下心来,不过他仍然说了一句:“我还真不知dào

能有人比周大哥对你更好,更让我放心的人

我没有再说下去,不论怎样我的观念代替不了林忍的观念,同样的,林忍的观念也不能代替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曾家俊打电话,说我表弟来看我了,希望见见他。

曾家俊在电话那头似乎诧异了很久,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湘君你的……表弟?”

“嗯!”我奇怪他的反应,我应该早就告sù

过他我有个表弟的。

“噢,我没想到,”曾家俊长出一口气,声音似乎有些牵强,道:“我没想到你表弟已经来了,之前没听你说过。怎么办?我现在就过去么?”

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们约在外面见面吧,他今晚就要离开了,我们在外面一起吃顿饭,认识认识就好道,“饭店我来定,时间就定在下午五点半吧。”

“嗯。”挂了电话,林忍问我:“怎么样?”

“今天下午五点半。”

“下午?”林忍瞪圆了眼睛,大声说道:“下午才见

我笑了,斜眼盯着他道:“怎么,白天的时间陪陪姐姐不好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是我的命运(上)

实从认识林忍开始,我和我这位义弟似乎根本就没有T+过。

这一天我们在一起谈心,交流,也玩游戏。我教会了林忍打游戏,他很快就能在对抗中打败我了,面对他得yì

洋洋的脸,我只好说自己对游戏没有兴趣。

从我教会他打游戏一直到在去见曾家俊之前,林忍把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花在了电脑跟前。过了一会儿,曾家俊打来电话,说子仪从实习生宿舍回到了潇湘座,听说我表弟来了,希望能够在家里请我们吃饭然后一起坐坐,我很痛快地答yīng

了。

下午五点,天已经有些黑了,外面突然飘起了一丝雪花,我和林忍刚刚迈出公寓的大门,林忍就呆在当地,怔怔的缓缓的抬头看向天空,任凭细碎的雪花轻柔的落在他的脸颊上,我分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只有成为魂灵才会有的感慨。

想当初我能够凝态化之后,也是对着滴落脸上的雨水感慨了很久。

轻轻一扯,林忍便回过神来,冲我笑了笑。

在车上,林忍仍然看着车窗外的雪景,而天空也很知情识趣,撒落了更多的晶莹纯洁的雪花下来,让这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游子,尽情体会世界的温馨。

我在心中盘旋许久的念头,突然不可遏制的冒出头来,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坐在后座上的林忍,我终于忍不住提起。

“忍,你……想不想……重生?”我紧紧盯着车子的前方,克制自己的视线从后视镜飘向林忍,尽管我非常在意林忍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和第一反应。

过了许久,车子驶出市区,向着文华山的方向驶去的时候,林忍才轻轻的叹息一声。

“我也……不知dào

!”

我稍微失神了一下。随即轻声道:“忍。假如你想地话。姐姐会竭尽全力帮zhù

你地!”

苦笑一声。林忍摇头道:“还是算了。我现在已经不光是我自己了。还有兰馨。还有往生谷……跟这个世界脱离了这么久。我都不知dào

自己还能不能适应得了。”

“可是。你地电脑学地不是挺快地么!”我反驳道。

“是啊。游戏还真有意思!”林忍露出一个微笑。“不过。我想玩地时候。就来找姐姐。而且。我想等兰馨也能长时间地凝态化之后。跟她一起来。”

林忍说道这里。就住口不言了。

我想想也是。不过车子停在潇湘座门前地时候。我没有立即下车。尽管车门外面就是冒雪等候地曾家俊。但我还是对林忍说了一句话才下车。

“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和兰馨都能够重生,你最好跟兰馨商量一下,时间不多了,一个月之后必须做出决定。”

我这么说是有把握的,尽管林忍和兰馨的境界和魂力达不到我的水平,但是选择其他的重生方式还是可以的。虽然我自己不愿意选择俯身于阳寿已尽的人身上,却并不妨碍我为了林忍选择这种方法。但是时间真的不多了,因为组织的回归时间只剩下半年多了。

下了车,给曾家俊和林忍互相介shào

了,曾家俊便请我们进去了。

晚餐的时候,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林忍总是用目光追随着曾家俊的身影,充满了审视的意味,而曾家俊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的淡定自如,征服了我,我想也征服了林忍。

最有意思的是子仪,因为林忍的样貌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甚至看起来比她还要小,当我介shào

这是我弟弟的时候,子仪犹豫了很久,“叔叔”两个字始终也没有说出口。

一旦必须对林忍用上称呼的时候,就“嗯”,“啊”几声,林忍就急忙答yīng

了,不让她为难。因为林忍深知子仪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令我十分惊奇的是,林忍居然拿出一对珊瑚耳坠送给了子仪。

珊瑚基本上维持了原状,但是大的形状被打磨成了圆形,有指甲盖儿大小,被一个小小的银勾串起,略微蓝的颜色,跟子仪今天穿的一件高领的水蓝色毛衣十分搭配。

子仪惊喜地看着耳坠,不过还是用眼神询问了曾家俊,获得肯后,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来,非常诚心的道了谢,当然还是没有加上称谓。

曾家俊说了子仪几句,林忍忽然灵机一动,对子仪说:“不然,叫舅舅吧!”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曾家俊看了看我,淡笑不语,神色间似乎颇为赞成,子仪和林忍也有样学样,齐刷刷的看向我。

我只觉得从耳根开始热,不用照镜子,我也知dào

自己现在已经脸红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太自在的说道:“子仪愿意的话……就……就这样叫吧。”

“嗯。”子仪笑着应了一声,看向林忍,还是憋

,才道:“小……小舅舅!”

林忍的嘴角都咧到耳朵边儿上了,呵呵的笑着答yīng

了。

“哎!”他说道,然后兴奋的加了一句:“改天介shào

你小舅母给你认识!”

屋子里的人再一次僵住了,我只好解释道:“林忍看起来年纪不大,其实已经二十三岁了,嗯,今年刚刚结婚的。”

“噢,是这样。”曾家俊笑了,看着林忍道:“怎么不带弟妹一起来呢!”

“兰馨有点内向,不太愿意出远门,不过,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带她来!”

子仪眼睛一亮,挽着林忍的胳膊做到沙上,追着问道:“兰馨?是小舅母的名字么?还真好听,不过是人更美呢还是名字美?”

我和曾家俊相视一笑,都坐到了沙上,我一边坐下一边问道:“子仪你觉得徐阿姨漂亮么?”

“漂亮!当然漂亮了!小舅母有徐阿姨这么漂亮么?”子仪放开林忍,看向我。

“当然了!比徐阿姨漂亮多了!”我笑着道。

论容貌,我还真觉得假如是恢复真面貌之前的兰馨跟我不相上下,但是恢复真容的兰馨,已经跟蝶心站在同一高度了,虽然在气质上略有不足,但是放在人间却属绝色了。

子仪不相信的看向林忍,林忍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根本无视我略带不满的眼色,直接重重点头道:“嗯!”

曾家俊看着我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忍不住偷笑了。

我也是个女人,虽然连自己都承认兰馨的容貌胜过我,可还是不愿意被别人这么说,尤其是在曾家俊面前。

林忍一无所觉,似乎还在想着自己的妻子。

“看来是真的呢!”子仪笑了笑,不怀好意的看着有些神游太虚的林忍,引导道:“看来在小舅舅的眼里,天仙都比不上兰馨舅母吧!”

林忍傻傻点头。

“那么,徐阿姨也比不上喽!是吧!”子仪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嗯,比不……”说到这里,林忍似乎猛然惊醒,他忽然抬头,就看进了我微怒的眼中,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整个身体抖了抖。

我一下子抑制不住,猛然笑出声来。

林忍则可怜兮兮的看着子仪。

我想只有我和曾家俊才明白子仪的用意,她是到现在都觉得跟自己差不多岁数的林忍比自己的辈分大有些委屈呢!

丢给林忍一个“回去后有你好kàn

的”威胁眼神,我很自然的顺着见好就收的子仪转移了话题,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忍有些沉默。

我在心里暗笑,留下子仪和林忍下五子棋,跟着曾家俊走到二楼书房。

房基本未变,只是多了很多近年出版的新书,依然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书架上,而里面的通透玻璃柜中,依然存放着我们一家人的照片和遗物。看着这一切,我恍然若梦,时光在我脑海中化为光纤飞速倒退,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汹涌而至,冲击着我的神经。

我的视线定格在外婆和父母以及叔叔的照片上,忽略了我自己的,属于林湘君的照片。

这一切都因为我不够冷静,在面对曾是我至亲的人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光影,我无法保持冷静。

曾家俊站在我身后,一言不。

我不知dào

,正是我今日在书房展柜旁的这番表情动作,令曾家俊在心中坚定了怎样的信念,我只知dào

,一直以来他的怀疑和迷茫,直至听到我有个表弟时的惊讶和不自在,在这一天之后,彻底消散在逝去的时光中,不复存zài



就向他在疑云密布的天空,看到了一丝倾泻而下的光线,顺着这道光线照射的地方,他找到了让整个天空放晴的途径一样。

我一直以来都太低估曾家俊了,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放qì

的人,更是个不容易转移情感的人。

后来,我想起了自己应该在看到“我”的照片时,表现出惊讶的,于是我这么做了,曾家俊也适时地走上前来为我解释,虽然不怎么想说,但我还是像个正常女人那样,问道:“你喜欢我,是因为我们两个相像么?”

曾家俊笑了,没有正面回答,我想他自己也在扪心自问。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

摇摇头,我说:“不知dào

。”

曾家俊凝视着我,笑意更甚,缓缓上前,把我拥在怀中。

我享shòu

着这温馨,满足于这一刻的心灵交会,曾家俊开口道:“其实……”

“不用说了!”我急忙打断他,把脸埋在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低声呢喃道:“至少,现在别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是我的命运(下)

饭后我们在一起玩纸牌,我和林忍都是现学的,所以T7子仪两人合起伙来杀得落花流水,我是没有什么机会扳回劣势了,倒是林忍对着子仪不住的叫嚣,要在网络游戏上一较高低。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我不经意间看到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心下一慌张,连忙看向林忍,这个小子居然还没有任何察觉的在那里跟曾家俊较劲,压根忘记了自己凝态化的时间就要到了。

站起来穿上外套,这个动作吸引了闹成一团的其他三人,他们同时停下转头看向我,林忍看到我眨眨眼睛,立kè

反应过来,急忙跟着站起来。

曾家俊也站起来,看着我轻柔的问道:“这就要走了么?”

我点点头,笑了笑道:“已经不早了,林忍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再说了,”我转头看向子仪,道:“子仪也该休息了!”

“我还不困……”子仪小声嘟囓道。

我和曾家俊相视一笑。

“我送你们!”曾家俊说着就要去拿大衣,我急忙制止他道:“不用了,我们开车来的,忘了么?”

结果他还是把我们送到了大门口,雪已经停了,因为这里经过的人少,所以雪还是很蓬松的,踩上去软绵绵的。

告别了曾家俊,同时向伫立在窗前目送我们离开的子仪摆摆手。

车子一驶出别墅区林忍就撤去了凝态化。

“好险啊!差点忘了时间!”林忍虚虚地在额上按了按。

“开心么?”我问道。

“嗯!”林忍笑了笑。看向车子外面。忽然道:“活着……真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把戏做足。亲自送林忍去了机场。和组织地人接头之后我把林忍托付给对方。对方会妥善地处理。

临分手地时候。林忍扭捏了一下。说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地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我自己都还不知dào



我知dào

,林忍已经在心底接受了曾家俊。

送走了林忍,我回到公寓,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我才注意到,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我回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半年了,而这将是我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可惜没有家人与我一起过。

我不想去往生谷,因为魂灵们基本上是不会过什么新年的。

路过超市,现还开着门,于是冲进去买了很多装饰品,还有对联,福字斗方,买了很多食材和饮料酒水。

一个人的新年应该怎么过?

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尽管孤单,尽管没有几个亲人,但是每一个春节都是和别人一起度过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满桌子的材料无从下手。我一个人而已,有必要做这些么?

“铃铃铃……”固定电话响起来,我不禁笑起来,物业的管理员还真是尽心尽lì

啊。

固定电话自打我搬进来之后,就只有物业收费的时候才会响起来。

“喂!”我接听,一边思考自己最近什么费用没有缴纳。

“湘君,是我。”

“家俊?”我疑惑不已,但是忽然觉得很高兴。

“嗯,打你的手机,关机了。”曾家俊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平稳。

“是么?估计没电了。”我四处寻找,摸出手机来一看,果然已经自动关机了。

“嗬嗬,幸好固定电话打得通。对了,林忍已经离开了么?”

“嗯,他急着回去陪老婆呢!”

“那现在是你自己么?”

“嗯。”我的声音有些落寞。

“如果……愿意的话,要不要来我家过年?小逸今天也不会来,要初二才回来。就只有我和子仪两个人,不介yì

的话,我们可是很欢迎你的!”

我沉思一下,有些窃喜,不过还是担忧道:“可以么?”

“当然。”曾家俊的声音很坚定,“你收拾一下吧,今晚就在我家住了。我这就上来接你。”

“你在哪里?”

“我就在楼下!”

我就这样搬到了潇湘座,曾家俊直接把我的东西放进了他的房间,我看得愕然不已,曾家俊放完东西看到我的脸色,笑了笑道:“旁边就是子仪的房间,你们两个晚上可以聊聊天什么的,我睡一楼的客房。”

我急忙低下头,原来是我误会了……

三个人的新年过得十分舒心,保姆也回家跟家人团圆了,不过临走前她煮好了肉,也炖好了排骨。我们三个人就坐在厨房里面包饺子,出乎意料的,曾家俊擀的饺子皮十分圆润,竟然也是把好手,反而是子仪有些笨手笨脚的,我只好手把手的教她。

这种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新年不知怎么的令我胸膛溢满一种无法名状的幸福感觉,几次暗中蒸了眼中的水雾。

新年的钟声在央视盛大的晚会中响起,我们三人放了几挂鞭炮,点燃了烟花,璀璨的烟花

中不甘寂寞的争相绽放,我们三人在院中一边呵着白T仰望。曾家俊把我和子仪两个人一左一右揽在怀中,顿时温暖盈满心间,我把头枕在曾家俊的肩上。

子仪早就困了,只是为了放烟花才支撑到现在,如今已经打着哈欠回房间睡了。

曾家俊从后面把我抱在怀中,替我阻挡了大部分的寒气。

我把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呵着,曾家俊突然把我的双手握住,似乎在为我捂手,但是我突然感觉手心里有个冰凉的东西,于是低下头伸开手一看,一枚小巧的钻戒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

尽管是在夜晚,但是它仍然毫不懈怠的反射着灯光和烟花的光芒,绚烂多姿。

曾家俊仍然从背后抱着我,只是一只手拿起钻戒,另一只手拿起我的右手看了看,比对了一下又放下,接着拿起我的左手,装模做样的研究了一番,突然指着无名指道:“我看就是它了!”

说着把钻戒放在我左手无名指的指尖处,在我耳边深情而轻柔的问道:“湘君,你愿意嫁给我么?”

幸福的泪水缓缓滴落在手背,我点点头,坚定道:“嗯,我愿意!”

随着我的话音刚落,曾家俊缓慢而毫不迟疑的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回过头,再次看进这个令我永生难忘的男人灿若星辰的双眼中,片刻后,两颗激动的心,颤抖的嘴唇都紧贴在一起。

真是个美好的新年!

大年初一,我们两个宣bù

了这个喜讯,虽然只有子仪一个听众,但是她还是很开心的祝hè了我们。

初二,曾家逸和孟疆来了,还是女人比较细心,曾家逸一眼就看到了我左手上戴着的戒指,诧异之下脱口就问出来,我和曾家俊相视一笑,柔情蜜意尽情展现,曾家俊走过来拥住我,道:“湘君接受我的求婚了!我们打算天气稍暖和一些就举行婚礼。”

曾家逸似乎愣住了,而孟疆已经走过来狠狠地拍了曾家俊一下,咧着大嘴道:“恭喜恭喜!”

看到孟疆的行动,曾家逸似乎很高兴,又好像是刚刚放下心来,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充满了真诚的祝福:“谢谢你!”

吃完午饭,家里的访客突然多了起来,而且毫无例外的一进门看到我们先说恭喜,然后就偷偷的瞄着我的左手。

一直到吴吝哲的到来,才为迷茫不已的我和曾家俊揭开了谜底。原来是孟疆趁着我们做饭的时候,把我们订婚的消息给所有认识的人统统打了电话!吴吝哲因为住得最远,所以来的最晚!

不过我和曾家俊都知dào

这些人都是真心关心着曾家俊,嗯,一部分也是真的关注着我的,所以我们两个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开始招待起众人来。

只有小金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由于我到如今都沉浸在喜悦中,因此并没有深究她的表现。

初八上班后,所有人都知dào

我们订婚了。

张褚看着我,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悲愤一些,装作伤心欲绝道:“湘君,你……我真的没机会了么?”

我和曾家俊对视一眼,不由得同时开怀一笑。

张褚也一同笑了,向我们伸出手道:“恭喜你们!”

我们道了谢,张褚就开始追问曾家俊求婚的细节,当听到曾家俊没有送上鲜花更没有下跪的时候,他一脸鄙夷的看着曾家俊,拍拍我的肩膀道:“亏!亏大了!回头叫他补上,实在不行你们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份特殊的礼物!”说完还冲我挤挤眼睛。

“什么特殊的礼物?”我不明所以。

张褚神神mì

秘的附在我耳边说出了两个字:“搓板!”

我仰天大笑。

等张褚离开了曾家俊的办公室,曾家俊就迫不及待的凑过来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你笑成这样?”

我向他招招手,等他把耳朵挪过来,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道:“他说……你和我,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曾家俊的嘴角微微上翘,尽管知dào

我说的和他问的毫不相干,但他仍是用眯成月牙形状的深邃的双眼看着我,低低说道:“你就是我的命运!”

也许这么说对不起叔叔,但是我总觉得这个春节,才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最高兴的一次!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我们都马上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奔走于各个城市,但是新年的气息却没有一丝减淡的意思。

只不过我们激动的心情都已趋于平淡,更多的是不时交会的会心眼神,和淡然却历久弥新的相濡以沫的感情。

但是刚出了正月,一份送到我手中就让我有一种强烈不安感觉的卷宗,给这个本应完美的新年带来了令人凄凉不已的开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逝去的情人

站在谭韧清的房间门外,提起的手几次欲敲门却都无T

周宁站在我的身旁,疑惑的看着我,我想他已经从我进门时苍白的脸色中猜测到了答案,他看着我用牙齿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有些不忍心,于是轻轻扶了我一下,悄声道:“要不,我来说吧。”

倔强的站在原地,我缓慢而坚定的摇头:“不,我来!”

周宁即使猜到了结果,却怎么也不可能猜到令我如此心力交瘁,痛哭不已的事实。

假如仅仅是那个消息,我也不会如此失态,毕竟他们委托我的时候,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bèi

。就连我,都一直认为结局其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说实话也没有怎样迫切,总是认为越晚得到消息,谭韧清就越晚受到伤害、刺激!

但是,我错了,错的离谱,错的……无可挽回!

“咚咚”

我终于抬起头来,似乎要让视线穿透实木的门板,看到里面那个我即将要带给他不幸消息的单纯的人。用力却轻柔的敲着门,我松开一直咬着下唇的牙齿,一丝甜腥味传来,我想我已经咬破了下唇。配合上我如今苍白的脸色,被染红的双唇一定鲜艳的诡异吧!

门内传来答yīng

声,稍顷,门开了,一脸倦容的谭韧清出现在门口,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揉揉眼睛道:“湘君啊,你好久没来了!”

我翕动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是周宁把我拉着坐到客厅的沙上,取出显灵镜架在谭韧清的鼻梁上,并把他也安置在沙上。

谭韧清看着我,没有说话,他此时也已经清醒了,看出了我的神色很不正常。

“她……去世了!”我艰难地开口。

“去……去世了?”谭韧清全身一滞。眼中光芒尽敛。脸色有些灰败地重复着。

“嗯。”我点头。

长长叹了口气。谭韧清双手抱头。狠狠蹂躏了自己地头一把。然后突然抬起头来。双目赤红。问道:“什么时候?”

我舔了舔干涩地双唇。低下头不敢看他。直到他吼着再问了一遍:“告sù

我什么时候!”

“就……就在……三天前!”我几乎用尽全身地力qì

。才说出来。

顿时,周宁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无暇顾及,因为谭韧清猛地站起来,用他通红的双眼傻傻的看着我,仿佛没有听清,俯下身子,把耳朵凑在我的嘴巴前面,似乎在竭尽全力压抑着自己澎湃的胸膛,隐忍地问道:“什么时候?”

“三……三天前的晚上,一个人死在家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只有一个人,病死了!”我一口气说出来,并且把那份卷宗放在了茶几上。

谭韧清傻了,彻底的傻了,他跌坐回沙上,怔怔的看着茶几上的卷宗,颤抖着的手犹豫了几秒钟,豁然翻开了封面。

卷宗的第一张资料上用曲别针别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穿着军服,英姿勃勃,并不算特别美丽,但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看起来十分令人舒爽。也许是拍照片那一天阳光很强烈,她的双眼微微眯起。

谭韧清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中的人的脸颊,那温柔的眼神几乎把照片融化。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张纸上记录的内容,上面赫然写着“已死亡,家中病故,无亲友,生前生活落魄,三个月前感染肺结核,开始在滨海医院医治,后因无力承担医药费用,自动出院,直至病故。”

死亡时间,三天前。

蓦然间,谭韧清狂了,他站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卷宗,几乎要把卷宗塞进眼睛里,咬牙切齿道:“三天前?三天前!”

然后,他突然看向我,瞳孔不断在左右晃,我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他,周宁却赶紧把我拽起来,安顿在他身后,急促道:“糟了,这是他病前的征兆!你快走,我想必须要给他打镇定剂了!”

周宁话音刚落,却被我推到一旁,我走到谭韧清面前,他已经像个择人而噬的野兽,瞪着快要突出眼眶的通红双眼,急促的呼吸着。

我挣脱了周宁再次想将我护在身后的双手,凄然看着谭韧清,缓缓道:“都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找到她,是我的错……”

为了怕周宁挡在身前,我不得不把他收进玉兰蝶,尽管我知dào

他有兆厉盒,可以从里面出来,但是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收进去。

于是我就这样,撤去了身上所有的防护,任凭狂了的谭韧清敲打着我的身体,而我一边还在不断的控zhì

着周宁。

我的身体相当强悍,许久后,谭韧清真的累了,他打累了,那种疯狂的状态正在慢慢消退,他的双眼虽然仍布满了血丝,却渐渐恢复清明。这一次他的狂,由于我的愧疚而没有使用那种镇定剂,所以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了解。

他缓缓滑坐在地上,而我也不再阻止周宁。

嘴角一丝咸腥的味道,我已经被谭韧清在疯狂的状态下捶打了上千次,即使是我,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也渗出了。

我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可是一旦想起我的疼痛会过去,谭韧清的情人却无法复活,我就感觉自身的疼痛是那么微不足道了。

尽管已经步入三月,但是一直以来弥漫在心间的温暖感觉,在谭韧清不顾一切疯跑出去之后,都瞬间倒回了天寒地冻的冬季。尽管这个海岛四季如春,尽管大海是不会被冰冻的,尽管谭韧清的胸腔像要冒出怒焰来,但我却知dào

,这一场惊天动地的焚烧过后,谭韧清的内心世界势必会冰封千里!

都是我的错!

是我的自以为是拖延了找到她的时间。

看着谭韧清把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冰凉的海水里,大有不再冒出头来的意思,我慌了神。

急忙把他捞出来,带回小木屋。

谭韧清昏迷了两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只是给曾家俊打了个电话请了假,曾家俊从我无精打采的声音中听出了异样,焦急地询问,我想了想便告sù

他有个朋友生病了,我要照顾他几天。

谭韧清醒来之后,尽管身体很虚弱,却仍是不愿意我呆在身旁,我只好把照顾他的事情都交给周宁。

又过了三天,他终于想起了那份卷宗,我递给他的时候,感觉那份卷宗在手中似乎有千斤重!

转眼又过了两天,我在这里已经整整呆了一个星期了,谭韧清终于走出房间,看到我被愧疚所折磨的憔悴样子,重重坐在我的身旁,沉默许久后把那份卷宗放在我的面前,缓缓说道:“你……应该还没有看完吧!”

我点点头,诧异的看着他,我的确是在一看到死亡时间的时候就差一点崩溃了,所以根本没有勇气往下翻。

看向谭韧清,他示意我继xù

看下去。

我顺从的翻开卷宗,从第二页开始阅读。很快眉头便在不经意间拢起,我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nù

,因为这份资料上面的蛛丝马迹在别人看来也许根本无迹可循,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深知组织手段的人来说,一场人为的阴谋在我们面前若隐若现!

我结结巴巴的摇着头道:“这……这不可能……难道是?”

抬头看向谭韧清,他正一脸悲愤的看着那份卷宗,察觉到我的视线,我们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骇然和愤nù



随即看着他快要喷出火来的眸子,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异样,没有来得及分辨和细究,我急忙安抚谭韧清。我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别人都不知dào

,但是我却知dào

组织的几乎所有核心成员都在积极准bèi

着回到他们的空间,在没有确定还能够回来之前根本不应该做出这么明显的事情来,更何况这么做也许会引起我的反弹,如果在送他们回去的时候动些手脚……

所以虽然手中的一些证据都隐隐指向那个几乎无所不能而且手段一向不怎么光明的组织,我还是无法相信,因此在谭韧清和周宁都瞪大着眼睛向我索要一个理由的时候,我只能用食指点了点下巴,迟疑道:“直觉!”

最后我知dào

谭韧清恢复了神智,也理解原谅了我,便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他埋头苦思了很久,才无奈一笑道:“为她报仇?我真的没有那个能力!现在我只想到她的墓碑前,给她献上一束花,跟她道个别。”说完,便用那已经恢复清明的清澈眼睛看着我。

“嗯,好的,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也是要带你去看看她的。”我点头道:“只是,我说的是那之后呢?”

“我也不知dào

!”谭韧清耸耸肩,“去看看她吧,也许我会有什么好的想法,现在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好的,我今天先回去准bèi

一下,明天一早来接你!”我点头道。

当天下午,我回到公寓,问清了女上校的墓地,她的后事都是天使之眼包办的,这是我在得到消息时作出的唯一指示。

然后我上街购买了两身黑色礼服,替谭韧清买了墨镜,定了花束。

谭韧清捧着我交到他手上的黑色礼服,微不可察的道了谢。

站在女上校新立的墓碑前,谭韧清久久不语,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对我说:“湘君,请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意,悄然后退。

他一定有许多的话要说给自己的情人听吧!

远远的,我看到他轻柔的放下了花束,坐在墓碑前,嘴唇一开一合。

从清晨一直到艳阳高照,谭韧清终于不再说什么,只是把头靠在墓碑上,轻柔的手指抚过情人照片上的脸庞,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骇了一跳,赶紧过去一看,原来是睡着了。但是过了很久都不见醒来,而且他的呼吸越加急促了,我伸手在他额头一摸,滚烫!急忙扶着他去了医院。

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心中担忧不已。

医院固然可以治好他身体上的疾病,但是失去求生意念的谭韧清,该如何挽救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凝时精华稀释版

着躺在病床上的谭韧清,我在心里誓一定要帮他查T7出!

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内心惶恐不安的感觉,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还不好说,目前看来最有嫌疑的“组织”也许只是无辜的替罪羊而已,更有可能,女上校才是不明势力较量的牺牲品!

先前也曾经猜测过,既然这个世界上能够出现沉陵人这种外来人,那么就无法排除还有其他空间的外来人这种可能性。至于科技和网络如此达的“组织”是否知dào

,或说他们愿不愿意告sù

我这个暂时的合伙人,就有待考证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这么巧合。

但这种可能性,至少现在我们是不愿相信的。

我就一边这样考lǜ

着被隐藏的真相一边头痛怎样让谭韧清恢复求生意念直到他出院也没想出来个结果。我仍然把他安顿在那个岛屿上,也仍然拜托周宁照顾他,不过周宁却说这种孤寂的岛屿和一成不变的环境对了无生意的人来说反而不妥,不过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安顿他的时候,也只好把他留在这里了。

这几天我都心事重重的,偶尔从堆积如山的案件中抬起头来便是一副沉思的样子,曾家俊现了几次就有点上心了,在一个夜晚送我回家的时候终于问出口。我米默然很久,犹豫着该不该告sù

他谭韧清的事情,我不想骗他,但是倘若他问起谭韧清的来历和我们认识的过程,我要么不予回答要么就得说谎,我不愿意这样。

衡量许久还是希望能够借助曾家俊的智慧为我分忧,等他真的问起的时候……再说吧。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多年前因为自身的原因迫不得已跟女朋友分开了,而且由于他的原因这些年来生活得非常不好,而正当我的朋友这次回来试图寻找他女朋友的时候,却现对方似乎是因为自己而死了。而且……”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缓缓转头看向车窗外,接着道:“似乎我的朋友如果不是那么急着寻找对方的话,对方就不会那么快去世了!正因如此,我的朋友现在失去了求生意识,整日胡思乱想,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正在走向衰竭。我很担心,可是我不知dào

该如何安慰他,如何让他鼓起生存的勇气,如何能让他再次开怀一笑!”

说完,我眼巴巴的看着曾家俊,他认真倾听着我的陈述,看到我满含希冀的眼神,伸手在我头顶拍了拍,抚摸着我的秀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我道:“方便的话,让我见见你的朋友吧,也许能找到办法。”

我点点头,总是对曾家俊有种盲目的信任,总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

“好了。快进去吧。天气不早了。”曾家俊说着就要打开车门。

我急忙拉住他。趁他没反应过来地时候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匆匆打开车门我头也不回地打开公寓地大门。直到我回到公寓。拉开窗帘还看到曾家俊地车停在楼下。而他本人则站在车外寒风中。看到我冒出头来。便冲我挥了挥手。这时我地手机响了。是曾家俊打来地。好奇之下接通了。曾家俊沉稳地声音传来:“湘君……”

“嗯。”我应了一声。正想叫他早点回去却突然因为脑中冒出地一个念头而改变了初衷。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要不要上来……喝点东西?”

楼下地曾家俊霍然抬头。透过冬季清冷地空气隔着四层楼地距离看着我。手机里暂时失去了声音。我有些羞涩。但是对曾家俊地爱让我堪堪把缩回头地动作控zhì

住。尽管脸上红云密布。却仍紧紧地盯着曾家俊。生怕他说出拒绝地话来。

“可以么?”曾家俊在电话中缓缓问道。

“嗯!”我点点头,随即说了一句我等你便挂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我低着头给曾家俊打开了门。

偷偷看了他一眼,现他和我一样有些紧张。

我照例准bèi

了红酒,和曾家俊对饮。

直到我去洗澡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们给我的这副身体,究竟是少女的呢,还是依然是女人的呢?

换上崭新的内衣和睡袍,我来到外间,曾家俊看我得眼神已经带了一丝火热。我冲他盈盈一笑,拿了一套男士睡衣给他。

房间的灯光被我调暗,抒情的音乐跟浴室传来的哗哗流水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名为爱人的歌曲。

稍顷,曾家俊从浴室里出来,身穿我给他的睡衣,这时他才现我们两人身穿的是一套情侣睡衣。

我有些紧张,不知dào

为什么在这方面总是我主动!

“你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睡衣?”曾家俊眼中洋溢着笑意,却故yì

板着脸用严肃的语气问道。

我噗嗤一笑,紧张的感觉竟然悄然散去,我一噘嘴,道:“这是林忍的!”

曾家俊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忽然缓缓走向我,把我拥在怀里,身体轻轻扭动,带着我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我沉醉了,不过随即现我们不知不觉挪到了卧室门口。

……

清晨,我窝在曾家俊的怀里,看看天就要大亮了,我正要起床却现自己的手臂被曾家俊紧紧地握住。我的动弹自然惊动了曾家俊,他本就是个觉很浅的人,看到正欲离开自己的怀抱,他忽然眼神中一阵悲痛,紧紧抓住我的手。

“天还早!”他低沉的嗓音道。

我知dào

他想起了那个离别的早晨。

看了看窗帘外明显已经升起来的太阳,看了看难得任性一次的曾家俊,我点点头,嫣然一笑,顺从的又窝回他的怀抱。

曾家俊很开心地笑了,紧紧地抱着我,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轻声道:“再休息一会儿吧!”

今天上班的张褚现平时虽不严肃却很少露出笑容的曾家俊居然一路带着温柔的笑意揽着我的腰进入天使之眼总部的办公室,他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直到我从曾家俊的办公室出来回到助理室,张褚还在那里感叹。



我决定不理他。

过了半晌,处理了公务,张褚才一伸懒腰道:“终于不用加班了!”说完看了看我怪声道:“我也去找个女朋友尝尝恋爱的滋味,看我会不会也整天傻笑!”

我瞪了他一眼,道:“等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送给你女朋友一瓶强力胶!”

张褚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是强力胶?我还以为你会说把搓板还给我呢!”

“哧!”我哧笑道:“那多没创意!”

说完我就往门外走去,张褚顺着我的动作转头看向门口,问道:“那这强力胶是什么创意?”

打开门,我头也不回的道:“粘住你这张嘴!”

“砰!”的一声关住门,我也没有在意张褚的反应,就急忙赶到“大千世界”寻找资料了。

不过躲在人比较少的大千世界那一层的女卫生间,反锁住一个小间,我急忙瞬移到小岛,跟周宁碰了头,才知dào

周宁居然在不经意间现了谭韧清正在写遗书!

我把曾家俊的话告sù

了周宁,他沉思半晌才点头道:“也许因为我们总是在谭韧清身边,也知dào

他的一切,这样反而让他无法对我们敞开心胸。也许换成曾先生会有意想不到的进展!”

我点点头,既然周宁也同意了,那我就要开始着手准bèi

谭韧清在人类社会的身份住址了。

想来想去,这件事还真急不得,可又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于是我开始着手成立一个公司,先在里面建立一间实验室,最起码这样的话谭韧清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了。

至于资金如何筹集,我有很多正常的不正常的手段,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我还是准bèi

成立一个化妆品公司,想来不久的将来,梁大脑袋的凝时精华就要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掀起美容革mìng

了!

问我为什么要从这里入手?

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有句老话说得好,这世界有两种人的前最好赚,女人和小孩;其二,在二号基地众多科学家的研究成果里面,只有梁大脑袋的凝时精华可以在经过稀释后就可以直接推入市场,而且就算稀释的倍数再多也比现如今市面上的各种化妆品效果要好得多。况且化妆品这种商品很好打开销路,只要拍一个好的广告,加上“多位XX科学家历经多年潜心研究,终于有了突pò

性进展,现了XX精华,能延缓衰老,并令肌肤恢复弹性、光泽……”再请一位年过半百但是风韵犹存的女明星亲身试验过后做广告,这个产品基本上就可以展壮大了。

想到就做,我探清了自己中意的一位十几年前我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五十岁却当真美丽不减当年的女明星嫣芝小姐的行程,她现在虽比同龄人保养得要好得多,却已经很少公开露面了,而且实在难免美人迟暮。

我自己勾兑了一瓶柔肤水,突然一下子出现在她所在的酒店本来空无一人的化妆间。

她吓了一跳,但却很快镇定下来,好奇的打量着我,问道:“请问,这位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围着嫣芝小姐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才道:“许多年前就迷倒无数男男女女的嫣芝小姐,即使年过花甲却仍然保养得这么好,真是羡煞天下女人哪!”

嫣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却立kè

朗声笑道:“这位小姐才是风华正茂,怎么倒来调侃我这老太婆呢!”

我在她身边坐下,看着镜中的两人,不得不说,即使保养得再好,在同龄人之间再显得年轻却怎么都比不上真zhèng

的年轻人的,那皮肤的弹性,那光泽……

见到我凝视着我们两人镜中的相貌,嫣芝小姐脸上也不由得染上怒色:“这位小姐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是,没错,红颜易老。但是别忘记我也曾经像你这样年轻过,但我现在老了,可你也一样,谁都逃不掉!”

我灿烂一笑,双手虚晃一下,一瓶稀释过后的凝时精华就摆放在嫣芝面前的桌子上。

“每天晚上睡前使用,一个月之后,让你年轻十岁,三个月之后,让你恢复到三十岁左右的容貌。每周两次取十滴倒在浴盆里,能改善你全身的肤质。”

嫣芝愣了愣,看着面前的玻璃瓶子有些意动,但笑了笑之后却抬头开了我一眼道:“我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了,这些年的阅历也不少,一瓶化妆品就能返老还童?”她嘲弄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算再怎么想要恢复青春,也没有那么笨!”

我咧开嘴笑了,不愧是我当年十分喜欢的女演员,面对这样的诱惑还能这么冷静的思考。

“这种产品就要推出市场了,我想寻找一个合适的代言人,而她必须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使用。”

“你用过了?”嫣芝惊讶道。

“嗯。”

“那,那你现在多大了?”

“这个嘛……反正比你小。”

嫣芝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马上摇摇欲坠了。

“你看着办吧!我的建议是,到了你这个年龄,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吧,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dào

你如今的受关注度还不如一个刚出道的小女生!你要继xù

这样下去么?还是……”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赌一赌呢?”

不管嫣芝在那里天人交战,我轻轻走向门口,如轻烟飘过。

打开门走出去,我通过自然之眸察看嫣芝的选择,果然没过多久之后她就深呼吸几次,然后很迅速的把装着凝时精华稀释后的液体的玻璃瓶子郑重的收到自己的提包里面。

“那么,嫣芝小姐,咱们三个月之后再见了,记得我嘱托的分量!”

微微一笑,我缓缓把这句话送到她耳边便飘然而去,筹备起这个目前还没有成立的化妆品公司了。

公司的名字呢,虽然我很想叫“梁大脑袋日化”,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就叫“梁氏日化”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来访

备一个公司并不会如何复杂,况且我从前曾经自己筹TF然十几年过去一些审批手续生了变化,但我稍微了解后就驾轻就熟了。不过饶是我可以通宵达旦的准bèi

,人家审批单位的人可还是要休息的,因此怎么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我总是在城市里晃荡,寻找合适的地址。

其实离这里一百公里以外的工业小镇有许多的厂房,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定在本城。

最后我选定了市郊一座废旧的厂房。跟卖主见了面砍了价钱花了四百万买下厂房,其实厂房并不值这么多,关键是地皮,因为城市开已经临近了,眼看着新的开区距离这里还不到二十公里了,卖主若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这么快出售。签下合同的时候,他一脸肉痛的表情。

我们办好了交接手续,我从银行转了帐,我们就算两清了。

临走的时候这个叫廖升京的安徽老板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诫了我不要做化工类和高污染类的生意,他说:“这个地方,迟早要纳入城区,化工类的生意,在这里是做不长久的!”

我很欣赏他的这种行为,想了想,取出一小瓶二十毫升的稀释后的凝时精华送给他,说:“谢谢廖总的忠告,我们是搞日化的,而且是纯天然的没有污染。

这是我们公司的试用精华产品,算是赠送给您的夫人的。等我们的产品正式上市以后,只要您的夫人拿着这个瓶子到全国各地的专卖店,都可以享shòu

八折优惠哦!”

廖总看了看眼前晶莹剔透的小玻璃瓶,大概是觉得瓶子还算漂亮,于是收起来,说了声谢谢。

一个人到处奔波真的很累,我想了想决定请曾家俊帮忙,确切地说是请十项策划帮忙。

这几天的前期准bèi

已经让我有些吃不消了,我躺在浴盆里面突然转过弯来,我为什么要等公司成立之后才让曾家俊和谭韧清见面?不管我做得再怎样天衣无缝,曾家俊还是能够查出这个公司成立的时间,稍微想想就会明白公司成立的时间和我跟他提起谭韧清的时间恰好吻合。

这样一来,我们之间会不会产生隔阂?

况且。谭韧清已经开始写遗书了。我要是再磨蹭下去。或许等不到那一天我就又要参加一个人地葬礼了。我可不想再次面对那种情况。

于是我打电话给曾家俊。请他帮忙。曾家俊居然都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便答yīng

了。或许是我愕然地语气透过电话传到了他地心里。他缓缓道:“我相信你!”

我彻底无语了。

由此也在心中下定决心不再向曾家俊隐瞒除了必要地事情之外地任何事情。

我想想看。必须隐瞒地有我地真实身份。林忍他们地真实身份。关于组织地一切。包括谭韧清地过去……

苦笑一声。我觉除了要隐瞒地事情。我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坦白地了!

不再继xù

纠缠这个问题,我联络了十项,约定了时间。

处理好这些杂事,我就在考lǜ

曾家俊和谭韧清的会面地点要在哪里。想了想还是我的公寓比较保险一点,可是在那之前,我还需yào

找一下姜先生,谭韧清需yào

一个能够在社会上立足的身份,为此对于谭韧清的真实身份我打算对姜先生坦白,其实这也是因为姜先生一定会对谭韧清的过去了如指掌。而且我深信,姜先生的职业道德即使过了十几年也不会有变化。

我把来意一说,姜先生就忽然靠在转椅的后背上,表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十指交叠一顿一顿的打着拍子。

然后才张了张嘴问道:“基因天才科学家,谭韧清,他还活着?”说完用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我的双眼。

我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点点头道:“是的,但是他现在需yào

一个新的身份。”

姜先生的眉头皱了起来,转椅稍稍挪了挪,看向一边。

我静静的等待着,过了大约十分钟,姜先生才又转过来,笑了笑道:“好吧,谁让你叫‘湘君’呢!”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姜先生的别有深意的笑容,忍不住抱怨道:“别总是混淆,你们都这样我不会高兴的!”

姜先生仍是笑容满面,不过总算岔开了话题,告sù

我应该准bèi

的照片等资料,然后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谭先生不打算整整容什么的么?毕竟这个世界上认识他的人还是不少的。”

“不用了。”我叹口气摇摇头,想起谭韧清的遭遇,有些黯然的说道:“这十几年来,他的变化……非常大!”

姜先生眼睛转了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沉声问道:“他吃了很多苦?”

默然点头,我长叹一口气,抬起右手,用手指指了指头,道:“这里……

虽没有说完,但姜先生却懂了。

一阵沉默,姜先生耸了耸肩,长出一口气道:“好吧,那么,就算你免费好了!”

我笑出声来。

得到姜先生一周后就可以完成的答复后,我就离开了他的工作室。

如今他的工作室已经不在原地了,因为那栋楼真的因为年久失修而推倒重建了,但是姜先生却没有回迁,听说他看着那栋已经被推倒的楼房呆了很久,蹲在地上一言不,离开的时候才对一直陪着他的小金说了一句话:“灵气已散,不要了!”

我站在楼下,再次回头看这座楼,心里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姜先生总是偏爱这种看似危楼的地方呢!

晚上接到组织通讯人员的电话,说大埃克斯先生希望我有空的时候给他的讯息,他有事情想和我商量。

我通过银月仪联络了他,他却告sù

我其实是武大人想见我。对于组织里谁和我见面我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提出现在就过去,大埃克斯先生却告sù

我武大人打算到这里来找我。

“找我,来这里?”我惊讶不已,傻傻的确认道。

“是!”大埃克斯先生说到这里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崇拜的味道,我似乎能看到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穿着笔挺的制服,披着灰色大氅,神色恭敬。

“好的,我会等着的。”回答之后,我又忍不住问道:“可是武大人的样子,我是说外貌……没问题么?”

“武大人的容貌?武大人的容貌有什么问题!武大人可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存zài

!”

我才想起这位大埃克斯先生对组织的三位领导人有多么的崇拜,于是讪讪的道:“没什么……”

“哦,对了,林小姐,我忘记说了,这次我得到武大人的亲自点名,会全程陪同两位大人一行的。”

“两位大人?”我纳闷道。

“是,齐大人也一起去。”

“哦。”我不置可否,谁来都一样。

“那么,林小姐,到时候我会联系您的。”大埃克斯彬彬有礼的说道,似乎就要掐断通讯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赶忙喊道:“请等一下!大埃克斯先生,我想有件事情我必须要提醒您,来这里以后,请务必称呼我为徐小姐!”

我特意强调了“徐”字。

“是,我会注意的。”

之后我左思右想都无法猜测到武路易等人来这里找我的目的,索性不去想了。

半个小时后,我正在跟曾家俊通电话,忽然门响了。

我解释了一下挂了电话打开门,霎那愣在当地。

“徐小姐!好久不见了!”门外赫然是大埃克斯三人!

“吓我一跳!”我拍拍胸口,让开位置让他们进来。

“随意坐吧。”我招呼道。

“对不起,我有些性急。是否给徐小姐带来了困扰?”武路易仍是一如既往的绅士。

“困扰没有,意wài

倒是有点!”我老实回答道。

齐零零坐在武路易旁边听到我的话露出了令人神迷不已的浅笑,我不由得在心底再次感叹:中性之美果然霸道!

大埃克斯先生神态从容的站在两人身后就像欧洲贵族的管家一样,优雅而骄傲。

我揣测着他们的来意,却没有开口。

“徐小姐,”武路易喊了一声,拧了拧眉,用他那璀璨的金色瞳孔望着我道:“没有外人的时候,能不能还称呼您林小姐呢?”

哑然一笑,我点点头道:“可以,其实我还是很怀念自己是林湘君时的日子呢!”

武路易和齐零零对视一眼,同时转过头来,仍然由武路易开口道:“我们就不绕弯子了,想必林小姐也非常好奇我们两人来找你的原因。”

我点点头,我的确十分好奇,要知dào

即使我们在商谈他们整个沉陵人的回归问题的时候,都是我到一号基地下的房间里面商谈的。

“是这样的,我和齐已经有近五百年没有离开基地了,但是我们两个人一同来这里,是想向林小姐表达我们的诚意,为了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增加可信度。”

“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顿了一下,两个人都没有马上开口。在这个空当我现连他们身后的大埃克斯先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显然他也不知dào

这两位大人来这里的真zhèng

原因。

“是关于谭韧清的!”齐零零突然道,与此同时武路易开始闭口不言。

我一下子提起心来,警惕的看着齐零零,生怕他那堪称完美的双唇说出什么残酷的话语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名字叫红叶的女人

关于谭韧清的?”我皱着眉头,戒备的看着三人。

站在两人身后的大埃克斯一听到齐零零的话,就立kè

恢复了先前的表情,似乎“谭韧清”这三个字已经完全解开了他的疑惑。

武路易微笑着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随即两眼放光的赞道:“好茶!”

我心下烦躁,看着气定神闲的武路易,没来由的有些后悔给他们上了林忍带过来的兰馨亲手泡的玲珑馨茶。

“林小姐不必紧张,”齐零零看出了我的情绪,淡然笑着说道:“只能说这件事情跟谭韧清有关系,但却并不是关于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眼珠一转,讶异问道。

齐零零也学着武路易的样子端起茶杯来,先是闻了茶香,然后才嘬了一口,闭着眼睛细细品味一番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好茶!”

我嘴角抽搐一下,感觉额头的青筋在不停的躁动,像是要造反!

好在齐零零十分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放下茶杯后便一整神色,道:“想必林小姐也知dào

,我们基地在把谭韧清吸收进来的过程中,曾经动用了一些令他十分反感的手段,譬如说,那个女上校!”

我心头一跳,隐隐约约对他们的来意有了一点猜测。

“这也是我们的失误,这件事情的执行已经在十年前被我们责罚过了。但是尽管如此,我们也没有能够挽回因为那个人的失误而造成的损失。最重yào

的就是,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想必这一点林小姐已经听说了,谭韧清整整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八年的时间!要不是最近几年他的情况有所好转,我们可能会放qì

他。但是就在这几年内他在精神不正常的情况下所作的研究,都比一般的研究人员要出色!正因为这一点,当时林小姐提出要把他带走的时候,我们真是万般不情愿!”

说着。这位中性美人斜斜地瞪了我一眼。

我慌慌张张地端起杯子。一口玲珑馨茶下肚才缓解了点。不由得只得调整一下坐姿。好让自己看起来离齐零零更远一些。我在面对他们地时候总是有些压力。不光是因为实力。更是因为他们地容貌气质。

讪讪一笑。我并没有接过话茬儿。

齐零零无奈只好继xù

说下去:“不过呢。我们沉陵人地特性是。承诺比命重yào

!因此。在我们达成协议把谭韧清交给你地时候。就从来都没有再打过他地主意。包括那个女上校!这一点。我们必须说清楚!”

我一怔。抬起头来看着淡然地武路易、坚定地齐零零和骄傲地大埃克斯先生。有些感动。如果说先前我地猜测还带着几分犹豫地话。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了他们。

神色郑重地点头。我说道:“我相信!”

这三个字显然博得了对面三个人极大的好感。

“不过,”我接着说道:“三位匆忙赶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吧,一定还有重yào

的事情相告吧!”

“不错!”武路易面带欣赏的看着我,暗金色的瞳孔散出的光芒似乎更加绚丽几分,“林小姐也知dào

,我们组织在这个空间里的力量有多么强dà

,换句话说凭借我们的科技力量称霸这个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的确,我们沉陵人在这个空间里缺少了最重yào

的元素,这是我们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但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另外一个非常重yào

的原因就是……”说到这里武路易停顿了一下,令人迷醉的双眸中一丝青色的狠厉光芒闪过,语气也冷下来,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煞气,接着道:“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平斯族人的存zài

!”

“平斯族人?”我眉头一皱,想来这又是一个未知的种族了。

“没错,平斯族人!”武路易脸色渐渐平静了,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道:“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这些人未尝不是雄心勃勃,可是我们的征服之旅开始了还不到两年,就碰到了平斯族人,我们沉陵人的……天敌!”

“啊?”我惊讶的喊出声来,一只手掩住双唇,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

齐零零和站在他们身后的大埃克斯先生都是一脸的郁闷,让我越好奇了。

“不过平时这些平斯族人就好像从不存zài

似的,我们不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们存zài

的蛛丝马迹,但是只要我们稍微显露一丝征服人类的动向,他们就会从四面八方,从各个领域出现,不停的打压着我们,而我们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带着苦笑的武路易那忧郁的眼神散着致命的诱惑,只听他无奈一笑,接着道:“但是令我们十分奇怪的是,他们从来都不会赶尽杀绝,甚至都不会伤害我们的性命,只是把我们打回扩张前的状态就偃旗息鼓了!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我心中一动,照这样看来,这些平斯族人不像是反面角色,倒像是守护着人类或说守护着这个世界的力量!

难不成他们想要我去对付平斯族人么?开什么玩笑,我好歹也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怎么可能去对付这个世界的守护。

“啊,还有,他们的领,那个叫红叶的女人实在叫人火大,一个月之前她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房间,天知dào

那个疯女人是怎么进去的!她居然叫我最近老实一点,不要有太大的动作,否则她就不客气了!这是威胁,是**裸的威胁!”

武路易义愤填膺,其余两人也是一脸悲愤。

我很想笑,但是看到他们三个满脸煞气的人,还是憋住了,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个……为什么要告sù

我?”

“嗯……”武路易和齐零零犹豫了一下,还是由武路易说明:“是这样,我们因为已经准bèi

回到沉陵空间了,早就没有了征服这个空间的野心了,于是都坦白的告sù

了红叶,本以为她听了之后会放qì

对我们的纠缠,但是没想到她详细地问了我们回去的途径时还好好的,还说祝我

顺利,却在无意间知dào

了关于谭韧清的事情之后,突TTT变,瞪着我们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听得一头雾水,只好请他详细的说明。

“红叶以为我们最近频繁地调动基地的人手是又要卷土重来,于是跑来警告我们,得知我们是要做回家的准bèi

时,还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我们因为没有冲突了也就跟她闲聊起来,谁知dào

这一聊就出事儿了!”

我凝神细听,生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我们说起玉兰蝶的时候,红叶的神情就有些异样,但是我们都没有在意,以为她是没想到这个空间有这么强dà

的存zài

而已,没想到她压根就十分熟悉,当我们无意间说出林小姐你的名字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惊讶的问道:‘什么?林湘君?你们确定能够支配玉兰蝶的人不是叫絮凝而是叫什么林湘君?’我们都愣了,不过还是点点头。这时候她突然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她睁开眼说了几句:‘果然感觉不到了……’就开始询问关于你的一切。当我们说到谭韧清被你带走后,她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就在我们面前消失不见了,就像她来的时候那样毫无踪迹可循!”

我沉默了,这个叫红叶的女人知dào

絮凝……而且能够感应到她,还有,她应该已经数千年没有见到玉兰蝶了,连蝶心的名字都不知dào

……

可是这一切跟谭韧清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武路易突然压低了声音,考lǜ

了一下才说道:“过了没几天,我们就得到了女上校去世的消息。因为连我们都没想到,怕你误会,所以……”

我心中暗暗皱眉,但是表面上仍是神色未动的样子,我知dào

在他的话里暗示着女上校的死跟红叶脱不了干系,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站在他们的立场这样想无可厚非,可是我却是地地道道的人类,对于红叶这样的人类的守护来说,怎么可能为了毫不明了的原因对自己一直守护的人类下手呢!不过她在对待玉兰蝶的问题上的确非常可疑。

不对,还是不对!

从武路易的讲述来看,红叶对于沉陵人回到自己的空间这件事是十分赞同的,既然如此她就更没有动机去对女上校下手来陷害组织,使我因此而迁怒于沉陵人!

“不对,不是红叶做的!”我忽然喊出声来,把其余三人吓了一跳。

他们三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我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忍不住猛地回头,现墙角里不知dào

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小女孩,她双手环膝,扎着两根羊角辫子,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盯着我,看到我转过头来,咧开嘴一笑,清脆的声音顿时想起:“嘻嘻……大姐姐是怎么知dào

不是那个叫红叶的女人做的呢?”

我身上的汗毛在一瞬间根根直立!

好诡异的女孩子!尤其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脚下踩着一双鲜红的高跟皮靴,两根辫子上扎着奇怪的头花,仔细看看似乎是红色的枫叶。

“红叶?”我脑中灵光一闪,随后喊出声来。

“嘻嘻!大姐姐好聪明!”红叶双眼眯成了月牙状,似乎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我从眼角明显感觉到武路易三人的气势瞬间生了变化。

“红……红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有些结巴,直觉告sù

我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决不简单。

“嘟嘟……”红叶撅起殷红的小嘴,娇声说道:“大姐姐,是红叶先问你问题的哦!大姐姐应该先回答红叶的问题:你是怎么知dào

女上校不是红叶杀的呢?”

看着眼神微微透着一丝凌厉的红叶,我不知dào

怎么了,居然开口笑道:“因为红叶从名字到人都是那么可爱嘛!”

此话一出,房间里除我之外的四个人都齐齐石化了。

半晌后,回过神来的红叶居然脸红了,清脆的喊了声姐姐冲上来跳到我怀里,这个样子真像是在向姐姐撒娇的小妹妹,我内心忽然一阵悸动,情不自禁的抱着红叶。

“林姐姐,真的不是红叶做的,你以后也要这么相信红叶啊!”怀中的红叶轻轻嚅动了一下,低声说道。

我宠溺的笑了笑,答yīng

下来。

“那我走了!”清脆的话音刚落,红叶就从我怀中消失了。我怔怔的看着自己虚拢着的双手,刚刚在那之间似乎有个精灵般的女孩子。

看着对面沙上姿势一直没有改变的武路易三人,我不禁有些怀疑,刚刚的一切是真实的么?

“想不到红叶连这里都能来去自由!”武路易和齐零零的脸色都不太好。

没有说话,我却在心底猜测红叶的来意,还有,嗯……为什么武路易总是一口一个“女人”的称呼看起来明显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的红叶。

可能知dào

我心中的想法,也可能是我的心思和疑惑都写在脸上了,武路易突然看着我笑了,说道:“被一个最少几千岁的老女人喊了那么多声姐姐,真不知dào

你怎么那么高兴!”

“诶?”我真的诧异了,随即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貌似他们两千年前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碰到了红叶……

干咳一声,我转移话题道:“可是,红叶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

一听这话,屋子里的三个男人都拧着眉头开始埋头苦思。

“女人心,海底针,天知dào

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两千多年了,我就没弄明白过!”齐零零思索半晌后,冒出这么一句。

可是我却饮了口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心中想:天知dào

你们来我这儿干什么来了!

没来由的,我眼前却浮现出红叶的样子,火红的衣裙和靴子,火红的枫叶头饰,乌黑的头,精灵般可爱的脸庞……还有,那泛着紫色光芒的瞳孔……还有,听到我相信她的理由时,眼中令人心碎的迷茫……

红叶,你为什么来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八章 深海裂缝

周的时间很快过去,武路易等人回到了基地或去了T我不知dào

,反正一直没有在我面前出现;红叶更加神mì

,从那天惊鸿一瞥之后,就踪迹全无了,有时候我会突然从繁重的公务中抬起头来,开着房间的某个角落,心中疑惑不已,那个红色的身影真的曾经存zài

过么?

这个周末就是我安排曾家俊和谭韧清见面的日子,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但是我无奈的看着谭韧清捏着凝态化的周宁的衣角,不论我怎么劝说都不肯放手的样子一阵头痛。

半年多的朝夕相处,谭韧清已经对周宁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和依赖,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半年多的小岛他闹了一会儿别扭就同意了,甚至还用心的记着姜先生给他制造的新身份,可是一提到独自跟我走,他就怎么都说不通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满含歉意地看着周宁,他一如既往的面含微笑点头了。

我把他们带到了存车的地方,然后驾车带着他们向我们居住的地方飞驰而去。

路途大概需yào

两个小时,我们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谭韧清紧捏着周宁衣角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他双手都扒在车窗上,瞪大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不过他的眼神有些迷茫,直到周宁把架在他鼻梁上的显灵镜取下来塞进他的外套的衣兜里。

显灵镜在这几个月中已经成了谭韧清不可或缺的物品,因为周宁尽管已经尽量延长自己的凝态化时间了,却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那种状态,就算以周宁的魂力和技巧都不可能,而谭韧清经常一睁眼就开始找周宁,找不到就疯,一直到后来他们两人形成了默契,周宁的魂力消耗一半以后谭韧清就会带上显灵镜。

我曾经觉得周宁实在太辛苦,却没想到周宁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的告sù

我,自从谭韧清来了以后,他的魂力增长比过去十年来增长的都多。

“也许这也是一种修liàn

!”周宁笑了笑道。

我看着周宁,心中却无比的烦躁。我和周宁认识较早,从认识他那天起,我就知dào

他不是那种毫无主见的人,但是从蝶心把他带到我的身边后,他似乎就没有再反抗过我的要求,更没有拒绝过我的请求。

这让我心烦意乱,因为我已经跟谭韧清一样,对他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依赖!

我不敢想象。假如有一天周宁突然拒绝了我地请求。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决定让自己尽量独立起来。不要事事依靠这个到目前为止都对我尽心尽lì

。百依百顺地周宁。

因为我知dào

自己地个性。倘若他一直这样还好。但凡有一天他离开了我或拒绝帮zhù

我。我会不可理喻地升起强烈地被背叛地愤nù



我不要自己和周宁走到那一天。尽管那一天看起来遥遥无期。可是世间地事情哪有那么容易预料。说不准这种状况就会出现在明天!

然后我想起了武路易临走时地建议。他先是毫不留情地批判了我地近战技巧。然后很认真地为我分析了自身实力地重yào

性。我在心里十分赞同他地观点。但是却不得不面无表情地装傻。谁知dào

他这么说地背后隐藏着什么样地陷阱!

最令我惊奇地是。到最后他居然建议我跟他学习近战技巧!

我可以深刻的感觉到他说出这话之后齐零零和大埃克斯那如遭雷劈的呆滞眼神,因为我自己也是如此。

震惊过后,齐零零豁然盯着武路易,大埃克斯先生甚至失礼得退后了几步,一脸“这真的是我认识的武大人么?”的备受打击的表情。

我想了想,还是婉拒了。因为我实在摸不准这位伟大的武大人在想什么!

我想我的回答刺激了对面的三个人,武路易哑然的张大了嘴巴,齐零零一副“你是天底下有史以来最白痴的白痴”的表情看着我,而大埃克斯先生,干脆就用愤nù

的双眼对我喷着火。

耸耸肩,我没有说出心里话,其实我觉得齐零零既然是掌管武装人员的头目,他的战斗技巧才更加高明一些吧!

当时我虽拒绝了武路易的提议,但是对他的分析还是十分在意的,不过那个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周宁,我还记得我曾经跟他讨教的时候被他轻易打败时的情景。

眼下由于我刚刚下定决心跟周宁保持距离,所以先前的设想很显然不能实现了,于是我把主意打到了另一个高手纪宇南的身上。但是我很快就挫败的现,尽管纪宇南这个看起来很八卦的男人,在不需yào

的时候到处都能见到他的影子,但真的认真寻找的时候才现他真的是太忙了,我根本就无法通过正常途径一下子联络到他。如此忙碌的纪宇南,真的有时间指导我的实战么?

其他人……还是算了!

头痛

什么我总觉得我再回头联络武路易的话,一定会在大+T生那里吃鳖呢?

不过,武路易等沉陵人在这个空间的时间已经不多,假如武路易真的那么有空闲教我的话,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就算他还有其他的打算,难道不愿意的话他还会在有求于我的时候强迫我么?

思虑很久之后,我通过银月仪呼叫大埃克斯先生,我决定试探一下,假如大埃克斯先生果然如我所料那么愤nù

,我还是去寻找泱泱中华的古武术高手吧。

一瞬间,接通了,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埃克斯隐忍着愤nù

的声音,而是一阵嘈杂的杂音后,郭邢的声音诧异的传来:“是……湘君么?”

我愣了,不过随即有些意wài

:“郭邢?天哪!我还以为你人间蒸了呢!”

郭邢苦笑一声,声音有些虚弱,道:“目前还没有,不过……快了!”

“什么意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沉默良久,我侧耳细听,现他的呼吸很沉重,又像是再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般。

“郭邢,你在哪儿?你怎么了?”我焦急问道,对于郭邢,我有种感激和疏离的矛盾感情。

“湘君,”郭邢费力的说道,“方便的话,能过来帮帮我么?”

“可以!”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郭邢立kè

告sù

了我他的大致方位,我到了那里可以凭借手臂的印记找到他。

感觉到事态紧急,我跟周宁一说周宁就非常坚决的支持我立kè

去找郭邢,至于跟曾家俊的会面只好推迟了,可是我明显看到周宁似乎松了口气,想必他对于就要见到我的爱人还是心存芥蒂的。

但是时间紧迫不容我细想,只好给曾家俊打了电话,好在曾家俊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十分谅解我的。我安顿周宁和谭韧清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让他们在里面休息,周宁想跟我一起去,毕竟他和郭邢在心里还把对方当作朋友。不过一方面是对我有足够的信心,另一方面就是他不放心谭韧清漪个人在这里。

我没有办法把他们收进玉兰蝶,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开进了市区,许多人都在看我们,酒店的走廊里也有摄像头,保不准还有客房服wù

什么的,他们可不能无缘无故的失踪!

给了周宁一个放心的眼色,我立kè

开车离开了,尽往荒凉的地方走。

一个闪身出现在一片荒凉的海域,我有些奇怪,在这种连海鸟和水中生物都看不到的死海般的地域,郭邢真的在这里么?

不过随着魂力覆盖在印记上,我清晰的感觉郭邢就在我脚下这片沉寂的海域中,或许,是海底。

没有迟疑,我做好了准bèi

,一旦现危险随时都可以进入玉兰蝶。

下潜了两万米左右,终于落在了海底,我疑惑的四下张望,现前方不远处海水流动有些怪异,于是飘过去,才现在这片海底陆地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深邃狭长的裂缝,裂缝中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偶尔会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光点亮起很有顺序的形成一个光电一直向下的错觉,随后暗淡下去,周而复始,就好像是深夜中指明方向的灯塔上的光芒。

这又是个什么诡异的地方呢?

虽然疑惑,但是凭借着手臂上印记的指引我还是纵身跳下裂缝。

裂缝比我想象的还要宽大,而且还是上面窄,越往下面越宽,直到裂缝两边的岩石都看不清楚了。而那些光点我也找到了,几乎隔一公里就会有一个明显是人为的小型球体,直径大约在三米左右,里面的构造相当复杂,能源也不是地球上现有的所有能源中的一种。好奇的看了看我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但是我还是皱了皱眉头,因为我明显感觉这个球体不仅仅是指路的明灯,更是无数双监视的眼睛。

郭邢似乎越来越焦急了,我的手臂处火辣辣的烫,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继xù

下潜二十公里后,我感觉自己突pò

了一个透明的罩子,先前一直随心所欲的下潜速度突然不受控zhì

了,就像一个真zhèng

从悬崖上面跌落的人那样,我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速度更快的降落,终于在十分钟后我的眼前出现了这个裂缝的底部。

在我落脚的正下方是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光球,光球悬浮在底部的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圆形平台上,我落在平台边缘,现在光球的照射下,脚下的平台成一种透明的黑色,平台下的淤泥清晰可见。

但是印记指引郭邢仍然在下方。

该怎么办呢?这里明显没有路了。

可疑的只有光球和平台了。

前方道路的真zhèng

钥匙,到底是光球,还是平台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埃翼和她的建议

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平台上悬浮着的光球突然暴躁形虽没有变化,但是透过透明的外罩我还是看到了里面能量的暴虐。正当我的心思被光球的变化吸引的时候,脚下突然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急忙低头看\现在平台的正中央,正是光球的正下方,那里本来平静坚硬的平台突然像是被扔了一颗石子进去后泛起阵阵涟漪的湖面一样,荡漾着波纹向四周\散。

与此同时,光球内部的构造也\生了一定的变化,隐隐约约中正对着那个涟漪的中心的地方居然伸出一个炮管模样的东西,炮管口有些光华在凝聚,我紧紧地盯着涟漪处,觉得这应该就是我的目的所在了。

过了几秒钟,那涟漪的中心一阵扭曲,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冲出两个人来!

我的手臂霎那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炙热,来不及细想,我一挥手在那个光球中的炮管中凝聚的能量冲向那两人之前把他们收进了玉兰蝶。然后我呆呆的看着那束光芒射向平台,瞬间隐没。我敢肯定在平台上的涟漪消失之前,我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一声惨叫。

不敢多作停留,因为那炮管正在调整方向,下一个目标赫然就是我!

也许上面的那一串光球不仅仅是指引和监视,怕也有攻击的能力吧,于是我也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同样一闪身进入玉兰蝶。

玉兰蝶中两个人正在盘膝而坐,看样子是在调理伤势。本来对那个平台后面的空间比较感兴趣,但是却不好打扰正在疗伤的两人,取了些对伤势极有好处的玲珑泉水放在桌上,我便离开了这个小院。

这个小院就是林忍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连同养魂竹所在的小空间,这两个地方已经成了我安置外来人的驿站了。

用心感受一下许久未见的南飞,\现它已经从修liàn

的状态中清醒了,感受到我的灵念,它居然朝着我的方向展翅飞来,我顿时心情大好。

南飞与我许久没见,想必对我也十分思念,不停的用脑袋蹭着我,我俯身抱起南飞,带着它来到了蝶心曾经停留过的那个地方,这个地方现在被我单独划分出来,没有我的容许,其他人到不了这里,我给这里取名叫蝶心居。

每当我思念蝶心的时候,我就会来到蝶心居,坐在虚无的地上,看着早已空旷的蝶心空中,那里曾有一个绝色美人停留。

南飞在我地安抚在居然沉沉地睡在我地怀中。我无意识地抚摸着它地羽毛。

忽然间感觉到郭邢醒来了。于是我回到那个小院。郭邢正在轻柔地关上房间地门。回头看到我。轻声问道:“换个地方说话可以么?”

我目光闪烁地看着郭邢。我可以察觉到他受地伤非常严重。而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好好治疗。只是勉强压抑下伤势就起来了。也许是急于跟我说些什么吧。

叹了口气。我带着郭邢走到院落中地桌椅旁。待他坐下。我便拉起他地一只手。给他让渡魂力疗伤。

我如今地魂力精纯度跟从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仅仅过了半个小时。郭邢因勉强压抑伤势而造成地脸色潮红已经平稳下去了。只是变得苍白了。我还待继xù

。郭邢已经收回了手。感激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她是谁?”我问郭邢。虽然有些猜测。可我还是问道。

“埃翼!”郭邢坦然道。

“果然!”我点头,跟我的猜测吻合。

这时南飞醒来了,从我抚摸的双手中抬起头来,亲昵地在我手臂上蹭了蹭,便转过头去调整了个姿势看着郭邢,即使郭邢刚刚还愁容满面,也不禁微扬嘴角,全因为这只大雁实在是表情太丰富了,眨巴着眼睛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我笑了笑,把南飞的头摁回来,让它继xù

休息,我感觉南飞已经在突pò

的边缘了。根据蝶心的介shào

,南飞这样的飞禽魂器一旦产生了灵智,未来有可能突pò

到化形境界的,也就是说能够化为人形的。我十分期待啊!

沉默了半晌,我忽然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这问的自然是那个海底裂缝下的奇异空间了。

“还不知dào

,我只是去找埃翼的。”郭邢的回答令我十分惊奇,我不禁问道:“你都不知dào

那是个什么鬼地方,就闯进去了么?”

郭邢看着我,没有立kè

回答,而是满含深情地看向紧闭的房门,我若有所思,只听郭邢低沉的声音响起:“但是,她在那里啊!”

我无语了,但是我理解了他。

迟疑一下,我问郭邢需不需yào

替埃翼疗伤,他正沉思间,我感觉到房间里的人已经醒来,然后那扇门就打开了,一脸倦容的埃翼小姐出现在门口。

看着我,她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郭邢已经一阵风般的走到她身边,扶着她道:“埃翼,你没事了么?千万别勉强,这里很安全的!”

埃翼冰冷的脸庞瞬间缓和了,她任由郭邢扶着她走到我对面坐下,我悄悄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虽重却都没有伤及要害,换句话说就是有些失血过多了,只要修养几天就会恢复的。

我们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我一只手抚摸着南飞,一边打量着埃翼,心里寻思着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在郭邢三

出现的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么?也是那个让郭邢冒着魂T(也要坚持选择重生的女人么?

埃翼并不算很美,但是很漂亮。对于我来说,只有在兰馨那个级别以上的容貌才能担当得起美人的称谓,在那之下的包括我最多只能称为美女,形容的话也只能用漂亮一类的词来形容。

埃翼有着细长的丹凤眼,皮肤有些黝黑,一头短\,嘴唇有点厚,看来是个有情有意的人,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不论怎么看,她都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类型,我觉得她有点倔强,是那种经常委屈自己也要逞强的类型,但是这样的人通常都很坚忍。

这就是我对埃翼的第一印象。

我在打量着她,她也在打量着我。

“你救了我们?”当我们对彼此的打量都告一段落的时候,埃翼突然开口问道。

我歪着头想了想,如实说道:“我也不知dào

,反正你们一从那个平台冒出头来就被我收进玉兰蝶了,我也不知dào

这样做是不是算救了你们。”

“那就是了!假如那个时候你没那么做,也许我和埃尔……就不存zài

了!”埃翼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随即抬起头来看着我,仍是面无表情却十分真诚的道:“多谢你了!”

我笑着摇摇头,道:“我和郭邢也是旧识,既然碰到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不用客气!”

埃翼听后也不再矫情,默然不语。

忽然间,她抬起头来四下扫视了一遍,惊奇的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

“啊!”她惊叫道,猛然回头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说把我们收进了哪里?”

“玉兰蝶啊。”我老实回答道。

埃翼愣了一下,噌的一声站起来,可能带动了伤势,摇晃了一下,把郭邢紧张坏了。

“这里是玉兰蝶?玉兰蝶里面?”

我点头,“嗯。”

“我居然来到了玉兰蝶里面!”埃翼情绪激动地左顾右盼,却忽然眉头一皱看向我:“可是,操纵玉兰蝶的不是蝶心么?你……嗯……样子跟传说中差好多哦!”

我叹口气,这个埃翼小姐还真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于是摇摇头道:“蝶心已经离开了,现在玉兰蝶在我手里。我叫林湘君,不过按照组织的说法,我叫埃珊。”

可怜的埃翼小姐完全懵了,愣在当地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郭邢开口解释,说埃翼在几年前就被组织派出去执行任务,一直都没有回基地,我出现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所以完全不知dào

我的事情。

然后郭邢就开始给埃翼讲述我的经lì

,我看他们需yào

很长的时间,于是就赶忙回到酒店,周宁和谭忍清海被我扔在那里呢。

夜已经深了,我只好让他们先住下,说好明天早上再来接他们。

回到玉兰蝶,郭邢的讲述也到了尾声。

但是郭邢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我了,于是我又把最近的事情说给他们听,提到武路易要教我实战技巧的时候,我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想齐零零的话还比较有可信度吧,武路易的实战技巧……我有点不太敢相信啊!”

郭邢也点点头,道:“齐零零的实战技巧是我所听说过的最高的了。”

然后我说起曾经打算依靠周宁或\纪宇南,没办法的时候才想要再联络一下大埃克斯,拨错了号码才跟郭邢通了电话。

察觉到埃翼已经半天都没有说话了,我不由得看向她,却\现她正在用我拒绝武路易的提议时,大埃克斯先生看我的眼神看着我。

“怎……怎么了?”我有些心虚的问道。

“唉!”埃翼看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最好现在就联络武大人,假如他还没有改变主意,那将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

“什么意思?”

“武大人之所以能够领导整个组织两千多年,并不只是因为头脑和霸气!而是因为实力!不论在哪个方面,三位大人中,武大人都是最强的!但是,武大人从来都不会指点别人,所以你们会认为武大人在这方面不如齐大人,其实都因为武大人有点……懒!”

看我没说话,她接着说道:“武大人肯主动指点你,的确很出人意料,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武大人对你的重视,但是我却不明白了,武大人坚持亲自指导你是什么用意!想不通!”

埃翼埋头苦思,郭邢则震惊的看着我。

“总之,”埃翼很快就放qì

了这个弄不明白的事情,很严肃地看着我道:“因为你救了我们一命,我便给你个忠告:别管武大人这么做的原因,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决不能放过!”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心里打定主意就算大埃克斯先生冷嘲热讽我也要坚持。

不过随即我却看向埃翼,我越来越弄不懂郭邢的这个爱人了,她究竟在组织里是什么身份,明明是和我们一样的重生\,怎么会知dào

这么多组织的秘闻?

但是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询问了他们两人的意见,他们都愿意在玉兰蝶中养伤,我也就不去管他们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章 表白

没有问郭邢和埃翼跑去那海底裂缝干什么去了,虽然T|奇,但是看着他们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就知dào

必定是秘密。

更何况,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别人了。

曾家俊本来在那天腾出了时间和谭韧清见面,却\生了郭邢的事情错过了,现在他又一次出差了,我只好带着不肯离开周宁的谭韧清满世界的逛游。带他去买了很多衣服,去吃大餐,我心里想,不知dào

这样接触着社会的繁华能不能让他重新涌起生存的勇气。

想起谭韧清现在偶尔会流露出来的小孩子气,我想到了一个跟他十分相配的地方。

游乐场!

随着谭韧清在海盗船或\鬼屋里的放声尖叫,我甚至觉得自己郁闷的心情也随之一空。

我和周宁就这样陪着他在他久违的社会里纵情欢乐,从日出东山到华灯初上。晚上七点半,我带他们去吃火锅。

谭韧清看着火锅中翻滚着的锅底泛起的红色水花兴奋得直叫唤。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在基地中呆了十几年,尽管在营养上十分科学合理,那里的伙食的味道却实在不敢叫人恭维,像火锅这种味道辛辣的菜系一直是被摈弃在基地营养专家的菜谱之外的。

不过多年清淡的饮食让谭韧清的味蕾骤然之下有些不习惯火锅的辛辣了,他伸着舌头,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眼泪直流,不过看他迫不及待再次下了筷子的样子,简直是乐在其中啊!

我放下心来,冲着周宁挤挤眼,周宁也回了一个笑容,我们都放下心来。

但是酒足饭饱之后。谭韧清地一句话令我们兴致全消。而我更是一心期盼着曾家俊力挽狂澜了!

“真好啊!”谭韧清拍拍肚子。靠在椅子地后背上。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味。然后轻声说道:“就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尽管他地声音很低。但是我和周宁是什么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当下都垮下了脸。

回到酒店。我帮他们退了房。带他们回到公寓。

我腾出一个空余房间给他们两人。临睡前。我传音给周宁。叫他好生看护谭韧清。周宁脸色沉重地点点头。

我回到自己房间。翻来覆去总是睡不踏实。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凌晨四点地时候。我终于无奈地坐起来。处理公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曾家俊就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回来了,上午时间空着。

于是我吃过早饭就带着周宁和谭韧清赶到了潇湘座。我和周宁对潇湘座自然不陌生,倒是谭韧清四处看着。

在踏进潇湘座的一瞬间,我忽然看了周宁一眼。

我刚刚想起,这可是他和曾家俊第一次正式见面。

曾家俊一身休闲服饰,脸上的倦容都没有消除干净,我有些内疚又有些心疼,当下顾不上给他们互相介shào

就走到他面前柔声问道:“是不是昨晚很晚才回来的?”

曾家俊怔了一下,可能是我心疼的样子十分明显,他的眼中刹那盈满了感动,看着我道:“还好。”

当下不再让我继xù

追问,便看向周宁两人,道:“还没给我介shào

两位客人呢!”

我悄悄捏了他的手一下,伸出手指向谭韧清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谭任青。”

姜先生给谭韧清的新的身份证上的名字是谭任青,我曾经打电话跟他抗议,可他表示没有问题。

曾家俊看了看谭韧清伸出手来道:“欢迎,谭先生。”谭韧清腼腆的握了握曾家俊的手,笑了笑说道:“你好。”

曾家俊转而看向周宁,我顿了一下,有点不自在的道:“这……这是周宁。”

周宁率先伸出手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对着曾家俊说道:“久仰了,曾先生。”

曾家俊眼中疑光一闪,随即握住周宁的手,淡笑道:“欢迎,周先生。”

我有点头晕,总觉得周宁和曾家俊两人交握的手像一个漩涡,不断旋转着。我干咳一声,两人闪电般收回了手。

因为我已经跟曾家俊提起过谭韧清的大概情况,所以他没有再追根究底,令我奇怪而又把心吊得老高的是,他也没有再询问周宁的来历,连他工作的单位或\哪里人都没有问。

难道他看出了些什么?

我有些忐忑,不过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担心他看出来的是什么。

心神不定之下,也就没有细听曾家俊和谭韧清都在聊些什么。

后来我回过神的时候,谭韧清的真实身份差不多已经被曾家俊探得差不多了,我一惊,急忙看向周宁,却见他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看着曾家俊,听到我传音问他为什么不阻止谭韧清的时候,他居然很不负责任的耸耸肩!

“这么说谭先生的兴趣在基因方面?”曾家俊似乎根本没有留意我和周宁之间的小动作,只是很随意的笑着,跟谭韧清聊着:“对于许多的科学来说,我都是个门外汉,不过,据我所知最近正好有一个关于基因方面知识的交流会议在本城举行,届时许多的国内外科学家都会到场,会期三天,如果谭先生有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

谭韧青愣了愣,随即眼中爆\出一团我和周宁从未见过的光彩,紧紧地盯着曾家俊,双手情不自禁的抓住曾家俊的胳膊道:“什么时候?”

曾家俊笑了,隐晦的丢给我一个眼神,道:“一周之后,这一届的交流会主办方正好是‘继华’。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弄一份请柬。”

谭韧清点头如捣蒜。

曾家俊又笑了,转头看向我,我对他竖起大拇指。

周宁轻轻叹息了一声。

中午吃过饭,曾家俊又要开始忙碌了,我也准bèi

把周宁他们送回公寓后就去上班。

临走的时候,曾家俊拉着谭韧清的手说道:“我从湘君那里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知dào

你这十几年来过得很封闭,嗯……怎么说呢,十几年的时间,也许你所熟悉的领域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反正交流会是在一周后,时间还来得及,你不妨先上网或\去书店看看相关情况,到时候不至于跟他们脱节。”

经他这么一说我们才想到这一点,于是决定回去的路上先去书店。

曾家俊送我们到大门口,摆了摆手之后,突然对周宁说道:“周先生,今天情况特殊,有些招待不周,请你改天务必再来!”

周宁看着曾家俊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点点头。

回到车上,谭韧清兴致高昂,我和周宁却各有心思。

买了一大堆相关书籍后,谭韧清终于沉浸在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里,我和周宁则更加沉默了。

夜晚,周宁突然对我说:“眼光不错!”

我愕然,他却忽然飘起来,直接从窗外飞走,只留下

:“我回往生谷了。”

愣了半天,我起身站在阳台上,谭韧清的房间依然亮着灯,灯光从门缝下泻露出来,我看着漆黑的夜空,在心中理直气壮的喊道:“那当然!”

忽然想起了嫣芝小姐,不知dào

她把凝时精华稀释后的精华后又没有放心的使用,时间不多,如果她一直犹豫的话,我不介yì

换一个人的。到时候她一定会追悔莫及的。因为我给她的精华是稀释万倍的液体,将来上市之后的产品稀释倍数将会超过十万倍甚至二十万倍,效果自然不如万倍的精华液。虽然还没有到三月之约的日子,不过我至少可以先看看她使用后的效果。

潜入嫣芝小姐的住所,她正在洗澡,我从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中闻到了熟悉的幽香,尽管很淡,不过至少说明她已经在使用了,那么我就再耐心的等待两个月吧。

回到公寓,谭韧清房间的灯光依然明亮,我叹了口气,进入房间打算劝他早些休息,却不想他早已经熟睡,只是怀中尚且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我走上前取走了他怀中的书,在里面夹了个书签后放在床头柜上,替他盖好被子,正打算关掉台灯,忽然看到了他搁置在一旁的显灵镜。

轻轻拿起来,今天周宁和曾家俊相见的经过又浮现眼前。

一闪身,我出现在往生谷。

林忍等人都还没有休息,我们聊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周宁。

我讶异的皱着眉头,林忍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笑说道:“姐姐在找周大哥么?他回来了一趟可是立kè

就走了,说是要回去看看。”

我心里有些失落,有心去看看周宁一直以来的栖身之所,却\现自己根本就不知dào

他原先住在什么地方!

虽然可以凭借玉兰蝶把他找出来,可是我直觉他似乎并不想在现在面对我。于是只好作罢。

可是心头的失落却怎么都掩饰不住,总觉得一直在我身边的周宁,似乎就要振翅高飞,远离我了。

忽然有点伤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交流会的日子,在这一周内,周宁始终都没有出现,而谭韧清似乎真的十分痴迷于他的专长领域,找了周宁两次,听我说周宁有事离开了之后,居然很好说话的放qì

了缠闹,令我松了口气,却在心底暗暗惋惜不能借用他的名义找回周宁了。

按理说参加这次交流会的各方权威应该没有没听说过谭韧清名字的人,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担心,虽然十几年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却无法否认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了。谭韧清的名声在当时虽然名震学术界,但是见过他的人却屈指可数,另外,其余人都是一辈子浸淫在专业的世界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对那个刚刚拿出了令人惊艳的论文不久,都没有来得及再深入阐述的年轻小伙子表示了惋惜和怀疑,但是,不得不说,谭韧清还没有来得及获得他们的认可。

尽管谭韧清的论文在之后的这十几年里被无数次的引用,沿着那个途径所作的研究结果也证明他的思路十分正确,可是出于对科学的严谨和眼见为实的习惯,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在这些岁月里竭尽全力减轻着谭韧清这三个字的分量。

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

谭韧清作为许多项科研成果的\现\和思考\,已经逐渐淡出人类的视野了。

我觉得心中有点不平,只因为那个傻瓜在看到别人沿着他的思路研究出来的成果居然完全没有提及他的名字的时候,竟然傻傻的笑了,高兴得说着:“看吧,我就知dào

我没错!”然后就把这件事情丢在了一边。

不过看在他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样子,我便也把这些恼人的念头都丢出了脑海。

诚然,这些年来这个社会在进步,科学也在进步,可是,别忘记谭韧清,也在进步着。而且靠着组织的基地先进的科技,配合着大量的仪器辅助,谭韧清在他专长的领域,已经遥遥领先,把这些老科学家和研究\们远远的甩在了后方!

这一点,令我骄傲。虽然我不知dào

我有什么好骄傲的。

回到天使之眼的总部,却\现人员稀少,这才想起实习生们都已经开学了,而即将到来的春季却是天使之眼难得的淡季!

不是说委托少了,而是必须麻烦到曾家俊的案子少了。

张褚看我进来冲我眨眨眼睛,假装正经的对我说:“曾总有请!”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进入曾家俊的办公室。

他的工作似乎正好告一段落了,看见我进来,便起身迎接我,我窝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良久,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周宁走了?”曾家俊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疑惑的看着他,这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他早已知dào

了啊!

“不习惯吧!”曾家俊抚摸着我的秀\,眼中含笑道。

我身子一疆,想了想,还是诚实的点点头道:“嗯。不过我知dào

他迟早要走的,谁都有自己的生活。”

轻轻摩挲着我的头\,曾家俊没有说话。

我嘻嘻一笑,抬头看着他问道:“吃醋了?”

曾家俊捏捏我的鼻子,笑道:“嗯,有点儿!”

我双眼圆睁,看着他道:“真的?”

他笑了,把我揽在怀中,紧紧地抱着,语气有些落寞的道:“从你们俩身上,我看到了非同一般的默契,这一点,令我紧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谈工作,我怕你……”

我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继xù

说下去,然后看着他嫣然一笑:“如果能让你到我的心里来,看看你在我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你就不会这样胡思乱想了!”

曾家俊愣住了,尽管我在两人的相处中看似处处主动,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明确的表示出太深沉的情感,原先我认为我们两人都是情感内敛的人,有些话不需yào

说出口都能够彼此明了,但是我\现也许我错了。

“曾家俊!”我喊道,他看出我眼神中的认真,不由自主地严肃回应。

“曾家俊,我爱你!”我轻声道。

在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中因我的这三个字激起了千层浪!

蓦然,他紧紧地抱着我,并且用他滚烫的唇给了我一个几乎令我窒息的深吻。

“我也爱你!湘君!”

尽管我们已经定下婚约,尽管我们早已出双入对,尽管我们早已郎情妾意,可是这样坦诚地表白,还是第一回!

也是我两世以来的第一回!

好在,还不晚!

(这几天病了,没有保持更新,抱歉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拨动的心弦

后的几天时间里,我和曾家俊的相处更加默契了。

我们依然不时常在一起,但是只要偶尔的一个眼神交汇,就能从彼此的眼中体会到深入灵魂的幸福感觉。

我们,真的恋爱了!

辛苦的工作似乎都已经成为我们心灵契合的交汇点,每当我从堆积如山的事务中抬起头来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曾家俊同样处在这样的情况中,甚至比我还要辛苦,霎那间觉得我们相隔很远的心是紧紧连在一起的。

幸福,总是令人易于沉溺期间。

我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很多人,一心扑在曾家俊身上,直到郭邢在玉兰蝶中呼唤我。

“什么事?要出去了么?”我一回到玉兰蝶就问迎头出来的郭邢。

郭邢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们还没打算出去,这里的环境对她的身体恢复有好处,所以……”

我摆摆手道:“放心,只要你们不愿意离开,这里随时欢迎你们常驻,不过,找我什么事?”

郭邢指了指小院,道:“埃翼说有话想对你说。”

点了点头,我诧异的看着郭邢远离了这个院子,耸耸肩,便走进去了。

埃翼正在院子里地凳子上坐着。手托香腮。眉宇间淡淡地忧愁交汇成一道浅浅地沟壑。在英气逼人地脸庞上现出了愁纹。

“你找我?”我没有废话。坐在她地对面就开口问道。

回过神来地埃翼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道:“我不喜欢总是藏着掖着。想必你对我们出现地地方十分好奇。鉴于你地救命之恩和……和你对埃尔地帮zhù

。我想我至少可以在不违反组织严令地前提下。告sù

你我所知dào

地一切!”

我挑挑眉。头一次有些欣赏地看着埃翼。她地爽直让我敬佩。我便收起先前地轻松心态。严肃道:“好地。不能说得你尽可以不说。我理解。”

“嗯。谢谢。”埃翼长舒一口气。脸庞转向一边。缓缓道:“我是三十年前接到组织上布置地这个任务地。因为我重生\地身份。比他们更适合去接近那些人。自从我三十年前进入那个海底裂缝以来。一直都被困在其中。所以尽管我跟埃尔有着一些心灵感应。但是他还是无法得知我地方位。因为那个海底裂缝地平台下。是一个特殊地空间。要不是你给了郭邢一款银月仪。让他感应到了我地大致方位。从而凭借心灵感应找到我。也许我们今生就不会再见面了!”说着。埃翼脸庞上闪烁着一丝后怕。不过旋即甩甩头。明亮地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她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埃尔说地对。也许。你真地是我们地福星。在我们以为马上就要相拥而死地时候。他居然收到了你地呼叫。真是绝处逢生!你可知dào

。在那个地方。任何信号都是无法穿透地。只能从外界接进来。那一刻。我们都已经准bèi

自爆了!”

讶异地瞪着双眼。我不由得为之窒息。要不是我凑巧按错了号码……

“看来,你们真的命不该绝!”我松了口气道。

“嗯!”埃翼淡淡的笑着,虽然用细长的丹凤眼看着我,但是我却感觉她那空灵的眸子早已穿透我的存zài

,看向后方的虚空中,只见她扯起嘴角,弯起一个好kàn

的弧度,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道:“从前我都不相信我们能够厮守在一起,但是现在,我信了!”

我眼神一变,总觉得这句话大有隐情,但是来不及细想,埃翼已经从那种空灵的状态中恢复了,她转而真zhèng

看向我,眉头微蹙,道:“你还没有联系武大人么?”

我一愣,讪讪笑道:“我忘记了!”

埃翼闻言蓦然咬住下唇,胸口急促的起伏几次,好似勉强压抑下自己的情绪似的,双手按在桌面上,用一种很隐忍的语气对我说到:“听我的话,赶紧联系武大人,假如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你就买块豆腐去撞墙吧!”

看着忽然间暴怒得像头母狮子的埃翼,我眉头一跳,情不自禁的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武路易的实力?你只不过是个重生\而已!”

埃翼目光一凝,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她突然退后,直直的坐在凳子上,冷冷得看着我,半晌\现我毫无所动,才叹息一声道:“看来你真的不知dào

我的事情!”

说完就看向我,眼中带着浓重的哀伤,其中还隐隐参杂了一些复杂的矛盾情绪,不过她终究在我好奇的目光里,舔了舔干涩的双唇,开口解释道:“我,其实是沉陵人!”

“啊?”我惊呆了。

埃翼苦笑一下,垂下的眼帘里满是漠然。

“我知dào

,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却是事实,尽管我自己都恨不得自己没有重生过,

无选择!”

我皱了皱眉,没有追问。

“我在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生龙活虎的,但是我想在你们人类之间有一种说法叫做水土不服,我想我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的沉陵人来到这个空间里,却唯独只有我的生命躯体会被终结了。而那个时候,正好是……三百年前吧。那个时候虽然组织的科技力量十分雄厚,却正赶上跟平……跟对手大战一场被迫收缩涉及领域的时候,那一次组织龟缩了一百多年。我的躯体消亡正赶上那个时候了,组织的科技人员对我的情况也是十分惊讶,他们在短期内无法为我制造出合适的躯体,只好令我夺舍重生了。”摊了摊双手,指着自己的身体,道:“就是现在这副躯体了。本来认为只要度过了艰难的收缩期,寻找到合适的材料为我炼制身躯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这一收缩就是一百多年,而在这段时间里,我的灵魂彻底融进了这副人类的躯体中,而且……”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这副躯体主人的残留灵魂,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

“残留灵魂?那么你夺舍的时候,这副躯体的主人还……”我震惊的问道。

“嗯,快死了,不过,还活着……”埃翼的头深深的低下了。

我蹭的一声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用手扶了扶额头,忽然想起来郭邢,于是问道:“他知dào

么?”

沉默了一下,埃翼微微点点头。

“他知dào

?”我颤声问道,不敢相信同为人类的郭邢,居然能够容忍这种行为。

“他从一开始就知dào

,而且他好像跟这副躯体的主人认识,无意中撞见了我,便开始搜寻我。”埃翼平静得看着我,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道:“一开始,他可是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

看着埃翼那异样的笑容,我的心头忽然恢复了冷静,郭邢不是那种人,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过饶是如此,我还是心存芥蒂,冷着脸坐下来,等待着她的进一步解释。

“说起来,我和埃尔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知dào

他叫郭邢就是在那个时候,还有总是和他在一起的周宁。但是后来,不知dào

为什么,总是跟他们两个交手的我,极容易被躯体原有的灵魂影响,无数次对他们手下留情,就这样日复一日,我和原有灵魂的契合度越来越高,直到完全融合的时候,我闭关了十年,出来后才\现,郭邢他,已经成为基地代号埃尔的人了。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看着他成为了我的伙伴,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于是便决定不再理他,而他也出奇的没有点破我们之间的关系。

到后来,在我接受这次的任务离开的前一天,他却突然找到了我,让我十分甜蜜又苦涩的是,他向我表白了!而我,却没有那个资格接受!”

深深叹了口气,埃翼脸上的表情证明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当时的情感中。

“谁能相信,从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一对冤家,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几十年的缠斗,郭邢一如既往的执著,这一点连他的同伴周宁都很困惑。而我们之间的情感却好像从我第一次受原有灵魂的影响而对他手下留情开始,就已经被埋下了种子。”

我静静的听着,内心却矛盾不已,尽管心底对埃翼和组织的这种行为十分愤nù

,却不由得想起了被我灭掉的往生谷,那时候的我,也是那么容易冲动,没有把事情完全搞明白,也没有区分善恶,就那样做了……

“我,很矛盾!”埃翼突然说道。

“什么原因?”我机械地问道。

“我的灵魂已经和一个人类女人的灵魂融合了,而我的身体也是一个人类女人的,那么我,到底是算沉陵人呢,还是人类呢?为什么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我会这么矛盾,会这么痛苦?”

我不知该如何劝解,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超出了人类的范围。

可是,感应到郭邢正在院外不停的转着圈儿,我忽然想通了,毕竟不论我们两人的种族和身份如何不同,我们却都是站在相同的立场上的,也就是女人的立场。

“埃翼,在我们中国有句老话,想必你也听说过,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对于你来说,你只要确定一点,不管你是沉陵人也好,人类也好,你始终都是个女人。当你难以选择的时候,就站在女人的立场考lǜ

吧!只要你是站在这个立场上做出的选择,全世界都会谅解你!”

说完,我便飘身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研究课题

刻联络了大埃克斯先生,令我稍微安心的是,他似乎T[易的命令,只要我联系他就给我个号码,可以直接和武路易联系。

我手持号码沉吟了一阵,还是拨通了。

“林小姐?”银月仪那头的武路易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我当即回应道:“是我。”

“嗯,林小姐考lǜ

好了么?要不要做我的学生?”

“求之不得啊!”我笑道,“不过不知dào

我能为武先生做些什么呢?”

“嗬嗬,”武路易笑了笑,有些无奈的道:“看来我还是没有得到林小姐的信任啊!不过,虽然我的确有着自己的意图,却对林小姐及你身边的人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这一点林小姐大可放心,至于目的……嗯……我只能说,林小姐的实力越强,对今后的我们来说就越有利!而且,这种有利的情况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定会用得到,只能说是防患于未然吧。”

武路易看似很认真的详细解释了,但我仍是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不过好歹知dào

目前并不需yào

我付出什么,这就足够了。

于是我很干脆地问道:“时间和地点该怎么安排?”

武路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问道:“林小姐什么时候结婚?”

“嗯?”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还没有确定,不过最早也要下个月末了。”

“那就足够了。从今晚开始,你每天晚上十一点到我这里来,凌晨五点回去。一直到你结婚为止。”

“好地。”我点头。

临末了。武路易突然道:“别害pà

受伤啊!”

我心中一凛。笑着接口道:“明白。”

当晚。我一身练功服出现在武路易面前。他把授课地点定在了一号基地地练武场里。

我蓦然出现在场地中央地时候。把周围练武场外面层层围观地武装人员吓了一跳。有一些敏感地。更是直接举起了武器对准我。

不得不说。在给他们造成慌乱地同时。我自己也被这个场面吓到了。我一心以为这只是私下授课。了不起齐零零几人会在旁边观看。却没想到这件事情已经轰动了整个组织。除了练武场地场地里面只有面对面站立地我和武路易。其余地所有空间。都堆满了好奇地基地成员。

武大人收徒了?

我出现在练武场后,这个疑问就像台风过境一般,摧残着把武路易当成神一样的基地成员的心。

当然,正因为如此,他们在短暂的失神后,全部把目光都堆积在我的身上,那目光既狂热,又充满了审视。

我头皮一阵\麻!

正当我准bèi

聆听武路易这位送上门来的便宜老师的第一堂课的课前训话的时候,蓦然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像\射出来的火箭弹一般被砸向了练武场的边缘,重重的落下。嘴角渗出的血迹滴滴答答的落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艰难的抬起头,武路易一身黑色劲装,仍然立在当地似乎从来都没有移动过,他冷冷得看着我,眼中仍是那种令人目眩神迷的金色光芒,但是在现在的我眼中,那种光芒泛着森森冷意!

“记住,真zhèng

的敌人,是不会在攻击前跟你打招呼的,更不会对你有所怜惜!”

武路易的声音漠然传来,我知dào

,这便是他给我上的第一堂课!

围观的众人全部静默不语,和他们的武大人一起,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匍匐在地上的我。

咳了几声,我用双手撑起身体,\现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不堪忍受,于是手脚并用站了起来,站在原地,与武路易冷然对望。

从此,我的地狱式的训liàn

,开始了!

尽管在当时我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却只是出于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并没有想到,这短短两个月的训liàn

,对我今后的道路产生了多么重大的影响!至少在当时,我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点。

头一个星期的训liàn

是最让人吃不消的,也是最残酷的。因为这个星期的课程似乎就是要我熟悉一些致命而残忍的攻击手段,以我对这种知识的匮乏程度,自然是吃尽苦头,而令我更加无奈的是,周围没有一个人同情我。

这些被虐狂,看着武路易频频把我打得半死,反而个个都露出了恨不得把我挤下去自己被他们心目中奉若神明的武大人殴打一样的神情,而且这种深情他们很自然的流露了出来,没有丝毫隐藏。

这些攻击和无形的压力,我都挺过来了。

一周后,武路易的虐待终于结束了,而我惊奇的\现,原本我期待的那种单独指导却在这个时候实现了。

似乎先前那一周的公开授课,就是为了让众人看到我狼狈不堪挨揍的样子似的。

不过我已经毫不在意了,除了第一天对这个情况相当愤nù

,有一种恨不得撕裂所有围观\的情绪之外,我逐渐明白了武路易的用心良苦。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忍辱负重。

而由于这一段时间晚上的特训,导致我在处理天使之眼的事务时稍微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了,总是对周围的一切动静都很敏感,过度的紧张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处理公务。保持了大半年的业务第一的名头也终于拱手让与张褚,这令他十分高兴之余也不住的调侃我,说我是因为陷入了恋爱才致使工作能力下降的。

不过这段时间也苦了曾家俊了,因为他实在有些摸不准我的脾气了,一到夜晚我就拼命的躲着他,连公寓都不让他进,可是到了白天又整天在他面前晃荡,总是表情幽怨的看着他。

我因为听力太好了,所以当曾家俊暗中向同是未婚人士的张褚请教未果之后打电话给曾家逸的时候,我歉疚的笑了,在听到曾家逸的分析后,我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不过旋即想到这也是个完美的借口!

曾家逸告sù

哥哥,说这是女人结婚前很容易得的一种病,叫做婚前恐惧症!

曾家俊信以为真,兄妹俩人在电话中开始探讨起这种病症的症状和排解方法,而我在一旁偷笑。

也多亏了曾家逸的这番解

家俊对我白天粘着他晚上远离他的行为不再深究,反+容着我。

正因为如此,我得以把全副的心神都放在武路易的教导上。

而谭韧清,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不,虽然每天都能见到他的人,可是他的心思和眼神都不在这里,他从那次交流会之后,整个人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的研究中了,为此我有些担心,询问了曾家俊。

似乎是斟酌了一会儿,曾家俊才拧了拧眉头道:“你担心的也有道理,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是这样的,他好像在交流会上认识了两个同样很年轻但是很不得志的科学家,似乎是那两个人的一些什么想法给了他触动,这几天我也在留意,小谭出去一般都是跟着两个人见面。”

“那两个人……”我有些担心地看着曾家俊。

“我马上给老姜打电话。”曾家俊看出我的担心,随即取出手机来拨号。

姜先生似乎一直都在关注着我们和我们身边的人,所以当曾家俊提到谭韧清的时候,他那懒散的声音缓缓传来:“啊,那两个小家伙啊,只是志趣相投而已。放心!”

曾家俊转述了姜先生的话,我们便一同放下了心。毕竟以姜先生的能力,还没有几个别有用心的人能够在他的调查下遁形的。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组织两个字,不过随即甩甩头放qì

了这个念头。

既然安全无虞,那么我也该为谭韧清的实验室留心了,他们三个科研\,总不能跟最近这几天似的,泡在咖啡厅里面纸上谈兵啊。

我认为谭韧清已经走出了阴影,有一个令自己狂热的领域真的很不错,这份狂热竟然成了我们拯救他的唯一机会。不过曾家俊显然并不满yì

这种状况,他说现在的谭韧清只是在下意识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总有一天他会厌倦的,到那时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有曾家俊在的时候,我总是习惯性的把问题都丢给他去思考,这一次更是如此,曾家俊看着我全然信任的脸,宠溺的笑了笑,把我揽在怀中,道:“放心,我已经想好了,结合我们的需yào

给他一个课题,一个研究课题,就能够让他至少十年之内决不轻生!”

曾家俊的话十分坚定有力,我瞬间就相信了他的话。

一直到晚上分开的时候我才问了一句,曾家俊笑眯眯的看着我,神mì

兮兮道:“明天你就知dào

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武路易如暴雨般的攻击下破天荒地支撑了半个小时的我心情大好,正在这个时候曾家俊来电话说让我把谭韧清带到天使之眼去,我照做了,没有问原因,曾家俊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小谭,你先随便看看,我和湘君有点事情要谈。”曾家俊甫一见面就把谭韧清撂在了办公室里,而在一旁跟我聊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却一努嘴,我看过去\现谭韧清正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茶几上摆放的一些卷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小声询问。

“待会儿你就知dào

了!”曾家俊避而不答。

我们仍一如既往的聊天,但是都在暗中观察着谭韧清的变化,顷刻间,他已经看完了几分卷宗,双手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尽管跟双手一样带着颤抖,但是仍然很低,不过我们两人随时都在留意着他,所以他刚一开口,曾家俊就示意我站起来跟着他走过去,然后轻声问道:“小谭,你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错过?不能……不能早点么?”谭韧清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不明所以,只好接过他手中的卷宗翻看,而曾家俊显然一早就计划好了的,也必定知dào

那些卷宗为什么会对谭韧清的情绪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所以他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下,就开口道:“小谭,你知dào

,寻找是一个十分耗费人力物力的工作,而且这种工作十分耗时,毕竟我们缺少相关的有效手段,通常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我也看完了那些卷宗,紧紧皱着眉头,我沉默不语。因为我知dào

曾家俊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所以尽管十分疑惑,十分不悦,我还是忍耐下来,我知dào

曾家俊不是那种以接人伤疤为乐的人。

卷宗里面都是如谭韧清这样,在最后一步都没有见到寻找对象的委托。

也就是说,这些卷宗都是已经注定了是残缺的了。

“早一点,哪怕早一点也好呀!”谭韧清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味的强调着。

“没办法!”曾家俊低着的头,使劲的摇了摇,道:“我们如今的科技水平,这已经是极限速度了。你看到的很多卷宗都是这样,在我们找到目标的时候,不得不花一周的时间来给他们验证身份,太多的遗憾就在这短短的一周时间里,无可挽回的\生了!”

曾家俊的声音十分低沉,在说起这种令人伤感的话题时,尤其让人感同身受。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谭韧清仍然摇着头,我轻叹一声。

“但是,”曾家俊的声音忽然充满了生机,而他也适时地抬起了头,让闻言看向他的谭韧清瞬间看进了他那漆黑的双瞳中,那双眼睛中蕴含的勃勃生机让谭韧清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满含期待的看着他。“假如,假如我们有一种仪器或\是药品,能够减少再DNA认证时的时间,也许今后许多这样的悲剧,就可以避免了!”

曾家俊的声音中充满了蛊惑的味道,我听出来了,但是谭韧清却中招了。

谭韧清蓦然紧握的双手,给了我们明确的信号,正在这个时候,曾家俊再次开口,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为难,一丝诱惑:“我决定公开这个研究课题,寻找科研人员开始研究,只是……这样的研究人员,该去哪里找呢?”

“噌”的一声,谭韧清像个小学生一样,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武路易其人

决了谭韧清的事情,我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武路易的

接连一个月,武路易的教导方式都是先拿出来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对抗,当然所谓的对抗也只是我在被动挨打而已,因为开始的时候武路易的身法快捷的连我的视线都跟不上,更别提动作了,不过显然他的训liàn

还是有效果的,至少我现在已经能够在他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勉强避开或\格挡几招了。但是这一点基地的武装人员是看不到了,因为除了头一周我被K得最惨的时候是有人围观的之外,稍有点进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封闭的训liàn

场上了。这一点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却无法\作。因为武路易说了,作为女人,我的承shòu能力更需yào

锻炼!

言外之意是我的承shòu能力太差,不仅是指身体素质上,主要还是指心理素质方面。

在身体方面我现在已经足够强悍,就连武路易都声称我的**能量跟他不相上下,但是我还需yào

一个适应过程,也就是说我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对疼痛的恐惧记忆。照他的说法,他这一个月来对我的攻击都在我能够承shòu并且尚有余力反击的范围之内,而我却由于多年来的习惯,对于猛地冲过来的攻击产生了记忆性的疼痛,并且根据自己对所受攻击的理解,自动的放大了自己感受到的痛苦。

要知dào

我的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强度了,对于从前的我这样的攻击也许是致命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无足轻重,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让自己感受到痛苦。

武路易的话我稍微斟酌了一下就明白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完全适应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至少我完全适应他的攻击强度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之久了。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从晚上十一点到零点是我被攻击的时间,不管我能够支撑多长时间,都要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继xù

接受攻击直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而随后的第二个小时则是武路易品评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会把我们上一个小时的交手录像一遍遍的播放,指出我所有的不足。

而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也同样是我休息和调整的时间,我会一边聆听武路易的教导,一边恢复体力,或\说是适应疼痛。

第三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凌晨两点,武路易会教授我如何运用体内无形的力量,也就是目前我所掌握的唯一一种无形力量:魂力。

我很好奇他怎么会懂得我们魂灵才拥有的魂力的运行功法,他却只说了两个字:埃翼。

我吃了一惊。问道:“难道埃翼死后也成为了魂灵?难道说。你们沉陵人死后……”

我地震惊是无法形容地。明明是其他空间地生命。从身体特征到特性跟我们本土地人类都不同。为什么死后地情形会一样?

武路易看着我冥思苦想地样子爽朗地笑了。他直奔问题地核心回答道:“物种地不同只是表现在物质方面地不同。在内里。我们地灵魂形式是相同地!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个空间得以生存下去。能够在这里存活。说明这里地灵魂规则。我们也同样符合。”

“灵魂规则?难道这个空间。除了天地法则还有所谓地灵魂规则么?”我有些迷惑了。不由自主地开始询问。

“一个空间。不论是意识为主导还是物质为主导。都会有不同形式地生命存zài

。这样才能称为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也才有必要存zài

下去。而任何地生命都必须具有一个存zài

地前提。那就是拥有灵魂。哪怕是智力未开化。甚至都没有神志地种族。都有资格存zài

于他们生存地空间内。”武路易侃侃而谈。在那一刹那我甚至觉得坐在我对面地不是一个外空间地侵入\。不是一个敌对势力地\领。更不是一个跟我们在同样层面地智\。而是一个空间地创造\和掌控\。我有些失神。不过在武路易璀璨地目光斜射过来地时候。我悚然而惊。急忙稳定心神。听他继xù

说下去。

“而一个空间,能够容纳的灵魂形式只有一种,这也是这个空间的唯一一个唯一性!”

看着我不解的目光,武路易似乎心情很好,紧跟着解释道:“一个空间的唯一一个唯一性,就是它能够在这个空间范围内容纳的灵魂形式,任何不符合这个灵魂形式的存zài

,都将被抹煞!这一点,很好解释,就是说所有不被这个空间容许的灵魂形式,在他违反这个法则出现在这个空间的时候,他就已经注定了从这个空间甚至其他任何空间消失的命运,没有任何办法解救!”

“那这不是太危险了么?万一不小心进入了不符合的空间,

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皱着眉头道。

“基本上这种情况很少\生。”武路易淡笑着摇头道:“你以为空间穿越是那么容易的么?”

我忍不住想要反驳,因为玉兰蝶就拥有破开空间的能力。但是武路易抢在我前面开口道:“玉兰蝶再怎么强dà

也只能连接相同灵魂法则的空间,不然你以为玉兰蝶连接到的空间就是所有的空间了吗?”

我一滞,的确,至少玉兰蝶还没有现成的通往沉陵空间的通道。

我沉默的时候,武路易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轻声说了一句:“不过,埃翼和我们也是有些不同的。”

这句话我没有深究,在我看来,她会在这个空间失去身体,进入常识中的死亡状态,的确和武路易这些……不一样!

没有继xù

深入下去,原本只是好奇他们怎么会知dào

魂力的运用,结果引出了这么多的秘闻,也算物超所值了。

武路易看了看时间,然后突然皱着眉头说:“刚才的废话占用了太多时间,今天的时间再增加一个小时!”

我耸耸肩,我所谓的点头,反正即使这样也只是凌晨六点回到公寓而已,那个时候起床正好合适。

虽然我很好奇武路易这些知识是从哪里得知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再说,于是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反而老老实实的按照他的吩咐和指点,认真的理清了魂力在体内的运转经脉,小心谨慎的控zhì

着魂力在身体的各个部位留下埋伏点,这是最近一周内,武路易传授给我的魂力使用功法之一,叫做“终极暴雨”,我问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武路易想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是……跟使用时机和功效有关系的吧!”

我进一步深入的追问,武路易抵挡不过,只好解释道:“终极的意思你懂吧,就是说所有的其他手段都已经失效或\无用的时候才会出场的,也就是压轴的!”见我点头,笑了一下才说道:“至于暴雨么……这个功法的基本原理就是,利用平时的魂力储藏,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只要是你愿意的地方,都可以埋伏下魂力点,在所有的魂力点都要注入相当的魂力并且保持,而且这些魂力要和你平时的魂力运行经络完全分离,要做到在你的魂力耗尽的时候,这些魂力点的魂力能够不受丝毫影响,就象真实的武器藏在你的身体里面一样。当你受到攻击或\是暗算遇到无法调动魂力或\功力被封四肢被控zhì

等情况,要靠一些特殊的控zhì

方法,让这些凝聚的魂力或\像针一样或\像刀子一样,或\是你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一种形状的形态从你身体的任何部位\起攻击!”

我完全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武路易,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捂上了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

看到我的痴怔模样,武路易似乎还嫌不够刺激似的,紧接着说道:“噢,这个是我知dào

了埃翼的情况后,一不小心想到的。”

我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了,到现在我才明白眼前这个人究竟有多么的恐怖,也是到现在我才知dào

,大埃克斯对于我拒绝成为武路易的徒弟这件事有多么的愤nù

,也明白了埃翼不厌其烦的提醒我好好抓住这个机会的心意。

虽然这个功法需yào

长期的持久地策划进行,但是正因为已经引起了我足够的重视,才能在今后的战斗中,屡次帮zhù

我反败为胜!

我开始觉得,作武路易学生的时间,是不是太短暂了!

但是这个却是由不得我做决定的,因为就算我不急着结婚,和武路易等人约定的一年之期也快要到头了。

不论是生前还是重生后,我学习起来的劲头只能用自虐来形容,即使是我一点都不熟悉的战斗技巧,也是如此。

第二个月,齐零零也加入到教练的行列中来了。

而这个时候,武路易又给我上了教xùn

深刻的一堂课。

他们两个人一上来就全力攻击我,根本不考lǜ

实力和人数上的差距,而且我突然\现,自己自认为一个月以来已经掌握了的武路易的出售规律,根本就是个笑话。

照例这一天的授课攻击时间结束的时候,武路易很随意的对着伤痕累累的我说道:“记住,永远不要认为别人的攻击手段已经被你全盘掌握,也不要认为敌人会遵守一对一的惯例。不要让惯性思维成为断送你生命的刽子手!”

我咳了一声,运转魂力调整伤势,不过在那之前,我还记得要对面前的武路易恭敬的回答一声。

“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早已开始了(上)

当武路易对我的指导已经只剩下一周时间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自己有实力在他的攻击下还能保持思考的状态了,因为反击和格挡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属于在受到攻击的时候自动产生的肢体反应。秀^书^网(\)

于是在这一天离开的时候,尽管全身已经被汗湿透,我仍然在瞬移之前问出了从一开始就产生的疑问。

“武先生,为什么会选择做我的师傅?”我的问题有两层含义,一个是为什么武路易会选择教导我,而另一个含义则是为什么他会选择亲自教导我。

武路易正在目送我离开,听到我的问题后,双眼的璀璨光芒一下子似乎更增加了几分,随后恢复正常,嘴角微微上扬,突然耸了耸肩,很无辜的道:“天知dào

!”

我咧了咧嘴,对于他耍赖的行为很无语,但是心知这是他不愿意明说的原因,于是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一下就离开了。

武路易,实在是一个令我无法捉摸透的人。

我以为这样的人只有这么一个而已,但是从基地里回来刚刚洗完澡换上舒适的睡衣出来后,一个悄然出现的红色身影让我突然想起来,似乎还有一个叫红叶的女孩子我也捉摸不透。

我有一瞬间有些恍惚,这么多的几乎快成精的人们,为什么会对微不足道的林湘君另眼相看?

从蝶心开始,周宁、武路易、红叶,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后来的人还好解释,我可以认为他们全部都是冲着玉兰蝶而来,那么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蝶心是怎么考lǜ

的呢?从前虽然相信了,但是在我真zhèng

了解到玉兰蝶的强dà

之后,我可不会自大的认为,当时的蝶心真的虚弱到了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不惜改造我本不是天灵体的体质,只是为了我的血液适合她的需yào



从结果来看,蝶心没有害我,但是这却并不代表她不会骗我。

欺骗。不一定是心存恶意。

甩甩湿漉漉地秀\。我从厨房拿了两个猕猴桃剥了皮。放进榨汁机。自己则袪除电吹风。吹干头\。

等果汁儿榨好地时候。我也正好关闭了电吹风。

取了两只玻璃杯和吸管。将猕猴桃汁分别盛好。双手各执一杯。走到沙\上坐下。把另一杯放到了早已坐在沙\对面地躺椅上面地红叶面前。

静静地喝着我最爱地猕猴桃果汁。我低垂着视线一言不\。红叶地耐心和自制力显然并不如我。她在我地猕猴桃汁喝到一半地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

“姐姐不觉得惊讶么?”红叶咬着吸管儿问道。深紫色地大眼睛眨了眨。

我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回道:“红叶不是来找我玩的么?”

闻言,红叶美丽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一口气吸完了杯中的果汁,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红艳的双唇,才道:“嗯,我是来找林姐姐玩儿的。不过……”说到这里,红叶忽然拉长了语调,并且斜斜的瞄着谭韧清的房间,“那位大哥哥,能跟我一起玩么?”

下意识的,我就要皱起眉头,因为红叶这么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目的压根就是谭韧清。

轻轻放下杯子,我调整了一下位置,恰好挡在了红叶看向谭韧清房间门视线的途中。

红叶对这些小动作视若无睹,只是咬着吸管狠狠地吸了几下,但是没有了果汁的杯子即使她这样吸也不可能产生果汁,于是红叶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产生的“咕噜噜”的声音似乎也很不满yì

,赌气似的把被子敦在茶几上,气鼓鼓的看着我,娇声道:“林姐姐是想跟红叶玩捉迷藏么?那么就看看红叶能不能在林姐姐察觉不了的情况下把谭哥哥藏起来吧!”

我眼中寒光一闪,旋即苦笑一下。连武路易带领的组织都无法对抗红叶,我凭什么能呢?

红叶连我都无法防备,谭韧清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呢。

实在忍不住,我只能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红叶一副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的样子,怯生生地看着我,泣然欲滴道:“红……红叶,只是想找回埃翼姐姐嘛,埃翼姐姐陪了红叶十年了,可是走的时候红叶都不在,连声再见都没说出口……”

埃翼?这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次是为了埃翼。

那么,那个深海裂缝底下的神mì

空间果然是以红叶为\的平斯族人的基地了?

不过,红叶既然来这里要人,那说明她是无法自由进出玉兰蝶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大不了现在就把谭韧清收到玉兰蝶中去,但是那样的话就等于摆明了要跟平斯族人作对了,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愿意走到那一步,因为我对维护这个空间平衡和人类安全的平斯族人是十分有好感的,我从心底还是个人。

“只是要说再见么?”我不抱希望的问道。

“嗯!”红叶很认真的点头。

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想了想才道:“我先问问吧。”

毕竟我不知dào

在埃翼和红叶之间\生过什么样的纠葛,致使她们呆在一起十年。

用意念跟玉兰蝶中的埃翼交流了一下,她似乎对这样的选择并不意wài

,又好像对我让她作出这样的选择毫不意wài

,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才缓缓点头,道:“我现在就去见她。”

心意一动,埃翼就出现了,我看着她们俩人复杂的面色,十分干脆的忽略了郭邢在玉兰蝶中的大呼小叫,不管她们俩之间有什么纠葛,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情,自然不能让郭邢凑什么热闹。于是我只是看了看她们道:“需yào

我回避么?”

同一个动作出现在彼此对视的两人身上,先点头,然后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点头然后摇头,离开还是不离开?

“你留下吧,这事情跟你也有关系。”还是埃翼开口才避免了我持续尴尬下去。

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我认命的去冰箱中再次取出几个猕猴桃来,榨成汁,取出一点玲珑泉水用魂力凝结成冰,再打成冰泥和猕猴桃汁混合在一起,三杯带着下火静心作用的鲜美可口的果汁就做成了,取个托盘把三杯果汁端起来走向依然在对峙着的红叶和埃翼两人,然后放在茶几上,状似无意的对两人说道:“天塌下来先填饱肚子,来来来,尝尝我做的果汁。”然后对着受到果汁吸引转过头来盯着杯子的红叶说道:“应该比刚才的那一杯味道好哦!”

话音刚落,红叶就扑向了她先前的座位,因为那个座位面前的茶几上有一杯新鲜的果汁正散\着有致命吸引力的幽香。

埃翼正在犹豫,却被我一把扯过来坐在我身旁,在我的示意下端起果汁浅饮一口。

“嗯!好喝!”这个功夫,红叶已经喝完了自己那一杯,赞叹不已的同时眼睛开始贼溜溜的瞄向我面前的杯子。

我很大方的将杯子往她面前一推。

“确定不需yào

我回避么?”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谭韧清已经快要起床了,可是面前这两位却一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愿,我不得不出声提醒,她们有的是时间挥霍,而我还想要早点上班陪曾家俊呢。

喝完第二杯果汁,红叶终于满足的抬起头来,没有看我而是直直的盯着埃翼道:“看在果汁……嗯……看在林姐姐的份儿上,只要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可以做主撤销对你们的宇宙通缉令!”

“我无法相信你,你知dào

的,那东西太重yào

了,我不认为你可以做得了主。”埃翼摇头道。

我目光闪动,知dào

这可能是一个惊天秘密,连这个世界的守护\,人类的守护\平斯族人的领袖红叶,都无法保证更多,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这件事情的重yào

性。

红叶皱眉思考了一下,才慎重道:“我需yào

回去沟通一下其他人,现在没办法给你准确答案。”

埃翼摇摇头,看了我一眼才道:“若是我离开之前你能这么平心静气的跟我说要回这东西,我一定会答yīng

的。可是现在……”她又一次摇摇头并垂下视线,道:“你知dào

的,我已经不能把它交给你了!”

“你别逼我!”红叶蓦然紧咬着下唇,狠厉的说道。

“你可以杀了我然后从我这里取走东西,我不介yì

。不过……”

“不过什么?”

“我知dào

即使我拚着魂飞魄散,也伤不到那东西,可是假如我的目的只是消耗它的能量呢?依我的功力来计算,估计会造成十年的使用空白期,恐怕这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吧!”

“即使如此,我付出的仅是十年的等待,而你可是……魂飞魄散啊!划得来吗?”红叶脸色阴沉的看着埃翼,她们俩人的表情让我实在无法推算横在她们之间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居然如此重yào



听埃翼话中的意思,先前这个东西被她得到之后,红叶讨还的手段不是很平和,而那个时候这个东西对埃翼来说并不是不可归还的,关键还是在于红叶的态度。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宁可魂飞魄散也不能还给红叶了。

而这前后的差别实在太大,要说这期间\生改变的,似乎就只有郭邢……和我了,加上她说这话之前看了我一眼……

难道……埃翼对这个东西的态度变化是因为我?

那么依照我和埃翼最近接触以来的关系,还有她对我帮zhù

了她和郭邢的感谢,加上我对她性格的了解,说不定她手中掌握的那个东西,落到红叶手里面,会对我产生威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早已开始了(中)

翼,是在保护我!

有了这个认知,我立kè

稍微挪动了一点,让自己离埃翼更近,以便\生什么情况的时候,能够随时把她收回到玉兰蝶中去。亲爱的书友:喜欢该小说,请到秀*书*网(\.)阅读

看出了我这个动作隐藏的含义,红叶有些恼怒了。

“别以为武路易那小子交了你几天,你就有了跟我叫板的能力了,连他都不是我的对手,他的徒弟能耐我何?”

我默然不语,即使这样,我也不能让维护我的埃翼受到伤害。

我眼中的坚决刺激了红叶,她紧绷着脸,浑身上下骤然爆\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我霎那间冷汗淋漓,然后红叶的身形在那一刻\生了变化,原本一个十三四岁少女的样子好像突然成熟了,顷刻间,一个拥有紫色双眸的绝色美人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震惊不已,而埃翼则是神色郑重,不过没有意wài

的表情。

恐怕这才是真zhèng

的红叶!

神情冰冷的绝色美人红叶,明明身高和我们都差不多,但是在她看着我的时候,我却有种被她俯视的感觉,甚至,我似乎被藐视了。

埃翼一个闪身挡在我的身前,我所承shòu到的排山倒海似的压力骤然一轻。我心里一阵后怕,这些老妖精,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啊!

“你当真要这么做?你要知dào

,十年时间,对我来说基本上没有意义……”变身后的红叶声音中都透着一股子寒意。

“呵呵……”埃翼却笑了,她这一笑,不光是我愣了,连对面的美人红叶都愣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问道:“笑什么?”

“红叶。你还是那么性急。都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就急忙变身成战斗状态……即使不变身。你收拾我们两个还不是抬抬手地工夫么!”

“我不会犯自大地错误。相信你很清楚。不过。你说你地话还没有说完?那么说来听听。”说着。美人红叶就施施然坐在沙\上。双腿交叠。十分淑女地姿势。

“是这样。”埃翼也款款落座。“想必你早就知dào

了。埃尔地存zài

。因为他地缘故我压根就不想让自己魂飞魄散。而你。不用我说你自己清楚这个东西对你。对你们平斯族人地重yào

性。刚刚你虽然说了十年地时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前提是能量耗尽呢?想必你也不希望自己因为地疏忽而招致惩罚吧!”

红叶阴沉着脸。一双美丽地眸子死死地盯着埃翼。目光如刀!

“我是这样想地。既然我们两个都不想走到那一步。那么我们在这一点上是一致地。要不这样。在她在世期间。这个东西由我来保管。等她从这个世界上正常死亡了。我就把东西还给你!这样好么?”

埃翼说完就静静地坐着。不时地看看对面神色阴晴不定地红叶。

红叶听完之后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稍微降了些,低头沉思着,不时地抬头看看我。

我莫名其妙,不过随后反应过来,埃翼所说的“她”,应该是我。

强烈的好奇涌上来,到底她们在争夺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东西到了红叶的手上就对我有威胁?

而且,是对在世的我有威胁!

“好吧!”红叶拧着眉头同意了。

埃翼长出一口气,似乎这简单的两个字抽空了她所有的力qì

似的,靠在沙\后背上面,转过头看了看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哼!”红叶冷冷哼着,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只好瞪回去。

“送我回去吧,埃尔肯定等急了。”埃翼恢复了精神,对我说道。

“好的。”我挥手送她回了玉兰蝶,然后轻声道:“谢谢!”

送回了埃翼,我看向红叶,却\现她已经恢复小女孩的样子,倒在躺椅上面睡着了。

我愕然,随即无奈的耸耸肩,对着红叶的方向轻轻一指,魂力喷薄而出包裹着熟睡的红叶一直把她送到我的卧室里面,轻巧的放在床上。

关上卧室的门,我开始着手做早点。

谭韧清终于醒了,迷迷糊糊的就要出门,被我拽过来吃早点。

然后我开车送谭韧清到他和那两个同伴约定的地点,塞给他一个钱包,谭韧清看了看就收起来了,现在他的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很清楚地记得钱的重yào

性,除了生活上还有些迷糊,其余的基本已经可以自理了。

没有打扰玉兰蝶中如胶似漆的埃翼和郭邢,我忽然想起了很久没有消息的周宁。

郭邢和埃翼团圆的事情,他应该不知dào

吧,他那么关心郭邢,知dào

了这个消息应该很高兴的。

想了又想,还是压抑住了找他的念头,但愿他突然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吧。

赶到天使之眼,一切如故。

我正在处理甘肃一起儿童被拐卖的案件,委托人是孩子的母亲,甘肃分部的人过了很久都没有得到蛛丝马迹,便送来总部。经过我们最近两个月的调查,一部分真相已经摆在了我的桌子上,半晌后,我合上资料。

眉头紧紧地皱着,我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对那个母亲说明,因为她现在经不起一丝一毫的刺激了,但是如果想要找到孩子就必须从他的身上下手。委托人患

性精神病,她并不知dào

自己患上了精神病,而孩子是)E子外出的时候卖给人贩子的,但是因为她卖了孩子之后,把钱也丢了,于是清醒过来的她便认为孩子被拐卖走了,已经两年过去了,从警方那里没有得到结果,便找到了天使之眼,可惜由于她提供的情报,致使警方和天使之眼甘肃分部的人调查的时候都偏离了正确的方向,所以一无所获。

要不是跟同事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随口说起曾有人疯疯癫癫的想要卖掉自己的女儿,我估计还想不到委托人精神状态这方面去。

正在心烦,张褚神mì

兮兮的跑来告sù

我,一个女人进入了曾家俊的办公室。

我白了他一眼,继xù

埋头沉思。不是我不紧张曾家俊,而是一方面我信任他,另一方面,别人我不敢说,在我顶着这张脸并且叫湘君还接受了曾家俊的求婚的时候,任何其他女人是插足不进来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不是,你听我说,好像那个女人也曾经是曾总的未婚妻呢似乎很着急我这种毫不关心的表现,急切的说道。

闻言我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问道:“姓叶还是姓齐?”

无非就是叶静仁或\那个姓齐的女人嘛!

“都不是!”张褚摇头,我诧异的抬头,他很认真地说道:“姓班,而且似乎是曾总的初恋情人!快三十年没见面了!”

我蹭的一声站起来,急匆匆的走到曾家俊办公室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间门我忽然自嘲的笑了,然后摇摇头,初恋情人又如何!正准bèi

离开,门却突然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探出半个身子,看到我似乎皱了一下眉头,道:“嗯,就你吧!送两杯咖啡进来!”然后在我张口结舌的时候就关上了门。

门外的秘书小姐看到我僵住了动作,脸色\白的小跑过来,急匆匆的道:“徐……徐助理,我忘记送咖啡进去了,我去泡!”

我一把拉住就要离开的秘书小姐,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问道:“咖啡在哪里?”

秘书小姐战战兢兢的指了一个方向。

我自然不会那么小家子气的在那个女人的咖啡里面加什么料,不过……在我端进去咖啡之后假如让我听到一些她对曾家俊有企图的话,我不介yì

给她的咖啡里面加上点意料之外的东西!

虽然利用自然之眸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知里面的一切动静,可是我被那个女人的态度弄得有点上火,别说我胸前别着助理的名卡,就算只是天使之眼的一个小小秘书,也轮不到她这样的女人颐指气使!

我泡好咖啡,另一杯是给曾家俊准bèi

的绿茶,我才不会听那个女人的话泡两杯咖啡,因为尽管曾家俊什么都不挑但是我还是了解他喜欢茶胜过咖啡!于是我手捧托盘带着魔鬼般的微笑敲响了曾家俊办公室的门,这里说明一下,这都是我耳中听到的其他一直在旁边或\听到风声赶来看热闹的同事们的形容,当然,正常情况下,这种议论我是听不到的。

“请进!”曾家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推门进去,曾家俊飞快的瞥了我一眼,有点愕然,我想我眼中传达的不善神色令他震惊,不过他没有说话,那女人正在说话,也没有回头看看是谁给她送来了咖啡。

“家俊,”那女人说道,只这一个称呼就让我咬牙切齿了,“家俊,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你做慈善居然能够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这样的规模,相比一些集团公司都毫不逊色了!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我眉头一跳,正待在那女人的咖啡里动些手脚,曾家俊突然一把把我拉着坐到他的身边,我一不留神就跌在他地怀里。他没有理会那女人的话,反而凑近在我耳边悄声问道:“怎么,改做我的秘书了?”这种突然的亲密令我手足无措,曾家俊还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跟我这样亲密呢。

我的怨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红着脸挣扎了一下,曾家俊也没有太过分,顺势放开我,我轻声道:“正好赶上了!”

曾家俊笑了,看了看办公室的门。

我顿时想起来,那女人就在门口吩咐的,我说正巧赶上,不是说我当时正在门口么!

他可不会相信那么瞧我刚好到门口,而且马上就要转身离开,意思就是我在门口偷听了?

“不是……”我正面红耳赤的想要解释,曾家俊却突然收起笑容,道:“我和班小姐有事情谈,你先回去吧。”

尽管不甘心,我还是没有在外人面前违逆他的意思,顺从的离开了。

心事重重的回到办公室,张褚已经离开了,我很庆幸他已经不在了,否则我的这副表情肯定会被他嘲笑的。

出于对曾家俊的尊重,我并没有使用自然之眸来监听办公室里的动静。

心烦意乱中又想起了还在我公寓中的另一个大麻烦红叶,感受了一下家中的监测仪,\现没有任何异常,难道她还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早已开始了(下)

是随后我就想起来,组织的那些高科技产品对红叶都)+用处,最起码在我设置了异常警报的情况下,红叶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异常警报都没有。

被那女人刺激了一下,我忽然头脑清晰了些,对于红叶的行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打死我也不相信,红叶这个比武路易那个变态还要变态的高手仅仅一次变身就已经累得睡着了!

那么她留在我的公寓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已经知dào

红叶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埃翼手中的东西,但是她和埃翼既然已经达成协议,为什么还要在我的公寓里面以小红叶的身份假寐呢?而且根据两人的协议,要埃翼把东西交还给她的前提必须是我“正常死亡”,在这一前提下,红叶也不可能会留在我身边对我下黑手,唯一的可能就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不知dào

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在我不知dào

的情况下,已经形成了!

心事重重的我没有留意,等我感受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时候,才惊醒过来,曾家俊已经送走了那个班小姐,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在想什么?”他从身后拥住我。

“没什么。”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今天晚上……”曾家俊似乎要说什么,我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来。

“你好!”我迅速的接听,而曾家俊也十分配合的放开我。

这一天格外的忙碌,以至于我在下班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询问那个班小姐的事情了。不知dào

为什么,曾家俊执意不容许我自己开车回家,非要送我,我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以前很多次曾家俊开车的时候,我都很容易睡着,这次也不例外。

等我醒来地时候。我才知dào

曾家俊为什么要让我坐他地车。

“你要有预谋?”我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看着他。

“嗯。算是吧。”

此时我们停留地地方是一家餐厅门口。这家餐厅我只是略有耳闻。从来没有进去过。因为这家餐厅有一个奇怪地规定。所有客人都必须是两人一起来。而且必须是情侣。这家餐厅里只有九张桌子。每张桌子只配两把椅子。所以即使客满。也只能有十八位客人。

这家餐厅。叫“双九”。

一直到曾家俊拿出一份包装精美地礼物出来。我才想起来今天居然是“徐湘君”地生日。

我有记忆以来一共有三个日期是我的生日,第一个,养父把捡到我的日子当成了我的生日,第二个,自然是外婆找到我之后才知dào

的我的准确地出生日期。

最后一个,就是今天了,是我为徐湘君选定的生日,在我真zhèng

的生日前一天!

吃过晚餐,曾家俊带我去了星象馆。

时间流逝的很快,尽管我已经暗示了几次要赶在十一点前回公寓,但曾家俊却不为所动,活动一个接一个,我只好趁着去卫生间的空档联络了武路易,告sù

他我今天会晚点到。

深夜十二点十分,曾家俊把我送到公寓门前,我道了别,正打算走进去,他突然叫住我,定定的看着我足有一分钟,突然在我额头印下一吻,轻声道:“湘君,生日快乐!”

我不明所以,不过仍然微笑告别。

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街的转角,我才想到,零点已过。

来不及细想,我急忙回到公寓,四下看过才敢确定,红叶真的已经离开了。

带着一丝狐疑,我来到了武路易的面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歉的说道。

“没关系,情况特殊嘛!”武路易笑吟吟的说道,正当我松了口气的时候,却看到齐零零和白思议两人突然出现在武路易身后,跟武路易一起,嘴角都挂着相同的诡异笑容,然后武路易开口道:“不过,鉴于时间压缩了,我们决定在强度上给予弥补,我们三人会同时攻击你,攻击时间增加至两个小时!”

“啊?!”

我惊愕的大叫,但是武路易显然不愿意给我拖延时间的机会,迅速的起了攻击。

整个练武场顿时只见我一个人立在中央手忙脚乱的应付着三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武路易和齐零零两人也就罢了,就连白思议这个文绉绉的家伙出手也是狠辣无比。

第一次我坚持了十秒钟,第二次十三秒,第三次最惨,只有八秒。

不过一个半小时过去后,我已经能够坚持五分钟不落败了!

两个小时过去后,武路易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转身走向场地边缘,齐零零紧随其后,白思议转身后,突然用放在背后的手冲着我伸出了大拇指。

我微微一笑。

十分钟,这是我现在在他们三个人的猛烈攻击下能够坚持不落败的时间,而且这个成绩在最后两次攻击中保持了下来。

随后的讲解和反省时间白思议已经离开了。

可能是为了惩罚我的迟到,今天的课程都十分严厉。

所以当我回到公寓现红叶又出现的时候,我累得连打个招呼的精神都欠奉了,只是眨巴了下眼睛就冲进卫生间放了一盆洗澡水洗澡了。

在温暖的清水中浸泡

小时,我终于摆脱了困乏。

一边擦拭着头一边走出浴室,看到红叶正在那张躺椅上斜躺着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我。

为她端上一杯果汁,我随意的坐在红叶对面,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事?”

“你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么?”红叶轻笑道。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

“没什么,不过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跟着你。”

“为什么?”

红叶耸耸肩,歪了下头,道:“我想知dào

是什么原因让埃翼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哦,这个的话,我可以告sù

你。”我顿了顿道:“因为我救了他们俩个人。”

“这我知dào

。”红叶摇头道:“但是我不认为这样的恩情足以让埃翼那个女人说出魂飞魄散的话来。”

“也许她知dào

你不会那样选择,有恃无恐吧。”

“不,”红叶忽然笑了,笑得很天真,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冷:“坦白说,那时候她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不过碰巧我心情好而已。”

我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若论熟悉程度,我对埃翼的熟悉程度不如红叶,而我对红叶的了解更不如埃翼,那么既然红叶这么说那么必定就是真实的。没有想到,埃翼的生死抉择在红叶的眼中只不过是视心情而定罢了。不过……

“毕竟,你还是选择了妥协。”我叹口气,只能这么想了。

“我没有妥协,只是让步而已。”

“这不一样么?”

红叶摇头不语。

我也懒得再去追根究底,只好问出了我最关心的事情:“你打算以什么形式跟着我?”

“我想想,”红叶支着头想了想,忽然问道:“你觉得呢?”

“我?”我摊开双手道:“我觉得你还是别跟着我比较好!”

我想这一天凡是在一些特殊时候见到我的人都会忍不住奇怪,心想这个徐湘君今儿个是怎么了,总是神神叨叨的,老是喃喃自语。其实我很无奈,因为红叶最后决定不定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跟我说话。当然,其他人是看不到她的。

在我去大千世界寻找档案的时候,红叶有时候会突然出现纠正一些错误。

甚至在下午我有空闲的时候她还提醒我跟嫣芝小姐相约的日子就快到了,我盘算了一下,几乎就在这几天了。于是想趁着时间宽裕,去见见嫣芝小姐。

不过,在那之前……

“红叶,你究竟生存了多少年了?”我实在忍不住想知dào



红叶伸出一根纤纤玉指与地面垂直,直指苍穹,殷红的双唇几番碰撞,吐出四个字来:“与天同寿!”

我刚刚走到电梯门口,听到这个回答脚下一个趔趄,幸好扶住了墙面。不可思议的四下张望,红叶已经嘻嘻一笑隐去了身形。回过神来,电梯门已开,里面两个女职员正在诧异的看着我,我急忙抬起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低声道:“头好晕……”

两位职员客气的问候了一声,我都敷衍过去了,只有耳边传来的红叶的笑声一直未断。

动车子离开后,红叶也在后座上现出身形。

“与天同寿?那岂不是比恐龙还要早?”

“嗯。”红叶点头道:“恐龙只能算第二批,人类嘛,第四批,不管怎么说,不会是最后一批。”

“哦?在恐龙之前还有生命?”我奇道。

“当然,那个时候的生命体跟人类相似,也称为人,但是它们还具有植物的特性,所以我叫他们‘叶人’。”

“哦。还好。”我还以为具有植物特性,所以叫“植物人”呢。

“咦?怎么恐龙和人类之间还有另一批么?”

“嗯,虽然很短暂,但是第三批的智慧生命是这个空间有史以来成就最高的,仅仅三万余年就已经产生了令主宰都觉得有威胁的科技力量,所以他们消失了,连同他们存zài

过的任何证明,都被泯灭了。”红叶的声音似乎有些萧索,但是正被这个秘闻震惊的我却没有在意,我只在意两个词了。

“主宰?泯灭?”

“所以说,埃翼太傻了!”红叶看向窗外,淡漠的声音中居然有一丝惋惜:“她以为凭借自己的牺牲可以挽救些什么,却不知dào

,事情已经按照预定的轨道运行了,不论是渺小的她还是我,都没有能力阻止。任何的抗争都是徒劳的,不会在即将到来的洪水面前掀起一点浪花来。到最后,不论再怎么不甘心,都只能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反抗,是没有任何任何用处的……”

听着红叶用她现在十分稚嫩的声音说着这般苍老和颓丧的论调,我忽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红叶没有理会我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没用的……她以为自己拖延了时间,却不知dào

,命运的齿轮根本没有停歇下来。一切,早已开始了!”

(这一章比较难写,所以拖到现在,当然也是因为有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七章 筹备

肌肤似雪,滑若凝脂,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这就是我再次见到嫣芝小姐后,脑海中涌出的词汇。

我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向她走去。

“一别三月,嫣芝小姐可真是明艳照人啊!现在的你,即使说自己只有二十几岁都有人信的!”

我缓缓坐在她对面的沙上,笑着说道。我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一家咖啡馆,坐在我对面的嫣芝淡扫娥眉,粉唇娇艳,虽然刚刚春暖花开,但是她已经薄衫加身了,乳白色的斜肩毛衣,露出了一半光滑的香肩,戴一条淡粉色的细碎水晶毛衣链,下身穿着亚麻色的及膝裙,旁边沙扶手上搭着浅灰色的风衣。

嫣芝小姐一向很优雅,这一点,我就不行。因为我一直都比较偏爱中性的职业装,即使其他服装也会很在意是否会影响行动。

我的突然出现似乎吓了她一跳,手中精致的咖啡杯一晃,蓦然抬起头来,看到是我,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愕,不过瞬间就换上了了然的微笑,冲着我微微点头。

“徐小姐,我琢磨着这几天也应该见面了,”嫣芝小姐轻轻放下杯子,转头看了看见我进来就走过来的侍,回头问道:“喝什么?”

“拿铁。”

“一杯拿铁,两份甜点。”

侍点头离开。我们暂时静默着。直到侍送上了咖啡和甜点退下。嫣芝小姐才一伸手道:“徐小姐。请!”

我喝了一口咖啡。缓缓放下杯子。抬起头来看着她。这时我才现。当流逝地青春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逐渐恢复地时候。自信和聪慧以及优雅都跟着一并回来了。回到了我面前这个仪态万方地女人身上。在我找上她地时候。她正因为令同龄人羡慕不已地美貌一去不复返而自信尽失。她从十六岁出道。在娱乐圈纵横三十余年。有无数地男女老少为她地美貌而疯狂。为她地优雅而倾心。但是当她真地美人迟暮地时候。这些光环。这些火热地眼神逐渐变冷……摄影师们关注地不是她比同龄人保养得更好地肌肤。而是。她脸上连最昂贵地化妆品都掩盖不住地沧桑岁月。与此同时。还有那一番番与妙龄女郎地比较。真地让她忍不住要崩溃!

但是现在。她已经恢复了青春。并且奇迹般地拥有了亘古不变地美貌。当然。现在地她还不知dào

自己即将青春永驻。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我只从她地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看到了不顾一切地狂热。却没有丝毫地犹豫和猜疑。

先前我阅读了组织收集地关于嫣芝小姐地情报。早已知dào

了她地处境。所以基本上已经确定在重获美貌地时候。她必定会接受我地条件。但是我却没想到她地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地疑虑。

在我看来。她把容貌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yào



而事实也是如此。几乎在她再次出现地时候

“徐小姐,你们的产品真的很神奇,效果我也亲身体会了,我是个干脆的人,先前你提过的代言人,我同意,这也是我份内的事。另外,徐小姐有什么其它条件请一并提出,只要不是无法接受的,我都同意。”嫣芝小姐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我却从她平静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激动。

我其实并没有想过除了代言人,还要她做什么,但是既然她这么说了,我少不得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唔,这个嘛,目前公司刚刚成立,除了推广产品之外还没有其他的需yào

,不过假如将来我或公司需yào

嫣芝小姐出力,而这件事情又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的话,还希望嫣芝小姐不要推拒!”

我的话可能让她很意wài

,但是她也是久经风浪的人,微微错愕之后就神态如常了,不过那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尽管是一闪而逝,却还是被我给捕捉到了。看来她在心中定下的底线一定很苛刻,听到我没有后继要求,居然那么放松。

这一次,我不打算再次玩儿失踪了,而是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离开了咖啡馆,我的头脑中又浮现了红叶之前所说的话。

虽然很在意,却始终得不到她的解释,我问得急了红叶就消失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只能暂时把这个疑问抛出脑海。反正对我来说,红叶口中那“早已开始了”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既然无法抗拒,那么就先干好自己的事情,静等那个状况的来临吧。

就算世界在十天之后就要毁灭了,在那之前的十天,我们还是要活着的!

利用梁大脑袋的凝时精华成立“梁氏日化”,目的不是为了赚钱更不是为了其他目的,而是其一,为了对梁大脑袋等科学家的承诺,为了替他们造福人类,凝时精华

科研品中,最容易推广的产品;其二就是为了给谭韧)7安静而又合理的社会身份,凝时精华已经是十分成熟的产品,不需yào

谭韧清再投入精力去研和改良,因此他可以在梁氏的科研试验室里面尽情的作自己的研究。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听到门锁转动,谭韧清回来了。

“咦?你已经回来了?今天很早啊!”看到我,谭韧清很惊讶。

“嗯,在外面处理了些事情,完了就直接回来了。”我回答道,一边扬了扬手中的碗面,问他吃不吃。

谭韧清摇摇头道:“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我点头,继xù

埋头吃面。

过了半晌,现谭韧清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抬头问。

“那个……湘君啊,”谭韧清看了看我,才又说道:“我……我那些仪器……能不能弄回来啊,有可能用得着……”

我放下碗面,示意他在我对面坐下,想了想,问道:“你们已经完成了理论上的研究了吗?”

“嗯,差不多了,现在需yào

一边试验一边验证。所以……”

“好的,我会尽快给你们找个实验室,并且把仪器搬回来。”我应承道,随即又想起来,便说道:“假如还需yào

其他的仪器和材料,记得给我列一份清单,我会尽量满足。”

谭韧清双眼放光的重重点头。

晚上十一点照例去见武路易,他破天荒地没有一上来就猛烈攻击,而是站在原地,让我进攻。

两个小时后,我终于现我的攻击手段实在乏善可陈,这些日子光学过怎么防守了,对于进攻几乎一窍不通。末了,武路易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重重叹气,无奈之下只好丢给我一套拳法,让我在一个小时之内学完所有的分解动作。

我照做了,可是之后再次攻击武路易的时候,却还是无从下手,搞得武路易的叹息声一声赛过一声的响亮。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把齐零零找来,手把手的教我。

我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笨得可以,深受打击。

到最后,武路易严肃的告sù

我,从明天开始,我的学习时间要再次延长,临走的时候,武路易还磨叨着“从没见过这么没有攻击性的人!”

武路易离开之后,齐零零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走过来说道:“我现你的防守十分出色,即使一开始处于劣势,也总能很快扳回来。而且你好像很乐于防守,很是沉浸其间。不过进攻的时候,就差多了,好像不是很愿意主动招惹别人似的。武大人刚才已经通知我了,要我在接下来为数不多的几天时间里,竭尽全力往你的脑中灌输攻击手段,务必让你在我们离开前能够符合条件。”齐零零看着我有点怜悯道:“而且,武大人已经决定了,三天之后,在你已经掌握了初步的攻击手段滞后,一号基地的武装人员会派遣一个精英组前来协助。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从各个角度各个时间段,以默契的配合和巨大的破环力对你起攻击。”

我没有二话,直接点点头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联络了十项的人,问他们人手招聘的如何了,得到了需yào

我亲自面试几个应聘高管职务的应聘,其他的前台、秘书、业务员和财务等职务已经基本确定。

与此同时,我上次交待的装修队伍的工作也接近尾声了,于是我决定到装葺一新的旧厂房区看看。

内部装修很简单,也很大方,我很满yì

,不过指出几个需yào

改动的地方。

另外科研试验室的位置被我安置在重重保护中,也根据施工组的意见找到了某公司的电子仪器厂家,开始购买身份认证系统,尤其是科研试验室的身份认证系统。

办完了这些琐事,我驱车赶往天使之眼。

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可是那灵光只是稍微一闪,便销声匿迹了,任我左思右想都没有头绪。

一直到查阅卷宗的时候,其上的三个字才提醒了我。

“当事人”!

是啊,我怎么忘记问问谭韧清在工作方面的想法了?

当我把这个问题在晚上学习之前摆在谭韧清面前的时候,他呆呆的看着我道:“那样的话,我还有自由作自己喜欢的研究吗?”

“当然有,这个你可以放心,你所在的科研试验室是整个公司保密级别最高的。研究人员有你挑,我不干涉。”我平静的看着对方,说出早就寻思好的借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妇人心

韧清低着头想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我,严肃的说T“这……这会不会太给你添麻烦了!”

我很惊讶他居然已经能够从研究之外的方向开始考lǜ

问题了,看来带着他回到社会中来的决定没有错。

“不会!”我摇摇头道:“你也不需yào

考lǜ

别的,照顾好自己,做自己喜欢的研究就好了,其余的不用你担心。答yīng

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到,你放心吧。”

谭韧清明白我说的是女上校的死因,他面露感激的点点头。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照顾谭韧清已经成了我的使命,而不仅仅是对梁大脑袋等人的承诺,我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和为他将来所作的打算都已经超出了当初承诺的范围,在不知不觉中,谭韧清已经成了我的朋友和弟弟一般的存zài



想起他在这一年来的改变,我忍不住欣慰的笑了。

也许在我自己都没有觉的时候,他站在石桌上面眺望天边落日时泪洒长襟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满足他的愿望,让他开心,让他幸福!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武路易让我攻击面前的基地精英小组第一队,十个人。当然他们暂时没有佩戴武器,我们将要徒手搏斗。

想着从曾家俊开始,到子仪、小金、林忍、谭韧清甚至周宁等人,一股想要保护他们的冲动令我豪情大,面对着十个表情阴冷,目露凶光的精英小队,我破天荒地在武路易喊“开始”之前就冲上去了。应付他们这十个人显然要比应付武路易三人甚至武路易一个人都要轻松,我尚有余地用眼角察看了一下武路易的反应,不出所料,我的主动出击令他的脸上露出了在教授我的时候十分罕见的笑容。

直拳、侧拳、勾拳,手肘、膝盖,甚至是头都成为我的攻击手段,估计是很少跟女人打架的缘故,被我丢出场外的队员都是受到我头的暗算而影响的。

当十个队员都被我或丢或踢或推出场外之后,齐零零冲着剩下的两个小队点了下头,那二十个人就一股脑的冲进场地。而这个时候,我还没有从轻易的胜利中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不到三分钟时间就被我打败的第一小队成员,心里一阵恍惚。他们没有使用武器,我也同样没有使用,魂力都没有使用,我已经能够轻易的打败十个武装人员了吗?

一时间我有些不敢置信。

随之而来地第二波攻击让我没有更多地时间去怀疑。扑面而来地劲风让我迅速地产生了本能反应。脚下一个错步。身体向一旁滑去。

我地瞬间移位让对方地攻击有了短暂地停顿。就是这一点时间地耽搁。他们二十人形成地密集包围圈出现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地缝隙。我嘴角微扬。快捷地冲向那个缝隙。但是在所有人都以为我要从那里突围地时候。我地身体突然违反常规地急速后退。与此同时。身后地两名精英队员地身形恰好离开了原来地位置。扑向我刚才现地那个缝隙。

在那一刹那。我嘴角扯起地一抹微笑明确地告sù

眼前地队员们。我已经现了他们地小把戏。那个看似是缝隙地位置正是这二十个人组成地包围阵型里面唯一地死门!

而我地急刹车以及不可思议地急速后退。却正好令身后那两个扑向死门地队员先是离开了本身地围堵位置。而惯性令他们即使现了我地意图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从容跳脱包围圈。

而我之所以能够不受惯性影响完全是因为我这副异于常人地身躯以及这些天来在武路易教导下锻炼出来地非凡反应和判断能力。

这一次我选择了标准的游击战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因为我的突然逃离,那二十个人在那一刻还依然堆积在原地,我离开包围圈之后,立kè

回头卸下了距离最近的一个队员的双臂,之后立kè

向右前方绕行,这样因为要卸下那个队员双臂而耽搁的时间里其余人再次围拢的意图就无法达成了。

此后我专门捡一些离奇的角度,攻击之后一沾即走,当五个人在我的这种战术下离开了场地,其中一个像是队长的人忽然作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就见他们的队形一变,三人一组开始对我动猛攻,而其他人则在外围警戒,一旦现有可乘之机便会冲上来,同样一沾即走,还有就是替换伤。

这样一来,我的压力顿增。

渐渐的,我打出了火气,他们这种车轮战术令我十分恼火,心中一激动,手下就乱了几分,挨了几拳。

不过这几拳也不白挨,我一下子清醒了许

火渐渐回落,我想起了武路易的教导,知dào

对方这样TT疑是最简单有效的,同样的我更应该保持冷静的心态,于是我不断在心中默念:“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冲动……”

好像真的有效,我开始在应付三个人攻击的同时不断骚扰其他队员,接着在他们沉不住气攻上来的时候诡异的闪在另一个队员身后,令他的攻击要么无从下手要么收避不及伤到他们自己人。

总之这样一来,对方又折损了几名队员。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全部倒下了,而我却仍然不能休息,打倒了这三十个人,我已经十分疲惫了,在这两场对决中,我不仅每时每刻都耗费着自己堪称变态的体力,还消耗着相当程度的精神力。

那三十个队员都得到了命令原地休息,早有医疗队用先进的仪器配合先进的技术治疗着他们。

我刚刚喘了口气儿,武路易三人就成等腰三角形站立把我围在中间,我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以待。

武路易开口道:“现在你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包括魂力。”

话音刚落,他们三人便从三个角度以远超那些精英组成员的速度和力度直奔我过来。

一个呼吸间我已经分别跟他们三人各对了几掌,手脚毫不停歇当中我郁闷的现我的拳脚对这三个人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即使以我这种躯体强度和硬度,冲着他们一阵猛打都无法给他们造成伤害。

头痛不已之下,挨了几下子。

在被击飞的刹那,我感觉自己像任意翱翔的仙鹤,飞出去的姿势在我刻意的控zhì

下显得相当优美,轻飘飘的稳稳落地,我忽然略有所觉,在武路易三人挥拳再次揉身而上的时候,我已经足尖一点向后倒飞而去,准确地降落在场地外围。

来不及跟众人交待,我便盘膝坐下,开始在复杂而海量的脑海中的信息中一项项的排查,想要搜寻到那一瞬间泛起的灵光。

这一思量就花费了三个小时。

一开始怎么都想不起来,总觉得在一潭浑浊的水中打捞着细小的物件,明明知dào

它就在这潭水中,却怎么都捞不着碰不到。我眉头紧锁,急得满头大汗。

正在这时,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后背缓缓流入,我一下子静下心来。

从我面对那十个精英小队队员开始,每一秒每一分的动作、变化及感受都在我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一次两次不清楚,就十次八次的回放。

一招一式,慢慢凝滞,变成电影中的慢镜头,一一的变换。

从一开始的先机尽失到后来扳回劣势,从第二次对抗伊始的取巧到后来的深受逼迫,一直到灵活对抗,适当骚扰,到武路易三人上场后无法构成伤害的无力感。

猛然间,武路易动手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令我茅塞顿开!

可以使用魂力!

联想到武路易从前教我的“终极暴雨”,我终于明白了,脑海中那一闪即逝的灵光。

缓缓睁开眼,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不过那三十个精英组队员容光焕整装待的样子让我意识到自己入定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再来!”看到武路易没有进行下一项授课内容,而是和其他二人站立原地,我就知dào

,今天这第一项内容恐怕会占据整个授课时间。不过看到武路易他们毫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

我没有询问对手是三十人还是三人,而是猛然扑向三人。

我要用真真切切的战斗来检验我刚才想到的是否成立。

同先前无数次攻击相同的是,我依然选择了硬碰硬的对抗方式,只不过这一次白思议率先一惊,飞身后退。

末了,还捂着被我攻击到的手臂,脸上不可思议的神色一闪而末。

很快,武路易和齐零零都在猝不及防之下着了道。

三分钟,我只用了三分钟就把他们三人逼得后退十几步。这在我得对抗生涯中算是个小小胜利吧!

挥手制止了那三十人意欲一拥而上的攻击意图,齐零零皱着眉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白思议看了看表情怪异的武路易和齐零零,凑过来问道:“刚才那招叫什么?”

“嗯,我想还是叫‘妇人心’吧!”

我淡淡说道。

“妇人心?”三个男人不懂。

“仙鹤顶上红,毒蜂尾上针,两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我轻声解释道。

武路易三人瞬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塔尖上的秘闻

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手段的?”齐零零忍了半天还)+一边吩咐精英小组的队员搬来了桌椅,一边问道。

闻言,武路易和白思议也齐刷刷的转向我。

我挠挠头,想了想才道:“被打得急了,自己的攻击完全没有用处忍不住有些烦躁,被打飞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仙鹤,顺着就想到了那句话,然后突然想起了武先生传授给我的‘终极暴雨’,于是想着能不能灵活的运用一下那个原理,在实打实的拳脚对抗中,利用凝成细丝的魂力旋转着从体内通过与对方接触的一瞬间像针一样把魂力射入对方体内,然后引爆。我想在没有防备之下,只要不是**强度超过我,应该能够偷袭成功。不过遗憾的是,‘妇人心’只有面对不熟悉的对手才有效果,一旦知dào

我有这个手段而加以防备,成功率就不是很高了。”

说完,我遗憾的摇摇头。

“呃……湘君啊,”白思议虽然仍在吃惊,不过却眉头一皱的说道:“对付平常人的话,你这一招必定见效,可是对上我们这个级别的对手,这个‘妇人心’的威力……实在有些弱,嗯,真zhèng

的高手来说,顶多能够起到刚才我们感觉到的那种轻微的刺痛作用,真zhèng

对敌时,作用不大啊!”

武路易和齐零零也是一脸赞同的样子。

我微微笑了。

“那么你觉得在刚才的攻击强度的基础上,再提升一百倍呢?”

“一百倍?”白思议思量了一下,看了看武路易和齐零零,才道:“一百倍刚才的攻击强度的话,我的手臂会暂时废掉,但是我们沉陵人有超强的自我恢复功能,基本上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够恢复如初了。齐和我基本上相同。武大人的话……估计只能让武大人的手臂暂时失去知觉,时间大概在……三分钟左右吧!”

白思议简单的陈述却让我不由得对武路易更加另眼相看了,没想到并称“三巨头”的武路易三人,实力的差距居然会这么大!

我在心中惊骇不已的时候,齐零零也似乎刚刚反应过来我话中的含义,于是试探着问道:“怎么,听你的意思,‘妇人心’的威力还不只是你刚才表现出来的水平?”

轻轻点头。我微笑道:“当然了。我在研究出‘妇人心’地时候就知dào

。它地威力不容小觑。而你们三人都是我地师傅。我又怎么会在授课途中使用杀伤力巨大地手段呢?没错。刚才我仅仅用了百分之一地魂力。也就是说刚才你们所承shòu地针形魂力并没有被压缩。只是最普通不过地魂力旋转而去地劲道。当我攻击对手地时候。我会把魂力压缩一百倍之后才释fàng

。那样地话不仅强度增加了。引爆后地威力也会成几何式地增强。”

白思议和齐零零两人都是一脸惊讶地样子听着我地解释连连点头。只有武路易在我话音刚落地时候突然出声问道:“你最多能够把魂力压缩多少倍?”

这话一出。我不由得眉头一跳。

“到现在为止。大约最多能够压缩三百倍左右。”我无奈地说道。

武路易尚且没有什么反应。而白思议两人却忽然有些警觉地看着我。眼光闪烁不定。我知dào

他们突如其来地担忧。因为按照刚才白思议地分析。我最高能够压缩三百倍地话。已经能够对武路易产生一定地伤害了。

“看来我以后要跟林小姐保持一定距离了!”武路易微微一笑。打趣道。

我却忽然稳下来,白思议和齐零零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武路易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使我真的有伤害他的念头,也无法在他已有防备的基础上有接触到他的机会。只要无法肢体接触,我的这个技能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所以两人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警惕了。

正当我认为这个话题就这么轻易的翻过去的时候,武路易突然问道:“林小姐同一时间可以出多少枚这样的魂力针?”

我僵了一下才道:“跟终极暴雨的数量差不多,跟我自身的魂力有关系,我的魂力越高,能够释fàng

出来的魂力针就越多越凝练。”

“嗯。这样啊!”武路易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点头道。

而另一边,齐零零两人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变。

“那么,”武路易似乎没有看到我们之间现在诡异的气氛,而是继xù

云淡风轻的问道:“拥有了‘妇人心’之后,‘终极暴雨’对你来说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个鸡肋技能了?”

“不!”我表情严肃地摇头,这一个问题在‘妇人心’诞生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思考过了,所以回答起来根本不需yào

思量,“如果说‘妇人心’对我来说是一个十分灵巧的偷袭技巧的话,那么‘终极

就是我在危急时刻,最后的救命稻草!”

“噢?说来听听。”武路易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淡笑着望着我。

我不知dào

他是为了考验我还是真的想知dào

原因,不过说出来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于是我便直视着武路易,把我的分析告sù

了他。

“先,‘妇人心’和‘终极暴雨’不论在技巧上有多么的想象,但是它们却有一个最重yào

的区别,那就是在我体内的运转方式!‘妇人心’需yào

借助我本身的经络凝聚和运转,也就是说只能在我魂力运转正常的情况下使用,有着一个前提,就大大限制了它的适用范围。而‘终极暴雨’则不同,它需yào

我在平常无事的时候把自己的魂力直接掐断与经络的关联,自成一体,可以说是我用魂力把那些武器‘凝态化’了。”

我的比喻很形象,他们三人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也就是说,‘妇人心’只能在我的魂力尚有余地的时候使用,但是‘终极暴雨’却可以在我魂力透支,甚至身体被制之后,利用武先生教我的方式,把身体内潜藏的武器逼出体外,给靠近我的对手以致命的打击!另外,因为这些在我身体内部凝聚的武器完全是由我滋生的魂力凝聚而成的,我甚至可以在魂力耗尽的时候,通过还原部分武器的方式令自己瞬间恢复一些魂力,这一点,更是‘妇人心’无法相比的。”

听完我的解释,武路易面露欣赏的看着我,罕见的鼓掌了。

“不错,真得很不错。”

我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喃喃地说道:“这是我从武先生的‘终极暴雨’中想出来的,准确地说还是武先生你的创意,我只不过是灵活的运用了而已。”

武路易摇摇头,看着我的时候突然有些羡慕,不光是他一个人,白思议和齐零零都面带艳羡的看着我。

我莫名其妙,看向武路易。

“其实,我们都很羡慕你,或说羡慕你们人类!”武路易淡淡说道:“因为你们的创造力令我们打开眼界!”

我皱了皱眉头,不敢确定他这话到底是夸奖还是在寒碜我,寒碜全人类!

“武先生说笑了,不知dào

的人可能为人类的科技成果而感到沾沾自喜,可是我可是深知沉陵人那走在世界前端的科技力量的,武先生这么说莫非是想让我们人类无地自容吗?”

“你不明白!”武路易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郑重的说道:“想必林小姐已经知dào

了,我们这些同伴在两千多年前来到了这个空间,除了开始的几年一直在寻找回家的路以及建设基地外,剩下的时间我们的科学家们一直都没有停止对科技的研究,可是你也知dào

,结果都不尽如人意,直到一百多年前,我们才意识到了人类的科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我们靠拢了。而我们组织最近这些年来拿得出手的全新科技,几乎都是后来加入的人类科学家们的研究成果!换句话说,在科技创新上,我们远远不如人类!”

武路易的话给我造成了相当程度的震撼,在震撼之余,又不由得升起一股身为人类的自豪感!

“而且,”似乎还嫌给我的刺激不够强烈,武路易又在沉吟一下之后抛出了更加骇人听闻的信息:“人类的基因似乎很霸道,我们的成员中有些和人类结合了,由此生育出来的下一代,似乎兼具了沉陵人的长寿和人类的奇思妙想!而且,他们对于‘元素’的需求也不是那么迫切!”

我还在捉摸武路易突然告sù

我这些的意图,想起近在眼前的帮zhù

沉陵人返回自己空间的日子,我心中一动,暗呼不妙,难道他是在向我暗示沉陵人中的二代、三代成员们因为本身对“元素”的需求不是很急迫,所以他们不会返回沉陵空间吗?

还没有把这件事情理出个头绪来,我忽然警醒的看向武路易,眉头微拢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没什么,只不过现在的你,有资格知dào

一些‘真相’了!”

“此话怎讲?”

武路易轻轻笑了,开始为我解释。

在无尽宇宙中的每一个界面,每一处空间中,都生活着大量平凡的生命,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生活的世界空间就是唯一的。

但是,这毕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事情,事实上在每一个空间里,处于智慧生物顶端的存zài

是知dào

一些其他空间甚至整个宇宙奥妙的,也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一少部分人,才有知dào

真相的权利。

而武路易认为现在的我,已经属于那站在顶端的,有资格碰触一部分“真相”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章 天大的人情

你知dào

的,过不了几天就是我们沉陵人回归的日子了7们期盼了很久,也为之奋斗了很久,可是我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回归的日期时,居然对这个困住我们两千余年的空间产生了一丝眷恋!”武路易说这话的时候,还很是茫然的摇了摇头,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内心的变化。

我看了看他们三人,低着头想了想,才说道:“这里毕竟是你们居住生存了两千多年的‘家’,会产生眷恋的感觉才是正常的吧!”

武路易三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蓦然低声笑起来,那笑声中奇异的带着无法言喻的悲哀。

我不明所以,不知dào

他们这种突如其来的低落是什么原因。

“我们会产生眷恋的感觉,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思议!”齐零零俊美的脸庞带着令人心碎的忧伤,缓缓摇头道:“我们越来越人性化了,这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什么意思?我脑海中思量着,难道我所说过的“家”的概念他们不理解么?为什么说他们越来越人性化是件坏事?

“呵呵,不说这些了。”武路易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或,是让自己看起来已经从低落中走出来,他抬起头看着我,轻声说道:“如果林小姐将来有空,可以到我们沉陵空间去看一看,到那时候如果我们还存zài

的话,你就会明白我们今天话里的意思了。”

武路易不解释还好,他这么一解释我反而更加迷惑了,不过我总算是听出来一点:“怎么,难道你们回到自己的空间里,还会有麻烦么?”

先前武路易说过“如果我们还存zài

”的话,这就说明他们回去以后可能会面临危险,有可能会丢失性命。

苦笑一声,武路易三人同时点点头,白思议更是手扶下巴无奈的笑道:“不知dào

两千年已过,那里还有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啊!”

两千年的时间,在我们这个空间里的确可以改变很多,别说是两千年,即使仅仅相隔二十年,回到故土也会现沧海桑田变幻莫测,两千年的时间,足以生太多的事情,在我们的历史中朝代都换了多少个了。可是沉陵人不同,他们本身超常的寿命就能够证明,两千年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沉陵人的正常寿命。以武路易三人为的沉陵人在来到这个空间的两千多年来,仅仅只有一个人死去,那就是埃翼,而且埃翼的情况似乎有点特殊。

我双眼紧紧盯着武路易。希望从他地嘴里得到一些解释。但是武路易地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明他们回去后可能会面临地危险。

一时间。矛盾地内心让我沉默下来。而武路易三人也在想着各自地心事。所以偌大一个练武场内。静悄悄地。

终究。在脑海中变换了无数跟沉陵人相处以来地镜头。现这些沉陵人从没有试图伤害过我。而现在武路易三人更是倾尽全力地指导着我。尽管说他们可能也有着自己地目地。但是对于我来说。实力地提升是显而易见地。这么长时间地相处。让我已经无法简单地区分人类和沉陵人地立场了。我想。我们已经把彼此当成了朋友。同伴。所以。我无法在他们即将踏上前途未明地道路上时。保持沉默!

“如果。如果回去有危险地话。就……”我抬头看着他们三个。神情严肃地说道:“就留下来吧!”

我地话令武路易三人身体微微一震。他们三人同时诧异地看向我。

“这可不是你一贯地立场哦!林小姐!”武路易愣了一下之后。璀璨地金色瞳孔中多了些别样地意味。看着我淡然地笑道。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次,身子往后一仰,放松的靠在椅子的后背。顺从内心的想法说出了挽留的话语来,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反而觉得全身心地放松了,感觉像是卸下了重如泰山的负累。

“是,我是个人类。”我懒洋洋的说道,随即无奈的耸耸肩,接着道:“可是我也不想让你们在我无法到达的地方送了命!”

沉默了一会儿,武路易开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低头沉吟,过了一会儿,我才抬起头来,挨个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三个人,然后目光定格在武路易的身上,抬起右手,放在左胸心脏的位置上拍了拍,道:“尽管理智不会这么说,但是这里,让我这么做的!”

静默良久,我感觉三个人的目光带着十分复杂的意味在我身上驻足良久,然后白思议才轻叹一声,看了看神色最为复杂的武路易,然后对我说道:“你要知dào

,我们对这个空间的威胁性,要不是有平斯族人,你们人类……根本无法阻止我们的!”

点点头,我的目光投射向了远方,以一种近似自我催眠的语气回应道:“我知dào

……可是,平斯族人毕竟是存zài

的!”

“齐、白,你们俩人去准bèi

吧,就这么决定了!”武路已在一阵静默之后突然开口吩咐道。

白思议和齐零零两人瞬间瞪大了双眼,看着神色坚定的武路易,然后一同转过头来皱着眉头看着我,犹豫不定。

“唉!”武路易叹了口气,轻声道:“照我的话去做吧!难道你们还没感觉到,林小姐已经把我们当成朋友了吗?”

“朋友?”白思议两人身体一顿,充满探寻的目光不停的在我的脸上游移,像是要确认什么。

我看着武路易,他璀璨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我,闭了下眼睛。

想了想,我拿他们当朋友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看了看白思议和齐零零,点了点头。

我的这一个动作虽然很轻,但是他们两个人显然看得十分清楚,也深受震动,但是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立kè

站起来微微躬身便走了出去,看来是去执行武路易的吩咐了。

虽然我不知dào

他吩咐的是什么事情,可是却猜到了决不是听从我的劝告留在这个世界。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我略微有些伤感,这个时候我才知dào

,即使他们回去后没有危险,我也在内心对于他们的离开有些不舍。

“如果选择留下来,那么我们最先来到这里的一百多个同胞,不出一百年就会全部死亡,我们失去元素已经太久了,回去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能够活下去!”武路易语气平淡,像在诉说意见最平常

事情而不是自己和一百多族人的生死。

“那么,等你们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来找我!”我挣扎道。

“我们需yào

趁着元素还能够支撑我们战斗的时候回去,这样我们还有一拼之力,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就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我还待再说什么,武路易却已经伸出一只手掌,阻止了我的反驳。

“林小姐,你对我们的好,我们所有人都会记在心里。若是真的有缘,他日在沉陵空间再聚吧!”

武路易断然的结束了这场争论,我看着他坚决的样子只好作罢。

这时候,齐零零和白思议都返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精英组,三十个队员。

我辨认了一下,这三十个人都不是跟我对战的成员。

“武大人,事情都办妥了。”白思议汇报道。

“嗯,小心一点,最好事先不要让他们觉。”武路易吩咐了一句,就转头看向我,说道:“今天的授课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早点过来,带你去个地方!”

我正待问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武路易已经一摆手,示意我赶紧离开。

无奈之下我只好顺从的离开,回到公寓像往常一样洗漱,做早点。只不过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谭韧清接连喊了我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像是突然看到谭韧清,我有些不安,我已经把武路易三人看成了朋友,可是他们却是禁锢了梁大脑袋、谭韧清等优秀科学家的罪魁祸!我该如何处理这复杂而无法化解的关系?

带着这样难以梳理的沉闷心情,我经lì

了重生之后最漫长、最无聊、最痛苦的一天。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九点钟不到我就来到了练武场,武路易一身白衣站在练武场的中央,含笑望着我说道:“我就知dào

你今天定会忍不住,一定来得很早!”

我讪讪一笑,挽了下长,道:“下次有事情要么一次性说完,要么提前就别告sù

我,害我一天都魂不守舍!”

武路易绅士的笑了,微微侧过身子,伸出一手指向练武场的大门道:“请!”

随着武路易来到二号基地下的中央实验室门前,我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愕然的望着武路易,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

“进去吧!”武路易没有解释,而是一个闪身站到我的身后,把打开这扇门的重任交给了我。

再次站在这扇门前,恍如隔世,许许多多的往事随着这里熟悉的空气熟悉的环境瞬间涌向我的脑海,就在这扇门后,我再次拥有了自己的人生。

缓缓推开大门,中央实验室的一切就这样暴露在我的眼前,里面稀稀拉拉的几个科学家正忙着自己的研究,没有人对突然打开的大门抱有一丝的兴趣。只有休息区里那颗硕大的脑袋,在那里一点一点的,似乎就要睡着了,听到开门声,似乎因为被打扰了,面露不善的朝这边瞥了一眼,随即拧着眉头继xù

打瞌睡。

我有些诧异,在我走之前,这些科学家们的态度好象没有真么明目张胆的不把沉陵人放在眼里的!

想不通,我只好kàn

向武路易,只见他一脸的无奈,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道:“你走后,据说他们就是这个样子了,小埃克斯为这事儿没少火,可是毫无用处。不过不用担心,当他们知dào

这里的主人换成了你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旋即圆睁着双眼看向一脸平静的武路易,不由得怀疑刚刚听到的话是不是我出现了幻听!

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这里是你的了!”武路易的一句话打破了我刚刚的认定,只见他继xù

道:“不光是这个基地,包括一号基地,所有我们在这个空间内无法带走的东西,我们都决定不予销毁了,全部交给你!”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蓦然望向武路易,他那完美的脸庞,俊逸的线条近在咫尺,我愕然的无法呼吸。

武路易看着我一时无法接受的样子,浅浅的笑着,很随意的伸出一只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看,咱们这么长时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看到‘老好人’在悄悄对梁大脑袋汇报呢,这里已经是你的了,你要负责把他们稳住,因为我得到消息,他们似乎打算在最近几天把这个基地完全炸毁,包括他们自己在内!”

武路易说了些什么我都听到了,但是我却暂时没有把这些话都放进大脑里面分析反应,因为他那随手一拍,却令我想起了许多我生命中非常重yào

的人,包括已经到另一个世界的叔叔,包括曾家俊,也包括如今无音讯的周宁。

他们都喜欢在我肩上拍一拍,就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安慰我。

没想到这样的人,现在又多了一个。

不知怎么的,眼睛有些潮湿。

“啊!”忽然从实验室里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惊呼,“湘君,是湘君!”

我回过神来,看着刚刚还在梦周公的梁大脑袋正震惊的看着我,并且迅速的走过来,与此同时听到他的叫喊的其他原本漠不关心的科学家们也都诧异的抬头,看到我之后立kè

放下手中的工作围拢上来。

“你!”梁大脑袋看着我,忽然很是愤nù

的指着我道:“你这个笨蛋!谁让你回来的!”

“啊?”我愣了一下,梁大脑袋非同寻常的反应让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武路易的话象是刚刚才传达到我的大脑似的,我猛然一个机灵,急忙看向武路易,却现他已经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从我身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的小埃克斯先生。

“真不知dào

为什么!”小埃克斯见我还在张望,冷冷的道:“武大人命令我,把二号基地交给你!林小姐,你可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

言罢,还愤愤不平的继xù

抱怨,但是我没有理他,梁大脑袋等靠近了的科学家们也没有理他,我们都被他所说的武大人的命令震惊了。

“天大的便宜?”我心里暗暗嘀咕,看着早就想拯救出来的梁大脑袋等人,在心里纠正道:“这哪是天大的便宜,这可是天大的人情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做笼中鸟!

在的我没有办法立kè

去寻找武路易问个清楚,因为我梁大脑袋等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焦急而又诧异的脸庞,我轻轻耸耸肩,朗声道:“我回来了!”

中央实验室内静默了大约有十秒钟,然后我就被激动不已的梁大脑袋等人拥进了里面,看样子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问我。

“小谭现在怎么样了?”

“女上校怎么样?”

“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

这些凌乱的问候,此刻在我的耳中是那么的温馨。

我微笑着没有立kè

回答,而是一个个的劝他们在附近坐下,然后才从谭韧清的状况开始说起。提起女上校已经离开人世尤其是谭韧清和女上校并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时候,大家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已经有几个人义愤填膺的叫嚣着一定是“组织”搞的鬼了,于是我急忙把自己的分析告sù

了他们,并一再保证女上校的死跟组织没有关系才算暂时平息了他们的怒火。

末了梁大脑袋低着头静默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气道:“算了!小谭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更有恢复正常的希望,这就够了!”

其他科学家们沉思了一下都点头不语。算是认同了梁大脑袋地意见。

“好了。不说了。”梁大脑袋豁然抬起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问道:“湘君你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笑着摇头。说道:“没有任何异常。我觉得跟这副躯体地契合度非常高。从没有生过任何异常状况。放心。”

但是我这个门外汉地保证似乎在他们眼里不具备一丁点儿地说服力。于是我被架着在各种仪器上检查。一直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大堆十分正常并且良好地数据中逃出来。

“这就好。这就好……”梁大脑袋念叨着。才算放过我。

重新落座在中央实验室地休息区。梁大脑袋看了看太多地科学家都没有座位。只能站着。于是提议到隔壁地观察室去。

隔壁的观察室一如既往,只是从那面落地玻璃墙看过去,那位于隔离带中心位置的球形玻璃培养皿已经落在了地上而没有继xù

悬浮在半空中,里面的莹蓝液不见踪影,裸露地许多管线依旧那样看似凌乱其实却十分有秩序,隔离带地真空环境在我成功合灵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启过。

一时间,众人都面向玻璃墙,我们似乎都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一天。

“不得不说,科技真是神奇!”我赞叹道。

“嗯!”梁大脑袋点头同意。

其余科学家也都赞同的点头,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让他们的内心由衷认同我地感慨。

“咳!”其中一个科学家见我们都沉浸在感慨中,不得不出声提醒。

“啊,对了,都坐下吧。”梁大脑袋回过神来,招呼完其他人,指着他身边的一张椅子对我说道:“湘君,你坐那里!”

等我坐下,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就是说出一号和二号基地都交给你得那个人他是谁?小埃克斯说起是武大人的吩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先前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正是‘组织’三巨头之一,武路易。小埃克斯先生说的武大人的命令的确是说让我接管这里,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明白,他刚才这么说地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他只说是带我去个地方,其他什么都没提起,我也是一头雾水。”我急忙解释,又把自己的困惑说出来。

梁大脑袋等人面面相觑,谁都搞不懂武路易这是唱得哪出儿。

我心里惦记着武路易说他们打算把这里包括自己全部都毁掉地事儿,于是急忙询问他们。

这一下所有的科学家都沉默了,我挨个儿看过去,现这些科学家都在躲着我地视线,而他们自己的视线转了半天始终都堆积在梁大脑袋身上。

我顿时明白了,于是直勾勾地望着梁大脑袋,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察觉到我带着坚决的追根究底的目光,梁大脑袋撇了撇嘴,不情愿的点点头。

我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

“为什么?”这三个字几乎是我吼出来的。

“没有希望。”梁大脑袋用非常平静的语调说道,我诧异的看着他,却现在他的眼中,在周围所有科学家的眼中,只有淡漠的平静,好似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好似梁大脑袋那四个字就足以解释他们内心这几十年来的情感和最终的选择。

我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虽然对他们的行为十分不赞同,却在内心已经理解了。

“这个决定是什么时候做出的?”我叹了一口气,问道。

“大约在十年前吧,”老好人代替梁大脑袋回答道:“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做研究,实验出了点差错,却产生了一种变异病毒,我们叫它NPL23号,当时我们都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因为试验嘛,总是会有些失败的实验品。可是一年以后,我们现它消失了,连同被我们吩咐一直记录它的变异过程的研究员一同消失了。我们很忙,都没有留意他,等我们想起来现他已经不在的时候,从研究记录上看,他已经失踪三个月了。”

老好人苦笑着,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道:“本来他的消失还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怀疑,可是半年后,我们通过一号基地的一个常规互访小组的成员那里得知,他们正在研究一种在世界上广泛爆的病毒疫苗,出于对我们实力地信任,他违反一号基地的保密条例把那种病毒的数据交给了我,当时我也没有在意,等回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就趁着其他研究不是很紧张的时候看了看那个数据。越看越眼熟,最终我们确定,那种病毒就是NPL23作用在人体之后的反应。当时我们都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我立kè

联络那个泄露数据给我的科学家,却被告知,他已经在一场实验事故中去世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再怎么迟钝,也都明白了实情,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存了逃不出去就和这里一同走向毁灭的念头!”梁大脑袋接过话头,恨恨地说道:“可是在这个基地里,我们根本就没有出逃的可

在基地给安排的实验项目之外,我们自己偷偷地地研究,知dào

你来这里之前,才最终确定了自毁方案。”

说到这里,梁大脑袋一阵叹息,然后才道:“我们这些老不死地,少说在这里呆了也有二十年了,对外面的世界,说实话,有一种恐惧,不知dào

假如自己真的能够离开这里,在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面,该怎样生存,又该怎样躲避基地的追杀。所以我们这群老家伙厌倦了,唯一地心病就是小谭!好在你的出现给了我们一缕希望地曙光,我们的毕生心血都已经交给了你,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在场的科学家们都是这个想法,梁大脑袋和老好人的讲述他们都十分认同,一个个随着他们两人的讲述不断的点头。

矛盾在我地心底不断滋生,一方面是对我有恩,而遭遇值得同情和愤慨的被禁锢地科学家们,另一方面是尽管对科学家们犯过错,到如今却不遗余力的帮zhù

我,甚至打算还给科学家们自由地武路易等人……

夹在似乎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仇恨地两帮人中间,我想保持中立的念头看起来十分可笑。

该怎么办呢?

我在这里冥思苦想,却不料他们那里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他为什么把这里交给湘君?”一个科学家问道,我看了他一眼,记得他叫冯振熙,一生都致力于对人类大脑的研究,进入二号基地之后一度曾把心理学和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结合在一起,取得了突pò

性的进展。此刻他正用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说这话的时候还转过头看着旁边的一个白科学家。

“或许,”那位白科学家沉吟了一下,一只干枯的右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莫测高深的摇头晃脑一阵,然后很干脆的道:“不知dào

!”

我好笑的看着他们,心中一动。这些科学家内心都是十分单纯的,现在沉陵人离开在即,也许把真想说出来反而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于是我把从这里离开之后跟武路易几人的约定内容和过程详细道来。

“什么?他们打算离开?”梁大脑袋愣道。

我点点头,为他们开脱道:“他们是因为一场实验事故才打开了空间通道来到我们这个空间的,这么多年来他们所作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为了能够找到回家的路。”谨慎而小心的看了看梁大脑袋等人,我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他们所用的方式并不是很……光明!”

老好人张了张嘴,保持了沉默。

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房间内所有的科学家们都低头不语,只是偶尔和自己身边的人低声交流几句,或直接眼神交流。

过了一阵,我看有好几个科学家看着梁大脑袋欲言又止,而他们决定暂时不出声的时候总是会瞥我一眼。

我会意,起身离开。

回到中央实验室,门还未关严,便听到里面“嗡”的一声开始议论。

我看着广阔的中央实验室,心中却在感叹,科学家们的心思果然单纯,听到沉陵人被迫离家两千多年之后,居然再没有一个跳出来指责对方禁锢他们的事情!

虽然以我来看,即使这样也不能为他们禁锢科学家们如此之久的行为开脱。

又过了二十分钟,门打开了,科学家们陆续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凝神以待,纷纷露出了友好的神色。

我诧异的看着他们走向我身后,不明白他们的商议到底出了什么结果。

“湘君,”老好人站在门口,冲我喊道:“你进去吧,所有的事情梁大脑袋会跟你说清楚。”

我顺从的走向里面,而老好人却在我进入那扇门之后迅速的关上门,把外面众多的科学家包括他自己都关在外面,观察室里面一下子就剩了我和梁大脑袋二人。

“坐吧!”梁大脑袋仍然坐在原地,我却下意识的没有选择从前挨着他的位置,而是选择了他的座位对面的一把椅子。

半晌没有说话,梁大脑袋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抬头看了看我,才道:“我问,你答,好吗?”

“好。”我点点头。

“嗯。”梁大脑袋微微颌,“沉陵人要回自己的空间了?”

“是。”我点头。

“你会送他们回去?”

“是。”

“全部?”

“是。”

“你会接管这两个基地?”

“是。”犹豫了一下,我轻轻点头。

梁大脑袋的第一轮问话似乎到此为止,他也许正在酝酿着下一个话题。

十分钟之后,他再次问,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看着我,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敲打桌面的手指。

“你是人类吧!”

“是。”这个问题有点怪,但是我明白。

“同时你也是武路易的徒弟了?”

“是!”

“你希望我们放qì

那个自毁的计划吧!”

“是!”这一声我回答的十分响亮。

“你希望我们原谅沉陵人吧!”

“是!”忐忑不安中,我仍是实话实说了。

“呃,这样啊。”梁大脑袋的手指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xù

敲打桌面。“换做你来接管两个基地,你会怎么对待我们?”

我目光一凝,这可不是“是”或“否”这么简单就可以回答的问题。

“我会在保证你们安全的前提下,给你们选择的权利和,自由!”我认真的想了想,直视在这个问题提出后就直勾勾盯着我的梁大脑袋的双眼。

“你确定?”梁大脑袋听闻我的回答,似乎被选择的权利和自由打动了,只是更加火热的看着我,期待我的保证。

“确定!”我坚定道,“也许,你们会有机会亲手把自己的明和研究成果推广,惠及全人类!”

梁大脑袋笑了,点头道:“我答yīng

你,只要你不拿我们当成笼中鸟,你就会成为我们真zhèng

的老板!”

我愕然,随即狠狠点头,握住了梁大脑袋伸出的手掌。

这一股不容小觑的科技力量,不论是从利益还是道义出,我都终于握在了手掌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六芒能量转换器

梁大脑袋等人商谈了一些具体内容我就离开了,我急武路易这么做的含义,另外再过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是我们从前选定的送他们离开的日子了,我还没有从他们那里得到具体的方案,因为就算我的魂力再如何强dà

,也无法支撑一万多人同时传送,而且分批次的话因为我要恢复魂力,相隔时间会很长,这期间会生什么变故谁都不知dào



而且,周宁没有在身边,也一直都没有联络我,我想在传送武路易等人的时候有他在场我会放心许多。

这样一想不由得有些心焦,差点利用玉兰蝶直接把周宁召回来了,但是由于还有点时间,我更希望他能够主动联络我,所以这个念头生生的压抑住了。

另外,武路易曾经说过他们会想办法研究传送中所需yào

的庞大能量,也许不需yào

我付出那么多的魂力就可以达到传送的目的。

不知dào

他们的研究有没有成果。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寻找武路易,就被神色不善的小埃克斯先生拦住了。

“跟我来吧,大埃克斯先生要见你!”神态冰冷的说完这句话,小埃克斯看也没看我就转头离开了。

我眉头轻皱,思量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尽管我不喜欢小埃克斯的为人,可是大埃克斯先生却绝对不是那种无聊到会想跟我闲聊的人,既然他在这个时候找我,就一定有事儿。

前方带路的小埃克斯似乎存心想让我为难,开始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但是过了十分钟之后,我终于现,他带着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会客室里,而那个会客室据我所知有一条捷径,三分钟就能到达。

看来他是故yì

带着我绕弯子地,只是我不明白这种小孩子气的行为能够带给我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站在会客室门口。我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回过头来得yì

洋洋斜视着我地小埃克斯先生。不明白只是站在一个会客室门口而已。他怎么会有那种小人得志地嘴脸。难道他真地认为让我多花了几分钟时间走冤枉路就能够让我愤nù

或受到伤害了吗?

看着我一副正常模样地立在他身后。小埃克斯地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正在他不可置信地抬起一只手指着我准bèi

询问地时候。会客室地门打开了。大埃克斯先生略微皱眉地看着小埃克斯。轻喝道:“怎么现在才来!”

说罢不再理会小埃克斯。而是对我点点头伸手作了个请地姿势。微笑道:“三位大人在里面等你。林小姐请进吧!”

我笑了笑。点点头进入会客室。在和大埃克斯先生错身而过地瞬间。我看到那他正怒气喷薄地侧脸。不用想也知dào

那股怒气针对地是谁。

没有理会门外地大小埃克斯。我一闪身走入会客室。现这是一个套间。白思议正在里间地门口等我。我笑了笑。冲他走过去。

“别介yì

。”白思议似乎对外面生地一切心知肚明。在我走到他面前地时候便这么对我说。

“嗯?”我耸耸肩,表示自己没在意过什么。

武路易和齐零零在内间等我,然后白思议在我进来后就关上了那扇门。

闲聊了几句,我就不再遮掩的问起为什么会想到把沉陵人在这个世界遗留下来的科技和力量交给我,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商议的时候,武路易他们曾经表示过希望保留回来的通道。

武路易笑了笑,回答道:“相比我们的沉陵空间来说,我认为这个空间对我们三人以及一部分沉陵人来说,更适合我们生存,当然前提是我们拥有足够的‘元素’,否则我们在这里就只能眼睁睁的盘算着自己地死期。所以我们在迫切的想要回归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够拥有一条退路。”

我点头表示理解,但是随后又更加不解的望着他。

“但是前几天,红叶来找过我们,他说我们只要离开了这个空间,就永远回不来了!”

武路易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意,我一时没有听懂,于是问道:“红叶说,你们走了就回不来了,你们就相信了?”

尽管我不敢相信,但是武路易三人闻言却都做了相同地动作:神色坚定的点头。

我愕然,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即使用玉兰蝶也不行吗?”

“不行!”武路易摇头道,“红叶详细地给我们解释了玉兰蝶能够接送异空间生物和物资来往这个空间地原理,通过详细研究,我们现我们只能够从这个空间离开,却如红叶所说,绝对无法回来!”

我沉默了一下,问道:“红叶知dào

玉兰蝶的功能和原理?”

如今,玉兰蝶已经成为了我能站在与红叶平等地地位对话的凭仗,可是从武路易地话中我却听到了红叶比我更了解玉兰蝶的讯息,这怎么能够让我不心惊胆战!

“嗯!”武路易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仍然道:“比玉兰蝶的任何一个拥有都要清楚,就连蝶心,都无法和她媲美。”

我惊呼一声,瞬间冷汗淋漓。

“不过,”看到我惊恐的样子,武路易出言安慰道:“她只是对玉兰蝶非常了解,却无法操纵玉兰蝶,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摇摇头,看来今天还真是得到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拥有玉兰蝶让我成为能够超脱于各大势力的存zài

,一旦玉兰蝶的优势不再,我恐怕就要体会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滋味了,对于这件事情我尤为上心,暗暗打定主意要在下次见到红叶的时候询问清楚。

想起我最初的疑问,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也有些失望:“那么,你们是因为无法再回到这个空间来,所以才打算把基地交给我的?”

“是!”出乎意料,武路易很干脆的承认了,我眼中一片黯然。

“不过,这只是三个原因中地一个!”武路易接着说道,“第二个原因是,我们无法带走这些力量却又因为多年经营下来已经有了感情,不愿意把这一切毁灭。”

点点头,这个原因比较能够接受。

“至于第三嘛……”武路易沉吟了一下,看着我真诚道:“我们希望把这些力量交到一个值得我们托付、值得我们信任的人手中,比如说……朋友!”

猛然睁大了双眼,看着武路易三人眼中的真诚,我欣然笑了。

“我们相信你,你一定会善用这股力量!”

淡淡挥的友情在我们之间弥漫,这一刻我们已经不需yào

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了,于是很快转变了话题。

“那么,对于你们寻找的能够代替魂力的庞大的能量,有眉目了吗?”我正色问道。

“嗯。”武路易点点头,一边说话一边站起来道:“这就是我们今天找你来地目的,我想我们需yào

做个试验,跟我来!”

三人一起站起来往外走,照例是等我走到武路易身后的时候,白思议和齐零零才跟在我身后走出来。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打扰,见到我们这四个人的所有基地成员,都恭敬的退到一旁微微躬身,一言不。但是我却从他们的眼神中,从他们的行动中感受到了真心地敬重。

我们依然乘坐白豚舱赶到了一号基地。

在武路易三人专用的白豚舱里,我现了一个特别的武装人员,我进入白豚舱之后,正在欣赏与大小埃克斯等人的白豚舱舒适度完全不同地豪华内饰,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现了他。

我当时觉得有点眼熟,却也没有太在意,可是现后来进入的武装人员的装束与他完全不同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来上一次见到这种武装人员时的情景。那时候梁大脑袋曾经这样说过:“机器人么?可以这么说吧!反正他们现在……现在也只是拥有攻击手段的全方位监视器而已!”

还有郭邢那个时候显露出来的异样,令我不由得频频回头察看。

齐零零看到我十分在意他,便轻轻咳了一声,道:“他们是在我们三人轮流休眠没有详细甄别所有实验项目的时候,被一个疯狂地科研人员用实验毁掉的,所有人都是人类,虽然后来我们现了那个人的疯狂阻止了他更进一步的研究,但是这些人却已经无法挽救了,于是……”

我叹息一声,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旋即想起郭邢地异样,于是出声询问,这一次是白思议抢先回答道:“啊,那是个误会,因为当时埃以莫名其妙的死亡了,所以我们把埃翼地身体送去给那个科研人员研究,其实是想找出让她复原的办法,但是埃尔似乎误会了,以为我们把埃翼也当成了那种实验品了。”

我了然地点点头,不再去看那个人,因为我帮不了他。

来到第一次见武路易三人的那个大房间,现他们已经改变了房间地格局,中央位置原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空,现在那里除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形状的扁平仪器之外,周围还堆积了数不清的仪器和材料图纸,看起来凌乱不堪。

但是中央的六芒星扁平仪器表面却十分光华洁净,流畅柔和的线条以及隐隐泛着光泽的金属外壳让我一眼就看出来它的非凡,我知dào

这就是武路易三人要我来这里的原因了。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个仪器问道。

“这是一种能量转换装置,我们三个这一年来鼓捣的,应该算是成品了,但是还需yào

做个实验。”武路易回答道。

“这东西,怎么用?”围着直径大约六米多,高有一点三米的仪器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我只好询问道。

“它叫六芒能量转换器,这里,”武路易指着六芒星其中一个角上面巴掌大的一个凹槽对我说:“将我们需yào

的能量形式分别注入六个角位置的这个感应装置里,然后在其中的一个分析系统的作用下,另一个转换系统会把内部能量反应堆所产生的能量根据分析系统得出的结果进行转换,从而得到我们需yào

的那种能量。现在其余的一些我们能够接触到的、拥有的能量都已经试过了,没有问题。现在就看它能不能顺利转换魂力了,毕竟魂力这东西我们这里谁都没有。”

我愣愣的听武路易解释,心中的震惊是怎么都无法平息的。

对他们的科技水平又有了更新的认识,但是武路易却好像明白我的体会似的,淡然笑了笑,说道:“这种转换装置在我们沉陵空间已经有了,两千多年前我们来这里之前,这种转换装置的原理正好被编入了教材,所以我们都接触过一些,虽然时隔多年,好歹总算没有把它全部忘记,但也是我们三个人都拼命回想才完成的,并不是我们三人的研究成果!”

白思议和齐零零两人同时点头,但是之后却跟武路易一样都暂时看向了别处,没有与我对视。

我心下奇怪,却也没有说什么,我还在为六芒能量转换器的特殊而强dà

的功能咂舌不已。

“等我们都走了,这个六芒能量转换器就给你留下了!”武路易突然开口,说出了我最想听的话!

“真的?”我双眼一亮!

“嗯!”武路易点头,道:“我们先做实验,成功的话,我再把图纸和反应堆所需的材料交给你。”

我用力点头,看着这个极富美观的仪器是越来越喜欢。

武路易不得不暗咳一声才算把我从贪婪的盯着六芒能量转换器的状态中拉回来。

我干笑一声,连连道:“实验,开始试验!”

按照方才武路易所教的方法给六个角的感应装置里都注入了一些魂力,然后按下其中一个角上的小型六芒星按钮,一阵光华闪动之后,从中央位置喷吐出一股力量,在他们三人的示意下,我伸出手来感应那股力量,稍后我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才睁开眼。

“怎么样啊?”武路易三人焦急的询问道。

“嗯,是魂力,但是并不精纯。不过这也不是重点,只要是魂力就行,精不精纯其实并不重yào

,关键是容量!”我皱眉说道,看了看那股力量,已经不再出现,摇摇头道:“产生的魂力太少了,都不够支撑一个人的传送!”

“哈哈,没有关系,”白思议笑道:“只要这些转换过的能量和魂力具有同等效用就好,今天只是做实验,所以反应堆做了调整,等到正式传送的时候,保证魂力源源不绝!”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笑道:“不过我们谁都不知dào

到时候需yào

多么庞大的魂力,我会想办法把我能找来的魂灵都找来,实在不行我们就一齐上,两手准bèi

吧!”

到时候周宁是跑不了的,还有往生谷的众人,实在不够的话,还有临江阁,总之宁可多了,也要保证不能少了。

“如此就更好了,谢谢你,湘君!”武路易双眸一闪,看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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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了解

笑着摇摇头,我没有答话。

实验的成功令武路易三人心头的大石安然落下。

想起红叶对玉兰蝶的熟知,我眉头又一次皱起来。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完成了实验,都退到角落里的休息区里面坐着,看到我的神色异样,白思议愣了一下,便问道:“怎么了,湘君,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谁更了解红叶呢,不妨向他们打听一下。

“红叶,到底是……怎样的人呢?”我问道。

白思议意wài

的“诶?”了一声,然后看向武路易。

“看来湘君对这件事情真的很不放心呢,”武路易笑了笑,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我们跟红叶打了两千多年的交道,按理说已经很了解她了,应该给你说说的,可是我们三人毕竟是站在对立的立场上认识她的,跟你的情形大不相同,我们的了解也许会误导你。”

点点头,我意识到这个问题,道:“那倒也是,不过毕竟我身边也只有你们了解她,知dào

她的存zài



能不能客观的讲述一下红叶的情况呢?”

“好吧,”武路易见我坚持,便不再多言,而是喝了口茶,缓缓道:“我们第一次见到红叶的时候,她就是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样子,同样的装束,同样的样貌。那个时候我们正在策划暗中控zhì

当时的皇室,不过正准bèi

行动的时候,红叶出现在我们面前,笑嘻嘻的一脸天真地样子警告我们别想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但是我们都没有理她,你想想,我们自认为科技水平远远超过这个空间,我们手中的单兵武器甚至可以摧毁整个皇宫,谁会在乎一个小女孩地警告!我们也只是对一个小女孩竟然能够知dào

我们的身份和计划感到惊讶,随便找了个手下把红叶关起来而已。”

说道这里。武路易苦笑了一下。叹口气接着道:“现在想想。当时地我们怎么就那么愚蠢呢!”

“我们刚刚推进到皇城底下。就接到那个看守红叶地手下传来地讯息。用地是紧急频道。我当时还犹豫了一下才接通地。记得当时我很用很冷硬地语气询问什么事。手下没有回答。反而是红叶笑嘻嘻地接口道:‘大哥哥们怎么就不听劝呢!听我一句话吧。就当是最后地警告吧!离开陆地。不要插手这个世界上地任何权利变更。否则地话。你们这些没有死在空间乱流中地沉陵人一定会死在这个空间里哦!’我当时就愣住了。与此同时。我派往世界各地地大一些地国家政治权利中心地手下们都来消息。说所有地夺权行为全部失败!”

我吞了下口水。原来在我们都不知dào

地情况下。我们所处地世界曾经生过这样地危机。历史也不会记载这些没有生过更没有人察觉到地危机。

“我们都不知dào

……”我喃喃地说道。

“我们地行动怎么会让人类知dào

!”齐零零说道。

我扁扁嘴。却无法否认他所说地话。

“后来呢?”

“后来就开始了我们沉陵人和平斯族人的拉锯战,这种战斗每隔一二百年就会上演一次,我们不甘心,她们也从不下死手,到后来几乎成了我们彼此消遣漫长生命的游戏,不过我们的战火从未波及无辜的人类。也正是在这维持了两千年的战争中,我们彼此了解了许多。”

武路易笑了笑,摊开双手道:“你相信吗?我们有一次打完之后甚至还坐下来一起喝酒,相谈甚欢!”

“诶?”我不可思议的惊讶道:“可是你们那次在我家里见面的时候怎么会剑拔弩张的?搞的我还以为你们水火不容呢

“呃……那个时候啊……”武路易的语气缓慢,好像有些难言之隐,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瞄向齐零零。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齐零零,可能是受不了我刨根究底的询问眼神,齐零零举起双手,无奈道:“好吧,是因为我。”

我兴趣更浓,于是追问。

“当时是我负责追查女上校的死因,而那个时候我们跟你的关系还只是……呃……互相利用的交yì

关系,为了洗清我们的嫌疑,于是很主观的把所有的线索都往红叶身上牵引,跟她有些不愉快……”说完,齐零零讪讪的笑了。

我却心中一动,问道:“不是你们,也不是平斯族人,那么,女上校的死,究竟是……”

三人对视一眼,武路易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咳一声道:“这个,湘君啊,我们的想法是,会不会真的是自然死亡?尽管时间上巧合了点,但是在尸体检验上我们没有任何的现啊!要不是为了避嫌,我们的人一直在她身边的话,就会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怔了怔,沉思道:“也许,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呢!”

也许我可以向谭韧清交代了。

虽然武路易说话时的神态让我优点心疑,但是我旋即理解成怕我误会他们所以不自在。

随后,武路易岔开话题,重新开始讲述他们眼中的红叶。

渐渐的,一个有着矛盾个性的红叶的身影在我眼前渐渐清晰,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觉得红叶的心情十分复杂,甚至十分苍凉,尽管武路易的叙述中并没有描述到红叶的真情流露,他也没见红叶有过黯然伤神的时候。

但是,那天在车里红叶说起埃翼无力回天的时候,曾经那么悲伤的表情和语调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屏蔽了所有武路易叙述中夹杂的个人感觉,控zhì

了我对红叶的所有观感!

红叶,也许是个可怜的人!

用武路易的话来说,红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这个空间里面接触到地最强dà

的人,她应该什么愿望都能够达成,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清晰地记得红叶和埃翼对峙那天,埃翼说过的一句话,关于那件从红叶那里拿来的东西,她说红叶做不了主,而且隐约中似乎透露了一点讯息,红叶之上,仍有更强dà

地存zài



她无数次的和武路易等人慢慢磨没有其他的企图,我想她只是寂寞了。

当这个世界,包括天地都在生着变化地时候,她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这样的日子,该有多么难熬!

“那么红叶的战斗形态又是怎么回事?哪一个形态才是她地本来面目?”沉默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的真身应该是战斗形态,不过这是我们猜的。”武路易回答完之后又想了想才疑惑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红叶会喜欢那种小箩莉的样子!从美学和战斗的角度来看,怎么想都是战斗形态更好一点吧,不明白她怎么想的,两千年了也没弄懂。”

我“噗哧”一声笑了,不管是什么种族,也不论是哪个空间地,男人总是无法弄懂女人!

“哦,对了,”白思议轻轻放下茶杯,很惬意的翘起二郎腿,冲着齐零零挑了挑眉毛对我说:“齐曾经问过红叶为什么那么喜欢‘扮嫩’,被红叶暴打一顿,还一边骂他没风度!哈哈……”

说完,白思议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看着满脸通红的齐零零,我和武路易都忍俊不禁。

时间过地很快,大埃克斯先生通过通讯仪提醒我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了,于是我便告别了武路易三人,回到公寓。

一边洗澡,我一边回想今天的收获。

从武路易三人地友谊到组织的科技力量,再到红叶的基本情况,总的来说还是令人满yì

的。不过红叶的神mì

面纱并没有完全被揭开,好在我知dào

这件事情急不得,红叶生存了那么多年,经lì

了无数的岁月,就是让她自己讲述自己的故事,恐怕我有生之年也听不完的。

对我来说,当前最重yào

的并不是红叶的身份或实力,而是她的站位,她究竟是敌是友?

赶场一样的去天使之眼上班,却迎来了一个令我十分意wài

的客人。

“路小姐,请坐。”我招呼着面前的淡雅少妇,她正是我们在去大连的时候顺便完成的一项委托的委托人,路遇恩。

“徐小姐,打扰了,我这次来是想当面向你道谢,谢谢你帮zhù

我和家人团聚!”路遇恩刚一坐下,便热情而真诚的表明来意。

“这都是我们份内的事情,也是我们的工作,路小姐太客气了!”我笑了笑,随意答道。象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经lì

了很多次了,几乎每一个历尽艰难在我们的帮zhù

下与家人团圆的委托人都会回到天使之眼来,当面表达谢意。

我们闲聊了几句,听到路遇恩说的母亲已经在父亲的帮zhù

下,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慢慢接受她这个女儿了,我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临走的时候,路遇恩突然问我结婚了没有,我愣了一下,才微笑着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让她看,身为女人,路遇恩立kè

看到了我左手无名指上闪闪亮的钻戒。

虽然有点奇怪路遇恩的问题,不过送走她之后我立kè

把这些疑问抛在脑后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跟曾家俊订婚的时间太长了!

正打算去提醒曾家俊,突然来了电话。

是嫣芝小姐,她等不及了,因为我给她的凝时精华已经见底儿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面?”电话那头嫣芝小姐十分焦急,我猜想她根本就不知dào

现在的她即使不再使用凝视精华都能保持青春了,当然因为她并没有直接服用,所以年轻的只能是她的皮肤。

“中午吧,在我们上次见面的咖啡馆,十二点四十分我会准时赶到。”我想了想回答道。

“好的,那我等你。”嫣芝小姐说完就放下电话。

我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跟我们这些上班族比起来,她因为年近六十已经不需yào

再工作了所以很清闲,当然也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在被众人关注了,才有了那么多的空余时间。

不过我们这次见面之后,想必她会成为无数人追捧的对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争风吃醋还是逼婚?

徐小姐,你给我的那个神奇的瓶子已经空了!”一+姐就坦诚道。/.

我微微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在这点时间里,我现嫣芝小姐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对我暂时不予回答早有预料。我愣了一下,转眼就明白了,她以为我把凝时精华当成了谈判的砝码了。

“从今往后,嫣芝小姐的凝时精华我们梁氏日化会决不间断的供应,这一点请放心!”我淡然说道。

嫣芝小姐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直接的说中她的心思,而且送我的语气中,她似乎听出了淡淡的不悦。

“真是抱歉,徐小姐。”她长舒一口气,本来漠然的眸子中少了几分戒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蓦然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有些凄然的微笑,缓缓道:“寻常的人可能都没有经lì

过那种从高不可攀的星空跌落谷底的经lì

,没有体会过人走茶凉的事态,所以不会明白我的处境和心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被称赞很会保养,但是即使再会保养,到了六十岁、七十岁,我还能拥有不老的容颜吗?前几年我也曾经代言过其它的护肤品,每天被他们用各种各样的赞美恭维着,我渐渐的就真的以为自己魅力无dí

了。”摇摇头,嫣芝接着叹口气道:“那个时候我太信任他们了,甚至连自己的一些资金都交给他们去打理,每次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被他们众星拱月般的宠着,我真的有些飘飘然了,还真以为自己很年轻呢。直到我无意间借用他们的电话,才现在他们互相交流的短讯中,一直称呼我为‘老妖精’!那个时候,我觉得天旋地转。我用了好几分钟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随后我就借口身体不适,正式解除了代言合同。然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每一次逢年过节他们过来地问候和送来的礼物我都统统放在房间里十分显眼的位置,以此来提醒自己,决不犯同样的错误!”

嫣芝的叙述越来越快,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

这时我才知dào

,自认为对她的状况很了解,其实我从没有真zhèng

接触过她的内心世界,没有想过体会过她的痛苦,只是站在一个渴望恢复青春地女人的立场上来思考。

原来我仍是太浅薄!

“对不起!”认识到自己的偏见,我诚恳道歉。

嫣芝猛烈摇头,急忙道:“不,是你给了我新的希望,也让我获得了新生。不管你选择我的目地是什么,我都十分感激你,徐小姐!”

我愕然。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其实。”嫣芝深吸一口气。缓缓平稳了自己地情绪。才笑着摇头道:“其实。在我现使用了你给我地神奇地化妆水后。对了。你叫它凝时精华?嗯。真是个好名字。不过对我来说。叫时光倒流更贴切一点。自从我用了凝时精华。现自己真地一天天恢复青春美貌之后。我感觉自己地内心住进了一个魔鬼。它不断地诱惑着我。让我产生了强烈地复仇**。我甚至花了好几天地时间来思考怎样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我背叛过我地人。”

“但是。当那个瓶子里地凝时精华越来越少。几乎快见底儿地时候。不知怎么了。我突然看开了。对那些人地怨恨和仇视。都随着凝时精华地减少而慢慢地消散。”嫣芝耸耸肩。并且摇摇头道:“我真地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我在想。也许在某个失眠地夜晚。一直波涛汹涌地内心世界一下子安静了。魔鬼消失了!”

“仇恨。会让女人变丑地!”嫣芝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我会意点头。并不是害pà

失去美丽而压下仇恨。而是因为由内而外地美丽而化解了仇恨。

“是啊!”我点头附和道:“女人地智慧和时间不应该浪费在不相干地人身上!”

随后,我向嫣芝解释了她的情况,并且告知她今后提供给她的凝时精华只能帮zhù

她维持最佳状态,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有那么神奇的功效了。

与此同时我坦然告sù

她,她所使用的凝时精华是我所使用的稀释了一万倍的液体,不过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听到自己今后都会保持这样的年轻美貌,她十分高兴,并不在意其它的。

我把勾兑后的一小瓶凝时精华液体交给她,说道:“我们的产品现在还没有上市,也没有包装,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先在自己的交际圈中泄露一点产品的情况,最迟三个月后吧,我们的产品就会面市了,到时候我会让可靠的人专门负责你的代言事项,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享shòu

年轻的生活吧,以后有你忙的时候!”

告别了嫣芝,我回去上班。

曾家俊告sù

我晚上有一个需yào

我参加的慈善晚宴,时间是下午七点半开始,大约会在十点半结束,我想了想跟武路易的授课并不冲突,所以答yīng

了。

晚宴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无非就是由某个慈善组织牵头,几个世家赞助些拍卖品,会同更多的二、三流企业家族露露脸,搞个小范围的竞拍,筹一些善款而已。

但是今天的拍卖品中有一件我十分中意的饰品,是一对玉兰花形状的耳坠,并不算很名贵,不过看起来不论是色泽还是形状都和玉兰蝶十分相配。

于是我头一次产生了认真竞拍的念头,尽管之前也拍了点东西,但那都是属于凑份子,并没有我喜欢的东西。

曾家俊看出我动心了,拉住我正要举起的手,微微一笑。

“五千元!”他高声报价。

众人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他,再看看我的样子,一下子恍然大悟。

然后大部分不知dào

我们关系但是熟悉曾家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没想到这个钻石王老五今天居然携美参加。

临时充当拍卖师的一个慈善组织的负责人十分惊讶,她和我们都相识,我们彼此心中都明白,这种拍卖会真zhèng

需yào

的是各个商界大腕们的参与,而我们做慈善的,只要花一点钱买一些不起眼地小玩意儿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况且,

面前锦盒中的一对玉兰花耳坠刚才的报价才仅仅一千

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一下子翻了五倍,这就说明已经不是在提价或意思了,而是志在必得!

通常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有人再跟价,都会成全这个有意购买。

拍卖师也打算一锤定音:“天使之眼的曾先生出价五千元,为她身边美丽的女士拍下这对玉兰花耳坠,还有没有朋友加价?没有的话,这对玉兰花耳坠就属于……”

“我出一万元!”拍卖师话未说完,从会场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了一个声音,在我正觉得这个声音有种熟悉地味道时,声音的主人似乎正一步步走到会场中央来,并且接着补充道:“同样送给曾先生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小姐!”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先前曾家俊的一系列行动表明,我是他地女人,这一点,只要在现场的,都明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出手的,那么不是故yì

抬价地就是要跟曾家俊抢人的。

“唰!”的一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我身边地曾家俊,而我却眉头一皱,隔着重重人影看不真切那个人,但是我有自然之眸。

看清楚了那人,我顿时愣住了。

“诶?怎么会是他?”我喃喃自语,但是曾家俊离我很近,却听到了,于是俯身问道:“怎么,你认识吗?”

“嗯!”下意识的点头,我不由得有些头痛,不知dào

他怎么会来这里凑热闹。

看看旁边一个隐蔽的角落中,那个工作人员瞠目结舌的样子,连手中的高脚杯已经倾斜,美酒洒了一地都不自知,我顿时明白了,就连他们都毫不知情。

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我低声对曾家俊说道:“不要跟他争了,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曾家俊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吧。”

我又看向那个工作人员,他很惊讶得看着我,一只手隐讳地指了指那个正在走向场地中央的男子,用口型问道:“怎么回事?”

我耸耸肩,摇摇头:“我也不知dào

啊!”

接下来丝毫不出意料,一万元买下价值尚且不足一千元地耳坠,那人风度翩翩的从拍卖师手中接过东西,露出了一个倾倒众生地微笑。

是的,那就是齐零零那老少咸宜,男女通吃地中性的无dí

魅力微笑!

那人,正是齐零零。

尽管一头鲜艳的色已经掩盖,瞳孔的颜色也变成普通的黑色,但是那妖异的脸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复制。

他面带微笑向我走来,丝毫不因为我暗地里在磨牙而退却。

我微笑着接过了他的礼物,礼貌的道了谢,并且得到曾家俊的同意在他的邀请下,跟着风度翩翩的齐零零走向一旁的角落。

挥手布置了一个混音结界,在这个结界里,我们的谈话声音会传出去,但是在旁边听的人却怎么都听不清楚。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咬牙切齿的问道,眼睛并没有看向齐零零,面上还要保持和煦的微笑。

“追求你呀!”齐零零一脸深情地看着我。

我嘴角一扬,暗暗使用魂力在他的腰眼上狠狠地捅了一下。

“啊呀!”齐零零痛呼一声,我恼他落了曾家俊的面子,下手的确很用力。

“说正经的!”我皱眉道。

“好吧。”他急忙正色道:“武大人叫我来帮你!”

“帮我什么?”我疑惑道,“而且,你确定你这是在帮我?”

“想要支撑科学家们庞大的研究费用,凭借现在的你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确保你的收入能够维持这样的支出。这样一想,你的‘梁氏日化’就必须在短时间内产生高额的利润。

虽然你找了嫣芝,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人,而且影响力有限,如果加上我的话……”

齐零零“嘿嘿”一笑,我双眼一亮。

“你是说,你会替我做代言?”

“嗯!”出乎我意料的,齐零零立kè

垮下脸,无奈的点头。

我心中暗笑。

“谢谢了!”我看着齐零零那俊美非常的脸庞,心里却浮现出他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不情不愿的样子,因为他们三人都十分不喜欢抛头露面。

“不过,”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那也不能以这种方式出场啊!你这样做,曾家俊的面子往哪里放!”

“呵呵……”齐零零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远处曾家俊与一些人随意的谈笑着,“他的心胸倒是挺开阔的,眼光不错!”

我笑了。

音乐响起,齐零零突然一弯腰,很绅士的向我伸出手,并且暗中破坏了混音结界道:“徐小姐,能赏脸陪我跳一支舞吗?”

他的声音不小,立kè

周围的人们都看向我们,那些女人们,都羡慕的看着我,有几个自认为姿色在我之上的美女们更是不住的在我们周围飘来荡去,企图引起齐零零的注意。

“你想制造绯闻,借机上位吗?”我悄声问道。

“不是,我这样的容貌还需yào

靠绯闻吗?”齐零零怪叫道:“是武大人给我的第二个任务!”

“哦?什么任务?”我问。

“陪你跳舞!”

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哦!”齐零零的俊脸扭曲了一下,才道:“武大人的原话是这样的:‘我们参加湘君的婚礼吧,你来想办法!’”

皱着眉头想了想,我问道:“这个跟跳舞有什么关系?”

“我们回归在即,但你们的婚期迟迟未定,武大人怕赶不上,要我想办法比你们一下,正确地说是逼曾家俊一下,省得他老是觉得订了婚就是把你牢牢掌握在手心了,一点都不着急!”

“哦!”我恍然大悟,随即看向曾家俊的眼神有些幽怨。“这么想想也是!”

“哈哈……”齐零零闷笑道:“你也着急了吧!”

“哼!”我没理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永生难忘的……(上)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实上,曾家俊连一点吃醋的迹象都没有!

这不禁让我有点灰心,也有点失望,看着曾家俊的眼神更加的幽怨。吧*中文网*超速更新最新小说章节*提供在线阅读

“怎么了?”回程的时候,看到我久久不说话,并且明显在生闷气,曾家俊借着一个路口红灯的时候停下来,侧过脸问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把脸扭向了一旁,看向车窗外的街道景色,虽然已经深夜十点半了,可是一些临街的店面虽然已经不营业了,但是橱窗里的商品却依然在灯光的照射下展示着,其中就包括这个路口转角的一家婚纱店。

我从前并不怎么在意这些,可是今天被齐零零的话提醒了,备受打击。

难不成要我开口提醒曾家俊么?

在这个十字路口,红灯的时间很长,大约将近一分钟,以我的眼力自然能够将那个橱窗里的所有婚纱都看得清清楚楚。

其中有一件银色蕾丝抹胸和同色长手套,白色长裙上面镶嵌着一些淡青色的水晶和流苏的婚纱进入我的视线,我忽然一阵心动。这件婚纱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魔戒》中精灵女王的装扮,虽然跟这套婚纱差别很大,却让我一下子感受到精灵的轻盈和出尘气质。

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选择这套婚纱!

我暗暗打定主意。

车辆缓缓前行。我地视线随着那个橱窗向后挪动。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前面地道路在路灯和道路两旁各式各样地橱窗灯光和霓虹灯地映照下。十分明亮。色彩斑斓。

飞速倒退地街景就像过往地岁月。不知不觉中溜走。

回过头来看看正专心开车地曾家俊。他紧抿着双唇。拢在一起地眉头都显示着他现在正在勉强着自己。

这样地他让我心疼。我知dào

他不是在压抑自己地怒火。更不是在压抑自己地厌烦。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他只是像从前很多次那样。勉强自己。压抑自己。一个人隐忍承shòu。

我。是为了跟曾家俊闹别扭才回来这个世界地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所以在他把我送到公寓楼下,站在车外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绕过了车子,来到他的面前紧紧地抱着他,在他错愕的时候吻他。

曾家俊不知dào

我这一路上反常的举止都是为了什么,不过他显然明白现在的我已经恢复正常了,所以他开心的搂着我笑了。

就算不结婚,我现在已经能够堂堂正正地拥有他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yào

吗?

“湘君!”曾家俊紧紧抱着我,轻声道:“明天,去登记吧!”

我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扬起一个笑容,轻轻点头道:

“就……我们两人好吗?”曾家俊突然有些紧张的询问。

虽然有些奇怪,但我还是点头道:“好!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怎么做都好!”

车子掉头返回潇湘座。

这一天晚上,我旷课了,但是武路易却并没有来消息催促。

次日,我回公寓取出相关证件就出了,目标当然是民政局。

看着手中的结婚证,我摩挲了很久。

“我们结婚了吗?”我问曾家俊。

“嗯!”他点点头,揽住我的肩道:“走吧,回家!”

我抬头,他正用那双深邃的双眼充满柔情的看着我。

“嗯!”我回应道。

终于。

我终于嫁给曾家俊了!

尽管,只有我们自己知dào

这个消息,但是对我来说,这却是幸福地另一个阶段的**。

我不知dào

曾家俊能够陪伴我多久,我不知dào

该不该把科学家们的一些延长人类寿命的成果用在曾家俊身上,尽管很多人都盼望自己活得更久一点,但是在没有得到曾家俊的容许之前,我决不会肆意改变他的命运。

“家俊,”站在民政局外面,看着艳阳高照下地车水马龙,我突然对曾家俊说道:“咱们今天旷班吧!”

转过头去看着他,他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淡然点头道:“好啊!”

“去哪里?”我兴奋的问道。

“嗯……这个嘛!”曾家俊摇头晃脑的想了半天才说道:“保密!”

我撇撇嘴笑了。

“对了,湘君,结婚的消息你都想告sù

谁?”

“我?”我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地亲戚很少,就是上次你见过的表弟林忍,周宁。”顿了顿,想起齐零零说过武路易想参加我地婚礼,于是补充道:“在国外还有几个朋友,不过他们刚好在我国。嗯,待会儿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好了,省得到时候被唠叨。”

“唔,这样的话你给我个名单吧,最好是有联系电话地,我好为咱们的婚礼早作准bèi

。”

“好地。”我答道。

“我先送你回公寓,我回潇湘座准bèi

东西,你收拾好了把名单列好,我到楼下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嗯,好的。”

按照曾家俊的嘱咐,我回到公寓换

,他说要去爬山,于是我换上了休闲服和运动鞋,品和相机等用品塞进一个双肩背包里,把头扎成一个马尾,戴了顶棒球帽就出了。

曾家俊的装束也差不多,同样背了一个双肩包,但是却比我的要大了好多,塞得满满的,不知dào

都装了些什么,问他也不说。

上车的时候我曾经想把两人的背包都放进后备箱里,但是曾家俊却说放在后座就好了。

我满腹疑云,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两个人的旅行就觉得十分兴奋,感觉像在度蜜月似的。

直到司机把我们送到机场我才知dào

我们居然要去安徽。

“这要去几天啊,你走这么长时间公司没问题吗?”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就算再忙,也有婚假这一说!”曾家俊微笑道。

在机场附近吃了午餐,一路走向候机室,碰到了几个熟人,曾家俊跟他们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到后来他接连看到好几个熟人,便取出一幅墨镜戴上。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曾家俊叫我先去机场里的商场逛逛,他自己要处理一些公务。

下午七点多,我们到达了预定的酒店,稍微洗漱一下就下去吃晚饭了。

到了这里我也明白,曾家俊所说地登山是指黄山。

第二天凌晨三点我就被叫起来,我们要去黄山看日出。

记得从前关于黄山有一句广告词叫做:感受黄山,天下无山!

而我今日的所见所感,才真zhèng

让我体会到,黄山的美,的确是独一无二地,我不知dào

会有这种感觉是不是因为有曾家俊在我身边的缘故,也知dào

是不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黄山看日出,反正站在光明顶上看日出,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其实我们来的时间并不算早,但是我们却拥有最好的观景位置,我们上来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立kè

把我们引到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原先的两个人都立即离开了。

凌晨的寒冷和天空美丽地星辰还有我们身上厚厚的大衣都成为令我永生难忘的这个日子中,妆点这份完美的因素。

虽然在那金红色的太阳跳出来穿越云海照耀在我们脸上的时候,我并不知dào

接下来地时间里我会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我很恬静的依偎在曾家俊的怀里,心中在为震撼人心的美丽景色惊叹的时候,还忍不住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太阳,永远都有这样的魔力,明明它只是刚刚露头,只有耀眼地光芒洒向大地,它的炙热温度还没有穿越无垠的真空,穿越弥漫的大气层把温暖带给人们,可是那永远无法复制无法比拟的光芒却像是瞬间在每个人地心中都燃起了一团烈火,照得我们心中暖洋洋的。

静静地观赏了完全升上天空的红日,我和曾家俊相视一笑,离开了光明顶。

虽然在我还是林湘君地时候,曾经来过黄山,也去过周边的景区,但是大多是匆匆而来,走马观花,我从未这样认真地体会过每一个景致的独特魅力,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的被爱人揽在怀中,心心相映。

之后我们离开光明顶,在周围游玩。

到了下午四点多,天色有些暗了,曾家俊却又一次把我带到了光明顶。

“怎么又来这里了呢?”我奇道。

“来这里看日落!”曾家俊简短的回答。

我们寻找了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坐下来休息,这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在曾家俊耳边说了些什么,曾家俊微笑着点点头。

我好奇地问道:“这都是哪里的工作人员?”

“噢,有些是景区的工作人员,有些是我手下的工作人员,咱们难得来一次,不希望你太辛苦,于是就拜托他们帮忙。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想得这么周到,几乎所有的细节都考lǜ

到了,今天早上我也有些惊讶,居然连看日出的位置都安排好了。真是太辛苦他们了,放心,我会给他们放假,并且请他们吃饭致谢的。”

“是吗!那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我点头道。

我回头看了看,在不远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看样子不像是旅游团,反而像是为了某种工作而聚集在那里,因为他们都没有抬头去看那即将来临的落日美景,而是在忙乎着什么。

“他们在干什么?”我问。

“专心点!”曾家俊没有回答,而是把我的头扳正,让我看着他,“落日可是很快就过去的,不要错过了。至于他们八成是在忙些什么,谁知dào

呢!”

我嘻嘻一笑,不甚在意了,不过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光明顶上看日落的游客很稀少。

(这一段比较难写,因为众山小没有去过黄山,只是从网上和电视上看到过,所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有机会众山小一定会去黄山亲自感受一下的,我很向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吧*中文网*!)

第一百五十六章 永生难忘的……(中)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道大家猜到了这章的题目是永生难忘的什么了吗?

忽然间,寂静和喧嚣在我耳边轮番上演,我已经不愿意去分辨周围的环境了,只是靠在曾家俊的肩膀上,看着夕阳。

“湘君!”曾家俊轻轻唤道。

“嗯?”我没有抬起头来,懒洋洋的应道。

“待会儿,在光明顶看日落的游客有一个特别的活动,我们要参加吗?”

“什么活动?”我抬头问。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那边的游客说,好像工作人员会安排。”曾家俊笑了笑答道。

“好啊,不过,时间上没问题吧,不会耽误看日落的时间吧!”

“不会。”

“好地。都要做什么?”

这时。伫立在远处地一个年轻地姑娘跑过来。拉着我地手道:“小姐跟我来吧。”

我看了眼曾家俊。他点头。我便跟着那个姑娘离开了。

我们并没有走太远。几乎只隔了十米就有一个淡粉色地帐篷。门口有两个二十五六岁地女孩子在看着。见我们过来。都面露微笑。笑吟吟地为我们掀开帐篷地帘子。

走入帐篷。内里地空间不是很大。只有二十平米左右。里面居然是个小型地化妆间。还有几个小隔间。里面隐隐约约有妙曼地身影。似乎在换衣服。

“这是……”我疑惑地转头看向领我进来地小姑娘。她没有回答。反而双手从旁边地桌子上捧起一个大盒子举到我面前对我说:“林小姐。请更衣吧!”

我愣愣的接过盒子,还没有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就被她推进了其中一个换衣服的小隔间。

在门帘落下之前我恍惚间觉得自己见到了一张熟悉地脸。

有些疑惑的打开盒子,我霎那间凝住了呼吸!

天哪!

这……这不是……

我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着盒子里的美丽地东西,发xiàn

触感的真实,惊讶的捂住了双唇。

几秒钟后,我眼中含泪,蓦然笑出声来。

“曾家俊……”我喃喃道。

随后,心中不再有别的念头,我开始换衣服。

走出小隔间,我四顾一下,没有发xiàn

方才熟识的面孔,淡然一笑,心下明白自己看错了。也是,这里可是黄山光明顶,哪里那么容易碰到熟人呢!

不过,稍微有些遗憾!

“林小姐,你真美!”带我过来的小姑娘看到我,两眼发直,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赞叹道。

“谢谢!”对于今天这个时刻听到的这样的赞美,我是由衷的高兴地。

“啊,请过来这里坐下,我们的造型师会帮zhù

您做发型、上妆。”小姑娘指着一旁的椅子道。

“好的,麻烦你们了!”

半个小时后,我手中捧着一束花,离开了这间小小的帐篷。

外面在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简易搭建地凉棚,粉色和淡紫色的装饰品随处可见,气球、鲜花还有一条长长的地毯通向那个凉棚,在地毯两边一些比较高的小圆桌分散放置,在小桌旁边三三两两的站立着几个人,看到我出来,他们一直鼓掌。

我震惊不已的掩着嘴,看着蓦然出现在我身边,一脸微笑地拥bào

我的子仪,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子仪身穿浅粉色的抹胸小礼服,粉嫩的容颜神采飞扬。

“走吧!”子仪挽着我的手,指了指前方凉棚中身着黑色滚边燕尾服,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的曾家俊,道:“叔叔一直在等你!”

“嗯!”我口中应着,却被曾家俊吸引了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在子仪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曾家俊。

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就是我林湘君(当然,他们以为我是徐湘君)和曾家俊的婚礼!

我们在黄山之巅,在落日余晖挥洒地光芒覆盖的光明顶上举办的,只有最熟悉的人参加的幸福的婚礼!

我身上的婚纱,正是我在那天晚上心中属意的精灵风格的出尘婚纱,不过略微有些改动,在细节上更加完美了。

一步步走过那条长地毯,我虽然凝视着曾家俊未曾偏离视线,可是方才走动之前就已经看到了我最希望在我的婚礼上看到的人们的身影。

子仪、姜先生和小金夫妇、孟疆和曾家逸夫妇、瞿劲辉、纪宇南等十项成员、周宁(天知dào

他是怎么回事,我虽然给了曾家俊周宁的联系电话,却从未想到周宁会开机,后来的某一天我曾经问过周宁,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以为你会打给我。”当时的我很不明白,我们之间的联系,还需yào

人类社会的通讯手段吗?)、武路易三人(他们三人我倒是可以理解,因为齐零零既然已经准bèi

在这个世界上露面并且答yīng

做凝时精华的代言人,自然已经有了完善的资料。)

谭韧清也在,不过他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周宁,又恢复了往常的习惯,用一只手捏着周宁的衣角。我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鼓掌,只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仅仅伸出另一只手来挥舞着。

至于林忍和兰馨,我想上次林忍和曾家俊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联络方式。

兰馨的美貌无疑令周围所有的女宾都黯然失色,不过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她的天香国色却也掩盖不住本来姿色不如她的我的风采。

只因为今日的我,是新娘!

只因为在婚礼上深情凝视的一对新人才是这个黄山之巅唯一能够与日争辉的存zài



我不知dào

曾家俊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是怎样绞尽脑汁举办了这个令我充满惊喜地婚礼,更不知dào

他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跟黄山景

,不过我知dào

,这一切凭借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么短地时间里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么周详的计划。因此我敢确信,曾家俊为了这场婚礼,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也许在我接受了他的求婚的除夕夜,就已经开始了。

我决定不去追寻,不去追根究底,给这个绝无仅有地婚礼保留一点神mì



我只须要记住,曾家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这就足够了!

眼前的景色,渐渐朦胧,金黄色的光芒遍洒在我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更多的,却是落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上,他的深邃地双眸正在与我柔情对视,我轻轻皱了皱鼻子,却仍然抑制不住脸上滑落的晶莹水滴。

曾家俊啊曾家俊,你叫我如何能不爱你!

满含歉意地看着曾家俊,他在微笑中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原本回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他,更在心中打定主意,要让他幸福,让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幸福!

可是,如今,我却觉得自己没有做到,反而是曾家俊,让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女人!

若能与他共度白首,携手余生,纵然放qì

长生又如何?

心中的感动与幸福令我身体微微颤抖,司仪地话我一项项照做,可是走过了什么流程我却完全不记得了,满脑子都是这场意wài

惊喜。

一直到结束时司仪让我们共同面向西方观赏黄山落日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曾家俊!”我悄声喊。

“嗯?怎么了?”曾家俊配合我的声音低沉道。

“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

“以后,只要你陪着我观赏的景色,都是美的!”

“嗯!”

“可是……”

“可是什么?”

“只有今天的黄山落日,现在地光明顶,是我一生中经过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呵呵……不对!”曾家俊笑着反驳。

“哪里不对?”我奇道。

“是‘我们’一声中经过见过的,最美的景色!”曾家俊认真地强调着。

“嗯!”我笑了,窝在他的怀里。

“湘君,”曾家俊突然喊我,我埋在他胸前,听到他地心跳骤然加速。

“怎么了?”

“你……幸福吗?”小心翼翼的口气。

微笑抬头,双手捧住曾家俊地脸庞,我看着他的漆黑双瞳,一字一顿地说:“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当这令我终生铭记地一天的夕阳完全沉下的时候,我和曾家俊的二人世界被打断了。

每个小桌子上都点燃着包扎着彩带的蜡烛,因为山上风大,全部都放在玻璃罩子里面,尽管如此还是随风摇曳着,周围的一些灯光也亮起来。

每一个来宾都前来向我们道喜。

“兰馨!”我拥住被林忍牵着手带过来的兰馨,挥挥手把林忍推到曾家俊身边道:“去,找你姐夫去。”

然后带着兰馨等一票女宾都走到一旁,把刚才的场地留给所有的男人。

子仪很活泼,拉着脸红红的兰馨的小手声情并茂的说道:“兰馨小舅母,我终于见到你了!小舅舅太可恨了,总是不让我见你前我还觉得他小气呢,现在我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换做是我,有这么一个天仙一般的娘子,也不舍带出来让别人看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围着次见面的兰馨,弄得兰馨手足无措,小脸红扑扑的,一个劲儿的小声道:“没……没有啦!”

引起这种状况的子仪却在这个时候拉着我的手走到一旁,她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才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徐阿姨,尽管从前我曾经说过一次,可是今天我还是想说:叔叔,就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看着她略为泛红的双眼,有些心疼。

“徐阿姨,想必你也知dào

,叔叔他,从前很喜欢我妈妈。虽然我叫他叔叔,可是在我心里,他是和父亲一样的,甚至……比我的父亲更像父亲!”

我没有说话,子仪说的这一切,就好像是从前的我,我们的经lì

,我们身边的“叔叔”,一切都那么的相似,仿佛历史在这个我名义上的女儿身上重现演绎了。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边,有我这个过来人。

“子仪,既然如此,你何不大大方方的喊他一声‘爸爸’呢?顺从自己内心的情感,不要等到快失去的时候,才来后悔!”

“我……我不能!”子仪双眼闪烁,终究还是摇头道。

“为什么不能?”我不明白。

“叔叔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太多,我已经了,不应该再想着依赖叔叔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希望叔叔能够好好的享shòu

我妈妈无法给予他的家庭温暖。我叔叔,就拜托你了,徐阿姨!”

子仪说完,就匆匆向我低头行了一礼,离开了。

尽管她回到人群中依然笑颜如花,我却明白她内心的痛苦和迷茫。

不过,我却微微笑了。

这个傻丫头,以为我回来的计划中,没有亲耳听到她叫我一声“妈妈”这一条吗?

……

(先前的投票中,秘密结婚和意想不到的婚礼票数不相上下,所以我只好兼顾了。至于选择黄山,是因为我原本有机会去的,却因为而错失良机,好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机会……还是上一章的那句话,我不了解黄山,如果有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请见谅!)

(另外,这些字数不会影响订阅价格,请放心!还有,最近更新有些少,我会改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永生难忘的……(下)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今日第二章,补欠。最近太懒惰了,连我自己都看了!)

“湘君,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武路易走过来,恭贺道。

他们都是深知我重生前情况的人,也可以说是看着我重生的,所以他们的恭贺听起来有更加浓厚的意味。

“谢谢,武先生。”我含笑道:“我真的没有料到你们会来,谢谢你们能够过来!”

“客气什么,”武路易摆摆手道:“我想你也不知dào

这里就是举办你们婚礼的地方吧!”

“说真的,”我转头环顾婚礼现场,深深吸了口气道:“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的婚礼会在这里举办,有的时候还真是害pà

,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你失去幸福太久了,所以有些不适应。”武路易淡淡道,“不过,你没有邀请红叶……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心里一定很不痛快,非常不痛快……”

“哼哼!”武路易的话音未落,我们耳边同时传来冷冷的哼声。我眉头一条,看向武路易,他捂着自己的嘴小声道:“没这么灵验吧!”

“也不枉相识多年,你倒是挺了解我的!”稚嫩清冷的声音传来,紧跟着,我们的面前渐渐浮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不是红叶又是谁!

我吓了一跳,也很紧张,红叶倒是知dào

我的担忧,于是嘟着鲜艳的红唇白了我一眼道:“他们看不到我!”

我放下心来。正琢磨着怎么解释。白思议和齐零零却匆忙向这边走来。显然。并非凡人地他们能够清晰地看到红叶。

不过。我观察了周宁林忍等人。他们都没有发xiàn

红叶。

“红叶!”

“干什么!”看到围上来地武路易三人。红叶突然脸色一变。羞怯似地蹑手蹑脚多在我身后。露出半个身子。一双明眸中水光闪闪道:“你们要干什么?今天可是林姐姐大喜地日子。你们要干什么?”

我莞尔一笑。武路易三人地气势为之一顿。随即消散。只剩下原地三人头疼地揉着自己地眉心或者太阳穴。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

我转过身。低头看着红叶。认真道:“上次你突然消失后从未在露面。你也从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联络方式。一直都是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况且。我自己都不知dào

今天是我地婚礼!红叶。他们这些人我都能够找到、联系到。可是你呢?”

红叶扁了扁嘴,兴许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自己有些理亏,所以终究没有吭声。

我没有继xù

纠缠,直起身子道:“你自己曾经说过,要跟在我的身边,但是,你这种一直隐形的做法让我非常不满。从今后要么准bèi

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跟我接触,要么就自觉点,不要无处不在的窥探我的,再让我知dào

,我会翻脸!”

说完,我就拍拍手离开了,因为曾家俊正在用目光巡视全场寻找我的身影。

虽然红叶总是十三四岁地小女孩的模样,而她的言行也基本符合这个年龄阶段的特征,可是不论是我还是武路易等人都清楚明白的知dào

,红叶,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可怕,她不仅有着悠长地寿命,更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和权利。

尽管她总是表现的天真无邪,可是我必须要清醒地认识到,在她那单纯的外表下,掩盖着怎样强dà

的灵魂。

我有种预感,我迟早会面对红叶的强dà



我们,势必会是对立地!

那个时候,我只是有了这样的淡淡感觉,却忘记了,我作为一个女人,第六感从来没有失误过!

“湘君,”曾家俊终于看到我,便拉着我的手走到一边,那里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似乎刚刚上来,正在喘着气,调整呼吸,“给你介shào

一个人。”

那个人终于转过头来,我们面对面,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一僵,随即赶紧放松,故作不解的看向曾家俊。

我想曾家俊一直握着我地手已经感觉到我在那瞬间的僵硬,不过他没有在意,反而指着仍在呆视着我地人道:“这是我的朋友林立景,刚刚赶来。”

艰难地调整了呼吸,我大方的伸出手道:“你好,林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欢迎你来参加我们地婚礼!”

林立景迟迟没有反应。

我想他是惊呆了,我可怜的堂兄!

曾家俊和我对林立景的失态都不甚在意。他拍拍林立景的肩,林立景终于惊醒了,他和我握了手,这才神色复杂的看向曾家俊道:“你瞒得我好苦!”

曾家俊不置可否,让林立景随意,便拥着我走向凉棚。

“各位!”他高声叫道,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然后才笑着说道:“感谢各位朋友来参加我和湘君的婚礼,尽管选在这里是为了给我的妻子留下难忘的回忆,可是我也知dào

,我也给各位来宾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我想大家都在私低下说:这个老曾,可真会折腾人!哈哈……不过大家放心,我这辈子,就折腾大家一回!”

众人爆fā

出一阵欢笑,然后静等下文。

“在这里,我就不说那些什

CTV’‘感谢之类的场面话了,不论现在有,所有为这场婚礼奔波和提供帮zhù

的人,我都记得,也在心里感谢着各位,不过呢,今天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毕竟不是在山下,所以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待会儿大家请不要走散,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在前面引导,帮zhù

大家平安的下山。”

众人纷纷应是,而我心里却有些不舍,我的这场令人惊艳的婚礼,这就要结束了吗?

之后,我看了眼远处已经缓过劲儿来的林立景,他可是刚刚才上来的!

面对着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承认的拥有血缘关系地亲人,我的堂哥,我实在无法保持内心的古井无波,因为我深知他对我这个堂妹的感情,甚至超越了他对自己父母地感情。

随后,来宾们都渐渐散去,两名导游一名在前一名在后,纪宇南跟在个导游后面,查探路况,也照应后面的人,令我奇怪的是,子仪居然被纪宇南委以重任,在中间照应前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纪宇南咧着嘴笑了笑,道:“子仪可是我最出色的徒弟!”

我恍然,这时我才记起,子仪自从小时候经lì

过绑架事件后,就一直跟着纪宇南学习武术,后来纪宇南和妹妹都无暇顾及她的时候,她仍然坚持每天的训liàn

,几乎从不间断,十几年过去了也算略有小成。

只是平时的子仪从不显山露水,也没有她出手的机会,再加上在我这个母亲地眼里看来,她即使再强dà

也是一个需yào

保护的孩子,从前那个被绑匪殴打却夷然不惧,却为了自己的身世而脆弱无比的倔强而脆弱的身影已经牢牢的印在我地脑海中,所以尽管纪宇南和子仪两人都信心满满,我却仍然化不开眉宇间的担忧。

“不用担心,他有分寸!”曾家俊轻声道。

“好吧!”我点头。

我们两人分别送各位来宾,周宁站在我的面前,依然一身青衣,不过却是随处可见的现代服装。

他淡然一笑,道:“还没有机会正式说呢,恭喜你!”

我笑了笑,道:“谢谢!周宁,你能来我真得很高兴!”

周宁笑了,点点头,走下山。

武路易三人走过来,道:“授课已经结束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有空的时候来坐坐吧!”

我点头答yīng



宾客散尽,我又一次回头望了这个婚礼现场一眼,脸上挂着满足地微笑冲着张开双臂的曾家俊走去。

“回去,我们请请大伙儿吧,”回到宾馆,我擦拭着刚刚沐浴后湿漉漉的头发,在曾家俊走向浴室的时候,突然说道:“天南海北的,都赶了过来。”

“嗯。”曾家俊应了一声。

接下来地三天,我们在黄山附近的景区游玩,之后就回到了潇湘座。

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回了公寓,收了用品,把房子留给谭韧清。

站在潇湘座门外,我忍不住感叹世事变幻无常,谁能想到这个我当初一手建造地别墅再次成为了我的家,只不过和从前地区别是,现在里面住着的那个男人,和我有着相同地灵魂。

脑海中又一次回想了黄山之巅的婚礼,我终于最后一次确认:我真的结婚了,婚礼办在光明顶!

在曾家俊的帮zhù

下,我把所有的行李都搬进了潇湘座,从今天开始,我和曾家俊的婚姻生活要开始了!而我可以确定,这即将开展的生活,必定是幸福而美好的!

只有这样,才不枉我十几年苦苦的追求重生。

未来,究竟会有怎样的生活在等待我呢?

深爱我的体贴的丈夫,看似风光却内心自卑的女儿,执著而重情的堂兄,逐渐独当一面的义弟,不愿远离的知己,懵懂而依赖我的天才科学家,关系复杂即将远离的异空间友人;魂灵界、沉陵人和平斯族人的恩怨、一个即将崭露头角的商业王国、一段由真zhèng

相爱的两人创造的婚姻、未尽的慈善事业……

也许,还有一个自己的骨肉……

这一切,看似纷扰,凌乱不堪,可是在我的眼中,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个个音符,以某种规律凑在一起,像一首充满希望的动人旋律,而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做:生活,在未来!

(第三卷到此为止,第四卷即将奉上。预告一下,第四卷不会过多地描述女主的感情生活,包括在人世间的恩恩怨怨,都会一笔代过。第三卷重yào

的是,这是一切的,要埋下很多伏笔,交待一些背景。无法透露更多了,只能说,在写到现实题材的时候,众山小其实受限良多,束手束脚,这也跟众山小单纯而略显封闭的生活经lì

有关。第四卷依然是过渡卷,不过女主角湘君即将面临的敌人也会慢慢浮出水面。不能再说了,再说就多了……最后,希望大家喜欢,不管什么票,众山小都欢迎!)

(还是那句话,这些不会影响订阅价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四卷 暗影随行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请活着等我!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眼间,我已经结婚一个多月了,基本上一切的生活入了正轨。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婉拒齐零零做凝时精华的代言人,因为我认为代言这种延缓衰老和永驻青春的保养品、化妆品,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品牌需yào

深入人心,需yào

培养固定的消费群体,这些都离不时刻存zài

的代言人,不断推陈出新的产品和广告。

而齐零零,他马上就要返回他的故乡沉陵空间的,他不可能做一个长期合zuò

的代言人。

所以,我还是把考lǜ

到的这种情况对他说了。

“要不,我晚点回去?”齐零零犹豫了很久,才说道。

我心中一阵感动,不过还是摇摇头,虽然在人世间找不到齐零零这种能够同时吸引男人女人的绝色,但是能为人类所接受的俊男美女还是不少的。

最重yào

的是,我全明白武路易等人决定同时传送所有族人回沉陵空间的原因。

对于武路易三人来说,阔两千多年之久的故乡,是否还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传送地点在沉陵空间的什么地方,会不会遇到危险,这些都是他们必须要考lǜ

要面对的不确定未来。无论如何,他们三个都必须回去。假设沉陵空间现在仍然有他们的立足之地,那么作为从前来到这里的所有沉陵人的首领和精神支柱,他们必须为那一万多在我们这个空间出生的族人谋求他们应得地地位;假如沉陵空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所熟知的统治者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地位,那么他们就必须与现存的至高权利者战斗,或者赢取尊重,或者守住一片领地,也或者……从此消失!

不论从哪个面考lǜ

,他们,尤其是武路易三人,都必须回去。

因为不单是在实力方面站在这个空间所有沉陵人地顶端,更身份最高的三人,在他们那个最为重视身份阶层的沉陵空间中,这一点甚至比实力更加重yào



武路易就在旁边,他也了皱眉道:“要不我们都晚回去几年?”

“还算了!”我心中感动良久。终于用轻松地语气调侃道:“我怕等你走了。无数地少女为之心碎!”

于是准bèi

在三天后开始传送他们。

不知dào

为什么。我觉得武路易三人在关于族人传送地事情上和从前地态度大不相同了。记得从前。也就是一年前我们说起这件事情地时候。他们分明说过要先征求所有族人地意见。由他们自己决定是否返回沉陵空间。毕竟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在这个空间出生并且成长地。可是最近我无意中察觉到。所有准bèi

留下地沉陵人。都无一例外地被软禁。并且接受严苛地教育。

当他们出来地时候。必定是已经表示要离开了。

对于这一点。我很不明白。

我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地时候。地确是脑中一片浆糊。不明所以。

“唉!”武路易深深地叹了口气,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后才道:“我想,也许是因为人类的基因甚至这个空间的影响都太强烈了吧,别说是那些和人类结合而生育出的族人,就连那些我们本空间的族人通婚所生下的子女都在漫长的岁月中沾染了这个空间的智慧种族也就是人类的一些……思维和特性。”

“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个空间里出生的大多数族人,纯粹地沉陵血统也好,还是混血也好,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了。”

“而且,当他们的人类特征越来越明显的时候,就连平斯族人,都不能去控zhì

他们了,因为他们已经算是人类了!”

武路易直直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可是仍然不明所以。

“只是,”似乎看出了我其实并未理解,白思议接口道:“他们地人类特征中,有一项进步的尤为明显,那就是对地执著。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可以凭借实力和身份去控zhì

的忠诚地手下了,假如我们走了,他们仍然选择留在这里,那么他们的野心将没有人能够阻挡,而由于他们地人类特征,守护这个空间平衡的平斯族人也无法对他们出手,因为这个空间这个阶段,是属于人类的!”

解释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终于明白了。

平斯族人之所以能够对沉陵人出手的原因就是他们是外空间的人,而非人类,他们和人类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那些如今都被武路易三人压制着的第二、三代成员,却受人类的影响,一个个在拥有绝对强势的量的时候,是不会甘于平凡的,他们势必会像历史上许多野心家那样妄图称霸世界!

而因为他们当中相当一部分人都具有人类的血统,所以以保护个空间内每一阶段的智慧生命为己任的平斯族人,却无法对他们下手。

“从前,我们都对这种可能发生的情况持默认态度,毕竟相比较来说,我们回去要面对未知的将来,前途渺茫,但是留在这里的族人最起码前途一片光明,自私一点的话,我们反而应该后代这么做。”

我微微拢眉,静等下文。

“可是,真得到了要离开的这些天,我们才明白,我们不希望这个空间的将来因为我们的缘故,改天换地!”

“这,也算是一种……赤子之心吧!”白思议轻声道。

我心下凄然,却不由得为他们担忧:“可是,带着这些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后代回去,不用担心他们会

下黑手吗?”

武路易三人相视一笑,摇头道:“这是绝对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空间法则!”

“这是……什么意思?”

“从前我们就曾说过,每一个空间都有每一个空间地法则,只要是生活于其内的生物和所有的智慧生物,都要受那个空间的法则的约束,一般来说我们都叫那种法则为‘天地法则’,天地法则是一个空间最高地也是最基本的法则,所有的一切其他的法则都要遵守天地法则才能够成立。在我们沉陵空间,最高的天地法则就是,身份地位!这一点和你们这个空间历史上的封建制度相同,深为帝王对天下所有人拥有生杀大权,讲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你们地帝王总是被推翻,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至高点永远停留,在你们的世界里,每个朝代每个国家都会有无数的人想要谋反,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而失败了的人却有很多都能够活下来,这在我们的空间里,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更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我们的人也许也会谋反,却非生即死!而且每一个胆敢挑zhàn

比自己身份地位高地人的权威的,都在举事前先行遭受天地法则的惩罚,即使侥幸通过了这次惩罚,也必将实力大跌,九死一生。但是接受惩罚的时候引发的异兆却会引来当权者无情的毁灭性打击!”

我怔了半天没有说话,他讲述中的沉陵空间对我来说简直太可怕了。

“那么,”我低头思了半天,问道:“按照离开之前的身份地位,你们是属于什么阶层的?”

“中。”白思议和零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上!”武路想了想才道。

“唉!不是武大人跟我们一起做这个见鬼的实验,现在恐怕早就成了齐零零懊恼地说道。

微微一笑,武易一副完全不介yì

的表情。

“这两千多年,我生活得很愉快!”他这么说。

齐零零和白思议两人眼中闪现着泪花,我虽然不明白,却也感觉到武路易不仅仅是身份地位比他们高这么简单。

不愿打扰他们三人对往事的缅怀,我悄悄离开了。

除了刚刚结婚的那一周,我和曾家俊基本上都维持从前地状态,当然,晚上我们会回到同一个家里。这恐怕是我们结婚前后唯一的变化了。

他依然忙碌,依然经常出差,我呢,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为他分担一些工作之外还要兼顾“梁氏日化”地筹备。

三天的时间很短暂,我只来得及在日常事务之余准bèi

了一点东西,武路易等沉陵人离开地日子就这样来临了!

事先已经邀请了不再玩儿失踪的周宁,还有往生谷地众人,作为后备力量,于是等武路易等人集结了所有的族人,我便大手一挥,全部收进玉兰蝶。

因为把人收进来是玉兰蝶自身具备的功能,我只需yào

付出一点魂力作为触发和牵引就可以,并不会消耗我很多的魂力。

那个虚空石造就的房间已经被拆了,因为这样更方便于大量的魂力刺激虚空石的能力。

当然,知dào

虚空石的宝贵和他们预计使用的分量后,武路易很大方的给我留下了数百块拳头大小的虚空石。用他的话来说,这种虚空石其实是他们沉陵空间最寻常的建筑材料,而我们个空间却十分匮乏,只要能够保证把所有的沉陵人都送回去,其余的都留给我。

一万多的沉陵人中,见过我的毕竟不多,对于贸然把他们从一个空间带到另一个奇特的空间的我来说,几乎所有的人都十分好奇的上下左右观望。就连武路易三人也是头一回进入玉兰蝶。

“开始吧!”也许是近乡情怯,武路易闭着眼睛花了几分钟时间平息了自己的激动心情,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我看着他们,虽然知dào

人世间的相聚离别是在正常不过的现象,却还是无法避免的心中酸楚。

“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问道。

“……”武路易摇头,却忽然灵光一闪,微微笑着,说道:“噢,对了,认识你很高兴!”

我憋了很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双手一招,一个硕大的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武路易奇怪的问道,看到箱落在自己面前,他立kè

明白这是给他的。

“本地特产!”我哭着笑道。

拎了拎,武路易说道:“还挺沉!”

“嗯!”我点头道:“二锅头,正宗的!”

武路易三人双眼一亮,看着我道:“谢谢你了,湘君!”

“对了,湘君,”武路易忽然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去沉陵空间看看我们吧,也许那个时候,我们还在……”

“记住一件事,”我说道,怕自己再流露出更多的情感,所以十分迅速的按下六芒星能量转换器的按钮,改进过后的转换器蓦然发出了一道极强的白光照射在那堆积如小山般的虚空石上,一条带着强烈吸引力的通道出现,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被吸附进去,只有武路易三人能够稍微抵抗一下,在他们消失在那个通道前一秒,我郑重说出了那句话的后半段:“记住,请活着等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一百五十九章 暗流(1)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走了一万多沉陵人,我的感觉怪怪的,也许是失去朋也许是全人类的潜在威胁已经离开的安心,还是对他们与众不同命运的感慨,又或,是对于这些穿梭了两个空间的灵魂们的艳羡。吧@中文网@超速更新最新小说章节*提供在线阅读

我,何时能够像他们一穿梭在各个空间呢?

这一刻,我才现,我骨子里澎湃沸腾着强烈的冒险基因,我渴望非同一般的人生经lì

,喜欢见识不同的风景,更喜欢探索未知的空间和事物。

也许我可以抛开这一切,立kè

投入到自己喜欢的生活当中去,在各个空间游历,可是……

看了看身旁沉睡的曾家俊,我很快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

现在,好好享shòu

:前的生活才是最重yào

的。

我没有忘记我拥有很长寿命,不老的容颜,尽管跟前世加起来我也不过才将近四十岁,还没有体会过超出人类寿命的生活,可是我已经在想象了,并且在自己那颗不甘寂寞、渴望冒险的心不断蠢动的时候,告sù

自己,陪伴爱人才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将来,我会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一次矛盾了,该不该告sù

曾家俊我的真实身份,该不该让他也拥有更长的寿命?

我曾经体会的,亲朋好友一个个从身边老去、死去、离开的感受,他会愿意尝试吗?

我不知dào

,不过,这并妨碍我享shòu

着新婚生活。

至于将来会有怎样地答案。我会样告sù

曾家俊。而曾家俊会如何选择。都是未来才需yào

我面对地。

平静地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两年地时这样在日复一日地忙碌和温馨中溜走了。

在这期间。去亡灵域寻找孩子地非乐和无极雁夫妇终于传来消息。他们在亡灵域没有现自己孩子地任何气息。我把他们带回玉兰蝶。要他们好好休整一段时间。因为他们两人十分憔悴。而且无极雁似乎身负重伤。

我没有立kè

询问他们地经过。因为接到他们夫妇消息地时候。我正和曾家俊在饭店里用午餐。感觉到他们地呼唤十分焦急所以我借口去洗手间才腾出时间来。

下午曾家俊出差。我便仔细询问了非乐夫妇这一年多来地经lì

。他们两人在人间魂灵界地实力可以说是顶尖地。但是到了亡灵域才知dào

自己从前是坐井观天了。也许刚刚传送到亡灵域地亡灵们实力十分弱小。但是亡灵域地灵气十分浓厚。而且十分适合魂灵修liàn

。所以那里地魂灵们魂力比人间魂灵界地所谓高手们更加精纯而且战斗技巧更加活泛。他们足足用了三个月地时间才从一个一开始就盯上他们地魂灵世家手中逃脱。然后才开始艰难地寻亲之旅。

本来亡灵域和亡灵域尽头地魂灵境。光是陆地和海洋地面积加起来就等于十几个地球了。他们是断然不可能在如此短地时间里全部寻找完地。可是在他们一筹莫展地时候遇到了一个落魄地少年。出于对自己见面孩子地想念。无极雁帮zhù

了那个少年。又经过了几个月他们再次和那个少年重逢。却意wài

地现了那个少年地身份。他竟然是和我们这个空间里地红叶相似地身份。是亡灵域地守护。而他那次也并非真地落难。只是比较喜欢非常投入地演戏而已。

在那个少年的帮zhù

下,他们来到了那个少年的驻地,凭借着掌管亡灵域数百亿生灵的三十多颗秩序球,他们终于失望的现,亡灵域和魂灵境中并没有自己孩子出现过的气息。

于是他们谢过了那个少年,一路前进,准bèi

回到原地与我联络。

但是却现时隔一年,当初打他们主意的那个势力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他们遭受了猛烈地袭击,因此才那么焦急的呼唤我。

他们并没有再去烦扰那个少年,因为他们并没有真的救到那个少年,而那个少年充其量也只是对他们的善举比较欣赏而已。

所以,无极雁在非乐先生叙述完之后,取出了剩余的两块虚空石,不住地唉气。

我恍然,随即一挥手,他们面前浮现了一堆虚空石,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我想起了武路易等人地离去,有些意兴阑珊,便轻轻道:“虚空石的事情不必担心,全心全意恢复身体和实力,准bèi

下一个空间地旅行吧。”

缓缓走出几步,无极雁带着颤音的道谢声传来,我没有回头,微微点点头便准bèi

离开。

忽然想起非乐先生叙述中提起地秩序球,询问了几句。

离开了玉兰蝶我才想起南飞,于是心意一动,把南飞送到非乐夫妇所在的小空间内,让他们欢聚一刻。

想了想,又从堆积如山的魂器中挑选了两件攻击力比较强dà

的魂器送给他们,让他们在玉兰蝶中休整的时候尽快熟悉这些新的魂器。

另外,又取了无极雁伤势有好处的药材连同炼制丹药的方法告sù

他们。

做完这一切,我便不再理会玉兰蝶中的几人,只是通过手机联络了周宁,虽然我觉得很奇怪,但是因为周宁老早以前已经把那时候因为谭韧清而交给他使用的银月仪留在了往生谷,反而是这种人类常用的通讯方式成了我们之间除了玉兰蝶的强取功能之外,唯

络工具了。

周宁听说了非乐夫妇的遭遇及现状,沉默了一会儿,才:“过几天我去看他们吧,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忙。”

我应了一声,没有询问,不过却十分好奇周宁在忙些什么。

不过好歹周宁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生存了两千多年,嗯……虽然有两千年是作为魂灵存zài

的,他应该有很多事情,况且就算是潜心修liàn

,对于我们这个级别的魂灵来说,也是极为重yào

的。

随后我只是在三天后把周宁送到玉兰蝶中与非乐夫妇小聚,也不知dào

他们夫妇二人怎样打动了周宁,在一个月后非乐夫妇养好伤势熟悉了新的魂器之后重新选定了一个叫做莫甘地空间作为寻子的下一站时,周宁居然提出要跟他们一起去!

我记得当时我表情应该十分呆滞,因为周宁突然笑起来,然后走上前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只去两年,时间一到记得接我回来,你这里短期内不会有什么事情,我想去游历一番,也算是帮帮老朋友。”

我看着周宁淡然微笑地庞,不知怎么的,默然点点头。

周宁似乎已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未来的道路已经成竹在胸,对我这样已经对他产生一定的依赖心理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能够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因为我感觉得到,他选择的道路与我不同。

每人给他们了三块虚空石,另外给周宁准bèi

了一件防御魂器一件攻击魂器,因为他的兆厉盒功能特殊,若非到了生死存亡地关头,还是不要露白的好。

又一次送走了他们,不禁百感交集,在这个空间里的魂灵界四大高手,都被我送到了异空间,尽管世界上的人都不知dào

他们的存zài



红叶终于决定正大光明地出现我身边了,令我无语的是,她居然选择了一家孤儿院作为自己的落脚地儿。

不得不说她的表演天分实在是令人艳绝伦!

当我和曾家俊照例选择对一些孤儿院地孩子们进行救助调查的时候,设定成双目失明被父母抛弃的十一岁小女孩的倔强、伤痛、自卑和对任何人都心存怀疑的复杂心理被红叶演绎的惟妙惟肖,就连我这个知情人都在心里隐隐作痛,更何况毫不知情且爱心泛滥的曾家俊了。

所以,曾家俊心情沉重地跟我商议之后,我们暂时把红叶带回了家。

红叶依然叫红叶。

最近的我心力交瘁。

因为怕会露出马脚,所以红叶曾经隐蔽的暗示我,即使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也要装作互不相识的样子,我有理点头同意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一边在曾家俊或其他人面前跟我说着这个世界的话,另一边却不停的传音给我。

我虽然也能够一心二用,但是要达到不知dào

活了多少年的红叶那样炉火纯青的境界还是有些不太可能的,所以面对两方面都喋喋不休地红叶,拥有这副身体后,我头一次觉得头痛无比!

好在时间真是治愈一切伤痛的灵丹妙药,两年来我也逐渐习惯了脑海中这种嘈杂的情况。

我和曾家俊依然忙碌无比,我们每一年挣下的家产却基本上没有增加,这都是缘于曾家俊不遗余力的开展慈善事业,救济所有遇到地需yào

帮zhù

的人,而我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从未有过任何地怨言。

事实上在第二年的时候,梁氏日化地盈利已经足以和一些商业巨头相比了,但是由于根基尚浅,还在奋斗。

这些盈利,除了支持谭韧清的研究和维持梁氏日化地运转,剩下的纯利润都被我交给曾家配了。

有时候我会想,曾家俊这样心地善良、拥有博爱心胸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

从前世算起,我认识他已经超过二十年了,除了他对我的爱和他的那颗仁爱的心,我一无所知,他的内心世界,他像苦修士一样的行事风格都令我好奇,我不敢相信在那样一个平凡的血肉之躯里到底蕴含着多么巨大的潜力,包含着多么伟大的心灵!

所以,尽管我们结婚两年,相爱多年,朝夕相伴之余,我却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梗在我们之间,令我看着他的目光游移不定,而他望着的时候总是带着X射线一般的穿透力,令我心惊胆战。

无数次,我都想在我们深情相拥的夜晚把我的真实身份坦诚相告,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唯一令我欣慰无比的是,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子仪终于敞开胸怀冲着曾家俊喊出了“爸爸”这个称呼!

我也沾了曾家俊的光,正式成为子仪的“妈妈”,说起来,我听到这个称谓比曾家俊听到“爸爸”这个称谓晚了一天,开始的时候子仪根本不肯叫我一声“妈妈”,不过曾家俊沉着脸把子仪带进书房之后不久,子仪就从书房里面冲出来,抱着我喊“妈妈”。

当就泪如雨!

我那个时候并没有偷听曾家俊和子仪的谈话,现在想来颇后悔,因为不论是曾家俊还是子仪,都对那天的谈话闭口不谈,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送给我两个字:秘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第一百六十章 暗流(2)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间总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总发xiàn

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像一天的时间那样轻易的溜走了。

不过同样的,平淡而忙碌的日子十分充实,幸福和温馨在每一日的柴米油盐中淡淡滋生。

子仪在学校里竞选学生会主席并且成功了,她正在默默的锻炼着自己,爽朗的笑容、出类拔萃的成绩、运动全能、缜密的思维,这些特点在不知不觉中征服了所有人,我看着她的样子,感觉欣慰而骄傲。

从她越来越成熟的接人待物的举止中,我隐然发xiàn

了一种大将之风。

于是和曾家俊商量过后,我们决定把她学校所在地天使之眼分部的一个接待处交给她管理。

从她步入接待那一刻起,她的身上就肩负着比同龄人更多的责任,她每一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在开始的几个月中她几乎脚不沾地,别说娱乐了,就连睡觉时间都被压缩到不到五个小时了。我和曾家俊一直关注着她,虽然很想上前阻止或者帮忙,可是看到她尽管憔悴却双眸闪亮的样子,只好作罢。

我们知dào

,她是真的投入的工作、新的挑zhàn

中去了,充满激情。

“这孩子冲劲足,就怕到时候受不了打击!”我担忧的对曾家俊说道。

“年轻人嘛,受点挫折是事情,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我们在背后支持她!”曾家俊淡然说道。

我点,不过还是仰起头看着曾家俊说道:“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曾家笑了笑。把我揽在怀中。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才道:“湘君。你越来越像一个母亲了!”

我愣了下。这就是身为母地本能吗?不管子女再如何出色。始终都在为她担心地心情。就是一个母亲地心情吗?

“我也担心子仪。”曾家俊接着说道。眼光放在透过阳台地窗户望去一片葱翠地景色上。轻叹一声道:“但是。她是天使之眼未来地领袖、掌舵人。这些都是她必须要面对地。她越早经lì

这些。就越有翻身地本钱。而且幸运地是。我们仍在她地身边。她慢慢就会知dào

。慈善。是多么地难以掌握。面对众人地怀疑和监督。怎样在维持机构运转地基础上做到‘真慈善’。可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

“嗯……”我默然点头。沉思一下道:“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地经lì

。子仪有着隐藏很深地自卑情结。我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样地她其实太脆弱。别看平时阳光乐观性格坚韧。关键时刻却最容易被对手一句话戳到痛处。击溃心理防线。我们所从事地事业。最容易惹人怀疑。最容易被推上风口浪尖。不知dào

将来面临这种情况地时候。子仪她。能不能挺过来!”

“湘君。”曾家俊微笑道:“请相信你地女儿!”

我愕!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家俊似乎知dào

了什么,我看着他,疑惑的双眼望进那一潭黝黑的深泉中,除了令我更加痴迷的深邃,我没有发xiàn

任何证实我怀疑的迹象。

嗯……

以后再思考吧!

我得过且过地

原来沉陵人的“组织”已经被我接手,虽然他们全部离开这个空间让“组织”地人手一度出现紧缺的现象,不过好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地就是人,没有工作的人比比皆是,只花了两年时间我就已经把“组织”地情报系统恢复到了原先水平的百分之六十。而且从事情报收集工作的人都是从前的力量,新近招揽的大部分人都放在明面上,对于他们,未经过时间的检验我是不敢完全信任的。

曾家俊隐隐约约知dào

我另有消息来源,但是我没有主动告sù

他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问。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安排,我们终于确定了红叶的手术日期。

提起这个我就会愤愤地看着红叶,她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伪装什么样的人不好,非要伪装成失明少女,要不是我一直借口先把红叶的身体养好了再做手术,恐怕从红叶被我们发xiàn

到领回家里来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曾家俊就会神速的安排好主治医师了。

为此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逐步安排一个原先“二号基地”里的眼科专家张益民一步步走进众人的视线,并且成功的接受了“继华”的聘任。

再由我保荐,担任红叶的主治医师,当然从护士到助手我都煞费苦心的安排了,一场虚假的手术毫无悬念的成功了,过了一段时间,红叶就双眼洋溢着“重见光明”的喜悦,泣不成声地扑到我的怀里了。

所有的人都感动的看着我们,闻讯而来的记者令我们相见的场所光灯闪个不停。

我哭笑不得,只好把头低下,装作同样激动。

“红叶,行了,再演就过了!”我心中无奈的传音给兀自u我怀中哭个不停的红叶,实在无法忍受她虚假的眼泪鼻涕涂满我的衣裙。

红叶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老哭下去不是个事儿。

我们两人紧抱着的身躯一分开,就有记者追问红叶的心情,我心中松了口气。

蓦然瞥到曾家俊向我们两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心下一跳,曾家俊虽然十分善良博爱,但这并不能表明他很傻、很好糊弄,相反,曾家俊十分聪明。

而一旦曾家俊对某件事物或者某个人产生了一丝怀疑,那么他就会事无巨细的观察来印证自己的猜测,所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红叶都过的小心翼翼,尤其是红叶,她似乎也觉得自己玩得有些过火了,在潇湘座里如履薄冰。

这一年的五月一日是我和曾家俊结婚两周年,我们把公司和孩子都交给一干朋友,两个人跑出去玩了两天。

回来后,红叶撒娇的要和一起睡。

红叶这将近年的时间在潇湘座里的身份非常奇特,和我们的关系也牵扯不清,因为她不算是我们正式收养的子女,也从不叫我们叔叔阿姨,反而和从前一样叫我姐姐,叫曾家俊大哥。

这样一来,每次子仪回会觉得十分别扭,她只比我现在徐湘君的身份小不到1,却叫我妈妈,而红叶看起来比我小了将近二十岁,却喊我姐姐,那么按照辈分来算,小了她将近十岁左右的红叶居然算是她的阿姨辈儿!

可是红叶的性格,更不可能让子仪喊她阿姨,所以,她冲子仪也喊姐姐。

所以们四个人同时在场的时候,很乱,我们三个人在红叶的嘴里全都是哥哥姐姐,但是子仪和我们却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每到这个时候,曾家俊和子仪都不厌其烦的告sù

红叶,给她解释我们之间的辈分关系,不过红叶总是眨眨大眼睛,不论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还是能够“看见”的时候,都用很无辜的脸对着我们,点点头,然后仍然自行其是!

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麻木了。

心里头全都是一个念头:随她去吧!

“林姐姐,”夜深人静的时候,红叶温顺的躺在我的臂弯,悄声道:“我经lì

过很多智慧物种,他们的许多天分是人类也许永远都不可能赶得上的,但是人类却有一个奇异的特点,是之前所有的智慧种族所无法媲美的。”

“哦?那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是情感。”红叶淡淡说道,声音飘缈,“你知dào

,我是和这个世界一同产生的,作为这个空间的守护者,每一段时期统治这个星球的智慧种族,就是我需yào

化身的种族。

所以当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时,我的形态也成了人形。不仅如此,除了作为空间守护者应有的力量和记忆外,我的所有一切都和人类没有区别。因此,人类的情感,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知不觉地进入我的内心。”

“不好吗?”我。

摇,红叶甜甜的笑了也不好!”

“怎么说?”我看着红叶问道。

“人类的情感,是一种连我都无法左右和控zhì

的力量,拥有它,使我更加接近我要守护的种族,这一个阶段也成为我诞生以来进步最快的阶段,这是它的好。”

“那不好呢?”

“不好……就是……身为空间守护者

“为什么?”

“因为这个空间的特殊性!”

“怎么说?”

“这个空间,不会有也不被容许有,永远的种族!”

我蹭的一下坐起来,连带着枕着我手臂的红叶也坐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我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不明白吗?”红叶看着我,双眼直直的,似乎没有焦距,又似乎穿透了我的灵魂,她轻声道:“其他的空间,再其诞生之日起,就会有一种或者多种注定会与那个空间同存的智慧生命,那个空间存zài

多久,那种智慧生命就会存zài

多久。可是我们这个空间呢?”红叶缓缓摇头,伸出一只手来,一个一个的把手指头折回来,盯着我道:“人类,已经是这个空间第四个智慧生命的物种了!”

我彻底呆住了,突然间感觉红叶这原本温馨的房间危机四伏,一缕彻骨的寒意顺着后背闪电般攀升,刺激的我一个激灵!

但是红叶的恐怖讲述并没有结束,她缓缓折下那只手最后一根手指,冷然道:“还会有第五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流(3)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晚上还有一章,十点前后】

跟红叶那次谈话后,我心中的震撼维持了很久很久。

我的心情无法平静,更因为得不到深入具体的消息而无法入睡,红叶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再也不肯透露更多的秘闻了,不过好歹我明白了红叶没有说出的话,那就是一旦空间守护者有了“情”,那么她便再也无法波澜不惊的面对人类这个智慧种族的消亡了!

正在我为这种事关天下的大事发愁的时候,我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蓦然在一上班的时间里,第一个看到林立景,我心中充满了惊讶。

稍微皱眉,便带着笑容走上前去问候道:“林先生怎么来了,找家俊吗?真不巧,他到上海出差了,不过今天下午就能回来,要不然你们再约个时间?”

“哦,不用了,”林立景摆摆手,随我一同坐下道:“我今天是专程来找……徐小姐的!”

“找我?”我讶然问道。

“嗯,”林立景点点头,“我知dào

这么说很冒昧,不过,我还是想问问徐小姐,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从林湘君地身份来说。林立景是我地堂兄。从徐湘君地身份来说。林立景是我丈夫地好朋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应答yīng



更何况。林立景一直微拢地眉头让我十分在意。

我跟秘书交待了一声就和林立景离开了天使之眼。如今地我已经不再做曾家俊地助理了。我已经是总部地第二把手了。这唯与能力有关而与身份无关。

林立景开车载我到一栋大楼面前停下。我抬头看了一眼。发xiàn

是一间茶社。

下车后才发xiàn

。茶社对面就是林氏在本城地驻地。

林立景夺取林家地掌控权之后。一意孤行。非要来本城发展。并亲自坐镇。几年下来倒也有声有色。

不过……

我所掌握地情报中,林立景似乎已经离婚了,孩子归他。离婚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女人,我没想到我的这个堂哥居然还挺风流。

“请坐,徐小姐。”服wù

员把我们引到二楼地一个雅室里,林立景便指着桌旁的一张沙发说道。

一直到一杯功夫茶品完,林立景都没有谈到正事儿。好在我也不急,更何况这也是我们堂兄妹头一次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不过,林立景轻轻放下茶杯,微微端正坐姿看着我地时候,我知dào

,他就要表明来意了。

“徐小姐,想必你也知dào

我的堂妹林湘君的事情,”他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呵呵,家门不幸啊!我虽然十分在乎这个妹妹,可是造化弄人,我居然从没有见过她。”

我轻轻颌首,他对我的关心我一早就知dào



“啊,也不算从未见面!”林立景忽然说道,“我记得曾经在我三爷爷,也就是湘君地祖父的墓前曾经见过她一面,不过当时我并不知dào

她就是湘君。”

这时我也想起来了,那时我虽然认出他来,却并未相认。

“后来,湘君逐渐在商界崭露头角,我也从一些渠道对她有了一些了解,也知dào

了那天的女孩子就是她。而且据我所知,她是认得我的,但是她却没有与我相认,所以我想,她还是从心底怨恨着林家的。”

我心底轻叹一声,林家的所作所为,薄情寡义,实在令我气愤,令我如今不知dào

也不愿意探寻他们当初绝情之举地原因。

“于是,我花了很多时间做一件事,我总希望通过我自己的能力改变林家,或者掌控林家,等我真地能够代表林家的时候,我回亲自站在她地面前请求她的原谅!”林立景长叹一声,缓缓道:“可惜,在那之前,她就死了。”

“那个时候,我恨死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慢!明明有更加快捷地方式方法令我掌握林氏,却不去选择,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接近目标,终究,一切都晚了!我和林家,都没有得到湘君的原谅。”

我静静的听着,不知dào

应该如何接话,怕自己一开口就透露出真情。

“其实,我在黄山见到你的时候就想找你谈谈了,别的不论,单是你的名字和长相就让我觉得,把这些多年来埋藏在心底的话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似乎就能得到湘君的谅解一样。”林立景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再往上抬视线,看到了林氏,便轻轻一皱眉,转过头来说道:“不过很奇怪,一开始十分赞同的家俊在我说出跟湘君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等一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就不准我单独见你了!”林立景摇摇头,道

奇怪!”

我蓦然圆睁着双眼,为林立景所说的话而震惊。

“你……你说什么?”

“我说家俊不让我单独见你!”

“不是,是上一句!”我急忙道。

“我和湘君没有血缘关系这一句?”林立景呆呆的问。

“嗯!”我急忙点头,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林小姐和你是堂兄妹么?”

“我们是!”林立景点头,然后道:“不过,湘君的父亲是我三爷爷的养子!也就是说,我们虽然名为堂兄妹,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这下,我明白了,关于父亲的身世,关于父母死后林家的淡漠冰冷,都有了解释。

心,渐渐沉下来。

父亲居然不是林家的血脉,这件事让我震惊,可是,在震惊之余又有些解脱。终于知dào

,林家并不是对自己的骨肉都那么冷血的。

可是又有一点点的悲哀,身为养子,死后自己林家公子的身份便不会惠及后代了,连一点点的关注都欠奉!

我是瘟神吗?为什么林家躲我躲得那么彻底?

要知dào

,那个时候外婆的事业已经非同一般了,为什么林家甘愿和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合zuò

伙伴绝交也不愿意尽微薄绵力,寻找我呢?

也许我的存zài

会从他们的财产中分一些出来,可是,依照林家人丁旺盛的情况来看,我所占有的份额实在不值一提,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令林家这么不待见我呢?

“徐小姐?”见我半天不说话只是埋头苦思,林立景不得不叫我。

“啊?”我惊醒抬头,旋即道歉:“对不起,林先生,我在想家俊他不愿意让你我见面的原因,家俊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一些决定,他这么反对恐怕还有其他因素吧。”

“呵呵……”林立景笑了,不住的点头:“没错!徐小姐对家俊还真是太了解了!”

我微微一笑。

“是这样,即使知dào

了我和湘君没有血缘关系,他也还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充其量就是吃了一惊。可是,等我说到其实湘君父母出事那天林家曾经派我六叔去接应过却没有碰头时,家俊突然皱了皱眉,然后详细的问了我他们出发的时间和方向,还有人员等,回去时的状况。我也吓了一跳,以为他在怀是六叔造成了车祸,可是家俊却说他不是在怀疑这件事情,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他没有骗我,于是就放心了。但是思量了一番他马上告诫我不容许我单独见你,尤其是不能提到湘君的事情。”

我眼睛闪烁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问道:“既然家俊曾经这么说过,你又为什么来找我呢?”

“我,想让自己的良心安稳一些。”林立景平静的说道。

我狐的看着他,不知dào

他这是唱的哪出儿!

“两个月之前,就是在我跟家俊谈过之后不久,我住过一次院。”林立景垂下眼帘,伸出右手轻轻转动茶杯,缓缓道:“这里……”他左手指指太阳穴的位置,“有个瘤子,恶性的。”

抬头看我一眼,也许是我惊呆了的模样令他想起了当时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道:“是的,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但是毫无问的,是晚期,专家说了,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从脚底下蓦然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气,一直通过四肢百骸传入我的大脑,刺激的我一个激灵。

难道,我真的是瘟神么?

为什么每一个向着我、关心我、帮zhù

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呢?

就连林家这个唯一关心我还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哥,都脱离不了这种厄运呢!

我,果然是不祥之人!

努力保持着平静,我很艰难的告sù

自己不要让眼泪留下来,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我只好低下头,用缓慢的语调说道:“不管是百分之二十也好百分之二也好,只要不是百分之百没有希望就一定要去做手术,否则的话,连那百分之几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现在需yào

做的是不遍访名医,设法挽救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为什么花时间在这里跟我闲聊?”

我的话越说越快,到后来基本上都是在吼了:“一定还有你没有想到的办法,没有找到的人,不要放qì

,绝不能放qì

!”

抬起头来,双眸中满溢的晶莹扭曲了林立景震惊的脸庞,双眼微微一合,泪珠滚落,他的脸庞逐渐清晰。

我颤声道:“求你了,活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流(4)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第二章!

我的声嘶力竭林立景仿佛没有听到,他怔怔的看着我泪流满面,看着我为他焦急万分,他就像一座石雕矗立在对面。

半晌,我终于忍受不了他的石化,双手轻拍桌面道:“你听到了吗?答yīng

我!”

林立景僵硬的身躯和脸孔终于有了波动,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睛像是透视人心的射线,忽然开口道:“我终于知dào

家俊不让我告sù

你这些的原因了!”

我怔住,不明所以的恢复端正的坐姿,不解的看着他。

“我想,我知dào

了些什么……”

林立景的话到此为止,任凭我怎么询问,他都不告sù

我他知dào

了些什么,尽管我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暴露了什么,可是我认为自己完全有借口搪塞过去,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而现在最重yào

的并不是追究这些只言片语,而是林立景的病情。我向他索要详细的检查结果和病例,他答yīng

稍后带我去取。

我准bèi

让二号基地的科学家们想想办法。

没想到,我还没有来得及找个隐蔽的地方回到玉兰蝶去往二号基地,就被突然出现在我车里的红叶吓了一跳。

“去哪儿啊?”红叶歪着头斜着眼睛问我。

“呃……”我不知dào

该不该告sù

她。想了想。她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出现。恐怕什么都知dào

了。于是也不瞒她:“我想去二号基地。找梁大脑袋他们想想办法。救救我地堂兄。”

“哦……”红叶点点头。很自然地在副驾驶地位置上坐好。还系好了安全带。

我轻叹一声。只好动车子。

行驶在路上。我开口问红叶道:“红叶。能不能给我透露透露。我堂兄还有救吗?”

“不知dào

!”

“告sù

我吧,红叶!”我声音软下来。

“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每一个人的命运都记得住嘛!”红叶嘟着嘴巴说道。

我没有说话,咬着下唇。

红叶没有再打扰我,回到潇湘座就上楼去了自己房间,我呆呆地看着她蹦蹦跳跳的上楼,到厨房狠狠的灌了杯白开水才暂时压抑住自己心中的闷气。

找了个机会回到二号基地,把林立景的病例和检查结果

晚上辗转反侧,总是无法好好休息。

第二天,我终于逮着机会带着红叶去游乐场,曾家俊很抱歉的对红叶说自己临时有事去不了,我急忙贤妻良母似的把曾家俊送出门。

带着红叶坐了许多十分刺激地项目,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递给红叶一个土耳其冰淇淋,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带着天真而满足的表情大口大口的吃着冰淇淋,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平复了许多。

“红叶,我真的想知dào

我堂哥的病情,或说你能告sù

我他的寿命吗?”我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知dào

啊。”红叶头也不回的说道。

“如果你记不住,能通过秩序球帮我查查吗?”

“秩序球?”红叶的动作蓦然停顿,然后转头突然看向我,眼神冰冷地问道:“你是怎么知dào

秩序球的事情的?难道……”红叶双眼一咪,寒声道:“是埃翼?”

我急忙摇头,解释道:“一年多前,非乐和无极雁回来了,他们在亡灵域遇到了那个空间的守护,偶然得知了秩序球地事情,所以告sù

了我。埃翼虽然一直都在玉兰蝶中,却从来都没有说过类似的事情,只是和郭邢双宿双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红叶瞪着眼睛看着我,惑地说道:“怎么,埃翼没有跟着武路易他们回到沉陵空间吗?”

“是啊,她因为郭邢的原因,所以没有回去……”

“真是胡闹!”红叶忽然大声骂道,随即瞥了我一眼,道:“那就告sù

她,这辈子就呆在玉兰蝶里面吧,别出来给我找麻烦!”

好的,我会带话给她。”我虽然奇怪,却只好应承。

“不过,我相信她懂得分寸,两年来都没有出来……”红叶默默道。

“红叶,那个秩序球……”我小心翼翼的提起自己的目的。

“对了,”红叶眉头一皱,道:“生在玉兰蝶中地事情我都不清楚,非乐他们又回来了?在亡灵域没有找到他们的孩子吗?”

我摇头道:“没有。”

红叶听了手托下颌,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摇头道:“不应该啊!”

“什么?”

“怎么可能不在亡灵域呢?他们地孩子应该是在亡灵域的啊……”红叶自言自语道,忽然眼珠一转,看着我问道:“他们有没有说起他们在亡灵域遇到地那个守护是什么样子?”

“样子?我想想,好象是一个少年模样,善于表演,热衷于变换角色。”

“原来是他!”红叶撇嘴道。

是谁?你认识?”

“他叫青衣!”红叶扁扁嘴,看着我用略带同情的口吻说道:“我也没想到现在亡灵域地守护居然成了青衣,难怪呢,我就说嘛,前些年绿意怎么会想起来到我这里来度假……能联系的上就叫非乐他们回来吧,他们的孩子如果活着百分百在亡灵域!他们都被青衣骗了,那个老顽童最喜欢骗人了!”

我回想着非乐夫妇的讲述,不太确定的说道:“这件事对非乐夫妇来说这么重yào

,那个叫青衣的守护应该不会骗……”

“他会的,相信我!”我未及说完,红叶就打断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红叶坚定的语气让我不由自主的选择相信,打算立kè

回到玉兰蝶召唤非乐等人,周宁跟他们夫妇在一起,看来也要一起回来了。

正准bèi

动手,忽然想起红叶的话里提起的名字,跟殷洛痴心等候更动身前往亡灵域寻找地绝色佳人名字相同,于是木然问道:“红叶,你刚才说的那个绿意是……”

红叶噗哧笑了,点点头道:“就是你知dào

的那个绿意!其实人家曾是亡灵域的守护,比我存zài

的年龄还要久。

多年前,曾经来这个空间度假,顺便看我,当时我还奇怪呢,她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在这个空间玩儿。直到后来我现她跟几个魂灵关系暧昧,简直就是个红颜祸水,看她似乎真的动了凡心,把本命玉镯都送出去了,就把她赶走了,省的她在我地地盘玩儿人神恋!”

“那她现在去了哪里?”

“谁知dào

!她从这里离开应该是回去述职了,现在也许又不知dào

被分配到哪里了吧!反正一定离这里很远,不然她一定会来跟我打招呼的。”

我叹口气,看来要召回的魂灵又多了一个。

“哦,对了”红叶突然阻止我的动作,想了想道:“还是让他们在先别的空间转悠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们现在回来也改变不了结果。青衣那个人不愿意告sù

他们的话,就一定不会说,他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活了不知dào

多少年,傻子也鬼成精了,更何况青衣那个老小子!他现在巴不得有点好玩的事情呢,说不定为了给非乐二人增加难度,已经把他们的孩子掌控在自己手里了。”

“怎么能这样!”我急了。

红叶瞄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跟我急有用吗?我又不是青衣!”

“那怎么办嘛,红叶,你们都是守护,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红叶摇摇头,道:“我见了他都要绕着走!虽然同为守护,可是他算是我的前辈,身份地位和能力都远超于我,性格又恶劣,我跟他不熟!”

见我仍不死心地盯着她,红叶受不了的说:“好吧,虽然我奈何不了他,可是只要找到绿意还是有可能帮到他们的,绿意毕竟是亡灵域的前一任守护,她一定知dào

。我找找她,大概需yào

四个月。”

“谢谢你,红叶!”我衷心道。

“哼!”红叶一扬头。

暂时只能让非乐夫妇在莫甘地空间闲晃了,在没有可行地办法前,还是不要告sù

他们自己上当了比较好。至于另外一个殷洛,我很头疼,据红叶后来说,绿意在所有守护当中,身份地位和能力,也就是红叶所说的身为守护地“势”,还在青衣之上,而殷洛,充其量只能纵横人间魂灵界,这样悬殊的身份地位,又相隔着不知dào

多少个空间的距离,他们两个人的将来……实在无法令人看好啊!

抽了个空,我去了一趟往生谷,从雨燕那里借来殷洛在她和曹桂结婚时送给她的,据说应该是绿意送给殷洛的本命玉镯,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却始终没有现任何地特别之处,想了想,还给了雨燕。

雨燕对于我这么器重这只镯子十分不解,询问道:“这只镯子有什么特别吗?”

“我没看出来!”我实话实说道:“不过,必定是非同一般的,好好保存,如果可能地话,我觉得还是还给殷阁主比较好,因为我认为这只镯子对殷阁主非常重yào

,可能会对他一直奔波的事情起到关键性作用!”

雨燕听了,急忙收好镯子,并且保证下次见到殷洛一定还给他。

临走时,对着林忍说道:“有空地话,带着兰馨上去看看我们,子仪很想你们呢!”

林忍微笑点头。

我看着曹桂等人,忽然道:“愿意的话,你们也随林忍出去走走,总是憋在这一亩三分地儿是很难有寸进地,把自己当成林忍的朋友,一块来看我们吧,我把曾家俊介shào

给你们认识!”

曹桂和雨燕闻言,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我看着这些昔日伙伴,微微一笑,便离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第一百六十三章 暗流(5)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仪这个暑假也没有回来,算起来除了每年的过年那上只有因为公事才能见到她,自从一年前子仪开始接手分部接待处就一直很投入,基本上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公事的运作上,现在已经小有成效,不过距离掌管一个分部的总负责人这个位置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好在她还年轻,也很有潜力,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似乎不需yào

为她担心。

可是,但凡是已经计划好的未来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wài

情况。

我们都没有想到,变故生的这样突然,事前我们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时隔十几年,子仪的家人终于找到了她!

我和曾家俊愕然的看着面前的三男两女,其中一个男人大约五十多岁,另外两个男人四十多岁,都是中等身材,看样子家境贫寒,两个女人和四十多岁的男人是夫妻。

他们没有直接找到子仪,而是通过他们所说的“特殊途径”确认了子仪的身份后,才来找我们的。

为的五十多岁中年男人见到我和曾家俊之后,一脸的诚恳,站起来微微躬身道:“二位好,我叫康来顺,这是我三弟康有顺和他媳妇,这是我妹妹康喜顺和她男人。”

我和曾家俊仍不明所以,但是一一回礼。

“我是子仪的大伯,这些年来感谢二位对子仪的抚养,我们来主要是跟两位见个面,道个谢!”康来顺的这句话令我和曾家俊愣在当地,直到康来顺轻轻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我们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讶。

“请坐!”曾家俊请他们坐下,然后吩咐保姆上茶。

我们都不相信康来顺等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找到潇湘座来。是为了感谢我们多年来对子仪地养育之恩。在叔叔领养子仪地时候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她地身世。眼前这五个人倒是没有说假话。他们地确是子仪地家人。不过当年子仪地父亲去世。母亲不知所踪后。互相推诿不肯担起扶养责任地。也就是这些亲人。

等到五人都坐下。曾家俊轻拍我略显紧张而交握地双手。看向了康来顺。斟酌了一下语句道:“既然能够找到我们想必几位也知dào

。当时收养子仪地并非是我们夫妇。而且子仪被收养地时候已经六七岁了。她早已经记事儿了。所以你们几位从前是怎么对待她地。她也很清楚。至于你们方才所说地对我们抚养了子仪表示感谢……这个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在我们地眼里。子仪就是我们地亲生女儿。抚养她是天经地义地!”

曾家俊地话说到这里。对面地五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众人互相望了一眼。视线都集中在康来顺身上。康来顺正要开口。曾家俊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当然了。谁都不能否认你们和子仪地确是有血缘关系地亲人。而现在子仪已经超过了十八周岁。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她有自己地思维和情感。也有自己地判断力。时隔这么多年你们找上门来……该怎么做。我们不会干涉。全凭子仪自己做出决定吧!”

康来顺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是很好。想必他们也清楚地知dào

自己当初是怎么对待这个可怜地侄女地。

一时间。房间里地气氛十分压抑。

送走了几人。曾家俊站在门口搂着我看着几人地背影。淡然问道:“你怎么看?”

“不知dào

!”我深深叹了口气,冷冷道:“希望他们是良心现了吧……千万别是为了一个‘钱’字才跑来,子仪会非常伤心的!”

“嗯……”曾家俊不置可否,轻轻道:“回去吧!”

刚刚回到屋内,电话就响了,我和曾家俊对视一眼,同时笑道:“姜先生!”

打来电话地果然是姜先生,他似乎十分清楚我们这边生的事情,张口就问:“走了?”

“刚走。”

“嗯,我简单点儿说吧,老大康来顺性格善良却惧内,老三康有顺自私贪婪,老四康喜顺容易受蛊惑。”

“这我知dào

。”曾家俊淡然说道,这些在很早以前我们就已经知dào

了。

“这就是问题了,他们的经济状况都不是很好,但是却在最近才开始寻找子仪,而且基本上没有走弯路,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你们附近打听子仪的境况了,按道理来说,十几年没有关心过的侄女即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应该认出来。”

“你现了什么?”曾家俊眉头一皱,问道。

“不得不说,林立景对他林家的几个老人的处置还是太宽容了!”

话已至此,我和曾家俊都明白了,曾家俊对着电话那头的姜先生道:“多谢你了!”

姜先生淡然一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需yào

我出手的话,知会一声。子仪也

我半个女儿呢!”

挂上电话,曾家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觉得呢?”

我知dào

他是在跟我商量,我犹豫了一下,才忽然问道:“我前几天见到林立景了,他的身体不是太好。”

曾家俊抬头问:“怎么了?”

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我心下一动。

“没什么,好像没有什么精神,心事重重的样子,恐怕就是这些人想要反天吧,不过竟然把主意打到子仪头上,这是为什么呢?”我悄悄改变话题,既然曾家俊并不知dào

林立景的身体状况而林立景有没有告sù

他,那么我还是不要多事儿了。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曾家俊冷然说道,然后立kè

皱眉道:“子仪那边该怎么办?”

我喝口茶,缓缓摇头。

和我从未有过亲生父母和亲人的记忆不同,子仪是在六七岁的时候被扔在孤儿院的,从那次她被绑架时的自暴自弃来看,她对于自己被亲戚们逐个抛弃是有着深刻记忆的,相同情况下,我也许会对亲人满怀期待,但是子仪,就不一定了!

我的女儿,究竟怎样才能让你不再受到伤害呢?

曾家俊突然紧紧抱住我,我虽然很奇怪,但是能够被他强有力的抱在怀中却感觉十分安心,仿佛他正在通过我们彼此贴近的心脏跳动分担着我的忧愁一样。

“即使子仪愿意,你会放qì

她吗?”曾家俊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我浑身一震,想起了那个时候……

不哭不闹得子仪引起了绑匪的注意,在绑匪询问子仪怕不怕的时候子仪冷哼了一声,随后被恼羞成怒的绑匪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咳咳……”子仪一阵咳嗽,但仍然没有求饶,没有哭泣,只是把脸转过来,冷冷的瞪着龙哥,大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被抛弃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看着龙哥愕然的目光,再次说道:“不就是又不想要我了么!早点说啊,我不会缠着他们的,大不了再去流浪!”说到这里,子仪眼中已经隐隐有些泪光了,声音也已经哽咽了。

想到这里,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怎样倔强和悲伤的一个孩子啊!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qì

她,哪怕她自己选择放qì

,我也要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决不放开!这是作为母亲的职责,天下间没有哪一个真zhèng

爱着子女的父母会放开子女的手,不论孩子做错了什么,选择了什么,做父母的都要握住孩子的手,决不会放开!

于是我回拥着曾家俊,眼神坚定而执著道:“我决不会放qì

自己的女儿!”

曾家俊笑了。

之后的几天,曾家俊陆续作了些什么动作,而我也没有闲着,吩咐“组织”的成员密切关注子仪周围的动静,保护她的安全。

很快,我得到消息,有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有意接近子仪,不过都被暗中保护子仪的人手一各种各样的方法破坏了,但是我知dào

这种办法只能暂时起到作用,动静大的话一定会惊到子仪。

事情就这样僵持了几天,子仪终究察觉到了什么。

当然,尽管她在心底怀着,通电话的时候却始终犹豫着没有问出口。而这样的疑惑积攒的越多,爆起来也就越猛烈,尽管我们一直都在努力避免,不幸的是,当康喜顺拽着自己的大哥康来顺出现在子仪面前的时候,始料未及的碰面终于引了子仪压抑许久的情绪。

我不知dào

是曾经抛弃自己的亲人现在居然敢大张旗鼓大言不惭地说着对自己的关心出现在自己面前更让子仪愤nù

还是从他们口中得知我与曾家俊这对她现在名以上的父母早已知dào

她的身世并与这些她所谓的亲人见了面并达成一致不干涉她的决定这件事情更让她悲伤,反正子仪终于放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冲回了潇湘座!

我们在得知了子仪回来的消息后,趁她还在路上的时间商量了一下,然后静静的在家里等候我们的小公主回来。

我和曾家俊连上洋溢着笑意,并排立在门口迎接子仪的归来,看到我们的样子,子仪明显愣住了,就连她一路上拼命酝酿出的声势也在我们温柔的笑意中化为乌有。

“大忙人,终于舍得回来了啊!”我调侃着子仪。

怔愣了半天,子仪终于低下头,缓缓道:“我回来了!”

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把她迎进屋内嘘寒问暖,备上一桌丰盛的菜肴,晚饭后的祥和家庭时间,睡觉前的种种温柔,一切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就连红叶这个房客都尽职尽责地表演着,所以头一天的晚上,就这么混过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第一百六十四章 暗流(6)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我们一如既往的生活方式令子仪心中有些困惑,早她就独自出门散心去了,我和曾家俊目视她离开的背影,相视一笑。

中午我们都在公司附近解决午饭,打电话回潇湘座,保姆说子仪从早上出门后就没有回去过,中午的时候也打电话回来说在外面吃饭,红叶也知去向。

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红叶,恐怕这天地间能够让她面临危险的地方还真没有吧!

不过子仪……

不知dào

怎么了,看着墙上的挂钟忽然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下午六点,康来顺打来电话,说他们找到了子仪,但是子仪却对他们十分漠,叫我们想想办法,说他们知dào

自己从前所作所为亏欠了子仪,想弥补从前对子仪造成的伤害,我没有明确拒绝,只是要他们自己想办法,诚心最能打动一个人的心,只要他们是真心祈求子仪的原谅,就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康来顺心事重重的挂上电话。

之后的两个小时,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不断的思考着子仪的事情,心乱如麻。

虽然拒绝了康来顺要我们帮忙的请求,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准bèi

给子仪打个电话,毕竟是她的血亲。

可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我心中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不再迟。急忙感应了子仪体内浮云一号地位置。现正在离开这座城市。向北方快速移动。我觉得很奇怪。正在这时。浮云一号传递出令人心悸地信号:子仪有生命危险!

我迅速冲进卫生间反锁住门。通过玉兰蝶瞬移到刚才感应地位置。恰好kàn

到了令我睚眦俱裂地一幕。

前方不远处一辆车子在通过一座相对车流稀少地石桥时将一个绑好地麻袋投入下方湍急地河流中!

浮云一号强烈地信号从那个麻袋里面传来。我地心脏几乎停摆!

轻柔地将沉睡地子仪放在她地床上。曾家俊轻手轻脚地进来。身上带着夜晚特有地凉爽之气。紧张地问:“怎么样了?”

我没有回头。一只手伸出来缓缓抚过子仪苍白地面孔。微微摇头。

“没事了,现在。”我的嗓音有些沙哑。

曾家俊凑到床边,伸手试试子仪的体温,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道:“好像真的没事了!”

五分钟后,我们轻轻退出子仪的房间。

“给我说说,事情地经过。”方一坐在沙上,曾家俊就在我身旁落座,把我揽在怀中心疼地问道:“吓坏了吧!”

我木然点头,喝了杯宁神茶,说道:“因为子仪的大伯他们的出现,我们不是在子仪身边安排了一些人手吗?虽然已经回来了,但是她身边依然有人在盯着。大概下午六点多,我接到电话,说子仪忽然被人虏上车,事突然,他们来不及阻止,连忙跟上并急忙给我打电话。可是却在风月桥附近现劫匪想要转入偏僻的道路,于是急忙鸣笛,劫匪受到惊吓匆匆把子仪扔在路中央落荒而逃,因为道路狭窄,跟踪的人只好停车,等救起子仪,劫匪的车子也消失不见了。”

我双手抖的诉说着,尽管这都不是事实,但我决无他法,总不能告sù

曾家俊说我感应到了子仪身体内地浮云一号的位置,于是瞬移过去了吧。

上面一段话中提起的相关人员我已经安顿好了。可是我抖的双手却是十分真实的,因为我愤nù

,我害pà



愤nù

于时隔十几年,被绑架的命运居然又一次降临在子仪的身上,愤nù

于那些人居然敢对我的女儿出手!

我害pà

,害pà

自己赶不上那一个瞬间,来不及救下子仪!

“大夫怎么说?”曾家俊拧着眉,貌似平淡地问道。

“是迷幻类药剂导致的昏迷,没有大碍,进一步检查证明被迷昏前曾经进行了搏斗和反抗,身上有些瘀伤。”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暂时压抑下愤nù

,抬起双眼看着曾家俊说道:“似乎是反抗得太厉害了,才被用了药物。”

“他们的目的!”冷峻的声音从我面前这个似乎从来都温和如水的男人口中传来。

“还不明确!”我回答道。这句话并非虚言,我调查到的情况事后证实都是真实的,但是却非常地不合理,假如我所知dào

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对方是个心思缜密的变态,他所作的一切行为都没有强烈地目的性,只是……变态地想法和行动。

曾家俊平静的伸出手覆盖在我依然在颤抖地双手上,重重的按了一下,道:“子仪没事真是谢天谢地了,今晚你好好陪着她,我出去办点事儿。”

我点点头,曾家俊需yào

时间去调查和安排,我又何尝不需yào

呢?

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拥有平时无法暴露在阳光下地力量,在我们共同的女儿子仪生危险的今天,我们也拥有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尽量谁都不想仅仅依靠对方强dà

的力量去解决这件事情,或……去反

身为父亲的曾家俊想用自己的方式为女儿报仇。

身为母亲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我们都不想让对方使用非正常的手段,也都不愿意对方的反击太温柔!

在曾家俊坚定的背影离开时,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怒火,炙热冲天!

站在子仪的床前,我静静的看着她。

“子仪,”我喊道,子仪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寻常人无法现,却瞒不了我的探查,更何况我知dào

药力基本上已经过了,子仪从小学习武术,不停锻炼的身体使药力比在寻常人体内消散的更快,她醒了,但是不愿意面对我,我已经从劫匪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况,明白子仪此刻的心情,我没有说破,而是仿佛自言自语道:“子仪,你要知dào

,在我们心目中,你是一个真zhèng

的公主,属于我们这个家里的公主!”

被子下的娇躯震动不已,我却转过头去,对着伫立门前的身影道:“红叶,今夜,请帮我照顾女儿!”

门前的红色身影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只此一晚!”

我点头,跟红叶错身而过地时候,传音道:“明日太阳升起后,你我便为敌!”

红叶眉头紧锁,双唇翕动不已,却终究一言未,缓缓垂。

我心中蓦然一沉,失望的空虚和愤nù

的火焰在我内心交相呼应,惹得我双目尽红。

“可惜了……”我轻叹一声,飘然远去。

这一夜,有很多的人离奇死去或失踪,也有很多人在深夜接到破产的电话,很多人身败名裂,很多人精神失常,很多人权利尽失……

而魂灵界也同往常一样,没有增加一个人口。

我和曾家俊分工合zuò

,尽管我们都没有商量,但是我们像是相约好了一般,以城市中心的文化广场中轴线为准,中轴线以南的敌人,由曾家俊负责,中轴线以北的敌人,由我负责。

尽管大多数的人都不知dào

这场风波,更不知dào

引起这场风波的幕后推手,但是为数不多地几个知情,却无一不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曾家俊尽管是本城甚至全国的传奇人物和知名人士,可是温文尔雅乐善好施正直真挚的地评价几乎伴随了他五十年来人生的每一天,而这一天,全国各地普降大雨,正如我们的敌人正在承shòu着我们的怒火一般,全国稍有地位的人都隐隐约约猜测到了这一场伴随着雷雨天气到来地血雨腥风,这场风暴中心的来源。

这让他们心惊,而真zhèng

知情,却在心头骇然,尽管对曾家俊手中的力量有了一定的了解,却还是现自己实在太低估这个貌似和善的人背后的实力。

十年前的曾家俊或许并没有如今的能力,但是不得不说天使之眼的性质决定了世界上任何势力都不愿意轻易和他交恶。

如今十年地时间已过,云靖早已制订下完美的制度功成身退,留下庞大的资源给曾家俊。

原来我就曾经说过,曾家俊是商界精英,而当他的商业天份和慈悲为怀的胸襟在雄厚的资本和庞大的信息资源支持下,爆出了冠绝人寰地潜力。

从未表露出来的能力在这一刻爆出来,震碎了多少人的胆!

而作为这一切的起源,两年后,子仪才全部知晓。

第二天早上,我和曾家俊同时回到了潇湘座。

我们相视一笑,携手走上楼来到子仪的房间,我们地女儿已经起床,穿戴整齐的坐在自己房间地床上,平静的等待着我们地到来,而红叶不知去向。

“爸爸,妈妈!”子仪看到我们并排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慢慢地站起来,喊着我们,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和曾家俊没有说话,但是却想上前扶起她来。

“我对不起二位地养育之恩,子仪……子仪决定回到大伯身边!”子仪低着头,但我知dào

她已泪流满面。

曾家俊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我拦住。

“好吧,我们曾经对你大伯他们说过,我们决不会阻拦,只要你愿意。”我点头道,清晰的现因为我肯定而迅速的回应,子仪的身躯微震。我却接着说道:“但是,我和你爸爸两个人,绝对不会放qì

你这个女儿!”

子仪诧异抬头,果然在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泪。

“你,可以去你大伯家住,可以跟他们来往,但是你必须在内心铭记这一点:潇湘座才是你的家!”我指指地面,又指指自己和曾家俊,道:“我们,永远都是你的父母!”

子仪颤抖着双唇,几番挣扎,终于让泪水奔流而下,她本人扑到我们怀里,放声大哭,不停的喊着“爸爸、妈妈”!

事到如今,我想我终于把信心播种到了子仪的心田,让她坚信自己再不是会被随意抛弃的孤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第一百六十五章 暗流(7)

情有些蹊跷,我和曾家俊从各自的渠道追查下去,发的结果。

自我这方面得到的消息,似乎是跟红叶所领导的平斯族人脱不开关系,但是曾家俊得到的结果却是另一股势力,一股我从前并不知dào

的势力。

红叶出手对付我我一点都不奇怪,自从埃翼和红叶对峙的那次之后,红叶在我车里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来,我就隐约猜测到了。但是我无法相信,红叶会对子仪出手!

这令我非常愤nù



红叶跟在我身边已经将近三年了,我作为知情者自然对她心存芥蒂,暗暗堤防,但是子仪却是全心全意地爱hù

着这个小妹妹的,因为子仪和我一样,她希望通过呵护别人得到他人的依赖来丰富自己的感情世界。

在我为红叶的问题烦心不已的时候,谭韧清打来电话,说希望回二号基地一段时间,他的研究需yào

借助那里的设备和集体智慧。

我没有多问,便送他回去了。

梁大脑袋等人十分高兴,因为如今的谭韧清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

夜晚,潇湘座外雷声震天,暴雨倾盆。

照常等子仪熟睡后回到曾家俊的身边,往昔能够给予我无限温暖和安全感的臂弯似乎受到了雷雨天气的影响,有些失去效用了。一种无法言状的空虚和惶恐的感觉一**袭来,冰冻着我的内心,就连曾家俊温热的大手都无法驱散那种阴寒。

要。发生什么了吗?

回想从有记忆起地所有往事。尽管有些记不得了。有些很明白。可是我地整个人生还是那样地清晰。包括我地死。我地重生。一切地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恍如昨日。

可是……

看着墙上地婚纱照。看着床上依然在沉睡地曾家俊。感应着楼下房间里梦想中地子仪。感受着天气地冷暖变换。呆呆地注视着月光穿越轻薄地窗纱打在我身上。造成地地面上地投影。我内心涌起了一个深深地疑问:这一切。是真实地吗?

虽然从未追寻过天道。从未刻意体会过规则。可是天道和规则却从无数个毛孔中微不可察地渗透进来。影响着我地思维。令我明白。我如今以徐湘君地身份存zài

于世间。是多么逆天地行为。

我本来不应该再存zài

于这个世界地。

而我如今度过地每一天,真的是客观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地吗?

会不会等我突然醒来,发xiàn

自己只不过做了一个美好的梦,一个真实的梦。

这一夜,伴随着暴雨之后霎那间晴朗的月夜,我痴痴的望着自己的影子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同往常一样该怎样开始就怎样开始,该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因为在天明之际,身旁曾家俊突然轻巧翻身,那一刻从他口鼻中传出地无意识的轻轻梦语,令我地心境如拨云见日般明朗清澈。

子仪被劫持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和曾家俊地怒火也在惩治了几个主要谋划者之后渐趋平稳,其实真zhèng

令我们平静的,是子仪并未受到严重地伤害。我和曾家俊都没有问过子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们都通过对谋划者和执行者的逼问知dào

了当时的情况。

好像劫持子仪的一伙人中,也受雇于两个势力,他们一方主张劫持子仪逼迫林立景改变遗嘱,另一方主张抹煞子仪的存zài



其实事情的起因还是我,或者说是林湘君。

因为虽然种种迹象表明,林家人也是被撺掇利用充当棋子的,可是他们会对子仪出手的原因却是林立景早先立下的遗嘱,要把已经掌握在手中的林氏交给子仪,而林立景这么做却是为了我这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妹!

先前林家人并没有异动,那是因为林立景太年轻了,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儿子,林家人相信,总有一天林立景会认清事实,和他们一样不再偏帮我这个“外人”!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林立景得了绝症,更没有想到,得了绝症的林立景依然没有修改遗嘱的意愿,反而设计让妻子误会自己,带着孩子离开林家,没有把林氏留给自己儿子的想法,只是支付了一大笔赡养费给妻子和孩子。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儿上,林家众人要是再看不出来林立景铁了心要把林家交给子仪,那就实在太蠢了!

所以,被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稍稍刺激,便作出铤而走险的事情来。

劫持子仪的原因搞清楚了,但是背后黑手却音讯全无。

不过福祸相依,经过这次的劫持事件,子仪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被派来劫持子仪的人中并没有身手好的高手,凭借子仪十多年勤奋锻炼的身手对付三四个鬼鬼樂樂的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再不济也能逃出来,可是劫匪似乎对子仪脆弱的心理防线十分了解,居然一上来就从她的身份上面下手,令子仪心中惶恐之余露出了破绽,被打翻在地,之后反应过来剧烈反抗,才被用了药物。

据那伙

,正是因为在打斗中被子仪看到了脸,又发xiàn

子仪才决定灭口的。

当然,这话我是不相信的,我不认为随便偷来的车子里面会准bèi

在城市中难得一见的麻袋和绳索。

这明显是有预谋的。

我想追查下去,但是某一天红叶突然来访打消了我的念头。

“烈日当空,居然来访,忘记我们已是仇敌了么?”我没有抬头,淡然问道。

“我只是棋子……”红叶漠然的语气中似有一丝自嘲。

“既是棋子,就好好在棋盘上待着。”

默然半晌,红叶轻叹道:“我不能……”

我呼吸一滞,接着问道:“什么事?”

“暂时放下吧!”

知dào

她说的是子仪的事情,我微笑摇头,学着她的语气道:“我不能……”

深吸一口气,红叶语带悲哀道:“听我的话,你可以不会那么快失去……”

我闻言霍然抬头,入目的双眼只有真挚,所以尽管皱着眉,却思量一番后,轻微点头。

得到我的承诺,红叶很是欣慰的展颜一笑,便消失了。

直到半年后,我才知dào

,红叶所言非虚,不论是我的失去,还是她地棋子身份。

婉言提醒了曾家俊不要继xù

追查真凶,在一阵沉默之后,他点点头。

另一方面,子仪的大伯等人果真是为了生活所迫前来认亲的。不过有姜先生的帮zhù

,我们很快弄清了五人中何人为了“钱”字而来,何人为了“亲”字而来,因此作了不同的安排。

过了一个月,我们周围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和波动都趋于平静,危机似乎消失了。

这时,我忽然收到无面生的讯息,他并不是想要回来,事实上他已经在我和玉兰蝶的帮zhù

下游走了三个空间了,也是通过他,我才知dào

原来同样可以由玉兰蝶连接地各个空间也是有远近分别的,目前无面生所闯荡地三个空间都在同一个空间域之内,因此相对轻松些,不过他现在所在的伽可空间是同一空间域内距离我们的空间最遥远的空间,他给我讲述了这些在其他空间都属于常识的见闻,便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平静问道,虽然四大高手中和无面生地接触时间最短,但我却很了解他并不是一个时常犹豫的人。

“你或许会有危险。”无面生沉吟一会儿后,说出令我略微惊讶地话来。

“怎么说?”

“不知dào

,只是有这种感觉。”无面生伸出一个手指点着下巴,诧异的歪着头。

我心中一动,无面生这种下意识的女性化动作,令我有些摸不准他的真实性别了。

因为此刻的他,似乎是一个儒生打扮,不仅如此,他在人前显露最多的,还是男儿身。

“最近这个空间流传着一个谣言,是关于一件连至尊都无法完全掌握地魂尊器,说那间魂尊器被用来囚禁一个逆天的存zài

,而现在那个逆天地存zài

已经脱困,至尊很生气,所以这里人心惶惶,他们不知dào

该如何应对至尊的怒火。”

在无面生地叙述中,我蓦然紧绷着全身的肌肉,待他话音刚落,便沉声问道:“玉兰蝶?”

出乎意料,无面生摇摇头,并不十分确定地说道:“根据描述,并不是玉兰蝶。这才是令我疑惑的地方,为什么似乎明明跟你没有关系,我却在你的身上感应到了危险呢?”

“描述有不同?”我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嗯,形状和功能完全不同!”无面生肯定道。

沉默一会儿,我暂时放下心来,就算形状不同,功能总不至于完全改变了吧。

“那么,”没有继xù

纠缠玉兰蝶的问题,我转换问题道:“至尊……是什么意思?”

“至尊,是指一个空间域内的绝对强者和掌控者,通常来说相同的一个空间域内,只有一个至尊,而一个至尊可能同时拥有好几个甚至数十个空间域。一般来说,至尊不会居住在他手里的空间域内,而是在至尊聚集的高等级空间域内生活和修liàn

,对于各个空间的管理一般都会交给空间守护者。”

“哦……”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但是……”

“怎么了?”

“令我不解和不安的是,我们的空间,似乎并不属于一个至尊!”无面生语出惊人。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dào

,不过我来到伽可空间后,曾经被这个空间的守护者困住了一段时间,他似乎对我没有恶意,反而问我我们的空间现在是哪一位至尊在管理。”

我想了想,问道:“会不会是至尊之间互相争斗?”

“不太可能,因为告sù

了他我们空间的一些现状后,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又快了么,下一次该临到哪一位至尊了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暗流(8)

们这个空间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听了无面生的话,我低头沉思良久依然没有头绪,只能不断猜测,也许这个空间是由许多至尊轮流掌管的,可是为什么区区一个并不算广阔的空间会被至尊轮流掌控呢?

忽然间想起了沉陵人曾经说起过,这个空间的特殊性,似乎是无数个空间碎片拼凑而成,难道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连掌控者都要经常换么?

问了无面生,他也没有头绪。

最后我想起来多年来的惑,便问道:“我记得其他空间都有名称,而居住其内的智慧生物都知dào

本空间的名称,比如说亡灵域,比如说莫甘地空间,还有你现在所在的伽可空间,都有属于自己的名称,那么我们的这个空间是什么名字呢?为什么我们这个空间的人都不知dào

自己的空间名称呢?”

“这个我也曾经询问过,伽可空间的守护者告sù

我,但凡有名称的空间都是有固定的至尊管理的,他们的名称或者是取自至尊的名号,或者是取自该空间智慧生物种族的名称,像亡灵域就是后一种,而我现在所在的伽可空间也是这样。每一个空间域内的空间中,只有一个空间能够用至尊的名号来命名,而那个空间必须是至尊在这个空间域建造了自己的行宫的空间,也就是至尊统治这个空间域的行政中心。而那个以至尊名号命名的空间的守护者,会成为这个空间域内所有空间的守护者之王,可以说,除了至尊本人和他身边的至尊卫,行政中心地守护者就是这个空间域的最高权力者。而我们的空间很特殊,没有固定的至尊掌控,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智慧种族主宰,所以我们空间以外的人都称呼那里为:那个空间,没有名称的。”

“那么我们这个空间域地至尊是谁?”我越听越心惊,不由自主地问道。

“至尊名叫吴钧道,位于这个空间域中心位置的空间就是这个空间域的行政空间:钧道空间。”

“哦……”我淡然道,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距离我实在太遥远了。

但是无面生忽然表情凝重道:“钧道空间地守护者,名字叫绿意。”

“绿意?”我诧异地问道:“就是那个曾经在魂灵界昙花一现地美人绿意么?”

“根据描述。恐怕是地。”无面生点点头。继xù

道:“而且我从这里还听到了一个惊人地消息。绿意从前居然是亡灵域地守护者!”

无面生震惊不已。但是我早已从红叶处得到了这条消息。因此并不惊讶。

“这个世界太广阔了。我不知dào

自己有没有可能把所有地空间都游览一遍。”无面生很是向往地说着。然后顿了一下像是忽然想起来似地。看着我问道:“你知不知dào

我们空间地守护者是谁?我来到这些空间才知dào

守护者地事情。他们真得很强dà

。枉我在魂灵界时。还自诩是高手。竟然连真zhèng

地高手一直在身旁都不知dào

!可惜啊。待我游走一段时间后。一定要回去拜会一下!”

“红叶!”我重重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们空间地守护者名叫红叶。”

无面生惊讶得看着我。问道:“你已经知dào

了?见过么?”

我干笑着咧咧嘴,道:“何止见过!”

“怎么……”无面生看到我地脸色不是很好,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有仇似的。”

“你还真是明察秋毫啊!”我感慨道,想起了和红叶相识以来地种种,非常无奈的说道:“如果有选择的话,我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可是,我们终究还是要站在敌对的立场上的。”

无面生紧紧地皱着眉头,半晌后才在通讯结束前说道:“尽量妥协吧,尽管你有玉兰蝶在手,仍然不会是守护者的对手!”非常肯定地说完这句话,无面生又面色严肃的对我说:“这是我的直觉!”

他的影像在我面前怦然碎裂,通讯结束,一块虚空石粉碎。

我呆呆的看着虚空石的残粉渐渐掉落,心中不断的低吼着:“如果能选择的话……如果能选择的话……”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我才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因为无面生最后的话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不知dào

面对着强dà

的对手的时候,我要不要抽身而退,其实不仅仅是因为无面生的话,之前我就曾经有过预感,只是无面生在我本来怀的基础上,再加上了一道砝码,令我几乎相信和红叶作对必将遭难。

可是思绪良久之后,我还是决定维持现状。

该来的不会突然离去,即使我现在选择妥协,将来也许还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令我们冲突,与其被逼到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反抗,不若一开始就不退让、不妥协。

子仪的身边彻底清静了,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我不禁怀当初我和红叶的敌对立场是不

己的臆想。

这一天我又回到了玉兰蝶,南飞强睁着惺忪的睡眼,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便支撑不住了,我好笑的看着它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便把它抱回了她一直以来的栖息地。

郭邢和埃翼两人依然在这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不过我转达了红叶叫她不要离开玉兰蝶的话后,埃翼明显沉默了很多。

我想她为了和郭邢在一起也牺牲很大啊,不仅放qì

了和所有沉陵人族人一起返回沉陵空间的机会,还放qì

了离开玉兰蝶的权利,而郭邢却可以经常出入玉兰蝶,继xù

在世界上转悠。

我曾经问过埃翼从红叶那里拿走了什么东西令红叶那么震怒而又有所顾忌,埃翼却只是摇头不肯告sù

我,直说我最好还是不要知dào



见问不出来什么,我只好转移话题问她是否知dào

一些玉兰蝶和蝶心的事情,这一次,她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点点头道:“我知dào

的也不多,只知dào

它是和魂灵老祖一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正如你现在也了解的那样,除了蝶心,没有人能够真zhèng

地发挥出玉兰蝶的全部威力。当初的絮凝不行,你也不行!”

“这是为什么?我的确无法和蝶心媲美,可是絮凝和蝶心本是同一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絮凝是絮凝,蝶心是蝶心,就算两个灵魂融为一体了,还是有所区别的。絮凝是被囚禁在玉兰蝶中的,而蝶心则是在絮凝暂时脱困后留下的一缕幽魂凝聚下,重新由玉兰蝶中诞生地另一个灵魂,但是由于还残存着絮凝的那一点灵魂力量,所以刚刚凝聚的灵魂以为自己就是絮凝。其实当初絮凝留下地那一偻魂魄相当于一个引子,是蝶心的灵魂产生的引子!”

埃翼所说惊人,我听得有些糊涂。

“也就是说,”埃翼见我一脸迷糊的样子,进一步解释道:“你和絮凝都是入主玉兰蝶的完整灵魂,充其量只能说你们可以操纵玉兰蝶,但是从玉兰蝶本身孕育出来地蝶心,却和玉兰蝶有着本源的沟通能力,所以在对玉兰蝶地使用上,任何人都无法和她相比。”

这下我明白了,不过还是有其他的问。

“我不明白,蝶心临走前曾经跟我说过,玉兰蝶绝对不能离开这个空间,你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吗?”

“什么?玉兰蝶不能离开这个空间?”埃翼居然很惊讶,她看来并不知dào

这件事,她惑道:“难怪,我说呢,蝶心为什么会把这么强dà

地玉兰蝶留给你!明明她自己去异空间也需yào

的啊,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玉兰蝶不能离开这个空间呢?通常来说,只要一个空间的智慧生物能够毫发无损地来到另一个空间,那么那个空间的所有事物原则上也是可以穿越空间地啊……”

埃翼低头沉思,却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她却陷入了深思地状态,一旁的郭邢看到,笑着对我说:“抱歉了,湘君。她经常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没有结果的,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等了。”

我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开。

四处游走,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蝶心曾经的处所。

不知dào

为什么,来到这里,我的心情就好像能够平静下来似的。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被玉兰蝶孕育出来的蝶心存zài

过的地方吧。

有时候觉得真的很奇妙,身为魂灵的时候,尽管寿命几乎无尽,可是在修liàn

状态的时候,通常不知岁月,即使我在玉兰蝶浓郁的灵气支援下,还动不动就沉睡或修liàn

几年时间。可是再世为人之后,每一天的时光都是那么紧凑,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事情要做,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但是人类的寿命却只有区区几十年。

离开了玉兰蝶,我先后到天使之眼和梁氏日化巡视,处理了些公务。下午到机场去迎接曾家俊,他去出差终于回来了。

曾家俊的脸色不是很好,我知dào

除了旅途劳顿之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困扰着他。

我很留心,旁敲侧击,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先前那段时间因为子仪被劫持的事情曾家俊怒发冲冠,终究还是泄露了些消息,在一个捐赠仪式上,被记者堵追逼问,更有记者叫嚣说曾家俊是黑道大哥,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恨得咬牙切齿,不过还是先安抚了曾家俊。

看到我为他那么愤nù

,曾家俊却突然笑了,紧紧地抱着我,连声说自己没有关系。

纷纷扰扰的事情太多,以我躯体的强悍程度,居然也有些疲劳了。曾家俊这几天总是担心地看着我,希望我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我总是拒绝。

像我这样的躯体,怎么会生病!

不过,当曾家俊特意空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坚持陪我去医院的时候,我妥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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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砸晕了!

在我们前往医院的路上,天空突然出现异像,本来晴骤然间变得有些昏暗,不知从什么地方聚集起来的云朵灰蒙蒙的,只在我们头顶的这片天空汇集着,透过车子的天窗望去,像一只丑陋的大手,伸张着五指,待渐渐凝聚的更加厚重了,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放大。

我知dào

,那是云朵渐渐低沉,向着地面压迫下来的缘故。

感觉一阵心慌,总觉得那只大手带着无所不能的威仪徐徐落下,却是为了碾碎一只毫不起眼的蝼蚁,令人心生敬畏。

我们此刻正经过一片空旷的广场,几乎能够完全看清那只大手的形状了,路边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天空的情景,有人更是取出手机或者摄像机等对着天空一阵猛拍,还有许多人的惊呼。

不过,貌似没有几个人脸上流露出害pà

的表情。

如今的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在一出现的时候就引起恐慌,人们对并不了解的事物好奇多于恐惧。

而天上的这只大手则更无法让众生避退,因为所有的人都十分感兴趣的看着天空的异状,我相信其中很多人都打算回去把自己拍的照片或者视频放到互联网上。

因为,这就是一种奇异的自然现象而已。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而我在压抑下自己内心泛起的一丝惊恐后,也随大流地放下心来,把此情此景当成在寻常不过的自然现象了。

平稳的抵达医院,我们在一个护士的引导下直接到相关科室开始检查身体。

我们地到来并没有引起医院所有工作人员地骚动。院长也没有亲自陪同。只是指示了一个主任和一个女医生为我检查身体。因为所有地人都知dào

曾家俊很低调。只要做好自己地事情。他便不会把这种无关紧要地事情放在心上。

难得曾家俊把一下午地时间都空下来。我便坚持让他也做个全身检查。他总是太忙。奔波劳累。我十分担心他地身体。

拗不过我。曾家俊便答yīng

了。

正在我们为谁先做检查而争论地时候。我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地身影。

我记得那是二号基地地周锡央老先生。

这几年来。我一步步地把二号基地地科学家们分批分地地接出来。安排在各个医院、研究所和公司里面。当然。大部分都在梁氏日化跟谭韧清在一起。但是有很多地科学家们出来转了一圈又要求回到二号基地。因为那里地先进设备是这个世界上任何国家任何机构都无法比拟地。他们醉心于研究。只要让他们知dào

什么时候想出来就能出来。他们便心甘情愿地呆在那地底世界。

此时看到周锡央,我便轻轻一笑,走上前去打招呼道:“周教授!”

周锡央回头看到我,脸上立kè

扬起笑容,伸出手来一边跟我握手,一边道:“哦,湘君呐,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还好吧,来这里干什么了?”

我笑着解释了几句,并且把曾家俊介shào

给他认识,听到我是来检查身体的,便自告奋勇要替我检查。

于是先前为我安排的两个医生被安排给了曾家俊,我便跟着周锡央走了。

来到周锡央的办公室,他先是把门关好,接着走到窗前抬头仰望天空,惊道:“咦?这么快就要消失了!”

“什么?”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天上那只大手!”周锡央比划着自己的手,指着窗外大惊小怪的说道:“你们可是从外面进来地,没看到天上的那只手么?”

“见过了。”我恍然地点点头,笑道:“的确比较像是一只手。”

周锡央摇摇头,严肃地说:“不是像,那就是一只手,上帝之手!”

我哑然地看着他,笑道:“怎么,周教授还信上帝呢?”

“呵呵……”周锡央笑了笑,指了指上面,道:“别管怎么说,也别管是哪路神仙,总之举头三尺有申明,这是没错的!”

讶异地坐在他对面,我惑的说道:“我还以为医生都是无神论者呢!”

周锡央默然,过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只大手渐渐消散,低声说道:“曾经是!”

我正待询问详情,周锡央却转换了话题,询问起我的身体状况来,我知dào

他不愿意多谈,便顺着他的话聊起了近况。

他很详细的询问了我一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作为曾经参与制造了我如今这副身体的二号基地专家,他所询问的内容已经不仅仅是令我感到不适的情况了,而是从我重生后到现在的状态。

他详细的询问,我便仔细的回答。

这样一问一答,加上使用了一些设备检查,到曾家俊检查完身体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巧赶上我做了最后一项检查。

在曾家俊面露淡然微笑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幸福正在向我走来。

片刻后,周教授拿着一张片子出现在办公室,坐在我们对面,面露微笑的看着我们,然后定定的看着我,把手中的片子递给我。

接过了片子,我看了看,虽然我并不懂医学,甚至都看不懂医生们开的药方子,但是,这张片子我看懂了。

同样的,曾家俊也看懂了!

我怀孕了!

霎那间,我感觉无上的狂喜和激动在不敢置信的惊愕之后,一起化为千钧重量向我飞来,一下子就把我砸晕了!

我真的怀孕了吗?带着这样的问和满脸瞬间流出的泪水,看着曾家俊,在他同样狂喜点头肯定之下,我终于幸福地晕了过去。

往事一幕幕的在我清醒而又昏沉的大脑中闪现,我从重生以来,生活十分充实十分幸福,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有怀孕。

跟曾家俊结婚已经将近三年了,曾家俊如今已经五十有余,我们一直都没有避孕,却从未有过孩子,先前我非常遗憾,觉得对不起曾家俊,以为是自己这副身体的缘故,尽管梁大脑袋曾经说过我可以生育,但是这种事情我又怎么敢完全相信呢!

我竭尽全力的对曾家俊好,不单单是因为我爱他,也是因为我心存歉疚。

两年多过去了,我真的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曾家俊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孩子地事情,但是我从来都不认为他并不看重孩子的事情。事实上,他对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慈眉善目,宠爱有加。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很奇怪,按照常理,曾家俊是不会知dào

我像我从前认为的

法生育的,那么都年过半百了,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要个孩子的计划呢?

为什么他好像十分清楚生育对我来说十分不易呢?

周锡央像贡神一样把我送离了医院,曾家俊也同样小心翼翼。

在把我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后,他亲自为我系上安全带,在他关上车门地刹那,我忽然感觉他看着我的目光十分复杂,甚至含着些许怀疑。

这是怎么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却发xiàn

那种复杂地神情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但是由于身体太强悍了,居然才开始有反应。也怪我太迟钝,身边也没有一个懂得的人指点,在周锡央告sù

我我已经怀孕了,会有一些症状的时候,我才想起有的症状我似乎已经出现过了,但是我压根就没有往那边考lǜ

过。

激动过后,我和曾家俊认真听着医生地嘱托,把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当成不得了的大事件记下来。

回到家休息,因为曾家俊已经不容许我去上班了,他就像很多年前姜先生护着怀孕的小金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揽,什么都不让我做。

安顿好了,曾家俊才在无数电话的催促下,皱着眉头离开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毯子是曾家俊坚持盖上地,抚摸着毯子,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回想着这个下午地奇异经过,我蓦然笑出声来,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之后再越来越小,到最后,我竟然哭起来。

不知dào

是因为太高兴了,还是太意wài

了,又或者是两世为人,多年来地夙愿终于得偿,要把所有从前受过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我哭得天昏地暗,直到自己沉沉睡去。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床头的电话响了,把我吵醒。

“喂?”我睡眼惺忪的接听电话。

“湘君,吵醒你了?”曾家俊在那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我笑了笑,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翻了个身道:“我也该起来了。”

“对不起。”曾家俊道歉道,然后忽然有些为难的道:“怎么办呢,湘君,我可能要晚点回去了,其实今天应该更早回去,可是……”

“没关系。”我深吸一口气,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他道:“我没有事啦,才三个月而已嘛,不用那么紧张!”

“嗯。”

“……”

我们两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但是谁都不愿意放下电话,我们就抱着电话沉默着。

说实话,怀孕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令我如今的脑中都混乱一团,明明知dào

电话那头就是我最爱的男人,我腹中胎儿的亲生父亲,好像有无数的话语要倾诉,又好像只想抱着电话跟对方沉默却心意相通直到永远。

半晌后,我终于忍不住轻声道:“老公,我爱你!”

曾家俊沉默了一下,可能是有些意wài

于我居然会称呼他“老公”吧。

“我也爱你!”他终于回应道。

我红唇弯弯,因为他的回应漾起了笑容。

“还有,湘君,”曾家军突然又说道:“我真的……很高兴!”

吧哒、吧哒。

如此平凡的一句话,却引得我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我强作镇定,轻轻“嗯”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又一次泪流满面,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喜悦和幸福的眼泪!

蓦然间,我“噌”的一下坐起来,稍微整理衣衫便进入了玉兰蝶。

匆忙的赶到二号基地,一把拉出了正在埋头做实验的谭韧清,根本不管他正进行到了紧要关头。

“我怀孕了。”我紧张的说道。

谭韧清呆滞了半晌,才道:“恭喜你!”

“谢谢,”我略微笑了笑,随即换上了苦笑道:“可是我不知dào

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这是什么意思?你怀孕了,却不知dào

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又不是男的!”谭韧清尚且来不及回话,从我揪出来谭韧请的时候就跟出来的梁大脑袋就皱着眉头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了,感觉说不清楚,谭韧清变戏法儿似的端出一杯水来,我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纯净水令我的思绪清晰了些,我定了定神,开口道:“是这样,我怀着的,毫无问是曾家俊的孩子。”

谭韧清和梁大脑袋及后来跟出来的一众科学家们都同时点头,呆呆的看着我。

“但是,”我接着说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换句话说,孩子是曾家俊的没错,可是作为母亲的我,究竟是如今的‘徐湘君’呢,还是曾经的‘林湘君’呢?”

“这……”梁大脑袋愣愣的看了看身边同样一脸茫然的人,问道:“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大了!”我喊道。

“怎么个不一样法儿?”梁大脑袋问道。

“基因!”我手舞足蹈的喊道:“基因!我不要自己怀着的,是传承了曾家俊和别的女人的基因的孩子!”

“哈?”众人愣住了。

然后所有人都面色有异的不自在的看向一边,只有谭韧清傻傻的道:“就是你自己的基因哪!”

“什么意思?”这下子轮到我不懂了。

谭韧清正要开口,梁大脑袋忽然拉了他一下,我没有表现出异常,但是也暗自留心了。

不过不需yào

我花心思留意,谭韧清仿佛并不了解梁大脑袋那一拉是什么意思,自顾自地说道:“你这副躯体虽然材料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但是有些基因都是人工培育了你的基因,形成强化版之后,用在了你的身上的,我们并没有移植其他人的基因在你身上。”

我茫然的看着他,思索了一番才惊讶道:“培育了我的基因?你们从那里找到了我的基因?”

“你不是没有火葬么!”谭韧清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园睁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转头面向梁大脑袋,语带颤音地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坟被……”

梁大脑袋左顾右盼,但是始终逃脱不了我的目光所定,干脆点点那颗硕大的脑袋,用低若蚊蝇的声音道:“好象,是这样……”

“嗡!”的一声,我感觉天外飞来一只锤子,在我脆弱的太阳穴上轻轻一点,砸得我俩眼冒金星!

“砰!”这一定是我倒下的声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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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算命

为朋友,我们也认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无法说出口,非,可是,作为科学家,我们却不认为这样的行为不对。

这就是在我知dào

自己的坟墓被挖暴怒之后,老好人的解释,而一众科学家包括谭韧清都点头,示意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我只是个寻常人,要我理解科学家那种狂热,我办不到,尤其是事关自己的时候。可是我一个人和一堆科学狂人站在一起辩论,显然太吃亏了。

不过,当梁大脑袋非常直接的说出我现在所期盼的腹中胎儿是“林湘君”的骨肉这个事实时,我终于沉默了。

不管从前他们为了研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毕竟现在受益的是我自己。

可是心底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实实在在难以掩饰,毕竟我被掘了坟的也是我自己。

后来看我的情绪缓和下来,梁大脑袋不失时机的拍着胸脯保证,只是取了一少部分而已,我的身体还是完整的。

重重叹了一会儿气,我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心事重重的离开了战战兢兢看着我的基地科学家们,我立在杳无人烟的海洋上空,又一次叹气,旋即哭笑不得的大吼一声。

“啊!”

喊出来就好多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腹部。这里有我梦寐以求地孩子。天下间又有什么事无法想开。又有什么人是不能原谅地呢?

所以我还算是心情愉悦地回到了潇湘座。

这是我才知dào

跟那些科学家们争论花去了我太长地时间。以至于曾家俊下班后回家没有看到我。给我打手机发xiàn

落在家里了。急得他几乎把所有人地电话都打遍了。

我诧异地站在门口。看着满屋子地人惊讶不已。曾家俊终于在人山人海地缝隙中看到了我。便急忙挤过来。上下看看问道:“湘君。你可回来了。去哪里了?”

“我。去见了个朋友!”我眨眨眼睛说道。

“回来就好!”姜先生走上前来说道。并且提醒曾家俊应该把我扶进屋子里。

一屋子地人都担忧的看着我,弄得我也有些不安,怀孕了是不是真的这么经不起奔波,是不是真的这么脆弱。

好在小金这个过来人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了一些常识。

听闻三个月地时候正是十分危险的时期,我立kè

有点紧张,甚至走路和坐下都小心翼翼的。

关于离开潇湘座这么长时间,我解释自己去看了个朋友,走得着急忘记了带电话。其他人包括曾家俊都没有起心,只有姜先生不自觉地寻找着我话中地破绽,询问我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出去的,他说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知dào

我的行踪,就连我回来的时候在周围寻找我的人也没有发xiàn

我而报gào



我愣住了,屋子里一下子静极了。

“我……”我开口,想解释解释,可是却发xiàn

面对姜先生那双睿智而穿透力极强的眼睛,我无法说出任何不合理地借口。

我开始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偏偏从潇湘座就瞬移离开了,为什么不开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再不济为什么不速度点,问完了就回来,在曾家俊回来之前就回到原位。

这一下,该怎么解释?

视线从姜先生脸上转移,看向曾家俊,他也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缓缓低下头,一言不发。

没有解释的时候,就不解释,但一定要给对方留下想象的空间。

这就是我的策略。

我看向曾家俊之后低下头,这就是我在瞬间想到的不算办法的办法。

果然,有地人认为自己了解了,出来打圆场了。

“好了,估计湘君是为了人家老公做什么去了,咱们就不要问那么详细了。”

姜先生闻言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道:“也是!”

我长出一口气,跟着曾家俊送走了大部分人。

小金却留下了,她自告奋勇要负责我全天候的饮食,不过在姜先生的抗议下,改成了每天来做一次饭,顺便把一天的饭菜都做好了放在冰箱里,让保姆为我热着吃。

我感动不已,但是随即也告诫自己不要动不动就使用玉兰蝶离开,嫁给姜先生这么多年,小金也鬼成精了,我可不能被她发xiàn

了。

忽然想起这个消息还没有通知魂灵界的亲友们,于是利用在卫生间地短暂时间里,到玉兰蝶中告sù

了埃翼。

听完我所谓的好消息后,埃翼愣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之后才有些不自然地扯了个笑容恭喜我。

等离开玉兰蝶,我才想起来,同样身为重生者,埃翼似乎并不能够生育。

是我有些得yì

忘形了,什么都没有考lǜ

就把怀孕的消息四处传播了,也许已经伤到了埃翼地心。

有了这次的经验,我总算在告sù

林忍这个消息地时候考lǜ

了很久,才真的下定决心的。

本以为林忍听到这个消息至少会很痛快地恭喜我的,没想到他愣了几秒钟之后,十分急切的

“姐你怀孕了?居然真的怀孕了?”

我皱着眉头,点头道:“是真的,不过,你说‘居然’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啊,”林忍在那边好像在斟酌语句,吞吞吐吐道:“往生谷前一段时间来了位客人……”

就在一个月前,一个邋邋遢遢的老道游荡到了往生谷,开始在往生谷里面住下来,原本往生谷十分好客,对于各路魂灵都是欢迎之极的,可是自从那老道来了之后,接连有女魂灵受到骚扰,曹桂不是很高兴,于是准bèi

撵走那老道。那时林忍正在闭关,于是曹桂就去找了兰馨,没想到兰馨对于这个老道竟然十分了解,在曹桂叙述受到骚扰女魂灵的讲述时,还掩嘴偷笑。

最终在兰馨的解释下,大家都知dào

了这个猥琐的老道就是曾经在五阁大会用一条金色的据说能够在浅山液中生存的小鱼从我这里交换走一块百年浅山晶的人,此话一出,对师傅殷洛感情深厚的曹桂便闭口不言了。

不过,那老道也只是嘴上说说,最多拉拉人家女魂灵地小手,并不曾真的作出什么令人蒙羞的事情来,时间一长,所有的魂灵都也习惯了,就连女魂灵们也都不再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了,通常看到他那色迷迷地样子就会在远处指指点点的偷笑。

一周前林忍出关了,虽然魂力和境界并没有提升,但是魂力的精纯度却提升不少,本来出关后地心情还不错的,可是却迎面碰上了正在逃跑的兰馨,自然也就看到了追在后面的猥琐老道,当下就怒发冲冠了。

不过他在心里有那么一刹那还是觉得这个猥琐的老道十分眼熟,但是居然敢在往生谷内调戏当家主母,只这一条就足以令林忍疯狂的轰击那个老道了。

当然,最后还是兰馨上前劝阻了林忍,不过那个时候,猥琐老道身上的衣服已经更加破破烂烂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猥琐老道突然神mì

兮兮的要跟我单独谈谈,我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林忍说道。

“怎么回事?”我顿住了笑声问道。

“呃……他地牙齿让我打漏风了,所以说话不是很清楚。”林忍一本正经得说道。

我“噗嗤”就笑了。

“可是,姐姐,”林忍忽然皱眉道:“那个老道也跟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情!”

我一怔,正要询问,忽然间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曾家俊在外面问道:“湘君,你在里面吗?”

“在……就出来了。”我回答道,然后悄悄对林忍说:“我晚点再联系你!”

合上通讯仪,我便打开门走出去。

看到曾家俊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不禁很好奇,打开一看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堆了半床的手提袋里,全都是婴儿用品,什么奶瓶子、小衣服、毯子……

“现在买这些太早了!”我笑着说。

曾家俊憨然一笑。

晚饭是海鲜粥,吃完后,曾家俊就到书房去了,我惦记着林忍没有说完的话,又一次钻进洗手间接通了林忍的通讯仪。

“林忍,仔细说说那个老道都说了关于我的什么事情?”我迫不及待地问道,因为我虽然身为魂灵地时候也算是有些名声,但那都是缘于玉兰蝶,之后觊觎玉兰蝶的人要么被毁灭,要么被拉到我这边来,要么过了没多久就消失了,所以关注我的人已经不多,我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就是林忍大婚,之后魂灵界的高手们就接连失去了消息,我的蓦然消失也没有引起诸多猜测。

魂灵界和人类世界本来就不互通消息,而我重生地消息知dào

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那么这个老道跟他们提起地,是关于我的什么事情呢?我很好奇。

“姐,我觉得你还是当面和他谈比较好。”林忍少有地严肃道。

我不由得也郑重起来,问道:“先告sù

我,他跟你都说了什么?”

“他说了许多你的前世今生,不过如果光是这些地话,我们也不会奇怪了,毕竟只要稍加打听,这些都不算是秘密,可是,就在三天前,他掐指一算突然摇摇头,说你不该有孕的。那时候我们也没有人相信,可是你今天却突然告sù

我们你已经怀孕了。所以……”

“他说……我‘不该’怀孕?”我惊诧的说道。

“嗯……”林忍点头。

我沉默了,不知dào

这个猥琐老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恼怒,为什么知dào

我怀孕的消息后,又那么多人的第一反应却并不是恭喜,为我高兴呢!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意wài

情况!

真有些扫兴。

“他还说什么了?”我问道。

“他说,如果你去找他,他会详细的给你……算命!”

算命?

我嗤笑一声,我如今的第二次生命,也能算出来吗?

那么,我不防试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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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行逆老道

然曾家俊紧张我有了身孕,对我诸多管制,却唯独:的自由,因此找个理由离开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都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我跟他交涉了几天便一身轻松的离开了。

来到往生谷,邋遢老道已经醉卧不醒,于是我也就随遇而安的留下来了,说起来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跟大家伙儿好好呆几天了,在他们的挽留下,也就跟曾家俊告了假住了下来。

听说我跟林忍在一起,曾家俊便不再阻拦,只是有些遗憾的说无法分身陪我。

我倒是想起来应该给林忍他们在人世间安个家了,否则亲人间总不能从不来往吧。

过了两天,曹桂来告sù

我,邋遢老道已经醒来了。

我便一个人漫步来到他居住的小院中,一进门,扑鼻子的酒味儿,我难得的翻了个白眼,冲着兀自抱着酒瓶子狂饮的猥琐老道走过去,劈手夺过酒瓶子扔到院中,不理会他的嗷嗷叫唤,径自坐下来道:“刚醒来,还喝!我可没有兴趣再等你醒几天酒!”

猥琐老道听到我说话才拿了正眼看我,然后愣了一下,忽然嘻嘻的笑了,搓着双手道:“啊,我说今天怎么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有贵客登门!”

我白了他一眼,道:“少胡说了!这里都是鬼影子,哪里来的喜鹊!”

猥琐老道讪讪一笑,道:“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嘛!”

我不再理会他地胡言乱语。正色道:“道长。我领林忍说。你曾经推算出我……怀了孕?”

猥琐老道没有立即回答。反而从乱蓬蓬地发髻中抽出一只大约有十公分地细长乌针。漫不经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针尖。然后眯缝着眼睛说道:“哦。那个啊……”

我翘首以待。等着从他口中蹦出地答案。却不料他一抬下巴。大嘴一呲。把那根乌黑地长针当成了牙签儿。放进嘴里。在硕宽地牙缝子里面挑那并不存zài

地异物。我忍了半天。发xiàn

他不但没有继xù

回答地意愿。就连那牙签儿也只在两旁地牙齿里东挑西挑。却放着两颗大门牙之间地绿油油地菜渍不管!

我手抚额头。着实无奈!

“道长!”我喊道。

猥琐老道呲牙一笑。门牙缝里地那片绿叶明晃晃地夺人眼球。

从小院子里离开,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无法抑制心中的无奈感觉。

想了想,便找到了林忍。

“忍,你跟我说的最好找那老道算命,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那老道的意思?”

林忍一怔,想了一下道:“是我的意思,但是的确是他暗示的。”

我点点头,更加不明白老道究竟在想什么了,林忍看我一脸挫败地样子,不禁问道:“怎么样,难道算得不好吗?”

缓缓摇头,我苦笑道:“他压根就不跟我说这事儿,总是‘哼’了‘哈’了的,不说正经话,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林忍也不明所以,我们便一起去找慧质兰心的兰馨,希望有一颗玲珑心的兰馨能够帮我们想出个门道来。

兰馨听完我地叙述后,掩嘴偷笑,我便知dào

她已经心里有数了。

“怎么回事?”我问道。

兰馨止住笑意,伸出左手,竖起一根纤纤玉指,缓缓道:“一个字:酒!”

“酒?”我愣道,“怎么说?因为我扔了他的酒瓶子?”

兰馨摇头道:“行逆道长是个嗜酒如命地人,虽然他看起来很色,又喜欢荤腥,可是他最离不了的,却是个酒字。姐姐可知他先前从你那里换取的那颗百年浅山晶是做什么用的么?”

“不是为了增加修为么?”

“非也!”兰馨笑道:“他是为了泡酒!”

“什么?”林忍喊道。

我也一愣,虽然在珍稀材料的使用上我也堪称很奢侈很败家,可是毕竟在大家能够接受的基础上,因为我有玉兰蝶中海量地藏品。但是猥琐老道不同,任我们谁都知dào

他并不如我一般家底丰厚,肯把在魂灵界这么难的一见地天材地宝泡酒饮用,而白白浪费了大半灵性,还真不是寻常人可以理解的。

忽然间想起来兰馨对那个猥琐老道地称呼,便问道:“你称呼那个老道叫行逆道长?”

“嗯。”兰馨点点头,说道:“他是这么告sù

我的,他说自己地名字早就忘记了,朋友们看他行事总是不依常理,便送他个绰号‘行逆’,于是久而久之,他便用这个绰号当成自己的名字了。”

“行逆?”我仔细的搜寻了自己对魂灵界的所有认知,却并没有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他究竟是谁?

“兰馨你接着说。”我暂时甩开心中的疑问道。

“好的。他选择用浅山晶泡酒并非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了许多次试验得出的结果。因为我们魂灵界的天材地宝等各种灵物十分稀少,所以我们魂灵饮用的酒水等味道大多十分一般,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魂灵本来就不需饮酒吃食,只是为了活着的时候落下的习惯,可是行逆道长却不同,他的味觉很灵敏,也可以说他的嘴很刁,所以对于我们寻常的酒十分不喜,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他四处搜集各种天材地宝,经过多次实验,终于确定了百年浅山晶和寻常的酒兑在一起会令酒更醇,所以,得知殷阁主的需yào

后,

心机寻找到了那条小鱼,以此换取百年浅山晶。”

“嗯……是个嗜酒如命的人。”我点头道,“然后呢,他是怎么想的,还想从我这里得到百年浅山晶泡酒么?”

“他没有说,”兰馨摇头,旋即看了我一眼道:“不过……我猜他的目的不再是浅山晶了。”

“哦?”我来了兴趣,便追问道:“那他想要什么呢?”

“据我估计,应该是玲珑泉水!”

“玲珑泉水?”我侧着头想了想,笑了:“这个老道知dào

的还真不少!”

“姐姐……”兰馨突然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扭捏道:“这个……这个恐怕是我无意间泄露出去的。”

“怎么说?”

“因为我曾经给他喝过玲珑馨茶,他一直赞不绝口,连声询问,我便……便……”

“没事!”我摆摆手,道:“玲珑泉水而已,不是什么秘密。”

兰馨听我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

“既然知dào

了他地底牌,那么我就再去会会他!”我前前后后想通透了,便长身而起,豪气道。

这一次,我没有再进屋子,反而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端出一杯玲珑泉水来,慢慢品着。

如果行逆老道真如他自己所说得的那样味觉灵敏,嗜酒如命,那么他即使在屋子里面也能闻到玲珑泉水的幽香味道。

果不其然,不出三分钟,行逆老道便冲出来,鼻子翕动着,凑到十桌旁坐下,看着我端着的杯子,嘻嘻的笑着,道:“大财主来了!”

我一阵无力,打消了跟他讨价还价的念头,直接道:“你要多少玲珑泉水?”

行逆老道撇撇嘴,摇摇头,道:“我能得到多少,便会说多少,林姑娘看着办吧!”

我眉头一皱,敢情这老道打算狮子大开口啊!

本来不打算跟他多计较地,可是我实在吃不准他要的分量,便只好把球踢回去:“道长能说多少,我便能拿出多少来。”

行逆老道胡子微颤,萧索道:“现在的年轻人哪,真不懂得尊重老人!”

“现在的山羊胡子啊,为老不尊!”我不为所动,回敬道。

行逆老道嘴巴连连张开都没有发出声音来,最终还是叭咂了几下嘴,从脏兮兮的道袍中甩出十几个巴掌大的酒壶道:“一个问题,一壶。”

我伸出手取过一个酒壶,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发xiàn

没有隐藏着的空间,只是寻常的酒壶,便点点头道:“成交!”

“道长怎么称呼?”我一边问,一边从玉兰蝶中灌满了一个酒壶的玲珑泉水,放在桌子中央。

行逆老道慢腾腾的取回那个灌满地酒壶,放在鼻下嗅了嗅,点点头满yì

道:“小老儿人称行逆。”

再取出一个满的酒壶放在中央问道:“道长是哪里人氏,怎么湘君之前从未听过大名?”

“山野人士,只会些鸡鸣狗盗之事,难登大雅之堂,林姑娘没有听过实属正常。”

说着,老道就要伸手取回那只酒壶。

“慢!”我动手压住那只酒壶,行逆老道几次使劲儿都没有把酒壶拿走,便抬起头盯着我道:“怎么了!”

“道长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问题,一个壶!”行逆老道竖着双眼重复我们的交yì

,我点点头,他接着道:“并未提及我必须给你个确定地答案,要是你问我我什么时候归天,我难不成还要都告sù

你吗?我还不知dào

呢!”

行逆老道近乎无赖的话,令我一滞,趁此机会,他迅速地把那个酒壶收入囊中。

仔细想想,他的话完全站得住脚,虽然很可气。

悻悻然收回手,我放qì

了打探他来历的念头,接下来的问题我要仔细想好了再出口,省得被他钻空子。

“道长曾经跟我义弟林忍说过,我不该怀孕,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行逆老道无赖地说道。

愕然的看着他收回了又一只酒壶,我不禁恼怒地高声喊道:“道长!”

行逆老道一听我喊,急忙把已经收回去的酒壶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我。

我愤然不动,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终于受不了了,从袖里乾坤中取出壶口有磨盘大小地酒壶来,墩在地上道:“小老儿也不绕圈子了,这个满了,小老儿就会把能说的该说地都告sù

你!”

我急忙道:“好!”

稍顷,我便完成了这项工作,我很是期待的看着行逆老道,发xiàn

他正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眯眯的收回了一大壶的玲珑泉水。

我又上当了吗?

我不禁升起了这个念头。

看着行逆老道的得瑟劲儿,我忽然明白了,倘若他一上来就跟我要这么一大壶,甚至可以称之为“缸”的玲珑泉水,我自然不肯那么痛快地,即使最后同意了,也少不得一阵讨价还价,势必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被行逆老道那一酒壶一个问题的方式弄得十分不耐,正想一次性解决的时候,他取出那个大“缸”来,我便如释重负的同意了。

如此一来,反而是行逆老道占尽了上风!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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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死之预言

现在可以说了吧,行逆道长!”我缓缓饮了口玲珑泉说道。

“可以了。”老道呲着嘴,乐颠颠儿的收好所有的“战利品”,这才一抹脸,变幻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正色的看着我。

“请讲。”

“小老儿虽然贫穷,可也不是那信口胡说的人,接下来的话,小老而只能说一次,能够理解多少,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而且最重yào

的一点你要记住,这话从小老儿嘴里说出来之后,不管过了多长时间,哪怕话音刚落,小老儿也决计不会这话是自我嘴里出来的,哪怕天王老子来了,小老儿也回否认到底!”行逆老道认真的说道。

我感觉得出来他没有在开玩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也并无异议。

点点头,我回答道:“湘君记住了,有生之年绝不敢忘!”

行逆老道开始听得直点头,我话音刚落,他便又竖起两只眼睛,瞪着我一字一顿的道:“别提什么有生之年,就死再死了,也不能忘!”

我唬了一跳,连连点头,行逆老道这才罢休,长出一口气,闭目定神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

“小老儿会算卦,生前就会。

死了之后,发xiàn

原先的看家本领不灵了,有些落魄。可是小老而心想,天道总是相通的,于是花了很多年的时间研究,终于被小老儿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小老儿又能给别人算命了,虽然都是些魂灵啊,之类的。”

行逆老道自我调侃地话语并没有令我发笑。我能够清楚地明白他所受过地苦。也为他执著于钻研一个本领而敬佩。

“当然。小老儿地生意总是冷冷清清地。”

这一次我笑了。成为魂灵后。又有谁会想到去算命呢。又有谁会相信呢!

“你这样地情况虽不多见。小老儿不才。却也碰到过几人。所以还是有些把握地。”

这一次我又笑了。觉得老道在吹牛。这个世界上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能够像我一样重生地据我所知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其中地郭邢和埃翼我可以确定没有找他算过命。

“怎么。”看我在笑。行逆老道也笑了笑道:“觉得小老儿在吹牛?”

我含笑不语。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沉陵人的科技能够让魂灵重生么?”

老道语出惊人,我心下一凛,蓦然想起从前对于这个世界上是否只有沉陵人一个穿越种族的猜测。

“莫非……”

“嗬嗬,看来你也是鼠目寸光地人。”老道捻着胡子笑道:“小老儿就曾经遇到过其它的外来生命,但是小老儿在离开他们的时候曾经以天地法则的名义发过誓,决不透露他们地行踪,所以你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我说这些只是让你明白,不要以为一切都在你自己的掌握中了。小老儿的话并非夸大其词,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为你算命的,非小老儿莫属!”

我低头不语,心中兀自震惊于异族的消息。

“言归正传吧,”行逆老道话锋一转道:“先前跟令弟所说也并非虚言,你现在怀有身孕的确不妥,如果你愿意听我一言,那么就让这个孩子先走一步吧!”

“什么?”我圆睁着双眼,豁然站起来,脸色大变地看着行逆老道,“这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儿!”

“用普通人的话就是:把孩子打掉吧!”

静默良久,我忽然大声笑起来。

行逆老道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很平静得看着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给我个理由!”我勉强压抑下心中地滔天怒火,问道。

“这孩子与你相克!”

“相克?”我好笑道:“这算什么理由,孩子还没有出世,你就断定他与我相克!再说了,就算这孩子真如你所说,我也心甘情愿,因为这是我的孩子!”

“他不仅会事事与你相克,在你腹中还会每日蚕食你地魂力和生命精华,到你临产那一天,基本上已经和凡人无异了,只有勉强的一点魂力波动,那个时候一旦有意wài

,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老道急了,匆匆说道。

“凡人又如何,凡人难道还不生子了么?”

“你不一样!”行逆老道急切地说道:“你会死地!”

我静静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那又如何!”

行逆老道噎住了,怔怔的看着我,只能不断地说着:“你……你……”

深吸一口气,我仍然平静的坐下,制止了行逆老道不住的“你……你……”的颤声,整理了下思绪,道:“别管我想不相信吧,咱们单说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叫如果,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行逆老道鬼叫道。

“好,好,”我不与他争论,点头道:“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说这孩子与我相克,会一点点蚕食我的魂力和生命精华,到最后我还有可能难产

就像普通人那样,是吗?”

行逆老道用力点头。

“那好,这么说吧,你认为我会为了自己活命,而去害死自己的骨肉吗?”

“这……这不一样,现在孩子还没有成型!”

“一样!”我摇头,坦然道:“假如我还不知dào

这个孩子会令我死去,那么我选择暂时不要孩子而把他打掉,我心里不会有太大的负担,只是对腹中胎儿会觉得很抱歉。可是,我现在已经知dào

了,我和孩子之间只能生存一个,这个时候我再选择打掉孩子,会让我一生都活在愧疚中,本来应该赐予子女生命,保护他的母亲,居然为了让自己活命,就残忍的把孩子打掉了!这样的心魔,会跟着我一生一世!”

再次摇头,我缓缓道:“我不要这样!”

“不要钻牛角尖,为了曾家俊想想吧!如果是他,他会选择一个还未成型地孩子还是他的妻子?”

行逆老道这句话点到了我的痛处,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说孩子现在来得不是时候,那么请你告sù

我,我和曾家俊有生之年能够拥有亲生骨肉吗?”

静默良久,行逆老道无奈地摇头:“小老儿算命从来不骗人,你们之后……不会再有亲骨肉!”

“砰!”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暗自哀叹了一会儿后,我抬起头勉强带了个笑脸道:“你瞧,这不就结了么!”

“即便如此,我也相信曾家俊仍然会选择你!”

“我知dào

!”

我微笑着,想象着假如曾家俊知dào

了这件事情,需yào

他作出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道长,你说如果我坚持要生下这孩子,就会慢慢地失去力量,变成一介凡人。也许这样的结果对于其他魂灵来说不可接受,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十分正常的结局。和其他地魂灵不同,我在这个世界上满打满算也只生存了四十余年,一身的魂力更是没有经过艰苦的修行,也许是来得太容易了,所以现在让我全部都失去,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不甘心,也不会歇斯底里,我会很平静的接收那样地结果。

至于说孩子生下来,我就会死,说实话,假如这是真的,那么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跟曾家俊一起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不能亲自参与他生命的每一个重yào

时刻!”

“我爱曾家俊,也爱孩子!”

行逆老道摇摇头道:“可你为什么就不懂得爱自己?”

“曾家俊总有一天会死的!”我轻声道:“不论我怎么想方设法地延长他的寿命,总是会有尽头地。原本我打算不惜一切代价让他长寿的,可是从你今天为我算地命来看,逆天而行,必定有失!我不愿意让曾家俊在将来遇到无可挽救的灾难,所以,还是让他顺天而生吧。”

“你说我不爱自己?你错了!我最爱地终究还是自己,因为我宁愿牺牲自己把我们的骨肉留在世界上陪伴他,以此换来他对我终生的怀念。都说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加痛苦,可是上一次我死了的时候,我觉得我比曾家俊更加痛苦,但是这一次也许不同了,这一次的我死后,灵魂还能留在世界上吗?还能留在他的身边吗?我的灵魂会不会同其他的魂灵死亡一样,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相比较之下,灵魂都不复存zài

的我,自然不会感到痛苦了。而曾家俊却会始终被痛苦缠绕,被思念折磨!”

“我不爱自己吗?不,我当然爱,自私的爱,所以我选择让自己解脱,让曾家俊痛苦!”

行逆老道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他那平素浑浊的双眼,骤然清澈了一下,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与我相似的痛苦。

“你……唉!”行逆老道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如果,最后还是让我想平凡人那样,平凡的死去,”我深吸口气,淡然笑道:“那将是我最……完美的归宿!自平凡中来,从平凡中去。落叶归根!”

“也罢!”行逆老道翩然起身,逐渐向远方行去。

“好自为之吧,也许我这一次算差了……”老道萧索的声音远远传来,向漫天乌云遮蔽的大地上蓦然绽放的坚强花蕊,给我布满阴霾的心田播种了温暖的希望。

片刻后,我便看不到他的身影,我耸耸肩,回想刚才的事情,却发xiàn

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近乎梦呓般都说了些什么,也许是行逆老道的作派让我当了真,也许是心底有些话不吐不快,也许,这一切本身就是南柯一梦。

“行逆老道是谁?”

当我准bèi

把这件荒唐事告sù

林忍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这样问我。

我飒然一笑,不论是虚也好是真也好,我腹中的胎儿都不会被放q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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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避无可避(1)

从天空的那只“上帝之手”出现过后,全世界的宗=沸腾了,他们认为那是自己信仰的神灵显灵了。

我十分奇怪,查询之后才知dào

,原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正是我呆在往生谷内的期间,世界各地都相继出现了“上帝之手”的影子,无数的人为之疯狂,所有的人都相信这是上天的一个讯号,不论这是哪家的神灵显灵了,总之,不会是人类。

一时间,几十年前风靡一时的“世界毁灭论”又一次抬头,而这一次,相信的人更多了。

不过,不得不说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即使明天世界就要毁灭了,今天也必须要去上班,同样也要吃五谷杂粮,因为即使明天自己将不复存zài

了,但是今天的肚子依然会饿。

无数的商家一边兴奋的数着钞票一边拧着眉头担忧,自从“上帝之手”出现过后,消费者的消费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再怎么谨慎的老太太,也会把自己早就看中了却一直舍不得买的东西抱回家,这些最理性的消费者都这样做了,那些冲动型的年轻人就更不必说了,一时间世界上只有两个地方最热闹,排着长长取钱队伍的银行,还有就是各种消费场所。

当然,各地的民政部门也一样热闹,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离婚的夫妻和匆忙来结婚的新人数量几本相等。

无数这样那样的情报堆积在我的面前,我揉了揉太阳穴,把这些东西都扫进了垃圾桶。

“为什么不能让我安心、安静的养胎呢!”我忍不住抱怨。

该死的天空异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身怀六甲的时候冒出来,这不是成心给我添嘛!

尽管极力避免,却总是忍不住会怀,这种带有毁灭预示的异象,会不会是我这个逆天存zài

招来地?

将近一个月以来。我每天都在胡思乱想。曾家俊虽然知dào

我一直有心事。却并不知dào

到底有什么事情困扰着我。他只能担忧地看着我。而我却无法对他坦白。无法告sù

他。他那怀孕地妻子其实是重生地灵魂。

在我怀胎四个月地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隐居潜修。专心孕育腹中胎儿。

我拒绝了曾家俊陪同地好意。告sù

他去找林忍夫妇。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地。

告sù

了他一个虚假地地址。相隔很远。而且附近都是“组织”地成员。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联络林忍。我会瞬间出现在那所房子里。包括林忍他们。

一切安排妥当。我来到了往生谷。给林忍他们留下了通讯仪。这款通讯仪可以在这个空间地任何角落联系到我。再一次拒绝了他们相陪地提议。我一个人来到了一号基地地地心密室。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武路易三人地地方。虽然原先地虚空石建造地房间和通道已经消失了。可是因为喜欢这个地方。所以我特意在这里重建了一间密室。这里没有任何地通道。除了拥有玉兰蝶地我。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这里正好是我安心养胎地好地方。

玉兰蝶中虽好,可是毕竟还有很多人,埃翼和郭邢,还有南飞都在,况且我总认为玉兰蝶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我希望我的孩子是在这个空间成长的,如今虽然不在地面上,可好歹还在这个空间里。

我毕竟和普通的孕妇不同,我不需yào

通过食物来摄取能量,腹中的胎儿完全可以吸食我地魂力生长,而且我发xiàn

被魂力包裹并滋养的胎儿似乎成长的更好、更健康。

在密室中的一个月内,我基本上都在沉睡,偶尔醒过来就会给曾家俊打个电话,报平安,还有就是手抚在小腹上,对着渐渐隆起的部位甜甜地笑着,跟那还没怎么成型的孩子聊天。

此时正是七月中旬,想来外面定是艳阳高照了,而我在密室里根本感受不到天气变换、日月轮换。

林忍忽然联络我,告sù

我曾家俊找我,却打不通我的电话。

急忙往家里打了电话,曾家俊先询问了我地身体状况,然后便问我能不能回去一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疑惑道。

“没什么事,”曾家俊说道,不过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昨天远远的看到红叶了!”

我一惊,自从决裂后,我对曾家俊解释说红叶地阿姨提出要抚养红叶,而我们从来没有办理过领养手续,所以只好让红叶跟着她的阿姨生活了,为此曾家俊遗憾了很久呢。

她现在出现是为了什么?究竟为什么现出身形出现在曾家俊周围?

“哦?是吗?红叶现在还在本城啊,她和谁在一起?有没有跟你打招呼?”我急忙问道。

“没有,我是远远地看到她的,她并没有看到我。”曾家俊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湘君,咱们要不要……接红叶回来?”

“为什么?”

“她好像……过的不是很好。”

“怎么看出来的?”

“唉!”曾家俊叹气道:“穿着,还有脸色,都不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心中

考着红叶的目的。

“湘君?”

“我想想,你知dào

,红叶毕竟是跟着她的阿姨生活的,不管她的生活条件怎么样,我们不能罔顾她们的血缘关系,做出决定啊。”我下意识的排斥着红叶再次闯入我们的生活,打扰我们的平静。

“话虽这么说……”曾家俊仍不死心,我真不知dào

红叶究竟做出了多么可怜的样子让曾家俊看到了。

“好了,这件事过一段时间……”我刚刚说了这上半句,忽然心有所感,就发xiàn

本来仅有我一人存zài

的密室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我唬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考lǜ

到曾家俊还在电话那头听着我说话,便生生忍住了。

“红叶!”我圆睁着两眼,怒视着墙角处的红色身影传音道。

“别这副表情嘛,好像要吃人似的!”红叶笑嘻嘻的传音道:“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希望你能够让我回到你们身边,放心,我绝对不会再作出伤害你们地事情!我保证!”

“我无法相信你!”我传音给她,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曾家俊匆匆说了句:“我考lǜ

考lǜ

,晚点儿再说吧!我先休息了。”

合上电话,我直勾勾的盯着红叶,这时我才想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能够阻止守护者的出现,先前我实在是忘记了红叶,因为下意识的不愿意想起来她的存zài

,令我忽视了她身为守护者的能力。

我的冰寒脸孔似乎刺激到了红叶,她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就在我的面前再次上演了战斗状态地变身。我的心瞬间提起来,早已做好了准bèi

,一旦她有异动便立kè

回到玉兰蝶。

如果说我刚才的冰冷像冬天横扫世界地寒风一样,那么变身为战斗状态的红叶,就像从远古时期就未曾融化过的万年冰川,能把过往的空气都冻住。

冰雪般地肌肤在火红色衣裙映衬下,诡异的没有显得十分娇艳,却透露着一种修罗般阴冷的气息。

“我可以明确地告sù

你,这是我身为守护者的职责,如果你拒绝,我可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冰冷的话语,夹杂着令我愤nù

却无可奈何地淡然威胁,令我浑身颤抖却无计可施。

红叶所说的“他们”,自然就是我所在乎的亲人朋友了。

“随你吧!”我愤然转过身,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紧握的双拳经过几次深呼吸才缓缓松开。

“哼!”红叶傲然一声冷哼,便重新变成小红叶的样子,依然冰冷却比之刚才多了一丝温度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叹息罢了,便打了个哈欠,蜷缩在角落的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她的样子,我地心里几番挣扎,终究放qì

了一些阴暗的想法,不论从前如何自信,在我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守护者地情况后,终于明白了自己从前实在是坐井观天了,我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在守护者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就像上次和埃翼一起面对战斗状态的红叶时,她尚未动手单凭气势便令我无法招架了,即使她现在看起来毫无防备,但我可不认为她真的能被我偷袭到。

算了,顺其自然吧!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着她不管,虽然万般不情愿,却还是打电话给曾家俊,告sù

他我会联络红叶的阿姨,争取能够抚养红叶。

曾家俊倒是十分高兴了,我却兴趣缺缺的结束了通话。

回头一看,红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我笑。

“笑什么!”我没好气地问道。

“没什么,”红叶摇头,突然收敛笑容,落寞道:“有时候真得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羡慕我经常被你威胁吗?”

“威胁你?呵呵……”红叶站起来蹦了几下,转过头去看着墙上的画儿,说道:“威胁你是因为你有威胁!而且,这也说明你有了让我们觉得危险的实力……或者地位!”

“实力?地位?”我冷笑一声,“还是因为玉兰蝶吧!如果我没有得到玉兰蝶的承认,我在你们眼中还不是蝼蚁一般么!”

“那倒是!”红叶居然十分认同,点头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是怎么得到玉兰蝶的认可的。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yào

了,玉兰蝶是一个你永远都无法理解的存zài

,你只要在它认可你的这段时期内,尽量把握它为你带来的天大的机缘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你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连我都不知dào

你为什么会让上面感受到威胁。”红叶转过身来,歪着头看着我,似乎想要看出我身上的与众不同之处,不过显然她失败了。

“我要走了!一周之后会回到你那里,早点做好准bèi

。”红叶突然说,“临走之前给你个忠告,那个……”她瞄了一眼我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皱眉道:“那个,最好还是,不要!”

我脸色一变,红叶却一下子消失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避无可避(2)

到红叶所说的一周期限还剩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才。

就这样,红叶再次返回了我们身边,尽管我抱着怀的态度,也竭尽所能的让她和我的亲友们减少接触,却总是无法如意,不管是曾家俊也好子仪也好,都跟红叶越走越近,在我无数次私下警告红叶未果后,也逐渐发xiàn

红叶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做出危害我们的举动,所以也就放任她去了。

但是正如每一个不懂天气变幻规律的普通人一样,我总是不能提前发xiàn

并且预防突如其来的灾害。

红叶回来两周后的某一天,我真的是无意间听到了红叶和子仪的对话,一开始云山雾罩的听不懂,可渐渐的,我发觉红叶在煽动子仪离家出走!

我忍无可忍,恨恨的传音给红叶:“马上到我书房来!”

五分钟后,红叶轻轻推开了二楼书房门,与我面对面。

“为什么这么做,你说过不会做危害我们的事情的。”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没为什么,正因为我不愿意再做危害你们的事,才会这样做的。”

“煽动我的女儿离家出走,不算吗?”我嗤笑一声。

“不算!”红叶浅笑摇头道:“我是在保护她!”

“哈!”我怒极反笑。“保护她?难道留在这个家里。留在她地父母身边会伤害她吗?”

“她地父母?”红叶垂下眼帘。用鞋尖点着地板。“这里。是她地家。这件事情是基于你们认她做女儿这个前提之上地。而她之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心中忐忑却始终留在你们身边地原因。你可曾想过?”

我默然一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总认为。叔叔代我收养了她。供养她地生活。叔叔过世后。由曾家俊代为抚养。现在我和曾家俊结了婚。而她自然也就是我地女儿了。这有什么可思考地。女儿当然要留在父母身边了!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当然也没有认为子仪心中会有别地想法。

难道是我疏忽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心下烦躁。不耐烦道。

“在那之前,不论你们收养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你们终究膝下无子,所以不管对这个家有没有归属感,会不会在心中怀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她都坚持留在你们的身边,从来都不曾因为他人对她的污蔑和嘲笑而让你们烦心,在你们面前总是坚强阳光的积极向上,但是她地心中其实很痛苦,也一直害pà

着,害pà

身边的每一个‘亲人’,到最后都回一个个离开她,就像再美好的梦境,醒来地时候,也是一场空。尽管在心中承shòu如此煎熬,却依然留在这里,那是因为,她要为你们养老!”

养老?

我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你等会儿!”我摆摆手,“什么叫‘从来都不曾因为他人对她的污蔑和嘲笑而让你们烦心’,子仪曾经碰到过这样地情况吗?为什么我不知dào

?”

“你?”红叶冷笑,摇摇头看着我,问道:“你真得曾经关心过她的内心世界吗?难道你不是一向认为只要好吃好喝供养着她,貌似关心的解开她的心结便足够了吗?难道你对子仪所作地一切母亲的关怀,不是你一厢情愿认定的吗?”

红叶连珠炮的反问让我无所适从,我有些心慌。

见我没有反驳,红叶似乎语气也缓了下来,她走到我身边,抬头仰望着我道:“但是现在,你有了身孕!”

“所以……”

“所以,子仪发xiàn

在这个家里,她已经不再是唯一的,也不再是必需的了!”

“我……我没想过……”我实话实说道。

红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道:“我就知dào

!”

书房中一下子安静了,我在自我批评和反省中沉默着,而红叶,却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中消失了!

等我下定决心要去和子仪谈谈地时候,才发xiàn

她已经不在了。

“红叶??”我喊了一声,她并没有出现,我也没有在意,便长长吐出一口气,离开书房,往子仪的房间走去。

楼道里光线很暗,我都走到了子仪房间门口了,才蓦然发xiàn

,窗外已经华灯初上了。

我居然不知不觉中沉思了这么长时间?

心下有些怪异地感觉,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思考了很久,我只是稍微回想了红叶的话和从前和子仪相处来地蛛丝马迹,便知dào

自己无形中已经深深的伤害了子仪,于是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子仪开诚布公地谈,也要仔细询问她所遭受的一切诬蔑和不公正的待遇。

可是,子仪的房间,空无一人。

梳妆台上,一张折好的信纸压在我去年赠送给子仪的一瓶香水下,淡淡的散发着清新的香气,在窗

照射进来的灯光映衬下,那张信纸给了我前所未有~感。

我的预感没有出错过,但是面前的这封信,我却不得不看。

缓缓从香水瓶下抽出信纸,不断给自己打气,终于展开了那信纸,子仪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爸爸、妈妈:”

“子仪从被叔公收养,到来到你们身边,如今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

“有时候,我会生出一种错觉,认为自己本身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认为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家里的公主。可是,即使我自己努力忘却,甚至自我催眠,都无法面对他人的一句嘲弄。通常在那个时候,我都会由衷地希望,自己所在的家庭,是一个平凡的小康之家,而不是名人之家、富贵之家!请原谅我有这样自私的想法!”

“‘名和利’,是很多人质疑我留在你们身边的主要因素,从前,这种质还停留在暗地议论的程度,可是自从妈妈怀孕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有些人已经开始明着嘲讽我了。我说这些,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者说想博取你们的同情和怜悯,我只是想说明,我留在你们身边并非是为了那三个字。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原本希望能够在将来承欢膝下,可是现在,也许,我这样的想法已经很多余了,正如我的存zài

一般。”

“儒雅博爱的父亲,总是慈祥的看着我,守护着我,尽管我喊了十几年的曾叔叔,却早已在心底当成了另一个父亲;妈妈,我有记忆以来的两个母亲,却有着相同的面孔,相同美丽的心灵,在我真zhèng

对着站立在我面前,和我那素未谋面的妈妈相同面貌的人影喊出‘妈妈’这个称呼的时候,请原谅我,那一刻我却将两个母亲重叠了。我是幸福的,即使我现在选择远离你们,也从心底里把你们当成我永远的家人,我终生都会这样为你们骄傲!”

“不管我将会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我都会为你们祈祷,更会一直祝福我那还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

“在我心里,潇湘座永远都是我的家,就请爸爸妈妈把我的离开,当成是自己的女儿远嫁异国他乡了吧!”

“请不要来找我,我知dào

天使之眼的网络,更知dào

妈妈和姜叔叔有自己的渠道,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来找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一如既往的帮zhù

别人,我会活得很精彩很宁静。对了,红叶还送给我一个项链坠,说只要我带着它,就绝对不会被你们找到。嗬嗬,真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只可惜我不能一直陪着她了。在我心底最最的遗憾就是,还未能报答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回到你们身边,到那时,我定然不会再令人有质我的余地!请相信我,为我加油吧!”

“女儿不孝,要去远方打拼了,我会回来的,清在你们的怀抱中,给我留下一个位置!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回来,在你们的怀中撒娇,向你们倾诉我的心声!”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爱你们!”

“不孝女子仪。”

……

夜……深了。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子仪,没有红叶,曾家俊也不知去向。

我一个人拼了命的感应子仪体内的浮云一号,却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红叶啊,红叶!

这一刻,我恨红叶深入骨髓!

打电话给曾家俊,他恰好关机,我便留言给他,告sù

他子仪离家出走了。

合上电话,我急匆匆的离开潇湘座,在附近四处搜寻,也打电话给姜先生,可是不管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

我知dào

,这样的结果我早已预料到了,从子仪的信中提起红叶,我就知dào

,她定是被红叶藏起来了。枉我能瞬间周游列国,却无法从守护者的手里把子仪夺回来!

这些我都知dào

,守护者藏起来的人,怎么会被找到!

我知dào

……

知dào

……

可是,我仍然穿过大街小巷,走过千家万户,为了那被现实所压迫,早已无法抬头的希望,为了,那奔流而出的泪水,为了那个,一直被我伤害的女儿!

尽管是无用功,尽管知dào

根本没有希望!

疲惫的回到潇湘座,被我惊动的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

我灰白的脸色和红肿的双眼告sù

了他们,我仍没有找到子仪。

这个时候,曾家俊回来了,他一脸的平静。

(最近购房并装修,且发xiàn

看本文的人更少了,身心俱疲,加上这一章个人觉得超级难写,子仪的信改了多次,更新没有跟上去,抱歉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避无可避(3)

大家都在啊!”甫一进门,曾家俊便深深的看了我一其他人道。==

.Se

首.发

==

()『泡書吧(.Se)』

“刚过来,怎么样,家俊,有消息么?”姜先生焦急的问道,他还是次现自己无法掌握行踪的人,尤其是居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曾家俊摇摇头,算是回答了姜先生的问题,但是正在我们大家都在为他过于平静的表现而惑的时候,他却突然宣bù

不再寻找子仪,就按照子仪信中的留言那样,静静等待她的回归。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却不会怀疑他,更因为他进门时与我对视的那一眼,所以便没有出声,而姜先生等人虽然也不是很明白,却都思考了一下便离开了,谁都不会怀疑曾家俊在子女的问题上会漫不经心。

谢过了来帮忙的众人,我把他们一一送走。

回到屋内,却现曾家俊已经独自上楼去了。

我的心从看到曾家俊那一刻起,就已经平静下来了,更何况我得知子仪被红叶藏起来后,不顾一切的寻找只是出于愤nù

出于极度的不甘心,曾家俊的平静影响了我,也让我从暴走的边缘退了回来。

悄悄走上二楼,推开书房的门,却看到了令我鼻头酸的一幕,曾家俊坐在书桌后面,双肘抵在桌面上,双手穿插在浓密的黑中,使劲的揪着。

“红叶,你可知你的行为伤害了多少人么?”我心中暗暗问道。

当然,没有人能够为我解答,红叶也不会知dào

我心中的质问之声,她也没有出现。

我走到曾家俊身后。轻柔地从背后抱着他。劝解道:“家俊。不要难过了。子仪还会回来地!”

曾家俊地身体蓦然一僵。随即仍然埋头双臂间。并没有回应我地温柔。

“家俊……”我仍打算开口。他却猛地站起来。挣脱了我地怀抱。

[.Se提供最新最快的手打章节]离开座椅。站在书桌旁。

我忽然有些心慌地看着他地背影。他高大地身形和宽厚地肩膀头一次在这样近在咫尺地距离下。让我产生了强烈地恐慌。

背对着我地曾家俊。似乎在努力平息自己地愤nù

。他用了整整三次深呼吸。才算压下了一种愤nù

地情绪。

“晚了。早点休息吧。我……今晚不回来了。”曾家俊仍然没有看我。就这样淡淡地说完。便出去了。

我怔在当地,傻了般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门口,听着他下了楼梯的声音,开门关门,开车门关车门,动车子,离开了。

“这是……怎么了?”我惑的想着。

脚步沉重的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却现外面空空地,路灯和景观灯照耀下的院落,曾家俊地车消失了。

傻傻的眨了眨眼,一种苦涩地液体便滚落下来,滴溅在窗台上,“啪嗒啪嗒”的响。

一部分液体滑入双唇,舌尖敏感的味蕾受到苦涩咸酸地味道刺激,像一把开启我被封锁住的思考能力地钥匙,我蓦然惊醒。

“你……怀我?”我颤抖的说出这个问。

依旧,无人作答。

从曾家俊地角度来看,我是子仪的后妈!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惯性思维让我从知dào

子仪存zài

的那一天起一直到今天,都没有从子仪母亲的身份中把自己摘出来过,因此,我从没有一分一秒的时间,把自己当成是子仪的后妈!

但,这竟然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夜,凉如水。

心,寒如冰。

一个人窝在玉兰蝶中,没有惊动郭邢和埃翼,也没有寻找南飞。

仍然是蝶心曾经存zài

过的那个空间,被我称为“蝶心居”的地方,我平平的躺下来,看着曾经有个绝美的蝴蝶存zài

过的半空,痴痴的盯着。

虽然我人在这里,可是从我嘴里喃喃喊出的,却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曾家俊。

()

“曾家俊,你可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上,若是不能活在你的心里,那么我,便不复存zài

了!”

“曾家俊……”

“曾家俊!”

……

默默的念叨着他的名字,我心如刀绞。

为什么被曾家俊误会的感觉,甚至比天人永隔的时候,要痛苦百倍?

为什么?

曾家俊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不会因为一时的念头和一种猜测而冤枉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我。那么他这么对我就只有一个理由,他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而我没有这么做过,他却这么认为,那就一定是,红叶!

只有她,才拥有这种能力,让我无法反抗,也无法阻止她的破坏!

一次一次,让我伤心,一次一次,往绝路上逼我。

如果因为我是逆天的存zài

,何不彻底将我的灵魂泯灭?

如果是因为玉兰蝶的原因,何不明目张

取?反正身为守护,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

这到底是为什么!

忽然间,好怀念蝶心。

心有所想,手中便出现一块虚空石。

要联络蝶心么?

犹豫了很久,还是放qì

了。见了蝶心,我要说什么呢?说我连自己的子女都守不住,连自己的爱人都不信任自己了,连反抗一切的勇气都没有了,连朋友都逐渐离我远去了么?

还是告sù

她,重生,错了呢?

假没有重生,我将永远活在曾家俊的心里,他会永远记得我,爱着我。

可是如今,我好像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和尊重,慢慢的,也会失去他的爱!

难道我要告sù

蝶心,重生这四年来,我的感悟就是,没有了生存的意义,一切……都错了么?

蝶心,我该怎么办呢?

不知dào

醒着哭,睡着了哭,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有一天,腹痛如绞。

这时才想起来,腹中还有一个曾给予我无上快乐的骨肉。我竟然忘记了他要吸收的营养!

我果然不是个好母亲!

急忙用魂力调动身体内天地精粹的能量,灌输进去。

感受到胎儿壮生长的幼小身躯,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难以名状的古怪死角中。

再次回想曾家俊那时的一举一动,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误会了什么,是我太敏感,还是被下了什么暗示,让我在那一瞬间认为曾家俊怀我刻意疏远我!

也许……也许他根本就没有那么想过!

也许,也许他只是不想让我看到他伤心的模样!

对,这样才对!

心念所及,我猛然离开玉兰蝶。

依旧是深夜,书房中静悄悄的,整个潇湘座都静悄悄的,只有楼下客厅亮着灯。

我一步步从二楼走下一楼,曾家俊便站在客厅里看着楼梯口的方向,等着我一步步地走下来。

当我的身影完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我惊呆了,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曾家俊为何已经双鬓斑白?

“湘君……”曾家俊喃喃的说道。

我点头,疾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抚上他的双鬓,心疼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曾家俊默默地看着我,他的双眼骤然通红,一把把我捞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却控zhì

着力道,没有伤及我腹中的胎儿。

“对不起,湘君谢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谢谢你,湘君。对不起!”

我茫然的听着曾家俊语无伦次的思念,内心突然不再空虚,有一刹那甚至觉得,如果上天让我在下一刻就死去,我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毕竟,我爱着的人,依然爱着我!

“家俊,对不起,任性的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我内心满溢的感动,令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是我不好!”曾家俊急忙道。

一直到第二天,我才知dào

我竟然又走了一个月。

而曾家俊从我消失的第二天开始,就夜夜守在客厅里,亮着灯,等我回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斑白了双鬓,憔悴消瘦了许多。

对于我离奇的消失又离奇的出现在楼上,曾家俊连一个字都没问。

而我也得到了一个令我差点暴走的消息:红叶,居然留在了小金家!

得知这个消息,我立kè

在曾家俊出门上班后,窜到了小金家里。

不知dào

是急匆匆赶路的缘故还是愤nù

的缘故,反正果真在小金的家里现了正在吃早餐的红叶时,我是上气不接下气!

“红叶!”我咬牙切齿的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姐姐你回来了……曾大哥说……在林姐姐回来之前,要我住在这里。”红叶的演技越的精湛了,从乍见我的惊喜,到听出我话中的不愉快地唯唯诺诺,真是刻画的惟妙惟肖!

我从内心升起一种无力感!

“跟我回去吧!”我颓然道。

红叶咬留在我们的身边,我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的。

跟小金告别的时候,我的脸色显然很不好,惹得小金又一次叮嘱我要注意身体。

我勉强扯起一个笑容,算是对她关心的回应。

回去的路上,我没有浪费力qì

对着红叶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这都没有用,我只是面无表情一言不的开车,内心却涌起了这样的问:

是不是自从我从古董街的地摊儿上买下了玉兰蝶,这一系列问题,就已经注定了会生了?是不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无可避免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Se。章节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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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避无可避(4)

子行驶到潇湘座外,我仍然如刚刚上车时的表情一说,没有任何表情。

()我没有跟红叶说一句话,更没有看她一眼。径直打开车门走到车后,掀开后备箱取出了红叶的行李,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下一秒钟,红叶已经站在我身旁,这时,曾家俊恰好打开家门。

我们就这样回到了潇湘座。

最近一段时间,我借口身体不适,所以基本上不跟红叶碰面,只是有时候会到子仪的房间里静静的坐一会儿,有时候会在那里碰到曾家俊,我们两人便一句话都不说的呆在子仪的房间。

平静的日子总是不会维持太长时间,终于忍受不了我对她的视而不见,红叶在一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下午,堵住了正要出门的我。

“我们谈谈吧。”她趁着曾家俊外出的时间拉着我说道。

我顿住身形,没有回头,更没有看她一眼,淡淡的直视前方道:“是,守护大人!”

红叶拉住我的手僵了一下,缓缓放开。

“到书房里去吧,我有话跟你说。”她终究忍下来。

红叶让我坐到她对面的沙上,我却在玻璃展柜面前停下,对着像框中的外婆和叔叔的照片苦笑,心中道:“外婆,叔叔,对不起,湘君到现在都无法保护自己,更无法保护子女!”

没有理会红叶蓦然升起地强悍气势。显然。她对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漠视和冷嘲热讽已经很恼火了。不由自主地转换成了战斗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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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奇地是。

123.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这一次地我居然堪堪挡住了她地气势压迫。我地实力和境界没有提高。反而因为腹中胎儿地缘故实力下降了不少。那么……

按耐下心中地诧异。抬起眼帘。正好对上了一张张亲人地脸。

外婆。叔叔。父母。原来地自己。还有子仪和现在地我。当然。还有曾家俊。

这些脸庞烙印在我地脑海中。和我面前玻璃展柜中地数张照片影像重叠了。忽然间给予我莫大地鼓舞。仿佛他们地笑脸赐予了我绝不输给红叶地气势和力量。令我在明悟这奇迹地刹那。能够面带笑容地转过身来。与红叶勇敢对视!

施然走到红叶先前想要让我坐下地地方。缓缓坐下。而红叶正因为我居然不惧她地气势而有些愣神儿。

“坐啊!别客气!”我一挑眉毛说道。

红叶咬着下唇,被我突然间提升了气势反客为主地行为惹恼了,可是她显然比我多活了无数个年头,修养不是一般的高,于是她只是原地呆了几秒钟,便坐了下来,只不过,她却没有像从前那样马上解除了战斗状态,而是直接以冰美人的姿态与我对视!

“怎么不变回去了?”我问道。

“没必要了。”红叶冷冰冰地说道:“先前是因为你连我战斗状态下的气势都无法抗过,才变成小箩莉的样子,其实这才是我的本体!既然你现在已经能够在我本体面前自处了,那么我便没有必要再变身了。”

我恍然地点点头,不再追问。

“你要和我谈什么?”我回到正题上来。

“你觉得呢?”红叶冷笑反问。

“还能有什么!”我嗤笑一声,道:“无非就是‘过去’、‘现在’、‘未来’么!”

红叶脸上有些惊容,不过仅仅一闪而逝,要不是我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想必也不会现。

(看手打章节请到www.xs555.)不过被我看到后,红叶也没有想着掩饰过去,她略微抬起头,冰冷的面容稍微缓和了些,看着我说道:“我现在倒是对你有些兴趣了!”

叹了口气,我转头看向别处,漠然道:“我对你已经失去兴趣了!”

红叶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们一下子都沉默了。

从前的我,也许会对身为守护的红叶十分感兴趣,想知dào

她日常的工作,想知dào

她不为人知地经lì

,更想了解那个看起来十分天真有时却能说出让人心酸的话来地小女孩。

可是,随着和红叶的相处越来越多,接触到地秘闻越来越多,我们之间的隔阂和裂痕也是一样,越来越多了。

到如今,不能说是非生即死地仇敌吧,却也是无法调和的对手了。

尽管,身处高位的红叶说不定压根就没有把我这个从无数蝼蚁中走出来的“意wài

”,当成与她平等的对手。

也许,在她眼中,我这只蝼蚁,不管如何强dà

,也只是蝼蚁而已。

“算了,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红叶一甩手道。

我没有说话,心中却想,这一切貌似都是她一个人搞出来

“数月前天空的那只大手……你知dào

吧!”红叶话锋一转,问道。

我点头,心中忽然有些疑惑不定,皱眉道:“全世界都知dào

了。”

“很好!看来你不仅仅是知dào

了这件事情,还有些怀……”红叶勾起一边的嘴角,那笑容让我突然感觉非常不安,而她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预感:“它是冲着你来的!”

手掌微颤,我故作镇定道:“林湘君何德和能?”

红叶摇摇头,只是略带同情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但她那冰冷的同情目光却深深的刺激了我,我紧紧地抿了下双唇,问道:“是为玉兰蝶,还是我重生的缘故?”

红叶依然摇头,道:“都不是!”

我更加奇怪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能够让那种能量的存zài

注视呢?

“关键是,你放走了蝶心!”红叶终于宣bù

答案。

“蝶心?”我是真的震惊了。

“因为上面根本没有料到蝶心居然会舍弃玉兰蝶,只身离开这一空间,所以她才能在其他空间逍遥这么长时间。而埃翼碰巧偷了作为我和上面联络渠道的秩序球,我料想她本来也没有打算不归还的,可是,知dào

了你的事情后,她居然和我讨价还价。”

我没有插嘴,静静的听红叶讲述。

“到后来看似是我让步了,其实不明白那个秩序球真zhèng

作用的埃翼根本就不明白,那个秩序球一旦离开了守护落到了别人手上,便会向上面送销毁请求,而自动记录的事实也会在那时直接传送到上面。所以,那时我才会说,没用的,该开始的早已经开始了。”

“可是,”我忍不住插嘴道:“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年?”红叶冷笑,“别说是几年了,就算过去了几百年上万年都是有可能的。只不过你不走运,最近一百年是上面巡视的期间,估计是被报gào

上去后,马上就做出了回应吧,但是由于我们这个空间距离巡查比较远,因此过了几年才来。”

我有些不敢相信,盘算起用玉兰蝶传送了多人到别的空间,也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虽然无面生曾经说过这个空间域的一些常识,但是却并没有提及这个空间域居然如此广阔。而我也不相信巡查会没有直接穿梭各个空间的能力,既然如此,那么一定是这个空间和他们的距离实在远的出奇,即使是穿梭空间都要这么久。

“他们想怎么样?”我问道。

“怎么?”红叶冷冷得看我一眼,讥讽道:“难道你还想跟比我们守护更加强dà

的巡查谈条件、耍心眼儿么?奉劝你一句,别做无用功了。你以为他们会跟你碰面并协商么?他们要怎么做就会直接去做,根本就不会询问你的意见,即使他们要让你的灵魂在整个空间域消散,都不会跟你提前打招呼的!”

我心中一寒。

想起腹中的胎儿,我不由得焦急道:“那怎么办?我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呢!”

“你还想着他!”红叶皱眉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那个孩子最好还是不要!你这一次已经面临真zhèng

的生死劫了,那个孩子会拖累你的!”

我坚定的微笑摇头,以手护腹部,坚定道:“我可以死,他不能!”

红叶看我冥顽不灵,愤然不已,准bèi

离开,忽然转头看着我道:“林立景快死了,去看看他吧!另外,我找到了绿意,她说可以帮zhù

非乐夫妇找回孩子,却不肯见殷洛。你想好了,就让非乐夫妇直接到亡灵域去找青衣吧。”

红叶飘然远去,我却如遭雷劈。

林立景,要死了?

“红叶啊,红叶……”我喃喃道:“你何时给我带来过好消息?”

整理了心情,我决定立kè

去见林立景,但是从书房中走出来却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红叶房间的门,不出我所料,恢复了小女孩形态的红叶疲惫的躺在床上,我深深的呼吸了一次,才蹑手蹑脚的走近她,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

心情复杂的看着红叶的脸庞和不设防的样子,我只能不断的摇头才能制止脑海深处对红叶爱怜和痛恨的情绪交战。

忽然间感觉很累,于是转身准bèi

离开,却现曾家俊不知何时已经站立在门外,看着我的双眼充满感动。

他又误会了!

由于种种原因,我知dào

第二天下午才去看了林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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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避无可避(5)

鼓起勇气,站在林立景的病床前,缓缓吐出一个字”

林立景苍白的面上笑容顿时凝固了!

“湘……湘君!”他蓦然落寞的叹口气,有些颤抖的喊出了我的名字。[下载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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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对不起。”我眼角湿润,轻声道歉。

林立景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和身上游离,却终究缓缓抽出了被我握住的手,低下头,重重的摇头道:“虽然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可是却也不能李代桃僵,把你当成我堂妹啊!”

我心中一紧,正解释,林立景却摆摆手,自顾自的说起来:“虽然得知你的存zài

的时候,我还是怀了很久的,可是我们现不了明显的破绽。我们进行了很多次的调查,你的身份背景没有令人怀的地方,堪称完美。但是,正因为我们找不到哪怕一丁点的异动,才更加的迷茫。很多次,我都想找你当面问个清楚,你是湘君么?”

说完这些话,林立景忽然着我,目光中有期待,也有怀。

我心中坚定,此没有任何退让的与他对视。

“我,从前有一个名字。”我淡然说道。

“什么名字?”林立景追问,神色紧张。

“曾经。我地养父母叫我水灵儿!”

“水灵儿?”林立景惑地重复道。也我没有说出他认为地那“林湘君”三个字让他一时有些失望。所以有些机械地重复着我地话。看着他傻傻地样子微微笑了。正在这时。他蓦然脸色潮红。激动不已。直指着我道:“水……水灵儿?那、那是湘君小时候地名字!你……”

我点点头。道:“我是林湘。”

和从前一样。^手^打^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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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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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提供最新最快的手打章节]知dào

从前名字叫水灵儿地人。并不多。林立景正是其中一位。不过。他却是后来听曾家俊说地。因为我地关系。虽然曾家俊对林家地人都不怎么感兴趣。却也知dào

林立景是特别地。于是后来竟然也和他成了朋友。

林立景沉默了一下。皱眉道:“家俊告你地?”

他显然不相信我。

我笑了:“知dào

为什么蒋泽林走得那么安详么?因为我告sù

了他两句话:我是林湘君,我原谅了他!”

“所以你想我也能走得安详,来这里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吗?”林立景吃力的笑了,他早已病入膏肓,基地的科学家们并没有研究出立kè

能挽救他生命的方法。

“如果是善意的谎言,那么对方必须是毫不知情才有可能的吧,否则的话,那就只能算是对方的自我安慰了。”我反驳道。

林立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理直气壮,在他看来,被揭穿真相的我,一定会有些慌乱或难为情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两个人不单单长的相像而且连名字都一样,后来居然还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的?即使是巧合,也要有个限度吧!”

“说得对!”林立景拍手道:“可是你怎么解释所有认识你的人,你从小到大的照片和亲人朋友甚至是邻居?”

“这种事……姜先生也可以办得到!别忘记了,你们所收集的我从前的一切,都在国外!那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

“好!”林立景点头,随即再次问道:“那么请你告sù

我,我那突然死去的堂妹,是怎么在去世十几年之后,重返人间并且在国外拥有了把身世身份伪造的天衣无缝的能力和渠道的?还有,请你告sù

我,如果你这个身体是我堂妹的,那么我费尽心机探测到的,棺木中埋葬的,到底是谁?”

我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已经因为怀我的身份而作了那么多的调查。

“有些事情我无法现在告sù

你,但是,也许不久后,你就会明白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想到我能把一些事情告sù

他的时候就是他的灵魂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几分的时候,我心里一阵苦。所有章节都是手打请到.Se

林立景认真的看着我,然后摇摇头笑了:“你无法说服我!”

我的这个堂兄不是一般的执著和倔强,我都忘记了。

和我争论了这么长时间,林立景的精神不算很好了,我看着他的样子,心知他也就在这几天了。

又一次叹了气,我站起来道:“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

离开医院很久,我才想起非乐夫妇的事情,于是回到潇湘座反锁住卧室门,便回到玉兰蝶中。

联络到了非乐夫妇,简单的说明的情况,便把他们带回玉兰蝶,三个人落在玉兰蝶中,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怎么了?”我诧异的看着有些狼狈的三人。

“忘记财不露白的道理了,被人盯上了。”非乐先生苦笑道。

而无极雁却无心理会这些,缓了口气便上前一步抓着我的双手道:“林姑娘,你刚才说我们的孩子找到了?在哪里?”

我安抚了一下她,

都坐在了石凳上,才道:“你们的孩子,一直都在

非乐正待反驳,却被周宁拉住,示意他听我说完。

“是这样的……”我知dào

他们心急如焚,也不废话,便把从红叶那里得来的消息都告sù

了他们,只不过关于绿意的事情却没有说出来。因为绿意并不愿意见殷洛,而我也不能让他知dào

绿意的下落,所以眼前三人跟殷洛都有来往,我怕他们会无意中泄露消息。

非乐夫妇听闻了孩子的下落,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在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与亡灵域的守护青衣生冲突,一定要软言相求之后,便被他们连声催促,将他们送到了亡灵域。

回过头来,周宁已经含笑立在我的身后。

“最近,好么?”我有尴尬,只好问候一声。

“嗯,还好。”周宁轻轻点头,看我隆起的腹部,抬起头来淡然笑道:“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谢谢。”我真心。

这是自我怀孕以来,知dào

这个消后,第一次有人的第一反应是恭喜我!

“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他这次没有随同非乐妇一起离开,想必是有了自己的计划。

“还不知dào

,不过,先往生谷看看吧。”

“现在就过去吗?我送你。”

周宁忽然笑了,深深地看着我道:“怕问什么吗?放心,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不会问的。”

我被他说中心事,脸上一红。

我不知dào

周宁有没有从非乐夫妇那里得知我与这个空间守护红叶相识的事情,但是不论他是否知dào

红叶的存zài

,我都不应该和他谈论守护。

于是我只和周宁聊了几句他在莫甘地空间的见闻,便把他送到了往生谷。

回到潇湘座,几天来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问问红叶那只天空的大手究竟会怎样对付我,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红叶也有意的躲着我,令我十分恼火。这个时候我不禁怀念起那个猥琐的行逆老道了。

所谓的心想事成就是这个样子吧,行逆老道居然找上门来。

我大喜过望,连忙询问,可是一开始嘻嘻哈哈的行逆老道在我详细的叙述了那只天空之手的时候,他霍然站起来,死死的盯着我道:“那叫红叶的守护果真说了那只大手是为你而来?”

我不明白他的激动,但仍点点头。

“遭了!”行逆掐指一算,眉头紧皱,默然半晌终于转身走向门外,临出门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保不住了!”

我木然的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站在原地,幻想着时光倒流,命运改变,可是,头脑过分的清醒却时刻提醒着我,就算执拗再久,也无法改变过去。我缓缓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似乎要穿过衣服穿过一切阻碍,看到我的孩子。

孩子啊,你真的……保不住了吗?

蓦然间,慌乱和恐惧从心底滋生,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执念迅猛的扑来,我要保护我的孩子,决不能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哪怕我死,都要保护他!

那个时候的我,对于孩子的事情十分敏感,只要涉及到腹中胎儿,我就会头脑热。

后来再见到行逆老道的时候,我才明白,他所说的那句话所指的范围。

但是当时,我只是直觉的想寻求帮zhù

,我害pà

,一想起腹中胎儿无法保住,我就浑身冷,不住的颤抖。

红叶,我只求她不要落井下石;而曾家俊,我怎么能告sù

他我们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林忍、周宁……

都不是好的倾诉对象。

只有蝶心!

如今的我无比思念蝶心。

可是,当我使用虚空石呼唤蝶心的时候,却现无法联系上她!

我彻底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我这里出了变故还是他们遇到了危险?

整整一天,我一刻不停的呼叫,却始终没有消息。

正当我颓丧不已的时候,忽然间有种心悸的感觉,我顿时想起了子仪遇险时的情景,急忙用心感应传来不安感觉的浮云一号。

在感应到浮云一号具体位置的瞬间,我便出现在了那里,正如我所料,一块高空坠物受到地球引力直线下跌,而正下方,却是一无所知,正面带微笑散传单的子仪!

来不及思索,我一边迅速冲向子仪,一边用喷涌而出的魂力包裹住那硕大的水泥板,试图阻挡它下降的势头,却忽然现,即使以我如今强dà

得变态的魂力,都无法撼动那块水泥板分毫!

这是不合常理的,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直觉的偏了偏视线,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红裙,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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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避无可避(6)

速回到潇湘座,我已经无需担心子仪的安全,因为我那个和红叶有着相同相貌的少女是冲着我来的,也许她就是红叶口中的“巡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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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的我已经没有空闲去分析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了,腹部的绞痛让我慌了手脚,我不停的用魂力安抚腹中的胎儿,却始终没有什么效果。

正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曾家俊回到了家,上楼看到我蜷缩在床上的样子急忙上前查看,这时才发xiàn

我已经出血了,他吓坏了,急忙联络了医院,不停的遵照医生在电话中的叮嘱做着应急措施。

十五分钟后,我上了救护车。一路上曾家俊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停的要我坚持下去,他的双目赤红,额头上大汗淋漓。

我因为疼痛,指甲嵌进了握着我的手的曾家俊的手掌里,渗出了血丝。

“湘君……坚持住,啊,定要坚持住,就快到了……”曾家俊的话都带着颤音。

我费力的点着头,看着摇晃晃的救护车的车顶,感觉到身体内的能量和魂力都在缓缓的流失,但是这些失去的能量和魂力却并没有换来腹中胎儿的安全,我能感觉到,他和我一样,正在丧失生命的精华。

头有点晕,疲和一点点绝望袭来,在快要抵达医院的时候,我昏迷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正是深夜,光十分柔和的透过病房雪白的窗帘弥漫在整个床头。

在我旁,曾家俊坐在凳子上靠着病床旁边的床头柜睡着了,他背对着月光的脸上,布满疲倦和焦虑。

我怔地瞪着天花板。医院独有地味道在鼻底飘来散去。

过了一会儿才提起勇去查看腹中胎儿地情况。

直到确认了三次。我才敢确信。无论是我地生命精华或者是魂力都无法挽救地胎儿。居然在人类地医疗手段下。保住了!

骤然而来地狂喜和激动令我不由自主地颤抖。

[.Se提供最新最快的手打章节]病床地异动惊醒了曾家俊看到我醒了。急忙伸手在我额前感觉温度后他收回手。脸上挂上了一个如释重负地笑容。柔声道:“已经退烧了。”

“我发烧了么?”我弱弱地问道。

“嗯。”曾家俊点头。看到我双手紧紧地护在腹部。他笑了笑住我地手道:“放心。孩子没事!”

我含笑点头。

早上自然有护士送进早餐来,之后包括院长在内的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赶来,对我又是安抚又是嘘寒问暖的。在人群中我又发xiàn

了“二号基地”的科学家,这时才明白自己能够得救的原因。

众人走后,那个科学家趁着曾家俊离开送院长他们出去的机会,悄悄给了我一个“安心”的手势。

果然在接下来的一星期每天都能感觉到精神和力qì

都在恢复,只有魂力却始终都没有恢复。

在我出院那天曾家俊和小金等人正在为我收拾东西,我被强制安置在沙发上不能参与任何活动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忙来忙去。

忽然间,他们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了里的东西,睁开的眼睛甚至正在说话的嘴型都凝固了,就和这个病房中的空气一样,我慌了,急忙抬起手,发xiàn

自己还能动。我若有所觉的看向门口,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和红叶有着相同外貌的少女。

“有何贵干?”我冷冷的盯着她。

那个少女冷笑一声道:“嗯?我身为守护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蔑然一笑,我哼道:“守护者?开什么玩笑,你根本就不是红叶!你是巡查者吧!准bèi

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居然会冒充红叶?”

“哦?”那少女诧异的看着我道:“你居然知dào

我的真实身份?红叶那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回去的时候少不得要给她点教xùn

!”

少女在提起红叶时的语气和态度令我有些迷惑,难道红叶的身份还比不上我面前这个傲慢的小丫头?

“啊,真无聊!”少女扁着嘴叫道:“如果不是要在一个空间内执法必须变换成本空间守护者的样子,我才不愿意变成这种没品位的小箩莉呢!这叫什么打扮啊,跟个红灯笼似的!”

我皱眉看着她,为了她毫无顾忌的批评红叶的装扮没来由的有些不爽。

()

“红叶,马上出来!”少女命令道。

“是!”红叶的声音刚落下,人就出现在了墙角,和少女同样的装扮,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同。在巡查者面前的红叶老实得像小学生,低垂着头,从出现到如今都没有抬起过头来。

少女满yì

的看着红叶低眉顺眼的样子,更加趾高气昂的命令道:“我讨厌你现在这副德性,变身!”

“是!”红叶没有二话,瞬间就变换成了战斗状态,无上的威压刹那间充斥整个房间,我一下子有些呼吸不畅了。

少女的身形跟随着红叶一同变换,得yì

的她并没有发xiàn

红叶在执行她的命令时双眼闪过的一丝怒火。

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解到红叶和这位巡查者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和谐,明白了这一点,我似乎都能抵挡住两个战斗状态的红叶散发出来的威压了。

变身成红叶战斗状态的巡查者少女,兴奋的原地转了个圈

几个造型之后,才轻咳一声,俯视着我道:“你自己你是不应该存zài

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体,所以呢,身为巡查者,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从这个空间抹去,不管是你的灵魂也好**也好,甚至还包括,这空间里的人类对你的记忆!”

我浑身冰冷,说不出话来,只能直勾勾的盯着她。

“不过呢你运气好,碰到了我,要是别的巡查者,会在一锁定你位置的时候,也就是天空异像出现的刹那,就要了你的命!是我心肠好让你多活了这么久。不过呢,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能不会过得很平静会慢慢得让你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你要把握我赏赐给你的‘最后时光’哦!”

少女虽是红叶战斗状态的样子,却一点都没有那种状态下红叶那冰冷的气质,反而妩媚中透着一丝妖艳我十分难以接受。

她说完上面的话,夸张的大笑了几声走向门口,然后忽然回头说道:“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才来的。我们会经常见的,啊,对了,假如你逃到玉兰蝶中……那么不好意思,我只好去找你的丈夫和你的孩子去了。

哈哈……红叶们去。”

红叶听话的消失了,少女一样不见踪影。

三秒过后内的空间扭曲了一下,就像热气蒸腾时的景象曾家俊恢复正常,屋子里的一切都像从没发生过凝滞似的空气都通畅了许多。

我静静的等待着曾家带我离开,内心却翻江倒海。

“湘君,收拾好了,咱们回家吧。”曾家俊四下看了看已经没有我们的东西了,便提起大包走到我身边说道。

“嗯!”我力点头,道:“回家!”

因为这次差点小产,所以到潇湘座后,我立kè

被保护起来,对于他们的紧张,我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只是坚持要和曾家俊一起上下班,并且把子仪的位置告sù

了姜先生,托她把子仪带回来。

既然我已经能够感应到子仪的位置,那么说明红叶已经不再干涉了。

另外那个巡查者话里也说得清楚,只有我躲起来,她才会找曾家俊和子仪的麻烦,我心中有个想法,能不能把我所在乎的人都收进玉兰蝶,以此来躲避巡查者呢?不论能不能行得通,我必须先得找一个能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机会。

想了半天才发xiàn

我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以我和曾家俊的为人,要胁迫我们实在太容易了,只要巡查者随便抓来一个无辜的人尤其是孩子,以他的性命来威胁我们,怕是我们都无法继xù

逃避的!

因为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为我们而惨死。

通过那少女对子仪出手就能看得出来,巡查者和守护者完全不同,红叶上次尽管也对子仪出手了,但是下杀手的却不是她,而巡查者不会在乎无辜者的性命,为达目的,他们会不择手段!

我一切如常的生活着,紧紧地粘着曾家俊,视线总是在他的身上胶着。

曾家俊并不知dào

我从出院以来遭受过多少被我化解了的意wài

事故,他只认为我是产前综合症,所以小心翼翼的顺从着我的每一个要求,殊不知,我却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多陪陪他,仅此而已。

不过,尽管保住了孩子,我上次受的伤却始终没有好,身体的能量溃散大半不说,本就消耗许多的魂力在这几天内接连化解危机后,几乎见底儿了,这在我从前堪称变态的魂力储备时,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尽管我从前也曾经遇到过魂力用尽,可是那个时候我有玉兰蝶和无数的天材地宝支撑,很快就能恢复魂力甚至更进一步,如今却不能了。

我从那天起,魂力就好像一个普通人的寿命般,每过一天,就少了一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在默默的消耗着为数不多的魂力。

子仪终于回来了,姜先生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说服了她。

不过她仍然坚持等我生产完之后,便会离开。我以眼神询问姜先生,他后来解释道,说服子仪回来的理由就是我临产前需yào

有人贴身照顾,而这种事情,女儿是最贴心的。

渐渐的,各种意wài

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抵挡得越来越吃力,我不住的呼叫红叶,希望她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孩子安全生下来,然后任凭她们想把我怎样都可以,我不住的乞求,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她却始终没有回应,最后,那巡查者少女的一声冷哼让我彻底打消了念头。

满头大汗的躲过了突然坠下的吊灯,我长叹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以来的鸵鸟心态是不可取的,红叶也好,巡查者也好,都从来没有把我微小的心愿放在眼里,更没有因为我单纯的希望平静的生活而改变主意。即使我的重生根本就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即使我没有把不该凡人知dào

的事情泄露,他们也没打算放过我,就算我再怎样谨小慎微,再怎样低头退让,再怎样的诚恳乞求,都不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事到如今,我已避无可避。

这场较量,从开始就已注定,是我输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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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命运之轮从未停歇(6千多字二合一大章)

清了事实,我在心灰意懒之余,仍抱有一丝希望,这呼唤的人不再是红叶,而是那个巡查者。

过了一会儿,那个巡查者就带着红叶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房间内只有我一个人,但巡查者却照例在房间中让空间凝固了,她的谨慎令我心寒之余又不得不佩服万分。

“什么事啊?”巡查者懒洋洋的看着我,问道。

我定定神,坐在她面前道:“我知dào

我的存zài

是不被容许的,我可以任凭你们发落,只求你们能够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巡查者听了我的请求,似乎呆了一下,然后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而一旁的红叶则悄悄摇摇头。

我心中一寒,红的反应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那巡查者带着讥讽的容说道:“连你都是不被容许的存zài

,那么这样的你生下的孩子,难道就能被容许了吗?”

暗咬银,我吃力点头道:“我知dào

!所以,我求你了!”说着,我缓缓跪了下去。

这一瞬间,尽管我内心十分坚定,却浑身颤抖不已,曾几何时,我林湘君居然会给他人下跪了!红叶和巡查者都诧异的看着我,而红叶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我。

巡查者愣了几,忽然冷哼一声一闪身消失了,她走得有些突然,甚至都没有对红叶下达一起离开的命令,因此她走后,红叶仍然留在当地,傻傻得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知dào

用地”良久之后。她突然问道。

慢跪坐在地上。在巡查者没有理睬我地恳求而离开地时候。我地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红叶出声后反应过来。心如死灰。

“为什么?”没有得到我地回答。红叶重复问道。

低头抚上腹部。我摇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红叶地问题。而是蓦然感叹道:“都说母爱地伟大能够激发人类地潜能。让孱弱地母亲保护子女。我……为什么保护不了他呢?”

是。我知dào

乞求是没有用地。可是。为了腹中地孩子我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为此。我可以牺牲我地尊严。向敌人下跪!

但是结果……果然已经注定了。我地牺牲。就像一个笑话。

没有理睬红叶,我瞬间进入了玉兰蝶是为了逃避,只是在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就想来“蝶心居”看看,半空中蝶心曾经存zài

过的地方已经成了我心灵的支柱,每次心中凄苦,都想来这里。即便再也看不到那个绝色的美人会觉得内心平静。

还是联络不到蝶心,我垮下了双肩,放qì

了呼叫蝶心。

去看了郭邢和埃翼,郭邢正在教埃翼书法。

南飞来到我脚边,轻轻蹭着我的脚踝低头一看,不由惊奇道:“南飞,你怎么变得这么……这么……袖珍了?”

原先能够到我膝盖位置的南飞久不见竟然整体缩小了许多,只剩下巴掌大了完全成了袖珍型了。

南飞能够听得懂我的话,我却始终无法和它沟通因为我自从拿墨瞳从无极雁那里换来它之后,便没有和它订立契约,因此我们不能直接沟通。

不过,这一定与它在玉兰蝶中修liàn

的方式有关,我能感觉到它的身体越来越凝练了,这似乎是魂灵体修liàn

**的一种功法,我曾经听说过,但是却没有留意,因为这种功法的修liàn

条件实在太苛刻,甚至比南飞这个飞禽类魂器出现的条件还要更苛刻,那就是接连不断的灵气,和足够多的运气。

首先必须是魂灵,境界要在魂灵境以上,在选择修liàn

这种功法的时候,必须首先撤去自身的修为,把全身魂力凝结成黄豆大小的青丹在丹田封印,在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重新开始修liàn

。在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因为撤去了全身的魂力,那就意味着要时时对抗来自亡灵域的强制传送,当然,本身就在亡灵域中的魂灵则没有这个顾虑,不仅如此这个时候的魂灵是没有一丝自保能力的,而灵气充沛的地方往往又是众多魂灵必争之地,自然杀伐争斗不断,一不留神就会成为魂灵界的又一朵盛开的烟花了。

根据原先从亡灵修liàn

到魂灵所需的时间,要在这个时间内修liàn

这部功法直到魂灵境,这时便有了一点点虚幻的影子。

然后再次重复开始的步骤,撤去功力,把魂力再次凝结成青丹,依旧封印在丹田,如此周而复始,整整八十一次,方可修liàn

成肉身。

能够在这八十一次凝丹过程中侥幸不死,便是完成了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化丹,这个过程也要进行八十一次,每一颗青丹都含有一个魂灵境高手的全部魂力,要在瞬间释fàng

出来,必须有足够强的坚韧信念,而这个过程也是锻造肉身的机会,八十一颗青丹,一颗接一颗的释fàng

,中间不能有停顿。

在这第二步,八十一颗青丹的释fàng

过程中,能够挺过去,坚持下来的,据说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是全部坚持下来的,其**的坚硬程度,直逼高等级的防御魂器了。

而这,紧紧是九个步骤中的第二个步骤。

剩下了七个步骤,据蝶心、魂灵老祖这些外空间来客的描述,从这个功法诞生无数年来,只有两个人完成了,一个是这个功法的创造者东衣,另外一个,就是后来成就超越了东衣的西江。

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而蝶心当初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也并没有多么钦佩,于是我仅仅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和这部功法的苛刻条件,对于两人的经lì

都没有进一步的询问过。

当然,流传到我们这个空间的这部功法只有前两个步骤,据说只要修练过了这两个步骤,就会立kè

被传送到其他空间而不是亡灵域,因为拥有了肉身的魂灵,其实已经不再魂灵的范围之内了。

对于其他未知的空间灵们都抱有很深的恐惧,加上这部功法修liàn

的艰难和超低的成功率,在数万魂灵以身试功化为烟花彻底消散之后,修liàn

这部功法的魂灵,几乎已经绝迹了。

真不知dào

南飞从哪里得到的这部功法,以它的灵智自然是明白这部功法的凶险的,为什么它偏偏要选择这部功法呢?

“南飞!”我担忧的把它捧在手心,不再打扰郭邢和埃翼,换了个地方对着南飞道:“你怎么会做出这种选择呢?”

南飞点点它更加小巧的脑

过头拱了拱我的手心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了一个“容。

我叹口气,知dào

南飞认为玉兰蝶是再合适不过的修liàn

圣地了,源源不绝的灵气绝对安全。可是……

“南飞,要小心。”我皱眉道:“我恐怕不能拥有玉兰蝶太久了!只怕到时候,你……”

眨巴了眨巴小如沙砾的眼睛,南飞听懂了我的焦虑和忧伤转换了个角度,和我正视,然后重重点头。

我笑了。

南飞的智慧早经不下于我们,既然已经把将来的可能性告sù

了它,它便一定自有主张。

“要离开的时候,大声叫就行”离开的时候我这么告sù

南飞它的小脑袋又是一阵狂点!

径直去生谷,和林忍小聚片刻,从玉兰蝶中取了一部分比较实用的魂器,还有一些天材地宝灵液,留在往生谷。

周宁又不在往生谷忍他们都不道他的去向,我叹了口气,去二号基地看望那群科学家们像安排后事一样,交待他们研发来往两个基地和大陆的交通工具因为现在都是我负责他们的来往,从前沉陵人在的时候有一些特殊的工具只有具有沉陵人血统的人才能操作。科学家们没有过多的心思,听说又有了新的课题,一个个都高兴的很,很快就找出了相关的科学家组成研发小组,谭韧清等科学家依然在做从前的研究。

不过谭韧清毕和我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看出了我似乎有心事。在我要离开的时候,破天荒地放下了手中的实验,送我出门。

我受宠若惊的看着他,他却腆的笑了笑,道:“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感觉天阴了。”

笑了,他用天阴了来形容我的心情,还真是恰如其分。

“保重!”我心里沉甸甸的。

谭韧清点点头,目光中有一丝担忧。

我转身正准bèi

离开,谭韧清突然叫住了我:“等等……”

我回头,看着他,他却突然犹豫起来,捏着研究人员的专用制式服装口袋的一角,想了半天才道:“他,可能在……我那儿!”

谭韧清的话看似没头没脑,我愣了一下却立kè

反应过来,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笑容道:“谢谢!”

仍然是那个小岛,仍然是那所房子,也仍然是那个周宁。

感应到我的到来,周宁站在门口,呆呆得看着我,然后仿佛松了口气,然后脸上重新挂上那种我最熟悉的淡然微笑,道:“你来了!”

“嗯!”我点头。

进入屋内,我看着似乎没有变化的摆设,随意问道:“你去看过谭韧清了?”

周宁顿了一下,道:“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他不知dào

我去过了。”

我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平时的谭韧清是不戴显灵镜的,自然看不到没有凝态化的魂灵状态下的周宁。

可是……

“我想,他知dào

你去过了……”我笑了笑道。

“怎么会!”周宁摇头。

我没有说话,脑中回想着谭韧清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最后捏着衣服口袋的那一幕。

看着周宁,我肯定地说道:“他知dào

!”

周宁呆了呆,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落日,半晌后说道:“我,晚点儿……去看他。”

我微微一笑,没有搭话。

“怎么想起来这里了?”周宁问道。

“四处去看看亲朋好友,谭韧清说,你可能在这里,所以……”

“这么有精神?”周宁忽然皱眉道:“孕妇不是不应该四处跑的吗?”

我呵呵的笑着,心里却在想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巡查者不是说过,要让我的灵魂都消散在这个空间吗?

“你有事!”周宁看着我忽然说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夕阳的美景,而周宁在我迟迟没有回应后,也转身和我并肩看着外面海上的落日。

夜幕降临,弯月临空,看似平静的海面,实jì

上暗流涌动。

“最近,要安安分分的要随意走动。”临走的时候,我郑重的叮嘱周宁。

周宁面容严肃的看着我,道:“你有事!”

嘴角撤出一个笑容说道:“保重!”

回到玉兰蝶,手机正在疯狂的震动着,我看着手机顿时呆了,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想去接那个电话!

整个潇湘座,除了我手机震动的声音,都很安静;除了我手机上闪烁的微弱光芒,潇湘座里一片黑暗。

手机瞬间寂静无声,我松了口气。

紧接着不到十秒钟,屋子里的座机响了。我仍然呆在原地对着座机没用动作。

两分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我犹豫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姜先生。

“喂?”我口干舌燥的接听。

“湘君吗?”姜先生焦急的问道。

“是我!”

“总算找到你了!”

“什么事?”

“快点来吧,在继华……”姜先生急匆匆的说道。

啪嗒!

手机掉在了地上已经瞬间通过潇湘座来到了继华,呆呆的看着医院的高楼,忽然觉得这座高楼像是一个结界只要一进入其中,就必定会有令人悲伤的事情发生许,这座高楼是一座“厄运结界”!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病房外,一大群人都等在门外,不知dào

是谁最先看到我,接着所有人都为我让开一条道路。

曾家俊排开众人来到我身边,搀扶着我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对我说:“这个时候,他最需yào

的,是你!”

我点点头,拥bào

了一下曾家俊。

一个人走进了房间,病床上那已经陷入弥留状态的人已经没有力qì

动一下了,只能把眼珠子转过来,看到我,干瘪的嘴唇动了动。

我走过去道:“哥!”

病床上的人,也就是林立景吃力的想露出个笑容,却有心无力。

我知dào

他仍然不相信我,于是退后一步,使用为数不多的魂力暂时变换了个样子,顿时林立景瞪大了双眼,忽然间脸色潮红,居然努力抬起一只手来,伸向我。我眼中带泪,我这他的手,学者当年的语气道:“是故人!”

这便是我前生和我的这位堂兄林立景唯一一次见面时,我所说的话!

我如今变幻的样子,也是当年的

扮,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对话,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晓。

我终于证明了我就是林湘君,在这个我唯一承认的林家亲人的面前,证明了自己!

“湘……湘君……”林立景吃力的发出声音来,我哽咽着应着,他僵硬的面上肌肉嚅动了几下,口齿不清的道:“你……原谅我了吗?”

我用力摇摇头,大声道:“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你是我唯一承认的堂兄!”

林立景呆了呆,笑着点点头,喃喃道:“我……可以去见……叔叔……了……”

他颓然跌落了臂,我呼吸一滞,惊叫道:“哥,哥!”

心电图已经不再有起伏,病外面的众人由于我设下了结界,因此并没有听到那刺耳的声音。

我看了心电仪,看了看面带微笑的林立景,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出来。

强行抽调了一部分生命精华,渡入林立景的身体里,强横的生命精华在我身体里面并不算突出,但是在普通人的身体里面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奇异力量,正在缓缓改造着林立景的躯体,坏死的组织细胞和器官正在慢慢修复,我持续不断的输入自己的生命精华,没有丝毫的吝啬,若不是顾及着孩子会更加疯狂。

渐渐的,修复正了关键时刻,心脏修复完成,恢复运作,心电图重新有了波澜。

林立景脑中的肿瘤是个大烦,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却只能暂时抑制它的发展。

再接再厉,一下子输入大量的生命精华,让它在林立景脑中和肿瘤继xù

作长期斗争,我缓缓放手坐在椅子上。林立景的命已经捡了回来,接下来就只能等待了。

这个时候,进来了几个医生和护士着进来的,还有曾家俊和林立景的妻儿。这些人一进门就非常诧异的呆滞了,想必他们认为林立景已经不行了,却没想到心电仪却显示他还有生命的迹象至心跳还很稳。

我面色苍白的样子曾家俊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他急忙搀扶住我,问道:“湘君,怎么了?”

我看着仍然陷入呆滞的护士,和已经上前为林立景作检查的医生,虚弱的对着曾家俊说道:“我累了我回家。”

曾家俊看了眼已没有危险的林立景,点点头,立kè

拥着我离开病房,所有人都被林立景奇迹般的稳定了病情而感到惊奇,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常和离开。

离开了继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大楼,便回过头去不再看它。曾家俊为我系好安全带,便开车离开往潇湘座了。

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我虚脱的昏过去了去意识前,听到了曾家俊焦急的呼唤和一阵刺耳的声音。

然而我的昏迷并没有维持多久被胸口一阵揪心的剧痛惊醒,我茫然的看着前方,紧捂着胸口,呆滞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这片空间又一次被凝滞了,显然,那个巡查者就在附近。

缓缓回头,果然看到了她们俩人。

巡查者目光冷淡的看了我一眼,就消失了,临走时对红叶说道:“给他们几分钟时间告别吧。”

红叶点点头,道:“是!”

我没有回头去看曾家俊,因为我知dào

在这种空间凝滞的状态下,他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另外巡查者的话令我十分在意,我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双手护着腹部,带着一丝绝望的看着红叶,摇头道:“不,不要……”

红叶眼中带着奇特的情感,看着我,一言不发。

那是一种同情到了极限,变异而成的情感,这种情感叫做哀伤。

“不要那样看着我!”我神经质的喊道:“不要这样对我,如果现在就要让我死,那我只好让孩子提前出世了!”说着,我就要催动魂力。

红叶没有阻止我,她只是缓慢的,甚至带着抵抗情绪的抬起一只手臂,然后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了我的右后方。

我停下催动魂力的动作,僵硬的脖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转动,我看到了……

血……

然后,是……

“家俊!”我大声喊道。

没有人理会我,这时,我才明白,巡查者并不是要我和曾家俊告别,而是说曾家俊要和我告别!

我连爬带滚地扑到曾家俊身边,却发xiàn

我怎样都叫不醒他。

“红叶!”我睚眦俱裂,就要冲上去跟她拼命了,红叶却突然开口道:“你应该知dào

,不是我!”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令我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但我仍然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我知dào

你的想法,在人类面对自己无法抗衡的命运时,总是会把责任推给比自己强dà

的人,认为他们没有尽到责任保护自己,从而怨恨着对方。但是站在公平的角度来看,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自己种的因,就要自己承shòu那果!”红叶冷冷道。

“哼!”我不屑的反驳道:“你说的道理是对的,自己种的因,自己承担果。可是,你说站在公平的角度上?那为什么从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生都在做善事的曾家俊会遭受这样的结果?”

“那是因为你……”红叶急忙解释,却被我抢断。

“是因为我!对,就是因为我!”我点头,狂叫道:“可是,凭什么是因为我?你们不是叫嚣着公平,自己承担因果的吗?凭什么我重的因,却要曾家俊来承担那恶果呢?凭什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吗?”

红叶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她和那个巡查者不同,她和我们这些人类相处太久了,不可能和巡查者一样没有感情。

过了半晌,红叶终究低声道:“我早就说过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不为所动,依然直勾勾的盯着红叶,她受不了了,忽的消失了,伴随着她的离开,凝滞的空间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我一只手臂抱着曾家俊,另一只手臂在空间凝滞消失的三秒时间内,抚上了腹部,蓦然感觉到了从前总是会时不时踢我一脚的胎儿,已经没了生息。

我低头,任凭泪水肆无忌惮的滴落在高隆的腹部,颤声道:“对不起!我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第一百七十八章 此番情,天可知?

知dào

,在我腹中生存了将近八个月的小生命,已经:

伤心、绝望和悲痛,带着重逾千斤的沉重一个接一个的压在我身上,我抱着曾家俊的手臂颤动着,抚着腹部的手臂却因为悲恸而痉挛。

既然天不能容我,为何又容我存zài



既然命定我没有子嗣,为何给我虚幻的希望?

空间凝滞的状态于三秒后轰然消失,曾家俊咳出一口血来,也许是疼痛唤醒了他沉睡的神志,他在我怀中缓缓睁开双眼,那被疼痛折磨得有些变形的脸上,一看到我双颊带泪的样子,便舒展开来,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来抚摸着我的脸,却不料在我苍白的脸上沾上鲜红的血迹。

“对不起,湘君,擦掉了。”曾家俊轻声说道,他试图用手拭去那血迹,却忘记了他整个手掌上都是殷红的血迹。

我低头看着他,泪水像豆一样蹦在他的脸上。

“没关系,不要管它了。”我说道。

曾家俊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停的用手指抚摸着我的脸庞。

我知dào

曾家俊的生命已走到尽头了,也许下一秒他的手臂就会无力的垂下,他那灿若繁星的双眸也会永久的合上,可是我依然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尽管现在地身体很虚弱。刚才为了挽救林立景地生命又耗费了许多生命精华和魂力。可是要说挽救曾家俊地生命。还是有可能地。

然而。我却处在天人交中。

因为。我地腹中。还有一个生命等待着被我挽救!

那我地孩子。也将是我和曾家俊唯一地骨肉!

在这两个对我来说重yào

性都胜过我自己生命地人都危在旦夕。而我只能选择一个地时候。我才知dào

。从前流传很广地一个女孩子考验男朋友地问题。关于母亲和女朋友同时掉落水中。只能选择救一个地时候。该怎么选择。这个问题并不是凭空杜撰地。

我深爱地丈夫和孩子。是我愿为之付出生命地重yào

地存zài



为什么我要面对二选一的情况?

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了,即便是我,要挽救一个生命的话,也必须在短时间内才有可能。

孩子已经没了生息,曾家俊一息尚存必须立kè

作出选择。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却不由自主地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一个人出生需yào

母亲怀胎十月而死亡却只需yào

一瞬间呢?

“湘君……”正在我茫然心乱的时候,曾家俊突然开口叫我。

“嗯,我在这里!”我急忙握住他的手,回应道。

“湘君曾家俊看着我,突然笑得很温柔,“能再见到你,我真得很高兴,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做好觉悟在死去,我真的了无遗憾了!”

“别这么说家俊,你不会死的信我!”我的声音颤抖,却坚定。

曾家俊摇摇头。

“够了!”他说“足够了!”

他艰难的把另一只手臂抬起来,我急忙把他的这只手也握住,但是他却倔强的抽出手来,反而将我冰冷的双手包握住。

“听我说,湘君,”曾家俊苦笑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摇头,豆大的泪珠儿滚落。

“家俊,我要告sù

你一件事情……”我开口,想要在最后相聚的时刻,将一直不敢说出口的真实身份告sù

他,可是曾家俊却缓缓摇头。

“我知dào

!”他笑着说,“我知dào

,你就是你!”

我张了张嘴,呼吸急促,尽管在内心深处,我曾经想过曾家俊已经对我有所怀,可是我那完美无缺的伪造身份却令我信心大增,也许,一直以来认为自己的存zài

太过逆天,太过匪夷所思,我的重生又牵涉了众多凡人无法接触也不能接触的秘密,所以,我兴许有些自欺欺人了,强自按捺下心虚,固执的坚信真实身份从未被看破,原来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我……”我想开口解释,对于我隐瞒真实身份的事情。

“我知dào

……”曾家俊再次打断我,接着说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能这样回来,本身就是奇迹,也许,是你做了什么样的交yì

,或者作出了什么样的牺牲,才换来的。”

我的嘴唇颤动,悲从中来!

果然,果然还是曾家俊最了解我,最体谅我!

可是,这样的曾家俊这样一个男人,我却要永久的失去了!

“从再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dào

,你回来了。尽管姜先生他们的调查结果都证明不是你,可是我却相信我的直觉,我绝对不会认错人。不只是因为你的面貌和姓名,更不是因为你的性格没有改变,而是你的灵魂气息,让我认出了你!我曾经迷惑过,彷徨过,不知dào

你回到这个世界到底是暂时的还是长久的,我害pà

,怕再一次的失去你!”

曾家俊虚弱的诉说着,奇异的保持着口齿清晰,我知dào

,我亲眼见证过很多次的回光返照,到来了!

“可是,我却怎么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感动,因为你时隔多年,回到人世间,第一个找的就是我!曾经以为对你的爱要一辈子埋藏在心底,永远都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曾家俊笑了,笑着笑着却猛然咳起来,居然咳出一口血来!

我手忙脚乱的,曾家俊却突然抓住我,让我不要乱动,他说:“别动,让我再好好kàn

看你!”

我安静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会一直听着,听到……最后!”

“嗯。”他点头,“因为害pà

说破了你的真实身份,就会迫你离开,我这些年忍得很辛苦过现在,我不用再担心了,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陪你太久!不过,这辈子能够和你结为夫妻,我死而无憾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泪中带笑,回应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离开你,你的苦你的痛我都看在眼里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能为力!”

“呵呵……上天带我不薄!”

“嗯!”我点

我们彼此对视,短短瞬间却像过了许久,我们同时轻笑。

“对了,红叶……”曾家俊突然严肃的看着我,提起了红叶想到造成如今的状况红叶脱不了干系,我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这么说,红叶也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了?”曾家俊看到我的脸色便猜到了。

我默然点头了想道:“红叶是这个空间的守护者,她……并不算纯粹的人类吧!”

“哦。”曾家俊神色淡的点点头,旋即道:“那么你的弟弟和那个叫周宁的朋友……”

我苦笑:“都不算是人类吧!们曾经都是人类,和我一样!”

“子仪……”

曾家俊犹豫:“湘君你……”

知dào

他的担忧我很快说道:“她是的女儿,也是我们的女儿!”

曾家俊笑了,点点头,然后下视线,看向我的腹部,他并不知dào

孩子已经先他一步去了用慈祥的眼神看着,轻轻说道:“当我知dào

你居然怀孕了的时候那一刹那,我的脑海中想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湘君你……能怀孕吗?你本身是怎样的存zài

?所以都没有反应过来,要做父亲的我该表达怎样的情感!后来还因为红叶的事情,伤了你的心吧!”

“没有,只是不知dào

红叶的身份而已……好了,我们不说她了,说说我们从前的事情吧!”我转换话题道。

“从前?从前啊……”曾家俊默了几声,忽然笑出声来:“从前嘛,都是我在暗恋你啊!”

“我可是后来才知dào

的!”我小声辩解道。

“嗯,不管用了多长时间,你终归知dào

了,还回应了我的感情,我……很幸福!”

说完这句话的曾家俊,终于缓缓垂下无力的双手,合上不舍的双眼,与世长辞了!

这个时候我却没有流泪,也没有大喊大叫,我的内心很平静,就像一潭死水。

将曾家俊的身体缓缓放平在地上,从远处撞得十分破烂的车里取出一块难得保持了干净的毛巾,细心的擦拭着曾家俊脸上和手上的血迹,耐心的等待在心脏结束跳动之后,灵魂离开**的时候。

轻柔的做完这一切,曾家俊的灵魂有些茫然的出现在他身体的上空,我感应到了,抬起头来,他正在看着我,见我抬头,便笑了笑,道:“能看到我吗?”

我点头。

“我走了,湘君,答yīng

我,好好活下去!”曾家俊似乎感应到了亡灵域的强制传送力量,急匆匆地说道。

我却诡异的笑了,然后看着他缓慢而坚定的摇头,说道:“该这么说的人,是我!”

在曾家俊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便开始将自己身体内所有的生命精华和魂力不要命的毫无保留的输送给他!

曾家俊并不愚笨,在某些时刻,他比我都要聪慧,所以在他发xiàn

自己的灵魂不由自主地飘向自己的身体,而我却脸色愈加苍白的时候,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而我想他在那一瞬间也知dào

了林立景的奇迹从何而来了!

曾家俊疯了,他急忙冲过来要我撤离按在他身体胸口上传输生命精华的双手,可是他却震惊而不甘的发xiàn

,他用尽全力的冲击却只能从我身上缥缈的穿越而出!

他怔住了,但随即就像我当初亲眼看到有人绑架子仪的时候,明知dào

自己无力阻止,只是虚无的灵魂体而已,却一次次的扑上去一样,那个时候的我,在玉兰蝶中已经修liàn

三年有余,境界自然不是如今刚刚成为亡灵的曾家俊所能比拟的,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可以燃烧灵魂阻止龙哥的铁棍,而如今的曾家俊却无法阻止我转换生命能量的双手!

我越来越虚弱了,但是我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

就是因为怕曾家俊辉拼命阻止,我才会一直等到他成为亡灵,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时候,才选择挽救他的生命!

所以,在我已经算计好一切的情况下,曾家俊的疯狂阻止,绝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在灌输最后一丝生命精华之前,我已经脸色惨白,浑身虚脱了,但是我看着焦急而悲恸的曾家俊的灵魂,灿然一笑:“你要好好生活,那样我才能幸福!答yīng

我,活下去!”

听到我的话,曾家俊顿住了,他颤抖着问:“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嗯,我也经lì

过这种状况,不这么做的话,你不会同意的!”

“你把生命让渡给我,你要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的活着?”曾家俊哭了。

“我本来就不该活在世上,能够重新得到这几年的光阴,幸福的生活着,与你在一起,已经是赚到了!人,不能太贪心!”

“可是……我……”曾家俊哽咽着,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毫无顾忌的宣泄自己的情感,从前的他,不论何时,何地,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隐忍。

令他这样难过悲痛,我于心不忍,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有些骄傲,因为是我,他才会这样伤心的!

“家俊,请你一辈子记得我!”我认真地说道:“不,请你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记得我!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也是我最自私的要求了!你能答yīng

我吗?”

曾家俊知dào

事到如今已经无力回天,便疯狂的点头:“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你!即使忘记了我自己,都永远不会忘记你!我发誓!”

我笑了。

不再停留的将最后一丝生命精华和全部魂力灌输到曾家俊的身体里,早已经被我修复好的躯体有了最后一丝生命精华的支持,终于完成了最后的难关,心脏修复成功。

我倒下了,那一刹那,曾家俊的灵魂归位了。

我想着曾家俊的承诺失去了意识,当然,在那之前,我内心却在悄悄地说:“傻瓜!下辈子你早就失去了记忆,哪里能够记得我!”

然而,我却忘记了,曾家俊从未食言过!

若干年后,他真的忘记了自己,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后的对话

一天我救活了已经死亡的曾家俊,便失去了意识,~发xiàn

自己在玉兰蝶中,又一次变成灵魂体状态的身体,自主地吸收着玉兰蝶中充沛的灵气。

我四处张望,发xiàn

自己如同上一次醒来时,呆在蝶心居,只不过,这一次已经是没有了蝶心的蝶心居了。

那时我很虚弱,如果不是玉兰蝶,恐怕我都已经被传送到亡灵域了。我心中焦急,不知dào

曾家俊有没有听我的话,好好的活着。

一闪身来到玉兰蝶,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发xiàn

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

曾家俊,现在在哪里呢?

我用心感应着,现了子仪的位置,便毫不犹豫的瞬移过去。

依然是继华的那间病房,:被我救活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的曾家俊躺在病床上,尽管所有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健康了,但是他却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三天来,守在曾家俊的病床前寸步不离,我赶到的时候,正是小金劝解子仪休息而子仪坚决不肯离开的时候。

我有担心曾家俊,于是到处寻找周锡央,他是众多原“组织”的两个基地科学家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愿意终身都留在医院的人之一,他不像大部分人那样选择成立研究室或者研究所,而是选择留在医院中,我的怀孕也是经他确诊的。

可,现在的我灵魂能力很弱,我甚至都无法利用魂力移动他一根头发丝儿!

这样地情况。我该如何跟他沟通呢?

我站在周锡央地办公室里。看着他忙。看着他帮人诊断。无奈至极。

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当上一次来到这里地时候。周锡央曾经问过我那只“天空之手”说自己曾经是无神论者。那个时候我地内心被自己怀孕地狂喜心情填满。根本没有留意到其他事情。可是现在我已经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自己地第二次生命。我却突然想到。为什么我重生都四年了。天空都没有出现异常。巡查者也没有冲着我来过。碰巧在我刚刚怀孕地时候才出现?

那么。到底是我引起了巡查者地注意还是……我地孩子呢?

忽然想起了行逆老道和红叶地话们不约而同地让我放qì

这个孩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看到周锡央突然把门锁住了,因为先前一直在思考别的事情,所以没有看到他走向门口,直到他把门从里面锁住,我才听到声音。

周锡央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我震惊不已,因为他居然带着那红色镜片的显灵镜!

“湘君就知dào

你会来找我的!”他微笑的说着。

我苦笑了,随即开口道:“你居然带着显灵镜!真是让人意wài

!”

周锡央点点头,扶了扶镜框,道:“其实是你的那个朋友周宁送来的!”

“周宁?”我惊讶不已。

“嗯,他在你刚刚……的时候,就来了,叹了口气放下显灵镜就要走,我急忙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说你一定会来找我的,要我时不时地带上显灵镜看看你在不在周围说,你一定很虚弱法凝态化。”

“周宁……他居然……”我喃喃的道,内心无比感动,却忍不住要涌出泪来,蓦然想起曾家俊的情况,便问道:“家俊他……”

“曾家俊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是若是发展得不好的话……可能终生都醒不过来了!”周锡央沉重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急忙问。

“是这样,虽然别的医生检查后说曾家俊的身体已经没有异样了,可是我却是很了解他的身体状况竟你转让给他的生命精华,我们在二号基地的时候经研究了很多年了,我发xiàn

尽管他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已经运转如常,可是,那些精华却根本没有和他自身相容。生命精华就好象是救命的良药,却被曾家俊这个病人拒绝服用一样,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周锡央眉头紧皱的解释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急了,“难道是生命精华的副作用吗?”

“不是,我想应该是曾家俊的意识不愿意接收这些生命精华,我想,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愿意面对你再次死亡的结果!”

我一呆。

回到病房,看着曾家俊僵硬的脸庞,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蓦然间,我回头,看到周宁正站在我的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病房里很安静,子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小金等人也都离开了。

周宁缓缓张开双臂,把我揽在怀中,无声的安慰着我。

我一下子泪如泉涌。

为了此刻仍在昏迷中,不愿面对残酷现实的曾家俊;为了我那尚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孩子,为

法和爱人厮守终身的遗憾;为了……

总之,我哭得天昏地暗,曾家俊依然昏迷未醒,周宁站在原地不断轻声安慰着我。哭了很久,我突然止住了哭声,因为我发觉了,哭了这么久,我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我惨淡的心情都没有丝毫的好转。

“怎么办呢!”我看着曾家俊,愁容满面,我甚至都不敢去触碰他,因为我根本就碰不到他!

“或许,你只要跟他说句话,他就能醒过来!”周宁不敢肯定的说道。

“可是,现在我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我绝望的说道。

周宁默然,到了个地步,他也束手无策了。

病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推,谭韧清探着头进来了,他并不知dào

我们就在他面前,还从我们的身体里穿过去,走到病床前,呼的提起一个手提袋,从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两件东西。

显灵镜,和个古怪的类似dv的仪器。然后他戴上显灵镜处看着,自然发xiàn

了我和周宁。

“啊,看赶上了!”他兴奋的叫道。

“你是……”我惑的问道。

而周宁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的问道:“谭你有办法让曾家俊醒过来?”

“嗯!”谭韧清听到周宁问话刻笑起来,急忙点头,“用这个仪器,我们刚刚研制出来,还没有试验过,我尽量吧!”

我急忙点头,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是好的。

正在这时,周锡央推门进来,我问道:“什么事?”

周锡央戴着显灵镜,自然也看到了周宁,他冲他点点头,对我说道:“刚才忘了说了,梁大脑袋让我转告你,醒来了就回去一趟。嗯说让我们都回去。”

我叹口气,转过头看着曾家俊道:“他没事了,我再回去。”

周锡央点点头跟谭韧清说了句话便离开了,我紧张的看着谭韧清手中的仪器,无比紧张的期待着。

谭韧清被我盯得有点紧张,他解释道:“这个仪器能够对人的生理机能起到一种没有副作用的刺激效果,但是一个人天只能接受一次,否则就会超过身体承shòu的临界点,伤害到身体。不过这个临界点是我计算出来的,不知dào

是否准确根据每个人身体强度的不同设定了九个阶段,待会仪器会自动测量他的身体属于哪一个阶段自动调整到对应的程度……”

我认真的听着,心里也有些放心了,因为曾家俊被生命精华润泽过的身体,应该没有问题的。

同时我认真的观察,发xiàn

在启动仪器后一种奇异的像电流一样的波动在曾家俊的身体里流窜,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曾家俊就动了动眼皮儿。

“成功了!”谭韧清叫道。

我没有在意他的惊叫,而是紧张的看着曾家俊缓缓睁开的双眼。

那双曾让我迷恋的深邃双眸已经失去了神采,变得茫然而浑浊我一阵心酸,张张口喊道:“家俊!”

曾家俊没有理我,我正准bèi

再出声,周宁已经走过去把一副显灵镜架在了曾家俊的鼻梁上,顺便开启了显灵镜附带的传声装置。

即使这样,曾家俊也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周宁看到我的表情,叹了口气,拉着谭韧清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似乎刺激到了曾家俊,他眨了下眼睛,缓慢而僵硬的转过头来,透过镜片,他终于看到了我。

“湘君!”他急忙掀开被子扑向我,想把我搂在怀中,只不过,他只能穿过我虚无的身体,跌在我身后的地板上!

我没有伸手去扶他,因为无用。

“家俊,你先躺回去,我们好好说会儿话!”我平静的说道。

曾家俊顿了顿,终究按照我的话做了。

我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你,还能再次回到我身边么?”半晌后,曾家俊看着我说道。

我下意识的摇头,因为我上一次重生的时候,梁大脑袋已经说过,我的那副身体的许多材料都是这个空间没有的,或者是这个空间拥有的材料中的独一份儿。

“我忽然,有点恨你!”曾家俊突然说。

我惊得抬头,却看到泪流满面的曾家俊,正哆嗦着双唇,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为什么,总是抛下我!”

我无言以对,只好别过脸,却忽然看到原本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子仪正用双手撑着沙发,整个人呆滞的看着曾家俊,圆睁着双眼,满脸的震惊。

糟了!

我暗叫一声,不论是周宁还是谭韧清抑或是我,我们都忘记了安静的在一旁沉睡着的子仪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第一百八十章 再见了,故乡

爸爸……您在跟谁说话?”

现我看到子仪后呆怔的表情,曾家俊顺着我的目光也现了子仪,霎那间,我们两人都石化了,而子仪忽然开口。

曾家俊看了我一眼,见我摇摇头,便叹口气,道:“没有谁,我梦到你妈妈了……”

子仪听了,仅仅点点头,我想她仍在怀。

尽管她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却连大气都不敢出,曾家俊更是不敢再看我一眼,慌乱的想要重新躺下,才蓦然现自己还戴着显灵镜,于是急忙一把撸下来,这样惊慌的动作更加深了子仪的怀。

不过曾家俊也处变不惊的人物,先前是因为和我的谈话让他放松了心理防线,才会在看到子仪的时候慌乱。曾家俊轻轻往后靠,看着子仪道:“我时常觉得,你母亲还活着,就在我们的身边。”

这是一句实话。

而在子仪听来,这却是她养父过渡思念妻子而下意识欺骗自己的行为,这种行为让她很是心痛。

我透过双眼懂了子仪的想法,想来曾家俊也看懂了,或说,他是故yì

让子仪这么认为的。

泪水,从子仪虽然憔悴仍然明亮的双眼中凝聚,下一秒钟肆无忌惮的滚落下来。

“妈妈。经走了。我真怕……怕爸爸也把我丢下……”

我心黯然。曾家俊瞥了我先前所在地位置一眼。随即对子仪伸开双臂。

子仪哭着扑进曾家俊怀。痛哭起来。而曾家俊一只手轻轻拂着子仪地长。另一只手拿起显灵镜戴上里不停地安慰着她。却一直用眼睛凝视着我。令我挪不开脚步。

我把双手放在腹部地位置。对曾家俊说道:“对不起。我没保住孩子……”

曾家俊放在子仪上地手微微一滞。他缓缓摇头口型对我说:“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时候。红叶突然出现知dào

她是不是故yì

地。连曾家俊都能看到她。

我眉头一皱,心中翻滚的恨意令我止不住的颤抖,而曾家俊却直勾勾的盯着红叶,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红叶的目的说是我,就连曾家俊都猜出来了。我只是淡然开口道:“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一些……”

曾家俊看着红叶几次欲张口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出声,只是神色复杂,眼中各种情绪闪烁不定。

在红叶的真实身份被我告知前,曾家俊一直都把红叶当成和子仪相同位置的女儿看待,更曾经为了红叶的事情和我有过摩擦,这一切以红叶的能力全部都知晓。所以,从一开始就知dào

她身份的我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够承shòu是什么都不知dào

却一直都对她那么好,直到如今都没有开口责备她的曾家俊用那种夹杂着痛苦和仇恨的表情,用不敢置信和失望的眼神望着她的时候,这个精神强悍,能力超群的空间守护,居然受不了了!

“我……我晚点再来找你……”她慌张的对我说了一句,便匆匆消失了。

你不来都可以啊!

我在心中说道。

但是,我知dào

这一次有巡查和守护介入,我绝对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跟在曾家俊的身边了。

看到红叶消失,曾家俊似乎松了口气,他拍拍子仪,说自己饿了,让她去买饭菜。

子仪离开后,我和曾家俊互相望着。

后来,我对他说:“先前我错了,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曾家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很久,然后道:“你要走了吗?”

我点点头。

“等一等,等我闭上眼睛,你再走!”

我又点点头。

曾家俊闭上眼睛,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要离开,他却突然开口道:“如你所愿,我会努力忘记你,但是……”他深吸口气,低声道:“但是不知dào

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得到!”

我身形一顿,泪流满面,却仍然离开了。

回到玉兰蝶,找到郭邢和埃翼,跟他们交待了几句就送他们离开玉兰蝶了,而我四处寻找南飞,却现它的进化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想自己不论去哪里都不急于这一时,便在它旁边不远处守护着它。

南飞的修liàn

天赋是在远超我的想象,我可以感觉到,它已经在进行那部修liàn

肉身的功法中,第二步“化丹”了,所以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影响它挪动它,只有玉兰蝶中充沛的灵气才能给与它成功的保证。

事实上,我准bèi

从玉兰蝶的空间通道中离开这个空间去亡灵域,而我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去看梁大脑袋他们,一个是伤神伤心,也不会有解决的办法,另外一个就是,我怕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虽然巡查扬言要让我的灵魂都消散,但是我怎么能够束手待毙?

我早就想过,等我和曾家俊百年了,我就道亡灵域去找叔叔和外婆,当然,如果能找到蝶心的话,我会更高兴,如今,只是把这个计划提前了。

看南飞的样子,差不多还需yào

三天的时间,我想,这三天的时间,我应该能够争取到吧。虽然身为守护的红叶无法对玉兰蝶构成威胁,但是却不知dào

巡查有没有什么手段影响到玉兰蝶。

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旁,脑子里乱纷纷的,尽管我认为我已经了无遗憾了,却在离开的当口,总觉得和谁都没有好好的相处过,就连和我成婚四年的曾家俊,我都没有放下手头的一切尽情的陪伴他太久过,子仪也是一样。

小金,姜先生,孟疆和吴吝哲……

甚至还有已经成为全世界女人终极梦想的嫣芝小姐。

我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把自己有生以来的所有记忆,认识的所有人回忆了一遍,好像生怕自己会忘记。

亡灵域,这个我就要过去的空间,在这三天里,让我打从心眼儿里害pà



就在南飞成功挺过第二步的时候,刚刚送了口气便感觉到玉兰蝶正在受到攻击!

我一下子惊呆了,感受到玉兰蝶的保护摇摇欲坠急忙呼唤周宁,找到他的位置便急忙把虚弱的南飞送到他身边。

玉兰蝶内的所有空间都在颤抖,我

管如此,它还可以撑很长时间,但是我不忍心让它便离开了。

果然,两个红叶在攻击着空间某处必这就是巡查的能力了,因为红叶从没有找到过玉兰蝶的具体空间方位的坐标。

见我出现,两个人都停止了攻击,红叶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退后一步。那个巡查拍了拍手笑道:“没想到你还会出来,我以为你会在里面躲着呢竟我也没有办法真zhèng

撼动玉兰蝶,不过好在你还记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的亲人……爱人!”

我没有说话有些奇怪,她明明有办法从一开始就让我消失什么却一再拖延?

“算你识相!”巡查说道:“也希望你接下来仍然这么识相!”

“你想做什么?”我道。

“玉兰蝶本来是至尊的尊之,曾经为至尊的开天辟地立下汗马功劳后来由于有一个逆天的魔头,所有空间域的至尊都无法降伏,所以吴均道至尊为了大义,牺牲了自己的尊器之玉兰蝶,用来囚禁那个魔头,本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那魔头虽然被囚,却隐瞒了自己能够操纵玉兰蝶的能力,直到有个魂灵破开空间来到这个空间时,她居然控zhì

玉兰蝶一同来到这个空间。这个空间虽然在吴均道至尊的空间域内,但是却十分特殊,从一亿年前开始就不属于吴均道至尊管理了,所以至尊无法施展神通收回玉兰蝶。”

我听得十分解,难道巡查口中的那个逆天的魔头,是指絮凝么?絮凝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玉兰蝶中囚禁的魔头被慢慢的削弱能力,所以至尊也没有太在意,过几亿年,她也就没有通天的本领了,可是谁知dào

她居然分裂了灵魂逃出去了,而她留下的一缕灵魂居然在玉兰蝶内重新凝聚成为一个新的灵魂,也就是蝶心。”巡查面色渐渐严肃起来,道:“而就在蝶心的灵魂还在成长期的时候,至尊并没有在意,但是她的灵魂成型后,至尊突然现自己和玉兰蝶的联系变得十分微弱了,甚至隔得太远的话都无法感应到了。至尊想到一个办法,他把絮凝的灵魂逼回了玉兰蝶,想让絮凝消灭蝶心,却不料她们俩人最后居然融合了,而且以蝶心的灵魂为主!”

巡查重重叹了口气。

“但是,絮凝的灵魂争夺主体权,蝶心已经很虚弱了,过了很多年都没有缓过来,直到遇到了你!”

巡查白了我一眼,接着:“我想她其实一开始对你并没有存什么好心眼儿,所以也没有通知守护,谁成想……”

再一次重重叹气,巡查摇头道:“我们都没有料到,蝶心最后居然会舍弃玉兰蝶,独自离开这个空间!可是也正是因为她舍弃了玉兰蝶,才使我们迟迟没有现她的逃离!至尊很生气,叫我们一定要找到蝶心。”

说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蝶心所说的不能让玉兰蝶离开这个空间的原因。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皱眉问道,她们总不会白痴到让我帮zhù

她们找到蝶心吧!

“是这样,现在的玉兰蝶只有你能够操控,所以,假如你能够通过玉兰蝶和蝶心的联系找到她的话,我可以做主让你的灵魂继xù

存zài

……十年!”

我张着嘴巴,没想到她还真得这么白痴!

可是旋即我想到,我在玉兰蝶中试验了那么长时间,却从没有联络道蝶心,难道是因为没有掌握到正确的方法?

“玉兰蝶怎样才能联络到蝶心?”我问道。

“你答yīng

了我的条件,我再告sù

你!”巡查虽然白痴,但是显然不笨。

“那么,还是算了,你们自己找去吧!”我轻轻一笑,对着她们俩摆摆手,消失在她们眼前。

事实上我早在巡查絮絮叨叨讲述玉兰蝶相关故事的时候,就已经慢慢放qì

了对亡灵域强制传送的抵抗,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为了听到更多的内容,如今想知dào

的都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巡查因为讲的兴起,都没有现我的小动作,红叶似有所觉,却没有出声。

我离开的时候,心情和刚刚死去的时候是类似的,脑海中想到的都是告别这两个字。

我从这个空间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结婚在这里死去,也在这里重生,也在这里找到真爱,这里,是我的故乡。

所谓故乡,不仅指我出生的地方,还包括了这整个空间!

也许从前没有这么强烈的归属感,但是离别在即,我却开始怀念起这个空间的一切,它的一草一木,它的每一个生灵,在这里的每一份记忆。

蓦然间,很舍不得!

总觉得有很多人值得我留恋,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完,但是,我别无选择,正因为有牵挂,我才无法勇敢和巡查所代表的至尊吴均道放手一博,更重yào

的是,我,没有那个实力!

我曾经听说亡灵域是个十分特殊的地方,凡是在这个空间域死亡的智慧种族,都会到亡灵域,而这个空间域的亡灵域和所有空间域的亡灵域一样,都是该空间域至尊不能随意干涉的地方,亡灵域在形成之初,便已经定下了不可更改的绝对规则,那就是至尊不得以任何方式向进入亡灵域的亡灵和魂灵出手!

这些都算是秘辛,我当时猜想,不论是守护也好巡查也好,他们一定都没想到我已经了解到亡灵域的规则,所以我赌,赌她们不会防备我会前往亡灵域,结果,我赌对了!

虽然我曾经亲眼见过很多人被亡灵域的强制传送带走,也从玉兰蝶中送走了很多人,但是这样亲身感受空间传送,还是第一回。

我还以为和瞬移是同样的感觉,现在才现我错了。

身在传送磁场中,我别说是动了,就连思想都有一刹那的停顿,我的身形在这个世界消失的瞬间,这个世界也在我的眼前慢慢模糊,终究归于黑暗。

然而,黑暗只有一刹那。

网停了两天,抱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一章 菲亚

刚冲出那片凝滞的黑暗,还来不及察看一下周围的>一种混沌不明的气流击中,倒飞出去老远8

我头晕脑胀的爬起来,面前突然出现了三四个高低不同的影子,我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只见面前的影子中,有一个刷的一声消失了,而我,再次被击中,虽然没有再飞出去,却感觉背上被压了千斤重的东西,让我直不起腰来。

“别乱动,菲亚的脾气可不好,你这细皮嫩肉的,别伤到了你!”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我费力抬头,刚才那几个人影中容貌秀丽的女子正蹲在我身旁,面带笑容地说道。

“你们是?”我莫名其妙地受到攻击,心中十分窝火,但是我感觉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得问道。

“我们是谁先不急着说,”那声音柔媚的女子笑了笑,伸出手向我递出一颗红色的丸药,道:“先吃了它,我们才能继xù

说话,用这种方言实在是太别扭了!”

“方言?”我奇怪的。

“是啊,你不是从这个传送出来的吗?这个传送阵的另一端是哪个空间虽然我不太清楚,可是只要不是从中央传送阵和六大副阵出来的亡灵,说的都是各自空间的方言,而并不是我们空间域的通用语。”女子解释到现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道:“也就是我们这些在外围游走的团体才会学习一些方言,但是这些方言的确很拗口!好了,快点吃了,这药丸叫做语音丸,可以让初来乍到的亡灵学会通用语,快点,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着不再我回话,直接塞进我的嘴里,虽然我极力拒绝,可是药丸入口即化,瞬间化作清流进入我的腹内,我的头晕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要忘了我的提成!”柔媚女子站起来了个懒腰,便扭着离开了。

而我刚才吃下“语音丸”之后上的重压便消失了,那股制约我的力量离开后唰的一声回到刚才的地方,我这才站起来。

除去刚才个声音柔媚地秀丽女子。站在我面前地有三个人。一个瘦小地三十几岁男人身穿灰色长袍。脸色苍白据站位来看。他似乎是领头人;他左边地高大魁梧地方脸大汉须冲冠。皆为火红色。看起来就是个脾气暴躁之人;右边带着银色面具地男人身材颀长。身穿银色劲装。却是一头蓝色长。

“咳咳……”中间那个瘦小地男捂着嘴咳了两声本苍白得面色居然憋得有些潮红。那个带着银色面具地人没有丝毫动作是那个方脸大汉却似乎十分紧张。急急地向他看去。

瘦小男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深吸几口气。缓过来着我说道:“既然你已经吃下‘语音丸’能够听懂通用语了。那我们便可以沟通了。”

我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因为虽然他说地话我全听懂了。却也完全不懂。在我听来。他现在说地话和刚才那柔媚女子说地话是完全一样地。

“嗬嗬。觉得和刚才没有区别是吗?”瘦小男人问道。我点点头。

“这就是‘语音丸’地妙用了。会让每一个服用觉得通用语就是自己地母语。那么流畅。那么熟悉!”瘦小男人似乎对语音丸十分推崇。居然露出了骄傲地神色。

我不置可否的保持沉默。

事实上我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完全不了解,什么传送阵,什么通用语……还有,为什么亡灵会有实实在在的身体?

“你在听吗?”瘦小男人问道。

“我在听。”我回过神来,答道。

瘦小男人显然不相信,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旁边的方脸大汉便立kè

圆睁着双眼怒视着我。

“算了!”瘦小男人撇撇嘴,指指我的身后道:“回头看看吧!”

我依言回头,却猛地被唬了一跳。

这时我才有机会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现在的我们,就是我和这三男一女的奇怪组合,都处在一个灰蒙蒙的大约直径有一百米的光罩子中,而在罩子外面,层层叠叠的堆满了无数个目露凶光的人……还有猛兽!

我吃惊的看着外面,有些呆滞,这时我看着的方向那些人看到我回头,居然都开始狂躁不安了,更有甚已经开始攻击光罩了,虽然他很快就被反弹飞了,但是那光罩的猛烈颤动还是令我心惊肉跳的。

我不由自主地退后,那瘦小男人的声音却蓦然在我耳边响起。

“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个时候把防护罩撤走会生什么事情呢?”

“他们,这时要干什么?”我没有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光罩外面穷凶恶极的人海,艰难的开口道。

“干什么?看不出来吗?”瘦小男人慢悠悠的说道,然后状似刚想起来似的,道:“噢,对了

是初来乍到,自然没有见过他们这些……噬魂亡灵!

“噬魂亡灵?”我皱着眉头道:“这个名称让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联想!”

“嘻嘻……”瘦小男人笑着,看了我一眼道:“你这个小家伙儿还挺有意思的,没错,就是你联想的那个意思,他们以吞噬初来乍到的亡灵精魂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因为刚刚来到亡灵界的亡灵精魂是最纯正的,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像你这样的……呃……估计够三五个人进补,所以待会儿他们一定会大闹一场,搞不好,会血流成河!不过不管最后是谁获得胜利,对你来说都是一样悲惨的结局!”

我心中剧烈的起伏着,但却强自镇定的转过身来,和他对视,问道:“你们……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瘦小男人诧异的扬了扬眉毛,笑眯眯的说道:“不是!”

当瘦小男人这的时候,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认真,旁边的方脸大汉扬起下巴骄傲的样子,而那个戴着银色面具始终一言不也没有任何动作的男人,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居然微微点头。

于是我相信了。

我站在瘦小男人身后的作让他十分满yì

,而此时光罩外面的噬魂亡灵们也看到了,他们凶性大,更加疯狂的进攻着光罩。

瘦小男人冷一声,对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吩咐道:“菲亚,叫他们闭嘴!”

话音刚落人便“唰”的声不见了,而我只能从光罩外面惨叫声频繁的方向来判断那个叫菲亚的男人的方位。

不到分钟刚才扒在光罩上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不见了,在光罩的范围之外,血流成河。

一身银色装,满头随风飘舞的蓝色长,是那么的飘逸只是银色面具上的点点血迹平添了几分狰狞。

这一刻,我没有去想亡灵血液没有去考lǜ

为什么只有面具上沾染了血迹,只是怔怔的看着菲亚像没有动过手似的,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我们离开光罩。

瘦小男人收起光罩,原来是一个暗青色的树叶形吊坠。

我看着外面的残肢断臂一阵头晕,瘦小男人却说这都只是幻觉而已。

我无法相信因为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我正打算回头现从那只按着我肩膀的手传过来一股清凉的气息,我闭上眼睛中平静了些。

再次睁开眼,现眼前果然一片干净么都没有,仿佛那人间地狱似的场景只是我的臆想,但是鼻翼间仍然残留着丝丝鲜血的气息让我十分怀疑。

放在我肩上的手收了回去,我看了一眼,是菲亚。

“谢谢!”我轻声道。

菲亚没有理我,大步走到前方。

我迟了一下,瘦小男人走过来跟我并肩,他看了看菲亚,对我道:“菲亚一向都是这样,我们只从他口中听过两个字,你知dào

是什么吗?”

我看着前方没有一丝多余动作行走的菲亚,又看了看旁边的瘦小男人,回想着他们几人的情况,笑了笑道:“菲亚?”

瘦小男人看着我竖起大拇指,道:“聪明!”

我得yì

一笑,看向前方。

我现在跟着瘦小男人一行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走去,途中,瘦小男人做了自我介shào

,他说他叫追鹰,方脸大汉叫塔涂,先前离开的那个有着柔媚声音的秀丽女子是他们在这附近雇来的,是现在在各个边缘传送阵非常吃香的翻译。不论是谁,都有可能会用到翻译,所以尽管他们实力不济,但是却是这混乱的边缘地带活得最安全最舒适的一类人。

就算是噬魂亡灵也不会对他们下手。

“她叫夜卉,”追鹰道:“我们合zuò

过几次,她十分守信用,有职业道德,而且难得的是她几乎哪个空间的方言都会说,十分难得!”

“哦……”我并没有很在意夜卉的事情,伸手指像前方的菲亚,小声道:“他呢?”

“菲亚?说句实话,对于他,我只知dào

一个字:强!”追鹰很严肃的看着菲亚的背影,接着摇摇头道:“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带着面具,一言不,我们一起合zuò

了一年多以后,我问了无数遍之后他才告sù

我们他的名字,那就是我们听到他说过的仅有的两个字。怎么,你也对他有兴趣?”

“也?”

“我们碰到过很多你这样新来的亡灵,只要是女的,好像都对他很感兴趣,不过,到最后都失望伤心地离开了。”

我笑了笑,没有辩解。继xù

跟着追鹰向着他们的临时基地行去。

只是,我越看菲亚越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二章 落英镇

们向西一直走了三天才到了他们的临时驻地,塔涂落的支起了帐篷,而追鹰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声便向着山谷的更深处走去,说是要到总队去交任务,只不过我没有弄明白他临走前那一声重重的叹气是怎么回事

帐篷支了一大一小,大的那个足够睡三个人,小的只能勉强睡一个人,我很自觉的钻进了小帐篷中。

帐篷中有简单的生活用具,我呆坐在地铺上,回想着遥远的地球,想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淡淡的心酸涌上来,抬起眼帘看着灰色的帐篷,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孤独。

不想让自己总是沉浸在低沉的心境中,我开始观察周围的东西,看到一面小镜子,顺手拿起来照了照。

“啊!”我惊叫道,声音之大直冲云霄。

我还没有来得出第二个字,便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个影子闪进来,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眉头皱清醒过来,现自己在一个宽敞的帐篷中,我一惊,急忙坐起来。

菲亚的背影:现在眼前。

“醒了?”

我转头一看,现塔涂盘膝坐在我身旁,刚刚正是他在问我。

“嗯。”点点头。想起昏迷前地瞬间。急忙问道:“刚才……那个。我地脸是怎么回事?”

塔涂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旋从身后拿出一面小镜子。递给我道:“忘记你刚来。还不知dào

这些事情了过你要保证不论看到听到什么都不要太激动。尤其是不要尖叫!”说着。他还皱了皱眉头。掏了掏耳朵。

我中“叮”地一声:“该不会刚才我尖叫一声你……就把我打昏了吧!”

“不是!”塔涂立即摇头。我心中一松。但他立kè

补充道:“不是我。是菲亚。”

“哈?!”我转头看着菲亚。他依然纹丝不动留给我一个相当酷地背影。

“为什么?”知dào

菲亚不可能理我。我只好问塔涂。

“落英谷很不平静般来说我们都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因为我们这组的人比较少,而且都不是很合群,所以跟其他小组的关系并不和睦,被他们知dào

我们回来的话,会很……麻烦!”塔涂并不如他的外形表现出来的那样粗犷而条理清晰的向我说明状况。

“对不起。”我急忙道歉,不知dào

刚才那声喊叫有没有为他们惹来“麻烦”。

“没关系的好菲亚出手很及时,不过可不要怪他!”塔涂笑起来,贼兮兮的看了菲亚一眼道:“而且,他今天下手很轻啊!以前有几次直到我们的人物结束了,那人都还没有醒来呢!真没想到,菲亚居然会怜香惜玉……啊!”正在奸笑的塔涂突然现菲亚已经转过身来,吓了一跳,小声惊叫一下,然后便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我催促道:“不说这些没用的了,赶快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不过一定要镇定,稍后我会向你解释。”

我点点头,鼓起勇气去看了镜子中的自己。

这是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孔,无与伦比的相貌,更离谱的是,一双瞳孔居然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虽然头的颜色依然是黑的,却柔顺无比,想最顶级的贡缎。

“这……是怎么回事?”我颤声问问道,尽管我喜欢完美的东西,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贴上完美的标志,现如今的我,这张脸孔堪比蝶心!尽管我也爱美,但是这明显不属于我也不是我的美貌,令我心中极为不舒服,我明明没有这么美,突然变成这样,感觉像是在骗人。

“也难怪你会震惊成那样!”塔涂眼神炯炯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接着道:“就连我们刚一开始的时候,都被你的美貌吸引了,差一点就下不了手,还是菲亚定力高啊!”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菲亚,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孔,他居然下得去手!

“其实我们也不是那种会被美色所惑的人,我们都是武,但是在那么偏僻的传送阵里面居然会出现你这个水准的美女,实在出乎意料,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点迟。因为,亡灵域就是这样的地方,所有从其他空间传送过来的亡灵,在离开传送阵的时候,会被亡灵域的至高规则评定,如果灵魂等级高,那么相貌就会被升级,这个相貌的等级一般分为九等,从高到低分别是一、二、三,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上中下三个级别。从中央传送阵出来的,一般都在一级;六大副阵出来的一般都在二级上等、中等,偶尔也会有一级下等的亡灵出现;剩下的周边普通传送阵出来的基本上都就是二级中等以下到三级了。按照规律,越靠近边缘的传送阵出来的亡灵等级越低,而你出来的那个传送阵,是最偏僻最遥远的一个。”

“最偏僻的?”我问道。

“嗯,亡灵域共分为六个部分,其中三块大陆,一个无尽海洋,一座漂浮岛,还有一条深渊裂缝。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三块大陆中最大也是人口最多的灵长大陆,顾名思义,这里的所有本土生

灵长类,我们灵长大陆的形状像一个水滴,你出现阵就在那个水滴上面的尖儿上,偏僻的不能再偏僻了。”

“哦。”我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因为我对于出现在哪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在地球,一个人出生在什么地方是无法自己决定的,出生地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我的相貌是第几级呢?”我好奇的是这个。

“追鹰说过,好像是一级,具体是几等就不知dào

了……不过,就算是一级下等足够令人吃惊了。所以那帮噬魂亡灵才会不顾菲亚的威名扑上来。”

“每个传送阵附近都会有那样的噬魂亡灵守着吗?”

“不是,中央传送和六大副阵周围绝对不会有噬魂亡灵,他们根本不敢接近那七座城市,周边的一百二十座中型城市也很少只能在城市外围看到噬魂亡灵而且一旦现他们的行踪,整个城市的亡灵都会团结起来消灭他们。越靠近外围,噬魂亡灵越多,我们前面三十万里的一座小镇,听说已经完全被噬魂亡灵掌控了们在边缘地带的人手越来越少了!”

塔涂叹口气,沉默了老半才低声说道:“这里不多要被上面放qì

了!要不然的的话,我们这些三千年来都在这个边缘地带执勤的小队是不会突然被召回的!”

我对这些都是很清楚,所以没有任何的感慨,也没有表意见。

塔涂老半天都没有说,似乎沉浸在无尽的感慨中,而菲亚更是人形石头。

过晌打破沉默问道:“你说亡灵域分为六个部分,你只简单的说了灵长大陆么其他地方呢?”

“三个大陆除了灵长大陆,还一个和我们灵长大陆面积差不多的迪斯大陆里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据说那里占主导地位的不是灵长类而是寄生兽,他们可以寄生在任何生物的体内和灵魂内,一开始的时候和我们灵长大陆没有任何交集,三个衍纪前无尽海洋居然出现了有史以来最为平静的时段,就在那三百年间,两块大陆开始有了接触,当然,一开始我们双方都想征服对方,连年征战了一万年,各有输赢,终于在最后采取了谈判,达成基本协议,承认了连接两块大陆传送阵的合法性。那个传送阵一开始是迪斯大陆为了输送源源不断的兵力而建立的,曾经几次被毁,谈判成功后,又修复了,不过从那时起就一直采用两方共同管理的办法,我们这边有迪斯大陆的人看守,迪斯大陆那边也有我们的人看守,就这样从古至今,一直延续下来,倒也十分太平。”

“那生兽也可以寄生在我们亡灵身上吗?”

“可以,寄生兽也是从亡灵变异成的,有的有智慧,有的没有,不过只要在灵长大陆,就不会被寄生兽寄生,我们灵长大陆好象有规则,会限制寄生兽的能力,所以尽管我们这里如今也有很多的寄生兽,但是他们对寄生宿主的选择却是只能从迪斯大陆完成,一旦寄生兽在灵长大陆死亡了,那么他就真的会死亡,而无法重新选择宿主,除非在三个时辰内从传送阵回到迪斯大陆。所以在这里的寄生兽一般都不会跟我们生冲突。”

“那么最后一块大陆呢?”

“最后一块大陆叫做叫做‘帝域’,能够在那里生存的,都是亡灵中的佼佼,不,他们已经不再是亡灵了,他们都修liàn

成了魂灵!我们叫那里王大陆,因为据说在那里出生的孩子,一开始就是魂灵,而想要进入王大陆,最低的门槛就是魂灵境中期,当然,这是对外来。在王大陆出生的,便没有这个限制,都是魂灵境初期。不过他们的修liàn

天赋却是我们这些外来无法比拟的,他们不需yào

修liàn

只要正常成长便会在成年时达到魂灵境后期的实力!”

“达到魂灵境后期……很难吗?”我想起自己从前达到的程度,疑惑的问道。

“呵呵……”塔涂笑了,看着我说道:“从你一出来我就现了,你和一般的亡灵不同,对于亡灵的身份没有任何的怀,想必不是一死亡就被传送过来了吧。”

我一惊,越来越不敢小看这个看似莽撞的大汉了。

“你不要有什么戒心,你这种情况虽然不多见,可也是有过先例的。有的空间的确存zài

亡灵和生灵同存的情况,而那样的话,亡灵的修liàn

会比在亡灵域中要容易得多,那是因为那个空间毕竟还是生灵多过亡灵,我们亡灵需yào

的灵气其实是生灵厌恶的死气,所以每一个生灵的空间中我们亡灵所需的灵气都比亡灵域要充沛,而我们亡灵域却因为所有的亡灵和这个空间所有的东西都要吸收灵气,所以无数年来灵气十分淡薄了。

因此论你在原来的空间曾经达到过什么样的高度,都不要妄想还能轻易做到,要认清现实。我所见过的那些曾经有些成就的亡灵,多如天上的繁星是真的能够达到往昔高度的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但是心中却在惑,我从前吸收的,真

谓的死气吗?难道玉兰蝶中充沛的灵气,也是:

这不太可能吧!

想到玉兰蝶又是一阵心痛,玉兰蝶在我身边那么多年,说分开就分开了。

塔涂继xù

为我扫盲,我终于在追鹰回来之前,对亡灵域有了初步的认识。

我们现在所处的落英谷,是整个灵长大陆的最西边离中央传送阵有一百八十亿三千万里,听塔涂说是从我出来的那个传送阵的位置一路行走,挑选最近的路线乘坐途经城市普通传送阵的话,需yào

七百年而想到灵长大陆的最东边则需yào

一千二百年!

我听后,愣了半,几乎晕过去。

我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百年的时间呢!

想到打算寻的亲人朋友,我急忙询问道:“那么是不是从同一个空间传送来的,就会从同一个传送阵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到他们便不是那么难了。

“不!”塔涂两个字就让我倍受打击。

他跟着解释道:“传送都是随的,谁都不知dào

自己会从哪一个传送阵出来,不过,这仅限于一般的空间,假如是钧道空间的亡灵,一定是从中央传送阵或六大副阵中出来,其他空间,完全没有规律,有时候同一时间全部从一个传送阵出来,有时候完全不在一起。”

我中焦虑,思量了一番,想起非乐夫妇来,看来他们当初能够得到孩子的消息,完全依靠守护了,虽然被守护骗了,但是却也节省了多年的时间。看来,我也只能找守护帮忙了。

“亡灵域的守护……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守护塔涂眼神一凝,警惕的问道:“你找守护干吗?”

“我有很多亲人朋友在,可是亡灵域像你说的这么大,我何时能找到他们?所以我想请守护帮忙。”

听到我的回答,塔涂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就连菲亚也缓缓摇头。

“虽然不知dào

你原先所在的空间,守护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守护的是什么,但是在亡灵域你要记住一点:亡灵域的守护守护的不是亡灵,而是规则,任何胆敢超出自己身份行事的亡灵,会受到守护的无情毁灭!亡灵域的事情,即使是至尊也不能插手,所以守护就是这里的至尊,虽说前不久我们刚刚换了守护,但是他们的责任是相同的。千万不要妄想守护的帮zhù

,他不出手毁灭你,便是你天大的运气!”

塔涂刚刚说到这里,追鹰就回来了,他笑着问我们在谈论什么,塔涂复述了一遍,追鹰立kè

就严肃的告sù

我,要牢记塔涂的警告。

郑重承诺之后,我便沉默不语了。

气氛逐渐尴尬起来,追鹰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对塔涂说道:“收拾东西,后天晚上之前要赶到落英镇!”

“落英镇?”塔涂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就连菲亚都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落英镇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道。

“什么地方?”追鹰看着我,苦笑着说道:“那是一个连英雄都会陨落的地方!”

我仍不明所以,但是他们三人都不再解释,反而脸色阴沉的迅速收拾行装。

五分钟后,大家整装待,追鹰递过来一件斗篷,道:“你的脸会给我们带来危险,遮起来,在落英镇绝对不可以摘下来!死也不能!”

我艰难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没有一刻停顿,一直都在全力奔跑,当然,我是无法坚持下来的,每当这个时候,菲亚都会一声不吭的背起我继xù

狂奔,开始我和追鹰塔涂他们还会惊讶,可是随后就习以为常了。

当然,菲亚第一次主动背起我的时候,别说是塔涂,就连追鹰都脚下一绊,踉跄跌倒,塔涂更是连滚几下才稳住,不过他们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一骨碌翻起来立kè

面不改色的狂奔,因为菲亚根本就没有等他们。

直到追鹰说照这个速度还有三个时辰就能看见落英镇的时候,我才从菲亚背上跳下来,并不是菲亚累了,而是我长时间不活动,累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早就该问的问题:“为什么亡灵会有血有肉?”

塔涂顿了的看了追鹰一眼,追鹰闭了闭眼,才道:“亡灵域就是这样的地方,是亡灵生存的地方,自然如此!”

我总觉得不对,正待追问,却听追鹰道:“好了,全力加速,我们争取早到一个时辰,免得被埋伏!”

此话一出,塔涂和菲亚立kè

加速,不过好歹菲亚记得把我背上,看他们严肃认真,如临大敌的样子,我识相的闭了嘴。

两个时辰后,三人毫无征兆的停下来,我一阵头晕目眩,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却看到天边一座雄伟的城市拔地而起,各种建筑高大无比,直冲云霄!

“到了!”追鹰喘口气,喃喃道:“我回来了,落英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熟悉的规矩

然不知dào

追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沧桑,亡灵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城镇还是很让我好奇,于是我问道:“追鹰先生,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是啊,上一次从这里离开就一直呆在落英谷那边,三千年了,也不知dào

落英镇有没有大的变化8”追鹰看着前方,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菲亚和塔涂两人也静静的看着前方的城市。

“走吧,但愿入镇的规矩还没有变!”追鹰沉默了一会儿,便率先向前奔去。

不过这一次的速度明显下降了,看到我的惑,塔涂在我身边轻声解释道:“在落英镇周边百里有速度限制,如果超出了限制,会被护城武器攻击。这是从以前和迪斯大陆打仗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规矩,因为迪斯大陆军队的急行军对城池的防御威胁很大。落英镇的第一任镇守‘梵英’便立下了这个规矩,之后的历任镇守都一直遵循着这个规矩。”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随即问道:“落英镇的第一任镇守叫梵英吗?是男是女?落英镇是他建立的吗?”

“当然!”塔涂一边前飞奔,一边很骄傲的比划着:“据说当年落英镇这里是对抗迪斯大陆军队的第一道防线,一开始从海边一直打了一百年,曾经被迪斯大陆的军队占领了大片土地,当时这里人心惶惶。但是,就在我们刚才停留的那个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冲锋陷阵,带领自己的许多朋友、伙伴,和许多冲着他的名声投奔而来的有识之士,生生将迪斯大陆军队阻挡在原地,使他们无法越雷池一步!”

“那个英雄就是梵英?”我听十分入迷,立kè

追问。

“是的,正是因们的顽强抵抗,和不顾后果的牺牲精神,才使得迪斯大陆军队没有推进到落英镇后方的幽暗平原,保住了平原上大大小小数百个城镇和数十亿居民!”

“之后呢?”

“之后?什么之后?”

“你可不要告sù

我凭梵英和一些跟随。就能打败一个大陆地军队!”我笑了笑。不相信地道。

“你这丫头。就不能沉迷在故事里跳脱出来吗?”塔涂也笑了。紧跟着继xù

说道:“你说地对非是有净神地实力。否则净神以下实力地人是没有办法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大陆地军队地。他们只是利用地理优势和前人地经验。拖住了敌人地脚步。坚持到了援军到来。可是。这却是天大地功劳。因为敌人战线太长乏补给。如果给他们冲到幽暗平原中抢掠到了物资在地灵长大陆。还不知dào

会变成什么样儿呢!”

我虽不懂军事可也明白了梵英地贡献。于是点点头想问地更仔细些。却被追鹰打断。

“好了。要听故事进入落英镇里随你听个够。而且在酒馆里听到地经过绝对比塔涂说地要精彩多了。省点体力吧。这丫头不知dào

。难道塔涂你也忘记了落英镇地规矩了吗?”追鹰开始还在对我说话。后一句却在教xùn

塔涂了。

塔涂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就像有句话说得那样。望山跑死马。从那个山坡上便能够看到地落英镇。在我们行进了一个时辰之后。才感觉放大了许多。不过这其中也有我们并非直线前进地原因。我们大部分地时间都是之字前进。塔涂说落英镇外围不能直线前进。否则地话也会遭到攻击。

虽然追鹰说过进入落英镇之后想听什么都能知dào

,但是我还是一边看着在我眼前逐渐放大的城镇一边琢磨着心中的疑问,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塔涂先生,不是说和迪斯大陆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无数年了吗?为什么现在还在防备,没有松懈呢?”

“现在的落英镇,并不是为了防御迪斯大陆的军队,我们两个大陆已经建立了传送阵,就算是要打仗,也不会在这里,毕竟无尽海洋有史以来只有那么一次平稳过,天知dào

还有没有下一次。”塔涂解释道。

“那么现在这是为了防御谁呢?”

“无尽海洋的各种海兽和智慧生物。它们才是现在灵长大陆所有海岸城镇村落的心头大患!”塔涂恨声说道。

“好啦!”追鹰再次打断塔涂的话,放慢了速度,指着前方说道:“我们到了。”

我转过头,果然看到前方一千米之外,一堵高大的黑色城墙矗立在平原中,两边的黑色城墙一眼看过去都望不到边际。在我打量的功夫,我们就已经逼近了城门。

在城门下,我看到了一块饱经风霜侵袭的巨大石碑,上面详细地记载了落英镇城墙的修建过程。

落英镇修建于三个衍纪前那场和迪

战争之后,当时拖延了迪斯大陆军队脚步的梵英,后,便失去了消息,整个幽暗平原的人都在寻找他,想要感激这个拯救了他们生命和家园的英雄,却从没有人找到他,连当时和他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们,都不知dào

他的消息。五百年后,就在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心的时候,就在一个清晨,天降暴雪,唯有落英镇这个地方霞光万丈,暴雪结束后气温一直都没有回升,但霞光仍在。过了三个月,终于有一个从这附近经过的巡查分队现了这个地方,从前这里是一片平原,那个巡查分队当时的队长名叫鸠纳天,他正是当初跟随梵英的一员,他们在这里现了梵英的尸体。

消息传到幽暗平原,整个平原都悲痛不已,据说那个时候赶到这里来看梵英被冰封的尸体的平民,连续百年,络绎不绝。

百年后,幽暗平原的许多城镇的城守和镇守在广泛征求大家意见后,共同出资修建了这个镇子,而当他们在梵英的尸体前祭拜他,并且说出这个消息后,连续百年不曾改变的天气状况生了巨大的改变,霞光仍在,但是气温却一下子回升了,巨大的冰棺开始消融,梵英的尸体暴露在阳光下,没过多久,梵英的尸体便像冰雪一样逐渐融化,渗入大地,与此同时,整个幽暗平原像枯木逢春一般,生机勃勃。

前来祭拜的无数人,亲眼看到梵英的尸体消散,他们恸哭出声,一时间所有人都认为梵英气恼众人在这里开工动土的决定,直到当时现梵英尸体的鸠纳天现一卷书信并未随着他的尸体消散。

那卷书信就是现在被供奉在落英镇中央的宗堂内的英雄梵英的唯一遗物!

书信上记载了英对于这个地方安全的顾虑,他说这个地方因为地处偏远带因此被整个大陆所忽视,但是因为它平时不受重视,所以这里生的很多事情都不为人知,灵长大陆的海边防事也没有在这里建立,那么一直以来对大陆虎视眈眈的无尽海洋中的智慧生物们只要绕过大陆绵长的海防线,来到这里登陆并建造基地,就会拥有对抗整个大陆的资本。

但是没有灵长大陆最高公会的授权,任何人都无权在海岸线上建立城镇和防御工事,所以梵英在战争结束后的五百年间,一直在最高管理公会的成员之间游说,希望他们能够同意在这里建立防御工事,但是最高管理公会大部分人认为幽暗平原本身就已经令人鞭长莫及了,再给这里驻守军队,恐怕会产生威胁,所以拒绝了。不过建立一个防御力极高的城镇还是可以的,于是梵英又为了这个目的奔走,拜访各个专家求教,终于成功的研究出完善的建造方案和制度,拼死回到了这里,却不知为何意wài

陨落了!

没有人知dào

是如何陨落的,因为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所以也无从查证,但是他对幽暗平原的殚精竭虑却感动了每一个幽暗平原的人。

因此,按照梵英提供的:纸建立了这座城镇,并且为了纪念梵英这个英雄和他陨落的地方,所以取名叫做“落英城”,后来由于最高管理公会的插手,落英城的名字被改为“落英镇”,级别上降了一个等级。

而,兴建落英镇的人们现,梵英已经制定了十分完善的管理制度,所以就沿用下来,并且把梵英追认为第一任镇守。

城和最大的区别就是范围,城之下可以设立镇、村,但是镇之下只能设立村。而落英镇更是例外,连设立下属村的资格都没有被最高管理公会授权。

因此落英镇一直都只有孤零零一座城池守在幽暗平原的边缘。

之后的许多年,随着在幽暗平原上的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和英雄梵英的事迹广为流传,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尽管落英镇的面积规模被限制,但是热情的外来客和本地人不断的商讨,开始在建筑物的高度上做文章,这才造就了整个灵长大陆最偏僻的城镇却拥有全大陆最高建筑物这样的奇迹!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千米高的城楼下,同样黝黑的偏门旁,一个穿着华丽锦服的年轻人,正逍遥的坐在一把摇椅上,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只苹果样的水果大口大口的咬着,看到我们四人,随意的扫了一眼道:“按规矩办事儿!”

闻言,伫立在他身后的数百身着制式装甲的士兵齐齐把手中的长矛墩在地上,扯着嗓子狂叫,那声音整齐化一,震得我们耳膜生疼!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

第二百八十四章 任务(7)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在洞口前,胖头鲸停下来,然后巨大的身形逐渐缩小,变成了我们发xiàn

他们时候的男女青年样子。众多的飞跃鱼也纵身一跃化为了通道尽头的几颗发光的夜明珠。眼前发生的一切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过这些年来我也逐渐适应了。

我肩膀上的芬心还在,所有的飞跃鱼中只有它没有化作夜明珠,此时芬心离开我的肩膀,在两个胖头鲸化成的青年男女的示意下化成了一个长发小女孩,她走到通道尽头的黑洞前,伸出自己的双手探进了黑洞。

她的双手消失在黑洞中,忽然间黑洞的黑度慢慢降低。

最终勉强能够看见小女孩的双手,这时她回过头来冲胖头鲸少女点点头。

胖头鲸少女道:“接下来两位就要进入我们主人的领地了,在里面请不要做出失礼的举动,会受到攻击的。另外,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叫我林湘君好了。”我淡淡回答。

“林湘君?”少女歪着头想了想,道:“没听过,你来这里的时间应该不长。”

我点头,她便指着胖头鲸青年道:“这是基诺,我丈夫。”

我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叫维斯,芬心的名字你们已经知dào

了。那么,林小姐,还有……你!”她指着王瑾,道:“跟我们来吧。”

维斯率先进入黑洞,基诺做了个手势让我们先走,而芬心似乎还得支撑着黑洞的正常功能。所以我们没有犹豫的进入了黑洞,基诺随即跟进来,芬心最后一个进来,她仍然保持着小女孩的样子。

黑洞后面并不是我所想象的另一个通道或者山洞,而是一个巨大的海底城市!

其实比起割陆东城来说还是小不少的,至少一眼就看到了边际,但是作为海底的城市来说,这里已经很大了。地面建筑并不算太高,最高的建筑也不过五六层而已,只有城市正中间的一座水晶塔超过了一般的建筑,直接伸到了隔绝海水的那层透明薄膜下方,上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散发着如同柔和月光般的光芒,普照整个城市!

“欢迎来到皓月城!”基诺等我们看够了才说道。

“皓月城?”我琢磨着这个名字。

令我有些头痛的是,这里面居然居住着真zhèng

的人类!

随着进入城市的范围,我们见到了很多人类,有些只是凡人,有些还是修者。他们无一例外的看着我们十分惊喜,纷纷道:“又有新人来了!”

维斯为我们介shào

着,说这些人都是在无数年来在割陆海峡被传已经遇难的人类。

“我们不会随意伤害人类,这点和你们不一样!”维斯斜眼瞄着王瑾。

……

话说这里真的很美,这里真的有人鱼!

不过这种人鱼却是化形海兽和人类结合所产下的孩子,而这种在人类世界中不会被认可的存zài

在这里却是很受欢迎的种群。这里没有美人鱼的传说,却创造了一个更加美好的传说。

这里的美人鱼上了陆地便是正常的人类,下了水双腿就化成了鱼尾。

我看得啧啧称奇,而周围的人却司空见惯了,不光是对美人鱼,还是对我们这种新来的人的惊奇习以为常了。

基诺将我们安置在一个小房子里,留下芬心陪着我们,他们便去城市中心了,说是去见总管家。

等他们走后我问芬心总管家是什么人,芬心说基诺和维斯是外勤部的队员,属于外勤部管家管辖,但是他们今天带回了王瑾,情况特殊,所以可以直接联系总管家。

我看向王瑾,他耸耸肩:“我的脸可真大!”

芬心不太高兴的撇撇嘴。

“虽然你们成功的来到了皓月城,但是不要做什么会引起误会的事情,在皓月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过总管家的双眼。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里德大叔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他的怨气还没有消呢,他天天对着你的那几个破烂盯着看,一看就几个小时,谁都不知dào

他在想什么,我们都估计他在想怎么把你大卸八块!”

芬心说完冲王瑾吐了吐舌头,就要离开。王瑾却突然出声道:“慢!”

“什么事?”芬心皱眉道。

“你说的里德大叔是什么人?还有我的什么破烂?”王瑾面色有些难看。

“里德大叔不就是被你逼的自爆的胖头鲸大叔,里德大叔嘛!至于你的那几件破烂,还不是你用那些东西伤了里德大叔,最后被外勤队收回来的那些残渣!”芬心说完就蹦蹦跳跳的出去了,边走边说:“我去告sù

里德大叔,王瑾抓住了!他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曾经发誓要亲自抓你的!”

我担忧的看着芬心的背影,回过头,王瑾惨白着脸跌坐在椅子上。

我想他并不是害pà

被报复,他今天肯来这里就一定是豁出去的。他一定是在质疑自己,质疑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困住了并且逼的自爆的胖头鲸居然还活着这个消息!

一天后,基诺和维斯来了,他们带来了他们口中的总管家。

老熟人了!

我看到他的那一刻,不知dào

为什么一点都不那么惊奇,就好像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他这样突然出现的状况。

“哦,又是你啊!”当基诺和维斯看到我就那么随意的对着他们一直毕恭毕敬小心伺候的总管家的时候,全都惊愕的不敢置信,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眼中十分威严的总管家居然点点头道:“嗯,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我咧了咧嘴,算是回应了他的话,然后道:“这个你是本体吗?”

他摇摇头,耸耸肩道:“虽然不是,但也是第一个分身。”

基诺和维斯两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王瑾则没什么感觉的道:“熟人?”

我为难的想了想道:“算是吧……也不算是……反正认识。”

总管家呵呵的笑了,说:“走吧,主人在等你。”

“我?”我问道。

“是。”总管家点头,“你自己。主人说过你会来的,他一直在等你。”

我无奈的跟着他往出走,很多时候我们不喜欢的事情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就像如今,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名叫行痴、行逆,如今不知dào

叫行什么的干巴老头,只不过这个很干净利落,也很有气势,不像一个骗吃喝的茅山道士!

“我叫行狂!”他说。

“哦,”我不在意的说,“我叫什么你已经知dào

了……”

行狂点头,带着我往外走,然后头也不回的对基诺和维斯吩咐道:“带他到里德那里,他们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

“是!”身后基诺和维斯两人急忙应是。

我想他们两人怎么都没想到捎边带角带回来的我却成了真zhèng

的客人,还与他们看来高不可攀的总管家是旧识。

虽然我想他们都不清楚行狂的身份,他在各个空间看来都有分身,我所遇到的之所以修为不高可能都是因为只是分身的缘故。而行狂则不同,他是本尊第一个分身,所以修为才在地神境界后期巅峰的吧!

原本只是任务本身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做与不做都两可的,如今好像已经偏离了事情的本意,向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这哪里还是什么任务,这分明又是与我,或者说与凡天有关的纠葛啊!

行狂的在主人居住的地方并不在地面上,而在城市下方的海中,那里倒真像个龙宫,到处都是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墙壁,后来行狂告sù

我那些都是这个空间能够找到的最纯净的水晶,是真的水晶。

走过了几个房间,看到里面的房间水晶墙壁上面挂着轻纱,看不清楚其内的景况。

“主人就在里面等你,我在这里守着,林小姐自己进去吧。”行痴站在两扇水晶双开门前面对我说。

我点点头,轻轻推开了后面裹着薄纱的门,没有犹豫的走进去了。没想到门后又是一个空房间,里面还是轻纱与水晶墙。穿过了这个空房间我终于来到了一个挂着满满白色轻纱的房间,脚下的水晶地板虽然很厚,但是海底的那些鱼儿和珊瑚还是清晰可见,房间的光明让海底也折射出动人的光彩来,真是一个梦幻的世界!

“喜欢这里吗?”一个男人突然说话。我才发xiàn

原来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存zài

。他就是皓首吗?我看着他,没有曾家俊璀璨深沉的双眼,没有菲亚的绝伦容貌,只是很普通的男人,肤色有些黑,唯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就是披在身后的黑色长发,真让世上所有的女人妒忌。

男人看到我的眼神落在他的头发上,轻轻笑了,打了个响指,四周墙壁上的轻纱缓缓向身后的水晶门退去,lou出了整个晶莹剔透的五面水晶壁,原来这个房间全部都是水晶打造的,除了我们后面的水晶门连接着另一个房间,其他的水晶壁外面就是海。

“还有五分钟,你将看到皓月城真zhèng

的奇迹!”男人指了指身边的另一张沙发,端起一杯饮料对我说。

我看了看水晶壁外面不是很远的部分,房间的光线能够照射到的也只有这点距离了,有些意动,便在空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你知dào

这里为什么叫皓月城吗?”皓首——我想他就是皓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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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任务(8)

为什么?

难道不是“皓首”的“皓”和“观月”的“月”字合成的吗?

皓首很明白我想什么,他笑着点头:“的确是取自我们两人的名字,但是,也是因为这个奇迹,皓月城才会建在这里,我期待有一天她能够与我同坐,并肩享shòu

这个奇迹!”

皓首的话让我升起一股羡慕的情绪,羡慕那个伤害了他却被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可是我同样也如坐针毡。这个位置,我似乎不应该坐下啊!

“没关系的,”皓首说道,“享shòu

奇迹的最佳位置并不是在这里,所以,你放心,你如今所处的位置并不是不可以坐的。”

“你还真了解女人的心。”我尴尬的笑着。

他却突然面色哀伤:“不,我不了解,至少,我不了解她这些年究竟在想什么!”

我不知该如何劝解,他却突然改了表情,很享shòu

的说:“嘘!奇迹,来了!”

皓月城每隔百年都有一个十分特别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晚上,却是皓月城所有居民都向往不已的日子。

皓月城虽然是建造在海底深处,但却并不在固定的地点,整个皓月城都包裹在一个透明的圆球里面,外面的海水渗透不进来,皓月城的人也出不去,整个圆球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一个通道连接着外界。当然,作为皓月城的建造者和拥有者,皓首有属于自己的权利,这个我们如今呆着的水晶房间,其实也并不是固定的,这个房间可以随意的漂浮在圆球内的任意一个地方,也可以离开圆球进入海水中,像鱼儿一样随意的在海中游弋。

而这个包裹着皓月城的圆球在海底的漂浮轨迹也基本固定了,每隔百年都会漂浮在这一带的海底。

这是皓首设定的路线,为了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片海域,他做了很多次实验,终于能够每一次都从头到尾赶上这个奇迹。

此时我们脚下能够看到的海底,忽然闪起点点星光,慢慢的汇聚在一起慢慢的渗透出柔和光亮来。那些光点慢慢的浮上来,一点点渗透进来,附着在每一面水晶墙壁上,使水晶都泛出了无比柔和的光泽。

“这些光点其实也是一种灵气精髓,每隔百年才能渗透出来这么一点,也只有一天的时间能够存zài

。本来一开始的时侯我都是kao这些纯粹的灵气精髓恢复伤势的,直到万年前,我的伤势痊愈了,这才想起来用这种方法让皓月城得以繁衍续存下去。”

皓首解释着,随着光点慢慢的被整个圆球吸拢,整个皓月城似乎都成为了一轮散播着银色光华的明月。

只不过身在其中的我们无法体会这极致的美景,只是觉得自己全身都沐浴在了如同母体般温暖的摇篮里。

“皓月城真zhèng

最美的时刻,我从没有与别人分享过……”

皓首迷恋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景色,此时他操控着水晶屋离开地底,漂浮在皓月城的上空,在这里我们能够看到,所有的人都虔诚的盘膝坐在地上,认真吐纳着来之不易的灵气精髓。那些精髓附着在他们的衣服上、皮肤上、周围的建筑和地面上,整个城市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和谐,如同传说中的仙境!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城市里的居民们早已经吸收完了灵气精髓,静悄悄的回到自己家里了,剩余的都是修者了,他们能比普通人吸收更多的灵气精髓,最后一个起来的人生生等到全部的灵气精髓都消失了,皓月城的奇迹过去了才醒来。

那个人就是王瑾。他正和一个大胡子壮汉坐在一起,那个壮汉只比他早醒来几分钟。

看到他的时候我很意wài

,他不是被带去找那个叫里德的胖头鲸了吗?怎么会和这里的居民们一起吸收起灵气精髓来了??

皓首看到他却并不惊奇,他笑着说:“看来我们的皓月城又要多一个居民了!”

我看着他,有些捉摸不定他的想法。

他说:“这里的人,包括真zhèng

的人类和各种化形人,对彼此都没有太深的偏见,”他顿了顿道:“这就是皓月城的魅力。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不想再回到上面去,这就是皓月城无数年来都能如此隐蔽的原因。就算不愿意留在这里的人,回到上面也会被我消除在这里的所有记忆。”

他指着下面说:“我,创造了这里,也将保护这里!”

奇迹过后又是平淡的生活。

王瑾很快就要突pò

了,我问皓首为什么同样吸收了灵气精髓,王瑾的进步那么大,而我却没什么特别的进步。他说因为王瑾是在这个空间里出生的,这个空间的空间之心散发出来的灵气精髓能被他完整的吸收,而我们外来人则不可以。

我又问他在皓月城突pò

地神境界后期的修者有多少,他说不多,只有十个左右,我问这些人现在在哪里,皓首说他在他们突pò

后就把他们送走了,根据他们自己的意愿,或者随意选择一个高等空间送走。

我一惊,问他是否能够掌握空间通道,他笑了笑说:“世间拥有空间通道的,不单单是某个大人物和他们拥有的灵器才可以,每个空间的空间之心都可以。”

只不过一个空间的空间之心只能连接更加高等的空间,其用途也只是将到达本空间最高点之上的修者送到更高的空间这一个用途而已。

最后他说,只有至高空间的空间之心才能拥有连接通往本空间域所有空间的通道!

我因此想到他和观月两个人是否是从至高空间来到这里的?

于是问道:“是不是只有从至高空间来的人才能无视高等空间和中等、低等空间的实力限制规则?”

皓首静静的笑了,并不说话,他只是偏过头来看了看我,忽然道:“林小姐的事情我听行狂说过一些,也很感兴趣,我知dào

你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而我又无法对你的记忆进行消除……你说该怎么办呢?”

“何必问我!”我大笑。

皓首欣赏的看着我:“我想请林小姐帮个忙,以此作为交换,我将告sù

你一些,你应该会感兴趣的事情。”

我笑了下,点头道:“成交。”

皓首愣了下,说道:“你还没问我想让你帮什么忙!”

我道:“我也没有问你怎么确定我感兴趣的事情!”

我们相视而笑,是呀,有些事情即使不说也很明白的。

“我明天就离开吧。”我说。

“嗯。好的。”

王瑾果然不想走了,幸好我见到了皓首,也从他那里知dào

了一些情况,心中有了主意。王瑾听完我的想法后,沉默了一下对我说:“对所有人宣称我死了,包括我的朋友!”

我看了他一下,他却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在这里很快拥有了一个住所,就在里德的住所旁边,那条小飞跃鱼芬心经常去找他,磨着他跟里德对练。

我看王瑾不亦乐乎的样子,心中明白他一定是对皓首掌握着的空间之心动了心。

基诺被派过来协助我完成任务,维斯恋恋不舍的在一旁看着。据芬心说他们两人成婚多年还从没有分开过。

临走,皓首给了我一个小箱子,说到时候交任务的时候一起去。

我对他承诺会带着基诺一起安全的回来,皓首轻轻点头,而维斯却激动的留下泪来。

小飞鱼芬心也随我们一起走,因为进入皓月城少不了她的能力,虽说皓月城中拥有这个能力的飞跃鱼还有很多,但是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就选择了她。

离开的时候,皓首并没有送我们,基诺说皓首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在皓月城lou面了,只有在奇迹之夜才会跟着水晶屋一起漂浮起来,但是皓月城的居民却是看不到他的。

尽管他没有来,但是我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殷切期盼,他的目光。

进入通道,众多飞跃鱼再次出现,却被芬心拦住了。

我、芬心和基诺离开了通道,冲出了岩石上的通道口,我便将基诺和芬心收进了凡天里,自己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海面。

我去任务坊交任务的时候,途中遇到了很多人,他们都静悄悄的看着我,原本喧嚣吵闹的任务坊大厅鸦雀无声,偶尔不明状况的人轻轻问出声音,便会被旁边的人拉住耳语起来。

“我交任务!”我走到吧台,将任务号码牌放在台面上。

柜台后的少女笑容满面的拿起任务号码牌,只看了一眼就失魂落魄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着要回报总管。

SSS级的任务果然很轰动,尤其是在所有的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被完成了。

不过包括后面出来的这个任务坊的老板都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一是想要看出来我凭什么完成这个悬赏如此久的任务,二是想知dào

我将用什么证明我完成了任务。

我笑了笑,对那个老板说道:“我活捉的胖头鲸在海里,我看老板还是跟我到海边去确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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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任务(9)

今日的割陆东城海岸上人山人海,任务坊到海岸其实并没有多远的距离,而我跟此地任务坊的老板所说的话,瞬间就传到了很多人的耳朵里。有些人其实并不关心这个任务的难度和是谁完成了它,他们只是凑热闹而已。

而我需yào

的正是这些凑热闹的人。

也许我想要找到的人,也在这里面呢……

站在割陆东城海上第十三栈道上,此地任务坊的老板杨陵录左看右看没有发xiàn

目标,于是疑惑的转过头来对我笑着说:“这……小老儿愚昧,难道令同伴带着任务目标正在赶来吗?”

同伴?哦,是了,我当时是和菲亚一起领取的任务,但是到后来真zhèng

去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很多人看到的都是我和王瑾相伴,旁边的人以为任务坊老板说的是王瑾,但是只有我们两人才知dào

,他说的是菲亚。他自然有自己的渠道,不过我猜他也在心中疑惑王瑾的下落。

想起了下落不明的菲亚和要在这个世界消失的王瑾,我缓缓摇头,一半是为了菲亚的踪迹全无而难过,另一半则是装作为王瑾的逝去而悲伤。

“我的同伴在执行任务途中失散了,而后来结伴而行的王瑾也命丧这片割陆海峡了……”

任务坊老板和周围的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那……那林小姐,这个任务是您自己完成的了?”他语气中满含恭敬和畏惧。

“不,只是王瑾兄冒着生命危险伤了目标,我捡了个便宜而已。”

海底的奇遇我自然不能泄lou,何况,周围的人群中未尝没有胖头鲸所化之人。

我轻轻走到栈道边缘,回头对着众人做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稍后我们收服的胖头鲸将出现在这里,请大家不要进行攻击,否则我不能保证攻击者的安全!”

说完我看到任务坊的老板点点头,四下看了看,我知dào

他是在提醒自己人注意这一点。

我笑了笑,说声稍等,就纵身跳入海中。

我一直下潜了将近万米,才从玉兰蝶中放出了基诺,他瞬间恢复真身,激荡着附近的海流一阵翻滚。

“接下来,就委屈你了!”我对基诺说。

“林小姐客气了,这是基诺的任务。”基诺淡然道。

“那我们上去吧。”我说着,踏在他的脊背上,做出一副主人的姿态。

基诺应了一声便急速向上升,我身体周围的隔绝海水的能量罩被巨大的冲力挤压的稍微变了形,只不过眨眼的时间,我们就跃出了海面。

在急速分开的海水中,我们如同出膛的子弹跃上了高空,底下众人一阵惊呼。

基诺庞大的身躯遮挡住了日光,我看着基诺身影下仰头惊呼的众人,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皓月城那些如今已经变得单纯的居民。

有时候封闭未必是好事,但也有可能是好事。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会因为封闭而失去争斗,多一些如同亲人般的亲密,但也会因此失去了进步之心。

皓月城是个例外,因为那里所有的人都知dào

皓月城的城主,他们的主人皓首掌握着通往高等空间的通道,只要自己好好的努力,达到那个高度,就可以离开这里,前往更高等的空间。就算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在皓月城生活也会十分安逸。就算没有甘于安逸的心,也可以在深海通众多的海兽搏斗,以此磨练。

不过他们也都知dào

,就算自己真的已经达到能够离开这个空间的高度,皓首大人也不会容许自己离开皓月城回到陆地上去,自己不论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就,那些曾经的故人、爱人、亲人,都不会知dào



这也许就是他们唯一的遗憾了。

而陆地上的这些人,大部分都还不知dào

高等空间的通道在哪里,他们有很多人一辈子、祖祖辈辈都不会知dào

。而那些知dào

的修者,却也前路坎坷,说不定会在哪一个角落,在哪一个时辰失去了绵长的生命。

不论是皓月城的居民,还是这大陆上的居民们,他们都是自由的,也都是被约束的。

所以我一时也分辨不出他们究竟谁更幸运。

也许他们自己知dào

吧。

想到此,基诺的身体已经重重的跌回海中,溅起好大一阵波浪。离海岸最近的人遭了秧,被淋成了落汤鸡,而那些凡人就更惨了,很多都被卷入海中。我静静的看着,心中无悲无喜,海岸上人仰马翻,我却只是看着任务坊的老板,他的身边已经多出了两个人,撑起了防护罩,他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说起来我是故yì

这样对待那些凡人的。我如今这么做只是让他们猝不及防掉到海中而已,以他们在海边生活多年的经验,自然不会淹死,可是我要提醒他们,修者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kàn

的!

以他们脆弱的凡人之躯根本经受不住那怕一次修者争斗的波澜波及,他们最好认清这一点!

任务坊的老板勉强压下自己的震惊,我看着他眼中慢慢升起了狂喜的神色,眉头一皱。

“在下是任务坊割陆东城分坊的负责人,名叫科林迪,林大人请先遣退胖头鲸,随在下回到任务坊结算任务。”科林迪语气客气万分,身子微微下躬,谦卑的说道。

我点点头,突然发xiàn

岸上有些若有似无的贪婪目光在扫视着我们,不由得有些动怒。而基诺也感觉到了,便忽然发出一声咆哮,将岸上大部分的修者都震伤了。

众多修者不由自主的后退,眼中lou出了些许愤nù

的目光,却在发xiàn

周围的凡人都好无所觉,只是掩着耳朵之后,便静悄悄的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我傲然一笑,脚下轻踏基诺,他便用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那些受伤的修者,缓缓沉下去。

我依然是在深海中将基诺收入玉兰蝶。

等我上到岸上,受到了所有人恭敬的注目。

任务坊的老板科林迪将我迎进任务坊,便直接请到内室。

只见其中摆着两张沙发,一只小茶几,后面还有一扇小门。

“这是什么意思?”我冷冷的问道。

科林迪瞬间大汗淋漓,他慌忙回道:“林大人请息怒,这是雇主的意思,他在下任务的时候就说过想见见完成任务的人,当年王瑾大人差点完成任务的时候,那位还差一点亲自过来呢!”

我心中一动,问道:“这么说你认识那位雇主?”

“没有没有!”科林迪急忙摇头,“只是那位大人的手下,过来的也并不是雇主本人,而是过来带路的人。当然,那位雇主也说过,假如完成任务的人不愿见他,也可以,只要他的手下确认了任务完成,就可以通过我们任务坊一次性收到所有的雇佣金。”

科林迪快速的说完,悄悄看着我问道:“不知……林大人如何选择?”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自然是为了见雇主才来的,但是却不能如此轻易的答yīng

,于是便这样盯着科林迪看了半晌,才拿起杯子喝茶。

科林迪脸上的汗水都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清晰可闻。

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道:“我见他你有什么好处,我又有什么好处?”

科林迪一愣,随即便惶恐的笑了笑:“在下可以得到雇主的支持,在下一次的联席会议上,争取成为帝国区域任务坊的区域总管!不知林小姐想要那时候的在下做些什么呢?”

科林迪很聪明,他这么说是想让我知dào

,只有他到达了那个位置,才更有价值。

我轻笑:“我要科林迪总管帮我三个忙,不过不是现在,你给我一个信物,凭借这个信物,会有一个人得到你三次帮zhù

,我要你用修者的生命发誓!”

科林迪傻了,这算什么要求!

“可是……”科林迪发愁道:“在下惭愧,还没有进入修者的行列,而且以在下的年纪,如今才进入中基,此生怕是……”他摇摇头,“要不在下请一位契约师为我们签订灵魂契约书?”

“这件事情只要你我二人知dào

就行了,没必要赵契约师。”我摇头。

“这……”科林迪一定以为我在难为他。

我笑了:“难道你觉得以我的能力,不能让你进入修者的行列吗?”

科林迪浑身一震,眼中蓦然喷射出耀眼的光彩!

后来我才知dào

这间内室中的那扇小门后面是一个传送阵,从其中出来的一个妙龄女子,十分含蓄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问科林迪:“这位便是完成任务的大人吗?”

科林迪点头,那女子便回头问我:“请问大人可否听说了我家主人想会面的意愿?”

我点头,那女子便笑道:“那么请这位大人随我来吧。”她说着向着那扇小门走去,等我走进去了发xiàn

她回头丢给科林迪一个牌子,说道:“这是我家主人承诺过的,请收好,待您达到目的,自然会有人收回。”

科林迪忙不迭的接到,感恩戴德的看着少女,也在那少女回头向小门行去的时候向我也感激的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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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任务(10)

也许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站在我面前而我不知dào

你爱我。

皓首将自己的栖息之地选在了数万米的海底,而我们的雇主,我即将见到的人,却在数万米的高空中,如同海底下的皓月城一样包裹在一个透明的圆球内,其中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同样也只有一个出口。

我心中一动,问那个少女:“这是哪里?”

“这是皓月城!”少女傲然答道。

我忽然有种想哭又想笑的感觉,空中的皓月城和陆地上的众多城市都相似,只是阳光更加明媚些。

我虽然没有见过亡灵域的漂浮岛,可是想来应该和这里相似吧。

时间过得真快,我离开亡灵域已经很久了呢。

穿过重重玲珑精致的楼阁,越过装饰精美的亭台,终于来到了一个封闭的院落,在这个院落之外还有一个小型的防护罩,将小院包裹起来,悬浮在距离地面半米高的空中。

想来这个小院和海底那个皓月城的水晶小屋一样,可以随意在这里漂浮,也许也可以离开皓月城的范围,在更广阔的天空任意遨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院子的主人不是更应该有广阔的胸襟吗?

每日俯瞰众生和广阔的天空宇宙,自己的心胸如何能够狭窄的起来?

如果一切都如我所料,两个互相思念的人,相比起来错的更多的人不是应该先一步开口挽回感情吗?

拥有却不懂得珍惜是多么令人惋惜的做法啊。

见到观月的那一刻,我脑海中盘旋的责备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在我面前出现的,那个曾经在传说中有着闭月羞花之色的观月,那个绝色女子,如今竟然已经是垂暮之色了。我震惊不已,眼眶中突然潮湿一片。

我突然建明白了观月即使明白了自己的错误这么多年也不肯做出挽回的举动究竟是什么原因了!

她,老了……

年老色衰的她,不知是在赌气中苍白了青黑的发丝,还是在懊悔中蹉跎了青春,又或者是在犹豫是否低声下气去乞求对方原谅中枯瘦了容颜,又或者,她只是想以此来惩罚自己的错误。

不过此时的观月尽管衣着朴素,尽管形容憔悴苍老,却自由一种淡然的气势在其中。

她见到我直视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变换着心情,她笑了。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如今的样子更加迷人。

也许是洞悉了某些事情,也许是放下了某些包袱,也许,只是沉稳了性格。

盘膝坐在睡塌上的观月就这样任我观察,直到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为止。

这个时候我又觉得观月即使到如今也仍然是个美人,不,也许比从前她风华正茂的时候还要美,因为她如今真zhèng

的美在于她的气质。容貌的美丽只能一时吸引周围的人,而气质上的美却能吸引人一生。

说白了,我对于观月的容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如今的观月其实还是一个比较美貌的妇人的模样,只是相比起皓首来还不是那么协调。

皓首比起菲亚来,又差了一些……

恍惚一下,笑起来,有点想念他了。

观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略微蹙眉:“林小姐,请问我的委托你完成了吗?”

我丝毫不意wài

他知dào

我的名字,笑道:“侥幸完成了。”

“那……它在哪里?”

我四下看看,观月笑道:“这里没别人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这院子的大小,别说区区一头胖头鲸,就是整个割陆海都放得下!”

我点头,从玉兰蝶中招出基努。霎时间整个院子几乎都被他的庞大身躯填满,但是瞬间院子又似乎胀大了不少,基努的身体也就不显得那么巨大了。

我冲基努点点头,他倏然变成*人形,看到观月,他便犹豫一下,上前俯身道:“基努参见主母!”

观月一直压抑着激动表现出的淡然被这突然的一声“主母”给破坏殆尽,她脸色煞白,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基努虽然仍然皱眉,却依然恭声道:“主母!”

观月沉默了,颓然坐下,半晌后忽然掉下一滴泪来:“他,不怪我了么?”

基努张了张嘴,不知dào

该说什么。

“他好吗?”观月没有等到最想等的那个答案,又问道。

“是,主人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一次他回答的很痛快。

“那……”观月正待询问什么,忽然这个小院中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观月脸色一变,眉头紧皱道:“你们先离开这里,我有事,去去就回。”说着袍袖一甩将我们送出了院子,自己便驾驭着圆球包裹的院子飘然而去。

看着瞬间消失在我们视线中的圆球,我还有些懵,耳边便响起了原先带我来院子的少女焦急的问话:“怎么,是否院子又出现了异变?”

我想起那一阵声音,便急忙告sù

了她,那少女面色一变,脸上lou出了担忧的神色。

随即招来一名青衣少女让她将我们安顿在客房中,便匆忙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那名青衣少女也是面lou焦急,但却仍将我们送至客房,这才转身离去。

过了一天,我才远远的看到那个圆球中的院子回到了原地,而周围的人却更加忙碌了。

又过了三天,原先领路的少女再一次将我们送到院子。

不知dào

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观月更加苍老了,虽说才时隔四日而已,看到我疑惑的神色,观月笑了笑,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离开了,但是交给我一个篆刻着“皓月”二字的白玉牌,说拿着这个牌子可以得到皓月城一次帮zhù



我手中握着这块牌子,想起了临走时皓首交给我的蓝色玉牌,不由得苦笑起来。

想了想,我取出了那块牌子,递给了观月。

她迟疑的看着,半晌才晓得回应我道:“看来你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之后便在没有看,顺手还给我,叫我可以走了。

我疑惑不已,难道她早已知dào

海底那个皓月城的存zài

吗?

看出我的心事,观月斜斜躺在睡榻上,幽幽道:“我们两人的事,你管不了的。”

我离开了小院子,但是仍然心存疑惑。

这时,又是一阵惊慌,小院又一次飞走。

我没有离开皓月城,而是回到客房,基努已经不在,他被观月托付了一句口信,便回去海底皓月城了。

这次一周后,观月的小院才回来。这一次,忙碌持续了一个月才有歇息的迹象,而听到我还在的报gào

,观月找我谈话问我为何还不离开,是否有什么要求。

我却被她的样子震惊的无法言语。她已经完全苍老了,双眉也染上雪白,面容枯瘦。

观月惨笑一声,道:“林小姐,可已看出观月乃是残躯?”

我摇摇头问道:“这是为何?”

观月的修为不知为何与我相仿,皓首的修为是我无法企及的,但不论怎样,他们的寿命都应该接近无限的,却为什么一个依然处在巅峰,另一个却行将就木呢?

“这个空间其实早在许多年前就应该崩溃了。”观月突然道。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观月咳嗽了几声,对我招招手,让我走近些。

我凑过去,她声音低沉的对我说:“在这个空间域里,有许多的秘密,不,应该说是在这些一般空间里是秘密,但在高等空间的一些人和至尊空间里,这却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她笑笑道:“我和皓首也是这种秘密中的一部分,我们的存zài

本身其实应该就是秘密。只不过在这个空间,我们将这个秘密打破了。”

“你知dào

规则是什么吗?”她问。

我想点头,却在观月那近在咫尺的深邃双目中缓缓摇头。

我想,我根本就不懂。

“规则,其实,就是某个人随手一写,随意一个吩咐而已。”

“那个人,是至尊?”我心中咬牙,面色无波的问道。

“也是,也不是,不过……”观月一笑,“反正不是我……”

“这个回头有时间我再跟你说吧,现在我有一事相求。”观月突然正色道。

“请讲。”

“请林小姐代我走一趟,再次前往皓首那里,我有一句话要告sù

他,但是我无法相信其他人,只有你能够做到。”

“不知什么话,不能让基努代为转达?”我纳闷,按理说对皓首忠心耿耿的基努应该更合适啊,为什么对一个还很陌生的我如此信任呢?

“基努对师兄自然是忠贞不二的,但是皓首师兄也有很多事情并不清楚,他只当我这些年来都是在和他制气,其实不然,我观月纵然再怎样孤傲也不至于在大是大非面前还不知悔改,只是……一时难以说清,我自有隐情。不过基努或者任何人都不行,除了你之外。这话我本来多年前就应该跟他说的,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无法离开这个小小的区域,因此无法转达,幸好上天将你送到我的面前……”观月突然笑得很诡异,她笑了几声才继xù

说道:“我以前觉得万事都逃不过他那一双眼睛,逃不过他的算计,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一个能够逃拖他算计的存zài

了。真是大快人心哪!”

我越想越觉得十分不安,我林湘君并没有什么本事成为特殊的存zài

,我所拥有的所有种,只有……玉兰蝶。

难道……观月也是冲着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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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皓首的请求

我再次光临水下的皓月城无疑是十分顺利的,轻车熟路。虽然小飞鱼芬心跟着基努回来了,可是却悄悄塞给我一个鳞片,她说只要在岩石上用鳞片一划她就能够感应到我来了。

这就好像从前蝶心的本命魂器一样,正是由于我身上带着她的本命魂器才最终找到了她。

尽管当时我觉得自己不会再来到海底的皓月城所以只是当做她的一番心意收下了,却没想到时隔不久就重返旧地了。

想起我临走前,观月又把皓首托我交给她的盒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他,我就有些无奈。到时候不知dào

皓首会怎样想啊!

小飞鱼芬心所化的少女在皓月城唯一的入口里等着我的到来。看到我她突然原地转了一圈晃了晃脑袋道:“我就知dào

你还会回来的……”

她缠着我跟他在城中闲逛,我因有事在身,只好婉拒了,小丫头看着就开始扁嘴,我唯有忍下心来让他去通知总管。

一听我真的有要紧事,她赶忙帮我去寻找总管家。

行狂听说我又回来了,直接迎出来将我领进了地下的水晶小屋,想必是皓首已经得知我回来的消息了。

我将观月委托我的事情说完,然后后将那个盒子放在他面前,他沉默着半天没有言语。

忽然间他轻轻打开那个盒子,里面的光华闪耀,一颗散发如同明月般柔和耀眼光芒的圆形不光滑宝石镶嵌在一枚戒指上,熠熠生辉。

“这本是多年前我打算向她求婚时准bèi

的戒指,可惜,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皓首突然说道,“我以为她这些年的表现是已经解开了心结,所以托你转交给她,希望她能够明白我的一片心意从未改变过。不过可惜了……”

皓首轻轻摇头。

我想了想,问道:“皓首大人想不想知dào

我与观月见面的情形?”

皓首一顿,随即不在意的说道:“你要说也无妨,反正我也没什么当紧事。”

微微一笑,我开始从任务坊见到那名带路的少女说起,说到空中的皓月城时,皓首微微悸动,不过按耐住了。我又说起了观月的小院如同他的水晶小屋一样被透明的圆球所包裹,他有些纳闷。最后我说出了观月的相貌如同一个中年妇人,皓首终于坐不住了,他霍然站起来,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希望看出我在说谎。我的冷静让他有些不敢置信,随即不等他询问,我便接着道:“还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什么?”

“观月所在的那个小院,隔三差五就会独自飞走,隔几天回来后,观月定然有一短时间无法露面,而我见过两次她回来后的样子,感觉……她的生命力越加稀薄了,似乎行将就木了。”

皓首噌的一声站起来,不管我独自在屋内转来转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之类的话。我静静地喝茶,等着他思考出一个结果。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他才坐回我面前,这一次的他眼中露出了凝重,对我说:“林小姐,我请你能够把你与她见面的所有细节都详细的跟我说说吗?”

我点点头道:“当然。”

“还有,”他说,“希望你站在女人的角度为我分析一下观月的心理行吗?”

望着他恳切的脸,我还能说什么。

我一五一十的说起来,包括观月每一个动作神情,她屋子里的每一处细节,她的穿着打扮,和她逐渐染雪的发丝。最终我说到观月对我说过她与皓首两个人都是那个规则秘密的一部分的时候,皓首似乎终于想通了关键所在,他长身而起,身体似乎在强自忍着不至于大幅度的颤抖,他的双拳紧紧地握住,一头青丝在自身气劲的鼓吹下四散飞舞!

这一刻的他,锋芒毕露!

“林小姐,观月最后同你说的话让你转告给我的,能不能再说一遍!”皓首声音低沉的说。

“她说,”我沉吟一下,道:“她说,纵然你有来生,她也无法与你在一起了,让你另觅良缘!”

“纵然我有来生……另觅良缘……纵然我有来生……纵然我有……纵然我……”他霍然顿住,仿若才明白了什么天机般,了悟一般喃喃道:“原来只是‘我’!不是‘我们’……”

我不知dào

他究竟了悟了什么,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林小姐,我想我知dào

我该怎么做了。”皓首一撩衣服前摆,忽然跪在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大跳,顿时往旁边逃开,可是皓首低垂着头却能随着我躲闪的方向跟过来,我避无可避,于是急忙蹲下来问道:“皓首大人,折煞湘君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能力范围内必将倾尽全力!”

皓首抬起头来,面上虽有尴尬之色却神情坚定。

“我想见观月!”他说。

“那就去啊!”我道。

“可是,我不能离开这个水晶小屋!”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像说谎,可是我却又不明白了,这个水晶小屋究竟有什么不能离开的。在我皱眉的当口,忽然想起了观月也是如此,纵然离开天上的皓月城,也不曾离开那个被包裹的小院,每次都是带着小院离开的。

难道说……

“你是说,你和观月两个人都无法离开某个小空间,你无法离开水晶小屋,她无法离开小院?”我问。

“是的。”皓首黯然,“一开始我总是埋怨她不来见我,可是听你的描述我才知dào

,原来她也和我一样了……”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的求证,“是不是你这个水晶屋和观月的小院都是独立的一个小空间,你们只能彼此呆在自己的小空间,别人可以进入你们的空间,你们却无法离开。也就是说你们可以见到任何一个进入你们小空间的人,却永远无法去对方的小空间去见对方吗?”

皓首长叹一声:“正是如此!”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问,但却在问出口的同时想到了他求我的原因。

“因为……”皓首有些犹豫,我却明白了原因,于是也只能沉默着,皓首的修为比我高出许多,观月再怎么虚弱也与我相等,这两个人看起来完全知dào

凡天就在我的手上,他们也非常了解凡天的各种功能。

那么,我应该相信他们两个并没有合起伙来想算计我手中的凡天吗?

我,应该帮zhù

他们吗?

我,有些乱了。

最后我答yīng

皓首考lǜ

三天时间。

我回到了陆地上,找到了小惠,近乎苛刻的检查她的修liàn

进度。如今早已成为凡人首富的小惠每日的工作堆积如山,自然没有像从前那样大把的修liàn

时间,我心中烦躁加上恨铁不成钢,于是神念将她一裹,将她拖入海底。

一开始在我们身后还有众多修者追堵我们,那些都是小惠雇佣或者培养的势力,念在他们比较尽责的份上,我没有下重手,只是在海边的时候将小惠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小惠急忙对他们说我是她师傅,叫他们别再跟着我,他们才急忙退去。

小惠回头急忙跪下,也知dào

自己的懒惰惹恼了我,一个劲儿的求饶。

我看着她如今满面风光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将她与我当年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那个时候的我若不是遇到了曾家俊,也许还是一个只知dào

赚钱的商人。

我对小惠说,“还记得你曾经拥有的宏图大志吗?”

小惠愣了愣,头颅微微低垂,我知dào

她在拥有了凡间巨大的财富之后,已经习惯了奢华的生活,再加上自己已经踏入了修者的行列,没有特别的遭遇几乎不会老去,所以她懈怠了,也知足了。

因此上,疏离了曾经悲天悯人的情怀。

“你还想不想完成那个愿望?”我问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坚定的道:“想!”

我摇头,“你如今的状态……”

“师傅!”小惠跪着走过来,攥住我的衣衫道:“小惠知错了,以后定当悔改!请师傅给小惠一个重来的机会!”

我看着她,任由她苦苦求饶,直到我的神念感知到她的心智已经极为坚定了,才将手按在她的头顶,道:“既然如此,从今后你应该怎样做你明白了吧!”

“是!”小惠简洁回答。

我满yì

的点点头,若是她此刻长篇累述自己的计划,行动方式、投入等,我会立kè

将她修为废掉,丢上陆地去任她自生自灭!

既然她如此诚恳的悔过,而不是敷衍,我决定再帮她一把。

“从此以后,你就更名为‘小悔’吧,这样一来,希望能够时刻提醒你,不要忘记今天的承诺!”

“是!谢师傅!”小悔立kè

点头。

我微笑点头,将她扶起来,然后让她回头看看。

小悔听话回头,却瞬间睁大了双眸,她不可思议的惊呼:“这……这是什么地方?好美!”

“这里,是皓月城!城主名叫皓首。”

“皓首?那个传说难道是真的?”小悔惊呼。

“怎么,你知dào

?”我有些诧异。

“是,”小悔点头,“也是听我身边的那些年长的供奉偶然间说起的故事,当时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还在争论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我只是觉得比较有意思,所以记住了。他们那些人也不知dào

传说是真还是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他们竟然在海底……”

“他们?”

“是啊,传说中不是一对情人吗?皓首和观月。”

“这里只是住着皓首,观月并不在这里。”我淡然道。

“他们两个最终都没能在一起吗?”小悔似乎有些感伤。

“嗯。”我也有点,不过随即弯弯嘴角,“他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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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皓月传说

这个空间里,能够容纳生灵的灵器不是没有,但是对皓首和观月来说都没有用,以他们在这个空间巅峰的实力,这个空间本身固有的灵器是不足以支撑他们强dà

的能量的,如果强行让他们进入,只会让灵器分崩离析。

所以,天下第一灵器的凡天,则成了他们的希望。

这才是这两个人接二连三对我十分特别关注的原因。

本来也不奇怪,对吗?

我只需yào

在这个水晶小屋里把皓首收入玉兰蝶,然后再找观月,将她也收入玉兰蝶相同的小空间,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于是我这么做了。

当我带着玉兰蝶把皓首的意思告sù

了观月时,观月狠命的摇头。

但是我二话不说就将她收进去了。

虽然我暂时还无法强行收入境界比我高出许多的皓首,但是实力与我相差无几的观月,我还是可以毫不费力的强行收入进去的。

这就是凡天的霸道之处。

世人皆知凡天大名,这让我总是会有一些不必要的困扰,我想从此就公开玉兰蝶之名也不错哦。

最终,三日后,我收到皓首的讯号,自己也进入了玉兰蝶。

只见两人亲热的依偎在一起,乍发xiàn

我进入玉兰蝶,两个人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对方的怀抱。

他们二人对我说了很多高等空间和至尊空间的事情,说了很多这个空间域的秘辛。我都一一记下,这些情报是我一直想要收集却无从下手的。最后皓首告sù

我他在玉兰蝶中发xiàn

了一个原先很弱小,让他几乎无法发觉的灵魂存zài

,我惊了一跳,还以为玉兰蝶中又要诞生新的器灵了。可皓首说感觉不像是器灵那样单纯的灵智,应该是已经具有一定智慧的灵魂,他叫我多加防范。

我点点头,心中似乎想起了久远记忆中的那一瞬间,随即先放下这件事,问他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本来就是风中残烛了,其实能够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再见一面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我们只愿死能同穴。”皓首说道。

我不知dào

该怎么说,他们经过这次相聚已经不愿再次分开,可是他们两人的命运早已注定,在经过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之后,两人已成了不能接近不能在这个空间同时出现的同极磁石,一方出现在另一方面前只会使整个空间崩塌。这就是至尊为他们安排的宿命!

观月在数万年前得到了这样的结论,伤心欲绝,只能在不断的前往空间裂缝中战斗,修补越来越多的诡异出现的空间裂缝,不断维护着这个她们两个人共同生活一同驰骋过的空间,更因为在这个空间的海底,还有一个她心爱的男人在疗伤。

她知dào

自己不能去看他,知dào

自己也不能让他来看自己,她们两个人都在彼此忍受着同处一个空间却不能相见的痛楚,只能不断的维护着自己的小空间,不断小心翼翼打探对方的消息。

“本来以为,日子就要这样过下去,直到我们中间的一个熬不过岁月,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等到了你!”观月说着,脸上挂着很温馨很幸福的笑容,眼角一滴清泪尚不及落下就被皓首修长的手指弹去。

“今日的幸福不要用眼泪来诠释。”他温柔的说。

我忽然觉得他们话中似乎蕴藏着什么外人无法得知的意义。只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有向我解释的想法。

皓首和观月突然对视一眼,问道:“你知dào

‘皓月传说’吗?”

摇摇头,我道:“这个词没听说过,不过是指在这个空间里你们两个人创造的传说吗?”

“是的。其实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就是我们的宿命。只不过很少有人知dào

我们的名字对于一个空间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得知这个事实也并没有多久,我只是隐约感觉到了,却一直没有做出过努力,而观月她却自我们决裂后不久就知dào

了这一切,所以她才会为这个空间浪费自己的青春和神力,只是为了那渺茫的对抗宿命的希望。”

我越听越糊涂,可是宿命一词让我想了很多,我终于产生了此事非同寻常的感受。

皓首微微一笑,对我说:“作为一个男人,我已经躲在观月的身后太久了,其实这种牺牲应该由我来承担的。林小姐,我们也许都无法说完所有的秘闻,所以留下了一块极品玉简,里面有我们所知的一切。请待会儿把我们分别送回我们原先的皓月城,我们只有永远的分离才能使这个空间不至于崩溃。这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责任,这个空间的一切就烦劳你和你的朋友费心了。我与观月将在我们各自的皓月城中永远的沉睡,直到有一天……我盼望能有那一天,而我们能够等到那一天,我们还能苏醒,并且再次相聚。”

“如果……”我沉吟一下道:“如果我将你们就这样留在这里,留在凡天中,等我去到高等空间再把你们送出去怎么样?能否改变你们的宿命?”

“所谓宿命,就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观月摇首,“我们如今的选择依然在遵循着我们的宿命,只不过我们将这一切在凡天中告sù

了你,就是埋下了一颗也许永不会发芽但却是唯一希望的种子。恕我直言,我们对你其实并没有什么信心,也不相信你能够对抗至尊,我们只是……只是想给自己绝望的未来一丝机会而已。”

观月的话令我心思凌乱,她开始为我讲述“皓月传说”,只是在她讲述的过程中,她的容颜却逐渐的恢复,慢慢变得年轻起来。而她身边的皓首则一点点的老去,观月的容貌恢复青春的时候,传说也讲完了。

我遵照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意愿,将他们分别送回了各自的皓月城,在他们分开的时候,我说为了区分方便,海底的皓月城就更名为皓月海城,天上的皓月城就叫做皓月空城,两个人没有异议。

一离开凡天,观月和皓首就陷入昏迷了,我将他们安置在他们平素的居所,按照他们的吩咐嘱咐了他们的随从就离开了。

观月和皓首的存zài

本身就是为了令一个至尊指定的空间崩溃,他们的名字并非世间独有,但是他们的相遇和修为的绝顶却是至尊一手安排的。他们必定会是同一个空间中两股死敌势力的儿女,必定为了爱情而背叛各自家族,远走其他空间。而他们前往的那个空间必定就是至尊想要摧毁的空间,而这一带的皓月,就是他们两个人,而那个空间就是壤诶空间!

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包括反目,包括这个空间诡异出现的空间裂缝,都是至尊的安排。

按照至尊的剧本,观月会在知dào

了皓首的心意后,不顾一切的沉入海底追随他,而不是在天空之城到处填补空间裂缝,不是强忍相思之苦和爱人的误解,努力维系这个空间的稳定。他们原本其实可以远走其他空间,令这个曾经挑拨他们两人关系的空间的人与这个空间一同崩溃的。

但是他们没有。

这是他们知dào

自己的宿命后,唯一能够选择的对抗方式,尽管如此,他们着无数年来都还在不停的对抗着至尊原先定下来的安排。

至于我的出现,他们早已知晓。

其实宿命不光是给了皓首和观月两个人注定的结局,对于至尊本人也是这样。

据他们两人所说,我们空间域的至尊吴均道与掌管我故乡的那个空间域的至尊之间存zài

着竞争,而我的出现,确切的说是凡天的改变使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力量上出现了些许的倾斜。

准确的说,凡天中的器灵,成为了吴均道的一个失误,而吴均道至今还没有抓到对方的任何失误。

而根据他的推算,凡天将在这个壤诶空间发生质的变化,而那个变化他无法预料,所以他恐惧了。但是他不能对凡天出手,只能把目光放在改变的地点上。

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曾经一度怀疑观月叙述的真实性,毕竟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秘辛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让身为“棋子”的观月知dào



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怀疑的样子,只是观月自己解释了,她说吴均道忘记了变数。

那就是她的家族,这一代观月所出生的家族是至尊空间一个极有势力的家族,这个家族每一个嫡系男子都有一项天赋,能够在情绪极端的时候预知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本来是只有嫡系男子才能够拥有的天赋,却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旁系的女孩子观月身上。而观月是在跟皓首决裂后情绪极端痛苦的时候感悟的,因此至尊也并不知dào

。观月曾经试图了解为什么自己会拥有这种天赋,但是唯独这一点她怎么都感应不到。

所以她把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天赋叫做“变数”。

“现在,你知dào

了这些事情,要怎么做,能做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了。”观月这么跟我说。

他们两人把皓月空城和皓月海城的力量都交给了我,要我在需yào

的时候可以动用,我知dào

他们的深意,没有推辞。

了解了自己的敌人,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令我心中略微安定。

原来至尊也有失误!

这才是我的机会!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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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风雨欲来

我找到小悔,她的确已经改过自新,正在灵气浓郁的山谷中修liàn



虽然不知dào

凡天在这个空间中将发生什么样的质的变化,但我想至尊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们有时间等到那一天。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尽量做好准bèi



小悔潜心修liàn

之前将凡间的事情都做了妥善的安排,我跟她商议了一些事情后便给了她一些辅助修liàn

的物品,交代她继xù

修liàn

,便离开了。

她在未来定是我的一大助力,只不过她的境界还太低微,如今她在凡人间铺设的情报网已经正常运转了,而惠君商业协会也在凡人间成为让人仰望的势力,我只需yào

拿着她的信物就可以掌握这两股助力,她只需yào

尽快提升实力就好。

站在水晶大桥前,我习惯性的四处张望,总盼望着那个一头银发的菲亚能够突然出现。

当然,我又白等了。

黄昏的时候,一个身形有些鞠偻的老头静悄悄的出现在我身后。

“副会长,时间到了,股东们都来了,各个处里的干部们也都到了,您看先去哪里?”他问。

“让股东们先斗一会儿,我去处里跟干部们碰个头。有些事情今天该解决了。”我长身而起,心中暗叹不已,口中却对那老头说道。

“是,副会长。今日老身会给亚瑟股东最好的茶水。”老头微微一笑,应道。

“嗯。”我也笑了,这个亚瑟股东最好面子,每一次只要给他最好的茶水供应,他就会相当得yì

的对着同样好面子又是个急脾气的阿列斯股东炫耀。他们两人也是二十三个股东中除了小悔外最大的两个股东了,而且除去这三个人,其余的二十个股东都已经被他们两人各自争取到自己的阵营中,可以说势均力敌,因此只要有一点点的小摩擦就会让股东大会变成角斗场。

所谓的股东都是我教给小悔的,她也实践的非常成功。

自然她自己占据了惠君商业协会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因此就算其余两人都有心推翻小悔的地位也是徒劳的。

老头匆忙去安排别有用心的茶水了,我的神念跟随着他的脚步进入到了股东议事厅,看到还算安分的众人已经眉眼不对的开始冷嘲热讽了,心想让他们都累了,待会儿我的耳朵根子能够清净许多。

收回神念,我沿着一条鹅卵石小路去往后花园。在假山群中闪入密道。其中层层机关对我其实无效,但是我还是中规中矩的闪躲和规避,这也是我这些日子以来始终没有让人知dào

我乃是个修者的原因,因为我够小心。

我离开小悔的时候就改头换面了,也将自己的修为限制在与小悔差不多的水平,在凡人中属于高手,但是还没有进入到修者的行列里。

如今半年已过,我在这里的生活得心应手,对于整个空间的大事小情基本上了如指掌,但是仅限于凡人社会和大部分修者的情况,真zhèng

高手们的情况并不是我手底下这些人能够打探到的。

因此我仍然不知dào

菲亚的行踪。

方才的老头是小悔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他可以知dào

惠君商业协会的全部机密和“处里”的事情。

“处里”其实是我对小悔无意中提起的,我当时是指军情处,但是小悔当时不记得全名了,只记得叫什么“处”,她自己便这么叫了。

处里的情报人员都是千挑万选、经过重重考验的精英,他们或许没有太高的实力,但是各有各的天赋,发挥在各个领域能够很好的掌握情报。当然“处里”还有另外一个含义就是“处理”,这个机构中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收集情报,称为情报科,一部分分析情报汇总资料,

称为参谋科,最后一部分则是处理一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情,称为执行科。

此时聚集在假山下的密室中的干部们,就是分属这三个科里的。

尚未进密室,我就用神念观察了密室中的几人,发xiàn

他们都蒙着面,互相相隔较远也没有任何交流。我暗自点头,这才是最为稳妥的会议。

通过最好一道检验机关,我这个名义上的副会长,名义上的副处长终于出现在密室中,密室中一共六个人,两两在一起,警惕的看着我,待我亮出小悔的信物,这才稍微放松了警惕。

“副处长……”众人都微微欠身,和我打招呼。

他们一直对我这个空降来的副处长心存疑虑,而且应该还有些不满。不过这都不是我所担心的事情,他们的信任与否并不重yào

,他们的职责不要懈怠就好。

“情报科先来吧。”我也不废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开口。

情报科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高个子的人点点头,矮个子的人便站起来,递给我一块玉简,在我查阅的时候说明道:“这是两个月前散布在各地的探子们陆续传回来的,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我们注意,直到一个月前我们发xiàn

原先散下去的人马几乎都传递回来这个消息或者与此相关的消息,所以才重新派人前去核查,前几日刚刚传来准确消息,为此还折损了几个干部。基本确定真实性,已经交由参谋科分析了。”

说罢,他退后几步坐回位子。

高个子的人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初步认定目前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却很诡异,因为出现的时间基本相同,地区却如此广泛。”

我看向参谋科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也同样递过来一块玉简道:“昨晚我们刚刚研究出结果,结合起半年前那件惊天动地的事件,我们得出了这个结论。”那人犹豫几番,道:“如果真是这样,不好办呐”

我捏着手中的玉简,眉头微皱。

半晌后,我抬起头对他们两方道:“辛苦了”

他们四人会意,立即站起来从各自进入密室的通道离开。他们四人离开的两条通道口一关闭,我就看向了最后留下的执行科的两个人。

“要我们做什么?”其中一人问道。

“你们可曾听说过‘皓月传说’?”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左边的人露在黑布外的小眼睛闪了闪,道:“可是参谋科方才所说的与半年前那件事情有关的那两个人?”

我点头。

“是的,听说他们两个人造成了今日的割陆海峡,还听说他们重新现世了,如果他们两个人重聚,整个空间将会被毁灭”小眼睛的声音有些调侃,我想他一定不相信这事。

果然,他紧接着摇头道:“真要是有那么荒唐,那我们空间的守护者岂不成了摆设?既然至尊没有撤换壤诶空间的守护者,那么就说明他有能力保护这个空间”

身为执行科的首领,他们两人都是货真价实的修者,自然也对守护者的事情十分清楚。也不知dào

当时小悔是如何笼络了这两个人的,他们竟然一直都呆在这里,并且听从调遣。

我捏了捏手中的两块玉简,轻轻道:“恐怕这是真的……”

执行科的两个人一愣,一人道:“不可能”

小眼睛则皱眉道:“你怎么确定的?要知dào

我们身为修者,对规则和守护者的力量那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在你们凡人眼中可能修者什么都能够做到,但是我们修者……”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因为他已经看到我逐渐变换出来的本来面目

“你……你是……”他忽然间有些结巴。

不得不说我曾经以本来面目和王瑾一起完成了那个SSS级的任务使我成为了壤诶空间的名人,我的画像和刻录在玉简内的影象所有的修者几乎都看过了。所以小眼睛在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原本貌不惊人的凡人居然是一个比自己实力境界还要高深的修者的时候,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了。

我没有隐藏自己真面目的缘故,就是要让这两个人尽快相信我的判断,进而肯真心的听从我的指挥。毕竟不管小悔如何让他们留在这里的,他们两个人对我这个“普通人”还是并不那么尊重的。

“你们的任务就是千方百计的让那些妄图毁掉那两个人的势力无法得逞,要不然的话,这个空间会真的完了。他们两个存zài

,这个空间才不会有危险,至少暂时不会,但是他们两个若是真的被毁了,那么这个空间将立kè

崩溃”

我沉重的话语让两人战战兢兢,我继xù

道:“你们先吩咐下去,执行科能够动用的所有人手和资源都可以调用。全力保护那两个人的安全,那两个人现在不方便出面解决,我们先撑一阵子,我再想办法。”

两人犹豫一下便躬身离开了。

我思索着,捏碎了两块玉简。

就在两个月前,整个双子星大陆上都传出了一个谣言,出处不同,方式不同,但都说了一件事,那就是“皓月传说”。前半部分还好,只是将历史重现,说出了割陆海峡的来历,到了后来居然说若被两个人团聚,则他们二人将会毁灭整个空间而众多的修者都证明曾经有修为高深莫测的人给他们看过观月和皓首一战的影响,当然最重yào

的观月的绝情三剑也清晰可见。

众多修者们害pà

了,他们方才知dào

这个空间还有这样的高手存zài

,而且一直都存zài

着。

所谓的谎言就是这样,一开始没有人相信,但是如果谎言中的一部分经过证实了,那么谎言的另一部分,就很快会被相信。尽管也许只有被证实的那一部分才是真实的。

我在想,至尊为什么会执意追究观月与皓首的生死呢?

难道凡天的质变,关键在他们两个人身上?难道,他们两个人的存zài

不是为了毁掉这个空间?

不明白,但是很明显至尊已经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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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初次见面,我叫橙子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初次见面,我叫橙子

在玉兰蝶中与观月二人的一席话令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当我把能够调用的人手都打发出去保护皓首和观月的时候,我在割陆东城的住所来了一个原本我不会知dào

身份,如今却听了名字就知dào

其身份的客人。

当老管家来报说有个小女孩来找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而是询问了在我处理“处里”事务的时候,股东们的情况怎样了,老管家一如既往的永十分正经的口气说道:“是这样的副会长,老夫失职,还没有给各位股东们上茶水,亚瑟股东就已经和阿列斯股东有了一点小小的摩擦,因为商业协会股东会议的茶具都是一品阁特别供应的,属于特制品,无法从市场上补充,所以老夫只好暂缓上茶了。”

我咧嘴一笑,道:“嗯,能省则省,虽然事后我可以从那两家要些赔偿,可是毕竟有些东西的意义已经不同了。”

老头微微弯腰道:“是,副会长。”

“嗯。”我想想道:“对了,矛盾如今到几级了?”

“已经升到四级了。”

“四级?”我讶异道。

四个月前,我为亚瑟和阿列斯两人的矛盾划分了五个级次,到五级的时候已经就属于刀兵相向的地步了。四级也差不多了,也就是开始动手动脚了,但还不是很剧烈。

“麻烦……”我嘟嚷一句,确实有些烦躁。其实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主要集中在利益方面,他们两人中亚瑟股东主要负责建设方面,也就是房地产开发,而阿列斯股东则总揽了几乎全大陆的物业,这两个人通常会为了业主投诉的问题互相推诿,推卸责任,两方都只想收钱不想承担责任。其实在我看来,他们之间的矛盾最根本的核心在于贪婪。亚瑟在建筑的时候的确偷工减料,他认为反正买房子的人也不懂,而在把管理权移交给阿列斯股东的时候,他通常都会就一些无法掩盖的缺陷用非正常的手段蒙混过去,阿列斯此人也爱贪图享shòu

和玩乐,纵然上过亚瑟的当,却每次接手的时候都会因为对方给予自己的好处而稀里糊涂的接受了。

到最后亚瑟说你已经全部调查过后才接手的,应该由你负责。

阿列斯说这属于工程质量问题,应该由亚瑟负责。

他们两人互相扯皮,总是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业主自己着急了,想办法处理了。

看到他们我就不由得想起“不良商人”这几个字来。

虽然他们对惠君商业协会的贡献可谓不小,但是我却怎么都无法对这两个人喜欢起来。

还是懒得去面对他们。

“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我去花园亭子里坐一会儿,稍后你再领着那个……那个小女孩来见我。”我对着老管家吩咐道。

他点点头正要退下,我忽然想起来问了一句:“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看起来十六七岁,她说她叫橙子。”老管家想了想又道:“她说副会长听了她的名字自然会见她的。”

橙子?

我愣了愣,旋即想起来观月曾经对我说过,但凡中等空间以上的守护者,名字必定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字中的一个字,而其名字不会超过两个字。

而按照等级,则是倒过来排列,这一类空间中最高等级的守护者以“紫”命名,第二等级则是以“蓝”命名。以此类推,亡灵域的守护者青衣则是这一类空间中等级排名第三的守护者,而我原空间的守护者红叶则是这一类空间中等级排名最末的守护者。

橙子……

她比红叶的等级要高……

而且,她应该就是接替原先这个空间守护者“红鸾”的守护者了。

惠君商业协会的花园建筑非常的精妙,借助这个空间特有的一种建筑材料,可以将整个花园都建立在高空处,可以俯瞰整个商业协会的动静,而花园外却看不到花园内的景色。用这种叫做单视石材的建筑材料砌起来的围墙绕整个花园一周,高高的围墙隔绝了外部视线,却保留了园内的良好视线。肯花天价把这种寻常一点的势力都只会用在密室的建筑材料当做偌大一个花园围墙的,整个壤诶空间也只有惠君商业协会才能这么财大气粗

当然,小悔当年这么做也是为了“处里”高层密会更加安全隐蔽才如此的。

端坐在假山顶上的亭中,身旁没有一个人存zài

,我静静的等待着老管家将橙子带进来见我。

按照常理,身为守护者她的力量应该在这个空间容许的最高修为的高一境界,也就是说在壤诶空间中,她的境界应该是在天神境界初期。凭我如今的力量,纵然无法杀了她,但从她手中逃出去还是十分轻松地,尤其我如今作为壤诶空间的一份子,她迫于规则的压力只能对我出手三次。

只要我小心防范的话,三次攻击应该不会对我造成致命的伤害。

不过,我不能在她对我动手之前动手倒是个限制了我的**烦。

管她呢,且听听她的来意吧

对于和对手交锋,我们总不能心急。

因此我特地将位置调整到花园入口的对面,看着另一方的风景,心中运行着让自己平静的念头。

其实按理说将整个空间域的至尊视为敌人的我,根本不应该把区区一个中等空间的守护者看得如此重yào

的,奈何我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正面对抗至尊,甚至至尊都不需yào

亲自动手,只一个小小的念头就能指挥数不尽的高手前来找我的麻烦或者直接把我这个碍眼的杂草给彻底消灭。

尽管对大多数人来说,只修liàn

了区区几百年就达到地神境界巅峰的我已属于一朵修者界的奇葩,但是我的成长速度显然还远远跟不上至尊对付我,或者说对付玉兰蝶的决心。

该怎么才能尽快提升我的实力呢?

在我寻思间,那个叫做橙子的女孩子已经甩着橙色的长发精灵一般悠然晃进了亭子。

我慢慢回身,从她飞扬的橙色发丝开始,到她素白色的衣裙,最后才是她青阳的笑脸。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橙子就是吃的那个橙子”她伸出素白的小手对我说道。

跟她握了握手,我道:“我是林湘君,请坐。”

橙子扬扬眉,一边在我对面的圆凳上坐下一边道:“我记得青衣哥哥说过你对我们并不是很尊重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我扬扬手,示意还立在亭子外面的老管家离开,他躬身之后离开了。

我将石桌上面的水晶酒壶拿过来,往一只空的高脚杯中注入酒水。推到橙子面前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酒,名如其色,统称为‘红酒’。”

“红酒?”橙子皱眉看着面前的酒杯,双目闪动了一下,然后学着我的样子用三跟手指捏着杯子浅浅的尝了一口。但她自然不知dào

该如何品红酒,因此不露痕迹的微皱了眉头一下。

“我偶尔会怀念我的家乡,一切能够与家乡联系到的事物,都能勾起我的一些回忆。”我给自己添了些酒,晃动杯身,放在鼻尖嗅着。

橙子看着我突然道:“我今天来见你,除了公事,还有一件私事。”

“请讲。”我放下酒杯,微微端坐,心中有些好奇她所谓的私事是什么。

“首先,我作为壤诶空间的守护者,职责就是保护这个空间,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这个空间。我可以做主让你挑选本空间域内任意一个高等空间前往,你看如何?”

“离开这里,前往高等空间?”我面上不动声色的装作考lǜ

,内心却冷笑不已。为了保护这个空间,所以让我离开?真是可笑,还不知dào

是谁一直要破坏这个空间,我的存zài

如何能够让这个空间陷入危险这不过是至尊害pà

玉兰蝶在这个空间的奇遇,怕玉兰蝶会产生质的变化,能力更进一步。至尊怕我留在这个空间让玉兰蝶发生质变会威胁到他的统治,却说什么为了保护这个空间?

真是笑话

正待直言拒绝,却想如今小悔正在修liàn

的要紧关头,若是我与守护者翻脸了势必要大战一场,而整个空间的灵气必定会被我们搅得一塌糊涂,再加上无数的人手都在争分夺秒的抢着时间,保护要保护的,若我能拖延上一段时间,岂不是能够准bèi

的更充分一些?

想到这里,我做出犹豫的样子,道:“可是,以我目前的实力,在中等空间里还能站在顶点,若是贸然闯入高等空间,岂不是立kè

成为待宰羔羊”

“那我送你去任意一个中等空间,只要你离开壤诶空间,你去哪里我都送你”橙子一听大有希望,便立kè

承诺着。

我更加好奇了,究竟玉兰蝶在这个空间里能够得到怎样的变化,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让步呢?

“这个……”我显出动心的样子,低声道:“我对其他的空间还不是很了解,我想做些了解之后,才决定要去高等空间还是其他中等空间,这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lǜ

行吗?”

橙子听了几乎冲口就答yīng

了,然后她甩着橙色的发丝就要转身离开,似乎怕我反悔。

我想起她开始说的话,于是问她有什么私事要谈。

橙子正要离去的身形猛然一顿,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半晌后才道:“红叶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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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周宁,是我!

第二百九十二章

周宁,是我!

“红叶是我妹妹,我听她提起过你,她说过让我尽量不要伤害你……”

她这么说,我突然心中一跳,她转过身去继xù

说道:“所以,听我的劝告,离开这里吧”

橙子走了,她来的时候通过了大门,走的时候却在一脚刚刚踏出亭子就消失在我眼前。我知dào

她这是在向我展现实力,同时也印证着她的身份,身为守护者,可以在本空间任意一个地方出现。

我一个人在亭子中坐了一晚,用这一晚上的时间去思考,去回忆,然后用这些思考和回忆来坚定自己的信念。

天亮了,我也不再苦恼,更没有了犹豫。因为无论如何至尊都不会放过我放过玉兰蝶的。

皓首看到了玉兰蝶不确定的未来,我却要仰仗着这个不确定的未来给我们制造未来。

这时,老管家慢悠悠的走上前来,躬身道:“副会长,那件事情还是没有眉目。”

我的心一沉,点点头道:“知dào

了。”

咬着下唇思考一下,我毅然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浪费人力去做那件事了,都召回来办正事吧。”

老管家稳稳的应是便退下了。

我只能看着东方的鱼肚白独自凝眉,菲亚,你到底在哪里?我需yào



刚刚退下没多久的老管家突然一脸严肃的返回来,未等我询问便轻声道:“副会长,‘处里’刚刚发回消息,说虽然折损了几个好手,但幸不辱命,那魂灵老祖已经拿住了,如今正在赶回商业协会,预计半个时辰后便能到达。”

我豁然一惊,急忙站起来,便走出亭子边问道:“如此甚好,叫他们不要掉以轻心,还有,我先前吩咐的房间准bèi

好了吗?”

“是,昨晚已经按照副会长的要求准bèi

妥当,是否人一到就带到房间里?”老管家跟在我身后,回答道。

“嗯,不要让其他人发xiàn

,悄悄的带进来,我直接在房间中等着他。你去城外迎着,直接从密道回来。”

“是。”老管家说着便从旁边的岔路离开了。

我急匆匆的来到花园后方,悄然隐身在一片竹林中。

竹林中有我布置下的阵法,只要实力不如我的人根本就无法发xiàn

竹林中还有几间房屋。

我在竹林中的屋子里焦急的等候着,不知dào

如今的周宁变成了什么样子。记得那年王瑾传回菲亚的讯息,说见到了魂灵老祖,我便没有停歇的开始打探他的消息,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音讯,自从掌握了“处里”之后,我便发下了两条任务,一个是寻找菲亚,另一个就是寻找周宁。菲亚一直没有任何音讯,而周宁的消息自三个月前就有了,但是这个消息却并不怎么令人振奋。

据说周宁走火入魔了,在来到这个空间之后就大杀四方,树立了无数的仇敌,而他似乎根本不晓得什么叫害pà

,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有打不过的时候才懂得跑,等自己伤势一有起色,立kè

寻回去报仇。

我十分不安,于是下令不得伤他性命,要带活的回来。

三个月过去了,他们终于把他带回来了

周宁到底经lì

了什么?他那样一个谦恭温柔的人是如何走火入魔的?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等待的过程总是那么的漫长,短短半个时辰却令我感觉经过了半年的煎熬。

他受伤了吗?他还会认得我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平息焦躁的情绪,终于等到了老管家一行人。

神念甫一感受到周宁的气息,我就猛然睁开眼,闪出竹林,风一般的将来人手中提着的周宁卷走,并用神念告知他们让他们不必进来,在竹林外守候。

轻轻将周宁放在榻上,我这才有些心疼的为他解开了手脚上面绳索状的灵器。

此时的周宁伤痕累累,我不想追究究竟是谁伤了他,因为我知dào

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周宁来说,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一定会攻击的。而我派去的人自然也不例外的会受到攻击,他们为了将他带回来势必要对他动手,一直到他没有还手之力。

至少他的命还在……

这是我唯一欣慰的事情。

如今他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还保持着先前被困住手脚的姿势,我将他四肢放平,坐在床边看着他,尽管已经昏迷了,可是他脸上的暴虐气息却并没有消退多少,仍然一脸戾气。

他原先俊雅文儒的脸庞十分苍白,更映衬着他眉间一点朱砂娇艳万分。

那是锁魂砂,我从玉兰蝶中找出来的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到周宁又能制住他的灵器。

周宁目前的境界在地神境界初期,考lǜ

到他走火入魔的狂性,真实的实力应该在地神境界中期左右。

我可以制住他。

伸手一招,周宁眉间的锁魂砂便轻轻飘了出来。但是周宁并没有立kè

醒来,这就是锁魂砂的后续影响,但也许也是周宁从心底感觉比较累了。

我静静的守着周宁,很想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能够第一个看到我,而且是平静而清醒的,但我也知dào

这不太可能,于是在周宁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如果老管家有急事找我我都会将锁魂砂放入周宁的眉间。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周宁微微皱眉,我想他要醒来了。

我有点紧张,虽然不知dào

他这些年的经lì

,但我总感觉对他有些愧疚,从“那个空间”到现在,除了蝶心他是唯一一个陪了我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一个有些特殊的朋友。我们曾经很亲密,我对他曾经很依赖,也可能对他的伤害很深很深,只是我一直任性的没有将他摆在很重yào

的位置上,在离开亡灵域的时候还刺激过他。

在得知他来到壤诶空间后,我曾经一度认为那么出风头的我应该很快会被他找到,我认为他来到这个空间一定是为我而来,可是我等了十几年,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直到我知dào

他消息的那一刻,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是我害了他

当初我离开亡灵域的时候只和菲亚一起离开,拒绝了周宁,我说他实力不够,当时的我的确是想以此激励周宁能够在修liàn

上更进一步,可是我却没有考lǜ

周全,并不是所有人的性格都适合激将法的。

他一定是太急于突pò

了,因此心底深处留下了破绽。导致他虽然成功突pò

到了地神境界,却迷失了心智

周宁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想那一刻他是清醒的,可是瞬间他的双眼就被蒙上了血红色,他因此暴躁起来,猛然翻身从床榻上下来,看到唯一活物的我,就开始攻击。

当然他的攻击在我来说躲开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为了减轻我内心的一些愧疚感,我并没有躲闪。

他的双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左肩上,我因为没有防御,十分吃痛。

随即我就将他制住,让他在我的神力罩内疯狂的攻击,借此消耗他的神力。

慢慢的,他的力量消失了很多,我这才撤去神力罩,伸出双手捏着他的双肩猛然摇晃,一边还大声的喊着:“周宁,你醒醒,我是湘君,是我,你醒醒”

可是他充耳不闻,仍然用为数不多的力量反抗我。

我心痛无比,想象着他曾经遭受的磨难,心中悔恨不已。

周宁最终又昏过去了。

我安排好了商业协会的事情,交代他们要离开几天,便带着周宁去皓月海城找行狂了,希望他见多识广,能够知dào

令周宁回复神智的办法。

行狂检查过后摇摇头说很难,不过他还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希望。

“如果是在高等空间,应该没有问题,高等空间有数不尽的资源,也有数不尽的人才,走火入魔在高等空间并不算什么难以治疗的问题。只要你尽快前往一个高等空间就好了,不知dào

你有没有什么目标,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到我本尊的家乡空间,这样的话我的本尊可以回到家乡空间帮zhù

你治疗你的朋友。”

“我会考lǜ

的。”我如今还不能离开这里,但是一个月的话……

“你最好快点做出决定,一周之内他如果不能够恢复神智的话,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就太小了,即便是康复了,也因为神智被蒙蔽太久,恐怕终身都将止步于目前的境界了。”行狂似乎知dào

我的心理,所以很直接了当的把我侥幸的希望彻底断绝。

可是一周的时间,我无法安排好一切,从橙子那里争取来的一个月时间真的已经竭尽我所能了,我怎么能在这个关头放着整个壤诶空间的生灵不管,放着沉睡前将此生嘴渺茫的希望投注在我身上的皓首和观月不管,放着小悔不管,只为了周宁一人

可是……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真的很想周宁康复,可是我也不能辜负皓首和观月。

行狂看着我,半晌后才幽幽叹道:“如果你能够让他认得你,那么他还有恢复的希望。同样是一周内,假如他能够对你的话,对你这个人或者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那么他就可以自主恢复,不仅如此,他如果不借助某些药物辅助就恢复神智,那么他将会得到丰厚的回报,他的境界会突飞猛进”

我谢过行狂,带着周宁回到惠君商业协会,开始每日喊他的名字。

当我发xiàn

每次只有他力量完全用尽的时候才会有瞬间的迷茫而不是疯狂时,我便每次都先将他的力量耗光,才开始跟他说话,喊他的名字。

在第七天的傍晚,我照旧对着几乎快昏厥过去的周宁说这话:“周宁,是我,我是湘君。周宁,是我,我是湘君……”

在我就快放qì

希望的时候,在我内心天人交战该不该为了他而离开时,他忽然含糊的应了我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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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被遗忘的锦盒

第二百九十三章

被遗忘的锦盒

站在竹林中的小屋里,我面前的床榻上周宁已经沉睡。我有些犹疑,不知dào

方才我听到的那一应声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说我耳鸣了,还是说我内心太盼望有这么一天了,所以出现了幻听?

我分不清楚了,可是我希望自己真的听到了,我鸵鸟的想要让自己不必面对那个艰难的选择。

可是……我决定把周宁叫醒,看看他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对于正常的呼喊有没有清醒的反应。

侧身跨坐在床榻边缘,看着周宁的睡颜,此刻的他似乎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面容平缓。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发丝,他一直以来都使用一根青色的丝带在脑后将发丝系住,可如今却早已不见那青色的丝带,就连头发都长短不一,应该是在与人交手中被斩断的。

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看他如今的样子我心中一酸,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轻轻推他的肩,叫道:“周宁,醒醒……”

周宁皱眉,嘴角动了动又恢复原状;我再推他,他终于扇动了几下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刹那,他的神色清明

我一喜,急忙凑过去抚摸着他的脸激动道:“周宁,你醒了?你看看我,认识我吗?我是湘君……”

周宁眼睛慢慢转动,茫然的直视着视线的前方,而我随着移动正好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只有很短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珠微微动了动。可是瞬间却被从瞳孔扩散而出的红芒所覆盖,而他也立kè

疯狂起来。

俊逸的脸庞扭曲起来,开始挣扎着想要挣脱我在他身上下的束缚。但我不能让他就这样一直疯狂下去,不论如何,我都不能面对这个人就这样疯狂下去。如果能够让他一直处在这样的状态不改变,是不是等将来我找到办法了,他还能恢复健康?

如果这个时候蝶心在就好了,她在的话一定能够找到治疗周宁的办法的。

但如今我只好先将周宁放在玉兰蝶中的一小块冻结的空间。

便在此时,我才恍然想起来似乎有一件很重yào

的东西我忘记了。

低头琢磨了许久,这才慌张的将一个封存zài

冻结空间的锦盒取出来,放开神念探视了一下,发xiàn

并没有多少变化,这才抹去了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

我竟然将星老头最最重yào

的嘱托给忘记了,幸亏当时怕自己忘记了一年的期限而将那一块空间冻结了,否则不知dào

星老头会不会被我气得又活过来。

打开锦盒看着那块灵气四溢的火灵圣晶,我不由在心中掂量着,是否应该现在就给星智找一具合适的躯体,让他在这个空间内重生,这个办法其实是十分可行的,以我在这个空间内的地位,完全可以达到这个目的,甚至更好的找到一具具有修liàn

天资的男童。可是问题是我在“那个空间”所受到的仅仅不足三十年教育的影响却超过了我近千年修liàn

所受到的影响,我还是不能随意的蔑视人类的生命,尤其是孩童

所以我决定搜集各种材料,帮zhù

星智炼制一副躯体。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我又准bèi

去找行狂,这个老头应该知dào

炼制躯体的材料清单。忽然间我想到,我如今的修为已经不需yào

这样来回奔波了,只要一个神念的延展就可以联络到远在深海皓月城的行狂。

先前太过担心周宁,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

我闭目坐在竹林小屋中,联络到了行狂,他很爽快的给了我一份清单,还有部分材料,但是他言明剩余的缺少材料中有两种是必须去高等空间才能找到的,还有最后一种药引,可以加也可以不加,功能只是一点,能够让炼制出来的躯体不受炼制者得能力所限,达到最佳修liàn

资质

就凭这一点,我怕是必须要到至高空间了,因为那种称为“原蜜”的药引子只有至高空间才有,而且无法在任何非至高空间中存留,因为非至高空间中的灵气不足以支撑“原蜜”的药性。

三日后,行狂让小芬带着那些材料来找我,并且交给我一封信。我收好了小芬交给我的空间戒指,安顿好了她的住所这才来到花园中看那封信,我很奇怪行狂居然要给我写信。

行狂在信中说怕有人会不知死活的听我们的神念交流,所以只好这样告sù

我,他还给我准bèi

了一件东西,可以增强灵魂的力量,他还以为我炼制躯体是为了将来炼制属于自己的神念控分身,所以还警告我如果灵魂强度没有高出本身实力境界一个等级的话,还是不要尝试炼制分身了,因为那样的话炼制出来的分身灵魂和实力都不会太强dà



这一点我十分相信,因为行狂、行痴、行逆还有其他我没有见过的行什么,都是他本尊的分身。在我看来,他拥有这么多的分身经验一定十分丰富。

我自然不想炼制什么分身,但是还是通过神念表达了我最真诚的谢意。

增强灵魂的灵宝名叫魄韵,是一个方形的小盒子,我看了看大小,恰巧能够放进去那颗火灵圣晶。将火灵圣晶安放在了魄韵中感受到火灵圣晶中那个灵魂欣喜的信息,我大大的松了口气。

总算了却了半桩心愿

我苦笑着想,恐怕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不负责任的人了吧欠下了星老头那么大的恩情,却差点害他唯一的子孙魂飞魄散

想起了星老头,就恍然想起了曾家俊,那个如今已经怕是将我忘记的文印修僧。

原来在心中,我的疼痛还是那样揪心,就如同知dào

他不记得我的那个时刻,如同知dào

他在摩陀界地位的时刻,更如同他在我面前,喊出了想要死在我前面的那个时刻……

疼痛,原来我还是能够感受到内心的疼痛,原来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忘记他,就算我后来和菲亚在一起了,我将自己的感情投注到了菲亚的身上,为了他的不知所踪而伤心难过……

我终究还是最爱曾家俊

只有对这个男人,我始终怀着愧疚,始终无法忘怀,始终期望他能够活着,哪怕不能跟我在一起,哪怕生生世世都不得相见,哪怕……哪怕他完全忘记了我

只要他活着就好,只要他还活着,怎么都可以,要我怎样都可以……

对于这份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爱情,我想到的除了这些苦涩和绝望,还有那些甜蜜的时光。不论如今的我们怎样形同陌路,怎样天各一方,怎样按照自己的身份生存下去,我们共同拥有过的那些回忆都不会消失,尽管只有我一个人全部记得。

如今的我已经不能再只顾着自己的感情了,我身上不由自主的肩负着很多的责任,有对星智的责任,有对周宁的责任,有对不知方位的菲亚的责任,也有对小悔的责任,更有会皓首和观月的责任,甚至其他更多的责任,而最重yào

的是,我有活下去的责任。

为了这些责任,我不能整日沉浸在过去的情感中期期艾艾,我只能奋发图强。

说实话,在今天之前,我尽管一直在努力前进,却感觉只是顺应着趋势,被吴均道的逼迫强制着前进,而今看到了这个锦盒,想起了那些年的经lì

,终于明白了自己肩负的重担。这些重担中有很多不是会主动逼迫我前进的,而是会在我的疏忽中消失的,那种消失连一丝一毫补救的机会都不会给我。如果我当时没有多个心眼儿将放在玉兰蝶中锦盒的那一小块空间冻结,怕是我如今懊悔的连自杀的心思都会有了

如果我还不能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责任,以充足的动力去运筹,我,便会成为罪人,成为自己的罪人

星智的灵魂如今陷入了昏迷当中,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魄韵对于他灵魂的好处,所以自主的散发出了欣喜的意味,这令我高兴,却也令我哀伤。

他可知dào

自己唯一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存活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不过想起性质的睿智我又在想,或许聪明如他早已经知dào

了爷爷会为自己做出的牺牲,他只是不愿去想,不愿去认同,也无法反抗这种牺牲

人生,不论是强dà

还是弱小,自己的人生不可能事事都随自己的心愿,强dà

如在绝望界凶名赫赫的星老头不能,在壤诶空间无人能及的皓首和观月不能,我自然也不能。

所不同的是,我们三类人中,他们两类的抗争也好、挣扎也罢,都没有得到自己期望的效果,皆以悲剧收场,而我,暂时还没有走到悲剧的结局那一步……

我们的区别也许只在于时间吧。观月和皓首的爱情和决裂很早就发生了,在我的耳朵里都已经成为了传说,星老头的事迹也是一样,我的经lì

也许在遥远的将来也会成为后来者耳中的传说

不,也许还有例外。

我也许是个例外,也许是锦盒中的星智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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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命不可逆(1)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命不可逆(1)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已经不能再次拖延和橙子商量好的答复了,好在小悔在两天前出关,她的修为堪堪突pò

了地神初期境界,只不过还是不稳定,再加上她修liàn

的时日尚短,根基太浅,基本上也只有自保能力。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十分欣慰了,我的敌人不可能指望小悔这样的人帮我去对付。她能够自保就已经是难得的收获了,也不枉费我那么多的天材地宝的奢侈供应。

看着小悔出关后每日日间处理商业协会的事情,夜间就在密室中熟悉我给她的那把灵剑,我不禁有些眼热。

这才想起,我已经多年仗着自己的修为高,没有用过什么兵器灵宝了。唯一一件攻击性强的月圆之语还已经送给了黄枫。尽管那个时候月圆之语的功能级别已经无法满足我的需yào

了,但是毕竟我用月圆之语其实很顺手。

怎样拥有一件趁手的灵宝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呢?

我犯了难。

我手中的玉兰蝶号称天灵榜第一,但那是指综合价值,而不是攻击能力。我摊开手掌看着化形而出的玉兰蝶,首次生出了些许遗憾的感觉来:为什么你不是一个攻击性强dà

的灵器呢?

有些怀念当年,记得当年就是这个小小的玉兰蝶让我从一个平凡的女人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想起当年那一瞬间的悸动,便从地摊上买下了这块看起来等级不高的玉兰花,匆忙中无心的一次滴血让我开启了直到如今算不上波澜壮阔却也绝不平静的二次人生。

嘴角露出了真心的微笑,若不是如此,早在那个物质的世界中,我又怎么能够感受到曾家俊那深沉的爱意?

若我那时真的死了,又岂有那天大的运气能够去到亡灵域那个基本上没有我们那个世界人类死后灵魂的空间?

这一切的一切,起源都是这个玉兰蝶。真不知dào

当时究竟是我选择了玉兰蝶还是玉兰蝶选择了我。

不过,如今我们的命运已经紧紧的相连了,纵然我刚刚有些遗憾玉兰蝶并非攻击型的灵器,却也只是脑海中苦恼到极点的一种发泄方式,就算如今的玉兰蝶真的具有强悍的攻击手段了,我难道还能握着它去杀敌,去和敌人的灵宝硬碰硬吗?

我不能也不会,因为玉兰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我另外一个非凡的人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玉兰蝶对我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灵宝了,更像是我的恩人。况且如今在玉兰蝶中还有周宁,还有星智,还是菲亚回家的重yào

通道……当然还有很多我在乎的意义,它禁不起破坏的。

晌午的时候,行狂派人来传递了一个消息,说皓首留下的那个通道的使用方法似乎除了问题,这几天有一个突pò

了地神境界达到天神境界的皓月海城居民无法通过通道前往高等空间

我眉头一皱,想来这些日子以来缺少了观月四处修补空间裂缝,似乎影响到了空间通道的正常使用。行狂过了没多久又亲自过来找我,说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皓月海城中那些醉心修liàn

或者生活的居民们都能那么安分守己的和平共处正是由于这个通道的存zài

,但如今那些修者的能力在这个空间已经处于顶端了,却不能立kè

离开这个空间前往他们追求的高等空间,所以,有几人似乎蠢蠢欲动了。

“他们能够突pò

皓月海城吗?”我冷然问。

“如今主要是那些即将晋级的修者在闹事,但他们还没有那个能力。不过,他们似乎正在游说那个刚刚晋级天神境界的修者,若我不能短期内将他送到高等空间,被他们说动了那位,恐怕……不妙”行狂面露忧色的回答。

“哦……”我沉吟一下,回答道:“送一个两个的前往高等空间不难,只是若不找到空间通道不能正常使用问题的解决办法,我总不能一直送他们出去,我在尚且可以,若我离开了呢?”

行狂闻言一窒,低头沉吟许久才抬头说道:“我倒是猜到了一些,只是……”

“既然是猜测,便不一定是真的,说说又何妨?”

“我想,大人的生命力正在消失,这才是空间通道无法开启的原因。”行狂面色忧虑的说道,“你也知dào

,我的本尊过来有这个实力,但我只是一个分身哪里会有打通空间通道的能力我能够开启空间通道全是因为大人留下的信物,那信物中有大人的一丝精神力,也有大人封存的神力。先前也曾试验过,都顺利开启了通道,而今却……想必大人的生命力在逐渐消失,这半年来也许已经无法再维持那丝游离在外的精神力了,也无法通过精神力继xù

投入神力。空间通道的崩溃倒是可以先放在一边,如今我更担心的是皓月城”

行狂没有单独指出皓月海城,便是说他所担心的不仅仅是皓月海城,怕是还有皓月空城。

我连忙问:“怎么说?”

“皓月空城和皓月海城能够存zài

的基本就是两位大人的存zài

,而今他们两人的生命力却在逐渐消失,只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连空间通道都无法维持了,我真担心这两位大人并没有陷入沉睡,而是……而是在走向消亡”

我心中一惊,豁然觉得行狂的担心实在太正确。当初我将皓首和观月两人送回各自住所的时候的确是按照他们两人的嘱托告sù

他们的下属他们是陷入了沉睡,但是如今的状况却无不说明了他们两人早已无法享shòu

绵长的生命了。难道说,这就是逆天而为的后果吗?

纵然前期如何轰轰烈烈,如何气概山河,在至尊的眼皮子底下,终究如同弃子一般会走向消亡

我与行狂久久沉默,以皓首和观月两人的实力都无法抗争的命运,我们旁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至少,最后要让他们在一起。”我最后只能这么说。

行狂微微一愣,随即意味不明的摇摇头苦笑。“现在的问题是空间通道。”

我想了想,自己的实力也只是地神后期巅峰,虽然仗着玉兰蝶定能立于不败之地,但是皓月海城的那一位却是已经突pò

了天神境界的高手,我纵然能够不败不死,却也没有能够制服对方的手段和实力。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为了维持皓月海城的宁静,也不好让那大部分的高手因为没有空间通道的诱惑而产生离开皓月海城的念头。

如今曾家俊不在,菲亚不知所踪,周宁昏迷,魂灵老祖和蝶心远在亡灵域;小悔又不能了解这许多的内情秘密,我身边当真连一个能够商量的人都没有。

到头来我还是孤身一人。

忽然想到我倒是能够用虚空石联络到蝶心。

想到就做,我容身进入玉兰蝶,武路易等人临走时赠送的小山一般的虚空石仍好端端的存放在库存空间,我随意取出一块,用蝶心留给我的另外一件信物开始连接。半个时辰后,蝶心出现在画面上。

“好久不见了,湘君。”蝶心的面容有些疲惫,而她身边也并没有魂灵老祖的影子。

“你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他呢?”我皱眉问道。

“唉”蝶心略略低头用一根手指揉着眉心浅浅摇头笑道:“没什么,最近我们都在闭关,前些日子我出关了,正在修liàn

。他还在闭关。”

我眼神微低,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尽然,蝶心在隐瞒什么。

“咦?”蝶心抬头看到我,似乎发xiàn

了我的改变,惊异道:“你已经突pò

地神后期巅峰了?”

我点点头,把这些年的际遇简单的谈了一番。

听到我与菲亚的关系发生了改变,蝶心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不过她并没有细问。等我说道周宁的情况,她才表示关注,说我们走后,周宁像疯了一样的修liàn

,虽然实力提升很快,但终究违背了他的天性,也因为他的心境不那么平和而有了些问题,但是不论谁来劝阻,就算是魂灵老祖的劝阻都没有用,周宁仍固执的修liàn

着,直到突pò

了人神境界,离开了亡灵域。

“他那样子的修liàn

我们知dào

迟早会出事,就怕他还没有找到你就没了,幸好,虽然暂时昏迷着,好歹在你的视线里,你还能照看着点他。说实话都是这个小子害的,要不是担心他,我家那位也不可能这么起劲儿的修liàn

,他快气死了,一方面担心徒弟,一方面不甘心被徒弟超过了,所以才这么拼命。害我也跟着受累。”

言语间,蝶心似乎真的忧心忡忡,我知dào

在经lì

了许多前尘旧事后,蝶心是真的不想再掺和进和至尊有关的各种漩涡当中了,但是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她卷进来,我觉得很抱歉。

蝶心看透了我的心,笑着说道:“其实这与你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与他总要有个了结的。如今我的想法只是在逃避而已。我也是有了那位之后,仇恨的心情淡了,只想着平静的生活。其实这对我来说是最不可能的奢望……”

屏幕闪动了一下,我知dào

这块虚空石能够坚持的时间已经不长,但我想问的事情却还没有开始问。

蝶心却突然回头看了看自己右边,然后笑颜道:“他出关了,要是看不到我会着急的,我先去了,有时间再联系。”

我张了张嘴,只好点头。

“哦,对了,”蝶心突然停顿,然后问道:“你如今在哪个空间?”

“壤诶空间。”

“这么说,你已经在一个中等空间了?”

“是。”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蝶心随意问道。

我想了想,大概就是那件事了吧,于是道:“听到了皓月传说,也见到了他们本人。”

“哦,”蝶心有些心焦的要走,却忽然愣住,猛然回头,长长地雪白发丝因她的动作猛烈而荡漾不已,“你说你遇到了皓月传说?”

“是啊”蝶心也知dào

吗?

蝶心惊愕得张开了双唇,一时间难以合上。看她震惊的样子,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无数只蚂蚁从我后背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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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天命不可逆(2)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天命不可逆(2)

蝶心的表情让我产生了相当不好的预感,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细询问虚空石所支撑的这次跨越空间的交谈就这样到了尾声,我们都没说声再见珍重什么的。

看着霍然消失的影像,我挑了挑眉头,虽然不知dào

怎么回事,但是显然“皓月传说”这四个字刺激到了蝶心。

依照她原先那个身份的记忆,肯定是知dào

这个隐秘的。

不过就算是皓月传说很难遇到,她有必要做出那么夸张的惊愕表情吗?

转眼间,我就把蝶心的问题抛在了脑后,因为一是行狂那里的动静已经压抑不住了,二是因为原本和橙子拖延的时间已经到了。

橙子和行狂是同时登门的,只不过行狂一眼看到橙子就立kè

回避了。

而橙子则对着行狂回避退后的身影从鼻翼底下喷出了一个“哼”字。

行狂的脸色更难看了。

没办法,谁叫他以前仗着自己有个不必遵守空间规则的主子从不会过于重视这个空间实jì

的掌控者,空间守护者呢

不过橙子皱了皱眉头还是对他招招手。

行狂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慢吞吞的走过来。

“那个人想走的话让他来找我,我不会因为他来自皓月海城就为难他的。”橙子扁着嘴说道。

行狂额头一跳,抽了抽嘴角才囫囵应了一声,匆匆离去了。

我暗自一叹,这年头谁都不好混呐

橙子看向我的时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也好像我从那次见面后所有的动作她都不知晓一般,十分亲热的向我微笑着。

可就是那朵微笑,让我不寒而栗。

橙子的来意十分明确,让我尽快离开这个空间。

我能感觉到她的焦急,尽管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为什么呢?纵然我如何的思考,也没有弄明白玉兰蝶会在这个空间里发生什么样的质变,她按理说不应该这么紧张的。难道我最近所作所为已经隐约触摸到了那个他们不愿意我触摸到的门槛了?

红叶是橙子的妹妹,她们两人同样都是少女的形象,但她们却都不是少女的年龄和心性。纵然橙子让我离开只是来自于上层的命令,她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温和甚至略微带些乞求的跟我一个小人物这么说话,尽管我手中握着玉兰蝶。

因为玉兰蝶本身不论在普通的修者眼中有多么的高不可攀,在至尊的眼里却仍只是随时可以抛弃的物件而已。对于掌控了这个空间的守护者来说,就算她奈何不了玉兰蝶,也可以利用至尊赋予的规则力量将玉兰蝶生生赶出这个空间哪

而且就算我带着玉兰蝶离开了壤诶空间,也许也会在下一个中等空间完成质变,但是看她急匆匆的让我任意选择一个高等空间或者中等空间,根本不担心我选择的那个空间,莫非玉兰蝶只能在这个空间完成这个质变么?

我对其他的空间不甚了解,也不知dào

壤诶空间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存zài

能够让玉兰蝶这样的灵器发生质的变化。若要论特殊的话,我想起来观月总是不停地修补着各地出现的裂缝……难道是这个空间的空间裂缝特别多的缘故?

空间裂缝有多少对玉兰蝶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吗?玉兰蝶本身可以连接许多的空间,而且空间通道十分稳定,之所以无法常用是因为在绝望界受到睚眦的提醒,那个绝望界的“代守护者”貌似连至尊与第一任原配夫人的纠葛都知dào

,还知dào

被整个空间域无数人追捧的凡天也就是玉兰蝶的隐患。

在玉兰蝶的所有价值中,最被看重的应该就是空间通道这个功能。而这却恰是我不能随意使用的一个功能,更多时候我都把玉兰蝶当做一个休憩的家,一个储藏空间,也是迫不得已时的空间通道。

我怔怔的想着,玉兰蝶,究竟能变成什么?

“你想好了吗?”橙子突然出声询问,让陷入沉思中的我恍然回神,这才想起橙子还在一旁等着我的答案。

这个该让我怎么回答?

我斟酌着,橙子急匆匆的又道:“冲着我妹妹的面子,我绝不会害你,其实我另有事求你,希望你能够将我妹妹救出来,为此我可以送你到另一个中等空间,这其实是违反规则的,但我别无选择。只希望你今天就做出决定,这是你和我最后的机会了”

“红叶?我如何救她?”我疑惑不已。

“你有凡天,可以自由穿梭在整个至尊空间的任意地方,就算是空间缝隙,你都有可能穿越,如今我妹妹被巡查者算计误入空间缝隙,漫无目的的寻找方向,我能感应到她快油尽灯枯了,只有你能救她……”

“等等……”我急忙制止她,“什么叫做被巡查者算计,油尽灯枯有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也同样可以自由穿梭各个时空吗?至少我就在绝望界见过青衣,而且我也知dào

绿衣曾经去过我们的那个世界。”

“巡查者代表的是至尊,至尊要做的事情,我们身为守护者根本无法抗拒,我们拥有的穿梭空间的能力就是守护者给予的,他想要何时收回就能何时收回。况且红叶曾经违规,那孩子总是有些容易情绪化。说起来红叶没有被至尊直接抹杀的原因还是你”橙子有些黯然的摇头。

“怎么说?”

“她是诱饵。”橙子深吸一口气,凄然苦笑道:“从我知dào

凡天去了那个空间我就知dào

了,以红叶的性子,根本就无法胜任守护者的工作,而反推过来,这样的红叶成为了那个空间,那个特殊空间的守护者,定是至尊看到了未来,也许至尊知dào

除了红叶,没有哪个守护者会对本空间的任何一种智慧生物动了恻隐之心。而通常智慧生物又都有念旧、感恩等等的情绪,所以我那个傻妹妹就成了最好的诱饵。”

我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言语。

“本来打算送你到了其他空间时,才对你说出请求,这样的话,我也许还能拖延一些时日,可如今,我明知dào

你根本无意前往其他空间,就在这里等着悲剧发生,我真的无法再忍下去了。对所有的本空间生物我都可以熟视无睹,但是我无数年来就这么一个妹妹,她是我此生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若有一个必须死,我希望她能活着。”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我能感受到橙子所说并没有谎言,于是我被震慑住了。

“我该怎么做?”我问道,这一刻,玉兰蝶在这个空间会发生怎样的质变我还有心情等着看吗?

而我也在纳闷,橙子为什么说我在这里等着悲剧的发生呢?

橙子因为我表明立场的话而振奋不已,她眼中蓦然充斥着水雾,“这样,你立kè

选定一个空间,我送你去,然后在抵达的同一时间请你用凡天感受一下我妹妹的踪迹,这是她的神识珠,凭借这个你可以感受到她的大致方位,然后……”

橙子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们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极其微小的如同精美瓷器碎裂的声音。

橙子的脸色骤然煞白

“来不及了”她喃喃道。

“什么来不及了?”我问道。

橙子没有回答,而我也逐渐明白了真相。

那就是,这个空间,这个名为壤诶的空间,这个有观月和皓首存zài

的空间,这个有一座皓月空城和一座皓月海城的空间,这个有小悔和惠君商业协会的空间,这个有菲亚存zài

的空间,这个有无数生灵的空间……

正在崩塌

我脑中忽然空白一片,粗鲁的扯过橙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还有时间么?”

“没有了……什么都是枉然,在至尊面前,我没有守护自己妹妹的权利”橙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粗鲁的言行也没能把她从失神的绝望中唤回,她只是很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橙色长发,“守护者?真是可笑,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无法守护,我还守护这些人做什么?”

接着,她突然恶狠狠的瞪着我,咬牙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故yì

拖延,若不是你给了凡天后续的力量,我妹妹怎么会沦为诱饵,我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凄然的笑,不去管自己守护的空间即将崩溃,而是带着诡异的笑容往后退去,缓缓伸出双手向天而举。

“吴均道”她大喊,吓我一跳,我对至尊没有丝毫的敬意,可她却不同。

“你不给我妹妹活路,我就让你的计划付诸流水你不是不希望这个空间崩溃成全凡天吗?我偏要加快这个空间的崩溃,让凡天早一点完成质变,这样的话,我也能死在我妹妹的前面,不用那么痛心了……”

虽不知她打算怎么做,但是她话中透露出来的秘密让我不寒而栗,难道玉兰蝶的质变居然需yào

这个空间的崩溃吗?

这是什么概念?壤诶空间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家庭?有多少山川河流?有多少修者?又有多少的情与义?

玉兰蝶需yào

这些做什么?

橙子不会给我解释,她早已陷入癫狂,我能感受到,在四周哀鸿遍野的氛围中,橙子的加入真的让这个空间的崩溃更加迅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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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天命不可逆(3)

我想接近橙子,唤醒她,可是守护者的力量让陷入癫狂的她令人无法接近,至少我就不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扭曲而狰狞的脸,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头橙色的长发色泽渐失。

忽然间,玉兰蝶不受控zhì

的飞了出来,就停留在我与橙子之间的虚空中,橙子的眼中蓦然爆fā

出夺人的光彩,她更加吃力的耗费着自己的神力,也许还有灵魂。玉兰蝶整个笼罩在橙色的迷蒙柔光中,在我们周围的空间开始有细微的崩塌,但是玉兰蝶周围却十分稳定,我知dào

在这个空间的另一端,一定早已溃败了。

我怔怔的看着玉兰蝶,这个玉兰蝶,还是我手中的那个玉兰蝶,还是那个我赖以生存视若生命的玉兰蝶吗?

为什么你的质变,你的进化需yào

这么残忍的方法?

是我将灾难带到了这个空间,是我将毁灭带给了这个空间无数的生灵,今后,我将如何面对内心自责的啃噬,我将如何面对那些惨遭横祸的冤屈的灵魂?

玉兰蝶从没有与我对话过,曾经与我对话的蝶心也早已不在,因此它不可能回答我任何的问题。

我试着想要把它收回来,却被狠狠的弹出去,但是奇异的,我所跌落的方向哪怕正是空间崩溃的中心也会瞬间恢复平静,我知dào

这是玉兰蝶还在顾念着我,保护我的安全。我知dào

已经无法阻挡玉兰蝶的质变,稍一犹豫便急忙冲了出去。

希望还来得及

空间的崩塌令我的神念范围大大受损,崩塌的空间无法绞碎我的身体,却可以伤害到我的神念。

我只好到所有可能的地方去寻找,先将苦苦躲避空间崩塌的小悔带在身边,然后冲入海底寻找行狂等人。

小悔在我身边挣扎了一下,发xiàn

我身边没有空间会崩塌后,才安静下来,带着颤音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受到什么人的攻击了吗?”

我咬牙,她们这些人都还不知dào

这已经不是人的攻击了,她们都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

“别问了,这个空间就要消失了,紧紧的跟着我”我只能这样说。

小悔对我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于是急忙闭嘴。

皓月海城暂时还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是也是一片死气沉沉。

我找到行狂,他正努力的带着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居民东躲西藏,我传音给他,叫他立kè

放qì

这里的人,跟我走,我能保证他的安全,可是他置若罔闻。

我急了,冲到他身前就要拽着他走,可是他坚若磐石,他说:“我答yīng

过大人,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可是现在不是一个城的事了,整个空间都要崩溃了,不会有什么城能够存zài

你家大人也不会存zài



行狂忽然笑了,“你知dào

吗?自从你出现在这空间里,大人就知dào

会有这么一天,这是大人的天赋。但是大人却并没有当时就将你消灭,知dào

为什么吗?不是因为只有你能让大人和观月大人再见一面,而是大人知dào

,天命不可逆”

我愣住,我身后的小悔抓着我衣襟的手抖了抖。

“同样的,大人也把我的将来说清楚了,他让我不要因为已知的结局而乱掉所有的步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因为结局已经注定就疯狂的失去自己生存的意义。我没关系的,你也知dào

我是什么人,我只是本尊的一个分身而已,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听听我们大人的劝告:天命不可逆”

天命不可逆?

我笑了,可是又流下了眼泪。

既然天命如此不可逆,皓首又为什么要逆着天命抵抗到现在?

豁然我一惊,难道皓首如此这般的抵抗,也是天命的一部分?

难道,橙子的事情,她的疯狂也只是天命中的一部分?

我看着四周,忽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眼中的景象还是扭曲,耳中听到小悔的声音,却觉得隔了千山万水,小悔,这个我第一个带在身边的女孩,难道也是天命中的一部分?

我身边的一切,还有一个不属于天命吗?

蓦然间头顶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我眼中金星直冒,吃痛抬头,发xiàn

浑身是血的行狂站在我面前,左边半个身子都消失了,他咧嘴一笑:“笨死了,前人无法违逆的天命,后人也许可以,就算你不可以,也要把违逆抵抗的精神传下去总有一天,天命不再”

静悄悄的,行狂的最后一部分身体也就那样消失了。

我忽然如醍醐灌顶般惊醒过来,我不要就这样沉沦下去,我要反抗,不论命运让我承shòu多少,我也不能就这样认输我还要报仇,我还有想见的人,我还有未来

我要反抗

玉兰蝶虽然目前不容我指挥了,但是我尝试了一下,还是可以存取物品的,看了一眼小悔,想想终将有人会成为第一个实验者,于是我将她收进玉兰蝶,很幸运的她没有收到丝毫的伤害。

我没有理会第一次进入玉兰蝶的小悔的震惊和惶恐,在堪堪找到王瑾后也不由分说的将他收进去。

就这样,我一边往玉兰蝶中收进生命,一边看着由于玉兰蝶命中注定的质变而产生的崩溃抹杀了无数生命。

荒唐的让我想笑。

从皓月海城离开,前往皓月空城,才知dào

这里才是崩溃发生最早的地方,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挽救的了。

脚下的星球已经破烂不堪,我只来得及收进了一万人不到。

不过橙子还在那里,我犹豫了一下,想起了那个红发的女孩,不论如何,曾经曾家俊是很喜欢那个小女孩的,真的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在疼爱。橙子是她姐姐……

而且我还有重yào

的事情想问她。

我闪身出现在她面前,她早已失去了神智,我不知dào

玉兰蝶对她是否有用,但为今之计只此一途了。

玉兰蝶真不愧是最神奇的灵器。

不过令我有些惊奇的是,在基本已经不成*人形的橙子进入玉兰蝶的瞬间,我忽然感觉到玉兰蝶隐隐的传来一阵抗拒的情绪。

玉兰蝶居然会有抗拒的情绪?

或者说玉兰蝶会有情绪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摇摇头,难道说是我感觉错了吗?

玉兰蝶的灵魂,蝶心已经在亡灵域内和自己的爱人逍遥,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我们也许今生都不会再次相见了。我倒不是对于她和魂灵老祖的实力不信任,而是他们两人在面对吴均道这个敌人的时候,躲在亡灵域内似乎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因为就算亡灵域也在吴均道的管辖之内,可是毕竟亡灵域的特殊性不容许身为至尊的吴均道插手太多,而从前的蝶心和魂灵老祖之所以会被逼入绝境,跟蝶心的实力一直没有发挥出来有关,而上次与我们的重逢,我把她的本命魂器还给她,她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了,自然不会再畏惧那些。

玉兰蝶,还是不要再产生什么神智的好……

我担忧的想着。

然后我想起来其实是想问橙子菲亚的下落的。

进入玉兰蝶中的橙子昏迷着,我想了想,把玉兰蝶中能够治疗她伤势的药丸都找出来,一股脑的塞进她嘴里。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醒了,只不过茫然了一会儿,就突然双目圆睁,不顾伤势的挣扎着做起来,四下打量,然后问我:“这……这里难道是凡天中的梵世?”

“这里是凡天里,但,梵世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你不知dào

梵世?”橙子的脸上还血痕累累,而她额头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出新鲜的血来,但她好像毫不在意,只是吃惊的看着我,“据我所知,凡天在你手中已经千年了,难道你连最基本的梵世都还没有掌握吗?”

我一挑眉毛,“梵世?我真的不知dào

这个名称。”

“你不会觉得一个灵器,就算是天灵榜第一的灵器,其中拥有这样一个世界会很奇怪吗?毕竟这里自成一界的啊”不知dào

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看到满是血污的橙子的脸上,隐约有青筋在跳动。

“咳……”我有些尴尬,如今听到橙子提醒,我才觉得似乎真的有那么点点不对头。不过目前不是合适的时机,事实上我是因为蝶心并没有告sù

我,我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很正常,所以从来没有细想过。而且说句不是很情愿的话,虽然我很舍不得,但是我下意识的认为,玉兰蝶还是蝶心的,假如她有一天表露出来想要索回的意愿,我必定不能留住的。

不过这些没有必要告sù

橙子。

“我现在叫它玉兰蝶,”我说着不相干的话,转移话题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需yào

什么东西疗伤你就说,我这里有的就能提供给你,我还有事要问你。”

“我的伤不碍事,在梵世里,我的伤应该会好的快些,看,”她指着自己额头已经不怎么流血的伤口道,“伤口会自动愈合的。”

“那就好。”我决定不再追究她说的在玉兰蝶中伤势会好的更快是为什么,因为我已经不想再暴露更多自己对玉兰蝶的无知了。

“你想问我什么?”橙子恢复了一会儿,然后用神力清洁了自己之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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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命不可逆(4)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命不可逆(4)

橙子怔怔的看了我半晌,眉头纠结了一会儿就平静下来了,我不敢吭声,只好装作不清楚她那凝视中隐藏着的诸多情绪,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等待着她的答案。

“那个人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已经送他离开了,就在一个月前。”

橙子终于回答了,但是答案却叫我不辨悲喜。

我问她菲亚在哪里,她却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我知dào

菲亚属于哪里,也知dào

总有一天他会回去那里,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没想到这么突然,甚至从那一夜之后,就没有再见面了。

我没有问橙子是否询问了菲亚的意见才送他回去的。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对于已经离开了我的人,我纵然心中有万般不舍却也无法开口挽留的。只因为我内心深处知dào

,与我在一起,或许才是危险的。

看看从我出生起到现在我走过的路,哪一个亲近我的人有了不错的结局?

也许是我忽然涌出的悲意令人吃惊了,橙子这个本来与我对立的守护者居然忍不住出声安慰起我来。

“其实,我是觉得那个人,就是你说叫菲亚的那个人有点威胁才将他送走的。他本人似乎并不愿意回去,虽然只要他回去的话,必定会成为一界之主的。由此看来,他应该还是很在乎这里的某人的。”

我摇摇头,泪水似乎就要夺眶而出了,可却被我生生忍住了。

忽然想起来周宁,这个可怜的温雅的男人如今也……

问了问橙子有没有办法拯救周宁,橙子凝眉想了半天,才模糊的点了点头,不过却说需yào

考lǜ



我自然不能把她逼急了,而且如今也的确不是治疗周宁的合适时机。

令我有些不安的是,除了小悔,被我收进玉兰蝶的一万多人全部、集体昏迷不醒了。

这估计又是所谓的梵世的缘故,这一点,橙子倒是解释的很详细。她说如今玉兰蝶中的梵世曾经遭受过巨大的创伤,可以说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又缺少了梵世之心,因此并不能支撑一个世界的运转。那一万多人显然都不是心智坚定的人,换句话说,再怎样心智坚定的人亲眼看到,亲身经lì

过比山河毁灭更加恐怖和令人绝望的一界崩溃这样的事情,都会变得不怎么正常了。

他们的昏迷正是无法适应梵世内的忽然转变,加上梵世如今还不健全,所以他们“被休眠”了。

橙子说如果我不能完善梵世的话,这些人会一直休眠到梵世完善或者崩溃的那一天。而且他们同其他被我收进来的人不同,他们无法再活着出去。

我呆立当场,老天爷作证,我真的只是想救他们

橙子嗤笑道:“救?别忘记你的到来促成了整个世界的崩溃”

接着,她又低头沉思道:“但是如果他们能够在梵世存活下去的话,也许真的也算是得救了的,但是……”她瞥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人群栖息的小空间,缓缓说道:“他们能等到那一天吗?”

我没有说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那个小空间,心里头沉甸甸的,仿佛我那不知背负了多少责任重担的肩头上,又被压上了一万多人的死活

我问橙子她可不可以离开梵世,橙子点头:“当然,如果我想死的话。”

“为什么?”我问的有些白痴。

所以橙子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而她也根本没有解释的意图,只是走到了那一万人休眠的小空间里,在那些人中间盘膝坐下,接着闭着眼不再理会我。但是在那之前,她说了一句话:“如果你能救出我妹妹,我把命卖给你都行。”

她妹妹……

红叶啊。

眼看着我又要陷入回忆,橙子的声音远远的飘来:“假如你还不算太笨的话,应该知dào

现在最要紧得事情就是完成这个凡天……呃,就是你说的玉兰蝶的质变,既然壤诶空间的崩溃已经无法避免,且接近完成了,那么就收起你那可笑的慈悲,主动引导玉兰蝶完成这次质变吧,趁着吴均道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插手。”

一言惊醒,我急忙退出玉兰蝶,发xiàn

无尽的虚空中,时不时仍有几道空间裂缝在飘荡,而在原本停驻了一颗星球一个空间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星球大小的雾团,而这个雾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缩小。

我恍然大悟。

原来这才是玉兰蝶的质变

只是没想到,玉兰蝶的质变需yào

整整一个中等空间做药引子

时间渐渐过去,一个星球大小的雾团渐渐凝结成为一个不算太大的光团,从其中弥漫的灵气来看,其浓度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程度。

而玉兰蝶仿若有生命一般,光芒一闪,整个灵团如同被吸引一般向着玉兰蝶飘来。

我心中的震撼和悲意也逐渐淡去。

无数的生灵,无数的山河胡波,广袤的大地和山川,炙热的阳光弥漫的星光,还有树木花草,还有无数有感情的生命,就这样毁于一旦,就这样在玉兰蝶的吸纳下,瞬间焚化,成为最微小的粒子,整个空间才不过堪堪凝为篮球大小的一个灵团,被玉兰蝶吸收了。

我在玉兰蝶内并没有发xiàn

这个灵团。

不过我却能感觉到,玉兰蝶内的灵气更加浓郁了,而空间似乎在缓慢的增加着。

橙子依然不肯与我说太多的话,也不肯离开那个小空间,她说自己是那些人的守护者,尽管她自己守护着的空间已经不复存zài

,但是那个空间还有这些人在,她还有守护他们的责任,直到他们完全成为梵世人,或者全部死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光烁烁的瞪着我,我知dào

她不光是在守护那些人,也是在守护着不知下落的妹妹。

我知dào

她对我的期待,她信任我的能力,可是我却在怀疑如今的玉兰蝶,已经发生质变的玉兰蝶,还会一如从前般的让我指挥吗?

仔细想来,那日将橙子收进玉兰蝶中,那一刻感受到的玉兰蝶传来的抗拒之意其实并非是我的错觉。

实力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纵然是在一个空间面临被我无意间造成的崩溃面前,我也不会出现那种可笑的幻听幻觉。这就是实力带来的效果,只是当时的我没有想到。

我在无尽的虚空中静静的等待了三个月,玉兰蝶内部的质变才算日趋平稳了。

在我看来,这所谓的质变无非就是各种设施或者说是内部环境得到了一次全面的升级

没错,就是升级,本来就摸不到边际的内部空间更加广阔了,浓郁的化不开的灵气在某些小空间内居然已经凝结成了雾状的灵液,其中的家具、器具甚至是花花草草都升级了或者更加茂盛了。

而在我心中永远停驻着蝶心的那片空间,依然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有一团看似不那么明显的灵气在时聚时散。

我仰着头看着那个灵团不停地来回扩散、凝聚,看了整整三个月,终究因为没发生太大的变化也太有规律而放qì

了观察,只能叹着气离开,毕竟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yào

我去做的。

不管那个灵团的产生和循环究竟是好是坏,都随他去吧。

我不愿意又能怎样?玉兰蝶的质变也没见我同意啊,它不是还照样丝毫不误的进行了

说实话,菲亚的不告而别(尽管这不见得是他的本意)令我十分的难过,纵然我已经清晰的认识到曾家俊在我心中无可取代的特殊地位,可是我也不是那无情的人,重生之后,菲亚是我第一个动了情的人,也是除了曾家俊之外第一个让我交付了身体的人,我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他

不知dào

他回去好不好,不知dào

他是否能顺利,更不知dào

,他是否还会想我,他会为了再次回来而努力吗?

我不知dào

,也许等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悄悄去看看他也好。

毕竟我曾经使用玉兰蝶的空间通道传送武路易等人回归沉陵空间,再把自己送过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高等空间的选择成了我目前最迫切的问题。

据橙子所说,一个空间崩溃后,百日之内,其所在的虚空也会回归本源,也就是各个空间中的裂缝那样的存zài

,而在那样的存zài

中,我清楚的记得我死后前往亡灵域的途中,玉兰蝶为了保护我整整耗费了三百年的时间才得以将我平安送到,而玉兰蝶为此还在我体内休养生息了无数年才恢复元气。

当然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丝毫的意识,更没有如今的实力。

可是我不认为我如今的实力就能在无尽的空间裂缝中寻得生存的空间。

等待玉兰蝶质变的完成耗费了三个月,如今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询问过橙子的意见,她给我一个特别的选择。

“绛红空间,是红叶曾经做见习守护者的时候曾经呆过的地方,不过当时她只能作为那里真zhèng

守护者蓝翎的助手。在那里也许能找到救我妹妹的办法,毕竟蓝翎大人他……当初很疼爱我妹妹。”橙子带着一丝笑意,从她苍白的脸色中我能看得出她十分怀念那个人,或者说,怀念着那个人曾经给予自己妹妹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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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天命不可逆(5)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天命不可逆(5)

“绛红空间?”

头一次听闻这个名字的空间,不过想起来自己几乎只知dào

寥寥几个空间的名字例如至尊空间或者经过的那几个空间的名字,所以不知dào

这个名字也就十分正常了。

“嗯,”橙子点头道,“绛红空间是所有高等空间中排位第二的空间,排位第一的空间则是由紫羽大人守护的尤溪空间,当然在高等空间排名之上就是至尊空间了。”

“蓝翎和紫羽……”我想了想道:“我记得守护者的排名是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倒序区分的吧,那么说来那位尤溪空间的紫羽大人就是守护者中排名最高的了?那么蓝翎大人就是第二了?”

“紫羽大人的确是所有守护者中的第一,但是蓝翎大人只是第二序列的第一位。这其中涉及到了蓝翎大人的越级掌管空间,也正是因为蓝翎大人的越级,令第一序列中很多紫系大人都很不满,时时刻刻等着找出蓝翎大人的失误来贬低他的。不过目前还没有人能找到蓝翎大人的失误就是了。”橙子微微一笑。

橙子的话中又牵扯出一个守护者“序列”,这又是我所不知dào

的,于是询问。

“所谓守护者序列,其实和通过‘红橙黄绿青蓝紫’作为守护者的排名是一样的道理,你也知dào

所有的空间加起来有多少,仅仅凭借几个人怎么能够管理的过来,所以每一系都有无数个守护者。但是这个排名是规则的一部分,不可更改,因此就有了守护者的排名序列”说着,橙子看了一眼远远走过来的小悔,微微皱眉。

我了然,转身问小悔有什么事情,她顿了顿,摇摇头说没什么事情,只不过却关切的看了看橙子这边。

我忽然明白了,在玉兰蝶中也只有橙子这里还有一万多“被昏迷”的人类,这些人也是她在整个空间域为数不多的同乡了。

可是,为什么同为一个空间的其他人都“被昏迷”了,而小悔却没事呢?

而橙子看到小悔离开了也就开始继xù

给我讲述。

“通常来说,第一序列的守护者都是紫系,也就是名字中有‘紫’这个字,第二序列的守护者是蓝系,名字中有‘蓝’字,而第三序列的守护者则是青系,也就是名字中有‘青’字。但是守护者的序列却只有这三个高等序列,其余的各个颜色系,包括我的‘橙’系和红叶的‘红’系,以及你知dào

的‘绿’系中的绿意和‘黄’系中的黄枫,都是属于一般序列的,这里的一般序列中排名基本上还是按照原先的色系排列顺序,但是偶尔还会有越级的守护者存zài

……”

橙子喋喋不休,我却猛然打断了她,眯着眼睛问道:“你说‘黄系’中的谁?”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黄枫啊”橙子不满的看着我,因为我打断了她,“据我所知,你进入亡灵域后没多久,就遇到了黄枫,而且还把她带在身边很多年的,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你前往王者大陆的时候才和她分开的。”

“你是说,那个黄枫也是一个守护者?”我惊讶不已,要不要这么巧?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跟守护者错不开呢?

“嗯……应该说是‘前’守护者,我记得她已经从守护者降为普通见习守护者了,也就是说她已经被剥夺了守护者的能力。啊,对了,这些你应该不知dào

的。”橙子恍然的点点头道:“黄枫是一个特别的守护者,其实她原先是属于紫系的守护者,可是不知dào

什么原因,被降成‘蓝枫’,又降成‘青枫’,最后竟然沦落到成为了‘黄枫’,最令人不解的是,她似乎有什么很强硬的后台,居然被贬到如今的地步还没有被消灭。这也成为我们守护者之间的一大奇闻了”

我没怎么在意什么守护者的一大奇闻,我只是被黄枫居然也是个守护者,还是个大有来头的守护者这件事情震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是该庆幸当时顺手救了她,还是该后悔救了她?我是该庆幸当时没有真的把她当成女仆使唤还是该后悔没有好好使唤一下传说中的守护者?我是该庆幸当时待她不薄,最后撤销了灵魂契约,还是该后悔当时没有试试看灵魂契约能不能真的杀死一个即使已经落魄了的守护者?

我常说,世事难预料

可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让人意wài

的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真实的了。

最后我们糊里糊涂的就定下了前往绛红空间的事情,而橙子陷入了对黄枫身份的猜想中,倒是问了一大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的点点滴滴。

而我则要去做一些安排,好进入绛红空间,所以没时间让震惊延续。

当然,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响并没有因为我暂时的忙碌而消失,反而深深的埋藏在我心底,以至于我今后每一次遇到名字中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之中任意一个字的人的时候,都先习惯性的探究一下他是不是也是一个落魄的守护者。

最后,橙子应承我到了绛红空间就帮我把周宁治好,但是星智的躯体需yào

的材料她却爱莫能助了,但是可以给我提供人脉,也许能够凑齐我想要的最佳躯体的材料。

我知dào

她的潜台词是如果我能救出红叶的话



肩上的担子真的很重,不过,我觉得前途是光明的

在对抗天一样的至尊道路上,居然能遇到这些敢于反抗的人帮忙,真的很不易。不管他们的帮zhù

或者倒戈究竟是真是假,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命运的安排,那又怎么样呢?

过程怎样的艰难曲折都是必须的,只有结果才是最应该期待的。

若我因应了天命而反抗至尊成功,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就这样,我在匆忙的准bèi

和思考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了这个壤诶空间曾经存zài

过的虚空最后的一个月时间。

最后随着这片虚空一起汇入空间裂缝中。

在此之前,我听橙子的话,做了些准bèi

,看看能不能在这不辨方向的裂缝中恰巧寻找到红叶的踪迹。但是天不遂人愿,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也是,整个空间域的裂缝何其广阔无边,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的被我们找到已经迷失了几百年的红叶

橙子是最失望的人,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了,因为我们已经到了绛红空间。

顺带一提,我已经于一个月前正式成为天神境界的强人一个了

不好意思的说,这一次与我那变态的修liàn

天赋没有丝毫关系,完全是凭借和玉兰蝶的裙带关系才能顺利进阶的,因为玉兰蝶的质变,我原先地神境界巅峰的实力已经不足了,于是靠着和玉兰蝶的特殊关系,我也“被进阶”了。

当然,橙子在发xiàn

了这个事实后,也免不了翻了一阵白眼,以此来感慨我的运气太好了点。

我只能喃喃的说着“人品问题”而已。

不过,在知dào

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小悔的脸色有些怪怪的。

我想了想,刚刚有些进阶的喜悦就像猛然被浇了一盆冰寒彻骨的凉水,一个激灵就消失不见了。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沾沾自喜?

玉兰蝶的质变,可是小悔几乎所有同乡的命换来的啊

我毕竟不是圣人,但也不是总沉浸在不可挽回的过去中的愚人,只是,若小悔不能解开这个心结,就等于我也无法完全解开这个心结。于是我在到达绛红空间之前找了个时间和小悔谈了谈。

令我完全不解的是,小悔居然没有一点责怪我的意思,她说一直跟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想要阻止这一切的,而她也完全清楚明白的听到了行狂的话,知dào

这一切都是天命。

对于从小,甚至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空间域里的小悔来说,天命二字,是一座永远无法推翻的压在她身上的大山不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有多么的不可接受,只要提到天命二字,那么对她来说,就只有认命二字了

我不明白,在我认识她的时候,清楚的记得她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改变整个西大陆奴隶的命运而奋斗着的,因此我才起了收她为徒的念头。而今,只是因为天命二字,她就可以如此坦然的接受了吗?

“不是的,师傅,”小悔摇头,带着一丝完全没有抗拒的坚决说道:“小悔那时候胆敢反抗的,并不是天命,而是人命小悔想改变的只是人的命,包括小悔的,和那些西大陆的奴隶们的命运。而天命,却不是如小悔这么渺小的存zài

可以抗衡的,就如同我们的空间会崩溃这件事,本身已经不是人的缘故了,那是天命,而不是小悔等寻常人可以更改的人的命运若天命真的可违的话,小悔自然没有那个力量,那师傅您呢?”

我一愣,摇摇头。

“是吧,就连师傅那么厉害的人,有这么厉害的灵器都无法反抗的天命,怎么能够违背呢?所以,小悔知dào

,这一切都不是师傅您的错,这就是壤诶空间的命”小悔抑扬顿挫的说完,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心中一股暖流徜徉。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小悔这样劝说过我,不论是知dào

事情结局的皓首还是行狂,更不论是橙子这个守护者,他们不论什么原因,如今都等于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却从没有人这样劝过我。

他们所有人都是一副,只要我出现,这个空间就肯定完了的样子。

没有人考lǜ

过他们的言行给我带来了怎样的负罪感!他们完全无视于我的情感,就这样把不祥、不吉的罪名扣在了其实原本一无所知的我身上。

我何其无辜,被至尊或者说被玉兰蝶牵引着一步步的走到如今的地步,谁又能体谅我的痛苦?

或者说压根不知dào

自己被选定成为这个引起一个空间崩溃的侩子手的我,谁来同情?

他们都知dào

,天命不可逆,凭什么认为我就能违逆天命加诸在我身上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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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蓝翎轶事(上)

第二百九十九章

蓝翎轶事(上)

“谢谢你,小悔”我真心实意的说道。

小悔愕然,她还不知dào

自己这些平常的话语中,究竟哪一句值得我这个做师傅的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

我也不解释,有些了悟还是留在心里的好。

让小悔继xù

去修liàn

后,我就去找橙子了,马上就要进入第一个高等空间了,我对此还是一无所知,应该跟她打听一些情况了。

橙子见我如此积极地询问绛红空间的事情,也十分热心的为我一一解答,在她看来绛红空间的守护者蓝翎是她拯救妹妹的救命稻草,我知dào

的越多,也许把握就越大了。

不过在此之前,橙子郑重其事的给我定下了最重yào

的规定,那就是绝对不容许把她身在凡天内的事情告sù

蓝翎,更不许把蓝翎收进来。所有的一切,都要说是在壤诶空间崩溃时,从她这里听来的,而她之所以告sù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换取我拯救她妹妹红叶的承诺。

我没有追根究底的问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只因看到了橙子眼中难以掩饰的绝望。

有时候不禁在想,究竟我要有多大的势力和多强的实力才能让我身边的人们都不再受到磨难,不再受到伤害呢?我究竟要有多强才能保护这些人呢?

当初在凡间,我有钱,却保护不了自己,于是我死了。后来我有玉兰蝶保护,魂魄得以留在人间,看着自己的亲人和爱人,却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陷入困境。当我终于重生了,找到了真爱,却仍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于是我又死了,来到了亡灵域,浑浑噩噩间,蝶心身受重伤。后来遇到叔叔,都不敢相认,因为我没有让他不再操劳的信心。还有我最爱的那个男人……

一步步、一年年,我所过之处虽算不上寸草不生,可也没有什么福祉留下。

当然,还有我从一开始就惹下的最强敌人:至尊吴均道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何时能了?

眼下,经过千年的努力,我终于即将来到距离至尊很近的地方,一个第一序列的高等空间,除了至尊空间以外最接近吴均道的空间。我在那里,又能前进到什么地步呢?

又或者,吴均道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我,会继xù

让我前进吗?

我,究竟会身死何方?

“你给我仔细听好了”橙子大声道,顿时惊醒了我,是啊,就算前途多曲折,我始终还是要向前走的,管他是被命运推动还是被自己掌握,路,就在前方,看我如何走就是了。

“我在听……”

“绛红空间与一般的高等空间不同,当然,更不是我先前守护着的壤诶空间这样的中等空间所能比拟的。因为是第一序列的高等空间,所以在规则上就必须遵守第一序列。这也是我为你选择绛红空间的原因之一,第一序列规则并不是本空间域的至尊所能更改的,基本上可以说是所有空间域的第一序列高等空间都是相同的规则,因为至尊之上的空间域总揽规定,所有空间域的第一序列高等空间之间必须拥有互通的空间通道。也就是说,假如你真的能够救出我妹妹,也许还能就此离开钧道空间域,前往其他至尊的空间域去生存”

“去钧道空间域之外的空间域生存?”我愕然,也从来都没想过还有这个可能。

“当然了”橙子皱眉看着我,“我想你应该已经知dào

了,你原先出生的那个空间就并不完全属于钧道空间域,而是许多空间域的至尊轮流掌管的,因此,你当然可以去别的空间域了这一点,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运气不光是得到凡天,还能在至尊的手底下活到现在,还是出自那个空间……真是,有时候连我都有些相信你是那个上天真zhèng

选定的人了”

我明白她此时所说的上天,必定不是吴均道。

但是,我还有疑问。

“难道只有出生在那个空间的人才能前往其他空间域吗?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那个空间域总揽什么的人,怎么会留下那条规则,要所有第一序列的高等空间都留有通道?”

“那些通道平时并不开启,每隔一个衍纪才会开启一次,让各个空间域的高手们互相来往千年,以此来平衡各个空间域的发展。而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的,在每个开启日的前一万年,就开始选拔高手,往往数亿高手最终能够前往其他空间域的只有数千人。而每一次开启的通道都在本空间域不同的第一序列高等空间,但是不论在哪里开启通道,都需yào

至尊的授权,也就是说所有前往其他空间域的高手们都要在至尊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你想若你走这条途径,你有机会吗?”

我坚定地摇头。

“所以啊,才说你的运气,或许真的是上天注定的”橙子再次摇头感慨,看着我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就只是……感慨而已,“所有这无数的空间域、空间内,唯一例外的就是‘那个空间’了,也就是你出身的那个空间。因为基本上每一个至尊都曾经掌控过那个空间,因此,每一个空间域至尊在轮替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空间域的印记打在那个空间,好让那个空间的所有物种不论何时都能前往自己的空间域内。”

我仍然疑惑:“既然如此,难道我之前就没有人能够跨越两个以上的空间域吗?”

橙子靠近了我,猛然在我头上打了一下,狠狠地喊道:“你以为整个空间域有几个凡天?你以为是个神器就能够拥有跨越空间域的传送功能吗?白痴”

橙子恨恨的走了。我讪讪的笑了半天,才追上去喊道:“唉,别走,你还没告sù

我绛红空间的事情呢”

结果橙子虽然恨我白痴,但也是个深明大义的守护者,尤其是个疼爱妹妹的姐姐。

“绛红空间我已经说过了,是第一序列高等空间中排名第二的空间,守护者蓝翎大人却是一个第二序列排名第一的守护者,而他能够越级守护绛红空间也着实让很多人尤其是紫系守护者忿忿不平,尤其是紫系第一序列排名第二的紫烈大人。因为蓝翎大人的缘故,紫烈大人顶着第一序列排名第二的头衔却守护着一个第一序列排名第三的高等空间,他一直忍受着紫系其他大人的嘲讽或者说激将。紫烈大人其实实力与紫羽大人部分伯仲,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摘得头名,是因为紫烈大人人如其名,性烈如火,在排名赛中,常常会被紫羽大人冷静的头脑所打败。紫羽大人还曾经在私底下与自己较好的紫系大人们说起过此事,还说自己要不是在冷静和心思缜密这一项中稳胜紫烈大人,怕是头名早就不保了”

橙子喘口气,我急忙讨好的奉上玲珑泉水。看到玲珑泉水,橙子又是一阵叹气,我不用问也知dào

她是在感叹什么。

玉兰蝶中的藏储之丰富,令她堂堂一个中等空间的守护者都看着眼红

不过好在她也习惯了,很是珍惜的小口饮了一些就继xù

为我讲述。

“于是紫烈大人在无数年来曾经挑zhàn

过蓝翎大人三次”

橙子微微一笑,我急忙问道:“难道都败了?”

“怎么可能”橙子瞪我一眼,“如果蓝翎大人真的能够打败紫烈大人,那岂不是要能够与紫羽大人持平了?关键是如果蓝翎大人真的打败了紫烈大人,那紫烈大人也就不会这么多年还耿耿于怀,不肯放qì

了。问题的关键是,紫烈大人绝对不会输,但是也赢不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蓝翎大人最擅长的是——躲”

橙子无奈的笑道:“根据第一序列高等空间守护者规则,他们之间的相互较量必须保证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程度内,而这个一定的时间就让总是摸不到蓝翎大人身影的紫烈大人愤恨不已。而最令人扼腕的是,不论紫烈大人展现出来的实力有多么令人咂舌,也不管蓝翎大人躲藏的有多么狼狈,最后比试结束受到大家打击嘲笑的都总是紫烈大人”

我笑了,这个蓝翎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虽然也许的确打不过,可是他不是可以惨烈的打一场,然后再躲得不见踪影么,好歹给人家紫烈一个发泄的机会嘛

橙子也摇头道:“若不是在其他紫系大人的挑衅下,蓝翎大人都痛快的解决了他们,因此没有人能够看轻蓝翎大人的实力,紫烈大人还好受些。但毕竟他们都能够和蓝翎大人动手了,最终落败看似也是因为轻敌。可是不知为什么,蓝翎大人宁肯躲得狼狈不堪,也不肯跟紫烈大人动一根手指头”

“而对于这一切,包括紫羽大人在内的所有高层,都默许了。”

反正什么都改变不了,底下人怎么闹腾就有着他们呗,我想这才是高层不管不顾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蓝翎大人在绛红空间稳稳当当的呆着,竟似乎谁都动不了。”

“那红叶是怎么……”我小心的问道。

“红叶其实是备受瞩目的新人守护者,若不是潜力无限,也不会被派去那个空间做守护者了。可惜,若她在蓝翎大人身边待久一点,也许就不会那么意志不坚了,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变故了。”

橙子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似乎这次没有迁怒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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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蓝翎轶事(下)

第三百章蓝翎轶事(下)

当然,暂时没有迁怒于我并不代表橙子已经完全理解了我的难处和处境,对于自己的妹妹,我想她还是了解的。

我适时的提起了橙子似乎十分崇拜的蓝翎大人,这才令的橙子暂时没有再去纠缠。

“最近一个衍纪以来,似乎已经没有人胆敢挑zhàn

蓝翎大人了。”橙子将食指放在嘴角的位置,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记得紫烈大人第三次挑zhàn

蓝翎大人未果后,那嘲笑紫烈大人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然后刚刚从战圈中离开的蓝翎大人随手整理了凌乱的衣冠后,面带笑容的走向了那几个人。虽然那几个人只是在私底下小声嘲笑而已,但是很不凑巧的被蓝翎大人听到了,于是他们就倒霉了,紫系虽然是第一序列的守护者系别,但是毕竟不是每一个出身紫系的守护者都那么出色,那几个紫系守护者就是一般空间的守护者。他们以为蓝翎大人总是这样做是为了羞辱紫烈大人,虽然明明看到蓝翎大人向他们走来,还没有一丝改口的意思,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同伴被蓝翎大人用拳头一人一拳给揍飞了。”

我扑哧一笑,这个蓝翎还真是有意思,于是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哪里还有什么后来”橙子失笑道:“不过是紫系几个可有可无的废柴而已,同高高在上的序列内守护者相比,谁会在意他们的存zài



我皱眉,这种强势的人即使做了出格的事也会被认可的行径,和我们的人界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世界始终就是弱肉强食的,这一点是就算改变了空间,也改变不了的铁则。

“除此之外,蓝翎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迹吗?”

“蓝翎大人是所有空间中,记住,是所有,包括第一序列高等空间、第二、第三序列高等空间和所有的高等、中等、低等空间在内的所有空间的守护者中,唯一一个居住在凡人中间的守护者”

“诶?”这倒是令我有些意wài

,“大隐隐于市吗?”

“这个,并不是这样的,不论是凡人还是修者,所有在绛红空间的人都知dào

住在水蓝帝国陪都蓝翎市的蓝翎大人是守护者。”橙子笑盈盈的说道,“而且任何人都可以前去拜访蓝翎大人,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他就是了。”

“这是为何?”事到如今,就连我都不由自主的对这个蓝翎升起了极大的兴趣,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他了。

“不知dào

,蓝翎大人刚刚在凡间定居的时候,其实也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不过在绛红空间也有很多的高手,他们都是知dào

守护者的,他们也会偶尔前往凡间去办事,恰巧有那么几次遇到了蓝翎大人。一次两次不算什么,久而久之蓝翎大人的身份就被广泛的宣扬出去了。后来蓝翎大人索性在整个空间都发出了通告,说出自己落脚的地方。然后蓝翎大人落脚的那个城市就被当时水蓝帝国的国王命名为蓝翎市。”

我一笑,说道:“但是事情不会这么单纯的就过去的,对吧”

“是啊”橙子摇头道:“那些年水蓝帝国可是真风光啊,不仅是几乎称霸了整个绛红空间的西泽大陆,就连空间另一端的东湖大陆都想染指了。这种风光的日子维持了将近万年,然后蓝翎大人又一次通告全空间,他在水蓝帝国只是暂时落脚而已,对于人世间的任何争斗和战争或者利益分配没有任何兴趣插手。此言一出,整个空间都沸腾了。之前之所以水蓝帝国的军队能够所向披靡,并不是他们有多么的勇猛,而是因为其他国家的人看到蓝翎大人并没有阻止,还以为这一切都得到了蓝翎大人的首肯。这一番言论之后,各沦陷国争相复辟,最后水蓝帝国的那一任国王居然真的想要寻求蓝翎大人的帮zhù

,最终跪在蓝翎大人府邸前七日后,被自己的弟弟亲手杀死。然后那个亲王登上帝位,并且宣称不会对外扩张,这才暂时缓解了西泽大陆上其他国家的围剿意图。”

“那个亲王倒是个人物。”我淡淡评价道。

“的确,那个亲王成为国王后,并没有对蓝翎大人的生活多么关注,更没有讨好。他甚至有些故yì

不去想那个高高在上的守护者就在自己帝都旁边的陪都中悠闲度日。他只是励精图治,用铁血的手腕硬生生将帝**队已经腐烂几千年的根骨给拔除了。他在位的短短六十年期间,帝国的军队居然恢复到了鼎盛时期的规模,并且一手建立了如今都存zài

的修者堂。”

“所谓的修者堂,也是如今均道空间域内唯一一个拥有系统培训修者制度的学院”

“修者的学院?”这倒真是闻所未闻了,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个蓝翎会是怎样一个人。

“修者堂也称为修者学院,当然在绛红空间,所有的人都称修者堂为‘伊尔亲王学院’。这是那位国王逝世那一天,蓝翎大人亲笔题词的学院牌匾,蓝翎大人将题词送给了弥留之际的国王,那国王含笑离世了。”

“那位国王名叫伊尔?”我问。

“是,当时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几乎被天下人唾骂,但是当他执政十年后,全天下的百姓都对他交口称赞,当然那时候正在被他拔除的军队**分子恨不得他死无全尸。”

“那是当然,因为利益冲突,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被天下所有人称赞。”我叹了口气,旋即疑惑道:“可就算是这样,伊尔亲王所作所为似乎也不值得蓝翎大人这样的守护者亲笔提词,让他流芳百世啊?”

“寻常的凡人帝国的国王,不论再怎么仁义,都不会得到守护者的任何另眼相看,这倒是没错。”橙子点头道:“而且守护者也不被容许干涉凡人的生死。但是关键还是在修者堂。”

橙子为我慢慢讲述,我才知dào

,原来伊尔亲王何其有幸能够在变革一个无数衍纪流传下来的模式的时候,遇到了蓝翎大人这样一个敢于认同并且一直支持他的守护者

要知dào

修者的培养一直都是某些家族和门派的特权,或者基于个人的机缘才能走入修者的行列。但是伊尔亲王所建的修者堂却把修者的培养当成普通的学院一样开门授课而仅仅如此的话,也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各个家族和门派都有自己的修liàn

秘诀,伊尔亲王那一边也只是说动了几个供奉修者担任授课老师而已,毕竟不会威胁到自己家族和门派的利益,充其量只是为了今后能够有一些忠于帝国的修者而已。当时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也有不少的国家这么做过,虽然最后的收效并不大。因为一旦修者修liàn

到一定的实力后,凡人帝国很难束缚住他们,而会去凡人帝国做供奉的修者,也必定是此生无望突pò

的修者。

一开始所有的修者门派和家族都采取了放任态度,直到三十年后,他们才发xiàn

除了自己辖区内和家族内的子弟,他们竟然很难从帝国中招录到好的弟子了,因为几乎所有的孩子在出生后三个月到十岁间,都会参加两年一次的选拔,如果具有灵根,适合修liàn

,那么很快就会被帝国的修者堂特招,不仅前途有了保障,家庭还会受到照顾。而且与修者家族或门派招录弟子还需yào

巴结招录人员,若是侥幸被选上了,除非是天纵之才,该弟子的家人还需yào

缴纳一定数量的培养费。

其实说句实话,真zhèng

盛产天才的还是在民间。

大家族中的孩子就算有天赋,可是能够刻苦修liàn

的又有几个?

所以很多门派还是很看重从民间选取的弟子的。

因此,修者家族和门派此时才意识到了修者堂对他们的影响。

于是这些家族和门派开始扩大自己招收弟子的地域范围,一旦发xiàn

有天赋的孩子,不论对方的门第和家人意愿,就强行掳走。这样的混乱维持了十年,然后就在伊尔亲王一筹莫展的时候(当然虽然伊尔亲王那时候早已经做了四十年的国王了,可是民间还是习惯性的称他为伊尔亲王,他自己也十分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蓝翎大人出现在帝都,要知dào

,水蓝帝国自打蓝翎大人在他们的陪都落脚后,前前后后有几千位国王曾经盛情邀请蓝翎大人前往帝都,可是都被拒绝,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邀请,蓝翎大人居然带着自己的名帖,到帝都皇宫前要求见国王。

当时负责宫门守卫的是禁卫军副统领弥撒中将,据说他当时拿着名帖,激动的将自己的佩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风一样的跑进去通报,然后又凭借着自己的轻功将伊尔亲王挟出来,放在蓝翎大人面前。这一切本来都是死罪,不说他在执勤期间将自己的佩剑掉落,就说他居然没把事情说清楚就闯进国王的书房,将国王挟持着回到宫门,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若是当初宫内的供奉反应过来的话,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

不过最后听说弥撒副统领成为了国王的御前侍卫长,一直到他百岁的时候寿终正寝,都享尽了荣华富贵。

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弥撒把国王“墩”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汗水湿透了衣衫,发丝也贴在额头,但是他的脸上兴奋激动的红晕不知怎么的就惹得蓝翎大人一阵轻笑,随即看到他愕然的表情后,蓝翎大人还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就因为蓝翎大人这一笑、一拍,弥撒成为了整个绛红空间除了伊尔亲王之外,最受人敬畏的存zài



然后的事情就十分顺理成章了,蓝翎大人居然成为了修者堂的名誉院长

而且一当就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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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原蜜

第三百零一章原蜜

对于修者来说,二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或许只需yào

一次小小的修liàn

就过去了。可是对于凡人来说,二十年可不是那么不值一提的时间。不过,尽管对修者而言二十年时间尚短,可是这短时间蓝翎在修者堂的留守却传递了一个相当明显的信息:守护者大人要修者堂存zài

下去

而这一个讯息,便足以了。

于是据说这个修者堂至今存zài

着。当然,伊尔亲王的大名更是因为这个改称“伊尔亲王学院”的修者堂而万古流芳了。

蓝翎的事情让我很是回味了一阵子,不过听完故事后,我还是想起了最重yào

的事情。

“我要直接去蓝翎市找他么?”

“嗯,不去蓝翎市你怕也找不到大人。”橙子白了我一眼,想了想道:“暂时还是别去找大人了,你先在绛红空间待一阵子吧。蓝翎大人身为守护者,你的出现大人一定会知晓,我想先看看大人的态度,若是大人找你了,也许他就愿意救红叶,若是他不找你……说不得又得费一番心思才有可能了。”

橙子的话也很有道理,若是贸然闯进去找他也许适得其反,先看看主人的态度再说吧。

另外……

“对了,你曾经答yīng

我的有几样东西帮zhù

我弄到手的。”我对着橙子扁着嘴说道,因为我感觉这个家伙似乎从那天后一次都没有提过帮zhù

寻找星智身体需yào

的东西,难不成是诳我的?

“我知dào

”橙子没有理会我的样子,倒是真的皱眉了。“其他的药材在绛红空间都可以买到,即使需yào

花费一些代价,但是对于拥有凡天内宝藏的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我唯一没有把握的是‘原蜜’。”

我心头一紧,当初我把炼制星智躯体的事情一拖再拖,不仅仅是因为那两位药材只有高等空间才有,要说按照星老头原先的嘱托,在低等空间我就可以炼制一具一般的躯体让星智融合,即便这样也算是对星老头有了交代了。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星老头对我最大的恩惠就是保住了文印修僧的性命,这才是令我不能草率炼制星智躯体的原因,既然要炼制躯体,自然要炼制最好的

而“原蜜”正是最不可或缺的药引,因为“原蜜”可以令星智的新躯体拥有无限的提升潜力。

想到这里,我问橙子道:“即便不能买到现成的,那么哪怕有些消息也是可以的啊,你不是说有人脉么,怎么联系?”

橙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正是我叫你暂时不要去找蓝翎大人的原因。”

“难道……原蜜只有他才有吗?”我眉头一皱,此行还不知dào

蓝翎是敌是友,即便他曾经十分照顾红叶,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份照顾之情还能存zài

几分?另外若是至尊的命令,蓝翎就算为人如何的跳脱,难不成还真的违抗命令吗?

“原蜜本就是守护者的眼泪……”橙子再次重重叹息。

“守护者的眼泪?那……那你……”

“我没有,原蜜是只有高等空间的序列内空间的守护者才有可能产生的,也就是说,只有紫系、蓝系、青系的第一、第二、第三序列守护者流下的眼泪才有可能凝结成为原蜜。”

“这么困难?”不是这三个序列的守护者多么难得,而是要这样身份的守护者流下眼泪,这一点才是千难万难

守护者本身就不容许有太多的感情,他们就算是情绪波动都很难得,要他们流泪……唉,天方夜谭啊

“要不然你以为随便一个空间就能产生那么逆天的东西吗?”橙子虽一如往常的反驳我的观点,但是却并未抬眼看我,似乎有什么心事,眉头纠结不定。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坐在她身边,柔声问道。

橙子摇摇头,转过脸来看我,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逝。

我静静的看着她,不催促、不逼迫。

“其实……”半晌后橙子才将头低下,低声说道,“我有十成把握弄到原蜜,因为蓝翎大人在我小时候曾给过我一个愿望,他说只要是他能做到的,让我尽管提。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相信蓝翎大人从没忘记过自己的誓言。”

我一阵激动,但旋即一想,便沉默不语了。

“是的。”橙子知dào

我已想通了关键,点头承认道:“我是想将这个愿望用在解救红叶上,虽然这么做会让蓝翎大人违背至尊的意思,可是我相信蓝翎大人会这么做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不用呢?莫非你早已经想好了要用这个愿望做什么?”我有些吃惊。

“嗯,”橙子笑了,笑的很狡黠,“其实当年就是为了这个愿望,才磨得蓝翎大人许下这个诺言的。我原本想等我进化到成为高等空间的守护者之后,才使用这个愿望的。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动用……不是我不想救红叶,只是……我……”

“我明白了。”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你希望我们到了绛红空间之后,蓝翎大人会主动找到我,会想办法救出红叶,然后你仍然可以守着那个诺言,是这样吗?”

“是。”橙子点头。

我内心有些失望,是什么样的愿望,比得上自己妹妹的生命?

“但也不是。”

“什么?”我不解。

“其实我只要一个态度就好,只要一个态度,若他真的想救红叶,我只要知dào

了,还是会把这个诺言用在这件事情上,也算让蓝翎大人了却了当年的诺言。若他真的会救红叶,那么我便不需yào

那个诺言了,若他不救……”

橙子惨然一笑,“我当然要救我妹妹了”

我不怎么明白橙子这突如其来的惨淡笑容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却也没有深究。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情感。

此后又过了一天,橙子主动来找我。

“绛红空间不同于你以往所知的任何一个空间,而且我们现在有求于蓝翎大人,所以不能再绛红空间内像你从前那样处处与守护者作对了,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告sù

你一下基本情况。”

我点点头,叫来了小悔坐在我身后。

“绛红空间如我先前所说,分为西泽大陆和东湖大陆,此外还有三山二岛。其中西泽大陆我之前也说过了,最强的国家是水蓝帝国,该帝国的面积占了整个西泽大陆的三分之二面积。另外不到三分之一的面积是一个叫做海蓝教的势力范围,当时我去的时候是这样,后来听说海蓝教已经正式立国,成为海蓝国了。海蓝国其实还是海蓝教,只不过教主变成了国王。但是他们之所以能够在水蓝帝国的旁边屹立不倒,是因为他们将蓝翎大人奉为信仰。这个暂且不提,我刚才说过了,海蓝国占了不到三分之一面积,另外的一部分则是三山当中的一山,叫做冰泉山,这是一个修者门派的驻地,叫做冰泉派,冰泉山占地极广,山高万丈,山体陡峭,山脚下散落着一些较小的修者门派和附属家族。东湖大陆比西泽大陆更加广阔,也更加混乱,其上只有一个面积不到水蓝帝国二分之一的帝国,名叫洞庭帝国,相传洞庭帝国的创始人正是从一个名为洞庭的小山村走出来的,以此命名。其余就是三个公国和二十几个小国,不过我们此行应该不会去东湖大陆,我们的目的是蓝翎大人,所以基本上在水蓝帝国就好。”

我点点头,此时强敌尚存,哪里有时间游山玩水。

“凡人国度我就不多说了,主要说说修者门派。”橙子顿了顿,“我前段时间因为红叶的缘故也曾经收集过绛红空间的消息,所以知dào

那里的修者门派和家族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动,和我之前所知相比,也就是海蓝教是新成立的,立教不过十万年,立国不过三万年。”

这些空间中的国家,动辄就是传承上万、十万甚至千万年,真不知dào

一个国家是如何保持这么久的统治的于我出生的空间相比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那里最长的王朝也不到千年

橙子对于这个问题却觉得很正常:“你想啊,所有的国家都会有供奉,身为供奉必定是修者,不说能力怎样,那寿命却是悠长无比的,对于那些在修liàn

上进阶可能性不大的修者来说,只要在做供奉的国家有灭顶之灾的时候出力就可以享shòu

无尽的供奉,他们自然会倾力保护那个国家。这也是一般的国家都能维系上万年的缘故,至于你们那里,据我所知没几个修者,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出现。”

我点头应是,可随即又心中一动问道:“你说我们那里没几个修者,意思是……难道说我们那里也有修者?”

“当然了,不过你们那里的修者比较少,而且寿命也不长,基本上最长寿命的修者也就是几千年而已,但是不是也知dào

你们那里的魂灵界么,虽然不太正统,但那些从亡灵修liàn

成为魂灵的人,也属于修者,只不过他们如今都已经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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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南飞,苏醒

第三百零二章

南飞,苏醒

“如今都消散了……他们?”我霍然一惊,急忙问道:“这是为什么?”

橙子一笑:“你应该知dào

你们那个空间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魂灵的吧。”

我点头:“魂灵老祖去那个空间后开始的。”

“那你认为以魂灵老祖的能力,能够在那个空间开山立派,发展一个魂灵界吗?”橙子嗤笑道。

“什么意思?”我皱眉,却在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脸色发白的道:“难道……难道说,又是玉兰蝶?”

橙子终于笑的正常了些,她点头道:“没错,那个空间因为凡天,也就是你所称玉兰蝶的存zài

才能拥有魂灵界这样的存zài

,而你离开的时候,凡天跟着你离开了那个空间,所以那个空间的魂灵界就没有存zài

的可能了。在那之前已经离开了那个空间的魂灵算是幸运之极了,因为一旦在真zhèng

的其他空间立足了,他们就成为了真zhèng

的魂灵,不会因为自己出身的空间魂灵界的消失而消失了。”

这又是因为我吗?

想到林忍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在那个空间,他们也……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债多人不愁吗?我已经害了那么多的人魂飞魄散了,如今听到那个空间的整个魂灵界都因我而消散,我居然只是长叹一声而已了。

这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麻木了?

橙子却破天荒的开始劝解我。

“其实,所有这一切都不是你所能支配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凡天的缘故,这一点你倒是真的不用自责的。”

我缓缓摇头,倒不是我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也不是我自己愿意背负这些罪名,只不过我到如今都觉得过往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假如我没有选择重生,也许就那样以魂灵的身份继xù

生存zài

那个世界上,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守护着我的亲人和爱人,还有那些事业,也许玉兰蝶就会那样平静的与我呆在那里,那些修liàn

几千年的魂灵也就不会那样消散了。

“如今那里还好吗?”我心中总还是在意那片空间、那片蓝天、那片热土的,因为那是我的家乡。

橙子等了半晌,忽然目光闪动了一下,我虽没有刻意盯着她却也正好kàn

到了她的目光,随即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橙子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不知dào

,只是一种感觉……等我再详细感觉一下,若还是有问题,我再告sù

你吧。”

“究竟什么事情啊?”我最不满别人老是说半句话,然后吊人胃口。

“也没什么,估计是我感应错了。”

“说出来听听。”

“这个……我怎么感觉到凡天里,我不是说咱们常在的这几个小空间,我是说那边……”橙子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是我先前划分小空间的时候留出来的存放天材地宝和灵器的库房空间。“我觉得那边似乎有一个不同寻常的灵魂正在聚集。”

我一扬眉,灵魂聚集?

难道是玉兰蝶又要产生器灵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可是我立kè

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因为玉兰蝶现在为我所掌控,别的不说,我虽为尽心尽lì

的了解玉兰蝶,可玉兰蝶内的风吹草动还是会自动传入我的脑海中,若玉兰蝶真的在凝聚一个器灵,我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橙子看我的面色变换不定,急忙道:“也许是我感觉错了。”

我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心想也许是这样。

不过,我自打来到这边之后,似乎真的没有怎么查看过那几个小空间,不同于在那个空间的魂灵界中,我还有林忍他们需yào

照顾,时常会拿些灵器什么的送给他们,这千年以来,我还真的没有再去管理过那边。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橙子会感觉错吗?

我心中一惊,倒不是害pà

在产生器灵会威胁到我的掌控地位,而是,若新产生的器灵和蝶心有冲突的话,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我立kè

盘膝坐下,将神念从这里延伸至那几个小空间,一个一个空间的排查,一寸寸的梳理,每个物品都用神念扫视一遍,经过一个时辰的扫视,终于发xiàn

了一点端倪。

可是等我过去的时候才蓦然想起来,这……这不是南飞么

不是我忘记了南飞的长相,也不是我的神念欺骗了我,而是在我过去的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正沉沉睡着,我的突然闯入令她身周浮现出一团护身的虚影,而那虚影正是南飞

南飞……我这才想起,原先因为南飞修liàn

了一种很艰难的功法,能够让它修liàn

成*人,但是不得受到打扰,因此为了保证它的安全,我将它收进了玉兰蝶中,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身死魂飞,来到了亡灵域,又受到了许多的磨难,几百年都不知dào

玉兰蝶在我体内,因此早已忘却了南飞的存zài



如今的我,热泪盈眶。

总算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老乡了啊

尽管南飞在沉睡,可是它却是好好的,看到虚影能自动护主就知dào

南飞如今正在关键时刻,受不得打扰,却也没什么大碍。

尽管虚影让我认出了南飞,我却还是一挥手将它散了。毕竟凝聚护身虚影也是需yào

耗费能量的。

我在南飞身旁坐下,凝神以待。

半日后,我感觉南飞周围的灵气浓郁了许多,一丝丝隐晦的灵魂气息从她身后满满的各色灵气上飘洒而来,最后没入南飞体内。

南飞要醒了,我知dào



灵魂的汇聚花了整整一个时辰,当我看到有的灵魂气息不怎么听话的想要消散的时候,我便出手将它们汇拢,然后轻飘飘的送入南飞体内。

南飞终于睁眼了,如我所见的还是那样水汪汪的眼睛,虽然早已不是大雁般的眼睛了,却透露着那么令人熟悉的味道。

第一眼看到我,南飞眨了眨眼睛,忽然肉呼呼的小身子一下子钻进我的怀里,然后用自己的小脑袋蹭啊蹭的,和是大雁的时候的动作如出一辙,看得我心花怒放。

我摸着她满头灰青色的长发,柔声问道:“南飞,现在你会说话了吗?”

南飞一愣,扬起小脑袋张了张嘴发出“啊、啊”两声,然后眼睛一转,笑道:“嗯,会、的。只、是、慢”

我捏捏她的小脸蛋儿,高兴的说道:“不着急,慢慢来。”随即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进化就算是完成了吗?”

南飞点点头,拍拍自己小胸脯道:“南飞、人”

我明白她想说的是南飞如今已经是一个人了。笑着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坐起来,道:“这里是存放器物的地方,我们都在外面生活,好多年过去了,我带你见见朋友们,还有我们住的地方。”

南飞高兴地跳起来,我想她还是保留了些身为大雁的本领,她蹦起来后,可以小小的滞空一段时间。

回到原先的小空间,橙子和小悔张大了双眼看着我不知从何处领出来的漂亮小女孩,一个劲儿的追问,南飞也不认生,她们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脆生生的声音把几个人迷得找不着北了。

不过我们也通过询问得知了这些年南飞的艰难修liàn

历程,而她之所以能够成功,还是因为玉兰蝶的质变,否则她修liàn

成功的几率要小得多,至少不会现在成功。另外当时我将橙子收入玉兰蝶时感应到的拒绝的情绪正是南飞无意中散发出来的,只是当时我没有深究。南飞的苏醒对我来说是久违的一个可以称为好消息的事情了。

当下我领着南飞在玉兰蝶里面逛起来,不过当南飞明白玉兰蝶里面是怎么一回事后,随口问了问橙子身后那一万多人是哪里来的,我一下子就蔫儿了。

我不知dào

南飞的身体进化成为人类之后,智力是否也跟着进化了,以她原先就接近人类的灵智,怕也不是太难。

于是我将来龙去脉告sù

了她。

南飞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半晌,满眼的雾气最终化为泉涌之泪,肉呼呼的小手在我脸上摸摸,稚气的声音却说着那么动听的话:“唔……妈妈痛痛,南飞痛痛妈妈不痛,南飞不痛”

我热泪盈眶,不止为南飞喊我妈妈,更为南飞居然透过我没有流泪的面容发xiàn

了我内心的痛苦。

以后南飞就是我女儿了,是啊,我林湘君又有女儿了,有何不可?

南飞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如今别看只是小女孩的样子,看上去不过两三岁,其实已经是地神初期境界的巅峰境界了,我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吝啬,告sù

她天才地宝存放的位置,就让她自己去选择“零食”了,从飞禽出身的她会有天生的辨别能力,能够知dào

什么东西对自己是好的,这种本能人类却没有,不过人类通过学习来弥补这个缺点。

打发走了小南飞,我内心的柔情漾的满满的。

橙子走过来告sù

我时间已经不多了,要赶快离开这片马上崩溃的虚无空间,前往绛红空间。

第三百零三章 初入绛红空间

第三百零三章

初入绛红空间

南飞的苏醒对我来说是意wài

之喜。

尤其这漂亮的小女孩张口就叫我妈妈,让我更是内心柔软不已。

橙子对我迟迟不肯前往绛红空间已经有些发毛了,我急忙调整了方位去了绛红空间。

来到绛红空间所在的虚空外,橙子默默地为我整理着衣衫,那一瞬间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橙子就像没发xiàn

我的异样似的,像个小媳妇那样哀怨的盯着我。

“怎……怎么啦?”我搓了搓身上的疙瘩,结结巴巴的问道。

橙子盯着我很久才在我的惶恐和小悔的莫名其妙中黑着脸说道:“不许勾引蓝翎大人”

小悔差点呛了嗓子,急忙扭过憋红的脸。

我瞪着橙子火冒三丈,正想发火,突然眉头一挑计上心来,我故yì

做出一副妩媚的样子捋了捋柔顺的青丝,眨眨眼睛柔声道:“尽量吧……”

橙子的双手都在抖,我却不知dào

为什么她会这么郑重的提出这样荒谬的言论,还看不出我这么明显的玩笑。心中有些不舒服,于是我也沉着脸不言语,带着小悔就离开了玉兰蝶。

橙子自己说是不能离开玉兰蝶的,所以我只带了小悔出来。

至于南飞,她又沉睡了,好像她虽然成功化成*人形了,但却还处在虚弱期。

橙子曾经言明,想要在绛红空间正常行走就必须从传送阵出来,否则会被序列空间阵攻击,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过序列空间阵的威力,可是橙子既然郑重嘱咐了,我自然就要遵守了。

所谓的序列空间阵是指在序列内的高等空间才有的规则阵法,原则上不可违背该空间的规则,否则将被攻击的一种保护整个序列空间的阵法。我曾小心的询问原则上是什么意思,橙子看了我一眼说等我达到真神境界巅峰的时候,可以尝试一下触犯序列空间阵看看能不能侥幸活下来,否则若我还想要小命,那就老老实实的遵守规定。

我记得天神境界巅峰之后,才是真神境界,而真神境界巅峰……那是如今的我都需yào

仰望的存zài



橙子说蓝翎大人早在几个衍纪前就已经是真神境界巅峰了,如今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不知dào

已经进阶到更高的境界了没有。那时我问她更高的境界是什么,橙子摇摇头,说那是传说中的境界,突pò

了那个境界,也许就真的能够拥有打败至尊的希望了。

进入绛红空间的传送阵有些麻烦,好在序列空间阵只保护了整个绛红空间的主星范围,边缘星球的传送阵还是防护不严的。当然这个不严也只是相对于玉兰蝶的强dà

空间能力而言的。

而橙子也终于发挥了她守护者的特权,告sù

了我那几个边缘星球传送阵的虚空位置。

这其实是个秘密,世人都知dào

传送阵是可以通过扭曲通道空间从而达到长途短送的目的的,但是几乎没有人知dào

这个扭曲的通道空间其实就在两个空间中间的虚空中,而两个传送点之间的虚空扭曲通道的位置则只有守护者才知dào

。看来橙子和蓝翎的关系匪浅,她连序列空间传送阵的虚空扭曲通道位置都知dào

从那个边缘星球的传送阵出来,四周一片荒凉,这里虽然也有人但却只有修者,凡人在这种主星以外的星球是生存不下去的,只有修行的修者才肯来这种地方,图个安静。

离开传送阵之后仍是一个大厅,里面有几个工作人员,修为不算高,也就是地神中期境界,他们面容呆板,说话很程式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块玉牌,叫我们把自己的名字和来源空间以及目前的修为都刻录上去,之后取过我们手中的玉牌打了一个手势,玉牌就一分为二了,他把其中一块大一些的还给我们,小一点的放入了一边标示着日期和他自己姓名的盒子中。

我们带着玉牌就可以正当的在这个空间行走了,目前我们所拥有的玉牌是白色的,据说根据呆在这个空间的时间长短和取得的地位不等,玉牌的颜色会逐渐加深至红色。他说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拿着玉牌到主星的任意一个传送阵大厅去做认证,以我天神境界的实力虽算不上什么顶尖高手,可也算是真zhèng

的高手了,可以直接将玉牌升级成为淡红色。颜色越深说明在这个空间的地位越高,也会拥有一些特权。当然这都是针对修者而言的,凡人就没有这些讲究,凡人国家的身份证明基本上都是铁牌,地位高一些的才是金银等金属材料制成的牌子。据说整个绛红空间主星上只有一个凡人的身份牌是和我们一样的刻录了阵法,轻易无法损坏的玉牌,那就是水蓝帝国的国王。

我低头看着面前的玉牌,这也就是我们在绛红空间的身份证了。

眼前的绛红空间主星已经出现在眼前,这就是序列内高等空间与一般空间的区别,一般的空间都只有一颗能够生存的星球,但是序列内高等空间却拥有一颗主星以及至少三颗附属星球和大大小小无数的边缘星球可以供人居住

小悔问我是否前去升级玉牌颜色,我淡然一笑说不用了。

言谈间我们已经走入了方才那个大厅中工作人员告sù

我们的内部传送阵大厅,这些内部传送阵只能传送拥有本空间玉牌的修者在本空间内的移动,需yào

缴纳以一定的费用。

橙子早已给了我许多在序列空间内也能通用的晶石,此刻只花了几块一品晶石就轻松的传送到了主星,我们的目的地是水蓝帝国的国都。照传送厅那人话里的意思,当我的玉牌升级到了淡红色的时候,就可以拥有十个附庸玉牌,这些附庸玉牌不需经过传送厅,我自己就可以,只要将寻常玉牌上刻录上我的玉牌印记,就可以使拥有我的附庸玉牌的修者得到正常行走的权利。当玉牌的颜色升级成为绛红色的时候,则可以拥有百人到千人不等的附庸玉牌。当然人数的界定还是由主星传送厅的负责人根据颜色的深浅和实力的高低来评判了。

仅凭这一点,我就感觉到这个空间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空间,却也是一个最讲究实力和贡献的空间。

由此我对蓝翎更加好奇了,一个空间的整体风气如何和守护者的能力休戚相关。

此时我与小悔走在水蓝帝国的国都悠闲的逛街,大概将许多贩卖药材和天材地宝的商铺位置查看清楚后,我打发小悔去找一个住的地方。晶石我们不缺,就算没有了,还可以找橙子要,反正她现在算是我的房客,而她也出不来,白白守着那么成堆的晶石做什么。

我在一家酒楼要了个包间,被掌柜的盛情接待着,接下来点菜等事情却让我有些烦躁,想着身边也不能只有一个小悔,便寻思着找个小厮和侍女。拿这话去问了掌柜,掌柜说按例明日就有奴隶市场开放,让我可以去看看。

我倒是没想到在这样高等的空间内还有这样合法的奴隶买卖行为,可是想想却也没什么奇怪的,我现在所在的可是凡人的帝都,但凡是帝都,不都是混杂着奢华与赤贫,光鲜与肮脏的地方吗?

如今的我已经是修者了,按照绛红空间的规则,是不得擅自干预凡间的事情的,不过要是有看不过眼的可怜奴隶,我买下就是了。

打发下去掌柜,小悔就回来了,她曾在壤诶空间经营了那么久商业协会,对凡间的一切都很熟悉,她很快就找到了代理出售出租房子的中介,定下了帝都偏南一片富豪区后面的中层居住区中的一套房子,据说带着一个院落和花园,是一栋三层的别墅。她知dào

我在这里不会久留,也不在乎怎样,只要舒适就好,便亲眼看后就买了下来。

我的确不在意。

小悔接着看了我点的菜式,便出去对小二吩咐了许多特别之处,比如有一种凡间的调味菜叫香菜,我不吃,她都细细的吩咐了。

进来后坐下没一会儿,那菜肴便很快端上来了。

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小悔突然对我说道:“师傅,小悔有句话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你说。”

“是这样,小悔虽愿意为师傅做任何事,但却只有一人,平常有许多事情照顾不到,所以小悔想如今我们也要在这里安家了,虽不见得常住,却也需yào

几个使唤的人手,师傅看如何?”

我心中一喜,点头道:“正是,你怎么打算的?”

小悔见我没有不喜,便说道:“寻常雇佣来的人手忠诚度不够高,也不见得会尽心,我打探了一下据说明日就有一场奴隶交yì

要开始,为期三天,如果师傅觉得这样可以的话,不妨去看看,小悔会去弄两张包厢票来。”

看着小悔紧张的脸我洒然一乐,她曾听说过我对奴隶制度的反感,所以提到奴隶交yì

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但我如今早已看开,虽不喜却也不会蓄意去破坏,我也没有那个实力去破坏。

“就这样办吧,你仔细打听一下,咱们明日就去看看。”

“小悔知dào

了。另外师傅,我听说这里的奴隶交yì

虽然量大但是却没有太出众的,奴隶交yì

第三天有一场拍卖会,其中不仅有奴隶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我们不妨到那天再挑选,毕竟能被放在拍卖会上出手的奴隶必定非同寻常。”

我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才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她便已经掌握了这许多内容,还买下了一所房子。

真是个人才啊

不过正因如此,她才会在修liàn

一途上很难进步。

就如同当年的周宁一样

第三百零四章 奴隶交易会

第三百零四章

奴隶交yì



是的,如今这般能干的小悔让我想到了周宁,他也曾是这样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只是心思放在这些杂事上边太多了,导致不能一门心思的修liàn



想起如今仍在昏睡的周宁,仍在那颗火灵圣晶中的星智的灵魂,我捏了捏拳头,在这个绛红空间,一定要让你们清醒而健康的看到这个世界

说起来,橙子能够弄到原蜜,而橙子也说能够救醒周宁

橙子似乎能帮我实现这两个愿望,而我最近对橙子好像……不太够尊重

心中恍然一惊,暗中决定一定要对橙子好一点。

找来掌柜的,让他弄来水蓝帝国最好的酒,掌柜的看我们打算用晶石付账,马上乐悠悠的去找那窖藏的“绛红醉”了,据说那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酒方酿造的,是蓝翎大人传给水蓝帝国当年最著名的酿酒师酿造的,至今那位酿酒师的后人还保留着这个手艺,专门酿造“绛红醉”给蓝翎大人,顺便也酿造一些给达官贵人,而这小小的酒楼居然也有皇家旁系的背景,因此才能有一小部分存货。

将绛红醉送给橙子,她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搞得我心虚的直冒汗,只好一股脑的把自己希望她先帮忙救醒周宁的心思说了出来。橙子没有说话,拿着我特意奉上的冷玉杯轻盈盈的倒了一杯绛红醉,细细的放在鼻翼嗅了嗅,然后浅浅的尝了一口,最后闭着眼睛扔给我一个药方。

“将上面的药备齐了,再来找我。”

我接过药方赶紧离开玉兰蝶,这求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摊开药方,我发xiàn

上面有四十九种药材的名称,其中有三种天材地宝不易寻得,就算是玉兰蝶中也有两种没有。

好在明日就是奴隶交yì

会了,其中拍卖会也将在第三日举行,去看看若是没有的话再去那些商铺中寻找吧。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来到绛红空间的第一个夜晚就要到来了,我们已经搬到了小悔买下的院子,我住在三楼,小悔住在二楼,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居住,不过这毕竟是在凡间,以我们的实力还真的没有什么危险。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着也没什么事情,对小悔交代了一声就进入玉兰蝶。有些日子没有去看周宁了,他被我封住了,陷入昏睡中。明天开始的三天里,我将竭尽全力的搜寻购买橙子药方中缺少的那几味药材,至于之后如何就只能看橙子的了。周宁的睡颜一如既往的沉静,我眼前似乎浮现出初见他时他那淡然儒雅的身影来,周宁爱着青衣,爱在脑后用青色的丝带松松的系着自己的长发,那么干净那么通透。

也许最适合周宁的不是我所期望的那种实力一飞冲天,而是平淡而和善的生活吧,周宁在处理繁杂事务方面有独特的才能,我却说出那样刺激他的话来,让他向着自己本不擅长或者应该说是不喜欢的方向去发展,所以才导致了他现在神志不清。

也许将周宁救醒后,我该让他离开我。

怎样才能让他完全忘记我,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呢?我虚心的求教橙子。

橙子闭目沉思,许久后才缓缓摇头。我不相信,追问。

橙子说:“忘记你,他灵魂会缺一角,他更无法获得宁静。”

我不解,橙子接着道:“他也是从那个空间里出来的魂灵,之所以能够存zài

除了已经离开那个空间的原因外,就是与你的关系的原因了。你手上的凡天对从那个空间出来的魂灵有‘育魂’的过程,所以那个空间出来的魂灵对手上有凡天的你都会产生不自觉的追随意愿。当然,一般来说都不是很强烈,但是对这个周宁来说,这既是命中注定的追随,又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趋之若鹜的追随,所以你想要斩断这份追随的命运,其实不见得是为他好。”

之后,橙子随我来到了周宁所在的小空间,她看着四周,忽然对我说:“你把那个竹屋都搬进来了啊”

我脸上一红,道:“不是,是来这里后准bèi

的,这里的竹子很特别,对灵魂有好处。”

橙子笑而不言,又看看周宁的情况才舒展一笑道:“他的情况很稳定,你做了很多措施,大部分都做得不错。”

我嘿嘿一笑,想起了那些缺少的天材地宝,又开始愁眉苦脸。

橙子似是知dào

我的担忧,便说道:“放心,在绛红空间只有原蜜我不敢说百分百能够弄到手,其他的东西凭你的家当可以很轻松的弄来,放心吧。”

原蜜这种逆天的东西果然很难……突然想起了行狂对我说起原蜜来时的情景,我急忙问道:“当时我记得行狂对我说过,那原蜜只有至高空间才有,为什么绛红空间会有呢?”

橙子瞪了我一眼道:“现在才想起来问啊是这样,其实本来也没错,原蜜只有至高空间才有的,可是你知dào

什么叫做序列内高等空间吗?”

我摇头。

“其实序列内高等空间的意思就是至高空间的延展……也就是说,其实序列内高等空间也算是至高空间,拿你们家乡的情况来举例就是假如说至高空间指的是一个国家的首都,那么序列内高等空间的意思就是首都的郊区。这样的地方,你说它是首都吧,差了点,但你说它不是首都吧,它还在首都的范围内。明白了吗?”

“嗯,这回懂了。”我恍然大悟,不过也暗自汗颜,我可是自从听说要来高等空间就想着原蜜了,却忘记了高等空间和至高空间是有差别的,大差别幸好橙子带我来了至高空间的“郊区”

橙子看着我,忽然问道:“你从去到亡灵域到现在有多少年了?”

我盘算了一下,道:“千年了吧。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只是忽然想知dào

,我看这千年时间也不算短了吧。”

“是啊,不过我到达亡灵域之前曾在虚空中游荡了三百年,那个时候我是没有意识的,所以真zhèng

接触亡灵域以至于后来的生之空间其实不过七百年而已。”

“七百年?那也不算短了。”橙子斜眼瞄我,“可我怎么总觉得你还没有进入状态?就是说你好像还没有把你原先生存的那个空间的一切都忘记,你应该彻底推翻原先所熟知的一切,你要知dào

,那个空间的一切都是短暂的,只有你现在所处所经lì

的才是真实的,也是你今后乃至永恒将要面对和生活的。孰轻孰重你要分得清,不管在那个空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你现在是属于这里的这一点你要铭记”

我看着橙子郑重其事的样子,听着她直白的警告,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我的确生活在也将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中,可我却总是珍藏着过去那个世界的所有记忆。如今橙子让我忘记过往曾经,就好像让我忘记自己的出身,忘记生命中最重yào

的回忆一样。

真的难以接受,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还能回去。

可是认真想来,回去了又能如何呢?物是人非也……

我总不愿意将现在的生活看做是真实的,我总期待有一天醒来恍然发觉,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我仍然住在潇湘座,仍然时时去骚扰叔叔,仍然经营着我的公司,着手我的慈善事业,而曾家俊也依然活着……

橙子说的对,如果不能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和现在所处的世界一个频道,我势必会跟不上形势,势必事事落后。

往事,就珍藏在心底,假如,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回去了,到时候……再说吧

小悔在叫我了,看来是奴隶交yì

的时间到了。

我离开玉兰蝶,跟着小悔去往交yì

会场。

至于我们的“家”,小悔临时布置了几个阵法就放心的离开了。反正这里并没有什么对我们来说十分重yào

的东西,这几个阵法也只是迷惑和示警的作用而已。

水蓝帝国国都的奴隶交yì

会场是全大陆规模最大的,它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为期两天的自由交yì

,在帝都皇宫后方两公里处有一个大市场,其中平时也有一些奴隶贩卖,却寥寥无几。而在这三天当中,市场将临时搭建一些棚屋,给赶集一样过来的奴隶贩子们开盘贩卖奴隶,而购买者只需yào

看好了跟卖家协商好就可以交钱领人。

也就是前两天的奴隶交yì

会是自由市场,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并买卖。可是第三天的拍卖会就必须有门票才能进入大市场最里端的拍卖厅了,因为拍卖厅的座位有限,而且商品相对外面的交yì

会要高档的多,所以门票是需yào

花钱购买的。

至于我们,小悔从一个这次不打算参加的豪门手里买到了转手的包厢门票。

我跟小悔在奴隶市场里转悠了一天,也没有太相中的奴隶。

第二天,我们照例不怎么感兴趣的在市场里晃悠,忽然被一阵洪亮的叫卖声给吸引住,不由得挤到一个位于市场中心位置的一个棚屋前。

“哎,各位客官,且看小人台上的这些壮汉,那都是从西泽大陆运送过来的响当当的壮劳力他们曾经是那边富豪老爷们的亲兵侍卫,个个身怀绝技瞧一瞧看一看啊这西泽大陆的亲兵侍卫可是不好找啊,他们的忠诚度极高,既然被卖到这边来,就不能再回去了,否则自己的家族就会被诛杀,所以他们不可能再逃回去啊,来各位客官看看啊,这一批奴隶小人建议各位客官一并购买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队,很容易就能看家护院……”

我看了看那些人,一共十三个人,有一个看似是领头的,垂着脑袋似是受了伤,其余十二人尽量护着他。

“小悔。”我喊了一声。

小悔立kè

高声道:“这十三个人,我们要了,开个价吧”

第三百零五章 老米罗和两个少年

第三百零五章老米罗和两个少年

不同于我们对东湖大陆情况的不了解,本地人显然是相当了解东湖大路这些亲兵shì卫的能力的,因此xiǎo悔的话音还没落,四周就响起了许多购买的声音。那卖家自然是喜上眉梢,不停的大声吆喝着越来越高的报价,xiǎo悔一直参与着,我们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凡人的金钱。

但是我发xiàn

一个瘦高的老头用涩哑的声音报出了一个比最新报价高了一颗晶石的报价之后,所有参与报价的声音都消失了。xiǎo悔一愣,她也是执掌一方商业协会多年的人,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便看向我,想知dào

我的意思。

我摇摇头,她便不再言语。

那高瘦老头面容谦和的向周围的人拱手,一众人等都急忙回礼。

那个卖家也急匆匆的跑下台来,将老者迎上去。听的言语间的意思,那个高瘦老头竟是在台下站了许久,直到价格飘到这个高度的时候才出价,显然并没有依仗众人的敬畏而压低价格。

反正我们的目的其实是明日的拍卖会,因此对能否买到这十三个人也并不是很在意,看了一会儿后发xiàn

没有更中意的人便转身离开了。转到后来看到一个盲人老头,据说听力很好的,眼见着实在没人买,我便jiāo代xiǎo悔买下。我们的院落中只是需yào

一个摆设,看得到看不到并没有什么打紧的,这个老头看起来已经饱经风霜了,我便给他一个能够安稳的晚年吧。

带着他回到我们的院落,jiāo代xiǎo悔吩咐他该做什么。

老头听说只要他在mén房里看着,有人来就开mén,没有其他事情的时候,显然是很意wài

的。

他说:“老头叫米罗,虽说是个瞎子,但也手脚利索。这跟人打架打不过,可是报个信儿看个大mén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只是老米罗也有做不了的事情,刚才听xiǎo姐说这院子里就二位xiǎo姐和老米罗?”

xiǎo悔回答是。

“那可就难办了。”老米罗撇撇嘴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米罗不会做饭,总不能叫两位身娇ròu贵的大xiǎo姐给我一个瞎老头子还是个奴隶做饭吧”

xiǎo悔顿时笑了,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虽没有买个厨娘回来,但是却早已经雇了个厨娘,就在咱们府里后面的xiǎo山沟里面住着,每日负责过来做两次饭,并不在这里常住,吃食方面倒是不用担心的,而且进了这个院子,跟了我家xiǎo姐,你也算脱离了奴藉了,咱们xiǎo姐不喜欢奴隶那一套,xiǎo姐说了,你只要好好的做工作,也能拿到报酬的。”

老米罗似乎怔住了,喃喃道:“当奴隶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xiǎo悔才要给他解释他今后已经不是奴隶了,我便阻拦住了他,我看这老米罗并不像是一个会沦落为奴隶的人,虽然他是盲人,可是跟着我们来到这第一次来到的院子,却没有到处mō索,也不曾被mén槛绊倒,成为奴隶身份也不唯唯诺诺,甚至还敢跟买主,也是自己的主子提出一日三餐的问题来。

于是我欣然一笑道:“我们不是一般的奴隶主子,你也不是一般的奴隶。咱们各取所需,各安其职可好?”

老米罗终于lù出一口白牙笑了:“好一个各取所需各安其职,老米罗喜欢感觉两位xiǎo姐也是非同凡人,老米罗也不隐藏,实话说了吧,老米罗有几个仇家,此次是为了避人耳目才顺势被那奴隶贩子抓住的,虽然暂时躲过了,却始终不可能长久,若是将来连累了两位……”

我打断他的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心住下,我们二人也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哈哈,好”老米罗手舞足蹈,随即走到mén口后突然鞠偻起来,还顺势咳嗽几声道:“各安其职……”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外人面前他自然还是那个可怜的瞎了的老奴隶。

xiǎo悔询问我会不会惹上麻烦,我笑了笑道:“还有比我惹得麻烦更大的吗?”

第三天的奴隶jiāo易会自然主场在拍卖会场,但是外面的奴隶jiāo易依然十分热闹,因为能进入拍卖会场的人,很稀少。

这里的拍卖会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反正就是一样拍卖品捆绑销售一名奴隶而已。

当然有很多人在竞价的时候到底看上的是那拍卖品还是那捆绑销售的绝sè奴隶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场面很火爆。我们的运气不错,所需的两种天材地宝都有,只是捆绑销售的奴隶却都是俊俏的少年。本以为这样竞争不会很jī烈,却没料到只其中一种yào材就创下了今日拍卖的最高价位,我自然不心疼,反正是橙子的东西。另一种yào材更让人意wài

了,那少年竟然如bō斯猫一样两只瞳孔的颜sè都不相同,底下的人疯了一样的提价,在眼看压不住我的情况下,甚至有个富商主动通过shì者联络我,说希望有他购买下来,然后将yào材给我,他自己只要那个少年。

我坚定的摇头。看他们这样子就有问题,何况,本xiǎo姐不缺钱。

当xiǎo悔这么告sù

对方的时候,那联络人脸上lù出了一种不识好歹的神情,却没有说什么就下去了。

两种yào材到手,我急着想要治好周宁,于是打发了xiǎo悔去领取购买的yào材和人,不一会儿,xiǎo悔带着两个锦盒和两个被锁链连在一起的少年。

那两个少年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松了口气。

回程中那两个少年似乎有些担心,紧张的注视着马车外地一切动静,但是一路的平安让两个少年大感意wài

。我与xiǎo悔相视一笑。

回去将两个少年的安置丢给xiǎo悔,我便吩咐了禁止进入我的房间。

橙子看着我手中的yào材,满yì

的点点头道:“还蛮有效率的。送到竹屋来吧。”

我急忙将一包yào材匆匆送到竹屋。

周宁仍然昏mí不醒,橙子施施然走进来,让我将yào材一一做了处理,然后取出一个红sè的xiǎo鼎,将yào材隔三差五的扔进去,一直到红sèxiǎo鼎中传来砰砰的成丹撞击声,我心中无比期待的时候,橙子突然将我撵了出去。

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但我也知dào

在竹林外守着。

半晌后,橙子出来了,出人意料的面sè很苍白。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红sèxiǎo瓶,里面静静地停留着一颗带着丝丝红sè的白sè丹yào。

“这丹yào……很费力吗?你的脸sè很差。”我看了一眼橙子,觉得好像亲眼看着壤诶空间崩溃她的脸sè都没有这么差过。

“你试试全身一半的血液都在瞬间被chōu光的感觉”虚弱的橙子瞪了我一眼,略有些虚弱的离开了。

全身一半的血液?我怔怔的看着橙子离开的方向,紧紧的捏着手中的yào瓶。

我欠你的太多了,橙子……

不过,周宁有救了。

给周宁服下丹yào,我便守在他的身边,他初始还眉头紧皱的颤抖了一番,后来却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由始至终没有睁开过眼睛,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我有些担心,于是去问橙子,她的气sè有了些好转,不过仍然不怎么红润。

“你若有事就先去办吧,周宁的神智受损太久,yào力需yào

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吸收起作用,我会看着他的。”橙子眼睛都没睁开,就说了这句话离开了。

我问她是否需yào

什么东西帮zhù

她恢复,她似很不耐烦的摆摆手。

我又去看了看周宁,替他盖上了薄被。

回到府中,xiǎo悔正守在我的房间外,见我出来便询问起周宁的情况,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称呼周宁为师伯了。

我将情况告sù

了她,便问起那两个少年时怎样安排的,xiǎo悔指了指大mén的方向,说都jiāo给老米罗了。

xiǎo悔又问我什么时候去蓝翎市,我摇摇头,说等周宁醒来再说。

再说给星智塑造身体的yào材除了原蜜还有两种没有收集全,我必须在去蓝翎市之前做好全部的准bèi

工作。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一个少年端上来的饭菜,做的很jīng致,很合我们的胃口。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很惊讶,因为那个xiǎo悔找来的厨娘不像是会做出这么jīng致饭菜的人,xiǎo悔果然回答不是,而是另外一个少年做的。她说老米罗在接手两个少年的工作分配后不久,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原先的厨娘改为打扫房间和洗衣服等,也同样不用在这里住,她会在来的时候买好菜。

两个少年一个叫做红yù,另一个叫做良yù。

这是奴隶贩子给起得名字,问他们的本名,他们都不愿意说。

我也就此作罢,饭菜是红yù做的,而伺候我们吃饭的则是良yù。

吃完饭良yù有些紧张,我微微一笑让他下去了。

良yù如释重负的离开了,我和xiǎo悔相视一笑。我正待回房进入yù兰蝶,xiǎo悔突然问我南飞怎么样了,我说她陷入沉睡了,她还要适应一下自己的新躯体才能自由活动。xiǎo悔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我忽然觉得xiǎo悔的眉宇间似乎有一抹清愁。

为什么呢?回到yù兰蝶我守着周宁冥思苦想。

第三百零六章 苏醒上

第三百零六章苏醒上

我仔细的我想了与xiǎo悔相识至今的所有事情,这才对她如今的状况有些了解了。

xiǎo悔在壤诶空间的西大陆出生,那里的奴隶制度让她受苦良多,她的宏伟目标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整个西大陆。本来她会跟着我修行也是我以长久的寿命更容易帮她达成心愿为饵,可是如今她的家乡却……

我给她指一条通往成功的途径,却亲手毁掉了成功的终点

一个人活在世上最重yào

的是什么?对许许多多的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能够衣食无忧,能够身体健康,能够儿孙满堂,这些愿望若能达成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可是这都是对凡人来说的,我曾经也那样想过。

可如今的xiǎo悔和我一样都已是修行之人,漫长的岁月必须有个为之支撑的信念,也就是理想。

先前xiǎo悔修行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去改变家乡,如今呢?

我叫来了红yù和良yù,问他们将来有什么理想,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

我又问打扫的fù人有什么理想,她说希望儿子娶个好媳fù,nv儿嫁个好人家,末了还搓了搓手,不太好意思的说希望挣钱能多点儿。

点点头,我问:“假如这些都实现了,你还有什么想法?”

fù人困huò了,说:“夫人,这些都实现可不容易呢。”

“我是说假如都实现了。”我耐心的强调。

“这个嘛”夫人挠挠头,想了想说:“那么远的事情没想过,不过要是都做到了,就想着早点抱孙子、外孙吧,还有希望他们能有出息,别像我们这么穷吧。”

我又问:“假如这些也都实现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这些都实现了?”fù人有些惊讶,随即有些不安,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很贪心了,老天爷会真的让这些都实现吗?这些对于这个fù人来说,可能是自己一辈子最大的奢望了,可在我眼里,还不够。

“假如,都实现了呢?那时你会想要什么呢?”我又问。

fù人突然腼腆的笑了,说:“假如蓝翎大人真的佑我实现这些愿望,我的岁数也不xiǎo了,估计这辈子也就走到头儿了,哪里还有什么想要的了呢。这辈子能善终就行了”

我心中一动,似乎有些明白,虽然凡人因为限于寿命所在意的无非就是这一辈子的衣食住行和儿孙祸福,但是他们因为知天命,反而活的很明确很实在,也很忙碌和充实。

自此,我也打消了为xiǎo悔找一个理想的念头,毕竟一个人的将来还是需yào

自己去把握的,我给她的理想,未必是她心中所愿,那样的话,跟我如今jiāo给她的这些要完成的任务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了想便传音给xiǎo悔让她到房间来。

几秒钟后,xiǎo悔敲mén进来,看到良yù和红yù别扭的坐在凳子上,而我懒散的倒在躺椅上,诧异的看了一眼。

“师傅,您找我?”xiǎo悔走到我面前恭声道。

“xiǎo悔,去打听一下那个身份牌升级的事情,我们需yào

尽快升级。另外惠君商业协会在这里也着手办吧,看来不是一年半载能成事的,我们做个长期打算吧。”

“是,师傅。”

“另外还有,咱们既然要在这里住下了,就不能默默无闻,这个庄园从今天起命名为‘湘蝶庄园’,和惠君商业协会的事情你就一起筹办吧,需yào

人手就去找,不过可以先把良yù带上,也让他锻炼锻炼。”我眯着眼看了看红yù,又道:“红yù除了下厨之外的时间,就跟着老米罗,不必做什么,跟着他就好。”

三人点头应是。我便挥手让红yù良yù下去了。

“师傅这是……”

“恐怕会有点xiǎo麻烦,先带着他们吧。”

“要让他们入道吗?”

“这个先缓缓,可以教一些拳脚功夫。”

“是。”

“这段时间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有需yào

告sù

我一声。”

“是,师傅。”

“去忙吧。”

xiǎo悔离开,我蜷缩在躺椅上,担心起周宁的情况来。自亡灵域一别多年,好不容易见到了他,他却已经神智不清了。这么多年没见,待他清醒的那一刻,我该说什么?

难道要笑着说一句:你还好吗?

三天后,老米罗mōmō索索的来找我,身后跟着不紧不慢的红yù。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老米罗指着身后的红yù,方向丝毫不差的问道:“红yù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让他跟在老米罗身边的。”

“是啊,”我点头,正捧着一本xiǎo悔chōu空送来的《论蓝翎大人定居蓝翎市的政治意义》,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回头埋进书里。

“好,跟就跟吧,老米罗瞎了,跟着个少年也能当眼睛使,可是夫人,你能不能让他在某些时候回避一下?”老米罗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搓搓手道。

“某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是……出恭的时候这个红yù那个时候都守着,老米罗已经便秘好几天了”

我憋了憋没笑出来。

“最近要变天,让他跟着你,好照顾你。”我不咸不淡的说着。

老米罗叹口气,认命的离开了,而红yù则看看外面阳光正午的热làng疑huò了一下,才恍然说道:“哦,该做午饭了。”

两个少年品行还不错,至少这几日相处下来发xiàn

他们十分本分恭谨。两个人悟xìng都不错,相对来说良yù适合做一些统筹分配的活,而红yù则动手能力较强。

我让xiǎo悔带着良yù,让老米罗带着红yù是因为最近要有些麻烦到来,我要时不时的回yù兰蝶,不见得能够及时的保护他们二人。想来那些在拍卖会中与我一争长短的富豪们总不会只在我们回程的时候制造麻烦的,能消停这几日不过是探查一番而已。

想了想又找来了xiǎo悔将一件防护灵器jiāo给了打扫的fù人,算起来那些富豪们可不会区分我们自己人和雇佣的人,在他们眼里凡是进入这个庄园的,都是我们一方的人。想必他们已经打听好了,我们初来乍到,没有后台背景,两个看似娇滴滴的nv人也没有什么强横的实力,这一两天怕是就要动手了。

我是没心思理他们的,方才神念进入yù兰蝶,橙子说周宁醒来就在这两天了,叫我不要luàn跑。

进入yù兰蝶,橙子抱着又变成大雁的南飞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往我怀里一塞,道:“周宁马上就会清醒,这个xiǎo丫头也是,你自己管吧,你也该负点责任了,别总拿我当保姆使唤”

说完,橙子一甩橙sè的长发扭头走了。

我倒是有些mō不着头脑,低头看着沉寂的大雁,苦笑着走进了周宁的房间。

周宁气sè果然好了很多,眉头不再起伏如山峦,平息的很多,呼吸也平稳踏实了许多。不过他依然是紧闭着双眼,看那样子似乎从未曾疯狂过。

怀中沉重了些,南飞又要进化变身了。

过了几分钟,幻化的南飞终于又变成了那日的可爱xiǎonv孩她róuróu眼睛,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我忍不住掐掐她水嫩的xiǎo脸道:“醒了?这一觉睡得可够长啊。”

南飞mímí糊糊的笑了笑道:“比起从前来差得远了,这才睡了几日,原先睡了千年呢。”

我释然一笑,的确如此啊。

“咦?”南飞看到了昏mí中的周宁,惊讶道:“这不是往生老祖吗?”

我才恍然记起,南飞原本就认识周宁的,而南飞在yù兰蝶中苏醒后周宁已经被我送入这个竹屋中,之后南飞去寻找到自己需yào

的天材地宝,之后又陷入沉睡,这才刚醒来。我便轻声将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我们之间的一些复杂的情感纠葛我自然是没提的。南飞不时的惊讶的圆睁着水灵灵的大眼,虽只有两三岁nv童的身体容貌,她却本身是拥有灵智几千年了,自然对我说的话十分明白了。她不时的看看我,再看看周宁,忽然笑了。

尽管她的笑容只是一个两三岁nv童的笑容,可是我仍从其中看到了dòng察秋毫的暧昧之意。

轻咳一声我转移话题道:“他受了很多苦,现在终于就要清醒过来了,南飞你陪我一起等着他吧。”

南飞点头应是,随后却轻轻叹了口气。我问她想什么呢,她指了指周宁道:“不知dào

无极主人现在的修为如何了,当初四大高手都是近似的修为,可如今往生老祖已经达到这样的境界了,不知dào

无极主人可曾突pò

了多年的桎梏,青云直上呢……”

无极主人,自然是说的无极雁,我问南飞是否后悔跟了我,她摇头道:“我感觉得到自己最终的命运就是要跟着妈妈,所以那个时候虽然不能言语jiāo流,却本能的亲近妈妈。只是无极主人带我入道,若不是她便没有我,也不会有会跟妈**相逢,更不会有这些际遇,修身chéng人只是想起来,有些感慨而已。”

“他们寻到了自己的孩子,现在一家人已经团圆了,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如此说道,却没有说起青衣。

第三百零七章 苏醒(下)

我问南飞为什么一睁眼就喊我妈妈,南飞说从大雁修chéng人形等于是一次重生,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妈妈”,这是她的本能认知,更何况她在yù兰蝶中修身chéng人,而yù兰蝶又与我息息相关,因此这么叫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她还告sù

我,有些记忆是这次沉睡后才找回来的,当时的确有些懵懂无知。

我拍拍她的xiǎo脑袋,忽然想起了另一个nv儿,林子仪。

我们确实生活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短,但我的确很幸福,那段时间有她陪伴。

“南飞,你会陪我多久呢?”我问道。

南飞笑笑却不言语。

几天后,xiǎo悔回来带了一份长长地清单,我都照单给了她。

老米罗开始教红yù练功,原因是这样可以罚红yù蹲马步几个时辰不许动。

府里新添了几个下人,xiǎo悔全部jiāo给良yù分配,她自己坐在一边喝茶。三天后,一个侍nv打翻了一个古董花瓶,被良yù扣了三个月的工钱,那侍nv趁夜逃跑。xiǎo悔用戒尺打了良yù手掌三下,罚蹲马步三个时辰。

此后的良yù变了些,他总算明白了自己应该处在什么位置了。

良yù和红yù都成了铁人,每日尽心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余下的时间久疯狂的练习蹲马步和一些老米罗心情好的时候指点的动作。

xiǎo悔将红yù和良yù带来的麻烦解决在了湘蝶庄园的大mén外,对处在里面的我们来说,充其量也就是老米罗骂骂咧咧的指使着几个新来的xiǎo厮冲洗了自家围墙和大mén而已。

xiǎo悔自然不能真的动手将来找茬儿的人都干掉,毕竟我们已经是修者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寻找到那些找我们麻烦的人的对头,并且给予对方武器上的支持。虽然战火是在我府里前的巷子里发生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作壁上观,老米罗就给所有新人上了一课,他要求所有的下人都必须站在围墙内,静静的听着一墙之隔的生死jiāo战,偶尔有一些零星的武器攻击进入院子,凡是躲的,都被老米罗一脚踹回原地了。

当然,没躲而受伤的也被老米罗踹了。

老米罗的原话是这样:都瞎了吗?能不能砸到自己看不到吗?离得远的倒躲了,眼看着挨砸的,倒不躲了都给老子练眼力

我原先并不是很明白xiǎo悔把争斗地点放在家mén口的原因,只是觉得一定有打算,不过两天后xiǎo悔告sù

我已经半价买下左邻右舍共计八套院落后,我就全明白了。

xiǎo悔带着良yù找到了帝都著名的园林设计师阿让先生,请他帮忙设计重建加上我们现在的院落在内的九个院落。大体上还是区分前院、中院和后院三个部分,不用设计太多的住所,环境一定要好。

阿让先生很兴奋,说在帝都这块地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手笔的动作了,要知dào

我们最先购买的院落虽然不大,但是周围却有几个大的院落,九个院落加在一起,虽仍比不上我们在亡灵域的湘蝶庄园,却也有三分之一大了。

我还想等自己的身份牌达到淡红sè的时候能够拥有十个附庸yù牌,到时候把周宁等人都大方的接出来,于是也为他们的住所提出了要求。

于是在经过一个月的设计和修改之后,我们的湘蝶庄园的设计图纸就放在了我的眼前,我很满yì



因为设计中我们现在的这个院落的xiǎo楼不需yào

拆,于是我们仍旧在这里住着,每日里听到周围都是叮叮咚咚的声音,这么大的动静在帝都里实属罕见,尤其这又不是官方的动作,于是我们这片工地周围时常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前来查探,当然有些权利挂上钩的官方也免不了过来查查,都是良yù负责打发的。

除此之外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走武力路线的,都由老米罗出手解决。这个假瞎子,似乎通过前一段时间的流血事件对我和xiǎo悔这两个看似柔弱的nv人的能力和手腕刮目相看了,于是也不扮瞎子了,在偌大一个工地范围内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将一些人踢出去。他身后跟着的一干下人,胆子也慢慢大起来,从一开始的只敢远远的观望到现在都敢冲在老米罗前头用其实并不怎么会用的长剑或者长枪将一些并不怎么厉害的人轰出去了。

老米罗对红yù仍然十分严苛,当然一个多月过去了,红yù的功夫也有些看头了,但老米罗不容许红叶跟在自己身后和那些下人一样仗着人多去轰人,他只是让红yù锻炼身体,还有一些简单的动作。

工程开始后一个星期,老米罗就有些撑不住了,因为工地太大,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恰在此时,xiǎo悔带着从奴隶市场买来的东湖大陆的十几个奴隶回来了,原来她早已料到这些情况,已经跟奴隶贩子打好了招呼,让对方再有这样的奴隶就直接通知一声。这次的二十人和我们原先想买下的那十三个人一样,都是东湖大陆富豪家中的亲兵侍卫,这二十个人中有两个人是头,一个年级大约在五十岁,看起来很斯文,另一个三十多岁,孔武有力,其余的人差不多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一时间我有些疑惑了,这些东湖大陆的富豪们,怎么光丢自己的亲兵侍卫?

问xiǎo悔,她说也曾打听过,说好像现在东湖大陆的富豪们之间流传着一种谣言,说如果能够进入西泽大陆的修者堂就能够长生不老,所以他们一般都是带着大批的亲兵护卫和家奴在帝都,准bèi

进入修者堂的,可是西泽大陆哪里能够容许东湖大陆的众多富豪个个都长生不死,况且他们自己都不见得能排上队,岂容别的大陆的人chā进来?

于是乎,明争暗斗就开始了,虽然东湖大陆的富豪们亲兵侍卫个个身手不凡而且忠诚,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做着长生不死美梦的东湖富豪们客死异乡,而亲兵侍卫们因为在异乡失去了主人,不能返乡,便被奴隶贩子们用一些旁mén左道给掳了去,就此沦为奴隶。

话说这些东湖富豪客死异乡也只是近百年来的事情,而那些消失的富豪们也没能把消息传回去,或者那些东湖富豪们尽管知dào

了这个消息,却仍然前赴后继,毕竟长生的yòu惑寻常人都难以抵挡。

至于东湖自然有修liàn

mén派家族,但是对富豪们来说,他们很清楚那些修liàn

mén派和家族会接受自己这样年纪的人多半还是看上了自己的身家,随便教一些口诀的功法,自己就要倾家dàng产,太不划算了。

修者堂却不是这样,毕竟蓝翎大人还在那边坐镇呢,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召见那两个奴隶头目的时候,正好天空乌云密布,剩余的十八个人没有被容许进入xiǎo楼,他们便目光担忧的杵在mén外,直到下起瓢泼大雨,都不肯离去。

后来问过那个年长的人,他说底下那些人都是他的徒弟,是他将他们一步步从一个普通的下人训liàn

成为了老爷的亲兵侍卫,而那些人在私底下仍然尊称自己为师傅。

年长的人叫做游湖,另外一个叫做游汉。

我告sù

他们我家的奴隶有工钱,可以有自由,但是必须忠诚。

游湖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随即重重点头称是。

将他们jiāo给老米罗分配,我便让他们离开了。

xiǎo悔又不见踪影了,我想着自己还真是挺能指使她,难得的是她样样都干的很出sè。

xiǎo悔和周宁太像了,我不由得又进入yù兰蝶查看周宁的状况,橙子告sù

我也就是这一两天了,周宁马上就会醒的。

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一天以后,周宁终于醒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可是毕竟清醒着,我看他的清澈的双眼就能知dào



“好久不见。”他带着一如既往的淡淡的笑容对我说着,让激动、局促的我一下子平静下来,我扑入他的怀里竟然止不住的想要掉泪。

“醒来就好”我只说出这几个字来。

周宁轻拍着我的背,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问他是否还记得离开亡灵域之后的事情,他想了想说:“开始还记得一点,后来就忘记了,见到你之后的事情还有印象,可是那个时候我有些控zhì

不住自己。”

我心疼的将他抱得更紧,口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的话。

周宁问我为什么说对不起,我只是摇头,不知dào

具体该为什么事情说对不起,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的事情太多了。

我对他说起了我们世界魂灵界已经崩溃不复存zài

了,而原因就是我带走了yù兰蝶,他也说没有关系,那本来就是不该存zài

的。

对我这么宽容的人,却总是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又说对不起。

周宁笑了:“自打我醒来,你知dào

你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吗?”

我苦笑一下,鼻翼有些发酸。

“我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才来的,能够醒过来也不是为了这个。你我之间何必说那么多见外的话,真不用。”

“不说了。”我点头,握着他的手,“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周宁见我仍有些介怀,便问起了如今在什么地方以及我正在做什么,我都一一告sù

他了,他也很是疑惑至尊为什么不在我们如此弱xiǎo的时候将我们如蚂蚁一般轻巧的捏死。想不出什么接过来他就想要出去帮我,我这才告sù

他绛红空间的规矩,要他安心的修养,等我能够将身份牌升级到淡红sè的时候就能将他接到绛红空间了,否则触怒了守护者蓝翎,怕是原蜜就泡汤了。

第三百零八章 前往蓝百翎市

第三百零八章前往蓝翎市

末了周宁听我说起了蓝翎的一些传闻,便嘱托我最好从yu兰蝶中找些难得的东西前去拜访一下,不用提起原蜜和红叶的事情,就是作为一个远道而来的修者去拜访。最新章节阅读dubsp;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之前我有些太过谨慎了,反正将来迟早要面对的,如今前去看看也无妨,我对蓝翎的兴趣也很浓厚。于是告诉周宁等我消息,我去安排。

离开竹屋,找到橙子,谢过她,然后问是否知道蓝翎喜好些什么。

橙子说蓝翎大人喜欢看书。

我翻找了许多遍,yu兰蝶中的珍藏中也有些书籍,给橙子看她说这些书蓝翎大人应该都读过的。

想来想去,我倒是也曾在yu兰蝶中收过一些,当时林忍他们曾在yu兰蝶中住过些日子,我拿来给他们打时间的。于是问橙子蓝翎大人会不会喜欢,橙子想了想道:“就是一些奇闻异事吗?蓝翎大人想来会喜欢的,不过要是讲述这个空间域的一些广为人知的故事,那还是算了,知道蓝翎大人有此爱好的人很多,自然送去的故事也会很多,不过要是你那个空间的事情故事倒是可以一试,毕竟你那个空间与本空间域几乎是隔离的。红叶也没有这种细心,想来不曾为蓝翎大人找些故事的。”

最后橙子又说让我不要带着小悔去。

所以我离开yu兰蝶之后找来了良yu,没有具体说,只吩咐他准备一下跟我出趟门。

良yu轻颤之后便默默离开收拾去了,我不知道他这是个什么反应,也没有追究。

好在他并没有让我久等,只不过一刻钟后,他就站在我楼下等我了,远远的我看到红yu一边蹲着马步一边看着我们这边。

小悔终于1u面了,问我要去哪里,我照说了,她要求跟我一起去我拒绝了,说这是橙子说的。

良yu准备的是一头红驹拉着的车子,就像马车一样,只不过红驹更加高大,还可以短暂飞行,在不太方便行走的道路上也可以顺利的穿行。红驹车外表看起来很一般,内里却放置铺着素sè皮mao的软榻,什么茶点酒水用具一应俱全,当然良yu是坐在赶车人的位置的,不过我还是让他在其中添置了一个蒲团。

从府里出时我们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正在扫院的下人看到了。

凌晨的帝都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安静的,有很多的浮夸子弟们都被自家的小厮们从美人窝中挖起来,急匆匆的赶回家,也有屡教不改的赌徒们红着双眼从赌场中要么两手空空的走出来,要么红光满面的走出来,还有为了生计而起早贪黑的穷人们沿着路的边缘溜着走。不论在什么时候,他们都不敢走在马路的正中央,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飞出一辆红驹车或者巨犀车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碾碎然后扬长而去。

我们的红驹车也走在马路的边缘,度不快。红驹可以认路,只要告诉它方位,它可以自己找到合适的路走。所以等出了帝都走上了前往蓝翎市的官道后,我就招呼良yu进了车里。

良yu很是拘谨,甚至有些害怕,眼神闪烁,看得我直纳闷……

我丢给他几本前世收集的经商类书籍,叫他在进入蓝翎市之前看完。良yu捧着书愣了一会儿,看看我,之后双眼亮的说:“夫人,这……这个文字我……看不懂”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良yu看不懂我们前世的文字,那蓝翎呢?他要是也看不懂,我岂不是需要把准备给他看的书全部都翻译一遍?

我垮下脸,道:“这个,我忘记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瞬间将一本书翻译过来的?”

良yu道:“这个是有的,每个城市都有一些言行,他们大多精通两到三个空间域的文字,我曾经也学过几个邻近空间域的文字,可却不认得这些书上的文字,想来一般的言行也不会认得。”

“那就没有认识比较远一些的空间域文字的言行吗?”我皱眉,虽然我说过不着急去蓝翎市,路上乘坐红驹车的话也得走一个多月,但是这不意味着我愿意将时间都hua在抄写这件体力活上。

“有”良yu肯定的点头,但随即苦笑道:“全空间域言行恐怕只有帝都才有。”

“掉头,回帝都。”我放下心来,向后一靠。不就是走个回头路吗?总比我自己动手要强。

回到帝都天sè已亮,帝都的繁华开始崭1u头角。沿途的商贩已经聚集在集市里,官道两旁的店铺也大多开门迎客了,就连几个茶楼都挑出了招牌。整个帝都恐怕只有hua柳巷刚刚陷入沉寂。

良yu知道言行馆在什么地方,便自行驾车。

我则坐在车里闭目沉思,这次虽说不急,可是也不能总走回头路,于是总该想想还有什么疏漏。想着想着,兴许是有些太懒散了,竟然睡着了。

直到红驹车骤然停下,车身一阵晃动我才醒来。

“这不是良yu吗?”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带着强烈的鄙视,“怎么在新主子那里没得宠,居然干起了马夫这种粗活了?”

我轻叹一声,纷扰的凡世啊

正恼着你个人当我们的路,想着教训一下他们,却忽然记起良yu其实早就应该独挡一面了,便又坐回软榻中,使用神念观察着车外的情况。

挡住我们去路的是一溜巨犀车,后面还跟着两辆红驹车,驾车人都是清一sè的黑sè劲服,腰间系着蓝sè的绸布腰带,统一带着镶蓝sè绸布边的六角帽。为那辆巨犀车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穿银灰sè长袍,很是慵懒的依靠在一个藏青sè靠枕上,手中端着一个水晶杯,杯中尚有少半杯琥珀sè的液体。而另一个人则是同样穿着银灰sè的长袍,一头青丝却挥洒而下没有挽起来的俊俏少年。

说话的正是那个端着杯的青年,因为巨犀车两侧的车窗都已经掀起来,他又坐的较高,于是隔了几米远便看到了驾车位上的良yu。因为车中那个俊俏少年的缘故,我多看了良yu与那个青年几眼,从良yu略有震动的身形和紧抿的双看来,这恐怕又是一段孽缘。

此时那个青年推开了身旁的少年,挪动位置来到驾车的车夫旁边,一把将车夫推下巨犀。

那一只被袖子覆盖的右臂1uo1u出来,上面竟有半尺长的疤痕。看到那条疤痕,良yu更加紧张了,不由自主的紧紧捏着缰绳,他回头看了看帘子没有动静,便想了想,轻轻驱赶红驹向道路一旁靠拢过去,原本我们就是在路边行走的,这一下居然靠近了路旁的围墙。

那个青年似乎愣了一下,有些怒了,却笑了:“看来你这个主子很有本事啊,居然把你调教的这么好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说着纵身跳下巨犀,他身后几辆巨犀车上也下来几个人,后面两辆红驹车上下来十几个身穿黑sè劲服腰佩长剑的家丁,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围攻我们的意思。

良yu轻叹一声,也跳下红驹车,向前走了几步,而那些人也十分没趣的将他包围在中心。

那个青年意外的扬扬眉,上上下下打量着良yu,眉梢眼角透1u出些许的兴致。

“良yu,你看看,你留给我的,我都没有抹去,怎么样,回来吧”他撸起袖子,1u出了右臂上的长长疤痕。

良yu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我不由得好奇的想知道他与那个青年的纠葛。而我现,当我想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往事就这样浮现在我眼前,虽然是些片段,却让我猛然想起,我在绝望界似乎得到过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天赋,当然,这个天赋我只是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下就被他们的过往所代替了。

良yu原来是一个贵族家的si生子,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就是眼前这个青年

小的时候,两个人都被送到了封地的祖宅中,由两人的祖父养育,那时候的两个人真是手足情深,十二岁那年两人被送回帝都,在这里两人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良yu如遭雷击,而那个青年被自己的生母调教,对良yu的态度终于有些躲躲闪闪,自己的母亲欺负良yu他也不敢出头。终于良yu被bi离家出走,那个青年才胆敢反抗自己的母亲,追出来,可惜在他挣扎的时候良yu已经心灰意冷,在他挣脱母亲的束缚追出来的时候,良yu已经消失在人海。

两年后,良yu回到帝都,却已经成了富豪权贵眼中最想拥有的禁锢。良yu不从,被打的遍体鳞伤,而良yu再次见到自己的哥哥却是一个十分令人难堪的场景,良yu的父亲认出了良yu,却装作不认识,而那时为了伺机逃脱,良yu不得不假意奉承当时禁锢自己的权贵,落在最后的哥哥用一种绝望而鄙视的眼光注视自己,然后转身离开。

逃跑出来的良yu万念俱灰,站在自家大门外淋了一夜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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