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与羊 - xp1024.com
《虎狼与羊》


第一章 我本将心照明月

“现在开始做，第七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

秋高气爽，丹桂飘香。

北都，东城狮小。

竖杆上红旗飘飘，大喇叭稍逊风骚。

为培养国家体操人才，响应从娃娃抓起的号召，场上的班干部们毫不怯场，队前领操的三道杠气质昂扬。

西操场上乌央乌央一群熊孩子，穿着整齐的校服，脖带红领巾，排着一队队吓死老外的军民两用战斗队形，蹦蹦跳跳做体操。

望着高年级学生脸上的风轻云淡，毫不在乎，一副应付差事的有气无力。

再看看身旁一个个脸上红扑扑，活蹦乱跳，跳的格外认真的小蛤蟆。

某个排在入校新生班级队里的西瓜头，小胳膊小腿三甩两晃荡，神情萧瑟，眼神发空，显得格外的忧愁。

“杨伟，又是你，不好好做操，害我们班被扣分，我要报告老师”斜前方一个胳膊上挂着二道杠，头上梳着小辫的小女孩，一边做操，一边歪头过来瞪大眼睛。

“快去找如来佛祖”杨伟提了提秋裤，无可奈可的回了一句。

他也倒不是故意捣乱，关键是秋裤皮筋有点松，老往下掉，不敢做大动作。

时下，一九八八。

在这一年，正自由的穿梭在0与1两个字符组成的虚拟世界中的凯文米特尼克二十五岁，还不是后来忧郁的胖大叔，由于被dec以窃取计算机文件的罪名控告，将在今年第二次被投入联邦监狱，距他十五岁时第一次入侵“北美空中防御指挥系统”，正好十年。

让他被黑客界封神的那个指挥系统，其前身正是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在1969年建立的一个命名为arpa的军事网络，自兰德公司1964年8月发表分布式通讯研究报告，首次提及计算机网络概念，源于这个网络发展而来的英特网，将在未来三十年深刻的改变人类社会。

在这一年，七岁的杨伟，获得了幼儿园大班至小学的重大突破，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此处应有掌声。

在这一年，得到全球第一支对冲基金，琼斯基金创始人女婿信任的朱利安罗伯逊，在广场协议后的日本金融市场汲取了丰厚营养，正在陆续组建麾下的狮虎豹部队。

元首当年用虎豹式横扫欧陆，纵横北非，罗伯逊麾下的六只老虎则进入了最后的临战状态，时刻准备进攻元首老家，前方拦着的只有一堵柏林墙。

在这一年，在包裹着杨伟前世黑暗灵魂的鲜嫩躯壳前，拦着个小姑娘。

在这一年，华尔街小有名气的乔治索罗斯将日常管理交给了士丹利德鲁肯米勒，第一次准备退休，专注打理慈善工作，正在曼哈顿的公寓中慈眉善目地向朋友们推销他的慈善理念。

当四年后英镑溃不成军，十年后东南亚飓风席卷一切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将见识到他的慈善理念，并深刻记住了他那支以海森伯格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定律命名的量子基金。

在这一年，日本东京大相机商店门口，一万多名顾客排着绵延两公里长龙，徘徊店外等待任天堂第三代勇者斗恶龙的发售。东京都教育委员会特地在数天前发函各中小学，告诫校方别让学生为买游戏卡带而请假或逃学。

在这一年，北都城楼第一次对中外游人开放，北都正负电子对撞机对撞成功。

在这一年，大陆首例试管婴儿诞生，第一颗极地轨道气象卫星“风云一号”上天。

在这一年，蒋经国逝世，李登辉当天继任总统，九二四证所税事件爆发，随即开启台湾证券史上最惨重的波段跌幅。

在这一年，苏联从阿富汗撤军。

在这一年，首尔还叫汉城，正在为奥运欢呼。

在这一年，杨伟还叫杨伟，正在为参加奥运资格，苦练体操。

这一年，一个徘徊在狮小操场上空的幽灵叹了口气，而后掀起的飓风，终将令世界战栗。

其实，大家都挺忙。

大眼睛没想到坏学生不服管，还顶嘴，大庭广众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小脸一皱，抿着嘴唇想了会儿辙，结果没想出来，大眼睛就给憋的有点雾了，眼看要掉金豆子的样子。

“哼，讨厌”大眼睛无师自通的种族天赋被自动触发，扭头娇叱一声，然后迅速回头继续做操，再也不给身后赖皮脸回嘴的机会了。

“杨伟杨伟，别搭理她，放学来我家打游戏。”身前一小胖子目睹事发经过，立即扭头打抱不平，包子脸上一股子仗义，又有些讨好，“顺便教教我，魂斗罗怎么搞出九十九条命。”

看着面前黄大同熟悉而又陌生的胖脸，特别是脸上那一抹谄笑，虽说这些天见多了，可杨伟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二十年后能让黄胖子生出这类笑容的主，常在财经封面上混的都不够格，怎么也得时三差五的上回新闻联播吧。

这位爷可是当年不少班里同学的偶像，十多年后的黄大同掌着朱海地下最神秘的私募，又十年转战魔都，对过南非标银的缝，砸过阿根廷比索的盘，两架湾流飞着，小国政要陪着，有事找白龙王打卦，没事到芭堤雅开趴，说不出的潇洒。

杨伟上辈子混的还行，可也离黄胖子隔着几层玻璃门呢，要不是老天爷又把他整回前世，他都记不得黄总在豆蔻年华之时，也曾对他表露过如此让人心动的表情。

不为权来不为钱，就为魂斗罗搞出九十九条命，这有钱人得多任性

“咱俩谁跟谁，包教包会。”杨伟回过神来，捉狭之心顿起，抬手捏了把黄大同的胖脸，笑嘻嘻道，“得，谁叫我是你哥呢。”

学生进入社会前很少哥弟相称，八十年代末更没这个土壤，他为了加深黄胖子童年阴影的有意引导，却把黄大同搞的有些懵愣，傻呵呵的点头应了一声，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还挺高兴。

黄胖子一笑不要紧，又把怀着龌蹉心思的杨伟逗的乐了起来，想到什么却又有些纠结，万一他这个小身板没能扇起足够大的飓风，十年后太平洋那头的辉瑞如期把用他的名字命名的专利药品上市，他的称呼岂不是格调低了许多

伟哥治杨伟一听就很讨厌，广告词净拿他开涮，一点都不和谐，简直太反动了。

上辈子刚进大学，正是期待奸情的时候，美国佬就搞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让处于求偶期的他十分被动，严重伤害了他的感情，这辈子作为注定要成为传说的男人，怎么着也得把这个闹心的事给圆回来。

高瞻远瞩的小学生正在思索世界大事呢，责任心极强，又爱记仇的大眼睛却突然回头来了一句：“做操不准说话，我回家告诉你妈”

五星红旗在旗杆上迎风飘扬，杨伟却已在风中凌乱

下午放学，一帮熊孩子唱着歌，排着一字纵队走出校门，朝气蓬勃，严肃活泼，其从小培养出来的顽强作风，任是哪国驻华武官看见也得跪。

东城是老棚户区，小学里却有不少低三侨二，杨伟两辈子都是属于分片进来的小土鳖，上辈子在小学时代没刻意多想过，今生才发觉小学里除了不少部委大院的低调小孩外，还藏着一群华侨的小孩，连歪果小仁都有，不去芳草地却扎在贫民区小学混了，穿戴与气质明显比杨伟这样的土鳖要洋气的多，不少还有黑牌小汽车接送。

熊孩子们别看小，却特别有荣誉感，接小熊放学的那帮母熊公熊，甭管你什么身份，甭管你怎么来的，都一个街区外等着。敢搞特殊化，熊孩子不会觉得光彩，反而会被小朋友们鄙视，自觉丢人。

这还是一个淳朴的年代。

杨伟背着书包，随着小分队拐过街角，方等校门口值日的电报员目光被墙遮住，脚下蹬着的青岛双星球鞋骤然发热，一转身撒欢就跑。

“诶，杨伟，你哪去”

背后传来了黄大同深情的呼唤，小胖子还记着秘籍没学到呢。

“晚上家找你去，等着。”

杨伟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纵身跳下马路沿，闷头钻入长街自行车组成的洪流中，三蹿两蹦消失在街对角。

他哪记得魂斗罗怎么调九十九条命，真以为他是黑猫警长呢不先找个线人打听打听，不得在黄胖子面前露怯么

青色的天，喧嚣的街。

红白的车身，手风琴似的车厢连接方式，瞪着圆滚滚的熊猫眼，戴齐天大圣的帽子，竖着两根长长的黑辫，走起来小母牛坐电线，火花带闪电。搁二三十年后，这么惊悚的公共汽车也就战斗民族敢坐，如今却是北都人民首选的出行方式。

黄色的萌脸小面的穿梭往返，栅栏隔开了乌央乌央的自行车潮，青灰色的人潮中多是一个个闷头蹬车的朴素面孔，也不缺西装套毛衣，商标绝不撕的潮人。时不时还会出现几个猛摇铃铛，偶尔玩下大撒把的问题青年，一个个中式猫王的造型，长发浓鬓，喇叭裤，蛤蟆镜，傻呵呵而来，风驰电掣而去，一脸的桀骜与摇滚，自觉十分时髦。

第二章 奈何明月照沟渠

放眼望去，街道两旁还多是古朴厚重的老楼，还不流行大裤衩子的审美，一个个长长方方，呆头呆脑的样子，外墙刷层洋灰就不错了，多的是还裸着砖的楼体。超过五层就是高楼，十层往上叫大厦，带电梯那叫牛逼，二十八层的国际饭店去年刚建成，今年就成了传说。

从大街拐进胡同，时光倒流，老北都的市井气息就更浓了，长巷杂物堆积，违章建筑遍地，到处是晾晒的衣物，街尾停着一辆走街串巷摇铃的垃圾车，绕车追打的俩熊孩子正互相比划着交警拦车的手势，对喊“人间大炮一级准备”，一看就是恐龙特级克塞号的脑残小果儿。

根前是双臂套着青蓝色袖头打豆汁儿的阿姨，一位缩着脖蹬三轮的板儿爷，正边摇铃边嚷嚷“劳您驾”与他错身而过，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景象，不禁让杨伟感慨万千：真土，真恍惚，真想笑，真想哭。

街心一家国营副食品商店旁，一阵阵的电子乐声，隐隐地从一间门楣上没有挂任何招牌，半开半掩的神秘屋子里透出。

“阿里丝固嘿嘿布鲁根来根儿泡泡糖二条听牌”

摆着三排街机，二排麻将，一台苹果机的游戏室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军儿，有孙子勾你牌儿嘿”

杨伟刚一掀帘进来，就被屋内弥漫的浓烈烟气呛了一跟头。虽说也怀念尼古丁的味道，可是以他现在的身板，实在受不了这个，余光正巧瞅见个坏小子正一边笼着袖一边胳膊抖抖的捣鼓，立马朝里屋喊了一嗓子。

坏小子被一嗓子吓的哆嗦，有些惊慌的咣咣两下就把铁丝给抽出来了，眼神躲闪着四处促磨，等看清告密的是个小萝卜头，立刻龇牙用无声的口型问候了一声杨伟的妈妈，起身就朝外走。

尚未等坏小子走出门口，噔噔噔的步点声从里屋一路逼近，杨伟刚感到劲风迫面，尚来不及闭眼，就见一个矫健的身影疾走中突然腾空而起，一个江湖传说中的飞踹，就把门口的坏小子给踹街对面了。

只见挺身屹立当场的青年，一米七多些，小平头，身材有些消瘦，身披老棉袄，脚踏人字拖，嘴角叼着一根儿烟屁，正眯着眼冲街对面地上躺着的坏小子训话：“起来自觉给我原地立正，唱国歌，要洪亮，高亢，表现出饱满的热情，别让我以为你灭了，再出来给你倒带。”

说罢，抽手捋了一把杨伟的西瓜头，没好气道，“别没大没小的军儿军儿的乱叫，叫哥。”

“你快拉倒吧，孙红霞是我表舅侄女，按辈分你得管我叫叔。”杨伟身小力薄，甩不开青年揉他脑袋的手，西瓜发型大乱，立马急眼了，“王军，反了你了，丫还想不想处对象啦得罪你杨叔，信不信我搞黄了你们的爱情。”

“信你大爷”被童声清脆的叫骂，王军老脸一红，左手烟屁一丢，右胳膊恼羞成怒把杨伟包袱卷一般的用咯吱窝夹起，闷头就冲里屋走，边走边大声道，“小福，哥告儿你，红霞可是正经人家闺女，心好”

正踢胳膊蹬腿，挣扎不休的杨伟，越听越是狐疑，等被王军裹挟进屋，发现屋里板凳上正坐着一个神情扭捏的大辫子姑娘，才恍然大悟，立马扬声叫嚣：“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怪不得你嗓门这么大，敢情不是说给我听的。”

屋里的孙红霞闻声脸颊通红，屁股像着了火似的腾地站了起来，眼神有些惧怕的看着姨奶家的小恶魔，不知所措。

王军也拿这个稀奇古怪，极其早熟的老街坊家孩子无可奈何，他也不敢真把杨伟如何，反而亲近多些。

要不是眼前这个小老弟，他的档案还在地方人武部挂着呢。

他是八四年义务兵，正赶上轮战，子弹都没打几梭子，当年就上者阴山了。

幸亏老班长照顾，老连长看重，两年熬下来立了几个小功，已经是代理排长了。

眼看就能选送陆院进修提干，都打算在部队长干了。谁知道战场上没怎么着，反而退下来休整的时候，心理素质不过硬，一激动跟地方上冲突犯了错误，不名誉的提前退伍。

回来档案就给挂住了，别说对口分配进安全保卫部门了，厂矿都进不去，连分配进街道劳保跟三产部门都得排队。

得亏老街坊家的混小子来要弹壳的时候自己够大方，从人家小孩嘴里听到个适合他的路子，托南方战友从羊城大沥专门走洋电子垃圾的地界搞来一堆廉价板子，攒了个店不说，在塘沽洋货市场还立了个摊，专门给不懂门道的同行供应板子，二年不到就不敢用同一个名字开户了。

这还不算什么，个体户这年头不好听，他还是想进正规队伍里混个编制，又是小老弟的亲戚帮忙走的关系，应该是办成了。

可以说，对王军来讲，杨伟比他亲弟弟王兵还亲，不光是欠的人情有点大了，关键是在他都已经产生利用所学的军事技能，用来犯罪的时候，小老弟无意中的话打断了他的犯罪动机，生生把他拉回来了。

王军每回见杨伟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有些心虚的开口：“你个毛孩放学不回家，来你军哥这干嘛，孙姨可交代了，见你就放狗。”

“动我个试试”

杨伟一边伸手拢了拢西瓜发型，一边撇嘴，“今天这事要没封口费，明儿我就向组织上汇报某些人的作风问题，我缺点你清楚，心里有事绝对憋不住，嘴闲着呢。”

“你还一套一套的。”王军耳朵里听着怪话，看着面前的小不点，怎么看怎么违和。

“给不给吧”杨伟笑嘻嘻的拽了拽表舅侄女的大辫子，抄手拿起桌上的电烙铁闻了闻，故作严肃的点点头，“恩，小外甥女婿挺有上进心嘛，都会自己焊电路板了。”

说罢，又抓过来一卷锡丝掰着玩。

王军见小屁孩又调戏他未来媳妇，哭笑不得的抢过锡卷，作了个掏钱的姿势：“多少能让祖宗销毁这段记忆杨爷说个数，哥认掏。”

“你先帮我问问来玩游戏的小孩，谁红白机哦，就是家里卡带游戏机玩的好，懂的秘籍多的，给我帮个忙。”杨伟解下书包一扔，撑手跳上单人床，晃着小腿吩咐，顺口问，“给你看摊的小辉呢，前面都没人了，有人勾牌儿你都不知道。”

“小福，我去帮你问。”孙红霞可找到脱身的借口了，立刻起身朝外走，想起什么转身又回来了，低头冲王军小声道，“柜台锁了，钥匙。”

“哦哦”王军反应过来，答应一声，赶紧找到抽屉钥匙交给孙红霞，扭头冲床上甩腿玩的杨伟回道：“你真是祖宗，我叫人小辉你也跟着叫，真不把自己当晚辈。他打饭去了，摊上离不开人，我俩老爷们又不好自己开伙。”

顿了顿，忽然明白过来，认命的叹了口气，“得了爷，把你表舅侄女也支走了，看来你想要的封口费不少啊”

“这就对了嘛，我优点你清楚，心里有事绝不朝外秃噜，嘴严着呢。”

杨伟晃着腿儿，笑嘻嘻的伸出两个指头，“先拿两吊来解解渴，不够再来麻烦军哥哥。”

“多少”王军掏兜的动作一滞，有点不相信的问了句，“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小福，是不是学校出事了，还是谁劫你钱了，跟哥说。”

八十年代，万元户还是令人羡慕的称呼，全国工厂岗位工资普遍才三五十，企事业单位加上绩效很多还不到百块，北都虽然好得多，可一次开口就敢要两千零花的口气，还是把王军吓住了。

“劫我谁敢一时冲动，连累江湖是正事，顶多算你一股。”杨伟跳下单人床，站在地上抽风似的挥打双拳，然后一个漂亮的忠字舞动作，一手横臂在前，一手斜指于后，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做激昂状，“主席教导我们，儿童团到处玩儿去，广阔天地，可好玩了”

“哎呀我草”王军一脸崩溃的表情，知道没出事就干脆不问了，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边闷声道：“还不知道柜里够不够呢，不够我还得给你取去，储蓄所马上下班了，你真是我祖宗。”

杨伟呵呵一笑，看向王军背影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刚才的那句“谁敢一时冲动，连累江湖”不是第一次说，上辈子也说过一次，伴随这句话还发生了点事，某个所谓的社会大哥就在这句话下灰飞烟灭，所以他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因为他知道社会人是怎么回事，很早就知道。

因为杨伟的二伯曾经给他解说过一集动物世界，为了不与虎狼与羊混淆，就叫它猫与鼠吧。

第三章 猫与鼠

这个故事大致是这样的。

社会人是老鼠，警察是老猫，厅部老警是大狼狗，上面还有虎狼。

虎狼一个指标下来，要10个老鼠做标本，到大狼狗一层就得做20的预案，摊派到老猫这层再表表决心，这就要40个老鼠了。

你说耗子再能生，老猫现抓也来不及啊，但老鼠呢，还就喜欢跟老猫称兄道弟，认识小猫三两只就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是不是英雄本色古惑仔一类的看多了

为什么老鼠会有这样的心态很简单，那是老鼠还没在一城一地触过顶，不知天高地厚，等触顶后看看上下左右有你腾挪的地儿没。饺子店都能开连锁，国内的环境能允许老鼠搞连锁么，卖大米呢出去就是流窜耗子，走鼠道跟别处当地老鼠一联系，得，耗子给猫一上贡，折了。

什么社会大哥，按阶级论就一家养的耗子，养不熟的早折了，留下来的要么等养肥了，要么防流窜耗子，老鼠都没了还养着猫干毛，价值在哪呢，当宠物捋毛玩

杨伟二伯解说的这集动物世界猫与鼠跟赵老师比如何

杨伟上辈子在国外火爆的场景见多了，连世界有名的组织都不陌生，加上家学渊源，太姥爷就挂过旧社会老头子的号，明白搞这些就算到顶了还是上不了台面，把自己局限住了，也跟国内有点江湖情节的朋友解说过猫与鼠，希望朋友没事多看看动物世界，别老想自己是社会大哥，没触过顶的社会人知道什么叫大哥几个体会过触过顶的惶恐感受

染个毛画个龙描个虎剃个秃瓢就以为自己是社会人了，认识几个人平点事就自诩社会大哥这类脑抽的进圈里几年体会体会什么叫社会学再聊这个，再想不通那就智商真是硬伤了。

不懂这个理论的小猫才会把耗子当回事，不懂这个的耗子才敢给猫当三陪，自我感觉良好，换个你没陪过的猫拿你不就完了，不是猫换了老鼠栽了，那是表象，猫与鼠的法则就在这里，老猫眼里的耗子永远是一盘菜。

猫眼里的家养耗子，玩的欢那是猫打盹呢，离开养耗子的这块地耗子什么都不是，在一地当宠物养着玩而已，老鼠出的去么耗子能做到夜壶境界地位的有几个

当年杜老头子什么地位，还要自嘲一声夜壶，那都是耗子精的地位了，起码还有放回床下的时候才敢自称一声这个，大多耗子不过老猫随时一高兴就当点心吃的玩意，到点就扑了留着干嘛，几个所谓的社会大哥有资格敢称句夜壶

江湖真正过过江游过湖的拼命朝岸上游，上岸的最烦的就是提江湖，为了抓根救命稻草，崩牙驹都能被个三流骗子牵着走，反而越是阅历不够越是胆大无畏，这也是老混子与境外的帮派为何喜欢童党，真以为是关爱儿童呢，越是小孩越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越是池浅越是王八多，小地方的土霸偶尔玩玩江湖无伤大雅，南方烂仔北方混子蹦跶几下还行，真正触顶的还敢跟人玩江湖的最后全被玩没，无一例外连累江湖。

有江湖情节的朋友，看到这里看清楚了社会人是怎么回事了么知道为什么越是地位高的人越不会跟社会人有关联了吧，把表象去掉，什么能平事有能量的社会大哥，耗子而已，更别说什么不入流的老混子小流氓了，还道上的，连谁是定规矩的都不知道就无证上道了让懂行的听见除了面无表情都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着，想玩国外玩去，国内有腾挪的地方么这故事正能量吧，能救不少误入歧途的失足人士吧

杨伟上辈子跟王军也有交集，却不是在北都，而是在温哥华。

二十年后的王军早已是个挺着小肚子的富态中年人，平常守着间中餐馆，一间主做华人生意的超市，没事就牵着条拉屎不拉多到海边溜溜。

那时候的王军，物质上该有的也不差什么了，就是永远不可能回到中国了。

作为老街坊，杨伟也不知道影响王军的未来道路好不好，反正有点随心所欲的意思，谁还能找他负责咋地

重来一世，经过最初复杂的心态变化，他的想法已经非常简单了。既然老天爷特意把他送回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起码今生不会寂寞，总要闹出点大动静。

儿童团的说法，并非杨伟跟王军开玩笑，他真是这么想的。

他上辈子混的还行，重来一次更不屑做个文抄公，或抄袭别人的创意照着走，再走一遍后世别人早走过一遍的路，以此来闻达于诸侯，显于天下。

早知三年，富贵千年。如果重来一次还靠抄书抄歌词抄创意，走别人的老路来求名求利，他不管重来多少次，弱者心态的本质上还是个废物。

这样的心态与社会顶层其实是格格不入的，并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根本上不去，邀天之幸上去了，一下就死了。

统治阶级是虎狼，虎狼的世界，跟羊眼中的世界，完全不同。

两个人，一个中一亿彩票的人，一个掌握资产上亿公司的老总。

前者除了有纸面上的数字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意义，成不了后者，最后不家破人亡就是好的。

因为前者目标已经实现了，买彩票的人，都希望中大奖，前者已经实现了，梦想成真，不但心满意足，且超额一次把期望值填满溢出，此后大概率只会一条线朝下。

重生的人，本质就是中了一亿彩票的前者，不但是福，也是凶。

钱就是一般等价物，就是，用来换想要的东西的，存多少够真正的有钱人，早就溢出了，不是为了赚这玩意的。

重生者知道的那些东西，就是彩票上的数字，除此之外，没有意义。因为前者除了期望值溢出，不具备后者的任何素养，无论精神层面还是社会性，无论阅历还是思维逻辑。数字不但不会造福，反而会把前者压垮。

任何重生者，遇到的凶险都要比上辈子更凶，因为如果你上辈子不知道钱与权，名与利是什么，这辈子一旦突然溢出，绝对驾驭不了的。

穷人不理解为何富人赚够了一生花不完的钱还要赚，就是穷人不明白富人的思维，钱越多所能掌握的社会资源越多，所能掌控的人力资源越多，所能影响的社会进程越多。

当一个人发现当他可以越来越多的掌握各个行业的生死，掌握越来越多人的命运，甚至开始把握住了历史发展的脉搏，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人类社会发展道路的时候。

谁能停的下来谁愿意停下来谁能满足

他中了张上天开出来的彩票，可以反复兑奖的彩票，在蝴蝶效应把世界搅的面目全非前，他可以兑多少次不知道，但他知道蝴蝶效应会波及的非常大，想要不被这张不知道可以兑几次的彩票上的数字压死，他要做的不是兑奖，而是要通过不断的再学习去提高，弥补上辈子缺失的更高层级的阅历与经验，登上前世没有资格登上的舞台，去体会各种舞台的经验，然后再提高，越往上，虎狼越多，越要小心翼翼。

不是依靠先知先觉做个文抄公，创意小偷，去邯郸学步，那最后只不过能塑造一个假有钱的真小丝，披着狼皮的羊，跟真正的有钱人坐一起，聊都不会聊，只会闹皇帝拿黄金锄头的笑话，顽童闹市持金，根本等不到在各个行业触顶就渣都不剩了，迟早玩完。

抄小说、抄歌词、抄剧本、抄电影、抄漫画、无有不抄，见什么抄什么，把别人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何苦重活一次，累不累这看似是想功成名就，但这是表象，其实就是想不劳而获，有这种思维的人，不可能在虎狼的世界中生存下来，羊披狼皮，一闻味就不对，不扑等什么挣下个首富也是给别人挣的。

一切发生的必然，其实都是由一连串的偶然组成。

哈利波特如果不是英国出版社blobury与华纳介入大力推广，换个人来写真能风靡世界不同编辑的蝴蝶扑腾一下，连出版都出版不了。

成名的方式，哈利波特的jk罗琳成名了，导演是谁有几个人知道侏罗纪公园的导演斯皮尔伯格闻名天下，谁知道这部畅销书的作者是谁

本身不具备成功人士的综合素质，却幻想依靠抄袭后世别人的东西造就自己的成功，如果真这么容易，王安公司不会有遗憾，诺基亚何必倒，苹果逼走乔布斯的那段日子为何那么惨，那么多的王朝建立了，何必要消亡

他不会建立个名叫苹果的公司，就真以为是苹果公司，万一是果苹呢写点东西就认为一定会按后世的发展，那可能么好莱坞黑名单上遗珠多了，制片公司沉淀的项目与垃圾桶里的东西那就更多了，他拍个泰坦尼克号就能成卡梅隆的大船

别说镜头剪辑与风格节奏，摄影环境与布景的改变，就算给他一张后世现成的拷贝慢慢拉片，记一个镜头照着拍一个，真能一样么

第四章 性格决定命运

建个名字叫苹果谷歌或什么著名名字的公司，或者拍个叫泰坦尼克号或什么后世大卖的片子，这都容易，与前后的筹备与运作相比，还什么都不是。

他要建个淘宝，发现只是名字是淘宝，结果却成了易趣怎么办要知道ebay子公司易趣可是比淘宝还早，国外ebay与亚马逊更不用说了，也不光是免费策略的事，免费你哪融资去，坐等风投上门，还是知道孙正义电话

小马哥本身就有资金与人脉，搞个qq都吐血，几次要夭折，他搞个qq就马上风靡全国，走向世界当年跟qq功能几乎雷同的通讯软件多了，最后就出来一个oicq。

携程出来了，elong当年不比人差，成功非侥幸，他还是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别人能够成功的地方，杨伟即使重生也未必同样可以做到，所以他不会去夺小马哥的qq，去搞李彦宏的百度，也不会去抢et哥的阿里，少了周鸿祎不管三七二一的流氓手段，互联网少了多少谈资，何必干扰周哥改邪归正的正能量道路

思科让它继续留着，苹果还是交给乔布斯，微软是盖茨的，甲骨文仍属埃里森。

让必和必拓与力拓安静的挖矿吧，也不去干扰孟山都与abcd的布局，让崇尚小农经济的麦德林集团继续搞它的农产品加工，该是万喜acs与豪赫蒂夫该承揽的工程还让它们干。

但终归结底，书画影视明星公司也好，光明与黑暗的世界也罢，都是属于资本，属于权力的。

重来一次的人，天然握有财富的钥匙，资本的权杖，只要杨伟来了，世界上就没有可以遮住他的墙，他也肯定自己会是最亮的那束光。

他只会让成功的人更加成功，创造更多人的成功，把本来的遗憾变为成功，而不是剥夺别人的成功。

这是他经过重生思维混乱期后，暂时确定的态度，目前更重要的，反而是儿童团的问题。

人脉，要从娃娃抓起。舆论，要抓在手里。名号，要打出去。

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写过一句话：“幸福的人生总是相似的，不幸的人生却各有不同。”

中国人更直接，叫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又说贫穷夫妻百事衰，虽然都是讲悲剧，后者涵盖的范围更小，但大体意思有共通点。

杨伟上辈子就很诧异，为什么善于组织的同学朋友，最终几乎都功成名就，而讨厌社交，不善交际却去怪成功人士炫耀，怪话连篇的人，几乎都混的不行

霸王云：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富贵不出来炫一炫，谁还渴望金钱，致富的动力在哪里

只梦人前显贵，不愿背后受罪，渴望金钱就想天上掉钱，渴望爱情就想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渴望高官厚禄就坐等领导慧眼识珠，渴望升职加薪却静待老板良心发现。

没有出朝的气度却渴望高官厚禄，没有入世的从容却希冀宠辱不惊，没有隐野的心境却妄求心灵平静，结果只是入佛门六根不净，入商界狼性不足，追求功名利禄却懒得动，功名利禄自然懒得理你。

周润发会在电梯口等机会，律师会去贷款买高球与会所会员，小演员会打扮好在慈善聚会门口等，连小模特都知道跟老板多喝几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自己不会创造机会，还要故作清高的去嘲笑别人卑微的努力

李白要真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心境，他还给长安的权贵投哪门子卷苏东坡都想上天了，何苦贬一次官就哭丧一次脸自古文人皆虚伪，从来文章只骗人，苏格拉底在组织辩论，亚里士多德在广场演讲，终南山不是隐士之所，没有察举征辟的捷径，哪个淡泊名利的隐士会进山

诗词文章与哲学中的洒脱是文人的政治正确，文人玩自己圈里的腹语，彼此知道怎么回事，反而芸芸大众当真了。诗词书画玩的好的多了，从来只有仕途出身或宗教名人才能青史留名，李清照都得跑关系才有舆论帮她扬名，不然养在深闺谁人知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有才的多了，谁人帮你扬名演技好的多了，哪个找你拍片

失败的命运，其实在性格中早已注定了。

成功就是梦想，梦想实现了就是成功者。成功标准不同，自认安贫守道或喜欢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不求上进的且不去说它。单论决定社会地位功利性的普遍共识，为何那么多渴望成功的人却失败了呢

议论文有论点、论据，论证三要素，成功路上有工具、阶段、任务、目标、条件，实现条件的方法论。缺少阅历，不知道方法，就会陷入想做生意赚钱，没钱做生意的思维怪圈。

生意是拿钱才能做的么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字早就已经写的清清楚楚，生意生意，以为有钱才能做生意的那叫生意人大多不过只会买卖的贩夫而已。

就像所有人都明白人脉的重要，无论任何行业，办任何事情，有人脉就无往不利，想进公务员队伍就进，想当参议员就当，想出名有舆论鼓吹，想钱躺着就给挣了，但大多数人只会羡慕人有我无，一边不知道怎么拓展人脉，一边却放着发小与同学这么珍贵的资源不知道珍惜。

根据名为六度分割理论数学猜想，在1998年初，康奈尔大学的两名研究者通过构建社会网络的小世界模型，解释了六十亿人如何靠着六条“联系线”与别人相连，从而开辟了社会网络研究的源头。

这个数学模型，后来被通俗的解释为：只要通过六个人，就可以认识世界上的任何人。

这个理论，对于那些喜欢随着层次的提高，不停换朋友换圈子的人，无疑是一个讽刺，因为这样做的人，鼠目寸光，格局不够。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普通的朋友是无限的，想交多少都没问题，只要不怕累。而发小与同学，这种最容易产生牢固感情的社交资源，只在幼年与进入社会前才会拥有，是一种极其稀缺，且不可再生资源。只会越来越少，永远都不会哪怕再多一个。

其实，只要想想就能明白，任何一个班级的人只要组织起来，就能去做任何敢想的伟大事业。

就算一个普通人，如果进入社会后，不管对方的贫富与地位，还可以跟从小学到大学的人联系在一起，会拥有怎样的人脉，能干成什么样的事情

同学联系少，埋怨同学会虚伪、攀比、心累、自卑，恐聚那是班里根本没有一个灵魂人物，时无英雄出，思想、愿景、手段、组织、动员、行动，样样皆缺，人人束手，把极为珍贵的社交资源，浪费成了庸俗炫耀的场合。

更可悲的是即使同学会成了名利场，难道发展中同学不应该彼此南南合作，并且更珍惜与发达同学相处的南北交流机会，知难而上么又不是没学过，政治本身就是一种哲学与逻辑，都读四书五经，一法通万法明，怎么把科举的题型换到社会上就不会答题了

要援助要工业的时候叫声老大哥怎么了，要钱要技术的时候给个超国民待遇受点委屈怎么了，求人的时候不都这德行，想吃热包子就别嫌烫嘴。北朝倒是牛，别人求人装笑，他求人的时候放炮。谁要这么有自尊，酷到没朋友，怨谁

比国家自尊心还足，受点委屈又脆弱，在社会上也从不求人办事么在机会稍纵即逝的现代社会，能把机会朝外推还埋怨没机会的人，真确定自己具备驾驭财富与权力的能力

性格决定命运，奈何

杨伟上辈子就算让钱权等着，也得先把同学发小伺候好，就是明白小学都学过的什么叫可再生资源，什么叫不可再生资源，懂得物以稀为贵的朴素道理。

能比这种山头更牢固的山头只会产生在战争年代与黑势力团伙之中，而这种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宝贵财富与机会，却像人对空气与水那样的忽视掉了。

在中国，重视血缘关系乡情，改革开放后在国内外新出现的类似同乡会，大学同学会，就是这种资源的组织形式一种，但极其松散，且格局小，凝聚力差。

一个人就能搞个同乡会，一个会要能有仨人，肯定一个会长俩副会长。

这些新出现的海外组织，凝聚力与粘性远远不如海外老华侨，当年分家族地域建立的各种地区会馆，帮扶带联贷学，会馆甚至连华文学校都设立，经营性组织有兰芳公司，封闭的有南洋竹堂，龙堂一类的堂口，松散的有洪门，国家级的有侨联。

国内学校作为一种组织的形式，利用与组织的也很差，还没有松散的校友关系在社会上有用。在校时就不懂塑造粘性，打造归属感，校庆就只请知名人士，混的差的人自觉惭愧，不愿意参与这些组织的活动，跟欧美大学捐款比较一下，就明白彼此的粘性与学生归属感的强弱了。离校很多年，还在时刻关注母校各项运动与发展的美国人比比皆是，而且可以持续家族几代人，国内学校哪有这样的粘性。

这些组织的凝聚力，粘性与活动能力，归属感与荣誉度，甚至还不如漕帮。

第五章 我也来搞个会吧

成功人士搞的那就是小圈子那套了，马会，游艇会，飞机会，高球会，老鼠会，私密的有园林古建与香山玉泉山等去处，江湖代有人才出，有老德源亮剑，就有新的一帮et哥论剑江南，这都属于小圈子的一种，门槛低的还有美洲长安等年费商业性质的一大堆会所。

这些乱七八糟的地儿说贵也贵，说贱一钱不值，越是说光有钱不行的地方就越是光有钱就行，什么门槛都是故作矜持，有钱肯定能进，没钱肯定走你，真有身份的来挂个面子会所还得给人脸股呢，高级版的酒肉场而已，大家都是图个相近层次的交流，有机会一起商量着干点坏事，也就那么回事。

基于兴趣而组成的俱乐部就更多了。

人性中免不了有这种心理需求，中外概莫能外。

苏联与中国因为同样经历过黑暗的蛰伏期与惨痛的战争年代，早期青少年组织也是极为严密的，从儿童团，少先队，共青团一直到党建最高层，组织能力极强，梯队建设非常完善。

这些国家级组织的战斗力，放在有组织天分的人手里，将大大有利于国家各阶层的动员组织力量，一旦用于自身拓展人脉，苏联当时的共青团主席谢列平就能说明一切。十年后，彼得堡派的普京将掀起青年纳什运动，以同一种形式，另一种方式走进克里姆林宫，且一直秉持权柄直至杨伟前世终结。

早期的德国与日本同样如此，大国都明白组织的力量，民间的话西方有童军系统，东欧北欧还有军事俱乐部，欧美还有一批藏的很深的骑士团，或为军队供应高素质兵员，或为战争动员，或培养民族气质，或为全年龄段预备灾害演练与预备役组织，是个庞大的国家级系统，与他想要做的并不冲突。

国家级的青少年组织是为国家利益准备的，是国家意志的产物，但最终会影响个人。

杨伟想要搞的组织是为他跟他的朋友们准备的，是功利性的私人集团产物，但最终也会影响国家。

而且，两者肯定都是正面的影响。

在西方，同样有这样的组织，或源于宗教迫害，或是宗教信仰，或是共同的目标，最终则演变成了泛精英组织，老牌最为人所知的有老欧洲骷髅会，光明会，石匠共济会等，其后也兴起了造就意大利黑手党的庇护派，有像光复会那样的爱尔兰芬尼娅，有披着慈善皮的天主教哥伦布骑士团，还有一批挂在联合国的马耳他骑士团国等。

参与这些会，并不代表你是精英，更别说权力精英，欧美真正的权力精英是非常封闭的小圈子，这些会大多演变成了大会所了，是泛精英组织，包括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共济会，就是一个大会所。

更封闭但是属于临时性质的则更多，比如罗马会议，大摩发起人密室会议，高盛高级合伙人定期的扑克牌局等等，这类与其说是小圈子不如说是通气会。

而在民间青少年这一级别，西方特别是美国的校园组织，则比中国要强大的太多，凝聚力与粘性，对进入社会的影响，责任与纪律，荣耀与自豪感，都与国内的组织不可同日而语。

这种在青少年群体中形成巨大影响，后来几乎成为美国校园文化的兄弟会，陆续出现的姐妹会，就是其中最具代表力的。

美国的种族分际，地位差别，那种根深蒂固的势利，几乎就在兄弟会的希腊字母与动物名称和爵位暗示的构成中就能全部明晰，公开的混混，女孩，血统，假贵族，社交，运动社团，或是私密的封闭组织。

是否为兄弟会成员，是否为常青藤名校兄弟会成员，不但影响美国青少年的青少年时代，毫不夸张的说，绝对影响他们的一生，从工作职位直至国会山，甚至家族几代人。

杨伟根据自身情况，为了成为未来的世界传奇，必须从现在就开始布局的就是这样一个组织严密，粘性大，让人加入之后绝对会产生自豪与荣耀感，且对社会地位必将产生深远影响的组织。

当然，在朝气蓬勃的上升前期，肯定会尽量避免美国式兄弟会泛滥后在后世的堕落化，因为国内的舆论与道德环境不允许，也不能引起国家机构的警觉，认为会危害到国家安全与民族利益。

所以，国内的外围组织形式必然是公开而不是秘密结社性质，意识形态不与国家冲突，方针温和而符合社会道德范畴，不表露任何政治倾向，坚持青少年活动互助团体而不是政治团体的原则。

而在国外就可以更大开大合一些，并且坚持绝对的私密化，精英化，西方人就吃这一套，比东方更恨叛徒，一旦被小圈子吸收那真是坚贞的不得了，无论上法庭，还是去白宫当个总统，全都不带叛变的。

特别是美国，老欧洲那些名字里什么查理几世，什么路易多少的尾词都是教皇赐予的，只有美国人是自己给自己加的，表面民主，内心仰慕贵族不得了，从社团学校房产的命名到给自己孩子起名，基本都按英格兰贵族那套来。

美国人甚至试图把肯尼迪家族打扮成一个本土贵族，只是后来约瑟肯尼迪的新法西斯运动与反犹太主义被人贴了大字报，才慢慢消停点。

小学生是个有利的身份，在这个年龄段创会，任谁也不会认为一个小学生有问题，顶多当成是朋友聚会的过家家。

杨伟的青少年时代目标，外界看得见的就是让所有小学同班同学在小学时代就成为小富翁，十万零花钱打底，一个都不能少，并与所有小学同学的家庭产生联系。开始筹备创立一个类似早期西欧骷髅会式的精英组织，并从另外一个美国兄弟会式的外围组织吸收人员。

小学阶段，他不单要闻名狮小，而且要让全北都的小朋友都知道他来了，这个世界开始变了。

而到初中阶段，他会根据小学时代来调整预期，并且总结经验，不过他很确定，能幸运的跟他同班的初中同学，在初中时代起码每个人都是百万富翁，不会漏掉一个。

如果在国内发展顺利的话，他就会一路这样冲进大学，他要让全世界舆论彻底爆掉，让全世界所有与他同时代的青少年，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要让别人谈起他的时候，像在谈论一个传奇。

这不就是上帝之所以让他回来的使命么

当然，如果上帝没打算让他这么干，那就不理上帝了，反正入境他国的宗教信仰那栏，他一项是填的。

不一会，外面人工录音机播放的国歌声没了，鼻涕冒泡的坏小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孙红霞身后走了进来。

孙红霞怕杨伟又捉弄她，没敢走近，就在门口介绍：“小福，我问了一圈，就这个人说他游戏机玩的好，有啥事你问人家，我先去前面照看着。”

“嫂子，您走好。”坏小子点头哈腰的冲孙红霞告别。

孙红霞一消失，这小子立马精神不少，斜眼冲杨伟应付的挤了个笑，问道：“小孩儿，介你哥铺子你想知道嘛”

“你叫嘛”杨伟也来了句麻花话。

“捡的，没名，打小没妈，拾毛蓝的小哥们里我行三，你叫三哥吧。”

三哥话里一点没有谈及身世的悲伤，反而得意洋洋的冲自己一挑大拇哥，“江湖报号小天津”

“你挺能拔份儿的啊，你嫂子他男人王兵才是我表舅侄女女婿，你都当哥了”杨伟龇牙一笑，咧嘴道，“重新介绍，让我知道你还可以挽救。”

清脆的童音吐出了诡异的话，小天津闻声精神有点错乱，半天没计算出辈分，再看杨伟有点见鬼的表情：“小小爷们，介您怎么称呼”

“杂家行不更名，木易杨，坐不改姓，伟人伟，杨伟，字小福。”杨伟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也给自己一个大拇哥。

小天津摸着带青茬的头皮，讪笑道：“小爷们老派人家公子啊，介还有字儿呢”

“那是，跟你个文盲说不清楚。”杨伟挥挥小手，一副跟你聊不到一块的表情，“别扯犊子，我等着回家呢，魂斗罗调命的法子你会么”

小天津也不想小孩再想起来跟他论辈分，赶紧点点头：“会啊，三十命，九十九条命，什么打坦克，守家里老鹰那个，马戏团，跳火圈那个，超级玛丽，跳猫儿顶蘑菇那个，忍者神龟，绿皮大老鳖那个，都玩透了。”

“好”杨伟一拍大腿，从书包里找出个作业本，连着铅笔朝桌上一扔，冲小天津招了招手：“过来把你知道的秘籍都写上，顺便帮我把作业做了。”

小天津闻声，脸皮立即就垮了

第六章 千古帝王煎

八八年还没东城区改造一说，东城还到处是工厂跟平房。北都人民住房也还没后来被全部改造过一遍后那么娇贵，不过已经有了商品房的说法了，此时不叫商品房，只论是私人房还是公家房。

以后很多有价无市的老房宅，这时候却没人愿意住，夏天压井水压的一身汗，冬天搬煤球搬的一身黑，只有侦缉队没有个人。有机会来套三居室，大把人愿意拿独院来换，更别说从老四合院里搬出来，住进赫鲁晓夫筒子楼了。

杨伟家在东城狮子胡同，明朝时候就立坊了，清兵入城后就把明遗老少轰走，整条坊都被镶白旗包圆了，全成了旗产，按旗内等级分宅。明清制式不同，很多明式飞檐都让八旗文盲给扒了，陆续改建了不少四方门脸，灰砖灰瓦的大宅院。

将门立鼓，显第猊护，胡同里不少人家门楣上都瞪着狰狞的獬豸浮雕，阶抬不等的宅子门口，立着石鼓的武将门第最多，有对石头狻猊守家的不是没有，而是很多石狻猊早给砸了，后来多是仿的假玩意，很多老宅也是修旧如旧改的，早就看不出原先的门档阶第了。

这条胡同出过不少名人，李莲英那哥们家就在这，跟八国联军司令传过绯闻的赛金花妈咪也是从这被轰去石头巷的。

辛亥后，拎着毛瑟的北洋大头兵又把提笼架鸟的那帮前清遗老给轰出去了，没被轰走的镶白旗下贫苦旗民，陆续把满洲老姓改了，缩头当起了良民，胡同里那些大宅又陆续住进来一帮军阀。

不过要说胡同里全是文盲也不对，毕竟还有几间前朝留下的书塾呢，章士钊跟章太炎俩义兄弟就经常在这发帖，然后跟鲁迅在报上掐架，民国版论坛都让这帮人灌的水极了，跟这帮大水笔住邻居，一帮心痒痒的军阀怎么可能心里有事忍住不喊一嗓子，那还不可劲发通电当微信玩呗。

卢沟桥枪一响，胡同里又闹起了东洋耗子，好宅全让罗圈腿儿给占了，不自觉搬家的全搬宪兵司令部牢里就着皮鞭啃老咸菜了，大半条胡同住进了日侨，道路两旁膏药旗飘扬，见天介小木屐咯噔咯噔的。

到了伟大的人民军队，排着威武雄壮的八路纵队进城，红旗漫卷，黄土飘扬，可了不得，敢教日月换新天可不是说着玩的，藏污纳垢的胡同里顿时来了一顿大扫除，牛鬼蛇神全都无所遁形，不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类人形生物全灭，敢跟人民政府起腻的那是绝对看不到了。

到他这代人的时候，胡同里谁要还说祖上如何那都扯，胡同里小门小户里能留下来的基本全是前朝底层小民，人家看你破屋烂瓦的才懒得理你，有点身价的遗老早就颠儿了，其余脑子不好使的要么被专政的铁拳砸成渣渣，要么不知在哪搬砖头给祖国添砖加瓦。

现在胡同里能剩下来的老坐地户，爷辈最豪奢的身份也就是个渣男，要么是个瓦匠，宅子还是那些宅子，里面的人却换了不知几茬了，绝对看不到簪缨世家了，全给忽悠没了。

就算他家院子，上辈子还不是让房贩子用腾笼换鸟的新概念给忽悠没了，全家喜滋滋的搬进大楼房，结果没几年就到处是楼了，楼多的看着都眼晕，老北都出去几年回来转着都迷路，再想回原来的小独院，就得拿一栋楼来换了。

要说是杨伟家的独院吧，有点政治不正确，他家是建国后才搬来的，其实产权是公家的，只是住久了都有政策，老王爷府上开街道工厂的都有，这个年代还没那么较真，不稀罕老房，加上杨伟也不稀罕这破院子，他爸妈想换继续换，无所谓，人倒腾房的也不容易，他上辈子吃人不少冰糕，这辈子就装不知道了，他这人讲究，不白吃人东西。

“小呀么小二郎昂昂，背着弹弓上学堂”

胡同口斜角停着一个手推车支起来的食摊，车后一位胳膊上戴着袖头，身穿大围裙的中年，正笼着袖闲着，被熟悉的童声惊动，立刻热切的朝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一个一蹦三跳的熟悉身影吊儿郎当的转过街角，看见他就昂首来了句：“老崔，来套祥瑞。”

“还来这个”崔师傅在围裙上擦擦手，目光中又是希冀又是纠结。

“那是当昂昂然”

杨伟噌噌两下蹿到车前，伸手在摊上捡个鸡蛋抛给老崔，伸臂朝天一指，昂首大喊：“九阳连环，千古帝王煎”

“哎好嘞，您瞧好吧。”崔师傅接过鸡蛋也不废话，伸手拎油壶在铁板上一点，提起面筒搅合搅合，随手把面糊一摊，拿出小铲子在铁板上咔咔咔几下，木刷刷的飞起，紧跟着一个蛋接一个蛋，不停的磕鸡蛋

“哎呦喂，今儿涨了眼了。”一个穿着布褂，蹬着老头鞋，手里盘着一对狮子头，踱步从煎饼摊前经过的老头，伸头瞅着铁板上的正在成型的北都宫廷名菜，啧啧称奇。

“刘爷爷，您遛弯呢”杨伟笑嘻嘻的冲老头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吃了么”

“吃的没您好啊爷们。”刘老头跟杨伟逗了个闷子，好奇的眼光仍旧不离铁板，顺口请教，“听你小子刚才亮那一嗓子，怎么个意思，这煎里面还有故事”

刘老头自号琉璃厂编外职工，没事就在潘家园那片溜，吃个饺子都恨不得端起醋碟翻过来看看有没底款，看见稀奇的物件就想知道里面的故事。

“啧啧，刘爷，一看您就懂行。”

杨伟冲老刘头换上佩服的眼神，一指崔师傅正在铁板上忙活的物件，“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话说当年燕王起兵靖难，大军方过黄河就被李景隆伏兵打散，燕王只得领残兵退守驴头沟，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唉呀呀坐困愁城，眼看就得歇菜。”

说着，话锋一转，“燕王摸摸肚皮，那是饿的仰天长叹哪，悲呼一声孤好饿啊拔剑就要自刎，眼看就要血溅五步，您猜怎么着，哇呀呀，忽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只见天空飘来五个字：这都不叫事紧跟着漫天下起了煎饼雨，那叫一个香飘万里。”

刘老头都听懵了，崔师傅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二人聚精会神的听杨伟白霍：“燕王都叫煎饼砸傻了，他哪懂这个，得亏身边姚广孝掐指一算，大喊祥瑞啊大王，你道如何，原来这天正是月地日三星一线，火水木九阳连环，恰逢天庭御厨休沐。东西放久了反正得馊，于是乎放假正高兴的厨子一听人间有人喊饿，随手就把御厨房里多余的煎饼呀，果子啊从天上扔了下来，燕王嘴里嚼着夹了果子的煎饼，那是热泪盈眶，哭中带笑啊，您还别不信，二位说说，饿的时候能吃上套热的煎饼果子，是不是永远怀念那一刻，换你你乐不乐”

老刘头咽了口吐沫，不由自主的点头，煎饼老崔一边手不停一边默默记故事。

“着啊”说的自己都信了的杨伟，得到听众正面反馈，立时精神一震，啪的巴掌一阖，“于是乎燕王朱棣登基后定年号永乐，就是忘不了这顿煎饼果子啊，为了纪念那一天，还特意在煎饼上下左右各摊三个蛋，横看竖看三条线，寓意九阳连环，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君莫急，待御厨休假时，看天空飘字儿，吃九阳连环千古帝王煎”

不等场上二人反应过来，杨伟扔下两块钱，乐呵呵的接过报纸裹着的煎饼果子咬了一口，提背紧了紧书包带子，一甩西瓜头，留下一道传说中的背影，晃晃悠悠的自去了。

老刘头望着西瓜头上下晃动着走远，嘴里又吞了口吐沫，有些迟疑的冲老崔吩咐：“给我加九个蛋，照样也摊一个煎饼果子，没粮票两块是吧”

“什么叫摊一个煎饼果子”

崔师傅斜眼鄙视了一把老刘头，拿围裙擦擦手，不乐意道，“您家请菩萨叫买来着吃这个您吃的是煎饼么”

“嘿，你个摊煎饼的，那我还得从您那请个煎饼果子”老刘头正掏钱的手一停，有点不服。

“外行了吧，您得叫来一个祥瑞，不然不砸我老崔牌子么，劳驾您也报个大名。”

崔师傅不肯跌了卖煎饼的份，下巴一抬，骄傲的喊，“九阳连环，千古帝王煎”

刘老头：“”

北都前两年买个烧饼还得搭二两粮票，吃馆子买副食都得要地方跟全国粮票，买粮油都得拿着各家的粮本，那可是比户口本还重要的物件。这两年市内开始悄无声息渐渐的淘汰票据，因为信息的不对称与感受的不同，北都郊县跟全国大部分地区仍旧在使用粮票。

老崔的鸡蛋就是拿粮票跟进城的农民兄弟换的，人家小脚老太太端个篮子，农民伯伯好不容易攒几纸皮盒子孵化的小鸡，他就这么用使用频率越来越低的粮票给换了，心眼坏透了。

第七章 营中的较量营外把事说清

原来家里缺额最多是的布票，父母的衣服穿完改改给小孩穿，哥哥姐姐穿完缝缝补补再给小弟小妹穿，有衣服得套袖头，有书得包书皮，衣领得加层布，买衣服首先看是否耐脏耐磨，爱惜的不得了。随着的确良等一堆化纤面料的上市，私人练摊的加多，供给增多，流通加大，布票逐渐退出了交易环节。

工业券也退的差不多了，原来买啥都要票，只要不能吃在嘴里的商品，都要工业券，连肥皂都有肥皂票。吃在嘴里的商品也逃不过要票的命运，不是粮票就是副食品券。北都市购货券日用工业品券甚至珍贵到有“01张券”的面额，让后世的津巴布韦货币情何以堪。

在七十年代结婚买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三大件得家里亲戚跟街坊邻居一起攒工业券才够，前几年结婚新的三大件电冰箱、电视机，洗衣机还得用工业券，不过改开后已经没那么惨兮兮的了，现在工业券的价值已经越来越低了。

马上将要流行的将是直接上黄金，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特别实在，加上婚房跟升级换代的电器，彩色的电视机，自动的洗衣机，录像机，工业券就悄悄的消失了，换来的是血压越来越高的男同志，妇女们的幸福时代即将来临，牝鸡司晨，太阿倒持，小女人当道，暗无天日，十分凶残。

国家规定服兵役十八岁，法定结婚年龄二十二岁不是没道理的，早就告诉你女人比敌人更可怕了。

如今最流行的两类票据一是国库券，卖不动所以干脆摊派给像杨伟他爸妈那样的单位，人人见了发愁，今年刚允许上市交易。二是外汇券，能买不少免税进口商品，市面上极受欢迎，正处于最后一段的辉煌期。

早年没批条路子的民间草根金融大拿，很多就是从这两个兼具货币职能的可流通债券里琢磨出学问来的。

一路跟错身而过的街坊们打着招呼，杨伟咬着煎饼迈进了自家小院。

院子里东厢门前的一口养着金鱼的青花大水缸前，一位丰腴的少妇正在从捆着冻带鱼的自行车后座上搬带鱼。

听到门口动静，孙蓉转头就见自家小子腮帮子鼓鼓的走了过来，顿时有点不高兴：“又吃零嘴，闻见个有味儿的就想来一口，见天介当街晃荡打油飞，你是成精的耗子投胎到妈肚子里的吧”

“哪能呢。”杨伟一点也不怕他妈，孝顺的递上吃剩的半个煎饼果子，觍着脸往孙蓉跟前凑，“我是天性良善，见不得别人寒天摆小吃摊，容易动恻隐之心，这点随您。”

“夏天你吃的少了雪糕都当饭吃，隔三差五的腹泻，时不时来个肚疼，卖雪糕的奶奶后来都不落忍再卖你了，怕给你夏天冻死了，你就作吧。”孙蓉用腥呼呼的手捏过来儿子献上的煎饼果子咬了一口，嘴上却不饶人。

杨伟接过孙蓉又递回来的煎饼果子，却没有再吃的了，嘴上还强自辩解：“我那不是对娃娃头怀有深刻的感情嘛，关爱儿童，从我做起。”

“你别跟我这贫，这都几点了你才到家，又哪野去了”孙蓉一指点在杨伟脑门，后者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来得及起，就被点的脑袋朝后一仰，瞬间血条掉了半管。

杨伟他娘的一阳指为何如此犀利，深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真谛无他，唯手熟尔专治杨伟他爸的佛门狮子吼与打狗棒法，杨伟练到满级的凌波微步也自愧不如。

杨伟揉着生疼的脑门，内心那叫一个郁闷：“去巡视了一趟军的游戏摊，看看我表舅侄女有没被黄鼠狼叼走，顺便在他那把作业做了。”

孙蓉已经习惯了自家儿子的说话风格，一边把自行车朝棚子里搬，一边开口：“我儿子了不起，还会做作业，你那作业本上写的是作业么，那是人间奇迹，笔迹就没一天重样的，你说你写个阿啵呲嘚的拼音都能回回变幻字体，开学才几天哪都请八回家长了，小福，你让妈歇两天喘口气成不”

“我跟班主任有点误会”

杨伟脸不红心不跳，嬉皮笑脸道，“儿子这不是给您创造跟我们老师接触的机会嘛，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回头您多请我们老师坐坐，反正你们行能签单的地方多，时间长了老师还好意思见天叫我请家长您不就歇着了么”

“唉呦，造孽啊”孙蓉一副昏倒的表情，手里装带鱼的塑料盆子朝地上一搁，白眼乱翻，“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你是哪个妖孽变的，妈保证不找和尚来收了你，就咱娘俩知道。”

这年头结婚早，孩子多，孙蓉生他的时候年龄也不大，杨伟是第一个孩子，是老大，不过出生那年正好赶上计划生育，他爸妈一个在体制里，一个在银行，都不敢跟国家政策叫板，二胎的时候估计他俩也是有心无力了，所以这辈子肯定就单着了。

计生的好处就是让杨伟一出生就成了个宝，谁叫他是卡着点生出来的呢，走位实在风骚。他一降临人间，国家立马就不让多造小人了。他爸是老三，弟兄四个，除了小叔还没孩子，其他全是千金，他妈孙蓉家四兄妹，大舅也是千金，三舅玩心重没心思找，小舅在部队，要等三年后才会拐回来一个女兵。

如此险恶的局势，可把杨伟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吓坏啦，两家是通家之好，一南一北就这千倾地一根苗，能不溺爱么，不自觉的就把上辈子的杨伟，慢慢培养成经常被舆论拿出来痛批的小皇帝，成了垮掉的一代了。

四年后，一篇雄文夏令营中的较量将横空出世，以1992年8月在内蒙举办的草原夏令营为背景，对比了夏令营中日两国孩子的不同表现，展开了围绕杨伟整个青少年时代的大讨论，几乎就把八零后这个词语砸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当垮掉了一代中的杨伟，告别了青少年时期，步入商海，在异国他乡与各国商人浴血搏杀的时候，拦路的永远是中字头与欧美的巨无霸，身旁是凶狠残忍的中字头民企，身后是密密麻麻狼性十足的中字头小商人，拔剑四顾心茫然，欲与日本夏令营的同龄一战雪耻而不可得。

后世杨伟经商十余年，足迹遍布五大洲，前后左右根本看不见日本没垮掉的那一代人的身影，除了白发苍苍仍旧奋战在技术第一线的日本战后黄金一代，那些值得敬佩的老人。提到日本的同龄人，无论是杨伟还是他的那帮同龄的生意伙伴，无不相顾愕然，不屑冷笑。

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想不起来去比较中日八十年代的同代人了，说起来那就是个笑话，日本老一辈在艰苦卓绝的逆境下奋发图强的精神几乎荡然无存，除了依稀还有些纪律与尊卑分明的特征，剩下的都是些漫萌电宅闷的特质，哪里还有一丝当年皇军菊与刀，静看樱花凋零残阳如血的风采对日本新一代的印象，满地残花吹不尽，无处嗅香音，也只能从藏在硬盘深处的片子里回味了。

等到杨伟后来知道夏令营中的较量是个多次加工，胡编乱造的玩意时，八零后这一代已经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扩招、不分配、不顶班、不分房、房价、物价、个税、保险，养老金，伴随改革开放成长的这一代人，几乎步步踏在点上，谁还有功夫理会青少年时期的舆论委屈。

正是培养荣誉感与气质养成的青少年时代，被乱七八遭一堆不知哪来的“不禁要问了”包围，有问题找十万个问什么啊，拿八零后开涮算怎么回事。到处是教授学者与评论员文章，不时刻教育教育就不舒服，玩个游戏就是吸电子海落因，天天告诉你你要垮，一直在崩溃，搞的八零后青少年时代一直昂扬不起来，甚至连累九零后上个网都恨不得送去电击。

这估计也是八零后在商海里职场中社会上内心桀骜，外在表现特别凶狠，各个野心勃勃的原因，在海外与胆小怕事的老华侨气质完全不同，不考虑精神，当然紧着物质来。估计九零后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八零后吸电子毒，九零后被送去电击，一对倒霉蛋儿，等九零后再长大，也不知道找谁消火。

至于与国内九零后同时代的日本新一代，估计也就是给国内九零后提供娱乐了，除了动漫与片子，国内九零后不用再面对杀气腾腾的日本夏令营一代的压力了，那一代狠人是专门跑国内给八零后添堵来的，已经被他们的哥哥姐姐们陆续干沉在世界各地了。

夏令营一代带着武士道的余韵杀气腾腾而来，动漫一代欢声笑语电音卖萌而至，八零九零后观感自然不同，幸亏板砖四飞的美国佬又给九零后增添了不少新的动力，自杨伟回到这一世前，还看不到共和国新生代要垮的迹象，一帮熊孩子忙的晕头转向。反而美国新一代趴体正欢，搞基正忙，又有了点越战后嬉皮的意思，舞着大把不用还的美刀，种族关系十分和谐。

第八章

杨伟根本不拿家长溺爱当弱势，到哪山唱哪歌，随着时间推移，人自会成长，别人玩电脑玩成微软，你玩电脑被送去电击，别人抄作业抄成qq，你抄作业抄的留级，都是不愿意上学，别人是考上哈佛不愿上，你是野鸡大学交钱才能上，还叫嚣学人退学，是一回事么

这辈子如果不是家长溺爱，杨伟很多事情也干不成，干脆破罐子破摔，很早就表露出了远超同龄人的特质，早早给家里人打了针疫苗，免得以后吓到他们，所以听到他妈妈孙蓉跟他开玩笑也不着恼，反而笑嘻嘻的甩着二皮脸往孙蓉身前凑：“妈，您不觉得咱家缺点啥”

“缺心眼呗，见天介被儿子蒙，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孙蓉不吃杨伟这一套表情，知道没好事，立马把话岔开，“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又在学校捣蛋了是吧，依依管你你还不听”

“哎呀老佛爷，您儿子跟您说正事呢，你提那个叛徒干嘛。就宫彩衣那样为了二道杠到处摇消息树的叛徒，搁战争年代早给毙了。早知道她又来告密，回来路上我就该拿个猴皮筋，崩她家玻璃。”杨伟愤愤不平。

“什么叛徒，你老娘让人家小姑娘看着点你的，省的你在学校里调皮捣蛋旷课逃学打架斗殴欺负同学顶撞老师，时不时再点个炮仗家里人还不知道。”孙蓉一副我深知你为人的样子。

“我需要一个律师”杨伟面临指控太多，沉默的想了会辙，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去”孙蓉被儿子逗得哈哈一乐，“你爸听见又得抽你，又不顾国情胡说八道，你平时的机灵哪去了，老爷子让你平时埋着点，你听到狗身上了。早慧是好事，事事显摆就下乘了，咱家祖上就有过你这号人，还没你邪性呢，就是因为太聪明，早早就折在半道上了。不是家里特别近的人，不准你跟人胡说八道，知道么”

孙蓉说到最后，声色俱厉，眼神发寒。

杨伟看着孙蓉冷冷的眼神，不由想到了前世今生，分别用不同方式教育他的爷爷跟姥爷，教育的方式在前世今生是截然不同的。

杨伟不知道别人家孩子是怎么教育的，反正他家是要求知行合一的，重视想到的可否做到，做到的可否接受检验。不教什么没事别惹事，有事别怕事这些后来听起来挺好玩的东西，也不教什么先做人再做事一类的心灵鸡汤，这类语句叫碎片。更不会教弟子规那类前清秀才的玩意了。

一是不虚伪的说确实看不上前清秀才，秀才在科举中是小学水平，八股都不会做的读书人，根本看不懂中国大一统的架构，不可能登上统治阶级。四书五经是一套密码，解不开的碰都碰不到士大夫的边，士大夫绝不是外界以为的背书做题就行了，诗词文章一点用没有。他家本就是望族，自有一套传承，启蒙都不能乱来的。

二是凡是这类规范道德行为的都不学，可治经，可做学问，但严禁碎片。

爷爷上辈子没说过为什么，姥爷倒是说过，那是给别人家孩子学的。后来想想，怪不得姥爷混不了仕途，政治就没正确过。

爷爷上辈子给他讲的第一课，就是用三分钟讲完整个古代权力架构演变史：掌握财权，人事权，兵权，三权合一的叫皇帝，是龙。掌管牧民权利的叫官，是虎。经手负责牧羊的叫吏，是狼。余者碌碌，待宰羔羊，叫民，是羊。牧羊之地，为疆山，应天敦和，叫乐。之法，为社稷，配地明序，叫礼。

羊少狼多则虎必食狼，虎壮则龙必食虎，狼不甘饲虎，为化虎必偷羊自肥，虎为防龙食，必窥三权以自固。三权失一，龙去其鳞，三权失二，龙去其筋，三权皆失，则礼崩乐坏，龙死虎继，改朝换代，重塑江山社稷。

可以牢牢秉持三权的真龙，对虎狼生杀予夺，游刃于心，虎狼震怖，羊群自壮。

可以维持三权不失的强龙，用所谓的帝王之术，可令群虎相争，群狼忙自偷肥，羊群自安。

一旦去龙三权，龙也就不是龙了，天下无龙，那便是虎狼当道，群虎彼此撕咬化龙的乱世。所谓秦后朝代更迭，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循环，透过表象观其本质的权力架构，就是这么简单。

狼要有狼性，虎要有虎威，即使是羊都要知道规则下的生存方式。身本为羊，谋存已不易，牙松爪钝，若为羊身强行虎狼之事，以鹤立鸡群之态显于羊群而博虎狼一笑，动则得咎，必葬身狼腹。为狼，有狼的规则，本是狼身而行虎事，便是不安其位，有猛虎在侧，必为虎食。

杨伟的爷爷在那时曾经问过他，你现在的实力到底是处于羊位，行于狼位，还是卧于虎位呀你有锐利狼爪还是有如狱虎威要立何位以何法行事如果你本身是羊的身子骨而自认为龙，那就是自由心证的酸腐文人那套了，草都吃不上，还认为自己是有虎狼之身，真龙之志，那就连羊都不如了，那是废物啊

杨伟上辈子不服气，他也是看过资治通鉴大全册的主，便问爷爷历史上有许多少怀壮志成事的人物，难道还不该有雄心么又随口的来了句拿破仑不也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么。

他爷爷则很生气，告诉他拿破仑从没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只说过每个士兵都有可能当元帅，完全两个意思，要是好兵都想着当将军，那如今人人都是亡国奴，又反问他别人说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并说古今成事的人大多是在其位谋其政，想博万户侯，要么科举，一路穿州过府，进京赶考，要么军功，兵将帅一路杀的人头滚滚，要么勋贵外戚，天生贵胄。

当时他爷爷边说边问他：谁是靠立志立出来个万户侯的，志向之高无人可比的多了，想一步登天的更不缺。世上不缺想当将军的人，也不缺想当将军不想牺牲的人，缺的是身为民的时候，能找到当兵的路子，在兵的时候能想到当班长的办法，当了班长知道如何做才能升为排长，你凭什么让上级信任你，凭什么让下级在你一声令下慷慨赴死

关键时候你豁的出去么让你上去趟雷的时候上不上别问值不值，不能轮到别人家孩子就是壮烈，轮到你就自觉高人一等不想趟，那他妈还叫军人吗，那是买卖人，跟你姥爷一个臭德行，想当将军，我看你是想投机取巧，不劳而获，你有那个胆量么，你有那个觉悟么

面对这样一个传统而又固执的老头，上辈子刚踏入社会的杨伟，本想拿比尔盖茨跟一堆it名人一步登天说事，却终究没继续下去，一是打算干出个样子，知行合一后再辩，二是因为后来他长大了，学会了自我成长。

上辈子他后来慢慢明白了虎狼与羊更深的含义，并不是高等与低等的问题，这本身就是哲学与人类社会行为学的问题，谈不上谁更高端，当羊不具备虎狼的综合条件非要强撑的话，反而死的更快，虎狼行羊事也是取死之道，彼此转化想要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些去弥补，虎狼食羊是残酷，但虎狼的世界更残酷。

后世有些给祖辈摸黑的所谓代，但这个是全世界古今都有的普遍现象，虎狼不见得可以培养出虎狼，后代羊了很正常。虎狼是拿敌血润嘴画战旗的英雄之辈，羊就借个招牌招摇下，窥伺在侧的虎狼暂时没扑这类披着狼皮的羊，是在等羊身后的雄狮老去，英雄迟暮。虎狼的世界哪有那么好混，羊披个皮就凑进来，比待在羊群里危险的多，那是拿命在装，以羊身行虎狼事的惨案，血泪斑斑，史不绝书。

虎狼老去都会谋退，羊披个皮就敢勇往直前，精神可嘉，生命在于运动嘛，虎狼又不讲究出身。没有这种与狼共舞的胆魄，也成不了虎狼。虎狼与羊是个动态的世界，小羊会变老羊，也会变成小虎崽子，小狼崽子，小虎小狼会长大，虎狼也会退化成羊，一体两面的事情。

为虎为狼利有多大，弊就有多大，卖白面的肯定比卖白菜的利大，但是考虑的风险与承担的后果也不一样。导演比剧务权力大，但剧务不用跑投资跑关系，不需要太漂亮的履历与专业素养，导演拍砸了容易歇，剧务换个剧组照干。

古代阵亡率最高的是龙，在子宫中没成型就要接受考验了，从襁褓至小龙，成龙之前步步杀机，龙潭规矩森严，绝不敢越雷池一步。成龙之后人尽敌国，腾挪一下都难。一言一答，行走坐卧，穿衣吃饭全有规矩，想来串烤腰子，别逗了，吃什么都不由自主，一生吃过的热菜屈指可数，时令瓜果蔬菜见过就不错。

把狗训练成这样它都得抑郁，别说龙了。龙未成形之前就死伤枕籍了，龙再安稳一朝能传几位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众叛亲离，子孙灭绝的下场。皇帝人人想当，但天赋、机缘、运气、实力，缺一不可，还必须忍常人之不能忍，影帝一喊卡就轻松了，皇帝一生在戏中，出戏有生命危险。

论阵亡率与活的不自在，龙首当其冲，其次是虎狼，最安逸自由的反而是羊。

第九章 我本性良善

虎狼具备的东西，后代想传承是很难的，但继承是很容易的，像虎狼那样运作产业难，卖产业容易。钱生钱难，花钱容易。掌柜难当，甩手掌柜还不容易。

羊化虎为狼难，难在它违背人性，懒馋贪占，好逸恶劳，遇挫埋怨客观条件的多，能够三省自身自我提高的少，这是天性，这是逆水行舟。

一帮纨绔小二代算什么，古今多少天潢贵胄悲嚎不愿来世生于帝王之家，多少虎狼违心自残子嗣，相互撕咬，行差踏错一步就是身死族灭，羊只看到虎狼外披着的华丽裘衣，看不到虎狼骨子里的冷，心底深处的惶恐，

多少从羊进化成虎狼的想退回去重新做羊都难，有晋身虎狼之阶的资质却仍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羊才是大智慧，那才是虎狼艳羡，大地散仙。

虎狼与羊的区别，身份是表象，本质是境界与行事态度，彼此是可以闻的出来的。

等他上辈子有点明白过来的时候，爷爷则彻底老逑了，双眼浑浊，反应迟钝，不大声在耳边说话都听不清，拉着手遛个弯都走不动道，嘴里嘟嘟囔囔，杨伟本性良善，不愿欺负都糊涂了的老头，也就善良的放过他了。

这辈子就更没必要了，往后三十年的时代发展如掌上观纹，不虚伪的说，他已经看不上老头了，老头这辈子就别想跟上辈子似的老想从他这里找领导感觉了。

“身藏利器，杀心自起”

杨伟从沉思中醒过神来，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无所谓对孙蓉一笑，“您说一刀术高手，见天陪着一帮外行练武，还得装外行，他的成长在哪，刀术会不会反而退步”

孙蓉瞟了儿子一眼：“那也不行，老爷子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多，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忘了你太爷爷的教训了，叫你眯着你就眯着，敢乍翅儿给你翅膀撅了，小金库给你封了。”

“我爷爷是赵州桥上卖盐的啊，你听他别介，我服行么，还急眼了”

杨伟刚反驳一句见孙蓉瞪眼伸手要打他，赶紧消停，语气放缓不少，“爷爷太老派了，可世界已经变了，您看去年鸡蛋什么价，今年什么价，去年吃个祥瑞煎饼果子才几毛，明年再吃两块钱够么今年这物价闯关的架势，爷爷见着他不懵乾隆爷又不是没见过洋枪，他孙子还不是照样被洋枪崩的满脸是血”

“饿谁饿不着你，大事轮不到你个小孩操心。”孙蓉不想理杨伟了，抛弃儿子，端起地上的一盆带鱼就朝厨房走，“你自己没溜儿，还拉你大舅犯错误，就为你说的涨物价”

“哪犯错误了，我也不操心大事，就是跟您商量商量，咱家能腾出来几间房不。”杨伟死皮赖脸的跟着孙蓉蹿进了厨房，继续展开游说。

“你爸是户主，你跟我商量不着。”孙蓉打开水管洗带鱼，一边不耐烦的把杨伟的西瓜头拨开，“看你一脸奸臣相就知道没憋着什么好屁，等你爸回来找你爸去。”

“我暴露了果然是相由心生么，嗯，这点随我爸。”杨伟摸着脸一脸陶醉，继续忽悠他妈，“我爸踢皮球的水平比您还高呢，我找他不得冲出亚洲，让他给我踢进世界杯去我有正经事要用房，反正堆一堆杂物也用不上，让你儿子废物利用呗。”

“死开，个破孩子，你还有正经事”孙蓉甩了杨伟一脸水，又把儿子伸过来的脑袋拨拉开，撇撇嘴，“等你妈脑袋里有脓，体内有瘤，心里有包的时候再信你吧，乖儿子，麻溜的，给我滚。”

杨伟还不知道他在他妈心里的信用评级已经降到后世希腊的水平了，满脸是水的委屈道：“我这不是打算到大学请几个家教么，怎么就不是正事了您愿意看到您儿子逐渐地滑向堕落的深渊而不拉一把么您真是我亲妈，不是猴哥派来逗我玩的”

“去又在这胡抡什么猴呢真是只请家教，你要学什么”孙蓉甩甩手，看向儿子的目光有些怀疑。

“综合性家教。”杨伟转了转眼珠，避重就轻。

“具体点，溜门撬锁你门清，少年班勉强够格，综合什么，高智商犯罪你那一间屋还不够你折腾，要那么多房你想干嘛”孙蓉疑色不减。

“总得分个会议室，活动室，接待室啥的吧，这不都在搞五讲四美三热爱嘛，咱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少年儿童，不能扯祖国后腿，光给北都添堵吧。您儿子思想向上那是一贯的，关键是身边一帮熊孩子我实在受不了，觉悟太低了，嗯嗯，您别急。”

杨伟见他妈又要打他，赶紧收了神通，正经道，“一是我想搞个积极向上的小活动，树新风促文明，需要有一定组织能力且必须心态积极向上的助手，又要防止队伍内部有人窃取革命果实，所以只能找心思单纯，身份没靠儿的大学生。二来从国美央院找些学生，来陶冶一下熊孩子们的情操，提点格调。三是要找些理工科的学生帮忙搞些研究，指导一下我正想的小项目，平常也能给我们当个家教，琴棋书画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嘛，顺便给你儿子当顾问。”

“真的就这些”孙蓉听到一二三条理清晰，知道儿子是在说正事，有点信了。

“真的假不了，就在您眼皮子底下，要不是知道肯定不行，我就在外面租场所了，不过家里也好，熊孩子们家来，他们家长们也能放心。”杨伟把已经凉透了的煎饼果子朝水池台一扔，双手抱拳，“就是一帮小蛤蟆肯定吵闹，您多包涵。等人多了各方面也都放心了，我会再换大的地方。”

“换什么换，家里就有地方，还不够你折腾。”孙蓉态度倒是变了过来，还有最后一点疑惑，“你要搞什么活动”

“五讲四美三热爱在身边之”杨伟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妈妈，甜甜道，“小学生在行动”

不用天真无邪的眼神还好，一见儿子是这个诡异眼神，孙蓉虽然嘴里答应，心里却实在有点惴惴不安的犯嘀咕。

她太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玩意了，也太不明白儿子究竟在想什么。老爷子每周都要听取孙子的动态汇报，孩他爸更是严防死守，他姥爷则时常神出鬼没的北上暗中破坏老爷子的布局，扮演不光彩的角色，爷爷姥爷两家人紧盯着这一个宝贝疙瘩，就是因为两家人祖上虽然都算显赫过，却也没出过这么邪性的人物，又惊又喜，又喜又惧，患得患失的感受极为复杂。

儿子的爷爷跟姥爷，两个都颇为自负的老人更是见面就掐，掐出真火后说绝交就绝交，却不断通过儿女隔空对骂，她跟杨伟他爸都快疯了。

两家几代人的情分都快叫俩老小孩给掐灭了，就是老哥俩对自己儿子的培养方式有了严重分歧，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孙蓉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有趣，俩加起来一百多，什么风浪都平静渡过，早已洗尽铅华看淡秋月的俩老头，居然被自己儿子拱出了真火，激烈争夺儿子的思想控制权，也不想想谁才是孩儿他妈。

自家儿子自己都没辙，俩老家伙还真以为儿子会按他们的剧本走，哼哼，笑话，还是孩儿他爸眼贼，早就看出了儿子狼心狗肺的本质，说过自家儿子天性凉薄，大奸似忠，饥则附饱则飓，白眼狼一个，又是狼枭心境，本性多疑之人，属于那种外忍内残，为达目的，上有所好易牙烹子在所不惜，一旦碍他的道，即便拿亲生父母威胁，照样只想分杯羹的狠人。

杨伟就是因为重生后前后气质反差太大，突如而来的陌生环境会让他出于本能的极为警觉，所以才被暗中观察他许久的杨利民误认为天性如此，早早下了批语告之孙蓉。

孙蓉与杨利民都不是一般小家庭出来的，不会把一些陈词滥调奉为圭臬，不同家庭教育的东西肯定不一样，两家各自有一套行事规则与观人的法门，孙蓉也并不因为杨伟被下了天性凉薄，狼枭本性的批语而不喜，恰恰相反，能成事的人，最不缺这样的性格。

夫妻俩更多讨论的其实是因材施教的问题，跟杨伟爷爷姥爷争夺思想控制权并没有本质不同，都是一个如何培养的问题。

她只是担心儿子又打埋伏，一不留意拴着野风筝的线就断了。

杨伟没心没肺的给他妈找了个活干，达成目标后果断抛弃自己妈妈，转身蹿出厨房，快快乐乐的回到自己的狗窝。

第十章 带你玩是人情

房间里乱糟糟的，一张手工木制单人床上斜卷着凌乱的被卷，床单上散乱的扔着几本中学科技类的青少年杂志，其中还有本上月刚发行的电影之友，封面上是戴着耳环帽子，露着手表，身穿紫裙的夏莎莎，之所以知道名字，是因为封面上有写青年演员夏莎莎，还有摄影师的名字周友骏。

这女人是谁杨伟一点没印象，就是被封面的美女吸引了，在一帮土的掉渣的画刊杂志封面上，居然也有不逊于二十年后用亚洲四大邪术搞出来的照片，实在令杨伟大吃一惊，忍不住花三毛钱买了本回来，搂了几眼就随手扔一边了。

紧挨着床脚衣柜的是个巨大的橱柜，玻璃板后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件，一支巨大的威震天手枪赫然摆在其中，橱柜前的地面上堆满了市面上能够买来的各种变形金刚，纸盒玻璃纸完整，全都没有拆封。

临窗一张特制的电脑桌上，扔着几张525英寸的老头子1软盘，摆着一台只能运行简单程序，玩具一样的苹果acintosh，或许是appleii名气太大，这款在北美市场失败的电脑在大陆仍旧一直被称为苹果二型，与真正的老款苹果二型机相比，多了个图形显示与鼠标，软驱也不用再外置了，总算告别了只能运行rbasic的内存环境，可以使用dos了。

可惜对习惯了网络的杨伟来讲，pac此时仍在中科院物理所与邮电部封测，要到明年才会先在几个城市的高校与研究部门一级接入，接取邮件还要像关闭开启猫那样定时拨号，仅仅是实验性质。

目前可以接入国际互联网的节点除了某些研究所之外，只有部分高校才有，而且要先解析到意大利再转德国，最早域名服务器就在联邦德国卡尔斯摩大学。他现在要与国外通讯别说到中科院蹭网，国际电话都不能用，一只信鸽要几经周转，为避免反追踪，还要忍受丢包的概率损失。

走到床前，杨伟解下书包，伸手把杂志拨拉开，将装了半书包的零钱，一股脑的倒在床上。

两千块钱能装半书包，搁二十年后谁信哪，可出现五十一百面额的第四版人民币才发行一年，这半书包里大面额钞票压根没几张，十块五块的散钱都不多，还有不少绿背二元呢，不考虑品相的话，光这些钱拿到二十多年后的钱币市场上，就能值不少钱。

不过杨伟可不会当个钱币收藏家，老房他都不收，囤房十年翻十倍不错了，那才能挣几个，压资金又滚动不起来，投资回报率不像生意人该干的事情，更别说重生人士了，纯属浪费精力。

这个年代南方收钱基本就是钱一压实，卡尺一竖，量个大差不差得了，哪有时间数钱。

现在是民间海上五纵的战士体谅海关同志们辛苦，不愿意多增加战友的工作负担，往后就是保税区一个箱子来回转着玩了。

还数钱数到手抽筋，没钱的才会想到有钱后会出现这个场景，有点钱的都忙着挣钱呢谁有精力数钱真有钱的兜里反而一毛没有，基本上手就不摸钱，即使是在这个年代。

领兵越多的越不会摸枪，身价越高的越不会摸钱。

不过随着第四套大面额人民币的发行，也给台湾军情局扰乱大陆金融安全提供了方便，开始出现后世的洗钱一词。

如今海峡两岸一家亲，你来我这看场电影，我去你那拿盒罐头，大家相处的也是很欢乐的，海上三通早就开了，北至日本海，南抵南中国海，广大的洋面上到处都有为祖国商品繁荣奋战的身影，当然不缺捣蛋的小鬼。

一箱两百万等重约一袋50斤面粉的伪钞，按箱为一个单位，公海摇手电交割，上岸庄家再散给拆家回去拿洗衣机自己洗去，做旧再零售。洗钱洗钱，把新钱在洗衣机里洗成旧钱，就是这么来的。英文中的洗钱launder是偷税漏税，跟东方洗钱一词的源头不是一回事，追溯源头还要问特别会调皮捣蛋的呆湾郎。

杨伟懒得一张张数，蹲下小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纸箱，笼着床上的一堆钱扫了进去，紧跟着箱子一合，一脚踢回了床底。

床底下是他的小金库，塞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尽管现在储蓄利率高，民间拆借就更高了，可他还是没存银行，他妈就在银行，存银行等于给他妈存上了。再说银行歧视小孩，不给开存折只开一张纸，上次他到街道工行储蓄所开户被打毛衣的阿姨问了半个小时，不到第二天恨不得全胡同都知道一个小孩存了五千块钱。

当晚杨伟被他爸骂的都懵了，实在是一晃神又忘记了时代特色，后世谁敢透露他的账户信息，这年头一个打毛衣的阿姨都不得不防，实在是令中情局都伤脑筋的事情啊。

杨伟只得回去销户，又碰到了纺织高手，而且似乎储蓄所上下的人都认识他，又是一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心灵拷问，最终拉来他妈才把钱取出来，冷汗直冒的杨伟一走出储蓄所，阳光都明媚多了，他是再也不敢跟街道储蓄所打交道了。

工商银行还不知道得罪了的是个什么鸟人，等后来银行领导找过来时，别说传说中的杨伟了，他手下那帮人听到工行的字号就撂电话，约见打完哈哈给过面子就古德拜，再约全忙，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们无意中听到这件在金融圈流传颇广的趣闻后，废了好大的劲才算把当初的不良印象圆回来。

可那时，当初那只幼年怀着破碎心灵的鸟，如果不是工行领导又来揭伤疤，其实早就忘了小时候那个鸟事了，你说工行得多讨厌，从上到下都坏透了。

杨伟倒不是真缺王军的两千块钱，即使在这年代，真想花北都有的是地儿一盘前菜花完，他只是在时刻考验同志们的忠诚度，顺便要经常跟他放的线产生利益上的互动，以培养契合度与惯例，规矩不早立不行哪，不然，小身子骨怎么经得起折腾，产生如下的对话怎么办

“你老板是谁”

“杨伟。”

“你老板干什么的。”

“上小学呢”

任是哪个能在外面支起一摊来的成年人，也不会甘心这个局面，甭管买卖大小，官大官小，只要掌过正印的主，气质想法与做事的方法跟副职或下属是完全两个概念。千万别拿纳头就拜，感恩图报说事。拿诱惑考验谁，就得做好失去谁的准备。

杨伟才七岁，含苞待放呢，他哪能不寻觅代理人，而他重生者的身份，又造成了只要他想干的项目，失败的概率远远少于一般人，只要是被他选中的人，跟被财神爷选中是没有多少差别的，可想而知能够得到何等的财富与地位。

但是，选中的人如果在杨伟本身没有反制能力的时候，产生了离心思想与背叛的行为，那么就等于给杨伟制造了最可怕的敌人，因为身边的人永远最了解你，哪里是什么敌人，希特勒先生不了解苏联的组织动员力与工业潜能，sony也不清楚三星的具体策略，敌我之间是有战争迷雾的。

财务叛了，老板不尿才怪。秘书搁了，领导跑都来不及。老妻一闹，丈夫上吊，不是怕老婆，而是老婆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谁还能瞒住枕边人你脱下面具后的那些弱点

能让人团结在一起的，只有共同的理想跟共同的犯罪，利益是理想下等而次之的一个分解后的次级债，恐惧与共同的秘密是共同犯罪下产生联合的心理特征，杨伟要找代理人，首先就对人的劣根性有清醒的认识，没有人愿意当狗，但日本还不是唯美国马首是瞻

都是没办法才供人驱驰，财务自由了谁混流水线，有能力自己干的谁给别人打工，为了生存得找份来食的差事，总不能叼喂食人的手，总得学会看代表喂食的动作。

不虚伪的说，后世真有很多诚心实意想跟土豪混的，比入党的决心还坚定，还不乐意土豪不带他玩。土豪有局带你玩个，你不得替土豪多喝几个。土豪让人酒瓶子问候的时候，你不得先站出来挡着。土豪有事，你不得跑个腿。土豪心情低落了，你不得马屁赶紧抬上去。不然凭啥带你飞，你是土豪他爹，还是有给土豪他爹换门楼照片的本事

只听过土豪带俩傍友玩的，没听过土豪认一帮爹玩的。

青蝇之飞，不过数武。附之骥尾，可致千里。杨伟要想带人玩，那必须要让他带的人自己明白这个道理：你自己玩就只能在方寸间扑腾，格局小，眼界浅，困于一隅，施展不开。我带你玩，可以让你见识大千世界的风采。你自己走，终你一生飞不过十里，财不过小富，位不及言显。我带你玩，你将拥有的财富连你都想不到，起居八座，手下千军万马，能调动的资源，足以碾平一些你原来连听都不够资格的事儿与规则。

第十一章 慈善是门生意

带你玩是人情，不带你玩是道理。不是谁都有机缘跟资格，能让杨伟愿意带着玩的，只有别人求他带的份，绝无他去找爹的道理。所以那些富贵威武贫贱都不当回事的好汉，他也惹不起，绝对佩服。不是没这样的人，恰恰相反，这种人多的是，很多自认不是这样的人，但遇到事时反而真会这么做，只不过不见得一生坚持罢了，但这样的人太多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杨伟本性良善，他就是这样的人，除了威武会哆嗦，因为他见过威武的样子，所以不敢乱吹。别管是威武的真正含义，还是字面上的意思。真正的含义他顶不住，对别人威武没问题，最烦别人对他威武。字面上不是怕威武，是怕不威武。他对部队太熟了，不是当兵的熟，婴儿期就在部队了，重火力不当回事，货机放不下轮蜻蜓坠地都经历过，一点感觉没有。别说正面刚倒了，意外都可以接受。后来战乱地区混过，才明白什么叫不经意之间的死亡，有点怕了，不是怕死，是觉得死的太不值，其他绝对够格。

他只是不敢驱驰这样的志士，他要找有所求的人，有的人，有共同利益的代理人，必须人性中有致命缺点，但其本人却一无所知的。

饿的抢食，饱的看盆，撑的走人儿。代理人嘛，利益关系，有鹰犬之姿也好，是豪侠之辈也罢，总是有弱点的，不怕有弱点，就怕露出的弱点不是他观察到的致命弱点，那就是想考验小学生的智慧了，少年儿童是祖国的花朵，不爱小花朵，这种大人不乖。

既然他选择的肯定都是有缺点的代理人，那就肯定不能按对待朋友跟自家爹妈的方式对待代理人，一定是疑人要用，用人要疑，时刻考验，错了就换，如果代理人产生动摇，甚至一些胃口上的瑕疵，还可以挽救，一旦开始出现与他立场相悖的苗头，那就是膨胀了呗，帮它吹个大泡泡，戳一下完事。

之所以其中一个代理候选人是仍处在观察状态的王军，就是因为他了解王军的缺点，而且毁掉了也不可惜。

其实，王军要不是跟他上辈子有交集，他有人情想这辈子还上，单单街坊的身份和王军上辈子的水平，根本不够资格当他的代理人，顶天是代理人手下干湿活的一把刀。

他做慈善会针对懂得感恩的人，对代理人却从不奢求感恩，自由心证不是他家的路子，他只会看代理人的态度与行动，代理人想什么随意，忠也好，奸也罢，有彼可取而代之的心思都没问题，无所谓。

他上辈子做慈善就是一定要人感恩的，既是扬名与表现社会责任，也是谋求内心被需要的满足，他才不求心灵平静呢，也不做无名英雄，立楼得有命名权，资助个学生就得有感谢信按时过来，给非洲某地建个球场送车足球还得让小黑哥们给他跳支舞呢。

做好事就要留名，被帮助的人如果不明确对他表达感恩的态度，那证明他慈善指向发生错误，所救助对象根本不需要救助，他操哪门子心，换一个知道感恩的救助对象就是了，与此相比，善款管理费的多少倒是小节了，该他的名声与回报，却要看到实处。

反正在一帮爱惜羽毛的人眼里，捐多是秀，捐少是抠，全是自由心证那套，他才不找没趣呢，他家推崇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当然怎么想就怎么做，不想做慈善他就根本不做，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因为这也是知行合一。

他只是不说罢了，政治不正确，前世却一直是按照这个标准做的，今生也一定会如此做的。因为他上辈子层次不高，心灵修炼的没那么圆融，做慈善从来不是自发的，一是慈善是个门槛，他得跨进门去，不然上辈子大土豪不跟他玩，海盗祖宗强盗爷爷发迹起来，还得改喝下午茶，自诩绅士传统呢，土豪喜欢表现出豪来，最烦别人闻出来身上的土腥味。

二是他公司上辈子有打社会责任牌子，往脸上贴金的诉求，有名声加上退税减免，加上他几个国内外的关联公司税务额准度一直对不上，国内是发票不够，每月会计师盘账都盘成蜘蛛精了。国外特别是注册地在怀俄明州的一间壳公司，更是一团乱麻，根本不敢委托给独立的会计师事务所，年年被当地质询，三五月就得上税务法庭答辩，老美国税局又那么凶残，他在律师建议下大张旗鼓搞慈善，找了不少当地根本用不上的美籍员工，养在公司里逗闷子玩，又是另外一种人道主义慈善，都是为了法庭答辩的时候，律师能喊一嗓子我的委托人是著名慈善家哦，说白了用来忽悠美国地方主义很浓厚的法庭的。

三是慈善是个名片，能用最少的代价接触到花很大代价也接触不到的人物，前世国内也有点这个意思了，但还不明显，北美太明显了，美国是因为有游说制与政治捐款，一大堆政治行动委员会活动太多了，两党在国内大城市，特别是集中在东岸的几个城市里，慈善聚会此起彼伏，彻夜不停，连年不休。

租套行头，花几十几百到几千的慈善门票，从总统到各事务助理，到参议员国会议员，包括国土安全部门高官，联邦调查局局长，只要想见，上辈子没有他说不上话的人，只要买慈善票。

反而联邦那些真正干活的事务副局长，露面很少，很难抓到约谈的机会，与国内不同，国内一把就是事实上全局一把抓，权威贯彻到部门上下，烧锅炉的事都能管，但退了就是退了，恩荫不及三代，更多是直接人走茶凉。美国官工作的动力就是给退了后的个人与家族铺路，那是绵延了很多代的袜丝铺传统。

老美政府部门的头儿是字面意思，当真你就输了，许多正职其实是职业政客，演戏演讲筹款交朋友，为退了后待遇奔走很热情，却压根懒得管下面事务，具体业务也不清楚，从地方警局到联邦机构，越大的部门越这样，一个个萌的很，东岸的各个姓氏代表什么利益心里门清，手下捅出来的篓子得看报纸新闻才知道。

他上辈子如果是通过银行顾问与经纪人公司，单独的掮客或通过使领馆去约这些政治人物，花费的代价与精力就大的多，而且很多根本请不到。巴菲特陪吃饭的价码是竞拍的，段永平花得起有一多半是当个人拔份儿钱与公司广告费砸的，他又不卖大众消费品，可舍不得这么玩。

但是他花一千六百美刀也能跟巴菲特唠几块钱的，还有一堆美国商界名人，华尔街一帮玩魔术的都能聊几句，虽然不可能深聊，但起码认识认识，这也是用慈善票买来的机会。

如果通过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收发室接线员一层层的请示预约，或去奥马哈老家找巴菲特玩几局牌，那可就不是一般身份和一千六百美元能干成的事情了。

老欧洲没有美国社会那么大的开放性，土著欺负多了就甭指望他们真把弱者当回事，慈善氛围还没后世祖国高呢，那是个透露着裹尸布气息的地界，装逼犯的天堂，规矩森严，有另一套更好玩的玩法，不会玩连话都说不上，光有钱还真不行，苏黎世那帮人什么天文数字没见过，一个黑户账上的数字十个盖茨也不够，万塔不就被贴大字报了。

俄国则是各阶层完全在各自的世界里，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莫斯科的命令越远越消退，法令走半道上过一个州一个加盟国就得整一次容，出了欧洲部分基本就是废纸一张，一堆节度使，地方上全是藩镇，那里的有钱人之凶恶，连魔鬼见了都哭。大寡头崇拜权力迷信金钱，小寡头畏惧权力崇拜金钱迷信暴力，寡头以下大小土豪全是暴力贩子，有问题就砸还有问题加把劲继续砸，问题解决不了就解决有问题的人，战斗民族想事时的淳朴思想与平事时的彪悍疯狂，却反而是最容易相处的，弱者被欺负就是道理，按社会达尔文主义办事就行。

在日韩玩跟混欧美又是完全不同的规矩，正经场合绝不干正经事情，是个讲腹语的台面下世界，那就更黑的见不到亮了。

不然他去查资料，还真以为能查到接头暗号呢，门都进不去，坐不上桌还真认为别人聊的是以后人人能查到的东西

有些事知道了可以影响事，知行合一，影响不了的事想多了没意义，容易陷进去，得来的碎片无法有效指导行为实践，会迷失在表象中。

古代商人聚会多在烟花柳巷，近代军阀还要打个茶围，真以为是表面上的好色，钱权在手的人什么女人没见过，别人眼中的女神他们玩的都吐，不过就是通过在欢场彼此应答酬作之间的言谈举止，来品鉴对象是什么出身什么段位，不然你聊都不会聊，明摆着自己就是一盘菜，那不等人下筷子么

第十二章 主流社会是什么东西

杨伟后世看到有重生人士给海里面写文章分析苏联局势的就想笑，羊虑虎思，你上辈子算什么段位，知道妖溜妖球都往海里踢，还得警卫战士送回学校么，不是早知道有可能会出现这个结果，那么多外资银行与基金会早早的在苏联境内布局养虱子玩呢

不知道这个结果，党内早早的开什么关于防止苏联出现紧急状态的会议，又何必在今年开始逐级向党内同志吹风，提前三年打预防针，你说你前世没收到风，那是你级别不够啊，回头看看报纸，领会下精神得了，不能怨领导水平不高啊。

杨伟就算吃顶了，也不敢傻呵呵的冒充他爸给报纸上，给领导分析什么苏联局势，他代表他爸抢社科院的活干嘛，狼行虎事，证明不了高瞻远瞩不说，还证明了他爸不安其位，不是混仕途的料子，原来是个御用文人坯子。领导一高兴，量才使用的结果，就会提拔特别能忽悠的小杨同志走上更能发挥他战斗力的岗位，杨伟也就心愿得偿，功德圆满，坑爹坑到一家伙给他爸干狗窝里了，他爸要不去阜外挂个心血管的号儿，就算他爸坚强

上辈子杨伟他一发小的长辈在彼得堡蛰伏时期就跟新派牵上线了，还不敢扯这个。一帮重生人士也太把自己前世知道的大路货色当回事了，聊的还没街上拉活的的哥层次到位呢。

华尔街准备玩东南亚之前两年就在吹风，投行提前近一年把该置换的各国货币资产早就收在手里了，即使沉淀资金成本那么高，头寸还是提前半年准备完毕，无辜的等基金来借钱，96年底开砸，上新闻时97都过了一半了，那就已经是收尾状态了，四小龙全被砸灭，代工的新兴电子产业这才朝国内大规模转移，还98亚洲金融风暴，98主力早不在亚洲了。

要不是98俄国耍赖皮国债作废灭了他们，一帮基金本打算是接过蒙古西征军的铁鞭，越过布达佩斯，扫荡法兰克福，最终于99年1月1日前会师于巴黎城下，再扫一次欧洲，给欧元小朋友的诞生哈喽一下庆祝生日的，后来时不时玩下俄国那就是没收油田的新仇跟旧怨一起算了，希腊的信用还有人批评两句，俄国的信用欧美玩钱的提都懒得提，每次都辜负信任，毛熊家孩子坏透了。

金融危机是种错觉，不看媒体，隔绝舆论，其实跟一般人没有关系的，根本感受不到，物价涨点反而可以清晰感受。金融教材就是西方的四书五经，金融学教授不见得可以看懂这套运作，更别说运作了，买菜大妈水平，酸秀才。这套的传承是学徒与教父教子的，那是西方的高门望族，与学院派研究的完全不同。

人民币算厉害的了，但从827到63的过程也是差不多，05年杨伟恰巧就在美国看人变魔术，记得很清楚，当年5月的时候，纽约外汇交易市场1年期美元人民币不可交割远期贴水买卖报价47004550，也就是市场期望一年内人民币对美元升值到780兑1美元，然后再去看看06年的汇率，是不是惊人的相似。

这在05年就属于一般玩期货的人全能看到的公开东西了，一两年后报纸新闻上还在热火滔天的讨论什么到底升不升值，升多少的问题，纽约外汇交易市场的牌价一年前不就写的清清楚楚，真以为十年后才人民币国际化呢。

如果国内04年当时有点钱喜欢存点外汇的小资记忆好的话，就能看到人民币还在827没动呢，国内的花旗等外资银行就纷纷鼓励他们开设美元账户以美元计价拉存款卖理财啦，喜欢包里放一堆各种上档次卡晃人玩的小资，赶了这个时髦的羊不被剪点羊毛能怎么着

07年次贷危机为何会发生，有什么结果，索罗斯在03年就已经明明白白的说清了，还用等重生人士表演大预言术，即使不知道03年索罗斯在小范围内推演过什么，06年索罗斯在公开场合与杂志上又一次原原本本的把次债危机马上要发生讲明白了，也真闹不清谁才是重生人士了，也太把重生当回事了。

这样的人就算重生，也就是等着别人下筷的一盘菜，就算挣下个微软，挣到个首富，那也都是给别人挣的，豺狼虎豹扑食，只看生物等级，力量状态，不看肥瘦的。再大的官只要虚弱就被吞噬，再多的钱本身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只要咩咩一叫，闻之不似狼声，立马扑杀。

还喜欢打脸见地位高的就低姿态，见不如自己的就抖威风，对国人就狠，对老外就虚，虐个小人物打个什么势利眼服务员一类脸的那都什么人怀着弱者心理做着自卑的事偏偏以为自己很高端，不就是披着狼皮的羊么真以为狼群中有这样奇葩的生物它怎么可能在狼群中生存下来的能唬住羊还能骗的了真正的狼一闻味就知道这是菜啊，下嘴的时候谁管你披的是皮尔卡丹还是什么唬人的皮。

别说真有权有钱的，就连旅游团进门人连店都封门，裁缝就在身后跟着，餐巾一擦嘴主厨就在旁边叉手问您吃的感觉，什么叫低调的奢华，什么叫矜持的傲慢，上个断头台被人挡了还说声对不起呢，还用去打小人物的脸，去搞一堆奢侈品抬高自己就算奢侈品大到飞机小到手帕都有展示会，光请柬收死你，还用上店里买飞机都不用自己订购碰见势利眼服务员不走还想着打人脸，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都不知道到底谁打谁的脸，强者场合没这种人生存的余地，流氓头都不会打小流氓显威风，不够丢人呢，能让强者产生杀意的都是更强者，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重生了都还不知道城里人怎么玩，还以为有钱到资本主义国度可以享受到神圣不可侵犯的庇护，小清新的不得了，一帮豺狼虎豹扎堆的地界搞的感恩节回馈，一群羊倒是喜滋滋的排上队了，有点小钱到资本国度当个寓公还凑合，不然就算眯在法拉盛干点小买卖还得交管理费呢，只要敢在资本的世界里玩钱的游戏，那就还得亲身走下角斗场，没钱就是原罪，有钱就是有罪，活下来的上帝赦你无罪。

门外让你知道的都是门里面的人想让门外知道的，有些约定俗成的东西只有进门后才能慢慢琢磨，谁也不敢大嘴巴。资本运行自有一套规矩，越往里面走，豺狼虎豹越多，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行事冰冷残酷。

以北美好莱坞为例，江湖传言犹太人强大吧，很多人对犹太人控制了好莱坞与传媒深信不疑吧

这个诡异氛围一旦形成，在传言犹太人占据优势的领域，比如好莱坞，银行业，传媒，外人想进门就会自觉不自觉的猛夸犹太人。

不光国内这样，陈光标彪哥就坚信犹太人控制了美国媒体，就算在美国西岸，就在北美电影圈外徘徊的人士同样能够深信不疑，入行拜码头夸犹太人不算什么了，马屁挺自觉，凯奇都让人给找个犹太爹，但很可惜，即使是好莱坞外围的外围，靠认爹与帮人找爹的路子也贴不上去，好莱坞根本不带你玩，挣钱还得混前祖国挣去。

用脚投美国一票就想挣美国人钱贴上去就能让袜丝铺把你当自己铺里伙计八，九十年代多少天之骄子驾小船遥望灯塔，一上岸盘子刷不死你，还融入美国主流社会，美国最不缺的就是美国人。

美国主流社会不就是多数人的社会么，又不是上层阶级，听着挺唬人的，高大上的样子。只有美国有主流社会这个概念，日英法德意西等都没有，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其他国家有民族主体，不需要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多元化国家只有美国一个，加拿大都差点意思。

它没主流就不知道价值观习俗信仰种族那套锚定哪个元了，美元没锚定物都要崩，干枝不分就要乱。墨西哥自愿加入美国都不要，老墨九成以上是印第安与欧裔混血，九成天主教，剩下一成是印第安人，闲杂人等太多，老美不敢要，地图上多个老墨容易，结果美国从地图上消失了。

主流社会藏着的就是种族主义，只有白人盎格鲁萨克逊新教徒的那套才构成中坚，其他全是亚文化，随便一个社区的土生白人新教徒都是主流社会，失业是，女人在家带孩子还是主流社会，别说上层阶级了，中产都不需要，白皮加信仰，流浪汉以上，o了。

只有非本土出生的华人去之前就自己给自己洗脑，越是学历高越这样，考托福gre或准备移民一类的自然主动了解这个，一帮自己洗了的凑一起有了传销的氛围才想融入这个，就是过去挣钱的跟老华侨反而没兴趣融这个，融不了你入教了么道教不行啊，新教，耶稣哥老大你是白人么你身上还有中国文化传统习俗么有这个你就是亚文化，融不了的犹太人不信耶稣哥都不是，你算哪颗葱犹太人可以是权力精英，可以是上层阶级，但就不是主流社会。

实在想融，你是没希望了，但生个小孩不就行了，老美烦一代移民，一身毛病，但喜欢土生小孩。小孩生出来一洗礼按白人新教徒那套长大自然就是，因为不是白人，混得好才带你玩个，奥八马就是。不按这套来，迈克尔杰克逊那么牛那么白都不是，越有名越危险，主流会整你，越是少数族裔越表现的对新教虔诚，反而白人出了不少无神论的，玩邪教的也多，大卫摩门什么的一大堆上千，一个鬼上身几个家庭就开搞，一个社区八个教派很正常，警察赶都赶不及，一赶就举牌出来了，全世界邪教大本营，邪教帝国，邪帝，不是美帝。

绝对不能有中国文化传统习俗，过春节啊，端午清明啊，扫墓祭拜祖先啊，贴春联啊，吃月饼看月亮那套就扔了吧，有这个就叫亚文化了，不是亚洲文化，是墨西哥、印度、意大利、犹太、西裔、亚裔，非洲裔等等一类亚等文化。

非洲裔想融主流不太想要，犹太人不融，意大利人不融，后世连土生亚裔都不想融了，就叫自己亚裔，什么主流社会，不就是大多数的社会么，穷光蛋大把，拉低亚裔智商，边玩去。亚裔不包含印度裔，老美地理不是很好，以为印度不在亚洲，把三哥单列。

第十三章 我把犹太人的神话给破了吧

犹太人神话的表象下面究竟是什么

别说外人，犹太人自己真就了解犹太人么

为什么犹太人的悲剧会不断重演

真正谱系清晰的老犹太，很多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对排犹的敏感度高到难以思议，对所处环境有着根深蒂固的警惕感，甚至介绍自己的名字都会注视听众的反应，时刻处于警惕状态，根本不像外界看待他们那样的看待自己，非常封闭的小社会循环。

做慈善都只捐给犹太人自己的组织的，也会故意标识犹太人的身份造势，名字，斜体字，宗教习惯，在任何环境都会显得突兀，有点像唐人街，其实是非常排外与封闭的，这是欧洲与北美反犹的历史造成的，连加拿大魁北克反犹都有传统，反而阿拉伯世界在以色列成立前是没有反犹传统的。

东方一直把俄国，犹太人看做西方的组成部分，但在西方，白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犹太人，这是要分开说的，斯拉夫人是白人，但俄国不是西方文明，它是拜占庭与蒙古混的。西意这俩货是天主教文明，是拉丁人，不是白人，西裔连拉丁人都不是，很多是混血。犹太人是犹太教，黑人白人黄种人什么人都有，别说种族了，连文明都不是，与西方基督教文明不是一回事，水火不容，白人泛指基督教，也就是新教那套。

天主教不是耶稣创立的，是保罗立的。天主教分裂出来一个希腊正教，就是东正教。分裂之后的天主教为了区分才叫罗马公教，还是天主教，只要提教皇教会就是它。后来天主教又分出来一大堆新的教派，这些叫新教，这才是基督教，基督教可不是一个教，一大堆教派呢，新教是通称，各个国家都不一样，差别比中日韩还大。

别说新教了，清教徒就是一堆宗教的不同信徒组成的，只不过全被英国国教迫害，逐渐流窜到了北美，但英国国教也是新教，因为是自上而下国王改的才叫国教，比较独。没流窜出来的英国本土清教徒与英国国教联手，发动了光荣革命，把国教再改改，再新一点。但英国的国教新教与美国的清教徒新教，不是一回事，这对父子都差到这个地步，打成那个德行，别说别的新教与新教的差别了。

更别说天主教与新教的差别了，那比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差别还要大，这俩都是讨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分配制度，不是君主制与民主的差别。

天主教与新教，是君主制与民主的差别，架构完全不是一回事，水火不容，叮叮咣咣打了几百年了，一堆国家被打碎了。

中国早期把这帮人都叫洋人，然后把西半球北半球统称为西方，后来被亨廷顿忽悠，把天主教与基督教合二为一了，把这帮人都叫西方文明了，世界话语权嘛，说什么你听就是了，让你深信不疑，学术著作你都得按这个来，假的也给你变真的。

表象像而已，人种，信仰，伦理，风俗，三观，从宗教架构到文明架构等等都不一样，西班牙挨着法国，但文明的源头都不一样，连思维都不一样，老欧洲除了法国，没人那么数数的。希腊与罗马后期的文明架构南辕北辙，南欧与北欧文明架构也不一样，表现在统治层级的方法论上就不同，敢学美国玩多元，立马就乱。

新加坡都比意大利更西方文明，美国跟英国都不是一个制度，美国的三权分立跟英国君主立宪的君王加两院完全不是一回事，差别太大了，一横一纵。西方文明最特殊的就是美国，很多文化与其说是西方文化，不如说是美国文化，老欧洲都顶不住，一直反对老美的价值观渗透，跟中国一样烦躁，法国总统因为自己人在正式场合讲英语，不语，离席就走人了。

东方不反犹，阿拉伯世界原来也不反犹，连同样是轴心的日本都不反犹，反他干嘛，无缘无故的坚定反犹的恰恰是西方。

反犹是天主教根深蒂固的传统，后来分裂出去的东正教与新教等一大堆小宗全部继承了这一传统，相互之间教义有异议争来打去，但在对反犹这一点上惊人的一致，直到后世这一反犹传统依然还在。

反犹是有原因的，耶稣出生地与活动区域属于罗马行省管辖，当时犹太人是给罗马总督干活的当地人，多担任税务官会计一类地方维持会性质的职务，在当地有自己遵循旧约的民族宗教，罗马人对宗教其实很随便，但耶稣宣扬的观点被当地犹太人排斥，维持会往太君耳边一吹风，耶稣活动不到三年就给钉死了，犹大出卖是表象，本质就是一群当地犹太人非要弄死敢在自己地盘搞迷信的，后来把人徒弟彼得照样钉死，还用谁出卖

三年的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创造点什么，新约是保罗带一帮人生造出来的玩意，搞出来的玩意实在太少干脆又把当地的旧约改改加进去成了圣经了，为什么要改犹太人当地的宗教旧约很简单，耶稣终生连一个乡的范围都没出过，还没洪秀全游历的地方广，一帮徒弟能有什么见识，只能见过什么改什么呗，真正天主教的传播靠的是罗马，不然什么旧约新约就是个小地方的土宗教，妈祖娘娘都甩它八条街。

关键旧约是犹太人当地的民族宗教，天主教拿过去改改算怎么回事，上帝造人跟物种起源是两回事。新旧约不是新旧，是两回事，演进到社会层级会波及政权组织形式，社会个体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都会不一样，顶层架构上稍微一动，就会演进无数事情，波及社会方方面面。

犹太人不认新约圣经什么的，也不认圣诞，后来打着彼得旗号的罗马教廷翻身后当然要迫害犹太人，这关系到教义阐述权与新约圣经真假的问题，一个假玩意有什么底气收什一税，卖赎罪券，有什么资格到处给人小王爷加冕，这是敌我矛盾不可调和的。

教会的力量在启蒙前的欧洲是什么状态，那是压倒一切的力量，犹太人都被教廷赶绝了，真正的犹太人跟耗子一样偷偷搞点犹太教就了不起了，跟耶稣开搞的时候被犹太人迫害一样的，露头就被铲了，残存的都是地下社团的小规模。你先前钉人家教主，风干，人回头就拿火刑柱烧你，烧烤，一报还一报，以眼还眼，千年下来哪还有那么多的犹太人。

原本很多德国法国与沙俄波兰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犹太人，比德国人更德国，比波兰人更波兰，哪里有犹太特征，欧洲反来反去反而把犹太人反出来了，并不像舆论说的难以同化，大多数早就完全融入当地社会了，更多的则根本就不是犹太人。

一反反而不管真假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就跟钢铁同志的大清洗一样，一洗出来全是本人跟德国都不知道的德国间谍，逼着一群原本都不知道自己是犹太人的难兄难弟也相互认同起来了，非常悲惨诡异的事情。

发展到后来，犹太人有点像漕帮了，许充不许赖，完全不具备民族特征了，就是一个基于宗教认同的大帮派，其本质与中国旧社会苦力构成的漕帮，青红帮没区别，与张安乐应急时使坏给竹联帮设计的架构如出一辙，为了扩大声势干脆散出来了，除了je连halfje都有，打它牌号就算帮里人，各地全有分堂，真假谁也不在意，从一个私密组织变成一个大杂烩组织了，从治安问题上升到社会问题了，取缔的成本几何级上升。

犹太人本质就那么回事，透过表象看本质，帮派的架构水平，原本你是什么人根本不介意，进帮了按新帮规再向犹太传统靠拢就行。而且犹太人绝就绝到，它跟韩国采取一个路子，它能靠舆论把很多名人变成犹太人，可以把毕加索贝多芬马克思等等都认成犹太人，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连外人都主动帮犹太人给凯奇找犹太爹不是个别现象。有多少人不自觉的就会认为犹太人聪明，是个优秀的种族犹太人是种族么哪个种族能把黑人白人黄种人棕种人一勺烩了

涉及文明的层次，犹太人连文明主体与特征都不具备，基于宗教认同的群体而已，神秘学与忽悠学玩的猛一看挺厉害，对内自我包装对外孤立阿拉伯世界，战后这几波犹太人精英运作的确实到位，但实际上离意大利人玩的层次都差的远呢。

犹太人的以色列建国才半个世纪，以历史跨度来讲一瞬的事，以前哪玩过国家，对文明的理解层次太低，玩个钱玩个战术挺高明，上升到战略上一塌糊涂，什么长老会，什么摩萨德追杀纳粹余孽，这在普通人看来又神秘又了不起，但在文明层次都是不入流的玩意。

第十四章 历史会不断重演的

历史原因，因为天主教排犹，犹太人不允许扎根土地，被限制到经营活动领域了，加上宗教原因，后来变成一个个私密小团体了，搞金融与经营活动是把好手，外人是会羡慕的想往里面凑，为跟犹太人套个关系什么马屁都来了。但对不起，一旦经济危机，社会上有些风吹草动，那些原本觍着脸往犹太人圈子里凑的人，把什么锡安长老会什么统治世界的大字报一贴，把社会经济原因朝犹太人身上一推，管你真假，立马屠刀就举起来了。

后世犹太人还没接受教训，一个散在全世界的族群居然还敢玩这套神秘主义，种族主义，犹太人聪明么小聪明太足了好莱坞被犹太人统治，美国媒体被犹太人控制，美国的钱包是犹太人管着，犹太人聪明，犹太人是个优秀的种族的舆论甚嚣尘上，一般的犹太人还很骄傲呢，真是不知死活。

如果美国媒体与舆论真能被犹太人控制倒是好了，关键是犹太人控制不了。

犹太人在全世界只有以色列一个真正的基本盘，但他一半人口在美国，犹太人在美国媒体界与好莱坞，银行业是有一定影响，但凭什么统治美国美国媒体都不可能被犹太人控制，犹太人敢搞种族优越论，敢搞小圈子，那就要做好美国一旦发生严重危机，反犹运动突然起来的准备，论美国的民主一书给民主下了个定义，叫做这种制度会将妒忌情绪空前的放大，一旦美国遭遇严重危机，犹太人背锅是大概率事件，所有的社会矛盾的宣泄口都会朝犹太人敞开，羡富就能仇富，仇富就能杀富，什么叫福兮祸之所伏，不信就试试。

后世赞美犹太人的舆论多漂亮，犹太人口虽仅有1600万人，占比全球人口不到025，但是却获得了全球27的诺贝尔奖，犹太人自己听着特提气吧，觉不觉得025这个数眼熟当年法国反犹运动的法国犹太人一书中就有这个数字：犹太人在法国人口中虽然只占025，可是他们却掌握着法国一半以上的财富，所以要征收犹太人用非法手段牟取的财产，因为法国的经济萧条和社会贫困是犹太人的罪过。

大字报一出，反犹立刻开始，平时积累多大的利，一瞬间转化成积弊，一下就颠倒过来。以色列是基本盘，它可以慢慢调整，可以隔绝影响，可以把影响滞后，可以挽回影响，可以通过时间让人慢慢把影响遗忘。但对不起，世界其他地方不行，一瞬间地狱就会开门。

历史会不断重演的，以前天主教怎么排犹，后世西方遇到经济危机或社会上有点事照方抓药就是，甚至这种现象会从欧洲蔓延到世界，犹太人一天不放弃在长期寄居流浪时养成的小聪明，就还会见证一次次历史重演。

以色列最幸运与最不幸的事情都是周围全是阿拉伯国家，与犹太人在西方的境遇一模一样，像犹太人那样学个中文都能先学会元角分一到十，而不是日常对话，任何合同与话题首先就是先争辩怀疑的性子，在西方社会被人一煽就出事太正常了。

小事上太精明，一有事就是靶子，美国权力精英都学会大智若愚了，犹太人反而把自己打造的越来越精明了。

主体民族玩个小圈子无伤大雅，犹太人还敢玩私密小圈子显高端，出点什么事给你来个上屋抽梯看你傻不傻眼，像是好莱坞被犹太人控制的传言有多严重，摔下来的时候就有多疼，平时看犹太人的眼光有多谄媚，多妒忌，出事时看犹太人的眼光就有多仇恨，多疯狂，态度转化一瞬间的事，北美，欧洲，全世界通用，不信就等着看吧。

骑在霸主脑袋上把阿拉伯世界打碎是个好路子，多找支撑点也是对的，把墙全拆了还是对的，但每进一寸，世界对犹太人反噬的压力就加大一分，顶层设计不把这个逻辑扣解开，摔下来是迟早的事，老跟时间对赌，这都不是架构文明的思维，这是生意人本色。

犹太人有了以色列，算是上了岸的人了，该从文明架构的层次思考问题，还玩那些小聪明吓唬小绵羊有什么用，除了给一堆阴谋论提供材料，放大全社会妒忌心理，自己把自己孤立，也真是不怕喝高了会醉。

杨伟后世经过以色列都不敢让海关直接在护照上盖戳，都是盖在纸上，护照一盖以色列的章在周边几个阿拉伯国家就作废了，以色列那是什么环境，犹太人在西方世界是什么环境，都是人尽敌国，没发动而已。

别看以色列压着周边阿拉伯国家打，那是美国没乱，等美国发生严重危机后试试，美国本土一排犹，以色列就得撤侨，撤回去就那么大点地方，玩砸一次全完，再来个三千年重新建国不成

前期美国拉着，中期工业国虐一圈农业国，后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算暂时稳住了，媒体一放大看着挺热闹，但就这点文治武功在历史上根本排不上号，只能说个幸运。可惜又是个逻辑扣，放钉子就是扎人用的，不扎人钉子没用，扎人就结仇，文明架构上一个逻辑扣，现实又是一个逻辑扣，就这两个逻辑扣就能叫犹太人越来越累，经历过二战的一批冲劲最大的老犹太精英去了后，够新一代犹太人受的，一根紧绷着的钢丝拉扯来去，万一有会玩的给犹太人使点坏，立马就是悲惨世界。

连共济会都是一个路子，吓唬普通人可以，似揭露实捧的手法能蒙住不少人，捧臭脚的多得是，真正的狠人谁吃你这套。

后世连什么潮汕温州莆田人都能被媒体归为东方犹太人，真以为人家是夸你呢既不是母系传承，也毫无宗教传承，既不懂希伯来文，也毫无种族特征，就这照样敢炒某些地方的犹太人后裔，还很自豪自己的同化水平，都不知道西方的舆论是怎么玩的，就敢跟着起哄。人家把中国人跟犹太人放一起说是最聪明的种族是不是还挺高兴傻呵呵的。

沿海很多华侨与商人在海外，打上东方犹太人的标签是害人害己不自知，就不说民族自卑与割裂文明的一面了，国内自嗨也没什么，走出国门光一个东方犹太人的标签就能害死多少人。

炒某些地方的犹太后裔，只是鼓励本地人冒任种族投奔外国同胞，以色列招募同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瞎，实在没法认，因为一点犹太人迹象看不到，但人家从十九世纪就照方抓药了，线也一直留着，就算人家不认，也照样挡不住有人自认犹太民族，信不信

把中国人跟犹太人放一起说事，在现行西方文明统治的世界范围内将遭遇什么意味着什么

像圣火传递那样明目张胆的造谣是很低的水平了，由于一帮欧美政客与名人突兀的介入反而搞出反作用力了，真正幕后操盘的是很恼火的。后世西方的意识形态管控技术会让你心甘情愿按它的思路走的，润物细无声，根本不会让你察觉，产生排异反应，下文再一点点说吧。

就像少数民族高考能加分很多冒充少民一样，犹太人其实自己都无法分清什么才是犹太人，以色列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通过了很多疑似犹太人的移民，不然兵役体系都没法健全，死小人都补不上，更别说世界范围了。

战争之王中那样冒充犹太人的在战后不是个别现象，越是强调自己是犹太人的反而大把是倒贴上去的西贝货。你可以去爱戴佩服犹太人，但对不起，犹太人只彼此相爱，至于为什么旧约上有，且势利深入骨髓，也会彼此相害。

就像有谱的你不认美国人都不行，有钱的想省点税脱个籍难死了，没谱的倒贴谁知道你是谁，一个个行业圈子比国内都封闭。在外面看都是花团锦簇，飘着梦想的气泡，一进去全是绿汪汪的大眼睛，都在琢磨新进来的异形生物吃起来味道怎么样，拥抱梦想的想法不错，门一打开真正看到了什么。

看清楚犹太人究竟是什么人了么

犹太人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了么

还有人想被称为东方犹太人，学习犹太人的作风么

海外华侨本就是散在别国的小群体，后世国内每年出境人次都上亿了，套个东方犹太人光环可以，那就期待世界消停点吧，不然地狱副本一开，要么组队打怪，要么看谁跑的快吧。

玩钱的游戏首先得学会如何分辨生物等级，谁是猎食者，不躲开就会吃你，谁是食物，你可以下嘴。

真来个乳虎啸谷，千万别信百兽震怖的忽悠，听着提气，其实是教小老虎如何自杀，即便是高等生物，如果在弱小的阶段就无聊的想喊一嗓子，那它绝对长不大，一旦引起天敌注意，渣滓都吃的不给你剩下。

谁吃谁，在哪吃，都是遵循食物链与猎食区域的，上市有上市的规矩，就算成功在美股上市的外国公司，不懂门里面的规矩，照样拿你当盘菜慢慢吃。

有钱不会玩的多交朋友，没钱玩钱的阶段就多玩大富翁纸牌启启蒙，从中学会点理财的道理，想想财富是如何聚集的，如何才能做到财务自由，别老喝心灵鸡汤，六十年代还流行过打鸡血呢。

杨伟重生到此时血色的风潮还没平静呢，马上就又该练气功了，见天介甩胳膊撞树，拿手当猪蹄闻闻的，窝头才吃顶几天，方向盘都没摸过就想着千里之外用意念催动无油的桑塔纳，发功给人瞧病了，你说这人天天得多忙，一不留神就得让人忽悠瘸了，他不回来抢救发小们的智商行么。

杨伟有时候就想，要是这辈子国内的土豪都知道他上辈子的经验，那慈善事业一定蓬勃的不得了。

未必怀着功利心就不能造福社会，恰恰是没有功利心的在拖累社会进步，领着盒饭操导演的心，挣点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日夜关注海里边跟世界局势风云变幻，就是不认真琢磨怎么给自己泡面里多加个蛋，都不用人人献出一点爱，只要人人都能照顾好自己，别给别人添麻烦，那就一定是美好的人间。

未必国内有钱人不愿意做慈善，恰恰是被崇高的舆论给吓懵了的。一帮刚洗净腿上泥点，还不知道城里人是怎么玩的土豪，才以为做好事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苦差，所以才听见慈善就躲，土豪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走向土豪的一路上得埋多少人下去，路两边尸骨累累，早化成泥土，豪不起来了。光看见贼吃肉，没钱的倒是喜欢指点有钱的怎么花钱，很多汗珠子摔八瓣，聚尘为土，堆土成山，一边刀光剑影一边孙子似的赔笑多少年才最终熬出来的土豪，哪有盖茨巴菲特扎克伯格那样的境界，全被充满爱的无私不求回报论吓回去了。

杨伟对待慈善如此美好的事物都这德行，对待代理人当然更不会充圣人讲什么哥们义气，玩的基情四射的样子，奖功罚过，不合适就换人，叛徒就崩了，没别的说的。

他真能当朋友交着玩的人，其中一个胖胖的还在等着魂斗罗九十九条命的方法到家来呢。

杨伟简单收拾了下小床，等他妈做好饭喊他，便过去随便吃了几口，然后把凉下来的一小碗藕粉一口干光，筷子一搁，抿嘴下桌，随口跟孙蓉交代一声，回屋拿上一盒没拆封的变形金刚，出门朝胡同外走。

说来也是惭愧，未来的传奇现在还得给未来的黄总，现在的小胖子上道具刷忠诚度呢。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

杨伟唱着小黑歌，拎着大盒子晃晃悠悠的溜出胡同，伸开小手拦面的。

车流带起的小冷风吹的西瓜发型有点变蘑菇的意思，想想自己七岁开始搞这个，对象还是自己未来的小弟，心里也是唏嘘不已，这个大哥当得实在有点心累

第十五章 上帝来电话了

纽约，长岛西皇后区。

皇后是大苹果五区最大的一区，市内三个最大飞机场的肯尼迪与老拉瓜迪亚两个都在这区，飞纽约的大多于此落地，欧洲各国后裔，印度等亚裔，牙买加等岛国后裔，墨西哥裔，南美等西语人群，南边毗邻布鲁克林那块，非洲裔与警察也不缺，白的黑的褐的黄的，不黑不白等等各种族人群交织，名副其实的人种展示区。

一到夜晚，罗斯福大道上各个墨西哥风格，加勒比风味的餐馆就灯红通明，印度来卖神油的药店，西班牙苍蝇店，街上遛弯的各国人士挺多，美式市井气息极浓。

此时苏联未解体，街边店里打工的职员最多的还是长城加电网都挡不住的墨西哥敌后武工队员，nypd九十年代最凶残的基友俄国黑帮，还没从海空二路跳船跳飞机杀到，三年之后又会陆续多出许多伏特加味的尤里烤肉店，一天到晚更是烟雾缭绕，酒瓶子横滚，彪形大汉乱晃，充分让美国人民领略到了战斗民族的风采。

七号地铁站出口附近，与爵士乐灵魂人物书包嘴大叔故居相邻不远的一间公寓楼内，微弱的光线从公寓三层其中的一间房的窗户缝隐隐透出。

不大的屋内，堆满了嗡嗡作响的机器，一台dec小型机做伺服带动五台ac壳，里面却全是市面上最新配件攒出来的计算机，组成了一个小型use，所有的主机全部是拆开的，密密麻麻的板子左右缝隙，花花绿绿的漆包线凌乱露着，一台用淘汰废弃的猫当脚垫的大功率风扇，正以最大档不摇头的对着裸露的主机猛吹。

一台十七寸采用了特丽珑技术的cf显示器前，转椅上坐着一个反戴ny字母搞基的球帽，气质颓废，脸色苍白的褐发白人青年，眼镜片后一双睿智的眼睛闪闪发光，镜片上反射着屏幕上一行行阴面字符。

左掌朝嘴上一捂，白人青年昂头吞下一个绿白色的胶囊，抽手拿过桌上的半盒奶，狠吸了吸管里最后一口，多动症似的扶着转椅突然转了一圈，然后随手就把手里的奶盒从头顶朝背后扔了出去。

奶盒落地无声，因为砸在了地上一只消音效果十分凌厉的棉质臭袜子上，软软的棉花材料袜子看着僵硬的模样，不知多久没有涮洗过。

绿白色胶囊两边印着英文名，标明了20g的剂量，中文翻译为百忧解，是去年刚刚通过美国fda批准上市的新型专利药，胶囊中的氟西汀有抗抑郁作用，刚上市还没能过听证会登上医保名录，又是处方药，导致市面上价格极贵。

他通过黑市买这个吃，一是证明他有钱，二是证明他有病，三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有精神病。

他叫罗塔莫里斯，刚从哈佛毕业，正在绰号大红的康奈尔攻读硕士一年级，这个以英国传统民间舞蹈莫里斯舞为姓的青年，不善于满身挂铃铛扮演传说中的英国娘炮，但他却发明了一个后世黑客们耳熟能详的挂法，那就是挂马，而且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他不用挂铃铛也照样即将成为一个知名人物，被称为世界蠕虫之父。

厉害就厉害在没有病毒的字样，因为从他的蠕虫起，才有电脑病毒的说法，赏了众多杀毒公司跟it码农饭吃，后世国内瑞星江民金山360等最应该买个牌位时不时拜拜的恩主。

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一个月后，世界第一例蠕虫将被他从it蔓延全美，感染了全部可联网电脑中的一成。

原来对着电话吹从而免费打电话，破解at≈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t公司公用电话系统的熊孩子们，以前还不为大众所知，就是因为他才迫使美方的darpa组建了首个计算机紧急反应小组cert，促使美国总统里根因此签署了计算机安全法令，从此被民众称为黑客，十年后的黑客们聚会玩，才被称为黑帽子大会。

美方有苦难言，毕竟家贼难防，莫里斯是家学渊源，他父亲老莫里斯就是前国家安全局科学家，对军用的il门清，小莫里斯自然近水楼台，他可不满足拿下adin，改个index就完，他是打算搞个东西摸清全美到底有多少台电脑在联网，能不能像卖免费电话那样，把免费上网的买卖做起来，把at≈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t一样的大公司挤兑黄了。

早期黑客因为差不多都是找at≈ap;ap;ap;ap;ap;ap;ap;ap;ap;ap;t美国电报电话公司麻烦练出来的，黑客圈的入门第一步就是打电话不要钱，包括乔布斯人人兼职卖免费电话解决方案，所以对带线儿的物体极为感兴趣，别管有线还是无线，有线连着的他们就喜欢，又都是玩硬件搞破译出身，网络刚从五角大楼进入大学，尚未在民间普及，一帮卖免费电话卖烦了的熊孩子就转移战场了，等到互联网在全美民间开始普及，全美黑客就都开始熬夜忙了，喜新厌旧的抛弃了美国电报电话公司，让后者总算松了口气，不然早让一帮熊孩子整疯了。

等到这帮熊孩子发现卫星接驳更好玩时，网络战时代就会开启，可不是一般人理解的换首页插国旗，或ping到ip就拿小榕小军他们现成的流光冰河小男孩一类的轰人家玩，要不就没事学鸽子吴给人放鸽子，那是网络黑客调皮捣蛋，网络战起码是要会玩接管卫星的。

东方还要研究西方的数学逻辑陷阱，西方得研究东方的神秘文字，各国卫星物理接收端不同，每个战役hq单位，每条潜艇不光声纹不同，与每艘航母的物理接收装置军用通讯辨别规则都是不同的，如果物理硬件层级的地址对不上，同样一份假命令能忽悠住一条海狼也忽悠不住身边的另外一条，通讯加密方式分别对应的物理硬件应答规则不同，不精通硬件底层设计的人根本玩不了这个。

作品完成，莫里斯审慎的反编译了一下，抿着的嘴角渐渐掀起了笑容，腼腆的脸上浮现了欢快神情，只有九十九行的小家伙看起来非常健康。他要干的买卖第一步，调查全美客户容量的全自动市场调查问券机器人完成了。

正当莫里斯兴奋的要站起来扭扭屁股的时候，突然天空飘来五个字，呃，电脑花屏了。

莫里斯没特别在意，以为是他的作品引起的死机，这年头bug里面要没软件，卖软件的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习惯性的从软驱里把35英寸软盘拔出来，然后开启自检。

“哔哔哔哔”

一阵刺耳的内置喇叭警声响起。

莫里斯一愣神，还没反应过来，他自己编写的自检软件自动关闭，屏幕一晃，自动调出了一个ordstar文档，两个星期好不容易写好的论文瞬间消失

“hatthehellis”

身体猛地朝后一仰的莫里斯，嘴巴大张，眼睛快瞪出来了

“rorris”

让莫里斯信仰崩溃的事情发生了，一副看见上帝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屏幕上空白的文档正在出现一行行字迹

“凛冬将至黑夜降临

上古剑灵从长眠中苏醒石中剑再次蜂鸣

集结的号声已经吹响苏醒吧隐没在时光黑暗中的不灭骑士英灵

青穹破晓渺以神光号角起处袍泽所望

听吾呼唤上古骑士之血醒来吧”

“噢噢噢噢噢”

莫里斯睁成兵乓球的一对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屏幕，嘴里是一阵无意义的呢喃。

“当教堂的钟声敲响血脉中上古的印记苏醒听心中长剑自鸣随心的呼唤举起祖辈的旗帜重新染红家族的纹章”

吾辈兄弟情义相许生死相依熊熊篝火燃吾身躯衣吾兄弟今践前誓燃无尽之冬共生同死世世如此

吾辈骑士恪尽职守何争荣辱锋利戈矛割吾身躯英魂飘荡耀耀华光照永恒之夜今终于斯不灭于斯”

“你这个狗娘养的，你怎么进来的你他妈跟我开玩笑，幻觉是吧是吧是吧”

莫里斯精神恍惚的自我安慰，伸手在自己眼前晃，嘴里神神叨叨，以为是吃多了抗抑郁药产生了幻觉。

“根据授权，本人阿德里安米勒，谨以龙骑士团方旗骑士身份，奉命向阁下发出召唤，邀请阁下于十月八日早七时至雪城杰斐逊克林顿酒店餐厅吃份蛋卷，过期不候”

从恍惚中回过头来的莫里斯，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长期夜猫子的羸弱体格加上抗抑郁药物压制的多动症，让他脑子缺氧的同时眼前一黑，仰头从转椅上一个倒栽葱翻了过去。

“咚哄”人摔椅子倒。

莫里斯脑袋摔上地板，狠撞的时候居然一点感觉没有，晃晃悠悠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朝主机上的插口冲过去，一等看清根本没有接外部线路时，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

“呜呜究竟发呜呜生了什么”

信仰崩塌的莫里斯顿时委屈的哭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却渐渐起了一片潮红，神神叨叨的边哭边笑：“呜呜上帝给我打电话了我他妈不信呜呜骑士呜呜幻觉我就是不信呜呜找我爸我呜呜是谁找我干嘛谁找我呜呜呜我到底是谁啊”

莫里斯似乎陷入了一种溜冰的感觉，抓着个贴着脸的臭袜子，一副冰壶在手，天下我有的晕菜架势，楞乎乎的想自己到底是谁，眼神朦胧，表情诡异

问题1：谁能猜出这是怎么做到的有人可以证明再公布答案，不然就让它变猜想吧。

第十六章 离岸公司

曼哈顿区，百老汇。

曼哈顿与魔都浦东最漂亮的沿江那一块处于同一地理位置，都是临河一片狭长地带，只给北布朗南布鲁俩2b区一点临河地盘，皇后被哥仨彻底封东面了，斯岛又是块离北美大陆更近的飞地，曼哈顿就成了纽约最精华的一区。

17世纪的1626年，正处于大航海时代，荷兰人用印第安人没见过的高科技产品，一箱当时价值60荷兰盾，约合24美元的玻璃珠，换取了这里一块将近60平方公里，从内陆哈德逊河口斜伸向大西洋的的小岛，改名新阿姆斯特丹。双方坦诚交流了彼此的愿望，严格按照市场规律办事，自愿买卖，诚实守信，谁也没强迫谁，彼此都很高兴，不存在谁骗谁的问题。

反而不讲规矩的英国人一到，一点买卖人的规矩不讲，上来就开枪放炮打飞了荷兰人，飞翔的荷兰人哭着上船颠儿了。

英国人又把小岛改名新约克，开始哼哧哼哧的建船厂，铺大街，立长堤，造商船，刚准备招商引资搞活经济，内部出了叛徒，一帮搞基十分张扬的基佬一看女王的民工挺给力，干买卖该有的基建齐活了，只要不交税，立马发财的节奏，赶紧对着南方吼了一嗓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南方见天给女王种棉花放羊晒得脖子都红了，一听觉得有理，南北俩小哥们携起手来，高呼打倒帝国主义，兴高采烈的造反了，上去就被老海盗打屁股疼的受不了，又赶紧放号炮召唤法兰西大香蕉，仨熊孩子一通折腾，英国人又抹着泪上船颠儿了。

扬基佬跟红脖子造反成了美国人，心气十足的追杀海盗爸爸，冲着加拿大就打过去了，结果没有法兰西小矮子帮忙，被加拿大民兵一顿猛捶，灰头土脸的败退而回，又被尾随追杀的海盗爸爸一把火给政府大楼点了，后来刷点白漆，叫白宫了。

加拿大民兵都干不过，出门混太危险，帝国主义太强大，还是土著好玩，于是一抹眼泪，好奇的到处找找，看看印第安老朋友在哪。等家里老朋友不太好找了，没朋友内心寂寞，见墨西哥家熟悉的面孔也挺多，不像帝国主义，就安心的拿着张天命扩张的白条去做客，等玩哭了老墨，心气又高了，可还是有点怕老帝国主义，北边不敢去，南边都哭了，东西全是海，找谁玩尼

帝国主义的尿性是闲不住的，干脆自家做游戏吧，北方的扬基佬又跟南方的红脖子来了场友谊赛，发现死小人特别快，这才终于消停了，开始闷头做买卖造小人，准备有人有钱后再写张白条出门找人玩。

很短的时间内，宅在家里的美国人一门心思挣钱，很快就把纽约曼哈顿这片给搞的繁华极了，我大清的时候，摩天大楼在纽约就已经跟树林一样耸立了，1930年至1931年一年多的时间，就给大猩猩跟它女朋友起了一座102层的帝国大厦。

因为百老汇本身就有大路的意思，美国各地跟纽约市都有很多条街道叫百老汇街，跟华盛顿路一样泛滥，一般人们单独提起百老汇大街，通常指演话剧肥皂歌舞与波士顿管弦的那个百老汇，还有外百老汇外外百老汇，而曼哈顿南区的百老汇大街的名声又远远超过别的百老汇大街，一般叫第二大街。

从这里一直到东河有一条几百米长十来米宽，两旁坐落着一群一栋比一栋破的旧大楼，街上摆着头作势欲扑大傻牛的小街道，就是象征着帝国主义贪婪无耻的华尔街了。

走出华尔街再向南拐个弯，能看到一栋白青色的建筑，长立柱前常年飘着星条旗，那就是纽约证券交易所所在地，附近到处是地下金库，任何人都能进去参观，防范不是很严密。

离此不远的时报广场，游人如织，夜景璀璨，这里的大屏幕在各国新闻中出画次数甩自由女神三条街，成了现代纽约标志了，顺广场再走二百米，一栋高48层的老楼，优瑞斯大厦楼前的一个黄铜铭牌上，写着“凯利兄弟公司b座楼eg”的字样。

楼的一间狭小的收发室内，围绕屋子三面，仿佛桑拿衣柜一般的柜子里，满满的存放着物品主人永远不可能亲自来拿的各种票据、账本、资料，证件等。

一地包裹就那么小山一般的堆在一张灰白色办公台的一侧，平时包裹中的大部分资料不会有人细看，而是会直接当做垃圾粉碎处理掉。

除非特别情况，或者老板有交代。

如今坐在办公台后的珍妮弗小姐，就碰到了特别情况，一边要应付面前三台座机时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一边或敲打着键盘，或拿着个厚厚的本子查资料，回答电话中的不同问题，还要抽空一个个翻检包裹，找出老板特别交代的那些。

其实，珍妮弗赫南德斯小姐也是老板，不但是老板，她还是七十三家驻纽约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六家国外上市公司驻纽约代表，同时还要代表二十六个不同行业公司向联邦政府出具各项资质，代缴费用，以证明公司经营良好。

几个几十几百个公司共用一间办公室，几个电话号码加分机，办公室里面却一个这些公司的人都没有，这些公司的人也从来不会来。

这就是传说中离岸公司的一种，花上一笔注册费，每年交一些管理费，那任何公司和个人都能在香港、伦敦、柏林，纽约等开设分公司，英属开曼，维尔京群岛等就更方便了。

珍妮弗对自家老板的吝啬极为不满，同事受不了枯燥的工作辞职已经一周，吸血鬼大凯利居然就让她一个人顶两个人的工作，居然只有一份薪水。

无奈每周准时寄到租住公寓的账单，提醒她工作的来之不易，非但如此，面对色眯眯的大凯利，她还要视若无睹的在对方目光中继续坚持。

“主哪，让他行动吧，那我就能告死那个从地狱里越狱出来的混蛋了。”

珍妮弗甩了甩酸麻的小手，眼中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兴奋之色，可也只能想想罢了，混华尔街的老油条，即使骚扰，对象不是秘书也是中高管，她们看得到升职加薪的利益，也不会轻易舍弃做久习惯的工作，没有几个智商正常的会骚扰前台与小职员，后者可是真的敢告的。

放下剪刀，珍妮弗从一份佛州迈阿密发来的包裹中，发现了一份老板特意交代留意的东西，看着面前一封很奇怪的信封，她内心挣扎，不知道该不该私下拆了它，万一信中有大凯利的把柄呢。

想了想，珍妮弗最终还是不敢付之行动，因为这封信的包装太奇怪了，如果不是第一次的时候亲眼看见大凯利拆开，她都不知道这是个装信的信封。

她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上，捏着的是一支好似粗雪茄笔管一样的东西，像是木头的质地，只是她认不出来是什么木头，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熏草味，粗笔管上雕刻着一条躬成一团尾巴抵在脖后的龙，龙背上是桑叶一般的鳞甲，甲壳上的痕迹像是个弯曲的十字架，还有一行hrr1408的花体字。

可惜大凯利后来收到信件，从来没当着她的面打开过，更不可能告诉她里面写的什么，只是知道大凯利每次接到信后都很奇怪，越到后来表现越诡异。

珍妮弗不敢拧开笔帽一样的信管，那上面是个似乎是封蜡一类的密封装置，一动就会让人发现打开过。

想到被发现的后果，她还是压下好奇，起身扭起小蛮腰，脚下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的朝隔壁大凯利的办公室去了。

华尔街是一条街，但不可能装下魔术界，人渣太多，嫌挤，早在附近散开了，全美到处是基地，比核弹发射井还多，海外分基地大把。

凯利兄弟公司，一间名不见经传的股票债券零售经纪商，只能从各家银行承销的债券池里，拿到一些残羹剩饭，利润微薄，还要拨电话给从花匠到大学教授的各色人等，庄严的给出自己都不信的预期回报，期待电话那头的生物可以变成自己的客户。

一旦成为客户，就要频繁的黏住，把利润点最大肯定也是最危险的债券推销出去，顺便在向客户问好的同时，培养对方频繁交易的习惯，以此获取交易佣金。

听起来高大上的股票债券经纪公司，华尔街却每天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公司倒闭。

看起来西装笔挺，一副精英风采的股票经纪人，曼哈顿西南埃利斯岛敛尸房内却从没断过这样的人，更多躺着送来的却反而是股票经纪公司的老板，然后装进滚筒洗衣机一样的装置里，身披烈焰告别这个世界。

宽阔的大厅，屋顶一排排的日光灯在白天依旧开着，屋里是一排排被木板隔开的半敞式小隔间，与网吧不同的就是每个经纪人的桌子上，除了电脑外都放着至少二台电话，放着各式各样的咖啡杯，凌乱的纸笔，两侧隔板上钉着层层叠叠的各类颜色的小纸条。

第十七章 魔术界的人渣

屋子里超过一百台电话，时刻响个不停，起码有超过一半以上的经纪人，可以左右耳同时接电话，分别跟不同的客户聊着不同的策略。

工作区四十多张桌子被分了六排，一个戴着耳机，衬衣上系着青色领带，下身着灰色西裤的小肚腩白人中年，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气质干练，衬衣袖口卷起，手上拿着夹板本的白人青年，两个主管一圈一圈的慢慢围着工作台的缝隙走动。

像这样巡视的主管，一天走下来，可以绕着华尔街走八个来回，屋里的所有经纪人几乎都没有工作时间的具体概念，在公司是为老板给的薪水工作，下班后仍有无数的客户问题要解答，把无数陌生人变成自己的客户，那就是为了虔诚的金钱信仰了。

8小时工作制，对华尔街从业人员来说，从来没有享受过，无论是常春藤盟校的名校生，社区高中肄业的毛头，nasa真正的火箭专家，还是被昵称为火箭科学家的phd，无论是推销咖啡壶转行的业务员，还是中科大陆续杀到的少年班弟子，进到华尔街的第一天，人人都会被告知：你是为自己工作。

工作间里面，一个用玻璃隔开的透明房内，略微有些秃顶的麦克凯利，刚处理完手上一份文件，拧上钢笔帽朝桌上一扔，揉了揉酸涩的眼角，身体微微放松，慢慢陷进了张搭着宽大西服的皮椅中。

正要闭目养神的小憩一会，门外响起了咚咚的两声敲门声。

“进来。”大凯利颇有些不耐的挠了挠头，把陷进皮椅中的背脊又挺直了。

伴随着一溜熟悉的咯噔咯噔的高跟鞋敲地声，大凯利抬头一看，顿时精神一震，眼神中的疲惫一扫而光，代之而起的则是一股说不出的神采。

“老板，您的”珍妮弗要说的话被大凯利的行动粗暴的打断了。

“甜心，你真是我的幸运星，很好，你可以出去了。”大凯利不由分说从珍妮弗递过来的手中抢过信筒，抿着嘴唇挥挥手，示意珍妮弗可以走了。

珍妮弗习惯了大凯利的刻薄，眉线一挑，轻微的耸了耸肩，扭着小蛮腰咯噔咯噔出门去了。

门一关，大凯利随之摁上桌上电话的传呼键，吩咐秘书不要让人来打扰自己，然后起身走到透明墙前，拉绳将百叶帘合起，隔绝了屋内外彼此的视线。

大凯利重新走到办公桌前，却没有坐回桌后的皮椅，而是在桌前为访客准备的滑轮椅上坐了下来，先是拿过信筒神态郑重的观察了一番，然后闭目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这才将信筒帽拧破。

大凯利用食指微微从信筒口插入，指头肚贴着筒口将里面的信纸带拿了出来。

展现在大凯利眼前的是一张卷成筒状的羊皮纸，不是工业用的植物透明羊皮纸，而是真正的羊皮遵循古法经过石灰水浸泡褪毛、刮薄、干燥，打磨一套程序后制成的羊皮纸，为了防伪还在纸上附上了现代水印与独立镭射编码，既古朴又现代，充斥着一股泛着古朴交织科幻的神秘色彩。

珍妮弗第一次如果不是从包裹里发现了个奇怪的东西，不会专门递给大凯利，早就搁置一边了。

美国可不缺各种形形色色的推销员，全是鸡汤喝到顶的精神战士，为了推销一双袜子，可以陪你天天晨跑，一直到天地尽头，海枯石烂。

同样，大凯利第一次如果不是从小接线员手里奇怪的东西里，突然掏出来这么一张一看就诱人探秘的神秘纸张，他也不会那么当回事。

推销的最高境界，不是推销产品，那是下策。不是推销需求，那是中策。不是推销自己，那是上策。推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都不推销，让目标的信仰降临人间就够了，卑微的生物，自然会向神祇虔诚叩拜。

大凯利摊开羊皮纸，纸上右下角一枚十字鳞甲龙团团徽的徽章水印赫然在目。

“到雪城我亲自去半夜开五六个小时给人送钱蛋蛋卷”

看着羊皮纸上的要求，大凯利越看越是迷惑不解，自己背后组织的神秘与强大他是深信不疑的，越到后来反而越是如信仰一般坚信这一点。

他自认为是组织里负责经营方面的经理人，暗自嘀咕我怎么又成信使加快递员了，格调不像晋升的样子啊，以家族名誉保证，我是如此虔诚与忠诚，组织里还不信任我，还是考验我

大凯利不是对组织不满，他是对自己的地位不满，暗忖我的跟班身份什么时候能转正，哪怕晋升个能拎着燕尾旗的见习骑士我一个华尔街基金经理级别的人物，居然只是个侍从，这也太没地位了，才跟餐厅里侍应一个级别，组织里的位阶好难升啊。

“租用专用电缆闪电什么闪电交易，这又是什么玩意我都不懂怎么教莫里斯，这他妈又是谁”

大凯利一头雾水，第五次接到羊皮信，却从来没有这样一封让他感觉无从猜测的，第一封信只是个打个招呼性质的接触，让他到第二大街cbgb音乐俱乐部领取一盒磁带。

当时他感觉恶作剧性质的多些，却还是没忍住心中好奇特意去了一趟，结果报上姓名与公司后，真拿到了一盒特意存放在那里的磁带，磁带里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略带点英国娘娘腔，一听就是中年人，莫名其妙谈起了下半年美国玉米减产问题，磕磕绊绊，倒像是在念稿子。

磁带里录了总共不到7分钟，确切的说是6分27秒，这是他后来反复听确认的，他一个股票债券经纪公司老板，承销分销债券股票的，哪里可能真的会相信莫名其妙的玉米减产，转而去搞粮食期货。

即使去年下半年，他刻意留意了一下芝加哥交易所cbot玉米交易行情，走势也确实像磁带中所言那样，不但如此，美国玉米确实供应量下降，据说是什么中西部玉米带出现多年少见的干旱，虫害加上国际援助增多，可他哪懂玉米交易里的道道跟粮食期货，顶多觉得有意思，很有意思罢了。

他是混华尔街魔术界的，不是看魔术的，脑子不够情绪控制不住的早化成灰了，习惯性的把面对诱惑时需要调出的固有逻辑拿出来，人为切断热切的心理活动，平静的推算一翻，心中就冷静下来了。

这种低等数学骗局还骗不了他，别说光丰欠平，涨跌平六个基础函数了，以倍增函数多调用还是个数学骗局，给全美职业棒球大联盟30支队排序对阵，每回预测赢输各半，给出了错误预测的对象就放弃，不再发送信件，无论如何最后总有预测全对的注。信件发的够多，基数越大，最后拿到全中注结果的羊牯越多，期间下刀能骗到的财注也越多，以为要发财的羊牯，只要入局，往后越是幸运就越是会被人宰杀。

他只是留着磁带没事听一听，觉得这骗子挺有意思，下这么大本钱搞防伪羊皮纸，也不知道最后成本核算的时候，会不会亏，他觉得只要这个骗子跟他没私人恩怨，肯定不会再联系他了。

搞这种骗局的人，也不像很傻的样子，应该能意识到骗局成本太高了，如果是他，就会先找个安全的壳把自己遮住，然后用廉价的方式大量扩大目标基数，用普通廉价信件拉低单位成本散发，而不是用快递包裹里装橄榄木火漆筒，再装上奇怪的羊皮纸，光快递包裹的成本谁受得了。

他找专业人士咨询了下，才知道最贵的其实是里面的那张羊皮纸，据说是手工鞣制，居然还采用了最新镭射与水印技术，单独一张的成本就要超过200美元，除非大量工业化生产，否则用来行骗，实在是要亏的破产。

谁知道第二封信，就在他认为不可能的时候，悄然而至。

第二封信是封恭贺信，告诉他在五个受选者中，因为他的好奇心与行动力，这种人类最原始推动力最高，所以，得以有资格参与下面的游戏。

大凯利还记得自己看到第二份包裹里东西时的表情，那是一份行动纲要性的文件，给出了大摩圣诞节行动的具体步骤，没有具体的数据，只有一层层的行动推进。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讲已经够了，已经够可怕了。

美林，所罗门，大摩，瑞信第一波士顿，贝尔斯登，高盛，雷曼七大投行，所罗门精于债券承销，雷曼专做债券交易，第一波士顿主做机构，美林长于零售经纪，贝尔斯登广泛涉及融资服务与杠杆担保，且有自己的投资部门，大摩与高盛业务完全重叠，政治资源庞大，发起人高级合伙人权利高度集中，从公司重组，收购兼并，发行承销，从募股到私有化，囊括几乎全部金融业务，七雄中尤以大摩在此时最为耀眼。

第十八章 龙骑士团

大摩啊，一直封闭到两年前才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华尔街第一个敢于破坏密室规矩，掀桌子的投行，华尔街封闭圈子里第一次出现敌意兼并先例，74年敌意介入耐克尔收购费城esb电池，一点面子不讲的敌意兼并手法使其一战封王，七十年代绝对的投行之王。

此战，让华尔街告别了密室谈判传统的古典时代，成功的彻底激怒了小伙伴们，事情发生隔年，第一波士顿开设并购部，其余投行纷纷跟进，互相踏入对方猎食领域，彼此混战一团。

这也为后来次债危机时，华尔街所有人见死不救，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雷曼死去，埋下了祸根。

要知道雷曼兄弟可是在第一次美元大崩溃导致的大萧条中拯救了美元的元勋，连这样的功臣都眼睁睁的看着它怎么死，在老摩根时代是不可想象的，那时候华尔街不是亲如一家，那就是一家，上层圈子里完全封闭，老规矩就这样被老摩根的叛徒大摩一锤砸破，华尔街的古典时代，就如国内早期古典流氓时代，小混混打架为的就是义气，顽主就是个玩，不看身份，也绝不是为了钱一样，有股说不上来的特殊感情在，就在74年大摩开启敌意并购先例的一战后，正式结束。

华尔街告别古典，迎来了战国时代，能够在这个时代得到大摩行动纲领的指导文件，不管文件真假，光让人想想其中的可能性就脑袋充血，那是一个私密到极了的大摩发起人才可能参与讨论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大凯利的眼前。

华尔街从来没有出现过，敢于假造投行行动文件的先例，外行是不懂，内行是不敢，低级同行仅仅是互相猜测，没有人敢白纸黑字捏造份这样的东西出来，大凯利看完全部文档，推演了几天，决定动一动，开始对大摩卢森堡sicav行权凭证进行杠杆平权赎回对赌，并收入古奇等公司半年与三月期收益权转让合约。

就算是假的他也认了，赔的钱就当为敢于这么玩的同行拍拍手，调戏大摩，骑在大摩脑袋上玩老鼠仓，顺便吐大摩一口泡泡的可能，对于一个在华尔街厮混的中低层金融公司老板来讲，吸引力不下于老鼠爱大米，那是忍不住的。

于是，至今年三月底，短短几个月时间，大凯利又挣了三个凯利兄弟公司，且接到了一些原来不可能接到的邀请，并立即找来了安全公司，果不其然在身边成功的发现了窃听器，他已经在考虑给公司做全面安全升级，或干脆搬迁的问题了，派拉蒙地产已经看上了这栋楼，估计迟早要搬。

第三封信不出意外的在收获期后到来，没有一字问到盈利的问题，也没有一个字提及分红的意愿，反而像是在对下属下达命令，要求麦克凯利接触现任纽约州州长马里科洛之子小科洛，表明支持人的立场，并在他州议会与市长州长一系列败选后，逐步加大对他的支持，在有利时机透露资助人意愿，提议他认真考虑参与三边委员会的具体活动。

大凯利接到第三封命令一般的信件后，根本没有多考虑为什么，他已经隐约察觉自己是被一个神秘的组织看上了，现在就是表现他能力的时候，于是立即发动关系，在与小科洛接触性会面后的第二日，abc电视台上出现了州长老科洛的活动新闻，隔日，小科洛一直低调的慈善义举被纽约时报发现并且展开报道，在接受采访时小科洛表示，他将继续站在劳工一边，积极与资方协调双方关系

当日晚，小科洛在家里设私人晚宴招待大凯利。一周后，第四封印有十字鳞甲龙团团徽的信件抵达。

大凯利看完第四封信后的心态是极其复杂的，首先，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欣喜的是，在他展示能力表明态度后，终于被身后名为龙骑士团的神秘组织接纳。失落的是，就算他使出了大力活动，他在龙骑士团中的位置也仅仅是一个观察性质的骑士侍从，一听名字大凯利就知道，背后的组织仍然不信任他。

然后，大凯利就像所有的正统美国新教白人一样，表面鄙视欧洲贵族制度，内心却十分渴望参与贵族性质的活动，更不要说加入一个古典骑士团性质的神秘组织了。

于是，他开始像一个中世纪迷一样，开始了探寻龙骑士团的研究路程，通过自己查找资料与各种朋友打听，各种相互矛盾的资料充斥了他的脑海。

首先，笔筒上的1408肯定是代表十五世纪1408年，缩写表明了龙骑士团继承自神圣罗马帝国，为匈牙利国王兼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吉斯蒙德所创立，与威尔士亲王乔治在1818年摄政时为其父乔治三世设立的圣乔治骑士团不是一回事。

龙骑士团成立于哈布斯堡家族在神圣罗马帝国失位时代，其家族曾在十三世纪短暂戴过18年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冠，从六世纪阿尔萨斯公爵发家起，至十三世纪首次戴上皇冠，整整过去700年，哈布斯堡家族一跃成为戴过皇冠的皇室家族，由此拉开了令人目眩神迷的联姻史，开启了皇冠不落，欧洲到处戴王冠的哈布斯堡王朝时代。

1291年，不但是十字军东征的最后一年，也恰好是哈布斯堡家族第一次失去神圣罗马帝国皇冠的一年。等这个家族在龙骑团成立后30年再戴上神圣罗马帝国皇冠，这一戴可就是将近四百年不落。它重新戴上皇冠的那一年，也正是龙骑士团神秘消失的年份。

东征结束，梵蒂冈停止敲钟，皇冠立即落地，此事件引起了欧洲君主们的警觉，无论城邦还是大帝国，君主们纷纷开始招募效忠君主本人的皇家骑士团，而不像过去那样公侯伯子男的贵族领主层层效忠。

龙骑士团开始的创始团员只有匈牙利与国外贵族21人，亚拉冈国王阿方索五世与塞尔维亚拉扎列维奇王朝开创者史蒂芬皆在其中，后者利用龙骑士团成功篡位，攫取皇冠。

其后，分别吸纳波兰国王兼立陶宛大公雅盖沃，立陶宛大公维陶塔斯，奥地利大公恩斯特，丹麦国王克里斯多福三世，英格兰国王亨利五世，匈牙利国王兼波希米亚国王乌拉斯洛二世，瓦拉几亚大公伏拉德二世与三世。

从1408年龙骑士团创立，到1438年哈布斯堡家族再次戴上神圣罗马帝国皇冠，龙骑士团彻底凐灭，中间仅存在短短三十年，从此神秘的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

缩写为德文，不是拉丁文，本就有点奇怪，大凯利更疑惑的是，接触信件中还曾有石中剑的描写，那是神话中亚瑟的王者之剑，之后因玷污骑士荣誉而折断，而英国在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后，国教就成了世俗的新教圣公派，但龙骑士团成立时还没有宗教改革一说，是个纯天主教骑士团，仿若流星一样划过中世纪欧洲的历史，却留下来许多神秘的尾巴，算起来血缘，龙骑士团居然是现存很多著名骑士团的祖宗，

大凯利本以为随着第五封信件的到来，会让他得到晋升的机会，从而更进一步了解组织的秘密，却没想到一下子把他降为信使使用，还兼任邮差，执行的还是奇奇怪怪的任务。

“罗塔莫里斯”

大凯利低头看着羊皮纸上的陌生名字，一边脑袋急速运转，一边嘴里喃喃自语，“这人是自己人么套话会不会犯了组织忌讳莫非也是华尔街的同行这家伙到底是谁呢”

此时，罗斯福大道上的一家公寓里，一觉睡到大中午的莫里斯睡眼朦胧的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目光空洞的望着屋顶，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我究竟是谁呢”

第十九章 好孩子很乖

伟大的祖国

北都，狮小。

一年级一班，东院土了吧唧的老平房中，喇叭还在响，又到了做操时间，这回不是体操。

眼保健操，按太阳穴轮刮眼眶

杨伟低着头，双手搭在双眉上假装做操，心里挺惭愧的。

他本来是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抢了本同学的漫画，没想到随意这么一翻，居然陷进去了。

鸟山鸣威武，七龙珠第一本画的真是妙趣横生。

悟空小时候真调皮，龟仙人看布玛的表情真绝了，海南的出版社也绝了，今年刚脱离广东独立建省就把七龙珠给盗了，它呼唤神龙的动作也太快了。

离日本最远，行动最快，怪不得江湖传闻前几年美国侦察卫星到海南上空走一圈都废镜头呢，下面一片神秘的亮光啊。

现在天空要是一道雷打过去，估计后世房地产业要降半旗，一群坏小孩全在那呢。

坏小孩都在干坏事呢，好小孩却被关在小学看七龙珠，奈苍生何

“坏人”杨伟身边一个头发扎发卡的小女孩，见同桌又在搞小动作，鄙视的来了一句。

杨伟闻声扭头呵呵一笑，自觉理亏，不跟小丫子一般见识。

他现在昂着头跟人说话，还时不时会恍惚，老师大人一个个跟巨人一样，不似人间，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就觉得身边是个朋友家小孩，看见肉嘟嘟的小脸就忍不住捏一下。

结果，坏菜了，“抓脸狂魔”的绰号不胫而走，顷刻间疯传狮小，不光小同桌曹楠见了他就瑟瑟发抖，像只溺水的蛤蟆，班里的女同学也都挺怕他，至于班里一帮小犊子的跃跃欲试不提也罢。

短短几天，我了个靠，从小学一年级到高年级的大孩子，见他没有不指指点点的，一个个小眼神还特诡异。

抓脸狂魔这什么名声啊

天可怜见的，成名归成名，可杨伟想过的任何成名方式里，绝对没有这个，但人运气旺吧，就是心想事成的节奏，幸福总是不经意间来到身边，也不管他受得了受不了，实在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得亏杨伟反应快，趁着流言蜚语还没传走样之前，疯狂搜购附近蛋糕店小蛋糕，二个多星期来学校不干别的，就是见人眼神不对就发蛋糕，发完趁着课间操出去再拿进来，甭管班里还是班外，只要眼神不对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结果，情况有点失控了。

他同桌曹楠倒是因为吃蛋糕吃到顶，不再记恨他了，只是时不时还会刺他一句，可班里的学风，全让他给带坏了。

为什么，很简单，小孩子心里不藏事，爱恨情仇干净利落，说哭不管水泥还是泥地，躺倒就嚎，说笑给个糖豆马上破涕为笑，说不带你玩就是丢手绢都不叫你，还拉着小伙伴孤立你，让被强制隔离的小可怜黯然神伤，孤独的蹲在一边画圈。

一帮熊孩子看杨伟的声望，从怪咖嗖嗖嗖猛窜，咣咣咣一气干上了偶吧了，那个失落与羡慕是遮掩不住的，再一看好嘛，不就是零食嘛，好的不学坏的学，也不知道从第三天还是第四天起，他这班就成了耗子班了。

你就看吧，甭管是上课下学课间操，时刻不停的吃啊，一个个松鼠似的腮帮子鼓鼓，脑袋上上下下，藏在书后起起伏伏

我吃你一口棉花糖，你咬我一口干脆面，你抓我一把爆米花，就得让我舔舔你手里的糖龙啊凤啊鸡，麦丽素横滚，开胃丹乱飞，兜里全是瓜子，嘴里串味了咋办，来包跳跳糖炸一炸牙，让嘴先缓缓

本来谁不交作业一道杠还会报告，等一帮小蛤蟆吃上了，嘴里叼着的东西一旦被老师收走，你看吧，那叫一个同仇敌忾，地下党潜能瞬间激发，门口时刻有人放哨，老师远着呢就互相通风报信。

一帮吃货一点不敢忘本，完全继承了帝国传统，没几天就觉得市面上东西不好吃，开始往学校里带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等到黄总不知道从哪搞来条一米多长的冰糖葫芦，杨伟脸一捂，知道又坏菜了。

果不其然，黄大同个傻波伊都不想想这么老长一家伙怎么藏，得意洋洋的耍着撸羊腰子的造型晃进了班，其实杨伟他们班主任王芳，隔老远就看见在校园里有个大摇大摆的小土豆，拎着一把奇门长枪，谁知道居然径直走进了她的班。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黄总第一个山楂还在嘴里没咽下去呢，就被踩着风火轮杀到的王芳一巴掌扇墙上了，跟贴画片似的一看出手就是行家。

等王芳拿着黄总的作案工具一看，立刻掀起了腥风血雨的没收零食专项行动，等见到连幕后总头目杨伟都被拎着耳朵请家长，黄大同还罚站在门口当标本警示后来者呢，一帮特会看风色的熊孩子立刻全蔫了。

唉，何时才能放下一张安静的书桌，杨伟本性良善，都是被一帮熊孩子闹的。

“杨伟，你来回答。”一声指向性明显的点名从教室前传了过来。

杨伟抬头，见数学何老师正看着他，不动声色站起来的同时用小肚子把漫画蹭进书桌抽屉里了。

“等于8。”瞅见黑板上35缺少答案的题目，杨伟回答到。

何老师嗯了一声，擦了擦号，又写了个6，开口问：“现在等于多少”

“6。”杨伟脱口答。

“再想想。”何老师似恼非恼的瞧着杨伟。

“2。”杨伟听话的歪头想了想，回答。

“好了，坐下，上课认真听讲，不要搞小动作。”何老师冲杨伟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杨伟眼神无辜，老老实实坐下，一脸懵懂

数学上的一寸，往往是无数天才的一生，多少大人11等于几都证明不了，又加又减的实在太为难小学生了

手工劳动跟自然课多好，玩玩闹闹不费脑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一阵洗心涤尘的童声传来，让杨伟多日来郁闷的心情缓解不少，第二节课后的课间活动要长一些，广播室时不时找些背景音乐放下，今天算是开恩，选了个孩子爱听的歌放放。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谁能在读到以上的句子的时候能忍住不把它唱出来

什么是好作品这就是好作品。洗脑一样在朴实中让人记忆深刻，源于法国童谣妈啊，我来对你说旋律的英国儿歌，就做到了这点，病毒般的横扫世界儿童圈，长大就算遇上车祸失忆，也忘不了这个旋律。

尽管大中华地区此时正处于中岛美雪撑起华语歌坛半边天的时代，而且还要靠美雪姐姐撑好多年，以后也再没有什么脍炙人口的青少年歌曲或儿歌涌现，但在杨伟小时候，还是有许多优秀的青少年歌曲可以听的，不像以后完全断档，一片空白。

不说能把北海唱动，漂亮极了的让我们荡起双桨，五十年代的歌在半个世纪后依然清风扑面，单说此时银河少年合唱团的演绎，就要甩以后版本几条街，真正的童真纯净，使人忘却忧愁，不自禁的面露微笑，感到美好。

从忆苦思甜的“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卖报”的卖报歌，到“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的采蘑菇小姑娘，鼓励好人好事的“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他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的捡钱歌，忽悠小孩劳动的“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的装修歌，催人奋进的“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的励志歌，寓教化于乐趣之中，这是什么水平

中宣战五渣这是真正的世界大国，对人类思想行为学与意识形态研究到骨子里的超级部门才能做到的事，次等国家根本想都不要想的事，完全没有资格，大国输出什么你听就是了。

欧洲史有明载的灭亡罗马，颠覆文明的罪魁祸首“日耳曼野蛮人”，就被德意志那一代精英用铁与火的激情与疯狂宣传彻底洗白，变成了高贵的日耳曼人，甚至德国人严谨的作风连德国人自己都不知道，还要等后世中国人告诉他们德国人严谨。

这是什么意识形态输出水平后世国内军迷德粉有一个算一个，如果没有纳粹德国的疯狂时代彻底颠覆一个民族的整体印象，后来哪有什么德粉，二战前的德国平民见了法人不脱帽子，就会被法人一巴掌把帽子打飞，连人踹一边沟里去，与被洋人打弯了脊梁的东亚病夫一个德性，高贵个毛。

对日本的印象又是如何变成后世的样子了呢

日本维新前后英杰辈出，一代维新志士抛头颅洒热血，后经军国和魂教育彻底扭转了一个民族的印象，把本来戴在日本小土豆脑袋上东亚病夫的牌子，一炮送给了中国。

第二十章 士之精神

不用自欺欺人，中国人与日本人一样，都是崇拜强者的，如果不是源于中土春秋时要离刺庆忌，豫让斩空衣的日本士之精神，如果不是日本武士道的赫赫声威，一向是天朝自居的中国人能把东洋矮子看在眼里日本的荣誉与大和民族整体的印象颠覆，是靠日本一代代甘愿奉献，九死不悔的英杰自己奋斗出来的，真要反这个

古时，沙场争雄，大将难免亡于阵前，敌我各为其主，杀伐不下后日，屠城坑杀在所多有，亦有敌死战不降，其虽败亡，然，我方感其忠义，佩其勇悍，敛尸厚葬不辱其身，立碑刻功不没其名，虽是敌我争雄，战罢却能如此惺惺相惜，这叫什么

这叫古中国，这叫士之精神，这就是日本武士道的真正起源。

这就是那个田横不愿受辱，就有五百壮士愿与他同死的春秋战国。

这就是横扫，一统天下的秦。

这就是追亡逐北，封狼居胥，布汉威于黄沙万里的汉。

这就是四夷宾服，万邦来朝，风华绝代的唐。

这就是那个瑰美绚丽的让朝鲜甘愿自称小中华，让日本进京都叫上洛的中国。

可不是上街当鱼儿游给人看的玩意，更不是光会说说虽远必诛的嘴炮。

古中国，言出必践，知行合一，荣辱等身，败有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弱有文景忍辱负重，与民生息，这才有汉武的雷霆一击。

古中国，晏婴二桃杀三士，赞的是晏子的忠，三士的义，全无贬义。

古中国，晋文公退避三舍，阵前践约，赞的是重耳的君子一言，言出必践。

古中国，豫让漆身吞炭，屡刺赵襄子，赵襄子感其忠义，脱衣使其用剑刺杀代表他本人的衣袍，虽双方乃生死大敌，亦能如此，何谓君子，何谓士

当1944年纳粹风雨飘摇之时，苏军合围包括武装党卫军第五维京装甲师，11与42军在内的6万人于切尔卡瑟突出部，德军最高指挥官施特莫尔曼在战死时，手中仍然紧握着一把步枪，苏军元帅科涅夫敬佩其军人品质，以全套军礼厚葬。

一个二战伤亡最惨的国家，一个苏联国内气氛最恐怖的时代，一个洗人比洗衣服都熟练的钢铁同志麾下的苏军将领，居然把屠杀自己国家军队与人民的将领厚葬，给予军礼，这是什么行为

这就是强者思维必然导致的强者行为，中外概莫能外

当丢失了这种如果敌人有感佩我的举动，我就敬佩赞扬的心气，变的小肚鸡肠的时候，你被人看低，那是非常正常的，没有强者心态，不要强撑着装出一副强横的样子，羊披狼皮，图惹人笑而已。

八路可不是靠反这个战胜日军的，恰恰相反，从基本的拼刺精神到军人性格培养，无不以日本为师，淬铁炼钢，百死不挠，终铸铁血军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才能摧锋于正锐，挽澜于极危，横扫天下如卷席，才能在长津湖畔以劣势装备硬刚武装到牙齿的美军。

自战后世界秩序确定后，敢一家老小豁出去单独火并整个联合国的队伍，就中国一家。

也只有中国才有底气面对核讹诈时敢说自己有精神原子弹。

因为那个时候，中国人已经重新拾起士之精神了。

因为那个时候，一代甘愿奉献，自信昂扬，勇于牺牲的中华儿女，什么都不怕，地陷进去独身挡，天塌下来双手擎，两脚熊熊趟烈火，浑身闪闪披彩虹。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因为那个时候，民族的英雄已经用铁与火的激情，生生的又把中华民族的整体印象重新掰回来了。

这才有后世的中国重回历史地位说，言之凿凿的说什么历史上中国一向处于领导世界的位置，超过美国不过是重回历史地位。

完全扯淡，马其顿，巴比伦，奥斯曼，两伊，蒙古为什么不重回历史地位，突厥匈奴鲜卑怎么不重回历史地位

如果不是每到民族危亡的时候，就是有那么一帮人不信邪，在大部分人心理行动上都投降的时候犹自不服，就是没道理的认为炎黄之子乃天生贵胄，生来没有当奴隶的习惯，明知站出来要死，还是自信的站出来，宁死不屈，那么中国在晋，宋，明早已三亡天下，没有这个民族自信，每每有英雄敢于亮剑，还重回什么历史地位，历史欠你的

什么是民族自信

民族自信不是嫌贫爱富，那是势利眼，民族自信是一种骨子里的骄傲，温润若水，森寒如刀，可以让你百折不挠。

因为民族自信是剑鞘，里面有把剑，叫做民族精神。民族民族，追溯民族精神的源头，除了士之精神之外，还有什么民族精神君为虎，士为狼

日本人打着中国国旗感觉不错，中国人打着日本国旗义愤填膺，这是民族自信么这是玻璃心

喜欢听外国人夸，见小国阅兵寒酸就洋洋得意，见大国强军就自叹不如，见外国发展的没自己好就得意，见外国人比自己穷就感觉好，那反过来呢

这是虚荣，无根之念，情绪波动吹起的泡泡，自卑的另一种外在表现形式。

正是因为这个东西，中国文明才会被西方文明无声无息渗透至满目疮痍，四周看看，中国人正生活在一个什么世界，这叫西方文明的世界，结婚都自觉穿婚纱。

这种虚荣，与民族精神背道而驰，哪来的民族自信尊王襄夷在哪呢崇洋媚外反倒处处皆是。

但存在即合理，胜败公平，愿赌服输。民族精神不是人人具备的东西，只有不服的人才可以激活。

士之精神是把双刃剑，伤敌伤己，大一统后不鼓励士之精神，只有统治阶级讲究这个。全民抗战时期士之精神复苏，至社会主义前三十年讲究集体主义精神，激活了士之精神，大时代的集体无意识，不需要人人具备士之精神，一个英雄的带头作用，就可以带领一大片人舍生忘死。

改革开放后，随着集体主义的弱化，士之精神同样弱化掉了，因为大时代的集体无意识消失了，氛围消失了。

一个民族，具备士之精神的万中无一，因为一个民族的精英就那么一点，因为民族精神不是人人可以受得了，健身房去一次容易，坚持锻炼不容易。更何况士之精神是个伤敌伤己的双刃剑，具备士之精神的多了，狼漫于道，非国之福，但却是强者必备。

民族精神是个好东西，是把藏在鞘里的宝剑，失去这个，再华美的剑鞘也不顶事，虎狼绝非人人可做，但人人都有这把剑，振奋民族精神，就可以把这把剑拔出来，狼行天下。

即便有士之精神三分神韵，那也够格称一声民族自信了。

在世界各地，行动上能够做出提升民族自信事迹的中国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心理上见了老外就虚的，他们会圆滑，会世故，会认规矩不认法，但全是不缺民族自信心的人，二代留学生里很多都不缺这个，批判点什么，反这个反那个得不到这种民族自信，自己自卑而不自知的更得不到这种民族自信。

这种民族自信是哪来的

反这个反那个能得到这样的民族自信反一次就憋屈一次，打击民族自信一回，那是培养弱智与奴才的天然土壤，无意义发泄的狂欢。

反可以，看效果不看动机，刀不虚出，出必见血，不伤敌羞刀也敢入鞘那是要割自己的血养刀的，否则也配拔刀

不能伤敌只会伤己，却不是伤自己，这个己是国家民族，是同胞。

日本战后亲华的政府与民间人士，很多本来就是中国老一代社工体系影响的，日本是有红军的，这对中国来讲是种积极的影响，国内早期经济建设很多要靠日本无息贷款，改开因为缺钱就曾经造成大批国际违约，损害国家威望，外汇极其宝贵，那是发展初期的养分。

日本右翼为防中国，在设备上与企业构架上都会设陷阱，但这种拙劣的手段是比较容易看破的，如果连中日友好都看不明白，还指望看破欧美那种让你心甘情愿的渗透原则，有那个水平么

为何会觉得裹脚是恶习，隆胸不恶习辫子丑陋，栓条领带不丑陋

钢铁厂一个设备陷阱很容易发现，设备不赚钱赚零件服务的手法容易发现，抢注一些商标与工艺容易发现，这是日本水平不高，换美国试试，金融加传媒就让你心甘情愿挨宰，用规则就把你玩了，还能让你察觉

古代的民智未开，是民很多事情真不知道，当今的民智未开，是让你以为知道了，其实全是表象。统治手段也在随着时代发展与进化，美国玩这套玩的炉火纯青，欧洲水平都不行，千万别高估美国人的智商，美国是一群狼领导一群羊的国家，羊的学历再高履历再丰富。时代再变，只要狼的手段跟得上，羊还是羊。

第二十一章 爱国是种博弈

为何受日本军国主义苦难最深重的老一辈偏偏强调中日友好，那可是真正见过血的苦主，真正的战略大师。

还有人觉得不要战争赔款不该，日本无息贷款是应该的，那八国联军抢走的东西也应该归还，甲午应该打赢，各人种应该平等，世界应该和平，应该的事情多了，关键是凭什么

中国是搬不走的，弄不沉日本。日本也搬不走了，搞不没中国，全在东亚了。美国有两洋，有周边没对手的优势，但那也是劣势。

在中国文明可以影响的地方，无论从地缘政治还是工业时代的本质决定，越南也好，朝韩日本也罢，都是可以拉过来的，具备天然同盟属性，中国的体量就决定了位置。

但就是不会建设，只会拆台，一点点把自己的优势转为劣势而不自知。

以北朝为例，中国真跟外宾来场友谊赛，谁能真正跟中国站在一个战壕是舆论嘲笑的北朝，还是那些舆论交口称赞的人权自由民主高大上的朋友，不扇你的脸就不错了，已经分不出来谁才是真盟友了

越南是什么体制，是与中国同样的社会主义体制，天然同盟属性，历史摩擦是有，但那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处相爱，不是为了推出去增加个敌人。

中日是有战争问题，法德就没打过英美不打美加不打

英国一个小岛，就凭着一个大陆均衡政策，玩了欧洲大陆国家那么多年。只会看欧洲的历史事件，嘲笑欧洲大陆被英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愚蠢，就不知道以史为鉴，换个题型放自己身上立刻不会答题了。

仇恨是种动力，但会蒙蔽双眼，如果只会破坏不会建设，不会伤敌只会伤己，那敌人就会越来越多。

中国外部有对手可以刺激内部，加大凝聚力，一些事也好办，利弊各半，一体两面。但是，美国是精英层用集体无意识操纵人心，中国是被外部舆论操纵，陷入集体无意识了。

美国灯塔亮吧，怎么不见人家拿几个油霸盟友的君主制说事

阿拉伯那套的思想策源地就是老沙，为了保君主制玩这套的，老美精英层不清楚照样不动，为什么不用让媒体帮你思考，新时期的意识形态渗透技术就是让媒体帮你思考，却让你以为是自己的想法。

思想上的东西很难辨明，就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是说不明白的，文明层次的架构与操纵也在这一层，但只要把表象去掉，本质的利弊是可以分清的。

中国与日朝韩越成为朋友，成为盟友，对中国的利益是伤害还是增强反之，成为敌人呢

那么，中国应该采取的策略，是建设性的，还是应该反之操作

交朋友，拉拢盟友是很难的，但如果你把谁当做敌人，那一定让你梦想成真。

法德丹麦瑞典沙俄波兰奥地利等国都不是傻子，英国的大陆均衡政策玩好了，照样让他们迎头对撞。

反这个反那个的，谁也不会认为是被操纵的，全是源于自己的态度与决定，至于如何让受众产生出这种态度与决定，反推就能一窥新时期意识形态管控的技术，西方是如何让你自己的媒体与舆论帮它做事的，还能让你察之不觉。

国家利益就摆在那里，清清楚楚，目的是增加它而不是相反，看的是结果不是动机，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军人思维，见岛链就想突破，见钉子就想拔，见敌人就想打，危机意识强，爱憎分明。谁有军人爱国，最爱国的就是军人，为国连命都敢豁上。可是对不起，世界那么多国家，最忌讳的就是军人干政，宁可把国家交给一群政客。

政客思维是什么呢变不利之势为有利，以小势造大势，以大势压劣势。政客的思维就决定了他们看待事物的不纯粹，好坏是可以转换的，大势是可以生造的，总是欺软怕硬的。

军人与政客都是为国家利益服务的，政客是国家力量的培养皿与放大器，而军人是使用国家力量的经手人。政客负责打牌，一靠牌面，二靠能力，三靠演技，军人负责摊牌，收钱或赖账。筹码就是国家利益。

政客眼里岛链还是岛链，敌人还是敌人，利就是利，弊就是弊，但大政治家不是。

会打牌的政客叫政治家，会收钱或能赖账的叫军事家。极少数赌神级别的政治家被叫做大政治家，特别擅长收钱或赖账的叫大军事家。制定玩牌规则的叫伟人，不分军政还是思想哲学家，全是人类世界的伟大人物。

国际关系与社会活动，决定了只能先玩牌，不能上去就摊牌，特别是有了原子能之后。爱国的目的是为了加大国家利益，而不是相反。爱国怎么了，不能因为你爱国就可以输掉筹码，决定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要看筹码的增加还是减少，清清楚楚。

反这个反那个的是不是爱国贼呢不是的，爱国贼是个很愚昧的词、

千万别把爱国的人叫爱国贼，不要用主观的东西乱定义爱国贼，这个词是民国的词，愚昧透顶，爱国与贼不可以放在一起，不可以混淆的，这会打击爱国感情，这会造成人群撕裂与拉扯。

只有好心办坏事的，但爱国是没错的，哪怕因为爱国伤害到国家利益了，哪怕因为爱国伤害到民族利益了，也没有爱国贼的说法，人不是计算机，社会发展本就是螺旋渐进的过程，这本来就是社会各阶层与各种思潮的一种博弈。

冲动是种本能，本能是人类最原始的动力，如果一个民族没有冲动的人了，没有幼稚的人了，没有热血的人了，没有傻子了，这个民族死去了。

好心只能伤己不能伤敌的就叫好心办坏事，可以说幼稚，可以说冲动，可以说不成熟，但不能侮辱真心爱国的人。

人是可以成长的，是可以成熟起来的，任何事情都是一体两面的，没有任何事只有好没有坏的，没有爱国贼的说法，这个愚昧的词只会打击民族自信与爱国感情。

爱国贼这个词只有破坏，没有建设，只会分裂族群，起不到任何凝聚人心的作用，叫别人爱国贼，本身就是陷入了形而上学的思维局限，不愿意成长，也打击别人的爱国热情，相互拉扯，蝴蝶效应下，最终波及到国家与民族个体的利益，得不到尊重。

就像只会嘲笑，只会看不惯，你有想法你说出来，你改变不了国家民族社会还改变不了自己

真正卖国与伤害民族感情的是可以判别的，可以分辨，可以衡量，比如**，中文，亚裔主持，非美国本土出生的中国人，为了身份，拿洋人的钱办事，清清楚楚，这叫出卖国家与民族。

但如果一个海外的人，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不是拿钱办事，就是以自己的认知诋毁中国，谩骂中国人，没事，这叫博弈。

中国人被人歧视，民族感情被侮辱，弱者会自卑，但会激发强者的民族感情，会奋发图强，一体两面，有利有弊，这是博弈。

国内的公知五毛五美分社会各阶层，以自己的认知，为自己的利益发表看法天经地义，这叫民间博弈。领政府财政支出，军政学研等等，叫御用，这是政府层级。领了洋人的钱，叫出卖国家与民族。不是主观定义，可以衡量，清清楚楚。

政府内部有博弈，民间内部有博弈，民间与政府有博弈，相互关联，这叫内部矛盾。领了洋人的钱，就不是内部了，那是出卖国家与民族，叫敌我矛盾。

一切商业活动，叫利益悠关方，那是资本的领域，它是中立的，谈不上爱国卖国民族不民族的，只为自己说话，永远是博弈的一方，拿了它的钱叫资本代言人。

对一切商业公司与商业活动不要用国家民族的视角看问题，会伤人，也会自伤。它是博弈的一方，古代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中国长时间的白银净流入，买办都是功臣。海陆对外贸易，就是进出口贸易，买办就是中介与经纪人，它是中立的，是利益的放大器，你强，它放大你的白银净流入，你弱，它放大你的白银外流。

古代的钱庄，它强，剥削商人与老百姓不假，但它抵御外洋银行，银钱不外流。它弱，剥削不了商人老百姓了，因为外洋银行是国内金融市场的主人了，银钱外流，你更惨。

所以，才有民族资本与外来资本的区分，但无论民族资本还是外来资本，全是博弈的一方。

资本中立，会放大你的长短板，这是把双刃剑，不能用国家民族的视角衡量，它获取利润是种本能，只为自己的利益说话，它是博弈的一方。

以民企为例，你拿国家民族那套要求民企，要求它崇高，就是加大它的成本，因为你命令不了外企，最终伤害会反卷回来。

第二十二章 什么是艺术

私企国企外企都是坏蛋，都挣老百姓钱，但国企利润上缴，国家会重新分配下来。私企进，外企出。老百姓钱都是自己挣的，消费自由。但国企私企发展的好，对每个人都有好处。

内部矛盾不激化，大家好好聊，叫博弈，一激化就是斗争，伤害的是所有人。

民间内部的博弈，不包含御用与出卖国家与民族的敌人，这都是利益攸关方。利益从哪来，就向哪效忠，就不单纯了，有共同的利益，但也有矛盾，民间就会排斥，你再正确没用。

后世主要遇到的是意识形态与文化层面，被西方文明渗透的千疮百孔，把民间的博弈结果向西推，这一推不要紧，你就要维稳，就要出现很多乱象，民间与政府的博弈就会激烈化，最终伤害到所有人。

为什么民间的博弈会向西转，因为民族自信起不来，本应该与西方文化博弈的中国文化，因为没有正确激活民族自信，就会节节败退。

美国政府与政客很忙的，没工夫整天渗透谁，那与工作一样，每天8小时，再高明的手段都是工作，真正的文化是全天候全时间段覆盖的，主力是人民，是民间，是润物细无声，是水。

政府的说教与敌人的诋毁毫无意义。因为政府说教民间会烦，离心力加大，降低士气，敌人的诋毁反而会造成民间团结，凝聚力加大，士气提高。一体两面，有正面作用，但反作用力更大，因为御用的水平落后西方的水平，现实清清楚楚，谁水平高一目了然。

出卖国家与民族的人与敌人，搞那些迷信分裂抢奥运圣火造假那套，不搞还好，一搞比一万个爱国主义教育效果都好，民间凝聚力马上加大，立马团结起来，民族士气大振。

这就是反作用力。

政府层级的主旋律电影，不出还好，出来一部降低一次政府威望，打击民间士气一回，统计学可以说明问题，评分与口碑都清清楚楚。

这就是反作用力。

欲灭其国，先灭其史，欲灭其族，先乱其心，欲亡其人，先夺其志。

民族自信起不来，就不是博弈了，那叫内耗。

告诉你如何亡党亡国让民族乱起来，顺序是这样的：解报禁，造谣批判加放大镜，持续降低对社会主义制度与执政党本身的自信心，持续打击民族自信心，加大党群离心，撕扯族群，施加人权自由民主的压力把该放的妖魔鬼怪圣斗士全放出来。这时候可以上钱了，支持各路反对派，先把光环给圣斗士们套上，然后路演呗。之后分裂民族，四处点火吧。

有人灭火不怕，对着灭火筒撒鲜花什么的玩悲情嘛，记得媒体要始终放大镜对准，时刻准备扩音器，遇到合心意的就赞美，反之就批判，然后看看乱子大不大再有针对性的放大焦点，找个时机因为人道主义灾难再把门一封，股市楼市信心指数什么的一次打崩它，再把通货膨胀搞起来，造失业潮，一步步来。

没有民族自信，别说文化了，不乱就不错。

这种民族自信是哪来的

大话欺世，梦想比谁都好，一到动真格的就缩。这年头撑着华语歌坛半边天的人叫中岛美雪，就是日本人，唱作俱佳，日本殿堂级歌姬，为日本文化品牌的提升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怎么不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歌后，光会投机取巧玩炒作了。

别人歌曲拼原创，自个连个白狐都抄的理直气壮，特效不行就不能在剧本上磨细点，创作者自己都没骨气，为了名利就为了名利，理直气壮点没什么，大大方方也是一种人格的力量，为自己争取利益本就是应该，天经地义。何必扯什么文化，不拉低中华文化品牌就不错了，还传播中华文化品牌，华美的外表草包的内涵，有那个底气朝外传么

披头士，滚石，u2那都什么方式才能传唱赫本，嘉宝，褒曼，梦露那都是通过什么级别制作的电影传出来的卓别林，迈克尔杰克逊那都什么级别的表演乱世佳人辛格勒名单阿甘正传教父泰坦尼克那是用什么态度拍出来的莎翁戏剧，但丁神曲，荷马史诗，歌德的浮士德，那是什么创作环境才能产生红与黑，悲惨世界，君王论，老人与海换个创作环境说不定就是，可有生命的东西再禁也挡不住，物种起源谁能禁

好东西还用自己传

孙子兵法用传么十万个为什么用传么连红宝书外传的生命力都不用低估四大名著聊斋西厢记创作环境不对不和谐了就不错了，谁敢写谁敢传

小蝌蚪找妈妈牧笛大闹天宫是什么级别的动画作品，那就是世界级。

阿凡提在中西亚地区都很火，葫芦娃的故事性天书奇谭的水墨都可以扩展成不逊于变形金刚的顶级版权，电影加周边大有可为，自己有好东西没自信不会玩怨谁

豫剧九品芝麻官黄梅戏女驸马等等地方戏剧，连皮影动画都是优异的民族瑰宝，瓷器丝绸还用传自己有好东西不珍惜，鬼子来了就是世界级，别以为红高粱秋菊打官司在摸黑中国，那才是世界级的电影，连强调色彩一半是拍给西方看的英雄也是世界级，创作者在步步妥协，一点点耗光灵气。

什么叫主旋律拍地道战地雷战上甘岭英雄儿女时所采取的那种态度就是主旋律。

真以为用投机的心态搞点浮于表面的东西讨好上面就叫主旋律，那是糟蹋了主旋律这个词，那是要起反作用的，是会打击民族自信心的。

什么搞艺术的都是扯淡，世上哪有艺术品艺术就是能引起人思考的东西，同样一件东西能引发人的思索联想，对有感的人就是艺术，别人对东西无感，那就是个物件。

梵高画里那股地狱里仰望天堂的范儿，齐白石的虾趣，对一些人是艺术，对无感的人什么都不是，别以为多高贵的东西，收藏是因为值钱能升值，几个为了艺术张大千的字对一些人是艺术品，对另外一些人不过就是个古董。唐伯虎的画对一些人是艺术，对另外一些人就是春宫图，古代毛片，毛片不也是艺术

创作就是创作，艺术根本不存于创作中，谁要说自己是学艺术搞艺术的那就扯了，学个唱歌跳舞，搞个雕塑拧个铁丝布个景，琴棋书画就是个手艺，谁还真能拍艺术电影哪个电影又不是艺术电影大俗就是大雅，只要有人对冯大炮的电影产生了思索与联想，冯大炮的电影对这些人来讲就是艺术。

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拍文艺片，也没有任何片子不是文艺片，是否文艺，是否艺术，要看是否能引发人的心理活动与感觉联想，创作者本身可以怀着创造的心去创造艺术，但是否艺术作品要受众界定，没有创作者可以自己把艺术封给自己的，那叫孤芳自赏自己的个人艺术，好似在家中脱光，怎么给自己的行为下定义随你便，出门被人看见引发联想才叫行为艺术，但对警察来讲就是有伤风化，创作的本身跟艺术一点关系没有的。

不是拍一堆繁华市景，浮在表面的讴歌颂扬，穿着靓丽走地毯才叫为国争光，西西里的传说拿自己民族的伤疤揭开，真丢人了么盲井不是好电影红高粱就是民族性格，有不好的地方，但也有绝地反击的砸酒。秋菊打官司是一种精神，一点没给中国人丢脸，挣脸挣大了。什么叫外国人喜欢看中国落后，非得这么自卑不可，非得把好东西砸了，拿堆浮躁的当文化朝外传

网络一起，第一次亲密接触自己就会散开，邓丽君的声音唱出来的歌谣还用传无数所谓明星旋起旋灭，beyond，罗大佑，李宗盛等能在岁月中不被风蚀靠的什么张雨生，窦唯，崔健哪个不是有自我的风格，就凭汪峰的原创音乐就该他上头条，高晓松没投敌之前的同桌的你与情感契合的歌曲，自然就能传开。

周杰伦到底唱的什么压根就听不清，但就冲人家的原创风格，方文山中国风的词，就得拍拍手，有底气传的，还得这个。在国力没有达到极盛之前，真正能突围出去的全是有民族感情有骨头有自我风格的东西，这才是最优质，最容易传播的文化资源。

根本不必为了传播文化而创作而传播，太刻意，成本也高，该赚钱赚钱，该炒作炒作，理直气壮点没什么，不定什么时候就流行了，流行文化也是文化，但是别下作，别自卑，有点心气。

创作者自己缩了，自己没骨气，就别怪人看低你。

文明的竞争中，自我束缚手脚，好坏不分，就别怪外来文化入侵。既然存在，必然有存在的道理。既然是条约，就没有不平等一说，既然是战争，任何结果都是最公平的。

可以不认结果，但底气在哪不认就努力把车厢拉回来重签，就努力把逼你签约的势力打出去，把租借收回来，

你文化厉害，可以反攻出去，中餐就这样，老外自然而然学会用筷子，文化若水，察之不觉，谁拦的住

想赢，负面情绪于事无补，敢战，就得振奋民族精神，要胜，还得自己争气。

第二十三章 一粒沙可以改变世界

后世青少年歌曲连儿歌都断档了，谁没用过盗版，杨伟自己都用，但何必为难人买正版的人谁想捐款，杨伟自己都不想捐，但何必为难别人捐了的人多秀少吝，就不能给人拍拍手，功利点怎么了，非得道德拔高到圣人才行，非得拷问捐款人的内心才行

谁都想看制作精良的大片，但非得说自己从不看国产片显显格调用个国货怎么了，就应该受人鄙视

国家有长短板，民族优弱势不同，扬长避短为自己多打打气，碍着谁了

羡慕好莱坞大片好看，鄙视国产电影不行，羡慕国外游戏大作精致，埋怨国产单机游戏玩不到，羡慕微软崇拜盖茨，国产的你倒是争气。

要不是后世网络在服务端上就逼迫强制消费，国家又护鸡崽似的圈了篱笆，国产网络游戏都玩不到了，以中文为母语的内容提供商将越来越少，什么腾讯阿里百度，玩泥去吧，中文门户一个都活不了，不会外文上网跟人打招呼都费劲，学术资料全是外文，后世多少国家已经是以外文为母语了。

怀着弱者之心做着自卑的事还以为自己很高端，说句话不蹦几个外文就不舒服，真正长期在西方国家生活过的人，归国华侨，多少有哪怕一丝的民族自信，哪个自强自爱自信的人会有这种习惯

就别说钱老等一批那个时代的精英了，郎平有这习惯郎咸平有这习惯姚明打几年球回来会养成这习惯这不都是真正在美生活过的么，还有美籍与后代是美籍的呢，怎么还是养不成中文夹杂英文单词的习惯孙继海在英国踢了那么多年球，怎么没见人说话养出来一股英伦风

外语越流利越是不可能有这习惯，中国人在讲外语的时候会时不时蹦中文么老外讲中文的时候味道再怪也全句中文，哪有可能会时不时蹦点外文单词真正几代人生活在异乡的归国华侨，讲中文的时候一个外语单词都不可能蹦出来。

讲家乡话还能时不时蹦出来普通话怎么的这都是违背生理习惯的动作，谁好好走路的时候会时不时蹦个高

能养成这种习惯的都是什么人，除了殖民地特产就是民族自信心垮了的，哪怕一天没在国外生活过照样这德行，越是土鳖越要口吐洋文装个洋鳖气质，越是地位不高越要靠洋背景拔份，至于么

面对自己民族有过辫子深感自卑，对戴假发却认为是贵族传统，视自己民族裹脚为恶习，视隆胸整容为时髦。

难道非得脖子上扎个蝴蝶结，栓条带子才叫高端不去查资料，有几个人能马上说出假发，蝴蝶结跟领带的意义，为何不知道含义还能自觉戴上

渴望人尊重，却做着自卑的事，卖个衣服都得叫美特斯邦威，盖个小区都是纽约印象花园，能怨人私人老板么风气如此，如之奈何

媒体批判崇洋媚外的现象简直搞笑，有点事非得让外国人夸不可，自己都崇洋媚外。金融，商业，媒体等等所有的领域，民族自信起不来，被人攫取丰厚利润是应该的，受人价值观影响是理所当然的。

光知道美元有布雷顿森林体系锚定黄金的历史，还知道美元后来锚定了大宗商品特别是石油，就是不知道美元这个词本身还锚定了舆论与大众信心，贷款给人人民币都能自觉换成美元计价。

都是西方，英国谈到什么钱的时候还要刻意转换成镑，欧洲自觉会换成欧元计价，欧洲媒体上连谈到美国经济的时候都换成本国货币来说，日本都这德行，全给你换成日元说事，就中国媒体自觉宣传美元，还人民币国际化，知不知道现在连信用货币都没有了，全是信心货币，首先锚定的就是信心

这样的从民间到媒体以为高端实际自卑的破事比比皆是，宣传口如果还拿老一套的经验应付新时期的美式意识形态渗透技术，打你个溃不成军都是轻的，根本就是让你吃下致幻蘑菇慢慢笑着死去，察觉你都察觉不到。可以感觉到的那些宪政人权民主自由普世的宣传，是冷战中后期f15的水平，负责踹门的f22能让你探测雷达看见渗透渗透，让人察觉到还渗透个什么。

美国这套欧洲都顶不住，苏联崩了，一大堆花色换了人间，那不是宣传，那是科学。

美国七十年代后意识形态培养与管控的原则，核心思想就是它帮你决定，但让你以为是自己的决定，它的想法你会当做是自己的想法，绝不是宪政民主自由人权那套可以让你感觉到，那是冷战后期的水平了，那是撕扯式的，可以让你分五毛五美分，让你有公知，让你民族自卑，但那是冷战后期的技术了。

中国为什么维稳，中国人为什么那么多抱怨嘲笑，自卑而不知，就是意识形态部门完全落后时代了。

这是思想控制领域的科学，不是想当然宣扬道德那套。中国有原子能，军事领域是一个级别，差也差不到哪去。思想领域非但不是一个级别，而且不是一个思维，是农耕思维对工业思维的差别，是中药与西药的研究模式差别，技术落后太多了。

不要说中国，欧洲都落后太多了，中国与老欧洲是用思想问题看待思想，哲学对哲学，意识形态对意识形态，美国冷战末期逐渐进化到科学了，苏联不是输在意识形态对意识形态，输在科学手上了，七十年代前苏联的意识形态攻势打的美国节节败退，美国就是那个时候进化的，苏联解体后，操盘的不是国家了。

猴子为什么看见红色会焦躁，为什么看见蓝色会放松，这是生理传感测试，数据收集与分析，这是科学实验，不是想当然。可以做出测谎仪，就可以通过信号，直接作用于人的潜意识层，人是一台电视，播放什么画面由电视信号决定，操纵人跟放羊一样。

老美甚至有种负责感染的间谍，精神传染者，专门在媒体发表文章或进行游说，甚至本人不知情，但会被列入情报机关的名单，叫agentofinfluence，用影响力感染你，国内没这个词。

但无论再高明的宣传渗透手段，只要是手段，就是工作，就是主动，就是传教，就落了下乘，思想的载体是人民，主力始终是民间。传播美国文化的主力是民间，是麦当劳，是好莱坞，是媒体集团，是流行，是商业，是生活，是每时每刻自然而然的生活感染，美国政府与政客其实不顶用的，他们只决定怎么办，有指向性的引导，但办事的是民间，决定性的力量是民间，老欧洲拉丁文明区域就对美国文化嗤之以鼻，美国本质一个快餐文化，水平也就那样，你连它的水平都不如才会动摇，中国文化连一个快餐文化都能战胜，根本就不是文化的问题，一是没有激活民间，二是不自信，再好的东西给羊使，它也咬不过狼。

文化的传播不是碎片，不是这一下那一下，核心思想找不准，就不是体系，就没有义务教育，就不能动员，只能各自为战，打不了总体战，西方价值观潮水涌入很正常。

不虚伪的说，西方文明目前统治世界，为了生存与发展融入西方文明做出一些妥协无可厚非，都是为了生存，自然界融入环境模仿天敌本身就是种进化本能。

但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就要做好失去自我文明的准备。

知道失去自我文明的后果么知道世界目前还仅存几个有自我文明特征的国家民族

杨伟上辈子去过一些地方，知道失去自我文明的后果，也不敢轻易下定义说都是坏结果，真是人家就乐意那样被西方文明融了也碍不着谁，可能真是一种进步也说不定。

还是那句话，既然是战争，任何结果都是最公平的，他也做好了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但他就是不服，之所以没有丧失信心，就是因为在逆流中，仍然看到有人中流击楫，在逆水行舟，他并不孤独。

其实，中国文明是可以反渗透的，而且非常轻松，只要有民族自信，给西餐添双筷子的事。

每年出境上亿人次，只要在国外购物的时候开口先说几句中文，就能让人店里多个中国留学生打工的岗位，就能帮海外华人多创造就业，抓地的藤蔓有了，水就活了。

多一双筷子，多一句中文，就可以改变世界。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干的，挣钱拜码头的时候化个烟熏妆，顶着羽毛学印第安人嗷嗷嗷都没问题，但在国外买东西都先讲中文，就是为了让人店里能多个同胞打工的岗位。

海外老华侨有的胆小怕事，有部分同胞对大陆有偏见，但没什么，这是博弈，你有积极的心态，有民族自信，有胸襟，事情自然会像好的方面走。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微观世界，外界还有个宏观的世界，当微观世界中发现了元素，分子，电子，原子核，没有一粒沙大，但就是这一粒沙，将宏观世界变成了现代工业文明。

没有这一粒沙，就没有航空航天，就飞不起来。

第二十四章 韩国发明了一切？

要不是后世年青一代渐渐改变，忍着恶心支持自己的国产电影，那连兽类国产动画喜洋洋都出不来，更别说其他的了。没这股心气，中国文创事业早掉沟里爬不起来了。

年青人真不知道有人在利用民族感情利用情怀骗钱么，但他们就是含着泪不说，就是拿着不多的钱支持你并不如何好的国货，让你自以为演技很好，这些年青人之所以不去看破你的演技，不是因为他们瞎，是因为他们怕看破了，连愿意拿民族感情与情怀当道具的演员都没有了。

要是没有这样的傻子，全是聪明人，日本不会翻身，德国不会复兴，苏联美国拿什么争霸，中国凭什么三亡天下仍旧能够重新崛起

作为一个民族一个个人都渴望得到尊重，可你凭什么让人看得起你

为什么后世出现许多打击民族自信的事情，扶人都不敢，就是老的意识形态培养管控，已经跟不上人民日新月异的眼界发展了，美国、德国、苏联、日本、英国、法国，哪个强国对意识形态不是小心培养，严格管控的实际结果只能比对意识形态部门的能力高低，绝无一家不对思想领域严格控制的，民族性格与自信是发展的重中之重。

比如后世韩国，不懂行的才会嘲笑韩国人发明了一切，真懂这个的都是毛骨悚然，韩国已经把日本振奋民族精神的那套全部融会贯通了，并且学习了老美那套思想软渗透方针，正在意识形态领域施行战略整容，要在一代人的时间内完全把民族印象硬生生扳回来。

因为没有良好的民族性格与自信，一切的经济发展无从谈起，不过是一堆空中楼阁，沙中城堡，一推就倒。

韩国的着力点在哪呢，首先撬动的杠杆撑在了文化领域，在它一个个国家级的基金委员会里，做国产电影的有电影基金，青少年做国产电影有学生基金，影院对国产电影有国家级扶持，唱歌跳舞的有唱歌跳舞基金，做游戏的有游戏基金，创造发明文化的有造假基金，文化产品对内有宣传基金，对外传播有对外忽悠基金，根本就不靠御用文人与政府部门自己搞，完全没有竞争力的东西，见风就死，自己骗自己，哪可能流行，只会浪费资源，丧失威望。

整套文创产业从开始的布局就完全是一条世界级的链条，由内向外展开，一环套一环，根本不满足自嗨，韩国为什么要这么搞

因为杠杆一旦撬动，民族自信一提升，韩国第二个国家级战略就是火并日本，韩国地狭人密，本土资源匮乏，其能够发展的产业完全与日本重合，眼前一片红海，只要想发展就必须火并日本，没有第二条路。

此时韩国的情况是什么呢，别被后世的舆论又忽悠了，什么切手指不买外国车反日，民族特自尊，全扯淡，韩国路上的外国车大把，到处奔驰宝马，日本车比美国车还多，最崇拜日本的非韩国人莫属，连对美日的自卑都在脸上，到鸟叔歌里的江南看看就知道。

人类是被情绪支配的动物，从来不是被物质所支配。

这样卑微的民族性格还想跟日本武士道拼刺刀所以有着清醒认识的韩国精英层，发展经济根本不是从工业开始，首先就是振奋民族精神，并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贯彻始终，软硬相互扶持。

无论是韩国平民，产业工人，企业家，政客，等他们看到自己国家的文化产品在他国攻城略地，他国国民以韩流疯狂，就像中国人喜欢听外国人夸，看到外国刮中国风就自豪一样一样的，民族自信心就起来了，就敢于同凶残的日本产业工人拼一拼刺刀，就敢于说中国市场就是他们的内需，听得懂这个话么也只有怀着民族自信的人才会有钱不跑，经济成果才可以保留。

发明别人已经发明的东西算什么，抢几个节日又算什么，透过现象看本质，那都是战术行动中暴露的一些瑕疵，根本无损国家级战略目的的达成。

韩国撬动民族自信的杠杆一动，拖起来的就是制造业，就是经济，牺牲的就是中华民族的利益，台湾。

台湾早期要比韩国先行，经济也更好，嫌贫爱富也看不起韩国，但去台一代老了后，外界什么事情都看不懂了，只以为爱台湾，拼经济就能好起来，完全不知道台湾经济能在特殊时期发展起来，根本不是单拼经济能够做起来的。

于是，同样跟日本韩国产业完全重叠的台湾制造业，在韩国起飞之时就掉头向下，再不复回了。

没有哪个强国不重视意识形态领域，不培养民族自信的，即便后世的小国哈萨克也不例外，因为他们的领导毕竟是前苏联特殊部门出身，对残酷的国际关系有着清醒认识，一点不敢放松，为了培养民族自信在意识形态领域无所不用其极。

即使是沙特，为了保住君主制，咬牙也要在意识形态领域挥舞着把双刃剑。

但奇怪的就是，美国出演过最多电影的老演员美国国旗，从来没让人觉得反感，甚至都不会特意感觉到意识形态领域的爱国培养，一半以上的电影在宣传新教思想与新教灵魂人物耶稣，成天上帝挂在嘴边，也不会让受众觉得这是在非法传教。但是只要出现大胡子，衣服遮面，口出阿拉，立马能让人产生随时要爆炸的感觉。

这是什么，娱乐至死这就是高明的意识形态培养与管控技术，这是一门科学，美苏不亚于核武器的研究领域。

至于后世为什么国内会对意识形态培养管控感觉明显，抵触排斥，在香港推行个爱国主义教育都难，为什么很简单，没有把意识形态领域的研究，当做一门科学来做。

冷战末期对和平演变认识很清醒，但主要是政府层级，宣教那套。后来经济发展太快，还是讲话贯彻落实那套。可是，网络时代来了，不是互联网，是整个世界成了一张网了，彼此融合，相互影响。

社会主义制度是集体主义，遗韵就是大抓大揽，政府主导，一张大网，政治宣教。美国不是政府主导，它政府也僵化，主力是民间，是科学，是水。

政治宣教对科学渗透，网对水。

网可以抓鱼，它怎么拦水呢

但不让它撒网不行，有公务员编制就得干活，有部门就得做事，不光是权力欲，没政绩怎么考核这就是博弈，无可奈何。

愚蠢而又勤奋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比如一些晚会活动办好了就是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传统佳节紧密连接民族心底，许多历史浅的国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润物细无声，谁都不会察觉，属于最高一级的意识形态培养，办坏了是制作单位问题，根本无损国家威望，在意识形态领域属于躺着都必赢，偏偏画蛇添足搞一堆台词出来，根本就没有输这一项的选择题，都能把没有的答案填上，这是什么水平。

爱国主义教育不说爱国主义的话，这才叫隐秘渗透的美式意识形态技术手段，这是经过多少人群试验才摸索出来的思想控制技术，那都是比对瞳孔与生理反射信号，对比实验对象排异感的强弱与耐受度，扎扎实实的在当做一门科学在研究，别说刻意为之了，让受众察觉到都是失败。

第一集舌尖上的中国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讲，无意为之却恰好就是最高级别的爱国主义教育片，与美式隐秘式意识形态培养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只要敢往上加几句爱国主义的台词，多说哪怕几句正确的废话，只要敢多嘴，立马打落尘埃。

有那么多用金批令箭就可以调动的影视文化公司资源，像冯大炮拍集结号唐山那样的就支持奖励不就很好偏偏要自己赤膊下场，显显能耐，非得亲自跳个胡旋舞，证明自己不白吃老米饭，帅位轻移，动摇威望，帅将将，将将兵的道理都不懂，这样波兰骑兵看似气势汹汹的表面水平，真打起来怎么挡钢铁洪流

软实力软实力，上善若水，这样刻意的硬来，不引起反作用就不错，还想与西方隐秘渗透式作战方式竞争，到底有没有吸取苏联的教训对文明层次的理解还不如清修庙的水平高。

文化审查的刀亮在了明处，人人都看得到，但具体砍什么不知道，谁不如避蛇蝎。敏感词限制只会引发反作用，根本不容于也跟不上互联网一代的思维，在碎片化的网络时代搞这个，只能让外部思想轻而易举的渗透进来，甚至连渗透都不用，国人主动就去外面拿了，就像美国搞伏尔斯泰德法案，非但没能禁酒，反而滋生了无数黑帮一样，好心办坏事。

美国意识形态管控高明到什么地步呢，它能让驴象两党明目张胆的垄断票源，多数人选举人票根本就不给州地方小党任何拔份的余地，还让选民欢欣鼓舞。它能趾高气昂的只允许选民从它挑出来的驴象代表人中二选一个出来，还让选民觉得民主灯塔炫丽无比。

甚至让全世界仰望灯塔的人们都是这个感觉，这是什么意识形态培养与管控水平

第二十五章 东西方的操纵术

美国可以让你主动帮它宣扬它想宣传的东西，即便你一无所知，也会义务宣传，就跟栓条领带一样，你不用知道这根带子是什么，自己拴上就行了，就像tpp。

美国财团推出来的tpp是比核武器部署还要绝密的战略方案，媒体舆论专家学者热火朝天的讨论时都不互相问问，谁到底真正知道tpp的内容

居然只知道个名字就敢开始讨论各种利弊，谈的还都是连国会山的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戈培尔时代的技术，胡佛的孩子与麦卡锡时代的管控技术，全部过时。

以为新时期的意识形态是表面那些宣扬的宪政，民主，普世，新自由主义，舆论自由不好意思，佯攻而已，全部过时。

这个都难以招架，对付新操盘的势力更难了，因为前面那都是冷战中后期的技术了，还是欧美国家级机构操盘，很官僚不知道变通，很容易判别的。

只要让人类生理产生排异反应的意识形态管控与传播技术，全部过时。

欧美冷战中后期的研究就已经开始集中在无意识领域了，先是外科领域，紧接着被情报机关引入，随后蔓延到心理学与心理疾病诊治领域，再被意识形态部门重视，真正被当做一门严谨的科学展开密集人群试验，此时离人类知道催眠这回事已经一百多年了。

大众与媒体了解到的，谈论的美国政治人物，那些印象与真实的人一点关系没有。

后世中国在意识形态领域输的不冤，水平在这里放着，不被渗透是不可能的。

这根领带如何让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主动拴上

把这个问题推导出来，就是新时期的意识形态渗透技术。

意识形态不是老的单论资论社谁领导了，从麦卡锡到海湾战争媒体管控的余韵可以清楚地看到，冷战时代意识形态竞争是国家主导的，西方新闻审查制度也很严密的，那时候欧美的主要目标是社会主义阵营。

但是，苏联没了，目标全变了，意识形态竞争的幕后总操盘不是国家了，目的更是完全不同了。

与日俄战争开启总体战形式一样，意识形态竞争形势已经变了，早已在全面思想领域展开，进入了文明层次的总体战时代。

文明层次的东西，会娱乐至死，会越堕落越快乐，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拥抱自由，会让你自己投怀送抱，会把一个个壁垒消融于无形，会让种群陷入集体无意识，就是不会让你察觉。

他们不审查没有敏感字么

他们是收买，是民间凶猛，卖萌都能卖到全世界。

日本在甲午就开始收买媒体了，路透社一篇报道606英镑。

战后日本也在顶西方价值观渗透，比中国条件差太多了，文明内核藏起来了，黄金一代凭本能干了一届，风俗保留完好，耻文化还在，不过被包裹在西化的皮里了，骨干留着，皮松了。

日本是财阀与政界联姻，所有首相退了不会像别国一样走人，而是重回议会接着玩，别以为人换领导快，桥本那帮人还都在里面呢，连政治人物都是家族世袭，和魂就是财阀通过他们在传承，没丢。

日本想要从政的人物在青少年时代，就通过设立在学校与财阀外围公司的各种渠道，开始被财阀培养了，松下政经塾等就是这种渠道的一种，当年吉田松阴讲学的地方就叫松下村塾，维新前就有这种传统了。

非嫡系通过议会与政府部门上升的阶段又有不同的渠道予以吸收，然后表面像小泉宝贝那样各玩一摊，实际所有想跟财阀做生意的人或势力，就别影响日本声誉，或做对财阀不利的事，时不时会找个机会振奋一下和魂，这是骨头，丢了就颓废了，士气会越来越低。

财阀可不是公司，那是大蜘蛛，它网住了政府与社会方方面面。

它什么都不管的，也管不了，战后想留点思想比中国压力大的多，但文化比中国保留的好，刺头就是冷处理，泯灭于世，没有资本与势力的推动，什么浪都掀不起来，顶层设计只针对资本与势力，根本不管下面一层，民间体会不深，也谈不上排斥。

美国只会让顶级资本控制大型传媒集团，再让传媒集团控制好莱坞顶级电影公司，再让电影公司影响导演公会，演员公会等各大行会组织，内核还有一套融资体系的资本严格监控，涉及到具体项目，所有好莱坞的电影越是大项目越要单独立项，每个电影都要单独设立公司，单独财务，单独运作，牵涉一系列融资，保险，推广宣传与评级委员会，没有资本的点头，所有项目的开始就是结局。

拍对美国形象有利的电影，五角大楼对你敞开怀抱，战斗机核潜艇航空母舰随便玩去，项目一立项，欧洲与北美的融资就一路顺风，银行立马为你项目担保保险，导演演员公会一路绿灯，拍吧，拍摄过程中传媒集团就开始大火力输出，拍完上院线排片紧着你的来，票房收完都不算完，还有各个行会组织内部奖项与小金人在向你招手呢。

荣誉，金钱，地位，主流社会认同，一个都不能少。

刺头要么弄点独立电影玩玩，要么去混好莱坞边上的圣费尔南多谷，主流文化传媒根本视而不见，任你随便折腾。

它何苦费神劳力的去硬压，让民众出现不该有的排斥感。等你不玩性格想求名利了，不还得朝主流靠拢，这才能一朝成名天下知。想拍独立电影功成名就，那是想多了，所有前独立电影人之所以被人广为所知，全是被好莱坞收编了的，还只收编顶级的，就像相声界看郭德纲这野孩子实在压不住的节奏，捏着鼻子收吧。

西方价值观很难挡的，因为这是本性，遵循本性的观念比让人无私奉献肯定要容易，戒烟难抽烟还不容易，高尚难堕落还不容易，政府不用主动来，资本的本能就把事办了。

社会主义制度挡西方价值观更难了，从民族角度还有可能把骨头留着，单凭制度本身，非常困难。

苏联解体，美国在意识形态领域没对手了，成哥伦布了，别国全是土著。

杨伟不会无意义的去嘲笑人美国民主真假，真的假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的成长在哪里

他上辈子就对美国在精神领域的培养与管控技术非常佩服，希望可以把这种技术引入自己的公司，让员工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精神层面的控制，省的老是天天想股权激励，加薪放假什么的，加个班唧唧歪歪，一不高兴就跳槽，太反动了，烦死个人。

按时上班，什么时候下班看情况，多好多谈点理想未来，少谈点钱，多好

结果，不太好。

这辈子他是打定主意要多学习美式思想领域培养与管控技术了，得像华尔街一样让人明白“你是在为自己工作”的真理，省的再被人误会他的良苦用心。

这就是西方以恶为本，认为人性本恶，生而有罪，所以从不把人性看的美好，想让你干什么都是像魔鬼的诱惑，你把灵魂交出去，换来的就是金钱，荣誉，地位，主流社会接纳。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西方文明的大本营老欧洲常年处于战乱，一直处于中国春秋战国的诸侯时代，是个人才换个地照样不会埋没的竞争土壤，瑞士的约米尼先到法兰西当将军，再到沙皇俄国当统帅一点问题没有，科西嘉的拿破仑照样到法国当皇帝，奥地利的希特勒同样到德国当总理。

良禽择木而栖，想要人才为自己所用，就要拿出丰厚的奖赏，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为了资助意大利人哥伦布探索新大陆，甚至要卖掉王冠上的宝石，西班牙能够称霸一时，内在因素就是重视人才。

欧洲在德国推广义务教育，从而创造义务兵役制之前，想让谁帮你做事，都要给钱的，打仗全靠雇佣兵，没有天经地义的效忠，或生在哪里就必然为所在国尽忠的思想。

这是最适合西方的思想，春秋战国时期的中国也是这样的，历史悠久的国家就是这么牛，别管你玩什么邪乎的，那都是我历史上玩过的。

东方是封闭太久，先秦之后，平天下很短，战乱很快过去，外面哪有对手。更多的时间要考虑萧墙之内，重治内而不患外，一直宣扬的是人性本善，各安本位那套，出门都要路引，喜静不喜动。有了功还要压一压，更何况刺头，见了就恨不得拍死。大航海做什么，见的多了心就乱了，怎么管

连丝绸之路上的商队都有带路攻入大唐长安的先例，更别说培养一帮海贼了，最好把门一关，就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东方遇到不喜欢的事情，重治而不善诱，以仁禁锢思想，以孝把人拴住，所以大多数朝代并不是依法治国，而是以仁孝治天下，认为你生来就是子民，就该为国家尽忠，为父母尽孝，尽忠是应该的，否则就是不忠，在家多听父母的，毕竟老年人不会那么冲动。

儒家对内的核心就藏在这里面，不用去摘字读句，微言大义了，透过表象看本质，就是这么简单。什么卧冰求鲤，尧舜禹禅让三代之治，这就是儒术。

这也绝对是最适合东方农耕时代大一统的管理方式，否则人人思变，思想千奇百怪，那就成天打呗，谁也别想好过。

三千余年一大变局也，说的不是表面上的船坚炮利，其实说的就是东方老的大一统管控方式已经不行了，想不被别人影响，一是竞争世界话语权，二是统一世界。

第二十六章 隐形的意识-形态渗透

在世界紧密相连的时代，堵不如疏，堵只能给自己添堵，以为压住了，其实那只是镜头前压住了，那演技连张局座都自认被骗了，还被骗二次，东方需要的是自信自强的中华儿女，不是一帮三流演员。

后世有正反两个例子，一个就是勇于竞争，入世前怕成什么样，真把规则搞清楚了，按规则玩，照样玩的连当初制定规则的人都不想带你玩了，所有规则都让中国玩坏了。

反之就是意识形态领域了，一会儿绿坝，一会儿长城，再不就是敏感字，审核，越聪明的越拦不住，轻功练的一个比一个溜，关键是学习这东西，主动学跟被动逼着学能一样么，本来被逼着都不想学的东西你一敏感，立马挡不住好奇的主动过去学，这不是网络版禁酒令是什么

意识形态与文明这东西自缚手脚会困死，只看到西方后期和平演变了苏联，看不到苏联前期如何演变西方么，西方文明不是无敌的，本就是互相影响的东西，中餐流行自然有人学用筷子，文明如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自缚手脚光挨打不还手，只会把自己变成臭水一潭，不但传媒舆论要走出去，文明是很综合的东西，不是几个文化手段，它的影响力会自行扩散，察之不觉，而光靠官方是绝对做不到的，基本盘都腐了，民间文化是很难出去的。

结果，就别说文创如何如何了，找首能听的少年歌曲来听听，儿歌也行哪，看看还有没有，哪去了闷死了呗

知道布朗运动吧一杯水放面前，看不见水波，水没动吗实际上水分子在里面欢腾着呢，可大家运动方向不同，宏观上貌似静止，难以看到改变。这就是热闹的死水。这话倒不是杨伟原创的，是后世有人要放弃身份，告别时形容加拿大社会的，是不是跟敏感字下的环境挺像，网络每年要产生多少稀奇古怪的黑话，让人不明觉厉

杨伟这时代可以高歌“小嘛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走在上学的路上，可以没事傻呵呵的哼“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还能唱“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有“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就不缺扶老携幼的习惯，没听过扶个人还要想一想的，此时就是本能。

毕竟都是唱着“我们是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长大的，所以爱国主义对他来讲不是主义，就是从小培养的习惯。

这时候没红歌，等分了红不红的时候，那已经是中国意识形态部门技不如人的时候了，除了敏感词和谐不会别的，猴都不用杀鸡已经吓死了，自觉退避三舍，再想听到脍炙人口的爱国主义歌曲，让青少年唱起来朗朗上口，多少年都忘不了的儿歌，还有那个环境么

英雄赞歌我的中国心那样的歌曲，非胸中有大豪情者不可写，非心有大哀者不能写，如何可能产生于鼠辈之手门楼都屏蔽了，爱xxx去吧

再说什么红不红，那就是形容产品跟什么人的名气了，真正润物细无声的爱国主义教育，还能让你看见颜色，察觉到痕迹

一篇口语化极浓的不入流小文小白兔的光荣往事，一部笔功奇差的那年那兔那些事儿，和谐的都不敢说人话了，全是动物，就这样照样顶一万个爱国主义教育报告。

一个夏洛特烦恼的电影出来，就是娱乐，一点爱国主义不讲，也拿不少人跟楼价开涮，甚至投资人制片人导演演员自己都不知情，但这部片照样是绝好的爱国主义电影，为何

首先，他是国产片，其次，他能唤起不少人的青少年时代回忆，即使这两点就够了。

首先，它为国产片这个品牌增了光，就像无人区不就是老无所依的风格么，看似把人性说的恶劣的片子，真的就恶么如果没有最后画蛇添足的反转，反而是大作，好的国产片本身就能提振士气，提高自己文化的含金量与话语权。

其次，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唤起人的儿时情怀本身就是一种粘性，它能让国家民族与个人在心底连接的非常紧密，正如吃货帝国的吃货们谈到吃时对民族的认同，这是最高明的意识形态培养，根本就不会让你察觉到任何痕迹。

乡愁，儿时的回忆，迪斯尼的动画，日本的动漫起到的作用是一样的，只要儿时看过七龙珠的人，就算杨伟这样的老油条想起来都记忆深刻，小时候的变形金刚，一直赚到你长大成人，影响你半辈子，如何可能不被影响

如果不是有乡愁与儿时的回忆，钱老等一大批科学家能在那个年代归国

如果不是有深深的民族情怀，那么多流落异乡的华侨子弟，能够多少代人坚持华文教学，坚持华人的身份

靠物质行么

光靠经济上超越美国就是霸主1894年，日本彻底扭转民族印象的倾国一战，日本联合舰队会猎大清北洋水师于黄海，一战而胜。此后狂飙突进，登顶亚洲第一强国。也是在1894这一年，美国工业总量超越大英帝国，成功登顶世界冠军宝座。

1894年的美国是霸主么

二十年后一战开打，山姆大叔以救世主的身份挽救了旧世界秩序，美国是霸主么

五十年后，战后金融秩序三块基石之一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确立，if奠基，次年，二战结束，世银成立，作为世界新秩序的制定者之一，战后金融秩序的主要制定者，美国是霸主么

即使苏伊士运河事件，美苏联手彻底将英法重新崛起的脊梁压弯，美国敢称霸主么

能登顶的无不是有文明加持，意识形态领域高度发达的国家，英国，苏联，美国都是有一整套独立的意识形态与文明内核的，否则也配称超级大国

中国是超级文明，根本不缺文明内核，缺的是激活内核的方法。

文明不敢称天下无敌，也敢称霸秦始皇统一度量衡，一统文字，设郡县，以后不管怎么变，都在秦始皇当年画的大一统圈子里转，这就叫天下无敌的文明。

美国称霸，要等到它工业经济登顶世界第一的一百年后了，更别说在其中还要先支持德国玩死英法，后再用意识形态瓦解苏联，两次打碎旧世界的世界大战，更是从头至尾全程参与，攫取世界金融霸权，这才敢称一声美帝，这才有席卷世界的美国文化，这才是超级文明的世界霸主。

最后参战捡便宜说只是弱者找平衡自我安慰的梦呓，连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总设计师都不认识。

没有超级文明内核想当超级大国，像三哥那样的洗洗睡吧，连后世俄国丧失了苏联法统与意识形态后都成大号的沙特阿拉伯了，文化内核坚硬不了，民族自信起不来，不乱就不错，还超级大国，后世的中国烈火烹油，正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争夺最激烈的战场哪是什么鱼岛，南海，网络，金融，就在意识形态领域。

杨伟这个时代，马上要倒下的巨人，既不是被低油价饿死的，也不是倒在了阿富汗，那点损失对皮糙肉厚的北极熊来讲算个毛，苏联的体量是什么等级，根本就是倒在了一次次自信心受创，连续产生对自我民族与制度的怀疑与不信任中，甚至青年人里居然出现了打着万字旗的新纳粹小光头，当年党卫军都当猪杀的一帮猪，能够堂而皇之的戴起了ss的帽子，这样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他心里病的能轻么。

意识形态出现如此巨大的动摇，本身就是建立在意识形态根基上的苏联，如何可能不倒

论国格，苏联是此时无可争议的两个超级大国之一，论经济，工农业产值仅次于美国，论人民素质，高等教育普及，论创新，五六十年代的苏联仅次于三四十年代的纳粹德国，还要高于美国。

人类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开启全人类太空时代，人类第一艘携有宇航员加加林的载人飞船，开启全人类宇航时代

当牢不可破的联盟奏响，也只有苏联可以当仁不让的说这是我的国歌。

这样一个伟大的国家，从技术，人民素质，工业，资源，经济，军事，国土面积，人口基数等等等等，连世界三大黑土地之一的乌克兰粮仓都有，发展国家的一切条件完全具备，且没有任何短板，最后就是自信心一次次受创，自我怀疑，导致最终崩溃，哪是什么fb，论fb美国甩苏联八条街，完全就是被忽悠瘸了。

第二十八章 我想静静

越是面对伟大的对手，越是要把活做细，越不能犯苏联的错误，因为另一个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对手，已经被西方世界自己放出来了，从苏联倒下美国独霸的那一刻起，人类的历史真正进入三元时代了，人类以后的道路怎么走，再也不光是国家跟国家，民族与民族的事了。

美苏争霸结束后的世界秩序完全变了，不是老生常谈的美国独霸，而是多了一个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巨大变数，一个超级玩家，跨国财团。沃尔玛能在国会山帮中国游说，三井在试图挣脱日本，更有财团在控股国家。

跨国财团再也不以国家民族为区分，先为利润分聚合散，进而彼此联动，图谋更深，布局更远，其能量之大，亘古未有，再也不是罗氏靠放贷与控制货币发行就能让人以为无比强大，其实却异常脆弱的那种红盾家族了，那就是个大宗族，那种意义上的家族还能凭借君主的意愿，或被国家与大战摧毁，还能知道对手是谁，新时期的跨国财团之强大，远远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世界五百强能概括的，真正的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无所在又无所不在。

资本一旦控制住了本能，便会产生自我的意志，当资本试图挣脱国家与民族的束缚时，一个新世界的门正在打开。

连美国当时负责忽悠苏联的那帮人得到消息都完全不敢相信，半个世纪的对手，就这么被软刀子放血倒地。由此，美国国务院，国会委员会，基金会，智库，传媒集团五芒星紧密配合的产物美国战略忽悠局，彻底光芒大放，越来越被寄予厚望，意识形态管控的实验在各个领域展开，那可真是当战略力量使用的。

低等文明对这个完全是毫无招架之力，实验你都搞不起来，察觉你都察觉不到，美苏做过多少这方面的各领域人群实验，那是当做一门科学非常认真扎实的在做，甚至某些电视信号与画面会导致观众出现什么情绪，都一一仔细记录观察，对比研究，连双方大使馆都架着仪器对着轰，大数据早已在美国银行界与军情部门普及多少年了，真等后世舆论炒起来再搞这个，美国早被苏联颠覆了。

美国是个什么国家，它首先就是个警察国家，五万美元的动向都会惊动fbi，有人拿几百现钞消费，店员怀疑就有报警的义务，推动电子货币的本身就是为大数据服务，信用体系早已密不透风，根据你消费的习惯，场所，种类，银行可以通过大数据分析你的性格，收入来源，阶层，主要活动区域，人际关系等等，甚至你家庭最近要不要尿布，在六十年代的美国就已经可以分析出来。

美国一直是这德行，没车可以，没信用卡了得酒店商店打个飞的都有跟银行合发的卡，那都是跟ssn号绑着的，没身份的拿的是cd定存卡，坐满一年信用监才有信用记录，一有信用你所有记录全部上档了，买个充气娃娃fbi都知道。

一般中产拿的四，五字头的卡对境外户头转账单笔不管你额度多少，只有1500，次债后才提到2000，绝大多数美国人单笔超不过2000的，单一账号单对单连续几个月有异常支出，当国税局吃干饭的汇入的账号有特殊背景，当fbi吃干饭的亚裔用现金是爱好，黑帮是不敢碰银行，其他族裔是没身份，正常人全在严密监管中。原来连实验室与nasa买点材料询盘打样都不超1500，超了大数据就研究你了，五万就碰响铃铛了。跟股票持股公报似的，5点以上要求公报，那就持有499藏着，多个001你就是明星了。

监控系统会分辨的，监听不是谁都听，电话中出现特殊词汇才会开始录音，扯淡没人理你，出现什么“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洞妖洞妖”的关键词才激活响应机制，跟7500的劫机码似的，它有对应的安全等级。早上电话里商量晚上炸警局，这个随意，早上电话里商量晚上把装好的核弹引爆了，下午你家就碎了，晚上在哪过还不知道呢。

这套系统早就有，82年菲利普k迪克就去世了，这是个伟大的作家，科幻界的梵高，因为反越战跟fbi打过一段时间交道，精神分裂了，少数派报告就在影射这个事。

美国隐身性能最好的武器根本不是b2与f22，而是隐形的意识形态控制技术，开发一款隐形战机的时间与经费才多少，研究意识形态领域的攻防与控制技术在美苏都是战略级别，跨度数十年。

面对这样的意识形态领域的战争，什么鱼岛南海网络战金融战，都是扯淡，能放倒世界级文明对手的战争方式，只有在文明领域思想领域击垮你，其他一切都为这个目标服务。

新闻炒起来的，全是表象，在美国看电视的不知不觉还会为意识形态部门当实验对象，收取数据，什么叫现代战争，无远弗届，察之不觉，能让大众看见的高科技，根本高不到哪去，什么空天飞机潜艇航母坦克核弹头，电磁，卫星，高边疆，那是基础，没这个平台系统级的基础你躺倒挨锤就行了，玩什么大国游戏，大国玩的都是内功，是民族与民族的对撞，文明与文明的竞争。

就像一个公司的核心目的永远是用有限的资本攫取更多的利润，其他一切什么多元化，社会责任，品牌，创新，公司文化，用户体验，产品等等等等都是表象，全部在为核心目的服务。

“杨伟”

杨伟双手插在裤兜，不愿意待在办公室老师们的眼皮子底下，正想利用课间活动时间出院走走，刚走到门道还没迈过去，就从身后传来一阵热情的呼喊。

杨伟脚步不停，抽出右手在脑袋上画个圈，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把小手放回裤兜，继续踱步朝二门走，准备去查查值日的哨，如果哨兵擅离职守，他就偷跑出去弄点吃的进来。

“前两天怎么没见你，哪去了”一个阿童木发型的小蛤蟆连蹦带跳的冲到了杨伟身后，勾肩搂背的贴了上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你是想我，还是想蛋糕了”杨伟无奈的看着同年级二班的陈子坚，一副我跟你不是很熟的样子。

这年代，一般名字里有子啊豪啊温良淑婉的大多都是南方人，陈子坚更南，他家是泰国华侨，专门送孩子回来打中文基础的。

他可不想收这小子当小弟，泰语称哥姐前面都加个尊称“屁”，叫起来一点没有韩国小妹妹的“偶吧啊”让人发酥。

“才不是吃蛋糕，你们做的蛋糕不好吃，没水果全是糖。”陈子坚小脸上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什么你们我们的，去去去，不吃蛋糕找我干嘛”杨伟出门道伸头瞅了一眼，见哨位附近有敌情，泄气的扭身朝回走。

三三两两的熊孩子打打闹闹的从门道里来来回回，有跑起来小辫子一晃一晃，拿着皮筋出来跳的小女孩，更多是骑着人形大马，挥舞冲杀的暴力分子，时不时吃过杨伟蛋糕的骑士还友好的骑在马上跟他挥手打招呼。

“不是等你领我们卖铁去吗，你不来学校我们不敢自己去。”陈子坚一脸委屈，闪身让开一股正在冲锋的骑兵小分队，亦步亦趋的跟在杨伟侧后。

“合着销赃还得找我背锅，边儿玩去，你看看你看看，阿童木啊，你怎么就不知道跟好同学多学学”杨伟拿手指着贴在门道两侧玻璃窗内的各种范文，书法绘画作品，一张又一张奖状，示意坏同学找找新目标。

“虾米”被安上阿童木光荣称号好久，已经习惯了的陈子坚迷茫的看了几眼橱窗里的各种展示品。

“荣誉啊”

杨伟痛心疾首，一手插兜一手指着橱窗里的一份奖状，深情道，“看，北都市青少年中国象棋大赛二等奖，看这个，钢这什么玩意，钢琴十级嗯，那个，这个就算了，才一年级就把手弹冒烟太邪恶了，可你有闲也多学人家画点荷花鹌鹑什么的陶冶点情操啊，你看人鹌鹑画的多好”

“这是鸳鸯吧”陈子坚伸长了脖子盯着杨伟指着的一副范画，画里小桥流水，池塘月色，两只鸟类在莲藕池中游荡，只不过越看眼中越是疑惑。

“喔，是吗”杨伟迅速扫了眼玻璃窗里的国画，神情自若的点点头，“不错，我考考你而已，你还认识鸳鸯，可以啊阿童木，知道眼前漂亮的鸟儿象征着什么嘛”

“那知不道，反正我吃过。”

陈子坚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往杨伟身上一靠，奇怪的问，“嚼起来鸽似的，象征什么”

阿童木不当回事的回答让杨伟一阵恶寒，泄气的一挥小手，赶苍蝇似的开口：“闪一边去，别挡住空气，我脑子有点缺氧，你让我静静”

第二十九章 曾经一起偷铁的日子

“别啊，那铁怎么办呢，都攒了好几书包了。”

陈子坚显然内心十分焦急，抓住杨伟的校服就乱晃，语气急促，“再不卖了王凯他家非找学校来不可，好几天没带书包回家了啊”

“好好好，我想想，最后一次啊，完了金盆洗手，咱就不再干这个了，行么”杨伟被阿童木晃的晕晕乎乎，无奈只能答应。

“为什么呢，我觉得找点铁卖了玩游戏，挺好的。”陈子坚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真理就在手中。

“从哪找啊，那是你们炼出来的铁么，以为公海沉船呢，得了，听我的，人家打铁还能尊称个铁匠，你一偷铁的得意个什么劲，你说你也不学好，才回来多长时间啊，好的不学坏的学。”杨伟本性良善，最看不得小孩学坏。

“跟你学的啊”陈子坚是改不了理所当然的样子了。

“我”杨伟正义高大的表情，闻声立马一滞，不耐烦的推了阿童木一把道：“不要乱找理由，想重操旧业回头过几年上你们泰国偷金菩萨去，就别惦记俺们社会主义祖国这点铁了，行不”

“嗯，行倒是行，不过那可老沉了”陈子坚想了半晌，突然重重的一点头，对杨伟的想法赞叹不已，又愁眉苦脸的不知道思索什么事。

“呃，没事”杨伟小脸上一副抓狂的表情，实在是服了，小手一挥，“回头给你报个挖机班，再沉的菩萨也给丫起走，您看行么亲”

“什么是挖鸡班，我上哪学去”陈子坚求知欲很强的问，似乎对掌握起菩萨的技术十分向往的样子。

“嗨，这好办，要问挖掘机技术哪家强去去滚滚滚蛋，我都被你气糊涂了，老实回去上课，中午放学老地方等。”杨伟一脸崩溃的样子，疾步甩开身边老把人往沟里带的阿童木，失神落魄的回教室了。

陈子坚无辜极了，没打听到学起菩萨技术的地方，一幅萧瑟的表情黯然回班去了。

中午放学，一队队熊孩子有纪律极了，组好队才一个个离开副本，校门外有老师值日，除了三三两两几个大孩子，也没人敢买小摊上的零食，咽着吐沫整齐的离食物越来越远。

胡同里一处老房过道转角，一个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先后到来。

房后阴影处，杨伟双手插兜，脸上云淡风清，神态从容，一点没有地下团伙接头的紧张感，让身边几个面带猥琐的小孩十分佩服，被团伙头目感染，也一个个平静下来，只不过还是时不时四处打望，像是在等人。

又过了一会，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房角转过来一个苦力造型的壮硕娃娃。

平常连碗饭都不会亲自动手盛的一个方脸小孩，大秋天的额头冒汗，小身子骨被背上鼓鼓的一书包铁压的气喘吁吁，驼着背哼哧哼哧的最后一个到达。

“王凯，就等你了。”阿童木身旁的一个圆脸小孩，绰号猪大肠的朱昌一脸兴奋，十分热情的帮王凯把背上的书包卸了下来，拎着书包带放在地上。

地上已经有四个书包了，这不算什么，让杨伟惊奇的是，这帮小子不知道从哪搞来条化肥袋子，鼓鼓囊囊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扛过来的，编织袋的一角已经被里面尖锐的凸起磨破了，露着几条锈迹斑斑的螺纹管子。

“杨伟，验货吧。”王凯一口气刚喘过来，就来了一句正经的。

杨伟闻声一阵恶寒，卖个铁至于验货么，几分钱一斤的破铁，搞的跟卖白面似的。

无奈，有鉴于这帮萌的让人崩溃的华侨帮，实在不了解国情，总是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又怕真拿什么电缆紫铜被抓现行，只能他亲自把关，任命的弯下腰，打开书包一个个瞧。

“锈铁管，行。”

“嚯，这秤砣还能用呢，这么大的从哪顺来的，拎着都坠手。”

“嗯，三角铁。”

“唉，这叫痰盂，不是铁，没人收咦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杨伟从编织袋里掏出来一个白红色的搪瓷痰盂，盯着上面的游鱼图案来回端详，越看越是狐疑。

“房里好几个呢，我就拿一个。”阿童木理所当然的回道。

“哪哪个房”杨伟不抱希望，弱弱的问。

“老师办公室呗，还能哪”

陈子坚一副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样子，“前天老师罚站到打铃都没通知我放学，你又不在学校，我哪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怪好看的还以为挺值钱呢，早知道不拿了，藏了两天了。”

“那那什么，没事，我就是问问。”杨伟一脸便秘的表情，顺手把痰盂扔一边了，暗道反正最后一次，再不参与你们这帮傻缺的销赃了。

“自行车链子扔了吧，那几个车铃也别卖了，我都不敢问哪来的。”

“铜锁哪来的铜锁算了，我不问了。”

“这什么东西，有点像煤气罐”

杨伟翻检半天，十分愕然的从书包里发现一个小煤气罐，不解的朝身边的王凯问道，“凯子，从哪搞来的这玩意”

“不知道，大肠，这哪来的”王凯也很奇怪书包里会出现个煤气罐，马上把问题转移。

朱昌歪头看了眼小煤气罐，绿豆小眼睛一眯，无所谓的回道：“我临出校见看门老头不在，进传达室拎出来了，是铁的吧，能卖么”

“大侠，你问住我了。”杨伟闻声竟无言以对，狠狠挠了把西瓜头，呼了口气道，“我就知道老头饿了是没法再煮挂面了。”

说着，还拎起小煤气罐子摇了摇，惊奇不已，“这还有气儿呢，别人废品收购站收咱点东西还给人铺子炸了。”

“会炸”几个蹲着的小身子同时朝后一仰，其中一个猴脸的小孩惊悚发问。

“会被同行笑死。”杨伟拍拍小手站了起来，踢了踢袋子，“收了吧，费这么大劲卖块八毛的，还不够洗书包钱呢，缺钱不找家要，连痰盂都不放过，也真是有贼瘾，过几天我有病，哥几个再干这些破事就甭拉我入伙了”

场上几个孩子根本不管杨伟怎么想，把不能卖的统统随地一扔，高高兴兴的收拾起来。

不一会，杨伟大摇大摆的在前开路，后面跟着五个兴奋的背包客，六个全不缺钱，就是缺德的家伙，顶着艳阳，大步走在发财的路上，朝着他们永远不会承认去过的地方走去。

中央音乐学院。

西城，复兴门外南大街。

八十年代末，这片还没有那么多临街琴行与地下练琴室，只有为数不多几个卖大众钢琴的小店与书店，饭店反而多些，临街拐角会有些勤工俭学的学生把自己的资料贴在附近，与琴行相熟的学生也会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

毕竟是艺术类院校，学这个的大多家境差不到哪去，倒是不会像一般类院校寻求勤工俭学的学生那样，亲自打牌子到街边拉活，与进城做零工的泥瓦匠一样，在路边竖起一块块家教资料的板子，蹲在路边守株待兔。

不过也有例外，临街天韵琴行的门前，就徘徊着一个缩着脖子的女孩，穿着高领毛衣，下身一条浆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人店里打扰。

谭小雅没辅导过孩子，也不知道家教该怎么做，只是道听途说的一些同学传授的经验。

小姑娘毕竟脸皮薄，出来勤工俭学并没有告诉舍友，本来想到了琴行留下联系方式就走，临到地方了，却怎么也迈不开步。

“小姑娘，进来”一个儒雅的斯文中年，推开琴行半掩着的门，面容上带着笑，冲着谭小雅一挥手招呼。

“诶。”谭小雅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答应一声，低着头冲琴行正门走去。

“院里学生吧，看你在门口溜半天了，大冷天的进来坐坐，喝杯热水。”儒雅中年笑呵呵的招呼谭小雅，把小姑娘让进店里。

“谢谢叔叔”谭小雅进了店里反而放松了，落落大方的致谢。

“呦，您都看见我脸上褶子了”儒雅中年哈哈大笑，“这辈分涨的，岁月不饶人哪。”

“老板，您年轻着呢。”谭小雅被玩笑一开，身心也放松了，来回打量着不大的琴行。

满共三台钢琴，一张茶几，一排半沙发椅子，墙边倚墙放着一个大提琴，旁边还有三小不同颜色的小提琴，墙上木格还固定着一把把各式各样的吉他，她不懂这个，也看不出好坏。

“我就一给人看店的闲人，宋万，与梁山好汉云里金刚重名，按好汉的规矩，叫宋哥吧。”宋万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拿暖瓶倒了点水涮了涮茶杯，走到门口把水一泼，又重新回来倒了半杯，递给谭小雅。

谭小雅接过茶杯，厚瓷隔离了热度，也不显烫，干脆像暖手炉那样抱在手里，冲宋万甜甜一笑：“谢谢宋哥，我叫谭小雅。”

“小雅你好，初次见面，水酒一杯也没有，为表示歉意，宋哥能帮你做点什么”宋万缓缓出声，声音平和，一点不给小姑娘压力。

第三十章 小表舅有请

“哪呢，给宋哥添麻烦了。”

谭小雅被宋万一句话把残存的紧张感打消，抿嘴一笑：“听同学说要找家教的工作，最好在您这留个联系方式，我就想过来看看，勤工俭学。”

“好事，在家靠父母，出外靠自己嘛，资料带了么”宋万笑呵呵的问。

谭小雅啊了一声，很不好意思：“没有，我还以为留个联系方式就行呢，要什么资料”

宋万见小姑娘冒冒失失的样子也不介意，反而神态越发和蔼，首次出来找活没有社会经验正常，不以为忤道：“一般留个联系方式就行了，毕竟还要跟孩子家长面对面交流，彼此看看是否合适。不过你能把学生证跟以往获得的荣誉复印一份，再加上自己的专业履历合一份资料出来，更容易取得陌生人的信任。先给人留个纸面印象，自己先把大致范围画好，免得跟人谈起来出题，毕竟谁也不认识谁不是，自己拟的合同总要比应付学生家长过高的要求要好，是吧，咱先给他画个圈。”

说罢，起身站起，朝桌子后面转过去，“我给你拿个本，你先把文字资料写上，回头复印一份学生证跟荣誉证书的复印件，再拿过来。”

“谢谢宋哥。”谭小雅十分感激的点点头，赶紧随着宋万的动作，边道谢边站了起了，作势向前想上去迎一迎。

“你坐着别动。”

宋万下颚一抬阻止了一下，拉开抽屉取出一本露着各种纸张的大本子，伸臂轻撂在谭小雅面前的桌上，又扔过来一支原子笔，“翻后面找个空白的地，慢慢写，我再给你倒点水。”

“不用了宋哥，水还多呢，都需要写些什么呢”谭小雅边问边翻开前面别人留下的资料看。

宋万闻声也不勉强，舒服的朝桌后椅子上一歪，指点道：“主要是你的专业素养和目标对象，你学什么的

“钢琴，弦乐，声乐。”谭小雅回道。

“挺广泛哪，那就把专业等级跟获得过的荣誉都写上，顺便介绍下自己的优势与教学目标范围，主教乐理还是乐器，拉弦还是唱歌，对象是大人还是小孩，学龄前还是不限，是否要求自带乐器，你本人优势在哪，性格开朗喜欢孩子还是秉性孤傲只收有天赋的弟子，笨孩子不伺候”宋万热心的解答。

谭小雅抿嘴一乐：“我自己就没天赋，可不敢误人子弟，就哄幼儿园孩子拿手。”

宋万哈哈一笑，反正店里没客人，就拿小姑娘当鸟逗着玩解闷。

二人说笑间，就听门外有车轮摩地声响起，一辆白色的普桑缓缓停在了门前，露出半个车头，不多会车头又退出了视线，显然是倒车退到一边了。

少时，门口光线一暗，一个干练的青年一拉玻璃店门，让进来身后一个姑娘。

“二位好。”宋万见来了客人，笑呵呵的起身从桌后迎了出来，表面上笑容满面，内心却有些狐疑。

普桑85年下线18万，没介绍信到市面上就20万往上走了，现在出厂价降了，提车价反而朝上涨，开着车过来的不是没见过，但眼前一男一女的组合还是让宋万看不出路数来，有点抓不住套近乎的切入点。

第一眼，宋万以为在前开门的青年是给人开车的司机，可后面转过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大辫子姑娘后，这个印象又打碎了，他又以为进来的姑娘是哪家人的保姆，可又没有那股或胆小甚微，或老实本分，或狐假虎威的熟悉气质，容貌虽然谈不上出众，浑身却有股昂扬的自信。

转回头再看看被他误以为司机的青年，岁数明显比表面看起来还要年轻，站在原地却是一副沉稳干练的样子，一对似温实冷的眸子，不经意间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偶尔闪过遮不住的桀骜，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戏谑之色，似乎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我有什么笑话好看”宋万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心中嘀咕。

“您好，请问小花姐在么。”大辫子姑娘进来冲宋万点了点头，笑着问。

“原来是老朋友，您瞧我这记性，我宋万，小华的爱人，您是”宋万咧嘴一笑，心中越发迷糊了，英华是他老婆，只有熟人才会叫小花，两人一个学西洋乐器一个立志搜集整理民乐，被老同学跟朋友戏称为万花筒组合，眼前的姑娘却眼生的很。

“哦，您好宋哥，我姓孙，您叫我红霞吧，家里人托我来找小花姐帮点忙。”孙红霞大大方方的跟宋万轻握了下手，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扭头冲侧后的青年道，“小兵，把东西拿进来。”

“好嘞，嫂子。”青年答应一声，又戏谑的瞅了宋万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宋万被瞅的一脑袋问号，脸上却仍是笑眯眯的冲孙红霞热情道：“既然是小花的朋友，让她干点事就是看得起她，说什么帮不帮的，可巧她给人当评审去了，估计得天擦黑回了，红霞你要是不忙就多坐会，我给她打个电话催催。”

“不用催，我就是来麻烦小花姐给介绍几个学生，教教孩子小提琴钢琴什么的，要忙也是忙着给人跑腿，冒昧过来，还都不知道小花姐叫什么呢。”孙红霞眼中略带无奈，自嘲的笑笑。

坐在桌前默默写着资料的谭小雅，捕捉到了话里的机会，笔下一缓，顿时竖起了耳朵，暗道有车开的人家应该家境不错，如果能被看中，课时费想来人家也不会吝啬，就怕跟琴行老板娘没交情，不会被推荐上去。

“啊哦哦，我爱人英华，英雄的英，中华的华，熟人都叫她小花，您来一样，您家人肯定跟我爱人倍熟，不知是您”宋万万万没想到熟络的聊了半天，人压根不认识自家婆娘。

“我小表舅”孙红霞目光一滞，嘴唇紧紧一抿，惜字如金，显然不愿多谈这个人。

“原来是长辈”

宋万一副我了解了的样子，轻轻颔首，儒雅的脸上拂过一丝笑容，没想到自家婆娘看似性格高冷，原来在外面人缘还不错，看人家长教个孩子首先就想起来找她，这哪是求人帮忙，是老人家爱护啊，知道自家爱人撑起个店来不容易，有心介绍活呢。

“嗯嗯嗯”孙红霞下意识点了点头，又猛地回过神来，看向宋万的目光很奇怪。

宋万也很奇怪，怎么眼前姑娘的眼神跟方才那个青年似的，这家人真奇怪，看人眼光都透着戏谑，也不知道是多大的首长，这么拿人当猴看着玩，他倒是忘了自己拿人小姑娘当鸟逗着玩的事了。

门一开，先前出去的青年一转回店里，一看人家手里拎着的东西，宋万就知道为何会有戏谑的眼神盯着他看了。

今天重阳节，人长辈没过来，却特意送来栗子糕，一大摞牛皮纸大红福帖的四色点心一样不缺，这叫礼到，一看就是讲老礼儿的讲究人，可可那一大袋子热气腾腾的鸡屁股是怎么个情况我就这点老饕爱好，自家婆娘给我散出去了

连人长辈都特意送过来，这得喜欢鸡屁股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人以为会这样

宋万儒雅的脸上一时潮红一片，再也绷不住了，看着眼前一大袋热气腾腾的鸡屁股，嗅着鼻间一股令人心动的美妙烧卤香味，尴尬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福灵心至，竟在一把接过来袋子的同时，侧身一点桌前背身写字的谭小雅：“红霞，您看这个小姑娘怎么样，声乐，弦乐样样精通，钢琴弹的漂亮极了”

孙红霞与王兵同时转头朝背坐着的小姑娘看去，压根没想到宋万为了破除尴尬，张嘴就来，根本就没听过人家小姑娘弹过一个音，就先替人吹上了。

谭小雅闻声心中一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落落大方的站起，微笑着转过身

第三十一章 熊军团

北都，东城区某地。

一处神秘的建筑，中国战略捣蛋军驻京联络办公室，内部代号“熊窝”，电台调频4388hz呼号“熊出没”。

鹰巢，狼穴已成传说，复为天下震怖者，唯有熊窝。

滋滋滋，嘶嘶嘶的电噪声时不时响起，一个个完好或残缺不全的电台散乱的摆在桌上地下，一把把不同规格的螺丝刀起子，工具箱里各种零件，粗细不等的电线与干簧管，二极管，电子管散落一旁。

房间里啪的一声脆响，杨伟手里测试了一下从二炮搞来的敏感器材，很不满意的扔回了盒子里，不打算再买第二灯泡厂的货了，小灯泡规格都能差5个丝，震动一大就会导致虚焊，太费劲。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小手，蹲在地上的杨伟站了起来，随手拿过桌上一本杂志，跳上椅子翻了起来。

他手里的杂志叫中学科技，一本他上辈子虽然读过，却感触不深的杂志，这辈子再一看，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实在是想不到八十年代的中学生已经如此丧心病狂了。

一本本中学科技翻下来，一波一波意想不到的黑科技让杨伟都快麻木了，完全惊住了。

现在无线电小组在国内大行其道，无线电爱好者与玩半导体的学生非常多，所以中学科技里介绍一些军用跳频电台原理，什么频率捷变、干扰、固定频率、电子战场，对抗设备等等，他还能接受。

毕竟比他大一波的那波北都老兵，很多都是跃跃欲试的苦盼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好沙场立功或者英勇壮烈，北都前些年有这个气氛，他一点都不奇怪中学生杂志上会出现这个。

杨伟这时候上学还教原子弹爆炸的时候，不要看天上闪光，会亮瞎眼，伏地的时候要四肢撑起，不然胸腹震动受不了，而且还要记住最近的防空洞入口，有时还会拉个警报跑一圈加深一下记忆。

真不开玩笑，连化学沾染的原理与处理都会普及到小学生，上辈子只觉得挺好玩，现在老师再讲这个他感受已经不是好玩了，那真是悚然而惊，原来我们一直在扎扎实实的做着最坏的准备，三防已经科普到小学生了，时刻准备着。

就连一本中学科技也透露着很多不同寻常的气息，无线电与手台拼装，无源频道阻塞电子发生器，遥控五九式坦克模型制作，航模飞控手工马达拼装与制作图纸，外国巡洋舰模型图纸及具体比例尺，自动导弹装弹机图纸，各类靶机图纸，水上步行器，仿地效飞行器，水火箭

在八十年代，中学生的一本科普类杂志，出现这些东西，这是什么情况

单单这些技术就远远超过后世缅北那帮人跑赛格买零件组装土制ied的实力，这年代的一帮熊孩子要是放出去，那后世伊拉克美国占领军都得蒙。

大国的潜力就藏在青少年的动向里。

杨伟甚至感觉后世的孩子应该没有这么厉害的动手能力了，后来基本上电脑报，大众软件一类的出来后，全一窝蜂的玩电脑去了，还基本上都是软件，硬件顶多帮人攒个电脑，自己换个内存条什么的。

杨伟这年代，大把小孩在自己组装航模，玩无线电，手台，半导体换零件都是自己焊，无人机跟遥控航模本质没有不同，换个驱动引擎长程一点，信号接收强一些，带个镜头挂个炸弹，遥控航模就变无人机了，这年代就是小孩玩的。

他本来还在思索他要搞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活动，究竟从哪个领域展开，上大街扫地去吧太降格调，扶老奶奶过马路吧又太可遇不可求，老给警察叔叔手里塞二分钱也不合适，人公安迟早得疯，既然这年代的小孩如此凶猛。

好吧，“小学生在行动”第一章，就号召熊孩子们爱科技吧。

杨伟拿出一支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亮瞎你的眼，代号：黑色方案”，正要往下列项目计划筹备需要事项，与工程具体分解纲要，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喧闹，有人呼喝起了他的名字。

杨伟闻声无可奈可的把笔朝桌上一扔，跳下板凳，迈着小腿朝外走去。

他爸又下乡蹲点了，他妈在行里找了俩刚调进单位，力求表现，特别能战斗的苦力，搬了两天总算把院子里放杂物的几间房腾了出来，简单充实了一些活动用具，陆续填上来一群小蛤蟆。

人员构成与杨伟当初所想的有些不同，因为乱发蛋糕事件的后遗症，不光跟他一个班的同学过来十好几个，连外班都混进来不下十个，人员构成异常复杂，治安形势非常严峻。

“你拍一我拍一，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不大的院子空地上，宫彩衣正领着小闺蜜跳皮筋，几个小丫子蹦蹦跳跳，好不快活。

帝国的军事传统都让一帮小娘们败坏了，走出门的杨伟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深深叹息，冲一个人高马大兼龅牙的孩子招了招手：“张唯，是你喊我的吧咱们军团纪律上怎么说的，你过来，我告诉你狗熊为什么偷蜂蜜。”

好吧，杨伟目前草创的外围组织的全称叫做“熊军团”，军团旗帜是红白色旗底，旗面上一头憨态可掬的小棕熊，一手朝前比着“剪刀”，一手高举比着“布”，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一副喝高了随时跟人划拳的样子。

与欧美式兄弟会不同，为了培养军团内熊孩子们的组织交际能力与领导力，务必不使一人产生挫败感，竖立自信心，军团内所有常务全部采取轮换制，想不当都不行。

杨伟这个月是军团长，下个月就是最低的小兵，然后继续朝上交叉轮替，主动性高的可以申请杂务，让熊孩子们在组织活动中自己发现自己的不足，从而主动学习管理与沟通的技巧。

熊军团表象是个玩闹性质的小圈子聚会，但因为有杨伟在顶层架构上动手脚，开始便是正规组织，它不是团伙，不是会所，不是小圈子聚会，很有必要讲明白组织与团伙的不同，否则无法正确的认识到组织是什么东西，一旦把组织跟小圈子聚会那类的混淆，是无法明白组织的战斗力与究竟代表了什么的。

什么是组织，就是国家，组建一个国家与组建一个组织没有本质不同。

国家有根本宪法，组织有组织章程，一帮人临时凑一起出去打个架或干点坏事，不管有没有精神领袖性质的领头人带着，这就是冲动性行动，本质是行动力众筹。小孩打架偷铁聚会与大人会所性质的小圈子都在这一层，小孩打架被抓了或者海天盛筵玩现了，全部适用于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行政拘留，掏钱吧您哪。

如果这帮人天天在一起，什么坏事都是一起干，领头的与骨干地位分明，这叫团伙。适用于绝大部分围绕社会大哥形成的小圈子，捞偏门的形形色色小队伍，比如电影上吃火轮的黎叔那帮人，包括什么世界著名的这会那会的，顶多到这一层为止了。犯事就是刑拘，不要钱要命了。

如果团伙内部定制了奖惩罚过的具体条例，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零散的搞了些价值观，比如义气啊，不动二嫂啊乱七八糟的，一上规模就是帮派了。这已经开始向组织形式演变了，包括世界各大帮派与各行业行会组织，电灯泡协会，粮油米面行会等等，就在这一层。这一层出现的问题，开始上升到社会问题了。

如果再加上个反清复明或明王米勒降世一类的政治主张或宗教理想，就叫政治宗教团体了，那可不是帮派，没有反清复明的天地会叫帮派，有了这个就成政治团体了，就多了一项理想或政治主张，结果就大不一样。有人打洪门的牌子，不会有人打漕帮的牌子，光复会同盟会组织再松散，战斗力再差，照样秒杀袍哥青帮一类的玩意，别看同盟会很多人挂了洪门的号，但同盟会轻易就能压倒洪门，共同理想的战斗力就在这里，就跟多神教与一神教一样，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上升到这一层，就不单单是社会问题了，夹杂了思想与价值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玩意一出来，问题就谁也说不清了。

后世创业公司谈理想，不是耍流氓，是没有这一层理想从结构上来讲就会退化，战斗力就要降低不止一层，国家跟党派讲理想本质是殊归同途的，不讲这个就得退到后一层去。

杨伟在构架熊军团为其定位时，开始就将其介于帮派与团体之间，因为组织与组织也是不同的，要盖什么楼，取决于用什么建筑结构图，打什么地基。

国际奥委会，国际足联与欧足联，西方普遍采取的童军体系，这都是民间组织，英超的组织形式一变，就成了另外一种商业性的公司组织了。

第三十二章 这是我的近卫军

组织架构的指向性，关系到未来成长潜力与战斗力，成长速度与容量，关乎到是否会发展歪了或不受控等诸多问题，是正规组织与杂牌的分际线，是组织的头等大事。

以熊军团为例，具体采取什么组织形式，杨伟为了让小伙伴们熟悉架构，从一开始就是按正规来的，所有人从一开始便是亲身参与。他先是诱导的问小伙伴们是否需要一个这样的组织一起玩，大家一说好那就跟着成立预备筹建委员会。

委员会是全体大会，大家一起先确定组织的骨，组织规章与制度。再是肉，组织内容与活动范畴。最后是皮，组织名称与旗帜徽章等，再加上他偷偷注入的理想之魂，熊军团作为一个组织就算活了，每一个细胞都是活的，全是主动热情的参与，而不是被动接受。

志愿者的力量是无穷的，操纵的本质在于让受众以为是自己的决定，自己调动主观能动性，并且乐此不疲。

既然是共同的理想，开始就杜绝了一言堂的团伙作风，这样会让被动接受的人产生挫败感与疏离感，一抵触产生了离心力会越来越大，杨伟作为熊军团的灵魂人物根本不必凸显自己，那样太过下乘，比如筹备委员会的预备主席就是宫彩衣，组织章程一出来，确认了轮换制的形式，权力架构一明晰，筹备委员会就谢幕了，小丫子立刻就高高兴兴的卸任了，就是扮演了会儿人形橡皮图章加会议主持人的角色。

别看是一群小孩，有了杨伟不妖都不可能，筹备阶段正规到什么地步呢，熊军团是有书记的，所有会议纪要与按组织程序来的正规提议发言都是记录在案的，不会写的字用拼音，就这照样做成档案存档，为了让这段历史在时间中凝固，在岁月中永不褪色，杨伟连莱卡8摄像机都从北影厂门口租来了，照相机更别提了，有专门负责宣传的委员在一边咔咔咔的一直照，全洗成照片贴满活动室了。

权力结构是圆桌会议形式，是元老院形式，是多数制，是代议制，还是欧美兄弟会与俱乐部那类松散的形式，造成的组织力凝聚力行动力与参与者感受完全不同，大轮换制是杨伟两头讨好设计出来的架构，组织与执行力不及战斗组织，却要高于松散的俱乐部与兄弟会，利弊都有，淡化掉了一些用不上的长处，产生的缺陷伤不到自己，突出放大了一些用得着的长处，产生的利益直接可以吸收，指向性很明确，又预留了扩展插槽与架构上的腾挪空间，倒是不惧短期内僵掉。

比如湘军淮军就是一次性组织，它所放大的长处与目标指向性就很明确，目标一实现立刻就垮，在顶层设计的初始状态就已经架构的清清楚楚了，精通权术的一眼就能看明白，看不懂的写几十本学术著作照样云里雾里。

同样是读史，自古官宦人家读史是要有长辈陪读的，开蒙找塾师都必须是治经之人而不能被经治，不允许子侄辈自己看，就是因为读的不是典故，不是历史，那是表象。

世家世的是什么，是品，不是华厦广陌，耕读传家传的是什么，是理，不是耕地跟书本。皇家，将门世家，治经世家，官宦世家，世的就是这套秘而不宣的传承，便如马槊的玩法只有将门有，带兵的法门是不外传的，几千年一共才出了几本兵书

涉及到底层组织譬如如何择地扎营，粮秣储运一项的不过寥寥一两本，含糊数语就过了，就算十来本传下来的兵书也大多是写给君王与卿大夫看的，将门言传身教的东西一概不外传，连兵法大家侯君集想拜李靖为师都不可得，只有没见过兵仗的才以为读了几本兵书就知兵了，谁要是看本孙子兵法就能学会领兵，那估计是外星人，走野地不会观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不会望地气哪里懂何处扎营。

古时的世家一旦后辈开始治经读史，便会时时叫入门内考校，哪里可能会像影视小说里面考校那些背诵的东西，古代统治阶级只会学规则学原理，不会允许后代学一肚子之乎者也，连诗词与画画都不允许学的，那是娱乐。

皇家起居注可以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但皇帝考校诸皇子，对不起，根本不允许记注官在侧，更别说记录了，传下来的都是刻意找公开场合给史官摆拍或是通过皇子回家与幕僚讨论流传出来的。

古时为何民间中个进士都难，勋贵中个进士同样难，就是前者大多只会读书诵经，后者大多只懂规矩道理，那时候没义务教育，党同伐异，士大夫也是圈子，谁是自己人主考官一看卷子就知道了，瞒不了人的。除了王朝初期开科取士为了争取民心比较松，一旦阶级开始固化，垄断科举的全是世家。

先秦全是诸侯分封体系下的卿大夫士，民连兵都不能当的，春秋战国打来打去但一次民间造反革鼎的都没有，曹丕为了代汉，笼络世家搞了九品中正制，隋朝杨广为了破世家搞了科举，武则天时期为了笼络天下寒士给发扬光大了。

但只要王朝定鼎稳住了，阶级一固化，科举还是被世家垄断，怎么变都没用，满朝全是高门望族，直到被大时代与义务教育彻底粉碎，不过传统与世家遗韵肯定还是有的。

欧美世家更普遍了，非洲中东欧洲还一堆酋长呢，上面一堆王爷贝勒女王的吉祥物，下面一堆勋贵与世家，民间真涌现大量新豪富阶层要等到网络时代了，只有新兴it业挣扎出来一片天，老家伙们实在不懂这个，连华尔街所谓的风投女王都不懂it的，其他传统行业早固化了。

中国很有意思的就是，喜欢挂标语，这也是特殊时代宣传风格的遗韵，什么不以善小而不为，什么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有人说爱迪生后面还有一句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比九十九分的汗水都重要。

其实，爱迪生压根没说过这话，前句后句都不是他说的，就跟拿破仑从没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但要陷在到底谁说谁不说的表象又多余了，谁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陷在这里面真的有意思么又不是小学生写作文，天天谁谁曾经说过，大人本质上也是一个德性，笼中困鸟，鹦鹉学舌。

在熊军团的活动室里，是没有伟人与别人说过什么存在的余地的，所有的展示品全部是孩子们自己的东西，各类绘画大字作品，自己创作的稚嫩歌谱，各类荣誉与活动照片，唯一的条幅类型还是“饿时候的包子最好吃黄大同”，“男孩欺负女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当着老师面揪我小辫宫彩衣”，“我不是不想做作业，我就是忘了王凯”等等这类孩子们自己的话，同样由孩子自己拿毛笔写，自己裱糊，自己挂上去的。

所有人都能从一张张照片，一句句稚嫩的话语中找出自己来，所有人都有正在创造历史的感觉，一种自我都意识不到的成就感，一种团结的力量。

青少年有时候叛逆，大人有时候伤害自己，其实不为别的，正如酒不好喝才会喝酒，就因为有时候只有疼痛，才能让人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感觉，这是一种自我感知的心理需求，是燃烧热情向理想奔跑，还是自我燃烧颓废堕落，心理需求的本质没有不同，只是路不同。

生命的本质又是没有对错的，遵循本能罢了。杨伟偷偷作个弊，轻松一拨弄路标，熊孩子们就冲理想奔了，说简单是个很简单的事，而人的能量一旦被正确激活，所能迸发出来的力量，是无法量化的复杂而又可怕。

正如轮值担任会议纪要员的书记，七岁的小孩认识几个字但几场讨论下来，一见拼音太多，自觉就去学汉字了。

活动小组分配的任务，需要统筹，一旦涉及到数字，只会简单加减法可不行，兴趣一来，学数学的劲头压都压不住，而且兴趣这东西极为奇怪，为了兴趣和被动学同样的东西，前者几乎就是开了窍的超人节奏，学什么简直是神速，而且跟不求甚解的被动学不同，可以更深层的学到系统的东西，甚至可以窥入架构原理上去。

熊军团目前的这帮小孩，别的不说，光学汉字与数学的速度，都能把教育工作者吓死，几个有数学天赋的孩子别说乘除了，都开始攻关小学阶段最后的简单方程了。

学校是组织孩子们活动，熊军团的孩子已经在学习组织技术，开始自己组织团队干事情了，成年人其实能认识到组织本质的都不多，在组织部门工作的都不见得具备组织能力，可以从顶层设计上有目的的架构组织的人更是极少的，大多不过是你有人力资源部门我也来个hr，你有公关部门我也来个pr，你有个ceo我也来个ceo，你喝红酒我也喝红酒的水平。

第三十三章 火种源

杨伟从不给孩子们上书面上的组织行为学课程，照本宣科几乎是无用功，他只是诱导小伙伴们一步一步把结构图画好，再把步骤分解，每个人都是设计师又同样都是零件，整个骨架都要协作才能搭起来，一旦亲身参与进来，很多复杂的东西其实本质是极其简单的。正所谓道至简至繁，稍有悟性一法通万法明，组织就要交流沟通，就要涉及公共关系学，有下令的就有听令的，就有行为组织学与团队精神，小组与团队之间有竞争，自然就有战争的艺术。

孩子们心灵如白纸一张，正是学东西最快，信仰构建最坚定的时期，用于军事便是马穆鲁克，斯巴达，少共国际师，希特勒青年团，构成欧洲近代军官团与参谋部制度的少年军校，甚至后世战乱地区的童子军，全是少年培养的最精锐信仰最坚定的力量。

杨伟只要在顶层架构上一变，剥去军事培养的目的性，放大组织本身与理想的一面，它自然会迸发出它本身就具备的能量，目的不同，领域不同，内核原理是相通的。

凤凰幼如鸡，天鹅幼如鸭，但等一振翅，有些终归要飞的。

“报告军团长，有事。”张唯煞有介事的一个立正，小手一抬即放，搞的跟角色扮演似的，脸上特正经。

“有事找黄总啊，他才是总管一切军需兼妇女主任，叫我干嘛，不知道我在思考大事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杨伟一副将军的派头，得意洋洋的昂着下巴，背着手来回遛。

“不羞不羞不羞”

在宫彩衣的带领下，几个跳皮筋的小姑娘，不约而同的朝杨大将军做出了侮辱性的手势，不停的用食指刮脸，吐舌头翻眼，看起来有点像意大利人打伞。

“去去去，边儿玩去”杨伟同样对小丫子们做出了轰老母鸡的动作，顺手捋了把西瓜头，冲张唯一瞪眼，“黄大同呢”

“来啦来啦”随着一声呼号，从院门外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小胖子，背上扛着一个布口袋，气喘吁吁的冲了过来。

杨伟瞥了大口袋一眼，鼓鼓囊囊的样子，里面肯定全是吃的零食，懒得理黄大同又擅自改变军团伙食的行为，对张唯示意道：“大唯，你有事找黄总办，他办不了就是能力不行，你再找我。”

“什么事我办不了”黄大同被一激，立即昂着脖子作激昂状，貌似表现自己很强的样子。

“就是那用电线连的吉他，我们把电线插上了，怎么弹也搞不响，是不是音响坏了”张唯赶紧对黄大同说。

“切，那叫贝斯是吧杨伟”黄大同鄙视了一把张唯，又觍着脸冲杨伟露出了一个谄媚的表情，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你们自个研究去，只要别把手指插电门里充电，随意折腾，不该我负责的事我不管。”杨伟很是洒脱的冲俩小子挥挥小手，摇头晃脑的迈步回屋了。

黄大同看着杨伟风轻云淡的表情叹为观止，狠一巴掌拍向身旁还傻愣着的张唯，胖脸上闪过浓浓的不屑：“你说你怎么这么笨，玩个破琴你都掉链子，又害你黄总我被鄙视了呗，亏我还买了几屉肉包子想犒劳犒劳你们，你就是这么给你家黄总挣脸的”

“又怨我，轮到搬东西扫地你就跑，你还想不想当总管了，我找杨伟告你去。”张唯撇着嘴，那是相当不服气。

“唉呀呀，包子都凉了，快来拿着吃。”黄大同看到起了反弹，见势不妙立刻从口袋里朝外掏包子。

俩憨货不一会人手抓俩大包子，一边咬着满嘴流油的肉包子，一边勾肩搭背的朝活动室走。

杨伟回屋找了个新本子，重新坐回凳子上，一边转着圆珠笔，一边思索该搞个什么素材亮相。

北都小学生自制机器人不好，不像小学生能干出来的。

长街发现史前怪兽，恐龙上街不好，不像我能干出来的。

神秘的电波，从仰角天线发现长距离短波通讯电台说起，记一个小学生的无线电爱好之路挺好，想出名标题要长，不过太个人主义了，不利于目前的团队风格，不是共同的理想很难搞出大动静，顶多几场报告会就散味了。

看哪，飞满北都上空的竹蜻蜓咦这个标题不错，很有童趣嘛，也有中国大写意的留白，便于记者发挥，可操作的冗余度够大，那就搞熊孩子版无人机吧。

看见双书号就知道了，无利不起早的杨伟已经在替报纸想标题了。

可上来就开催化甲烷脉冲爆震引擎无人机也太吓人了，还得从遥控航模过渡，epo适合工厂生产，不太适合目前的情况，自制简陋点的用kt板按图纸拼一个就行，不行开一套模具，让五金厂冲出来，然后上点电机，电调，飞控什么的不就高科技了许多

多轴的容易偏飞，还要校，售后服务太麻烦，先不搞，最好还是小学生都能拼装，然后向学校推荐，争取劳动手工课换成拼装遥控航模，然后再忽悠全北都的小学生，都给我到碗里来，将血汗工厂开遍北都小学，一帮熊孩子全给我组装飞机去吧。

产品做出来肯定不能光自嗨，得有利润才能长久，那还得调查下国内市场的玩具销售规模与渠道，更得尝试外销，毕竟这年头国内喜欢死外汇了，重生人士卖产品太掉价，自己品牌知誉度又达不到更好玩的营销方式，品管肯定也做不到工厂级，那就凑合着先卖情怀吧。

“嗯嗯”杨伟邪恶的一笑，想到一帮童工吭哧吭哧的给他组装飞机就乐不可支，光手工劳动课还不行，人力密集型的代工当然得上流水线，童工也不能惯着，停停歇歇还了得，还得忽悠各学校成立些高大上的科技小组，他则控制主要的供货零件与核心研究小组，提供技术解决方案，这样一个大脑加伸展的无数触手就能展开，舆论再一哄，大动静就能起来。

想想美国的同龄孩子如今在卖糖果糖水，再大点当报童，中国的同龄孩子则在闷头组装飞机，还要在小学开搞无人机，吓也吓死美国教育委员会，为他以后登陆美帝先做个舆论准备，让丫先认识认识什么叫神人。

完全由小学生组成的项目组，与成年人来搞同样的项目，肯定引起的轰动是不同的，项目筹备阶段可以装模作样的搞几次交流，真正发函联系供货商，组织不同规格的配件生产，肯定不可能交给一帮小蛤蟆，顶多参与组装测试定型阶段，如何才能把假团队变成真的呢

否则，不参与项目筹备与产品设计定型，光参与总项之下的分解项目，自己的熊军团岂不是沦落到执行者的地位了，怎么敢说是熊军团的团队自己做起来的，能蒙住国人也蒙不住歪果仁，干坏事不能心虚，还得想个理直气壮的辙。

杨伟苦苦思索，小人的麻烦就在这里，你让一帮熊孩子买一百个包子，绝对不会少一个，但他要让一帮小蛤蟆假模假样的去各个供货商处订货，那就完犊子了，牵涉一系列洽谈考察、出样、验证、谈判、合同、打款、试制、反馈、比对、运输，回款的问题，怎么也不像小学生能干出来的事情，这可怎么办呢。

“咦共同的理想。”杨伟眼睛突然一亮，是啊，既然是共同的事业，那就把熊孩子们的家长也忽悠进来算了。

家长不会抢夺自己孩子的荣誉，无损于团队威武，家长会心甘情愿当配角，并会形成一堵看不见的保护墙，熊军团的主导权就不会轻易丧失，且能让彼此连接的更紧密，家长们与熊孩子们互相对充正能量，也会更有成就感。

杨伟打定主意，从开合柜里掏出来一大张折叠起来的画图纸，展开可以铺满整个桌面，纸上用拓扑状的线条图形，记录了已探明的熊孩子们家庭社会职业构成，相互关联的则用星状连接，涵盖了几乎社会的方方面面，从政府资源，工业制造，能源化工，金融支持，情报资讯，物流仓储，零售终端，清晰的如同一条完整产业链般展示在眼前。

这张被他命名为“火种源”的结构图，将随着他的成长触角不断延伸，火种源蕴含的能量一旦被正确的方式激活，所能带来的力量足以催动他麾下的机械军团横扫整个世界。

杨伟抓过先前的本子翻开几页，一边从火种源中选取接触对象，一边开始做项目方案，刚写几笔又停下，回翻了几页，看到前面一张纸页上，一团用铅笔画着的十字鳞甲龙团图案，嘴角不禁掀起了一个浅浅的诡异笑容：“我还真是坏啊”

他看到自己画的这个标志，才想到今天刚给人送去重阳节的花糕与恩典鸡屁股，他可不是厚此薄彼的人，本性良善，早给大洋对岸的朋友都准备好早餐了，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赴雪城之约，吃了么

第三十四章 雪城之约

美国时间，十月八日，早七时。

地点，雪城，jk酒店餐厅

一张雪白桌布的方桌上，突兀的摆着一个白色细颈骨瓷瓶。

一朵火红的玫瑰，就孤零零的插在瓶内，孤傲妖艳。

穿着灰色长风衣的麦克凯利，坐下后就拒绝侍应生提示摘下帽子的请求，之后不得不掏出二十美元打发走提示机，然后就一直孤零零的缩在长背椅内。

裹着风衣双手抱胸的大凯利，帽檐遮脸，余光不时朝门廊处打望，一副流浪汉的造型，浑身散发着一股黑暗的气息。

他这副秘密警察的造型，把门廊外踌蹴的莫里斯吓的哆嗦，天人交战了许久，才一咬牙小步朝桌上放着玫瑰的方桌走去。

莫里斯走到桌前，弯腰抽出瓶子里的玫瑰，递给缩在椅子里的神秘人。

“杰克”

凯利讶然开口，出现在眼前的这位身材消瘦，戴着一副眼镜，面容与皮肤同样苍白，穿着邋遢脚踏球鞋，一副吸血鬼造型的家伙，实在不像他内心猜测的华尔街同行，哪怕大家都是吸血鬼同类也不行，怕白天出来他还能帮对方买点防晒霜，可吸血鬼赴约穿球鞋的造型，他实在受不了。

“露丝”

罗塔莫里斯脸上失望之色明显，已经有点后悔来了，眼前这个神经病打扮的神经病，臃肿的身材，阴鹜的眼神，鹰钩鼻细嘴唇，一看就不是好人，更不会是他想象的超级黑客，也不知道是东德还是从苏联偷渡来的骗子，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马上走，跟这样的神经病在一起久了，抗抑郁药都省了。

“你坐。”

大凯利把玫瑰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摊开手掌朝对方示意，耐着性子完成组织交代的接头暗号，如果不是上级交代，他一辈子也不会跟对面这样的一个麻风病人坐一起，他可是华尔街基金经理级别的大人物，州长在正式场合也不敢穿个球鞋见他，还是脏鞋。

“你坐，我就坐”

莫里斯烦躁透了，特别是盯着雪白餐布上的那朵红玫瑰，暗骂你们这帮神经病还能再基一点么，这到底什么稀奇古怪的接头暗号，短短几个词说起来比拿到超级管理员账号还费劲，我可是超级黑客，居然一不小心跟头猪搞上了

两个互相鄙视，眼神一对上就六月飞雪的怪咖，同时屁股一沉，坐在了凳子上，彼此冷冷对视一眼，却又同时松了口气，总算接上头了。

“先生，可以上餐了么”一旁背手侧立的侍应生，上身微微躬着问，脸上一副刚做完噩梦的表情。

他在新客人到时就走过来了，两个怪客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内，浑身打冷颤的同时，喉头上的蝴蝶结越发感觉勒的紧，憋的喘不过气来，可算等到这一对基友入座了。

大凯利示意侍者上餐，同时小心的问对面的麻风病人：“交代你的事，都清楚了么”

“嗯，清楚了，是什么事”莫里斯同样小心翼翼。

“你能来，就证明你接受了邀请，那么游戏开始了。”大凯利神神秘秘的冲莫里斯笑了，话里的语气仿佛居高临下，掌握一切。

“我是接受邀请了，可又怎么知道你不是来玩游戏的”莫里斯脸上露出看似腼腆的笑容，一双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却代表他脑子十分清醒。

大凯利见试探无效，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上面誊抄满满的书写纸，摁在桌上朝对面推了过去：“你先看看这个。”

莫里斯拿起纸端详了一下，而后认真的看了起来，不时拿起瓷碟上的瓷杯小缀一口，舌尖奶昔咖啡的软滑让他的味蕾十分满意，侍应生端上来的蛋卷却一直没动。

他不是不爱吃蛋卷，而是刻意不吃，就是因为召唤信上特意写明要请他吃，他偏就不吃。

“看懂了么”大凯利语气平淡，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我又不是白痴，这么简单怎么看不懂”莫里斯很奇怪，抬头看了大凯利一眼，感觉对面的神经病莫名其妙。

“哦，那你跟我说说你的理解。”大凯利老神在在，派头十足。

“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的白痴么，连这么白痴的问题你看不懂都看不出来”莫里斯给了大凯利一个讽刺意味极浓的眼神。

“小子，你知道在跟谁说话么”大凯利非常不高兴，被一个一副瘾君子模样的麻风病人，其实是能白天活动的吸血鬼鄙视了。

“邀请人是c，我来编写语句，你是程序，明白么程序”莫里斯难得好心的给对面的伙计解释清楚。

“你他妈的，说清楚点，什么c程序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大凯利一副抓狂的表情，鹰钩鼻上一对招子凶光闪闪，似乎随时准备把对面的小子撕了。

“以你的智商，我跟你说不清楚。”莫里斯见对面的神经病犯了病，傲气一起来又不想跟大凯利解释了，把手一伸道，“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你先跟我解释清楚。”大凯利眼神躲闪，还是想知道组织到底在搞什么。

“听着混球，我只跟你说一遍，c要建立的闪电拦截系统，需要大型超算服务器与专用光缆，还要有一套专门接驳进证交所的关联程序，必须拿到准入证书。我是负责构建这套系统的负责人，你这个混球则是为我提供钥匙的白痴，你必须以你拥有的纽约证券交易所席位与关联公司，申请一条专用光缆连接这套系统。最后，就是你带来的那笔不受银行金管系统监视的筹备款了，没钱可什么都干不成。”

莫里斯抖着肩膀，时不时扶下眼镜，摇头晃脑的一通解说，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多动症又犯了。

“好吧，虽然还”大凯利从没像今天这样有挫败感，非常失落的从风衣中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朝对面递过去，“这是给你的东西。”

莫里斯一把接过来，旋转着将线绳解开，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掏出来一摞大小不等的纸张，上面一张看了一会就扔到一边，接着看下面青绿色的第二张，很快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的乱翻了翻，随机抽出下面一张拿到眼前，刚看了一眼就咒骂起来：“这些是他妈什么鬼东西，钱呢”

大凯利闻声精神大振，黯淡的眼神突然锐利无比，神态高傲的缓缓把下巴抬起，眼睛朝上眼底朝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满脸嘲讽之色。

“混球，你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莫里斯正烦躁不安的翻检着一摞文件，试图从中找出支票或代表钱的东西，余光中发现对面的家伙正以一副看小丑的眼神看自己，顿时怒了。

“白痴，连关联文件跟委托凭证都看不懂，还以为你知道什么是组织交代的隐身资金，你这个只认识富兰克林的白痴。”大凯利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对面，心里的挫败感一扫而空，暗道早知道就不在纸上写明不受银行金管系统监视的筹备款了，对面的家伙记忆力真好，看一遍一个单词不错，差点唬住了他。

莫里斯躁动不安的狠挠了挠头，手一扶眼镜，骂道：“混球，你要搞清楚，只有我才能搞定这套系统，你是我的助手，不要让你的老板困惑，老实告诉我，钱呢”

大凯利得意的笑容一收，同样破口大骂：“白痴，你才要搞清楚，只有我才明白基金相关联公司的具体运作，钱就在你面前，你这个连钱都不认识的白痴，靠你这个白痴运作，都不用等sec过会，fbi就上门了。”

顿了顿，想到什么，突然又露出一个大灰狼看小白兔的表情，语带诱惑，“你先告诉我，组织上让咱们建立的这个闪电，到底是什么，警告你啊，不准什么c程序的，讲英语。”

“股票与期货报价机真是十五分钟才报一次价”莫里斯扶了扶眼镜，烦躁的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你说的那是证券零售部级别的最低零售终端了，跟一般大证券公司的股票经纪人或小投资公司一个级别，接到现场与电话委托后，指令还要汇总到证券公司，证券公司再汇总到证交所会员席位，场内竞价。”大凯利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金字塔结构，最底层才是富集区。”莫里斯点了点头，知道自己不解释明白，就别想弄懂那摞天书一般的文件，忍着性子继续，“每个交易终端的聚集点，会相应形成一个时间节点，电话委托交易到最底层终端，往上汇总到证券公司集合是第一个节点，证券公司的数据汇集到证券交易所席位是第二个节点，席位现场交易员接到指令，场内竞价，又是第三个节点，这中间有时间差。”

“时间差有什么用，最终不还要竞价”大凯利当然知道有时间差，就跟延迟似的，可晚一会早一会价格都是一样的，这有什么用。

“对人类当然没用，但对机器来说，时间足够了。”

莫里斯眼光闪闪，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这是一个证券交易系统的bug，组织上让我设计的就是一套在时间节点上层层拦截，并在证交所竞价阶段筛选去掉交易环节成本，可以产生利润的买卖单互持交割，响应速度足够，运算速度跟得上，每单赚1美元，累积下来也是天文数字，纽约证券交易所一天不把这个补丁打上，系统就会不知疲倦的一直获得收益，哼，电话委托，场内人工交易睁开眼吧，蠢货们，网络时代已经席卷而来了。”

“天哪，你的意思是”大凯利慢慢有点听懂了，但就只是这听懂的一点，就令他热血沸腾，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上身前倾朝莫里斯身前探，就怕对方嘴里说出不来。

“没错，我们要开始向全世界的上市公司收税了。”莫里斯矜持的抿嘴一乐，又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

“那还等什么，让我们干起来吧龙骑士团万岁”大凯利昂首嘶吼一声，额头青筋直蹦，双眼赤红一片，激动的挥舞双拳。

餐厅里稀稀落落散布在几张桌上的客人，都被这一声仿若狼嚎的鬼叫惊动，不禁同时打了个哆嗦，紧跟着纷纷朝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第三十五章 老莫的传说

北都，城西。，

西直门展览馆一侧，这有座特漂亮的白色建筑，一根根白立柱虹顶上要是没五角星，那就跟沙俄宫廷似的，早就不是单一个餐厅了，它是一代人心里的圣地。

莫斯科餐厅，讳称老莫，北都顽主与市民嘴里频繁出现的词语，其实大部分人在真正的“老莫”时期，也就是4年前莫斯科餐厅其实还叫北都展览馆餐厅的那段传说时代，根本就没来过，所以才叫传说。

老莫营业时间很短，不像和平门西单洞天那块随便折腾，中午就开仨小时，下午到晚上也就九点多就关了，其实是个特假正经的俄式用餐场合，外面是宫殿似的台阶，里面跟歌剧院似的内穹高耸，四根包铜立柱，镀金水晶大吊灯，雪白的餐巾，满满侍立的女仆装服务员。

别处西餐厅有这么大的厅也没老莫的天花板高，跟大教堂似的，多少外面的顽主进来也就眯着了，基本都是大院里的老兵才喜欢来，大会堂都吃过的也不憷这个，拍婆子嗅蜜跟拔份儿的圣地，一般人进来绝对犯怵，谁敢跟这天天打，全吹牛逼呢。

那时代在西单鼓楼打还靠谱，真不行王府井，群练有公园跟二环外，再不行还有公主坟呢，贯穿东西长街，碰见硬茬东可上广场求助政府，西可去八宝山墓地以死相拼，真到了老莫这种场合，不是神经特大条的基本都绷着了。

杨伟就坐在小独厅里，厅内一整条长桌就他一个人，他要摆谢师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老莫了。

莫斯科餐厅的前十五年是蜜月时代，再十五年是老兵与顽主的老莫时代，后十五年就成了怀旧时代，老莫的最后一丝影像，要从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才能依稀辨别了，千年后，老莫还是莫斯科餐厅，莫斯科餐厅也不再是老莫了。

比老莫高档的地儿有的是，但或许正是因为它洋不洋土不土，上接天下连地，岁月的痕迹在老莫身上又是像鸡尾酒一般如此层次分明，才能跟杨伟上一代人的记忆如此契合。

上辈子他第一次听见老莫这个词还很小，但就跟整天从门楼外过的北都人压根不会去逛紫禁城一样，他真正进来老莫里面的时候香港都回归了，还是在人攒的局里凑个数，当时怀旧感觉，比老莫更莫的地都去多了，但是放八十年代的现在，感受则完全不同，更别说五十至七十年代还要凭票进的时代了，别看顽主们嘴上把老莫当自己家似的，其实这里是个顽主都会心虚的地方。

八十年代之前，北都有两群人，一群叫老兵，一群才是顽主，后世把两拨坏孩子合二为一统称为顽主了，其实这两拨熊孩子是高度对立的天敌，把耗子跟蛇放一起，绝对统不起来。

老兵是什么，就是大院里的孩子。

老兵不是住海陆空大院，就是机要，组织，内务，公安等部委大院，出门穿柞蚕丝军装将校呢，塔帽，马裤，将校靴，腰栓黄铜头老皮带，上挂军挎，座驾28锰钢人力蹬。

老兵家长不是忙工作就是长期在外地作训，稍不注意就把这帮祸害放出来了，在激情燃烧的岁月，又不怎么上学，老兵们更是撒了欢，迫不及待等待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好随时填进去，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誓要让红旗插满世界。

老兵有热情有闲就是没地儿降温，基本都是烧自己烧出来的，很是希望可以燃烧自己照亮世界。

可令老兵们失望的是，世界大战一直打不起来，国家大事又没他们什么事，慢慢就感觉在虚度光阴，闲得发慌，一个个就开始出门到街面上散心了。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之后大多老兵不是插队，当兵就是陆续上班去了，改革开放后，该上班上班，该玩别的玩别的，绝少有老兵变顽主的，因为古典时代结束后，早就玩不到一起了，更别说连真正的顽主都越来越少了。

顽主是什么，就是把玩当正经事的主。

玩是一种事业，做事业就要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玩茴香豆就得研究透茴有几个写法，我玩的东西你玩不了，不懂玩，不会玩，玩的没我深，这就是最大的快乐。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顽主是有信仰与理论支持的现代闲散八旗，不是好玩意但就是好个玩，连玩都有玩的原则，真正的顽主跟混子，流氓，地痞可不是一回事，后者可没法上电视跟人科普怎么倒腾文物。

同样是改革开放后，真正的顽主都玩更好玩的了，金石古董，四宝文玩，对个缝子支个场子，什么不能玩，谁还傻呵呵的扫大街，街面上还溜达的多半就不是顽主了。

八十年代是顽主最后的余晖，九十年代后还蹬着自行车包着砖头四处乱晃的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小玩闹了，毕竟顽主是一代人的符号，也不是那么好消除的，不能哥哥姐姐们玩痛快了，到我这长大了你们不玩了，那不行，我也得玩两年。

到杨伟这一代人，很难再看到老兵与顽主尖锐对立，四处约架的场面了，真正的老兵与真正的顽主全部只存于古典流氓时代，那个时代过去的同时也把他们带走了。

即使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老兵与顽主，人还是那些人，但也都不是老兵与顽主了，老兵不死，顽主长存，留下来的人只是多了一份特殊时代的记忆，一种流传下来的传说，正如老莫，只有在那个老兵与顽主记忆中的老莫，才能跟那个时代契合。

杨伟现在所在的莫斯科餐厅，也只是一个很多人有着特殊记忆的西餐厅罢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记忆会越来越模糊，方桌凳子变成了长沙发，再到撤掉长沙发，重新变成桌子凳子，金黄的柱子也被流逝的时光洗成青铜了，从舞步飞旋的苏联姑娘到舞动的俄国妇女，再到没人跳了，老莫也会越来越寻常。

没赶上吃果盘冰激凌数盘子结账的好时代，客人没到，杨伟孤零零的坐椅子上拿格瓦斯兑了杯小香槟，自得自乐的喝着。

这的菜一个比一个腻，适合高寒带熊性生物，他都是给客人准备的，准备一会对付两口意思到了就行，没打算放量，先吃个半饱过会就不长陪了，他岁数还小。

不多时，二个熟悉与二个依稀熟悉的身影进了厅，被穿着女仆潮装的服务员引着，朝杨伟走了过来。

宋万与英华夫妇对现在的杨伟可一点不熟，见餐桌后的小孩很有礼数的见客缩下板凳站了起来，同时露出了笑容，宋万更是对身旁的孙红霞出声赞叹：“这是您家孩子，真有礼貌。”

“我小表舅”孙红霞脸容肃穆，摊掌朝杨伟一托，郑重介绍。

宋万闻声脚下顿时一个趔趄，身形不稳，要不是英华眼疾手快的一搀，好悬没一个头栽地上。

走在后面的王兵很满意身前宋万的表现，满足的收回一直紧盯着宋万的好奇目光，转头冲服务员示意：“人齐了，上菜。”

女服务员答应一声，安排上餐去了。

“宋哥，小花姐，快坐。”孙红霞殷勤的帮宋万夫妇拉凳子让座，一副热情的样子，不知是否跟某人相处久了，竟然来前一点口风不露，存心看人笑话，直到这时满足了阴暗的心理，才又往回找补起来。

宋万唉声叹气，身若无骨的软到椅子上，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红霞啊，红霞，宋哥没得罪你吧，我这一路上替你喊了多少声小舅，你可真敢替人答应啊。”

孙红霞没怎么着，英华噗嗤一下乐了，想到车里自己爱人对人家长辈没口子的感激与崇敬，再看看身前这个小胳膊小腿儿的小屁孩，忍不住笑的哆嗦：“该，见个绳你就顺着爬，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掉井里淹死的，这怨念也太大了，小舅你好，哈哈，我是你英华大侄女。”

杨伟笑嘻嘻的伸出小手，握住了英华伸过来的大手，西瓜头缓缓点了点，表示这个大侄女他认了，毫不客气的态度反而把英华搞的更是忍俊不禁。

英华身上有股玩艺术类玩意特有的那种清冷矜持气质，有点像读书多了特有的儒雅与清高，也有点像跳芭蕾的就让人感觉绷的身体特直，脖子更长一样，她平常很难在初次与陌生人见面时就这么放松的，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宋万一捂脸，双手一撤立马换上了个甜死人的假笑，跟逗小孩似的冲杨伟笑眯眯道：“小老弟，咱各交各的好不好”

杨伟笑的更甜，也了解宋万的性格，倒了两杯自己兑的小香槟，放到宋万夫妇的桌上，自己退回凳子上重新坐好，瞪着溜圆的眼睛冲宋万道：“宋老师，您既然这么要求了，那我就不搞三辞三让那套了，您以后可别怨我不尊师重道，欺师灭祖。”

第三十六章 何谓琴心

“咦”英华一声惊咦，讶然的朝杨伟打量起来，重新审视这个眼前的小屁孩。

“嗯”宋万儒雅气质中特有的一丝痞赖收了起来，他还怕自己意会错了话里的意思，眉头微皱的问：“你叫杨伟是吧，为什么要称呼我老师呢”

“我想跟您学琴筝哪”杨伟回之以甜甜一笑，跟宋万开始的笑容不分轩轾，一看就是师徒有序，一脉相承。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会琴筝的”宋万十分疑惑。

无丝竹之乱耳，这个丝就是琴，八音之一。先秦五弦，汉起制七弦，又名玉琴，瑶琴。

琴棋书画，中国历史上只要谈及琴字，除筝必琴，伯牙子期的破琴绝弦广陵散，摔琴祭知音的是琴。曲有误，周郎顾的是琴。连功夫中二位犀利的瞎子，杀人无形的乐器，那也是筝，才有那么大的杀气。

筝前加个古，是因为筝起于先秦，历史悠久，固有古筝一词。

琴则不然，是有了钢琴后，不得不在前面加个古字，以示区分。

杨伟坏就坏在这里，他忽悠小朋友们用西洋乐陶冶情操，请来的也是学生老师，自己照样该玩就玩。琴筝则上来就找大师级来教，他玩音乐玩的就是格调，西洋乐玩玩就行，真要以示不同，让人不明觉厉，于己淬炼心灵，还得玩自个家有传承的。

一管洞箫，一雄琴一雌筝，就是杨伟给自己设计的假艺术真造型，箫声孤凄哀婉，飘逸空灵，一缕古风随身，适合独处时的风采。琴筝乃民族音魂，能得三分神韵，也顶得上李斯特级别的钢琴演奏水平在世界亮相。

为什么，根本不是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那么肤浅，后面还牵涉到一系列自我精神培养与文明问题，但要连这个仿若绝望中呐喊的浅显道理都不懂，解释更深了一般人也听不懂。

杨伟这样的人是不允许出现软弱与自卑情绪的，会被对手利用。音乐对他来说就是个造型设计兼娱乐，喜欢都差点意思更谈不上热爱，娱乐中外都无所谓，造型却得有传承点，很功利的想法，西方人不会在正式场合给中国人来段民乐，他到了一定层次也不可能给外国人来段西洋乐，那已经不是娱乐的问题了。

“我是真不想随便找个理由骗您，您就随意当我从哪听来的传闻。”杨伟有求于人，办正事时却也不愿无意义的瞎话张嘴就来，毕竟以后还要相处，等女服务员布完前菜，巴结的把其中一盘酸黄瓜朝宋万身前推了推，脸上十分诚恳。

宋万儒雅的外表下是一颗孤傲兼具痞赖的心，典型的一具披着面具的双重人格重病患者，听到杨伟这么一说反倒是来了点兴趣：“传闻我这样的闲人还能有人帮我传闻，传闻怎么说的”

杨伟笑呵呵道：“说是有个人，这人吧，特会逗闷子，有天碰见个号称西洋乐全通的大能，就请人大能用西洋乐器来段鸟叫，大能当时乐器不凑手，来不了这个，这人就摘下路边的叶子来了段鸟叫，后来又给人大能寄去个鸟哨，随信送去四个字这个凑手。”

宋万哈哈大笑，端起桌上的小香槟一口干了，英华似乎想起了当年两人恋爱的青葱岁月，与自己爱人时不时搞出来的糗事，会心一笑，看向宋万的眼神中多了一份眷恋的意味。

杨伟把自己面前的小香槟朝宋万桌前推了过去，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大能不服啊，一切荣誉都是西洋乐上来的，能让一个只会逗闷子的逗比把饭碗砸了么，土洋乐器制式音域都不同，这没法比啊，那就不论乐器论乐理吧，又兴师动众的找那逗比论理，都玩音乐的肯定音就是理啊，那逗比也真是逗，不知来了首什么曲子把鸟都招来了，然后曲一停就挥手把鸟赶走，让人大能再把鸟叫回来。”

宋万抓起桌上杨伟刚推过来的小香槟又一口干了，儒雅的脸上一片潮红，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这逗比挺逗，我替他喝一个。”

孙红霞与王兵都知道杨伟嘴里的那个逗比肯定是宋万，见宋万嘴上不肯承认表情却十分受用，不免凑趣的想拍上几句，反而一直笑容很温暖的英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苍白了起来。

就在英华脸色大变，孙红霞与王兵笑容刚堆起的时候，就听杨伟嗤笑一声：“可这还不是逗比最逗的地方，最逗的是这逗比正在人西洋乐大营外捡食吃呢。”

“咣啷啷”一阵脆响，英华愤然拍桌而起，一指杨伟：“够了。”

“好”杨伟冲着英华一竖大拇哥，小手一拍桌，大赞开声：“这才是咱北都大妞，就是知道疼男人，宋哥好福气，花姐你真不愧是个爷们”

一个几岁小孩拍桌狂赞少妇人，小孩还一副我很看好你哦的欠揍表情，那个场景真是太让人精神错乱了。

“噗”桌上人全懵了，端菜过来的女服务员笑抽了，汤汁都蹦出来了。

“我老家山东的，跟你俩这种京油子逗比不是一个路子，小破孩别套近乎”英华脸上忽青忽白跟变脸似的，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情绪出来。

“楞巧啊，老乡，俺们家奏是山东老家雀，落北都没过三代咧。”杨伟一愣神，立马跟京油子拉开距离，山东话张嘴就来，脸上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女服务员被小孩脱口而出的山东搞笑方言整崩溃了，把餐盘往桌上一搁，哎呦呦捂着肚子蹲下去了，这年代老莫里的女服务员都淳朴，还不会把猪蹄叫乌克兰之夜，经不起逗。

孙红霞跟王兵尴尬不已，赶紧站起来没事找事的帮人女服务员布菜。

英华一直翻着白眼，眼眶里见不着黑色儿了都，掐着腰一副大茶壶的造型只剩下喘粗气了，根本没遇见过这么会蹬鼻子上脸的坏小孩，一点辙没有。

“怪不得来路上眼皮子老跳，走道发飘，坐着想倒，一张口嘴就起泡，原来凶兆应在你小贼头上了，你是葫芦娃变的”本是情绪不稳，沉默无语的宋万被桌边的动静惊动，自嘲一笑，甩头冲杨伟打趣。

“别迷信那套，老师，您就是鸡屁股吃多了，上火。”杨伟暗赞，果然是心性洒脱的人，调整的真快。

“甭介，老师当不起，折寿啊，你这只不知哪处野猪林飞出来的怪鸟，我这个假的云里金刚还真降不住。”宋万被先扬后抑损了一顿，反而放开了，也不假模假样的请让了，伏案自顾自的吃起来。

“那您教我”杨伟挺高兴。

“教呗，省的你半夜拿砖头砸我们家玻璃。”宋万头也不抬，捏着块猪蹄猛啃。

“这您都能知道您还真练过相林摘星，袖里乾坤那套”杨伟大讶，佩服的赶紧挥手示意舅侄女给宋大仙倒酒，他上辈子没见过宋万显露过这方面的才华啊。

“练个锤子，我就知道你这样的怪鸟长大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老雕，哥们胆小如鼠，惹不起，干脆从了你了。”宋万把猪骨头朝盘子里一扔，双手抱拳跟松鼠嗑松子似的给杨伟作了个揖。

“你说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杨伟神态忸怩，有点害羞。

英华被一大一小两个一个赛一个没脸皮的主气乐了，一把抢过孙红霞手里的酒瓶子，坐下来给自己满上了，拎着酒杯左看右看，越看越可乐，俩没大没小的一股惺惺相惜的臭德行，还对上脾气了。

“不过教归教，有言在先，为师可不是看不起西洋乐，咱们故步自封，玩的还是三千年前的老玩意，修修补补，人家一日千里，与时俱进，从乐理至乐器不断修正精进，要是没有包容四海，取长补短的心胸，我教你吹个叶子玩玩算了，放过琴吧，我玩了半辈子琴，反而现在玩不了了。”宋万冲自家西洋乐出身的老婆讨好的笑笑，对杨伟说着说着又莫名其妙自嘲的一笑。

杨伟点点头，明白宋万话里的意思，反而一旁的王兵很奇怪，抬头来了句：“琴不是越弹越熟练么，宋哥是谦虚还是怎么的，还来个玩不了了”

王兵其实挺看不上宋万的，他就没见过杨伟对谁这么有礼数的，对他都爱搭不理的，反而对个卖破琴的挺客气，不就是弹个琴么，咖啡厅一张甩出去，什么曲儿听不了，至于么。

宋万也不着恼，只是温和的笑笑，反而杨伟不耐烦的冲王兵一翻白眼：“你一卡拉ok的人形复读机，跟人大师扯什么琴，有那份琴心么，一桌鱼牛尸首还不够堵你臭嘴的”

“行行行，我服”王兵嘴上说服，脸上却是一脸不忿，不过谁叫连车带摊子都是小杨老板给他支起来的，吃人饭受人管，他对杨伟倒是挺服气，比对他亲哥都服，只是不屑的瞥了宋万一眼，闷头吃菜不出声了。

“呦，你还懂这个”宋万倒没有因为杨伟替他出头而感激，反而脸上满满的嘲讽之色。

“我还懂怎么练朱砂掌呢，还真给人一巴掌就内伤不成知易行难，不过是鹦鹉学舌，听人说过罢了，小胳膊小腿的再没几分唬人的本事，师傅能传真本事么”杨伟对宋万翻了个白眼，暗道不识好人心，好心给你解围你倒鄙视起援军来了，怪不得上辈子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留了道璀璨的光影就没音了，肯定得罪人被反陨石武器击落了呗。

“好，我就听听你听来的琴心，哪怕有一分的悟性，我这点箱底的东西都送你。”宋万没敢小看眼前古怪的小孩，可早慧跟阅历不同，看不尽人间繁华，对尘世如烟变幻没有切身体会，如何敢谈琴心二字。

杨伟头一歪，认真道：“我还真不是为了学琴而学琴，也不打算钻研琴筝技艺，就是个玩。您要想听，我就跟您说下听人偶然说过的琴心，什么琴心那都是装高雅唬人的，那人说过，琴心就是无心，琴本如月投湖，镜中花，水中月，琴心如朝露，起于无意逝于无形，心动琴动，才有心怨琴音自哀，凤有意弦动凰自至，心沉碧落弦起潮生，雄心在胸自有琴音如铁，弦如金弓，胸有甲兵琴必主杀，弦起时杀机隐伏，音出便是十面埋伏”

“那人可为你师，何必拜我如今我心志已乱，只能弹曲，不配称琴师了”宋万神色黯淡，拿起桌上酒杯昂头一口喝干，脸容哀痛，“琴心是什么，就是本心，琴是什么，就是个物件，琴音响起，必是心意，如果心意与琴音不符，那便谈不上操琴，反被琴制。这也是中国琴与西洋琴最大的不同，中土重意，西洋重形重技，这也正是琴棋书画为何尊琴为首，尊的哪里是琴，尊的是直抵本心的真如之心，煌煌君子之志，慨当慷之，歌以咏志”

英华见丈夫又被小孩揭起伤疤，想生气却实在生不起来，双眼蒙上一层哀色，定定的看着宋万，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丈夫深藏心底的哀痛，本是多么自负一个人，却要强颜欢笑的帮她撑着琴行，卖的还是西洋乐器。

丈夫说琴心已损，不配再抚君子之琴，竟是许多年任古琴蒙尘，摸也不摸一下，完全变成了一个有些市侩的好男人，如果不是被小孩一番话戳中心底柔弱处，已经好久没听丈夫像两人恋爱时那样神采飞扬的讨论中外乐礼与乐理的长短。

“什么时候开始把箱底的家伙什抖我看看”杨伟一点没有因为挑起宋万的伤心事而感到愧疚，他那番话本来就是后世宋万说的，他只是怕老师藏私才用其人之言唬其人，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他可没工夫浪费到表面功夫里，干脆上来就下猛药，吃不死就得拿绝活出来，不然老被徒弟鄙视，师傅也不好意思。

“我回去翻翻箱底，也不知道被老鼠咬坏了没。”宋万嘴上叹了口气，精神却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昂扬，“音本自然声，中古之音更重天地心合，不适合在室内传你古乐礼，今时香山红叶开满，正适传你听风之音，有暇你就到琴行找我吧，咱爷俩有空游山玩水去。”

“咋涨辈分了”杨伟挺不乐意，跳下凳子冲宋万郑重的拜了一拜，之后挺直小身板，嗤笑道，“又不是酸腐人，装什么大瓣蒜，咱哥俩礼数到了就得了，别搞那些假正经的，今儿最后让你占我一回便宜，有我这样的徒弟你就偷笑吧，走了，这的菜腻死个人，你们吃吧。”

说罢，冲英华挤眉弄眼的龇牙一笑，迈开小腿就朝外走。

王兵见状，紧扒了口菜，抓起餐巾一擦嘴，站起来朝杨伟追去。

“老宋，咱家要有难了。”桌上三人看着走远的背影面面相觑，英华先反应过来，唉声叹气的冲丈夫感慨了一句。

“没有的事，我不是让人直接店里来么，祸害不到咱家里去。”宋万眨巴眨巴眼，嘴上强硬，心里有点虚。

“来来来，宋哥，小花姐，咱喝一杯，妹妹敬你们”孙红霞对杨伟的作风见怪不怪，见人夫妻愁容满面，赶紧打个哈哈活跃气氛

第三十七章 小鸡炖蘑菇是道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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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亮马河畔。

长城饭店。

一辆青灰色的蓝鸟缓缓从酒店东面的花园驶过，车中二男一女，一边透过车窗打量外面那座国内首个采用玻璃幕墙的建筑，一边相互交谈着。

“这么大地方，还不让停呢。”前排的中年司机嘴里小声嘟囔着，在泊车小弟的手势下，转舵左转。

“老张，听人家指挥，别跟人小同志添麻烦。”车座后一个眼角纹很深，面带富态的中年人，穿着一件有些松垮的毛料西服，略带威严的吩咐一句。

“还是主任觉悟高，时刻关心群众。”前座的周秀英不失时机的拍了一句。

“快拉倒吧，别让人笑话，在北都我就是群众，到这就是为领导跑腿的服务员，不论级别，要论也是跟人家拦车的小同志一个级别，只是分工不同。”王海波嘴上自嘲，心里烦的不得了，对周秀英这种一点水平没有的干部观感非常差，缺乏基层锻炼，什么话张嘴就来，要不是看在有人打过招呼，她本人跑消息还算灵活的份上，早就从身边弄走了。

周秀英没听出来王海波在好心拿话点她，犹自不觉的透过车窗左瞧又看：“这又是花园又是那么多大玻璃窗的，孙经理他们天天住在这得花多少钱”

“怎么也得上百吧，估计一天顶我一月工资。”老张是老资格，给办事处开了多年车了，随口回了句。

“唉呀妈呀，这谁住得起。”周秀英拿出单位食堂里练就的泼辣劲，就要与老张深入探讨一番。

王海波暗道一天一百想得倒美，没好气的出声道：“别管多少钱，涉外的光有钱你也住不了。”

“那熊图孙经理他们也不像外国人，咋就住了，肯定是花外汇券就能混进去，要我说咱们以后接待也摆这里多上档次，总不能天天请人吃小鸡炖蘑菇。”周秀英尽责的给主任提建议。

“别瞎打听人家怎么住的，犯忌讳，你就知道咱们办事处开的介绍信在这不好使就行了。还有啊，小周，你真认识人家雄图的孙经理，可不敢扒瞎让我坐蜡，我倒没什么，关键是市领导都得到消息了，财会系统里对这个事情非常重视，可不敢出一点差错。”王海波拿周秀英这老娘们一点法子没有，赶紧把话题扯开。

“咋不认识，春市的孙姐跟我处的可好了，都不瞒我，待客的时候特意拉我上桌，跟人孙经理喝了几杯，还留了名片呢，我找找嗯呢，您看看。”周秀英对王海波怀疑自己的交际能力有些不乐意，从双腿上搁着的人造革提包里翻翻捡捡，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喜滋滋的转身递过去。

王海波看中的就是周秀英能跟人拉家常的接地气能力，不然他浮在上面，很多下面的消息也得不到，而办事处接待领导倒是其次，最大的作用就是包打听，得时刻关心北都的风吹草动，及时回馈消息，见周秀英不是信口开河，脸上没表情，心中却松了口气，把递过来的名片接了过来。

“喔，原来是这个熊，熊图，图不就是俄语的熊么，这是指双熊还是什么名堂”王海波赶上过学俄语的时代，离苏联又近，本身有点底子，见名片上印着熊图公司的名称，座机号码，一个9开头用手写的号码，还特意印上了一头拟人的狗熊图案，立刻反应了过来。

“可不是咋地，人家皮包公司都恨不得起个一听就吓死人的长名字，他这可好，就俩字，也不说公司是干嘛的，就弄了头数钞票的熊瞎子印上，小模样老可笑了，要不是我留心孙经理拎着大哥大，特意问问，人还不乐意给我写呢，不是孙姐透底，谁知道是干嘛的。”周秀英嘴里埋怨，却是表功。

“这就对了，北都跟咱老工业城市不一样，跟南方的买卖人也不同，外面支个摊子待客的多是帮闲，有点能量的人混的都是圈子，圈子外都不带搭理你的，这才有点正主的意思。”王海波倒是没对周秀英的遭遇表示同情，不过倒是听出了下属表功的意味，找到突破口难得心情好，开口抚慰几句。

车子慢慢穿过北楼瀑布绿墙，前排的周秀英看着停车场上停放的各型汽车，啧啧叹道：“这都什么车，牌子颜色都跟咱们的不一样”

“周姐，黑牌的是外交跟外国人公司的车，那些”老张很是热心的解释与他专业相关的问题。

“行了，咱们的工作是什么，连个车牌都认不全，怎么能很好的完成市领导赋予我们的任务，如何开展工作小周，交给你个任务，回去让老张带着你四处转转，尽快掌握工作的方式方法问题，多向老同志虚心学习。”王海波打断了司机老张的话，郁闷极了。

周秀英倒是很听话的答应一声，老实的等车停好下车，提着包一路跟在王海波一侧朝楼走。

穿过次门厅到了酒店大堂，周秀英在主任的示意下，到前台跟酒店接待说明了来意，走过来的大堂经理态度很好，让她给孙经理所在的十六层房间内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听明白来意就让周秀英在大堂等她下来接，一句话之后，电话就挂了，没有熟人间的热络，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周秀英尴尬的举着电话，眼睛一转笑眯眯的听了一会忙音，之后电话一挂，脚步轻快的走到王海波身侧，神神秘秘的说：“主任，孙经理听到咱们来了，要亲自下来迎呢，我都说不用了，还是挡不住人家的热情，好说歹说还是非要叫秘书下来替他迎迎，真是太客气了。”

王海波差点被周秀英气乐了，面容古怪的点点头，缓缓走到大堂一侧，在提供给客人休憩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您抽一支。”周秀英还以为把老油条给骗了，兴致勃勃的跟上来，从茶几的盒子里抽出一支香烟，递给王海波。

这时候也没禁烟一说，飞机上都是随便抽，中国反而是联合国最早提议飞机上禁烟的，老烟枪的王海波来者不拒，接过来自己掏火柴点上，软在沙红色的软皮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只是没心情再培养小周同志了，话都懒得说了。

周秀英兴致勃勃的瞧着新鲜，脚下是陷脚的红色地毯，四周是大理石的墙面，大堂里竖立着一个个裹着亮铜的柱子，阳光透过玻璃射入，把本是红色基调的大堂映的一片金光闪闪。

等了一会，一个身着浅灰色商务套装，肤白鹅颈的时尚女郎，眼角含着矜持的笑意，肉袜长腿蹬着一双细高跟鞋，款款向这边走来。

“您好，请问是周女士么”女郎搭手离沙发三个身位的距离，停步问。

“您也好同志，我是周秀英，这是我们王主任。”周秀英早就站了起来，略带些拘谨的回答，实在是这年头穿这么潮的人很少见到，关键是那股子冷艳的气质有如实质，与常见的工作女性截然不同，同是女人一见之心也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

“周姐好，王主任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孙总的秘书何蓝，您二位叫我小何小蓝都行，孙总正在会客，特意让我下来接一接二位。”何蓝的笑容在周秀英介绍完时深了几分，却仍旧带着明显的疏离。

“叨扰了，冒昧冒昧，劳烦何小姐了。”王海波常年在北都地面晃荡，倒是不敢乱打官腔，站起来爽朗的一笑，倒显三分豪气。

“您请。”何蓝笑着托手朝内示意，紧跟着又把手朝小腹部一搭，侧身在前领路。

王海波见何蓝看似热情实际疏离，对他姿态摆的也很低，但他非但没有小觑，反而越发兴奋了一些。前些年在轻工系统见过太多皮包公司，一个个私人老板不是要炸喜马拉雅就是要给太平洋架桥，各个嘴上能拖动八节车皮，他早见怪不怪了，反而这样才让他安心，对能否完成任务的信心也更充足。

二人跟着何蓝乘电梯一路上行，到了孙经理住宿的楼层没停，反而一直到了二十一层，电梯门一开，一旁负责开电梯的服务员，就职业的点头问好：“祝您用餐愉快。”

“用餐”周秀英惊疑一声，迷惑的跟王海波对视一眼。

“小何啊，这是”王海波看见何蓝给了服务员一张钱，装作没看见的走出电梯才问道。

“抱歉王主任，孙总实在走不开，怕误了饭点，来前特意吩咐了，让我带您二位先垫垫肚子，来楼上坐着歇一会，孙总马上上来。”何蓝脚下不停，笑眯眯的应道。

“那我们就客随主便，恭敬不如从命喽。”王海波倒是没有推脱，反而笑呵呵的开了句玩笑。

三人开了张台子，何蓝告了辞起身一走，王海波赶紧小声的冲周秀英问：“带了多少现钱过来”

“啥，要咱掏钱就装了一千整，忘带油票了，加油还花三十，还剩九百七，不对，咱还买了盒纸，那就还”周秀英眼睛一迷蒙，开始算起了账。

“行了行了。”王海波不耐烦的打断，吩咐道，“一会人让你，不想压车钥匙你就别瞎点，咱可没处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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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主任的发言水平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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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主任。”周秀英看着脑袋顶上一个个椭圆的豪华吊灯，一桌桌高鼻深眼浑身长毛的老外，也知道在这吃不是小鸡炖蘑菇的价格可以对付的，面对王海波的嘱咐，老老实实应道。

结果二人没点菜，一盘盘造型奇异的菜反而自己来了，一点一点的堆满餐桌。

周秀英还在评头论足的对这里的菜实在坑人，量少一点不实惠而感慨，王海波找来张简列的菜单一看，脑袋上已经冒汗了，光一盘刚掀开钢罩的龙虾，就能把他们带来的预算一把干光，单子上还是外汇计价，也不知到底认不认四伟人。

二人正各怀心事，余光就见何蓝正跟在一位面相老成的年轻人身侧小声的说着什么，两人移位间又露出来身后一个理着西瓜头的小孩，王海波一瞥之下立刻愣住了，实在是走过来的年轻人一身打扮太潮了，旁边几张桌的外国人跟这位爷比起来都显得土鳖，一帮男女老外也都纷纷瞪大眼偷瞧时尚男呢，厅中陡然静了不少。

八十年代末的世界，什么行头能够让男人一看就愣，女人一见就蒙

萨维定制的英伦缩身套装，马逊西印岛棉衬衣袖口上的黄金绞丝纽扣要可拆卸的，手腕上来一块朴实的三十年以上皮带式百达翡丽，穿一双挪威公羊额头皮制成的意大利皮鞋。

哦对了，上衣口袋里的手帕右下角一定要绣上自己的姓，不嫌基的话可以喷一些香水，只要不要像三哥那样为了压制咖喱味像洗了个香水澡就行了。

还缺什么拿点小额钞票，对角叠几下，这样付小费的时候比较潇洒，六脉神剑。

当然，如果口袋实在太深，像中东土豪那样朝人脖子撒也是没人介意的，但不能是硬币，如果不想被人来一拳，最好准备大面值钞票，津巴布韦币除外，那面额实在太大了。

欧洲人想知道你是谁，美国人想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所以，为了尊重西方古典神秘主义的传统，保持神秘感是很重要的，和风细雨的温煦笑容与冷漠的眼神配合，礼貌的表象与疏离的矜持相得益彰，这装的就有三分火候了，再提高就得跟胡同串子似的多串场子，跟欧美的一帮骗子多练习了，交际场混半年，眼里走进个老母猪，嘴里出来个杨玉环，绝对一不脸红二不打磕绊，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如果连自己都信了，那就基本掌握古典神秘主义忽悠学了。

这身白相人的行头与兜里有老钱的气质，二十年后在美国照样秒杀拿超跑唬街妹的坏孩子，在老欧洲专杀眼深的女郎。

这位走过来的老相人就是这么个打扮，这才显得岁数轻了，也把王海波看的一愣一愣的，周秀英倒是没头回见那么惊诧。

年轻人扫过来的眼神对上了王海波，一边笑着抬头示意，一边揪着身后小孩的衣领朝这边走。

“怠慢了，王主任，周姐您好，又见面了。”年轻人首先伸出手跟王海波握了握，一边笑着寒暄，一边跟周秀英热络的打着招呼。

“孙经理您好，这不上次我跟我们领导提了一嘴，我们主任就特别想来见见”周秀英很高兴孙经理没有揭穿她自抬身价的话，反而对她表现的很热情的样子，赶紧向人介绍。

“孙经理好，唐突过来，不要见怪啊。”上赶着不是买卖，王海波赶紧出言打断周秀英的话。

“哪里哪里，王主任言重了，周姐这是看得起孙某人”孙经理托着二人走完了过场，冲身边的小不点一指，“我外甥，家姐降不住，放我这守着，还得喂他饭，家门不幸，见笑了。”

王海波哈哈一笑，逗趣道：“生瓜子哪能没藤拴着，男孩闹着好哇，小公子你好啊，告诉王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西瓜头内心崩溃，面上甜甜一笑：“王叔叔好，我叫杨伟。”

几人又笑闹一番，分别落座，通名盘道，互道久仰。

扯了一会闲篇，孙繁拿起桌上的一杯白葡萄酒跟王海波轻轻碰了一个，脸上转为郑重：“王哥，您的来意我都清楚了，按说送上门的买卖不该不接，一是得承您人情，二是生意人的道理。不过先告个罪，我这还真不敢接您这笔送上来的买卖。”

“怎么，老弟，钱不凑手，还是有什么说头”王海波跟孙繁干了一杯，情知能接春市的就没接不了自己的道理，肯定有别的原因。

“交浅言深的问一句，王哥，您做的了主么”孙繁淡淡一笑，拿手指摩挲着高脚杯圈。

“我当哦我明白了，老弟，你这是不托底啊。”王海波刚想拍胸脯保证，忽然心中一动，人家根本不是问的自己，是在问市里系统领导们是否达成了统一的默认态度，在问主管的领导是否明确表态了，人家又不是普通跑单帮的二道贩子，根本不愿意为了俩小钱惹一身骚。

“中央已经放开了国库券的流通交易，人行李行长也公开表示欢迎公民持有，随时买卖国库券，中央政策是明确的，银监会有人出面表态，证明下面部门的态度也是认真贯彻执行政策的，我们地方上响应中央号召，将财政与商业系统沉淀的冻结资本，换成各行业的建设资金，加大流通，也是搞活经济嘛，与主管部门的政策并不冲突，市里领导是支持的，主管部门领导的态度也是积极的。”

王海波面带微笑，态度平和的阐述了一番，之后又是一笑，“老弟是人杰，路子广，可不能看着我们有难袖手旁观哪，像我们哈市那样的老工业城市，包袱重，急需资金注入的厂子多，财政账上又跑耗子，对活钱是望眼欲穿哪。”

一旁认真细听的周秀英糊涂了，人家问的是你能做不做的了主，主任怎么来了这么一出云里雾里的，讲话水平貌似很高，但这什么意思

不过除了周秀英，桌上的其他人都听懂了，何蓝笑着给王海波斟满一杯低度白葡萄酒，孙繁举杯示意道：“既然是可以帮助地方上盘活资产，促进市场流通与经济发展，孙某人虽是一介商贾，本领低微，能力有限，却也义不容辞啊，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王主任给我上了一课啊。”

“孙经理客气了，国家改革开放，一方面吸收国外的资金与技术，一方面正是需要孙经理这样有能力的经营人才来搞活地方经济，有能力的人该当仁不让才是，可不能打退堂鼓呦。”王海波哈哈笑道。

两人称呼换回了职务，这一问一答，彼此心里就有数了。

孙繁正要有所示意，就见身旁的外甥对他使了个眼色，心中莫名一动，把原来想说的话一收，转而打起了哈哈：“听王哥的，正该当仁不让，我这就派人过去打个前站，向各位领导通通气，顺便把盘子摸一摸，下面人不懂事，做事毛糙的很，到了王哥地盘上，还请多照顾哦。”

王海波闻声一愣，对方的话里怎么又转圜拖起来了，不过当下人家既然不愿立即敲定，却也放了线过来表示诚意，不好再行言语上的逼迫，那样反而会弄巧成拙，只得强颜欢笑点头道：“好，我这就给市里挂电话，一定把老弟的人招待好。”

至此，会谈进入垃圾时间，除了兴致勃勃的周秀英，孙繁与王海波都在做结尾陈述了，主饭一上，又聊了几句北国风光，风土人情，孙繁就借不胜酒力要何蓝代他敬王海波一杯了，明确了最后一杯酒，大家很快离席。

何蓝签了账，送王周二人下楼取车自去。

孙繁却在回到房间后，门一关就疑惑的问身前的杨伟：“小福，怎么回事”

杨伟舒服的朝大床上一躺，捂着肚子呻吟道：“不能有污点。”

孙繁走到茶桌旁，把桌上的烟灰缸朝自己一拉，坐在椅子上点了颗烟：“有地方背书，咱们才是文明人，咱们要都有污点，那帮背国库券的耗子算什么。”

“大舅，你有点志气好不好，跟他们有什么好比的，一帮野蛮人，没我迟早让这帮野蛮人把好好的牌打成双输，还是喝过洋墨水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履历造假，草根习气太重了，一点看不到成长。”杨伟倒是忧国忧民。

孙繁习惯了外甥的作风，也知道老孙家多少代能出个这样邪性的主不容易，倒是爱护有加：“那就不做了呗。”

“不是不做，是不能有污点，既不能把魔都的现金在时间段内抽空，碰响银监会的铃铛，也不能让东北老工业城市吃亏，一旦账面资产溢出过快，咱们来不及回吐，导致预警体系响应，咱们就得被打成倒买倒卖的二道贩子，又一个老管而已，不入流，上不了台面。”杨伟说道。

“老管是谁，咱家认识”孙繁没听过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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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老管的前世今生

“你不认识，估计人现在不是在苏州桥就是在静安寺那片倒腾呢。”

杨伟自知失言，倒没往深里解释，对老管这个人感情挺复杂，很儒雅的一个人，又见过洋世面，偏偏一辈子横冲直撞，做的都是不入流的事，七八年看不到一点成长，一直在野蛮践踏证券期货市场，还被一帮捧臭脚的捧了个中国证券之父，也不知道可笑还是可悲。

老管是谁，该知道的都知道，老管为什么栽，直到后世，不知道老管自己想明白没有，反正是没几个人真正知道的，更多的人只是把目光集中在三二七的最后黑色八分钟。

其实，那是表象。

老管那样的不但栽是一定的，而且后世再出现老管这样的人，一样要栽，他几乎就是被捧杀的，脑袋上的帽子太重，该摘不摘反而最后让帽子压死，一点成长看不到。

1988年是什么年份，北都街头魔术拼缝倒腾出一批倒爷一批帮闲，魔都倒腾国债倒腾出来一批后世的机构，深圳大街小巷一把凳子一个人手里拿厚厚一沓现金的个人银行，倒汇倒腾出来一批后世的地下钱庄，温州三五人一聚就是一间融资铺子，互相借钱折腾出后世一批民间贷款大拿，这真是一个魔幻的时代。

之前一年国库券进入流通交易领域，几个城市首先开启国库券自由买卖与兑换，在信息不对称的年代，这几乎就是给投机倒把的二道贩子们，准备的一场饕餮盛宴，只要有点小本钱，几百几千几万无所谓，有点眼光，可以看到里面的流通与不对称性，有点力气，能抗动装国库券的麻袋，有点胆略，敢守着一堆等同现金的麻袋穿州过府，汽车，火车，货机荤腥不忌。

当然，像杨百万那种胆小如鼠的草根也照样能干这种买卖，主要还是眼光，他是无数草根的代表，跑单帮的基本都是一个模式，他是其中的佼佼者，挺搞笑的一人，早请示晚汇报，怕死又怕穷。

老管当然是有这种眼光的，但不能高估他的眼光，他是机构的代表，机构与个人的差距不应该是体量，而是大局观与战略规划，行动的统筹安排。谁能想到机构会像一群非洲的鬣狗一样，整个一大号的二道贩子，除了体量大，与跑单帮的方式竟然惊人的雷同，完全就是倒买倒卖，利用差价从外地买入，然后到魔都抛售，完了。

老管的万国，海通与申银等等，包括地方商业银行全一个模式，一帮野蛮人，直到把证券期货市场玩垮为止，看不到任何成长，连大局观带技术，始终糙哥一群，冷酷到底。

这帮人跟美林的经营范畴差不多，但水平跟美林差八条街，一点大局观与战略规划没有，华尔街投行没有一家会拆华尔街的，但国内的机构就在疯狂拆自己的市场。

说来也是可怜，这个时代人太淳朴，国内真的没有金融人才，稀缺到可怜的地步，甚至券商的建议都能直接列入监管条例，这是资本世界的投行都要花大代价才敢想的事，而在这时的中国居然就可以做到，但是可惜的是，从业人员不懂得珍惜，拿着最好的条件拆自己。

华尔街投行不拆华尔街不是因为他们爱国，是因为北美金融市场是他们的猎食区，不但要小心爱护猎场，关心羊羔们的成长，时刻修剪篱笆，还要联合抵御外部野兽的入侵。

从88年开始的倒腾国库券，至95年三二七黑色八分钟宣判，老管栽就栽在，他一直没有成长上了，七年的时间，想不明白如此一个简单的道理，他的大局观与局限性，就是他必栽的原因，并非是因为第一桶金的来源问题，国家能等你七年，够意思了。

监管部门知道让你这样搞下去是不对的，但没有在金融领域阻止你继续野蛮玩下去的方法，一是真正的金融人才不够，二是大陆法系的法令法规是滞后的，有些要靠行业自觉，一看行业不自觉，干脆大令一下，搬砖去吧，双输。

结果是国家关闭证券期货市场损失国家威望，老管去搬砖失去人身自由，赢家呢没有赢家。

美国也是一样的，辛普森杀妻开始是通过用钱打造的梦之队打赢了法庭代表队，但他没钱后在拉斯维加斯稍一犯错，对不起，前账后账一起算，几十年一起给你加上去，老实进去唱铁窗泪吧。

这也是为何杨伟要极力避免早期留下污点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国家机器是怎么回事，更见过美国式国家机器的恐怖，不会小清新的以为自己私下做点动作，国家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好消息是，中国也很早就有大数据系统，只不过没有美国玩的那么好，那么丧心病狂，中国的大数据在分析一项上早期是欠缺的，但国内大数据中的数据库系统是非常完善的，不比美国差。

完善到什么地步呢，不要说当兵政审那类的家访档案存档，人事履历存档了，即便是拿着台胞证回大陆探亲的人，你是台湾第几梯的兵，是谁，干什么的，干过什么，一清二楚。

所以，坏消息是，杨伟不会傻呵呵的以为自己倒腾个国库券国家不知道，别说他要操作的体量了，即使是民间倒腾的只要上了量，过线就进档了，公安与银监系统都有档案的。

国家只是假装不知道，之所以不惊动你，一是因为改革开放后，谁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连公安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不知道具体政策会不会变，不知道该不该动，而不是动不了，只要想办，没办不了的人。

二是有种部队，叫做两头冒尖，特别能打仗但就是神经短路，时常会给上级搞点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出来，这种部队在国内外一般都是王牌部队，因为光脑袋短路不能打的早裁了。民间也是一样，活跃在一线的第一代民营企业家，几乎都是特别能折腾的主，敢打敢冲，特别有魄力也特别会找事，炸个喜马拉雅啊，给长城贴瓷砖啦，大裤衩子换飞机啦，啥神人都有，只有想不到，绝没民营企业家不敢想不敢干的事，国家对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你早期第一桶金如何就一竿子打死，绝大多数活的好好的，算旧账的都是老管那种一直在膨胀，从来不成长的人，就像辛普森一样，能说他冤么

三是改革开放需要一个宽松的环境，有些事就不较真了，有些人就算了。

杨伟并不是非得倒腾国库券不可，他有大把的渠道可以来钱，而是时不我待，必须赶在窗口期搞定三个牌照，千年后证监会对券商牌照就停发了，其实早就停发了，84年银监会开放的信托牌照注册资本要3亿，86年开放的金融租赁牌照1亿，错过窗口期将越来越难拿下，他并不需要从国库券上赚钱，因为这两年政策的摇摆，更不想众筹或集资，或挂靠闹大动静，只是要通过这个渠道从国外抽一笔钱回来打个干净的底子，国外资金一洗白立马回吐。

而短期筹措以亿计的头寸，还要干净，炒条子肯定不行。在收藏品盘子还太小，他又不能去搞个庞氏骗局炒邮票炒兰花炒普洱茶，只有金融手段最合适，地下股市盘子都不行，要是像德隆唐胖子那样在股市炒楼，非崩不可。

其实，以邮币市场为例，到97年盘子彻底砸崩之前，以杨伟带着后世阅历而至的当下，他能把市场炒飞起来，今年正赶上第三次出货期，把南边资金的盘子接过来就行，一波三折暖下场就开玩了，根本不可能去邮局散收，直接就是印刷厂造币厂门口货车等着了，一个末尾淘汰制的一次性团队，一个锣鼓队，一个物流线，一个金流渠道，一个指挥部，提前六七年把邮市炒崩一点问题没有，就是仇恨度太大，污点太难洗，他有把握骗过大众，骗过国家的把握一点没有。

典藏市场也是这样，当下别说还没把南洋搓脚的木头炒到脖子腕子上的氛围，光盘子就太小，春秋拍与专场拍卖会没影的事，金丝缕衣换贷款，鬼谷子下山等激励人心的事情还没炒起来，死水一潭，好物件全带泥腥味，流通变现能力差，建仓期大陆没买方市场，朝外走那叫走私文物，不好操作，后遗症太大。

只有金融动静小，手尾处理好了还能够双赢，急需活钱的地方财政可以解套，他也能把干净的头寸准备好，再一回吐地方财政，基本就是个劳模，名声肯定好极了。

不过，他可不会像老管那帮人一样，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野蛮的倒买倒卖，几十个麻袋坐着火车跑来跑去，知道的是金融人士，不知道的还以为卖土豆的呢。他要这么干了，他的成长在哪

魔都因为是现金收国库券执行政策最好的城市，所以海量的国库券都涌入魔都的金融系统，国内的银行又是条块化管理，各个支行现金哪里有那么多，稍不注意就碰响金管铃铛入了档，金融中心的银行系统天天响铃还了得，杨伟能不去跟那帮天天摇铃而不自知的逗比凑一起，就坚决不去。

第四十章 索罗斯都怕中国特色

他玩的是三线并联的超回路金融对倒，除非华尔街的资深精算师来查账，否则以国内这个时代的状况，即使银监会联合突击盘账，估计都算不清账面资本溢出的准确数额。

其实很简单，这招是华尔街魔术界的一种小伎俩，他上辈子学来为自己关联公司串账用的，这辈子干脆拿来改了改放国库券上玩了。

以承兑汇票为例，假如熊图钢铁销售处派员收回应收账款100万，销售员拿张100万的承兑回来入账，那在账面上就是平的，钱已经收回来了，但承兑汇票的价值可不是面值的100万，半年期也许是95万，一年期也许只值87万，中间的13万就溢出了，溢出的部分通俗来讲就是信用证信用卡贴现了，但在账面上，确实已经把应收账款收回来了。

第二环就是信托，开信托是要像发钞一样有准备金抵押金的，由于国债的属性，它是天然的抵押标的，但国库券在允许流通自由买卖前，六收七出，面额六成现金收入，七成卖出，目前市面外围与魔都的价差也有一成，像是杨伟这样直接跟地方银行商业系统打交道，价差就更高了。

而国债与储蓄利息又是有利差的，储蓄利率5点，国库券能到1316，三倍的利差是什么概念。如果他有牌照，就可以通过一系列关联公司，将国债做成一个个公司债，包装出一系列理财产品，并全部汇在一起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债券池，再把债券池的水滴分给证券公司承销销售。

如果他再黑心一点，就再倒水稀释债券池，把一个个债券再次分解成更小的债券，向全社会销售，把大到银行中到机构小到个人投资者一网打尽，很熟悉吧，没错，这就是次级债原理，但比世纪初的次级债还要高明，毕竟技术一直在进步，魔术界从不故步自封，顶级魔术师不会拿玩现过的戏法再出来丢人，换个新戏法就是了，总有让你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比单方向倒腾要凶残的多，国债发行是有定量的，外围的水汇入魔都的池子是有容量的，盘子就那么大，但利用利差挖债券池，就可以把魔都的积水再抽出来送出去，双向流动，死水就变活水了，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外币与本币之间的利差也是同样可以挖池子的，揽储做成债券一放大，放出，包装成信托与理财产品一分解，收回，一个无限循环扣就做成了，一旦滚动起来，抽干一个金融不设防的国家一点问题没有，别说这个时代了，后世还得不断有国家倒在这上面，总有让你再次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也是为什么杨伟看不上老管那帮机构的原因，即使光利用国债与银行利率形成的利差，就可以把证券行业搞的欣欣向荣，偏偏要去倒腾土豆一样倒腾国库券，偏偏要拆自己的证券期货市场，杨百万那样的个人干这个情有可原，机构干这个就是自降身份，不入流。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国内郑州期货市场那么好玩，但一到国外国储铜，航油等等期货上，就玩不转的原因，为什么，一个没有大局观，不讲求技术，不知道自我呵护的市场，培养不出有战略眼光的高级金融人才，连操盘手都是涨停敢死队出身，这帮野路子在国内蛮横惯了，一出国门就被当肉包子笑纳了。

全球投机资本有个别的行业少见的共性，非常封闭，内部几乎全是帮传带的学徒式培养，精英层全部于实战中产出，连国内都不例外，不像是可以引入高端学者科学家到了国内领导个实验室照样出学术成果，而是换个环境立马水土不服。

投机资本行内任你是什么名校高材生教授多少头衔荣誉一点用没有，全球投行机构公私募与基金所有说了算的全是学徒式培养出来的，受所处环境与领路人的影响过大。

所处环境是什么样，就会产出思路适应具体环境的团队，师傅是什么风格，教出来的操盘手基本一个路子，中外都一样。

在香港玩期货股票的操盘手到了大陆根本玩不转，股疯里那样的香港人真来大陆玩多数得游泳回去。就算索罗斯的团队进了大陆资本市场实操照样死路一条，敢死队都能玩死他，国内的团队一出去就被人玩的欲仙欲死也是同样的原因，根本不用自卑，觉得技不如人，其实就是环境养成与猎食区习惯的差异化罢了。

索罗斯团队要是进入大陆资本市场实操，光一个私募几千个账号来回对倒的手法就能吓死他，买什么什么丰收，沽什么什么不足，今天收购一个食品厂明天315就给丫曝光，今天放一个消息第二天报纸就辟谣，今天买楼明天就查水表，持有哪家公司的股份哪家公司就给他捣鼓点事出来，想借出货币资产不借，想卖什么资产可以，但得先开会研究研究，他要来国内玩都不能断药，不然非疯不可，他凭什么给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捣蛋，不送他去搬砖就是看在中美两国人民传统友谊的份上了。

国内团队出去玩也是一样，天天查你账，传媒帮你宣传，买油就释出库存，卖油就减产，听见好消息买入立马坏消息出来，在别人的地盘别人也这么玩，什么经济学原理那都是表象，金融学教授实操照样一个买菜大妈的水平，看过巴菲特价值投资的多了，投机资本谁看价值

华尔街擅长的是制定规则，战略上是以势压人，力求全球资本市场环境一致化，战术上依靠在全球资本市场上的话语权获取利润，手法上靠设计老鼠夹子或者说数学模型变魔术，进入二级市场实操的反而不是银行与投行，全是公私募一类，那也只是在国际资本优势领域有效，比如欧洲南北美资本市场，比如全球大宗商品期货市场与汇市，但具体到条状碎片化的单一国家，因为环境与规则不同，要变魔术一是要改造成熟悉的舞台，二是要找本土托，否则光靠华尔街自己培养出来的操盘团队是根本玩不转的，操盘手就是it码农，有程序的。

全球主权债总额60万亿美元，希腊不过3000亿欧的债媒体就炒飞了，但金融圈真正的大生意是社保，是保险，是养老金，是银行，是事关国计民生的大盘，是一千万亿美元的衍生品市场，玩的是金融法则，那些媒体上炒飞了的航油国储棉储铜什么的不值一提，真正的大玩家根本不玩这些的，摆在明处的投行都不玩这些玩意，华尔街的私募股权基金都不会碰这些东西，金融圈里的散户才玩，更别说背国库券了。

中国媒体发明了很多词，比如资本运营，国际职业炒家，国际金融炒家，听着挺高大上，但没这种东西，欧美连资产阶级这个阶级都没有。金融机构不会像股民或玩期货一样追涨杀跌，炒来炒去的，全是玩规则的，根本就不在二级市场玩，次级债就是规则。

金融圈是这样的，第一等是储备行与美联储一类的玩意，甲级战犯。第二等是发钞行与资产管理银行，乙级战犯。第三等是商业银行与投资银行，高大上的投行就是，主要是提供咨询与金融服务的，也叫风险银行，丙级战犯。这三类是大玩家，玩规则，顶级公私募也在这一层，根本就不在二级市场活动。

商业银行与投行会介入并购，入股，拆分，包装，上市，但在二级市场抛完就走人了，它持股是没抛完，不是炒股，更不炒期货，也不碰汇市。随便发点理财产品都比索罗斯赚的多，把有风险的信托基金一剥离，拿别人的钱在二级市场上玩玩，输赢它都赚，风险也小的多。

中国因为金融牌照限制问题，本来券商是能够跻身第三类的，随便就能扩展出杠杆产品，融资融券八十年代营业部就在做，本来挺好，结果还是自降身价跑二级市场里炒着玩。中国特色的金融市场与世界不一样的，金融机构有政治任务，中金一个投行跑二级市场里买卖，这都是自降身份，这都不是投行该干的事，成投机资本了，风险很大的。连各个银行都在二级市场活动，央行都有汇金，这类其实就是国家主权基金了。

只要在二级市场活动，炒汇炒股炒期货，不管你是国家主权基金还是养老金社保，公私募，散户，全在这一层，有资本大鳄也是在这一层，索罗斯那样的所谓金融大鳄动静挺大，但就是给银行打工的苦力，即便是国家级霸王龙，对同一档的大玩家来讲，都是盘菜。

第四十一章 扭曲的价值

以大众明星高盛为例，有段时间平均每天入账几亿美元，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在把霸王龙当美味慢慢吃，这才有后来欧洲一个交易员上电视直播，脱口说出了一番令欧洲与投行都无比尴尬的话，也让高盛名声大噪却也很烦躁。

因为高盛并不谋求在大众传媒中的出镜率，它本来只是在一定圈子里竖立威望，找客户都不照相不宣传的，它又不炒股炒汇炒期货。结果一不小心成大众偶像了，华尔街达人秀总冠军，铺里普通伙计还在为自己名片上的蓝方块骄傲，得意自己的蓝血传统，可真正的蓝血人们都愁成什么样了，联邦财政高官与白宫幕僚跑去跟高级合伙人们碰头，那是什么频率。

高盛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同时，华尔街资深从业人员纷纷拒绝高盛的延揽，邻居大摩美林都要比高盛能够吸引人才加盟，为什么，因为大众与传媒眼中的高盛光芒四射，但在资深华尔街从业人员的直觉中，它在急速衰退，再也不是那个一句华尔街著名的“恭喜，你已经是一个合伙人了”就能让人热血沸腾的高盛了。

早在94年，大摩与高盛介入平安的同年，与高盛干一样事情的新桥就浮出来了，新桥后面就是tpg，与kkr、凯雷、黑石齐名的私募，运作深发展转汇丰再并平安，再回手转正大就是tpg，把大象来回倒腾也没高盛那么大动静，一夜爆红，大众偶像。

高盛成为大众舆论与传媒宠儿的同时，在资本领域其实是灾难性的，有些渠道委托会离它而去，有些不愿暴露在大众眼光中的老钱更会加速离开，加上恶名远播，一定会影响国家级委托，而这些恰恰又是它最传统的优势领域，高盛在披上一层华丽外衣的同时，其实已经被剥夺初夜权了，以后世信息世界的发达，想再潜下去难了，把核心资本腾笼换鸟一转，剩下的壳子就是个竖给传媒与舆论看的吉祥物了。

杨伟知道华尔街是怎么回事，资本金多少倒是次要，主要它们规则优势太大，公关太厉害，世界话语权又在手里，他不会低估但也绝不会高估国际投机资本，只要明白自己的长短板，能够利用好主客场的优劣势，自信自强，扬长避短，就敢于跟国际资本掰掰腕子，但由于环境与学徒式培养制，就必须有一个稳固的本土基本盘，一个可以源源不断产出本土优质金融人才的良性竞争土壤，一个可以产出组织指挥跨国战役级的将校摇篮。

自卑是一个大问题，容易被国际资本吓住，华尔街有个高盛，自己来个高华主动往上贴。没有民族自信，连自己的金融机构与改革都得请洋顾问帮忙看看，被人在金融领域攫取丰厚利润无话可说，有什么好怨的资本无国界，凭本事吃饭，华尔街获取最多利润的市场就是美国市场。

资本是很凶猛的，今年为了对抗日资并购潮，为了避免外资给美国国家安全带来风险，美国国会通过了1988年奥姆尼巴斯贸易与竞争法的特别条款，即埃克森费罗里奥条款，初步建立了美国的外资并购国家安全审查制度。

后世华为在美国碰壁不是个别现象，为了抗拒肆无忌惮的国际资本，美国国会一直在修篱笆，欧洲多国议会始终在筑建壁垒，不光防外资，也防自家，就是想把资本关起来。

时无英雄，杨伟就算重生了他能有什么招，一点辙没有，只能自个上了，起码他懂得不拆自己市场的朴素道理，有外面野兽来了得赶的食肉动物本能，而这个简单到几乎就是本能的道理，直到后世依然很多人悟不透，连食肉动物的本能都不具备，如何与国际资本大鳄撕咬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连食肉动物也是有等级的，中土如无猛虎坐镇，豺狼来了谁来挡

资本大鳄不是资本金充足就有资格叫做资本大鳄的，比如新加坡与中东一些国家主权基金，梵蒂冈都有小金库，与中国一样，自古庙全是放贷大户，宗教界银行，方丈兼个银行董事会主席很正常，一些国家级社保金与保险机构也在期货与股票债券市场上活动，但这些有资格叫资本大鳄

资本大鳄其实就是国际顶级私募，既参与投资，也做发行，还在二级市场活动，荤腥不忌，杀的就是涉水的巨兽，国家与机构级别的霸王龙，在资本大鳄的眼里，就是会走的钱包，移动的肥肉。一旦资本大鳄猎食失败，就会被另外的资本大鳄吞噬。资本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看体量，就看捕食技术。

在大众与传媒看来决定期货的是丰欠平与预期，决定股票的是业绩与潜力，但跨国投机资本绝不这么看，在资本看来，期货的本质是买卖合同，股票的本质是智慧众筹，撬动期货股票的第一条杠杆，信心，第二条杠杆，也是信心，第三条杠杆，还是信心，其他全是表象，牛奶的价值就是倒进河里，马匹应该放归野外，牛群就应该死在原地，向银行贷款银行该反给你利息，房屋就是倒找钱也不要。

如果对牛奶倒河里，马匹放归野外，牛群任它死去产生了可惜的想法，你就是大众的一员。觉得贷款应该付给银行利息，你也是大众的一员。觉得白得房屋是占便宜，你还是大众的一员。

投机市场本就是价值扭曲的世界，杀的就是聪明人。

为何资本，即使资深金融从业人员与大众看待同一件事，会产生如此截然相反的判断

大众以为的期货丰欠平与预期，股票业绩与潜力的价值在哪里

这也是为何股民明明看到股票很好，却跌的稀里哗啦，期货标的明明供应量减少，反而远期贴水报价跳水，感觉没道理，真没道理么

既然允许投机，就没有只盈不亏的道理，当本质用来对冲风险，锁定利润的期货市场，被当做合同买卖的场所，当本质用来融资发展的股市投资变成了倒买倒卖，赚取差价的场合，利润就是最大的道理，涨停敢死队看什么价值，追涨杀跌的有谁是为了价值投资进入股市，为了对冲现货风险进入期货市场的

既然就不是为了价值而来，为何讨论价值呢，因为价值是说服自己的催眠药，也是资本撬动信心影响价格的手段。

所以国内隐约先明白过来这一层的人，比如从红岭中路，解放南路跟家嘴陆出身的土三路，组成了早期的涨停敢死队，什么价值都不看，跟赌场经营的核心观念一样就赌概率，反而折腾的挺欢乐。

可这么把股市当轮盘玩，能不把自己玩醉么，一些队长表面风光，但他们比大众更明白如履薄冰的意思，敢死队敢死队，成名的导演还不用自己的钱拍戏呢，都知道这么玩心脏迟早受不了，故而他们一有机会就会诚惶诚恐的退下来，这就产生了国内最早的一批民间私募操盘手，从早期为老板委托的资金操盘，中期小范围内募集资金，后期成长为合法的信托与真正意义上的基金。

杨伟之所以宁可冒点风险也要在窗口期拿下牌照，就是不想开始就走私募的路子，一旦陷在朱海地下炒恒指那样的欢乐氛围中，面临各类各方的资金委托，四面八方的妖魔鬼怪就都得接触，那就不光是混金融界了，估计混几年他在绿林的辈分也不会低了。

那还了得，一旦被贴上标签，fatf与艾格盟反洗钱名单上都得挂号，过往睡眠账号一激活国际电汇系统就亮灯，反恐一起公司就得骑着扫帚满世界找他玩，他再想在国内外玩魔术，可就难比登天了，因为前后左右全都是眼睛，根本就没有腾挪的地方，被人看破一次就得谢幕告别舞台。

杨伟本性良善，自然不愿为了点开办费搞出污点，很认真的冲孙繁说：“咱们得先摸哈市这块的底，盘子大小其次，关键班子是否团结，别下面整出一堆破事出来，没等咱们回吐账就现了。”

孙繁吐了个烟圈，笑了笑：“怎么，你那账我都看不明白，地方上审计有那个水平”

“别装迷糊，这又不是香港，照妖镜一出，真办你还用证据链严丝合缝就算御用大律师来了都白给，连块窝头都递不进去信不”杨伟翻了个白眼。

孙繁笑道：“这好办，让小虫走一趟，东北那块他能接上地气，你不就是怕人家给账洗个澡么”

杨伟没好气道：“咱管人家干嘛，反正与咱们的关联账目一定要清清楚楚，银行存转单票据都得卡准，现对现的说不清，宁可多走一层委托，按正规的来，别想做雷锋反倒给咱整个雷出来。”

第四十二章 祖上黑透了

孙繁皱眉道：“本就是各取所需，彼此都满意的事，非得回头倒抽回去好嘛，那按你分析，国债一升值，地方上非但资金不缩水，反而还挣钱了，咱又求不到他们头上，何必拿自己利润帮地方上挣脸，等他们明白过来非笑抽了不可。”

顿了顿，又道，“现下国内什么环境，这就是美国的镀金时代，无序但又生机勃勃，到处是机会，正是豪杰起于田亩，仗剑征于四方的时代，拼的就是谁能折腾，就算他们不讲究拿咱们过桥，有什么雷是咱起不出来的”

杨伟眉毛一抬：“大生意不能按小买卖的路子见利就走，得看长远，现在让三分利是为了未来拿回十分的利益，现在是资金占的利益权重比大，随着社会发展，以后资金的权重会被稀释，我们要的是利益，不是单纯的资金，合作伙伴考虑不到的地方，咱都得帮人家考虑到，这才是长久的生意。”

孙繁没好气道：“你没见人家是上赶着求咱帮忙，跟拉外商投资是一样的心理，只要把事办下来就成了，赔了又不给补，谁会管咱们跟外商挣多少”

“局限性啊局限性，大舅”杨伟痛心疾首，“现在是地方财政没钱，中央财政也没钱，外汇奇缺，改革春风会把人才吹的趋向物质一面，地方干部为了招商引资给外商与老板赔笑很正常，机关的人下海经商的也会越来越多，但是国家不会一直这么穷，它实际上是缺外汇，不是缺钱，等它想明白了，财政就富裕了，人才自然又会朝机关回流，到了人家求不着你的时候，是否愿意跟你交朋友，就不光考虑你兜里有多少钱了，还得看您模样正不正，总不能左青龙右白虎的跟人处朋友吧，人家是混仕途的，又不混江湖。”

孙繁斜了一眼杨伟，夹着烟的手一点：“拐着弯骂你姥爷是吧这又是我妹夫跟你爷爷给你灌输的老杨家歪理凭什么人才回流机关，以后商界的人才只会越来越多，你别把目光只放在国内，资本是无国界的，得有全球视野，多听你姥爷的，你爸水平太差，少受他影响，迟早把你教坏了。”

杨伟崩溃了：“大舅，您这断章取义的水平真跟我妈是一个路子，国会山不缺下山开公司的，华尔街也不是没人放弃高薪去当个白宫顾问幕僚国务卿的，没绝对，没绝对成么，博弈嘛，东风西风偏北风，谁知道谁能吹过谁。”

孙繁挤出个很假的笑，戏谑道：“你也往南边多吹吹风呗，大舅这么疼你，你小子倒光让大舅头疼了。”

“姥爷怎么了”杨伟很奇怪，知道大舅指的是姥爷。

孙繁把烟一掐，脸上浮上了一层噩梦般的表情：“为了破你爷爷的主场优势，老头想了个新招，天天不是跑圈就是约人打球，要不就是归拢一帮老太跳舞，见天折腾，你三舅已经疯了，八百里加急求药呢。”

杨伟愕然：“姥爷咋地了”

孙繁脸上挤出愤怒，没好气道“怨不是孙子是外孙呗，争不过你爷爷，找了俩教练，配上营养师，发奋锻炼身体，坚决不倒下，要跟你爷爷比谁更能熬呢。”

“那老头是病的不轻。”杨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抹西瓜头，“成，等两天本座就挥师南下，扫荡不臣，顺便把老头的病给治了。”

“还等什么，让何蓝领你回去得了，又不让你坐货机，现在民航票挺好买了，直接让酒店出个票，出门就上机场，不耽误你晚饭，你姐也想你了。”孙繁循循善诱，一副温良俭让的表情。

孙繁说的货机也是民航，只不过是南苑那个联航，一堆老飞机坐着挺惊悸。

“不行，你这是拐卖儿童。”杨伟对孙繁的建议不屑一顾，“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险恶用心，玩失踪容易，我还回不回家了离间计对我不好使，我还得等人呢。”

杨伟爸妈孙杨两家是在杨伟曾祖父那一代结成的生死之交，杨家按出身是黑心地主，实际是黑透了的封建宗族，一直祸害外地父老，解放后才入京添堵。

乔迁大喜就是源于他曾祖父是个叛徒，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反而去参加了革命，苦练起了斗地主的牌技，是早期的地下党，那时候连队伍都没拉起来呢。就连杨伟的爷爷参军时还是抗日时期呢。

后来接连出事，杨家为了免祸还要给曾祖父假出殡，敲锣打鼓，风光大葬，特意昭告四方杨家兔崽子已死，有事烧纸，再有人冒充那只是长的像。

无论是白色恐怖时期还是抗日时期，杨家都算是被曾祖父害惨了，好好的地主家少爷不当，被忽悠去斗自己的阶级，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建国后，杨家也没捞着曾祖父的好，那时代的人讲觉悟，别说曾祖父了，杨伟爷爷都不会搞特殊，抽根洋烟都叫帝国炮，该破家就破家，真是为了大家一点不顾小家。

即使曾祖父倒在了激情燃烧的岁月，无论曾祖父本人还是杨伟的爷爷一生也没怨过什么，当年被曾祖父忽悠同去革命的建国后基本全没了，爷爷弟兄七个只活下来俩，连杨伟三岁前都是在某空军炮团长大的，那才是真大院，种树不是为了纳凉是为了遮蔽车辆运动，出门操场上就是一排排披着炮衣的高炮，行走坐卧吃个饭都是革命化的，杨家是有革命传统的，要说起来杨伟都红四代了，真正敢把前面加个红字的，就别想有什么好处。

曾祖父与爷爷年轻时要看着家人战友一个个死去，老了要不停参加一个个战友的葬礼，直面的都是民族与战友家人最惨的一面，与那些早早倒在了革命路上的真正勇士相比，杨伟的曾祖父与爷爷算是幸运的了，活到了建国的一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为了点蝇营狗苟的好处。

杨伟的母亲一家也是如此，一个黑透了的宗族，解放前凡是大宗族，基本就是大蜘蛛，什么封建官僚地主资产阶级买办全包了，三座大山独占两座还有富余，如果按帝国主义的真实本意，三山全占，从里到外黑透，一边施粥一边炒米，披着善人皮的禽兽，职业就是祸害老百姓，专业的。

没本事的子弟护卫本乡欺负本县，越有本事的祸害的范围越广，一家子差不多是被共党赶绝了的。

姥爷的父亲太姥爷还多个绿林会党与资本家出身，从小就不是好鸟，强抢民女什么的不是为了民女，就是为了娱乐，不反抗觉得没意思就不玩了，哭哭啼啼的抢走了半道乐子一减就放了，真抢回家得挨顿打，良心黑透了。

孙家祖上与杨家一样一直是种粮炒粮放高利贷，欺行霸市，垄断当地矿产与茶丝斤等大宗收购权。太姥爷一家搞进出口贸易一百多年了，到他那辈才去十里洋场玩房地产，玩民间贷款，玩中介，连枪支弹药都倒腾，没大洋小黄鱼还账印土云土荤腥不忌，统统都能当硬通货收了，连死人的东西都能抵账，坏极了。

与教科书上不同，清朝是不闭关不禁海的，除了攻略郑氏台湾时期军事目的禁了三十来年，康熙二十三年至清亡两个多世纪就再也没禁过，海外贸易远超明朝。仅以茶叶为例，1886年的出口量，到两年前的1986年才超过，嘉庆前一直是出超。

后来工业革命效率越来越高，外洋来的轻纺等工业品成本越来越低。自己的大宗商品优势反而伤筋动骨了，一来一去出超转为入超了，波及社会方方面面，本质不是鸦片的问题，鸦片是表象，是导火索。

英国本土在鸦片战争前一个世纪就开始制瓷了，一鸦前半个世纪骨瓷都出来了，一鸦年前后又开始把茶引入印度阿萨姆。生丝是逐步朝西域传播的，西域一直就有，六世纪传至拜占庭，但是拜占庭编造了个手杖藏蚕的神秘学故事，为了营销扯了个淡，把技术封锁了，没有再朝西传，拜占庭与西域各国本身产能极小对中国影响不大，亚洲东部养蚕方法很早就传开了，只是一直没有上量，日本维新后才正式竞争茶叶生丝缫丝业，才真正影响到了中国传统的生丝业，一战后日本在非洲的纺织品销量都超过英国了，产能扩张的极快。

工业革命一来，手工业土布全灭，纺织品是民用消费大宗，茶叶生丝瓷器等传统垄断出口大宗又全灭，大宗优势越来越少了才入超。不是鸦片的问题，雍正早期就由葡萄牙人自澳门输入了，欧洲自己都合法流通，德国拜耳连海落因都敞开了卖，一战前才禁止。鸦片那点输入量对大宗进出口不值一提，本质就是小农经济的种植业而已，自己种了之后到1921年进口量只有几百箱了，老鸦片贩子英国都竞争不过民国。

第四十三章 不是鸦片的问题

垄断可以制造超额利润，一担茶你在垄断状态可以赚到的平库银，在充分竞争状态下一百担都赚不到。一件瓷器垄断时获得的利润，一整船的海瓷都比不上。一件丝绸垄断时是神话，竞争时就是纺织品。中国传统垄断的大宗项目，一旦垄断消失，市场与利润两头双杀，反卷你的产能。

一鸦前工业产值在列强中占比都很少，还只是初级工业社会，晚清一直到民国影响出入超最大的不是工业品，一直就是大宗原材料与手工业大宗商品。

鸦片在制造人为短缺后会形成超额利润，药理属性是引起人体机能萎缩与依赖性，但本质就是小农经济种植业的农产品而已，鸦片本身附加值很低的。跟茶叶一样，它有药品与嗜好品的属性，把茶叶征收高额税收，严格管控，人为制造短缺，照样引起波士顿倒茶事件，把美国都能倒出来。

鸦片不是大宗商品，更不是工业品，它的附加值不是工业生产效率决定的，它是人为制造的需求与短缺。苏联玉琥珀钻石一类很多玩意的储量与产量是海量，远远超过南非。成本一样，但卖不过戴比尔斯，戴比尔斯垄断渠道搞点证书可以当首饰卖，苏联只能把钻石当矿产品卖。山东蓝宝石也卖不过斯里兰卡，稀土也是当矿卖。本质其实一样，就是非大宗的天然矿石。

全世界卖木头都卖不过中国，中国人会玩木头，能把木头当奢侈品卖。不会玩钻石与蓝宝石，但会玩玉玩翡翠，东西方玩的不一样，本质还是一样。

一鸦后晚清时期的凄凉，本质是巅峰期的农业社会生产组织效率干不过初级工业社会生产组织效率，军队是组织形式的一种，农业组织形式干不过工业组织形式，就这么简单。什么鸦片都是现象，一鸦前鸦片的那点药理作用与波及范围对大清的基数来讲微乎其微，真正放大鸦片毒害的是鸦片战争输掉的结果。

干不过列强关税就不能自主，经济管控与药品监管就不能自主，它会放大你的劣势，制造你的劣势，波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更别说具象化到鸦片一个商品类别了，发现有害禁了就行了，禁药名单一直在更新从未停止，很正常的药管。

关键是禁不了，影响急剧扩大了，波及越来越广，出来的影响是现象，表象而已，为何禁不了才是本质。

像是鸦片贸易给中国带来了严重的灾难。鸦片的大量进口改变了中国在国际收支中的地位，中国从出超变成了入超，被迫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等等，这类教科书式结论是有害的，这是表象的结论，全对，但效果起反了。

灾难是晚清禁不了导致的，不是鸦片的问题。国际收支地位跟鸦片有什么关系换个牙刷卖给你2亿两白银，大炮顶着你不照样要买，国际收支地位是牙刷决定的

人一旦根据这些表象思考，就会主观朝仇恨走了，仇恨是最能遮住眼睛的，条约还有平等不平等的不学还好，本能的实践可以形成自我的指导理论，一旦形成固有观念，麻烦了，它会用错误的方法论指导具体行为实践。

条约是权利与义务的协议，权利与义务就是西式那套思维，民国要么不学，你学西式体制兵制还搞主观想象那套，19年孙发表中国国民党宣言还是一堆不平等条约这类主观想象的字眼，把城下之盟这玩意生套进西方价值体系，这是四不像，连思维都是主观想象的东西，它学个锤子。

搞个被迫不平等，不就是鼓励权利与义务的规定只要自己不合心意就不认么，这不就是赢则喜，败则赖么，这是鼓励什么精神人看的起你才怪了，打输就认，不认继续打，签订就执行，不满意就提出修约，想作废很简单，直接宣布作废承担后果，要么就宣，一宣战条约自动作废，这才是西方为何搞条约的意义，欧洲混战打出来的规矩，这叫法制规则，这是西方的大义。

法制规则照样可以玩弄，西方统治阶级就是玩它的，但那是在西方大义的规则下玩的，就跟日本天诛与中国吊民伐罪，解民倒悬一样，东方与西方大义不同，但不耽误各玩各的。

民国用东方主观道德的大义去学西方客观制度化的大义，用骑马的方法开车，能开动才怪。小媳妇一样来个不平等条约，还写入官方宣言，以后就别搞什么合同与规章制度了，也别跟它国签什么约了，没人认的，南方国民政府不认北洋选举结果，主观想象一来就要护法，结果全国各路势力也没人信它，乱成一团，自己靠主观，还想让别人客观

后世教科书余毒仍深，一路延续过来的，有些课可以主观点，中国人本来就不较真，阴阳观嘛，但西方那套规章规划既然要学就别学皮毛，这是统治方式的方法论，不是文明内核，学了没事。

条约主观起来，经济学这类讲究规划与函数运算的课程主观起来，那就付代价吧，印度连砍树会产生三氧化碳，日本朝美国投放原子弹的教材都有，三哥之所以欢乐，那是在教室里就决定了的。老美教材避讳进化论，虔诚的利是淳朴，弊就是邪教猖狂，人民普遍智商堪忧，利弊都有，也是教室中决定了。英国孩子从小在教材里看成人，这样的国家挺多，决定了他们不太把这玩意当回事。日本军国和魂教育出来的孩子杀气腾腾，后来不让这么干了，这才学会卖萌了。跟普法战争的结果在教室中决定一样，光觉得别人严谨，不能光看表象，那有原因的。

如果陷在表象里，推出来的原因全错，情绪在西方战略学中是多余，主观想象作用不到逻辑原理，清末一直调整不过来，就是对内部架构看的清晰无比，反而知道两千年的大一统固有统治方式太难改，动一点就乱。

外部是太难看清，一直陷在表象里兜兜转转，直至民国还是摸不透西洋列强垄断资本主义的运作原理与工业化社会的真正含义。

真搞成工业革命的国家很少，列强里有几个都是添数的，直至一战前有工业化社会特征的就五个，英德美日法，沙俄算半个，它基数太大，没了，奥匈意大利什么都是添数的，后世真正的工业国也就十几个，但全部都在脱离工业化特征，无一例外。

民国那年代陆上不靖，哨卡厘金匪盗多有，水上是水匪炮艇加外舰，各路军阀响马袍哥胡子，国内外各路势力搅成一团，做生意的不光是生意人，那全都是八臂哪吒，没一个背景纯粹的。

孙家跟杨家祖上一样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姥爷与地下党的曾祖父就是杀出来的交情，曾祖父老想把黑心太姥爷绑了换革命经费，太姥爷逆历史潮流而动，认不清革命形势，反而官面跟地面上疯狂追杀曾祖父，俩出身都不好的家伙一直杀到日军全面侵华，见到东洋人想当爹，他俩又都是不愿乱认爹的主，这才算消停，在民族危亡时期慢慢产生了基情。

就太姥爷这出身，建国后他家能落着好了大时代的风云激荡之下，这类长歪了的苗子全给拔了，太姥爷一家比委员长转进的还快呢，连军人死扛到底的觉悟都欠缺，一看势头不对撒腿就跑，颠儿的那叫一个快，全国山河一片红之后，一家子就真成了流窜犯了。

按说像太姥爷这样老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人，应该敌视人民政府吧恰恰相反，流窜犯最能明白家的意味，毁家之恨那是私怨，家国天下的情怀才是本分，没这份本分，像太姥爷那样的人凭什么在旧社会当统治阶级，蝇营狗苟都是小道，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参与改变历史轨迹的人，能从历史上脱颖而出的人，能站上统治阶级的人，没一个缺少这份本分，哪怕张大胡子，哪怕黄杜那些黑大亨。

杨伟的父亲杨利民，大伯利国，二伯利泰，小叔利安，取得是国泰民安，杨伟母亲孙蓉，大舅孙繁，三舅孙昌，小舅舅孙胜，取得是繁荣昌盛。

按政治成分，杨孙两家在旧社会全是统治阶级，杨家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自家也没落到好，孙家更是被人民的专政铁拳一拳打飞了，但却很奇怪的都没有怨恨新时代，反而都盼望国家好，是不是很诡异的事情

其实，这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大户人家的普遍现象，解放前的大户人家真正见过钱，更懂得钱只是利益的一个构成部分，更明白民族与国家利益意味着什么，反而不会像没见过钱的那么饥渴。

数千年来统治阶级大规模背叛自己的阶级，就这一次。原来改朝换代一投降照样是统治阶级，换天不换人，世家门阀绵延几个朝代很正常，没人背叛阶级。世家门阀与大宗族，很多支与房的，多方下注而已，中的那一注升个族长，照样庇护家族。

第四十四章 天下

诸葛亮在蜀，诸葛瑾在吴，诸葛诞在魏，任你三国杀，诸葛一族屹然不动。即便灭门都没事，保你香火不断。诸葛瑾可以把儿子诸葛乔过继给诸葛亮，诸葛瑾儿子灭门，诸葛乔的儿子诸葛攀再回到诸葛瑾一支，诸葛瑾这一房就又延续下来了，传承不断，香火不灭。

改朝换代，改的是龙，不是虎狼。

就算元清两代也一样，灭宋的主力是北地汉侯，就是汉人，宋代高门望族分了南北宗，孔子都有南北两个牌位，不耽误在辽金与宋双存，这一传统延续到蒙古灭宋。崖山石刻张弘范灭宋于此的张家等全是北地汉侯，宋朝人叫南人。宋朝皇室是在临安出降的蒙古，早投降了。金与西夏的皇室宗室被蒙古屠光，宋皇室宗室与降臣是被蒙古善待的，终元一朝，并不堵塞上升渠道，照样高官厚禄，画作三马图和楷书圆通殿志在纽约拍出一亿多的赵孟頫就在元官居一品。

汉侯偏师追击的是不愿投降的宗室亲贵与抵抗势力，一路追击至崖山，张弘范写过尽是江南儿女血，但汉侯没有屠江南，江南是蒙古四十年横扫世界征服史中唯一一个保留完整的地方，比蒙古草原的杀戮都轻，换蒙古人来，死绝。

第二第三次蒙古西征就有汉侯，能把阿拉伯文明断代，一旦放手大杀，就能把中国文明也断了。南宋灭亡后没被屠光，就是南下的主力是汉侯，与南方是南北宗的关系。

灭明的主力还是明廷治下的明人，王二一起，闯将们就马踏中原了，九边不稳，社稷已僵，借着清兵改朝换代，扫扫屋子而已。后金与金没有任何关系，后金的女真一点不真，进关的全是汉人蒙古人与一堆民族捏成一起的满人，西进与南下的主力全是原来的明军，统治阶级还是统治阶级，变天不变人。与金融危机一样，小不点受伤，大机构趁机并购壮大，真正的统治阶级谁怕这个

王朝战争时期，国家意识根本没有觉醒。先秦时期，以周礼为大义，认诸夏，固有尊王攘夷，大义失，才有战国。秦扫，消灭了国家，不再以诸夏思维看待中土，始有天下的认识，没有国了，已知世界没有对手，外部没有竞争压力了，这才开始朝与代的更迭，与后世国家与民族的认识完全不同，没有卖国的说法，压根就没有国了，只有天下。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不能苛责古人的天下认识，即便后世读史还会以现代思维看待古代，遑论称霸了两千年的大一统王朝了，那不是愚昧，那是形而上学的惯性思维，大一统下的统治阶级无论统治手法还是对外关系，绝对不会用现代民族国家的思路考虑问题的，清末改不过来就是这样。

晚清是统治阶级集体惶恐了，西洋列强以历史视角来看是猛地一下跳出来的，突然从海路出现，一下就措手不及，与记忆中胡人与昆仑奴的印象完全不一样，跟外星人一样，想一下认清外星文明的虚实太难，更别说以外星文明的思路考虑问题了。

清末统治阶级不再下注，就是看到外星人这架势不对头，大一统的思维一去，春秋战国的记忆就浮现出来了，一是亲身上阵，二是广派子弟下西洋南洋上东洋跨过太平洋，去全世界各地亲眼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连原先赶到南美的太平军残部都联系，就是在探问西洋虚实，对几千年来从未见过的工业时代迷茫惶恐，对几千年来第一次在人种层面被人歧视，悲愤欲绝，愧对祖宗，统治阶级最受不了这个。

从晚清走到日寇全面侵华，一路被洋鬼子欺负的实在是忍不了了，统治阶级不是铁板一块了，这次涉及到文明与人种层面的争论了，工业时代来了。

但在当时，谁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新思想的涌入，让统治阶级内部产生了争论，看看共党的领导层都是什么人就知道了，穷苦人的队伍，但是领导层都是背叛自己的阶级出来干革命的，革的就是自己出身阶级的命。为了自己，犯得上么

那时候有种叫做家国天下的东西，很感人，也很伤人，开始叫同胞了，叫同志了，军人都能喊出“除死之外，别无他法”，那已经悲凉到了什么地步了，什么大户家族，被人猪狗一样屠的时候，谁顾的了这个

那对统治阶级都是一种深深的刺痛，炎黄子孙，天潢贵胄，首次在人种层面被人鄙视了。

这在宋朝渡种的时候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这在把除中国外的人都称为蛮夷的时代想不到有这么一天。中国原来的官出去持节，中国人去国外任何地方都叫华族，华人，全是上宾，那是一种骨子里的骄傲。

没想到会有被当猪仔卖的一天，排华这个词，几千年来闻所未闻，崭新崭新的词，历史上中国小农在异域都是上宾，海盗都不稀罕日本给的藩主大名待遇，那不就是一土著村长么。

多少南洋自立一块的土霸王求内附，想干个中央王朝承认的村干部都难。李广的孙子李陵被匈奴围困投降，照样奉若上宾。金发碧眼的老外不就是色目人么，明把元一翻，所有色目人就被打入贱籍了，又不是没见过。文天祥被抓了也不会关集中营吧。

老外那不就是胡人胡姬与昆仑奴么，中国人被外人在人种层面鄙视，几千年来第一次。

排华统治阶级永远不可能习惯这样一个词。

人种这玩意，不分你阶级，统治阶级照样鄙视你，统治阶级实在受不了这个，忍无可忍，这不是王朝的问题，不是玩个忠诚与背叛就能翻过去的问题。

数千年来，唯一一次，大规模背叛自己的阶级。不但中国的统治阶级疯了，日本的统治阶级都疯了，千年武士制度不照样作废，全在不顾一切的想要找到击败西洋人的方法。

那时候都不懂这叫工业阶段来临了，几千年的农耕阶段翻过去了，农耕阶段的优势，反而会在工业阶段变为劣势，新看到的洋玩意又都是碎片，不成体系。理论是滞后的，马汉三部海权论出来的时候，大英帝国几百年海权已经玩完谢幕了，等你总结归纳中国模式的时候，中国工业已经世界第一了。

统治阶级与精英层的作用就在这里，他们玩的不是普遍认知的东西，要走在时代前面很远才行。

统治阶级这个词是马恩的词，统治物质与精神的一个阶级，老美为了避讳统治叫权力精英。

君主立宪之前，欧洲的统治阶级就是世袭贵族，非世袭骑士不是贵族，罗马之前有天子，之后多个上帝，君权教会授，尼德兰革命，或者正史中英国光荣革命之后加入大资产阶级。

光荣革命被称为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但当时英国没有资产阶级这个阶级，后来也没有，美欧现实社会没有这个阶级，它也分很多阶级，但没有与之对应的。这是马老师的词，当历史总结写的。源自哪都是表象了，真正现实意义是马老师赋予的，是一种历史总结。

划分是没问题，资产阶级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生产商品拥有生产资料的阶级。但在中国的语境下看待光荣革命是错误的，资产阶级在中国就是资本家，土豪，有钱，工厂主，商人这些。

但光荣革命跟老板们无关，它是贵族与宗教徒发动的宫廷政变，是贵族，英国国教徒，清教徒等等共同发动，也没不流血，打了宗教战争，小人死不少，后来北爱尔兰那帮人就是这一战打出来的，波及到改革开放次年把老帅哥蒙巴顿连一个儿子都炸死了。

光荣革命是宗教性的贵族宫廷政变，限制国王权力，回到共和国那种议会，不是为老板忙的，马老师的语境下资产阶级是可以涵盖贵族与宗教的，但在中国的语境下资产阶级这个词没有封建贵族与宗教特征。西方经济学与政治学是分开的，下面都有个pe的子科比较像国内的政治经济学，但西方经济与政治著作中也没有资产阶级这个词，因为欧美现实中一直没有资产阶级这个阶级。

光荣革命被看做君主立宪先例，其实尼德兰早就有，不过君被刺杀了，后来演变成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了。英国是虚君议会制，皇上吉祥物，首相说了算。一战前德国与二战前日本是二元制君主立宪，实君，皇上有很大一部分实权。

英国也有改朝换代，后世是温莎王朝。真正把英国贵族体系拆散，把国王权力搅碎，给资产阶级腾地方，真正的英国君主立宪不是光荣革命，是克伦威尔。他连国王都干掉了，把斯图亚特王朝弄崩了，共和国都成立了，英国真正的民主议会与宗教解放是这时期搞的，犹太人都叫回来了，议会一解散克伦威尔连君的身份都有了，君主加立宪齐活，还传了一代，只不过是个英国秦二世，但秦的作用太大了。

后来是英国皇室还乡团在法国路易十四的帮助下，回来复辟了，一直不承认英国陆军是皇军，就是陆军在克伦威尔的带领下干死过国王。

但复辟没用，贵族体系崩了，君权已经碎了，想让人放弃已经得到的权利太难了，架构改不回来了。

英国三十年后的光荣革命，就是英国的护法宫廷政变，追溯的还是克伦威尔那套，历史是个小姑娘，谁掌握世界话语权谁就能打扮它，把尼德兰与克伦威尔抹掉了，英国小报走在了前列。

第四十五章 统治阶级

先秦，遵循周礼分封，统治阶级就是世袭天子、诸侯。诸侯再分封世袭的卿、大夫，士。

秦大一统后，辛亥之前，统治阶级是皇室、勋贵、士大夫，高门望族。

士与大夫都是先秦词了，大夫先是诸侯封官，商鞅后就是军功爵了，科举后读书人喜欢把好东西往自己身上套，三套两套的把士大夫变成文官与儒的称呼了。其实跟一般读书人没关系，跟儒也没关系。科举上殿，位列朝班，这才叫士大夫。士大夫的语境在这里就是文武官僚队伍。

中国统治阶级复杂就复杂在多了个科举，官员致仕一回乡就变缙绅，缙绅三搞两搞给你搞出来个宗族，大蜘蛛一样。

中国的统治阶级就是皇室、宗室、勋贵、士大夫，高门望族。士大夫是文武官员，勋贵是皇室用来平衡士大夫的，皇室宗室是皇帝羽翼，明英宗土木堡勋贵被扫光，一下子士大夫没人平衡了，皇帝说话就没人听了，几十年不上朝。八旗将佐就是军事勋贵阶层，一朽文官就没人制衡了，曾胡李左一的起，大清督抚全被拿下，皇室想打打你的，它东南互保，各玩各的，皇室就成吉祥物了。

隋以前就有世家门阀，大的高门望族位比诸侯。因为科举，又多出一个地方的统治阶级，宗族，中国先秦之后皇权不下县，国人议政那套收了。不像西方一直有一帮乡下的小贵族领主老爷，武装地主。宗族与世家就是地方的统治阶级，与县令分庭抗礼，有事商量着来。

皇室、勋贵，文武官员与世家门阀，宗族。这就是大一统王朝时期的中国统治阶级，这帮人会压迫老百姓，忽悠老百姓，但不卖国的，因为没国了，只有天下。

晚清至辛亥后多了个资产阶级，多了个买办，多了个军阀，多了租借大亨，多了很多东西，一翻就是这样，磨合期很长，会多出很多东西出来，现象会多出来更多。这时候民国的统治阶级开始朝西方靠拢了，皇室勋贵八旗被扫掉了，替换上了督军，国会两院议员，咨议局议员，宗族，世家。

当时把美国那套搬过来了，有总统，有国会参议院众议院，议员的构成很乱的，一堆名人大师什么乱七八糟的知名人士，说了也不算，偏偏各有各的想法，节操又掉光，谁给大洋投谁。清末至民国地方上的咨议局与地方议会一直就被缙绅把持，平常商量着来，遇事谁枪多听谁的，宗族与世家影响力扩大了，资本家影响力扩大了。

民国政权组织形式先后实行过总统制、责任内阁制、君主制、执政制、大元帅制、委员会制，五权分立等各种政体，换体制的速度可与军阀通电的频率媲美。统治阶级这么一乱不要紧，不知道谁说了算了，我有枪干嘛听你一研究红楼梦的，我有钱干嘛听你一大老粗施行的经济法案，我这么普世价值你们怎么都不听我的南边要选，北边认枪，北边要选了，南边又认枪了，乱成一团，有枪就是草头王，大混乱时代揭幕了。

民国时期，真正的统治阶级是军阀，官员，大资本家。地方上是小军阀，宗族与世家。多出个军阀与大资本家，剥削压迫老百姓不假，五毒俱全，但他们也不卖国的。一般的资本家也就工厂主，普通生意人，不是统治阶级。

买办既不卖国，也不是统治阶级，海贸就是进出口贸易，肯定要有这个职业，不然茶叶丝绸瓷器等大宗自己吃了外商是不可能下乡一个村一个村的收购的。买办是中介与经纪人，与国有益。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建立，不是政府干的，它只是允或不允，主力是民间力量，宋元明清的海贸大兴，中国长时期白银净流入，买办全是功臣，一边骄傲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一边骂功臣，会思维混乱。

买办是利益的放大器，你强，它放大你的白银净流入，你弱，它放大你的白银净流出。越是大买办越有家国天下情怀，清末四大买办没有卖国的，与国有功，收购大宗肯定要勾结封建地主，不然货收不上来，进出口与外国人一打交道肯定要勾结帝国主义了，清末崩了不赖买办，千百年来白银净流入的功臣，明末崩了不赖陈圆圆。

当初清末至建国时期打击买办是政治需要，大时代风云激荡之下，只为大目标服务，束缚手脚是不行的，边边角角顾忌不了，这是应有之意，这么干是对的。但既然改革开放了，就别拿狭隘的眼光乱定义买办了，管的了私企，管不了外企的，让私企无私奉献，就是加大它的成本，国家民族视角套入商业不太合适，资本是博弈方。反之操作没问题，逼捐外企，让外企无私奉献，这个可以有，与国有益。

什么时候一般资本家与买办地主可以在地方咨议局议会获得位子了，可以影响政策了，有民团武装了，这才够得上统治阶级。

日本本来是不必翻的，国小地狭，西洋人没兴趣，黑船来航算什么，兰学多少年来又不是没见过。晚清就不翻，拖字诀，那时代的统治阶级很清楚这是在裱糊一间破房子，但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农耕文明时你有多厉害，工业文明下你积弊就有多深。

农耕阶段与工业阶段的运作原理与统治方式，南辕北辙。工业社会不见得比农耕社会幸福，但农耕文明打不过工业文明。

古典资本主义一路走向垄断资本主义的过程，随着工业化的加深，标准化制度慢慢融入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列强不可怕，可怕的是工业国。列强是虎狼，工业国是杀戮机器，奥匈沙俄等一堆帝国可以是列强，但碰上工业国就是土著。

直到后世，工业党都不知道工业文明是怎么回事，以为越工业化越好，工业越大越好。更别说清末与民国了，连列强那套垄断资本主义的运作原理都理解不了。清末统治阶级一直被列强船坚炮利的表象蒙蔽，被工业的本身迷惑，学制度学工厂学表象，辛亥后照搬美国制度，但就是一直找不到列强强在哪里，日本破釜沉舟，用笨方法先学会了。

工业阶段，一个土著的洋气与范是泡沫，不戳自己就会破。不但民国是，后世这种国家大把。

钢铁、枪炮、军舰、飞机，这叫工业品，生产资料私有制、市场调控、资产阶级政权，这叫资本主义制度。生产资料公有制、计划调控、无产阶级政权，这叫社会主义制度。自由、议会、，这是民主国家特征。民主、自由、人权、爱护环境、保护动物、不吃狗肉，这叫普世价值，但这些都是表象，有这些不是强国，更不是工业国，更不用奢望靠这些享福，后世二百多个国家有这些超过二百个，但工业时代其实跟你没关系。

不是有点工厂，生产点工业品就叫工业国了，工业社会本质是机器社会，必有一种适应大工业的社会分工与纪律体系，它是全社会的标准化运作，有马车才有左右行，铁轨的宽度就是马屁股决定的，工业品是有纪律的产业工人与机器生产出来的，流水线首先是一种纪律，其次是一种标准。工业品的每一颗螺丝，都带有这种纪律与标准，工业国社会各方面都会刻有这种工业化分明的特征，工业国连人都是工业化的。

但并不是工业效率越高越好，工业越大越好，全社会具备的工业化特征越鲜明越好。但起码，在清末与民国，哪怕具备一些初级特征，就叫初级工业国了。

在工业文明时代，这叫文明人，工业国之间的仗，叫文明人之间的战争，死一个人有一点火星就是大事，就可能转化为世界级的风暴。工业国打别人就是打土著，土著妆画的再浓，没用。死的再多只要文明人不关心，一个泡都不带冒的，那是茶壶里的风暴，土著连舆论参与权都要文明人施舍。

在工业文明阶段，你是不是文明人，跟你什么制度，自由不自由一点关系没有，印第安人本来也很自由的。

帝国主义这个词害死人，容易把人误导，应该翻译成垄断资本主义，古典资本主义在一路走向经典与垄断资本主义的过程中，就在不断加大工业效率与工业化，杀戮的效率越来越高，清末与民国碰上的列强，全是追求垄断目的的初级工业化国家。

大清倒是真正的帝国，关键主义不起来，它是大一统下的小农经济为主导的农耕王朝。日本反而开始用工业化的思维考虑问题了，军事又一向走在各项改革与技术的前列，那更是换成德英那套思维了，什么足轻侍大将玩个军扇的，旧军制全淘汰，千年武士制度作废，从皮到骨全换，只留和魂。

第四十六章 黄种人携起手来

英国是君主立宪制，法兰西是共和国，美国是联邦总统制，沙俄与德国是君主制，各有各的皮，各有各的制度，各有各的国情，唯一相同的就是初级工业化特征。，清与日也是君主制，关键是农业化特征，清换皮，西学为用，中学为体。日皮骨全换，脱亚入欧，效果截然不同。

民国照样换皮不换骨，把清的皮换成了美国，然后换来换去，一直无法用工业化思维动员与组织社会各阶层，那些议会根本没用，关键是全社会标准化的运作与适应工业的纪律，这是一整套东西。

战役学是直到建国后才从苏联系统的学到的。计划经济就是西方战略学，战略就是一种规划，要运算各种变量统计和规划，相互关联层层推进，各类物资调拨与生产，还要评比验收，这是一整套系统。

瑞典与普鲁士参谋部制度，就是从军需总监部演化出来的，不光画地图，除了图上作业，实测、演习、兵棋推演、筹备预案、作训、联勤、物资与武器的生产管理、运输等等，公路、铁路、航运，海运等全管，一整套统筹与安排，平型关战前实地看地形，关东军入侵东北之前有参谋旅行，不光是拿个棍子比划地图。

平型关战役，辽沈战役，淮海战役，虽然称呼是战役，但不是按战役学组织的。这个打的是天赋与经验，不是标准化制度就很难推广时不走样，很难系统化的传承。近代以来军事制度要的是标准件，参谋不用突发奇想，就做数学题，要标准士兵标准师，不要名将。

金辽护步达岗一战，两万金军击败辽军七十万，辽国各部队战力不等，规则不一，人一多就乱了。蒙古一扫金就灭国了，传承不了，大起大落。甘陕绿营的战斗力与南方绿营的战斗力不是一回事。奉军、川军、桂军，晋绥军的组织形式与标准不同，战斗力全不同，行军方式与速度都不一样，中央军系统各部队组织都不一样。委员长可以有德俄美顾问团，但脑袋是西式参谋，连参谋部制度都不全，身体与四肢还是各组织各的，不是体系。

不要说黄埔与保定军校的教官主力是日士毕业，日本士官学校有些课程都不允许外国留学生听的，上面还有个日本陆军大学呢，陆大前六名才有天皇赐刀，军刀组。陆士没军刀，发的是望远镜与怀表一类的。

建国前，晚清与民国根本不懂这套东西，别说工业国了，列强那套垄断资本主义的运作原理都不明白，全是碎片。

当时统治阶级可以轻松把清翻了，太平天国后，晚清皇室就是吉祥物了，财权，人事权，兵权，一个没有了。但把清翻了解决不了本质问题，只能拖，直到拖无可拖，终于碰上维新后的日本，都听过日本赌国运，日本赌的什么国运皇国兴废在此一战

日本赌的是路，败则为奴，一败就要像德川家康那样活着，给西洋人当奴隶，当打手，当马前卒，一败由不得你不当。胜则为狼，食用周边国家的血肉滋养自身，壮大躯体，然后与西洋决战。

日本维新后是西方战略学与兵学，不搞主观那一套，不搞想当然，战略非常清晰，连二战太平洋战争的过程与兵棋推演出来的一样，早知道必败，过程都推出来了能不知道但日本狠就狠在敢打必输的战争，它能把输赢的结论都看成变量，把西式兵学再往后推一步，赌谁更能撑，把国家民族全压上，所以人类历史上开启总体战模式的就是日本，起源自日俄战争时期，比如满海面放民间侦查渔船，这是东方思维，中国拖日本进泥沼也是东方思维，中国用西方思维打不赢日本。

中日最早统治阶级争论的问题是一样的，要不要与对方联合。那时候是列强时代，种族分明，即使后来共荣圈的提法，与后世日本的雁行理论也是不同的皮，一样的骨，本质一样，只不过头雁换成了中国。之后什么配套说都是源于雁行理论，雁行理论的骨头就是共荣那套，共荣的来源就是黄种人携起手来，击败西洋列强，尊王襄夷。

在黄种人对抗白种人这一目标，中日的利益点高度一致，甲午之后，晚清与民国各阶层反而开始到日本留学，就是在这一利益点的指导下产生的。因为日本紧随其后在日俄战争中击败了沙俄，这就足够了，日本击败沙俄，晚清各阶层欢呼雀跃，与辛亥革鼎成功，日本各阶级欢呼雀跃一模一样。

日俄之战后，清是统治阶级与民间全在欢呼，但甲午之后的日本，那就只是民间的朴素愿望了。由于日本民间受到辛亥鼓舞，那是肯定的，北洋政府那套搬的美国，总统参议员国会议员，绝对灯塔。但是民国南方不信，日本民间反而信了，起来玩民主运动了，要求普选，来了个护宪运动。

日本自日俄战争后消停那么长时间，不是不想出来，是家里一摊事呢，米骚动，七十万人暴动，逮捕数万人，二次护宪，动不动就天诛。民主人士比较给力，把日本的力量拖在内部绊住了，直到三一年石原莞尔板垣那帮人取东北都是私自行动，一路抗命，先造成关东军默认，然后军部默认，最后国家默认，开启昭和三大下克上先例。

日本维新前后人杰井喷，如果不是被内部民主人士绊住，二十一条的时候日本已经采取蒙古灭宋方案了，一战刚歇，全世界厌战，日本反而借助一战契机大发横财，工业产能正是巅峰期，那时候一旦日本倾国而来，不堪设想。

中国当时没有工业产能峰值曲线的概念，只会看产量，得亏搅屎棍英国看得清，把日本朝西伯利亚引了，忽悠东洋小土豆去找苏联泻火了，冻得不轻。

日俄战争，清是在帮日本的，当地将军府与政府的作为，张作霖吴佩孚等等很多人的事迹一看就知道，政府层级还不怎么敢大动，民间与新军是公开支持日本的。

早在甲午之前，黄种人携起手来共抗西洋就已经是中日共识，这个影响之深，引起了欧洲列强高度警觉，威廉二世在甲午一战结束后，立刻让赫曼克纳科弗斯制作一张版画提醒自己，这就是图，匈奴突厥特别是蒙古，那是西方的梦魇。

日俄结果一出来，清公派与民间各阶层的留学生潮水般涌入日本，作为唯一一个亚洲黄种人击败西洋列强的国家，日本有资格当老师了，不但晚清学，泰国也学，那时代黄种人携起手来把西洋人赶出亚洲不是一句口号，都在切实交流怎么把这事干成。

不用拿清末志士与民国人士在日本的私生活说事，清末与民国是有很多事搞砸了，但这是局限性与能力的问题，那年代的人留洋可不是为了绿卡的，那都是怀着救国强国的心求学的。领袖与方面大将看你的战略与大局观，英雄看的是你何处用武，不看你鸡毛蒜皮的私事。伊藤博文照样烟花柳巷，秋山真之一样魏晋风流，这是表象，不是衡量英雄与否的条件，虎狼不看这个。

当时去日本留学的人，怀着的就是黄种人携起手来，共同击败西洋人。这与日本最初的想法是一样的，单靠日本是不可能击败西洋联军，把那么多列强清理出亚洲的。

但是，日本变了，中国没变。日本变成狼了，中国还是羊，狼是不会跟羊合作的，这不可能。

国家与统治阶级不是一个人，它之间有博弈的，对战略走向会产生争论，不是铁板一块劲朝一处使，各种学派斗，长州萨摩藩与藩也斗，少壮派还能把统制派屠了。日陆军会自己造潜水艇，日海军自己造坦克，两军武器配件的螺丝都是朝相反的方向拧，设计五万架的飞机年产量，结果海陆军互相把对方工厂的优秀技工送上战场拼掉，互偷对方的铝材，能把实际产量降低到只有设计标准的两成，就是不让你好受，财阀照样捣蛋，说不过你一个天诛就把首相内阁全灭了，内部不是铁板一块的，一直争论很大。

各国内部都有一堆破事，国与国之间不光比谁的举措更好，还得比谁犯的错误少，世界舆论话语权的作用就在这里，一个放大镜上去，就能把你的短板与破事无限放大，让你自信心崩溃，再把放大镜找准自己的长板与好事，持续提高民族自信。一来一回忽悠死你。

中国也好，日本也罢，一直都没有放弃黄种人击败白种人的朴素愿望，这是种族层面的，始终未改。明治维新不是冲清来的，晚清洋务也好改革也罢，也不是冲日本的，它们反而有个共性，都是要挣脱西洋列强的枷锁，内部改革，对外终极目标全是西洋人。

第四十七章 弱是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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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政策的思想奠基人吉田松阴，早在1855年就提出来上陆了，但那只是无数想法中的一个，而且最终目标还是西洋列强，他的长州松下学派就是持尊王攘夷的立场，对内倒幕，对外目标西洋列强，高杉晋作、桂小五郎，伊藤博文等都是他的弟子，这股思想后来影响了山县有朋等很多人，等这帮人在统治阶级内部的争论中胜出，才有1880年日本参谋本部提出的与清国斗争方案，这不是战略，这叫设想层级的预案，各国参谋部里大把，有备无患，是个邻国都会制定进攻与防御预案，世界核大战怎么打都有。

七年后，1887年，在山县有朋的主持下，参谋本部正式制订清国征讨方略，这叫战略了。一批准，国家大政方针与军事准备就围绕这个做了，又七年，丰岛海战爆发，甲午年。

晚清直到辛亥后一直抱有黄种人携手的朴素愿望，日本早在甲午七年前就于战略层级决定肢解蚕食大清，黄种人与白种人决战没变，但日本想要领导黄种人了，甲午与日俄打下来，它就不把中国人当人了，它开始以全套追求资本垄断的运作法则考虑问题，它是列强了，变狼了。

为何日俄战争中晚清各阶层仍在帮日本，就是还没醒，还在用羊的朴素理想指导实践，本能驱动，日本已经开始把黄种人携手当做统治迷惑手段了，它要的是统治，不是早期的携手了。

日俄战争，日本完全是为自己，源于沙俄南下，晚清束手，任其宰割，一条大动脉一横一纵，贯通东北直通朝鲜，北接西伯利亚大铁路，南抵大连，开建温水港要塞。一旦沙俄势力稳固，东北朝鲜不复所有，日本是岛国，全境都在沙俄太平洋舰队打击范围中，沙俄陆军可以铁路机动入内陆，海军可一南一北封锁日本。

沙俄南下是战略，铁路兵站民囤与温水港建设叫成本，成本已经付出了，不会不求回报的，西式兵学上没有一厢情愿的事，从不寄望于感情或想法一类的玩意，日本维新学会了这一套，也是根据这个做判断。

这延续了日本的大战略，在方法论中，大陆政策是支线，吸食周边国家地区的血肉滋养自身，终极目标是与西洋决战，先是地区霸权，然后图谋亚洲霸权。

在方法论中，甲午是大陆政策的条件，是实现支线方法的条件之一，主线的目标是击败西洋列强。晚清统治阶级是可以看到日本终极目标的，它所要避免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被日本肢解蚕食，通过学习日本壮大自己，斗而不破嘛。

一旦晚清做出这个判断，甲午一碰就不算什么了，国家之家打打杀杀，分分合合，各阶层照样去日本学习，终极目标一致，被人打一巴掌是学艺不精，没什么好抱怨，统治阶级从来不会输不起。

但是有个问题，日本有清晰的战略，维新后换脑子了，它有整套的西式兵学，战略指向非常清晰，蒋百里等学过这套的什么人一看就知道，西式战略学脉络分明，指向性明显，它不是思想，有规章制度的，按各项计划方案来，不像东方思维讲究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东西方谁的思维更好，谈不上，只有合适不合适。在当时的语境下，晚清那套是几千年沉淀下来的古老农耕思维，统治阶级看大方向是没问题的，也能意识到日本的野心，但对自己严重高估。因为在当时，没人了解工业时代与垄断资本主义的运作原理是什么，是在用农耕思维主观想象，猜对猜错都没用，任何想法都是泡泡，欠缺实现条件与物质支撑，一戳就破。

清一直没把满汉融好，刻意自我孤立，利弊都有，利跟后世美国一样，一群狼领导一群羊，内部办事与外部扩张执行力好，不争论。弊端在晚清显现了，在普遍认知中你政权带有少数人特征，打不了总体战，没义务教育哪来的动员。为保政权就得割治权，就得一步步让，用来换取内部调整的时间，甲午一战，朝鲜很干脆的就让了。

日本要的第二个地方，是台湾，这是南下通道。

甲午与日俄，表象是两场仗，其实产生自同一个争论，甲午是条件，日俄是护食，日俄是赌国运，甲午不赌的，新式陆军与新式海军，碰你连动员都动员不了的老朽体制，必赢，那是日本全国碰你一隅的北洋，不是日本与大清的总体战，想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人家，那是农业思维，到宣传部门为止，军事机关严禁这种思维，兵棋上模拟不来这种攻击方法，那已经不是参数与变量了，那是想当然。

军事思维不能用于政治，政治思维不能用于军事，泾渭分明。

晚清就是想当然，整个统治阶级全犯了这种错误，黄种人携手的共同理想开始是这样的，但是甲午与日俄两场仗打下来，日本变了，变成狼了，清的统治阶级仍在怀着最初的共同目标，不知世界已变。

野生动物保护归保护，可一旦吃人，哪国都一定要打死的，不能让它食髓知味，加个人肉的食谱。

日本变狼，甲午就是把清当羊了。草原虽大，容不下两个英雄。日本非常清楚，亚洲只可能有一个领导者，黄种人携手是朴素愿望，变量太多，越是西式思维越信零和，它开始把清看做一只肥羊。可直到甲午之前，晚清都不把日本当回事，之后才开始研究人家的维新。

一研究，又得来一堆碎片，西洋的，东洋的，各类思潮乱成一团。就跟日本民间看辛亥一样，隔空看最容易只看自己想看的，维新不是一路顺风的，波折很多，争论与博弈很大。

实际上从来没有大陆政策这个政策，原本只是一大堆想法，日本东林党，1855时候的日本连工业都没有，连维新都是十几年后的事，它抢什么原材料与工业品倾销市场那就是个狂想，不是政策，目标从虾夷、朝鲜、吕宋、大清等等一圈全包括。大陆政策主题思想就是西洋列强目前惹不起，先在周围找食吃，滋养壮了再干西洋。

日本维新就是要把西洋列强赶出去。与晚清变革要把西洋人赶出去一样的。晚清变的慢，不肯变，还是羊，日本维新变的快，敢付代价，它成狼了。羊与羊携手没问题，狼与狼也没问题，狼与羊，不可能。本来不可能的事，反而可能了，征清。

不能因为自己弱就被别人打不能你强就欺负人这是好愿望，普世价值，但在列强时代，持有这种爱好和平的国家与民族，被欺负是轻的，根本就是一波波的屠。国家碎成片，民族被奴役，很多原生土著找也找不到了。

本来不应该出现的惨剧，会因为你太不争气，就会上演。黄种人携手的共同理想清清楚楚，把西洋人赶出去的目标高度一致，但就是变量一变，一方就成了对方壮大的食物，就会互相残杀。

晚清的统治阶级朽了，在黄种人共同理想阶段没有巩固与建设这种理想，在中日两国对赶走西洋势力的利益点高度一致的时候，没有发展巩固这种利益，这是政治介入阶段，抓不住这个共同利益反而走向对抗，上层文官阶层朽了。战争阶段陆海双败，军事阶层朽了。一直无法摸透西方的运作原理，思想界朽了，政治军事思想层次全部朽掉，清被工业时代吞噬是应得的，它适应不了这个。

封建制改大一统有战国，有秦末楚汉的波折，大一统两千年才碰上工业时代，怎么可能逊个位换个皮就行，晚清改朝换代没有付应付的成本，民国就是留下的尾巴，把该付的代价补上了。它存在的价值，就是探讨了一个问题，是要大一统加国家资本，还是要分治加个人资本。

因为晚清民国太羊，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中国的人口基数资源与国土优势自己激活不了，引发了日本的贪婪，二十一条开始涉及到了蒙古一线，这是参照蒙古战略，准备灭宋。西方的侧翼斜线战术，日本俗称铁壁合围，大迂回。

军事地图与民用地图不一样，它有等高线与各种地形标注，在军事地图上，河西是狭长走廊，从蒙古腹地朝南轻轻一切，西域全失，半壁江山就没了，兵粮道路血管一概没有，过不去。板垣用一个支队切晋绥军重兵猬集成团的大集群就是这个切法，一个迂回，补给血管一断，任你多少个军，全灭。眼熟吧，共军学会了，后来玩的比日本还溜，兵团战役层级大切，纵队支队侧切，穿插部队后切，各部队各自切自己的，见谁切谁，朝鲜战争就已经无解了，切到美军直敢平推，一个上甘岭小土坡不打下来就是不敢过。切到苏联怀疑自己的大纵深理论了，西方是顶牛，东方边境有点响动先收缩防切再说。南边边防小切一下，三哥就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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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曾经也有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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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地大物博那是民用地图，军用地图三横三纵，四高四低三平原，血管是有限的，战略支撑点丢一个一大片地域全失，成建制的军队与重武器过不去，补给后勤补不上，被切掉的地域全成飞地，西方兵学面对这样的地方只能放弃。东方思维不这样，它分析长短之后，会跟你拖。

中国当时唯一的念想就是中国太大，列强想鲸吞不可能，中国文明的内核排异作用很厉害。打是打不过你，但可以跟你耗，慢慢想辙，黄种人共抗西洋人的想法就是这样。但当日本摆出蒙古灭宋的一幕，中国立刻开喊新文化运动了，要唤醒民众，统治阶级不搞愚民那套了，开始为拖做准备了。

新军旧军总共才多少，几仗就没了，没有义务教育，就没有动员体制，动员不了。没有工业，就没有军火后勤，补给不上。那点家伙什一打就没了，全明白不想亡国只能拖。

投降也不行了，上升到人种层次不分什么统治阶层了，人都把你当土著了，西洋人歧视你，日本赶时髦拿地理名词支那叫你，一为本民族打气，蔑视敌人。二为统治时期凌驾中国人之上做理论准备。蒙古四等民，荣誉日耳曼人，印度种姓制，清八旗制度，白人种族优越论，以少兵临大国，打下来怎么治是个问题，要分级，日本已经开始做理论准备了。

不能唤醒底层民众，拖不了。各阶层不达成共识，拖不了。农耕时代的利，到了工业时代就转化成了弊，利有多深，积弊就有多深，一时半刻来不及调整，统治阶级争论太激烈，不是你想让民众抵抗民众就愿意抵抗的。统治阶级想打，被统治阶级不想动。统治阶级不想动，被统治阶级想打，都很正常，博弈就是这样。

没有任何国家的统治阶级会卖国，出卖国家利益的，绝对没有，这么一搞成犹太人了，搞不好成吉普赛人了，没基本盘了。统治阶级统治的就是自己国家的一摊生意，卖国就是卖自己的利益，伤害自己的基本盘就是伤害自己，这么做买卖的干不上统治阶级。

中国先秦认诸夏，进入大一统后是天下观，没有国家，无国可卖，只有天下，近代之后统治阶级讲国家讲民族的。

日本战后唯美国马首是瞻，但日本那帮人还是统治阶级，不是卖国，它是没办法，它主动给美军安排姑娘，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灾难。这是忍辱负重，不是卖国，美国改造日本就是想把日本统治阶级变成它的傀儡，它们之间在博弈。老军国一代抗住了，那帮人都是德川家康的信徒，新一代够呛，整体颓了，单凭政治门阀财阀的骨干挽不回来，狼性泯灭的差不多了。

汪精卫开始是统治阶级的一员，但后来就是卖国傀儡了，统治阶级会把他干掉的，分的很清楚。

官员军阀与宗族世家卖国没必要，那是基本盘，他们要维护国家这种组织形式，并且受限于国家形式，唯一卖国不损自己利益的是资本，它的基本盘不局限于国家。国家这种组织对资本的流通是有害的，基本盘局限于国家的时候它会维护国家利益，当基本盘扩大到地球村时代，世界就是基本盘，国家不重要了。

但那是冷战之后的事了，之前还是强调垄断资本主义与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康采恩那些国家垄断形式的，没有超脱国家。

比如华尔街吸北美市场的血，甚至帮你在美股上市融美国人的钱，但这不是卖国，这是上层阶级，它要吸血壮大自己的，北美市场就是它们的基本盘，它吸血归吸血，但它壮大了，会维护基本盘，不会把家拆了的，不壮大自己一旦被外来的虎狼咬死，那后果比吸血惨的多。但当华尔街金融资本的基本盘扩展到全世界后，它的利益就分散了。

卖国不是好卖的，一般人没东西卖，东西方统治阶级里的个体想卖都会被开除统治阶级的，弄不好就把自己玩死了，因为卖国卖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是统治阶级的东西，这么干危险性很高的，挟洋自重是靠外人的，统治阶级是靠基本盘的，一有风吹草动，让统治阶级弄死分分钟的事。资本想这么干，也要跟各自国家的统治阶级做博弈的。

苏联割东欧，一战结束立马收，那是手段，不是卖国。欧洲打打杀杀，也是为利益。

统治阶级的终极目标一致，把蛋糕做大，吃奶油，不会卖蛋糕饿死自己的。

当时西洋列强在吃奶油，日本要抢蛋糕，中国的统治阶级对如何防抢与做大蛋糕的问题上，产生了争论，最终分道扬镳。

统治阶级开始分了，一种是统治阶级自我绑定，还是为统治阶级利益服务。一种是背叛了自己的阶级，选择跟最多的人绑了。因为拖是全民族的事，不能让别人去死，你得带头，你得先死，实际行动比任何教育都有意义，不这样做不行，再不动员起来，亡国在望。

中国就是这么翻过来的，跟底层大众绑起来的最后获得了胜利，连带绑着的最底层一下翻过来，原先的统治阶级一下就沦为黑五类了，被劳苦大众当豆包吃了，这也是应该的，中国人的总体印象就是人与劳苦大众翻过来的，原先的统治阶级废物点心，什么军阀、资本家、官员、议员、宗族、世家，西洋列强与日本一来统统无用，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应得。

至于争论国共谁抗日主力这就表象了，主力是劳苦大众，国共谁更代表劳苦大众的利益共党在日军来的时候可没掉链子，人就那点人，人均子弹就几发，打出去还得回收弹壳复装，手榴弹一炸两片，盐都得从茅房刮。土八路土八路，不是不想海陆空一起来，关键刀片都不够，穷成什么德行了，人家防弹开坦克，八路防弹披棉被，它愿意放两枪就吹冲锋号咋地，子弹不够，再不冲拿眼瞪死小鬼子

当时战略就是拖，怎么打是战术，借机发展更扯了，它肯定要发展，它强就强在动员力与组织力，还能憋住不发展任人宰割它力量越大越能起到大作用，当然要扬长避短，它从未隐瞒过要武装夺取全国政权，当然不能不看长远，抗日与夺取政权为的不都是一个目标穷人翻身了没人家没食言吧。连打牌都叫斗地主了，社会主义建设不论前三十年，还是后三十年，都搞的还行吧民国玩了快四十年了，玩成什么鬼样子了。

拖是要有苛刻条件的，不是谁都能拖，那是用血换血的，必须扎根，必须主动，要求的是主观能动性，布尔人敢拖，阿富汗人敢拖，土八路敢拖，晚清拖不了，北洋拖不了，国民政府还是拖不了，抗战各方全打它的旗而已。

不是谁想拖就能拖的，不然老百姓换个缴粮的人而已，何必拿命拼依靠群众，发动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是游击战的核心，怎么打那是表象，敌进我退那套游牧战法也行，发委任状到处点火也行，埋地雷挖地道炸炮楼搞火车随意，就是持续加大它的占领成本，但反之，也会持续被占领军残酷镇压，骨头不硬，扛不住，你不先死，没人愿死，你敢先死，人人效死。

日本维新后的西式兵学，碰上了东方思维，难受了，这不是正规战争，这是维持占领区的治安，警察不顶用，军队找不着人。但是拖，是加大它的成本，多耗它的血，靠这个是以拖待变，赢不赢自己决定不了，得看谁先受不了。阿富汗要啥没啥，英国耗不起，为了点山羊不值。换布尔人有黄金试试，英国人倾国都给你打下来。就是同一个阿富汗，苏联为了熊抱印度洋，愿意付出的成本要比英国大的多。美国也想搞个支撑点，不怕死人就撑呗。

阿富汗是不是帝国坟场，看你愿意付出多少成本，装不装好人了，蒙古就不装好人，顺路就拿下，谁也不敢动。日本也不装好人，东北拿下，治安作战，东北军残部被赶入关了，但东北人口是净流入的，关内人口持续向东北输入。几年时间工厂矿山什么一开，劳动力也不缺，开始滋养本土了，东北对日本不是负担，这就是步步蚕食。

中国这么大一只肥羊，列强是分肥，互相牵制，要小成本换大利益，打的是利益战争。但日本是邻居，成本优势比西洋列强高，一旦它决定赤膊上场，它只要敢付灭国战争的成本，它就敢打灭国的战争，决心一下，争论的就只是蚕食还是鲸吞了。

日本的战略指向一暴露，这不是要台湾南下了，这不是要地要钱要吸血，这是要切的节奏，这是要灭亡中国，蒙古腹地一下，失西域，顺江一下，北中国与沿海全失，平原守不住，就剩个丘陵山地坐困愁城，没有工业，没有补给，没有外购渠道，粮食都不够，撑到什么时候不是战争问题，那是治安成本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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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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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条涉及蒙古腹地，中国统治阶级惊醒就在那一刻，这帮人都是看本质看骨头的人，表现乱糟糟的随你便，架构层次的东西瞒不了这些人，日本摆出来的架势就是把中国当羊了，那是一种寒彻刺骨的悲凉，西洋人强大，我们黄种人携起手来一起努力，但当同为黄种人的日本都开始把你看成土著的时候，不自我怀疑是不可能的。

新文化运动，各种新思潮，表面的热闹，其实内地里都明白危在旦夕了，再不找出为什么弱这个问题，迟早是猪狗一样被人屠的下场，为了变，开始试验各种方法，大军阀老北洋打仗不光为了抢地盘，那就是想法不一样，谈不拢了直接开练。南北乱糟糟打的烽火连天，也是谈不拢，想法不一致。

资本主义那套与工业社会，以中国文明的内核来讲，是没有问题的，资本主义是创造需求，鼓励竞争的内核。中国大一统的运作方式是消灭需求，不鼓励竞争。但中国文明的内核不是，它是阴阳，这是一种一体两面的世界观，可以改造融掉任何的文明。它的方法论是水，别说民主人权什么了，外星人的规矩都可以适应。因为规矩本身对水毫无作用，规矩可以规定水的形状，但水反过来会借助规矩流动，它本身不具备固有形态，是随势借势而动的方法论。

中国文明内核看待任何事物都是不论好与坏的，都是方法，都是手段。它是一种抽离而又融入的宇宙观，抽离的看世间万物，但又与天地合，自然若水。

清末与民国是救亡图存的大环境，资本主义这套绝对不行，来不及。两千年的大一统已经把仁孝道德那套刻在所有人的骨子里了，这是农耕阶段最好的管控方式，中国与中国人在农耕阶段的世界地位可以说明问题，这套统治的运作已经把中国文明的内核重重包裹住了。

这是农耕阶段的利，到了工业文明扑面而来的时候，就要承受转化到的弊。

出洋考察都会被刺杀，外派个大使都阻力重重，太难改了，完全适应不了，代价太大，调整一点都会演进出无数的现象，要把两千年不断加固优化的农耕统治体系改掉，那是要付血的代价的，拿掉指导实践的方法论，社会各阶层各想各的，立刻就会乱成一团。

古代统治阶级全是龙虎狼，它不是读书人，它是写书的。顶层统治者是绝对的龙虎之辈，统治方式就是他们不断完善的，运用的就是中国文明的内核，表象骗不了他们，关键是改不了。

拿掉一个孝道试下，不孝之人那是什么人会被骂死的，会大争论，会混乱会无所适从。但是孝道就是统治方法，怎么办女训孝经什么的一堆，推恩令推的不是恩，那是表象，本质要分家，小家对王朝没颠覆力。不搞科举，怎么打断高门望族垄断的上升渠道不弱化孝道，怎么摧毁世家宗族讲仁是大一统管控，战国不讲这个，列强不讲这个，不弱化仁怎么跟西洋列强拼

但你要是拿掉，也不行，两千年的东西一下拿掉那就崩盘了，阴阳是一体两面的，拿掉这些是为了加大竞争的利，为的是加大竞争击败列强。但贸然拿下不等你竞争力起来，先混乱掉自己崩溃了，即便是改皮毛的一个政策，它演进都非常复杂，会波及无数的方面。王安石变法也是好心，纸面上怎么看怎么好，但结果就是崩了。更不要说在顶层改大一统的核心统治方式了，那一点点变动就会波及到方方面面，很多利是混乱中产生的，关键是混乱会不会脱离控制。

无比纠结，清末统治阶层就是这种无所适从的纠结状态，一方面外来的工业时代太新鲜，还看不明白，一方面内部调整太难，曾胡李左那都是人杰，荣禄袁世凯那帮人全不白给，老佛爷是权力平衡大师，统治者素质绝对合格，她看不明白外面不代表看不明白里面，这些人都不是酸腐的读书人，他们是统治阶级，要对国家负责的，不能想当然，承受不了代价。

但不是谁都不敢承受代价，博弈到最后就是辛亥，愿意承受代价的力量在争论中占了上风，那清末统治阶级就顺坡下驴了，你行，你来。

清末统治阶级要想把辛亥扑掉易如反掌，就跟美国需要对手一样，他们故意留着革命党这些人，就是需要外部刺激，这帮人是老朽，是顽固保守派，不会像光复会同盟会那样玩炸弹，但不代表不能干掉这些会，交权是心力交瘁了，心累，不想顾大家了，保小家求安逸算了。

一谈拢不但皇室轻松把权交了，王公大臣们心态好的该住租界公寓住公寓，该出洋出洋，不甘心的该玩复辟玩复辟，皇室勋贵卷堂大散。清末统治阶级很多人也退了，回乡搞家族搞生意去了，广派子弟出洋，交权归交权，还不明白西方那套怎么回事呢，该研究还得研究，士大夫的习惯。

改朝换代改的这么容易的大熊猫一样，革鼎付出的成本微乎及微，统治阶级就在一边看热闹，反正不是太平天国，动的不是统治阶级利益，试下西洋列强的那套也没什么，统治阶级又是借势换个皮而已，大家意思意思就顺水推舟了。

不愿意承受代价的老一批统治阶级退了，老朽士大夫讲究身后名的，付不起责任，回乡玩自己一摊了，换上了敢付代价的新一批统治阶级，民国出来了。

晚清是可以造巡洋舰造大炮的，福州船政局，江南造船厂，汉阳兵工厂等等，重工业是有点的，汉阳钢铁厂一个厂的钢铁年产量是五万吨，汉冶萍辛亥前年产钢七万吨，铁砂五十万吨。

晚清一个厂一年的钢产量就是民国十年全国产量的总和，日本全面侵华的三七年，全国钢铁产量还追不上晚清一个厂。次年，国统区钢铁产量直接掉到几百吨，但仅东三省日本占领区的钢铁产量，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已达七十万吨，哈尔滨与旅顺是有飞机生产线跟武器兵工厂的，飞机大炮坦克车都能造，打你不用从本土调拨物资，还能支援太平洋战场。

日本在朝鲜与中国的日元用的跟国际贸易使用的不一样，跟中情局自己印刷假的真美元当经费使一个性质，后来就干脆假日元都不用了，用的是军票，假日元还有朝鲜总督参与，军票是军队自己发行，就食于敌，它吃的就是占领区的血肉，你想拖它是很难的，不是对等的对手，拖不住。

民国将近四十年，晚清能造的东西，它很多造不了了。

清朝皇帝是兼蒙古大汗的，逊位之时，尚留千万平方公里以上的国土。你要砸可以，但失去法统，外蒙跟很多地方就飞了，赖不了清的。很多地方还是新中国强硬收回来的。民国国土持续萎缩，已经缩回秦大一统时候的核心地域了，上面还一堆军阀，外敌不入侵，照样慢慢脱离，离心力逐步加大，日本全面侵华反而是全国所有势力一下子全打它的旗了，团结起来先干小日本再说，这叫凝聚力了，不要搞反了。

未遭外敌入侵前，乱成一团，军阀混战。外敌一来，除死之外别无他法。这就是敢付代价的人，付出的代价。

经过那一时期的人，有些代价是不敢付的。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你敢负责任，但你负担不了，统治阶级统治阶级，它不是看一个碎片现象就敢想当然的阶级，它是利益动物，追求自我的利益是本能，但会为国家与民族利益负责，这叫基本盘，统治阶级统治的就是基本盘，只会把盘子做大，没人敢砸盘。

就算统治阶级心力交瘁，心累了不想顾大家，开始顾小家了，那都是灾难。没有家国天下的情怀，格局就局限住了，就很难成为统治阶级。统治阶级这玩意，美国叫权力精英，一个意思，越有大局观越好，越凶残越好，不怕你阴险，就怕你脑子不够，不怕你是虎狼，就怕你是羊。

如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统治阶级不是虎狼之辈，国家民族就会受伤。一个财团一个公司的领导人不是虎狼，财团与公司就会衰败，最终影响的是每一个员工的利益。一个家如果当家的不是虎狼，会家贫百事衰。悔教夫婿觅封侯那是封侯之后的感想了，那是有闲情感叹点春花秋月的玩意了，阴阳嘛，老公官大了钱多了诱惑多，没本事天天守着也愁，夫妻关系本身就是种博弈与相互妥协的关系，时刻拿把剪刀准备开剪的那是战争准备了。

新中国来之不易，建国后经历过苦难的人，懂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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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大户人家

新中国是真正穷人翻身了，几千年没有过的，社会主义是把杨伟家的物件往博物馆送，资本主义是把博物馆的东西往大户家拿。解放后真就把大户人家给灭了，传承都给你断了，人要不是为了最广大的人民，杨伟家都不信，反而翻了身的人怀疑嘲笑让自己翻了身的东西，非要再翻回去不可。

他上辈子不太愿意翻是不愿意承受那段磨合期，会很乱的，他一摊事呢，基本盘乱了影响很多事，演进很复杂，他怕耽误时间，不是怕翻过来找不到位子。这是天平两端的大博弈，他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一粒沙而已，不翻他还能讲讲同胞情谊，社会主义嘛玩集体的，翻了就对不住了，那要讲阶级的，他也会身不由己。

很多社会主义下老百姓早习惯了的天经地义的事，会跟着翻转，原来可以埋怨政府的事，你连撒气口都找不到，民主不强拆，关键也没人愿意拆，你就祖屋住着吧，郊外到处能建新城，还能推进汽车与公路建设，不是非要腾笼换鸟不可，谁愿意改你市区破工厂与棚户区。

民主不截访，因为上访没用，打个牌子在门口拦截线外自己喊吧。民主冤案少，连黑帮都公开活动，犯罪分子都不抓，谁有空冤你民主小偷不能人人喊打，小偷也有人权，**制，自己请律师告人家吧。

中国不是没有普选，村长就是普选出来的，要玩这套还不容易。民主政客牟利那可就更厉害了，不会看的人换什么体制你还是看不懂。追求高福利倒是挺乐意，民主下的高福利是个生意，西方那套一来，那就是生意人的世界了，把有事埋怨外界的心态收了吧，那是集体主义氛围下养成的习惯，个人自由主义的天下，从字面理解吧。

几千年让穷人当家作主就社会主义这一次，把金字塔倒过来立住是很难的，但要回归金字塔状态，后悔想再翻回来，那可难喽。像杨伟这样的人一旦在金字塔上层立住，下层想翻他会还手的，他可没他曾祖父那样的情怀，不会背叛自己的阶级给别人奋斗的，让穷人玩一次就行了，资本主义那套会沉淀出新的最广大阶层，金字塔嘛免不了的，想再玩翻转的游戏，就别逗了，民主自由人权一套给你一上，施粥舍米，感恩戴德去吧，怎么玩这套，他是家学渊源，轻松跑步进统治阶级。

后世喊中国文化，喊传统文化，别说四书五经通读的，知道名字的有几个中国传统上层也有一套礼仪的，觉得西式礼仪西餐用餐高大上西餐跟大餐不一样，西餐随你便，就个盘子谁管你左叉还是右叉，自己吃痛快就完了呗，英国人天天吃豆子罐头，刀叉都富裕，自个吃个饭谁还绷着。大餐不是吃餐的，那是一种交际，那不是西餐礼仪，那是交际礼仪，去好的餐厅晚宴连燕尾服都穿，不是交际场合的自家人搓，什么冷餐前盘佐酒开胃，随你便。

觉得西餐有礼仪自己的礼仪知道多少不说别的，后世电视剧电影里的中餐用餐礼仪没有一个对的，为什么因为编剧导演剧务场务祖上全是穷人小户家出来的，筷子你都不会用，筷子天圆地方，不能敲碗，不能指人，落筷子筷子头要冲自己的，很多禁忌的。各阶层用餐礼仪都不同，家宴与请宴又不同，士大夫家吃饭讲究食不言的，谁跟你聊天落筷子后世都没几个人会了，解放前大户人家出来的跟人吃个饭，落座之前揖让之间就已经知道人什么出身，一顿饭吃完这人到底什么段位心里就有数了，这是谈吐，这是教养，这是从小培养的东西，一套礼仪呢。

古时高门望族为什么说是垄断知识，因为它是族学，不要以为寒门是贬义，跟高门望族比它叫寒门，但比庶族与小门小户那可高的多。彼此之间学的都不同，汉武五经，宋四书，民间科考是这个，尊孔孟。高门望族必通荀子之学，各有一套家族传承，秘不外宣，小门小户就那几本教科书，又没传承，会个之乎者也有什么用，一聊就泄底了。

什么是中国传统，中国传统不分家的，不要说高门望族跟小朝廷似的，大户都很多房的，合起来组成了家族式集团公司，内有佣人雇工管事管家管库账房等，族里有族规有宗令，有族学有存书的馆阁，有礼部的祠，有刑部的堂，有户部的族库，有吏部的供奉，有兵部的家将家丁教头，外聘的掌柜至学徒以上工作期间有身股，退了享供奉，去了家属照领三期故身红利，各色人等服饰与走道走哪都不同，是通房丫鬟还是几等丫鬟，发型都不同，丫鬟辫改髻，下人一见称呼就全改了，骑士有侍从，士子还有书童呢，内院大管家都是世袭，从小培养，与小主人一起长大，跟西方贵族那套一样的腐朽堕落。

中国是礼仪之邦，礼仪这套甩西方八条街，世家子弟盘道不问你吃了么，那是要互通郡望堂号的。搞这套还用崇洋媚外，朝上看自家全有，封建糟粕嘛。杨伟太姥爷一家颠儿的快没被逮住，全套都留着呢，门前还挂着郡望的灯笼，他姥爷有姥姥一个小脚正妻不算，还仨姨太加一堆暖床的呢，人被子凉丫鬟先进去暖上，人工电热毯，人丫鬟还很高兴，内地谁家保姆敢这么用

统治阶级很会收买人的，什么叫家生子，什么叫包衣奴才，那可不是奴隶，家生子干个ceo干个县令，包衣干个巡抚干个总督的多了，统治阶级的收买策略下，能让你忠心耿耿，视主家为自家的，不知有国，只知有家。大户没国家要平衡那么多麻烦，搞收买比国家灵活太多了，造反的多了，几千年下来，大户家的有几个下人造反当主家的

大户家的骨干都是从小培养的，南洋还保留着这种传统，那可比猎头找来的ceo要忠诚的多了，没听过谁叛变的，连主管级都不带跳槽的，一直就是日本企业的终生制，日本这套还是跟中国大户学的呢，嫡子身边的是侍卫不是保镖，几代人都是家生子，挡刀挡子弹是本能，内地大款请的保镖给别人一刀凑合，挡刀试试，别说为钱挡子弹了。

大户压迫的是小民，佃农矿工与种植园工人，员工一类，剥削的是这一层。笼络的是家臣，培养的是爪牙，这都要善待的，家臣与爪牙本就是宗族体系内统治阶级的一员，大家利益是一致的，矛盾最多会产生在分配环节，小牢骚罢了，很简单就处理了，不像国家那么复杂。搞收买大户是很厉害的，一个利益分配下来，不用费劲的说教，该效忠的自然就效忠了。

大户与国家伦才取士的法则完全不同，国家可以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胸怀，就怕人才不够。大户不同，从来不贴招贤榜，从来不求贤若渴，宗族不养士，不养虎狼，它只养家臣爪牙，不养门客不养虎狼，宝剑不是谁都可以用的，很多人驾驭不了金钱与权力会被钱权压死的，为间破房的遗产都能搞成什么德行，这都是双刃剑。士这玩意太凶，虎狼太猛，饥则附饱则飏动辄噬主。大户驾驭不了，它要的是人身依附与利益捆绑，不要英雄，很多大武术家落难投靠大户，大户不会按家将养在宅内的，宁可帮你支个镖局，帮你恢复家声，与你合作，也不绑你。

家臣与爪牙的培养与儒家那套不一样，不要全才通才的，要技校不要大学，经商连行商，海商，坐商都分别培养，各管一摊，绝不混淆。管事你就管事，练武你就练武，管庄你就管田庄，从小只培养一面，不培养全才，嫡庶的培养方式就在于一个是通，一个是专。嫡是从小按族长与官的要求培养的，庶是按专才培养的，一旦庶出天赋超过嫡出，在仕途或专才一面闪耀了，那就独立一房，做一户之主，甚至可以做族长与宗长的位子，能者上庸者下，门户越小越灵活。

大户一旦认定你是虎狼，只会跟你合作，跟你主动分，绝不会把虎狼当家臣与爪牙养。这种取才的方法用不了大才，非嫡系也出不来虎狼，但反之也没那么闹腾，只用能用之人，能用之人甘愿为之所用，主家与家臣爪牙相处的很融洽，彼此忠诚，彼此善待，上下都没那么大野心，家臣与爪牙就是后世想跟土豪玩的心态，不会把带自己玩的土豪干掉的。和珅家都破门跑耗子了，管家还不离不弃呢，这种事例太多了。

大户缺德是缺德，但笼络人是很厉害的，要欺负人就家臣爪牙一起上，被人欺负了那就一起扛呗。大户又是大土豪，势力盘根错节，家臣与爪牙只会依附，真想单干了顶多让你自己立一摊就是了，一个分公司的事，上下不伤和气。

那是持续很多代人的效忠，心甘情愿的，别说南洋了，澳门这样的家臣爪牙阶层都培养出来了，这就是大户的用人传统。

第五十一章 哪来的上流社会

大户人家很腐朽的，封建糟粕全在，欧洲贵族传统有多腐朽，东方大户人家这套就有多堕落。表面的光鲜那是围城，只看到个墙，里面破事多着呢。

争个房屋遗产赡养个老人都能把血缘泯灭掉，大户家争的利益点更多，还有一套森严的规矩与传承。

不是影帝跟杀手，西方贵族圈也好，东方大户人家也罢，混不出来的。

只知道西方喝红酒，不知道贵族只喝自己带的酒吧，怕下毒，为什么西餐用银餐具呢，时髦典雅高大上

宋朝酒楼就用黄金餐具了，订餐给你送家去，市民阶层在家就用金餐具开吃了，玩奢侈品中国是祖宗，吃饭也讲规矩，杀人就摔杯，开剁，不毒你。

中国传统男人一旦传统起来，吓死女同胞，还向往欧洲贵族生活，见过那是多腐朽堕落的场面么，女王老公情人大把，蒙巴顿帅的一塌糊涂照样跟老婆各玩各的，戴点奢侈品会穿衣服搞个冷餐会喝个红酒就叫上流社会别逗了，又是老农想皇帝黄金锄头那一套。使领馆冷餐会，白宫晚宴，欧洲什么名媛聚会，各类媒体上炒的上流聚会，那都是蒙崇拜这套的人玩的。

上流社会这个词不知道怎么出来的，没有比这个词更逗的了，即便是1964年创造出asp一词的波茨尔，用来形容白人盎格鲁萨克逊新教徒这帮二货，那本书的名字也是新教当权者：美国的贵族和社会等级，是贵族与社会等级，西方有upperclass一个上层阶级，它就有下层阶级与底层群体，阶级分等级，有什么没什么一清二楚，主流社会就是大多数的社会文化，其他是亚文化，哪来的上流社会那下流社会在哪呢

女人有种天赋，能够很警觉的轻易察觉谁瞧不起她，非常脆弱，心底向往美好却总是受感官愚弄。上流社会就是这么愚弄世人的，它不是社会，是一个词，词如平湖，却能照映人的心底

一个人穿着靓丽，会喝洋酒，参加个聚会叫上流社会聚会，一出门首饰一摘租来的礼服一还就不是上流社会的人了中产阶级在自己的小木屋也好，在厕所也好，在工作也好，不都是中产女王不戴皇冠，不还叫女王造这个词的哥们估计想幽谁一默，讽刺的太到位了，更逗的有人当真了。

老美聚会多到爆，生了洗了埋了，中间结婚离婚，樱桃，雄鹿，雪梨，生日，欢迎，告别，野炊钓鱼，暖屋，车尾等等几十种，慈善筹款宴会终年不休，到哪找上流社会去还西方贵族贵族跟上流社会没一毛钱的关系。

老欧洲有贵族传统，向往贵族的新富与各阶层渴望朝上靠，这才产生了一个渴望贴上去的人群，这群人的特点就是西方贵族形容的势利眼，这帮人凑一起，叫上流社会genteel这个词是形容教养与优雅的，还上流社会

这不是上流，这是尊卑观委婉的说法，亦如尊重，每个人都渴望被尊重，关键是，多少的尊重亦如品味，什么是品味，说俗了就是与众不同。

八十年代美国园艺盛行，精英大学还是精英大学，千年后园艺泛滥，精英大学也泛滥了。日本战后经济奇迹，女人提个lv叫品味，小女孩为个包可以援助交际。后来奢侈品泛滥，街上是个小女孩都背lv，这样原本少数能提lv的很伤感。

这一幕在后世中国也出现了，连苹果都成街机了，怎么办土豪金是个小区别，大同小异，不算与众不同，海天盛筵出来了，这才叫与众不同，这叫上流社会

习惯了，就寻常了，亚运只有盼盼可以留在心中，以后再办亚运，金牌再多，无人关心。北京奥运一办，以后奥运也就那样了。晚清开个铁厂，举国关心，后世工业世界第一了，所有人感到理所当然。

十九世纪萨克雷写过名利场，就是描写英国聚会晚宴那套荒淫奢侈的场面，欧美的晚宴是交际场合，是名利场，是尔虞我诈的面具舞会，习惯了就寻常了，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讲，那就是个应酬，绷的心累，还上流社会

白宫晚宴，王子大婚，邀请媒体，那叫皇家开放日，与航母停在港上让民众上去看看自己纳税的成果一个性质，君主立宪制之后才有的，君王是吉祥物了，皇室还得向议会申请菜钱呢，得把私生活让人看看，不能藏着掖着了，不然没钱买肉包子吃了，以前没这事。

老欧洲大贵族是什么，是种马，讲血缘的，不是世袭绝对不是贵族。与中国春秋战国的封建体系一样全是世袭，与江户时代以前的日本大名一样，连家臣都讲谱代才叫重臣，没有血缘，天老王子也靠不上去。春秋战国是一例民间造反革鼎的都没有，日本战国乱点，给了几个出身草根的野心家一点空子，几代人慢慢改个名改个谱系，天皇那买个段位也能当上大名，但那也是极个别的，丰臣秀吉是唯一一个一代人就搞成了的天下人，其他人别说大名，混个武士身份就难死你。

老欧洲能混上骑士的也是稀缺动物，那非得打到兵不够用了才能封，太平日子没这好事，而且骑士大多数是不能世袭的，不能世袭的骑士，不是贵族。英国小报发达，后世贵族体系都是按英国君主立宪后的那套宣传了，香港那帮人叫爵士，勋爵，其实跟爵位没关系的，多个sir，女的前面多个dea，平民阶层中的有功之民，多个证书，多个勋章，多点装饰，不能世袭，不是贵族。勋章打仗也有，铁十字么，希特勒是贵族希特勒爵士阿道夫勋爵阁下听着挺好玩，但跟贵族没关系，中国春秋时的士是可以世袭的，那是贵族。

英国贵族是加lord，中文还是叫勋爵，世袭男爵及以上，后来加入了终生男爵，准男爵，荣誉性质，不能世袭，但前面也有个lord。为什么加lord，因为英国贵族体系在君主立宪后变了，国王被干死了，克伦威尔整顿旗务了，贵族变少了，荣誉的多了，lady本来是只有贵族女儿才有的，长女加姓，别的女儿加名，后来就是女士了，与老欧洲贵族体系不是一回事。

老欧洲贵族全是世袭，不是荣誉性质，是直接加在名字里的。比如法国佬加德de，阿维农之囚后泛意大利地区贵族也改为加德，美第奇家族就是，神圣罗马加冯von，低地国家加范van，第一个总参谋部制度的普鲁士军官团全是冯，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尼德兰议会里全是范，第一个大革命的法国断头台上全是德，教皇会赐号，路易十八，查理二十七之类的，美国人那些几世是自己加的。

两个贵族一旦联姻，这就又多一个中间字，也直接加在名字里，名字都世袭，给小孩起名还是把名字加进去，老布什的爸爸娶了小布什的奶奶就是这么干的，小布什奶奶是东岸大姓，父亲是银行家。他家之所以被称为布什家族，不是因为布什，是因为名字里的那个，沃克，这才被东岸称为布什家族了，还是学欧洲贵族那套，越来名字越长。

美国东西岸不同，西岸更自由一点，东岸老十三殖民地封建残余很多，讲究名门姓氏的，大苹果卖家谱的都有，工具书，交际场必练的科目就是背家谱，谁家祖上种棉花的，谁家干什么的，有谱系的，不少祖上参加过大陆会议呢，美国宗族，一帮土老帽学贵族。

中东那帮土豪也一样这个毛病，部落贵族联姻一次加一个部落名与姓氏，加上教名，全加名字里，中国人一听就蒙了，跟相声报菜名似的，但你还得记，这帮二货不发名片的，连名字都不自己报，身边的随侍唱名，名字就是这帮二货的名片。地位教派与娘家部落出身全在里面，记不住容易犯忌讳，记好了人一高兴还送你个鸟玩。

贵族的世界是封闭的，不对民间敞开，各阶层靠不上去的，原来连个自封上流社会的机会都没，人贵族还在呢，又没君主立宪。

后世西方聚会这套的鼻祖是路易十四，妇女之友，高跟鞋发明人，十七世纪法国的太阳，要搞中央集权，大规模解除贵族实际地方统治权，为此专门把十三的狩猎别墅扩充成了凡尔赛宫，把地方贵族全变成了宫廷官员，通宵达旦的举行舞会宴席与各种庆祝活动，跟东方的德川家康有点像，也是把大名藩主倒腾到江户圈起来了。

这俩货一个颠覆了法国贵族体系，一个颠覆了日本武士体系，都是求极盛的时候反而种下了掘墓的种子，地方上没贵族领主与武士老爷这些抓地的藤蔓了，结果集权被人一推就倒，上千年的贵族与武士全扫进历史垃圾堆，法兰西共和国出来了，维新日本出来了。

第五十二章 肤浅还是富贵

从圣西蒙公爵的回忆录中，就可以清晰看到路易十四宫廷大趴体的样子，但即使那样，平民与商人阶层也靠不上去，欧洲没有科举的，统治阶级是固化的，贵族体系一路撒下来，乡里都有武装地主，上升渠道封死了。小說，

早前古希腊与泛意大利地区那些城邦不提，真正欧洲在世界舞台上拔份儿，源于地理大发现，以前就是个大猪圈。

尼德兰革命后，真正开始带大资产阶级玩，克伦威尔又把英格兰国王连带老贵族体系拆了。尼德兰是源头，英国因为是工业革命，比较重视它，尼德兰与英国，一前一后，把大资产阶级带上了舞台，但不是大商人，不是上层阶级，因为大资产阶级中很多是大贵族。

英国是君主，上院，下院，三级体制，下院一直被压制，那是真正的平民院，克伦威尔大幅度提升了下院的地位，光荣革命反而是上院干的，下院不被君主与上院歧视，真正起到议会的作用，要到鸦片战争时代了，那都十九世纪中叶了。

光荣革命可是1688，马老师资本论出来都1867了，正赶上十九世纪下院提高地位，有那个氛围，加上受一百年前亚当斯密影响比较深，亚当那哥们可是律师，君主与贵族不请律师的，他当然鼓吹自由竞争与自由贸易，刻意淡化贵族突出平民商人，但他看不懂中国文明，与清末以东方视角看西方一样，连带马老师都高估了光荣革命对非贵族的拉抬作用，二百年呢。

马老师的大资产阶级语境下，包含贵族与资本家，不看身份与宗教信仰，就看你是不是有生产资料，也没提贵族与宗教那茬。

贵族与大资产阶级是不是上流社会呢不是的，那是统治阶级。人才不会称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呢，不够丢人呢。

别说老欧洲的贵族与大资产阶级了，直到后世，美国上层阶级都还是封闭的圈子，这个词本身就含有遗产继承的意思，老美比较向往贵族，占领华尔街反的就是这百分之一。

上流社会是想往上靠，贴不上的势利眼社会。自封的玩意，模仿贵族与大资产阶级，衣食坐卧仿照着来，说话行事装腔作势，优柔做作，就是一种模仿。

但那是表象，表象装的再像没用，跟本质一点关系没有。

统治阶级不是玩表象的，贵族院，下议院，人家都有席位的，商量点事叫法案，势利眼谈点名牌那叫扯淡，还上流社会如何如何，别逗了。

大统治阶级几个人谈点事，可以决定无数人的命运，在马场旁边穿大裤衩子的俩大资产阶级聊几句，一桩震动世界的收购就成了。

一个球会换个东家，就能让你整个欧洲的媒体闹翻天，牵动无数人的思绪，那可能就是人家偶然一个想法，玩个票而已。

地方上的统治阶级商量点事，可以决定出租车涨不涨价，摩托还让不让上路，哪起楼哪建桥哪修路，社保低保到底怎么来，同样影响无数人。

特别是中文的语境下，统治阶级统治阶级，它看统治力的，与气质无关，与生活方式无关，与喝洋酒还是吃臭豆腐无关。

统治阶级很忙的，没时间研究什么名牌怎么穿衣喝酒的问题，只见过自封的上流社会往统治阶级身边凑的，没见过统治阶级凑什么上流社会的热闹的。

统治阶级家里随意给小孩开个趴体庆生不就是上层聚会吗，老友三五人一聚打个牌钓个鱼，来个bbq下河抓俩王八不还是上层聚会么，蒸房里一堆光猪凑一起不还是上层聚会

人就不是统治阶级里的人，再花枝招展的蹭多大场面，绷再高的贵族范，那也就是一场迷失在表象中的梦，有这功夫想点辙晋升统治阶级是正经，拿酒往人身上撒，装醉往人身上靠，用点小聪明蹭点小机缘也比把精力花在表象上强，想蒙的蒙不住，奢侈品公司与社交公司搞这套是蒙羊剪羊毛呢。

不是统治阶级又自封个上流社会，上不能连天，下不接地气，上下不靠的飘着，这不是自绝于人民么

虎狼还是羊，看的不是皮，羊看这个，虎狼不看的。

it巨富喜欢t恤运动服跟球鞋，媒体舆论大惊小怪，觉得如何如何，李嘉诚穿个鞋都探讨来探讨去，他旧的舒服干嘛换新的那是行业现象么，那是统治阶级的分辨方法么

行头从来都是表象，洛克菲勒开旧福特他是虎狼，开飞机照样是虎狼，骑自行车还是虎狼，羊再满身挂满名牌，再会喝红酒吃西餐，再装腔作势，看不到你的如狱虎威与锋利爪牙，怎么可能错认成虎狼

羊会跟着表象兜兜转转，虎狼从来就不关心你披什么皮。

改革开放后，会把香港那种富翁叫豪门，那就是社会主义把内地大户扫干净了，真正给穷苦人腾地方了，猛一开门把暴发户当大户了。

香港的巨富乍富几十年而已，很多就是南洋的老钱撑起来的，下南洋的早先又都是穷苦人，中国传统习俗保留最好的就是南洋，它跟下西洋东洋不同，

澳门本来就一条街，连个村都不是，澳门街，后来吭哧吭哧填海填了一百年才三十平方公里，太小不顶用。

香港是唯一的一扇窗户，一条街道上只准一间厕所营业，撒尿收费都富死你，别说一个国家就一个窗户了。

改革开放前内地论人头是普遍穷了，大户再富不够均的，但国家确实是强大了，祖上是大户懂什么规矩礼仪你也要噤声的，不能看别人蹲在那拿筷子插碗就说这不好，你看不起劳动人民咋地，斗死你个黑五类崽子。

这就把真正的中国传统礼仪那一套给断了，眼光也窄了，全穷人，万元户都当富人，当然看香港那种叫豪门，豪什么呀，一个唯一的贸易港而已，国内巨变显出它来了，就会搞点建筑业服务业完了。

解放前内地的大户，可以绵延很多代，汉时就已通西域，国际贸易直通罗马，唐长安没事就开世博会，宋的海上舶主是什么手面，晋商明清时代生意就做到莫斯科了。

别以为这是政府行为，不是的，这是大户干的，宗族都有族学，有田有铺有商队，有读书才能的去做官，有经商才能的去商队，大户军政商全通，相互联姻，蜘蛛网一样。

大户会修桥铺路兴义学，施粥舍米，垄断与施舍就业机会，大斗出小斗还收买人心，那套统治手法会把最广大的人民麻痹掉，压的你动弹不得，反而感恩戴德，跟资本主义民主政治下的统治手法一样的。

自古世家望族要的是利益，不是钱。能说出拿钱砸谁的都是没见过钱的。自古盐商倒是豪门，在内地盐商的地位算什么，只有钱在中国传统认知里连大家都够不上，别说世家了，暴发户就更别扯了。

改革开放后能把窝在一个城里吭哧吭哧建房子的一帮土老财称为豪门，那是内地把真正的豪门大户全碾了，真正让穷苦人翻身了，人家说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这话没错的，珍惜吧。

更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像杨伟曾祖父那样真正亲身倒在激情燃烧岁月的人，反而真没怨言的，别把伤痕文学与后人臆造的东西当成当事人的心理，一堆知青写的玩意，又没斗过知青，知青倒是伤痕起来了，莫名其妙。

没新中国哪来的大规模院校建设与义务教育，知识哪来都是个问题，那就不叫知识青年了，那叫佃户青年。

不信可以自己查查无数真正亲身经历人的说法，别说像杨伟曾祖父那样就真的倒下了，就是从牛棚钻出来的人，看看有几个对那个时代口出怨言的。

很诡异吧，这就是大时代的集体无意识，不是后人臆想的那么肤浅，别把前人看轻了，以为受点委屈就多怨恨。

杨伟爸妈两家要没这种千秋家国梦，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

孙繁跟小外甥斗智逗乐习惯了，被揭破脸都不红一下，立马转移话题：“谁啊，这么重要，敢把咱家小爷晾着等接驾”

杨伟一摆小手，不介意道：“外宾嘛，得把外宾的架子摆足才靠谱，我专门找来趟雷的，顺便帮咱把雷顶上，真响了也得注意点国际影响，再换个抗炸的就是。”

孙繁闻声一阵恶寒，对小外甥谈笑间不拿外宾的命当回事的凶残本性，又多了层深的认识

第五十三章 人渣的聚会

纽约，林肯隧道。，

一辆前脸朴素，车尾三联灯掀背造型，火红色白水纹线条的68年野马，后轮青烟直冒，内置的v8发动机为引擎提供了澎湃的动力，轮胎抓地，原地发出了震耳的咆哮。

车内驾驶座上，一位戴着茶色风镜的金发白人，脖子上系了条米黄色的羊绒围巾，一脚点油门一脚踩刹车，双腿痉挛似的时不时抖动，嘴唇开合极快，快速的咀嚼口中的口香糖，望着车前长蛇一般蠕动的车流，眼中满是不耐烦的神色，小声咒骂不停。

并行的一辆suv内，后座一个头戴圣诞帽，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被轰鸣声惊动，趴在后车窗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冲野马瞧新鲜。

驾驶座上的白人青年胳膊搭在车窗上，摇头晃脑间发现了一旁窥视的小眼神，顿时伸手一捋头发，食指一拉稍微降下墨镜，先是对临车的小女孩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哇呜”只有两三岁的小女孩被瞪的小脸一呆，肉呼呼的小手一蒙眼，哭喊的缩了回去。

白人青年恶作剧得逞，得意洋洋一笑，升上车窗隔绝小女孩母亲的亲切问候。

杰克凯利，学生时代进入威廉希尔电话部门实习，一星期后调入总部没有中心的中心，次月晋升高级分析师，三月后因非法盗取客户资料做外盘被英国警方逮捕，与公司私下和解后撤销诉讼，被迫从剑桥三一学院辍学离境，回国与哥哥麦克凯利共同创建凯利兄弟公司。

他外表英俊迷人，风度翩翩，原来百老汇著名的花花公子，现在的密集恐惧症患者。

小凯利很烦躁，一想到纽约，一想到华尔街就非常恶心，他本来在西岸过的好好的，终年宜人的环地中海凉爽气候，可比棕榈滩的迷人海岸，蓝天碧水，能闻出阳光味道的女孩，擦肩而过的遛狗人脸上总是和善的笑容。

而该死的纽约呢，大苹果早已腐烂，到处是难闻的气味，街上是一个个行尸走肉的僵尸脸，冷漠而行色匆匆，飞机上一旦碰上把男女恋人隔开的纽约客，在飞机降落之前，把上帝叫来，也休想让纽约客换个位子，高傲的表情仿佛小丑还要再戴上一个夸张的面具，令人作呕。

纽约，曼哈顿，华尔街，阴冷逼仄的简直让他窒息。

这个鬼地方唯一与他可以产生感情联系的只有哥哥了，他从不会拒绝哥哥的请求，就像哥哥从不会拒绝他那样。

所以，他还是来了，只不过要强忍着对这个鬼地方的恶心，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一缕阳光洒在了车头，隧道出口在望，小凯利寻了个空隙，猛踩一脚油门，发动机轰鸣咆哮，打盘从逆行道违规蹿了出去，无视一旁纷纷降下来的车窗与无数中指，带着车尾一溜青烟扬长而去

优瑞斯大厦。

小凯利来到熟悉的大楼，双眼却尽是迷茫了。

凯利兄弟公司在二十三层租的三间办公室，他却在二十一层停下的电梯门里走了出来。

因为这里目前也是凯利兄弟公司的地盘了。

整整一层，不，楼下的铭牌上写明是整整三层。

楼道内形色匆匆的职业男女，一排排靠墙放立的塑料空水桶，时不时有小憩的员工从隔开的茶水间端着咖啡悠然走进走出，无不显示公司的欣欣向荣。

一张桌子突兀的摆放在笔直的楼道一侧，桌子后一个身穿深黑色制服的壮硕保安，发现了从电梯口出来后就原地徘徊的陌生人，立刻用肩头的呼叫器通知监控室一声，起身走了过来。

“先生，我能帮你什么么”壮硕保安走过来问道。

杰克凯利闻声抬头，却没有回答保安的问话，而是用心环顾四周，这一留心就发觉了不同寻常的地方，窗户外面明显加装了吸波层与夹丝软罩，可以防止远距探测与波动式窃听，墙上每隔一段都有蜂鸣警告器，完全看不见警卫装置，却能看到他在英国非常熟悉的光纤滤波集线盒，一旦电话串线就能马上锁定串线的分机。

抬头见墙角几个摄像镜头其中一个正缓缓朝这个方向转过来，小凯利不由咽了一口吐沫，喃喃自语：“麦克抢劫了联储银行的地下金库”

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中心区，租下整整三层楼不说，光把人员塞满开出的薪水就非常可观，这还不算加装的这套不亚于威廉希尔的双防系统，他可不认为卖点债券能负担的起如此开销。

“先生”保安冷峻的盯着小凯利。

小凯利掏出自己的驾照，把上面的名字示意保安看，然后冲监控镜头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墙上的凯利兄弟公司的铭牌：“不用通报了，我自己上去。”

“凯利先生一定会感到惊喜的，小凯利先生。”保安低头一看本上的名字，冷脸立刻解冻，笑容满面的冲小凯利道。

小凯利笑着点了点头，拍拍保安的肩膀，问了句对方的名字，等保安郑重的报上名字才转身告辞，干脆也不等电梯了，从一旁消防楼梯入口进去，沿着楼梯朝二十三层走去。

到了楼上公司原址，恰好碰到了凯利公司元老，原公司接线员，现在的电话部高级副主管奎琳，在老熟人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的朝会议室走去。

尚未走近会议室，便是一阵阵咆哮声传出，小凯利对一旁的奎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很有些探秘情节的悄悄走过去，从半敞的门口偷眼朝内看。

一看吓了一跳，乱糟糟的会议室内，满地满桌的各类纸张，歪七八钮的椅子上，满满的坐着一个个衣冠禽兽，全身正装，一丝不苟的发型，随身的公文包，棕色包的是犹太人，全黑的也许是自己人，一看就没有股票经纪人的气质，离很远就能闻到一股人渣味，肯定全是律师，一群魔鬼代言人。

“这是犯罪，公然的违背独立宣言赋予我们的自由权利”弧形桌一侧站着的大凯利，像只进入了战斗状态的公鸡，正昂着有些秃顶的大脑袋，气势汹汹的跳脚咆哮。

可能觉得无法准确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大凯利在下面一群律师惊愕的眼神中，大腿一抬做出了惊人之举，学着赫鲁晓夫的样子脱下鞋，拎着皮鞋一边猛砸桌子，一边大吼：“这是一场战争，失败者将一无所有，不但物质，先贤赋予我们精神上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完全被狗娘养的司法部亵渎了，sec就是帮凶，是我们的特洛伊木马，这个”

“咳咳”坐在一旁的一个黑衣人握拳咳嗽几声。

“噢，好吧，我承认我对委员会的看法有一些偏颇之处，形容的不够贴切，在内部听证结果出来之前我将保留看法，但是，美国司法部，这个狗娘养的”大凯利一蹦三尺高，继续踮起脚尖破口大骂。

下面一群律师完全一副呆滞的表情在看自己雇主无耻的表演，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说起无耻，律师还要往后排了，律师公会委员会算什么，有华尔街这帮混蛋垫底，谁敢争第一。

“先生，凯利先生”一个中年律师拿起手绢擦擦额头的汗，实在有点受不了了，崩溃道：“我们都是为美国司法部服务的。”

“不，你们是为美国宪法服务的。”大凯利鼓起眼睛，非常愤怒，“让司法部见鬼去吧。”

底下一个橘子皮脸的老律师倒是心平气和微微抬起手示意了一下，问了句：“在它没见鬼之前呢，麦克，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乔，你这个蠢货，我要是知道怎么送他们下地狱，就轮不到我给你开支票了。”大凯利嘟着嘴叫嚷，十分不满意自己的老伙计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下面一阵嗡嗡议论，倒是没人对大凯利的出言不逊惊讶，都在一个槽子里吃饭，谁不清楚谁呀，争论的都是如何化解司法部与sec联合发起的诉讼调查。

“把他们的预算打光”

一个清亮的嗓音从门外响起，室内一静，纷纷朝门口望去，就见一个时尚青年脚步轻快的走向弧形桌，与露出欣喜神色的大凯利拥抱起来。

“杰克，真高兴你还没死在酒精与女人肚皮上，西部太陌生了，好莱坞好玩么”被叫做乔的老律师笑呵呵的跟小凯利打了个招呼。

“金钱作响的地方，只会跟随我们的指挥棒，奏起熟悉的乐章。”小凯利跟下面几个熟悉的面孔打着招呼。

下面一群华尔街律师哈哈大笑，连一侧旁听的sec专员都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兔子杰克，说说你的想法。”一个跟小凯利岁数很近，同样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律师高声出言。

小凯利已经从奎琳那里得到了一部分笼统的说明，心中早有判断，见下面老朋友提示自己取得了话筒权，立刻轻咳一声，笑道：“嗨，丹尼，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看样子你已经准备好把杜威叔叔从事务所赶回家强制退休了，你这个天生的阴谋家，篡权者。”

丹尼哈哈一笑，对老友小杰的好感又深了几分。

第五十四章 天生的阴谋家

小凯利跟老熟人开了个玩笑，话锋一转，走入正题，“先生们，谁能告诉我，美国司法部每年要发起多少宗诉讼，sec呢针对诉讼这部分的预算是多少，其中针对我们的又有多少呢”

一群律师还没反应过来，一旁从未出声的sec专员反而眼睛一亮，抬手即放：“我想凯利先生应该申请复核sec的年度预算表，这是您的正当权益，我想我们会尊重的。∴∴，”

他明白一旦小凯利的设想如果有效，那他们真有可能获得一个有效应付司法部骚扰的手段。

华尔街是sec的地盘，凯利兄弟公司是否会被惩处，当然要由sec说了算，司法部一个外人老是来骚扰算怎么回事。

如果能做个蜜罐把司法部的预算诱进去耗光，想必会员们会非常乐意分担享受快感的份额，当然，谁当蜜罐得sec说了算，处理完凯利兄弟公司再讨论不迟。

小凯利暗暗点头，果然都是阴谋家，他刚一两句话出口，旁边的家伙就已经听懂了。

他见下面一群律师还有很多没明白过来，又不免哑然失笑。

与华尔街学徒方式与教父教子的传承不同，美国的法学院太多了，律师真是泛滥成灾，心中失望，这样的从业素质会拖累华尔街的全球行动，迟早会造成法律支援上的短板。

到了国际场合，这帮东部子承父业的律师世家子弟或良莠不齐的所谓资深律师，别国谁认你在东部的关系

小凯利内心失望，表面却不露声色，定了定心神，笑道：“很简单，我们不需要打赢，当然也不能输，拖下去，一直把他们对我们准备的年度预算打光，加大证据链的冗余度，把它变成一场耗费纳税人无数金钱的漫长诉讼。”

顿了顿，又道，“我想我们可以列一个表，把司法部针对我们的预算单列，每百分之一为一个标的，由独立律师或代表事务所的律师竞标，每打掉他们一个点，都能得到一份额外的小甜点，想必可以激发诸位的兴趣。”

“杰克，你真是太狡猾了，你这是既要拖延诉讼，又怕我们拖延。”

乔很是鄙视的出声点破了小凯利的心思，诉讼越长，律师费当然越多，小家伙表面上说要一个漫长的诉讼只不过是安他们的心，实际上核心目的却是以把司法部针对凯利兄弟的诉讼预算打光为止。

如果一天能打光，那么第二天小凯利就会翻脸不认人，停止付钱，他们律师的利益就会被损害。

“不错，我们的利益必须得到保证。”下面也有聪明人，一想明白立刻有人应援。

小凯利摊摊手，面露无奈：“我们是小公司，除非得到所有成员的支持，否则单独以一家公司去拖司法部，最后被拖死的一定是我们。”

“我建议成立联合律师团，这不是凯利先生一家的事情，这是为了捍卫整个华尔街的权利，这是爱国者的义务，捍卫美国自由精神的最高荣誉。”

马上有人回过神来，是啊，如果整个华尔街支持这样的行动，那能得到的支援将是无限的。

只要大家意见一致，一旦拖下去，律师费将是天文数字，光凯利公司一家当然不行，那才几个钱，委托人当然越多越好，最好大家一起干。

sec专员无奈极了，这群蠢货难道没有发觉一直在跟着小凯利的思路走么。

这是要把整个华尔街拉下水的节奏，他怎么能做的了主，只能把问题上交了。

本来是来旁听凯利兄弟公司的态度，没想到贪婪的大凯利还有个如此阴险的弟弟，三言两语就把凯利公司的危机转嫁给整个华尔街了，凯利公司的问题反而要延后了。

被鼓动起来的一群律师正眼冒绿光的等着大额支票呢，一定会像是爱护自己的眼球一样爱护凯利兄弟公司的，凯利公司输了，诉讼就结束了，律师费也没了，这怎么可能输。

转嫁危机，顺便把凯利公司摘出来，反过来再与律师团形成联盟，再把律师费转嫁出去，用大伙的钱诱杀司法部预算，反过来提高凯利公司的名望。

一环套一环，果然是自己人的风格，sec专员站了起来，大有深意的望了小凯利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一言不发的出门走了。

达成一致意见，律师们纷纷出门告辞与各自带来的助手汇合，凯利兄弟一一握手送别。

送走了一群与魔鬼签订契约都要收签字费的人渣，凯利兄弟二人回到了办公室。

大凯利从橱柜里取了两只平底杯，取出半瓶威士忌倒了三分之一，递给弟弟。

小凯利接过酒杯，好奇的环顾大变脸的办公室，兴致勃勃的走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城的素描前仔细端详，抿了一口酒问：“伟大的作品，哪拍来的”

“客户表示谢意送的，你怎么不问多少钱”大凯利舔舔嘴唇，脸上笑眯眯的。

“我倒想问问没有航拍的年代，他是怎么画下来的。”

小凯利边看边赞叹不已，又歪头鄙视的瞥了哥哥一眼，“达芬奇素描作品太多，卖不上价格，投资回报比也不如顶级作品，最适合买不起天价收藏品却喜欢收藏名字的人，比如你，麦克。”

大凯利耸耸肩：“我不是买不起，是我们的皇后把钱都用来买机器了，你过会去楼下一层看看就知道了，全被那个白痴搞成了芬兰浴了，电费烧的像火箭燃料一样。”

“皇后你提到的那个莫里斯”

小凯利神色颇为奇怪，“为何电话里吞吞吐吐的，我们公司还在卖债券么，你不会跟亚美尼亚人接上头了吧”

“当然卖了，不过那是副业了，我们现在的主业非常令同行羡慕。”

大凯利骄傲道，“抢劫华尔街。”

“噗”

小凯利一口酒喷了出来，连连咳嗽，“什么”

“我正要征询你的意见，杰克。”

大凯利把酒杯放在桌上，神态转为严肃，“你愿意加入我所在的组织，成为我的侍从么我奉上级命令，特意向你发出召唤。”

小凯利握拳堵住嘴，一边咳嗽一边睁大了眼，用看精神病的眼光瞧哥哥。

“小杰，我下面要对你说的话，非常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们凯利家族未来一百年的命运。”大凯利脸上浮现了一层殉道者的虔诚，开始仔细讲述他与龙骑士团的来龙去脉。

大凯利讲了半个钟头停下，只是看着弟弟。

兄弟俩对视无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房里一片诡异的宁静。

“奇妙的握手，又一个得到双狮飞讯的诺曼底公爵么”杰克凯利喃喃自语。

大凯利看到弟弟的神色渐渐平缓下来，走到办公桌后取来一个袋子，递过来道：“你先看看这个，阿德里安米勒阁下，晚上将亲自听取你的答复。”

“你在骑士团中的上级”

小凯利接过文件袋。

“是的，我是米勒阁下的直属见习骑士。”

大凯利骄傲的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是我弟弟，米勒阁下早已放弃你回欧洲了，你晚到了整整一天。”

“我开车过来的。”

小凯利随口一答，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不一会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越看越是疑惑，“亚洲，要我去中国，半年时间建一座不封顶的楼，还要一个美国海军度假村式的，结构俱乐部g2，这是什么意思，好双黄金黄金收益公司名称还是楼的名字”

“公司注册的基金名称，同样作为那栋楼与休假俱乐部的命名，g2的发展极富想象力，不是单一基金能概括的，如果收益达到预期，明年三季度前我们将向市议会申请把楼前的街道与广场更名为g2，因为我们会买下这座大楼，并且在世界各地命名同样的物产，永远不要局限对于g2的想象。”大凯利兴奋道。

“你还没告诉我g2名称的本身，是什么意思goodguy”

小凯利纠结无比，人家问他公司名称含义的时候，他如何回答

大凯利一副十分了然的神色，信誓旦旦道，“华尔街同行都在猜测名字的含义，可惜组织没有说明，但经过我跟那个金融白痴认真的分析，我认为双g的含义是上帝选派加百列告知人间耶稣的诞生。白痴认为是goodgae，你不能对白痴的想法抱有太大希望不是么最后我们一致确认，那些都是组织上的掩饰，其实真实的态度是god≈ap;god，非常狂妄，但却非常贴切，非常具有想象力的命名。”

“为什么不是像g7顶层会议那样的g2”

小凯利心中莫名一动，直觉有点像。

“你在开玩笑么，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才需要搞张g7桌子一起吃饭，把一桌子食客踢的剩两个，难道苏联顶上来么北极熊马上就完了，完了。”

大凯利对弟弟的猜测不屑一顾，他还是坚定的认为g2基金与上帝一个级别，其他任何东西不配与组织并列，合众国也不行。

“您的睿智令人赞叹，麦克，我收回我的看法。”

小凯利也觉得哥哥更接近真实的答案，驱散了脑中不切实际的联想，赞同的点了点头，“我换件正式的衣服就去见米勒先生。”

兄弟二人达成一致，“叮”的碰了一下杯子，彼此笑着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一艘满载集装箱的货轮，缓缓离开圣佩德罗湾的泊位，驶出洛杉矶港。

第五十五章 大喇叭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小說，

这是一艘悬挂利比里亚小星条旗的超巴拿马型全集装箱船，马士基航运的“殖民夏威夷”号，长420米宽52米，超出尼米兹航空母舰三分之一，可以搭载11600个标准集装箱，从洛杉矶出发，经过半个月的航行，将到达最终目的地，香港葵涌货柜码头。

在这艘集装箱货轮驶入公海的同时，一家注册地为内华达州雷诺市的太浩湖贸易公司将宣布破产，进入清算程序，公司代香港飞龙电子采购托运的八个标准柜的电子芯片，将不得不进入预备核销名单。

当香港一家名为丽晶的贸易公司得到太浩湖贸易破产的消息后，将向本地法院申请冻结这批货物，理由是飞龙电子与其的债权关系。

飞龙电子无力偿还欠债，只能凭借手中开出的信用证存根，证明抵押物的所有权，并与丽晶公司协商，申请法院拍卖。

一旦进入拍卖程序，在香港本地法院登报公示，美国至香港的票据链完全清晰后，一家在中银香港开有英镑账户的台湾公司将介入三方谈判，申请法庭延后拍卖日期。

一旦法庭同意延后公告发布，三方将协商完毕，台湾公司将出价买入这批芯片。

最后走完程序的结果，将是台湾公司以协商价格购入八个货柜的芯片，三方与法庭均无异议，并且完全合法，同时飞龙电子破产，丽晶电子收回飞龙开具的信用证存底与美国内华达州破产法庭协商谈判。

此时，台湾公司无论如何处理这批芯片，销售款只要一上税，台湾公司老板再通过注册拍卖行买个艺术珍品龟谷子上山图，字画所有人孙繁税后分别躺在汇丰与中银香港美元户头上的钱，就无比干净了。

香港丽晶的本地留存干净了，从台湾渠道流向南洋的资金同样干净了，大家都是清白的。

港英政府收到了税，台湾老板买到了心爱的字画，杨伟画的乌龟也能卖上大价钱，两岸同胞皆大欢喜

有些东西或许是当事人临终才会写的，比如94岁时约翰加尔布雷斯写的经济学中的单纯骗局一书，老人以在魔术界几十年的经验，多少举例了点很有意思的事情。

要知道苏联是有贸易卢布与流通卢布的，有些卢布只是账面上用于计划经济结算用的，只存在账面，实际真把它变现或者变没有都是灾难性的。

就像别国中央银行与储备机构的美元外汇存底，可能就在美联储的账户上，键盘一敲的事，自己本身央行是没有多少美元现钞与美元资产的。

很多国家的黄金储备也是在纽约地下金库里存着用于结算的，法德后世想要回去，还不好要。

其实，美国也有贸易美元的，这笔幽灵资产变现或者变没有同样是灾难。并不光是发行国债抵押到美联储，然后美联储再印美元储备券吃利息，实际上还有几层运作的非常有意思。

老人曾服务芝加哥一家叫做威廉布莱尔的公司，一般人对这个公司名字会很陌生，其实跟所罗门兄弟的经营业务差不多，但是体量小，潜的深，直到后世也挺低调的，原来高盛也是这么低调的，不过这家公司的顾问名单却不低调，里面能找到一位绕口令大师。

“据我们所知我们已经知道一些，我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一些，我们还知道我们有些并不知道，也就是说，我们知道有些事情我们还不知道，但是，还有一些，我们并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些我们不知道的，我们不知道。”

“我们确实知道，垃登要么在阿富汗，要么在其它国家，要么已经死亡。”

发言如此犀利的这位爷，就是后世著名鹰派拉姆斯菲尔德。

这个德裔的老兄其实一点不糊涂，是美国权力精英代表人物，政界不说，从参议员助理起步，然后与芝加哥第一次握手干了几年掮客，找到组织后就开始从国会议员一路跑步进白宫当总管，之后升任军队的最高文阶长官。福特时期的最年轻的国防部长，在商界次年会当上通用仪器董事长兼ceo，并且还是智库兰德公司理事长。

政商军带脑子一样不缺。

拉氏在政界混的时候，曾经把一个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给赶出白宫了，那就是发明了“海峡两岸”一词的基辛格。

当时，美孚石油创始人约翰洛克菲勒的孙子纳尔逊洛克菲勒为美国副总统，基辛格跟洛克菲勒一伙，另一伙人就是拉氏与切尼这帮后来的小布什团伙成员。

两伙人矛盾激化，前者失败走你了，福特时代就被淘汰了，开咨询公司去了。

基辛格不但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还是南美人民的老朋友，不过只喜欢到中国扮演老师玩，南美是不去的。

国内很多人佩服不已的什么大智囊，老狐狸，无数荣誉称号在身的基老师，照样被外界以为的一个绕口令大师赶出白宫决策层，这还是有个叫洛克菲勒的盟友情况下。

就像小布什，大众只知道智商不够，很少人知道小布什在耶鲁的时候，能够在耶鲁四千多在校生中，认识一千人以上，这是什么情商

那些率真只是竞选团队给小布什设计的形象而已。

就像好莱坞电影总是嘲笑美式橄榄球四分卫全是白痴一样，也不想想四分卫是干什么的，串联组织，参与进攻，球队组织进攻大脑，别说白痴了，脑子迟钝一点的能干这个

你是不得不佩服美国这帮人的与时俱进的，美国政治人物的形象原先不是这样的。

早期美国与英国一脉相承，大政治人物全都有种贵族范，即便被骂做苏格兰小贩的臭屁崽子的汉密尔顿，手里有木槌可以敲后也是很讲究贵族范儿的。

从商人工厂农场主律师脱颖而出的议员阶层，一直是那种英国议会辩论与海德公园演讲混合的范儿，直到后世二十一世纪牛津辩论会还是那个裹尸布一样的味道，英国人更顽固。

什么时候改变的呢冷战。

直到罗斯福与杜鲁门时代，听听罗斯福他们讲话的录音就能听出来，跟唱戏似的，拿腔作调，根本不像美式英语，倒跟日本皇上的鹤音殊归同途，还是残留着老欧洲的古典神秘主义。

说俗了就是装，距离产生美，坚持绝对的精英化，私密化，台下运作，其实很不接地气的。

美国梦不是开始就让你做的，亚当斯提出美国梦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大萧条时代，那时候美国登上工业世界第一已经快半个世纪了。

只是美元第一次国际化玩砸了，从东欧至德国又卷回了本土，接着就崩盘了，再接着才出来美国梦的心灵鸡汤，给老百姓打气。

但那时候美国政治人物是很不配合的，与老百姓从气质到扮相，从谈吐到做事风格，就是明摆着告诉老百姓他们是精英，直到苏联式的意识形态渗透给了美国当头一棒。

苏联当时大喇叭渗透之厉害，美国一年就有三万多次罢工四百五十万人上街，连毛派都有，黑豹党就是，连曼哈顿计划都全身是筛子。

顶级科学家与社会精英纷纷投奔光明的社会主义，参与曼哈顿计划的科学家到北京养奶牛的都有，就是不跟黑暗的资本主义一起过了

全社会躁动不安，运动此起彼伏，当时美国的精英层非常惶恐。

那是胡佛的孩子们最快乐的时代，连中世纪排斥异端的氛围都搞了出来，别说维稳了，文革就是先在美国爆发的。

上到白宫国会山，下到你家里有什么书，美国文革波及全国，麦卡锡是顶缸的而已，累死他一个小参议员也干不成这么大的事，那是美国上层精英的共识。

当时美国先是两百五十万联邦政府雇员下至邮递员上至部长遭到逐一背景审查，然后是三百万武装部队成员与三百万与国防有关的承包商雇员，之后蔓延至民间一千三百万

保守估计，涉及各阶层两千万人以上的忠诚宣誓与忠诚调查。

原子能之父奥本海默遭到叛国指控和审查，科学家罗森堡夫妇被以向苏联泄露原子弹机密的罪名执行死刑，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一百多名名教授因为拒绝忠诚宣誓而遭到解雇。

好莱坞几百名编剧演员因为上了黑名单而丢掉工作，卓别林为此移居欧洲，美国小姐选美也要陈述她们对马克思的看法，连马歇尔都被打成叛徒与谋杀者，不得不回家养老。

苏联大喇叭意识形态渗透太凶狠，美国人连文革都搞出来了还是扛不住，上层政治人物这才慢慢开始放下身段，试着接地气，不让民众明显产生排斥感。

可如何做一直无法系统的搞明白。

知道要跟民众打成一片，早期却并没有上升到一门严谨的科学态度去研究，还是跟着感觉走，拍脑门决定。

有时候故意甩开保镖，抱个孩子握个手的，作秀做的苏联人都怕了，里根去苏联访问，都是让普京扮成一般游客去跟里根握手的，就怕出事。

肯尼迪就是喜欢坐敞篷车向民众挥手，结果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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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当操纵成了门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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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尼克松时代，美国高层政治人物还是不知道如何接地气。

国内外政治运作还是台下交易，充斥着秘密，窃听，监视。

当时连总统都玩偷拍，装个窃听器还让人抓现行，搞的跟盖世太保似的，离民众很远，被苏联式大喇叭渗透搞的狼狈不堪。

1974年美国有个叫卡罗尔杰克逊的女人，发表了色彩四季理论，她首次将人体色进行科学分类，此理论先是欧美，再由佐藤泰子引入日本，之后波及东方。

这个理论被认为形象设计的雏形，多被看做时装设计理论。

其实，它更重要的意义是把时尚从虚无缥缈的东西，演变成了一门科学。

由此，个人形象设计这门课程才被当做一门系统的科学，首次引入到美国的政治生态中。

时尚不是穿衣，不是流行，它是门科学。

作秀其实是展露时尚的一种手段，拍脑门跟着感觉走的作秀叫作秀，成体系成系统有目的的作秀叫做政治形象。

原本人类就不缺时尚，早期有化妆加羽毛，西方有贵族传统的军事化制服加勋章，东方有宽衣大袖，华章美服。

儒衫扇子冠还有中山装，掀耳朵五角星棉帽，胶鞋，像章，四个兜干部服插钢笔，英国早先火红色的龙虾装，熊皮帽子，海军的海魂衫与英武的白色制服，西装、领带、燕尾服、蝴蝶结、束腰、高跟鞋，口红等等都是时尚。

老北京头戴马聚源，身穿瑞蚨祥，脚蹬内联升，腰缠四大恒是时尚。河间保定有闲来个驴肉火烧，开封没事喝碗汤，南京时不时来俩鸭子尝尝，兰州饿了就想干碗牛肉面，川锅云线，南米北面，这都是时尚。

不是自古就这样的，占城稻宋朝就有，红薯万历年间引入，不是好东西就好推广的。

近代系统的认识到时尚作用的是纳粹德国。

设计师雨果波士与画家出身的希特勒给纳粹设计的一整套扮相，通过里芬斯塔尔等制作方完成听觉，视觉方面的整合，经过戈培尔宣传渠道一个放大，对内提振民族信心，对外震撼人心，玩的算是到位的，与罗马征服异族就先吭哧吭哧建宏伟建筑殊归同途，软实力早玩上了。

但时尚真正上升到科学，要到分解成一个个步骤了，哪个颜色可以让人产生什么情绪，快餐店为什么黄红白为主基调，猴子为什么看见红色就焦躁，看见蓝色就安静？

数据一收集一分析，双盲对比一上，人群实验开始，就成了科学实验了。

如果主管意识-形态的人到时尚界历练一下，能够破掉时尚界表面的那些什么时装周名牌名人的表象，真正可以看到构架时尚原理的内核，它是如何创造流行的，那么得到的经验其实与现代传媒潜意识影响人群的技术手法，与渗透式意识-形态管控技术殊归同途。

一个在纽约第五大道买了件红色天鹅绒披肩的女郎，她会以为买这件东西是她自己的决定，其实米兰三周前就已经替她决定了。

这就是时尚发展到后期科学化后的力量。

教，更不用上赶着求你信，而是让你自己觉得是这样。

快餐店红色一铺，引人自入，时间到了不用赶人自己就走，原来抓奴隶是要捕奴的，干活还要看守，现在的技术，驱使奴隶还用抓用看守？

时尚几乎统治了后尼克松时代的历次选举，改变了美式意识-形态管控与渗透的方式，美苏意识-形态战的拐点就在这，与斯大林格勒战役成为二战热战的拐点一样。

只是文明层次的架构是虎狼间的游戏，羊是受众，喝个红酒追逐个名牌还可以，至于为什么要这样虎狼已经替羊思考了，美式潜意识渗透技术一出现，就把苏联那套大喇叭的渗透技术远远甩开了。

从演讲的稿子风格，到袜子的颜色，是强硬还是保守，风格要怎么定，如何突出自己的形象与别人区别开来，每句话，每个动作的含义都要清晰明确。

幕后选举顾问团队是导演，台前的政治人物是演员，选民是观众，票房就是选举结果。

渐渐的，台前的政治人物究竟是什么人，大众与媒体眼中只是幕后顾问团队设计出来的角色，跟实际扮演角色的演员本人其实是没多大关系的。

政治形象与经纪顾问公司给好莱坞明星设计的形象殊归同途，台前一个名校高智商的清纯玉女兼不为金钱名利所动的影后，背后是不是一个智商不高爱慕虚荣避孕药当糖果吃的心机深沉的女人，有关系么？

正如率真又有点小坏的小布什，这种可以认识耶鲁一千名同学以上的怪物，放在世界范围内，几个人能做到？

如果连这样情商吓死人的世界级交际大师，都能被世界普遍舆论当成白痴，那可就要重新定义白痴这个词了。

难道美国选民会不觉得小布什的形象很接地气，偶尔搞出点白痴事情更让人喜欢么？就连中国不也很多人觉得小布什发动了不该有的战争透支了国力，给了中国发展的机会？

特朗普装疯卖傻演的怎么样？抢镜吧？

世界话语权就是这么玩的，让你自己得出结论，并且深信不疑。

与学历履历无关的，只要狼的手段跟的上，羊还是羊！

文明的上层架构说穿了其实就是如何操纵人心的问题，中国后世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思想界没有思想了，低潮时就自卑埋怨，发展好了点就洋洋得意。在表象中兜兜转转，人云亦云的太多，如笼中困鸟，不见鹰隼，如再无英雄出世，被西方文明步步蚕食的趋势只会加快，不会减缓。

后世缺乏否定权威的精神，很容易被拘住。

就像汉语拼音那么好，不照样缺反写e。

少了一个大写e的音标，多少古字古音地方话全完，这漏洞就跟软件bug一样，不是多复杂的事就是不去解。

阿基米德说一个线段无法三等分就真的不能三等分了？还世界难题，杨伟上辈子初中就能做出来的东西，像是勾股定理一类的很多都是灵光一闪的事。

123…100=5050不光高斯能反应过来，中国小学生凭脑子里第一个出来这个数字的多的是。随便十个连续数相加，第五个数后面加个5就是答案，小高斯知道么，难道还能叫杨伟定理？

千里马胚子多了，多少中国自己的好东西与技术不自信反而被别人学去坑回来的？老被困在别人设定的框框里，原来是曰来云去，只会解释前人说了什么什么意思，后来是老把表象当真理，真有那么真么？

演艺圈还知道推陈出新，有四大花旦，就有四小花旦，下蛋快着呢，四大发明倒是一直能骄傲上千年，四周左右看看真正生活在什么世界，这叫西方文明的世界。

提创新就得先创造可以产生创新的环境，知识产权是发达国家控制的一种手段，保护这个自己会先感觉到疼。

美国曾经抄过书，德国原来在英国地盘销售商品都要求必须写明德国制造的，就是因为德国造太差。

知识产权利弊都有，看怎么衡量了，可要没知识产权保护的环境，没勋章没利益，谁吃饱了撑的去创新？文化是不是也是这样？

采用科学手段开发的隐形意识-形态渗透技术，与大喇叭的渗透举个简单的例子就能清楚。

隐形意识-形态渗透上面有例子了，时尚就是。

把猴子对红色蓝色的具体反映收集数据分析出来，量化出来跟大数据一样的。让受众自己崇尚西方价值观正如追随时尚一样，什么方式会导致什么结果，造成什么流行，早就跟模拟原子弹爆炸一样模拟运行好了，那是科学实验，不是想当然。

大喇叭为什么会被淘汰？比如贯彻落实讲话精神，听着是没问题的，其实是有大问题的，下面还真能贯彻什么讲话精神不成？

把要贯彻落实精神的所有人拉出来做双盲实验，单独询问，让他们讲讲到底贯彻什么精神，怎么落实。就别说谁行动上真去落实，看看有一个嘴里能说出一样的东西没有。

领会的都不是一样的东西到底学习的是什么精神，那不就是假大空的精神么。

上面一个反对假大空的讲话出来，下面反而要贯彻假大空的精神，这不是逻辑扣么？

意识-形态领域出了什么问题一目了然。

即使积弊装看不见，可以理解。但量化到具体方式上也不对，只把意识-形态当做思想问题，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个科学问题，陷入形而上学的逻辑思维误区了。

从社会工程学的角度一转弯就明白了，有空做几个实验看看嘛，一下就清晰了，整天文山会海的光从思想上找问题，找不出来的。

时代变了，思想领域控制技术早成了科学实验了。

讲话有用，要科学干嘛，把美国讲死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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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单纯的迎来二元世界

改革开放后不就是党章与具体形势发展有逻辑扣了么？

三个有利于与三个代表加上与时俱进慢慢来就是了，但这叫高屋建瓴，具体量化还要有手段有技术讲究方法论的，不是好心就能得到好报的，方式方法不对，到处都是反作用力与抵触情绪，思想领域也是可以搞科学实验的。

西方已经用科学的方式给苏联上了一课，后世西方文明正在融掉中国文明也是明摆着的事。

上层是文明层次的融合，国家政权层面是意识-形态渗透，民间西化程度会逐步加深，没有思想如何抵御西方价值观渗透，被人渗透很正常，你不维稳谁维稳，落后就要挨打嘛，老生常谈的事。

其实，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政府机关的政治生态其实被冻住了，什么事该怎么办都有规矩的，官员都知道党八股不好，私下谈话妙趣横生，越是大官越是温润如玉，言语精辟，但公开场合还是要讲党话，不敢脱稿负政治责任，说话跟私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像是动车事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发言，人家按党八股的路数不行么，一点责任没有，结果脱稿一句就得负责任。

不想让公务员党八股，偏偏容不了一句脱稿的台词，这就不是政府的问题了，宽容是对等的，有些事就是这样，牵扯住了，动弹不得。

基层明知道应付不好，还会应付，因为上级宏观部署与基层串联不是线，而是点面的关系，婆婆太多了，基层谁也不敢得罪。

这是长期积累下来的问题，谁也不可能短时期轻易改变，治大国如烹小鲜嘛，急不得。

体制内单独的个体，面对这种积弊是会有挫败感的。别说小科员了，任你是厅部正堂照样小胳膊小腿儿的无能为力。

就像一战英德上层很多人早就明明可以看到两列火车将要迎头对撞，欧洲灯火将要熄灭，一打就是没有赢家的战争，偏偏谁也无能为力。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要激活民间活力，而不是文化审查，你本身自己就冻住了，党八股跟迈克尔杰克逊争夺眼球，那玩笑有点开大了，再把民间一冻住，西方价值观潮水涌入。

西方文明融中国文明速度越来越快，民间西化程度越来越深，哪是几句口号就能止住的，党话安全的规则只是国内适用，官媒御用文人战斗力不用高估，西方意识-形态渗透谁理你这套。

美国政府也官僚，改点东西能把政府瘫痪掉，老欧洲更官僚，架个桥几年桥墩还没架好，但欧美民间凶猛，活力四射。你自己政府层级僵住了，还自缚手脚把民间冻住，那谁也没辙。

玩垮苏联的主力就是民间力量，橙色加一堆花的革命看看是不是民间搞的，基金会财团加媒体舆论就把活全干了，西方价值观主要靠政府还是民间传播，一目了然的事情。

西方是求贤若渴多方研究意识-形态领域的渗透技术，从布热津斯基到一堆学术著作，在西方写如何渗透中国文明的书一点问题没有，欢迎死了。

有真了解中国文明内核的行家敢写，绝不会犯西方视角那种把中国当做佛教儒家文明的错误，申请个基金资助都能批下来，美国一直都有资助这方面研究的基金委员会，都成传统了。

当年写日本民族性格的菊与刀就是专门资助的，就跟五角大楼向各高校提供研究无人技术的资助一样，你敢申请就有人敢批。这叫卖国有道，有意思吧？

东方想写点如何坚持自我文明，抵御西方文明反渗透的东西反而写都不敢写，想想删删，斟酌用句。

因为牵涉到民族性格与文明比拼肯定要有长短板的，比的是谁更能取长补短，扬长避短，怎么可能只有伟光正，那是电影里的外星文明。一写就怕谁不高兴了，只敢点皮毛不敢涉及深了，自缚手脚，怕被和谐。这叫什么事，真有意思。

别看媒体上天天讨论什么国与国的争端，军事类节目收视率也挺高，谈起来全是国与国的事，航母飞机的挺热闹，谁还真要打你啊！用得着么？

苏联是被军事击败的么？百万红军束手，未发一弹，一条条核潜艇整齐的泊在泊位，风蚀老化，锈迹斑斑！

中国可能被军事击败么？

后世传播西方价值观都不是欧美国家的意志了，欧美民间压根不想传播西方文化，有民调的。

把资本主义那套铺满世界是跨国财团与资本的意志，形成共识了，要全球统一市场，谁还真为了伊拉克那点油不成。

同样的法律，同样的规则，同样的舞台，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价值观，任资本自由流动的世界，

老板们都很需要这样的世界，国与国什么的就算了，墙太多，壁垒太多，规则太多，拖累太多，在资本看来已经是落后的人类组织形式了，就像城邦与帝国看待部落一样。

什么文明的冲突，国与国，民族与民族的冲突，全是表象，都在给核心目的做掩护。

资本想要的是一个二元制的世界自由帝国，包袱让国家民族什么的背了，真正的精英层就吃奶油了，反倒包袱们对这个奇妙的世界向往不已，那就等着呗，总有让你见证奇迹的时刻。

有一些人已经看到那一天了，但不管怀着什么心情，就像一战英德上层很多人早就明明可以看到两列火车将要迎头对撞，欧洲灯火将要熄灭，偏偏谁也无能为力，再一次。

那个世界究竟怎么样？很难下定义。

因为那必是一群狼领导一群羊的世界，架构上是一个大号的美国。

有些事情会发展的更好，但有些事情也会更糟，只是不知道谁是白天的洛杉矶，谁是晚上的洛杉矶，谁是曼哈顿，谁是底特律，谁是西装革履，谁要捡瓶子为生了。

未来全球的主要矛盾，都会在打造统一市场上产生，一切重大冲突的表象下面，看看是不是为了这个核心目的，拭目以待吧。

一群羊是赶，二群羊也是赶，东方地盘上的羊都让西方一起赶了，非羊之罪，虎狼之耻。

除了挨打的，其他不论是出拳的还是旁观的都挺喜欢小布什的，接地气吧，形象不错吧。

美国人早就明白过来完美的人是让人厌烦的，更会让人产生疏离感。

戈尔成天搞个地球宣传环保让美国自己人嘲笑成什么样了？装傻搞笑时不时出点状况，快成美国政治人物传统了，大众喜闻乐见。

傻子装聪明挺难，聪明人时不时装个傻还不是小菜一碟。

后世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中国人觉得老外单纯，其实老外对中国人的印象也是单纯，好玩吧？

美国这帮权力精英，表面上傻白甜，内里水深着呢。

拉氏本想竞选共和党内总统提名人，参选总统的，五十个州的巡回竞选连带媒体公关的运作可不是小数目，结果寻了一圈没人资助，钱不凑手放弃了。在外漂了三年，却并不气馁。

他是非常自负的一个人，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你。但是目前共和党的总统提名候选人他服气，这个候选人就是老布什。

老布什的威望有点像国会特别资深的议员，大众不知道他厉害在哪里，但在圈子里他就是那么厉害，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家全服。

即使赢了老布什的克林顿，也能把老布什当做父亲看待，奥八马同样服气，他们属于演的角色好，跟老布什那种真正厉害的演员本身还不是一回事。

拉氏来华盛顿，一是来见证老布什接过里根的棒子，尽管只是名义上的，即使胜选也不到宣誓就职的时候，但他就是高兴，因为大概率入主白宫的是自己人。

二是借这个政治大趴体各路大佬齐聚的机会，把老关系再热一热。

他这两年一直在外面晃荡，一直不政不商的吊着总不是件长久的事，到底是就在商界混了还是重新投入政界一直拿不定主意。

如今各路游说团体，各国驻美人员，政商掮客于华盛顿大聚，正是互开远期支票的好时机。

第五十八章 远期支票

风声早散出去了

来特区前就做了安排，到了之后还有经纪公司提供的备忘录，哪天哪时哪有场子什么类型聚会洋洋洒洒一大本。

外交使馆的，商务的，政治的，公共的私密的，其下又一直细分到具体行业。

比如约旦特使举办的冷餐会就不会分到外交使馆一栏，而会特意标红，把公开的聚会与王室成员举行的私密聚会分开。

后者会标注此次参会的人员以及可能谈及的领域，比如能源与地区热点关系。

详细的甚至会具体到谈及的细分小项，有点像采访提纲，就是让参与者参与进去之前就已经心里有数，不会像一些影视剧那样碰杯来碰杯去，见谁谈什么都得碰巧。

政治人物一般没那个碰来碰去的时间，真碰的时候一般是照相用的，连白宫晚宴那种乱糟糟的开放日趴体，也都有详细提纲的。

各路聚会举办者会特意把聚会的具体信息透露给经纪公司，资深混华府的经纪公司同样会主动收集情报。

加上各路掮客穿针引线，在华盛顿活动的各国大人物，每天在哪出没的信息实际上是很透明的，只不过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不该知道的还是查不到。

事无巨细的注释会让客户有针对性的参加活动，不会浪费时间。

当然，客户等级是严格区分的，能拿到提纲本子的都是大人物，想参加哪个聚会打个勾请柬就到了，车辆与保全人员随时待命。

随身安排的助理在路上就能把聚会主要来宾的履历全部交代清楚，怕忘了可以干脆带助理一起参加，无论男女助理都自配服装，方便的很。

几天场子跑下来，拉氏感觉收获还可以，除了一堆政商的口头邀约外，还收到了一份“g2联合咨询委员会”公共关系委员的邀请。

他让助理通过渠道查了下，回馈而来的消息让他十分奇怪，倒不是因为名字陌生，低调的公司多的是，而是这个邀请的本身很有意思。

通俗的来讲，这是一份华尔街开出的远期支票，属于东部金融势力伸过来的手。而他的支持者与基本盘，也就是众多的政治行动委员会pac，基本全是中西部的保守势力。

他可以代表农场主的牛肉小麦玉米的利益，可以代表军工复合体或能源集团的利益，却无法同时代表华尔街的利益，两者是有矛盾的。

按说他与芝加哥一旦握手，华尔街就不该自讨没趣，美国的政治生态是不允许政治人物改头换面的，连资助人都一样。

就算是共和党的捐助人，一直下注共和党就是了，即使民主党上台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这是游戏规则。

最重规矩的华尔街不会轻易破坏规矩，更不会不懂规矩。

可这份奇怪的邀请还是来了。

更奇怪的是，助理查到的资料显示，g2注资了一家很小的能源公司哈肯，并且签署了一份很苛刻的对赌协议。

一旦哈肯与g2对赌失败，他老朋友儿子在哈肯的那点小投资就烟消云散了。

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那个老朋友就是老布什，马上要当总统了，可有人却要把总统的儿子从一家小能源公司踢出去。

老朋友的儿子原来嬉皮一个，攒点钱本来就挺费劲，好不容易继承家族传统着眼石油行业，在一家原先就很小的能源公司投资了点小股份。

这个叫做g2的公司还要把人踢出去，那小子还不清洁溜溜了，这得有多大的仇？

至于哈肯能对赌赢了g2的可能，拉氏根本不信，一家经营那么差的三流小能源公司，想跟华尔街对赌，裤子都得输的不剩。

一方面拉拢，一方面要跟总统结仇，这个路子太奇怪了，也引起了拉氏的强烈好奇，忍不住过来找老朋友的儿子聊聊，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到了老布什竞选班底所在的办公室，士气高昂的情绪弥漫。

室内头缺水缺电。”

拉姆斯菲尔德哈哈大笑，指着小布什：“这是个好笑话，下次见了非洲酋长，我用得上。”

俩人笑闹一阵，拉氏捅了捅斜坐在桌台上的小布什：“你在哈肯有投资是么？”

“是…嘿…等等，外面事物栏贴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

小布什眼睛一亮，来了兴趣，“怎么，想当我合伙人？”

“把油井填了我在行，怎么挖油我可不会，我是来问问g2这个给你们哈肯注资的公司。”拉氏笑了笑，问：“老朋友？新朋友？”

“说实话我连哈肯都不熟悉，一家小石油勘探公司，给的条件不错，投点钱玩玩总比自己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个生意做的一个比一个糟糕，尼尔的jnb勘探更是糟透了，连杰布都产生了到非洲卖东西的想法，鬼知道非洲人拿什么买他的工业品，钻石么？”小布什自嘲不已。

“这么说g2是新朋友，你还不知道它与哈肯签署的对赌协议？”拉氏问。

“当然知道，是新朋友不错，但也是慷慨的朋友，那不是投资协议么，对赌什么？”布什无辜道。

拉氏无奈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小布什：“我建议你找个行家再检视一下那份‘投资协议’，不然老乔治会骄傲的发现，他的儿子把帽子扔过了墙，自己却怎么也跳不过去。”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小布什认真想了想，没想通。

拉氏明白小布什的“他们”指的什么，摆了摆手：“我猜跟华尔街无关，这个新朋友也向我发出了邀请，应该不是恶意。只是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位新朋友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会追查的。你呢，老乔治马上要笼罩上一层光了，你要站光圈内还是打算再跳出来？”

“我想回德州试试，你觉得把阿灵顿游骑兵买下来如何？”小布什请教道。

“还想从德州起步？从地方上一步步起来根基稳，但是很慢的，倒像是老乔治的作风，我要是你就直接跟着参议员历练了，学东西快，面对面多。体育曝光还可以，怎么，有老朋友支持？”

拉氏自然知道小布什不可能用自己的钱买，他也没钱。

“是的，威廉师兄倒是好说话，我们一直是合伙人，就是默瑟来诺德先生的态度不太积极，正在游说，我想应该可以说服他。”小布什信心满满。

“今天，他会把自己说服的。”

拉氏一边朝外走，一边道，“我让助手把调查好的g2资料准备了一份，你记得找人来拿。”

小布什送走拉氏，找人取来了一沓牛皮纸袋装着的资料，暗自嘀咕：“g2，忘了问这鬼名字到底什么意思了，难道跟哈肯有仇？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是不是被连累了？”

小布什做人一向义气，此时连特工门时拿切尼的助理顶了次缸的唯一污点都没，私人信用一向非常好，无论是朋友圈还是政客里都是稀缺动物。

他根本不信g2是冲自己来的，表情无辜极了。

……

第五十九章 秘密飞行

加拿大，列文海岛。

一处单独的停机跑道，一辆打着防雾橙灯的扫雪车慢慢驶远。

跑道上孤零零停着一架标有北极星图案的波音747客机，没有登机桥，所有乘客都要爬悬梯。

米勒拉开衣襟甩了甩积雪，又紧紧的把风衣裹住，暗骂该死的恐怖分子。

他表面身份是比利时驻华盛顿使馆的外交信使，实际是比利时银行团派驻北美的情报联络代表之一。

在纽约搞定了小凯利，又回华府与拉氏接触性的见了一面，今天本来是他告别马萨诸塞大街的好日子。

谁知道美国突然遭遇恐怖袭击，飞欧洲航线大部分紧急关闭，他的航班也被迫取消，只好临时租架赛纳斯小飞机直飞温哥华，从特殊渠道回家。

昨日，1988年12月21日，美国泛美航空一架pa103波音747客机从伦敦希斯罗机场起飞，执行德国法兰克福－英国伦敦－美国纽约－底特律航线，在前往纽约肯尼迪机场途中于苏格兰上空爆炸解体，巨大的火球与碎片坠入洛克比小镇，机上乘客全部遇难，地面伤亡仍在清理中。

这是美国有史以来遭遇的最严重的一次恐怖袭击。

巧合的是，遇难乘客中的中情局雇员马特加农，其岳父正是后来的中情局副局长托马斯特威顿，也是两年前为上司wj卡西标定红点地图的人，四年后给好莱坞黑鹰坠落提供素材的还是这位托马斯老兄。

就是根据这份情报地图，由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威廉克劳负责拟定，里根批准执行的“黄金峡谷”作战行动正式上演，第一波就对卡大佐的所有藏身处展开定点清除，上去就弄死了卡大佐的养女并重伤其小儿子。

逃出一劫的卡大佐有点火，讨厌乱画地图的家伙很正常。

中情局后来认定是利比亚情报部门所为，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对北美活动的各国情报与外交人员来说，就不正常了。

有些不想在这个当口找麻烦的常驻，干脆大摇大摆的回国度假去了，以免给同行添麻烦。

是的，国际情报界就是这么相爱相杀的。

由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情报都来源于公开情报，除了冬眠特工与鼹鼠，活跃在公开场合的各国情报人员其实彼此是很熟悉的。

谁是干什么的心知肚明，相处久了都有默契。

如果故意找麻烦，比如像普-京到饭点了不吃饭，跟踪的特工会扎他车胎的。因为你不饿人家也饿了，大家都是同行，不懂规矩哪行。

安全部门对大部分人来讲就是份工作，一线负责人力情报的极少，负责玩技术的就已经是核心了，因为有的要出外勤。其余绝大部分是文职与分析支援，还有一堆根本接触不到情报的后勤。

外围绝大部分更是临时工性质，比如海外留学生访问学者一类的如果碰到俩西装一对内一对外的约谈，一答应就是外围。

台商培训几天就撒出来的也是外围，早期美国是没有东方情报渠道的，美日全靠小湾湾。

后期网络上抓线头的连外围都不是，叫浮子floater，漂浮瓶一样的玩意，属于有枣没枣打三竿，真被摁住了没人承认更不会管的，绝对没有像苏联那样做了就敢认，也会换俘的好事。

冷战是谍战高峰，一下子把外围搞的非常杂，加上当时科技不行，一些侦测手段还没普及到地方。

九十年代手机定位与通话切入就普及到地方警局了，一辆侦测车停在楼下，楼上家里电脑屏幕实时画面就同步显示到车里显示屏上了。

此时摄像头密度还不像以后英国那样，干点什么恨不得来个真人秀。窃听远了就不行，想听清还要装窃听器。高级设配地方没有，不像以后fbi地方分局直接波动远方架个仪器就行了。

东方巡逻艇上也没雷达，看不到渔船大飞，还能用袁大头黄酒换点电子表啥的。

特别是好在没通网，还算给了世界各国倒腾人士一点活路。

千年后跟不上科技发展的土倒爷全被从一线奶油层淘汰了，只能到科技荒漠的一些世界边边角角混混了。

科技发展淘汰了土倒爷，其实却也把跟不上形势的安全人员淘汰掉了，科技不是有了以为能用就能用的，摇号入学八十年代就有，计算机玩点花活儿反而更容易。

安全部门具备的科技一旦部门人员驾驭不了，外面通过科技压制反而更简单了，定位，侦测，联网手段都能被破的，窃取电子信息更加容易。

后世发展到了计算机物理隔离了照样窃取，跟侦测车一样，以前街头倒汇后世刷pos机一样的，美加信用卡集团玩信用卡比fbi还溜。

原先特工才能享用的技术手段与科技，后世普及到地方警局的同时，各国倒腾人士反而更升级了，毕竟警察与安全人员是工作，倒腾是给自己倒腾，心气动力都不一样。

信息时代反而是高智商犯罪的天堂。

八，九十年代满世界倒腾的能人异士挺多，当时还不用非要具备科技与金融的素养，关键是胆大心细手面宽人路广，因为当时世界各大情报组织的外围实在是太泛滥了，与情报机关外围人士，甚至是情报机构本身打交道，再也平常不过。

加上世界军政府军阀那么多，苏联又碎成一地，直接跟军队打交道都太正常。

当时经常在国内外倒腾的很容易遇到这种外围，国内外都有。

其实，连签证官都是情报人员，包括各国海关出入境管理部门，都兼具情报机关职能。

当时不想留下出入境记录的各国倒腾人士，从陆地骑着骆驼马小毛驴，乘着军民各色车辆穿越火线，到拿着海员证跳船，快艇炮艇小飞机，各国护照一沓一沓有真有假，比一般特工还特工呢，绝对不碰民间偷渡渠道，因为蛇头都是外围人员。

日本帮派后面，东南亚帮派后面都有情报机关的影子。战斗民族就更不说了，那年代稍微大点的倒爷谁没见过内务部的制服。墨西哥挖个到美国的地道后面都有中情局与dea的影子，不知道是想收地道管理费还是想钓鱼。

摩纳哥人在放飞希望，美国某些叫做沙漠其实就是戈壁滩的地方直接就能停飞机，哥伦比亚小潜艇都有，战争之王的原型就在非洲搞空中联合运输，整个世界到处是情报机关的影子。

那个时代乱极了，波及到后来甚至连个外围临时工都不是的大忽悠都能把崩牙驹骗的团团转，电影《真实的谎言》里那种冒充特工的事情在好莱坞真实发生过，fbi后世还在网络钓过鱼，办特工证件与十三州驾照，那鱼儿都是一筐一筐的抓。

冒充警察的更多，东方上了电视，美国干脆上大荧幕，就是有人把冒充警察的经历改编下拍成了电影。

其实，真正的情报工作彼此都是按规矩玩的，不像影视上那样非我即敌，刀光剑影，发现就抓就毙，那要被同等报复的。

摁住的都是小杂鱼和外围，偶尔出条大鱼还是鼹鼠，真是刀锋级特工交手反而一丝声响都没的，主要的官方情报渠道也都在明面。

官方情报人员出国活动甚至会在彼此所在国公开注册，fbi就要求别国在美国从事情报搜集业务的探员实行注册，当然别人理不理它另说。但是某些参赞与武官本身就等于注册了。

与影视剧里的形象有很大差别的是，中情局其实是美国十五个情报机构的总协调机关，更偏向文职与协调，很多事其实不是它干的，但它有顶缸的义务。

因为不对内，所以好莱坞才喜欢拿cia开涮，cia配海豹看着挺帅，其实cia的刀锋是sog。但美国影视剧很少敢拿fbi开涮的，fbi小心眼起来超速罚单加查水表谁也受不了，与某些新闻潜规则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曝管不着自己的。

cia在世界各地的驻点除了安全屋外都是公开的，它其实是美国最公开的情报协调机关，后世美国一堆安全机关机构臃肿，为了骗经费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连cia为了改革都能接受民间委托咨询业务，热点安保，代办托运，连防商业诈骗与反计算机泄密业务都有，不务正业极了。

加拿大北极星航线上往返新旧大陆的客机，跟美国国防承包商爱康公司负责运营的ja航空用途差不多，都是个悄悄运送坏蛋的航线，无论是各国外交信使，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在这条航线上都是免责的，空中的和平饭店。

在这条航线上，从卢比扬卡广场放出来的乌鸦，与骑着扫帚从兰利飞出来的巫师们总能不期而遇，上演一幕幕廊桥遗梦与断背山的活话剧。为了不让两方人因爱成恨打起来，机舱内一些乘客也许就是负责压机的加拿大皇家骑警人员。

什么人最容易被人策反？答案是间谍与反间谍人员。

因为频繁与监视目标接触，本身又是对方情报机构关注的对象，所以一不缺机会，二不缺渠道，一旦思想产生波动，立刻就会产生冲动性犯罪的后果，转换阵营一闪念的事，所以美加对这条航线是默认且暗中鼓励的。

各国情报部门有个共性，背锅了不反驳，有了功绩也不对外宣传，因为反驳与宣传都会无意间泄密。

比如第二次海湾战争媒体上只看到美军长驱直入，其实路上所有伊拉克驻军除麦地那师之外全部被买通，也不要求你投降，就是买你个不动。无敌光环美军套上，情报人员暗自退场。

所以，各国一线刀锋特工全是有坚定信仰的精英，没这份信仰长期冬眠，人尽敌国，日日戴着面具，不被人理解，黑锅背上有功不奖，精神迟早受不了。

东西方对一线的认识不同，西方星探是星探，鼹鼠是鼹鼠，冬眠是冬眠，外勤是外勤，真正搞人力情报深入敌后的外勤才是一线，包括手术刀级别的operative行动特工，还有隶属情报部门的准军事力量，格鲁乌与sog就是。但在东方的认识中，接敌越深的越是一线，越危险越是一线。

各国能干上一线刀锋的特工，表面上形形色色，油滑的木讷的，弱不禁风的孔武有力的，职业身份千奇百怪。

但不管人畜无害的也好，干湿活的也罢，其实精神领域是有共性的，有时候相爱相杀基情四射一点也不奇怪。

米勒不得不乘坐的就是这么一架航班，好处是机票对某些人来讲很好买，班次的灵活度很大，坏处是会碰上一帮职业病的偷窥狂，一不小心就被人研究了。

幸好他是比利时人，比荷卢同盟既不招惹苏联，又不深度参与英法德内斗，还是西方世界一员，骑墙图的就是小日子过的安逸，坐在位子上不久就把证件打卡，笑眯眯的给邻座热情的瓦伦萨珠宝商人亮了亮。

珠圆玉润的意大利珠宝商人见邻座是个外交信使，友好的笑了笑，社交热情却自觉熄火了。

鸽子不是邮差，有本事你就偷看，但情报人员是不能明着骚扰截杀外交信使的，这是除了外交包裹免检权之外信使默认的豁免权之一。

飞机开始滑动，米勒掏了掏耳朵，然后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了一本小书，翻开书签微微皱起眉头，忍着不适继续读了起来。

他手中是一本法文版的诗歌集，记录了德国诗人海因里希海涅乘着歌声飞翔的梦想，组织上要他去见的人是海涅的同乡，他在对方的研究领域根本插不上话，只好抓紧时间研究一下海涅的风格，但愿老乡都有共性吧。

不然，难道要他跟人谈哲学，要知道他要去见的人，不但被誉为后工业时代以来最伟大的哲学家，还是一个欧洲超级大喷子，大辩论家，与其谈哲学一张嘴就显得肤浅，还不如聊聊诗歌，起码对方估计也不太擅长这个……

……

第六十章 杀戮的根源

联邦德国，美茵河畔，法兰克福大学。￠￡頂￠￡点￠￡小￠￡说，

新马克思主义者的大本营。

法兰克福学派的老巢。

奉中之国历史上搞了推明孔氏，抑黜百家。如今这里有个大喷子，提出了融汇百家，综合心灵。认为随着形而上学思维的解体与进化，哲学将作为对己身与历史行为的替身，要抽离出去达到解释的客观与中立。

这是社民思潮与时俱进的具体阐述之一，也是很多欧洲国家特别是北欧执政的社民党，所秉承的思想，一种不断演进，不断发展的哲学。

高福利的北欧恰恰是社会主义，连英国法国德国都标榜自己是社会主义，为什么？

因为哲学也好，道德也罢，关键是道德也是发展的。如果用旧的，不合时宜的道德标准去衡量某一件事，其衡量的本身就是不道德的。

道德从哪里来，道德的边际在何处？哲学从哪里来，哲学的边际在何处？

哲学是什么？就是思想，就是有逻辑的世界观与方法论。

从早期的古典自由主义，卢梭，孟德斯鸠，伏尔泰奠定资本主义思想，到马克思重新定义资本的论述，从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到约翰凯恩斯重新定义现代宏观经济学，哲学一直在演进，从未停止。

无论是奥伦治与奥兰治领导的尼德兰革命，创建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还是后期杰弗逊，富兰克林与华盛顿等人创建的经典资本主义美国。从克伦威尔，罗伯斯庇尔，拿破仑，到马列恩斯毛，没有一个人不是哲学家。

从第一个使用“资本主义”一词来形容生产制度的德国经济学家维纳宋巴特，到福特抨击犹太原旨资本运作方式，改进流水线创立中产阶级。无论摩根，洛克菲勒还是美欧财团的创始人，没有一人不是用有逻辑的世界观与方法论来指导具体行为与实践，全是哲学家。

文人弱？那是没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文人，有思想的文人凶猛起来简直不是人。

战略级的文人可以建立与改造文明，战术级的苏秦张仪班超张骞放出去也都不是善茬。

人类一切社会活动，情绪波动，争斗，厮杀，无不是源于思想之争。

如果再把历史的镜头往前拉，会发现什么？

保罗抄抄旧约，改个新约，《圣经》出来了，创天主教。教内再抄抄改改，导致教会再分裂成罗马公教，希腊正教。罗马公教内再抄改，再分为路德派，达尔文派，英国国教圣公宗等等新的一群教派，然后再抄改再分裂为更小的碎片化派别。

默罕默德把新约旧约一勺烩了，再改改，《古兰经》出来了，创伊-斯-兰教。

佛教是一本印度风格的《聊斋志异》，是一部收集整理了东方古今哲学辩论与空想的杂记合集，随改随加，兼容并蓄，入乡随俗，风俗各异。观音到中土可以变性，入藏佛爷可以摇号产生，跨洋到了日本喊个阿弥陀佛就行。

这是三教！

这样写当然看着简单，但其实光一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就绕迷糊你。

一个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问题，就够想一辈子的。

古代大多数的人是要听宗教人士讲东西的，几乎所有的文明与民族开始都是祭祀掌握文字，文字本身就不是给人用的，是用来与天交流用的。

祭祀与宗教人士早先全是本民族中最聪明的那一波人，特殊阶层加神秘主义加自身学识与修养，一般人面对祭祀跟面对心理医生差不多，想讨论问题肚子里没点东西话都插不上，只会问病情不会跟心理医生讨论心理学的。

读史容易，启蒙很难的，平等自由民主就是现代宗教，有人启蒙说这是悖论还不被撕了，周围都信就你不信，跟古代一样的，别以为现代人聪明多少。

自由与平等是不是只能选一个？自由与法制是不是也只能选一个？有抢银行的自由？人人民主自由平等，这究竟是怎么实现的？这是什么玩意，这就是宗教。

世界是不停扭曲的，不变的是虎狼与羊的阶级，文明怎么变时代怎么变，可以缺少任何东西，就是不会缺了统治与被统治阶级。

两大阵营的思想呢？

卢梭，孟德斯鸠，伏尔泰把古希腊多数制改改，加上点热-那-亚、佛罗伦萨，威尼斯的城邦制，资本主义出来了。

马克思把亚当斯密的改改，加点费尔巴哈，黑格尔跟达尔文的东西，《资本论》出来了。一反思一批判，马克思主义或者说**出来了。列宁看到了里面关于多数制的阐述，一思考，布尔什维克就出来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哲学，就是意识-形态，就是指导人类社会活动与具体行为实践的精神源动力。

人类社会的阶段其实就几个，狩猎阶段，农耕阶段，工业阶段，没了，什么信息时代还插不进去，只是分支。

狩猎阶段，氏族公社，合作制，原始共和，部落战争。意识-形态萌芽阶段，建立不了文明，部落彼此就认谁长的彪悍，谁力气大，化个妆法，你不能光指望解放黑奴，而一直奴役机器，一旦机器产生了真正的智能与进化，被最终淘汰掉的也许就是人类自身。

后世工业党嘲笑小清新，但工业党本身就是天真党，根本不知道工业文明是怎么回事。工业阶段工业是好事，对中国更是必须具备的条件，在发展工业中破除干扰也是对的，但绝不是为了发展工业而发展。

很多国家早就是工业化国家，该衰落还是衰落，苏联更是体系齐全的大工业化国家，该崩照崩，工业是好的，但只是表象，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本质，否则不会有去工业化一说。

无法透过表象看到本质，就相当于猪凭本能吃食很欢快，不知道肥了就要宰，正如羊被牧羊犬看顾，很温馨放心的感觉，实质只是牧羊的手段。

第六十一章 工业的本质

工业社会的本质就是机器社会。

标准化运作，每一个螺丝都要严丝合缝，各项制度与活动全有标准，所有社会活动遵照标准来，上网能够输入看到的其实背后都是统一的代码，核心就是0与1，这是一个不断追求更高工业效率的机器社会，这是泯灭人性的社会。

生产线上头都抬不起来的劳工，纳粹德国的整齐划一，t型车流水线，卓别林拧螺丝，赫鲁晓夫筒子楼，结个婚都有三大件的标准，人人西装领带克隆人一样，很快人类发现适应不了机器的节奏，宁可降低效率，也要进入后工业时代。

工业文明的本质就是对微观世界的探索，反过来作用于宏观世界了，微观世界看到了元素层面，宏观世界就看到了氢气，氧，毒气，电，点灯，电器，钢，装甲钢，特种钢，航空航天，化学成果，物理成果什么的全来了。

对微观世界的研究是本质，宏观的飞机大炮手机反而是表象。

越是本质的东西越简单，0与1的二进制机器语言是本质，计算机上能看到的一切是表象，实现表象的是方法论。

工业国的强大与否与其基础科学研究成正比，这是宏观层面。高科技产品反而是应用科学层级，是宏观层面的表象，真正的高科技反而是基础科学，探索微观越深入，对宇宙的了解越深。

垄断资本主义，俗称帝国主义，就是由古典资本主义一路朝着经典与垄断资本主义迈进，一路朝工业化巅峰迈进，越来越有纪律，社会越来越像机器，工业效率不断加大。然后又一路滑坡，越来越有自由，社会越来越颓废，工业效率不断降低。

十九至二十世纪初的英国，纳粹德国，斯大林与赫鲁晓夫时代的苏联，维新后的日本，二十世纪上半页的美国，中国建国前三十年，工业化大生产一个比一个有纪律，全社会都处于一种标准化与纪律化的氛围中。

美国的自由享乐印象其实是越战后嬉皮横行之后的了，二十世纪上半页的美国，同样是踏实肯干的，人民朴实而有纪律，蓝领工人跟机器一样，全社会效率最高的时代，那时代的美国人很土的，非常淳朴。

这里面中国与日本非常特殊，1975年中国工农业生产总值中，工业占72％，农业仅占28％了，工业化基本完成，工业建设时期是很苦的，有工农业剪刀差的，改革开放就是让人民松口气，不再绷那么紧了。

同样的社会主义体制，苏联全改躺下了，中国改一半反而飞了。

日本是小强，维新后一路爬坡到二战被砸成废墟，但产业经验与产业梯队全在，全球争霸的经验在，它不缺宏观视野，它一战后在非洲的纺织品销量就超过英国了，它是有全球贸易经验的，军国和魂体系的余韵黄金一代又把日本拉起来了，直到黄金一代老去才歇了。

即便是道德水准与社会发展水平也是这样，两者呈拉弗曲线的关系，当一个国家非常贫穷或者非常发达之时，民众的道德水准普遍较高。

当经济处于高速发展，如东欧、中亚、尼日利亚、中国、巴西、俄国，思想转型跟不上经济转型，全民都处在一种追求经济最大化的狂潮当中，往往出现极为严重的社会风气败坏与道德水准滑坡。但这种全民拜金又反过来会对经济发展，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福祸相依，阴阳互转，就是这么有意思。

反过来，当本身经济发达的地区开始走入下降螺旋，道德水准就会随之进入下降螺旋，甚至会变为废墟，原本的汽车之城底特律，原苏联的一些工业城镇，犯罪横行，人去楼空。

发展的本质是一种活动，它是动态的水。

真正能把工业时代的效率发挥到巅峰的就是人像机器一样，各行各业与社会活动都像机器一样标准精密，那样损耗最小，浪费最小，效率最高，产量最大。但人不是机器，七情六欲压不住，接受不了工业社会的残酷本质。

不同的衣服是审美观不同，但对工业来说，审美是多余的东西，不同的衣服面料不同，制版不同，机器不同，效率不同，是种浪费，统一模式的衣服成本最低，实际效果还一样，保暖。汽车颜色型号不同，内饰不同，就是浪费。

工业之所以美，源于竞争，源于浪费，源于需求被不断创造出来，一旦限于封闭的环境或人类社会统一，竞争与创造需求的变量改变，工业效率毫无意义。

越是追求更高的工业效率，社会就越像机器。

工业效率越高越会形成垄断，当垄断形成，工业效率就会不断降低。

工业本身是工具，是把刀，是为人类服务的，是个动态的东西，工业时代平衡的就是工业本身。

追求垄断资本主义就是这德行，初期乱糟糟的反而野蛮成长极快，这叫镀金时代。

中期追求垄断的本能让它达到最高效率的同时形成垄断，黄金时代来临了。

后期垄断加大，各阶层越来越凝固，社会效率会越来越低，工业接不住人口了，服务业加速膨胀，表面反而会越发奢靡与繁华，海市蜃楼的繁荣时代来了。

末期，凝固的社会凝固的阶层，窒息的空气会把士气越压越低，颓废是种流行病，危机时代来了。

此后，就是繁荣，危机来回循环的后工业时代了。

危机抗过去继续繁荣危机循环，危机抗不住马上进入下降螺旋，改不出来就会一直降到工业清零，不管你原来工业规模多逆天，社会负担成本还是那么多。工业产值越降低负担的社会成本越重，只会重力加速度越降越快，一路摔成废墟。

全世界越是工业总量大，工业国的繁荣危机周期就会循环的越快，抗危机的根本是创造需求，但越是创造需求就越是循环的快。

工业阶段难混就在这里，不是工业化社会效率越高越好，但一般人很容易误认为工业规模越大越好，英国皇上的皇冠就是因为这个交出来的，霸权也是这么交出来的，德国是这么崩的，纳粹德国还是这么崩的，沙俄是这么崩的，苏联还是这么崩的。

日本，美国，法国，老欧洲的工业国有一个算一个，就是不断繁荣危机繁荣危机的循环，只要在危机期改不出来，就会进入下降螺旋，就会崩在这上面，没有任何工业国可以例外。

韩国正在享受繁荣期，法国英国正处于危机期中的试图改变下行的阶段，西班牙，意大利原来的工业强国已经衰落出第一梯队了，没改出来，仍在持续衰弱。日本是危机期的大危机前夜，俄国工业已经快清零了，南欧自由落体进行时。

欧洲与北欧一些社民国家反而波动挺小，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其实是瑞士，它连国家元首与驻外大使都一概没有，全是装样子的，连首都都没有，连政治人物都没有，大伙背着枪逛街下馆子吃个饭随意，真正有多少枪不知道，不登记的。人民特别纯朴，家家种菜，特土老帽，民主的不像话。

民主到大家对选举投票一类的政治活动一概没有兴趣，即便是建个厕所的事都全民公决，也没人理它，911之前，特别是冷战结束前的瑞士是一个民主到民主人士不敢待的地方，没有你活动的余地。

瑞士从村到国都是委员会性质，人人都是委员，人人都能忘了自己是委员，国家最高领导人是谁没人认识，十万人就可以改宪法的，民主到这个地步，但它有国营，国营体系。

它的国营有两种，一种是冷战结束前的状态，一种是美国独霸后的状态，就跟瑞士本身一样，其实是有两个瑞士的。瑞士原本是三种民族性格与价值观融出来的，它是三元融为一体了，超级民主，看似价值观很多，但不是多元文化。

世界唯一真正的多元文化是美国，中南美也是移民国家，澳新都是移民国家，但都不是多元，唯一比较接近多元的是美国的邻居加拿大。

就如中产阶级只有美国有这么一个阶级，这是架构层次上的，其他国家一概没有，英国都没有，别国只是借个概念乱炒，什么符合什么不符合，那是表象。

连美国的中产阶级都在瓦解，那是二十世纪上半页美国黄金时代架构出来的阶层，思想层级与社会地位相当于改开前的国企铁饭碗，城市工人。

它不是少兵临大国性质的蒙古四等民，印度种姓制，荣誉日耳曼人，它是内部架构出来的。如中国的读书人地位一样，它出自中国大一统架构下的科举制度，没有这个架构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个读书人阶层。

那是从自我认同到价值观到社会地位的一整套体系形成的阶级，就在水中，但是沸水状态，激活下层的美国梦，让你冒泡升上水面，利弊都有。

上升状态没问题，但期待度一高，可升不可降的，降下来的时候问题才会出现，价值观一动摇，嬉皮就出来了。

中产那是统治需要，那是架构层次的，不是看你有没有房跟车的表象，别的国家根本没有这么一个阶级。

(藏个群：8101977)

第六十二章 乌托邦

老欧洲想照搬美国的多元，结果只会混乱，越多元越混乱，为保社保会把社会赔进去。±，

不知道中产是什么的乱搞这个，乱都是轻的。

冷战结束之后传媒集团世界化了，霸主在思想层级没有与之相配的同等级对手了，在价值观的世界，它是哥伦布，别国是土著。

瑞士真正开始出现枪击案，真正出现美国式的主动式请愿活动，风气开始变，源自冷战结束，911之后加速了，终于加入联合国了，多元被新移民与外来者带入。

瑞士原本的精英层设计的架构，开始被外来思潮冲击，融的速度没有外来的快，溢出了，开始变成两个瑞士，一个新移民与外来务工人眼里的瑞士，一个是架构上的瑞士。

瑞士的土老帽传统，造个巧克力都是学徒制的，别说精工行业了，全是学徒制，越早买房的越是学徒体系走出来的，很早就开始挣钱了，追求安定是种惯性。

受早期形成的价值观影响，老瑞士人不争，不创造需求，不求钱不存钱的，一到周末城市就空了，全跑野地里打怪滑雪看人放羊去了。

原本的瑞士是不争的，新移民带来了出人头地与保护动物禁止枪械一类的普世，但不提民主这茬，因为这个星球上没比瑞士更民主的地方了。想法渐渐多了，势利眼多了，嫌贫爱富的多了，庙也出来了，瑞士才开始有点小乱，消费场所开始增了，利弊都有。

但一出城，另一个瑞士就出来了。

瑞士的国营比芬兰还有意思，私营国营，瑞士的国营不是字面上的全民所有制但是全民所有不了，经营好了职工先感受到福利，外界感受很难，要由收上去再进行全社会分配慢慢传导，一般人感受不深。

它也不是私营，瑞士连私营都不是字面上的私营，它是一种抓地的传统习惯与文化了，一个铺子开张求钱，叮叮咣咣搞促销，这是商业。一个铺子上百年立在那里，它不是生意了。

国营一般是上缴利税与利润，再由国家分配。瑞士的国营不这样，它是一种比国营分配更直接面对民众的形式，不通过国家再分配直接就有效作用于民众了，瑞士的国营是骨头与筋链接整个社会体系的，瑞银集团就是潜伏在热爱吧虚了，就是一种工匠传承，天长地久习惯了，偏偏不僵，精密仪器业搞的好极了。

它无论国营还是私营，神就神在既不是西方那种规章制度讲管理那套，也不是东方贴标语促生产那套。

它的国营是江宁织造，学徒是幼匠，学好了升为正匠，偏偏没官。私营是机户与机工的关系，大户培养体系下的大作坊，是晋商，是佛山铁厂与大盛魁，本乡本土的掌柜跟伙计都不流行跳槽，老伙计生小伙计，还给东家干，偏偏没宗族。

学不来瑞士的，机缘，客观条件不具备，学不了的，瑞士的富翁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富翁，是那种洗尽铅华，看淡秋月的真正有钱人，心累了退居的地方，城里都不想住，山崖上建个木屋的多了，用不着再装了，干什么事自然而然，不绷着了也不拿身份考虑事了，偏偏思想境界极高。

小乡有事随便几个这种精英商量商量就是高屋建瓴，偏偏还很自然的下场干活，连行动实施都参与了，一个个行业顶级精英领着一帮老农，盖个木屋规划个村，偏偏本能就是架构层级的思维，连未来的各种变量都考虑到了，民用转军用都不用大变。

元首不打瑞士是对的，瑞士的防御体系是山中藏刀，一路套一环，相互关联，冗余非常大，防御体系都可以灵活扩展，规划的居民避难区一转就是兵站，一个屏风一加野战医院出来了，逃生出口一堵就变要塞，通风口就是射击窗口，门就是炮位。

这不算什么，关键是瑞士的防御体系不锈不僵，平常就有人活动，不是那种建成就不大动，一放弃就变废墟的基地，它是活水，一点点再变，。

这样的社会简直没法形容，不是天选之国，全是山，山区全世界都是穷地方，瑞士人早先穷的要去各国当雇佣兵挣粮食，它也不是暴富，银行业加快了它富起来的速度，但一直就是一条向上的线，从来没大起大落过，直到富甲天下。

就是一个又一个厌倦了本来生活的人慢慢到了这片山区，不是求的出人头地，不是为了与人争辩思想，就是为了宁静，一个累了想歇的地方，一个真隐士的终南山，不求捷径，反而闻达天下，不讲经开坛，反而民纯不愚。

这帮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早前把瑞士搞成了只有真隐士才能呆得住的地方。想出人头地，没机会，没人理。想开趴体，没地方，没人去。想醇酒美食，家里酒都是自家葡萄酿的，人不学拿破仑炒酒，提都不提，就种自家够喝的葡萄，不搞酒业。美食没有，糖果巧克力吃死你。住的非常分散，零星散布山区，放羊可以，搞个聚会难，喜欢热闹的俩仨月就得抑郁。

不少新富在瑞士置产，很快就变度假屋了，比加拿大都农村的多，加拿大城市还有人气，瑞士连城里早先都是农村气质，倒是有不少国际机构，关键联合国稍有点上进心的官员都待不住。

瑞士不炒传媒，不采访任何人咬狗的当事人，没有一家八卦小报，不拍新奇现象，开枪自杀都不理你，一点曝光度没有，模特明星在这种环境下都衰老的极快，出门都能忘了化妆，阿布特朗普一类绝不敢久待的地方，待久了容易被人遗忘。

幸好灯塔亮，一道普世之光照亮了土老帽瑞士，世界级传媒大兴，正在转化土老帽的淳朴民风，不管是早先有人故意还是渐渐演进成那种民风，都有点被吹歪的意思。

灯塔改造人很凶的，日本武士都招架不住，老军国都能改萌你。

日本在国民一层的分配环节差不多也是北欧瑞士结构，很平均的，但就是因为不是国营，而是财阀，结果截然不同。

繁荣时代的日本八十年代民活路线执行下来，变成世界上国企最少的国家了，没激活社会活力反而把泡泡吹起来了，财团垄断纹丝不动。

九十年代的危机不算什么，那是挤泡沫，提前送走了繁荣时代，进入危机时代了，融资成本早就降成零了，恒久贷款甩开gdp火箭一样越飞越快，发明一次新经济学，蒸发欠债一次就喘一口气。

日本其实早已病入膏肓，死不死看运气，病的比希腊重那么多不咽气是德川家康在天上庇佑，国民太能忍了，真正痛彻心腑的大危机，随时可能爆发。

有美国那样得天独厚条件的凤毛麟角，初期直至黄金时代都一直有空旷的中西部泄压，进入繁荣时代西岸满了，又有全世界帮它泄压。

日本可没地泄压，士气会越来越低，憋死是迟早的事。

第六十三章 金融危机是种错觉

美国是霸主，全世界泄压，只要泄压阀通顺，它就没事，什么金融危机都是假的。

它衰落的慢，产业转移对别国伤筋动骨，对它不是转移，它是世界霸主，资本在全世界攫取利润，转到哪都是它的资本地盘。

它只会像西班牙那样被涌入的美洲白银持续降低全社会效率，垄断加深，阶级固化，服务业一直膨胀，逐渐衰弱。

除非它失去霸权，或失去新教伦理，不再信处女生孩子那套了，那就没骨头了，那就是自由落体了，变战国一个危机的事。

因为美国最终将会变成一个大哑铃，除了军工复合体的军事工业就是庞大的服务业，它所有的高科技都是军事工业转移的，然后用世界霸权放大市场，通讯，半导体，it，电力汽车，飞行器，互联网等等全是军工复合体释出的。

it其实不是高科技，苹果就没任何核心技术，只是it业会本能搞一堆专利壁垒出来，专利多不见得就是高科技，互联网更是服务业了，炒出来的高科技，真正的高科技是军工复合体。

韩国一个工业国连一个火箭技术都死活搞不出来，军工复合体释出一个小技术，用霸权一放大就是一个大产业，再高是国家释放技术，就是本身都很难转化为民间企业，更别说产业。

霸权可以把淘汰的产品放大成流行品，把三流产品卖出一流价格，市场是全世界。他国一流的产品即便用三流的价格，市场也大多局限本国。

一旦失去霸权，反卷回去就是超级大风暴。

没人敢碰它的霸权，它绝对会打世界大战的。

别人不碰它，它自己碰自己也会出去战斗的，军工复合体别说没战争了，没个外部敌人都要萎缩。

军工复合体真正的敌人不在外部，敌在国会山。

真正的危机不是金融危机，金融危机其实是种错觉，跟一般国民关系不大，几乎没有关系，不看传媒的话，比清风拂面的感受度还要低的多，金融危机传导到一般国民身上，影响微乎其微，通货膨胀反而感受明显的多。

金融危机是种流行，人人谈它，但都是表象，在架构层次看的懂的极少，教一辈子金融的教授不懂金融运作的大把，金融教科书跟四书五经差不多，这套的传承是学徒制与教父教子，不敢离开瑞士的隐士们与华尔街的投行发起人与高级合伙人就是这套传承，期货股票市场的玩家天天感受的就是金融危机。

一个赌场门一关，一群赌客有输有赢，兴高采烈，黯然神伤，但筹码就没离开过赌场，对赌场来讲怎么会有危机呢？这是个游戏，关上门的有自发式金融危机，有刻意引发的金融危机。开门，赌术高的进来，赢一笔筹码走，这叫掠夺式金融危机。

赌客三人，十块钱，彼此只有输赢，桌上还是十块钱。赌客基数大，一万亿，才有金融危机，桌上还是一万亿。

金融是种抵押票据买卖，抵押的是工业。抵押物不变，票据不变，产生变动的是票据场外账面浮动，这个浮动是根据工业预期增长实现的，由此产生盈亏，这是双浮动。对社会层面是双放大，放大工业扩张速度与需求，放大竞争，它不影响工业效率与全社会效率的，抵押的工业该增长照样增长，该倒闭倒闭，社会总财富增加或降低的速度不变。

一旦抵押物不是工业了，那就不是现代金融了，那是高利贷，法国被称为高利贷帝国就是这样。里根与撒切尔把工业撤了，英美从那时起，金融强大是表象，其实就是走向高利贷帝国了。

就这俩放羊的敢撤，赌霸权，有了霸权就没事，哥俩一绑合伙抢劫，不是因为英国是美国的海盗爸爸才认亲，那是金融绑住了，没有霸权英国的海运保险与再保险都得崩，金融街跑耗子。谁要信了美国的世界配套分工学说也把工业转了，那就更好了。

世界配套分工这套学说可以有无数著作说法，但架构上很简单，一把枪，子弹，弹簧，撞针，火药一分工，没世界霸主同意，谁也别想自己把枪组装起来，更别说打响，卡住你一个撞针，其他零件哪怕全有，你还是打不响。

霸主的地盘是全世界，撒哈拉产撞针，世界大战进行时它都能组装起来。一旦世界大配套体系完成，哪怕就留一个军工复合体，它的霸权都将纹丝不动，任何国家威胁不到它。

对霸权没兴趣的配套挺好，扬长避短发展自己是好事。打造区域关税同盟是潜在威胁，威胁等级很低，也没事，求财嘛，绿区。

对霸权眼热的不这样，它会打造统一市场，蓝色警戒，统一结算，黄色警戒，统一安全，橙色警戒，统一军事工业，红色警戒。

西方有两套战略学，一套是拿破仑体系，一套是英美体系，后者没感情的，亲密恭顺没意义，它会看你的具体部署，这都无法瞒人的。你说什么没用，它会不断试探你的行为边际，以自己的判断制定战略行动大纲。

只要一个封闭环境内产生了安全与军事工业两个联合特征，这肯定是要密谋造反，英美思维看这个。

早先具备军事工业与安全的只有苏联。欧盟煤铁联合一路过来也是这样，对霸权还没死心，它不乱谁乱？

至于美元霸权不霸权的那是泡泡。美元是表象，霸主拿张白条谁敢不认这是钱？它说白条作废，那就作废呗。不然你能咋地，血泪控诉还是抽刀给霸主来一下？

成为世界霸主的条件，从来不包括货币。

成为强国的条件，从来不包括货币。

成为国家的条件，从来不包括货币。

成为部落的条件，从来不包括货币。

有多少货币，跟你强不强没关系，跟你会不会强也没关系，玛雅金子多了，墨西哥谷地金子多了，日本有石见银山，南非有兰德金矿，这还是人类普遍认黄金。

对中国古代来讲，布就是货币，粮食就是货币，对非洲与北美的土著来讲，玻璃球就是货币，就是黄金。

即便有满山满谷的玻璃球与黄金，它作用在哪呢？

贵金属作为货币的时代，货币都对强与不强没关系，与富不富都没关系，一屋子黄金是富还是一屋子古董是富？本质黄金与古董一样，认它才行，不认就是金属与瓶瓶罐罐，不如古代有屋又有田感觉自己富，别人也感觉你富，强与否，富与否是一种内外比较的感觉。

货币是交易的工具，调节的手段，统治的方式，因为认知导致人产生生理情绪波动的自然界物质，工业阶段后，它逐渐剥离了物质特征，不再是一般等价物，慢慢变成了一种符号，一种图腾。

后世一堆小人书与舆论推波助澜，把货币神话了，加上提这个就离不开什么犹太人，共济会，美联储一类的阴谋，然后是美元的各种故事，把表象越放越大。

主要是钱这玩意人一提起来就醉了，就是绝大多数人会醉，才让极少数人把贵金属废掉了，把抵押物拿下了，把货币逐渐剥离掉了货币特征，玩起了货币信仰的游戏。

因为本质货币就是信仰，贵金属局限太大了，信仰太少，不太容易操纵，不太容易扩大信仰，这些人也成功了，但人是想做主教，布道，控制信仰，替上帝牧羊，还真不把货币本身当回事，不是为了赚这个的。

钱就是**，拿来换想要的东西的，存多少**够？不够的时候有要的强烈**，杀人放火在所不惜，够了多了撑着了没感觉了，才开始思考这是什么玩意？

说钱多了就是一个数字的那是凭空想象，对有钱人来讲钱是种掌控的力量，它可以操纵人心，对国家来讲，它可以调节社会。

究其本质，它是一种人类共同的价值认知。

中国古代皇帝爱钱的基本都是昏君，他不了解这是什么东西，看看开国的那些雄主是怎么看待钱的，根本不当回事，大多雄主根本不鼓励创造钱。

因为钱的本质就是信仰，就是**，对国家来讲是调节的工具，有它再多并不能够富强的。

幸福是种比较感觉，本质与货币无关，钱从来只是利益的一个组成部分，有利有弊，必须平衡。

英国，美国当上霸主都不是靠的它，再后来美元更是被神话了，那是表象。

货币不过是用来结算的标的，它几乎毫无意义。

第六十四章 货币是种信仰

货币是什么？

古时的贝壳布就是它，之后金属，贵金属是它，再后来纸是它，再然后它只存在记忆中了，笔下一划，键盘一敲，它就出来了。￡∝，

你能看到它，感受到它，但就是无法触摸到它，因为它早就不在了。

它是金属的时候，国家拿十个它融成十三个面值的它，用国家统治权得到三个它的钱息。

金银铺子开始时抵押十个它发行十张金银储备券，后来抵押十个它，对外宣布有二十个它，用来发行二十张储备券，拿私人信用换到的十张储备券用来放贷，得到三个它的钱息。

再后来，国家开了金银铺，拿十个它抵押给自己，发行二十张储备券，用政府信用换来的十张储备券去放贷，得到三个它，它待着的地方，叫中央银行。

开始，银行抵押物是贵金属，10贵金属10信用=20贵金属储备卷

再然后，10信用10信用=20贵金属储备券。此时，有贵金属储备券，但贵金属不见了。

中央银行与私人银行的信用时代来临了，没有抵押物了。

再然后，10贵金属储备券10信用=20贵金属储备券。

再然后，10贵金属储备券10贵金属储备券=20贵金属储备券。

此时，贵金属储备券还在，贵金属早没了，信用也不见了。

信用时代已经过去了，开始进入信心时代了。

信用为什么不在了？

中央银行货币发行不是抵押的政府信用么？私人银行不是可以抵押房屋换钱么？

信用是什么？钱是什么？私人银行发钞抵押的是什么？房屋换来的是什么？

没有任何抵押物发行的是白条，没有任何抵押物还可以发行白条，信用早没有了，房屋换来的是白条。

白条上没有贵金属，没有信用，只有信心了。

美联储是私人银行，它表面抵押的是美国国债，美国发行国债靠的不是贵金属，是信心，美联储实际上抵押的是信心，发行的是信心白条。

信心与货币的关系是什么？

100元钞票，国家发展的好，十年后100元可以买十年前50元钱的东西，国家发展的不好，十年后100元可以买十年前10元钱的东西。

信心决定不了货币价值，但信心与货币有抽象上的认知关系，正是利用这种普遍认知才能操纵货币价值波动，才有贴现市场，国际汇市。

国家发展的好与坏，与白条无关，想用白条抵押工业品，本质还是抵押信心，工业品淘汰降价的速度比贵金属快的多，既无法衡量，也无法具象化，传导到白条上会剧烈波动。

土著多有信心，部落也升级不成世界霸主，信心起不到任何作用。

国家崩溃也好，发展成世界霸主也好，与信用货币无关，与信心货币无关，与白条无关。

货币早期是金银，是一般等价物，后来是信用，再然后只是统治手段了，没有这种东西了。

信心是种感觉，金钱是种信仰，后世货币体系是种蒸发货币本身的规则，蒸发的就是信心本身。

这个货币蒸发体系必须基数非常庞大才可以，屋子里是没有高气压低气压的差别的，气流流动不了，就起不来风暴。

几个人玩不了这种体系，没人认白条。

一个钱庄被发现储备不够，发生挤兑的可能远小于几个人，但远高于银行。银行相比于国家又是等而次之，国家与国家，社会与社会，整个世界被拖入这个体系，才可以通过低气压与高气压的关系，产生气流，产生风暴，产生生态系统。

金钱游戏的生态系统一旦出来了，那就可以生生不息的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了。生态系统之所以被称为生态系统，它是有食物链的，也是遵循食物链的，时刻孕育危机，带来杀戮。

地壳黄金只有一亿吨，太分散，黄金的开采年增长量是有限的，不断创造需求的资本主义核心原则会令物质世界剧烈膨胀，每年创造的新物质财富远远超过黄金增长量。

中国是黄金开采大国，年黄金产量400吨，gdp年增长4万亿，如果按黄金计价，1克黄金约等于1万人民币，而且会越来越高。

1944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锚定黄金，就是老美的如意算盘，通过黄金本身的升值与钱息不断滚动叠加黄金储备。

它通过马歇尔计划imf世界银行等等把贷款放出去，利息拿回来，但是黄金不离开境内的，连美元纸钞都不出去，就是在美联储开个美元账户，钱就在账户上，键盘一敲的事。

黄金储备年升值部分产生的钱息黄金储备钱息大于开销增长，钱息会不断变成黄金储备，这个垄断游戏就玩成了。

一切金融手段分解组合，都是为这个很简单的公式服务。

想的挺好，结果玩砸了。低估了政府开支与人民的享乐愿望，钱息增长没有花的多，花钱当然痛快，玩崩了。为了不伤己，才把黄金废了，从求贸易顺差的模式，变成输出通胀的模式了，开始玩信心货币体系了。

不用写论文，本质是很简单的事。

货币体系是个世界体系，它不是空对空的。

个人拿白条无所谓，总有让你凭白条消费的东西，资本主义创造需求与竞争的本质，决定了被创造出来的物质会越来越多，浪费越来越大。

一人扔几个手机就是在抵消白条效应，多吃点肉就又抵消些，素食主义者反而在毁灭世界。加上时刻有国家遇到危机，中风倒地，又抵消不少。

这是个货币生态系统，不见得都是坏事，没有贵金属的约束，可以无限扩张了。

起码科技会日新月异，新东西越来越多。

至于会不会崩，谁也不知道。

后世全球货币总量不过80万亿美元，其中纸钞只有5万亿，美联储负债才45万亿美元，可衍生品市场已经，外界蒸发的财富从国际汇市与衍生品市场又回来了。

美国每年贸易逆差几千亿，国债与gdp持平，为什么一点事没有，越堕落越快乐，就是这么循环的。输出通胀，造成外币贬值，从汇市与衍生品市场收回来。骗了世界多少年了，本质其实很简单的事。

美元越强势，抢劫外界越狠。世界越乱，美元越强势。朝外界输出的通胀越多，美元越强势。

国际汇市收一次，衍生品市场挖利差的池子再收一次。欧元，卢布等等全是一路下行，全是给老美打工的。

为什么美国贸易逆差那么大，负债那么高，反而美元升值，秘密就在这里了。

它输出民主是副业，主业是输出通胀，它已经是高利贷帝国了，一个服务员举着把大枪，除了服务业就是军工复合体了，世界的毒瘤。

第六十五章 中国文明内核

日本跟美国的危机是收益率小于贷款利率了。¤，

俩二货的新经济学与qe就是蒸发的这一部分，这是经济结构出问题了。

没崩是因为美国是黑老大，左青龙右白虎的一般人惹不起，不是北美消费市场有多重要，不是美元有多牛，那都是白条，更不是因为美元锚定了大宗商品，油霸敢不让黑老大锚么，还想不想吃肉包子了？

真正的危机是架构层次上的，会引起社会巨变，大萧条就是危机，不是金融危机。有些危机不是经济引发的，越战后的美国社会风气就是危机，它会波及社会方方面面，比一战对美国的影响要大的多。

十个次级债危机不到一个越战后风气对美国全社会伤害的零头，金融危机结束很快，倒闭一些企业与银行是表象，是一种新陈代谢，不波及社会效率，社会总财富不变，它只转移财富。风气是持续损失，会不断叠加，蝴蝶效应一样，会持续降低全社会效率，增大浪费与冗余，引发架构层次的大危机，这是一种工业进化。

工业时代工业品丰富，科技发达，需求旺盛的表象下，是残酷的本质，一点都不美好，工业时代是人类最残酷的时代，是人类漫长进化史中，首次出现了可以把自己毁灭的时代。是要增加工业效率，就要泯灭人性，把人变成机器的时代。

伴随着工业革命，随着工业效率的不断提高，人越来越泯灭人性变的像机器，人类消灭掉自己的效率也越来越高，工业文明的开始便是伴随着效率越来越高的杀戮，滑膛枪、燧发枪、机关枪、后膛炮、毒气、铁甲舰、坦克、飞机、生化武器、导弹，直到出现核平衡，暂时冻结了这种疯狂增长的杀戮效率。

但在工业文明的发展过程中，原子能与生物化学基因等领域的科技与产品随时可能产生毁灭性后果，而不断创造需求的资本主义运作原理，只会几何级的增大这种概率。创造的需求越大，半导体，青霉素，三酸两碱。浪费越大，手机不断的扔，消炎药不断更新，苦味酸合成氨尼龙塑料垃圾不断产生。

越是要创造需求，智能手机智能腕表又出来了，各类生物与化学合成专利药与基因药物又出来了，基因粮种专用除草剂与各类新型化肥杀虫剂出来了。越是会几何级的触及毁灭，核事故，生化病菌实验室泄露事故，化工厂事故，农药厂泄露事物等等等等。

但是，这还是小事故。

大事故是叠加到生态系统，先是内水地表的江河湖泊，然后农药化肥通过土壤浸入地下水系，先是地表水江河湖泊承载不了，然后是地下水与海洋的新陈代谢速度承载不了。

先是城市空气出现问题，紧跟着大气层出现问题，先是人体吃简单的消炎药，随着专利药威力越来越大，微观层面的细菌病菌也会为了适应人体与环境中的新生态环境，开始进化。

人类直立行走，解放双手，并没有挣脱地球生态系统，尚在其中，人不过是物种灾难，在食物链顶端站的越高，占据的份额越大，其他物种消亡的越快。

人是物种起源了，但相对于其他物种来讲，是种病毒，但对地球生态系统的影响微乎其微，不过是一场好不了的感冒。

人类把双手逐渐淘汰，进入工业阶段，地球的生态系统逐渐承载不了了，这时候的人类产生了病变，变成了生态系统中的癌细胞，地球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星球是没事的，有事是生态系统。

保护地球生态系统最好的办法不是保护动物，是把人类消灭，这是癌细胞，它会扩散的越来越快，不吃狗肉对地球生态系统来讲毫无意义。

工业阶级一路演进，就是在微观与宏观生态系统中不断叠加致命因子，随时可能触发毁灭装置。科技与发展利的另一面就是弊，人类会不断触及类似原子能与基因，病毒，智能生命一类的高致危因子。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人类发展的**，反过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人类毁灭自己的倾向。因为人力的成本越来越高，社会负担成本几何级增长，不可能停下来的，一旦微观与宏观生态系统反噬，工业阶段很可能就是人类最后一个阶段。

人类自身微观系统崩溃，地球生态系统得救，地球生态系统崩溃，从物种起源走向物种毁灭，但地球没事，地球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万物只是过客，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这不是阴谋论，这是阴阳论。

资本主义之所以分阶层就是要鼓励争，老发达国家税越来越高，民主程度越深，福利越高越是税高，它会收上来再分配，民主大锅饭。

吃这个怎么让吃的人不产生依赖混日子的惰性才行，要让多交粮食的人心甘情愿才行，这都是抗拒天性。

但不抗拒不行，因为税与社保是有极限的，到了极限就自动实现**了，各阶层大锅饭，争没有意义，创造新的需求没有动力，不用打仗资本主义自动灭亡，然后要么用黄老之治讲无为，要么用中国前三十年讲奉献。

另一条路就是转向战国重新激活，不是春秋战国，就是大一统，还是中国。

中国文明内核的阴阳，是以宇宙本源思考万物，既抽离又融入，天地人合，讲究万法归宗，道德经与一切论述阴阳的著作都是法，百家全是法，西方哲学与制度全是法，一切统治方法全是法，全是表象，越是核心越简单，就俩字，阴阳，这是宗。

阴阳不是利弊两个方面，是一个混合为一不停运行的状态，大利中藏小弊，大弊中藏小利。但运行中，小弊可以把大利吞噬，转小利为大弊，小利可以把大弊扭转成利，化为大利，生生不竭，源源不息。

这就是中华先贤看待宇宙运行的本源，并把这种对宇宙的理解，具象化到了社会层面。

社会是阳，人是阴，社会是阴，人是阳。人组成了社会，社会是抽象的，但社会包涵了人，连社会与人都具象化，就是用阴阳本源的法则，来运作社会与人，这就是统治。

但人心中又藏有阴阳，社会中也藏有阴阳两面。人与自然又是一个阴阳，自然中又藏阴阳。一个阴阳中藏有无数由阴阳组成的阴阳，这就是推动世间万物运行的本源力量，至简，就俩字，阴阳。至繁，可以产出无数思想与无数著作，无数的运行方式。

人不争，好处是淳朴，但弊是不求物质。人争，好处是发展物质，但弊是厮杀争斗。

阴阳不是求不争，也不是求争，那是统治方法，它与道家佛家宗教没有任何关系，这还是法。

阴阳不是求道，不求成佛，不求成圣，阴阳没有求与不求的倾向，它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为了什么不为了什么，没有利弊之分。

它只在宇宙本源的层面给出解释，这是法则，是宗。

对宇宙本源的理解是中国文明内核中的核心法则，它没有任何感情，却可以生出无数道德文章，造就礼仪之邦。

一旦天下大乱，礼崩乐坏，万法丛生，它又能融掉世间万物，终究会万法归宗，天下一统。

这就是中国为何可以领先世界千年，文明不绝，这就是百家与四书五经的密码，看不懂这个，如何可能登上古中国的统治阶级，吟诗作对，八股文章，名士风流，多少历史名人不过是冢中枯骨，风中残香，真正的中华先贤，架构的是天下！

如果会看架构，就知道英美的那种文明是极其脆弱的，所谓的西方价值观对美国的伤害比对中国还要大。

英国十五世纪还在放羊，工业阶段是让中国人措手不及。但对不起，这不是文明的问题，这是方法论，真正适合工业阶段的文明，恰恰是中国文明。

中国文明是世界唯一一个无神论超级文明内核，它是超越神的宇宙观，不是不适应资本主义与工业文明，而是措手不及，没有调整过来。

所谓的西方价值观，不过是人的本性，贪图享乐，自由活泼那套，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不是西方，更不是文明，这是人性。

把人性剥离，美国快餐文明还有什么？

真正支撑美国的是主流社会，也就是社会的大多数文化，是以白人盎格鲁萨克逊新教徒为主的新教伦理，这是架构上的骨头。但对不起，你是有神论的，是必须相信处女可以生孩子的，人性释放的越厉害，越按本性来，神格越低。

当诸神的黄昏降临，支撑一骨多元的美国快餐文明将会失去这根骨头，变成真正的多元，那就是战国。

工业，科技，自由，民主，人权，航空航天，中国文明会怕这个？

会被工业文明搅碎的恰恰是拉丁文明，阿拉伯文明，与英美为代表的快餐文明，后者会消融的最快，逐渐丧失所有文明特征。

所谓的文化，将会像沙子一样被风吹散。

第六十六章 西方也有四书五经

英国失去霸权后，小岛上不过多了点外族移民，社会戾气就已经高到那个地步。

美国先前有西部泄压，西部满了之后有世界泄压，但架构就放在那里，越战后风气一变，社会立马千疮百孔，嬉皮横行，邪教猖狂，麻都解了，人民早就如梦似幻了，谁还向往天堂？

享乐主义中国无所谓，社会主义中国无所谓，资本主义中国无所谓，农耕文明中国无所谓，工业文明中国还是无所谓，影响不到中国的文明内核。

全民拜金主义对中国都无所谓，科学技术随便来，上帝禁区随便逛，本来中国人就不把神当回事。

但美国不同，它是多元文化，新教伦理，一旦骨头丢了，那么多族裔一起摇滚，多元一拉扯，文明就碎了。

让人民一直相信处女会生孩子是很难的，天天强调虔诚是很累的，不比清末中国调整大一统轻松。

颓废是种流行病，神没了，家里枪还在呢，随时可以摇滚起来。

来吧，看看自由先把谁干掉，中国不论换什么皮，还是中国。

美国一个快餐文化，也敢扯自由，它敢让人民有不信处女生孩子的自由么，没经历过春秋战国，美国就不知道战国是怎么来的，它就不理解为什么要大一统，总有让它见证奇迹的时刻。

一个宗中扩展出来的法，就让中国文明在农耕阶段领先世界千年，由于中国文明带有阴阳本源的特征，使其领先时代太远，等时代追上来还是一个模式。

清末的悲剧是大一统弱化后的统治方式，碰不过西欧春秋战国竞争出来的巅峰状态。

地球没统一，封闭的是自己，不是世界，竞争还在。

欧盟就是春秋战国磨合中走向大一统的模式。美国称霸是在将世界战国模式，打造成全流通的资本大一统模式。

社会主义就是在民主大锅饭阶段的解决办法，在法的层面上又超前了，低估了人类的动物性，但对社会的演进判断没有犯大方向的错误。

资本主义只能从思想层级想办法！

狩猎阶段不谈，农耕阶段中国文明是世界话。

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黄老之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孔孟儒家之说，也都是一种内敛的学说。

从先秦的追贤思圣，仁义理智信偏向个人修养，演进到汉后的君臣父子，伦理纲常的个体与社会契合，论的都是如何避免争，不鼓励创造需求，是中国的古典主义神秘学。

在农耕时代这一学说是用狭隘的视角看东方，在西方他们那些玩意都是法与术的方法论，是西方的四书五经。

不要以为西方真正的权力精英会把那些当回事，那不是西方文明内核的法则，西方真正凶猛的是哲学家，正如西方真正的科学巨匠全是对微观世界与法则的研究，那是西方文明真正的先贤，是他们在架构西方文明内核，架构了宗教。

英美魔术界那帮人渣，连经济学都不看的，玩金融但不看金融教材，那是西方的四书五经，是给羊看的，羊除非从中解开密码，否则别说商学院，哪怕学成金融教授，经济学大师都毫无意义，那就是西方四书五经下的秀才，举人，进士，国学大师，与金融领域的权力精英不是一回事，后者是统治阶级，是虎狼。

瑞士那帮隐士，研究的是社会与人类行为学，看的是哲学，架构的全是法则。这帮人已经达到对人类出现艺术而感到欣慰的境界了，不是欣赏，不是收藏，是一种欣慰。

就像看到一群羊除了吃草，出现了舔犊的温馨或别的有趣一幕，让他们可以记起来自己也是羊群中的一员，没有对羊完全绝望，是一种建立在双重人格上的欣慰。

东西方表象一样多，破这个很难。反之，根据如何不鼓励争，如何不鼓励需求的方法论反推方法，就能写出无数四书五经一类的东西。

西方反向操作，就是微观与宏观经济学，就是《国富论》，这都是方法论，这都是法。

四书五经推出来的道德体系，女训孝经又是道德体系内等而次之的支线，关于孝的名言训诫类的语句又是支线下的碎片，层层叠叠，无穷无尽。但核心就是不鼓励争，不鼓励需求的方法论，再核心就触及中国文明内核中的阴阳本源法则了。

诗词画画在古代的地位不高，就是因为没有意义，是种感怀，是种娱乐，在思想层级属于碎片，真靠这个想晋升统治阶级除非当时统治阶级已经变羊了，不然词臣弄臣就，非常滞后，资本主义体系的核心其实跟亚当斯密什么的没关系，就别说热-那-亚、佛罗伦萨，威尼斯城邦体系了，尼德兰革命都一个半世纪了，自由竞争、自由贸易、分工体系，货币体系什么早就有，大帆船都世界跑了还没国际贸易？

克伦威尔改革与光荣革命都多少年了，老生常谈的东西。马汉三部海权论出来时英国几百年海权都玩完了，那就是写史的，影响的是后人会不会读。美国夺取霸权的方法论参考之一，连指导思想都不是，海权论就是把约米尼的思想搬到海上了，是方法论，参考一下实施中还会调整，制定新的规则，建立新的方法论。

纳粹德国也参考了海权论，具体方法会调整到航路截断，搞狼群，因地制宜。

西方文明跟中国文明的内核原理不一样，它不是一法通万法明，它是万法争，取一法。骨头变的慢，但是皮换的很快，方法论一直在调整，前面历史的方法论与现实中的方法论南辕北辙都很正常，如果以西方前一时期的方法论为参考，做出现实判断，会错的离谱。

金融教材跟计算机教材一样，没印刷出来早就淘汰了。西方经济学的教授学者，金融学教授，真正架构国家经济体系或运作金融是不行的，但对牧羊与巩固资本主义创造需求与争的价值观非常有好处，对西方文明会加分，这也是一体两面的事。

金融运作要的是德雷克，霍华德，纳尔逊才行。马汉海军院长都做过，秋山真之就是他的学生，日本的战略、战术，战务三级分层就是秋山从马汉那学来的，马汉是从他爸那学来的，老马汉是从约米尼那学来的，约米尼是从拿破仑那学来的，这就是西方一脉相承的传承，骨头变的慢，皮经常换，不会看架构很容易迷失。

但马汉本人服役记录不行，跟蒋百里一样，他们是战略家，军事理论家，教育家，但不能放在指挥官的位子上，打不了仗的。很多天才战略视角太飘，反而快准狠的战术计划制定不了，想得太多，只能放在战略层级。

西方三大兵圣之一的克劳塞维茨，就一凑数的。

所谓的《战争论》就是军事宗教，不是兵书，三卷论述的战争定义与关系，主观论述，爱信不信。其余七卷是战例与猜想，淘汰很快。基本全是主观与政治与哲学的东西，唯心主义，自由心证。

克氏是康德的学生，本人没当过指挥官，正印都没掌过，唯一一次是当了布吕歇尔第三军参谋长，参与了滑铁卢前哨战利尼战役，上去就被打崩了，从头到尾侧翼一直暴露，进退失据，梦游一样。

由于滑铁卢之战的总结是富勒的西洋史来的，突出了威灵顿与英军的作用，贬低了法军，隐藏了德意志诸邦的作用，富勒又推崇克劳塞维茨，就没提这茬。

克氏与写了《五轮书》的宫本武藏一样，唯一一次参与领兵还输了。

第六十七章 水不见了

克氏后来一直任校长，教学更是一塌糊涂，连他学生都不按他的教导来。∷頂∷点∷小∷说，

《战争论》不是给指挥官看的东西，那是给君王与士大夫看的，与《孙子兵法》一样，但逻辑与战略视角比《孙子兵法》差太多了。

孙武是将门，做十三篇的时候，总结的是司马法与列**略，当时他也没打过大仗，但灭楚时可是司令，伍子胥是参谋长，理论联系实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的结果就放在那里，清清楚楚。

孙武子的兵学开创了一个时代，逻辑非常清楚，骨头脉络分明，上中下，层层叠叠，那是体系，不是一堆想当然的碎片。

战争论比海权论都差多了，海权论倒是真正的英美系战略思维。

《战争论》主观的东西太多，把拿破仑的东西改改加上点政治与哲学思维，把简单的拿破仑骨头扩充到几十万字，变成大胖子了。

什么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就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政治还是战争的延续呢，因为凡尔赛，所以纳粹上台，证明都可以证明，实际就是一堆碎片，神经病一样。

它里面那些战术层级的东西更多不说，关键是主观想象的战术，它不是实际经验得来的战术，这种东西能在西方军事领域奉为经典，恰恰因为它不是军事，它是军事宗教。

西方缺这种视角，弗龙蒂努斯的《谋略》都比《战争论》的逻辑清晰，西方以前都是一板一眼，排队枪毙，规定很死。只能信耶稣或不信，不能信就是不信。出个孙武子一类的视角不容易，带了点东方思维，有一股别样的异国风情。

西方兵学在架构上就是拿破仑玩出来的，西方兵学真正的骨头，约米尼根据拿破仑的来，可以再提高，又一个军学泰斗出来了。克劳塞维茨根据拿破仑的来，军事大忽悠家出来了。马汉他爸老马汉按拿破仑那套来，西点有东西教了，小马汉的海权论三部曲出来了。

皮不同，海陆有别，表象不一，但架构上还是拿破仑那套，连普鲁士总参谋部制度，都是沙恩霍斯特从拿破仑参谋长贝尔蒂埃那学来的，闪电战从战役展开到装甲排冲锋都是v型向拿破仑致敬，什么苏联大纵深理论，不还是拿破仑的架构么。

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运动战原则，这就是约米尼，这就是拿破仑。

毛奇一个v，施里芬计划南轻北重一个v，日本铁壁合围是v，曼斯坦因计划右勾拳是v，海湾战争施瓦茨科普夫左勾拳还是一个v，侧翼斜线，向心突击，全是拿破仑这套。

法国反而把拿破仑骨头丢了，自福煦起就对《战争论》里的唯心主义着迷了，迷失在表象里了，普鲁士炒明星连军事思想都搞战略欺骗，自己学的却是拿破仑的骨头，一点不淳朴，传承被约米尼带到沙俄了。

中国是农村包围城市，苏联大纵深合成包围，海权论是包围世界岛，美国炮兵分散炮位集火攻击，多个卫星数字化，战略到战术表象在变，不变的是架构，这就是约米尼，这就是拿破仑。

跳岛与蛙跳是一个架构，只不过一个是用船，一个是用直升机，本质是一样的，仁川登陆就是侧翼截断战术的登陆版本，兵学的骨头最重要，皮无所谓，那个换的快。

法国人就是失去骨头了，放弃了拿破仑体系，把战略学当哲学了，思维一发散就成了碎片与碎片的碰撞，没体系了。觉得鱼雷艇好，就搞鱼雷艇替大舰，觉得非洲哪国有事，就到哪国平事，但没有整体战略了。

西方战略学一个是拿破仑体系，制胜论，歼灭理论，俄德是这套。一个是英美体系，制衡论，包围理论，英美是这套。日陆军是拿破仑体系，日海军学的英美体系，掐架很大原因就是战略观不同。

中国战役学是拿破仑体系俄式的，战术学是俄日融的，战略观是毛人民战争理论，战略学又加入了马哲与毛论，与政治经济学一样成政治军事战略学了，东方化了。

改革开放后，集体主义氛围一去，人民战争理论就淡化了，也就失去了战略观的指导总纲，陆续加了东西方一大堆表象高大上，实际是碎片的八股文，除了把战略学增肥，反而失去了战略学的本意。

以战略威慑为例，第一，你要有力量。第二，你要让你威慑的对象相信你有这个力量。第三，你要让你威慑的对象相信你会使用这个力量。三要素简简单单，不用写论文。

一拳挥出，力量的源泉是腰部，原来这个腰是人民，后来这个腰变成了政府，中国战略学本来就是政治军事战略学，力量来源一变架构全变，再加上一堆碎片，东不东西不西，四不像了。

八，九十年代的国产彩电打洋彩电，就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老战略学，力量的源泉是人民，是民族主义。华为从地方电信局一路公关上去，还是农村包围城市这套。大会战修沟渠搞大庆胜利油田就是老战略学，千年后的孔子学院就是新的战略学，变为政府主导了，架构变了，制定战略的时候全变。

挡不住西方价值观渗透，战略结构问题就在这里。

近代兵学之父就是拿破仑，他把几何学与水势引入了西方兵学，绵里藏针，活水不死，从战略到战术全是这套，真正的传人是约米尼，约米尼把拿破仑的那套玩活了，这俩货全是活水，这是东方思维，这叫孙武子，这叫主席。

可以把几千年的游牧民族战法架构，用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个字搞定，便于传递与普及到文化不高的广大基层，这叫诸般变化运乎一心，这叫水，这叫大战略家。

战略家总结的是架构，写历史总结的是表象，西方的经济学与金融教材跟东方的一样，也是表象堆叠表象。反而管理学脉络分明，那是规章制度与方法论，是案例，是经验，是真东西。就像东方部队上的条例，那是案例，是经验，是血的教训，是真东西。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会玩童谣的才是古中国的的真好，除了记不住别的没什么大毛病。

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十万人眼里有十万个传统与作风，究竟传统与作风是什么，那不重要，猜猜我是谁？你猜？你再猜？

可以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这叫智慧。

可以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这叫装聪明。

早前缺抓地的藤蔓，缺干部，基层普遍文化不高，讲话与公文标准化是一种先进，否则公文审核都没有统一格式，当时这叫有水平，不是落后。

二十一世纪还是这套，这就不是先进了，离开行政标准化范畴，就转化为积弊了。

一台电视播放领导简单说两句，一台电视播放迈克尔杰克逊简单跳两下，肯定前者更吸引眼球，因为报道肯定会一片歌功颂德，至于真实情况那不重要。

中国文化的根系在民间，骨肉皮毛全在民间。政府行为搞文化，只是插旗子，在皮肤上插汗毛的水平。

把汗毛放的再大，对真实世界意义有限，皮肤反而会有排斥感，会抵触，会拔毛。

拔中餐馆很难，吃中餐学会了用筷子再想忘记怎么用筷子很难，但拔孔子学院很容易，同样是教外语，拔新方向一类民间教外语的很难，不但不会生出拔的想法，反而会塑造成英雄，可以拍成励志电影，还可以到处演讲。

在北美，西欧可能出现一个因为传播异国文化，传播异国语言而成为励志英雄，可以到处演讲的人么？

试想一下，在法国不说法语问个路都难，它怎么可能把一个宣传如何出国，宣扬异国文化传播异国语言的公司与人视为英雄呢？这样的人一开口，法国上至总统下至普通民众，扭身离席是本能，哪演讲去？来个《法国合伙人》，法国人会觉得这叫励志？来个《美国合伙人》，好莱坞哪家电影公司会投拍？

一帮美国混不下去的回前祖国挣钱，捧臭脚的都能接二连三捧出来一个个励志英雄，脱口秀名人，演讲大师。那变量换一下呢？把美国换成中国，祖国换成越南，在中国混不下去的中国籍越南人回到越南，被越南民众捧成了一个个教汉语的励志英雄，用脚投中国一票的脱口秀名人，宣扬中国优越的演讲大师

请问越南民众在中国人眼里是什么形象？

想让别人尊重，自己却不尊重自己。自己把自己看低了，却问别人为什么看不起自己。

对现实低头是种无奈，但总有人在仰望星空！

连歌功颂德的人也大多看的是第二台电视，眼与嘴都不是一个频道，被西方价值观渗透有什么好怨的？

连反驳的话都是西式的，思维都是西洋拳思维，电视上来一句，人跟着学一句。无论说点什么，反应全是认真贯彻执行重要讲话精神，机器人一样，有反应程序的。

水不见了，哪有中国文化？

中国文化有好的一面，有坏的一面，好的那部分是水，是大写意，是留白，坏的那一面是封建，是糟粕，是禁锢。

把水冻住，糟粕就出来了。

姚明球打的真有那么好么，不照样投票让他全明星玩去，中国网民乱是表象，骨子里是正义的力量。家长当惯了，就很难激活民间的力量。

三卷《战争论》就够忽悠西方几百年的，连东方没事都引用点碎片语句，感觉挺意味深长，正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是挺好玩。

东方统治阶级是把表象当娱乐，吟诗作对，寓教于乐。西方统治阶级同样是把表象当娱乐，心灵鸡汤，给羊上课，殊归同途。

表象很复杂，如何去除玻璃的气泡可以搞无数种研究，核心就是搅拌两个字的事。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就是这个意思，寸劲的发力方法就是看多一寸，四个字而已，与李广以石为虎，射石没羽的原理相通。但艺不轻传，直接拿到结论不见得是好事。

因为这种结论对基础牢固的可以捅破那层窗户纸，让其突破瓶颈，登堂入室，但对没基础的毫无意义，反而有害。

第六十八章 真有民智这东西？

古中国的统治者就是从方法论的层级架构体系，这就是龙虎之辈。

文景之时，朝廷什么不做的，能不动就不动，不鼓励挣钱，清静无为，人民还挺幸福。武帝动了下，武功好是利的一面，弊就是人民苦了点。

明中前期对民间限制的很死的，穿州过府要路引的，很多人觉得明朝中后期资本主义萌芽没发展起来可惜，那个不可惜，因为就是这个萌芽，明亡了。

宋就不是萌芽，发展起来了，先亡北宋，随后，亡天下了。

乾隆是见过洋枪的，很多看不懂中国文明架构的会以为乾隆是愚蠢，为什么不准洋人传教不大搞商业贸易，龙跟羊是解释不清的。

愚蠢的乾隆，把国力拉到巅峰，世界第一，人口基数与地盘多大明明放在那里。

古中国最后一次巅峰就在乾隆时代，之后就是他孙子道光碰上西洋了，那已经是1840年了，羊吃人都过了三百多年了，大小内战，流血流泪，西洋人苦了那么久，当人上人够资格了，工业时代了。

即便后世传媒网络发达，不还是以为明清是闭关锁国么，那么多白银怎么流入明朝的？明官方闭关锁国，民间走私？士大夫为家族私利坚持闭关锁国？

一个个问题出来，还不是让一堆资料帮人思考，然后开始争论，与传媒舆论那套不一样么。

表象层出不穷，现代网络找什么资料找不到，照样吵翻天争论不休，正确与错误有意义么？古中国敢开启民智么？那是开启民智，还是开启战国？

真的人人有智么？民智真的可以开启么？

人人有智的天下，真的美好么？

美国已经是霸主了，美国人知道美国在哪就不错，伊拉克战争打了多少年了，几个美国人知道伊拉克在哪？会九九乘法，加减乘除一百以内会心算美国人有多少？

美国就一邪教帝国，到处鬼上身，得到启示，什么都信，处女生孩子都信，虔诚着呢，科学在哪呢，双盲对比实验在哪呢？月球都登陆了，人民还信处女生孩子呢，双重人格还是精神分裂，这算什么民智？

它怎么当上霸主的？

人到底是要钱，要幸福，要感觉，要出人头地，要人无我有，要强大的国家，还是要舒服，要尊重，要轻松，人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么？

还是要别人告诉才知道？

这就是需求！需求是怎么来的？竞争创造出来的！

别人有个苹果手机，你没有，别人有房，你没有，别人有钱，你没有，相互的比较出来了，需求就出来了，争就开始了。

古中国大一统时代，奴性并非为奴，那是在压制需求与争，中国与中国人在世界上是奴的地位么？

大一统是封闭的环境，只需要中央军一部加各地武装警察，不需要精锐野战军，外界没有同等级的对手，只有边患，韭菜一样的东西，割一茬又一茬。农耕时代的生产资料是土地与人，产出作物与手工产品。鼓励需求，就是鼓励土地兼并与人身依附。

自耕农是耕战体系的优质兵员，失去土地会变成破产农民，佃户与小市民阶层，军队士气就会瓦解，汉唐雄风不在，边患一起就是大事。内部攀比一起，民风就坏了，争执一起，战国就来了。

农耕时代的土地兼并任何朝代阻止不了，只能减缓这个过程。奢侈攀比任何朝代阻止不了，只能减缓这个过程。相反，需求与争则是加速这个过程。

没有不灭的王朝，但可以选择是一两百年僵死了重新分配一次，还是日日夜夜处于需求与争斗的丛林世界中。

诸侯争霸的世界，人口是不怎么增长的。无论春秋战国，日本战国，还是欧洲诸侯争霸。本来应该增长的人口哪去了呢？

土豆红薯高产作物欧洲全有，中国人吃的粮食种类他们吃不起，爱尔兰土豆都不够吃，这什么情况？

战国的天下，春耕秋战，人如草芥，落叶一样凋零在秋日了。

威尼斯，佛罗伦萨等可以搞商业城邦，它国家就是个城，有外部市场。

大一统的中国什么体量，哪有外部市场，对外贸易那点量不值一提，商业大兴没有任何意义，再大的供给也是内部消化，只会加大奢侈，加大兼并，弱化民风。

金山银海做什么用？一万亿吨白银给你了，你准备怎么花？工业革命之前，外部连可以买的东西都没有。

丝绸之路对大唐是好事么？

明朝中后期白银净流入越来越大，是好事？除了融成鬼见愁放在地窖，除了加大通货膨胀，加速农民破产与土地兼并的速度，加大奢侈弱化民风，这些白银，可以做什么用？

货币是金银的时候，它就几乎毫无价值，以货易货多出来的一个方式，它连货都不是，信仰一个方式？

狂热的积攒一个方式？

中华先贤对这个没兴趣，农耕时代的古中国，谁对这个有兴趣，谁就会灭亡。

中国文明在古代之所以璀璨，是因为这套文明可以有效压制需求与争，儒家文化圈就是这么来的，周围势力仰慕你的文明，才希望跟你一样，这是农耕时代最好的意识-形态。

农耕时代的中国超级文明内核，在整个农耕时代的已知世界都是无敌的。所有被中国文明波及到的地方，任何碎片化文明全部被吞噬，周边区域文明只会被中国文明逐步影响，越来越像中国，而不会相反。

工业阶段出了问题，中国文明的内敛，讲求不争，不鼓励需求的方式，被早一步进化到工业化思维的外来文明击败，百年国耻就是这么来的，不是枪炮不如人，是人类已经进入到工业阶段了。

自己文明统治的方法论没有与时俱进，不用怨别人，享福时间太长了，被能吃苦的打了是应该的。

那为何后来中国人又站起来了呢，士之精神难道不落后么？

士之精神是所有现存强大民族都具备的共性，日本武士与欧洲骑士也不缺这个，战斗民族是伏特加狂战士不提，阿拉伯人也挺勇敢，主要人是农业国，手里没刀片，除了用针扎你，玩别的钢不够，但精神可嘉。

我条件不如你，但我不屈服，没这种精神，嫌贫爱富，谄高欺低，它哪来的文明内核，那不就是沙子么，风一吹就没了！

但不光是士之精神的事，士之精神是古中国本来就具备的精神，大一统后越来越不合时宜就被逐渐改造了，不然科举搞个以士之精神取士，保管看不见寻章摘句的酸秀才，全是士气昂扬的赳赳雄士，但那要做好战乱四起的准备，不能光看见利看不到弊。

讲求争的天下，社会流动思想变化很快，下克上是常态，日本老百姓那么能忍都受不了，武士意志养成讲究刀不虚出，出鞘就要见血，不伤人就要伤己，砍老百姓都是白砍。春秋战国跟欧洲诸邦同样打成一团，造小人还没死的快，并不适合大一统。

虎狼当世，非百姓之福，说透了就是在一个丛林法则的世界，弱者被欺负都没地儿喊冤去。

中国古代大一统的帝国时代，采取儒皮法骨的手段压制需求，不鼓励争是对的，是与时代非常契合的意识-形态培养与管控手段。不能只看到卫霍之功，武帝之猛，看不到汉末的杀人盈野，血流漂杵，群雄逐鹿的结果就是人口降到几百万，跟着就是五胡乱华，晋亡天下。唐的藩镇，最后害的还是最广大的老百姓。

鼓励争的天下是英雄逐鹿之所，却也是百姓埋骨之地。

所有改造了士之精神，充实了百家学说，对中华文明贡献出自己思想的那些能人异士，不管他们造历史的假也好，忽悠老百姓也罢，总归是怀着公心做了大功德的，事实证明这套意识-形态，在农耕时代确实是领先世界的。

黄老没错，孔孟没错，荀子伟大，李斯焚书与董仲舒尊儒都没错，百家也好，儒家也罢，中华先贤绝不迂腐，是领先时代的。错的是后人故步自封，整天孔子曰孟子云，躺在老祖宗的功劳簿里不知世界已变，还在不知死活的夜郎自大。遇挫反而怪老祖宗的思想跟不上形势，中华先贤能够领先世界千年已经仁至义尽了。

中国之所以后来站起来了，一是士之精神觉醒，因为大争之世又降临了，炎黄血脉之中的古老印记开始复苏。

二是文明内核开始注入了新的元素，社会主义制度，这是种组织能力超强，动员力强悍无比的制度，一种集体主义思想，长短板都非常突出，但就是适应大工业时代，一种资本主义世界最恐惧的国家级大工业制度，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民主自由人权乱七八糟的。

强调集体主义的制度是强调个人自由主义制度的天敌，是方法论架构上的争论，不是表象上的争论。

集体主义不是抽象的，德国有部《浪潮》的电影就浅浅的提了一下，最后再反转成政治正确了，不过该讲的集体主义是什么已经稍稍讲了点了。

第六十九章 集体主义是种力量

后世国内外都有的小圈子就是集体主义的浓缩版，俗称山头。

山头扩大到全社会，就是集体主义。

精英们嫌弃大众累赘，自己玩一摊不带大众玩，就是山头，资本主义完全保障这种自由，批判集体主义。

资本主义的民主是个体的民主。会出现大众想跟精英玩，精英还不理的情况。

精英们不嫌弃大众累赘，带社会大众一起玩，就是集体主义，社会主义强调这种集体主义，批判个人主义。

社会主义的民主是功能团体的民主。会出现精英带大众玩，大众还嫌烦的情况。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失去才懂得珍惜不是么，社会总是处于各方博弈的螺旋渐进中，任何结果都是公平的。

“谁不为苏联解体而惋惜，谁就没有良心。”

这话的语境下，有良心的多还是少？反之一推，当没有良心的占了多数，苏联就解体了，是这个意思么？

“谁想恢复过去的苏联，谁就没有头脑。”

当有头脑的占了多数，苏联那样的国家是恢复不了的，是这个意思么？

这话并不是普-京原创，是俄国的民间谚语，传播很广，但话里其实是有逻辑扣的。

这话只要一反推，反而是大实话，当社会上聪明人占了多数，社会主义制度是建立不了的。

这种制度的对精英层的无私态度跟道德水准要求过高了，还要人人都有主人翁精神的集体主义，没有信仰的支撑会很累，是条难走的路，苦难的路，曲折的路。

真的不如抛弃掉人民各玩各的好，人民充分享受自由，精英们玩小圈子，何必这么累呢。

醇酒美人不好么，国家领导人穿个衣服还打补丁？王进喜那样的人图什么？

无数舍生忘死的战士图什么，他们的自由与人权谁来保证？

炸碉堡的时候投票不就行了，董存瑞逞什么能？

任何时代，羊总是大多数的，社会主义就是把虎狼与羊绑了，改革开放弱化了集体主义氛围，加大了个人自由，引入活水，但社会主义架构还在，要解开这个还不轻松？

不用解的，架构摇摇欲坠了。

中国特色就是二元体制，社会主义架构的骨头，资本主义的肉，集体主义氛围是包裹在外面的皮，这个皮在脱落了，正在被个人自由主义替代。

一公一私，一骨一肉，博弈，但这是理想状态，低估了精神层面的演进，一旦美式价值观汹涌而来，皮肉越来越重，会把骨架压塌，政权组织形式会逐级放弃，失去抓地的藤蔓。国企会逐级改制，骨质疏松，那就会失去社会主义架构，普世世界就真的来了，

普世世界是聪明人的世界，确实不配拥有社会主义制度，博弈嘛，任何结果都可以接受，对虎狼来讲，无所谓的。

聪明人占多数的社会如何可能建立社会主义制度，这其实是很多很多国家根本没有资格拥有的制度，太过超前。

任何国家都可以选择资本主义制度，一点问题都没有，自由的很。但是选择社会主义制度，对国家上至精英层，下到普通民众，全都是有极高的要求的。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国家都可以施行社会主义制度，连资格与契机都不具备怎么建立，很多社会主义国家其实是从苦难与废墟中建立的，是在民族呻吟人民实在忍受不了了才成立的。

社会主义制度一共有四个大分支，第一分支，纳粹德国。第二分支，苏联。第三分支，中国，第四分支，欧洲大陆与北欧那帮社民国家，恩格斯那一套温和派。

碎片化不成体系的有现存的一些摇摆的社会主义国家，大多受苏联影响，还有特殊化把一种社会生产组织与分配制度当成过家家玩的就不提了，利弊都有，但那不是文明层级的东西。

最适合社会主义制度的是纳粹德国，六年时间完全从地狱中爬了出来，工业每年一番狂飙突进，社会保障体系全覆盖，伤残退伍军人保障全覆盖，工人子女失学率零，工人非温饱状态零，重视国家后代教育达到人类巅峰，精神领域达到了自我尊重的实现。后世炒作的创新，世界第一。

其次适合社会主义制度的是苏联，从一个农奴制国家，经过人类首次尝试制定科学严格周密的计划，各行业有组织的展开产业链整体大规模建设，仅仅二个五年计划之后，在卫国战争爆发前，工业总量已经登工程师，人口那么多，真正摸过机器的技工有德苏百分之一么，人家合成氨都多少年了，中国用的还叫洋火呢，机器，化学物质，技师，全是洋的，就根小木棍是本土的，家家户户糊火柴盒子，糊盒机都造不出来，一根火柴都国产化不了。

但就是靠这种集体主义制度，从一个小农经济为主导的农业国，一举成为二战之后，唯一一个实现全面工业化的大国。义务教育，院校建设，全面拉抬全民素质，仅用大会战形式的人手与简易工具，挖出的土方就是天文数字，大规模农田水利建设，一百多万公里的公路，两万公里的铁路，大部分穿越茫茫戈壁与崇山峻岭，科技领域从洋火洋面的洋称呼，一举奔向航空航天原子能。

社会主义制度不是没有短板的，但要只把放大镜对着短板，看不到集体主义制度对国家民族发展的巨大优势，那就根本没有资格玩社会主义，集体主义这一套，因为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制度，对国家民族有很高的要求。

中国如果没有这种制度，还是不争与内敛，不鼓励需求那套，站都站不起来，还想走？如果当时采用资本主义制度，其实后果很清楚，因为当时采用的就是资本主义制度。

从辛亥至新中国成立，总统，国会参议院下议院，地方缙绅咨议局议会，南北战争，那不是资本主义制度是什么？最早北洋搬的就是美国制度，国民政府五权分立都玩过。

结果玩成什么样了？民国范儿？

等日本人来玩的时候，跟人玩这个？

日本大和武藏是什么工业水平，铝不够年产飞机也有上万架，联合舰队主力都不屑在民国身上浪费主炮身管寿命，九二步兵炮加豆式小坦克打民国范儿绰绰有余，民国炮校气球都不能自产，这是什么差距，这就是机关枪对土著的差距。

除了用人命“胜也罢，败也罢，就是不要同他讲和”要“拖到东西战争合流”？为什么有论持久战？中国是不能言和的，一旦言和，最后要不被日本肢解成一堆附庸国就出鬼了。

日本文明本就是中国古文明的分支，其后吸收了兰学与西方工业时代的经验加以改造，熟知中华历史的日本精英层根本不会给你卧薪尝胆的机会，它家也出过德川家康那种忍者神龟的。

如果不能拖到世界大战全面爆发，以民国那种制度下的生产力与组织度，那种民国范儿的民族气质，只会越打越弱，日本会越来越强，东北沦陷区短短几年对日本的滋养就已经超过朝鲜与台湾的总和，大型工厂源源不断的建立，日式教育已经全面展开。

此消彼长，步步蚕食，什么国土纵深跟战线后勤，那是对手实力相差不大有攻有守才有用的。你工业都没哪来的后勤，川军抗战是一路穿草鞋徒步走到前线的，一切工业品与武器弹药都要外购，再能拖最了不起也是个大号阿富汗，就这还不能断了外援，外援一断，别说中国的纵深，就是一个美洲大陆，照样推平你。

中国在晚清末年没被肢解与全面占领，不是中国当时的实力可以抗住，完全是靠文明的内核排异作用在死抗，是外力互相牵扯住了，人家换个方式掠夺而已。

真像日本一样撕开面具直接赤膊上阵，甘愿拿人命填满你的山河，亲自下场一刀一刀劈碎你的文明内核，中华民族就又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

第七十章 擦屁股用纸玩不了大航海

工业文明对农耕文明就是碾压，工业差距在那里放着，任你什么勇敢，任你如何奇谋妙算，步步埋伏，照样是机关枪对土著的打法，除了死死拖住，以拖待变，还能怎么办？

是相对等的对手还是打土著，你看下日本的作战方式就知道了，从珍珠港到投降，对美军毒气生化特种弹大屠杀扫荡那套就收了，巴丹是走死的，不是拿机枪扫你，山下奉文让英军排队检阅，那是辱你，不屠你。不是心善，是怕对等报复。

民国跟它是不对等的，它可以无所顾忌，你钢瓶都没哪来的毒气，吃盐都吃成大脖子不知道加碘，哪来的生化研究，没船想报复日本，怎么渡海？靠买飞机买炸弹扔过去？

民国纷乱的表象下是土著的本质，与意大利打埃塞俄比亚没有不同，埃塞皇冠是世界大皇冠之一啊，那可不是部落。

还好，二战爆发，也为中国提供了一个最后的选择机会，还要不要像以前那样玩，**说只有中国**才能救中国，这话是没错的，没有社会主义制度，这种当时唯一可以迅速提升国家民族整体战斗力的集体主义制度，在那个时代，中国死路一条。

难道要等赶走日本，让民国再来一段黄金时代的峥嵘岁月，再继续民国范儿，直到再来个外宾找民国玩，还跟人玩这个？

中国人见识过了工业化日本的凶残，谁还敢像原来那么玩？要不要命了！

不是社会主义选择了中国，是中国人自己选择了社会主义，这种依靠集体主义可以迅速提高国家民族战斗力的制度。这种制度怎么样？短短一年之后，长津湖畔的冰天雪地里，就让一帮虐哭日本的外宾帮忙验证了一下。

战场是最好的国力与民族精神的试验场，你行不行一试就知，刚玩这种制度，手太生，就这照样把中华民族的总体印象一战扳回来。

十年后有外宾想再验验这种制度，边防就招待了。

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连社会主义国家的边防军都大航海，练习下擦屁股不用纸，试试！

那年代你把一个中国小农骗到海外，耕地耕牛农具房产什么都得提供，连媳妇都发，郑芝龙不就那德行，还不跑远就在台湾，农场连牛带拖拉机大房子加绿卡白送，就那人还不去，还得绑着去。你有多少船都没戏，不是穷疯了绝对不会大航海，意大利人就死活不去。

殖民时代，真正可以玩殖民的是什么人，全是特别能忽悠，特别凶残，特别不把自己跟土著当人的类人生物才行，有一点人性的人都立不住。

民族独立风起云涌后，看看真能取代原生土著立住，外来文明不变的国家，那都是已经没有原生土著了，还会给你依靠人口数量取得独立的机会？

法国在印支的杜美体制，布尔人在南部非洲，英荷东印度公司在印度次大陆与东南亚的统治，凶残么？

那已经算是仁慈了，起码还给你留点活人，让你有个民族独立的机会。

葡萄牙与西班牙在加勒比地区与中南美的玩法凶残么？

那太仁慈了，起码最后还跟你通婚，文明融合一下，一起过日子了。

绅士仁慈讲人权的盎格鲁萨克逊真正后世立住的美，澳，加，新，人本来土地上的土著朋友呢？哪去了？

把土著朋友搞丢了，就留个哥伦布日与感恩节纪念与土著朋友的友情，这才叫友谊天长地久。

发展的初期，就是这样要钱不要命，特别好奇，特别能忽悠，特别不把自己与别人当人的才能立住。

发展的中期，拼的就是谁不讲人权，敢把人当牲口用，谁更凶残，谁挡道碾谁，看见竞争对手就击沉，一点都不爱和平，一点不慈善。

发展的后期，最凶残也是最成功的国家里面自己的劳工实在受不了了，不想当牲口，想要取得人的权利，起来闹腾，那些国家又不能把本国人当土著变没了，这才相互博弈出来一套套的规章制度，人权-自由民主什么的就出来了。

因为工业化积累的利润是有冗余来放大第三产业并且做一些人道主义的，可以负担很大一部分非工业人口。

因为现代工业的特点就是工业人数越来越少，生产效率反而越来越高。一旦工业规模增长速度赶不上就业人口增加速度，来不及吸收适龄劳动力，非工业人口是呈上升状态的。

要么扩大服务业吸收掉，要么人道主义覆盖。

工业藏着的利润对比农业是相当可怕的，本质上成本就是材料费加机器损耗加人工，没了。而机器损耗与人工的成本，又能再次进入内部经济循环。

芯片就是沙子，战列舰就是铁矿石，手机就是石油加沙子，其上的一层一层的附加值全部留存在内部循环了，变成了改进机器的养分与人力薪水，不会流失的，只是又进入社会经济循环了。

农业是有限的，工业是无限的，工业国的秘密就在这里了。

自己造一艘船10万，买一艘8万，但自己造除了铁矿石成本其他附加值是留在内部循环的。境内连铁矿石都有那成本就是零，外购8万是全部流失到外部。

但请一定注意，这个内部循环的利益只有国家社会可以享受，而成本多2万少2万对具体的造船厂生死攸关。

制度的重要性就在这里了，看你锚定是什么，是国家，还是个体。

第七十一章 世界太残酷

社会主义不存在过剩的秘密也在这里，

它根本不追求经营性质的那种售价减去成本后的销售利润，看中的是大循环，工农业总产值全是它的利润，当然是越大越好。

这也是为何社会主义国家搞工业如此凶残的原因，成本无限趋于零，又不求经营性利润，那还不一下子就是几何级爆炸性增长。

李鸿章当年说“中国造船之银，倍于外洋购船之价”就是典型的农业思维，搞了一辈子洋务，还是只能看到工业的表象，看到的是那些枪炮轮船，林立的工厂，还在比售价，根本不知道“工业国”这三个字代表什么。

波音为了成本会在全世界订购配件，但德国克虏伯也好，苏联的工厂也罢，不追求成本，就看有没有。能自己生产就自己生产，能在国内配套绝不外购。不怕企业大，幼儿园学校随便建，澡堂子锅炉全支上没事，再臃肿也是内部循环，如果不会看架构，就会把它看成表象的大锅饭。

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都是各有利弊的，长短板同样明显，制度就是个工具，是把刀，是为人服务的，玩的好玩的坏看具体玩家。

玩的好玩成美国，玩不好就是津巴布韦，打着小星条旗的利比里亚就是美国手把手教出来的，也有个西点，沙滩上全是屎。菲律宾也是，制度决定论是很扯的。

人是玩刀的，怎么能让刀给玩了，不合手改就是了，中国特色这四个字就是典型的中国式智慧，这是留白，这是水，这不是聪明，这是智慧，很多外国人都被中国特色玩迷糊了。

中国人这点特有意思，不较真，只要给钱，信谁都行，上帝耶稣妈祖如来佛随意，出了教堂拎个猪头就去拜佛了，西式教育出来的家里装修照样先看看风水。

这种性格有不好的地方，也有好的地方，同样是一体两面的事情，福祸相依，没有绝对的事。

社会主义国家对工业的解读，造成了苏联账面贸易卢布的产生与物资调拨制，这是针对社会主制度下计划经济设计的运行架构，制度一变经济运行模式一变就成了雷了，一改制就要响，这样结构上的雷太多了，苏联就被炸的粉身碎骨。

中国改革开放后的价格双轨制，也闹出了不少麻烦，就是早期计划经济留下的架构上的问题，在新时期要慢慢解决，急不得的，改革说起来容易，其实是个没有尽头的事，后世美国改革照样时不时响个雷。

文明也是这样，中国文明被西方价值观渗透后，生活方式与价值观一变，架构上的变动会波及社会方方面面，一定会产生许多雷的，大到社会小到家庭个体都会演进出来很多现象，不用大惊小怪，原因就在这，心里有个底就行了。

后世之所以要推广这套人权-自由民主，是老牌工业国家明白工业时代的残酷，知道什么方式才能浇灌出大工业之花。之所以要把这套人权-自由民主推广出去，一是要打造全流通市场，二是竞争规则统一化，三是以道德高度抢占文明领域话语权。

老牌工业强国积累的工业优势，一是资本，二是技术与高素质产业工人，三是规模成本优势，四是市场，五是管理，六是知誉度，七是流通环节与渠道，八是世界舆论话语权，加上武力与经济壁垒政策保驾护航，十全武功，让后发国家几乎难以追赶。

就算一个管理就不光是指企业管理人员与规章制度，后面还有一大堆的商学院与中高低三档技术学院提供支持。后发国家引入的案例肯定全是老牌工业国的商业案例，施行中环境不对，水土不服还要经过调整消化吸收。

技术学院的老师与教学工具哪来？上哪实习？政府上层还要有高级管理与商务人才，从哪来？民间还要有行业协会和与之配套的行业法令法规，那都是要磨合很长时间的。

再以资本其中之一的分支金融为例，什么是金融，工业加银行叫做金融，光玩银行没工业的不叫现代金融。资本是什么，可不是钱这种一般等价物，而是可以获取剩余价值的工具，是一直处于投资状态的。

中一亿彩票税后七千万是钱，放在账号上慢慢消费还是钱，只有进入投资环节才叫资本，而钱又仅仅只是资本中类似发钞储备金的玩意，绝不是资本的全部，仅仅一个资本优势，发达国家就能把后发国家压的死死的。

再比如看似最后不太重要的流通环节，和平时代没什么，但是遇到风吹草动，流通环节流通不起来，工业就会窒息而死。

大英帝国通过攫取世界海权，奠定了海运霸主，海运保险霸主，把票据往金融城一散，一个金融再保险霸主就又出来了。直到后世，海运保险的霸主还是英国，英国在失去世界霸权的过程中挺绅士的，美国也就没好意思把海盗爸爸的最后一条裤衩给扒了。

光一个流通环节就要牵涉海权，发达国家的优势你让后发国家怎么追？

令聪明人绝望的差距，只有傻大胆才敢想追的事，想拿板砖干帝国主义，能产生这种想法的全是傻大胆，聪明人不是干代理就是投向外宾怀抱了，根本不信能追上。

但是幸好，社会主义遇到的烦心事，资本主义同样免不了，老牌工业国家会像得到美洲白银的西班牙那样堕落化，这是一切帝国与吃饱了没事干的富贵人都会产生的懈怠。

老牌工业国与其国内劳工博弈的结果，人权状况在提高，竞争力却是在不断下降，福祸相依，光的另一面就是暗。

不能拒绝人权状况的持续改善，又不能让后发国家追赶上来，把这套本国发展到后期才博弈出来的结果推销到全世界，那就是最好的垄断技术。

后发国家想通过吃发达国家吃过的苦追赶？别做梦了，你连想受苦的资格都没有。

普世价值压的，可…可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这么做是无比正确的，人权环境斗士们继续努力吧，世界确实需要这样高尚的人，需要博弈方，不然就真成悲惨世界了。

悲惨世界是什么样，国家大工业化发展初期的样子就是，世界各大国教科书上文献上互相吐口水的例子就是，反正各国教科书上是没见批判原生态野生动物园旅游的。

那才是真正的普世价值，有人反对普世个什么，比如敬爱的曼德拉先生的光辉岁月，各国赞誉有加，人人都说好，这才是伟人。

悲惨世界是什么样，就是国家为了发展壮大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恐怖世界，一个比一个凶残，全是彼此教科书上的坏蛋典型。

这些国家要是有曼德拉那样大爱无疆的领导人，世界该有多好。

纳粹德国，苏联，中国，日本，发展工业早期全是用工农业剪刀差剪农民羊毛补贴工业的。

英国在十五世纪已经直接放羊吃人了，从十八世纪初级工业建设时期开始，不但对本国下手黑，它把全世界剪了一个来回，所过之处羊毛乱飞，印度本来一个地理名词，硬是能让它为了剪羊毛剪到统一。

它就是干羊毛纺织起家的，其对剪羊毛的执着已经深入骨髓了，打下一个地就放羊，下一个地还放羊，澳新全是羊，七月还过羊毛节，连美国叛出来了都还念念不忘剪羊毛，太执着了，这俩二货不当霸主羊都不答应，都被剪习惯了！

剪羊毛依赖症，真能上瘾，戒都不好戒！

世界太残酷，被一帮放羊的统治了。

纳粹德国好点，本身技术底子扎实，工业品有竞争优势，把一斤土豆几千万马克的发票统计好，迅速武装完毕就放过国内一帮容克老地主，出门找别人报销发票去了。

日本技术差点，拆人点废钢，缫丝帮人提供丝袜原料，倒腾点纺织日化小五金，就这点轻工业利润不压榨国内农民怎么提高重工业规模。

农村都米骚动了，全国农民大米都吃不上，起来跟凶残的皇军都干上了，那得绝望到什么地步才敢跟武士老爷拼刺刀？

第七十二章 一个大会所操纵世界？

苏联是最苦的，作为人类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相对当时的世界来讲，就是一个大号的以色列，尚未建国前就处于战争状态了，内战加干涉军，没有任何外援，人尽敌国。◎，

它没有办法，不能造裤衩的，只能上重工业。

这种外部被敌人包围的国家，只会优先发展农业与军事工业，粮食与军火，这是生存条件，轻工是享用条件，活都活不了，它搞毛的轻工，以色列照样要优先农业与军事工业，这是环境决定的。

但是苏联没有钱，外汇没有，买不来机器。联合封锁，矿产品都滞销，只能卖粮食换机器。重工业就算建起来也没有利润的，净投入只为生存，为了生存却要卖口粮，勒紧裤腰带搞工业的不光是中国，苏联是老大。

苏联情报部门的祖宗根本不是为了搞情报，契卡成立的初衷就是整治怠工，偷懒不干活不行。农村收粮队是凶残，抢本国农民粮食换外国机械，但没这种战斗民族一根筋的搞法，苏联能用两个五年计划就登战列舰喷气飞机原子能，人手一把菜刀都费劲，模拟计算原子弹数据得靠算盘。

除了社会主义阵营内部互相换点对方有的物资匀匀，外面全是封锁，不压榨本国的潜力，从哪变出来利润搞工业？

中苏决裂，三线那是军事工业散开，真正的准备是基地群，民兵师论千的，每个城市每个县全有一套小工业，打起来各自为战，为了安全一分散，降低了总体的工业效率，原子能出来才松了口气。

要是比惨，英国，美国，苏联，德国，日本，中国，积累与发展初期一个比一个惨，谁也别装无辜。

法国好点，就那还大革命堆街垒呢，后来高利贷帝国是玩的挺舒服，整天数人家的欠条，喜欢找土著玩就是烦别人找他玩，整天吭哧吭哧修长城堵门，别人一来玩不是把皇上玩丢了就是俩星期家没了。

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除了几个脚底下有油的大户人家，谁能例外？就算油霸，就真能例外？

是个人都知道人权-自由民主是好事，是个人就愿意享福不愿意受罪，关键是你凭什么享福？

一堆没有自我文明内核，本身也没有思想创造文明能力的国家，竞争又竞争不过欧美，又不想受欧美受过的罪，但就想像欧美一样享福。这不是逃避竞争是什么？

欧美自己逃避竞争都会被淘汰，欧美自己的国民都会被抛弃，更遑论一帮本身就缺乏竞争力的国家与斗士了，还敢自降竞争力，羊吃人的时代都有，还想老虎不吃人？

资本主义的核心在于创造需求，不断的创造需求，这是一种竞争比较的无限扩张理论，永远不会满足。

这也是为何现代一个小富之人对比古代，无论衣食住行还是享受，完全可以位比王侯，却仍不会满足，**哪有尽头？

民主是什么全世界讨论的够多了，托克维尔在其《论美国的民主》中一句“民主体制让人类内心里隐藏的嫉妒得到空前的发展壮大”有点画龙点睛的意思，他并不是诋毁美国民主，相反是称赞这种制度。他只是恐惧平等会毁掉自由，也确实平等与自由只能二选一。

这是一种激发**与争的制度，约翰亚当斯甚至指着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鼻子骂他是苏格兰小贩的臭屁崽子，国父先贤们都会彼此因为出身而受歧视，从精神到物质，甚至出身，奋斗与争有时候真的来源于嫉妒。

因为新的需求会被不断创造出来，竞争会一直存在，一停下就会被社会无情抛弃，下层向往上层社会，上层社会彼此争的更凶。

一路进化下来，羊马牛都在，剑齿虎霸王龙没了，熊猫都改吃素了，因为食肉动物淘汰速度更快，留下来的就剩最会藏的鳄鱼了，争斗哪里有尽头。

资本主义世界表面是钱说了算，其实是谁落后谁就会被抛弃的制度，所有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制度改良，其实都是在讨论如何不抛弃被淘汰者的问题。

但是资本主义的通行规则又是竞争，谁逃避竞争谁就违反了规则，必将被资本主义世界淘汰，故而环保、限时工作、高薪，高福利等等，越高的福利越是在加大竞争成本，加速死亡，不然产业有什么好转移的，这也是后世资本主义世界动荡的原因。

你不奔竞争而去，竞争必奔你而来！

智商欠费的才能说出如果中国人像美国人一样的生活水平世界受不了，那让美国人的生活水平跟津巴布韦一样，世界不就消停了。

拿表象忽悠，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资本主义法则可以允许只升不降，避免竞争的事情出现么？

有的，那就是垄断。

这也是资本主义世界大到国家，具体到财团与公司都谋求的最妙解决方式。

但国家垄断越深，对外的掠夺就越凶狠，一停就会反噬。

财团垄断的越深，发展速度就越是滞后，被抛弃掉的就越多，避免竞争的需求就越来越大。

怎么办？这可不是一个反垄断法就能应付过去的问题，这是资本世界的核心规则问题。

世界各派哲学涉及的也是这一层的问题。

尤尔根哈贝马斯，生于魏玛时期杜塞尔多夫的一个中产家庭。天生患有兔唇，虽然幼时接受过矫正，但依然使他无法清楚咬字，并严重影响到他的社交生活。但是，却未能影响他波澜壮阔的大喷子生涯。

从黑格尔喷到马克思，从阿尔多诺，海德格尔吐口水到马克斯韦伯，发觉作古之人没有还手之力，开始向有生命特征的异端生物发起进攻，与卡尔波普、利奥塔、福柯、卢曼、伽达默尔、德里达，布尔迪厄、罗尔斯等人连续展开激烈论战，从哲学界波及到社会科学，蔓延到欧洲社民制度改良，而且他还非常善于理论联系实际，有闲就帮人助选去，战斗力爆棚。

老头被评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的中坚人物，被舆论称为继承和发展了康德哲学，致力于重建启蒙传统，视现代性为尚未完成之工程，提出了著名的沟通理性理论，对后现代主义思潮进行了深刻的对话及有力的批判。

杨伟之所以对老头感兴趣，倒不是老头的头衔，而是因为哈贝马斯的理论有个特性，强调一切的发展与发现源于兴趣，真实的发现源自兴趣，而不是为了发现而发现。

因为兴趣理解事情的本质，因为兴趣故而真诚，得到公正的推导，还原本质。

这几乎就是现代一切伟大公司之所以被创建出来的原因了。

这也几乎就是源自兴趣的成功为何如此多了。

哈贝马斯重建什么启蒙？

启蒙运动起源于怀疑，敢怀疑的在那个天主教会时代都是秘密社团成员，什么光明会，石匠共济会等等。

后世把这些会夸大的不得了，跟天主教会的力量比起来，被夸张到极点的共济会算个毛，与教会的力量比，就是一帮老鼠聚在一起开会。

后世教会都衰弱成什么样了，共济会一个沙龙性质的大会所还幕后统治世界？

共济会是有点意思，特有工匠传统，喜欢搞圆规尺子眼睛到处藏，修广场盖楼印个美元钞票都藏记号，跟中国古代工匠喜欢在作品与陵墓刻记号，欧洲赝品绘画喜欢在仿品里藏名字一个爱好，微软中文字库的华人程序员也藏名字，成工匠传统了。

对世界有影响是肯定的，但要说共济会统治世界就搞笑了，它其实是个沙龙性质的会所，连海外洪门招牌上都有共济会标志，但洪门本身就是很松散的，内部斗外面也不听它的，还真能命令打着洪门旗号的海外势力不成？

共济会更散了，因为在天主教会的打击下处于隐秘状态长了，有点神秘感很正常，加上名人多，与历史上很多事有交集，但早期光明会比共济会还神秘，光明会还有个光明顶呢，名人更多，哥白尼就是光明会的，共济会还要被光明会影响。

但这些会与教会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了，教会一号召还能来个十字军东征，教会跟西方历史什么地方没交集的？谁名人有教会多？

后世教会还能统治世界不成，意大利不把小城收了就不错。

西方人参与各宗教派别是普遍现象，是个人都参加，婴儿一洗礼就自动入会了，希特勒本人还是路西法派呢，万字就是那一派的符号，等他上台一扫，基本在纳粹统治地区，共济会立马就玩完了。

它本来就是个大会所，能商量着干点事，影响一些事，但离操纵世界十万八千里呢。

第七十三章 西方就一个文明？

伊-斯-兰世界的共主哈里发，参与历史度更大了。

那都不是传说中的幕后而是台前，也真正实际统治阿拉伯世界。

但蒙古西征军一扫，巴格达整座城屠光，把哈里发裹进毯子里用马踏成肉泥，直接就把阿拉伯的哈里发传承与阿拉伯文明彻底断代了。

真正统治世界的力量不会那么猥琐的。恐怖主义的始祖霍山，恐怖组织的始祖鹰堡，威震西域一个半世纪，面对真正恐怖的旭烈兀第三次蒙古西征军，反什么恐，一下就扫光。

西方的英国，美国。拉丁的罗马，西班牙。特殊的沙俄与特殊的苏联。阿拉伯的哈里发，奥斯曼。东方的汉，唐，蒙古，清，这是真恐怖，全是能够灭亡文明，连种族印记都不给人留的主。

纳粹德国别看挺凶残的样子，其实跟日本的性质一样，短期扩张挺凶猛，一缩全部丢光，文明立不住，还比不上既不神圣，也不是罗马，更不是帝国的神圣罗马帝国对西方文明的影响深。

如果论对固有文明的影响，对广义西方影响最深的莫过于泛意大利地区，但罗马，意大利，西班牙，包括中南美，这是拉丁文明，与英美那套不一样。

本来没有西方文明这回事，广义西方可是包括西半球，北半球，怎么可能就一个文明？信的人多了才有的。

就像苏联解体前，中亚与西亚的历史造假已经完毕了，早就散发出去了。正如西班牙，被阿拉伯占领了七百年，它与英美怎么会是一个文明呢？

正如北欧，它是被天主教改造了的维京等文明。正如希腊，一鸦前才从奥斯曼独立出来，而且是被欧洲干涉出来的，然后被认为西方文明的源头。

为什么要认古希腊呢？因为除了泛地中海一圈，欧洲其他地方是没有文明的，山林野人，一群打来打去的部落。

西方的源头罗马是拉丁文明，很多东西是从阿拉伯来与东方来的，启蒙后才想把这部分说不清的归结于古希腊。

古希腊存疑太多，文字没人看得懂，却能留下那么多的名言，几何原本突然出现，没有纸却有亚历山大图书馆，有点像甲骨文，真假反正就那样吧。

一帮被罗马天主教改造了的野蛮人，祖宗是谁闹不清了，但意大利是他们的祖宗，这是毫无疑问的。没有罗马，天主教是传不开的，没有拉丁文，很多语言与文字是没有的，这些与古希腊没有关系，后者留下的是遗迹与神话。

德意志诸邦与意大利地区统一成德国与意大利都是1871年前后了，法国在古典时代的欧洲与大革命时期对欧洲影响也很深。但出来就是立不住，收缩太快，文明竞争力比较低，在广义西方文明内部也碰不过盎格鲁萨克逊文明。法国是自成一体的，它是高卢，文明更接近拉丁天主教文明，而不是英美。

对世界文明的影响老欧洲能单独拉出来的只有西班牙跟英国，因为这两个的文明内核最凶残，西班牙是凶残，加勒比地区与南美都立住了。

英国不但凶残还很有智慧，改造了无数影响极其深远的资本主义规则与制度，即使收缩，盎格鲁撒克逊风格的文明已经在世界很多地方立住了。

与意大利启蒙了愚昧的欧洲一样，法国在古典时代与意大利一样文化高度发达，巴黎是欧洲时尚的风向标，法语与意大利拉丁文流行，对老欧洲本身的影响极深。

但这俩家伙就是安逸惯了，没有穷疯了遇见大航海也不想出来，工业革命应付一下就算，不紧不慢的，有什么不如意了来句c＇estlavie“这就是生活”耸耸肩就行了，特想的开。

英国到十九世纪了还规定包括童工在内的工人，每天工作不能少于十二小时呢，与凶残的英国瑞典与德意志地区工厂不同，法国公民是有找事传统的，一不满意就举牌子出来了，到处是化装舞会，不高兴就堆街垒。

搞革命法国是把好手，但工业革命是搞不起来的，法国敢搞工业革命，法国公民就敢革命。

法国国力与地缘在欧洲数一数二，大航海时期最好的地利就是法国与西班牙，往下走就是西风带，直航美洲，没人可以封锁它，它却北可封锁英国，南接地中海，一分力气可得英国三分结果。

但就是因为比英国富有太多，文化发达，反而死活不想动，轻易被英国的维持大陆均衡政策给绑住了，宁可在英国身后轻松欺负人，也不挑战霸权，被德国打是注定的，奥地利都想打它，站着茅坑不拉屎，东面不能轻易出门的玩家看着都替法国着急。

法国还算好，一是给英国添堵把美妖放出来了，二是遇到拿破仑拿鞭子抽着动了两下，但一输立马就认栽继续回家放高利贷了，海外分基地除了边边角角的几个岛，大点的都留不住，只有非洲还有一点影响力。

但文明特征散的极快，也是立不住，法语落地都难。关键是法语数数太难，比中文启蒙都难，土著能学会才见鬼了，聪明点的好不容易学会法语数数，一教加减法又崩溃了，人这辈子不用干别的了就数数。

法语数数数出来的数学家也是没法教人的，思维都不一样，费马就不说了，傅立叶与拉格朗日弄的多少人猝死，英国人教学生要钱，法国人教学生要命，占了不少地方最后一个学生没教出来，文明内核坚硬不起来。

本来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大国，却被英美文化持续冲击，法语保卫战都打响了，自我文明内核在持续削弱，不但要面临广义西方内部的文明挑战，也有被外来文明搅乱的危险。

意大利更是宅到底，本身不缺钱，文化太发达的后遗症。它才是真正的高级文明，有事全靠忽悠，先把欧洲忽悠进黑暗时代给它交人头税，看见人摸它钱包就忽悠十字军向东，闲着没事再启启蒙，大航海不去，工业革命不搞，打仗就应付下，反正打输了从来不丢地盘，一点压力没有。

所有战争不管输赢它都是最终战胜国，一战就显露了换位的风采，二战轴心之一居然还能混个战胜国出来，欧洲最能混的国家，思想极其深邃。

不但忽悠全靠它，启蒙还得靠它，发明纳粹终止纳粹全是它，文明内核非常独特的一位，一个想法就敌千军万马，拉丁文明的思想策源地，只要还有一个意大利人，美国就不算胜利。

战斗民族又从来都是最特殊的，从基辅罗斯到莫斯科罗斯，一直既不是西方也不是东方，先是拜占庭后是蒙古，再是拜占庭与蒙古混血出来了沙皇俄国，从彼得大帝时期才开始逐渐引入荷兰与英国的制度，改造沙俄固有的混血文化内核。

改造失败苏联成立了，又是最特殊的，集体农庄不是苏联发明的，本身就是沙俄时代的东西，沙俄末期跟清末一样想动架构，结果下场一样。

苏联解体，俄国认西方西方不认，还是天煞孤星的命。

后世的俄国已经变成了有苏联遗韵的拜占庭与蒙古文化联合体兼有资本主义性质的联邦特殊议会制国家，议会特殊在上联邦委员有点像参议院，但不选举，每个联邦主体出二人。下面的杜马又是选党派不选个人的，各个加盟共和国与州边疆区又不听联邦议会的，各玩各的，普-京与梅德韦杰夫又都是无党派人士，上层设计非常巧妙，但也显得特殊极了。

超级文明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在它处于巅峰的时候，已知世界是没有对手的，周边文明全部要被它影响或吞噬。

随着科技发展，流通加快，联系越来越紧密，已知世界慢慢不再限于区域。公路、铁路、船舶、飞机、媒体、网络，一条条毛细血管与主动脉，把已知世界并联起来了，再出现超级文明，文明覆盖的就是全球。

以现存文明论，广义西方的源头追溯到罗马为止。拉丁文明是主干，英美是分支。只是后来大英老美的，这俩放羊的太凶，才把人吓住了，以为俩二货真是文化人，其实就算在广义的西方文明内部，这俩都是二货。

一个十五世纪还在放羊，没有任何主体民族，统治者全是外来的，登陆的全是太君，盎格鲁撒克逊猛一听以为是英国主体民族，其实就是外来部落混出来的种族。

老美一个快餐文化更不要说了，那混的更厉害了，还《文明的冲突》呢，挺能抬高自己，把人拉丁文明给吞了。

意大利打不过英国，就跟甲午中国输给日本一样，但不能说日本文明是主干，这不可能。

伦敦都是罗马建的，英国本身没文明，也没有英国人，全是野蛮人，一直是外部民族登陆，然后一茬一茬的换，混血了拉丁维京日耳曼等很多外族。

英伦三岛上一直就是一堆奴隶制部落，十五世纪还在放羊呢，十六世纪才兼并威尔士，十八世纪初期才兼并苏格兰。

英美真正的文明内核是海盗法典，海盗加放羊，造就了两个霸主，就这么简单。

第七十四 蒙古拯救了西方文明

阿拉伯的源头在哈里发，故意把前面断代了，大一统。∮頂∮点∮小∮说，

默罕默德比较厉害，比保罗厉害，天主教借助的是罗马，罗马是太君，教会是维持会，是拉丁人的儒术。

阿拉伯人是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一手经一手刀，教会干不过阿拉伯。

中国的源头在商社稷在周，再往前东西方就都是神话了，古埃及，印加，玛雅，两河流域巴比伦，马其顿希腊，这都已经流云星散了。

古埃及象形文字还看不全懂，只有遗迹，真正璀璨的是巴比伦，这个是明确对现存文明有影响的。

尽管是碎片，但说巴比伦是人类第一个文明当之无愧，《汉谟拉比法典》原则作用到西方宗教与法规制定中了，比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之类的，演进下来是对现存文明影响最大的古文明了。

印度不是文明，它是个地理名词，美洲都有印度人，印第安人就是印度人的意思，古印度是一种神话与宗教的抽象体，历史要从中国与阿拉伯史书上才能找到一些碎片，谈不上整体有序的文明，找不到文明内核。

印度只有一堆碎片化的神话跟宗教，而且种姓制度与本土神话特征有诡异的地方，应该是在文明，钓鱼城还崩了一个蒙古大汗，虽败犹荣。

蒙古三次西征，第一次是主力，先锋哲别两个万人队提前一年出发，顺喀什阿富汗至吉尔吉斯一线直插中亚，神速灭亡西域大国西辽。成吉思汗亲自带后队跟上，铁木真与四子拖雷一路，其余三子一人一路。

四路齐出，由东至西成扇形散开，从伏尔加流域，过里海，于高加索扫荡罗斯联军，进抵黑海北部。中亚一路过哈萨克，乌兹别克，囊括费尔干纳盆地，由阿姆河迂回阿富汗。从呼罗珊侧后回旋直趋花刺子模东南，灭花刺子模再次从撒马尔罕向西南回旋至伊朗，伊拉克，囊括中亚，反身击溃印度援军，偏师向南追击入印。主力回师途中，顺手灭亡西夏，前后历时九年。

第二次蒙古西征军为偏师，由拔都带队，于伏尔加河流域集结，沿里海顺着高加索至阿尔泰山开扫。一路过白俄罗斯，先攻破罗斯公国首都弗拉基米尔，后分兵破莫斯科，罗斯托夫等罗斯大小城堡，歼灭罗斯联军，大公以下全灭。

再由诺夫哥罗德分兵侧旋，一路走乌兹别克顺高加索迂回，一路直趋乌克兰基辅，合围罗斯残余兵力后扫光，再次分兵南北回旋波兰与匈牙利，于克拉夫克完成合围。歼灭波兰日耳曼与条顿骑士团联军，国王亨利以下全灭。再次分兵从德国德累斯回旋捷克至多瑙河，一路转向匈牙利，于赛约河歼灭匈牙利主力，追击匈牙利国王入奥地利，进抵亚得里亚海。

此时大汗窝阔台死讯传至，由于蒙古选大汗必须开忽里台大会，西征军开始回军，前后历时五年。

第三次蒙古西征军还是偏师，由旭烈兀带队。这次是阿拉伯世界倒大霉了，从撒马尔罕出击，大军沿阿富汗与伊朗接壤的东北至里海一线开扫，从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的两河流域扫过，波斯大部，伊朗，伊拉克，叙利亚等精华区全部拿下，席卷整个阿拉伯世界。

巴格达，大马士革等等阿拉伯名城全部陷落，黑衣大食灭亡，之后扫地中海沿岸，连地中海上的塞浦路斯岛都拿下了，大军直趋埃及，大汗蒙哥的死讯传至后，西征军回军，前后历时八年。

此前阿拉伯文明是要高于拉丁文明的，数学、天文、历法、文字、冶炼技术、公共卫生、城市建设、藏书，航海等等各方面。

阿拉伯航海技术造船技术也远远强于欧洲，中介贸易搞了上千年了，联通东西方的海上贸易与丝绸之路上都是阿拉伯商人。

阿拉伯军力也是压着欧洲打，不但地中海沿岸与北非，欧洲的西班牙都让阿拉伯占了七百多年，但碰上蒙古一点辙没有。根本没那么多十字军与萨拉丁那样打来打去，惺惺相惜的故事，跟欧洲骑士一样，也是一碰就完了。

蒙古第三次西征直接把阿拉伯文明打碎了，哈里发传承从此断绝。

三次蒙古西征共二十二年，从东方的西伯利亚至欧洲腹地，囊括后世苏联全境加东欧，南接印度西抵埃及，阿拉伯世界精华区包括中亚全在里面了。

已知世界都让蒙古四十年间扫下来了，南宋还在扛呢，直到丢掉襄阳大十字路口，地缘全部丧失，实在堵不住了，这才拖不下去了。

但就是因为蒙古本身是游牧文明，扫荡期秋风扫落叶，但真等一站住文明内核就不适应农耕阶段了。游牧是水，农耕是根，它扎不下来。逐渐在东西方全部被固有农耕文明吞噬，多少疆域辽阔的汗国最后无一例外的烟消云散。

但由于其对人类文明影响度过大，谈及文明与帝国，蒙古都是绕不开的，也不用讨论世界上出现过的军队那支最厉害，别人是打来打去动人心魄，它就一下。很多跟它碰过的国家与民族，后世都很陌生了，因为都没了。

东方真正能立住的是清，对现存中国文明的影响不亚于汉唐。

清与蒙古与金辽都不同，蒙古游牧文明被中国文明内核的排异作用挤出去了，金辽更是烟消云散，清不同，它太不同了，太有意思了。

后周的几个殿前班直可能酒桌上一个共识，宋就出来了，历史的荒诞性就在这里。清更搞，它是无中生有到了登峰造极。

它的产生源于两个村械斗，哈赤那哥们的村跟叶赫部，就是老佛爷叶赫那拉杏贞的那个叶赫，七大恨一半都在说俩村这点破事，太执着了，就是到了晚清还在提这事。

努尔哈赤从上算六代都是明将，七大恨起兵那是胡扯，他父兄都死了三十多年了，他都造反了三十多年了才搞个七大恨。这不算什么，玩打仗的游戏就得输得起，从成祖起扫人村子上百年了让人坐回龙椅没什么，不服再扯下来。

拿破仑也是科西嘉人，法国占领区，他老婆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民族主义就是从拿破仑来的。

关键是金，这是冒任。

努尔哈赤那村跟金没关系，真正金钱鼠尾的女真是金，但被儒家融了。

金以儒亡不是说着玩的，文字什么的一概没传下来，烟消云散，文明特征一概没有。

建州建州，建州是明朝的卫，可不是二战时候的伪满洲国那么大。

建州不光他家一个村，董鄂妃的董鄂就是个地名，董鄂就是个村，所谓的满洲老姓就是这么来的，地名，村名部落名。

跟田中，东乡，西乡，村上，村下日本人维新加个姓一样土，

就是村里那点事。

第七十五章 清是块无字碑

哈赤造反是回家路上临时起意，群架的规模，十几个人。△￠，

更搞的是哈赤这哥们绝了，祖上六代明将，他都汉化了，还搞辫子那套。

鄂伦春部落不留这个，通古斯部落不留这个，砍柴抓鱼打猎种地的人也不留辫子，让哈赤这哥们给强剪了，不管你是谁，跟英国人剪羊毛似的，太执着了。

他也好，后金清也罢，本质是明叛将，他是造反才搞这套，这是统治手段。

这招很高，一个黑人混入苏联的难度是很大的，干仗有辫子是不敢跑的，一抓一个准。

这不算什么，冒任金，结果问了一圈，没人知道女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女真不知道女真怎么回事？因为建州从来不是他领导的，很多村的，蒙古人与汉人都比女真人多，还有一大堆少数民族呢，那都不是女真人。

女真完全没有影子了，衣服发型不是蒙古式就是汉式的。

他开始是个村长部落级别的小地方，没人懂这东西，实在是没人认识女真文字与传承那套。

无可奈何，冒任不了金咋办？

不能就个金字然后文明特征一点没有啊，金辽是正规朝代，与宋会过盟。这叫打输了认栽，要上正史的，最多叫伪朝，但也是朝了，北地共主，是国了，不是部落。

古代讲究礼与制，名不正则言不顺，他又想了一个辙，造字，找人把蒙古文改改，叫女真文了。

这简直太搞了，他这个女真跟金的女真一点关系没有。

他模仿的是忽必烈，忽必烈当时就让吐蕃大和尚八思巴搞了个蒙古文出来，八思巴也是个发明家，发明了黄教，发明了转世，班-禅与达-赖就是他俩徒弟。八思巴接了这个活，把回鹘文改改叫蒙古文了，回鹘的国教就是摩尼教，中土叫明教。

这简直是黑色幽默，元明清这仨家伙纠缠不清了。

更绝的是八旗，没有女真八旗，只有通古斯八旗，从狩猎的牛录单位发展起来的组织形式，人多了搞了四旗编上，人再多再添四旗。

皇太极又添了汉八旗，蒙古八旗。八旗不是特权，是编户齐民保甲制一样的玩意，他人少，要全民皆兵，是个人都是八旗。这不是特权，这是强拉入伙，进来就剃头，人少，狗都恨不得套个八旗牌子。

脑袋也剃了，八旗也编了，但脑袋八旗都没玩过朝廷啊，朝廷该怎么搞，没辙了，他也不想了，费脑子，照搬全套明朝的玩意，多尔衮进关了把《大明律》的书皮一改，就叫《大清律》了。

清有少数人特征，与北周北魏隋唐一样，但它从头到尾都是中国文明，它连少数民族政权都不是。

剃脑袋留辫子不是进关才搞的，努尔哈赤造反四十多年间，从村里开剃到剃完建州，一路这么剃过来的。

满洲是族名，是皇太极把女真彻底废弃后改的，根本没几个女真人，全是汉人蒙古人与一大群民族，一路剃过来的。

除了汉人与蒙古人实在太多，其他乱七八糟的一群小民族与野人一剃就是满人了，然后编了满蒙汉三个八旗。

为什么满人有满洲老姓新姓，老姓里面又分氏？连满洲老姓里面的觉罗都什么族都有，随时可以加人的，就恶搞到这个地步。

人多了分上三下五旗后，照样可以抬旗，那不是民族与文明分际，这叫统治手段。

进关后，也没放弃发型，反而又执着的全给剃了，八旗也不放弃，升格到特权，跟在关外混的时候一样，还是统治手段。

每个王朝都有勋贵体系的，勋贵是平衡士大夫的，士大夫就是文武官员，八旗就是勋贵体系。

汉人有几个真理解汉人的意思？不用撕扯民族，宋蒙相交的蒙古叫外族，元时期还是外族，敌我矛盾。但后世的蒙古族绝对是民族融合了，不分你我，一家人。

满族就更搞了，它就是一出黑色幽默，早就没影了，除了高考加分冒充一下，谁能分出来？

后世所有人的祖宗都是奴才，不剃头怎么活下来的？怎么有的你？不用撕扯民族，清末扯这个那是造反需要，后世再扯就没意义了，早就是一家人了，扯这个一点意思没有。

清这么搞有好处有坏处，好处是紧迫感，它把自己孤立起来，就会时刻有紧张感，会迫使它一直不敢放松。清皇室的规矩是最森严的，任何朝代没有这么残酷的，皇子皇孙犯规矩可以跪死，会削籍处死，流放、圈进、白绫，毒酒，光一个雍正的儿子们就跪死的有，削籍处死的也有。

清皇室把皇子皇孙当獒，一群狗关一起，最后活下来的叫獒。立贤不立长，真出了几个不错的皇帝，对外扩张也挺给力的。

坏处是晚清，工业时代一来，你这种少数人特征的农耕王朝，打不了总体战的，动员不了。

清的源头本来就是中国文明，清入关前就是中国文明特征，多个辫子而已，与裹脚栓条领带能差多少，跟官穿官服与民区分一样，是统治手段不是文明区别。入关的主体就是汉人，散在老林子里的渔猎部落跟乱七八糟的人全捏成满人了。

入关后是真正与中国文明彻底融合了，满人跟汉人都学坏了，提笼架鸟斗蛐蛐，溜须拍马潜规则，它比汉人还汉人呢。后世任何人都无法分清区别，任何方面一点特征都没有了，把民族融合的语境放在清身上是没错的。

当然，晚清革命时把清与满人摘出中国文明骂一顿也是应该的，晚清腐朽透了，毕竟要造它反，有这个舆论需求。

但清已亡，中国文明比较重视吸收历史的利弊，讲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果不知道清的统治内核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味谩骂，或许连中国文明到底是什么都闹不明白，甚至会认为文明就是文化，也可能会认可文明的通行定义，哲学宗教与艺术什么的。

这些埃及玛雅印加全具备，也是文明，但中国文明不同。

中国文明之所以被称为超级文明，三亡天下文明照样不灭，一有时机文明立刻崛起，就是因为自春秋百家起，中华历代先贤就知道文明这东西，与进化一样，非常残酷。

清融入中国文明带来的是什么呢，很明显的一点，古中国文明是农耕文明，几千年来对游牧民族或是拉弱击强，或是疲于应付，即使强时也是能胜不能立，游牧民族总是野火烧不尽。

但清融入中国文明后，改造了中国文明，使之能够彻底压制游牧文明。

表面上满蒙一家说说而已，跟辫子一样还是统治手段，彻底灭亡蒙古的就是清。从文明到民族性上全部解决，真正让中国文明在蒙古高原与戈壁大漠，雪域高原上立住了，彻底消除了游牧民族春风吹又生的隐患。

清改造后的中国文明，对周边不再是和风细雨徐图缓进，遇挫就要收，而是真正有办法在短期吸收消化了。

比如吐蕃很难被古中国文明纳入，地理太过特殊，到了民国时期入藏还要绕行印度，陆上根本没路。即便胜也难以扎下来施行有效统治，致使唐本土与西域都护府只有一条狭长的走廊，一根扁担挑起来西域与唐本土，一旦遇挫西域就成飞地，多大地盘都是一次丢完，根本来不及步步收缩。

唐后再不西顾，不是国力不及，就是两翼地缘太过恶劣。北边是农耕文明无法有效占据的大草原，南边是鸟渡不过的大雪山，中间只有一条狭长的河西走廊。这是兵学上的死地，南北无论哪方把走廊一堵，立刻就是关门打狗的阵势。

至清以前，中国历代统治者都没办法有效解决。

但清改造后的中国文明不但对游牧民族有办法，对中央王朝难以有效管理的区域同样有办法，修庙，改土归流，康熙西征屯垦，乾隆让福康安入藏让佛爷在瓶子里抽签，转世摇号。

连宗教带文明与民族性，全部一勺烩了，从此中国文明扎下来了。

这与秦南北军团扫荡，与汉的露头就打，与唐的都护府制度都是不同的，与宋的疲于应付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明代蓝玉也曾学张弘范在捕鱼海写过灭元于此，但终明一朝仍是设九边修长城被动防御，土木堡之后更是不怎么出去扫了。

清也与金辽治草原的烧荒与减丁的蛮干全不同，首次把儒与宗教的作用统一起来，辅之以刀兵，屯垦加军力互调，改土归流加大封外藩诸王，广撒胡椒面，软实力与硬实力配合，成功转化成实实在在的统治力。

这是文明层级的架构与改造，非常高明与厉害，很多东西知易行难，唯有清切实做到了，可以说大大增强了中国文明的统治力。

如果只看到清的渔猎出身，扬州十日一类的杀戮与文字狱，可以看到辫子与晚期被外来文明欺负的惨状，看不到文明层级对中国文明好的一方面改造，就像只看到外**队带来的杀戮看不到里面的内在原因一样。

中国文明一旦故步自封，就难以取长补短吸收养分，而中国文明软的一面又是最讲究阴阳的，一旦僵住了，成长就很难。

光是清一个摊丁入亩就是文明层级的改造，大一统后任何朝代从来不动的领域，那么多文豪忠臣文武提都不敢提的事，雍正时代给强办了。

这可不是王安石开源节流，也不是张居正一条鞭法换个缴税方式，这是社会收入与阶层分配方式全变了，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都不为过。

动了这个就触及文明程度了，对后世中国文明影响深远。

第七十六章 蝴蝶效应

与真正的世界级强权比，那些什么会都是依附强权才能成事的小勾当。⊙頂，

后世财团的真正力量甩一帮会八条街，组织力与执行力不可同日而语。

犹太教那么多名人，影响那么多事，费那么大劲，立个国都要三千年。中国稍一关心阿拉伯人民的苦难，以色列就想中国帮忙修高铁，会有用，但作用没到逆天的程度。

一个笼子里的一群猴，你抓一个猴，其他猴还帮你推那个被抓的猴呢，那些会里的聪明人要比猴精吧？

聪明人的共性就是可以共富贵，但不能共患难的。越是显得高端的会，越是吸引聪明人。没钱可以互相支援点，干事可以相互融一融，商量一起做点事是没问题的。

但会的结构与组织就决定了它不是一个战斗组织，经不起伤亡的，害怕伤亡的组织，如何敢想统治世界的事？

西方各宗教派别打来打去很正常，论名人与参与历史度，大宗教底下谁不是一群名人，哪个派别不是重度参与历史，但谁还真能统治世界，各个教会派别内部都斗成什么样了？

共济会更像一个有共同理想人的兴趣沙龙，跟欧洲老骷髅会那种真正的私密精英团体都不是一回事，会员来源也很滥，吸粉的抽麻的什么人都有，公开活动很多，穿个肚兜走来走去的挺好玩，退会的也多的是。

就像有爱心的加入红十字会一样，红十字会名人也多，参与历史也不弱，但要说红十字会背后操纵世界，有点扯了，比地位谁有联合国大人物多。

欧洲有骑士团传统，圣殿、医生、条顿、玫瑰，龙等等骑士团太多了，扯起来肯定跟历史都有很多交集。但中间断代的很多，后人仿冒的也多。

马耳他骑士团国直到后世挂在联合国，照样还在用纳粹的十字勋章呢。

与启蒙运动源于怀疑相比，老头重建的新启蒙源于兴趣，感受起来情绪正面多了。

这也正是杨伟的事业所缺乏的文明精神层次的理论指导，优秀的意识-形态顾问。

想不让员工加班就骂娘，光认钱不谈理想，还得把老头挖来，就算喝鸡汤，也得找个大师级的心灵导师来熬。

杨伟预定的g2首席文明顾问，用来警醒自己迷惑世界的首席忽悠专家。

伟大的公司都是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与方法论的，无论是硅谷第一家风投公司hp还是碎成一地的仙童，这俩公司一正一邪几乎启发了整个硅谷，苹果第一台个人电脑来自hp，英特尔、amd，nsc都是仙童分裂出来的细胞。

以与kpcb并称硅谷vc双子星之一的红杉资本为例，他的创始人就是在仙童混过的，它的世界观与方法论是什么，如何选取值得投资的目标？是否看到有盈利潜力的公司就投进去？

红杉不是一家公司，它是个董事会，它收购的对象才是公司的部门，持有苹果硬件部门，发现部门软件是短板，缺少存储设备，于是投向软件解决方案提供商甲骨文与驱动器与计算机公司坦登，坦登明年就会依靠苹果公司破4亿美元的销售额，甲骨文更不必说，而苹果会继续壮大。

苹果加软件加存储设配后，大公司销售的下一步缺的就是区域并联，于是局域网设备提供商3进入视野，局域网再扩大，思科进入视野。有了思科，局域网加局域网，互联网就在望了，进网就需要敲门，门户雅虎进入视野，开展互联网商务不可缺的支付方式papal就可以投了。雅虎搜索技术差点，那再投个google，让谷歌给雅虎帮忙把搜索搞好……

核心思路就是这么清晰，世界观坚信科技与网络的发展会不断壮大，方法论上并不会碎片化的乱找有潜力的公司投，而是看投资对象是否正是自己所缺乏的那部分潜力，可否达到互补互助的目的，达到以有限的资本攫取更多的利润。

杨伟带着后世阅历而来，所以根本不相信历史会一如既往的发展。

他存在的那一天，蝴蝶效应就会几何级的扩大。

一个本来会生下男孩的朋友，在感受到他存在的那一刻起，一点生理与心理的波动就会立刻导致受精时间变化，生男生女生的是谁都得另说。

在后世不察觉中都在不停的影响朋友生男生女，不停影响未来，更何况他对于今时世界bug一样的现在，更何况资本市场感受如此剧烈波动的地方。

一个公司就能碎出来一个世界，仙童是那样，红杉是那样，红杉投资过的那些公司也一样，一碎就是一大片公司，就连一个papal都能碎出来一个大帮派，上到中情局下到硅谷影响一大片，蝴蝶效应可怕极了。

他一降世，除了自然灾害影响不到，连奥运会与世界杯都绝对不同了，他能主动施加影响的地方，波动则更加剧烈。

单纯数据与历史事件对他而言越来越无效，行为导致的变化扭曲将越来越快，世界即将面目全非，他所能依靠的就是上辈子阅历带来的成长与所处时代成本形成的差异化关系。

现在引入哈贝马斯这样的哲学家，就是为了安抚杨伟那颗对未来既躁动又恐惧的心。

没有精神层面的世界观与方法论指导具体实践，他怕自己会陷在形而上学的逻辑扣里而不自知，需要设计一个可以感觉到明显排异感的回路，在思维陷入集体无意识中靠本能拔出来。

尤尔根哈贝马斯很奇怪，用手扶着眼镜，半歪在椅子上，认真的打量面前的不速之客。

一个奇怪的比利时人，一个奇怪的基金，一个奇怪的邀请。

“我不是经济学分析师。”

哈贝马斯对陌生领域的邀请有点意外，并不反感，但他对金融一窍不通，经济学常识与固有知识储备没问题，但只会在社会发展层面高屋建瓴，具体怎么盖房子是不会的。

“但您是人类世界最伟大的哲学家，所有公司都梦寐以求的法是超乎逻辑的，请恕我不能赞同，在哲学领域是不存在伟大与否的，当宏观世界与具体变量导致的……”

哈贝马斯小歪着头，薄薄的嘴唇不断的上下翻飞，吐出一句句辩论养成的开口就是找茬。

“教授，您的话像一道光照耀在我心灵中最黑暗的角落，多年来许多解不开的疑问豁然而解，赞美您，您真是文明世界的瑰宝，我对您关于实践的**尤为认同，难道您不觉得只在歌大教书，会耽误您试图改造现实世界的宏大设想付诸实现么？”

米勒强颜欢笑，忍着吐对方一脸吐沫的想法，违心的赞美。

“我本人在用实际行动，为抱有共同理想的朋友呐喊。我认为，在改造社会的具体实施上，政府与议会起到的作用会更大，范围会更广，而你们则更偏向需要被限制的对象，过于贪婪的资本，不是么？”哈贝马斯面容严肃。

“教授，我们的人要我带来一个问题，您认为，以历史的时间段来看，正在带领人类社会物质发展与精神变化的是资本，国家，还是民族？重新架构世界文明的这一趋势是减缓还是加速？”米勒不紧不慢的问。

“是思想，只有思想可以指导具体实践，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思想，潜意识还是无意识。行为的具体变量会引发文明的具体构成与分解，资本是本能，所推动的物质发展与精神变化只是获取利润的连带效应，核心是思想。”

哈贝马斯沉吟了少许，缓缓开口。

米勒似乎对答案早有所料，笑眯眯的接着问：“那么您认为，资本难道就不能控制改造思想，通过思想引发具体行为，进而改造文明世界么？您这样的伟大哲学家与政府和教会，还能像以前那样享有思想垄断权么？”

“你们不会得逞的，一旦你们得逞，你们只会凭借资本的本能改造适合资本运行的可怕世界，有远见的政治家都会把你们关在笼子里。”

哈贝马斯的语气坚定不移，眼神却有一丝黯淡，他是世界成是一个只有贪婪的吸血鬼和吝啬鬼组成的阶级，我们只会雇佣妇女，童工，剥削劳动来获取利润。现在，让他们再说一遍吧！让撒切尔夫人对奥格里夫的矿工们说吧，让里根先生对匹兹堡、芝加哥、底特律、克利夫兰，布法罗的产业工人说吧，让米哈伊尔同志对马克思的信徒们说去吧！让他们去对我们带来的美丽新世界说去吧。”

哈贝马斯听到对方故意引用了罗斯福在美国轰炸东京时发表的演说词，脸色一点点苍白。

第七十七章 邪恶生物

“教授，看看吧，您穿的衣服，出门的小汽车，出国的飞机，住的房子，通讯，电力，机器，文明世界一切的一切，是谁来创造？人民么，劳工么，不不不，我们不能否认士兵的伟大，士兵是可以成为元帅的，可再多的劳工与士兵那也是工具，没有将军与机关枪，那只是一群土著罢了，人类历史上何曾有过平民阶层可以创造出的文明？罗马是公民的罗马，希腊是公民的城邦，阶级是与文明贡献对等的，我们是从士兵阶层脱颖而出的将军，是进化的选择，我们来架构世界文明难道有错么？”米勒笑呵呵的。

“在这片土地上，犹太人也这么想过！”哈贝马斯恶狠狠的盯着米勒。

“哦，教授，您开始政治不正确了。好吧，路西法的孩子关于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认识其实没错，错的是把民族当做了个体，只把精英局限在本民族了，他受迪特里希艾卡特影响太深了，并错误的把我们当做敌人，敌我总体实力对比差距过大。摩西的后人也没错，错的是把钱当做众神之神了，他们太封闭了，宁可撑死也不把蛋糕分给外人，也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幸好，所有人都吸取了教训。”

米勒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潮红：“想想吧，教授，您会拒绝现代的物质享受么，饮酒，放纵，随心所欲，让古老的道德见鬼去吧，自由的空气是如此甘甜，为了自由，只要认真工作就有那么一点钱，随便怎么花，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我们都保障您的利益，我们会不断创造需求，更好的科技，更好的产品，激励平民奋斗，最后成功者自然是我们的人，我们已经不再分国家与民族了，我们也在进化。您的元首能把成功者全解决掉么？能像我们抹去罗氏那样抹去我们么？我们无所不在，想想吧，报纸，电视，舆论，哦，还要告诉您个好消息，美国佬的网络概念棒极了，那将是改变世界的伟大创举，你们这帮垄断解释权的家伙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一个美丽新世界即将到来，我们都看到那一天了。”

哈贝马斯抿着嘴：“美国先贤架构的是制衡中的自由，不会让你们把自由单独放出来的，不会让你们这帮吸血鬼篡改到面目全非的，苏联就是镜子，人民不会任你们为所欲为的。”

“镜子？镜子已经裂了，马上就要碎成一地！人民？非洲的黑人是不是人民？您将会看到我们是如何通过一个世界霸主来改造统一世界的，正如俾斯麦改造德意志诸邦后的统一德国，正如您将看到美国黑人是如何通过霸主的影响力来改变其在世界上的人权状况的，当然，非洲本地的黑人就算了，改变的从来不是人民，人民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不是我们需要一个世界霸主来打造统一市场，黑人什么都不是，跑的再快，能比捕奴队快么？能歌善舞的名声都别想传出黑大陆，跟大猩猩跳去吧。”米勒脸容冷峻，语气森寒。

米勒说的已经不是传统哲学讨论范畴了，这是人类的动物性与社会性关系，是用《物种起源》看待还是以智慧文明看待的问题。

哈贝马斯摇摇头：“美国人民不会任你们为所欲为的，睡觉时觉得冷都会本能的拉被子，你们无法瞒过所有人的，你们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把美国蛀蚀一空，连希特勒都不会做损害德国利益的事，正如斯大林不会损害苏联利益，即便上了断头台的路易十六与查理一世也不会损害自己国家的利益，因为正如你所说，那是你们寄生的寄生体。”

“您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教授，我们进化了，不再以国家民族分辨彼此了，资本无国界的！从单独的计算机，到几台计算机组成一个局域网，局域网与局域网将组成互联网，当互联网连成一体，当北美，南美，亚洲，欧洲，当单独国家，到几个国家组成区域市场，当区域与区域市场互联，当世界市场达成统一，美国还重要么？世界就是我们的寄生体！我们进化了，当您的哲学还在考虑民族与国家跟资本主义制度契合度的时候，我们的哲学更纯粹了，有些难以解决的缺陷，就让它自然发生吧，经济危机就是资本主义的呼吸，我们不能不呼吸，所以，任它来吧，进化是需要淘汰的，淘汰弱者，只会让强者更强，而不是被本来注定会被淘汰的东西拖住，这会拖延住整个人类的目光，只重视内部而无暇仰望星空，这会延缓人类进入星际时代的进度。”

米勒的语气十分冷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为何还要找我这样注定会被淘汰的哲学家，当你们的顾问？你们的哲学与我的哲学不冲突么？”

哈贝马斯知道像米勒这样有信仰支撑的利益动物，任何说教都是毫无意义的，却不明白一个如此冷血的资本代言人，为何会找他这样的人当顾问。

“我们内部曾有过争论，正是您关于形而上学演进的思考，您不会怀疑像我们这样的人，会被自己吹出来的七彩气泡迷住吧，但是我们却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未来，还是眼前的狭小地域，结果外面还有更广阔的世界。所以，我们不能故步自封，乘着歌声的翅膀不是吗，我们不希望您踩在我们梦想的翅膀上，只希望您睿智的思考，能带我们更顺畅的在时间的隧道中翱翔，历史本就是不确定的，我们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是要构架一个美丽新世界。”

米勒脸上浮现了一层光，虔诚无比。

“你们都是疯子，疯子，创造与毁灭文明的全是疯子。”

哈贝马斯最恐惧的就是这种偏执狂一类的高智商疯子。

他在自己组织的沙龙里遇到过这种人，逻辑清晰，信仰明确，有时候坦诚到一点都不虚伪，故而显的邪恶无比，偏偏还真的是为了心中美好，进而又显的非常无私，根本不屑于大众那点精神物质追求。

这类矛盾体生物极度危险，正符合他源自兴趣的发现与真诚理论。

像米勒这样的邪恶生物，完全超越了自我实现的层次。这种人是以天选的责任使命感驱动，虔诚卑微，又是以使徒的视角睥睨人间，骄傲冷酷，类似精神病里的多重人格分裂。

这种人一旦从医院里跑出来非常麻烦，要是连资本与权力都有，那就基本等同陨石被地心引力拉扯，灾难片随时就会上演。

哈贝马斯不知道还罢，一旦知道米勒这样的人要在自己国家搅风搅雨拍灾难片，心里肯定害怕，

他又情知不可能通过常规手段，阻止一个跨国基金的运作，有点泄气的问：“我如果答应你们的邀请，需要尽到什么义务，享受什么权利？”

“您将出任g2全球首席文明顾问，负责架构基金的行为边际，并对g2拓展时可能导致的社会演变做变量推导，您无权干涉基金的具体运营，但您的报告将有可能导致总部搁置或放弃某些预案的执行。”

米勒尽职的解释道，“我想您问的不是待遇，但您的待遇是与g2欧洲总裁同级的，g2欧洲行政总部就设立在法兰克福，同时会在此处设立一座类似库拉金娜的实验室，您将是实验室两个平行高级科学家之一。”

哈贝马斯听着似乎有些耳熟，猛地一愣：“超能力实验室？”

库拉金娜，苏联超自然力领域的佼佼者，全名尼娜库拉金娜，代号“瓦璐娜”，能够通过意念力控制动物的心跳频率，甚至使其心脏停跳，克格勃曾在七十年末为之建立“库拉金娜”实验室。

“不，那是掩饰，我们要做的是心灵控制实验，想必联邦德国政府不愿意美苏专享这方面的技术。”

米勒从随身的海涅诗集里掏出一把小钥匙，递给哈贝马斯，“具体资料副本会有专人送来的，另外帮您在法兰克福银行开了保险柜，里面有些关于我们的资料，您可以看看，但不要带走，有问题誊写后存入，每三天会有人取走，等公司信息部到位后就方便了。”

“想得周到，你们要防德国政府发现你们的秘密？”

哈贝马斯接过小钥匙端详了一下。

“不，恰恰相反，我们就是要让他们发现。”

米勒呵呵一笑，“主动递报告，官僚速度太慢了。”

哈贝马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跟你们合作对德国是好是坏，我一个教哲学的，谁能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说到教学，教授，您教的学生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艾利克斯卡普的美国年轻人？”米勒问道。

“你要不说艾利克斯是美国人，我还会以为他是德国人呢，比德国人还要忧郁，似乎有抑郁症的样子，怎么，他也是你们的人？”

哈贝马斯倒是知道这个学生。

“马上就是了。”米勒笑道。

圣诞节前后，总部位于纽约的g2开始在欧洲各国注册。

除了g2欧洲的行政总部设立在法兰克福外，g2在苏黎世、列支敦士登、卢森堡、布鲁塞尔、安特卫普各设立一个办事处，g2欧洲结算部门位于伦敦金融城，由比利时电汇系统提供汇兑服务。

在老虎基金麾下数只狮虎豹部队整装待发的当下，g2也已经悄悄在预设阵地埋伏下来，同样等待一声发令枪响。

猛兽猎食前最隐秘，猎食时最凶猛，进食时最护食，但把猎物叼到嘴里的刹那又是最放松的。

如果老虎始终争气，g2就打算帮老虎打打气，顺便拍个马屁，毕竟大家都是江湖儿女。

如果老虎叼到食物的刹那松了口气，既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谁捅谁一刀，何必那么介意？

……

第七十八章 放飞希望

北京，东城。

“噢…”

“飞起来了！”

一阵阵孩子们的欢呼声响起，间或夹杂着街旁看热闹的大人惊叹，蹬自行车的人也有停下来朝天上看的。

一架黑色涂装，身长一米多的无复翼直升机，带着嗡嗡的旋翼噪声，时不时冒出一股青烟，正在以树梢的高度做匀速飞行，下面是一群追逐的孩子。

“快让开。”

一个猴脸的小孩背着一副二战报话机造型的天线，大喊大叫的从街角冲了出来。

“钱奋，遥控距离够，别跑那么快，摔坏了我揍死你。”

副总指挥黄大同在后边着急大喊，就拼出了一个中继台，摔了就没了。

“呜呜呜呜！”

一阵咆哮的履带转动声，三辆比公园碰碰车小一圈的巨型坦克模型，冒着一股股青烟开了出来，鼻间可以闻到一股明显的煤油味道。

全身裹成粽子一样的杨伟，施施然的从黄大同身后转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中轻年男女。

他抬头看了看直升机模型的运行状态，又看了看呆头呆脑的三个大坦克，对今天的测试还算满意。

因陋就简，坦克模型不是用通用零件量产的，是定制加手工敲出来的试验品。

直升机航模特制的5缸头化油器发动机倒是构造简单，初级成本也不贵，物料与工时费下来不到六十块钱，额定转速2500-28000rpm，全功率耗油每分钟8毫升，甲醇煤油柴油都能烧。

但飞机发动机没副油针无法调节进油量，怠速太高降落时一歪就摔，实测油耗是首测，其实内部测试一直没停止，今天就是上街展示来的，用来激励小伙伴们的士气的。

目前靠熊军团自己，还无法量产这种遥控模型，并不是限于技术，而是构件太多，工时太长，不适合学生拼装。

光一个天线架出来一开机周围很多家的电视都要飘雪花，没有现成的rc调制信号，遥控也不是比例开关，就是改了个简单的四通道先试着用。

一出来就是射频驱动伺服，对街坊邻居干扰太大。

八十年代玩个烧油的遥控模型，技术本身是不存在任何难度的，就是一个总成的问题，冲压金属或工程塑料做成通用零件，就像乐高积木那样组装就行了。

360度旋转高低移动炮塔，火焰发射等等都可以模拟，直升飞机也是一样，想多做动作，加几个通道的控制而已。

现下拼出来的是委托人厂子里手工订做的悬挂减速箱，然后熊孩子们自己裁制的木板与铝铁皮敲的外壳，显得极为简陋。

为了做个破坦克还出了好几个工伤事故，小手被划破了不少，一见血嗷嗷的哭，烦死个人。

真正适合学生手工量产的车辆类模型还是电机类，不然还得给人学校配备酒精纱布红药水啥的，那就真成血汗工厂了。

燃油动力直升飞机目前更是展示级别，单独开模具成本过高，杨伟还没考虑清楚到底搞不搞，不是怕成本，主要是怕烧油的容易出安全事故。

国内工厂的车间品管目前还不行，东西做的比较糙，军品都是挑出来的，单独敲出来还算好的，就这材料热涨率都控制不好，飞机飞着还漏油呢。

一上量估计规格更是参差不齐，他心里有点没底，但电机类功率与电池又不行，大一点的就带不动，扑腾两下就动弹不得了。

不过，对于现在小孩玩个模型都要用手推着，嘴里“呜呜呜”的人工模拟发动机声响来说，目前的手工直升机与大坦克模型已经是天出一二三四五，很有煽动性，让他不知怎么的就当成个正事办了。

谁知道一帮小孩真能把飞机搞出来，这可实在大大超乎预料，看起来还挺唬人的样子。

“可不是，我们家小牧在家过什么怎么说，您领袖啦。”

穿着有点时髦的郭阿姨打趣道，“爷爷奶奶爸妈的话一句不听，倒是坚决拥护您的指示。”

“您两位这可就冤枉人了，倒不是冤枉我，而是把自己孩子看轻了，钱奋跟常牧那都是为了共同的理想，别人不信一群孩子可以放飞希望，您二位做父母的再不信，那就真的把自己孩子梦想的翅膀给折断了。”

杨伟像是在说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事。

“要说还真是。”

首先开口的王叔认同的附和一句，郭姨与钱叔闻声同样悚然而惊，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得亏碰到您几位这样的家长。”

杨伟先抑后扬的紧跟着拍了句，“了不起，一眼就看出来不能踩在孩子梦想的翅膀上，凯子、常牧、小畅、大唯、钱奋，我们每个人就像叶片与齿轮一样，少一个零件飞机都飞不起来，坦克就开不动，我们是个整体，是个团队，您几位这样通情达理的家长，就是驱动我们前进的动力，缺谁不能缺了你们，不然没动力了。”

几个家长都是笑，心里确实有点小骄傲，毕竟自家孩子证明不是瞎闹，郭姨跟孙蓉挺合得来，对杨伟更亲近些，笑道：“可不能再让你小子灌**汤了，这又是要派活的路子，今天你郭姨可是请假偷跑出来的，就是领了任务看看你们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是啊，杨伟啊，你们小团伙开会带我们一个怎么样？”

钱叔赶紧插话，一帮小孩神神秘秘的搞了个团伙不是秘密，可连飞机都真的搞了出来，家长们就全被惊住了，跟着就犯起了嘀咕，一商量就派了代表过来。

不然万一让这帮行动力吓死人的小孩捅个大篓子出来，可就后悔不及了。

“就是，杨伟啊，你们小哥们的团结值得表扬，可这保密性有点太吓人了，我们这些做家长的相互一打听，一对口供发现没一个说法一样的，这比口风紧还吓人，都学会诱导了，又不是干什么坏事，还用瞒着家长么？”

刘叔是干公安的，也是首先明白过来不对劲的。

开始以为小孩闹着玩，家长聊起来说法大同小异，可之后家长来杨伟家接小孩碰面聊的多了才琢磨出味来，原来每个孩子各有任务，针对的事都不一样，侧重点全不同。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是在有组织有计划的开展行动，这是有一整套周密部署的，特别诡异的是一帮小孩居然有资金来源，更诡异的是全都不是从家长那要的。

刘叔开始是不信的，要不是通过侧面打听确实就是一帮小孩自己折腾，来接自家孩子的家长也都只见到一帮小孩凑在一起闹腾，没有外力介入的迹象，他都差点展开侦查了。

因为实在是不像一帮孩子能干出来的事情，别说一帮七岁左右的小孩，大人都不一定能干的了。

集资采买市面材料，组织小团伙造零件，根据图纸分别制造各类模型与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半推销半强迫的推销给同学与周边学校，回笼资金，再扩大生产。

两个月下来都到机械厂定制悬挂与发动机了，关系找的极准，路子实在太野，真就通过一帮小孩的家长分别联系了厂子把东西做出来了。

得亏今天飞的是模型飞机坦克，再让这帮小子神神秘秘的搞下去，还不知道能搞出什么大动静出来呢。

“大同，收摊了。”

杨伟喊了声收队，扭头冲身旁的人一笑，“刘叔，我们有团队规则，您几位的要求，我会向团队传达，如果大家同意，当然是没问题的。”

请将不如激将，激将不如诱将。

杨伟的布置就是为了等家长们主动求带，而不是贴上去求人。

他早等着这一刻了。

第七十九章 对不起有关系

“你这当头的同意了谁还敢不同意？”

胖胖的钱叔不乐意了，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杨伟在跟他们打马虎眼。…，

“钱叔，您还是把自家孩子看轻了，也把我们看轻了。几位请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几位看看究竟是我说了算，还是团队共同的意志。”

杨伟呵呵一笑，也不朝深里解释，他作为熊军团的创始人之一只具备一个所有人看似都具备的权利，提案权。

不过倒是不用跟家长解释明白，看不懂是本事不够，他可没解释的义务。

他幼小的躯壳里装着的本就是大人的灵魂，可不会把大人身份当回事。

一群孩子回收飞机的回收飞机，回收坦克的回收坦克。

别看就是回收个玩具，但测试就是测试，如何回收都是有流程的，该检测的检测，该记录漏油与油耗的记录油耗，分工是很明确的，检测报告的数据录入也是有专人记录的。

看似乱哄哄的十几个小孩围着模型七手八脚的忙活，其实都在干正事呢，就不知道亲眼看着的几个家长能否看出来了。

展示很成功，队伍士气很高昂，路转粉的一帮街头路人大人小孩，看到蒸汽朋克的展示画面也挺高兴，十分兴奋的围拢在黄大同等人身旁，还有人在摸着钱奋背着的二战造型天线不停问问题。

熊军团参与此次街头测试的熊孩子们态度很好，很热情的解答了粉丝们的疑问，气氛是融洽的，本次科普路演的测试结果是喜人的。

一行人收了摊，一边回答着不离不弃的街头小粉们的追问，一边兴高采烈的朝大本营赶了。

几个家长跟着回了设立在杨伟家的熊窝，得偿所愿的列席了孩子们的会议。

会议刚一开始，家长们就全懵了。

因为会议第一项，就驳回了家长代表，也就是四大名捕的列席会议资格。

最后做出了允许旁听，但不得发言的决定。

嗯，共同的决定，杨伟说了真的不算，目前的军团长就是刘叔的儿子刘畅，他儿子都是最大的官了，面对他爹的凶狠眼神也没敢投反对票，很不坚贞的犯了投降主义错误。

但家长列席会议的请求提案照样被否决掉了。

二十三比七，今天列席的熊军团成员正好三十人。除了宫彩衣一如既往的拍大人马屁，领着几个小闺蜜背叛了组织外，来的四位家长齐齐见证了提案上会的一幕，齐刷刷的一片反对，非常干净利落的否了。

连郭姨的儿子常牧都不理母亲脸色难看，面不改色的否决。

指望别人代为争取的权利，就是你不配享有的权利。

你不尊重自己的权利，权利也绝不会尊重你。

熊军团的熊孩子们没少被杨伟洗脑，非常在乎自己拥有的小权利，该动真格的时候还真不怕事，就当着大人的面毫无惧色的当场否了。

其实，之所以有这个结果很简单，毕竟熊孩子们久经考验了。

杨伟不动声色间调动资源一个连一个的小考验下来，连续不断的小活动搞下来，队伍虽然还是稚嫩，却已经锻炼出来了，有经验就是不一样，临场心里不虚，昂扬自信，落落大方。

美国中学让各族裔学生代表各国，仿照联合国大会为各自所代表的国家争取利益，或为所代表的国家各种行为辩护的都有。

代表伊拉克的小老美当然要抗议自己祖国对伊拉克的入侵，骂完总统骂完祖国，活动结束照样唱星条旗永不落，信托责任与职业经理人的心态培养在这时候已经开始了。

有了这个心态，就很难产生把伊拉克搞好了就把伊拉克ipo了的怪异想法。

模拟的活动议程，条款，提案产生程序，发言顺序，辩论形式，表决形式，甚至茶话间隙允许外交官的私人游说与情报搜集，完全仿照联大，连外交官私下的潜规则都不避讳。

完全以实战环境模拟，以免学到一堆虚的玩意一上真实战场不但无用反而会被错误诱导，不是手足无措就是上去就挂了，杨伟搬过来改改，再一扩展太简单了。

把国家换成小组与个人，时常锻炼熊孩子们争取与维护自身利益的能力，脸皮厚的小组代表连虚列开支骗国会经费的小伎俩都无师自通了，否决几个傻大人的提案玩似的就办了。

国际关系学院教的是正统书面的国际关系准则，重外语与分析，外交官来校演讲多讲故事。

杨伟教的是另外一套，根本不对国际关系下定义，并不会把十九世纪英国首相帕麦斯顿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当做锚定义。英国外交政策的全面失败几乎就来自这句话，美国已经吸取了教训，推行的是更为漂亮的粘性策略，且一直与时俱进，模式并不固化。

他不会被肯尼迪政府学院宣导的那套准则误导，吸收的就是美国对外交往中真正的那套玩火策略，点火—创造需求--产生灼热感—灭火需求—推销灭火器—黏住--灭火—点火。

这套玩法的精髓在于操纵与危机管控，客观条件只有有限几个强者具备，条件契合度美国最佳，对精英层应变能力要求非常高。不坚持一贯的政策，始终在调整，对锻炼人非常有好处。

由于受所处环境与体制和传统影响问题，普通法系的西方上层政策调整可以非常快，一个微调一个修正案就解决了，一个案例终审一下就成习惯法，不像东方法律滞后性那么严重。

老美精英层在对外交往中权限极大，谈生意一样，一点不严肃，什么话都敢说的，个人素质与应变能力远远高于东方，它的对外政策只需要让精英层吃透就行，不用全体系推广，调整的速度极快。

比如反恐一起，媒体上是美巴联盟如何如何，其实美国特使一到巴基斯坦，门一关，直接就告诉穆沙拉夫一句话“要么你按我们要求的办，要么我们就把你炸回石器时代。”

这种直接释放威胁信号的话东方是不会说的，但美国特使是有这个权限的。

在联合国美国对待秘书长跟对待秘书是一样的，有事不会主动去找秘书长，就是叫秘书长过来身边吩咐事情。秘书长就是服务员的领班，美国是酒店大股东，它不会把服务员当老板的，利弊都有。

利是气势与自信的一面，养气养势，霸主没气场是不行的，一些猥琐的事，就算明知有益也不碰的。弊是老不把村长当干部，太现实，不接地气。

利弊取决于指向性，不是利弊本身，指向性可以放大一面。

这种明确的态度东方也是拿不出来的。

所以这套玩法最契合的只有它，别人不具备条件，敢搬过来就用，上吐下泻都是轻的。

羊的朋友是混出来的，相信友谊是天长地久慢慢处的，有点事互相给面子的问题，“看在我面子上”“给你面子”的话张嘴就来，谁都有面子。

虎狼交朋友不混的，没有面子一说，等级分明，高等级对低等就是威压，不用你给面子，照办就是。同等级是利益交换，付出什么得到什么清清楚楚，没有心安理得受惠或单纯付出的习惯，不会把远期支票错看成人情，也没有不用还的人情。

其实，流星花园里有句话正是虎狼间的话“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澳门街同样也是不流行说“谢谢”的，感谢就掏钱，这才叫尊重别人为你的付出，轻飘飘一声谢谢你认真的？

政治不太正确的流星花园收视不错，不怎么尊重普世价值的澳门街人均gdp亚洲第一，有些崇高的表象下是死水一潭，有些不崇高的表象下是生机勃勃，就看图的是表象还是目的了。

对不起与警察，不是绝对的，警察有用要法院干嘛，法院有用要政府干嘛。但在对不起与警察单独的语境下，这个思维确实是虎狼世界的思维。

虎狼的容忍度，总是比羊要高也低很多的，关键看对象。

虎狼可以容忍羊在身边散步，对不起没关系，不说对不起都没事。

但虎狼对虎狼的容忍度几乎为零，对不起毫无意义，这是一种挑衅，如同踏入对方的猎食区，一步踏过来，该表明的态度已经明确了。

虎狼行事，行动之前是要有心理建设期的。既然已经行动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行了，缩也没用。缩要有用，要追杀干嘛。

虎狼间的碰撞有无意，有误会，有刻意，原因无所谓，谁管你自由心证那套，没有对不起的说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是种本能。

正如中国古代商人出口就是契约，谁也不敢胡说八道。

虎狼间的准则与普世价值南辕北辙，对不起与谢谢这种话在普世价值里叫礼貌，说完拉倒。

但这种话，在虎狼的世界里就是搞笑，说完拉倒试试。

第八十章 崇高的代价

辛亥革鼎，辜鸿铭在北大来了句“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中的辫子却是无形的。”

他说的就是清虽亡，但有些人的奴性依然。

这种奴性在封建王朝，对国家是有利的，并不是说奴性是个不好的东西，人人如狼似虎，对大一统的王朝还了得，非打成战国搞的民不聊生不可，要一体两面的看。

但辛亥后，建新元了，搞的是资本主义那套了，这种奴性就不适合新的体制了。

就跟当初的士之精神一样，到了大一统就不合时宜了，到了民国就又该鼓励英雄出世了。

因为外部世界虎狼当道，自家不出虎狼是不行的，咬不过，大争之世，自家出虎狼之士对全民族都是好事。

新中国成立后，上了社会主义制度，这就到了鼓励集体主义精神了，讲奉献，讲觉悟，这是非常契合社会主义制度的必备精神。利润端是国家，然后国家再实行全社会分配，流不出去的。

讲这个对国家全民族都好，讲这个也会得到精神满足，集体主义氛围在那里。

改革开放后，思想就又遇到新的契合度问题了，思想界混乱的根子就在这。你是要讲究集体主义奉献，弘扬奉献精神，施恩不图报，还是要契合资本主义的竞争链条？

餐厅侍应生态度让你满意是要多付小费的，付出是要求回报的，没有天经地义的付出，利润端是分散到个体，国家再从个体征收的。

这时候不是集体主义氛围了，遵循的是竞争法则，功利性被凸显了，妒忌心态被放大了。

中国纠结的就是公有制为主体，私有制为补充，公有制是契合鼓励集体主义的，不讲这个闲下来就会琢磨ipo。

但私有制又是遵循资本主义竞争法则才能生存，不敢讲无私与奉献的，加上还有外资，外资是希望讲无私奉献的，越高尚越好，反正你讲它也不用听，私营反而要死要跑。

私营对成本高度敏感，国税地税浮动一下，劳动保障浮动一下，管理松紧动一动，对它都是生死问题，陶华碧摆小摊的时候城管严一点，以后就别想老干妈的事了，宗庆后蹬三轮卖冰棍的时候你把人三轮收了，就别想娃哈哈了。

私营就是这么敏感的，不是大义凌然就是正义，你敢拿崇高逼它，它就敢死给你看，劳动法多崇高，人不干制造业炒房行了吧，一有风吹草动改个行跑个路快极了。

国企是圈养的禽畜，喂啥吃啥，还能催肥，就是长得快。但因为养殖的方式决定了，它是密集圈养，关在栏里动弹不得，一撤栏站都站不稳。

私营是散养的禽畜，不能天天视察与关心，家猪回归野外自然会长出獠牙，野马自会踢狼，不用你投食，它自己会找食，你别管它就行了，它惊了就不长肉不交配了。

可以跨国经营的外企都是狼，会吃散养的私企，也会吃栏没关紧的国企。

圈养的禽畜看见狼会叫，会试图引起饲养员的关注，会产生警惕心。

散养的禽畜会跑，会锻炼出来求生的技巧，会进化。

狼照样能被散养的野马踢死，被野猪小微企业了，作坊都不是，就一个车库。

后来hp的工程师沃兹尼阿克发明了一种适合个人使用的电脑，并创建了一个沙龙性质的电脑俱乐部，乔布斯从印度回来后加入了这个电脑俱乐部，未被hp重视的这种个人电脑，就成了以后苹果的个人机，苹果公司诞生……

没有hp哪来的硅谷？

硅谷的诞生不是因为高科技云集，不是招商引资搞孵化园，仅仅是因为这里允许一间车库加老虎钳的小作坊活下来，没人查你的消防文化计生税务安全与各种证件，也没领导重视与各项优惠政策，就求你别理它就行。

美国对高科技公司的政策与优惠是联邦与州各自制定的，硅谷并没有独享的优惠。

硅谷能享受到的东西，在西雅图的微软亚马逊也能享受。硅谷之所以活力更高，就是不想被打扰。

因为一出硅谷破事就太多了，推特在旧金山的办公室，谷歌在海湾大桥的办公室，天天有人抗议，政府骚扰。

为了不想被打扰，硅谷甚至组建游说团，一方面对内企图将加州分成六个独立的州，单独成立硅谷州，另一方面对外确保联邦与州的政策，不会危害到高科技公司的利益。

第八十一章 老虎钳收了硅谷没了

后世硅谷的环境其实越来越对初创公司不友好了。

大公司为了保证硅谷的独立性不被干扰，对内特意把生活成本拉的极高，刻意把物质泡沫吹起来，就不让你乱七八糟的人有立锥之地，省的没事举个牌子出来了。

硅谷的公司对外慈善倒是从不吝啬，乐善好施，该游说游说，毕竟做出来的东西要全世界推广的。

硅谷就是无证经营的小摊子缩影，it高科技是表象，本质是宽松的氛围。

海南宽松了全集中在海南，海南一收，立马全部集中深圳，本质是环境问题。

正如老干妈与娃哈哈，不受干扰才能发展，开始一个摊子与三轮的损失都受不了，你把hp的老虎钳一没收，硅谷没了，把刘备的草鞋一收，他怎么干革命还是个问题。

但发展起来又对社会有责任的冲突，面临逼捐的压力，是个动态的螺旋渐进过程，要一体两面的看。

好莱坞也是爱迪生为了避税诞生的，华尔街的诞生是托福于混乱的镀金年代，乱有时候不是乱，是你不会看。

it炒的热，一个网咖几十个创业公司看起来挺有激情，但它不是基础，印度软件it业知名吧，那能接收几个就业，接点国际电话的活，代工点软件，班加罗尔可以繁荣一点，但印度还是印度。

淘宝之所以是淘宝，是因为背靠的是众多小作坊与民间倒腾人士，它一承诺五年不收钱，小摊贩为了节约手续费就从易趣转去它那开个分基地了，开始冷清的跟鬼似的，老总都装个店小二卖萌，实在是只有卖家没买家。

最早一帮小摊贩整天互相打气，你一口我一口互喂心灵鸡汤，就是小摊贩为了省手续费慢慢把淘宝烘托起来的，易趣这才歇菜。

没有小摊贩，淘宝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新意的一个网站，什么技术都没有，客户市场渠道全缺，就是鸡汤立国，阿里巴巴就是个鸡汤王国，从上到下全是鸡汤味。

不入流的技术，三流的视野，二流的关系，一流的鼓动，超一流的炖鸡汤功夫，起家的基础就是小摊贩，撑起来的还是小摊贩，不是那些高大上的朋友，那是发展起来后的表象了。

阿里巴巴也好，淘宝也罢，本身都只是个黄页，背后的小动物倒下它换些大象的产品大的品牌照样做黄页，中介给谁介不一样？

把摆摊的小动物赶到网上，网上如果再一依法纳税，尊法守法，劳动保障，那就好玩了，小动物究竟哪去还是个问题，如果连网上都只有大象，那可真是寂静岭了。

后世出口来讲不考虑转箱子与外资真假问题，只考虑数字，公私与外资将近1：1，公私1：1，吸收就业肯定私营最多，这是玩三个鸡蛋，找契合度就非常重要。

如果一厢情愿的把集体主义下的精神搬到新时期，那就成了入佛门六根不净，入商界狼性不足，契合度找不准，思维混乱就会产生，子贡赎人的道理在新时期又适用了。

士之精神也好，传统美德也罢，换一个不适合的语境就要伤人，道德就是工具，中华先贤与后世出不来思想家的区别就是先贤懂得架构道德，后人连道德的本质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跟民主人权法律观音菩萨一样的东西罢了。

倒了不敢扶，不是道德滑坡，那是表象，欧美倒了也不扶的，本质是时代法则变了，再弘扬道德也治不了，对表象使十分力最多一分效果，大多是无用功，设立一个救危扶困基金，电话专线一架，查实就奖，讹诈就罚，这病立刻痊愈，连碰瓷儿的病都一起治了。

光弘扬道德在道德上使劲，抵触情绪一起，容易造成冤枉真正倒的人，老年人骨质弱，是真的容易碰到就伤了，民间舆论一起哄，非但道德提高不了，还容易冤枉人。

本来人真伤了的老年人，为了不被冤枉，可能连该要的医疗费也不敢要了。

法则不同，同样的道德，在一个时代是美德，对全社会利大于弊。在另一个时代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对全社会弊大于利。

任何事都是一体两面的，就算免除农业税这么好的事情，也会产生弊端，因为就像官绅一体纳粮的摊丁入亩一样，又触及文明了。

中国现行体制有两个非常厉害的地方，一个是党支部建在连上，一个是村委会，就像街道有居委会一样，它的全社会组织动员能力是举世无双的。

但免除农业税后，很可能就会逐渐回归古时候皇权不下县的传统，乡镇与村委会这三级养着是白养，属于冗员，减员裁撤的争论是迟早的事。

中央财政不拨付，省市级地方财政嫌包袱，就会造成乡村公共设施的崩溃，乡村教师与乡村学校怎么办，公共教育卫生谁来管，乡村派出所与农技站等等底层组织怎么办？

就像是搞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一分家，就没有共同修渠铺路大会战的好事了，各干各的吧，从体系变成个体了，个体挖个鱼塘凑合，建红旗渠的事就别想了。

一旦放开，乡村自治，乡绅与宗族就会死灰复燃，祭祖烧纸砌坟修庙那套就全出来了，祠堂一立，家族出来，家族一立，宗族出来，推恩令一废，小家又渐渐被大宗族包裹，火化一类的政策就得名存实亡，各类庙宇与道观就得雨后春笋一般的出来。

会到处出现名门大族的后代，什么李世民后代啊，房玄龄后代啊，朱元璋后代啊，你别管真假，反正族谱给你弄出来，祠堂给你建起来，你想有个名门出身就来拜一拜，管你真假，你只要有钱有名有权，一来拜就行，认祖归宗吧。

上下牙是要碰的，民间是避免不了摩擦与争执的，慢慢的，像是那种第几房第几房的话就会出来，自觉就会以宗族与姓氏考虑问题，越是摩擦越是争端越会加剧这种抱团意识，自觉就会认亲戚认血缘认辈分认宗族，游戏规则在那里一清二楚，就不可能再认一些云里雾里的大道理。

想当村长，要么是大族，要么是大款，小点的地方还有村匪恶霸可以混混，再过一些年，别说恶霸，大款也没戏，全是宗族，再一固化，一手遮天，这一级组织就算瘫痪了，政权下不了村了，再朝上吃乡与镇，一层层给你扒光。

开始，村民还可以吃宴请，听好话，拿点买票钱，这叫享受民主的好处了。但对不起，这是没固化的磨合期，一旦宗族固化了，你听话就行了。

别说民主的好处了，连民主都没有了，别说投票给谁自己做不了主，做不了自己主的事会越来越多的。

等宗族把学校支起来，可不见得就教法定教材，给你来点弟子规一类的玩意，孝经女训一类的玩意再一上，祠堂里再宣讲一套宗族的祖宗家法，祭祖扫墓家族活动等等传统美德会一一复活，总有让你见证奇迹的一刻。

乡绅与宗族体系是中国固有顽疾，为了粉碎这个东西，代价太大了，但它死灰复燃是很快的，一旦它重新出来，什么狐狸叫，黄大仙，莫道石人一只眼的各类玩意就得出来，顺着逻辑线一推，就知道会源源不绝出来多少破事。

江湖道门与乡绅宗族这玩意，一个欺软怕硬一个胡搅蛮缠，太平日子它眯着挣俩钱搞搞关系就行，一旦有事，不好意思，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呀，小到一村一乡，大到一城一国，乡绅影响一个村就是一个土霸王，宗族影响一个县就是一个百里侯啊，谁还没几分念想？

基层组织人员可以由党纪国法约束，在乡村再牛对组织来讲就是个蚂蚱，一个乡绅一个宗族可不是好解决的。

史有明载的，乡绅宗族最厉害的还不是王朝时期，是民国时期啊，再一逐步加大民主，让土霸王们学会请律师，那可就好玩了。

美国够灯塔吧，先进吧，盐湖城摩门-教算知名的，那不算什么，中西部与南部保守地区有大量的这类教门组织，装神弄鬼玩的快乐极了。

美国是岁数浅，顺风顺水惯了，实力是一路朝上走上巅峰，没碰过大挫折，不了解这是什么玩意，以为现在的头疼叫头疼，它还没见过奇迹呢。

免除农业税这么好的事情，都会产生无数变数出来，一个举措变一个环境就会变，下雨了打伞，天晴再打就不合时宜了。

历史的时间线是连贯的，但演进从来不是线性发展的，请董卓进京，但董卓进京后有自己的想法，裁撤驿站想省点开支，结果李自成失业了。

事物发展不一定跟随主观意志走的，线性思维只能把握事物的主观走向，连有严格纪律约束的部队，一个远程野外拉练参谋图上作业都要求考虑各种问题，做各种预案，更别说战役级别设想了，影响因子更多。

没有严格纪律可以约束的主观愿望，很容易发散的。

第八十二章 有种弊叫做利

就像取消了刑讯逼供与劳教，不让上手段了，无论怎么看都是人权一大进步，减少了冤假错案。

但对不起，随着法治建设的逐步推进，就会从宁枉勿纵的模式转成宁纵勿枉，你要这个，好，那么犯罪分子同样享受这个。

敢犯案的，你要相信人家的嘴比你严，明白搁了是什么后果的一般都练闭口禅。在大律师陪同下，一个小警察想撬开这种人的嘴，比当上警察都难，警察不当警察还能干点别的，人家一搁崩了，那怎么可能搁案？

人命关天的事，再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轮到自己试试。

别说什么测谎，那是蒙傻老帽呢，敢测杨伟试试，告不死你，测谎的能当证据么。

中情局雇员会定期搞这个，敢朝外推广试试，别说中情局了，上帝来了它也不敢测政客的谎，敢测政客就敢宣布上帝已死，有事烧纸。

宁枉勿纵的思路在于，它抓一千个，可能有几个是冤的，这是损耗，还有的是故意先抓的，这叫防范未然，闹起来再抓损失就控制不住。

人权卫士会说人命高贵如何如何，但是请注意，一千个犯罪份子，可能就把市面上九成的摁住了，剩下一成是不成体系的碎片，人人喊打，过街老鼠，社会治安风气是正胜邪。冤的那几个，占人口的比例多少？

反过来，宁纵勿枉，中美洲、南美洲、非洲等等吧，除了欧洲好点，还没成犯罪天堂外，其他随便选。选美国当样板吧，中国人喜欢跟老美比着玩，人都是霸主了，治安开支肯定充足，样板够资格吧？

法制建设一完善会出现什么事呢，会出现富翁定不了罪的情况，会出现犯罪分子定不了罪的情况，会黑帮横行，会白天不懂夜的黑，会让你晚上不敢出门，会让你不敢让女朋友单独走路，会让你孩子以黑帮礼仪打招呼，假如你孩子还没被卖去当雏妓的话。

那些没有冤在暴力机关手上的人，会成百上千倍的死在街头，死在注射器下，社会治安形式会空前恶化，犯罪分子没人敢当老鼠打的，反而会入伙求保护的，连港口工会都是黑帮制了，那社会风气可就可想而知了。

体制是对整体负责，看数字不看个体的，在战场上伤亡就是个数字，只论输赢，就是这么残酷。失去了苏联的残酷，变成了俄联邦的不残酷，那就放鬼出笼呗，死在注射器下都难了，高纯度的买不起，鳄鱼就解决了，想拥抱民主法制，先享受暴力天堂吧。

世界上治安好的国家其实是很少的，越南等社会主义国家的治安都不错，日本别看暴力团合法，但是不扰民的，东亚治安都不错，属于那种只针对苦主，欠债还钱类型，专业的反而不扰民，只是让你无意间加成本。

欧洲还行，除了法国大城市有点小闹，沙特等君主制国家反而治安特别好，没被炸过的伊-斯-兰国家普遍治安不错，这都是晚上随便出门玩的国家，其他就全完蛋了。

西方不但把伊-斯-兰国家炸了，还把人名誉毁了，伊-斯-兰国家的治安本来是很好的，但就是被搞神经了，千年前去土耳其埃及巴基斯坦伊朗晚上随便玩，洗个土耳其浴人还给你红茶水烟抽，在金字塔外面搭个帐篷睡都没事，没人赶的。

人一见外国人跟中国人见老外一样围着拍照，小巴伊朗好客极了，在白沙瓦试枪不买人都不生气，和善的很，伊朗去广场转人大学生还找你聊，北非中东的阿拉伯人小市侩挺有意思的，好客腼腆兼渴望交流，与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人特别像。

就是被连炸带忽悠的搞迷糊了，西方媒体只要播放阿拉伯画面，不是动-乱就是爆炸，就是猴子也培养出条件发射了，半岛电视台又是中情局暗中控制的，天天宣扬功绩暗示什么外国人，人这才真的开始针对外国人。

再去一些国家当地的安全人员就暗中保护了，人家也怕外国人出事，反恐前谁针对你外国人，吃饱了撑的，就是被拖进集体无意识了。

阿拉伯是很久远的文明，它有坚硬的文明内核，越被外界刺激，它文明的排异作用越大，社会越保守，与中国文明排异特征一样，出现义和拳那样的现象是表象，抵制日货一类的全是表象，本质就是文明的排异作用。

阿拉伯是人类有数的大文明，不是部落，它不缺文明的骄傲，压着西方打了上千年，占据了欧洲非洲大片土地，比白人占的欧洲地盘还大，到处抓黑奴白奴，连圣经新约旧约都抄阿拉伯的汉谟拉比法典，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古代阿拉伯文明倒是一直比较服气古中国文明，但它怎么可能轻易给暴发户当狗？

欧洲在大航海之前就是一个大猪圈，酋长都不识字，真正文化发达的是拉丁文明，环地中海区域的罗马，泛意大利与希腊地区，罗马人希腊人这都是地中海人种，连人种带文明都是东方式的。

阿拉伯也好，中国也好，罗马也好，谁也不把白人当回事。鸦片战争满打满算还不到二百年，历史一瞬的事。进入现代工业阶段后，阿拉伯世界向往西方那套与排斥的一样多，博弈与争论都很大，阿拉伯版的尊王襄夷。

美国一直有一帮人铁了心要搞大政府，大陆军，从美墨到美西，特别二战后每逢要裁军，美军都会找人开仗。

朝鲜战争，越南战争，越南战争搞的嬉皮横行，社会动荡，连征兵制都变募兵制了还这德行，海湾战争照样开练，次次如此。科索沃打了还是铁了心要裁，打别人不行是吧？那好，珍珠港又来了，你看着办。

公共饮用水系统，五大湖与大江大河倒几卡车氰-化-钾下去，用油轮爆破港口等等等等，随便一种更简单的方法造成的损失都大得多，保密性更高，突然性更足，偏偏全世界直播大楼倒下，用公关传媒电视信号吓猴子。

培训人开飞机，协调那么多支线行动，入境，资金，协调，路线，培训，进场，多线并联，行动开始，严丝合缝，这是典型的参谋思路，火箭筒都不会玩的恐怖分子一下子就是德军闪击波兰的水平，闪完了又回到了汽车跟人肉炸弹的碎片化不入流水平了，这是基因突变的节奏？

这种事能不能栽实了，简单，第一直接遥控-飞机，民用航班是可以遥控的。第二以阿拉伯组织的名义招收人员，人证物证齐活，连做事的都以为是为真主办事。某些商业情报组织就是以cia的名义招收人员的，克格勃招收人员也不都以克格勃名义的，大多卖命的根本不知道在为谁办事，你以为你加入的是cia克格勃摩萨德？死都不知道为谁死的。

做事容易，堵漏洞难，光一个撞击五角大楼的飞机残骸是不是被外星人吃了的问题，你就解释不清。

小镇警察为了不被裁撤会制造罪案的，没有冷战太寂寞，军事与情报部门为了经费不怕事大的，苏联没彻底躺下呢它们就把中亚西亚历史给编撰出来了，到处散发，帮你竖立民族自信，苏联一崩中亚不碎都不行，还帮一些组织牵手土耳其，一石数鸟，到处挑拨，居然能把一些国家都挑拨的**，反过来又把中国人拖入集体无意识，相互制造对立情绪，放羊一样，玩的漂亮极了，操纵技术一直在进步。

军工复合体与安全情报部门尾大不掉了，产生自我意志了，美国先贤最怕的事情早发生了，大政府出来了，军队又把国家绑上了，双杀。

美国立国那帮人想都想不到的，还国父先贤？先贤早踩在脚下了，立着的是塑像。宪法是展览品，实际执行的是宪法修正案。

美国其实也有改革开放，有时候孤立主义，有时候开放政策。

林肯前后的美国不是一个美国，大政府出来了，明确违反宪法，突破建国精神，架构全变了。冷战前后的美国也不是同一个美国，军队与国家绑定了，军队即国家，这是什么？这是德国日本哪，再次把宪法扔地上了。

宪法不用动，一堆修正案，面目全非，谁要还把《独立宣言》当回事就逗了，那是个吉祥物了，君主立宪的皇上一样，有事得按修正案来，皇上说了不算，竖个牌位让人拜呢。

军工复合体与安全部门成连体婴了，就跟你国家绑上了，试了几下解不开，冷战一结束就要裁，结果裁二次全出事，安全部门反而膨胀了，二十多年动弹不得，后世正在搞第三次，美国也是天天改革，改革没有尽头的，享受好的一面，就得忍受弊的一面。

一旦被人挑拨，就会相互敌视，思想层面的操纵可以转化为治安问题。大到挑拨国家相互敌视，小到民间传统习惯的冲突对立，顶层架构属于主观意愿，演进很复杂。

比如以先挑拨土耳其与华互相敌视，再挑破土耳其与欧盟互相敌视，最后挑拨土耳其与俄国互相敌视的路子看，土耳其大概率要燃的节奏，出现的问题不是治安问题，是从架构顶层一路演进下来出现的现象。

伊-斯-兰国家不是治安问题，偷东西剁手，偷人拿石头砸的，严刑峻法，舆论与传统就不允许你犯罪，原本民间治安是很好的，问题产生自伊-斯-兰传统与西方价值观的冲突地带，反恐后才开始被忽悠的敌视外国人，达成自我孤立了。

那是思想层面，是社会动-乱与战乱，不是治安问题。

第八十三章 将会发生什么

中国有个好处，不怎么分区，早先就是胡同，街道，附属厂子跟机关的筒子楼，后世虽然也开始分了，但还不明显。

大部分国家是分区的，商业区，富人区，贫民区，也就美国多个郊外中产小木屋区，被赶到郊外的老美中产与富人区治安也挺好的，它不装防盗窗，但有安全系统，一响警察来的很快，社区警局的开支就是房产税掏的，越好的社区警力越是充足，富人窃国不窃铢的，反而没有罪案，警察天天闲的蛋疼。

老美市中心反而沦陷了，不同街区与不同的社区，不要说治安了，气氛都不一样，坐个魔法地铁就知道了，每个出口通向不同的世界。

中国人很难理解晚上不敢出门是什么意思，等法制建全完善了就能理解了，然后过个十几二十年就又无所谓了，因为你习惯了。

慢慢来吧，民主法制这套太快了一般中国老百姓绝对适应不了的，几个人听过枪声啊，国内不算专业人士，业余交流不过化隆白沟的单打一加个五连发罢了，真等民主法制那套空降下来，晚上有响动能听出来类型与保养状态才算到位，跟老兵似的，听炮知道落哪。

这还是美国式民主，要是南美非洲式那就乐子大了，住的地段不好你晚上睡不着，不是怀疑门外有人就是怀疑有人会从窗户跳进来。

以后你身边会发生什么，很简单，摆摊的要交规费，吃烧烤多掏钱吧。的哥拉活进一些街道跟等客点要贴标识，跟郑芝龙发的旗子一样，你就是app玩的再溜坐车多交钱吧。菜市场买东西，多交钱吧。

你要买房，砂石土方门窗乱七八糟的成本都给你摊上。想去夜店玩，加成本其次，关键会出现很多单子上没有的玩意，一碰别说自由了，你想不自由都不行。

你看病得买号，看坏了有医闹，博弈下来医生对病人的义务将越来越少，医生也是有人权法制保护的，五年医学院加临床，学习成本的付出比你博士都高，人也是自家辛苦掏钱学出来的，不欠谁，由不得你拿崇高的道德要求。

人权-自由法制这套医生同样享受，医患关系将不可逆的回归生意关系，病人就是客户，别扯别的，白衣天使救死扶伤人家只要不想当，那就得尊重人家的人权，民主法律制度保障的。

想干点什么走门子吧，规矩一立，层层叠叠给你加上去，就算想代孕都得多交，银行的业务人都帮你代办。以中国人的操行，干什么都想迂回的路子，天然就是黑的一面茁壮生长的土壤。

国外经商的有一个算一个，不管南北美还是非洲欧洲，没交过保护费的那是熊猫，小买卖黑帮跟制服收，大买卖协会与工会收，再大就是生意合作了，中国人都快成会走的钱包了，又不是没见过。

所有的大小零批散售与民生相关的领域，都会被渗透，所有的服务行业都得千疮百孔，别以为抓小偷是美德，渐渐你就发现抓不了了，报案不会管的，你自己请律师告人家吧，不光你享受人权，佛爷也一样有人权的，知道人家是小偷怎么样，知道也抓不了才叫民主自由法制。

到时候千万别天真的找政府，这是你自己求的民主法制，警察不是你爹，人一月也就挣那点，民主法制制度下敢得罪谁啊，到处是投诉跟纳税人的权利，坏蛋也交税的，到了该你自己找律师的时候了。

一个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就会打开。

真正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都不憷这个，社会大哥跟黑社会不是一个路子，社会大哥属于那种支个摊，摊里养一帮内保，身边有几个骨干，走的灰色地带，属于业余人士，没事挣钱，有事平事，影响力局限于一城一隅。

真正的黑社会不是这样，那是给各行各业立规矩的，等级森严，走的职业化道路，金融，法律，管理等各项支援，不比政府与大公司差，有的内部设立行动部门，有的对外委托，是专业人士，始终在制定标准维持标准，从标准化运作中获取利润。

老百姓只会接触到外围的外围，最闹腾的反而外围都不是的社会人，老百姓嘴里的黑社会其实不是黑社会，臭鱼烂虾而已。

比如日本暴力团合法，但是不扰民的，有地震还救灾呢，民间保险金融业，娱乐运输建筑海运，把行业控制住跟经营公司一个性质。比如北美信用卡集团，人家也是搞金融的，西装革履，谈的都是华尔街动态，拿西瓜刀乱砍没事放两枪算怎么回事。

黑社会是一种秩序，一种暗面规矩，暴力是表象，越是高等级黑社会越不追求暴力，暴力的是黑帮。

从宁枉勿纵走向宁纵勿枉的磨合过程，很多现象都会出现，混乱期会持续一段时间，十年二十年，直到把一行行的规矩立下来，这时候不扰民了，黑社会本身追求的就是一种秩序，但是已经成传统了，你习惯就习惯，不习惯还得习惯，由不得你。

如今八十年代末，律师小猫三两只，后世中国律师总量仅次于美国，超赶势头很快的。以后中国老百姓要慢慢习惯一个事情，那就是随着民主法制这套越来越与国际接轨，你的生活成本将越来越高，有些原来天经地义的事情，会变的面目全非，你求这套，好，那就千万别叶公好龙，龙真到了，别害怕就行。

不能太逼迫执政党的，会让它焦躁不安，会把本来可以冷静解决的问题做出冲动决定，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构架层级的改变是层层演进的，没有那么简单，一厢情愿的逼迫与崇高愿望本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

一旦执政党觉得只有民主这套才能稳定执政地位，民主马上就来，快的你不敢眨眼，但民主自由平等人权这套是表象，本质是造成的结果，别害怕就行。

比如上访，时下上访还天经地义，没人做主还会感到冤，等民主来了有冤去哪里喊都是个问题，没钱请大律师有理都打不赢的。

同样的法律，大律师跟法律援助不是一个玩法。民主是玩法律的，不玩喊冤那套，截访是不会有了，因为访了没用，还得掏车票，钻空子的没钱回家去喊两嗓子免费回城了。民主了没这事了，自个打个牌站门口玩去吧。

但别过拉起来的拦截线，过线就抓，依法治国，你违法了，不会给你掏车票协商了，抓你天经地义，不能因为你以为你冤就闯拦截线，美国还会鸣枪，鸣枪之后再闯，打死无罪，这就是民主下的法制。

国内够意思了，美国警察不带枪让他去干点事，他不去的，外面危险死了，警察也怕。

比如抗议的上街，社会主义国家拦你还会有愧疚感，被民主忽悠的愧疚感，其实有什么好愧疚的，上街的凭什么把没上街的全代表了？

韩国打游行的跟打怪一样，警民两方战斗之激烈，拿摄像机一拍打个大暴动的标题全世界都信，其实人家就是玩呢。英国骑马就冲，德国俄国这俩更狠，美国清场那是专业级，会剪辑的随便就是个战争片，再来个不禁要问了，人道主义危机就出来了，大喇叭再一挑拨，什么事出不来，操纵的让你自己都信，他们怎么不愧疚？

比如财产公示，大好事，但要这个看你求的是让公务员以后不贪，还是求的要算账，如果是要算账，没特-赦，那对不起，这事谁也干不成，如来佛祖下来也没辙。想的再崇高没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杨伟就可以拿出来无数种财产公示后，照样可以洗白财产的方法，这个本身就不是治本的法子，只是一面镜子，督促自己的，只是碎片化的一项条例，但就算一个条例，你不特-赦就执行不下来，不是你崇高就能把问题解决的。

就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那哥们一样，人家说这种话是好事，证明不念稿了，不玩党八股了，说真实感想了，这不是大好事么？但是不行的，国人没这么大度，拉姆斯菲尔德跟小布什说点离谱的话国人会觉得人幽默，自己人反而容不下。

公务员真公示了财产，除了特-赦的前提，还必须有个友好宽容的协商态度，哪怕你一个科员贪了100个亿，只要你敢公示，大家就敢拍拍手，越是数额大，越拍手鼓励，照样特-赦，照样不为难你，没这个心态与舆论，协商这条路就会堵死，想别的辙吧。

民间与政府缺乏的不是民主，是这种友好协商的态度，各说各话。

别想廉政公署那套，英国本土都不敢用，那是殖民地才可以用的，总督头上还有殖民部长跟本土议会，可以辖制。就像香港建筑业的炒楼花卖地皮，看着挺时髦，可这也是殖民地才敢用的。

国内搬过来了，好，那么你享受分税制后地方财政缓解的好处，就得看着房价窜天猴似的飞起，利弊都有，这不能怪地方财政，公共支出修桥铺路教育治安厂矿开支，地方没钱是不行的，房价太高也不行，看平衡了。

本来很多事情政府是可以考虑的更周密的，不能逼它，得让它好好想辙，一些事情要搞调研，要搞小范围试点，想法要实验，经验要吸收，这都要时间。

社会主义制度有许多非常厉害的特点，资本主义制度也有许多厉害的特点，什么时候能不纠结于制度本身的表象，而是取长补短，融会贯通，民间与政府的劲朝一起使，中国才算真正的起飞。

第八十四章 理解万岁

中国的潜力大着呢，没有激活与内部应力相互抵消的部分太多了，这部分一旦激活，那是不敢想的力量。

想搞多党制？多党是表象，你为了什么目的才重要，有人打你左脸你伸右脸？你打老板一巴掌看什么反应？执政党能不还手么，统治阶级会任你宰杀？任你想当然？那不是开玩笑？

这是一种博弈，方寸间的腾挪，就会波及演进出无数的事情，下水管道坏了换管子，停水了问问物业怎么回事，有点事就要炸楼是什么思路？执政党不在了，人还在呢，换个名字组党还不容易，要多少个党没有？不就是鼓励内斗么，摩托党都能出来。

凭什么摩托不能上路，组党！凭什么不能抽麻，麻党都能出来，加拿大就有，早合法了，加州都合法了。凭什么开夜总叫特种行业，歧视，小姐党出来！凭什么富省要支援穷省，分权！

有的地一投票，不跟中国一起过了，独立！尊重人家民主，独吧没事。苏格兰不就公投了，你不敢公投算什么民主？那就大卸八块呗，互相党同伐异呗！

本来能一起使劲的事又成内耗了，民主不就是换个方式内耗么，为了执政地位什么承诺不敢许，什么戏不敢演，利弊都有，闲着没事想内斗还不容易，关键斗争方法别搞错了，博弈可以，炸楼就缺德了，别人还住呢，塌下来算谁的？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国家都是精英政治，社会主义国家架构与代议制国家架构并不复杂，一个是垂直架构，一个是制衡架构，都是有利有弊，但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上，一个相信大河溢小河满，一个相信小河溢大河满。

中国各阶层的上升渠道又没堵死，想入党交申请呗，**千万党员又不缺你一个名额，十几个人中就有一个，你混成老大你说咋办就咋办，这不就行了。想进政府可以考公务员，一市一县一乡你混成老大，你说上厕所免费谁敢撒尿收钱，这不就行了？

考个警校出来，一个派出所就能管一片，网监不让看毛-片，谁敢乱下，这不就行了？想参政议政有政协，民间舆论与学者乱七八糟的可以谈事的地方多了，这不都是中国人？公务员与官员，人大代表与政协委员不都是从老百姓里走出来的么？基层人大否决提名的多了！人大政协里各阶层都有吧，都是自己人吧？

中国的权力没有拒绝过任何出身的人，前三十年反而上升渠道只为贫苦大众敞开，其余坏蛋全被击沉了。

改革开放后，只要没犯事被剥夺政治权力，任你哪个阶层，全都可以站上统治阶级，公司老板还潜小蜜呢，没公司不还有夜店呢，没钱不还有刀片呢，政府民间全敞开，真有翅膀，谁还能挡住你飞不成？

自己人之间没必要撕扯吧，能好好谈事么？一撕扯可就不是各阶层了，美国参众两院，英国议会里面，可是没有劳模的，老黄牛是进不去的，劳动人民还是要被代表的，流浪汉与贫民连个代表也养不起的。

那里的利益博弈可就更加直接了，选民能投票不假，但能看懂法案么，还不是要媒体与舆论帮你思考。

民主了也得干活啊，不然哪来钱买肉包子？民主是一人一张票，又不发包子。

中美的一般律师都无法把本国法律准则形容出来，当然你要非说有法必依与美国法制精神那套文字也行，华尔街一般从业人员也不知道金融的法则，就是份工作，马后炮容易，次级债不爆几个能看出来？

法律从业人员与金融从业人员这都是不错的职业了，但不叫精英，不是官就叫政治精英的，精英是在了算，不想干海盗想洗底了，直接给女王与大贵族上钱就行了，钻石珠宝地盘奴隶随便来，直接的很，一点也不含蓄。

欧洲伍子胥，身佩七国元帅军衔的威灵顿公爵，就是送礼走门子才有差事干的，英国八旗，贿赂成风。卫青霍去病，岳飞，戚继光等武将，王安石张居正等文官，李白杜甫白居易等诗人，连韩非孙武都走门子的，送礼的就更数不清了。

一代名臣张汤是贪官还是清官？是好官还是坏官？

到了现代，改革开放了，解放思想，搞活经济利的另一面就是弊。农业改革提出了保证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经济改革82年蛇口有副联，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那机关吃公粮的呢，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求回报，甘愿奉献，人民公仆？

人是动物，与官不官没关系，不平衡的心谁都有，大伙一起穷可以，集体主义氛围放在那里，为人民服务没说的。关键你们去发家致富，把机关的人晾在那里讲奉献，那还是为人民服务么？

老板是人民么，外商是人民么？招商引资，是请求，不是要求，是请进来，不是把外商抓进来，那是要为商人与资本服务的。实事求是，不用睁眼说瞎话。

这就是改革开放后，为何那么多机关的人下海，为何产生**，不平衡，想不通。要求别人崇高很容易，自己崇高起来很难。

这就是新时期反腐最难的地方，这就是新时期对**员提出的新要求，精神与物质，勋章与金钱，总要满足一个，人才有动力，不然就是奴隶。这就是为何要博弈，不要互相撕扯，执政党有执政党的难处，民间有民间的要求，大家理解万岁，有话好好说。

**出来了，为什么现象那么多，因为几十年社会主义氛围熏陶下，人淳朴了，新贵阶层不知道怎么收礼，太直来直去，暴露的多。

古代收礼是留不下证据的，人家收礼是有家族传承的，一套套门道暴发户提着猪头你都找不到庙门，录音摄像留小本本这套对古代士大夫一点用没有，士大夫礼收了，照样清名广播，明镜高悬，跟现代西方一样。

现代西方怎么玩呢，它不像东方直来直去玩现的，办事就查钱，盖楼就要三层，亲属子女代收兼职，一抓一个准。西方不，它玩远期支票，你在位子上办事，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等你退了，来我公司当顾问吧，做个巡回演讲吧，随便写点来本书吧，把该你的股份你一退就算清，契约精神，清清楚楚，完全合法，美国梦。

竞选演讲随你便，忽悠自家员工随意，但是私下做出的承诺，叫契约。政客与捐助人要是敢说话不算数，那是要出大事的，不可能有好下场，根本听不到有谁例外的说法。

西方上层阶级里面就是这么一诺千金的，一个承诺几十年不变，人情是账，就得还。

西方政客的子女上学不用担心，有资助，有奖学金，有常青藤校友推荐，你学法律就有大律师事务所邀请你实习，你学金融就有金融公司岗位，如果你的家族本身设立有基金，回报会从合法项目利润，或直接捐款注入。

老美从名校到社区，一大堆筹资委员会，很轻松就把事办了。

第八十五章 中国商人

中国古代商人也是这样的，口头一个承诺，就算立约了，什么合同都不用，看看大盛魁与众多大海商就知道，一个例外的都没有，全是这样一诺千金。

囤积居奇坑老百姓你随意，海上你抢劫谁无所谓。但是商人的承诺，说出来就是契约，阿拉伯人船俱亡，后人找来，承诺依然有效，一点不昧你的。

海外商人收什么说一下，信风一来你走你的，下次海船到了货早给你准备好了，就是拿自己的本钱信你的承诺给你备货，不要定金的，口头一说就行了。

外洋的洋行收购的生丝猪鬃乱七八糟的，老外说个数，不用合同，中国商人就是按口头的契约执行，连官商胡雪岩都宁可破家，也不毁诺。

宋朝合买扑买坑商人，但是老赵家宗室经商，照样一诺千金。明朝商人也没听过哪个商人赖账说话不算的。清八旗跑马圈地，但是八旗勋贵经商，照样一诺千金，王爷都不例外，连卖个官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个例外的没有。

北洋军阀抢老百姓白抢，但经商落水死个人，该赔多少赔多少，一点不仗势欺人，还是一诺千金。

再大的官或是大宗族只要家里开铺子经商，同样是一诺千金，互相再给对方捣蛋，就是不毁诺，连各朝各代当肥猪榨油的盐商，一个毁诺的记载都没有。

中国古代商人会见钱眼开囤积居奇，会不顾巴统协议乱卖东西，比如明朝晋商八大家搞国际大宗铁料粮食贸易，蒙古部落跟清给钱就卖，会走私会当海盗，但就是没有不遵守契约的。

就算半商半匪的都没有毁诺的说法，张作霖起家的保险队就是保安生意，信誉好极了，投保了被抢人家赔的。郑芝龙海上卖旗子也是遵守信誉的，你打他旗子船被抢了他也赔的，没有仗势欺人赖账的说法。

抢劫是抢劫，生意是生意，中国古代连收个保护费都是受了损失真赔的，一点不赖账。

拿崇高道德那套一比照，中国古代商人缺点多多，但要按资本主义那套一比照，中国古代商人是世界级楷模，对契约精神不是尊重，那早就是一种传统一种习惯一种信仰了。

在中国历史上居然都找不出几个说话不算数的商人，连一字千金的成语都是商人吕不韦的《吕氏春秋》立下来的，中国古代的商业信誉就是这么厉害，契约精神中国商人遵守了几千年了，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改革开放后是因为新经商的没有传承，野路子出身，小乱一段时间而已。但国内这种精神总会回归的，会回归的很快。

因为这是中国商人的传统，一点不西方，海外华侨经商不照样一诺千金，南洋放贷，只要你是华人，你有一块钱的本，就可以拿走十块钱去做买卖，很多香港台湾的新晋巨富，都是南洋的老钱托起来的，中国商人一直就是信誉至上，从未变过。

这就是中国商人的潜力，一直没释放出来，这是开源。收礼不收礼那个是节流。

不能把目光老集中在节流上，添堵，还不好解决，有空多想想开源。

中国历史上凡是庆历新政与整顿旗务一类裁冗与节流的变法都没成功过的，同样是庆历编敕开海立市舶的开源，搞下来了，一条鞭法这类开源的搞下来了，摊丁入亩的开源搞下来了，连分税制改革，地方财政卖地皮不也搞下来了。

你减点预算试试，裁点编制试试，难死了。来钱的好搞，省点钱难死。加人容易，减人难死。

人有一间屋子跟一个茶摊的工作，想把人房摊工作收了？难死！这是要以死相拼的。但忽悠这人再建一间房一个茶摊再多兼职一个驿站的差事，这就好办了，多掏点力的事。

关键是对自己有信心，别自己人掐，没意思，中国商人的潜力就在这里，你敢松绑，它可以赢得整个世界。欧洲经商才多少日子，阿拉伯人搞中介贸易都上千年，后世阿拉伯在中介商人的行业依然厉害。

传统就在那里，中国商人不怵任何外商，任你哪国人，任你哪个种族，它只是还没被松绑，要对自己有信心。

西方民主那套就清廉么？它就是会收礼罢了。反腐难，要这个还不容易，东方迟早也会把这套融会贯通的。

反腐难就难在这是在治疗人性中的贪欲，你反对官收，结果你当官了你收了，你反对公款吃喝，结果你有公款吃喝的机会也吃喝，那这算怎么回事。

民间礼尚往来，参加个红白事都随份子，民间托人办事不花钱么？结果要把官场上礼尚往来的习性给硬摘了，那也是很难的。

后世南方一些地区已经拒绝红白事收份子了，这就是好的转变，开始移风易俗了，就跟官场上治疗贪腐一样，开始治疗了。

但这病跟糖尿病一样，把人本性压住是很难的，人是动物，跟官不官没关系，老板还想利用职务之便潜小蜜呢，它有动物性的，治这个得慢慢想辙。

香港的养廉成本，北欧的高福利，中国是掏不起的，把公务员待遇提高到北欧与香港的水平，民间要炸的，付不起满足**的成本，就得想别的辙，慢慢磨合吧，全突突了都没用，换你你照样贪。

对别人找熟人走后门看不惯，轮到自己办事就先想有没熟人后门，那有什么用，不就是换一茬人么？要明白公务员是从老百姓中出来的，不是外星来的，这是全社会风气，不光是官场风气。

说句政治不正确的话，全民功利主义对经济发展是有好处的，利弊都有，官员也好，老百姓也好，它贪有贪的好处，那是有所求，**强烈就会产生行动力，老百姓会玩命挣钱，官员会玩命搞政绩，把这个**神经摘了，它贪是不贪了，就挣工资了，但给你玩官僚怎么办？

全是按流程来，谁也不敢拍板，因为你不允许它试错，它就不敢负责任，结果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有什么辙？就玩程序，走流程，尊法守法，没事歇着，有事踢球玩，找谁办事？不知道！谁说了算？不知道！主动干点事呗？没门，谁也付不起责任！

民主国家就有这个德行，清廉是按规章来的，要遵守很多程序的，一读二审三复核，再一民主讨论，一个桥给你修十年桥墩还没浇筑好呢，这还不算要不要建桥的具体讨论时间。

玩这套东西利弊都有，得看平衡了。

改革开放前三十年的东西撤掉后，社会不会单一的朝民主那套走的，传统的惯性会产生历史的呼唤，把自我文明朝根子上拉，一些中国文明的特质会回归的，一面朝传统走一面朝现代走，绝对不会单一朝一个面走的，你要相信中国文明内核的强大吸扯力。

中国文明的内核不是表面的规则制度，不是什么的道德，它是一种顶层架构上的世界观，中国文明是水的文化，是阴阳两面看待事物的方法论，不是西洋拳你一拳我一拳，不是非我即敌，不是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中国的这种水的特性，这种变通，不是不好，恰恰相反，大一统是把水冻成了冰，改革开放后冰又开始解冻了，你要是相信那种以西式目光看待中国式变通，那种插队，不按规章一类的，那你太小看中国文明了，那是只能看到皮毛。

动物性这种玩意，不是中国人单有，后世最搞笑的一幕已经在美国大学拉开了，中国学生跟家长把国内这套带进了美国校园，送个礼吃个饭，好话张嘴就来，美国教授受宠若惊，对中国学生印象好的不得了。

别以为老美就没动物性，老美串门也送个小礼物拎瓶酒什么的，老外也爱潜规则，西方一些发达国家是被规章限定住了，不是不喜欢这个，它动不了，中国人帮它动了。这不是现象，这是方法论，这是中国文明在吞噬西方文明，吞噬当地文明，不要小看这东西。

你西洋拳玩的再好，拿美国那套对付美国人，不是那个土壤长出来的苗，难上加难，画虎不成反类犬，融入后再按本地人的准则办事，你要付出成倍成倍的努力与成本，个人会崇拜灯塔，主动往上贴。生意人是算成本讲利弊的，不会这么搞。

以美国为例，它收发信很早就是打印的，一张透明纸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收发室基本看一眼就扔了，拆都不拆的，各类信件与推销太多了，然后粉碎掉就成垃圾了。

黑哥们为了求职，会起一个白人名字，什么大卫杰克迈克尔啊，起码求职信上你看不出来族裔，但是效果也就那样。

中国人也是这样，你搞个英文名英文再溜，你投的信，给好莱坞电影公司投个剧本，人直接就扔了，看都不看的。

第八十六章 异国风情

杨伟上辈子有个招，他不融入，他给老美搞差异化。

他的名片，他发的信，全是中英文对照，甚至先让你看见中文。这叫异国风情，他看见了不敢扔的，别说公司收发室了，你给参议员写信，他助手都不敢扔，老老实实往上递吧。

老美跟中国人一个德行，中国商人收名片要收多少，根本不当回事，其中有个阿拉伯文加中文的，唉呦，引起重视了，名片本上把大老板的名片扔了，也得把这个夹进去，一是异国风情。

二是显得交游广阔，这是心理学。差异化才能把你凸显出来，一个阿拉伯人黑人白人来中国要融入中国社会，面上赞你几句，“啊你的中文真好啊”，其实谁都不以为然，你说融就融了？国外是一样的。

中国人这种倒腾，坏的一面是容易被人当会走的钱包，穿制服的都知道中国人不较真，他认规矩不认法的，容易敲诈。好的一方面是中国人真就把很多当地的价值观给融了，把当地打造成自己的舞台了。

比如世界上本来就不那么清廉的地方，非洲就很明显，很多当地当权者就跟中国人做生意，别人爱谁谁，全不理，欧美人就被排斥掉了，排斥的非常明显。

为什么，因为中国人做生意讲规矩。别问什么规矩，反正当地当权者与生意伙伴全喜欢。

远东俄国那帮土豪，就算搞个木材都不跟自己人做，就跟中国人做，连俄远东的市面供给全是中国从欧洲绕半个地球船运过去的，西伯利亚大铁路都不走，铁路公路运输部门的牢骚远东地方议会一概不理会。

中国人提起来买办都不舒服，买办无罪，哪国都有，它只会放大强者的利，弱者的弊，关键在自己。全世界很多人是在给中国人当买办，这你舒服了吧。你要点木材在地图上一划，他能帮你把一个村子铲了，比民国的买办还凶猛吧。

中国文明内核中的水文化，阴阳观，就是这么好玩，你要把坏的那一面放大，就是丑陋的中国人，会把自己逼疯逼死，会自卑。

但是水无常势，怎么能光看一面那么小心眼呢，水怎么可能会具象化呢，它是一种形，一种势，一种法则，不是具体的现象。虎狼看事看长短，以长击短，诸般手段，运乎一心，不看现象，玩法则的。

普-选选出来的不还是中国人？村长就是普-选出来的，中国不是没有普-选，千万别扯中国没普-选，那是你没请人村民上媒体，光听一帮专家学者忽悠了，村主任就是普-选出来的，俗称村长，什么感受村民知道，让村民上媒体谈谈感受才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帮专家教授学者公知又没过过普-选的民主生活，到国外也就是走马观花，开个会购个物旅个游，浮光掠影，民主是什么全靠脑补，扯什么民主淡呢，见过选票什么样么，占着话筒不让人真正普-选下的村民说话。

要把执政党干掉，那可能么，谁替换上去？空白一出来是要有填补的，低气压与高气压之间是会形成气流，转化为风暴的。以美国的人口基数，驴象两党的人员都七千万朝上，你把驴象两党干了，谁主动干掉执政党了，执政党自己倒下来就是全社会崩溃，群魔乱舞，民不聊生，要乱多久谁也不知道，演进成什么鸟样计算机模拟不出来，全世界都一样，你只能盼它好，不能盼它倒的，这是核捆绑，一炸全完。

人生不过数十载，想在废墟上重建家园，那不是玩游戏，你孙子辈能看到那天就是奇迹。

什么时候政府与民间学会互相幽对方一默，什么时候会友好协商了，学会相互宽容了，中国才能轻装上阵，民间与政府都轻松，轻松的心态才是大国心态。

当别国人开中国人的玩笑，中国人不再觉得受辱，开始自然而然的顺着开玩笑了，那就真不是嘴上的我为我是中国人而骄傲了，骄傲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骄傲。

别怀疑自己的制度，中国特色不就挺好，外资来国内玩得先想特色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三年，这对国资私企个人都是有好处的，你把舞台搞的跟西方一个样子，人家大明星来了就跳，这不是抢国内演员演出机会么？

演员们不上去挠它还反而帮人家搭舞台，有没有点敌我认识了，抢你饭碗都不知道？自己人没必要绷着，内部有什么争的，有劲朝外使，什么主义无所谓，强者恒强，换个环境一样。

杨伟后世最不理解的就是教授学者跟大学老师学了一辈子没学会找定位，把身份转换成民主国家看一看，自己在什么位置，除了理工科学术造诣高的实验室带头人，可以自己找到经费的主，凡是享受国家财政与津贴的全是被砍的料子。

拿美国当模板，可这叫主观愿望，二百多个国家呢，谁知道最后搞成什么德行，就算成了美国谁给你发工资还是个问题，一民主绝对先砍了公知的工资再说，再想搞学术造假，搞履历造假，搞点卖不了的学术著作，混资历，别逗了，先砍的就是专家学者。旅游？开会？玩？谁报销啊？

一帮文哲社史经济类的教授学者求这个，不是作茧自缚是什么，民主一来，俄国砍经费第一刀就把所有非理工的科类全砍了，回家吃自己去吧，潜水艇都没钱造了还有功夫搭理耍嘴皮子的？

凡是领政府支出的最不应该打着红旗反红旗，资本主义那哥们脾气不好，一来你就歇菜了。凡是自个挣来名利的反而求资本主义那套没问题，会放大你的成功。

学生除外，未进入社会前的学生是以为自己知道，真理就在手中。其实学费是国家全民补贴的，生活费是家长给的，自己都没独立呢掌握个毛的真理，连民主来了义务教育没有了都不知道，义务会逐渐被公私立代替，教育会慢慢变成精英大众与人道主义三个级别。

以后没钱没势的家庭出来的孩子，跟人精英学校的孩子学的都不一样，真就不按分数了，等级会越来越分明，上赶着要把自己废了，这是要练葵花宝典的节奏？

条件好的家庭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是被压制的，你以为现在这点就近升学率高叫不公平，那是还不知道民主是什么，民主是一杯鸡尾酒，会让你层次分明。

上山下乡龙子龙孙照样插队，83严打龙子龙孙照崩，高考除了政策上的一些倾斜，大多一视同仁，分数够你就上，不够你就歇，清清楚楚。

一个小地方平民家庭出个状元，市里领导还会敲锣打鼓，乡村出来交不起学费照样北大清华中科大，全民补贴你。

民主一来，不看分数了，不会告诉你要分级了，会跟你说这叫素质教育，不够素质你就歇吧，别说大学学费，大学教科书你都买不起。

老美大学有教材室的，教科书跟超市一样自选，电影上老美抱几本书不是潇洒，不是减负，是买不起教科书，一书包要是装满书比一辆车还贵，助学贷款压你十年玩一样。

豪门求这套是对的，会放大成功，寒门出来的跟着起哄就太有意思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八，九十年代多少国家掏钱的大学生，全是全民补贴出来的天之骄子，全是寒门，但是渴望灯塔的正是这些人，有机会宁可偷渡也要留美，托福gre大练外语，宁可到美国刷盘子也不要国内的工作，就是看不起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却不想想是谁补贴他们一路学上来的。

没有社会主义体制的分配原则，这帮人腿上泥点都洗不净，再能考高分没你发挥的余地，学费你都教不起，但就是穿上皮鞋就把国家跟人民踹了。

历史在不断重演，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西方这套倒是也挺好玩的，专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社会主义喂你个鸡蛋，你不吃你不吃，呵呵，资本主义来了，你自个找蛋去吧。

自由民主人权那套是表象，资本主义的内核对人更冷酷，把人看的更低贱，不寄希望于人的社会性，反而把人的动物性放大，社会达尔文主义，说俗点就是你穷你被压迫活该。

社会主义明明是多数制原则，吃的大锅饭，偏偏被认为是独裁，资本主义明明是精英原则，吃的是自己，偏偏被认为是民主，这都看不清被统治不是活该是什么？社会主义会叫醒沉睡的人，资本主义会让人沉睡的。

求这套的人，等这套真降临，跟圈里的地位是一样的，犯花案的，公知，小清新，在牢里的待遇就是以后的待遇，雅间与杂役永远是钱权力三者的禁脔，与社会一模一样。

民主自由这套一来，会疼的嗷嗷叫的只会是求这套的人，会被强者当耗子玩，喊管教都没人搭理，有权有钱有力的人，都是一路刀光剑影过来的，不会那么天真。

社会主义是把金字塔翻过来，国家统购统销统一分配，玩集体协作。资本主义是放大镜，只会把强弱放大，绝对不会颠倒，玩个人能力了。

享受自由吧，羊享受的自由，虎狼同样享有，社会主义的虎狼是国家与功能性团体，资本主义的虎狼是个体，虎狼与羊的法则永远不会变的，正如宇宙间的法则永恒，恒星爆炸，斗转星移，运动是表象，法则如一，变的是世界，不是法则。

这种一体两面的事太多了，有些不好的事，恰恰能够达成好的目的，有些高大上的东西在享受它好的同时，对它演进途中可能出现的不好要做出预判，光想得利不想承受弊的一面，那就脆弱了。

第八十七章 海盗法典

杨伟给军团设计的就是二元体制，内部是集体主义，对外就是虎狼，与海盗法典基本原则一致。

海盗法典是古典公平主义，在处理船长的绝对权威，大副二副甲板长水手长等阶级问题与全船公平体系的平衡与契合非常棒，它既讲究绝对权威，又是绝对公平，而且海盗法典是最讲民主的，比瑞士还讲民主，英美体制里玩的很多东西的祖宗就是这个，陪审团制度，习惯法，民主公平下的多数原则等等太多了。

就像英美的精英制度，就是发源于英国战舰开炮是一个炮长测距发命令，所有炮位一起发炮，不像法西等国是单炮单独瞄准，连舰队机动都是战列线，海上排队枪毙，不像欧洲别的国家炮手与船都是个体，也不像东方一窝蜂的大小船只加火船要淹死人的节奏。

就是到了北洋水师时期，学会点表面的抢t头线性舰队机动，知道点见敌即战的碎片化精神，但打起来单船与炮手还是各自为战，法则不同，培养的重点都不一样，所以英美才是一群狼领导一群羊的国家，各阶层全是玩的这一套，连美军都这德行。

别家没这个传统，不容易吃透英美精英制的精髓，大多浮于表面，容易画虎不成反类犬。把公知当精英那就搞笑了，人云亦云的以为陪审团这套是民主与法制的进步和人权保障，这是海盗传统，连往澳大利亚流放犯人，把拿破仑流放到小岛，都是海盗船上流放船员的传统延续。

奠定英国海上霸权的一战，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的英国海军，上至指挥官下至操帆手，全是海盗法典培养出来的，英国皇家海军纵横四海的内核就是这个。

大海军是散不出去的，法国德国都有大海军，都散不出去，单舰全球到处玩没有海盗精神玩不了的，海上抢东西是海盗行为，海盗精神是船上有一种公平的秩序与精神，汇集成了海盗法典。摩根家族的游艇一直就叫海盗号，他们家不是要抢谁，那是一种海盗公平原则。

海盗分配很公平的，科尔斯特征服墨西哥谷地的阿兹特克，每人收入八十比索。皮萨罗带一百人征服秘鲁山区的印加帝国，绑架印加王，收入一万三千磅黄金与两万六千磅白银，合伙作案，但海盗的船长是选出来的，公平分配。

哥伦布，达伽马，麦哲伦，西方地理大发现的探险家全是海盗，没有这种海盗法典的公平原则，你探险冒险谁跟你去？

一个船在海上漂没有齐心的心理素质与共同的理想，那就是个斗兽场，迟早自相残杀崩溃掉，那都要跟船员分钱的，船员全是合伙人，不是雇工。

比如邮轮二等舱以上才能上甲板透风，古代贩卖黑奴也好，后世偷渡也罢，不管是被迫抓来的黑奴还是掏钱自愿的偷渡客，必须锁在船舱下，不能上甲板的。

一条船在茫茫大海，一点小乱子就会导致全船倾覆，跟古代营啸一样，做噩梦嗷一嗓子可能就会导致军营内自相残杀，绷的是很紧的。

船上更是这样，比军营严格的多，大海上心理崩溃是没地方跑的，只会互相残杀，船长是有绝对权威的，宁可错杀几个，也绝不能乱起来，一乱整条船全完。

船员全是合伙人，但船长又有绝对权威，大副二副甲板长水手长等级分明，但全船又绝对民主，连船长都可以流放掉的，分配原则又是绝对公平。不用看表象，把这道应用题反推，求怎么做，海盗法典就是西方海盗给出的答案，对人类历史影响深远。

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格兰，这四个家伙是有海盗传统的。

荷英又受维京传统影响的很深，维京人龙船相遇不跳帮，不乱打，就在两船中间竖一个板子，两船的船员上板子上对砍，谁先死完拉倒。

这对船上每一个船员心理素质要求都很高，这事只能合伙人一起干，雇工干不了这个，场面太血腥，全是一对一，不分红只拿薪水的绝对受不了，为老板的事业把自己的命豁出去太难。

西方海盗是合伙人制度，一条船上的海盗全是合伙人，董事会分配。东方海盗是船股制度，一条船入帮算一个船股，舶主负责分配。

海盗法典在适用于一条船时候的战斗力，比架构到英国皇家海军整体上要高，比架构到英国整体上要高几个数量级。

学点碎片化的东西是容易的，骨子里的东西很难学，像北洋水师就是学个皮毛就撤旗叫琅威理走人了，得到容易反而不珍惜，艺不轻传是有道理的。

日本当年哪有北洋的条件，岩仓具视领着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山口尚方，伊藤博文一帮人到欧洲，看了一圈回来下了个结论，很清楚看的都是表象，要学就得学骨子里的东西。

一外派，结果人欧洲根本不理，东乡平八郎想上普利茅斯皇家海军学校，门都没有，人学生那是要上舰实习的，哪可能让你上去了解，东乡没办法只能上商船学校。

为了把英国皇家海军骨子里的东西学到手，江田岛海军兵校的红砖都是从英国用船拉来的，从建筑到衣食坐卧，一言一行，所有细节全部模仿英国皇家海军，用最笨最耻辱的方法摸你的脉，研究你骨子里的东西。

日海军连个瞭望的培养都严酷到跟熬鹰似的，就这么把英国皇家海军的东西揉碎了吃进去消化掉。

导弹时代爬桅杆是没用的，但日本照样练爬桅，爬桅是表象，它练的不是爬桅。陆军学德国同样如此，为了学彻底，日本连传统武士制度全部作废。

就像解放军的拼刺，拼刺没用？拼刺原来是作战技能科目，后世是精神意志科目，拼刺是表象，它练的不是拼刺。

作战方式可以更新，那是表象，军魂不能丢，这是根本。

团队精神的后倒让别人接的训练，哪个团队在现实活动中也用不着没事朝后倒着玩，它练的是信任，不是后倒。

中日都是搞洋务，甲午一碰，中国那套胡思乱想一碰上纯粹思想，立刻就碎了。不是你想师夷长技以制夷就能制的，不是你想来个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就能起到中西医结合的疗效的。

思想与制度契合度一旦找不准，想的是不错，出发点都是好的，关键还是看有没有用，动机不重要，结果重要。

新中国开始为了学技术就采取了日本的笨办法，尊重专家，不主观乱改，完全复制，连德国专家工具箱一处凹部研究不明白用途，照样完全本色复制着做。

其实那不过是个装肥皂的用途，但没有这种笨方法，还想想当然的耍小聪明，自以为是，就不会有后世中国炉火纯青的逆向工程，这就是从笨方法中学来的真本事。

令学生痛苦不已的全民英语教育也起于这个气氛，前面还有学俄语呢，学就得学彻底，学术资料全外文，学外语的同时就要接触其母语的思维，没有这种西式思维，很多西方的制度与传统，还有设计思路就像雾里看花，不太容易理解。

到阿拉伯地区工作学阿拉伯语的同时就把当地习性了解了，小语种也是这样，学语言的同时就是为了契合当地人的思维与环境，并不光为交流，它会让你像变色龙一样融入环境，不使当地人感到突兀，让你更容易猎食与躲避天敌。

但这是个工具，知道为何全民普及英语，理解它的合理性，却不用膜拜英语，人是使用工具的，不能被工具所制。

西方民主人权平等自由那一套，东方的道德也一样，本质是工具，碎片化的网络时代所有人都知道点，想知道什么一搜就出来解释了。

但这都是不成体系的碎片，多是表象而不是本质，连内核的皮毛都算不上。

有些东西好处与坏处一样多，更多则是彼之仙丹，吾之毒药的玩意，一吃就死。连美好的道德换个时代就完全不一样的效果，调整契合度与会玩是本事，拿来就用，盲目崇拜毫无意义。

熊军团是小团体，没有全社会的负担，杨伟优先负责的对象是军团，可以在这个问题上游刃有余，他也许会陷入形而上学的思维误区，在错误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但绝不会思维混乱，无所适从的。

他把这套非常适合强者，但弱者根本玩不了的对外关系交往引入军团，就是为了锻炼朋友们的强者心态与操纵手段，国际关系与公共关系是有共通之处的。

他之所以不对国际关系准则下定义，就是让朋友们站在虎狼的角度考虑问题，学会设计与自身契合的对外交往准则，学会自己拟定合同，学会给人画圈，而不是学点别人圈里的规则。

什么会外语会喝点洋酒，会点外交场合礼仪与外交场合潜规则，那都是个人素质与经验范畴。

这些都是枝节，在利益交往的碰撞中属于冗余，可有可没有。

第八十八章 强者思维

外交官世家与西方精英层天生具备这些表面的东西，拼这个东方是拼不过人从小马球击剑日日笙箫从小培养出来的样子货的。

杨伟也就是略尽人事的把表面的个人素养提一提，找一些外国使馆的洋玩闹客串个礼仪老师应付的教一教，正规的礼仪老师还要从瑞法酒店集团慢慢寻。

但这都是表面功夫，动真格的时候参照的是核心指导思想与行动准则，不是看谁外语流利会吃西餐。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样子货一戳就破，他也根本不惧那些小时候养小马，大了玩赛马，天天名流名媛聚会的西方伪贵族，一闻味不对照样扑杀。

虎狼与羊绝非天生，羊打扮的再妖也只能唬住同类，在虎狼眼中永远是盘菜，有时暂时没扑这类妖羊，不是因为妖羊本身，是在等妖羊身后的雄狮老去，英雄迟暮，时机一到，血幕就会拉开。

他不但不对国际与公共关系下定义，更不对关系本身下定义，以免思维被拘，既不重外语，也不重分析。

分析方法可以教，分析的本身是教不会的，没有那个能力就会采集错误的样本与函数，分析的过程与结果再漂亮也是无用功。

他教的全是不正规的，核心就是强者思维养成与利益关系，重历练与实践，让对利益的嗅觉成为本能。

你可以因为自身认知局限与素质欠缺分析错，但必须本能对利益产生高度敏感，一旦被人触碰便如同被人抚摸眼球。

强者思维是可以培养的，不是虚无的东西，正如刀不虚出之规，这是武士意志养成必备的精神，武士是不能随便拔刀吓唬人玩的，正如中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旦拔刀，不见血是不得归鞘的，出必见血，如果没有伤到别人，羞刀难入鞘怎么办？好办，割自己的血养刀。养的不是刀，养的是精神。

真正武士的骄傲在哪里，就在于这种精神不是阿猫阿狗都敢触碰的，从小就是用自身的鲜血滋养而成，那是从精神到**上一套非常残酷的锻炼中活下来的，朔雪寒天赤身而立，具足对打满身伤痕，刀未饮敌血之前，自己的鲜血已经不知道流过多少了。

亮剑精神是同样的，古中国士与君不同，君可忍辱，士不可辱，既然佩剑，辱不可忍就要拔剑，那不是装饰品，是捍卫士之精神的杀人之刃，不能遇到弱者辱你就拔剑杀人，被强者侮辱就忍辱偷生，那是不行的，那不叫士，那叫欺软怕硬，那不是士之精神。

明知不敌，也要拔剑，宁可血溅当场也绝不偷生，这才是士之精神。

田横以士之精神约束自己，宁可自刎也绝不受辱，后世看来哪里是受辱，分明是汉高祖不计其活烹郦食其的前嫌，求贤若渴招他当官，这是君臣相得的佳话。

但在当时，汉招降田横，在田横看来这就是汉廷不把他当做士看待，把他当成反复小人了，这对士来讲是奇耻大辱。无法雪耻，就会与自己秉承的精神同朽，与其持有同样精神的五百部下，等田横自刎的消息一到，全部自刎，无人偷生。

君子与士人人想当，自诩君子与士的人多了，但不是人人敢受那份苦，愿意承受那份伤。武士输了剖腹，你输了跑了；士被招降自刎，你一招降当官去了；君子一诺驷马难追，你无意义的瞎话张嘴就来，都是只能看到光鲜一面看不到血粼粼一面。只愿享福不愿受苦，那是培养不出君子与士的。

举重运动员拿起奥运奖牌的时候，流过的汗不知道等于多少个自身体重，吃的苦遭的罪，对身体生理的摧残，几乎就是一辈子的，奖牌是有代价的。

各国越是精英部队，伤亡指标越高，平日训练个科目都能练死人的，荣耀是鲜血铸就的，有些臂章你挂上了，承担的不仅是荣誉，还有那份直面鲜血的觉悟，死亡来临之时，不会敲门的。

强者精神也是这样的，要培养这种精神，未伤敌之前，先要伤己。面对同样的失败，弱者不当回事，但强者只要失败，心灵与**都会受到极大摧残，这是强者精神的本质决定的，有时候比弱者更脆弱。

羊可以受伤，行动迟缓点不耽误吃草，虎狼是受不起伤的，一伤就会影响到猎食，伤口散出来的血腥味就会引来同类的伺窥，想退都难。

为了避免受伤，就得先学会受伤，为了感受虎狼的习性，就得先把羊皮剥下来，受不了剥皮的疼，见不得自己的血，就别想让别人出血的事了，唱唱美好世界爱好和平一类没有输家的歌就行了，唱有输有赢的歌肯定跑调。

别说谈判场的潜规则了，杨伟连潜规则为何会产生的具体原因都教，并根据潜规则反推时代背景与规则漏洞，且让小伙伴们试着自己设计台面下的潜规则。

比如音响室的管理者张唯，就被杨伟要求设计一套不触犯熊军团条例的潜规则，要求他从所有音响室乐器使用人身上获取利益，零食，金钱，还是什么承诺的好处随意，哪怕为此交个小女朋友呢，但就是不能碰响军团条例的监管铃铛。

熊军团各项条例设计的初衷，不但是要小伙伴们共同遵守的，更是鼓励大家寻找漏洞牟利的，杨伟甚至为此设计了一枚漏洞奖章，用8克白银制造的啄木鸟奖章，专门奖励那些能够利用职务之便获取利益的小朋友。

一旦谁发现漏洞就有漏洞专享权，跟专利一样是可以享受一段时间的，就是为了鼓励大家调皮捣蛋，不要墨守成规。正如英美律师发现不了漏洞，制造不了漏洞是打不赢必输的官司的，律师与大律师的分际线就在这里，前者是懂法，后者是懂得找出漏洞，人为制造漏洞。

老美法律市场不像国内双盲，律师一切素养履历都是虚的，大客户别的都不看，事务所就选行业资深，诉讼律师直接在协会查你的胜率，没这个就算耶鲁法学院出来的，照样干法律援助去。

什么熟稔法律法规，具备专业素养与职业道德，热心解答客户问题，一点用没有，打官司不是找心理医生，有输有赢的游戏总要躺下一个，要的是杀手不是爱心妈妈。

有钱人要什么安慰，要什么解惑，把事一摆，就问你能不能赢，本质上与对杀手的要求一模一样，唯一需要的就是自己的律师把对方干掉。

大律师全是杀手，他们是为客户解决麻烦的，不是解决心理问题与疑惑的，大客户也不会向杀手求教如何杀人的问题。

把事情一摆，你需要我怎么配合，提供什么才能赢，大家办事干净利落，行还是不行一句话的事，说出来就要负责，支票就不能跳票。

把法律看到骨子里的大律师，反而不会跟客户**律的，那是浪费时间。

因为法律是游戏规则，是法律从业人员玩的，客户又不玩这个知道规则有什么用？

尊法守法懂法的前提先要知法，关键是知法不可能。知道的全是零星碎片，真到了打官司的时候这点碎片一点用没有。

法律有多厚，那是一整套体系浩如烟海，互相关联，各项条文能把人埋了，别说一般人，**官照样不知法，你拿别的行业条文问他同样一问三不知。

大客户不会纠结这玩意，浪费时间，全明白懂点比完全不懂还容易受伤。就跟久病成医一样，以为自己知道点病理就是懂医学了，不听医生的，反而会把自己的病耽误了。

看守所里等判的老犯对谁犯了什么事，判几缓几，是崩是缓一估就**不离十，门清，比律师估的都准。但没用，知道有什么用，反而会陷进特定思维中，真正的大玩家根本就进不去。

大家玩法都不一样，进去的全是一直积累阴暗面的小聪明，对表象的弯弯绕门清，遵循本能与表象办事。进不去的全是玩法则的，阴暗面有，但始终在取阳补阴，在化解，在腾挪，有事不是解决事，是遵循法则办事。

这样的人是很难进去的，一般人分不清他是好人坏人，这是大智慧。

大玩家就是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听专业人士的专业解释，一个糕点师讲怎么做蛋糕大玩家有兴趣会认真听，这叫吸收经验。但要糕点师说为何会产生雾霾，大玩家理都不理的，这叫扯淡。

很多家长与老师的话不能听也是这个道理，家长就是岁数辈分大，不见得有什么大见识，师范出来与留校任教的老师一辈子在学校转悠，知道什么社会法则？

公务员家庭为何会多产生公务员的道理也在这里，政治世家，商人世家，律师世家，外交官世家，警察世家，铁路工人世家，传承就在这里。

在家长与老师的领域中，那些领域内的经验是有用的，超过了特定的领域，那种经验与人生教诲本质就是空想，没有任何指导作用，反而会误导，会把人拘住。

第八十九章 大律师与小律师

这也是为何很多调皮捣蛋的孩子，长大了很能做事。

叛逆本身是种对束缚的挣扎，不见得全是坏事。

历史上无数的大玩家，如果遵从家长与老师的教诲，早已泯灭于众人了。

虎狼想养出来虎狼都难，能从羊圈里走出来的虎狼，无一不是天赋高绝的人物，这种人怎么可能听羊的话？

所有朝代的建立者，一个尊师重道的都没有。那都是架构规则玩规则的，看见现象会倒推法则，会冲法则动刀，不会对规则培养虎狼了，出去跑一天步容易，天天跑坚持一辈子难。用了和亲政策嫁别人女儿容易，轮到自家的亲生女儿舍不得了，那不行。

敢对别人下手不算什么，轮到自己脚被陷阱夹住敢咬断腿才叫虎狼。

虎狼不是好人，是遵循强者法则生存的利益动物，前半生遵循后半生不遵循了，那同一个人也就前半生叫虎狼。

法则不是法律法规，没有律师与法官，没有答辩，没有好坏之分，做出审判的就是法则本身，一切争辩与自我安慰毫无意义，法则本身没有对错，没有感情。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之下人人平等是形容法律的，法则是人不呼吸会死，水往低处流，这玩意叫法则。

它不是道德层面的东西，只看你是否违反，不管你是谁。

一群鹿快快乐乐的生活不好么？可没有狼，在一个封闭生态系统中，鹿群就会退化，就会把草茎吃光，最终毁灭整个鹿群。

欧洲王室的血友病是遗传基因疾病，这类遗传基因的缺陷你可以发扬慈善，可以让生出缺陷婴儿的夫妇再多生，道德会弘扬，人性的光辉会闪耀。

但法则就是法则，它不管你人性与道德那套的。

进化本就是淘汰弱者，争斗中胜出的强者获得交配权，把更强的基因传下来，逐渐淘汰弱的基因。

人没有超脱动物，它是生物，它能在漫长的进化中没被淘汰，是适应了微生物环境与宏观生态系统的竞争条件。

用光辉的人性把本该淘汰掉的残缺基因，任其在人类世界中繁衍扩大，人性与道德的一面是没说的，就看进化本身有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抗生素的使用救活了无数人，但这种外部介入的科技，同样会降低人类本身免疫系统的功能，正如胰岛素的使用介入了糖尿病，它把内分泌系统缺的那部分补上了，是一种生命外干预。

无人能够抗拒现代医学，所有人为它欢呼，那就只能指望医学前进的速度比人类免疫系统退化的快，进化是法则，不是金融，它一次金融危机都经受不起。

虎狼的世界观就是一种法则，谈不上冷酷。法则本身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没有那么多含义，赞扬与批评对它毫无意义，就摆在那里，虎狼犯规照样嗝屁。

虎狼与羊玩的规则不同，虎狼玩本质，羊在表象里转，说不上谁更幸福，虎狼的世界更刺激一点，攀高山潜深渊，刀光剑影，但摔死憋死各种花样作死的也快。

虎狼看人跟羊不同，不看皮不看肉就看你骨子里的东西，知道什么是好律师，越是有钱的越不好蒙，因为越是有钱越会蒙人。

好的律师全是优秀的指挥官，不是打官司的，也不是法律咨询，他会放大你的优势，隐藏你的劣势，会把对手的瑕疵无限放大，会无中生有的制造对手的破绽，会把对方的有利之势抹的一干二净。

诉讼大律师是杀手，他会把委托人打扮的像个天使，会当庭揭开对方的伤疤，质疑对方的人格，宣扬对方的**，撕掉对方的面具，收买对方的朋友与亲人，有助手专门翻检对方的废纸篓，帮对方写童年回忆录，会把对方藏着掖着的阴暗面暴露于众。

有花案连其中的细节都会不厌其烦的一丝一缕的剥下来示众，要对方一直重复，前言后语一点错都不允许，会精神**双重摧残对方，对方出现一个瑕疵就完了，游戏结束。

这就是大律师与上庭的诉讼大律师，胜率极高，冷血嗜杀，虎狼眼中的好律师，在大众眼中是什么鬼样子就不知道了。

反正虎狼办事找的是会办事的人，不是找呀找呀找朋友，对人办事能力与信用要求很高，同情心之类的是人家的个人**，大家相互尊重，一般不聊这个，聊起来这个就没完没了了。

这方面太复杂，大律师对对方有同情心，就是对自己委托人的残忍，是对自己职业的背叛。

大律师委托事务收费很高，他会是妻子眼中的好丈夫，儿女眼中的好爸爸，他本身就是虎狼，自然是虎狼可以信任的朋友，却是受害人眼中的恶魔，是普通律师的噩梦与目标。

他可以当个好丈夫好爸爸，当个成功人士，或者选择当个好人，兼而有之的太少，为了维护法律，律师本可以选择报考警察，可惜律师维护的是委托人，不是法律。

银行家在教自己孩子如何取得利润的时候，会让孩子从冰箱中取出一块生肉，然后放回去，再看看自己的手，看看那上面留下来的油。

杨伟就曾经见过一个大律师朋友在听到侄子报考法学院想学法律的时候，严肃的告诫“你不是去学法律，是去学会如何玩弄它”。

简单，直接，明了，一句话点题。

在国内也见过律师朋友跟晚辈谈报考法律院校的场景，都是一些有条子按条子办，没条子按规矩办的小碎片牢骚，要么就集中在司法考试的方法与事务所具体的业务中了。

感想倒是多，就是一句话点题的少了，没西方的大律师对法律认识的那么冷酷。

好事吧，中国特色，受害人还有活路。老美大律师对小律师那就是碾压，大律师跟黑帮老大似的，身后一帮助手，狗仔队加特工的活全干，群殴一下就把小律师秒了，受害人没活路的。

就算一个超速，一般诉讼小律师就会让委托人认罪当庭减罪，挣点律师费拉倒。

同样是超速，大律师能反告警局。

认什么罪？根本不纠结是否超速，那个不重要。先质疑你警员取证的时间与路段，再质疑你的方式，再怀疑你的人品，紧跟着上升到种族问题。

那架势三下两下警局不玩了，撤诉，然后再给警察基金捐点，下次人警员看见你打个招呼拉倒，谁管你超不超速，巴不得你自己撞死呢。

这事太搞笑，为了一张罚单，杨伟的律师能当庭问人其中一个警员是不是刚离婚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冲动，有没有自我毁灭倾向，是不是服药过量，想不想给自己一枪，问对方的孩子是怎么看自己爸爸家暴的问题。

那是一西部小法庭，不站笼，杨伟就跟俩警察坐椅子上各坐一边，这句话一问完那警察就蹦起来了，肩部左右乱晃一副拳击的架势，旁边那小哥们拉都拉不住，挂身上考拉似的被拖着走。

他律师朋友还在那起哄，一点不抗议，反而上衣一脱比划着要应战的意思，那场面太逗，警察这一蹦就算完了，法官锤一敲f词立刻出口，叫都滚蛋，特直接。

没双方律师故意拖的情况下，老美法庭比国内干净利落，它没庭长院长，审委会和政法委。超速是法律审，没陪审团，当庭法官就判了，判决书都不给读一下，直接叫都滚蛋，包括警察，锤都差点扔了。

老美法官地位挺高的，没陪审团跟媒体在场的时候也不绷着，还会问他朋友是不是在百老汇学的戏剧表演，小刀也是张嘴就来，挺随意。

这事真不怨人警察，人警察态度不错，也没当场拉他进后座，人情味挺足的，就是倒霉碰上大律师了。本来罚点他也认，结果非让上庭，一上庭他没事，警察疯了。有点对不起人家警察。

但老美规矩就这样，法制精神么，挺好的。入乡随俗，不搞特殊，按您的来，中国人就是这么谦逊。

出来杨伟就问这事至于么，他那时候也是个土鳖，没有收过这种西部警察追车式的罚单，窗户一封正跟泰勒他爸一起吼歌呢，谁能听见你警铃？

结果人老警追半天可能有点生气，龙飞凤舞开了张手写的单，连开五张，要罚死他的节奏。

不是那种信用卡或7-11买张钱卡就能交的罚单，老警要他必须上庭的，小题大做，非要代表月亮惩罚他。

他怕把自己玩进去，打电话咨询朋友，人就是电话中无意听到这事，结果为了一张罚单从东部带俩助手当天搭个红眼就飞过来了。

落地先申请延后，再取证，折腾将近半个月。客户感情维护的是很好，就是不知道耽误多少事了，

大律师风采，不看眼前，就放长线，事办的确实到位，让人可以产生遗嘱也交他办的信任感。

第九十章 经营利益

他朋友给他上了一课，说是你不要小看罚单，你这个处理不好，下次犯罪辩护的时候，他就不能再说他的委托人连一张罚单都没领过了。

这代表你的自制力，系数很高，跟保险有酒驾记录就提价一样。

大律师跟小律师的差别就在这里，完胜都不算完，他都开始为你下次犯罪打地基了。

大律师跟经纪人差不多，他会帮你维护形象的，他会定期评估的，你认罪他还不干呢，这会玷污人家的履历，太人渣了。

不过跟这种人交朋友放心，心里踏实。

大律师是稀有动物，华尔街管的挺宽，但能委托的事务所一共就几家，没点绝活怎么行呢。

大律师事务所玩的东西，小律师估计都没听过，人家有个委托人风险系数管理的玩意，类似里根老婆跟希特勒喜欢玩的占星术加大数据，跟东方算命似的，委托人会出什么事可以估概率的，特神。

该准备的黑白材料，人家早准备好以防不测了，老美资深大律师事务所不传之秘，杨伟上辈子都没见过实物，但从话风与定期体检似的更新材料上，可以估出来背后是个什么玩意。

后世国内没见过这类家伙什，可能国内的事不好量化吧。要么是法律市场处于刚开张的膨胀期，野蛮成长中，还不知道人家怎么玩的。

人家都上科学分析了，玩的是未来学，不是见招拆招，你会犯什么罪，会出现什么麻烦，人家早就在预测，默默为你脱罪做准备呢。

国内还跟着感觉走呢，太凭借个人天赋与关系，这是个体，不是体系的力量。有缘看到的法律从业人员如果有启发，试着在事务所推搞一搞，看看效果吧，就算起不到人家的效果，一点启发，可以扩展出无限可能的。

西方这套系统的思路是这样的，长期客户就建档了，客户本身分级，再分个人与公司，个人嗜酒有酒精依赖史，你就准备为他酒驾跟耍酒疯的事脱罪吧。

比如归档他如何虔诚啊，邻居的好评价啊，自制力如何高啊，如何热爱慈善关心社区建设啊，受小朋友爱戴啊，优秀的服役记录等等等等。

证明他虽然喝酒出了点状况，但绝对是个好人，这属于谁都可以原谅的小错误。

这就是平常就收集好的材料，宁可冗余度大，不能出事现找，来不及的。

公关与法律支援是在第一时间到位的，很多大客户是名人与著名公司，出现丑闻第一时间长枪短炮就架门口了，危机管控立刻就要启动，危机公关与法律支援就得跟上，没时间让你现找的。

收集客户的阴暗面与光辉面的资料，归档。有药物史的肯定跟戒毒的部门长打交道，喜欢关心失足妇女的客户，活动范围的治安机构与负责人私人叫醒方式你都要有，你的影响力必须覆盖，但不能让你的客户犯的事的影响力溢出。

所以参议员有参议员的作用，警局警长有警局警长的作用。

对异性特别好奇的就准备打花案与和解的方案吧，就是这个思路，有备无患，准备的变量多了，就可以分析预测，犯罪倾向具象化，会犯什么事是可以预测出来的。

犯事时间与影响范围全在预测中，管控方案直接就启动了，神乎其神，就跟国内看脚印的老警就能锁定到嫌疑人，各行都有神人。

国内麻烦就麻烦在客户不见得信任律师，它不像西方客户与私人律师的那种关系，收集对方的阴暗面要对方信任你才行，而且你的安全系统一定要安全，不能资料泄密。

所以要用一套密码对照表来做分析系统，1代表嗜酒，2代表飙车等等，连应付丑闻的预案都要做。

公司也是这样，思路是一样的，公司的阴暗面与光辉面也建档，分析。矿业公司遇到矿难的概率，与当地可以动用的资源契合度的对比。农药公司污染源致病索赔，万一泄露毒死人的问题，当地契合度与成本估算。变量很多的，这是一整套系统。

大律师身后都有支援团队的，资深大律师事务所道行更深了，普通律师碰见他们一下就秒了，都不见得明白究竟死在什么地方。

地方警局轻易都不碰的，一碰自己的丑闻先爆了，立刻体会到城市大明星的感觉。

老美警察没不讨厌律师的，特烦，大律师反倒不讨厌。

大律师不是电视上那种咄咄逼人小丑型的“我的当事人”，“我要投诉”，“我要告你”，跟战斗鸡似的，不是的，大律师身上有一种势，能让你舒服，也能让你不舒服。

但大律师从不跟一般警员较劲，人家警察就是份工作，为难人家干嘛，来了就直接跟局长常务副局聊聊天，谈谈天气，讨论红袜跟扬基谁能赢，顺便关心一下自己的委托人。

就这样了，人是来找老朋友聊天的，怎么可能跟战斗鸡似的，警局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老欧洲玩含蓄，老美讲究信号与口信，信号看不明白，口信就到了。

大律师一般在信号阶段解决问题，警局也避免出现收到口信。表面是大律师与警局所持的立场不同，但那是表象，实质上彼此都在向着同一个目标努力，利益趋向性非常一致，这就是朋友，这就是大律师。

盖茨那哥们年轻时候超速也被逮过，拘进去留案底了，后来就再没超速记录了。不是没超速，是没记录了，身边肯定有人渣护驾。

各行顶层精英玩的全是法则，绝对不是表象，同样的四书五经，有人进士有人取个秀才都难，同样的法规条文，对律师来讲叫法律，对大律师来讲叫表象。

如果没有这种分际线，连律师这个职业都不会产生。

把事情摆平，你是什么人不重要，事情摆不平，你是什么人还是不重要。

核心在事上，人是什么人根本无关紧要，表象而已。

这就是委托的准则，只能通过事来评价对象，认知基本在框架之内，不能通过对象来预测事，那是吃安慰剂。

熊军团的很多活动总结，杨伟在参与讨论的时候就是潜移默化的教小伙伴们如何不把自己灌醉的问题，先找目的核心需求在哪，再反推达成的方式，学会自己推而不是被表象拘住。

比如目的为了到达北海公园白塔，条例只会制定一条乘坐公交车到达后海，进公园走过去。但你要真会跳伞直接降落到白塔也没什么。水路划船也能走，放条船在湖面上一条潜规则的道就出来了。

知道点潜规则就一副看穿世情的样子不是搞笑么，杨伟都在教小伙伴们如何设计与摧垮潜规则，并逆推规则与潜规则的原理了，这是七八岁小孩都能掌握的原理。

人类在这个生理阶段左右脑容量早够了，什么时候该拿出什么情绪与表情骗家长的零食与玩具，无师自通。稍微一上升到理论，再一联系实际，多多练习，小孩马上就妖起来了。

正如制定条例不是为了遵守条例本身，而是为了条例所能达成的目的。条例本身不重要，漏洞多的是。

从条例本身发现漏洞很难，那是线性的指导性思维。但只要从目的反推回去，方式方法一多，漏洞就大把，潜规则就出来了。

熊军团的架构不是战斗组织，条例本身不重要，最终目的重要，可以发现漏洞的这种能力重要，可以反推漏洞形成背景的视角重要。

但是漏洞只要被发现，军团内的大讨论就会随之展开，条例就会被修订。在这种抓坏蛋改规则的过程中，逐步把军团条例刻在骨子里，并能理解条例之所以被制定出来的深层原因。

杨伟为了让小伙伴们懂得经营利益，首先开展的就是如何最慢输完筹码的角色扮演小游戏，时常展开小组对抗模拟，本质是把利益当做一门生意来做的。

如何施加压力，如何得寸进尺，如何少输当赢，如何威逼利诱，如何讨饶装可怜，如何止盈锁定利益，如何止损撤退。

当把一切利益得失都当做一门生意经营之后，得失之间就不会患得患失，更不会上升到人格并动摇心灵。

玩利益的游戏，首先就得学会输，如何输。

他甚至为此引入了mit的21点算牌法与德州-扑克，与大富翁一起当做一门数学游戏来玩，八人桌一副牌，发牌不过半不洗牌，筹码对半零和不抽水，允许纸笔演算概率。等到小伙伴们稳赢庄家之后，开始减人，直到少于五人加一副牌，重新归于八人桌。

现在最高纪录是两副牌七人小组稳赢庄家，他希望可以在小学阶段把扑克牌上升到三副，并且把纸笔撤掉。

德州-扑克则是用来治疗孩子们的表情多动症的。

比如黄大同经常就在申请伙食费的时候眼光飘忽，一看就是心虚。

干坏事是不能心虚的，听见警笛看见警服就紧张的叫贼，称不上大盗。这是因为贼缺乏理论与信仰支撑，心理脆弱无法克服生理反应。

佐罗与罗宾汉见警察就不怕。

里宾特洛甫签真合同假合同，脸色会有不同么？

第九十一章 垫砖的是叛徒

杨伟倒没想着让小伙伴们玩几局德州-扑克就学会看穿别人的底牌。

他上辈子都办不到的事情，没指望一帮熊孩子给办了，就是希望通过玩德州，学一学如何不让别人轻易的看穿自己的底牌，并且体会一下河牌的含义。

便如命运，即便是九十九的机率稳赢，但不到河牌发下，任何牌面都没有稳赢的说法。

他希望小伙伴们面对小概率必然下重注造成的大败亏输，即便暂时离桌也能够淡定与从容，这在投机市场的运作中尤为重要，善泳者溺，能把行内精英清理掉的事件，全是小概率事件。

有了这份淡定与从容也不会让人躲掉小概率，却会多出一份重生的信念，这在生意场上尤为重要。

大富翁则就是休闲了，能从中领会滚雪球与垄断的意义也好，领会到量入为出，投资选择也罢，都不是七岁左右的孩子可以一时半刻搞清楚的。

效果没有二十一点与德州-扑克对小伙伴的数学心算与心态调整有用，话，相互大眼瞪小眼的咧嘴笑笑，神态都有些不自然。

过来提示的小孩还挺搞笑，专门给几个家长端来个点心盒子，里面瓜子果脯话梅什么的都有，虽然不准旁听的唠嗑，但允许嗑瓜子，却又不给水喝。

家长们后来才知道，熊军团内部超出伙食名录外的一切零食，包括饮料什么的那都是卖钱的，获得的经营收入后勤小组是有提成的，这笔提成完全由后勤小组机动，军团条例是不管的。

白开水倒是不要钱，关键不要钱的东西管后勤的也不乐意给你提供，后勤这帮人连厕所都想收费了，哪可能让家长白喝他们的健力宝。

后来家长来熊窝，基本当逛宾馆呢，钱包一打开到处是笑脸，有吃有喝能唱歌，乐队伴奏都有。伙食不满意了跑几条街给你叫小炒都没问题，一毛不拔这帮小孩也是爱理不理，嫌贫爱富反动极了。

刘叔还不知道公安子弟正在接受资产阶级腐朽堕落的熏陶，对儿子刘畅居然是军团长还挺吃惊。

他见自己儿子一本正经的坐在一大块贴满纸条的塑料板前，时不时敲敲小木槌维持秩序，面上没表示，心里却有些亢奋。

刘畅没闲暇关注他爸的心理活动，见下面几个小组长还再吵，木槌咣咣的来了两下，捏着小锤子指向一个横眉立目的小胖子：“程果，最后警告你丫一次，再跟这扯淡演你那套把戏，我轰你出去，最后审你们组的预算你信不信？你上周截留的一小的钱还没说清呢，这又想骗我们。”

程果扭头眨巴眨巴眼，怡然不惧：“说我扰乱会场秩序，我承认！凭什么说我骗人，你有证据么？一小的货款我们组按规定提成怎么了，经办人签字，单据明晰，流程清楚。我觉得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正像我们霹雳小组，半个月拿下一小，当月为军团创造一千六的净利润，办的那叫一个漂亮，大家都学着点啊。”

“哦哦哦！”

下面一阵大猩猩的起哄声，纸团乱飞，程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的抱小手来了个罗圈揖。

刘畅被气乐了，一边敲小锤把声音压下去一边大声逼问：“那是你们组先发展的么？那是曹楠通过他哥联系的，谁做出来的蛋糕谁吃奶油，规矩还要不要了？那是人小花雀组的，凭什么你们组直接扣了三成？你们那组就是搬运工，装什么先驱，最多按八个点的业务来。”

“我发对！”

刘叔听到刘畅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自己那个有些内向的儿子么，他还在为重新认识自己的儿子调整心态呢，就见一个坐着的方脸小孩嗷一嗓子蹦起来了，冲着他儿子破口大骂，“刘畅，你这是干扰我们审计小组的权利，我们还没下定论的你凭什么干扰审核程序。第二次了啊，你再干涉我们的审计，我们就向委员会投诉。不怕吓你，我们小组正在认真考虑向委员会发起不信任动议，不用等到下月，提前就赶你滚蛋，勿谓言之不预也。”

“英雄啊，蔡书俊你是这个，看到没有，人民的眼睛是雪亮滴。”

程果精神振奋，大声叫好，连连冲仗义执言的小孩竖大拇哥，一脸的钦佩。

“滚蛋，你什么玩意自己不知道？”

蔡书俊冲小胖子翻了个白眼，嘴里吐沫星子乱喷，“程果，你嫌我们月底清闲是吧，送一次货你就能搞十八张单子出来，光数一遍签名就知道你又想考验我们了是吧？我们的政策你是清楚的，你不主动来找我们说清，我们就让你再也说不清。”

“还想拖到下月换组？想得美，告儿你程果，月底不把事了了，你事儿大了。”

“知道为嘛不找你，我们给你留面儿呢，那是看在一起撸过腰子的份上，可你得自觉啊程果，你得为我们这些朋友想想是吧？”

“不把你炼成渣渣，你就不知道火眼金睛是怎么炼成的。”

下面几个审计组的小孩疯狂叫嚣，一边给自己组长打气，一边玩变脸吓唬小胖子，审出错账来他们也有提成跟勋章的，能不积极么。

程果左看看右看看，有点吃不准审计组这帮人到底掌握了多少黑材料，到底是攻心吓唬人，还是真要办他。

想让他坦白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被几句话就吓住了，他岂不是辜负了组员的信任，如何当得起连杨伟都赞叹不已的面有猪相，心中嘹亮的“黑心小郎君”称号。

“大家都是同学，不要这么严肃嘛，曹楠热心帮助同学，怎么能想到别处去呢？”

“是啊是啊，太不应该了，人曹楠多好的女同学，热心肠还友善，被你们这帮狼狗说成什么了。”

“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不到我们三九寒天的给人送货，就看见我们撸大腰子了。”

“对，说好的友爱呢，大冷天的我们容易么，一不留神就亲吻地球了，我们组长为了给人一小送东西，门牙都磕歪了，说话都漏风。”

霹雳小组的组员们见组长被围攻，立刻起来声援，一副声泪俱下的小可怜样子。

哀兵之道挺有用的，审计的几个家伙可能是吃人嘴短，也许回想起蹭人家腰子吃的温馨场景了，有点顺坡下驴，渐渐熄火的意思。

正当霹雳小组一帮小子暗自高兴混过去的时候，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对啊程果，你门牙不是搁家洗澡踩了脚肥皂磕的么？”

“唰！”

一群愤怒的小眼神全冲揭发真相的声音来源处望了过去，程果胖胖的小脸上一片枣红，两边腮帮子鼓得跟蛤蟆似的，咬牙切齿：“宫彩衣，你有没有同情心，我这还没上老虎凳呢你就垫砖，大家伙都看到了吧，我们军团有特务啊，见不得我们团结友爱。”

“哟，程果，学会转移矛盾了啊。”

“就是，胖贼，你再说我们依依一句试试，小妹的指甲为何又发热呢？”

“果儿啊，姐姐白疼你了，你这学期交了几次数学作业？哪回不是姐姐帮你遮掩，好嘛，自己有事就朝我们家依依身上推，你哪学来的这本事？也教教我呗。”

宫彩衣的一帮姐妹不依了，叽叽喳喳来了顿损。

突然房间角落传出一声轻笑，郭姨听乐了，另外仨家长全傻了。

“花雀那组的量到底怎么算，真不行我们组接过来吧。”

“你想什么美事呢，东四怎么不让我们进哪，接也该我们组接，我们鹰组申请的款子赶紧过了，和平人那几个代理比咱们还下劲儿呢，得把人钱赶紧结了，不然人可就直接扣货款了。”

“谁这么牛逼，敢扣咱们货款？”

“比咱大三届呢，四年级大孩子。”

“别说大三届，他刘三姐也不行哪，有自告奋勇的吗，没有我找人给丫立立规矩，不过公关经费得算我们组的了，我倒无所谓，为人民服务嘛，不过不能让人外人白忙是吧？”

“是什么是，陈东还没说话呢显你能耐了，又骗经费吃涮羊肉是吧，我得向组织坦白，条例修订前我没认识到侯艺是在骗吃骗喝，在占军团便宜，还陪他吃了一次，但那是不知情哪，怎么门口又贴我处分了，算旧账是吧？”

“好，贾坤好样的，你可承认了，我说的没错吧，堡垒总是内部攻破的，门口那张是你们小组上周偷偷去搓火锅，不在军团伙食单上，结果报账过来是炉烧饼，吃死你们这帮王八蛋能一顿吃三十六块钱的烧饼？没追溯你以前，怎么样，我们这算沉冤昭雪了吧。”

“让这小子跟侯艺会后自觉找乔桥报道，坦白期不坦白，这都过期了知道么？”

“怪不得我们的账一直都对不上，我们组当初补上的钱能退回来不？”

“让这俩耗子上生产组装飞机去，劳动改造。”

上月被冤枉的小组成员，纷纷起身大叫。

第九十二章 小孩不乖

“呦，看不起我们生产组是吧？”

宫彩衣一方的小姐妹们不依了。

“我正想问呢，怎么轮换到我们姐妹上生产组，一下子数量就变那么大，我们埋头叠贺卡一直没明白过来，敢情你们这帮人有闲不来帮忙，自个找个理由吃去了？”

“要么加人，要么加钱，要么减量，要么改善伙食，要么妹妹就要病了，一时半会治不好。”岁数最小的乔桥娇媚发声，小猫一样缩在椅子里，一副懒散的样子。

“我也打小身子骨弱，姐是强撑着没倒下，姐要是倒了，你们想想不交作业的后果。”数学课代表梁宁英眉一掀，眼含轻蔑，梗着雪白长颈睥睨四顾，一副女王样。

这是小孩间的讨论？这不是开玩笑？

可惜，没人搭理角落里蒙圈的四大名捕，姐妹帮把一帮男孩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后，会议秩序恢复了点。

在众多男孩一致同意尽快改善劳工待遇的保证后，屋里气氛慢慢和缓了下来，一组组层次分明，行云流水般的报告开始了。

月底主要是盘账，熊军团是有内部每人每月二元的会费，并且接受捐赠的，但不鼓励非收入捐款，更不靠这个维持。

这俩月主要是组装电动遥控航模试推广，并且组织了动画周边与音乐贺卡的生产与试推销。

一是培养独立自主的人格，经济独立便是首要的，北美同龄小孩这时候该卖糖水卖糖果的都挣钱了，熊军团也不矫情，开始起步吧。

二是通过组织生产与销售，锻炼队伍。

三是为遥控航模大规模推广做个预演，先把精神与物质上的准备做一做。

真正生意不是这么做的，搞这些活动还是以锻炼人为主，以音乐贺卡为例，产品线很简单，一个印刷纸，一个音乐ic，一个纽扣电池，一个组装，没了。

真为了挣钱在这个时代应该总代省代以批发为主，以国内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渠道走量。

杨伟不是，他就是看中了音乐贺卡的构造简单，适合孩子组装，特意拿来玩玩，就在北京找些学校推一推，小代理全都是学生，根本不走批发渠道。

他从蛇口拿的音乐ic芯片，一个型号就是一万片，拿了三个型号，就生日歌，致爱丽丝与铃儿响叮当三首歌，找了个报社的印刷厂咔咔咔来了八个样板的套色折叠纸。

因为是手工不走量，又特制了香樟木与绸质的两款，闻着又香又漂亮，看着挺高档的。

ic拿得少，单价一块一毛六，纽扣电池一毛八，套色折叠纸一套成本一毛六，香樟木与稠质都是三毛上下。

成本就是一块五，熊军团一组装，去掉损耗和底货预留库存，加上物流成本打到一块七毛到是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有点夸张，但脑子真是有点懵了，不光是一个个数额有点大，而且数学的运用远远超过他们认知的层次。

这还不是最令他们震惊的，真正让几个大人面面相觑的是，一帮七岁的小孩就在他们眼前展开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公关与谈判，往往几句话，似乎一桩交易就谈成了。

这与他们想象的小团伙完全不同，看不清上下级，内部居然堂而皇之的还有一层层交易。一会合纵一会连横，一会被人围攻，敌我转换极快，脑子不够用根本反应不过来。

四个家长体制内的企业内的行政部门的全有，还是看不懂。

直到会议结束，熊孩子们散光，家长们走人时，同样是股说不清的感觉，既迷糊又新奇。

那股感觉有点像刚接触电脑与网络的孩子，新奇新鲜隐隐觉得不同，不知道这代表一个新世界，但新世界其实就在眼前。

刘叔骑自行车来的，回去的时候天擦黑了，正是华灯初上时分，一盏盏发黄的路灯亮了起来，路旁仍有零散的环卫工人拿着铁铲在把积雪朝路沿上堆。

迎面小风有点冷，刘叔把围脖给儿子裹了裹，路上一边蹬车一边问：“你小子怎么跟变个人似的，在家都挺少说话，爸脾气吓着你了，还是你妈说你了？”

顿了顿，又来了句，“我看你发言挺好的。”

坐在后座的刘畅听到父亲肯定，心里总是高兴的，搓着耳朵回道：“不说不行，当初熊军团成立的时候，因为不爱说话，老被杨伟打。”

“他敢打你？”

刘叔蹬车的脚一停，扭头朝后。

“打击报复呗，是这个词吧，我记得清楚，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安，逼着你不得不自辩，说不清楚不是你干的你也得扛上，这叫不清的冤不叫冤，叫天生带有文解字呢，不听你说，你爸都没把同学朋友分那么清过。”

刘叔一笑，他倒是对儿子学业上的突飞猛进看在眼里，大字也练的自觉刻苦，不然不可能放心的把孩子放在杨伟家里疯玩。

“我们学的不太一样，都不一样，别说不喜欢的事没人逼着你学，就是你想学也没人教，没好处谁搭理你。您天天喊人家谭老师那几个教音乐的老师，真以为是我们的老师呢，那是我们军团请的外聘员工。教学是他们的工作，教学内容军团要审核的，不满意的教案是可以驳回的，人是可以辞退的，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您可别弄乱了，军团是我们的军团，必须且只会遵循我们的意志运转，没有人可以领导我们。”

刘畅奋声说道，显然对军团如此对待老师的方式非常认同。

这时候没这个观念，刘叔气道：“老师就是老师，尊师重道天经地义，哪有这样说老师的。”

“可工资是我们开的呀，老师获得工作的主观愿望是我们叠贺卡，一毛一毛累积起来的行动力组成的。这是双向选择达成的有偿工作性质，不是义务。是我们实现了老师找家教工作的愿望，而不是相反。这怎么能天经地义呢，爸你有点逻辑好不好。”刘畅不同意。

“逻辑什么意思，你们整天就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老师是授业解惑的，是希望培养出好的学生，不是图你们那俩钱，知道么。”刘叔还真不知道逻辑这个词。

“爸，您说的对，回头我就申请把谭小雅他们的工资停发，您也给我们老师上一课。”刘畅严肃附和。

“咳，那什么，你给人谭老师开多少工资？”刘叔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不是我开，是军团开，按课时与评价的，一节基本课时费十块，五星评价，超过三星每加一颗星就乘一倍，四舍五入，拿到五星一节课就是四十块，一周每人最多上四堂大课，拿满一百六，连续三堂课三星以下就辞退了，已经走了好几个了。”刘畅回答。

“多少？一周一百六？四堂课？”

刘叔吓一跳，他一个月基本工资才90元，行政补贴20，副食补助20，食堂补贴75元，洗理费9元，医药文娱补贴35元，不算福利劳保，加起来还没人一周四堂课工资高。

第九十三章 创新是什么

“您别以为人家容易，杨伟坏着呢，几个老师憋着气比呢，为了备课听说谭小雅在学校都掉科了，谁也不敢应付，哄小孩套近乎那一套对我们没用，能教的全是海绵里挤出来的水分。”刘畅道。

“把人水分挤完呢？”刘叔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就热泪盈眶，依依不舍得开个欢送会呗，老师虽然走了，但我们会永远怀念这份难得的师生情。”刘畅理所当然道。

刘叔车把一歪，好悬没摔了，想了想试探道：“咱能不跟杨伟一起玩不，爸估计你玩不过人家，这种人你爸都怕。”

“爸，我学坏了吗？”刘畅认真的问。

“…你比爸强，爸在领导身前，说个话都打磕绊，开个会做个报告感觉被一圈人盯着都心慌，吐沫都发干。爸能看出你不是故作镇定，在那么多人面前真就一点不怯场，不，你们这帮人谁都没怯场不怯场的概念，这也是本事，一个人这样是个人天赋，一群人全是这样就，就不知道是怎么练的了。”

刘叔始终想不明白这帮小孩是怎么做到的，私密熟悉的封闭环境还好，可是在明确有外人旁听介入的环境中，仍然可以挥洒自如，一点没有拘束感与刻意的表现欲。一个个自信昂扬，落落大方，由内至外放松的很，显然习惯了。

“这就是集体的力量，真正团结的力量会产生真正无私的氛围，在这种氛围下所有人都是你的触手，人挪动手脚还不就是本能，哪用练呢。我们军团改造的是氛围，不刻意去改变个人，我们不相信人不能改变环境，只有环境改变人那套，一个人屈从环境，几个人就能改变环境，一群人就能创造环境，我们生来就是人生的主宰，怎么能被他人的人生经验困住呢？”刘畅眼光发亮。

“这是谁灌输给你们的？这是你这个年龄该考虑的问题么？谁家几岁的小孩像你们这帮人一样早熟的，不好好学习，还自己造东西卖，我们家长看着都怕。”

“这是共同的意志，产生自所有人共同的那一部分理想，我们的争端在于不同的那部分，之所以争是为了维护共同的那一部分，而不是为了互相把黑锅推给别人，手段是次要的，矛盾是永恒的，目的是一致的，这个逻辑你分不清，就会被表象蒙蔽。我们最讨厌的就是有理却无理的东西，每次内部讨论都试图发现这些腐肉，并把它剔除掉。难道我就应该考虑长大了当科学家才是我这个年龄应该考虑的么？我连下周的命运都无法操控，何谈下一年与十年，二十年后呢？”

刘畅不为所动，他受军团集体无意识影响深了，除非外部理想的理论与实用层次能高于军团体系的意识-形态，否则力量对比之下，碎片化的人云亦云一碰就碎，根本无法影响到他的心灵，只会让他产生鄙视心理

那是一种思想与智商上的优越感，即使是面对他爸。

“见你小子是军团长，我还挺吃惊呢，看来你说了也不算，都被人洗脑了，你们这个熊军团是怎么回事，到底谁说了算？”

刘叔认真想了想，有点无力开口，干脆不讲理讲辈分了，把当爹的口气拿出来，顺嘴就把话题转了。

“我没有得到军团授权，不能向你解释军团组织形式，解释了也没有用，家长还是会问您这样到底谁说了算的幼稚问题。杨伟说过，能看懂我们组织形式的家长自然能懂，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看不懂你给家人明说了，一是无用，二是耽误家人成长，因为需要解释的问题将越来越多，只会拉扯造成离心力，不会形成共力，而我们的事业是共同的事业，是需要家长也跟的上的，否则就会被剔除出去，以免影响到军团的整体氛围。爸，我们军团活动是开放的，欢迎你旁观，自己看出门道才是成长，跟你们破案一样的，不然我会被你连累的，真不是说笑。”

刘畅小脸上忧心忡忡，显然不把抓坏蛋经验丰富的公安同志当回事。

他隐隐能够感觉出像军团里的一些坏蛋，现在是不到承担法律责任的年龄，真等到了年龄，他爸是绝对对付不了的。

他就是公安子弟，能够感觉到军团成员的那种坏，与犯罪分子的坏不是一回事。

打架有轻重，犯案有大小，可军团里的这帮人现在卖飞机，长大了绝对敢卖国，至于卖的是祖国还是他国，就像葫芦开葫芦娃一样，只要有利益，具体卖什么那是不管的。

他倒是希望他爸能够快快看清一帮坏蛋的本质，快快成长，不然会很麻烦。

军团小伙伴的成长实在是太快了，回学校见到原先熟悉的同学，看着那一个个稚嫩天真的脸庞，他都有不真实的感觉。

“你们这帮小子真可以，连家长都看不起。”刘公安被儿子鄙视了，心里有点受伤。

“那可不敢，真正的鄙视，叫无视。您会跟您看不上的犯人谈心么？”刘畅有一句话没好意思对他爸说。

刘叔闻声无语极了，既不认同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又对儿子的强硬一面感到欣慰，想了想问：“你说你们不是同学，是朋友，有共同的志向，你们共同的志向是什么？”

“世界没有固定，是白纸一张，画成什么鬼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才是作画的，这就是我们共同的志向。”刘畅昂然开声。

刘叔沉默的蹬了一会车，快到家才缓缓开口：“有闲我带你到单位多转转，你也自己看，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能干就行了，你爹我有时间也多去看看你们的活动，咱爷俩多交流，行吧？”

“行！”刘畅干脆的答应一声。

天全黑下来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

父子二人一边朝楼洞里搬车，一边低声说笑。

气氛倒是很融洽，再不复以往对坐无言的严父内向子的沉默场景。

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严父孝子的绷着容易断，管的松了容易出圈，各有利弊，要看当事人自己的感受了。

棍棒底下出孝子也出逆子，出天才也出纨绔，鼓励纵容下出天才也出纨绔，出孝子也出逆子。

历史上从没有过样本分析与长期跟踪人群的数据统计，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跟拜佛求愿一样都是想当然的玩意，拿这种东西当信条不是愚昧是什么。

正如西式鼓励甚至有些纵容的态度也不见得就管用，没见到数据可以证明这种教育可以有效激发创新，soopat检索出来的叫创新还是什么叫创新，真正创新是什么本身也没概念。

路边炸弹跟人肉炸弹是不是创新？把人肉炸弹的背心里加点钢珠是不是实用新型专利？纳粹是不是制度创新？摇滚是不是文化创新？从鸦片古柯到提纯技术上升到四号与古柯-碱，是不是技术创新？从植物到化学结晶成冰，是不是科技创新？

即使正面高大上的创新，上千万项专利就沉淀在那里无人问津，真想要改几下功能马上就能爆炸成上亿项专利。

只要注册费给够，什么都不用创新，就在专利上再创新就能创新出十倍百倍的专利出来，一个痒痒挠加个电池就是实用新型，改一下造型就是一个外型专利，多一个头就多一项外观设计专利，商标一动又是一个。

风帆，多角帆，包铁皮，铁甲舰，战列舰，无畏舰，超无畏舰，航母，潜艇，飞机，联盟号飞船，阿波罗，好奇号，国家级搞新东西没谁为了创新的。

创新是个很散的东西，说不清的，新东西搞出来了你敢不敢用还是个问题，但利益的指向是可以明确的。

公司搞技术为了利益，搞技术壁垒还是为了利益，推动人类社会科技发展的动力还是利益，谁为了创新？

创新是表象，不是目的，培养鼓励表象有什么用。

明明是针对利益点放大焦点的事，是针对实现利益的最终目的的方法论，跟创新有什么关系？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扎实的基本功更容易造就实现利益的方法，一旦利益点明确，看的是执行力，应试教育就能造就扎实的基本功。

纳粹德国与苏联搞新玩意照样跟井喷一样，而且搞新玩意就是为了用的，跟应试教育出来的人一样，标准化培养的标准件，装配一下就是机器，立刻就能用。

西方的贵族学校不是字面上的贵族，是军事化管理的传统精英学校，硬板床冷水澡跑操稀松平常，名校从不缺跳河的学生，越是名校课业越压死你。

英国伊顿公学，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讲什么素质教育，最不讲素质教育的就是常春藤盟校，西点被誉为商学院，老生欺负新生当娱乐玩，敢告状还坏规矩，就是冷冰冰的告诉你强者是如何培养的，谁跟你讲素质教育那套？

第九十四章 什么是素质

美军的风气在军校就能看到，有丑闻自己消化。

将军都是军校出来的，也是被学长欺负过来又欺负学弟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当不知道。

有丑闻敢往上告是个军官都扁你，谁跟你讲素质。

所谓的素质教育那都是人道主义学校，社区学校最不缺这个，随便玩，玩死你，一点不像精英学校古板，随便创新去吧。

从这个角度来讲，中国可能不是初中级学校错了，反而是大学不对劲。

不是从小学初中高中一路把孩子定型了到大学难改，而是大学没起到大学的作用，把好胚子在最后一道工序的时候打废了。

小学初中高中的老师才是真正的好老师，不但在国内，后世出国支教或高薪到国外教学照样教好学生。

国内应试教育出来的基本功扎实的学生，出国上大学照样精英辈出。

就跟郎平跟国家跳水队兵乓球队教练似的，水平在那里，教哪国人都能教出来，都是一样的生物，不会换个国家就熄火。

反而是大学老师，在国内教学领域与国际场合的表现是很一致的。教学教学不行，学术学术不行。

国际场合除了跟着政府级别的混个脸熟，到处开会说点老生常谈的还凑合，基本是网上说中国模式教授学者也说中国模式。低潮时就自卑，好点了就开始得意。没饷的时候愁饷，银子多了不好好搞科研做学问教学生，又开始愁怎么才能花完了，谁敢信这是做学问搞科研的态度？

写个中国战略学的书东拼西凑不说，居然先英文发表！这是要示敌以弱，搞战略欺骗，告诉外界自己是蠢货一个，让敌人放心？还是写给谁看，让人斧正呢？除了删删改改的水平一目了然，真正的水平在哪呢？有一页是自己的东西么？

一让成体系的拿出思想来还是没辙，一提自然科学更是无语，更别说到国外名校教国外学生了，没人要都，还没针灸医生与中文老师受欢迎。

哪跟老外似的随随便便靠一张脸就轻松混个外语老师当当，高端学者还要从海外引进来才能激活死水一潭。

但媒体不会请小学初中高中老师来做客的，都是大学以上的专家教授学者。

话语权不在小初中高级老师手上，就算被冤了也没地儿喊冤去。

国际大公司最喜欢的就是扎实的标准件，无论是苹果微软谷歌一类的公司，还是波音通用一类的企业，岗位再培训一下马上就能用。

素质是无法量化的，人力资源部门能统计你的履历档案，就是无法对素质教育的成果下定义，甄选时名校排位自然在前面。

有成果与漂亮的履历准许你插队，至于素质？能歌善舞还是不随地吐痰，逗人玩呢？有团队精神还是有精神病，谁分的清？

你说你会空手拆飞机，这还能找个宽敞的地儿，找架飞机让你试试。你说你有创造力？这种神奇的力怎么来的，怎么让人看见，怎么让人感受到，怎么衡量？

压力都可以通过压力计衡量，可以通过怒目而视或拿个刀片比划产生。可创造力这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除非人公司的面试官也是气功大师出身，否则很难看懂这种气功领域的绝学。

就算自主创业也是需要特定有限的几个支撑点就行了，用不着素质教育。人脉，资金，技术或渠道，具备以上其中一点就可以了。要不然就大浪淘沙美国梦呗，胆大敢闯上阵吧。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活下来的自然具备素质了，学校教不了这种素质。

至于学习无用论那就更愚昧了，在学校时不学，在社会上不还得学？

学习的本质又不是文凭，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思考的年代，下海的十万人里名校出来的有百人的比例就不错。去掉表象，阵亡率一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全世界一样。

成功不需要文凭绝对没错的，但因为没有文凭所以才成功的想法就搞笑了。名校出来的成功率远远高于战场活下来的，文凭与名校不是想要就要的，有这玩意的人就代表学生时代一直在赢。

乔布斯辍学不假，但辍学后仍在里德学院的宿舍里呆了一年，在读哲学，在学书法，在读外国文学。

很多天才不上学，是学校教的太少，太窄，局限性太大。

这些人不是不学，而是不想跟一帮平庸的人一样花那么多时间学那么一点东西。

天才的时间是浪费不起的，有些机会稍纵即逝，不上学才能自由的支配学习时间，学更多更深更广的知识。

舆论只会告诉大众天才是为了事业，所以放弃了学业。永远不会告诉大众，天才不上学是为了多学。

哪个传媒杂志或励志鸡汤书会告诉大众这个？把这个说了，一大堆地摊上的成功学推销给谁去？

缺什么补什么，成功学的受众究竟是什么人？前面加个“不”，就是这些玩意的真正目标受众，写出来就是给不成功的人看的。

不是成功人士，真能看懂成功人士玩的那些规矩么？真能理解为何要制定规矩，遵守规矩的深层法则么？可能分辨出人家话里的真假么？不在一个层次，真的可以听懂上一层里面的话么？

“你很好”三个字简简单单，语境一变，语气一变，意思立马反转，这是一般人都可以理解的。

但同样一句简单的“性格很强”四字批语，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解读。换个不同的语境与场合，意思就完全不同。

一个涉世不深的人，从未跟体制内与事业单位打过交道，看见了这四个字，他只会按自身的认知去理解。真正的意思反而不重要，因为无论怎么解释都毫无意义。

你怎么对一个盲人，把红色描述出来？

可以让不成功的人还可以看懂的成功学，逻辑扣不是清清楚楚么？皇帝告诉老农自己不用黄金锄头毫无意义，老农不信，理解不能。

告诉老农皇帝就是用的黄金锄头，这才叫成功学，老农看了欢欣鼓舞，梦想使上黄金锄头的一天。

鸡汤与麻醉散最大的受众是庸人，它可能告诉庸人，天才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不想跟庸人在一起耽误时间么？

把真话说了，鸡汤还卖不卖了？气功还练不练了？美国梦还做不做了？上帝还在不在了？

世家大户出来的就是比草根容易成功，掌握的资源与阅历接触面都不一样，天生就不公平。

但不用自怨自艾，负面情绪于事无补。为了追赶更应该认识到差距在哪里，加倍努力拼搏才行，怎么能自我麻醉呢。思想的问题说不清，但数据可以说明问题。

素质教育能教出有综合素质的人才比例是多少？什么是素质，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与范围，就是个感觉。连跟踪数据想做都没法做，又是想当然的玩意，拿来就用不是人云亦云是什么？

这是个浅显的道理，如何才能考入名校，名校的准入标准就是学生需要具备的素质，素质教育就得按这个标准来。

名校按分数，那分数就是素质。名校按片分，那学区房就是素质。名校按体育，那素质就是体育。名校按三围，胸大你就上。名校爱美，不行韩国整呗。名校按金钱，那就查钱吧您哪，不然名校都上不去，你的素质给谁看，谁又能看的出来？

你想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你不得先飞个试试？

真聪明的家庭瞄准的全是名校的要求，真负责的老师绝对不会理素质教育那套。更高一层的准入标准明明白白放在那里，只有符合标准的才可以迈进更高一阶的殿堂。既然标准非常明确，那么目标指向性就清清楚楚。有心人抓的就是主要矛盾，谁理那些云里雾里的表象谁受伤。

至于鸡汤喝到顶，减压减负减的心花怒放，素质练的杠杠破表的孩子，回家洗洗睡吧，您太天真，所以掉队了。

每个人如果认真的回忆一下，估计都会想起学生时代遇到的某种很奇怪的好学生，这种好学生的特点就是极为诡异，不好好学，爱玩，但功课特别好。

也许你就是这种学生，也许你很佩服这种学生，也许你们是好朋友。但对不起，这种学生正是把你干掉的竞争对手，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这种学生表面很喜欢玩，很轻松。但只要你一回忆，就能从记忆中发觉，这样的学生其实每天都睡眼惺忪。

因为这种学生表面的那种轻松，那种爱玩，为的是麻痹对手，暗地里人家其实在熬夜苦学。

一正一反，奇正相合。

于无声处听惊雷，真正能听见的有几个？

天赋不行，没悟性，后天还不努力，不用到社会，学生时代就被人玩死了。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死后还不想弄清自己的死因。这种人，谁也没辙，鼓励教育对这种人没用，满血复活都没戏，社会上跟人一碰，还是个死。死习惯了，人就废了，挫折教育对这种人也没用，遇到挫折立马就折了，没什么教育意义。

挫折教育与鼓励教育，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方式方法只是工具，是把刀。玩同一个游戏，有赢家有输家，不是工具与刀的问题，是水平问题……

……

第九十五章 上美影

魔都，静安。

伟大的上美影所在地。

伟大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不朽的万氏兄弟，奠基人。

段孝萱，水墨动画创始人。钱家骏，水墨动画创始人，《牧笛》。

特伟《小蝌蚪找妈妈》，《大闹天宫》，《三个和尚》，《宝莲灯》。

严定宪《哪咤闹海》导演之一，《大闹天宫》首席动画师，《小蝌蚪找妈妈》。

王树忱，钱运达导演，包蕾，王树忱编剧《天书奇谭》。

周克勤胡进庆《葫芦兄弟》《猴子捞月》导演，戴铁郎《黑猫警长》导演。

刘蕙仪，靳夕，木偶剧《阿凡提》。

这个名单可以很长，由于早期发扬集体主义风格，荣誉被更多的戴在了领导头上，属于带团队领奖了，更多的幕后工作人员很可能被人遗忘。

但正是这些默默无闻的画师、编剧、配音、形象设计、裁纸，木偶制作人员等等幕后功臣，共同撑起了伟大的上美影。

如果把中国所有的电影制片厂列个表，找出一个对中国人影响最大，对外获得荣誉最多的电影厂。真正敢说一句蜚声海内外，影响全世界无数人的中国文化产业大英雄，只有上美影。

真正的名震天下，全世界威名赫赫的只有上美影。即使他那么小，那么破，那么土，那么不合时宜。但它就是无数人心中的丰碑，一个传奇。

后世，杨伟有次在魔都停留，无意路过一间大棚子，上面贴了上美影的动画巡展，一块钱一张票。

八十年代一块钱能在城隍庙买个会飞的塑料白鸽子，后来的魔都，一块钱在哪能花出去还得想想。一块钱不叫票，更多是个数人头性质的统计方式。

上辈子像他这样的人，大喜大悲都是装的，恭贺好合装惊喜，死了人装沉痛。其实哪有那么丰富的感情，最奢靡的场景玩过，最战乱的地界晃过，反而感情越发淡漠。

他不是没见过人间真圣，生下来就有别人奋斗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地位与财富，就情愿安详的死在自己救助的人手中。绝非被人洗脑的那种，睿智极了，几百年累世王侯家族出来的，智商情商阅历超高，但干的却是他理解不了的事情。

那人干过银行家，ao都有黄金股，什么事没见过，从荷兰女王私宴出来安然留宿贫民窟的主，社会学大师级别，可以构建信仰的层级。别说神棍了，一般的政客教授往前一凑都跟弱智一样。

人早知道后果，但却认为那是一种被造物主之手收回的生物经验。看待生命的视角非常奇怪，不是东西方宗教含义，反而像是在看待细菌。所以弥留之际无悲无喜，反倒令观者集体战栗。

他也见过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没有一丝人的味道，动物性完全退干净的生命体。一般意义上的恶人面对这种生命体，站都站不稳。就像爬到一个高处不知道怎么下来，面对一个没法应对的危险不知道该怎么办。恐惧会导致乱许愿，宁可减寿只要脱离这种险境就行。

或许是他上辈子尚未真正有机会触摸衰老，缺乏真实面对死亡逼近时的感悟与经验，那样的鸟人，他自问重生也很难触碰到他们的精神内核。

那是让人一碰就浑身战栗的能量，会让人感到卑微渺小，会把人抽空，使人感到绝望，甚至迫使人产生轻生的**。

他上辈子其实非常渴望见见一些历史伟人的真实体，希望可以真实感受一下面对面的时候是否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在影像资料与文字中，他是产生不了面对鸟人时的那种战栗感的。

他不是没见过高官名人，触，没人知道。

第九十六章 抓猴儿

但现代文化不是这样，它不是收集，它动一动，所有人都知道。

除了老祖宗的东西，新时期能让人骄傲的事情本来就少，好不容易出个上美影，老物件能带来的荣誉它全能做到，而且可以源源不绝的创造出来。

但是，居然任它干涸了。

这不是市场经济能解释通的，无数不适应市场经济的企业该注入资金照样注入。真不行一垄断不就完了，怎么到了上美影就任其凋零了呢？

上美影的产值与固定资产不值一提，但它无形的那些是无价之宝。钧汝官哥定，青花瓷那些的固定资产不就是泥么？

文化这玩意，玩的是固定资产么？炒作的不都是它们能承载的力量？潘家园卖俩破碗不还得沿着岁月的轨迹，讲述一个令人迷醉的久远故事么？

玩的是故事，谁玩你破碗？

一个阿凡提的木偶剧不但中国人在看，中亚西亚阿拉伯人都看。

奠定了日本漫画叙述方式的日本漫画奠基人手冢治虫，就是看了万氏兄弟的《铁扇公主》产生了制作动画想法。后来就有了铁臂阿童木返销中国，宫崎骏受手冢治虫影响，看了《白蛇传》才干动画的。

别看后世流行3d构型建模，真正能把世界震住，真正全世界大卖的作品，大概率还是《小蝌蚪找妈妈》一样的水墨构图。为什么？很简单，人跟动物不同就在脑子上。

老虎跟老虎打是要撕咬的，人不用，脑子就玩死你了。

比武决斗对着拔左轮那是残留的动物性，做套，谗言，离间，谣言，暗箭，下毒

不见面就让人挂掉的方式多种多样，这还是下乘的。

上乘的方式是让死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比如其中一种叫做捧杀。

就像杨伟他姐杨妙，有口皆碑，人人爱戴，闺蜜圈里的头牌大姐头。

小姐妹长得丑杨妙始终不离不弃，有好东西从来不吃独食，总是分给闺蜜，看起来简直是四有新人道德模范，

其实，杨妙就是个杀手。

丑女在旁这叫红花绿叶，拿人丑姑娘当托儿，把人眼光养的那么高，日子久了也不怕耽误人家。

零食是无私的分给闺蜜，不吃独食也是没错的。关键人本来一个瓜子小脸，妩媚佳人，吃他姐零食都吃成包子脸了，一笑都带褶儿，都这德行了别说钓金龟婿了，嫁出去的难度都大发了。

他姐就能风轻云淡的让一个个小闺蜜热泪盈眶感动死，糖尿病甜死，临终不说句“妙妙，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姐妹”，都舍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

只要在杨妙光环笼罩之地，杀蜜**被动开启。同性生物只要被罩住，竞争力自动降八级，浪漫满屋，死尸遍地。

他姐精通宫心计？拉倒吧，宫斗都恨不得扯头发了，那下乘到什么地步了。

真能让你分清敌我，看清凶手，还叫上兵伐谋？

他姐就是看懂了点中国文化内核的皮毛罢了，照样秒一圈傻白甜。

反而杨妙在别人眼中是傻白甜，单纯，善良，讲姐妹义气。在闺蜜圈里声望破表，一呼百应。惹了她一帮小姐妹挠都挠死你，她姐反倒会不忍心的还拦呢。

本来人挨俩下挠就得了，结果跟打架一样，越拦越来劲，最后不被一帮小娘们挠死就算幸福了。倾家荡产都是轻的，谁还敢惹他姐那种人畜无害傻白甜？

这才叫大智若愚，只见死人，没有敌人的。无论闺蜜还是被闺蜜们挠死的人，谁也不会把杨妙当敌人的。尚未含笑九泉的苦主，不倒欠他姐人情就不错了。

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就是懂得利用长处打别人的短处。水墨就是中国的刀，待英雄出世，不再令宝刀蒙尘的一日，就能看到这把刀的威力。

这就是中国以柔克刚，上善若水的本意。以长击短，扬长避短，善于运势借势用势，才能够四两拨千斤。

要是都跟西洋拳击似的对打人肉沙包，中国人这体质上去多少死多少。

中国技击源于军中，太极从来不是拳，是大枪术空手练法。枪这玩意是扎人用的，上去就是要害，软绵绵的架子是迷惑官府与世人的。侠以武犯禁之世，朝廷鹰爪暗伺，藏铁以谋逆论处，民间何人敢明面练习军中大枪术？

别扯那些高大上的，什么太极寓意深长，什么延年益寿，什么推来推去试功夫，那是表面功夫。真功夫就是一下，战场上谁还跟你盘道？

一帮大忽悠还推来推去，随便找个一顿饭能吃三个馍的汉子，都能把这种太极大师练成猪八戒。还隔空打牛，牛还用打，一吹不就飞了？

真把式非人不传，大忽悠遍地行走。想学真功夫，先把眼开了。

实战扬名的太极宗师，哪个不是使大枪的行家？太极就一个字，软，是运枪之法，谁家拳术是软字为骨？空手技击自古就是加大肌肉强度。全世界玩拳的一个路子，速度，力量，爆发力，抗击打能力，谁家会反其道而行之？

还太极十年不出门，手上没大枪八百年也别想出门，出门就得被人打成猪头。

太极拳？把空手大枪术练法赋予文化内涵，神秘学哲学与传说再一加，就成了千古帝王煎！

这其实就是中国文化的精髓，绵里藏针，真功夫全藏在浓浓迷雾中，艺不轻传，表象太多，传人悟性稍微差点，一断代就容易成绝学。

弘扬中国文化，怎么弘扬？就得表面来套迷踪，内里看准了上去就扎，文化也得抢地盘的，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

好莱坞绿幕与数字技术该学学，但这是西洋拳，它优势明显，用西洋拳把西洋人干翻当然鼓舞士气，关键是难度与投入产出比，十二分力气对上对方优势领域都只剩七分。

就跟老外对上中国乒乓球似的，改球改桌子改裁判改规则还是不容易打赢中国人，短跑人黑哥们不穿鞋，照样秒你高科技运动鞋。

这是比较优势，扬长避短，以长击短的事情，水墨就具备这种天然属性。

国际市场上中国画最好卖的是工笔，不认水墨。但千万别上当，千万别以外国人的评价看待自己的东西，千万别再来个上美影这样钻石当核桃砸了的。

《大闹天宫》《哪咤闹海》《宝莲灯》《葫芦娃》《天书奇谭》《阿凡提》《黑猫警长》等等太多了，随便一个都有不下变形金刚的顶级版权潜力，国力未达至极盛，传播受阻是应该的，这叫蛰伏期。

但潜力就在这里，涉及文化的玩的就是故事。

鉴宝普及人人都玩的时候，叫收藏黄金期。市场繁荣，这一时期人人都玩，就是玩不出一个收藏大家，因为大倒腾家早进场了。

对行内这一时期有另外一个叫法：出货期。

猴票设计精美内涵丰富惹人喜爱？别逗了，红纸黑猴儿一个，再印一千万张看看谁喜爱。南洋的人小玩一把猴票都没想到能把这个猴儿玩成传奇，人自己谈起来都惊奇，当个乐子的事，还真不为钱，慢慢释出一点当个得意小投资了。

这种投资法叫做断，即便后世这类的投资机会大把。大到垄断大宗贸易，小到滚雪球垄断一个城市的房源，缅甸翡翠公盘与外盘，个人拿个百八十万的出来照样垄断几种邮品彩金币特种收藏木材一类的玩意。

只要把一个单一品种的盘子一锅端，想快进快出就作盘，想跑年化投资利率那就慢慢释出就是了。追捧猴没意思，猴到处都是，抓个猴玩不就行了。

除了菜篮子里的物件与油粮米面别乱动，玩这些容易埋祸招灾，曹孟德怒斩粮草官，福浅的遇事就容易歇菜，其他还不是随便玩。特别是承载有文化意味的玩意，到处是玩的地方。

杨伟后世之所以对上美影生出那么大的悲哀，不在于悲哀上美影本身，而是对自己人居然放着好东西都不玩的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

上美影的动画就跟文物似的，就是一个以待风云起的事了，居然只会眼巴巴的羡慕变形金刚的扫金能力，对自己的金子视而不见。

那金子上不就有一层灰么，吹一下不就完了。

但是时间很紧，以后世《功夫熊猫》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力来讲，好莱坞把中国文化揉碎了吃进肚子里，吸收掉只是时间问题。

对比美片打斗动作设计就很清楚，武指那套好莱坞已经融会贯通了，藏都藏不住。

挖人，旁观，数字摄像记录，拆解，分析，理论，引入，根本不用理解你那些精髓的东西，能得三分神韵，用科技一放大，比你自己玩的还好。

时代变了，藏不行了，守旧更不行了，固态知识与传统沉淀经验的价值愈来愈趋弱。比较优势丧失很快，比的就是谁吸收的快，谁转化的快了。

第九十七章 美图美熊

美影厂厂办内，寒酸的简单桌椅与破旧的办公用具，椅子上小猫三两只，室内的空气压抑。

美影厂面临改制，将要自负盈亏，厂里决定再开一个厂，把人员调过去，接一些外包的业务，比如为外国动画底稿，上色一类。

搞活经济，从遵从计划到遵从市场，大多人对新事物感觉既新鲜，又忐忑。

导演有剧本，想拍片，筹资开拍，这叫独立电影。

根据电影市场表现，每年制定拍摄计划，根据计划筹备，找剧本，找导演，找演员，按计划安排上映，这叫电影工业。

有自己的厂牌，原创，独立自主做动画，接外单按要求设计制作交成品，这是上美影，这是皮克斯。

接外包，按规定干活，只做底层劳动，这是非原创工作，这是贴牌生产，这是流水线。

没有办法，自负盈亏没钱就是死，没拨款电视台全是国营，动画制作出来是需要卖出去才行的，国内没有动画市场，电视台没有掏钱买动画的习惯，卖不出去的动画，再好也没用，试试外包总比等死强。

“来快递挂号信了。”

厂办里沉默气氛被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一个大辫子姑娘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抓着一摞信件。

“快找找，是不是合同过来了？”

“有美图美熊的么？”

“我来我来。”

厂办里的几个人闻声振奋了点，纷纷站了起来，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严厂长看着突然乱起来的场面，既欣慰又发愁，欣慰的是厂子里的人动力未失，发愁的是活水没了，市场经济，说得简单，动画市场在哪呢？

几个月前，一家北京名为“美图美熊”的公司，派人找到厂里，预定了《葫芦兄弟》版权的优先购买权。

当时，厂里也不知道版权是什么东西，五十年代上美影就开始在国际电影节上拿奖了，但那是对外交流，从未考虑过什么版权。听来人解释才知道市面上那种书包上，文具盒上印个葫芦娃的都是侵犯了上美影的版权，居然还有这个说法？

侵犯了怎么办？实在没办法，谁也没这个概念。

人卖个书包又不是假冒伪劣，又不是商标，用你个小人工商局也不会管，管了人家不用你的了，改用外国动画形象，又有什么用？

真金白银的两万块放下，对厂子来讲钱不多，但总归是个新业务增长点。原来除了卖成品动画给电视台，帮人画底稿上色，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获取利润。

动画授权与周边分成？听着好像只赚不亏的样子。

于是，厂领导一合计，卖，试试呗，没政策就是不违反政策嘛。

上美影在世界上是不缺关系的，一受启发，立刻与国外动画界同仁联系上了，一边打听国外动画周边的市场运行模式，一边拖着美图美熊的人。

后者意向购买上美影的所有动画版权与周边授权，这个实在没人可以做主，又怕把人放跑了，只是含含糊糊的敲定了几个意向。

等到改制的消息确定，上美影上下才有点急了。

哪怕几个意向变成合同签下来，对上级主管部门也有说法，钱多钱少其次，关键找到了又一条市场经济的路了，对坚定厂里与上级领导的信心，总归是好事。

“厂长，您看看这个！”

一个藏蓝色上衣的青年捧着一沓纸，连着一个打开了的ems快递，一起递了过来。

“这是…添图？”

严厂长拿过一沓纸来回看，抽出一张上面画着图样的设计纸，神色有些疑惑，“舒克与贝塔，飞机与坦克上添头熊？”

“好像是美图美熊的商标，这是做什么？”

“是宣传人家公司的商标吧。”

“我看也是，难不成卖飞机坦克不成？”

“看动画的都是儿童，宣传商标有什么用？”

“这还有个合同呢…嗯，原画添头熊，咦？按张算的？”

“拿来我看看。”

严厂长一把抢了过来，边看边嘀咕，“还真是，动画里添个商标还能挣钱，这就是市场经济？”

意向合同上标明的很清楚，凡涉及舒克的直升飞机与贝塔的坦克画面，一张原画添加一头熊，20块钱。

美图美熊公司已经得到郑渊洁的授权，上美影只负责制作最后一道工序就行。

一头熊20块钱，一部动画要出现多少头熊？

电影胶片一秒24帧，放映时隔行逐行48帧，录像带与一些国家的电视制式是25帧，播放时50帧。ntsc制式是将近30帧，帧是技术术语，与创作没关系。

动画不同，早期是在塑料片上画，正描线反上色。它分格，一秒24格，但并不是需要24张原画。

一集25分钟的动画，3千至5千张原画就非常好了，多了反而会发抖，动画论cut，也有剪辑，cut有长短的，一个分镜头一个单位成本。

《舒克与贝塔》单集不到20分钟，2千张就够，分层到3千多差不多了，涉及直升飞机与坦克的画面，十分之一。

《大闹天宫》上下两集，那么精彩，历时4年，制作费不过100万。

即便后来，上美影的动画大作，国家电影局通过中影公司定向收购，每分钟八千到一万，实报实销，再加二到三成利润。

上美影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最多四百来人，年制作动画四百多分钟，人年平均一分钟，而且与前期那些精品比，九十年代后的上美影魂丢了，再没有精品了。

美熊美图不是做慈善的，它有倾向性，但只做该做的，人不自救，无人可救。

《舒克与贝塔》在动画片领域属于流行品，不算经典，一共制作了14集，大多播放了13集。一集5千块左右的广告插入，算是可以了，论熊多少给钱，真敢在衣服上也印熊，加点钱无所谓。

这只是广告插入费，不包括版权与授权的费用。

“老周，美图美熊的人是你接洽的，人家走的时候说什么了么？”严厂长问身边一人。

“人家对咱很理解，薛女士也是体制里的，知道咱们做不了主，版权的事没催。只是希望把周边的意向落在合同上，白纸黑字人家好开始做事。”

老周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冲先前取信的辫子姑娘招呼道，“兰英，我早上放桌上的那个葫芦娃，你给拿走了是吧？”

“没拿，放您抽屉里了。”被叫做兰英的小姑娘扭头回道。

老周闻声走到桌后，打开抽屉翻检，把一个葫芦拿了出来，递给严厂长：“老严，你看看人家做的东西，寄过来一箱十二个样品，早上被道具组的过来抢光了，我差点忘了。”

严厂长接过葫芦端详了一下，双手一掰出来个葫芦娃，大方脑袋，小模样如栩如生，做工精美，捏起来似塑料似橡皮，软软的挺舒服，沉吟稍许，一咬牙：“签了，市场经济不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咱们摸着葫芦娃过河，不也是改革？”

“对，既然要添熊，飞机坦克多一点也没什么，飞机多了，熊自然也就多了，我看这也是条路。”

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家伙突然来了句，技术宅的思维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

大家闻声一愣，咂摸下嘴，都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起了头。

于是乎，后世的儿童动画《舒克与贝塔》，此世有了另一个让小朋友们耳熟能详的诨号---《飞机与坦克》。

动画一共拍了三十六集，越到后来飞机坦克越多，乌央乌央的遮天蔽日，每到播放动画片的时间，电视里到处飘扬着熊旗，小伙伴们惊呆了。

这不算什么，如果不是电影局紧急叫停，上美影曾经打算让《大闹天宫》电影版的二郎神放头熊出来咬孙悟空。

因为牵涉到一系列巨额赞助费，当代表了钞票的那头熊重新变回狗的时候，上美影上下哀嚎一片，连替身演员哮天犬都画的有气无力，横看竖看就是一条病怏怏的沙皮。

……

第九十八章 北京欢迎你

北京顺义，机场。

早上的一场雷雨把天空打的清亮，暖冬，似歇非歇的雨势渐小，却总也不见停下来，寒风裹着毛毛细雨，把行人的老棉袄打的阴湿一片。

航站楼出口，一波国内航班密集落地，蜂拥而出的旅客将门口的出租车搅的稀薄不少，车流涌动，几个身穿红领章八三式警服的机场公安，正在兼职交警，指挥着排队等活的司机。

三台挂着政府牌照的小轿车，一台红旗两台奥迪，一前二后的驶近，缓缓泊在出口一侧。

打前的黑色奥迪车门打开，副驾驶座跳下来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朝迎过来的一个机场管理人员出示下工作证，彼此笑着聊了两句。

“胖哥，瞧人怎么拉活的，人比人得气死，我这等俩钟头了。”

一个裹着绿色军大衣的瘦子踱步朝一个同行凑了过去，身后是一辆敞开门的波罗乃兹，这是款波兰车，北京要到93年才会首批投放出租市场一百辆雪铁龙cx20，迥异于老上海，拉达，伏尔加与皇冠的造型，使其极具传奇色彩。

这年头飞机少，机场等活跟尿频似的，一阵一阵。没飞机落地的时候，候车队几乎是纹丝不动，机场管理也松，车里呆的无聊的司机师傅，没事就出来溜达溜达。

胖哥抱着个保暖杯，拧开杯盖喝了口浓茶，呸呸吐了口茶根，顺嘴回道：“人是开小车公家倒找钱的，你是往上交份钱的，能一样么。”

瘦子笼着袖，龇牙一乐：“这算抢活吧，老六不是能耐么，不管管？”

“你快拉倒吧，老六闺女才三岁，还没活够呢，抱团是为大家好，你要单干言声啊，我帮你递话？”胖子闻言也乐了。

瘦子打个哈哈，转移话题：“这接谁呢？”

“能上新闻的直接地毯摄像就位，肯定在里面就接走了，还能在出口？估计不是级别不够，就是有点背景的外商吧，得过一道海关。”

胖子低头轻缀了一口茶水，脸上风轻云淡。

“胖哥，您行家。”瘦子满脸佩服。

俩的哥正在扯淡，就见远处一溜打着防雾灯的豪华汽车，从毛毛细雨中钻出，快速向航站楼驶来。

先前与机场人员交涉的秘书，也看到了驶近的车队，小步跑到奥迪后侧，后座玻璃随之缓缓升了上来。

秘书俯身汇报了几句，两侧车门依次打开，从后座走出来两个面带官相的中年。

不等二人吩咐，车前先一步下车的一位身着洋派呢料套装的女人，早已提前一步朝正在依次泊车的车队迎了过去。

“老王啊，这是一女二嫁，还是来了恶客？”

一位鬓角灰白，眼角皱纹深深的中年，挺着笔直的脊梁，一边笑呵呵的问话，一边朝不远处的不速之客打量。

“没见我们的侦查员小刘已经上去了，你呀，别占便宜没够。我能提前通知你，就是看在老伙计的份上了。”

老王瞥了身旁的中年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人家外资是通过驻美使馆直接联络的经贸部，要求对口的是市委，你这就算截胡了知道不知道。”

“那也得胡牌了才算。”中年人梗着脖子，对犯规满不在乎，外资落地落谁头上算谁的战果，打官司可以慢慢打，战果却要先落实了。

刘川云是西城区长兼副书记，转业到地方还是一副军人脾性。

他自然不会发扬风格把缴获朝外让，谁主攻谁缴获算谁的，这都养成本能了，老部队出来的就是这么独。

“你知不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就抢，使领馆与安全部门传来的资料部里研究了，这个g2的金融机构与外资私人银行是一个性质，你就不怕犯错误？”

老王实在是对老搭档无可奈何，听到一言半语就决定抢功，怪不得人缘那么差。

“不就是投资盖楼么，在西城有个地标建筑我看也挺好的，至于人外国鬼子要干的买卖政策准不准，跟我老刘有什么关系？”

刘川云脸上的正气一去，转眼换上一副痞赖的样子，看上去无辜极了。

老王被噎住了，他原来是对外经济联络部的实职正处，部门与外贸部，外管委，进出口管理委员会合并为对外经济贸易部，也就是后世的商务部后，一直在外贸系统工作。

这次有外资要在北京择地投资的消息，就是在系统内得到的。

改革开放初期，招商引资是由外贸部主导，主要是对外。侨联与各地侨办，驻外使领馆与外贸部对口单位，都负责引进外资的工作，为避免官僚拖沓审批程序，有专门的绿色通道。

一月前，驻美使馆商务参赞发回通报，一家外资金融公司与其展开试探接触。

部里综合各方面资料研究后，认为这家名为g2的基金，所谓的在京设立办事处，与可口可乐和87年肯德基进入国内一样，不过是问路性质。

外事部门传来的资料较少，但以目前掌握的资料表明，g2是一家经营性质的商业私人金融机构，不是npo，不含政治属性。g2总部位于美国纽约，主要经营杠杆并购与成长资本。

g2旗下有三个不同部门，g2信贷是在美国sec登记注册的投资顾问公司。g2资本以杠杆并购为主，投资银行性质。g2基金注册地为列支敦士登，业务以股权基金为主。

驻美使馆本以为g2是家野生金融公司，谁知外事部门紧跟传至的情报却让人大吃一惊。

这家名不经传的金融公司，原来在东岸金融圈内非常出名。

非但如此，此时的这家总部位于纽约的g2，正扛着对抗华盛顿的大旗，带着一大群华尔街金融公司与美国司法部战斗正酣，所有的金融报纸全在关注这一事件。

更奇异的是，根据华尔街金融周刊与报纸上的消息，美国司法部居然发出了庭外和解的信号，这是要认输的意思？

一家公司把美国司法部打的要认输，这让外事部门的人既新鲜又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判别这家公司的性质。干脆直接把一堆公开与调查到的原始资料，统统发回了国内，却一个字的结论都不下，满篇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话。

“改革开放需要把外资引进来，借鉴外资的先进管理经验，g2正是这样一家在美国金融领域极负盛名的资产投资管理公司。但是，我们却要警惕资本主义金融机构对……”

这种引进成功了它有功，事办坏了它早打过招呼的做法，令外贸部门十分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外事部门显然是不愿意沾惹麻烦，外贸系统当然也不愿意背锅，讨论来讨论去，就把风声散了出去。

外贸部门的态度是明确的，投资欢迎，一切按招商引资的政策办，其他不管，不主动，但客人来了总要迎一迎，对口接待的任务就交到王处长的部门了。

刘川云就是从老搭档嘴里知道了消息，他才不管洋鬼子来华要干嘛，糖衣炮弹不怕，糖衣吃了，炮弹打回去，外商要建楼总是真金白银砸下来的，楼总搬不走。

进来的是外汇，一承建一采购砂石建材就变成人民币了，这生意如何做不得？

本想借着接机的机会占个先手，却没想到又来了一拨人，凭本能就感觉似乎与他们有关，这不是准备一桌菜来了两桌客人么？

作为陪同翻译兼侦查员的小刘回来了，毕业于外国语学院的刘慧是外贸部紧缺的外事型人才。

这年头满北京同声翻译加一起两位数，全被各类会展会议预定，政府部门接待外商时常要到学校请外语老师客串，可见翻译的急缺程度，正经的翻译人才一向受领导器重。

第九十九章 客人到了

“处长。”

刘慧近前先跟王处长打了个招呼，王喜不是她的直属上司，她属于被抓差借调，却仍是对待全，她是见人家公司出手大方，才想研究一下外资制药公司的待遇。

“老王？”

刘川云责怪的瞪了一眼王喜，后者赶紧摆手：“没消息，没来函，没通知，谁也不知道，小刘，打听到这些公司派人来华的目的么？”

“没有，不过听意思是以g2为主，被邀请一起来华的，似乎要搞什么模式，专业词汇听不太懂。”

刘慧有点不好意思，她毕竟不是专业级的翻译。

王喜捋了把袖，看了看腕上的老梅花手表，咬牙道：“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叫小沈打个电话回单位，把情况汇报一下，咱们进去接洽一下。接是接不走了，咱们就三台车，先照个面再说吧。”

“这是外事部门的失职，来的是谁，干什么的，也不提前通知。”刘川云不满道。

他要有准备的话，说不定还能刮下几个洋卖药的一层油呢，如今措手不及，除了表明个欢迎的态度，谈是什么都谈不了了，等消息一散开，先手优势早就没了。

当下，二人带着从区里与外贸部带来的随从，匆匆朝厅内走去。

一架从洛杉矶起飞，经成田机场转机抵达北京机场的波音747，慢慢停止了滑行。

直航要比转飞带更多的燃油，这年头来回大洋彼岸基本全是经停转机，九十年代末才由南航开通广州至洛杉矶航线。

直到后世北方经韩国转机，南方经香港转机，也比大陆直飞欧美省钱，多哈与迪拜一停，夏威夷一停，转的越多票价越便宜。

小凯利不是为了省钱，以他在华尔街的关系，私人飞机很容易借来。美国公务机与私人飞机都有协会的，平常闲置可以交给飞机租赁公司租用。私人飞机长飞时经停时刻表也是公开的，有急病病人需要跨地转院的可以联系免费搭载，一般私人机主不会拒绝。

中国空管一向严格，目前没有开放民用空域，私人飞机经停或直航都要特别申请，小凯利一帮人就是在日本与制药公司的专员汇合，而后转飞过来的。

是的，一帮人，包括建筑师事务所的顾问与数据公司的技术员，还有g2派驻中国的美籍员工。

为了照顾这帮人，原凯利兄弟公司的接线员珍妮弗赫南德斯小姐，很荣幸的升职了，荣任g2东亚区总裁特别助理，高级主管。

不幸的是，珍妮弗要跟随小凯利深入敌后，打入社会主义国家的大本营，北京。

并且，她还要照顾一帮来自不同行业的古怪生物，真实情况与她对升职的向往场景差异极大。

她对来中国是非常抗拒的，因为她知道小凯利是个花花公子，她并不是抗拒小凯利花花她，而是怕小凯利花花中国政府。

中国啊，枪毙的，美国律师在这片红色土地上肯定没用，万一小凯利跑路不叫她怎么办，她可不信华尔街有好人，来中国一定有阴谋。

一群美国人经过长途飞行都累的不行，对花枝招展的珍妮弗小姐都失去了兴趣，更没空关心后者的传言恐惧症，彼此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依次排队经过安检，机械的随着人流朝外走。

小凯利与陪同的几个制药公司的代表，在接机口处碰上了刘川云一行，彼此礼貌的寒暄几句，未做深谈便谢绝宴会的邀请，告辞离去。

航站楼外，三辆凯迪拉克与三辆林肯打头，三辆萨博豪华商务车拖后，一溜黑牌外交车辆接上小凯利一行，组成一排车队，打着防雾灯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

长城饭店。

西楼一层目前很和谐，还是个餐厅，过两年会有台湾佬承包下来，吃饭唱京剧看芭蕾，再过十年才成就市井天上人间的传奇。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似乎没能适应室内的明暗对比，干脆走了进来，问了接待员两句，得到肯定答复，立刻兴冲冲的朝里走。

回廊转角的一张台，围坐着二女三男，一个干练的帅哥正在点茶，几个朋友兴致勃勃的看着。

“剑哥，这什么说头？”一个圆脸油光发亮的胖子，凑趣的开口。

“嗨，茶碱去油，吃完饭消食，哪还有什么说头。潮汕家家户户留着的明清茶法，俗称工夫茶，与咱们北方大碗茶一个茶俩喝法。”剑哥笑眯眯的随口应道，手下不停。

“何经理！”从隔屏转过来的女服务员，一看何剑正在会客，站定打了个招呼。

“呦，小梅，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过来尝尝剑哥的手艺，来，请茶。”

何剑闻声抬头，一见来人认识，正是长城饭店大堂一个叫苏梅的服务员，立刻笑眯眯的边打招呼，边把小杯子递过去。

何剑一向和善，小姑娘不怕他，笑着道了声谢，接过来喝光，递回杯子道：“剑哥，您妹妹交代留意的美国客人到了，我就来跟您说一声，先回去了。”

“谢谢小梅，我送送你。”

何剑笑着站起，不顾苏梅的阻拦，坚持送了几步，转过隔屏隐蔽的抽出两张钞票塞给小姑娘，笑嘻嘻道，“受累了啊，何蓝不懂事，又害你犯错误了，上班的时候乱跑，被领班抓了乐子就大了。”

“哪呢，就是领班让我来的。”

苏梅抿嘴一乐，知道熊图公司的人一向大方，倒是没拒绝，顺嘴开了个玩笑，“真被经理抓到才惨，罚的可狠了。”

“别说罚款了，差事丢了剑哥都负责到底，来我们熊图公司干得了，孙总保证乐意，连培训费都省了。”

何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苏梅，抱拳道，“随时恭迎大驾。”

谈笑两句，送走了苏梅，何剑却没回桌，而是走到一旁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等电话那边接通，直接吩咐道：“客人到了，按咱家小爷交待的办。”

第一章 联合生命再保险

西山东麓，田畴湖泊，隐苑碧川。

三塔六峰连绵独秀一泉，玉泉山。

香山与玉泉山相交的洼泊湖地，一个身材健朗的老人打前，一个拄着登山杖的中年在后，周围散布着零星的警卫，亦步亦趋的跟着。

山道无路，穿着棉袄布鞋的老人却健步如飞，身后全套登山装打扮的孙繁却气喘吁吁，手中leki压胶登山杖被当成了拐棍使，仍旧跟不上老者的速度，口鼻间呼吸着刺骨的寒气，都快冻出泡来了。

一路从香山双清别墅逛过来，一口气没歇，实在撑不住了，想要出声歇一下，又挂不住面子，可巧一阵嗡鸣声传至，立刻福灵心至的喊了一嗓子：“何蓝，是找我的吗？”

说罢，立刻停步，手搭眼眉做观望状，趁机喘了口气。

前面的老者闻声停步，扭头嗤笑一声：“电话不错，西山都有信号，这么远都能被你小子听见。”

“那是。”孙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竖指朝天上一点，“陈叔，什么年代了，卫星了。”

“是啊，变喽！”老人叹了口气，“连你个小封建余孽都跑回来了。”

孙繁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登山杖朝肩膀上一抗，做猪八戒状：“我们家老头是见郭谢黄林四家进来趟雷全没事，这才放心大胆的回来报效祖国，您老干革命一辈子了，可不能发牢骚啊，要起带头作用。”

“滚你娘的蛋吧，老子就后悔当初没给你爷爷一枪，生出来一窝子祸害。”

老头大声开骂，“祸害别人我不管，老杨家千倾地就那么一根苗，你别把老领导重孙子祸害了，杨伟是个好孩子。”

老陈年轻的时候当过杨伟曾祖父的通讯员，与孙家不陌生。

“谁…谁…谁是好孩子？”

孙繁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诧异道，“陈叔，您上次体检的结果正常么，脖子以上没出现什么阴影面积吧？”

“好小子，咒老子脑子长瘤是吧？”

老陈斜了孙繁一眼，不屑道，“谁忠谁奸老子不用看，闻闻味就**不离十。小福小时候多乖啊，战士们训练累了还帮人递毛巾抬绿豆汤，天生就是革命的种子，这他妈才几年啊就有点长歪的意思，还不是你们爷俩祸害的。”

“我服了叔！”孙繁委屈的点点头，“您真是该彻底退了，那小子现在也是小时候。”

对不讲理的老头，他也没辙，远近亲疏放在这里，没道理讲。

他大冷天的陪着老头来逛玉泉山，就是被外甥派的活，结果纯洁的是外甥，自己反倒成了敌特份子了。

乙十六的店，九朝的禅，健一的馆，一静一动的风格很讨杨伟的喜欢，就让孙繁跑地皮来了，渺无人烟的西山，正适合搞块清净的地方。

“孙总！”

同样一身登山装的何蓝，神态显得却比孙繁轻松许多，不紧不慢的走到近前，回报道，“何剑发来消息，美国人到了。”

何蓝话里话外并无对何剑的尊敬，因为何剑与何蓝本就不是亲兄妹，四大切花，剑兰为魂，这是宗族内家生子的排序。

他俩既非亲缘，也无隶属关系，只不过是被孙繁选中，带回大陆的班底之一。

“小剑那边怎么样？”孙繁问道。

“唐稽钟态度很积极，应该是上面的意思，走流程过会拿到牌照估计问题不大。卫生系统有意愿合作，但态度不明朗，只愿意试点搞一下看看。看不到具体的盈利前景，应该是怕动作大收效小。”

何蓝根据得到的反馈报告。

“鼠目寸光。”

孙繁平静道，“那就南洋先动起来，再从日韩推吧，国内先打地基，从外围来，跟小剑说，放弃。”

“是。”何蓝答应一声，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

爆竹声声辞旧岁，龙年很快过去。

这年头过年也没那么多花头，单位发些福利，自家再制备些年货，春联一贴，饺子一包，有荤有素的围着桌子吃顿饭，看个春晚放个炮，除夕就算对付过去了。

真正忙起来要到春节后了，新年一来，娃娃们就换新衣新鞋新裤衩了，闺女要花，小子要炮，满街都是拎着香，口袋里揣着小鞭炮的熊孩子。舍不得整挂鞭一溜点了，全拆成小鞭炮一个个点着玩，谁要能掐着鞭炮尾巴不放手炸响了，就是英雄。

街坊邻居见面道个喜，大人则忙着走亲访友，一直忙到小年才算消停。

《大红灯笼高高挂》此时尚未上映，国内还不流行挂红灯笼，只是到点了一帮孩子提着简陋的花灯，叫喊着“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灭了回家睡”搞个提灯游，皮点的拿灯笼撞着玩。

杨伟就被撞伤了，身子骨没事，就是把起的水痘给搞破了，怕传染，大过年的让孙蓉陪着跑到协和挂了个急诊，哼哼唧唧的打吊针。

他从小隔三差五的就来场病，多是自己作的，爬高上低胡吃海塞，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点状况。孙蓉都习惯了，根本不把自家儿子有病当回事，借着看病的机会，正巧来看看老同学，当串门了。

杨伟也是服了，打个吊瓶都不好好挂，被他妈一路扯着跑到了妇科，甜嘴的叫了圈人，又被他妈初中同学翠姨嘘寒问暖了一番，这才算安生下来，静静的在一旁吊水。

科室里反而因为孙蓉的到来热闹了起来，他妈所在的银行是协和的开户行，正巧年前与卫生系统联合搞活动，医院里也都在聊这个事。

来前医院门口就挂着条幅，院内走廊墙壁上也贴着不少蓝色的宣传条幅与宣传画，出入口都立着注塑的大牌子，标示着“生命科学”的字样。

无数印刷精美的宣传册，主治医师几乎人手一本，连小护士与医院的专业陪护都对这个事感到很新鲜。

关乎到她们的切身利益，由不得不上心，几乎见个病人龙飞凤舞的开完病例就配上一张宣传单，义务宣传员当得挺热心。

今年对于北京卫生系统来讲，算是个不错的年景，年前由卫生部牵头，几家外资公司注资成立的【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在京注册成立，小范围开始试点，希翼建立一套病例储存查询系统，一个联合生命数据库的雏形。

卫生系统的上级部门很支持，高科技现代化的噱头不说，主要是经费异常充足。

按卫生防疫系统领导的话来讲，冤大头太多了。

一群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是什么精神？

g2联合国际制药巨头要在东部亚洲义务推广一套联合生命系统，这个消息早在小凯利前往亚洲前，就已经在华尔街小范围内流传。

对此异常敏锐的各基金商业情报部门，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密切关注着事件进展。

一等小凯利一行于北京出现，日韩与东南亚同时检索出【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的注册资料，世界上有头有脸的保险巨头都坐不住了。

消息一瞬间传开，数得着的保险公司与基金巨头都在派全权代表朝东亚赶。

亚洲本地的分部负责人则纷纷接到总部指令，只有一句话：立刻全程跟进，密切配合，公关预算上不封顶。

华尔街与国际保险巨头之所以如此关心这套系统，是有原因的。

一般人会有个错觉，会以为华尔街做的是金融买卖，基金是炒期货炒股票的。

其实，华尔街顶级的资本与基金，根本不参与二级市场的交易，真正的大买卖是保险。

就像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它是一间保险公司，巴菲特不是炒股票的，他是保险公司的老板，主营业务是保险。

英国金融城的主业是保险，华尔街的主业是保险，kkr等国际顶级私募巨头，全部是以保险与再保险为主营业务，私募诞生于养老金，连美国高校与社团的筹款委员会，也全部涉及这一领域。

全球黄金总储备约为18万吨，总价8万亿美元。全球纸币总额约为5万亿美元，加上银行本票与支票存款，不到30万亿美元，全球股市总市值70万亿美元，但衍生品市场是个千万亿美元的盘子，保险与再保险业务就在其中。

银行是金融领域的皇冠，保险业就是上面那颗最为璀璨的宝石。

法国安盛，荷兰ing，美国aig，德国安联，国际保险业巨头纷纷派出高级别代表朝东亚赶，就是被g2在华尔街那番极富想象力的阐述惊住了。

比国际保险巨头更快的则是顶级基金的高级合伙人，一架架公务机纷纷从世界各地朝日本飞去，再经日本转道中国，就为了早一步与g2和那帮卖药的骗子联系上，以免被甩出局。

基金，永远是托管为王。

一个生命特征数据库系统是什么？

这就是基本盘，美国十大高收入职业，与医疗有关的占了八个。一旦像g2在华尔街宣称的那样，要给全世界所有人建档，通过dna基因采样，病理数据与病例联合托管，与全球所有医学院医院联网。

通过社保档案建立联合诊疗机制，医生联合培训机制，并且与制药公司合作推出特价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全球患者将减少很多痛苦，各国将大幅度减少在专利药上面的花销，社保支出将会降低，世界将会充满爱，变成美好的人间。

有钱人都是爱慈善的，当然不会错过爱的奉献，于是一等收到消息，无不心急火燎的朝中国赶。中银香港的国际账户，立刻从四面八方汇来了一串串数字，诚意十足。

伟大的慈善事业想要甩开他们？没门。

第二章 黑铁卡

医院科室里弥漫着八卦的味道，无论医师与护士都在热烈讨论这月工资能提多少。

翠姨也没放过杨伟他妈，神神秘秘的从办公桌后拿出来一本精美的宣传册，掀开册子把压在扉页的一张黑色磁卡掏了出来，递给孙蓉：“院里福利，我们家老马用不上，便宜你了。”

孙蓉接过黑卡端详一下，轻笑道：“还是我们行发的呢，到我们主任那一张都没截留下来，全让关系户拿走了。”

“你们主任不维护好关系户，你怎么升主任？我们家闺女的婚房哪着落？”翠姨扭头冲一边吊着吊瓶的杨伟打趣，“小福，快长大，翠姨等你改口叫妈呢。”

杨伟一脸懵懂，几个小护士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不怕遭罪，尽管进我们家门。伺候这爷俩我都忙的心率失调了，正好让马月来帮把手，我也缓缓。”

孙蓉哈哈一笑，又把手里黑卡递了回去，“你这是二字头的黑铁卡，卫生系统家属专用副卡。身份早绑定了，里面的额度别人用不了，好意收到，拿回去吧。”

翠姨一愣，接过来瞅瞅，自言自语：“绑定了？”

孙蓉嗯了一声，她在行里级别不够，没捞着银行系统的联合生命卡，但由于合作发行与孙繁的缘故，却是比翠姨了解的多些，解释道：“现在绑的是持卡人身份证，以后会有单独的保险号。可以变更持卡人，但要到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开具证明，行里才给变签。给你们家老马留着吧，这批内部卡已经停办了，非本人不接待，市面以后没有了。”

“你说额度，这里还有钱？”翠姨就是医生，对类似医疗卡之类的福利并不稀罕，没成想人情没送出去，反而得知手里的是个存折一样的东西。

“钱到没多少，只是免除了一些外国专利药与定期体检诊疗费，每年有两周的免费疗养。你这个是卫生系统副高职以上的定发卡，首批就发了中日首都与你们协和三家。估计你们领导开始没当回事就发下来了，现在肯定后悔，老外可能感觉亏的太多，年前就停发了，以后有价无市了。”孙蓉解释。

“沈主任，我听说每年的两周疗养是可以选择出国的，联合生命公司担保代办。”一旁爱好八卦的一个实习男医生，既羡慕又火热的盯着沈翠手里的黑卡。

沈翠不是主任，是副职。可就算主任也不是想出国就出国啊，这年头一个出国指标多难，一听手里的小卡片居然包含了每年自动获得出国指标，不由手上捏紧了一些，神色却有些怀疑：“不能吧？”

她是亲自帮副院长老高的儿媳接生，完事后以为家属感谢，随手接过来老高递过来的一张卡。当时没在意，以为是院里领导的福利，领导不稀罕就便宜她了，却没想到是个这么贵重的玩意。

“沈姐，您可够封闭的，外面号贩子都炒到三万一张了，还是什么vip卡。您这样的内部卡无价无市，都没人开价的，号贩子都知道有这卡的压根不会卖，大领导哪缺那几个钱。”一个脸上有着可爱小雀斑的女麻醉师羡慕的开声。

一旁的杨伟听到大领导仨字，差点没乐了。

京城地面传言就是这么邪乎，传着传着就越来越走样了，最后肯定得多出一层神秘主义。

翠姨手上的黑卡，pvc材质内镶ic读取，单独条码，上面印着一个投标枪的古罗马武士，全称是联合生命再保险黑铁卡。属于对卫生防疫与部分政府部门的限量定发卡，用于前期推广的。

黑铁卡有四个级别，都属于大客户级别以下的公关卡。

这四类卡比大众消费卡等级要高，但跟大领导是不沾边的。

早前有中央卫生处，后来海里有健办，一定级别有医疗顾委，有专门的医疗保健领导小组。医疗资源对大领导来讲是不缺乏的，用不着这个。

针对国内外大政治人物，商界巨子，超级名人，甚至黑道巨擎，自然有更高一级的服务。

比如新当选的美国总统老布什，就欣然收下了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特制的总统卡，拉姆斯菲尔德也得到了一张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开出的男爵卡。

用不用得着另说，收下就代表了一种态度。

有些人不缺权，有些人不缺钱，缺乏的是安全感，缺乏的是豁免权，缺乏的是畅通的渠道与紧急的响应机制，。

叶利钦的心脏病可以请美欧医生主刀，但在冷战进行中，一个苏联领导人是很难放心大胆的让来自敌对阵营的医生动刀的。即便放心，也不见得可以请到。

很多国家的大政治家的生理资料都属于国家绝密，出国访问连排泄物都要打包带走的。不可能给当事国情报部门留下分析的样本。

因为伴随在政治家身边的除了镁光灯，还有所在国情报部门在暗处布下的密密麻麻的分析仪器。

政治家一言一行，每句话每个动作每时每刻的生理波动，在暗处的测谎仪都在全程记录，收集，分析。

躲不过测谎，如何敢潜伏？不是影帝，如何可以做大政治家？

这样的人，怎么敢把安全随便交给陌生人？

就算一个小国的独裁者，有重病也不敢轻易让不信任的人动刀。

权力人物，恰恰是最缺乏安全感的，因为可以信任的势力与人太少。

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就打算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无国界医疗保障组织，让任何人都可以放心的和平饭店，不分种族，不分阵营，无论国家，不管善恶。

你有病来了就是病人，绝不因为你是坏蛋就弄死你，更不会因为你是好人就减免医疗费用。

它绝对中立，只管看病。

它一定会成为独裁者的爱心小棉袄，让贩毒集团首脑都放心的爱心大使，因为它属于资本。

资本在权力人物眼中，本就是中立的。

当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的主营业务一定且一直会是为大众谋福利，关心大众健康，安全豁免只不过是连带的上层公关效应。

一个军政府国家的首脑急病求医，被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担保并且安全入境他国就医，或被公司请来的世界著名医生救活。他一旦又活蹦乱跳了，好意思不让联合生命再保险公司在他的地盘卖保险吗？

北京是教育与医疗资源富集区，眼下一半以上的病患是外地患者，后世仅以协和为例，除了一成多些的病人是本市，其余八成以上是外地入京就医的病患，国内大江南北，海外华侨华人与老外都有。

没网上挂号前，别说等天亮，前一晚卷个铺盖卷就得去医院排号了。

连号贩子挣的都是拉人头熬夜排队的辛苦钱，医疗资源再富集，也不够天南海北那么多人均的。反过来又会显得医疗资源紧张，求医难，看病难。

外地医院巴不得住院部住满，北京的医院却因为床位紧张，就算搭桥手术，开胸歇几天就赶你走人了。想交钱多住两天院都不行，实在是病房太紧张。

时下外地亲戚朋友来京看病，杨伟爸妈还得托熟人，找关系。

人命关天，情之所系，道理所在，人情世故就摆在这里，免不了要动用社会关系。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进京求到你头上了，你有关系不动，对不住亲戚朋友。

杨伟他家从来不信升米恩斗米仇那套，或者说宁可升米恩斗米仇，也先把升米的恩施了。

这样哪怕以后真遇到斗米仇的时候，心理不虚，拒绝也会更有底气，人格不亏，对性格养成有益处。

遇上知恩图报的则更好，人情放在这里，有些别人难办的事，对于你就是随手施为。有些你难办的事，对别人就是一句话的事。

利益关系，往往是最牢固的关系。

第三章 眼光

有些种子不会开花，但不妨碍你随手撒一些。

英国皇家海军之所以可以纵横四海，地基不是建立在见敌即战之上，而是皇家海军将领会随身带着橡树种子，每临一地靠岸就会播撒，不管它是否开花。

英国本土是没有橡树的，可橡木板却是风帆时代战舰不可或缺的造舰材料。就是靠这一点一滴的积累与鼓励，一粒一粒的种子，慢慢的，橡树成了皇家橡树，成了英国国树，橡树之心成为了英联邦内许多国家海军的军歌。

所有播撒过橡树种子的海军将领，都无法看到橡树成材的那一天，但并不妨碍他们将橡木种子继续一路播撒。

这些海军将领明知看不到亲手播下的橡树种子成材的那天，却仍旧这么干。因为这些人心中有梦，他们坚信终有一天，英国皇家海军将无敌天下。

没有这种信念，他们不会到处播撒，因为只有天下无敌的海军，地盘才是整个世界。

他们看不到这个梦中的结果，但这个结果的种子，却是他们亲手种下的。

杨伟对英国人自诩绅士的娘炮作风从不感冒，但对造就了大英帝国的那些海军将领深感敬佩，恨不同生，惜未与战。

这种优秀的军人品质，视国家民族荣辱等身的大豪情，就叫做民族精神。它温润若水，不过随手撒些种子，却森寒如刀，种子一旦成材，就会变成一艘艘纵横四海的战舰。当年那些海军将领梦中的景象就会实现，那是一支唱着橡树之心，承载了他们光荣与梦想的伟大海军，它纵横四海，天下无敌。

这种品质，这种精神，这种随手播撒种子的示范手法，由内至外诠释了虎狼的作风，这种人建立的帝国，领导的国家，叫做虎狼之国。

如果真让一帮只会抱怨的成为社会主流，站上统治阶级，领导一个国家，那将是什么国？

本土没有橡树，那就种，那就随手播撒，那就创造条件，光抱怨没有条件有什么用？

为何站不上统治阶级的原因，明明白白放在这里。格局不够，缺乏国家民族荣辱等身的大豪情，不会身体力行却只会抱怨客观条件。

你心中没有国家与民族，如何可能让你站上国家与民族的统治阶级？让不符合统治阶级心性作风的羊站上统治阶级，那就是对国家与民族的不负责。一个羊国，在虎狼当道的世界，怎么活？

连随手撒个种子都懒的做的人，你凭什么去看花开，去摘果？

天晴时勿忘**，一旦江湖起了风波，或许早先无意施下的一粒种子，会开花，会结果，会长成大树，会为你遮风挡雨。

为何有人随手就结善缘，动一动就有人情，就有回报，就有越来越紧密的关系，就有越来越宽泛的人脉。有的人却老是碰上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

对有些人来讲，人情是债，一定要还。也有一种人认为别人为他的付出是理所当然，世界该围着他转。

后一种人大概率会被世界抛弃，被人排斥，哪来的社会关系，又能动用什么关系，哪个关系愿意为这种人而动？

连谁值得帮，谁不值得帮都看不清，本身就是眼光的问题。施恩于人，辛苦付出却做不成人情。事办了没回报，反而落埋怨，这就是处理关系时经验欠缺的问题。

埋怨别人不知恩图报毫无意义，只会堆积负面情绪，使自己受伤，不会带来成长。

学会从吃亏中总结经验，修正行为处事准则，锻炼自己看人的能力，才会减少犯同样错误的概率。

眼光练出来了，判断一个人是升米恩的主，那就付出一升米为止呗，有恩无仇，何乐而不为。判断可以斗米投资，一仓米回报的人，那又何妨多送人几斗呢？

只会念叨升米恩斗米仇的人，基本都是鹦鹉学舌来的陈词滥调，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一刀切的固化思维，还觉得挺有理？理在哪呢？

朱元璋未发迹的时候求你头上了，一升米就给人打发了？等人当上皇帝不砍你砍谁，谁告诉你升米一定是恩的？

关系关系，因人而异，不同的人当然要不同处理。看错了人办错了事，不修正处事准则，却选个可以证明自己正确的安慰剂服下，除了增加负面情绪，成长在哪呢？

负面情绪不会使人进步，这种负面情绪只会滋养心灵中失败的种子。

会思考自己的长处与不足，放大长处隐藏不足才会成长，才能截断消除这种使人沉沦颓废的腐气。

鸡汤学中有个著名的水桶理论，一个水桶里可以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板子。

虎狼吃鸡，但不喝鸡汤的。看人也好，做事也罢，磨练自己与培养后代的方式，都与水桶理论截然相反。

虎狼看人用人全是只看长处，锻炼自己与培养后代也全是奔着长处，一直冲优点使劲，有指向性的放大，其他全是枝节。

人的生命与精力是有限的，很多特质与磁铁两极一样，是相互排斥的，有得必有失。一个人可以飞多高，做多大的事业，不是看短板，是看你的最长处。

即便是虎狼间的碰撞，躺下的也永远是自身最长的那块板子，没站着的那位最长的板子长的主。

武将单挑，凭的是武艺。与私德或是否调戏妇女，看没看老太太洗澡无关。

生死之间，只比最长的那块板子，高下立判。

至于私德如何，潜不潜小蜜，是不是纨绔子弟，贪没贪粮草，都不会给最长的那块板子加分。当然，也不会减分。所以，看着挺重要，但那是表象，动真格的时候，毫无意义。

戚继光跑门子达人，送礼大师，不耽误人砍倭寇脑袋，照样是兵法大家，民族英雄。

伊藤博文恨不得把妓院当家，不耽误成为一代名相，照样是人杰。

曹孟德人妻杀手，为人时仗义时暴虐，性格多变，神经病一样，照样谥个武没问题。

英雄不问出身，不看你鸡毛蒜皮的私事，就看你何处用武。

短跑运动员就看你能跑多快，奖牌与赞助主要看这个最长板。明星主要看的是你的票房号召力，片酬与广告邀约直接与这个挂钩。

至于私德如何，是不是个坏蛋，性取向如何，这类短板决定不了高度。甚至演技都是等而次之的短板，那是演员追求的最长版，与明星关系不大。

这类短板属于藏的东西，能藏就藏，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光棍点就认，要么就很傻很天真呗，补这些短板徒劳无益，还会伤己。

有些特质恰恰是建立在的某些独有的性格之上，失去了暴躁的性格，或许就挥不出可以ko对手的重拳。

暴躁的性格是短板不假，但真改了还当什么拳手？放大的是重拳的打击力量，不是去补短板。有些短板是长处的地基，平时藏起来，别轻易出纰漏就行了。

这个木桶理论解释水桶装水是没问题的，但炖成鸡汤，就成管理学了。当然，是给被管理的学的。用于品管安检一级还凑合，上升不到企业战略与品牌定位。

看人，用人，与这个原则基本相通。同一个理论，放在不同的层级，不同的角度，一个有益，一个有害。看人用人也一样，看人长处在哪里，就用在哪里，又不用人家的短处，何必介意？同一个人，放在不同的位置，效果也截然不同。

你没有容人之量，何人愿为你羽翼？用人不明，奖罚不分，何人愿供你驱驰？英雄演武，豪杰用命，为的是借风云起，不负一身抱负，不是为了当牛做马。

不是风云之辈，如何敢驱驰虎狼之士！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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