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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小保安》


正文卷 第1章 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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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章 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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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章 豪门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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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章 你的内库呢

周建伟盯着唐婉凝视了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浴室,唐婉裹着浴巾战战兢兢跟了出去,只见周建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直愣神。

“赶紧给你爸打个电话呀,小虎会不会是他让人接走了?”唐婉惊惧地说道。

周建伟扭头冲唐婉吼道:“不可能,我刚从他那里回来。”

唐婉这下算是彻底懵逼了,一张被水蒸气熏的通红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带着哭腔说道:“哎呀,会不会真出事了,不可能,不可能,你想想,还会有谁可能接走小虎?”

说完,似乎也明白自己的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再有答案,于是跑进浴室拿起手机就开始拨电话,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里是110报警中心,有什么可以帮你。”

唐婉正想开口,只见周建伟冲了进来,问道:“你这是给谁打电话?”

唐婉惊惧道:“110。”

周建伟一听,一把夺下唐婉的手机,恨声道:“你找死啊,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报什么警,就算小虎被绑架现在也不能报警。”

唐婉一听丈夫嘴里说出绑架两个字,忍不住浑身一阵哆嗦,失声道:“你的意思小虎被人绑架了?”

周建伟盯着唐婉好一阵没出声,随即沉声问道:“你的内裤呢?”

唐婉一愣,一瞬间没有明白丈夫的意思,不清楚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内裤,可随即马上就想起了跟另一个男人在宾馆找内裤的情景,顿时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颤声道:“你什么意思?”

周建伟凑近唐婉恶狠狠地质问道:“我问你的内裤在哪里?你该不会是光着屁股出门的吧?”

唐婉一阵酥胸起伏,一颗心砰砰狂跳,脑子一阵眩晕,嘴里机械地哼哼道:“可能……可能丢在美容院了。”说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急忙一只手扶住了盥洗台。

“美容院?”周建伟冷笑一声,忽然伸手给了老婆一记狠狠的耳光,唐婉本来就觉得天旋地转,哪里还站得稳,嘴里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了浴缸里面,顿时水花四溅。

说实话,唐婉还是第一次挨丈夫的耳光,她虽然嫁入了豪门,可她也不是平常百姓家里的丑小鸭,更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要是平常的话,她怎么也无法忍受丈夫扇她耳光,说不定早就扑上去跟他厮打了,就凭丈夫那小身板,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呢。

可今天她却没有这个勇气跟丈夫较量,一方面心里有鬼,另一方面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只好把这一耳光当做是对自己的惩罚,说实话,只要儿子能平安回来,即便再被扇几个耳光也认了。

唐婉倒在浴缸里面喘息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爬起身来,身上的浴巾已经散开了,她干脆扯下来一把扔在了地上,说起来也奇怪,刚才摔的挺狠,可却没感觉到疼痛。

周建伟给了老婆一个耳光之后,似乎也有点胆怯,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直喘,不得不颤抖着手摸出一支烟点上,以便能集中精力思考,犹豫了好一阵,最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刚打完电话放下手机,一瞥眼看见唐婉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地从浴室走出来,并且一直走到他跟前,弯下腰瞪着他冷冷问道:“你现在是想找儿子,还是找内裤?”

周建伟好像不敢正视老婆湿漉漉的裸体,撇开目光喘息道:“我爸马上就过来了,他说了,不许报警。”

唐婉站在那里喘息了一阵,然后走过去穿上衬衫和牛仔裤,不过,并没有戴胸罩,也没有穿内裤。

周建伟站起身来,盯着唐婉冷冷说道:“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唐婉似乎没有听见丈夫的威胁,怔怔地楞了一会儿,然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进了卫生间,关上门,飞快地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

“你,你女儿回家了吗?”唐婉小声问道。

只听一个男人也小声说道:“回来了,他妈去接的。”

顿了一下又低声问道:“是不是保姆把你儿子接回去了?没事吧?”

唐婉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而是喘息道:“你记好了,再也不要跟我联系,我们两个只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不解道:“婉儿,出什么事了?难道被他发现了?”

唐婉厉声道:“你什么都别问,记住我的话,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不等男人说话马上挂断了,然后打开手机的后盖,从里面扒出一张手机卡直接扔进了马桶里,并且狠狠地按下了冲水按钮,只听哗啦一声,手机卡就不见了。

唐婉伸手啪的一声合上马桶盖,然后只觉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双手捂着脸呜咽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引擎轰鸣,似乎有汽车开过来了,唐婉急忙站起身来,撩起窗帘朝外面看,只见四五辆轿车开进了院子里,不用猜,肯定是周家的大老板赶来了。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唐婉急忙拿起毛巾擦擦脸,然后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虽然院子里来了四五辆轿车,可跟着周继尧上楼的除了周建伟之外,只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周继尧带来的这三个人唐婉虽然不太熟,可都认识,年纪大的那个男人是周继尧的得力助手,公司副总裁卢刚,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则是保安部部长孙乾,那个女人则是周继尧的私人助理喻后红,年龄差不多三十来岁,算得上是个少见的美人。很显然,周继尧可能还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孙子失踪的消息。

周继尧今年五十六岁,不仅身材魁梧,而且相貌堂堂,可能是懂得养生之道,尽管在生意场上打拼了几十年,可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年轻多了,说实话,像周继尧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即便在他这个年龄,对女人还是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爸,你救救小虎吧,都怪我,都怪我……”唐婉乍一看见公公,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忍不住哭泣道。

周继尧没出声,走过去拥抱了一下儿媳妇,一只手抚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着急,小虎不会有事的。”

周建伟瞪了老婆一眼,骂道:“你还有脸哭?居然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丢在商场跑去做美容。”

周建伟的话跟刚才唐斌在电话里埋怨女儿的话一模一样,唐婉自觉理亏,所以也没有争辩,不过,公公的安慰和保证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公公可比丈夫的能量大多了。

可没想到周继尧摆摆手冲儿子说道:“你现在责怪她有意义吗?如果有人盯上了小虎,想躲也躲不掉,我们现在谈点有实际意义的问题,不要再责备婉儿了,难道她希望自己儿子出事吗?”

说完,带头走进了周建伟的书房。

保姆小翠给每人端来了一杯茶,因为唐婉还没有吃晚饭,还贴心地给她端来了一盘小点心,只是女主人现在心急如焚,没有胃口罢了。

等到小翠出去之后,周建伟关上了书房的门,周继尧才冲儿媳说道:“婉儿,着急也没用,你还是先冷静一下,把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述说说,眼下最起码要先有个大概的判断。”

唐婉抹抹眼泪说道:“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中午我带着小虎出去吃了饭,然后就去了天福商厦的娱乐城,让他在那里跟小朋友玩。

后来我见他玩得高兴,于是告诉他出去办点事,等一会儿再来接他,其实我以前也这么干过,可谁曾想这次就出事了呢?”

周建伟气愤道:“我原本还以为你是陪小虎玩呢,没想到是自己想跑出去,如果你不愿意带孩子为什么不把他留在家里?”

唐婉辩解道:“他昨天晚上说今天想去那里玩的。”

周继尧的助理喻后红插嘴道:“我知道天福商场的娱乐城,很多家长去那里购物的时候都把孩子放在那里。

说实话,我丈夫在周末的时候就经常骗我,说是带女儿去那里玩,他更过分,每次把女儿往那里一丢就跑去打麻将了。

不过,据我所知那个娱乐城管理上还是很规范的,起码有两三个老师负责照顾孩子,活动现场也是全封闭的,我曾经去接过女儿,老师一般都会过问,如果是陌生人根本不太可能把孩子接走。”

周继尧微微点点头,摸出一支烟点上,喷出一团烟雾,盯着唐婉问道:“你去商场接孩子的时候他们怎么说?”

唐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去的时候老师和孩子都走光了,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我以前没有见过她,应该是管理人员,她也说不上孩子是被谁接走的,不过,她保证不可能被陌生人接走。”

顿了一下,试探道:“爸,要不就报警吧,商场肯定有监控,只要调出监控看看,不就知道小虎被谁接走了吗?”

周继尧缓缓摇摇头,说道:“如果凭监控就能找到接走小虎的人,那事情就简单了,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暂时不要报警,警察只能坏事。”

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带小虎去玩过几次?”

正文卷 第5章 护犊

唐婉觉得脸上发烧,不自觉地躲开了周继尧锐利的目光,因为带儿子去商场娱乐城玩是那个男人想出来的秘密幽会方法之一,而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办法既安全又隐秘。

所以,在四个月的时间之内接连带着儿子去了八次,平均一个月两次,就这样情夫还嫌少,每次见面几乎都要把她搞得半死,而她也让自己无牵无挂地酣畅淋漓一次。

只是,这件事可以让丈夫知道,但绝对不能让公公知道,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在跟别的男人鬼混的时候丢掉了儿子的话,那可就不是被赶出豪门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自己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总有四五次吧。”唐婉故意回想了一下说道,并且把次数少说了一半,好像少说几次就能减少自己一点罪孽似的。

这时,周继尧的保安部长孙乾插嘴道:“商场的工作人员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唐婉急忙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跟商场的老师也没怎么说过话,他们只知道我是个在家带孩子的全职太太。”

孙乾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去过四五次,也许那里的老师对小虎应该有点印象,你刚才也说了,陌生人想接走小虎可能性不大,可小虎为什么还是被接走了呢?”

“你的意思是小虎肯定认识这个接走他的人?”唐婉浑身微微一颤,问道。

卢刚点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小虎虽然只有五岁,可很聪明,被陌生人骗走的可能性不大,再说,还有好几个老师盯着呢。”

唐婉颤声道:“可我儿子除了家里人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熟的人。”

“会不会是某个跟小虎相识的朋友?”孙乾问道。

唐婉吓了一跳,脑子里瞬间把跟小虎有过接触的几个闺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即摇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真正来过家里并且跟小虎相熟的朋友也就这么几个,扳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孙乾犹豫道:“我们不得不考虑各种可能性,等一会儿你把这几个朋友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写给我。”

喻后红插话道:“孙部长的怀疑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毕竟周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富豪,打他主意的人多着呢。

据我看来,这件事应该是有预谋的作案,从时间点来判断,小虎应该是在娱乐城还没有关闭的时候就被人接走了。

如果因为你误了接人时间点的话,管理人员肯定会问小虎要家里人的电话号码,这样反而没人能接走他了。

所以,我怀疑这个人掌握了你的行踪,他应该早就知道你经常带小虎去娱乐城玩,并且应该跟小虎不是一般的熟,你仔细想想,最近半年或者一年之内有没有刻意接近你和小虎的人。”

唐婉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一脸茫然道:“我确实想不起什么可疑的人。”说完,情夫的影子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心想,只有他符合“最近一年刻意接近自己”这个条件。

这时,周继尧的副总裁卢刚谨慎地说道:“如果是绑架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不管是谁绑架了小虎,最后总离不开一个钱字,否则他们劫持一个小孩干什么,还不是冲着董事长钱袋子来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周建伟猜测道:“会不会是本市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集团干的?据说本市最近发生过多起这类的案子,这些人胆大包天,竟然敢直接在大街上抱走别人的孩子。”

周继尧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如果小虎落入了拐卖儿童的罪犯手里,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搞清楚小虎的身份。

一个孩子能卖多少钱?当他们明白小虎身价的时候,马上就会意识到与其卖掉小虎还不如找他的父母敲诈一笔钱,这么说来,小虎不管落到谁的手里,最终都会成为绑架案。”

卢刚点点头说道:“如果绑架小虎的人仅仅是为了钱,这事就简单多了,我们只要静候绑匪的消息,并且也没必要报警,这件事我们自己就能摆平,不过,我担心的是会不会有第三种可能性。”

“你什么意思?”周继尧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问道。

卢刚犹豫道:“我担心会不会是你什么仇人干的。”

周继尧闭上眼睛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缓缓说道:“我还倒真有不少仇人,难道他们会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

一阵沉默。

唐婉见几个人坐在这里只是猜测推理而不去想办法找孩子,顿时有点急了,忍不住说道:“爸,实在不行还是报警吧,毕竟警察人多。

万一凶手带着小虎离开南召市的话,那就更难找了,起码要去找商场那几个老师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印象小虎是被什么人接走的,总比坐在这里瞎猜强吧?”

周继尧闭着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派人去找商场的老师?沉住气,我们必须先等绑匪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来。”

唐婉一愣,明白了公公的意思,原来他这是在等绑匪的电话,说实话,如果能够用钱把儿子赎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对于周家来说,钱算什么,多少钱也比不上孙子的性命啊。

不过,唐婉随即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漏洞没有来得及弥补,那就是美容院,万一公公或者丈夫派人去美容院调查,自己的谎言岂不是就被戳穿了?好在他们到现在也没有问过自己去的是哪家美容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大雨好像已经停了,窗外不时传来雨水的滴答声,在各种可能性都被总结了一遍之后,每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唐婉偷偷瞥了公公一眼,只见他闭着眼睛仰靠在沙发上,怀疑老头会不会睡着了,再看看丈夫,只见他目光呆痴地盯着自己的鞋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丈夫很爱自己的孩子,现在突然被人绑架,心里肯定跟自己一样难过,如果儿子真有三长两短的话,这桩婚姻肯定是走到头了。

不知为什么,想到自己和周建伟有可能离婚,心里竟然感到一阵轻松,可随即又想到了儿子的安危,心情又沉重起来,忍不住低下头去。

同时,脑子里闪过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那个男人英俊的面孔还让她心醉神迷,可现在却忽然觉得那张面貌可憎起来。

因为,没有他就不会出今天这件事,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自己怎么会带着小虎去那种鬼地方玩呢。

不过,随即又开始自责,觉得儿子被绑架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要不是自己骨头痒痒,怎么会受到那个男人的诱惑,儿子又怎么会被人绑架?

想到这里,悔恨的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想起儿子可爱的模样,心中又愧又内疚,忍不住悲从中来,一下扑在沙发上哭起来,一边呜咽道:“万一小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周继尧睁开眼睛看看儿媳妇,不过什么都没说,喻后红走过去拍拍唐婉的肩膀,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别着急,大家不是都在想办法吗?”

正说着,唐婉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所有人就像是听到了警报一样,马上都坐直了身子,反倒是唐婉没有反应过来。

“谁的手机?”周继尧问道。

唐婉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抹抹眼泪直起身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没有接,周继尧警觉道:“谁的电话?”

唐婉抽泣道:“我爸打来的,我刚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去接的小虎,所以给他打过电话。”

周继尧舒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摆摆手说道:“不用瞒了,瞒也瞒不住,告诉他们吧。”

唐婉这才接通了手机,带着哭腔说道:“爸,小虎被人绑架了。”

虽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了,可唐斌和欧阳云苏不到半个小时就赶过来了,老两口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子,平时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贵重,乍一听说被人绑架,其震惊程度可想而知。

好在老两口都是久经沙场的老马,尤其是唐斌离休前官至市委副书记,那份镇定也不是寻常人可比,所以,尽管感到震惊,倒也没有惊慌失措。

唐斌因为结婚迟,虽然女儿比周建伟还要小两岁,可他的年龄却比周继尧大上整整六岁,比老婆欧阳云苏大了8岁,今年已经62了。

所以周继尧无论是看在儿女亲家的份上还是出于对老领导的尊重在唐斌面前都不敢托大,看见老两口进来,急忙站起身来,拉着唐斌的手说道:“老唐,你心脏不好,千万别着急,我们都正在想办法,一定会把小虎找回来。”

说完,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唐斌把每个人扫视了一眼,除了女儿女婿之外,他只认识副总裁卢刚,其他一男一女不认识,不过,既然周继尧能把他们带来,猜想应该是信得过的人。

“我看,这事八成是冲你来的。”唐斌不亏是当过领导干部,开口就一针见血地说道。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应该是为了钱,不过,最好是这样,钱没有到手他们应该不会对小虎怎么样。”

唐斌本来已经戒烟了,可此时看见周继尧放在茶几上的烟,忍不住拿出了一支,而欧阳云苏破天荒没有阻止。

周继尧拿起打火机帮唐斌点上烟,自己也点上一支,说道:“眼下还是先等绑匪的消息,如果真是为了钱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来电话。”

唐斌惊讶道:“这么?难道你不打算报警?”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担心贸然报警的话,有可能送了小虎的性命,再说,这种事找警察也未必有用。”

欧阳云苏表示赞同,附和道:“还是先摸清绑匪的条件再说。”

唐斌蒙头抽了几口烟,抬头瞪着女儿训斥道:“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小的孩子都不应该让他离开大人的视线,你倒好,把孩子扔在娱乐城就不管了,哪有你这么当母亲的?”

欧阳云苏见丈夫责备女儿,马上走过去把唐婉搂在怀里,瞪着丈夫抱怨道:“你发火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救小虎,责怪女儿有用吗?”

说完,扭头冲女婿周建伟说道:“建伟,昨天是周末,婉儿晚上有同学聚会,我不是打电话让你把小虎送到我这里来吗?你要是昨天把他送过来,怎么会出这种事?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你难道就忙成这样?”

周建伟一愣,顿时喏喏着说不出话,因为昨天下午丈母娘想外孙子了,确实曾经给他打过电话,让他抽时间把小虎送过去,可他最后把这件事忘记了。

只是,他没想到丈母娘不责怪自己的女儿玩忽职守,竟然倒打一耙,几句话就把自己女儿的过失转嫁到了自己头上,顿时有点愤愤不平。

正文卷 第6章 可疑的巧合

半夜十二点左右,保姆小翠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来到了二楼的书房,这个男人是孙乾的手下,名叫杨毅,他也是周继尧的贴身保镖。

“怎么去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孙乾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周继尧似乎也一直在等着杨毅,不过,没有孙乾这么急迫,伸手指指沙发说道:“坐下慢慢说。”

杨毅在孙乾身边坐下来,说道:“天福商厦的李总经接到周董的电话之后马上把今天负责娱乐城的几名工作人员都找来了,并且让他们看了小虎的照片,其中一名老师对小虎有印象,据她回忆,今天下午六点钟左右,一个男人把小虎接走了。”

唐婉一听,失声道:“男人?什么男人?”

杨毅瞥了一眼唐婉,摇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据那个老师说,小虎肯定认识这个男人,并且很熟,他把这个男人叫叔叔。”

“叔叔?”唐婉惊讶地说了一声,随即坐在那里发呆。

周继尧盯着唐婉问道:“怎么?你想起什么人了吗?”

唐婉急忙摇摇头,说道:“我的朋友大多数都是女性,确实想不起能够让小虎叫叔叔的男人。”说完,脑子里再次闪过情夫的身影。

周继尧也没指望从儿媳那里得到答案,扭头冲杨毅问道:“监控录像呢?”

杨毅把一个优盘放在了周继尧面前,说道:“李总让人拷贝了今天全天商场的监控录像,我已经仔细看过了,直到今天下午五点四十分之前,娱乐城的监控中还能看见小虎在那里玩耍。

可从五点四十分到六点十五分这段时间监控是空白的,李总说是正好商场的电路跳闸了,备用电源只供应电梯,所以监控留下了三十五分钟的空白。

只是,等到电力恢复之后,娱乐城的监控中就看不见小虎了,所以可以断定他是在停电的这三十五分钟里被人接走的。”

周继尧紧锁眉头质疑道:“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小虎在停电的时候被人接走,难道这是巧合吗?”

杨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可李总说他们的电工检查过,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并且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卢刚一脸担忧道:“如果停电事故是人为操控的话,那绑架小虎的人应该不是一般的罪犯,甚至可能都不是一个人,说不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队作案。”

顿了一下,冲杨毅问道:“那个老师记得接走小虎的那个男人的特征吗?”

杨毅摇摇头说道:“我问过了,今天是周末,在娱乐城玩耍的小孩子很多,那个老师只记得男人年龄应该在三四十岁之间,因为小虎跟他很熟,所以老师也没有太在意。”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不过,那个老师说这个接走小虎的男人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头,还长得挺帅的。”

唐斌一脸狐疑的样子,冲坐在那里发呆的女儿问道:“小虎基本上都是你带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符合这个特征的男人曾经跟小虎接触过,既然小虎跟这个男人很熟,肯定有过很多次接触。”

唐婉有点心慌意乱地说道:“我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

欧阳云苏似乎有不同看法,说道:“婉儿接触的基本上都是女人,即便认识几个男人多半也是同学或者以前的同事,并且跟小虎也不可能这么熟悉。”

顿了一下,扭头盯着周建伟说道:“建伟,我觉得倒是你好好想想,你认识的人比较杂,我看,这个男人说不定是通过你和小虎认识的。”

周建伟没想到丈母娘会再次把矛头对准自己,搞不清楚她是在袒护女儿,还是就事论事,不过,他还倒没话可说,因为他经常把小虎带到自己公司的办公室去玩,丈母娘的怀疑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总之是某个人盯上了自己儿子。

“小虎通过我接触的大多数都是公司内部的人,我想不起有什么人会冒这种风险。”周建伟嘟囔道。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正因为是内部人,所以对你家里的事情才知根知底。”

周继尧似乎也同意欧阳云苏的分析,冲儿子说道:“你把公司跟小虎熟识的人也列个名单交给孙乾,根据娱乐城老师的说法,这个男人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一米八的个头,并且还长得人模狗样,只要符合这两个特征,并且跟小虎认识的人都不要放过。”

周建伟质疑道:“爸,如果这么查下去的话,就凭孙乾手里的几个人,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呢。”

周继尧训斥道:“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要人还不简单吗?只要有必要,我可以成立一个专门营救小虎的团队,总之,我们要不惜财力物力,哪怕把这座城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胆大妄为的畜生找出来。”

好一阵没有出声的喻后红忽然说道:“杨毅刚才说商场因为停电使监控留下了三十五分钟的空白,据我所知,商场外面应该也有监控,不妨通过什么渠道把监控调出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绑架者的蛛丝马迹。”

周继尧点点头,冲孙乾说道:“你明天马上派人办这件事,对了,我还是觉得商场的停电巧合的令人生疑,你不妨查查商场的电工,会不会是有人里应外合。”

孙乾急忙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下了董事长的指示。

唐斌似乎对周继尧有点不放心,小声道:“要不要我私下跟市局的领导打个招呼,让他们暗中帮着查查,只要我们张扬,绑匪未必知道我们报警。”

周继尧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我觉得还是等到绑匪来索要赎金以后再考虑这件事,我知道你跟公安机关的领导都很熟,只要有必要让你出马,我马上通知你。”

然而,绑匪似乎很有耐心,所有人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快亮了也没有一点消息,唐斌毕竟上了年纪,凌晨时分,唐婉安排父母睡下了,周继尧交代了几句,也带着几个手下回去了,只剩下周建伟夫妻坐在那里相对无言、通宵未眠。

吃过早餐之后,周建伟让唐婉在家里守电话,自己则去了公司,唐斌和欧阳云苏因为外孙被绑架,心里也不踏实,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起床了。

得知周建伟去了公司,欧阳云苏忍不住抱怨道:“儿子都丢了,他还有心思赚钱,也不知道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唐婉嘟囔道:“他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

唐斌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这心里不踏实,我看,还是要报警。”

欧阳云苏盯着丈夫说道:“周继尧不是说了吗?等到绑匪来电话再说。”

唐斌哼了一声道:“他以为钱就能解决问题吗?很多绑架案的受害者虽然付了赎金,可最后绑匪为了不暴露自己还不是撕票了?”

欧阳云苏呸呸两声,瞪着丈夫骂道:“你这狗嘴,大清早尽说不吉利的话,难道报警就找回小虎吗?”

唐斌也不生气,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担心周继尧胡来,别最后救不出小虎,反而惹出什么大事,你也知道,他可是野路子。”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管他什么路子,只要把我外孙找回来就行,小虎是他的孙子,我相信在这件事上他会全力以赴,我可警告你,先别去找陆涛,警察只管破案,他们可不管人质的死活。”

说完,把唐婉拉到卧室,小声道:“婉儿,昨晚人多,有些话我也不好说,你觉得会不会是周建伟在暗中搞鬼?”

唐婉一愣,吃惊道:“妈,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再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欧阳云苏欲言又止道:“有钱人家里的事情根本没有为什么,我看过一个美国电影,也是一个富豪家的小孩被绑架了。

你猜最后结局怎么样?搞了半天绑架小孩的竟然亲爸爸,目的是为了从爷爷那里敲诈一大笔钱,仔细想想,那个富豪的情况竟然跟周继尧家里差不多。”

唐婉有点哭笑不得,站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嗔道:“妈,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这话也就我们母女说说,可千万不要再提起。”

欧阳云苏见女儿穿衣服,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唐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去商场找那个老师谈谈。”

欧阳云苏惊讶道:“周继尧的人不是已经去过了吗?你去还能谈出什么名堂?”

唐婉敷衍道:“我在家里坐不住,去商场看看,指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建伟不是让你在家守电话吗?万一绑匪打来电话找你怎么办?”欧阳云苏说道。

唐婉拿起自己的包,说道:“我带着手机呢,绑匪应该不会知道家里的电话,如果有人打家里的电话索要赎金,那这件事就太可怕了。”

正文卷 第7章 小保安

位于古街明德路的鸿雁宾馆是一家小宾馆,除了肥胖的老板娘之外只有三名楼层服务员和一名保安,不过,这家宾馆虽然小,却有其他快捷酒店无法取代的优势。

首先是它的地理位置,明德路是一条古街道,也是步行街,这里没有喧嚣的车辆,也没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可以说是个闹中取静的所在。

其次,这家宾馆好像是新开的,还没有多少客人,客房的设施卫生都不错,可能是为了配合古街的氛围,酒店设计上采用古典式布局,可以说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

虽然这个幽会地点是那个男人选的,可唐婉第一次来这里就喜欢上了,做为富家阔太太,她可不敢跟情人在五星级甚至六星级酒店幽会。

因为那里人多眼杂,说不定会被人认出来,即便在酒店大堂碰见公公和丈夫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父子俩经常出入那种高级酒店。

所以,安全才是唐婉的首选,而鸿雁宾馆就给了她这种安全感,正因为这样,她接连跟情夫在这里幽会了四次,并且每次都预订508房间,仿佛那个房间有“家”的味道。

由于明德路是步行街,所以唐婉只能把车停在了鸿雁宾馆对面不远处的一个街角,从这里步行到宾馆只需要几分钟,并且坐在车里面就能看见宾馆大堂的一角。

每次幽会的时候,唐婉都会坐在车里面等着,只有看见情夫进入宾馆之后,她才会从车里面出来,然后步行进入宾馆,直接乘坐电梯上五楼,那架势就像是两个间谍接头似的。

不过,此刻她坐在车里面并不是等那个男人,昨天她已经痛下决心了,并且通过电话跟那个男人分手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愧对丈夫了,如果这个时候还跟他再有任何接触的话,将来有什么脸面再见儿子,要不是这个男人,儿子也不会被绑架。

实际上,唐婉今天悄悄来到鸿雁宾馆是为了印证一个可怕的猜测,根据那个接走小虎的男人的个人特征以及喻后红“最近一年刻意接近”的推断让她心里产生了阴影,因为自己那个情妇正好符合这几个特征。

个人相貌特征也就罢了,昨晚喻后红“刻意接近”四个字让唐婉深受刺激,因为她忽然意识到那个男人近一年半一来可不是费尽心机、想方设法接近自己吗?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还刻意接近小虎,以至于几乎让他成为除了家庭成员之外让小虎最熟悉最信任的男人。

叔叔?小虎平时不正是这么称呼他的吗?如果他去接小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如果小虎没有被绑架的话,唐婉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最多把男人的“刻意接近”当成是一种为追求异性而大献殷勤的手段而已。

可现在不同了,小虎被绑架了,而这个男人竟然符合绑架者的所有特征,唯一想不通的是,小虎在娱乐城玩耍的时候,这个男人和自己鸿雁宾馆销魂,他不应该有分身术。

可唐婉在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之后,还是发现了疑点,那就是她昨天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沉,以至于错过了接小虎的时间。

说实话,这个男人确实强壮,不仅有旺盛的精力,而且还有着一般男人所没有的强烈的欲望,每次幽会几乎都把她搞得浑身酸软,连一根手指头抬不起来,所以,完事后小睡片刻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仔细算算时间,昨天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了盘肠大战了,完事的时间大概在三点钟左右,按道理自己睡上两个小时怎么也应该醒过来,可奇怪的是竟然一觉睡了四个小时,难道这是正常的吗?

很显然,按照警察的术语来说,自己这个情夫有作案时间,他完全可以趁着自己熟睡的时候悄悄溜出宾馆,在接走小虎之后再偷偷溜回来。

当然,这件事他一个人不太容易办到,就像昨晚卢刚分析的那样,说不定是团伙作案,也许,他老婆就是团伙成员之一。

当男人把小虎从娱乐城骗出来之后,她的老婆应该也刚好接走了他们的女儿,就凭小虎跟他女儿的关系,那个女人完全可以把小虎带到任何地方。

至于绑架小虎的动机,那就不用猜了,肯定是为了钱,因为就凭自己开的价值上百万的宝马车,那个男人就知道自己很有钱,甚至自己还向他坦白了丈夫的身份呢。

说实话,尽管这个男人跟自己刚认识的那阵总是装阔气,可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就知道他并不富裕,有时候甚至手头拮据。

实际上,当两个人混熟之后,他就开始接受自己不经意的施舍了,比方说帮他修理那辆破车,支付宾馆费,以及其他方面的开销,而他好像也泰然受之。

当然,唐婉也不排除男人确实喜欢自己,因为从他趴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劲头就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身体的迷恋,不过,就凭自己的相貌,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呢?

只是这个混蛋一边享用自己的肉体,一边重复着那些花言巧语,心里面却谋划着绑架自己儿子的阴谋,而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现在看来,也许当自己躺在美容院里任由这个男人带着小虎出去玩耍的那些日子里,一个阴谋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想到这里,唐婉悔恨的一头撞在了方向盘上,嘴里咒骂道:“畜生,你等着,老娘非扒了你的皮。”

终于,唐婉看见鸿雁宾馆那个保安了,只见他站在宾馆门口朝着街上张望了一会儿,又摸出一支烟点上,好像很悠闲。

唐婉第一次在家宾馆跟情夫幽会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保安,这倒不是这个保安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当她走进宾馆的时候,柜台的老板娘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可这个保安一双眼睛却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奇怪的是她当时就胀红了脸,并且一阵惊慌失措,只得低垂着脑袋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逃跑似地钻进了电梯。

不过,事后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就凭自己的相貌,有几个男人不多看几眼呢,何况这个保安好像只是二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她猜测自己走向电梯的时候,这小子肯定偷看了自己的屁股。

可倒霉的是她第二次来这里跟情人幽会的时候,又是这个保安值班,那天大堂里只有他一个人,并且还大刺刺地坐在老板娘的位置上,一条腿差点翘在了柜台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双机警的眼睛又像上次一样直愣愣地盯着她。

见鬼,这兔崽子肯定把自己当成鸡了,这么想的时候,唐婉忍不住又胀红了脸,心里忍不住一阵恼怒,就像是为了折磨这个保安似的,在走上电梯的时候故意把翘臀扭出了万种风墙,仿佛在对保安说,馋死你这个狗东西。

现在唐婉已经搞清楚了,感情鸿雁宾馆就这么一个保安,这小子应该吃住都在宾馆,并且一个人身兼多职,有时候还偶尔客串一下老板娘的角色,想必应该在这里工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且深受老板娘的信任。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儿子被绑架的话,这个保安也就是唐婉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过去了也就忘记了。

可当她昨天晚上把所有的怀疑都集中在自己情夫身上的时候,这个保安便再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并且有种奇怪的预感,好像她跟这个保安之间有什么缘分似的,她基本上肯定,在自己去过四次鸿雁宾馆之后,这个保安肯定已经把自己认下了。

唐婉在车里面已经坐了十几分钟了,看看手表,时间正好指上上午十点整,一抬头就看见宾馆老板娘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沿着步行街走掉了。

再回头看看那个保安,已经坐在了柜台里老板娘的位置,嘴里照样叼着一支烟,一条腿翘在柜台上。

唐婉觉得有点想笑,心想,这小子恐怕想当老板都想疯了,既然这样,姑奶奶就让你发一笔横财吧,谁让咱们有缘分呢。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然后盯着那个保安,等他站起身来拿起电话的之后,唐婉憋着嗓子说道:“你好,鸿雁宾馆吗?”

其实,唐婉没必要憋着嗓子,因为保安压根就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出于做贼心虚。

“订房间吗?”保安直截了当地问道。

怎么没有一点职业素养,做为宾馆的前台,起码要说声你好啊。

“不,我不定房间,我找你有点事。”虽然相距几十米,可唐婉还是能感觉到保安似乎很意外的样子,因为他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

“找我?你哪位啊?”保安问道。

唐婉觉得躲在一个角落里窥探跟自己通话的人很有意思。“你不用管我是哪位,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小忙的话,你就可以得到五万块钱。”

就像是受到了惊吓,只见那个保安举着电话慢慢坐在了椅子里,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不过并没有点着。

“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唐婉差点沉浸在自己设计的这个有点略带恶作剧的游戏中,可忽然想起下落不明的儿子,马上正色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你马上就能得到五万块钱。”

保安没出声,好像在判断这个电话的现实意义。

唐婉急忙补充道:“并且,我保证你不会有一点风险,只能说你运气好,今天捡了五万块钱。”

保安忽然嘿嘿一笑,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如果你想聊天的话,咱们可以另外约个时间地点。”

这混蛋倒也不像是菜鸟。

正文卷 第8章 推三阻四

“你给个账号,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我相信你应该是个讲信用的人。”唐婉也明白自己这个电话对于保安来说太过突兀,只要智商正常的人一般都不会轻易相信,于是只好破釜沉舟了。

说实话,即便被骗五万块钱她在不在乎,何况她对这个保安有信心,预感到他只要拿了钱就会替自己办事,只是不清楚这份信心基于什么的出来的。

保安似乎终于受不住诱惑了,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该不会是杀人吧。”

唐婉听出保安有点动心了,只是还有疑虑,所以加了一点调侃的语气。“你敢杀人吗?”

保安好像没耐心了,有点恼火地说道:“没事就挂了,我们这是预订客房的专线。”

唐婉急忙说道:“我真的不是开玩笑,你说,你愿不愿意赚这五万块钱,如果不愿意的话,我找别人,我相信你们老板娘肯定愿意。”

保安又纠结了,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唐婉不再打哑谜了,小声说道:“你应该还管着宾馆的监控吧?”

保安一愣,随即警惕道:“怎么着?”

唐婉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宾馆的监控一般保留多久?”

保安想了一下说道:“三十天。”

唐婉说道:“那好,你帮我把昨天的监控录像拷贝在一个优盘上交给我,然后删除电脑上的记录,我相信这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保安显然不相信,惊讶道:“你开玩笑?”

唐婉说道:“等你拿到五万块钱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开玩笑,只要你完成这两件事,马上就能拿到钱。”说完,还以为保安已经无法拒绝了,应该马上就会答应。

可没想到保安犹豫了好一阵,最后问道:“为什么?我必须知道原因。”

唐婉有点恼火,说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只要照我说的办就行了,你不是说一个星期监控记录就删除了吗?我不过是让你提前几天罢了,难道还会出什么事?”

保安倒不是糊涂人,说道:“删除记录没有问题,可为什么还要拷贝?万一泄露了我们客户的隐私,老板娘找我麻烦呢。”

唐婉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几乎白白给这小子送一笔钱,他竟然还推三阻四,说实话,这种小宾馆的保安一个月撑死几千块,有了五万块钱去那里找不到一份保安的工作,竟然还担心老板娘找麻烦,这小子究竟是聪明还是傻逼啊。

“你就直接说,到底干不干吧?你要是不干,我就直接找老板娘。”唐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说实话,她原本可以直接找老板娘轻松搞定这件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想让这个小保安落点好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同情心吗?

很显然,保安也很纠结,竟然举着电话从宾馆里走出来,站在门口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道:“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你必须告诉我原因,我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如果这件事对我没有风险,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原因?”

唐婉算是服了,只能哀叹自己晦气,居然找了一个死脑筋的愣头抢,可现在再找老板娘似乎已经有点不合时宜了。

考虑了一下,只后只得厚着脸皮说道:“好吧,既然你好奇心这么重,我就满足你,说实话,我昨天跟一个朋友在你们这里住过,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另外,我想知道我在睡觉的时候我的同伴是不是离开过宾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干不干就给个爽快,我可没有这个耐心在这里跟你磨嘴皮子。”

保安好像也有点做贼心虚,盯着街上的行人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了宾馆,并且来回踱了几步,最后似乎下了决心,问道:“钱怎么给?”

唐婉终于舒了一口气,说道:“给个卡号。”

保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发微信,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

一个小时之后,唐婉走进了天福商厦总经理李天福的办公室,李总经理兼走进来一个大美人,忍不住眼睛一亮,不过,等女人自我介绍完之后,马上就收敛了那份色心。

“啊,原来是周总的夫人,幸会幸会。”

唐婉在一把椅子里坐下,等李天福把一杯热茶放在面前之后,阴沉着脸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家里出的事情了吧?”

李天福走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脸慎重地说道:“不错,昨天周董亲自给我打过电话,怎么?难道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唐婉没有回答李天福的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能不能把那个见过接走我儿子的老师叫来,我想问她几句话,你不要说我的身份,就说我是警察。”

李天福急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李天福好像避嫌似的,留下老师和唐婉单独留在办公室,自己借故出去了。

女老师把唐婉打量了几眼,已然猜到为什么要把自己叫到这里来了,她似乎生怕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抢先说道:“昨天警察就已经问过我了,说实话,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事情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唐婉听说昨天警察来过了,忍不住一愣,可随即就明白女人把昨晚来这里的杨毅当警察了,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想当然,还是杨毅冒充了警察,现在轮到自己冒充警察了。

“我也不会多耽搁你的时间,我让你看两张照片,看看你是否有印象。”唐婉说道。

“照片?什么照片?”老师惊讶道。

唐婉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上面是自己儿子和情夫女儿的合影,并且照片就是在娱乐城派的,情夫的女儿今年才四岁,比小虎还小一岁,看上去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这两个孩子你有没有印象?”唐婉把手机凑到老师面前问道。

老师盯着照片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女孩肯定见过,男孩面熟,应该跟昨天晚上那个尽管给我看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唐婉疑惑道:“你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印象这么深?”

老师说道:“这个女孩来这里的次数肯定比这个男孩多,她不爱说话,也不太喜欢跟其他小朋友玩,最喜欢的玩具毛绒玩具。”

“那昨天这个小女孩是什么人接走的?”唐婉问道。

老师疑惑道:“怎么?她昨天也在这里吗?我倒是没有注意,说实话,昨天是周末,孩子太多了,一百多个呢,我根本就顾不过来,再说还有其他老师呢,孩子被接走的时候我也不一定跟跟前。”

“那你对她的父母有印象吗?”唐婉问道。

老师想了一会儿,说道:“母亲好像有点印象。”

“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描绘一下这个女人的长相?”唐婉说道。

老师又回忆了一下,迟疑道:“个头不高,挺瘦的,对了,听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

“穿着打扮呢?”

老师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显然不是有钱人,我总觉得她有可能就在附近上班,好像把我们这里当成免费的幼儿园了。”

“这么说这个女孩早就来这里玩了?”唐婉惊讶道。

老师犹豫了一下说道:“起码一年以上,实际上我来这里上班也就一年时间。”

“你从来没有见过女孩的父亲吗?”唐婉问道。

老师摇摇头说道:“也许见过,没有印象,也许来的次数不多吧,要知道,在这种糟杂的环境中,要想对一个人留下印象,除非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否则,即便见过几次也未必能记得住。”

“那你见过我吗?”唐婉突然问道。

老师盯着唐婉注视了一会儿,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男人见过一次恐怕就记住了,可我是女人,不过,我敢肯定你来这里的次数不会超过十次,否则应该能留下印象。”

这么说那个混蛋以前也很少来这里,应该都是她老婆负责接送孩子,但他知道这个娱乐城,所以才向自己推荐,并且他后来之所以亲自接送女儿,应该是绑架小虎阴谋的一部分。

唐婉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手机里翻出了另外一张照片,照片中正是她的情夫,光着上身站在宾馆的窗户前面正咧着嘴笑呢。

唐婉本来不会冒险把情夫的照片存放在手机里,何况还是一张半裸的照片,不过,这只是一个巧合,照片是昨天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在宾馆拍的,本来时候应该立即删除,可后来激情过了头,忘记删掉了,回到家才发现照片还在手机里,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你看看,昨天接走我那个男孩的是不是这个男人。”唐婉问道。

老师急忙凑过来一看,没想到是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忍不住惊讶地瞥了唐婉一样,不过,随即想起她是警察,也就没有动向,于是盯着照片仔细看了好一阵,一副欲言又止地说道:“要说不像也有点像,要说像吧,可总觉得那个地方有点不对。”

“你觉得有几分像?”唐婉问道。

老师犹豫道:“这可难说,毕竟只是匆匆一面,说实话昨天那个警察问我的时候也只能说点第一印象,这张照片中的男人整个轮廓看上去挺像,身高应该也差不多吧,并且都很帅气的那种,只是……”

“只是什么?”唐婉盯着老师问道。

正文卷 第9章 特殊嗜好

老师又歪着脑袋把照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说道:“好像就是这个男人,不过,两个人的神情相差太大,照片中这个男人,嗯,怎么说呢?套用时下的说法,看上去很阳光,而接走男孩的那个男人则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或者说挺阴沉的。”

说完,好像又不自信了,马上又推翻了刚才的结论,补充道:“我也只是第一印象,并不能肯定就是照片中的男人,我可不想冤枉好人,这个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做坏事的人。”

至此,唐婉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得到的只是一个是似而非的答案,不过,基本上已经把情夫的嫌疑排除了。

因为,从保安提供的宾馆监控录像来看,昨天那个男人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宾馆,即便他有隐身术,可如果小虎真是他亲自接走的话,娱乐城的老师应该能通过照片把他认出来。

毕竟过去的时间并不长,老师如果跟他打过照面的话怎么能认不出来呢?可老师显然没有把握,眼下也只能说这是另一个巧合,很显然,一个跟自己情夫存在某种相像的男人接走了自己的儿子。

既然排除了对情夫的怀疑,唐婉对男人的那股恨意也随之消失了,不过,儿子被绑架终究跟他有间接的关系,所以即便不再恨他,可还是耿耿于怀。

说实话,唐婉本来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一旦宾馆监控录像显示情夫半中间曾经离开过客房,或者娱乐城的老师认出他就是接走小虎的男人,那么,她也豁出去了,为了儿子,她将向丈夫和公公和盘托出自己出轨的事实。

不管后果怎么样,他都要让周继尧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反正自己也算是受害者,即便出轨也是非典型出轨,而是因为中了美男计。

幸运的是现在终于排除了情夫的嫌疑,她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罪孽多少减轻了一点,起码儿子的灾祸不是自己直接带来的。

就像公公说的那样,既然已经有人盯上了小虎,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严格说来,自己和小虎都是无辜的,真正的祸根还是在于周家父子太有钱了。

所以,他们才是猎人真正的目标,只是他们身边保镖成群,不容易下手,所以,自己母子反倒成了罪犯眼中的猎物。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可仍然没有绑匪一点消息,这种反常现象不仅唐婉焦急,就连周继尧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因为绑匪在人质到手之后一般很快就会索取赎金,毕竟,人质在手里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越有暴露的危险,除非人质已经死亡,否则不大可能拖延这么长的时间。

快到中午的时候,唐斌已经两次给周继尧打电话,催促他尽快报警,唐婉也随后打电话含蓄地表达了同样的意思,这对周继尧形成了压力。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救回了孙子那倒罢了,万一救援失败,到时候唐斌夫妻肯定会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甚至连儿子,儿媳妇都会责怪自己耽误了让警察参与营救的宝贵时间。

不过,周继尧是个杀伐果断、甚至有点刚愎自用的强势人物,其他的人的意见一般听不进去,即便唐斌一再催促,可他还是不想让警察参与进来。

实际上,担心绑匪撕票并不是周继尧拒绝让警察参与营救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还是他不想把警察的视线再次集中在他的身上。

因为半年前,市公安局刚刚结束对他公司的一项调查,尽管有惊无险,可他知道,还是有不少警察暗中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所以,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绝对不想惊动警察,并且他认定孙子的事情最终能够用钱摆平。

此刻,周继尧在丰华投资集团总部最高层的豪华办公室里有点躁动不安,他不停地看着手表,一边在硕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而他的助理喻后红则一声不响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眼睛随着老板的来回走动而转来转去。

最后,周继尧好像有点忍不住了,冲喻后红恼火道:“你就不能说点什么吗?我无法忍受这种死一般的寂静。”

喻后红好像并不惧怕周继尧,一脸委屈地说道:“老板,我倒是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昨天晚上都已经说完了,再说也是老生常谈,难道你想听吗?”

周继尧哼了一声,走到自己硕大的办公桌后面,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拿过一支烟点上,深深吸吸了一口,然后就仰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喻后红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周继尧的背后,伸出双手开始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然后柔声细语地说道:“你现在肯定没心思听业务上的事情,那我就来说说对小虎被绑架的一点猜测,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不管对错,我都不承担责任。”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不用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对不对我自有判断。”

喻后红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小虎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绑架绝对不是偶然的,背后恐怕有更复杂的原因,或者说更深层次的动机。”

周继尧慢慢睁开眼睛,把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扔在烟灰缸里,一只手伸到后面,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女助理的翘臀,嘟囔道:“这个节骨眼上?”

喻后红并没有躲避,任由老板揉弄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小声说道:“老板,这话难道还用得着我明说吗?凭你的阅历,恐怕昨天晚上得到孙子被绑架的消息那一刻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

周继尧没出声,喻后红继续说道:“我有种预感,绑匪可能永远都不会来电话了。”

周继尧收回自己的手,慢慢站起身来,扭头盯着喻后红问道:“你的意思是小虎已经遇害了?”

喻后红急忙摇摇头说道:“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绑匪绑架小虎不一定是为了钱。”

“不为钱为什么?”周继尧问道。

喻后红把周继尧按在椅子里坐下,然后继续揉弄他的太阳穴,一边说道:“也许是为了你前不久在公开场合说的一句话。”

周继尧惊讶道:“我的一句话?什么话?难道我一句话就给小虎带来了灾难?”

喻后红把嘴凑到周继尧耳边,吹气如兰地说道:“那天你当着全家人的面和公司几个高管的面说,你起码还能活二十年,这样就有时间把小虎培养成周家的继承人了。”

周继尧闭着眼睛半天没出声,最后说道:“那不过是我酒后随便说说,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让小虎成为我的财产继承人?

如果没有了小虎的话谁受益?建民吗?他可是小虎的亲爹,难道你认为建民会为了继承权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喻后红急忙说道:“我可不想做这种推断,不过,像你这种地位的人,说出来的话没人会认为是酒话,再说,你心里难道不正是那样想的吗?”

周继尧伸手在喻后红的屁股上抓了一把,骂道:“你这小妖精,难道你还想挑拨我们的父子感情?我知道建伟偷偷摸过你的屁股,你该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往他身上泼脏水吧?”

喻后红惊讶道:“哎呀,董事长,怎么连这点屁事你都知道啊。”

周继尧嘿嘿干笑道:“别看我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可下面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喻后红好像是为了逗老板开心,笑道:“原来你也知道建伟那点嗜好啊,那你说说,建伟都摸过谁的屁股?”

周继尧没有回答喻后红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狗日的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家里放着个美人不闻不问,反倒在公司里偷鸡摸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喻后红小声道:“老板,你见过小狗追汽车吗?”

周继尧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喻后红笑道:“小狗追汽车无非是追着玩而已,实际上并不是真的想开车,据我所知,公司几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被建伟摸过屁股,可跟他都没有深层的关系,说白了,也就是摸摸屁股而已。”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周继尧问道。

喻后红笑道:“为了展示自己男子汉的气魄。”

周继尧好一阵没出声,随即叹了一口气,再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只见保安部长孙乾走了进来,他对喻后红帮老板按摩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并没有感到大惊小怪,而是走到办公桌前问道:“老板,绑匪来电话了吗?”

周继尧睁开眼睛,慢慢直起身来,反问道:“你忙活了一上午,有什么发现吗?”

孙乾摇摇头,说道:“我去公安局的科学信息大队调看了天福商厦附近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小虎的踪迹。

不过,我查看了商厦周围的环境,如果那个男人带着小虎从后门出去的话,监控录像就看不见他们。

从商厦后门出去是一条小巷子,那里没有摄像头,我问过商场的人,他们说商场为了给附近一个小区的顾客提供便利,后门从十点半就打开了,下午七点半才关闭,现在看来,那个男人应该是带着小虎从后门离开的。”

周继尧问道:“就这些?”

孙乾点点头说道:“也就这些了,目前看来商厦那边可能不会再有线索了,眼下也只能等绑匪来电话了。”

周继尧慢条斯理地说道:“刚才厚红分析说,绑匪有可能不会来电话,因为他们绑架小虎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

孙乾惊讶地瞥了一眼喻后红,一脸不解道:“不为钱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复仇?”

周继尧一副不可置否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摆摆手说道:“还是再等等吧,也许绑匪也在考验我们的耐心,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钱的话,二十四小时内必有消息。”

正文卷 第10章 幻想

鸿雁宾馆的保安戴家郎通过微信收到唐婉的五万块钱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在腿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慌失措,因为这笔巨款来的也太容易了,他忽然意识到被自己删除的监控记录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甚至有可能还是重要的犯罪证据。

也许公安局正在调查呢,要不然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价钱毁灭证据呢?难道真的只是出轨这么简单?

可问题是,宾馆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刑事案件,甚至连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尤其是昨天,连房客都没有几个,有什么事情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呢?

戴家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会不会是间谍,因为她还要了一份监控录像的拷贝,这份拷贝的交接过程简直就跟间谍行为一模一样,显然,这个女人见不得人。

不行,必须赶紧离开,俗话说破财消灾,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莫名其妙得到这么大一笔来路不明的钱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戴家郎说走就走,在老板娘没有回来之前迅速收拾好了自己那点简单的行李,不过,他是一个厚道的人,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不辞而别。

毕竟老板娘对他不错,这一年来不仅包他吃住,每个月还给他两千块钱,如果不辞而别的话也太对不起人家了,起码也要给人家一个理由啊。

无奈,老板娘回来之后,戴家郎只好撒了一个谎,说是接到老家的紧急电话,他三大爷突然去世了,必须马上赶回去。

老板娘虽然挺喜欢戴家郎,可人家家里死了人,也不好挽留,不过,戴家郎的走的时候她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戴家郎办完丧事之后马上回来,搞得戴家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心里内疚的要命,只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对不起老板娘的事情。

戴家郎离开鸿雁宾馆之后暂时没地方住,只好先找了一家旅社开了一个房间,并且要了一个单间,房价是九十块一晚。

不过,他不在乎,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大款”了,银行卡里面除了在鸿雁宾馆当保安积攒下来的一万多块钱,现在突然多了五万,加起来资产已经达到了六万多。

说实话,这可是他这辈子拥有的最大的一笔财富,就连在老家辛劳了一辈子的父母恐怕都没有攒下这么一大笔钱,如果自己再奋斗上几年,距离回老家盖新房娶媳妇的日子不远了。

然而,这五万块钱毕竟不是通过自己的劳动赚来的,所以,戴家郎在兴奋的同时,心里面却惴惴不安,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总觉得暗中有双窥视的眼睛。

最后,他把注意力又集中在了那个神秘的女人身上,急忙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今年在电脑城花一千块钱买来的二手笔记本电脑。

原来,戴家郎在拷贝监控记录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也存了一个备份,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心里不踏实,也可能是因为好奇心。

不过,他在宾馆的时候也匆匆浏览过昨天的监控记录,只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来过两个婊子之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行为异常。

而宾馆的房客从外面叫“鸡”是再正常不过了,连警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起宾馆来过的“鸡”,戴家郎忍不住就想起了唐婉。

说实话,戴家郎在鸿雁宾馆当保安也一年多了,见过的鸡也不少,可他不得不承认唐婉算是他见过的最迷人的“鸡”了,并且昨天中午还在宾馆见过她,说起来她也是鸿雁宾馆的老客户了。

看监控录像其实很无聊,因为画面不会动,加上没几个客人,很长时间画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图片,偶尔才进来或者出去一个房客,除此之外就是老板娘和自己以及三个服务员有时候会出现在画面中。

不过,考虑到昨天的监控录像中有可能隐藏着大秘密,戴家郎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枕头上,然后趴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耐着性子从头看起,凡是在画面中出现的人,他都要反反复复观察几遍。

就这样看了两个来小时,最后实在不耐烦了,只好在画面中没有人出现的时候快进,有人出现的时候才停下来,最后就看见了唐婉走了进来,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

戴家郎盯着唐婉走进了电梯,嘴里啧啧几声,说实话,他觉得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倒是不太像“鸡”,如果在街上碰见,还以为是大家闺秀呢,谁知道是一只“鸡”呢?

不过,据说现在有一种高档鸡,打扮穿着都很时髦,只是要价很高,可这种女人一般都出现在高档宾馆,有钱的男人才搞得上,没想到鸿雁宾馆竟然也有这种货色。

奇怪的是前面住进来的几个男人也不像是有钱人啊,十几分钟前入住508的那个男人倒像是有钱人的样子,难道这只鸡是他叫的?遗憾的是宾馆楼上的监控设备还没有安装完毕,否则就知道这个女人去了哪个房间?

戴家郎为了多欣赏一下唐婉的屁股,每次只要女人一进电梯,他就马上拖动播放器上的滑块让她倒回来,这样接连看了三四遍,脑子里就开始幻想了,肚子下面就有了反应,忍不住一只手伸了下去。

妈的,这婊子要价可能不会低于五百块吧,看看这细腰丰臀,穿着衣服已经迷死人了,如果脱光了还不要了人的命?靠,如果两百块钱能干一次的话就豁出去。

唐婉进入电梯之后,很长时间没有人再进入画面,正好让戴家郎办事,只见他闭着眼睛,脑子里想象着唐婉光着身子的样子,没多久就气喘吁吁的交货了。

激情过后,他也没有心思再看监控了,拖动着滑块让画面往前进,直到下午六点钟左右才来了两个房客在前台登记,一个是五十来岁的女人,还有一个头顶半秃的男人,并且都带着大包小包,丝毫都不像是有什么秘密的人,此后再没人出现。

不过,当他把画面前进到下午七点钟左右的时候,忽然看见一男有女急匆匆从电梯里出来,仔细一看那个女人,原来正是唐婉,顿时瞪大了眼睛。

很显然,从画面中就能确定断定女人和男人是一起的,并且应该互相认识,戴家郎记得昨天下午这个时候老板娘让他出去办事了,所以没有看见唐婉跟一个男人离开酒店,再看看那个男人,不就是十二点左右入住508的那个男人吗?果然是他。

戴家郎顿时兴奋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兴奋,那感觉就像是抓到了自己女人偷汉子,急忙坐起身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等到画面最清晰、角度也最好的时候,马上按下了定格建,然后盯着画面怔怔地看了几分钟都没有动。

说实话,在戴家郎的记忆中,他好像见过这个女人三四次,可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并没有男人陪伴。

当然,没有男人陪伴不一定是鸡,可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在前台登记过,并且离开的时候好像也是一个人,正因为这样,他才认为女人是房客从外面叫来的鸡。

不过,戴家郎现在感兴趣的不是唐婉,而是她身边的男人,经过仔细辨认之后,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面熟,应该不止一次来过宾馆,起码自己好像在前台接待过他一次。

并且那次开的好像也是508房,这么说这个男人昨天也是住的508,并且还叫了同一只鸡,难道这个女人前后几次来宾馆都是这个男人叫来的?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一想到唐婉跟这个男人在508房的大床上胡搞的情形,戴家郎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股醋意,在定格键上用力敲了一下,好像再也没有心思寻找视频中的秘密了。

不过,他还是用快进的方式迅速看完了昨天一整天的监控录像,虽然后面又来了几个房客,可看上去都不像是有故事的人。

不过,当戴家郎看完昨天一整天的视频监控之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发现昨天来过宾馆的总共有四个女人,除了唐婉这只高档鸡之外,还有两只土鸡,这两只土鸡可是真正的鸡,通过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并且还是鸿雁宾馆的常客,老板娘跟她们都很熟。

而只有第四个女人,也就是那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是通过登记入住宾馆的,并且她在前台登记的时候,明显可以看见她还带着不少大包小包,试想,哪有女人来宾馆偷汉子还带着这么多的行李,再说,女人都五十多岁了,难道还会出来在小宾馆跟情人鬼混?

所以,这个老女人肯定不是上午给自己打电话送钱的女财主,但这就有问题了,今天上午跟自己通话的女人虽然没有见过面,可仅凭说话的声音就能断定她的年纪不会太大,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岁,撑死也不会超过四十岁。

但她分明说昨天曾经在宾馆住过,并且是为了担心丈夫发现自己在外面鬼混,所以才出大价钱让自己替她毁灭证据。

可她并没有在宾馆的前台登记过,那么这个女人是怎么住进来的?很显然,肯定是男人开好房间,她是后来进入宾馆的。

但问题是昨天宾馆总共就进来过四个女人,其中一个是五十多岁的房客,另外三个是鸡,那么今天给自己送钱的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正文卷 第11章 春梦

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好几分钟,眼睛盯着电脑画面中匆匆离开宾馆的唐婉和男人,并且慢慢放大到极限,最后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自言自语道:

操,肯定是这婆娘,难怪怎么看都不像鸡,原来还真是自己看走眼了,难怪呢,这么迷人的女人有必要出来做鸡吗?

不用说,画面中的男人是这婆娘的奸夫,他们偷偷摸摸在鸿雁宾馆幽会,并且不是一次两次了,起码自己就看见过这婆娘三四次。

现在看来,这婆娘的老公可能已经察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所以开始捉奸了,所以婆娘才不惜重金找自己销毁出轨的证据。

这一发现似乎让戴家郎比得到五万块钱还要兴奋,只见他点上一支烟,操控着电脑把唐婉出入宾馆的画面又看了好几次,最后把两个人匆匆离开宾馆的画面截了一张图,然后保存在了手机里。

说实话,戴家郎可不是什么好鸟,虽然还算不上十恶不赦,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套用武打小说里对人物的界定,他应该属于那种“亦正亦邪”的角色。

至于什么时候“正”,什么时候“邪”,那就完全取决于当时的情境,比如,宾馆的老板娘对她好,他也有感恩之心。

可当唐婉提出交易的时候,他的内心虽然也曾经有过纠结和挣扎,可最终还是没有抵御得住五万块钱的诱惑,在断定这件事对老板娘没有什么危害之后偷偷删除了监控记录。

并且还自己偷偷做了备份,当然,他做备份的主要原因倒不是出于什么险恶目的,而是心里不太踏实,另外也有好奇心的因素在里面。

戴家郎毫无睡意,嘴里叼着一支烟,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滴溜溜乱转,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最后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今天上午,为了转账,女人跟他互相加了微信,他原本以为转账成功之后,女人有可能马上把自己拉黑,没想到现在还是正常状态。

欧阳婉儿?这名字倒是不错,好像是哪部言情小说中的人物,不过,应该不是真实的姓名,一般很少人用自己的真实姓名,也许这个女人姓欧阳,遗憾的是头像不是本人的照片,而是一朵花。

戴家郎点开了欧阳婉儿的微信,发现女人在备注栏里面并没有留下手机号码,也许微信是通过qq注册的,看来手机号码是查不到了,不过地区显示倒是本市,令人惊讶的是个人相册里面居然还有照片。

显然,这个女人经常玩微信,几乎每天都上传信息,不过,都很无聊,比如:今天牙疼了一天;朋友们晚安好梦,今天真热,晚上会不会下雨啊;这是我自己烘烤的蛋糕,你们要不要尝尝等等。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转发的文章和广告,最多的是一些有关美容的产品,以及各地的风景照,美食照,但却没有发现个人信息。

戴家郎不停地用手指头不停划拉着,希望能找到一张照片,以便最后证实自己的判断,虽然他已经认定自己的女财主就是经常出没宾馆的这个迷死人的女人,可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微信得到确凿的证据,遗憾的是翻看了十几分钟也没有找到一张照片,每天上传的都是一些无聊的内容。

就在戴家郎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在3月28日这一天终于翻到了一张照片,从缩略图上看好像是一个小男孩,可上面写的文字却是:宝贝,生日快乐。

她儿子?

戴家郎急忙点开了这条信心,果然,这是一张高清的大图,画面的主角是一个手里拿着一辆玩具汽车蹲在地上玩耍的小男孩。

看场景照片似乎是在某个公园拍摄的,附近有不少树木,男孩的身边并没有人,不过附近还有好几个人,应该是公园里的游客。

不过,戴家郎的几乎马上就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树荫下的一个女人,因为只有她好像在关注着男孩,尽管距离比较远,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正是出入宾馆的那只高档鸡,不,现在知道她不是鸡,而是一个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

就是她。

戴家郎又是一阵莫名的兴奋,为自己窥探到的秘密而激动不已,急忙点上一支烟,以平息内心的波澜,不过,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跟自己的女财主私通的男人身上,遗恨的是目前没有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操,狗男女。戴家郎嘴里嘟囔了一句,把手机扔在床上,然后嘴里叼着烟,双手枕在脑后,双眼盯着天花板,两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也不管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了,只管抓起手机就飞快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好一会儿,才听见一个女人睡意朦胧的声音说道:“哎呀,戴哥,你到家了吗?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戴家郎小声道:“我正在给我三大爷守夜呢,我知道今晚你值班,对了,老板娘在吗?”

女人说道:“早睡下了,怎么?有事?”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桂花,你帮我看一下,昨天十二点钟左右入住508的客人在宾馆登记的资料,把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帮我传一份。”

女人嗔道:“深更半夜查客户的资料干什么?”

“哎呀,你别问了,等我回来再告诉你。”戴家郎有点蛮横地说道。

女人好像也懒得多问,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戴家郎敷衍道:“就这几天吧,你马上传给我,我这里等着呢。”

约莫十几分钟之后,微信来了,戴家郎急忙打开了服务员桂花的微信,里面果然是一张身份证的复印件。

陶亚军,男,汉,1987年6月12日,住址:南召市五塘区和平北路南二巷东区5号楼3单元402号。

妈的,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这个家庭住址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啊,五塘区虽然是南召市的一个行政区,可都快到农村了,最多也只能算是城乡结合部。

可那个女人一出手就是五万,显然是个有钱人,从她不惜代价销毁出轨证据来看,她的绿毛龟丈夫应该也不会是一般的普通人,否则这女人怎么会吓成这样?

反倒是这个住在城乡结合部、走了桃花运的混蛋像是个吃软饭的,也许是女财主背着丈夫养的小白脸呢,这么说来,他的身上应该没有多少油水。

妈的,还是这个女人有意思,不但有钱,而且还骚劲十足,要不然也不会背着丈夫在外面找小白脸了,既然自己找上门来,为什么不乘机再揩点油呢?

从她宁愿出五万块钱让不想让人抓住把柄来看,自己手里的证据肯定是她的死穴,既然被自己拿住了死穴,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想起女人风情万种的屁股和杨柳腰,戴家郎忍不住欲火中烧,竟然无法抑制心头的恶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子里尽是胡思乱想,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又一天过去了,绑匪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唐婉几乎崩溃了,虽然在排除了情夫作案的嫌疑之后,心理上的负罪感有所减轻,可毕竟是因为她贪图享乐才丢了儿子,那份自责却让她痛心疾首。

唐斌夫妇虽然心里也焦急万分,可见女儿一副憔悴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毕竟老两口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尤其是欧阳云苏,也不去上班了,专门在家里陪女儿,一方面她担心女儿想不开,另一方面也担心女婿说难听话。

虽说唐婉很少在父母面前谈论周建伟,可欧阳云苏凭直觉也能猜到女儿和女婿最近有些不对劲,有关周建伟在外面的绯闻也时常传到她的耳朵里,只是女儿不主动提起,她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即便为了外孙着想,她也不想女儿家庭破裂。

何况,像周建伟这种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在外面玩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实际上他老子周继尧这辈子就绯闻不断。

据说当年周继尧的原配夫人汤洋就是因为无法忍受丈夫的风流成性,所以干脆选择出轨来进行报复。

不过,这也只是坊间传闻,并没有实际证据,但欧阳云苏宁愿相信确有其事,所以,当女儿决定嫁给周建伟的时候,她就事先提醒女儿要做好思想准备。

因为她是过来人,知道周建伟这样的有钱男人就像是任性的孩子,再好的玩具也有玩腻的时候,要让让这种男人一辈子只趴在一个女人的肚子上简直是不可能的。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现在看来,欧阳云苏意识到自己的预言应验了,不用说,周建伟对女儿的身子应该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要不是有了孩子,她都怀疑女儿这桩婚姻是否还能机修维持下去。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女儿并没有因为周建伟的风流韵事而跟他恶语相向、争吵不休,相反,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

只是,她也和周继尧的前妻一样,选择给自己丈夫戴绿帽子做为报复,同时自己也顺便享受一下从丈夫那里得不到的鱼水之欢。

正文卷 第12章 暧昧的眼神

快吃晚饭的时候,周建伟阴沉着脸回来了,要不是岳父岳母坐在饭桌上,他可能都懒得陪,不过,至始至终,没有跟唐婉说一句话。

欧阳云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明白,如果外孙真的找不回来,或者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基本上不要指望周建伟会原谅女儿,这桩婚姻也算是走到头了。

说实话,欧阳云苏倒也理解女婿的心情,毕竟,小虎被人绑架女儿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做为一个全职妈妈,看好自己的儿子是她的本分,怎么能把儿子丢在商场五六个小时不闻不问呢。

说实话,她自己内心里对女儿的行为也很生气,不过,做为一个母亲,她当然向着自己的女儿,何况昨天晚上丈夫唐斌已经当着周继尧和周建伟的面责备过女儿了,做为母亲难道还能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落井下石?

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责备女儿也只能增加她的负疚感,甚至说不定会把女儿逼上绝路,所以,昨天晚上她当着周继尧的面职责女婿也没有尽到责任,不能把小虎被绑架的责任推到女儿一个人身上。

欧阳云苏见周建伟坐在餐桌上沉默不语,并且也很少吃菜,于是装作关馨女婿的样子,夹了一点菜肴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缓缓说道: “建伟,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出了这种事谁心里不难过?

我知道你生婉儿的气,但这种事情能怪她吗?绑匪显然是冲着你们父子来的,不管是为钱还是为了复仇,严格说来婉儿和小虎都是受害者。

还是你爸说的对,既然小虎已经被人盯上了,即便昨天婉儿不去做美容,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这就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所以,你和婉儿都要想开点,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应该互相安慰、而不是互相指责,夫妻本市同命鸟,决不能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周建伟本来并没有陪岳父喝酒,听了丈母娘的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拿起酒瓶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了一口,不冷不淡地说道:“我现在谁也不怪,只要能把小虎找回来,什么都好说。”

欧阳云苏脸色一沉,说道:“谁不想把小虎找回来?可万一找不回来呢?”

周建伟被丈母娘逼到了死角,瞥了埋头吃饭的老婆一眼,言不由衷地说道:“那我也只好认命了。”

本来闷头喝酒的唐斌听了女婿的话,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瞪着眼睛看看欧阳云苏,又看看女婿,瓮声瓮气地说道:“什么叫认命?难道你们现在就已经开始给小虎安排后事了吗?”

欧阳云苏见丈夫发脾气,急忙嗔道:“哎呀,你这张乌鸦嘴,怎么就说不出人话呢,亏你还当过市领导呢。”

唐婉娇嗔道:“哎呀,你们就不能少说点?人家心里烦着呢。”

说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自顾上楼去了,欧阳云苏盯着女儿的背影骂道:“这死丫头,真不知好歹。”

说完,亲自拿起酒瓶给周建伟斟满一杯酒,说道:“别管她,陪你爸再喝一杯,我相信小虎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丈母娘亲自斟酒,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周建伟显然没有料到,眼睛就朝欧阳云苏瞟了一眼,而这一眼在欧阳云苏看来就复杂了,说实话,女婿的这种眼神欧阳云苏并不是头一次看见,做为一个过来人,她能看出其中深刻的内涵。

说实话,唐婉跟周建伟谈对象的时候,欧阳云苏就已经见过这种眼神了。

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周建伟没有提前打电话突然跑到到家里找唐婉,当时唐斌不在家,唐婉在书房里玩电脑。

而欧阳云苏刚刚在卫生间冲了一个凉,她还以为是丈夫回来了,于是穿着轻薄的睡衣一边用一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就过去开了门。

没想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女儿的男朋友,她记得当时周建伟有几秒钟的愣神,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她,尽管那眼神中的火苗瞬间即逝,可欧阳云苏已经解读的明明白白。

只是,欧阳云苏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她身上穿的太少了,她理解女婿在一瞬间的失神,做为一个老女人,甚至内心深处还有点得意。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可她知道自己的丰乳肥臀对男人的杀伤力,只是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被自己给电到了。

当然,欧阳云苏可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她不会做出任何回应,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并没有因此就对女婿的人品下结论。

只是,后来随着女儿跟周建伟交往的深入,女婿来家里做客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经常会用那种眼神从她的身上扫过。

有时候她虽然没有转身,可明显能够预感到周建伟正盯着她的屁股,即便这样,她还是没有想太多,因为她知道每天盯着她的屁股看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并且,她相信,自己丰硕的肥臀再迷人,也比不上女儿年轻娇嫩的小翘臀,等到周建伟品尝过后,肯定再也不会对一个老女人的屁股感兴趣了。

说实话,欧阳云苏这种见多识广的女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半大小子盯着自己的屁股看而感到害臊或羞耻,说白了,她连脸都没有红一下。

实际上,让她真正脸红心跳的是另一个人偶尔流露出的跟周建伟一模一样的眼神,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家周继尧。

周建伟尽管心情不佳,甚至都没有心思陪岳父喝酒,但丈母娘亲自斟满的酒杯却无法拒绝,再瞟了丈母娘之后,端起酒杯跟唐斌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唐斌也一口干掉了杯中酒,推开椅子说道:“我闷得慌,出去走走。”

欧阳云苏马上站起身来说道:“我赔你去吧。”

没想到唐斌摆摆手说道:“你还是陪陪婉儿吧。”说完,自顾出去了。

其实,唐斌并不只是出去走走,而是慢悠悠溜达到主干道上,然后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三十分钟之后,他坐在了一个小茶楼里,等到服务员端上茶之后,一边慢慢品着,一边不时看看手表。

约莫十几分钟之后,一辆轿车停在了茶楼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练男人,只见他快步跑上台阶,走进茶楼之后在昏暗的灯光下四下看了几眼,然后走到唐斌面前坐下来,笑道:“老领导,这么晚了还请我喝茶啊。”

唐斌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就别自作多情了,我可没心思请你喝茶。”说完,朝一个服务生招招手。

等到服务生把一杯茶放在男人面前离开之后,唐斌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说道:“我找你有事。”

男人笑道:“我就知道,没事你也不会把我约到这里来,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这个男人名叫陆涛,现任市公安局局长。

当年唐斌在南召市南山区担任区委书记的时候,他还才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有一次唐斌去基层检查工作,正好去了陆涛管辖的派出所,两个人算是互相认识了。

可没人知道陆涛怎么就被唐斌看上了,此后两个人都一路升迁,唐斌最后当上了南召市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而陆涛在唐斌离休的那年当上了市公安局局长。

“我外孙被绑架了。”唐斌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外孙被绑架了。

陆涛刚刚摸出一支烟正准备点上,听了唐斌的话,神情微变,盯着他注视了一会儿,确认老领导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沉声道:“什么时候?”

唐斌想了一下,说道:“已经过去十三个小时了。”

陆涛惊讶道:“可我们并没有接到报案,如果是你的外孙被绑架,我不可能不知道。”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怎么?你还没有报案?”

唐斌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周继尧担心绑匪撕票,所以打算私下解决,可直到现在,绑匪也没有一点音信,我总觉得这个绑架案有点蹊跷,如果绑匪是以索取赎金为目的话,现在也该来电话了。”

陆涛摸出打火机把叼在嘴上的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盯着唐斌说道:“既然你晚上把我约到这里谈这件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是不想报案?”

唐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向你报案了。”

陆涛一愣,随即明白了老领导的良苦用心,犹豫了一下说道:“谈谈具体情况。”

于是唐斌把已经掌握的、昨天下午外孙子在天福商城被人接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希望你马上展开调查,但这件事不能张扬,如果绑匪知道公安机关已经介入的话,说不定会采取极端措施,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

“这么说周继尧准备跟绑匪交易?”陆涛迟疑道。

唐斌点点头说道:“小虎毕竟是他的孙子,他不想有任何闪失,如果绑匪真的是为了钱的话,他准备满足他们,实际上我也同意他这么做。”

陆涛一脸惊讶地盯着唐斌没有出声。

正文卷 第13章 排兵布阵

市公安局局长陆涛原本打算回家,今天女儿女婿要来家里吃饭,一大早老伴就警告他不得缺席,可现在得知唐斌的外孙、周继尧的孙子被绑架,顿时就把老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在车里面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急匆匆赶回了自己办公室。

二十分钟之后,市公安局二分局局长廖明亮赶到了局长办公室。

“陆局,什么事这么急?难道发生了什么大案?”廖明亮一进门就问道。

廖明亮今年三十七岁,比陆涛几乎小了十几岁,当年陆涛在南山区派出所当所长的时候,廖明亮还只是一名年轻的刑警。

不过,随着陆涛职位的升迁,廖明亮也一路攀上,等到陆涛出任市公安局局长之后,廖明亮也当上了二分局的副局长。

两年前,因为组织侦破420强奸杀人案而受到嘉奖,正好二分局老局长倪志军退休,陆涛借机将廖明亮扶正了,所以,廖明亮可以说是陆涛一手提拔起来的分局级领导,也是市公安系统比较年轻的分局长之一。

陆涛并没有马上回答廖明亮的问题,而是拿出两支烟,丢给廖明亮一支,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不是大案,我也不会这么晚叫你来了。”

廖明亮狐疑道:“最近南召市挺太平,如果发生大案要案我怎么会不知道?再说,如果真是大案要案的话,也轮不到分局插手啊。”

陆涛没有回应廖明亮的质疑,而是喷出一口浓烟盯着廖明亮问道:“我记得两年前二分局侦破420强奸杀人案以后,你手下有三名刑警受到了表彰,你说说,这三名刑警目前都在什么岗位?”

廖明亮似乎有点糊涂了,不明白上司专门召自己来为什么为谈两年前的案子,并且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凶手也已经被击毙。

“陆局,我有点糊涂了,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廖明亮不解地问道。

陆涛摆摆手说道:“你先别管我为什么,说说这四个人目前的情况。”

廖明亮犹豫了一下说道:“人目前都还在二分局,一个在下面的派出所当所长,另一个是分局刑警队副队长,还有一个是女同志,眼下在经侦大队。”

陆涛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下,问道:“这位女警叫什么名字?”

“祁菲。”廖明亮一头雾水地说道。

“三个人里面就她没有提拔吗?”陆涛问道。

廖明亮笑道:“怎么?你是不是以为我一碗水没端平吗?她今年才二十六岁,虽然在420强奸杀人案中表现突出,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历练历练。”

陆涛摆摆手,还是不回应廖明亮的话,而是自顾说道:“你说说这个祁菲的个人情况,包括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

廖明亮听上司了解祁菲的个人情况,并且还了解的这么详细,忍不住暗自寻思,难道上司要重用祁菲?

没道理啊,陆涛也就是在去年的表彰大会上见过祁菲一面,可以说名字都对不上号,怎么会突然提拔她?

心里这么想,嘴上一板一眼地介绍道:“祁菲,女,二十六岁,三年前毕业于本地警校,没有特别的家庭背景,她父亲是市工商局一名普通的公务员,母亲是中学教师,她是独生女。

据她自己的说法,当初她也没有想过要当警察,可高考的时候分数太低,无奈,只好选择了本地的警校,不过,现在看来,她对警察这个职业还是比较认可。”

陆涛打断廖明亮问道:“个人能力怎么样?”

廖明亮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说很优秀,脑子快,综合素质也不错,我不得不承认,当初在侦破420强奸杀人案的时候,她只是做为联络人参与到专案组,可没想到最后却给我们的侦查方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所以,我才给了她一个三等功。”

陆涛点点头,笑道:“不过,还有一个特质你没有介绍,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

廖明亮一愣,随即笑道:“陆局,原来你认识她?”

陆涛没好气地说道:“怎么?难道我没眼睛吗?听说她还是咱们公安系统的三朵警花之一,不过,我对她的个人情况并不了解。”

廖明亮笑道:“所谓的三朵警花的说法我也有所耳闻,并且还知道另外两朵花,一朵就在市局,另一朵在南山分局,也许,那两个确实只是警花,只能欣赏,但祁菲绝对不仅仅只是警花。”

“既然是个小美人,应该早就有男朋友了吧?”陆涛似不经意地问道。

廖明亮摸出两支烟,递给陆涛一支,笑道:“陆局,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大晚上煞有介事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谈这个?

说实话,祁菲有没有男朋友我可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单身,并且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局里的单身宿舍。”

陆涛正色说道:“之所以问这么多,当然不是跟你闲扯,我就不跟你打哑谜了,我需要一名女警去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卧底?”廖明亮惊讶道。

陆涛摇摇头说道:“广受瞩目的警花怎么能派去卧底?告诉你吧,一个小时前我得到一个消息,周继尧的孙子被人绑架了。”

廖明亮一听,吃了一惊,盯着陆涛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才惊讶道:“周继尧的孙子?那不也是唐副书记的外孙子吗?”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得到消息?难道不是周继尧报案吗?”

陆涛摇摇头,说道:“很显然,周继尧不打算报案,他想用钱解决,当然,名义上是担心绑匪撕票,可我知道他担心的还不仅仅是这个,而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让警方介入,原因我就不用说了。”

廖明亮似乎有点回过味来了,试探道:“你是想借这起绑架案让祁菲接近周家?”

陆涛说道:“准确点说是接近周家的少奶奶,当然,周继尧的孙子还是要想办法营救,除了祁菲之外,你再调派几个精明干练的同志专门负责这个案子。

记住,这是秘密调查,在没有眉目之前不得向外透露,周继尧的担心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我们兴师动众的话,有可能给人质带来危险。”

顿了一下盯着廖明亮问道:“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没有把这个案子交给市局刑侦支队吧?”

廖明亮犹豫了一下说道:“市刑侦支队办案动作太大,有可能走漏消息。”顿了一下小声问道:“既然周家没有打算报案,那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陆涛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没必要瞒你,今晚唐副书记亲自找我谈的,他的目的当然是希望我们能把他的外孙子找回来,不过,他也表态了,有关我们和周继尧的事情他不会插手。”

廖明亮低声道:“可420强奸杀人案和其他几个跟周继尧有关的案子都已经结案并停止调查了,难道你打算以绑架案为掩护再次重启调查?”

陆涛摆摆手,紧锁着眉头说道:“你不要孤立地看待这个绑架案,据唐副书记说,绑架案发生在昨天下午六点左右。

当时他的外孙子在天福商场的儿童娱乐城玩耍,可他的母亲却因为做美容忘记了接孩子,结果孩子就被人接走了,并且据说孩子跟这个来接他的人很熟,叫他叔叔,实际上陌生人也不可能把孩子接走。

这里面就有三个关键点,一是母亲怎么会因为做美容忘记了接孩子?据我所知,唐副书记的女儿有了孩子以后就把工作辞了,干脆做了全职太太,看孩子应该是她每天的主要工作。

所以,我觉得她可能隐瞒了什么,另一个焦点是那个接走孩子的男人,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能认识多少叔叔?

最巧的是,当孩子被接走的时候,商场刚好发生了停电,监控录像存在三十多分钟的空白,这难道真是个巧合?”

“难道没有目击者吗?”廖明亮问道。

陆涛说道:“娱乐城的一个老师倒是注意到了孩子被人接走,但昨天在那里玩的孩子太多,她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她描述了这个男人的大概特征。”

廖明亮点点头说道:“那调查应该从天福商场开始。”

陆涛提醒道:“我说了,这是秘密调查,商场的人还不知道孩子的身份,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调查的时候不要透露敏感信息,另外,我这边让人查查本市的人贩子,看看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廖明亮若有所思地说道:“尽管目前案情还有待调查,但凡是跟周继尧有牵扯的案子绝不会这么简单。”

陆涛点点头说道:“我已经让唐书记约时间了,你让祁菲先跟唐婉接触一下,不过,你记住,有关本案的任何情况只向我一个人报告。

尤其是在调查中扯出其他的线索的时候一定要保密,你也知道,上面已经明确警告我了,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允许对周继尧立案调查,做为公安机关,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为本市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廖明亮笑道:“保驾护航是你的任务,我的任务主要还是破案,既然是绑架案,绑匪随时都有可能跟周家的人索要赎金,所以我监控一下有关家属的通信设备应该不越界吧。”

陆涛站起身来说道:“这个我不管,出了事你自己兜着,反正,摸老虎屁股是有风险的。”

正文卷 第14章 羞辱

唐婉虽然身心疲惫,可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猜测丈夫今晚会不会来卧室睡觉。

尽管两个人早已同床异梦,并且都有各自的卧室,近年来时常各睡各的,但却没有完全分居,每当周建伟在外面喝点酒回来,或者突然心血来潮的时候,他也会摸进唐婉的卧室,尽点丈夫的职责,

只是每次都基本上是用嘴用手来发泄,很少用枪,即便用枪也往往没有瞄准就发射了,搞得唐婉上不下下不下,不仅没有得到快感,反而备受折磨,久而久之,也没了兴趣,甚至心理上还会有一种厌恶之情。

说实话,周建伟也不是现在才表现出“无能”,即便跟唐婉刚结婚的时候,每次在她肚皮上也趴不了几分钟,往往都是“速战速决”。

只是那个时候唐婉还是个雏,从没体会过个中滋味,加上跟丈夫的感情也不错,所以不自觉地忽略了丈夫生理上的缺陷,只要丈夫迷恋她的身体也就满足了。

可问题是,周建伟在跟唐婉结婚之前就已经不知道搞过多少女人了,俨然已经是一批久经沙场的老马。

虽然那杆枪不太好使,可仅凭那双纤细的手以及灵巧的舌头就能让唐婉高潮迭起,所以,每当看着老婆被自己弄得泣不成声的时候,心理上也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然而,正是周建伟纤细的双手和灵巧的舌头开发了唤醒了唐婉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女性本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欲望不断膨胀,仅凭手和舌头已经无法满足唐婉的胃口了,她还想要的更多,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丈夫的那杆枪似乎有些问题。

当然,床上这点事并非婚姻生活的全部,何况不久以后他们还有了儿子,唐婉干脆就把身心全部转移到了儿子身上,对丈夫的枪也就不太在意了。

可周建伟是个心理细腻而又敏感的人,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满足老婆的需求了,面对老婆日益丰满的身子,心理上难免会产生自卑。

何况,有时候唐婉在事后还会有心无意地拿他的枪开玩笑,这让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觉得老婆是在有意羞辱自己。

于是,他开始报复了,并且手段很残忍,开始是经常夜不归宿,后来发展到有意无意让唐婉知道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比如,故意在衬衫上留下女人的口红或者香水味,晚上的时候故意爬起来接神秘的电话,并且说些暧昧的话。

不过,令周建伟失望的是,唐婉对此好像视而不见,不仅没有跟他争吵,反而表现的好像巴不得他晚上不回来似的,。

周建伟觉把唐婉的漠视当做另一种羞辱,同时意识到,就凭自己的财力物力,唐婉也不敢跟自己翻脸。

实际上,周建伟对自己的相貌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唐婉嫁给自己并不是出于什么爱情,而是本着自己的家世背景来的,否则,凭她的美貌,怎么会嫁给自己呢。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周建伟在生理上虽然感到自卑,但在心理上却对唐婉有着压倒性的优势,所以他压根不需要考虑唐婉的感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即便枪不好使,照样能用手和嘴,即便蹂躏不要她的肉体,也要蹂躏她的精神,只要达到“占有”的目的就满足了。

有一次,当周建伟气喘吁吁徒劳无功地从唐婉身上翻下来的时候,唐婉似乎再也忍无可忍了,说道:“看你累成这样,何必呢?要不然去找个专家看看,光是吃那种虎狼之药可别把身体吃坏了。”

周建伟自然把老婆的话当成是对自己的嘲笑和讥讽,心理上顿时膨胀起来,残忍地说道:“也就是跟你做的时候需要吃点药,说起来也奇怪,怎么在别的女人身上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你也不能总是怪我,是不是你自己不够骚,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没想到唐婉听完之后,居然什么都没说,自顾翻过身睡觉了,而周建伟则觉得体验到了一种快感,起码弥补了刚才生理上的不足。

遗憾的是周建伟对老婆的性格还是缺乏深层次的理解,他把唐婉的忍耐当成了软弱,当成了对豪门的贪恋和胆怯,而事实上,唐婉之所以忍受丈夫的羞辱和折磨,完全是看在儿子年幼的份上,否则早就把他羞辱的体无完肤了。

终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周建伟走进了卧室,已经换上了睡衣,看样子好像今晚要同床共枕了。

唐婉这一次并没有装睡,而是半靠在床头看手机,见丈夫进来,只是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周建伟跟往常一样颐指气使,根本不需要征求老婆的意见,上床之前甩掉了睡衣,赤裸裸地往床上一躺,然后一只手就直接摸到了老婆的双腿之间,并且就像是报仇的似的。

唐婉下体一阵痛楚,不过,并没有反抗,也没有退缩,任由周建伟扣弄了一会儿,然后冷冷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干这个?你也不用憋着,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周建伟似乎也没有心思干这种事,扣了几下终于缩回了手,坐起身来,摸出一支烟点上,靠在床头闷头吸了一阵,最后瞥了一眼唐婉,阴沉着脸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我等着听你的解释呢。”

唐婉放下手机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小虎出事是我的责任,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反正已经这样了,如果小虎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还让我怎么样?”

周建伟眯着眼睛只顾吸烟,没有出声。

唐婉哼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现在关心的根本不是小虎,而是我的内裤,我猜对了吧?”

周建伟默认一会儿,盯着唐婉说道:“不错,你就是因为丢了内裤,所以才丢了儿子,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说实话,周建伟和唐婉已经发展到了“无话不说”的坦率地步,如果唐婉问他在外面有哪些女人,他肯定会非诚“诚实”地扳着手指头娓娓道来,所以,到了这种地步,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任何秘密?

然而,唐婉对周建伟却没有这么坦率,起码她一直对周建伟隐瞒了自己出轨的事情,这一方面固然有女性羞耻的一面,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唐婉心里很清楚,丑闻一旦败露,周建伟很有可能跟自己离婚,反过来,如果周建伟跟自己离婚是因为出轨,那么,凭着周继尧的性格,那自己基本上要净身出户,连儿子都保不住,这可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结局,再说,她起码也要给自己的父母留点面子。

所以,唐婉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没有被丈夫捉奸在床,打死她也不会承认。

“本来我都懒得跟你解释,既然既然你把这件事跟小虎被绑架联系在一起,那我就费点吐沫吧。”唐婉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昨天已经说过了,内裤丢在美容院了,信不信由你。”

周建伟一脸不信道:“怎么?难道做美容还要脱内裤?”

唐婉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亏你整天在女人堆里鬼混,竟然也如此孤陋寡闻,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不妨去问问你那些马子,美容院是不是有些项目需要光着身子?”

周建伟楞了一会儿,质疑道:“即便这样,也不至于吧内裤丢掉吧?”

唐婉早就想好了说辞,不慌不忙地说道:“按道理是不应该丢的,可昨天我一觉醒过来才发现已经耽误了接小虎的时间,再看看窗外下着大雨,心里免不了着急。

我们的衣服是放在私人衣柜里的,慌乱之间竟然没有找到内裤,于是也顾不上了,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没想到刚出门没多远,总觉得腿上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只见内裤从裤腿里露出了半截,搞了半天,原来内裤塞在了裤子里都没有发现,还好当时下大雨,街上没有什么人,我赶紧把内裤扯出来顺手丢在一个垃圾桶里了。”

周建伟一脸惊讶地盯着唐婉,随即嘴里嘿了一声,然后就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可随即意识到儿子还没有下落呢,急忙忍住了。

唐婉瞪了他一眼,往床上一躺,赌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如果我在外面有男人的话,也不用瞒你,难道你可以在外面乱搞,我就不可以,实在不行咱们明天去找你爸评评理。”

周建伟似乎有点信了,只是半信半疑,不过,他虽然疑神疑鬼地怀疑老婆在外面有男人,但却也从来没有找到过证据,再说,自己整天不在家,她要是想找小白脸的话有的是机会,有必要带着孩子出去乱搞吗?

“你要是睡不着就去自己卧室吧,我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头痛呢。”唐婉背对着丈夫下了驱逐令。

没想到周建伟坐在那里没有动,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了好一阵,才心事重重地说道:“绑匪现在都没有来电话,万一小虎找不回来,我们怎么办?”

唐婉明显从丈夫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焦虑,但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小虎,而是另有含义,于是转过身来问道:“你什么意思?我已经说了,小虎找不回来的话我也不活了,我会去陪他的。”

周建伟缓缓摇摇头,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听说我爸准备让小虎做为他的继承人。”

唐婉慢慢坐起身来,惊讶道:“小虎?不可能吧,他才多大?”

周建伟又摸出一支烟点上,说道:“我爸打算再活二十年,那时候小虎也成年了,老头才五十六岁,再活二十年还不是小菜一碟?”

唐婉狐疑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盼着你爸早死?”

周建伟喝道:“少胡说八道?”

唐婉嗔道:“那你究竟什么意思?就算你爸让小虎当继承人,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可惜小虎被绑架了,凶多吉少。”周建伟忧心忡忡地说道。

唐婉似乎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故作糊涂道:“那你也应该感到高兴啊,没了小虎,你不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吗?”

周建伟缓缓摇摇头没出声。

正文卷 第15章 引狼入室

唐婉坐在那里楞了一会儿,似一脸恍然道:“对了,我怎么忘了,你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不过,法律规定,父母的遗产每个子女都有继承的权力,谁也不可能独占,我不明白你担心什么?”

“法律不适用我们家,我爸的话才是法律。”周建伟哼哼道。

唐婉不解道:“怎么?难道你爸还能把家产全部给你三个妹妹?”

说着,忽然想起了坊间的那些传闻,犹豫了好一阵才小声说道:“建伟,你是不是觉得你爸不喜欢你?如果他不喜欢你,也就不会喜欢小虎,怎么会让他当继承人呢?”

“也许是隔代亲吧。”周建伟好像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唐婉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对了,你三个妹妹现在知不知道小虎被绑架的事情?竟然都没有一个人来家里看看。”

周建伟摇摇头说道:“这倒是不能怪她们,不管怎么说,她们还是很喜欢小虎的,只是大妹去了国外,二妹也出差了,小妹刚刚住校,我爸暂时不想让她们知道,要不然一个个都跑回来反而兴师动众。”

“那你后妈呢?”唐婉问道。

周建伟哼了一声道:“那谁知道?如果她知道小虎被绑架的话,说不定会喝酒庆贺呢,没了小虎,就少了一个财产继承人。

何况,她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催着几个女儿赶紧找男人,多生一些兔崽子,这样就能多瓜分一些我爸的财产。”

唐婉皱皱眉头,她知道周建伟跟自己的后妈就像是仇人一样,要不是惧怕周继尧,他恐怕都不会承认这个后妈。

当然,蒋碧云也未必喜欢周建伟,无非是看在周继尧的面子上虚与蛇委而已,说实话,唐婉倒也理解蒋碧云的心情。

毕竟,蒋碧云没有帮周继尧生个儿子,加上又不是原配,在家族事务中没有多少发言权,所以,她不得不指望几个女儿。

只是,周继尧有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基本上不可能把自己 的金融帝国交给哪个女儿,何况,他现在还有了孙子呢。

“你也别瞎说,我总觉得你后妈这人挺好的,也许,你爸还没有告诉她小虎的事情。”唐婉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

周建伟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以为她会不知道?公司可能早就有人向她通风报信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如果她已经知道的话,那你三个妹妹应该也知道了。”唐婉猜测道。

周建伟哼哼道:“反正该知道的人都应该得到消息了,眼下几乎每个人在我爸身边都安插了卧底。”

唐婉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在你爸身边也有卧底吗?”

周建伟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瞥了老一眼,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倒是没必要安插卧底,老头子跟你爸几乎无话不谈。”

唐婉见丈夫躺下来,知道今晚的谈话基本上到此结束了,只是不清楚接下来他会不会又要“蹂躏”自己的身子,说实话,她现在可没有一点心思干那事,甚至一想到丈夫又要弄得自己一身吐沫,忍不住感到恶心,只是难得周建伟今晚没有发飙,这个时候跑去别的卧室睡觉倒也有点不够情面。

这样一想,唐婉只好在周建伟身边躺下来,一边闭着眼睛等着丈夫动手动脚,没想到好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偷偷睁开眼一看,没想到好像已经睡着了。

谢天谢地。唐婉松了一口气,最后也疲倦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建伟被父亲一个电话召到公司去了,等唐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唐斌夫妇早就已经吃过早饭了。

唐婉坐起身来,拿过手机看看时间,习惯性地打开微信瞥了一眼,忽然发现凌晨时分有人微过她,再看看发消息的人,顿时下了一跳,随即马上点开了信息,然后盯着那张照片怔怔发呆,一颗心差点跳到嗓子眼上。

“终于抓到你了。”这是照片下面的一句留言。

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只见欧阳云苏推门走了进来,唐婉回过神来,迅速把这条微信给删除了。

“婉儿,起来吧,吃过早饭跟我回家去。”欧阳云苏心思细腻且有着很强的观察力,马上意识到女儿的神情有点失常,顿了一下问道:“怎么?谁给你打电话了吗?”

唐婉丢下手机下了床,摇摇头说道:“没有,看看几个群里面的消息。”说着,想起母亲刚才说的话,惊讶道:“回家?你和我爸要回去了?”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我们也不能总是住在这里,我还有工作呢。”

唐婉一边走进卫生间洗漱,一边说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就不去了,绑匪说不定今天会来电话呢。”

欧阳云苏走到女儿身边小声说道:“你爸说今天有个警察要找你谈谈,他现在还不想让周继尧知道,所以就约在了咱们家见面。”

唐婉失声道:“怎么?我爸报警了?”

欧阳云苏嗔道:“哎呀,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他也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告诉我,没想到他借着出去溜达的这么一会儿功夫约见了陆涛,事先也没有跟我商量。

说实话,现在我也说不上他这么做是对是错,不过,绑匪如果不来电话,周继尧也只能干等,警察也许还有些手段,毕竟他们在这方面更有经验。”

唐婉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不太愿意见警察,推脱道:“警察应该去商场调查,找我干什么?难道我知道谁绑架了小虎吗?”

欧阳云苏嗔道:“既然你爸已经报案,他们当然要找你了解一下小虎失踪的详细情况,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还是配合一下吧。”

唐婉再也没话说,要不是担心忌讳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巴不得警察找点把儿子救回来呢,只是一想起刚才那条微信,一颗心忍不住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这混蛋想干什么?该不会想敲诈吧?难道自己这是在引狼入室?

十点钟左右,欧阳云苏家的门铃响了起来,唐婉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便服,看样子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剪着短发,鹅蛋脸,一双眼睛沉静如水。

尽管同样是女人,可唐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算得上是少见的美女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女警察呢。

“我叫祁菲,找你了解点事情。”祁菲也盯着唐婉打量了几眼,然后掏出警官证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唐婉觉得祁菲盯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某种猜疑,起码是一种不信任的目光,顿时有点惊慌失措,毕竟,自己编造的谎话能骗得过周建伟,但不一定瞒得过警察,万一被他们发现自己撒谎,后果难以意料。

好在他们是来侦破绑架案的,应该对自己的出轨不感兴趣吧,再说,这属于个人隐私,难道他们敢泄露出去?就算是为了父亲的名誉,凉陆涛也不敢揭自己的老底。

这样一想,唐婉稍稍有了一点底气,敞开了房门善哉一边,让祁菲走了进来。

正好欧阳云苏从里面屋子走出来,看那样子好像要出门,她将女警官打量了几眼,客气道:“市局的同志吧,请坐,请坐,怎么?就你一个人?”

祁菲说道:“目前这个案子还是秘密调查,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们分头行动。”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我出有点事,你跟我女儿谈吧。”说完,瞥了一眼楞在那里的唐婉吩咐道:“给警官沏杯茶啊。”

欧阳云苏出门之后,祁菲才在沙发上坐下,并且掏出一个记事本放在了茶几上,等唐婉在她对面坐下以后,又把女人打量了几眼,这才说道:

“虽然你可能已经不止一遍说过那天下午的情况,不过,我还是要听你再说一遍,并且越详细越好。”说完,有摸出了一支碳素笔。

唐婉知道警察的一些套路,只好把小虎被绑架那天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知道父亲应该已经把大概进攻告诉过陆涛了,所以倒也不敢对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做过大的修改。

祁菲不时在小本子上记点什么,一直没有打断唐婉的话,直等到她说完,这才点点头,放下了小本子,盯着唐婉问道:“你经常带儿子去那里玩吗?”

唐婉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三四次吧?”

祁菲盯着唐婉注视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并不是偶然去那里?”

唐婉吓了一跳,谨慎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祁菲答道:“如果只是去了一次,那应该是偶然的,可你带着孩子去了三四次,那说明你是有意带孩子去那里玩了。”

“我儿子喜欢那里。”唐婉说道。

祁菲想了一下问道:“据我所知你家住在大云山别墅区吧?”

唐婉点点头没出声。

祁菲接着说道:“天福商厦距离你们家可有不少路啊,其实沃尔玛、家乐福几个大型超市距离你们家更近,并且那里也提供小孩游乐的场所,并且设施和管理更完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路程远、档次低的天福商场呢?”

唐婉算是领教警察的厉害了,说实话,周建伟就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待小虎来天福商场玩,而不是沃尔玛或者家乐福。

“其实也没有为什么,有一次路过这里,带着孩子去了一次,没想到他就喜欢上了。”唐婉只能做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喜欢什么?你儿子喜欢那里的什么?”祁菲问道。

正文卷 第16章 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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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7章 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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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8章 交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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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9章 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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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0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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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章 面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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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章 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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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3章 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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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4章 无耻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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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5章 金枪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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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6章 只是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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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7章 公然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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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8章 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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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9章 迅速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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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0章 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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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1章 拼凑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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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2章 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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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3章 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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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4章 私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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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5章 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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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6章 警花入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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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7章 恐怖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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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8章 主动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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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9章 粗俗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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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0章 裂痕

唐斌的脸色也慢慢阴沉下来,慢慢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盯着周继尧说道:“继尧,这么说你今天是非要跟我较真了?”

周继尧好像对唐斌还是有所忌惮,见他拉下脸来,隐忍了一阵,最后哈哈一笑,说道:“老唐,不是我较真,而是你较真了,说实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你看看,你明知道自己女儿在外面乱搞,但却瞒着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希望警察介入小虎的案子,但你却背着我去找陆涛报警。

我这心里也不痛快啊,说实话,即便我们做不了儿女亲家,起码还能做朋友吧,但做朋友起码要开诚布公吧。”

唐斌不想听周继尧的长篇大论,打断他说道:“继尧,先不说我女儿的事情,我只问你,陶亚军对找到小虎有没有帮助,如果没有帮助的话就把他交给警察,我并不是想多管闲事,而是这么做对大家有好处。”

周继尧一脸镇定地点点头,说道:“你的一番苦心我当然明白,可说了半天,我都不清楚这个陶亚军究竟是何方神圣。

目前我也只知道他是婉儿的相好,说实话,如果这个人真在我手里,即便看在婉儿的份上也会交给你来处理,说不定他会成为你第二个女婿呢。”

唐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盯着周继尧注视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走了一半,转过身来又说道:“继尧,我现在已经不在位了,都说人走茶凉,很多事情也无法把控,你就好自为之吧。”

周继尧一脸无奈地笑道:“老唐,你看你,怎么说这种话呢,我只不过是……”

话未说完,唐斌已经打开门自顾出去了,周继尧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只见自己的助理喻后红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在门口碰见老头,脸上好像是阴天呐。”喻后红不解道。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让我交出他女儿的姘头呢。”

喻后红急忙道:“你怎么说?”

周继尧说道:“我当然没有承认,我知道,这是陆涛让他来给我上眼药呢,而他还真的来了。”

喻后红一脸疑惑道:“按道理老头也是个明白人,怎么会替陆涛跑腿呢?”

周继尧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他这是在陆涛跑腿吗?如果这个陶亚军不是跟他女儿有一腿的话,他肯定不会插手这件事,他今天的来意完全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

喻后红插嘴道:“想找补点回去,不过,你们没必要为这件事闹翻吧,一旦翻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正因为这样,我都忍他好几年了,哼,他以为自己还能呼风唤雨呢,不过,我也知道,起码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只要他们两口子别欺人太甚,我暂且咽下这口气。”

“这么说,建伟和唐婉这婚离定了,还是提前做点准备吧,欧阳云苏的胃口可不小。”喻后红问道。

周继尧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是建伟对不起唐婉,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大不了让欧阳云苏敲诈一笔,可现在是唐婉出轨在先,我看欧阳云苏还有什么脸跟我谈条件。”

喻后红谨慎道:“即便这样也不能让外界知道这桩丑闻吧?离婚和小虎被绑架一旦公开就足够让外界想入非非了。

如果再被公开唐婉出轨的丑闻,有可能引起不良的连锁反应,我们现在的资金面可不容乐观,我担心最直接的结果有可能导致股价大幅波动,一旦触及平仓线,我们可就危险了。”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这么严重,业界都清楚建伟在公司的影响力并不大,小虎被绑架和离婚这两件事有可能会引起外界的种种猜测,甚至出现各种谣言,但只要我不乱了阵脚,局势应该在可控范围之内。

不过,我周家的脸面跟公司的前途一样重要,唐婉出轨的丑闻决不能公开,你要开始准备应对媒体的穷追滥打,尽量化解这次危机。

虽然现在的人都有仇富心理,可我的孙子被绑架了,即便他们不予同情,但也不至于幸灾乐祸吧,在这方面你可以利用媒体多做点文章。”

“那个人怎么办?看来他对绑架案知道的也很有限。”喻后红小声说道。

周继尧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阴测测地说道:“我原本还真想放那畜生一马,可刚才老唐来过以后反倒让我改变了主意。”

喻后红不解道:“他不是劝你放人吗?”

周继尧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下,说道:“建伟跟唐婉马上就要离婚,如果小虎不出事的话,我们还能维持亲家的关系,可眼下小虎生死未卜,建伟跟唐婉又成了仇人,这亲家有可能什么时候变成仇家,我不得不做点预防工作。”

“预防工作?”喻后红疑惑道。

周继尧小声道:“我不能让唐斌夫妻在这件事里面轻易脱身,唐婉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她必须为小虎被绑架以及自己干的不要脸的事情担负起责任。”

喻后红好像还是没有听明白,正想开口问,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你别问了,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有数了,眼下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好危机公关,尽量把不良影响降到最低。”

正说着,只见孙乾推门走了进来,掏出几张照片放在周继尧的办公桌上,说道:“老板,都搞清楚了,天福娱乐城的那个老婊子为了逃避责任确实撒了慌,她压根就没有看见小虎被什么人接走,那个男人完全是她杜撰的。

我们在娱乐城内部的一套设施后面发现了一个通往楼下房间的通道,楼下那个房间是玩具仓库,为了方便存取玩具,他们特意在娱乐场所内部的地板上切开了一个出入口,下面有简易的楼梯。

只要打开出入口的盖板,很容易就进入楼下的玩具仓库,然后从那里进入货梯,最底层就是商场的后门,现在看来,小虎就是被人从这个出入口带进玩具仓库,然后从后门掠走了。”

“小虎被人带走难道其他人看不见吗?”喻后红惊讶地问道。

孙乾拿起一张照片,伸手指着上面的设备说道:“这是一套模仿地道的设备,小孩子都喜欢在里面钻来钻去,这个出入口就在这个地道的后面,小孩到了那个位置别人就看不见了。

不过,出入口平时都是上锁的,钥匙在两个管理员手里,我们找到了那天值班的管理员,她表示从来没有把钥匙交给过别人。

可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小虎那天是被一个穿着熊猫道具的人骗到出入口,然后经过玩具仓库带走了。

这个穿熊猫玩具的人是个女孩,外地口音,属于商场临时工,来娱乐城陪小孩玩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商场虽然做了简单登记,但材料多半是假的,我们有理由相信她偷偷复制了管理员的钥匙,所以……”

周继尧把每张照片都大概看了一遍,然后摆摆手阻止孙乾继续说下去,然后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沉思了好一阵,这才说道:

“即使弄清楚小虎是怎么被绑架也于事无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该消失的人基本上都消失了,要想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孙乾疑惑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到此为止吧。”

喻后红惊讶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放弃寻找小虎吗?”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绑匪一直没来电话,很显然,他们绑架小虎不是因为钱,起码目前没有向我们索要赎金。

这不得不让我怀疑这次绑架很有可能是一个针对我的阴谋,既然这样,杀害小虎应该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之所以在绑架小虎之后销声匿迹,我估计一方面是出于安全考虑,另一方也有可能是在等待一个什么机会。”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等待?一会等到绑匪来消息?”孙乾疑惑道。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不是等待,而是彻底放弃寻找小虎的所有行动,我已经有预感了,警察通过小虎被绑架的案子又把我盯上了。

我们在寻找小虎的过程中任何不理智的行为都有可能被陆涛抓住把柄,所以,既然我的亲家已经向警察报案了,那就把寻找小虎的事情交给警察吧。

你派人把在天福商场娱乐城的新发现告诉警察,让他们继续调查下去,然后就不要再操心这件事了,记住,最近这段时间约束好自己的手下,谁也不准惹是生非。”

“那陶亚军怎么处理?”孙乾问道。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这事我还要再考虑考虑。”顿了一下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建伟这两天的行踪?怎么手机也打不通?”

喻后红说道:“应该在自己家里,我听公司的人说这两天没有去上班,也许在闹情绪呢。”

孙乾说道:“要不要我派人去他家里看看?”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忙你们的去吧,还是我自己亲自找他谈谈。”

半个小时之后,周继尧下楼钻进了自己那辆豪华的凯迪拉克轿车,不过,除了司机兼贴身保镖杨毅之外没有带任何人。

“老板,去哪儿?”杨毅问道。

“去建伟家。”周继尧说道,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正文卷 第41章 密令

意外的是周建伟并不在自己家里,据保姆小翠说主人这些天都没有在家里住,昨天倒是回来过,不过在家里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打过电话。

周继尧给儿子放几天假,目的是让他集中精力先解决好家里面的事情,没想到这些日子基本上不着家,肯定是跟某个女人一起鬼混去了,一时心里很恼火,钻进车里面骂道:“这畜生,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杨毅见老板气哼哼回到了车里面,知道周建伟肯定不在家,不过,他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老板最近心情不好,最好少说话。

“老板,去哪儿?”杨毅问道。

“随便转转。”周继尧吩咐一声,然后掏出手机给周建文打电话,没想到还是关机,气的把手机扔在了座位上,靠在那里闭目沉思。

杨毅也不明白老板究竟要去哪儿,既然他说随便转转,想必是想散散心,于是尽量避开车水马龙的主干道,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慢慢行驶,不时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一眼老板。

“你回去以后找个理由,马上辞去公司的所有工作。”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周继尧闭着眼睛说道。

杨毅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问道:“有活要干吗?”

周继尧没有回答杨毅的话,而是说道:“找几个跟我们没关系的人随时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有活要交给你们去办,记住,从今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只向我一个人汇报,不要跟孙乾和喻后红联系。”

“怎么?老板,难道你信不过他们?”杨毅问道。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这跟信任不信任没有关系,他们都是台前人物,有事情不该让他们知道的就没必要告诉他们,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也许又要见血了。”

杨毅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嘟囔道:“每过上几年总要来这么一回,我倒觉得平静的日子过的太久了。”

周继尧警告道:“你可别掉以轻心,我这些日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也许又是一个坎。”

杨毅从后视镜里瞥了老板一眼,说道:“老板,这些年我们遇到过多少坎,可哪一次不都平平安安过去了吗?这一次也不例外。”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有信心是好事,不过还是要谨慎,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忘了,这两年看似平静,但警察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们,根据内部可靠消息,陆涛现在好像又在蠢蠢欲动了。”

杨毅阴沉地说道:“既然这个老不死的总是找你的麻烦,为什么不考虑换一个公安局长呢?”

周继尧没好气地说道:“哪有这么简单?再说,难道换一个局长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警察也是人,有些仇恨是没法化解的,说实话,如果能用钱摆平的事情,我绝不愿意动刀子。”

杨毅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个小白脸留不留?”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道:“不留,不过,要按照我的方式来处理。”

戴家郎伸着脖子盯着窗外看了好半天也没有看见有汽车开进来,怀疑这婆娘会不会是在拿自己寻开心,正自不耐烦,忽然看见从前面一栋楼的拐角走过来一个女人,定睛一看,顿时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兴奋起来。

尽管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唐婉的形象早就刻入了戴家郎的骨髓,那张迷人的脸和丰硕的屁股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梦里面,要不是及时醒来,他真担心自己有精尽人亡危险。

女人上身穿着一件一件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一头秀发简单地在脑后扎了一条马尾,走起路来左右摇摆,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姑娘,谁会想到她是个三十出头、孩子都已经四五岁的母亲呢?

不过,戴家郎喜欢的并不是她身上透出的这股单纯,反倒是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的少妇的韵味。

说实话,在戴家郎的印象中,唐婉好像从来都没有穿过裙子,好像总是衬衫牛仔裤,或者是t恤牛仔裤,他猜测女财主可能故意不穿裙子,否则那雪白的大长腿和挺翘的丰臀也太惹人注目了。

戴家郎见唐婉站在单元门前面左顾右盼,显然是在寻找门牌号,考虑到自己所在是单元门上的号码已经模糊不清了,于是打开窗户、把手指头塞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唐婉一抬头就看见了他。

就像戴家郎猜测的那样,唐婉显然对他简陋的居住环境没有多少思想准备,一路从四处透风的楼道以及残缺不全的楼梯上来,已经给了她贫民窟的印象,等到看见戴家郎主动站在门口迎接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看那样子好像不想进屋,又像是退缩了。

“进来吧,不用换拖鞋。”戴家郎带点讥讽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热的缘故,唐婉的脸上布满了红晕,一双美目怯生生地瞥了小保安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子,好像里面隐藏着巨大危险似的。

戴家郎刚搬进来,主要活动地点都在卧室,小客厅里空荡荡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他只能把唐婉往卧室里带,只是他也没有招呼,只顾自己走了进去。

唐婉站在小小的客厅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见戴家郎走进了里面的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走到门跟前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伸进脑袋朝里面打量了一眼。

卧室里有一张小床,一张破桌子,一把木头椅子,墙角放着一个破旧的旅行箱,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家具。

不过,唐婉还是敏感地发现小窗户上的窗帘虽然都快掉下来了,但却遮住了半扇窗户,屋子里的光线有点暗。

戴家郎似乎注意到了女人的目光以及敏感的心思,于是走过去唰的一下拉开了窗帘,没想到用力过猛,破窗帘竟然被他扯得掉落下来,扬起一阵灰尘,不过,房间里的光线算是明亮多了。

“站那儿干什么,坐吧。”戴家郎故作轻松地指指还算整齐的床铺说道。

唐婉是过来人,一眼就看穿戴家郎那份镇定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心里有点惊慌失措,很显然,他对自己的突然拜访应该是又期待又兴奋又紧张,看来,这小子也不是没有一点顾忌,只要自己不假辞色,想必他也不敢乱来。

想到这里,唐婉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没话找话地说道:“就你一个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戴家郎似笑非笑地说道:“加上你不是两个人吗?”说完,发现女人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于是拿起准备好的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说道:“还没开火呢,喝点矿泉水吧。”

唐婉确实有点口渴了,不过,接过矿泉水之后并没有马上打开。

妈的,难道还怀疑老子给你下蒙汗药?

戴家郎好像为了避嫌,马上拿起另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之后一仰脖咕嘟咕嘟喝掉了半瓶子,唐婉这才打开了盖子,喝了一小口。

戴家郎好像不想让唐婉觉得自己太把她当回事,故意装的大大咧咧的样子,既然唯一的椅子已经被她占据,那自己只好坐在床上了。

不过,他不是坐,而是干脆靠着被子躺在了床上,并且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当家作主的架势,看那模样,好像他和唐婉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没想到戴家郎松散随意的样子反倒让唐婉稍稍松弛下来,瞥了一眼他不停晃动的脚尖,问道:“你叫戴家郎?真名吗?”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当然是真名,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唐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叫唐婉。”

“真名吗?”戴家郎好像有点不信。

“骗你干嘛?当然是真名,要不要看看身份证?”唐婉晕着脸说道。

“那倒不必,名字不过只是一个符号,只要能跟人对上号就行了。”戴家郎敷衍道。

两个人刚刚见面,似乎都没有什么话要说,只能一边闲扯,一边慢慢互相靠近,唐婉的注意力似乎又回到了这栋破旧的出租房,四下张望了一下,说道:“你不是手里有五万块钱了吗?怎么不在市区租一套稍微好点的房子,那边找工作也比较容易吧,”

戴家郎一听唐婉提到了五万块钱,顿时警惕起来,同时还有点尴尬,嘟囔道:“还是节约点,毕竟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呢。”

说完,好像不想让唐婉继续提钱的事情,急忙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自己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刚才你在微信上说的那些话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受什么刺激了呢。”

唐婉虽然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戴家郎的出租屋,可她最担心的就是戴家郎会提起先前两人在微信上的对话。

好在聊了一阵之后,戴家郎一直都没有提起,心里渐渐松弛了一点,原本以为他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或者为了避免尴尬有意回避了呢,没想到这混蛋却突然扯出了这个令人羞耻的话题。

“都怪你。”唐婉瞬间就胀红了脸,尤其是回想起刚才在微信上那些疯言疯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文卷 第42章 柔软无比

戴家郎好像对女人的羞耻模样很欣赏,故作装糊涂道:“怨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婉恼羞成怒地说道:“我心里不痛快,就想骂人,你不是离开南召市了吗?为什么骗我?”

这次轮到戴家郎不好意思了,狡辩道:“我是怕给你惹麻烦,毕竟,你老公可能现在对你跟男人交往很敏感,我可不想引起误会。”

唐婉一脸讥讽道:“你得了吧,你倒挺会自作多情呢,我老公对什么人都有可能误会,就是不可能误会你。”

戴家郎胀红了脸,他明白唐婉的潜台词,那意思是自己连被误会的资格都没有,一时心里愤愤不平,反唇相讥道:“你那个小白脸比我也未必能强多少,他家就在我对面呢,一模一样的破房子,对了,他勾引你恐怕还是为了你儿子吧?”

唐婉一愣,惊讶道:“什么?他家就住在这里?”

戴家郎奇怪道:“怎么?难道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情人住在什么地方?”

唐婉坐在那里怔怔地发呆,戴家郎还以为她不相信,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拉着她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道:“你不信,我这就指给你看,我们要不是住在一个院子的话,我怎么会知道他被绑架的事情呢。”

唐婉脑子有点晕晕乎乎地被戴家郎拖到外面房间的窗口,一把推开了窗户,伸手指着正对面说道:“你看,正对面三楼那扇窗户就是他们家,那个晒着衣裤的阳台也是他家的。

不过,很少看见人,这两天警察一直在这里监视着他家的动静,昨天晚上警察就是通过这个窗口发现有人绑架了陶亚军。”

说着话,戴家郎忽然发现唐婉的身子在自己前面,而自己的半个身子几乎在她的背后,由于唐婉弓腰趴在窗口,完美的曲线展露无余。

这一发现似乎就像是一粒火星投进了汽油里面,戴家郎燃烧起来。

唐婉的心思此刻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过去的情人身上,并且还听说警察曾在这里监视,顿时吃惊的急忙扭头问道:“警察?警察来过这里?”

戴家郎微微喘息道:“是啊,这事就这么巧,警察正好选中我的这个房间做监视点。”

说着,戴家郎往后稍稍撤离了一点,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十一点多钟,警察忽然发现有人闯入了陶亚军的家里,于是急忙赶过去救人。

可没想到两个警察刚刚跑到院子里,那些人已经把陶亚军塞进准备好的车里面了,警察只好开枪,没想到对方也有枪,于是就发生了枪战,其中一个男警察被击中了腹部,最后还是我帮着那个女警察把他送进医院呢。”

“那警察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他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还不知道吧,不过,他们不就是负责破案的吗?早晚会抓到那些人吧,毕竟一个警察差点被打死呢,这可不能算是小案子,昨天起码有十几个警察来这里调查。”

唐婉呆呆地楞了一会儿,又转身趴在窗户上盯着对面的窗户看了一阵,似乎听到背后戴家郎的微微喘息声,忽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脸红到了耳根。

不过,她并没有马上转过来反抗,而是微微喘息道:“你租下这套屋子之前是不是就已经知道对面住着陶亚军了,我猜他的地址你应该是从鸿雁宾馆的登记本上知道的吧。”

戴家郎稍稍移开了一点,说实话,对于唐婉的这个问题他也不想隐瞒,之前那个女警已经向他提出过同样的问题了,他的答案是偶然加好奇心才导致了某种巧合,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我自己都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实际上,我离开宾馆之后,本来就要来五塘区找住的地方。

可我对这里也不熟,所以那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按照陶亚东的地址找来了,结果在面馆吃面的时候遇到了房东,既然价格合适,我就租下来了,谁曾想这房子正好在陶亚军的对面呢?”

“这么说你每天晚上都会趴在这里偷偷观察他们一家吧?”唐婉有点心神不属地问道。

戴家郎不明白女人的意图,笑道:“确实看过几次,可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连陶亚军的影子都没有见过,倒是有个小女孩有时候在阳台上玩耍,还有一个女人晾晒衣服,后来警察就来了。”

唐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问道:“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关注、甚至跟踪这件事,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一直想着找个机会从我这里再弄点钱吧,没想到你还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戴家郎被唐婉揭破了老底,忍不住有点恼羞成怒,一脸冤枉道:“怎么?难道我没有风险吗?那个女警已经把我认出来了,差点把我当成绑架你儿子的同谋呢,那天被她审问了一整天。”

唐婉哼了一声道:“所以你害怕了,这才打消了继续敲诈我的念头,并且准备好逃跑了。”

戴家郎抱屈道:“哎呀,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啊,每次关键时刻我都给你报警,生怕你老公发现你给他戴了绿帽子。

说实话,我与其敲诈你,还不如把你的小白脸出卖给你老公,然后从他那里拿点好处呢,你老公可是亿万富翁,他可能不会比你小气吧。”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出卖了陶亚军,马上不出声了。

唐婉明显感到戴家郎的胆子越来越大,原本还挨挨蹭蹭、躲躲闪闪,可现在装作看外面的风景,半个身子几乎就贴在自己脊背上。

不过,她确实惊叹于戴家郎的强度,心想,还好穿着牛仔裤,看来这混蛋今天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唐婉只好继续装糊涂,心里一边琢磨着对策。

说实话,她此刻的心理并非是完全抗拒,而是有点左右为难,假如现在外面不是艳阳高照,而是漆黑一片的话,她有可能就半推半就了。

毕竟,她是个欲望强烈的女人,并且自从儿子绑架之后再也没有碰过男人,此刻不仅需要安慰,更需要放松或者说放纵。

但问题是,纵观自己身边的所有亲戚,居然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敞开心扉倾诉一下,反倒是在这个小保安面前不用有任何顾忌。

因为他不仅什么都知道,而且有可能还知道的比自己多,那感觉他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同谋,只要能敞开话题,自然也就能够敞开身心了。

何况,小保安的相貌尽管算不上帅,但脸上那股憨厚的样子也讨人喜欢,甚至偶尔透露出来的那点狡黠也不令人反感,最重要的是,那股力量可不是小白脸们能够拥有的。

“这话说来有点长,咱们进去说吧,站在这里会被人看见呢。”戴家郎几乎凑在唐婉的耳边道。

说实话,戴家郎起初还是有所顾忌,毕竟他又不是流氓,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没想到唐婉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戴家郎才不信唐婉会迟钝到这个地步,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女人压根就没打算反抗。

唐婉的忍耐不仅让戴家郎的胆量倍增,同时也增强了自信心,既然这么狠都忍受了,证明她应该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自己也就没必要再玩矜持了,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唐婉感觉脸上热辣辣的,不过,还是被戴家郎牵着手拉进了卧室,这一次她顺势坐在了床沿,原本以为戴家郎会坐在椅子上,可没想到他也坐在了床上。

“你,你这是……”

唐婉没想到会直接进入正题,顿时有点心慌意乱,可戴家郎压根就没有给她时间,毫无征兆地一把抱住了她……

唐婉身体僵硬了一会儿,一只手无力在戴家郎的脊背上拍打了几下,嘴里呜呜地叫着,哪里挣脱得了?

虽然男人的雄性力量已经激发了唐婉的原始本能,但她毕竟还有羞耻之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身子猛地一翻就变成了两个人面对面的侧卧。

“等等,你,你不能强迫我,我现在不想……我们说说话,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以后再……再那样。”

唐婉双手撑在戴家郎的胸口,双腿却紧紧缠着戴家郎的身子,这样反而让戴家郎动弹不得,急的一张脸都胀红了,嘴里喘息道:“哎呀,你,你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正文卷 第43章 不厚道

唐婉见戴家郎一副情急的样子,反而上火了,骂道:“你这混蛋,是不是真的把我当鸡了,你想发泄的话外面的鸡多着呢,你要是舍不得花钱我帮你出。”

说实话,凭戴家郎的体力,如果他想强上的话,唐婉基本上无法幸免,甚至唐婉只要态度稍微暧昧一点,反抗不是这么坚决的话,戴家郎都不一定会收手。

然而,戴家郎还是嫩了点,猜不透女人的心思,说实话,唐婉虽然反抗了,但她并没有指望今天能逃得掉被操的命运,心理上已经做好了被“强暴”的准备。

但不管怎么说,她并不是婊子,如果就这么轻易让戴家郎把自己给上了,不仅会觉得没面子,还担心会被戴家郎轻视。

毕竟,她的出轨已经给戴家郎留下了不良印象,如果再让他觉得自己裤带子松的话,说不定他还真把自己当一只鸡看待了,今后就别想指望他会尊重自己,所以,即便被上,那也必须是在山穷水尽的情况下才能就范。

可唐婉不是婊子,戴家郎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强奸犯,尽管浑身火烧火燎,脑子几乎已经不会思考了,可还是被唐婉给骂醒了。

并且忽然意识到面前的可不是什么高档鸡,而是亿万富翁的老婆、豪门阔太太,岂是自己这个屌丝能轻易染指的?如果自己今天强奸了她,明天让自己去坐牢都不是没可能。

一瞬间,戴家郎蔫了,虽然生理上还是硬邦邦的,但心理上却已经蔫了,一翻身滚在一边,躺在那里喘个不停。

唐婉慢慢坐起身来,一瞥眼就看见了戴家郎的大短裤上高高搭起的帐篷,心里一阵酥麻,嘴里却恨声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戴家郎气哼哼地说道:“那我也不能把你当成好女人吧,哪有好女人背着丈夫去宾馆跟别的男人乱搞的?为了自己快活把儿子都弄丢了,难道你还算什么贤妻良母吗?”

其实,戴家郎刚说完心里就有点后悔了,不管怎么样,不应该拿人家的痛处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现在看来,她今天大老远跑来见自己这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并不是像刚才在微信里发泄的那样,多半还是跟心情有关。

一个女人出轨的丑闻暴露,丈夫还要跟她离婚,最重要的是还丢了儿子,心理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也许,她跑来见自己的目的也是为了缓解一下心理上的巨大压力,可自己却把她当成了欲望的发泄对象,且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起码自己的行为不算厚道。

这么一想,戴家郎心里有点愧疚,睁开眼睛偷偷瞥了唐婉一眼,只见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耸动着肩膀正在无声的哭泣。

一时,戴家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任由唐婉静静地哭了一会儿,最后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带点安慰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也理解你在外面找小白脸的原因,那个老东西肯定满足不了你,不过,你什么人不好嫁,非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呢?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钱吗?”

唐婉抹抹眼泪,扭头瞥了戴家郎一眼,一脸疑惑的嗔道:“你说什么?什么老头子?”

戴家郎笑道:“你老公啊,你就别瞒了,我都知道了,我看,他今年没有七十也有六十多了吧。”

唐婉惊讶道:“你见过我老公?”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这倒没有,不过,你老公可是个大人物,只要在网上搜索周继尧的名字,到处都是他的照片。

对了,我还在一个视频里面看见你呢,当时他正在接受记者采访,你的小孩子跑过去捣乱,然后你出现在镜头中把小孩抱走了。”

唐婉楞了一会儿,最后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胀红着脸嗔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老公?”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难道他不是你老公?你们一个丢了孩子,一个贴出寻人启事,你的孩子是不是叫小虎?”

唐婉吃惊道:“寻人启事?谁贴的寻人启事?”

戴家郎掀开褥子,从下面拿出那天收藏的一张寻人启事递给了唐婉,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寻找你孩子的寻人启事?”

唐婉拿过来一目三行把寻人启事看了一遍,这才知道公公原来还采取了这样的措施,只是也没有听父亲提起过,看来周继尧并没有告诉过自己家人发寻人启事的事情。

“他不是我丈夫,他是我公公。”唐婉低声说道。

戴家郎一愣,随即一拍脑袋说道:“哎呀,我怎么死脑筋呢,对了,你应该嫁给了他儿子,既然是亿万富翁的儿子,那肯定也是千万富翁了。”

唐婉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让我重新嫁一次的话,我宁愿找个一般的人家,这种有钱人家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

戴家郎不以为然道:“女人自然都愿意嫁给有钱人,谁愿意嫁给我这种穷光蛋啊。”

顿了一下,不解道:“按道理你丈夫的年龄应该不会太大啊,你怎么会背叛他呢?难道他也没法满足你?”

唐婉晕着脸说道:“你说对了,不仅肉体上无法满足,精神上也满足不了我。”

戴家郎一脸震惊道:“精神上?肉体上?你的要求也太高了,他起码能满足你的物质欲望吧,一个女人不愁吃不愁穿就应该知足了,何况你们还有孩子呢,即便为孩子着想,也不应该自己破坏自己的家庭啊。”

唐婉像是自嘲似地说道:“你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事实上我就是一个不知满足的女人,所以才会被人骗,被人利用。”

戴家郎一脸是非道:“你们两个谁主动?”

唐婉嗔道:“当然是他主动,他本来就没有按好心,而我也没能抗拒得了他的诱惑。”

戴家郎想起刚才唐婉的抗拒,有点酸溜溜地问道:“这么说你们是你情我愿,第一次的时候你肯定也没有反抗。”

唐婉瞥了戴家郎一眼,自然已经看透了他那点小心思,幽幽道:“他跟你不一样,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很会哄人,做那事的时候也很温柔,不像你那么生猛……”说到这里,好像臊的说不下去了,急忙打住了。

戴家郎见唐婉突然露出娇羞的模样,心中一动,原本已经渐渐平息的心火又窜了起来,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女人扑倒在身下,可刚刚得到警告,只能强忍住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抽烟。

唐婉似乎察觉到了戴家郎的躁动,明白自己坐在身边无异于一个火炉,随时都有引爆身边炸药桶的危险,于是一抬腿下了床,坐在一起上,拿过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问道:“你家是农村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戴家郎见唐婉远离了自己,有点索然寡味地说道:“我家在云岭县,离这里三百多公里,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哥哥,都是农民。”

唐婉又问道:“你什么学历?”

戴家郎嘟囔道:“也没什么学历,就是上过一年职高,然后就当兵去了。”

唐婉惊讶道:“你还当过兵啊。”

“废话。”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

“看上去不像啊。”唐婉好像故意逗弄戴家郎、

戴家郎爬起身来,走到墙角的旅行箱里翻聊哦一阵,然后拿过一张照片说道:“你看,这是我们退伍时候的合影。”

唐婉拿过照片看了一阵,伸手指着其中一个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的男人说道:“这个就是你吧?哎呀,穿上军装可是比现在帅多了。”

戴家郎白了唐婉一眼,说道:“废话。”

唐婉瞥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声道:“亏你还当过兵,没想到这么坏。”

戴家郎一把夺过照片放回旅行箱,说道:“我怎么坏了?我又没有坑蒙拐骗,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

唐婉嗔道:“哎呀,怎么赖上我了,得了好处你怎么不说?”

戴家郎明白唐婉嘴里的好处指的是那五万块钱,联想到另外一笔更大的“非法所得”急忙转换话题,说道:“我承认自己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但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唐婉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叹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起码对我儿子来说,更不是一个好母亲。”

戴家郎急忙问道:“你儿子直到现在连一点音信地没有吗?”

唐婉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没出声。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人贩子拐走小孩之后基本上都会卖掉,不少小孩都卖到了农村,运气好的话应该游戏王找回来,对了,好多小孩被卖掉几十年之后也会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唐婉神情茫然地说道:“我儿子不是被拐卖,而是被绑架了。”

戴家郎一愣,随即想起了陶亚军,试探道:“你说陶亚军会不会是你老公或者你公公派人抓走的,如果他真的参与了绑架的话,应该能从他身上找到你儿子的下落。”

唐婉恨声道:“如果这个混蛋真的参与绑架我儿子的话,我非亲手宰了他。”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们还是聊点别的,不然你又要伤心了。”

唐婉瞥了戴家郎一眼,忽然问道:“你的工作有点眉目了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还没有,这两天一直静不下心来,原本打算今天去附近转转,没想到你又来了。”

唐婉嗔道:“这么说我耽误你找工作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本来我倒是可以把你安排到家里的公司去工作,可我现在就要跟他离婚了,也不好再跟他说。

不过,我也认识公司的几个朋友,也许可以让他们介绍你进去,不过,你去了之后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

“如果能进大公司工作当然好,就怕我这种情况人家不要。”戴家郎一脸沮丧地说道。

唐婉摇摇头说道:“大公司有保安部,好多都是从部队出来的,那里的工资可要比鸿雁宾馆高多了。”

戴家郎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好吧,你先帮我解决工作问题,然后可别忘了你另外一个承诺。”

唐婉狐疑道:“什么承诺?”

戴家郎似笑非笑地盯着唐婉说道:“你自己看看微信,你可是答应帮我介绍女朋友的。”

唐婉一愣,随即骂道:“你真不是东西,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刚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似乎有点语病,忍不住红了脸。

戴家郎装作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愁眉苦脸道:“可我碗里什么都没有啊,难道看看锅里也不行啊。”

唐婉瞪了戴家郎一眼,嗔道:“懒得跟你油嘴滑舌。”

两人正自觉得越聊越热火,越来越靠近,并且已经开始打情骂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没长眼的,竟然给唐婉打电话,等唐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急忙把一根手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小声道:“别出声,我公公的电话。”

正文卷 第44章 阴险的用意

电话是周继尧亲自打来的,他并没有问唐婉在什么地方,而是直接让她尽快赶到位于城南的“偷闲馆”,说是有了关于小虎的新情况。

所谓的“偷闲馆”其实就是一处私人豪华会馆,位于城南毛竹山麓的一个环境清幽之地,也是周继尧的资产,不过,本市能来自这里休闲的也没有几个人,如果没有重要的应酬,周继尧本人来的也不多。

奇怪的是,除非有重要的接待饭局之外,他也不允许家里人来这里,就连唐婉也只跟着周建伟来过两三次。

听说有了儿子小虎的消息,唐婉哪里还有心思跟戴家郎闲聊,马上就离开了他家,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个小时之后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偷闲馆”

唐婉注意到今天“偷闲馆”门前的小停车场上并没有几辆车,显然没有什么客人,可保镖却有四五个,并且这几个保镖她好像都没有见过。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打发走出租车之后就往“偷闲馆”里面走,门口的保镖也不拦她,进入大厅之后唐婉就忘楼梯那边走,因为她知道周继尧在二楼有个豪华办公室,想必现在应该在那里等她。

可没想到一名保镖拦住了她,说道:“夫人,老板在地下室,请跟我来。”

唐婉只是楞了一下,想都没有多想就跟着保镖来到了地下室,不过,即便是地下室也装修的很豪华,大理石地面,石材墙壁,吸顶水晶灯,墙上的名画,无不彰显着奢侈和辉煌。

保镖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来,并且敲敲门,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唐婉走了进去,屋子并不大,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替她开门的杨毅,另一个就是周继尧。

“爸,难道绑匪打来电话了?”唐婉见公公搞得这么神秘,想当然地问道。

周继尧没有回答儿媳妇的问题,而是指指沙发说道:“先坐下。”

说完,亲自给唐婉斟了一杯茶,盯着她说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这是从哪儿来?”

唐婉忍不住脸上一阵火热,在公公凌厉目光的审视下也不敢撒谎,只好老老实实说道:“我今天去五塘区有点事,你打电话的时候还在那里,不过,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赶过来了。”

说完,正好感到有点口渴,于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周继尧皱皱眉头,一脸不解道:“怎么没开自己的车?”

唐婉一愣,不清楚公公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开车,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瞪着公公嚷嚷道:“怎么?难道你派人监视我?”

周继尧急忙摆摆手,说道:“胡说什么?我刚才从监控里看见你是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的。”

唐婉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知道,这个会所内部到处都是摄像头,外面的情况里面也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公公知道自己没开车也就不奇怪了。

“早晨出门车好像有点问题,后来干脆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唐婉只好敷衍道,随即问道:“爸,你快说,究竟有小虎的什么消息?”

周继尧这才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我已经搞清楚了,小虎并不是被一个什么‘叔叔’接走的,这是那个娱乐城的老师为了逃避责任自己编造的谎言。

事实情况是,小虎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游戏区,他是被一个穿着熊猫道具服的女孩骗到了一个角落里,那里的地板上有一个出入口连通下面的一个储存室,小虎就是通过那个储存室被带走的。”

唐婉在吃惊之余忍不住一阵失望,说道:“这么说,还是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绑架了小虎。”

周继尧见唐婉的脸越来越红,甚至开始微微喘息,酥胸起起伏伏,就像是心情很激动似的,于是说道:“也许有一个人知道,你可以自己问问他。”

“谁?什么人?”唐婉一脸吃惊地问道。

周继尧站起身来,冲杨毅使个眼色,回头冲唐婉说道:“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唐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有点茫然地跟着周继尧走了出去,杨毅在前面带路,越往前走灯光越暗,在过道的尽头又是一截往下面的台阶,沿着台阶走到底,再也没有豪华的装修了,而是裸露着岩石的山洞,岩壁上湿漉漉的长着碧绿的青苔。

唐婉虽然来过几次“偷闲馆”,可也不知道还有这么大的地下室,不过,她此刻一心只想知道儿子的消息,所以根本没有多想。

只管跟在周继尧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一个不能算做房间,只能算做洞口的地方,只见杨毅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洞口的铁门,然后闪在一边,让周继尧和唐婉进去。

“爸,这是什么地方?”在进门的一瞬间唐婉有点疑惑地问道、

周继尧转过身来用一条手臂揽着唐婉的腰说道:“别怕,等你见过这个人之后,你就知道我的一番苦心了。”

唐婉已经不用多问了,因为她已经看见洞里面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丝不挂,双手被固定在岩壁的两个铁环上面,双脚拖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连接着一块沉重的岩石。

很显然,男人好像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双腿已经不能站立了,完全靠着两只手腕上的铁环吊着整个身子,脑袋却耷拉在胸前,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唐婉并没有认出这个男人是谁,但仅凭这个男人的样子,已经让她发出了一声惊呼,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失声道:“爸,这,这是什么人?”

周继尧回头看看唐婉,一脸调侃地说道:“怎么?难道你不认识他?”

唐婉惊惧地摇摇头,说道:“我,我怎么会认识他?”

石洞里面有一张破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根橡皮棍子,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周继尧拿起橡皮棍子,走到男人跟前,一脸不怀好意地冲唐婉冷笑道:“先别看脸,先看看这玩意,你是不是觉得面熟啊。”

唐婉一只手扶着墙壁,似乎已经忘记了害臊,因为她混乱的意识中似乎隐约猜到了周继尧某种阴险的用意,因为她已经猜到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的身份了,只是还是有点不相信。

周继尧回头看看唐婉,见她一脸痴痴呆呆的样子,冲杨毅说道:“让婉儿跟他说几句话吧。”

杨毅捡起地上的一根皮管,然后打开了上面的开关,一道水柱冲了出来,直接冲到了那个裸身男人的头上脸上,在受到冰冷的地下水刺激之后,只听男人嘴里痛苦地呻吟了几声,然后慢慢抬起头来,不过,他的眼神很茫然,只是在看见唐婉的时候楞了一下,随即张张嘴,脸上一副激动的模样,但却没有说出话来。

而唐婉也已经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嘴里惊呼一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只见周继尧伸手一把将儿媳妇揽在了怀里,嘴里说道:

“怕什么?他再也不可能碰你一下了,你好好看看,就是他骗你把小虎带到天福娱乐城,然后又骗你到鸿雁宾馆,并且给你下药,让你错过了接小虎的时间,他的同伙趁机绑架了小虎。

可你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反倒一直庇护他,难道这个男人比你儿子的性命还要重要吗?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是要他还是要儿子。”

唐婉似乎渐渐失去了理性,一双眼睛已经变红了,对周继尧放在她胸前的手似乎毫不知觉,一双眼睛只管盯着前面的男人,最后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量,猛地从周继尧怀里挣脱出来,咬牙切齿地冲男人问道:“你,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男人似乎想说什么,可就是发不出声音,身子忍不住一阵挣扎,脚腕上的铁链子一阵叮当作响。

周继尧凑到唐婉跟前,小声说道:“这个男人不仅是你命中的耻辱,也是你的克星,他不仅享用了你的身体,还要把你儿子至于死地,你难道还想包庇他吗?”

唐婉的眼睛越来越红,就像是没有听见周继尧的话,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又一次问道:“你说,你原来一直都在骗我。”

男人终于发出了声音,喉头咳嗽了几声,翕动着嘴唇有气无力地呻吟道:“婉儿,饶,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男人的话无异于已经承认自己跟绑架小虎有关了,只见唐婉就像是发疯似地冲上前去,一边捶打着男人赤裸的身体,一边歇斯底里都嚷嚷道:“你说,我儿子在哪里?你说,你这个畜生。”

男人的身子一阵摇晃,铁链子叮当作响,一脸惊恐地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饶了我吧。”

周继尧走近唐婉,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小虎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你们两个一起害死了他。”

唐婉好像已经渐渐失去了理智,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珠子都红了,她回头看了周继尧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吓的周继尧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他趁机拿起了桌子上锋利的弯刀,塞进唐婉的手里,说道:“你要想洗刷自己的耻辱,要想给小虎报仇,就把他侮辱过你的那玩意割掉,让他死。”说完,慢慢退出了石洞。

唐婉的眼睛死死盯着男人腿间已经毫无生气的玩意,拿着弯刀一步步逼近,嘴里似自言自语道:“我儿子在哪里?小虎在哪里?你说。”

男人惊恐的浑身颤抖,嘴里语无伦次地说道:“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是一时糊涂……”

男人话未说完,唐婉忽然厉声喝道:“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说完,手起刀落,只听男人一声惨叫,下体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唐婉的半个身子都被染红了,不过,她并没有感到害怕,。

嘴里含混不清地咒骂着,一边疯狂地用刀子在男人的肚子上接连戳了好几刀,只听男人发出惊恐的惨叫,而唐婉嘴里说些什么也已经听不清楚了。

最后唐婉好像终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手里的弯刀掉在了地上,身子也慢慢软倒了下去,直到是石洞里再也没有声息,周继尧和杨毅才走了进来。

“处理干净,连一点渣滓都不能剩下来。”周继尧把已经失去知觉的唐婉抱到桌子上,冲杨毅吩咐道。

在二楼的一间豪华卧室中,唐婉被脱的一丝不挂,身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了,毫无知觉地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

周继尧一边喘息着,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只有血才能洗清你的耻辱,总算把你洗干净了,但你和你的父母都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正文卷 第45章 逼上绝路

早上唐婉从家里出去之后,欧阳云苏就有点不太放心,不过,她知道女儿心情不好,倒也希望她出去找朋友散散心,所以,半中间也没有打电话。

可没想到快吃晚饭的时候,还没有见女儿回来,忍不住就有点担心,冲刚刚回家的丈夫说道:“婉儿今天出去也没有开车,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唐斌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的人难道还能丢了?”

欧阳云苏嗔道:“我倒不是担心她丢了,而是怕她想不开,怎么?难道每个人都像你这么通透豁达吗?”

唐斌哼了一声道:“这能怪谁?还不是她自找的?”

欧阳云苏瞪着丈夫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怪婉儿还有什么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低三下四的话,还不知道被周继尧父子怎么摆布呢。

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婉儿就算在外面有男人,那也是建伟不是好东西,难道婉儿外面找男人就败坏了周家的家风,而建伟在外面乱搞就给他们周家脸上增光了吗?”

唐斌闷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今天去见过周继尧了。”

欧阳云苏急忙坐在丈夫身边小声道:“他怎么说?”

唐斌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人肯定在他手里,我看,他是铁了心了。”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他想怎么干那是他的事情,你只要把话跟他说清楚就行了,说实话,那个畜生也该死,落到我手里也饶不了他,只是不清楚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小虎的下落。”

唐斌瞥了欧阳云苏一眼,迟疑了一下说道:“多半是没有着落,如果有了小虎的下落,他不会不告诉我。”

“那他杀一个没用的人图什么?”欧阳云苏不解道。

唐斌哼了一声道:“像周继尧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图的?他的想法没人可以理解,不过,有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

对于婉儿出轨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这是他的一块心病,所以,我的意思是尽快让建伟跟婉儿离婚,我们也不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现在只想尽快跟周家撇清关系。”

欧阳云苏一脸担忧道:“你觉得自己跟周继尧能撇的清关系吗?虽然我不是太清楚你们两个人究竟在一块干过什么,但肯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出事,谁也逃不掉。

所以,我们没必要看周继尧的眼色行事,他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越低声下气,他就越要在你头上拉屎拉尿,反倒是跟他针锋相对才能让他脑子清醒一点。”

“针锋相对?”唐斌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算是已经成气候了。”

欧阳云苏嗔道:“成气候又怎么样?比他有钱的人还不是照样沦为阶下囚?他应该明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何况你还没有沦落到光杆司令的地步呢。”

唐斌沉默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总觉得他今天是话中有话,我们也不得不防啊。”

欧阳云苏摆摆手说道:“只要我们跟他家解除了婚约,今后他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至于以前的事情,难道他还敢翻老账?”

唐斌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要撇清关系,那就不要再跟周家有什么联系了,明天告诉你姐,让她儿子不要再跟周继尧的公司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我们在他公司的股票该抛的抛,还有两套房产也尽快出手。”

欧阳云苏嗔道:“你说的轻巧,这么多年的生意难道说停就能停?只要是合法的买卖怕什么?只要周继尧不做初一,我们也不做十五,先看看他的动静再说。”

唐斌似有无限烦恼地叹口气道:“我现在真想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清静清静,眼不见心不烦。”

欧阳云苏笑道:“你只要改变一下自己的心态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了,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再把自己当领导干部了,只当自己就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多操心女儿的事情,少操心周继尧的事情。

俗话说无欲则刚,你越是无所谓,他周继尧就越怕你,如果是我的话,今天压根就不去找他,说不定明天他反倒要来找你商量了。”

唐斌恼怒道:“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不是一直催着我去找他谈谈吗?”

欧阳云苏嗔道:“我让你去谈女儿和建伟离婚的事情,谁让你去替陆涛传话了?你这不是明摆着多管闲事吗?如果他杀了那个人的话,你岂不是成了同谋?”

“我看他倒是有拉我下水的想法,可惜我不会上他的套,再说,他知道我跟陆涛的关系,所以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欧阳云苏嗔道:“总归你不要犯糊涂就好。”顿了一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就奇怪了,从来没有听说绑架案不要赎金的,你说他们绑架一个五岁的孩子究竟图个什么?难道真的是人贩子干的,孩子已经被卖掉了?”

唐斌哼了一声道:“说一千道一万,总归跟周继尧家族庞大的财富脱不了干系,不管怎么说,小虎有可能成为财产继承人。”

欧阳云苏狐疑道:“可小虎才五岁,周继尧也不到六十岁,并且身体也没毛病,就算小虎最终会成为继承人,那也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正说着,忽然传来一阵门铃声,欧阳云苏看看表,骂道:“这死丫头终于回来了。”说着,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随即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吃惊道:“哎呀,婉儿,这是,这是怎么啦?”

唐斌扭头一看,只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唐婉站在门口,唐婉低垂着脑袋,头发遮住了脸,看上去好像不省人事的样子,最醒目的是唐婉的衬衫上,牛仔裤上都有血迹,只是差不多已经干涸了。

“夫人,你女儿今天受了刺激,董事长派我们送她回来。”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欧阳云苏也顾不上多问,赶紧把女儿接过来,仔细一看,只见唐婉目光呆滞,就像是不认识人似的,而一张脸却布满了红晕,嘴里呼哧呼哧喘息着,身子软的几乎站不住。

“她受什么刺激了?这血是怎么回事?”欧阳云苏一脸震惊地问道。

那个男人说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血迹是另外一个人的,董事长担心你们误解,所以拷贝了一份当时的监控视频,你们可以自己看看。”说完,把一个优盘递给了唐斌,说道:“我们就不打搅了。”

“先扶她去卧室。”唐斌过来和欧阳云苏一起把唐婉架到了卧室,然后让她躺在床上,只见唐婉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对父母的话毫无反应。

“怎么看上去像是吃了什么药?要不要送医院?”唐斌一脸担心地说道。

欧阳云苏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先搞清楚出了什么事,如果需要送医院的话周继尧也不会派人送她回家了,我这就给我姐打电话,让她过来看看。”

给欧阳云仙打完电话之后,欧阳云苏见丈夫还是站在那里发呆,骂道:“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赶紧看看那个优盘里面是什么东西?”

桌子上就放着唐婉的笔记本电脑,唐斌走过去把优盘插在上面,捣鼓了好一阵,屏幕上终于有了画面,跟画面同时出来的是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随即吃惊地看见女儿在一个山洞模样的地方就像是疯了似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在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身上乱戳乱划,并伴随着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

“啊,我的上帝啊,这,这是婉儿吗?”欧阳云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一只手捂着嘴惊呼道。

唐斌好像也被画面震慑到了,张着嘴,呆呆地盯着画面说不出话,直到唐婉软软地倒在地上,画面才结束。

欧阳云苏走过去拍拍女儿的脸,可唐婉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猛地转过身来瞪着唐斌嚷嚷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周继尧搞的鬼,肯定是他……啊,对了,这是他对婉儿的报复,这是他在报复我们呢,那个男人是谁?”

唐斌渐渐回过神来,瞥了一眼人事不省的女儿,喘息道:“应该就是婉儿的那个男人,名叫陶亚军,看来,婉儿把他杀了。”

“婉儿敢杀人?你说我们女儿敢杀人?”欧阳云苏显然不相信看到的事实。

唐斌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里,双手捂住脸一副痛苦的模样,最后哼哼道:“她确实好像受到了刺激。”

欧阳云苏咬牙切齿道:“肯定跟周继尧有关,肯定是他搞的鬼,现在可好了,这个男人死在婉儿手里,还被他拍下了视频,他显然是在威胁我们,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我要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唐斌一把夺过欧阳云苏的手机,摇摇头说道:“还用得着打电话吗?这个监控视频已经替他把什么话都说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婉儿下手。”

欧阳云苏气的牙关咬的咯咯响,恨声道:“好啊,姓周的,你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走着瞧吧,走着瞧吧,欺负到老娘头上算你瞎了眼。”

唐斌知道老婆只是在气急的时候宣泄一下愤怒的情绪,所以对她的话也没有太在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把婉儿的衣服脱了,看看身上有没有伤?”

正文卷 第46章 极度羞辱

欧阳云苏好像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三两下脱掉了唐婉的衬衫,随即嘴里一声惊呼,只见唐婉也没有带胸罩,雪白的身上红一块紫一块,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仍然触目惊心。

唐斌凑过去瞥了一眼,夫妻两互相对望着谁也没说话,可心里面似乎都有种不祥的预感,良久,欧阳云苏嘴里狂怒地咒骂了一句,然后解开唐婉的皮带,一把将牛仔裤扯到了腿上,吃惊地发现里面竟然连内裤都没有。

“畜生啊。”欧阳云苏嘴里悲悯一声,一头趴在女儿身上失声痛哭起来,可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唐斌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出去打开了房门,欧阳云仙走了进来,疑惑道:“这么火急火燎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唐斌没出声,只是用手指指卧室,然后自己慢慢坐在了客厅里,拿起茶几上的一包烟,摸出一支掉在嘴上,颤抖着手点上了,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嘴里嘀咕道:“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欧阳云仙走进卧室,一看眼前的情景,忍不住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然后紧走几步来到床前,拉起欧阳云苏,然后把唐婉的全身都检查了一遍,失声道:“发生了什么,这,怎么会这样?”

欧阳云苏盯着姐姐问道:“她是不是被人糟蹋过?”

欧阳云仙仔细检查了一下唐婉的下体,然后点点头,震惊道:“谁,谁干的?”

“还有谁?周家的老畜生。”欧阳云苏一字一句地说道。

欧阳云仙大吃一惊,失声道:“他?这,这怎么可能?婉儿可是他的儿媳妇啊。”顿了一下,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欧阳云苏摆摆手,说道:“等一会儿再慢慢说,你看婉儿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会不会是吓傻了?”

欧阳云仙翻开唐婉的眼帘,用一把手电筒照照,又半开唐婉的嘴看看,还凑过去闻了一下气味,疑惑道:“好像是被下了药,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药,过几个钟头应该能醒过来,不过,也许她自己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催情药?”欧阳云苏问道。

欧阳云仙摇摇头说道:“不像,催情药的效果不可能持续这么久,也不会让人变得痴呆,这种反应应该是极度兴奋之后的暂时性神经阻断,基本上就跟傻子没两样。”

“会不会有后遗症?”欧阳云苏问道。

欧阳云仙迟疑了一下,说道:“这要看究竟发生过什么,如果是可怕的事情,今后可能会在梦中重现,并且迟早会回忆起来,现在别打搅她,让她好好睡一觉,等一会儿我给她打一针。”

“要不要去医院?”欧阳云苏问道。

欧阳云仙摇摇头,说道:“不用,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等药效过去,她自然就会醒过来,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云苏走过去关上了卧室的门,姐妹两个在里面嘀咕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一起来到了客厅,只见唐斌坐在那里闷头抽烟,欧阳云苏盯着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唐斌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说道:“我明天就去找他?有些话要跟他说清楚了。”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说清楚?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婉儿去杀了他呢,你们之间的事情说的清楚吗?最后还不是狗咬狗一嘴毛?”

唐斌怒道:“那你让我怎么办?”

欧阳云苏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没有办法那就什么都别做,这件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周继尧这阵可能正等着我们找上门去跟他论理呢,并且他肯定也已经准备好了一百套说辞,总之这件事跟他肯定没关系,而是跟婉儿有关系。

甚至绑架那个畜生说不定都是婉儿的主意,所以,我们干脆都不去跟他理论,只当我们吃个哑巴亏,先让他得意一阵再说。”

欧阳云仙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可要把婉儿看好,别让她乱跑,万一再出事可就麻烦了。”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并且婉儿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办理离婚的事情,这件事也要往后拖拖。”

唐斌奇怪道:“你不是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婚吗?现在怎么又要往后拖了?”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婉儿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起码最近不可能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冲姐姐说道:“你先回去拿仪器吧,要先把证据拿到手,至于这笔账嘛,那只能慢慢算了。”

时节进入了立秋,连绵不绝的雨季又开始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就连每个人的脸都是一副湿漉漉的表情。

自从那天跟唐婉匆匆分手之后,戴家郎就失去了她的任何消息,发了几次微信也不回,气得他心里直骂。

他甚至觉得那天唐婉接到的那个电话都是一个圈套,目的只想匆匆逃离,很显然,她觉得自己对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所以就无情地把自己给“抛弃”了。

不过,他也就耿耿于怀了几天就想开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只不过是自己生活中一个匆匆的过客,不能因为一个几乎跟自己格格不入的女人就不过日子了,生活还的继续。

何况,这个匆匆相遇的女人还给他带来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呢,也许,女人的选择是明智的,这样分手对彼此都有好处。

不过,找工作的事情并不顺利,首先他没有文凭,又缺乏工作经验,除了保安之外,也只能应聘个司机,即便当个司机,人家还嫌弃他呢。

在经过一系列的碰壁之后,戴家郎在沮丧之余忍不住有点火了,妈的,难道非要给别人打工吗?实在不行就自己创业,凭自己手里的本钱,做点小买卖应该不成问题,如果做好了,可比给别人打工有前途。

可想归想,真正要下决心实施又是另一码事,心里也难免患得患失,万一赔了怎么办?手里这点钱可是自己的老本,如果把老本赔掉了,一切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在街上闲逛了几天之后,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出租汽车,戴家郎忽然就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他觉得再没有比这份工作更适合自己的了。

其实以前他也想过开出租车,只是当时他身无分文,这个行当的门槛对他来说有点高,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五万块钱虽然不是小数目,可他愿意拿出来当押金,当他开着车在街上跑的时候,那感觉好像这辆车已经是他的私人财产了。

这天下午,戴家郎刚刚把一个客人送到市中心,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看看来电显示,却是个陌生号码。

实际上除了鸿雁宾馆的桂花,他也没有几个熟悉的手机号码,而桂花在得知他已经决定不在去鸿雁宾馆上班之后几乎跟她断绝了联系,猜想她可能又找到新的相好了。

“喂,哪位啊?”戴家郎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听一个女人说道:“戴家郎,我是祁菲,二分局的。”

戴家郎对祁菲这个名字很陌生,不过,二分局三个字再加上熟悉的声音,他马上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忍不住一阵惶恐。

他现在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并且他知道警察不可能没事找自己,也不清楚他们有发现了什么?眼下唯一让他做贼心虚就是陶亚军了。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戴家郎狐疑道。

祁菲哼了一声道:“只要我想知道就能知道,我还加了你的微信,等一会儿通过一下啊。”

“哦,找我有事吗?”戴家郎把车慢慢停在路边,一边试探道。

没想到女人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上次你帮着我救人,说实话一直都没有机会感谢过你,正好今天有空,我的一个朋友约我晚上一起吃饭,你也一起来吧,只当我还你的人情。”

戴家郎顿时有点受宠若惊,说实话,瞥开祁菲警察的身份,在戴家郎的眼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

只是这女人一双眼睛就像是刀子似的,脸上又冷若冰霜,再加上她警察的身份,一般男人不会对她产生欲望,甚至还会有种离她远点的想法。

妈的,还人情?感谢自己?不会吧,那天晚上把自己丢在医院里连送一下都嫌麻烦,害自己大晚上跑了一个多小时,怎么过了这么久反倒突然想起要感谢自己了?恐怕没这么简单。

“哎呀,警官,你太客气了,我可当不起啊,我现在替别人开出租车,每天都要上交三百块钱,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你的心意领了,吃饭就不用了,谢谢你啊。”戴家郎一副受宠若惊地说道。

没想到祁菲并罢休,说道:“吃顿饭能耽误你多少时间?难道你自己就不吃饭吗?我连地方都订好了啊,菜都点了,难道你还想放我鸽子?”

戴家郎觉得祁菲如果真只是为了表达谢意请自己吃饭的话,只要自己拒绝,她就应该不会再勉强。

毕竟,自己只是个屌丝,那天也只是顺便帮了一个忙,警察怎么会把这点事当真呢,显然,吃饭只是由头,肯定找自己有什么事?说不定他们已经怀疑陶亚军被绑架跟自己有关呢。

正文卷 第47章 可疑的邀请

“警官,我也没办法啊,刚刚拉上一个客人,他要去横木,我担心赶不回来啊。”戴家郎只好撒谎道。

祁菲好像对戴家郎的推三阻四有点不耐烦了,嗔道:“去横木也只有三十多公里路,来回不到一百公里,吃晚饭之前还能赶不回来?怎么?请你吃顿饭就这么难吗?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

戴家郎后悔没有把目的地说的更远一点,只好哭丧着脸说道:“警官,我确实很忙,要赚钱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直接在电话里说,吃饭就算了,一般都是别人请你们警察吃饭,让你破费我心里也不安啊。”

祁菲好像彻底火了,说道:“好,那就当我找你有事,但只能面谈,我也不说请客了,你只当是一次传唤。

必须要来啊,等一会儿我发位置给你,七点半钟我准时恭候,你要是不来的话,后果自己想去啊。”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我操,这也太霸道了吧?老子又不是三陪,这哪像是感谢自己,简直就没把自己当人看嘛,警察了不起啊。

心里虽然愤愤不平,可戴家郎知道,不管祁菲找自己干什么、出于什么目的,这顿饭还得去吃,肯定是躲不掉了。

何况,自己现在开的是出租车,如果得罪了这婆娘,马路上的警察随时都有可能拦下自己的车随便找点茬,严重点的话,就别想吃这碗饭了。

我靠,真是流年不利啊。戴家郎愤愤地发动了车,好在运气还不错,刚走几步就拉上了一单生意,没想到还是个小美人呢,一时心情又好起来,如果吃完饭之后能再拉几单的话,今天的收入还算不错,贼婆娘还不至于把自己关起来吧。

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并且雨势还有加大的可能,本来这种天气的生意最好,现在看来是要错过高峰期了。

戴家郎一路把祁菲骂了一百遍,最后还是无奈地按照她发过来的地址按时到达了延安路的一条僻静的街道,好在这里正好有一家餐厅,而不是派出所,起码真有吃饭这件事。

戴家郎找个地方停好了车,又把停在周围的车辆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警车,周围来往的人也不多,显然,这家名叫江南食府的餐厅生意并不怎么好。

大厅里有十几张小台子,不过只有一桌客人,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站在柜台里,看见戴家郎走进来连忙招呼道:“先生几位?坐包厢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有朋友在这里了。”

女人笑道:“知道几号包厢吗?楼上已经有几桌了。”

戴家郎摆摆手,一边掏出手机给祁菲发微信,一边往在楼上走,刚刚走到楼梯口,正好一间包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祁菲,盯着戴家郎似笑非笑地说道:“算你准时,菜都上来了。”

既然来了,戴家郎也不可能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只好干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其实完全没必要啊。”

说着话,跟着祁菲走进了包间,戴家郎可算得上是个色鬼了,刚进门就被坐在里面的一个女人吸引住了,只见这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肤白貌美,上围傲人,颜值似乎还在祁菲之上,倒是和唐婉有的一拼,只是因为坐在那里,还不能对身材做出完全的判断。

不过,戴家郎在跟女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马上发现女人的眼神很挑剔,被她盯着看的人有种被打量的感觉。

只是并不是太让人反感,也不至于让人产生距离感,相反,那打量的目光背后似乎还隐约带着暧昧神态,就像是在说:你行不行啊。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叫纪文澜。”祁菲瞥了戴家郎一眼,见他脸上有种惊艳的神情,有点恼火地介绍道。

纪文澜笑道:“这位应该就是帮你救过人的戴家郎吧,我都听祁菲提到过你好几次了,对了,听说你当过兵?”

戴家郎这辈子可从来没有跟两个美女单独相处的时候,何况还是两个美女陪他吃饭,顿时就有点手足无措、甚至惊慌失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搓着手谄笑道:“哎呀,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祁菲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人家问你是不是当过兵,你说什么太客气了?简直答非所问嘛,坐吧,坐吧。”

戴家郎顺势坐了下来,然后才发现自己正好坐在了祁菲和纪文澜的中间,本来是两个美女一左一右相陪,对那男人来说可是艳福不浅,可在戴家郎的眼里,却是两个美女对他形成了左右夹击之势,逃无可逃。

祁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烟放在戴家郎的面前,说道:“这是我那个受伤的同事托我带来的,他本来要亲自来谢谢你,只是身体还不太方便,等他完全康复之后肯定会亲自来感谢你。”

这条烟似乎打消了戴家郎的紧张感,毕竟,那个受伤的警员送自己一条烟表示感谢倒不算过分,不管怎么说,自己那天帮他包扎,又送他去医院,还一直陪到深更半夜,做为素不相识的人,自己也算是尽心了,就凭这点人情也应该值一条烟吧。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客气道:“这怎么能行,我又没做什么,这烟是绝对不能收的,吃顿饭就行了。”

祁菲嗔道:“你就别客气了,说实话,那天你还确实帮了我不小的忙,医生都说了,你的包扎很专业,我就做不到。

说实话,要不是你及时带床单下来帮着止血的话,虽然没有伤到肝脏,但失血过多也会带来生命危险,总之,我们的感谢是诚心诚意的,所以,你也就别推三阻四了。”

戴家郎听祁菲说道这个份上,也就不再客气了,再说,这条烟也就是二百多块钱,又不是大中华,尽管自己平时只买十块钱一包的烟,但也不会把这条烟看的有多贵重,反倒是警察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小角色,这一点还真让他挺感动。

纪文澜一双美目不时在戴家郎脸上扫过,这时插嘴道:“哎呀,咱们边吃边说,菜都凉了。”说完,拿起一瓶酒,又说道:“祁菲,难得有空一起吃顿饭,这酒可是少不了的,看到没有?五粮液,这可是我从老爷子的收藏里面偷偷拿出来的。”

祁菲笑道:“你都快成小酒鬼了,过几天老爷子发现少了一瓶酒,你就等着挨骂吧。”

纪文澜笑道:“挨骂是我的事情,你们只管喝,来先给我们的客人满上。”

戴家郎一听,急忙双手乱摇,说道:“哎呀,我不能喝,我开车呢,等一会儿还要出去拉客呢,你们两个喝。”

祁菲瞪着戴家郎问道:“你是不能喝,还是不会喝?说清楚了。”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说道:“会喝点,可今天真的喝不成,你们应该比我清楚,现在酒驾可是要坐牢的。”

祁菲嗔道:“怎么?难道今晚不拉几个客人你就会死吗?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姐妹两个什么时候陪人喝过酒啊,你就知足吧,当然,车是肯定不能开了,吃完饭之后我们打车负责送你回去,文澜正好住你们那边呢。”

纪文澜笑道:“来都来了,今晚就算给自己放个假,钱是赚不完的,难得祁菲今晚也有酒兴,就当你陪我们姐妹喝几杯吧。”

戴家郎见两个美女劝到这个份上,还真再不好拒绝,好在祁菲今天把自己叫来好像真是为了吃饭,并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既然这样,盛情难却,自己总不能“给脸不要脸”吧,试想,自己有什么资格让两个大美女陪自己又吃又喝呢?权当是做了一场春梦算了。

“好吧好吧,那我就陪你们喝几杯啊,本来今晚生意挺好的。”戴家郎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脸无奈地说道。

祁菲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做人要豁达,不要装逼,我就发现你这人特会装,亏你还当过兵呢。”

戴家郎没想到祁菲说话这么刻薄,顿时有点下不来台,忍不住瞥了纪文澜一眼,尴尬道:“我不是装,面对你们两个大美女,我是紧张啊,人一紧张就放不开,毕竟咱们也不是特别熟。”

祁菲哼了一声道:“感情把我们当外人啊,少啰嗦,先干一杯,别扭扭捏捏让我心烦。”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戴家郎扭头看看纪文澜,只见她也毫不怠慢,一口就把一杯酒喝干了,不过,即便她在喝酒的时候,一双眼睛还盯着戴家郎,其中似乎还隐约透过一丝妩媚。

戴家郎见两个女人都喝干了,再没话说,只好也一口喝掉了,说实话,这么好的五粮液平时去哪里喝?今天算是开洋荤了。

“哎,你怎么突然想起开出租车了?”祁菲拉家常似地问道。

戴家郎谨慎地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说道:“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可怎么也要找个饭碗啊,我又没别的技能,也只能开开车了,不过,收入还算不错,比打工强多了,起码自由,没人管。”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算了一会儿,说道:“我开出租还不到一个月,不过,只要自己勤奋一点,平均下来也能赚个五六千吧,比我当保安那会儿强多了。”

“你一天开几个小时?”祁菲问道。

正文卷 第48章 聊家常

戴家郎笑道:“我可没有数过,反正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拉客人,有时候太晚了就不回家了,直接在车里面睡几个小时,还省了回家的油钱呢。”

纪文澜瞥了祁菲一眼,说道:“你也不能把自己搞的太疲劳了,尤其是开车,疲劳驾驶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戴家郎笑道:“没事,毕竟年轻,身体也吃得消,能多赚点就多点,谁还会嫌钱多啊。”

祁菲皱着眉头说道:“你家不是云岭那边的吗?据我所知,那边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差,我记得前两年还去过一次,周围那些农村的房子就像是别墅,比城里人还住的好呢。”

戴家郎就像是被祁菲的话勾起了无限的心思,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叹口气道:“农村生活条件好的人家当然有,但这要看地方了,我们那边是山区,条件当然不能跟云岭这边比。

再说,你看那些房子都很漂亮,但基本上都倾注了全家人一辈子的收入,大部分农民盖了新房之后都会欠下一大笔钱,只能拼命干活来偿还债务,负担也不轻啊。”

“怎么?难道你是家里扛大梁的吗?”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也算不上扛大梁,但起码也要替父母减轻负担吧,起码要把自己盖房子的钱和娶媳妇的钱挣回来。

我有个哥哥已经成家了,我爸妈几乎把这辈子存的钱都贴进去了,就这样还欠了五六万块钱呢,所以,我今后盖房子娶媳妇肯定是指望不上他们了,再说,他们年纪越来越大,以后还要靠我养老呢。”

祁菲冲纪文澜笑道:“眼光倒是看的挺远,媳妇谈好了吗?”

戴家郎几杯酒入肚,也就没有这么拘谨了,话痨的毛病就又犯了,摆摆手说道:“连一点经济基础地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你?

别看农村娶媳妇,花费并不比城里少,首先要有房子,还要彩礼,有些女方家里还要求有车,就这几样没有百八十万就拿不下来,你想想,我要是靠打工的话,猴年马月才能回家娶媳妇啊。”

“不靠打工靠什么?难道你小子还打算去抢银行?”祁菲瞪着戴家郎质问道。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那谁敢啊,我的意思是光靠打工是不行的,再说,打工跟打工也不一样,有人一个月两三千,有人年薪都十几万,差距就大了。

当然,像我这种人打工的话肯定没前途,我的意思是先开几年出租车,等到赚到本钱之后再做点小买卖,总归最后是要回老家盖新房的。”

虽然只有三个人喝酒,可每个人都是来者不拒,所以,没多久一瓶酒就喝得差不多了,祁菲偷偷瞥了戴家郎一眼,只见这小子五六杯酒下肚就像是没事人一样,除了话多一点之外,丝毫都没有醉态,忍不住瞟了纪文澜一眼。

纪文澜端起酒杯跟戴家郎碰了一杯,晕着脸说道:“你这名字挺有意思,戴家郎,虽然听起来有点土,可仔细想想跟你的姓组合的还算不错,你父母应该有点文化吧。”

戴家郎摆摆手笑道:“其实我父母是大老粗,根本不识几个字,按照我们农村的讲究,家里最小的一般都叫什么郎,我哥叫戴家豪,我在家里最小,所以也就叫戴家郎了,家这个字只是我们的排行,死了以后是要写在墓碑上的。”

纪文澜笑道:“听你说说农村的事情也挺有意思的,现在城市里已经没有人讲究家族的排行了。”

戴家郎认真地说道:“农村就不一样了,每一个辈分家谱里面都规定了一个字,这个绝对不能搞错,你们城市里的人连祖宗祠堂都没有,更不要说家谱了,名字自然也就乱起了。”

祁菲皱皱眉头不屑地说道:“名字不过只是一个代号,哪有这么多讲究,这不过是农村上了岁数的人太矫情,故意没事找点事罢了。”

戴家郎一脸严肃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有些家长连自己的祖父曾祖父都不知道叫什么,如果家族的兄弟姐妹多,没有排行就乱套了。

比如,我们家族凡是我这一辈的人中间都有一个家字,我的堂兄弟、叔伯兄弟也有十几个呢,戴家俊,戴家伦,戴家军,戴家英,戴家宝,只要一听名字,村里人就知道你是谁家的人,辈分是什么。”

纪文澜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想娶寻根问祖了。”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女人无所谓,反正又不上家谱,嫁人以后一般都跟夫家姓,叫什么反倒无所谓了。”

祁菲气哼哼地说道:“这不是重男轻女吗?为什么女人就不能上家谱?”

戴家郎谄笑道:“没有为什么,老祖宗就是这么规定的,女人是不上家谱的,你结婚之后就是夫家的人了,没面上祖坟都不用去。”

祁菲哼了一声道:“亏你还当过兵,没想到思想还这么封建。”

戴家郎笑道:“祖宗的规定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又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然,我说的是我们农村,城市里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纪文澜笑道:“你们农村不是还有上门女婿吗?生出的孩子都跟女方姓,要是你能受得了吗?”

戴家郎扭捏道:“我肯定接受不了,但如果男方家条件差,当上门女婿也很正常,像我家里已经有我哥传宗接代了,我即便当上门女婿也无所谓,只是丢不起这个人。

说实话,你们城市里的人看上去思想开放,但是,为什么绝大多数的孩子都是跟父亲姓呢?有几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跟母亲姓。”

纪文澜瞥了祁菲一眼,叹口气道:“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毕竟延续了几千年了,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戴家郎对祁菲不感冒,不过,他觉得纪文澜比较好说话,也善解人意,不像祁菲那样总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虽然他有自知之明,对纪文澜并没有高攀之心,可做为男人毕竟有爱慕之意,所以借着几分酒劲,倒是对纪文澜有点想入非非,最重要的是,他判断纪文澜应该不是警察,只是祁菲的一个朋友。

祁菲似乎不想再和戴家郎继续胡扯下去了,拿起酒瓶给他斟满了一杯,似不经意地说道:“对了,那个给你五千块钱的女人你后来见过她没有?”

戴家郎楞了一下,一脸茫然道:“没有啊,她也就是利用我一下,怎么会跟我见面?”

祁菲一脸不信道:“你现在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戴家郎谨慎道:“她应该是那个姓周的亿万富翁的老婆吧,我实在想不通,这么有钱人家的阔太太怎么会去我们那种低档的宾馆。”

祁菲提醒道:“她可不是周继尧的老婆,而是周继尧的儿子周建伟的老婆。”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不管是谁的老婆,反正我觉得她出轨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他老公肯定要跟她离婚。”

祁菲盯着戴家郎说道:“如果你以前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的话,是不是准备狠狠敲诈她一笔,毕竟,你掌握了她出轨的证据。”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没有这么想过,说实话,我之所以琢磨这件事情完全是出于好奇心,你应该也承认吧,那个女人确实长得很漂亮,我就是不相信她会是一只鸡。”

“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纪文澜笑道。

戴家郎盯着纪文澜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

纪文澜一愣,随即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说道:“我不是听祁菲提起过这件事吗?你来之前我们还在谈论这件事呢。

对了,祁菲还说你怜香惜玉呢,你不仅替那个女人销毁出轨的证据,还特意在她那个情人的小区租了房子,看来你也是个有心人啊,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干脆跟她攀点关系呢,凭她这么大的家族企业,你还愁找不到一份好工作?”

戴家郎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可纪文澜的话似乎让他听出了一丝玄机,尽管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但那天晚上发生的绑架陶亚军的案子可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毕竟重伤了一个警察呢,想必祁菲眼下肯定在全力侦破这个案子。

联想到祁菲在自己出租屋里面发现的那张寻人启事,难说她不会怀疑自己出卖陶亚军,看今天这架势,请自己喝酒吃饭是真的,但想从自己这里打探点消息应该也是目的之一。

“人家也就是利用我一下,怎么会跟我这种人交往,上次祁警官已经批评过我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跟她不是一类人。”戴家郎一脸自嘲地说道。

祁菲哼了一声道:“嘴上说的好听,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你不是说被她迷住了吗?还想占人家的便宜。”

戴家郎几杯酒下肚本来脸就红了,听了祁菲的话顿时就红成了关公,梗着脖子狡辩道:“那时候我又不知道她的身份。”

祁菲嗔道:“感情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怎么?一听说人家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马上就怂了?”

戴家郎瞪着祁菲嘟囔道:“哎,你究竟什么意思?这些事情都已经翻篇了,我们说点别的好不好?”

祁菲盯着戴家郎意味深长地说道:“翻篇了?未必吧。”

说完,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一般不会偷窥别人的隐私,但如果和案子有关系的话,有时候也会关心一下她的个人通信情况,比如微信。”

正文卷 第49章 揭短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似乎明白了祁菲的意思,查当年跳起身来,失声道:“怎么?你们,你们偷看她的微信?”

祁菲连得意地说道:“也不是偷看,而是关心,怎么样?要不要把念几句你们肉麻的聊天记录啊。”

戴家郎彻底傻眼了,他相信祁菲不是在故弄玄虚,公安机关如果对某个人感兴趣的话,监控微信聊天应该易如反掌,即便是已经删除的信息都能被他们翻出来。

不用说,他们有可能一直在监听唐婉的微信聊天记录,可唐婉在绑架案中是个受害人,又不是嫌疑对象,为什么要监听她的通信记录呢?

“那……只不过是个人隐私,就算被你看见了又怎么样?”戴家郎被逼到了死角,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祁菲点点头说道:“不错,确实是个人隐私,说实话,我也确实不太感兴趣,虽然你有潜在敲诈唐婉的意图,可最终毕竟没有实施。

不过,很显然,你是个谎话连篇的人,说不定都已经跟唐婉上床了,可居然还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倒是有点佩服你这份装逼的功夫了。”

戴家郎已经有了几分酒意,被祁菲当着纪文澜的面揭穿了老底,忍不住有点恼羞成怒,借着几分酒意愤愤道:“我就不明白你纠缠这件事有什么目的,难道我跟她上不上床也对你们破案有帮助?”

祁菲摇摇头说道:“确实跟我没有关系,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嘴里有没有半句实话,我问你,那天你跟唐婉在五塘区的出租屋见面后都聊些什么?”

戴家郎疑惑道:“怎么?你居然监视我们?”

祁菲哼了一声道:“还用得着监视吗?你连家庭详细住址都发给她了,彼此还说了这么多下流话,难道还会没见面?”

戴家郎想起自己在微信上跟唐婉之间那些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对话,臊的抬不起头来,要不是有酒盖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想到这个时候纪文澜出来解围了,端起酒杯说道:“哎呀,我越听越糊涂,也不知道你们两个究竟在扯什么,到底什么微信,拿来我看看?一句话,警察也难免八卦。”

祁菲冲纪文澜嗔道:“你少插嘴,我跟他谈点正事。”说完,扭头盯着戴家郎说道:“你老实说,那天唐婉跟你见面的时候你们两个有没有提起陶亚军?她是怎么说的?”

戴家郎一脸坦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我主动提起的,我告诉她陶亚军就是在我对面的楼里面被人绑架的,还发生了枪战,打伤了一个警察。”

祁菲问道:“凭你的感觉,她会不会在你告诉她之前已经得知了陶亚军被绑架的消息?”

戴家郎明白祁菲的意图了,说道:“这么说你们怀疑唐婉的老公绑架了陶亚军,不过,我不认为唐婉知道这件事,她关心的只是怎么找到她儿子,当然也可能痛恨陶亚军。

不过,那天她突然提出见面确实出乎我的意外,后来才知道她心情不佳,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人,所以才想起了我。”

“然后你就乘人之危上了她对不对?”祁菲是非地问道。

戴家郎恨声道:“这关你什么事?警察管天管地难道还管别人拉屎放屁?”

祁菲骂道:“哎呀,你这混蛋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只是提醒你,不是什么女人都能上的,她起码现在还是周建伟的老婆,如果让他知道你搞他老婆的话,那陶亚军的账也有可能一并算在你身上。”

戴家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并且今后也不一定会再跟她见面了。”

纪文澜插话道:“那倒没必要,既然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找你聊天,起码说明信任你,把你当成了朋友,眼下她没了孩子,又面临离婚,可以说是家破人亡,对她来说是最艰难的时候,做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也没必要畏首畏尾,只要行的正,谁爱说什么说什么。”

祁菲哼了一声道:“问题是这小子像是行正路的人吗?你没有看过他和唐婉的微信聊天,从头到尾都没有按过一点好心,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唐婉居然会主动去见他。”

戴家郎对祁菲的话也没法反驳,因为她说的也是事实,并且有微信聊天记录作证,所以,他只能闷头抽烟,心里把祁菲恨得要死,反倒觉得纪文澜更有人情味。

祁菲见戴家郎沉默不语,端起酒杯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嗔道:“怎么?生气了?不会这么小心眼吧?好吧,咱们就聊点别的,你不是喜欢研究吗?既然你这在网上通过查周继尧搞清楚了唐婉的身份,那我问你,你对周家有多少了解?”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大人物,这就够了,对其他的也没兴趣。”

祁菲好像也有了几分酒意,犹豫了一下说道:“有钱人,大人物,还是有名的慈善家,可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

实际上周继尧掌控着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在社会上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商人的外衣下面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戴家郎不以为然地说道:“做为豪门自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跟咱们老百姓没有一毛钱关系。”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奇怪,周继尧的孙子被人绑架怎么不让你们警察帮忙?”

“你怎么知道没有找我们帮忙?”祁菲奇怪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天你在我的出租屋里不是说过‘他干他的,我们干我们的吗?’显然他准备考自己的能力找回孙子。”

祁菲若有所思地盯着戴家郎说道:“你狗耳朵倒是挺尖啊。”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错,他确实没有报案,因为他心里有鬼,不想让警察靠近他的家人,并且这起绑架案也很蹊跷,因为绑匪至今都没有索要赎金。”

“为什么?难道他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戴家郎疑惑道。

祁菲点点头说道:“事实上我们盯着他很久了,经济上的问题也就罢了,光是跟他有联系的刑事案件就有好几起,其中包括刚刚发生的陶亚军绑架案,我们怀疑是他在幕后策划。”

戴家郎奇怪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抓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他是个大人物,有钱有势,你们不敢动他,你们也就会欺负我们这种老实巴交的人。”

没想到祁菲并没有生气,而是嗔道:“我承认,在对待周继尧的问题上我们必须保持谨慎,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不可能对他动手。”

“说了半天你们没有任何他犯罪的证据了?”戴家郎敷衍道。

祁菲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说道:“我给你说一件前几年发生的一个案子,你就知道我们并没有因为他是个大人物而无所作为,事实上我们付出了重大的牺牲。”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为了收集周继尧的犯罪证据,我们曾经派了一位女警打入周继尧的公司卧底,就在我们这个卧底即将获得周继尧犯罪证据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结果被周继尧给识破了,你猜这位女警最终是什么结果吗?”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难道他还敢杀警察?”

祁菲盯着戴家郎说道:“有一天晚上,这位卧底接到了一个电话,赶去见了一个人,结果,第二天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浑身赤裸,在死前被多次强奸,死后又被罪犯毁容,浑身被刺数十刀。”

戴家郎吃惊道:“我操,难道这是周继尧干的?”

祁菲继续说道:“市局当时动用了大量的警力参与这个案子的侦破工作,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查追踪,最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但就在抓捕的时候,嫌犯还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只是已经来不及逃跑了,他持枪顽抗,拒不投降,最后被击毙。

到此这个案子也就画上了句号,但我们知道,被击毙的罪犯只是一个杀手,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应该就是周继尧,但这多年过去了,由于缺乏过硬的证据,周继尧一直逍遥法外。”

戴家郎一脸惊异道:“真没想到这么有钱的人居然也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祁菲说道:“杀人越货,你这个词用的还挺准确,周继尧要不是靠杀人越货能有今天的身价吗?被他逼的跳楼的商人就有好几个,暗地里干的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计其数。”

纪文澜一直没有说话,好像也被祁菲的故事吸引了,这时突然插嘴道:“你的意思是非要派人接近周继尧,才能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祁菲点点头说道:“这是最有效的突破手段,遗憾的是周继尧吃一堑长一智,对于身边的人层层审核,如果得不到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很难靠近他。

最重要的是,周继尧在公检法都安插了耳目,并且本人对职业警察也有很灵敏的嗅觉,如果派在职的警员去卧底,早晚被他查清身份,所以,最好能找一个跟公安系统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前去卧底,这样也许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说完,有意无意瞥了戴家郎一眼。

其实,戴家郎虽然被祁菲的故事所吸引,但里面却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祁菲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事。

说实话,有关周继尧涉嫌犯罪的话题应该属于公安的内部机密,即便喝完酒跟她的闺蜜纪文澜聊聊也倒罢了。

可看她那意思好像不是针对纪文澜,反倒更像是有意跟自己聊这个话题,自己一个社会闲散青年有什么资格跟她探讨这么重大的案件呢?

不过,等到听了祁菲最后几句话,再看见她瞥向自己的眼神,虽然心里还不敢肯定,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心中一跳,暗自寻思道:怎么?这婆娘该不会是想发展自己当卧底吧?难道今天竟然真的是一场鸿门宴?简直疯了。

“哎呀,都快十一点了,我明天一大早还要跑车呢,要不你们两个慢慢喝着,我自己打车回家?”戴家郎似乎预见到了危险,急忙站起身来准备撤退。

正文卷 第50章 功夫

戴家郎本来就坐在祁菲和纪文澜之间,祁菲见他站起身来,只是稍稍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座椅,马上就挡住了戴家郎的出路,嘴里哼了一声道:“怎么?想逃了吗?”

戴家郎楞了一下,又坐了下来,装糊涂道:“酒都喝完了,我都有点上头了,不过,你们要是还没有喝过瘾的话,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反正今晚是不可能去拉客了。”

祁菲斜睨着戴家郎说道::“酒就不喝了,今晚到此为止,我希望你能清醒地听完我说的话,也许,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戴家郎只好装糊涂,一脸茫然道:“怎么?酒又不让喝,又不让回家,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祁菲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说实话,我就是看中了你这份装逼的功夫,以及说谎的本领,再加上善于察言观色、趋利避害,我相信你是个合适的人选。”

戴家郎再也装不下去了,一脸诧异道:“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去周继尧的公司做卧底?”

祁菲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意思。”

电话里瞪着祁菲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楞了好一阵才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接连说道:“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干这个不合适。”

祁菲盯着戴家郎小声说道:“你当过兵,即便思想觉悟不比别人高,起码应该有点正义感吧,难道你对那个女警被残忍的奸杀没有一点感触吗?”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当然同情她,对罪犯的残忍也很气愤,但同情归同情,其他就帮不上忙了。

严格说来,替她报仇是你们每个警察的责任,而不是普通老百姓的责任,至于正义感我自问还是有点。

比如,在公交车上看见有人偷钱包的话,我保证不会保持沉默,如果在街上看见有人欺负妇女孩子,我保证不会袖手旁观,可问题是正义感跟卧底可不是一码事,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祁菲好像今天要以理服人,打断了戴家郎的话说道:“我问你,你当兵是为了什么?”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那时候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啊,最后只好去当兵了,原本还指望能混一份工作呢。”

祁菲隐忍了一下说道:“好,那我问你,一名战士的职责是什么?”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那就要看在什么岗位上了,像我是给首长开车的,我的职责就是随叫随到,并且要保证首长的安全,当然,闲下来的时候也要给首长的老婆干点杂务。”

祁菲气的哭笑不得,瞪着戴家郎质问道:“难道作为一名战士没有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职责吗?”

戴家郎楞了一下,随即一拍脑门说道:“原来你问的是这个?那还用说?当然有了,如果发生战争,那我肯定义不容辞地会为了保卫祖国而战,问题是我也没有碰上打仗啊,你也不能说我没有思想吧。”

祁菲点点头,说道:“你没有碰上打仗,所以还不能对你的行为作出全面的评价,但你现在碰到了跟犯罪分子作斗争的机会,这也是为了保护人民的利益,为了公平正义,但你为什么只想着逃脱呢?”

戴家郎一愣,苦着脸说道:“这两码事啊,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你们警察的职责,我又不是警察,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去周继尧那里卧底可不像对付街上的小毛贼这么简单,你派我一个小老百姓去合适吗?说实话,像周继尧这种人,我就算看见他也要绕道走呢,”

祁菲一脸嘲弄地说道:“绕道走?你可别把自己说的太清白,我这里有几个问题是你无法躲避的,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但你只要牵扯到我们的案子,我就必须搞清楚。”

虽然祁菲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可戴家郎隐约觉得这婆娘应该是有备而来,不过,他仔细想想,除了陶亚军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其他的把柄。

说实话,即便她怀疑自己出卖陶亚东,那也不可能有证据,警察是讲证据的,否则,她即便怀疑周继尧跟多项罪名有关,但也束手无策呢。

“我就不明白了,我那点事情早就跟你讲清楚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句话我可以跟你讲清楚,当卧底的事情免谈,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祁菲听戴家郎说的坚决,但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而是冲纪文澜说道:“文澜,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一番心意所得到的回报。”

戴家郎心里哼了一声,心想,你对我老子有什么心意了?又没上过你,搞得好像自己欠她什么似的。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纪文澜在这件事里面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不能确定纪文澜是警察,而是祁菲的一个朋友,但她出现在这个场合前面符合逻辑,后面就有点令人生疑。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纪文澜坐在那里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毅然决然地说道:“祁菲,算了,人各有志,这种事情不能强迫,我已经想好了,我去。”

戴家郎一听,失声道:“你说什么?你去?难道你要去当卧底?”

祁菲摆摆手说道:“这就就别问了,我警告你,今天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但你如果透露出去一个字,我非扒了你的皮。”

戴家郎瞥了纪文澜一眼,说实话,看这女人娇滴滴的样子,再联系到先前祁菲说的那个被奸杀的女警,在一瞬间心里大为不忍。

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对祁菲的话有点不以为然,挑衅似地说道:“警官,我不认为一个警察能随便扒人的皮,有本事你去扒了周继尧的皮吧,吓唬我这种小老百姓有什么意思,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你让我穿上警服,否则,我不会蹚浑水。”

祁菲好像已经山穷水尽了,端起杯子把最后一点残酒一饮而尽,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盯着戴家郎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在走之前,我要扒下你最后一点伪装,并且,我保留追究你刑事责任的权力。”

戴家郎一脸震惊地说道:“你说什么?刑事责任?我又没犯法?”

祁菲瞟了一眼纪文澜,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然后一言不发地递给了戴家郎,然后盯着他的反应。

戴家郎一脸狐疑地接过那张纸,慢慢展开,没想到竟然是那张寻人启事,心里忍不住一阵狂跳,一脸狐疑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祁菲凑近戴家郎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对这张寻人启事这么感兴趣呢?”

戴家郎一阵惊慌失措,不过马上说道:“我不是说了嘛,那天回来就贴在我的单元门口,随便揭下来看看。”

祁菲盯着戴家郎说道:“如果是换做别人,我也就不多想了,但你就不一样,我起码要想想你的用意,因为你是一个喜欢琢磨的人。”

戴家郎意识到了危险,楞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问道:“你想证明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祁菲打算戴家郎的话说道:“下意识的动作?你也太谦虚了,自从你离开鸿雁宾馆之后,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下意识的,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顿了一下,一脸嘲弄地说道:“怎么?你可能自己都想不通一个警察怎么会对你这么热心吧?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喜欢研究的人。

实不相瞒,自从在鸿雁宾馆知道你的名字之后,我就开始研究你了,只是当时还不是清楚自己的目的,但绝对不会是因为你长得帅。”

虽然戴家郎已经意识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可能即将发生,但他是个不见兔子绝不撒鹰的人,只要祁菲不说出最后的答案,他是不会乖乖就范的。

“我不明白,我觉得你只是浪费时间。”戴家郎一脸无辜地说道。

祁菲冲纪文澜嗔道:“哎,你怎么不说话?”

纪文澜好像醒悟过来,撅着小嘴吐出一口酒气道:“我能说什么?人家不愿意也就算了,不过,你们之间好像很熟似的,我就不明白了。

哎,家朗,虽然我们不可能一起共事,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起码你是个直率的人,如果我们能够一起共事,我的心里应该很踏实。

毕竟,卧底这种事,首先应该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联络人,说实话,先前牺牲的那个女警,她就是因为相信了一个不该相信的联络人。”

祁菲哼了一声道:“说实话,我现在都不能肯定,他会不会为了几个钱去周继尧那里把你卖了。”

戴家郎一张脸胀的通红,张张嘴没有说出话。

纪文澜摆摆手一脸认真地说道:“祁菲,既然你今天把他叫到这里来,那就应该信任他,不说别的,家朗是军人出身,即便他不愿意冒险,那也是人之常情。

但我绝对相信他,这是女人的第六感觉,他以前也许做过违心的事情,其中的原因可能很复杂,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是个有正义感的男人。”

祁菲瞪着纪文澜嗔道:“哎呀,我本来就觉得你们应该是好搭档,可这小子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呢,我知道了,他也就是喜欢那种经常出入宾馆的不正常的女人了。”

说实话,戴家郎觉得今天晚上很刺激,如果说在喝酒之前他还有点忐忑不安的话,但在几杯酒下肚之后,轻易地把今天的饭局当成了一个警察的例行公事。

可在祁菲挑明俩目的之后,他在觉得刺激的同时,意识到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且不说别的,即便为了账上的几十万块钱,他什么冒险行为都不想参与,因为,他只是个知足的人。

祁菲就怕戴家郎不说话,见他低垂着脑袋只顾抽烟,好像有点急了,嗔道:“哎,你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男人?难道你宁愿看着纪文澜去冒险,自己也不想做任何事?我问你,我现在让唐婉去卧底,你是不是还无动于衷?”

没想到戴家郎一脸谄笑道:“本来她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惜,她老公就要跟她离婚了,不过,现在也不迟。

尽管她就要离婚了,可跟别人相比起码更容易接近周继尧,何况,她儿子被绑架了,只要你们能答应帮她找回儿子,让她干什么都行。”

祁菲一只手在桌子上捶了几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感叹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薄情寡义的男人。”顿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瞪着戴家郎厉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帮我一个忙,那我就让你一无所有。”

正文卷 第51章 吃豆腐

戴家郎没想到祁菲居然说着说着就翻脸了,也不清楚她凭什么威胁自己,只是她说话一直虚虚实实的,一时还真摸不透她究竟抓住了自己的什么把柄,可千万不能被她唬住了。

“祁警官,既然是求人帮忙,哪有强迫的,再说,我本来就一无所有,难道你还能先把我变成百万富翁以后再让我一贫如洗?”戴家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笑道。

祁菲哼了一声,气哼哼地说道:“看来不给你看点干货是不行了,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王军的人吗?”

戴家郎一愣,随即忍不住 打了一个激灵,嘴里却不假思索地说道:“好像没有。”

祁菲哼了一声道:“本来你也许可以瞒天过海,可惜遇上了我,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喜欢研究的人。

你应该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出租屋的时候,你化名王军,后来被我揭穿了,不过,你用的这个化名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我亲自在公安系统的资料库里搜索了一下。

说实话,在中国名叫王军的男人比牛毛还要多,我本来也抓不到你的狐狸尾巴,可巧合的是,在众多的王军当中,其中有一个身份证显示的地址是云岭县塘关镇源口村,也就是说,你们是同村人,这难道是个巧合吗?”

戴家郎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没想到自己一点小小的疏忽竟然被祁菲这个贼婆娘给抓住了,不过,不到最后一刻他不准备缴械投降,反而一脸疑惑道:“我们村子里有个叫王军的人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县叫王军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呢。”

祁菲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个王军对你有着特殊的关系,事实上,你母亲姓王,并且是源口村人,反倒是你父亲是外村人,因为他是倒插门。

我猜想你在参军之前随母姓,名字就叫王军,后来认祖归宗改名戴家郎,但我怀疑你持有两张身份证,因为跟你同村的王军和你的身份证号码是一样的。”

戴家郎坐在那里呆呆地发愣,说实话,他真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竟然被祁菲神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给揭穿了,顿时胀红了脸,差点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一双眼睛瞪的铜铃似的质问道:

“祁警官,你放着绑架案不调查,反而这么处心积虑地摸我的老底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我有两张身份证又怎么样了,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警察办事麻痹大意造成的。

难道就因为我有两张身份证就应该替你去卧底?替你去冒险?你就别做梦了,我今天就把话说白了吧,你有本事就送我去坐牢,让我当卧底休想。”

祁菲见戴家郎被自己彻底激怒了,反而缓和了语气说道:“先不要太早下结论,也不要把话说绝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等让我说完你再赌咒发誓也不迟。”

戴家郎哼了一声没说话,心想,遇见这个贼婆娘算自己倒了八辈子邪霉,现在看来,基本上大势已去,任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落得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只闻到点腥味就惹了一身臊。

祁菲见戴家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脸得意道:“你刚才说自己一无所有?太谦虚了吧,我稍微关注了一下王军在银行的存款,没想到竟然有三十七万多。

这也倒罢了,再仔细查查日期,没想到这段时间你是财源滚滚啊,不过,其中的两个巧合让我想入非非。

就你在离开鸿雁宾馆的当天转账存入五万元,另一个巧合是在陶亚军被绑架的当天下午竟然有人往这个账户打了三十万。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查到打款人是谁,也许用的是现金,但这种鬼鬼祟祟的支付方式本身就令人怀疑。”

说完,拿起那张寻人启事在戴家郎的面前晃悠着,就像是让他看看自己的判决书似的,一边继续说道:“上面第一条就是提供重要线索的话可以得到三十万赏金,而那天这张寻人启事就在你的出租屋里。”

戴家郎欲哭无泪,心中只有愤怒和悲哀,此刻要不是纪文澜坐在身边的话,他可能会冲着祁菲扑过去,然后剥光她的衣服,干的她哭爹喊娘才能解心头只恨。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能言善辩吗?”祁菲调侃道。

戴家郎慢吞吞点上一支烟,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把这点聪明劲用在案子上,那个小孩可能已经找到了,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首先,我跟绑架案没有一点关系,你就是把我的祖宗八辈都查一遍也没用,其次,我绝对不会替你当卧底。

关于银行卡上的那两笔钱的来历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五万块钱是唐婉心甘情愿送给我的,那三十万块钱是我见义勇为、举报犯罪嫌人的合法所得。

至于两张身份证的问题就更容易解决了,我明天把老身份证注销不就行了?能有多大的事啊,你就别上纲上线吓唬老百姓了。”

祁菲没想到戴家郎这么轻描淡写就化解了自己的重拳出击,按道理这家伙为了即将逝去的巨款而哭天抢地才对啊,怎么忽然变得视金钱如粪土了?

“见义勇为?举报犯罪嫌疑人?”祁菲一脸可笑地说道:“应该是见利忘义,包庇犯罪嫌疑人吧。

你明知道公安机关已经对陶亚军采取了监视措施,可仍然为了赏金给周继尧打电话,导致陶亚军被绑架,并且差点送了一名警察的性命,你觉得这是小事吗?”

戴家郎马上反驳道:“首先,我可没有给周继尧打电话,我只是拨打了寻人启事上面公开的手机号码,我只是想给孩子的父母提供一条线索,而不是向他们提供绑架孩子的罪犯。

至于这条线索有用没用,那就需要他们自己判断了,既然他们支付了赏金,那证明我提供的线索应该是有价值的,这时他们应该马上跟公安机关取得联系,不应该去绑架陶亚军。

不过,他们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情,我的初衷是助人为乐、急人所难,何况,你自己现在也没法证明陶亚军是被谁绑架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陶亚军是我先发现的,是你们不经我同意擅自闯进了我的家,并且也没有告诉我监视的就是陶亚军啊。”

“狡辩。”祁菲愤愤地说道:“在警察监视陶亚军期间你擅自向周继尧提供他的住址就是出卖我们,并且导致了一名警员重伤。”

戴家郎反唇相讥道:“你才是狡辩呢,你难道告诉我陶亚军是你们的监视对象了吗?鬼才知道你们办什么案子,我向受害人提供线索跟你们的监视是两码事。

再说,你可别说忘恩负义的话,不是我导致你们警察受伤,而是救了他一命,要不是我及时给他包扎止血的话,就凭你毛手毛脚、惊慌失措的表现,那个警察可能没到医院就死翘翘了。”说着,举起那条烟说道:“你看看,人家还知道送条烟意思一下呢,你不但没有感激之情,竟然还把人往火坑里推,你这贼婆娘还是人吗?”

祁菲气的忽然跳起身来,一把揪住了戴家郎的衣领,举起拳头骂道:“哎呀,你这张狗嘴,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个狂妄自大的混蛋。”

说完,一拳照着戴家郎的胸口打过去,没想到被戴家郎一把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只得松开了抓住领口的手,又是一拳朝着他的脑袋挥去。

结果又被戴家郎抓住了手腕,局势变成了两个人互相抓着对方的手,就像是两个正在举行摔跤比赛的选手。

“哎,你可别得寸进尺啊,你再敢打我的话我就去公安局投诉你。”戴家郎气喘吁吁地警告道。

祁菲一阵恼羞成怒,娇喘道:“好好,你去投诉,今天我就豁出去了。”说完,提起膝盖就朝着戴家郎的肚子狠狠顶过来。

戴家郎自然不能让她顶到肚子,可一时又来不及化解,只好侧过身子,用半个屁股接下了这一膝盖,然后为了防止她继续用膝盖攻击,干脆双手猛地用力往怀里一带,把祁菲整个人死死抱在了怀里。

“哎呀,你这混蛋。”祁菲嘴里惊呼一声。

但整个身子已经跟戴家郎贴的密不透风,双手双脚都失去了攻击能力,只能扭着脑袋躲避着,免得戴家郎的臭嘴碰到自己的脸,一边双手在戴家郎的脊背上捶打着,只是对于皮糙肉厚的男人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其实戴家郎倒也不是想占祁菲的便宜,本来他有很多种办法对付祁菲的攻击,可那样一来避免不了要对女人拳脚相加。

一方面他不想跟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同时也不想让自己被动挨打,所以只好尽量缩小彼此的距离,让对方无法继续对自己实施攻击。

只是这样一来,双方的姿势就有点尴尬了,戴家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紧紧压住了温热的酥胸,要不是两个脑袋及时互相错开了,说不定两张嘴都贴在一起了。

“混蛋,放开我。”祁菲嘴里喘息道,一边挣扎着想摆脱戴家郎的束缚。

无奈,她的个子比戴家郎矮半个头,任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摆脱男人强有力的两条手臂,反而好像越收越紧,简直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最要命的是,随着身体的扭动,她气喘口干,哪里还再敢乱动。

正文卷 第52章 唱双簧

坐在一边看热闹的纪文澜好像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说道:“哎呀,你们两人闹够没有?一晚上还吵不够,现在又动起手了,我看还是出去找个地方再好好较量吧,这地方这么小,也腾不开身啊。”

说完,双手插到两人中间,用力拉扯着,一边嗔道:“哎呀,抱这么紧干嘛,舍不得松开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就这样抱到天亮也没人管。”

最后还是戴家郎先松了手,不过,腿上马上就挨了祁菲一脚,要不是纪文澜挡在中间的话,祁菲肯定还要追上来厮打,因为她不仅觉得很没面子,同时又气恼戴家郎趁机吃了她的豆腐。

“你等着,你这混蛋,我要收拾不了你的话就不姓祁”祁菲急匆匆丢下一句场面话,然后转身出了包厢的门,纪文澜瞥了戴家郎一眼,然后追了出去。

戴家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摸出一支烟呆呆地抽着,心里好像乱成了一团麻,只觉得自己今天算是把这个女警察给得罪了。

且不说今后还能不能开出租车,反正那笔“巨款”有可能保不住了,做为警察,她完全有权力冻结自己的账户。

眼下也只能先把卡上的钱转一部分到支付宝,另一部分转到微信里,总不能让这贼皮娘把自己搞破产吧。

楼下祁菲在吧台里卖了单然后和纪文澜走出了餐厅,外面还下着毛毛细雨,祁菲脸上红潮未退,急匆匆地冲纪文澜嚷嚷道:

“好了,我的戏只能演到这里了,看来效果不佳,接下来就看你这出悲情戏怎么演了,哼,气死我了,这混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吃我的豆腐。”

纪文澜笑道:“不过是拥抱了一下,也谈不上吃豆腐。”

祁菲嗔道:“你知道个屁,这小子狗胆子可大着呢。”

“如果胆小如鼠的话,你也不会选中他了。”纪文澜笑道。

祁菲一脸暧昧地笑道:“我吃这点亏也就算了,你可要小心点,别让他把你给吃了。”说完,瞥了一眼餐厅,急忙说道:“哎呀,他就要下来了,我先溜。”说完,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丢下纪文澜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只见戴家郎垂头丧气地从餐厅里走出来,看见站在那里的纪文澜楞了一下,他还以为两个女人都一起走了呢。

“哎呀,你自己回去吧,我不用你送。”戴家郎冲纪文澜摆摆手说道。

纪文澜嗔道:“怎么?难道你就不能送送我?这么晚了你就放心我一个人走啊。”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哎吆,你们警察还怕走夜路啊。”

纪文澜嗔道:“谁说我是警察了?”

两个人在餐厅门口占了好一阵都没有过来一辆出租车,纪文澜问道:“你的车呢?这么大的雨还是先去车里面避一避,等出租车来了再说。”

戴家郎的车就停在餐厅门口的旁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纪文澜也跟着钻进了副驾,等关上车门之后,小小的空间立刻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她这人就这脾气,你也别忘心里去。”纪文澜瞥了一眼戴家郎劝道。

戴家郎点上一支烟,气哼哼地说道:“简直欺人太甚,哪有强迫别人去当卧底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算是怎么回事?连个烈士都轮不上,她倒是可以升官发财了,我思想觉悟再高也不可能去为她卖命啊。”

顿了一下,又威胁道:“她也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在部队的首长现在当大官了,惹急了我去找他告一状,让这婆娘吃不了兜着走。”

纪文澜笑道:“吆,看不出你还有大靠山啊。”

戴家郎哼了一声没说话。

纪文澜犹豫道:“你也不能这么说她,我们是闺蜜,我对她还是挺了解的,说实话,如果她自己能去的话,早就去了,也不会找别人。”

戴家郎扭头看看纪文澜,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朦胧中的女人有着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再加上那一律若有若无的幽香,没来由地产生了怜香惜玉之情。

“这么说我不去的话,你就要去了?”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幽幽道:“你去不去我都已经参与进去了,其实,祁菲原本打算让你去卧底,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戴家郎一听,吃惊道:“什么?做我的女朋友?”

纪文澜嗔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当然是假的,实际上我就是你的联络人。”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联络人很重要,当初那个牺牲的女警就是被一个熟人用电话骗到了案发现场,其实凶手早就埋伏在那里了,这是一个教训。

如果你去卧底的话,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警察可以跟你接触,即便祁菲也不行,这样就确保了暴露身份的危险。”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纪文澜说道:“我以前在派出所当过户籍警,后来因为个人原因辞职了,眼下在一家公司当文员。”

戴家郎疑惑道:“这么说你还是当过警察,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不知道有多少警察认识你呢,且不说你亲自去卧底,即便做我的女朋友都有可能把我害死。

再说,周继尧又不是傻逼,他难道会相信我这种人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看祁菲要么是蠢驴,要么就是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

纪文澜嗔道:“祁菲正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没有让我去卧底,而是让我做你的联系人。”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你做我的联络人也不合适,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被人认出来,我的身边不应该有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纪文澜盯着戴家郎说道:“你这人一会儿自信,一会儿自卑,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会有漂亮女人喜欢呢?唐婉又漂亮又有钱,她不是也喜欢你吗?”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又自知之明,那婆娘也不是喜欢我,而是实在找不到人宣泄了,所以才找我呢。”

纪文澜笑道:“看来在这方面你还是个生瓜蛋子,我倒是不敢断定唐婉喜欢你,但我干肯定她对你不反感,只要你用点心思,把她弄到手是早晚的事情。

就从她找小白脸这件事看,她可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不过,这种女人你跟她玩玩也就罢了,毕竟是嫁过人的,还有孩子,你也没必要太认真。”

戴家郎虽然已经清醒了,可还是有点酒意,瞥了纪文澜一眼,说道:“这么说你在这方面倒是挺有经验,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屁股后面即便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吧。”

纪文澜晕着脸嗔道:“你管着吗?反正我还没有结婚,哼,追求的男人多有什么用?只能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主要还是看质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缘分。”

“那母老虎有男人了吗?”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一愣,随即笑道:“跟我一样,单着呢。”

戴家郎幸灾乐祸地说道:“像她这种母老虎,也没有哪个男人敢要,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纪文澜嗔道:“看把你愁的,人家祁菲也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她这人事业心太重了,没有顾得上而已。”说完,故作一副羞态,问道:“你说我跟祁菲谁漂亮?”

这倒是把戴家郎难倒了,因为单从相貌上来说,两个女人在伯仲之间,一个多了几分英气,另个则多了几分柔媚,对于男人来说,应该多半是鱼与熊掌都想兼得。

不过,祁菲在他心目中已经成了母老虎,自然也就没有多少美感可言,反倒是纪文澜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是你更美了。”戴家郎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纪文澜捂着小嘴咯咯娇笑道:“你这种人最不老实了,如果现在换做是祁菲问你,你保证说她比我漂亮,这就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你不信就算了。”

其实,就在说话之间,戴家郎注意到有出租车经过,可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出声,而是装作看不见,说实话,这种雨夜里跟一个美女在车里面聊天别有一番滋味,遗憾的是他跟纪文澜还不熟,所以不敢表现的过于暧昧。

“哎,看来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成了,祁菲可能要物色新的对象。”纪文澜叹口气道。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好奇地问道:“做卧底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处吗?”

“你指的什么好处?”纪文澜故作不懂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指的是待遇,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情,总不能白干吧。”

纪文澜缓缓摇摇头说道:“如果你是为了钱才答应做卧底的话,祁菲也不敢用你,毕竟,一个贪图钱财的人是靠不住的。

试问谁能比周继尧更有钱,既然你能为钱答应去做卧底,那就也有可能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出卖自己,干这种事必须要有信念,必须把周继尧这种人当成仇人才行。”

戴家郎像是解脱了一般说道:“所以我就不适合去做卧底,我跟周继尧连面都没有见过,哪来的仇呢,怎么也恨不起来啊。”

纪文澜惊讶道:“怎么?难道你没有仇富心理?”

正文卷 第53章 艳福

戴家郎疑惑道:“我为什么要仇富,我这辈子也没有见过一个富人,他们离我的生活十万八千里呢,跟我风马牛不相及,干嘛要仇恨他们?”

“如果这个有钱人为富不仁、坏事做绝呢?”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耸耸肩膀说道:“那不是有警察吗?”

纪文澜盯着戴家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问道:“你在部队入党了吗?”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那当然,给首长开车必须是党员。”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像你这种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没有一点是非观念的人怎么能入党呢?”

戴家郎哼哼道:“这我怎么知道,反正在部队只要表现的好、不怕苦不怕累、积极向上就能入党,再说,我还立过功呢。”

“你还立过功?”纪文澜惊讶道。

戴家郎一脸得意地说道:“是啊,那年抗洪救灾,我在水里面两天两夜愣是没有合眼,后来还救过一个落水群众,部队给了我一个三等功。”

纪文澜奇怪道:“像你这种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应该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怎么就不愿意为了捣毁周继尧犯罪集团而出点力呢?”

戴家郎见纪文澜又开始做自己的思想工作了,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事跟我一个小老百姓没关系,国家养着这么多的警察是干什么的,怎么偏偏就缠着我呢。

你回去告诉祁菲,他有本事就把我变成警察,当然是有正式编制的那种,不是协警,她要是有这个牛逼的话,我还真可以考虑考虑,否则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你把吐沫说干也没用。”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你不是喜欢钱吗?警察的薪水还不一定你开出租车赚得多呢,干嘛非要当警察。”

戴家郎说道:“废话,开出租车能跟警察相比吗?钱倒是其次,关键是当警察有社会地位,回到老家有面子,在我们那里,要么有钱盖新房,要么当官或者有一份别人羡慕的好工作。”

纪文澜似乎再也忍不下去了,伸手打开了车门,气哼哼地说道:“你这人简直现实的快连爹妈都不认了,好吧,算我们白白浪费了半个晚上的时间,你就好好做你的发财梦去吧。”说完,从车里面钻了出去。

戴家郎还冲着纪文澜的背影喊道:“哎,不让我送你了吗?”

纪文澜连头都没有回,拦住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戴家郎盯着出租车消失在雨夜中,把手里的烟头扔出窗外,嘿嘿干笑道:“还想给老子来美人计?门都没有。”

不过,随即就想到自己正面临失去财产的危险,也顾不上酒驾了,发动了汽车就往家里赶,反正这种鬼天气街上也没有什么警察。

第二天戴家郎原本要早早出车,可昨晚祁菲气哼哼离开之后让他心里总是不踏实,担心这婆娘会报复自己,所以也没心思出车了,干脆在家里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正自琢磨着下一把挂面打两个鸡蛋当早餐,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顿时吓了一跳,心想,报复不会来的这么快吧?早知道昨晚不回来了,万一这婆娘找个借口把自己关上几天,那可就麻烦了。

戴家郎点着脚尖走到门口,竖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同时瞥了一眼客厅里的窗户,说实话,要是真的警察来抓他的话,他考虑自己是否要从窗户跳出去逃跑,反正自己那点事也不算大,只要找个地方躲几个月也就过了,贼婆娘不可能老是惦记着自己。

又传来几声敲门声,听上去很轻柔,倒不像是警察,如果是警察来抓自己的话,这扇破门恐怕都已经被撞开了。

“谁啊。”戴家郎大着胆子问道。

“我,开门。”只听一个女人说道。

戴家郎一听声音,顿时吃了一惊,急忙打开了房门,只见唐婉站在门口,脚边居然还放着一个旅行箱。

“啊,是你?你这是……”话未说完,戴家郎忽然注意到几天没见,女人居然瘦了一圈,连黑眼袋都有了,并且神情憔悴。

“能让我进门再说吗?”唐婉幽怨地盯着戴家郎问道,看那神情好像她是被戴家郎弄成这样的。

戴家郎急忙闪在一边,看着女人提着旅行箱走进了屋子,然后伸出脑袋朝外面看看,迅速关上了房门。

唐婉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把旅行箱放在屋子的一角,然后脱下了外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抬头看看惊愕万分的男人,问道:“你才起床?”

戴家郎点点头,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包挂面,说道:“我正准备下点面,还没吃早饭呢,你这是……”

说着话,瞥了一眼女人的旅行箱,心想,难道这婆娘要跟自己姘居?不会吧?自己可没有指望过这种艳福,目前这种情况下自己也消受不起啊。

没想到唐婉也不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卷起衣袖,从怔怔发呆的戴家郎手里拿过挂面自顾去了厨房。

我靠,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该不会是三个婆娘合起伙来折腾自己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死定了。

戴家郎来不及多想,跟着来到了厨房,只见水已经烧开了,唐婉正在打鸡蛋呢,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的微信聊天怎么会被警察知道的?”

唐婉楞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淡淡地说道:“警察想知道的话,那也拦不住,今后说话小心点就是了。”

戴家郎又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离婚了?”

“就这几天吧。”唐婉说道,一边用筷子搅动着锅里面的挂面。

这场景让戴家郎有种幻觉,好像自己跟这个女人有种命中注定的缘分,从今以后再也分不开了,可一想到她的身份,又忍不住一阵惊恐,担忧道:“你家里人会不会来找你?”

唐婉扭头迅速瞥了戴家郎一眼,摇摇头,说道:“不会,没人再会关心我了,你如果不愿意让我待在这里也可以把我赶出去。”

戴家郎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还是惊讶道:“怎么?你,你想在我这里住,住下来?”

“不行吗?”唐婉扭头一副挑衅似地问道。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无所谓,我这是,这是替你着想,毕竟你还没有……”

唐婉打断戴家郎的话说道:“还没有离婚是吗?你别担心,我也就是想出来散散心,不会赖上你的,对了,我还会付你住宿费,伙食费,不但不要你的钱,还倒贴呢。”

戴家郎胀红了脸,气愤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唐婉拿过一个大碗给戴家郎盛了一碗面,看看桌子上有一瓶辣酱,于是往碗里面挑了一点,又加点酱油,递给他说道:“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说完,丢下戴家郎自己回卧室去了,

戴家郎哪里还有心思吃饭,端着一大碗面跟了过去,只见唐婉拿过自己带来的箱子打开来,里面好像是一些换洗的衣服,一些红红绿绿的小衣服看的他心浮气躁,说实话,女人虽然憔悴了,但仍然不失诱惑力,并且因此更加楚楚动人。

“我找到工作了。”戴家郎靠在门框上没话找话说道。

“哦?什么工作?”唐婉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包了一辆车跑出租,已经半个月了,收入还不错。”

唐婉抬头看看戴家郎,说道:“那你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就去跑你的车,我不用你陪。”

戴家郎一阵愕然,随即仔细把唐婉打量了一下,总觉得这女人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又受了刺激,虽然没有歇斯底里,但这种平静比歇斯底里更让人忐忑不安,他猜想女人该不会是被他老公折磨的神经出了问题吧。

“算了,今天就不去了,说实话,并不是我不想让你住在这里,而是警察已经盯上我了,我可不想连累你。”戴家郎试探道。

没想到唐婉好像并不惊讶,而是说道:“警察为什么盯上你?你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吗?”

戴家郎有点急了,说道:“哎呀,你还不清楚吗?他们先是怀疑我跟绑架案有关系,现在又盯上了你给我的钱……”

唐婉打断戴家郎淡淡地说道:“事实证明你跟绑架案没有关系,那些钱是我主动给你的,警察管得着吗?”

说完,从箱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继续说道:“我这张卡里面有一百多万呢,你要是用得着的话尽管花。”

我靠,疯了,疯了,这婆娘彻底疯了。

戴家郎差点哭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蹲在唐婉身边央求道:“哎呀,你们这些贼婆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求你别在打哑谜了,有什么话就说明了吧,真是急死我了。”

唐婉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早就想跟我睡了吗?我现在主动来陪你,怎么反倒疑神疑鬼了?”

戴家郎一愣,随即带着哭腔说道:“可你想让我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唐婉扭头看着窗外,幽幽说道:“没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戴家郎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嘴里骂了一句“操”,然后端起大海碗,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把一碗面吃的呼啦啦直响。

戴家郎对唐婉的欲望一直呈现递减的状态,最强盛的时期是把她当成高档鸡的那段时间,晚上做梦都是女人的身影。

当后来得知她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以后倒是想沾点便宜,只是觉得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能性不大。

再后来误把她当成了周继尧的小老婆,欲望就没有这么强烈了,这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明白几秒钟的快感和潜在的风险悬殊太大,不值得冒险。

尽管如此,当唐婉那次主动送上门来之后,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好在唐婉及时阻止了他,再后来随着唐婉的销声匿迹,他也就对她彻底死心了,并且还有一种获得自由的感觉。

可没想到,就在他受到祁菲威胁的节骨眼上,唐婉竟然又主动上门了,这次居然还带来了“嫁妆”,显然是要跟自己长期姘居,只是动机不明,意图不明。

“你家里人知道吗?”戴家郎吃完饭之后,见唐婉半躺在床上玩手机,于是凑到跟前问道。

没想到唐婉主动把身子往床里面移动了一下,给戴家郎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一边说道:“当然知道,我告诉他们出门散散心,这段时间不回去了。”

唐婉脱下外套之后,里面是一件浅色的紧身t恤,下身破例没有穿牛仔裤,而是一条露出小腿肚子的紧身薄裤子,把一个丰腴的身子包裹的曲线玲珑,尤其是露在外面的一片雪白的小腹更是分外诱人。

戴家郎早晨起来光着膀子,身上只有一条宽脚的短裤,即便这样,慢慢搭起的帐篷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正文卷 第54章 狂风暴雨

他顺势半靠在了唐婉的身边,只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点上一支烟慢慢吸着,鼻子里偷偷嗅着女人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甚至能够感受到来自身边强烈的热力辐射。

其实,唐婉好像也有点紧张,表面上看她好像在玩手机,可当戴家郎躺在身边之后,气息却渐渐粗重起来,胸口起起伏伏显示出内心的波澜。

“你刚才说警察找你了,是不是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女警察?”最后唐婉打破了沉默。

戴家郎长长松了一口气,就像是被憋的太久了似的,马上说道:“是啊,名叫祁菲,怎么?你认识她?”

唐婉放下手机,朝着戴家郎转过身来,说道:“她负责调查我儿子被绑架的案子,找我谈过两次,我出轨的事情就是被她发现的。”

戴家郎惊叹道:“原来如此,这婆娘简直贼精,我那点老底都被她翻出来了。”

“什么老底?”唐婉问道。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以前改名字之前有过一张身份证,后来改名字以后又给发了一张新的,没想到这件事都被这婆娘给挖出来了。”

唐婉也惊讶道:“她为什么要在你身上花这么大的功夫?难道她还在怀疑你跟绑架案有关?”

戴家郎又点上一支烟,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我觉得这件事也没必要瞒你,反正我跟她已经彻底闹翻了,我还正担心她会报复我呢。”

唐婉惊讶道:“究竟怎么回事?”

戴家郎气愤地说道:“昨天晚上她和另一个婆娘请我吃饭,名义上是为了感谢我上次帮她救了那个男警察,可没想到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替她做事。

我当场就拒绝了,结果这贼婆娘就翻我的老账,还各种威胁,最后居然还对我动手,结果被我羞辱了一番,当场就跑掉了,不过,这仇是结下了。”

唐婉慢慢坐起身来,惊讶道:“让你帮她做事?难道她想让你当警察?”

戴家郎白了唐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想的美,如果她真有本事让我当警察的话,我还能拒绝?”

说着,凑到唐婉耳朵跟前小声道:“她想让我当卧底,卧底你懂吗?电视剧里面经常有这种觉得,就算被打死了也没人认领尸体的那种,最终只能做个无名英雄。”

唐婉惊讶的合不拢嘴,问道:“她想让你去哪里卧底?”

戴家郎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泄露了祁菲的秘密,于是急忙摇摇头说道:“这一点她倒是没说。”说完,瞥了唐婉一眼,小声道:“当然,如果她派我去你那里卧底的话,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唐婉晕红了脸,扭过头去,哼哼道:“我那点事你还不清楚吗?用得着卧底?”

顿了一下,问道:“她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戴家郎的心思慢慢不在正道上了,笑道:“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命犯桃花,好像女人都特别喜欢我似的,你看,昨天两个警察主动请我吃饭,今天你又突然冒出来……

说实话,昨天那个警察说实话确实漂亮,另一个更要命,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可以说对我是威逼利诱,百般挑逗,无奈老子威武不屈,她们最终只能落荒而逃。”

唐婉听戴家郎说的滑稽,忍不住咯咯娇笑,随即伸手掐了他一把,娇声道:“有本事你今天也威武不屈,让我落荒而逃啊。”

戴家郎慢慢转过身去,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凝视了一会儿,火花就在这一瞬间迸发了,只听戴家郎微微喘息道:“今天恐怕过不去了,看来我最终还是逃不过你这婆娘的手掌心。”

唐婉正想大发娇嗔,嘴巴忽然就被戴家郎堵住了,这一次,唐婉只是娇呼了一声,然后……

终于,一切安静下来。

“好不好?”良久,唐婉晕着脸在戴家郎耳边小声问道,好像生怕男人对自己失望似的。

戴家郎低头看看女人,哼哼道:“跟想象的一模一样。”

唐婉在戴家郎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嗔道:“但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戴家郎喘息道:“怎么不一样?”

唐婉腻声道:“弄死人了,你这饿死鬼。”

唐婉的娇媚马上就引起了戴家郎的反应,才短短几分钟竟然又恢复了战斗力。

惊的唐婉道:“等等,让我休息一会儿再……”

戴家郎可不管这么多。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激烈,小床最终没有经受住考验,哐当一声,小床坍塌了。

“哎呀,死人,我的腿都破了。”良久,唐婉似乎才感觉到腿上的疼痛。

戴家郎急忙爬起身来仔细一看,没想到唐婉的腿不知道蹭到了什么地方,在靠近膝盖的地方蹭掉了一块皮。

“你等等,我有创可贴。”戴家郎急忙爬起来,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块创可贴帮着唐婉贴上,然后坐在椅子上一边喘息,一边欣赏着被自己弄得奄奄一息的女人。

唐婉似乎这时才感到害臊,急忙用被单裹住身子,慵懒地爬起来,看看坍塌的小床,嗔道:“这床还怎么睡?”

戴家郎笑道:“没事,咱们可以打地铺,这样就不用担心床再塌了。”说完,也不穿衣服,把几块床板铺在地上,又在上面铺上褥子和床单,拿过床头扔在上面,伸手拍了几下,冲唐婉说道:“过来,这下安全了。”

唐婉心有余悸地娇哼道:“不许你再坏。”

说完,怯生生地爬了过去,被戴家郎一把搂在怀里,一脸坏笑道:“不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反正今天的车费算是赔定了。”

没想到唐婉缩在戴家郎的怀里,气喘吁吁地说道:“没事,今天只当我包车了,如果有必要的话,长期包车也行。”

这句话有点刺激到了戴家郎敏感的神经,他伸手就在唐婉光溜溜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训斥道:“怎么?难道你把老子当成你那个小白脸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子赚钱从来凭本事,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别跟我提钱的事情,我也不会花你一分钱。”

唐婉扭着屁股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随即可怜兮兮地哼哼道:“那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我只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然而,噩梦好像并没有结束,就在两个人最后筋疲力尽沉睡过去之后,戴家郎两次被唐婉的噩梦惊醒,第一次只是听见她在哭叫,第二次清晰地听到她在噩梦中大喊道:“我要杀了你,畜生……”

正文卷 第55章 绿色地带

为了向唐婉证明自己不是吃软饭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戴家郎每天都按时出车,甚至更以前一样勤奋。

只是唐婉希望他晚上在家里,所以一般不会跑到很晚,基本上在吃完饭的时候就回家了,而此刻唐婉已经做好了饭在家里等着了。

晚上回家有热菜热饭,睡觉有美人相拥,戴家郎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还有这个福分,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虽然唐婉不但结过婚,而且还有孩子,可这丝毫也改变不了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价值,结过婚又怎么样?有孩子又怎么样,女人嘛,只要看着顺眼,睡着舒服就行了,何况唐婉还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呢。

说实话,像她这样的女人,一旦离婚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呢,自己做为一个屌丝,能得到这种女人的青睐,难道还要挑三拣四吗?

所以,戴家郎知足了,说实话,只要唐婉愿意,他觉得就这样跟她厮守一辈子也没关系,只是,他有种预感,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他知道,唐婉这样的女人命中注定不会属于他,所以,他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幸福本来就是短暂的。

只是,戴家郎没想到幸福竟然会如此的短暂。

距离南召市五塘区二十五公里处虽然还属于市区,但却已经没有了城市的特征,基本上已经属于乡下了,下了高速公路就是一个名叫夏王的村庄。

村子依山而建,有一百多户人家,年轻人基本上都在城里面打工,只有少数老人仍然在田里耕耘,不过种的不是粮食,而是莲子、油菜、草莓等经济作物。

从前几年开始,就有不少城里人来到夏王找农民包上一块地,周末的时候带着小孩来这里当一两天农民,亲手种点无污染的各色蔬菜。

这不仅丰富了自己的饭桌,而且还让孩子长了见识,同时也放松了工作上的压力、锻炼了身体,可以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因此,这两年来这里找农民包地的城里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甚至还租下农民的老房子,经过装修之后做为周末在乡下的度假别墅,虽然花钱不多,却也算是一种有品质的享受了。

这天中午,只见四辆警车一路鸣着警笛风驰电掣般冲过五塘区,驶上高速路,最后在夏王村的出口处拐上了辅道,村口早就有一辆派出所的车在等待了。

“案发现场还有多远?”祁菲冲当地派出所的人问道。

“距离这边不到五公里,现场已经封锁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派出所的同志说道。

十几分钟之后,四两警察来到了村子南边分散在丘陵地带的一大片庄稼地,远远看见前面的树林边挺着好几辆汽车,不少警察等候在哪里,不远处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不过,已经设置了隔离带。

车刚停稳,祁菲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站在那里眺望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只见四周几乎都是庄稼地,并没有人家,案发现场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距离大路只有十几米,并且还有一条小路通往小树林。

当地四分局的人已经赶到了现场,为首的是分局的副局长朱林虎,还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和所长王长顺。

朱林虎已经接到了市局的通知,知道祁菲是专门为这个案子赶过来了解情况的,于是迎上前来说道:“正在勘验现场,报案者的笔录已经做完了,你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祁菲掀起隔离带走了进去,一边问道:“能确定死者是周建伟吗?”

朱林虎点点头说道:“我们核对了好几次,确认死者就是周继尧的儿子周建伟,他可不是普通人,我们不会搞错。”

“通知他家里人了吗?”祁菲问道。

朱林虎摇摇头说道:“还没有,什么时候通知他的家人由你决定,我这里已经封锁了消息,不过,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说着话,几个人走到了树林里面,只见一棵大树下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门敞开着,几名刑警和法医正在勘验现场。

祁菲走过去把脑袋伸进车里面一看,只见汽车的后座上一个男人下身赤裸,屁股在椅子上,脑袋和半个身子却在椅子下面,最触目惊心的是男人的下面血迹模糊,命根子不见了。

朱林虎说道:“尸体没有被移动过,初步情况是死者被凶手残忍地割掉了命根子,然后被反锁在车里面,最终因失血过多而丧命,车上到处都是血迹,死前显然有过剧烈的挣扎。”

“当地村民报案的吗?”祁菲问道。

朱林虎摇摇头,说道:“不,报案的是南召市林业局的一名退休干部。”

“退休干部?他怎么会跑这里来?”祁菲惊讶地问道。

朱林虎笑道:“开始我也奇怪呢,后来了解了一下,这附近的这些田地原来都被城里人租去了,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带着孩子来这里种种菜,晚上就在农家乐或者自己租的农家小院吃吃饭。

今天正好是周末,这位名叫沈国栋的退休老干部就是带着老伴和孙子来种菜的,只是中午下起了小雨,他的老板和孙子没来,他自己坐不住,就穿了雨衣来地里摘点菜,没想到目睹了案发的过程。”

“目睹了案发的过程?”祁菲吃惊道。

朱林虎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

说着,伸手指着前面三四十米处的一块庄稼地说道:“你看,那块庄稼地就是陈国栋承包的,据他说当时下着毛毛细雨,田野里雾气很重,从村子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停在树林里的这两车,不过,就在他在地里面摘菜的时候,似乎听见树林里有人呼叫,只是听得也不是太真切,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我刚才跑过去观察了一下,在那个位置看不见这两车。

不过,没多久,叫声似乎声音更大了,这一次沈国栋听得真切,据他说能听得出是男人的叫声,并且叫声很凄厉,显然发生了什么意外。

于是陈国栋从自己的田里面跑到了前面那个土坡上面,站在那里正好能够看见树林里的车,他这才明白叫声是从那辆车里面发出来的。

只是,当时这片地方没有任何人,所以老头也有点胆怯,并没有立即上前查看,直到听不见叫声了,他才慢慢走过来。

据他说,就在他距离树林里那辆车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仿佛听见有另一辆车离去,只是在弯道那边,看不见车辆。”

“凶手逃离现场?”祁菲打断朱林虎问道。

朱林虎点点头说道:“有可能,不过,沈国栋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走到树林里这辆车跟前朝里面看了一眼,他看见的情形基本上跟现在差不多,于是他直接拨打了110。”

“你的意思是你们来的时候车门是锁的?”祁菲问道。

朱林虎点点头说道:“不错,没有发现车钥匙,车门还是我们撬开的。”

祁菲围着汽车转了一圈,然后朝着往东穿过树林观察了一下,然后回到现场,说道:“凶手应该是从穿过树林逃走的,如果走小路的话沈国栋应该能看见。”

朱林虎说道:“不错,我刚才也查看了这一带的地形,我的判断是凶手的车就停在弯道那边的小土丘下面,行凶之后穿过树林,然后驾驶汽车逃离现场。”

“被割掉的部分找到了吗?”祁菲问道。

朱林虎摇摇头,说道:“还没找到,不过,切口很平整,应该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刀,我看,很有可能是死者正在爽的时候被一刀要掉了命根子。”

“你认为凶手是个女人?”祁菲问道。

朱林虎犹豫道:“如果没有第二个凶手的话,应该是个女人,如果现场能够找到jing液的话,这个推断基本上成立。”

祁菲犹豫了一下说道:“找村子里的人问问,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者,另外,查一下这些庄稼地都租给了什么人,按道理周建伟这种人不应该有这个闲情逸致跑到这里来租种一块菜地。”

“我已经派人去村子里打听了,也许,凶手是周建伟的熟人,你也知道,这个花花公子风流成性,说不定是哪个女人约他在这里偷情呢,没想到送了性命。”

祁菲点点头说道:“先弄清楚他都有哪些女人吧。”

朱林虎笑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能一刀割掉他的命根子,可见这个女人跟他的积怨不是一般的深。”

“可惜这场雨掩盖了凶手的很多信息。”祁菲说道。

朱林虎点点头,说道:“不错,脚印和车印都很难提取,五塘区过来之后这边也没有任何监控设施,凶手只要混进城里面,那只有大海捞针了。

眼下希望能在车里面提取到有价值的指纹或者体液,只要不能够发现凶手留下来的dna物质,这个案子倒也不难。”

祁菲点点头,说道:“这个案子还是你们负责侦破,不过,我希望能尽快看到现场勘验的详细报告,有必要的话做个尸检。”

“那谁负责通知周继尧?”朱林虎问道。

祁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件事我来办。”

正文卷 第56章 夫妻之间

唐斌做为一名离休干部,偶尔也参加一些非正式的官方活动,这天下午四点钟左右,他参加完一个老干部茶话会之后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最近女儿一直不在家,不用猜应该是老婆欧阳云苏在洗澡,也许是受到当医生的姐姐的影响,欧阳云苏只要从外面回来,总要到浴室冲洗一番。

据说这样可以及时清理附着在身体上的各类细菌,不仅可能保护肌肤不受侵蚀,还能带走一天的疲劳,有益于健康。

不过,伴随着哗哗的水声,似乎还隐约传来欧阳云苏若有若无的细细呻吟,这声音唐斌可是在熟悉不过了。

唐斌吓了一跳,猜想浴室里会不会有男人?

浴室的门半掩着,唐斌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欧阳云苏背对着浴室站在喷头下面冲洗着身子,并没有别的男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目光忍不住就被老婆的动作吸引住了。

欧阳云苏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也许是保养有方,也许是长期养尊处优的缘故,看上去实际年龄好像只有四十多岁一般。

不仅浑身肌肤雪白无瑕,而且丰腴滑腻,尤其丰满的身材格外引人注目,即便是穿着衣服走到大街上,仍然能有不少的回头率。

唐斌对欧阳云苏的身子已经迷恋几十年了,至今仍然兴趣不减,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勇猛,可在药物的帮助下,仍然宝刀不老。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情况变了,细细算来,他差不多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过了,虽然每天心里也痒酥酥的,可就是有点力不从心。

即便勉强活动几下,也很快会败下阵来,不仅搞得自己窝心,弄得欧阳云苏也颇有怨言,不过,欧阳云苏倒也能够理解,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多大事,不管心理上情绪上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

就在唐婉借口出去散心离开家之后,欧阳云苏已经做过了多次尝试,试图唤醒丈夫的“雄风”,为了刺激丈夫的视觉系统,她穿着情趣服装在家里走来走去。

可结果总是弄得自己火急火燎,而丈夫却软弱不堪,最后,她也顾不上脸面了,暗示丈夫为什么不服用周继尧给的药物,得到的答案却让她愤怒不已。

因为她压根就不相信周继尧所谓药物紧俏的借口,这分明是故意给丈夫断药,他应该很清楚,丈夫在长期服用这种药物之后,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如果没有了药,也就等于一个废人了。

欧阳云苏想起上次周继尧送她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那只手似不经意地从自己的屁股上滑过,忍不住气愤难平,因为,她隐约觉得周继尧给丈夫断药不仅仅是在惩罚男人,也在变相的惩罚自己。

她甚至怀疑周继尧会不会梦想着有一天丈夫不能满足自己的时候干脆来个取而代之,这畜生既然能对自己儿媳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

不过,欧阳云苏是一个善于解决问题的女人,既然周继尧包藏祸心,那就让他彻底失望,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当医生的姐姐欧阳云仙呢。

把她“含羞带臊”地把自己和丈夫的苦恼跟欧阳云仙细细说了一遍,没多久,欧阳云仙就替姐姐姐夫搞来了一种药。

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效果倒也不错,起码能找回一点以前的感觉,可没想到四五次之后,这药好像就失效了,再也不起作用。

欧阳云苏只得再次求助于姐姐,无奈,在试过好几种药之后,始终都没有能够让唐斌雄风再起,每次丈夫从她身上无功而返滚落下来的时候,欧阳云苏似乎都看见了周继尧在冲着她狞笑。

不过,毕竟姐妹情深,欧阳云仙既然不能妙手回春让妹夫雄风再起,那就只能挽救自己这个妹妹。

不过,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新鲜花样,她只是给欧阳云苏带来了一根进口高品质的硅胶仿真物,以便妹妹在漫漫长夜中少点煎熬。

而欧阳云苏在失望之余,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此刻,她在浴室里并不仅仅是洗澡……谁曾想被丈夫抓了一个现行。

唐斌高级领导干部出身,自然见多识广,一看这架势就明白老婆正在干什么名堂,并且马上就理解了老婆的苦衷,心里只能长长叹口气,慢慢走进了卧室,看那步态似乎一瞬间又老了好几岁。

欧阳云苏过于专注于自己的感官,所以并不知道丈夫已经欣赏过自己的表演了,等她终于结束之后,这才满脸通红地走进了卧室,随即就看见半躺在床上的丈夫。

“哎呀,你这该死的吓我一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欧阳云苏一脸吃惊地质问道。

说实话,她倒不在乎赤身裸体面对自己的丈夫,而是为自己刚才在卫生间做的事情而感到羞耻。

毕竟,这是她的个人隐私,并且还一直瞒着丈夫,当然,她倒不是担心丈夫会责备自己,而是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刺激丈夫敏感的神经。

唐斌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马,不管是心理素质还是度量都不是寻常人可比,显然,他并没有被老婆的行为所刺激,而是表现的相当平静。

“不就是画饼充饥吗?你也没必要不好意思,这家里也就我们老两口了,只要你感到高兴,干什么我都不在乎。”唐斌好像生怕老婆尴尬,反而规劝道,一边瞟了一眼欧阳云苏还攥在手里的仿真物。

领导干部的勉励和支持,顿时让欧阳云苏感动的热泪盈眶,颤巍巍地爬上床去,卷缩在丈夫的怀里呜呜咽咽道:“你该不会骂我不要脸吧?”

唐斌一边抚摸着欧阳云苏肥美的屁股,一边说道:“怎么会?只要不出去当着全市老百姓的面做,自己在家里偷偷做做有什么不要脸的?”

欧阳云苏伸手就在丈夫身上掐了几把,骂道:“哎呀,你这死人,难道就不能说句正经话?”

唐斌好像突然被欧阳云苏的媚态所刺激,顿时心里一阵酥痒,拿过那根仿真物说道:

“干脆我来帮帮你,自己弄跟被别人弄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从此,夫妻两终于找到了一个每天晚上都可以共同娱乐的项目,给他们充满阴霾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光亮。

时间停留在下午五点零一刻,唐斌和欧阳云苏因为娱乐过度正自沉沉入睡,突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哎呀,人都不在位置上了,还哪来这么多电话?”欧阳云苏被吵醒了,嘴里一边抱怨,一边翻了个身,看那样子准备继续睡下去,反正女儿也不会回来,老两口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唐斌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拿过手机瞟了一眼,然后抬腿就要下床,没想到欧阳云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嗔道:

“什么电话不能当着我的面接?我看你这是职业病,明明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故意装作什么大事似的,难道在厕所接电话就这么畅意吗?”

唐斌惊疑不定道:“陆涛打来的,难道有小虎的消息了?”

“哎呀,那你赶快接啊,愣什么?”欧阳云苏催促道,一边撅着屁股爬过去想听听陆涛说什么。

“老陆,有什么事吗?”唐斌调匀了呼吸问道。

只听陆涛忧心忡忡地说道:“老领导,有件事我不得不提前向你汇报一下。”

“老陆,我已经离休了,没必要事事都向我汇报嘛。”

陆涛犹豫了一下说道:“老领导,这件事我非要向你汇报不可,因为这也是你的家事。”

唐斌急忙问道:“怎么?难道有小虎的消息了?”

陆涛说道:“不是小虎,而是你的女婿出事了,今天上午在市郊的夏王村发生一起命案,经过反复核实,我们确认死者是周建伟。”

“周建伟?”唐斌吃惊道,一片扭头瞥了欧阳云苏一眼,只见她也是一脸惊惧的样子,继续说道:“是,是他杀吗?”

陆涛说道:“不错,他杀是肯定的,目前案子还在调查中。”

“那你们通知周继尧了吗?”唐斌犹豫了一下问道。

正文卷 第57章 断子绝孙

陆涛说道:“还没有,我打电话就是向你请示一下,按道理唐婉是周建伟的妻子,我们应该向她通报情况。”

唐斌明白了陆涛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说道:“婉儿那边我自己告诉她吧,周继尧那边我就不转告了,你们派人亲自上门通知他吧。”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你看,在案件侦破期间能不能先暂时冻结周建伟名下的资产,当然必须做到合理合法。”

陆涛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研究一下,应该没问题。”

唐斌刚刚放下手机,欧阳云苏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你这次算是做对了,婉儿跟周建伟还没有离婚呢,周建伟名下的资产也是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现在周建伟突然死了,婉儿就是继承人,如果不及时冻结的话,周继尧肯定会想办法全部转走。”

唐斌从床头柜上摸出一支香烟点上,他原本早就戒烟了,可自从在床上丧失了尊严之后又开始抽上了,欧阳云苏也懒得再管他。

“你在得到女婿死亡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居然首先想到的是他的财产?”唐斌喷出一口浓烟瞪着老婆说道。

欧阳云苏一愣,随即掐了唐斌一把,嗔道:“你不也跟我一样的想法吗?要不然怎么首先想到冻结周建伟名下的资产了?”

顿了一下,一脸惊惧道:“哎呀,你说周建伟怎么突然就死了?谁会杀他?”

唐斌眯着眼睛吸了几口烟,瞟了欧阳云苏一眼,说道:“如果按照利害关系来分析,你的嫌疑最大。”

欧阳云苏脸色一变,骂道:“放你娘的屁!这种玩笑也能乱开吗?哼,说不定跟小虎被绑架有什么关系呢,也许是同一伙人干的,看这架势好像是打算让周继尧断子绝孙啊。”

唐斌摆摆手说道:“案子迟早会破,我们也没必要乱猜,你还是赶紧通知婉儿,这死丫头跑出去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有,可以让她回来了。”

欧阳云苏点点头,兴奋道:“这下也用不着离婚了,婉儿还是周家的少奶奶,现在不是让她回来,而是赶紧回自己家里住,那栋别墅里现在连个主人都没有呢。”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唐斌的胳膊说道:“哎呀,你说周建伟名下到底有多少资产,咱们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啊,难道周继尧说多少就多少吗?”

唐斌骂道:“你这婆娘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呢?明天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个有名望的律师,然后让他代表婉儿去跟周继尧交涉,你我根本不用出面,反正案子没有侦破之前,周建伟名下的资产谁也动不了。”

欧阳云苏急忙穿衣服,一边说道:“我姐姐有个病人就是本市有名的律师,我这就联系她,对了,不管怎么说,周建伟现在还是婉儿的丈夫,婉儿起码要给他料理后事。”

唐斌没好气地说道:“这倒是说了一句人话。”

欧阳云苏掐了丈夫一把,提起裤子就下床打电话去了,唐斌靠在床头抽了几口烟,似乎也躺不住了,翻身下了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不一会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唐书记,有什么指示?”

唐斌说道:“我的女婿死在了你的辖区,刚才陆涛已经给我打电话了,我也没有顾得上问,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男人说道:“死得很惨,被人割掉了生直器,然后被反锁在车里面直到失血过多昏迷,最后导致死亡。”

“有凶手的线索吗?”唐斌问道。

男人说道:“目前还没有凶手的直接线索,今天下过雨,对追踪凶手的线索很不利,不过,我们在村子里找到了一个目击者,他自称昨天下午在村子里看见过周建伟的车,车里面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哦?能找到这个女人吗?”唐斌问道。

男人说道:“我们怀疑周建伟个这个女人昨晚有可能就住在夏王村,我的人现在正在统计村子里所有出租的农舍,过些时候应该能找到他们昨晚的落脚点。”

唐斌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案子应该是你负责侦破吧,本来我不应该过问案子上的事情,可死的毕竟是我的女婿,所以……”

男人急忙说道:“理解理解,唐书记,你放心,只要案子有突破,我会及时向你汇报。”

唐斌刚放下手机,欧阳云苏走了进来,冲丈夫问道:“你给谁打电话?”

唐斌急忙走过去关上了卧室的门,小声问道:“婉儿在夏王村是不是租过一栋农舍?我记得你好像跟他们去种过菜?”

欧阳云苏见丈夫不仅关上了卧室的门,而且还把说话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一脸狐疑道:“怎么?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唐斌也不回答欧阳云苏的话,又问道:“你跟婉儿联系上了吗?她在什么地方?”

欧阳云苏心神不定地说道:“联系上了,她说是在朋友家里,她不愿意去自己的别墅,说是马上回来。”

顿了一下,追问道:“你怎么突然问到夏王村的农舍,难道周建伟的死跟农舍有关?”

唐斌还是没有回答老婆的问题,而是一脸担心地说道:“刚才我打电话给四分局的局长问了一下案情,他说昨天周建伟就已经在夏王村了,并且还有村民看见过他的车,里面还有一个女人。”

欧阳云苏盯着丈夫好一阵没出声,最后一脸震惊道:“怎么?难道你怀疑是婉儿杀了周建伟?”

唐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欧阳云苏的问题,而像是自言自语道:“被割掉了生直器?警察认为凶手有可能是女性。”

欧阳云苏脸色一变,吃惊道:“怎么?难道警察怀疑婉儿是凶手?”

唐斌摆摆手说道:“警察倒没这么说,不过,婉儿在受了刺激之后会不会干出糊涂事,她可能觉得这么做是向周继尧报仇呢。”

欧阳云苏脸上惊疑不定,最后骂道:“你这张乌鸦嘴少胡说八道,婉儿再受刺激也不可能去找周建伟,她一直住在朋友家里,怎么会跑去夏王村?再说,周建伟跟她已经形同陌路了,难道他会主动掏出那玩意让别人割?”

唐斌担忧道:“如果警方一旦确定凶手是女人的话,婉儿肯定是第一个怀疑对象,我当然希望这件事跟她无关,但必须好好问问她。”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她马上就回来了,你自己去问吧,你倒好,警察还没有怀疑呢,你反倒先把自己女儿当凶手了。”

唐斌摆摆手说道:“但愿她昨天不在夏王村。”

下午6点钟,祁菲和陈明威来到了周继尧公司的总部华丰大厦,在出示了警官证之后被带到了顶层的一个小会议室,不一会儿,喻后红走了进来。

“周总正在开会,暂时走不开,我是周总的私人助理喻后红,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喻后红都没有打算坐下来,站在那里说道。

祁菲冷冷说道:“这件事只能跟周继尧谈,你自信能替他做主吗?”

喻后红点点头说道:“但凡是公事我都能做主。”

祁菲再没出声,而是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扔在了茶几上,喻后红拿起来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一句话没说,拿起照片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她陪着周继尧急匆匆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周继尧阴沉着脸问道。

陈明威不慌不忙地说道:“很遗憾给你带来这个不幸的消息,几个小时之前我们在夏王村周建伟自己的车里面发现了他尸体,目前案子正在调查,但我们觉得有必要先跟你谈谈,除非你没有时间。”

周继尧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来,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又仔细看看手里的照片,沙哑着嗓子问道:“有凶手的线索吗?”

祁菲没有回答周继尧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周建伟是什么时候?”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不过,通过电话。”

“有些日子是多少日子,能不能说的具体点。”祁菲说道。

周继尧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说道:“一个多星期吧?”

陈明威插嘴道:“周建伟做为你的儿子、公司的高管,你们一个多星期不见面正常吗?”

周继尧盯着陈明威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暗示什么?”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儿子现在是一家分公司的总经理,除非有重要会议或者家庭聚会,其他时间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并不经常见面。

你们也知道,前不久我孙子被人绑架了,他们夫妻又在闹离婚,为了让他冷静一下,我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让他处理自己的家务事,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只通过几次电话,并没有见过面。”

“从凶手的残忍手段来看,显然跟周建伟有深仇大恨,你觉得有什么人会这么恨你儿子?”陈明威问道。

周继尧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摇摇头说道:“我不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们跟对手的问题基本上都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解决,没必要杀人。”

“女人呢?我们初步判断凶手有可能是女人。”祁菲问道。

正文卷 第58章 有内奸

周继尧张张嘴本想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来,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我承认我儿子在跟女人的交往方面不够谨慎,不过,我实在想不起哪个女人会对他如此残忍,事实上他交往的女人基本上都在我掌控之中。”

“那么,你认为他的死会不会跟你孙子被绑架有关系?”祁菲问道。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如果你们暗示他暗地里跟绑架我孙子的人来往的话,显然没有任何根据,虎毒不食子,这一点我基本上可以确定。”

祁菲纠正道:“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被绑架你孙子的人骗到了夏王村,然后杀害了他?”

周继尧想了一下,缓缓摇摇头,说道:“单独去跟绑匪见面,我猜他没有这个胆量。”

陈明威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儿子昨天就去了夏王村,跟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他们昨天晚上就住在夏王村的一栋农舍里。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们的人去了这栋农舍,当时这个女人正在睡觉,她自称是公司的职员,名叫欧阳娟,不过,她对周建伟被害的情况一无所知,你们公司有这个人吗?”

周继尧跟喻后红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有这个人,她是新来的实习生,也是我儿子认识不久的女朋友,我相信她不可能是凶手。”

祁菲站起身来说道:“如果你想起了什么线索随时可以跟我们联系,请节哀顺变。”

“你们通知我亲家了吗?”周继尧也站起身来问道。

祁菲说道:“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周继尧又问道:“我儿子的尸体在哪里?”

祁菲说道:“目前正在进行法医鉴定,我们会通知你们什么时候去认领尸体,不过,我们并没有向外界公布案情,希望你们也暂时不要接受媒体的采访。”

两位警官离开之后,周继尧一屁股瘫坐在椅子里,双目呆滞地盯着茶几上的那张照片怔怔发呆,就像是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喻后红一脸担忧道:“老板,我认为这是一场针对你的报复行动,从小虎被绑架,再到建伟被害,应该都是冲着你来的,这个时候你可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能垮了。”

周继尧双手捂住脸一副痛苦的模样,良久才说道:“你马上让财务统计一下,看看建伟名下有多少资产。”

喻后红说道:“不用找财务,我对建伟名下的资产很清楚,除了他私人财产之外,他还拥有公司的百分之二的股份、几处不动产以及部分二级市场的股票,总共大约十个亿左右,所占的比重非常有限,不过,唐婉眼下还是建伟的合法妻子,她将拥有这部分财产的继承权。”

周继尧哼了一声问道:“现在变更这部分资产的所有权还来得及吗?”

喻后红摇摇头,说道:“建伟已经不能履行法律责任了,如果现在变更他名下资产的所有权,那就必须经过唐婉的同意。”

“这么说只能让唐斌夫妻白白占了一个大便宜?”周继尧咬牙切齿地说道。

喻后红想了一下说道:“也不尽然,也许,我们能给建伟安排一笔债务,这笔债务大的足够冲抵建伟名下的资产,即便唐婉继承了建伟的财产,但她首先要清偿巨额债务。”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这个办法不错,事不迟疑,你马上着手安排。”

喻后红担忧道:“但这件事瞒不过唐斌,你这么做的话那就意味着跟他彻底翻脸,再说,他们也会找律师,甚至让警察介入调查,这个时候我们可不希望警察介入。”

周继尧恨声道:“难道就这么白白把一大笔钱送给唐斌?”

喻后红犹豫了一下说道:“也许可以先试探一下他们两口子的胃口再做决定,不管怎么说,谈财产继承问题必须是在建伟的葬礼之后。”

正说着,周继尧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之后只听了几句话就把手机仍在了沙发上,骂道:“狗娘养的,这里尸骨未寒,他那边就动手了。”

喻后红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周继尧气愤道:“公安局已经找了一个借口把建伟名下的资产全部冻结了。”

喻后红摆摆手说道:“你何必为这件事生气呢?资产被公安局冻结也不能说就属于唐婉了,不过,我认为眼下没有必要为了钱跟唐斌闹翻。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位了,可在公检法系统还有不少他的老部下,随便哪一个都有可能给我们找点麻烦,更何况还有陆涛在一边虎视眈眈呢。”

周继尧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我们这亲家还要继续做下去,忍一时海阔天空,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现在最让我担心的还是那只看不见的手,在把这只手剁掉之前,还真不应该跟唐斌翻脸,不过,我也不能让他太舒服,否则他们两口子还不爬到我头上拉屎拉尿?”

喻后红小声道:“那你对这只黑手心里有点数吗?”

周继尧缓缓摇摇头,说道:“如果是找我报仇的话,他们不应该对建伟下手啊,只要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建伟在我心目中并没有多大的分量。

虽然我也不愿意看到建伟惨遭不幸,但如果真想打击我的话,还不如对我女儿下手呢,杀建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喻后红担忧道:“小虎出事之后没多久建伟又出事,也许报复还没有结束,或者刚刚开始,你自己也不得不防啊。”

周继尧一脸苦恼地说道:“问题是我怎么也想不起谁会对我下黑手,过去的几个仇家都被我消灭了,并且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即便还有几个竞争对手,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绝吧。”

喻后红点点头,说道:“那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究竟谁是幕后黑手,这件事也不能全指望警察,最好是抢在他们前头找到这个人。”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我们眼前要内紧外松,我也不瞒你,小虎绑架之后,我已经做了必要的安排,不过,现在看来做的还不够,必须加大力度。”

喻后红小声道:“你觉得孙乾能够胜任吗?”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不能再用他了,实际上我已经对他有所怀疑,只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跟他翻脸。”

“你怀疑他什么?”喻后红问道。

周继尧迟疑了好一阵,才低声说道:“上次在审问陶亚军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表现有点反常。”

喻后红惊讶道:“你怀疑他参与了绑架小虎的案子?”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有可能,但肯定不是幕后主使,我怀疑他被人收买了。”

喻后红一脸吃惊道:“那我们岂不是太危险了?对了,那个陶亚军你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孙乾参与了吗?”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这事你就别问了,你的任务就是帮我看好公司,不管出了什么事,公司的高层必须保持稳定。

表面上看绑架小虎的案子和谋杀建伟的案子都是刑事案件,但也不排除搞垮公司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毕竟,我的钱太多了,眼红的人可不少呢。”

喻后红谨慎道:“但目前还看不出这两个案子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我倒是觉得会不会跟你的财产继承有关系,毕竟,建伟和小虎表面上都是你未来的财产继承人。”

周继尧盯着喻后红说道:“你上次就做过这种暗示,难道你认为这两个案子跟我三个女儿有关?”

喻后红没有直接回答周继尧的问题,而是说道:“凡是跟你的财产继承有关联的人都在怀疑范围之内。”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我不想搞得人心惶惶,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可不想家里面先乱起来,你去安排一下,明天一大早召开董事会,各分公司的总经理以及总公司的高层列席会议,另外,通知我几个女儿,让她们晚上都回家。”

喻后红出去之后,乘电梯来到了一楼的保安部,孙乾见老板阴沉着脸,急忙把他请进了自己办公室。

“老板,警察找你干什么?”孙乾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继尧摸出一支烟点上,板着脸说道:“你的嗅觉越来越差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点风声地没有得到,你在公安局的那些关系还有什么用?”

孙乾一脸狐疑道:“老板,出什么事了吗?”

周继尧把那张照片扔在了孙乾面前,说道:“你自己看看吧,他们是怎么杀我儿子的?”

孙乾脸色一变,随即捡起照片扫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一脸震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继尧一拍桌子,厉声说道:“怎么回事?你是负责公司安全的最高主管,还有脸问我怎么回事?在小虎被绑架之后,你难道就没有给他安排一个保镖?”

孙乾诚惶诚恐地说道:“老板,你也知道,建伟有自己的保镖,他从来不用我派去的人。”

“难道你非要让他知道吗?”周继尧训斥道。

孙乾意识到周继尧可能会把周建伟被害的责任强加在自己头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恐怕要被扫地出门了,不过,鉴于自己曾经帮他干过的事情,想全身而退也没有那么容易,看来是该为自己安排后路的时候了。

这么一想,孙乾觉得自己已经没必要在周继尧面前低三下四了,相反,必须让他明白自己的分量,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老板,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反倒觉得你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建伟并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不然你也不会在自己继承人的问题上左右为难了。

说实话,即便小虎不出事,其实你也不会心甘情愿把家族的大位传给他,毕竟他也不是你的种,既然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你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严格说起来,有人替你彻底解除了后顾之忧啊。”

周继尧显然没想到孙乾会说出这种话来,眯着眼睛盯着他注视了一会儿,缓缓点点头,说道:“还是你了解我的心事啊,不过,我确实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样吧,你现在去一趟公安局,建伟昨天是带着他的女朋友欧阳娟去的夏王村,警察今天在一座农舍找到了她。

她应该跟建伟被害没有什么关系,警察也应该问完话了,你去把她接出来,然后送到‘偷闲馆’,先不要让任何人接触她,晚上我要亲自跟她谈谈。”

孙乾见周继尧不再对自己发脾气,还以为被自己镇住了,于是又恢复了应有的恭敬,送走了周继尧之后,他锁上办公室的门,拿出手机换了一张卡,然后走进卫生间跟什么人交谈了十几分钟。

正文卷 第59章 刺激的告别

戴家郎今天一大早就出车了,如果家里没人等着他的话基本上要跑到深更半夜,可现在不同了,尽管唐婉跟他没名没分,可毕竟家里有个女人等着他回家。

并且他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新鲜劲还没有过去呢,所以也不想去赚那几个辛苦钱,情愿早早回家抱着女人热乎乎的身子早早上床。

今天下午刚好碰到一个客人来五塘区,拉完这一单之后,虽然还只有五点钟左右,可一想起唐婉,心里就有点上火,干脆提前收工了。·

然而,等他一进门就愣住了,原本唐婉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做晚饭了,可看看厨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走进卧室一看,只见唐婉坐在床边好像正等着他,身边放着那个旅行箱,床铺上的衣服也收拾的整整齐齐,那模样显然是等着他回来告别似的。

说实话,自从唐婉来家里那天起,戴家郎就有种预感,他知道这个女人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不可能真正属于他,这种梦幻似的艳遇也只能享受一天算一天,早晚都有梦醒的时候,不用说,好梦到此结束了。

“怎么?你要走?”戴家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唐婉在戴家郎这里安安静静地过了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早已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憔悴了,相反,可能是夜夜都能到男人的殷勤浇灌,一张俏脸反而变得白里透红,身子也越发显得丰满迷人了。

她看出了戴家郎眼神中对自己的恋恋不舍,站起身来淡淡一笑,说道:“我能走哪儿去,家里出了大事,我不得不回去,你等我电话吧。”

戴家郎惊讶道:“家里出事了?什么事?”

唐婉低垂着眼帘说道:“我丈夫死了?”

戴家郎失声道:“你说什么?你丈夫,死了?”

唐婉点点头,说道:“我刚才接到我妈的电话,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只知道警察在夏王村发现了我丈夫的尸体,好像是被谋杀的。”

戴家郎怔怔地说不出话,好半天才震惊道:“谋杀?”

“反正警察是这么说的,我必须马上赶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唐婉拿起自己的旅行箱说道。

戴家郎一听又出了人命案,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想亲亲我我的事情,甚至忽然有点害怕面前的这个女人,急忙说道:“哎呀,那你赶紧回去吧,说不定警察马上就要找你呢。”

唐婉低呼看透了戴家郎的心思,嗔道:“你怕什么?这事跟你没一点关系。”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警察可能会追问我这段时间的行踪,我只能承认跟你在一起,他们要是来找你的话,你就帮我证明一下。”

戴家郎一听傻眼了,惊惧道:“证明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唐婉气愤道:“怎么?遇到点事情就成缩头乌龟了?算我看错了你,只当白白让你睡了这么多天,难道你以为那个女警察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睡觉的事情吗?”

戴家郎胀红了脸,急忙辩解道:“我倒是无所谓,我是担心对你影响不好,毕竟你还没有离婚呢。”

唐婉哼了一声道:“你这不是马后炮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上我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怎么?难道你还担心一个死人找你算账?我既然敢到你这里来,就什么都不怕。”

戴家郎哭丧着脸嘟囔道:“既然你都不在乎,我怕什么?警察要是来找我的话,我自然帮你证明。”

唐婉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走过去抱着他的身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幽幽道:“人家死了丈夫,你也不安慰一下。”

戴家郎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看你好像并不伤心。”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哼了一声道:“你从哪儿看出我不伤心?虽然我们已经闹翻了,可毕竟跟他做了几年夫妻,何况他还是我孩子的父亲,难道我愿意看着他死吗?”

说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大家总算是解脱了。”

戴家郎也有点心神不属地说道:“这下你也不用离婚了,永远都是周家的少奶奶了。”

唐婉有点痴狂地盯着戴家郎小声道:“这样不好吗?每天睡周家的少奶奶不是更能满足你的征服欲望吗?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周家的少奶奶就是一个烂货,不仅小保安可以搞她,出租车司机也能搞她,我要让周继尧这个伪君子成为老百姓的笑柄。”

戴家郎显然没有听明白唐婉这些话的真正含义,他还以为只是像往常在床上为了煽情那样说的一些疯狂的话,顿时就忍不住了……

唐婉似乎也被自己的话刺激的抑制不住,道:“快点,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

“我有个小礼物送给你,就在枕头下面。”唐婉提上裤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匆匆交代了一句,然后就打开门走掉了。

戴家郎站在那里喘息了好一阵,这才手脚酸软地走进了卧室,掀开枕头一看,只见是一个精致的纸盒子,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部崭新的苹果手机。

说实话,戴家郎虽然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可在跟唐婉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之后,情况就不同了,这个时候如果接受女人的财物,那自己跟那个陶亚军有什么不同?所以,心理上会有忌讳,毕竟他可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何况一部苹果手机五六千块钱呢,对唐婉来说也许只是小菜一碟,但对戴家郎来说就不是小数目了,所以他并没有打开包装盒,而是把手机放进了自己的旅行箱里面,琢磨着什么跟女人见面的时候还给她。

不过,他眼下的注意力还不在这部手机上,而是唐婉丈夫突然被谋杀让他心神不安,虽然这件事跟他确实毫无关系,可他跟这个死去男人的老婆却已经有了某种无法洗清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种关系发生的不明不白,表面上看是唐婉主动送上门来的,但既不像女人出轨,也不像是偷情,更不是敲诈,反倒有点像一场阴谋,而自己仿佛已经成了这场阴谋中的一份子了。

这个女人先是背叛了自己丈夫,导致自己儿子被绑架,紧接着她的那个小白脸也被绑架,就在警察强迫自己去周家当卧底的时候,没想到现在她的丈夫又突然死了。

这一切难道只是一系列巧合吗?即便是巧合,起码说明唐婉是个不祥的女人,虽然在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之后这么想有点不地道,但戴家郎觉得自己必须保持理智,不能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如果不小心谨慎的话,自己有可能会大祸临头呢。

戴家郎第三次决定马上搬离出租屋,前两次他还为几块钱的房租患得患失,这次丝毫都没有犹豫,在唐婉离开之后不久,把自己一点简单的行李塞进出租车的后备箱,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头。

唐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一进门就看见父母和大姨都一脸严峻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先前肯定是在谈论什么,看见唐婉进门什么都不说了。

“哎呀,婉儿,你可回来了,都快急死妈了。”欧阳云苏站起身来走过去把女儿旅行箱接过来说道。

一边把女儿仔细打量了几眼,惊讶地发现女儿在外出几天之后显然已经恢复了元气,只是脸上一副冷漠的神情,想必应该跟周建伟的死有关系。

“哎呀,你最近都去哪儿了?连个电话也没有,难道你就这么不体谅我和你爸的心吗?”欧阳云苏拉着女儿坐在自己身边,忍不住埋怨道。

唐斌更关心的还是女儿今天的行踪,打断欧阳云苏的抱怨问道:“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你这些天究竟去哪儿了,既然人已经回来,起码没有丢掉,我只想知道你今天一天都在什么地方,这件事就算我不问,警察也会问。”

唐婉腿心里还是湿漉漉的,很想去洗个澡,想起刚才和戴家郎疯狂的告别仪式,脸上阵阵发热,低垂着脑袋说道:“我这些天一直都跟一个朋友在一起,哪儿也没去。”

欧阳云仙盯着外甥女问道:“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唐婉挑衅似地瞥了父母一眼,说道:“男朋友。”

“啊,男朋友?难道你,你跟他睡一起?”唐斌惊讶道。

正文卷 第60章 受益者

唐婉晕着脸嗔道:“哎呀,爸,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唐斌骂道:“哎呀,你这死丫头,怎么平白无故又多出一个男朋友,难道我还没权力知道吗?”

还是欧阳云苏想得开,瞪了丈夫一眼,嗔道:“女儿心情不好,找个朋友散散心也很正常,眼下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

唐斌还是不放心,追问道:“你今天去过夏王村了吗?”

唐婉嗔道:“爸,我没事跑夏王村去干什么?你该不会怀疑我杀了他吧。”

唐斌见女儿不像是撒谎,稍稍放心了一点,问道:“夏王村那栋农舍和那块地是建伟租的还是你租来的?”

唐婉低垂着眼帘说道:“都是他自己租来的,我也只是带着小虎去玩过几次,哼,他名义上是为我和小虎租的那栋农舍,可名义上还不是为了自己快活?”

欧阳云苏摆摆手冲唐斌说道:“既然女儿没有去过夏王村,这下你该放心了,别再扯那栋农舍,这些事就交给警察去操心吧。”

说完,冲女儿说道:“婉儿,虽然你和建伟一直在闹离婚,可最终没有办手续,严格说来你们还是合法夫妻,小虎被绑架之后,你就是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你姨妈已经给你介绍了一个律师,刚才我们正在谈论这件事呢,据你了解,建伟名下有多少资产?”

唐婉呆呆地楞了一会儿,缓缓摇摇头说道:“妈,你觉得我们能算的过周继尧吗?根据法律规定,我并不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周继尧自己也是儿子财产的合法继承人。”

没想到欧阳云苏哼了一声,小声说道:“话是不错,可周继尧没脸继承建伟的遗产,你姨妈这里有证据,建伟并不是周继尧的亲生儿子。

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只是碍于面子说不出来,我不信他还有脸为了一点钱跟我们上法庭纠缠这件事?”

唐婉惊讶道:“你们哪来的证据?”

欧阳云苏敷衍道:“哎呀,这你就别问了,周继尧父子多次找你姨妈看病,搞清楚这点事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唐婉一脸狐疑道:“妈,怎么听上去好想你们早就料到有今天似的?”

欧阳云苏骂道:“哎呀,你这死丫头,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可以整天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我们做父母的还不替你操碎了心?”

唐婉迟疑了一会儿,一脸担忧地说道:“周继尧肯定不会乖乖把建伟的遗产全部交给我。”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那当然,他当然不甘心,但就凭他对你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也不会对他客气。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大家来个鱼死网破,对他那种人就不能讲客气,你越好欺负,他就越上头,说不的要拿出点颜色给他看看。”

唐婉一脸担忧道:“妈,我们可斗不过他。”

欧阳云苏在女肩膀上拍了一下,嗔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斗不过他?他不就是有钱吗?哼,难道有钱就了不起啊。

你怕什么?难道我们是好欺负的人家?他周继尧要想安然无事,那就必须拿出点诚意来,否则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然,做为建伟的妻子,你还是要好好替他处理后事,警察应该很快就会通知你去认领尸体,等到葬礼结束之后,咱们就跟周继尧面对面谈,谈不成就让律师出面起诉他。”

唐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摇头,说道:“这件事你们没必要出面,我自己去跟周继尧谈。”

欧阳云苏一愣,随即笑道:“你是当事人,我跟你爸当然不能冲在前面,不过,我们都会在后面支持你,所以,你在跟周继尧谈判的时候要理直气壮,建伟的遗产本来就是你跟小虎的。”

正说着,传来了门铃声,唐斌站起身来说道:“我猜想他们也该来了。”

晚上八点钟,陆涛和廖明亮赶到了728绑架案专案小组的临时办公地点,此刻有关周建伟的案子的各路消息都已经汇总到了这里,陆涛马上召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

“我刚才听取了四分局朱林虎有关案情的汇报,相信情况你们都已经基本了解,大家都广开思路,谈谈自己的看法吧。”陆涛点上一支烟说道。

陈明威首先说道:“法医鉴定已经出来了,周建伟确实死于失血过多,死前曾经喝过酒,从体内酒精的浓度来看,最多也只能说微醉,并没有发现可疑药物残留。”

“死亡时间能确定吗?”廖明亮问道。

陈明威点点头说道:“法医得出的死亡时间是今天中午一点左右,这基本上符合欧阳娟的交代。

据欧阳娟说,周建伟跟她十一点左右在农舍吃了午饭,两个人还喝了一点酒,然后就上床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晚上纵欲过度,还是喝过酒的缘故,反正周建伟基本上没办成事,只是胡乱折腾了一阵,两个人就睡觉了。

不过,欧阳娟并不清楚周建伟是什么时候离开农舍的,事实上,我们下午三点半钟在农舍找到欧阳娟的时候,她还光着屁股在床上没起来,桌子上有残留的食物和菜肴,农舍中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这么说周建伟突然离开农舍是有原因的,你们从他的手机发现什么可疑线索了吗?”廖明亮问道。

小组负责技术的丁茂说道:“我已经查看了现场在周建伟身上那部手机的通话记录,没有发现异常,实际上这部手机只在昨天晚上通过两次电话,今天十一点之后知道周建伟死亡,这部手机再没有和外界联系过。”

祁菲说道:“我怀疑周建伟可能还有另一部手机,但被凶手拿走了,很显然,周建伟应该是接到凶手的电话之后离开的农舍,换句话说,凶手和周建伟肯定认识,并且对周建伟的行踪很熟悉,起码知道他昨天去了夏王村。”

“你的意思是凶手杀周建伟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谋杀?”廖明亮问道。

祁菲摇摇头,说道:“目前我还不能下这个结论,不过,如果凶手杀周建伟是临时起意,那就有可能在杀人之前双方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以至于起了杀心。

但从目前现场的勘察情况来看,车上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没有找到周建伟被割掉的另外一部分,也没有找到车钥匙,可以说几乎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信息。

如果这个凶手是在愤怒之下临时杀人,怎么可能做到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我认为这个凶手有可能不是第一次杀人,甚至有可能是专业杀手。”

“你认为是一个专业的女杀手?”廖明亮问道。

祁菲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从现场情况来看,周建伟好像是正在快活的时候被人割掉了那玩意,但这也有可能是凶手伪造的假象。

毕竟,我们没有找到周建伟那玩意的剩余部分,否则就可以知道周建伟是否射过精,也许,凶手带走割下的玩意就是不想让我们搞清楚他的性别。”

“周继尧那边情况怎么样?”陆涛打破沉默问道。

陈明威说道:“我跟祁菲下午去见过周继尧,给我的印象是他对周建伟的死很震惊,但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唐婉呢?”陆涛又问道。

祁菲说道:“我跟她谈过了,这女人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捉摸不透?你说详细点。”廖明亮说道。

祁菲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也只是我的感觉,前面两次我找她了解绑架案的时候,她虽然关心自己儿子的情况,但好像更担心自己出轨的事情败露。

可今天晚上她给我的印象不太一样,她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关心,甚至周建伟的意外死亡也没有让他多伤心,我总觉得她有点心不在焉,好像神经受到了什么刺激,但绝对不是周建伟的死。”

廖明亮哼了一声道:“她当然不会伤心,对她来说终于解脱了,不会再有人追究她出轨的丑闻,并且别忘了,周建伟死后,她可就成大富婆了。”

“但基本上可以排除她杀人可能性。”祁菲补充道。

“理由充足吗?”廖明亮问道。

祁菲点点头,说道:“她有不在场的证据,另外,我也不相信她杀的了周建伟,据她的说法,夏王村的农舍和田地是周建伟租下来的,虽然她也带着儿子去玩过几次,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周建伟销魂窟。”

陆涛说道:“这一点很重要,周建伟也许带过不少女人去那里寻欢作乐,所以有人盯上了他,并且决定在那里实施杀人计划。”

廖明亮摇摇头,说道:“唐婉还是不能排除所有嫌疑,第一,她很清楚周建伟会带女人去夏王村。

第二,她有杀人动机,我们都知道,在儿子被绑架之后,她和周建伟反目成仇,并且正在办理离婚手续,我甚至觉得周建伟可能已经怀疑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所以,离婚对唐婉来说意味着得不到周家的任何好处,现在周建伟死了,她不但不用面对出轨的丑闻,而且永远都是周家的少奶奶身份。

不管怎么说,她起码是最大的受益者,当然,她本人可能没有能力杀人,但她有钱,有美貌,可以雇佣买通或者诱惑什么人帮她杀人。”

正文卷 第61章 大胆设想

陆涛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只是一种思路,可联系到小虎的绑架案和周建伟被杀案接连发生,而这两个人都有同样的身份,那就是周家未来的继承人,你们说,这两个案子会不会都跟周继尧庞大的财产继承权有关?”

“这还是要看谁是最大受益者。”廖明亮说道:“我们都知道周继尧虽然又找了老婆,但遗憾的是再没能给他生下儿子,如果说没有了周建伟父子的竞争,最大的受益者显然是他的三个女儿,难道这两起案子都是他们自相残杀的结果?”

陈明威谨慎地说道:“如果真是家族内斗的话,以周继尧的精明不应该无所察觉,难道他还想不到这一层?我想他不可能容忍自己家里人为了财产自相残杀。

再说,周继尧眼下年富力强,正在人生的顶峰,远谈不上财产继承权的问题,现在就对周建伟父子动手是否为时尚早?

说难听话,就凭周继尧的风流本性,过些年再生个儿子也不一定呢,这么早就除掉周建伟父子岂不是在替别人做嫁衣裳?”

陆涛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周继尧家族的内部事情我们这些年掌握的很少,豪门的财产争夺战从来都不会停歇,也不能排除案子牵扯到这方面的因素。”

说完,扭头盯着祁菲问道:“我相信你应该对周继尧的三个女儿做过必要的功课吧?”

祁菲摇摇头,说道:“也谈不上做过功课,只是做了基本了解,他的小女儿周琳刚刚大学毕业,应该还没有能力参与财产争夺战。

周继尧的大女儿周玉冰今年二十九岁了,眼下在家族执掌本市的餐饮业娱乐业,为人比较高调,经常出现在娱乐版的头条,也是本市时尚界的领军人物。

她也继承了周继尧的风流本性,这些年绯闻不断,可最终还是没有一个男人能笼络住她的心,如果周继尧退休的话,她应该是周建伟最有力的竞争者。

剩下就是周继尧的二女儿周玉婷了,说实话,我对她了解很少,只知道她今年二十七岁,毕业于美国的名牌商学院,眼下替周继尧打理金融方面的业务。

只是她为人低调,在八卦媒体上甚至看不到她的任何信息,不过,根据小道消息,周继尧对这个女儿似乎给予很大的希望,当然,她也应该不缺男人,只是也没有结婚。

不过,坊间也有传闻周继尧对三个女儿兴趣不大,因为他是个有着极度重男轻女思想的人,总认为把钱留给女儿就等于是给了别人。

所以,尽管外界传闻周建伟不是他亲生的,但他好像对唯一的孙子寄予希望,甚至可能有意培养他做自己的接班人。”

廖明亮笑道:“这个周继尧难道会糊涂成这样?既然儿子都不是亲生的,孙子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不管怎么说,女儿可都是他自己的种,如果他把财产都给了孙子,那才是送给了别人呢。”

陆涛摆摆手说道:“这些都是传闻,我们姑妄听之,姑妄信之,我还是那句话,豪门家族不符合逻辑的荒唐事数不胜数,不是我们常人所能理解。

不过,传闻也不一定都是空穴来风,也许弄清楚周建伟身世对案子有所帮助,既然这样,那你们干脆也八卦一下,花点时间查查这件事,只当是替周继尧跑腿了。”

祁菲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有件事确实凑巧,我们在夏王村农舍里找到的那个周建伟的相好名叫欧阳娟,我让人详细查了一下她的家庭背景,你们猜猜,这女孩是什么人?”

陆涛显然比一般人敏感,疑惑道:“姓欧阳,难道跟唐婉有亲戚关系?”

祁菲一拍手说道:“还是陆局厉害,一语中的,说的没错,这个欧阳娟就是唐婉的表妹,她的父亲欧阳龙和欧阳云苏是亲兄妹,不过,欧阳娟是欧阳龙和第二任老婆生的,欧阳龙和前妻还有一个儿子。”

陆涛疑惑道:“她怎么会跟周建伟搞在一起?难道她不知道周建伟是她的表姐夫吗?”

祁菲说道:“她当然清楚,实际上她跟周建伟上床也是最近不久的事情,说起来这女孩刚刚大学毕业,社会阅历少,上当受骗倒也不奇怪,不过,她跟周建伟搞在一起还是因为虚荣心和鬼迷心窍。

这事说起来也巧,欧阳娟和周继尧的小女儿周琳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关系比较密切,前不久大学毕业之后,经过周琳介绍,欧阳娟就进了周继尧的公司实习。

当时周建伟正在跟唐婉闹离婚,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当他得知欧阳娟是唐婉的表妹之后,马上勾引了她,并且还信誓旦旦地许诺自己和唐婉离婚之后就娶她做老婆。

欧阳娟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自然就成了周建伟的玩物,直到案发,他好像对这个女孩还正新鲜呢,要不然也不会带去夏王村了。”

祁菲刚说完,廖明亮就一脸疑惑道:“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陆涛不解道:“怎么?你觉得这是唐婉利用欧阳娟做的局?”

廖明亮点点头,说道:“难道唐婉不知道自己的表妹成了周建伟的玩物?并且就这么忍受了?会不会是姐妹两合起伙来玩死了周建伟?”

祁菲摇摇头说道:“我详细问过欧阳娟,她也不像是那种老油子,说的应该都是实话,据她说,唐婉并不知道她跟周建伟的关系。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顾忌,想等到表姐跟周建伟正式离婚之后再让她知道,据她的说法,周建伟实际上有强奸她的嫌疑。

因为那天欧阳娟是跟着周琳其她父母家里玩,碰到周建伟也正好在那里,由于晚上玩的太晚就都住下了,没想到半夜周建伟摸进了欧阳娟的房间,把她给硬上了,考虑到周建伟的身份以及甜言蜜语许诺的好处,欧阳娟也只能默认了。”

“欧阳娟现在在哪里?”廖明亮问道。

陈明威说道:“先前打电话问过,四分局在了解情况之后他们公司派人把她接走了,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跟凶杀案有关,不可能对她采取强制措施。”

陆涛点上一支烟默默吸了几口,说道:“案子看似千头万绪,但凡是牵扯到周继尧家族的案子,一般不会是普通的刑事案子,基本上跟他自己的犯罪团伙有着某种关系。

目前他孙子的绑架案还没有着落,现在周建伟又被杀,他自己此刻肯定也是火烧屁股,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密切关注他以及身边几个重要人物的一举一动。

至于周建伟案子的侦破工作就由四分局去办,你们应该把眼光放的更远一点,不要局限于某一个单独的案子。

那个陶亚军失踪这么长时间了,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我估计多半被周继尧秘密处理了,你们应该在这个案子上多下功夫,只要找到一点他毁尸灭迹的证据,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一直负责记录没有开过口的纪文澜这时突然说道:“陆局,我也仔细研究过小虎的绑架案,总觉得很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也许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性。”

陆涛哦了一声,说道:“你说说看?还有什么可能性?”

纪文澜说道:“绑匪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精心准备之后才实施了绑架案,如果他们只是想杀一个孩子的话,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说实话,连周建伟说杀就杀了,难道对一个孩子还用得着这么费事?凭陶亚军跟唐婉的熟悉程度,很容易就能得手”

廖明亮皱着眉头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纪文澜瞥了一眼祁菲,说道:“我认为绑架小虎肯定另有目的,应该是绑匪针对周继尧的一次行动。”

祁菲质疑道:“可绑匪绑架了小虎之后就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无论绑匪是打算敲诈周继尧,还是另有目的,他们起码要跟周继尧联系吧,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音信呢?”

纪文澜盯着祁菲问道:“你怎么知道绑匪没有跟周继尧或者周建伟联系?”

纪文澜一句话问的在坐的每个人都不出声了。

最后陆涛盯着纪文澜问道:“你的意思是绑匪联系了周继尧或者周建伟,但他们隐瞒了这个消息,起码是对家里的其他成员隐瞒了这个消息。”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纪文澜说道。

“那周继尧为什么没有出手救自己的孙子?”廖明亮质疑道。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说道:“这种情况就复杂了,也许周继尧没法满足绑匪的要求。”

“那绑匪为什么不撕票?起码眼下小虎还生死未卜,按照绑匪的一贯做法,为了惩罚受害人,他们甚至会剁下人质的手指头或者耳朵寄过来。”

纪文澜好一阵没说话,最后说道:“据我们对周继尧的了解,他是一个枭雄性格的强势男人,不会听任有人在他头上拉屎拉尿。

也就是说,一旦让他觉得绑匪要的不仅仅是钱,而且还将威胁到他的根本利益的情况下,他有可能选择不屈服,说实话,即便他接到了他孙子的手指头或者耳朵,也不见得会向外界透露。”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周继尧已经跟绑匪达成了某种妥协,确保了他孙子的安全,但他决定暂时不让小虎露面。

别忘了,周建伟在他母亲汤洋死后才六七岁,那时候他实际上也是处于一种失踪状态,只是后来我们知道他被送到国外抚养,知道成年之后才把他接回来。”

“可周继尧为什么要这么做?”祁菲问道。

纪文澜耸耸肩膀,说道:“这就需要我们慢慢找到答案了。”

陆涛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文澜的设想很大胆,也给我们提供了全新的思路,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去证实这种猜测,说实话,要不是我们警察办案必须讲证据的话,周继尧应该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正文卷 第62章 意图不明

廖明亮忽然问道“你们找过那个戴家郎了吗?”

祁菲一摆手气愤道:“别提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自私自利的人,居然还当过兵呢,我跟文澜请他吃大餐,可以说是苦口婆心、软硬兼施,结果人家就是两个字:不干。”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他为了寻人启事上的那笔奖金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陶亚军出卖给了周继尧,哼,他居然还有脸说自己的行为是见义勇为呢。”

廖明亮惊讶道:“你有证据吗?”

祁菲犹豫道:“直接证据倒没有,但凭我掌握的间接证据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他以前不叫戴家郎,而是叫王军。

我估计他的父亲在当地农村入赘了一个姓王的家庭,所以戴家郎小时候随母姓,后来认祖归宗改了名字。

不过,他还保留着王军的身份证,并且用这张身份证鬼鬼祟祟在银行开了账号,就在陶亚军被绑架的那天,这个账号打进了三十万块钱,这笔钱正好是寻人启事上的奖金数目。”

廖明亮一拍桌子大声道:“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只要戴家郎能证明他这笔赏金来自周继尧,那陶亚军的案子岂不是就坐实了?”

祁菲摇摇头,说道:“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可即便周继尧承认寻人启事是他发的,赏金也是他给的,但我们并不能凭这一点就证明陶亚军是他绑架的。

他完全可以编造任何借口洗清自己,事实上我们都知道陶亚军就在他手里,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再说,如果我去找周继尧证实这件事的话,戴家郎就会暴露,这样一来他也就失去了做卧底的价值了。”

廖明亮瞥了一眼陆涛,说道:“既然这小子不愿意帮我们做事,那就没必要替他隐瞒了,我认为有必要找周继尧调查这件事,如果陶亚军不在他手里,他为什么要支付赏金?这可是陶亚军案目前唯一的线索。”

祁菲还是摇摇头,说道:“我到现在也不清楚戴家郎是怎么说服周继尧的,这笔钱并不是陶亚军被绑架之后支付的,而是之前。”

廖明亮说道:“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我们起码可以用这件事敲打一下周继尧,并且也给了我们直接调查他的机会。”

纪文澜插嘴道:“我认为目前没必要把戴家郎暴露给周继尧。”

廖明亮哼了一声道:“既然这小子不愿意替我们干事,还有必要替他隐瞒吗?再说,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我们也不能用。”

纪文澜瞥了一眼一直没有表态的陆涛说道:“我不认为戴家郎对我们已经失去了价值,陆局说过,我们跟周继尧只见的博弈不是一场短暂的斗争,要想摧毁整个犯罪集团有可能持续数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我认为戴家郎有着其他人无法替代的作用。

当然,戴家郎可能是因为从小受穷的关系,他对金钱确实表现的比一般人强烈,但这并不能说明他没有正义感,据我们了解,他在部队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并且还立过功。

虽然我跟他只接触过一次,但我认为祁菲的眼光和感觉还是不错的,从戴家郎的个人素质来看,非常适合做卧底,实际上,我们以前曾经发展过犯罪分子做卧底,所以,卧底也并不都是十全十美的人,只要能完成我们交代的任务就算达到目的。”

廖明亮质疑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他不干啊,难道你还能强迫他?再说,他就一个小保安,要想让他混到周继尧身边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呢。”

纪文澜不慌不忙地说道:“虽然他目前还无法接近周继尧,但我有理由相信他已经把唐婉搞定了。”

“把唐婉搞定?什么意思?”陆涛惊讶道。

纪文澜说道:“我的意思是他已经跟唐婉上过床了。”

廖明亮惊讶道:“这小子倒也有点手段,一个小保安竟然上了周家的少奶奶?”

纪文澜犹豫道:“我倒不认为他在搞女人方面有多么高明的手腕,实际上我对唐婉如此垂青这个小保安心生疑惑,我猜测他们的关系应该能够继续维持下去,甚至唐婉有可能会把他弄到自己的身边,只是目前还不清楚她对这个小保安有什么目的。”

丁茂笑道:“会不会是戴家郎在床上的功夫把唐婉迷住了,这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陆涛瞪了丁茂一眼,训斥道:“少胡说八道,谈正经事。”

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文澜的意图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密切关注戴家郎和唐婉的动静,眼下周建伟突然死亡,唐婉这周家少奶奶的身份还将会维持下去。

并且她还将继承周建伟的遗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后无论是在周家的地位和身价都跟以前不同了,起码她将成为周继尧家族企业的一个股东,如果她把戴家郎弄到身边的话,今后就有机会接近整个周氏家族。”

廖明亮还是质疑道:“就算这样,他也不过是一个富婆的跟班,对我们有什么用?”

纪文澜说道:“我还是有信心,如果戴家郎真的发现了周继尧违法乱纪的证据,我相信他会提供给我们,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跟他建立一种良好的关系。”

“良好的关系?”廖明亮质疑道。

纪文澜点点头,瞥祁菲一眼,说道:“祁菲算是把他得罪了,我看,就把他交给我吧。”

祁菲似乎有点不服气,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色诱他?”

没想到纪文澜板着脸说道:“我们的同志被犯罪分子活活奸杀,如果戴家郎能帮我们报仇的话,即便色诱又怎么样?不过,我觉得戴家郎并不是靠色诱就能搞定的人,否则也就没价值了。”

祁菲皱皱眉头说道:“虽然我对这小子的素质挺认可,但自从上次吃过饭之后,对他的人品却持怀疑态度,我不明白你的这份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纪文澜从包里面拿出一份材料,说道:“这是我让人从戴家郎曾经服役的部队整理的一份材料,他说自己曾经给一位首长开了几年车,实际上他的角色是这位首长的警卫员兼司机。

他这位首长名叫段一峰,大校军衔,副师级参谋长,现在已经专业到了地方,目前在地方武装部任职,我可以请他帮帮忙。”

陆涛拿过那份材料看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么说文澜对这个戴家郎很上心,并且已经做了不少工作,那么,就把他交给你了,希望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而不是在一个小混混身上浪费时间。”

顿了一下,冲祁菲说道:“你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把周继尧家族每个重要成员的祖宗八代都查一遍,直到目前,我们对这个豪门家族成员的了解还停留在普通简历的水平,这对今后案件的侦破很不利,我们需要了解更多详细的信息,并且建立档案。”

廖明亮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现在连一些家族成员住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尤其是周继尧的现任老婆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神秘人物。”

祁菲说道:“周继尧的第二任老婆名叫蒋碧云,据说以前是公司的一个职员,社会关系没人说的清楚。

这个女人自从嫁给周继尧之后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好像心胸很宽广,对周继尧沾花惹草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为了方便丈夫乱搞,还会主动去香港住个十天半月的。”

陆涛打断祁菲说道:“你说的这些也只是坊间传闻,并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做侦查工作可不能满足于打听点闲言碎语,必须对我们关注的对象了如指掌。”

纪文澜插嘴道:“只要戴家郎到位,这些都不是问题,这小子在这方面几乎有着超人的天赋。”

廖明亮犹豫了一下说道:“陆局,你难道就不能从周继尧的亲家那里了解点这方面的信息吗?”

陆涛摇摇头,说道:“你以为他对自己的亲家能了解多少?他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可以上报纸,对我们没有什么价值。

再说,他已经离休了,我们最好不要把他拖到案件里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只要我们掌握了周继尧确凿的犯罪证据,他肯定不会庇护自己的亲家,也庇护不了。”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虽然目前案子并没有牵扯到唐婉,但我们必须考虑到各种可能性,所以,有关我们这位老领导我不得不多说几句。

首先,只要跟周继尧案子有关的问题,是否需要向他汇报由我决定,任何人不得私自越级汇报。

其次,周继尧是周继尧,我们不能因为老领导跟他是儿女亲家就疑神疑鬼,我们要相信老领导的政治觉悟。

第三,我们必须维护老领导的声誉,有关唐婉个人的私生活,只要不牵扯到案子,就没有必要泄露出去。

比如那个欧阳娟,只要确信她跟周建伟谋杀案没有牵扯,那就没有必要渲染她跟周建伟的不正当关系,也没必要把她跟老领导扯到一起。这是纪律,任何人都不得违反。”

正文卷 第63章 两个有故事的女人

欧阳娟战战兢兢地被孙乾带到了“偷闲馆”,相比于受到惊吓,还是失望的成分多了一点,她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攀上了周建伟,可一夜之间美梦就破灭了,不但没有得到一点好处,还白白被周建伟睡了一个月,最后还落得给有钱人当情妇的“美名”。

不用说,要不了多久,不仅自己的家里人会知道,表姐唐婉肯定会对自己嗤之以鼻,至于同学朋友今后会用什么眼光看她,那就不用提了。

孙乾也搞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把这个女孩带到“偷闲居”来,不过,他自己现在心事重重,也懒得多问,直接把欧阳娟带到了二楼一个豪华的套房中,匆匆交代道:“你现在哪儿也不能去,老板要跟你亲自谈谈。”

欧阳娟可没有来过“偷闲馆”,只觉得这里豪华无比,甚至比周继尧在江心岛的别墅更加金碧辉煌,只是她此刻心里惴惴不安,倒也无暇顾及。

“老板?那个老板?”欧阳娟疑惑道。

孙乾没好气地说道:“大老板。”

“啊。”欧阳娟惊呼一声,随即担忧道:“我确实不知道建伟……啊,周总是怎么死的,我一直在睡觉,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开的。”

孙乾摆摆手说道:“这些话你自己对老板说吧,想吃东西的话就自己打电话,有人会给你送过来。”说完,丢下欧阳娟急匆匆走了。

欧阳娟虽然心里忐忑不安,倒也没有吓的手脚酸软,公安局的人既然放她回来,那就证明周建伟的死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否则怎么可能让她回来呢?

孙乾走后,她拿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谎称自己在公司加班,晚上就不回去了,压根就没有提周建伟被杀的事情。

打完电话之后,把整个套房转了一圈,在卧室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冲浪浴缸,浴缸旁边还有一张真皮的按摩躺椅,不远处就是一张大床,这种豪华布置她也只在一些照片中看见过,一时心痒痒,很想躺在里面舒舒服服洗个澡,可又担心有人进来,只好作罢,忽然想起直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于是就来到外面客厅,果然看见茶几上有一本厚厚的菜单,上面的很多菜肴她都没有见识过。

欧阳娟本能地以为这是一家高档宾馆,既然大老板安排自己在这里谈话,那自然由他请客了,刚才孙乾也说了,想吃什么自己打电话。

一想到大老板要见自己,欧阳娟又激动又紧张,说实话,在她眼里周建伟已经是顶级人物了,从来没有指望过跟大老板有直接的接触,虽然这种接触属于非常情况下,但还是让她想入非非。

欧阳娟一边翻着菜单,一边琢磨着大老板将会跟自己谈些什么,在她想来大老板肯定会谈到自己和周建伟的关系,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要不然大老板也不可能找她谈话了。

然而,在欧阳娟看来,大老板找自己谈话应该跟周建伟的死没有多少关系,因为她根本就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按照她的理解,有钱人家对名声都看的很重要,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跟周建伟的关系,周继尧找自己谈话,无非是想掩盖这段丑闻而已,既然想掩盖,那肯定会提出相应的条件,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应该提出什么样的价码。

这样一想,欧阳娟觉得自己并不是没有一点机会,虽然周建伟已经死了,可自己跟他的关系谁也抹杀不掉。

周家要想打发自己,总不能让自己两手空空走路吧,既然大老板亲自找自己谈,说明他对自己跟周建伟的关系很重视。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犹豫再三,她拿出手机给周琳拨了一个电话,试图通过她了解一下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合理。

“小琳,我一直在公安局,都没有机会给你打电话,说实话,我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哥怎么就出事了呢?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周琳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很冷静,问道:“你在哪里?”

欧阳娟说道:“刚才公司的孙总把我从公安局接回来了,我也不清楚在哪里,好像是在一家宾馆,他说你爸要找我谈话,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周琳冷冷说道:“你自己干的好事,怎么会不知道呢?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姐夫都勾引。”

欧阳娟明显听出周琳的不满,心里忍不住一阵恼怒,说道:“怎么?难道你想怪我吗?我有什么办法?那天晚上他,他强奸我呢。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勾引他吗?我真后悔那天晚上住在你家里,我图什么?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要去公安局告他呢。”

周琳好像有点心烦意乱,说道:“哎呀,我管不了这么多,你们自己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欧阳娟好像生怕周琳挂电话,急忙说道:“小琳,你可别把话说绝,如果不给我一个公道,别怪我把什么事情都捅出来,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在乎什么?”

周琳似乎被欧阳娟镇住了,说道:“你等等。”

过了好一阵,只听周琳说道:“哎,我告诉你,你跟我哥那点事是瞒不住了,我爸如果找你的话,你就实话实说,看在你陪我哥睡觉的份上,肯定有你的好处。

不过,你的事情跟我没任何关系,你如果敢把我扯出来的话,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我也不会饶过你,别忘了,我这里还保存着你的视频呢。”

欧阳娟显然不是吓大的,周琳越是威胁她,她越从中发现了商机,冷笑一声说道:“小琳,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不仅不帮我,反而还威胁我,那我还怕什么?大不了把我们干过的事情都告诉你爸算了。

反正我也没脸见我表姐了,家里人知道非骂死我不可,现在连你也这么绝情,我也无所谓了,我现在就在酒店里,正准备点几个菜,喝几瓶酒,等着你爸来审问呢,到时候我什么都交代了,你也别怪我不讲义气。”

周琳一听好像有点急了,骂道:“哎呀,你这个浪货,自己惹的事情竟然非要把我拉下水,怎么?难道这么多年我亏待过你吗?”

欧阳娟马上换做一副可怜兮兮的话说道:“小琳,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今天确实吓坏了,本来是跟你哥去乡下玩一天,谁知道就出了人命呢?

实话告诉你,警察都把我审问了好半天了,好像是我杀了你哥似的,现在我这个样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周琳小声道:“既然跟你没关系,你怕什么?我爸可能也就是问问你跟我哥的关系,你直接承认好了,我哥玩个女人有什么稀奇的,只要别把我扯进去,你要多少钱直接说好了,我爸不给你,我给你。”

没想到欧阳娟冷笑一声道:“小琳,我知道你有钱,但你别忘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能解决的,要不然,你这么担心干什么,你爸要是知道你做的事情,恐怕连你这个女儿都不会认了,那时候你还能在我面前牛逼吗?”

周琳似乎被欧阳娟给镇住了,焦急道:“哎呀,我也才刚知道我哥的事情,现在家里都乱套了,你究竟让我干什么?你他妈不就是跟我哥睡个觉吗?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欧阳娟也骂道:“你他妈每次惹事怎么就让我帮你去灭火呢?我要是不去帮你的话,你还有脸跟我说这种话?”

周琳好像有点急了,大声道:“你这不要脸的,究竟想让老娘怎么帮你啊。”

欧阳娟喘息了一会儿,问道:“你在家吗?”

“废话。”周琳没好气地说道。

“你老子呢?”欧阳娟问道。

周琳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正在吃饭呢,我家的人今天都在,为我哥的事情,我是躲在厕所跟你说话呢。”

欧阳娟疑惑道:“那你爸今晚找我谈话吗?”

周琳嗔道:“我怎么知道?”

欧阳娟想了一下说道:“那你过来,等一会儿你爸找我的时候,你必须帮我说话,我一个人害怕。”

周琳恼怒道:“我帮你说什么?难道我让我哥日你了吗?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欧阳娟冷冷说道:“我现在就需要你,你来不来就看你自己,如果你不来的话,等一会儿我什么事情都跟你爸交代了。”

周琳似乎被欧阳娟逼的没办法,气哼哼道:“我爸今晚可能没时间见你,要不然你找个地方躲几天,要钱的话只管说,老娘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

欧阳娟坚持道:“不,我就要跟你待在一起,有你在我心里踏实。”

周琳嘴里诅咒了一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里?”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我给你发个地址,难道还找不到吗?我也不跟你说空话,最好在你爸来找我之前过来,否则可就来不及了。”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正文卷 第64章 自行了结

孙乾从欧阳娟的客房出来之后自己一个人去餐厅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坐在那里慢慢喝,他原本以为周继尧很快就会过来,可没想到快十点钟了也没有见到老板的踪影。

他本想给周继尧打个电话,可考虑到他今天刚刚死了儿子,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晚恐怕不一定有时间顾得上这个女孩,既然这样,干脆自己先回家,就让女孩在这里住下算了,反正周继尧吩咐过暂时不能让他跟外人接触。

安排好一切之后,孙乾心事重重地往外走,忽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原来的下属杨毅。

“孙总,你怎么过来了?”杨毅似笑非笑地问道。

孙乾惊讶道:“你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在这里?”

杨毅摸出一支烟递给孙乾一支,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这种职业能辞得掉吗?无非是老板另有重任,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孙乾点点头,跟着杨毅来到了楼下,说道:“那我就不多问了,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既然老板看得起你,也算是你的福分。”

杨毅笑道:“孙总,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没有你的提携,我也不会有今天,我至今还记得当初来公司的时候落魄的情景,你当时在我的眼里简直就是天上人一般。”

孙乾盯着杨毅问道:“那现在呢?”

杨毅喷出一口烟,望着站在门口的几个保安说道:“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欠别人的人情总是要还的,否则我们也不能算是道上的人。”

孙乾脸色一变,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一下腰间,盯着杨毅小声道:“这么说你今天让我出这扇门了?”

杨毅一脸为难的样子,好一阵才说道:“我想下个赌注,也许会满盘皆输,但我的本钱本来就是你给的,输了也就算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不过,我们今后不会再见面了。”

孙乾盯着杨毅注视了好一阵,小声道:“兄弟,难道你就不怕他怪罪你吗?”

杨毅没有回答孙乾的问题,而是说道:“既然赌注已经下了,我愿赌服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出了这扇门,我欠你的就还清了。”

孙乾一听,二话不说,冲杨毅拱拱手,说道:“兄弟,这份情我领了,说实话,我确实也不太喜欢这里,这里阴气太重。”说完,就朝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三个男人就堵住了他的去路。

孙乾伸手就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指着前面的男人,回头冲杨毅质问道:“怎么?你说话不算话?”

杨毅没有出声,而是朝前面几个男人摆摆手,男人马上就散开了,孙乾急忙走了出去,他刚刚离开,一个男人走到杨毅身边问道:“老大,你怎么让他走了?”

杨毅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不喜欢这里,也许有更合适他的地方,我倒要看看自己的赌注下的是不是地方。”

男人急忙道:“那要不要跟上去?”

杨毅走到一张沙发里坐下来,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放心,他逃不出我的视线,记住,只要他不找警察,就不用动手,盯着他就行了,我可警告你,如果出任何意外的话,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孙乾没想到厄运来的这么快,尽管曾经“号令天下”,可在一瞬间也有点惊慌失措,离开“偷闲居”之后,急忙钻进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离开了停车场。

十分钟之后,孙乾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不过,手机刚刚接通就挂断了,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可以信任了。

做为一个长期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老手,他知道自己今晚除了保命之外做任何事情有可能都会引来杀身之祸,只有先保住命,才有跟周继尧讨价还价的余地。

联想到先前在办公室打的那个电话,他猜测自己有可能受到了双重阻击,也就是说,他真正的后台老板有可能也起了杀心。

不过,孙乾还是有值得信任的人,他把车停在了一个角落里,然后急急忙忙拨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只听一个女人惊惧地说道:“阿乾,你在哪儿?究竟出什么事了?。”

孙乾急忙问道:“你跟孩子在家吗?”

女人紧张道:“晚上你不是派人来接我们吗?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孙乾一听,似乎马上就明白女人为什么会这么惊慌失措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别怕,让他们听电话。”

不一会儿,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孙总,我们会照顾好你的老婆和孩子,其他的一切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孙乾怔怔地楞了一下,随即怒道:“周永民,你这个王八蛋,没想到你背后捅刀子,你告诉周继尧,你们要是敢动我老婆孩子一根毛,我就直接去公安局自首。”

周永民是公司保安部的副部长,跟周继尧还有点亲戚关系,所以,他名义上是副部长,却是周继尧的心腹。

周永民冷笑一声道:“我们没有打算为难你的老婆孩子,事实上我们已经给他们定好了机票,只要你识时务,他们马上就可以去香港,然后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条件是,我们要提前看到你做个自我了结。”

孙乾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难道周继尧会以为我乖乖就范?只要你们敢动我老婆孩子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周永民冷笑道:“孙总,你经常说一句话,像我们这种人,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第一句话就是‘请别伤害我的家人’,难道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吗?”

说完,只听一个女孩凄厉地惨叫了一声,然后哭泣着央求道:“爸爸,求求你……别让他们……”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只听周永民说道:“你在天亮之前最好找一种不会给大家惹麻烦的方式自我了结,否则你的家人肯定会受到牵连。

不过,你应该相信,我们说话是算话的,只要你按照我们的要求做,你的家人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

孙乾咬咬牙说道:“好好,你等着。”

说完,挂断了手机,然后飞快地拨打了周继尧的号码,可没想到竟然是空号,他还以为打错了,又拨打了两遍,没想到仍然是空号,这个时候,他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已经被无情地抛弃了。

他明白,眼下只有一个人能跟他说话,于是又飞快地拨打了一个号码,这一次很快就有人接电话了,接电话的人正是刚刚分手的杨毅。

“原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还以为你放我一马呢。”孙乾怒气冲冲地说道。

杨毅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没有让你消失在‘偷闲居’就算放你一马,这已经违背我的原则了,不过,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在绑架小虎和谋杀周建伟的案子中,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孙乾喘息了一会儿说道:“我要跟老板当面谈这件事。”

杨毅冷笑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孙乾怒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

杨毅倒不生气,说道:“你说错了,我们都是老板手下的一条狗,但做为一条狗的前提首先是忠诚,既然你背叛了老板,那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孙乾冷笑道:“怎么?你以为自己的忠诚能有什么好下场吗?最终也不会比我的下场好多少。”

杨毅淡淡地说道:“你可能没有机会讨论我的前途了,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在为谁卖命?”

孙乾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以为用我的家人做筹码就能让我乖乖就范吗?我可以来个鱼死网破,难道周继尧就不怕我去公安局自首吗?”

杨毅冷笑道:“你说这种话难道不感到羞耻吗?你曾经说过,车有车路,马有马路,我们的事情这辈子注定只能自己解决。

你想去公安局自首也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须走的进公安局的大门,其次,当你走进公安局大门的时候,你的老婆孩子都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第三,即便你最后自首成功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我们早就采取了防范措施。”

孙乾喘息了一阵,最后有点无奈地说道:“你跟老板说,只要他放过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落在警察手里,我保证你们再也不会见到我。”

杨毅说道:“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你老婆孩子的机票是明天早晨六点钟的,如果六点钟之前你还犹豫不决的话,他们可能就走不掉了。

我最后提醒你,别冒险,还是替你的两个孩子想想吧,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你应该清楚,老板是言而有信的人,只要你识时务,你的老婆孩子就不用担心后半辈子的生活。”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孙乾好像彻底绝望了,坐在那里一边喘息,一边摸出一支烟,颤抖着手点着了,深深吸了几口,然后发动了汽车。

他忽然就注意到他的前后左右同时起码有四辆车亮起了车灯,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感到吃惊,而是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反而熄灭了引擎。

然后他打开车门钻了出去,站在那里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转身朝着一条小巷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身后马上有一辆轿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钟了,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偷闲馆”这一带本来就远离市区并且比较偏僻,所以,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

反倒是小巷子里还有一家小吃店没有关门,门口停着四五辆出租车,一看就知道这家小吃店的主要客人就是晚上跑车的司机。

正文卷 第65章 多嘴的代价

孙乾走到小吃店门口的时候,戴家郎刚刚吃完一大碗面从店里面走出来,本来,他可能会跟孙乾擦肩而过,从而躲过一场灾祸,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多了一次嘴。

“老板,搭车吗?这雨越来越大了。”戴家郎一边打开出租车的车门,一边冲孙乾说道。

孙乾停下脚步朝身后看看,起码有两步轿车在后面慢慢跟着他,犹豫了一下,忽然打开出租车的后门钻了进去。

“老板,去哪儿?”戴家郎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

“随便转转。”孙乾说道。

戴家郎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面的乘客,黑暗中也看不清楚男人的脸,不过,他倒也没有多想,这种雨夜总有几个寂寞的夜游神,没事坐车转转也不奇怪,毕竟,并不是每个孤独的男人都有明确的目的地。

后面火光一闪,男人点上了一支烟,本来,这个时候戴家郎一般都会主动找个话题跟自己的客人聊聊天,只是今晚没有这个兴致,因为唐婉的匆匆离去以及他丈夫的死让他心事重重。

并且他已经从五塘区的出租屋“逃”了出来,今晚的落脚点还没有找到呢,实在不行也只能在车里面将就一晚上了,他觉得这一点跟自己后面的男人倒是挺像的,大家今晚都没有目的地。

然而,当行驶了几百米之后,戴家郎就主意到了后面的两部车,因为,客人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想“随便转转”,所以他把车开的很慢,后面的车随便都能够超越过去。

但那两辆车却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做为当过兵且为首长开过车的人来说,这两辆车的表现也未免太显眼了,自然就引起了他的主意。

“老板,你要去哪儿?”戴家郎有点不安地问道。

不过,他并没有把后面两辆跟踪的车和自己的乘客联系在一起,而是首先做贼心虚地以为那是在跟踪自己的警察,至于警察为什么要跟踪他,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件事不是跟唐婉有关就是跟祁菲有关。

不过,随即又闪过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那就是自己睡了周家的少奶奶,这件事开始产生负面后果了,即便她丈夫死了,还有更有权有势的公公呢,他甚至怀疑会不会因为自己跟唐婉的不正当关系而导致警察怀疑自己是杀害她丈夫的凶手。

妈的,警察倒是不可怕,即便进去了也能把事情说清楚,再说,警察要想找自己的话,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应该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吧。

多半是周继尧的人,不用说,自己跟唐婉的关系暴露了,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一起睡了这么多天,哪里还能瞒得住呢?

周继尧的找自己干什么,当然是算账了,并且肯定是见不得人的手段,按照祁菲的说法,周继尧可是犯罪集团的首领,曾经指使手下奸杀警察,他连警察都敢杀,对付自己儿媳妇的奸夫淫夫难道还会客气吗?

这么一想,戴家郎手心都出汗了,突然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毫无征兆地突然朝着前面窜了出去。

坐在后面的孙乾当然一直注意着后面跟踪的车辆,不过,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办,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搭出租车,反正心里面还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只是还没有想好自我了结的最好方法,可没想到出租车突然猛地加速了,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汽车刚好行驶到了一转弯处,只见戴家郎猛打方向盘,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出租车冲进了另一条小巷子,然后飞速向前猛冲。

戴家郎只是瞥了一眼后视镜就明白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只见两部车也来了一个急转,紧随其后冲进了小巷子。

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的意图,戴家郎只有玩命了,只见咬牙切齿地双手紧握方向盘,双眼瞪的铃铛一般大,脚下把油门踩到了极限,汽车的速度迅速升到了一百五十吗。

还好是在晚上,小巷子里几乎看不见人影,如果是白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可即便如此,汽车还是把街边的两个临时摊位撞飞了。

后面的孙乾被弄得一头雾水,虽然他猜测司机肯定是发现了后面两辆跟踪的车,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亡命,难道他是在搭救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警觉的出租车司机呢。

最主要的是,这种疯狂玩命的开车方式让孙乾都有点吃不消,不过,他的心里也有个疯狂的念头,干脆车毁人亡算了,这也算是一种最好的自我了结方式了。

只是也算不上自我了结,而知这个疯狂的出租车司机帮着自己做个了结,遗憾的是搭上了他的小命。

戴家郎的车技是没的说,即便在小巷子里横中直撞也显得游刃有余,遗憾的是后面两部车的司机好像也不是吃素的,尽管戴家郎凭借着自己对这一带街道的熟悉不停地急转弯,不停地变换着车道,可两辆车始终紧紧咬着他不放。

这场玩命的追逐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孙乾似乎终于承受不住了,大声道:“兄弟,你把车停下来,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他们要的是我。”

戴家郎好像没有听清楚孙乾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害怕了,可这个时候他怎么也不能停车,只好大声道:“操,坐上我的车只能算你倒霉,别急,前面就是派出所,老子去自首,看他们敢不敢闯进来。”

孙乾也被戴家郎的话搞糊涂了,心想,难道这小子也是身负重案的人?要不然怎么说自首呢?千万不能自首。

“不行,绝对不行。”孙乾急忙大声阻住。

可就在这么一说话的功夫,戴家郎的车稍稍降低了速度,后面的一辆车就追了个齐头并进,并且猛撞了出租车一下。

戴家郎玩命地稳住了自己的车,并且马上就转动方向回撞了过去,撞的那辆车冲上了路基,随后撞上了电线杆,车尾甩了几圈,然后又跟在另一辆车后面追了上来。

不过,这个时候戴家郎的车首先冲出了街口,只见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闪烁着一个灯柱,上面写着工人路派出所。

孙乾并不清楚附近哪里有派出所,刚才车辆被撞的时候他摔倒在了椅子上,等他爬起来的时候戴家郎的车已经冲到了派出所的大门口。

孙乾明白自己走进派出所的话将会意味着什么,说实话,即便他背叛了周继尧,也不可能跟警察合作,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根据自己所犯的罪行,即便能得到宽大处理也难逃一死,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给老婆孩子某点福利算了。

“停车,敢开进去老子一枪毙了你。”孙乾拔出手枪顶在了戴家郎的背上,嘴里大声喝道。

可已经来不及了,戴家郎只来得及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脚下的油门可没有松开,汽车猛地撞断了派出所门口的警示栏杆,直接冲进了派出所的院子,并且一头撞在了一辆停在那里的警车上。

孙乾由于没有绑安全带,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甩到了面前的座位上,手枪也掉了,脑袋撞在玻璃上,被撞的七荤八素,哪里还顾得上戴家郎。

戴家郎急忙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不过,没等他喘息过来,根据后面的车灯来判断那两辆车并没有跟他想象的那样逃走,而是追了上来,随即就听到了第一声枪响。

操,居然追到派出所开枪杀人。

戴家郎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过,从乘客拔出手枪命令他停车的那一刻,他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那些人的目标,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乘客,真正倒霉的是自己,今晚拉了一个瘟神。

戴家郎毕竟当兵出身,一听到枪声,马上就意识那个乘客今晚不死的话,这场追逐就不会结束,如果自己待在车里的话,肯定要替瘟神陪葬。

并且这么晚了,谁知道派出所有没有警察,即便有警察也不一定是那些人的对手,这个时候只能谋求自救了。

好在出租车撞在警车上之后车身横了过来,副驾冲着大门,驾驶座这边反倒相对安全,让戴家郎有时间打开车门,就在准备钻出车外的时候,那个原本看上去已经昏过去的男人忽然一把抓住了戴家郎的胳膊。

戴家郎吓了一跳,他还以为男人要杀他呢,猛都转过身来,正准备朝着男人脸上狠狠来一拳,可拳头举在半空却没有落下去,因为男人的样子显然没有攻击能力了,只见他嘴里好像在嘟囔着什么,戴家郎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说着话,一眼瞥见两辆轿车已经冲到了派出所的大门口,只是没有冲进来,而是来了一个急刹车,车还没有停稳,车门就打开了。

“哎呀,他们来了。”戴家郎此刻可没有心思听男人说什么。

没想到男人挣扎着坐起身来,一把抓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对准车窗外面开了两枪,嘴里一边说道:“二道河路116号四楼……”刚说道这里,一颗子弹好像击中了男人,只见他拿着枪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操,死都快死了,现在才报出目的地,难道老子还能拉你去那里吗?

戴家郎哪里还顾得上男人,低着脑袋迅速从车里面钻了出来,然后接连几个翻滚,躲在了警车的后面,不过,马上就后悔的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不管怎么样,刚才应该把枪拿到手啊,起码可以用来自卫。

可已经容不得他后悔了。只听前面一阵枪声大作,他从警车的下面能看到从门口车上下来的人,这些人一边冲进派出所的院子,一边朝着出租车猛烈射击。

其中有个人还走到了出租车的跟前,并且开了最后两枪,然后在孙乾的身上翻找了一下,拿走了他的手机,随即在一阵马达轰鸣声中,两辆车呼啸而去。

差不多平静了一分钟左右,才看见派出所里面战战兢兢出来两个警察,一个男警察四十来岁的样子,另一个只有二十几岁。

当他们发现从警车下面钻出来的戴家郎的时候,转身就朝屋子里跑,戴家郎急忙高举双手大声道:“我是出租车司机,我是被劫持的。”

正文卷 第66章 吃定了

由于周建伟的死,让周继尧的家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家人在沉默中吃了晚饭,家里就开始不断有客人来。

来的基本上都是公司的高管,以及周继尧在本市政商两界的几个老朋友,周建伟的死瞒不住他们,周继尧也不想瞒,何况明天上午就要召开董事会,到时候消息自然也就传开了。

周玉冰和周玉婷早就参与了家族公司的事务,并且还是股东,所以她们也在周继尧身边应酬,只有小女儿周琳大学刚毕业,目前还只是个实习生,反倒没人注意她。

在接了闺蜜欧阳娟的电话之后,周琳猜测父亲今晚可能没时间出门,也不大可能找自己商量什么事,所以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四十分钟之后,周琳开着父亲刚刚给她买来的那辆崭新的法拉利跑车按照欧阳娟发的定位来到了“偷闲馆”。

实际上到了“偷闲馆”她才知道欧阳娟在这里,她对这里倒是不陌生,虽然不经常来,可逢年过节的时候都在这里住过,门口的几个保安自然认得周家的三小姐,所以也没人敢拦她。

“哎呀,你怎么才来?都几点了?”周琳一进门,欧阳娟就埋怨道。

周琳把皮包摔在沙发上,气哼哼地说道:“你算老几啊,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里刚刚死了人吗?”

欧阳娟凑到周琳面前盯着她打量了几眼,哼了一声道:“也没有见你有多悲伤啊,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仨姐妹可能巴不得你哥出事呢,这样就没人跟你们争夺家产了。”

“少胡说八道,就算我们盼着他出事,也不想他死啊,都是你害的,哪个地方不能干,非要跑去荒郊野外,你是不是成心啊。”周琳愤愤地说道。

欧阳娟嗔道:“哎呀,倒怪上我了?我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还不是他强迫我去的,难道我愿意他出事?”

“那倒是,你还指望当我们周家的第二任少奶奶呢。”周琳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随即盯着茶几上吃剩下的菜肴以及半瓶红酒,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哥刚死你就在这里大吃大喝。”

欧阳娟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紧张就喜欢吃东西。”顿了一下问道:“你爸找我什么事?为什么把我安顿在这里?”

周琳拿过就被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咕嘟一口喝干了,赌气道:“我怎么知道?难道你不应该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吗?”

“说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让我说什么?”欧阳娟一脸奇怪地说道。

周琳心神不属地喝着酒,沉默了一会儿,瞥了欧阳娟一眼,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爸恐怕也是刚知道你跟我哥有一腿。”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不可能,你哥说已经告诉过你爸了,他同意我们交往,要不然你哥怎么敢答应娶我?”

周琳瞪了欧阳娟一眼,说道:“哎呀,我哥那张破嘴跟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说的?你竟然还当真了,他娶你?凭什么?就算我爸同意,我妈也不会同意。”

欧阳娟愤愤地说道:“我不管,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如果你们周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起诉你们,反正我也没脸活了。”

周琳一脸鄙视地说道:“哎呀,说的自己好像是什么三贞九烈似的,怎么就没脸活了?被我哥干过你应该感到荣幸。

说实话,我反倒觉得我哥吃亏了呢,哼,要不是我帮你瞒着,我哥还不一定要你这个烂货呢,怎么?难道你先想敲诈我们家不成?”

欧阳娟扑过去撕扯着周琳,并且把她压在身子底下,胀红着脸骂道:“尼玛,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是烂货了?我还不是为了你才脱的裤子?

哼,你的裤腰带也不见得比我紧多少,只是人家看不上你呢,要不要去找你爸妈评评理,还可以让广大的网友评评理,让他们看看,究竟谁才是烂货?”

周琳挣扎着爬起身来,挣脱了欧阳娟,双手在她身上一顿乱拳,带着哭腔说道:“哎呀,我算是被你吃定了,你说,究竟想让我干什么嘛,你想要钱的话,我不是都给你了吗?我爸一个月只给我两万块钱,你还想要多少?”

欧阳娟盯着周琳注视了一会儿,忽然一言不发地一把搂住了她,并且疯狂地亲吻她的嘴,周琳开始还呜呜叫着挣扎了几声,但随即就瘫软了身子,任由欧阳娟一边亲吻,一边在沙发上剥光了她的衣服。

良久,直到周琳快喘不过气来了,欧阳娟才松开了她,喘息道:“我可不是为了你那点钱,记住,这世上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周琳哼了一声道:“爱我还跟我哥乱搞?”

欧阳娟掐了周琳一把,嗔道:“我跟他搞还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还不是想跟你更亲近?再说,我们能有什么结果?难道你还能娶我吗?”

周琳哼哼道:“你是不是尝到男人的甜头了?”

欧阳娟晕着脸说道:“你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尝尝?”顿了一下,一脸鄙夷地说道:“你哥那也能叫男人?十次也只能成功两三次,大部分时间都是糟蹋人呢。”

周琳显然在方面的知识不多,疑惑道:“这种事还有什么成功不成功的?”

欧阳娟小声道:“真正的男人在这方面应该很强,那杆枪必须特别硬才对,可你哥经常硬不起来,肯定是在外面乱搞的缘故,怪不得我表姐好像也不喜欢她。”

周琳迟疑了一下问道:“对了,我嫂子知不知道你跟我哥的事情?”

欧阳娟愁眉苦脸地说道:“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恐怕也瞒不住了,哼,她非恨死我不可。”

周琳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严格说起来,我还是喜欢我嫂子多一点,真后悔带你去家里,不然我哥也不会认识你,也不会跟你上床,说不定也不会死。”

欧阳娟怒道:“跟你说多少遍了?你哥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人想杀他,难道还用得着挑时间地点吗?”

顿了一下哼哼道:“我看你们周家的人是不是坏事做太多了,要不然怎么断子绝孙了呢?”

周琳怒道:“你放屁,你们家才断子绝孙呢。”

欧阳娟反倒不生气了,看看手表说道:“这么晚了,你爸多半不会来了,咱们先去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然后到床上慢慢谈,难道你今晚还想回去?”

周琳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站起身来,光着身子被欧阳娟拉进了卧室,洗完澡之后,两个人身上只裹着浴巾躺在床上。

欧阳娟一只手在周琳身上有意无意轻轻抚摸着,不过,周琳好像没有心思,扭着身子躲开了,嗔道:“你就不能安静点,至于这么兴奋吗?”

欧阳娟嘟囔道:“我兴奋,我今天还受刺激了,那些警察真不是东西,人家正在床上睡觉,连衣服都没穿就冲了进来,好像我是杀人凶手似的。”

周琳瞥了欧阳娟一眼,忽然就笑的透不过气来。

欧阳娟伸手掐了她一把,骂道:“你还有脸笑?”

周琳忍住了笑,说道:“我一想到你光着屁股被一群警察堵在床上的情景就忍不住。”说完,又咯咯笑个没完。

欧阳娟没有理会周琳,双手枕在脑后想了一会儿心事,自言自语道:“究竟什么人杀了你哥,他明明跟我一起在床上睡觉,怎么突然就出去了?难道有人给他打电话?”

周琳止住了笑,转过身来,盯着欧阳娟说道:“我偷偷看了我爸拿回家的一张照片,天哪,太可怕了,你知道我哥是怎么死的?”

欧阳娟摇摇头,疑惑道:“警察可没跟我说什么,你哥究竟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被人杀害的?”

周琳犹豫了一下,惊惧道:“有人把他那个地方割掉了,并且还把他锁在了汽车里,我爸说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欧阳娟震惊的坐起身来,一脸吃惊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有人割掉了他那玩意?”

周琳点点头没出声。

欧阳娟楞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女人干的,这女人跟他有仇。”

周琳哼了一声道:“多半是像你这种怨妇干的。”

欧阳娟盯着周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哥这辈子制造了多少怨妇?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说句难听话,恐怕这就是报应。”

周琳哼了一声没出声。

欧阳娟突然问道:“对了,我表姐今晚去你家了吗?”

周琳也一脸奇怪道:“我也正纳闷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嫂子也没见,她父母也没见,他们不会还不知道吧?”

欧阳娟提醒道:“你别忘了你哥正跟我表姐闹离婚呢。”

周琳小声道:“对了,刚才我爸还跟我姐她们谈论这件事呢,既然我哥跟我嫂子还没有离婚,那他们就还是夫妻,所以,我嫂子要继承我哥的所有遗产呢。”

欧阳娟一听,急忙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哥有多少遗产?”

周琳摇摇头说道:“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起码十几个亿吧。”

欧阳娟失声道:“十几个亿?你哥有那么多钱吗?”

周琳嗔道:“这些钱还包括公司的股份、房产,有不仅仅是指他手里的钱,其实,要说有钱,还是我的两个姐姐,他们比我哥有钱。”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那还用说?你爸怀疑你哥不是他亲生的呢,自然不会给他太多的钱。”

周琳吃惊道:“怎么?我哥连这种话都跟你说?那不过是谣传,如果我哥不是他亲生的,恐怕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欧阳娟有点走神,喃喃自语道:“不得不承认,我表姐的命就是比我好,不服不行啊。”说完,看看手表,惊讶道:“哎呀,不知不觉十二点了,我们睡吧,你爸今晚肯定不会见我了。”

周琳犹豫了好一阵,最后爬起身来说道:“我还是回去算了,万一我爸找我就麻烦了。”

欧阳娟想了一下,说道:“也罢,毕竟你们家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夜不归宿也不好,不过,你明天早晨想办法提醒一下你爸,他可别把我忘在这里不闻不问了。”

周琳笑道:“那不正合你的意吗?这里山珍海味、好吃好喝的都不缺,反正又不要你一分钱。”

欧阳娟盯着周琳正色说道:“我活在这世上可不仅仅是为了吃喝,我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呢。”

正文卷 第67章 无法抗拒

欧阳娟正睡得模模糊糊,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

“你怎么又回来了?”欧阳娟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囔道,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周琳去而复返呢。

可没想到那只手力气很大,伴随着一阵阵喘息,光听这喘息声就知道不可能是周琳。

欧阳娟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是周继尧。

“哎呀,董事长?你,你怎么……”欧阳娟脱离了周继尧的骚扰,支撑起身子惊惧地说道。

周继尧慢慢坐起身来,半靠在床头,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不是说要跟你谈谈吗?你怎么自己睡着了?”说完,又拿起一支烟慢吞吞地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一双眼睛就欣赏起欧阳娟毫无遮拦的身子。

欧阳娟臊的一把扯过被单挡在身前,转身就想下床,周继尧伸手拉住了她的一条手臂,说道:“先别急,如果我们谈完之后你还想走的话,我会派人开车送你回去。”

欧阳娟乍一发现周继尧在玩弄自己的身子,震惊之余忍不住心中一动,扯被单挡身子以及下床逃跑都是出于本能,并非害怕周继尧。

她心里很清楚,周继尧跟周建伟虽然都喜欢玩女人,但周继尧还是有所不同,他不会像周建伟这么随便,像他这种地位的男人不会轻易跟哪个女人上床,除非确实心里喜欢。

从刚才他盯着自己身子看的时候眼中闪过的火苗,就知道自己的身子勾起了他的欲望,既然都已经被他摸了身子,干脆听听他到底找自己谈什么,也许能从他这里挽回一点在周建伟身上的造成的损失呢。

只是他万一真的要弄自己的身子的话,那该怎么办呢?被父子两个人玩弄毕竟太羞耻了,不过,只要自己不愿意,难道他还敢强上?

“董事长,谈谈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不要碰我。”欧阳娟装作一副羞羞答答、娇娇怯怯的样子说道,尽管双手用被单遮挡着,可两条美腿却若隐若现。

周继尧好像非常欣赏眼前的美景,一双眼睛不离欧阳娟的身子,一边呵呵一笑,说道:“你放心躺在我身边,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强迫你的,不过,我可以跟你打个赌,等一会儿你保证会主动。”

欧阳娟胀红了脸,娇嗔道:“哎呀,董事长,你别胡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周继尧脸色一沉,正色说道:“那咱们先谈谈你跟建伟的事情。”

欧阳娟还以为周继尧想了解周建伟被杀的事情,急忙说道:“董事长,我真的不知道建伟被杀的事情,警察也问过我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他们了。”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建伟被杀跟你没关系,否则你还能舒舒服服的躺在这里?”

欧阳娟迟疑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周继尧抽了一口烟,一双眼睛从欧阳娟雪白的大腿看到胸部,嘴里啧啧两声,说道:“建伟的眼光还真不错。”

欧阳娟急忙把大腿缩进了被单,晕着脸佯怒道:“董事长,你再这么不正经的话,那我就走了。”

周继尧呵呵奸笑道:“你这小浪蹄子就别假正经了,难道你就没有听建伟跟你说过不正经的话?”

欧阳娟装出一副悲戚的模样,带着哭腔哀求道:“董事长,建伟人都没了,求你别在说这种话了。”

周继尧见欧阳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也动了怜香惜玉之心,摆摆手说道:“好吧,那咱们就来谈点正经事。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住在我家的时候就被建伟上了,我也知道你肯定没有反抗,而是半推半就,因为这就是你接近我女儿的目的。”

欧阳娟一脸惊讶的样子,不清楚周继尧怎么会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嘴里嗔道:“不是这样的,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可他强奸了我,我有什么办法。”

周继尧说道:“好好,就算他那天晚上强奸了你,可后来你是自愿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跟着他去夏王村?总不会是他绑架你去的吧?”

欧阳娟见周继尧绕来绕去也不知道究竟想说什么,于是干脆不出声了,低垂着闹到一副娇羞的样子。

“我问你,你跟建伟一共睡了几次?”周继尧盯着女孩问道。

欧阳娟抬头瞥了周继尧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心想,难道他还准备按照次数给自己付钱?也许,父子俩都有点变态,周建伟就曾经让自己在床上装表姐唐婉曲意奉承的样子。

“这,这谁记得清楚,其实也不多,十几次吧。”欧阳娟还是满足了周继尧的荒唐问题。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那你们每次做的时候都采取措施吗?”

欧阳娟一愣,随即摇摇头,说道:“没有。”

周继尧凑近欧阳娟小声道:“你的意思是每次都给你下种了?”

欧阳娟晕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扭捏了半天才小声道:“差不多吧。”

周继尧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像是自言自语道:“根据你们交往的时间来看,怎么也要把你种上一次,怎么一点结果都没有呢?”

欧阳娟算是彻底明白周继尧的意思了,一瞬间好像受到了羞辱,娇嗔道:“你儿子自己不行,怎么还怪我头上了,我可是个健康的女人。”

周继尧一愣,随即问道:“建伟怎么不行了?”

欧阳娟胀红着脸嘟囔道:“他,基本上都硬不起来,怎么能给我播种?”

周继尧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道:“难道建伟真的不行了?这么说唐婉并不是为自己的出轨找借口?”

欧阳娟吃惊道:“董事长,你说什么?我表姐出轨了?”

周继尧好像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回去问问她,我问你,建伟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谈论过什么,我的意思是跟周家有关的事情。”

欧阳娟摇摇头,说道:“他很少跟我谈论这个话题,我们只是在一起睡觉,平时接触也不多。”

周继尧不信道:“难道他都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

欧阳娟愤愤不平道:“怎么没有?他说的可好听呢,不但要娶我,还要让我当他的私人助理,前几天还准备给我买车呢,谁曾想……”

周继尧看着欧阳娟一脸委屈的样子,似乎很可爱,忍不住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就像是慈父一般轻轻抚摸着女孩的秀发,呵呵笑道:

“我相信这些话肯定是建伟说的,并且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话,他确实想娶你,如果他不死的话,等到跟唐婉办了离婚手续之后,可能就会跟你办结婚手续呢。”

欧阳娟只是稍稍抗拒了一下,就任由周继尧爱抚自己的头发,撅着小嘴哼了一声道:“鬼才信。”

周继尧认真地说道:“他确实想娶你,你不知道,他想娶一个没有背景、又乖乖听他话的女人,唐婉给他的压力太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是唐婉的表妹,他觉得娶你也是一件刺激的事情,不仅刺激自己,也能刺激你姐姐。”

欧阳娟哼哼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周继尧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盯着欧阳娟问道:“你确信自己没有怀孕?”

欧阳娟白了周继尧一眼,嗔道:“你放心吧,就算我想敲诈你,现在也来不及在肚子里弄个孩子了。”

周继尧哼了一声,说道:“还好你没有留下他的种,否则,你这辈子也只能做个人见人爱的小娼妇了。”

欧阳娟胀红了脸,怒道:“董事长,请你放尊重点。”

周继尧奸笑了一声,伸手抚摸着欧阳娟的脑袋,盯着她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去公司上班了。”

欧阳娟幽幽道:“我早就猜到了,说实话,我也没脸去那里上班了。”

“但我有一份特殊的工作给你。”周继尧一脸神秘地说道。

“什么跟工作?”欧阳娟心中一动,装作不感兴趣地问道。

周继尧盯着欧阳娟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先不说什么工作,我先跟你说说这份工作的待遇。”

欧阳娟一条雪白的大腿又不经意地露了出来,嘴里轻哼一声道:“董事长,你就别拿人家开玩笑了,你们有钱人总是喜欢欺负老百姓呢。”

周继尧一只手慢慢从欧阳娟的脑袋上下滑来,抚摸着她雪白光滑的肩膀,凑近她小声道:“怎么?难道你还怀疑堂堂董事长满嘴跑火车?

你听好了,只要你接受我的这份工作,你将得到光华大道至尊王朝一套价值六百万的公寓,今后你也不要再问小琳借车了,我明天就给你买一辆跟她一模一样的,此外,我还会给你派一个保姆,让她伺候你,至于你的零花钱嘛,暂时一年一百万吧。”

正文卷 第68章 真正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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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9章 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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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0章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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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1章 特种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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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2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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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3章 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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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4章 遗传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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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5章 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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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6章 最后一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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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7章 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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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8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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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9章 穿皮靴的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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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0章 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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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1章 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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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2章 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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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3章 疑似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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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4章 心痒难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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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5章 风月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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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6章 被寄存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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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7章 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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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8章 遗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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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9章 擦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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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0章 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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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1章 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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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2章 被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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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3章 富二代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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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4章 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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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5章 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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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6章 提前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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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7章 一张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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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8章 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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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9章 痴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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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0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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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1章 冒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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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2章 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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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3章 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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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4章 最新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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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5章 复仇计划

戴家郎本能地坐远了一点,震惊的一会儿看看唐婉,一会儿又看看画面,似乎想极力把面前这个美人和画面中这个残忍疯狂的女人分割开来。

“你可能都不敢相信那个女人就是我吧?要不是你贪钱,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唐婉似乎看透了戴家郎的心思,一脸调侃地说道。

戴家郎震惊道:“可我以为,以为是……”

唐婉哼了一声,打断戴家郎道:“这就是周继尧对我出轨陶亚军的报复,当然或许还有其他目的,那天他骗我说有了小虎的消息,我就去了偷闲居,在一个地下室里,也不知道周继尧给我吃了什么药,我失去了理智,杀了陶亚军,后来……”

说到这里,唐婉似乎说不下去了,戴家郎追问道:“后来怎么样?”

唐婉咬咬牙说道:“后来他趁着我出于幻觉之中的时候强奸了我,等我醒来之后,才让人把我送回家,还把我杀陶亚军的监控录像交给了我母亲。”

戴家郎怔怔地说不出话,最后瞪着唐婉大声道:“那你怎么不去告这个狗娘养的?”

唐婉冷笑一声道:“周继尧要是知道我会去告他的话就不敢这么做了,因为他知道我不但不敢告他,而且甚至都不敢伸张,即便我父母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这明明是周继尧设的一个局,难道警察还看不出来?”

唐婉沉默了好一阵,叹口气道:“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周继尧既然敢这么做,那他心里肯定早已经有数了。

如果我去告他,最后绑架陶亚军的人可能就是我,杀他的人也是我,他肯定能把自己瞥的干干净净。”

说实话,戴家郎虽然已经从祁菲嘴里得知周继尧的犯罪行为,可在公安局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一个小老百姓也没必要去操这份心。

所以,他对周继尧虽然心有戒备,但却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坏人,因为在他眼里凡是有钱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但在被警察抓起来之前,谁也不能说他们是坏人。

所以,他对周继尧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不过是个自己替他打工的有钱人而已,可现在不同了,当得知他强奸了唐婉之后,虽然严格说起来唐婉都算不上是他的女人,可心里却第一次对周继尧产生了一股恨意。

“操,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戴家郎端起酒杯一口干掉了,愤愤地说道。

唐婉瞥了戴家郎一眼,幽幽道:“那你还能怎么样?”

“怎么样?总要想办法出了这鸟气。”戴家郎有点丧心病狂地说道。

唐婉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他又没惹你,你哪来的鸟气?”

戴家郎一愣,随即听出了唐婉的弦外之音,他没说话,而是一把搂过唐婉,用一个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吻做为回答。

“死人,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被他算计。”唐婉哼哼唧唧地说道。

戴家郎喘息道:“我怎么知道他竟然如此恶毒?像陶亚军这种人,如果问不出名堂大不了放掉,有必要杀他吗?

不过,你们的事情也瞒不住,周继尧迟早知道,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报复你呢,难道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顿了一下,奇怪道:“周继尧既然这么恨你,为什么还会让你继承他儿子的遗产,并且让你继续当周家的少奶奶呢?”

唐婉犹豫道:“也许周建伟的死让他改变了想法,另外,他对我爸也有所忌惮,再说,我丈夫的遗产自然由我来继承,他本事再大也大不过法律吧。”

戴家郎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喘息了一阵,盯着唐婉说道:“这么说你在继承周建伟的遗产之后已经不恨他了?”

唐婉试探道:“我恨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一个小保安还能帮我报仇?”

戴家郎恨声道:“难说,说不定有一天他会落得跟他儿子一个下场呢。”

唐婉急忙抚摸着戴家郎的胸口小声道:“你可别乱来啊,你们男人不是经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先要沉住气。”

戴家郎一听,反而马上担心起来,他怕唐婉乱来,惊讶道:“怎么?难道你真想找他报仇?”

唐婉摇摇头说道:“我是不会干傻事的,报仇的方式很多,也不一定非要杀人放火,周继尧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家业。”

戴家郎一脸狐疑地问道:“难道你还想谋取他的家业?”

唐婉哼了一声道:“难道 你以为不可能吗?”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除非他的几个女儿都死绝了。”

顿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小虎回来了,将来他倒是有可能继承周继尧的家业,做为母亲,你也算是报了仇了。”

唐婉似笑非笑地说道:“也许他的家业也有你一份呢。”

戴家郎一愣,随即以为唐婉是在调侃他,谄笑道:“等小虎继承了周继尧的家业之后,如果我还是单身的话,你就嫁给我,做为小虎的后爹,多少能分一点吧,何况,我还救过他的命呢。”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别做梦了,天都快亮了,我们去卧室睡一会儿吧。”

戴家郎急忙说道:“你跟他睡过的床,我才不去呢,还是在地毯上睡舒服一点。”

唐婉嗔道:“你倒是讲究,那他睡过的女人你怎么不忌讳?”说完,自己先胀红了脸,急忙道:“随你,随你,我去拿条被子来。”

不一会儿,唐婉抱来一床被子,还有两个枕头,两个人就在地毯上躺下来,搂抱在一起又是亲嘴,又是乱摸,只是不能干实事,不过,唐婉是过来人,即便不能干实事,也能让戴家郎爽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哎,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经常在一起,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唐婉因为肚子里有小孩,担心出意外,所以尽管被戴家郎撩拨的水汪汪的,可还是克制住了。

戴家郎一听,喘息道:“什么办法?”

唐婉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还是等你相亲以后再说,如果你相中了,这件事就算了。”

戴家郎扑在唐婉身上,亲了她一口,说道:“究竟什么办法?跟我相亲有什么关系?”

唐婉闭着眼睛哼哼了几下,搂着戴家郎的屁股说道:“哎呀,你别乱摸了,受不了呢。”

顿了一下,微微喘息道:“我有个保姆,叫小翠,虽然是乡下人,可生的面红齿白、娇娇嫩嫩的,你看了保证喜欢,我可以让你做她的男朋友,这样你就经常可以来我家了。”

戴家郎没想到唐婉为了跟自己在一起竟然会想出这种办法,一时激动的接连亲了女人十几下,哼哼道:“我才不要呢,既然你这个小翠这么漂亮,肯定被你丈夫玩过了。”

唐婉一把将戴家郎从身上翻下来,转过身去,幽幽道:“那你也别碰我。”

戴家郎急忙贴上身去,谄笑道:“你不一样,我一想起你那个死鬼老公就兴奋的不行。”

唐婉转过身来狠狠掐了戴家郎一把,骂道:“你这死人,是不是变态啊。”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也曾经怀疑小翠跟我老公有一腿,但实际上她只是被我老公摸过几次屁股,并没有跟她睡过,不信你试试,保证是个雏,不过,就算你相亲成功,也可以假装是小翠的男朋友。”

戴家郎疑惑道:“你就这么相信她?”

唐婉说道:“她来我家好几年了,我对她也不错,这女孩挺忠诚的,如果我让她假扮你的女朋友,她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最好是你们真的谈对象。”

戴家郎一只手在唐婉身上摸来摸去,微微喘息道:“我跟她睡觉的话,难道你就不吃醋?”

唐婉打掉戴家郎不老实的手,把身子跟他紧贴在一起,幽幽道:“我还有什么资格吃醋?周继尧说了,我可以在外面找男人,但绝对不能结婚。

既然小虎已经回来了,我也不想随便找男人,这辈子把小虎养大就够了,不过,如果我们能在一起,那是最好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周继尧即便允许你在外面找男人,但绝对不是我这种人。”

唐婉嗔道:“所以,我想找一个隐秘的办法,我们既能在一起,又没人怀疑,对了,我今天已经跟周继尧说了,我待在家里也寂寞,想出来工作,他已经答应了,等到一切平息之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调你来给我开车。”

戴家郎急忙爬起身来,盯着唐婉说道:“不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俗话说纸包不住火,如果我们天天在一起,即便没事也会惹出闲言碎语。

你看,我才给大小姐开几天车,可那些保安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已经有人私下在传说我已经把大小姐睡了,现在的人嘴就这么毒。”

唐婉早起身来,拿过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塞进戴家郎的嘴里,笑道:“这跟你没关系,跟周玉冰的放荡有关系,不能说是睡了她,而是她睡了你啊。”

戴家郎嘴里骂了一句,怏怏道:“说实话,我给大小姐开车也一段时间了,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男人,我看,多半是有些人乱嚼舌根子。”

唐婉嗔道:“你看见的只是表面现象,难道她跟男人睡觉还让你看见?就像我们在一起睡了这么多次了,谁会知道呢?

周家的两个大女儿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考虑到周继尧这人要面子,所以才遮遮掩掩的。

我倒是不太了解这些事,可我丈夫知道,据他说,周继尧两个大女儿外面都不知道养着多少男人呢。”

戴家郎见唐婉一心要跟自己在一起,尽管担心丑闻败露,可还是色胆包天,小声道:“如果你真想跟我在一起,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正文卷 第106章 情意绵绵

唐婉双腿缠着戴家郎的身子,小嘴不停地亲吻着他的脸,哼哼道:“好人,什么好办法?要不然你就辞去工作,我养你算了。”

戴家郎在唐婉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小白脸,不用你养,我也不会辞去工作。”

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瞒你,我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嘉园小区按揭了一套房子,这件事没人知道,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

唐婉楞了一下,随即像是受到了启发,坐起身来说道:“这也只能是暂时的办法,时间长了难说不会被人发现,我看,你干脆多按揭几套房子,咱们不停地换地方,这样更安全。”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多按揭几套?我哪来这么多钱?”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按揭几套房子能要几个钱?就算买几个单元也就这么回事。”

戴家郎没等唐婉说完,马上阻止了她,说道:“我说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用你一分钱,你别说了,哼,不就是在一起睡个觉嘛,办法多得是,关键是我们首先要建立一个安全的联系方式。”

唐婉盯着戴家郎嗔道:“死人,人都给你了,还说什么你的我的?”

戴家郎把唐婉搂在怀里,盯着她的俏脸问道:“你真这么喜欢我?凭你的相貌和身份,什么男人找不到?”

唐婉晕着脸点点头,欲言又止道:“我不知道,我就想跟你弄,你知不知道?是你让我感觉到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顿了一下,把脑袋钻进戴家郎的怀里,哼哼道:“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找你那天晚上,你让我来了四次。”

戴家郎一听,蜻蜓点水一般在唐婉滚烫的脸上接连亲了几口,笑道:“我感觉到了,说实话,那时候你最美了。”

唐婉娇羞道:“是什么样子?”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没法用语言形容,只想弄死你算了。”

唐婉嘴里娇呼一声,狠狠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难道还没被你弄死吗?哎呀,死人,你到底想出好办法没有?”

戴家郎心中的遗骨邪火早就已经让他按奈不住了,一把将唐婉压在身下,一只手试图把她的小内裤扯下来,一边喘息道:“我受不了,什么大姨妈小姨妈的,我不管了。”

唐婉急忙推开了戴家郎,媚眼如丝道:“哎呀,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戴家郎喘息道:“有什么要紧?不就是大姨妈吗?又弄不坏,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说完,扑上去就要霸王硬上弓,唐婉急的双手一阵乱捶,嘴里嚷嚷道:“哎呀,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戴家郎这时就像是疯了似的,哪管唐婉生不生气,只管扑在她身上,一只手试图强行解除女人的最后一点遮羞布。

眼看着重要领地就要被攻陷,唐婉只好夹紧了双腿,带着哭腔说道:“哎呀,你这死人,我肚子里有孩子呢,你的孩子。”

戴家郎一听,就像是受到了当头棒喝,马上就不动了,然后慢慢爬起身来,盯着唐婉喘息道:“你说什么?孩子?我的孩子?”

唐婉好像忽然感到害羞了,拉过被子裹在身上,一脸幽怨道:“那几天你只管自己快活,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

戴家郎坐在那里盯着唐婉怔怔发呆。

唐婉伸手把戴家郎拉进被窝里,幽幽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讹你,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养。”

戴家郎反应过来,伸手摸着唐婉光滑的肚子,不信道:“真的?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唐婉嗔道:“怎么?这种事难道还能乱编?要不是你想乱来,我还不想告诉你呢,不过,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否则,这个孩子肯定留不下。”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戴家郎好像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颤抖着手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疑惑道:“怎么?你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到时候你怎么交代?”

唐婉也坐起身来,胸前一阵波涛汹涌,不过,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小声道:“我自然会给周继尧一个满意的交代。”

“怎么交代?”戴家郎问道,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又问道:“难道你想冒充周建伟的遗腹子?”

唐婉缓缓摇摇头,说道:“我基本上已经断定,周建伟不是周继尧的亲生儿子,所以,即便小虎也不能算是周继尧的亲孙子。

但我可以让他把我们的孩子当成亲孙子,只要是个男孩,等孩子长大之后,肯定能成为他的继承人。”

戴家郎心思敏捷,一听就已经明白唐婉的意思了,吃惊道:“你的意思是利用周继尧那天强奸你……”

唐婉伸手捂住了戴家郎的嘴,低声道:“别说了,心里明白就行了。”

戴家郎拉下唐婉的手,瞪着她吃惊道:“这怎么可能?周继尧又不是傻逼,就凭现在的科学技术,孩子生下来之后,难道还能瞒得住周继尧?”

唐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自然有办法,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的天衣无缝。”

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忽然一把将唐婉抱在怀里,喘息道:“婉儿,没必要,既然你决定要这个孩子,那我们也没必要冒充任何人,只要你愿意,我娶你,咱们结婚。”

唐婉眼神迷离了一会儿,靠在戴家郎的怀里摇摇头,小声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咱们永远也不可能结婚,甚至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不能让周继尧知道。”

戴家郎冲动道:“大不了你放弃财产,难道我还养不活自己的孩子?”

唐婉推开戴家郎说道:“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和我们的孩子以后过你这种生活吗?绝对不可能,我决心已定,你不用再说了。”

戴家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周继尧可不缺女儿。”

唐婉哼了一声道:“即便是女儿也要咬他一口,反正我一定要让他当王八。”说完,掀开被子小声道:“你看看我的屁股,天生就是生儿子的命,小虎肯定会有一个弟弟。”

戴家郎盯着唐婉肥硕的屁股看了一眼,难得没有冲动起来,好像生怕女人的屁股冻着似的,急忙拉过被子盖上,心有余悸道:“你已经告诉他了?”

唐婉得意道:“第一关已经过了。”随即掐了男人一把,嗔道:“看看你小脸都吓白了,周继尧可兴奋的要死呢,等我给他生下了亲孙子,那时候要什么他就必须给什么,不然我带着儿子改嫁。”

戴家郎虽然玩空心思赚钱,可唐婉的计划确实有点吓着他了,坐在那里楞了半天,最后把女人搂紧怀里,说道:“婉儿,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大人冒险也就罢了,可别到时候让孩子受罪,这事要是败露了,后果不可想象,周继尧这老东西怎么会相信一次就能给你种上呢?”

唐婉咬牙切齿道:“一次?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趁着我神志不清,不知道玩弄了多长时间,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好在时间上没有一点破绽,他不可能怀疑我在那个时间段跟什么男人睡觉。”

戴家郎掐灭了烟头,盯着唐婉问道:“他怎么说?”

唐婉哼了一声道:“他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兴奋的要死,让我当做是建伟的遗腹子把孩子生下来,当然,他心里自然把孩子当成了他的种了。”

戴家郎沉默了好一阵,又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几口,盯着唐婉说道:“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一定要这么干吗?我们完全可以……”

唐婉伸手捂住了戴家郎的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说了,主意已定,你除了帮我之外,其他的话不要再说。

当然,你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不想回老家,那就老老实实当你的保安,我们都静静等待着我们的孩子出人头地,那时候你就不用这么对人低三下四了。”

戴家郎心里再次乱成了一团麻,站起身来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盯着唐婉说道:“可你这是在利用孩子报复周继尧,你不能把他当做报复的工具。”

唐婉沉下脸来说道:“什么工具?正因为我要为两个孩子着想,所以才忍辱负重,你如果没这个胆量就别参与,我真后悔跟你说这件事。”说完,躺下身来,留给戴家郎一个脊背。

戴家郎急忙凑上去,小声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跟我们的孩子吗?既然你吓了决定,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有必要的话,哪怕让我现在去弄死周继尧也在所不惜。”

唐婉一听,马上转过身来钻进了戴家郎的怀里,小声道:“别担心,周继尧虽然精明能干,可也有自己的软肋,这就叫阴沟里翻船呢。”

戴家郎犹豫了好一阵,忽然肉紧地抱紧了唐婉,瞪着她说道:“既然你都怀了他的孩子,他还能放过你?”

唐婉娇笑道:“哎呀,你还吃醋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他碰我了,我已经把话跟他说明白了。

说实话,他比我还忌讳这件事泄露出去呢,再说,他难道还会缺女人吗?他要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戴家郎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唐婉的肚子,沉默了一阵小声说道:“既然你有这个计划,那我们就不应该再冒险,万一被周继尧发现,难说他不会怀疑。”

唐婉幽幽道:“那我想了怎么办?总不能让我这么早就守寡吧。”

戴家郎在唐婉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这贼婆娘难道就不能忍几天?起码要等到孩子生下来再说,那时候周继尧一颗心在孩子身上,也就没时间管你了。”

唐婉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们当然要小心再小心,反正过些日子我肚子也大了,你也不会再对我有兴趣了,我怀小虎的时候,我丈夫几乎都不碰我。”

戴家郎亲了唐婉一口,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

唐婉哼了一声道:“鬼才信,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个年轻漂亮的,说不定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赌咒发誓道:“我们都有孩子了,你还想这么多?我发誓,这次来相亲的哪怕是个天仙,我也不要她。”

唐婉盯着戴家郎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戴家郎举起一只手说道:“我发誓。”

唐婉娇笑一声道:“反正我不管,你找什么女人我也不在乎,但你要是把我们娘两忘记的话,到时候我就让孩子不认你这个爹。”

说完,在被窝里面动作了几下,然后转过身去,屁股朝着戴家郎凑过来,低声道:“我丈夫以前总是谗我后面,可就是没本事弄进去,你如果不在乎的话,就要这边吧,只是一定要轻一点。”

戴家郎马上就激动的浑身直打颤,喘息道:“婉儿,你真这么爱我?”

唐婉扭头白了戴家郎一眼,娇嗔道:“谁爱你了?人家只是倒霉,碰到了你这个克星,到底要不要,不要就算了,人家还怕痛呢。”

戴家郎本来就心事重重,在跟唐婉鬼混了一夜之后,心思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

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竟然当爹了,只是这个爹见不得人,将来连孩子也见不得光,在他看来,要想父子或者妇女相认,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周继尧死翘翘才行。

不过,当他得知唐婉的计划之后,脑子里也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一瞬间他想起了祁菲,他知道,祁菲才是周继尧的克星。

正文卷 第107章 过气女明星

心事重重的戴家郎一个人在自己的房子里孤独地度过了大年初一,大年初二一大早就接到了周玉冰的电话,让他马上赶到八仙过海的家里面。

原来今天周继尧家里请客,需要人手帮忙,不过,倒也不需要他做什么繁琐的事情,只需要站在门口,等客人的车开进来之后帮着打开车门,一看就知道周继尧是为了摆排场。

约莫十点钟左右,客人们就陆续来了,倒没有多少人,一共来了两对夫妻,不过,从周继尧对他们的态度来看,显然是重要人物,只是戴家郎不认识而已。

“那个秃头的是宝鹰集团的董事长邓俊吉,都六十多了,你看他老婆多年轻,好像三十岁都不到吧?”站在戴家郎身边的另一个保安小声说道。

“邓俊吉?他公司做什么生意的?”戴家郎一听,顿时就想起了邓老二,猜想今天来的可能就是他爹。

“你连宝鹰集团都不知道?好像是搞工程的,反正也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保安小声说道。

“另外那个高个子男人看着有点面熟呢。”戴家郎小声道。

保安笑道:“靠,你肯定是在报纸或者电视上见到过吧,我们的父母官,老板家的常客,不过,他也就是来坐一会儿,不会留在这里吃饭。”

戴家郎抱怨道:“就这么两个人也值得把我们叫过来?”

保安摇摇头,说道:“也许等一会儿大小姐跟二小姐要出门呢,缺司机。”

半个小时之后,周玉冰过来把戴家郎叫到了屋子里,说道:“你别站在门口了,在客厅里照看着点,有什么需要就搭把手,没事就坐在角落里。”

戴家郎只好走进了客厅,只见周继尧跟邓俊吉和父母官坐在一座假山后面抽烟喝茶,两位女客则跟蒋碧云坐在另一边嗑瓜子闲聊。

两位保姆已经给客人沏好了茶,戴家郎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于是就在进门处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只听周继尧说道:“这个项目太大了,只有我跟老邓两个人联手才能吃得下,不过,政府如果搞招标的话,外地的开发商肯定也会进来。”

父母官说道:“这不用担心,政府肯定会优先考虑本地企业,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找我了,今后直接跟陈市长联系吧。”

正如门口那个保安预料的一样,父母官只坐了半个多小时就站起身来告辞,戴家郎急忙上前帮着打开门,周继尧和蒋碧云亲自送出了门口,直到父母官的车开走,两个人才回到了屋子里。

周继尧好像很兴奋,一进门就冲邓俊吉说道:“老邓,看来这事基本上敲定了,这下你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吧?”

邓俊吉笑道:“真是开年大吉啊,接下来咱们倒要好好商量一下细节了,各方面怎么打点也要提前有个预算。”

就在这时,戴家郎从窗户瞥见一辆高档轿车开了进来,门口那位保安马上上前打开了车门。

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尽管隔着窗户,也能看出是一个美妇,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貂皮。

跟着她下车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身上也是毛茸茸的,乍一看有点面熟,随即就认出这少女竟然是周琳的朋友朱仙玲。

朱仙玲跟外面的周玉冰说话,并没有马上跟进来。

戴家郎打开了房门,没想到中年美妇竟然礼貌地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就看见蒋碧云迎了上来,笑道:“哎呀,芸璐,我估摸着你也该到了。”

中年美妇笑道:“外面好冷啊,还是家里暖和,要不是有点事耽搁的话,我早就去三亚过年了。”

说完,又冲周继尧和邓俊吉笑道:“哎吆,没想到今年两位大老板都待在家里过年啊,”

邓俊吉带来的女人笑道:“如果我们去了外地,怎么有幸见到你这个大明星呢。”

芸璐笑道:“汪敏,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两口子还欠我一顿谢媒饭呢,怎么,美人娶过门,媒人丢过墙吗?”

周继尧和邓俊吉走了过来,跟蒋碧云他们她们坐在一起,周继尧眯着眼睛将芸璐打量了几眼,笑道:“芸璐,要不是听小琳告诉我,我还以为你还在外地呢,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干女儿呢?”

话音刚落,只见朱仙玲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站在一边的戴家郎,明显楞了一下,不过,随即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干爹干妈,过年好,邓叔叔过年好,汪敏姐姐过年好。”

汪敏笑骂道:“这丫头没大没小,叫阿姨。”

朱仙玲笑道:“哎呀,叫习惯了嘛。”

汪敏笑道:“叫声阿姨有红包。”

朱仙玲哼了一声道:“才不稀罕呢,我干爹干妈的红包肯定比你大。”

周继尧摆摆手笑道:“这孩子怎么口无遮拦,难道你邓叔叔的红包会小吗?”

邓俊吉盯着朱仙玲笑道:“老周,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啊,你这干女儿怎么就亭亭玉立了呢,我看,比年轻时候的芸璐更漂亮。”

蒋碧云笑道:“是啊,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女儿?”

周继尧瞥了老婆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说,你看看自己生的几个女儿,怎么也没有遗传一点你的基因呢。”

蒋碧云嗔道:“能怪我吗?你自己的种不好吧?”

邓俊吉一阵哈哈大笑,芸璐瞥了周继尧一眼,责怪道:“哪有当父亲的嫌弃自己女儿的,再说,玉冰和玉婷难道还不算美人吗?”

周继尧急忙摆摆手说道:“反正又没外人,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会嫌弃自己女儿呢,宠她们都来不及呢。”

朱仙玲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哎呀,小琳太不够意思了,明知道我今天要来还跑出去。”

蒋碧云也抱怨道:“她在家里简直一分钟都待不住,也不知道整天在外面忙些什么,大过年的也闲不下来。”

朱仙玲掏出手机说道:“我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陪我玩。”说完,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戴家郎坐在门口的角落里有点失神,脑子里还想着芸璐进门时候冲他礼貌的微笑,这倒不是他被芸璐的美色所迷惑。

而是这张脸看上去好像非常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当听见汪敏叫她大明星的时候,脑子忽然开窍了,立马想到了一个名字:朱芸璐。

靠,还真是大明星呢,年轻的时候红遍大江南北,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虽然还没有人老珠黄,可显然已经背气了。

这些年倒很少看到她的相关报道,没想到竟然会在周继尧的家里见到她,只是不清楚朱仙玲跟她是什么关系。

不可能是姐妹,否则,朱仙玲怎么会称呼周继尧和蒋碧云干爹干妈呢?多半是母女关系,因为从朱仙玲的脸上能够看出这种遗传痕迹,只是不太明显。

妈的,唐婉要是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周继尧该不会从相貌上看出孩子跟自己的遗传关系吧?

应该不会,从周建伟到他的三个女儿,一个也看不出跟他的遗传关系,他不是照样承认是自己亲生的吗?

周继尧和邓俊吉跟几个女人正在闲聊,打完电话的朱仙玲走了过来,瞥了一眼戴家郎,忽然说道:“干爹,那个保安怎么坐在那里?”

戴家郎一愣,不明白朱仙玲这话是什么意思,急忙坐直了身子,周继尧好像也不明白干女儿想说什么,疑惑道:“今天家里有客人,我让他们过来帮忙的。”

“那也不能坐着啊,应该站着。”朱仙玲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

戴家郎心里骂了一句,急忙站起身来。

周继尧倒没在意,说道:“他是我的保镖,不是保安,在家里面随便点,没必要这么讲究,没事的时候坐一下也无妨,总不能整天都站着。”

戴家郎一听,心里暗自惊讶,自己明明是大小姐的司机兼保镖,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保镖了?

正自疑惑,只听朱仙玲也奇怪道:“干爹,他不是大姐的司机吗?”

朱芸璐插嘴道:“哎呀,仙玲,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跟你又没关系。”

朱仙玲眼珠一转,说道:“干爹,小琳正和几个同学一起玩呢,我也想去,既然你这个保镖闲着没事,就让他送我过去吧。”

蒋碧云说道:“这饭都没吃呢,怎么就要走?还是吃过饭再说吧。”

朱仙玲撒娇道:“干妈,我又不饿,再说,跟你们大人吃饭无聊。”

周继尧笑道:“也是,等一会儿你们还要打牌,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就让她自己找小琳她们玩去吧。”

说完,冲戴家郎吩咐道:“这边也没有什么事了,你送仙玲却小琳那里,吃晚饭的时候把她们送回来。”

妈的,这小妖精肯定没安好心,多半是周琳把自己上次“惩罚”她的事情告诉朱仙玲了,说不定想替闺蜜报复自己呢。

“去哪儿?”等朱仙玲钻进了副驾,戴家郎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想到朱仙玲轻笑一声,问道:“你猜?”

戴家郎目不斜视地说道:“这怎么能猜的着?”

朱仙玲像是在想什么复杂的问题,仰着脑袋想了好一阵才说道:“先去一趟天河大道。”

正文卷 第108章 非礼

戴家郎二话不说就把车开出了院子,好几分钟朱仙玲都没有再说话,而是一直在手机上跟什么人聊微信。

“你有枪吗?”戴家郎刚刚送了一口气,没想到朱仙玲突然问道。

戴家郎一愣,同时吓了一跳,本能道:“没有。”

朱仙玲撇撇小嘴,说道:“保镖没有枪顶个屁用啊,遇到坏人怎么办?”

戴家郎寻思,老子对付坏人的枪倒是没有,对付你这个小妖精的枪倒是有一杆呢,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敷衍道:“哪有这么多的坏人?”

“我看你就像个坏人。”朱仙玲挑衅似地说道。

戴家郎忍不住嘴贫,问道:“那你为什么偏偏挑我送你?”

朱仙玲笑道:“有时候坏人也不一定让人讨厌啊,怎么?你看起来好像挺不情愿的,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戴家郎猜不透朱仙玲的用意,干脆闭上嘴巴不出声,好在女孩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开始低头玩手机。

“天河大道具体什么位置。”戴家郎放缓了车速问道。

朱仙玲抬头看看窗外,一脸茫然道:“哎呀,到了吗?我看看?”随即一拍脑门说道:“怎么忘记了呢?我还要去瑞德大厦接人呢,先去那边吧。”

戴家郎倒没有多想,一声不吭地调转了车头,不一会儿就到了瑞德大厦。

“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朱仙玲命令道。

由于过春节,地下停车场既没有几辆车,也看不见一个人,戴家郎正想把车停在靠近出口的地方,朱仙玲又命令道:“开进去,一直开到电梯那边。”

等戴家郎把车停稳之后,朱仙玲打开车门钻了出去,说道:“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也没乘坐电梯,而是打开门走进了防火通道,不过,刚走进去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戴家郎想都没多想,拉开车门就跳了出去,几步就冲进了消防通道,只见朱仙玲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模样。

“怎么回事?”戴家郎看了一眼楼梯上面问道。

“哎呀,我的脚扭了,痛死我了。”朱仙玲带着哭腔说道。

戴家郎只好上去抓住她的肩膀想搀扶她起来,朱仙玲嘴里哎吆哎吆娇呼安辽几声,忽然双臂一下搂住了戴家郎的脖子,整个身子几乎吊在了他的身上,一张热乎乎的小嘴在他脸上乱蹭,可嘴里却叫道:“不要,不要啊,求你了……”

戴家郎再没有自知之明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有这种艳福,所以,当朱仙玲双臂搂住他脖子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只听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戴家郎一瞥眼就看见下来两女两男,其中一个正是周琳,当看清楚周琳手里举着手机的时候,戴家郎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开始用力推朱仙玲,慌乱之下就按在了她的丰胸上面,而朱仙玲这时嘴里开始大喊大叫,一边骂着,一片扑过来跟戴家郎撕扯,还顺便扯开了自己的外套,戴家郎只好一边后退一边抗拒,结果碰到了墙,再也没有退路,被扑过来的朱仙玲抱住了腰,一张小嘴竟然亲吻上来,只是稍稍一碰,然后嘴里就又不要不要的叫起来。

“哎呀,戴家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我的朋友。”只听周琳嘴里大声嚷嚷道,说完,冲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说道:“快去扁他。”

戴家郎算是彻底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大怒,猛地一掌把朱仙玲推开,正好其中一个男人冲过来,还没有冲到跟前,就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另一个男人趁机一拳奔着戴家郎的脑袋打过来,戴家郎此刻也顾不上了,伸手就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往自己跟前用力一拉,然后提起膝盖就狠狠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只听一声惨叫,男人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整个过程都没有超过十秒钟,另一个被踹到的男人爬起身来哪里还敢上来。

朱仙玲和周琳似乎没有料到这个结果,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朱仙玲先反应过来,伸手指着戴家郎骂道:“好哇,你这个混蛋,非礼我不说,还行凶,哎呀,阿娇,都拍下来没有?”

阿娇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自然都拍的清清楚楚,说道:“拍下来了,这就是证据。”

周琳好像挺关心躺在地上的男人,走过去用脚踢踢他的腿,问道:“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

另一个男人走过来把同伴搀扶起来,看看他一脸痛苦的样子,瞥了戴家郎一眼,说道:“实在不行就报案吧?总不能让他白打了。”

戴家郎现在已经清楚朱仙玲演这出戏的目的了,虽然担心惹出麻烦,可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站在那里冷静地看着几个人表演。

周琳和朱仙玲反倒有点沉不住气了,两个人互相使个眼色,周琳走过来冲戴家郎问道:“你说,这事怎么解决,要不要去找我爸评评理?”

戴家郎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随便。”

朱仙玲一听,骂道:“哎呀,你这个不要脸的,在车上就色眯眯的对我动手动脚,趁着这里没人竟敢非礼我,要不是小琳他们正好下来,可能都被你强暴了。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我看你怎么抵赖。”

戴家郎没有看几个人手机拍下的视频,不过,如果角度合适的话,也有可能看起来像是自己在非礼朱仙玲,而周继尧根本不会相信朱仙玲会跟自己主动亲嘴。

当然,倒是可以把周琳因为吸毒被自己发现的事情说出来,证明这是朱仙玲和周琳为了胁迫自己闭嘴而策划的阴谋。

但这样一来,自己很有可能再次被卷入周家的丑闻,就在昨天晚上,唐婉还一再警告不要惹是生非,尽量不要参与周家的是是非非,周琳吸毒的事情周继尧迟早会发现,而自己不应该成为告密者。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戴家郎一冷不热地问道。

周琳见戴家郎好像有点妥协了,急忙冲两个男人和阿娇说道:“你们先上去,我们去车上说。”

戴家郎坐在驾驶座上,摸出一支烟点上,周琳和朱仙玲则钻进了后座,刚才虽然只是被朱仙玲碰了一下嘴唇,可那柔软温热的感觉却还在。

而朱仙玲在疯狂过后,似乎也有点害羞,低着脑袋不出声,就像是真的被人非礼过了,周琳看上去则像是一个法官。

“戴家郎,这件事要想我们不说出去也行,去前提条件是把你拍的照片交出来,并且发下毒誓,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守口如瓶。”周琳首先亮明了自己的底牌。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猜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如果想揭发你的话还用等到今天?”

周琳说道:“但你要把证据交出来。”

戴家郎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早删掉了,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要想去找你爸的话,我就奉陪,你爸可不像你这么愚蠢,他一眼就能识破你们的阴谋,到时候你可是不打自招啊。”

周琳显然不敢去找周继尧,只是一脸不信道:“这么重要的把柄你会删掉?”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我对你又没兴趣,留着有什么用?我们当保镖的不喜欢多管闲事,那天你如果不是欺人太甚的话,我也不会揭穿你的把戏。

不过,我还是好心劝劝你,毒品可不是什么时髦的东西,你如果上了瘾的话,你爸就算给你留下金山银山也没用,还是干点正事吧,实在无聊的话可以养狗养猫养男人,最好别再去碰那玩意。”

周琳恼羞成怒道:“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我还用得着你教?你要是有钱的话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戴家郎冷笑道:“好好,算我什么都没说,怎么着?你们要去哪儿?”

周琳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咱们可把话说清楚了,如果你干把我的事情透露一点出去,我把今天的视频交给警察,你也知道我爸跟公安局的关系,到时候判你一年两年也不一定。”

戴家郎听了直想笑,周琳显然不清楚自己老子是什么货色,她如果知道警察正在千方百计把他老子送去坐牢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有底气了。

“如果你想欣赏的话就尽管留着吧,要不也给我发一个,让我也看看朱大小姐的演技。”戴家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朱仙玲愤愤道:“你先不要太得意,跟我们作对没你的好果子吃,惹火了我们的话,你在这座城市都别想待下去,我看,你最好还是少管闲事。”

戴家郎倒不认为朱仙玲的话仅仅是威胁,说实话,就凭周继尧的势力,他要是想收拾自己的话,岂止是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搞不好连小命都保不住呢。

这样一想,忍不住又开始为唐婉肚子里的孩子担忧,一时再也没心思跟周琳她们纠缠了,犹豫了一下,正色说道:

“我只是想打工赚点钱,也没心思多管别人的闲事,只要别欺人太甚,我压根就没必要跟你们作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下总可以了吧。”

周琳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你识相,希望你言而有信。”顿了一下又说道:“只要你别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呢。”说完,拉开车门下了车。

朱仙玲也跟着钻了出去,只听她愤愤地说道:“就这么完了?白白让这混蛋占了我的便宜,都是为了你。”

只听周琳嘻嘻笑道:“不就是亲了一下嘛,那天晚上我被他欺负的更狠。”

朱仙玲嗔道:“他摸我的胸呢。”

周琳笑道:“穿这么厚,能摸出个啥,你那里还没我大呢。”

戴家郎看着两个女孩乘坐电梯上去了,临走时竟然都没有交代一句自己究竟是走还是在这里等,不过,周继尧吩咐过晚上送她们回家吃晚饭,也只好等着两个小妖精了。

正文卷 第109章 追尾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戴家郎一觉醒来,看看手表,没想到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不知不觉坐在这里面等了三四个小时,也不清楚两个小妖精在这栋大厦里面干什么。

正想点上一支烟,一抬头看见电梯门打开,周琳和朱仙玲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欧阳娟,看上去倒不想喝过酒的样子。

“这一次表现不错,起码没有擅自离岗。”周琳钻进副驾表扬道。

朱仙玲哼了一声道:“这大冷天他也没地方跑啊,开着暖气在车里面睡觉多舒服,看这样子好像是刚刚睡醒呢。”

戴家郎也懒得理朱仙玲,反正她又不是自己老板,只要周琳不找茬就行了,他偷偷瞥了欧阳娟一眼,总觉得她好像心事重重的,不像周琳和朱仙玲这么无忧无虑,想必给有钱人当二奶也不容易。

“董事长说晚上送你们回家吃饭呢。”戴家郎发动了车说道。

周琳见欧阳娟没有上车,问道:“怎么不上来?你是去金谷大厦还是回家,反正这些日子我爸不可能去你那边。”

欧阳娟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送我了,我要去姑妈家里吃晚饭,等一会儿自己开车去。”

周琳摆摆手说道:“那你去吧,晚上有什么活动再微你。”

戴家郎慢慢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朱仙玲问道:“小琳,你说欧阳是你家亲戚?到底是什么亲戚?”

周琳说道:“她跟我家没什么亲戚,实际上是我嫂子的亲戚,她们是表姐妹。”

戴家郎一听,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想到欧阳娟竟然跟唐婉是表姐妹,既然姓欧阳,自然是唐婉母亲侄女了。

“你爸是怎么跟她搞上的,肯定是你为了讨好老爷子暗中拉的皮条吧。”朱仙玲问了一个戴家郎也想知道的问题。

周琳转过身就给了朱仙玲一拳,骂道:“你这张狗嘴可别胡说八道啊,我警告你啊,别处去乱说,特别是别告诉你妈,否则老太太吃醋呢。”说完,一阵咯咯娇笑。

朱仙玲骂道:“你放屁。”

周琳急忙摆摆手,说道:“我这不是开玩笑吗?对了,还有半个月你就要参加好声音了,到底能不能进入全国十强啊。”

朱仙玲说道:“我老师对我挺有信心的,这一次他特地为我写了一首新歌,过了年就不能整天玩了,我每天都要练歌呢。”

周琳笑道:“那我和欧阳也不闲着,我要给你组织一个上百人的粉丝团,到时候去现场给你助威。”

朱仙玲说道:“粉丝团倒也罢了,最后的比赛结果还要看网上投票,你还是在这上面帮我想想办法。”

周琳想了一下说道:“这没问题,我会联系几个大v,再出点钱,网上投票保证会比其他选手多,关键还是要想办法搞定评委,这方面你妈应该有很多关系。”

朱仙玲哼了一声道:“别指望了,这一次我妈不仅不会出面找评委,甚至都不让我打她的名号,也只能凭实力了。”

周琳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咱们自己来啊,你先想办法把评委的名单搞清楚,我帮你想办法,实在不行就用钱砸,现在这些选秀节目哪个冠军不是钱砸出来的?”

朱仙玲叹口气道:“难道别人就不会花钱了?凡是有希望进入决赛的人背后都有团队呢,他们肯定也会私下找评委。

不过,我已经做好两手准备了,如果唱歌没前途的话就跟我妈一样去当演员,我妈说过些日子有个剧组要来我们这边拍戏,导演是她的老朋友,到时候会给我一个小角色试试镜。”

周琳笑道:“我也觉得你当演员可能有红的机会,起码这张小脸蛋可以迷死不少人,对了,我觉得你刚才的表演就很入戏,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样。”

朱仙玲瞥了一眼戴家郎,随即晕着脸掐了周琳一把,骂道:“你还有脸说?对了,把那些视屏全部删除啊,不许你留着。”

周琳笑道:“早删掉了,阿娇的也删掉了,对了,你把参赛的新歌哼几句我听听,到底是什么风格?”

朱仙玲说道:“算是小清新类的吧。”说完,清理了一下嗓子哼哼道:“今天早晨睡过了头,没吃早餐的猫咪上了床,喵喵喵,喵喵喵……”

朱仙玲这里哼的正起劲,戴家郎好像实在忍不住了,嘴里嘿地笑了一声,随即急忙强忍住了。

朱仙玲伸手就在戴家郎的脑袋上拍了一把,质问道:“你笑什么?”

戴家郎急忙辩解道:“我没笑,我嗓子痒。”

朱仙玲狐疑道:“怎么?听我的歌就嗓子痒痒?”

戴家郎嘟囔道:“我也不知道。”

周琳嗔道:“哎呀,你管他干什么?他懂个屁啊,继续唱啊,你只当他是空气。”

朱仙玲犹豫了一下,摆摆手,说道:“算了,没有伴音听不出效果,对了,我妈的传媒公司就要成立了,今天找你爸就是谈入股的事情,只要公司一成立,机会就更多了。”

周琳哼了一声道:“你妈表面上不管你,但暗地里还是想把你捧红呢,要不然搞什么传媒公司,不信你看,到时候肯定只捧你一个人。”

顿了一下警告道:“记住啊,到时候成了红人可别把姑奶奶给忘记了,你该不会让姑奶奶排队等你的签名吧。”

朱仙玲笑道:“怎么会呢,如果我真红了的话,我就让你当我的经纪人,赚了钱分你一半。”

周琳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可别被我发现找男人啊,否则有你好看的。”

朱仙玲抱怨道:“你就会欺负我,欧阳跟你爸乱搞怎么不管?”

周琳嗔道:“我爸是我爸,跟别的男人不一样。”顿了一下,小声道:“你如果喜欢我爸的话,我倒是挺愿意帮你们牵线搭桥,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朱仙玲嘴里呸呸几声,晕着脸骂道:“真不要脸,不理你了。”

说完,瞥了一眼戴家郎,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训斥道:“开你的车,耳朵竖这么长干嘛?你要是敢我把我们说的话传出去,小心你的皮。”

戴家郎一阵恼怒,只是不愿意招惹这两个小魔女,忍住了没有发作,好在终于到了八仙过海,总算是可以脱离“苦海”了。

虽然是春节假期,可周家的人似乎比平常还要忙碌,不是走亲访友,就是在家里接待客人,戴家郎成了名副其实的司机,每天不是去这就是去那儿,基本上都要忙到晚上很晚才能回家。

好在周玉冰记性不错,知道戴家郎初五要相亲,问清楚了接火车的时候之后,给他放了半天假。

可没想到就在上午开车送周玉冰去赴宴的路上,只听哐当一声,居然被追尾了,周玉冰见交警一时也处理不好,干脆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掉了,留下戴家郎处理善后事宜。

因为还在假期,交警大队的事故处理中心也没几个人,不过,事故责任不存在争议,有关手续倒是办的很快。

可在戴家郎就要离开的时候,过来一位交警拦住了他,说是需要他在一份文件上签个名,并且把他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当他看清楚办公室里面坐着的两个女人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突然明白这起车祸发生的有点离奇。

心想,这才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呢,原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看来有人一直都惦记着自己呢。

“哎呀,祁警官,纪警官,你们什么时候调到交警队了?真没想到啊。”戴家郎一脸不解地招呼道。

“进来说话。”祁菲一脸严肃地说道,并且在戴家郎走进来之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妈的,肯定还是那件事,看来她们对自己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现在自己给周玉冰开车,每天都能出入周继尧的家,很显然,她们认为自己有利用价值了。

“如果你们还是为了上次那件事的话,那就不用费吐沫了,我的答案跟以前一样,说了也是白说。”戴家郎阴沉着脸提前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坐下。”祁菲命令道。

戴家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一脸不屈的神情,摆出一副任你磨破嘴皮,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最近混得不错吗?居然成了周家大小姐的专职司机了。”祁菲不冷不热地说道。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给周家大小姐当司机不犯法吧?”

祁菲哼了一声道:“当然不犯法,不过,据我们了解,周继尧的警觉性很高,对接近他家里人的相关人员都会进行严格筛选,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获得他的信任呢?难道你立了什么大功?”

祁菲的话让戴家郎紧张起来,因为祁菲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关于自己根据孙乾的遗言找到的小虎的事情周继尧口风很紧,相信他怎么也不可能告诉警察。

“我一个草民,周继尧没必要对我保持警惕,不过,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司机,难道还能接触到他的什么秘密?”戴家郎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说道。

祁菲摇摇头说道:“即便司机也必须用绝对可靠的人,他不可能用来历不明的人。”

“我怎么来历不明了?我家里有爹娘,有田地,履历也很清楚,怎么就来历不明了?”戴家郎质问道。

正文卷 第110章 局中局

纪文澜坐在那里一直没出声,似乎在观察戴家郎,这时说道:“有件事周继尧不可能没有一点忌讳。”

戴家郎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孙乾死在你的车上,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想法?”祁菲问道。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们也很清楚,那不过是一次巧合,我已经跟周继尧说清楚了,他也相信我说的话。

我也不瞒你们,我之所以去周继尧的公司上班并不是我自己找去的,而是他们主动找的我,原因我不说你们也应该能猜得到吧。”

纪文澜问道:“他们是不是怀疑孙乾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戴家郎对纪文澜倒没有“深仇大恨”,点点头说道:“不错。”

“周继尧亲自找你谈过这件事?”祁菲问道。

戴家郎点点头没出声。

祁菲跟纪文澜对视了一眼,说道:“周继尧对你挺重视啊,堂堂董事长竟然亲自跟一个司机谈话,你说说,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反正他没有忏悔过自己的罪行,他只是怀疑孙乾绑架了他的孙子,怀疑孙乾临死前是不是留下过什么话。”

“那么,孙乾临死前究竟跟你说过什么没有?”祁菲盯着戴家郎问道。

戴家郎明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下决心似地说道:“我后来确实回忆起孙乾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祁菲和纪文澜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记得当时我正要从车里面钻出来,孙乾好像说什么二道河116号,不过,我确实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祁菲咬牙切齿道:“该死的,你把这句话告诉周继尧了?”

戴家郎撒谎道:“我谁也没告诉,因为我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意义,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二道河在什么地方。”

祁菲瞪着戴家郎问道:“你确定他说的是二道河116号?”

戴家郎犹豫道:“差不多吧,当时子弹乱飞,我哪里有功夫琢磨这件事?”

祁菲站起身来,冲纪文澜说道:“他就交给你了。”说完,抓起外套急匆匆跑了出去。

戴家郎有点幸灾乐祸地暗自得意,心说,你去找吧,任你把那栋楼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你怎么没回家过年啊。”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耸耸肩说道:“公司安排我值班,看在那点加班费的份上,我就留下来了。”

“加班费很多吗?”纪文澜问道。

“几千块吧,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笔不错的收入了。”戴家郎敷衍道。

“大年三十在哪里过的?你在这里应该没亲戚吧?”纪文澜又问道。

戴家郎也不清楚纪文澜是在关心自己还是拐弯抹角了解周继尧的动向,想了一下,说道:“大年三十一直在周继尧家里值班,说白了就是伺候人。”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那老板肯定有个大红包了。”

戴家郎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纪文澜笑道:“你怕什么,那是你应得的,难道还怕我问你要吗?对周继尧的一些生活上的细节我们并不是一点不知道。”

戴家郎好像有点不耐烦,说道:“纪警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兜圈子,等一会儿我还有事呢。”

纪文澜微微一笑,看看手表,说道:“我知道你要去火车站接人,不会耽误你的好事。”

戴家郎一愣,随即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火车站接人?”

纪文澜一脸诡秘地笑道:“我不但知道你要去火车站接人,我还知道你接的是什么人,这个女孩应该是来找你相亲的吧?”

戴家郎彻底懵逼了,一瞬间甚至怀疑唐婉是不是已经被祁菲收买了,否则,这件事也就周玉冰和唐婉知道,怎么会传到警察的耳朵里呢?难道他们在自己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你们,你们是听谁说的?”戴家郎吃惊道。

纪文澜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正色道:“我们不是听谁说的,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安排的。”

戴家郎呆呆地说不出话,慢慢的,他似乎回过味来,一脸震惊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叫梅向月的女孩是,是警察?你们,你们竟然跟我家里人……”

纪文澜摆摆手打断了戴家郎,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家里人并不清楚这件事是我们安排的,提亲也是真的,相亲也是真的,并且她也确确实实是云岭县梅家村的人,只是那里只有她的爷爷奶奶,她跟着父母住在县城。

只是,严格说来梅向月并不是警察,起码她还没有办理入职手续,实际上,她只是警校刚刚毕业的学生,否则,我们也不会派她来了。”

“你们想干什么?”戴家郎一脸警觉地问道。

纪文澜缓缓说道:“想干什么难道还用问吗?我们要不惜一切手段、不惜任何代价把周继尧极其犯罪团伙送上法庭。”

“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戴家郎有点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纪文澜一脸神秘地说道:“这一次恐怕跟你有点关系,起码你不应该对这个女孩的安危不闻不问。”

戴家郎愤愤道:“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是你们的安排,那这场相亲也没必要了,等一会儿你们自己去接她,我可不想参与你们这些破事,我只是个打工的……”

纪文澜打断戴家郎的话说道:“先别这么早下结论,在你做出最后决定之前,我让你见一个人。”

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戴家郎正自狐疑,只见纪文澜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急忙扔掉烟头,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双腿站的笔直,举起手来敬礼,嘴里大声道:“首长好。”

嘴里说着,心里面已经明白两个婆娘这是在唱什么戏了,顿时把两个女人骂了一百遍。

跟着纪文澜进来的正是戴家郎过去在部队曾经给他开过车的段一峰,现任云岭县委常委、武装部部长。

段一峰背着双手盯着戴家郎打量了几眼,笑道:“不错,还有点军人的样子,坐下。”

戴家郎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也理不出一点头绪。

段一峰在戴家郎身边坐下来,摸出一包烟,递给戴家郎一支,说道:“市局的领导跟我谈了具体情况,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首长了,可还是觉得有必要过来跟你谈谈,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跟犯罪分子作斗争吗?”

戴家郎面对自己的首长,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了半天才说道:“请首长指示。”

段一峰摆摆手说道:“我说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首长了,我只是过来看看我的兵,我跟市局的领导说了,你在部队是一名好兵,还立过功,受过奖,并且还是一名年轻的党员,我就不信我的兵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段一峰虽然没有直接让戴家郎做出表态,但这几句话基本上已经把他逼到了墙角,再也没有退路了。

“首长,我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我是担心完不成任务,说不定还会坏了纪警官他们的大事。”戴家郎只好转防守。

没想到段一峰今天来好像就是为了给戴家郎灌迷糊汤的,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相信的你素质,如果你不能胜任的话,市局的同志也不会这么器重你了。”

妈的,被谁器重也千万别被祁菲这个贼婆娘器重,明明是把人放在火上烤,居然说是器重,他们其中自己什么?要是真少了自己不行,那干脆给个编制让自己加入警察算了。

戴家郎可以不给祁菲和纪文澜面子,但绝对不敢驳了首长的面子,犹豫再三才说道:“首长,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只要我发现周继尧的直接犯罪证据,保证及时向纪警官汇报,但如果发现不了,那我也没办法。”

段一峰嗯了一声,严肃道:“你这态度可有点消极啊,做为一名战士,必须积极主动去完成任务,怎么能坐在那里等着罪犯自己暴露呢?

你必须积极配合市局的同志彻底查清周继尧的犯罪证据,争取将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亲自把酒给你庆功。”

戴家郎一听,心里有点激动,说实话,要是在部队首长亲自把酒的话,那可是无上的荣耀,换算成人民币的话,起码也值十万块,可问题是现在已经不在部队了,首长也已经转业到地方了,亲自把酒的荣耀自然也打了不少折扣。

不过,戴家郎心里很清楚,除了段一峰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外,他还确实欠首长的人情。

因为当年段一峰之所以选中他做自己的司机,不仅仅是因为他表现出色,而多少还看在了老乡的面子上。

并且在戴家郎复员的时候,段一峰还通过云岭县的关系帮他安排了一份工作,只是他自己不想待在县城,否则倒也四平八稳,就凭这两点,戴家郎就没法当面拒绝段一峰。

“既然首长认为我合适,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戴家郎有点垂头丧气地哼哼道。

正文卷 第111章 移花接木

虽然戴家郎的表态有点勉强,可毕竟松口了,纪文澜还是欣慰地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还是首长的话有用,你总算是答应了,现在我们就来谈谈梅向月吧。”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还需要她干什么?”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你虽然素质不错,但毕竟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

警察和军人还是有区别,军人可以在前线冲锋陷阵,但在收集犯罪证据方面并不专业。

梅向月在警校受过正规训练,这几个月也经过了严格的考核,她能完成你所不能胜任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梅向月是你们首长的什么人?”

戴家郎吃惊道:“怎么?梅向月跟首长也有关系?”

段一峰说道:“市局的同志为了周继尧的案子可谓煞费苦心,他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有个外甥女刚从警校毕业。

本来是准备安排她在云岭县公安局工作,在做了全面综合考虑之后,决定派她跟你一起执行这次卧底的任务,利用你们恋人的身份想办法让她接近周继尧一家。”

戴家郎一听,心里的那股怨气突然就没了,试想人家首长的外甥女都贡献出来了,自己还有什么脸推三阻四呢。

最重要的是,市公安局如此兴师动众,显然是要搞死周继尧的节奏,如果真能把周继尧除掉的话,唐婉的计划岂不是更容易成功?

纪文澜见段一峰已经起到了作用,说道:“段部长,今后戴家郎恐怕不能再跟你见面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

段一峰站起身来,拍拍戴家郎的肩膀说道:“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今后不会再见面了,记住,永远别忘了自己曾经是军人,不要忘记自己是一名党员,我还是那句话,等你完成任务之后,我亲自把酒为你庆功。”

戴家郎马上立正,嘴里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送走了段一峰,戴家郎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纪文澜笑道:“我以为你是一块石头呢,原来也有怕的人啊。”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怕,而是对首长的尊重。”

纪文澜正色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如果你今天当着首长的面继续拒绝的话,我们就打算不再坚持了,既然你答应了,那就不能三心二意。”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一切都安排好了,我能拒绝吗?”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你也不要以为离开了你地球就不转了,我也不瞒你,我们还有备选的人,事实上,周继尧的公司已经有我们的人了,只是没法接近周继尧。”

“谁?”戴家郎警觉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你别问,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知道,不过,你别担心,你和梅向月的卧底身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并且今后也只有我能跟你联系,即便祁菲也不会联系你,今后不管什么人联系你,你都不要理他,你只能相信我一个人。”

“你这张脸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认识,你跟我联系安全吗?”戴家郎嘟囔道。

纪文澜嗔道:“我当然不会在大街上跟你打招呼,像今天这种见面不会有人知道,我自然会安排合适的时间地点跟你见面。

再说,我们见面的次数也不会太多,等到梅向月到位之后,我们会制定一套安全的联系方式,但我不会跟梅向月有任何联系,我只会跟你联系。”

“这么说,梅向月的身份没有经过任何伪装?那周继尧一旦怀疑她的话,找人跑去县城查查就知道她曾经上过警校。”戴家郎有点担心自己的搭档靠不住。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上次我们已经有一个警察牺牲了,这一次必须考虑到各种因素。

实际上,梅向月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姐妹两长的很像,一般人根本搞不清楚,她可没上过警校,只是上过技校,这两年都在县城打工。”

戴家郎好像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妹妹冒用了姐姐的名字?”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不错,真实情况是姐姐叫梅向月,妹妹叫梅向丹,我们已经给姐妹两换好了身份证,警校的学籍记录也已经删除。

整个计划虽然不能说天衣无缝,但周继尧在短时间之内应该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查清梅向月的真实身份。”

戴家郎犹豫道:“可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司机,也没办法让她接触到周继尧啊。”

纪文澜摆摆手说道:“你不能心急,实际上我们也没有指望马上就能把周继尧绳之以法。

这是一场时间和耐力的比拼,也许要一年,也许要好几年,总之,我们有的是耐心,最终肯定能让周继尧露出狐狸尾巴。”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眼下要让你周围的人知道家乡来了一个女孩跟你相亲这件事,然后在慢慢找机会。”

戴家郎嘟囔道:“周玉冰已经知道我家里提亲的事情了,她说可以把梅向月安排在她新开的酒店。”

纪文澜想了一下说道:“暂时这么安排没问题,但最终目的还是要想办法让她接近周继尧,比如,让她去周继尧家里当个保姆,但这件事绝对不能你自己提出来,而是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梅向月长的怎么样?”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嗔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可警告你,不管梅向月长的怎么样,她跟你是假扮的恋人,你们即便住在一起,也不能乱来。”

戴家郎哼哼道:“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我可保证不了会发生什么事。”

纪文澜瞪着戴家郎说道:“刚才你首长在这里的时候怎么不说,别忘了,梅向月可是他的外甥女。”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你也没有女朋友,她也没有男朋友,如果你有本事让她爱上你的话,谁也没话说。”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是提醒你,周继尧可是个色鬼。”

纪文澜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这不用你担心,梅向月自然有办法应付,再说,周继尧还不至于什么女人都要,难道他还缺女人吗?不过,在这个计划中,你对梅向月的安全负有重要的责任。

也就是说你要保护她的安全,起码要对她所处的环境是否安全作出正确的评估,一旦被周继尧怀疑,即便终止任务也要马上把她撤出来。”

戴家郎越想越心烦,忍不住愤愤地说道:“碰上你们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

纪文澜斥道:“你这是什么话,现在可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时间不早了,梅向月就要到了,你要把一切做的看起来像真的一样,对了,现在住什么地方?”

戴家郎不清楚警察是不是知道自己买了房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四眼桥那边的金都小区租了一套房子。”

“多大的房子?”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迟疑道:“两室一厅,80多平米,不过,没有装修过。”

“月租多少钱?”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心中一动,想了一下说道:“两千多。”

纪文澜眼睛一瞪,嗔道:“胡说,四眼桥那边房租哪有这么高?你骗谁?到底多少?”

戴家郎糊弄不了纪文澜,只好说道:“一千二。”

纪文澜狐疑道:“怎么一个人租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你这铁公鸡竟然舍得花这么多钱租房子?”

戴家郎敷衍道:“我原本打算找个人合租。”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梅向月来了之后就跟你一起住,各自都有单独的卧室,这笔租金我们帮你出了。”

戴家郎急忙问道:“应该还有别的经费吧。”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什么经费?只要是跟案子有关的正当支出到时候都可以给你报销。”

戴家郎理直气壮地说道:“梅向月做为我的女朋友,自然是吃我的喝我的,生活费等一些日常开销起码要你们出吧。”

纪文澜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你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呢?”

戴家郎愤愤道:“怎么?我帮你们干事还要贴钱养女人?再说,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自己也说了,搞不好要好几年呢,这么一大笔钱难道也要我出?你上班难道没工资吗?”

纪文澜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吧,不会让你贴钱的,只是这是一个秘密计划,经费也不能从局里面直接支出,等我向领导汇报之后,自然会给你支付卧底的酬劳,不过,你可别指望这个发财。”

戴家郎抱怨道:“跟你们打交道不赔钱就好了,哪里还指望发财?”

纪文澜看看手表,说道:“今天就先说到这里,梅向月马上就到了,你去接她,记住,别心急,心急就会露出破绽,要有耐心,这段时间就先适应一下有女朋友的日子吧。”

戴家郎拿起车钥匙,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有急事我怎么联系你。”

纪文澜肯定地说道:“最近不会有急事,等我安排好了安全渠道自然会联系你。”

正文卷 第113章 个人隐私

戴家郎一愣,没想到梅向月屁股还没有坐热马上就进入工作状态了,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还真说不上,不过,有个女人似乎跟他有一腿,这也是从他女儿的言谈中做出的判断,实际上我也没有见过周继尧跟她在一起。”

梅向月马上感兴趣道:“什么女人?知道她的名字吗?”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说道:“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见过好几次了,这个女人名叫欧阳娟,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不错,她好像是周继尧小女儿的朋友。

不过,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周继尧儿媳妇的表妹,我在金谷大厦接过她一次,晚上也是送她回那里,想必在那里有住处,听周琳的意思好像周继尧有时候跟她在那里见面。”

梅向月一脸惊讶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有上报过?”

戴家郎疑惑道:“严格说来我今天才开始正式工作,向谁汇报?”

梅向月楞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那你就专门说说周继尧的女人,他还跟什么女人来往?”

戴家郎马上想起了那个过气的女明星,急忙说道:“你听说过朱芸璐吗?”

梅向月疑惑地摇摇头,说道:“没听说,怎么?是公众人物吗?”

戴家郎说道:“年纪大点的人都知道,她曾经是当红明星,出演过不少电视剧。”

梅向月急忙说道:“我知道了,怎么?她跟周继尧有来往吗?”

戴家郎说道:“大年初二我在周继尧家里见过她,还有她的女儿朱仙玲,她好像是周继尧的干女儿,主意周继尧跟她们母女是什么关系,目前也不清楚。”

“你对周继尧的三个女儿有什么了解?”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谈不上有什么了解。”

“个人印象呢?”梅向月又问道。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大小姐周玉冰是个直脾气,性子急,倒不像是有城府的人,二女儿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不太了解,印象中不爱说话,比较理性,至于小女儿,简直就是个纨绔子弟,整天在外面吃吃喝喝,不过,她吸毒。”

说完,忽然感到一阵后悔,因为他那天还在车里面向周琳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脱口而出,急忙补充道:“你可别把我出卖了啊,我答应过替她保密的。”

梅向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之间没有秘密,这倒是一个新情况,这么看来,你好像已经跟她们打成一片了。”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打成一片?我没被这几个小妖精整死就算幸运了,周琳和朱仙玲都是富二代,简直就不把我们这些打工仔当人看,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的,以后有机会你自己亲自体验一下吧。”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能想象得到,别说我们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们,即便是纯粹打工,也要忍受一时的屈辱。对了,周继尧的儿媳妇呢,你跟她还有接触吗?”

戴家郎想都没想,急忙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很少见到她。”

“你跟她睡了吗?”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一愣,这才明白梅向月肯定已经做过了不少功课,不仅对周继尧一家有所了解,而且说不定还知道自己跟唐婉那点事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戴家郎抵触道。

没想到梅向月盯着再次问道:“你究竟跟她睡了没有?”

戴家郎恼怒道:“你管着吗?反正我现在跟她没来往了。”

梅向月走到戴家郎的身边,居然伸手摸摸他的脸,盯着他说道:“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应该无话不谈,你告诉我的事情绝对不会泄露给第二个人,我问你,你跟她睡了吗?”

戴家郎胀红了脸,怒道:“睡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她跟周继尧的犯罪没关系。”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你不仅跟她睡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你甚至已经喜欢上她了,或者已经被她迷住了,否则为什么偏偏要为她辩解呢?”

戴家郎心里直骂见鬼,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我怎么替她辩解了,我只是在说自己的印象。”

梅向月好像不纠缠到底死不休,盯着戴家郎继续问道:“你跟她睡了几次?”

戴家郎怒道:“不是几次,而是好几天,怎么?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她高潮了几次?”

梅向月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你能满足她,而她也喜欢你,不过,我要警告你,为了工作,你应该跟她一刀两断,如果这件事让周继尧知道的话,我们的计划可能就泡汤了。”

戴家郎愤愤道:“为了工作?这可是你的工作,我只是帮帮忙,别纠缠我的私事,惹火了老子随时都可以撂挑子,老子又没拿你们一分钱。”

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拿了梅向月一万块钱,急忙说道:“我还是把钱还给你,省的到时候说不清楚。”

说完,转身就想去卧室拿钱,结果被梅向月一把抓住了胳膊,瞪着他质问道:“怎么?难道你把自己当做打酱油的了吗?

如果你的隐私有可能破坏我们的计划,那我就有权利问清楚,难道你不清楚吗?你跟唐婉的关系有可能刺激周继尧,他有可能让你滚蛋,甚至找人把你做了。

那个陶亚军你应该不陌生吧,他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认为多半已经被周继尧给做掉了,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陶亚军吗?”

说实话,戴家郎也不是不懂道理,他也明白眼下跟唐婉继续来往的危险,可他就是色胆包天,总觉得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偶尔跟唐婉销魂几次也未尝就能让周继尧发现。

何况,唐婉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可能跟她一刀两断,只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梅向月。

“我可警告你啊,我们可是搭档,你也不是我的上司,如果大家商量着来的话,咱们还可以合作,如果你今后敢对老子呼来喝去的话,那可别怪我翻脸。”戴家郎一屁股坐在了他花两百块钱买来的破沙发上,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梅向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语气上有点霸道了,走过去坐在了戴家郎的身边,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笑道:“看你,怎么就这么小肚鸡肠呢,动不动就生气,哪像个当过兵的男人啊。”

戴家郎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说道:“少来这一套,当过兵又怎么样?只要是人都会生气,我又不是畜生。”

梅向月终于妥协了,笑道:“好好,今后什么事情咱们两个都商量着来,今天是我有点性急了,毕竟,我们刚认识,彼此也互相不是那么了解,反正有的是时间,不着急,我们慢慢来吧。”

戴家郎见梅向月居然委曲求全向自己妥协,一时倒也不好意思再发飙,犹豫了一会儿,嘟囔道:

“唐婉在周建伟死后成了寡妇,除了手里还有点股份之外,跟周家也就是一种象征性关系。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要维持这种关系,多半还是看在唐婉父亲的面子上,听说唐婉的父亲唐斌以前是市里面的大官呢。”

梅向月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情况我基本上都了解,我想说的是,唐婉不仅结过婚,而且还有孩子,眼下还是周家名义上的少奶奶,你跟她保持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合适吗?

据我所知她年龄也比你大不少,难道你还指望跟她会有什么结果?即便撇开我们的工作,你跟她继续来往也不合适。”

戴家郎是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把唐婉的遭遇以及已经肚子里怀着自己孩子的事情告诉梅向月。

憋了半天才哼哼道:“我又不是傻逼,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还是多操自己的心吧,反正我不会让她影响我们的工作。”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唐婉这样的女人能看得起你并且委身于你心里就有种荣幸的感觉?”

戴家郎似乎被梅向月说中了心思,一时又有点恼火,盯着梅向月干笑一声,说道:“没错,你要是能陪我睡几天的话,我也会感到无上的荣幸呢,毕竟,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嘛。”

梅向月脸上泛起了红晕,不过,并没有生气,而是捶了戴家郎一下,嗔道:“越说越不像话了,男女如果有感情的话,在一起睡也很正常,但我恰恰担心的就是你对她生情,这样的话,你就没法摆脱她对你的诱惑。”

戴家郎一摆手打断了梅向月,厚着脸皮说道:“你放心,我这人只会发情,没这么容易对那个女人生情。”

梅向月晕着脸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说完,看看手表,说道:“哎呀,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先带我去洗个澡,然后买点菜回来我给你做饭吃。”

戴家郎一脸不解地盯着梅向月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明天就给你装热水器,怎么?难道一天不洗澡就会死吗?”

梅向月嗔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从哪里赶过来的?实不相瞒,我来这里之前在一个训练基地带了半个月,这中间只洗过一次澡,再说,女孩子也跟男人不一样吗?”

戴家郎楞了一下,随即一脸无奈地说道:“离这里不远倒有一家洗桑拿的地方,不过,你去那里不合适吧?”

梅向月想了一会儿,好像浑身痒痒似地扭扭身子,沮丧道:“算了,那晚上烧点水先简单擦擦身子吧,明天热水器买回来再说。”

戴家郎嘴贫道:“也只能这样了,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擦擦背,就算是见面礼吧。”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滚一边去。”

正文卷 第114章 歪门邪道

正说着,戴家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急忙站起身来说道:“肯定是大小姐召唤了。”

说完,掏出手机看看,一脸惊讶道:“不是周玉冰啊。”

梅向月凑到跟前看了一眼,问道:“赵宇是什么人?”

戴家郎疑惑道:“公司保安部长。”说完,示意梅向月不要出声,然后接通了手机,问道:“赵部长,有事吗?”

赵宇说道:“怎么?刚刚相亲就已经睡一张床上了?完事没有?完事的话马上带着你的小媳妇来皇朝酒店8066吃饭。”

戴家郎瞥了梅向月一眼,忍不住一惊,因为自己相亲的事情赵宇并不清楚,沉思了一会儿,一脸狐疑道:“赵哥,这,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这有必要吗?哪好意思让你破费啊。”

赵宇没好气地说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是我请客吗?告诉你,这是大小姐特意吩咐的,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她定下了一个包间,为你小媳妇接风洗尘呢。”

戴家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诚惶诚恐道:“哎呀,我这么点事怎么敢劳大小姐费心呢,算了吧?”

赵宇骂道:“你狗日的怎么不知好歹啊,想操难道还怕没时间?吃完饭专门给你们开个房间,操一晚上都没问题。

少废话,赶紧来,老子晚上还有事呢,要不是大小姐吩咐,还没时间伺候呢。”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什么事?”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苦笑道:“你不是想洗澡吗?这下可以在五星级大酒店痛痛快快的洗一下了。”

梅向月不解道:“究竟怎么回事?”

戴家郎说道:“周玉冰知道我今天跟你相亲,没想到她让赵宇替你接风洗尘,并且安排在她自己的大酒店,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让人受宠若惊啊。”

梅向月显然也没想到这个茬,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按照你描述的大小姐的脾性,倒也正常,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去?”戴家郎有点拿不定主意道。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去,干嘛不去?难道我前脚刚到,周玉冰就已经怀疑我了?没必要疑神疑鬼,你等着,我去穿衣服。”

戴家郎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不过,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今晚我们两个可能就住在客房里,并且睡一张床。”

梅向月楞了一下,晕着脸说道:“据我所知标间基本上都是两张床,除非你故意开单间。”

说完,走进了卧室,不过这一次没有关门,不一会儿,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想到身上还是那件红色的羽绒服,下面还是那条棉裤和鞋子。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那里可是五星级酒店啊,你穿这一身门口的保安都不一定让你进去。”

梅向月不在意地挥挥手说道:“就这样,走吧,既然是大小姐的客人,哪个没长眼睛的保安敢不让我进去?

怎么?你现在开始要面子了?如果我真的是你农村媳妇的话,你小子是不是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戴家郎一听,二话不说拿起了车钥匙,打开房门就大义凛然地走了出去,那架势好像是今晚豁出去了。

大年初五,还在假期内,尽管是高峰期,街上也没有多少车,周继尧跟蒋碧云和小女儿周琳坐在那辆全市独一无二的加长豪华轿车里面,看着手机里不久前传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市火车站前面广场上拍摄的,照片中是戴家郎背着一捆铺盖卷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村姑。

“这是戴家郎家里给他说的媳妇,下午才下火车,两个人今天才见面,你们看看怎么样?”周继尧饶有兴趣地把手机递给蒋碧云说道。

蒋碧云随便扫了一眼,惊讶道:“这照片是哪来的?”

周继尧笑道:“还不是他们那伙人恶作剧拍的?已经发在公司的群里面了。”

周琳急忙说道:“我看看,我看看。”

说完,一把夺过了手机,仔细一看,撇撇嘴说道:“哎呀,这也太土了吧?你看看这身衣服,难道就穷成了这个样子?”

蒋碧云嗔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好衣服?还不是担心在火车上弄脏了,女孩长的应该还不错。”

周琳嚷嚷道:“妈,你啥眼神啊,这也叫不错?”

周继尧瞥了女儿一眼,说道:“应该不会比你差吧?”

周琳娇嗔道:“哎呀,爸,哪有说自己女儿丑的父亲?”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美丑也不在脸蛋上,最主要的还是个人修养和气质,这女孩如果是出生在咱们这种家庭的话,你跟人家就压根不是一个级别。”

周琳哼了一声,嘟囔道:“不过,配戴家郎这小子倒是绰绰有余。”

蒋碧云疑惑道:“你怎么对一个小保安这么关心?”

周继尧瞥了蒋碧云一眼,说道:“他是小保安吗?他可是玉冰的专职司机跟保镖,责任重大,不过,玉冰好像倒是挺喜欢他,本来我想把他留在身边,没想到玉冰还不愿意。”

周琳嗔道:“在怎么说也就是个司机?爸,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保镖啊,我整天在外面忙碌,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有人打我的主意吗?”

周继尧扭头看看女儿,摇摇头,说道:“基本上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周琳顿时滚进周继尧怀里,撒娇道:“哎呀,爸,不带这么埋汰人啊,要不然你就把戴家郎这小子给我吧。”

周继尧楞了一下,盯着周琳问道:“怎么?你也喜欢他?”

周琳哼了一声道:“鬼才喜欢他呢,我是看他不顺眼,想帮你们调教调教,说不定今后还真有点用呢。”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你大姐不会同意的,这司机和保镖讲究的就是一个眼色,一旦用惯了,也就不会轻易换了,有时候公司的总经理都可以换,保镖和司机不会轻易换。”

周琳嘟囔道:“也许我大姐跟着小子已经有一腿了。”

周继尧训斥道:“胡说八道,我看你说话越来越放肆了,你大姐听见非撕你的嘴呢。”

蒋碧云劝道:“你生什么气啊,小琳这张嘴哪有遮拦?喝醉酒了还说你在外面乱搞女人呢。”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她现在喝醉酒了吗?都是你惯的。”

周琳对周继尧的训斥根本不当一回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道:“爸,我跟你谈点正事,这张纸上的五个人你有认识的吗?”

周继尧接过去看看,一脸狐疑道:“好像都是些艺人,你想干什么?”

周琳娇声道:“你先别问我干什么,你只说上面有没有跟你关系好的人?”

周继尧又看了一遍,说道:“我对这些艺人没兴趣,不过,这个李唐字写的不错,我办公室有一幅字就是他写的,他应该是搞音乐的吧?”

周琳一拍手,说道:“这就有了,只要搞定这个李唐,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周继尧疑惑道:“你想干什么?”

周琳嗔道:“哎呀,爸,仙玲她妈难道没告诉你吗?仙玲半个月之后要参加一档音乐选秀节目。

说实话,即便拿不上冠军,起码也要进决赛吧,要不然也丢不起人啊,你帮她找这个李唐疏通疏通,让他到时候让仙玲过关,我们大不了花点钱。”

周继尧把那张纸扔给周琳,训斥道:“胡闹,用钱买来的冠军有什么用?唱歌还是要靠实力,就仙玲那种猫哭耗子的声音也想走这条路?我看,她还是去演个电视剧靠谱一点。”

周琳嗔道:“哎呀,爸你又不懂音乐,人家音乐学院的老师都觉得她有前途呢。”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那是人家不还意思说,如果她有这个天赋的话,她母亲早就替她出面了。”

周琳见父亲不肯帮忙,赌气道:“爸,她可是你的干女儿啊,你不是也喜欢她吗?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不肯替她出头,想为她出钱出力的男人可多得是。

我也不瞒你,如果她去求邓老二的话,他保证愿意,说实话,邓老二已经馋她好一阵了,要不是我保护她,说不定早就被邓老二给糟蹋了。”

周继尧听的老脸有点搁不住,瞥了蒋碧云一眼,骂道:“你这死丫头整天不务正业,脑子里尽想这些歪门邪道。

虽然演艺圈都有潜规则,但前提条件是自己首先要有那个实力,起码要有点天赋吧,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仙玲唱歌没前途。”

蒋碧云插嘴道:“你也没必要这么认真,仙玲还不是想去玩玩,年轻人就爱出出风头,难道就把唱歌当职业了?

再说,她想进演艺圈,不管能不能拿冠军,起码也能提高一下知名度吗?眼下哪个当红的明星不是从选秀节目开始的?”

说完,冲女儿说道:“你爸不愿意就算了,这个李唐我也认识,到时候我找他聊聊。”

周继尧一脸无奈道:“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周琳马上坐到母亲身边,笑道:“还是我妈好。”

说完,冲周继尧做个鬼脸,哼了一声道:“还干女儿呢,这么点忙都不帮,以后休想再找我帮你忙。”

蒋碧云笑道:“你有什么能耐,你爸还需要你帮忙啊。”

正文卷 第115章 表演过头

周琳瞥了父亲一眼,张张嘴,可最终还是打住了,嘟囔道:“难道每天晚上我没有帮他捶背捏腿吗?”

周继尧把女儿拉过去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要不是最疼你的话压根就不管你。

你看看你大姐二姐,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你连公司的前台都站不好,难道这辈子就这么混下去吗?”

周琳急忙说道:“爸,不是我不好好干,而是我对这份工作没兴趣,对了,你不是跟仙玲她妈搞了一家传媒公司吗?你把股份算在我的名下,然后给我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位,保证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周继尧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副总经理?你胃口倒不小,股份倒是可以算在你的名下,这副总经理可不敢给你当。”

顿了一下,一脸疑惑道:“你怎么突然对传媒公司有兴趣了?”

周琳扭捏了半天才哼哼道:“爸,我也想当演员。”

周继尧一愣,随即哈哈一笑,说道:“你这是要发挥自己的短处啊。”

周琳沉默了好一阵没出声,周继尧扭头一看,只见女儿竟然已经泪流满面,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解释道:“小琳,那是个靠脸吃饭的行当,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周琳抽泣道:“我演不了漂亮的,难道还演不了丑女人吗?电影里难道就没有长的丑的女人吗?再说,是你们把我生成这样的,又不是我自己愿意长这么丑?”

周继尧一听,顿时英雄气短,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只要你愿意,爸保证会给你找到角色。

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专门让人替你写一个剧本,只要你高兴,爸什么都能满足你。”

蒋碧云一脸惊讶道:“你这是当真?”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我周继尧什么时候说过空话?难道我的女儿想当个演员都不行吗?”

顿了一下冲女儿说道:“不过,你是不是先去中戏上戏学习一段时间,否则你也没有基础啊,你看,那些当红的明星哪个不是名校出来的。”

谁知周琳反驳道:“那是学院派演员,演戏假模假式的,一点都不真实,只要找对了剧本,按照自己的理解演就是了,有什么可学的?

如果我想学可以找朱阿姨,她的经验难道还不丰富吗?再说导演想让你火,你不火都不行,他要不想让你火,这辈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当年如果不是你捧朱阿姨,她能火起来吗?”

蒋碧云叹口气道:“哎呀,既然你这么认死理,那就找个角色让你试试吧,我估摸着你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好在你还年轻,多尝试一下也无可厚非,起码能增长阅历。”

正说着,周继尧的手机响了起来,这场讨论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正如戴家郎猜测的那样,要不是皇朝大酒店门口的保安认识他的话,就凭梅向月这一身穿着打扮今晚就别想走近去。

不过,保安们的眼睛倒不瞎,虽然梅向月一副村姑打扮,可还是能看出她的天生丽质,只是不明白戴家郎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土美人”。

严格说来,戴家郎虽然也属于保安部,但他是大小姐的人,何况此刻保安部的大总管赵宇就在楼上的包间里请客,而且请的就是戴家郎。

保安们自然都很有眼色,见他带着一个“土美人”走进来,不但不敢阻拦,反而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郎哥”,并且马上就有服务生带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赵宇的包间。

包间里除了赵宇之外,还有一个男人,戴家郎认得是保安部专门负责后勤工作的徐耀军,公司所有的车辆都由他调派。

“我靠,戴家郎,你架子不小啊,让我们两个坐在这里等你半个多小时。”徐耀军见戴家郎带着梅向月走进来,不满地嚷嚷道。

赵宇摆摆手,说道:“有情可原,有情可原,感情他把洞房花烛夜调到白天了。”

说完,盯着梅向月打量了几眼,随即骂道:“家朗,你小子也太抠门了吧,怎么让女朋友穿成这样?难道就舍不得给她买一身好点的衣服?”

戴家郎谄笑道:“这不是没来得及吗?火车晚点,到家天都快黑了。”

徐耀军笑道:“你小子就别耍滑头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是不是相中了才买,相不中就不买啊。”

戴家郎冲着赵宇和徐耀军一阵挤眉弄眼,那意思是别让他出丑,嘴里应付道:“哎呀,哪能呢。”

梅向月的样子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就像没有听见两个人调侃戴家郎,只顾站在那里东瞧瞧,西望望,一边还说道:“家朗哥,这里好漂亮啊。”

戴家郎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埋怨道:“哎呀,有什么漂亮的,不就是一个吃饭的包间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保安部的赵部长,这位是公司徐经理,他们对我都很关照。”

梅向月一听,急忙站起身来朝两个人躬躬身子,嘴里说道:“啊,赵部长好,徐经理好。”

赵宇笑道:“妹子,别客气,说起来,我们跟家朗都是兄弟,今天是他高兴的日子,我们当然要替他祝贺祝贺。”

徐耀军打趣道:“妹子,我提前向你透露一点戴家郎的隐私。”

梅向月一头雾水道:“隐私?什么意思啊。”

徐耀军笑道:“这小子贼抠门,在公司都出名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不是准备今晚让你在家里做饭吃。”

梅向月笑道:“哎呀,徐经理,你是怎么知道的,本来他正准备去市场买菜呢。”

徐耀军哈哈笑道:“我还不知道他?他可舍不得带你下馆子吃饭。”

戴家郎好像有意要展示自己女朋友傲人的身材,说道:“小月,这里有空调,一点都不冷,你把羽绒服脱了吧。”

梅向月也不扭捏,站起身来就脱下了羽绒服搭在椅子背上,然后伸手拉拉毛衣坐了下来。

戴家郎马上就注意到赵宇和徐耀军的眼神被梅向月吸引过去,关注的部位自然是胀鼓鼓的胸,不过,梅向月仿佛浑然不觉。

妈的,该不会想跟老子竞争吧。

说着话,服务生把菜端上来了,虽然只是四个人吃饭,可第一批冷盘就有四个,还有酒水和饮料。

赵宇问道:“家朗,你女朋友会不会喝酒啊?”

戴家郎一愣,笑道:“我还真不知道。”说着,扭头冲梅向月问道:“小月,你会喝酒吗?”

梅向月急忙摇着双手说道:“不会不会,我从来没有喝过酒。”

赵宇倒也不勉强,说道:“那就喝饮料吧。”

梅向月一脸不解道:“家朗哥,现在就开始吃了吗?这么大的地方就我们四个人吃饭?”

戴家郎装作一副很没面子的样子,小声道:“你哪儿来这么多话,难道你在县城的饭店没吃过饭?”

梅向月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笑道:“吃过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那里吃酒席都是流水席……”

梅向月没说完,戴家郎用脚在下面踢了梅向月一下,意思是让她闭嘴,没想到梅向月一脸疑惑道:“家朗哥,你踢我干嘛?”

赵宇哈哈笑道:“妹子,你别理他,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来来,咱们边喝边聊。”

梅向月好像有点害怕戴家郎,再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烤鸭,放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

结果戴家郎好像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夺了下来,说道:“这是北京烤鸭,不是这个吃法。”说完,亲自给梅向月卷了一个烤鸭卷递给她。

梅向月咬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好吃,好吃,我们那里的烤鸭跟这里的不一样。”

戴家郎一脸无奈地冲赵宇说道:“赵哥,请多担待,我们那里是个小地方,小月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赵宇哼了一声道:“得了,你要不是在部队待了几年的话,还不是跟她一样?怎么?在城里面待了几天就看不起乡下人了?”

戴家郎笑道:“怎么可能呢,要是看不起乡下人我也就不会答应这们亲事了,说实话,找个城里的姑娘我还担心吼不住呢。”

接下来赵宇像是不经意地问了梅向月有关农村的一些琐事,倒也看不住有什么用意,更像是平常的闲聊。

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只见周玉冰走了进来,除了梅向月还傻傻地坐在那里之外,其他三个人都笔直地站了起来,不过,她随即就感觉到不对,赶忙放下筷子也站了起来,嘴里还胀鼓鼓地含着菜肴。

周玉冰的目光首先就落在了梅向月的身上,不过,只是短暂地打量了几秒钟,然后摆摆手说道:“都坐吧,我只是顺便过来看看。”

戴家郎急忙拉拉梅向月的胳膊,说道:“小月,这是我们的周总,今晚就是她请我们吃饭。”

梅向月一听,急忙冲着周玉冰鞠了一躬,嘴里有点惊慌地说道:“谢谢周总。”不过,因为嘴里的食物没来得及咽下去,听起来有点含混不清。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问道:“家朗,怎么样,你这到底是相中还是没相中啊。”

戴家郎摸摸脑袋,扭捏道:“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话说。”

周玉冰嗔道:“都怎么样了?怎么看上去像是被强迫似的,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也算是你的福气。”

戴家郎急忙笑道:“是啊是啊,多谢周总关心。”

周玉冰说道:“既然相中了就好好对人家,别三心二意的,对了,过年你也没有休息过,既然相中了,我就给你两天假期,让徐耀军给你派辆车,然后带着媳妇好好转转,我已经交代了,这两天你们可以住在这里。”

戴家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拉着梅向月站起身来,连声说道:“谢谢周总,谢谢周总。”

梅向月好像没有太听明白,一脸懵圈的样子,不过,见戴家郎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也跟着鞠躬致谢。

赵宇和徐耀军陪戴家郎吃饭完全是看在周玉冰的面子上,见周玉冰交代完离开之后,他们也就没有心思再留了,推说晚上有事,一起走掉了,临走的时候,徐耀军扔给戴家郎一把车钥匙。

包间里只剩下戴家郎和梅向月。

“家朗哥,他们怎么都走了?”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说道:“人家是领导,忙得很,哪有时间一直陪着,就这样已经很给面子了。”

也不知道梅向月是在戏里面没出来,还是真的放松了,拿起筷子说道:“那我可以好好吃了,刚才都没干吃。”说完,直接断过一个盘子就开始大口朵颐,那副吃相看的戴家郎目瞪口呆。

正文卷 第116章 睡同一张床

令人意外的是,周玉冰给戴家郎和梅向月留的是一个单间,虽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赵宇或者周玉冰对梅向月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两个人还是时分小心,在房间里并不敢乱说话。

“家朗哥,时间还早呢,咱们出去转转吧。”梅向月虽然没有喝酒,可脸上却红扑扑的,显然跟目前的环境有关。

戴家郎有点不怀好意地说道:“外面这么冷,有什么可转的,你不是要洗澡吗?这里的条件家里可没法比,你还是先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然后咱们早点休息吧。”

梅向月晕着脸嗔道:“哎呀,人家就想出去转转,周总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呢,难道还没时间洗澡?”

戴家郎明白梅向月此刻的心情,显然,她现在急于逃出这个“危险”的房间,因为,如果出于安全考虑,她今晚不得不跟自己睡一个被窝。

甚至还不能一夜“平安无事”,否则被人知道的话,肯定认为这不正常,哪有男女朋友睡在一个房间不干那种事的。

即便女方矜持,男方也应该甜言蜜语地“强迫”女方就范,而不应该睡在一个被窝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应该就是梅向月感到为难的地方,戴家郎对此心知肚明。

说实话,戴家郎虽然痴迷唐婉,但如果跟梅向月这种青春少女睡在一个被窝也不可能做到柳下惠。

他现在是个饿汉子,欲望长时间得不到发泄,已经憋的快忍不住了,身边的一些保安都抽时间到舞厅夜总会甚至洗头店找女人,有时候也会凑他一起去,但他都拒绝了。

好在保安们都认为戴家郎抠门,倒也不觉得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别坐车,我们走路。”两个人来到酒店外面,戴家郎正想去开车,梅向月阻止了他。

戴家郎知道梅向月担心汽车里面说话不安全,毕竟,眼下在电脑城都能随便买到监听设备,赵宇如果想知道自己跟梅向月说些什么的话,在车里面动点手脚也不奇怪。

戴家郎带着梅向月沿着林荫道慢慢往前走,一边避嫌道:“这可不能怪我吧,房间是周玉冰定的,不过,即便定的是一个标间,我们难道就分床睡吗?我可不敢保证房间里有没有监控或者监听设备。”

梅向月问道:“你认为他们会安装监控或者监听设备吗?”

戴家郎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认为没这么严重吧?如果他们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对你已经产生了怀疑?”

梅向月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也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麻痹大意,我看那个赵部长和徐耀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恶作剧在房间里安装窃听器?”

戴家郎瞥了一眼梅向月,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想听我们两个干好事?”

梅向月脸上一热,说道:“我总觉得周玉冰似乎对你过于关心了,并且指定房间这一点不好,也许,我们可以要求换一个房间。”

戴家郎犹豫道:“这样不好吧,人家好心好意给开了房间,我们怎么能挑三拣四?这么乱折腾反倒引起怀疑。”

梅向月主动伸手挽住了戴家郎的胳膊,小声问道:“你老实说,你跟周玉冰有没有特殊关系?”

戴家郎一愣,随即没好气地说道:“你也太高看我了吧?除非这世上的男人死绝了。”

梅向月想了一下说道:“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有没有可能她喜欢上了你呢?毕竟,女老板喜欢上自己的司机或者保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倒没有发现这种迹象,也许她只是笼络人心。”

梅向月质疑道:“她有必要笼络你的人心吗?你又不是公司的高管,你见过她对别的保安也这么关心过吗?”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道:“你别瞎猜了,这不可能,如果她真要对我有意思的话,岂不是要吃你的醋?怎么还会请你吃饭?”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你有了老婆作掩护,她就可以跟你胡搞了。”

戴家郎骂道:“你放屁,周玉冰要想跟哪个男人搞点事还会管他有没有老婆?不过,说实话,虽然外界有关她的绯闻不少,但这么长时间我倒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男人。”

梅向月疑惑道:“你毕竟只是在工作的时间跟她在一起,即便外面有男人也不见得会让你知道,外界的传闻虽然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俗话说无风不起浪。”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问道:“说了半天,今晚究竟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干脆回家去算了。”

梅向月急忙说道:“那怎么行?我还指望周玉冰收留我呢,如果这么不给她面子的话,今后还怎么见面?奇怪的是今晚她一句都没有提给我安排工作的事情。”

戴家郎说道:“工作的事情肯定没问题,只是目前不清楚她会怎么安排,但你想马上混到周继尧身边是不可能的。”

梅向月说道:“这我倒不着急,必须慢慢找机会。”

戴家郎有点心烦地说道:“哎呀,要是整天都有这么多烦心事,别说待上几年,不用半年,我的白头发可能都愁出来了,这才第一天见面,就为了晚上睡觉的事情这么纠结,明天还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让人愁死呢。”

梅向月没有理会戴家郎的抱怨,盯着他问道:“你老实说,除了唐婉之外,你在这里还跟什么女人睡过觉?”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又开始了,好,我也不瞒你,除了唐婉之外,我还跟以前打过工的一家小宾馆的一个服务生睡过,不过,也就是几个月,现在已经断了。”

“没去找过小姐?”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指天发誓道:“这种事情我可从来不干,这钱花的太冤枉。”

梅向月笑道:“这么说你在这里基本上是饥一顿饱一顿,如果憋急了怎么办?”

戴家郎恼火道:“还能怎么办?只好自己解决了。”

梅向月一阵咯咯娇笑。

戴家郎哼哼道:“怎么?该不会你也有这方面的经验吧。”

梅向月嗔道:“滚。”

戴家郎一脸暧昧地笑道:“你总是问东问西的,为了加深我们之间的互相了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你不用问,我交过男朋友,也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事,但我没有跟男人上过床。”

戴家郎一脸吃惊道:“怎么?难道你还是个雏?”

梅向月晕着脸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虽然像我这么大的女孩有经验也不足为奇,但我可能受家庭影响吧,我家里比较保守。”

戴家郎有点不信道:“可你在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好像都没有一点羞怯感,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老手了。”

梅向月嗔道:“难道你真把我当做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了?谈论这件事跟做这件事是两码事,事实上,女孩子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谈论这件事,至于是不是去做,那每个人就不一样了。”

“那你男朋友能忍得住吗?”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当然想了,不过,我有自己的底线,搂搂抱抱,甚至摸一下的时候都有,但不能突破我的底线。

当然,这倒不是我过于保守,而是总觉得对自己的未来没有把握,说白了就是对男朋友没有把握,所以,不想把关系发展的太深。”

戴家郎仰天长叹一声道,说道:“看来我要接你男朋友的班了,我估计你们分手的原因多半是他无法忍受你非人的折磨吧。”

梅向月一脸不满道:“你们男人就是不知足,你的女朋友让你抱,让你亲,甚至让你乱摸,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干那种事呢?”

戴家郎咽了一口吐沫说道:“这事我也说不清,不过,男人是火,女人是水,如果不抱不亲不摸反倒好了,越抱越亲越摸越上火,如果不用水灭了这团火的话,岂不是要把男人烧死?”

“有这么夸张吗?”梅向月瞪着戴家郎问道。

戴家郎反问道:“怎么?难道他抱你亲你摸你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梅向月扭捏道:“自然有反应,可我忍得住。”

戴家郎脑子里浮现出唐婉在自己身下饥渴难耐的情形,谄笑道:“那可能是因为你还没有尝到销魂的滋味,否则肯定忍不住。”

梅向月半信半疑道:“我也听有经验的人这么说过,也许,女人在这方面确实是被动的,需要男人的开发。”

戴家郎腆着脸说道:“为了你卧底成功,今晚干脆就别冒险了,我大不了做点自我牺牲,帮你开发了算了,今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咱们就都不用纠结了。”

梅向月胀红了脸,骂道:“你这混蛋,我就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难道你指望第一次见面就跟我假戏真做?”

正文卷 第117章 勉为其难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这不是为了工作考虑吗?要不然操这么多心干什么,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啊,你别指望折磨我。

说实话,我宁可睡在地板上,也不会跟你挤在一个被窝装太监,别的事情我都能忍,就是在这方面意志很薄弱。”

梅向月好像也很为难,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我们必须先确认房间是否装有微型摄像头,只要没有摄像头,那事情就好办了。”

戴家郎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房间有没有摄像头,即便知道有,你也不敢拆掉,否则适得其反。”

梅向月说道:“如果装有摄像头,那今晚咱们必须睡一张床,如果没有摄像头,事情就好办了,只要我们弄出点那种动静就能骗过对方,你又不是没有经验,到时候你可以多跟我说点甜言蜜语。”

戴家郎一脸诧异道:“我可不是演员,这么肉麻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能搞清楚房间里有没有微型摄像头?”

梅向月说道:“用你手机的拍照功能就可以查出是否有摄像头,不过,必须是带有红外补光器的摄像头。

如果是没有红外补光器的摄像头就查不出来,不过,这种摄像头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跟窃听器也没有什么两样。”

戴家郎在这方面显然没有研究,楞了一下,问道:“如果发现这种带有红外补光器的摄像头呢?”

梅向月晕着脸说道:“那我们就要睡一张床,到时候盖上被子,你可以趴我身上。”随即马上补充道:“不是脱光?”

戴家郎愤愤道:“那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可不干。”

梅向月嗔道:“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难道你非要逼着我跟你发生关系?如果你强迫我的话,我也没办法,但你就这么忍心欺负自己的搭档?”

戴家郎嘟囔道:“哎呀,搞得我好像犯贱一样,当初纪文澜只是说我们个人睡个人的卧室,可没说让我趴你身上,这种罪谁受得了,当年地下党都不会这么糟践人呢。”

梅向月见戴家郎又犯倔脾气,急忙哄道:“这不是没办法吗?告诉你,如果我让以前的男朋友睡在我身边,还让他趴在身上的话,那他可就幸福死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你男朋友,我是实干家,最讨厌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了。”

梅向月半天没说话,最后扭捏道:“你不是经常自己解决吗?如果真有摄像头的话,今晚我帮你解决,只要那股火发泄了,你应该能睡着了吧?”

戴家郎谄笑道:“你会吗?”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我也不瞒你,我帮我男朋友做过几次。”

其实,戴家郎倒也不是真这么心怀叵测,只是不愿意跟梅向月躺在一个被窝里受折磨,现在人家女孩竟然都已经妥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装逼了。

“那如果没有摄像头呢?你又不知道有没有窃听器?”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想了一下说道:“这就简单了,弄点声音出来就行了。”

戴家郎哼哼道:“最好你也会叫床,反正我是不会吭声的。”

梅向月瞥了戴家郎一眼,小声问道:“难道你跟唐婉干的时候也从来不出声?”

戴家郎眼睛一瞪,说道:“你管着吗?”

一提起唐婉,戴家郎那股邪火顿时消退了不少,自从大年三十晚上跟女人鬼混了一夜之后,这多天了竟然没有一点音信,难道她打个电话都不敢吗?

其实,就在戴家郎跟梅向月谈论着一件暧昧的事情的时候,唐婉也在想着戴家郎,因为她记得今天戴家郎要相亲。

说实话,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有点遗憾,有点心烦,但绝对不是吃醋。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和戴家郎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只是一想到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忍不住对他多了一份关心,剩下的就是夜晚单独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的那份思念了。

眼看着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小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并且也已经有了生理反应,这件事目前除了周继尧之外,她还没有告诉自己父母,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实际上她也没打算瞒,只是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婉儿,你怎么整天睡觉,难道就睡不醒吗?”大年初五的下午,欧阳云苏走进女儿的卧室,见她躺在床上玩手机,忍不住抱怨道。

唐婉坐起身来,问道:“我爸呢。”

欧阳云苏说道:“你怎么忘了,今晚你姨妈请客,他带着小虎已经去了,你赶紧起来洗洗,我们也准备走吧。”

说完,正想出门,却被唐婉叫住了。“妈,你等等,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欧阳云苏见女儿一脸郑重的样子,只好走了回来,问道:“什么事啊?”

“我肚子里有孩子了?”唐婉红着脸说道。

欧阳云苏大吃一惊,想都没想,震惊道:“什么?孩子?那个畜生的?”

唐婉嗔道:“你胡说什么?如果是他的,肚子早就大了。”

欧阳云苏一拍脑门,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急糊涂了,这么说是建伟的?起码四个多月了吧,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唐婉缓缓摇摇头,没说话。

欧阳云苏盯着女儿楞了半天,最后急忙走过去坐在床边,颤声道:“是他的?”

唐婉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欧阳云苏怔怔地楞了一会儿,一脸焦急地说道:“哎呀,孽障啊,你怎么还流到现在?赶紧做掉啊。”

唐婉冷静地说道:“妈,我准备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他了,他也同意把孩子生下来。

只是这个孩子要记在建伟的名下,只当是他的遗腹子,反正时间也能对上,外界应该不会有人怀疑。”

欧阳云苏盯着女儿注视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他当然会让你生下来,要不然这畜生就要断子绝孙了,你现在给了他一个亲孙子,他怎么能舍得让你打掉呢。”

唐婉哼了一声道:“妈,难道我会白白给他养孙子?”

欧阳云苏楞了一下,疑惑道:“那你想怎么样?”

唐婉犹豫了好一阵,才小声说道:“我要让这个孩子成为他全部家产的继承人。”

欧阳云苏听了女儿的话倒是没有多吃惊,哼了一声道:“这还用得着你操心,既然是他的亲孙子,早晚这份家产都是他的,不过,你别忘了,小虎也是你的亲儿子呢。”

唐婉一脸忧虑道:“也没这么简单,他还有三个女儿呢,并且这个孩子的身份不能公开,我相信他的三个女儿迟早要弄清楚建伟和他有没有父子关系,一旦确认建伟不是他的儿子,那小虎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成不了继承人。”

欧阳云苏说道:“小虎倒也罢了,可他自己心里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血肉就行了。”

“但他敢公开吗?”唐婉质疑道。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他当然没脸承认,不过,他自己的财产怎么处置还不是他一句话?”

唐婉说道:“可一旦建伟跟他没有父子关系,他的三个女儿绝对不会同意他把财产给外人,即便蒋碧云也会反对。

现在他的三个女儿都已经成年,等到我的孩子长大的时候,他已经老了,而三个女儿都已经掌控了公司,别说这孩子在建伟名下,即便公开他的身世,也不见得能得到他的家产。”

欧阳云苏皱着眉头说道:“说的也是,再过二十年都不知道这老东西会不会一命呜呼,万一他死了,你可真是白白替他养孙子了,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说实话,我们也就罢了,只是苦了两个孩子呢。”

唐婉点点头说道:“所以,我必须为他们争取应得的利益。”

“怎么争取?你孩子都没有生出来呢。”欧阳云苏疑惑道。

唐婉说道:“具体我也没有想好,不过,我不会等到孩子长大,更不会等到他的几个女儿座大,这场财产争夺战应该从孩子生下来那天就开始。

他已经答应了,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就去公司上班,到时候他会给我一个合适的岗位。

并且也会给这个孩子一定的股份,这样一来,我和两个孩子在公司的股份就有了一定的分量,后面就看情势的发展了。”

欧阳云苏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就怕你单枪匹马不是他三个女儿的对手,说实话,在周家财产的继承权方面,我和你爸都帮不上你的忙。

一旦建伟跟周继尧的父子关系被否定的话,你的身价也就大打折扣,周家的人甚至都不会承认你是自家人。”

唐婉点点头说道:“所以要趁早,周继尧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趁着他还掌控着家族企业,我必须靠他来跟他的三个女儿抗衡。”

欧阳云苏一脸担忧道:“婉儿,你该不会想做周继尧的情妇吧?”

唐婉胀红了脸,摇摇头说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已经把话跟他说明了,他也不会再碰我,实际上这个畜生之所以搞我,完全是心里变态,并不是多喜欢我,玩过也就没多大兴趣了,他的女人多的都搞不过来呢。”

正文卷 第118章 大表哥

欧阳云苏渐渐听出了女儿对周家财产的野心,不过,她并没有阻止,而是意识到女儿在觊觎周继尧财产的同时,实际上隐含着复仇的心理,忍不住担心道:“你将来该不会虐待这个孩子吧。”

唐婉一愣,随即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了,笑道:“怎么会?孩子是无辜的,我怎么会恨他呢,何况还是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不过,过些日子让姨妈给我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的话,马上就可以跟周继尧讨价还价了。”

“如果是女孩呢?难道你打算不要了?”欧阳云苏问道。

唐婉迟疑了好一阵子,说道:“如果真是女孩的话,我确实要好好想想,也许真的不要了,不过,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小虎肯定能带来一个弟弟。”

正说着,欧阳云苏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欧阳云仙打电话催她们去吃饭了,母女俩穿戴整齐来到楼下,唐婉坐进了驾驶室,开的是那辆宝马车。

欧阳云苏好像还在想着唐婉肚子里的孩子,暗自琢磨了一阵说道:“还是等弄清楚了孩子的性别再说,不过,你真要替周继尧生下儿子的话,他应该要付出代价,这老东西欠我们家的太多了,我跟你爸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只要有我们在,周继尧就不敢耍赖。”

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声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听你爸说,绑架小虎的人实际上在建伟死前已经跟他联系过了。

并且建伟还挪用工程资金给绑匪支付了三百万的赎金,这笔赎金是打给外省的一家诈骗公司,现在哪家公司的负责人已经逃到国外去了,警察也找不到他。

所以,目前还搞不清楚究竟什么人绑架了小虎,也不明白建伟为什么要对你和周继尧隐瞒这件事。”

唐婉惊讶道:“有这种事?”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你爸是听公安局的人说的,应该不会假,周继尧也知道这件事,据说还是查账查出来的。”

唐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恨声道:“他最终还是把自己玩死了。”

欧阳云苏不解道:“怎么?你认为建伟的死跟绑架案有联系?”

唐婉摆摆手说道:“不提他了,反正都已经死了,就算查到凶手又怎么样,既然他把我当外人,我也没必要为一个死人操心,我现在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欧阳云苏站起身来说道:“这事慢慢说,赶紧起来,你姨妈都等急了,听说你表哥也来了。”

唐婉楞了一下说道:“他倒是个稀客,整天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欧阳云苏说道:“我听你舅母说,前一阵子去了香港,这次是带着一个老板回来考察的,准备在这里投资什么生意,等一会儿见到他问问。”

唐婉哼了一声道:“我怎么总觉得他不务正业呢,本来我爸给他安排的工作干的好好的,非要辞职做生意,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欧阳云苏叹口气道:“你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也不能不管啊,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单身,你要是有合适的女朋友也可以帮他介绍介绍。”

唐婉嗔道:“谁敢给他介绍女朋友,把人家玩完就一脚踢掉了,再说,他都多大了?还要我们管,我都觉得跟他有代沟了。”

欧阳云苏白了女儿一眼,嗔道:“他也就大你六七岁,哪来的代沟?不过,这些年他跟我们确实有些隔阂,总觉得我偏向你姨妈的儿子,没有帮他进入周继尧的公司。”

唐婉哼了一声道:“那也要看他是快什么料啊,无论是学历还是脑子他哪点比得上文斌表哥,我听说连周继尧都挺赏识文斌呢。”

欧阳云苏有点失神,随即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舅舅正因为对他不放心,所以临死前才特意让我关照他。”

唐婉抱怨道:“别人虽然没怎么上过学,可在部队也能学到点东西,我就认识一个家伙,也没多少文化,还是农村出来的。

可人家在部队混了几年之后,不仅脑子灵光,而且还能说会道的,虽然年纪轻轻,现在也混的人模狗样。

东东好歹在部队还当过排长呢,怎么也比一个司机强吧,怎么混到现在就一事无成呢?我看还是脑子缺根弦,再说他身边那些朋友也没几个正经人。”

欧阳云苏嗔道:“什么脑子缺根弦,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胡说啊,咱们家的人脑子都没毛病,东东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唐婉忽然问道:“对了,上次小娟说她在哪家公司上班?”

欧阳云苏含糊其辞道:“我也忘了,不过,小娟还年轻,人又长得漂亮,眼下倒也不必为她发愁。”

唐婉哼了一声道:“越漂亮,越命苦。”

欧阳云苏瞥了女儿一眼,没出声。

欧阳云苏的姐姐欧阳云仙在自己家离请亲戚吃饭,除了唐斌夫妇和唐婉母子之外,还有唐婉的后舅妈跟表哥欧阳东、欧阳娟。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也不容易,趁着过年吃顿团圆饭倒也其乐融融,欧阳云仙和丈夫赵若愚不停地给唐斌、欧阳云仙和蒋桂兰敬酒。

而他们的儿子赵文斌和老婆李璐则招呼表哥和两个表妹,只是唐婉每次都象征性地抿一口,并不怎么喝。

不过,大家都知道唐婉的酒量不大,所以也不在意,反倒是欧阳娟和欧阳龙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酒量不错,正好跟赵文斌夫妇成了对手。

酒至半酣,欧阳云仙叹口气道:“今年咱们家可以说是流年不利,先是小虎出事,后来建伟又出事。

所以大年初一我跟若愚一大早就去了云山寺,虽然没能抢到头柱香,却也烧了三柱高香,祈求佛祖保佑我们来年大吉大利。”

欧阳东笑道:“大姑妈,不是咱们家流年不利,只能说是周家流年不利,以至于祸害了咱们家,我看,这香还是要周继尧亲自去烧才行。”

欧阳云仙嗔道:“他烧他的,我们烧我们的,各不相干。”顿了一下,问道:“小东,听小娟说你这次从香港带回来一个大老板准备在南召市投资?具体投资什么生意?”

欧阳东过了年就三十八岁了,长着一米八的个头,身强力壮,可以说相貌堂堂,拥有欧阳家族相貌上的明显特征,所以一向拥有女人缘。

他点上一支烟,一脸得意地说道:“我要重操旧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欧阳云苏惊讶道:“怎么?你打算还是干老本行?你那个寄卖行不是倒闭了吗?”

欧阳东点点头,说道:“寄卖行是倒闭了,可眼下寄卖行的生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成了投资领域一个新兴的产业。

我们将为那些急用钱的生意人提供资金,当然需要用房产、汽车等固定资产作抵押。”

唐斌放下酒杯质疑道:“怎么听上去有点像地下钱庄?”

唐斌由于在市里面一直担任领导干部,在家族中拥有绝对的权威,即便欧阳东也必须保持对他的一分尊敬。

“二姑夫,这跟地下钱庄有本质的区别,一个是合法经营,属于金融投资领域的一个分支,另一个可是违法的,我们这是合法投资,要不然工商局怎么给办执照呢?”

说实话,别看唐斌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对于生意和金融却懂得不多,听了欧阳东的话,一脸狐疑道:“这种生意起码投资几千万,你哪来的钱?”

欧阳东笑道:“不需要这么多钱,我们只要拿出二三百万的启动资金,然后找一家银行合作,大宗的款项银行出,产生的利润跟银行分成,现在银行的资金也在找出路。”

说到这里,欧阳东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二姑夫,你应该认识商业银行的行长韩德厚吧,这家银行就在开展这种业务,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唐斌一脸警觉道:“韩德厚倒是认识,可我已经离休了,俗话说人走茶凉,即便去找他也没用,既然他们有这种业务,你可以自己找他谈谈。”

欧阳云苏瞪了丈夫一眼,嗔道:“就算人走茶凉,可你这杯茶还在这里呢,小东不过让你引见一下,又没叫你去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你怕什么?”

唐婉质疑道:“大表哥,二三百万也不是小数目,就算是香港的老板愿意投资,可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

欧阳东楞了一下,说道:“香港老板只是投资人,又不负责管理?我虽然不投资,但我有人脉资源,实际上我就是法人代表。

香港老板等考察完毕之后就回去了,说实话,二三百万的投资,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洒洒水。”

顿了一下,沉下脸来说道:“当年你们如果能帮我借一百万度过难关的话,我的寄卖行也不至于倒闭,说不定现在已经是本市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了。”

一时桌子上的人谁也没出声,一直没说话的欧阳娟急忙说道:“小东,你不是说了吗?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做生意谁还没有赔钱的时候,当年的事情就别提了,还是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事情吧。”

欧阳东和欧阳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算算年龄,他比妹妹还大了十几岁,可没想到听了欧阳娟的话之后就不出声了。

正文卷 第119章 致命细节

欧阳云仙急忙转移了话题,说道:“对了,小娟,你最后应聘到哪家公司了?”

欧阳娟敷衍道:“也就是本市的一家民营企业,跟你说名字,你也不一定听说过。”

“那具体做什么工作?一个月多少钱?”欧阳云仙追问道。

欧阳娟犹豫了一下,说道:“给老板做助理,差不多就是个秘书吧,一个月五六千。”

欧阳云仙瞥了蒋桂兰一眼,说道:“女孩子刚工作一个月挣五六千也算不错了。”

蒋桂兰笑道:“是啊,我倒没有指望她赚多少,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不错了,对了,小娟说他们老板还想请我吃饭呢。”

欧阳云仙狐疑道:“小娟的老板怎么会想起请你吃饭?”

欧阳娟急忙说道:“哎呀,我们老板是单身,他得知我妈也是一个人,所以想见个面,不过,他也就是这么一说。”

赵若愚笑道:“还是小娟孝顺,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给你妈介绍对象,如果你妈真跟你们老板成了的话,那你不仅是你们老板的职员。还是他的大媒人,他怎么也得给你涨工资吧。”

欧阳娟红着脸嚷嚷道:“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别当真了。”

欧阳云苏端起酒杯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希望我们家里的孩子个个有出息,尤其是小东,你可是我们欧阳家的独子,如果你能干出一番事业,你爸也就瞑目了。”

喝完了这杯酒,欧阳云苏冲姐姐说道:“云仙,我们也不胜酒力,就让他们自己慢慢喝吧,我有点事跟你说。”

欧阳云仙姐妹两个好像心意相通,马上就离开了餐厅,来到了赵若愚的书房,欧阳云苏还关上了房门。

“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呢。”欧阳云仙一脸不解道。

欧阳云苏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小声道:“哎呀,我可实在憋不住了,不说出来哪有心思喝酒啊。”

欧阳云仙惊讶道:“怎么?又出什么事了吗?好事还是坏事?”

欧阳云苏犹豫了一下,说道:“眼下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我这心里面总是不踏实。”

“究竟什么事?”欧阳云仙在妹妹身边坐下来问道。

欧阳云苏小声道:“婉儿肚子里有孩子呢?都三四个月了。”

欧阳云仙听了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欧阳云苏似乎怕说出周继尧的名字,把嘴凑到妹妹耳边小声嘀咕了好一阵,只见欧阳云仙脸上越听越吃惊,最后坐在那里怔怔发呆。

欧阳云仙还以为妹妹被吓到了,急忙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应该要这个孩子?可我心里也跟婉儿一样,咽不下这口气,也许是老天爷给了我们一个向周继尧讨回公道的机会。”

欧阳云仙好像没有听见妹妹的话,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才问道:“婉儿确定这个孩子是周继尧的?”

欧阳云苏一愣,说道:那还能是谁的?

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欧阳云仙的疑问,小声道:“我也曾经怀疑是那个小白脸的,可小白脸被绑架都半年多了,如果是他的孩子,婉儿的肚子早就鼓起来了。

即便是建伟的孩子也应该能看出来,算算时间,可不是周继尧这个老畜生的嘛,不过,相差一两个月倒也不会有人太注意,谎称建伟的遗腹子应该没问题吧。”

欧阳云仙一脸惊异的样子,最后摇摇头,说道:“你回家好好问问婉儿,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欧阳云苏一愣,不解道:“怎么?难道你怀疑婉儿在说谎?”

欧阳云仙点点头,说道:“这个孩子肯定不是周继尧的。”

欧阳云苏吃了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这个孩子不是周继尧的,还会是谁的?”

顿了一下,一脸震惊道:“难道婉儿还有别的男人?”

欧阳云仙摆摆手说道:“你也不要太激动,我还真替你担心,婉儿会不会为了报复周继尧故意跟什么男人怀上孩子,然后谎称是周继尧的孩子,因为时间确实对的上。”

欧阳云苏有点急了,拉着欧阳云仙的胳膊嗔道:“哎呀,你说,为什么这个孩子一定不是周继尧的?”

欧阳云仙犹豫了一下说道:“上次婉儿被周继尧糟蹋之后,我在她的身体里提取了睛液的样本,并且做了检验,结果发现全部都是死精。

也就说,周继尧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他虽然在婉儿体内注入了不少睛液,但不可能导致婉儿怀孕。

我觉得周继尧可能自己都不清楚,否则,当他得知婉儿怀上他的孩子以后不可能这么高兴。”

欧阳云苏呆呆地说不出话,最后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会不会是鸡的检验出了问题,或者因为时间太长,精子死掉了。”

欧阳云仙嗔道:“亏你还是生过孩子的人,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精子在女人体内起码能存活一两天,不可能几个小时就全部死掉,再说,我们的检验设备是一流的,怎么会出问题,出问题的肯定是婉儿。”

欧阳云苏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死丫头,简直胆大包天啊,可她怎么确定孩子生下来之后能瞒得过周继尧呢?他有可能会做亲子鉴定。”

欧阳云仙缓缓摇摇头,说道::“也许等不到孩子生下来就会被周继尧识破,他只要去医院做个生殖系统的全面检查,马上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欧阳云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周继尧倒不可能去做这种检查,他这人要面子,否则早就带着建伟去医院了。”

欧阳云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我分析了周继尧给老唐的那种药,怀疑他可能是因为长期服用 这种药而失去了生育能力。”

顿了一下,一脸感兴趣地说道:“要不你把老唐的睛液搞一点来让我研究研究,如果老唐也丧失了生育能力,那基本上证明我的研究是正确的,到时候我准备写一篇论文。”

欧阳云苏红着脸嗔道:“哎呀,你还有心思写论文?老唐有没有生育能力已经没有意义了,难道我们还会要孩子?我现在就是想弄清楚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欧阳云仙嗔道:“那你只能回去问婉儿了,问我有什么用?我看,不管这孩子是谁的,赶紧趁早打掉算了,这种来历不明的孩子不要也罢。”

欧阳云苏瞪了姐姐一眼,嗔道:“什么叫来历不明的孩子?难道婉儿还不知道他的爹是谁吗?哎呀,先不管这孩子是谁的,等你一上班就先帮我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欧阳云仙问道。

“看看婉儿怀的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欧阳云苏说道。

欧阳云仙狐疑道:“怎么?你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不是男孩就留下,女孩就做掉?”

欧阳云苏不耐烦道:“哎呀,你先别管这么多,总之把这件事搞清楚再说。”

说完,站起身来说道:“我这就带着死丫头回家审问,你出去多灌老唐几杯,今晚别让回家,让小虎也住在你这里。”

欧阳云仙犹豫道:“你这就走?”

“就说我身体忽然不舒服。”欧阳云苏说道。

欧阳云仙急忙小声道:“你也不用着急,慢慢跟婉儿谈,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被周继尧发现,别说觊觎他的家产了,即便现在到手的一切都有可能打水漂。”

欧阳云苏恼火道:“怎么?难道你以为婉儿只是为了周家的财产吗?她这是为了复仇,周继尧给她造成的伤害这辈子也没法抹去。”

欧阳云仙惊惧道:“她一个女人能斗得过周继尧吗?”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女人怎么啦?女人才是男人的克星,只要计划周密,周继尧也未必能掐会算。

说实话,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婉儿的意图了,只是不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兔崽子的,这一点必须搞清楚。”

唐婉还以为母亲真的不舒服,也顾不上跟表弟表妹们吃饭了,急忙开车送母亲回家。

唐斌一脸闷逼的样子,不明白老婆整天都好好的,怎么跟欧阳云仙聊了几句就支撑不住了。

他本想回家看看,可欧阳云仙给丈夫赵若愚使个眼色,两口子马上左一杯又一杯,灌得他坐在那里都站不起来,晚上只好跟外孙在连襟家里住下了。

赵若愚虽然跟老婆心意相通,可也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等到晚上上床之后,一脸不解道: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苏不舒服,应该让老唐回去看看呀,怎么反倒把他灌醉?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难道是要掩护云苏回去偷汉子?”

欧阳云仙掐了丈夫一把,骂道:“你这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说着,一脸神秘地小声道:“我妹妹家里又有大事发生了,显然,我妹妹不想让老唐知道这件事。”

赵若愚是个知识分子,不爱打听闲事,更不喜欢婆娘之间的闲言碎语,不过,听老婆说的严重,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书,摘下眼镜,躺下身来问道:“大事,什么大事?难道比小虎绑架的事情还要大?”

欧阳云仙说道:“我看也差不多,并且都跟孩子有关。”

说完,把嘴凑到丈夫的耳边嘀咕了好几分钟,最后说道:“你说,婉儿的胆子大不大,我看比我妹妹的胆子还要大。”

赵若愚坐在那里沉思了好一阵,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这就是人类历史不断验证的一条真理。”

欧阳云仙一愣,问道:“什么真理?”

赵若愚感叹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欧阳云仙骂道:“你这死人就知道咬文嚼字,我可警告你啊,这是我们欧阳家的最高机密,你要是敢泄露出去半个字,休想再让我陪你睡。”

赵若愚感叹道:“你这个威胁伴随了我大半辈子,没想到现在竟然还管用,不过,我警告你们,适可而止,别忘了文斌有今天离不开周继尧的支持。”

欧阳云仙哼了一声道:“这还用得着你说?事实上从婉儿和周建伟闹离婚开始,老唐就已经发出警告了,让文斌慢慢脱离周继尧。

事实上,文斌现在离开周继尧也能活,我反倒担心他跟你周继尧家族走得太近,最后受到他的牵连。”

赵若愚笑道:“既然有你们整天谋划,我乐的清茶一杯、无忧无虑。”

欧阳云仙转过身去,哼哼道:“算了,跟你说话我嫌费劲。”

正文卷 第120章 全招了

唐婉原本以为母亲真的不舒服,可回到家之后,她并没有马上上床休息,而是 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看那样子倒像是在跟谁生闷气。

“妈,你坐这里干什么,既然不舒服就早点休息,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唐婉一脸疑惑道。

欧阳云苏一两只眼睛盯着女儿不出声,就像是有仇似的,看的唐婉觉得浑身不自在,笑道:“妈,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就这么几杯酒不至于喝成这样吧?”

欧阳云苏的目光慢慢落在了女儿的肚子上,伸手拍拍沙发,说道:“坐下。”

唐婉意识到母亲的“不舒服”有可能跟自己有关,只是不清楚什么地方招惹她了,不过,从母亲的脸色来看,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妈,你究竟怎么了?刚才在饭桌上我也没什么话啊。”唐婉只好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问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肚子里究竟怀的是谁的孩子?”

唐婉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先前去吃饭的时候都没说什么,没想到吃了一顿饭之后就忽然怀疑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来路了。

“妈,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唐婉一脸忐忑地说道。

欧阳云苏凑近女儿恶狠狠地说道:“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对我撒谎,我是不是你妈?难道你还担心我出卖你吗?你说,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我敢肯定不是周继尧的。”

唐婉呆呆地楞了一会儿,一脸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欧阳云苏站起身来恼怒道:“好好,既然你不把我当妈,我也不问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从今以后你也别住在家里了,回自己家住去,我跟你爸眼不见心静。”

说完,转身走进了卧室,并且咣当一声甩上了门。

唐婉从小被唐斌夫妇当做掌上明珠,别说挨打了,父母就是重话都很少说一句,即便在外面偷情丢掉了儿子,母亲还帮她遮掩,在离婚的事情上也帮她出头,可以说宠爱的有点过头了。

所以,按道理唐婉对母亲应该是无话不说,不应该对她撒谎,而实际上,唐婉倒不是有意跟母亲撒谎,也不是担心被她知道真相。

其实,她之所以瞒着母亲的原因是不想让父亲唐斌知道这件事,她担心父亲可能没法接受这个现实,她知道,相对于母亲,父亲更“正统”一些,尤其是在男女关系方面。

只是,她确实弄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这么肯定自己肚子里怀着的不是周继尧的孩子,不过,她本能地意识到,不管母亲是怎么知道的,反正这件事瞒不住了。

必须弄清楚母亲为什么这么一会儿就开始怀疑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来路,如果什么地方出现了漏洞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否则,引起周继尧的怀疑可就麻烦了,肯定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不然母亲不可能无端端逼问孩子的父亲。

想到这里,唐婉站起身来走到母亲的卧室跟前,伸手敲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欧阳云苏已经换上了睡衣,闭着眼睛半靠在床头,那样子好像算准了女儿一定会进来似的。

“妈,我也不是有意要跟你说谎,我只是不想让我爸知道这件事。”唐婉走过去坐在床边小声说道。

欧阳云苏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哼了一声道:“这么说,这孩子真不是周继尧的。”说完,坐直了身子,盯着女儿问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婉说道:“我会告诉你真相,但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确定孩子不是周继尧的?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欧阳云苏骂道:“哎呀,你这个死丫头,凭眼睛能看出来吗?但你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

上次你被周继尧糟蹋之后,我让你姨妈从你身子里提取了周继尧的睛液,当时只是想做为证据保存起来,今后找机会跟他算账。

可你姑妈偏偏多事,对周继尧的睛液做了检测,这才发现他的睛液全是死的,没有一个是活的,说白了,这老东西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唐婉小脸都变白了,失声道:“哎呀,姨妈怎么不早说?周继尧本人知道吗?”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你还能这么自在?可能早就把你赶出周家的大门了。哎呀,你快说,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难道这是你报仇的计划之一?”

唐婉呆呆地楞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妈,你想想,如果这孩子真是周继尧的,将来即便继承了他的遗产,也不能解我心头只恨,反倒成全他的心愿,只有让他的家产落在外人手里,他才会死不瞑目,我就是要让他死不瞑目。”

欧阳云苏盯着女儿注视了一会儿,惊惧道:“可你这是在冒险,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孩子生下来以后周继尧只要做个检测马上就知道不是他的种,到时候你怎么样瞒天过海?”

唐婉似胸有成竹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周继尧想检测的话只能找医院,到时候可以找姨妈想办法。

按照周继尧的性子,他本人肯定没脸去医院做检测,多半是提供他的dna跟孩子作比对。

到时候我可以用孩子父亲的dna替代周继尧的,当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终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实在不成,周继尧也不敢公开这件事,他难道还有脸公开自己扒灰的丑闻?”

欧阳云苏焦急道:“哎呀,其他的事情等一会儿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唐婉沉吟了好一阵,才低垂着脑袋哼哼道:“这个人你已经见过了,建伟葬礼之后你跟爸去偷闲馆吃饭,第二天送你们回家的那个人就是孩子的父亲。”

欧阳云苏一听,吃惊地从床上跳起身来,伸手就给了女儿一个耳光,嘴里骂道:“哎呀,你这个死丫头,居然跟一个小保安搞上了,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唐婉这辈子还没有被母亲揍过,一只手捂着脸,一脸震惊地瞪着母亲,随即歇斯底里道:“保安又怎么样?人家起码身强力壮,起码能弄得我舒服。”

欧阳云苏一听,胀红了脸,伸手就想再给女儿一个耳光,可举起的手最终没有打下去,反而自己倒在床上,捂着脸哭泣道:

“哎呀,你这死丫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没想到你先跟小白脸乱搞,没几天就又搞上了小保安,你可真有出息,我跟你爸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这事说出去的话让我们怎么见人啊。”

唐婉坐在那里喘息了一会儿,说道:“妈,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这件事一开始就跟小虎被绑架有关,可以说是鬼使神差,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欧阳云苏躺在床上呜咽了一会儿,听了女儿的话,一骨碌爬起身来,瞪着女儿斥道:“鬼使神差?好好,你倒是跟我说清楚,你是怎么鬼使神差地爬到小保安床上去的?难道就是因为他身强力壮?”

唐婉坐在那里呆呆地楞了好一阵,最后咬咬牙,说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不瞒你了。”

说完,把自己从找戴家郎销毁证据开始,后来怎么被他要挟,怎么跟他互通微信以及自己主动找上门去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然后一直说到了戴家郎怎么出卖陶亚军,孙乾怎么死在了他的出租车上,以及怎么救回了小虎。

最后连大年三十两个人在大云山56号的密谋都老实交代了,可以说除了床上的事情之外丝毫没有一点隐瞒,听得欧阳云苏一张嘴都合不拢。

“妈,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我总觉得这个保安跟我有缘,就像是命中注定要跟他碰见似的。”唐婉最后红着脸总结道。

欧阳云苏似乎一下子没法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坐在那里呆呆地楞了好一阵,最后盯着女儿问道:“你觉得这个小保安靠得住?从他干的这些事来看,他可是个贪图钱财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把你给卖了。”

唐婉摇摇头,说道:“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虽然他贪图钱财,但有些钱他也不会要,何况,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种,我不认为他会出卖自己的孩子。”

欧阳云苏好像还是在意保安这个身份,骂道:“你这死丫头,找什么男人不行,为什么偏偏要找小保安,他又没强奸你。”

唐婉幽幽道:“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只有他了解我,也只有他能听我说说话,再说,我也确实有点喜欢他。

他这人虽然有点玩世不恭,可品质还是不错的,我有种预感,就凭他的天分,绝对不应该只是一个小保安。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多万财产了,要不想当保安的话,随时都可以走人,只是目前大小姐很器重他,待遇也不错,他还不想离开。”

欧阳云苏沉默了好一阵,盯着女儿问道:“难道你还想继续跟他这么下去?”

唐婉摇摇头说道:“我跟他不会有什么结果,事实上他家里已经给他相亲了,我也没必要跟他计较这件事。”

欧阳云苏打断唐婉的话说道:“我的意思你难道还想跟他睡觉?”

唐婉红着脸反问道:“难道你让我去找别的男人?

欧阳云苏骂道:“怎么?没男人你就熬不下去吗?万一事情败露的话,岂不是鸡飞蛋打?为了一个小保安值得冒险吗?”

正文卷 第121章 没经验

唐婉哼了一声道:“反正这一次绝对不会在让周继尧抓住了。”

欧阳云苏嗔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继尧可不是周建伟,他的嗅觉灵敏着呢。”

唐婉好像也有点心烦意乱,说道:“反正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我是不会跟他见面了,至于孩子生下来之后是什么情形,现在也难以预料,眼下我最担心的是周继尧会不会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那只有祈求老天保佑了,不过,目前你面临着三大难关,除了周继尧发现自己不能生育的危险之外,孩子生下来之后还要瞒天过海,即便孩子过关了,要想成为周继尧的继承人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唐婉嘟囔道:“我有这个耐心,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做,就是要让周继尧喝姑奶奶的洗脚水。”

“这个小保安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欧阳云苏似乎开始关注起自己的新“女婿”了。

唐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叫戴家郎,家是农村的,好像是云岭那边的人,当过兵,年纪虽然不大,可做事还是比较牢靠,头脑也灵光,起码比我大表哥强多了。”

欧阳云苏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约个时间,我必须见见这个混蛋。”

唐婉惊讶道:“妈,你疯了,你见他干什么,我又不想嫁给他,再说,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

欧阳云苏说道:“我不放心你的眼光,我必须跟他谈谈,哼,记得上次我还问过孙乾的事情,这小子装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竟然是死在他的车上。

另外,那个时候他显然已经知道我跟你爸的身份了,可装的就像没事人似的,就凭这份阴险,我反倒担心你被他利用了。”

唐婉嗔道:“妈,他如果是个傻乎乎没有一点城府城府的人,我会看上他?”

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真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帮你约时间,但我不可能陪你一起去,另外,你跟他见面的事情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我还用你教?不过,你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千万不要再跟他上床了。

另外,我已经跟你姨妈说了,尽快搞清楚孩子的性别,如果是女孩的话,我看没必要生下来,毕竟,周继尧已经有三个女儿了,他才不会稀罕你再生一个女儿呢。”

唐婉犹豫道:“这件事我还要跟戴家郎商量一下,总要问问他的意见吧。”

欧阳云苏骂道:“你这死丫头如果连这点主见都没有还敢跟周继尧玩猫腻?有必要征求他的意见吗?

这倒不是我心狠,而是担心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爹,像戴家郎这种人多半是只管下种,不管养的,再说,你明知道跟他不会有结果,如果不是男孩的话,有必要替他生孩子吗?”

唐婉哼了一声道:“难道我们家还养不起一个孩子?我倒不在乎家里多一个孩子,大不了最后这个孩子记在建伟的名下。”

欧阳云仙吓唬道:“你就不怕建伟的阴魂来找你算账?”

唐婉已经,嘴里娇呼一声,急忙甩掉鞋子爬上床去,一边钻进母亲的被窝,一边问道:“我爸怎么还不回来?”

欧阳云仙嗔道:“我故意让你姨妈把他和小虎留下了,今晚不会回来了。”

唐婉哼哼道:“妈,这件事可千万别告诉我爸,否则他非骂死我不可?”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你脸皮这么厚,难道还怕骂?”

顿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满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起码你有孩子的事情不可能瞒着他,至于孩子的父亲,眼下也只能算在周继尧头上了。

想必周继尧已经在家里面宣布过你有周建伟遗腹子的事情了,也不清楚他的家里人都有什么反应。”

唐婉哼了一声道:“还能有什么反应?肯定是不高兴,毕竟又多了一个跟他们分财产的人。”

欧阳云苏担心道:“她们不高兴是肯定的,我最担心的是周继尧本人被你蒙在鼓里,可万一他的家人对这个孩子产生怀疑的话,那可就多了一份风险。

毕竟,他那几个女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即便蒋碧云这个女人也深藏不露,站在她的角度,她巴不得家产都让自己三个女儿掌控呢,就连小虎都有可能是她们的眼中钉。”

唐婉说道:“所以我担心的就是夜长梦多,巴不得明天就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孩子过了周继尧这一关,其她人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毕竟牵扯到巨额家产的继承权问题,如果让周继尧的几个女儿知道你怀的是他的孩子,说不定杀你的心都有。

好在周继尧不可能公开这个丑闻,而建伟的孩子基本上已经不可能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了,所以,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反倒不会有什么危险。”

唐婉喝了几杯酒,似乎已经有了睡意,闭上眼睛哼哼道:“走着瞧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欧阳云苏瞥了女儿一眼没出声,不一会儿就发现女儿已经睡着了,于是坐起身来,拿起手机给一个微信群里的人发了一条信息:已经证实,他没有生育能力。

此刻,戴家郎和梅向月已经回到了客房,一进门梅向月就嚷嚷着要洗澡,然后就脱下了外套和裤子,身上只剩下一件毛衣和秋裤。

戴家郎急忙说道:“等一下,我听说现在好多宾馆的房间都偷偷安装摄像头,把别人一起睡觉的视频传到网上,甚至还用来敲诈勒索呢,我先查一下再说。”

梅向月故作吃惊道:“不会吧,你们城里人难道这么坏?”

戴家郎走过去拉上窗帘,关闭了所有的灯,然后拿出手机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拍摄。

“哎呀,你这是在干嘛?黑漆漆的手机能拍到摄像头吗?”梅向月故作傻乎乎地说道。

戴家郎哼哼道:“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先别脱衣服,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光屁股的样子。”

梅向月故作害羞道:“讨厌。”

十几分钟之后,戴家郎把手机扔在床上说道:“你可以脱了,没有摄像头。”

梅向月跑进卫生间看了一下,叫道:“家朗哥,你过来看看,我都不知道怎么调冷热水呢。”

戴家郎说道:“怎么这么笨。”说完,伸手打开了淋浴喷头,又打开了浴盆的水龙头,说道:“楞什么,难道你要穿着衣服洗澡?”

梅向月害羞道:“哎呀,你转过身去。”

戴家郎笑道:“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不要害羞,脱了让我看看。”

梅向月娇声道:“哎呀,白天都已经……有什么好看的?哎呀,你出去,出去。”

戴家郎连忙说道:“好好,我出去,我在床上等你。”

说完,走出了卫生间,从衣柜里拿出两床被子,在地毯上搭了一个地铺,又拿了一个枕头,然后就躺了下来。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脑子里忍不住想象着梅向月雪白健美的娇躯,身子就开始有了反应。

妈的,白白替祁菲和纪文澜干活也就罢了,派个美女到身边还只能看不能吃,老子究竟图个什么啊。

半个小时之后,戴家郎迷迷糊糊差点睡着,梅向月终于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借着卫生间的一点光线,可以看出她并没有穿衣服,而是裹着一条浴巾。

梅向月见戴家郎自觉地睡在了地铺上,好像放心了,掀起被子钻进了被窝,然后悉悉索索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哎呀,家郎哥,饶了我吧,下午……到现在还痛呢。”忽然,黑暗中响起了梅向月娇滴滴的声音。

起初戴家郎还没有反应过来,正自疑惑,忽然想起这是在演戏,只好没好气地说道:“痛什么?多弄几次就不痛了。”

只听梅向月颤巍巍地说道:“那你轻点,别像下午的时候那么用力。”

戴家郎哭笑不得,逼着眼睛哼哼道:“好好,我轻点……”

话音刚落,没想到梅向月嘴里就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尽管听起来像是在哼同一个调子的小曲,可还是听得戴家郎情难自禁,忍不住心里直骂娘。

好在梅向月确实没有什么经验,还以为男人几下子就没戏了呢,只哼哼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下来了,嘴里还娇滴滴地问道:“家郎哥,好痛啊。”

戴家郎没出声,心里骂道:“痛你妈你。”

梅向月见戴家郎不出声,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家朗哥,明天咱们就别住在这里了吧,我们回家吧。”

戴家郎明白梅向月这是在为明天离开找理由,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辈子也没住过这么高档的宾馆,怎么不好好享受一下,这是人家周总的一片好心,又不用咱们花一分钱。”

梅向月撒娇道:“我不,我还是喜欢睡在自己家里。”说完,又小声道:“等回家以后人家让你好好弄。”

戴家郎身体里的邪火得不到发泄,只好图嘴上快活,恨声道:“好好,既然你不知道享受,咱们明天就回家,到时候看我不弄死你。”

梅向月娇嗔道:“讨厌。”

正文卷 第122章 磨合期

戴家郎原本没有打算再投资自己的新屋子,可梅向月住进来之后不得不再添置一些生活日用品,反正女人投资了一万块钱,他也乐的购买一点固定资产。

他利用两天休假的时间,买来了二手热水器、二手空调以及二手电视机,地上也铺上了新的地板胶。

再加上一些二手家具和女主人梅向月,倒也像是一个完整的家了,只是没人知道男主人和女主人从一开始就分居了。

不过,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即便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卧室,也难免胡思乱想。

梅向月的情况不太清楚,可戴家郎显然意志力比较薄弱,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转辗反侧,一想到隔壁卧室床上的青春玉体就无法入睡,只能靠不断地骂祁菲来给自己催眠。

说实话,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给唐婉打电话,他相信只要自己提出要求,唐婉应该愿意冒险跟自己,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约会地点。

大云山56号倒是挺清静,只是去那里目标太大,不安全,虽然唐婉在本市还有几处房产,但同样让人心里不踏实,至于去酒店宾馆开房,想都不敢想,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陶亚军。

无奈,他只好忍着,并且也不清楚这种“苦难”的日子何时能到头。

“哎,你难道就不能不擦香水吗?你一个村姑,用什么香水啊。”

下午,戴家郎坐在破沙发上看电视,当梅向月去卫生间路过他身边传来一阵香风的时候,忍不住恼火地说道。

梅向月回头白了她一眼,嗔道:“村姑就不能用香水吗?用香水是女人的权力,那些十几块钱的香水就是为村姑生产的。”

说完,推门走进了卫生间,戴家郎坐在那里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轻快的小溪潺潺之声。

“哎,你这整晚上开着空调,下个月的电费算谁的?”当梅向月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戴家郎又挑衅似地问道。

“算我的。”梅向月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戴家郎的身边,顺手关掉了电视。

戴家郎瞥了一眼被紧身衣裹的前凸后翘的身子,急忙坐远一点,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啊,你那一万块钱没剩多少了,别把自己当成大财主了,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你以后不吃不喝了?”

梅向月笑道:“你倒是会过日子,放心吧,那点伙食费少不了你的。”

戴家郎一脸狐疑道:“你是不是每个月都能领到工资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起码要上交一部分吧。”

梅向月瞪了戴家郎一眼,斥道:“别扯淡了,我问你,明天假期就结束了,你说周玉冰会不会给我安排工作?”

“我怎么知道?难道你这么急着要出去工作吗?”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

梅向月嗔道:“那我总不能每天都待在家里吧?”

顿了一下又说道:“明天你见她的时候不妨可以提醒她一下,急着找工作很正常,尤其是你这种葛朗台,怎么会让自己的女朋友在家里吃闲饭呢。”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坐在那里闷头吸了几口,说道:“即便她安排你去餐厅端盘子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指望周继尧去那里吃饭并一眼相中你吗?”

梅向月嗔道:“那总比整天待在家里强吧,不出门哪来的机会?即便接触不到周继尧,起码有机会接触周玉冰,我不相信自己永远只配端盘子。”

顿了一下补充道:“就凭她对你的这份特殊关爱,她也不可能安排我去端盘子。”

戴家郎嘲弄道:“难说,说不定直接让你去当副总呢。”

梅向月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正经点,我这是跟你谈正事呢。前天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有两个岗位比较合适。”

戴家郎惊讶道:“哪两个岗位?”

梅向月想了一下说道:“一个是迎宾小姐,另一个酒店的前台,这两个地方接触的人多。”

戴家郎哼了一声,扭头把梅向月打量了几眼,说道:“我还没有带你去过周玉冰夜总会呢,那里的鸡接触的人才多呢,要不然我跟周玉冰说说,安排你去那里做鸡?”

梅向月伸手就给了戴家郎一拳,骂道:“你这混蛋有没有正行?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我跟你有仇吗?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没给你便宜占你心里就不舒服,别忘了,我们可是搭档,不是男女朋友。”

戴家郎胀红了脸,恼羞成怒道:“哎呀,你别自作多情了,谁想占你的便宜,我不过是觉得你们这个卧底计划太幼稚了,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当然,你们自己瞎折腾也就罢了,问题是让老子也跟着你们瞎折腾,鬼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说实话,万一事情败露,反正你随时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我还要吃饭呢,到时候谁会管我的死活?”

梅向月咬着嘴唇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缓和了声音说道:“这件事不能心急,我说过,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你先不要管成不成,我们只要按部就班地过日子,甚至可以暂时忘记任务。

说实话,对你来说,生活中不过是多了一个女朋友,其他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也不会逼着你去干什么冒险的事情,一句话,我们两个都要有耐心。”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说的轻巧,多了一个女朋友?如果我被你这个假女朋友拖上一两年的话,说不定只能打光棍了,再说,我又不是和尚,总不能每天守着你这尊菩萨吃斋念佛吧?”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沉默了好一阵,最后说道:“我承认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你当初答应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现在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我是被迫的。”戴家郎哼哼道。

梅向月瞪着戴家郎说道:“即便是被迫的,那也不能出尔反尔,起码要言而有信,眼下又没让你冒什么风险。

不过是想办法帮我找机会接近周继尧而已,哼,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刁难我,无非是想让我满足你的兽欲。”

戴家郎急赤白脸地辩解道:“这世上的女人多得是,我有必要找你满足兽欲?我只是觉得心烦,心里不踏实,不自在。”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道:“你心烦我也能理解,主要是咱们刚刚在一起,你还不习惯,需要磨合,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慢慢习惯了。

你不妨就把我当你妹妹,咱们兄妹在一个城市里打工,互相帮助,互相关心,我也会把你当自己的哥哥一样,每天给你做饭洗衣服,起码在你寂寞的时候有个人陪你说说话。”

梅向月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戴家郎倒也不好再任性了,只能按耐住心中的邪火,哼哼道:“那就走着瞧吧,也没必要哥哥妹妹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没法当真。

说实话,迄今为止咱们两个也只能算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如果你按时交房租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你当做是合租的房客。”

正说着,手机忽然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忍不住一阵兴奋,因为这次被拨叫的不是老号码,而是一个联通的新号码,而拨打这个号码的只能是唐婉。

一瞬间,戴家郎马上就浑身燥热,因为唐婉找他不会有别的事情,很显然,她可能也像自己一样熬不住了。

“周玉冰打来的?”梅向月凑过来看了一眼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他不想瞒着梅向月,说道:“唐婉。”

梅向月惊讶道:“她打电话干什么?”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哼了一声道:“简直胆大包天,别接,你不能再跟她鬼混了。”

戴家郎疑惑道:“万一有什么事呢?不能不接。”

说完,接通了手机,问道:“婉儿,有事吗?”

梅向月把耳朵凑过来偷听,一张脸差不多跟戴家郎贴在了一起,戴家郎被一缕头发弄的打了一个喷嚏。

“你相亲成功了吗?”没想到唐婉第一句话竟然问的是这件事。

戴家郎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试图躲开梅向月,没想到她一把搂住了戴家郎的肩膀,耳朵凑的更近。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含糊其辞地说道:“说不上,只是第一次见面。”

“漂亮吗?”唐婉小声问道。

戴家郎哼哼道:“一般般吧。”

“跟你住一起吗?”唐婉又问道。

戴家郎也不好撒谎,说道:“她也没地方住,不过,我们各睡各的。”话未说完,腰上就被梅向月狠狠掐了一把。

没想到唐婉咯咯笑道:“那又何必呢,不一起睡睡怎么知道合不合适?难道你还担心我吃醋?”

戴家郎不想在继续这种尴尬的话题,急忙问道:“找我有事?”

唐婉犹豫了一会儿问道:“现在出来方便不方便?”

戴家郎想都没想,急忙说道:“方便。”

腰上又被梅向月掐了一把,戴家郎也不理会,只听唐婉说道:“我妈要见你。”

戴家郎一愣,吃惊道:“你妈见我干什么?”

唐婉幽幽道:“我们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她非要见你,我也没办法。”

戴家郎犹豫道:“没必要吧?难道他想招我做女婿?”

唐婉嗔道:“做你的大头梦去吧,她要找你算账呢。”

顿了一下,小声道:“早晚要见面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干脆就见见算了,不过,必须小心点,不能让人看见,你约个地点,我让她过去。”

戴家郎急忙问道:“你不来吗?”

唐婉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谈吧。”

正文卷 第123章 问罪

戴家郎有点失望,想了一下说道:“我确实不明白,我跟你妈有什么好谈的?”

唐婉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妈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商量一下,我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我跟我妈之间没有秘密。”

戴家郎生怕唐婉说的太多,急忙说道:“好好,等一会儿我告诉你在什么地方见面。”说完。急忙把手机挂断了。

梅向月基本上都听见了,只是有些话一时还听不明白,等戴家郎放下手机,问道:“怎么?难道你还准备跟唐婉谈婚论嫁?她母亲为什么要见你?”

说实话,戴家郎也搞不清楚唐婉的母亲为什么要见自己,但他知道,肯定跟唐婉肚子里的孩子有关,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梅向月知道,起码目前不能让她知道。

“你说她为什么要见我?如果你妈知道我干了你,难道她不想见见我吗?”戴家郎掩饰道。

“怎么?难道她妈还准备把女儿嫁给你?不可能吧?”梅向月质疑道。

戴家郎一脸茫然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想见我,说实话我还不想去呢。”

梅向月刚才听得清楚,问道:“唐婉说她妈知道了什么计划,你们难道真有什么计划?”

戴家郎急忙说道:“还能有什么计划,说实话,要不是你插一腿的话,我说不定真有可能跟唐婉结婚,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大不了她彻底跟周家撇清关系。”

梅向月一脸疑惑道:“不可能吧,唐婉难道会为了你放弃周建伟的巨额遗产?我觉得唐婉的母亲见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你离她女儿远一点,除此之外我不觉得她还有什么必要跟你亲自见面谈。”

“那你的意思是不要去见她?”戴家郎试探道。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见一面倒也无妨,说不定她能让你对唐婉彻底死了心呢。”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不了解唐婉,她可不是那种听母亲话的乖乖女。”

说完,站起身来去卧室穿上外套,梅向月跟进来问道:“晚上回家吃饭吗?”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不回来吃还能去哪儿吃,难道我还指望老太太请我吃大餐?”

梅向月笑道:“也是,吃大餐是不可能的,小心别吃耳光就不错了。”

其实欧阳云苏急着见戴家郎倒不是想警告他别再找她女儿,说实话,肚子里连孩子都有了,这种警告显然已经没有什么现实意义。

她之所以急着见戴家郎一方面是想掂量掂量这个小保安,另一方面是因为突然发现了周继尧没有生育能力,需要向他发出警报。

当然,她也不希望戴家郎在女儿把孩子生下来之前继续有来往,因为这个风险有可能比周继尧不会生育更危险。

而戴家郎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来见欧阳云苏的,反正唐婉的肚子已经被自己搞大了,欧阳云苏难道还能剥夺自己当爹的权力?

很显然,两个人对这次见面都表现的小心翼翼,经过商量之后,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当然不是在茶楼餐厅里,而是在欧阳云苏的车里面,那模样就像是两个特务接头似的。

虽然欧阳云苏已经见过戴家郎了,可当他钻进车里的时候,还是用挑剔的目光把他打量了好一阵。

说实话,如果撇开小保安这个身份,做为一个男人,她基本上还是满意的,正如唐婉说的那样,男人虽然说不上是帅哥,但却身强力壮,起码能把女人伺候舒服了,应该比那些小白脸要可靠多了。

不过,欧阳云苏决定不给小保安好脸色看,阴沉着脸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戴家郎谄笑道:“当然是替我跟你女儿以及她肚子里孩子的前程担忧了。”

欧阳云苏一愣,随即忍不住一阵恼火,没想到小保安的脸皮竟然这么厚,看他这样子显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我当然替女儿的前程,甚至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前程担忧,但你的前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戴家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你找我干什么?即便现在骂我一顿,甚至揍我一顿也来不及了,我以为你找我是想到了什么好建议可以帮帮我跟婉儿呢。”

欧阳云苏原本以为这个小保安见了自己即便不低三下四,起码也会低眉顺眼,可没想到这小子话里话外竟然隐含嘲弄,并且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好像已经把自己女儿吃定了,一时气愤难平,训斥道:

“你这个小畜生别得意忘形,难道我还治不了你吗?要不是我女儿苦苦相求,老娘今天就把你像条狗一样阉了。”

戴家郎知道欧阳云苏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恨,倒也不是真有本事把自己阉了,不过,既然自己玩弄了人家的女儿,难道还不允许当母亲的发泄点私愤吗?只是这声“小畜生”听起来比较刺耳。

“阿姨,你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我又没强奸你女儿,难道她没有告诉过你吗?是她自己带着行李主动找到我的家里。

她那时候一个人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心灰意冷,好像都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我只能尽量安慰她,并且让她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

你今天来见我不应该是咒骂我,而是要感谢我呢,要不是我,你女儿能恢复的这么快吗?

何况,我还救了你外孙子的命,你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我这样的人如果是畜生的话,那你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欧阳云苏顿时胀红了脸,气的浑身微微颤抖,本想伸手给戴家郎一记耳光,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胆量对这个无赖下手。

憋了半天,最后微微喘息道:“感谢你?好好,你们这么继续下去,终有一天会有人感谢你的,你别忘了,她现在还是周家的少奶奶。”

“那又怎么样?”戴家郎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并且还摸出了一支烟点上了。

欧阳云苏也没阻止,只是急忙降下了车窗。

“怎么样?难道你就不怕成为第二个陶亚军?”欧阳云苏威胁道。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又不去绑架人家的孩子,只不过是睡了一个自己送上门的女人而已,怎么会跟他一样呢?”

说完,忍不住有点内疚,觉得对不起唐婉,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被这个老太婆的嚣张气焰压制住的话,后面还不知道说出什么难听话呢。

并且他也心知肚明,欧阳云苏之所以这么愤怒,多半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小保安的身份,很显然,自己和唐婉的关系羞辱了她高贵的身份。

欧阳云苏渐渐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脸皮厚且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对于这种皮糙肉厚的男人打骂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说不得只能跟他讲道理了。

“听说你现在给周继尧的大女儿开车,想必应该知道周继尧是什么人物吧?听说你还亲眼看见孙乾死在了你的出租车上,想必大概也能猜到他为什么会惨死吧?

现在,你不仅弄大了周继尧儿媳妇的肚子,还准备瞒天过海把这个孩子算在他的头上,并且试图用这个孩子窃取周家的财产,你说,这件事让周继尧知道以后,你会有什么下场?”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说道:“弄大周继尧儿媳妇的肚子是事实,但我可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孩子算在周继尧的头上。

这完全是你女儿为了报仇想出的办法,我劝也劝不住,既然你意识到了危险,反倒回去好好劝劝她,说实话,我当初主张不要这个孩子。”

欧阳云苏惊讶道:“怎么?难道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计划吗?现在怎么成了婉儿一个人的想法了?”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她要这么做,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我把话都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以我目前在公司的地位,压根就帮不上她任何忙,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根本靠不住,亏我女儿还把你当男人了。”

戴家郎怒道:“那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为了你女儿我去把周继尧杀了?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女儿想用这个孩子窃取周家的财产,而不是我。”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你现在说的好听,等到你的孩子成为周家财产继承人的时候,你恐怕唯恐跟这件事沾不上边了。”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随你怎么说,等这个孩子长大还要几十年呢,我也懒得去算计一二十年之后的事情,更不要说你了,你都不一定能见得到那一天。

也许连婉儿自己也只是嘴上说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总会慢慢改变想法,也不见得非要跟周继尧弄得两败俱伤。”

“一二十年以后的事情?殊不知危险就在眼前。”欧阳云苏训斥道。

戴家郎瞥了欧阳云苏一眼,不信道:“眼下有什么危险,只要我不跟婉儿见面,周继尧还能把我们怎么样?难道婉儿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开始争夺周家的财产了?”

欧阳云苏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只想着让孩子冒充周继尧的种,可你知不知道?周继尧压根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戴家郎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不会下蛋的母鸡?什么意思?”

正文卷 第124章 自荐枕席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压根就不可能把婉儿的肚子弄大,他根本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只是他自己目前还不知情罢了。”

戴家郎显然很惊讶,并且马上就明白了欧阳云苏指的危险就在眼前指的是什么,楞了一会儿,问道:“既然连周继尧本人都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个消息。”

欧阳云苏虽然知道女儿已经把自己被周继尧糟蹋的事情告诉戴家郎了,可还是不愿意说出具体细节,哼了一声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的消息绝对可靠,谁也不能保证周继尧什么时候会知道自己这个生理缺陷,一旦被他发现了,那你跟婉儿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戴家郎好像反而轻松了一点,说道:“那事情就简单了,我承认这个孩子就是了,也没必要非跟周继尧扯到一起。”

欧阳云苏训斥道:“糊涂。现在还来得及吗?婉儿已经告诉周继尧这个孩子是他的,难道这是儿戏吗?难道你让她明天去找周继尧,告诉他搞错了,肚子里的孩子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的?”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唐婉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这确实不是儿戏,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办法,咬咬牙说道:“那干脆就做掉。”

欧阳云苏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你倒是狠的下心来,不过,眼下也只有两条路,要么做掉,要么死扛到底。”

“死扛到底?可风险太大了。”戴家郎疑惑道。

欧阳云苏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我跟婉儿商量了,这两天就让她姨妈搞清楚孩子的性别,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做掉,周继尧对女儿不会感兴趣的。

如果是男孩的话,做掉太可惜了,也只能死扛到底了,周继尧这个人刚愎自用,又一口气生了这么多女儿,应该不会怀疑自己的生育能力,也许,最后能蒙混过关,不过,这需要你配合。”

戴家郎一脸狐疑道:“我配合?我怎么配合?”

欧阳云苏似乎生怕被人听到自己的话,把车窗升起来,小声说道:“这就是我今天单独来见你的真正的目的,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能告诉婉儿。”

戴家郎听欧阳云苏说的这么慎重,一时反而警觉起来,生怕欧阳云苏为了保护女儿而把自己卖掉。

“连婉儿都不能知道,究竟什么事?”戴家郎问道。

欧阳云苏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其实,周继尧想要儿子都想疯了,他有一个秘密生子的计划。”

“秘密生子?”戴家郎惊讶道,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欧阳娟的身影。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不错,他秘密包养了一个女孩,想让她生个儿子,并且承若,只要这个女孩能给他生个儿子,将会给她一大笔钱。”

戴家郎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周继尧的阴谋,并且有可能跟欧阳云苏有关系,只是还不能太确定。

“你说的这个女孩就是你自己的侄女欧阳娟吧?”戴家郎猜测道。

这一次轮到欧阳云苏大吃一惊了,盯着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戴家郎见自己猜中了,一脸警觉道:“欧阳娟跟周继尧的小女儿是朋友,我好几次负责开车接送她们,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欧阳娟是唐婉的表妹。”

欧阳云苏不解道:“那你怎么知道小娟跟周继尧的关系?”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这件事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秘密,但周琳显然知道欧阳娟跟她爸的关系,甚至听起来好像还是她拉的皮条。”

欧阳云苏急忙问道:“这件事你告诉婉儿了吗?”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没有提起过,说实话,我对欧阳娟跟周继尧的关系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亲眼看见过他们在一起,所以就没有跟婉儿提起过这件事。”

“那就永远不要告诉她。”欧阳云苏警告道。

戴家郎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怎么?难道是你故意把自己的侄女送去给周继尧当情人?”

欧阳云苏嗔道:“你放屁。”

顿了一下,叹口气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小娟已经跟周继尧上过床了,并且周继尧还给了她一套公寓。

你不知道,小娟是个很有野心的孩子,追求奢侈的生活,她当初本来是想跟周建伟的,可没想到两个人刚刚认识没几天周建伟就死了。

而周继尧这个老王八有点变态,竟然喜欢自己儿子搞过的女人,并且在周建伟死的当天晚上就在偷闲馆占有了她。

当然,小娟也确实长得漂亮,身体也好,所以,他就异想天开地想借小娟的肚皮生个儿子,否则,这么庞大的家业都给了三个女婿的话,他可真要死不瞑目了。”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周继尧的梦想要落空了,欧阳娟的肚皮永远也不可能鼓起来。”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我们破局的一个机会。”

戴家郎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还不太确定,疑惑道:“机会?什么机会?”

欧阳云苏盯着戴家郎小声说道:“如果小娟的肚子迟迟鼓不起来,周继尧有可能会怀疑会不会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

如果万一他去医院做生育方面检查的话,你跟婉儿的事情就彻底败露了,所以,要想让周继尧相信自己生育方面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必须尽快让小娟怀孕。”

戴家郎听出点意思来了,只是有点不相信这个身份高贵的女人会想出这种办法,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让她怀孕。”

欧阳云苏盯着戴家郎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干脆再让周继尧做一次王八,反正他当王八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无妨。”

戴家郎似乎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欧阳云苏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睡了你的侄女?”

欧阳云苏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说这么难听干什么?怎么?难道我侄女还配不上你吗,只能算你小子有福气。”

戴家郎咽了一口吐沫,艰难地说道:“阿姨,首先我要感谢你的慷慨大方,但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也许你可以找别人,欧阳娟确实很漂亮,难道你还愁找不到一个把她肚子搞大的男人?”

欧阳云苏骂道:“你这个混蛋怎么就不明白呢?这种事能随便找别的男人吗?孩子出生之后万一周继尧要做亲子鉴定的话,只有在你的配合之下才能瞒天过海,如果找别的男人,到时候肯定节外生枝,再说,孩子的爹多了有什么好处?”

戴家郎摆摆手打断了欧阳云苏,质疑道:“你说什么,做亲子鉴定也需要我配合?怎么配合?”

欧阳云苏说道:“这件事不急,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还是先把眼前的难题解决再说,说实话,你如果能让婉儿和小娟同时生下两个儿子的话,周继尧都要叫你一声二大爷了。”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嘴里忽然嘿地笑了一声,一脸滑稽道:“阿姨,你是不是也受过什么刺激啊,这种办法你都想得出来?”

欧阳云苏脸色一沉,说道:“没人逼你,你愿意的话,咱们就按照计划行事,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这个计划马上终止。

我可以明天带着婉儿去见周继尧,老老实实向他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把孩子做掉,虽然周继尧肯定会很愤怒,但我相信他也不能把婉儿怎么样。

但你可就不一样了,不但会失去你已经得到的一切,说不定周继尧会剥了你的皮呢,即便落得跟陶亚军一样的下场也说不定。”

戴家郎不出声了,他倒不认为欧阳云苏仅仅是口头威胁,如果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牺牲自己这个小保安又算得了什么。

妈的,这婆娘的算盘打的倒是精,如果唐婉和欧阳娟都给周继尧生下儿子的话,那周家的家产基本上要姓唐和欧阳了,当然也姓戴,只是凭着欧阳云苏的手段,到时候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存在呢。

“就算我答应,欧阳娟能答应吗?”戴家郎试探道,说实话,要是没有风险的话,跟欧阳娟睡几次也算是艳福了。

欧阳云苏见戴家郎的口气松动了,急忙说道:“这你放心,我侄女是个明事理的人,她会听我的,说实话,就凭你这身体,想让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孩怀孕应该易如反掌。”

戴家郎有点哭笑不得,坐在那里呆呆楞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欧阳云苏的参与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自己有可能陷入泥潭而无法自拔。

可如果自己今天拒绝了欧阳云苏的提议,那她很有可能真的带着女儿找周继尧“自首”。

接下来不仅自己完蛋,而且梅向月的卧底计划也彻底泡汤,到时候祁菲肯定是翻脸不认人,而周继尧可能真要剥自己的皮。

不过,欧阳云苏的办法虽然卑鄙,可也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如果欧阳娟一直不能受孕的话,周继尧很有可能发现自己的生理缺陷,这样一来,自己的命运可就难以预测了。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我要好好想想。”戴家郎只能采用拖延战术了。

欧阳云苏倒也没有再逼,说道:“你确实应该回去好好想想,但时间不能再拖了,小娟跟周继尧在一起都几个月了,再怀不上孩子的话,周继尧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发现自己的缺陷。”

顿了一下,警告道:“你记住,在婉儿生下孩子之前,你们不要再见面了,千万别为了一时的痛快干蠢事,好在你小子艳福不浅,最近就让小娟陪你,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会面。”

戴家郎担心道:“这件事如果被婉儿知道怎么办?”

欧阳云苏摆摆手说道:“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实在瞒不住也不要紧,眼下只要是能让周继尧当王八,婉儿就不会说什么,再说,她又没打算嫁给你,根本不会在意你跟哪个女人睡觉。”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原本还以为你嫌弃我这个小保安呢,没想到不仅不在意我跟你女儿睡觉,现在居然又把侄女送给我,说起来真是太荣幸了。”

欧阳云苏冷冷说道:“你也不要太得意,我之所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女儿着想,并不见得就会高看你一眼。”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这个人注重实际,被你高看一眼我也不会发财,被你低看一眼我也不会少一根毛。

再说,你再高贵,现在不也跟我坐在一起商量你女儿前程吗?所以,今后不要在我面前装逼,看得顺眼,我尊称你一声阿姨,看不顺眼,你在我的眼里也就是一个老妖婆。”

说完,拉开车门一溜烟跑掉了。

欧阳云苏气的骂了一句小王八蛋,不过,随即嘟囔道:“这小子倒也有点门道,怪不得婉儿被他肚子都弄大了。”

正文卷 第125章 神秘的男人

春节假期结束了,戴家郎一大早就被告知上午九点钟之前去周玉冰自己的住处接人。

周玉冰晚上一般都回父母家里住,但她自己在城北石门有一栋别墅,只是因为距离市中心较远,一个月倒也来不了几次。

戴家郎自从给周玉冰开车之后,来这里接送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一次都没有走进过别墅。

每次接人的时候都是把车停在外面按几声喇叭,要不了多久,女主人就会自己走出来,而送人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开进院子里,等周玉冰一下车,他就直接离开了。

所以,这栋别墅在他眼里显得有点神秘,他猜测屋子里肯定不止周玉冰一个人,起码有两个保姆,只是没露过面。

既然通知九点之前来石门别墅接人,戴家郎八点四十分就赶到了,不过,这一次不用按喇叭了。

因为他的车刚在门口停稳,就看见周玉冰和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手拉手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戴家郎的车,两个人从台阶上下来之后,抱在一起亲了几口,然后男人就钻进了一辆奔驰轿车,缓缓开出了别墅的院子。

周玉冰目送着男人的车远去,然后一回头看见了戴家郎的车停在那里,明显楞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回到了屋子里。

说实话,戴家郎还是第一次看见周玉冰单独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并且还做出了亲热的举动,只觉得自己窥破了女主人的秘密,心里难免有点紧张,忍不住想起了那些传闻。

心想,周玉冰如果在这里跟男人幽会,即便睡过一百个男人,也不一定会被人发现,今天如果不是提前赶到的话,肯定看不见刚才这一幕,不用说,昨天晚上周玉冰和男人睡在这里。

正自忐忑,只见周玉冰提着包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戴家郎急忙下来替她打开了车门。

“周总,去哪儿。”戴家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地问道。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说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公司了。”

戴家郎似乎听出周玉冰有点恼火,再也不敢多说,慢慢把车开出了别墅的大门,他通过后视镜发现别墅里面走出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女人,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车看。

“刚才那个男人你见过吗?”沉默了好一阵,周玉冰忽然问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一脸狐疑道:“男人?什么男人?”

周玉冰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少跟我装糊涂,难道你眼瞎啊。”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今天来的早了一点,所以一直低头看手机,听到汽车声才看见你站在那里送人,我只看见了车,并没有看见什么男人啊。”

周玉冰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哼了一声道:“看见也没关系,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戴家郎猜测刚才那个男人肯定不是小白脸,而是有身份的人,否则周玉冰不会担心自己认识,说不定还是市里面当官的呢。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戴家郎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心情似乎又好起来,摸出一支烟点上,抽了几口,然后塞进了戴家郎的嘴里,说道:“你小媳妇怎么样?还满意吗?”

戴家郎一听周玉冰提起梅向月,琢磨着要不要问问工作的事情,嘴里敷衍道:“既然是家里给定的,怎么也要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像我这样的人,也没有资格挑三拣四。”

周玉冰笑道:“怎么听上去有点勉强啊,我倒觉得你这小媳妇虽然土了一点,但长得还真不错,只要稍微打扮一下,配你应该绰绰有余。”

戴家郎谄笑道:“我也没什么多的要求,只要有个女人做做饭洗洗衣服,将来生个孩子就满足了。”

周玉冰嗔道:“怎么?这要求还算低啊,难道女人就该着给你洗衣服做饭生孩子?什么年代了?现在的都反过来了,家里都是男人做饭洗衣服,遗憾的是男人不会生孩子,否则这件事也要男人来完成。”

戴家郎心里不服,大着胆子问道:“那要女人有什么用?”

周玉冰瞪着戴家郎质问道:“有什么用?陪你睡觉啊,让你爽啊,没女人你只能干熬着。”

戴家郎知道周玉冰生性豪放,说起下流话来压根就不打磕巴,于是急忙打住了,心里焦急地等着周玉冰主动提起梅向月找工作的事情。

可接下来周玉冰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一直在接电话,根本没时间说别的,直到酒店门口都没有功夫说梅向月工作上的事情。

不过,戴家郎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刚刚开到酒店门口的那辆加长豪华轿车吸引住了,据说这辆车在南召市独一无二。

几名保安马上迎上去打开了车门,只见周继尧从里面钻了出来,后面跟着二小姐周玉婷,第三个下来的是一个美貌少妇,戴家郎看见她吃惊的差点忘记停车。

周玉冰显然注意到了戴家郎的异常反应,问道:“怎么了?”

戴家郎急忙掩饰道:“董事长来视察了。”

周玉冰瞥了一眼周继尧的座驾,懒洋洋地说道:“中午有个饭局,对于政府官员们来说,这个年才刚开始,起码要喝到十五才算结束。”

戴家郎不明白唐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周玉冰的酒店,并且还跟周继尧和二小姐在一起,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冒险说道:“你嫂子倒是难得见她出来。”

没想到周玉冰哼了一声道:“肚子里怀着孩子都闲不住,想出来工作呢,也不知道图什么?”

戴家郎故作疑惑道:“怀着孩子?”

周玉冰没好气地说道:“遗腹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戴家郎吓了一跳,从周玉冰的语气来看,她好像不但对唐婉肚子里的“遗腹子”心存不满,甚至还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呢。

不过,周继尧既然答应唐婉到公司上班,应该基本上已经相信唐婉怀的是他的种了,只是,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他应该会做亲子鉴定,真不清楚欧阳云苏和唐婉怎么肯定能瞒天过海。

“今天这里事情比较多,你就别乱跑了,说不定等一会儿我就找你有事呢。”周玉冰倒没有发现戴家郎有点心神不属,打开车门交代道。

戴家郎点点头,正准备把车开到停车场,周玉冰好像终于想起了梅向月,扭头问道:“对了,你小媳妇呢?”

戴家郎心中一动,急忙道:“在家呢。”

周玉冰想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一边往酒店走,一边说道:“你们还是先度蜜月吧,也没必要急着出来工作。”说完,自顾走掉了。

做为周玉冰的专职司机和保镖,戴家郎在酒店的地下室有自己的办公室,不过,他很少在那里待。

周玉冰来酒店基本上待在自己的办公室,所以也没必要让戴家郎跟着,有事就给他打电话,没事就让他在酒店随便转悠,而戴家郎也乐的自在。

不过,今天突然看见唐婉出现在酒店,心里有点不淡定了,把车停好之后,他走进了酒店,跟值班的保安闲聊几句,然后就像是闲逛似的来到了监控室。

今天在监控室值班的是一名叫陈明的保安,已经跟戴家郎很熟了,见他进来扔过一支烟,笑道:“老戴,今天应该清闲了,大老板来了,听说中午要在这里请客呢,想必周总也不会出去了。”

戴家郎接过烟点上,眼睛瞟了一眼监控录像,正好看见周继尧带着两个女儿和唐婉走出了顶层的电梯,最后走进了周玉冰的办公室。

“大老板亲自出面,请的肯定是大人物吧?”戴家郎似不经意地说道。

陈明笑道:“那还用说?能让大老板亲自陪酒的客人扳着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奇怪,今天周家少奶奶也来了,她可很少露面。”

“你认识周家少奶奶?”戴家郎问道。

陈明笑道:“见过几次,难得的美人啊,可惜大公子没命享用,竟然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戴家郎听了心里难免得意,心想,大公子没命享用,老子倒是捡了个便宜,不但享用了她,而且还把她肚子搞大了,陈明要是知道的话,非羡慕死不可。

“宝鹰集团的董事长也来了。”陈明忽然说道。

戴家郎凑近屏幕仔细辨认了一下,只见邓俊吉带着一男一女走进了酒店大堂,然后直接乘电梯上了顶层,走进了周玉冰的办公室。

“那个男的好像是邓老二啊。”戴家郎说道。

陈明惊讶道:“你认识他?”

戴家郎急忙摇摇头,说道:“上次陪三小姐在夜总会玩的时候见过一次,那个女的倒是第一次见。”

陈明说道:“女的是邓俊吉的女儿,叫邓宝瓶,江湖外号臭豆腐。”

戴家郎笑道:“臭豆腐?怎么还有这种外号?”

陈明小声道:“还是孙乾活着的时候给她起的外号,据说这女人喜欢吃臭豆腐,不过,也就是背后叫叫,谁敢当面叫啊,说实话,臭豆腐人倒是长的挺漂亮,都快赶上咱们的少奶奶了。”

正文卷 第127章 破费

新年刚过,周继尧就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并作出了几项重大决定。

首先就是周家和邓家将结成亲家,具体说就是邓家的二公子邓麒将娶周家二小姐周玉婷为妻。

这桩婚姻将本来就有不少业务联系的两个庞大的家族集团更加紧密地联合在一起,并在本市的几个重大项目的竞标上显示出强大的竞争力。

与此同时,公司在新的一年里将进一步拓展业务,斥资十个亿资金投资网络新媒体行业,成立传媒公司,著名影星朱芸璐做为传媒公司的总经理将加盟周继尧的家族企业成为董事会成员。

此外,资本市场一直都是周家涉足的领域,在新的一年中,由二小姐周玉婷负责的金融部门还将联合邓家进行一系列的资产并购,届时,周继尧及邓俊吉将掌控多家上市公司,从而真正建立起一个庞大的金融帝国。

在这一系列的决策中,只有一项似乎跟戴家郎有点关系,那就是他的情人唐婉将结束全职太太的生活重新复出。

并且被直接任命为公司的副总经理,由于她在大学是学财务的,所以暂时被安排在二小姐的金融部门负责一部分财务工作。

其实,戴家郎那天在酒店的女厕所门口已经得知了唐婉将在周继尧公司上班的消息,说实话,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他感到高兴。

因为唐婉那天的疯狂举动虽然很刺激,但也让他感到后怕,他担心某一天在公司遇见她的时候会不会也把自己拖进办公室来这么一下。

因为,他明显感到唐婉这种疯狂的举动应该跟周继尧有关,也许,她觉得在周继尧的眼皮子底下跟自己干这件事不仅刺激,而且还是一种非常解恨的报复行动。

戴家郎心里很清楚,唐婉的冒险行动一旦被发现的话,产生的后果可不一样,就像欧阳云苏那天威胁的那样,即便唐婉跟自己睡觉的事情被周继尧发现,凭着唐斌的影响力,周继尧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但自己可就不同了,唐斌夫妇可不会出面保护自己,到时候说不定反而把自己推到前面成为周继尧发泄愤怒的对象呢,所以,这种风险唐婉冒的起,自己可玩不起。

好在最终唐婉被安排在二小姐周玉婷手下工作,虽然有可能在公司碰面,但机会应该不会太多,毕竟,周玉冰整天都在外面跑,并且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酒店里,去总公司的时候并不多。

唐婉出任公司副总经理的消息自然及时传到了梅向月那里,她的反应跟戴家郎不一样,她认为这是一个利好消息。

虽然她不主张戴家郎继续跟唐婉睡觉,但并不反对戴家郎能够从情人那里打探她感兴趣的消息,只是这种想法有点矛盾。

不过,让她气愤的是,春节假期过去都一个星期了,可有关她的工作却迟迟没有消息,戴家郎给出的理由是老板让他们先好好度个蜜月,工作的事情不用着急。

“哼,我怀疑是你故意在使坏,故意让我待在家里。”这天晚上,戴家郎吃过晚饭之后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梅向月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梅向月一脸狐疑地说道。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待在家里对我有什么好处?说实话,我巴不得你出去赚钱支付日常开销呢。

你看看,自从你来了之后,电费几乎涨了一倍,为了让别人相信我们是夫妻,我还要支付你的手机费等一切日常开销,并且每天都大鱼大肉的,比我还吃得多,在这样下去非把我吃穷不可。”

梅向月嗔道:“瞧你那点出息,我看你以后干脆别娶老婆了,打一辈子光棍就不用多花钱了。”

戴家郎恼火道:“这不是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急着出去上班吗?”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既然周玉冰说过让我去她那里上班,为什么这种长时间都不提起这件事。”

戴家郎瞪着女人质问道:“她说了让我们先度蜜月,既然是蜜月起码也要一个月吧,我要是整天追在她屁股后面问这件事,难道你就不担心引起怀疑?

南召市这么大,你为什么偏偏要去周继尧的公司,如果是我的话,我宁可先去别的公司找一份工作,然后再找机会进周继尧的公司,这样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梅向月反驳道:“你这才叫疑神疑鬼呢,既然你帮自己老板开车,顺便帮自己的媳妇找份工作合情合理,怎么就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问题是你不是我媳妇。”戴家郎嘟囔道。

梅向月踢了戴家郎一脚,骂道:“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戴家郎的身边,小声道:“我们除了不在一张床上睡觉之外,哪一点不像是两口子?”

戴家郎哼哼道:“只要这一点不像,哪儿像都没用。”说完,急忙摆摆手说道:“你可误会啊,我是就事论事,并不是想跟你睡觉,说实话,我要是想解决生理问题也不是找不到女人。”

梅向月马上警告道:“你可别出去胡来啊,我们可是正在蜜月当中,你要是出去乱搞的话,马上就会引起怀疑,起码会有人说三道四。”

戴家郎恼火道:“操,你们这是不把老子变成太监不罢休啊。”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欧阳云苏上次交给自己的任务,一时坐在那里怔怔发呆。

梅向月一脸狐疑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伸手拍拍他问道:“你最近老是发呆,究竟有什么心思啊。”

戴家郎愤愤道:“我能没心思吗?你就是我最大的心思。”

说实话,戴家郎最近确实有两大心思,其一就是每天都心惊胆战而又不无期待地等待着欧阳云苏那边的消息。

因为欧阳娟不能长时间不怀孕,他相信借种的日期越来越临近了,这件事确实让他有点心神不宁。

这倒不是他不想跟一个送上门来的美女睡觉,而是对这个女人背后的那个男人心生忌惮,一想到跟他分享同一个女人,心里面既发憷又刺激,一时难以做出决定。

另外一件事情也让他思想经常抛锚,那就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祁菲和纪文澜就像是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这让他有点找不到方向。

身边虽然有一个卧底警察,可梅向月毕竟太年轻,不但成不了他的主心骨,反倒让他整天忧心忡忡。

当然,如果祁菲和纪文澜真把他彻底忘记反倒好了,问题是他清楚地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们会来找他,并且把他彻底变成一个卧底。

说实话,梅向月才是卧底,自己都不配称为卧底,只能说是警方的线人,而线人是没有什么保障的,起码没有工资。

这天中午,周玉冰待在酒店的办公室不打算出门,戴家郎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刚好路过一家卖女装的店铺,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甩卖打折的广告。

戴家郎忽然就心思来潮地走了进去,半个小时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装着一件女士春秋装,另一个袋子里装着一条牛仔裤和两双长筒丝袜。

“哎吆,老戴,给老婆买新衣服了?”戴家郎刚走进酒店的大门,一名保安就笑道。

戴家郎举起两个袋子一脸得意地说道:“正好碰到打折,总共花了三百多块呢,要是不打折的话,起码值六七百。”

保安笑道:“这下可花了血本了,今晚你老婆肯定要好好犒劳你了。”

戴家郎笑骂道:“你他妈的眼红的话也去买啊,就离这里不远呢。”说完,来到地下室的监控室,他喜欢待在这里看走进酒店的形形色色的人。

“哎,老戴,跑哪儿去了?你老婆来了。”陈明说道。

戴家郎惊讶道:“我老婆?在哪儿?”

陈明把录像后退了一会儿,说道:“你看,这不是你老婆吗?去顶层了,前台有人带她上去的,可能是去找周总了。”

戴家郎一听,站在那里楞了一会儿,随即似乎明白梅向月来这里干什么了,嘴里骂了一句贼婆娘,问道:“上去多久了?”

陈明一脸疑惑道:“半个小时了吧?怎么?难道你老婆找周总告状?这才几天就闹事了?家庭矛盾也不应该找周总啊。”

戴家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摸出一支烟点上,愤愤道:“这贼婆娘就是心太急了,她是想让周总给她安排一个工作,我让她别急,谁能想到她竟然瞒着我自己跑来了。”

陈明笑道:“哎呀,看不出你这老婆还有点胆量,竟然敢直接来找周总,倒不像是农村出来的人。”

戴家郎阴沉脸没出声,约莫十几分钟之后,陈明忽然说道:“出来了。”

戴家郎凑过去一看,果然看见梅向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并且瞥眼看见周玉冰也乘坐另一部电梯下来了。

“贼婆娘。”电话里嘴里骂了一句,然后拎起两个袋子出了门,等他走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梅向月正好也走了过来。

“你来这干嘛?”戴家郎瞪着梅向月问道。

正文卷 第128章 打老婆

梅向月一愣,似乎没料到自己会被戴家郎堵住,随即怯生生地说道:“家朗哥,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吗?你又不好意思跟周总说,所以就来找周总问问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份工作。”

戴家郎一瞥眼发现周玉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就给了梅向月一个耳光,嘴里骂道:

“你这贼婆娘真不知天高地厚,难道周总也是你随便能找的?在家里多待几天难道会死啊。”

说完,举起手来又要打,旁边两个保安急忙抱住了他,而梅向月委屈的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戴家郎把两个袋子扔在她面前,怒斥道:“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还不滚回家去?”

梅向月一听,急忙提起两个袋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急忙跑了出去。

“哎吆,这是谁在这里耍威风呢,这酒店开了这么久了,也没人敢在这里打人呢。”

戴家郎急忙转过身来,只见周玉冰一脸冷冰冰的站在那里,急忙谄笑道:“周总,实在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她会跑来找你,我这只是教训她一下,要不然今后还不知道怎么天高地厚呢。”

周玉冰训斥道:“教训?你有什么资格教训人家,难道人家没有权力出来找工作吗?怎么?是不是怕她被人拐跑了?我最痛恨男人打女人了。”

戴家郎嘟囔道:“男人打女人确实不对,可我打的是我老婆。”

周玉冰一听,有点哭笑不得道:“怎么?你老婆不是女人吗?在一起才几天就开始动手了,今后这日子还能过?”

戴家郎急忙陪笑道:“周总,你别生气,要不是气急了,我也不会动手,不过,我保证下不为例。”

周玉冰哼了一声往酒店外面走,戴家郎急忙跟了出去。

“最近太忙,我把你媳妇工作的事情忘记了,你也没提醒我一声,不过,我倒是能理解小月的心情。

她不过是不想待在家里吃闲饭,并且也不想让你故意把她关在家里,所以这才硬着头皮来找我,说实话,除了你,她在这座城市里也不认识其他人啊。”

在车上,周玉冰的怒气好像慢慢平息了。

戴家郎急忙说道:“是啊,我刚才确实是有点冲动了。”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说道:“晚上回去好好给人家赔礼道歉,说实话,我今天才发现小月长的这么漂亮,说起来配你绰绰有余,你可把自己当大爷了,如果以后再敢动手的话,小心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戴家郎陪笑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周玉冰哼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刚才了解一下小月的情况,没想到她在老家的一家五金店里站过柜台。

我考虑了一下,暂时就安排她在酒店的收银台上班吧,工资嘛,暂时每个月四千块,等满了三个月的实习期,就可以拿五千块正是工资了。”

戴家郎一听,急忙说道:“哎呀,周总,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代小月先谢谢你。”

周玉冰嗔道:“谁让你代替她了,只要今后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是是。”戴家郎应承道。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忽然一脸诡秘地问道:“如果我是你老婆的话,你敢扇我耳光吗?”

戴家郎一听,一脸惊惧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

周玉冰嗔道:“我说的是假如?”

戴家郎迟疑了好一阵,哼哼道:“那要看什么事了,如果出去偷人的话,能不揍吗?”

周玉冰嗔道:“她偷人的话你可以跟她离婚,有什么资格揍人?难道你们男人在外面乱搞就应该的?”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我们老家的女人要是结婚之后出去偷人的话,全村人都看不起她,连村子里都待不下去呢。”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那男人呢?男人如果不乱搞的话,女人去哪里偷人?”

戴家郎一脸痛苦地说道:“这个确实挺复杂的,我也说不清楚。”

周玉冰训斥道:“什么说不清楚?还不是那点封建思想在作祟?什么时代了,还讲什么男尊女卑呢,你自尊心这么强,还不是乖乖给一个女人开车并且听从她的使唤吗?”

戴家郎胀红了脸,狡辩道:“哎呀,周总,我老婆怎么能跟你比?”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是不能跟我比,但这也恰恰证明你欺软怕硬,就会欺负老实人,这难道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品行吗?”

戴家郎无言以对,只好选择沉默。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老婆怎么样?”

戴家郎一愣,不解道:“还行吧。”

周玉冰一脸神秘道:“我问的是在床上能让你满意吗。”

戴家郎吃了一惊,没想到老板竟然会跟自己的司机切磋这个问题,同时心中一动,想试探一下周玉冰的真实意图。

“这个,不好说。”戴家郎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

周玉冰斜睨着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菜鸟了,用得着这么装逼吗?你媳妇都比你坦率呢。”

戴家郎一愣,惊讶道:“她,她跟你说什么了?”

周玉冰咯咯笑道:“她说你厉害呢,一下火车就被你给上了,你可真不是东西。”

戴家郎胀红了脸,吃惊道:“怎么?她,她连这种事都说的出口,哎呀,这个贼婆娘。”

周玉冰咯咯笑道:“你也别怪她,是我主动问的,我倒不是想窥探你们的隐私,而是想知道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长久。

要知道,这件事很重要,如果彼此觉得在床上不能互相满足的话,别说是夫妻,即便是男女朋友也不会长久的,既然不会长久,我也就没必要替她做长久打算了。”

戴家郎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周玉冰还有这一层考虑,并且,听她的意思好像给梅向月做了长久的打算,而她只所以操这份心完全是看自己的面子呢。

不过,他不认为一个公司的大老板会无缘无故对自己的司机这么关心,可又说不清楚周玉冰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发现她对自己有什么异常,难道仅仅是为了笼络人心?

就在这时,戴家郎的手机响了一下,有微信进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看。

自从他给周玉冰开车以后,只要老板在车上,不管是有人打电话或者来微信,他从来都不会看,所以周玉冰倒也不会觉得奇怪,反倒认为这是作为一个司机很好的品质。

直到周玉冰到了地方下车之后,戴家郎才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就愁容满面,不过,一张脸却慢慢红起来。

微信是欧阳云苏发来的,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和时间:“金祥路宝利小区13栋五单元206号,今晚九点见面。”

终于来了。

戴家郎把这个地址和时间默默念了好几遍,一颗心忍不住扑腾扑腾乱跳,既像是洞房花烛夜的期盼,又像是让他上刑场似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考虑了好几天都不能做出选择的事情,在收到这条微信之后马上就做出了选择。

他明白欧阳云苏是在玩真的,并不是吓唬自己,如果自己今晚不去的话,明天周继尧就有可能知道一切。

说实话,尽管他现在的日子也说不上好过,但他觉得很有意思,很刺激,他喜欢这种充满挑战的生活,并且不愿意马上结束。

所以,他的选择就是接受欧阳云苏的建议,同时再次享受一次既痛苦又销魂的体验,毕竟,至始至终,欧阳娟也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坏印象。

只是,戴家郎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梅向月,他猜测梅向月可能会同意自己跟欧阳娟发生关系,因为目前欧阳娟是最接近周继尧的女人。

如果自己跟她发生关系的话,无异于多了一个耳目,梅向月这婆娘为了窥探周继尧一家的秘密,很有可能同意自己给欧阳娟借种。

可问题是,一旦把这件事告诉了梅向月,那唐婉以及欧阳云苏的计划就统统瞒不住了,并且三言两语还无法跟她说清楚,所以,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妈的,今晚去见欧阳娟的话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通宵未归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怎么跟梅向月解释呢?

这贼婆娘虽然跟自己是假夫妻,可却比管真老公还要严格,不可能不追问自己一晚上的行踪。

如果不跟她把事情说清楚的话,她肯定以为自己出去找快活去了,目前这个阶段自己确实不应该在外面找女人,哪有男人这么几天就对自己女朋友厌倦的?

即便说跟朋友在外面喝酒也说不过去,明天她就开始在酒店上班了,凭她的手段,马上就会发现自己在撒谎,最终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妈的,简直连一点自由都没有了,说起来还是唐婉大度,虽然她知道自己相亲了,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一点醋意。

只是,这也证明她内心里并不爱自己,或者压根就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结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只是她利用来报仇的工具而已。

正文卷 第129章 免疫力

说实话,欧阳云苏选择的这个时间点破费了一番心思,一方面阻止了戴家郎找借口不去赴约。

因为时间定早了,他就可以借口加班没时间,而晚上九点半之后再加班的可能性不大。

其次,戴家郎认为欧阳云苏或者欧阳娟算准了今晚周继尧不会去金谷大厦的公寓,所以才敢出来找自己借种。

不过,戴家郎既然已经选择跟欧阳云苏“合谋”,时间也就无所谓了,说实话,即便躲过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如果三心二意的话,说不定欧阳云苏来个破釜沉舟找周继尧“自首”呢。

晚上七点左右,戴家郎回到了自己家里,一进门就惊讶地看见饭桌上摆着三盘菜,居然还有一瓶酒,而梅向月还在厨房里忙活。

“稍等一会儿,还有一个蔬菜就好吃了。”听见开门声,梅向月从厨房伸出脑袋说道。

戴家郎一脸懵逼地走到厨房门口,狐疑地说道:“怎么?你难道是个贱货?越打越殷勤?”

梅向月哼了一声,红着脸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我,所以也不至于跟你记私仇,只是没想到你这混蛋下手这么重。”

戴家郎走过去伸手在梅向月的脸上摸了一把,问道:“怎么?留下痕迹了吗?”

梅向月踢了戴家郎一脚,骂道:“别给我动手动脚的,滚一边去,哼,别以为我今晚是为了犒劳你,我这是在替自己庆祝呢。”

“庆祝找到了一份吧台收银员的工作?你就死了心吧,周继尧来酒店都不可能瞄你一眼。”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

梅向月端着盘子走出了厨房,一边说道:“慢慢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我待在家里面,永远也不回有机会。”

戴家郎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梅向月给他斟了一杯酒,考虑到今晚要跟欧阳娟“洞房花烛夜”忍不住有点犹豫。

不过,随即想到喝一点也好,毕竟,自己跟欧阳娟根本都算不上熟人,现在突然让自己干她,说实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喝点酒起码能遮着脸。

“对了,周玉冰跟你怎么说?”梅向月忽然问道。

戴家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瞪着梅向月骂道:“你这贼婆娘脸皮也真够厚的,那种话居然都跟她说。”

梅向月红着脸惊讶道:“怎么?她连这种事也跟你说?”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老子连你的毛都没有碰到过一根,竟然就背上黑锅了。”

梅向月嗔道:“她非要问我,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说我们两个相敬如宾吧。”

“那你有必要说的那么详细吗?”戴家郎质问道。

梅向月有点不好意思道:“不是我要说的详细,是她问的详细,说实话,我都有点搞不清楚她的真实意图,不明白究竟是她心理上不正常还是有什么图谋。

所以我只好说从火车站回来就被你给弄了,她竟然还问我弄了几次,我说记不清楚了。”

戴家郎恼火道:“你要说干脆就说个清楚,什么叫你记不清楚了?难道自己被男人干了几次都记不住?难道老子是神人吗?”

梅向月吃吃笑道:“我说记不清楚不就是说明你很能干嘛,周玉冰听了直说你厉害呢。

说实话,我有种预感,她恐怕早晚要找你试试,如果你能跟周玉冰的关系更密切一点的话,我倒是不会反对你们偷偷摸摸弄几次。”

戴家郎骂道:“老子又不是种马?”说完,忽然想起晚上还要给欧阳娟借种,马上不出声了。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给我的感觉周玉冰好像没什么架子,正如你说的,倒像是个性情中人。”

戴家郎警告道:“你可别被自己的感觉骗了,表面上看她没有什么架子,但她骨子里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给你一点小恩小惠无非是让你替她更加卖命。”

梅向月嗔道:“你倒是脑子清醒,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当然不会跟我们掏心掏肺,只要别引起她对我们的怀疑就算成功。

说实话,能得到她的信任,基本上也就打消了周继尧的疑虑,所以,我们在周玉冰这里工作一段时间完全有必要。”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说道:“过年的时候,周继尧有一次曾经公开表示要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可不知为什么,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梅向月想了一下说道:“证明他还不是百分之百信任你,也许想通过他女儿再观察你一点时间。”

戴家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如果周继尧让我干违法的事情,我肯定不能拒绝,否则他就不会再信任我,遇到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办?”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要看什么违法的事情。”

“比方杀人。”戴家郎说道。

梅向月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那要看杀什么样的人。”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杀人了?”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如果周继尧让你杀了孙乾这种人,那你应该毫不犹豫地弄死他,这样周继尧就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戴家郎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梅向月注视了一会儿,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好气地说道:

“我要是听你这么婆娘的话,早晚会倒大霉,到时候老子跟周继尧站在法庭上受审判,你这贼婆娘说不定坐在下面嗑瓜子呢。”

没想到梅向月正色说道:“这个我可不是跟你胡说,对付周继尧这种有组织的犯罪团伙,我们不仅有自卫的权力,也有为了完成任务必要杀人的权力。

只是被杀的对象一定是犯罪分子,当我们面对敌对分子的时候,那就是敌我矛盾,根本不需要手软。”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问道:“如果他让我动手杀了陶亚军这种人呢?”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陶亚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罪不至死,但这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判断。

如果你不杀他周继尧也会让别人下手的话,为了隐蔽身份,你干脆就动手算了,反正你不杀他,别人也会杀他,不能因为这种苍蝇失去了周继尧的信任。”

戴家郎心中一动,顿时就想起了唐婉,心想,如果自己把唐婉也发展成线人的话,那她杀陶亚军也就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了,这样一来,那个视屏也就失去了对唐斌一家的威胁作用。

“你怎么又走神了。”梅向月狐疑道,一边替戴家郎又斟满了一杯酒。

戴家郎回过神来说道:“我可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别等到把周继尧扳倒了,老子反倒成为被告,到时候我可非要把你扯上垫背。”

梅向月犹豫道:“在执行任务期间我不会跟局里面有任何联系,你倒是可以跟他们见面,到时候你可以跟他们谈谈这件事。”

“我当然要谈,说实话,我信不过那个姓祁的婆娘,总觉得她是在利用我。”戴家郎一脸担忧道。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问道:“那你信任我吗?”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别问我这个问题,现在很难回答,信任可不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假扮几天夫妻就能建立的。”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倒也是,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你不喝点吗?”戴家郎端起酒杯问道,他还没见梅向月喝过酒。

“我不会喝酒。”梅向月说道。

“如果周继尧让你喝呢?”戴家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道。

梅向月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他真逼着我喝的话,那也只能醉一次了,不过,他这么大的老板应该不至于逼着一个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小姑娘喝酒吧。”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难说,也许他喜欢干喝醉酒的小姑娘,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从现在开始必须锻炼一下自己的酒量。”

说完,拿来一只酒杯斟满了,问道:“你真的从来没有喝过?”

梅向月看着眼前的酒杯好像有点发憷,摇摇头说道:“我喝过一杯啤酒,不过醉了。”

戴家郎端起酒杯说道:“那今晚就先喝两杯,慢慢酒量就会大了,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喝酒的,当初他们训练你当卧底的时候怎么就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项技能呢。”

梅向月嗔道:“哪有多少村姑会喝酒的?”

戴家郎一听,训斥道:“就凭你这句话就有可能露馅,你恐怕从小就没有怎么在梅家村待过吧,那里的女人大部分都能喝几杯,酒量大的男人都吃不消。”

梅向月半信半疑道:“我倒是见过,可她们喝的都是米酒。”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米酒也是酒,喝多了也醉人呢。”

梅向月端起酒杯闻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就像是吃药一般,一口把酒干掉了,随即用手一边扇着,一边痛苦道:“辣死了,哎呀,我要喝水。”

戴家郎急忙阻止道:“不能喝水,越喝越辣,赶紧吃菜。”

戴家郎简直有点不可置信,梅向月一杯酒下肚还没有一分钟,只见她已经满面通红,一双眼睛立马就变的水汪汪的,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靠,这模样要是被周继尧看见,哪里还能放的过她?

“哎呀,上头了,头晕呢?今天一杯算了,再喝一杯肯定会人事不省。”梅向月吃了几口菜之后嚷嚷道。

戴家郎有点不信道:“不会吧,两杯酒如果就让你人事不省的话,你这个警察也真太没用了。”

梅向月一脸狐疑地瞪着戴家郎质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故意想把我灌醉?”

戴家郎一脸冤枉道:“哎呀,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到时候你如果一杯酒倒在周继尧面前的话,他难道还能放过你?说不定会以为你是故意借酒勾人他呢。”

“你放屁。”梅向月红着脸嗔道:“我可警告你啊,如果你敢趁我喝多的时候占便宜的话,等我醒来可饶不了你。”

戴家郎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我对你已经产生免疫力了,说实话还真没多大的兴趣了,刚来的时候也就是图个新鲜。”

梅向月一脸不信道:“你当真?”

正文卷 第130章 各取所需

戴家郎朝着梅向月靠近一点,一脸坦诚地说道:“不信你看看有没有反应。”

梅向月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滚一边去。”

顿了一下,端起酒杯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我今晚就挑战一下极限。”说完,一口把酒干掉了,然后嘶嘶吸着凉气,急忙往嘴里面塞菜肴。

戴家郎凑到跟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梅向月的脸,说道:“也就这样,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啊,怎么没有昏倒。”

梅向月嗔道:“你这混蛋,是不是巴不得我昏倒?”

戴家郎盯着梅向月一脸狰狞地说道:“保持警惕性,老子现在就是周继尧,正虎视眈眈等着扒光你的衣服呢。”

梅向月好像真有点醉了,身子摇晃着说道:“你来扒一下试试?就算是周继尧我也会反抗,正好送他去坐牢。”

戴家郎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哎呀,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接近周继尧了。

原来你是想故意引诱他,然后你公开警察的身份,这样就可以把周继尧抓起来了,只是周继尧也不是吃醋的,到时候说不定反而污蔑你勾引他呢。”

梅向月嘴里骂了一句,伸手就来打戴家郎,结果人还没有碰到,自己已经站立不稳,要不是戴家郎一把搂住她的腰的话,非摔倒在地不可。

“我靠,还真就这点本事。”戴家郎挖苦道,一边扶着她坐在椅子里。

梅向月干脆扑在了桌子上,嘴里哼哼道:“哎呀,地都斜了,撑不住了,不行了。”

说着话,忽然挣扎着想站起身来,马上又坐了回去,嘴里嚷嚷道:“哎呀,死人,要吐呢。”

戴家郎一听,急忙一把抓住了梅向月的一条胳膊,半抱半拖把她弄进了卫生间,刚刚掀开马桶盖,女人就开始吐了,直吐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戴家郎好不容易等她吐完,然后忍着恶心用纸擦干净了,这才抱着她走进了卧室,扔在了床上,这时,他才发现梅向月居然已经穿上了自己新买来的牛仔裤。

梅向月躺在那里喘息了一会儿,哼哼道:“哎呀,不舒服,还要吐,快点。”

戴家郎一听,急忙有把梅向月抱进了卫生间,让她趴在马桶水箱上,还生怕她跌到,只好站在她身后双手搂住她的腰,这样一来,两人就贴的很紧。

谁知道梅向月趴在那里半天吐不出来,身子扭来扭去,最终就把戴家郎的火给点燃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感觉到了异样,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戴家郎倒不会乘人之危,何况先前梅向月还警告过她,所以他只能忍着,只是并没有避嫌,趁机占点小便宜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这倒是一个好习惯啊。”戴家郎嘟囔道。

梅向月转过头来醉眼朦胧却不失警惕地瞥了戴家郎一眼,问道:“你说什么?”

戴家郎凑近她的耳边说道:“我说你呕吐的习惯挺好的,到时候吐周继尧一身,他就嫌你恶心了,哪里还有心思上你啊,比如,现在我就对你没心思,太恶心了。”

梅向月正想开口骂戴家郎,忽然一阵犯恶心,急忙低头对着马桶一阵呕吐,把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吐了个干净,肚子里这才舒服了不少,不过,被戴家郎占尽了便宜,就差没用手摸了。

戴家郎再次把梅向月抱进了卧室,觉得女人的身子软的就像面条似的,简直不敢相信两杯酒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我给你拿点水漱漱口吧。”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闭着眼睛嘴里呢喃了几声,也听不清楚说些什么,等戴家郎从外面端来一杯水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睡的人事不省了。

戴家郎见梅向月上身穿着一件薄毛衣,下面是自己买的那条牛仔裤,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解开了她的皮带,两只手抓住裤脚用力往下拉。

没想到连带里面的秋裤一起拉了下来,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和粉红色的内库,顿时眼睛就受到了刺激,干脆把牛仔裤和秋裤都脱了下来,拉过被子盖住了她的身子,再也不敢去脱毛衣了。

说实话,戴家郎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想趁机把梅向月灌醉,还是真的想帮她训练喝酒的技能,反正,他现在不用跟梅向月解释晚上为什么外出了,看她这样子明天早晨能醒过来就不错了,倒是省去了不少吐沫。

戴家郎坐在那里一直等到九点钟左右,这才走进卧室看看梅向月,见女人睡的跟死猪似的,于是就关掉了屋子里多有的灯离开了家。

他当然不敢开周玉冰的座驾去赴约,而是贼头贼脑地装做一个夜跑者,在距离自己家几条街的地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戴家郎知道金祥路的大概位置,但没有来过,好在欧阳云苏提供了详细的地址,约莫二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了宝利小区的大门口。

说实话,戴家郎虽然对宝利小区不了解,但他并没有为安全担心,他很清楚,欧阳云苏让侄女找自己借种的事情属于绝密,只要泄露出去一丁点消息,她的所有谋划就破产了,所以,她提供的约会地址应该不会是随便找来的,应该绝对安全。

尽管如此,当戴家郎做贼似地敲响宝利小区13栋五单元201房间房门的时候,他都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并且浑身都充满了戒备。

很显然,屋子里面的人清楚地知道今晚来敲门的是什么人,所以,尽管已经有点晚了,但都没有问一声就把门打开了。

虽然戴家郎跟欧阳娟已经不是第一见面了,可彼此来这里的目的都非常明确,所以,乍一见面双方好像都有点羞耻,不过,正因为目的很明确,所以羞耻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双方几乎马上就进入了游戏角色。

“我以为你不会来呢。”戴家郎一声不吭地走进房间之后,欧阳娟晕着脸说道,并且关上了房门。

戴家郎装作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我敢不来吗?”

屋子里的空调显然已经开了不少时间,很温暖,戴家郎偷偷把女孩打量了几眼,只见她穿着轻薄的睡衣,曼妙的娇躯若隐若现。说实话,周继尧父子两个都是品花高手,一般的女孩他们也不会碰。

既然能被父子俩同时看重,可见欧阳娟的美貌非同小可,说实话,除了在丰腴成熟方面尚有欠缺之外,不仅容貌上和唐婉想当,并且还有唐婉渐渐失去的青春美。

欧阳娟顺手关掉了外面的灯,说道:“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卧室里亮着一盏小灯,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显得很朦胧,仿佛是有意要营造一种暧昧的气氛,尤其是那张大床几乎占据了卧室三分之一的空间,格外显眼。

欧阳娟可能刚才就在床上,并且卧室里也没有可坐的地方,所以,她直接上了床,靠在床头就像是验货似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

“我知道你不情愿,实际上我也不情愿,毕竟,这是令人羞耻的事情,但你既然来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在道德层面自我谴责了,再说,你偷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表姐的肚子不是都被你弄大了吗?”

戴家郎无言以对,不过,既然都来了,他也不想装什么正人君子了,只是刚见面就上床还是有点不自在,他试图先跟欧阳娟聊聊天,一方面缓解双方的尴尬,另一方面做为线人也有必要打探一点周继尧的信息。

“你不用着急,我没有道德方面的包袱,不就是睡觉吗?又不是让我杀人,能跟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睡觉,我相信没几个男人能拒绝。”

欧阳娟感到脸上发烧,晕着脸嗔道:“既然没有道德包袱站那里干什么,我又不吃人,把衣服脱了上来再说。”

事已至此,也只能勇往直前了。

虽然刚才在家里已经被梅向月撩拨的差不多了,可他不想马上进入战斗状态,于是顺手摸出一支烟点上,问道:“这是谁的房子?”

欧阳娟犹豫道:“这是我哥以前住过的老屋子,一直空着,有人看见我来这里不要紧,但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你,所以,你不能在这里过夜,天不亮你就要离开。”

戴家郎嘲弄道:“你放心,时间足够了,我也没打算在这里过夜。”

欧阳娟好像忽然闻到了什么,鼻子凑过来嗅了几下,惊讶道:“你喝酒了?”

戴家郎说道:“只喝了一点,不会有影响。”

欧阳娟嗔道:“喝酒对孩子不好,今后不要再喝了。”

戴家郎笑道:“你倒是考虑的远。”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只是为了图一时快?我们之所以在一起,就是为了能让我怀孕,既然要生下这个孩子,那我们就要保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说完,一只手伸过来大胆地摸了一下戴家郎那里,嘴里娇呼一声,一张脸就臊红了,哼哼道:“原来你早就做好准备了,我还以为你会因为道德压力而……”

欧阳娟的手虽然只是碰了一下,但却让戴家郎忍不住微微颤抖,鼻子里嗅着一缕诱人的香气,再看看女孩微微起伏,哪里还能克制的住,嘟囔道:“那你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动手了。”

欧阳娟倒在了床上,戴家郎现在也无瑕顾及自己上的是谁的女人了。

也许双方都比较激动,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戴家郎靠在床头点上一支事后烟。

正文卷 第131章 互不吃亏

欧阳娟虽然已经被周继尧父子经手过,可父子俩一个年迈,一个疲软,毕竟没法跟戴家郎强壮的攻击力想比,尽管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可已经让她浑身瘫软,并且尝到了做女人的真正滋味。

“你真厉害。”有过亲密接触之后,欧阳娟似乎也不再拘谨了,主动滚进了戴家郎的怀里幽幽道。

戴家郎得意道:“你等我把这支烟抽完,厉害的还在后面呢,最好能今晚就能给你种上。”

欧阳娟哼哼道:“难道你就这么厌倦跟我睡觉吗?”

戴家郎瞥了怀里的女人一眼,一只手伸进了被窝,笑道:“不是厌倦,而是风险太大。”

欧阳娟微微喘息道:“这种事要么不干,要干自然就要十分谨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冒险的,实际上我自己也承担不起后果。”

“周继尧不经常找你吗?”戴家郎问道。

欧阳娟犹豫道:“刚开始找我多一点,过年这段时间可能很忙,所以直到昨天晚上才过来一次,不过,昨晚他挺兴奋,所以我今天就安排你见面,起码在日期上要对的上。”

戴家郎试探道:“你帮他生孩子,他给你多少钱?”

欧阳娟嗔道:“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咱们这是各取所需,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别问三问四的。”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万一我们的事情被你姐发现的话,你不担心她跟你翻脸?”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她有什么理由跟我翻脸,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起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其实,严格说起来我们三个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将来你的两个孩子都有可能继承周家的财产,难道冒点险不值得吗?”

戴家郎盯着欧阳娟说道:“你就这么有信心?即便你生下孩子以后能够瞒天过海,但等到让孩子继承周家的财产还有很长的路呢,谁能肯定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

欧阳娟迟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当然也需要一定的运气,不过,现在你和我姑妈也加入了,成算就大多了。”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能帮上什么忙?我不过只是个司机而已。”

欧阳娟似乎比较看好戴家郎,小声道:“难道你甘于永远当个司机?说实话,你也有你的本事,你看,小琳这么霸道的人不也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戴家郎急忙说道:“对了,你可千万注意周琳,我们的事情可别被她察觉了。”

欧阳娟摇摇头,说道:“你放心,周琳是那种只有胸没有脑的女孩,都是被家里的钱给害了,再说,我抓着她的把柄,凉她也不敢坏我的事情。”

“你是说她吸毒那点事?”戴家郎试探道。

欧阳娟好像不是那种容易被男人在床上搞昏脑子的女孩,摇摇头说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她跟你又没什么利害关系。”

戴家郎嘟囔道:“利害关系倒没有,我知道她吸毒的事情,上次还跟那个姓朱的合起伙来整我呢,目的当然是想封我的嘴。”

欧阳娟一听,笑道:“我知道这件事,说实话,也只有小琳和朱仙玲这种幼稚没脑子的人才会想到这种办法。

说实话,我看完你那段非礼朱仙玲的视频之后差点没笑掉牙,就这种东西她们也敢拿出来作证据?看上去反倒像是朱仙玲非礼你呢。”

戴家郎有点心痒痒,问道:“你有那个视频吗?让我看看。”

欧阳娟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看看有什么要紧,反正你自己也是主角,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发一个给你也没关系。”

说完,拿出手机翻到了那个视频,说道:“你自己看吧,我去一下卫生间。”

戴家郎虽然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进入卧底的角色,可显然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本能,他只是大概看了一下那天朱仙玲诬陷的视频,

然后就迅速把欧阳娟手机里的通讯录浏览了一遍,然后又查看了微信短信方面的信息,遗憾的是欧阳娟很快光着屁股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我们加个微信吧?”戴家郎说道。

欧阳娟一把夺过了自己的手机,小声道:“不行,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只能通过我二姑联系,绝对不能让周继尧发现我跟男人有什么来往,这可是我们达成的协议之一。”

戴家郎也就是试探一下,实际上他也认为自己绝对不能跟欧阳娟直接联系,有欧阳云苏这个中间人更安全。

毕竟,欧阳娟是欧阳云苏的侄女,她们之间即便联系的频繁一点也不至于引起周继尧的怀疑。

欧阳娟见戴家郎也不说话,被子里的手也不在逗弄自己的敏感处了,于是就主动伸过手去,一边说道:“对了,周继尧已经答应我参加选秀节目了。”

戴家郎惊讶道:“你是说朱仙玲参加的那个选秀节目?”

欧阳娟点点头,说道:“那天我在床上给周继尧唱了一段《九儿》,没想到他夸我唱得好,说是我整天待在家里也寂寞,去参加个选秀节目说不定能拿个名次呢。”

戴家郎惊讶道:“凭周继尧的实力,只要他愿意为你花钱,拿个冠军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朱仙玲可是他的干女儿,难道他不帮朱仙玲反而帮你?”

欧阳娟嗔道:“我又不让他花钱,我只是碰碰运气,我现在给你唱一段《九儿》,你听听有没有希望。”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别唱算了,深更半夜可别把鬼引来了。”

欧阳娟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我只是小声唱,不会被隔壁的人听见。”

说完就低声唱起了身边的那片田野啊,手边的枣花香。

说实话,戴家郎还是第一次听这首歌,没想到听着听着就有点迷住了,欧阳娟虽然是小声吟唱,可听上去确实很美,最重要的是听得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怎么样?”欧阳娟唱完之后殷切地盯着戴家郎问道,仿佛他是评委似的。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比那只小猪唱的强多了,如果她能拿名次的话,你起码是亚军。”

欧阳娟想了一下说道:“那我明天就去报名,海选马上就开始了,拿不拿名次也无所谓,只当消磨时间好了。”

说着,好像想起了好笑的事情,说道:“你不知道,连周琳都要当演员了,听说周继尧还特别支持,甚至还要找人她专门写剧本呢。”

戴家郎一脸吃惊道:“有钱人就是任性,她那个样子也能当演员?”

欧阳娟笑道:“她又不是演美女,而是演丑角。”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小琳长的也不是那么难看,起码算中等,只是比她两个姐姐差了不少。”

戴家郎哼哼道:“说不定也不是周继尧的种,蒋碧云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不错,周继尧也仪表堂堂,怎么会生下周琳这么难看的女儿。”

欧阳娟嗔道:“遗传还有变异呢,谁敢保证好看的父母就肯定能生下漂亮的女儿?缺胳膊少腿也不奇怪,别看周琳长的没有两个姐姐好,可周继尧最疼她。”

戴家郎正准备点上一支烟,欧阳娟一把夺了过去,趴在他怀里晕着脸问道:“你不是说还要更厉害的手段吗?”

戴家郎一愣,随即就注意到自己好像反应不是那么厉害,有点尴尬道:“这不是一直在说话吗?一心不可二用,难免走神呢。”

欧阳娟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戴家郎小声道:“那你现在集中注意力,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说完,脑袋就慢慢钻进了被窝里。

毕竟两个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何况又已经有了亲密的接触,虽然彼此还有点保留,可那种陌生感很快就没有了。

这天晚上,戴家郎和欧阳娟几乎一夜未睡,两个人狂荡一阵,然后搂在一起聊一会儿,接着又是贴身肉搏。

戴家郎几乎把积攒的种子全部撒在了欧阳娟肥沃的田野上,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欧阳娟几乎已经奄奄一息了,压根就不知道戴家郎是什么离开的。

第二天早晨,戴家郎在自家的床上正睡得香,就被一顿拳头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梅向月一脸怒气地站在床前,质问道:“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

戴家郎一脸狐疑道:“没有啊,我做什么了?”

梅向月红着脸愤愤道:“谁让你脱我的裤子?”

戴家郎回过神来,骂道:“你神经病啊,我好心好意让你睡的舒服点。”

梅向月打断戴家郎的话说道:“好心好意?你肯定趁着我喝醉酒占便宜了。”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被人搞没搞自己都不知道吗?该不会已经被你男朋友搞麻木了吧。”

梅向月照着戴家郎的肩膀就是一拳,好在戴家郎皮糙肉厚,倒也没觉得痛,只是恼怒道:“你如果真是个雏的话,那就别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

梅向月红着脸气哼哼地说道:“我是说你占我便宜。”

戴家郎一脸可笑道:“不是给你留着内库吗?如果看看就是占便宜的话,那我宁愿去游泳馆,那里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多得是,用得着稀罕你吗?”

梅向月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有没有脱掉我的内库,哼,你昨晚灌醉我根本就没安好心。”

戴家郎恼火道:“哎呀,你这婆娘是不是有妄想狂啊,好好,我占你便宜了,现在就还你。”

说完,一把掀开了自己的被子,下流道:“好好看啊,别再说自己吃亏了,你那玩意跟我这玩意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

梅向月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只手捂住了小嘴,盯着光着身子的戴家郎注视了几秒钟,随即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正文卷 第132章 虐待

虽然春天已经来临,可接连几天的雨水抑制了气温的上升,那些迫不及待穿出裙子的女人不得不躲在酒店的大堂和麦当劳店里面蹭暖气。

戴家郎现在跟梅向月俨然已经是同出同进的小两口了,虽然有时候不能一起下班,可早晨都是一起出门去酒店上班。

并且梅向月穿着酒店总台收银员的制服,哪里还能看得出一点土气,那苗条而又健美的身材看的几个保安直流口水,都羡慕戴家郎命好,家里居然给他定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就像是给领导首长开车的司机享有某些特权一样,戴家郎做为周玉冰的专职司机和保镖,他的地位自然比一眼的保安和服务生高。

所以,做为他的女朋友梅向月自然也沾点光,尽管来酒店上班才一个月,可在总台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权威。

当然,她倒也不至于横行霸道欺负人,但起码没人敢跟她作对,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酒店的前台和服务生女性居多,这里面不仅牵扯到各自的利益,暗地里甚至还拉帮结派。

所以,如果梅向月不能借助戴家郎的威信迅速建立起自己权威的话,做为一个新人要么受欺负,要么可能都待不下去。

周玉冰自然暗中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梅向月倒是一块值得培养的好料,于是在她工作满一个月之后提前给她转正了,并且还让她当了一个小组长,每天负责带班。

戴家郎知道梅向月表现的再好眼下也不可能在卧底任务上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所以倒也不怎么担心她的安全。

说实话,自从跟欧阳娟有了一腿之后好像对这个女人有点上瘾,暂时也没兴趣在家里调戏梅向月了。

这反倒让梅向月感到纳闷,根据她的经验,男人在没有实质性地得到喜欢的女人之前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不明白戴家郎为什么好像对自己没兴趣了。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怀疑戴家郎有可能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唐婉暗地里把这混蛋给喂饱了。

可戴家郎每天几乎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即便外面有女人他也没时间偷腥啊,想来想去,梅向月敏感地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戴家郎这混蛋会不会已经跟周玉冰搞上了,要知道,他们两个随时都可以在一起,要想干点事根本就没人会知道。

虽说从工作的角度来说,戴家郎和周玉冰建立肉体关系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们的任务首先是接近的家人,然后在取得信任之后再找机会靠近周继尧。

再说,周玉冰跟唐婉还不一样,周继尧有可能会对戴家郎睡了自己的儿媳妇怒火三丈,但对女儿跟自己的贴身保镖弄点风流韵事应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当真就行。

只是,当梅向月猜测戴家郎有可能已经成为周玉冰床上的伙伴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竟然有点酸溜溜的。

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是为了戴家郎不向自己汇报而恼火,其实那感觉跟吃醋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考虑到卧底任务,她也只能忍了,不忍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把自己变成这个混蛋泻火的工具吧。

其实梅向月哪里知道,戴家郎痴迷于欧阳娟的诱惑,每天都盼着欧阳云苏给他发微信呢。

那天他已经和欧阳娟说好了,约会的时间可以安排的再晚一点,因为家里面已经有了女朋友,必须等他睡下之后才能偷偷出来,否则就要编造借口,只是眼下他们“新婚燕尔”,这种借口不太好编。

好在一个月之内戴家郎又和欧阳娟约会了三次,每次都是等到梅向月熟睡了才偷偷溜出去,而幸运的是居然没有被她发现。

然而,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天,戴家郎终于又盼来了欧阳云苏的微信,地点不变,时间让戴家郎自己安排,反正欧阳娟一晚上都会待在那里。

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戴家郎偷偷推开梅向月的卧室房门查看了一下,发现女人睡的正香。

于是就换上了一套运动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然后照例装作晨练的样子跑了几个街区,等到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硬邦邦了。

没想到的是,等他在欧阳娟身子里播完种回家的时候,正好跟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梅向月碰了个面对面。

两个人都怔怔地看着对方,梅向月是不明白男人深更半夜为什么会从外面回来,更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溜出去的。

而戴家郎是盯着只穿着三角裤的女人眼睛都快直了,虽然刚刚在欧阳娟身上过足了瘾,但一瞬间还是产生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这可不能怪我,别说我又占你便宜啊。”戴家郎关上房门说道,既然被抓住了,他也只能打算费一番涂抹解释了。

梅向月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短衫之外下面只有内库,于是也顾不上问戴家郎,急忙跑进了卧室。

戴家郎知道梅向月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干脆走进了自己卧室,脱掉衣服就钻进了被窝里,果然,不一会儿梅向月就穿上衣服追了进来。

“这是第几次了?”梅向月也不问戴家郎深更半夜出去干什么,她首先想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有多久了。

“什么第几次了?”戴家郎靠在床头,露出上半身发达的胸肌,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是问你晚上偷偷背着我溜出去有多少次了?”梅向月又问了一次,她现在表现的不像是一个搭档,而更像是抓住了从外面风流回来的丈夫。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一脸坦然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有多少次了?我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几公里,这个习惯已经很久了。”

梅向月一脸不信道:“这么说你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跑步?并且一直跑到三点钟?”

“这要看是几点钟出去的,我今天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两点了,也就跑了一个来小时。”戴家郎狡辩道。

梅向月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戴家郎装作恼火道:“你爱信不信,我又不是非要你相信,怎么?难道我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你又不是我老婆。”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甩上房门出去了,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倒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妈的,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第二天梅向月就像是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早晨高高兴兴跟着戴家郎上班去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戴家郎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可没想到半夜睡的正香,忽然觉得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子,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梅向月。

“哎呀,怎么睡的跟死猪似的,赶紧起来跑步,既然养成了这个好喜欢,就别轻易荒废了。”说完,不由分说把戴家郎拽了起来。

戴家郎心里那个火就不说了,可哑巴吃黄连,只好爬起来穿上运动服出门跑了一圈,好在他也确实是运动型的男人,晚上跑跑步也没什么,总比让梅向月这婆娘抓住把柄强。

只是,戴家郎没想到梅向月竟然还是个有虐待狂的女人,从那天之后,每天晚上两点钟左右,正当睡的正香的时候,女人都会准时把他叫醒,然后逼着他出去跑步。

开始几天戴家郎倒也忍住了,可第四天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当梅向月把她摇醒的时候,顿时怒不可遏,骂道:“你这贼婆娘是不是有病啊,老子跑不跑步管你鸟事啊。”骂完倒头就睡。

没想到梅向月一把将戴家郎从床上拉了起来,冷笑一声道:“你跑步跑步确实不管我鸟事,但我不可能跟一把满嘴谎话的男人做搭档。”

戴家郎一听,马上来劲了,说道:“好哇,我正巴不得你快滚蛋呢,这样我也能清静几天。”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我滚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有本事你亲自去见纪文澜辞掉这份差事,你这么半途而废、言而无信会有什么好结果吗?难道我走了你在周继尧这里的差事还能继续干下去吗?”

戴家郎一愣,随即从床上跳起身来,骂道:“好哇,你们都来威胁我,好像老子是软柿子随便捏似的,我大不了回老家种地,也省的受你们的鸟气。”

说完,摸出一支烟点上,气哼哼地闷头抽烟,实际上心里已经有点认怂了,他知道,走到今天,自己算是上了贼船了,要想下船,肯定要付出代价,何况,怎么有脸向老首长交代呢。

梅向月对付打进来就是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她已经看出戴家郎声色厉苒,基本上已经是泄了气的皮球、斗败了公鸡,已经没必要再对他发威了。

于是,一抬腿上了床,跟戴家郎并排靠在床头,缓和了语气说道:“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互相缺乏信任也倒罢了,可现在我们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了,难道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正文卷 第133章 洁癖

戴家郎恼火道:“这跟信任不信任有什么关系?只要跟工作没有关系的事情那就是我自己的私事,你难道什么都想管吗?”

梅向月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也不是想多管闲事,但即便是私事,我也有权知道,并且你也有权知道我的私事,至于我管不管,那就要看什么事了,只要跟工作没关系,我自然不会管你。”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去哪儿了吗?这么屁大的事情有必要搞得像个变态似的吗?”

“既然是屁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呢?”梅向月质问道。

戴家郎瞥了梅向月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之所以隐瞒就是这种事不方便让你知道,别说我们是假夫妻了,即便是真的,也不可能事事都向你汇报。”

梅向月嗔道:“那当然,因为你干的事情很可能见不得人,否则有必要隐瞒吗?”

戴家郎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好好,我投降,我认罪,我去找女人了,只是不想刺激你,所以才偷偷摸摸。”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问道:“什么女人?”

戴家郎躲开梅向月的目光,哼哼道:“夜店里的女人,我之所以这么晚出去就是不想让人看见,你不是说我们‘新婚燕尔’,眼下不合适出去找女人吗?所以也只能偷偷摸摸了。”

戴家郎承认的越快,梅向月反倒越狐疑,不信道:“夜店里的女人?这么晚了哪个夜店的女人还没回家?”

说实话,戴家郎从来没有去过夜店找女人,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他倒是听一个保安说过,有些洗头店里面的女人实际上就是鸡。

并且这种店基本上没有正常的营业时间,鸡们基本上都住在店里面,不管你什么时候去都能找到女人。

并且既可以在那里“吃快餐”,也可以带出来慢慢品尝,对菜鸟们和草根们来说可谓是物美价廉的好去处,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刚刚出道的雏鸡呢。

“离这里两条街的地方就是红灯区,那里都是洗头房,就是晚上半夜三更才营业,不信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戴家郎脸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梅向月楞了一会儿,随即呸了一声道:“恶心死了,亏你还有脸说,难道你就不怕得了传染病?”

戴家郎嘟囔道:“当然要采取一定的防范措施,再说,也要凭经验,总不能找那些有病的鸡。”

没想到梅向月感兴趣地说道:“既然你经常去,那你说说都有什么经验?怎么判断一只鸡有没有病?”

戴家郎哪来的经验,不过是从那些保安那里听来的一些传闻,他原本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可瞥眼看看身边的梅向月身上穿着紧身内衣,曼妙的身材尽落眼底,一时心里痒痒,忍不住说道:“经验就是一闻二看三摸。”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怎么听起来像是老中医的门道?究竟怎么个一闻二看三模。”

戴家郎瞥了梅向月一眼,减小道:“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告诉你吧,所谓的一闻就是闻那个地方有没有味道,如果发臭就不能要。

二看就是看那个地方有没有脏东西,如果太脏也不能要,三模就是凭手感,如果温度太高也不能碰,因为可能有炎症。”

梅向月没想到戴家郎竟然如数家珍说的头头是道,哪里还有不相信的?顿时就从床上跳下来,红着脸怒斥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心,这么下流,从今以后别碰我。”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什么时候碰过你?”

梅向月娇斥道:“我说的是别碰我的东西,包括我的洗脸毛巾,我吃饭的碗,我的衣服,总之别碰我的一切东西。”

戴家郎干笑道:“听起来怎么像是要分家的节奏,那咱们还要不要分开住,听你的意思也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了。”

梅向月显然受到了刺激,骂道:“不要脸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今后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否则我会感到恶心。”

戴家郎倒在床上,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那从今以后我晚上可以随时出去了吧?”

梅向月像上次一样,哐当一声恼羞成怒地甩上门愤愤地出去了,戴家郎忍不住一阵奸笑,心想,这下再不用偷偷摸摸跟欧阳娟睡觉了。

然而,令戴家郎意外的是,他好不容易在梅向月这里争取到了自由,可从这天开始却接连两个多星期都没有再接到欧阳云苏的短信,一时心里捉摸不定,怀疑欧阳娟会不会已经借种成功了。

不过,戴家郎根据后来几次跟欧阳娟的幽会来判断,他认为即便欧阳娟借种成功,也不一定会跟自己断绝一切来往。

因为,他发现欧阳娟的欲望并不比唐婉小,疯起来的时候甚至比唐婉还要猛,而周继尧显然不可能满足她的要求。

只是,他觉得自己不能过于肆无忌惮,既然欧阳娟已经借种成功,见好就收应该是明智的选择,何况,女人受孕之后也不可能再干这种事。

没想到的是,三天之后,戴家郎又收到了欧阳云苏的微信,还是老地方,老时间,这么看来,欧阳娟借种并没有成功,多半是周继尧最近忙的又没工夫光临欧阳娟了。

欧阳娟自己说过,他们每次幽会的最佳时间就是欧阳娟被周继尧临幸过之后两三天之内,如果欧阳娟受孕之后周继尧一个月都不去的话,到时候时间就对不上了。

这些天梅向月虽然还是跟戴家郎一起上班下班,但只要一走进家门,马上就会换一张脸。

要么在厨房自己弄点吃的,要么就在外面买一点东西躲在卧室里吃,总之再也不管戴家郎了。

戴家郎本来就过惯了单身的日子,梅向月的罢工倒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是心理上有点不舒服。

毕竟,自己因为“恶心”而受到女孩嫌弃,并且就像是自己浑身都是病毒似的,要不是需要继续扮演卧底的角色,恐怕都把自己当成瘟神了。

好在已经拥有了自由,只要欧阳娟借种没有成功,起码还可以隔三见五地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晚上,戴家郎先回到自己卧室装睡,当梅向月睡下之后,悄悄爬起来,照例换上运动服外出。

可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忽然响起了叮当叮当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忍不住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着一串风铃。

不用问,这是梅向月在自己睡下之后偷偷布置的警报,没想到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防贼似地防着自己晚上偷偷跑出去找“鸡”。

这让戴家郎忍不住一阵感动,不管怎么说,女孩也是为了自己好啊,可问题是今晚还不得不出去找“鸡”。

戴家郎站在那里静静地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梅向月的卧室里并没有一点动静,猜想风铃声有可能并没有把她吵醒,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咬咬牙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房门刚刚关上,梅向月就从卧室出来了,并且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窗前看着戴家郎一路小跑离开了小区,于是马上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本来这个时候街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梅向月想跟踪戴家郎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戴家郎做梦也想不到梅向月会跟踪他,再加上梅向月本来就受过特殊训练,所以,戴家郎直到上了出租车都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

不过,梅向月搭了一辆出租车也只能跟踪到了宝利小区,看着戴家郎走进了五单元的门,只是没法搞清楚他究竟上了几楼、

但是,戴家郎关于在洗头店嫖妓的谎言算是彻底破产了,不过,梅向月反倒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是个有道德洁癖的女人,宁愿看着戴家郎偷情,也不希望他去嫖风,此刻,她想当然地以为戴家郎半夜三更偷偷溜出来应该是跟唐婉秘密幽会。

既然戴家郎不是偷偷出来找“鸡”,梅向月的恶心感也就不存在了,虽然对男人偷偷摸摸的行为感到愤慨,但却也能够理解。

毕竟,像戴家郎这样精力充沛的男人不可能没有生理需求,自己不仅“霸占”他,而且也无法满足他,自然就没有阻止他到外面寻找女人的权力。

何况戴家郎也不像自己是在编的警察,必须为任务作出个人牺牲,她只不过是无法接受戴家郎去洗头店找“鸡”而已。

不过,梅向月也不得不考虑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戴家郎和唐婉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随时都有可能给她的卧底任务带来风险。

一旦被周继尧发现的话,不仅戴家郎面临不可预测的后果,自己的任务也不得不中止。

可问题是,她明白自己和戴家郎的合作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持续一两年。

在这么长的时间内让戴家郎当太监显然不现实,但要想让戴家郎不再冒险,除非她主动献身满足他的生理需求。

只是目前她还没有做好这种思想准备,毕竟,她还没有跟男人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甚至都没有尝到过男女之间的滋味。

而戴家郎对她来说,眼下也只能算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现在要想让她跟戴家郎发生关系,除非在感情上有这种意愿,否则即便为了任务也不能让她下定决心。

这个狗日的,难道离开女人就会死吗?

梅向月心里愤愤地骂道,但却无可奈何,明知道戴家郎可能跟唐婉在这栋楼里面的某个房间寻欢作乐,可也只能听任他们乱来,只能气哼哼地坐出租车回家去了。

正文卷 第134章 不死不休

然而,戴家郎的激情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就没了,因为来开门的不是穿着性感睡衣的欧阳娟,而是她的二姑妈欧阳云苏。

妈的,不用说欧阳娟已经借种成功了,只是不清楚老妖婆又要对自己耍什么手腕,对她来说,自己显然已经对她没用了。

不仅没用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成了累赘,为了掩盖女儿和侄女的秘密,说不定除掉自己的心都有,从今以后自己反倒要小心了。

上次欧阳云苏跟戴家郎见面的时候基本上全程都黑着脸,可这次不同,虽然说不上笑脸相迎,但也算得上和蔼可亲了。

“是不是有点意外啊,不过,我今天给你带来两个好消息。”欧阳云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之后宣布道。

欧阳云苏越是客气,戴家郎就越警觉,因为他认为欧阳云苏没有理由对自己和颜悦色。

不过,欧阳娟成功借种可能让她感到高兴,但这是暂时的,随后她应该就开始动脑筋怎么处理自己这个累赘了。

“小娟怀孕了?”戴家郎不咸不淡地问道。

欧阳云苏点点头,盯着戴家郎说道:“不错,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啊,你可又当爸爸了。”

戴家郎神情凝重地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自己的孩子认别人做爹有什么高兴的?”

欧阳云苏嗔道:“你应该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高兴,试想,你的孩子还在娘肚子里就已经成亿万富翁了,你能为他做到这一点吗?”

戴家郎虽然已经成功弄大了两个女人的肚子,可毕竟没有结过婚,所以还真没有体验到做父亲的喜悦,反倒多了一层忧虑。

因为这两个孩子都将成为欧阳云苏母女跟周继尧博弈的工具,将来命运究竟怎么样,只有天知道。

令他感到悲哀的是,做为孩子真正的父亲,他却只能做个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而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通知周继尧了吗?”戴家郎问道。

欧阳云苏笑道:“这么大的喜讯怎么能瞒着他呢?事实上他前天亲自陪同小娟去医院做了检查,眼下可能正在考虑怎么样让整个家族接受他这个私生子的问题呢。”

戴家郎一脸忧虑道:“你觉得周继尧的家里人能接受这个孩子吗?”

欧阳云苏说道:“应该没问题,小娟肚子里的孩子跟婉儿的有所不同,既然都有了孩子,难道周继尧还担心有人知道他在外面养情妇?

现在周家的大权在他手上,几个女儿包括他老婆虽然不高兴,可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如果谁表现出反对的态度,周继尧肯定不会再给她好脸,事实上,前天周继尧亲自陪小娟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基本上公开了自己跟小娟的关系。

我说了你可能都不信,周继尧知道这件事没法瞒着我们,竟然第一时间厚着脸皮给我丈夫打了电话,还邀请我弟媳妇搬过去跟小娟同住,以方便照顾女儿。”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也不瞒你,昨天我和小娟她妈去见过周继尧,指责他利用亲戚关系欺骗小姑娘,并且还弄大了小娟的肚子,我甚至扬言要去法院告他,让他赔偿小娟的名誉损失。

你猜怎么着?从头到尾周继尧始终都是笑眯眯的,一点都不生气,只是一再保证会给小娟母女一个交代,并保证小娟不会受到家里人的排挤。

他甚至还厚着脸皮说这下不仅跟我们唐家结了亲,现在又成了欧阳家的亲戚,从今以后就是亲上加亲了。”

戴家郎明白欧阳云苏和欧阳娟的母亲赵周继尧兴师问罪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反倒是周继尧的表现更真实。

一想到一帮不相干的人为自己的孩子庆贺,只觉得又滑稽又悲哀,忍不住有点酸溜溜地怏怏道:“这么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欧阳云苏笑道:“我本来倒是想用微信给你报个喜,可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跟你见个面。”

戴家郎一脸不信道:“这么说你今天是专门来给我报喜的?”

欧阳云苏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第二个好消息吗?”

戴家郎不动声色地说道:“对了,你刚才说过,今天带来了两个好消息,该不会是周继尧已经准备把自己的财产过到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名下了吧?”

欧阳云苏听出戴家郎的话似有嘲弄的语气,嗔道:“你少说风凉话,我整天绞尽脑汁替你擦屁股,你还有脸发牢骚?

我告诉你,婉儿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已经确定了,是个儿子,周继尧也知道了,高兴的差点要举办家庭晚宴了。”

戴家郎松了一口气,毕竟,唐婉肚子里的孩子算是保住了,如果是个女儿的话,欧阳云苏肯定不会同意女儿把孩子生下来,就连唐婉自己也可能下不了决心生下这个孩子。

当然,戴家郎倒不是因为多喜欢这个孩子而希望被生下来,只是出于动物繁殖后代的原始本能而已。

“这么说,第一个难关已经度过了,你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剩下只等着孩子出生之后怎么想办法瞒天过海了?”戴家郎面无表情地说道。

欧阳云苏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盯着戴家郎说道:“剩下的事情你基本上办不上忙,所以,我今天亲自跟你见面一方面是给你报个喜讯,另一方面是要你做出几个决定。”

戴家郎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盯着欧阳云苏问道:“你想让我做出什么决定?不就是想让我保证从今以后不要再跟你女儿侄女睡觉吗?”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怎么?你觉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能跟她们见面吗?彻底切断跟她们的一切关系,这是对你最基本的要求。”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觉得这还不够,为了你孩子的安全和保证计划的最终成功,我认为你应该马上辞去目前的工作,离开南召市,走得越远越好。”

戴家郎冷笑一声道:“且不说是不是要跟你女儿和侄女斩断一切关系,仅仅是让我辞职离开南召市这一条就不可能做到。”

欧阳云苏阴沉着脸质问道:“那你待在这里干什么?不就是为了打工赚点钱吗?你通过婉儿已经弄到了不少钱,听说上百万了。

说实话,做为一个农民,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你应该知足了,当然,只要你别节外生枝,我还会给你一百万,这下总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吧。”

戴家郎想都没想,摆摆手说道:“别说一百万,就是给我一个亿都没用,婉儿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吧,我已经相亲过了,女朋友也来了南召市,我们不仅不打算离开,还准备在这里扎根呢。”

“难道你就不能为自己孩子的安全做点牺牲吗?”欧阳云苏质问道。

戴家郎愤愤道:“难道你还担心我跑周继尧那里去告密?我待在这里怎么就对孩子的安全造成危害了?我看多半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欧阳云苏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倒不担心你会向周继尧告密,可你待在这里跟婉儿小娟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会惹出麻烦。

你应该知道,万一周继尧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你的种的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两个孩子,然后再找你洗刷耻辱。

他洗刷耻辱的方式绝对不会是骂你几句或者打你几下,而是要用你的血来洗刷耻辱。

当然,他肯定也会恨我,不过,也只能恨而已,倒也不敢把我们母女怎么样,不知道婉儿是否告诉过你,市公安局的局长是我丈夫的老部下,周继尧要想动我们,那他必须掂量掂量,但你就不一样了。

其实,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和孩子考虑,说实话,如果你嫌钱少的话,我还可以加一点,但你不能太贪婪。

毕竟,一百万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个大数目了,我听说,在南召市一百万能够要一条命呢。”

其实,戴家郎心里很清楚欧阳云苏在担心什么,并且也承认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毕竟自己现在的工作过于接近周继尧一家人,今后跟唐婉欧阳娟自然会经常碰见,万一把持不住的话,很有可能惹出祸端,她让自己远走他乡也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如果欧阳云苏用商量的语气说这件事,效果肯定不同,戴家郎起码会考虑她的这个建议,

但问题是,戴家郎从欧阳云苏的话里面明确听出了威胁的意思,什么公安局长,什么一百万能要一条命,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引起了他的反感。

何况,眼下就算他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不仅祁菲纪文澜不会答应,梅向月也不会同意。

只是欧阳云苏这老妖婆怎么知道自己的难处呢?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正在周继尧身边卧底、没法辞掉这份工作吧。

不过,戴家郎觉得欧阳云苏之所以采用威胁的手段应该不仅仅只是担心自己会跟她的女儿或者侄女藕断丝连,也不仅仅是担心泄露惊天秘密。

而是在自己对她失去了价值之后,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只是她还不敢杀人,所以只能软硬兼施逼自己人间蒸发。

也许,在她看来,自己是个贪财的人,只要给一笔足够的钱就能够打发,如果当她发现金钱无法达到目的的时候,难说不会对自己下手。

戴家郎把欧阳云苏的心思猜的很准确,虽然刚才他说给一个亿也不会离开南召市,在欧阳云苏看来不过是在讨价还价,现在见他坐在那里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猜想他这是在考虑一个合适的价码。

正文卷 第135章 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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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6章 阴沟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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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7章 心血来潮

蒋碧云声音越说越大,听到周继尧有点刺耳,急忙打断了他,不高兴道:“建伟跟她睡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怎么轮到我的时候就扯出这么多淡话呢?

欧阳云苏的侄女又怎么样?婉儿的表妹又怎么样?要不是知根知底的话,我还不要呢。

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我已经告诉老唐了,虽说有点说不出口,可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亲上加亲,进一步巩固了我们跟唐家的牢固关系,弥补了建伟死后跟唐家疏远的风险。”

蒋碧云哼了一声,嘲讽道:“真是深谋远虑啊,想必唐斌为你搞大了他侄女的肚子而感到高兴吧。”

周继尧一愣,随即骂道:“你这婆娘什么时候学会阴阳怪气了?有什么不满你尽管说。

但现实是欧阳娟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说实话,这件事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难道你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之后再带回来见你吗?”

蒋碧云把一本时尚杂志扔在沙发上,盯着周继尧说道:“唐斌虽然树大根深,但也已经是明日黄花,没想到你会如此费尽心机地维护跟他的关系,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们蒋家人的感受吗?”

周继尧一愣,忍不住有点恼火,不过,他似乎也有所忌惮,最后还是忍住了,说道:“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唐家是唐家,蒋家是蒋家。

你是我的老婆,儿女都一大堆了,过去那点事早就翻篇了,要不是你妹妹小肚鸡肠的话,我早就打算登门负荆请罪了,但不管怎么样,蒋碧君还会跟自己的姐夫过不去吧?”

蒋碧云没有理会周继尧,而是自言自语道:“婉儿已经有一个儿子了,现在肚子里又怀着一个。

如果欧阳娟再给你生个儿子的话,你不但有了亲生儿子,还有两个孙子,我是担心将来家里面鸡飞狗跳啊。”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也别说的这么夸张,其实你那点心事我一清二楚,你不就是担心将来有人跟你三个女儿争财产吗?”

蒋碧云瞥了一眼丈夫,摇摇头,说道:“这我倒不担心,只要你不偏心,财产怎么分割自然有法律规定,我担心的是你这些来路不明的孩子将来不会跟我们一条心呢。”

周继尧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不是你生的就来路不明吗?我倒是很想跟你生个儿子,谁让你的肚皮不争气呢。”

蒋碧云一愣,随即一转身扑在沙发上呜咽起来。

周继尧好像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话,走过去伸手拍拍老婆的肩膀,说道:“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也没别的意思。”

蒋碧云抽泣道:“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病,干脆我们离婚,你要是有脸的话就把那个女孩娶回家算了。”

周继尧不怒反笑道:“你这不是屁话吗?好歹咱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既然你知道我的心病,起码也要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过些日子我让欧阳娟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她怀的是女孩的话,那就不要了,我的女儿已经够多了。

可万一是个男孩的话,就算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要这个孩子,并且谁要是对这个孩子说三道四的话,休怪我翻脸无情。”

蒋碧云太了解周继尧的性子了,明白一切都已经没法改变了,只好坐起身来,抹抹眼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是你的孩子,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只有一个要求。”

周继尧急忙说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蒋碧云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我这个要求倒也简单,也许花点钱就解决了,只是欧阳娟是欧阳云苏的侄女,你恐怕未必能满足我的要求。”

周继尧不耐烦道:“你这么啰嗦干什么?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周继尧做不到的事情这世上也没有几件。”

蒋碧云幽幽道:“为了预防将来这个孩子跟咱们不亲,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交给我来抚养。”

周继尧一愣,犹豫道:“这样不好吧?孩子刚生下来还是跟母亲好,再说,你有奶吗?不过,你要是真喜欢的话,可以让欧阳娟住在家里,这样你就可以跟孩子建立感情了。”

蒋碧云愤愤道:“让她住进家里?那这个家像什么了?难道你的几个女儿还要叫她一声后妈?

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到时候欧阳云苏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们呢,更不要说这件事传出去了。”

周继尧烦躁地摆摆手说道:“那就先别扯这么多,等孩子生下来再说。”顿了一下,满脸忧虑地说道:“谁知道究竟是不是男孩。”

随即又像是宽慰自己,说道:“好在婉儿肚子的孩子已经确定是个儿子了。”

蒋碧云纠正道:“那是孙子,不是儿子。”

周继尧一愣,老脸一红,说道:“不错,是孙子,不过,我明白你心里想什么,你是不是想说小虎和婉儿肚子里的孩子都来历不明啊。”

蒋碧云嗔道:“是不是来历不明我怎么知道?难道你自己心里还没有逼数吗?”

周继尧恨声道:“今后谁敢再乱嚼舌头的话,小心我封了他的嘴。”

蒋碧云哼了一声道:“大街上每天都有人乱嚼舌头呢,你有本事把他们的嘴都封起来吗?”

周继尧哼哼道:“别人怎么说我听不见,我也管不了,我只当他们是放屁,又说不掉我一根毛,我说的是自己家里人。”

蒋碧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几个女儿,这种大喜事没必要瞒着她们吧,也许她们听到这个消息可高兴呢。”

周继尧听出了老婆讥讽的语气,哼了一声道:“她们高兴不高兴那是她们的事情,老子为她们已经做的够多了,还想怎么样?不过,这件事还是你先跟她们谈谈吧。”

蒋碧云嗔道:“怎么?为什么要让我去说?难道你还害羞吗?”

周继尧瞥了老婆一眼,忽然发现女人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雪白的一片,也不知道我什么,居然没有靠药物就突然冲动起来。

伸手就把蒋碧云抱在怀里,一边骂道:“死婆娘,老子还真有脸拉不下脸面,毕竟女儿都这么大了。”

一边说,一边扯开蒋碧云的衣襟。

蒋碧云吃了一惊,因为丈夫一般都是在吃了药之后才有激情,毕竟是老夫老妻了,有时候即便吃了药也没有多大的效果,纯粹就是例行公事一般尽点人事而已。

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却突然发情了,顿时惊愕不已,猜测肯定是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让他兴奋不已。

她一边推拒着丈夫伸进去的手,一边哼哼道:“哎呀,佣人会进来的,去,去卧室吧。”

正说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周继尧突然就熄火了,松开了蒋碧云,气喘吁吁地骂道:“这狗日的可真来的是时候,妈的,一点眼色都没有,也不知道赵宇是怎么选人的。”

蒋碧云合上衣襟,晕着脸嗔道:“人家按时来接你上班怎么反倒有罪了,都怪你自己心血来潮。”

周继尧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是中意那个戴家郎,可惜老大不松手。”

蒋碧云小声道:“会不会老大看上那小子了。”

周继尧想了一下,说道:“难说,上次那个司机好像就是因为嘴不严被她赶走了,不过,玩玩也就罢了,别当真就行。”

顿了一下,问道:“你今天不打算出门吗?”

蒋碧云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看手表说道:“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今天约邓俊吉的老婆汪敏喝茶,顺便商量一下玉婷跟邓老二订婚的事情呢。”

周继尧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订婚就没必要搞的这么隆重了,不必兴师动众,邀请几个亲友参加一下就行了。”

蒋碧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跟我妹妹负荆请罪吗?趁着玉婷订婚,干脆把他们两口子也叫上算了。”

周继尧笑道:“我巴不得呢,就怕他们夫妻两不给面子,如果你能把你妹夫请来的话,我亲自敬他三杯酒。”

蒋碧云哼了一声道:“以前对人家爱理不理的,现在见人家有权了就拍马屁,我看你这人就是没点人情味,用得着的时候就巴结人家,用不着的时候就一脚踢开。”

周继尧恼火道:“我用得着拍他的马屁?以我现在的地位,别说是一个小厅长了,即便是省长也用不着低三下四。

说实话,如果有必要的话,即便中南海我也能找到关系,我这么做不过是看在你和你妹妹的面子上。”

蒋碧云恨声道:“你就别提我妹妹了,提起来我就生气。”

周继尧急忙说道:“好好,不提这些陈年烂谷子,我都说了,那件事已经翻篇了,只要你妹夫不计前嫌,我们还是一家人。”

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过几天我正好要去菲律宾考察生意上的事情,你和小琳也一起去转转吧,这个国家虽然很穷,据说风景还不错。”

蒋碧云一副受宠若惊地说道:“吆,真难得,我只是担心像上次去新加坡一样,到时候你把我们母女一扔自己就不见鬼影了。”

周继尧笑道:“这一次虽然不敢保证全程陪同,起码一日三餐保证陪你一起吃。”

蒋碧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本来还打算去法国转转呢,既然这样就跟你去菲律宾吧。”

周继尧走后,蒋碧云打了两个电话,然后自己开车出了门,她确实去了一家茶楼,但不是跟汪敏见面,而是在茶楼里约见了周玉冰和周玉婷,并且把她们的父亲在外面有了野种的事情以及早晨的谈话详细说了一遍。

正文卷 第138章 危机感

周玉冰和周玉婷听完都没有出声,不过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周玉婷,一张脸阴沉的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

“没办法,他这辈子不生个儿子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即便建伟活着都没用。”最后还是周玉冰打破了沉默。

蒋碧云说道:“他想生个儿子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么大的家业,将来总要有个男人做主,可让我不安的是怎么转来转去总是离不开唐斌一家,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周玉婷愤愤道:“我爸真不要脸,连建伟干过的女人他都会要,并且还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

蒋碧云训斥道:“嘴巴放干净点,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难道他这是第一次风流吗?他的意思是担心建伟死后跟唐家的关系无法维持,所以才想让欧阳娟给他生个儿子。”

周玉冰不解道:“唐斌都早下课了,也不清楚我爸为什么还要这么巴结他,建伟活着的时候唐婉都在家做家庭主妇,可建伟死了,反而让她来公司当副总经理,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顿了一下又气愤道:“都是小琳这死丫头,要不是她把欧阳娟带到家里来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事了。”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你骂小琳有什么用?说不定是欧阳娟为了钱主动献身呢,不清楚欧阳云苏事先知不知道这件事。”

周玉冰疑惑道:“应该不会知道吧?欧阳云苏也是要脸面的人,还不至于让自己的侄女给有钱人当情妇吧。”

“我爸既然已经把这事告诉了唐斌,那欧阳云苏和欧阳娟的母亲有什么反应?”周玉冰问道。

蒋碧云哼了一声道:“还能有什么反应?反正这一次你爸这张老脸也豁出去了,他说欧阳云苏和欧阳娟的母亲都找过他了,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还威胁要把孩子做掉呢,肯定后来你爸给她们许诺了什么,否则她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周玉婷气哼哼地说道:“她们应该感到高兴啊,本来已经有两个外孙子来瓜分周家的家产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侄孙。

咱们周家的家产已经一大半到了唐家或者欧阳家的手里了,她们怎么会不高兴呢,嘴上骂,心里偷着高兴呢。”

周玉冰突然笑道:“简直乱套了,我爸竟然成了欧阳云苏的侄女婿,这下好了,将来他的儿子把欧阳云苏喊姑婆,他倒要跟着喊一声姑妈了,按照辈分,连唐婉都可以叫他表妹夫了,将来唐婉的孩子不清楚该叫他什么。”

蒋碧云嗔道:“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难道你还指望他娶了欧阳娟?”

说完,叹口气道:“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女孩,等孩子生下来给点钱也就打发了,只要瞒着孩子的身世,等他长大之后也算是你们的亲弟弟。

可偏偏是欧阳家的人,到时候他们还不巴不得世上的人都知道这孩子的身世?如果这孩子由他们养大的话,肯定不会跟咱们一条心。”

周玉冰摆摆手说道:“倒也没必要想这么多,眼下不是还不知道孩子的性别吗?万一是个女孩的话,这事也就了了,即便是个男孩,等他长大的时候,我们都老了,他还能跟我们争什么?”

周玉婷摇摇头说道:“你想的简单,不信你看着,不用等到孩子长大,只要孩子一出生,欧阳娟和唐婉的分量马上就不一样了。

就凭咱们老子重男轻女的变态思想,那时候我们姐妹说不定都要看她们的眼色,如果我们表达不满的话,父女反目也不是没有可能。”

蒋碧云急忙说道:“我就是担心这件事所以才急急忙忙把你们两个叫来,且不说将来你们的父女关系会不会受到影响,即便眼下都要小心翼翼。

我警告你们,对于欧阳娟怀孕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在你爸面前说放肆的话,即便心里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

你爸这人的脾气你们应该知道,如果你们表现不满的话,他就会以为你们想独占他的财产,这是他最忌讳的事情。

当初建伟就是表现的太急迫,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最后不仅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小虎都比不上,他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件事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反应。”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那你让我们怎么办?难道开个派对给他庆贺一下?”

蒋碧云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不管你们说什么都无法掩盖你们真实的想法,这一点你爸心知肚明。

既然这样,那干脆就什么都别说,我看,你们不妨去看看欧阳娟,一方面表达关切,另一方面也试探一下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心思。”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我都不知道他把这个小婊子藏在什么地方,怎么去看?”

蒋碧云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就管不知自己的嘴?你如果在你爸面前敢说欧阳娟是小婊子的话,看他不撕你的嘴。”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看见没有?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呢,咱们连话都不敢说了,等她把儿子生下来,咱们干脆的当哑巴算了。”

蒋碧云说道:“你们毕竟是做儿女的,在这件事上面没有发言权,如果有必要说什么的话,那也应该由我出面。”

周玉冰没好气地说道:“哎呀,妈,你就算了吧,这么多年你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受气包似的,还能说什么?”

蒋碧云嗔道:“怎么?像你这样整天大嗓门咋咋呼呼的就有用吗?哼,你爸他想生儿子我也管不着,但三个女儿也是他亲生的,如果他一碗水端不平的话,我们蒋家也不是没人了。”

周玉冰急忙说道:“对了,过年我去给姨妈拜年的时候听说姨夫年后就要升官了,好像是正厅级。”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老死不相往来,升官有什么用?咱们家里的事情他们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蒋碧云摆摆手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求求老天爷保佑欧阳娟怀个女儿,这样你爸也就彻底死心了,眼下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还有什么事?”周玉冰问道。

蒋碧云犹豫了一下说道:“老二就要跟邓家订婚了,可直到现在你爸都没有跟我谈论嫁妆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跟你们提起过这件事了没有。”

周玉婷摇摇头,说道:“没有说过,本来年后的人事调整预案是让我接替吴桐出任cfo,可不知为什么最后关头被我爸给否决了。

我怀疑会不会跟我和邓家的婚姻有关,我爸不总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难道他真的要把我泼出去了?”

蒋碧云摇摇头说道:“你也没必要想太多,这个cfo不当也罢,我的意思是趁着你跟邓老二结婚,让你爸能够把一部分资产归到你的名下。

说实话,邓老二这个人也靠不住,即便咱们周家和邓家的合作也不一定能长久,如果你个人名下拥有一定资产的话,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用担心。”

周玉冰疑惑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爸空手把老二嫁出去?为了面子,几千万的嫁妆总是要出的吧?”

蒋碧云嗔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大,难道几千万就满足了?我的意思是最少二十个亿。”

周玉婷摆摆手说道:“想都别想,眼下公司正在扩张,各方面都需要资金,否则我爸也不用这么拍邓俊吉的马屁。

这个时候让他分流二十亿资金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是嫁妆,说实话,我爸可能还指望我从邓家弄点钱带回娘家呢。”

蒋碧云一脸忧虑道:“即便达不到这个数目,但这份嫁妆是一定要给的,否则等你成了邓家的人,你爸就越发吝啬了。

这件事我会亲自跟他谈,既然他能给唐婉十几个亿,难道就不舍得给自己的女儿?如果资金紧张的话也可以给公司的股份嘛。”

周玉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可以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看看我爸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把嫁出去的女儿当做泼出去的水的话,那我就永远不嫁人,一辈子赖在家里,看他怎么办?”

蒋碧云嗔道:“孩子话,难道你想一辈子孤独吗?你们现在还年轻,贪玩点倒也不要紧,可女人总归要成家,要生孩子,不然将来还有什么盼头?”

“有钱就行。”周玉冰嘟囔道。

周玉婷似乎没有听见母亲跟姐姐说话,坐在那里怔怔发呆,这时忽然说道:“我现在都有点被搞糊涂了,过年的时候,我爸说不成家的单身女人靠不住,绝对不会把公司交给单身女人。

可等你嫁出去之后,他又把你当成别人家的人信不过,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这辈子没有儿子的话就要把家产带进坟墓里?”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我现在明白了,原来你是因为老爹这句话才急急忙忙嫁给邓老二的,没想到你的野心还挺大呢。”

周玉婷气愤道:“你这么想也没错,我确实有这个野心,我们姐妹三个总要有人出头,小琳是肯定指望不上,你做为老大倒是有这个资格,但你自信自己有这个才能打理这么大的家业吗?

我嫁给邓老二有三个理由,一是我确实不讨厌他,二是咱们家需要这桩婚姻,三是老爹希望我们有个稳定的家庭,为了家业,我做出点牺牲也忍了。”

周玉冰一听,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能力,你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我已经跟着老爹打拼了,怎么?喝点洋墨水回来就了不起啊,你要是真这么能,老爹为什么不让你当cfo?”

正文卷 第139章 母女密谋

蒋碧云一听两个女儿争起来,急忙阻止道:“哎呀,吵什么?这里都火烧屁股了,你们还在内讧,将来不管谁掌管公司,你们毕竟是亲姐妹,总比家产落在外人手里强。

我告诉你们,如果咱们母女齐心,你爸也不能一意孤行,他总不能把自己搞成孤家寡人,如果你们姐妹自己都不团结的话,他越发不会看重你们了。”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我管他看重不看重,反正我也没指望做他的继承人,但我掌管的酒店娱乐业谁也别想插手,这可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

周玉婷一脸怜悯地盯着周玉冰说道:“姐,你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吗?你虽然掌管着公司的酒店和娱乐业,但赚来的钱是你的吗?

说句难听话,我们除了手里拥有一点股份之外,充其量也就是高级打工仔,不信你试试,没有老爹点头,你敢动公司账上的钱吗?

在外人眼里我们姐妹表面上确实风光,可实际上一点财权都没有,甚至还比不上喻后红的影响力,只要老爹一句话,随时都能解除我们的职务,到时候我们也就只剩下他女儿这个身份了。”

周玉冰迟疑道:“老爸不至于这么绝情吧?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十八岁就跟着他打拼了,难道他就一点不念父女之情?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因为他生个野种就风声鹤唳,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真到了他老糊涂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母女四个联合起来,谁能争得过我们?”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但必须有个前提,我们姐妹必须有人在公司的高层担任职务,做为一家上市公司,我们都无法参与总公司的决策,到时候能争得过谁?”

蒋碧云摆摆手阻止了姐妹两个继续争论,说道:“俗话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啊,玉婷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母女四个在家里面确实占了大多数,但在公司却没有什么影响力,我除了手里有点股份之外,在公司没有一点发言权。

你们姐妹两个虽然都独当一面,但却都不在公司的核心管理层,一切都是你爸一个人说了算,万一他犯个糊涂,那时候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们看看建伟的下场就知道了,他好歹也是一个总经理,可你爸让他下课他就下课,不管怎么说,建伟怎么也算是他来历不明的儿子吧,可他跟你讲父子之情吗?”

周玉冰点点头说道:“我爸现在是越来越独断了,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尤其是我们要是稍有什么不满,马上就误以为我们是在打他财产的主意。

这毛病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厉害了,他就像是过去的皇帝一样,总是怀疑家里有人在阴谋篡位。”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不是怀疑家里人阴谋篡位,如果他有个亲生儿子的话,早就主动让位了。

说白了,他这是担心我们做女儿的篡位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要是把家业交给我们的话死不瞑目啊,要不然怎么会做梦都想要生个儿子呢?

说实话,如果建伟不死的话,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即便把家业交给名义上的儿子或者孙子,也不愿意交给自己的女儿,在他看来,好像家里没个男人我们就会迷失方向似的,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蒋碧云一脸担忧道:“所以,如果欧阳娟真给他生下儿子的话,再加上唐婉的两个儿子,后果很难预料。

也许不用这几个孩子长大,你爸就已经开始安排后事了,这就像是我们担心他犯糊涂一样,他当然也会担心你们三个成年的女儿威胁到他儿子的继承权,所以,他肯定不会等到孩子长大以后才动手。”

周玉婷有点着急地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蒋碧云说道:“我还是希望在你结婚的时候他能给你一份足以令人满意的嫁妆,这也是他做父亲的责任,如果他拒绝的话,那我就把自己掌握的公司股份全部转到你的名下。”

周玉冰吃惊道:“妈,你这么做岂不是逼着我爸跟你翻脸吗?”

蒋碧云哼了一声道:“在牵扯到极大利益问题的时候,我不能保持沉默,除非他那拿出一份公平公正的遗嘱。”

周玉冰摆摆手说道:“妈,我爸的岁数并不算大,这个时候提遗嘱的事情是不是不吉利啊。”

蒋碧云嗔道:“有什么不吉利的?他又不是普通老百姓,立不立遗嘱也无所谓,他的身后可牵扯到数百亿的资产呢,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果没有遗嘱的话,家里面岂不是乱套了?”

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实际上,我真正担心的还不是他的身体会出问题,而是其他方面也有潜在的风险。

比如,警察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据说现在还成立了专案小组专门来对付他,这其中的风险难道我们不应该考虑吗?”

周玉冰质疑道:“难道我爸他自己就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风险?”

蒋碧云说道:“他当然不会不考虑这方面的风险,只是考虑的角度跟我们不同,他考虑的是如何自救,甚至为了自救不计后果。

而我们考虑的是,如何把损失降到最小,不要殃及整个家庭,如今他掌控着公司百分之五十多的股份,就等于把鸡蛋放在了一个篮子里。

说实话,我们家里又不是没人了,三个女儿都已经成年,即便是出于规避风险的需要,也有必要对公司资产重新分配。”

“妈,你这些想法跟他谈过吗?”周玉婷问道。

蒋碧云摇摇头,说道:“现在跟他谈这些,他不但听不进去,反而有可能跟我翻脸,必须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周玉冰犹豫说道:“在确定欧阳娟肚子里怀的究竟是男孩女孩之前我觉得没有必要跟我爸把关系搞得这么紧张,别的事情都可以讨论,但他对这件事太敏感了。”

周玉婷迟疑道:“我爸现在需要邓俊吉的资金支持,将来也是深度合作伙伴,也许等我跟邓麒结婚之后,可以利用邓家的关系……”

周玉婷话还没有说完,蒋碧云就打断了她,训斥道:“千万不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联合外人参与家族的纠纷,更不允许你胳膊肘子朝外拐,你和邓家的婚姻应该为娘家带来好处,而不是相反。”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无法忍受一个半道杀出来的野种跟我们争家产,如果我们表现的太软弱的话,欧阳娟说不定还想登堂入室呢。”

蒋碧云摆摆手说道:“好啦,毕竟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我只是提醒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不要等到火烧屁股的时候一筹莫展。”

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冲周玉冰说道:“你爸今天早晨跟自己的司机生气,怪他没眼色,甚至对赵宇也不瞒,他又提起了那个戴家郎,既然你爸这么喜欢他,你为什么不干脆让给他算了。”

周玉冰奇怪道:“不就是一个司机吗?又不是美女,他都没见几次面,我就不明白他喜欢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称心的司机,他怎么就老惦记着呢。”

蒋碧云嗔道:“既然只是一个司机,你干嘛抓着不放?你是不是又跟他搞上了?”

周玉冰胀红了脸,愤愤道:“妈,你胡说什么?”

周玉婷笑道:“老大,搞了就搞了,这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可害臊的?既然老爸看中他,你玩几天就算了,难道还想金屋藏娇吗?”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谁金屋藏娇呢,老二,咱们姐妹不用五十步笑一百步,我知道你做事一向谨慎,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让邓老二知道你被黑人的大玩意弄过的话,小心他不要你。”

周玉婷顿时胀红了脸,恼羞成怒道:“老大,你把话说清楚,谁被黑人弄过了?我知道你一向喜欢大玩意,想必这个戴家郎的本钱还不小,否则怎么会死死抱住不放呢。”

蒋碧云伸手在茶几上拍了一掌,训斥道:“都给我闭嘴,不嫌丢人吗?”

说完,冲周玉婷说道:“你马上就要订婚了,身份跟以前可不一样了,你爸也说过,结婚之前放纵一下也就罢了。

但结婚之后如果不守妇道的话,不仅邓家容不下你,即便你爸也不会包庇,所以,从现在开始,该收敛的就收敛,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就不要再来往了。”

周玉冰有点幸灾乐祸道:“是啊,邓老二虽然自己风流,但绝对容不得自己老婆风流,所以,老二,既然你已经决定为周家做出牺牲,以后就别想再金屋藏娇了。”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老大,你也别说风凉话,我说了,我嫁给邓老二并不仅仅是利益上的考虑,我自己也确实喜欢他。

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敢嫁给他,自然就有信心摆平他,难道我还能允许他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周边摆摆手,说道:“不是他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就是你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怎么快活你们就怎么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蒋碧云再也听不下去了,拿起包骂道:“死丫头,我看这家里就没有一个正经人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对了,过几天你爸要去菲律宾考察生意,我和小琳也跟他去玩几天。”

周玉冰和周玉婷都一脸惊讶的样子,因为她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公司在菲律宾也没有什么业务,不明白自己老子去考察什么生意。

正文卷 第140章 误解

戴家郎的车就停在离茶楼不远的路边,他起初也不清楚周玉冰大清早来茶楼干什么,但知道绝对不是来喝茶的,想必是来见什么人。

不过,随即他就注意到了停在附近的两辆高档轿车,一辆是宝马商务轿车,另一辆是保时捷。

根据车牌,他认出宝马车是周玉婷的座驾,保时捷是周继尧老婆蒋碧云的座驾,顿时一阵惊讶,不清楚大清早母女三个为什么都聚在茶楼里,难道真是为了喝茶?

果然,约莫一个小时左右,只见蒋碧云、周玉婷、周玉冰从茶楼里走了出来,蒋碧云先钻进车里面离开了茶楼,而周玉婷和周玉冰站在路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周玉婷也钻进自己车里面走掉了。

母女三个大清早在茶楼待了一个多小时,这有点不正常,难道这是蒋碧云背着丈夫召开家庭会议讨论欧阳娟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看来唐婉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没有引起蒋碧云母女的恐慌,而欧阳娟怀孕的消息可能让她们产生了危机感,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情,只是不清楚蒋碧云和三个女儿将会怎么跟周继尧斗法。

“这鬼天气动不动就下雨,要么就是阴沉沉的,搞得人都不清楚究竟是上午还是下午。”周玉冰钻进车里面抱怨道。

戴家郎看看手表说道:“现在是上午九点钟。”

“还用你说?”周玉冰嗔道。

“不过,老太太心情不错,大清早就约你们喝茶呢。”戴家郎一边发动了车,一边似不经意地说道。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如果心情不错的话就凑人打麻将了,哪有功夫约我们喝茶?”

戴家郎隐约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再不敢多问,说道:“去办公室吗?”

周玉冰没有回答戴家郎的话,而是忽然问道:“你有好几次都开车陪小琳她们出去玩,我问你,你见过一个名叫欧阳娟的女孩跟她在一起吗?”

戴家郎一愣,故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跟她在一起的有好几个女孩,其中一个是大老板的干女儿,还有一个好像叫阿娇,另一个叫小娟。”

“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周玉冰问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确实漂亮。”

周玉冰说道:“那就不会错了,肯定是欧阳娟,你应该送过她吧,知道她住什么地方吗?”

戴家郎吓了一跳,猜测周玉冰是不是想去找欧阳娟算账,凭着周玉冰的性子,这么做也不奇怪。

“具体住哪里我也不清楚,她总是半路就下车了。”戴家郎急忙说道。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小琳这死丫头肯定知道。”

说完,拿出手机就拨了周琳的号码,好半天才听见周琳气喘吁吁道:“哎呀,大姐,我正在跟仙玲排练呢,什么事啊?”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认真呢,我问你,欧阳娟住在什么地方?”

周琳楞了一下,似乎听出周玉冰的语气有点不善,问道:“你找她干什么?”

周玉冰气哼哼道:“找她自然有事,你说,她住在什么地方?”

周琳犹豫了一下说道:“她跟她妈住在一起,地址好像是,哎呀,我也忘了。”

周玉冰骂道:“你这死丫头还跟我绕弯弯,我不是问你她母亲的地址,而是老爸金屋藏娇的地址。”

周琳一听,顿时意识到父亲和欧阳娟的事情恐怕已经泄露了,不过,倒也不是太在意。

因为父亲在外面养女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家里人都心知肚明,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有人去揭穿他。

只是欧阳娟身份比较特殊,她不仅是唐婉的表妹,也是周建伟玩过的女人,所以才有必要保密,只是不清楚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被大姐了知道了。

“大姐,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金屋藏娇的地址,我不知道啊。”周琳只好装糊涂。

周玉冰愤愤道:“好哇,你再给我装,你们两个整天在一起鬼混,还会不知道?我甚至怀疑会不会是你为了讨老爸的欢心给他们拉的皮条。”

周琳嚷嚷道:“哎呀,大姐,你可别胡说啊,欧阳虽然是我的朋友,但她干什么事情跟我可没关系。

大姐,这种事连妈都不管,你激动什么?我劝你还是装不知道算了,省的老爸生气,对你自己也不好。”

周玉冰气的骂道:“你这蠢货,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知不知道,老爸把欧阳娟的肚子都弄大了,如果她剩下一个儿子的话,今后老爸可能连正眼看看你的功夫都没有,你还以为这是小事?”

周琳楞了一会儿,随即说道:“那是好事啊,咱们不是多了一个小弟弟?哎,大姐,这事你是怎么知道?老爸知道了吗?”

周玉冰气的想把手机摔掉,喘息了一下说道:“我不想跟你这死丫头啰嗦,我只问你,欧阳娟住在哪里?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吸毒的事情告诉老爸,看他不大耳刮子扇死你。”

周琳一听,楞了一会儿,随即气愤地嚷嚷道:“好哇,我就知道这个混蛋没有一点信用,肯定是戴家郎告诉你的吧?”

周玉冰瞥了一眼戴家郎,惊讶道:“这事跟戴家郎有什么关系?”

周琳怒道:“你不用庇护他,我早知道你们已经上过床了,他自然什么都跟你说,哼,你告诉这个混蛋,等着瞧,我非弄死他不可。”说完,气愤地吧手机挂断了。

“哎呀,这死丫头,想造反了。”周玉冰气哼哼地说道。

随即瞪着戴家郎问道:“怎么?你知道小琳吸毒的事情?”

戴家郎竖着耳朵一直在听着周玉冰跟周琳的通话,没想到突然提起到了自己,一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吓了一跳,因为欧阳娟怀孕的事情确实跟他有关系,怀疑会不会被周琳知道了。

好在周玉冰问的是周琳吸毒的事情,隐约猜到了什么,反倒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次在夜总会好像听她们提起过,不过,没亲眼看见过,怎么?难道她怀疑我向你告密?”戴家郎狐疑道。

周玉冰质问道:“你知道我妹妹吸毒居然守口如瓶?”

戴家郎一脸为难道:“周总,我不过是个司机,有些事情也不是我管得了的,所以……我认为她只是玩玩。”

周玉冰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你倒是有职业操守。”

戴家郎现在在周玉冰面前胆子有点大了,嘟囔道:“你好像也早知道这件事了,不是也保持了沉默吗?”

周玉冰一愣,一时语塞,最后叹口气道:“这件事还确实不是我亲自发现的,而是我家老二告诉我的,我也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她保持沉默,我也不想当这个恶人。

说实话,我跟你一样,也以为她只是玩玩,当然,如果小琳太没分寸的话,我肯定会出面阻止。”

戴家郎嘟囔道:“这下她可把我恨死了。”

周玉冰摆摆手说道:“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你担心什么?”顿了一下问道:“小月今天是什么班?”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中班。”

“这么说晚上十二点才能下班了?”周玉冰问道。

戴家郎也不明白周玉冰为什么会问这件事,点点头没出声。

周玉冰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一阵,最后好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不去公司了,回石门。”

戴家郎一愣,一脸惊讶的样子,因为现在才是上午十点来钟,早晨自己刚刚从石门别墅的家里面把她接出来,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要回家了,看这样子今天是不打算上班了。

不过,做为司机,最忌讳多管闲事,戴家郎自然不好问原因,只好发动了汽车送老板回家,一边琢磨着周玉冰如果今天真不再出门的话,自己倒是可以抽时间去办点私事了。

可没想到的是,把周玉冰送到家之后,她并没有让戴家郎走的意思,反而让他第一次走进了别墅里面。

戴家郎忽然有点惶恐不安,忍不住想起了梅向月的警告,据她做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她认为周玉冰有点喜欢自己,有可能会跟自己上床,实际上梅向月怀疑自己跟周玉冰已经有一腿了。

“把鞋子换掉,今天我有点事要跟你说。”周玉冰见戴家郎站在门口一副拘谨的样子,冲他招招手说道。

一个年轻的保姆帮戴家郎拿出一双拖鞋,放在他面前,戴家郎见周玉冰自顾上楼去了,只好换上拖鞋跟了上去,琢磨着一旦周玉冰提出非分要求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说实话,从他个人的意愿来说,他倒不排斥跟周玉冰上床,反正直到现在他都是一个光棍汉,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既然有免费的午餐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周玉冰可不是寻常女人,跟她搞到一起福祸难测,不过,他知道,自己要想真正接近周家的人,首先必须得到周玉冰的信任。

如果连她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基本上也就没戏了,就连梅向月也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所以,这也是梅向月极力让自己跟周玉冰进一步接触的原因。

正文卷 第141章 忙里偷闲

周玉冰的别墅比唐婉的也大不了多少,但装潢方面似乎比唐婉的别墅搞了一个档次,起码更加现代化,更加时尚,也更加新潮,说起来倒也符合她的身份。

周玉冰回头瞥了戴家郎一眼,见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吗?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啊。”

戴家郎一听,基本上知道今天自己跟周玉冰之间很有可能发生点事情,因为他看见周玉冰走进去的房间好像是个卧室,一个女人把男人带进自己的卧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妈的,像周玉冰这种女人自命清高,总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也许,她吃定自己会乖乖跟她上床,毕竟,她长这么大可能还没有哪个男人拒绝过她。

所以,自己今天只能是两个结果,要么是弄得她舒舒服服,从今以后对自己另眼相看并成为她的心腹,要么就是拒绝她,让她羞刀难归鞘下不来台,羞愤至于她明天自然会把自己跟梅向月一脚踢出公司。

从眼前的情势来看,无论是于公于私都不能让第二种情况发生,自己到也罢了,大不了失去一份工作,如果答应欧阳云苏远走高飞的话,还能得到一笔巨款呢。

只是,祁菲和纪文澜肯定不能理解,自己也不可能用道德的理由做借口,在她们眼里只有任务,没有道德问题。

说实话,既然自己能跟唐婉乱搞,给欧阳娟借种,还有什么道德可言?为什么就不能跟周玉冰上床呢,并且这不正是一个线人难得的机会呢。

这么一想,戴家郎咬咬牙走进了卧室,顿时就被屋子里的装饰吸引住了,只见屋子的左侧是一张大床,床头正好跟一道弧形的墙壁相吻合。

大床的右侧是一只圆形的玛瑙浴缸,这个浴缸大的足以让人在里面游泳了,浴缸旁边还有一张电动按摩床,以及其他一些戴家郎从老没有见过的玩意。

说实话,戴家郎从来没有想到浴缸还可以装在卧室里,只是他转了几个圈都没有发现周玉冰的身影,看看四周却又没发现门。

正自疑惑,忽然发现里面的一面墙就像是被人推开了,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一扇暗门,随即,戴家郎一双眼睛就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只见周玉冰上身是一个黑色蕾丝胸罩,腰部是一条黑色半透明的吊袜带,不过只是耷拉着几根绳子,并没有穿长筒袜,而是只穿着巴掌大的一条蕾丝内库。

周玉冰对戴家郎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只见她一只手扶在墙上,另一只手把一头秀发甩过肩膀,就像模特出场那样先左右扭了几下屁股,然后就踏着猫步走了过来。

等走到戴家郎面前的时候,一条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脸暧昧地笑道:“今天我什么事情都不做,我们好好玩玩。”

戴家郎站在那里没有动,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沙哑着嗓子说道:“周总,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他的脖子,然后摆臀扭胯走到了大床跟前,跳起身子让自己砸在了床上,弹力十足的床面几乎把她的身子抛起来。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那又怎么样呢?我又不会拆散你们,又不会赖上你,你担心什么?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会对不起你女朋友的鬼话啊。”周玉冰用一个诱人的姿势躺在床上说道。

事已至此,戴家郎也没有第二种选择的机会了,只是,他还想装一下,一脸为难道:“周总,这,这不好吧?万一被大老板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周玉冰楞了一下,扑哧一笑,嗔道:“我还以为你是怕梅向月知道呢,原本是怕大老板啊,那你就更没必要担心了,大老板管天管地,就是不管我们姐妹跟什么男人睡觉。”

顿了一下,又说道:“梅向月吹嘘你有多厉害,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吧,如果你徒有虚名的话,今后再想进这栋房子也不可能了。

你也别听外面那些人乱嚼舌根子,我周玉冰找男人的条件苛刻着呢,并不是有张小白脸就能让我神魂颠倒,何况,你也不是小白脸。”

说实话,周玉冰的容貌虽然赶不上唐婉,却也和梅向月不相上下,并且比梅向月更丰满、更成熟,何况此刻还是玉体横呈在面前,对戴家郎不可能没有诱惑力。

问题是,做为自己老板自然存在威严,这种威严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尽管周玉冰已经把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可戴家郎还是多少有点怯意,还是站在那里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周玉冰的脸面似乎有点挂不住了,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支起半个身子盯着戴家郎问道:“怎么?难道我就比不上梅向月吗?”

尽管这句话问的有点蛮横无理,可戴家郎还是马上惊醒过来,明白自己再“麻木不仁”的话无异于对周玉冰的蔑视,这对于一个自命不凡的女人来说可是比直接拒绝她伤害还要大。

“周总,这个,我能不能先……先洗个澡啊。”戴家郎伸手指指那个大鱼缸问道。

周玉冰嗔道:“难道我嫌你脏了吗?”

戴家郎谄笑道:“没见过,只是想体验体验。”

周玉冰楞了一会儿,随即一阵咯咯娇笑,从床上跳下来,笑道:“你这坏家伙,原来没安好心啊。”

说完,亲自帮戴家郎放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戴家郎也就不再装逼了,没等周玉冰把水放满,已经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

周玉冰的一双眼睛顿时就被戴家郎的身材吸引住了,脸上慢慢浮起了红晕,问道:“你经常去健身房吗?”

戴家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去健身房?就算有时间也花不起那个钱啊。”

周玉冰急忙说道:“那我送你一张金卡,不管什么时候想去都行,你应该保持自己健美的体型,否则要不了多久,梅向月就会把你喂成一头肥猪。”

戴家郎嘟囔道:“我每天晚上都跑步健身呢。”

“哎呀,好了,过来我帮你搓背。”周玉冰说道。

戴家郎试探着跨进了浴缸里,嘴里说道:“哎呀,周总,我自己来,怎么能让你搓背呢。”

周玉冰一把搂住了戴家郎的脖子,微微喘息道:“现在我不是什么周总,而是你的女人,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不是已经听说过外面那些传闻了吗?你干脆就把我当成一个应当的女人,一个贱货,只管狠狠的干我,就算把我干死也不怨你。”

戴家郎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同时被刺激的血脉偾张,搂着周玉冰就倒在了浴缸里,哪里还顾得上洗澡搓背?

房间里顿时浪花翻腾,娇呼连连,就像是两条绝望的大鱼做着最后垂死的挣扎,等到一切平静之后,浴缸里溅出的水都快流到床跟前了。

不过,两个人只是稍稍喘息了一会儿,又开始了肉搏,这一次是在床上,最后又干到了地毯上。

起码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基本上没有停息过,最后,两个人似乎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只好互相搂抱着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四点多,还是戴家郎先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时搞不清楚身在何处。

等看清楚了身边沉睡的女人,这才回到现实中来,竖起耳朵听听,屋子里静悄悄的,外面传来沙沙声,下雨了。

妈的,不是做梦吧,真把周家大小姐给干了,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说出去谁信呢。

戴家郎一时不清楚自己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惶恐,反正再也没有睡意了,瞥了一眼仍然沉睡的周玉冰,偷偷坐起身来想下床,一只胳膊突然就被拉住了,没想到周玉冰已经醒过来了。

“是不是想溜啊。”周玉冰带着鼻音懒洋洋的哼哼道,显然,戴家郎彻底把她喂饱了。

“卫生间在哪里?”戴家郎问道。

周玉冰伸出一条雪白的藕臂在床头摸索了一会儿,只见左边的墙划开了,漏出一扇门。

“这里怎么像迷宫啊。”戴家郎一脸惊讶地说道。

周玉冰嗔道:“你懂什么?这叫一体化设计,看上去像是只有一个房间,其实隐藏着好几个房间。”

戴家郎疑惑道:“这有什么好处?怪吓人的。”

周玉冰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一个房间里开着几扇门难道好看吗?”

说完,趴在戴家郎的脊背上,撒娇似地说道:“你弄得我浑身酸软,有些地方还痛呢,你背我去卫生间。”

戴家郎只好背着周玉冰去了卫生间,然后两个人回到床上,周玉冰间戴家郎摸索自己的衣服,急忙说道:“你是不是要抽烟。”

戴家郎还以为周玉冰不想让他抽烟,于是说道:“算了,等一会儿出去抽。”

没想到周玉冰光着屁股爬起来在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漂亮的木头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大雪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说道:

“你抽这个,你那个味道太难闻了,这还是我从大老板那儿偷来的,听说一支就要五百人民币呢。”

戴家郎惊讶道:“五百一支?哎呀,算了,太贵了。”

正文卷 第142章 正经事

周玉冰把雪茄塞进戴家郎的嘴里,一边帮他点上,一边嗔道:“你管他贵不贵,又不让你掏钱,做人应该懂得享受,否则活着有什么意思?”

戴家郎深深地吸了一口五百块一支的烟,似乎都不舍得把烟吐出来,憋了一会儿才缓缓喷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盯着周钰说道:“你爸每天要抽几支?”

周玉冰摇摇头说道:“那谁知道,起码五六支吧,你喜欢的话这一箱都拿去,不过,没人的时候再抽,让人看见的话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戴家郎一听,报复性地接连吸了好几口,心想,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周继尧一天的烟钱都够自己抽一年了。

周玉冰见戴家郎坐在那里不出声,拍了他一下,小声道:“刚才爽不爽?”

戴家郎一愣,问道:“你呢?”

周玉冰好像有点羞涩,捶了戴家郎一下,说道:“我先问你的。”

戴家郎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爽。”

周玉冰紧接着问道:“跟梅向月比呢?”

戴家郎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比她好。”

周玉冰又捶了戴家郎一下,嗔道:“骗人。”

戴家郎一脸诚恳地说道:“真的,她没经验,又是刚破身,动不动就喊痛,弄得人不耐烦。”

周玉冰笑道:“这么说你很有经验了?”

戴家郎犹豫道:“经验也谈不上,反正不算是菜鸟吧,你刚才教我的那个以前就没有尝试过,难道你的屁股不痛吗?”

周玉冰哼哼道:“有时候痛也是一种享受。”

戴家郎嘴里骂了一句贱货。嘴里却问道:“那你还满意吗?”

周玉冰没有回答,把一张脸钻进戴家郎的怀里,戴家郎感觉到女人的脸好像烧的厉害,不明白像周玉冰这种女人为什么还会害羞。

“对了,你刚在路上给周琳打电话,听上去好像你家里出什么事了?”戴家郎试图趁着女人被自己弄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套点消息。

谁知周玉冰摇摇头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大老板又把一个女孩的肚子弄大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就是那个欧阳娟?”戴家郎试探道。

周玉冰只是嗯了一声,再没下文。

戴家郎只好作罢,心想,厉害的女人不管被男人干的多爽都不会晕头转向,就像欧阳娟一样,自己跟她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她除了在床上说些下流话之外,别想从她那里打探一点有价值的信息,看来,周玉冰也不是好糊弄的主,自己还是谨慎为妙。

戴家郎把一支大雪茄抽的滋滋作响,脑子里却琢磨着晚上回去要不要向梅向月坦诚自己今天的收获,按照梅向月的的要求,这么重大的事情理应跟她通气。

不过,他琢磨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因为他已经听说了,周玉冰以前那个司机就是因为嘴巴不严才被抄了鱿鱼,自己可不要步他的后尘。

周玉冰见戴家郎不出声,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今天我叫你来确实想跟你谈点正事。”

戴家郎一听周玉冰要跟自己谈正事,急忙在烟灰缸里掐灭了半截雪茄,说道:“周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周玉冰嗔道:“你就别周总周总的叫了,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冰冰吧,不管怎么说,我们起码也算是有过亲密接触的人,不用这么生分。”

戴家郎笑道:“还是叫周总吧,已经叫习惯了。”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随你吧。”顿了一下,问道:“我不明白,我爸为什么会对你印象这么深刻?”

戴家郎楞了一下,一脸茫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老板怎么会对我印象深刻呢?”

周玉冰疑惑道:“我也奇怪呢,他怎么三番五次想让你到他身边工作呢,按道理你跟他接触并不多,我也不清楚他究竟看上了你什么?”

戴家郎一脸惊异道:“不会吧,我跟他也没怎么接触过,也就是春节的时候在你家里帮了几天忙。”

嘴里这么说,可心里面却明白自己起码有两件事给周继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件是孙乾死在了自己的车里面,另一件事自己根据孙乾留下的一句话救出了小虎。

说实话,光是这两件事已经足够让周继尧对自己记忆犹新了,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想把自己留在他身边,难道他觉得自己能干?或者是对自己还不放心?

周玉冰迟疑了一下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瞒着我?这件事我问过赵宇了,他认为有可能跟孙乾那天晚上乘坐你的出租车的时候你的表现有关。”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那天晚上也没什么表现,不过是保命而已,不过,我也不瞒你,我之所以来公司上班确实跟这件事有关系,因为赵宇怀疑孙乾临死前跟我说过什么话,或者给我留下过什么东西。”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问道:“那孙乾究竟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有没有给你留下过什么东西?”

戴家郎知道直到现在周继尧仍然隐瞒了自己救出小虎的事情,但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起码唐婉和赵宇都是知情者。

他知道赵宇跟周玉冰的关系不错,难说他不会告诉周玉冰实情,自己如果撒谎的话,那今天的成果可能就会大打折扣。

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我本来不该告诉你,因为你爸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事实上,孙乾在临死之前确实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了一个地址,我当时确实没有太在意,还以为是他乘坐出租车的目的地呢。

可后来想想总觉得有点蹊跷,所以就按照这个地址去实地查看了一下,可谁能想到我在那里竟然遇见了小虎,正好救了他,并且亲手把他交给了你爸。

如果说你爸对我印象深刻的话,多半是这件事,倒是跟孙乾的死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也只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

周玉冰惊讶道:“怎么?小虎是你救回来的?不是说有人看了寻人启事之后主动把小虎送回来的吗?”

戴家郎这才明白周玉冰并不知道实情,顿时有点后悔,急忙说道:“这件事你爸既然不想公开,自然有他的理由,我只是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可别说出去啊。”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怪不得呢,这么说那一百万奖金也是你拿走的?”

戴家郎谄笑道:“我原本是不想要的,可你爸非要给,我也没办法。”

周玉冰伸手就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你这混蛋已经有了一百万,竟然还整天哭穷,好像都快揭不开锅了。”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一百万虽然是个大数目,但严格说来也只够我回家盖新房娶媳妇,我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周玉冰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你对我们周家还有恩了?”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不敢当啊,再说,我已经拿了奖金,这件事就算是两清了。”

周玉冰说道::“这么说,我爸是因为你救了小虎才这么器重你?”

戴家郎一脸茫然道:“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不过,说实话,我宁愿跟在你身边。”

周玉冰嗔道:“是不是跟在我身边就可以经常占便宜啊。”

戴家郎干笑道:“我哪儿敢占你的便宜,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周玉冰楞了一下,随即一阵咯咯娇笑,嗔道:“奉命行事?这么说,今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了?”

戴家郎谄笑道:“那要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了,只要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自然全力以赴了。”

周玉冰笑容一敛,盯着戴家郎说道:“那好,我现在就跟你说点正经事,我准备答应我爸的要求,让你去给他当保镖,你的待遇都将会有所提升,干的好的话,收入翻一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戴家郎心里暗自惊讶,可脸上却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虽然我也想多赚点钱,可我还是希望能跟着你,毕竟已经习惯了。

说实话,我见到大老板就浑身紧张,万一什么地方伺候不好的话,没准也要惹他生气,如果你不逼我的话,我情愿少赚一点。”

周玉冰见的戴家郎好像对自己恋恋不舍,心里好像挺满意,一只手伸到他的下面摸索着,腻声道:“说实话,我也有点舍不得你,但我让你跟我爸自然有我的用意,如果你想跟我睡觉,难道还怕没机会吗?只要别让你的小媳妇知道就行了。”

戴家郎一脸疑惑道:“你有什么用意?”

周玉冰拉着戴家郎躺下来,就像是一个贤惠的老婆一样温柔地伺候着男人,一边把嘴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你先说,你是不是我的人?”

戴家郎一脸不解地说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的专职司机和保镖啊。”

周玉冰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跟我爸争起来的话你站在哪一边?”

正文卷 第143章 你是我的人

戴家郎一脸狐疑道:“你跟你爸有什么可争的?即便你们争起来,我站在那一边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能给你们当裁判?”

周玉冰呸了一声,嗔道:“你也配?我的意思是你是听我的,还是听我爸的。”

戴家郎一脸为难地想了一下说道:“都听。”

周玉冰在戴家郎下面掐了一把,骂道:“哎呀,怎么是根木头啊。”

顿了一下,晕着脸说道:“你都把我睡了,难道我们的关系能跟一般人相比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的意思是,你去我爸那里工作,但却仍然是我的人,并且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

戴家郎装作还是一脸不解道:“你的意思是我不仅在你这里领工资,还可以在你爸那边领一份工资?”

周玉冰气的狠狠掐了戴家郎一把,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原本已经有点蠢蠢欲动的玩意马上就垂头丧气了。

“哎呀,怪不得保安部的人都叫你财迷呢,居然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好吧,好吧,我就给你开一份工资。”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你不说清楚,就算你给我开工资我也不要啊,既然我去给大老板工作,自然就要听他的,你的话我当然也听,可就怕你们两个说的不一样呢?”

周玉冰慢慢坐起身来,盯着戴家郎说道:“既然你是我的人,即便我跟我爸说的不一样你也要听我的,要不然你怎么能算是我的人呢?”

戴家郎楞了好一阵,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你是不是派我去你爸身边当你的耳目啊。”

周玉冰在戴家郎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笑道:“终于上道了。”

戴家郎一脸不解道:“可你们是父女啊,为什么要这样?”

周玉冰苦口婆心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我爸有多少钱吗?”

戴家郎故作糊涂道:“他不是亿万富翁吗?”

周玉冰在戴家郎的脑袋上拍了一把,嗔道:“怎么,亿万富翁难道就只有一个亿?别说我爸了,就是我手里的钱也不会只有一个亿。”

戴家郎一脸惊讶道:“那你爸有多少钱?”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算了,你也别管我爸有多少钱了,反正多的你都想象不到,我只是让你明白,像我们这种有钱人家的事情外人一般也想象不到。”

说完,好像有点不耐烦,说道:“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姐妹三个,眼下只有我跟老二有可能继承我爸的遗产。

而我是老大,当然是他的合法继承人,可问题是,我的才能比不上老二,而我爸的也比较看重老二,但我不服,因为这份家业可以说是我跟我爸打下来的,她老二有什么资格继承?

所以,我想让你待在我爸的身边,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是我感兴趣的问题,并且及时向我报告,你提供的消息对我很重要。”

戴家郎怔怔地楞在那里,好像惊讶的说不出话,最后一脸疑惑道:“可我只是一个保镖,大老板也不会跟我说什么啊,再说,我怎么知道什么是你感兴趣的事情呢?”

周玉冰摆摆手说道:“我爸既然这么器重你,将来你肯定是他的贴身保镖,什么叫贴身保镖?即便我爸跟我妈睡觉的时候,只要有必要你都可以闯进去。

所以,他跟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避你,你可别小看了自己的角色,实际上,你所获得的信息甚至比公司的高管还要多。”

顿了一下又说道:“至于什么是我感兴趣的事情,你就不用多问了,我会安排适当的机会跟你见面,到时候我们躺在床上,你慢慢跟我说你所听到所见到的一切就行了。”

戴家郎好半天没说话,最后一脸惊惧地说道:“可我这么做岂不是对不起大老板?”

周玉冰嗔道:“你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你又没害他,你只是让我了解自己父亲的一些想法,并且这件事只跟老二有关,因为我不能让老二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拉尿。”

戴家郎还是摇摇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他要是知道我做你的密探的话,他还是饶不了我。

这就像是古代的时候王子争皇位一样,儿子们都偷偷在皇上身边安排一个太监做耳目,最后基本上都没好下场,不是被杀,就是乱棍打出宫廷,你爸要是发现我给你通风报信的话,谁知道他会怎么处置我。”

周玉冰听了戴家郎的话忍不住咯咯娇笑,最后在他下面扯了一把,笑道:“你是太监吗?你也别把这件事看的这么严重,怎么也扯不到性命上面,说实话,即便我爸不要你了,难道我还能不管你?”

戴家郎拿起半截雪茄点上,闷头抽了好几口,最后奇怪道:“我确实搞不明白你们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实话,既然你跟二小姐斗,那还不如派我去二小姐身边当耳目呢。”

周玉冰摆摆手说道:“这些事你当然搞不明白,不过,你也没必要搞明白,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说点具体的,比方,我对我爸跟我妈说的话感兴趣,还有那个邓俊吉你是见过的,他们说的话我也感兴趣。

还有,他什么时候单独见过老二,以及他什么时候见过欧阳娟、说过什么话,我都感兴趣,总之,事无巨细,只要牵扯到我家里的事情,我都感兴趣,明白了吗?”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向你汇报大老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周玉冰笑道:“终于开窍了,说实话,你这人虽然木讷,可心思还是比较缜密,我最看重你的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很谨慎。”

戴家郎趁机说道:“那你还是给我好好介绍一下你爸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喜欢什么,爱听什么,平时有什么个人嗜好,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只有了解这些,我才能好好伺候他,并且赢得他的信任。”

周玉冰嗔道:“这还用得着我说吗?他喜欢的自然是权力和金钱,他爱听的自然是拍马屁的话,他这辈子的嗜好就是玩女人,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权钱谁都喜欢,女人谁都喜欢,拍马屁的话谁都爱听,但这并不算是什么特点,而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共性。

我说的是他和大多数有权有势的男人不一样的特殊性,说实话,虽然我跟大老板接触并不所,但我觉得他起码不是一个爱听拍马屁的话的人。”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怔怔地注视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倒真说不上,也许,我们姐妹有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戴家郎挑拨离间道:“难说,我总觉得你脾气太直,有可能忽略了观察,但二小姐既然有意跟你争继承权的话,也许,他会了解的更多,说不定她早就在你爸身边安排耳目了。”

周玉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不错,在耍心眼方面我可不是老二的对手,既然她觊觎继承人的位置,自然不会坐在那里干等。”

戴家郎又质疑道:“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你爸的态度,如果他认定二小姐更适合继承家业的话,那你再折腾也没用,说实话,平常我也听过一些人议论,他们认为你爸更看重二小姐。”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这不过是因为她比我多喝了一点洋墨水,但有没有用谁知道?我跟我爸都没上过几年学,不照样打下了一片江山吗?

我爸确实比较看好她,但也不见得我就没有机会,这次公司人事调整老二并没有当上fo,这足以说明我爸对她也有顾虑。”

戴家郎疑惑道:“什么叫fo。”

周玉冰嗔道:“你也应该多学点企业管理方面的知识,所谓fo就是指公司的财务总监,掌管公司所有的财务,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戴家郎笑道:“那就说财务总监好了,怎么非要说洋文呢。”

顿了一下又说道:“听说二小姐就要跟邓老二结婚了,我就不明白,既然她成了邓家的人,你爸把家业交给她岂不等于交给了邓家?”

周玉冰一脸神秘地说道:“这就是问题的玄机所在,我跟老二都在下赌注,虽然我爸说过不会把家业交给单身的女人,但我赌他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等你真嫁了人,他反倒会对你疑神疑鬼。

老二这次没有当上fo我就觉得有可能他跟邓老二的婚姻有关,如果她不急着嫁人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了。

所以,老二听了我爸的话急着家人,而我则从反面理解我爸这句话的意思,在情势没有明朗之前绝不嫁人,事实上,世界上最有钱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单身。”

戴家郎惊讶道:“这么说你为了继承家产宁可一辈子不嫁人?”

周玉冰嗔道:“那又怎么样?为什么非要嫁给男人?”

“那你起码要有自己的孩子吧?”戴家郎装作傻乎乎地问道。

周玉冰笑道:“你这死脑筋,难道非要嫁人才能生孩子吗?”顿了一下,一脸伤感地道:“不过,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死,如果真能遇见真命天子的话,嫁了也罢,只是这种机会不多,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一个让我动过心,可惜我害了他。”

说完,瞥了戴家郎一眼,只见他一脸狐疑的样子,急忙说道:“不过,你起码在床上能让我动心。”

戴家郎急忙一脸惊惧地说道:“我可是已经有老婆了。”

周玉冰咯咯娇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娶你?”说完,翻身趴在床上,腻声道:“再让我动心一次,你不是喜欢打我屁股吗?尽管狠狠打就是了。”

正文卷 第144章 心机阴沉

戴家郎看着周玉冰,哪儿有不动心的,正想腾身而上,没想到周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周玉冰也正在兴头上,急忙说道:“你别管,只管弄。”

戴家郎不再客气,提起一杆枪就上去了,可没想到打电话的人很执着,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周玉冰没办法,只好趴在那里一边享受着,一边伸手抓过了手机,看看来电显示,说道:“你先别动,我二姐。”说完就把手机接通了。

戴家郎趁机扑在周玉冰的脊背上,凑过耳朵想听听周玉婷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是二小姐打来的电话,他那里不自觉地蔫了。

“玉婷,什么事啊?”周玉冰微微喘息道。

“老大,我打听到欧阳娟的住址了,原来老爸把她藏在金谷大厦的公寓里了。”周玉婷说道。

“那又怎么样?”周玉冰问道。

周玉婷一愣,嗔道:“你怎么忘了?妈不是让我们去关心关心她吗?”

周玉冰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一起去?”

周玉婷说道:“我手头有点事,暂时走不开,要不你先去看看?我稍晚一点再过去。”

周玉冰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好吧,好歹也是咱们的后妈呢,总不能躲着不见面了吧。”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戴家郎急忙从周玉冰脊背上爬起来,问道:“怎么?要出去?”

周玉冰坐起身来沉思了一会儿,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老二这是搞什么鬼?”

“怎么了?”戴家郎问道。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说道:“她打听到了欧阳娟的住址,让我先去看看她。”

戴家郎惊讶道:“她自己为什么不去?”

周玉冰疑惑道:“她说现在没时间。”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那你也别去。”

“为什么?”周玉冰问道。

戴家郎一副欲言又止道:“二小姐不可能直接打电话问你爸要欧阳娟的住址,肯定是从周琳那里打听到的。

刚才你也给三小姐打过电话,可她为什么没告诉你,而是告诉了二小姐?我猜测三小姐担心你对欧阳娟动粗。

你想想,欧阳娟现在怀着你爸的孩子,正是恃宠而骄,如果一句话不对,凭着你的性子还能忍得住,最后好心反而变成了坏事。”

周玉冰一拍手,说道:“是呀,老二这招挺阴险啊,到时候我做恶人,她反倒成好人了,哼,幸亏没上她的当。”

说完,瞥了一眼戴家郎的胯间,一脸不解道:“怎么熄火了?”

戴家郎干笑道:“一听是二小姐它就被吓成这样了。”

周玉冰一把将戴家郎推倒在床上,哼哼道:“她没时间,姑奶奶也正忙着呢,来,我替你点把火。”说完,就趴在戴家郎的身下忙活起来。

周琳接到周玉冰气哼哼的电话之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必须给老子报个警,这倒不是她想拍马屁,也不是有什么野心,而完全是从情感出发想维护自己老子的利益。

可当她正准备给周继尧打电话的时候,周玉婷的电话就来了。

“老三,你应该知道欧阳娟住在什么地方吧?”周玉婷问道。

周琳还以为周玉婷也要找欧阳娟的麻烦呢,于是不耐烦地说道:“哎呀,刚才大姐已经打电话来问过了,怎么你也来问我?我怎么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我又没去过她家。”

周玉婷说道:“你知不知道,欧阳娟已经怀了咱爸的孩子?”

周琳楞了一下,嘟囔道:“我怎么知道?”

周玉婷说道:“那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不管怎么说,欧阳娟已经怀了咱们家的孩子,那就是咱们周家的人。

最近老爸很忙,我们做子女的起码要替他关心一下欧阳娟吧,你这么遮遮掩掩的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担心我去把欧阳娟杀了?”

周琳疑惑道:“二姐,你真这么想?”

周玉婷嗔道:“那我还能怎么想?老爸玩个女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现在把人家的肚子都弄大了,性质就不一样了,起码这个孩子是咱们周家的人,难道我们就不闻不问?”

周琳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如果去看看她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担心你们跑去骂她,老爹要是知道了非怪我不可。”

周玉婷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心里只有老爸没有我这个姐姐了?没钱花的时候怎么厚着脸皮来纠缠我?

我去看看欧阳娟老爸只会高兴,怎么会怪你呢?好了,少啰嗦,快点告诉我欧阳娟住在哪里?否则今后别想再问我要一分钱。”

周琳迟疑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把周继尧金屋藏娇的地址告诉了周玉婷,最后还吩咐道:“哎呀,你千万别告诉老大,就她那火爆脾气,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欧阳娟眼下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可以说既激动又惊恐,既盼着周继尧来又害怕见他,每次周继尧触碰她的身体的时候都会忍不住颤抖不已。

好在根据欧阳云苏的建议,她母亲蒋桂兰亲自过来陪在女儿身边,这才让她稍稍平静了一点。

不过,欧阳云苏已经告诉她,戴家郎鬼迷心窍,不管给多少钱也不愿意离开南召市,一时心里更加惶恐不安,只是,做为搞大自己肚子的男人,倒也恨不起来。

反倒是蒋桂兰在女儿面前把戴家郎骂了个狗血喷头,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女儿来说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只要稍不如意他就有可能给自己女儿带来灭顶之灾。

“哎呀,小娟,这么下去也总不是个事啊,我这心里总是感到不踏实。”蒋桂兰坐在女儿床边小声说道。

欧阳娟也忧心忡忡道:“既然他不愿意走,那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倒不认为他会出卖我。”

蒋桂兰哼了一声道:“像他这种男人还有什么信用可言,他这分明是在待价而沽,等着你把孩子生下来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狮子大开口呢。”

欧阳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二姑妈应该会有办法。”

蒋桂兰摇摇头说道:“我看她那样子也是一筹莫展,难不成她还敢杀了这小子?”

欧阳娟急忙伸手捂住了母亲的嘴,低声道:“你疯了,在我这里最好不要谈论这些事情,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蒋桂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这都三天了,也没见他来一趟,也不知道他跟家里人说过这件事没有。”

欧阳娟说道:“这种事情也瞒不了多长时间,他总要跟家里人说,他说了,只要我能给他生个儿子,家里人谁也不敢多嘴。”

蒋桂兰担心道:“可万一是个女儿呢?”

欧阳娟想了一下说道:“那也只能怪老天爷不帮咱们,到时候见好就收。”

蒋桂兰叹口气道:“就怕夜长梦多啊,说实话,你二姑妈这个计划也太大胆了。”

欧阳娟嗔道:“哎呀,我都说了,在这里别提这件事,说点别的。”

蒋桂兰嗔道:“这屋子里就咱们母女两个,难道你还担心被人听去?”

欧阳娟把嘴凑到母亲的耳边小声说道:“万一房间里有窃听器呢?”

蒋桂兰一听,脸色一变,再也不敢出声了。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门铃声,蒋桂兰急忙站起身来,有点紧张地说道:“哎呀,他来了。”

欧阳娟疑惑地摇摇头,说道:“不会是他,他有钥匙,从来不按门铃,我去看看。”

欧阳娟凑到猫眼往外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二小姐周玉婷,一瞬间有点惊慌失措,本能地以为她是来闹事的。

可再次凑到猫眼看了一下之后,却发现她手里竟然捧着一捆鲜花,哪有捧着鲜花来兴师问罪的?

很显然,周继尧已经在家里宣布自己怀孕的消息了,看来,周玉婷是来探望自己的。

也难怪,虽然她们对自己怀孕心中不爽,但只要周继尧给自己撑腰,她们还能怎么样?

即便看在老子的面子上也只能忍着。这么一想,欧阳娟就打开了房门,故作吃惊道:“哎呀,二小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周玉婷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哎呀,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要不是我爸告诉我的话,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既然知道了还能不来看看?

别说你怀的是我爸的孩子,即便你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做为老三的好朋友,我也应该来探望啊。”

说完,走进了客厅,只见屋子里还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于是把手里的花递给她,吩咐道:“找个花瓶插起来吧。”

欧阳娟明白周玉婷把母亲当成保姆了,不过倒也没有在意,毕竟她们也没有见过面,于是冲母亲说道:“妈,这是周家的二小姐。”

其实,蒋桂兰刚才通过两个人的对话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本来还有点紧张,可见她对女儿好像并没有恶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玉婷斜睨着眼神把蒋桂兰打量了几眼,这才发现这女人居然还颇有几分姿色,并且也有点惊讶,连女儿都这么大了,可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显然保养的不错。

正文卷 第145章 小妈

“哎呀,原来是阿姨啊,我还以为……哎呀,怎么?难道我爸没有给你请保姆吗?”周玉婷坐在沙发上说道。

欧阳娟谨慎道:“有保姆的,出去买菜了。”

周玉婷瞥了蒋桂兰一眼,说道:“你妈一直在这里陪你吗?”

欧阳娟小心翼翼地说道:“昨天才来,她有点不放心。”

周玉婷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还担心我们周家的人亏待你?不过,也好,像我们都没有生过孩子,也没有经验,有你妈陪着,我爸也就放心了。”

顿了一下,问道:“怎么?难道我大姐还没有来看过你?”

欧阳娟楞了一下,说道:“没有啊。”

周玉婷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她不来也好,你也知道她是个暴脾气的人,并且对你好像也有成见,不见也好,免得到时候惹你生气。

不过,我妈倒是挺高兴的,她本来也要亲自来看你呢,只是今天确实有点事,所以就托付我来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爸确实太忙了,有些事情可能也考虑不周。”

欧阳娟一脸感激地说道:“让你们费心了,其实这里什么都不缺。”

周玉婷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听说刚怀上的时候尤其要小心,稍不注意孩子就容易掉呢。”

欧阳娟就像是听到了威胁似的,下意识地用手摸摸肚子,说道:“是啊,就是担心发生意外,继尧专门安排一名医生每天都要上门来给我做检查,就这样还不放心,连门都不让我出呢。”

周玉婷一听欧阳娟竟然叫自己老子“继尧”,脸色微微一变,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这样我可不敢再打搅你了,你还是上床好好休息吧,还是那句话,大忙帮不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周玉婷离开之后,蒋桂兰把女儿拉进卧室小声道:“她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按道理她应该感到生气啊,怎么反倒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妈,这点小把戏难道你还看不透?很显然,她这是做给她老子看的,装装样子罢了,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恨呢。

说实话,我出入周家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这姐妹三个的脾性多少有点了解,大小姐为人性子耿直,敢说敢做,老三你也不陌生,不仅头脑简单,也没有什么小心眼。

只有这二小姐比较阴沉,你看,大小姐虽然也不喜欢我怀孕,但她也不会跑来假模假式,这种事情也只有二小姐能干得出来。”

蒋桂兰点点头说道:“大小姐我倒是没见过,不过,三小姐倒是没有什么架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倒是这个二小姐今后可得离她远一点。”

欧阳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声,蒋桂兰狐疑道:“你笑什么?”

欧阳娟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见二小姐说的那句可笑话吗?她居然说蒋碧云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感到高兴呢,亏她说的出口,哼,把我当弱智呢。”

蒋桂兰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周家的人对你客客气气,即便明知道他们肚子里的想法,但你也没必要跟他们闹翻,毕竟,她们都是周继尧的亲人,你跟他们闹翻的话,周继尧也也很难做。”

欧阳娟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好在我也没必要天天跟她们打交道,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也就生米煮成了熟饭。

说实话,蒋碧云也这把年纪了,周继尧一年也跟她睡不了几次,今后恐怕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我这里呢。”

蒋桂兰叹口气道:“但愿佛祖保佑一切都平平安安,只是那小子整天待在周家人的身边着实让我跟你姑妈心里不安,就像一只苍蝇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吃也吃不下啊。”

欧阳娟皱皱眉头嗔道:“哎呀,你就别恶心了,不然我又要吐了。”

正说着,忽然又传来一阵门铃声,这一次是蒋桂兰亲自去开门,她只是凑到猫眼看了一眼,马上就把门打开了,只见周琳急匆匆地从外面闯进来,问道:“阿姨,我姐她们来过了吗?”

蒋桂兰笑道:“你二姐倒是来过,刚走呢。”

周琳似乎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蒋桂兰,冲到楼上的卧室就冲欧阳娟嚷嚷道:“哎呀,你这个狗鈤的,怎么手机一直打不通啊,我还急着给你报警呢。”

欧阳娟一听,急忙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一看,惊讶道:“哎呀,怎么没电了。”

周琳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微微喘息道:“还好我大姐没来,否则你可就惨了。”

欧阳娟气哼哼地说道:“她一大早就逼问你的住址,我一听就知道坏事了,所以死活没有告诉她。

可没想到她竟然知道我吸毒的事情,还威胁我呢,就这样我也没有告诉她,哼,戴家郎这混蛋死定了。”

虽然周琳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可欧阳娟多少还是听明白了,问道:“这么说二小姐是从你那里知道我的住址?”

周琳点点头,说道:“我二姐比较理性,不会乱来,再说她也只是想来看看你,其实我也知道她可能想拍我爸的马屁,倒也不一定是真心。”

欧阳娟试探道:“你觉得你大姐会来找我闹事?”

周琳瞪着欧阳娟嗔道:“闹事?要只是闹事倒也罢了,你可没见过我大姐发脾气的样子。

有一年我爸一个马子去她的夜总会玩完之后不给钱,还让我大姐给我爸打电话,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欧阳娟有点紧张地问道。

周琳盯着欧阳娟说道:“你都想象不到我大姐有多猛,她居然把那个女人拖进一个包间,趁着这女人醉醺醺的时候让几个男人轮歼了她。

不过,最后这个女人还报警了,好几个人坐牢呢,要不然我爸从中周旋,我大姐说不定也进去了。”

欧阳娟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吃惊道:“天哪,竟有这种事?”

周琳点点头,嗔道:“要不然我这么着急干什么?节目还没有排练完我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欧阳娟搂过周琳就在她的小嘴上狠狠亲了一口,说道:“还是你疼我。”

周琳抹抹嘴,嗔道:“别亲我,被男人把肚子都弄大了,恶心死了。”

“那我今后确实要离你大姐远一点。”欧阳娟有点后怕地说道。

周琳点点头说道:“她要是来的话,你千万别开门,否则后果难料,说不定两脚踢得你流产呢。”

欧阳娟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似不信道:“她有这个胆子吗?难道就不怕你爸找她算账?”

周琳哼了一声道:“我姐这人不考虑后果,什么事情都是先做了再说,别看那年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最后我爸也只不过赏了她两耳光,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难道我爸还能把她杀了?

再说,我大姐跟我二姐不同,我们都还很小的时候,她已经跟我爸创业了,我二姐也不过是前些年才从国外回来。

所以,她总是把自己当成二老板,谁要是惹她的话,她绝对不会手软,你想想,万一你要是替我爸生个儿子的话,将来岂不是要跟她争家产?

所以,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你没有生下来孩子之前解决问题,要么弄死你的孩子,要么弄死你。”

欧阳娟一脸狐疑道:“可我总觉得你大姐这人虽然脾气暴一点,可心地还是不错的啊。”

周琳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惹着她。”

欧阳娟盯着周琳问道:“我要是替你爸生个儿子的话,将来也要分你的家产,难道你就一点不在乎?”

周琳嗔道:“我爸有这么多钱,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要紧?也只有我大姐二姐她们野心勃勃,我可不像她们这么贪婪,我只要不缺钱花就行了。

再说,我爸这种男人这辈子什么得不到,为什么要让他留下遗憾呢?想要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说实话,我要不是跟他是父女关系的话,倒情愿替他生个儿子。”

欧阳娟骂道:“哎呀,你这个不要脸的,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周琳嗔道:“难道你没有听清楚我的前提吗?假如我们不是父女关系。”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那他也看不上你啊。”

周琳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说道:“也是,我爸的女人每一个不是长得跟妖精似的。”

欧阳娟把周琳按在床上打,一边骂道:“哎呀,你这死人,竟敢骂我是妖精,看我不打烂你。”

周琳急忙求饶道:“哎呀,轻点啊,再也不敢了,我叫你一声小妈还不行吗?”

蒋桂兰偷偷走到卧室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卧室里面女儿跟周家三小姐的嬉闹,一时不知道是忧是喜,最后叹口气下楼去了。

正文卷 第146章 双重保险

其实,周琳早就把两个姐姐打听欧阳娟住址的消息告诉周继尧了,说实话,周继尧也有点担心大女儿干出格的事情。

但他自己一时走不开,所以只好派小女儿赶来护驾,随后自己也急匆匆赶过来了,这才知道老二已经来过了,老大暂时还没有露面。

“我看,实在不行的话就换个住的地方。”周琳走后,周继尧有点担心地说道。

欧阳娟嗔道:“有这么严重吗?如果她们真要置我于死地的话,就算换个住的地方也早晚会被找到。”

周继尧说道:“我在家倒也罢了,最近我要出一趟远门,就怕老大在家无法无天。”

坐在一边的蒋桂兰插嘴道:“这么说你家里人是无法接受这个孩子了?既然这样,干脆就不要了,省的整天跟做贼似的东躲西藏,这都什么年代了?生个孩子也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

周继尧跟蒋桂兰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说实话,虽然上次见面是欧阳云苏陪着蒋桂兰找他兴师问罪,可他还是忍不住暗中一喜,没想到蒋桂兰不仅比他想象的年轻,甚至也比他想象的更漂亮,心里忍不住直叹可惜。

“说无法接受有点严重了。”周继尧说道:“只是眼下心里肯定不高兴,这也很正常,你看老二不是来过了吗?也没有说什么难听话,我现在担心的只是老大做事没有分寸。”

蒋桂兰顾做不高兴道:“既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那你只好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女儿了,要不然我们母女可是经不起折腾呢。”

周继尧一拍大腿说道:“还是你一句话提醒了我,这么多保安怎么就不能用呢?我可以让保安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们。”

欧阳娟娇嗔道:“哎呀,我可不习惯家里待着几个大男人,再说,谁知道靠不靠得住,你可想好了,家里面可只有我们孤儿寡母两个人,可别引狼入室。”

周继尧现在对欧阳娟是格外宠爱,也不生气,反而呵呵笑道:“我怎么会让几大男人住进家里来呢?只要一个就足够了。

并且你住在楼上,他住楼下,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再说,你也不能老是待在家里不出门,有时候也要出去转转,总要有个人给你开车吧。

你放心好了,我派来保护你的人自然可靠,事实上他自己也刚刚有了一个漂亮的媳妇,起码不会打你们娘两的主意。”说完,瞥了蒋桂兰一眼,只见女人低垂着眼帘好像没听见。

欧阳娟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倒也没必要晚上住在家里,只要随叫随到就行了,万一你家老大真找上门来,我大不了不开门,难道她还敢把防盗门拆了?”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一切都随你吧,只要别出事就行,说实话,我倒不是担心老大来找你闹,而是担心这死丫头跟你玩阴的,这样反倒防不胜防,所以,我必须派个她也很熟悉的人待在你身边,这样她就不敢轻易下手了。”

欧阳娟一脸狐疑道:“大小姐的也熟悉的人?”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就让她的司机来给你当保镖。”

蒋桂兰一听,急忙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怎么能派她的司机来呢?万一他们要是合起伙来……”

周继尧一摆手阻止了蒋桂兰继续说下去,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让她的司机来给你做保镖,就是警告她不要乱来。

她这个司机我可是知根知底,我这次原本是打算带他去国外的,现在看来,也只有他合适留下来陪你们,怎么?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的眼光吗?”

欧阳娟好像生怕母亲再坚持,急忙冲她使个眼色,一脸无奈地说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就听从你的安排好了。”

晚上吃过饭之后,周继尧早早就和欧阳娟上床了,因为刚刚怀孕,还在危险期,也不能干那事,所以两个人只能搂搂抱抱,好在周继尧只要不吃药,也没有多少冲动,无非是过过手瘾罢了。

终于,欧阳娟沉沉睡去,周继尧偷偷爬起身来,拿出一片药吃了下去,然后去卫生间待了一阵,最后从里面出来,径直走到了对面一间卧室的门口,竖起耳朵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随即伸手轻轻一推,就像他猜想的那样,房门果然没有上锁,顿时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不一会儿只听蒋桂兰骂道:“哎呀,要死了,你怎么……”

随即好像嘴巴被堵住了,传来蒋桂兰呜呜的叫声,和周继尧低声劝说的声音,没多久,蒋桂兰的呜咽声就变成了抑制不住的呻吟,并且越来越大,最后在一声高亢的叫声中渐渐归于平静。

第二天早晨,欧阳娟醒来的时候周继尧已经走了,从卧室走出来,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一个大钻戒,楞了一下,一脸惊讶道:“怎么?这就被他弄了?”

蒋桂兰红着脸嗔道:“这不如了的意吗?你装什么装?我早知道他跟你已经商量好了,就我自己瞒在鼓里,你说,这件事欧阳云苏知不知道?”

欧阳娟没出声,走过来拿起钻戒仔细看了一遍,说道:“他对你倒是挺大方,几十万呢,你又没男人,总比让那个平价超市的混蛋白弄强多了吧?这对我们来说是双重保险。”

蒋桂兰晕着脸哼了一声道:“我总觉得咱们母女都被欧阳云苏算计了,什么双重保险?她自己怎么不上?”

欧阳娟低声道:“这个时候就别说这种话了,咱们只能齐心协力,否则一切都白费了。

你以为欧阳云苏的裤腰带就这么紧,她只是没机会,有机会照样不会放过,哪个女人不想把他这种男人绑在自己裤腰带上?”

蒋桂兰担忧道:“就怕我们最终只是他的玩物。”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谁是谁的玩物眼下还很难说。”

说完,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一段视频凑到母亲面前说道:“你看,我都录下来了,没想到你还真够骚的,就凭这一点,我觉得他对你应该起码还有几个月的热度。

不过,你可要死死把住一条底线,绝对不能答应我们母女在一张床上伺候他,只要别让他得到,那他就会像一条狗一样,梦里面永远都会有一根骨头。”

蒋桂兰看了半天才认出床上那个骚劲十足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嘴里惊呼一声,一脸震惊道:“这,这是哪儿来的?怎么会在你的手机里?”

欧阳娟走进蒋桂兰的卧室,总一个角落里取下一个微型摄像头,笑道:“我早装好了一只眼睛盯着他了,这下认证物证具在,他想赖都赖不掉。”

蒋桂兰惊恐道:“哎呀,难道你就不怕被他发现?”

欧阳娟走进卫生间,把摄像头同脚踩碎,笑道:“这就不会被发现了。”说完,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道:“必须小心他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咱们?”

蒋桂兰吓的顿时不出声了,欧阳娟咯咯娇笑道:“我吓唬你的,看把你吓成这样?你放心,他是绝对不会在自己睡觉的地方安装这种玩意的?”

蒋桂兰骂道:“你这死丫头,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对了,他怎么会想到把戴家郎这混蛋派来伺候你?该不会已经怀疑什么了吧?”

欧阳娟白了母亲一眼,嗔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如果他要是怀疑什么的话,还能有你好日子过?让戴家郎来也好,今后就没必要偷偷摸摸跟他见面了?”

蒋桂兰惊讶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跟他,跟他睡觉?”

欧阳娟笑道:“既然老王八自己把帅哥送到我的床上,我也没法拒绝啊,真要百般拒绝的话,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了。

记住,只要是他给你的,你就大大方方接受好了,他这种人喜欢别人对他感恩戴德,不喜欢假惺惺的拒绝。”

蒋桂兰一脸忧虑道:“可让戴家郎待在你身边我觉得还是太危险了,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露出马脚?”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妈,如果戴家郎是个靠不住的人,我二姑妈还能跟她合作吗?你就放心吧,他只能表现的比我们更加谨慎。”

蒋桂兰质疑道:“既然你二姑妈对他这么相信,为什么还要花大价钱赶他走呢?可见她还是对这小子不放心。”

欧阳娟没好气地说道:“那是我二姑妈的万全之策,他走了自然就少点牵挂,但他不走也不意味着就会出卖我们。

这种时候我反倒觉得不要去招惹他,既然大家是合作伙伴,那就必须坦诚相见,不过,你放心,他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表姐,也许,可以找个机会让他在这里跟表姐幽会呢,这样他就会对我感激涕零了。”

蒋桂兰警惕道:“你可别乱来啊,这要是让你二姑妈知道的话还得了?从人情世故上来说,你跟你表姐应该是仇人,如果来往密切的话可能让周继尧怀疑呢。”

欧阳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倒也是,起码我表姐眼下大着肚子,也不适合干这种事,还是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吧。”

说着,忍不住嚷嚷道:“哎呀,我肚子饿死了,保姆的菜究竟买回来没有啊。”

正文卷 第147章 换工作了

戴家郎做梦都没想到周继尧交给他的第一个工作居然是去伺候一个孕妇,而且这个孕妇的肚子还是被他搞大的。

还好他没有看出周继尧有一点怀疑的迹象,否则,他还以为大老板是在用一种幽默的方式报复自己呢。

而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大老板之所以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而不是交给别人,则完全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我还以为他准备带你去菲律宾呢,没想到是让你去伺候这个狐狸精啊。”中午,戴家郎去给周玉冰还车的时候,周玉冰也一脸意外地说道。

戴家郎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要不你找个借口再用我几天?”

周玉冰嗔道:“这种事难道能开玩笑的?再说,他已经选中了你去伺候那个狐狸精,不去也不行了,我看,他这么安排多半还是冲我的来的?”

戴家郎不解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一方面当然是提升那个狐狸精的身价,让大家都知道我的贴身司机兼保镖亲自派去伺候她了。

另一方面当然是担心我容不下狐狸精肚子里的孩子,故意派你去算是对我的警告,哼,既然老二都跑去做过好人了,我也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干脆就成全她。”

戴家郎沮丧着脸说道:“跟一个孕妇待在一起岂不是把人急死?”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干脆让我媳妇去算了,她毕竟是个女人,伺候起来也方便。”

周玉冰嗔道:“你媳妇会开车吗?这是让你去当保镖和司机,又不是让你去帮她洗屁股,你愁什么?她让你去你就去,她不让你去你就自己出去玩好了,根本没必要二十四小时待在她身边。”

顿了一下问道:“对了,大老板没给你一部座驾吗?”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车倒是给了,赵宇已经把那辆法拉利跑车停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了,等一会儿就让人把钥匙送过来。”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这可是真叫外面养的才亲呢,这辆法拉利跑车当初老三要了几次都没给,后来有说准备送给干女儿当生日礼物,现在居然就给了这狐狸精了。”

顿了一下,小声问道:“我爸今天上午都跟你谈了些什么?有什么特殊交代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干,不过,他可警告过我,万一欧阳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肯定唯我是问。”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那还不是担心我指使你对狐狸精下手?”

戴家郎说道:“也是,奇怪的是他怎么就不担心我们两个人合起伙来对欧阳娟下手呢?”

周玉冰怏怏道:“正因为你是我的人,所以他断定我不敢做的这么直白,不管欧阳娟出了什么事,我都跑不掉。”

戴家郎犹豫了说道:“我看也没必要让你爸不痛快,毕竟,欧阳娟也只是他一个情人而已,又不会威胁到你妈在家里的地位。”

周玉冰叹口气道:“这一次可真是惹不起啊,说实话,如果仅仅是他的情妇,我就是弄死她几个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这一次牵扯到断子绝孙的大事,我还真不敢下手,否则搞不好父女真的反目呢,再说,也搞不清楚老二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眼下也只能祈祷这个小狐狸精没有生儿子的命。”

戴家郎试探道:“最后关键还是要看你妈的态度?”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我妈还能说什么,如果欧阳娟真能生下一个儿子的话,我妈也只能忍气吞声,她毕竟是周家的媳妇,谁让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呢,总不能巴不得周家断子绝孙吧。”

“这倒也是,毕竟儿子是周家的血脉。”说完,脸上忍不住发热,急忙打住了。

周玉冰摆摆手说道:“好了,你在我这里上班暂告一个段落,我看你也没必要今天就去小狐狸精那里上班,下午干脆回家休息算了,小月昨天值班,现在还在家里呢,回去陪陪老婆吧。”

戴家郎真要离开,周玉冰又叫住了他,小声道:“记住,从现在可是,你可是我的人。”

戴家郎一脸暧昧地笑道:“周总,不是从现在开始,而是从昨天走进你的别墅那一刻就开始了。”

周玉冰晕着脸嗔道:“滚一边去。”

戴家郎回到家里的时候,梅向月看上去好像刚起床,正在厨房里倒腾午饭,看见戴家郎走进来,惊讶道:“这么早就下班了?”

戴家郎把钥匙扔在桌子上,一边换鞋,一边说道:“我换工作了。”

梅向月一听,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脸惊讶道:“换工作?换哪里去了?不给周玉冰开车了?”

戴家郎往沙发上一躺,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严格说来我已经开始给周继尧工作了。”

梅向月一听,高兴道:“好事啊,什么工作?给他当保镖吗?”

戴家郎摇摇头,脑子里想着欧阳娟的花容月貌忍不住有点走神,梅向月过来踢了她一脚,嗔道:“到底什么工作啊?”

戴家郎还是没理她,慢吞吞吸了几口烟,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周继尧派我给他的小老婆开车当保镖。”

梅向月一愣,惊讶道:“小老婆?哪个小老婆?该不会是欧阳娟吧?”

戴家郎坐起身来盯着梅向月说道:“正是她,周继尧已经把她的肚子弄大了,指望着能给他生一个儿子呢,眼下正是受宠的时候。

所以派我过去伺候她,我本来想推荐你的,可你从农村来没几天,也不可能马上就会开车,没办法,只能是我亲力亲为了。”

梅向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虽然只是让你去伺候他的情妇,但也证明他对你的信任,我看,你有必要找个机会在那套公寓里装个窃听器。”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打断了梅向月,说道:“没必要,难道你还指望周继尧会跟自己的情妇谈论杀人放火的事情?如果他这么不谨慎的话,早就被你们戴上手铐了。”

梅向月摇摇头,说道:“周继尧当然不可能随便跟某个情妇谈论自己的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欧阳娟可不同于别的情妇,一旦给他生下儿子的话,我看蒋碧云的地位都有可能被动摇。”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那也要等到欧阳娟生下儿子再说,不过,我认为周继尧会跟自己的女人谈论这种事,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干脆在他办公室装一个,说不定偶然能听到点有价值的信息。”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你说的简单,周继尧的办公室每个星期都会进行各种扫描,谁能在那里安装电子设备?”

顿了一下忽然说道:“对了,既然你每天都要去欧阳娟的家,那什么时候找个借口也带我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先跟她处个朋友,只要成了朋友,我就有直接接触周继尧的机会了。”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带你去欧阳娟的家倒是不难,不过,即便你接触到了周继尧,我觉得多半也是肉包子打狗了。”

梅向月明白戴家郎的意思,故意刺激他道:“肉包子打狗也没办法,只要能打得倒他,也认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指指厨房放说道:“先别想好事了,锅里都满出来了吧?”

梅向月一听,嘴里娇呼一声,急忙跑进了厨房,好一阵才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出来,问道:“你吃不吃?”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清汤寡水的,没胃口,我要吃肉。”

梅向月嗔道:“屁事真多,爱吃不吃,想吃肉自己出去吃。”随即又问道:“怎么?下午没事了?”

戴家郎盯着梅向月说道:“周总特意放我半天假,让我回来陪陪你呢。”

梅向月呼噜呼噜吃着面条,含混不清地说道:“我可不需要你陪,今天夜班,等一会儿还要睡觉呢。”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优盘,说道:“这是我写的第一份汇报材料,你拿着,等他们联系你的时候就交给他们。”

戴家郎接过优盘,一脸狐疑道:“你又没什么进展,有什么值得汇报的?”

梅向月嗔道:“你懂什么?周继尧生活工作的细节都是我们需要的情报,你看着没有价值,但经过综合分析之后就能找出对付他的办法。”

戴家郎疑惑道:“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跟我联络?”

梅向月说道:“那你等着就行了,他们早晚一天会来找你。”

戴家郎没好气地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卧室,等关上了房门,马上拿出自己那台破笔记版电脑,把优盘插进去,想看看梅向月到底搜集了什么情报,可没想到文件被加密了。

正自犹豫,只见梅向月端着饭碗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哼,我就知道你好奇心重,还好没有乱试密码,否则里面的文档就自动销毁了。

我可警告你啊,这是第一次,今后不要做梦偷看我的汇报了,反正,我的汇报里面没有关于你的任何内容。”

戴家郎只要拔下优盘,怏怏道:“既然对我也防贼似的,那你自己单干算了。”

梅向月嗔道:“我这可不是防你,而是担心你把优盘丢失,我这里面些的东西很多都是从你那里来的,还用得着瞒你吗?”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说我坏话?”

梅向月笑道:“哎吆,还担心我汇报你的恶行啊,既然这样今后就对我好一点,否则,我真要告状呢。”

戴家郎恼羞成怒地说道:“我怕什么?我又没日你,怕你汇报什么?”

“不要脸。”梅向月红着脸骂了一句,急忙出去了。

正文卷 第148章 冤家聚头

真是冤家路窄,戴家郎没想到第二天第一次来到欧阳娟公寓的时候就遇见了周琳,他现在已经基本上断定,周琳对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跟两个姐姐的态度不太一样。

这一方面她年纪还小,缺乏野心,自己的能力也不能跟两个姐姐想比,所以只能依靠父亲,争取父母的疼爱。

既然这样,为了讨好父亲,她即便不喜欢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表现出来,何况,她们两个既是同学,又是闺蜜呢。

好在,周琳看见戴家郎并没有马上扑上来或者恶语相向,她对戴家郎出现在这里好像并不奇怪,显然应该是已经提前知道他被派来伺候孕妇的事情,不过,一双眼睛还是愤愤地瞪着戴家郎。

欧阳娟发现两个人都像斗鸡似的瞪着对方,急忙打圆场道:“好啦,我刚才都说了,你们这点误会说清楚就行了,没必要像个仇人似的,我相信戴家郎不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

周琳还是气愤道:“他不说的话我大姐怎么会知道?”

戴家郎知道周琳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要是给她好脸色,她准上头,于是也瞪着她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大姐是怎么知道的?我要想打小报告的话也找你爸,怎么会找你大姐?再说,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没有证据可别乱咬啊。”

坐在一边的蒋桂兰见戴家郎对周琳这么凶狠,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嗔道:“哎呀,你这是吃了枪药吗?怎么对着三小姐大喊大叫的,难道你不认识她吗?”

戴家郎可不认识蒋桂兰,更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自然就把她当成了老妈子,扭头瞪了她一眼,说道:“这没你的事情,要你多什么嘴?”

周琳一听,冲欧阳娟说道:“看看,现在有多猖狂,都是我姐跟我爸惯的,简直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更没有把你跟你妈放在眼里。”

说完,冲戴家郎训斥道:“你搞清楚自己今天来这里干什么没有?我爸是让你来伺候欧阳跟她妈的,不是让你来训斥人的,怎么?难道把自己当成主人了?是你吃我家的还是我吃你家的?这一点都搞不清楚吗?”

戴家郎一听蒋桂兰是欧阳娟的母亲,一时倒也有点下不来台,不过也不想低三下四,反倒对蒋桂兰出现在这里产生了一股厌恶之情,嘴里嘟囔道:“我干活吃饭,又不白吃你家的饭。”

周琳气哼哼地说道:“谁不是干活吃饭?你可以去别人的地方找饭吃,为什么非要赖在我家?”

戴家郎本不想跟周琳发生冲突,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偏偏不想在蒋桂兰面前失了面子,顶嘴道:“你能代表周家吗?我替你姐打工,替你爸打工,又没替你打工,说实话,要是替你打工的话,我宁愿要饭呢。”

周琳被戴家郎说的气不过,也顾不上后果了,娇斥道:“哎吆,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有志气?哼,不就是在我姐的床上有这么点力气吗,说白了跟吃软饭有什么区别啊。”

周琳话音刚落,嘴里惊呼一声,只见戴家郎嚯地跳起身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像老鹰抓小鸡似地伸手一把就将她拖过来,伸手就是一个嘴巴子,嘴里骂道:

“你妈的逼的,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婊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就知道吸毒、乱搞,我要是你爸的话早送你去劳改队了。”

欧阳娟和蒋桂兰都没有料到戴家郎竟然敢出手打人,一时哪顾得上阻拦,还是蒋桂兰反应快了一点,没等戴家郎再次出手,已经一把将周琳拖了过去。

然后就像老母鸡护小鸡似地护在身后,一边厉声斥责道:“你这个混蛋,难道不要命了吗?连周家的三小姐也敢打?”

戴家郎故作不肯罢休似地冲过去,说道:“老子今天就是打了,打完还要跟她去见周继尧,让她爹评评理,老子怎么吃他家的软饭了?今天不让这小婊子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他今后可就没完没了了。”

欧阳娟急忙一把抱住了戴家郎,骂道:“哎呀,你这混蛋怎么就这么火爆呢?她一个小孩子口没遮拦,你跟她较什么真啊,都给我住嘴。”

戴家郎可不敢对欧阳娟动粗,明白她身怀有孕,万一动了胎气,到时候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她发现周琳的小脸也吓的发白,再也不敢嚣张了,这才喘息道:

“不是我非要跟她较真,上次我都已经说过了,那件事就算翻篇了,今后谁也别难为谁。

但你问问她,哪一次见面她不给我找点麻烦?如果这样下去,反正我这份工作也干不长,干脆就跟她来个你死我活算了。”

蒋桂兰也搞不清楚戴家郎跟周琳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见他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心里反倒颇为忌惮。

心想,万一惹火了这个小魔王,那还得了?连周家的小姐都不放在眼里,说打就打了,到时候怎么会把自己母女放在眼里?

那边周琳在瞬间惊惧之后,随即就忍不住一阵委屈,同时也拉不下脸来,虽然不敢冲着戴家郎扑过来,但嘴里却哭骂道:

“我操尼玛,你竟然敢打我?连我爸都不敢打我,好哇,我跟你没完,你死定了,我要让你死翘翘,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欧阳娟可以说是最了解周琳脾性的人,一看就看出她是声色厉苒,嘴上骂的凶,可心里面却显然对戴家郎很忌惮,只不过为了面子嚷嚷一阵而已。

“好了,好了,我都被你们吵死了,多大点事,非要闹得满城风雨吗?如果你们真想不开的话都给我出去,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反正我也懒得管了。”欧阳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气地说道。

周琳瞥了欧阳娟一眼,又偷偷看看戴家郎。嗔道:“那我难道被他白打了?传出去我还活不活了?”

欧阳娟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去打回来啊,你去踢他几脚解解气,我保证他不会还手。”

周琳斜睨着看看戴家郎,见他站在那里一脸凶神恶煞似的,哪里敢过去踢他?骂道:“操尼玛的,今天算你狠,早晚连本带利找回来。”

欧阳娟笑道:“算了,别再赌咒发誓了,你连小嘴都被他亲过了,也没见你寻死觅活啊。

再说,这事要是闹到你爸那里,你也不见得落什么好,依我之见,大家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两个还是握手言和算了,从今以后大家即便做不了朋友,起码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一见面就像两只斗鸡似的。”

周琳好像也有点气馁,而戴家郎压根也不敢把事情闹大,所以在听了欧阳娟的建议之后都没出声。

蒋桂兰虽然还不清楚戴家郎跟周琳究竟有什么仇,但她凭着丰富的阅历一眼就能看出周琳的虚假声势,也能察觉出戴家郎有点破罐子破摔。

不过,至始至终,她都能看出女儿一直暗中在向着戴家郎,并且在言语上一再压制着周琳。

一时猜测女儿很有可能不仅仅是借种的问题,说不定真的喜欢上这小子了,不管怎么说,肚子都给人家搞大了,难道还能算是外人吗?

这么一想,冲戴家郎嗔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不能主动给人家小姑娘赔礼道歉?起码刚才是你先动手打了人家,你再有道理能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吗?”

其实戴家郎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毕竟,周琳骂的太难听,再加上上次受到的羞辱,忍不住就动手打了她一巴掌,这时候想想确实也不应该。

这倒不是因为她是周继尧的女儿,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男人打女人总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再说,这里可不是自己老家,周琳也算不上结过婚的女人,既然欧阳娟给自己搭台阶,下来也就算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这么一想,戴家郎冲着周琳弯弯腰,说道:“我承认,刚才打你确实不对,我道歉。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这人不会多事,但也不怕事,你要是成心跟我作对的话,那我也不会客气。”

周琳总算是扳回点面子,可嘴里还是嚷嚷道:“哎呀,你听听,道歉都不诚实,后面还说几句怪话。”说完,撒娇似地走过去腻在欧阳娟身边。

欧阳娟笑道:“行啦,见好就收吧,一个大男人给你低头道歉也算不容易了。”

周琳哼了一声,瞥瞥戴家郎,说道:“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便宜他了,下次再欺负人家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欧阳娟嗔道:“哎吆,姑奶奶,你不去欺负别人就算了,谁敢欺负你啊,这件事就别出去乱说了,否则丢自己脸呢。”

周琳撅着小嘴恨声道:“人家本来是跟你告别的,没来由让这混蛋气成这样,我不管,你陪我,今天中午要请我吃大餐才行,否则就过不去。”

欧阳娟笑道:“好哇,说实话,这几天在家里也算是吃腻了,既然现在有司机有保镖,为什么不去去玩玩呢。”

周琳显然是小孩子心性,似乎马上忘记了刚才的深仇大恨,瞥了一眼戴家郎,就像报复似地说道:“好好,就让他给我们开车当保镖,对了,我把仙玲和阿娇也叫上,就算是你们几个替我送行。”

戴家郎一听几个小魔女又要凑齐了,忍不住心里有点发憷,说实话,光是一个周琳已经够让他头痛了。

如果再加上朱仙玲和阿娇的话,他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吃不消,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对女人动拳头的,可除了动拳头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制服几个小魔头呢?

正文卷 第149章 沉默的保姆

正如周玉冰猜测的那样,做欧阳娟的司机和保镖基本上每天都无所事事。

欧阳娟每天一般都睡到上午十点钟左右才起床,然后在家里做做运动就吃午饭了,可能是刚怀孕的女人嗜睡,吃过午饭之后没多久又要午睡。

起床之后才有可能出去转转,要么逛商场,要么买点零食解解馋,不过个把小时也就回家了,晚上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不出门,所以,这个时候戴家郎基本上就算下班了。

说实话,对于一个司机兼保镖来说,原本也算是一份轻松的好差事,然而戴家郎却觉得很别扭。

尤其是坐在楼下客厅看着电视,一边听着楼上母女俩小声说话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总觉得母女俩肯定是在议论自己。

再说,欧阳娟住着的这套豪华公寓也让他感到沮丧,这倒不是因为欧阳娟在他面前摆谱,而是周继尧给一个情妇的待遇自己这个当爹的这辈子可能都给不了她们母子。

当然,他倒是挺愿意保护欧阳娟和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受到伤害,可待在这套公寓里的身份却让他尴尬。

眼下周继尧不在家,要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了,难道那时候自己还待在这里做电灯泡?

即便自己给周继尧戴绿帽子这一事实也无法让他感到释怀,甚至只能体验到更深的屈辱。

并且他知道,这种屈辱才刚刚开始,等今后他的儿子叫着别人爸爸、而自己只能替他们开车的时候,那时候的日子才难熬呢。

说起来还是唐婉那边让他觉得好受一点,虽然他肚子里的儿子也记在周建伟的名下,但周建伟毕竟死了,这个爸爸也就没有现实意义了。

但不管怎么说,戴家郎总有一种预感,这两个孩子有可能将会成为自己的噩梦,或者自己成为这两个孩子的噩梦,最终自己的命运和孩子的命运都将掌握在周继尧的手中。

否则,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跟梅向月联起手来把周继尧弄死,只有这样自己和两个儿子才有可能躲过一场灾难。

妈的,这就叫不成功便成仁,反正自己现在已经连做个“好人”的资格都没有了,这一辈子都将活在屈辱和噩梦之中,要想自救,凭自己的个人能力肯定不行,眼下也只有依靠“大部队”了。

周继尧去菲律宾的第四天中午,随着一阵响雷滚过天空,顿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天空马上就黑了下来。

戴家郎原本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听到打雷声就走到窗口朝外面看看,忽然感觉烟瘾犯了了,只好走进卫生间点上一支烟,因为欧阳娟怀有身孕,他每天只能在卫生间解决这件事。

不过,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路过保姆的卧室,只见她弯着腰正在把一件件衣服放进小旅行箱里。

当时觉得有点奇怪,刚才还看见她在厨房里忙碌,怎么忽然就收拾起行李来了,不过,他也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正好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于是赶紧走了出来。

只见蒋桂兰和欧阳娟一起从楼上走下来,欧阳娟就像是主人似地吩咐道:“这雨看来不会停了,我今天也不打算出门了,你就别耗在这里了,回去吧。”

其实戴家郎刚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天就悄悄跟他打过招呼,只要保姆在家的话说话尽量小心点,那天打周琳的时候万幸保姆不在家,否则这件事可能会传到周继尧的耳朵里呢。

既然欧阳娟有言在先,他倒也不在意欧阳娟有时候在保姆面前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说实话,他对这个沉默寡言、三十多岁的保姆也没有好印象,猜测这个保姆肯定还兼着周继尧的耳目。

“那好吧,只要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戴家郎说完就转身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还看见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也许是天意,就在戴家郎乘坐电梯来到一楼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在卫生间抽烟的时候把一包烟和手机都放在盥洗台上忘记拿了。

烟也倒罢了,放在那里也不会丢,可手机却必须拿回来,想到这里,急忙乘坐另一部电梯回到了楼上。

刚出电梯门,戴家郎就看见欧阳娟的保姆提着一个旅行箱站在电梯口,她看见戴家郎急匆匆从里面出来,脸上似乎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戴家郎总觉得保姆的神情有点异样,可又不敢肯定,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拉下点东西忘记了。”

戴家郎的话音未落,一瞥眼只见保姆已经钻进了电梯,并且很快就合上了门,但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他分明看见保姆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慌或者惊惧的神情。

不好,有情况。

一个念头在戴家郎脑际闪过,他当时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追上保姆,二是马上去公寓看看情况。

稍稍犹豫了几秒钟,戴家郎就做出了选择,只见他转身就朝着欧阳娟的房间冲了过去,然后伸手用力按着门铃,好在不到一会儿工夫,房门就打开了。

来开门的是蒋桂兰,她显然发现戴家郎的神情有点异样,狐疑道:“你怎么回来了?”

戴家郎一眼看见欧阳娟坐在那里吃饭,一切都好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缓和了神情说道:“我把手机拉在卫生间了。”

蒋桂兰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丢三落四呢。”说完,走过去坐下来跟女儿一起吃饭。

戴家郎去卫生间取回了手机和一包香烟,可当他走到保姆卧室门口的时候不自觉地站住了,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就推来了房门,只见床上虽然整整齐齐的,可却没有看见一件衣物。

“保姆辞职了吗?”戴家郎走过来冲正在吃饭的欧阳娟问道。

欧阳娟楞了一下,疑惑道:“没有啊,她今天家里有点事,请假了,明天下午就来了。”

戴家郎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明天下午就回来,她为什么要带走所有的衣物?”

蒋桂兰毕竟比女儿老道,见戴家郎一脸警觉的神情,急忙站起身来走到保姆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也一脸惊讶道:“哎呀,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戴家郎楞了几秒钟,见欧阳娟正要端起一杯饮料送到嘴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喝道:“别喝。”

欧阳娟吓的急忙放下了杯子,疑惑道:“怎么啦?”

戴家郎二话不说走到餐桌面前,盯着桌子上的菜逐个看了一遍,有点不确定道:“我总觉得这个保姆今天有点问题,这饭菜先别吃了。”戴家郎犹豫道。

欧阳娟明白了戴家郎的意思,嗔道:“神经病啊,这保姆是周继尧亲自通过正规渠道找来的,在这里已经干了半年多了,难道你还怀疑她在菜里面下毒?”

戴家郎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狐性多疑了,不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不管怎么样,今晚暂时先别吃这些饭菜,你可以叫点外卖。”

蒋桂兰好像也有点疑神疑鬼,说道:“一顿饭不吃也没关系,还是谨慎点好。”

戴家郎问道:“你有保姆手机号码吗?”

欧阳娟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她打个电话?”

戴家郎说道:“我猜她可能已经关机了。”

欧阳娟似乎不信,不过还是拨打了保姆的手机号码,过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变了,惊惧道:“真的关机了,该不会是正好没电了吧?”

戴家郎一听,急忙问道:“你吃过几样菜?”

欧阳娟有点慌神,紧张道:“刚开吃,东西吃的倒是不多,喝过两口饮料。”

蒋桂兰似乎也紧张起来,急忙问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啊。”

欧阳娟摇摇头,说道:“没有啊。”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看,是不是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欧阳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真的没感觉不舒服,也许保姆手机没电了,她害我干什么。”

戴家郎看看桌子上的饭菜,疑惑道:“也许没有吃到被她动过手脚的菜,不过,剩下的就别吃了,我总觉得这保姆今晚鬼鬼祟祟的,要是心里没鬼的话,刚才看见我从电梯里出来跑什么?”

蒋桂兰见女儿没事,急忙说道:“不吃也罢,小心驶得万年船,看看明天保姆回不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戴家郎此刻也拿不定主意了,说道:“今晚要不要我待在这里?”

欧阳娟犹豫了一会儿发,摇摇头说道:“既然保姆不在这里,你还是回去吧,万一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戴家郎明白欧阳娟心里有顾虑,只好点点头,转身找门口走去,还没有等他出门,只听欧阳娟“哎吆”了一声,一只手撑在餐桌上,一只手摸着肚子说道:“哎呀,好像肚子有点痛。”

戴家郎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几步奔到欧阳娟身边,问道:“痛的厉害吗?”

欧阳娟摇摇头,说道:“不是太厉害,可确实有点痛,好像是跳疼。”

蒋桂兰似乎有经验,吃惊道:“跳痛,哎呀,肯定被下药了。”

戴家郎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欧阳娟就往外走,一边冲蒋桂兰吩咐道:“快开门。”

正文卷 第150章 黑锅

欧阳娟被及时送到了人民医院妇产科紧急抢救,连欧阳云仙和欧阳云苏姐妹两个都赶过来了。

两个小时之后,诊断报告出来了,欧阳云仙仔细看了一遍,冲欧阳云苏和蒋桂兰使了个眼色,走到一边小声道:“有人给她吃了打胎药,好在吃的不多,又及时送医,万幸胎儿保住了。”

蒋桂兰一听,瞥了一眼站在过道的戴家郎,小声说道:“天哪,今天要不是他的话这孩子多半就没了。”说完,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要不要报警?”欧阳云仙问道。

欧阳云苏摇摇头,说道:“既然孩子保住了,暂时就别声张了,等到周继尧这老王八回来之后自己去破案吧,反正那个保姆是他自己找来的,很显然,这个保姆被人收买了。”

“那要不要通知周家的人?”蒋桂兰问道。

欧阳云苏说道:“周继尧和蒋碧云都在国外,他三个女儿巴不得小娟出事呢,通知她们干什么。

还是等小娟自己给周继尧打电话吧,如果连自己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的话,我看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小娟要住院吗?”蒋桂兰问道。

欧阳云仙说道:“那倒没必要,还是回去安心养胎吧。”

蒋桂兰恨声道:“我不可能再让小娟住那种鬼地方了,我宁可带她回自己家。”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也行,反正周继尧也没脸怪我们,我看,今后小娟就住在自己家里养胎吧,起码吃的喝的不怕有人搞鬼。”

正说着,两个护士推着欧阳娟从里面出来,因为受到惊吓,小脸都白了,泪眼婆娑地看看几位长辈,只是说不出话来。

“咱们回家再说。”欧阳云苏安慰道。

欧阳娟惊惧道:“我不回去,我害怕。”

蒋桂兰急忙说道:“谁还敢回哪个鬼地方?我这是带你回自己家,周继尧要是想接你回去的话,除非拿出安全保证来。”

戴家郎见几个女人围着欧阳娟,也没有走过去,不过,欧阳娟这么快就从里面出来,猜想应该没有多大是问题。

欧阳云苏走到戴家郎身边,看着几个人推着欧阳娟走向电梯,小声道:“看见了吗?这只是你儿子生命中的第一次磨难,今后说不定还会更多。

我现在也想通了,既然你愿意待在这里也由你,今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你虽然没什么用,但周继尧信任你,你起码能暗中保护自己的孩子。”

戴家郎恨声道:“这都是你这个老妖婆出的好主意。”

欧阳云苏骂道:“你这张狗嘴放干净点,否则我撕你这张破嘴呢,别以为自己今天立了什么功,别忘了你救的可是自己的孩子,不要指望谁能给你什么奖赏。”

顿了一下,小声道:“你现在每天都跟小娟在一起,别以为干点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觉,越是这种情况下越要小心谨慎。

再说,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干那种事情,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总不会像发情的狗一样失去理智吧。”

戴家郎哼了一声,故意刺激道:“那婉儿应该可以干了吧?麻烦你什么时候帮我约个地点,要不就安排在我跟你侄女幽会的那个地方。”

欧阳云苏胀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戴家郎说道:“她天天都在总公司上班呢,有本事自己去找她啊。”说完,疾走几步追上了欧阳云仙。

安顿好欧阳娟母女之后,已经是夜里七点多钟了,戴家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来到了周玉冰的酒店,也不用人通报,直接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周玉冰坐在自己办公桌前面,两条腿搭在办工桌上,正在翻阅一本国外成人杂志,见戴家郎突然闯进来,楞了一下,随即急忙把杂志塞进了抽屉里,小声骂道:“该死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起码要敲敲门吧。”

戴家郎伸手关上了门,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盯着周玉冰呼哧呼哧直喘。

周玉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起身来,走到戴家郎面前,抬腿踢了他一下,嗔道:“这是跟谁置气呢?难道小月发现我们上床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把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掐灭,盯着她小声说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大功告成了?”

周玉冰一愣,随即一屁股坐在了戴家郎身边,一脸兴奋地问道:“你说什么?欧阳娟的孩子怎么了?真的没了?怎么回事?”

戴家郎有点疑惑,觉得周玉冰虽然为这件事高兴,可倒不像是她干的,因为她给人的印象并不是那种善于伪装的人。

“今天中午,她的保姆在饭菜里下了药,然后跑掉了。”戴家郎盯着周玉冰说道。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捶了他一下,问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是我干的?”

戴家郎没出声。

周玉冰呆了好一阵,忽然一拍手说道:“肯定是老二,只有老二喜欢玩阴的。”顿了一下,急忙摇着戴家郎的胳膊问道:“现在呢?欧阳娟在哪里?孩子真的没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又摸出了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让你失望了,幸亏我及时识破了保姆的阴谋,并且及时把欧阳娟送到了医院,孩子保住了。”

周玉冰一脸失望的神情,盯着戴家郎注视了好一阵,骂道:“你这个蠢货,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被你给错过了呢?难道你不会装作没看见?或者车突然出毛病了?为什么要送她去医院?”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如果欧阳娟今天的孩子没了,等大老板回来我肯定是卷铺盖卷。

而你的嫌疑最大,这件事最后多半是找不到幕后主使者,但大老板从今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考虑让你继承他的衣钵了。

如果这件事确实是二小姐在幕后主使的话,那就有一箭双雕的效果,既打掉了欧阳娟的孩子,又让你背黑锅,反正肯定找不到她那里去。”

周玉冰不出声了,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一阵,自言自语道:“好个老二,阴险呐,即便这孩子没有打掉,老头子肯定第一个怀疑我?”

戴家郎一脸疑惑道:“我就不明白了,二小姐接班的呼声比你还要高,可为什么你父亲怀疑你而不会怀疑她呢?”

周玉冰走过去坐在戴家郎的身边,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知道为什么总是怀疑我了。”

“什么事?”戴家郎问道。

周玉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过戴家郎那包烟,也不管好坏,给自己点上了一支,这才缓缓说道:

“我从小就崇拜我父亲,甚至把他当做自己找男人的标准,所以,我从小也痛恨除了我妈之外的那些跟他上床的女人。

有一次他的一个情妇来我的夜总会玩,玩完之后仗着我父亲对她正痴迷,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当时她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我也喝了不少酒,反正说的话也不好听,我一气之下把她弄到一个包厢里,然后让几个男人上了她。”

戴家郎一脸震惊的模样,吃惊道:“后来呢?”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后来她报警了,把我也告了,可我是女人,总不能强奸她吧,所以,最后是几个男人去坐牢了。”

“你爸呢?难道他就没有责怪你?”戴家郎问道。

周玉冰哼哼道:“责怪?我被他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要不是我妈拦着,几乎就要被他打死了,可笑我十几岁就替他在外面叫卖,最终还比不上他一个烂女人啊。”

“但他最终没有舍得让你去坐牢。”戴家郎说道。

周玉冰点点头说道:“那倒是,他还为我花了一大笔钱呢。”

戴家郎盯着周玉冰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周玉冰扭头问道。

戴家郎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我好像知道你真正爱的男人是谁了?”

周玉冰一脸惊讶地盯着戴家郎问道:“你什么意思?”

戴家郎说道:“这件事是不是发生在五年前?”

周玉冰点点头没出声。

戴家郎又说道:“我听说,五年前邓家老大因为轮歼罪被判了九年,想必他轮歼的就是你父亲的那个马子吧。”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好一阵不说话,最后点点头,说道:“看来你还真有一套,居然能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不错,邓老大为我抗下了一切,实际上那时候我早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戴家郎谨慎道:“你上次说的愿意嫁的男人应该就是他吧?”

周玉冰点点头,说道:“不错,如果他没出事的话,我恐怕连孩子都有了,不过,从那以后,我在我父亲眼里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女人了。”

戴家郎一脸惊叹的神情,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还爱他吗?”

正文卷 第151章 一箭三雕(春节快乐)

祝大家春节快乐!

周玉冰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五年时间虽然说长不长,但也不足以维持一段爱情,但我欠邓老大的可能永远也还不清了。

事实上,我每年都好几次偷偷去看他,每见过一次,就内疚一次,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事实上,他也麻木了。”

“听说他就要出来了。”戴家郎试探道。

周玉冰叹口气道:“那又能怎么样?即便我愿意,我爸也不会同意这桩婚姻,你也知道,老二就要跟邓老二结婚了,我家有一个女人嫁给邓家已经足够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事实上,也只有邓老大知道那个女人是我爸的马子,其他人都不知道,警察也不知道。”

“这个女人呢?”戴家郎问道。

周玉冰摇摇头,说道:“谁知道呢,肯定是拿了钱之后远走高飞了,哪里还敢回来?”

戴家郎盯着周玉冰问道:“你好像对自己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后悔,难道就因为争吵几句就能把人家轮歼吗?”

周玉冰好像不认识戴家郎似的,嗔道:“哎吆,我倒忘了你可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呢,是不是觉得我也应该去坐牢啊。”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这是两码事,我只是觉得你起码应该有点悔意吧?不仅是对那个女人,还有邓老大。”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对邓老大确实有内疚,觉得对不起他,但对那个婊子不会,我还觉得她占便宜了呢,那笔钱足够她卖一辈子了。”

说完,瞥了戴家郎一眼,见他眼神中似有不满,摆摆手说道:“不扯这件事了,反正穷人有穷人的逻辑,富人有富人的逻辑,没法说谁对谁错,就看你是站在什么位置说话了。

反正,从那以后,我虽然钱越来越多,但整个生活也算是彻底毁了,这就叫一件事能改变人的一生。

用你们有正义感的人的话说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是有点夸张了,我倒是没有千古恨,甚至过的还挺滋润,只是心理上总觉得有些缺憾而已。”

“那你恨你父亲吗?”戴家郎最后问道。

周玉冰想了一下说道:“没有爱,哪来的恨呢?反正,他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被那一顿暴揍彻底摧毁了。”

戴家郎故意叹口气道:“相比较来说,反倒是二小姐的经历要简单的多,不像你这么坎坷。”

周玉冰愤愤道:“她们几乎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怎么能跟我比?尤其是老二,从小乖巧,父母喜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想到野心也越来越大,现在竟然想要整个家产呢。”

戴家郎站起身来说道:“野心人人有,就看通过什么途径去实现了。”

说了一半,忽然想到欧阳娟和唐婉肚子里的孩子,急忙打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说别人了。

“这就走吗?”周玉冰一脸期待地问道。

戴家郎急忙说道:“小月马上下班了,我跟她一起回家。”

顿了一下,欲言又止道:“我的建议是你赶紧给你爸打个电话,把欧阳娟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不要等到别人都通报过了,你还蒙在鼓里呢。”

周玉冰一听,好像顿时就醒悟过来似的,嗔道:“哎呀,你怎么才说啊,现在应该还来得及。”说完,急忙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码,而戴家郎趁机溜走了。

晚上,戴家郎照例将几天发生的一切向梅向月做了汇报,由于他已经认识到单枪匹马确实没有把握取胜,决定依靠“大部队”,所以在汇报的时候水分自然也就少了,除了坚决不能承认自己两个孩子他爹的身份之外,尽量做到详细真实。

“那你认为谁最有可能买通保姆给欧阳娟下药?”梅向月好像巴不得周继尧家里或者身边的人出状态,有点兴奋地问道。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难道你自己没长脑子吗?”

梅向月嗔道:“我这不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吗?我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戴家郎说道:“那好,先说说你的判断。”

梅向月有点沮丧地说道:“我倒也没有什么独特的看法,这个买通保姆给欧阳娟下药的人无非是周继尧的两个女儿或者蒋碧云。

但我相信周继尧回来就是想查也不一定能查出幕后主使,首先这个保姆肯定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酬劳,这才铤而走险,显然眼下肯定已经人间蒸发了。

其次,即便找到她,也不可能直接牵扯到幕后主使者,无论是周继尧的两个女儿还是蒋碧云都不可能会直接跟保姆接触。”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倒不认为这件事一定是周继尧的两个女儿或者老婆干的。

事实上周玉冰基本上可以被排除了,只剩下蒋碧云和周玉婷两个人有嫌疑,但我觉得她们应该不会‘顶风’作案。

因为只要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出意外,周继尧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己的女儿和老婆,即便是别人干的,但只要找不到凶手,这黑锅母女三个就背定了。”

梅向月疑惑道:“难道你认为是有人利用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挑拨周继尧的父女关系乃至夫妻关系?”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说道:“若这件事跟周继尧的两个女儿和老婆确实无关的话,那这个幕后主使者显然打算来个一箭双雕。

那就是在打掉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的同时,又让周继尧怀疑自己的女儿和老婆,从而离间他们一家人的关系。”

“如果这个人不是周继尧窒息亲属的话,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即便周继尧没有儿子,继承人也肯定在三个女儿中间。”梅向月质疑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也许打掉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挑拨周继尧一家的关系。”

“那这个人肯定跟周继尧一家有深仇大恨。”梅向月说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提起周继尧的仇人,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个人。”

“什么人?”梅向月急忙问道。

戴家郎说道:“一个女人,严格说来她是周玉冰的仇人,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周玉冰给她带来的伤害和耻辱。”

“究竟怎么回事?快说说。”梅向月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了。

戴家郎倒是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支烟,慢吞吞地把当年周玉冰制造的那个案子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尽管邓老大等几个直接凶手已经认罪伏法,但周玉冰却一直逍遥法外,即便邓老大也只被判了九年,相对于轮歼案,这个量刑显然不公平,你觉得这个女人如果有能力的话,她会就此罢休吗?”

“这女人什么背景?”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不好问太多,纪文澜她即便没有参与这个案子,也应该能查到当年的资料,到时候可以让她详细了解一下案子的整个过程。”

梅向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这个女人有可能是买通保姆的幕后主使?”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事实上,这个女人让我想起了小虎的绑架案和周建伟的谋杀案,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所有动机似乎都想让周继尧断子绝孙,同时还要因为家庭内讧。”

梅向月沉思了一会儿,质疑道:“既然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那么周继尧难道就想不到她?”

戴家郎犹豫道:“五六年过去了,这个女人也许已经改头换面了,根据周玉冰的说法,案发当年也只有她和邓老大知道这个女人是周继尧的情妇,恐怕连办法的警察也未必知道。

事实上,外界传言那个女人是夜总会的一个小姐,所以警察可能只是当做一件纯粹的轮歼案来办理,再加上邓老大承揽了一切罪名,周玉冰才得以脱身,而周继尧压根就没有被牵扯进来。”

梅向月像是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个女人当年得到周继尧一大笔钱的补偿的话,那现在也可能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说不定发达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个女人虽然和周继尧的犯罪扯不上太大的关系,但有可能是侦破绑架案和谋杀案的重要线索,你在跟纪文澜见面的时候可以直接向她汇报。”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许跟这个女人毫无关系,事实上,有关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还有一个更加大胆的假设。”

梅向月鼓励道:“我们就是要分析各种可能存在的情况,既然是假设,不妨都说出来,先不要去管是否经得起推敲。”

戴家郎盯着梅向月小声说道:“难道你不认为唐婉也有可能是给欧阳娟下药的幕后主使吗?”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好一阵没有出声,最后说道:“如果从利益角度来分析的话,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她有可能会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出头。”

其实,戴家郎怀疑唐婉的理由目前还不能告诉梅向月,因为他怀疑唐婉也有可能来个一箭双雕,甚至一箭三雕。

一方面打掉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为自己两个孩子继承遗产铺平道路,同时也满足了她报仇的目的。

当然,如果能借此机会离间周继尧跟两个女儿的关系的话,那无论是对巩固她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或者将来对孩子继承遗产都是有利的。

最重要的是唐婉不仅有收买保姆的经济实力,而且她本来对欧阳娟就心生不满,毕竟,在她和周建伟没有离婚之前,做为表妹竟然挖了表姐的墙角。

一想到唐婉有可能是幕后主使,戴家郎心里就有点愤愤不平,不管怎么说,她明知道欧阳娟肚子里怀着的也是自己的孩子,居然下得了手,他绝对不能原谅。

正文卷 第152章 温柔的铁掌

梅向月见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发呆,笑道:“是不是一想到有可能是唐婉作案就心乱如麻了?你就放心吧,你自己也说了,周继尧肯定查不出什么头绪。

不过,不管是什么人干的,起码这个人达到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从此周继尧要开始对自己家里人疑神疑鬼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基本上同意你的分析,也许这件事真的跟周继尧的两个女儿和蒋碧云没瓜葛,而是另有其人。

不过,这件事就让周继尧自己去操心吧,反正他也不可能报案,只能算是他自己的家事,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戴家郎听了心里忍不住哼了一声,心想,这件事对梅向月这婆娘来说自然没有什么价值,可对自己就不一样了,眼下有人想谋害自己的孩子呢,难道能不闻不问吗?

就像今天欧阳云苏说的那样,这孩子的磨难还是刚刚开始,将来即便孩子生下来之后,也不排除遭到暗算的下场,所以自己必须把这个幕后黑手挖出来交给周继尧处理,否则怎么能保证自己孩子安全的长大呢?

可一想到幕后主使者有可能是唐婉,心里确实乱成了一团麻,因为他对唐婉可下不了手,何况,她的肚子里怀着难道不是自己的儿子吗?

梅向月见戴家郎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嗔道:“怎么一提起唐婉你就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是不是心又痒痒了?既然人家都跟你断了,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不就是一个大肚子婆娘嘛,至于吗?”

戴家郎恼火道:“大肚子婆娘又怎么样?总比自摸强多了。”

梅向月一愣,随即红着脸嗔道:“哎呀,刚好了几天,怎么又来了?”

戴家郎厚着脸皮说道:“我有什么办法?这种事就跟你们女人的那个一样,每个月总要来那么一两回,即便太监晚上还楼个女人睡觉呢。”

梅向月跳起身来,一边回自己的卧室,一边嚷嚷道:“少跟我说这些淡话,受不了就出去跑步去,反正我也没办法。”

戴家郎也只好回自己卧室睡觉,好在心里有事,倒也没有遭受太多的煎熬,可就在他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梅向月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我上次说过,只要你同意我的底线的话,我倒是愿意帮你发泄一下,但你要是敢乱来的话,从今以后连想都不用想。”

戴家郎躺在那里没有出声,说实话,梅向月的提议并不是没有诱惑力,孤男寡女做点暧昧的事情本来就是一种享受。

可戴家郎担心的是一旦接受了梅向月的有限服务之后,她就会以此相要挟,自己有可能就会彻底失去自由,那样可就不划算了。

毕竟,自己现在又搞上了周玉冰,只要有空,约个炮肯定没问题,与其跟梅向月隔靴挠痒,还不如干干脆脆跟周玉冰来一次痛快的。

“哎呀,你干什么?”梅向月显然把戴家郎的沉默当成了默许,于是拿起一块震惊就蒙住了他的眼睛。

梅向月娇声道:“哎呀,你别看,乖乖躺着感受就行了,再说,我害羞呢。”说完,掀开被子,拉下了戴家郎的短裤。

戴家郎忽然就不动了,心想,既然这婆娘这么殷勤,干脆就尝尝滋味,她以前帮男朋友做过,应该已经不是菜鸟了,再说,这种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今天愿意用手,说不定哪天就愿意用她的小嘴了。

“哎呀,你轻点?手怎么冰的像死人啊,先自己双手搓搓热。”戴家郎就像是受刑似地嚷嚷道。

梅向月倒是听话,马上双手合起来搓了一阵,然后又伸进了被子里,一边娇羞道:“哎呀,好大,好硬啊。”

戴家郎谄笑道:“怎么?害怕了吧?哎呀,轻点,别用这么大的力气啊。”

梅向月嗔道:“怎么这么娇气?又不是第一次了,别屁事情多,我还懒得帮你弄呢。”

戴家郎呲牙咧嘴地忍受了一会儿,最后好像终于受不了了,一翻身扑在了床上,喘息道:“好了,好了,别弄了。”

梅向月还以为结束了呢,晕着脸问道:“爽不爽?”

戴家郎愤愤道:“爽个屁,简直是受罪。”说完,一把扯掉了头上的毛巾。

梅向月恨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这是最后一次了。”

戴家郎转过身来,盯着梅向月注视了一会儿,哼哼道:“我以前还总担心周继尧会非礼你呢,现在我可放心了。”

“为什么?”梅向月红着脸问道。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就你那双铁爪连我都受不了,老头哪儿经得起你折腾,不等你碰到,早就大喊投降了。”

梅向月恼羞成怒地在戴家郎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嘴里骂声:“死人”,然后羞臊的跑了出去。

戴家郎喘息了一会儿,掀开被子看看,骂道:“死婆娘,钢管摸多了吧,当老子的东西是铁打的吗?”

欧阳媛被下药的当天晚上,赵宇带人找到了保姆李明霞所在家政公司的经理张华家里。

看着气势汹汹的几个男人,张华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在问清楚了来由之后,急忙打开电脑查到了李明霞在本市的出租屋地址以及她远在三百多公里之外的老家地址。

赵宇压根就没有去李明霞在本市的出租屋,因为他断定早已人去楼空了,尽管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可他还是带人驱车三百多公里赶到了李明霞的老家。

在冒充警察对她的父母经过一番“审讯”和威逼利诱之后,终于得知李明霞确实已经回老家了,并且傍晚的时候刚刚回来,眼下住在乡下大伯的家里。

赵宇二话不说按照李明霞父母提供的地址赶往乡下,试图把李明霞堵在被窝里。

然而,赵宇不知道的是,他们刚刚离开李明霞的家,她的父亲就给自己的兄弟通风报信了,等他们赶到李明霞大伯家里的时候自然扑了个空。

本来,人抓不住也就罢了,大不了空手而归,可偏偏李明霞一个亲戚的儿子李大军就是警察,并且就在乡派出所工作。

他听说南召市的警察来家里抓自己的堂姐,马上带着派出所的几个警察赶到了,并且要求赵宇他们出示证件。

赵宇自然拿不出证件,李大军二话不说就把赵宇以及他带去的两个保安以冒充警察的罪名抓到了派出所,并且马上上报了县公安局。

赵宇等三人在乡派出所被关押了一晚上之后,灰头土脸地被押解到了县公安局,县公安局的一个姓王的副局长在查看了赵宇他们开来的一辆价值上百万的陆虎越野车之后,并没有把他们当成罪犯对待。

而是在自己办公室里询问了一下详细情况,赵宇毫不否认自己在李明霞的家里冒充了警察,目的只是想尽快找到李明霞。

并且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承认自己是南召市赫赫有名的富商周继尧的马仔,他在王副局长面前不仅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嚣张地暗示:

周继尧根本不会把一个县公安局小小的副局长放在眼里,如果王副局长想继续穿这身皮的话,那就马上放人并且帮着他们找到李明霞。

王副局长离开办公室不知道找什么人商量了一下,又给南召市的什么人打电话进行了核实,然后就释放了赵宇等三人,不过,根据当地的治安条令,每个人罚款两万元。

只是,王副局长并没有交出李明霞,而是说女人昨晚已经受惊逃走了,如果南召市公安局有协查通报的话,他们当然可以帮着寻找,但他们不会听从一个富商马仔的命令。

既然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公安机关,周继尧授意蒋桂兰、欧阳云苏报了案,只是没有透露欧阳娟跟周继尧的关系。

第二天下午,李明霞在本地另一个亲戚的家里落网,经过审讯,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承认得到了五十万块钱的好处。

但她并不认识那个指使他的男人,实际上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她也只是因为贪图这五十万块钱才给主人下药。

至此,欧阳娟下药的案子就没有了线索,由于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李明霞并没有被起诉,关了几天之后就释放了。

不过,一个星期之后,李明霞一大早去河里面洗衣服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才在下游发现了尸体,经过检验之后断定是溺亡。

虽然案子并没有直接牵扯到周继尧,可陆涛还是传唤了赵宇等三人,欧阳娟和周继尧的关系这才浮出了水面。

但赵宇等三人在李明霞溺亡的当天都没有离开过南召市,自然也就没有做案的时间,而周继尧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派人害死一个保姆,何况欧阳娟的孩子并没有受到伤害。

所以,公安机关最后以李明霞自己溺亡结案,当地老百姓则认为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李明霞就是例证。

不过,陆涛在详细了解了这个案子之后,经过深思熟虑,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老领导谈谈了。

正文卷 第153章 田间散步

唐斌过了年之后比较忙,虽然已经退休了,可还担任几个民间团体的名誉会长、顾问等职务,年后又应邀出任一家ngo组织的高级顾问和母校的名誉校长,每个星期都要出去作报告搞调研,即便周末也不一定有空。

不过,不管多忙,陆涛的约会还是要去的,虽然陆涛在电话里说的客气,说是要向老领导汇报工作,可唐斌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牵扯自己家里面的事情,陆涛压根就没必要向他汇报。

他猜测可能是小虎绑架案或者周建伟的案子有眉目了。

以前陆涛总是约唐斌在一家小茶楼见面,可这一次搞得有点神秘,两个人都开着车绕了半个城市来到了偏僻而又清静农学院,然后沿着一片试验田慢慢散步。

“唐书记,最近一直忙,有些事也没来得及及时向你汇报。”陆涛一脸歉意地说道。

唐斌摆摆手说道:“少来这些虚的,你忙我也忙,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陆涛摸出一支烟点上,没想到唐斌也摸出了一支烟,笑道:“怎么?又开斋了?”

唐斌苦笑道:“过个年没忍住,偶尔点一支。”顿了一下,问道:“你神神秘秘的把我约到这里来究竟想说什么?”

陆涛停下身来,谨慎地说道:“有关周继尧的案子我已经表过态了,只要牵扯到你家里人,我都必须向你汇报情况。”

唐斌一惊,问道:“怎么?难道我家里人跟周继尧的案子有牵扯?”

陆涛急忙摇摇头,说道:“倒不是案子上有牵扯,我只是担心周继尧心怀叵测,想把你的家人扯进来。”

唐斌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陆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有个侄女吧,据我了解你就这么一个侄女,叫欧阳娟。”

唐斌楞了一下,说道:“我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小娟怎么了?”

陆涛硬着头皮说道:“其实上次周建伟被杀的时候,你欧阳娟就在夏王村的一栋农舍里面,她是跟周建伟一起去的,两个人在那里过了一夜。”

说着,发现唐斌的脸色慢慢变了,急忙说道:“不过,我们很快就排除了欧阳娟跟周建伟被杀有任何关系,考虑到她跟你的关系,所以就没有对外公开这个细节。”

“既然瞒了我这么久,为什么现在又旧事重提?”唐斌瞪着陆涛质问道。

陆涛急忙说道:“我之所以再次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欧阳娟竟然又跟周继尧搞到了一起,并且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你说什么?小娟怀上了周继尧的孩子?这,这怎么可能?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唐斌原本早就从周继尧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可还是装作一副震惊的样子,同时一张脸都胀红了。

陆涛急忙摆摆手,说道:“老领导,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说完,把保姆给欧阳娟下药以及赵宇冒充警察跑到保姆老家抓人被派出所抓捕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那个保姆前不久已经死了,初步认定是溺亡,但不排除另有隐情,现在看来,周继尧想要个儿子,而有人不希望他生儿子,所以才发生了这个案子。”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既然欧阳娟曾经和周建伟关系特殊,但周继尧为什么还要勾引她。

另外,据我判断,欧阳娟的母亲和你爱人好像都知道这件事,当然,应该是后来才知道的。

但她们并没有让你侄女做掉这个孩子,而是打算生下来,事实上,欧阳娟跟她母亲前一阶段一直住在周继尧位于金谷大厦的一套高级公寓里面。”

唐斌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铁青着脸说道:“丢人啊。”

陆涛小心翼翼地说道:“所以,我说周继尧心怀叵测,他可能试图通过欧阳娟来弥补周建伟死后你们两家关系的疏远,也就是说,他试图利用你的亲人来做挡箭牌。”

唐斌半天没出声,沿着小路闷头走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问道:“你觉得我侄女跟周继尧的犯罪有关联吗?”

陆涛急忙摇摇头说道:“这倒没有,说实话,现在的女孩都很开放,未婚先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你侄女怀了周继尧的孩子,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

唐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给我提个醒,事实上,自从我小舅子死了之后,我们两家来往也不多了,我那个侄女更是很少见面,偶尔见上一面也说不了几句话,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她会跟周家有来往。”

陆涛急忙说道:“这一点我们也查清楚了,你侄女跟周家人接触也不奇怪,因为她跟周继尧的小女儿在大学里是同班同学。

可能因为唐婉和周建伟是夫妻,所以她们的关系也很密切,欧阳娟应该是通过周琳进入周家的,反倒和你女儿没有多大关系。”

唐斌愤愤道:“这死丫头连自己表姐的墙角也挖,真不是东西。”

陆涛谨慎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很虚荣,尤其是像你侄女这种漂亮女孩,总是想走捷径。

所以,像周继尧这种豪门对她自然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再加上周继尧是这方面的老手,别说欧阳娟缺乏社会阅历了,即便是社会名流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我对周继尧玩女人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竟然盯上了你的家人,这不得不引起我的警惕。”

唐斌瞥了陆涛一眼,点点头说道:“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且不说我侄女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即便小娟真替他生了儿子,甚至成了他的老婆,但只要你们有证据证明他的犯罪事实,我绝对不会庇护他。”

陆涛急忙笑道:“这我当然相信,但维护老领导的良好声誉也是我的责任嘛。”

唐斌严肃地说道:“你也没必要太拘泥于我的声誉,领导的子女亲戚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不能因为维护领导的声誉就对他们网开一面,只要我的家人有违反乱纪的行为,你不用看我的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顿了一下又说道:“关于我侄女的问题,我还真没法给你什么答复,说实话,眼下做父母的连自己的子女都管不住,更不要说侄女了。

小娟贪图富贵也就罢了,没想到她母亲也见钱眼开,既然连她母亲都不管,我这个做姑父的还能怎么样?

我只能回去之后告诉云苏,从今以后,我们两家就不再来往了,至于蒋桂兰怎么处理女儿跟周继尧的关系,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发现她们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我还是那句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陆涛笑道:“不来往倒是没必要,毕竟是欧阳家的亲侄女,年轻人嘛,还是要多做做思想教育工作。”

唐斌愤愤道:“思想教育?我连自己女儿都教不好……”说了一半,忍不住长叹一声,马上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周继尧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陆涛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进展,周继尧显然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他,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过去的证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短时间内还确实拿他没办法。”

“难道小虎绑架案和周建伟的案子也没有一点进展吗?”唐斌质问道。

陆涛摇摇头,一脸惭愧地说道:“确实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们绝对不会放弃,即便小虎已经安全回来了,但案子一定要破。”

“孙乾的案子呢?”唐斌又问道。

陆涛笑道:“老领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黑吃黑犯罪集团内讧的案子我们一般不会花太多的精力在上面。

说实话,孙乾已经死了,对我们侦破周继尧的案子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即便继续查下去,最后大不了抓到几个雇佣的枪手,还是没法追查到周继尧的头上。”

唐斌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干涉你办案的意思,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办吧,只要跟我家里人没关系,我也懒得再操心。

你不知道,我最近忙的不可开交,不是这里请,就是那里叫,身上也就这么点余热,实在温暖不过来啊。”

陆涛笑道:“这正说明老领导德高望重啊,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身体是第一位的。”

唐斌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真要让我嫌在家里也会闷出病来,云苏就天天骂呢,我也懒得理她。”

陆涛陪着干笑了几声,见唐斌不再像先前那样阴沉着脸了,小心翼翼地说道:“老领导,有件事我正想问问你呢,只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唐斌瞥了陆涛一眼,教训道:“我说老陆,你这官是越当越大了,怎么胆子也越来越小了?以前那股闯劲哪儿去了?怎么说句话都吞吞吐吐的,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吗?有话就直说。”

陆涛犹豫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周继尧的老婆蒋碧云还有一个妹妹叫蒋碧君,后来嫁给了市建委主任方中信。

眼下方中信已经出任省建设厅厅长,可我听说蒋碧君虽然跟蒋碧云是亲姐妹,可方中信一家跟周家却老死不相往来,不清楚你是不是了解这件事的内情。”

唐斌瞥了陆涛一眼,问道:“怎么?难道这件事也跟你的案子有关?”

正文卷 第154章 八卦消息

陆涛笑道:“干我这一行的就是喜欢八卦,既然周继尧有这一门亲戚,眼下方中信又炙手可热,按道理像周继尧这么爱钻营的人怎么会无视这门亲戚的存在呢?”

唐斌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喜欢八卦,那我也就八卦一下吧,你也知道,方中信最早的时候也只是市建委的一个副处长,并没有什么实权。

所以周继尧以前压根就没有把这个连襟放在眼里,据说有一次周继尧在家里请客,蒋碧君两口子也来了。

没想到周继尧色胆包天,趁着蒋碧君上卫生间的机会竟然偷偷摸了进去,其中发生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被方中信给逮个正着。

结果,年轻气盛的方中信给了周继尧几个耳光,从此以后,方中信和蒋碧君再也不登周家的门,不过,蒋碧云和几个女儿跟妹妹一家还是有些来往。”

陆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方中信后来被提拔为市建委主任好像还是得力于你的举荐。”

唐斌瞪着陆涛质问道:“怎么?难道你以为这里面有裙带关系?你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不是一样提拔了你吗?

我提拔干部的原则就是唯才是举,现在方中信能出任省建设厅厅长,证明我的眼光不错,他是有自己能力的,并不是靠裙带关系或者溜须拍马上去的。”

陆涛急忙摆摆手,说道:“老领导,你可别误会,不过,我听到的版本是周继尧当年黑了方中信一笔钱,再加上老婆受到了调戏,所以才跟周继尧反目成仇。”

唐斌颇有深意地瞥了陆涛一眼,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查当年那点陈年烂谷子?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你想从周继尧的经济问题入手,门都没有,你想想,周继尧不仅是省内的纳税大户,而且还解决了成千上万的就业问题。

同时他的公司还是一家民营企业,即便在经济上有点小问题,有关部门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会太认真。

你如果想通过经济问题扳倒他,基本上没戏,除非你能够找到他确凿的刑事犯罪证据,否则,再过十年,周继尧还是周继尧,但你陆局长可不一定还是陆局长了。”

陆涛一阵哑然,随即笑道:“也是,像周继尧这种大老板的原罪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可就是没人敢碰,说白了还是资本雄厚啊。”

唐斌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阴阳怪气,说实话,行贿受贿、偷税漏税、搞钱权交易、权色交易,这些把戏周继尧都门清。

你想拿到证据也难,并且牵扯的面太广,你还没有摸到门道,就会有一群人跳出来跟你作对。

我劝你还是把精力用在周继尧的刑事犯罪上,只要坐实一件,谁也不敢跳出来替他说话,更不要说为难你了。”

陆涛点点头,说道:“我只是奇怪,既然方中信和周继尧是仇人,可今年周继尧仍然拿到了省里面和本市多个大型工程项目。

其中就包括二道河区二百个亿的棚户区改造项目,据说,他这一次是跟宝鹰集团的邓俊吉合作,并且听说两家还准备联姻。”

唐斌摆摆手说道:“这些消息我都已经听说了,周继尧拿项目靠的实力,跟方中信有什么关系?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仇人,方中信就可以公报私仇不给他项目?我看你还是多研究手头的案子吧,在这方面你是老手,搞经济你就外行了。”

正说着,唐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看看没有接,冲陆涛说道:“你八卦完了吗?老年协会又在催了,没事的话我可走了。”

陆涛急忙说道:“没了没了,我也正要赶回去呢,下午还有个会。”

唐斌并没有去老年协会,而是直接回家了,正好欧阳云苏也从外面回来,惊讶道:“哎吆,今天难得啊,没到开饭时间就回来了,我还正准备给婉儿打电话呢,你要是不回来的话,我就约她和小虎一起出去吃晚饭呢。”

唐斌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闷头抽了一会儿,等到欧阳云苏从卫生间出来,犹豫道:“我觉得小娟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不要算了。”

欧阳云苏楞了一下,急忙走过来惊讶道:“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难道你不想要就不要吗?周继尧会同意吗?”

唐斌愤愤道:“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小娟是他老婆吗?”

顿了一下,心事重重地说道:“下午陆涛找我了,就是谈小娟的事情,我问你,你和桂兰知不知道小娟跟周继尧之前还跟建伟鬼混过?”

欧阳云苏嗔道:“这是谁在胡说八道?”

唐斌哼了一声道:“胡说八道?建伟死的前一天,小娟就跟他住在夏王村的一栋农舍里,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婉儿在那里租的那套农舍吧,要不是这次小娟出事,陆涛还不想告诉我呢,真是丢人啊。”

欧阳云苏坐到唐斌身边,小声道:“丢人也是他周继尧丢人,他都不要脸了,咱们还顾忌什么?”

顿了一下,盯着丈夫问道:“陆涛跟你说什么了?难道他让小娟打胎?”

唐斌气哼哼地说道:“他又不是傻逼,会说这种话,不过,我可以听得出来,他嘴上虽然说的好听,把这件事归于周继尧心怀叵测。

可那意思分明是怀疑我们利用侄女觊觎周继尧的财产,而事实上你也正是这个意思,我看,干脆让小娟把孩子做了,省的今后整天听些闲言碎语。”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觊觎周继尧的财产又怎么样?人家周继尧自己都不多心,要他陆涛操这份闲心?

说一千道一万,孩子是坚决不能打的,不但周继尧不愿意,小娟自己不愿意,即便我和桂兰也不愿意,你只要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唐斌气愤道:“可现在知道了,人家都专门向我汇报了。”

欧阳云苏嗔道:“知道又怎么样?小娟又不是你女儿,你管得了吗?你就只当这个侄女没出息,宁愿替周继尧生孩子来满足自己追求奢华生活的目的,事实上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唐斌哼了一声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周继尧这个人,我考虑的倒也不仅仅是丢人现眼的问题,而是周继尧这个人心狠手辣,万一小娟真给他生了儿子的话,马上就会引起周家的各种矛盾,那时候,周继尧为了保儿子,恐怕会要了小娟的命。”

欧阳云苏楞了一会儿,怒道:“他敢?”

唐斌低声道:“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看看,他都对婉儿做了什么?婉儿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还是他自己的儿媳妇,就这样他都下得了手,而小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一旦没用了,他绝对不会留着。”

欧阳云苏瞥了丈夫一眼,嗔道:“你考虑的倒是长远,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危险,那我们就必须采取防范措施,只要小娟能给他生个儿子,我就有信心牵着他的鼻子走。”

“万一生个女儿呢?”唐斌问道。

欧阳云苏犹豫了一下,说道:“周继尧不会对女儿感兴趣的,到时候他肯定会让小娟把孩子做掉,做掉也可以,但周继尧起码要付出点代价,至少小娟母女后半辈子生活无忧了。”

唐斌呆呆地楞了一会儿,随即双手捂着脸哀叹道:“丢人啊,你们欧阳家怎么堕落到了这种地步,难道真穷的揭不开锅了吗?”

欧阳云苏嗔道:“你坐着说话不腰痛,她们孤儿寡母容易吗?桂兰又没正当收入,我哥虽然留下点钱,可都被东东给折腾没了。

当然,我倒也不是鼓励小娟这么做,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难道小娟就被周继尧白玩了?

小娟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白玩也就白玩了,起码小娟还有你这个当过书记的姑父呢,还有我们两个周继尧的亲家呢,他周继尧难道不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吗?如果小娟什么都得不到的话,你这张老脸才没处搁呢。”

唐斌被欧阳云苏数落的胀红了老脸,摆摆手说道:“好好,我也懒得管了,你们几个贼婆娘就慢慢做发财梦去吧。

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啊,出了事情别找我,我虽然退休了,可也不能为你们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去跑腿。”

欧阳云苏伸手拍拍丈夫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要脸面,所以也不会为难你,你只要做好准备,等到关键时刻一下要了周继尧的老命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安排。”

唐斌听得倒吸一口凉气,瞪着欧阳云苏说道:“要了他的老命?你说的轻巧,难道周继尧是纸糊的?到时候别反被他搞得家破人亡。”

欧阳云苏摆摆手说道:“既然你这么怕他,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现在算计周继尧的也不只有我们,陆涛不也整天惦记他吗?

还有那些看不见的对手也虎视眈眈暗中盯着他呢,这么多人惦记着他,难道他还能指望寿终正寝?”

唐斌一脸狐疑地盯着欧阳云苏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欧阳云苏嗔道:“还能有什么事?你有陆涛这只耳朵,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你啊,哎呀,我要约婉儿和小虎吃饭了,你去不去啊,去的话赶紧穿衣服。”

唐斌摆摆手,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自己去吧,我心烦呢。”

欧阳云苏嗔道:“瞧你这点出息,哪像是当过领导干部的人,这么点屁事就愁眉不展的,也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挑大梁的。”

唐斌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少烦我。”

正文卷 第155章 天大喜讯

周继尧原本还打算陪着老婆和小女儿在菲律宾玩几天,没想到家里却发生了他最担心的事情。

在听完欧阳娟哭哭啼啼的诉说之后,周继尧气的把手机都摔坏了,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婆和周琳,而是向赵宇下达了命令,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保姆,然后就预订机票回国了。

蒋桂兰的家还是欧阳龙当年留下的一套三居室的商品房,由于欧阳东生意上失败,欧阳龙的积蓄基本上都被他败光了。

只有这套房子被蒋桂兰死死抓在手里,否则恐怕也早被欧阳东这个败家子给卖掉了。

周继尧下了飞机之后,既不去公司,也不回家,甚至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而是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到了蒋桂兰的家里。

由于蒋桂兰家里比较小,空气流通不好,考虑到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戴家郎犯烟瘾的时候只能门口的过道里抽烟,这天下去,他刚刚点上一支烟,只听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就看见周继尧风风火火地带着三个人走了过来。

戴家郎急忙掐灭了烟头,站直了身子惊讶道:“董事长回来了?”

周继尧只是把戴家郎稍稍打量了一下,然后伸手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客厅里并没有人,环顾了一下在他眼里无异于茅铺的简陋房间,嘴里叫道:“小娟。”

蒋桂兰从卧室伸出头来,手里还打着毛衣,她显然也没有料到周继尧会突然出现在家里,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急忙冲房间里大声道:“哎呀,小娟,你爸回来了。”说完,一张脸臊的通红。

欧阳娟一听,马上就从卧室跑出来,站在那里盯着周继尧注视了一会儿,随即就像是见到了就别的亲人一般,嘴里叫声“爸爸”,然后飞快地扑进他的怀里,顿时就差点哭断了肠。

戴家郎听欧阳娟竟然把周继尧叫爸爸,忍不住一阵别扭,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而周继尧还真像个慈祥的父亲,把欧阳娟抱在怀里面百般痛爱的样子,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回来了,那个婊子货已经死了,再也没人敢害你了。”

欧阳娟一听,惊呼一声,吃惊道:“死了?你是说李嫂死了?”

周继尧急忙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公安局的人说的,据说是在河里面洗衣服的时候淹死了,也许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对了,怎么搬回家住了?”

蒋桂兰嗔道:“那个地方谁还敢住?我跟云苏商量了,小娟生孩子之前就住在家里面,大不了我自己辛苦一点,我可不放心再让她吃别人做的饭。”

周继尧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给你们换个住的地方,这里条件毕竟太差了,你看屋子里的空气都没法流通,对小娟身体不好。”

蒋桂兰哼哼道:“条件虽然差点,但起码安全,起码没人害我们。”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事,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蒋桂兰哼了一声道:“还好这孩子福大命大,调养了这些日子,总算是过了危险期,今天上午医生刚刚来过。”

周继尧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万幸万幸。”顿了一下,阴沉着脸说道:“别让我查出来,否则绝不姑息。”

欧阳娟撒娇似地抱住周继尧的身子,哼哼道:“哎呀,你别发狠,人家害怕。”说完,把小嘴贴在周继尧的耳边,娇羞道:“已经确定了,是个男孩。”

周继尧一听,就像是猛然间得到了天大的喜讯,一只手不可置信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欧阳娟睡衣下面的肚子,颤声道:“这么早就能查出来?不会搞错吧?”

欧阳娟嗔道:“怎么会搞错?这是我大姑妈亲自给做的检查呢。”

周继尧激动道:“那应该不会错,你大姑妈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她说是男孩,那铁定是男孩。”

欧阳娟嗔道:“看把你高兴的,可人家偏偏喜欢女孩呢,女孩子又安静又漂亮又听话,男孩吵吵闹闹的烦死人了。”

周继尧呵呵笑道:“这不是孩子话吗?”

说完,习惯性地摸出一支烟,还没点上就被蒋桂兰一把夺了过去,嗔道:“你想呛死自己的孩子吗?你看看家朗,每次都是在门口抽烟。”

周继尧好像这才意识到还有外人,扭头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戴家郎和两个保镖,老脸竟然有点发烧,急忙拉着欧阳娟说道:“快进去,穿这么少可别感冒了。”

戴家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心里感叹,可笑周继尧堂堂大老板,却没想到被几个婆娘玩弄于股掌之间。

要不是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说实话,看着周继尧这副王八样子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呢。

周继尧和欧阳娟在卧室里面“恩爱”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出来,原本回来的时候是怒气冲冲,可在得知自己终于有了儿子之后,似乎那点恨意也没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见蒋桂兰只顾低头打毛衣,一脸暧昧地冲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说道:“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到时候让小琳送过来。”

顿了一下又说道:“刚才我跟小娟商量了,住在这里总不是个事,我这就让人再收拾一套房间让你们母女两个住,今晚就搬过去。”

蒋桂兰不敢看周继尧的脸,低垂着脑袋嘟囔道:“这次准备去哪里找保姆啊。”

周继尧竟然当着戴家郎的面走过去坐在蒋桂兰的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不找了,还是你这个亲娘当她的保姆让我最放心,不过,我会派人二十小时保护你们娘俩。”

蒋桂兰尴尬地扭动了几下身子,无奈周继尧的手搭在肩膀上不放下来,无奈,只好红着脸哼了一声道:“我们母女可受不起,你还是好好保护自己儿子吧。”

周继尧一张脸慢慢阴沉下来,恨声道:“这件事没完,等我慢慢查清楚再说。”说完,站起身来冲戴家郎说道:“你跟我去公司。”

周继尧虽然是突然决定回国的,可还是有人提前知道他的行踪,等他带着戴家郎回到公司办公室的时候,喻后红和赵宇已经在哪里等候了。

喻后红显然没想到戴家郎会跟着周继尧一起来,从进门开始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戴家郎,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茫然和怀疑的神情。

“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儿。”周继尧伸手指指角落的沙发冲戴家郎说道。

戴家郎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手里玩弄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这是他过生日那天梅向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虽然只是一百多块钱的东西,可他却像当宝贝一样整天拿在手里把玩。

周继尧走过去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点上一支大雪茄,看看喻后红,又看看赵宇,最后气愤道:“老赵,你是怎么回事?办这么点屁事竟然会被派出所的人抓住,简直就是饭桶,还好事情不大,否则我都脱不了干系。”

赵宇诚惶诚恐地说道:“是是,都怪我当时性急,只想快点抓住李明霞这婆娘,谁想到她家里……”

周继尧摆摆手打断了赵宇,说道:“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马后炮,难道那个收买李明霞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赵宇摇摇头说道:“这也是警方传出来的消息,我自己压根就没有跟李明霞见过面。

不过,我相信她说的是事实,她应该是无法抗拒那五十万块钱的诱惑,如果她本人也是主谋之一的话,完事后也不会愚蠢地逃回老家。

当然,幕后主使的人显然不担心我们会查到他,收买李明霞的应该只是一个中间人。

我感到奇怪的是,你在公寓安顿欧阳娟以及雇佣保姆的事情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找上李明霞的。”

周继尧气愤道:“肯定是什么人泄露了消息,也可能是家政公司那边出了问题,总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你给我继续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想让我周某断子绝孙。”

赵宇谨慎道:“会不会还是绑架小虎的那帮人干的?当初他们派陶亚军接近唐婉,目标是小虎,但有没有可能他们在我们身边还有耳目。”

喻后红听了赵宇的话,不自觉地扭头瞥了一眼戴家郎,那目光看在戴家郎眼里再明白不过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女人至始至终似乎都对自己保持着高度警惕。

“难道你怀疑谁吗?”周继尧问道。

赵宇急忙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不过,我初步判断消息会不会是从三小姐那边泄露的,当然,她自己也可能并没有意识到。”

周继尧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这事慢慢查,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眼下你去安排一下,我准备把欧阳娟母女安顿在半农山庄,你找几个可靠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那里,决不能再有任何风险。”

赵宇答应一声正想离开,周继尧又叫住了他,伸手指指戴家郎说道:“他从今天起就跟我了,职务是董事长行政助理,也不再属于你们保安部,今后你别再给他安排其他事情了。”

喻后红一听,质疑道:“董事长行政助理?电脑会用吗?会打字吗?能搞清楚航班的信息吗?”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你就别纠结这些东西了,我需要各方面的助理,大家的工作职能不一样,但都是帮我处理一些日常琐事。”

喻后红纠正道:“董事长,应该叫生活秘书吧。”

周继尧不耐烦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今后他跟你一个办公室。”说完,冲赵宇说道:“你还楞什么?今晚就要把欧阳娟母女搬过去。”

正文卷 第156章 大胆试探

赵宇离开之后,周继尧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看样子既兴奋又心事重重,过了一会儿,盯着喻后红问道:“有关我跟欧阳娟的绯闻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喻后红面无表情地说道:“正规媒体上倒是没有,不过有几家八卦小报和网上有些传言。”

“那你想办法处理了吗?”周继尧问道。

喻后红耸耸肩膀说道:“对于这些街头巷议我一向不做回应,否则越描越黑,不理会就是最好的回应,再说,董事长有了儿子又不是坏消息,无论是对股市还是生意来说也算是利好啊。”

周继尧哈哈笑道:“不错,不错,确实是利好,这事既然已经泄露了,那就由他们嚼舌根子去吧,等到我儿子出生之后,我还要大摆宴席昭告天下呢。”

顿了一下,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冲喻后红问道:“对了,婉儿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喻后红嗔道:“我怎么知道?”说完,伸手指指戴家郎说道:“既然他是你的生活秘书,这种事今后就问他好了。”

戴家郎没来由一阵心虚,不过,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这事我还真知道,唐婉的预产期应该还有一个月。”

周继尧惊讶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天欧阳娟跟她母亲聊天的时候,蒋桂兰说起过这件事。”

周继尧呵呵笑道:“不错,不错,既然蒋桂兰这么说,应该不会错。”

喻后红不冷不热地说道:“那我提前祝贺董事长又添了一个孙子。”

周继尧叹口气道:“虽说是孙子,可也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严格说来,我这孙子恐怕要当儿子养了。”

喻后红好像不想跟周继尧扯这些无聊的话题,冷着脸说道:“董事长,你如果没有正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那你先忙自己的去吧,稍晚些时候我再跟你谈正事。”

喻后红出去之后,周继尧坐回自己办公桌后面,点上一支雪茄一边慢悠悠地抽着,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戴家郎,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你跟玉冰上床了?”正自紧张,没想到周继尧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

一瞬间,戴家郎的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念头,他怎么会知道?有人告密?周玉冰自己承认了?还是周继尧在使诈?

使诈不太可能?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起码听到了风声,否则不可能有此一问,毕竟对方是他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公司的职员。

虽然只是几秒钟的迟疑,可戴家郎最后还是选择了不承认,因为他知道周玉冰先前那个司机之所以被开除就是因为嘴太欠。

他明白,即便周继尧确定知道自己已经跟他女儿上过床,但肯定不希望让第三人知道,毕竟,自己卑微的身份有辱他的门风。

“董事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大小姐的司机兼保镖。”戴家郎一脸严肃地说道。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以为捉奸一定要成双吗?”

戴家郎一脸疑惑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董事长,我确实不明白你的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周继尧把手里的雪茄滚动了几下,盯着戴家郎问道:“我这雪茄的味道怎么样?”

戴家郎一愣,随即突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抽了一支周玉冰送给他的雪茄烟。

据梅向月的说法,抽完雪茄之后,衣服上都还残留有香味,也许,刚才在蒋桂兰家里被周继尧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雪茄味道。

“原来董事长是说这件事啊,我也不清楚大小姐给我的几根雪茄烟是不是跟董事长这里的一样,不过,味道确实还不错,听说价格也吓人,我都舍不得抽呢。”戴家郎装作没事人似地说道。

周继尧一脸狐疑道:“老大的脾性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她不会把从我这里偷去的雪茄随便给自己的司机抽吧?除非你们上过床。”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拿过大小姐的钱,抽过大小姐的雪茄,但其他事情确实没有做过,我有自知之明。”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沉吟了好一阵,最后摆摆手说道:“没有就算了,不过,我提醒你,天下的好事不可能同时落在一个人身上,为人不可贪得无厌。”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我记住董事长的教诲了。”

周继尧叹口气,说道:“也许我们之间还真有点缘分,上次你救了我的孙子,这一次又救了我的儿子,我这个人从不欠人情,你说,这一次你打算要多少钱?”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董事长,这一次跟上次不一样,这一次你专门派我去保护欧阳娟,虽然阴差阳错及时发现了保姆下药,但职责所在,也只是尽了本分。

何况,欧阳娟毕竟受到了伤害,我还准备接受董事长的责罚呢,所以,董事长不怪罪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敢再提奖励?”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年轻人能够不骄不躁也算难得,这一次功过相抵,那就不罚不奖了,好好干,只要干得好,我必然有奖励,干得不好肯定会处罚。”

戴家郎急忙问道:“董事长,我这个助理的主要工作内容是什么?”

周继尧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说道:“据你来看,这次给欧阳娟下药的幕后主使者有可能是什么人?

你不用有任何忌讳,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话说到那里就到那里止,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戴家郎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周继尧回来之后万一找自己问话应该怎么回答,可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讨论幕后主使。

说实话,他明白这个问题表面上看起来很容易回答,其实却很难回答,总不能直言不讳地说周继尧自己几个女儿和老婆的嫌疑最大吧?实际上这种答案也不是周继尧想要的,他自己不可能不想到这个层面。

“如果董事长一定要问我的话,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唐婉的嫌疑最大。”戴家郎装作一脸为难地说道。

显然,戴家郎的答案并没有在周继尧的预案之中,只见他明显楞了一下,并且有一会儿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儿才惊讶道:“为什么?你怎么会怀疑她?”说完,竟然给戴家郎扔过来一直大雪茄。

戴家郎也不客气,接过来就点上了,喷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这才谨慎地说道:“其实,欧阳娟出事之后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把所有可能干这种事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总觉得唐婉嫌疑最大,因为她的动机最充分。”

周继尧饶有兴趣地走过来坐在戴家郎对面,说道:“别急,慢慢说,你说唐婉都有哪些动机?”

戴家郎深深吸了一口烟,还装出一副惬意的神情,缓缓说道:“第一,唐婉跟欧阳娟是表姐妹,听说欧阳娟暗中跟你交往肯定不会高兴,再得知表妹怀了你的孩子心理就更加嫉妒。

第二,唐婉现在加上肚子里的的孩子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如果欧阳娟再生下你的儿子的话,孙子将来自然无法跟儿子竞争,这是我们老家的规矩。

第三,唐婉有钱,五十万块钱她出得起。”

“没了?”周继尧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没了。”顿了一下急忙补充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董事长如果不问的话,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其实,戴家郎之所以把唐婉抛出来是有自己用意的,一方面以“大公无私”的态度掩盖自己跟唐婉的私情,另一方面也试探一下周继尧会不会也把唐婉做为怀疑对象。

周继尧沉思了好一阵,最后摆摆手说道:“你说的虽然有点道理,但我不认为这件事跟唐婉有关,事实上动机越明显,就越不可能是她。

再说,欧阳娟是她的表妹,尽管她对欧阳娟跟我交往可能不高兴,但欧阳娟如果替我生下儿子的话,对他们整个家族来说是好事,就算唐婉想害欧阳娟,她母亲和舅母也不会同意。”

戴家郎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董事长认为她不是幕后主使者,那我就不敢再乱猜了,反正这个人是针对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来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不错,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绝后啊,目前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数。

其实,我倒也没必要去乱猜,我只要确保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就行了,等我儿子出生之后,这些人自然也就死心了。”

戴家郎没想到周继尧竟然会跟他讨论这么敏感的问题,一时还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过,他倒没有因为周继尧的特殊信任而忘乎所以,总觉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不相信周继尧会跟一个小保安谈论这么重大的事情,只是一时还搞不清楚周继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董事长,为什么不给欧阳娟派一个女保镖呢,这样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戴家郎觉得自己有必要冒点风险,尽管他不愿意这么做,可梅向月的角色必须发挥作用。

周继尧楞了一下,疑惑道:“女保镖?无非是花拳绣腿装装样子,关键时刻未必能起作用,我一向不提倡用女保镖。”

顿了一下,盯着戴家郎问道:“怎么?难道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欧阳娟生孩子还有半年左右,让一群男人陪伴她左右显然不太合适,本来我想推荐我女朋友去服侍她,遗憾的是她已经在大小姐的酒店上班了。”

周继尧惊讶道:“怎么?难道你女朋友会功夫吗?”

戴家郎急忙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只是她从小干农活,力气肯定比一般的女人大。

虽然也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可总比男人强多了,对于欧阳娟来说,她需要的是身边有一个能够贴身照顾的人,并且这个人一定要知根知底。”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在替我着想,眼下除了小琳之外,恐怕没几个人会喜欢欧阳娟。

说实话,你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女朋友出面照顾她,虽有私心,却也一片赤诚,这样吧,我明天跟老大说一下,就借用你女朋友几个月,让她伺候欧阳娟吧。”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女朋友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我相信伺候人的活应该能干好,我唯一担心的是她脾气有点大,就怕她得罪了欧阳娟。”

周继尧呵呵笑道:“有点脾气是好事,一个人如果什么时候都低三下四的,那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当年我还没有成气候之前,曾经在一次饭局上给我的亲家下不来台,可最后怎么样?他不仅成了我的朋友,最后还把女儿嫁给我儿子呢,所以我喜欢有脾气的人。”

顿了一下,伸手指指门口小声道:“你也看见了,喻助理总是跟我抬杠,可我不但不在乎,反而更加重用她,那些唯唯诺诺的小人,我反倒倍感警惕。”

戴家郎拍马屁道:“董事长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有常人所不能及,我有机会在董事长身边工作,可以说是莫大的荣幸。”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也没有多少文化,今后就别说这些文绉绉的话,听起来别扭。

只要不是正式场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喜欢身边的人溜须拍马,没人的时候,就算是日爹骂娘也无所谓。”

戴家郎没想到亿万富翁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一时心里面感慨万分,要不是心里有鬼,差一点就要膜拜了。

说实话,他所接触到的周继尧和祁菲描述的十恶不赦的罪犯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不过,当他想起周继尧曾经对唐婉做的事情,心里反而警觉起来。

并且再次意识到周继尧没有理由对一个小保安如此器重,难道他对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文卷 第157章 暗箱操作

阴雨绵绵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有了阳光,气温迅速升高,初夏的季节一切都显得热烈而忙碌。

当戴家郎渐渐适应朝九晚五的生活之后,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候,纪文澜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突然出现了。

戴家郎虽然已经有了“董事长行政助理”的头衔,可总的工作内容仍然脱离不了司机兼保镖的范畴,剩下的就是替周继尧跑跑腿。

正如喻后红说的那样,他这个“董事长行政助理”无非是周继尧的生活秘书,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跟喻后红这个大助理相比分量就差远了。

尽管如此,他这个角色还是不容小觑,毕竟他成了董事长身边的人,可以自由出入董事长办公室,可以随时去董事长的家,即便公司的副总经理也无权使唤他,更不要说以前保安部的同事了。

最重要的是,周继尧似乎对自己这个男生活助理很信任,甚至言听计从,比如,他只是随便提了一下让梅向月来伺候欧阳娟,没几天,梅向月就成了欧阳娟家里的全职保姆,为她进一步接近周继尧创造了条件。

这天早上,戴家郎见周继尧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甚至怒气冲冲,于是找个借口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问道:“董事长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要叫个医生来看看?”

周继尧坐在那里生了一会儿闷气,说道:“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怀着孩子竟然还要参加什么选秀节目,这不是胡闹吗?”

戴家郎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早就听说欧阳娟已经报名参加了一档音乐选秀节目,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怀孕,周继尧为了让小情人高兴,自然就答应了。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欧阳娟既然有了身孕,为了安全起见,周继尧自然不会同意她去。

只是欧阳娟现在母以子贵,自然也就长了脾气,不用问,昨天晚上肯定为了这件事跟周继尧闹别扭了。

“董事长,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听说女人怀了孩子之后经常活动活动有好处,整天待在家里反而不好,最主要的还是要心情好。”戴家郎谨慎地说道。

周继尧点上一支大雪茄,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什么?你怀过孩子吗?万一出事怎么办?”

戴家郎笑道:“我也是听老家的那些婆娘说的,反正唱歌又不是什么力气活,能出什么事,大不了到时候多叫几个人跟着她罢了。”

周继尧一脸为难地说道:“问题是我干女儿仙玲也参加了这档选秀节目,还让我老婆暗中找评委帮她打通关节呢,如果小娟也参加的话,你让我帮谁?”

朱仙玲虽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戴家郎自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没有好感,何况后来还设计陷害过她,现在自然不会帮她说话了。

“这有什么为难的,你干脆谁都不帮,就让她们各自凭实力好了。”戴家郎一副公平的样子说道。

周继尧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真正凭实力的话,仙玲肯定不是小娟的对手,但小娟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名次,到时候还是要闹着让我找人帮她疏通。”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这种选秀节目要经过好几层选拔呢,你大可放欧阳娟去参加,如果前几次就淘汰的话,她自己也就没信心了,万一能进入复赛或者决赛的话,那时候你再出面帮帮她也不迟。”

周继尧还是一脸忧虑道:“我担心那些记者无事生非,到时候谁知道会编出什么绯闻来,如果被淘汰了倒省事了,万一进入决赛的话,她可就站在聚光灯下面了。”

戴家郎听明白了周继尧的顾虑,心想,他居然还在意别人知道他养小老婆呢,那些明星、歌星哪一个背后没有站着一个有钱人?表面上他们都遮遮掩掩的,可暗地里都为自己有这样的情妇而感到得意呢。

“董事长,欧阳娟如果能站在聚光灯下,你不也脸上有光吗?”戴家郎大着胆子说道。

周继尧楞了一下,随即骂道:“妈的,你小子是越来越放肆了。”

顿了一下,摆摆手说道:“那就让她去吧,省的又跟我闹,不过,这件事你要亲自安排,如果她出一点事的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记住,先不要打我的旗号,万一选不上我还觉得丢脸呢。”

戴家郎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竟然就说的周继尧让欧阳娟参加选秀节目了,并且还指定自己负责安排这件事,一时心里有点后悔。

实际上他怂恿周继尧让欧阳娟参加选秀节目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性,无非是一时小心眼想让欧阳娟取代朱仙玲。

并且他断定朱仙玲不是欧阳娟的对手,到时候看着朱仙玲被欧阳娟淘汰,他会有种复仇的快感,只是没想到自己却要承担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在经过了几场比赛之后,欧阳娟和朱仙玲都没有被淘汰,全部进入了八强。

只不过欧阳娟凭的是实力,而朱仙玲凭的是炒作,其中最主要的推手就是周琳,她一直在比赛的过程中帮着朱仙玲运作,不仅雇佣了打量的水军,甚至还有可能贿赂了评委。

这下朱仙玲和欧阳娟的关系就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两个人突然成了竞争对手,而周琳也开始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帮谁了。

正如周继尧预料的那样,当欧阳娟有点名气之后,马上就开始有人挖掘她的背景材料,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出周继尧的名字,可有关她的绯闻却开始在网上满天飞,最后连怀有身孕的消息都被扒出来了。

好在节目组也没有规定怀有身孕的选手不准参赛,反而有个编导干脆顺水推舟,给了欧阳娟一个“最美妈妈”的称号。

没多久,欧阳娟基本上就成名人了,虽然舆论褒贬不一,但名声却远远超过了朱仙玲。

不仅欧阳娟出名了,连戴家郎也跟着沾光,因为他已经俨然成了欧阳娟的经纪人,有一次,一个记者竟然问他是不是欧阳娟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吓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命令两个保安把记者赶了出去。

周继尧显然也没有思想准备,他原本只是让小情人出去玩玩,顺便散散心,可没想到竟然被欧阳娟打进了全国八强,这下也有点坐不住了。

他把戴家郎叫到办公室说道:“看这架势进入决赛是没问题了,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那干脆就花点本钱,如果能拿下冠军的话,我们今后也不必再花大价钱请代言人了。”

戴家郎谨慎地说道:“可越是到这个时候,竞争也越激烈,并且这种竞争不一定是在舞台上,而是在幕后。”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仙玲和小娟两个人必须放弃一个,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小娟明显比仙玲的人气高。”

戴家郎提醒道:“人气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看评委最后的裁决。”

周继尧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其他的事情你别管了,组织好你的团队准备最后的冲刺,需要经费直接找喻助理,不过,我可提醒你,小娟肚子里怀着孩子呢,可别让她太劳累了。”

戴家郎笑道:“董事长放心,不管在哪里我都给欧阳娟准备了休息室,还有雇了一名医生全程陪同,我唯一担心的是她得了冠军之后别太激动。”

周继尧摆摆手,嘀咕道:“大着个肚子在舞台上唱歌成何体统?”

嘴里这么说,可等戴家郎走后,他让喻后红在会馆约见了选秀节目的主评委李唐,一见面就问道:“朱仙玲和欧阳娟两个选手你中意哪一个?”

李唐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同时也是一个资深的音乐人,做为这次选秀节目的主评委,来找他的社会名流多了去了,不过,他显然没有料到周继尧会亲自出面。

“您的夫人好像中意朱仙玲。”李唐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蒋碧云已经为了朱仙玲参赛的事情找过他了。

周继尧叼着大雪茄,摆摆手说道:“别管我的夫人,我是从专业的角度提出的这个问题。”

李唐迟疑道:“如果从专业的角度来说,自然是朱仙玲略占优势。”

周继尧一愣,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欧阳娟没有朱仙玲唱得好?”

李唐笑道:“您不要误会,专业的不一定就唱得好,很显然,朱仙玲受到过专门的训练,而欧阳娟可以说是野路子,不过,从音色等先天条件来说,欧阳娟显然要比朱仙玲更出色。”

周继尧打手一挥,说道:“那就是欧阳娟了,不过,朱芸璐跟你应该也很熟吧,也不要让仙玲太丢人了,起码要给个四强吧。”

李唐疑惑道:“朱仙玲不是你的干女儿吗?怎么现在又……”

周继尧站起身来说道:“我准备培养欧阳娟做我公司的代言人,这次比赛结束之后,我就让她当你的学生,今后她就在音乐界发展了。”

顿了一下,伸手指指站在身后的喻后红说道:“有关业务上的事情你就直接找我的助理,她会安排妥当,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了。”说完,自顾走掉了。

正文卷 第158章 危机感

决赛这天,戴家郎带领着欧阳娟的团队早早就来到了电视台,梅向月做为欧阳娟的全职保姆自然是形影不离,为了摆脱记者的纠缠,欧阳娟在一群保安的簇拥下躲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没多久,周琳带领着朱仙玲的团队也来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不过,周琳破例来看望了欧阳娟,苦着脸说道:“哎呀,成败在此一举,反正你们两个谁拿冠军我都高兴,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为了一个冠军撕破脸。”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我可没想跟她撕破脸,你看看她那样子,见到我总是苦大仇深的,好像我上辈子欠她似的,哼,别以为我不知道,网上那些谣言都是她散布的。”

戴家郎走过来说道:“说这么多干什么?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唱好最后两首歌就行了。”

说完,冲周琳下了逐客令。“她需要静静心,你就别在这里骚扰了。”

周琳瞪了戴家郎一眼,跺跺脚出去了。

就在这时,戴家郎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八楼806。”看看来电号码,却不认识。

“你们都做好准备,我有点事出去一下。”戴家郎吩咐道,然后就乘坐电梯上了八楼。

推开806房间的门,戴家郎一眼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美女,正是祁菲和纪文澜,一瞬间,戴家郎马上意识到自己在沉寂了半年时间之后终于要被激活了。

“你们可真会找地方,这里人多眼杂,什么地方不好见面?”

戴家郎一进门就嚷嚷道,随即瞥了一眼祁菲,又一脸不满道:“你怎么也来了?你这张脸上就差写着警察两个字了,如果让人看见我跟你在一起,还卧屁个底啊。”

纪文澜摆摆手说道:“你没必要为这个担心,我们既然敢在这里见你,自然不会出任何纰漏,你的时间有限,我们赶紧谈正题。”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以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看看祁菲,又看看纪文澜,见两个女人眼神中似充满了期待的神情,于是一脸沮丧地说道:

“正题就是没有任何收获,既没有发现周继尧犯罪,也没有找到他以往的犯罪证据。”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梅向月的那个优盘,说道:“这是梅向月的汇报材料,也许她有什么重要发现,反正我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祁菲手快,几乎一把就夺过了梅向月的优盘塞进了口袋里,说道:“但你已经成功地混到了周继尧的身边,梅向月也成了欧阳娟的保姆。

有关欧阳娟怀孕以及被下药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有没有幕后主使者的信息给我们提供。”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没有。连周继尧自己都不敢下定论,因为不喜欢欧阳娟肚子里孩子的人太多了。”

纪文澜说道:“那个保姆已经死了,虽说没有发现被谋杀的证据,但确实死的蹊跷,目前还不能排除周继尧报复的可能性。”

戴家郎插话道:“但也不能排除幕后主使者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可能性不大,保姆说的很清楚,她并不知道让她下药的人是什么人,那个给钱的男人也只见过一次面,所以她对幕后主使者威胁不大,没必要杀人灭口。”

顿了一下又说道:“当然,我并没有确定这件事就是周继尧干的,我只是让你注意两个人的踪迹,一个名叫杨毅,另一个名叫张宝国。

这两个人都是已经从周继尧公司保安部辞职的员工,他们的详细资料已经被删除,根据我们在周继尧公司内部线人提供的情况,这两个人虽然是孙乾的手下,但也有可能是周继尧的心腹,周继尧如果要杀什么人,可能都是交给这两个人。

不过,目前我们也没有掌握这两个人的任何信息,甚至也没有照片,连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目前已经混到周继尧身边了,看看是否有可能找到这两个人的踪迹。”

戴家郎的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在偷闲馆曾经见过的那个跟赵宇在一起的男人,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名字,如果他们是周继尧的秘密杀手的话,应该不会在公司继续露面了。”

祁菲训斥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据需露面?不要把话说的太死,我们的意思是让你注意这两个名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周继尧或者什么别的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名字。”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反正直到现在我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他们如果出现了自然会告诉你们。”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说起这两个人,我也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我怀疑这个人可能对周继尧一家人采取报复行动。”

“什么人?”祁菲和纪文澜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邓俊吉这个人?”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邓俊吉也算是个名人,怎么会不知道?”

戴家郎继续说道:“那有关他大儿子六年前那起轮歼案你们知道多少?”

祁菲和纪文澜互相对望了一眼,说道:“六年前我们都还刚刚参加工作,对这个案子知道的并不多,不过,这个案子好像是下面分局办理的,怎么?你说的这个人跟这起案子有关?”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实际上她是周继尧大女儿周玉冰的仇人。”

接着,戴家郎把当年邓老大替周玉冰顶罪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觉得你们起码应该找到这个女人,她和周玉冰可不是一般的仇恨。”

纪文澜盯着戴家郎问道:“这件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戴家郎楞了一下,嘟囔道:“有一次周玉冰自己说漏了嘴。”

祁菲马上问道:“你跟她上床了?不然怎么会告诉你这么秘密的事情?”

戴家郎对祁菲没有还敢,他甚至猜测祁菲之所以冒险跟着纪文澜来这里,说不定就是担心纪文澜会向她隐瞒什么。

“我跟她上没上床有这么重要吗?”戴家郎哼了一声道。

祁菲冷冷说道:“本来没关系,但你做为我们的卧底,我们必须掌握你的状态,这一点对我们很重要。”

戴家郎知道隐瞒这件事也没什么意义,梅向月迟早会知道,于是梗着脖子说道:“上了又怎么样?不过,我是被迫的。”

祁菲又跟纪文澜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一脸惊讶的样子。

“这倒有点出乎我的预料,这么说你是被周玉冰强奸的?”祁菲带点讥讽的语气说道。

戴家郎愤愤道:“你少阴阳怪气的,要不是为了卧底,我也不至于这么下贱。”

祁菲哼了一声道:“这就叫占了便宜还卖乖,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周继尧的女儿。”

戴家郎似笑非笑地盯着祁菲说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什么时候我抽空把你介绍给周继尧算了,被他睡一晚上你肯定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呢。”

祁菲脸色一变,正想开口骂人,纪文澜急忙阻止了她,嗔道:“都别瞎扯了,谈正事。”

顿了一下,问道:“你觉得周玉冰参与周继尧犯罪的可能性有多大。”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根本就看不出这种可能性,因为直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发现周继尧有任何犯罪迹象,更何况他的女儿了,不过,从六年前那个案子来看,周玉冰起码有暴力倾向。”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你提供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们回去就马上查查当年这个案子的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祁菲问道:“邓俊吉跟周继尧的来往很密切吗?”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那还用说?他们不仅在生意上有合作,而且就要成为亲家了,二小姐周玉婷马上就要嫁给邓老二了。”

纪文澜问道:“你对这个二小姐了解多少?”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跟她接触的很少,不过,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她好像对我有一种本能的敌意。”

“敌意?难道你得罪过她?”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跟她连话都没有说过几次,怎么会得罪她?反正,除了二小姐之外,三小姐对我也有敌意。

就是因为我发现了她吸毒的事情,她一直怀疑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小姐,不过,奇怪的是周继尧的那个女助理也好像对我有种天生的敌意。”

祁菲盯着戴家郎问道:“会不会是自己做贼心虚产生的错觉?”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不认为是错觉,说实话,我总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跟你有点像,反正是充满了警惕性。”

祁菲楞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对你可没有敌意,但我对你缺乏足够的信任,也许,二小姐跟那个助理也是对你不信任,起码是不喜欢你这个人。”

“那蒋碧云呢?你对她有什么印象。”纪文澜问道。

正文卷 第159章 特别关注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很深的印象,慈眉善目的,就是一个贵妇人,看上去心地还挺善良的,听说经常做慈善,我跟她接触的也不多。”

“唐婉呢?你还跟她上床吗?”祁菲问道。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就算我想跟她上床也没机会,她肚子大了以后就在家里休息了,我几乎没有见过她。”

纪文澜问道:“你觉得周继尧对唐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态度?”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什么态度?高兴啊,周继尧喜欢男孩,多一个孙子自然高兴了。”

纪文澜疑惑道:“算算时间,唐婉这个孩子应该是在小虎被绑架前后怀上的,那时候她早已经出轨,难道周继尧不会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周建伟的?”

戴家郎吓一跳,不管怎么样,他搞大唐婉和欧阳娟肚子的事情属于绝对机密,他不可能向任何人泄露,可没想到纪文澜已经有所怀疑了。

“不可能吧?周继尧是什么人?难道还会认别人的孩子当孙子?这一点就不用你们替他担心了吧。”戴家郎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最近一直陪着欧阳娟参加选秀节目,应该跟她的家里人多少有接触吧,据你看来,蒋桂兰跟欧阳云苏甚至唐斌对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态度?”祁菲问道。

戴家郎不明白两个女人为什么会对两个孩子这么感兴趣,犹豫了一下说道:“什么态度她们又不会跟我说,据我看来,起码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了。

事实上蒋桂兰一直都陪在女儿身边,想必也承认这个外孙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有可能成为周继尧的遗产继承人呢。”

“那唐斌夫妇呢?”祁菲问道。

戴家郎意识到祁菲可能已经在关注周继尧家里即将上演的财产争夺战了,一想到自己跟欧阳云苏的预谋,忍不住有点做贼心虚,含糊其辞道:“我没看见过他们。”

祁菲追问道:“我的意思是唐斌夫妇跟周继尧的来往密切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没见他们有什么来往?”

纪文澜问道:“那你注意到有跟周继尧交往密切的官场人物吗?”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就算有我也不认识啊,不过,我两次见到本市的父母官在他家里做客,其中一次邓俊吉也在场。”

纪文澜和祁菲对视了一眼都没出声。

纪文澜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问道:“你见过周继尧跟这个人在一起过吗?”

戴家郎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遍,说道:“从没见过,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纪文澜说道:“这是我省建设厅厅长,名叫方中信,实际上他和周继尧是连襟,蒋碧云的妹妹蒋碧君就是他老婆,如果你见到他们在一起的话一定要多加留意,我们对他们谈论的事情也很感兴趣。”

戴家郎惊讶道:“连襟,那应该是很近的亲戚,奇怪的是过年都没有见他们来过周继尧家里。”

纪文澜说道:“外界传闻他们因为当年的什么事反目成仇了,但我们认为他们暗中可能仍然在合作,或者反目成仇只是一个假象,所以需要你搞清楚这件事。”

戴家郎似乎明白了纪文澜的意思,说道:“建设厅厅长,大官啊。”

纪文澜说道:“他以前是市建委主任,虽然官不大,但利益重大,也许正因为蒋碧云和蒋碧君的关系过于敏感,所以方中信才和周继尧‘反目成仇’。”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现在也是刚刚到周继尧身边工作,并且也就是替他跑跑腿,也不过是个生活秘书,工作上的事情跟我说的并不多,有些事也许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这我们当然明白,所以需要时间,我并没有催你,只是提醒你密切关注一下,你在他身边时间久了,随着他对你信任加深,机会也就越来越多。”

祁菲好像更多把希望放在梅向月身上,问道:“你觉得梅向月接近周继尧的可能性有多大。”

戴家郎斜睨着祁菲反问道:“你所说的接近指的是什么性质的接近?她现在已经足够接近周继尧了。

周继尧每个星期都要跟欧阳娟在一起睡觉,梅向月有时候晚上就住在半农山庄,不过,说起来恐怕让你失望,目前没有迹象显示周继尧对她有什么兴趣。”

祁菲哼了一声道:“我怎么从你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啊,该不会又爱上自己搭档了吧?

我可警告你啊,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影响了工作,你们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那时因为工作需要,如果梅向月不是出于自愿,你就不能碰他,否则到时候告你个强奸罪。”

戴家郎愤愤地说道:“你不提这件事我还不想说,既然你这么威胁我,那我倒要问问你,如果你们这个卧底计划要执行三五年的话,难道我就必须打三五年的光棍?”

祁菲哼了一声道:“你别把自己说的这么老实,你不是已经跟周玉冰搞上了吗?”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倒不是哭穷,如果没有梅向月的话,我也不愁找不到女人,但我现在有了梅向月这个酱油瓶,总不能出去到处找女人吧?再说,我也不可能永远打野食,总要成家立业吧。”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从长远来看,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起码眼下没有急促到这个地步,我们当然会考虑你的个人情况,不可能让你一辈子打光棍。

另外,等卧底任务结束之后,我们也会给你安排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总之,只要你尽到自己的责任,我们也不会言而无信。”

祁菲补充道:“但我也不得不警告你,如果你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捞自己的好处,对我们阳奉阴违的话,到时候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受到惩罚,梅向月不但是你的搭档,还负有监督你的权力。”

纪文澜摆摆手说道:“好了,我们现在来谈谈今后怎么联络的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我们已经替你建立了两个非常安全的联络点。”

一个小时之后,戴家郎才从八楼下来,四强已经产生了,接下来就要进行冠亚军的比拼,他在路过朱仙玲休息室的时候,只见门口站着几个人,周琳也在那里。

戴家郎好奇地伸进脑袋看了一眼,只见休息室里乱七八糟的,好多东西都扔在了地上,而朱仙玲则坐在那里抹眼泪。

戴家郎一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谄笑道:“哎吆,朱大小姐怎么激动成这样?难道得了冠军吗?”

周琳过来推了戴家郎一把,骂道:“滚远一点,少阴阳怪气的。”

戴家郎凑到周琳耳边小声道:“这么说你小妈有希望了?”说完,不等周琳发脾气急忙跑掉了,正好从电视大屏幕上看见欧阳娟获得冠军的激动人心的场面。

同一时间观看这场比赛的自然包括所有关心欧阳娟和朱仙玲的人,不过,第一时间的反应都不一样。

蒋碧云坐在自家的客厅里一个人看电视,当她发现朱仙玲止于四强的时候,好像还不太相信,等到欧阳娟多的桂冠之后,她脸色就阴沉下来,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质问道:“你这是唱的哪出戏?”

只听一个男人惊讶道:“碧云,怎么你不知道?这是周董的安排。”

蒋碧云呆呆地楞了一会儿,随即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嘴里骂道:“小娼妇。”

周继尧也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电视,当欧阳娟获得冠军的时候,竟然激动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点上一支雪茄,冲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喻后红说道:“你别说,戴家郎这小子还真没看走眼,欧阳居然真的拿下了冠军。”

喻后红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你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吗?没有你暗箱操作她能拿这个冠军吗?六百万呢,就为了让她这么风光一下。”

周继尧瞥了喻后红一眼,哼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呢,居然会嫉妒我的一个马子。

六百万算什么?今后她会给我创造六千万六个亿的价值,难道你连这点商业头脑都没有?我看,女人只要一嫉妒,保证就昏了头。”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你说的也太谦虚了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给你创造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比如她肚子里的孩子。”

周继尧一愣,随即笑道:“你说的对,看来你头脑还是挺清楚的。”

喻后红还是面无表情地问道:“家里最近还太平吗?”

周继尧收敛起笑容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把一条腿翘在桌子上,慢悠悠地抽了几口雪茄,缓缓说道:

“越太平,越诡异,说实话,我还巴不得她们跟我大吵大闹一场呢。哭过,闹过也就完事了,这不哭不闹反而让人心神不宁。”

喻后红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来,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周继尧问道:“二小姐的嫁妆你准备怎么办?”

正文卷 第160章 找到组织了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我老婆可能是昏了头了,竟然要让玉婷给邓家带去一大笔钱,且不说目前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即便拿得出也不能给邓家。”

喻后红说道:“蒋碧云这次可是来真的,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她宁可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出让给二小姐。”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要不我怎么说她昏了头呢?出让股份首先要经过董事会同意,她还以为股份是她首饰盒里的首饰呢,想给谁就给谁。”

喻后红说道:“董事会的主要成员不就是你自己家里这些人吗?你三个女儿加上蒋碧云就已经可以代表董事会的意见了,再加上唐婉,你可能都没有发言权了。”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笑话,我手里控制着公司百分之四十多的股权,即便蒋碧云带领三个女儿造反,最终也还是我说了算,何况玉冰肯定不会同意她母亲这么做。”

喻后红犹豫道:“且不说最终蒋碧云会不会闹事,但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让她们产生了危机感。”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必须提醒你,蒋碧云的妹夫方中信眼下可是省建设厅厅长,眼下可不是你们夫妻反目的时候。”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你放心,我跟蒋碧云这么多年,对她的脾气还是有所了解,正如你说的,她有可能因为欧阳娟而产生危机感。

但总的来说也不过是想替自己的女儿多争取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但绝对不至于跟我夫妻反目。”

喻后红摇摇头,说道:“我倒不认为蒋碧云的危机感仅仅是来自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来自这个孩子背后复杂的背景。”

“复杂的背景?”周继尧疑惑道。

喻后红小声道:“难道不是吗?这孩子生下来可不仅仅是你的儿子,他首先是欧阳娟的儿子。

也是蒋桂兰的外孙子,同时还是唐斌夫妇的侄外孙子,唐婉的外甥,而从这个孩子发出第一声啼哭开始,就意味着被一股势力所裹挟,你自信到时候能玩得转吗?

另外,你别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孙子呢,这两个孙子可是唐斌夫妇的嫡亲外孙,甚至比你还要亲。”

周继尧把雪茄慢慢在烟灰缸里面掐灭,盯着喻后红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缓缓说道:“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看来你也是个有前瞻性的人,怎么?你以为我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吗?”

喻后红摇摇头,说道:“我当然相信你考虑过这些问题,只是没有看见你采取什么措施。”

周继尧笑道:“难道我的儿子都还没有出生就开始写遗嘱了吗?”

喻后红盯着周继尧说道:“这么说你还指望等他长大再来安排后事吗?我倒觉得蒋碧云的敏感是有理由的,这孩子虽然还没有出生,已经有了危机的苗头。

不管是小虎被绑架,还是建伟被害,再到孙乾出事以及这次有人给欧阳娟下药,这一连串的事件足以证明这种危机的存在。

何况,到目前为止,我们连自己对手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我相信陆涛的两只眼睛正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

周继尧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圈,最后站在喻后红面前说道:“陆涛的眼睛盯着我好几年了,我倒也不在意让他多盯几年。

至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案子,现在看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指望我断子绝孙,以便在我死后可以霸占我的全部家产。

只是没想到老天有眼,偏偏给了我两个儿子,哦,我说了,婉儿肚子里的孩子也跟我儿子差不多,这样一来,有些人就急了,我正等着他们跳出来呢。”

“你以为这个人就是蒋碧云?”喻后红惊讶地问道。

周继尧缓缓摇摇头,说道:“我没有怀疑具体哪个人,但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我有儿子孙子,他们的阴谋就不可能得逞。”

喻后红迟疑了一会说道:“自从孙乾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考虑一件事,你说,孙乾也不是个缺钱的人,你对他也不薄,什么人能让他俯首听命呢?并且临死都不愿意说出幕后指使者。”

周继尧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缓缓摇摇头,说道:“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啊,可总是对不上号,孙乾如果不是为了钱的话,那他为了什么呢?也许,这个人不是有钱,而是有权,有时候权力比金钱更可怕。”

“难道是你在政界的某个仇人?”喻后红疑惑道。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我从商这么多年,政界的那些人就像是走马灯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即便有仇人也早已是明日黄花了,哪有资格跟我斗?”

正说着,周继尧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一脸无奈地说道:“看看,兴师问罪的来了。”

说完,接通了手机,说道:“芸璐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仙玲表现不错,竟然进了四强,好了,我正在开会,什么时候见面再说吧。”说完,马上挂断了手机。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朱芸璐现在可是公司的股东,你干这种釜底抽薪的事情小心她跟你翻脸。”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不至于吧,仙玲本来就不适合唱歌,并且已经决定跟小琳当演员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冠军生气。”

顿了一下,看看手表,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哎呀,时间差不多了,你给四季餐厅打电话定个包间,晚上要庆贺一下,如果你没有妒忌心的话也一起去吧。”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干嘛要去四季餐厅?玉冰的酒店不一样吗?”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算了,何必要让她心里不高兴而违心地陪在身边呢,还是去四季,对了,我还要把老唐一家也叫上,也算是一次难得的家庭聚会啊。”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既然是家庭聚会应该老婆孩子都叫上啊,可见你心里还是有愧。”

周继尧眼睛一瞪,训斥道:“胡说。”喻后红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也不知道周继尧是不是心里真有愧,反正当天晚上给欧阳娟庆贺冠军的时候,蒋桂兰,欧阳云苏倒是来了,可周家的人除了周琳之外却一个都没有出现,就连唐斌和唐婉也找个借口躲开了。

不过,周继尧好像并不在意,以一个大老板的身份,跟欧阳云苏和蒋桂兰频频举杯也就罢了,可连戴家郎、梅向月也上了桌,甚至还跟周继尧碰杯祝贺,连喻后红都看不下去了。

好在戴家郎和梅向月倒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有幸跟大老板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基本上不敢怎么坐,不是端茶倒水,就是站在一边伺候,倒也没有谁认为他们有不轨之心。

实际上,欧阳娟早就知道她之所以能参加这一次选秀节目,多亏戴家郎在周继尧面前说好话,否则连机会都不一定有,而蒋桂兰和欧阳云苏也心知肚明。

说实话,对于欧阳云苏和蒋桂兰来说,欧阳娟的社会影响力越大,就越能抬高她的身价,从而越能削弱周继尧对她的控制。

所以,尽管她们对戴家郎很忌惮,却也说不出什么,何况,戴家郎的女朋友梅向月面如芙蓉,俨然是个难得的美女,想必再没必要纠缠自己的女儿了,所以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

酒足饭饱之后,周继尧带着欧阳娟母女去半农山庄,周琳负责送欧阳云苏回家,戴家郎因为喝过酒不能开车,只好和梅向月搭乘出租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梅向月照例马上钻进了卫生间洗澡,戴家郎喝了几杯酒,有点兴奋,听着卫生间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忍不住心猿意马。

梅向月洗完澡之后换上了睡衣,见戴家郎的卧室开着门,于是走过去伸进脑袋看看,只见戴家郎光着上身躺在床上看手机,嗔道:“脏猪,也不洗澡就上床了。”

戴家郎瞥了一眼梅向月,见她穿着白底碎花睡衣睡裤,披散着一头秀发,脸蛋被热水烫的红扑扑的,挺翘的屁股和丰胸在睡衣里若隐若现,一时忍不住口干舌燥。

“今天她们跟我联系了。”戴家郎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梅向月还没反应过来,问道:“谁跟你联系了?”

“组织啊,我们终于找到组织了。”戴家郎说道。

梅向月一听,走过来一抬腿就上了床,拉过一直枕头垫在背后,小声道:“什么时候,在哪里?”

戴家郎说道:“就在电视台楼上的一个房间,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

“纪文澜吗?”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愤愤道:“祁菲这婆娘也来了,好像生怕没她份似的,纪文澜曾经说过,为了安全,只有她有资格跟我见面,可没想到今天祁菲居然也在场。

你也知道,她那张脸都快成明星了,万一被人看见我跟她在一起,岂不是拿老子的性命开玩笑吗?”

梅向月疑惑道:“她们应该会考虑安全问题,你现在是大忙人,时间还真不好安排,在电视台见面倒也安排的很紧凑,连我都没有注意到你去哪儿了。对了,她们怎么说?”

戴家郎说道:“我把你的报告交给她们了,我自己也把掌握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不过,这一次见面主要是安排今后的联络方式。”

“今后怎么联络?”梅向月问道。

正文卷 第161章 摸了一把

戴家郎被梅向月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熏的没法集中精神,近在眼前微微起伏的酥胸也让他不自在,闭上眼睛哼哼道:

“她们暂时不会主动跟我们联系,如果我们有什么重要情况需要回报的话,可以去两个彩票购买点,一个距离这里两条街,另一个距离公司不远。”

梅向月质疑道:“怎么?难道这两家彩票购买点是她们特意安排的联络点?”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事实上这是两家正规的彩票购买点,已经开设一年多了,里面的人不是警察,也不认识我。

好像是公安局的人动了什么手脚,只要我去彩票购买点买一组她们预定好的号码组合,她们就会知道我发出了见面的请求,并且会想办法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安排见面。”

梅向月似乎没有注意到戴家郎被单下面搭起来的帐篷,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不错的秘密联络方式,你这个财迷即便每天都去买一注彩票也不会有人怀疑,只是需要二十四小时才能安排见面,万一有紧急事情就麻烦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能有什么紧急情况?目前来看,我们的卧底已经成功了,周继尧不但没有怀疑我,甚至还信任有加呢。”

梅向月嗔道:“这也能叫成功?只能说你会钻营,外加一点好运气混到了周继尧的身边,如果不能找到他的犯罪证据,即便你成了他的女婿也不能算成功。”

戴家郎恼火道:“难道你还指望周继尧亲口告诉我自己的犯罪事实?不管怎么说,起码老子把你这个警察安排在周继尧的身边了吧,万一被他知道的话,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梅向月捶了戴家郎一把,嗔道:“怎么?害怕了?哎呀,难道纪文澜和祁菲就没有具体的什么指示?”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指示个屁,这两个婆娘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一心指望咱们两个了。

不过,纪文澜给了我两个以前曾经在保安部待过的人的名字,让我们查清楚这两个人的去向,她怀疑这两个人有可能还在替周继尧工作。”

“叫什么名字?”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说道:“一个叫杨毅,另一个叫张宝国。”

“你跟那些保安也混了不少时间,难道不认识这两个人?”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不过,我在偷闲馆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男人挺神秘,赵宇跟他肯定认识,我原本以为是赵宇的上司,可后来再也没见过。”

梅向月不解道:“纪文澜她们既然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难道不能自己查吗?如果人已经离开了公司,我们去哪儿查?”

戴家郎说道:“谁说不是啊,可这两个婆娘连人家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以前是孙乾的手下,并且可能跟周继尧的犯罪有牵连,这两个名字好像也是周继尧公司的人向她们提供的。”

“怎么?公司难道还有人向她们提供信息?”梅向月惊讶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纪文澜暗示我们并不孤单,还有人在跟我们共同战斗呢,不过,这个人好像级别很低,无法接触到周继尧,我猜测这两个婆娘可能以前收买了某个低层次的文员。”

“这么说上面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具体要求,一切都将有待我们自己去发现?”梅向月说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梅向月狐疑地盯着戴家郎问道:“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了?”

戴家郎好像忽然才想起来,急忙说道:“过两天我们会收到一件快递,里面的东西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

“什么?”梅向月疑惑道。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是什么?这两个婆娘见我们已经接近了周继尧,所以决定冒险了,马上就给我们寄来偷听偷拍的工具,反正我有言在先,没有十成把握,我是不会乱用这些玩意,搞不好就会鸡飞蛋打。”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能在周继尧的座驾里面装上一个,或许会有收获。”

戴家郎白了梅向月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不让我在周继尧的被窝里装一个?如果被发现我可就死定了,除了周继尧的专职司机之外,眼下也只有我能接触到他的座驾,并且我怀疑他们会定时检查。”

梅向月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再没了?”

戴家郎一脸狐疑道:“你还想要什么?难道还指望她们给寄来两把手枪?”

梅向月嗔道:“你少装糊涂,难道她们就没有给你经费?”

戴家郎一脸沮丧地说道:“怎么这么点钱也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两个婆娘小气的很,总共才给了一万块钱现金,还不够我的跑腿费呢。”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老实,我要是不问的话,这一万块钱肯定被你私吞了。”

戴家郎气愤道:“什么叫私吞?这么长时间家里的开销难道不都是我出的吗?”

梅向月驳斥道:“我这几个月的工资难道没有交给你吗?”

戴家郎嘟囔道:“你那点钱都存着呢,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梅向月瞪了戴家郎一眼,嗔道:“一个大男人整天斤斤计较,有意思吗?对了,现在跟了周继尧,收入应该比以前多了不少吧?”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恰恰相反,不仅没有多起来,反而少了,你算算,我以前跟着大小姐天天在酒店混吃混喝,从来不用出一分钱。

现在可好了,起码每天的午餐需要自己解决,烟也要自己买,周继尧这种人口袋里从来不装钱,他还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吃喝拉撒都不用花钱呢。”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你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远眼光呢,即便撇开卧底任务不说,跟着周继尧也比跟着周玉冰有前途,你才干了几天就患得患失,可见目光短浅。”

戴家郎嘴里哼哼几声,也没听清楚说了什么,梅向月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我在欧阳娟家里也干一段时间了,难道周继尧在你面前就没有提到过我?”

戴家郎似乎来了精神,转过身来盯着梅向月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来,我以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周继尧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你这个大美女。

想必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我看,你也只能通过欧阳娟才能见到他,想卧底卧到他床上的可能性不大。”

梅向月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跟你说正经的,少跟我贫。”

戴家郎痛的惨叫一声,一脸冤屈道:“我就是说的正经事啊,周继尧确实没有提到过你。

不过,我估计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他明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不可能对你下手,何况他知道我的脾气,如果睡了你的话,我说不定会干死他呢。”

梅向月哼了一声,嗔道:“你有这个胆子吗?”顿了一下,小声道:“我发现了周继尧一个秘密。”

戴家郎急忙问道:“什么秘密?”

梅向月扭捏道:“真没想到,周继尧竟然把欧阳娟母女通吃了。”

戴家郎一脸吃惊道:“有这种事?你亲眼看见的?”

梅向月说道:“那天晚上我住在半农山庄没回来,半夜的时候听见楼上有动静,于是就悄悄溜出别墅。

结果发现欧阳娟的卧室窗口黑着灯,而蒋桂兰的卧室窗口却亮着灯,并且我清楚地听见了蒋桂兰的叫声,一听就是在干那种事。”

戴家郎质疑道:“你不是没这方面的经验吗?怎么一听蒋桂兰的叫声就是在干那种事呢?”

梅向月晕着脸嗔道:“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蒋桂兰要不是跟周继尧干那事的话叫什么?”

戴家郎好像受到了刺激,眼看着一对酥胸在自己面前起起伏伏,于是不顾死活突然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嘴里笑道:“那你学着叫一声我听听?”

梅向月嘴里一声惊呼,顿时胀红了脸,跳起身来跪在床上,嘴里骂了一句“不要脸”,然后照着戴家郎就是一顿乱拳。

随即抓过一条枕巾蒙住了他的眼睛,嘴里喘息道:“我看你骨头又痒痒了,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再尝尝九阴白骨爪的功夫。”

戴家郎一听,急忙一个翻身扑在床上,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嘴里惊惧道:“哎呀,你别乱来啊,弄坏了你可要承担责任。”

梅向月站起身来在戴家郎的屁股上踢了几脚,然后跳下床来,哼了一声道:“谁稀罕啊。”

戴家郎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了,我忘记传达组织上给你的一条指示,为了卧底任务圆满达成,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必须乖乖让我上,否则就是违抗上级规定。”

梅向月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鬼才相信你的话呢,你要是不怕我的九阴白骨爪的话,尽管来上好了。”说完,轻笑一声自顾走掉了。

戴家郎想起今天在电视台八楼办公室里祁菲的警告,心里一阵烦躁,一把掀开被子,喘息了一会儿,嘴里骂道:“贼婆娘。”

正文卷 第162章 不是一个档次

喻后红第一次没有遵守周继尧的指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戴家郎除了缺乏信任之外,还有一种本能的反感。

觉得让他跟自己待在一个办公室不但有损自己的尊严,而且也让她不舒服,所以,她让人把原来的一个打字复印室收拾了一下。

又让人搬来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一组旧沙发,再配上一台电脑就成了周继尧行政助理的办公室了。

说实话,喻后红尽管是个大美人,可戴家郎对她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方面是这个女人一开始就好像对她有敌意,另一方面是这个女人过于精明,一双眼睛似乎能够窥探到别人的内心。

所以,戴家郎反而不敢跟喻后红过于接近,既然她不喜欢自己跟她一个办公室,他也乐得自己独享一个房间,至于办公条件他压根就不在意,说实话,他也不是个在办公室能坐得住的人。

这天中午,戴家郎待在办公室无聊,于是就在电脑上玩扑克,没想到正好被走进来的喻后红发现了,于是板着脸训斥道:

“公司有明文规定,上班的时候不许玩游戏,何况还是用公司的电脑玩游戏,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就要按照公司的规定处理了。”

按道理,戴家郎刚来这里不久,不应该招惹喻后红这样的实权人物,何况她还是周继尧的情人。

但戴家郎是个有危机感的人,既然喻后红对他没有好感,即便他做的再好也没有用,今后还会有更多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

所以,他认为自己没必要对这个婆娘给好脸色,否则今后肯定会被她踩在脚下,既然迟早要得罪她,干脆就先让她知道自己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

“现在可不是上班时间。”戴家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边继续翻牌,一边说道。

喻后红没想到戴家郎居然压根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到跟前训斥道:“只要是在办公室就是上班时间,你好歹也是董事长的秘书,让别人看见你在办公室玩游戏像什么话?”

说完,伸手就把电脑的电源线一把扯掉了。

戴家郎一边不慌不忙地把电源线重新插上,然后打开电脑,一边说道:“你自己不也玩吗?”

喻后红一愣,质问道:“我什么时候玩了?”

戴家郎信誓旦旦地说道:“那天我亲眼看见你在办公室玩斗地主,还看色情片,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不愿意跟我一个办公室,还不是怕我看见你丢人的事情。”

喻后红一张脸慢慢胀红了,随即骂道:“你胡说八道,没想到你这张破嘴这么能颠倒黑白,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难道你以为编造出这种谎言我就怕你了?”

戴家郎哼哼道:“怕不怕你自己掂量,惹急了我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躲在办公室玩斗地主,还看色情片。

有本事你把我开除了,这公司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又不是你的生活秘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今后少他妈的多管闲事。”

喻后红站在那里怔怔地说不出话,虽然她口才不错,可毕竟是一个知识女性,讲讲道理应该没问题,可遇到了戴家郎这种无赖,一时还真没办法,总不能跟他在办公室破口大骂吧。

“好,你有种,你有种,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可是董事长面前的红人呢。”喻后红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丢下一句话愤愤地甩门而出,并且马上就跑到周继尧那里告状去了。

周继尧坐在那里批阅公司的文件,头也没抬地听完了喻后红愤怒的控诉,好一阵没出声,没想到忽然就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笑的嘴里的雪茄差点掉下来。

喻后红一脸狐疑地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继尧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咳嗽了几声抬头盯着喻后红问道:“你难道真在办公室玩游戏,并且还偷看色情片?”

喻后红瞪大了眼睛,质问道:“怎么?难道你相信这混蛋的话?”

周继尧摆摆手,笑道:“我怎么会相信他的信口雌黄呢。”

顿了一下,盯着喻后红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能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如此漠视过吧?并且还是一个你根本就看不起的男人,这才是你感到愤怒的原因吧。”

喻后红楞了一会儿,随即胀红了脸,质问道:“这么说你支持他的行为了?”

周继尧站起身来笑道:“我当然不会支持他的行为,但我觉得你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

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有必要亲自跟他计较吗?他违反公司的规定,你完全可以把他交给行政办的李总处理,用得着这么生气吗?如果你觉得我现在把他赶走就能让你获得快感的话,岂不是太掉价了?”

喻后红呆呆地说不出话来,最后愤愤道:“好好,你就好好袒护他吧,我还懒得管呢,他干什么干我有什么关系?”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你比他高的可不是一个层次,犯不着直接跟他发生冲突。

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你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这是出于个人的好恶呢,还是有其他原因?”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我就是看不惯他油腔滑调的样子,嘴里压根就没有一句实话,我现在还认为他救回小虎这件事非常可疑。”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能让你这种女人喜欢的男人也没几个,不过,也没必要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嘛,否则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层次?”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我自然有不喜欢他的理由,不过,我倒也想听听你喜欢他的理由。”

周继尧楞了一下,笑道:“你还真把我问住了,也许只是一种感觉吧,这小子总是让我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周继尧沉下脸来,伸手指着喻后红说道:“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放肆,好了,既然你不解气的话就去把他叫来,我骂他一顿让你解解气。”

喻后红气愤道:“我去叫他,他算老几啊。”

正说着,周继尧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听了一会儿,脸上一副激动的样子,最后说道:“既然你姐姐在那里我就放心了。”

放下电话,拿起半截雪茄烟一边抽,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着,喻后红一脸狐疑地问道:“又有什么喜事?看把你激动的脸话都说不利索了。”

周继尧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烟,尽量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唐婉要生了,你说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喻后红一愣,随即说道:“这么说还没有生,你一个大老爷们过去干什么,难道她家里没人吗?”

周继尧犹豫道:“我家里这边总要去一个人吧。”

喻后红说道:“那也应该是你老婆去。”

周继尧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她人在香港,能赶得回来吗?”

喻后红想了一下说道:“那就给周琳打电话,让她去也行,难道你这个大老爷们想亲自去产房看儿媳妇生小孩?”

周继尧好像有点坐立不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就这么办,你去把戴家郎叫来。”

喻后红气哼哼地说道:“我不去。”

周继尧眼睛一瞪,喝道:“你给我亲自去叫。”

喻后红见周继尧发火,倒也不敢太过分,只好气哼哼地出去了,不一会儿,戴家郎走了进来。

他猜测肯定是喻后红在周继尧这里告状了,一时心里忍不住一阵紧张,毕竟喻后红可不是一般的人,就凭她是周继尧情人这个身份,自己就得罪不起。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问道:“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最后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小声说道:“唐婉就要生孩子了,人现在就在人民医院,你亲自去一趟……”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成了耳语。

戴家郎赶到人民医院妇产科的时候,只见唐斌和欧阳云苏以及欧阳云仙都坐在那里,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很陌生。

“你来干什么?”欧阳云苏见戴家郎走过来,惊讶地问道。

戴家郎似乎也有点激动,连都红了,说道:“董事长本来想亲自来的,但一时走不开,所以让我先过来看看,周琳马上也要过来。”

欧阳云苏一听是周继尧让他来的,一时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没说话。

戴家郎走到门口转了一圈,问道:“还没生吗?”

正说着,产科的大门打开了,只见护士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说道:“唐婉的家人呢?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唐斌一家人赶忙围了上去,戴家郎也急忙走过去伸着脖子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刚生出来的样子,一边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跟自己长的太像了,最好有点返祖现象,因为村子里的人都说自己跟父亲长的不像。

正文卷 第163章 红包

老人一般都喜欢孩子,尽管这个孩子给唐斌一家人带来的是耻辱,可欧阳云苏看见这个胖乎乎的“小老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接过来抱在怀里,一边还摇晃着,说道:“天哪,最少有八斤了。”

说着,看见戴家郎脖子伸的长长的,好像故意要气他似的,抱着婴儿转过身去,就是不给他看,气的戴家郎牙痒痒。

正好几名护士推着唐婉从里面出来,一名护士把孩子也抱走了,唐婉显然看见了戴家郎,似乎很意外,不过,她好像勉强冲他笑了一下。

欧阳云苏一把拽着戴家郎走到一边,小声道:“万幸,跟你不像,你回去跟周继尧说……”至于说什么,也变成了耳语。

戴家郎医院的楼下碰见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周琳,显然是接到周继尧的电话赶来的,看见戴家郎楞了一下,问道:“你跑来干什么?”

戴家郎不怀好意地笑道:“侄子啊。”

“已经生了?”周琳惊讶道。

戴家郎谄笑道:“你再来晚点都会叫姑姑了。”

周琳瞪了戴家郎一眼,急忙跑进了医院。

戴家郎跑到一个小超市买了一个红包,然后马不停蹄回到了周继尧的办公室,把自己看见的情况说了一遍,周继尧激动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道:“八斤,小虎出生的时候还不到六斤。”

戴家郎一颗心砰砰乱跳,谄笑道:“是啊,胖乎乎的,头发都好长了。”

周继尧问道:“唐斌和欧阳云苏有什么反应?”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唐斌倒没怎么样,不过,欧阳云苏跟她姐姐好像挺高兴的,对了,还有一个女人也在那里,我不认识。”

周继尧问道:“多大年纪?”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三十岁左右,挺漂亮的。”

周继尧楞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是唐婉的表嫂。对了,你听见欧阳云苏他们说什么了吗?”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些孩子的事情,不过,在送唐婉去病房的时候,我听见欧阳云苏跟欧阳云仙私下嘀咕了一句话。”

“什么话?”周继尧急忙问道。

戴家郎一脸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好一阵才小声说道:“我听欧阳云仙问欧阳云苏,好像是说这孩子怎么长的有点像她爷爷啊。”

周继尧楞了一下,随即笑骂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想太多了,孙子像爷爷难道不正常吗?”

戴家郎谄笑道:“很正常啊,我只是觉得欧阳云苏听了好想不太高兴。”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她当然不高兴了,她还指望着外孙子像外公呢。”

正说着,戴家郎忽然听见有微信进来,急忙打开看了一眼,顿时吓的双腿一软,没想到唐婉竟然这么大胆,居然给他发来了儿子的刚出生的照片。

哪里敢仔细看,急忙把手机塞进了口袋,好在周继尧跟他一样沉浸在一种变态的兴奋之中,并没有发现戴家郎的神情变化。

“董事长,按照们家乡的乡俗,我既然去看过你的孙子了,那就要表达一点心意,这是我一个小红包,还请董事长不要笑话。”说完,恭恭敬敬地把红包放在了办公桌上。

周继尧一愣,拿起红包看看,只见里面是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顿时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说道:

“好好,我收下了,说实话,也只有你是真心实意替我高兴呢,其他人即便包一百万红包来,我也知道那是虚心假意。

不过,我就是要让他们不高兴,过几天我还要摆桌子好好庆贺一下,到时候也要请你喝一杯。”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不敢,我只是表达一点自己的心意。”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说道:“什么时候你媳妇帮你生个大胖小子,你就能体会到做爷爷做父亲的心情了。”

戴家郎急忙笑道:“那是肯定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董事长心情这么好呢。”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琢磨道:假设现在周继尧知道唐婉怀的是自己的种的话,他有可能会扑上来掐死自己呢。

这么一想,顿时就高兴不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吗?”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你忙自己的去吧,等到傍晚时分你陪我单独去个地方。”

“单独去个地方?你的意思是不带保镖了?”

周继尧楞了一下,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是我的保镖吗?”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明白了。”

戴家郎出去之后,周继尧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一阵,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唐斌的电话,呵呵笑道:“老唐,喜事啊,你添了一个外孙子,我添了一个孙子,什么时候咱们庆贺一下吧。”

只听唐斌冷冷说道:“我没你脸皮这么厚。”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周继尧也不生气,把雪茄叼在嘴上,哼了一声道:“原来老东西已经知道了,这份忍耐的功夫可真不一般啊。”

正说着,喻后红走了进来,问道:“生了?”

周继尧拿起戴家郎的红包,笑道:“你看看,红包都收到了?”

喻后红狐疑地拿起红包看看,惊讶道:“两百块?这不是羞辱你吗?”

周继尧哈哈笑道:“这要看是谁的红包了,你如果捐两百的话,那才是羞辱我。”

喻后红哼了一声,骂道:“这混蛋溜须拍马的功夫可真一流啊,不佩服还真不行,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怎么也轮不到他捐红包啊。”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好啦,两百块钱就能拍我的马屁吗?反正不管他干什么,你肯定看不上眼,我叫他去了一趟医院,人家这也是根据自家的乡风习俗表达一点心意而已。

我早听说这小子抠门到家了,要不是讲究习俗,他还不愿意破费呢,说不定这阵还在为两百块钱肉痛呢。”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喻后红走近周继尧,小声说道:“算算唐婉怀孕的时间,应该是在小虎出事前后,那时候她正和陶亚军打得火热,你难道就这么肯定这个孩子是建伟的?怎么也要先确认再高兴吧?”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难道你认为我已经糊涂到会把别人孩子当自己孙子的地步?

这事不着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到欧阳娟的孩子出生之后,一切自然都将会搞得清清楚楚。

我从来不会做不合时宜的事情,唐婉刚刚生了孩子,难道你让我马上去搞什么亲子鉴定?且不说唐婉心里怎么想,老唐和欧阳云苏也肯定不高兴。”

喻后红说道:“本来我不该管这么多闲事,但做为你的财务顾问,本来目前就面临着二小姐的嫁妆问题,现在按照你们周家的家规,既然又有了一个孙子,你的见面礼准备怎么出?”

周继尧沉思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做为我的财务顾问,你有什么建议吗?”

喻后红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小虎也是你的孙子,当初建伟还活着的时候,你就给了他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这个小孙子总不能比小虎少吧。”

周继尧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周家的子孙,我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我可以从我自己的股份中拿出百分之二给小孙子,不过,这件事不着急,按照惯例必须等到他年满周岁再说吧。”

喻后红提醒道:“唐婉已经继承了建伟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两个儿子,可就达到百分之十四了。

这个比例虽然还不至于跟你的三个女儿和蒋碧云抗衡,却也不能算小股东了,你不认为做为一个寡妇持有公司股份的比重太大了吗?”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碧云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目前公司将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集中在我的手里,确实存在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

所以,在家族成员中适当分散股权控制是必要的,我只要维持自己大股东的地位就行了。

我初步打算等我的儿子出生之后,我准备最终把自己持有的股份降低到百分之三十左右,但这绝对不会意味着我会继续增加三个女儿的持股数量。”

喻后红说道:“据我的理解,你的计划将意味着你的两个孙子和儿子未成年之前,公司将有起码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股份控制在他们母亲的手里,换句话说唐斌和欧阳云苏家族将控制公司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股权?”

周继尧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理解也不错,不过,你应该还有另一种理解,那就是我的孙子和儿子还没有成人之前,他们的股份仍然控制在我的手里。

因为除了唐婉之外,他们的母亲包括唐斌家族不可能有任何人会在公司得到有实权的岗位,这些股份对他们来说几乎是空的,没必杯弓蛇影。”

喻后红好一阵没出声,周继尧说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做为我的财务顾问,我不会有什么想法。”

喻后红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意图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那就是在你的儿孙们成年之前,你要确保自己身体健康,并且没有三灾六难。

否则,你儿孙们的监护人就可以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控制这部分股权,甚至有实力竞争你手里的剩余的股权,那时候公司岂不是要改姓了?”

周继尧也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摆摆手说道:“你说的情况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我权衡过风险。

相比于我自己掌控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权或者把大部分股权分散在我三个女儿的手里,目前的这个办法风险最小,不管怎么说,我的儿孙们都姓周,我就不信三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说完,走到喻后红跟前,一把搂住她的腰,盯着她说道:“最重要的是,我有信心在二十年之内牢牢把控着董事会。”

喻后红低垂着眼帘说道:“既然你有这个信心,那我所有的担忧都是瞎操心。”

周继尧搂紧喻后红的屁股,让自己的身体仅仅贴住他,小声道:“我不会辜负你的这片忠心,不管怎么样,最终我都会留给你百分之五的股权,这可不是一个打工仔所能得到的奖赏。”

没想到喻后红推开了周继尧,幽幽道:“也许我是个女人,我对你的承诺缺乏信心。”

周继尧瞪着喻后红说道:“怎么?难道你非要逼着我现在就兑现承诺吗?”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你连自己女儿的嫁妆都兑现不了,我可不指望自己比得上二小姐,不过,做为你的财务顾问,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存在风险。”说完,丢下周继尧自顾走掉了。

正文卷 第164章 命中无子

戴家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敢打开唐婉发来的婴儿的照片,可没想到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婴儿跟自己有哪一点想象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对周继尧撒谎的原因,看的时间长了,反倒越看越像周继尧,一时心里面忍不住又疑神疑鬼。

妈的,这婆娘该不会是在骗自己吧?不过,她也没这个必要啊,难道认下自己这个甩手掌柜一样的父亲对孩子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吗?

这么一想,又拿着手机把婴儿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一次又觉得眉眼之间还真有点自己的影子,只是不太确定罢了。

靠,不管周继尧做不做亲子鉴定,看来自己倒有必要找个机会验证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

这么一想,心里一阵痒痒,忍不住给唐婉发了一条微信:我看他乐坏了。

不一会儿,唐婉就回复道:你呢?

戴家郎想了半天,才回复道:我当然也高兴。

他说什么了吗?婉回复道。

戴家郎想了一下回复道:也没说什么,反正挺高兴,对了,他特别吩咐我今晚单独陪他去个地方,会不会是悄悄去看你啊。

唐婉回复道:不可能。老三已经来过了,刚才老二也来了,老大晚上肯定也会来,他在我出院之前应该不会来。

戴家郎奇怪道:那他究竟要去哪儿?总觉得神神秘秘的,好像跟你生孩子有关。

过了好一阵,唐婉才回复道:会不会又是去云山寺啊,我生小虎的那天,他就让建伟单独陪着去了一趟云山寺。

去云山寺?干什么?戴家郎惊讶道。

唐婉回复道:那谁知道,可能又是去找和尚替孩子取名字,他没文化,小虎的大名就是以前云山寺的一个老和尚给取的。

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发呆,总觉得这一切都过于巧合了,当初周建伟生个儿子,周继尧让他陪着去云山寺找老和尚给孩子取名字,现在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他难道也让自己陪着去找老和尚起名字?

这么一想,戴家郎突然觉得周继尧还真有点可怜,如果周建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的话,眼下两个孙子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可他却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热情,足以证明他对男性家族成员的期待。

不过,也难怪,这么大一份家业居然没有一个男性继承人,要是在农村的话,可真是死不瞑目啊。

唐婉那边再没有信息过来,想必是说话不方便,不过,听说她是顺产,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之外,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戴家郎在自己办公室一直等到下班时间到了也没有听见周继尧叫他,于是走出了办公室。

正好看见周继尧办公室的房门打开,惊讶地看见周玉冰和周玉婷从里面走了出来,从两个人的神情来看,显然没有把唐婉产子当成喜讯。

周玉婷看见戴家郎站在那里,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走了过去,周玉冰停下来问道:“怎么还没下班?”

戴家郎陪笑道:“董事长等一会儿要出去一趟,让我送他。”

周玉冰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他说了,梅向月在欧阳娟哪里当个保姆可惜了,明天就让她还是回酒店上班。”

戴家郎一愣,急忙问道:“他同意了?”

周玉冰点点头,不屑地说道:“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派专人伺候,我可是准备好好培养梅向月呢。”

戴家郎苦笑着脸,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高兴,好像梅向月远离了周继尧让他忽然觉得轻松了。

不过,他知道这可不符合梅向月的意思,这婆娘好不容易靠近了周继尧,现在又被周玉冰突然要回去,想必肯定会感到失望。

只是,这样一来,纪文澜交给的重任只能落在自己一个人肩上了,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内心深处有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梅向月是正宗的警察,可他却宁愿让她远离周继尧,而情愿自己去冒险,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这婆娘产生了好感,但不管怎么说,她那九阴白骨爪的功夫确实不敢领教。

约莫七点半左右,戴家郎把周继尧的专车开到了公司的大门口,不一会儿,就看见周继尧和公司的几名高管走了出来,不过,只有周继尧钻进了车里面。

“董事长,去哪儿?”戴家郎发动了车问道。

“去大云山。”周继尧说道。

大云山?云山寺就在大云山,唐婉人还在医院,并没有在大云山56号,既然不是去看唐婉,那肯定是去云山寺了,即便是给孩子起名字,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你应该去过大云山56号吧?”周继尧问道。

戴家郎心中一跳,犹豫了一下说道:“去过三次,两次是送唐总的父母,还又一次是送唐总。”

顿了一下,像是提醒道:“董事长,唐总眼下在医院,她父母再也那里,家里可能没人吧?”

周继尧说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去56号吗?咱们去一趟云山寺。”

戴家郎不出声了,一时感叹于周继尧的执念,正是这个执念,让唐婉一下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也许,他最终要毁在自己的这个执念上面。

云山寺算不上有多大规模,不过却历史悠久,据说修建于唐代,毁于民国时期,虽然后来又重建,可终究还是破败了。

周继尧发迹之后忽然对命运轮回产生了兴趣,于是出资修建了破败的庙宇,并且每年大年初一都要来这里烧第一柱高香,祈求来年平平安安、财源滚滚,所以,做为云山寺最大的金主,这里差不多也就成了周家的家庙。

云山寺虽然修建在大云山的最高处,却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攀爬三百六级台阶,另一条是开车直接到达寺庙的大殿门口,很显然,这条车道应该是周继尧为自己专门修建的。

虽然天已经快黑了,云山寺的大门却仍然敞开着,门口有两个和尚在扫地,戴家郎猜测周继尧来这里之前可能已经知会过这里的和尚了。

果然,戴家郎陪着周继尧刚刚走到大殿门口,里面就出来一个六七十岁干瘪的老和尚,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点的和尚,他们朝着周继尧弯腰鞠躬,并且口诵佛号。

“有劳法道大师了。”周继尧也躬躬身说道。

“施主里面请。”法道和尚说道。

既然周继尧没有阻止戴家郎,他也就跟着几个人后面一起往里面走,毕竟,他还承担着保镖的责任。

不过,等几个人走到一片毛竹林旁边一栋精舍的时候,另外两名和尚就离开了,周继尧冲戴家郎说道:“你在外面等着,别让任何进来。”说完,就跟着老和尚走进了屋子。

戴家郎总觉得周继尧的行为有点诡秘,如果只是替孙子起个名字,没必要搞得神神秘秘。

他装作闲逛的样子来到了精舍的后面,发现那里有一扇半掩的窗户,于是悄悄走过去朝里面窥视了一下,只见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老和尚和周继尧都坐在地上的两个蒲团上面。

“施主这么晚了还约见老衲,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只听老和尚说道。

只听周继尧说道:“我这次来还是想请大师为我算命,记得六年前你曾经给我算过一命,断定我周某人命中无子,今天你再帮我算算,看看我的命是不是有所改变?”

戴家郎一听,忍不住一阵惊讶,没想到周继尧这么晚跑来竟然是为了算命,并且六年前这个和尚已经给他算过一命,得出了他命中无子的结论,看来,他在欧阳娟怀孕之后再次跑来算命,其微妙的心理还真不好捉摸。

只听法道大师呵呵一笑,缓缓说道:“施主何必如此执着,既然不信,只当是老僧的一句笑谈。”

周继尧认真地说道:“出家人不打讹语,怎么能说是笑谈呢,我请大师再给我算一命。”

法道好像也很无奈,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施主为何在六年之后突然又来找老衲算命,难道已经喜得贵子?”

周继尧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六年前你说我命中无子,事实上当时我的儿子就站在精舍的门外,所以对你的结论也只是呵呵一笑而已。

可去年我这个儿子遭遇了血光之灾,丧于非命,仔细琢磨,却又觉得大师料事如神。

然而今年情况又有了变化,我的一个女人突然怀有身孕,并且已经证实怀的是一个男婴,这似乎又与大师的说法相悖。

所以,我今天来请大师再算一命,看看究竟是我的命运改变了,还是大师当年算错了。”

戴家郎听了周继尧的话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原本一直觉得高不可攀的大老板瞬间变成了一个执拗的平头百姓,就跟自己村子里几个执着于传统的老头也差不多,

好像法道和尚不改变说法,即便有了儿子也是假的似的。

想到这里,戴家郎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心想,如果这个老和尚没有眼色,仍然说他命中无子的话,周继尧会不会真的怀疑欧阳娟肚子里孩子的来历呢。

正自惊疑不定,只听老和尚说道:“既然施主这么执着,老衲自然从命,记得当年我看的是施主的面相,那今天就看看手相吧。”

正文卷 第165章 鬼点子

屋子里还一阵没有声音,想必是和尚正在给周继尧看手相,戴家郎心里火急火燎的,祈祷着老和尚改变当年的那个结论,如果仍然得出命中无子的结论,谁知道周继尧心里会怎么想。

良久,只听老和尚缓缓说道:“施主双掌丰厚,脉络曲折而不散,十指粗短却又刚劲有力,分明是大富大贵的命,然而……”

“然而什么?”周继尧忍不住问道。

老和尚犹豫了一下说道:“然而双掌丰厚却过于绵软,脉络曲折虽不散,却是岳父像,十指粗短却过于刚硬,若是贫贱之身或许命中有子,可施主分明大富大贵,凭借的是刚柔相济,自然是女儿缘了。”

周继尧一听,好像再也忍不住了,训斥道:“胡说八道,我明明已经有了儿子,怎么说是女儿缘呢?”

没想到老和尚居然也是一根筋,说道:“施主刚才说女施主只是身怀有孕,即便是男婴,却也无法确定命中有子。”

周继尧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你的意思是这孩子活不下来?”

老和尚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带来麻烦,急忙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其实,当年我说施主命中无子的时候,施主的儿子就站在门外,后来虽然不幸离世,却也不能说施主命中无子。”

没想到周继尧哼了一声道:“如果当年站在门口的是我的儿子的话,那我只当你的话是放屁,今天也不会再来找你算命。”

老和尚疑惑道:“可刚才施主分明说站在门口的是你的儿子,只是不幸离世了。”

周继尧压低声音说道:“他虽然是我的儿子,却并非我亲生。”

老和尚一听,惊讶道:“这个……这个,老衲失言,老衲失言。”

周继尧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倒也没有失言,我问你,你今天的结论是不是仍然说我命中注定没有儿子?”

老和尚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不怕施主生气,说起来,施主对佛家的偈语还是不够了解。

实际上,佛家所说的无就是有,有也是无,命中无子,也是命中有子,命中有子,也就是命中无子。

至于到底是有还是是无,全在施主自己的一念之间,老衲言尽于此,请施主没必要过分执念,俗话说,命中有时终归有,命中无时不强求。”

周继尧似乎被老和尚绕糊涂了,骂道:“你这老秃驴一派胡言,简直自相矛盾,什么有了无了,到底是有是无,难道就不能给一句痛快话?”

老和尚也不生气,缓缓说道:“施主请见谅,老衲本是出家人,并非街上的算命先生,在老衲眼中并没有什么有无之烦恼,这就是所谓的四大皆空,施主既然已经大富大贵,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周继尧坐在那里闭着眼睛静静地沉思了好一阵,最后说道:“今天来这里还有一件事,六年前你给我的孙子取名周啸虎,那你也给我儿子取个名字。”

老和尚疑惑道:“贵子尚未出生,没有生辰八字,这名字如何取法?”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没必要拘泥于什么生辰八字,我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不是照样大富大贵吗?可见这玩意狗屁不如,你只要替我想个好名字就行。”

老和尚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那我只能根据施主的意愿来取这个名字。”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

老和尚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说道:“就叫周存旭吧。”

周继尧疑惑道:“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老和尚说道:“这个存就是家里有子的意思,存旭就是意寓贵子如旭日东升,非人力所能限制。”

周继尧嘴里念叨了几句,点点头,说道:“好好,这个名字好,说实话,我对你老秃驴的学问还是很钦佩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说的话只能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要是被第三个人知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老和尚念了一句佛号,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听到这里,戴家郎急忙跑到精舍前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掏出一支烟点上,一颗心忍不住扑通扑通乱跳。

不一会儿,周继尧从精舍中走了出来,戴家郎急忙扔掉半截烟真起身来,此时,天已经黑了,也看不清楚周继尧的脸色,不过,凭感觉他就知道老板此刻的脸色应该不会好看。

妈的,该死的老和尚怎么就不能头脑灵光一点呢,只要他说一句施主时来运转命中有子的话,周继尧现在恐怕高兴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老板,去哪儿?”戴家郎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继尧坐在那里好一阵没出声,好像还在禅悟着老和尚刚才说的话,良久才听他忽然问道:“周存旭这个名字怎么样?”

顿了一下,好像生怕戴家郎没文化不知道哪几个字,又补充道:“存在的存,旭日东升的旭。”

戴家郎没想到周继尧会跟自己探讨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是给唐总的儿子取的名字?”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不错,刚才那个老秃驴给起的。”

戴家郎笑道:“听上去不错,不过,我没什么文化,不清楚有什么意思,我们老家给小孩取名字都要有个讲究。”

周继尧摸出一支烟点上,在黑暗中抽了几口,问道:“那你家人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有什么讲究。”

戴家郎没想到周继尧竟然会对自己的名字感兴趣,笑道:“董事长,我这名字说来话长了,还是不说了吧。”

没想到周继尧坚持道:“反正也没事,你就说来听听,说实话,要说取名字,眼下还是农村人讲究,城里人只是图个好听,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都叫得出来。”

戴家郎只好说道:“我父亲姓戴,年轻的时候很穷,娶不起老婆,最后只好入赘,我妈家里姓王,所以,我跟我哥生下来之后不姓戴,而是姓王,等到我哥成家之后,我爸总觉得不能断了祖宗的香火,所以就让我认祖归宗了,改名戴家郎,意思是戴家的第一个男孩。”

周继尧听了感叹道:“是啊,即便再贫穷,也不能断了祖宗香火,女儿是靠不住的,嫁人之后就基本上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即便入赘也没用,你看,你父亲入赘王家,可等你们长大之后,还不是要认祖归宗?”

戴家郎没想到周继尧这种大老板竟然还有这种传统思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笑道:

“其实,我爸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担心我们兄弟姓王之后家里的祖坟没人去祭拜,更担心后代不去给他上坟,农村人很重视清明冬至大年初一上坟的事情。”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敬天地祖宗本来就是中国人的传统,倒也不是农村人的专利,只是城里人连自己的祖宗叫什么都记不得了。”

戴家郎琢磨不透周继尧的意图,所以不敢多嘴,于是又问道:“董事长,现在去哪儿?”

周继尧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现在还有一个难题,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戴家郎急忙说道:“哎呀,既然连董事长都解决不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周继尧说道:“那可不一定,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你的脑袋很机灵,没准可以帮我想个好办法。”

戴家郎只好说道:“我当然愿意替董事长分忧,只是担心没这个能耐。”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有两个女人,她们都给你生了儿子,可突然有一天你怀疑这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那你准备怎么办?”

戴家郎吓的浑身微微一颤,不明白周继尧为什么突然会跟自己说这些,难道他已经怀疑上自己了?

不可能,如果他真怀疑自己给他戴绿帽子的话,哪里还能心平静气地跟自己坐在这里探讨问题,多半是刚才老和尚的话引起了他的猜疑。

“这还不简单,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啊。”戴家郎装作头脑简单的样子说道。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如果每个孩子生下来你都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的话,岂不是乡里乡亲都知道了,到时候肯定到处都是闲言碎语,你不觉得丢人吗?”

戴家郎摸摸脑袋,想了一会儿,就事论事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两个孩子都可能不是自己的吗?”

周继尧迟疑了一下说道:“也许有一个不是自己的,但不知道是哪一个。”

戴家郎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两个女人即便偷人也不大可能偷同一个男人吧,我只要确定这两个孩子是亲兄弟,那肯定都是我自己的孩子。

万一不是亲兄弟的话,那其中一个肯定不是亲生的,或者两个都不是亲生的,这就必须亲自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了。”

周继尧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在戴家郎的肩膀上拍了一掌,哈哈笑道:“好办法,好办法,我就知道你小子肚子里鬼点子多。”

戴家郎脊背上都冒汗了,谄笑道:“董事长过奖了。”

周继尧好像忽然又高兴起来,摆摆手说道:“走吧,去大云山16号。”

正文卷 第166章 再次偷袭

戴家郎一听,忍不住心中一动,他知道,大云山16号可是影星朱芸璐的家,从春节在周继尧家里看到的情形来看,朱芸璐和周继尧夫妻似乎关系非常密切,何况朱仙玲还是周继尧的干女儿呢。

“董事长,最近朱仙玲和欧阳娟在选秀节目中一直都是竞争对手,我看她好像对欧阳娟夺冠不太高兴,并且连我也恨上了。”戴家郎生怕朱仙玲找他的麻烦,所以提前先给周继尧上点眼药。

周继尧笑道:“恨你算什么?这小东西可能连我都恨上了,我这不是来哄她们母女俩了吗?要不然可能再也不会理我了。”

戴家郎这才知道周继尧去朱芸璐家的原因,愿来是为了安抚朱仙玲,这么说欧阳娟这个冠军拿的也有点水分。

很有可能是周继尧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否则这个冠军应该是朱仙玲的,要不然她们母女为什么要恨周继尧呢?

周继尧来大云山之前肯定给朱芸璐打过电话,当他的汽车刚刚开进院子,母女两个已经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迎接了。

戴家郎跳下车来帮周继尧打开车门,周继尧站在那里看着台阶上的母女花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挑选了出一把递给戴家郎,小声吩咐道:

“你去一趟我的办公室,靠左边的抽屉里有个椭圆形的小瓶子,你去帮我拿来。”周继尧冲戴家郎吩咐道。

戴家郎伸手接过钥匙,一颗心没来由地一阵乱跳,马上就想到了梅向月,嘴里却问道:“上面有字吗?可别拿错了。”

周继尧没好气地说道:“有字你也不认识,全是外文,那是一种进口药,一看就知道,不会拿错的。”

说完,丢下戴家郎走了过去,笑道:“小宝贝,见了干爹也不说话,难道真生我气了?”

戴家郎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去找梅向月,因为这可是一次难得是机会,也许周继尧办公室的抽屉里有纪文澜她们感兴趣的东西,但这也只有梅向月能看得出来。

现在钥匙就在自己手里,如果自己抓紧时间赶去接上梅向月,然后一起去公司的话,时间应该来得及。

问题是公司大门口有保安,下班以后各种监控都已经开启,带着梅向月进入周继尧的办公室不可能没人知道。

而一旦被周继尧知道的话,自己绝对没有带梅向月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的合理理由,总不能说是带她进去见见世面吧。

不能冒这个险,眼下也不知道那个抽屉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如果真藏着什么秘密的话,周继尧也未必会把钥匙交给自己。

想来了想去,戴家郎最后决定不去找梅向月,而是在一条小巷子里把周继尧抽屉的钥匙复制了一把,然后马不停蹄赶到了公司。

戴家郎现在是周继尧的行政助理,保安见到他拍马屁都来不及,哪里会多管闲事,连问都没问就让他上去了。

尽管这是按照周继尧的吩咐在行事,可在用钥匙打开抽屉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因为这让他想起电影里面那些卧底干的事情。

终于,抽屉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目瞪口呆的是,整个抽屉里除了一个小小的扁瓶子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操,还以为能找到点向纪文澜交差的玩意呢,没想到只有一个药瓶子。

戴家郎有点失望地离开了周继尧的办公室,不过,等他坐在车里面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抽屉里面只是一个小瓶子,周继尧为什么要上锁呢?难道这种药很珍贵?

妈的,也不知道周继尧得了什么病,起码可以通过瓶子里的药搞清楚他究竟有什么毛病,虽然这跟周继尧的犯罪证据无关,但说不定纪文澜感兴趣呢。

这么一想,戴家郎掏出药瓶查看了一遍,上面确实都是外文,他一个都不认识,于是打开盖子,放在鼻子下面闻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然后小心翼翼把小药丸都倒在手掌心,差不多有二十多粒,估摸着即便少一粒周继尧也未必会发觉,于是把其余的药丸装回瓶子里,最后只剩下一粒装进了自己的烟盒里面,这才开车赶往大云山。

周继尧显然已经把母女两个都“哄”好了,保姆带着戴家郎走进客厅的时候,只见周继尧懒洋洋地半卧在一张宽大的沙发里,朱仙玲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几乎半个身子趴在干爹身上,而朱芸璐则坐在一边给周继尧剥荔枝,看见戴家郎进来,朱仙玲从周继尧身上爬起来,拉上了几乎要掉下来的睡裙的肩带,一双眼睛充满敌意地瞪着他。

妈的,这才叫温柔乡啊,家里面好像没有其他男人,难道朱芸璐也是董事长的情妇?或者跟蒋桂兰母女一样,都已经成了周继尧胯下的禁脔了。

“董事长,这是你的药。”戴家郎把钥匙和小瓶子递给周继尧说道。

“什么药啊。”朱芸璐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随即就胀红了脸,显然认得这个小药瓶,嗔道:“哎呀,送这玩意来干什么?”

周继尧笑道:“今晚不走了。”

朱仙玲一把夺过了小药瓶,也晕着脸娇声道:“哎呀,干爹坏死了。”

戴家郎一脸狐疑地瞥了母女俩一眼,倒也没有多想,猜测周继尧今晚要跟朱芸璐睡觉了,应该不会再去欧阳娟那边了。

“董事长,还有什么吩咐?”戴家郎问道。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明天上午十点钟之前来接我。”

戴家郎回到家里的时候梅向月已经吃过晚饭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戴家郎走进来急忙关掉了电视的声音,问道:“怎么才回来?饭菜都凉了,该不会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吧?”

戴家郎换掉鞋子,没好气地说道:“家里有老婆,为什么要在外面吃饭?”

梅向月白了戴家郎一眼,踢啦着拖鞋去厨房忙活了一会儿,端着两个菜和一碗饭出来,说道:“怎么回事啊,周玉冰今天打电话让我明天回酒店去上班呢。”

戴家郎问道:“这么说你不愿意去酒店上班了?周玉冰今天已经告诉我了,她倒是为你着想,准备重点培养你呢,给欧阳娟当保姆能有什么出息?”

梅向月在戴家郎身边坐下来,嗔道:“我来这里难道是为了事业前途吗?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到周继尧了,突然又让我回酒店,这不是越混越回去了吗?”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周继尧对你不感冒,接触到他也没用,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梅向月在戴家郎肩膀上捶了一把,嗔道:“狗嘴,在你眼里难道只有色诱吗?我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你一个大男人都能混到他身边,就不信我没有机会。”

戴家郎瞥了梅向月一眼,说道:“你可千万少施展你的才能,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媳妇哪来这么多的才能?到时候可别弄巧成拙。”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永远待在周玉冰的酒店吧。”梅向月有点着急地说道。

戴家郎三两口巴拉完碗里的饭,抹抹嘴说道:“这事着急也没用,反正纪文澜他们也没有催,慢慢想办法吧。”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复制的钥匙叮当一声扔在茶几上,一脸沮丧道:“我还以为今天有大收获呢,没想到白白花了十块配钥匙的钱。”

梅向月拿起钥匙看看,疑惑道:“这是哪里的钥匙?”

戴家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周继尧办公桌抽屉的钥匙。”

梅向月吓了一跳,追过来坐在沙发上,惊讶道:“周继尧办公桌抽屉的钥匙?你是怎么拿到的?”

戴家郎说道:“他自己给我的。”说完,把晚上周继尧让他会办公室取药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谁曾想里面什么都没有,害我白忙活。”

梅向月伸手在戴家郎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嗔道:“你是不是脑残电视剧看多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抽屉里隐藏着秘密的话,他能把钥匙交给你吗?

亏你还想冒险让我去呢,以后这种蠢事少干,万一让周继尧知道你配了他的钥匙的话就死定了。”

戴家郎怏怏道:“周继尧又不是神,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万一抽屉里有什么秘密呢,岂不是白白错过了一次大好机会?”

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道:“我就不明白,里面明明只有一瓶药,可为什么还要上锁呢?”

梅向月问道:“什么药?”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瓶子上都是外文,我也看不懂,不过,我偷了一粒,到时候给纪文澜拿去化验一下就清楚了。”说完,从烟盒里面去处药丸递给了梅向月。

梅向月看了一眼,疑惑道:“有点像速效救心丸,难道周继尧有心脏病?”

戴家郎说道:“管他什么病,反正这药肯定很值钱,否则也不会锁在抽屉里。”

梅向月一脸狐疑的样子,忽然问道:“你的意思是周继尧今晚住在朱芸璐家里了?”

“那还能有错?”戴家郎懒洋洋地说道。

梅向月又仔细看看药丸,忽然说道:“该不会是那种药吧?”

“哪种药?”戴家郎问道。

“春药啊。”梅向月说道。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一拍大腿,说道:“没错,肯定是春药,我还奇怪呢,朱芸璐母女为什么看到那个药瓶子之后会脸红呢,感情她们都认得这种药。”

梅向月若有所思地说道:“难倒周继尧已经不行了?可欧阳娟不是怀孕了吗?”

戴家郎一听,吓了一跳,急忙说道:“不可能吧,也许只是力不从心了,也不能说不行了。”

说完,见梅向月一脸狐疑的样子,生怕她想的太多,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故意谄笑道:“要不我吃了这颗药咱们两试试?”

梅向月回过神来,红着脸骂道:“滚一边去。”

戴家郎忽然注意到梅向月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酥胸显得更加挺拔了,一时又没忍住,忽然伸手摸了一把,然后跳起身来就往卧室跑。

这是短短几天之内戴家郎第二次“施暴”,梅向月顿时胀红了脸,不过等她反应过来追过去的时候,戴家郎已经把卧室门锁上了。

梅向月在门上踢了两脚,骂道:“你这混蛋,有本事把门开开。”

正文卷 第167章 家史

祁菲和纪文澜根戴家郎的第一次会面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周继尧的犯罪证据,但戴家郎提供的情况以及梅向月的详细报告对整个专案小组还是有着指导性的意义。

起码周继尧的整个家族的情况渐渐有了比较清晰的轮廓,并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戴家郎和梅向月的卧底计划基本上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的情况非常值得期待。

虽然祁菲最早发现了戴家郎,并且萌发了让他卧底周继尧的想法,但由于后期她和戴家郎关系“恶劣”,最终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反倒是纪文澜一直坚定信念,通过段一峰巧妙地给戴家郎安排了梅向月这个搭档,并且获得了初步成功。

这让祁菲面子上多少有点下不来,做为专案组的骨干成员,她和纪文澜的第一次竞争算是落了下风,只能想办法在其他方面弥补了,好在她负责的调查周继尧的家世背景方面倒也有点收获。

这天陆涛来到专案组临时办公地点听取汇报,跟他一起来的除了廖明亮之外,还有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人就是原本已经在云岭县担任武装部长的段一峰,他现在已经接替廖明亮担任二分局局长。

而廖明亮则升任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考虑到段一峰和戴家郎以及梅向月的特殊关系,陆涛决定让他也参与专案组一些协调工作。

“听说你们已经把周继尧的祖宗八辈都查清楚了,那就说说吧。”陆涛点上一支烟说道。

祁菲急忙说道:“虽然不能说祖宗八辈都查清了,但起码已经搞清楚周继尧的来历了,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没想到周继尧的爷爷竟然还是一个老革命。”

陆涛好像最担心这种情况,皱皱眉头,惊讶道:“老革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担任过什么职务?”

祁菲似乎明白陆涛担心什么,摇摇头说道:“倒没有担任过任何职务,不过,确实也算是一个老革命,只是很早就去世了。”

廖明亮感兴趣道:“那就说说具体情况。”

祁菲翻开一个小本子继续说道:“周继尧的老家在本省吴东县的周家庄,现在是周家镇,临海,最早的时候也就是个小渔村,当时周家庄主要居民以周姓、蒋姓和史姓为主,其中周姓的势力最大。

周继尧的爷爷名叫周寿昌,据说为人不仅孔武有力,而且颇有计谋,很年轻的时候就成了家族的顶梁柱。

他一开始娶蒋姓的女人做老婆,并且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本来日子过的倒也平静,可没想到日本人来了,在一次扫荡中周寿昌死了老婆,而史家则死了丈夫。

当时村子里跟外界不太通婚,所以女子的数量有限,周寿昌干脆娶了这个史家寡妇为妻,并且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周家的父亲,名叫周海清。”

廖明亮说道:“听起来还挺饶,这么说周继尧的父亲不仅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姐姐,同时还有几个姓史的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

祁菲点点头说道:“情况就是这样,这里面的血缘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不过,周寿昌倒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他联合蒋家史家共同盟誓抗日。

并且暗中和吴东县的抗日势力联络,一直是活跃在沿海地区的一支民间抗日力量。实际上吴东县的县志最早就记载了沿海渔民抗倭的历史,而周寿昌则是现代民间抗日的代表人物之一。”

“这么说他最后死在了日本人手里?”段一峰问道。

祁菲摇摇头,说道:“没有,他很幸运,一直活到了解放战争时期,不过,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周家蒋家史家组成的联盟分裂了。

因为当时民间抗日不但得到了国民党政府的支持,也得到了我们地下党的支持,在这个过程中,周寿昌加入了,而蒋家和史家则加入了国民党。

所以,他们的矛盾纷争也就开始了,这倒不仅仅因为他们所属的党派不同,实际上更多的还是家族利益上的纷争。

反正在解放初期,周寿昌死后,他的小儿子,也就是周继尧的父亲带人灭了蒋家,接着又设计搞得蒋家家破人亡。

至此,周家独霸了周家镇,周继尧的父亲周海清娶了一个外地老婆,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可以说是人丁兴旺。

可不知为什么,其中两个儿子成年之后死于非命,只有老二周继尧和老四周继祖活了下来,但周继祖后来也下落不明。

根据周家镇一个老人的回忆,周海清死于七十年代,而周继尧在他父亲死后就离开了周家镇,算算年纪,他当时应该只有十几岁。

不过,他的两个姐姐嫁人之后一直生活在周家镇,自从周继尧发迹之后,不仅她们过上了好日子,就连周家镇的所有人都受益不浅。

据说周继尧前后在周家镇投资十几个亿搞房地产,搞旅游业,眼下周家镇已经成了省里面的明星乡镇,周继尧在当地更是被当做活菩萨,就差没有给他树碑立传了。”

“这么说来周家最后还是在周海清手里衰落了?”廖明亮问道。

祁菲说道:“不错,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文革中受到了冲击,周海清树敌太多,整他的人自然也不少。”

“你说周海清的两个儿子死于非命,难道是被人害死的?”段一峰问道。

祁菲摇摇头,说道:“我去当地公安机关查过档案,起码没有立案,据说是出海以后就没有回来。不过,周海清好像是死于酗酒。”

陆涛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犹豫道:“眼下史家和蒋家在周家镇应该还有后人吧。”

祁菲笑道:“周家镇现在姓蒋的人还很多,姓史倒是没有几个,根据一位老太太的回忆,当年周海清带人血洗史家的时候可以说是血流成河,几乎不留活口。

不过,听说还是有史家的后人跑到了台湾,反倒是蒋家的人采取了妥协,尽管损失惨重,但并没有背井离乡。”

“这么说蒋家和史家跟周家有世仇。”陆涛嘀咕道。

廖明亮惊讶道:“怎么?难道你认为周家发生的案子是史家或者蒋家的后人报仇?”

陆涛犹豫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周继尧现在的老婆蒋碧云不知道跟周家镇的蒋家有没有关系?”

祁菲摇摇头说道:“蒋碧云的户籍显示她是本市人,跟周家镇的蒋家没有关系,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廖明亮插话道:“实际上周继尧后来的轨迹还是比较清晰的,他流落到本市之后先是靠打工为生,后来开始做小生意积攒了原始资本,然后慢慢创建了自己的金融帝国。”

段一峰点点头说道:“虽然目前不敢肯定周继尧在创业的过程中是不是有过违法乱纪,但他的主要犯罪生涯应该还是在发迹之后。”

廖明亮点点头说道:“这是肯定的,随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多,贪婪的本性就难以控制了,在利益的驱动下违法乱纪,甚至杀人越货也就不奇怪了。”

陆涛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周家镇虽然不是周继尧发迹的地方,但他后来在那里也有巨大的利益,不排除那里有可能是他藏污纳垢的地方。

我认为你们有必要彻底清查周继尧两个姐姐的各种社会关系,她们的子侄也是周继尧的子侄,不过,在周继尧公司的高层除了他自己的子女之外,并没有听说还有什么亲人。”

段一峰说道:“这件事就由我来办吧,如果专案组特意上门调查,有可能惊动周继尧,还是通过其他渠道进行了解比较合适。”

陆涛点点头,冲纪文澜问道:“戴家郎说的那个当年的轮歼案查的怎么样?找到那个女人了吗?”

纪文澜说道:“我查阅了案卷,也询问了当年办理这个案子的人,受害人名叫杜鹃,本市人,当年案发的时候二十六岁,是本市一家银行的普通职员。

不过,案发后她就辞职了,目前下落不明,我曾经试图联系她在本市的家人,可按照身份证的上的地址找过去,发现房子早就转手了,也就是说,案发后她和家人都失踪了。

不过,案卷中有关杜鹃的供词以及当时目击者的证词丝毫都没有提到过周玉冰的名字。

很显然,杜鹃应该拿到了一笔可观的封口费,再加上邓老大主动承担了一切责任,周玉冰自然也就逃脱了惩罚。”

“那你们觉得有必要找到这个女人吗?”陆涛问道。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认为有必要找到她,尽管这件事无法追究周继尧的刑事责任,但我认为杜鹃有可能提供周继尧其他的相关犯罪证据,此外,我们也不能排除她为了报复周继尧而绑架小虎或者杀死周建伟的可能性。”

陆涛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让局里面通过省公安厅向全国发出协查通报,尽快找到杜鹃。”

正文卷 第168章 天伦之乐

烈日炎炎,树上成千上万的知了鼓噪个不停。

周继尧家里却宾客盈门,刚刚摆过小孙子的满月酒,接着又迎来了二小姐周玉婷的订婚日子,周继尧当然要广邀社会名流好好庆贺一番。

做为周继尧的行政助理、生活秘书,戴家郎简直忙的脚不沾地,俨然成了周继尧家里的大管家,从订婚酒宴的安排,到宾客的接待迎送,事无巨细都要他来安排。

说实话,这对他来说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好在他心思缜密、八面玲珑,加上有的是听候差遣的人,虽然初次上阵,却也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不仅周继尧对他刮目相看,就连蒋碧云都忍不住夸奖了他几句,而做为直接服务对象的二小姐周玉婷看着忙的满头大汗的戴家郎,似乎也有点过意不去。

晚上当戴家郎拖着疲倦的身体送走了最后几个客人之后,她破例露出了难得想笑容,并且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戴家郎对钱可不是一般的敏感,他不用打开红包,稍微用手掂量了一下就知道里面肯定装着一百张百元大钞。

顿时激动的合不拢嘴,哪里还管他累不累,只觉得自己的付出已经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不过,他倒是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卧底任务,在忙碌之余时刻注意着进出周继尧家里的客人。

除了唐斌夫妇、邓俊吉夫妇、朱芸璐母女以及春节见过的父母官之外,他看见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这个男人五十来岁的样子,身边陪着一名美妇,一眼就能看出相貌和蒋碧云有点相像。

这个男人正是纪文澜让他特别注意的省建设厅厅长方中信,也就是周继尧的连襟,没想到他突然在二小姐的订婚晚宴中出现了。

并且他还注意到方中信和周继尧在书房里单独待了十几分钟,不过,他好像很忙,在晚宴上并没有呆多久,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就和父母官一起离开了。

不过,蒋碧君却留下来和蒋碧云以及几个女客人打牌,直到戴家郎离开八仙过海都没有见她离开,想必是晚上在周继尧家里住下了。

当然,戴家郎在晚宴上也见到了唐婉,可能是因为他几乎没有见过唐婉大肚子的模样,所以,并没有觉得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后身体上有什么变化。

只是觉得稍微胖了一点,屁股好像也更大了,但却也因此显得更加丰腴了,而他就是喜欢丰腴的女人。

也许是唐婉在生了孩子之后显得更加谨慎了,原本戴家郎还担心她会像上次在酒店的卫生间那样干出疯狂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一次唐婉一直对他没有假以颜色,甚至都没有怎么看他。

只是两个人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相遇的时候,唐婉小声说道:“混的不错嘛”,然后就装作没事人一样走掉了,但就这一句话已经把戴家郎吓的惊慌失措了。

然而,戴家郎万万没想到唐婉早就有了安排,当他开车离开八仙过海没多久,忽然收到唐婉打来的一条微信,上面写着一句话:想见儿子的话就把车开到家乐福地下停车场。

戴家郎吃了一惊,急忙把车停在路边,回复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把孩子抱出来了?”

唐婉回复道:“少啰嗦,想见儿子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今后你再休想见到他。”

妈的,这婆娘又疯了,难道刚做完月子就已经打熬不住了?

戴家郎也顾不上了,说实话,一想起唐婉就让他受不了,更何况还可以看看儿子呢,既然唐婉这么安排,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

家乐福超市早就关门了,地下车库也没有几辆车,戴家郎开着车慢慢往里面开,既然唐婉约他在这里见面,肯定会给他信号。

果然,当戴家郎的车开到d区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鸣了一声喇叭,戴家郎把车停在了奥迪车的旁边。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在里面坐了一会儿,等到奥迪车再次闪烁灯光的时候,这才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不过,等他打开奥迪车钻进去的时候,马上就感觉不对,尽管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但不用细看,凭感觉就知道不是唐婉,因为唐婉身上的香味从来都不会这么浓烈。

戴家郎忽然意识到自己会不会中了什么人设下的圈套,也许自己和唐婉之间的微信联络被人掌握了,而且这个圈套的目的就是要验证自己和唐婉的关系。

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显然感觉到了戴家郎的不安,急忙说道:“我叫小翠,是唐婉的保姆,她让我在这里接你。”

戴家郎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唐婉在哪里?”

小翠笑道:“自然在家里,她担心你开车过去目标太大,所以让我接你过去。”

戴家郎听了心里直骂唐婉嘴巴不严,即便唐婉再信任小翠,可她毕竟只是个保姆,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呢?

现在看来,小翠显然已经知道自己跟唐婉偷情的事情了,只是不清楚唐婉会不会愚蠢到把自己是孩子他爹这件事也告诉她。

好在小翠一路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一直把车开进了大云山56号院子里,并且用遥控打开了车库的门,直接开了进去。

从车库可以直接进入一楼客厅,从安全角度来说,戴家郎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别墅,不可能有人看见他出现在这里。

“她在上面,你自己上去吧。”小翠吩咐了一句,然后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戴家郎虽然在这里曾经跟唐婉通宵作乐,可这一次还是有点紧张,因为这次来不仅仅是跟唐婉幽会,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心情又激动又忐忑。

同时还有一丝伤感,毕竟,这么做贼似地偷偷摸摸见自己的儿子让他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只有一间卧室里亮着灯光,戴家郎慢慢走过去,然后停在了门口,只见唐婉身上穿着一套薄薄的碎花丝绸睡衣,正坐在一张小椅子上轻轻摇晃着一张小床,小床上躺着婴儿,嘴里叼着一个奶嘴已经睡着了。

“鞋子脱掉,进来。”唐婉看见戴家郎站在门口,似乎也很激动,压低声音说道。

戴家郎急忙脱掉了鞋子,踮着脚轻轻走了进去,然后蹲在小床前面盯着婴儿注视了好一阵。

“怎么样?”唐婉问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疑惑道:“什么怎么样?”

唐婉嗔道:“你儿子呀,漂亮吧。”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跟我不像啊。”

唐婉在戴家郎胳膊上掐了一把,嗔道:“哪里不像了?你看看这对招风耳。”

戴家郎迟疑道:“周继尧的耳朵也很大。”

唐婉楞了一下,随即扑到戴家郎身上就是一顿粉拳,娇嗔道:“你这狗嘴,难道我还诬赖你不成?”

没想到动作和声音大了一点,小床里上的婴儿被惊醒,小嘴一撇就娃娃哭起来,唐婉急忙摇着小床哄道:“宝贝,别怕,妈妈在这里呢,你看看,这就是你不要脸的爹,居然怀疑你不是他儿子呢。”

婴儿听见唐挖的声音就不哭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戴家郎,那模样倒是挺逗人的。

“你看看这双贼眼,跟你一模一样。”唐婉轻笑道。

戴家郎见婴儿可爱,说道:“让我抱抱。”

唐婉把婴儿轻轻抱出来递给戴家郎,说道:“拖住脑袋,动作轻柔一点。”

没想到戴家郎刚刚把婴儿抱在怀里,婴儿马上就哭起来,不管他怎么摇晃都停不下来,唐婉笑道:“他骂你呢,拿过来。”说完,把婴儿接过去,开始喂奶,道:“吃吧,宝贝也饿了。”

婴儿马上就不哭了,顿时吃的喘不过气来。

唐婉抬头见戴家郎盯着自己,笑道:“嘴馋了吧?干嘛,还想跟儿子抢吃的?”

婴儿吃饱喝足之后就睡着了,可戴家郎却饿狠了,等唐婉刚刚把婴儿放在小床上,他就迫不及待了……

一阵地动山摇,终于,戴家郎像一座小山一样轰然倒下来,唐婉爬过来抚摸着他的胸口,轻笑道:“怎么就饿成了这个样子?你家里不是有个小媳妇吗?听说还挺漂亮呢。”

虽然唐婉值得信任,可戴家郎不可能透露梅向月的真实身份,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躺在那里喘息了一会儿,随后坐起身来,道:“咱们去书房,我要抽烟,可别呛着小东西。”

唐婉马上爬起身来,看看小床里的婴儿,然后抱起两个枕头和一条被单,两个人来到书房,这里也有厚厚的羊绒地毯。

正文卷 第169章 金刚护体

戴家郎点上一支烟,惬意地抽了几口,说道:“你妈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睡觉的话非杀了我。”

唐婉哼哼道:“那就别让她知道。”

戴家郎担忧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夜路走多了终有一天要碰到鬼,我们还是小心点,可别前功尽弃。”

顿了一下,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情都告诉保姆了?”

唐婉笑道:“你怕什么?小翠可是我的心腹,人也很忠诚,她只知道我们在一起睡觉的事情。

反正我又没丈夫,找个男人睡觉也不犯法,有她暗中帮忙,就更方便了,再说,这件事也瞒不住她。”

“她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戴家郎问道。

唐婉嗔道:“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她怎么会知道?她只知道你是我养的小白脸。”

戴家郎一听,嘴里骂了一句。

唐婉忽然一把推开戴家郎,一边爬起身来,一边喘息道:“哎呀,狗仔醒了,可能尿床了。”说完,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戴家郎也急忙跟了过去,果然是婴儿尿床了,一想到唐婉每天晚上都要半夜被婴儿惊醒,忍不住有点心疼,说道:“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也不是个事,又不是没钱,难道就不能请一个保姆照顾孩子?”

唐婉抱怨道:“怎么没请?前几天来了一个,压根就没有一点经验,笨手笨脚的,被我赶走了,这不是正在找吗?”

说着话,替婴儿收拾好了,并且哄着他睡下,两个人又回到书房,终于安静下来。

“你上次也太大胆了,你给我发来儿子照片的时候,我正在周继尧办公室跟他说话呢。”戴家郎闭着眼睛哼哼道。

唐婉笑道:“是不是吓的差点尿裤子?”

戴家郎睁开眼睛正色说道:“你可别掉以轻心,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件事你不知道,你刚生孩子那天晚上,周继尧果然让我陪着他去了一趟云山寺,你猜怎么着?”

唐婉惊讶道:“哎呀,还真被我猜着了,难道他去那里不是给孩子取名字?”

戴家郎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说道:“除了取名字之外,他还去找那个老和尚算命,上次周建伟陪他去的时候他也算过一命,那个老和尚两次给他算命得出的结论都是命中无子。”

唐婉也有点紧张道:“难道他还会信一个老和尚的话?”

戴家郎一脸忧虑道:“一次不信,两次就难说了,起码他心里面产生了怀疑,事实上,他已经开始怀疑了,起码对我们的儿子产生了怀疑。”

唐婉惊惧道:“怎么?难道他准备做亲子鉴定?”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他倒是想做,可我们的儿子是他的孙子,他毕竟有顾忌,生怕被外人知道以后面子上下不来,说了你都不相信,他竟然让我帮他想办法呢。”

唐婉惊讶道:“让你帮他想办法?难道他连这种事都对你说?”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他当然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只是用一种打比方的方式,说有两个女人怀了他的儿子,他怀疑其中一个不是他亲生的怎么办?”

“那你帮他想了什么办法?”唐婉支起身来问道。

戴家郎小声道:“我让他不用亲自去做亲自鉴定,只要鉴定一下两个孩子是不是亲兄弟就行了。”

唐婉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最后好像终于明白戴家郎的办法的玄机所在,伸手就掐了他一把,嗔道:“你真够损的,他同意了?”

戴家郎有点得意地说道:“应该同意了,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就很难说了,不过,在欧阳娟生下孩子之前,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举动,说实话,那天我真想把那个老和尚掐死。”

“对了,老和尚给我们儿子取了什么名字?”唐婉问道。

戴家郎说道:“别提了,我都听不下去,居然叫什么周存旭,存在的存,旭日东升那个旭,你说难听不难听,没办法,他总不能让我给他的孙子起名字。”

“周存旭?”唐婉皱皱眉头,随即说道:“那如果让你给儿子取名字的话,你准备叫他什么?”

戴家郎想了好一阵才说道:“我早就想过了,按照我们戴家家谱上的排行,我儿子应该是良字辈,我准备给他起名叫戴良田。”

唐婉嗔道:“太土了吧?”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什么土洋的?我最听不惯那种深奥拗口的名字,给别人介绍的时候还要解释一下是那几个字,好名字应该让人一听就能明白,根本不用再多解释。”

顿了一下,瞥了唐婉一样,说道:“要说土,你的名字难道就不土吗?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叫婉儿呢。”

唐婉连忙说道:“好好,就依你,叫戴良田。虽然大名不能用,但可以用做小名,今后我就不叫他狗仔了,叫田田吧。”

戴家郎满足了一点做父亲的感觉,心里高兴,搂过唐婉接连亲了几口,又叹口气道:“但愿有一天能让他认祖归宗。”

唐婉哼了一声道:“你可别得寸进尺啊,认祖归宗就别想了,你这个爹永远也别想上台面。”

戴家郎也哼了一声道:“走着瞧吧,最后是怎么结局谁知道呢。”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唐婉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记住,别想对我撒谎。”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谎了?什么事啊。”

戴家郎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盯着她问道:“给欧阳娟下药的那个保姆是不是你花钱雇来的?”

唐婉眯着眼睛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怎么?难道周继尧怀疑是我?”

戴家郎瞪着她说道:“难道不是你?”

唐婉说道:“这么说是你怀疑我了?”

戴家郎喘息道:“你有作案的动机。”

唐婉道:“这么说不是周继尧怀疑我,而是你怀疑我了?”

戴家郎双手捧住唐婉的脸,盯着她问道:“究竟是不是你?”

唐婉瞪着他质问道:“我确实恨小娟,但难道你以为我会害你的儿子,小娟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并且还是我们连环套上的一个环节,我会愚蠢道对她下手?”

戴家郎紧地楼住了唐婉,说道:“我就怕你干蠢事,一旦被周继尧查出这件事是你干的,后果就不好说了,说实话,我真正担心的倒不是周继尧怀疑,而是担心欧阳娟怀疑你,你们姐妹两如果内讧的话,结果就不用我说了。”

唐婉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我还倒有必要跟小娟联络一下感情了?”

戴家郎奇怪道:“怎么?难道你跟欧阳娟以前没什么来往?”

唐婉犹豫了一下说道:“做为我舅舅的女儿,本来我们的关系自然应该很密切,但一方面因为小娟是二舅母生的,另一方面我表哥确实也不争气,所以这些年就疏远了不少。”

戴家郎问道:“你表哥是做什么?”

唐婉说道:“以前是做投资公司的,后来亏了钱,整天缠着我要钱,说实话,我也算是够意思了,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前前后后也给了他几百万,可最终还不是扔到水里面一样?所以,我后来跟他们姐妹两不太来往。”

戴家郎盯着唐婉问道:“你母亲让欧阳娟找我借种的时候,你怎么想?”

唐婉娇声道:“我倒霉怎么想,我以为你会拒绝呢,谁曾想你竟然答应了。”

戴家郎愤愤地说道:“你妈简直就不是人,她竟然拿你做筹码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她就要带着你去周继尧面前自首呢。”

唐婉幽幽道:“我能猜到我妈的手段,不过,事已至此,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不管怎么样,起码不能让周继尧发现自己丧失了生育能力,再说,即便小娟生了你的孩子,咱们还是一家人。”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说道:“但你妈和蒋桂兰未必会把我当成一家人,实际上,我觉得她们巴不得我死掉,这样一来,你和欧阳娟算是彻底解脱了,我总有一种预感,你妈是不会让我继续待在你们身边。”

唐婉嗔道:“你也别把我妈当成恶人,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有一点你可以绝对相信,我妈是不可能害我的。”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但她可能害我,你回去把话跟她说清楚,她如果想对我干什么的话,请她先想清楚,否则,我可不管她是不是你妈。”

唐婉本来正高兴,听了戴家郎的话,嗔道:“怎么?这算是警告吗?”

戴家郎在唐婉的身上拍了一巴掌,哼了一声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是看明白了,你妈为了得到周继尧的家产肯定会不择手段,但可别指望把我当牺牲品,惹急了,老子可老六亲不认。”

唐婉嗔道:“我妈都这把年纪了,她为了什么?你儿子得到周继尧的家产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戴家郎半天没出声,良久才叹口气道:“我只希望大家都有个好结局。”

唐婉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如果你没有一点雄心壮志的话,我倒是赞成我妈的意见,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但绝对不能成为阻挠我们实现计划的障碍。”

戴家郎瞪着唐婉问道:“万一我成了障碍的话,你们母女是不是会想办法除掉我。”

唐婉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说道:“不管怎么样,反正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儿子知道他爹是谁。”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把老子装在相框里面拿给儿子看,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老子有金刚护体,就凭你妈这个老妖婆能奈我何?惹急了我都不用出手,周继尧都能干死她。”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戴家郎就乘坐小翠的车从车库里面离开了大云山56号,他本想悄悄溜回家,可没想到梅向月就像是一晚没睡专门等着他似的,一进门就看见她卧在沙发上,一双眼睛无限幽怨地瞪着他。

“这是从哪里来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从周玉冰的床上刚刚爬起来吧?何必这么辛苦呢,尽管睡到天亮再回来啊。”梅向月一脸幽怨地说道。

戴家郎也不理会女人的抱怨,径自脱了鞋子,问道:“你怎么睡在这里?难道老子不回来你就难以入睡?”

梅向月跳起身来质问道:“我不管你跟谁睡觉,难道不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吗?”

戴家郎摸摸脸,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及时给你打电话。

不过,你要是想跟我睡觉的话,随时都可以进来,没必要装的像个怨妇似的。”说完,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正文卷 第170章 出狱

转眼秋天到了,七年前因为轮歼罪祸刑的宝鹰集团董事长邓俊吉的大公子邓辉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提前释放了。

当年他被抓的时候,人人拍手称快,媒体更是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大幅标题进行了报道。

七年之后,当他出狱的时候,监狱门口迎接的豪华车队似乎又证明,尽管坐过牢,可富人还是富人,绝非一般的丝可比。

不过,前往监狱迎接邓老大出狱的除了他昔日的小兄弟之外,只有他的兄弟邓老二和妹妹邓宝瓶,反倒是周玉冰没有露面。

这倒不是她忘恩负义,而是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舆论,毕竟,当年周继尧费了好大功夫才没有让周家牵扯进去,眼下就更没有必要让人说三道四了。

不过,邓老大离开监狱后就被直接送到了周玉冰的酒店,在一间豪华套房里洗掉了坐牢的晦气之后,马上和周玉冰美美地干了一炮,随后就大摆宴席庆贺重获自由。

做为邓家准媳妇的周玉婷也参加了聚会,正如周继尧所担心的那样,周玉婷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为邓家的媳妇,可却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成邓家的人了。

原本邓老大出狱这件事跟戴家郎风马牛不相及,可在他跟周玉婷上过床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他知道,周玉婷本来就和邓老大有一腿,而邓老大坐牢还多半是为了她,并且从周玉婷言谈举止来看,她似乎对邓老大旧情难忘。

现在既然邓老大出狱了,他们肯定要死灰复燃,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跟周玉冰的关系,否则,跟邓老大抢女人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邓家的两个公子哥性格和行为方式截然不同,邓老二虽然生性风流,但却温文尔雅,不失绅士风度。

可邓老大就不同了,他没什么文化,崇尚暴力,一言不合就能拳脚相加,根本没道理可言。

万一让他知道自己染指了周玉冰的话,不暴跳若雷才奇怪呢,到时候恐怕连周玉冰也未必约束的住。

眼下看来只能先跟周玉冰保持一定的距离,起码要观察一下邓老大和周玉冰之间的关系,如果他们来真的,那自己只好退出了,相信周玉冰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其实,对邓老大出狱感到担忧的不仅是戴家郎,在得知邓老大在周玉冰的酒店大摆宴席并且接连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之后,周继尧也忍不住感到一阵担忧,当然,他忧虑的角度跟戴家郎有所不同。

“我绝对不允许两个女儿都成为邓家的人。”周继尧在办公室里气哼哼地冲喻后红说道。

周继尧说这句话的时候,戴家郎正好也在办公室,他还感到纳闷,以邓家的地位,周继尧为什么不愿意把女儿嫁给邓老大。

但喻后红很清楚老板在担心什么,耸耸肩膀说道:“你也知道大小姐的脾气,这件事恐怕你也管不了,除非大小姐另有所爱。”

周继尧瞥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声道:“表面上看,邓俊吉的两个儿子围着我的两个女儿转好像是偶然的,实际上不能排除这是来自邓俊吉的授意。

哼,他见我没有儿子,以为娶了我的两个女儿就等于得到了我的所有财产,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喻后红谨慎道:“在我看来,只要大小姐仍然喜欢邓老大的话,这件事那就不离十。

你想想,邓老大对大小姐有恩,再加上他这人死心眼,即便坐了几年牢可能也对大小姐念念不忘,现在刚出来两个人就搞到一起去了,你难道还指望能把他们分开?”

周继尧有点烦躁地说道:“我原本以为邓老大坐了七年牢之后,玉冰也应该跟他断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藕断丝连,早知道这样就不让玉婷嫁过去了。”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这婚都订了,后悔也来不及,还是在玉冰身上想想办法,或许,你可以直接告诉她由此产生的不良后果。”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眼下有点不合时宜,玉冰对我和欧阳娟的关系一直耿耿于怀,这死丫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时候出面阻止她的话,效果可能适得其反,不但不能拆开她和邓老大,恐怕反而让他们走的更近。”

“也许可以让你老婆去劝劝她。”喻后红建议道。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有所不知,其实相对于邓老二,碧云可能更喜欢邓老大,她认为邓老大性格耿直,不像邓老二那么风流成性。

所以,如果玉冰真的喜欢邓老大的话,她巴不得呢,怎么会反对?等到两个女儿都嫁给邓家之后,她就有邓俊吉做靠山,更加可以理直气壮地跟我叫板了。”

喻后红说道:“本来邓家和周家也倒是门当户对,女儿能嫁入邓家,也算得上是好姻缘了。”

周继尧打断喻后红说道:“那当然,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嫁给邓家,那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我的女儿就不一样了,谁娶了我的女儿,无异于娶了一座金山银山呢。”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你烦恼也没用,好在都是自己的女儿,你就认命吧,虽然欧阳娟肚子里怀着你的儿子,可你显然时间不够用,你总不能让自己成为光杆司令吧。”

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我听说你老婆的养子周昕就要回国了,原本不是说还要继续进修吗?这个时候急急忙忙回来干什么?

别忘了,当年你老婆收养周昕是经过你同意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你的儿子。”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不错,碧云一直屈居幕后,现在看来也想走到前台了,我也不能太被动,难道我周家就真的没人了吗?”

喻后红惊讶道:“怎么?难道你准备启用你姐姐的几个孩子?你不是说不打算让他们进入公司的高层吗?”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只要有必要,我随时可以让他们成为公司的股东,甚至地位不在我的三个女儿之下。”

喻后红笑道:“这倒是可以做为你跟蒋碧云谈判的筹码,如果是我的话,干脆直接启用你的两个姐姐,这层关系相比于外甥反而更直接一点。

再说,她们年纪都大了,也不会有多少野心,说白了就是代你持股而已,只是事先要给予一定的限制。”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眼看就要出年报了,你跟财务总监商量一下,把唐婉的小儿子也考虑进去,拿出一个合理合法的股改方案来,一旦有必要,马上就召开董事会讨论,眼下是到了把鸡蛋放在更多篮子里的时候了。”

喻后红说道:“眼下把股份化整为零规避风险的财务策略起码大方向是正确的,但股份可以重新分配,资金却不能分散,我们的几个大项目要持续好几年才能完成,一旦出现资金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周继尧说道:“那当然,股份是股份,资金是资金,我还是那句话,有关资金的调动,没有我的亲笔签字,谁也别想动一分钱。”

喻后红问道:“年底二小姐就要结婚,有关嫁妆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我自然会给她一份满意的嫁妆。”

喻后红一脸担忧道:“让二小姐满意可能没这么容易吧。”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如果她们不把自己当成周家的人,我还有必要有太多的顾虑吗?”

周继尧和喻后红就像把戴家郎当空气一般只管讨论周玉冰和邓老大的事情,没想到却被戴家郎搞清楚了周继尧的意图,过了几天,当他去酒店办事的时候,趁机来到了周玉冰的办公室。

“吆,今天这么有空,我还当你把我忘记了呢。”周玉冰一脸抱怨道。

戴家郎关上了房门,哼了一声道:“邓老大回来了,我不是成多余的人了吗?”

周玉冰笑道:“哎吆,没想到你还吃醋啊,严格说来,还是你偷了他的女人呢。”

戴家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爸不喜欢你跟邓老大来往。”

周玉冰楞了一下,随即伸手在戴家郎的脸上摸了一把,笑道:“不会吧,我跟邓老大的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爸又不是不知道,怎么?难道是你小子不喜欢我跟邓老大来往吧?”

虽然戴家郎对周玉冰并没有来真的,可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有气,说道:“随你怎么想,反正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件事了。”

说完,转身就想出门,没想到周玉冰一把拉住了他,笑道:“哎呀,这就受不了啦,我可从来没有对你瞒过邓老大的事情,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

戴家郎盯着周玉冰说道:“你爸在乎的不是你跟谁上床,而是在乎你嫁给谁,反正你爸不希望你嫁给邓老大。

因为他担心自己两个女儿都嫁给邓家之后,他的财产会受到威胁,所以,你要是想继续做周家的人的话,应该跟邓老大断绝关系,否则,一点机会都没有。”

周玉冰这才收敛起了嬉笑的态度,问道:“怎么?我爸说过我跟邓老大的事情?”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的基本上是你爸的原话,不过,这些话不是跟我说的,而是跟喻后红说的,我只是无意间听到了,信不信由你。”

周玉冰好一阵没出声。

戴家郎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要爱情还是要家产,如果你在二小姐之后又嫁给邓老大的话,恐怕都拿不到一份像样的嫁妆、”

周玉冰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哼了一声道:“什么爱情不爱请的,我只不过是安慰他一下罢了。

难道我爸那点心事还不清楚?你即便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只是,邓老大是个死心眼,非要娶我不可。”

“这么说他向你求婚了?”戴家郎惊讶道。

周玉冰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坐了几年牢脑子都坐坏了,一根筋呢。”

戴家郎试探道:“那你准备怎么样?”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忘恩负义?”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什么义不义的,你们两个都是罪犯,难道你嫁给他就是讲义气吗?怎么?难道你怕他?”

周玉冰也不生气,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嫁给邓老大就有机会吗?难道玉婷嫁给邓老二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认为恰恰相反,眼下我爸倚重邓俊吉,根本不敢得罪他,老二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嫁给邓老二,实际上她把邓俊吉当成了靠山。”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也许她确实有这个想法,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那我宁可把赌注压在自己老子身上,与其把别人当靠山,不如把自己老子当靠山。”

周玉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戴家郎说道:“我怎么怀疑这些话好像是我爸让你来说的?”

戴家郎恼火道:“你这么想也可以,事实上他就是这个意思,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你把我当成传声筒就行了。”说完,打开房门自顾出去了。

正文卷 第171章 重案

然而,戴家郎没料到的是,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周玉冰上床的事情,只要周玉冰不说,那只有天知地知了。

可没想到的是世上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还是被邓老大知道了,他最终还是要为了几天的快活差点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天,周继尧整天都没有在公司露面,戴家郎自然也就闲得无聊,整个下午都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玩手机。

直到快下班,周继尧都没有回来,想必今天是不会再来办公室了,考虑到梅向月今天是白班,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应该下班了,于是准备开车去接了她以后一起回家。

可没想到的是他刚刚乘坐电梯从楼上下来,正好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周继尧和喻后红。

“怎么?这还不到点呢,就想溜了?”喻后红上次告状没有占到便宜,心里一直不平衡,这次当着周继尧的面抓住戴家郎想提前溜掉,自然不会放过。

戴家郎反应倒是很机灵,急忙说道:“谁想溜了?我烟抽完了,去隔壁买一包。”

戴家郎似乎最不想看到两个助理互相掐,冲戴家郎说道:“快去快回,等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戴家郎一听,扯淡了,今晚肯定不可能回去跟梅向月共进晚餐了,好在他们是假夫妻,虽然住在一起,也只局限于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看电视,说起来还挺傲人呢。

既然老板有事,晚点回家也就罢了,不过,他还是给梅向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老板找他有事,让她自己下班回家。

梅向月倒也习惯了,戴家郎自从当上了周继尧的行政助理之后,根本就没有正常的上下班时间,想一起吃顿晚饭也不容易。

不过,她倒是跟戴家郎一个想法,既然临睡前的一段时光待在一起互相“折磨”,干脆让他晚点回来反而好一点。

梅向月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七点钟了,既然戴家郎不回来吃饭,她也懒得折腾,下了一把挂面,打了一个鸡蛋,外加一个苹果算是把晚饭对付过去了,然后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约莫八点半左右,忽然传来敲门声。

梅向月马上就警觉起来,因为这套房子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来过外人,而戴家郎自己有钥匙,回来从来不敲门。

难道是邻居?

戴家郎买的是一套刚交付的住宅,不少房子还没有卖掉,或者卖掉了还没有装修,所以左右两个“邻居”都暂时没有人。

“谁啊。”梅向月走到门边问了一声。

“物业公司的,收水电费。”只听一个男人说道。

梅向月凑到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黄马甲,带着黄帽子的男人站在那里,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说实话,梅向月经受过良好的训练,一个男人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并且她也没有疑心。

因为房子的水电费从来都是戴家郎负责交,她也弄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交,也许戴家郎忙的把这件事给忘了。

梅向月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就打开了房门,随即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因为房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就被人猛地撞开了。

梅向月措不及防,被撞得的倒退了几步,脑袋上一阵剧痛,心里顿时叫声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外面接连闯进来四个男人,一瞬间也看不清楚是不是认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梅向月嘴里吃惊道。

先前敲门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准梅向月狞笑道:“我们想干什么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乖乖的,我这把刀可是喝过血的。”

梅向月慢慢地往后退,说实话,如果此刻屋子里只有这一个男人的话,即便他手里有刀,如果不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话,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问题是,还有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呢,如果真动起手来,双拳难敌四掌,结果不说自明。

并且,她还无法判断这几个男人的来意,所以,经过瞬间的权衡,他决定暂时先采取守势,等摸清楚这几个男人的来意再说。

不过,她也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几个男人既然摸到了这里,也不能完全排除自己卧底身份被识破的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今天就凶多吉少了,说不得只能以性命相搏了。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这个时候可能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躲,可梅向月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

虽然神经高度紧张,但还是马上观察了面临的形式,只见一个人把守在门口,显然是预防她逃脱。另外两个人则分别迅速在两个卧室查看了一下,等断断定屋子里只有梅向月一个人之后,好像神情也松弛下来。

而梅向月马上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只见她的身子慢慢朝着厨房的方向退靠近厨房门口就是那种小餐桌,摆放着两把椅子。

梅向月知道,如果她继续往厨房门口退的话,马上就会有人过来阻止,所以,当她退到餐桌跟前靠近冰箱那把椅子跟前的时候,故作害怕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样一来,不但背后不会受到威胁,而且那个拿着匕首的男人见她吓的瘫坐在椅子上之后,似乎也没这么紧张了。

他的刀尖离开了梅向月的胸口,奸笑道:“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不但不会弄痛你,反而还会让你爽上天呢。”

说完,转身冲身后的男人笑道:“老大,这妞不错啊,可惜可惜。”

梅向月这才有机会匆匆打量了一下闯进来的四个男人,除了穿黄马甲的人比较瘦弱一点之外,另外两个一个身材微胖,个头较矮,不过另外一个身材却比较魁梧。

最后一个倒是身材适中,不过看上去却很强壮,脑袋上几乎没有头发,但并不是秃头,好像是刚刚剃过,几个男人年纪都差不多,基本上在三十四五岁左右。

“废话,老子在酒店就已经打量过了,如果是个丑八怪的话,老子就直接找戴家郎算账了,哪有功夫跑这里来。”

光头男人说着话,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摸出一支烟点上,看那样子好像一副悠闲的样子,不过,盯着梅向月的一双眼睛却露出凶光。

梅向月听了光头男人的话,心里电光石火般转了一圈,听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戴家郎得罪了他,本来是想找戴家郎算账来到的,可看上了自己的姿色,所以才找上门来。

显然是对自己不怀好意,最令她吃惊的是,这个男人在酒店见过她,可她却想不起这个男人是谁。

“几位大哥,有话好说,我只是个打工仔,也没钱,你们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吧。”

梅向月装作可怜兮兮地说道。

因为天气热,梅向月回家之后已经洗过澡了,身上只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说实话,这还是为了不刺激戴家郎,否则恨不得短裤小背心呢。

光头男人盯着梅向月高耸的胸注视了一会儿,笑道:“我对钱没兴趣,我今天是专门为你来的,你什么都别说,只要让老子爽一晚上,戴家郎欠我的的就一笔勾销。”

梅向月基本上肯定这四个男人是为了戴家郎来的,跟自己的卧底身份没有多大关系,顿时心里反而松弛了一点,毕竟,杀人应该不是他们的目的,只是不清楚戴家郎这混蛋怎么招惹了这帮大爷。

“大哥,难道戴……家朗他欠你们欠了吗?”梅向月颤巍巍地问道。

光头男人显然是这四个人的老大,他把一口浓烟喷在梅向月的脸上,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说道:“欠钱?怎么?你看老子像是讨债的人吗?”

顿了一下,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不错,确实是讨债的,不过,讨的不是钱,而是肉债。”

梅向月一愣,一时没有听明白光头男人的话,疑惑道:“肉债?什么意思?”

光头男人冷笑一声,凑近梅向月恶狠狠地说道:“戴家郎睡了我老婆,你说,这笔债怎么还?只能你替他还了。”

梅向月一听,顿时吃了一惊,脑子里把戴家郎睡过的几个女人都过了一遍,欧阳娟和唐婉根本就没有丈夫,如果真要有人来讨债的话,那也应该是周继尧。

“大哥,我不明白,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男人可是个老实人,怎么会,会跟你老婆……”梅向月装作一脸糊涂道。

光头男人似乎很欣赏梅向月一副娇怯怯的模样,打断她的话说道:“老实人?戴家郎也算是老实人?

老子可已经把他打听的清清楚楚,要不是看在周继尧的面子上,老子直接找上门去了,不过,别急,等我们爽过之后,还要瞪着他来签字画押呢。”

梅向月心里又送了一口气,很显然,这四个男人闯到这里跟周继尧没关系,既然不是戴家郎和欧阳娟唐婉的奸情败露,那还能有谁呢?

周玉冰。

一想到周玉冰,梅向月顿时就恍然大悟,猛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忍不住吃惊道:“你是,是邓老大?”说完就后悔了,怪自己撑不住气。

邓老大显然也有点意外,楞了一下,冲他身边的男人笑道:“没想到这小妞也听说过我的大名。”

顿了一下,扭头瞪着梅向月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正文卷 第172章 讨债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梅向月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隐瞒了,她眼下只能拖延时间,等着戴家郎回来。

尽管她没有见识过戴家郎的“功夫”,可从平时他自己吹嘘的情况来看,自己两个人联手,应该还能勉强对付。

只是万一这家伙是个草包的话,那只能怪他倒霉了,反正自己现在也不可能给他报警,再说,这都是他惹的祸。

想到这里,梅向月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说道:“大哥,我也没见过你,只是听说过你当年犯的案子,好像是我男人给周总开车的时候听来的。”

邓老大的智商好像不是特别高,瞪着梅向月质问道:“既然你没见过我,怎么一猜就猜到我了?”

梅向月小声道:“因为我男人跟他老板的事情被我发现了,他后来也承认了,还说你当年就是为了周总去坐牢的,所以,我这才想起了你的名字。”

穿黄马甲的男人说道:“老大,看来周玉冰跟这个姓戴的不错啊,连这件事都跟他说了。”

邓老大嘴里骂了一声“操”,把烟头狠狠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站起身来盯着梅向月说道:

“乖乖去卧室,脱光衣服趴在床上,等我们爽完,戴家郎这小子也应该回来了,到时候我再慢慢跟她算账,只要你别碍手碍脚,我一般都不会跟一个女人动手。”

梅向月急忙说道:“大哥,你消消气,我知道你可能刚刚出来,可别因为这件事又进去了,要知道,轮歼罪可是判的很重的,你要是再进去的话,可能这辈子都不一定出来了。”

邓老大一脸惊讶地盯着梅向月好一阵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冲身边的男人说道:“这小妞不错啊,我这里要干她,她居然还在替我着想呢。”

说完,回头冲梅向月狞笑道:“你说的不错,轮歼罪确实是重罪,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接受经验教训了,今天不会轮歼你,他们都会碰你的,只有我一个人干你。

既然戴家郎干了我老婆,我干他的老婆天经地义,就算打官司,我也不怕,再说,等一会儿我会让戴家郎这小子给我写个东西,就算是还债,难道我邓老大讨点债也违法吗?”

梅向月忽然站起身来,怒斥道:“你是不是男人?戴家郎欠你的债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去找他讨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你这种人即便在牢里面也没人看得起。”

邓老大原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当年被周玉冰三言两语就刺激的坐了七年牢,遗憾的是梅向月根本不了解他的脾性,还以为能吓唬得住她呢。

没想到邓老大顿时就凶相毕露了,慢慢朝着梅向月逼过来,狰狞道:“是不是男人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既然你看不起我,那老子也就不再怜香惜玉了。”

说完,回头冲身后的三个男人说道:“你们想不想上她?”

穿黄马甲的男人疑惑道:“怎么?你不想上了?”

邓老大踢了他一脚,说道:“当然是我上完之后你们再轮流上,咱们今天干脆来个一不做而不休。”

梅向月听得心里一惊,因为她已经意识到邓老大动了杀机,因为他肯定不可能让让自己活着出去报案,万一自己出事,那戴家郎回来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逃脱的机会。

站在开进门口身材微胖的男人好像有点迟疑,犹豫道:“老大,没必要把事情闹大吧,你玩一下也就算了。”

谁知道那个个子高点的男人在他脑袋上打了一把,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耸了?怕什么?咱们来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干完了一把火烧了算球,就算老大一个人玩,到时候仍然是麻烦事。”

邓老大听完来了同伙的话,慢慢转过头来盯着梅向月一字一句地问道:“还要我动手吗?”

梅向月知道没有时间了,不过,她心头还有一个疑问,忍不住瞥了一眼冰箱上的一个福娃,说道:“既然是讨债,你有欠条吗?起码要让我看看欠条吧?”

邓老大一愣,问道:“什么欠条?”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男人睡了你老婆?难道是周玉冰亲口告诉你的?”

邓老大一脸恍然的样子,狞笑道:“也罢,就让你死个明白。”说完,掏出手机,找到了一个视频,举到梅向月面前说道:“看好了,这就是欠条。”

梅向月伸手接过手机,只见画面中有两个人,刚刚从一辆车上下来,仔细看看,认得正是周玉冰和戴家郎。

只见他们走进了别墅,画面跳跃了一下,切换到了室内,起初没有看见什么人,可不一会儿就注意到床上躺着两个人,显然是睡着了。

不过,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两个人都一丝不挂,并且能够认出其中一个是戴家郎,周玉冰的脸则被头发遮住了一半。

“看清楚了?”邓老大问道。

梅向月没有回答,而是毫无征兆地突然挥起手机狠狠地砸在了邓老大的头上,随即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手机飞了出去,朝着邓老大身后拿着匕首的男人砸过去。

同时,飞起一脚踹在了邓老大的肚子上,踹得他的身子朝着后面退去,并且和穿着黄马甲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梅向月这些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对方反击的机会,因为她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逃进厨房,并且猛地关上了门。

“婊子货,老子本来还想饶你一命,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邓老大嘴里骂道。一边冲几个马仔喝道:“进去把她给我揪出来,今晚非活活干死她。”

穿着黄马甲的男人拿着匕首走上前去,照着厨房的门就是一脚,踹得门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其中一块玻璃正好掉在了他的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急忙伸手想抓住门框,可当他刚刚站稳身子的时候,只听梅向月一声怒斥,只见厨房里飞出一把切西瓜的尖刀,不偏不倚,正好扎进了他的一只眼睛上。

只听他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双手捂着汩汩淌血的眼睛顿时连方向也找不到了。

邓老大顿时大吃一惊,怒道:“小婊子,老子也不玩了,先弄死你再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窜到了门口,不过,他倒是机灵,生怕里面再飞出刀来,侧身躲在冰箱的旁边,伸手招呼后面的两个马仔,喝道:“楞什么?难道还怕一个婆娘?”

没想到还没有等两个马仔动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邓老大一听,急忙又窜了房间的中央,喘息道:“戴家郎这混蛋回来了,先对付他,那婆娘跑不掉,除非跳楼自杀。”

说着,正想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的人好像比他还要着急,把门敲的震天响,那个身材微胖的人始终站在门口,这时凑到猫眼一看,失声道:“哎呀,老大,警察,警察……”

邓老大一听,顿时傻了,站在那里怔怔发呆,嘴里嘟囔道:“哪来的警察?”

那个矮胖男人见邓老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意识到大势已去,干脆伸手打开了房门,然后急忙躲在一边,双手抱着脑袋连声道:“不管我事,不管我事。”

几名警察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梅向月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只见她的面前是一个煤气罐,一只手抓住一根管子,一只手拿着一个打火机。

连站在门口矮胖男人都能听见煤气往外喷气的嘶嘶声,这如果点着的话,估计邓老大一伙今天要变成烤猪了。

晚上九点半左右,除了穿黄马甲的男人被送到医院之外,包括梅向月在内的三个人都被带到了当地派出所。

从现场情况来看,案子基本上已经定性,属于入室强奸或者抢劫,虽然梅向月伤了一个人,应该是属于正当防卫,所以,除了对邓老大三个人采取强制措施之外,梅向月被安排在一间办公室,由一名女警询问案情。

尽管梅向月是受害者,但考虑到自己特殊的身份,以及案件将会产生的后果,她还是在短时间之内做了一下评估,决定只说邓老大等几个同伙可能交代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决口不谈。

虽然没有造成重大的恶果,但毕竟是入室强奸抢劫的重大案件,派出所及时向二分局刑警队做了汇报。

段一峰一听梅向月的名字,顿时大吃一惊,一边给陆涛打了电话,然后十几分钟之后就赶到了派出所,并且马上接管了这个案子。

他私下跟梅向月谈了十几分钟,但并没有马上放她走,而是按照常规让她给家里人打电话,而梅向月在这里没有亲戚,这个家里人自然就是戴家郎了。

不过,邓老大也不是无名之辈,他被派出所采取强制措施不到十分钟,远在上海的宝鹰集团董事长邓俊吉就得到了消息。

虽然还不了解案情,但他还是马上给邓老二下达了一连串的指示,不到半个小时,周玉冰,周玉婷都知道邓老大刚出来没几天又进去了。

并且这一次的罪行并不比前一次轻,至于听了这件事之后周玉冰和周玉婷心里怎么想,那就因人而异了。

正文卷 第173章 现场直播

其实,周继尧晚上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让戴家郎陪他去参加了一个普通的饭局,虽然他现在还是司机保镖的角色,但做为周继尧的助理,他也可以上桌。

今晚饭局上的人戴家郎只认识两个跟周继尧有来往的老总,其他一个都不认识,当然,美女是少不了的,基本上每个男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女人。

戴家郎和另外一个来自某银行的年轻男人坐在下首,不过,他右边却坐着一个年轻女人,长得的也颇有几分姿色。

私下悄悄交谈了几句,这才知道是本市电视台的一名记者,名叫余燕,当余燕得知戴家郎是周继尧的私人助理之后,马上就跟他互相加了微信。

不过,今天这个饭局显然只是消遣性质的私人聚会,没人谈正经事,偶尔聊聊生意上的事情,大多数时间要么是讲一些荤段子,要么就是美女敬酒。

戴家郎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周继尧竟然是讲荤段子的高手,桌子上的男人和女人被他逗的一阵阵哄堂大笑,不断把酒桌的气氛推上。

就在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戴家郎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没想到是梅向月打来的。

说实话,他本可以不接这个电话,但就是因为平常他在晚上陪同周继尧的时候梅向月从来都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所以,他觉得必定有事,否则女人不会轻易给他打电话。

趁着酒桌上没人注意他,偷偷溜了出来,然后接通了手机。

“你快到飞龙口派出所来,家里出事了。”梅向月说道。

戴家郎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梅向月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焦急道:“别多问了,来就知道了。”

戴家郎意识到梅向月可能说话不方便,于是也不多问,挂断手机在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然后马上给周继尧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正好一个服务生准备走进包间,于是在她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周继尧就红着脸出来了。

“董事长了,刚才我女朋友打来电话,说是家里出事了,她现在在派出所呢,让我务必马上过去一趟。”戴家郎说道。

周继尧一愣,问道:“出什么事了?”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她没有细说,只是让我马上赶过去,我刚才已经安排你的司机过来了。”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那还楞什么?快去啊。”

正像许多电影里的场面一样,梅向月见到戴家郎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不顾当着几个警察的面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放声痛哭。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装出来的,在经过了一场生死劫之后,虽然是警察,可也免不了后怕,能趴在一个男人的胸口哭上一会儿,只当是释放一下紧张的神经。

不过,戴家郎没有见到段一峰,他已经带着邓老大等三名嫌疑犯回分局了,而梅向月的样子显然也没法问什么,于是只能先带她回家了。

等回到家里,不用梅向月说什么,戴家郎基本上就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房间里就像是遭到过打劫一般,只见厨房门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冰箱和餐桌歪斜着,厨房的煤气罐居然放在门口,一把椅子倒在地上,最触目惊心的是厨房门口的地上有一摊血迹,要不是首先见到梅向月而是先回家的话,光是这摊血迹就能让他灵魂出窍。

显然,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怎么回事?”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恨声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说着,掏出手机翻到一段视频,说道:“你自己看。”说完,丢下戴家郎自顾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戴家郎一愣,搞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只好低头看手机里的视频,他惊讶地看到一个房间的画面,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自己家里的客厅,只是里面没有人。

靠,屋子里竟然有监控?没想到这婆娘把纪文澜通过快递寄来的设备安装在了自己家里了。

戴家郎吃惊地左顾右盼了一番,不知道摄像头藏在哪个角落,不过,他倒不认为梅向月这是为了监控自己,也许是采取的某种安全手段,不用说,摄像头肯定拍下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等梅向月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只见戴家郎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抽烟,说道:“不用我再多说了吧,现在你要对整个事件做一个评估,看看这件事对我们的卧底任务有什么影响。”

戴家郎没出声,继续坐在那里吞云吐雾,实际上,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邓老大是怎么知道自己上了周玉冰,他不相信会是周玉冰亲自告诉他的,更不相信周玉冰会让邓老大来祸害梅向月。

“对了,邓老大还给我看了一段视频,视频显示你跟周玉冰在一栋别墅里面睡觉的画面,他就是根据这个找上门来的。”梅向月补充道。

戴家郎瞥了一眼梅向月,忽然察觉到女人身上竟然只裹着一条浴巾,心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一进门就首先想到洗澡呢?心中顿时一惊,跳起身来瞪着她大声道:“他们把你怎么啦?”

梅向月楞了一下,注意到戴家郎拉到眼珠子好像都红了,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嗔道:“你神经病啊,难道我连几个小毛贼都对付不了吗?不是让你看视频了吗?”

戴家郎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神经过敏了,从视频来看,梅向月显然没有受到侵犯。

“他们真没有对你怎么样?”戴家郎问了一句多余的话。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能怎么着?毛都没有掉一根。”说完,红着脸跑回卧室去了。

虽然梅向月说的轻描淡写,但戴家郎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即便不看视频,他也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危险,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即便自己在那种环境下可供选择的机会也不多。

就在这时,戴家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急忙掏出来看看,没想到是周玉冰打来的,忍不住一阵惊讶。

“周总,有事吗?”戴家郎接通了手机问道。

“怎么?难道你还能装的没事一样吗?”周玉冰反问道。

戴家郎一听就明白周玉冰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家里出事了,只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周玉冰见戴家郎不出声,说道:“你什么也别问,我打电话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信不信看你自己。”说完,不等戴家郎说话就把手机挂断了。

不一会儿,梅向月换上了一套睡衣从卧室走了出来,坐在了戴家郎的身边,问道:“谁的电话?”

戴家郎坐在那里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不是她。”

梅向月嗔道:“什么不是她?刚才谁的电话?”

戴家郎来没有回答梅向月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刚才说邓老大给你看的视频是我跟周玉冰一起睡着的照片?”

梅向月气哼哼地说道:“反正肯定是刚刚干完,疲倦的被别人现场直播都不知道。”

戴家郎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个视频应该不是周玉冰拍的。”

梅向月没好气地说道:“当然不是她拍的,但有可能是她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

戴家郎质疑道:“如果安装了摄像头的话,为什么你看见的只是我们睡着以后的视频,为什么不是干事时候的视频?”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可疑点就在这里,因为她毕竟是女人,面子上下不来,所以只是拍了你们干完之后的视频。”

戴家郎疑惑道:“那动机呢?你跟她有没仇,她有必要害你吗?”

梅向月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也觉得她没必要这么祸害我,可周玉冰这个女人心理不正常,也许,她喜欢上你了,想让邓老大拆散我们。”

戴家郎瞥了梅向月一眼,说道:“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刚才受到了刺激,智商有点问题,我告诉你,刚才打电话来的就是周玉冰,她明确地告诉我,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

梅向月楞了一会儿,质疑道:“她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

戴家郎说道:“难道邓老大是普通老百姓吗?也许他刚被带到派出所家里人就知道了。”

梅向月分辨道:“她可以知道邓老大出事,但怎么知道这件事跟你我有关系,我也不瞒你,我刚才在派出所跟段一峰进行了简短的交谈,他们并没有透露受害人的身份。”

戴家郎惊讶道:“段一峰?他怎么会出现在派出所?”

梅向月小声说道:“我也是刚知道,他已经担任二分局的局长了。”

戴家郎上次已经从纪文澜那里得知段一峰会来市局工作的消息,倒也不是太吃惊,只是没想到一下子就成了二分局的局长,不知为什么,心里好像总觉得有点不舒服,甚至觉得自己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梅向月道猜不透戴家郎心里想些什么,问道:“你觉得这件事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戴家郎问道:“段一峰说什么了吗?”

正文卷 第174章 装睡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当然会对整个事件进行评估,但首先必须我们自己进行评估。

他说这个案子暂时不会公开太多的细节,但也没法控制邓老大及其同伙交代什么,反正,你跟周玉冰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另外,如果邓老大获刑的话,你我可就是邓俊吉的仇人了,凭着周继尧跟邓俊吉的关系,我们在他的公司是不是还能待得下去,反正,邓老大短时间之内肯定是出不来了。”

戴家郎听了梅向月的话,心里面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说道:“如果周继尧看在邓俊吉的面子上把我开除的话,是不是这个卧底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梅向月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问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早点结束?”

戴家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因我而起,邓俊吉自然会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只要这件事跟周玉冰没关系,你应该还能待得下去,但我就不一定了。”

梅向月幽幽道:“这不正合你的意思吗?你可以趁机退出。”

戴家郎点上一支烟,半天没出声,没想到梅向月突然靠过来搂着他的胳膊腻声道:“家朗,如果你被迫离开周继尧的公司的话,只要我又一点希望,我都不想半途而废,可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戴家郎忽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惊人的热度和弹性,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茫然道:“如果我离开了周继尧的公司,对你还有什么用?”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怎么没有用?你到时候可以自己做小生意,凭着你跟周玉冰、唐婉和欧阳娟的关系,照样能给我提供帮助。”

戴家郎沮丧地说道:“你的意思就是像今天晚上这种帮助?”

梅向月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难道我怪你了吗?你跟周玉冰上床也是为了执行任务,别说是我,就是纪文澜他们也不会怪你。”

戴家郎原本以为梅向月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心情忍不住一阵激动,可听她的意思好像还是因为自己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才挽留自己,顿时一阵失望,没好气地问道:“难道我在外面勾引女人你就一点不在意?”

梅向月楞了一下,随即晕着脸嗔道:“我的心理也很矛盾,这就像你一样,明明不喜欢我接触周继尧,可还是给我安排了机会,难道你就一点不在意?如果我今天被邓老大和他的同伙糟蹋了,难道你心里就不在意?”

戴家郎的气息忽然粗重起来,毫无征兆地一把搂住了梅向月,呼哧呼哧地喘息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忽然就松开了手,站起身来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我知道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件事。”

梅向月急忙问道:“你说的是谁?”

戴家郎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有必要去买一张彩票了。”

第二天早晨,戴家郎早早就起来了,梅向月因为是中班,所以想睡个懒觉,不过,她能感觉到戴家郎悄悄走进了她的卧室。

说实话,尽管在一起住了这么久,戴家郎却很少在她睡觉的时候进入她的卧室,所以心里面难免有点紧张。

不过,她并没有“醒来”,而是继续装睡,当戴家郎的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的时候,她的眉毛忍不住抖动了几下,但还是没有“醒来”。

说实话,如果戴家郎继续抚摸下去的话,她准备就这么装睡下去,爱摸哪里摸哪里。

可遗憾的是戴家郎并没有继续“骚扰”下去,而是小声说道:“听天由命吧,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先去上班了。”

戴家郎一个上午都等在自己办公室里等待着周继尧的“召见”,可没想到一直到中午下班都没有见到周继尧的影子。

反倒是在过道里碰到过喻后红两次,只是这个女人跟她好像前世有仇似的,不可能从她的脸上读出有价值的信息。

实际上周继尧昨天晚上去了半农山庄,借着酒劲和药力,他终于软硬兼施把蒋桂兰弄到了欧阳娟的床上,达成了母女一家亲的和谐状态。

毕竟上了年纪,周继尧哪里扛得住欧阳娟母女的淫声浪语,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钟才醒过来。

在喝过一碗燕窝粥之后,就接到了邓俊吉的电话,他是赶第一班飞机从上海飞回来的。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就像是接头的特务一样在南召河边的一个僻静之处见面了,由于下起了小雨,两个人只能躲在车里面会谈。

“凭你的灵通消息,应该已经知道我大儿子又进去了吧?”邓俊吉一脸忧虑地说道。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虽然报纸还没有出来,但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新闻了。”

“我已经都搞清楚了,这件事跟你大女儿有关?”邓俊吉盯着周继尧说道。

周继尧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大女儿把你儿子送进去的?”

“难道不是吗?”邓俊吉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

周继尧盯着邓俊吉注视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无话可说。”

邓俊吉摇下车窗往外面吐了一口痰,回头盯着周继尧说道:“这是第二次了,你不能无话可说,我只有两个儿子,上次我认了,但这一系你不能不给我一个交代。”

周继尧斜睨着邓俊吉问道:“你想让我怎么交代?”

邓俊吉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来得及,如果那个女人承认她跟我儿子是情人关系的话,那我儿子就不一定会坐牢,起码我有把握判个缓刑。”

周继尧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老邓,你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吗?我在公安局也有人,案子已经很清楚了。

如果你儿子只是玩了那个女人,即便她去公安局报案,也不可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可问题是,你儿子想杀人,并且他的同伙还被戳瞎了一只眼睛,难道警察会相信你儿子是带着四个人去找女朋友约会?”

邓俊吉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问过我家老二了,那个戴家郎是你的助理,是你大女儿的相好,说句不客气的话,明摆着就是你们做局把我儿子弄进去,现在居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周继尧一脸吃惊道:“你说什么?我们做局把你儿子弄进去?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个儿子虽然出来了,但在我眼里几乎就是个废人,有必要花这个心思吗?”

顿了一下,安慰道:“老邓,有些事情就要认命,昨天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你儿子一时冲动造成的恶果,尽管他是为了玉冰,但我已经问过玉冰了,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你说能怪谁?”

邓俊吉哼了一声道:“老周,你就别装没事人一样,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问你,是谁把戴家郎跟你女儿睡觉的事情告诉我的儿子的?

他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的家庭住址?警察为什么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在那里?戴家郎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

周继尧一脸坦然道:“你的怀疑似乎很有道理,但你别忘了,我们是合作伙伴,可以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没事折腾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干什么?

当然,我承认,这件事确实跟我女儿有牵扯,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干涉我女儿的私人感情,就像当初她跟你儿子来往一样,我从来就没有干涉过。

再说,你儿子在牢里面待了七年,难道你指望我女儿替他守活寡?这种因为争风吃醋而引来的祸端能怪谁呢?”

邓俊吉铁青着脸没出声。

周继尧缓和了声音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该认命的时候就该认命,我连唯一的儿子都死了,我找谁算账去?”

邓俊吉愤愤地说道:“那不一样,你那个儿子是杂种,你可能巴不得他死掉呢,我这个可是亲生的?”

周继尧一张脸阴沉下来,一口把烟头吐出了车窗外面,扭头盯着邓俊吉说道:“你这个儿子看来是废了,我确实帮不上忙,你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来究竟想怎么样?

我们在一起又不是一年两年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儿子免于牢狱之灾的话,我还巴不得呢。”

邓俊吉沉默了好一阵,最后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虽然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但我也不能对这件事无动于衷,你如果觉得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周继尧问道。

邓俊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让那个男的和女的永远消失。”

周继尧吃惊地盯着邓俊吉说道:“怎么?难道你让我去杀人?”

邓俊吉反问道:“怎么?难道你是第一次杀人吗?”

周继尧摸着下巴盯着邓俊吉注视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老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以为我周某人是任人摆布的人吗?

我不可能为了你这个没用的儿子去杀人,如果你真要为了这件事跟我翻脸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先解除儿女婚约,后面的账慢慢算。

不过,我劝你别像你儿子一样头脑简单,他如果不是太冲动的话,怎么会有这种结果?

我可以把话跟你说明白,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你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个儿子。”说完,拉开车门钻了出去。

邓俊吉盯着周继尧的背影,愤愤地骂道:“狗杂种,别以为老子好欺负,就让你得意几天,这笔账迟早要清算。”

正文卷 第175章 死不承认

戴家郎在办公室里心情忐忑地熬到了中午,仍然没有见到周继尧的影子,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拨打了梅向月的电话,想看看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这里一切如常,周玉冰就在办公室,不过,道现在也没有找过我。”梅向月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手机挂断来了。

戴家郎一听,心里就更加不安了,虽然梅向月只是最底层的员工,可因为自己的关系,周玉冰一直对她另眼相看。

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是于公于私,她起码也应该找梅向月问问情况,可直到现在居然一直保持沉默,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

就在戴家郎胡思了乱想的时候,桌子上的内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忍不住一阵心跳,跑过去看看显示的号码,正是来自周继尧的办公室,没想到他已经回来了。

戴家郎走近周继尧办公室的时候,喻后红正好从里面出来,他注意到女人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很显然,做为周继尧心腹,两个人恐怕刚才在商量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过,戴家郎也来不及多想,他现在只想知道周继尧的态度,喻后红已经不重要了。

“董事长,有事吗?”戴家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问道。

周继尧伸手指指沙发,示意他先坐下,然后埋头处理了几份文件,这才点上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女朋友怎么样?受到伤害了吗?”

戴家郎急忙说道:“幸好警察赶到的及时,她并没有受到伤害,事实上她今天照常上班了。”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邓老大这个混蛋简直不是东西,真是胆大包天,这一次他算是把自己彻底毁了。”

戴家郎无法摸头周继尧的真实意图,只好愤愤地说道:“这种人渣应该受到严惩,我知道他家里有权有势,如果公安局敢庇护他的话,我决不答应。”

周继尧瞥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声道:“你不答应又能怎么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戴家郎自然明白周继尧所谓的“责任”指的是什么,他也知道周继尧对自己跟周玉冰上床已经心知肚明,但他仍然认为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他不相信周继尧会在自己面前出示证据。

“董事长,邓老大完全是捕风捉影,也有可能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这才行凶作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说,即便他怀疑我跟大小姐有什么暧昧的话,可以直接找我对峙,为什么要去祸害我女朋友呢?”戴家郎一脸气愤地说道。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邓老大虽然是个粗人,但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会去找你女朋友报复。”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董事长,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大小姐的司机兼贴身保镖,自然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

记得有一次送她回石门别墅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钟了,大小姐喝醉了酒,我只好把她抱进了屋子。

当时我生怕会有什么事,那天晚上就没有回去,在别墅的客厅里过了一夜,也许邓老大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怀疑我跟大小姐有暧昧关系,实际上这都是他自己神经过敏。”

周继尧眯着眼睛盯着戴家郎问道:“这么说你跟玉冰真的没有上过床?”

戴家郎信誓旦旦地说道:“董事长,我是什么人?大小姐是什么人?我们怎么会有这种关系呢?说句难听话,大小姐身边的男人多了去了,怎么也不会看上我啊。”

周继尧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这么说是冤枉你了,不管怎么说,邓老大这次肯定又要在牢里面待个几年。

不管你跟玉冰有没有上过床,反正他们邓家人肯定把你和玉冰恨上了,你也知道,玉婷已经跟邓老二订婚了。

并且我们两家在许多项目上都有合作,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邓家和周家的关系,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化解啊。”

戴家郎心一沉,意识到周继尧有可能要开除自己了,不管怎么说,相比于邓家和周家的关系,自己这个小角色无足轻重,既然邓家恨上了自己,他自然也不好再让自己待在他的身边。

“董事长,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哪有本事化解这种矛盾?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那我只能走人了。

只是,我女朋友是个受害者,她跟这件事压根就没有一点关系,总不能让她也丢了工作吧?”戴家郎只能以退为进了,接下来就是周继尧一句话了。

周继尧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好一阵,最后站在戴家郎面前说道:“开除你容易,但我不可能把我玉冰也开除掉吧。

既然已经恨上了,那也没办法,我如果开除了你的话,岂不是让邓俊吉误以为我怕了他?”

戴家郎一听,忍不住一阵兴奋,脸上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道:“董事长,你没必要因为我而得罪邓家,反正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去那里都一样。”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周某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会看人家的眼色行事,你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顿了一下,凑近戴家郎小声道:“不过,你要是再敢和玉冰上床的话,我就把你阉了。”

戴家郎心里打了一个冷战,明白自己不管怎么狡辩,周继尧都对自己和周玉冰那点事心里门清。

不过,因此,他也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就是真正把邓老大送进监狱的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周继尧。

因为他宁可让自己干他女儿,也不愿意周玉冰嫁给邓老大,所以,他干脆把邓老大再次弄进监狱,算是彻底绝了周玉冰的念头,也断了邓俊吉的野心。

周继尧见戴家郎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没想到你女朋友倒是有两下子,居然四个人都没有占到她的便宜,其中一个反而被他戳瞎了一只眼睛,我听说警察如果晚去一步的话,她已经准备点燃煤气罐了。”

戴家郎忍不住一阵紧张,因为梅向月昨天晚上的表现确实有点令人吃惊,超出了外人对一个农村女孩的想象,不清楚这件事会不会引起周继尧的怀疑。

“董事长,你不知道,我女朋友昨天之所以能够得以幸免,完全是因为邓老大这个混蛋的变态心理。

他是想等我回去之后再当着我的面侮辱我女朋友,所以,在此之前并没有动手,只是语言调戏,没想到就被我女朋友找到机会逃进了厨房,这才得以幸免,否则后果就难说了。”

周继尧笑道:“不管怎么说,你女朋友不仅有几把力气,也不缺乏胆色,如果换做别人,说不定早就吓瘫了,我看,让她在玉冰那里当收银员有点委屈她了。”

戴家郎心中一动,谄笑道:“她从小干农活,倒是有几把力气,但跟我一样,也就是有点力气,没有别的技能,当个收银员已经难为她了。”

周继尧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昨晚我还好让你陪我出去,否则肯定会被邓老大堵个正着,闹出人命也不奇怪。”

戴家郎愤愤道:“如果我在家的话,邓老大绝对讨不了便宜,别看他们四个人,可我自信有能力对付得了几个小毛贼。”

周继尧瞥了戴家郎一眼,点点头说道:“这我倒是相信,从那次在偷闲馆你跟我的几个保镖动手的情况来看,确实还有点功夫,否则我也不会注意你。”

戴家郎装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让董事长见笑了。”

周继尧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老婆一直想找个女孩当助手,我原本还想去保安公司替她找个女保安,可那些女人太死板,她也不喜欢。

你女朋友不仅有胆色,而且人也长的不错,上次服侍欧阳娟也令人满意,关键是人可靠,所以,我琢磨着让她今后跟着我老婆吧。”

戴家郎一愣,随即笑道:“董事长,我就担心她出什么岔子,再说,她连车都不会开,陪着夫人也方便啊。”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开车又不是开飞机,你帮她学个驾照,过些日子我给玉冰打招呼。”

戴家郎有点摸不清周继尧的意图,他还以为周继尧会提出把梅向月留在自己身边呢,所以还忍不住一阵紧张。

可没想到他有意把梅向月安排在蒋碧云身边,这倒是一件好差事,不仅能接近蒋碧云,又能接近周继尧,而周继尧再好色,想必也不敢动自己老婆身边的女人吧?

“那就谢谢董事长了。”戴家郎一脸感激道。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忙你的事情去吧。”

戴家郎趁机说道:“董事长,你如果没事的话我想请半天假,昨天家里面了搞得乱七八糟,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弄坏的东西也要修一下。”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去吧,去吧,我没什么事。”

正文卷 第176章 冤枉钱

戴家郎购买的一组彩票触发了专案组电脑里面的一个软件,纪文澜马上接收到了戴家郎请求见面的信息。

说实话,戴家郎的请求在纪文澜的预料之中,因为昨天晚上梅向月的遭遇可以说是一起严重的突发事件,卧底计划是否还能继续下去谁心里都没有底,只有见到戴家郎之后才能对情势做出全面的评估。

戴家郎卖完彩票之后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了一阵,没想到没过十分钟就接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来自一个600开头的号码。

短信实际上是一条广告,意思是中山路115号新开了一家按摩店,正在六折酬宾,凡是开业期间光顾的客人还能得到一百元的优惠券。

上次纪文澜跟戴家郎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只要戴家郎发出见面的请求,她就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安排一个安全的地点会面。

会面的地点将以短信的方式告知,当然,短信的内容只有戴家郎能看得懂,一般人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引起怀疑,很显然,他认为这家按摩店应该就是纪文澜约见的地点。

妈的,什么地方不好见面,非要安排在这种鬼地方,难道这婆娘想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听取汇报?。

戴家郎这辈子都没有走进过按摩店,尤其是这种上档次的娱乐场所,不过,既然是纪文澜安排的地点,他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又用不着他花钱。

不过,戴家郎还是非常谨慎,他把车停在了临近中山路的一个地下停车场,然后步行找到了这家按摩店。

只见这家按摩店规模还挺大,门上的牌匾上写着威尔保健,门口摆着两排花篮,靠门口的地方站着四个穿着旗袍的漂亮迎宾,一看就是一家开业不久的新店。

迎宾小姐见来了一个客人,马上殷勤地把戴家郎带了进去。

“先生一个人吗?”小姐问道。

戴家郎还有点腼腆,心想,纪文澜既然约自己在这里见面当然不用自己找她,应该自己一进门她就已经看见了。

这么一想,他就跟着小姐来到了楼上一个豪华的单间,不一会儿功夫,外面就进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小姐,那旗袍短的遮不住屁股。

“先生,把衣服脱了吧?”小姐热情地招呼道。

眼下是大热天,戴家郎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衫,下面是一条单裤,如果脱了裤子可就只剩下一条短裤了。

“等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等一个人。”戴家郎犹豫道。

小姐笑道:“按摩也不耽误你等人啊,这里可是按时间收费的,何必浪费时间呢?”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心想,既然借按摩店作掩护,自然要装的像一点,也许纪文澜半中间过来。

这么一想,就脱了衬衫,光着膀子躺在了按摩床上,没想到小姐过来就脱下面的单裤,戴家郎急忙坐起身来,说道:“先随便按按,等一会儿再说。”

小姐疑惑道:“先生是想做全套还是只打手枪啊。”

戴家郎楞了一下问道:“什么全套?”

小姐见戴家郎是个菜鸟,吃吃笑道:“我帮你做一边就知道了,来先把衣服脱了,要不然怎么做啊。”

戴家郎虽然是菜鸟,可基本上也知道点这种地方干的行当,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要正规按摩,不做那种事。”

小姐一听,好像有点不高兴,嗔道:“什么正规不正规的?既然来这里了就不用装逼了。”

说完,伸手拉开了旗袍的拉链,身子扭了几下,旗袍就落在了地上,没等戴家郎反应过来,一个身子就贴上来,一只手朝着下面伸过去。

戴家郎急忙护住自己的命根子,惊讶道:“你干什么?我只是来按摩的,不干那种事?”

小姐干脆把胸罩也扯了下来,抱着戴家郎,哼哼道:“帅哥,来都来了,就别不好意思了,我的活好,保证弄得你舒服,说不定下次来还找我呢。”

戴家郎可以理解纪文澜约在这里跟自己见面的合理性,但绝对不相信她会让自己跟一个小姐乱搞,到这个时候也应该露面了,难道有必要非让自己跟小姐先来一炮吗?

“哎呀,你等等。”戴家郎一把推开了小姐,掏出手机把那条短信看了一遍,然后冲小姐问道:“这条短信是不是你们打的广告?”

小姐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是啊,原来你是看了广告来的啊,你放心,绝对会给你优惠的。”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急忙穿上了衬衫,说道:“对不起,我走错门了,实在不好意思啊。”说完,转身就想出门。

小姐急忙拦住了门口,板着脸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不是折腾人吗?”

戴家郎见小姐身上除了小内库之外已经一丝不挂,虽然什么都没干,可自己显然已经占了便宜,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说道:“算我倒霉,这五十块钱拿去。”

没想到小姐鄙夷地瞥了一眼戴家郎手里的钱,哼了一声道:“五十块钱?你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一个钟就要两百块。”

戴家郎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老实,否则小姐肯定要敲榔头,于是瞪着眼珠子说道:“两百块?老子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要两百块?”

小姐也理直气壮地说道:“不做是你的事情,如果看不上我的话刚进门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这衣服都脱了,让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难道想吃霸王餐吗?”

戴家郎气愤道:“你别诬赖人,我什么时候摸过你了?”

小姐不在说话,三两下穿上了旗袍,说道:“我也懒得跟你多嘴,二百块,不付钱的话看你今天能不能出这扇门。”说完,转身出去了。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短信铃声,急忙掏出手机一看,只见上面只有一句话:半个小时之后环球商厦门口打车回家。短信来自一部陌生的手机号码。

操。戴家郎嘴里骂了一句,拉开房门走了出来,不过,迎面过来了两个壮汉拦住了他的去路,后面跟着那个小姐,伸手指着戴家郎说道:“就是他。”

其中一个壮汉走到戴家郎面前,从头到脚把他打量来了几眼,说道:“哥们,南召市有头脸的人我也见过几个,可你看上去陌生的很啊。

能不能报上大名,如果是兄弟我有眼无珠的话,尽管走出去,如果是走错了地方的话,那你只能认倒霉,乖乖放下二百块钱,我们还会恭恭敬敬请你离开。”

戴家郎这心里的火别提有多旺了,拳头都已经攥了起来,说实话,他还倒不至于把这两个马仔放在眼里。

不过,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毕竟,眼下可不是惹是生非的时候,何况,自己确实看了这个婊子的身子,这二百块钱也不能算太冤枉,只是要价太狠了。

“好吧,老子今天没空跟你们啰嗦,只当是倒了邪霉,不过,你们等着,早晚一天让你们关门。”说完,掏出二百块钱摔在了壮汉的脸上,转身就走。

那个男人脸色一变,顿时就要翻脸,没想到跟着他的另一个男人一把拉住了他,冲戴家郎笑道:“兄弟慢走啊,不送了。”

壮汉一脸狐疑地看着戴家郎走下楼去,冲同伙说道:“这狗日的也太猖狂了,你拉着我干嘛?”

男人说道:“算了,这小子我认识。”

壮汉惊讶道:“什么来路?”

男人摆摆手说道:“倒也没有什么来路,只是他背后的人你惹不起,真要闹起来,你未必能摆得平。”

壮汉一脸狐疑道:“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凑近壮汉小声道:“周大小姐的人,我上次在银都酒店见过他。”

壮汉楞了一会儿,说道:“怪不得呢,原来是吃软饭的,看来是习惯了,口气还挺大呢。”

顿了一下,冲身后的小姐问道:“奇怪,他既然来了怎么不做呢?”

小姐撇撇嘴,说道:“谁知道,神经病啊,一会儿说要等人,一会儿又说是要找正规按摩呢,真可笑。”

“多半是人家没看上你吧?”男人问道。

小姐哼了一声道:“看不上我就换人啊,可他一直等到人家把衣服都脱光了才说要走,这不是折腾人吗?”顿了一下,又说道:“他是看我们发的手机广告来的,可能是图便宜呢。”

壮汉疑惑道:“会不会是周玉冰见我们生意红火故意派人来摸场子的?”

男人冲小姐问道:“他跟你打听过店里面的事情了吗?”

小姐摇摇头,说道:“没有啊,几乎没怎么说话,见我脱了衣服就说要走。”

“他真的没有碰你吗?”男人问道。

小姐犹豫了一下,嗔道:“什么叫碰?他上身都脱光了,我也抱过他了,难道不应该给他算钟点吗?”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说道:“算了,等一会儿我跟老板提个醒就行了,好在不是警察,也许这小子忽然没兴趣了,现在咱们老板已经跟周家成亲家了,想必不至于来破坏这点小生意吧。”

正文卷 第177章 感觉

戴家郎愤愤地离开了按摩店,也不去地下车场开车,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环球商厦的大门口。

然后点上一支烟在路边逛来逛去,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身边,并且按了几声喇叭。

这一次,他几乎不用仔细看就知道肯定是纪文澜在里面,于是拉开后门就钻了进去,果然,后座上坐着纪文澜,只是不清楚开车的男司机是不是警察装扮的。

戴家郎本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起码让纪文澜报销二百块钱的损失,可一方面不清楚司机的身份,另一方面说起来也丢脸,只好隐忍住了。

“你是请假出来的吗?”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气哼哼地嗯了一声。

纪文澜瞥了戴家郎一眼,见他板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生气呢,于是冲司机说道:“去北门菜场。”

然后再不说话,戴家郎由于搞不清楚司机的身份,所以也不敢说什么,根据纪文澜的说法,他的卧底身份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也许这个司机并不是警察。

果然,出租车到了北门菜场之后,纪文澜支付了车费,然后就下了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纪文澜用钥匙打开门上的挂锁,推门走了进去。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万一有人跟踪的话,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早就被人发现了,本来没事都会让人怀疑。

别忘了你可是个警察,还是警花,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你呢,说实话,跟你待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安全隐患。”一进门,戴家郎就憋不住了,气哼哼地说道。

纪文澜今天穿了一件t恤,下身是一条碎花长裙,一头秀发随便在脑后扎了一条马尾,看上去清纯的就像是个高中生。

戴家郎要不是刚才被敲诈了两百块钱而心情不好的话,这阵双眼可能都离不开女人了。

说实话,这种偷偷摸摸的见面方式让他有种跟纪文澜偷晴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加上一个美女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纪文澜关上房门,拉上窗帘,然后坐在一把椅子里,盯着戴家郎说道:“你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自己首先要做检讨。

你既然已经跟周玉冰上了床,并且也知道邓老大跟周玉冰的关系,一旦知道他出狱,就应该堤防这种事情,起码有必要跟周玉冰提前把话交代清楚。”

戴家郎一愣,顿时明白纪文澜跟自己是裤裆里放屁分叉了,自己是为了那二百块钱和纪文澜模糊的联系方式而生气,可她还以为自己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呢。

不过,听了纪文澜的指责,戴家郎又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手说道:“你们还有脸来说我?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跟周玉冰上过床吗?难道你们不知道邓老大跟周玉冰的关系吗?难道你们就猜不到邓老大知道我搞了他的婆娘之后会报复?

既然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放他出来?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让他在里面再待个一年半载,即便是关不住他,起码也要给我提个醒啊。”

纪文澜现在已经对戴家郎的脾性知根知底,见他肝火正旺,也不跟他拌嘴,走过去在一个抽屉里翻了一会儿,居然让她找到了一包烟,扔给戴家郎说道:

“先消消气,发牢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说实话,这两天即便你不约我见面,我也要想办法联络你。

毕竟,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会产生诸多的影响,至于会不会影响到你和梅向月的卧底任务,我必须详细了解一下情况之后才能做出决断。”

戴家郎在纪文澜这种不温不火的脾气面前也确实没脾气,如果碰上祁菲的话,那可就有对手了,今天不争出个是非来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无奈,纪文澜可不会给他充分发泄的机会。

“这是什么鬼地方?这烟都发霉了。”戴家郎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皱着眉头说道。

纪文澜嗔道:“你就凑活着抽吧,别这么多屁事,这房子很久没住人了,要不了多久就拆掉了,发泄完了没有?完了咱们就说正事。”

“我听着呢。”戴家郎怏怏道。

纪文澜拿出一个小本子,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和梅向月今天上班了吗?”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你别问了,我知道你想知道周继尧和周玉冰对这件事的反应。

目前周玉冰那边我还不清楚,反正梅向月今天正常上班,直到中午周玉冰也没有找过她,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反倒是周继尧的态度有点耐人寻味。”

“他什么态度?”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吸了一口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先问我是不是跟周玉冰上过床,我当然是坚决否认,实际上我断定他知道我在撒谎,但并没有戳破我的谎言。

接下来好像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是邓老大再次被判刑的话,邓家肯定会恨我和周玉冰,所以担心这件事影响了邓家跟周家的关系。

我只能主动提出辞职,可他又说我可以辞职,但他女儿不可能辞职,既然邓家人恨上了,那也没办法,他不同意我辞职的,说这是面子问题,也是他做人的原则和底线,这就是他的态度。”

“梅向月呢?他没说什么吗?”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不但没有让梅向月离开的意思,反而因为梅向月昨天晚上勇敢的表现要重用她。

他的初步打算是让梅向月拿个驾照,然后去给他老婆当助理,眼下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实话,一切看似太诡异了,我和梅向月两个卧底,竟然就这么轻易卧到他们夫妻身边了。”

纪文澜在小本子上记录了一阵,说道:“好,这个问题我们先放一放,我问你,邓老大是怎么找上梅向月的?是谁向他透露了你跟周玉冰上床的事情?”

戴家郎把半截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然后摸出自己的烟点上一支,盯着纪文澜说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知道昨天晚上警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里。”

纪文澜说道:“有个女人打110电话报警,自称小区的业主,说是亲眼看见有人闯入了你家里,还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呼救。”

“那这个女人肯定是冒充的。”戴家郎说道。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这就证明邓老大找你和梅向月报复绝对不是一起偶然事件,而是有人在暗中策划。”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这还用说?你们应该已经审问过邓老大了,他自己怎么说?”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这个邓老大是个粗人,也可以说是个混人,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周玉冰三言两语就挑的的犯下轮歼罪,到头来还替人家顶罪。

据他说,有人通过微信把视频发给了他,但他却不清楚这个人什么时候加了他的微信,也想不起微信的名字。

我们检查了他的手机,发现他的微信居然随便添加好友,想必是刚出狱还不怎么会用,但这个给他发送视频的人还真不好找。

不过,当时看了视频之后他恨气愤,只是不清楚你是谁,又不敢找周玉冰问,所以只能问邓老二。

没想到邓老二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然后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了,随后邓老大就起了报复之心,只是没想到他会找梅向月下手。”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已经很清楚了,邓老大被人利用了。”随即摇摇头说道:“不,严格说来是有人想利用我和周玉冰的关系除掉邓老大。”

“你觉得目标不是你和梅向月?如果这件事跟周玉冰无关的话,会不会是周玉婷在暗中搞鬼?除掉邓老大起码对邓老二有利。”

戴家郎眯着眼睛沉默了好一阵,盯着纪文澜说道:“我也仔细琢磨过这件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挺可怕的。”

“你认为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周继尧。”

纪文澜吃惊道:“你怎么会怀疑到他头上?暴露自己女儿的对他有什么好处?”

戴家郎没有直接回答纪文澜的问题,而是说道:“一开始我也怀疑这件事有可能是二小姐暗中策划。

因为一般人根本没法拍到我和周玉冰在一起睡觉的视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周玉冰在石门别墅的某个保姆趁我们睡下之后偷偷拍了这个视频。

可问题是二小姐不仅是周玉冰的妹妹,眼下还是邓老二的未婚妻,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搞臭周玉冰?”

“没了邓老大,邓老二岂不是成了唯一的继承人?”纪文澜质疑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据说邓家两兄弟感情不错,不像周家那样内讧,你刚才也说了,邓老大是个混人,即便他不坐牢,邓俊吉也不会把家业交给他,压根就不用斗。”

“那周继尧图什么?”纪文澜不解道。

正文卷 第178章 低调处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其实意图很简单,就是要阻止邓老大和周玉冰的婚姻,我亲耳听见他和喻后红谈论过周玉冰嫁给邓老大以后的危害。

如果他两个女儿都嫁给邓家的话,他担心她们今后会在邓家的支持下谋夺家产,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让周玉冰彻底死了这份心。

说起来,有谁更了解邓老大的脾性呢?且不说邓老大会不会对我报复,即便忍下一口气,在看了周玉冰跟我上床的视频之后,心里面肯定不舒服,说不定由此就断了娶周玉冰的念想呢?”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昨天中午他突然让我晚上陪他一起去参加一个聚会,又像是故意让我避开了邓老大。

反倒分明是想让梅向月成为牺牲品,而那个女人报案,似乎又不想让事情闹得太大,也许是担心闹出人命。”

“周继尧怎么会对邓老大的行踪掌握的这么清楚?”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这我也说不上,但周继尧想做到这点并不难。”

纪文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按照你的分析,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周继尧在幕后策划,起码这件事跟你和梅向月的卧底没有任何关系。”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如果周继尧觉察了我和梅向月的身份的话,昨天晚上就不是梅向月一个人在家,找上门的也不可能是邓老大了,肯定专业的杀手。”

纪文澜好像稍稍松了一口气,合起小本子说道:“如果周玉冰能搞清楚谁偷拍了这个视频的话,情况就明了了。”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未必,也许这个视频并不是专门为邓老大拍的,只是碰巧被用上了。”

“你觉得周继尧连自己女儿跟什么人睡觉都要监控?”纪文澜不信道。

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最后说道:“其实,这也只是我的分析,但这件事如果不是周继尧干的话,那情况就更复杂了,并且也更可怕。”

“为什么?”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的脑子里闪过了欧阳云苏的身影,不过,最后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上,也许只是预感。”

纪文澜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来见你之前也和祁菲讨论过这件事,她认为你和邓老大都被人利用了。

但目的不是让邓老大坐牢,也不是想对你怎么样,而只是想借这件事挑拨邓俊吉和周继尧的关系。

起码邓俊吉会怀疑这件事有可能是周玉冰干的,因为邓老大为了周玉冰坐了七年牢,现在他出狱了,而周玉冰又没结婚,如果邓老大向她求婚的话,她怎么拒绝?”

戴家郎想了一会儿说道:“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他必须对周家和邓家都很熟悉,并且还了解我和梅向月的关系。”

纪文澜叹口气道:“情况确实比较复杂,这个案子还不能大张旗鼓地调查,否则你和周玉冰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那你们准备以什么罪名起诉邓老大?总不能无罪释放吧?”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无罪释放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以入室强奸起诉他,否则,他和梅向月八竿子打不着,一旦扯起来,必定又要扯出你和周玉冰的关系。”

“就说入室抢劫好了。”戴家郎说道。

纪文澜嗔道:“邓老大是什么人?家财万贯,即便抢劫也会去银行,怎么会跑去一个贫民窟抢劫?”

“那你们准备以什么罪名起诉他?”戴家郎疑惑道。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商量了一下,就以私闯民宅、强奸未遂起诉,他刚刚出来又实施犯罪,起码可以让他在里面再待个五六年,不过,邓俊吉已经开始大肆活动了,也许最终判个三四年吧。”

顿了一下,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过,周继尧说的也没错,邓俊吉虽然首先对周玉冰怀恨在心,但你毕竟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排除他也会对你怀恨在心。

邓老大虽然暂时出不来了,但你也不得不防邓家的人再次找你和梅向月报复,据说邓老二这个人虽然一副公子哥模样,但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说起来比邓老大还要危险。”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嘴上说说容易,我怎么防?邓老大既然能找到我的家里去,今后谁都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总不能为了这件事搬家吧。”

纪文澜说道:“根据邓老大的交代,他是让一个马仔尾随梅向月找到你家里的,那天他们下午就躲在一辆车里面盯着你的单元门了。”

戴家郎犹豫道:“我自己倒没什么,我是担心梅向月会有什么意外。”

纪文澜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也没必要太替她担心,做为一名警察,她有起码的自卫能力,这一次她也是不想闹出人命,否则那个独眼狼现在应该在停尸间了。”

顿了一下,小声道:“也许你应该有把枪。”

戴家郎一听,兴奋道:“怎么?你能帮我弄把枪?只要手里有了枪,我还怕什么邓老二。”

随即又摇摇头说道:“不行,我总不能每天带着一把枪跑来跑去吧,万一被周继尧发现的话……”

纪文澜摆摆手阻止了戴家郎,嗔道:“你尽想好事,我怎么也不可能给你配枪,不过,也许你能从周继尧那里弄一把。”

戴家郎吃惊道:“周继尧?他有枪?”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孙乾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吗?弄一把枪对周继尧来说易如反掌,只不过你眼下还算不上他的心腹罢了。”

戴家郎明白了纪文澜的意思,没好气地说道:“周继尧如果给我一把枪的话,肯定是叫我去替他杀人。”

纪文澜一脸神秘地说道:“也不一定,也许,我们可以给你创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戴家郎惊讶道。

纪文澜摆摆手说道:“先别急着知道,这事我要回去细细琢磨,眼下周继尧是稳坐钓鱼台,也许,我们可以往他的池塘里扔一块石头,逼着他做出反应。”

戴家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有一个人可能对你们有用。”

纪文澜急忙问道:“什么人?”

戴家郎于是把那天周继尧去云山寺算命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个老和尚和周继尧交往显然很长时间了,周继尧对他压根就不隐瞒周建伟私生子的身份,也许,这个老和尚还知道周继尧其他的秘密。”

纪文澜急忙记在了小本子上,问道:“这段时间还有什么发现吗?”

戴家郎说道:“周玉婷订婚的那天我看见方中信了,他和蒋碧君一起去的,好像跟周继尧在书房里单独待了几分钟,最后跟着父母官提前走了。”

纪文澜楞了一下,说道:“这么说他们果然已经冰释前嫌了?”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顾得上问,今天我必须要搞清楚。”

“什么事?”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唐婉的父亲的身份,没想到他以前竟然还是你们局长的上司,这件事你们应该早告诉我,毕竟,他是周继尧的亲家。”

纪文澜急忙说道:“他已经退休了,已经不再过问局里面的事情,有一点你尽管放心,你做卧底的事情他绝对不知道。”

“绝对不知道?”戴家郎冷笑一声道:“我敢说你们局长肯定跟他有来往,不然唐婉怎么会知道你们办案子的事情?肯定是从唐斌那里听来的。”

纪文澜惊讶道:“唐婉?她知道什么?”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我也不说具体知道什么,反正周建伟案发的细节她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说,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纪文澜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周建伟毕竟是唐斌的女婿,陆局跟他谈过案子上的事情也有可能。

但我相信陆局不会乱说的,其实,唐斌多次在陆局面前表过态,只要我们掌握周继尧犯罪的确凿证据,他绝对不会干涉我们办案。”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也许还没有拿到证据,我就小命不保了。”

纪文澜犹豫道:“怎么?难道你发现唐斌和周继尧来往密切?”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密切不密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有来往,并且他们仍然是亲家。”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没有权力胡乱怀疑老领导,不过,我向你保证,这次回去之后一定会把你的担忧向陆局转告,”

戴家郎这才怏怏道:“另外,我们的联络方式也修改一下,通过彩票跟你联络倒是挺安全,可见面的方式没必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并且也不能二十四小时才做出反应,万一情况紧急呢?”

“你想怎么改?”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发出见面要求之后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出反应,因为我随时都可能有事,时间必须由我掌握,另外,你直接给地址就行了。”

正文卷 第179章 受害者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时间可以修改,直接给地址绝对不行,万一有人跟踪你呢?”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难道跟你一起来这里就不会有人跟踪吗?”

纪文澜说道:“那当然,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跟你见面吗?你想的也太简单了,这种事情我们更有经验,你就别多问了。”

戴家郎惊讶道:“难道刚才那个司机也是警察?亏你还装模作样给他付钱呢。”

纪文澜摆摆手说道:“反正有人跟踪的话我肯定会马上知道。”

“问题是你这张脸太……那个了,跟你在一起太引人注目。”戴家郎说道。

纪文澜没来由晕红了脸,嗔道:“既然你怕被人看见,那今后我们就不再公开场合露面了。

但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切都必须按照严格的程序来,不能嫌麻烦,有时候一个小小细节上的疏忽都会带来残酷的后果。”

戴家郎打了一个哈欠说道:“这都是你们自己当初的安排有问题,如果我的联络人不是一名警察的话,我们就算是在大街上边走边聊也不会引起谁的怀疑,现在的风险是你见不得人,而不是我。”

纪文澜嗔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这个案子,经验告诉我们,中间环节越少风险也越小,你必须直接向侦办这个案子的专人汇报,而不是通过中间人传话。”

其实,戴家郎眼下真正担心的并不是自己和梅向月卧底的身份被人识破,毕竟,周继尧如果怀疑他的话,就不可能有机会混到他的身边。

说白了,他目前面临的真正威胁除了来自邓家之外,最让他心神不安的还是两个孩子亲爹的身份,但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成为他向纪文澜汇报的内容。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今天就到这里。”纪文澜站起身来问道。

戴家郎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了。”

纪文澜走过去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下午的斜阳照了进来,戴家郎咪了一下眼睛,忽然发现阳光穿透了纪文澜薄薄的长裙,一瞬间连里面的内库都看的清清楚楚,顿时就呆住了。

纪文澜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忍不住泛起了红晕,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最近跟梅向月怎么样?”

戴家郎楞了一下,回过神来,不解道:“什么怎么样?”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的关系啊,相处的应该还不错吧。”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难道我们还天天吵架吗?跟她也吵不起来啊。”

纪文澜笑道:“其实梅向月挺好的,人又长得漂亮,如果你们两个真合得来的话,也算是你的福气。”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上次见面的时候祁菲不是还警告我跟她保持距离吗?怎么今天你好像要给我们做媒了?”

纪文澜嗔道:“祁菲的意思是你不能乱来,但如果是梅向月自己愿意,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她没男朋友,你也没女朋友。”

戴家郎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我可受不了她九阴白骨爪的功夫。”

纪文澜不解道:“九阴白骨爪?”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算了,还是保住小命再说吧。”

说着,忽然想起了先前在按摩店被敲诈的那二百块钱,忍不住说道:“对了,你们警察现在居然对本市的色情场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纪文澜楞了一下,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戴家郎愤愤地说道:“中山路115号那个按摩店公开卖淫,还随意敲诈,就在你们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我真怀疑是不是跟你们警察合开的。”

纪文澜惊讶道:“没事你跑去那里干什么?”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怎么会去那些地方?我也是听公司几个保安说的,现在就算是向你举报了。”

纪文澜嗔道:“你倒是好管闲事。”顿了一下,说道:“为了安全起见,你先走吧。”

戴家郎奇怪道:“为什么我先走就安全?”

纪文澜嗔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要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会不会有人来这里查看。”

戴家郎只好先走出了屋子,走到院子大门口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只见纪文澜还站在窗口看着他,这种无声的凝望也是代表了一份关切,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感觉到一丝难舍的留恋。

虽然戴家郎初步断定邓老大的案子很有可能是周继尧在背后策划,但跟纪文澜谈过之后,又觉得自己的推断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反倒是祁菲的推断似乎更有道理。

也许,确实存在第三股势力暗中利用邓老大挑唆周家和邓家的关系,目标当然是周继尧。

这不禁令人联想到小虎的绑架案和周建伟的谋杀案,毕竟,直到目前为止,这两个案子的主使者仍然躲在幕后,连警方都束手无策,可见隐藏之深。

好在邓老大的案子的幕后策划者不管是周继尧还是来自第三方势力,戴家郎和梅向月应该都不是他们的目标,只能算是受害者、牺牲品。

但即便这样,仍然有可能受到来自邓家的报复,并且这种报复防不胜防,戴家郎觉得有必要找周玉冰谈谈这件事,那个视频应该是查清这件事的最重要线索。

既然今天请了假,戴家郎也不打算去公司了,而是来到了周玉冰的酒店,一进门就看见梅向月在总台忙碌着,看见他进来稍稍楞了一下,然后冲身边的同事小声交代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

“这么早就下班了?”梅向月小声问道,做为戴家郎的女朋友,他们在公开场合说几句话倒也不会让人多想。

“我请假了,中午去买了一注彩票。”的戴家郎说道。

梅向月明白戴家郎已经跟纪文澜联系过了,小声道:“邓宝瓶来找过周玉冰了,刚刚走。”

“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戴家郎猜测道。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看神情确实有点像,带着两个保镖,其中一个保镖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还跟酒店的一个保安推搡了几下。”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问道:“周玉冰还在办公室?”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没见她出去,应该还在上面。”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你去上班吧,回家再说。”说完,自顾乘电梯去了周玉冰的办公室。

周玉冰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周玉冰气愤道:“今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就别客气,居然找上门来了,难道姑奶奶是好欺负的吗?”

戴家郎一听就猜到周玉冰肯定在为刚才邓宝瓶保镖的挑衅行为在生气,于是伸手敲敲几乎敞开的门。

周玉冰扭头一看,见戴家郎站在门口,稍稍楞了一下,冲站在那里的行政办主任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等行政办主任出去之后,戴家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故作不解道:“在跟谁生气呢?”

周玉冰瞪了戴家郎一眼,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气哼哼地说道:“臭豆腐刚才竟然跑来找我算账呢,也不知道她算什么玩意,这两年让他们邓家得的好处太多了,脾气也见长了。”

戴家郎知道臭豆腐是邓宝瓶的外号,明知故问道:“为了邓老大的事情?”

周玉冰嗔道:“废话。”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上午你爸找过我了,我什么都没有承认。”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承认不承认都一样,难道你以为他不知道?”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问道:“邓宝瓶是不是怀疑你煽动邓老大找我算账,然后暗中又向警察通风报信?”

周玉冰哼了一声没说话。

戴家郎又说道:“如果是我的话,也会这么想,毕竟,你我的关系可以说没人知道,邓老大怎么会得到那个视频呢?”

周玉冰气愤道:“怎么?难道你也怀疑我?我再不要脸,也不至于把那点事搞得路人皆知吧?”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要是怀疑你的话,也不会来见你了,眼下那个视频应该是最重要的线索,除了你家里的保姆之外,还有谁能有这种机会?难道你就没有问问家里的保姆?”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就算是保姆拍的,难道她还会承认?反正我已经把两个保姆都赶走了。”

戴家郎犹豫道:“上次我见你别墅里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只是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女人是谁?”

周玉冰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乱怀疑了,那是我的奶妈,她难道还能害我?肯定是其中的一个保姆干的。”

“那谁在幕后指使呢?”戴家郎问道。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多半是被老二收买了。”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你怀疑是二小姐在幕后撺掇邓老大?”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不是她还有谁?哼,她这是一箭双雕呢,既把我搞臭,又破坏了我跟邓老大婚姻,这样一来,不管在周家还是邓家,她都没有竞争对手了。”

戴家郎怔怔地楞在了那里,说实话,他也怀疑过二小姐,但总觉得没有足够的动机,可听了周玉冰的话,忽然觉得二小姐确实值得怀疑。

“难道就不可能是你爸暗中在推波助澜?要知道,他可是反对你嫁给邓老大,现在邓老大毁掉了,他也就不用再操这份心了。”戴家郎谨慎道。

周玉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现在确实不用操心了,不过,我不认为他有必要这么费尽心机。

如果他想阻止我跟邓老大结婚的话,办法多得是,有必要这么忙麻烦吗?再说,他和邓俊吉合作多年了,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影响到两家的关系?”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你说,会不会有人正好想利用这件事破坏周家和邓家的关系?

也就是说,这件事跟你们周家没关系,而是跟第三方有关系,比如,绑架小虎的那些人,或者谋杀周建伟的那些人。”

周玉冰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有点心烦意乱地说道:“管他是什么人,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都怪邓老大猪脑袋,我还以为他坐了几年牢有长进了呢,没想到还是个废物,居然被别人耍的团团转。”

戴家郎试探道:“难道二小姐一直保持沉默?”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上午倒是给我打过电话,也只是问问情况,不过,我总觉得她有点幸灾乐祸。”

戴家郎似自言自语道:“不管怎么样,必须想办法搞清楚这件事幕后的真相,否则让人心里不踏实。”

周玉冰嗔道:“连警察都搞不清楚,你有什么能耐搞清楚幕后的真相?我劝你别再凑热闹了,这事就到此为止。”

戴家郎担忧道:“只怕邓家的人不会善甘罢休。”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他们还想怎么样?邓老大自作自受。”

说着,似乎意识到戴家郎话中的弦外之音,补充道:“怎么?你担心等家人找你算账?我刚才已经跟臭豆腐说清楚了,他们如果心里不平衡的话就冲我来,跟别人没关系。”

戴家郎叹口气道:“只怕这是你的一厢情愿。”

周玉冰忽然问道:“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闲?还没到下班时间啊。”

戴家郎笑道:“怎么?难道你以为你爸把我开除了?说实话,开始我还真担心保不住工作了,可没想到你爸并没有说什么。”

周玉冰点点头说道:“这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如果我爸因为这件事把你开除的话,岂不是怕了邓家?只要你是我们周家的人,他邓俊吉想干什么的话,心里也要掂量掂量。”

戴家郎一听周玉冰把自己当成了周家的人,心中一动,猜想她会不会还想跟自己继续保持暧昧关系。

虽然邓老大暂时出不来了,可自己如果还跟周玉冰不清不楚的话难说不会再惹出什么麻烦,只是周玉冰一片好心,眼下倒也不好说什么。

“好了,快下班了,你陪梅向月一起回家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想到她今天居然还来上班,我倒是挺佩服这小妞子。”周玉冰站起身来说道。

戴家郎急忙辩解道:“原本我让她在家里休息一天,可她生怕你不高兴丢掉工作呢,不过,最近她恐怕都不会理我了。”

周玉冰晕着脸说道:“说起来她倒是个受害者,邓老大混蛋也是欺软怕硬,如果只是把你狠狠揍一顿的话,也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说完,摆摆手说道:“你回去好好哄哄,反正她在这里无依无靠的,难道你还担心她把你踹了?你就说是我勾引你的。”

戴家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真有点搞不清楚这件事里面究竟谁是受害者,谁是受益者。

正文卷 第180章 含沙射影

周继尧虽然并没有把邓俊吉的威胁放在心上,可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不想跟邓家反目,否则,几个大项目都需要邓家的资金支持。

但利益是相互的,在他看来,邓俊吉做为商人,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会不顾大局,但做为父亲也有可能会想不开,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善后工作。

周玉冰之所以这么早下班就是因为下午接到了周继尧的电话,说是晚上要召开家庭会议,并且她猜测这次会议的议题肯定跟她有关,基本上应该是一次批斗会。

不过,当他到家的时候,惊讶地看见客厅里坐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家里人,居然还有邓俊吉和邓老二,没想到居然是一次家庭扩大会议。

邓俊吉今天已经和周继尧私下见过面了,并且双方都很不愉快,可没想到周继尧下午居然叫他和邓老二来家里吃晚饭,一时又摸不透周继尧的意图。

做为多年的合作伙伴,邓俊吉对周继尧的脾性心知肚明,反正不会指望他低头认错。

说实话,对邓俊吉来说,虽然心中愤怒,却也下不了决心跟周继尧翻脸,毕竟,双方有着太多的共同利益。

只要周继尧说句软化,他也只能认命,即便和周继尧反目成仇,邓老大也逃脱不了坐牢的命运,所以,当周继尧主动邀请他带着老二来家里吃顿便饭的时候,他还真没法拒绝。

周玉冰见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她,心里就来气,哼了一声道:“哎吆,宝瓶下午去我办公室闹了半个小时还不够,现在邓叔叔居然亲自带着人上门问罪来了,感情你们邓家的人坐了牢,我们周家的人难道就要陪绑吗?”

周继尧训斥道:“少胡说八道,你邓叔叔是我请来吃晚饭的,不过,邓老大出事毕竟跟你有关,难道你不应该把这件事说清楚吗?”

周玉冰气愤道:“说清楚?你们让我说什么?难道是我让他去强奸杀人了吗?他又不是八岁的孩童,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怪得了谁?说句难听话,我跟什么男人上床管他什么事啊。”

邓俊吉的脸色很难看,强忍着没有出声。

邓老二板着脸说道:“玉冰,你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我哥当年为什么坐牢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周玉冰没等邓老二说完就打断了他,愤愤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已经翻篇的事情不用再提?即便是当年,我也没有说过要嫁给他,怎么?如果他当年被判死刑的话我还要为他守寡吗?”

周继尧见邓俊吉脸色很难看,急忙摆摆手说道:“别扯远了,我们说的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只问你一句话,邓老大去找戴家郎报复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我如果知道的话还会让他去?我自信说句话他还是会听的,可他压根就没有告诉我。

不过,我敢肯定有人在暗中挑唆他,目的无非是想看我的笑话,同时又能除掉一个竞争对手。”说完,瞥了周玉婷和邓老二一眼。

周玉婷和邓老二当然能听明白周玉冰的含沙射影,不过,周玉婷只是胀红了脸,但没出声,邓老二却阴测测地说道:“玉冰,你没必要指桑骂槐的,好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也不是外人所能挑唆。”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老二,你就别假正经了,你应该知道我跟老大的关系吧,可老大坐牢之后,你怎么一直厚着脸皮追求我?

我如果想挑拨离间的话为什么没有把你上次喝醉酒后调戏我的丑态告诉老大,我相信他知道这件事之后可不管你是不是亲兄弟,肯定用老大的耳刮子招呼你呢。”

周继尧偷偷瞥了邓俊吉一眼,没有出声,反倒是蒋碧云见邓老二和周玉婷一脸尴尬的样子,急忙伸手一拍茶几,训斥道:“越说越不像话了,现在是在说邓老大的事情,车这么远干什么?”

周玉冰一脸冤屈道:“不是我要扯这么远,你们今天坐在这里不都是冲我来的吗?难道我还不能为自己辩解?反正一句话,邓老大的事情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

顿了一下,又气愤地说道:“他要不是在公安局的话,我还想找他算账呢,我这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邓老二冷笑道:“这也不能怪我家老大,他是个死心眼,要不是吃醋的话也不会这么冲动,关键还是你自己不够检点。”

周玉冰一听,呵呵笑道:“邓老二,就凭你也有资格说检点不检点?咱们就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你妹妹外号叫臭豆腐,知道这外号是怎么来的吗?”

周继尧好像再也听不下去了,喝道:“都给我住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看你们这意思好像巴不得让地球人都知道似的,你们不要脸,我们做父母的还要脸呢。”

说着,瞥了邓俊吉一眼,缓缓说道:“按说我今天也没必要这么煞有介事地把大家叫到一起说这件事。

但周家和邓家毕竟是多年的老关系了,现在又结成了儿女亲家,说起来都是一家人。

既然一家人之间出现了矛盾,就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刚才玉冰也说了,邓老大的事情跟他没关系,那就肯定没关系,我家老大跟你家老大一样,都是直性子人,我相信他不会撒谎。

实际上,我从警察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有人用匿名的方式给邓老大发了玉冰跟那个戴家郎上床的照片。

很显然,这是居心叵测,老邓啊,我现在怀疑有人利用这件事故意在挑唆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们可不能上当啊。”

邓俊吉也是个颇有城府的人,直到现在,他才一脸疑惑地问道:“老周,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

周继尧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但一时也对不上号,反正这些年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暗中眼红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仇人。

说实话,要不是我们在政界拥有广泛的人脉资源的话,早就有人跳出来跟我们叫板了。

所以,邓老大的事情表面上看来像是争风吃醋,但也不能排除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啊,所以,我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到头来让别人暗中看笑话啊。”

邓俊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愤愤道:“不管怎么说,我家老大算是彻底毁了,这件事不能轻易就这么完了,我迟早会弄清楚究竟是谁在暗中搞鬼,一旦被我查出来,一定要让他十倍奉还。”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那还用说?眼下我们不仅是一家人,并且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别说你不会轻饶,就是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邓俊吉犹豫了一下,有点疑惑地说道:“不知为什么,这次警方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好像格外低调,至今都没有见到媒体的报道,以往他们要是抓住了我们这种富家子弟,巴不得到处宣扬呢。”

周继尧一脸自得地说道:“这还不清楚吗?毕竟牵扯到我的女儿,所以我托人打了招呼,要不然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邓俊吉一脸不满道:“你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就出面打招呼,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我儿子吗?”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这你就误会了,我知道你自己也在暗中活动,不过,我今天亲自给法院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案子还没有到他们那里,但法院方面认为警方的低调对将来的宣判有利,初步估计,邓老大最多判个三四年,我担保他在里面不会超过三年。”

邓老二忽然说道:“周叔,我哥的事情也只能这样了,可那个戴家郎绝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如果没有他的话,也不会有这事。”

周继尧脸色一沉,斜睨着邓老二问道:“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难道杀了他?”

邓老二憋了一会儿,说道:“总之不能让他继续当你的助理吧?”

周继尧还没出声,周玉冰瞪着邓老二质问道:“邓老二自己找上门去惹出了祸端,戴家郎根本就不在家,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邓老二冷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想继续跟他上床了?”

周玉冰一挺胸部说道:“是又怎么样?你管的着吗?”

周继尧阻止了两个人继续争下去,摆摆手说道:“我已经考虑过这件事了,戴家郎我是不会辞退的。

一方面他只是个小人物,表面上是我的助理,实际上也就是个司机,我们犯不着跟他过不去,再说,他跟我女儿上床也不是他的错,没必要让他承担责任。”

邓老二争辩道:“既然只是一个司机,你有必要这么忙庇护他吗?”

周继尧沉下脸来,盯着邓老二训斥道:“我公司用什么人难道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别说是一个司机,即便是我家里的一条狗,也不是什么人随便能乱动的。”

顿了一下,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你父亲刚才说了,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谁在暗中搞鬼,这才是你应该干的事情,盯着戴家郎有什么意义吗?”

正说着,家里的保姆福偶来通知开饭了,没想到邓俊吉站起身来说道:“我晚上还约了人,饭就不吃了,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开了,这件事暂时到此为吧,法院那边的事情还托你多操点心。”说完,带着邓老二和周玉婷走掉了。

周继尧盯着邓俊吉的背影说道:“看来这老东西心里还是有疙瘩。”

蒋碧云嗔道:“如果是你的儿子被人设计去坐牢的话,难道你能轻易咽的下这口气?”

周继尧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也是。”

周玉冰嚷嚷道:“爸,这件事还不清楚吗?明摆着就是咱家老二和邓家老二一箭双雕的把戏,还用得着查吗?”

蒋碧云训斥道:“别胡说,你还有脸怪你妹妹?”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别乱猜了,这件事在咱们家里面就算是结束了,反正是邓老大去坐牢,跟你们没关系。

说实话,邓老大去坐牢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否则,他要来向你求婚的话,你还没法拒绝呢,在我看来,与其嫁给这种没出息的人,还不如嫁给戴家郎呢。”

蒋碧云嗔道:“越发胡说八道了,都少说几句,别搞得我晚饭没胃口。”

顿了一下,一脸不解地说道:“我听邓俊吉的意思怎么好像连你也怀疑上了。”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这是老东西自己心里有鬼,你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是让邓老二娶玉婷,然后再让邓老大这个废物娶了玉冰。

这样一来,咱们周家的家产就基本上姓邓了,所以,邓老大一出事,他首先就怀疑是我故意破坏玉冰和邓老大的这桩婚姻。”

蒋碧云嗔道:“照你这么说,咱们的女儿都不能嫁人了?否则周家的家产都要改姓了。”

周继尧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是钻牛角尖吗?我说的是两个女儿不能都嫁给邓家,有一个维系感情就足够了。”

蒋碧云抱怨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和邓家也是亲家了,你起码给他们店面子,就好比那个戴家郎,你有必要为了一个马仔得罪他们吗?”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就算我把戴家郎杀了,邓俊吉也未必会买账,到时候他还以为我怕了他呢。”

蒋碧云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好了,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屁事。”

周继尧站起身来跟着蒋碧云往餐厅走,一边笑道:“说起戴家郎,我还正想跟你说说他那个了不起的女朋友的事情呢。”

……

就在周继尧和蒋碧云谈论梅向月那天晚上面对四个闯入者的勇敢表现的时候,戴家郎和梅向月刚刚吃完饭,并且还在继续他们的讨论。

“今天原本你应该在家里休息一天,家里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今天居然没事人一样去上班,连周玉冰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说实话,你昨天晚上的表现让我提心吊胆,谁知道周继尧会不会想太多。”戴家郎说道。

正文卷 第181章 饥不择食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去上班这件事确实有点欠考虑,不过,周继尧应该没有怀疑什么,否则,他也不会让我去给他老婆当助理了。”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这件事总算是暂时过去了,接下来就看邓家那边有什么反应。”

梅向月说道:“这不是我们能猜到的,只能小心防范了,不过,周继尧既然留下你,想必不会任由邓家的人乱来,就看他对邓俊吉有多大的影响力。”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听说邓俊吉以前确实是周继尧的小弟,但这些年早就鸟枪换炮了,俨然与周继尧平起平坐,否则周继尧也不会把二小姐嫁给邓老二。

我看周继尧现在和邓俊吉更多的是利益上合作,要说影响力未必有多大,要不然邓宝瓶怎么敢带人找上门来跟周玉冰闹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危机并没有解除,你可千万不能放松警惕,邓家的人不能把周玉冰怎么样,很有可能拿你出气。”梅向月担忧道。

戴家郎恼火道:“妈的,没天理了,老子还没找他们算账呢,难道他们还敢变本加厉?惹火了老子也不会客气。”

梅向月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听说邓宝瓶跟唐婉的关系最好,要不然你找个机会把这件事跟唐婉说说,让她劝劝邓宝瓶,只要邓家人的气消了,这件事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可没脸去求一个女人。”

梅向月捶了戴家郎一把,嗔道:“这怎么是求呢,我相信她肯定会帮你的,再说,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整个卧底计划,万一你要是在和邓家人闹出什么事的话,周继尧有可能会改变态度。”

戴家郎迟疑了一阵,说道:“先看看吧,看看邓老大最后能判几年,反正这段时间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最好每天都跟我一起回家。

万一我有事耽搁了的话,你就找借口待在酒店等我来接你,周玉冰应该不会多想,总之最好别一个人待在家里面。”

梅向月嗔道:“吃一堑长一智,难道下次我还会随便开门放男人进来?说实话,这么一闹,邓老二即便想报复也不会再到家里来,外面更不安全。”

戴家郎沮丧道:“那我们干脆找个洞躲起来算了,还卧和屁的底啊。”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看,纪文澜他们好像巴不得邓俊吉和周继尧两家火拼呢,如果你不是警察的话,我可能会怀疑这是祁菲这婆娘暗中使坏,故意挑唆邓家和周家内讧。”

梅向月嗔道:“你的想象力倒是不错,祁菲怎么能弄得到那个视频?”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邓俊吉和周继尧互相咬起来的话确实对我们有利,你想想,邓俊吉跟周继尧合作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对周继尧的犯罪行为一无所知。

事实上邓俊吉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两个人咬起来的话,只能让他们的罪行暴露的更快,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和周玉冰这一觉也睡的值了。”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按照你的逻辑,那我还不如直接去找周继尧的老婆睡觉算了。”

梅向月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哎呀,你这不要脸的,原来连周继尧的老婆都看上了,小心周继尧知道剥你的皮呢。”

戴家郎嘿嘿奸笑道:“什么叫饥不择食懂吗?”

梅向月见戴家郎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胸口,生怕他又要搞突袭,急忙跳起身来骂道:“滚一边去,少给我来这一套。”

说完,看看手表,说道:“哎呀,时间还早,我们练车去吧。”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不会开车,装装样子也就算了,等时间到了去弄个驾照就行了,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梅向月嘟囔道:“我只是想出去兜兜风,省的你在家里胡思乱想,再说,我可没有开过这么好的车。”

戴家郎一脸无奈地站起身来,无精打采地陪着梅向月出去兜风了。

如果说邓老大坐牢的事情给邓家和周家多年的老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的话,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把邓家彻底激怒了。

那天戴家郎误入按摩店被人勒索了两百块钱,并且在和纪文澜见面的时候无意间向她抱怨这家店公开搞色情。

没想到纪文澜竟然就记住了,回去向陆涛汇报的时候同时也向下面的分局通报了这个情况。

结果,按摩店所在的公安分局在一个夜晚突袭了这家按摩店,不仅捣毁了这家以保健为名的卖淫窝点,而且还在店里面搜查出不少毒品和几把自制的手枪,抓捕了数十名嫌疑人。

并且消息很快见诸媒体,一些社交媒体上更是公开直言不讳地指出这家按摩店的幕后老板就是邓家,名义上是按摩店,实质上是卖淫贩毒的窝点,并且受到了本地黑社会的保护。

而事实上,这家店的幕后老板确实是邓家的三小姐邓宝瓶,这种类似的店面她在本市还有四五家,只不过是她手下马仔替她出头露面而已。

邓宝瓶没想到这家店开业不到两个月就被警方连窝端了,并且事先竟然没有一点消息,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在警方的关系人都没有及时得到消息呢?

在经过内部了解之后,邓宝瓶惊讶地得知这次突袭并不是当地分局的计划,而是来自市局的临时任务,事先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不用说,肯定是被举报了。

很快,一位曾经光顾过按摩店的不束之客进入了邓宝瓶的视线,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邓宝瓶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可这个不束之客偏偏是戴家郎,她可不信世上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竞争对手周玉冰暗中让自己的马仔掌握了自己店里面的情况,然后周继尧利用警方的关系打击自己的生意,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邓俊吉和邓老二的耳朵里,父子俩差点气炸了肺,正好邓老大的案子也判下来了。

法院以私闯民宅和强奸未遂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这里面考虑到了邓老大有前科并且刚刚刑满释放又继续犯罪这个重要因素,如果是初犯的话恐怕也就是个三四年,毕竟没有造成重大伤害。

虽然邓老大的刑期比周继尧许诺的只多了一年,但邓俊吉已然不满,没想到又出了按摩店被警方捣毁的事情,这下父子俩再也忍不下去了。

不过,这一次邓俊吉并没有去找周继尧论理,甚至警告儿子和女儿也不要去找周家的人闹事,他决定找个机会给周继尧一点眼色看看。

周继尧不是说打狗要看主人面吗?偏偏就打一下他的狗,并且还要明着打,就不信他为了一条狗敢跟自己翻脸。

戴家郎可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去了一趟按摩店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他在一个微信群里面看到了警方突袭一家按摩店的消息,仔细一看,没想到竟然就是自己曾经去过的那家店,还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

只是不清楚这件事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系,说实话,他不太相信纪文澜会把自己的抱怨当一回事,更不可能是在替自己报仇,毕竟,那天他可没有说过自己被敲诈的事情。

不过,他也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自己去过没几天这家店竟然就被警方连窝端了,只是,他并不清楚这家店的幕后老板是邓家的人,否则他可能就没时间幸灾乐祸了。

这天,梅向月上夜班,她不想让戴家郎等得太晚,于是决定晚上就住在酒店不回家了。

戴家郎也懒得回家做饭,下班之后在一家小饭馆胡乱对付了一顿,他在本市也没有什么朋友,只好打算回家看电视。

可一想到梅向月今晚不回家,心里竟有点索然寡味,尽管他和梅向月只是假夫妻,可时间久了,难免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天临睡之前不跟她打情骂俏几句似乎就没法踏实入睡。

可就在戴家郎觉得不知道该去哪里消磨时间的时候,有人给他发来了一跳短信,看完之后浑身马上就燥热起来,真有种天可怜见的感觉,心想,这婆娘可真会找时间,难道她算准了梅向月今晚不回家?

不过,戴家郎连想都没有多想,马上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然后像上次一样,乘坐唐婉小保姆小翠的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大云山56号别墅。

正文卷 第182章 紧急约会

“儿子呢,我看看。”戴家郎在楼上看见唐婉,有点急迫地说道。

唐婉哼了一声道:“儿子在我妈那里,今天没有带过来。”

戴家郎一愣,以为唐婉今天偷偷摸摸约自己来这里只是想跟自己睡觉,顿时浑身燥热起来,一把将女人搂进怀里,接连亲了几口,喘息道:“那我们早点睡吧,今晚我不回去了。”

没想到唐婉好像并没有多少热情,任由戴家郎搂抱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推开了他,盯着他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成了警方的线人。”

戴家郎一听,顿时小脸都白了,盯着唐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吃惊道:“你说什么?”

唐婉好像倒没有太在意戴家郎吃惊的神情,转身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拿起一个橘子慢慢剥着,随即嗔道:

“你少给我装糊涂,今天邓宝瓶来看我了,她什么都跟我说了,没想到你竟然在我坐月子这段时间惹了这么多事呢,连邓家的人都让你得罪光了。”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意识到唐婉说的事情好像跟自己的卧底身份并没有关系,而是和邓家有关系。

于是急忙走过去坐在了唐婉身边,一只手把她揽在怀里,谄笑道:“你这没头没脑的吓我一跳,邓宝瓶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唐婉扭扭身子,挣脱了戴家郎的怀抱,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你把大小姐也给睡了,还害的邓老大进了监狱,这也倒罢了,邓宝瓶开按摩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害的人家被警察连窝端呢。”

戴家郎慢慢回过味来,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谨慎道:“你说那家按摩店是邓宝瓶开的?”

唐婉嗔道:“你少装蒜,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肯定跟你有关系,你说,是不是周玉冰让你干的?”

戴家郎好一阵说不出话,说实话,直到现在,他才渐渐意识到警方突袭按摩店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他相信,如果那天他如实告诉纪文澜自己在按摩店受敲诈的事情的话,纪文澜应该不会让警方采取行动。

现在看来,自己那天在按摩店的举动引起了邓宝瓶的怀疑,可问题是谁知道那家店是邓宝瓶开的呢?

“邓宝瓶怎么说?”戴家郎问道。

唐婉瞥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声道:“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吗?我告诉你,就凭你害的邓老大坐牢这件事,邓家就不会轻易饶过你,现在居然又害的一家店被警方封门,你说,他们怎么会善甘罢休?”

戴家郎梳理了一下头绪,说道:“邓老大的事情等一会儿说,我问你,邓宝瓶凭什么说她的店被封门跟我有关?”

唐婉把嘴里的橘子吃完,拿过一张餐巾纸擦擦嘴,说道:“这还用问吗?你没事跑去按摩店干什么?一看就是成心找事。

你以为人家不认识你吗?有个保安当时就认出你是周玉冰的司机,如果不出事也就罢了,可你去过没几天,警察就突袭了按摩店,人家不怀疑你还怀疑谁?”

戴家郎脑子里对这件事进行了迅速的评估,尽管邓宝瓶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举报了那家按摩店,但这种怀疑本身就是致命的。

一旦传到周继尧的耳朵里,谁知道他会怎么想,起码周玉冰可没有拍自己去破坏邓家的生意,眼下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跟警方发生任何联系。

“邓宝瓶怎么会跟你说这些?”戴家郎问道。

唐婉白了他一眼,嗔道:“她当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否则肯定不会跟我说这些事。”说完,拿起沙发上的一个小箱子说道:“你看,这些都是她给儿子买来的东西。”

戴家郎急切地想知道邓宝瓶究竟跟唐婉说了什么,可又不好问的太直白,只好耐着性子看看那些小孩子用的日常用品,然后说道:“我也听说你们关系挺不错的,他究竟是怎么说我的?”

唐婉哼了一声道:“怎么说你?他们想剥你的皮呢。”

戴家郎一把搂过唐婉狠狠亲了一口,说道:“吓死宝宝了,剥我的皮?试试看?”

唐婉正色道:“你以为自己是谁?邓俊吉难道是好惹的?连周继尧都要让着他几分,你有什么资格跟他叫板?”

“谁跟他叫板了?”戴家郎只好采取迂回战术逗唐婉说话。

唐婉伸手在戴家郎脑袋上点了一下,嗔道:“你以为什么女人都能上吗?且不说周继尧知道你睡了他女儿有什么反应,单单是她以前那些男人知道以后都会把你当成敌人。

因为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个小角色,你上了周玉冰的床,对他们来说等于是一种羞辱,邓老大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我听说你差点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被你祸害了,我劝你还是接受这次经验教训吧。”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我也有难言的苦衷,你以为我愿意跟周玉冰上床吗?”

“哼,难道她用刀子逼着你吗?”唐婉质问道。

戴家郎厚着脸皮哼哼道:“也差不多,反正我自己没有这么想过。”

唐婉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竟然还被人拍了视频,哼,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周玉冰有可能把你当成挡箭牌了。

邓家人怀疑周玉冰为了摆脱邓老大,故意把视频交给了他,凭着邓老大的火爆脾气,哪有不找你算账的?”

戴家郎谨慎道:“据我所知,这件事好像跟周玉冰没关系。”

唐婉摆摆手说道:“不管有没有关系,反正邓老大坐牢确实因你而起。”

戴家郎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装作一副大义凛然道:“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唐婉敲了戴家郎一把,嗔道:“还好我跟邓宝瓶关系好,否则你都不知道怎么死呢。”

顿了一下问道:“那家按摩店难道真是你举报的?”

戴家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摸出一支烟点上,心想,这件事迟早会传到周继尧耳朵里,反正自己那天去的确实莫名其妙,邓宝瓶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既然已经成为事实,与其否认还不如干脆承认算了,周继尧老谋深算,自己越否认,恐怕越会引起他的怀疑。

想到这里,戴家郎愤愤地说道:“我本来也没想要举报他们,但他们确实欺人太甚。

我原本只是图便宜进去洗个澡,可没想到一进去就直接被带进了一个房间,有个小姐一进来就脱衣服,我这才知道这是一家什么店。

说实话,我可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场所,所以当时就决定离开,可谁曾想他们竟然问我要二百块钱。

你想想,我什么都没干,凭什么要给他们二百块钱?不过,后来他们几个人把我堵在了里面不让走,我当时也不想惹事,最后还是给了他们两百块。

你想想,我怎么能受这种窝囊气?出来以后越想越生气,于是一冲动就打110举报了,谁想到警察竟然当真了,不过,也不一定是因为我的举报,也许警察早就盯着他们了。”

嘴里说着,心里面却琢磨着最近必须再去买一张彩票,起码要纪文澜想办法替自己圆谎,否则周继尧在公安局也有人,不及时圆谎的话可就要露馅了。

唐婉好像倒没有太吃惊,只是伸手捶了戴家郎一把,嗔道:“我就知道是你惹事事生非,瞧你这点出息,为了二百块钱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戴家郎嘟囔道:“人活一口气,这不是几百块钱的事情。”

唐婉哼了一声道:“你倒是痛快了,可邓宝瓶损失多少你知道吗?还好她在幕后,否则他家的人都被你送进牢里面了。”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邓宝瓶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了?”戴家郎怏怏道。

唐婉哼了一声道:“本市经营这种生意的又不是邓宝瓶一个人,难道周玉冰的生意就这么干净吗?

你只不过是不知道而已,在她的夜总会里难道没有毒品交易?难道没有卖淫?只不过是她自己不会出面而已,邓宝瓶就是怀疑周玉冰暗中指使你故意破坏她的生意。”

戴家郎脑子里回想着那次在夜总会周琳购买毒品的事情,一边说道:“这件事确实跟周玉冰没有关系。”

唐婉哼了一声道:“既然跟她没关系,那只能是自己扛了。”

戴家郎哭丧着脸问道:“我要怎么扛?”

唐婉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事还真有点难办,我总不能说你是我的男人让她放你一马,说实话,她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都没怎么敢插嘴,只能叫你来慢慢想办法,要不然我急急忙忙找你来干什么?”

戴家郎急忙抱着唐婉一阵亲嘴,谄笑道:“我还以为你熬不住了呢。”

唐婉一把推开了戴家郎。嗔道:“熬你的头啊,火烧屁股了还嬉皮笑脸的,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周家霸,邓家黑,唐家轻易不做媒,谁都知道邓家跟黑社会有千万缕的联系,别看邓老二一副笑面虎的样子,他要是想找你的事情,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戴家郎一脸惊讶道:“什么什么?周家霸,邓家黑,唐家轻易不做媒,这个唐家难道就是你家?不做媒是什么意思?”

唐婉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摆摆手说道:“你就别多问了,反正得罪了邓家,没你好日子过。”

戴家郎好像有点恼火地说道:“说了半天,邓宝瓶究竟想怎么样?”

正文卷 第183章 致命邂逅

唐婉嗔道:“难道她还会告诉我吗?反正她把你和周玉冰当成了狗男女,不仅害的她家老大坐牢,还让警方封掉了一家店,这笔账肯定会找你算。”

戴家郎哼了一声,发狠道:“反正让老子赔钱是不可能的,要命倒是有一条,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拿去了。”

唐婉见戴家郎发狠,好像反倒急了,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光发狠有什么用?我这不是叫你来商量办法吗?”

戴家郎一听,普通一下跪在了地毯上,急忙谄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你说,我怎么样才能化解这段灾祸?”

唐婉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瞧你这点出息,我告诉你,邓宝瓶这个人最讨厌窝囊废,如果你去求她的话,不知道一脚踢你到哪里去,不过,她也有个弱点,如果你幸运的话,或许能化解这段灾祸。”

戴家郎一听,急忙爬起来,笑道:“什么弱点?该不会也喜欢帅哥加猛男吧?”

唐婉斜睨着戴家郎哼了一声道:“算了吧,别自我多情了,邓宝瓶什么男人没有领教过?要不怎么外号被叫做臭豆腐呢。”

戴家郎楞了一下,有点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你快说,她究竟有什么弱点?说实话,我也不想无事生非,如果能化解的话自然最好了。”

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我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如果他们不依不饶的话,也只能死扛到底了。”

唐婉白了戴家郎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去,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媚眼如丝地说道:

“看在儿子的份上想让我帮你也可以,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我知道你女朋友今晚上夜班,应该不急着回去吧。”

戴家郎一愣,随即三两下甩掉了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听见了冲锋号的士兵,马上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骂道:“你这贼婆娘,什么时候学会吊胃口了,也罢,就先把你弄舒服了再说。”

走到门口,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愣住了,随即跑到楼梯口竖着耳朵听了一阵,然后才走进了卧室,并且锁上了房门,转身一看,唐婉已经像个原始人一样躺在那里了。

第二天早晨,戴家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急忙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只见唐婉和小翠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尤其是在小翠面前有点不好意思。

“快点吃吧,吃完让小翠送你回去,我今天也要去上班了。”唐婉说道。

戴家郎抱怨道:“哎呀,天都亮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唐婉嗔道:“睡的跟死猪似的,叫得醒吗?”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公司通知说今天要召开董事会,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我听周继尧让喻后红搞个股权变更的方案,今天董事会可能就是讨论这个问题。”

唐婉骂道:“该死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这可是关系到儿子的切身利益呢。”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告诉你有什么用?周继尧心里早就有数了,难道提前知道就能多分一点?不过,在欧阳娟的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他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唐婉嗔道:“不管怎么样,今后有关公司股权变动方面的消息你必须及时通知我,你现在可是周继尧身边的红人,消息比我还灵通呢。”

说着话吃完了早餐,戴家郎毕竟有点做贼心虚,催着小翠赶紧走,不过,临走之前走到唐婉身边小声说道:“昨晚我忘记问了,我和邓家的这场纠纷你妈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唐婉似乎明白戴家郎在想什么,问道:“你担心什么?”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妈可是对我一直不怀好意,她可别借机生事。”

唐婉似笑非笑道:“只要有我保护你,我妈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什么时候失去了我的保护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犹豫道:“你说周家霸,邓家黑,唐家轻易不做媒,我琢磨了一晚上,猜想邓家和周家的合作多半是你爸做的媒人吧,要不然邓宝瓶怎么跟你亲近呢?”

唐婉凑近戴家郎恶狠狠地说道:“这话你听听就行了,要是敢说出去小心割舌头呢。”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难免遇见鬼,戴家郎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从大云山56号出来,然后沿着一条缓坡从上面下来,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任何车辆,这一带的住户都是富人,想必有钱人不会起的这么早。

可就在小翠驾驶着车驶过一个弯道的时候,差点跟迎面上山的一辆宝马车撞在一起,还好小翠手脚快,向左猛打方向盘,避免了一场车祸。

“哎呀,这小婊子怎么开车的?占我车道呢。”小翠稳住了车,嘴里愤愤地骂道。

戴家郎则坐在那里怔怔发呆,因为就在辆车交汇的那一瞬间,他认出了那个开车的女人,竟然是朱仙玲,并且他相信,朱仙玲应该也认出了他。

操,这下麻烦了。

戴家郎一阵心凉,急忙问道:“你认识这个女人?”

小翠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认识?16号别墅的大小姐。”

“那她认识你吗?”戴家郎问道。

小翠奇怪地瞥了戴家郎一眼,不过,随即就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了,迟疑了一下说道:“应该不认识。”

戴家郎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她是16号别墅的大小姐?”

小翠嗔道:“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啊。”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戴家郎不出声了,脑子里琢磨着朱仙玲万一把这件事说出去自己该怎么解释,可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毕竟,这里住着的都是有钱人,一个小保安大清早跑这里来干什么,如果这件事传到周继尧的耳朵里,唯一能让他联想到的就是唐婉。

戴家郎觉得脊背上都冒汗了,摸出一支烟点上,瞥了小翠一眼,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小翠不明白戴家郎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问题,狐疑道:“小虎还没有出生我就在这里了。”

戴家郎像是自言自语道:“难怪她对你这么信任呢。”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开车的那个女人我认识,她也认识我,并且她跟我有仇,你说,如果她把今天早晨在这里看见我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

小翠是个玲玲剔透的女人,怎么会不明白戴家郎在担心什么,想了一下说道:“你就说来这里办事。”

戴家郎有点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道:“这么早来办什么事?再说,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小翠瞥了一眼戴家郎,说道:“那你就说是来找我的。”

戴家郎一拍大腿,说道:“这就对了,我就是来找你的,昨晚来的,今天早晨你偷偷送我下山。”

小翠晕红了脸,撇撇嘴说道:“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戴家郎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好的合理的解释,摆摆手说道:“且先不管怎么认识的,反正我是来找你的,等一会儿我们加个微信,等我想好了理由再告诉你。

另外,你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主人,让她也想想办法,反正,绝对不能让人怀疑我是在找她的,否则就麻烦了。”

小翠好一阵没说话,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那你直接去警告她,如果她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也把他们家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去。”

戴家郎惊讶道:“他们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翠哼了一声道:“她们娘两不要脸,一张床上跟男人睡觉呢。”

戴家郎一听,忍不住大吃一惊,瞪着小翠好半天才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翠犹豫道:“我认识她家以前的保姆张嫂,她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主人赶走了,不过,我们还有联系,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他已经猜到那个喜欢母女通吃的人肯定就是周继尧,不过,他并没有说破,而是问道:“这件事你告诉过女主人吗?”

小翠摇摇头说道:“我可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又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她如果要害我的女主人的话,我就叫张嫂来作证。”

戴家郎呆呆地楞了好一阵,最后安慰道:“我也只是猜测,也许,她并没有在意,也许,她刚才压根就没有认出我,只要没事就算了。”

小翠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都是你自己说的这么严重,能怪谁呢,如果早起床十分钟也就不会有这事了。”

戴家郎忍不住偷偷把小翠打量了几眼,虽然见过两次面了,可他还真没有太在意这个小保姆,没想到近距离看上去,虽然算不上美女,可也长得娇小玲珑。

尤其是一张娃娃脸加上娇憨的神态,确实也惹人喜爱,且不说这些,起码对主人忠心耿耿,只是不清楚周建伟生前是不是已经上过她了。

正文卷 第184章 居心不良

戴家郎知道自己一晚上没有回家瞒不住梅向月,因为家里装着监控,屋子里有没有人通过手机就能看见,梅向月肯定已经知道他一夜未归。

不过,戴家郎也不准备瞒梅向月,唐婉紧急叫自己来大云山56号完全是因为邓家的事情,可以说是公事,最多也就是公私兼顾,想必梅向月也不会说什么。

不到八点钟,戴家郎已经坐在自己办公室了,今天上午公司要召开董事会,周继尧肯定不会外出,起码下午之前基本上没有他什么事。

所以,他心里琢磨着趁着午休的时候去买一张彩票,抓紧时间向纪文澜通报最近发生的事情,并且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

尤其是警方查封邓宝瓶按摩店的事情必须尽快有一套合理的说辞,否则难说不会引起周继尧的怀疑,要知道,周继尧对警察两个字过敏。

不过,一想到刚才在大云山跟朱仙玲打了个照面,心里面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没想到眼前一堆麻烦事还没有解决,突然就又增添了一桩烦心事。

喻后红通常是公司最早来上班的人之一,她没想到戴家郎今天比她来的还早,惊讶地走到他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只见戴家郎歪靠在在沙发上抽烟,并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脸狐疑道:“昨晚没回去?”

戴家郎一惊,抬头一看是喻后红,不咸不淡地说道:“刚来。”

喻后红仔细打量了一下戴家郎,疑惑道:“怎么看上去一夜没睡的样子,难道昨晚女朋友上夜班?”

戴家郎听出喻后红的弦外之音,没好气地说道:“昨晚确实没睡好,不过,跟女朋友上夜班没关系,而是跟你有关系。”

喻后红狐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戴家郎一脸暧昧的笑道:“昨晚梦见你了,醒来以后就再也睡不着,几乎想了你一晚上。”

喻后红胀红了脸,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顿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喜欢钱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跟董事长说说,安排给你一个肥差。”

戴家郎一脸警觉道:“你有这么好心吗?什么肥差轮得到我?”

喻后红犹豫了一下说道:“二道河的项目一直进展不顺利,因为拆迁遇到了不少阻力,董事长正在物色一个能干的人去当拆迁队长,每拆一家钉子户奖励五千,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话,一个月赚几万,你干不干?”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既然这么好的差事,你自己怎么不去啊。”

喻后红恼火道:“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啊。”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我虽然喜欢钱,可有些钱也不赚,再说,这大热天的,我也不想在外面东奔西跑,这间办公室冬暖夏凉,我喜欢这里,哪儿也不想去。”

喻后红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跟着董事长也就是跑跑腿,整天没屁事,压根也看不到有什么前途,为什么非要赖在这里呢?”

戴家郎冷笑一声道:“我也不明白,你做为公司的高管,年薪上百万,又是董事长身边的红人,你究竟在担心什么?难道还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喻后红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戴家郎说道:“我倒不担心你抢我的位置,我是担心你用心不良,否则为什么要削尖脑袋往董事长跟前凑。”

戴家郎听的心里吃惊,不过,还是反唇相讥道:“你不是也一样吗?我看,真正用心不良的应该是你自己吧?你说我整天没屁事,但起码可以监视你这个居心不良的人。”

喻后红脸色微变,随即哼了一声,冷笑道:“哎吆,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你就慢慢监视吧。”说完,扭着屁股走掉了。

戴家郎一脚把垃圾桶踢得滚出去老远,嘴里骂了一句狐狸精。

中午,戴家郎去买了一注彩票,这一次很快就有了回应,由于时间仓促,纪文澜把约会地点定在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农贸市场,地点就在她的车里面。

两个人密谈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然后戴家郎回公司上班,事实证明他最终赢得了时间,因为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周继尧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又惹是生非了?”刚进门,周继尧就板着脸质问道。

戴家郎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喻后红,怀疑会不会有是她打自己的小报告了,于是装作一脸闷逼的样子说道:“董事长,出什么事了吗?我什么也没干啊。”

周继尧气哼哼地说道:“邓宝瓶的一家按摩店被警察封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吗?”

戴家郎张张嘴,一脸吃惊道:“邓宝瓶的按摩店?我不知道啊。”

周继尧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你不知道?那天你去中山路的一家按摩店闹事,没几天警察就突袭检查了那家按摩店,你给我说清楚,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戴家郎一脸惶恐道:“怎么?那家店是邓宝瓶开的?”

周继尧喝道:“先别管是谁开的,我只问你,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我确实举报了那家店,可我也不知道是邓宝瓶开的啊。”

周继尧一脸吃惊道:“果然是你?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戴家郎一脸气愤道:“他们敲诈我的钱,我气不过,所以才打110举报了。”

“敲诈你的钱?敲诈你多少钱?”周继尧狐疑道。

戴家郎气愤道:“二百块,不过,我什么都没干,事实上我在里面只待了几分钟。”

“没事你跑那种地方干什么?”周继尧问道。

戴家郎哼哼道:“我那天没事,正好接到一条手机短信,说是有家新开的店优惠,还有一百块的优惠券,于是想进去洗个澡。

可没想到那是一家鸡店,我当时马上就准备离开,可那个小姐叫了两个人来把我堵在里面不让走,最后硬是敲诈了我二百块钱才放我走,我当时气不过,就给110打了一个举报电话。”

说完,拿出手机翻到那条短信递给周继尧说道:“你看,这就是他们发的骗人的广告。”

周继尧还真接过去认真地看了一遍,随即把手机仍在桌子上,气哼哼地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为了一百块钱的优惠券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一群警察去了老大的夜总会,被他们抓了几个买摇头丸的,夜总会被责令停业整改呢,这明显是邓宝瓶找人报复。”

戴家郎一脸惶恐道:“哎呀,董事长,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也没料到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家店是邓宝瓶开的,否则我也不会……”

周继尧打断了戴家郎,盯着他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从来都不跟警察打交道,你竟然去找警察?”

戴家郎装作一脸冤屈道:“可除了警察之外我也没地方说理啊。”

周继尧哼了一声,问道:“既然是你举报的,后来警察找过你了解情况了吗?”

戴家郎茫然地摇摇头说道:“没有啊,我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过,他们想找也找不到我,我是用街上的公用电话举报的。”

周继尧忽然神经质一般嘿嘿笑了几声,好像戴家郎的行为很可笑似的,没想到戴家郎也装作脑残似地陪着干笑了几声。

喻后红瞪着戴家郎训斥道:“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你还有脸笑?邓老大坐牢的事情还没有摆平,你又害的人家店面被封,邓家把这笔账算在董事长的头上,你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呢。”

戴家郎知道这个时候跟喻后红拌嘴很有可能会引起周继尧的不快,只好嘴里含糊其辞地嘟囔了几句,谁也没听清他在嘟囔什么。

周继尧坐在那里揉了一会儿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站起身来说道:“该来的总会来,三国演义第一句话就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许,我们跟邓家的关系也确实走到头了。”

喻后红惊讶道:“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小姐不是刚刚跟邓家订婚吗?你们两家的关系应该更近了一步啊,怎么能说走到头了呢?”

没想到周继尧还没有出声,戴家郎插嘴道:“喻助理,你这就不懂了,昭君出塞难道是为了增进和匈奴的友谊吗?不过是先稳住他们,然后再找机会收拾他们。

连我都听说了,现在邓俊吉根本就没有把董事长放在眼里,以前都说周家霸,邓家黑,唐家轻易不做媒,现在被改成邓家霸,周家耸,唐家从此不出头,你看看,邓俊吉有多张狂。”

周继尧眼睛一瞪,质问道:“这是谁说的?”

戴家郎含糊其辞道:“外边都这么传,肯定是邓家的人编出来的。”

喻后红立即就识破了戴家郎险恶的用心,训斥道:“你少在这里挑破离间,周家和邓家是多年的合作伙伴,现在又是儿女亲家,难道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挑唆的了?”

戴家郎这一次没有客气,哼了一声道:“我说的是事实,这又不是我编出来的,你这么维护邓家的利益,究竟拿了他们多少好处?”

喻后红怒道:“你放屁。”

说完,冲周继尧说道:“董事长,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眼下我们有好几个项目都在跟邓家合作,并且需要他们的资金支持,一旦闹翻的话,损失不可估量。

戴家郎惹事生非,显然包藏祸心,我看他分明是故意在邓家和周家之间制造矛盾,目的就是挑动你和邓俊吉内讧,谁知道他按的什么心。”

正文卷 第185章 自己的马仔

周继尧还没出声,戴家郎就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喻助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自己刚才也说了,邓家和周家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又是儿女亲家,难道凭我三言两语就能挑动董事长和邓俊吉内讧?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至于说的对不对,董事长自有定论,怎么你就急成这样?迫不及待地要往我头上扣帽子?

说实话,那天邓宝瓶带着保镖硬闯大小姐办公室的张狂样子你是没看见,否则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邓宝瓶为什么要找大小姐,难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戴家郎正想反驳,被周继尧摆摆手阻止了,说道:“邓俊吉暗中搞的一些小动作我心里很清楚,他偷偷去找过几名政府官员,想单独拿下二道河的工程改造项目,要不是我关系硬的话,说不定已经被他踢出来了。”

喻后红惊讶道:“有这事?凭邓俊吉的实力应该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我听说他已经有了新的伙伴,也获得了银行的支持,再加上他的股票现在涨势不错,有了再融资的优势,所以胃口就大了,野心自然也就大了。”

顿了下,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知道我今年项目多,资金周转有点困难,这也是他敢跟我叫板的原因。不过,奇怪的是邓俊吉好像对我的财务状况挺了解。”

喻后红惊讶道:“怎么?难道你怀疑有人向他透露公司的财务数据?”

戴家郎插嘴道:“那还用说?公司肯定有邓俊吉的内奸。”说完,颇有深意地瞥了喻后红一眼。

喻后红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看你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不过,喻助理说的也对,起码眼下还不是跟邓俊吉翻脸的时候,但我们要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过两天政府组织了一个招商引资团出国考察,点名让我参加,我打算出去看看,趁机寻找新的合作伙伴,等我有了充足的资金以后,在和邓俊吉慢慢算账。”

说完,扭头瞪着戴家郎说道:“我不在家期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公司,不准惹事生非,如果再闯出祸事,我就留不得你了。”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躲都来不及呢,就怕邓家的人找我麻烦怎么办?”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只要我跟邓俊吉还没有翻脸,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总之你自己别去惹事就行了。”

戴家郎听了一阵别扭,不过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他明白,不管周继尧怎么器重他,但在他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不过,并不是每条狗都那么忠诚,起码他不想成为周继尧忠实的走狗。

……

欧阳娟自从得了冠军之后本来有不少商演的机会,可周继尧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只允许她接本地电视台的演出活动,不允许她到处乱跑。

随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周继尧就不再允许她出门了,整天待在半山农庄受到赵宇手下几名保镖二十四小时的保护,说白了也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不过,周继尧答应欧阳娟,只要等她生下孩子之后,马上就会有更多的商业合同等着她,不用愁赚不到钱。

对欧阳娟来说,眼下肚子里的孩子比钱更重要,万一这个孩子有什么闪失的话,不仅周继尧饶不了她,即便这个选秀冠军也会变得一钱不值。

何况现在她也不缺钱,所以,权衡再三,她只好耐着性子待在半农山庄养胎,好在蒋碧云一年没几天在南召市,而周继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晚上基本上都会去半山农庄过夜,所以母女两个倒也不能说寂寞。

不过,随着周继尧跟随招商引资团出国考察的时间的临近,他不得不考虑欧阳娟肚子里孩子的安全问题。

毕竟,这是政府牵头组织的活动,考察的时间比较长,不能想回来就回来,根据行程的安排,他起码要在外面待一个多星期。

说实话,公司的事情他倒没什么担心的,反正有卢刚和喻后红帮他打理,唯有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让他放心不下。

因为目前这个世上好像没人喜欢他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不加强防范的话,上次保姆下药的事情难保不会发生。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有戴家郎能够胜任,上次要不是他的话,孩子可能早没了。

不过,为了避免戴家郎分心,他提前把梅向月要去给蒋碧云当助理,并且规定他不在家期间梅向月必须住在八仙过海的家里面,只有周末才能回去。

这样一来,戴家郎就暂时成了光混汉,既然心里没有了惦记,只好一心一意待在半农山庄保护他的儿子了。

周继尧认为这是一个几全齐美的安排,一方面让戴家郎和喻后红这对冤家分开,免得自己不在家两个人天天吵架。

另一方面让戴家郎待在半山农庄还可以躲避邓家的报复,他不信邓俊吉敢让人去自己的山庄闹事,最重要的是解决了欧阳娟母子的安全问题,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启程。

“你在保安部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应该有几个熟人吧?”周继尧在出发前的下午把戴家郎叫进自己的办公室问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不明白周继尧的意图,只好说道:“基本上都认识。”

周继尧没好气地说道:“我问你有没有可以用的人,如果我现在派你去执行一个任务,让你在保安部挑选几个人,能挑出来吗?”

戴家郎吓了一跳,心想,老东西该不会派自己带人去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吧,这分明是在让自己找两个有用的帮手呢。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倒是有几个身手不错的。”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那你自己去挑选三个,然后去半农山庄把赵宇的四个人换下来,今后这三个人就在你手下办事。

从明天开始直到我回来,你就住在山庄里,哪里也不准去,你女朋友周末可以去山庄陪你睡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戴家郎总算送了一口气,说道:“明白,和上次一样,董事长这是派我去给欧阳娟当保镖吧。”

周继尧嗯了一声,点上一支雪茄说道:“自从上次保姆下药事件发生之后,公安局也没有一个说法,直到现在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指使,所以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如果我自己在家也倒罢了,可这次出去起码十天半个月,心里着实放不下,甚至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戴家郎信誓旦旦地说道:“董事长尽管放心,我保证会竭尽全力保护欧阳娟的安全,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周继尧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只要不出意外,等我回来肯定有奖励。”

戴家郎心中一喜,心想,自己保护自己的儿子,周继尧还要出钱奖励,估计不会少于一万块,听起来简直就是笑话。

心里高兴,脸上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董事长说哪里去了?保护好欧阳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不可推卸的职责,怎么能要奖励呢,你尽管放心去好了,有我在,保证不会有任何闪失。”

周继尧一听更高兴了,说道:“好好,你小子虽然贪财,但也能够尽责尽职,只要你好好替我卖力,今后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戴家郎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随即皱皱眉头,说道:“你不在家的时候,邓家人会不会找我麻烦?”

周继尧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这次邓俊吉也跟我一起出国考察,老子不在家,他家里人想必不敢乱来。

另外,我已经跟老二说了,让她关注邓家人的动向,如果邓老二有什么动静,你肯定会提前知道。

何况,只要你待在山庄别乱跑的话,邓老二也没有胆量去我的农庄闹事,再说,我不是让你挑几个人吗?如果邓老二真敢去农庄惹事的话,你就不要客气,打死打残我负责。”

有了周继尧这句话,戴家郎顿时就底气十足,马上来到保安部找赵宇要人,当然,他可不要赵宇派来的人。

正如周继尧说的那样,他在保安部待了这么久,也有几个看得上眼的人,并且平时也在一起吃饭喝酒,起码能够称兄道弟。

并且他想找的这三个人既不是孙乾的马仔,也不是赵宇的马仔,而是公司保安部新招聘的成员,进公司的时间几乎跟他差不多。

“哎吆,戴助理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啊。”赵宇见戴家郎走进来,半开玩笑地说道,一边扔给他一支烟。

戴家郎谄笑道:“赵哥,你就别取笑兄弟了,这不老板要出门吗?他对小情人的安全不放心,又要派我去保护她。

不过,这次他让我在保安部挑三个人带上,并且这三个人今后不回保安部了,就在我的办公室工作。”

赵宇笑道:“这么说从今以后你也有自己的马仔了?”

戴家郎笑道:“什么马仔不马仔的,大家都是公司的职员,说起来我还是赵哥的马仔呢?”

赵宇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不敢当啊,你现在可是老板面前的红人,咱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戴家郎一脸严肃地说道:“赵哥,你好歹也是老板器重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庸俗的想法,什么巴结不巴结的?

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只有咱们兄弟的情谊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怎么?难道有朝一日老板不用我了,你赵哥难道就不把我当兄弟了?”

赵宇一听,急忙笑道:“这话不错,看来你小子跟着老板还是长进多了,对了,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更邓家人干上了?”

戴家郎知道自己那点事瞒不住赵宇,就连周继尧也会告诉他,说不定还会让他暗中调查自己呢。

“哎,流年不利,不说也罢,说多了都是泪。”戴家郎摆摆手,一副沮丧的样子说道。

赵宇凑近戴家郎小声道:“你知不知道臭豆腐为什么一下就猜中是你的干的?”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也正纳闷呢?难道店里面装了监控?”

赵宇摇摇头说道:“即便有监控,那也必须要有人认得你啊,你又不是社会名流,臭豆腐又没见过你,即便见过一两面也未必能把你认下来。”

戴家郎打断赵宇的话,惊讶道:“你的意思店里面有人认识我?”

赵宇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那个人认识你的话,你当时不一定走得掉,他认得你是大小姐的保镖。

不过,这个人跟我也熟,所以你去按摩店没多久我就知道了,只是当时没有在意,还以为你小子抠门,玩了小姐想耍赖呢。”

戴家郎忍不住暗自吃惊,疑惑道:“怎么?难道你派人监视我?”

赵宇摇摇头说道:“我怎么会派人监视你呢,我说的那个人实际上是邓家的马仔,不过,老板早就有指示,我们对邓家必须做到‘知己知彼’。

所以,我们有时候也会跟邓家的马仔交个朋友,如果他们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我们就会支付给他们报酬。

你做为大小姐的贴身保镖出现在美容院,并且不愿意支付两百块钱,那个人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就用这个消息换了五百块钱,你说,你那两百块钱花的值不值。”

戴家郎听的口水差点掉下来,他压根没想到赵宇这个保安部长竟然还干这种勾当,听起来简直就像是ia干的事情。

“怎么不值?老子让警察把他们的老窝都给端了。”戴家郎故作愤慨地说道。

赵宇摇摇头说道:“但你就没有考虑过邓家人可不是好惹的,你这下跟邓老二结仇了。”

戴家郎耸耸肩膀,说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家店跟邓家有关?所谓不知者不罪,如果他们硬不放过我的话,那我只好随时奉陪了,总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找个洞躲起来吧?”

赵宇笑道:“那也倒是,如果邓老二想找你的话,躲哪里都没有躲在董事长的身边安全,我最近一直密切关注邓家的动静呢,起码到目前为止,我的耳目没有得到邓老二要报复你的任何消息。”

“多谢赵哥关照啊。”戴家郎笑道。

赵宇摇摇头,说道:“谢我干什么?这都是老板的安排,你看看,老板对你多关心。”

正文卷 第186章 过度关心

戴家郎又是暗自一惊,说实话,周继尧的这种过度关心反而让他心里不安,他几乎可以肯定,周继尧肯定会让赵宇调查自己举报按摩店的事情。

如果纪文澜没有及时作出安排的话,自己的谎言可就要被戳穿了,现在看来,自己跟纪文澜的会面可真是太及时了。

“赵哥,有件事我一直想向你请教一下呢。”戴家郎小心的说道。

赵宇笑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是兄弟,只要不违反公司规定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戴家郎凑近赵宇,小声道:“你应该也听说了邓老大闯进我家里的事情了吧,我想问问你,对于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忠告。”

赵宇好一阵没出声,似乎没料到戴家郎会问这件事,过了一会儿,才盯着戴家郎说道:“这事牵扯到大小姐,我还真不好说。如果让我说什么的话,我只能说你和你的女朋友真是太幸运了。”

戴家郎见赵宇不想说什么,也只能作罢,叹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妈的,听天由命吧。”

赵宇迟疑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打住了,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的老首长调到市公安局工作了。”

戴家郎微微一惊,故作惊讶道:“你是说段参谋长?”

赵宇点点头,说道:“我也是刚知道,他现在是市局二分局的局长,我考虑什么时候我们两个请老首长吃顿饭。”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请他还差不多,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公司的高管,我混的这么差,都不好意思见他,再说,谁知道他给不给面子。”

赵宇说道:“你这话就差了,段一峰可不是那种摆架子的人。”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故意小声说道:“我看这件事还是谨慎一点,难道你不知道?老板可是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他知道我举报按摩店的事情以后把我训斥了好半天呢。”

赵宇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板确实不喜欢警察,但他只是不喜欢某些警察,比如市局局长陆涛。

但老板也需要警察朋友,他知道我和段一峰的这层关系之后倒是挺重视,让我先跟他接触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老板也愿意跟他见一面,如果能交个朋友就更好了。”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难道老板也知道我和段参谋长的关系了?”

赵宇摇摇头说道:“这我倒是没有说过,不过,并不是我有什么私心,而是担心老板知道我们在部队给同一个首长开过车的话会有什么想法。”

戴家郎连忙说道:“对对,最好别让他知道,否则,他有可能怀疑我们两个拉帮结派,他可是最忌讳这件事。”

赵宇笑道:“你倒是想的透彻,我还担心你会怪我暗藏私心呢,不过,我们私下还是可以请老首长吃顿饭。”

戴家郎上次已经从梅向月那里得知段一峰已经出任二分局局长了,不过,当时没有想起赵宇和段一峰的关系,还以为自己给段一峰开车的经历没人知道呢。

谁曾想赵宇消息这么灵通,很显然他在公安局内部也有熟人,并且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周继尧,一时,戴家郎对段一峰的出现究竟是福是祸无法做出正确的评估。

赵宇见戴家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没脸去见老首长?”

戴家郎苦笑道:“混成这个样子还真没脸去见他,你知道,他曾经帮我在老家安排过工作,可我还是跑掉了,总觉得对不起人家。”

赵宇笑道:“这有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往大城市走?不过,你说的也对,公安局长毕竟不是普通的政府官员,何况,我们老板和陆涛是死对头,段一峰如果知道我们的身份,也未必会赴约,这事慢慢来吧,也不着急。”

顿了一下问道:“对了,你准备带谁去半农山庄?”

戴家郎早就准备好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道:“我就要这三个人。”

赵宇把三个名字看了一遍,又抬头看看戴家郎,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就拨起来。

不一会儿,三名保安就来到了部长办公室,赵宇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就是戴助理的人了,他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明白吗?”

三名保安本来都是复转军人,立马立正,大声道:“明白。”

赵宇盯着戴家郎带着三名保镖离去的背影,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像是自言自语道:“难道他真能成气候?”

纪文澜和戴家郎紧急会面之后,回去马上把戴家郎目前的处境跟陈明威和祁菲详细说了一遍。

祁菲一听就骂开了。“这混蛋嘴里怎么就没有一句实话呢?如果知道他自己去过按摩店的话,我们也不会让人去搜查那家店了,现在可好,居然被人怀疑向警察通风报信,就差没有告诉周继尧他是我们的卧底了。”

纪文澜摆摆手说道:“事情也没有这么严重,眼下最大的威胁是邓家的人,邓老大的事情还没有过去,他现在又害的邓宝瓶的店被查封,新仇旧恨,只怕邓家人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必须想办法警告一下邓宝瓶,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祁菲嗔道:“怎么警告?难道告诉邓宝瓶戴家郎是我们的卧底,不允许找他报仇?”

陈明威说道:“我问过段一峰了,那家店的店主确实是邓宝瓶的一个相好在管理,但并没有邓宝瓶直接参与经营的证据,想找她的麻烦倒也不容易。”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只是嫖娼卖淫的话也就罢了,可店里面还发现了毒品,这就不是一般的治安案件了。

虽然没有邓宝瓶参与经营的直接证据,但几个马仔的交代都显示这家店和邓宝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并且她还在本市经营着另外几家店,只不过眼下风声太紧,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而已,不过,我们完全可以传讯邓宝瓶。”

祁菲想了一会儿说道:“传讯就没必要了,干脆我亲自上门见见她,既然戴家郎举报的环节已经安排妥当,我可以暗示她不得报复举报人,否则一切后果都由她承担。”

陈明威马上警告道:“但不能说的太明白,否则可能会引起邓宝瓶的警惕。”

纪文澜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去见见邓宝瓶也行,见机行事吧,不过,我们可以借机打击一下周玉冰的娱乐场所,让周家误以为是邓家的报复,这样一来,周家和邓家的矛盾就不太可能缓解了,这也是戴家郎的意思。”

陈明威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不错的计划,我相信陆局也不会有意见,挑动邓家和周家内讧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没想到被戴家郎歪打正着给实现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邓家的人去找戴家郎的麻烦,否则周继尧有可能为了暂时维护和邓家的关系而让戴家郎出局。”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这也是戴家郎自己所担心的事情,目前他可不想跟邓家的人直接对抗,最好是让邓俊吉和周继尧自己斗去。”

祁菲摇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周继尧眼下应该不会跟邓俊吉翻脸,他们刚刚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另外周玉婷和邓老二订婚不久,两家人也只能是暗斗,明面上应该还不至于撕破脸。”

纪文澜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周继尧和两个亲家的关系都不简单啊。”

一提到唐斌几个人都不出声了。

宝鹰集团在南召市的黄金地段拥有自己的商业大厦,大厦高三十层,除了留下十层做为自己的办公场地之外,其余的楼层全部出售了。

祁菲没有穿制服,也没有带随从,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宝鹰大厦,并且直接向前台出示了警官证,不一会儿,就由一名女秘书把她带到了邓宝瓶的办公室。

邓宝瓶自然提前得到了通知,她倒是没有像一些有钱人那样不把一个小警察放在眼里,反倒挺客气,亲自起身给祁菲倒了一杯白开水,笑道:“你们警察办案一般都是两个人,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

祁菲虽然不认识邓宝瓶,但做为本市的“名媛”,她在不少场合见过她,并且知道这个女人和周玉冰一样,名声不太好。

不过,此刻见她穿着职业套装,说话温文尔雅的,倒像是一个资深的白领,只是看人的时候眯起的眼睛里有一丝有钱人天生的傲慢。

“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有违规定的话,那我也很乐意请你去局里面谈。”祁菲不冷不热地说道。

邓宝瓶急忙摆摆手,说道:“那倒没必要,既然是警察上门,肯定是跟什么案子有关,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吧。”

祁菲点点头说道:“实际上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有关中山路115号按摩店的案子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店主徐贵忠是你的男朋友。”

邓宝瓶急忙纠正道:“前男友,事实上我们分手已经一年多了。”

祁菲说道:“根据店里面一名涉案的人员交代,这家店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你。”

邓宝瓶笑道:“如果你们有证据的话也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祁菲说道:“口供有时候也是证据,何况这家店开业的那天你本人也在场。”

邓宝瓶说道:“这我不否认,虽然是前男友,可还是朋友,朋友的店面开张,去卖个人情也很正常,但我绝对没想到店里面存在偷鸡摸狗的行为。”

祁菲冷冷说道:“偷鸡摸狗的行为?贩卖毒品,私藏自制枪支,敲诈勒索,逼良为娼,这难道是偷鸡摸狗的行为吗?”

邓宝瓶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也只是听说了这个案子,具体情况并不了解,找你这么说,自然是严重的犯罪了。

不过,我跟这家店确实没关系,事实上,你应该也了解我的背景,说实话,我根本没兴趣投资这种小店面。”

祁菲打断邓宝瓶说道:“店面虽小,可利润可观,如果只是一家店你当然看不上眼,但如果是十家二十家的话,那就很难说了,你敢说自己在本市没有投资过这种店面?”

邓宝瓶一时语塞,不过,随即说道:“我投资的店面当然有,并且还不止一家,不过,你们可以随时去查,查出问题我自然会承担责任,但中山路这家店确实跟我没关系。”

祁菲盯着邓宝瓶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徐贵忠的叔叔是什么人吗?”

邓宝瓶一愣,惊讶道:“怎么?难道他还有个叔叔?我可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不过,我跟他也就是玩玩,并没有谈婚论嫁,所以对他的家庭成员并不了解。”

祁菲点点头,说道:“那我现在给你介绍一下,徐贵忠的叔叔名叫徐盛,前年因为贩卖毒品而入狱,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本市的黑帮成员之一。

至于徐贵忠是不是加入了黑帮,目前暂时还没有证据,但他参与毒品交易已经证据确凿。”

邓宝瓶一脸惊讶道:“天哪,还有这种事?还好我早跟他分手了,算我交友不慎,但我跟他的生意确实没有任何关系,你也知道,我们是上市公,做的可是合法生意。”

祁菲站起身来说道:“没关系就好,说实话,我们也不希望看到这个案子里有你们邓家的影子,毕竟,你们做的可是大买卖,还不至于因为一家小店栽跟头吧。”

邓宝瓶笑道:“哎呀,祁警官,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

祁菲哼了一声,转身自顾走掉了。

邓宝瓶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邓老二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说道:“二哥,刚才警察来了。”

正文卷 第187章 密谋

邓老二正在把一块块切好的肉扔进鱼缸里,然后看着里面的食人鱼一阵疯狂的抢食,听了邓宝瓶的话,头也没回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看样子像是来串门的。”

邓宝瓶关上办公室的门,小声道:“看来还是走漏了消息,起码警察怀疑到我头上了。”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就凭你和徐贵忠的关系,警察能不怀疑你吗?幸好他们没有证据,否则你可能跟老大作伴去了。”

邓宝瓶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只是店里那点事,即便跟我有点牵扯,最终也能摆平,问题是警察已经知道了徐贵忠叔叔的身份。

加上店里面发现了毒品,虽然数量不多,但警察有可能把我们的生意和毒品联系起来,我打算让其他的店面最近都停止一切活动。”

邓老二一脸忧虑道:“损失一家店是小事,真正让我担心的还是这次出事有可能和周家有关系,我总有种预感,周继尧有可能故意把警察的视线吸引到咱们身上,以此来摆脱警方对他造成的压力。”

邓宝瓶愤愤道:“我早就怀疑是周家的人在搞鬼,可老爹就是不相信,反正,这件事和周玉冰脱不了关系。

那个戴家郎肯定是她派去找事的,只是为举报我们找借口,你想想,警察怎么会对一个匿名举报这么上心?显然是周玉婷暗中安排好的勾当。”

邓老二走到窗口朝外面看了一阵,说道:“警方既然已经搞清楚了徐贵忠和徐盛的身份,应该已经把我们盯上了,你有把握徐贵忠在里面不会胡说吗?”

邓宝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他应该挺得住,这么点事情也判不了几年,反正到目前为止他什么都没说。”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没必要担心徐贵忠,我这边的事情自己能摆得平,倒是周家人的险恶用心不得不防啊,你整天跟周玉婷在一起,难道就不能从她那里探探口气?”

邓老二好一阵没出声,沉思了一会儿,阴测测地说道:“你以为她会跟我说实话?即便她成了我老婆也不见得会透露周继尧的意图,何况我们也只是订了婚。

说实话,我总觉得周继尧用的是将计就计,我们算计他的同时,却被他首先算计了。”

“这话怎么说?”邓宝瓶急忙问道。

邓老二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说道:“其实周继尧心里很清楚我和老大想娶他两个女儿的意图,所以,他暗中做局毁掉了老大。

至于我和周玉婷的订婚也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他眼下用得上我们的钱,所以虚心假意要把周玉婷嫁给我。

但我不认为我和周玉婷最终会举行婚礼,等到周继尧不需要我们的时候,他多半会悔婚。当然,悔婚也倒罢了,到时候多半会把我们一脚踢开。”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踢开也倒罢了,说不定还有兼并我们的野心呢,别忘了他眼下已经跻身宝鹰集团十大股东之一了。

而我们持有他公司的股份却微乎其微,原本还以为你和周玉婷的婚姻会扭转这种不平衡,但周继尧却丝毫都没有给周玉婷增加股份的意图。。”

邓老二点点头,说道:“这也是老爹担心的事情,不过,周玉婷本人对这件事好像也很不满,听说蒋碧云为这件事也和周继尧交涉过,只是没有结果。”

邓宝瓶说道:“邓家老二的野心路人皆知,但你可别被她骗了,不管怎么说,她是周家的人,他们家里面自己争权夺利不代表会考虑我们的利益。”

邓老二说道:“但我们还是有共同的利益,比如,周玉婷明显有利用我们邓家跟她老子讨价还价的意思。

有些话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在老大坐牢和店面被封这两件事上应该跟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起码她暗示这两件事有可能都跟她老子有关。”

“她说什么了?”邓宝瓶警觉地问道。

邓老二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曾经在她面前抱怨过戴家郎,并且表示要报复他,周玉婷显然没有反对。

她表示周继尧之所以庇护戴家郎完全只是出于面子上的原因,并不是真的要让我们邓家难堪。

并且暗示如果我们真要收拾戴家郎的话,到时候周继尧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可能为一个马仔出头跟我们过不去,反倒是周玉冰有可能会替这小子抱不平。”

邓宝瓶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阻止我收拾这个王八蛋?”

邓老二摆摆手说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去收拾一个低贱的小保安吗?实际上,周玉婷还给了我一个更加大胆的暗示。”

邓宝瓶急忙问道:“她说什么了?”

邓老二摇摇头说道:“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我明白她的意思,收拾戴家郎最多让我们出一口恶气,但却没有多大的现实意义,如果事情闹大了,反而得不偿失。”

邓宝瓶疑惑道:“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对周玉冰下手?”

邓老二缓缓摇摇头,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慢慢摇晃着,闭着眼睛沉思了好一阵,最后说道:

“戴家郎和周玉婷都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周继尧,只有打击他本人,才能给我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

并且不打便罢,要动手就必须打痛他,打怕他,让他不敢再对我们邓家想入非非,同时让他乖乖把邓玉婷嫁给我,甚至老大出来之后,还有可能娶邓玉斌。”

邓宝瓶似乎没有听明白,问道:“直接打击周继尧?老爹可能不会同意吧?”

邓老二坐直了身子,盯着妹妹小声说道:“这正是老爹的意思。”

邓宝瓶一脸兴奋道:“哦?你准备怎么干?周继尧正好在国外,我们可以在境外动手,这样就避开了本国警察……”

邓宝瓶话没说完,就被邓老二给打断了,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以为我要暗杀周继尧吗?

且不说我们两家目前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即便反目成仇也不能直接对他动手,否则周家母女不仅不能成为我们的盟友,反而会对我们采取报复行动,成为我们的敌人。”

邓宝瓶焦急道:“哎呀,你说了半天,究竟要怎么样啊。”

邓老二好像故意要吊妹妹的胃口,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知道周继尧最大弱点吗?或者说致命的弱点吗?”

邓宝瓶一时想不明白,说道:“他有什么弱点,难道你是指他喜欢跟女人乱搞?这是有钱人的通病,也算不上什么弱点。”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我看你这脑袋是越来越没用了,老爹为什么让我和老大娶周家的女儿,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邓宝瓶一拍脑门,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说周继尧没儿子。”随即皱皱眉头说道:“可他有两个孙子,对了,也不能说他没儿子,他的一个码子不是怀孕了吗?”

邓老二点点头说道:“虽然唐婉给他生了两个孙子,但如果那些传闻是真的话,这两个孙子也不是他的种。

倒是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他的种,并且也是这老东西这辈子最大的安危,否则怎么会有人暗中下药想做掉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呢,显然想让周继尧断子绝孙。”

邓宝瓶点点头,说道:“我听说过这件事,在我看来,那个保姆多半是周家人自己人收买的,不是周玉冰就是周玉婷,当然也有可能是蒋碧云,她们应该都不希望看见周继尧带回一个野种。”

邓老二嘿嘿笑道:“岂止是蒋碧云和三个女儿?难道唐婉就希望他带回一个野种威胁自己两个儿子的利益?”

邓宝瓶笑道:“婉儿当然不喜欢,前些日子我还去看过她,当时我还开玩笑那个给欧阳娟下药的保姆是不是她收买的呢。

不过,周继尧在周建伟死后一直跟周家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不仅没有冷落唐婉,甚至让她继承了周建伟的所有遗产,还给了她一个高管的职务,我看她对周继尧倒是没有什么不满。”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以为周继尧这么好心?他这么做完全是看在唐斌的面子上。

说实话,我猜测唐斌当年在位的时候和周继尧有着重大的共同利益,不排除唐斌掌握着周继尧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

所以,即便周建伟死了,他也不敢冷落和唐家的关系,就像咱们一样,即便唐斌退休了,可每年还要拿出钱来孝敬他呢。”

邓宝瓶质疑道:“咱们和唐家的关系跟周继尧还是有区别,起码咱们邓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抓在唐斌的手里,最多也就是互相帮忙而已。”

邓老二点点头说道:“所以,如果我们要打击一下周继尧本人利益的时候,你说他的家人包括唐婉在内难道会反对吗?说不定个个都暗中高兴呢。”

邓宝瓶吃惊地小声道:“怎么?你的意思是除掉周继尧那个马子?”

正文卷 第188章 妙计

邓老二摆摆手说道:“杀人倒是没必要,但我们可以仿效欧阳娟那个保姆,只要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估计周继尧肯定从此会一蹶不振,就不信他还能把哪个女人的肚子搞大。”

邓宝瓶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小声道:“欧阳娟有了前车之鉴,再对她下手哪有这么容易,再说,周继尧肯定已经采取了安全措施。”

邓老二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个来回,最后站在邓宝瓶面前说道:“我们当然不可能像那个保姆这么温柔,要干就来个彻底解决,务必让周继尧彻底死心。”

邓宝瓶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准备怎么干?什么时候动手?”

邓老二没有回答邓宝瓶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干这件事绝对不能用我们自己的人。”

邓宝瓶疑惑道:“我即便有合适的人选也没法接近欧阳娟啊。”

邓老二小声道:“不是想办法接近欧阳娟,而是强行接近。”

邓宝瓶吃惊道:“你的意思是闯进她的家?”

邓老二盯着妹妹问道:“你知道欧阳娟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邓宝瓶摇摇头没出声。

邓老二低声道:“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暗中关注这件事,自从欧阳娟出事之后,周继尧一直让她住在半农山庄,并且还派了四个保镖守在那里,一般情况下基本上不出门。

你应该也去过那个农庄,坐落在一个山坳里,附近人烟稀少,应该是个动手的好地方,并且眼下也是最好的时机。”

邓宝瓶惊讶道:“怎么?难道你准备马上动手?”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如果再不动手,周继尧的儿子就要生出来了,那时候再动手可就算杀人了。”

邓宝瓶迟疑道:“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周继尧马上就会怀疑是我们干的。”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怀疑有什么用?他要想找我们算账就必须拿出证据,就像我们怀疑老大的事情跟他有关,但也苦于没有证据,只要没证据,他难道还敢公开跟我们翻脸?

再说,只要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周继尧只能接受现实,他的几个女儿包括蒋碧云在内都不会支持他跟我们翻脸,到时候我们再请唐斌出面调解一下,周继尧这口气最终只能往肚子里吞。”

邓宝瓶怔怔地楞了好一会儿,最后小声问道:“难道你已经跟老爹商量过这件事了?”

邓老二盯着妹妹注视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这种事情难道你还想让老爹亲自出马?”

邓宝瓶好像有点犹豫了,担忧道:“可山庄有四个保镖,动手也没这么容易,闹出人命怎么办?说实话,我原本只想找戴家郎这混蛋算账,挣点面子回来就算了,可没想把事情闹得无法收拾。”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真事到临头的时候你肯定会退缩,罢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还是我自己来安排吧。”

邓宝瓶嗔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胆小吗?我只是担心闹出乱子以后你无法收拾,如果这件事老爹点过头的话,那我就没话说。”

邓老二小声道:“怎么?如果没有老爷子点头,难道我干私自做主吗?实不相瞒,我已经从周家那边得到可靠情报。

周继尧出国之前显然担心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派戴家郎这小子亲自去半农山庄当保镖。

所以,只要我们搞定了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这小子也用不着我们收拾,周继尧回来以后可能会亲自剥他一层皮。”

邓宝瓶一定戴家郎的名字,急忙问道:“情报可靠吗?”

邓老二点点头,说道:“不仅可靠,而且我已经派人验证好几次了。”

邓宝瓶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最后一拍手说道:“那就干吧,我这里可以提供四个可靠的人,干完之后就让他们远走高飞。”

邓老二好像也有点兴奋,摩拳擦掌道:“必须都有家伙,这样才能制服戴家郎和几个保镖,不过,你要警告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搞出人命,只要强迫欧阳娟吃点药就行了。”

邓宝瓶哼了一声,气愤道:“不要人命也就罢了,但戴家郎这混蛋不能轻易放过,不死也要让他掉层皮,就让周玉冰看看,她的马子最终是什么下场。”

邓老二一眼严肃地说道:“你让戴家郎吃点苦头我没有意见,但可别把这次行动的目的搞错了。

记住,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戴家郎不过是一条看门狗,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蒋碧云母女对戴家郎可没兴趣。”

“什么时间动手?”邓宝瓶问道。

邓老二犹豫道:“你先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我这边会及时通报山庄那边的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在周继尧回国的前一天动手,让这老东西也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邓宝瓶谨慎道:“警方到时候可能会进行调查。”

邓老二点点头说道:“那是肯定的,不过,先前已经有人对欧阳娟下过手了,只是没有成功。

只要你的人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最终这个案子只能归咎于给欧阳娟下药的幕后主使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邓宝瓶想了好一阵,说道:“尽管有点风险,但也算是一个妙计了,看来,周继尧命中应该断子绝孙,这下看他能把这份家业留给谁,不过,最终我们可别替蒋碧云母女做嫁衣。”

邓老二笑道:“只要周家的两个女儿都成了咱们家的儿媳妇,他的家业还能跑哪儿去?”

邓宝瓶笑道:“且不说蒋碧云母女了,起码婉儿要感谢我呢。”

邓老二警告道:“我知道你和唐婉关系好,但这种事可不能跟她乱说。”

邓宝瓶嗔道:“我又不是傻逼。”

正说着,邓老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听了一会儿,冲妹妹说道:“你先去吧,周玉婷来了。”

戴家郎并没有完全执行周继尧的命令,起码他在带着自己的三个马仔来带山庄之后,并没有把以前的四个保安打发走,而是让他们继续留在那里。

这倒不是他预见到了什么威胁,而是总觉得山庄的规模太大了,并且周围还是一些高高低低的丘陵,附近几公里之内几乎没有人家,如果人太少的话,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当然,赵宇打来过电话询问四个宝安的情况,可戴家郎一句话就把赵宇打发了,说实话,只要打着保护欧阳娟肚子里孩子的名义,别说四个保安了,即便他早要四个宝安,赵宇也不敢不答应。

欧阳娟对戴家郎再次来“伺候”她好像很高兴,说实话,虽然她现在大着肚子,但并不代表没有生理。

遗憾的是周继尧一方面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另一方面对大肚子女人也米兴趣,所以,晚上基本上都是跟蒋桂兰谁一起。

每天晚上听见母亲的卧室传出欲仙欲死的声音的时候,欧阳娟的心里就像是猫爪似的,又刺激,又兴奋,以至于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不过,戴家郎虽然整天陪在欧阳娟的身边,但半农山庄可不是以前的公寓,这里光是保姆就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厨娘和一个打杂的花匠,可谓人多眼杂,即便欧阳娟想解解馋也没那个胆量在山庄乱来。

“整天在这里闷得慌,我今天想出去转转。”这天上午,欧阳娟冲戴家郎抱怨道。

戴家郎还以为欧阳娟想在山庄附近散散步呢,于是叫上自己带来的赵阳就要往外走。

“哎呀,不是在山庄转,我的意思是想上街转转。”欧阳娟嗔道。

戴家郎瞥了一眼欧阳娟高耸的肚子,迟疑道:“今天好像要下雨,还是别出去了吧。”

欧阳娟偷偷给戴家郎使个眼色,说道:“下雨有怎么样?坐在车里面又淋不着,我想去买点小孩用的东西。”

戴家郎见欧阳娟给自己使眼色,也不清楚她是不是想跟自己说什么,他也知道山庄人多眼杂,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

“去把车开过来,去两部车。”戴家郎冲赵阳吩咐道。

不一会儿,戴家郎亲自开车载着欧阳娟从山庄里面出来,后面跟着另一部车,车里面是赵阳和另外两个保镖。

拐出山坳就是一片高低不平的田野,狭窄的道路就在田野间忽上忽下,直到拐过一个大弯道,车才开上了大道。

由于时间有点早,加上快要下雨了,田野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远处的山峦则看上去朦朦胧胧的。

刚刚拐过那个大弯道,对面忽然开过来一辆黑色的桥车,看见戴家郎的车开过来,明显迟疑了一下,最后减慢速度让戴家郎的车过去了。

不过,戴家郎从后视镜里看见那辆车居然也朝着农庄的方向开了过去,心里一时有点疑惑,冲坐在副驾上的欧阳娟问道:“山里面还住着什么人吗?”

欧阳娟楞了一下说道:“没什么人啊。”

戴家郎迟疑道:“刚才那辆车好像是去了山庄。”

正文卷 第189章 惺惺相惜

欧阳娟低头看着手机,似不经意地说道:“那有什么奇怪的,警察看见城里人来这里游玩。”

戴家郎默默开着车往前行驶了几百米,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阳的手机,说道:“你掉头,看看那辆车去山庄干什么。”

欧阳娟抬起头来,狐疑道:“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戴家郎嘟囔道:“小心点不是坏事。”

欧阳娟笑道:“怪不得他派你来呢,警惕性就是比那几个要高,前些日来了几个美女来这边玩,那几个保安竟然还跑去泡妞呢。”

说着话,正好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欧阳娟忽然说道:“往左转,我要回家取点东西。”

戴家郎倒也没有多想,不过,他看看后视镜,发现赵阳的车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说道:“等一下他们。”

欧阳娟嗔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有人会抢我吗?”说着,抓起戴家郎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笑道:“你摸摸,他正在踢我呢。”

尽管车里面只有两个人,可戴家郎还是吓了一跳,马上缩回了手,有点惊慌道:“小心被人看见。”

欧阳娟嗔道:“吓死你呢,这里鬼都没有。”

正说着,戴家郎的手机响起来,只听赵阳说道:“老大,那辆车就停在距离庄园不远的地方,车里面好像是两个女人,拿着相机拍照呢,应该是城里面来游玩的人。”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们赶紧跟上来。”

约莫半个多小时之后,汽车开到了欧阳娟自己的家门口,赵阳的车也跟了上来,停在了马路的对面,不过车上并没有下来人。

“你跟我进来。”欧阳娟瞥了一眼戴家郎小声说道。

戴家郎忽然发现女人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顿时心中一动,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忍不住瞥了一眼欧阳娟高耸的肚子,犹豫道:“我们最好不要单独在一起,那边好几双眼睛盯着呢。”

欧阳娟似乎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理智,脸都胀红了,嗔道:“怎么?难道跟我进去一趟他们就会去告你状吗?你这么畏畏缩缩的反而让人怀疑呢。”

说实话,唐婉怀孕的时候戴家郎虽然也曾经跟她睡过,但那时候唐婉的肚子并不明显,可眼下欧阳娟挺着一个大肚子,他都不清楚怎么弄,也不清楚究竟能不能弄。

可随即一想,这种事女人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倒也用不着自己操心,只是外面三个保镖虽说是自己的人,可长时间跟欧阳娟单独待在一起还是让他有点不安,毕竟,那种事可不是三两分钟就能结束的。

“不能超过十五分钟。”戴家郎嘟囔了一句,然后打开了车门。

欧阳娟晕着脸笑道:“足够了。”

不过,戴家郎最终还是跟欧阳娟在屋子里待了二十五分钟,等到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只见戴家郎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欧阳娟则挺着大肚子,脸上的红晕都没有褪去。

不过,欧阳娟也是和谨慎的人,虽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可还是让戴家郎陪着去了几家婴幼儿商店,并且买了一大堆东西,眼看着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这才让戴家郎开车回家。

然而,让戴家郎感到惊讶的是,先前开进山坳的那辆轿车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停在了山庄的大门口,远远看见两个女人站在院子的雨棚下面,正在和几名保安说着什么。

说实话,戴家郎先前对这辆车充满了疑虑,可当看见这辆车大摇大摆地停在庄园门口的时候,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女人见两辆车前后开进了院子,好像都有点好奇,拿着手里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只是车里面的戴家郎并没有发现。

“哎呀,欧阳,你们怎么才回来,早知道车里面是你的话刚才就不让你们过去了。”戴家郎刚下车,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道,随即就认出了其中一个女人竟然是周琳,只不过她穿着一件带着雨冒的户外衣服,一时没有认出来。

不过,他随即马上就认出了第二个女人,忍不住心中一动,因为这个女人竟然是邓老二以前的女朋友阿娇。

欧阳娟好像也不意外,嗔道:“谁让你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早知道是你来的话就不出去了,站在这里干嘛,进屋啊。”

周琳瞥了一眼戴家郎,好像一脸晦气地说道:“怎么在什么地方都能见到你啊。”

戴家郎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么大的雨你跑来干什么?”说完,瞥了一眼阿娇。

周琳哼了一声道:“只是我家的山庄,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难道还需要择时间吗?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说实话,戴家郎见到周琳心里面忍不住有点惊慌,因为他一直有一块心病,担心朱仙玲已经把那天自己从唐婉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告诉周琳了。

尽管已经和小翠商量好了说辞,可毕竟还是有点做贼心虚,生怕这件事会传到周继尧的耳朵里。

这么一想,戴家郎决定故意刺激一下三小姐,因为他知道周琳肚子里压根就存不住话,只要惹她生气,什么话都会从嘴里蹦出来。

“我倒不是多管闲事,就怕你居心不良。”戴家郎故意一脸警觉地盯着周琳说道。

周琳走进戴家郎几步,歪着脑袋瞪着他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戴家郎不冷不热地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按照你爸的命令行事,现在凡是接触欧阳娟的人都必须经过我同意。”

周琳一愣,瞥聊哦一眼欧阳娟的大肚子,显然从戴家郎的话里面听出了弦外之音,小嘴一撇,一脸不屑地说道:“哎吆,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害小娟肚子里的孩子吗?”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可没这么说,但我有权可以不让你见她。”

周琳小脸都气红了,咬着嘴唇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一把抓住戴家郎的胳膊,用力拖着他往一边走了几步,然后把小嘴几乎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小心我揭穿你虚伪的真面目,别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劝你今后在本小姐面前说话小心点,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呢。”

说完,过去一把拉住欧阳娟的手笑道:“别理他,不就是看个大门吗?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戴家郎站在那里怔怔地盯着三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屋子,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

因为周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她的威胁来看,显然好像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可除了被朱仙玲发现的秘密之外,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让她拿来威胁的把柄呢?

戴家郎慢慢摸出一支烟点上,心里琢磨着周琳一旦从朱仙玲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会怎么想。

如果她只是怀疑自己跟小翠偷情也倒罢了,万一她要是想到唐婉的身上,那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只要她在周继尧面前多几句嘴的话,凭周继尧的老谋深算,难说不会多想,一旦怀疑自己和唐婉的关系,那自己倒霉的日子可就不远了。

眼下关键的问题是朱仙玲究竟对周琳说了什么?而周琳是不是已经把这件事告诉过周继尧。

要想弄清楚这件事,看来还非要欧阳娟出面不可,并且,也许只有欧阳娟能帮自己这个忙,不管怎么说,唐婉不仅是她的表姐,而且还是利益攸关的同一条船上的人,应该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吧。

正自心中忐忑不安,赵阳跑来说开饭了。

吃过午饭之后,雨势不但没有减弱,而且越下越大,并且产生了大量的水汽,整个山坳里能见度不到十米。

虽然戴家郎心里火急火燎的,可也不敢轻易在山庄跟欧阳娟谈论唐婉的事情,这里不仅可能隔墙有耳,甚至还有可能被人偷听,他只能找个机会悄悄问欧阳娟。

可没想到直到下午两点多种都没有看出周琳要离去的意思,三个女人躲在楼上的卧室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没多久,一个保姆过来传话,说是欧阳娟叫他上楼呢。

戴家郎虽然是欧阳娟的贴身保镖,可也不敢轻易进入她的卧室,他知道,如果山庄有秘密监控的话,欧阳娟的卧室应该是重点部位。

当然,周继尧倒不太可能监控自己,但也不能排除他防范他人,就像周玉冰一样,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有人暗中偷拍。

戴家郎敲敲门,阿娇过来打开了房门,说实话,在周琳的几个女儿朋友里面,除了欧阳娟之外,他跟阿娇倒也没有什么仇。

不过,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很美,可心机好像比欧阳娟还要深,别看她没有跟朱仙玲和周琳那样“欺凌”戴家郎,但戴家郎知道这女人压根从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甚至都懒得跟自己说句话。

邓老二眼下已经跟周玉婷订婚了,想必阿娇的野心也破灭了,不过,像邓老二这样的人,即便同时跟几个女人睡觉也不稀奇,甚至周玉婷恐怕也懒得管呢。

戴家郎推开门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见欧阳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周琳则半躺在沙发上,最里面吹着泡泡糖,阿娇则站在窗口低头玩手机。

欧阳娟坐起身来说道:“戴家郎,这雨越下越大,能见度这么低,为了安全,小琳和阿娇今晚就在山庄住下了,再说,我也正好寂寞,想让她们留下来陪陪我,我先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可以派人送她们回去。”

话音刚落,只见周琳从沙发上跳起身开,几步冲到了戴家郎的面前。

戴家郎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对自己动粗,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没想到周琳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娇声央求道:“哎呀,戴大哥,戴大助理,求求你,就让人家在这里住一晚上吧,我向你保证不会害欧阳肚子里的孩子,你老人家行行好,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舍得把我们赶出去啊。”

周琳刚说完,那边的阿娇忍不住一阵咯咯娇笑,欧阳娟也嗔道:“哎呀,你就别装神弄鬼了,演了几天戏竟然就上瘾了。”

没想到周琳好像真的上瘾了,继续表演道:“哎呀,戴大哥,以前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总是没事找茬。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其实,我跟你一样可怜,你看看,就因为我长的不好看,所以你就嫌弃我。

就因为你是下贱的司机兼保镖,所以我也看不起你,甚至还要羞辱你。

所以,如果换做我是欧阳的话,你肯定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地保护我,而我也从来不会把你当人看。

但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一个人是贫穷还是长的丑,但我们都有自己的尊严啊。

你说,一个长得丑的人怎么能去看不起一个穷人呢,一个穷人怎么有资格挑三拣四呢,我们应该彼此惺惺相惜才对啊,戴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说完,一脸哀怨的样子,还伸手想摸戴家郎的脸。

那边阿娇已经笑弯了腰,欧阳娟似乎被触碰到了敏感的神经,只是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并没有出声。

戴家郎盯着周琳冷冷说道:“很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惺惺相惜吧。”说完,转身走掉了,只听阿娇又是一阵咯咯娇笑。

正文卷 第190章 越描越黑

第二天,戴家郎原本以为周琳和阿娇早晨就会离开半农山庄,可没想到三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直混到下午才离开。

戴家郎站在窗口看着周琳的车消失在雾蒙蒙的小雨中,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时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那天早晨离开大云山五十六号的时候被朱仙玲看见的事情,急忙跑到楼上叫欧阳娟去散步。

“今天算了吧,下雨呢。”欧阳娟懒洋洋地卧在沙发里说道。

戴家郎冲着欧阳娟挤眉弄眼,一边说道:“散散步对你有好处,再说,下过雨空气更清新,我带着伞呢。”

欧阳娟猜测戴家郎可能有什么要紧话要跟自己说,于是就穿上外套跟着戴家郎出了农庄,等走到一个僻静处,急忙问道:“周琳跟你说什么了吗?”

欧阳娟一脸狐疑道:“没说什么啊,无非是闲聊。”

戴家郎小声道:“我这里恐怕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你有招惹她了?”欧阳娟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一脸为难地说道:“上次唐婉把我叫到大云山56号说点事,没想到早晨离开的时候被朱仙玲看见了,我猜测她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周琳了。”

欧阳娟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马上就明白戴家郎的意思了,瞪着他问道:“说点事?难道你们说了一晚上?”

戴家郎嘟囔道:“我跟唐婉那点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欧阳娟气哼哼地说道:“你还有脸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居然敢去大云山56号跟她睡觉?万一被周继尧听到点风声的话,你就死定了。”

戴家郎怀疑欧阳娟是在吃醋,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大着肚子不是也熬不住吗?”

欧阳娟胀红了脸,咬牙道:“那也要考虑一下安全问题吧?大云山56号岂是你随便能去的?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戴家郎恼火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放马后炮有什么用?我这是在找你想办法呢,你觉得周琳会不会在周继尧面前说这件事。”

欧阳娟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要看朱仙玲是怎么跟她说的,如果朱仙玲怀疑你跟我表姐偷情的话,那可就难说了。”

戴家郎犹豫道:“也许她以为我是跟唐婉家的小保姆偷情,因为那天早晨是她开车送我出来的。”

欧阳娟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那你就要想好搞上小保姆的合理解释,你跟我表姐又没什么来往,怎么会搞上她家的小保姆?”

戴家郎辩解道:“我去大云山56号送过几次人,认识小保姆也不奇怪。”

欧阳娟嗔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不能掉以轻心,周继尧因为前妻出轨的事情神经很敏感,再加上我表姐又搞过小白脸,万一让他知道你大清早离开大云山56号的话,谁知道他会怎么想?”

戴家郎烦躁道:“道理难道我还不懂?我这不是让你想想办法吗?”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周琳虽然听我的话,但这种事我可堵不住她的嘴,并且我也不可能跟她说这种事,否则岂不是越描越黑?再说,我为什么要替你说话?搞不好连我也会被扯进来呢。”

顿了一下,又猜测道:“周琳是个肚子里藏不住话的人,既然她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也许朱仙玲还没有告诉她。”

戴家郎心有余悸地说道:“难说,昨天周琳把我拉到一边威胁过我,虽然没具体说什么,可我总觉得跟这件事有关,除了这件事,我想不起还有什么把柄抓在她的手里。”

欧阳娟沿着小路漫漫往前走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盯着戴家郎小声说道:“如果周琳怀疑你跟我表姐有一腿的话,她有可能反倒会保守秘密。

我了解她,她最怕家里面发生这种事,更不想让她父亲不高兴,反倒是朱仙玲那张嘴不容易堵住,何况她好像前世跟你有仇似的,一旦怀疑上你的话,难说不会在周继尧面前长嘴长舌。”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这小婊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她们母女俩都跟周继尧有一腿呢。”

欧阳娟吃惊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戴家郎犹豫道:“小翠认识朱芸璐家的保姆,她亲眼看见朱芸璐母女光着屁股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难道不是周继尧吗?”

欧阳娟一脸狐疑道:“不太可能吧?我怎么听说朱仙玲是朱芸璐跟周继尧的女儿啊,哪有亲生父亲跟女儿那样的?”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那谁知道?反正小翠说朱芸璐家的保姆亲眼看见他们三个在一起。”

欧阳娟迟疑道:“这也不奇怪,周琳说她十四五岁的时候还跟周继尧一起洗澡呢,有钱人家里的荒唐事多了去了,反正朱芸璐是周继尧一手捧红的,替他生个女儿也不奇怪。”

戴家郎怏怏道:“还好生了个女儿,如果生个儿子的话就没你什么事了。”

欧阳娟瞪了戴家郎一眼,犹豫道:“实在不行的话,你干脆把朱仙玲和周琳都搞上算了。”

戴家郎吓一跳,惊讶道:“这怎么可能?她们两个跟我苦大仇深呢,再说,朱仙玲还有可能是周继尧的女人呢。”

欧阳娟斜睨着戴家郎娇嗔道:“他的女人难道你搞的还少吗?既然豁出去了,就别扭扭捏捏的。

周琳倒是好办,她早就春心荡漾了,就是朱仙玲麻烦一点,这货仗着自己的美貌压根不会把你这种男人放在眼里。”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你就别出这种馊主意了,我已经跟周玉冰上过床了,如果再跟周琳发生关系的话,不仅周继尧容不下我,即便周玉冰也不会再帮我说话了,至于朱仙玲,万一她真是周继尧的女人的话,那可就更不能冒险了,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也许朱仙玲上次用来敲诈我的那个视频现在能派上点用场了,她现在已经是个小明星了,那种视频对她来说也算是丑闻,一旦公开马上就会让她的冰清玉女形象轰然倒塌。”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那还不一样吗?你如果毁了朱仙玲的话,周继尧难道能饶过你?”

戴家郎哼哼道:“我又没说真的毁她,只是让她闭嘴就可以了。”

欧阳娟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先别盲动,过几天我让周琳带朱仙玲来这里玩玩,顺便探探她的口气,如果她不提这件事,说明她压根就没多想,这件事基本上已经过去了。”

戴家郎叹口气道:“但愿如此。”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今后要是熬不住的话还是去我小姑妈家里安全,被她逮住大不了臭骂一顿,千万不要再去大云山56号了。”

戴家郎急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周继尧给你打电话了吗?”

欧阳娟点点头说道:“昨天晚上还打电话了,周琳还跟他聊了好一会儿呢,不过,他知道阿娇也在这里好像不太高兴。”

戴家郎问道:“为什么?”

欧阳娟迟疑道:“阿娇以前毕竟是邓老二的女朋友。”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问道:“她现在跟邓老二还有关系吗?”

欧阳娟摇摇头说道:“她自己说已经断了,谁知道呢,反正她也已经得到想要的了,邓老二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呢。”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问道:“阿娇家里很穷吗?”

欧阳娟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怎么?难道穷人的女儿就傍大款吗?说起来阿娇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呢,当然要看跟谁比了,如果跟邓家比当然也算是穷人。”

“她父母是干什么的?”戴家郎问道。

欧阳娟说道:“他们一家人都在邓老二家的公司打工,她父亲还是一家分公司的经理,母亲在宝鹰公司当会计,阿娇在人力资源部上班。”

戴家郎惊讶道:“靠,原来全家人都在邓家吃饭啊。”

欧阳娟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一家三口在吃周家饭的人也不少呢,你跟你老婆不是都吃周家的饭吗?”

顿了一下,小声道:“将来你两个儿子不仅吃周家的饭,还要继承周家的财产呢。”

戴家郎脸上有点挂不住,怏怏道:“那是你们的想法,难道我还养不活自己的儿子?”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养活儿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要让他过上常人过不上的生活。

你看看周家三个小姐过的是什么日子,跟她们相比,咱们过的日子还能算日子吗?你如果没有追求的话,怎么不待在老家帮你老爹种地,跑来南召市干什么?”

戴家郎嘟囔道:“我可没有想过歪门邪道,不过是想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

欧阳娟嗤笑道:“是吗?你确实挺努力的,为了一点钱就替人删除监控记录,为了拿到赏金就害死了一个小白脸,你确实不搞歪门邪道,现在我们姐妹替你生儿子,你居然还说这种风凉话,你还是个人吗?”

正文卷 第191章 第六感觉

戴家郎一时语塞,胀红了脸,摸出一支烟点上,嘟囔道:“这都是你小姑妈逼的。”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你少找借口,我小姑妈找你之前,你早就已经跟我表姐密谋好了,要不是受你的启发,我小姑妈还想不到这一层呢。”

戴家郎愤愤道:“怎么都怪我头上了,遇见你们一家人算老子倒霉,反正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欧阳娟见戴家郎一脸激奋的样子,瞥眼看看四周无人,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声道:

“既然已经洗不清了,就别装正经了,其实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干,只要熬时间就可以了,我就不信周继尧真能活二十年。”

戴家郎吓的跳开了几步,急忙看看四周,骂道:“贼婆娘,你找死啊,小心被人看见。”

欧阳娟吃吃笑道:“瞧你这熊样,小脸都吓白了。”

正说着,欧阳娟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拿出来看了一眼,说道:“怎么是周琳的电话。”

说完,接通了手机,笑道:“怎么?是不是魂落在我这里了?”

只听周琳说道:“欧阳,快让戴家郎过来,我们出车祸了。”

欧阳娟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在什么地方?有人受伤吗?”

周琳说道:“我倒没事,阿娇的腿受伤了,那辆车撞了我们就跑掉了,我发个位置给你,让戴家郎马上赶过来,交警还没到呢。”

欧阳娟挂断电话急忙冲戴家郎说道:“周琳和阿娇出车祸了,你赶紧去看看,听说阿娇的腿受伤了,肇事车辆也跑掉了。”

戴家郎楞了一下,注意到天已经黑下来了,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派两个保安去看看吧。”

欧阳娟迟疑道:“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戴家郎站在那里好一阵没出声,先前看着周琳和阿娇离去是的那种不安又浮上心头,这才意识到这种不安并不仅仅来自于朱仙玲那天早晨看见他离开大云山56号,而是和阿娇的突然来访有关。

“阿娇跟你提起过我和邓老二一家的过节了吗?”戴家郎突然问道。

欧阳娟一脸疑惑道:“没有啊,这难道跟车祸有关系吗?”

戴家郎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说道:“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欧阳娟惊讶道:“离开这里?去哪儿?”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去金谷大厦的公寓。”

欧阳娟不解道:“为什么去那儿,都这么晚了。”

戴家郎也说不上原因,果断地说道:“你只当是闲的无聊换个睡觉的地方,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欧阳娟尽管觉得戴家郎有点神经质,可考虑到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她的安全,倒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戴家郎来到保安室,派两个原先就在这里的保安去处理车祸,自己则带着赵阳等三个保安,分乘两部车在夜色中悄悄离开了半农山庄,走到半路蒋桂兰才发现自己把手机落在农庄了。

事实证明,戴家郎的谨慎和敏感让他和欧阳娟再一次避免了一场灾难。

当天夜里十点钟左右,蒙蒙细雨中两部越野车悄悄来到了半农山庄,先前派去处理车祸的两个保安还没有回来,农庄里面除了保姆之外只有两个保安。

由于两部车都没有开灯,直到车里面的几个人从小门走进了院子保安才发现,不过,当两个保安发现四五个蒙面人的时候,顿时就吓蒙了,何况,有两个蒙面人手里还拿着手枪呢。

两个保安被制住之后,被用胶带捆了起来扔在地上,两个蒙面人守着大门,另外三个蒙面人马上冲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声,不过,没几分钟三个蒙面人就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说道:“怎么回事?人不在里面。”

其中一个蒙面人一把揪着一名保安的头发,问道:“人去哪儿了?”

保安惊惧道:“吃晚饭的时候出去了。”

“晚上回来吗?”蒙面人问道。

保安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应该回来。”

蒙面人一听,挥起手枪就把保安砸昏过去了,然后冲几个人说道:“妈的,情报不准确,我们在这里等。”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一名在门口探望的蒙面人小声说道:“头儿,回来了。”

那个拿着手枪的蒙面人跑过来朝着前方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确实有车灯,并且显然是朝着半农山庄开过来的。

“都去保安室,等人进来再动手。”

几个蒙面人都躲在了保安室,通过窗口观察着开过来的车。

“奇怪,怎么车灯灭了,好像是两部车。”一名蒙面人疑惑道。

没人出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莫十几分钟之后,两部车已经开了过来,不过都没有亮车灯。

“不对啊,会不会我们停在外面的车被他们看见了。”一个蒙面人犹豫道。

那个像是头目的蒙面人小声道:“难道不是戴家郎这小子?”

“如果不是他怎么办?”一个蒙面人问道。

头目想了一会儿说道:“先别管这么多,等一会儿听我的命令就行了。”

后面来的两部车显然也没有想把车开进院子,而是停在了大门外面,不过,里面的人并没有马上下车,很显然,停在那里的两辆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头目撕开一名保安嘴上的胶带,并且揪着他的头发拖到窗口,问道:“这是不是你们的车?”

外面黑乎乎的,保安也看不清楚,看了好一阵才颤声道:“好像不是。”

“那是什么人?”蒙面人喝道。

保安哭丧着脸说道:“不知道啊,按道理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

一名蒙面人紧张道:“头儿,会不会是陷阱啊。”

头目迟疑了一会儿,也是一头雾水道:“不可能啊。”

正说着,只见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了,令人吃惊的是里面钻出来的也是几个蒙面人,只听其中一个高个子蒙面人小声道:“记住,别动女人,只要戴家郎。”

说完,带着几个人就从小门冲了进来,并且直扑保安室,领头的高个子蒙面人一脚就踹开了保安室的门,嘴里大喊道:“都别动,不然打死你。”

然而,当他发现小小的屋子里竟然也站着五个蒙面人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不过,在震惊之余,他的余光已经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保安。

一瞬间似乎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不等屋子里的人反应过来,举起手枪就接连开了两枪,枪声在山谷中回荡,在潮湿的空气中传出很远。

这是一场双方都没有预料到的混战,一时间山沟里枪声大作,后来的人显然站了上风。

他们四下散开躲在了院子里的阴暗处,朝着屋子里不停地射击,而屋子里的人却逃不出来,并且他们也只有两把手枪,根本就不是后来人的对手。

几分钟之后,枪声停了下来,高个子蒙面人贴着墙壁站在保安室门口喝道:“乖乖的爬出来,饶你们狗命。”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蒙面人爬了出来,嘴里叫道:“别开枪,我没有武器。”

高个子蒙面人一把将那个人拖了出来,扯下头套仔细看了一下,然后举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保安室。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显然已经没有了反抗余地。

“妈的,见鬼。”高个子蒙面人咒骂了一句,然后从屋子里走出来,用枪顶住先前爬出来的男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颤声道:“朋友,我们是道上的人,受人之托来这里办事,只是没有找到正主,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谁是正主?”高个子蒙面人喝道。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只得说道:“我们来这里找两个人,没想到他们出去了。”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高个子蒙面人问道。

男人喘息了一会儿,伸手抓住顶着脑门的枪管说道:“你开枪吧。”

高个子蒙面人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冲几名手下沉声道:“来的不是时候,可能已经有人报警了,赶紧撤。”

不一会儿,两辆汽车迅速离开了农庄,那个爬出门来的男人盯着远处的汽车注视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了保安室。

然后捡起一把手枪朝着两个被胶带捆绑着的保安开了两枪,接着又费力地把几个不知死活的同伴塞进了一辆车里面,也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顿时山坳里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十几分钟之后才见两个保姆从屋子里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不过,他们在保安室看见的只是两名保安的尸体和一大滩血迹。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山坳里警灯闪烁,半农山庄的大门口热闹起来,警察在询问了两个哭哭啼啼的保姆之后,这才弄清楚农庄的主人是什么人。

于是消息马上传到了陆涛的耳朵里,既然这个案子和周继尧有牵连,包括祁菲和纪文澜在内的专案组自然连夜赶到了现场。

正文卷 第192章 可疑的号码

戴家郎把欧阳娟母女护送到金谷大厦的公寓之后就把赵阳等三个保镖打发回去了,让他们第二天早晨再来接班,自己则跟欧阳娟躲在卧室里一直没出来。

蒋桂兰好像神色不宁,一直没有上床睡觉,好几次偷偷走到欧阳娟的卧室门前偷听,里面隐约传来女儿细细的呻吟,忍不住胀红了脸,嘴里咒骂了几句。

可举起来的手最终没有敲门,最后看看手表,只能长长叹口气,回自己卧室睡觉去了。

自从欧阳娟怀孕之后,戴家郎还是第一次跟她在一张床上睡了几乎一晚上,可天不亮的时候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了,看看来电显示,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

欧阳娟也醒来了,睡意朦胧地问道:“这么早谁来的电话?”

戴家郎把一根手指头放在嘴上嘘了一声,一脸紧张道:“别出声,周继尧打来的。”

“啊。”欧阳娟一声惊呼,急忙坐了起来。

戴家郎迅速跳下床来到了外面的客厅,这才接通了手机,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惊讶道:“董事长,你回来了?”

只听周继尧微微喘息道:“欧阳在什么地方?”

戴家郎也不清楚周继尧为什么这么早打电话来问欧阳娟的行踪,急忙说道:“董事长,出于安全考虑,我昨天晚上把欧阳娟转移到了金谷大厦的公寓里,她现在正在睡觉呢。”

周继尧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好,你干的好。”

戴家郎疑惑道:“董事长,出什么事了吗?”

周继尧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也是刚刚接到赵宇打来的电话,说是昨晚有人闯入了半山农庄,打死了我们两个保安。”

戴家郎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真出事了?肯定是邓老二干的。”

周继尧喘息道:“看来情况很复杂,你先不管是谁干的,警察已经在那里了,让他们先折腾去,只要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就好。”

“那我现在怎么办?”戴家郎问道。

周继尧说道:“你什么事都别管,就待在公寓里,在我回来之前,不能让欧阳娟离开公寓半步。

除了你自己的三个人之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即便是我家里人来也不行。”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问道:“警察会不会来找我?”

周继尧犹豫了一下说道:“有可能,毕竟死了两个人,并且是枪案,他们肯定会马上展开调查,不过,他们想知道什么你照实说就行了,没必要隐瞒,反正这件事跟你又没关系。”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问道:“董事长,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按道理我应该马上赶回来,不过,既然欧阳娟没事,我决定暂时不回来了,你只管保护好欧阳娟,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跟我作对。”

戴家郎说道:“那还用问吗?肯定是邓老二干的好事。”

周继尧迟疑了一会儿,说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不过,邓老二肯定有份,这笔账我会慢慢跟周俊吉算。”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地硬闯农庄,看来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我总觉得公寓也不安全,毕竟这个住址已经不是秘密了,我打算晚上把欧阳娟母女转移到她自己家里去。”

周继尧说道:“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欧阳娟自己家里也不安全,我看,等天黑之后,干脆把她们转移到大云山56号,我这就给唐婉打电话。”

戴家郎暗自一惊,不明白周继尧为什么突然对唐婉会这么信任,好像是为了避免嫌疑,故作忧虑道:“董事长,唐婉应该也不会喜欢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吧。”

周继尧自然明白戴家郎话里的意思,哼了一声道:“她当然不喜欢,但她母亲喜欢,再说欧阳娟还是她的表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送她们过去就是了,一切事情都等到我回来再说。”说完,手机挂断了。

“出什么事了?”欧阳娟在戴家郎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悄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只是不敢出声。

听了戴家郎和周继尧的对话,显然明白出了什么大事,并且跟自己有关,见戴家郎放下手机,急忙问道。

戴家郎瞥了一眼欧阳娟,有点心神不属地说道:“昨晚有人闯进了半农山庄,打死了两个保安,很显然,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严格说来应该是冲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来的。”

“啊!”欧阳娟的小脸顿时就白了,失声道:“究竟是什么人容不下我的孩子?”

戴家郎哼哼道:“反正扳着手指头也算不过来。”

正说着,蒋桂兰从卧室走了出来,一脸惊惧道:“你说什么?你说那些人是冲着小娟去的?”

戴家郎一愣,瞪着蒋桂兰问道:“谁告诉你的?”

蒋桂兰一阵慌张,急忙说道:“你自己刚才不是说有人闯入半农山庄,并且是冲着小娟肚子里的孩子去的吗?”

戴家郎没出声,欧阳娟惊惧道:“哎呀,还好昨晚我们及时离开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顿了一下,一脸惊异地盯着戴家郎说道:“奇怪,你怎么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似的,要不怎么突然就决定马上离开呢?”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确实预感到他们有可能会来,只是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来,昨天之所以突然决定马上离开,应该跟周琳和阿娇的车祸有关,因为我总觉得这起车祸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欧阳娟一脸狐疑道:“车祸?难道你认为那些人跟周琳有关?”

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楞了一会儿,说道:“先不管怎么多,警察已经在调查了,说不定今天也会找我问话,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瞎猜,周继尧刚才说了,为了安全,让我晚上就把你们转移到大云山56号。”

“去我表姐哪儿?”欧阳娟惊讶道。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她会害你?”说完,看看手表,说道:“时间还早,你们再睡一会儿吧。”

戴家郎刚下楼,蒋桂兰就冲欧阳娟说道:“快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我要给你小姑妈打个电话。”

天亮之后,蒋桂兰弄了一点简单的早餐,刚吃完赵阳就带着两个保镖来到了公寓,戴家郎把昨晚半农山庄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他们待在公寓里保护欧阳娟母女,自己则开车直接来到了半农山庄。

雨已经停了,山坳里一片绿油油的,一路上山花烂漫,空气清新,真可谓是鸟语花香,哪里像是发生过命案的样子?

两个受到惊吓的保姆看见戴家郎来了,急忙打开了房门,叽叽喳喳地抢着告诉他昨晚这里发生的可怕事情。

“起码有二十几个人。”年轻的保姆一脸惊恐地说道。

年长的保姆似乎更沉稳一些,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十个倒是没有,不过最少应该有个人,分两批来的。

第一批来的人有三个人闯进了屋子,全部蒙着脸,他们楼上楼下搜了个一遍,最后就逼问我们人去哪儿了,好在他们倒也没有为难我们。

不过,他们在保安室待了没一会儿,另一批人就赶来了,然后简直就像是打仗一样,枪声震的人耳朵嗡嗡叫。

我们吓的藏在了桌子底下,等到外面没声音了,才敢出来,没想到保安室只剩下两具尸体,阿惠这才打电话报警。”

由于事发的时候两个保姆都在屋子里,事发之后又惊慌失措,自然也就提供不了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何况警察肯定已经找他们调查过了,所以戴家郎也不想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来到了楼上蒋桂兰的卧室,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她落在这里的手机。

蒋桂兰的通话记录并不多,不过,最近三天却和一个手机号码通过好几次电话,并且光是昨天就通过三次电话,两次打进来,一次打出去,最后一次通话时间距离离开农庄只差二十分钟。

最让戴家郎吃惊的是,这个号码在晚上两点钟之后又拨打了蒋桂兰的号码,只是因为手机忘在了农庄里,所以显示为未接电话。

戴家郎拿着手机沉思了好几分钟,最后用蒋桂兰的手机回拨了那个号码,不一会儿就接通了,只听一个男人说道:“怎么?你这么快就回农庄了?”

戴家郎没出声,男人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谁?”

戴家郎反问道:“你是谁?”

男人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这不是蒋桂兰的手机吗?”

戴家郎说道:“不错,你是她的什么人?”

男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蒋桂兰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是她什么人?”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蒋桂兰昨天把手机忘在农庄了,我刚刚拿到手,上面有个未接电话,所以打过来问问。”

男人笑道:“原来是这样,怎么?她不在农庄吗?我是她的继子。”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这么说你是欧阳娟的哥哥了,我看那个未接电话是昨晚两点多钟打的,这么晚了找她有什么急事吗?”

男人说道:“确实有点急事,不过,我刚才已经给我妹妹打过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到农庄了呢。”

顿了一下,男人又问道:“你是谁啊,好像跟我继母很熟啊。”

戴家郎没出声,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挂断了,站在那里沉思了好一阵,最后离开了卧室,不过,他并没有带走蒋桂兰的手机。

正文卷 第193章 身份不明

戴家郎这一次没有去买彩票,因为他可以以公安局传讯的理由公开来见祁菲和纪文澜,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跟他见面的除了祁菲和纪文澜之外只有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廖明亮。

昨晚发生在半农山庄的案子毕竟死了两个保安,可祁菲的样子看起来却异常兴奋,连纪文澜也有点掩饰不住,仿佛半农山庄的案子是戴家郎的又一大功劳似的。

“周继尧应该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吧?”戴家郎刚进门还没有坐稳,祁菲就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戴家郎不冷不热地说道:“今天凌晨天还没亮他就给我打电话了。”

祁菲兴奋道:“这下他应该被激怒了吧,是不是马上要赶回来了?”

戴家郎明白祁菲的意图,对她来说,半农山庄的案子肯定会激怒周继尧,而周继尧做出的任何报复行动都有可能被警察抓住把柄,而祁菲这几年来一直在等着这个好机会呢。

“我倒没觉得他被激怒了,事实上他很冷静,他也没有急着回来,只是让我保护好欧阳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警察了。”戴家郎似乎是故意在给祁菲泼冷水。

“难道他就没有问问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祁菲惊讶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他认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当然,邓家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纪文澜问道:“你认为这是邓老二的报复行动?可据我们分析,昨晚去半农山庄的有两拨人,你们保安并没有武器。

很显然,火拼的应该是先后到达那里的两拨人,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两拨人去那里的目的要么是为了欧阳娟,要么是为了你,只是不清楚他们怎么会这么巧碰到一起。”

廖明亮还是第一次见戴家郎,显然,他对这个卧底持有戒心,不过,还是摸出一支烟递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说道:“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戴家郎点上了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认为这两拨人里面肯定有一拨人和邓老二有关,实际上我昨天晚上之所以临时转移,就是因为农庄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什么人去过那里?”祁菲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人大名叫徐三娇,小名叫阿娇,她不仅是周继尧小女儿周琳的同学,也是欧阳娟的大学同学,不过,她以前是邓老二的女朋友。前天中午周琳带着阿娇突然来农庄看望欧阳娟,并且晚上就住在农庄里,直到昨天下午天快黑了才离去。

不巧的是,周琳和阿娇的车半路上突然出了车祸,肇事车辆逃跑,周琳给欧阳娟打电话让我亲自去处理。

当时天已经黑了,好在我没有去,而是派了两个保安去处理,这两个保安算是命大,否则肯定也和留在农庄的两个保安一样没命了。”

祁菲惊讶道:“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插曲?车祸严重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阿娇的腿受了伤,被送进了医院,我现在怀疑这起车祸是一起人为的事故,所以临时决定带着欧阳娟离开农庄。”

祁菲嗔道:“你保护周继尧的儿子倒是挺用心啊。”

廖明亮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说道:“昨晚在本市西郊发生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事故,你查查是那个警队出的现场,看看肇事车辆找到没有?我需要详细的现场勘验报告,”

纪文澜问道:“你认为这个阿娇是邓老二派去探听虚实的?”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我怀疑阿娇被邓老二利用了,也许这是邓老二策划的一系列报复行动,既报复我,也报复周继尧。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起车祸有可能是想要了周琳和阿娇的命,只是中间可能出了什么岔子,让周琳和阿娇躲过了一劫。而闯入农庄的两拨人应该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想要了我的命。”

祁菲不解道:“这说不通啊,邓老二想要你的命倒是可以理解,但另外一拨人肯定跟邓老二没关系,还有什么人想要你的命?”

戴家郎一时语塞,虽然他已经有所怀疑,但这件事却不能告诉警察,毕竟,他唐婉和欧阳娟肚子里怀着自己孩子的事情是最高机密,即便警察也不能说。

“我一时也想不起还有什么仇人。”戴家郎嘟囔道。

正说着,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廖明亮拿起来听了好一阵才放下了电话,一脸严肃地说道:“车祸现场太偏僻了,没有监控,目前还没有找到肇事车辆,不过,戴家郎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警队的人认为这起事故很有可能车毁人亡,只是当时开车的女孩手忙脚乱把车开进了田里面,否则正面撞击的话后果就难说了。”

“阿娇伤的严重吗?”纪文澜问道。

廖明亮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骨折。”

“应该马上去找阿娇问明情况。”祁菲说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就算邓老二派她去探听虚实,想必她也不会承认,从案发现场的血迹来看,除了两名保安死亡之外,起码还有三四个人伤亡。

我们不妨在各辖区的大小医院部署警力,尤其是私人小门诊,罪犯很有可能去那些地方处理伤口。”

廖明亮说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不过,这些亡命徒显然受人雇佣,也可能是本市黑道上的人,即便抓住一两个也无济于事。”

祁菲犹豫道:“既然周继尧沉得住气,我们干脆也按兵不动,这个案子邓家肯定脱不了关系,但必须搞清楚另一拨人是哪条道上的。”

纪文澜猜测道:“该不会还是欧阳娟那个保姆案子的延续吧,毕竟,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让许多人忌惮。”

廖明亮不确定道:“也许周继尧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已经猜到这些人的来历了,说不定还是家贼呢。”

祁菲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不管怎么说,邓家和周家这一次算是彻底闹翻了,就算周继尧暂时隐忍不发,但心里肯定打着什么小九九,两家翻脸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不妨就等着看热闹吧,只要他们开始狗咬狗,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廖明亮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但我们也不能听任黑道势力这么猖狂,我现在就回局里向陆局汇报情况,他正等着我去商量一下为期一周的扫黄打黑行动呢,不管怎么说,杀害农庄两名保安的凶手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廖明亮走后,戴家郎也有点坐不住了,说道:“我不能离开的时间太长,周继尧让我寸步不离保护他儿子呢。”

祁菲哼了一声,说道:“你对他倒是忠心耿耿啊,别忘了自己可是我们的卧底,说实话,如果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真没了,周继尧肯定会疯掉,那时候不怕他不抓狂。”

戴家郎瞪着祁菲质问道:“你究竟是不是警察,怎么说得出这种没人性的话?周继尧给我发工资,我自然要替他办事,我给你们做卧底,你们给我发工资了吗?再说,我保护他的女人又不犯法。”

祁菲训斥道:“人性?他派人奸杀我们的人的时候讲人性了吗?对待这种犯罪分子用得着讲人性吗?”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那你岂不是跟他一样?”

纪文澜就怕戴家郎和祁菲抬杠,急忙说道:“别争了,谁都不愿意发生命案,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周继尧应该对你更信任了,这就意味着你将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他的核心机密。”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你上次交给我的那颗药丸我们拿到一家权威机构进行了药理检测。

现在已经确定,那是国外生产的一种高级催情药,不过,根据专家的说法,这种药服用的时间长了以后将会产生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说道:“可能丧失生育能力。”

戴家郎吓了一跳,马上想起了欧阳云苏说的话,没想到周继尧竟然是因为服用了这种要之后才丧失了生育能力,顿时有点后悔把药丸交给纪文澜。

果然,祁菲一双眼睛转到了戴家郎身上,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道:“周继尧服用这种药肯定有不少时间了,并且自从周琳之后再没有过孩子。

但没想到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把欧阳娟的肚子搞大,难道这种药的副作用对他没有影响?”

戴家郎急忙说道:“他好像并不经常服用这种药,只是在特殊的情况才使用,也许吃的时间并不长。”

祁菲盯着戴家郎问道:“你怎么知道?”

戴家郎有点惊慌失措道:“起码他跟欧阳娟睡觉的时候不吃药。”

祁菲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奇怪道:“你和欧阳娟的关系竟然已经这么密切了?要不然怎么连这种事都会告诉你?”

戴家郎勉强辩解道:“我救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对我挺感激的,再说,她对周继尧好像也只是为了钱。”

祁菲瞪着戴家郎问道:“你该不会也跟她搞上了吧?”

正文卷 第194章 将计就计

戴家郎冷笑道:“如果从卧底的角度来看,你应该巴不得我跟周继尧的女人有亲密接触啊,怎么反而变得像个醋坛子似的,我又不是你男人。”

祁菲一听,顿时胀红了脸,正想发作,结果被纪文澜阻止了,说道:“如果是因为卧底的需要,我们不干涉你跟哪个女人亲近,不过,女人有时候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祁菲哼了一声道:“什么卧底的需要?他才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我看他纯粹就是个色鬼,这一点倒是和周继尧一路货色,见了漂亮女人就熬不住,我劝你还是别到处留种,小心周继尧阉了你。”

戴家郎一听,气哼哼地说道:“既然我和周继尧是一路货色,你怎么还求着我做卧底?我确实喜欢漂亮女人,但对你这种男人婆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纪文澜见两个人又要掐起来,急忙打断戴家郎,嗔道:“你们两个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这样互相掐有意思吗?”

顿了一下,冲戴家郎说道:“虽然表面上看周继尧有可能采取暂时隐忍的态度,但他绝对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主,你可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说实话,当年我们的卧底被暴露之后,他原本没必要赶尽杀绝,更没有必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但他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不惜制造一场惨案。

可见他眼下的隐忍不过是在权衡利弊,我相信他最终会有所动作,很有可能会制造一起刑事案件,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所以,你回去之后要暗中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只要能掌握他参与犯罪行为的直接证据,你的卧底任务也就结束了。”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周继尧应该知道警察在暗中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绝对不会轻易给你们留下把柄。

虽然半农山庄死了两个保安,但他不会在意两个保安的生死,只要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万无一失,他应该不会铤而走险。”

祁菲哼了一声道:“这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周继尧的本性,我就不信他能咽的下这口气,问题在于他暗中采取行动也不一定会让你知道。

从目前来看,他虽然信任你,可也只是让你当一个生活秘书,充其量也只是一个高级保镖,如果他想干点什么,应该还是用以前的老人,或者雇佣职业杀手。”

纪文澜急忙问道:“对了,上次我让你查的两个保安难道就没有一点消息?”

戴家郎楞了一下,问道:“哪个保安?”

祁菲哼了一声道:“你看看,我说对了吧?他压根就没有把我们交代的任务放在心上。”

纪文澜提醒道:“我上次不是让你留意周继尧保安部以前一个叫杨毅的保安的下落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确实没有消息,公司的保安流动性很大,这些年来来去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你们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名字,查起来确实有困难。

如果这个保安真的关系到周继尧的犯罪行为的话,我更不能公开打听了,否则马上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说道:“对了,有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我的老首长调到公安局工作的事情周继尧也已经知道了。

你们应该知道公司现任保安部长赵宇吧,没想到他也曾经给段一峰开过车,我眼下还不能确定赵宇是不是跟周继尧提起过这件事。

万一周继尧知道我曾经给段一峰开过车,而现在他又在公安局当局长的话会不会对我产生怀疑。”

纪文澜惊讶道:“居然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祁菲气哼哼地说道:“又是马后炮。”

戴家郎抱怨道:“那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段一峰来市公安局的消息?赵宇都比我知道的早,他还准备约我一起宴请老首长呢。”

纪文澜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对这个赵宇了解多少?”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可以说很熟,我能去周继尧的公司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当初是怀疑孙乾在出租车里面跟我说过什么,或者给我留下过什么东西。

所以通过我的车主设局把我弄到了公司当保安,不过,我被排除了嫌疑之后,他对我一直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说实话,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捉摸不透,我也不敢轻易信任他,起码表面上看他对周继尧忠心耿耿。”

祁菲犹豫道:“他是孙乾手下的人,既然周继尧敢用他当保安部长,那绝对信得过,你跟他交往还是谨慎点好。”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从戴家郎提供的情况来看,自从孙乾出事之后,周继尧已改组了保安部,让一些参与过非法勾当的马仔销声匿迹了。

很显然,他不会再像孙乾时代那样通过保安部来实施犯罪行动,应该会采取更加隐秘的方式。

所以,赵宇接替孙乾的职务,反倒从侧面证明他应该是个干净的人,起码没有参与过大的犯罪行动,不过,赵宇对周继尧的忠心应该不容怀疑。”

祁菲点点头,冲戴家郎问道:“你觉得赵宇想请段一峰吃饭这件事是属于纯粹的人情还是背后另有目的?”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按照人之常情,赵宇当初不过像我一样只是段一峰的司机,如果还做我的话,即便知道段一峰在二分局当局长,也不会主动请他吃饭,毕竟地位悬殊,除非是战友聚会或者有求于他,所以,我总觉得赵宇请段一峰吃饭有可能得到了周继尧的授意。”

纪文澜疑惑道:“你认为周继尧想跟段一峰拉关系?”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说不定是让赵宇先去探探路。”

祁菲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吧?凭周继尧的社会关系,即便省厅的厅长跟他也不陌生,难道一个分局的局长还会看在周继尧的眼里?”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我倒不这么看,说实话,自从陆局住持市局的工作之后,从分局到市局的领导层都进行了大换血。

虽然不能说是铁板一块,但周继尧还真不容易在系统内部找到代理人,为他提供消息的无非是一些基层的败类,眼下对他来说,一个分局的局长也算是不错的耳目了。

再说,赵宇如果现在混成了一个大老板,找过去的老首长炫耀一下导不奇怪,可他不过是个保安部长,眼下的地位还比不上戴家郎呢,有什么可炫耀的?”

祁菲一拍手说道:“如果真像你分析的这样,那就干脆来个将计就计,不妨让段一峰跟赵宇见个面。”

纪文澜沉思了一下说道:“也不能轻易答应赵宇见面的要求,最好是以战友聚会的形式,这样段一峰出面就名正言顺了,只是不清楚你们在本市还有没有其他段一峰认识的战友。”

戴家郎说道:“也不一定需要段一峰认识,只要是同一个旅的战友就行了,毕竟段一峰是旅长,不可能每个兵都认识。”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那好,这件事我们再和陆局和段一峰商量一下,你记住,如果周继尧问起这件事,你要如实说,不要有任何隐瞒,否则他马上就会怀疑你,即便不怀疑你,也不可能再信任你了。”

祁菲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主动找上门来,也许真的可以让段一峰和周继尧套套交情。”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周继尧会相信一个警察?甚至还是一个局长?”

祁菲盯着戴家郎说道:“那就要看段一峰能为他提供什么了?周继尧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也许他天真的以为可以用金钱收买一个公安局长呢。”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天真?难道被金钱收买的局长还少吗?”

祁菲眼睛一瞪,训斥道:“怎么?难道你连自己的老首长都信不过?”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啊,这是你说的。”

纪文澜摆摆手,阻止了两个冤家马上就要发生的抬杠,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赵宇不主动的话,你反倒可以主动一点,抽时间联络几个战友,然后以战友聚会的名义请段一峰吃饭,看看赵宇是不是真的另有所图。”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看你和段一峰的关系迟早瞒不住,也许你可以主动让周继尧知道这件事。”

戴家郎不解道:“主动告诉他?如果他知道我有一个当公安局长的老首长,他肯定会多想。”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那就要看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告诉他,我的意见是你在战友聚会之后找个机会跟周继尧偶然提起这件事,你想想,段一峰也是赵宇的老首长,周继尧为什么就没有怀疑他呢?”

戴家郎楞了一会儿,说道:“也是啊,怎么赵宇就不担心周继尧对他产生疑虑呢?”

祁菲嗔道:“那是因为赵宇心中没鬼,他不但不担心周继尧怀疑他,还可能想借段一峰的身份提高自己的身价呢。”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祁菲的看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凡是有弊就有利,全看你怎么利用了,我相信,只要段一峰暗中配合,说不定可以更加巩固周继尧对你的信任。”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嘟囔道:“反正周继尧对警察这两个字异常敏感,但愿你们的分析是对的,否则,我恐怕也就只能替他跑跑腿了。”

正文卷 第195章 冤家路窄

周琳虽然在车祸中只是擦破点皮,可毕竟受到了惊吓,回到家里之后一整天没出门。

虽然上门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向她保证不会破相,可她还是不太放心,躺在床上照了一天的镜子,生怕脸上的擦痕留下伤疤。

朱仙玲是第二天早晨才得知周琳出了车祸,立马赶到周家探望,没想到一进门就遇见了梅向月。

“你不是戴家郎的老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朱仙玲板着脸质问道,显然,在她眼里梅向月不应该出现在周继尧的家里。

当初欧阳娟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梅向月也是团队中的一员,所以朱仙玲认识她,并且还知道她是戴家郎的女朋友。

朱仙玲本来就对失去冠军的事情耿耿于怀,后来虽然知道是周继尧在暗中搞鬼,可还是和欧阳娟疏远了关系,戴家郎在她眼里更不是东西,所以,自然不会对梅向月有什么好感。

梅向月也明白这一点,不过,她倒不想跟这个心高气傲的富家女发生冲突,于是不冷不淡地说道:“原来是朱小姐,你是来找三小姐的吧,她在楼上呢。”

朱仙玲瞪着梅向月说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戴家郎带你来的?”

梅向月笑道:“怎么?朱小姐难道还不知道?我现在是夫人的私人助理。”

朱仙玲一愣,随即一脸鄙夷地说道:“你们两口子可真会钻营啊,居然一个个都削尖脑袋攀上豪门了。”

顿了一下,又一脸不屑地说道:“怎么?该不会是戴家郎以为我干爹会看上你吧。”

梅向月脸色一变,不过随即还是隐忍住了,淡淡地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朱仙玲哼了一声,凑近梅向月小声道:“说起来你还确实有几分姿色,只是戴家郎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干爹可不会碰我干妈身边的女人,既然是我干妈的私人助理,那你就死心吧。”

梅向月把朱仙玲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我还是不明白朱小姐的意思。”

朱仙玲恼怒道:“不明白?少跟我装清纯,戴家郎放个屁我都知道他肚子里打什么主意。”

梅向月笑道:“怎么?朱小姐跟我男朋友很熟吗?要不然怎么连他放什么屁都知道啊。”

朱仙玲一听,大怒,正要发作,无奈蒋碧云从楼上下来,并且好像听见了两个人的争执,冲朱仙玲嗔道:“仙玲,大清早的哪来这么多的牢骚?小月难道招惹你了吗?”

朱仙玲只好作罢,问道:“哎呀,阿姨,小琳没事吧。”

蒋碧云叹口气道:“万幸,只是擦破点皮,倒是阿娇伤的不轻,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朱仙玲娇声道:“谁说我没有去看她?刚才路过医院就去了,可没想到她已经出院回家了,这才赶到这里来呢。”

蒋碧云楞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道:“那你上去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中午想吃什么就告诉保姆好了。”

朱仙玲扭头瞪了梅向月一眼,转身上楼去了,蒋碧云迟疑了一下,冲梅向月问道:“怎么?你们以前交往过?”

梅向月摇摇头说道:“没有啊,只是上次欧阳娟选秀的时候在电视台见过几次,今天还是第一次说话呢。”

蒋碧云一边往外走,一边不解道:“那怎么见了面就像是仇人似的?”

梅向月含糊其辞道:“可能跟选秀节目有关系吧,她没拿到冠军就把我们整个团队的人都恨上了。”

蒋碧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恐怕还是跟戴家郎有什么过节。”

梅向月笑道:“戴家郎只是个司机,怎么会跟她有什么过节呢。”

蒋碧云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算了,仙玲就是大小姐脾气,跟她能弄到的一起的人也没几个。”

梅向月不想过多评论这件事,急忙问道:“夫人要去哪里?”

蒋碧云看看手表,说道:“去我妹妹那里转一圈,晚上还有一个饭局呢。”

梅向月暗自惊讶,按道理昨天晚上女儿刚刚出了车祸,在半山农庄还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并且还死了两个保安,想必蒋碧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可没想到她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连提都没有提一句,这份镇定倒不是一般女人都有的。不过,既然蒋碧云不提,梅向月自然就更不能提了,只好开车送主人去蒋碧君家里。

周琳见朱仙玲走进来,就像是九死一生之后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般,两个人又是搂抱又是亲嘴,好一阵才分开来。

“哎呀,仙玲,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周琳唏嘘道。

朱仙玲看看周琳脸上贴着的脚步,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差点没认出来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听说阿娇比你还惨。”

周琳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车冲进了田里面,如果跟那辆卡车撞在一起的话,我和阿娇肯定没命了。”

朱仙玲恨声道:“那个开卡车的王八蛋抓住没有?”

周琳楞了气哼哼地说道:“抓个屁,我妈刚才还给警察打电话了,说是那个地方连监控都没有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肇事司机。”

朱仙玲哼了一声道:“先不过那个肇事司机,戴家郎不是在半农山庄吗?他是干什么吃的?下这么大的雨,并且当时天都黑了,难道他就不能送你们一下?怎么能让你们自己开车走呢?”

周琳一把将朱仙玲拉到床上坐下来,小声道:“别提他了,可怕的还在后里面呢,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在半农山庄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还好阿娇急着回家,要是按照我的意思再住一晚上的话,这条命肯定算是交代了。”

朱仙玲急忙问道:“怎么?半农山庄又出什么事了?”

周琳颤声道:“当天晚上有十几个人蒙面人闯入了山庄,都带着枪,听说了打死了两个保安。”

朱仙玲娇呼一声,吃惊道:“那戴家郎呢?”

周琳楞了一下,盯着朱仙玲注视了一会儿,奇怪道:“你怎么这么关心戴家郎?”

朱仙玲脸上泛起红晕,嗔道:“哎呀,我干嘛要关心他?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当了缩头乌龟啊。”

周琳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我还一直纳闷呢,怎么这家伙好像有第六预感似的,竟然在我们走后带着欧阳娟和几个保镖离开了半农山庄。”

朱仙玲惊讶道:“这小子命真大,可那帮蒙面人跑去那里想干什么?就算抢劫也没有多少油水啊。”

周琳摆摆手说道:“当然不是为了钱,恐怕跟上次那个保姆下药一样,这些蒙面人还是冲着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去的。”

“啊!”朱仙玲惊呼一声就不说话了。

周琳哼了一声道:“戴家郎这混蛋运气真好了,这一次我爸又不知道要怎么奖赏他呢。”

朱仙玲疑惑道:“上次还只是保姆偷偷下药,这次竟然明火执仗地干了,究竟是什么人对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忌惮?”

周琳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还不清楚吗?不喜欢欧阳肚子里孩子的人多了去了。”

朱仙玲笑道:“其中就包括你,别看你跟欧阳关系好,但不见得会喜欢她给你再生一个小弟弟。”

周琳嗔道:“就算我不喜欢,但也下不了这种毒手啊,你也知道我爸这辈子都盼着有个儿子,我巴不得让他高兴呢。”

朱仙玲似笑非笑地说道:“但你妈和你两个姐姐未必跟你一样的想法,你爸越重男轻女,对你们来说压力就更大。”

周琳哼了一声道:“什么压力?我爸的钱多的数不清楚,就算多一个人分家产,那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不相信我妈和两个姐姐会干这种事。”

朱仙玲叹口气,怜悯地盯着周琳说道:“你呀,只要口袋有钱花就满足了,但人都是有野心的,你姐她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到嘴的肥肉飞走呢?何况还是被一个野种抢走。”

周琳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叹口气道:“还是你家好,你妈只有你一个,将来财产都是你的。”

朱仙玲犹豫了一会儿,忧虑道:“那也不一定。”

周琳惊讶道:“怎么?难道你妈在外面也有野种?”

朱仙玲气愤道:“你妈外面才有野种呢。”

周琳笑道:“看看,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这就受不了了?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怀疑我们会不会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要不然,为什么我爸会这么宠你呢。”

朱仙玲晕着脸骂道:“你放屁,谁跟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虽然我爸爸去世的早,但我对他有印象。”

周琳急忙说道:“哎呀,不说这些了,反正我们的关系跟姐妹也差不多,说起来变化最大的要算欧阳了,原本我以为她有可能成为我第二个嫂子,可谁曾想竟然成了,成了后妈了。”

朱仙玲哼了一声道:“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实际上欧阳一直在利用你,说白了她就是看上了你们家的财产,她可不是一般的野心,不信你看吧,等到她给你爸生下了儿子,你们都得靠边站。”

周琳哼了一声道:“事情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爸要是做的太过分的话,还有我妈和两个姐姐呢,难道我爸还能一意孤行?”

顿了一下,小声道:“实不相瞒,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律师了,他说来了,我们的权益是受法律保障的,跟性别没有关系。”

正文卷 第196章 假洋鬼子

朱仙玲走到周琳面前,盯着她惊讶道:“哎吆,我还以为整天你吃饱了就无忧无虑呢,没想到心里也有小九九啊,居然还偷偷找律师了。

不过,我敢肯定你这个律师是下三流,也就知道书本上那点东西,哪里知道你家里的复杂情况。

要说法律,眼下你爸说的话就是法律,再说,子承父业是几千年来的传统,你爸没儿子也就罢了,既然有了儿子,还有你们什么事?他大不了到时候给你们多陪一点嫁妆,要想继承家业门都没有。”

“我也没想过要继承家业啊。”周琳哭丧着脸说道。

朱仙玲嗔道:“我又没说你,我是说你的两个姐姐,她们跟你的想法可不一样。”

“那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周琳撅着小嘴说道。

朱仙玲凑到周琳面前说道:“即便你没有野心,但也必须跟自家人站在一起,欧阳说到底不过只是个朋友,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你没必要跟她走得这么近,否则你两个姐姐怎么看你?”

周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傻逼?其实我早就看明白了。

实不相瞒,我在两个姐姐的眼里只不过十个废物,如果有一天真要争夺起家产来,她们压根就不会管我,所以,我只能赌一头。”

朱仙玲惊讶道:“这么说你宁可你爸的家产将来落在一个野种的手里?野种也倒罢了,难道你就不怕欧阳取代了你妈的位置?”

周琳哼了一声道:“将来家产落在谁的手里眼下还很难说,我只知道起码目前还牢牢掌握在我爸的手里。

至于欧阳是不是会取代我妈的位置,这一点我毫不担心,因为这么多年来的事实证明,不管我爸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妈的地位没人能够撼动,我爸也没有这个胆。”

朱仙玲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在周琳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掌,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倒也不是个糊涂虫,心里门清呢。”

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欧阳取代不了你妈的位置,要知道,欧阳不仅年轻美貌,最重要的是,她给你爸生了一个儿子。

所以,你爸要想让这个野种成为正统的话,首先就必须给欧阳一个正宫的位置,这就像是古代的那些皇帝,难道他们会让太子的母亲居人篱下?”

周琳哼了一声道:“还有一种情况你没说呢,也许皇帝担心太子的母亲将来干政,干脆在立太子之前杀了她。”

朱仙玲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最后摆摆手说道:“算了,我这不是多管闲事吗?反正你家的财产又没我的份。”

周琳笑道:“谁让你生的晚呢,要是早生几年的话倒是可以嫁给我哥,那样就有你的份了。”

朱仙玲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想当寡妇,再说,难道我缺钱吗?就算穷也不会像欧阳那样下贱。”

周琳瞪着朱仙玲质问道:“欧阳怎么下贱了?难道跟我爸睡觉就下贱了?”

朱仙玲急忙摆摆手说道:“好好,算我没说。”

周琳忽然一笑,小声道:“你也不是没机会,我告诉你,周昕就要回来了。”

朱仙玲不解道:“周昕?哪个周昕?”

周琳嗔道:“哎呀,你怎么不记得他了?我妈的养子啊,阿昕,你见过的,这些年一直在国外。”

朱仙玲皱皱眉头,哼了一声道:“你是说那个孤儿啊,我可没兴趣。”

周琳说道:“人家现在可是剑桥大学毕业,再也不是那个孤儿院出了来的穷小子了。”

朱仙玲嗔道:“既然这样,你们就干脆来个亲上加亲,你自己嫁给他算了。”

周琳脸上泛起了红晕,扭捏了一会儿,小声道:“你别说,我妈好像还真有这个意思。”

朱仙玲听了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感叹道:“周昕这小子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这辈子算是遇上贵人了。”

周琳晕着脸说道:“你可别说出去啊,这事也就是这么一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也有五六年没见过他了,谁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还能变成什么样?假洋鬼子罢了。”朱仙玲一脸不屑地说道。

周琳警告道:“你这话可别让我妈听见啊,不然骂死你,周昕虽然是她收养的孤儿,可毕竟养了十几年呢,在她眼里跟亲儿子也差不多。”

朱仙玲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只要你爸对他不感冒,他也只能是个养子,说实话,我觉得他在你爸的眼里恐怕还比不上现在的戴家郎呢。”

周琳嗔道:“戴家郎怎么能跟周昕相比?我爸再怎么器重他,他也只能是个打工仔。”

“打工仔?”朱仙玲哼了一声道:“且不说别的,就凭你爸把欧阳交给他保护这一点来看,对他的信任恐怕还超过了你们三姐妹呢。

对了,刚才我在楼下碰见了梅向月,这黄脸婆怎么也混到你妈身边了?我怎么总觉得戴家郎这混蛋好像有所图谋似的,要不然为什么两口子都削尖脑袋往你家人跟前凑?”

周琳摇摇头说道:“梅向月给我妈当助理倒不是戴家郎的主意,主要是上次梅向月对付邓老大的勇气被我爸看上了,这才让她跟着我妈,不过,梅向月看上去可比戴家郎这混蛋顺眼多了。”

朱仙玲哼了一声道:“顺眼个屁,一个就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粘上毛比猴还要精呢,这两口子几乎把你爸你妈耍的团团转了。”

周琳笑道:“你未免有点危言耸听了吧?就凭他们也能耍得了我爸妈?”

顿了一下,一脸狐疑地盯着朱仙玲说道:“我就奇怪了,你说戴家郎得罪过我倒是真的,可他跟你没什么仇啊,你为什么总是对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不是见他到处搞女人,所以心里不平衡啊。”

“他搞女人管我什么事?”朱仙玲瞪着周琳嗔道。

周琳嘻嘻笑道:“该不会是吃醋吧?戴家郎这混蛋虽然算不上帅哥,可却长得高大威猛,我知道你就喜欢这种类型。”

朱仙玲胀红了脸,骂道:“你放屁。”

周琳仍然嘻嘻笑道:“你就别装了,难道我不知道吗?你暗地里问我爸要过他好几次,想让他给你当保镖呢。”

朱仙玲伸手在周琳腿上掐了一把,嗔道:“哎呀,我不过是想把他弄到身边好好羞辱他一顿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上次为了替你报仇,被他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你竟然还说风凉话,你还是个人吗?”

周琳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别再提那点陈年烂谷子了,不管怎么说,戴家郎现在替我爸做事,只要他不来惹咱们,那件事就算了。

再说,现在不仅我爸器重他,我大姐也庇护他,欧阳也把他当成了保护神,就连我妈也夸他能干,眼下还真惹不起这个混蛋呢。”

朱仙玲嗔道:“哎吆,没想到堂堂三小姐现在居然要看一个司机的脸色了,还惹不起呢,你不是说除了你爸之外这世上就没有害怕的人了吗?”

周琳似乎有点心烦意乱,拿起镜子照照脸上的胶布,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不知道,昨晚发生在半农山庄的案子很有可能给我带来麻烦。”

朱仙玲惊讶道:“你不是早就离开了吗?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琳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戴家郎这混蛋认定昨晚闯入的农庄的人和邓家有关系,这就把阿娇扯上了。”

朱仙玲吃惊道:“邓家?邓家跟你家不是世交吗?并且你家老二也跟邓老二订婚了,怎么会是邓家的人干的?这跟阿娇又有什么关系?”

周琳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一会儿,最后站在朱仙玲面前说道:“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说起来都是戴家郎这混蛋惹的祸。

邓老大的案子你应该听说过吧,要不是戴家郎跟我大姐鬼混的话,邓老大也不可能刚出来没几天就回到了监狱,你想想邓家能善甘罢休吗?

另外,戴家郎还举报了邓宝瓶开的一家店,结果被警察查封了,还抓了好几个人,这下戴家郎算是彻底成了邓家的仇人,并且连带着把我们家也恨上了。

戴家郎跟我大姐说,昨天晚上有可能是邓家的人暗中指使什么人去找他报仇的,而阿娇是邓老二的人,出事前我刚好带她去了那里。

所以戴家郎怀疑阿娇是替邓老二去踩点的,对了,他甚至怀疑车祸也是人为制造的,有可能是想置我和阿娇死地。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况确实令人怀疑,那辆卡车明明是故意冲着我们撞上来的,要不是车冲进了田里面,我和阿娇基本上挂了。

所以,我觉得戴家郎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阿娇真是邓老二派去踩点的话,我爸回来非骂死我不可,谁知道戴家郎这混蛋到时候添油加醋会说些什么。”

朱仙玲坐在那里怔怔的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惊讶道:“这么说邓家为了一个戴家郎连你爸的面子都不顾了?他们就算想找戴家郎报仇的话完全可以找别的场合,为什么非要闯入半农山庄呢?”

周琳点点头说道:“问题就复杂在这里,我爸可不会相信这帮人单纯是去找戴家郎报仇,肯定以为是冲着欧阳肚子里的孩子去的。”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爸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打工仔和邓家闹翻,要是我的话,干脆就把戴家郎交给他们,愿杀愿剐由他们去。”

没想到朱仙玲这一次居然没有附和周琳的意见,而是摇摇头说道:“既然邓家和你家有了嫌隙,交出戴家郎也未必能解决问题,再说,你爸可是个要面子的人,交出戴家郎岂不是臊了你大姐的面子?”

周琳心烦意乱地往床上一躺,叹口气道:“管他妈呢,反正我这个样子也出不了门了,干脆在家里躲一阵子,眼不见心净,但愿欧阳肚子里的兔崽子能够平安降生,否则家里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朱仙玲一脸惊惧道:“说起来还真够吓人的,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戴家郎和欧阳肚子里的孩子惹的祸,可实际上,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爸太有钱了?”

周琳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家有可能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风平浪静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大事,说实话,我反倒羡慕你了,虽然只有母女两个,却也没有这么多的破事。”

朱仙玲叹口气道:“羡慕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说完,看了一眼手表,跳起身来说道:“哎呀,说着说着差点就忘记了,我在电视台还有一档节目呢,你自己先待着吧,晚上我过来跟你一起吃饭。”

正文卷 第197章 鸠占鹊巢

唐婉虽然在孩子满月之后已经开始上班,但毕竟孩子小,加上手头业务也不多,所以基本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好在她在公司的职位目前也只是个摆设,周玉婷对她来不来上班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际上巴不得她不要参与公司的业务。

既然待在家里面,消息自然就闭塞,周琳出车祸的消息和半农山庄遇袭事件在第二天早晨就已经不是秘密了,可她却直到中午才从母亲那里听说。

心里忍不住把戴家郎骂了一通,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都没有跟自己打个招呼。

说实话,她很想找戴家郎问问情况,可自从上次保姆小翠送戴家郎大清早离开大云山56号的时候被朱仙玲看见之后,她就不敢再轻易联系戴家郎了。

直到现在,那件事还是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一想起来就难免心中忐忑不安,她可是知道周继尧和朱仙玲母女的关系,谁知道朱仙玲这小妖精会不会在周继尧跟前多嘴多舌呢。

好在戴家郎和欧阳娟昨晚都不在山庄,算是有惊无险,既然戴家郎不给她打电话,她也没必要急着找他,可周琳出车祸却不能装作不知道,做为嫂子起码要去看看情况。

可就在她准备出门去八仙过海看望周琳的时候,却意外地接到了周继尧打来的电话。

不过,周继尧并没有提昨晚半农山庄发生的事情,只是说出于安全考虑,准备让欧阳娟住进大云山56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准备让她一直住到孩子出生。

唐婉当然明白周继尧所谓的安全指的是什么,因为欧阳云苏已经断定昨晚闯入农庄的人是冲着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去的,只是万幸戴家郎及时带着欧阳娟母女俩离开了。

不过,让唐婉感到不解的是周继尧怎么会这么相信自己,且不说自己是不是喜欢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就凭周继尧曾经过自己,并且导致自己“怀孕”这件事难道他就一点不担心自己报复他?

“我最近一直住在我妈家里,大云山56号空着呢,你尽管让欧阳娟住进去好了,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万一要是欧阳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可别疑神疑鬼啊。”唐婉冷冰冰地警告道。

没想到周继尧丝毫都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尽管隔着肚皮,可你们姐妹生的都是我的种,别人信不过,难道还信不过你吗?

再说,你生过两个孩子了,也有经验,你们姐妹两不妨在一起多交流一下生孩子养孩子的心得。”

唐婉听出周继尧带点不正经的语气,顿时想起了那天在偷闲馆被周继尧百般玩弄的情形,涨红着脸愤愤地把手机挂断了。

“谁来的电话?”欧阳云苏从里面走出来,见女儿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发呆,一脸疑惑地问道。

“周继尧打电话说让小娟住到大云山56号来,并且要一直住到孩子出生呢。”唐婉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欧阳云苏楞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鸠占鹊巢?那栋别墅已经在你的名下了,没必要担心。”

唐婉哼了一声道:“我倒不是担心鸠占鹊巢,而是担心万一欧阳娟在大云山56号有什么好歹的话,周继尧肯定会对我疑神疑鬼。”

欧阳云苏迟疑了一下说道:“那欧阳娟在大云山56号居住期间,你干脆就一次也别去,即便有什么事也赖不到你头上,再说,你最好离戴家郎远一点。”

唐婉沉默了一会儿,不解道:“你说周继尧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毕竟,我也替他生了一个儿子,难道他认为我会欣然接受小娟再帮他生个儿子?”

欧阳云苏摇摇头,说道:“他不是信任你,而是信任我,他心里很清楚,我不可能允许你对欧阳肚子里的孩子耍坏心眼。”

“你的意思他明白我们的打算?”唐婉疑惑道。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周继尧又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唐家和欧阳家有可能因为这两个孩子受益。

但这是明面上的事情,没必要遮遮掩掩,只要他相信这两个孩子都是他自己的骨肉,一切都顺理成章。”

唐婉心事重重地说道:“目前看来,他对小娟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没有什么疑虑,但对我的孩子就不一定了。”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那当然,毕竟你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不过,如果周继尧真接受戴家郎的建议的话,最后应该能安全过关。”

顿了一下,盯着女儿严肃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这个孩子是不是戴家郎的种?”

唐婉晕着脸嗔道:“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欧阳云苏一脸不放心地说道:“如果是那个小白脸的种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否则等小娟生下孩子之后,周继尧肯定会想办法进行鉴定,万一这两个孩子不是亲兄弟的话,一切都来不及了。”

唐婉白了母亲一眼,嗔道:“妈,你就别疑神疑鬼了,这种事情能乱说吗?”

欧阳云苏担忧道:“我倒不是担心你撒谎,而是担心你稀里糊涂都搞不清楚自己肚子是被谁弄大的,毕竟,你跟小白脸睡过没多久就上了戴家郎的床,前后也没有多长时间,我就担心你搞错了,说实话,这孩子我怎么看都不像戴家郎。”

唐婉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份上,孩子跟父亲长得不像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欧阳云苏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道:“算算日子,再有两个月小娟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预感?”唐婉问道。

欧阳云苏欲言又止道:“你说我们最后真的能把周继尧糊弄过去吗?”

唐婉一愣,嗔道:“你不是信心十足吗?怎么现在还在纠结这件事?”

欧阳云苏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想来想去,让我惴惴不安的还是戴家郎这个小畜生,我就是担心他最终会惹出什么麻烦。”

唐婉嗔道:“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难道他还会自己出卖自己?”

欧阳云苏摇摇头说道:“我倒不是担心他出卖自己,而是担心他色胆包天,总有天被周继尧捉奸,你舅母说戴家郎最近胆大包天,竟然和小娟整个晚上都睡在一起。”

唐婉恨声道:“小娟也太淫荡了,大着肚子也不安分,我了解戴家郎,他这人还是比较谨慎,多半是小娟熬不住了勾引他呢。”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小保安怎么就让你们姐妹两个痴迷成这样,如果是个小白脸也就罢了,可我真看不出他有那一点让女人动心的地方。”

唐婉晕着脸说道:“妈,男人真正的诱惑力不是在外表。”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他是个很有内涵的人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唐婉憋了一会儿说道:“起码他能让女人满足。”

欧阳云苏楞了一会儿,随即红了脸,骂道:“你这死丫头越说越不要脸了,感情你们姐妹两个就是为了这个?”

唐婉没出声,欧阳云苏似乎有点好奇地小声问道:“怎么?难道他在那方面很厉害?”

唐婉脸上有点摆不住了,嗔道:“妈,你这话问的也太不正经了吧,且不说别的,既然我和小娟都给他生了孩子,难道还能把他当外人?反正我可有言在先,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且不说我和小娟愿不愿意,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欧阳云苏胀红了脸嗔道:“我打他什么主意?我只是希望在一切都没有眉目之前你们两个最好离他远一点。

说实话,只要两个孩子过了关,我们和周继尧之间的恩怨也就算扯平了,没必要再跟他过不去。

接下来只是个时间问题,等两个孩子长大了,你和小娟也就算熬出头了,戴家郎这混蛋压根就没有任何用处,留着他只能坏事。”

唐婉摇摇头说道:“妈,你恐怕想的太简单了吧?你看看,小娟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有人坐不住了。

说实话即便把孩子生下来,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还好我的孩子挂在建伟的名下,否则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也算计我?”

欧阳云苏犹豫道:“自然有人不会善甘罢休,不过,我相信周继尧在老糊涂之前应该还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儿子吧?”

唐婉迟疑了一下问道:“妈,这些暗中窥视周继尧财产的人究竟是他自己的几个女儿还是另有其人,你心里有数没有?”

欧阳云苏沉思了一下说道:“觊觎周继尧财产的人可以说数不胜数,可敢动手的人应该没有几个,更不要说敢动真刀真枪了。

当然,他的三个女儿,包括蒋碧云在内都指望将来成为周继尧遗产的最大受益者,所以,小娟肚子里的孩子对她们威胁最大,她们的嫌疑也最大。

我想这个道理周继尧也明白,他之所以一再隐忍,我猜多半是他哪个女儿暗中打小娟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对周继尧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便怀疑自己的女儿,可也难以对她们下手,只能暗中对小娟加以保护。

何况,蒋碧云说不定也参与其中,周继尧就更难下手了,毕竟,蒋碧云母女在家族事务上也有发言权,周继尧再独断专权也不敢搞的众叛亲离,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只是他的这种隐忍有可能让蒋碧云和几个女儿胆子越来越大。”

正文卷 第198章 真实意图

唐婉哼了一声道:“我觉得这事多半跟周玉婷有关系,她这人比较阴险,野心也最大。”

欧阳云苏摇摇头说道:“如果没有蒋碧云的暗中默许,我认为周玉婷也未必敢动手,这件事的幕后人物应该还是蒋碧云。”

唐婉犹豫道:“在我的印象中,蒋碧云多少还是怕周继尧,她应该知道周继尧想要儿子的迫切心理,如果小娟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了,周继尧肯定会雷霆大怒,难道她就一点不怕?”

欧阳云苏嗔道:“怎么?难道蒋碧云还会愚蠢到让周继尧抓到把柄?只要周继尧拿不到证据,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唐婉小声道:“如果我们想办法拿到证据的话,蒋碧云母女就完了,也许可以让戴家郎想想办法。”

欧阳云苏摇摇头说道:“哪有这么容易?我看,咱们眼下只有暗中配合周继尧保护好小娟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插手。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如果我们过于积极,马上就会引起蒋碧云的警惕,说不定她会调转枪口对准我们呢。”

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昨天晚上发生在半农山庄的事情有点诡异,今天一大早接到你舅母的电话之后,你爸就给陆涛打了一个电话,了解昨晚发生的案子。

据陆涛说,昨晚闯入半农山庄的是前后两拨人,并且当场发生了枪战,如果其中一拨人跟蒋碧云母女有关的话,另外一拨人是什么角色?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唐婉吃惊道:“两拨人?难道他们都是本着小娟肚子里的孩子去的?说不通啊,如果大家目标一致,为什么还要互相冲突呢?”

欧阳云苏缓缓摇摇头说道:“这件事即便陆涛目前也一头雾水,我觉得周继尧恐怕也未必搞得清楚,所以才会让小娟秘密进驻大云山56号,很显然,他担心还会有人铤而走险。”

唐婉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妈,如果小娟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了,周继尧肯定会抓狂,到时候就算没有证据,蒋碧云母女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搞得夫妻反目,父女反目呢。”

欧阳云苏听了女儿的话马上警觉起来,盯着她问道:“你脑子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唐婉哼哼道:“我有什么主意?”

欧阳云苏警告道:“你可别乱来啊,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小娟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想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报复周继尧。

我可警告你啊,小娟的孩子可是周继尧用来检验你自己孩子的试金石,如果她的孩子没了,你怎么向周继尧证明田田是他的亲生儿子?”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看周继尧之所以让小娟入驻大云山56号,实际上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

只要小娟顺利在你家里生下孩子,你在他眼里的信任度就可以超过他女儿,可小娟要是在你家里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的计划就有可能破产了。”

说完,好像还是有点担心女儿乱来,又警告道:“别忘了现在保护小娟的可是戴家郎,你要是敢乱来,他肯定也不会答应。”

唐婉嗔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你还当真了,不管怎么说,小娟都是自家人,我难道还会对自家人下手?我要是真妒忌小娟肚子里的孩子的话,当初也不会同意戴家郎给她借种了。”

欧阳云苏点点头说道:“你想得开就好,不管怎么样,将来你们姐妹两个都可以互相帮助,就凭你一个人难道还斗得过周家三姐妹?有了小娟无异于多了一个帮手。”

正说着,唐婉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拿出来看了一眼,惊讶道:“怎么是邓宝瓶的电话。”

欧阳云苏知道邓宝瓶跟女儿是闺蜜,所以也没在意,站起身来嗔道:“还不是又凑你出去疯,哼,整天在外面乱跑,我现在反倒成全职保姆了。”

半个小时之后,唐婉开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咖啡厅,只见邓宝瓶已经坐在一个靠窗户的角落里了,于是走过去说道:“什么事情电话里不能说,非要让我跑这么远的路,我正在给儿子喂奶呢。”

邓宝瓶仿佛有点心事重重,招招手让唐婉坐下来,凑到跟前小声道:“昨晚你家农庄里发生的事情听说了吧?”

唐婉一愣,奇怪道:“怎么?你急急忙忙约我来就是说这件事?我也是中午才从我妈那里知道。”

邓宝瓶急忙问道:“你妈说过是什么人干的了吗?或者怀疑是什么人干的?”

唐婉半开玩笑地说道:“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是你干的?”

邓宝瓶一愣,随即意识到唐婉只是在开玩笑,于是急忙说道:“你妈究竟怎么说?”

唐婉嗔道:“我妈还能怎么说?她又不了解情况。”随即好像意识到什么,盯着邓宝瓶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邓宝瓶端起咖啡浅浅尝了一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我也只能跟你谈谈,我知道,这件事发生之后,你公公第一个肯定就是怀疑我们邓家。”

唐婉一脸惊讶道:“你什么意思?我公公为什么会怀疑你们?”

邓宝瓶瞥了一眼唐婉,见她不像是装出来的,犹豫了一下说道:“自从戴家郎害的我家老大坐牢之后,又害的我一家店被警方查封。

为了这两件事,你公公跟我爸闹得也不欢而散,说实话,我们确实有抱负戴家郎的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情,你公公自然会怀疑是我们家的人干的。”

唐婉瞪着邓宝瓶问道:“那究竟是不是你家人干的?”

邓宝瓶嗔道:“如果是我干的,还有必要跑来找你吗?”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也不瞒你,我确实已经计划好收拾戴家郎了,可我还没有动手就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可不愿意背黑锅,只是你公公肯定不会相信我的话,所以,也只能找你把这件事说起清楚了。”

唐婉瞪着邓宝瓶质问道:“你准备怎么收拾戴家郎?”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还能怎么收拾,无非是想找人让他受点皮肉之苦,难道还能杀了他?”

顿了一下问道:“你公公对这件事怎么说?”

唐婉摇摇头说道:“他有话也不可能跟我说,事实上我都一个多星期没见过他了。”

“那你爸呢?陆涛肯定已经跟他汇报过这个案子了。”邓宝瓶说道。

唐婉一脸狐疑地盯着邓宝瓶说道:“听你的口气倒像是找我打探虚实来了,你该不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邓宝瓶盯着唐婉说道:“我也不管你公公怎么想,反正我发誓,这件事要是跟我们邓家有关系的话天诛地灭,你不妨把我的话告诉你公公。”

唐婉疑惑道:“这么说你找我来就是想让我传句话?难道你爸不会亲自跟他说吗?”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我爸找他说这件事只能越描越黑,也许通过你告诉他效果会好一点。”

唐婉嗔道:“我可不来传这种话,如果跟你家没关系也倒罢了,万一被你哄骗的话,到时候我公公岂不是怀疑我吃里扒外?

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们邓家有嫌疑,说实话,我听说这件事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家邓老二。”

邓宝瓶点点头说道:“你这么怀疑也不奇怪,不过,那起车祸又怎么解释?”

唐婉不解道:“车祸还需要什么解释?不是交通肇事吗?”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看来你还真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凑近唐婉小声道:“我告诉你,根据交警的现场勘测,这起车祸应该是一次人为的事故,那辆肇事车辆至今都没找到。

很显然,这次车祸本来是想要了周琳的小命,还好她命大,很显然,车祸和当晚发生在农庄的事情存在必然的联系,你说,即便我想报复戴家郎的话,有必要谋害周琳吗?”

唐婉一听,坐在那里怔怔地说不出来,好一阵才吃惊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谋杀周琳?”

“可以这说。”邓宝瓶说道。

唐婉又楞在那里说不出话,刚才欧阳云苏还在怀疑周继尧的女儿可能就是幕后主使者,可如果邓宝瓶的话可信的话,事情又说不通了。

因为虎毒不食子,蒋碧云不可能谋杀自己的女儿,即便周玉冰周玉婷也不大可能置自己妹妹与死地。

何况周琳是个马大哈,根本不会对两个姐姐构成任何威胁,何必要对她下杀手呢?不过,邓宝瓶的话也未必可信。

根据陆涛的说法,昨晚闯入山庄的是两拨人,并且还发生了火拼,也许其中的一拨人就是邓家派去的。

只是戴家郎和欧阳娟已经离开,所以只能无功而返,对于邓家来说,既没有达到目的,又惹了一身骚,所以只能想办法澄清自己了。

否则什么都没干成就和周家翻脸岂不是自毁长城?也许这就是邓宝瓶急着找自己传话的真实意图。

正文卷 第199章 推脱

“既然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还不准备放过戴家郎吗?”唐婉有点模棱两可地说道。

邓宝瓶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也是想谈谈戴家郎的事情。”

唐婉马上警觉起来,摆摆手说道:“还是别跟我说了,戴家郎不过是一个司机,我都懒得管这种破事,如果你非要跟一个司机过不去的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过,他现在好像挺受我公公器重的,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我希望你们适可而止。

你自己也知道,我公公可是个要脸面的人,既然你找我传话澄清邓家的嫌疑,自然不想两家再闹出什么纠纷,我看,这件事干脆就算了吧。

你家老大的事情我也大概听说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也是自己没事找事,即便戴家郎睡了周玉冰,那也是周玉冰自己愿意,跟戴家郎的女朋友有什么关系,有本事找周玉冰撒气啊。

说实话,你家老大还算运气,如果那天真的弄死了那个女人的话,恐怕就不是坐几年牢这么便宜了。”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说的轻巧,男人活的就是一口气,周建伟还好死的早,如果他知道你在外面搞小白脸的话能轻易饶得了你?何况我家老大眼睛里从来容不得沙子。”

唐婉跟邓宝瓶也算是关系很近的闺蜜了,两人在一起也经常会谈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听了邓宝瓶的话,还是忍不住胀红了脸,嗔道:

“你家老大跟周玉冰的关系跟我和周建伟能比吗?我们起码算是夫妻,邓老大和周玉冰算什么?不过是一对狗男女。

再说,周玉冰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找个男人睡一晚上算什么,何况还是贴身保镖,你家老大犯得着吃醋吗?

如果他眼里真容不下沙子,恐怕早就气死了,说白了他也就是欺软怕硬,跟周玉冰上过床的人多了,他怎么不敢找人家算账去?”

邓宝瓶一时语塞,隐忍了一阵愤愤地说道:“就算我家老大欺软怕硬,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找那个姓戴的算账跟你家有什么关系,你公公为什么一再袒护,明摆着不是看我们邓家笑话吗?”

唐婉迟疑道:“我公公怎么袒护了?”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还不算袒护吗?我父亲曾经找你公公说过这件事,看在两家关系的份上,即便考虑到我们一家人的感受,起码要把戴家郎这个祸根赶出公司。

没想到你公公可好,不但拒绝这么做,反而提拔他当了自己的私人助理,没过几天姓戴的就举报了我的店面,你说,这不是明摆着跟我们邓家过不去吗?哼,说起来是误会,可实际上多半是周玉冰在暗中唆使呢。”

唐婉嘴里啧啧两声,说道:“没想到你们家跟我公公的矛盾已经这么尖锐了啊,我看,你这话我也不用传了,都闹到这个份上了,我可不想趟你们的浑水。”

邓宝瓶瞪着唐婉嚷嚷道:“哎,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为你可是两肋插刀,没想到这么点小忙都不帮,说实话,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两家好?”

唐婉不为所动,哼了一声道:“都闹到这个份上了,还好的起来吗?我看迟早成仇人。

再说,你也知道我在家里的地位,建伟死后也就勉强挂个儿媳妇的头衔,实际上人家早就不把我当成自家人了,我不去说还好,越说只能越让我公公疑神疑鬼。”

“不会吧,我听说你公公听器重你的,不仅给了你应得的股份,还让你当上了副总经理呢。”邓宝瓶狐疑道。

唐婉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个屁啊,那不过都是做出来给我爸看的,要不是我爸的关系,他们恐怕早就不认我这个儿媳妇了。”

顿了一下,一脸不解道:“我就不明白了,周玉婷现在是你家未过门的媳妇,按道理她最不想看着两家人闹翻,并且我公公最器重的是她,你为什么就不让她找我公公说说这件事呢?”

邓宝瓶听了唐婉的话,撇撇嘴说道:“我看你才是糊涂了,你公公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在他眼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何况,你公公肯定认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冲着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去的,所以连周玉婷姐妹都有嫌疑。

你说,我能让她去传话?她去传话才是越描越黑呢,说不定你公公还怀疑是周玉婷联合我们邓家暗中搞鬼呢。”

唐婉一脸烦躁地说道:“算了,算了,越说越没没谱了,我这人就害怕参与这种是非,也没有能力管得了这种闲事。

不过,我倒是可以承若一点,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参与你们两家的是是非非,我姓唐,不姓周,即便邓家和周家反目成仇,我还是会拿你当闺蜜,只要你自己到时候不要六亲不认就行。”

邓宝瓶听了以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在公司有所最为,并且会为自己两个儿子多争取点利益呢,看来你又继续当上家庭主妇了,好吧,既然你这么为难,我也就不勉强了。”

唐婉嗔道:“我不当家庭妇女怎么办?两个孩子还这么小,难道你替我养啊。”

邓宝瓶一脸怜悯道:“倒也是,可惜你要当周家的儿媳妇的话就不能在找男人了,我看,实在不行你干脆嫁给我家老大算了,他见过你几次,对你好像还挺上心呢。”

唐婉眼睛一瞪,骂道:“放你娘的屁,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邓宝瓶也不生气,嗔道:“哎呀,真是不识好歹,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拉扯孩子辛苦吗?怎么说也要给自己找个男人吧?难道这辈子就打算替周建伟守活寡了?”

唐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守活寡呢?”

邓宝瓶急忙凑近唐婉小声道:“怎么?已经找到了?”

唐婉一脸神秘地说道:“正在物色呢。”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即便找到也只能偷偷摸摸。”

唐婉站起身来轻笑一声,凑到邓宝瓶的耳边小声道:“偷偷摸摸才刺激呢。”

邓宝瓶骂道:“哎呀,你这个不要脸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说着话,两个人出了咖啡厅,邓宝瓶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唐婉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阵,最后似一脸恼火地说道:“还能去哪儿,我现在都快成老妈子了,赶着去替我公公的小三收拾房子呢。”

邓宝瓶一愣,不解道:“怎么?你表妹又买房子了?”

唐婉白了邓宝瓶一眼,哼了一声道:“她买不买房子管我什么事,现在可好,居然要住进我的别墅了。

我这大半年一直住在我妈家里,别墅一直空着,既然她要来住,我自然要去收拾收拾,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干脆就让她住吧。”

邓宝瓶迟疑了一阵,问道:“这是你公公的意思?”

唐婉摇摇头说道:“那谁知道,今天早晨我妈才跟我说。”

说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道:“哎呀,我可说漏嘴了,这件事你可别说出去啊,现在我表妹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呢。”

说完,见邓宝瓶站在那里怔怔发呆,于是自顾钻进车里面,冲她挥挥手,然后一溜烟开走了。

戴家郎先前几次都是偷偷潜入大云山56号,因为他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按照周继尧的吩咐,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入唐婉的别墅,要不是担心欧阳娟的行踪被人发现,他恨不得大摇大摆的住进来。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别墅里只有小保姆小翠,唐婉一直都没有露面,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矛盾,一方面期盼着找个机会跟唐婉鬼混。

另一方面又担心唐婉出现,毕竟,面对跟自己都有肌肤之亲的姐妹两难免尴尬,再说,和欧阳娟同在一个屋檐下,即便唐婉住在这里,他也没有机会下手。

并且他心里也清楚,唐婉之所以躲着自己,恐怕也是为了避嫌,好在住进唐婉的别墅之后,他也不用担心再有人偷窥了,每天晚上公然跟欧阳娟睡在一个卧室里,虽然女人大着肚子很不方便,不过对他来说却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然而,在快活之余,心里面难免忐忑,毕竟,欧阳娟和唐婉不一样。

唐婉虽然也被周继尧搞过,但那是被迫的,所以算不上是周继尧的女人,相反,在戴家郎的潜意识中反倒是周继尧搞了他的女人。

而欧阳娟就不同了,她可是周继尧的情妇,自己原本跟她没有一点交集,现在不仅搞大了她的肚子,而且还利用周继尧对自己的信任继续跟老板共享一个女人。

这让戴家郎在道德上难免受到谴责,毕竟,直到目前为止,周继尧跟他也没有深仇大恨,严格说起来还有恩呢。

正因为心里有这种疙瘩,每次睡完欧阳娟之后,心理上难免有点忐忑不安,觉得自己不但已经堕落,而且在危险的烂泥潭里越陷越深。

妈的,既然已经不能自拔,也只好继续堕落下去,连欧阳娟都不怕,自己怕个啊,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其实,让戴家郎忐忑不安的还不仅仅是来自道德上的谴责,还有那双无处不在窥视着他的眼睛。

在很多时候,当他跟欧阳娟在床上快活的时候,基本上都把蒋桂兰当成了空气,因为他绝对不相信蒋桂兰敢出卖他,因为出卖他就意味着出卖自己的女儿。

可他总有一种预感,每次跟欧阳娟在一起的时候,蒋桂兰似乎都在暗中窥视,尽管她从来都没有出面阻止过,但她心里面肯定充满了恨意。

正因为这一点,戴家郎总是忘不了那天早晨在半农山庄偶然接到欧阳娟的哥哥欧阳东打给蒋桂兰的那个电话。

虽然他并不认识欧阳东,只是从欧阳娟嘴里了解到他曾经是一个失败的生意人,但这个从未谋面的“大舅哥”却给了他一种神秘感。

正文卷 第200章 旁敲侧击

“你哥究竟做什么生意?”戴家郎并没有跟蒋桂兰提起那个电话的事情,而是想从欧阳娟这里多了解一点情况。

欧阳娟可不清楚戴家郎心里想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对自己家里的成员感兴趣呢,于是实话实说道:“说是开投资公司,但严格说起来也就是那种寄卖行,以前就开过一家,后来倒闭了,不过,去年他找到了一个香港老板,现在又重操旧业了。”

“生意怎么样?”戴家郎问道。

欧阳娟不经意道:“听说还行,现在的寄卖行跟以前可不一样了,说白了就是提供抵押贷款。”

“贷款?那要不小本钱吧?”戴家郎惊讶道。

欧阳娟点点头说道:“那当然,不过,我哥可没这么多钱,他们跟一家商业银行合作。”

“这种生意合法吗?”戴家郎问道。

欧阳娟好像也不太了解,说道:“应该合法的吧,反正大家都在做,听说赚钱很快。”

“万一贷出去的钱收不回来岂不是破产了?”戴家郎疑惑道。

欧阳娟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都说了是抵押贷款,还不了钱就卖债主的汽车房子,再说,干这一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哪一个没有一点背景?谁敢不还钱?”

戴家郎笑道:“这么说你哥的后台很硬了?我没猜错的话唐斌应该就是你哥的背景吧?”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别提了,当初如果不是我二姑夫见死不救的话,我哥也不至于破产。

不过,这一次好像帮了一点忙,听说那家银行就是我二姑夫帮着搞定的,不过,这可都是看在我二姑妈的面子上,否则他才懒得管呢。”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跟你哥是同父异母,你们兄妹感情怎么样?”

欧阳娟想了一下说道:“总的来说还不错吧,说实话,我哥基本上是看着我长大的,年龄差的太多,所以不像一般的兄妹那么亲近,彼此之间还是有点代沟。”

戴家郎笑道:“你和唐婉该不会也有代沟吧,你们好像来往也不多啊。”

欧阳娟摇摇头说道:“代沟倒是没有,其实小时候我表姐对我还是挺好的,后来她嫁入豪门,可能是因为贫富悬殊吧,来往的就少了。”

“那现在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你也算是跻身豪门了,起码不再缺钱了。”戴家郎调侃道。

欧阳娟一脸忧虑道:“我再有钱她也未必看得起我,我知道,因为周建伟的事情她把我恨上了。

你看,我怀孕这么长时间了,她什么时候来看过我,就算我住进她的家里,她不是照样躲着不见吗?

不管怎么说,我跟她可不一样,她该得到的都得到了,而我现在拥有的无非是水中月镜中花,什么时候说没就没了。”

说完,下意识地摸摸肚子,继续说道:“接下来全靠它了。”

不知为什么,按道理戴家郎对欧阳娟这种傍大款的行为应该感到反感,可一直以来,他对欧阳娟一直没有这种感觉。

有时候甚至还有点可怜这个女孩,也不知道是自己贪恋她的美色,还是自己早就跟她是一丘之貉了。

“对了,你这么多天没回家了,怎么没见你女朋友给你打个电话?”欧阳娟突然问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一脸无奈道:“电话倒是打过,不过,老板吩咐我要跟你寸步不离,再说,她眼下给老板娘当助理,晚上也不一定回家。”

欧阳娟迟疑了一下说道:“周琳说你女朋友长得挺漂亮啊。”

戴家郎谄笑道:“跟你比差远了,只能说是不难看吧。”

女人都喜欢听奉承话,欧阳娟也不例外,娇笑道:“哎吆,别谦虚了,我有时候照照镜子都嫌自己丑呢。”

说完,晕着脸小声道:“我知道自己大肚子的样子不好看,这几天倒是为难你了。”

戴家郎一脸真诚道:“怎么会为难呢,我倒是觉得挺刺激的。”说完,伸手在女人的肚子上摸了一下。

欧阳娟打开戴家郎的手,红着脸说道:“你少骗我,昨天晚上刚进去就软了。”

戴家郎老脸有点下不来,哼哼道:“我突然想起了周继尧,并且生怕你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所以心里面不踏实。”

欧阳娟嗔道:“少找借口,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我也不怪你,这种时候确实不适合让你干这种事。

可我也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心里总是空的慌,总是想着跟你干那事。”

戴家郎小声道:“我听说现在干这种事有风险呢。”

欧阳娟点点头说道:“也是,我已经下决心了,孩子生下来之前再不干这种事了。”说完,拿起一面镜子照照,一脸担忧道:“你看我都胖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生了孩子以后还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怎么?是不是怕周继尧以后不喜欢你了?”

欧阳娟嗔道:“难道周继尧贪恋的是我的美色吗?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他早就把我玩腻了。”

戴家郎劝慰道:“没必要担心,你看看唐婉,都生两个孩子了,还不是美艳无比?”

欧阳娟板着脸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总是想着她,我就不明白,单凭相貌来说,我哪点比不上她了?”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又没说你比不上她,我只是劝你宽宽心,生完孩子之后肯定能恢复,再说,女人还是丰腴的好,要不怎么都说少妇最迷人呢。”

欧阳娟嗔道:“你们男人总是挑肥拣瘦,胃口真是五花八门。”

戴家郎谄笑道:“周继尧是什么胃口?”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他胃口好着呢,只要是新鲜刺激的都不会拒绝,不过,我觉得他真正喜欢的是中老年妇女。”

戴家郎一脸惊讶道:“怪不得他连你妈都不放过呢。”

欧阳娟晕着脸小声道:“别说我妈了,我看,他连我二姑妈都想上。”

戴家郎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欧阳娟犹豫道:“好几次在床上他说起我二姑妈的时候激动的不行,马上就来劲了,不过,他害怕我二姑夫,否则可能早就下手了。”

戴家郎骂道:“妈的,这老东西怎么尽盯着自家人?”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为了找刺激?要不然一把年纪了哪来这么多激情?反正自从我怀孕之后,他基本上对我的身子没兴趣了。”

戴家郎心中一动,微微喘息道:“他是不是把你们母女弄到一张床上了?”

欧阳娟胀红了脸,嗔道:“你管着吗?怎么?你该不会也有这种贼心吧?”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么变态。”

说着话,屋子里忽然亮起来,欧阳娟走过去唰地一声拉开了窗帘,说道:“哎呀,难得,出太阳了,听说云山寺离这里不远,干脆你陪我去那里转转。”

戴家郎一愣,笑道:“对了,上次周继尧专门来这里找一个老和尚算过命呢,还让老和尚给唐婉的儿子起了一个名字。”

欧阳娟一听,马上开始穿衣服,说道:“那我也去找这个老和尚算算命,既然连周继尧都找他算命,那肯定是个高僧。”

接连几天都是阴雨连绵,没想到忽然就放晴了,戴家郎也有心让欧阳娟出去散散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不过,半农山庄疯狂的袭击事件还是让他心有余悸,所以把赵阳他们三个保镖都叫上了,两部车一前一后沿着山路开往白云寺,在一个高处,戴家郎放慢车速指着远处一栋别墅说道:“那就是朱芸璐母女的住处,你看看,你唐婉的别墅还要气派呢。”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不用说,她们娘两背后就是周继尧,我甚至都怀疑朱芸璐压根就没有找过男人,说不定连朱仙玲都是周继尧的私生女呢。”

戴家郎笑道:“也许真的是天意,周继尧有这么多的女人,竟然就没有一个儿子,女儿倒是生了一大堆。

周继尧也倒罢了,毕竟人家有巨额家产需要继承人,可农村有些人家穷的叮当响,却也照样重男轻女。

就像我们农村有些人家,以前还没有计划生育的时候,整天盼着生儿子,可生下来就是女儿。

结果就没完没了的生,搞得家里到处都是梦弟,招弟,盼弟一大堆,我们村子里就有一户人家姐妹八个,最终就是没有一个儿子。”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你别看现在有些人嘴里都说生男生女一个样,那是因为没办法,其实骨子眼里还是希望生个男孩,几千年的传统思想难道就这么容易改掉?”

戴家郎瞥了欧阳娟一眼,问道:“那你也重男轻女吗?你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欧阳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当然喜欢男孩。”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说实话,真正重男轻女的都是一些老娘们,男人反而要好一点。”

欧阳娟嗔道:“我就不信,难道你喜欢女儿?”

戴家郎迟疑道:“我可能不甘于贫穷的命运,但在生男生女这种事上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因为这不是靠你的喜好所能改变的事情。

说实话,你如果能生一个范冰冰这样的女儿,这辈子还愁什么?再说,女儿更加体贴父母,像周继尧家的几个女儿之所以明争暗斗那是因为他钱太多了。”

欧阳娟反驳道:“这跟钱没有关系,周继尧如果有几个儿子的话,照样也会为了他的钱明争暗斗。

我觉得周继尧想要儿子的心理其实就是传统思想在作祟,在他眼里女儿最终都是别人家的人,如果没有儿子的话,等他死后所有财产都成了别人的资产,你说他一辈子辛辛苦苦难道就是为别人做嫁衣?”

戴家郎笑道:“你说的也不错,我们村子里凡是有儿子的家庭,父母都起早摸黑创事业。

可如果家里只有一个女儿的话,父母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了,他们这辈子只等着女儿长大以后找个好女婿呢。”

正文卷 第201章 老大出事了

说着话,汽车开到了云山寺的山门前面,由于雨刚停,几乎见不到一个香客,只有一个老太太躲在一间小房子里面贩卖香烛。

“我想上柱香替我们的孩子祈福。”欧阳娟说道。

戴家郎马上警告道:“小声点,你疯了?”

欧阳娟嗔道:“别搞的草木皆兵,这里又没人。”说着话,正准备下车,忽然被戴家郎一把拉住了。

“怎么啦?”欧阳娟疑惑道。

戴家郎伸手指着右边的一辆豪华轿车,惊讶道:“那不是老板娘的座驾吗?”

欧阳娟不认得蒋碧云的专车,疑惑道:“怎么?难道她也在这里上香?”

戴家郎犹豫道:“谁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不过,人肯定在里面,我们先打等等,最好别让她看见。”

说完,摇下车窗冲已经下车的赵阳摆摆手,三个马仔马上又钻进了车里面。

“看见又怎么样?寺庙谁不能来?”欧阳娟赌气道。

戴家郎瞪着欧阳娟说道:“你们两个最好别打照面,怎么?难道你以为蒋碧云很喜欢你吗?你以为她会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

欧阳娟嘟囔道:“我也没打算让她喜欢。”

正说着,寺庙里面忽然走出来几个人,两个是和尚,其中一个正是替周继尧算过命的法道和尚,走在法道身边的是蒋碧云,她身边确实一位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看着很陌生。

戴家郎原本以为梅向月有可能陪在蒋碧云身边,做为蒋碧云的私人助理,理应陪在她身边,可没想到她却没来。

并且蒋碧云也没有带保镖,而那个年轻人身材瘦弱,也不像是保镖的样子,可见蒋碧云来见法道和尚应该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只见蒋碧云和法道和尚站在门谈了几句,然后冲着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躬身子,然后就和年轻人走下了台阶,年轻人急忙替她打开了后座车门,然后自己钻进驾驶座,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寺庙。

“陪着蒋碧云的那个男人是谁?”欧阳娟问道。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认识,绝对不是她的司机,她的两个司机我都认识,实际上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我女朋友替她开车。”

“那你女朋友怎么没来?”欧阳娟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那谁知道?也许蒋碧云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这里。”

“来寺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听说蒋碧云信佛呢。”欧阳娟不解道。

戴家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好像明白法道和尚那天给周继尧算命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固执了。

尽管当时周继尧怒火中烧,可他还是坚称周继尧命中无子,现在看来,这个法道和尚有可能是蒋碧云的人,也许,蒋碧云想通过法道和尚让周继尧绝了生儿子的念头。”

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道:“难道她也是来找法道和尚算命?”

欧阳娟说道:“等一会儿你问问法道和尚不就知道了?”

戴家郎迟疑了好一阵,最后摇摇头说道:“上次我陪周继尧来的时候法道和尚见过我,如果我打听蒋碧云的事情马上就会让她知道。”

欧阳娟说道:“这倒也是,那我们还进不进去。”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摆摆手说道:“别去了,干脆回去算了。”

说完,也不等欧阳娟是不是同意,掉转头就开出了停车场,三个保镖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也马上跟了上来。

不过,当戴家郎开着车再次路过朱芸璐家门口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蒋碧云的车就停在她家的院子里,并且看见朱仙玲和刚才那个年轻人站在门口说话。

“没想到周继尧的后宫挺和谐啊,难道这个年轻人是朱仙玲的男朋友?”戴家郎自言自语都嘟囔道。

欧阳娟瞥了戴家郎一眼,嗔道:“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戴家郎好像醒悟过来,笑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两个是仇人?再说,即便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高攀不上啊。”

欧阳娟哼了一声没说话,等戴家郎再次从后视镜查看的时候,朱仙玲和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

周玉婷自从和邓老二订婚之后就很少在家里住了,而是住进了邓老二的在市郊的一栋别墅。

这天早晨刚刚醒过来,发现邓老二不在床上,于是就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洗漱,忽然听见外面有人低声说话。

于是走到门口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只见邓老二坐在沙发上抽烟,身边坐着小姑子邓宝瓶,两个人好像正在谈论什么,于是急忙掩上门,躲在那里屏声静气地偷听。

“这才叫没吃到羊肉惹一身骚呢,老头子来电话了,让我们暂时不要有任何行动。”只听邓老二低声说道。

“周继尧有什么反应?”邓宝瓶问道。

邓老二说道:“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老头子说了,周继尧在出事之后不但没有急着回国,而且就像是没这档事似的,不仅没有提起过这件事,甚至还跟老头子有说有笑的,不过,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已经把我们当罪魁祸首了。”

“你觉得他会不会马上对我们采取报复行为?”邓宝瓶有点担心地问道。

邓老二不确定道:“周继尧这人锱铢必报,不过,他总要掌握证据才会动手吧?难道光凭怀疑就不惜跟我们翻脸?”

邓宝瓶迟疑道:“你这些天都打听到了什么?那帮人的身份究竟有没有眉目?”

邓老二摇摇头说道:“这种事基本上查不到原主,这两天警方开始扫黄打黑了,听说抓了不少人,很显然,这帮人多半都是道上的人。”

邓宝瓶犹豫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故意在挑唆我们和周家的关系,并且这个人应该对我们两家的矛盾很了解。”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邓老二说道:“不过,周继尧也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人,他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事情都赖在咱们头上。

起码那天晚上去了两拨人,不可能都跟咱们邓家有关吧?再说,我们也不可能制造车祸谋害周琳。

就凭这两点,周继尧也应该有所掂量,老头子说了,既然有人暗中跟周家过不去,咱们反倒可以坐下来观望一阵了,如果有人能和周家斗个两败俱伤,对我们有利无弊。”

“那戴家郎混蛋也不管了?”邓宝瓶问道。

邓老二说道:“先让他逍遥几天,等事情平息之后,就算是在大街上一枪蹦了他,周继尧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顿了一下问道:“你去找过唐婉没有?”

邓宝瓶点点头说道:“找过了,不过没什么用,她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周家的人了,并且也不愿意参与我们两家的事情。

说实话,眼下来看,我们不解释反倒更好,既然周继尧都装作没事人一样,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邓老二点点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不过,我们也不得不防周继尧突然对我们采取报复行动,这些日子出门都要万分小心,别忘了孙乾是怎么死的,他疯狂起来可是不惜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怕也没用,我相信周继尧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难道他周家人的命就不值钱?如果他真要挑起火拼的话,谁吃亏还不知道呢。”

说完,耳朵里似乎听到卧室里面似乎有点动静,心中一动,忽然笑道:“不过周继尧显然也被这次突然袭击吓破胆了,你猜猜他那个马子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邓老二奇怪道:“怎么?难道你知道?”

邓宝瓶瞥了一眼卧室的门,故意放大了声音说道:“那天唐婉说漏了嘴,没想到周继尧让欧阳娟躲进了大云山56号。”

顿了一下又说道:“说实话,如果我们现在动手的话保证马到成功。”

邓老二急忙摆摆手说道:“不行,周继尧安排欧阳娟进驻大云山56号显然有他的考虑,那里可不是周家,而是唐家。

半农山庄的案子警方可以拿道上的人做挡箭牌,可大云山56号要是出事的话,那警方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别忘了唐斌的手里有陆涛呢,我们不可能既得罪周家又招惹唐家。”

邓宝瓶又瞥了一眼卧室的门,叹口气道:“要不是为了找戴家郎这个混蛋出口气,咱们原本也犯不着为了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铤而走险。

说实话,就算周继尧没有儿子,他的家产也跟咱们无关,既然连蒋碧云和自己几个女儿都能容忍这个孩子,咱们也犯不着替人做嫁衣。”

邓老二见妹妹的眼神一再瞟着卧室的门,一边还冲着他挤眉弄眼,似乎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身来说道:

“算算日子,欧阳娟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吧,看来周继尧为了这个孩子可真是费尽心机啊,这孩子一旦生出来的话,几个女儿恐怕都要靠边站了。”

邓宝瓶低声道:“那还用说?且不说别的,你跟嫂子都订婚了,可直到现在,连嫁妆都定不下来呢。”

邓老二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咱们又不是贪图人家财产,这些事还是让周家人自己去烦恼吧,咱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说完,冲邓宝瓶摆摆手说道:“你先去公司吧,我等一会儿再过去。”

刚说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看看来电显示,急忙接通了,不过,只听了几句,就一脸震惊地挂断了手机,站在那里怔怔发呆。

“出什么事了?”邓宝瓶见二哥脸色不对劲,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问道。

邓老二好一阵才惊惧地说道:“老大出事了。”

正文卷 第202章 检举揭发

邓老大再次入狱之后,根据他自己的遗愿,在家里人的安排下还是在原来的监狱服刑,一来这里邓老大自己也熟悉,二来各种关系都已经走熟了。

所以邓老大刚进来就被安排到了比较舒适的一个机床车间上班,并且还当了一个小头目,每天只要管好手下的几个人就行了,自己则叼着烟晃来晃去,根本不需要干什么活,除了没有自由之外,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这天,早上刚刚开工不久,车间的一台机床就出了问题,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里面的一台电机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邓老大让人关掉了电源,一只手伸进去想把卡在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可没想到这时一个从外面走进来的犯人突然启动了电话。

只见机床上的一把刀从上而下滑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将邓老大的半条胳膊斩了下来,随着一声惨叫,邓老大当时就昏死在了地上,好在人被及时送到了医院,最后保住了一条命,但却丢掉了一条手臂,成了独臂大侠了。

这天,祁菲来到了邓老二服刑的监狱,她来这里是要找同样在这里服刑的黑帮成员、邓宝瓶前男友徐贵忠的叔叔徐盛核实几件事。

徐盛今年四十六岁,是个老牌的黑道成员,在这里服刑已经有四个年头了,当初是以危害社会安全以及贩卖毒品被抓的。

并且最终被判死缓,今年才改为无期徒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后半辈子基本上注定要在监狱里度过。

今年他的侄子,也就是邓宝瓶的前男友徐贵忠也因为贩卖毒品和私藏枪支罪被判有期徒刑八年,没想到叔侄两个竟然成为了狱友。

祁菲带着几张最近扫黄打黑行动中抓获的几名黑道成员的照片来到了监狱,希望通过徐盛叔侄查证他们的身份。

而其中一名黑道份子是因为一家私人门诊的医生举报被抓的,因为他的伤口属于枪伤。

经过审问,他承认自己就是那天晚上闯入半农山庄的成员之一,但他只承认去那里的目的是想弄点钱,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并且他拒绝交代其他同伙的身份和去向,祁菲知道这些黑道成员有他们的规矩,短时间之内基本上不要指望他们会出卖自己的同伙。

因为出卖同伙就意味着带来残忍的报复,只要他们守口如瓶,即便进了监狱,暗中也会有人照顾,所以,祁菲指望能从徐盛叔侄嘴里搞点线索。

祁菲把一张张照片给徐盛递过去,徐盛倒是看得挺认真,可看完每张照片之后一律都是摇摇头,表示不认识照片上的人,直到看完最后一张,还是神情默认地摇摇头。

“徐盛,难道你真想让自己的老骨头烂在监狱里?”祁菲收起照片问道。

徐盛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紧盯着美貌的警花,舔舔嘴唇说道:“难道你还能把我弄出去?”

祁菲摇摇头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如果你有重大立功情节的话,我倒是有把握把你的无期变成有期,以后如果能好好表现的话,并不是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性。”

徐盛一边欣赏着警花胀鼓鼓的胸,一边笑道:“我倒是挺想立功的,可没机会啊。”

祁菲点点头,从包里面又拿出一张照片,说道:

“只要你能把这个人认出来,并且能说清楚他的社会关系的话,我就给你一个重大立功的奖励。”说完,把照片递了过去。

徐盛接过照片一看,只见上面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剃着光头,一看就知道这张照片是来自警方之手,也就是说这个兄弟已经在号子里了。

“怎么样?有印象吗?我知道你进来也有些年头了,对后起之秀可能不太了解,可这个人的年纪跟你相仿。”祁菲盯着徐盛问道,她凭直觉就知道徐盛肯定认识这个人。

徐盛又盯着照片看了一阵,然后把照片还给了祁菲,缓缓说道:“看上去有点面熟,不过,你自己也说了,我进来也有些年头了,好多人和事都忘记了,如果你能留下照片的话,我倒是愿意好好回忆一下。”

祁菲明白徐盛的意思是他还需要考虑一下,于是也不催促,把照片递给了徐盛说道:“你好好回忆吧,这种好机会可不多啊。”

祁菲站起身来正想离开,徐盛突然说道:“我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能认出这个人,但我却有一件事想向你举报,但你必须答应给我侄子减刑。”

祁菲一愣,急忙走回来坐在椅子上,盯着徐盛注视了一会儿说道:“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徐盛盯着祁菲说道:“我举报的事情当然不会是小事。”

“那你说说看?”祁菲说道。

徐盛摇摇头,说道:“你还没有答应我的条件呢。”

祁菲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举报的内容有没有价值,怎么能答应你?”

徐盛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就算了。”

祁菲见徐盛要走,好像有点急了,说道:“那你起码要给点干货吧。”

徐盛转过身来,犹豫了一阵,说道:“昨天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生产安全事故,邓家老大的一条胳膊被人切断了,但我知道这不是一起安全事故,而是人为的……”

祁菲一听,吃惊道:“你说什么?邓老大的胳膊被人切断了?”

徐盛嘿嘿笑道:“看来你们警察之间也缺乏沟通啊,不过,也不奇怪,现在监狱也搞各种评比,他们当然不愿意这种事闹得满城风雨,不过,邓老大可不是一般的人,这件事怎么也瞒不住。”

祁菲冲站在一旁的狱警说道:“你让他在这里等我。”说完,急匆匆来带了监狱长办公室。

“邓老大呢?”祁菲问道。

监狱长李道生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他也跟你们的案子有关?”

祁菲瞪着李道生又问道:“我只问你邓老大现在在什么地方?”

说实话,祁菲也只是市局的一名普通刑警,按级别自然比不上李道生,这种态度质问领导,李道生当然受不了。

“祁警官,你不是见过徐盛了吗?邓老二的事情就没必要向你汇报了吧?”

祁菲自然也不怕李道生,哼了一声道:“老李,你也没必要倚老卖老,我来这里可不是求你办什么事,怎么?难道非要我给陆局打电话吗?”

李道生倒也不敢太过招惹祁菲,犹豫了一下说道:“昨天出了点意外,邓老大正在医院,还没有回来。”

祁菲哼了一声道:“邓老大一条胳膊都没了,你竟然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点事?”

李道生不满道:“怎么?你难道还要追究我的责任吗?”

祁菲摆摆手说道:“我没这个资格,不过,我现在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要询问在场的每个人。”

李道生摇摇头说道:“没必要吧,监管局的人已经调查过了,并且已经得出了结论,这是一次安全生产事故。”

祁菲说道:“他们得出什么结论是他们的事,我查过之后自然也会有自己的结论。”

李道生哼了一声道:“除非你能证明这个案子跟你调查的案子有关。”

祁菲怒道:“老李,既然是一起生产安全事故,你怕什么,我调查的案子你没资格过问,我只想陆局一个人汇报,我只问你,我能不能查?”

李道生也知道祁菲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刑警,可办的可都是大案要案,再加上陆涛威严,倒也不甘再阻拦,只好叫来一名管区长带祁菲去找几个当事人调查。

祁菲调来肇事者刘洪的所有档案记录翻阅了一遍,惊讶地发现这名犯人竟然是一名惯犯,先后已经是三进宫了,最近一次进宫是因为抢劫杀人未遂,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在事故发生之前刘洪有过接见吗?”祁菲冲陪着身边的管区长问道。

管区长想了一下说道:“事故发生之前一个星期好像有过一次接见。”

“来探望的是什么人?”祁菲问道。

“好像是他表哥。”管区长说道。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犯人接见的时候我们有全程监听,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问了一些监狱里的日常生活情况。”

“送过什么东西吗?”祁菲问道。

“只有一条烟,不过,我们检查过,没什么问题。”管区长说道。

祁菲皱皱眉头问道:“难道你们没支烟都检查过?”

管区长笑道:“你开玩笑?这不可能。”

接下来祁菲又查看了一遍刘洪那天接见的监控录像,只见来见刘洪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从监听的内容来看,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这个男人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祁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亲自跟刘洪谈谈。”

“没问题,我们已经把他关禁闭了。”管区长说完就让人把刘洪带到了审讯室。

然而,刘洪坚称自己不是故意的,而是不小心碰到了电源开关,并且说自己和邓老大无仇无怨,根本不可能故意害他。

“28号来探望你的是什么人?”祁菲突然问道。

正文卷 第203章 可疑的表哥

刘洪好像早就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祁菲惊讶道:“不认识?他不是你表哥吗?既然不认识怎么会来探视你?”

刘洪笑道:“警官,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这人好交朋友,外面的朋友很多,那天来的这个人就是受朋友之托来看我的,实际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祁菲问道。

刘洪一脸为难道:“我怎么知道?难道你没有听我们谈话的记录吗?他直说是我一个朋友托他来探望,我也没有多问,反正是道上朋友的一番心意。”

祁菲回头瞪着管区长,似乎想听他的解释。

管区长不在意地笑道:“这事不奇怪,有些人在异地坐牢,家里人来探视一次也不容易。

所以,如果有人来来南召市的话,家属会委托别人来探视,顺便送点东西,不过,我们对来探视的人的身份证都有记录。”

“我看过你的材料,你家是二道河的,这么说你这个表哥是从你家乡来的?”祁菲冲刘洪问道。

刘洪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也没说自己的身份,反正是陌生人,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你问问警官,我们见面都不到五分钟。”

祁菲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随即回头冲正被带出审讯室的刘洪突然问道:“你应该认识徐盛吧?”

刘洪神情一变,随即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们是狱友啊。”

尽管一无所获,但祁菲心里面基本上已经有数了,很显然,刘洪应该是受人指使策划了这起生产安全事故。

也许他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但肯定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否则不会听命行事,如果猜的不错的话,秘密就在那条香烟里面,而答案就在徐盛那里,只是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刘洪是受人指使残害邓老大的。

“徐盛,你可以说了,只要你能把这件事说清楚,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次立功的机会。”祁菲再见到徐盛的时候承诺道。

没想到徐盛摇摇头,说道:“立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但对我侄子有意义,这个功劳必须算在我侄子的头上。”

祁菲为难道:“检举揭发的是你,怎么能算在你侄子头上呢?”

徐盛说道:“那你就去问我侄子,他也知道这件事。”

祁菲奇怪道:“怎么?难道这里允许你和你侄子私下接触?”

徐盛摇摇头道:“管教当然不会让我跟侄子见面,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跟他联系,反正你去问他好了,不过,对外只能说是我举报的。”

祁菲明白徐盛是担心自己侄子的安危,所以不想让他出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你说吧,等一会儿我让人找你侄子做个笔录,就算是他检举揭发好了。”

徐盛盯着祁菲说道:“警官,你说话可要算数啊,另外,绝对不能把我侄子扯进来。”

祁菲嗔道:“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没必要有顾虑。”

徐盛点点头,小声说道:“刘洪以前也是道上的人,我们早就认识,那天有人来探视他的时候,我正好在后门搞卫生,当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这个人是谁?”祁菲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徐盛迟疑了一下,最后说道:“这个男人名叫杨东方,我进来之前他是本市一个大老板的贴身保镖。”

“哪个大老板?你把话说清楚。”祁菲打断徐盛说道。

徐盛摇摇头,说道:“我只能说到这里,至于这个大老板是谁,你很容易就能搞清楚。”

祁菲盯着徐盛注视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杨东方来探视刘洪的原因了?”

徐盛点点头,说道:“刘洪对我很信任,事实上是他亲口告诉我,杨东方这次来探望他的目的就是让他想办法把邓老大整残废,杨东方出价三十万,这笔钱可能已经到了刘洪老婆的手里。”

祁菲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问道:“这个杨东方和刘洪是什么关系?”

徐盛说道:“很简单,道上的兄弟。”

祁菲盯着徐盛问道:“那你和杨东方是什么关系?”

徐盛说道:“也是道上的兄弟。”

祁菲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你进来之前是不是也替杨东方做过事情?”

徐盛摇摇头说道:“这在我们的话题之外,我现在已经向你证实邓老大是被人残害的,并且还提供了指使者的姓名,难道还不够吗?”

“这个刘洪以前是不是也替杨东方做过事?”祁菲还不死心,继续问道。

徐盛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杨东方为人豪爽,手头有钱,道上不少朋友替他办事,刘洪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祁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徐盛,我也知道点你们道上的规矩,虽然我们不会公开举报者的姓名,但刘洪肯定会猜到是你出卖了他,难道你就不怕有人报复你?”

徐盛苦笑道:“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怕什么报复,说实话,按道理我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我必须替我侄子做点事情,我家里面还指望着他呢。”

祁菲犹豫了一下问道:“刚才我给你的那张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徐盛摇摇头说道:“我说了,需要好好回忆一下,如果你这次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想起来了。”

祁菲明白徐盛是希望再次给他侄子创造一个立功的机会,在自己兑现前面的承诺之前,他是不会说的,所以也只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

离开监狱之前,祁菲让人把杨东方的监控录像复制了一份,然后就急匆匆赶回了专案组办公地。

“把监控视频里面的人截取几张图片出来,一定要截取最清晰的图像。”一进办公室,祁菲就把优盘交给了丁茂,火急火燎地吩咐道。

纪文澜走过来问道:“怎么?有什么收获吗?”

祁菲兴奋道:“也许是大收获,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上午邓老大在监狱里面被车床斩断了一条胳膊,我已经查明,这是一起犯人在监狱中的犯罪行为,并且还是受外面人的指使。”

纪文澜和几个组员都一脸吃惊的样子,纪文澜不解道:“为什么要残害邓老大?难道是他的仇人干的?”

祁菲摇摇头说道:“邓老大又不是第一次坐牢,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找他报仇,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没有悬念了。

毫无疑问,这是周继尧把半农山庄的案子算在了邓家的头上而采取的报复行动,没想到他居然在监狱里对邓老大下手了。”

纪文澜惊讶道:“有证据吗?”

正好丁茂截取了两张视频中的照片,只是清晰度不够,看上去有点模糊,祁菲指着照片上的人说道:

“这个人名叫杨东方,以前应该是周继尧的贴身保镖,在案发前一个星期,就是这个杨东方去监狱见了一名叫刘洪的犯人。

而正是刘洪故意在邓老大检查机床的时候启动了电源,结果机床的一件刀具斩断了邓老大的一条胳膊。”

“杨东方?”纪文澜说道:“周继尧保安部的资料里有这个人吗?”

祁菲摇摇头说道:“当然没有,但我敢肯定这个杨东方就是我们要找的杨毅,他在周继尧保安部用的是杨毅这个名字,而实际上杨东方应该是他的真名。”

照片被打印出来了,纪文澜拿着照片仔细看了一遍,遗憾地说道:“清晰度不够,太模糊,并且还带着帽子。”

丁茂抱怨道:“监控录像的质量太差,并且也没有好的角度,这已经是最清晰的了。”

纪文澜说道:“如果是真名的话,我们可以通过户籍档案查查,遗憾的是不清楚他是哪里人?”

祁菲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把照片马上交给戴家郎辨认,如果这个人就是曾经和赵宇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话,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他是杨毅了。”

陈明威说道:“如果能找到清晰的照片,我们就有理由通缉他。”

祁菲犹豫道:“是不是马上向陆局汇报,我觉得有必要跟周继尧正面接触一下,只要我们真实这个人是他的贴身保镖,他起码必须给我们提供犯罪嫌人的真实资料。”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现在找周继尧只能是打草惊蛇,杨毅早就不在周继尧的公司了,并且目前我们也不清楚他的下落,周继尧肯定是一问三不知。”

祁菲沉思了一下说道:“邓家的人现在肯定在抓狂,监狱得出的结论是生产安全事故,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相信。

不过他们肯定会向监狱方面提出巨额索赔,要不然我们干脆再放一把火,让邓家和周家彻底翻脸。”

“你是说把这件事的内幕透露给邓家?”陈明威问道。

祁菲点点头,说道:“邓家也不是什么善类,邓俊吉最早也是道上的人,也许他们知道这个杨东方的真实身份,我们不妨把照片给邓家的人看看。”

纪文澜迟疑道:“我看还是谨慎一点。”

祁菲不等纪文澜说完,就打断她道:“这件事我负责,等一会儿我给陆局先做一个口头汇报。”

正如祁菲猜测的那样,邓家的人确实有点抓狂,由于邓老大出事的时间很敏感,邓老二和邓宝瓶自然不相信这是一次生产安全事故。

但要说这是周继尧的报复,他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只能先让律师跟监狱方面进行交涉,同时试图给邓老大办理保外就医,

可就在出事的第二天下午,没想到警察就主动来拜访他们了。

正文卷 第204章 未知数

邓宝瓶上次已经跟祁菲见过一次面,所以并不陌生,而邓老二却是第一次见到祁菲,一瞬间有种惊艳的感觉,不过,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就不敢在想入非非了。

“祁警官这次登门拜访又有什么赐教啊。”由于家里面刚刚出了大事,邓宝瓶没有上一次客气,甚至还有点不耐烦,她以为祁菲还是为了中山路那家店的事情。

“我是为你家老大的事情来的。”祁菲开门见山地说道。

邓老二和邓宝瓶都楞住了,互相对望了一眼,邓老二疑惑道:“怎么?我家老大的事情难道也跟你们有关系?”

祁菲冷冷说道:“只要是犯罪行为都跟我们有关系?”

邓宝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来惊讶道:“犯罪行为?怎么?难道我大哥真的是被人故意残害的?”

祁菲没有回答邓宝瓶的话,而是拿出一张照片说道:“我相信你们也想弄清楚真相,你们看看,照片上的人你们是不是认识?”

邓宝瓶先接过照片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然后默不作声地递给了邓老二,眯着眼睛问道:“这个人跟我大哥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祁菲盯着邓宝瓶说道:“这你就不用多问了,我只问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或者你家老大会不会认识这个人。”

邓宝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瞥了身边的邓老二一眼,似乎在等他的决断,邓老二倒是看的很认真,可最后把照片递给了祁菲,摇摇头说道:“不认识,很陌生,再说照片也太模糊了。”

“你们确定?”祁菲问道。

邓老二点点头说道:“确定不认识。”

祁菲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们不认识,我就不打搅了,不过,我们初步断定这不是一起生产安全事故,有可能是一次有预谋的犯罪行为。”

顿了一下,问道:“你家老大有什么仇人吗?”

邓老二冷冷说道:“我家老大一直待在监狱里面,哪来的仇人?”

祁菲楞了一会儿,然后收好照片说道:“先这样吧,如果你们想起什么可以联络我。”

说完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忽然又停下了,转过身来说道:“刚才照片上的这个人曾经在事故发生前一个星期去过监狱,他去那里见的人正好就是制造这起事故的一名服刑人员。”

说完,不等兄妹两有什么反应,匆匆走了出去。

邓宝瓶追到窗户跟前,一直看着祁菲的车离开了公司前面的停车场,这才转过身来冲邓老大嚷嚷道:“好哇,动手了,周继尧真的对我们下手了,没想到他会把老大当成报复的目标。”

邓老二倒没有像邓宝瓶这么激动,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一支烟只顾闷头抽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呀,你说话啊,难道你没有认出照片上的那个人吗?他就是周继尧的贴身保镖杨毅啊。”邓宝瓶怒气冲冲地说道。

邓老二抬头瞥了妹妹一眼,说道:“可这个人早就离开了。”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离开?只不过是躲起来了,孙乾的案子多半就是他干的,这两年肯定在外面避风头,现在又回来了。”

顿了一下质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跟那个警察说出杨毅的身份?”

邓老二摆摆手说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警察掺和我们的事情,难道你希望杨毅落到警察手里?你记住,我们和周继尧即便不共戴天,也不能求助于警察。”

“那我们怎么办?这口气绝对不能忍,不然周继尧可把我们看扁了。”邓宝瓶喘息道。

邓老二摆摆手,说道:“冷静点,这件事起码先要让老头子知道。”

邓宝瓶嗔道:“你昨晚不是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吗?”

邓老二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我们怎么知道这件事跟周继尧有牵连?”说完,一脸忧虑道:“杨毅可是周继尧的头号杀手,既然他亲自露面,我们不得不谨慎从事。”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怎么?你害怕了?老大都被人弄残废了,你竟然还前怕狼后怕虎。”

邓老二瞪着妹妹质问道:“那你想怎么样?难道现在就去杀周家的人?”

邓宝瓶大声道:“杀人倒没必要,毕竟周继尧也没有要了老大的命,周继尧不是做梦都想要个儿子吗?现在欧阳娟就在大云山56号,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让周继尧彻底绝后。”

邓老二训斥道:“难道你忘记我的警告了吗?大云山56号现在不姓周,而是姓唐,难道你想逼的唐斌和周继尧联手对付咱们一家吗?”

邓宝瓶一时语塞,站起身来在房间里一阵躁动地走来走去,邓老二沉思良久,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这个女警察为什么要把杨毅的照片拿给我们看呢?”

邓宝瓶楞了一下,说道:“不是让我们认人吗?”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愚蠢,照片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难道他们还需要我们认?我看,这女警察显然没有按好心,她这是在火上浇油。”

顿了一下,继续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有人在故意挑起邓家和周家火拼,从有人给老大看戴家郎上周玉冰的视频开始,一步步越演越烈,现在害的老大成了残废,他们的目的应该算是达到了。”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明明是周继尧眼红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担心超过周家,所以暗中生事,而你非要编个不存在的假想敌,我问你,邓家和周家火拼对谁有利?”

邓老二摆摆手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要等到老头子回来再说,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急在一时,起码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邓宝瓶气愤道:“还要弄清楚什么情况?周继尧的马仔亲自出面唆使里面的人报复老大,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我就不信老爹能忍得下这口气,就算他想息事宁人,我也不答应。”

邓老二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怒道:“这家里谁说了算?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这么盲动只能把事情越搞越糟,眼下还是先把老大的事情处理好,如果能免去几年的牢狱之灾也算是万幸,剩下的事情等到老头子回来再说。”

邓宝瓶见老二发脾气,倒也不敢再闹下去,赌气道:“好好,那我就等着看你怎么给老大报仇。”

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戴家郎,这狗娘养的,这笔账也要算在他头上。”

邓老二不解道:“这么?难道这件事也跟他有关系?”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他,我们和周家怎么会闹成这样?我甚至怀疑会不会是这混蛋在中间使坏。”

邓老二没好气地说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凭他也能跳动我们和周继尧内讧?”

邓宝瓶认真道:“你也别小看他,这混蛋从一个下三滥的小保安能受到周玉冰的青睐本身就说明不简单。”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难道你以为周玉冰的档次很高吗?充其量这个小保安在床上有点功夫罢了。”

邓宝瓶反驳道:“但他现在居然混到了周继尧的身边,并受到器重,难道也是靠床上功夫?如果没有一点头脑的话也不可能会有今天。

当然,我倒不是说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而是担心他背后会不会有人在指使,说实话,我认为他最终有可能会成为周继尧的心腹,并且利用他来对付咱们。”

“我听说这家伙非常贪财。”邓老二若有所思地说道。

邓宝瓶不解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收买他?”

邓老二迟疑道:“你不是说他有可能会成为周继尧的心腹吗?如果能为我所用,何必再去跟他斤斤计较那点陈年破事呢?说实话,这种角色根本没必要脏了我们的手。”

邓宝瓶一脸狐疑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想找他算账的是你,现在怎么又想收买他?”

邓老二不慌不忙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现在面临的是周继尧的反目,而不是和一个小保安纠缠不休,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想想办法跟他化敌为友,将来有一天说不定就会用得上。”

邓宝瓶撇撇嘴说道:“尽管周继尧器重他,可最终也只能是个跑腿的角色,加上没有文化,即便成为周继尧的心腹也进不了公司的核心层面,不会有太大的利用价值,如果想知道周继尧的动向,你枕头边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吗?”

邓老二深深吸了一口烟,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和周玉婷真的会有结果吗?”

邓宝瓶犹豫道:“如果照现在这个样子下去,你们确实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说实话,如果周玉婷不能成为周继尧的继承人,要不要她也无所谓。”

邓老二若有所思道:“现在下这个结论还为时尚早,就看周继尧最终是不是真的会有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遗产了。”

邓宝瓶点点头,说道:“不错,起码目前来说,我们和周玉婷有着共同的利益,如果她真能成为周家的继承人的话,那你们的婚姻倒是一个不错的组合,早晚一天邓家和周家将会成为一家人。”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这正是周继尧最担心出现的结果,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加以阻止,所以,一切都将是未知数。”

正说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听了一会儿,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闹起来了,周继尧在二道河的拆迁指挥部被当地的老百姓给围起来了,市政府的人都去了。”

邓宝瓶一听,也高兴道:“那边跟咱们没关系,我这就派人去添把火,周继尧眼下手头紧,如果能给他增加点成本的话,这个工程说不定无法独吞呢,到时候还不是要乖乖来找咱们?”

邓老二笑道:“凑凑这种热闹倒是没关系,起码给周继尧添点堵,不过,小心点,可被他抓住把柄。”

正文卷 第205章 良心

一般的女人怀孕之后基本上都会按时去当地指定的医院进行定期检查,以确保胎儿的健康成长。

欧阳娟也不例外,不过,做为周继尧的女人当然不用自己跑去医院,而是有指定的医生定期上门替她做检查。

她的这名专职医生名叫刘瑞芳,虽然算不上是妇科专家,可在人民医院也算得上是一名资深的产科大夫。

这天又是刘瑞芳大夫替欧阳娟做例行检查的法定日子,原本商定下午到大云山56号给欧阳娟做检查,可没想到临出门的时候一名孕妇难产。

今天正好是刘瑞芳值班,给欧阳娟做检查毕竟是私活,所以她只好留下来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

等她做完手术以后已经差不多是下班时间了,她连忙给欧阳娟打了一个电话,欧阳娟倒是没在意,说是干脆晚上吃了晚饭再来。

原本刘瑞芳上门给欧阳娟做检查的时候都要带着一名护士,可今天耽误了时间,干脆护士也不带了。

吃过晚饭之后,她只是带上了常备的一个设备工具箱就自己开车出门了。

已经是深秋了,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通往大云山的路上几乎看不见几辆车,可正当汽车开进山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停着一辆警察,旁边还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只见一名警察站在路中央示意刘瑞芳停车。

这种例行的交通夜检并不奇怪,只是在这个富人区设卡有点奇怪,不过,刘瑞芳还是把车停了下来。

那名警察走过来敲敲刘瑞芳的车窗,等车窗摇下来以后说道:“查酒驾,下车进行例行检测。”

刘瑞芳抱怨道:“你看我这是像喝过酒的样子吗?我是一名医生,那边一个病人正等着我呢。”

警察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每个人都要接受检测,不经过检测谁知道你喝过酒没有。”

刘瑞芳只好把车熄火钻了出来,可等到她检测完回到车上之后,吃惊地发现副驾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也倒罢了,最让她惊恐的是男人居然带着黑乎乎的面罩。

“你,你是谁?”刘瑞芳惊恐地问道,随即就想下车,没想到外面那个警察已经替她关上了车门。

“刘大夫,今晚可能要麻烦你点事情,也许你的客户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我们找你来就是想制造一点异常。”男人冷冰冰地说道。

刘瑞芳感觉到男人说话的时候自己腰部好像顶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没想到居然是一把手枪,顿时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劫持了。

“什么……异常?你们想让我干什么?”刘瑞芳只是一名医生,并且还是个女人,哪里遇到过这种事,顿时说话都不利索了。

男人没出声,只听身后一个女人冷冰冰地说道:“事情很简单,根本用不着你动手,你只要乖乖陪我进入大云山56号,像往常一样给你的客户做检查。

昨晚检查之后,你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让你的客户服下一片药就完事了,然后我们会毫发无损地让你回家去,并且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你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刘瑞芳一听,急忙转身一看,没想到后座上竟然还坐着一个女人,黑暗中只见这个女人戴着口罩,并且居然还穿着一件白大褂浑,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抖,失声道:“怎么?你们,你们要杀,杀了她?”

女人摇摇头说道:“你放心,我们不杀人,我们只是受人之托要拿掉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想要她的命。”

刘瑞芳惊惧道:“可我怎么向客户交代?”

男人用枪在刘瑞芳的腰部顶了一下,威胁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向自己的家人交代吧,如果你敢坏我们的事情,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家人。”

后座上的女人劝慰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对客户交代什么,女人流产再正常不过了,并且原因各异,你根本不需要多解释,最多也就是没有尽到责任而已。”

“你们,你们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吗?”刘瑞芳问道。

男人哼了一声道:“我们当然知道,你少啰嗦,今晚只要帮我们办完事,你就可以回家,否则明天你的家里人只能来这里替你收尸。”

刘瑞芳浑身颤抖不已,犹豫了好一阵才问道:“你们,你们打算给她吃什么药?”

后面的女人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反正不会错,你只要帮着我们让她服下这颗药就行了,其他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瑞芳只能暗中叹口气,不过,犹豫半天还是说道:“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药?”

女好像为了让刘瑞芳放心,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你是医生,自然知道这种药毒不死人。”

刘瑞芳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过并没有出声,女人拿过刘瑞芳的药箱,那药瓶放进去,警告道:

“这栋别墅里面还有其他人,万一事情败露的话,今晚屋子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你可想清楚了,你是不是配合关系到这里的几条命呢。”

刘瑞芳好像算是认命了,一脸绝望地说道:“作孽啊。”

男人哼了一声道:“恰恰相反,你是在帮我们消除一个孽种,到底想好没有,想好的话就开车。”

十分钟之后,刘瑞芳的车停在了大云山56号门口,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最后威胁道:“你们两个进去,我就在外面等着,一旦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就冲进去把里面的人都杀光。”

刘瑞芳无奈地下了车,保姆小翠似乎已经在等着她了,两个人刚刚走上台阶,大门就打开了。

客厅里坐着戴家郎和赵阳,另外两名保镖待在外面的小屋子里,不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轿车里面还坐着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

戴家郎对刘瑞芳并不陌生,起码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虽然身后戴着口罩的护士不认识,但也没有在意。

“人在楼上呢。”小翠似乎对欧阳娟没有什么好印象,自从她住进来之后脸上总是冷冰冰的,就连对戴家郎也爱理不理的。

刘瑞芳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最后咬咬牙带着假护士上了楼,这里戴家郎继续和赵阳看电视聊天,不到二十分钟,刘瑞芳就和护士从楼上下来了。

戴家郎仿佛注意到刘瑞芳脸色有点不对劲,问道:“刘大夫,你好像脸色不好啊?有什么不对吗?”

刘瑞芳还没说话,假护士就笑道:“一切正常,刘大夫今天做了一个大手术,几乎站了好几个小时,肯定是疲倦了。”

戴家郎笑道:“那辛苦刘大夫了,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刘瑞芳急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开车来的。”

戴家郎把刘瑞芳送到门口,黑暗中见她和假护士上了车,这才关上门进来,不过,他还是上楼看了一下欧阳娟,见她坐在床上玩手机,于是就又下楼了。

几个劫持刘瑞芳的人倒是挺讲信用,当刘瑞芳的汽车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假护士和戴着面具的男人就下了车,黑暗中有一辆车在等着他们。

不过,男人关上车门之前,警告道:“你最好忘了这件事,千万别给自己惹麻烦,如果心理受到道德谴责的时候,就多想想你的孙子孙女,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刘瑞芳坐在那里微微喘息了一会儿,然后急忙发动车离开了那里,不过,当车开到一个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给欧阳娟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加速往医院赶去。

戴家郎正自坐在那里跟赵阳喝茶看电视,只见欧阳娟从楼上下来,并且已经穿好了外出的衣服。

戴家郎惊讶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欧阳娟一脸疑惑道:“刚才刘大夫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去医院。”

戴家郎狐疑道:“怎么回事?不是刚检查完吗?去医院干什么?”

欧阳娟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但她说一定马上去医院,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戴家郎一时也想不出刘瑞芳是在搞什么鬼,盯着欧阳娟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欧阳娟摇摇头,说道:“没有啊。”

“她刚才给你做了什么检查?”戴家郎问道。

欧阳娟说道:“也就是例行检查,跟以前一样,不过,她说我的血压有点高,给我吃了一片药。”

赵阳犹豫道:“既然是医生让去那就去一趟吧,也许她检查出了什么问题,只是不好说。”

戴家郎骂道:“操,这不是折腾人吗?把他们两个叫来一起去。”

半个小时之后,戴家郎把欧阳娟送到了医院,刘瑞芳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吩咐戴家郎和几个保镖等在外面,然后就带着欧阳娟进了一间治疗室。

“这女人搞什么名堂?”戴家郎嘟囔道。

赵阳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医生搞鬼?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早就失业了。”

正文卷 第206章 虚惊一场

戴家郎原本以为欧阳娟很快就会从治疗室出来,可没想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治疗室的门都没有开,顿时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冲赵阳小声道:“该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赵阳似乎也有点不安了,一脸疑惑道:“一直都是好好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啊,该不会是要生了吧,提前出生也不奇怪。”

戴家郎走到治疗室门后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见,有点焦急道:“刘大夫起码也出来说句话啊,究竟怎么回事?”

赵阳可不知道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是戴家郎的种,还以为他是担心孩子万一有什么意外无法向周继尧交差呢,于是劝慰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否则刘大夫不可能不跟你说,还是再等等吧。”

等到戴家郎抽完两支烟,治疗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只见刘大夫满脸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

“刘大夫,究竟怎么回事?孩子有危险吗?”戴家郎见刘瑞芳脸色惨白,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

刘瑞芳摘下口罩,有气无力地说道:“暂时没有危险了,不过还需要观察一晚上,你们谁去门诊部给她办个手续。”

说完,拖着疲倦的双腿回自己办公室了。

戴家郎稍稍松了一口气,急忙安排赵阳去门诊办手续,自己则在治疗室门口晃来晃去,有心进去看看,可门上写着闲人免进,只好打消了念头。

这时,从治疗室里面出来一名护士,戴家郎急忙问道:“怎么样?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护士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她的朋友。”

护士摇摇头说道:“还是别进去了,刚刚洗完胃,又打了一针,她已经睡着了。”

戴家郎惊讶道:“你说什么?洗胃,为什么要洗胃?”

护士耸耸肩膀,说道:“你还是去问她的主治医生吧。”

戴家郎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他虽然医疗常识不多,可也知道洗胃是怎么回事。

他听说有些自杀的人吃了毒药以后,如果能及时洗胃的话有可能捡回一条命,难道欧阳娟也吃了什么毒药?可她哪里像个要自杀的人呢?

忽然,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怀疑会不会是保姆小翠偷偷在欧阳娟的晚饭里面下了什么东西。

因为欧阳娟现在吃的东西都经过小翠的手,当然,小翠这么做的动机肯定跟唐婉有关,甚至还有可能是出于唐婉的指使,可问题是唐婉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这么一想,戴家郎再也待不住了,急忙来到了刘瑞芳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刘瑞芳一个人。

戴家郎进去的时候只见刘瑞芳双手掩面坐在那里,脸上仿佛一副痛苦的神情,听到外面有人进来,这才放下双手,盯着戴家郎问道:“你有什么事?”

“刘大夫,你为什么要给欧阳娟洗胃啊,难道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刘瑞芳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最后问道:“谁说给她洗胃了?”

戴家郎一愣,随即说道:“你们那个护士刚刚说的,难道她在骗我?刘大夫,你真么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告诉我,欧阳娟究竟出什么事了?你也知道,我对她的安全负有重大责任,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能瞒着我?”

刘瑞芳又是半天没出声,最后有气无力地问道:“听说上次有人给她下药,是你及时阻止了?”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不错,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早没了。”

刘瑞芳像是自言自语道:“看来那些人并没有死心。”

戴家郎一听,吓了一跳,急忙关上了房门,走到刘瑞芳跟前问道:“刘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欧阳娟又被人下药了?”

刘瑞芳颤动着嘴唇迟疑了半天,最后点点头说道:“确实被人下药了,只是这一次你无法阻止。”

戴家郎一听,忍不住浑身微颤,失声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些天家里根本就没有来过外人。”随即忽然想起了小翠,顿时说不出话来,因为除了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嫌疑人了。

“是她,肯定是她。”戴家郎站在那里嘟囔道。

刘瑞芳楞了一下,奇怪道:“你说谁啊。”

戴家郎恨声道:“肯定是家里的小保姆,除了她在没有其他人了。”

刘瑞芳长长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你就别冤枉那个小姑娘了,这药是我下的。”

戴家郎一听,震惊的差点跳起身来,怔怔地瞪着刘瑞芳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既然是刘瑞芳亲自下的药,哪里还有救,说不定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拿掉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你到底是医生还是杀人凶手?你说,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了?”

戴家郎眼珠子都快红了,一根手指头几乎戳在了刘瑞芳的脸上,要不是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他可能早就动手了。

“我也没办法,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伤天害理的事情。”刘瑞芳说完双手掩面哽咽起来,不过,随即抬起头来说道:“我已经及时做了处理,想必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戴家郎一听孩子没什么问题,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刘瑞芳的罪行上面,质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今晚跟我说清楚,不然马上就去报案。”

刘瑞芳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擦擦脸,抬头瞥了戴家郎一眼,说道:“我也没办法,我是被逼的,今晚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们都会没命。”

戴家郎吃惊地瞪着刘瑞芳,好一阵才说道:“究竟是谁在威胁你,怎么还牵涉到我们?你说。”

刘瑞芳没有回答戴家郎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眼看就要退休了,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哎,都怪我为了送孙子出国想多赚钱点啊。”

戴家郎见刘瑞芳一脸痛苦的模样,猜想其中肯定有难言之隐,于是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

“刘大夫,你不用有什么顾虑,只要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没问题,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替你保密,这屋子里也就我们两个人,你没什么好隐瞒的。”

刘瑞芳抬头看看戴家郎,好像下了决心,伸手示意他坐下来,然后就把今天晚上自己被劫持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听得戴家郎血液沸腾,忍不住插嘴道:“哎呀,你应该进入别墅的时候就告诉我,跟你进来的不过只有一个女人,她还能怎么样?就算是外面那个人,我们也肯定干死他。”

刘瑞芳哽咽道:“可,可他有枪啊,再说,我也不清楚你们到底有几个人?不过,我最后之所以决定帮他们造孽是因为还有一线挽救的希望。”

戴家郎明白刘瑞芳可能当时已经想到让欧阳娟服药之后可以及时帮她洗胃,可还是心有余悸地说道:“万一他们劫持你几个小时呢?还好他们及时放了你。”

刘瑞芳迟疑道:“这倒不仅仅是时间问题,如果是我想弄掉那个孩子的话,即便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可我不明白这几个畜生在这方面非常业余,他们逼着我给欧阳娟服下的竟然是一种普通的堕胎药。

并且这种药对怀孕时间不长的女人有明显效果,但像欧阳娟这种怀孕七八个月的产妇虽然有影响,但并不一定能造成流产,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及时采取剖腹产手术,孩子的成活率也很高。”

戴家郎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有选对药物?这怎么可能?既然处心积虑,怎么会这么业余呢?”

刘瑞芳沉默了一会儿,也一脸疑惑道:“我也不明白,这也是我答应他们造孽的原因。”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那个女人逼着我让欧阳娟一下就服下四颗药,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也有可能会造成流产。

也许他们以为多吃几颗就能达到目的,这也是我急急忙忙让欧阳娟来医院的原因。”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问道:“你记得那个警察和男人的特征吗?”

刘瑞芳摇摇头,说道:“车上的那个男人带着面罩,那个警察虽然没有戴面罩,但外面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那个伪装护士的女人你自己也见了,她一直戴着口罩。”

“车牌号呢?”戴家郎问道。

刘瑞芳摇摇头说道:“哪里还顾得上车牌号?”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些人好像对我很了解,居然连我中午给病人做过手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很显然,他们盯着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这确实让人意想不到,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采取这种办法。”

刘瑞芳怯生生地说道:“你会把这件事告诉周继尧吗?你也知道,我是欧阳云仙特意给欧阳娟推荐的医生,现在做了这种事,让我今后怎么见人?”说完,又哽咽起来。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只要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你就不用有什么思想负担,即便我爸这件事告诉周继尧,想必他也不会怪你,说不定还要感谢你呢。”

刘瑞芳急忙摆摆手说道:“感谢就不用了,只要能让我平平安安退休就阿弥陀佛了。”

刘瑞芳的一声阿弥陀佛让戴家郎的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那天在云山寺遇见蒋碧云的情景,不过也只是一闪念之间,倒也没有想太多。

不过,当第二天欧阳娟回到家里之后,戴家郎并没有告诉她实情,而是含糊其辞说她有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引起了过敏反应,刘大夫担心对胎儿不利,所以做了及时处理。

欧阳娟倒是有所疑虑,不过,既然戴家郎都说的轻描淡写的,她也就不再追问了,因为谁都有可能害她的孩子,只有两个男人绝对不可能,一个是周继尧,另一个就是戴家郎。

正文卷 第207章 周家镇

如果说发生在半农山庄的案子还能让周继尧沉住气,可二道河拆迁工程受阻却让他在国外彻底待不住了。

因为这个大型的工程需要投入上百亿的资金,每拖延一天都是巨大的损失,虽然有政府组成的专门小组协调拆迁户的利益,可毕竟情况复杂。

再加上有人暗中煽风点火,揭露周继尧官商勾结侵害老百姓的利益,一时民怨四起,一些拆迁户被人鼓动起来跟施工人员作对,不仅阻止工程施工,甚至还打伤施工人员,现在居然派人占领了工程指挥部。

尽管没有发生大规模的骚动,可政府工作组还是担心影响稳定,毕竟眼下稳定压倒一切,所以只能暂停施工,这让周继尧有点焦头烂额,只能匆匆从国外赶回来。

不过,周继尧下了飞机之后既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家,而是给戴家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开车直接把欧阳娟送到机场。

戴家郎没想到周继尧突然就回来了,更不清楚为什么急匆匆把欧阳娟送到机场,欧阳娟虽然一直跟周继尧有电话联系,可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他想把我送出去?”欧阳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有点忐忑地说道。

戴家郎犹豫道:“也许他觉得这个地方也不安全,所以想给你换个地方。”

欧阳娟抱怨道:“连这里都不安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安全的地方,希望赶紧把孩子生下来,不然总是这么提心吊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就算生下来也不见得安全,唐婉的儿子不是被绑架了吗?”

欧阳娟瞪了戴家郎一眼,嗔道:“你这张狗嘴就不能说句吉利的话?”

周继尧这次出国是跟随政府代表团考察,所以只带了两个随从,一个是他的专职司机,另一个则是公司的一名业务主管,不过,戴家郎在机场并没有见到这两名随从,只有周继尧一个人。

“你知道吴东县的周家镇吗?”周继尧钻进车里面冲戴家郎问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听说过,没去过。”

周继尧说道:“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欧阳娟撒娇道:“哎呀,跑这么远干什么?”

周继尧抚摸着欧阳娟的肚子,笑道:“那里离大海最近,还有海景房,难道你不想出去散散心吗?”

欧阳娟哼哼道:“万一要生了呢?”

周继尧一脸惊讶道:“怎么?你以为那里是乡下吗?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哪里也有现代化的大医院,事实上那里有南召市都比不上的高级疗养院,连省里面的大领导每年都要去那里住几天呢。”

尽管欧阳娟是周继尧的情妇,但周继尧一路上只是跟她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压根就没有提一句半农山庄发生的事情,而欧阳娟也明白不该问的就不问的道理。

吴东县距离南召市三百来公里,不过已经开通高速公路,不到三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正如周继尧描述的那样,周家镇确实不像是一个小镇,反倒像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城。

虽然没有南召市的繁华和车水马龙,可四通八达的街道却平坦洁净,两旁的建筑几乎全是新建的,并且还带有独特的装饰风格。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绿化的非常好的城镇,满眼看去,一座座建筑掩映在绿茵茵的树木之间,在蒙蒙细雨中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这里就是我的老家。”周继尧似颇有感慨地说道。

戴家郎早就从纪文澜那里了解了周继尧的家史,所以并没有感到惊讶,反倒是欧阳娟惊讶道:“哎呀,原来你是这里人啊,风景不错嘛。”

周继尧自豪地说道:“你没有见过以前这里的样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小渔村,后来我在这里投入了很多钱,才把它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戴家郎笑道:“听说以前深圳也是一个小渔村,可现在却成了一座繁华的大都市。”

周继尧感叹道:“是啊,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只要手里有钱,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按照周继尧的示意,汽车穿过一条条街道,穿越了整个城镇,最后来到了一个湖边,旁边有一栋哥特式建筑,几乎全部都是用石头建造,门口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

车道上停着几辆高档轿车,戴家郎的车刚刚停稳,大门里面就迎出来一群男男女女,一个个都恭恭敬敬地跟周继尧握手。

戴家郎惊讶地见到了祁菲和公司的几名高管,没想到他们早已经等候在这里了,很显然,他们应该接到了周继尧的提前通知。

不过,有两个上了岁数的女人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周继尧前恭后倨,这两个女人年龄起码都在六十岁以上。

其中一个身材肥胖,满头银丝,另一个却相貌清瘦,但却精神矍铄,并没有老态龙钟的感觉。

她们一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双眼睛都盯着欧阳娟,等到众人都跟周继尧打过招呼之后,两个女人才走下台阶。

“大姐、二姐,她就是小娟,我就把她暂时交给你们了。”周继尧说道。

肥胖的女人拉过欧阳娟的手,笑道:“长的真标志啊,你放心吧,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咱们周家的种,我们保证会让她平安无事。”

身材消瘦的女人哼了一声道:“周家镇可不是南召市,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戴家郎下车之后一直站在那里,除了喻后红瞥了他一眼之后,再没有人注意过他,很显然,每个人都只是把他当成周继尧的司机了。

不过,戴家郎的一双眼睛已经把所有在场的人扫视了一遍,并且猜测那两个老女人应该就是周继尧的亲姐姐周如梅和周如菊,几个年轻人应该是周继尧的子侄辈,剩下的人应该都跟他沾亲带故。

据说周家镇几乎就是这周如梅和周如菊姐妹两的天下,镇政府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周继尧,他几乎象征着这个城镇建立者,就连省政府的大员都经常来这里转转。

“董事长,几个大股东都已经在楼上等着了。”喻后红走到周继尧面前小声说道。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去楼上等一会儿,我过几分钟就上去。”

说完,居然冲戴家郎招招手,说道:“你跟我来。”

周继尧的话顿时把一群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尽管有点忐忑,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急忙跟着一群人走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是一个硕大的客厅,大的足够容纳一百个人在里面跳舞,戴家郎也没有心思左右环顾了,他不清楚周继尧急着要跟自己说什么事。

楼下就有一间小会客室,戴家郎跟着周继尧走了进去,只见周继尧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并且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大雪茄点上了,冲他挥挥手说道:“把门关上。”

戴家郎关上了房门,有点诚惶诚恐地站在那里,周继尧慢悠悠地吸了几口雪茄烟,一双眼睛却一直打量着戴家郎,仿佛这是第一次见面似的,直到戴家郎被他打量的有点不自在了,才缓缓说道:“坐下吧。”

戴家郎走到书桌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周继尧说道:“刚才那些基本上都是我家里的亲戚,你没见过,晚上有个饭局,你也来吧,到时候再向你介绍。”

戴家郎有点受宠若惊道:“没想到董事长还有这么多亲戚啊,我跟你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没想到从来没见过。”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说南召市是我厮杀的战场的话,那这里就是我的大本营,每个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必须要有自己的根,这里就是我们周家的根。”

戴家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并没有说话。

周继尧坐直了身子,说道:“从今天起,欧阳娟就交给我两个姐姐照顾了,一直到孩子生下来之前都住在这里。”

戴家郎装作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似地说道:“这个地方肯定比南召市安全多了,既然是董事长的亲姐姐,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问道:“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如释重负啊?”

戴家郎谄笑道:“整天待在屋子里,确实有点憋坏了。”

周继尧嘿嘿干笑两声道:“怎么,这段时间就没有找机会和女朋友睡个觉?”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连面都没有见过,董事长,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在外面跑,不喜欢整天待在屋子里。”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年轻人都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既然欧阳娟这边已经不需要你了,我准备交给你一个重要的差事。”

戴家郎急忙问道:“什么差事?”

周继尧没有直接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曾经去过二道河,对那个地方有印象吗?”

戴家郎吓一跳,因为当初他就是根据孙乾的一句话,在二道河的一栋破楼房里找到了小虎,不清楚周继尧为什么突然会提到这个地方。

“没什么太深的印象,破破烂烂的,就是给人感觉很乱。”戴家郎小心翼翼地说道。

正文卷 第208章 委以重任

周继尧一拍桌子说道:“不错,就是又破又烂的地方,可就是这么一个破地方,那里的人却不想改变。

我好心好意在那里投入大笔资金改造棚户区,给他们盖新房,建商厦,建公园,可竟然有不少居民不肯拆迁,宁愿住在漏雨的破旧屋子里,简直是愚蠢之极。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这些刁民不是不愿意拆迁,而是过于贪婪,并且也不排除有人暗中在煽风点火,故意阻挠我的工程进展。

这两天那里的刁民整天闹事,把我的工程指挥部都占领了,政府担心闹出乱子,只能暂时停工,你知道停工一天公司承担多大的损失吗?”

戴家郎听着周继尧的话,脑子里忽然就想起那天喻后红的“好心烂肠子”,顿时就明白周继尧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件事了。

妈的,肯定是喻后红这婊子货在暗中使坏,看来自己基本上已经被这婊子排挤出公司的那间冬暖夏凉的办公室了。

周继尧见戴家郎不出声,继续说道:“这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关系到公司各大股东的利益,关系到政府的耐心和决心,所以,这种事绝对不能继续下去。”

戴家郎谨慎道:“董事长,拆迁问题眼下很敏感,既然政府决定改造棚户区,那他们应该出面解决问题,我听说有些地方拆迁都闹出人命了。”

周继尧忧心忡忡地说道:“政府当然会出面解决问题,但我们也要配合,有些事情政府不好出面,那只有我们出面,说句难听话,几百亿的资金投入,即便出几条人命也在所不惜。”

戴家郎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出声。

周继尧继续说道:“当然,谁也不希望闹出人命,实际上我们可以采取更加灵活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

说白了,闹事的也就是几个刺头,只要把这几个钉子户解决了,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我的意思是思想说服工作让政府去做,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什么办法?”戴家郎问道。

周继尧站起身来说道:“六个字,胡萝卜加大棒,听话的就给好处,不识抬举的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当然,首先还是要找出暗中煽风点火的人。”

戴家郎一脸严肃道:“几百亿的项目,那可是大工程啊,看来非董事长亲自出马不可。”

周继尧一愣,随即没好气地说道:“感情我说了半天是在对牛弹琴吗?难道还没有听出来?我现在需要一个既有胆识,又有魄力,同时又不失谨慎的人去那里替我解决这些让人头痛的问题。”

戴家郎故作一脸茫然地嘟囔道:“既有胆识,又有魄力?”

说完,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哎呀,董事长,你不是曾经说过喻助理既有胆识又有魄力吗?让她去是在合适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喻助理还是个美女,美女好办事啊,那些刁民见了她说不定就乖乖同意拆迁了。”

周继尧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最后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盯着戴家郎说道:“喻助理推荐你去,并且我也同意。”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董事长,我根本就没有处理过这种事,不但没经验,更别提什么胆识魄力了,万一把把事情搞砸了,也没法向董事长交代啊。”

顿了一下,干脆把话挑明了,一脸冤屈地说道:“董事长,喻助理推荐我去显然没安好心。”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问道:“她怎么没安好心了?”

戴家郎憋了半天,嘟囔道:“她对我有成见,看不起我,董事长对我的信任让她妒忌,所以她想着法子把我赶出公司。

实际上前些日子她就跟我说过这件事,并且还忽悠我,说是拆掉一家钉子户就奖励五千块,其实她明知道我办不好这件事,分明是居心不良。”

周继尧憋了好一会儿才没有笑出声来,强忍了一会儿,摆摆手,故意板着脸说道:“不管喻助理是不是居心不良,这件事我已经同意了,公司的人事调动不是喻助理说了算,我说了就算数。”

戴家郎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推脱了,继续推脱只能让周继尧不快,不过他还想矫情一下,试探道:“董事长,你真的认为我能胜任?”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我已经观察你不少时间了,只要你肯动脑筋,应该没有问题。”

戴家郎一脸沮丧道:“既然董事长这么说,我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周继尧走过来拍拍戴家郎的肩膀说道:“事在人为,年轻人要敢闯敢做,不能前怕狼后怕虎,我年轻的时候一无所有,今天不是也创下了这个大一份事业吗?”

戴家郎拍马屁道:“像董事长这样的人才世上能有几个?”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少拍马屁,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马屁。”

顿了一下,又说道:“有一点喻助理并没有忽悠你,她说拆掉一家钉子户奖励五千,那是以前的政策。

我现在也不说拆几家钉子户了,只要你能保证工程顺利开工,我一次奖励你五十万。

其实钱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你通过这份工作可以好好锻炼自己处理事情解决难题的本领,这才是你最大的收获。”

戴家郎正色道:“我记住董事长的话了。”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你就自己先回南召市吧,我放你两天假,后天你跟我一起去二道河工程指挥部,总指挥王总你也见过,我就让你当他的副总指挥。”

戴家郎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吃惊道:“副总指挥?”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不给你一个头衔你怎么办事啊,不过,你也不用把这个副总指挥头衔太当真,除了解决钉子户问题,其他的事情可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

戴家郎谄笑道:“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懂啊。”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的长处就是胆大心细,脑子反应快,并且善于察言观色,这些特质再加上强烈做为的驱动力,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顿了一下,又说道:“有件事我必须跟你提前打个招呼,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在二道河煽风点火的人很可能来自邓家,当然应该隐藏的很深,这一点你心里要有点数。”

戴家郎趁机说道:“董事长,我一直怀疑半农山庄的案子也有可能跟邓家有关系。”

周继尧摸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做无谓的猜测,既然警方已经立案,那就让他们查去吧,起码眼下邓家还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戴家郎见挑拨不成,只得作罢,犹豫了好一阵,最后咬咬牙说道:“董事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周继尧一愣,说道:“什么事?说说看?”

戴家郎小声道:“就在你回来的前两天,其实又有人给欧阳娟下了一次药,结果在医院做了洗胃之后才保住了胎儿。”

周继尧瞪着戴家郎质问道:“谁干的?”随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又大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到现在才说?”

戴家郎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医生的名誉,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何况欧阳娟和孩子都安然无事。不过,我琢磨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

说完,把那天晚上刘瑞芳来大云山56号的路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还好刘瑞芳良心发现,再加上暗中指使的人对药品比较业余,欧阳娟才再次躲过了一劫,我觉得这帮人和闯入半农山庄的人应该是一伙的。”

周继尧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最后说道:“看来我儿子真是多灾多难啊,也好,俗话说大难不死不有后福,既然在娘胎里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将来肯定不是凡夫俗子。”

戴家郎听周继尧夸奖自己的儿子,脸上有点不自在,急忙说道:“我最奇怪的是这帮人是怎么知道欧阳娟进驻大云山56号的,这件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并且还对刘瑞芳的行踪清清楚楚。”

“你怀疑是唐婉?”周继尧问道。

戴家郎急忙摇摇头,说道:“不太可能,唐婉怎么会在自己家里面动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总觉得和邓家有关系。”

周继尧阴沉着脸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不管跟邓家有没有关系,我眼下都不准备跟他们翻脸,甚至还要找机会跟邓俊吉握手言好。”

说着,瞥了一眼戴家郎,意味深长地说道:“虽说人活着为一口气,可出气的机会很多,做大买卖的机会却不多,等到把钱赚到手之后,想怎样出气就怎样出气。”

戴家郎一脸受益匪浅的神情,赞叹道:“还是董事长高瞻远瞩啊。”

周继尧教训道:“你最好改掉拍马屁的习惯,什么高瞻远瞩,不过是经验之谈,对了,你也不用担心邓老大出来再找你报仇了。

我已经得到消息,他在监狱里一条胳膊被机床切断了,成了独臂老大了,别说找你报仇了,就算你女朋友他也打不过。”说完,一阵哈哈大笑,伸手拍拍怔怔发愣的戴家郎,然后自顾走掉了。

正文卷 第209章 假公济私

二道河虽然距离市区也就是五十多公里路,可戴家郎考虑到今后可能会在那里待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即便回市里面也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

可万一有什么紧急事情需要向纪文澜汇报的话,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回来买一张彩票,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在走之前跟纪文澜见上一面,当然,他急着见纪文澜也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没想到戴家郎偶尔做出的这个决定再一次改变了他的命运。

虽然戴家郎已经获得了周继尧的信任,卧底基本上已经成功了,但在接到戴家郎见面的请求之后,纪文澜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马上启动了严格的见面程序。

这一次的短信虽然还是通过电信局的特殊号码发过来的,不过,意思非常明确,按照短信的隐喻,戴家郎在一家小理发店理发,然后穿过理发店的后门来到一条几乎没有行人的窄巷子。

沿着小巷子一直走到头,那里停着一辆出租车,就像上次一样,纪文澜自然坐在里面,而那个司机也有可能还是警察装扮的。

说实话,刚钻进车里的时候,戴家郎差点没有把纪文澜认出来,这不仅是因为她戴着一副墨镜,而且还戴了假发,一张嘴红艳艳的,乍一看倒像是夜总会里出来的小姐。

戴家郎坐上出租车之后,司机好像故意在几条街道饶了一圈,然后朝着市郊驶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约莫二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小旅馆面前。

戴家郎皱皱眉头,不明白纪文澜为什么会选择在一家小旅馆见面,不过,他刚下车,纪文澜就走过来挎着他的胳膊,然后就明目张胆地走进了小旅馆。

这家小旅馆和戴家郎最早的时候当保安的那家旅馆基本上差不多,柜台后面有个懒洋洋的女人,只是门厅里并没有见到保安的身影,那个女人只是瞥了他们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有必要这样装神弄鬼吗?”一进门戴家郎就有点忍不住了,抱怨道:“这种小旅馆最不安全,我们两个肯定已经在监控录像里面了,另外,我可从来没有带着小姐开过房。”

纪文澜扯下了头上的假发,又用餐巾纸擦擦嘴上的口红,然后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这才说道:“你放心,这家小旅馆是我们缉毒大队的一个联络点,绝对干净。”

戴家郎惊讶道:“这年头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了,缉毒大队有必要设立这种联络点吗?”

纪文澜嗔道:“你懂什么?难道所有的缉毒警察都穿制服吗?”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这么说也是为我这种人准备的?”

纪文澜点点头,走过去唰的一声拉上了窗帘,说道:“卧底的缉毒警察比你干的事情更加危险,即便采取这么严格的措施,还是有不少卧底暴露并且牺牲了。”

戴家郎惊讶道:“我早就听说南召市有两种人最危险,一种是毒贩,另一种就是黑帮分子,不过,我在这里也生活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你一个普通百姓当然接触不到这种人,但这并不代表天下太平,在一些阴暗的角落里犯罪活动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说着话,纪文澜脱下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里面是一件高领紧身羊绒衫,下面是一条牛仔裤,那凸凹有致的身材让戴家郎不敢多看。

说实话,在这种光线暗淡的小旅馆里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待在一起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好在纪文澜警察的身份让戴家郎时刻保持清醒。

戴家郎见纪文澜坐在了一把椅子里,干脆一歪身子靠在了床上,然后摸出一支烟点上,说实话,即便纪文澜是个警察,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跟她待在这间斗室之中也是一种享受。

只见纪文澜在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说道:“你先看看,这个人面熟吗?”

戴家郎接过来凑到台灯下面仔细看了好一阵,疑惑道:“这照片在哪儿拍的,太模糊了,并且男人还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楚脸上的特征。”

纪文澜说道:“这是一个视频的截图,已经是最清晰的了,你凭印象是不是觉得见过这个男人?”

戴家郎又仔细辨认了好一阵,不确定道:“难说,好像有点面熟,可又想不起来。”

纪文澜提醒道:“你想想那个和赵宇曾经在一起的人。”

戴家郎惊讶道:“难道是他?”说完,干脆凑到窗口掀起窗帘又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躺回床上,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像,但不能肯定。”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他叫杨东方,我们怀疑他就是周继尧以前的那个贴身保镖杨毅,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有在户籍中查到他的线索,也许杨东方这个名字也不是真的。”

“你们在哪里拍到的这个视频?”戴家郎惊讶地问道。

纪文澜说道:“他一个多星期之前曾经出现在邓老大服刑的监狱,探视了一名囚犯,这是监狱内部监控拍下的视屏。”

戴家郎一听,猛地坐起身来,大声道:“哎呀,肯定是周继尧派他去的,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邓老大的一条胳膊机床的刀切断了。”

纪文澜也惊讶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戴家郎说道:“昨天周继尧亲自告诉我的,并且说完以后还哈哈大笑,既然这个人是他以前的那个保镖,很显然,这肯定是周继尧为了半农山庄的神情采取的报复行动。”

纪文澜惊讶道:“周继尧回国了?可政府代表团还没有回来啊。”

戴家郎说道:“昨天中午突然回来的,一下飞机就让我把欧阳娟送了过去,然后直奔周家镇,从今以后欧阳娟就由他的两个姐姐亲自保护。”

“这么说你失业了?”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接受了一份新的工作,其实这一次见你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汇报,主要是我这次去的地方离城里有点远,并且可能在那里长住,如果万一有什么急事的话今后怎么联络?”

“你要去哪儿?”纪文澜警觉地盯着戴家郎问道,好像生怕他逃跑似的。

“二道河,周继尧派我去那里的工程指挥部当副总指挥。”戴家郎一脸得意地说道。

“副总指挥?你?”纪文澜吃惊地瞪着戴家郎说道。顿了一下又说道:“那可是个大工程,市政府主要领导亲自负责呢。”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我只是挂个名,周继尧说了,让我自己都别当真,只是为了便于开展工作。”

“什么工作?”纪文澜问道。

“铲除钉子户。”戴家郎说道。

纪文澜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周继尧这是让你去做打手?我知道电视台每天都播放那里的新闻,那边的业主都在闹事呢。”

“那我能不去吗?”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种事连政府都无能为力,难道周继尧指望你替他摆平那些钉子户?”

戴家郎坐起身来盯着纪文澜说道:“我心里也没底,并且眼下也不了解那边的情况。

不过,我既然已经答应周继尧,那这件事就一定要办成,否则让他失望的话,回来之后要么重新去当个小保安,要么连饭碗都保不住。

所以,你们要想让我继续卧底的话,那就要全力帮我摆平那些钉子户,那边不是也有警察吗?你跟陆涛说说,实在不行就抓他几个,只要摆平了几个刺头,事情就好办了。”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你说的简单,警察如果能随便抓人的话,事情早就解决了,现在和过去可不同了,国家三令五申不能搞野蛮拆迁,必须安抚好拆迁户,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

如果周继尧在这个工程里面没有猫腻的话,那些业主为什么要抵制拆迁,多半是拆迁费用被压的太低了。”

戴家郎犹豫道:“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但我听说确实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并且鼓动业主闹事。

如果业主确实合理关切自身利益的话,事情倒是好解决,可如果是故意闹事的话,你们警察难道不管?再说,这个工程也不是周继尧一个人的工程,也是政府规划之一。”

纪文澜迟疑道:“我对那边的情况也不了解,现在没法给你什么建议。”

戴家郎进一步诱惑道:“如果你们能帮我摆平这件事,回来之后周继尧就会更加器重我,说不定有机会接触到他的核心机密呢。”

纪文澜斜睨着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这么急着想帮周继尧摆平这件事,他肯定许诺你什么好处了吧?”

戴家郎见纪文澜识破了自己的诡计,于是装作一脸坦然地说道:“那当然有奖励,我也不瞒你,周继尧说了,只要我办好这件事,回来之后奖励我十万块钱。”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难道为了你的十万块钱不惜动用警察?”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还不是为了得到周继尧的信任吗?既然你们不帮就算了,反正我也无所谓,如果事情搞砸了,周继尧肯定不会再用我了,卧底任务也就可以结束了。”

纪文澜嗔道:“哎吆,你这是在威胁我啊。”

戴家郎哼了一声没说话,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自己看着办。

正文卷 第210章 挑拨离间

纪文澜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一会儿,最后说道:“从大局来说,警方自然要配合施工方完成拆迁任务,这也是市政府的意愿。

可对那些钉子户基本上应该以说服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他们发生冲突,也不会强行拆迁,我看你还是先去那里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

戴家郎哼哼道:“说了半天,你等于什么都没说。”

纪文澜嗔道:“现在我们都两眼一抹黑,你让我说什么?难道你已经想好怎么干了?”

戴家郎嘟囔道:“具体办法倒是没有想好,不过,总的来说就是六个字,胡萝卜加大棒,这也是周继尧的意思。”

纪文澜说道:“你最好多用胡萝卜,少用大棒,二道河分局的局长罗玉梅上任不久,她也是陆局长这两年提拔起来的干部。

如果你需要她配合的话应该没问题,关键是怎么配合,她总不能派警察跟着你大打出手吧?”

戴家郎惊讶道:“难道是女局长?”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不但是女局长,还是美女呢,不过,你就少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了,小心吃耳光。”

戴家郎白了纪文澜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我还不了解你吗?难道没人告诉过你那双眼睛在看女人的时候总是色眯眯的吗?”

戴家郎色眯眯地眼光扫过纪文澜高耸的胸口,谄笑道:“你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

纪文澜脸上泛起红晕,嗔道:“少贫嘴,说正事。”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正事就是让罗玉梅做好准备,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别掉链子。”

纪文澜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卧底身份没几个人知道,除非罗玉梅知道你的身份,否则理你都没空。

这件事我必须向陆局汇报以后才能定夺,不过,在我们没有决定之前,你不能向罗玉梅公开身份,另外,做为卧底,你最好少公开跟警察打交道。”

戴家郎说道:“这一次我的工作性质特殊,即便天天跟警察打交道也名正言顺,周继尧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

纪文澜警告道:“但如果警察跟你合作过于密切的话,周继尧就会产生怀疑,你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警察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话?”

戴家郎两根手指在纪文澜面前搓了几下,说道:“因为我手里有玛尼,警察替我办事就不稀奇了。”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回去之后先建立一条跟你联系的安全通道,今后只能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好在那边应该没有多少周继尧的眼线,权当是特殊时期吧,你记住,跟你联系的人会告诉你那组彩票号码。”

戴家郎一脸无奈道:“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神叨叨吗?我们直接通个电话难道就会被周继尧监听去?”

纪文澜严肃地说道:“我看你现在已经有点麻痹了,这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别看周继尧现在对你信任有加,可你能肯定这是真的吗?

周继尧对自己的女儿老婆都疑神疑鬼,难道会轻易相信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他只不过是利用你替他办事而已。

只要他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随时都会收回这份信任,在有关安全的问题上,你这根弦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别忘了,这还关系到梅向月的安全呢。对了,你到现在还一句都没有说到她呢。”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我最近一直跟欧阳娟形影不离,好几天没回家了,只是打过几个电话,不过,电话里也只能聊聊家常,谁知道她在忙什么?”

纪文澜警告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并且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如果你长时间不跟她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周继尧这不是放我两天假吗?今晚我就让梅向月回来跟我睡觉。”

纪文澜一脸狐疑道:“你老实说,你跟她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戴家郎有点哭笑不得道:“我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啊,毛都没有碰到一根。”

纪文澜晕着脸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她自己愿意,你们干什么都行,但你绝对不能强迫她。”

戴家郎哼哼道:“我又没病,说实话,你们是不是考虑一下,让我找个借口跟她接触婚约,这样不三不四的在一起确实让人受不了。”

纪文澜瞪着戴家郎说道:“绝对不行,如果解除了婚约你还有什么理由跟她经常接触?你就别不知足了,有个美女天天陪着你难道不是好事吗?”

戴家郎嘟囔道:“我宁可弄条狗陪着,起码还可以逗逗它。”

纪文澜骂道:“瞧你这张狗嘴,你不是能耐大得很吗?我说了,只要她同意,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有本事就去逗她啊。”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反正我要去二道河了,起码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内不会跟这只母老虎在一起了。”

纪文澜马上警告道:“你必须抽时间跟她在一起,难道就没有节假日吗?当初就跟你说清楚了,你和梅向月应该像常人那样在一起生活,绝对不能出现反常现象。

你们卧底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一定要做好长期准备,你记住,做为一个长期的卧底,他的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一个正常人。

只有在特殊的某个时间点上才成为卧底,如果整天想着自己是个卧底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暴露身份。”

戴家郎哼哼道:“行,我今晚就问问梅向月,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过正常人的生活。”

纪文澜嗔道:“怎么?难道正常人的生活就一定要干那种事吗?你难道就不会把她当成你亲妹妹?”

戴家郎愤愤地说道:“好好,当亲妹妹,妈的,老子早晚有一天会被你们弄的精神分裂。”

纪文澜嗔道:“你的神经早就分裂了,我们现在来谈谈周继尧和邓家的事情,这次周继尧匆匆回来就跑去周家镇难道只是为了欧阳娟吗?”

戴家郎说道:“应该不是,实际上我在那里看见好几个公司的高管,听说还有几个大股东都聚集在那里,显然周继尧召开了一个重要会议。”

“他跟你提起过半农山庄发生的案子吗?”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提起过,我还试图挑拨一下两家的关系,但周继尧好像不愿意跟邓家全面开展,他说赚钱的机会不多,出气的机会很多,听他的意思好像会和邓俊吉言和。”

纪文澜皱皱眉头道:“奇怪,既然他跟邓家有言和的意思,为什么要卸掉邓老大的一条胳膊呢?难道邓俊吉会吞下这口恶气?”

戴家郎迟疑道:“周继尧也许是想给邓家一点颜色看看,毕竟,半农山庄死了两个保安,听说周继尧赔了不少钱呢,这一下算是扯平了,不过,邓俊吉也只能是怀疑,拿不到周继尧害邓老大的证据。”

纪文澜说道:“我们不能让周继尧和邓家言和,周继尧也只能是一厢情愿,我不瞒你,祁菲已经把刚才那张照片拿去给邓老二和邓宝瓶看过了。

她断定邓老二和邓宝瓶应该认识照片上的人,所以,周继尧暗中指使残害邓老大这件事邓俊吉应该心知肚明,即便他为了经济利益和周继尧貌合神离,但这仇是结定了。”

“原来你们一直在暗中挑拨离间啊。”戴家郎惊讶地说道。

纪文澜说道:“既然你已经挑起了两家的矛盾,干嘛不利用一下呢,让周继尧和邓俊吉狗咬狗对我们有好处,毕竟,他们狼狈为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半农山庄的案子你们究竟查的怎么样?说实话,我觉得你们也够无能的,从小虎的绑架案,周建伟的谋杀案,再到现在半农山庄的案子,居然没有一个案子能说的清楚,也不知道你们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

纪文澜嗔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市公安局局长啊。”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抓到了一名参与半农山庄案子的嫌疑犯,有黑社会背景,他交代了当时的情形,不过,他拒不交代同伙以及闯入山庄的目的。”

“那两拨人难道都是道上的人?”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这名被抓的嫌犯是第一拨到达山庄的人,他也不清楚后来去的是什么人。

两拨人几乎一句话没说就开始相互射击了,后来去的这帮人显然占了上风,据他交代,他们这伙人被打死了三个,伤了两个。”

“那究竟跟邓家有没有关系?起码有一拨人应该和邓家有关吧?”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即便跟邓家有关系也不容易找到证据,这些人都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主,很显然是被收买的。

所以,也只有他们的老大才知道幕后出价的人是谁,一般的小喽啰只负责办事,其他的也别想从他们那里得到线索。”

戴家郎沮丧道:“那这个案子还是等于没破。”

纪文澜嗔道:“你以为破案很容易吗?现在像周继尧邓俊吉这种角色不可能再亲自涉险了,他们有的是钱,脏活累活都不会用自己的人。

像杨东方,或者说杨毅这种角色只有在非常时期才会让他出手,一般情况下都会雇佣道上的人。

即便这些人被抓住,也追不到他们头上,这也是我们明知道周继尧有罪但也拿他没办法的原因。”

“恐怕这也是南召市黑社会猖獗的原因吧,毕竟有人需要他们。”戴家郎嘟囔道。

顿了一下小声道:“不过,周继尧恐怕已经猜到你们的伎俩了,起码他好像怀疑除了邓俊吉之外另外有人在跟他作对。”

“你怎么知道?”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犹豫道:“前几天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又被人做掉。”

纪文澜惊讶道:“怎么回事?”

戴家郎把那天晚上刘瑞芳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爸这件事告诉了周继尧,并且暗示可能是邓家人干的,可他显然不太相信。”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周继尧有这种想法也正常,毕竟小虎的绑架案和周建伟被杀案应该和邓家没有什么关系,显然还有另一股势力躲在暗中。”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搞不好最后都是窝里斗呢,难道蒋碧云和她的几个女儿就没有嫌疑?既然钱能买通道上人的办事,难道蒋碧云和几个女儿没有钱吗?

我觉得周继尧之所以一直采取隐忍的态度,很可能怀疑这些事跟自己家里人有关,所以不好下手。”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倒是希望这是窝里斗,最终将他们一网打尽。”

戴家郎说道:“说一千道一万,最终都离不开一个钱字,所有这些案子应该都是围绕周继尧的财产发生的。

而周继尧早年通过非法手段创造了一个金融帝国,现在又不得不通过犯罪手段保护自己的财产,说起来也是无奈之举。”

纪文澜嗔道:“什么无奈之举?怎么听你的意思倒好像有点同情他似的,说实话,我虽然不太同意祁菲对你的评价,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我就是担心你跟在周继尧身边时间久了会受到他的不良影响,最后可别连三观都扭曲了,甚至还有可能变成他那样的人呢。”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也很难说,既然你这么担心,那今后就多跟我谈谈心,只要有你这个正义的化身在我身边,怎么会三观扭曲呢,保证是一身浩然正气。”

纪文澜嗔道:“你少说风凉话,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周继尧这种男人身上自然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难说你不会受到他的影响。”

“那你说什么办?要想不受他的影响,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他。”戴家郎故作一脸为难地说道。

纪文澜气的伸手掐了他一把,恨声道:“你这不是故意找事吗?我的意思是你时刻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戴家郎被好几个女人掐过,尤其是梅向月动不动就掐人,可还是第一次被纪文澜掐。

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一时心中痒痒,盯着纪文澜的俏脸笑道:“周继尧的外表倒是迷惑不了我,反倒是有可能被你的外表所迷惑。”

纪文澜晕着脸瞪了戴家郎一眼,嗔道:“怎么?你今天是不是没有正行了?要不要下次让祁菲来见你?”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好好,我投降。”

正自说笑,戴家郎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急忙把一根手指头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纪文澜马上就屏声静气了。

正文卷 第211章 骨子里傲气

“谁的电话?”纪文澜听戴家郎嘴里只是嗯嗯了一会儿,然后就挂断了手机,急忙问道。

戴家郎一脸疑惑地说道:“赵宇打来电话,说是明天战友聚会,段一峰已经答应参加了,你不知道这件事?”

纪文澜楞了一会儿,说道:“我知不知道都没关系,这件事早就跟陆局打过招呼了,段一峰心里有数,到时候你少说话就行了,看看赵宇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段一峰是不是会跟周继尧接触?”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这就不清楚了,反正陆局自有安排,这件事对你的卧底不会有什么影响。”

戴家郎担忧道:“那我和段一峰的关系恐怕瞒不住了。”

纪文澜说道:“其实也没必要隐瞒,赵宇不是也给段一峰开过车吗?周继尧也没有怀疑他什么,为什么单单怀疑你呢?”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陆局分析过这件事,虽然赵宇宴请段一峰有可能确实来自周继尧的示意,但这并不代表周继尧会真的和段一峰接触。

周继尧现在和警察打交道应该非常谨慎,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不会和一个警察局长密切交往的。

所以,这一次战友聚会,段一峰也只是去探探赵宇的虚实,不可能跟他有实质性的接触,你只是去凑个场子,让赵宇唱主角就行了,对了,宴请的地点定了没有?”

“还能去什么地方?赵宇请客基本上都是在周玉冰的酒店里,我觉得应该是不是他出钱。”戴家郎说道。

纪文澜说道:“这你就不用多管了,你只要带耳朵去就行了。”

说完,从包里面拿出一叠材料说道:“这是我们新近掌握的周继尧家族的一些历史情况,还有一些案件的调查资料,你就在这里看看,我出去弄点吃的回来。”

戴家郎和纪文澜的这一次见面比以往任何一次时间都要长,两个人几乎在小旅馆里面待了四个多小时,连午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盒饭,直到下午两点多种戴家郎才独自离开。

晚上,梅向月果然回来了,一进门惊讶地发现桌子上居然已经摆上了两盘菜,而戴家郎还在厨房里面忙活,忍不住感到一阵意外。

因为自从他们“同居”之后,戴家郎就不再下厨了,而是心安理得地享用现成,没想到今天不仅亲自下厨,而且还弄了好几个菜,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回来了?”梅向月换掉鞋子冲厨房说道。

戴家郎把脑袋伸出门口看了一眼,虽然只是几天没见,却忽然发现梅向月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哪里还还有一点农村媳妇的影子?

“我还以为蒋碧云不会放你回来呢。”戴家郎嘟囔道。

梅向月笑道:“你升官的消息都已经传开了,她特意让我回来跟你庆贺呢,哎呀,怎么能让副总指挥亲自下厨呢?”

戴家郎一愣,惊讶道:“这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周继尧昨天下午才做出这个决定。”

梅向月疑惑道:“也许是周继尧告诉蒋碧云的吧。”

戴家郎把一个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过一瓶酒,给自己斟满一杯,说道:“边吃边说,蒋碧云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梅向月夹了一口菜尝尝味道:说道:“什么情况也没有,不是吃饭就是打牌,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最近跟她妹妹来往比较多,我也搞不清她们一起谈论什么?”

戴家郎喝了一口酒,说道:“也正常,如果这么几天就能从蒋碧云身上发现不正常的地方,事情就简单了。

不过,前几天我在云山寺看见蒋碧云了,原本还以为你会陪着她呢,结果发现她身边只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你知不知道她去那里干什么?”

梅向月摇摇头说道:“我虽然是她的助理,但也不是整天都跟在她身边,她没有跟我提起过去云山寺的事情。

不过,你说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蒋碧云的养子,名叫周昕,最近刚刚从国外回来,据说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

“养子?你对这个养子都知道点什么?”戴家郎惊讶地问道。

梅向月说道:“蒋碧云不说,我也不好问,听说是蒋碧云在孤儿院领养的,当时这个男孩只有七八岁,比周琳小一两岁,也算是抚养了十几年。

据说跟蒋碧云的感情挺好,只是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念书,我倒是跟周昕聊过几句,给人文质彬彬的印象,倒像是一个知识分子。”

戴家郎奇怪道:“既然在周家抚养了十几年,基本上应该算是家庭成员了,可我从来没有听周继尧、周玉冰或者其他人提起过这个养子,难道他也不受几个女儿的待见?”

梅向月分析道:“蒋碧云恐怕是因为一直生不出儿子,所以才动了收养之心,而周继尧应该也只能通过这个养子寻求点安慰。

不过,虽然蒋碧云母爱泛滥,但要想让一家人都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当成家庭成员恐怕也难以接受,最多也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

当然,周昕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野心,他算是彻底改变了命运,这辈子能有蒋碧云这个贵人应该已经知足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就算他改变了命运,但面对周家的子女,在心理上肯定会自卑。”

梅向月反驳道:“那也不一定,毕竟周昕受过高等教育,又在国外面过世面,即便心理上有自卑感,相信他也应该有自我治愈能力。”

戴家郎拿过酒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梅向月拿来一个杯子说道:“我今晚也喝一杯。”

戴家郎一脸狐疑地盯着梅向月说道:“难道忘了前车之鉴吗?”

梅向月嗔道:“你不是说酒量可以练出来吗?”

戴家郎劝道:“还是算了吧,你连起码的一点基础都没有,就别练了,可别像上次一样恶心我一晚上。”

梅向月倔强道:“我今晚偏要喝一杯,就不信还会像上次那样。”说完,不顾戴家郎的阻拦,硬是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不过,并没有马上喝,而是说道:“在喝之前有什么情报赶紧说吧,喝完有可能会断片。”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哪来这么多情报?”

梅向月惊讶道:“怎么?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你竟然都没有一点可以跟我共享的情报?”

戴家郎模仿纪文澜的语气说道:“我们的卧底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应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如果每天回来都要交换情报的话,岂不是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中?”

梅向月嗔道:“哎呀,我的意思是聊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不是说什么重大的发现。”

戴家郎说道:“那你就说随便聊聊,不要说交换什么情报。”

梅向月白了戴家郎一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嗔道:“就你爱咬文嚼字,鸡蛋里面挑骨头。”

戴家郎也干掉一杯酒,问道:“蒋碧云对你好吗?说说对她的初印象?”

梅向月慢慢往嘴里送了一点菜肴,放下筷子说道:“我刚去,自然不可能成为她的心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助理,所以只能说不好不坏。

不过,有时候对我还是挺关心,比如,今天得知你休假,她马上就让我回来陪你了。

至于初印象,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无非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甚至还表现出知书达理。

说实话,我也在欧阳娟那里近距离见过周继尧,但不知为什么,在蒋碧云面前好像比面对周继尧还要让我紧张。”

“紧张?难道是做贼心虚?”戴家郎皱着眉头问道。

梅向月瞪了戴家郎一眼,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说紧张吧,反正有点不自在,或者说在她面前有种压抑感,她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一切,但又不是那种犀利的眼神。”

戴家郎一口干掉一杯酒,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这种压抑感应该来自她的傲慢。”

梅向月质疑道:“你要说她傲慢吧,其实有时候挺平易近人的,但要说不傲慢的话,却又令人难以接近。”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傲慢并不是表现在脸上,蒋碧云这种女人的傲慢在骨子里,只有干过她的男人才能看到她真实的一面。”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话糙理不糙,蒋碧云的傲慢确实在骨子里,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出身,想必不会是一般家庭吧?”

戴家郎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当然不是一般的家庭,否则周继尧也不会娶她。

纪文澜给我看过一些材料,蒋碧云的爷爷应该是骨灰级的老革命,死了好多年了,奶奶是部队文工团的领导,也死了好多年了。

她父亲很年轻就是副厅级干部,可惜在一次外出考察的途中出了车祸,夫妻双双殒命,要不然她父亲现在起码在省委大院工作。

那时候蒋碧云姐妹还很年轻,一直跟着一个姑妈一起生活,但毕竟没有了父母,家道也就衰落了。

最后姐妹两个堕落成了一般的文员,正好周继尧死了老婆,他看上了蒋碧云的美貌,于是就娶她为妻,不过,也有传闻,周继尧在老婆汤洋去世之前,就已经跟蒋碧云有一腿了。”

梅向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关于周继尧第一任老婆汤洋的死也是众说纷纭,外界甚至有传闻,汤洋是因为外面有了男人,所以被周继尧家法处置了。”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相关的传闻很多,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也很难查证,知道真相的应该只剩下周继尧和蒋碧云两个人了。”

梅向月问道:“难道纪文澜他们一直在调查周继尧的家史?”

正文卷 第212章 疑似中奖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豪门的秘密太多,她们也未必搞得清楚,我这次去了一趟周家镇,听周继尧的意思,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南召市只不过是他搏杀的战场。

他的两个姐姐你没见过,尽管已经上了年纪,可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角色,至于周继尧的子侄辈,我们压根就搞不清楚。

另外,周继尧应该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周继祖,虽然后来下落不明,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已经不在人世了。”

梅向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总有种预感,周继尧很有可能是家族犯罪。”

戴家郎迟疑道:“以前难说,现在不太可能,起码他的几个女儿不一定会参与。”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难道他几个女儿干净吗?周玉冰要不是邓老大顶罪,早就应该坐牢了,就连周琳也吸毒,周玉婷暗中做过什么事就更不用说了。”

戴家郎忽然问道:“对了,蒋碧云在你面前提起过我没有?”

梅向月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提起过,又像是没有提起过,不过,我记得又一次她问过你和朱仙玲的事情,她不明白朱仙玲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反感。”

戴家郎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她没有关注过我,只是故意装作视而不见罢了。”

梅向月狐疑道:“怎么?你该不会是想了解她的真实面目吧?”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含沙射影,蒋碧云是周继尧身边最重要的人物,如果你没法了解她的真实面目,那也只好我亲自出马了。”

梅向月嗔道:“不要脸,她都可以当你妈了,你可真是老少兼收啊。”

戴家郎谄笑道:“这不是为了工作吗?”

梅向月一口喝掉了剩下的一点酒,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着卧底的由头还不知道干了多少假公济私的事情呢,起码弄了不少钱。”

戴家郎瞪着梅向月说道:“我不弄钱你喝西北风啊,靠纪文澜那点补贴,也就能交个按揭费。”

梅向月嗔道:“怎么?难道我没有赚工资吗?”

戴家郎怏怏道:“你的工资我都帮你存着呢,我不用女人的钱。”

梅向月一脸惊讶道:“哎呀,居然还有你不要的钱?”

戴家郎愤愤地说道:“你少油腔滑调,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就把钱给你自己存,我还懒得操心呢。”

梅向月嬉笑道:“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我的工资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管怎么说,你是一家之主嘛,说实话,要说理财,我肯定比不上你。”

戴家郎怏怏站起身来,说道:“饭是我做的,洗完就轮到你了。”

说完,走过去卧在沙发上,一边打开了电视机,没想到电视里面正在开奖,只见十几个小球在玻璃瓶里不停滚动着,并且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小球飞出来,产生一个中奖号码。

戴家郎好像想起了什么,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今天买来的那张彩票,然后盯着跳出来的几个小球。

“我操,我操……中大奖了……”

梅向月正在厨房洗碗,忽然看见戴家郎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嘴里激动地大声喊道,急忙跑出来,看了一眼电视,又看看戴家郎手里的彩票,狐疑道:“你今天又买彩票了?”

戴家郎好像没听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嘴里念叨着:“二三,二三……我操,我操……”

梅向月见戴家郎一副痴狂的样子,好奇地走过来问道:“怎么?该不会真的中了吧?”

戴家郎一愣,随即把彩票握在手心里,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沙发,一边哀叹道:“哎呀,看错了,可惜可惜,就差两个号码。”

说完,随手把彩票扔进了垃圾桶里,梅向月一脸狐疑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随即骂了一声神经病,然后又回厨房洗碗去了。

戴家郎偷偷瞥了梅向月一眼,然后飞快地从垃圾桶捡起那张彩票塞进了贴身的口袋,然后跑进了自己卧室,关上房门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直到梅向月来敲门才从里面出来,只见他一张脸差不多红成了关公,不过,梅向月还以为是喝酒的缘故,并没有在意,而是说道:

“你把彩票扔掉干什么,中几个号码也有奖励。”

戴家郎笑道:“是啊,我刚才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好像也有几百块钱呢。”

梅向月笑道:“我听说有个人好几年只买一组号码,最后还真被他中了大奖,你以后见纪文澜的机会还很多,说不定也能中个大奖呢。”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不做白日梦,这种好事也不可能落在我的头上。”

说完,一脸奇怪道:“你今天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梅向月没明白过来,问道:“什么反应?”

戴家郎说道:“你喝酒了啊,怎么一点看不出来?就是脸有点红。”

梅向月摸摸自己的脸,也一脸疑惑道:“是呀,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像上次那样天旋地转的。”

顿了一下,一脸狐疑道:“我简直怀疑上次那杯酒被你动过手脚,要不然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戴家郎走过去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盯着梅向月说道:“我要是想弄你的话,还有必要在酒里面动手脚吗?”

梅向月一张脸也红扑扑的,站在那里怔怔楞了一会儿,说道:“哎呀,这么热,我去换衣服。”说完,走进了自己卧室。

戴家郎躺在沙发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电视画面,过一会儿又猛地跳起身来,在屋子里疾步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嘴里嘟囔道:“镇定,镇定,他妈的一定要镇定。”

嘟囔完之后,又卧在沙发里,摸出手机飞快地翻看了一阵,最后闭上眼睛,翕动着嘴唇,就像是在念经似的。

“念叨什么呢?怎么今晚好像神经有点不正常啊。”

耳边忽然想起梅向月的声音,戴家郎急忙张开眼睛,随即就吃惊的合不拢嘴,只见梅向月上身既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吊带衫,连肚子都遮不住。

而下面竟然是一条热裤,紧绷的都差不多能看见缝了,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现在应该是秋天吧,你,你真热的这么厉害?”戴家郎嗓子发干,慢慢撑起身子,说实话,这是他和梅向月同居以来,女人在穿着上表现的最不要脸的一次。

梅向月扭捏道:“哎呀,人家准备洗澡嘛。”嘴里说着话,人却没有走开,两条雪白的大腿就在戴家郎的脑袋旁边。

戴家郎干脆坐起身来,叼着香烟愤愤道:“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折磨老子吧?”

梅向月红着脸嗔道:“谁折磨你了?分明是你自己折磨自己。”

“你可别不把我当男人啊,最近正上火呢。”戴家郎警告道。

梅向月哼了一声,好像是故意要折磨戴家郎似的,一边生涩地扭着小屁股往卫生间走,一边娇声道:“怎么?最近没偷吃吗?”

戴家郎好像再也受不了了,跳起身来就跑进了卧室,然后一个虎跃跳到床上,然后就像是床上有刺似的翻过来翻过去。

最后伸手关掉了灯,拉过被子蒙在头上,用手机照偷看那张彩票,嘴里还嘟囔道:“该不会是做梦吧。”说完,啪的一声在自己的腿上拍了一把,猛地掀开被子,躺在那里喘息不止。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只见梅向月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悄悄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床边戴家郎才察觉到。

仔细分辨了一下,忍不住吃了一惊,就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身子躲到了床里面,失声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梅向月也不出声,一歪身子就倒在了床上,一只手扯过戴家郎身上的被子盖在身上,脸却朝着床外,幽幽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吗?今晚就随了你的意。”

戴家郎在黑暗中怔怔的呆了一会儿,沙哑着嗓子说道:“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可没逼你的意思,现在走还来得及。”

梅向月躺在那里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说的对,我们要过正常的日子,否则有可能暴露身份。”

戴家郎一愣,说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纪文澜说的,不过,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她的意思是……”

梅向月打断了戴家郎的话小声道:“你刚才不是问蒋碧云是否提起过你吗?”

戴家郎不解道:“我是问过,可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梅向月转过身来说道:“大有关系,蒋碧云倒不是问你的事情,而是问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戴家郎慢慢躺在床上,小心翼翼不去碰梅向月的身子,奇怪道:“她问我们两的事情?什么事情?”

“就是床上的事情。”梅向月低声道。

戴家郎惊讶道:“不会吧,这老婆子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梅向月摇摇头说道:“不是她管得多,而是我们忽略了一个常识。”

“什么常识?”戴家郎问道。

正文卷 第213章 再来一次

梅向月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哼哼道:“有经验的老女人能够看出一个女孩是不是处女。”

戴家郎一阵愕然,可还是无法吧梅向月的行为和这件事联系起来,疑惑道:“她说什么?”

梅向月害羞道:“她说我的眉毛、甚至汗毛看上去都不像是结过婚的女人。”

戴家郎渐渐反应过来,失声道:“怎么?你还没破身?你不是跟你前男友弄过了吗?”

梅向月踢了戴家郎一脚,嗔道:“谁说弄过了?只是搂搂抱抱而已,并没有真做过。”

戴家郎一脸不信道:“蒋碧云那老妖婆难道真能看得出来?”

梅向月迟疑道:“我相信结过婚的女人和没有结过婚的女人之间肯定有某些细微的差距,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

以前我也听说过,姑娘和女人的差异从走路都能看出来,谁曾想蒋碧云竟然会注意这种事。

虽然我暂时遮掩过去了,可时间久了未必能瞒得过她,再说,今后我跟她都是近距离接触,甚至有可能一起洗澡,万一被她发现我们没有一起睡过,你说她会怎么想?

万一她把这件事告诉周继尧的话,他又会怎么想?反正我也想通了,我们既然住在一个屋檐下,这种事情早晚免不了。”

戴家郎坐起身来呆呆地好一阵没说话,最后一脸敬佩道:“你的献身精神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不过,你这是被逼的,并不是心甘情愿,所以,我也下不了手啊。”

梅向月嗔道:“我自己爬上你的床,难道还不是心甘情愿吗?你还要让我怎么心甘情愿?”

顿了一下,故意刺激道:“平时整天吹牛,怎么事到临头了就像个缩头乌龟?”

戴家郎恼火道:“妈的,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两个干脆也不必再为这件事纠结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再说,你也应该尝尝当女人的滋味了。”

梅向月羞臊的抬不起头来,嗔道:“哎呀,说那么多屁话干什么,现在是让你动手,不是听你动嘴。”

戴家郎一听,三两下就把自己的衣服扯掉了,嘴里喘息道:“为了卧底任务,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只好勉为其难了。”说完,在梅向月的一声惊呼中挺枪上马了。

半个小时之后,卧室里终于恢复了宁静,戴家郎伸手想开灯,被梅向月阻止了,于是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吸着,心里面既兴奋又刺激又忐忑,总是五味杂陈无法言说。

梅向月则趴在床上娇喘不止,似乎还在回味人生的第一次。

“感觉怎么样?”戴家郎等梅向月平息下来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小声问道。

梅向月羞怯道:“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戴家郎奇怪道。

梅向月哼哼道:“总觉得太仪式感了,不像是夫妻。”

戴家郎笑道:“我们都是为了卧底而献身,自然就充满了仪式感,难道你就没有一种神圣的感觉?反正,我刚才有种神圣的使命感。”

梅向月伸手掐了戴家郎一把,骂道:“不要脸,占了便宜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戴家郎笑道:“你好歹也是个想得开的人,怎么会有吃亏的感觉呢,其实做这种事根本没有谁占便宜谁吃亏的问题,用一个网络名词来说就叫共享。”

梅向月嗔道:“狗嘴,我说不过你。”

戴家郎一脸认真地说道:“真的,你看唐婉,也算是美人吧,可她从来都不会有吃亏的感觉,反倒像是占了我的便宜似的。”

梅向月愤愤地说道:“你少拿我跟她比,如果比不要脸的话,我当然比不上她。”

戴家郎把梅向月拉起来搂在怀里,笑道:“别害羞了,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后悔也来不及,还是面向未来吧。”

梅向月哼哼道:“未来怎么样?”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谁知道?”

顿了一下,摇摇梅向月的身子说道:“哎,你可不能迷茫啊,否则我就更找不到方向了。”

梅向月从戴家郎怀里挣脱出来,嗔道:“你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说的也没错啊,严格来说你是我的领导呢。”说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梅向月懒洋洋地哼哼道:“什么好消息?你该不会是选择性遗忘吧。”

戴家郎笑道:“我也是刚从纪文澜那里听说,邓老大在监狱里被人废掉了一条手臂,现在已经成了独臂老大了,目前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呢。”

梅向月吃惊道:“哎呀,谁干的?”

戴家郎一脸神秘道:“可以说是周继尧暗中让人干的,也可以说邓老大的仇人干的,也可以说是一起生产安全事故,不管怎么说,邓老大算是毁了。”

“纪文澜怎么说?”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说道:“她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名叫杨东方,他不久前去监狱探望了一个囚犯,而这个囚犯正好卸掉了邓老大的一条胳膊,纪文澜怀疑他就是杨毅。

我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和赵宇在一起的那个人,只是看上去有点像,不过,祁菲已经迫不及待地把照片给邓家的人看过了。

很显然,他们想挑起周继尧和邓俊吉的内讧,不过,我觉得周继尧不一定会上套,现在就看邓俊吉的气量有多大了。”

梅向月迟疑道:“这个杨毅应该是周继尧犯罪团伙中的关键人物,你难道就不能下点功夫查查他的下落?”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想的简单,难道我还直接去问赵宇?我就奇怪了,警方不仅有照片,监狱那个囚犯也肯定和杨东方认识,怎么就搞不清楚这个人的来龙去脉呢。”

梅向月说道:“如果这个杨毅或者杨东方是犯罪团伙关键人物的话,他的所有资料有可能都是伪造的,甚至这个人都不一定存在,即便存在,周继尧不可能会让这样的人物落在警方手里。”

“那你还指望我去搞清楚这件事?”戴家郎抱怨道。

梅向月嗔道:“我是让你想办法弄清楚和赵宇在一起的那个人的身份。”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对赵宇这个人没有什么把我,这件事不能问他,万一这个人就是杨毅的话,那还了得?打听他的下落有可能马上就会暴露卧底的身份。”

梅向月忽然说道:“周继尧可以跟邓俊吉妥协,但邓老大的事情毕竟因你而起,现在成了废人,你和邓家的这个结很难解开了。

所以,你必须时刻提防他们的报复,我担心邓俊吉不敢对周家的人下手,但很有可能那你开刀。”

戴家郎叹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既然已经把鞋打湿了,躲是躲不掉的,好在我现在有三个马仔了,他们想偷袭也没这么容易。

再说,警方再给周继尧制造压力的同时,邓俊吉也不会轻松,起码他们不敢过于肆无忌惮。”

“你这次去二道河估计要多长时间?”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想必时间不会短,不过,蒋碧云这么善解人意,她自然会放你假,说实话,我都不太相信我去二道河的消息是周继尧告诉她的,也许她在周继尧身边安插有心腹。”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我不怀疑,不信你看吧,周继尧早晚一天会找我打听他老婆的事情。”

戴家郎笑道:“不错,从他特意安排你去蒋碧云那里做助理我就已经猜到他有这个想法了,不过,就怕蒋碧云也不是傻瓜,所以你要想取得蒋碧云的完全信任恐怕也不容易。”

梅向月点点头道:“一切都需要时间,眼下蒋碧云最信任的是一个名叫紫晴的女人,蒋碧云说什么事情从来都不避她。”

“有什么背景吗?”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摇摇头说道:“还不清楚,反正不是公司的职员,听说跟蒋碧云已经三年多了,见鬼的是,这女人就像是朱仙玲跟你一样,好像跟我也天生有仇似的,对我总是爱理不理的。”

戴家郎笑道:“她的身份应该类似于周继尧身边的喻后红,很显然,她担心你取代她的位置,所以充满了警惕。

说实话,我这次被发配到二道河应该并不是周继尧的本意,也不知道喻后红这婊子货是怎么说服周继尧对我另眼相看的。”

梅向月犹豫道:“这事是福是祸还很难说,如果最终能让周继尧满意的话,喻后红反倒帮了你一个大忙呢。”

戴家郎探了一口气,忽然说道:“哎,如果现在能脱身事外就好了,说实话,我真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享清福去。”

梅向月一脸警觉地盯着戴家郎问道:“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戴家郎急忙掩饰道:“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憧憬一下未来?”

梅向月狐疑道:“难道你的未来就是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享清福?”

戴家郎谄笑道:“当然要带上你了。”

梅向月嗔道:“谁稀罕。”

戴家郎翻身而上,小声道:“再来一次。”

梅向月欲拒还迎道:“哎呀,你真狠心,第一次就弄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还痛呢。”

戴家郎谄笑道:“你知道什么?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必须弄彻底了,不然以后还要痛呢。”

梅向月没办法,只好含羞带臊地让戴家郎把她彻底弄了个彻底,第二天差点下不了床,只好找个借口请了假在家里养伤,而戴家郎则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正文卷 第214章 红潮未退

“哎吆,真是稀客呀,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啊。”周玉冰没料到戴家郎会突然来找她,带着点调侃说道。

戴家郎确定办公室只有周玉冰一个人,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来,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大雪茄,掉在嘴上。

周玉冰惊讶道:“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抽完啊,你可真够节俭啊。”

戴家郎把烟点着了,喷出以后淡蓝色的烟雾,说道:“你给我的早就抽完了,这是董事长给我的。”

周玉冰一脸惊讶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奖赏,你又替他做了什么事?”

戴家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顺利地保住了欧阳娟的肚子里的孩子,他心里高兴,就给了我几支雪茄。”

周玉冰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哼了一声道:“这一大早就跑我这里来该不会是炫耀几支雪茄吧。”

戴家郎笑道:“今天我休息,想想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所以过来看看,怎么?该不会又有了新的男朋友了吧。”

周玉冰笑骂道:“你这狗东西现在越来越放肆,居然管起姑奶奶的闲事了,我有没有新男朋友关你什么事,难道你吃着碗里还要占着锅里面?”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也没有这么大的野心,梅向月自从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之后,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你害的我差点连碗里都吃不上呢。”

周玉冰嗔道:“自己嘴馋,怎么就怪上我了?怎么?梅向月现在还没有消气?”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她这人也不会大吵大闹,无非是给你添点堵。”

周玉冰笑道:“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是农村出来的,思想保守了一点,不过,你是她的唯一依靠,在过些时候自然就会好了。”

戴家郎摆摆手,故作不耐烦道:“别提她了,对了,邓老大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周玉冰脸上的笑意没了,点点头,说道:“听说了,哎,说起来好像是我害了他。”

戴家郎劝慰道:“实际上他这人命不好,也怪不得别人,你又何必自责呢,怎么?难道你去医院看过他?”

周玉冰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不能装不知道吧,好像我妈和老二也去探望过。”

“邓老大跟你说什么了?”戴家郎试探道。

周玉冰嗔道:“他说早晚一天宰了你这个兔崽子。”顿了一下摆摆手,说道:“大清早别说这些丧气事,说点高兴的。”

戴家郎笑道:“好吧,我现在就跟你分享一件大喜事。”

没想到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什么大喜事?你就别说了,我已经听说了,是不是关于那个狗屁副总指挥的事情?”

戴家郎一愣,随即不满道:“什么叫狗屁副总指挥?这可是董事长亲自任命的。”

周玉冰一脸不屑道:“你还当真了?我爸也是的,给个拆迁队队长也就罢了,非要搞得这么哗众取宠,你知道二道河工程指挥部副总指挥是什么级别吗?”

戴家郎不满道:“什么级别?我只知道总指挥王总是总公司的副总经理,也就是一名高管,又不是政府领导,哪来的什么级别?”

周玉冰嗔道:“哎吆,你现在口气还真大,我问你,你这个司机兼保镖是什么级别,能算得上是公司高管吗?

你知不知道工程指挥部还有个叫张辉的副总指挥,他可是正规的国家干部,正处级,你能跟他平起平坐吗?”

戴家郎不出声了。

周玉冰劝道:“你明天跟我爸说说,最好辞掉这个狗屁副总指挥,否则去了二道河马上就会成为笑柄。”

戴家郎恼火道:“有什么可笑的?难道你爸说的话算放屁?”

周玉冰摆摆手说道:“好好,你不听我的话就算了,只当我放屁,按照公司的惯例,凡是公司内部有人晋升高管,都会有人给他庆贺,既然你已经晋升公司高管了,到现在有人发来贺电吗?”

戴家郎怔怔楞了一会儿,疑惑道:“你爸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既然不合适,他为什么要让我当这个副总指挥,他还说是为了工作便利呢,当然,他也说了,让我别太当真。”

周玉冰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清楚他具体是怎么跟你说的,也许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看看你有没有自知之明。”

戴家郎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喘息了一会儿,愤愤地说道:“做为董事长怎么能随口乱说呢?”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董事长当然不会乱说,如果你非要当真的话,最后只能是你自己丢脸。”

戴家郎愤愤地把半截雪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呆呆地楞了一会儿,一脸沮丧地说道:“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其实这支雪茄并不是你爸给的,还是上次你送我的,最后一支了。”

周玉冰哼了一声,骂道:“你这混蛋现在居然已经学会狐假虎威了,居然在姑奶奶面前充大人呢。”

戴家郎干笑几声,一脸神秘地说道:“不过,你猜错了,我说的大喜事并不是当副总指挥的事情。”

周玉冰楞了一下,狐疑道:“除了这事还有什么大喜事?”

戴家郎故意卖关子说道:“我问你,如果我现在想搞点投资的话,你觉得投资什么最赚钱?”

周玉冰还以为戴家郎是在拿她消遣,没好气地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投资赌博或者毒品生意了。”

戴家郎白了周玉冰一眼,说道:“我说的是合法投资。”

周玉冰看看手表,嗔道:“少跟我瞎扯,有事说事,没事滚蛋,等一会儿我还有事呢。”

戴家郎正色说道:“我可没有跟你瞎扯,我这是在跟你谈正事呢。”

周玉冰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明白了,你从唐婉和我爸那里骗了点钱,现在准备拿出来做投资了,你不是都藏在银行里吃利息吗?怎么突然就脑子开窍了?”

顿了一下,说道:“就你那点钱根本谈不上投资,只能叫理财,随便去哪家银行都可以找个人给你出出主意,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戴家郎盯着周玉冰说道:“如果我出四千万呢?算不算投资?”

周玉冰见戴家郎一本正经的样子,狐疑道:“怎么?难道你最近抢银行了?你哪来的四千万?”

戴家郎一脸神秘地说道:“你先别管我的钱从哪儿来,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周玉冰想了一下说道:“四千万当然可以算一笔投资,你要是问我的话,别的行业我也不了解,不过,眼下投资餐饮娱乐行业回报还是不错的。”

“一年能有多少回报?”戴家郎问道。

周玉冰沉思了一下说道:“娱乐行业的回报率还是比较高,做的好的话,一年差不多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吧。”

“你的意思我要是把钱投在你这里的话一年有八百万到一千二百万的回报?”戴家郎暗自吃惊问道。

周玉冰点点头,说道:“差不多,低也低不了多少,高也高不了哪儿去,毕竟,我做的可是合法生意,并且依法纳税。”

戴家郎坐在那里好一阵没出声,周玉冰嗔道:“怎么不出声了?你该不会是大清早故意来消遣我吧?”

戴家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纸片说道:“那好,我就把这笔钱投在你这里了。”

周玉冰一脸狐疑地走过来接过那张小纸片看了一下,惊讶道:“这是什么玩意?好像是彩票啊。”

戴家郎点点头,一脸激动地说道:“这张纸片子就值四千万,还是税后。”说完,盯着周玉冰,似乎想看看她的反应。

没想到周玉冰并没有吃惊的神情,只是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张中奖的彩票,价值四千万?”

戴家郎点点头没出声。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不会搞错吧?”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除非福彩中心是个诈骗机构,否则这张彩票肯定能兑现四千万。”

周玉冰对戴家郎还是比较了解,知道他为人谨慎,不可能跟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于是一脸惊讶道:“既然中了大奖,应该先去把钱领回来啊。”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我的意思是你去帮我把钱领回来,然后就算是我在你公司的投资了。”

周玉冰好一阵没说话,最后问道:“梅向月也不知道这件事?”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决定先不告诉她,我担心她的小心脏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刺激,如果她要是知道我有这么多钱的话,说不定都不愿意再去上班了。”

周玉冰拿着彩票楞了一会儿,盯着戴家郎小声道:“这么说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戴家郎点点头,没出声。

周玉冰似笑非笑地盯着戴家郎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别忘了,彩票可是不记名的,既然彩票在我手里,钱就是我的。”

戴家郎也似笑非笑地盯着周玉冰说道:“我对自己上过的女人有把握,再说,四千万对我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对你来说还不值一家夜总会,据说你这座酒店就值十几亿呢,难道你忍心骗我这点钱?”

周玉冰不在说话,走过去把彩票放进抽屉里,说道:“我会让律师办好相关的手续,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戴家郎笑道:“昨晚我头发都快愁白了,这下好了,我可以放心去二道河了。”

周玉冰站在那里盯着戴家郎没说话,不过一张脸慢慢红起来,最后冲戴家郎招招手说道:“你来。”说完,打开了里面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戴家郎只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跟了进去,只听周玉冰腻声道:“没想到我被一个男人的信任搞的激动起来了,就让你这混蛋再占一次便宜吧。”

只听戴家郎微微喘息道:“谁占谁的便宜还不知道呢。”

说完,休息室的门就关上了,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见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红潮未退。

正文卷 第215章 献殷勤

从周玉冰的酒店里出来,戴家郎顿时觉得脚下生风、神清气爽,尽管天空阴沉沉的,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阳光,觉得街上遇到的每个人都如此亲切可爱。

仔细想想,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仇人,邓老大虽然曾经对他不怀好意,但现在已经成了残废,即便想恨也很不起来。

即便一向让他讨厌的祁菲都忽然变得可爱起来,如果没有这个婆娘,自己怎么会有机会卧底呢,没有机会卧底,怎么会认识纪文澜呢?

如果没有纪文澜,怎么会有人想到通过购买彩票的方式做为联络方式呢,怎么会让自己年纪轻轻忽然就成了千万富翁呢。

说实话,周继尧虽然号称有上百亿的资产,但他觉得自己现在比周继尧更加富有,因为周继尧毕竟上了年纪,再有钱也基本上已经是明日黄花。

而自己正直青春年华且雄心勃勃,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性,谁敢说自己将来不能超越周继尧呢?

不过,戴家郎马上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种疯狂的念头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说出去恐怕要让别人笑话呢。

不过,戴家郎暗中发誓,不管将来自己有多少钱,他都不准备像周继尧一样住豪华别墅,抽几百块钱一支的烟。

而是一定要保持低调,一定要做一个有钱的穷人,当然,正如祁菲说的那样,有一点自己和周继尧臭味相投,那就是这辈子可能都不一定能改得了沾花惹草的毛病。

只是,周继尧是用钱买,而自己则是靠青春的身体,所以也没必要对自己进行道德谴责,就像梅向月,自己如果不上她的话,反倒过意不去呢。

另外,戴家郎觉得自己已经有钱了,再不必通过歪门邪道觊觎他人的钱财,理应马上退出欧阳云苏的冒险游戏。

可问题是唐婉的儿子和欧阳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把他死死绑定了,即便他想退出也没这么容易。

当初欧阳云苏曾想用二百万的代价让他彻底消失,当时他还不愿意呢,而现在,他还确实有点想彻底消失的冲动。

昨天晚上他告诉梅向月想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享清福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确实产生过这个念头。

只是他自己也明白什么叫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且不说自己必须兑现对祁菲和纪文澜的承诺,即便自己两个儿子也不能不管不顾啊,不然自己还配称为人类吗?

在街上晃悠了半个小时之后,戴家郎内心的狂热终于渐渐消失了,看着对面马路上一个乞讨的老人,终于重新找到了现实感。

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自己想象的这么好,虽然自己今天走了狗屎运,谁知道明天是否会大祸临头啊。

就像梅向月昨晚提醒的那样,邓家的人肯定暗中对自己虎视眈眈,必须时刻牢记,自己目前是一个走在钢丝上的人,稍不小心就会掉入深渊,到时候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妈的,既然已经给那笔巨款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也就没必要时刻惦记了,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说实话,从目前来说,那笔巨款好像跟自己的生活也没有多大关系,无非只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戴家郎的思绪,拿出手机看看,原来是赵宇打来的,这才想起今天晚上的战友聚会。

只是时间还早,不清楚赵宇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打电话,难道是为了庆贺自己当上副总指挥?

直到目前为止,还确实没有收到过公司任何人发来的贺电,看来,周玉冰的意见是对的。

尽管自己是周继尧的行政助理,可那些高管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平时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们要是听说自己当了什么副总指挥,可能还真会当成笑话听呢。

妈的,周继尧这老东西的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赵哥,有什么吩咐?”戴家郎装作兴高采烈的问道。

赵宇笑道:“我哪儿敢吩咐你啊,我也是刚刚听说,你现在可是副总指挥了。”

如果先前没有周玉冰说的那些话,戴家郎此刻应该沾沾自喜,可被周玉冰泼了一盆凉水之后,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听了赵宇的话,忍不住胀红了脸,嘟囔道:

“别听他们瞎说,什么副总指挥?董事长跟我开玩笑呢,实际上就是负责二道河拆迁项目的经理,这可是个苦差事,你要是眼红的话,我就帮你向董事长推荐一下。”

赵宇急忙说道:“别开玩笑了,兄弟你混的好我这当哥的只有高兴,哪里会眼红呢,对了,我听说董事长放你两天假,该不会这阵还跟媳妇在被窝里吧?”

戴家郎笑道:“哪儿能?我一大早就出门了,刚刚从大小姐办公室出来。”

“你开车了吗?”赵宇问道。

戴家郎笑道:“我这不是放假了吗?哪来的车?难道你还想抓我公车私用的现行吗?”

赵宇笑骂道:“你他妈还用得少啊,这样吧,你去公司开一辆好车,晚上六点半去二分局把老首长接到酒店来,我本来是想亲自去的,可实在走不开。”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公安局长还能没车吗?”

赵宇说道:“车当然有,这不是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吗?再说,这是私人聚会,还要喝酒,带着司机也不方便,我刚才给段一峰打电话了,他六点半下班。”

虽然时间还早,可戴家郎开惯了车,突然没车还真有点不习惯,接到赵宇的电话之后,也不逛街了,乘坐公交车去了公司,把赵宇已经安排好的一辆大奔开了出来。

忽然想起在家里的“养伤”的梅向月,昨晚虽然是梅向月主动献身,可毕竟不是你情我愿,所以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在路过一家大型商场的时候,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表示一点心意,于是把车停好之后进了商场。

半个小时之后,只见他提着几个大包小包走了出来,这是他帮梅向月精挑细选的一件外套和一条裤子,外加一双高跟鞋,总价值一千二百多块钱,这算得上是他这辈子一次性最大的一次消费了。

“哎呀,没事你买什么衣服啊,大小都不一定合适呢。”梅向月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

戴家郎笑道:“以前我可能没把握,可经过昨天晚上的近距离接触之后,心里就有底了,怎么?你还不相信我的眼睛?不用问,我就知道你穿多大的号码,快点穿上试试。”

梅向月晕着脸把新衣服和裤子穿上了,没想到还真的挺合适,忍不住在镜子前面顾影自盼。

“怎么样?还行吧?”戴家郎问道。

“多少钱啊。”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伸出了二根手指头,一脸幽怨地说道:“两千二。”

梅向月惊讶道:“这么贵?亏你这个葛朗台也舍得?”

戴家郎干笑道:“你现在已经是蒋碧云的助理了,也不能穿的太寒碜,穿上这衣服,一看就是个月薪上万的资深白领。”

梅向月虽然是个警察,可首先是女人,男人向她献殷勤当然心里高兴,不过,她也多少明白点戴家郎的心思,嗔道:“是不是心里过意不去啊,要不然怎么会一大早就跑出去给我买衣服。”

戴家郎盯着梅向月注视了一会儿,然后一把就搂紧了怀里,亲的梅向月喘不过气来。

梅向月心情也好起来,被戴家郎挑逗的气喘吁吁,只好忍着“伤痛”又让他抱到床上爽了一把。

然后两个人就躺在床上亲亲我我,一直鬼混到下午五点多,戴家郎才忽然跳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哎呀,差点把大事都忘了,还要去接段一峰呢。”

梅向月惊讶道:“接段一峰?怎么回事?”

戴家郎一拍脑门说道:“这事我都忘记向你汇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赵宇知道段一峰在二分局当局长之后,一直想请他吃顿饭。

他今晚在周玉冰的酒店搞了个战友聚会,实际上是专门宴请段一峰,我当然要去作陪了。”

梅向月楞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周继尧知道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眼下还不清楚赵宇是不是告诉过周继尧,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过纪文澜了,她们怀疑赵宇宴请段一峰是周继尧的意思。

不过,赵宇说他并没有把我和段一峰的关系告诉过周继尧,纪文澜觉得这件事没必要隐瞒,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周继尧也无妨,也许,段一峰会给赵宇演一场戏。”

梅向月说道:“既然段一峰有所准备,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酒桌上你还是少说话。”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这还用你说?纪文澜已经警告过我了,今晚我只带着耳朵去,赵宇才是主角。”

“还有哪几个人参加聚会知道吗?”梅向月犹豫了一下问道。

戴家郎说道:“除了我和赵宇还有两个人,虽然都在一个特种旅待过,可我跟他们并不熟,其中一个和赵宇一起转业的,我都没有见过。

所以,严格说起来也算不上是我的战友,而是赵宇的战友,不过,段一峰应该都认识。”

梅向月疑惑道:“段一峰难道认识每个手下的兵?”

戴家郎说道:“那两个人以前都是警卫排的,其中一个还当过排长,段一峰应该认识,不然赵宇也不会叫他们了。”

“这两个人转业之后的情况了解吗?”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你就不用瞎操心了,我早就把情况跟纪文澜汇报过了,他们私下了解过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今晚跟我一样,也只是陪衬。”

“晚上少喝点酒啊。”梅向月吩咐道。

戴家郎谄笑道:“怎么?难道怕我喝多了?”

梅向月见戴家郎一脸暧昧的样子,拉过被子遮住脸,骂道:“滚一边去,痛死了。”

正文卷 第216章 警觉

说实话,戴家郎自从进入周继尧的公司之后,除了女人之外,就算赵宇跟他的关系最好了,而实际上,赵宇也是最引起他警惕的人。

表面上看,赵宇跟他也勉强算得上是战友,并且对他挺关心,有时候甚至还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些“知心话”。

但仔细想想,赵宇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一句“不该说的话”,比如,戴家郎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有关周继尧的事情。

记得有一次戴家郎曾经问起过那个在偷闲居见过的男人的情况,但赵宇却三缄其口。

另外,他确信赵宇暗中调查过他,因为后来有一个关系不错的保安曾经给他看过一张照片,那是他第一次在火车站接梅向月的时候被人偷拍的,主使人当然是赵宇。

当然,这也许是周继尧的意思,也许是他自己的意思,但在“排除”了对自己的怀疑之后,赵宇却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这让戴家郎觉得赵宇跟自己的“友谊”掺杂了不少水分,即便两个人关系再好,但也无法彼此完全信任,并且很多时候还对他保持高度的警惕。

就像今天赵宇指定的那辆接段一峰的车,戴家郎就不是太放心,担心赵宇在里面动过手脚,只是一时也无法确定,所以,只能在段一峰上车之前悄悄说了自己的担心。

“你觉得周继尧对你还是不放心?”段一峰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按道理周继尧没必要再对我疑神疑鬼,但赵宇有可能出于别的目的偷情我们说的话,所以还是小心点。”

段一峰点点头,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妨说几句让他听听,一路上不出声也不正常。”

果然,上车没多久,段一峰就开始跟戴家郎拉家常了。“家朗,我听赵宇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已经是董事长的助理了。”

戴家郎见老首长开始演戏,马上也进入了角色,笑道:“老首长,你别听他瞎说,无非是给董事长开开车,跑跑腿罢了。”

段一峰认真地说道:“慢慢来嘛,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周继尧能创下这么大一份事业,说明他肯定有过人之处,你跟在他身边,自然能学到不少东西,将来肯定会有出头之日,年轻人一定要脚踏实地,珍惜眼前的机会。”

戴家郎急忙说道:“老首长说的是,董事长对我确实挺不错。”

“对了,你成家了吗?”段一峰问道。

戴家郎笑道:“有女朋友了,跟我在一个公司工作。”

段一峰故意问道:“城里的姑娘吗?”

戴家郎说道:“不是,家里面给定的亲。”

沉默了一会儿,戴家郎说道:“老首长,真没想到你会调到市公安局工作,要不是赵宇得到消息,我还不知道呢。”

段一峰说道:“也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算是碰巧了。对了,今晚聚会还有两个战友,一个叫林伟民,另一个叫陈文泰,他们好像是跟赵宇一批的兵,你不太熟吧?”

戴家郎说道:“林伟民见过几面,陈文泰和赵宇都没有见过,我给你开车的时候他们就转业了。”

段一峰说道:“既然都在一个部队待过,那也算是战友,今天既然认识了,今后就多联系,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何况还是战友呢。”

二分局距离周玉冰的酒店也不太远,说着话,就到了酒店门口,戴家郎把车停在了前面的停车场上,然后陪着段一峰走进了酒店。

没想到赵宇带着两个人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三个人看见段一峰走进来,马上立正敬礼,嘴里说声“首长好。”

段一峰跟每个人握握手,又拍拍西装革履的赵宇,笑道:“这么多年没见,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

赵宇笑道:“哎,老了,老了。”

段一峰笑道:“在我面前也敢说老?不过,看上去一个个都混的挺不错。”说完,打量了一下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说道:“战友聚会没必要来这种高档的酒店吧?”

赵宇急忙说道:“这是我们集团下属的酒店,老板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她听说我们战友聚会,特意给安排了包间,还给了一个五折优惠,老首长就别顾虑了。”

说完,带着段一峰乘电梯上了四楼,这里是包间,也是周继尧经常宴请贵客的地方,戴家郎知道这里没有监控。

落座之后,彼此寒暄了几句,无非是说一些家常话,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段一峰拿起一瓶五粮液说道:“没必要这么奢侈吧?”

赵宇笑道:“难得跟老首长聚一次,自然要喝最好的,这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今天我们几个都能喝点酒,陪老首长一醉方休。”

段一峰也不再推辞。说道:“既然是你们的一片心意,我就领了,不过,下不为例啊,就算有钱了,也不能太奢侈。

说实话,公安系统内部有规定,领导干部不准接受宴请,好在是战友聚会,我今天就破个例。”

赵宇一听,急忙把陪在那里的服务生打发出去,然后亲自给段一峰斟酒,最后端起酒杯真起身来说道:“我们共同敬老首长一杯。”

当兵的基本上都能喝点酒,段一峰也不例外,所以,他也不推辞,跟每个人碰了一下之后一仰脖就干掉了。

接下来每个人轮流给段一峰敬酒,他也没有推辞,基本上酒到杯干,直到一轮过后,赵宇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段一峰笑道:“怎么?你小子今天该不会是想让我出洋相吧。”

赵宇急忙笑道:“我怎么敢呢,再说老首长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我干了,老首长随意。”

段一峰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最后还是把一杯酒干掉了。

赵宇拿出一包中华烟,先递给段一峰一支,并且帮他点上了,然后又给每个人发了一支,笑道:“老首长,听说你来二分局当局长,我们几个都高兴呢。”

段一峰哼了一声,半开玩笑似地说道:“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又帮不了你们什么忙,说句难听话,如果你们谁违法乱纪,我照样抓他。”

几个人一阵哈哈大笑。

段一峰有点感叹道:“说实话,看到你们混的好,我心里也高兴,这些年从部队复员的战士都面临着就业的压力。

毕竟当了几年兵,免不了多少跟社会有些脱节,缺乏谋生的技能,据我了解,大多数人也只能当保安,就业的面很窄。

好在你们都还年轻,仍然有历练的机会,反倒是像我这种年纪下来的人非常尴尬,你说给人打工吧,拉不下面子,想在政府单位谋个一官半职吧,又没有门路,搞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我还是算运气好的,进了公安系统,起码是半军事化单位,也算是对口,并且好歹还是一个局长。

我的一位战友在部队跟我平级,专业以后去了一个县当了一个副科长,连副县长都能把他骂的狗血喷头呢,你说窝囊不窝囊。”

陈文泰气愤道:“谁说不是?即使在部队指挥过一个团甚至一个师的老首长到了地方也仰人鼻息、低人一等,更不要说我们这些当兵的了。”

段一峰急忙摆摆手说道:“也不能这么悲观,有些战士回到地方之后还是有所最为,我就知道几个军旅出身的企业家,也有回乡之后造福一方的村干部。

说白了,一切还是要看自己的努力,我看,你们几个应该混的都挺不错,你看看赵宇,喝五粮液,抽大中华,开大奔,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赵宇急忙摆摆手说道:“哎呀,老首长,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不是在老首长面前充充面子吗?”

说完,瞥了一眼戴家郎,笑道:“老首长,将来最有出息的肯定是家朗,他现在可是我们董事长面前的红人啊。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明天他就要走马上任了,去二道河工程指挥部当副总指挥,这可是副总级别。”

戴家郎没想到赵宇会在酒桌上说这事,顿时胀红了脸,恼火道:“哎呀,赵哥,你就别乱说了,我都说那是董事长开玩笑的,其实就是个部门经理。”

赵宇笑道:“你就别谦虚了,董事长能跟你开这种玩笑,已经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段一峰好像还是头一次听说,惊讶道:“二道河项目我也听说了,那可是一个几百亿的大项目。”

赵宇说道:“是啊,董事长派家朗去那里专门负责拆迁,据说有些钉子户闹事呢。”

段一峰瞥了一眼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新闻上也有报答,虽然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凡是牵扯到拆迁的问题都比较复杂。

既然你们董事长派你去,自然是认可你的能力,不过,你也要谨慎从事,这种事情可不能大刀阔斧,否则就有可能闹出乱子。”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这些事董事长都交代过了,我心里有数。”

赵宇笑道:“家朗为人胆大心细,有能顺势而为,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说着,端起酒杯继续说道:“我听说明天董事长要亲自送你去二道河区,可见对你的重视,我就借这杯酒替你壮行。”

戴家郎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端起酒杯干了,连段一峰也陪了一杯。

正文卷 第217章 勾心斗角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推开了,只见一名服务生引着周玉冰走了进来,赵宇急忙站起身来向段一峰介绍道:“老首长,这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周玉冰,也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

赵宇刚介绍完,周玉冰就急忙走过去向段一峰伸出手去,一边笑道:“欢迎欢迎,段局长大驾光临,本来应该早早来的,可又生怕打搅了你们战友聚会,所以只能过来给段局长敬杯酒。”

赵宇一听,急忙给周玉冰斟了一杯酒。

段一峰和周玉冰握握手,说道:“周总客气了,今天几个战友盛情邀请,借宝地聚聚,听说你还给了一个很大的折扣,我这里先谢谢了。”

周玉冰急忙说道:“哎呀,这有什么?我的意思本来是想做个小东的,可赵宇说什么也不肯,说是起码要对老首长表表心意,否则,我怎么好意思收钱呢。

说起来,我这是在段局长的地盘上做生意,今后要仰仗段局长的事情多着呢,还请你务必多多关照呢。”

段一峰笑道:“公安机关虽然是以打击犯罪为宗旨,但也有替企业保驾护航的职责,只要是合法合理的事情,周总尽管找我好了。”

周玉冰笑道:“哎呀,段局长不亏是部队出来的人,果然痛快,来,我敬段局长一杯。”

说完,举杯跟段一峰碰了一下酒杯,然后一口干了,段一峰也一饮而尽。

赵宇笑道:“周总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吧。”

周玉冰摆摆手说道:“既然是战友聚会,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改天我在请段局长赏光,到时候可不能不来啊。”

说完和段一峰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包间。

接下来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段一峰好像也饶有兴致,不是说点以前在部队的事情,不过,戴家郎始终都没有听赵宇说过一句敏感的话,而段一峰也始终没有提到过周继尧的名字。

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钟才结束,由于几个人都喝了酒,赵宇派一名保安开车送段一峰回家。

等到车开到段一峰家里楼下的时候,司机从车里面提出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段一峰,说道:“首长,这是周总和赵部长的一点心意。”

段一峰打开塑料袋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是五条大中华,楞了一下,说道:“这个赵宇搞什么鬼?”嘴里这么说,却并没有退还,而是自顾提着上楼去了。

就在戴家郎陪着段一峰推杯换盏的时候,两辆黑色的轿车穿过灯火阑珊的市中心来到了城南的一栋四合院。

里面的人打开了大门,两辆车直接开了进去,院子里站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打开了前面那辆车的后门,只见周继尧和周玉婷从里面钻了出来,紧跟着后面那辆车里钻出来几名保镖。

一个男人引导着周继尧和周玉冰走进了屋子,客厅里面也有几个男人,一个个都神情严峻,盯着周继尧和周玉婷走进了里面的书房,只见邓俊吉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身后站着邓老二和邓宝瓶。

周继尧脱下外套,周玉婷接过来挂在了衣架上,然后走到邓俊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邓宝瓶端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上,不过周继尧并没有碰。

“我看外面全是你的保镖,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有必要如临大敌吗?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周继尧摸出一支雪茄点上,缓缓说道。

邓俊吉盯着周继尧说道:“难道你约我来就是想问这个?事情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周继尧喷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想说的是,难道我们要为年轻人的争风吃醋所引发的后果而无休止地斗下去吗?甚至不惜反目成仇?”

邓俊吉愤怒地说道:“不是我要无休止地斗下去,实际上我已经不追究我家老大坐牢的事情了,可没想到你还是不依不饶,现在居然对我的儿子下手了。”

周继尧不慌不忙地说道:“你的儿子是儿子,难道我的儿子就不是人吗?从保姆下药,到半农山庄的惨案,再到前不久绑架医生再次想毁掉我的儿子,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邓俊吉皱皱眉头,回头看看邓老二和邓宝瓶。

邓老二急忙说道:“爸,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些事情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邓俊吉盯着周继尧说道:“你听到了吧?这些事跟我们邓家没有关系?你如果想职责我们,那就拿出证据来。”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警察,哪有功夫去找什么证据,我只知道谁不喜欢我儿子,我儿子没了对谁有好处就行了。”

邓俊吉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承认,我确实不喜欢你的儿子。

你自己也说了,如果我的两个儿子能娶你两个女儿的话,周家的财产要不了多久就姓邓了。

可问题是,不喜欢你这个儿子的人并不仅仅是我们邓家,且不说别人,你自己的几个女儿喜欢吗?你老婆喜欢吗?你为什么偏偏把这些事赖在我们头上?”

周继尧干笑道:“同样的道理,你家老大在外面横行霸道,招惹的人多了,你为什么把那件事赖在我的头上呢?”

邓俊吉气愤道:“我当然有证据。”说完,拿过一张照片啪的一声摔在了周继尧面前,说道:“你能解释一下这张照片吗?”

周继尧两根手指头拿起照片只是稍微看了一会儿,一脸迷惑地说道:“这是从哪儿搞来的,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解释?”

邓俊吉瞪着周继尧说道:“老周,既然今天你约我见面,咱们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不妨就把话说清楚了,难道你不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照片太模糊,我确实不认识,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喜欢猜哑谜。”

邓宝瓶气哼哼地说道:“周伯伯,你的忘性不会这么大吧,难道连自己以前的保镖都不认识吗?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杨毅,我哥出事之前他去监狱见了一个犯人,然后这个犯人就害我大哥变成了残废。”

周继尧一听,脸上一副吃惊的神情,惊讶道:“杨毅?我再看看?”

说完,又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一遍,最后摇摇头说道:“说起来还真有点像,但不可能是杨毅,因为他没时间去那里,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提供杨毅不在场的证据。”

邓俊吉一愣,又回头看看儿子和女儿,然后盯着周继尧问道:“杨毅现在什么地方?”

周继尧没有回答邓俊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即便这件事是杨毅干的,难道你还敢把他交给警察?”

邓俊吉怒道:“我当然不会把他交给警察,但这笔账必须算清楚,如果不是你在幕后指使,那就把他交给我。”

周继尧缓缓摇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应该知道杨毅都干过什么,也知道你我都干过什么,你说,这么重要的一个人难道我会让他落在警察手里?”

邓俊吉似乎被周继尧的虚虚实实搞的有点糊涂,一时没有作声。

周继尧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孙乾出事之后我就让他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在国内露过面,所以,照片上的人不可能是杨毅。”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也许他真的在国外,但回来办点事也不奇怪,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罢了。”

周继尧眼睛一瞪,喝道:“你给我闭嘴,我跟你父亲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邓宝瓶果然再不敢出声。

周继尧这才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邓老大坐牢之后,我们两家一直互相猜忌,说实话,我也不是圣人,在家里接连出事之后不得不怀疑你们在暗中搞鬼,就像你家老二出事之后你们也怀疑我在暗中搞鬼一样,所以,你把邓老大的事情赖在我身上也不奇怪,但问题是照片中这个人确实不是杨毅。

这个人出现在监狱应该有具体的时间,只要你认为有必要,我可以想办法提供杨毅当时身在国外的证据,或者你亲自派人去那边调查,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信不信由你。”

邓俊吉似乎有点不自信了,一脸疑惑道:“难道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那究竟是谁干的?”

周继尧反问道:“这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邓俊吉说道:“这是我通过关系从监狱里搞到的,不过,在此之前警察把照片拿来让我家老二辨认过。”

周继尧一拍茶几,骂道:“蠢货蠢货,自己上了警察挑拨离间的当还不知道,你想想,警察如果掌握了杨毅的信息,怎么会向你透露?这分明是想挑起我们两家内讧,他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顿了一下,一脸担忧道:“难道他们已经掌握了杨毅的信息?”

邓俊吉好一阵没出声,就连邓老二和邓宝瓶脸上也阴晴不定,最后邓俊吉说道:“警方也有可能故意在挑拨离间,可半农山庄的事情确实跟我们邓家没关系。

虽然我家老二多次想报复戴家郎,可都被我阻止了,难道半农山庄的案子也是警方暗中挑拨离间?”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半农山庄的案子不太可能跟警方有关系,毕竟死了两个人呢,不过,如果这件事跟你无关的话,那情况就更复杂了,很显然,还有人想看我们两家的笑话,或者说想趁火打劫。”

邓俊吉质疑道:“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数?”

正文卷 第218章 密报

周继尧沉思了好一阵,最后摇摇头说道:“值得怀疑的人倒是有几个,可无法确定,不过,只要我们沉住气,这个人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最后让陆涛趁火打劫。”

邓俊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家老大的事情确实跟你没关系的话,我也不会没事找事。

不过,我必须搞清楚杨毅不在场的证明,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无法打消我的顾虑,毕竟,我家老大成了残废,这笔账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必须派一个可靠的人,否则我是不会让杨毅露面的。”

邓俊吉说道:“那当然,难道我还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吗?我觉得警察现在不仅在调查你,而且也把我盯上了,甚至可能试图把我们单独攻破。”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其实陆涛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在我这里找不到突破口,只好转移了方向,很显然,他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

邓俊吉迟疑了好一阵,小声说道:“这些事会不会跟唐家有什么牵扯?我也听到一点风声,你好像和唐家的关系也没有以前这么亲密了。”

周继尧冷笑一声道:“亲密?我什么时候跟唐家亲密过?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一个政客,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不过,唐斌应该不会希望看到我们两家内讧,起码眼下不太可能,毕竟,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利益,不管谁先反目,彼此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邓俊吉说道:“这恐怕也是他促成我们坐下来心平静气谈谈的原因吧。”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既然他做媒,我们总要给他点面子,再说,我们确实有必要坐下来澄清一些误会,在这么互相斗下去,没准哪天就被陆涛找到突破口。”

邓俊吉站起身来,冲周继尧伸出手去,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周继尧跟邓俊吉握握手,皱着眉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希望二道河的工程能够顺利进展。

我知道,这个工程跟邓家没有多少关系,但却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如果有人从中捣乱的话,那可就不是跟我周某人一个人为敌了,事实上,明天我要亲自去一趟二道河,解决那里的燃眉之急。”

邓俊吉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不眼红二道河的工程,事实上我也听说了那里发生的事情,但跟我们邓家无关。”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对你家老大的事情也感到很遗憾,毕竟,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我刚回来,也没顾上,所以只是让我老婆和女儿去医院探望。

不过,凡是都有利有弊,虽然邓老大丢了一跳胳膊,但毕竟保住了一条命,我可以找人暗中活动一下,毕竟监狱方面也有责任,看看能不能给监狱方面施加点压力,然后搞个保外就医,起码免除了邓老大的牢狱之灾。”

邓俊吉没有表态,只是冲邓老二说道:“送送你周伯伯。”

周继尧离开之后,邓俊吉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最后停在邓宝瓶的面前问道:“你相信他的话吗?”

邓宝瓶摇摇头,说道:“鬼才信,他这不过世权宜之计,二道河项目让他焦头烂额了,听说停工一天就损失几百万呢。”

邓俊吉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好一阵,说道:“可他信誓旦旦地说有杨毅不在场的证明,也许这个人只是和杨毅长得像。”

邓宝瓶哼了一声道:“这个人就算不是杨毅但也不能排除是周继尧其他的马仔,我大哥这些年都在蹲大牢,哪来的仇人。

即便有仇人也不会等到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不管怎么样,反正我大哥从新入狱肯定是他暗中搞的鬼,现在把人弄残废了,又来做好人,简直是杀人不见血。”

邓俊吉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居然说是唐斌促成了今天的见面,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唐斌是什么人?难道会掺和这种事?即便周建伟活着也未必会插手。”

“那就是周继尧自己想和谈,只是面子上下不来,所以搬出唐家狐假虎威。”邓宝瓶猜测道。

邓俊吉点点头说道:“我了解他,他眼下还不想跟我们翻脸,所以就来了一个缓兵之计。”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不是跟唐婉关系很好吗?能不能通过她安排我和唐斌见个面?”

邓宝瓶疑惑道:“你见他干什么?”

邓俊吉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唐斌需要新的伙伴呢。”

邓宝瓶质疑道:“不管怎么说,他和周家关系非同一般,你还是谨慎一点。”

邓俊吉哼了一声道:“非同一般?我看未必,实际上他们亲家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了。

你想想,如果唐斌庇护周家的话,陆涛怎么会死死摇着他不放?我看,这是唐斌利用陆涛这块石头故意在压制他,如果能把唐斌争取过来,我们就可以全力向周继尧开火了。”

邓宝瓶惊讶道:“爸,难道你今晚只是在周继尧面前虚张声势?”

邓俊吉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说道:“我太了解周继尧了,事情既然都闹到这个份上了,不管半农山庄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干的,他都压不下这口气。

所以,他早晚一天会对我们下手,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跟他虚与蛇委,不能让他察觉我们的意图。

这倒不仅仅是关系到替老大报仇,还关系到巨大的经济利益,试想,如果周继尧完蛋了,只有我们邓家可以取而代之,他以前的那些关系也马上就会投入我的怀抱。”

这时,邓老二走了进来,邓俊吉板着脸警告道:“今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你们擅自主张,另外,不要去动那个戴家郎,眼下打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要动手的话就给他致命一击。”

邓老二小声道:“致命一击?难道你的意思是干脆做了他?”

邓俊吉没有出声,好一阵才说道:“你找一个可靠的人,先去找到杨毅再说,目前来说,杨毅,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以及二道河的工程就是邓俊吉的七寸。”

邓宝瓶迟疑道:“可我们即便把杨毅弄到手也不能交给警察,毕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邓老二哼了一声道:“爸,难道你真相信周继尧会让我们的人见到杨毅?他无非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

邓俊吉说道:“这是他对我的承诺,我相信他不敢搞鬼,这件事马上就去办,其他事情再观望一阵再说,我们必须耐心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戴家郎就带着随身的一点行李去了公司,没想到周继尧比他来的还要早。

问问秘书,才知道周继尧和几名公司高管正在办公室谈论工作上的事,只好去自己办公室等着董事长的召唤。

说实话,去二道河的差事虽然不是他自愿去的,可一旦定下来之后,反而有点迫切的心情。

一想到董事长亲自送自己去上任,忽然又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风光的事情,对喻后红的恨意也没这么强烈了。

没想到一直等了二十几分钟也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于是忍不住出门想看个究竟,正好碰见喻后红匆匆从周继尧办公室出来,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说道:“怎么?看样子已经准备走马上任了?”

戴家郎故作一脸高兴的样子说道:“是啊,董事长要亲送我去呢,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你呢,如果没有你的推荐,这个好差事也轮不到我啊。”

喻后红不清楚戴家郎说的是反话还是真的高兴,一脸狐疑道:“怎么?你终于想通了?”

戴家郎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这有什么想不懂的?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说实话,整天待在这里也太无聊,这一次对我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既然董事长信得过我,我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呢。”

说完,好像生怕喻后红不相信自己的喜欢这个差事,有装作一副急迫的样子看看表,说道:“董事长的会开完了吗?也该出发了。”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董事长的行程难道是你安排的吗?耐心等着吧,他正在跟赵宇说事情呢。”说完,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周继尧正在办公室里面听一段监听的录音,其中就包括戴家郎在车上跟段一峰的对话,以及在酒店吃饭时的对话。

“看来段一峰倒是不像那种部队出来死板的人。”周继尧听完录音之后说道。

赵宇点点头说道:“他这人挺现实,我甚至怀疑他这个公安局长是走了谁的门路才搞到手的。”

周继尧迟疑了一会说道:“眼下公安系统被陆涛完全掌控,段一峰要想当这个分局长还能走谁的路子?陆涛要是不点头他能上来吗?”

“你的意思他是陆涛的人?”赵宇疑惑道。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眼下还很难说,如果他是托关系当上的这个局长,到底是谁的人就很难说。

说实话,如果陆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话,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再继续观察一下,你不妨找借口跟他多接触接触,先找他帮点小忙,看看的态度再说。”

赵宇说道:“没想到他手下了五条烟,我还以为他会推辞呢。”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五条烟算个屁啊,难道还能构成受贿罪?”

赵宇谨慎地说道:“五条大中华价值也有三四千,对董事长来说只是小钱,可对于他这种级别的人来说起码算是违纪。”

周继尧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你找机会再给他点好处,只要他不拒绝就行,当然不能无缘无故地送,送礼一定要有合理的由头,另外你了解一下他老婆孩子的情况。”

赵宇问道:“董事长准备见见他吗?”

周继尧急忙摇摇头,说道:“条件还不成熟,在搞清楚他的底细之前,跟他的接触只保留在你这个层面。”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昨晚几乎没有听到戴家郎说话,你觉得段一峰对他什么态度?”

赵宇犹豫了一下说道:“戴家郎毕竟年轻,段一峰应该不会太在意他。”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段一峰就交给你了,以后就别让戴家郎跟他接触了。”

正文卷 第219章 第一桶金

直到十点半钟,周继尧才通知戴家郎动身,总共两部车,一辆车里面坐着周继尧和戴家郎和公司一名业务主管,有专门的司机,第二辆车则是周继尧的四名保镖。

在主城区拥堵了十几分钟,不过,出了闹市区之后交通就顺畅了,还难得出了太阳,周继尧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点上一支大雪茄,还让司机开一点轻音乐。

戴家郎趁机转身冲坐在后面的周继尧说道:“董事长,有件事这两天我琢磨了好长时间,总觉得不太妥。”

“什么事啊。”周继尧眯着眼睛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就是那个副总指挥的事情,说实话,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我都觉得自己不适合担任这个职务。

当然,董事长是希望有个头衔好办事,但突然提拔我当副总指挥也可能反而让人不服气,这样一来反倒有可能影响到我的工作。

所以,我的意思是任命我负责拆迁事务的部门经理就行了,或者是拆迁队的队长之类的,反正只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头衔就可以了。”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呵呵笑道:“既然你小子有自知之明,那我就收回那天说的话。

不过,公司的职务和政府部门的职务不一样,公司的职务大小应该跟他的能力成正比,只要有能力,能为公司创造效益,就有获得晋升的机会。

如果能力不够,只是混日子的话,即便是总经理也可以降级成普通职员,我说了,这一次只要你办好这件事,外我不但要奖励你,还另有重用。”

“我自当全力以赴。”戴家郎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继尧又闭上眼睛欣赏了一会儿音乐,然后忽然问道:“没想到你以前还给现在二分局局长段一峰开过车啊。”

戴家郎吓一跳,急忙说道:“哎呀,我正想向你汇报这件事呢,因为上次董事长说过,不允许我们跟警察打交道。

不过,这一次确实没办法,赵部长以前也给段一峰开过车,只是时间比我早,但我们也勉强算是战友吧。

昨天赵部长搞了一个战友聚会,把段一峰也请来了,他一定要我参加,所以我也没办法,不过,赵部长告诉我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段一峰在本市工作。”

周继尧打断了戴家郎的喋喋不休,摆摆手说道:“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我不是不允许你们和警察大交道,而是没有必要跟他们大交道。

我只想问你,你既然给段一峰开过车,那应该对他比较了解,你说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戴家郎沉默了好一阵才一脸为难地说道:“这还真不好说,因为司机很少过问首长的事情,除非首长问,甚至都不怎么主动说话。”

周继尧说道:“我又没问你别的,你只说说对他的印象。”

戴家郎又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总的来说是个好人。”

周继尧直起身来问道:“怎么会有这种印象,部队的首长不是都很威严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段一峰倒不是那种威严型的首长,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兵还是很关心的,并且也有感情,否则,这一次战友聚会也不一定会来。”

“有感情?”周继尧皱皱眉头说道。

戴家郎急忙说道:“也不能说感情吧,反正我复员的时候他就挺关心我回到地方之后的就业问题。

所以通过关系帮我走后门在县里面谋了一份司机的工作,只是我自己后来待不住,昨天见他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呢。”

周继尧笑道:“怎么?部队的首长也走后门吗?”

戴家郎笑道:“也不奇怪,部队首长也是人嘛。”

周继尧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道:“不错,都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戴家郎一听,急忙就闭上了嘴巴。

虽然只有五十来公里路,但由于路况太差,汽车行驶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进入了二道河境界,周继尧摇下玻璃探出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这里的空气还是很新鲜。”

戴家郎笑道:“二道河再过去就是南山区,听说那边的风景最好,空气也最新鲜。”

周继尧升起车窗,说道:“你不是说二道河又脏又乱吗?实际上这里可是一块宝地啊。”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董事长对这里很熟吗?”

周继尧迟疑了一下,说道:“严格说起来,我的第一桶金就是在二道河赚到的,那时候还没有二道河区,只有南山区。

地盘都现在还要大,包括了南部山区的广大乡镇,只是后来二道河地区全面城镇化,所以政府就把二道河从南山区分离出来,成立了今天的二道河区。”

戴家郎惊讶道:“没想到董事长是在二道河发的财。”随即又一脸不解道:“二道河是个穷地方,董事长怎么会在这里赚大钱。”

周继尧好像来了兴致,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说道:“如果我让你把一种价值五十块钱的商品卖出去,你是选择有钱人还是穷人呢?”

戴家郎试探道:“应该找穷人吧,五十块钱的东西有钱人可能嫌太廉价。”

周继尧说道:“就是这个道理,你永远记住我一句话,穷人的钱一定比富人的钱好赚。”

戴家郎谨慎道:“不知道当年董事长在二道河做什么生意?”

周继尧笑道:“你猜猜,那种念头什么东西最赚钱?”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那时候我还没有生出来呢。”

周继尧说道:“即便你没有生出来,也应该知道,因为这种玩意现在仍然能骗走老百姓的钱。”

戴家郎一听这个“骗”字,马上就不敢出声了。

周继尧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点失言,纠正道:“也不能说骗,只能说我有眼光,准确地捕捉到了商机。

我告诉你,你有可能都不相信,那些年头二道河的一些老百姓连日常生活都有问题,可他们竟然愿意拿出钱来购买保健品。”

周继尧可能是想起当年的运气和辉煌,好像有点刹不住车了,继续口惹悬河地说道:

“其实,说是保健品,实际上就是红糖水,再加点香料,几毛钱的成本就有十几块钱的收入,再加上广告到位,不赚钱都难。

当然,我们的东西虽然一本万利,但也不能说我们欺骗消费者,喝了红糖水起码对女人有好处。

别看现在的保健品包装的更漂亮、价格也更高了,可实际上换汤不换药,跟我们当年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区别,有些奸商甚至还在里面掺入有毒物质,这才是真正的坑害消费者呢。”

戴家郎符合道:“是啊,我们那边逢年过节送礼都是送那些红红绿绿的保健品,价格也不便宜,谁知道喝了有用没用。”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肯定没用,还不如喝凉水,喝凉水最多闹肚子,还不至于危害生命,保健品闹出人命的事情还少吗?

不过,老百姓和不会听你的警告,他们照样会买,因为凡是人都怕死,总觉得吃了比不吃好。

我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说一种保健品吃了能长生不老,保证照样有蠢货会为你掏钱。”

戴家郎听了只好干笑几声,不做评论。随即问道:“既然董事长卖保健品这么赚钱,后来为什么不做了呢?反正据我所知公司目前没有这项业务。”

周继尧又点上雪茄,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卖保健品是低档次的产业,没钱的时候可以做做,不过也要有运气。

所以,我有了钱之后当然要往高端产业发展,所以,后来我投资房地产,投资水泥厂,投资生物制药,投资能源电力,最终成功踏入资本市场,最后创立了今天的金融帝国。”

戴家郎感叹道:“没想到董事长跟二道河还有这么深的渊源,怪不得今天又杀回来了。”

周继尧笑道:“不错,确实是杀回来了,我要把这个地方彻底变个样,可没想到那些刁民居然不知好歹呢。”

戴家郎犹豫道:“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是希望改变的,只不过少数人想不通而已。”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你来这里的任务就是让那些想不通的人彻底想通。”

戴家郎谄笑道:“那当然,不然我怎么回来向董事长交代?”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家里的是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戴家郎说道:“也没什么好安排的,我女朋友挺支持我来这里发展,何况又不是太远,节假日也能回家看看。”

周继尧犹豫道:“到时候恐怕不一定有节假日,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过,我到时候可以给梅向月放假,让她来这里看你,我已经吩咐王总了,他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单身宿舍。”

戴家郎一脸感激地说道:“哎呀,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呢,就劳董事长这么操心,这些事我自己都会安排好的。”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记住我的话,胡萝卜加大棒,不过,在使用大棒的时候一定要谨慎,我让你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夸大事态。

至于胡萝卜的比重你要跟王总商量,只要不过分,为了确保工程的进度,即便多一点我也认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虽然你愿意当这个副总指挥,但你的直接上司就是王总,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戴家郎一脸兴奋地说道:“有董事长的支持,我就更有信心了。”

正文卷 第220章 恩人

戴家郎原本以为周继尧会直奔二道河工程总指挥部,可没想到到达二道河之后,他却突然吩咐司机先去二道河人民医院。

戴家郎疑惑道:“难道董事长哪里不舒服吗?”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我这次之所以亲自来一趟二道河倒也不仅仅是为了送你,主要还是来这里探望一位老朋友,他住进了医院,并且好像也活不了几天了,我总要来送他一程。”

戴家郎惊讶道:“病得很重吗?”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主要是年纪大了,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已五十多岁了,那还是在二十七年前,仔细算算,他今年应该快八十岁了吧。”

戴家郎刚才已经知道周继尧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二道河奋斗过,所以认识一个老朋友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也没兴趣多问。

可没想到周继尧像是自言自语道:“他也算是对我有恩,我本来想送他去最好的医院治疗,可他拒绝了。

不过,人活八十也算是长寿了,再好的医生和药物也不可能延年益寿,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我从来不会忘记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戴家郎没有出声,他猜测周继尧应该还有下半句,只是没有说出来,那句话应该是:我从来也不会放过那些背叛我的人。

果然,周继尧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我也不会忘记那些暗中算计我、背叛我的人。”

尽管周继尧只是有感而发,可戴家郎还是做贼心虚地把周继尧的话当成了对自己的警告。

虽然他在其他方面还没有做过背叛周继尧的事情,但搞他的女人、并且还搞大她们的肚子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背叛,而做为卧底难道还不算暗中算计吗?

说实话,直到目前为止,周继尧所有十恶不赦的罪名都只是从祁菲那里听来,而做为卧底,他自己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相反,接触这么长时间之后,周继尧给他的印象并不是什么恶人,反倒像是一个充满智慧、有头脑有魄力有阅历而又恩怨分明的男人。

当然,周继尧肯定也有阴暗的一面,肯定也有狡诈的一面,但一个正直憨厚的人也不可能混到他这个层次。

纵观世上那些功成名就的人,哪一个没有一点个人的呢?哪一个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这么一想,戴家郎忍不住有点内疚,觉得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周继尧反倒比自己更加光明磊落。

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了纪文澜的警告,顿时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周继尧的表面假象所迷惑,否则自己这个卧底可就危险了。

“董事长,既然是探望病人,要不要去买点水果营养品之类的东西?”车停在二道河人民医院门口的时候,戴家郎问道。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没必要搞这种假模假式的玩意,老头连饭都不能吃了,难道还能吃水果,至于营养品,不就是我刚才说的保健品吗?”

戴家郎钻出车外替周继尧打开了车门,只见医院两边全是销售水果营养品的小店铺,还有几家花店。

“你去买一束鲜花吧,保健品和水果都能通过价格看出档次,只有鲜花猜不透人的心。”周继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戴家郎不太明白周继尧的意思,可也觉得这句话充满了哲理,于是跑过去买了一大把鲜花,然后跟着周继尧乘坐电梯来到了五楼的一间病房。

让戴家郎感到意外的是,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床头摆满了各种仪器,鼻子里插着输氧管,而床边则坐着一位二十三四岁的漂亮女孩,乍一看,竟然有点像唐婉。

看见周继尧和戴家郎走进来,女孩楞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招呼道:“周伯伯,你怎么来了?”

周继尧接过鲜花递给了女孩,说道:“早就该来看看了,一直脱不开身,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女孩接过鲜花插在了一个瓶子里,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戴家郎,说道:“恐怕没几天了,已经不会吃饭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周继尧问道。

女孩摇摇头没出声。

“还能说话吗?”周继尧问道。

女孩点点头说道:“醒来的时候勉强能说几句,不过,一天也醒不过来几次,就是熬时间罢了。”

说完,凑到老人耳朵边情深呼唤道:“爷爷,爷爷,周总来看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总这两个字的威力,老头居然睁开了眼睛,不过,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目光从周继尧和戴家郎脸上扫过,只是眼神很迷茫,很显然没有认出周继尧和戴家郎。

“爷爷,周总,你还记得吗?南召市的周总。”女孩凑到老头耳边小声说道。

老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周继尧冲女孩摆摆手,然后自己凑到跟前,说道:“老所长,我是小周啊,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老头好像忽然清醒了,翕动着嘴唇喘息道:“我,我儿子呢,他们怎么,怎么不来看我。”

周继尧凑近老头耳朵说道:“老所长,你老大在国外,暂时回不来,过几天我叫老二来看你,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两个儿子和女儿都过的很好。”

老头艰难地抬起手,抓住了周继尧的一只手,好像要说什么,只是喘息的厉害,一时说不出来。

周继尧回头看看戴家郎,说道:“你先出去。”

戴家郎转身走出了病房,隔着窗户只见周继尧把耳朵几乎凑到了老头的嘴上,也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不过,那个女孩正好朝着他看过来。

一瞬间他再次意识到这个女孩长得确实像唐婉,虽然他没见过唐婉年轻时候的样子,但却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应该是唐婉年轻时候的翻版。

只是,女孩两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冷冰冰的,不像唐婉那样妩媚,但却更加冷艳诱人,让看见他的男人有种犯罪感。

不过,戴家郎想当然地以为这个女孩有可能也是周继尧的女人,既然这个老头是周继尧的恩人,那他的孙子自然应该和周继尧很熟,这么漂亮迷人的女孩,周继尧难道会不动心?

戴家郎原本对周继尧的恩人没有多大兴趣,可听他称呼老人为老所长,顿时就突然急迫地想搞清楚老头的身份。

正好一名护士走过来,戴家郎急忙向前说道:“我来看望一个病人,好像就住在这间病房,请问这个病人叫什么名字?”

护士看看戴家郎,说道:“你怎么不到前台查询就上来了?”

戴家郎急忙说道:“可我朋友说就是这间病房,我生怕走错了。”

护士看看手里的资料说道:“这个病人名叫杨钊。”

虽然打探到了老头的名字,可没有一点意义,不过,他想当然地认为这老头以前可能是二道河某个派出所的所长。

从刚才周继尧和老头简短的对话可以断定,老头应该有两个儿子,并且都跟周继尧有关。

大儿子在国外,没法回来,周继尧许诺让二儿子回来探望,而女孩称呼老头为爷爷,她应该是其中一个儿子的女儿。

从年龄判断,老头的两个儿子的年纪起码都应该在四十岁以上,可戴家郎怎么也想不起公司里和周继尧有密切的四十岁以上姓杨的男人。

一瞬间戴家郎脑子里闪过和赵宇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怀疑那个男人就是杨毅,可那个男人撑死也不会超过四十岁,不可能会有二十多岁的女儿。

也许这个老头也只是在周继尧发家之前帮过他而已,也许他的两个儿子因此发迹,应该不会牵扯到什么案子,可老头如果和周继尧只是一般的亲密关系,可周继尧为什么要把自己打发出来呢?

正自疑神疑鬼,只见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只见那个女孩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嘴里嚷嚷着:“医生,医生,快点,我爷爷不好了。”

戴家郎走到门前通过窗户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老头好像四肢都在挣扎,看那样子好像是想拉扯插在身上的各种管子,而周继尧则抓着他的两只手。

不一会儿,只见两名医生匆匆冲进了病房,周继尧退后几步,让医生进行抢救,不过,老头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戴家郎发现床头柜上的一台仪器上显示的全部都是直线。

操,老头死了。见过周继尧之后突然死了。

不一会儿,只见两名医生从病房里面走出来,冲周继尧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周继尧说道:“我就是他家里人。”

医生楞了一下,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一直都挺稳定的,怎么就激动成这一个样子?”

周继尧一脸茫然道:“我什么也没说啊,他怎么样?”

医生盯着周继尧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再不要刺激他,他的心脏受不了。”随即冲一名护士说道:“先观察二十四小时。”

等戴家郎再次通过门上的窗户看过去的时候,床头监控仪器上的直线忽然又开始起起伏伏,不用说,老头又活过来了。

正文卷 第221章 伤了自尊

戴家郎注意到周继尧的脸色不太好看,不清楚是因为老头的病情还是刚才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既然老板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直到离开,那个女孩的面容还清晰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冷漠的脸上有一双犹豫而又美丽的大眼睛,根本就无法看出她的喜怒哀乐。

在戴家郎接触为数不多的女人中,唐婉妩媚,欧阳娟美艳性感,周玉冰骚劲十足,梅向月青涩被动。

说实话,还没有一款像这个女孩如此勾魂摄魄,只要见过一面,基本上就不会忘记了,就凭周继尧的好色,怎么会放过这种女孩呢。

不过,从刚才短短的接触来看,又看不出女孩和周继尧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难道因为这里距离市中心太远没时间,还是因为那老头是周继尧的恩人,所以不好意思下手?

妈的,老毛病又犯了,凡是跟周继尧有牵扯的女人,今后千万不要碰,纪文澜已经警告过了,女人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现在有了梅向月这个“固定”的老婆,再乱搞女人,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啊。

周继尧亲临二道河工程总指挥部的消息自然早就传到这边了,一行人刚刚到达指挥部的大门,就看见总指挥王启明和一二十个人已经等候在一栋临时建筑的门口了。

看那架势要不是条件简陋,说不定还要敲锣打鼓呢。

除了王启明之外,还有二道河的区委书记罗晶,区长莫少华,拆迁办主任张新民等一批政府官员。

不用说,周继尧自打盯上二道河棚户改造工程这块肥肉开始,就已经开始在这里布局,眼下应该已经打下根基了。

操,怪不得老百姓要造反呢,看看这群对周继尧前倨后恭的肥头大耳的家伙就知道,二道河工程有多少油水,如果不层层盘剥老百姓的话,周继尧难道会自己掏腰包?

戴家郎算是对周玉冰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因为她的预言马上就兑现了。

虽然他“谦虚”地推掉了副总指挥的头衔,可心里面还总有点预期,觉得周继尧亲自送自己来工程指挥部上任,这面子起码是给足了,指挥部大小官员起码不敢小觑自己。

可没想到的是,一大群人围着周继尧寒暄了一阵之后,竟然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自顾走进了屋子,连那个同来的业务经理都跟着周继尧进去了。

搞的他也不知道是跟进去好,还是在外面等好,最气愤的是周继尧好像把他忘记了,压根都没有向指挥部的人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只当自己和跟来的几名保镖是一伙的。

靠你奶奶,这叫老子以后怎么工作?

戴家郎气的心里直骂,甚至连周继尧都恨上了,更不要说推荐他来这里的喻后红了,他原本是打算跟着一群人进去的,可一赌气干脆就和几名保镖站在外面,一副老子无所谓的架势。

其实,戴家郎得知自己要来二道河工程指挥部工作的消息之后,他也做了一点功课,且不说别的,起码要对这里的老大王启明要有所了解吧,毕竟,今后还要一起共事呢。

说实话,王启明虽然是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排名就在卢刚之后,可因为长年在外面搞工程,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更不要说了解了。

不过,在打听之后,戴家郎还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王启明的背景还有点吓人。

根据赵宇的介绍,王启明不仅在公司资格老,而且还是股东之一,至于占有多少股份谁也不清楚。

让戴家郎惊讶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南召市父母官的大舅哥,就凭这一点就让他心里有点发憷。

当然,他也没有指望自己来二道河之后王启明会替自己牵马坠蹬,可起码要打个招呼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周继尧任命的钦差大臣,可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来个视而不见,只当不存在自己这号人似的,难道他不知道今天来的除了周继尧之外,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拆迁的部门经理?不可能。

罢了罢了,干脆跟周继尧回去算了,老子现在有的是钱,有必要来看这帮孙子的脸色吗?

“老大,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戴家郎来二道河自然要带着自己的三个马仔,赵阳似乎看出了戴家郎的尴尬,凑过来小声说道。

戴家郎恼羞成怒道:“我早说了,别叫我老大。”

赵阳干笑道:“那叫什么?”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叫老戴。”

赵阳笑道:“老戴,去那边坐一下,站这里干什么,董事长刚到,他们自然要汇报工作,还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出来呢。”

戴家郎气哼哼地走到临时建筑旁边搭建的一个露天工棚外面坐下来,里面停满了电瓶车和摩托车,不过有一张张长条桌,好像是专门供人休息的。

工棚旁边还有一座临时建筑,门里面冒着蒸汽,看上去像个食堂,没想到戴家郎坐下不久,里面就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提着一个大茶壶走了出来,给戴家郎和赵阳几个人冲了一杯茶。

戴家郎顿时感激涕零,毕竟总有一个把自己当成客人招待的人了,他招招手,让其余几个保镖也过来喝茶。

“大婶,这是食堂吗?”戴家郎点上一支烟问道。

女人说道:“是啊,指挥部的人每天都在这里吃饭,你们是跟大老板一起来的吧。”

戴家郎点点头问道:“每天有多少人吃饭啊。”

女人想了一下说道:“具体多少也不清楚,总有一二百人吧。”

戴家郎吃惊道:“不会吧,指挥部有这么多人吗?”

女人摆摆手说道:“那谁知道,反正有人出钱就行,这不,里面都坐不下,这才在外面摆了这些桌子。”

戴家郎心中一动,问道:“指挥部前几天不是被拆迁户占领了吗?人怎么都撤走了?”

女人看看四下没人,小声道:“警察来了,抓了好多人,还打伤了几个,不过,想拆房子也没这么容易。”

戴家郎问道:“他们为什么闹事?”

女人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公平呗。”“哪里不公平了?”戴家郎问道。

女人又四下看看,小声道:“政府说每平米按照一点二平米补偿,可他们在计算老房子面积的时候搞鬼,要么少算,要么找各种理由克扣拆迁款,老百姓当然不愿意了。”

“不公平可以找政府啊,为什么要闹事呢?”戴家郎问道。

女人哼了一声道:“没地方说理,也不知道找谁说,没地方说理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大人,那天要不是把人打伤的话,也不会闹这么大的事情了。”

戴家郎惊讶道:“警察打人吗?”

女人摇摇头说道:“谁知道是什么人,反正都穿着跟警察一样的衣服,听说都是雇来的人。”

“这么说你家也有房子要拆迁了?”戴家郎问道。

女人摇摇头说道:“我家不在这里,不过,我表叔家里有。”

这时从食堂里面走出来一个胖子,冲女人大声道:“春兰,快点洗菜去,在那里磨叽什么?”

女人急忙走掉了,胖子走过来把戴家郎几个人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是跟董事长一起来的?”

戴家郎没有回答胖子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胖子见坐在戴家郎跟前的几个男人都西装革履的,倒也不敢托大,笑道:“我叫李永根,专门负责指挥部的后勤供应,我大哥是拆迁办的副主任。”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叫李永亮。”李永根说道。

戴家郎知道二道河工程也是政府重大项目,指挥部不仅仅是公司的人,也有政府人员,其中房产局拆迁办就有人长住指挥部,目的是配合拆迁,实际上也有维稳的任务。

这个李永根的大哥李永亮应该就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很显然,工程指挥部的后勤供应是个肥缺,如果没有李永亮的关系,恐怕也轮不到李永根。

“你大哥今天在这里?”戴家郎问道。

李永根笑道:“在啊,刚才跟大老板进去了。”

戴家郎一听,心里更郁闷了,心想,既然已经有了一个拆迁办的主任,周继尧还派自己来这里干什么?难道纯粹是让自己做打手?难道二道河区还缺打手吗?

“你家里有拆迁的房子吗?”戴家郎问道。

李永根不假思索地说道:“有啊,好几处呢。”随即急忙补充道:“其实也不是我家的,有几户远房亲戚运气好。”

戴家郎一脸奇怪道:“运气好?怎么能说运气好呢,不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拆迁吗?”

李永根楞了一会儿,好像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我也不清楚。”

正说着,只见办公室那边跑过来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问道:“谁叫戴家郎?”

戴家郎站起身来说道:“我就是。”

男人说道:“董事长叫你呢,快点去。”

妈的,终于把老子想起来了。

戴家郎心里嘀咕道,一边慢吞吞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把把被子里的茶喝干,又把烟头仍在地上碾灭,冲几个保镖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说完跟着男人走了。

李永根一脸狐疑道:“他是什么人?”

赵阳说道:“他是新来的副总指挥。”

李永根一听,张张嘴,吃惊道:“哎呀,原来是副总指挥啊,怎么不早说啊。”说完,急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中华烟,点头哈腰地散给几个保镖。

正文卷 第222章 破含深意

戴家郎还以为周继尧是找自己去和王启明商量拆迁的问题呢,可没想到办公室里却只有他一个人,顿时一脸愕然地问道:“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怎么?心里不舒服吗?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啊。”

戴家郎一愣,挤出一丝笑意说道:“董事长,我不明白……”

周继尧哼了一声,打断戴家郎的话说道:“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无非是怪我没有向王总他们介绍你罢了。”

戴家郎明白周继尧老谋深算,自己这点心思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压根就没必要隐瞒,于是一脸冤屈地说道:“董事长,我倒不在乎是不是介绍我的身份,事实上王总我也认识,只是你不说明白我的来意今后怎么开展工作?”

周继尧点上一支烟,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跟王总说明你的来意?”

戴家郎抱怨道:“可王总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周继尧站起身来说道:“难道你还不知道王总的身份?说句难听话,你在他眼里算什么?要想让他认识你,就看你的本事了,狐假虎威是没用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心里恐怕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吧?实际上,我是故意考验一下你的定力。

你要明白,威信是自己建立的,就算我今天把这个位置让你坐,也未必有人会服你。

不过,王总也是人,又不是三头六臂,只要你能把他搞定,你的任务基本上完成了一半。

如果他把你当成一碟小菜的话,最终你也只能是一个摆设,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戴家郎基本上都见汗了,一脸为难敌说道:“董事长,据我所知王总可不是一般的人,俗话说人穷莫从众,言轻莫劝人,你让我做点实事还行,可如果要搞人际关系,恐怕就是我的弱项了。”

周继尧嘿嘿笑道:“你倒是挺谦虚啊,难道你不明白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我还用得着你亲自开挖掘机去拆房子吗?

说白了,让你来这里就是让你搞人际关系,什么人穷莫从众?应该是人怂莫从众吧?

你倒也没必要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我觉得你的长项反倒是善于察言观色,否则怎么能混到我的身边呢?”

戴家郎吓了一跳,谄笑道:“既然董事长对我有信心,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只见王启明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走了进来。

戴家郎马上招呼道:“王总好。”

王启明瞥了戴家郎一眼,倒也没有轻视他的样子,而是跟他握握手,笑道:“小戴啊,欢迎欢迎,董事长一直夸你很能干,这次专门派你来解决钉子户的拆迁问题,不知道你心里有谱没有?”

戴家郎意识到王启明其实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他的意思无非是自己两眼一抹黑怎么有本事处理钉子户的问题。

而实际上自己还真是两眼一抹黑,既没有经验,又不了解具体情况,一时还真难以回答王启明的问题。

戴家郎瞥了一眼周继尧,只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好像有了一点信心,仿佛忽然参透周继尧为什么要派自己来这里处理拆迁的难题了。

“王总,我初来乍到,自然说不上心里有谱,不过,这里面临的情况我倒是了解一二。

眼下是拆迁受阻,工程每拖一天对公司来说都意味着一笔巨大的损失,所以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那就是尽快解决钉子户问题,确保工程如期完成,而不是再闹出什么乱子。”

王启明笑道:“你说的没错,可那些钉子户漫天要价,我们总不能每个人都满足他们的要求吧?”

戴家郎笑道:“他们漫天要价,我们可以坐地还钱嘛,据我了解,凡是牵扯到拆迁的问题,哪个地方都一样,少不了有个别的人起了贪婪之心。

但这种人应该是少数,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跟风的,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要解决这少数无理取闹的人。”

这时,那个跟随王启明进来的男人插嘴道:“你说的倒是简单,难道这个道理我们还不知道吗?”

戴家郎瞟了男人一眼,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拆迁办的李永亮吧?你弟弟负责指挥部的后勤工作,刚才我还跟他聊了一会儿呢。”

王启明楞了一下,笑道:“不错,他就是拆迁办的李副主任。”

说完,又指指那个三十来岁的少妇说道:“她叫于娟,也是拆迁办的工作人员,负责资料统计,今后你们就在一起工作。”

戴家郎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道理大家都明白,剩下的就是手段问题了。”

李永亮可能见戴家郎年轻,又是政府工作人员,自然不太把戴家郎放在眼里,哼了一声道:“我们抓也抓了,打也打了,可这些刁民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根本不理你这一套,请问戴经理有什么好手段呢?”

戴家郎正色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具体措施要等我了解具体情况之后才能决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手段里面绝对不包括打和抓,我刚才也说了,我们的目标是顺利拆迁,而不是制造新的事端。

其实老百姓的反应也不奇怪,毕竟这牵扯到他们的根本利益,别说闹事了,惹急了造反也不奇怪。”

李永亮一听戴家郎含沙射影地似有把拆迁受阻归罪于自己的意思,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准备靠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那些钉子户了?”

戴家郎笑道:“如果靠三寸不烂之舌能够说服那些钉子户的话何乐而不为呢?总比抓人和打人强多了吧?”

李永亮一时语塞,楞了一会儿,冷冷道:“那我就要看戴经理的本事了。”

戴家郎摇摇头,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大家一起工作,那就必须齐心协力把问题解决了。

你是政府派来的工作人员,更应该为政府排忧解难,如果闹出事情来,你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王启明急忙摆摆手说道:“戴经理说的有道理,先别急着下定论,你们两个还是先向戴经理介绍一下目前面临的困难吧。”

说完,自己走到周继尧跟前,在他面前摊开一张图纸,两个人脑袋凑到一起小声交谈,这边于娟也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图纸,开始向戴家郎介绍钉子户的情况。

听完于娟的介绍,戴家郎心里暗自吃惊,没想到总共需要拆迁的一期工程有一万多户,可钉子户就占了将近一半,这么多人要是闹起事来,岂不是成了?

“这些拆迁户的拆迁面积是那个部门负责的?”戴家郎看完图纸以后问道。

李永亮楞了一下,瞥了一眼那边的王启明,说道:“自然由我们拆迁办负责。”

戴家郎盯着李永亮问道:“也就是说由你负责。”

李永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随即又改口道:“当然也请了有资质的房地产测绘机构配合测量。”

“哪个机构?”戴家郎问道。

李永亮竟然楞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本地的一家公司。”

戴家郎扭头冲于娟说道:“我需要这家公司的所有资料,另外,所有拆迁户中有多少是有房产证的,有多少是有批准文件的,有多少是建于八十年代而没有任何证明的,你把这些数字搞清楚,我明天就要。”

李永亮说道:“这些数字都是现成的,你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给你。”

“你这些数据准确吗?”戴家郎问道。

李永亮哼了一声道:“自然准确,难道还是我编造出来的?”

戴家郎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钉子户自然有他们的述求,于大姐先给我提供几家专业的钉子户,我明天想去走访一下,听听他们究竟有什么述求。”

李永亮说道:“有这个必要吗?这些刁民还能有什么述求?无非是想乘机多捞一点罢了,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小心挨揍。”

戴家郎一脸惊讶道:“不会吧,无缘无故他们揍我干什么?不过,你这么一口一个刁民的称呼他们,说不定还真会挨揍呢。”

这时,王启明那边已经和周继尧谈完了,走过来笑道:“吃饭了,先暂时谈到这里吧,我们本来都是在食堂吃,可实在太简陋了,我已经让人在酒店订了包间,区上的领导也在场。”

戴家郎急忙摇摇头说道:“王总陪董事长去吃吧,我和李主任于大姐就在食堂吃,外面还有一群兄弟呢,都去也坐不下。”

王启明好像不好擅自做主,回头看着周继尧,周继尧摆摆手,说道:“别管他们,随他们自己去吧,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王启明说道:“那好吧,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了车和住处,司机你自己有了,我就不另外派人了,等吃完饭让人带你过去先安顿下来。”

没想到周继尧冲王启明摆摆手说道:“车就不用安排了,我再给他留个人,这两陆虎也留给他吧。”

戴家郎在公司开的都是好车,倒也没有把陆虎放在眼里,可问题是,他知道王总开的好像也是一辆陆虎,心里未免就有点不自在,并且他发现王启明听了周继尧的话以后也明显楞了一下。

更没想到的是,当戴家郎陪着周继尧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周继尧当着王启明的面说道:“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的饭局,吃完中午饭之后就回去了,你这里有什么事多跟王总商量,王总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我呢。”

尽管周继尧临走才说了这几句勉励的话,可戴家郎顿时感到一阵温暖,先前的恼怒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并且他注意到,周继尧走的时候,李永亮好像要伸出手去跟周继尧握手,可周继尧竟然装作没看见,自顾和王启明走了出去,搞得李永亮那只手都缩不回来。

戴家郎顿时意识到,周继尧之所以派自己来,应该是对李永亮前期的工作很不满,只是他是政府工作人员,不受他的管束,所以只能派个自己人来解决拆迁的难题。

最重要的是,凭着他察言观色的本领,隐约意识到周继尧好像对王总也有意见,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说王总解决不了的问题找他呢?

另外周继尧还特意给自己配上和王启明一样的座驾,好像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甚至还留下了自己一名保镖,这一切绝对不是做给李永亮看的。

不管怎么说,李永亮这种小角色周继尧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可难道这是做给王启明看的吗?为什么?

正文卷 第223章 尴尬的饭局

不过,周继尧离开的当天晚上,总指挥王启明在市里面唯一的一家四星级酒店摆了一桌。

请的自然是戴家郎。

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本想推辞,可想想周继尧中午在办公室单独见他的时候说过的话,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不过,当他赴宴的时候,发现桌子上还有好几个生面孔,除了下午见过面的工程指挥部的副总指挥孔国祥、副总指挥丁家振之外,竟然还有二道河区副区长黄刚,当然还有拆迁办的主任殷永新、副主任李永亮以及于娟。

不过,最令他惊讶的还是王启明给他介绍的一个少妇,没想到她竟然就是纪文澜那天提到过的二道河区公安局局长罗玉梅。

只见罗玉梅三十多岁的样子,剪着短发,一对胸器格外惹眼,只是一双眼睛倒是有点像祁菲,看人的时候充满了警觉,仿佛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嫌疑犯似的,一看就像警察。

不过,说句实话,纪文澜倒是没有说错,这个罗玉梅还真是长得不错,就像唐婉一样,都属于那种诱人的少妇。

妈的,既然是陆涛亲自提拔起来的人,说不定还真是他的人呢,一个女人能坐上公安局长的位置,应该不仅仅是会破案吧,背后自然也有一个男人。

不过,王启明请客的目的倒也说的过去,在没有端酒杯之前,他向每个人介绍了戴家郎,并且开门见山地说道:

“今天在座的都是和二道河区棚户改造工程相关的领导,为了拆迁工作顺利进行,周董事长特意派了戴经理来这里亲自督阵。

今后你们打交道的地方还很多,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他的工作,我们先干一杯,彼此就认识认识。”

虽然戴家郎是今晚的主客,可并没有跟王启明坐在一起,而是被安排在了拆迁办主任殷永新和李永亮之间,最下手就是于娟了。

看上去应该和年龄级别有关系,但戴家郎怀疑不排除有可能是王启明特意安排的,俺含有排资论辈的意思,甚至也有可能是一种故意的轻视。

戴家郎倒也不在意,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跟每个人碰了杯子,每次都说一句“今后请多支持。”同时一双眼睛却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偷偷观察他们的反应。

他发现两位副总指挥年龄都差不多四十多了,为人好像都挺随和,并且知道他们都是负责工程技术当面的工作,跟拆迁没有关系。

而副区长黄刚显然没有把戴家郎放在眼里,戴家郎跟他碰杯的时候,杯子倒是碰上了,可黄刚却扭头跟王启明说话,好像都没有看他一眼。

罗玉梅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和戴家郎碰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坐下了,并且只是浅浅抿了一口酒,然后就跟身边的孔国祥小声说着什么。

妈的,这婆娘如果知道自己是卧底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热情一点,戴家郎暗忖道。

没想到拆迁办主任殷永新和李永亮挺热情,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举杯和戴家郎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把酒干掉了。

殷永新坐下来笑道:“不好意思,我今天中午区里面有个会,所以没有到工程指挥部迎接戴经理,好在晚上王总安排了这个饭局,这杯酒只当是给戴经理赔罪了。”

说完,又端起一杯酒。

戴家郎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酒量,说实话,今天在座的就算自己年轻,真要拼酒的话也不畏惧。

不过,他从殷永新的笑容里读出了一些其他的内容,那就是笑里藏刀,并且谦逊的态度里面也不烦傲慢。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急忙端起酒杯笑道:“殷主任客气了,我又不是董事长,哪儿敢让你这个大主任迎接呢。不过,现在认识也不晚,反正我们都是拆房子的,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说完,转身冲身边的李永亮说道:“你们两个大主任一个叫永新,一个叫永亮,听上去倒是像哥俩,干脆就一起来吧。”

话音刚落,王启明和几个人都笑起来,戴家郎注意到罗玉梅的嘴角好像也露出一丝笑意,不过眼睛却没有瞟他。

殷永新和李永亮倒也没有怪戴家郎一石二鸟,陪着干笑了两声,然后跟戴家郎一起把酒干掉了。

这里刚刚喝完,那边王启明举起酒杯说道:“既然已经认识了,那现在我们就加深点印象。

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今天介绍戴经理和大家认识,主要是为了今后的工作,但今天的酒桌上谁也不许谈工作,否则罚酒一杯。”

接下来几个年纪大点的人基本上不再搭理戴经理,而是不停地相互敬酒,就连殷永新和李永亮也不在劝酒了,反倒是资料员于娟敬了戴家郎一杯酒,稍稍缓解了他的尴尬。

好在戴家郎长这么大也没有在哪个公共场合唱过主角,也不喜欢众多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反倒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观察。

只是王启明今天嘴上把他捧的太高,而实际上放的太低,心理上存在一点落差,可他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几次他都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最后干脆也不管桌子上的人了,掏出手机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可两只耳朵却没有听着每个人说的话。

最后反倒是做主人的王启明有点过意不去了,端酒杯说道:“哎呀,戴经理喝酒啊,怎么尽玩手机呢。”

戴家郎端起酒杯一口干掉了,笑道:“王总,你别管我,把领导陪好就行了,今后还要仰仗各位呢。”

很显然,戴家郎看似一句不经意的话,可显然有点托大了,听起来那口气倒是有点周继尧的味道。

王启明楞了一下,笑容差点凝固在脸上,不过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酒干掉了。

罗玉梅这时才盯着戴家郎打量了几眼,眼神中似乎有点惊讶的神情。

殷永新突然说道:“听说戴经理是当兵出身,不知道是大部队还是武警啊。”

戴家郎也不回答殷永新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怎么?殷主任也当过兵?”

殷永新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

李永亮好像非要问个所以然,继续问道:“戴经理是什么兵种?”

戴家郎笑道:“特种旅?”

李永亮惊讶道:“哎呀,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特种兵?”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只是在部队给首长开车。”

殷永新说道:“这么说是专职司机啊,什么级别的首长?”

戴家郎脸上阴沉下来,端起酒杯自顾喝了一口,也不回答殷永新的问题,而是盯着罗玉梅说道:“说起我这个老首长,罗局长应该不陌生。”

罗玉梅一愣,疑惑道:“怎么?跟我还有关系?”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不错,我的老首长已经转业了,现在你们是一个系统的。”

罗玉梅惊讶道:“这么说也在公安系统吗?叫什么名字?”

戴家郎还没有回答,从来没有理睬过戴家郎的副区长黄刚插嘴道:“既然在部队就是首长,转业到公安系统自然应该也是领导了。”

李永亮笑道:“那也不一定,据我所知,部队当兵的把连长也称为首长,如果是连长转业下来的话,恐怕派出所所长也不一定能当上。”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还是盯着罗玉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位首长罗局长肯定认识,他叫段一峰。”

罗玉梅的一双美目忽然眯了几秒钟,随即一脸惊讶道:“你给段一峰开过车?”

罗玉梅的惊讶语气似乎吸引了桌子上所有人的注意,黄刚一脸茫然道:“段一峰是什么人?”

这一次不再需要戴家郎回答了,罗玉梅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是南召市二分局的局长。”

一个地级市分局的局长最多也就是正处级领导,而黄刚也算副处级了,他原本可能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呢,所以听了罗玉梅的话倒也没有太惊讶,笑道:“戴经理的老首长转业之前起码是大校军衔了吧?”

戴经理点点头说道:“不错。”

殷永新说道:“都说部队转业的领导降半级,说起来倒也差不多。”

王启明说道:“说起来,部队的军衔和地方领导的级别没有任何关系,最终还是要看自己的造化。”

戴家郎见桌子上的人又开始扯些淡话,于是又开始看手机,直到饭局结束,再也没人给他敬过酒。

不过,至始至终,他也没有给任何人敬一杯酒,这倒不是他不明事理,或者不懂人情世故,而似乎是想告诉今天酒桌上的人,他对饭局没兴趣,今后也没有必要再请他了。

不过,当饭局结束之后,王启明和黄刚都有专车和司机,殷永新和李永亮三个人也有车来接,反倒是罗玉梅没有专车。

“罗局,我送你一程算了。”王启明说道。

罗玉梅摆摆手说道:“我们反方向,你自己走吧,我就几步路,正好吃完饭走走。”

几个人见罗玉梅坚持,也就不再献殷勤了,纷纷各自钻进了车里面离开。

正文卷 第224章 搞定了局长

戴家郎自然也有专车和专职司机,并且开的还是一辆路虎车,和王启民的座驾一样。

“这小子该不会是周继尧什么亲戚吧?你看那车竟然和王总的一样,还有专职司机呢。”殷永新盯着戴家郎的车慢慢开出停车场说道。

李永亮一脸狐疑道:“可王总说他没有任何背景,在公司也只是周继尧的一个行政助理。”

殷永新摆摆手说道:“管他呢,俗话说好汉斗不过地头蛇,在王总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你派人把他盯紧就行了,就让他瞎折腾去吧。”

罗玉梅沿着林荫道往家里走,刚走了没多远,一辆车忽然停在不远处,只见戴家郎坐在里面冲她招手。

罗玉梅楞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走了过去,疑惑道:“有事吗?”

戴家郎说道:“快下雨了,上车吧。”

罗玉梅摆摆手说道:“不用,你自己走吧,我就要到了。”

没想到戴家郎干脆从车里面钻了出来,笑道:“那好,我也正想散散步,咱们就一段路吧。

你看,这里不比南召市,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了,连路灯都没有,你这个大美女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啊。”

罗玉梅哼了一声,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难道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吗?”

戴家郎急忙跟了上去,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警察嘛,不过,我敢肯定你没有带枪,如果我是个坏人的话,你自信对付得了吗?”

罗玉梅瞥了一眼马路上缓缓跟在后面的路虎车,停下脚步嗔道:“如果你想献殷勤的话,我的年龄已经不适合了,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就直说好了,没必要拐弯抹角。”

戴家郎笑道:“怎么?难道你的年龄大到让我们之间足以产生代沟了吗?该不会是大局长看不起我这个小老百姓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罗玉梅停下身来盯着戴家郎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戴家郎黑暗中把这个不苟言笑的女人打量了几眼,说实话,朦胧中似乎看起来更加诱人了,只是他也生怕罗玉梅失去性子,这才小声道:“我确实有话说。”

“什么话?”罗玉梅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警察是否也参与了拆迁工作,并且还打人抓人。”

罗玉梅一听,转身就往前走,一边冷冷说道:“警察既没有打人,也没有抓人,你别听那些谣传。”

戴家郎跟在罗玉梅身边,以至于都能闻到她的体香。

“既然罗局长这么说,谣言不攻自破。”戴家郎说道。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拆迁问题错综复杂,难道我随便一句话你就相信了?”

戴家郎笑道:“那要看是什么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了,据我所知,罗局长是市局陆局长亲自手提拔起来的人,我自然信得过。”

罗玉梅猛地站住了脚步,一脸吃惊地瞪着戴家郎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段一峰告诉你的?”

戴家郎没有直接回答罗玉梅的问题,而是迂回道:“实际上我来之前还跟段局长吃过一顿饭,他知道我来这里的工作内容之后挺为我担心的,不过,他说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找你。”

实际上段一峰从来没有跟戴家郎说过这话,倒是纪文澜答应考虑一下,不过,戴家郎并不担心谎言被揭穿。

他相信即便罗玉梅给段一峰打电话证实这件事,段一峰也不可能直接否认,因为段一峰可是知道他的卧底身份。

虽然段一峰不可能告诉罗玉梅真相,但起码应该会替他圆谎,何况他以前还是段一峰的司机呢。

罗玉梅再次停下了脚步,不过,态度不像先前这么生硬了,缓和了语气问道:“我能帮你解决什么问题?”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我还不清楚在二道河会碰到什么问题,也许,段局长是担心我的安全。”

罗玉梅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倒是好办,你如果担心受到钉子户的攻击的话,我倒是可以让当地派出所派人陪你去做工作,这应该符合规定。”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其实我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全问题,我随身带着四个专业的保镖呢。

我现在可以想到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拆迁过程中如果发现犯罪行为的话,你管不管?”

罗玉梅一愣,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打击犯罪是公安机关的职责。”

戴家郎笑道:“那好,有罗局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麻烦你呢。”

罗玉梅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你刚来几个小时就已经察觉了犯罪的线索?”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倒是没有发现线索,但我预感到这么大的拆迁工程肯定有人暗中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只不过提前跟你预约一下,省的到时候你不认识我。”

罗玉梅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往前走,不过明显放慢了脚步,几乎和戴家郎肩并肩了。

“能不能加个微信。”戴家郎小声问道。

罗玉梅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掏出手机让戴家郎扫了二维码,不过,警告道:“我很忙,如果敢发无聊的东西,或者跟工作没有关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马上就会把你删除。”

戴家郎笑道:“你尽管放心,只要没有必要打搅你,我保证你永远也收不到我发的信息。”

罗玉梅没出声,走了一会儿,说道:“警察虽然没有参与拆迁工作,但如果发生暴力冲突我们还是会及时到场。

不过,我们只负责治安,并不参与具体拆迁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二道河已经发生过多起暴力事件。

前一阵子连工程指挥部都被围了,我们进行了劝说工作,也抓了几个行为过激的人,不过都很快放了。”

“难道过激的只有拆迁户吗?”戴家郎问道。

罗玉梅迟疑了一会儿,瞥了一眼戴家郎,问道:“难道你让我抓工作人员?”

戴家郎哼了一声说道:“我听说打拆迁户的人都穿着警察的制服。”

罗玉梅停下身来,瞪着戴家郎说道:“你说话要有根据,那些人都是拆迁办的人,并且他们穿的也不是警察制服,而是保安制服,只是老百姓分不清楚而已。”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我想应该也没错,拆迁办都是在哪里找来的人?”

罗玉梅犹豫了一下说道:“谁知道,听说有七八十人,以前总是能看见这些人,不过最近事情闹大之后好像忽然消失了。”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再发生暴力事件,我觉得你也应该抓几个拆迁办的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为什么只抓拆迁户?难道每次都是拆迁户首先动手?”

“那你就必须拿出证据。”罗玉梅说道。

戴家郎诡秘地一笑,说道:“到时候我会把证据发到你的微信上。”

罗玉梅没出声,走了几步又说道:“我看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该不会把这件事看的过于简单了吧?”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还是小心点,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今晚的饭桌上好像没有人真心欢迎你的到来。”

戴家郎笑道:“这恰恰说明我来的对了,我希望欢迎我的不是今晚坐在桌子上的人,而是拆迁户,再说,我这人不喜欢受欢迎,而是喜欢走的时候有人欢送就行。”

“口气挺大嘛,好像你真能摆平这件事似的。”罗玉梅扭头看看戴家郎说道。

戴家郎盯着罗玉梅问道:“你不相信?”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空口无凭。”

戴家郎笑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罗玉梅一愣,好像也被勾起了兴趣,问道:“打什么赌?”

戴家郎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说道:“届时你请我吃顿饭,但必须只有我们两个。”

罗玉梅脸色一沉,不过随即说道:“你如果真能化解这场纷争的话,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了,我就暂时让你嘴上沾点便宜。

不过,你如果惹出什么事端,或者说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说不定抓你坐牢呢,到时候可别跟我提什么段一峰。”

说完,站下身来,说道:“还有什么话,我到家了。”

戴家郎看看附近的几栋楼应该都有些年头了,惊讶道:“你家住在这里?”

“这里怎么啦?”罗玉梅问道。

戴家郎笑道:“我以为公安局长的房子要稍微好点呢。”

罗玉梅说道:“我们这里当然不能跟市中心比,这是我父母的家,也是拆迁户,只不过没人敢讹罢了。”

住父母家?难道还是单身?难道男人都瞎眼了吗?肯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你是不是暗示有人在讹拆迁户?”戴家郎问道。

罗玉梅摇摇头说道:“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从不乱下定论。”

戴家郎盯着罗玉梅说道:“但你肯定听说了什么。”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我听说的这些事只要你带着耳朵来的话,明天就可以听到了。”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我自然带着耳朵来的,并且我的耳朵还挺灵。”

顿了一下,笑道:“今晚的收获不小,搞定了一个公安局长。”

罗玉梅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你胡说什么?”

戴家郎急忙谄笑道:“我的意思是今晚的饭桌上起码有一个人应该是欢迎我的。”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你是指我吗?不好意思,我宁可做好准备欢送你。”

戴家郎笑道:“正合我意,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晚安。”

罗玉梅站在那里并没有动,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多大了?”

戴家郎回头说道:“只比你小一岁。”

罗玉梅嘴里说了一声“见鬼。”然后就走进了家属院。

正文卷 第225章 钉子户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工程总指挥部几乎就见不到戴家郎和四个马仔的人影,甚至王总都说不清楚他究竟去了哪里。

只是那些已经完成了拆迁的工程已经开始动工,他也无瑕过问戴家郎究竟在干些什么。

只有李永亮心里明白,因为他暗中派人一直跟踪戴家郎的行踪,并且都及时向殷永新汇报,眼看着戴家郎带人走街串巷,殷永新心里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

“不能这么下去了,这小子看来好像是来真的,万一被他发现蛛丝马迹的话,我们可就大难临头了。”殷永新一脸忧虑地说道。

李永亮也有点焦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让他去见钉子户吧,连王总也没法阻止他。”

殷永新想了好一阵,说道:“必须想个办法让他滚回南召市。”

李永亮急忙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殷永新沉思了一下说道:“眼下不能这么风平浪静,必须弄点事。”

李永亮愁眉苦脸道:“自从上次拆迁户闹事之后,市政府和区政府明文规定在做好钉子户的思想工作之前,机械设备都不准进去社区,并且也不允许我们带人进入,就算想闹事也闹不起来啊。”

殷永新骂道:“没用的东西,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戴家郎不是整天走访钉子户吗?我们干脆就给他安排一个真正的钉子户。”

说完,凑到李永亮耳边小声嘀咕了好一阵。

这天一大早,李永亮就把戴家郎堵在了指挥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呀,戴经理,最近可辛苦了,怎么样,说通了几个钉子户啊。”

戴家郎递给李永亮一支烟,叹口气道:“难啊,现在看来,并不是几个钉子户的问题,而是拆迁户普遍都有意见,当然意见各种各样,五花八门,我正在汇总,等到摸清了情况,在制定具体措施。”

“不管什么什么意见,一句话,就是要漫天要价。”李永亮说道。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我倒是没有听说有人对价格有意见,反倒是在房产的面积测量以及政策的执行上有意见,另外,还牵扯到房屋装修的新旧,建筑的年限等诸多问题。”

李永亮说道:“面积的测量都是专业的公司负责的,政策也是透明的,你就别听他们无中生有了,一句话,还不是为了多弄几个钱?”

戴家郎若有所思地说道:“少数人的意见当然没必要太当真,可如果大多数人对测量面积有质疑的话,那我们就有必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这样才能让拆迁户感到公平合理。”

李永亮一脸惊异道:“你准备怎么样让他们感到公平合理?”

戴家郎盯着李永亮说道:“我初步打算对一些意见比较大的区域进行重新测量,并且已经联系了南召市一家权威的测量机构。”

“重新测量?那要耽误多少工夫?董事长不是说了吗?拖一天就是你们公司的损失啊。”李永利有点惊慌失措地说道。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问题必须从根子上解决,我们现在不是用时间换金钱,而是要用金钱换时间。”

李永亮说道:“这么说你准备满足那些刁民的要求?”

戴家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只满足那些合理的要求,当然不会任人敲竹杠。”

李永利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其实闹事的也只是几个刺头,只要摆平了这几个人,其他的人谁还敢闹事。”

“那你知道都有哪几个刺头吗?”戴家郎问道。

李永利急忙说道:“这样吧,我今天亲自带你去见一家钉子户,你如果把他摆平了,我担保那一片的人都不敢再闹。”

戴家郎惊讶道:“这个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李永利似笑非笑地说道:“等你去了就知道了。”说完,冲于娟说道:“把那家的资料拿来让戴经理看看。”

戴家郎简单翻看了一下资料,一看这家钉子户在e区,马上就同意了,因为根据他这段时间的了解,发现e区的拆迁户意见最大,参与闹事的人也最多。

其他几个区虽然也有少数钉子户,但大多数人已经签了协议,只有e区签协议的人最后。

不过,他对李永亮今天的主动配合却没有想太多,还以为他不过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呢,于是就同意了。

所谓的e区实际上就是整体工程的最后一个区块,相对于其他区块地理位置更加偏僻,产权不明的自建房最多,拆迁补偿款也比较低。

戴家郎和李永利分成两部车前往e区,戴家郎这边五个人,李永利这边是一辆金杯面包车,里面坐了七八个人。

戴家郎想起了昨晚罗玉梅家住的那栋旧楼,当时觉得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可相比于眼前e去的房子算得上是“高档”住宅了。

站在一个高地上一眼望去是一片黑压压的房屋,造型千姿百态,高低参差不齐,曲里拐弯的狭窄街道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

每条街道都有一条臭气熏天的排水沟,到处都是没有运走的生活垃圾,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贫民窟,不过,这里的房子虽然破旧,可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

戴家郎让司机把车停在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然后就下了车,李永亮也带着几个人从车里面钻了出来。

“这些房子是什么时候拆掉的?”戴家郎伸手指指附近一堆废墟问道。

李永亮说道:“这是前期拆掉的,那时候闹事的人还不多。”

戴家郎说道:“这么说还是有人愿意拆嘛。”

李永亮笑道:“那时候在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现在他们也反悔了,协议都签了,也跟着闹事呢。”

戴家郎盯着李永亮说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这些房子都是用欺骗的手段拆掉的?”

李永亮不高兴道:“什么叫欺骗手段?你情我愿、白纸黑字怎么叫骗呢?再说,这些拆迁户都有攀比之心,一旦听说谁家的补偿比他高,心里马上就不平衡了,说实话,所有拆迁户中,能够难道最高价的只能是少数人。”

“什么人能拿到最高价?”戴家郎问道。

李永亮小声道:“咱们这是在说自己话,只有那些头脑清醒,意志顽强的人才能拿到最高补偿,但我们希望这种人越少越好。”

戴家郎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说你兄弟李永根算是头脑清楚、意志顽强的人了?据我了解,他们父子的两条房子都拿到了最高的补偿款,另外,你在d区块的几个亲戚的补偿款应该也是最高的吧?”

李永亮摆摆手说道:“这跟我可没关系,我不负责价格的具体谈判,再说,我兄弟和几个亲戚的房子所处的地段也不能跟这里比。”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也没必要往心里去,走,还是先去看看你说的那家钉子户吧。”

李永亮带着戴家郎一行人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还没有走到那家钉子户门口,只听什么人大声喊道:“拆迁办的人来了,拆迁办的人来了。”

随着叫喊声,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不远不近地跟在戴家郎他们后面,等走到那家钉子户门口的时候,后面已经跟了差不多一百来人了。

这家钉子户看上起来应该是这个片区生活条件比较好的人,一栋两层半的老房子成l型,门前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可以明显看出来以前是一栋平房,上面一层半是后来修建的。

李永亮走到院子门口大声喊道:“家里有人吗,出来一个。”

随着李永亮的一嗓子,只见屋子里走出来七八个人,其中三个是精壮汉子,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和两个中年妇女,后面还跟着两个半大的小孩。

李永亮冲一名年纪较大的男人说道:“张发奎,这是戴经理,他是公司派来专门负责拆迁的,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说吧。”

那个年纪大的人还没有出声,一个三多岁光着膀子的男人走到戴家郎面前,转着身子把戴家郎上下打量了一遍,好像是在掂量他的身价似的。

随即怒气冲冲地说道:“专门负责拆迁的?哼,别说是公司派来的,就是天王老子派来的人老子也不怕,我说不拆就不拆,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家的房子。”

戴家郎扭头看看越聚越多的人群,笑道:“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拆迁工程是政府的统一规划,任何人都无权阻挠。

你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我们在公平合理的基础上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但这房子是肯定要拆的。”

男人斜睨着戴家郎,双手抱在胸口,蛮横地说道:“你少用政府来压人,实话告诉你,别人家有可能是为了钱,但我家不一样,你们出多少钱都不拆。

我家祖孙三代都住在这里,已经超过六十年了,对我们来说就是风水宝地,难道你们想拆就拆?”

正文卷 第226章 抓住了尾巴

戴家郎笑道:“兄弟,你留恋故居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拆迁可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这关系到二道河全体居民的利益。

根据政府的规划,这里拆掉之后会建立新的住宅小区,还有学校医院商场等设施。

你一家人还可以住在这里,那时候这里有宽敞的街道,出门就可以乘坐公交车……”

戴家郎还没有说完,男人就一挥手说道:“你别浪费吐沫了,老子就是一句话,任你磨破嘴皮,就是两个字:不拆。”

戴家郎好像有足够的耐心,笑道:“难道你宁愿让你的孩子住在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看看你家房顶这些乱七八糟的电线,很容易着火。”

男人骂道:“你他妈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这不是咒我们吗?”

戴家郎还是一脸微笑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据我所知,去年这里就发生过一场火灾,原因就是电路老化,难道不应该吸取教训吗?”

男人冷笑一声道:“那就简单了,既然你们这么关心老百姓的安危,干脆帮我们改造一下电路好了,有必要连房子都拆掉吗?”

戴家郎耐着性子说道:“如果光是电路问题,那当然好解决,可现在牵扯到方方面面的问题。

政府投入大量的资金改造旧城区实际上是造福一方百姓,给大家提供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也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你总不能祖祖辈辈都住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吧?”

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道:“你还是闭嘴吧,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无非是有钱人养的一条狗,怎么会替我们老百姓着想呢?”

李永亮怒道:“你把嘴放干净点,什么叫有钱人养的狗?你又是什么东西?我看你连狗都不如。”

男人一听,走向前来,伸手指着李永亮的鼻子说道:“草泥马的,你再说一句?”

戴家郎还没有来得及阻拦,只见李永亮忽然扬手就给了那个男人一巴掌,骂道:“操,你骂谁呢。”

男人捂着脸后退了两步,随即大声喊道:“拆迁办的人打人了,简直没有王法了,就会欺负我们老百姓,各位兄弟,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今天咱们跟他们拼了。”

说完,从院子里抓起一把铁锹,冲着戴家郎就冲过了来。

戴家郎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男人今天的表现有点不寻常,说实话,他最近走访了不少钉子户,尽管每家都有怨气,可基本上还是愿意讲道理,还不至于动不动就骂人。

刚才这个男人压根就不提什么条件,只是一味的抗拒拆迁,明显就是一种无赖行为。

可自己一直笑脸相对,原本他并没有发飙的理由,但没想到李永亮却突然先动手先扇了他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显得颇不寻常。

就在戴家郎一闪念之间,那个男人已经举起铁锹朝着戴家郎砸过来,戴家郎当然不可能被他砸中,身子闪过一边,男人的铁锹砍在地上,甚至一时守不住,被赵阳一脚踹得摔出去好几米,半天都爬不起来。

“都别动手,听我说……”戴家郎大声喊道。

可随即就明白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因为他已经看见从围观的人群里面冲出了几十个男人,嘴里一边咒骂着,一边冲了过来,没等他再出声,李永亮手下的七八个人已经跟那帮人打成一团了。

“都别动手,我们撤。”戴家郎大声喊道,一边躲避着拳脚,一边往后退。

可李永亮的手下就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跟那帮人纠缠,好在戴家郎带来的三个保镖一直在他身边,一时倒也没人能靠近他,不过,他瞥眼看了一下李永亮,只见他已经躲在了最后面。

“让他们打,我们撤。”戴家郎冲赵阳说道,正好一个男人冲了过来,手里居然拿着一根木棍,照着戴家郎的脑袋就挥过来。

戴家郎伸手一把抓住了木棍往前面一带,男人趁着惯性竟然朝着戴家郎的怀里扑过来。

戴家郎稍稍后退一步,一把就揪住了男人的衣领,随即一膝盖顶在了他的肚子上,男人惨叫一声,身子就朝着地上倒去。

可戴家郎却不让他跌到,顺势把他往赵阳面前一推,说道:“把他带走。”

说完,带着另外两名保镖且战且退,在打倒了几个壮汉之后,就没有几个人敢追上来了,可回头看看,李永亮带来的人还继续和一群人混战,而李永亮却突然不见了身影。

这时,只听人群里面有人大声喊道:“拆迁办又抓人了,咱们去指挥部讲理去。”

戴家郎回头瞥了一眼,发现李永亮带来的人已经渐渐逃散了,不过,围观的一两百人站在那里观望的居多,并没有太多的人追上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李永亮早就逃到了停车的地方正在观望,只见赵阳拖着一个人和戴家郎跑过来,急忙说道:“哎呀,还不赶紧把人放了,可别又惹得拆迁户包围指挥部。”

戴家郎让赵阳把那个人塞进车里面,说道:“我估计那些拆迁户都不一定认识他,另外,那些起哄闹事的人也不一定是拆迁户,等搞清楚了这个人的身份再说。”

说完,也不理李永亮,跳上车就马上离开了,李永亮站在那里呆呆地楞了一会儿,见自己几个马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有几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撕烂了,但却并没有受伤,一脸失望道:“怎么没人追过来,就这么让他们把人抓走了?”

一个马仔说道:“奇怪,这一次老百姓没人响应,就算十几个人追到指挥部也无济于事啊。”

李永亮气急败坏地说道:“看来事情搞砸了,你去通知我们的人,这两天不要再露面了。”

戴家郎并没有回指挥部,而是来到了一栋已经清空但并未拆掉的老屋子里,用一根绳子把抓来的那个男人绑在了水管上,然后冲他带来的保镖李勇问道:“都拍下来了吗?”

李勇拿出手机说道:“应该差不多吧。”

戴家郎拿过手机把李勇刚才拍的视频看了一遍,说道:“还真让我才对了,这些闹事的人肯定不是拆迁户,等我们搞清楚他们的身份,李永亮就可以收场了。”

说完,摸出一支烟点上,走过去踢了一脚被捆绑的男人,问道:“叫什么名字?他们多少钱雇的你?”

男人刚才已经听到了戴家郎的话,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一脸沮丧地说道:“我叫朱贵,是个农民,家就住南山区。”

“是不是李永亮雇你冒充拆迁户闹事的?”朱贵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谁雇我的,反正完事之后老大会被我们没人五百块钱,如果受伤的话还报销医药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戴家郎问道:“老大是谁?”

朱贵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二道河本地人,我帮他们做事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今天这个老大在场吗?”戴家郎问道。

朱贵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看见,他一般不会亲自去现场。”

戴家郎把那个视频让朱贵看了一遍,问道:“这里面的人有你认识的吗?”

朱贵摇摇头说道:“我们在一起也就是半个多月,有的知道名字,但不清楚是什么地方的人,我只认识介绍我来赚钱的那个朋友。”

戴家郎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除了闹事之外,还干过什么事?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放你回去,否则把你交给警察。”

朱贵果然是个农民,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听戴家郎要把他交给警察,顿时就有点慌了,哭丧着脸说道:“这事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只想赚点钱,我也没有打伤过人,你就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娘呢。”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可不管你家里有什么人,要想放你也可以,但你必须把你们做过的坏事都说清楚。”

朱贵耷拉着脑袋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除了帮着他们起哄闹事之外,还冒充拆迁办的人骗过拆迁户的产权证,骗到一个奖励二百元。”

“你们是怎么骗的?”戴家郎问道。

朱贵说道:“老大给我们办证件,然后两人一组去拆迁户的家里面,骗他们说拆迁办要核查统计资质证明才能确定补偿款项,然后就把拿到手的产权证明交给老大,至于他拿去交给谁、干什么用就不清楚了。”

戴家郎愤愤地说道:“怪不得不少拆迁户丢失了产权证,最后有嘴说不清楚呢,原来都是你们在暗中搞鬼。

我现在就带你去派出所,你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指认你的同伙,念在你也是上当受骗的份上,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

罗玉梅没想到戴家郎这么快就来“麻烦”她了,但事情的真相很快引起了她的重视,马上组织警力开始抓捕视频中煽动闹事的人,虽然跑了不少,可还是抓到了几个。

经过审讯,这些人交代了自己受人雇佣充当打手以及欺骗威胁拆迁户的事实,最后搞清楚那个所谓的老大就是二道河的一个地痞流氓,不过,他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当天就已经跑掉了。

总指挥王启明两次给戴家郎打电话,让他汇报今天发生的“”,可戴家郎都找个借口推脱了。

当天晚上,他带着四个保镖和两名派出所的警察来到了上午闹事的这家钉子户,没想到家里面只有老人和孩子。

“今天中午闹事的是你什么人?”戴家郎问道。

老头似乎有点怕警察,说道:“他怕你们抓他,所以跑掉了。”

一位民警瞪着老头说道:“徐根发,你给我老实点,难道我们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吗?你有两个儿子,老大叫徐军,老二叫徐明,他们都在南召市打工,今天中午闹事的是你哪个儿子?”

老头哼哼道:“刚好我二儿子回来了。”

民警调出了戴家郎交给他们的视频,找到了那个光着膀子闹事的男人,凑到老头跟前说道:“这是你家老二吗?”

正文卷 第227章 引而不发

徐根发确实是一家钉子户,他抗拒拆迁的理由其实就是因为去年才新建的加层没有被纳入补偿面积,所以一直有抵触心理,不过,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南召市忙着做生意,倒也没有参与闹事,只是徐根发自己参与了围堵指挥部的事件,并且多次拿着菜刀守在门口,扬言谁敢拆的房子就死给谁看,所以被李永亮当成了钉子户。

据徐根发交代,那个光膀子闹事的人名叫孙少刚,二道河人,他认识徐根发的两个儿子。

昨天,孙少刚来徐根发家里,说是只要他今天配合演一场戏,老大就可以把他新建的加层纳入补偿的有效面积。

徐根发哪有不同意的,结果两个人一拍即合,上演了第二天上午的这种冲突,现在把戏被拆穿,他也害怕了,当场表示愿意签订补偿协议。

当天晚上,戴家郎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向王启明做了详细汇报,并且把这一个星期了解的情况,以及拆迁户的述求也一并都告诉了王启明。

“我决定聘用南召市一家权威的地产测量机构对有质疑的拆迁户进行重新测量,并且对已经发放补偿款的a区和b区的拆迁户也要进行抽查,看看到底有没有猫腻。”戴家郎最后说道。

王启明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对e区进行重新测量我没有意见,可a区h和b区的拆迁工作已经顺利结束,工程也已经开始了,没有必要再多事了吧?”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也只是一个建议,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先测量e区吧。

不过,有个问题必须要搞清楚,究竟有多少拆迁户的产权证被骗走,以及这些产权证的下落一定要搞清楚。

我让人了解了一下,不仅是b区,已经完成拆迁工作的几个区也存在这种现象,虽然统计结果还没有出来,但肯定不在少数,目前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了,只要抓住自称老大的地痞流氓赵大海,一切就浮出水面了。”

王启明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些情况你向董事长汇报了吗?”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你是这里的总指挥,我自然只向你汇报,董事长说了,只有连你也解决不了的时候,我才向他请示。”

王启明点点头说道:“这样吧,你也不要急着下定论,既然公安机关已经介入调查,还是再等等吧,我还要和区政府的黄副区长、拆迁办的殷主任以及罗局长商量一下。”

戴家郎犹豫道:“很显然,李永亮这个人有问题。”

王启明小声说道:“他是政府官员,我们还是少管闲事吧,说实话,我们今后的工作都需要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如果让政府没面子的话,今后的麻烦事可就多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戴家郎质疑道:“你的意思是即便他贪污拆迁户的补偿款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启明盯着戴家郎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贪污补偿款?他不过是一个副主任,只负责日常事务,根本就接触不到拆迁款,你如果怀疑,干脆就怀疑当地政府和我这个总指挥好了。”

戴家郎见王启明阴沉着一张脸,犹豫了一会儿,笑道:“王总,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做好日常事务吧,我来的目的就是顺利拆迁,其他的事情也不在我的业务范围。”

王启明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笑道:“这就对了,只要完成了拆迁,我亲自去董事长面前给你请功,到时候董事长就更器重你了。”

戴家郎笑道:“我能有多大能耐,拆迁能顺利进行,完全是王总调度有方,我只不过是跑跑腿而已。”

王启明眼睛都笑眯了,伸手拍拍戴家郎的肩膀说道:“好,家朗,怪不得董事长这么看中你,确实有你过人的长处啊,也许你刚来的时候有些怠慢,我这里先给你赔礼道歉,从今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戴家郎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哪里敢当啊。”

当天晚上,王启明在一家小酒馆里偷偷和拆迁办主任殷永新见面,两个人都神情严峻,好像也没有心思喝酒。

王启明骂道:“你手下怎么都是些蠢货,竟然用那些地痞流氓去闹事,现在可好,被戴家郎抓住了把柄,这件事有可能越闹越大。”

殷永新一脸冤屈道:“全国不是都这么干的吗我原本是想给戴家郎一点眼色看看,谁曾想闹出这种事?

都是李永亮这混蛋愚蠢,竟然会眼看着戴家郎把人抓走,不过,警察抓的也只是几个小喽啰,也说不出什么。”

王启明哼了一声道:“说不出什么?骗拆迁户产权证的事情已经被警察掌握了,戴家郎现在不仅要重新测量e区的补偿面积,甚至还想重新测量已经完成拆迁的a区和b区呢,这两个区的补偿款可是已经发放了。”

殷永新吃惊道:“他来这里是解决钉子户问题,怎么会插手已经完成拆迁的两个区?”

王启明小声道:“他可能嗅到了什么味道,这小子嗅觉很灵敏,说实话,我们确实小看他了,说起来也都是我太大意,凭周继尧的精明,怎么会派一个废物来呢?”

殷永新哼了一声道:“你怕什么,即便周继尧知道也不敢翻脸,难道他敢得罪你妹夫?”

王启明忧虑道:“现在不是周继尧会怎么样的问题,而是警察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你可别掉以轻心,如果真被戴家郎抓住了把柄,我妹夫也不好出面。”

殷永新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李永亮不会直接跟下面的人打交道,跟他能扯上关系的只有赵大海,只要赵大海不被抓,充其量也就是拆迁中用人不当问题。”

王启明摇摇头说道:“赵大海只是威胁之一,还有骗拆迁户产权证的问题也是不容忽视。

戴家郎已经发出了通告,要求被骗产权证的拆迁户去他那里登记,他还把被抓的这些人在派出所交代的真相写成了通告,还印上他们照片,几乎贴满了整个拆迁的区域。

所以,我们在想糊弄拆迁户也不容易了,我的意思是马上停止一切活动,让李永亮全力配合戴家郎做好拆迁工作,赶紧把e区的拆迁任务完成,这样我们就能快点把这个瘟神送走了,让他多留一天都是祸害。”

殷永新想了一会儿问道:“能不能封戴家郎的嘴?”

王启明吓了一跳,失声道:“你想干什么?”殷永新笑道:“怎么?难道我还会杀人?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这小子尝点甜头?”

王启明犹豫道:“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们害怕了吗?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不过,我已经试探过了他了,起码他还没有向周继尧汇报。”

殷永新质疑道:“你怎么知道?既然他是周继尧的心腹,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及时汇报。”

王启明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否则周继尧那边不会这么安静,事实上这两天我跟他都有电话往来,听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殷永新小声道:“引而不发,我倒是觉得这小子心里有想法,也许是在待价而沽呢,你们既然是一个公司的,难道还不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

王启明说道:“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不过,我倒是听周继尧的助理喻后红说起过他,说是这小子不仅贪财,而且好色,连周继尧的大女儿都被他上过。”

殷永新一拍手,说道:“好事啊,就怕他不贪财又不好色,实际上,这家伙给我的第一感觉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王启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眼下还不是给他甜头的时候,暂且看看事态的发展吧,实在不行的话,再拉他下水不迟。

我现在担心的罗玉梅那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戴家郎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可现在警察参与进来,可别被他们挖了墙角。”

殷永新说道:“罗玉梅那里的工作让黄区长去做,不过,我还是另外找个人协助戴家郎解决钉子户的问题,李永亮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你那里了,我想个办法把他调走算了。”

王启明说道:“那就快点办,不过,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另外,有关拆迁户的资料必须严格分类,跟我们有关系的那部分绝对不能落到戴家郎手里。”

殷永新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那些材料外行也看不明白。”

王启明盯着殷永新说道:“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可把丑话说前头,万一出事,自己的事情自己扛,到时候进了局子可别乱咬。”

殷永新笑道:“王总,你觉得我是个出卖朋友的人吗?再说,有你这个朋友,我即便进去了,你应该也不会把兄弟一脚踢开吧。”

王启明说道:“那当然,我也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

殷永新端起酒杯说道:“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还有很多办法可想,别愁了,喝酒喝酒。”

正文卷 第228章 尘封的档案

戴家郎果然没有再去多管闲事,而是整天忙着拆迁的事务,在他的努力下不少意见很大的拆迁户的合理要求都得到了满足。

再加上纠正了几十户面积存在正义的拆迁户,渐渐赢得了人们的信任,签约的拆迁户越来越多。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李永亮这段时间不仅没有给他设绊子,反而出奇的积极,不管什么事情对戴家郎都言听计从,哪里还有一点政府官员的架子?

当然,王启明也不再摆总指挥的架子了,每次见到戴家郎都是笑眯眯的以兄弟相称,并且从来不过问戴家郎的业务,表现出一百个放心的样子。

戴家郎当然对两个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原因心知肚明,知道自己那天和王启明的谈话触碰到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虽然如此,他对自己的怀疑还是非常谨慎,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光是单靠李永亮一个人是不可能布下这么大的局,他的背后肯定还会牵扯到很多人。

而这些人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经理所能对付的,他必须耐心等待,等着罗玉梅那边的调查结果以及她对这件事的态度。

如果罗玉梅态度不明的话,他也只能引而不发,不过,让他高兴的是,拆迁的工作越来越顺利,起码完成周继尧交给他的任务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拆迁办忽然派来了一个新的副主任接替了李永亮的工作,这个副主任是个女人,名叫芦秀梅,四十多岁的样子,显得精明强干。

只是对戴家郎不冷不热,不过工作很认真,也很配合,两个人倒也没有什么冲突,她应该已经听说了拆迁过程中发生的事情,所以也不多问,只管埋头干活。

两个人熟悉了之后,戴家郎问芦秀梅过换人的原因,她只是简单说道:“工作需要吧,领导的意图咱们怎么知道呢?”

“李永亮呢?”戴家郎问道。

芦秀梅说道:“调走了,好像是调到南召市房产局了。”

戴家郎一阵愕然,似乎已经隐约猜到李永亮为什么会被调走了,不过,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反正,不管李永亮调到什么地方工作,没事便罢,真要有事的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按道理,戴家郎的身份有点相当于周继尧派出的钦差大臣,什么事情都应该向周继尧这个皇帝汇报。

但他却一次都没有给周继尧打过电话,他知道,与其自己自卖自夸不如让王启明代他“上奏”。

并且他相信王启明肯定会向周继尧“密奏”自己在二道河的一举一动,并且保证他不敢说坏话。

当然,王启明向周继尧汇报的事情应该仅局限于拆迁事宜,自然不会提到那些见不得的人事情。

而戴家郎也没有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多管闲事,因为他很清楚王启明的身份,他曾经多次在周继尧的家里见到南召市的父母官,连周继尧都不敢得罪的人,难道他有必要得罪他的大舅哥。

果然,一切都在戴家郎算计之中,半个月之后,周继尧终于亲自给他打来电话了,很显然,他对二道河拆迁工程的进展情况非常清楚,开口就说道:“看来你干的还不错,王总把情况都已经跟我说了。”

戴家郎谦虚地笑道:“我倒也没有干什么,不过只是跑跑腿,要不是王总和拆迁办的大力支持,我可没有把握解决这个难题。”

周继尧一听,笑骂道:“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滑溜,我还真担心王总会不会被你给蒙蔽了,难道你就没有情况向我汇报吗?”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汇报的事情王总应该都已经说了,他毕竟是我的上司,越级汇报可能会让他不高兴。”

周继尧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打电话倒也没有其他意思,你加把劲,赶紧把后续工作完成。”

尽管周继尧在电话里没有说一句表扬的话,可戴家郎能感觉到董事长对自己很满意,毕竟,他可不是一个轻易夸赞员工的老板。

这天上午,王启明忽然把戴家郎找去,说是二道河看守所已经迁走了,那里的建筑也要全部拆除,所以需要测量具体的建筑面积,让戴家郎带人去办这件事。

原本戴家郎可以派人去执行这项工作,可正好手头也没有多少事,于是就亲自带着一帮人去了。

二道河看守所建于西面的一个山脚下,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家,所以环境清幽,风景宜人,可能是市政府的人员觉得犯罪分子没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所以决定将看守所迁走,至于将来建什么,却还没有决定,只是想先恢复这里的自然环境。

不过,说实话,二道河看守所的所有建筑确实已经陈旧不堪了,据说还是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今已经有四五十年了。

戴家郎安排完了工作任务之后就带着赵阳在看守所里面四处转悠,他还从来没有亲临过这种特殊的场合,所以充满了兴趣。

“靠,这地方还真不小,也不知道关过多少人,妈的,待在这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赵阳沿着一排排带有锈迹斑斑铁门的囚牢走过去,一边感叹道。

戴家郎叼着一支烟,笑道:“难道你想体验一下吗?”

赵阳摆摆手笑道:“算了,不自由,宁勿死,没饭吃不重要,没自由的话非把我憋死。”

戴家郎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哎吆,看不出来嘛,还挺有思想啊。”

赵阳笑道:“这算什么思想?咱们当过兵的人都喜欢到处跑,别说被关在这里了,就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都感到憋闷。”

说完,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疑惑道:“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纸箱子?”

戴家郎走过去一看,果然看见屋子里堆放着一些落满灰尘的纸箱子,其中一个箱子还敞开着,里面好像是一些什么材料。

“可能是看守所没有拿走的材料,别管它,到时候他们自己会来运走的。”戴家郎不经意地说道。

赵阳说道:“应该是很早以前在这里关过的犯人的材料,现在都是电脑,谁还用这些表格啊,可能不要了吧,怎么不烧掉。”

说完,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份材料,看了一下笑道:“哎呀,还是个女犯呢,有照片呢。”

说着,念道:“王美娟,女,二十七岁,家庭住址云岭县塘关镇源口村,农民……”

戴家郎原本已经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可听了赵阳念出来的内容,突然就站住了,随即冲了过来,一把抢过赵阳手里的材料,仔细看了一下照片,顿时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半,站在那里怔怔发呆。

赵阳楞了一下,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道:“不至于吧,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可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失魂落魄吧,看看上面的日子,距今都有二十七年了,这女人现在都可以当你妈了。”

戴家郎仍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没有听见赵阳在说些什么,一双眼睛只管直愣愣地盯着表格中那张已经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留着两根长辫子,确实像赵阳说的那样,仔细看看还真颇有姿色,只是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女人似乎受到了惊吓,眼神中却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赵阳凑到戴家郎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笑道:“哎呀,该不会着魔了吧?”顿了一下,一脸疑惑道:“怎么?难道你认识她?”

戴家郎终于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扯淡,你看看这上面的罪名,竟然是袭警。”

赵阳笑道:“也难说,胆子大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说完,走了出去。

戴家郎胡乱折叠了一下,把这份档案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一脸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赵阳发现戴家郎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道:“赶紧走,这种地方邪门呢。”

戴家郎像是自言自语道:“见鬼。”

赵阳笑道:“难说,监狱里面都死过人,肯定有鬼魂,我就听说过一件事,有一座监狱死了一个女犯,结果每天半夜都出来唱歌,吓的狱警都不敢值班,后来养了几十只猫才算了事,听说猫有阴阳眼,连鬼都害怕。”

戴家郎好像没有听见赵阳的话,一副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号子,站在院子里又发了一阵呆,直到有人跑来说已经测量完毕,才醒悟过来。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没有出声,随行的马仔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什么,只有赵阳忍不住狐疑,不清楚他看了那份档案以后为什么就像是丢了魂一般,只是见他阴沉着脸,没敢多问。

中午的时候,戴家郎特意跟拆迁办新来的副主任芦秀梅一起吃饭,故作闲聊地问道:“你应该是二道河本地人吧?”

芦秀梅点点头说道:“我家祖孙三代都是二道河人。”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去看守所测量过面积了,不过,还缺一些资料,想跟他们领导谈谈,不知清楚你认不认识那里的所长。”

芦秀梅奇怪道:“这种小事你让于娟去办就行了,有必要亲自跑去吗?”

戴家郎笑道:“我还有点私事想问问。”

芦秀梅笑道:“怎么?难道你有亲戚关在看守所?”

正文卷 第229章 传奇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要打听二十七年前的一个案子,这个案子跟我的一个亲戚有点关系,”

芦秀梅惊讶道:“二十七年前的事情谁还能记得?什么案子啊,除非找他们老所长,据我所知现在的所长好像前几年才去的。”

戴家郎急忙问道:“老所长是本地人吗?”

芦秀梅点点头说道:“当然是本地人,说起来也巧了,我认识他女儿呢,听说老爷子病的厉害,正住院呢。”

“叫什么名字?”戴家郎问道。

“叫杨钊,老头都八十多岁了,脑子可能都没什么用了,你就算找他也未必有用。”芦秀梅说道。

戴家郎嘴里的饭都忘记咽下去了,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杨钊?”

芦秀梅问道:“怎么?你认识?”

戴家郎急忙摇摇头,说道:“不认识。”巴拉了两口饭有问道:“他什么时候在看守所当所长?”

芦秀梅想了一下说道:“这我可说不清楚,不过,没听说他调过单位,一直在那里干到退休,二十七年前他都差不多五十多岁了。”

戴家郎忽然就想起了那个相貌有点像唐婉的女孩,问道:“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芦秀梅说道:“一个女儿,两个儿子,眼下只有女儿在二道河,两个儿子都在外面工作,我都很多年没有见到了。”

“你也认识他的两个儿子?”戴家郎问道。

芦秀梅说道:“也说不上认识,见过面。”

戴家郎埋头吃了一会儿,笑道:“这倒是巧了,既然你认识他女儿,干脆给我介绍一下,找个机会让她陪我去医院看望一下,顺便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件事,要不然贸然跑去人家也不一定会理我啊。”

芦秀梅也没有多想,说道:“这还不简单嘛,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约她就是了。”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笑道:“说实话,你来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请你吃过一顿饭,干脆这样吧,今晚我请你吃饭,你正好把她也约上。”

芦秀梅笑道:“我是地主,应该我请你才对啊,怎么反倒让你这个客人请客呢?”

戴家郎笑道:“咱们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就这么说定了。”

芦秀梅说道:“我是没问题,就看杨钰有没有时间了,她可是个大忙人呢。”

戴家郎问道:“怎么?她工作很忙吗?在哪个单位工作。”

芦秀梅笑道:“你来这里工作也快一个月了,怎么?难道都没听说过杨钰的大名?她可是我们二道河有名的女强人。

家里面经营着餐厅,超市和4s店,现在又投资房地产,虽然说不上是二道河的首富,起码也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吧。”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笑道:“你别说,我整天被拆迁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打听这些事。”

顿了一下问道:“这个杨钰多大年纪了?”

芦秀梅说道:“比我大两岁,今年应该四十四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戴家郎热情请吃饭的缘故,芦秀梅今天好像挺健谈的,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也就是咱们私底下聊聊,说起杨钊一家人也算是我们二道河的传奇了。”

戴家郎一脸感兴趣的样子,饭也不吃了,摸出一支烟点上,说道:“传奇?说来听听?”

芦秀梅沉吟了一下说道:“杨钊一家在二道河原本也算是平常人家,原本只有杨钰一个女儿。

可谁曾想五十多岁之后财运桃花运接连而至,也就是他五十来岁的时候吧,老婆突然得病死了。

后来就娶了现在这个比他小十几岁的老婆,并且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更没想到的是这对双胞胎好像给他带来了运气。”

“什么运气?”戴家郎问道。

芦秀梅说道:“当然是财运啊,因为从此之后,她家就发财了,杨钰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这里的万元户了,两个儿子长大以后都当兵去了,复员以后听说在南召市那边混的也不错。”

“双胞胎?”戴家郎惊讶道:“你的意思杨钊是晚年得子?”

芦秀梅笑道:“五十来岁也不能说晚年吧。”

“这么算起来,他两个儿子最多也就三十来岁,要比杨钰差不多小二十来岁?”戴家郎不动声色地问道。

芦秀梅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姐弟之间年龄确实差了不少。”

“兄弟两叫什么名字?既然家里这么有钱,我在南召市说不定也听说过呢。”戴家郎说道。

芦秀梅想了一下说道:“我也分不清楚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老大好像叫东方,老二只记得小名叫如意,听起来像个女孩的名字。

说实话,兄弟两长得真是太像了,我和杨钰一起玩的时候,兄弟两还拖着鼻涕呢,就连杨钰有时候都搞不清楚究竟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不过,长大以后好像还是有点区别。”

戴家郎激动的浑身微微颤抖,联想起周继尧跟杨钊的关系以及在医院的表现,压在心里的一个谜团眼看着就要解开了。

只是目前为止还搞不清楚杨钊对周继尧究竟有什么大恩大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杨钊一家的发迹肯定和周继尧有关,也许是他报恩的结果。

而杨钊的两个儿子从部队出来之后,有可能直接跟着周继尧,继而成了他的心腹,不用说,其中一个儿子就应该就是纪文澜他们苦苦找寻的杨毅。

“杨钊两个儿子结婚了吗?”戴家郎不动声色地问道。

芦秀梅摇摇头说道:“这就不清楚了,我跟杨钰虽然关系不错,可人家现在是大款,接触也慢慢少了,即便在一起偶然吃顿饭,也很少问人家家里面的事情。

不过,杨钰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在我们二道河可是有名的小美人,杨钰简直把女儿当成了掌上明珠。”

戴家郎的脑子里顿时又浮现出在医院见到过的那个女孩,平心而论,这女孩确实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神情冷漠,多半是和朱仙玲一样有一颗傲慢的心吧。

“杨钰的老公是做什么的?”戴家郎干脆打听到底,他判断芦秀梅不会想太多。

芦秀梅一脸神秘地说道:“早几年离婚了,一直都没有再找过,不过,好像是在南召市有男人,她在那边也有房产。”

顿了一下警告道:“今晚吃饭的时候千万不要提这件事啊。”

戴家郎摆摆手笑道:“我可没这么是非,我只想通过她找杨钊打听一件事。”

说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说道:“既然杨钰是你们这里的大款,可能不一定会给我面子呢,如果她不来的话,你不妨告诉她,就说我是公司董事长亲自派来的。”

芦秀梅嗔道:“你本来就是董事长亲自派来的,并且我还知道你是他的亲信呢,杨钰在这里投资房地产生意,肯定认识周继尧,你放心吧,就算不给你面子,也多少会给我一点面子,她欠我人情呢。”

“哦,她欠你什么人情?”戴家郎是非地问道。

芦秀梅站起身来说道:“这你就不用问了吧,反正,我负责把人给你请来就行了,对了,要不要叫王总,他们也认识。”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算了,就别打搅王总了,他这几天忙得很。”

吃完中午饭之后,如果没有急事的话,戴家郎一半会在自己办公室的临时床上打个盹,可今天他可没有一点睡意。

说实话,他在看守所的发现比发现杨钊一家的秘密更令他心惊肉跳,因为,那份档案上的女人正是他的母亲王美娟。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绝对是那种农村最传统的女人,不仅能干,而且任劳任怨,尽管一辈子从来都不曾闲下来过,可也从来不会听她抱怨什么。

看着自己两个儿子的时候,那双眼睛既温柔又美丽,说实话,戴家郎对自己父亲入赘这件事心里有疙瘩,所以对老子有看法,反倒跟母亲更亲近。

另外,在他的印象中母亲这辈子几乎就没有出过远门,南召市倒是来过,可从云岭县到南召市的距离比到二道河也差不了多少,甚至道南召市的交通更方便。

可让他但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母亲二十七年前为什么会跑到距离云岭县二百多公里的二道河,并且还被抓起来关进了看守所呢。

算起来,那一年可是他出生的前一年,打死他也不信善良本分而又胆小怕事的母亲会去袭警。

根据档案记录来看,王美娟从被抓紧看守所到释放只有短短的半个多月,应该没有被判刑,最多也只能算是刑事拘留,既然是袭警,后来为什么有把她放了呢?

戴家郎躺在那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把那份档案暂时藏起来,心里却像是一团火,恨不得马上跑回家去找母亲问个究竟。

说实话,二百多公里路程也不算太远,开着陆虎来回最多也就是五六个小时,只要有一天的时间就够了,无奈找不到借口回老家。

不过,他打定主意,等到拆迁工作走上正常轨道之后,一定要抽时间回家一趟,说实话,他从家里出来眼看就两年了,可还没有回去过呢。

现在即便是看望父母,也应该回去一趟了,更何况,以他现在的条件,也算的上是衣锦还乡了。

这么一想,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杨钊一家的身上,也许杨钊如果没有老糊涂的话,说不定能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只是看守所的人进进出出,何况又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谁知道杨钊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做王美娟的女人曾经在这里关押过。

不过,他现在见杨钊可不仅仅是为了打听母亲的事情,还有更多的秘密要等着他去解开呢。

如果是在南召市,单凭发现杨毅踪迹这一点,就值得他去买一次彩票了,遗憾的是纪文澜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通知他安全的联络渠道。

妈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早晚死在这帮婆娘手上呢。戴家郎躺在那里愤愤地想到。

正文卷 第230章 自己干

周继尧倒是没有食言,每个周末都让蒋碧云不要给梅向月安排安排事情,而是让她来二道河探望戴家郎。

戴家郎对梅向月的到来当然持欢迎的态度,毕竟,现在和以往不同了,以往梅向月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只能看不能摸,现在却能真枪实弹一觉到天明,何乐而不为呢?

可他今天心里事情太多,所以中午和芦秀梅约定晚上饭局的时候忘记了今天是周五,直到下午在指挥部见到梅向月,这才想起自己晚上安排了应酬,并且好像有点不方便带着她一起去。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戴家郎小声问道。

梅向月嗔道:“怎么?难道我非要卡着时间来?这不是下午没事吗?正好公司有顺风车,所以就到的早一点。”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你先去我宿舍,我晚上有个饭局,你去不太合适。”

如果是出于卧底的考虑,梅向月对戴家郎的应酬应该不会有意见,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并且跟戴家郎还在蜜月期,所以也难免从女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听了戴家郎的话,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怎么?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我难得来一次你就有应酬,又跟什么人吃吃喝喝,难道就不能推掉?你要是真这么忙的话,我下个星期就不来了。”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当然是有正事,要不然还懒得出去呢。”说着,压低声音说道:“你在我宿舍等着,晚上回来再跟你慢慢说。”

正说着,王启明走了过来,笑道:“家朗,别在这里亲亲我我了,既然女朋友来了就赶紧回去吧,反正也快下班了。”说完,一脸暧昧的样子。

戴家郎看看手表,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于是冲王启明笑道:“王总,那我先把她送到宿舍去。”

王启明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不用再回来了。”

本来指挥部有员工宿舍,可戴家郎毕竟是“钦差大臣”,待遇当然不能跟一般的员工一样。

他的宿舍并不在指挥部,而是在一个比较像样的小区租了一套一室两厅的房子,平时赵阳也住在这里,遇到梅向月来“探亲”的日子,他只能随便找地方睡觉了。

其实,戴家郎也知道,王启明和几个高管表面上在指挥部都有宿舍,可他们从来就没有在那里住过,基本上都是长年住在酒店里面,至于谁负责开销,只有天知道。

“你现在怎么像个吃醋的小媳妇,难道忘记自己是警察了吗?”一进门,戴家郎就关上门低声抱怨道。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你少用这件事挤兑我,你不是说要过正常生活吗?我就不信你每天都在执行任务,谁知道你在这里又搞上了什么女人。”

戴家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随即就注意到梅向月脸上红扑扑的,身上穿的正是自己上次给她买的衣服,尽管变成女人没有几天,可在得到了雨露的滋润之后,好像变的越来越滋润了。

戴家郎已经憋了一个星期,也确实忍不住,哪里还有功夫解释,一把搂过梅向月就是一个法式的深吻。

然后也不管梅向月假模假式的挣扎,直接把她抱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就传来梅向月大喊大叫的声音,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半个小时之后,戴家郎坐在床头惬意地抽着事后烟,而梅向月则慵懒地瘫软在床上享受着余韵,良久才手脚酸软地爬起身来,靠在戴家郎身上哼哼道:“每次一来就干这事,周继尧这混蛋好像把我当成你发泄兽欲的工具了。”

戴家郎奸笑道:“是不是有种当代慰安妇的感觉?我们目前的这种状况倒是可以打一日期。”

梅向月哼哼道:“什么日期?”

戴家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周日啊。”

梅向月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伸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骂道:“不要脸,老实说,今晚约了什么女人吃饭?”

戴家郎瞥了一眼窗户,忽然跳下床来,说道:“哎呀,连窗帘都没有拉上。”说完,走到窗口朝外面看看,耍地一下拉上了窗帘,并且走过去锁上了卧室的门。

梅向月没好气地说道:“就像饿死鬼似的,还顾得上拉窗帘?”

戴家郎重新回到床上,谄笑道:“既然你这么冷静,怎么就没想到会春光外泄。”

梅向月晕着脸又掐了戴家郎一把,不过没出声。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告诉你一个惊人的发现,说出来保证吓你一跳,我今晚的这个饭局就是为了进一步印证我的猜测。”

梅向月坐起身子盯着戴家郎问道:“什么惊人的发现?如果是为了敷衍我的话就没必要了,想去哪里尽管去,我还不至为你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争风吃醋呢。”

戴家郎伸手就在梅向月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这婆娘是不是糊涂了?咱们是干什么的?你不是为了任务都可以献身吗?难道还在意我在外面找女人?”

梅向月一脸幽怨地问道:“那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戴家郎低声道:“我发现了杨毅的踪迹。”

“啊!”梅向月惊呼一声,低声道:“难道杨毅躲在二道河?”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杨毅在哪里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见过他老子了,今晚要见的就是杨毅同父异母的姐姐。”

说完,把周继尧来监狱探望杨钊以及自己从芦秀梅那里打探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其中当然省略了在看守所意外发现自己老娘曾经在这里袭警并且被关押的丑闻。

梅向月坐在那里怔怔发呆,显然,戴家郎提供的情况需要消化的时间,良久才说道:“双胞胎?那谁知道跟赵宇在一起的是哥哥还是弟弟?”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我们且不管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兄弟两应该都在为周继尧办事。”

梅向月楞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兄弟两会在二道河露面?”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没什么大事发生,兄弟两有可能不会轻易露面,可我眼下他们的老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恐怕也撑不过多少日子了,一旦去世,很难说兄弟两不会回来奔丧。”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问道:“你的意思是在他父亲死的时候安排抓捕?”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这应该是个好机会。”

梅向月拉过被单裹在身上,干脆坐在了床沿,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说道:“你要注意,既然周继尧和杨钊一家关系这么亲密,杨钰怎么会跟他没交往?

你接近她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周继尧,一旦接下来杨毅兄弟被抓的话,你就有可能暴露。”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我接触杨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和拆迁办的副主任芦秀梅是发小,而我和芦秀梅又是一起工作的同事,这样一来,我在饭桌上认识杨钰就顺理成章。

只是抓捕杨毅确实会给我带来风险,毕竟,周继尧和杨钊的这层关系非常隐秘,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而知道杨毅兄弟替他做事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一旦兄弟两突然被警察抓捕的话,凭着周继尧的脑子,很快就会怀疑是不是从我这里泄露了消息。”

梅向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个消息传给纪文澜?”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眼前还有一些细节必须先搞清楚,再说,我手头的工作正在节骨眼上,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回市里面。

周继尧知道你每个星期都来这里,我也没有跑回去的理由啊,还是再等等吧,也许,这件事不能让纪文澜来解决。”

“不让纪文澜解决?你什么意思”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的意思是不能让警察抓捕杨毅。”

梅向月吃惊道:“怎么?难道你自己干?这不是风险更大吗?”

戴家郎没有回应梅向月的话,而是自顾说道:“纪文澜说祁菲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谋害邓老大的嫌疑犯照片给邓家人看过了。

我猜测那个去监狱买通囚犯害邓老大的人很有可能是杨毅的双胞胎哥哥,而邓宝瓶他们有可能认识杨毅,但并不清楚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所以想当然地会把这笔账算在杨毅头上。

既然这样,如果杨毅遭到邓家的报复,自然也就不奇怪了,所以,我认为与其冒着风险让警察抓捕杨毅兄弟,还不如自己干,让周继尧把这笔账记在邓家的头上。

当然,这必须选择一个成熟的时机,眼下也只是想想而已,谁知道这哥俩究竟会不会露面。

如果他们不露面的话,杨钊一家人也就没有什么价值,只是让我们搞清楚了杨毅兄弟的来历而已。”

梅向月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想法倒是不错,但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哥俩?另外,即便这个方案可行,你也必须先通知纪文澜,万一把事情搞砸了,后果不堪设想。”

戴家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都说了,这只是一个想法,能不能实施还说不定呢,再次之前,我必须先跟杨钰成为朋友,这样才能掌握更详细的情报。”

梅向月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这个杨钰就这么干净?”

戴家郎疑惑道:“难道你怀疑她也会卷入周继尧的犯罪活动?”

“难说。”梅向月说道。

正文卷 第231章 地主之谊

戴家郎缓缓摇摇头,说道:“即便有,应该也是经济上的问题,不大可能是杀人放火。”

梅向月提醒道:“你可不能把犯罪行为狭隘地理解为杀人放火,经济犯罪也是犯罪,如果能抓住周继尧这么方面的证据,照样能够把他绳之以法。”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说的倒是没错,可经济犯罪也更难查,否则陆涛查了这么多年怎么屁都没有查出一点?”

梅向月嗔道:“这只能证明周继尧是个老手,有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并且每次犯罪都能及时销毁证据。

不过,你这次发现的杨钊一家的价值还不仅仅在于搞清楚了杨毅兄弟的身份,还在于发现了周继尧早年发家的秘密以及他在这边的神秘代理人,这个杨钰说不定跟他有密切的经济来往。”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你不用多费吐沫了,就算周继尧和杨钰在经济上有什么猫腻,我也无能为力,我总不能去杨钰的公司查账吧,再说,什么叫经济犯罪我都弄不清楚。”

说完,起身开始穿衣服,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赴宴了。”

梅向月急忙说道:“你可不能性子太急,要慢慢来,杨钰虽然不是周继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女人打交道,忘乎所以的时候往往管不住自己嘴。”

戴家郎奸笑道:“难道我和女人打交道只用嘴吗?”

梅向月瞪了戴家郎一眼没出声。

戴家郎又笑道:“做为家庭主妇,你现在应该开始帮我洗衣服收拾屋子,阳台上起码要晒点内裤袜子之类的玩意,别让人把你当成了懒婆娘。”

梅向月皱皱鼻子说道:“你还有脸说?刚才我都闻到床上的臭味了,谁知道你把什么女人带回来过,我连床单都准备扔掉呢。”

顿了一下说道:“如果你确实在外面乱搞女人并且周继尧也知道的话就不能瞒着我,因为你搞周玉冰我不敢出声可以理解,但我对你别的女人的大度和沉默即便不会引起周继尧的怀疑,也会让他惊讶。

我必须像个吃醋的小媳妇那样找蒋碧云或者周继尧投诉几次,这样才有点夫妻的样子,否则岂不是让人感觉我们两个像是搭伴过日子?”

戴家郎笑道:“那当然,找个机会你确实可以投诉一下,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在二道河可没有什么女人,难道刚才还没有把你喂饱吗?”

梅向月晕着脸嗔道:“快滚,快滚。”

没想到杨钰还真挺给面子,芦秀梅真的把她给请来了。

说实话,戴家郎在和杨钰见面之前脑子里曾经勾勒过这个女强人的形象,在他看来,女儿的相貌基本上从母亲那里遗传过来的,就凭那天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女孩的美貌,做母亲的杨钰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等到见面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艳的感觉,尽管杨钰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不少,反倒是比她小两岁的芦秀梅看上去老一点。

另外,杨钰看上去也不像是女强人的样子,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招人喜欢的笑容,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甚至脸上还会带着一种天生的羞涩感,哪有一点女强人的样子,反倒更像是一个温顺的小媳妇。

不过,戴家郎可不会轻易被女人的外表所迷惑,尽管只是第一次打照片,但他还是从杨钰笑眯眯的眼神中发现她打量人的时候偶然闪过的警觉和精明。

可见她虽然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可对于陌生人却本能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起码不像她的外表那么平易近人。

吃饭的地点还是在戴家郎刚来二道河的时候王启明请客的这家酒店,只是包厢订的稍微小一点,因为戴家郎还以为加上自己只有三个人,可实际上芦秀梅却带来了三个人。

除了杨钰之外,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芦秀梅的丈夫秦川,另一个男人倒也是二道河有点身份的人,名叫于国志,他是二道河经济开发区主任,显然是杨钰带来的朋友。

四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人,显然都比戴家郎大了很多,所以戴家郎谦虚地坐在了靠门的位置,于国志和杨钰坐在了上首,于国志身边是芦秀梅,接着是秦川,然后是戴家郎。

“对了,我差点忘了,说起来你早就认识于主任的女儿了。”芦秀梅在给戴家郎介绍人自己带来的人以后补充道。

戴家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于主任的女儿?”随即脑子一转,猛然想起了拆迁办的资料员于娟,伸手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哎呀,该不会是于娟吧?”

芦秀梅笑道:“正是。”

戴家郎笑道:“倒是没有听她提起过于主任在经济开发区工作。”

杨钰笑道:“听说戴家郎想找我父亲打听点事,其实直接找我就行了,干嘛这么客气啊。”

戴家郎笑道:“别误会啊,我可不是为了找你家老爷子打听事情才请客的,今天主要是想感谢一些卢主任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

正好听说你们都是朋友,所以干脆就一起请来了,我反倒要感谢各位的赏光呢,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这桌饭局和上次王启明请客的气氛截然不同,杨钰虽然也是大老板,可没有一点架子,芦秀梅早就已经是老熟人了,他丈夫一看就是那种在家里穿围裙的男人,也很随和。

于国志做为经济开发区的主任原本还有点架子,可看在他女儿和戴家郎共事的份上,倒也挺给面子。

所以,虽然年龄上有比较大的诧异,可酒桌上的气氛还是不错的,每个人都积极举起酒杯跟戴家郎干杯,这让他有种当家作主的感觉,丝毫没有上次在王启明饭桌上的尴尬。

杨钰并没有像其他几个人那样把一杯酒干掉,而是只喝了半杯,见戴家郎看着她,于是笑道:“也巧了,我这两天都在市里面,正好下午回来就接到了秀梅的电话,说是戴经理请吃饭呢。

我说怎么能为了一点小事让戴家郎破费呢,说起来你还是客人呢,所以,今晚你不能跟我争,算我请大家,也算是尽点地主之谊。”

戴家郎没想到刚刚开始吃饭,杨钰就提起了买单的事情,这倒不太像是大老板的风格。

根据经验,一般的有钱人压根就不在乎谁买单,反倒是没钱的人为了面子总是抢着买单,杨钰这一点倒是挺令人意外。

不过,从芦秀梅中午的介绍来看,杨钊是个暴发户,杨钰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非常普通的家庭,现在虽然有钱了,可脾性还是没法改,不像周继尧那样,早就已经脱胎换骨了。

但戴家郎不认为杨钰会对自己一个小经理这么客气,应该多半还是看在周继尧的面子上,因为她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来历。

不过,既然杨钰绝口不提周继尧,他也不打算主动提起自己跟周继尧去医院的事情,干脆装作不知道周继尧跟他家的隐秘关系,反正她自己心知肚明。

“杨姐就别客气了,你想尽地主之谊只能下次了。”戴家郎笑道,暗示自己还想跟她继续交往。

芦秀梅笑道:“哎呀,我看就不用争了,既然戴经理这么客气,今天就由他,反正他暂时也走不了,我们尽地主之谊的机会还多着呢。”

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冲戴家郎说道:“我听王总说你女朋友下午来看你了,怎么不一起带来吃饭?”

戴家郎一愣,随即摆摆手笑道:“算了,我怎么叫她都不肯来,再说她也不会喝酒。”

说完,好像不愿意多提梅向月,端起酒杯冲于国志说道:“来,我打一个通关,先从于主任这里开始。”

于国志端起酒杯笑道:“戴经理一看就是好酒量,我可不能跟你比啊,这通关我是绝对打不了。”

戴家郎笑道:“先喝着看,我也不劝酒,能喝多少是多少,只要大家高兴就好。”说完,把一杯酒干掉了。

杨钰见两人都喝完了酒,冲戴家郎问道:“光顾着喝酒了,还没说正事呢,请问戴经理找我父亲想打听什么事情啊?”

说实话,戴家郎在不知道看守所所长是杨钊之前,确实想找个看守所的人探听母亲二十七年前被关押的情况。

可没想到老所长竟然就是杨钊,还是周继尧的恩人,当时就有点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

现在听杨钰问起来,只好含糊其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老战友的一个亲人二十几年前好像在这里的看守所关押过,后来突然就失踪了。

他知道我来这里工作一段时间,所以就托我了解一下情况,说实话,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人,又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情,所以他自己都不抱希望。

也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想起来,听卢主任说老爷子眼下身体不好正在住院,干脆等老爷子健康出院再说吧,反正也不着急。”

杨钰好像倒也没有太在意,说道:“恐怕危险,我爸的脑子已经不行了,别说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情,即便是昨天的事情都不一定想的起来。”

说完,叹口气道:“好歹也是八十几岁的人了,病危通知都发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从医院走得出来。”

正说着,杨钰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也没有回避别人,急忙接通了。

正文卷 第232章 发牢骚

只听她说道:“晨晨,我在稻香楼吃饭呢,家里没人,这样吧,你也过来吃点算了,等一会儿一起回家,你秀梅阿姨,于叔叔,都是老熟人,好好,就过来吧,06包厢。”

放下手机,冲戴家郎笑道:“我女儿,刚从医院出来,最近我忙的也没顾上,都是她在医院看护她爷爷,我干脆让她来这里吃点算了。”

戴家郎忍不住一阵心跳,急忙说道:“哎呀,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可别饿坏了,赶紧来啊。”

这里戴家郎分别给芦秀梅夫妇和杨钰敬完酒,杨钰的女儿也就到了,正是戴家郎那天跟着周继尧在医院见过的那个漂亮女孩。

“哎呀,怎么是你?你们,你们是母女?”戴家郎故作一脸惊讶地盯着女孩说道。

女孩显然也把戴家郎认出来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很显然,她不太明白戴家郎怎么会在这里,于是看看他母亲,但并没有说话。

“快坐,快坐。”戴家郎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说道,实际上也只剩下他身边一个座位了。

等女孩在戴家郎身边坐下,杨钰也一脸惊讶道:“怎么?你们认识?”

戴家郎笑道:“怎么会这么巧?难道你父亲叫杨钊?”

杨钰点点头,说道:“没错啊。”

戴家郎故作惊叹道:“这世界可真小,那天我们董事长跟我一起来的二道河,到地方之后说是要去医院探望一位老朋友,

所以我就陪他一起去了,结果你女儿正好在病房里,谁曾想你们是一家人啊。”

杨钰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对了,我知道周总确实去医院看过我父亲,当时我正在南召市,没想到是你陪他去的啊。”

戴家郎惊讶道:“这么说杨姐跟我们董事长很熟了?”

没想到杨钰淡淡地说道:“我跟他倒是不太熟,他是我父亲以前的朋友。”

戴家郎见杨钰说到周继尧的时候居然轻描淡写的样子,一时心里有点纳闷,心想,像周继尧这种大老板,能跟他挂点边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啊,

可杨钰就像是说起一个普通人似的,并且还特意说是她父亲“以前”的朋友,难道现在就不是朋友了吗?

不可能,就凭她两个弟弟和周继尧的关系已经说明一切了,她这分明是在掩饰,也许就是为了她两个弟弟掩饰什么。

“怎么?老爷子还认识周继尧?他可是大老板啊,听说在我们这里也投资了巨额资金。”于国志也一脸惊讶道,很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杨钰摆摆手说道:“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他可能听到我父亲住院的消息,所以顺便过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倒也说不上有什么交往,何况现在人家是大老板。”

说完,冲戴家郎介绍道:“对了,我女儿杨雨晨,小名晨晨。”

杨雨辰,难道是随母姓?杨钰离婚的老公不可能碰巧也姓杨吧。

戴家郎现在最想从杨钰这里知道的就是杨钊对周继尧到底有什么恩德,以至于周继尧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可杨钰好像不愿意多谈周继尧,也没办法,毕竟他不好主动挑起话题,只好作罢,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继续跟杨钰交往,今后还可以找和合适的时机打听一下,今天饭桌上的人太多,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啊,杨雨辰,这个名字不错,听卢主任说大学都已经毕业了。”戴家郎只好转移了话题。

不过,很明显,杨雨辰对戴家郎不感冒,几乎都没有看他,只顾埋头吃饭,反倒是杨钰笑道:“我生她的时候是个早晨,正好下大雨,所以干脆就叫雨晨算了。”

于国志问道:“工作定了没有?”

不等杨钰说话,芦秀梅就笑道:“找什么工作?家里这么大一摊子,还缺人手呢,将来自然是继承小钰的事业了,哪有必要去帮别人打工啊。”

杨钰说道:“我倒是无所谓,随她自己吧,本来我的意思是想送她去国外继续深造,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

芦秀梅说道:“你就这么一个女儿,留在身边多好,去了国外,想见一面也不容易,对了,晨晨长得这么漂亮,肯定已经有男朋友了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秦川瞪了老婆一眼,说道:“看把你愁的,晨晨难道还愁男朋友?”

杨钰笑道:“你别说,还真没有,怎么?难道你有合适的人选?”

芦秀梅笑道:“我哪儿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晨晨的条件肯定很高,我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小伙子能配得上你们家晨晨。”

杨玥说道:“什么条件不条件的,只要两个人谈得来,能处到一起就行,不过,这事我也不着急,反正孩子还小呢,过两年再找也来得及。”

戴家郎偷偷瞥了蒋雨晨一眼,只见她绯红着脸,好像还挺害羞的,不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在大学里没有男朋友,说出来鬼都不会相信,谁知道是真是假,也许女儿瞒着母亲一百个都谈过了。

戴家郎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这种事情就是讲个天时地利人和,关键是要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倒也没必要当做一个任务来往完成,像晨晨这种漂亮女孩,追的人可能都数不过来呢。”

说完,飞快地瞥了女孩一眼,只见她的脸更红了,不过,女孩也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含有娇嗔。

杨钰咯咯笑道:“你才多大呀,听起来怎么像是过来人似的。”

刚才芦秀梅已经把戴家郎有男朋友的老底给揭出来了,尽管对杨雨辰垂涎三尺,可也不再有什么念想了,干脆自断长城,笑道:“我女朋友如果同意早结婚的话,我现在都已经当爸爸了。”

“怎么?你女朋友还不同意结婚吗?”芦秀梅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她说非要到二十六岁才肯结婚呢,我只好再等两年了。”

芦秀梅笑道:“这又何必呢,你们不是都住一起了吗?结婚和没结婚还有什么区别?”

杨钰说道:“你这是老观念了,你还以为是我们那会儿呢,不结婚绝对不能住在一起,现在的年轻人可开放多了,不过,也好,一起生活一段时间,起码知道彼此是不是合适。”

芦秀梅嗔道:“哎呀,小钰,没想到你的思想现在这么开放啊,还是传统一点好,这种事可总是女孩子吃亏,男孩占便宜,如果最后成不了,岂不是跟离过婚一样?”

于国志笑道:“你们两个也没必要争了,现在的孩子大了,父母还管得了吗?你总不可能整天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吧。”

戴家郎又老气横秋地说道:“时代不同了嘛,我们做父母的也应该看开一点,只要孩子快乐幸福,比什么都强。”

芦秀梅嗔道:“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痛呢,等你生个女儿看看,晚上超过十点钟不回来的话,保证连觉都睡不着。”

戴家郎笑道:“当然,安全问题还是要操心的,我说的是恋爱问题。”

“你多大啊。”忽然,一直埋头吃饭没出声的杨雨晨忽然问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我二十七了。”听那口气好像说自己已经五十了。

杨雨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再没出声。

接下来戴家郎又劝了几杯酒,大家都说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情,杨钰倒是问了几个有关拆迁的问题,但却绝口不提周继尧,连于国志和芦秀梅也没有再提起过。

戴家郎今天之所以一再劝酒,其实就是想凭自己的酒量让几个人都喝高兴,只要酒劲上了头,自然就酒后吐真言了。

可没想到杨钰、于国志、芦秀梅都是好酒量,两瓶子已经喝完了,这几个人都跟没事似的,反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秦川扑倒在了桌子上。

戴家郎只好作罢,让服务生上来主食吃过之后,饭局就散了,戴家郎本想搀扶醉意朦胧的秦川下楼,可被于国志拦住了,说道:“我送他回去吧。”

戴家郎也就不再管了,让酒店专门抄了两个菜打包,准备拿回去给梅向月吃,因为他知道,梅向月一个人吃饭总是凑合。

芦秀梅马上就猜到了,夸赞道:“你看看,戴家郎对女朋友多贴心。”

杨钰笑道:“不贴心能行吗?他女朋友正在考验他呢,要不然为什么非要让他等两年?过日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在酒店外面,戴家郎注意到杨雨晨开的是一辆价值五六十万的宝马车,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连想都不敢想,可对于杨钰这种家庭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

戴家郎由于要等服务生打包,所以就落在了后面,等他来到楼下的时候,只见秦川已经不见了。

杨钰站在门口跟女儿说话,而于国志和芦秀梅则站在大厅里面的一根柱子后面说着什么,他们看不见戴家郎,但站在楼梯上的戴家郎却能看见他们。

戴家郎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可刚走到柱子跟前,只听芦秀梅小声说道:“他只要喝醉今晚基本上不会醒了,我刚才上卫生间的时候已经开好房了,在805。”

正文卷 第233章 见不得人

戴家郎心中一跳,马上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瞥眼看看外面的杨钰,好像并没有主意大厅里面的芦秀梅和于国志。

于是故意蹲下身子绑鞋带,只听于国志说道:“等一会儿你先上去,我晚点来。”

芦秀梅有点急迫地说道:“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女儿同意吗?”

于国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就担心把她扯进去。”

芦秀梅小声道:“怎么会?只要殷永新完蛋了,这个主任位置肯定是我的,将来你女儿就是副主任,怎么会把她扯进去呢?”

于国志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还要好好想想,看看用什么方法来办这件事。”

正好外面走进来一群人,戴家郎再也装不下去了,于是站起身来往柱子的左侧走了过去,然后就像是偶然看见于国志和芦秀梅似的,笑道:“怎么还没有走?我送送你们吧。”

芦秀梅笑道:“不用不用,于主任的司机去送我老公了,我还有点事,等一会儿再走。”

戴家郎冲他们招招手,然后就走出了酒店。

杨钰好像是特意在这里等候戴家郎的,见他提着饭盒说道:“看样子要下雨了,你有车吗?”

戴家郎瞥了一眼杨钰身边的杨雨晨,本来他应该接受杨钰的邀请乘坐杨雨晨的宝马回家,可一瞬间虚荣心在作怪,不假思索地说道:“不用,我的司机刚才过来了,你们自己回吧。”

说来也巧,正好赵阳把车开了过来,并且已经看见了站在酒店门口跟两个美女聊天的戴家郎,干脆直接把车开到了他们的身边,跳下车来,替戴家郎打开了车门。

戴家郎冲两位美女摆摆手,说道:“那我先走了,改天再会。”说完,钻进了车里面。

杨雨晨目送着戴家郎的车缓缓开出去,一脸狐疑地问道:“妈,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杨钰说道:“好像是拆迁工程指挥部的一个经理。”

“经理?挺牛啊,居然有专车,还是陆虎?”杨雨晨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杨钰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不明白,别看这小子年龄不大,听说连王启明都让他三分,不然我怎么会来吃他的饭?”

杨雨晨小声道:“可能跟我大舅一样……”

杨钰没等女儿说完,就训斥道:“少胡说。”说完,瞥了一眼酒店大厅,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快走吧,要下雨了。”

戴家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让赵阳把车停在对面一条小巷子的黑暗处,这里可以看见酒店的大厅。

约莫几分钟之后,只见于国志从里面走出来,拿着手机一边跟人说话,一边朝着一条林荫道走去。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戴家郎才似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搞错了,他们才是一对呢,也难怪,一个貌美如花,一个头顶都秃了,两个人也不般配啊。”

“你说什么?”赵阳疑惑道。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回家。”

梅向月似乎没有料到戴家郎回来的这么早,并且没有一点酒意,一脸狐疑道:“这不像是酒桌上回来啊。”

戴家郎脱掉外套,没好气地说道:“不像酒桌上回来,难道像从哪个女人的床上爬起来?我给你带回来两个菜,都凉了。”

梅向月接过菜盒,在戴家郎脸上啵了一口,撒娇道:“那你帮我热热。”

戴家郎只能好人做到底,拿着菜盒去厨房,不过,心里面却想着杨雨晨,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冲外面的梅向月说道:“哎,如果卧底任务拖的时间太长,我们难道就永远不结婚?

这在周继尧看来不是也不正常吗?再说,整天睡在一起,你的肚子也不能一直没反应吧,这些问题你们领导难道就没有考虑过?”

梅向月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这是为了任务考虑,还是真的有跟我结婚的意思?”

戴家郎一愣,不过,没有回答梅向月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梅向月说道:“没人逼你娶我,我也不会赖上你,到时候总有办法。”

“什么办法?”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先不用考虑我肚子的问题,只要解决好我们两个的关系就行了?”

“怎么解决?”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等我在公司有了一定地位之后,我们就可以找个理由闹分手了。

比如,就像上次在酒店那样,你可以找个借口给我两个耳光,然后闹上一段时间,分手也就很自然了。”

戴家郎愤愤地说道:“感情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啊。”

梅向月嗔道:“什么工具不工具的,一切都必须服从卧底的需要,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只能再做出牺牲了。”

戴家郎不满道:“难道只有你牺牲吗?难道我就一钱不值?起码被你消耗了青春吧,我今年都二十八了,家里面都着急呢,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梅向月咯咯笑道:“三十结婚也很正常啊。”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那是城市里,我们农村像我这样就是大龄青年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万一我被你拖到三十多岁,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掉了,我一把年纪谁还愿意嫁给我?”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细细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出去吃顿饭回来怎么就这么多牢骚?”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什么牢骚?难道这不是现实问题吗?”

梅向月一脸狐疑地问道:“是不是杨钰的女儿也在饭桌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可能长得不会太差。”

戴家郎心里一惊,顿时佩服梅向月心思的缜密,急忙说道:“我懒得跟你瞎扯,吃饭吃饭。”

这天晚上,戴家郎和几个马仔在家里斗了一阵地主,快十一点时候,戴家郎站起身来说道:“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早早起来呢。”

可就在他要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忍不住心中一动,没想到竟然是二道河去公安局局长罗玉梅打来的。

妈的,难道今晚有好事?

“罗局长,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吩咐吗?”戴家郎故作波澜不惊地问道。

只听罗玉梅小声道:“你出来,我的车就在你小区对面的巷子里。”说完就把手机挂断了。

靠,只见过两次面,没这么快就爱上自己吧?

“哎,今晚你们都去职工宿舍住,我这里有点不方便。”戴家郎冲几个马仔吩咐道,因为梅向月不在这里的时候,赵阳一般都住在这里。

“头儿,是不是又有好事了?”赵阳笑道。

戴家郎眼睛一瞪,喝道:“快滚。”

干嘛要在车里面呢?

戴家郎嘴里嘀咕着,站在那里只是稍稍楞了一会儿,然后就一阵风似地穿好衣服冲到了楼下。

对面的巷子连路灯地没有,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戴家郎还没有走到巷子口,停在那里的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灯闪烁了几下。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有什么事上去说吧。”戴家郎拉开车门,见罗玉梅一个人坐在那里,于是有点迫不及待地邀请道。

罗玉梅坐在那里没有动,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上车。”

戴家郎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明白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从罗玉梅严肃的神情来看,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不用说应该是跟前些日子的案子有关,不过,既然罗玉梅这么晚单独偷偷摸摸来见自己,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隐情。

“罗局长,这么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戴家郎收起不正经的念头,正色问道。

罗玉梅瞥了一眼戴家郎,说道:“赵大海抓到了。”

戴家郎吃惊道:“这么快?人呢?他都交代了什么?”

罗玉梅犹豫道:“我刚刚从南召市回来,人是在那边被抓到的,不过,我没有把他带回来,而是关在二分局段一峰那里,已经都交代了。”

“他说了什么?”戴家郎急忙问道。

罗玉梅说道:“可以说什么都说了,也可以说什么都没说。”

戴家郎疑惑道:“什么意思?那些房产证交给谁了总知道吧?”

罗玉梅犹豫道:“赵大海承认雇佣附近的一些闲散人员破坏拆迁,并且煽动拆迁户闹事。

我原本以为李永亮或者殷永新是幕后的主使者,可实际上赵大海和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联系。”

“那谁是他的直接上家?”戴家郎问道。

罗玉梅说道:“说起来这个人在二道河并没有什么名声,前年才来这里做生意,你应该不认识,实际上他也不是道上的人,而是二道河一家投资公司的经理,名叫徐瑞军。”

“徐瑞军?那这个人和李永亮李永新有利害关系吗?”戴家郎问道。

罗玉梅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有动他,不过已经派人盯上他了。”

戴家郎不解道:“既然赵大海都交代了,赶紧抓人啊,难道还等到他得到风声逃走?”

罗玉梅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也想抓,但如果最终拿不到证据的话,即便抓了最终也是放。”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去年我抓过他一次,因为他店里面的人把一个欠钱的客户打的半死,严格追究起来,都够得上判刑了,可后来还是把他放了,不过,他出了一笔钱给那个受害人。”

戴家郎一脸疑惑道:“那怎么不判他?”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还用问吗?这家伙后面有人。”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你们公安局难道只会欺负老百姓吗?后面有靠山就放人了?”

正文卷 第234章 神秘人物

罗玉梅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了半天才说道:“我这个局长有多大能量?有些人我也抓不了。”

戴家郎不解道:“连你都不敢抓,这个姓徐的究竟有什么靠山?”

罗玉梅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谁是他的靠山,只知道他后面的人跟以前南山区的区委书记有特殊关系。”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一个区委书记多大的官?我还以为是市委书记呢。”

罗玉梅嗔道:“我说的是以前,后来这个人差点就当上市委书记了,后来虽然只是当了市委副书记,可兼着政法委书记呢。

你说,我这个小局长还敢得罪他?实不相瞒,就是市局陆局长也没办法,再说,我也没有必要为了一次打架斗殴的小案子丢了乌纱帽,何况,人家早就已经把受害人搞定了。”

戴家郎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吃惊道:“难道你说的这个人就是唐斌?”

罗玉梅好像比戴家郎还要吃惊,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戴家郎急忙摇摇头说道:“我怎么会认识他?不过听说过这个人,只是,他早就退休了。”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就算退休了也照样能收拾我这个小局长。”

戴家郎忽然不出声了,脑子里想起那天来二道河的时候周继尧曾经说过的话,二道河原来就是南山区的一部分,后来才分离出来。

既然唐斌是南山区的区委书记,自然也就是二道河的区委书记,从时间和唐斌的年龄来推算,那时候应该正是周继尧在二道河大发横财的时候,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早就认识了。

罗玉梅见戴家郎不出声,说道:“我来找你就是想了解一下徐瑞军唆使赵大海骗取那些产权证究竟有什么用?”

“怎么?产权证在徐瑞军手里吗?”戴家郎问道。

罗玉梅点点头,说道:“反正赵大海就是这么交代的,一本一千块,这是他们的交易。”

戴家郎不自觉地摸出一支烟点上,罗玉梅倒也没有阻拦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徐瑞军肯出一千块钱一本购买这些产权证,总不会是买回去欣赏的吧,肯定还能利用房产证谋取更大的好处。

你不是专门负责拆迁的吗?难道就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说实话,在搞清楚这些问题之前,我还不能下决心抓捕徐瑞军,否则只是一点偷鸡摸的事情的话,根本拿他没办法。”

戴家郎也一脸苦恼地说道:“我也只能是猜测,说实话,别的地方也出过这种事,还是拆迁办的人诱骗让拆迁户交出产权证,然后一旦发生纠纷,拆迁户连原件都没有,所以在维权的时候就会很被动。”

“就这么点用处?”罗玉梅有点失望地问道。

戴家郎没有回答罗玉梅的话,而是说道:“徐瑞军开他的投资公司,怎么会替拆迁办这么操心?”

罗玉梅嗔道:“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瞒你,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好一阵子了,不过,我早晚会搞清楚。”顿了一下,忽然问道:“你说徐瑞军开投资公司?什么样的投资公司?”

罗玉梅没好气地说道:“还能什么样?说白了就是典当抵押这类的寄卖行,私底下实际上是放高利贷的。”

“寄卖行?”戴家郎怔怔地楞了好一阵,嘴里嘀咕道:“难道是他?”

“你说谁?”罗玉梅狐疑道。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说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过,他在市里面也开类似的投资公司,没听说来过二道河。”

“叫什么?”罗玉梅急忙问道。

戴家郎谨慎地说道:“姓欧阳。”

罗玉梅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小声道:“难道是唐斌老婆家里的人?”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起码他和徐瑞军干的行当是一样的,其他的事情我眼下也说不上。”

罗玉梅好像没有听见戴家郎的话,坐在那里楞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呢,原来是这样啊。”

“难道你觉得真跟他有关系?”戴家郎问道。

罗玉梅犹豫道:“应该不会错,还有什么人连陆局也无能为力呢?”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但我有一点想不通,你说徐瑞军即便是唐斌老的娘家人,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以唐斌的身份,有必要为这种屁大点的事情出面吗?”

罗玉梅冷笑道:“这种事有必要他亲自出面吗?我猜唐斌都未必知道这件事。”

“那就是欧阳云苏。”戴家郎说道。

罗玉梅又是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看来你对他家里人挺熟啊。”

戴家郎掩饰道:“难道你不知道唐斌跟我们老板是亲家?”

罗玉梅显然不信道:“难道周继尧跟你详细介绍过自己亲家的情况?”

戴家郎生怕罗玉梅想的太多,急忙说道:“我给老板的大女儿当过专职司机,也认识唐的女儿,他家里的情况就是从她们那里听来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顿了一下说道:“那你究竟拿定主意了没有?到底抓捕抓徐瑞军?”

罗玉梅忧虑道:“如果他不承认呢?单凭赵大海的一面之词还能把他怎么样?再说,赵大海跟徐瑞军也没有什么密切来往,他充其量也就是地痞流氓,他的话可信度本来就不高。”

戴家郎盯着罗玉梅说道:“但你知道赵大海没有胡说,我猜这个徐瑞军和殷永新李永亮私下肯定有来往。”

“光猜有什么用?我还怀疑整个工程都有猫腻呢,有用吗?”罗玉梅有点沮丧地说道。

戴家郎好像是替罗玉梅打起,说道:“你的预感跟我一样,实际上我一直想重新测量已经完成拆迁的两个区块,但阻力很大。”

“你是不是觉得有人暗中欺骗了拆迁户,而自己却中饱私囊?”罗玉梅小声道。

戴家郎不置可否地说道:“这种事情在哪里都有可能发生,事实上拆迁工程里面本来就有非常多的猫腻,但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查得出来,说句难听话,我连账本都看不懂。”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怀疑告诉周继尧呢?”罗玉梅问道。

戴家郎盯着罗玉梅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把这里的情况向你的上司汇报呢?”

罗玉梅叹口气道:“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之前向上级汇报就是空穴来风,我不得不接受以前的教训。

当然,赵大海破坏拆迁,骗取拆迁户的产权证是事实,可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我惊动上司,否则要我这个局长干什么?”

戴家郎笑道:“我的顾虑跟你一模一样。”

罗玉梅似乎猜到了戴家郎的心思,说道:“你害怕王启明跟这事也有瓜葛?”

戴家郎反问道:“难道你不害怕吗?王启明后面的人比唐斌还厉害。”

罗玉梅咬咬牙说道:“只要有确凿的证据我谁也不怕。”

戴家郎盯着罗玉梅好一阵没有出声,黑暗中罗玉梅被戴家郎盯的有点不自在,心里直骂见鬼。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到时候可别又瞻前顾后。”戴家郎说道。

罗玉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喜欢大案子,讨厌小案子。”

戴家郎笑道:“那当然,破大案子爬得快,破一个大案子抵得上一百个偷鸡摸狗的案子。”

罗玉梅有点恼火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戴家郎拉开车门,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打算上去详细聊聊?家里就我一个人。”

罗玉梅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既然是一个人,那你可要小心点了。”说完,发动了汽车自顾走掉了。

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戴家郎盯着罗玉梅的车消失在黑暗中,把嘴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碾灭,嘟囔道:“都是苦雨孤灯,做个伴又怎么了?”

不过,不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回到了刚才的谈话上来,心想,如果徐瑞军背后的那个人真是欧阳东的话,那就意味着欧阳东在暗中插手拆迁的问题。

可他是怎么跟殷永新李永亮甚至王启明勾搭上的呢?这件事跟唐斌夫妇有牵连吗?

根据欧阳娟的说法,欧阳东简直就是一个败家子,只是现在又东山再起了,可他只是一个放高利贷的人,怎么会干破坏拆迁的勾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另外,那些被骗走的产权证究竟有什么用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拆迁户损失点补偿费?

戴家郎忍不住想起半农山庄遭遇袭击的第二天早晨通过蒋桂兰的手机接到的那个电话,尽管电话内容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欧阳东在不清楚接电话的人不是蒋桂兰之前说话的语气充满了神秘,令人生疑。

欧阳家这个败家子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看来有必要找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欧阳家族了。

也许,就像一只追寻的杨毅一样,最后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他的踪迹,难道欧阳东这个低调而又不引人注目的人物身上也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最令人生疑的是,所有相关的当事人似乎都和同一个地方有关,那就是二道河。

正文卷 第235章 螳螂捕蝉

戴家郎的一系列举措极大地稳定了拆迁户的情绪,再加上及时纠正了不少面积上的误差,赢得了拆迁户的信任,使得拆迁工作越来越顺利。

半个月后。整个e区的签约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剩下的少数顽固分子见大势已去,也只能准备妥协了。

不过,眼下拆迁工作已经不是戴家郎最关心的问题了,尽管表面上他还是整天带着人在外面忙活,可暗地里却在秘密调查已经完成拆迁的几个区块存在的问题。

并且秘密走访了一些拆迁户,重新审查了他们和拆迁办签订的协议,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些拆迁户的面积虽然有大小不同的缩水,但协议上的面积却和测定的数目相符,补偿安置款也已经按照协议如数支付了。

如果说殷永新和李永亮想从中牟利的话,也只能打缩水那部分面积的注意,可补偿款是按照协议规定的面积发放的,并不是凭殷永新或者李永亮口头报上的面积支付的,那部分缩水的面积只可能便宜了周继尧。

因为面积少了,周继尧支付的补偿款也就少了,这么说来,殷永新和李永亮反倒是在替周继尧做好事了。

但这可能吗?他们是政府官员,又不是周继尧的马仔,凭什么冒着风险为周继尧省钱呢?

再说,如果这是周继尧为了牟利私下买通了这两个人的话,那他干嘛还要派自己来呢?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只是不清楚他们走的是什么偏门。

就在戴家郎苦苦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事情却突然峰回路转了。

这天中午,戴家郎照例准备在办公室眯一会儿,只见于娟走了进来,手里抱着厚厚一叠签好的协议,说道:“戴经理,这些协议业主都已经签字了,就等着你最后审核了。”

戴家郎懒洋洋地说道:“先放在那里吧。”

于娟把协议放在办工作上就出去了,戴家郎在小床上躺了一会儿,却没有一点睡意,最后爬起来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份协翻看了一下,然后扔在一边,摸出一只眼点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又拿起几份协议翻看了一下。

说实话,眼下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规,他压根也没必要审核协议,只不过是走个过程,最终这些协议都要送到殷永新那里签字盖章,然后生效,最后按照合同规定的时间发放补偿款。

可就在戴家郎拿起第五分协议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份协议不仅业主已经签字,而且殷永新也签过字,并且还盖过章。

乍一看,戴家郎还以为于娟把一份已经走完流程的协议混在了里面,可仔细一看,马上就发现了问题,因为这份协议的业主并不是e区的拆迁户,而是b区的业主。

怎么回事?b区的补偿款都已经发放了,怎么协议会出现在这里?按道理应该已经存档了啊。

戴家郎站在那里呆呆地楞了一会儿,迅速翻看了剩下的几十分协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把这份b区的协议塞进了口袋里,然后也没有带人,自己开车去b区拆迁户的临时安置区找这位业主去了。

这位业主名叫孙为民,已经六十多岁了,戴家郎在拥挤的临时安置区好不容易找到了他。

孙为民一听来找他的是拆迁办的戴家郎,马上就迎了出来,看那热情的样子显然已经听说过戴家郎的大名了。

“你的补偿安置款拿到手了吗?”戴家郎问道、

“拿到了,拿到了。”孙为民还以为戴经理是来微服私访的,急忙说道。

“能看看协议吗?”戴家郎问道。

“当然可以,我这就去拿。”孙为民走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份协议。

戴家郎接过协议仔细看了一遍,一张脸慢慢阴沉下来,然后掏出口袋的那份协议递给孙为民问道:“这份协议也是你签的字?”

孙为民只是大概看了一眼,说道:“是我签的,协议一式三份,我这里留一份,拆迁办拿走两份。”

戴家郎说道:“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你签的?”

孙为民也不清楚戴家郎是什么意思,于是又仔细看看上面的签名,说道:“没错,就是我签的字。”

戴家郎呆呆地楞了一会儿,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两份合同上的拆迁面积不一样?补偿款也不一样?”

孙为民惊讶道:“不可能,我仔细看过协议,怎么会不一样呢?”

戴家郎伸手指着两份合同的面积和补偿款说道:“你看看,你这份的拆迁面积是一百六十平米,而我这一份是两百五十平米,整整差了九十个平米,补偿款也差了九万块呢。”

孙为民伸过脑袋看了一会儿,也是一脸狐疑道:“哎,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啊,三份协议我都看过,就算上面的条款没有看清楚,这面积和补偿款是肯定不会错的。”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的房子本来就是二百五十平米,可拆迁办的人硬说我的储藏室和厨房不算有效的拆迁面积,还除掉了阁楼,这不是正好九十平米吗?”

“那你的产权证上是多少平米?”戴家郎问道。

孙为民说道:“我没产权证,不过,我家的所有房子都是我父亲手上建成的,那时候哪来的产权证,那是后来的事情,可拆迁办的人硬说不算,我们也没办法,到哪里说理去?”

戴家郎把那份合同凑过去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个签名是你的吗?”

孙为民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一脸闷逼道:“看上去确实像我签的字,可面积和补偿款怎么跟我这一份就不一样呢?”

戴家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孙为民拉到一个角落里,小声说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拿回这笔钱。”

孙为民一听,急忙说道:“我不说,谁也不说,你放心,我都听说了,戴经理为我们拆迁户着想呢。”

戴家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总指挥部,正好是下午上班时间,不过,王启明带着人下工地了,芦秀梅中午回家还没有来。

指挥部也没有几个人,拆迁办办公室里只有于娟一个人,戴家郎注意到那些拿来让他审核的协议已经被于娟装进了一个文件袋。

戴家郎站在门口看看附近没有人,于是关上了房门,把那份协议放在于娟面前问道:“这份协议是哪来的?”

于娟拿起协议看看,一脸惊讶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戴家郎吃惊道:“你不知道?这不是你拿来的吗?”

于娟笑道:“戴经理,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是已经走完流程的协议,补偿款都发放了,现在应该存放在房产局拆迁办档案室或者财务室,我怎么能拿到呢?”

戴家郎盯着于娟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于娟的父亲和芦秀梅在酒店大厅说的悄悄话,似乎有点猜到自己遇到什么问题了。

“哦,也许是我糊涂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戴家郎把协议锁进自己办公桌的抽屉说道。

于娟站起身来抱起档案袋说道:“这些协议你都审核好了吧,我这就送到房产局去。”

戴家郎盯着于娟的背影站在那里怔怔发呆,说实话,他对于娟不是特别信任,因为她是跟李永亮一起来的,虽然只是个内勤,可他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在她的印象中,于娟是属于那种很有眼色、并且沉默寡言的人,你永远也猜不到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天这份合同明明是她故意掺杂在待审核的协议里面交给自己看,可却死不承认,分明是不想把自己扯进去,只是不清楚这份协议她是怎么拿到的。

不过,她刚才的话也充满了暗示,那就是这份协议来自房产局的拆迁办档案室,或者来自总指挥部的财务室,因为补偿款是根据协议支付的,财务上肯定会留有档案。

这么说做为拆迁办副主任的芦秀梅并没有在殷永新的猫腻中得到过好处,但她却已经发现了真相。

所以,她怂恿于国志让女儿于娟故意给自己露出了冰山的一角,其目的自然是想扳倒殷永新,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当然,芦秀梅不会指望自己有能力扳倒殷永新,但她肯定相信周继尧有这个能耐,殷永新他们猫腻的钱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她相信周继尧不会对这种挖他墙角的事情保持沉默。

只要秘密泄露出去,殷永新肯定是死路一条,殷永新倒了,凭着资历阅历以及在二道河的人脉,拆迁办主任的位置当然是非芦秀梅莫属了。

妈的,真是一环扣一环啊,恐怕殷永新都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只是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趟浑水呢。

按道理来说,自己和梅向月卧底的目标是周继尧,本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殷永新他们偷周继尧的钱也倒罢了,问题是这些钱应该是属于拆迁户的。

其实,周继尧本来就必须拿出这笔钱,所以对他来说并没有损失,真正受到损失的还是老百姓,难道自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罗玉梅不是已经表态了吗,只要自己找到证据,她也豁出去了,对她来说,这应该算得上是个大案了吧。

只是,眼下还不清楚存在多少这种阴阳合同,肯定不止这一份,不知道殷永新他们究竟从这场瞒天过海的豪赌中获得了多少好处,除了殷永新和李永亮之外,还有谁从中获利。

不用说,王启明肯定脱不了干系,否则,单凭殷永新和李永亮怎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正文卷 第236章 不是滋味

然而当戴家郎忽然间发现殷永新和李永亮的把戏之后,心里反而犯愁了,毕竟这里面几乎可以肯定会牵扯到王启明,或者还有二道河其他的官员。

即便他马上向周继尧汇报,周继尧也不见得会把这件事交给公安局彻底清查,毕竟,王启明背后的人他也未必惹得起,搞不好他会私下处理这件事,到时候拆迁户照样拿不到他们该得的那部分补偿款。

可如果把这件事交给罗玉梅的话,到时候周继尧肯定要怪自己没有提前跟他商量,最终闹得吃力不讨好,不但得不到奖励,反而会怪自己多事呢。

再说,罗玉梅有能力彻底摆平这么件事吗?

思前想后,戴家郎忽然又想起了于娟,顿时来了灵感,心想,既然于娟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办法,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找罗玉梅报案呢?

现在两份合同都在自己手里,这是无法抵赖的证据,只要把两份合同以匿名的方式寄给罗玉梅,她心里就什么都清楚了。

只要她有足够的胆子,马上就可以采取行动,而自己则能够置身事外,毕竟,自己可没有机会接触到房产局的档案室和财务室的资料,谁也想不到自己头上,只能怀疑自己内部出了奸细。

至于会不会怀疑到于娟的头上就不得而知了,谁知道她是怎么得到这份协议的,说不定是趁着没人偷出来的呢。

不过,对她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这件事一旦曝光,殷永新的拆迁办主任肯定当不成了,说不定还要蹲大牢呢。

即便怀疑到于娟头上殷永新也没权力报复她了,那时候芦秀梅恐怕已经当上了主任,而于娟说不定也已经当上副主任了,反倒是自己什么都得不到,说不定还要承担什么风险呢。

奇怪,于娟为什么不把这份协议直接交给跟公安局而是偏偏塞给了自己呢?该不会故意想把自己拉下水吧。

妈的,暂时还是先观察几天再说,反正眼下拆迁跟工作也到了尾声,过几天请假回一趟老家,一方面看看父母,另一方面要搞清楚当年老娘在二道河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件事不搞清楚总是一块心病。

等回来之后,拆迁工程也基本完工了,只要周继尧同意自己打道回府,自己马上就可以点把火了。

只要自己还待在这里,这把火就暂时不能点,否则可能会烧到自己呢,至于自己离开这里之后这把火烧到什么程度,都有什么人被烧死,那就不是自己这个小角色所能把控了。

然而,接下来同时传来的两个消息让戴家郎彻底把阴阳合同的事情暂时抛诸脑后,因为这两个消息一个太刺激人,另一个却让他想入非非。

这天早晨刚上班芦秀梅就告诉戴家郎,杨钰的老子杨钊在昨天半夜去世了,并且说杨钰让她特意给戴家郎和王启明转告这个消息,就不再打电话了。

戴家郎倒是没有感到太意外,因为那天跟周继尧探望杨钊的时候,他已经预感到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基本上已经是奄奄一息,断气只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相对于杨钊归天和杨钰专门让芦秀梅给他报信,后者更富有遐想的空间,因为无论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一方面他可以通过参加葬礼更加接近杨钰母女,搞清楚双胞胎的真面目,另一方面,那天晚上第二次见过杨雨晨之后,心里总是念念不忘。

他知道,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他也不可能再有接触女孩的机会,杨钊的死显然给他提供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良机。

尽管戴家郎猜测周继尧应该已经得到了杨钊去世的消息,可他还是给老板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杨钰一起吃饭的事情迟早会被周继尧知道,所以,他也没必要隐瞒自己已经知道了杨钊的身份以及和杨钰的关系。

“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周继尧似乎有点不安。

戴家郎急忙说道:“董事长,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刚刚得到消息,杨所长去世了。”

周继尧稍稍楞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戴家郎忍不住一阵疑惑,心想,既然杨钊是周继尧的恩人,两个儿子又一直在替他办事,杨钰理应给周继尧报丧,可从周继尧的口气判断,他好像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难道杨钰和周继尧本人并没有密切的交往?或者周继尧的身份地位让她不敢轻易打搅?可自己跟她只有一面之缘,她却特意让芦秀梅转告,难道她希望通过自己给周继尧报信?

也许什么没有什么,只是杨钰根本没有打算告诉周继尧,转告自己可能也就是出于事故人情,毕竟,她也让芦秀梅也转告了王启明。

“好像是昨天晚上半夜里去世的。”戴家郎说道。

周继尧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戴家郎急忙说道:“哦,说来也巧了,老大爷的女儿和拆迁办的卢主任是发小,上次请卢主任吃饭的时候,她也在场。

只是当时也不清楚她和老大爷的关系,不过,杨钰在酒桌上说起老爷子住院了,我陪卢主任一起去医院看望,没想到她老爷子就是上次我陪你去看过的杨所长。”

周继尧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本来我应该亲自前过去看看,可眼下手头事情太多走不开,这样吧,你代表我去吊唁一下,就说是我的意思。”

戴家郎有点受宠若惊,可随即就有点顾虑道:“杨钊的家人也通知王总了,他肯定也要去。”

周继尧想了一下说道:“那就你们两个一起代表我去看看吧。”

顿了一下,口气好像忽然激动起来,又说道:“原本我还不打算告诉你,既然你大清早就打电话过来,那就不瞒你了。

今天凌晨三点二十欧阳娟生了,生了个儿子,八斤四两,眼下也只有我和你知道这件事,我正准备起身去周家镇呢。”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一颗心忍不住一阵狂跳,站在那里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周继尧狐疑道:“怎么?难道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告诉你,我有儿子了。”

戴家郎顿时醒悟过来,哭丧着脸说道:“哎呀,董事长,大喜事啊,恭喜恭喜。”操,明明是自己儿子出生了,居然还要恭喜别人,这真他妈的是什么事啊。

周继尧笑道:“说起来也有你的功劳,到时候我还要好好谢谢你。”

尽管周继尧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可戴家郎还是想歪了,顿时吓了一跳,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急忙笑道:“董事长,我这红包都没法送过去。”

周继尧笑骂道:“你小子就别矫情了,等到喝满月酒的时候再说吧。”说完,电话就挂断了,竟然都没有问过一句工作上的事情。

操,又当爹了,自己竟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只是这爹当得憋屈,当的窝囊,当的心惊胆战,当得莫名其妙。

戴家郎正自站在那里发呆,手机忽然急促地响起来,顿时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没想到竟然是梅向月打来的。

靠,这么早就打电话来难道会有什么急事,即便有急事也不可能在电话里说,多半是向自己通报周继尧老年得子的好消息。

“什么事啊。”戴家郎接通手机问道。

梅向月神秘地小声说道:“告诉你一个重磅消息,让你先猜一下。”

戴家郎没等梅向月说完,就打断了她,没好气地说道:“别装神弄鬼了,是不是董事长有儿子了?”

梅向月惊讶道:“哎呀,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那边也是刚刚传来消息。”

戴家郎一脸得意道:“董事长刚刚向我汇报过,两分钟之前。”

梅向月小声骂道:“你找死啊,说话小心点。”

“这么说老板娘也知道了?她有什么反应?”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犹豫了一下说道:“看不出来,她可不是那种把大喜大悲放在脸上的人,不过,等一会儿她要陪董事长去周家镇,我也去。”正说着,忽然小声道:“有人来了,我要挂了。”说完,手机就挂断了。

戴家郎慢慢坐在了椅子上,点上一支烟就像是入定一般,连王启明走进办公室都没有察觉。

“大清早楞什么神呢?”王启明朝戴家郎扔过去一支烟,笑道。

戴家郎猛地醒悟过来,可能是心理有鬼,忍不住有点手足无措,为了掩饰自己,急忙站起身来笑道:“大清早就得到一个好消息,董事长有儿子了。”

说完一阵后悔,怪自己嘴太长。

他断定周继尧肯定没有通知王启明,自己这么多嘴多舌,不仅周继尧不高兴,即便王启明也不会舒服,毕竟,人家是公司的副总经理,怎么周继尧反倒先告诉自己这个小角色呢?

王启明先是楞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戴家郎只好撒谎道:“我女朋友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今天凌晨生的,她也是从老板娘那里听来的。”

王启明好像倒没有什么异常神情,楞了一会儿说道:“这边是丧失,那边是喜事,咱们两个是先恭喜呢还是先奔丧呢?”

正文卷 第237章 葬礼

戴家郎急忙说道:“你可别把我卖了啊,刚才我给董事长汇报杨钊的死讯,他都没有跟我说生儿子的事情,我这可是小道消息,如果现在就恭喜的话,董事长说不定会怪我多嘴呢。”

王启明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一脸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也知道杨钊跟董事长的关系?”

戴家郎心中一动,说道:“我上次和董事长来二道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院看望了杨钊,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杨钰。

那天在饭桌上经过卢主任介绍才知道杨钰的父亲就是杨钊,我听董事长说杨钊跟他是老朋友了,所以觉得有必要亲自跟他说一下。”

顿了一下,赶紧声明道:“不过,王总,你可别在意啊,这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算不上是越级汇报。”

王启明笑道:“这算什么?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杨钊和董事长的这层关系呢,不过,你小子这份拍马屁的功夫算是领教了。”

戴家郎谄笑道:“王总,看你说哪儿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既然董事长前一阵子还亲自来探望,我觉得有必要跟他说一声。”

王启明拍拍戴家郎的肩膀笑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吗?既然被你抢了先,那我就不用给董事长打电话了,对了,董事长怎么说?”

戴家郎犹豫道:“董事长的意思是他原本想亲自来一趟,可确实脱不开身,所以让我们两个做代表了。”

王启明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去跑一趟吧,说实话,这两天工地上事情太多,我去意思一下就走,你在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算替董事长尽一份心意吧。”

戴家郎趁机问道:“王总,你和杨钰很熟吗?”

王启明摇摇头说道:“也说不上很熟,我在这里一年多了,二道河这些场面上的人物自然不会太陌生,何况杨家和董事长还有点渊源。”

“那董事长和杨钊究竟是什么关系?”戴家郎谨慎地问道。

王启明犹豫道:“我也不是太清楚,董事长以前在二道河做过生意,想必是那时候认识的朋友。

不过,这也是陈年烂谷子了,董事长如今可不能跟那时候同日而语,这老爷子一死,杨家恐怕就不一定能攀得上这层关系了。”

戴家郎一听就断定王启明也只是道听途说,知道的也不会比自己多,于是就不问了,说道:“有件事咱们还需要商量一下,二道河这边不清楚是什么风俗,应该不能空手去吧?”

王启明笑道:“不管什么风俗,有一点全国都一样,这挽帐香火钱是少不了的。”

戴家郎问道:“那我们捐多少?”

王启明笑道:“这就要看你和杨家的关系了,关系好的多一点,关系一般的也就几百块,我准备给一万,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既然是代表董事长,也不能太寒碜。”

戴家郎惊讶道:“一万?”

王启明疑惑道:“怎么?你的意思是多还是少?”

戴家郎怔怔楞了一下,试探道:“王总,咱们既然是代表董事长去奔丧,这钱难道还要我们自己掏腰包?”

王启明一愣,随即好像明白了戴家郎心中打的是什么小九九,笑道:“你不说我还糊涂了,既然是代表董事长去奔丧,这钱我们也不好代替他出。

这样吧,我们两个也别分你的我的,干脆就是两万块钱,既代表董事长,也表达我们自己的心意。”

戴家郎明白了王启明的意思,也就不多说什么,心想,这钱如果让自己出的话简直冤枉死了。

对周继尧来说,一万块钱还不如一根毛,回去肯定不会再提起这件事,自己也不好意思找他报销。

既然王启明包揽下来,那是再好不过了,一两万块钱对他来说算个屁啊,财务上稍微做点手脚就把这笔账抹平了,周继尧总不会为了这一万块钱找自己算账吧。

位于二道河市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一些古老的建筑,最早的可以追溯到明代,最晚的也修建于民国年间。

最早的时候,这里就是二道河最繁华的地段,有钱的商人在这里修建了自己的四合院,并且一直保留下来。

房子虽然年代很久了,但并不在拆迁的范围,因为这里被当做古文物受到政府的保护,周继尧再牛逼也不敢拆这里的房子。

而杨钰的家就在古街道的一栋四合院里,但这栋房子并不是她家里祖传的,而是杨钰发迹之后从别人的手里买下来的。

戴家郎和王启明、芦秀梅来到杨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只见四合院门口停满了各色车辆,连个停车位都找不到。

王启明只好让司机把车停在街道口,然后和戴家郎步行来到了杨家大院。

大门里面的院子差不多有三四百平米,院子里摆着十几张大圆桌,上面有香烟水果等小吃。

在东北靠院墙的地方搭着一个硕大的灵棚,正面摆着杨钊的巨幅遗像,前面供着香火蜡烛,地上有一个大香炉,凡是来这吊唁的宾客都在这里上香。

哀乐声中只见院子里起码有三四十个人,大部分应该都是来吊唁的宾客,上过香的人都坐在圆桌旁边喝茶抽烟,还有十几个人排队等着上香。

灵棚门口站着七八个披麻戴孝的人,应该都是杨钊的亲属,戴家郎一眼就认出了杨钰和杨雨晨母女,尽管身上只是多了一个白色的斗篷,可略显悲伤的脸看上去更加冷艳了。

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摆着一个一本子,专门负责收礼金。

并且把每个宾客的名字和捐的礼金记录在本子上,每登记一个,嘴里还要大声报出宾客的姓名和捐的礼金数目。

王启明把一个纸包递给了老头,小声报上了自己和戴家郎的姓名,只听老头大声说道:“王启明、戴家郎送来挽帐两万块,芦秀梅送来挽帐两千块。”

戴家郎偷偷瞥了一眼记录本,只见上面登记的数目没有低于一千块的,基本上都是几千块,上万的也不在少数。

妈的,还好是代表周继尧来的,否则自己今天可要出糗了。

杨钰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带着女儿一起走了过来,王启明跟她握握手,说道:“节哀顺变。”

杨钰脸上似有悲痛之色,低声道:“有劳各位了。”

王启明说道:“戴经理早晨已经给董事长打过电话了,董事长确实脱不开身,所以让我们两个也代表他来给老爷子上柱香。”

杨钰瞥了戴家郎一眼,说道:“让戴经理费心了。”

戴家郎偷偷看了杨雨晨一眼,只见她低垂着眼帘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一时心里叹口气,明白自己这份贼心根本就没有一点希望。

“昨天我还跟卢主任说准备去医院探望老爷子呢,没想到怎么就去了呢?还请杨姐节哀顺变。”戴家郎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

杨钰点点头,说道:“确实有点突然,事实上医生前两天还说病情有所好转呢,谁知道昨晚突然就不行了。”

这时,又有宾客进来了,王启明急忙说道:“杨总,你忙吧,我们去给老爷子上香。”

杨钰冲女儿说道:“你陪王总他们过去吧。”

戴家郎趁机把已经坐在圆桌旁边的人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于是和王启明朝灵堂走去。

既然杨雨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他只能专注于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灵堂那边披麻戴孝的人里面有没有他熟悉的那个面孔,这也是他进来来这里的一个重要目的。

灵堂跟前有七八个披麻戴孝的人,女人和孩子排除在外,只有三个男人,其中两个上了年纪,只有一个看上去在三十岁左右。

可能是因为脑袋上披着孝服的缘故,戴家郎并不能确定这个男人看上去是否面熟,不过,杨雨晨的一句话就解除了这个男人的嫌疑。

“三哥,王总和戴经理来上香了。”杨雨晨拉拉那个男人的胳膊说道。

三哥?不对,双胞胎应该是杨雨晨的舅舅。

男人急忙过来跟王启明和戴家郎握握手,然后给每人发了几炷香。

戴家郎对这一套还不是太熟悉,只好看着王启明在火盆里面点燃了香,然后冲着遗像拜了几拜,最后把香插在了台子的香炉里,于是他也依葫芦画瓢照着做了一遍。

也许还没有回来,毕竟杨钊昨晚刚死,即便双胞胎得到消息此刻也不一定赶得到,如果他们真的背负着重案的话,即便回来也不一定会公开露面,自己要想见到他们的可能性并不大,再说,即便见到了又怎么样?总不能马上通知纪文澜抓人吧。

“王总,去屋子喝茶吧。”男人代替了杨雨晨带着几个人往屋子里走。

戴家郎这才意识到院子里的圆桌可能只是为一般的宾客准备的,有点身份的人应该都在屋子里。

妈的,自己今天应该是占了王启明的光,如果自己一个人来的话,即便是代表周继尧,说不定也只能坐圆桌。

正文卷 第238章 暗示

果然,屋子里还有三四张桌子,一进门,戴家郎就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坐在一张桌子旁边,除了于国志、殷永新之外,他还看见了罗玉梅。

不过,他倒是没有感到惊讶,罗玉梅是本地人,而杨钰在二道河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她们两认识也不奇怪,谁家还没有婚丧嫁娶的事情,这种来往也很正常。

罗玉梅正和坐在身边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说话,抬头看见了王启明和戴家郎走了进来,明显楞了一下。

殷永新看见王启明和戴家郎走进来,急忙站起身来冲他们招手,两个人走了过去,殷永新瞥了一眼戴家郎,笑道:“戴经理怎么也来了?”

戴家郎瞥了罗玉梅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好像压根就不认识戴家郎似的。

“戴经理今天可是代表董事长来的,不过,他和杨总也认识。”王启明说道。

说完,也不等殷永新出声,伸手和罗玉梅身边的女人握握手,笑道:“罗书记倒是比我们来的早啊。”

女人似乎和王启明很熟悉,伸手拉开身边的椅子笑道:“你是大忙人,我怎么能跟你比啊。”

也许是戴家郎太年轻,女人把他当成了王启明的跟班,所以并没有理会他。

反倒是王启明冲戴家郎说道:“这是我们二道河区委的罗书记,你应该没见过吧。”

戴家郎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二道河的一把手,既然她都亲自来这里,可见杨钰在二道河的影响力还是不小。

“啊,罗书记,你好你好。”戴家郎急忙伸出手去。

罗书记抬起手象征性地把几根手指头让戴家郎握了一下,冲王启明问道:“这位是……”

王启明还没有出声,殷永新笑道:“罗书记,这是工程总指挥部拆迁办的戴经理,董事长的得力干将。”

罗书记一脸恍然的样子,不免把戴家郎多打量了几眼,说道:“虽然没见过,可我还真听到过你的名字,不错,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钉子户的问题,戴经理功不可没啊。”

戴家郎一脸谦虚地笑道:“罗书记过奖了,要不是拆迁办的殷主任和王总以及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我哪有这个本事解决钉子户的问题。

今天早晨我和董事长通电话的时候他还跟我说,我们在这里搞工程一定要争取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否则寸步难行。”

罗书记眯起眼睛笑道:“这真是你们周董事长说的吗?”

戴家郎正色道:“这还能有假?不信你问问王总?”

王启明一愣,随即笑道:“那当然,不管什么时候,政府都是我们的娘家。”

正说着,罗书记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拿起来听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站起身来说道:“我有点事先走一步,就不陪你们了。”

罗玉梅也站起身来说道:“我也走了,等一会儿还有个会呢。”

王启明笑道:“现在知道谁才是大忙人了吧?既然公务缠身,那我就不送了。”

罗书记和罗玉梅出去之后,戴家郎小声问道:“这罗书记是二道河的一把手?怎么是个女的?”

王启明笑道:“怎么?女的就不能当一把手了?还好没让她听见,否则有你受的,这罗书记可是有名的女汉子。”

殷永新凑过来递给戴家郎一支烟,笑道:“戴经理,这拆迁工程眼看就要完工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王总也辛苦了,要不然这样,这个周末我们找个地方去玩玩?”

王启明摆摆手说道:“我可没时间,戴经理周末就更忙了,招呼女朋友都来不及。”

殷永新笑道:“女朋友来了更好啊,可以带她出去玩玩,戴经理也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恐怕对我们二道河的山水名胜还不了解吧。”

王启明瞥了一眼戴家郎,说道:“那就看戴经理吧,如果他愿意去,我也只能奉陪了。”

戴家郎听王启明把话说的这么客气,一时心里面反倒警觉起来,笑道:“我女朋友这个星期来不来还不一定呢,听说她今天陪老板娘去了周家镇,今天才星期三,等我把手头剩余的一点事情办完再说吧。”

王启明疑惑道:“拆迁方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戴家郎含糊其辞道:“表面上看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最好还是把工作做的细一点,免得以后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王启明和殷永新对视了一眼,殷永新笑道:“以后还能有什么事情,根据我的经验,只要房子一拆,把钱拿到手,拆迁户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戴家郎正色道:“最好不要留下什么隐患,否则对不起董事长。”

王启明笑道:“也是,在拆迁工作中,也不乏拿到补助款之后反悔打官司的,不过,既然有协议在先,就是打官司也打不赢。”

殷永新笑道:“是呀,就算有人反悔,责任也不在你,我看,戴经理可以得胜还朝了,这一次你立了大功,回去董事长肯定会有重奖。”

戴家郎开玩笑道:“怎么?殷主任怎么有赶我走的意思?”

殷永新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不忍心见你和女朋友两地分居啊,一个人住在这里连个洗衣服的人没有。”

戴家郎笑道:“老夫老妻了,也无所谓。”

王启明笑道:“婚都没有结,亏你好意思说老夫老妻?”

正说着,只见杨雨晨陪着两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和一个孩子走了进来,戴家郎的目光马上就被吸引过去了,好像没有听见王启明的话。

殷永新和王启明顺着戴家郎的目光看过去,似乎明白戴家郎为什么突然心神不属了,忍不住互相对望了一眼,正好杨钰走了过来,戴家郎这才收回了目光。

“不好意思,都没空过来陪你们。”杨钰一脸歉意地说道。

王启明笑道:“忙你的去吧,客气啥?”

戴家郎问道:“杨姐,哪天出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杨钰想了一下说道:“定了后天出殡,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上山的人比较多,后天你们能不能给我派几辆车过来。”

王启明急忙说道:“没问题,后天我还确实脱不开身,干脆让戴经理过来吧。”

杨钰说道:“既然忙的话,你们都不要过来了,只要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就行了。”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还是过来吧,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代董事长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杨钰见戴家郎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这时,王启明问了一句戴家郎想问而又不好问的问题。“怎么没见你的两个兄弟?”

杨钰说道:“老大可能晚上能赶回来,老二在国外,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王启明点点头说道:“老二离开公司以后我都有两年多没有见过了,没想到去了国外。”

杨玥摇摇头说道:“他们的事情我也懒得问,谁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

戴家郎心中一跳,这么说双胞胎中的老大今天晚上回来,只是不清楚老大老二哪一个是杨毅。

不过,既然敢回来,应该不会是杨毅,周继尧让他销声匿迹,肯定不会同意他冒险回来。

很显然,王启明在公司这么多年了,应该认识杨毅,只是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杨毅暗中为周继尧干的那些事,从他的话提起来应该是不知情,否则也不会这么问。

看来,即便公司的核心管理层也未必知道周继尧违法乱纪的事情,从平常的观察来看,只有副总经理卢刚、喻后红、赵宇这三个人恐怕才是周继尧最信任的人。

当然,这倒不是说周继尧就不信任公司别的高管,而是这些高管只是替他做业务,

没有参加周继尧的犯罪活动而已,比如自己现在就深受他的信任,可他并不会让自己参与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时间差不多了,我在望湘楼准备了酒水,都去吃个便饭吧。”杨钰看看手表说道。

王启明急忙站起身来说道:“我下午还有事,也不能喝酒,就不去了。”说完,冲戴家郎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去吧。”

说实话,戴家郎很想去,他知道杨雨晨肯定会在那里,不过,今天人确实太多,到时候杨钰母女肯定忙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招呼自己这个小角色,再说也不认识几个人,去了反而没趣。

这样一想,也站起身来说道:“我也不去了,后天送殡再过来吧。”

芦秀梅自然是跟着于国志一起走了,回来的路上,车里面除了司机之外只有王启明,戴家郎似不经意地说道:“怎么就杨姐一个人在那里忙活,她不是还有两个兄弟吗?”

王启明也一脸纳闷地说道:“是啊,我也纳闷呢,毕竟死了老子,两个儿子哪怕再忙也没有理不回来,谁知道呢,别人家里的事情咱们也不好问。”

听了王启明的话,戴家郎再次断定王启明对杨毅的犯罪行为应该不知情,这么说来,王启明目前除了涉嫌伙同殷永新贪污补偿款之外,应该和周继尧的违法乱纪没有关系。

“她两个弟弟都是干什么的?”既然王启明不知道杨毅的真实角色,戴家郎干脆问的直白一点。

王启明说道:“其中一个在公司干过,给董事长开车,你来得晚应该没见过,不过,后来离开了公司,也不知道具体干什么,听说老大在南召市里面做生意,具体做什么也不清楚。”

戴家郎疑惑道:“司机?杨姐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她弟弟怎么会给董事长开车?”

王启明犹豫道:“具体情况我也说不上,这份家业应该是杨钰创下的,那时候双胞胎的年纪还小呢,后来杨毅去当了兵,另一个好像帮着杨玥做生意。

给董事长开车的是就是杨毅,应该也没什么文化吧,听说不喜欢做生意,所以干脆就跟着董事长了,毕竟,董事长跟杨钊关系不错。”

“那杨毅干的好好的怎么离开了呢?”戴家郎问道。

王启明摇摇头说道:“这就不清楚了,董事长的事情我们也不多问,肯定是有原因了。”

回到总指挥部之后,王启明马上就离开了,戴家郎一下午都待在办公室,直到下班也没有见他回来。

正文卷 第239章 意想不到的人

周末,梅向月果然没有来“探亲”,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蒋碧云和周继尧都在周家镇没有回来,这个周末就不来二道河了。

戴家郎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梅向月这个周末要是过来的话,他不但没有时间陪,反而还很不“方便”。

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周日要去杨钰家里“帮忙”,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下午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一颗心就像是猫爪了一样,还没下班就在焦急地等着天黑了。

晚上,戴家郎和几个马仔在一家小饭馆随便吃了一顿饭,然后就找个借口溜掉了,不过,他并没有开那辆惹眼的陆虎车,而是在街上转悠了一阵,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之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杨钰家所在的那条古街道。

由于天空下着毛毛细雨,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戴家郎按照门牌号慢慢走过去,最后停在距离杨钰家四五十米的一扇大门前。

只见院子的大门虚掩着,戴家郎回头看看没人注意自己,一闪身就从大门的缝隙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几乎和杨钰家差不多大小的露天院子,靠近台阶停着一辆轿车,尽管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也能认出是唐婉那辆宝马。

院子的中央是一个花圃,应该很久没人打理了,里面都是残根百叶,四周杂草丛生,整个院落显得既荒凉又空荡,屋子里也是黑漆漆的,只有靠东边的一扇窗户露出一丝微光。

这种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举动让戴家郎感到又刺激又兴奋,还没有见到人,浑身已经燥热不堪,只是心里还有诸多疑问,只得先压住邪火,搞清楚原委再说。

“把大门拴上。”忽然黑暗中传来唐婉的声音。

戴家郎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唐婉站在门廊的阴影里,于是急忙关上院子的大门,把插销插上,等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唐婉已经进屋去了。

戴家郎马上追了进去,客厅里面没开灯,不过,左手边的一间房子透出灯光,急忙走了进去,只见唐婉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该不会只是为了找我睡一觉吧?”戴家郎做贼似地小声说道。

唐婉哼了一声,嗔道:“你现在自我感觉倒是挺好啊,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副总指挥了?”说完,走过去把窗帘拉的严实一点,好像生怕灯光泄露了什么秘密。

戴家郎环顾了一下屋子,只见里面的家具不但破旧,并且都灰蒙蒙的,不用说,这屋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不过,他注意到那张大床上的床单和被子好像是新的。

“你这也太冒险了,这里可不比南召市,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呢。”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戴家郎已经甩掉外套,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

唐婉一张脸早就胀红了,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戴家郎,酥胸微微起伏,哼哼道:“我来这里自然有正当理由。”

“什么理由?”戴家郎问道。

唐婉突然扑上来,一把搂住了戴家郎的脖子,小嘴热气腾腾地就贴了上来,一边喘息道:“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告诉你,我们先……先睡吧。”

戴家郎早就已经憋的到了爆炸的边缘,这时温香软玉在怀里,怎么还顾得上别的,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唐婉就扔在了床上,嘴里喘息道:“既然大老远来了,我总要尽点地主之谊啊。”

足足半个多小时,戴家郎才心满意足地从唐婉的娇躯上爬起来,靠在床头点上一支事后烟,一边惬意地抽着,一边瞥了一眼被自己弄得奄奄一息的女人,谄笑道:“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经弄啊,没几下就软成泥了。”

唐婉嘴里抗议似地哼哼了几声,慵懒地翻过身来,闭着眼睛只顾喘息,戴家郎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这栋老宅子是谁的,该不会是你们唐家祖传的吧?”

唐婉哼哼道:“你说对了,正是我们唐家祖传的。”

戴家郎一愣,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惊讶道:“怎么?你们家以前是二道河的?”

唐婉纠正道:“严格说来是我妈家的房子,我妈祖居二道河,后来搬到了市里面。”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似乎慢慢反应过来了,说道:

“这么说你爸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娶了你妈,我听说你爸当过南山区的区委书记,那时候二道河就属于南山区。”

唐婉点点头说道:“当南山区区委书记是后来的事情,实际上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了。”

戴家郎顿时就想起了罗玉梅正在调查的那个叫徐瑞军的人,似乎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既然二道河是欧阳家族的祖居之地,那么欧阳龙、欧阳东一家跟这里自然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许,徐瑞军那家放高利贷的投资公司就是欧阳东在二道河的分支呢,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卷入拆迁工程,难道这是徐瑞军的个人行为?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戴家郎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唐婉,毕竟,眼下还不能肯定欧阳东和拆迁工程有什么瓜葛。

“你来这里有人知道吗?”戴家郎问道。

唐婉闭着眼睛哼哼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专门找你的吗?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来这里办正事呢,我可是光明正大来这里的。”

戴家郎把唐婉拖起来,让她趴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意犹未尽地摩挲着,笑道:“这么说只是顺道来看看我?说说看,什么正事?”

唐婉哼了一声,说道:“这事跟你还有点关系呢?”

戴家郎笑道:“当然跟我有关系了,要不然怎么会躺在一张床呢。”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我是说跟你的工作有关系,我就不跟你打哑谜了,我舅舅在二道河除了这栋老宅子之外,还有两处房产。

他去世之后老宅子过到了我妈名下,那两套房子给了我表哥的,其实我表哥那时候根本看不上这两套破房子。

后来他做生意亏了钱,就找我借,结果钱也没还,干脆把那两套破房子给我了,现在算算,基本上连本带利都拿回来了,还有不少盈余,我表哥可能肠子都悔青了。

“你的意思这两套房产也在拆迁的范围之内?”戴家郎问道。

唐婉点点头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找你们签协议,要补偿款的,两套房子四百多平米,怎么也值几百万吧。”

戴家郎倒是没有太惊讶,欧阳家族既然出自二道河,在这里有几处房产倒是很正常,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唐婉那两套房产应该就在出问题的最多的e区,到现在还没有签合同的也只剩下十几家钉子户了。

“这么说你也是钉子户?可我没有见过你的名字啊。”戴家郎疑惑道。

唐婉嗔道:“什么钉子户?那两套房子我们压根就没有住过,实际上我表哥借的是周建伟的钱,所以房产也在他的名下,你自然看不到我的名字。”

戴家郎不解道:“你的意思那两套房子一直没人住?”

唐婉摇摇头说道:“一直有人住,我妈家里的两个远亲一直住在那里,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来往,不过,他们没有产权。”

“周继尧知道这件事吗?”断绝来往摁倒。

唐婉嗔道:“他怎么会知道,事实上要不是拆迁的话,我都快把这两套房子忘记了,说实话,要不是拆迁的话,这房子也一文不值,现在看来还是我舅舅当初有眼光。”

“你妈家里在二道河还有什么人?”戴家郎问道。

唐婉摇摇头说道:“直系亲属没有了,我妈兄妹三个,后来都搬到市里面去了,我外公外婆早去世了,还有一些远亲,也不太往来,反正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这里了,对这里几乎都没有什么印象。”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这老宅子也很久没人住了吧?我看连鬼都能爬的出来。”

唐婉说道:“以前我舅舅还活着的时候会过来住一段时间,他去世之后就没人住了,不过,听说政府准备出钱修缮这些老宅子,做为古民居保留下来,以后说不定值大价钱呢。”

“你舅舅生前是干什么的?”戴家郎问道。

唐婉犹豫了一会儿,含糊其辞地说道:“最开始做点小生意吧,后来渐渐有了起色,也赚了不少钱,可谁曾想就生病了。”

戴家郎问道:“那你表哥现在二道河还有生意吗?”

唐婉摇摇头说道:“他的生意谁说的清楚,他也不告诉我们,听说这两年做的还不错。”

说完,翻身趴在戴家郎身上,抚摸着他的胸口腻声道:“我在这里待到星期天回去,这两天晚上不许你乱跑。”

既然唐婉是来二道河办理拆迁的手续,应该不会有人想太多,说得上是个正当的理由,所以他也就没这么紧张了,再看看怀中的珠圆玉润的女人,邪火又上来了,二话不说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喘息道:“还是小心点,我们可以在指挥部公开见面,但绝对不能让人看见我们两个待在老宅子里。”

唐婉八爪鱼似地缠紧了戴家郎,哼哼道:“你天黑以后来就行了,难道还有人会跟踪你?”

正文卷 第240章 夜半枪声

就在戴家郎和唐婉在床上第二次缠绵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进了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杨钰家的院子里。

从车里面下来四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周继尧的前任保镖杨毅以及他的双胞胎哥哥杨东方。

说实话,兄弟两虽然相像,可近距离看却很容易分辨出来,杨毅身材魁梧,神色阴沉,而杨东方却比较瘦,而且有一双忧郁的眼睛。

灵堂里亮着长明灯,两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在守夜,杨毅和杨东方什么都没说,直接到走到灵堂的杨钊遗像跟前双双往地上一跪,然后就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只听杨毅哽咽道:“爸,我回来晚了,你怎么就不等我一会儿呢?”

杨东方也抽泣道:“爸,儿子不孝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屋子的大门打开了,杨钰和杨雨晨撑着一把雨伞走了出来,不过,她们并没有去灵堂,而是站在台阶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哥俩,一边冲女儿说道:“去拿两件孝服给你舅舅穿上。”

杨雨晨从屋子里拿来两件孝服走到灵堂帮着杨毅和杨东方穿上,兄弟两又点燃了香,冲着杨钊的遗像拜了几拜。

最后,杨毅冲两个守夜的年轻人说道:“老五老六,你们回去睡吧,今晚我们在这里守夜,记住,千万别把我回来的事情说出去。”

两个年轻人答应着去了,杨毅让跟着他来的两个保镖拴上大门,然后和杨东方来到了屋子里,叫了一声:“大姐。”

杨钰一脸不安地盯着杨毅说道:“你怎么也跑回来了?你不是在国外吗?”

杨毅说道:“其实我前天就回来了,老板叫我回来有点事要解决,既然老爷子走了,我怎么也要回来送一程。”

“你就不怕走漏了消息?警察有可能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这事老板知道吗?”杨钰担忧道。

杨毅点点头说道:“事实上就是老板让我回来的,不过,除了回来奔丧之外,今晚我还有点事情需要解决。”

“什么事?难道他又让你替他杀人?”杨钰问道。

杨毅摆摆手说道:“没你想的这么严重,不过是帮老板解决点纠纷,等一会儿会来几个客人,你们什么都别管,只管睡你们的就行了,今晚我自己给老爷子守夜。”

杨钰听杨毅说来几个客人,倒也没有太在意,说道:“也没必要守到天亮,瞌睡的话就回房里睡,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已经定了后天出殡,老大留下来就行了,你没必要在这里多留。”

杨毅点点头说道:“今晚把事情解决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走,已经定了机票,直接回菲律宾开了,给我们弄两瓶酒,再弄点吃的,然后你们都去休息吧。”

其余的人都睡下了,只有杨毅和两个保镖在灵堂里一边守灵,一边喝酒,约莫半夜时分,两部轿车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古街的巷子口。

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三个男人,另一辆车上下来四个男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雨衣,带着雨冒,雨冒遮的低低的,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记住,进去就动手,只要杨毅一个人,得手之后马上就撤。”其中一个男人把几个人凑到一起小声说道。

“会不会扑空啊。”另一个男人说道。

“不会错,绝对在里面,我们上。”先前那个男人说道。

尽管已经是冬天了,可戴家郎和唐婉居然干的大汗淋漓,连被子都蹬到地上了,这一次唐婉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趴在那里就像是死过去一般。

戴家郎看着唐婉的样子,心里很有成就感,哪里还有有一点睡意,弯腰捡起地上的被子帮唐婉盖上,然后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默默吸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呀,弄死人了。”良久,唐婉才醒过来,娇滴滴地抱怨道。

戴家郎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当然要让你满意而归。”说着,好像这才忽然想起来,低声道:“对了,你该不会没有听说吧,欧阳娟生了。”

唐婉支撑起来,靠在床头,白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声道:“这下你有两个儿子了。”

戴家郎怏怏道:“你少说风凉话,还不都是你妈做的孽。”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这两天心里总是不踏实,虽然上次周继尧采纳了我的建议,可我还是担心他会不会心血来潮去做亲子鉴定。

就算他不做,他那两个姐姐会不会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如果她们背着周继尧偷偷做亲子鉴定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原本我以为欧阳娟会在南召市生孩子,这样你妈她们还能想想办法,可现在孩子在周继尧两个姐姐家里,你妈她们根本就插不上手。”

唐婉哼了一声道:“担心有什么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戴家郎差点从床上跳起身来,冲着唐婉嚷嚷道:“你说什么?听天由命?你妈当初可是说的胸有成竹,怎么现在就一筹莫展了?她总要想想办法吧,难道我还能让周继尧把孩子送回来?”

唐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他不会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他不怕丢人的话,早就检测周建伟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周建伟难道还用得着检测吗?看看他那样子,一看就不是周继尧亲生的。”

唐婉嗔道:“照你这么说,武松和武大郎难道就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了?看相貌能看得出来吗?”

戴家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随即还是满脸担忧道:“这孩子在周家镇待着我心里总是不踏实,要不你给欧阳娟打个电话,让她跟周继尧闹着回南召市,她现在生了儿子,周继尧肯定是百依百顺。”

唐婉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妈现在担心的还是周继尧做亲子鉴定的事情,而是担心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让他待在周家镇总比待在南召市要好。

另外,我表妹生下了儿子,对蒋碧云的地位是个巨大的威胁,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

戴家郎犹豫道:“这次蒋碧云也跟着周继尧去了周家镇,说明她已经被迫承认这个孩子了,我给梅向月打过电话,那边好像一切正常。”

唐婉哼了一声道:“那不过是表面现象,既然是周继尧的儿子,难道她还能不认?即便心里面再不舒服,也要暂时接受,总不能夫妻反目吧。”

顿了一下,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听你问问我们的儿子怎么样了,哪有一点当爹的样子?”

戴家郎哼哼道:“我都不敢问,说起来心里就憋得慌,你还想让我怎么拿出当爹的样子?难道整天把他抱在怀里?我倒是想呢,你敢吗?

我现在只能自己骗自己,把他们当成周继尧的儿子,哼,有了周继尧这个大款爹,我现在都怀疑这两个兔崽子长大以后都不一定认我这个穷爹。”

唐婉嗤笑道:“你倒是挺有忧患意识,既然这样,那就赶紧想办法赚钱。”

戴家郎一冲动差点把自己中大奖的事情说出来,憋了半天才忍住了,嘟囔道:“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啊,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赚不了周继尧这么多钱。”

唐婉凑到戴家郎耳边悄声道:“想开点,他钱再多,最后还不是你的吗?”

戴家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小声道:“我可不相信这是你妈想达到的最终目的,她又不是雷锋,策划这种瞒天过海的勾当难道是为我打算?”

唐婉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至于将来怎么样,谁能料到呢,反正我只要看着周继尧倒霉就行了。”

“他现在不仅头上顶着绿帽子,而且还要替别人抚养孩子,难道还不算倒霉吗?”戴家郎似有点不忍心地说道。

唐婉哼了一声道:“这算什么?周继尧这辈子给多少男人戴过绿帽子?这就叫恶有恶报,罪有应得,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挺同情他呢。”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算了,别扯这件事,心里烦着呢。”

顿了一下,说道:“我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周继尧年轻的时候在二道河做生意,你爸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他的吧。”

唐婉哼哼道:“这种陈年烂谷子谁知道,他创业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不过,我爸跟他认识的时间倒是挺长的,否则我也不可能接触到周建伟,也不会成为他家的儿媳妇了。”

戴家郎笑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后悔了?别忘了,可是你自己先找小白脸的。”

唐婉愤愤地说道:“我找小白脸又怎么样?他能做初一,难道我就不能做十五?”顿了一下,又说道:“只要是我自己做过的事情就从来不后悔,后悔有用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戴家郎就喜欢唐婉偶尔表露出的泼辣劲,急忙一把搂在怀里,肉痛地狠狠亲了两口,哼哼道:“我有时候也相信命,说实话,即便到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你这个豪门小媳妇会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还有好多事情,真的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你想想,如果我没有去鸿雁宾馆当保安,如果你是个贤妻良母,那我们的生活轨道就永远不会相交,也就不会后来发生的一切。

如果没有你给我的五万块钱,我就不会去开出租车,也就不会遇见死鬼孙乾,也就永远不会跟周继尧扯上关系,所有这一切如果不是命的话,难道是老子辛苦努力挣来的?”

唐婉盯着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忽然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唇,一边哼哼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相信这是命中注定的了。”

说完,两个人又纠缠着倒在了床上,可就在唐婉呻吟着敞开了自己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呯的一声巨响,戴家郎马上就停止了动作,并且竖起了耳朵,唐婉正自情浓,一张小嘴在戴家郎脸上胡乱亲着,一边呻吟道:“别停……白天我看见前面有人家死了人,正放炮呢。”

话音刚落,外面又接连传来几声密集的巨响,戴家郎急忙挣脱开唐婉的纠缠,坐起身来吃惊道:“不是放炮,应该是枪声,我操,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跳下床就穿上了衣服,唐婉一把扯住了戴家郎,喘息道:“哎呀,死人,你这是去哪儿?”

戴家郎说道:“我去看看,好像就离这里不远。”

唐婉急忙一把抱住了,嗔道:“哎呀,不能出去,万一被人看见可就麻烦了,别多管闲事啊。”

其实,戴家郎第一次听见枪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马上就和杨钰和杨雨晨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

听了唐婉的话,一时犹豫不决,可就在这时,忽然又传来了最后一声巨响,哪里还安耐得住,挣脱了唐婉,急促道:“我不出去,我只是在门口偷偷看看。”

说完,也不等唐婉阻拦,急忙打开卧室门跑了出去。

正文卷 第241章 惊人的一幕

正是午夜时分,这个时候二道河区醒着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如果不是唐婉突然到来,戴家郎肯定听不到今晚的枪声。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戴家郎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和衬衫,刚出门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他心里火急火燎的,还是跑过荒芜的院子,拉开门栓,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大铁门拉开了一条缝。

可没想到大铁门长久都没有开过了,居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吱吱声,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不过,戴家郎好像并没有太注意,急忙把脑袋伸出去朝着杨钰家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从杨钰家的院子里冲出来几条黑影。

其中一个男人肩膀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还有一个男人刚跑了两步就一头栽倒地上,另一个男人急忙把他拉起来,朝着巷子口一瘸一拐地跑去,看看人数,差不多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然而,戴家郎没想到的是,大铁门的吱吱声竟然引起了其中一个黑影的注意,他一边跑,一边朝着这边看了一眼,显然发现了偷窥的戴家郎。

只见他的手朝着后面挥了一下,黑暗中只见闪出一团火焰,只听呯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从戴家郎不远处飞过,以至于都能听到弹头撕裂空气的声音。

我操。

戴家郎吓的急忙把脑袋缩了回去,可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急忙又探出了脑袋,这时只能看见那两个互相搀扶的人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巷子口。

随后就是一阵引擎剧烈的轰鸣和汽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啸生,几道车灯照亮了雨夜,两部轿车在巷子口一闪而过,不一会儿雨夜就恢复了寂静,只能听到一阵阵轻微的沙沙声。

操,怎么回事?有人袭击了杨钰的家?肯定和杨毅有关,他可能偷偷回来了,从刚才逃跑的人的样子判断,起码有两个人受了伤,这些人显然受到了反击,并且还是一场枪战。

就在戴家郎一愣神的功夫,忽然听到了杨钰家那边传来一阵糟杂声,其中似乎伴随着女人的尖叫,随即院子里灯火通明。

戴家郎一颗心一阵砰砰狂跳,想都没想,钻出大门就朝着杨钰家里冲了过去,等冲到门口的时候,只见大门半敞着,院子里一片混乱。

戴家郎来了一个急刹车,脑子里浮现出唐婉一丝不挂的娇躯,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晚不该出现在这里,否则根本没法说清楚,不过,他不能不弄清楚今晚杨钰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赶紧送医院,赶紧送医院。”只听一个男人大声喊道。

可不一会儿,院子里忽然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听上去既像是杨钰,也像是杨雨晨的。

戴家郎哪里还忍得住,一闪身贴在了大门的另一侧,探出半个脑袋朝里面一看,正好看见杨钊灵棚那个地方。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男人,一个男人和杨钰蹲在那里查看,杨雨晨只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还有一个男人站在旁边,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手枪。

“快,还有气,快把车开过来。”只听蹲在那里的杨钰大声道。

杨钰的话显然是冲那个拿枪的男人说的,可那个男人并没有动,而是走向前去伸手又试探了一下,说道:“大姐,没用了,再说,他也不能去医院。”

杨钰怒道:“你放屁,快去开车。”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就来不及了,警察马上就会赶过来。”

杨钰哭骂道:“你还是不是人?难道见死不救吗?”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到那辆轿车跟前,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杨钰还以为他是要开车送人去医院呢,急忙冲他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快,抬到车上去。”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引擎的轰鸣,那辆轿车忽然就朝着大门口冲了过去,戴家郎吓了一跳,等他闪身避开,那辆车已经撞开了半掩的大门冲了出来,然后一个急转弯,迅速消失在了巷子口。

戴家郎贴在墙上喘息了一会儿,急忙又探出半个脑袋偷看院子里的情形,只听杨钰骂道:“这畜生,这个畜生……真不是人啊。”

身边的男人说道:“姐,别骂了,已经不行了,他好像有话说。”

杨玥一听,急忙跪在躺地上的男人身边,把耳朵几乎贴在了他的嘴上,足足有一分钟左右,这才抬起头来,好像是被什么事情惊呆了。

男人好像比较清醒,伸手推了杨钰一把,说道:“姐,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必须在警察到来之前想好说辞。”

杨钰忽然站起身来,雨水已经淋湿了她轻薄的睡衣,在灵棚的灯光下,看的戴家郎恨不得跑过去把母女两个抱在怀里。

不过,他马上就听见杨钰镇定而又残忍的声音,说道:“你也走,马上走,这里就交给我。”

男人楞了一下,说道:“不用,他们要找的不是我。”

杨钰忽然大声道:“难道你就干净吗?你留下下来难道还能帮我什么忙?快走,今后永远都别回来了。”说完,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男人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阵,最后一跺脚,说道:“姐,那你就多保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些畜生。”

说完,忽然看见站在那里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杨雨晨,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晨晨,听妈妈的话,都是舅舅不好,咱们家今后就指望你了。”说完,忍不住哽咽了几声,然后朝着一辆停在台阶跟前的轿车走过去。

戴家郎看的似懂非懂,不过,已经大致听出了一点因由,见男人要出来,生怕暴露了行踪。

正要闪身离开,可就在这时,站在那里的杨雨晨似乎有第六感觉似的,忽然扭头朝着大门口看过来。

戴家郎顿时一惊,急忙缩回了脑袋,一溜烟跑回了唐婉家的老宅子,在关大门的时候又是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

“哎呀,你这死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唐婉似乎已经等的着急了,见戴家郎一身的跑进来,急忙光着身子坐起来问道。

戴家郎二话不说,把自己一身湿衣服脱的干干净净,掀起被子就钻进了被窝,忍不住浑身一阵阵颤栗,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唐婉急忙一把搂住了,也颤声道:“是不是杀人了?”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死了两个……杨钰家里。”

“啊。”唐婉惊呼一声,急忙问道:“杨钰是谁?”

戴家郎好像没有听见唐婉的话,脑子里只想着刚才看见的情形,尤其是杨雨晨最后那惊惧的一瞥,他无法判断女孩是不是看见了自己,可分明觉得自己的眼睛在那一瞬间跟她产生过碰撞。

“哎呀,问你话呢,刚才的胆子哪儿去了,怎么就吓成这样?”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娇嗔道。

戴家郎回过神来,茫然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杨钰是谁?难道你刚才去英雄救美了?”唐婉一脸狐疑地说道。

戴家郎急忙掩饰道:“胡说什么?杨钰是住在这里的一个婆娘,也是二道河的大款,我也是认识不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今晚有人闯进她家里杀人。”

唐婉失声道:“哎呀,你刚才去她家了?”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在大门口偷偷看了几眼。”

唐婉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人就是爱多管闲事,既然知道是枪声还跑出去,真有病啊。”

戴家郎哪有功夫听唐婉抱怨,脑子里只是想着刚才那个死去的男人和离开的男人究竟是谁。

毫无疑问,他们是双胞胎之一,眼下不清楚的是躺在地上的那个是杨毅,还是离开的那个是杨毅。

不管怎么说,今晚发生的事情肯定和兄弟两有关,很显然,对手利用了杨钊的葬礼对兄弟两发动了袭击。

如果单从因果报应来看,这次袭击恐怕又要和邓家扯到一块,毕竟,邓老大刚刚被卸掉了一条胳膊,而那个去监狱探望过凶手的人又和杨毅相似。

并且祁菲还特意跑去火上浇油过,难说不是邓家人的人暗中替邓老大报仇,眼下的问题是,这件事要不要向周继尧报告,当然,杨钰自然会向周继尧通报,关键是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再多一次嘴。

就在这时,寂静中忽然传来一阵阵警笛声。

唐婉趴在戴家郎的怀里,哼哼道:“别胡思乱想了,警察来了,让他们去操心吧。”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天亮之后你自己去指挥部找拆迁办的卢主任办手续,我还要参加一个葬礼。”

唐婉疑惑道:“谁的葬礼?”

戴家郎犹豫道:“本来是约好今天替杨钰的父亲送殡,现在看来可能还要顺便参加一下杨钰弟弟的葬礼。”

“你不是跟这个女人刚认识吗?有必要这么殷勤吗?”唐婉质问道。

戴家郎伸手在唐婉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怎么疑神疑鬼的?我是跟他不熟,可总指挥王总跟他很熟。

昨天我陪王总一起去过,他今天没时间,让我带两辆车过来帮个忙,谁曾想她家里怎么又出了这种事呢。”

唐婉一脸不信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哼哼道:“那晚上我在家里等你。”

戴家郎也闭着眼睛哼哼道:“我要晚点来,起码要等到天黑。”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虽然受到的刺激不小,可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再也没有力气折腾,只好交股而眠。

正文卷 第242章 血迹

毕竟心里有事,天还没有完全亮,戴家郎就醒来了,看看身边的唐婉睡的跟死人一般,于是也不打扰她,悄悄爬起来在卫生间用凉水抹了一把脸,然后就离开了老宅子。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有股潮湿的味道,远山也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这个时候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戴家郎发现杨钰家的大门紧闭,门口也没有看见警车,想必都已经走了。

戴家郎转过两条街,给马仔赵阳打了个电话,约莫二十分钟之后,赵阳就带着两辆车过来了。

“头儿,太早了吧?”赵阳疑惑道。

戴家郎钻进车里面,点上一支烟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早什么?既然是帮忙,自然要早点去。”

赵阳也搞不清楚戴家郎怎么这么早就在街上晃悠了,不过,也没有多问,马上把车开到了杨钰家的大门口。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下车去敲门,而是在车里面把一支烟抽完,这才冲赵阳吩咐道:“你们自己去找个地方吃早饭,吃完赶紧过来。”

说完,从车里面钻出来,低头查看着路面,虽然下了一夜的小雨,可他还是在一个有着粗糙小坑洼的地方发现了血迹。

很显然,昨晚袭击杨钰家的人也没有占便宜,起码有人受了枪伤,从晚上偷看到的情况来看,杨钰家里当时并不是只有双胞胎两个男人。

现场有两具尸体,应该是在枪战中被击毙的,其中一具是双胞胎之一,另一具和那个带枪匆匆离去的男人应该是杨毅的同伙,也是枪战之后唯一活下来的人,并且也没有受伤。

也许杨毅兄弟想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回来祭奠杨钊,然后在早晨离开,只是没想到被人算到了,可杨毅既然身背重案,周继尧怎么会同意他铤而走险呢?

死掉的那个人到底是杨毅还是杨东方呢?

戴家郎站在那里想了好一阵,这才走到大门前用力在铁门上砸了几下。

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才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不是杨钰也不是杨雨晨,而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前天好像没有见过,想必是杨钰家里的什么亲戚。

“大哥,我是工程总指挥部的,前天和杨姐说好了,今天带两部车过来帮忙。”戴家郎说道,一边琢磨今天的出殡会不会取消,毕竟昨天晚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啊,你是戴经理吧,来这么早啊。”男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好像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戴家郎笑道:“早点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顿了一下问道:“你是杨姐的亲戚?”

男人连忙道:“我是她的堂弟,我也是刚过来,我表姐他们刚起床,先进来喝杯茶吧。”

戴家郎跟着男人走进了院子,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来的最早的,院子里已经有几个妇女在忙碌了,看这样子出殡的日期并没有改变。

他特别留意了一下灵堂附近的地面,并没有发现血迹,昨晚警察在这里应该清理了现场,两具尸体此刻应该在公安局,地上的血迹可能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刚刚走到台阶上,正好遇见杨钰从屋子里出来,只见她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前天见她的时候,倒没有看出她对杨钊的去世有多悲痛,可今天一见好像一夜之间忽然憔悴了不少,显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不小。

不过,看见戴家郎,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这么早啊,吃早饭了吗?”

戴家郎撒谎道:“吃过了,车和人我都带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吩咐。”

杨钰说道:“你先喝杯茶,再过半个小时人基本上都来了,到时候再统一安排。”说完,冲男人说道:“老三,带戴经理进屋喝茶。”

戴家郎见杨钰压根就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好开口问,只好跟着老三进了屋。

老三给戴家郎沏了一杯茶,戴家郎摆摆手说道:“忙你的去吧,我又不是客人,你没必要在这里陪我。”

老三出去之后,屋子里不停有人进进出出,戴家郎刚点上一支烟,里面一间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只见杨雨晨从里面走了出来,突然发现坐在客厅里的戴家郎,明显楞了一下,不过,随后就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戴家郎注意到杨雨晨盯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比以前更加冰冷了,一张俏脸也没有什么血色,眼睛还有点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是不是看见自己了,如果被她看见自己在偷窥的话,还真不好解释。

不过,看杨钰的态度不太像,如果杨雨晨昨晚发现自己偷窥的话,不可能不告诉她母亲,这样杨钰见天早晨见到自己神色肯定会有异常。

也许杨雨晨发现有人在门口偷看,但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毕竟,当时院子里面的光线比外面的亮。

不一会儿,外面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应该是参加送殡的人陆续来到了,有几个陌生人到屋子里喝茶,从他们的神情来看,好像还没有知道昨天晚上杨钰家里发生的事情。

不过,戴家郎相信,要不了多久,二道河的人都会知道,即便昨晚没有目击者,但住在附近的人可定听到了枪声。

杨雨晨又从屋子里出来了,已经穿上了外出的衣服,衣服上穿着孝服,白色的孝服映衬着雪白的俏脸,再加上一脸凄苦的神情,看的戴家郎心中大为不忍,遗憾的是杨雨晨这一次几乎都没有瞟他一眼。

妈的,老子好歹也是来帮忙的,怎么反倒是仇人似的,也奇怪了,怎么有些女人跟自己一碰就着,可有些女人好像是自己前世的冤家似的。

就像是喻后红和朱仙玲,自己也没有扒过她们家的祖坟,可第一次见到自己就横眉冷对的,就像是前世有仇似的。

喻后红和朱仙玲到也罢了,毕竟自己以前只是个保安,他们应该是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

可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经理,并且连王启明和杨钰都给自己面子,杨雨晨家里虽然有点钱,但和喻后红朱仙玲就没法比了吧,她凭什么见到自己就像是见到了仇人呢?

戴家郎正自愤愤不平,只见芦秀梅夫妻,于国志,殷永新走了进来,殷永新见戴家郎坐在那里,笑道:“戴经理,还是你来的早啊。”

戴家郎笑道:“我也刚到。”

说完,冲芦秀梅说道:“哎呀,我都忘了你今天肯定要去送殡,不知道今天于娟去不去指挥部。”

芦秀梅问道:“怎么?有事吗?”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也是董事长的儿媳妇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等一会儿要去指挥部办手续。

她在这里也有两套拆迁房,我这里不是走不开吗?所以就让她找你,怎么就忘了你今天也没时间呢。”

芦秀梅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吧,我老公在这里就行了,我这就去指挥部。”

说完,拉着于国志走了出去,走到门外,小声说道:“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确定那份合同被他拿走了?”

于国志说道:“那还有错?我女儿亲眼看见他拿走的。”顿了一下说道:“会不会是这小子压根就没有明白其中的猫腻?”

芦秀梅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可能吧,我看他精明的很,难道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要不然我从侧面提醒他一下。”

于国志犹豫道:“不管怎么样,反正这件事不能把我女儿扯进去,不行的话再等等吧,即便他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起码也要做点调查,需要消化的时间,这种事可急不得。”

芦秀梅想了一下说道:“也好,我先去一趟指挥部,既然是周继尧的儿媳妇,咱们倒也不好怠慢。”

于国志笑道:“恐怕轮不到你献殷勤吧,王启明可能早就有安排开了。”

芦秀梅说道:“那我也要亲自去一趟,等一会儿你跟戴家郎随便聊聊,探探他的口气。”说完,芦秀梅开车走掉了。

直到早晨八点钟,送殡的队伍才再一阵阵哀乐声中出发了,正好天空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倒是和出殡的气氛相得益彰。

公墓位于背面的一座小山坳中,距离市区倒是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下葬的过程,只不过是把骨灰盒直接塞进买来公墓的石板下面就完事,所以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几分钟。

戴家郎的任务就是开车把杨钰家里几位年长的亲戚和有点身份的宾客拉到墓地,然后再把他们送到预定好的酒店,他带去的几个马仔则负责焚烧死人的遗物和一些琐事。

葬礼结束之后,戴家郎让几个马仔先开一辆车回去,自己开着陆虎在街上转了一圈,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尽管普通百姓还不清楚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对公安机关的人来说无异于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他估计连市局的陆涛都有可能亲自赶来。

至于纪文澜,如果她不清楚杨毅和杨钊一家的关系的话,那就未必会关注这个案子。

果然,街上到处都是警车,有几辆警车还拉着警笛呼啸而过,说实话,戴家郎很想找个借口去罗玉梅那里探探虚实。

他现在急于要搞清楚死的那个人究竟是杨东方还是杨毅,这对他来说很重要,不过,一想到罗玉梅此刻肯定正忙的团团转,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正文卷 第243章 敲山震虎

由于无法确定死者是不是杨毅,戴家郎最终打消了给周继尧打电话的念头,并打定主意以后绝口不再提这件事。

为了避免在公开场合接触唐婉,戴家郎故意没有去指挥部,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可没想到中午接到了王启明的电话,说是市里面来了几个媒体记者想采访他、

戴家郎一听,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推拒道:“采访我?你是总指挥,采访你就行了,怎么还要扯上我呢。”

王启明说道:“人家记者主要是奔着拆迁问题来的,现在问题解决了,政府方面希望出几篇正面的报道。

你是主要负责人,人家当然想见见你,主要是他们还想找几个拆迁户采访一下,我毕竟不了解情况,这些工作还是你来安排吧。”

戴家郎没办法,只好从家里面出来,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指挥部,而是先去了一趟拆迁户安置区,找到了那份阴阳合同的业主孙为民,把他拉到一边耳语了好一阵,然后又挑选了几个已经拿到补偿款的业主做为采访对象,这才来到了指挥部。

“哎呀,你怎么也不换件衣服,要上电视呢,起码要有点经理的样子啊。”王启明见戴家郎衣衫不整的样子抱怨道。

戴家郎笑道:“咱们本来就是在工地上来回跑的人,又不是政府官员必须西装革履的,你如果嫌我脏的话,那我就别采访我好了。”说完,转身要走。

王启明一把拉住戴家郎的胳膊,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人家记者都在会议室等的不耐烦了。”

说实话,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对戴家郎来说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难免有些紧张,一边跟着王启明往会议室走,一边打着退堂鼓,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共有五个记者,三女两男,分别来自本市的几家官媒,其中还有两个想当漂亮的美女。

王启明朝各位拱拱手,笑道:“各位记者朋友,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久了,今天虽然是星期天,可戴经理也刚刚从拆迁现场回来,请大家多多谅解。

这次拆迁问题能解决的这么快,戴家郎功不可没,有关问题他心里最清楚,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他,等一会儿他会带你们去采访几个拆迁户。”

说完,凑到戴家郎的耳边小声道:“董事长的儿媳妇突然大驾光临,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来了,你先在这里接受采访,我去招呼一下贵客,晚上我们一起请她吃饭。”说完,自顾走掉了。

戴家郎只能故作镇定回答记者们的问题,好在是做正面报道,所以提出的问题倒也没有什么难度,更没有记者提什么刁钻的问题。

整整半个小时的采访倒也挺顺利,并且到后来戴家郎似乎进入了状况,说出来的话连个磕巴都没有,连在场的芦秀梅都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了。

接下来戴家郎和殷永新、芦秀梅带着记者们去了拆迁户安置区,分别采访了几名拆迁户,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已经拿到了拆迁补偿款,并且很满意。

可当记者采访孙为民的时候,他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个女记说道:“大叔,有什么顾虑你尽管说,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孙为民哼哼道:“不满意有什么用?你能帮我解决吗?”

记者笑道:“我们虽然不能直接帮你解决问题,但可以替你向政府有关部门转达你的意见。”

孙为民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协议上的面积跟拿到手的合同不一样,你看我家里明明是二百六十个平米,可协议上只按照一百五十个平米补偿,整整差了九十个平米。”

记者问道:“这就是个平米是不是你后来扩建的,你对拆迁政策了解吗?有些面积是无效的,不在补偿范围之内。”

孙为民说道:“既然不在补偿范围之内为什么要测量呢?既然测量了,那肯定就是有效面积。”

顿了一下,哼哼道:“我怀疑会不会有人把我那九十平米的补偿款装进自己口袋了。”

记者笑道:“补偿款都是按照协议的规定统一发放的,又不是谁想发多少就多少。”

孙为民哼了一声道:“这就难说了,听说连电影明星都搞什么阴阳合同,难说他们会不会也来这一手。”

戴家郎一听,瞥了一眼殷永新,只见他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孙为民,叼在嘴上的烟颤抖个不停,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戴家郎急忙打断了孙为民的话,笑道:“大叔,没有根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啊,什么阴阳合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为民故作失言的样子,摆摆手说道:“这也只是我自己瞎猜,你戴经理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了。”

在回指挥部的路上,戴家郎冲刚才那个采访孙为民的女记者谄笑道:“美女,刚才那段话你们应该不会播出来吧?”

美女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为什么不播出来?”

戴家郎疑惑道:“你们不是做正面报道的吗?那只是少数拆迁户瞎猜疑。”

女记者正色说道:“正因为做的是正面报道,所以必须要有少数不同的声音,如果大家异口同声说好话,反而没人相信了。”

戴家郎急忙点点头,笑道:“是啊,如果没有一点问题,那反倒像是假新闻了。”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嘀咕道:既然记者答应播出,殷永新和王启明肯定会看到孙为民的“胡言乱语”。

从刚才采访现场殷永新的表现来看,即便是“胡言乱语”也肯定会吓他们一跳,因为“阴阳合同”四个字已经有足够的震撼力了,应该能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晚上王启明在酒店摆了一桌,邀请唐婉和南召市来的记者,戴家郎本不想和唐婉同时出现在饭桌上,可没办法,他不能丢下一群记者不管,只能硬着头皮出席。可等上了酒桌才发现,王启明今晚请的不仅仅是唐婉和记者,连区委书记罗晶都来了,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也没人给他介绍,一张桌子竟然坐了二十来个人。

戴家郎和唐婉也不知道在床上睡过多少次了,可在公众场合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遭,虽然桌子上没有一个人会把他和唐婉扯到一起,但他还是有点做贼心虚,连唐婉的眼睛都不敢看一下。

反倒是唐婉表现的落落大方,不仅和身边的罗晶王启明有说有笑,还不停地劝记者喝酒,这让戴家郎难免心惊胆战,他知道唐婉的酒量并不大,可别喝多了乱说点什么。

好在今天酒桌上有罗晶在坐,包括殷永新和芦秀梅等一干人在内,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罗晶展开。

反倒是戴家郎成了默默无闻的丑小鸭,坐在下首像个机械人一般,别人笑的时候他也跟着干笑几声,别人举杯的时候他也依葫芦画瓢,但绝不插嘴,好像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似的。

最后王启明好像注意到戴家郎有点不自在,端起酒杯冲戴家郎说道:“戴经理,你今天怎么啦,连声音也没有了,别忘了你也是主人,给各位领导敬杯酒啊。”

戴家郎急忙端起酒杯干笑道:“好好,我敬各位领导一杯。”

罗晶前几天在杨钰家里见过戴家郎,不过好像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只是端起酒杯碰碰嘴唇,反倒是唐婉干了一杯,斜睨着戴家郎,笑道:“怎么叫戴经理呢?不是副总指挥吗?”

王启明可没有听说过周继尧当初想让戴家郎当副总指挥的事情,听了唐婉的话,一脸狐疑道:“副总指挥?难道董事长有意让戴经理出任总指挥部的副总指挥?”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笑道:“王总,难道你还听不出来吗?唐总这是在取笑我呢。”

说完,把唐婉恨得牙痒痒,他知道唐婉这是故意在调侃自己,看那样子好像是有点喝高兴了。

没想到唐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没开玩笑,听说当初董事长确实想让戴家郎来这里当副总指挥,不清楚后来怎么成了戴经理了。”

操,这贼婆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晚上回去飞干死她不可。

“哦,有这事?”显然,王启明当真了。

戴家郎急忙笑道:“没想到董事长的一句玩笑话还让唐总当真了,实际上董事长是为了鼓励我,他说让我好好跟王总学习,将来说不定能当个副总指挥,没想到这话被传的不像话了。”

唐婉故作一脸恍然道:“原来是误传啊,我还纳闷呢……”

戴家郎生怕唐婉再说出什么恶作剧的话,没等她说完,急忙端起酒杯冲各位记者说道:“大家今天辛苦了,我这里代王总敬各位一杯。”

正好罗晶凑到唐婉的耳边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戴家郎这才送了一口气,找个借口从包间里面溜出来,直到饭局快结束才进去。

好像是为了惩罚唐婉似的,晚上戴家郎在自己家里磨叽到十一点才偷偷来到了老宅子,唐婉果然留着门没有上锁。

戴家郎知道唐婉喝点酒之后就特别来劲,一想到她在床上等得心急如焚的情景,既兴奋,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不过,他自己确实也有点等不及了,还没走进卧室,已经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唐婉已经躺在床上了,被子外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被子里面肯定是一丝不挂。

“怎么才来?有本事别来啊。”唐婉显然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晕着脸不满地瞪着戴家郎说道。

戴家郎一边撕扯自己的衣服,一边恶狠狠地骂道:“贼婆娘,刚才酒桌上你想干什么?”

唐婉咯咯娇笑道:“没什么?看你坐在那里一副难受的样子,我就觉得别扭,所以想让你上点火,怎么样?火大吗?人家今晚随你发泄呢。”

正文卷 第244章 衣锦还乡

最难搞定的最后一家拆迁户在被逼无奈的情况终于妥协了,至此,二道河e区的拆迁户全部和拆迁办签署了补偿协议,拆迁工程队顺利进入。

至此,戴家郎可以说圆满地完成了周继尧交给他的任务。

戴家郎原本以为周继尧会亲自给他打电话,他知道王启明应该早就已经给周继尧汇报过了工程的进展情况了。

可奇怪的是,眼看着元旦了,周继尧不但没有打来过电话,也没有让他回去的任何迹象,就像是把他已经忘记了似的。

戴家郎本想亲自给周继尧打电话,可总觉得有点邀功的嫌疑,既然王启明已经做了汇报,周继尧不可能不清楚二道河这边的情况。

难道是王启明在搞鬼?不可能啊,按道理他巴不得让自己离开二道河呢,怎么会隐瞒工程的进度呢?

“王总,你跟董事长说清楚没有?拆迁户已经全部签署了协议,我在这里已经没事干了。”过了两天,戴家郎实在憋不住了,只好亲自问王启明。

王启明一脸坦诚道:“我不但说清楚了,还特意褒奖了你的功劳,怎么?董事长没有给你打电话?”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在这里没事干了,他应该知道,难道他就没有说别的?”

王启明也一脸狐疑道:“我还能瞒你吗?我也以为他马上就会叫你回去,可他确实没有提这件事,我看,你也着急,眼看就要元旦了,放假之前准有消息。”

戴家郎犹豫了一阵,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请两天假,反正待在这里也无聊。”

“怎么?你要回市里面?”王启明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想回一趟老家,今年不一定能回去过年,干脆趁现在有时间回家看看我老娘。”

王启明问道:“你老家在哪里?”

戴家郎说道:“云岭县,也不算远,开车的话三个来小时就到了。”

王启明摆摆手说道:“还请什么假?只管去吧,只要董事长这边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我想总不会拖过元旦吧。”

戴家郎说走就走,他原本还想带着赵阳,可生怕周继尧知道不高兴,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出于虚荣心,他把那辆路虎车开回去了。

云岭县属于山区,境内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丘陵地带,只有县城坐落在一个冲积平原上,全县人口没有超过二十万,属于贫困落后地区。

不过,近年来县政府以开发旅游和种植业来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老百姓的收入渐渐有了提高,尤其是县城的发展变化已非昔日可比。

戴家郎的家在云岭县塘关镇源口村,距离县城还有十几公里,离开塘关镇不久就没有柏油马路了,一条土路不仅高低不平,而且被雨水侵蚀的坑坑洼洼,好在戴家郎开的是一辆路虎越野车,走这种路倒也不在话下。

戴家郎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了,想想两年前从家里出来时候的寒酸情景,现在真可谓是春风得意、衣锦还乡了,所以,离家越近,心情就越激动,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家门口。

眼下是冬季,农闲的季节,田野里看不见什么人,直到村口,才看见两个婆娘在水塘里洗衣服。

再往前走就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戴家郎知道这是本村首富王富贵家里前年新建的房子,也是源口村最好的房子了。

只见门前的水泥地上坐着三四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老头们手里都端着一杯茶,老太太们则一边干着手工活,一边闲聊,看见有一辆车开进来,每个人的停了下来。

戴家郎的家在村子的最里面,汽车根本开不进去,他只能把车停在王富贵家门前,他还没有从车里面钻出来,就已经看见自己的母亲王美娟和几个老太太坐在那里干手工活了。

“哎呀,美娟,这不是你家小军吗?”一个老太太惊讶道。

戴家郎回来之前已经给哥哥王耕田打过电话了,所以王美娟倒也不意外,只是对儿子开回来的那辆车感到惊讶。

“哎呀,小军,这是哪来的车啊。”戴家郎刚下车,王美娟就问道。

戴家郎笑道:“妈,这是公司的车。”

王美娟疑惑道:“公司的车怎么让你开回来了?这么远的路要多少油钱啊。”

戴家郎从车里面拿出一个大包背在背上,拉着母亲的胳膊说道:“妈,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爸跟我哥呢?”

王美娟拿起自己的小凳子一边跟着儿子回家,一边说道:“这不知道你要回来吗?他们都去塘关镇了,家里面还有几担红薯,现在正好能卖个好价钱。”

戴家郎说道:“怎么不早说,我路过塘关镇的时候顺便把他们带回来。”

王美娟说道:“你哥骑着三轮车呢,这么点路哪用得着坐车。”

说着话,来到了自家门前,只见一栋破旧的黄泥屋,外墙都已经变了颜色,台阶的两边长满了青苔,门口有四五只鸡在觅食,地上到处都是鸡粪,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只已经退了毛的鸡。

“这是专门杀了给你吃的,这只鸡都四年多了,也不怎么下蛋了。”王美娟说道。

正说着,门里面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是戴家郎的嫂子桂琴。

王美娟说道:“我这两天手脚不对劲,你嫂子专门过来帮着烧吃的。”

桂琴冲戴家郎笑道:“哎呀,这么快就到家了?我还以为要吃过午饭才能到呢。”

王美娟说道:“小军是开车回来的,当然快了。”

戴家郎说道:“妈,我不是从南召市来的,我前一阵一直在二道河工作,这次是直接从二道河回来的。”说完,盯着母亲的反应。

果然,只见王美娟皱皱眉头,张张嘴,看上去眼神好像有点迷离,不过随即就说道:“二道河呀,那倒是近了不少。”

这时从外面跑过来两个女孩,一个十七八岁的样子,另一个也有十三四岁了,都是王耕田的女儿,也是戴家郎侄女,大的叫王晴,小的叫王梅。

王梅毕竟年纪小,见了戴家郎急忙跑上前来拉着他的胳膊叫“叔叔”,王晴则站在一边一脸矜持的样子。

戴家郎伸手摸摸王梅的脑袋,问道:“怎么没上学?”

王梅笑道:“哎呀,放假了啊。”

戴家郎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我都过糊涂了。”说着,冲王晴笑道:“两年不见,小晴都长成大姑娘了。”

桂琴笑道:“已经知道害臊了,见了叔叔也不叫。”

戴家郎问道:“今年高中毕业了吧?”

桂琴说道:“谁说不是呢,下半年就要考大学了。”

戴家郎问道:“成绩怎么样?”

桂琴叹口气道:“你问问她自己?”

王晴扭捏道:“一般般吧。”

戴家郎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女也不是学习的料,总的来说是王家的祖坟上不冒青烟,出不了大学生,当然,这跟他们戴家可没关系。

王美娟冲王梅说道:“去屋子里搬几把椅子出来,屋子里冷冰冰的,就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吧。”说完,拿起一把大笤帚把地上的鸡粪扫到一边。

王晴和王梅跟戴家郎见过面之后就跑出去玩了,桂琴说道:“我去菜地里拔点青菜,等耕田他们回来就可以吃午饭了。”

桂琴出去之后,戴家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摸出一支烟点上,瞥了一眼母亲,说道:“妈,你眼睛不好,这种针线活就别做了,能挣几个钱啊,可别把眼睛弄坏了,我去年不是寄回来二十万块钱吗?难道还不够你们的日常开销?”

王美娟说道:“反正闲着没事,多赚一个算一个,眼睛倒是没什么毛病,就是时常流眼泪。”

顿了一下,小声说道:“小军,你那笔钱是怎么来的?不问清楚我可不敢乱动。”

戴家郎一愣,随即没好气地说道:“怎么?难道你怀疑那些钱是我偷来的?”

王美娟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出去不到一年就赚了这么多钱,我确实不放心。”

戴家郎笑道:“妈,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我的钱肯定是自己赚来的,你尽管放心用,对了,我这次又带回来五十万,不管怎么样,明年一定要把新房子盖起来。”

王美娟一听,吃惊道:“多少?五十万?哎呀,小军,难道你在外面发财了?”

戴家郎笑道:“妈,你也别多问,这些钱都是我凭本事赚来的,没必要疑神疑鬼,如果钱来路不正的话,我也不敢拿出来盖房子。”

王美娟好像稍稍放心了一点,犹豫道:“其实你哥早就想用那二十万块钱盖房子了,可我没有答应他,如果钱给了他,将来你拿什么盖房子?”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妈,我今后不会回来住了,我也不瞒你,我已经和小月在南召市买了房子,以后就在那里生活了。

所以这些钱你就给我哥盖房子,等你们老了以后就一起住,钱不够的话我还会拿回来,反正,今后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王美娟一脸惊讶的样子,抹抹眼泪说道:“老天保佑,小军终于有出息了。”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把椅子拉到母亲跟前,小声说道:“妈,你年轻的时候去过二道河吧?”

王美军一愣,随即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戴家郎问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说,去过没有?”

王美娟一脸狐疑道:“去过啊,你这是听,听谁说的?”

“妈,你怎么会跑去二道河呢?”戴家郎问道。

正文卷 第245章 娘舅的亲戚

戴家郎的问题似乎勾起了王美娟的回忆,她把手里的针线活放在了一边,盯着前面的两只鸡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记得还是生你的前一年,家里山上的橘子丰收了,以前都是在镇上卖,但价钱太贱了。

后来就运到县城,可以多卖几个钱,再后来听说二道河的市场价格比县城每斤还要贵五六毛钱呢。

我和你爸算了一笔账,如果把橘子运到二道河去卖的话,算上车费和住宿费也很划算,这样我就和你爸去了两次二道河,结果还真多赚了几百块钱呢。”

“你们是挑着去的?”戴家郎问道。

王美娟说道:“那当然,那时候还年轻,有的是力气,我和你爸每人挑一百多斤,先从塘关镇坐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坐车去二道河,我记得那时候县城到二道河的车费才四块钱。”

“妈,你们在二道河买橘子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戴家郎试探道。

王美娟楞了一下,随即骂道:“这死东西嘴真长,说过不会告诉任何人,没想到还是管不住自己嘴,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戴家郎惊讶道:“妈,你以为是我爸告诉我的?”

王美娟气哼哼地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哼,他还有脸说,要不是他胆小如鼠的话,我也不会出事了,这件事过去二十多年了,我可跟谁都没有说过。”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你也别冤枉我爸,还真不是他告诉我的。”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收容登记表说道:“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在二道河看守所找到的。”

王美娟一脸狐疑地拿过表哥,伸长胳膊放在远处看了好一阵,最后一只手微微颤抖道:“哎呀,这,这是什么?怎么上面贴着的好像是我年轻时候的照片啊。”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这张表格说明你在二道河看守所关过。”

王美娟拿着表格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忽然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戴家郎急忙伸手拍拍母亲的肩膀说道:“妈,你哭什么?既然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也没必要伤心,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美娟哽咽了一会儿说道:“那年我们在街上卖橘子,生意还挺好的,谁知后来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不由分说就要没收我们的橘子。

没想到你爸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我心痛那几十斤橘子,就和他们撕扯起来,有个男人竟然踢了我一脚。

当时又气又恨,也没想太多,拿起扁担就给了那个男人头上来了一下,结果就把他的头给打破了,他们说我殴打警察,结果就被他们抓去了。”

“那后来呢?”戴家郎问道。

王美娟避开戴家郎的目光,嘟囔道:“后来他们把我关了二十几天,然后又把我放了。”

戴家郎这才明白母亲“袭警”罪名的来历,心里顿时有点愤愤不平,同时想到母亲那时候的辛劳,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这个家实际上全靠母亲在支撑着,父亲虽然身强力壮,但也只能算是一个劳动力,家里的事情基本上由母亲操心。

就像是母亲说的那样,父亲一辈子老实本分,平时连话都没有几句,当那些穿着制服的混蛋强多母亲的橘子的时候,他自然不敢上前论理,所以,母亲这辈子吃的苦最多。

“妈,都怪我不好,不该提这件让你伤心的事情,既然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也没必要再伤心。”

说着,拿起王美娟做了一半的针线活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王美娟急忙捡了回来,吃惊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明天就要交货了,这是最后一点活。”

戴家郎说道:“妈,你放心,今后再也不会让你为钱发愁了,我告诉你,我专的钱你几辈子也用不完,什么时候我接你和爸去南召市玩几天,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给你们买一套房子,再也不回来了。”

王美娟抹抹眼泪说道:“你有出息妈当然高兴了,妈都这把年纪了,哪儿也不想去,只要你在外面混的好,妈在村子里也有面子,干嘛要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戴家郎只好说道:“随你高兴吧,反正这是最后一批活了,今后不准你再干这种伤眼睛的活,如果实在闲不住的话,可以干点别的。”

正说着,嫂子桂琴从外面回来了,手里的篮子里装着已经洗好的蔬菜,说道:“小军,刚才我碰见你二舅家的蚂蚁了,我告诉他你回来了,等一会儿他来家里吃饭呢。”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他不是当兵去了吗?”

王美娟说道:“今年七月份就复员了,好像在县城找了一份工作,只是不太满意,前一阵还问我要你的电话,我哪儿能记得?”

说完,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开始烧菜吧,耕田他们也该回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戴家郎父亲戴明和兄长王耕田从镇上回来了,戴明虽然沉默寡言,可看见儿子回来也很高兴,拿出来了一瓶自家酿制的老陈酒。

在吃饭之前,王美娟把戴家郎带回巨款并且同意给王耕田盖新房的事情说了一遍,顿时阖家欢乐,嫂子桂琴更是殷勤地给小叔子倒茶递烟,连两个小侄女也一脸敬佩的样子。

不一会儿,戴家郎二舅的儿子蚂蚁来了,蚂蚁本名叫王家栋,比戴家郎小三岁,但个头比戴家郎还要高,因为从小不喜欢学习,高中毕业之后,家里人走了点门路送去当兵去了。

“哎呀,哥,你可终于回来了,我这都等得上火了。”蚂蚁一进门就冲戴家郎说道。

戴家郎一脸惊讶道:“你等我干什么?”

蚂蚁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椅子上,也不客气,拿过筷子就开始吃,一边说道:“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南召市投奔你了。

你哥说了,你在那边混得不错,还当了大老板的贴身保镖,又有了女朋友,现在居然连陆虎都开上了,我不跟你跟谁啊。”

戴家郎从小跟蚂蚁也是玩伴,又是亲戚,所以感情一直不错,笑道:“你不是已经在县城找到了工作了吗?”

蚂蚁摆摆手,说道:“别提了,不过就是帮人家打杂,到死都不会有前途,前两天就已经把工作辞掉了,今天听说你回来了,我可高兴坏了,我不管,这次是跟你走定了。”

戴家郎把蚂蚁上下打量了一下,心想,自己眼下虽然有三个马仔,可有些事情毕竟不能让他们知道。

蚂蚁不仅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还是亲戚,如果把他带在身边,起码也算是一个信得过的帮手。

凭周继尧现在对自己的信任,把他安排在公司应该没有问题,再说,看母亲那期盼的眼神,显然希望自己答应蚂蚁的请求。

“那你说说,你都能干什么?”戴家郎慢条斯理地问道。

蚂蚁一愣,说道:“我们都是部队出来的人,你能干什么我就能干什么。”顿了一下,干笑道:“当然,你的本事肯定比我大多了,要不然也不能给大老板当贴身保镖了。”

戴家郎笑道:“二舅和二舅母愿意让你走吗?你家里可只有你一根独苗。”

蚂蚁摆摆手说道:“当兵都让我去了,还能不让我去南召市?再说,这次可是跟你去的,我妈自然放心。

你看看村子里,眼下只剩下我一个年轻人了,总不能让我整天跟这些老头老太太为伍吧。”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起码这次你不能跟我去,我在二道河的一个工程指挥部还要待几天,起码元旦以后才能回公司,所以,你再憋几天,过了元旦再去南召市找我吧。”

蚂蚁见戴家郎答应了,一时心里高兴,急忙端起酒杯给戴家郎敬酒,戴家郎坐在那里没有动,犹豫了一下说道:“等一会儿,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蚂蚁楞了一下,坐下来说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去了那边,你必须听我的,如果敢自作主张的话,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亲戚。”

蚂蚁信誓旦旦地说道:“这不是废话吗?我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我不是打小就听你的吗?”

戴家郎这才端起酒杯跟蚂蚁碰了一下,笑道:“这倒是真的,我是担心你在部队这几年心变野了。”

蚂蚁笑道:“怎么会呢,部队只能把懒汉变成能干活的好牲口,怎么会让人变野呢。”一句话说的一家人都笑了。

这时,王美娟忽然说道:“对了,我还没顾得上问呢,你跟小月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啊,说起来也不小了,既然都已经在一起了,干脆过年回来把婚事办了吧。”

戴家郎含糊其辞地说道:“这事不急,我忘了说了,今年过年不一定能回得来,这一次还是老板同意才放了我两天假。”

王美娟抱怨道:“你去年说值班都没有回来,难道今年你们老板还不让你回来?”

戴家郎还没说话,一直默不作声的戴明说道:“年轻人以事业为重,不就是过个年吗?实在回不来就算了。”

王美娟瞪了丈夫一眼,嗔道:“你当然无所谓了,难道过年一家人不应该团员吗?”

蚂蚁笑道:“姑妈,如果哥过年回不来的话,我就在那边陪他算了,回来也没什么意思,不就是多输几个钱嘛。”

王美娟嘟囔道:“你们这些臭小子,一个个跑出去就把这个家都忘掉了,那个南召市到底有什么好的。”

戴家郎以前只知道母亲这辈子最远只去过云岭县城,现在知道她二十七年前还去过二道河,但这应该也是她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了。

二道河虽然也是南召市的一部分,可二十七年前想必和云岭县城也差不多,南召市这种繁华的大都市母亲是这辈子也没有见过。

听了母亲的话,戴家郎决定时机成熟的时候,一定要带父母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否则,这辈子也只能老死这个山坳里面了。

正文卷 第246章 危险的礼物

虽然只是请了两天假,可戴家郎打算公司那边不招自己回去的话干脆在家里多陪几天父母,反正回二道河也是闲着,想必王启明也不会催他。

只是周继尧的沉默让他心里有点焦急,这倒不是他急着要周继尧兑现承诺,而是急着回去买彩票。

另外,欧阳娟那边生了孩子之后一直没有一点音信,梅向月也搞不清楚母子两的具体情况,并不能排除周继尧去做亲子鉴定的可能性,这是他目前面临的最大危险。

可周继尧不招他回去,也只能干着急,总不能自己跑回去找他邀功请赏吧,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了,好在元旦快要到了,就像王启明猜测的那样,元旦放假之前应该会有消息。

第二天,戴家郎开车带着父母去了趟云岭县,因为昨天吴美娟说自己近一段时间身体有点不对劲,不仅手脚不利索,而且还经常有眩晕的感觉,戴家郎决定趁着在家这两天带他们去县城的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下午刚刚从县城回来,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写着:“塘关镇,晚上十点”几个字,再没有其他内容。

对于一个卧底来说,戴家郎几乎马上意识到这条短信不同寻常,并且猜到很有可能是纪文澜约见的信号。

只是不清楚纪文澜怎么会知道他回了老家,同时对她主动跑这么远来见自己感到惊讶,因为除非有什么重大情况,纪文澜是不会主动约见的。

不过,短信并没有约定见面地点,这让戴家郎有点疑惑,好在塘关镇只是屁大一点地方,方圆也就是几脚油门的距离,纪文澜既然约见自己,只要自己出现在塘关镇,她自然有办法找到。

晚上十点钟在大都市里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候,可在偏远的农村却已经是漆黑一片,老人和孩子都早早就上了床,即便有几个夜猫子也不会再出门。

戴家郎等到父母都睡下之后,偷偷从屋子里溜出来,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塘关镇,街道上已经看不见几个行人了,偶然有几辆车开过,街道边的店铺也基本上都打烊了,只有个别小吃店还透出灯光。

从源口村进入塘关镇只有一条路,戴家郎开着车慢慢进入街口,然后沿着狭窄的街道慢慢滑行。

约莫前行了一百多米,正当他准备拐进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忽然冲他闪烁了几次灯光,然后就沿着左边的一条街道慢慢往前开。

虽然看不清楚车里面的人,但戴家郎几乎马上断定里面坐着的肯定是纪文澜,于是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之后,那辆车出了镇子,沿着一条乡间小路又行驶了几分钟,最后那辆车停在了一个水塘边上,附近黑黢黢的,除了一片小树林之外并没有人家。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车停在了那辆车的后面,不过,他并没有下车,也没有关掉发动机。

虽然几乎可以肯定车里面就是纪文澜,可他也不敢大意,他现在的身份和干的事情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

如果车里面是纪文澜,她自然会主动现身,如果车里面不是纪文澜的话,那就意味着危险。

所以,他已经准备好了,透过自己的车灯能够看清楚车里面人的一举一动,万一对方不怀好意的话,他马上就可以把对方的车撞进水塘里去。

前面那辆车里面的人并没有马上下来,而是等了一会儿,见后面的车没有反应,最后才熄灭了车灯,并且打开了车门。

从车里面钻出来的确实是个女人,但却不是纪文澜。

戴家郎倒是没有太吃惊,也没有太紧张,因为他已经确定车里面并没有别的人,只有这一个女人。

并且来的时候他也时刻注意查看身后,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的车辆跟踪,所以,他还不至于面对一个女人如临大敌,只是惊讶于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深更半夜发短信约自己在这里见面。

女人慢慢转过身来,戴家郎的车灯很刺眼,女人一只手放在额头朝着这边看了一会儿,见车里面的人还不下来,于是就走了过来。

尽管车灯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戴家郎能够看出这是一个三十来岁、身材曼妙的美貌少妇,身穿一件白色紧身羊绒衫,下面是一条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

戴家郎没有开车门,等到女人走到副驾车门跟前的时候只是摇下了车窗,不过并没有说话。

车里面没有等,女人显然看不清楚车里面的人,只好凑近车窗问道:“戴家郎吗?”

戴家郎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女人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二道河的朋友托我来跟你谈谈,顺便给你带来点礼物。”

二道河的朋友?戴家郎顿时意识到这个女人深更半夜找自己的目的了,除了跟拆迁有关的事情之外,眼下他在二道河还没有干过让“二道河的朋友”感兴趣的事情,很显然,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戴家郎故作糊涂道。

女人轻笑一声,说道:“既然你接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就会赴约,说明你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

怎么?难道你还怕一个女人吗?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打开车门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呢。”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车门的锁,女人马上钻了进来,先把手里的包扔在了后面的座位上,随即砰的一声关闭了车门。

“那是什么?”戴家郎问道。

女人嫣然一笑,柔声道:“带给你的礼物,只要我们今晚谈的愉快,可以带回去慢慢看,保证是你喜欢的东西。”

戴家郎嗅到了一阵诱人的幽香,那是一股令男人冲动的香味,仿佛是为了跟这种香味做对抗,戴家郎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关闭了车灯,这样便于他观察车外面的动静,并且也看不清楚女人漂亮的脸蛋。

“这么说只要我们谈的愉快,包里面的东西就归我了?”戴家郎问道。

女人点点头,一只手忽然放在了戴家郎的腿上,轻轻地摩挲着,柔声道:“不仅礼物归你,今晚连我也是你的,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满足你。”

戴家郎腿上的肌肉紧绷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躲避,而是深深吸了一口烟,摇下了自己这边的车窗,说道:“礼物倒是挺丰厚的,不过,还是先谈谈你那些二道河的朋友吧,他们想让我干什么?”

女人的手继续若轻若重地轻轻摩挲着戴家郎的大腿,一边说道:“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说清楚阴阳合同这件事并且对此保持沉默。”

戴家郎一脸茫然地说道:“阴阳合同?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女人扭头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有可能会唤起你的记忆。

昨天凌晨,有人闯入了拆迁户安置区抢劫,你也知道,那些人都拿到了拆迁补偿款,有些人喜欢在家里面放大笔的现金,所以就吸引了一些不法之徒。

其中有一个名叫孙为民的拆迁户被人用刀痛死了,但他临死之前说了些什么,并且还提到了你的名字,恰好被二道河的一些朋友们听见了。”

戴家郎一听,顿时大吃一惊,手里的香烟差点掉在了地上,不用女人继续说下去,他也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自己和孙为民的来往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很有可能是孙为民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说出的“阴阳合同”四个字让他送了命。

不过,在他临死之前肯定被逼着说出了那份合同的事情,于是凶手干脆就杀人灭口了。

不用说,今晚这个女人就是那些人派来封自己嘴的,并且还是金钱加美女,现在看来,如果自己拒绝接受他们的礼物的话,恐怕落得和孙为民一样的下场。

“你叫什么名字?”戴家郎尽量让自己克制心里的愤怒,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要为孙为民的死负责。

女人的一只手有开始轻轻摩挲了,并且越来越接近敏感部位。

“我叫丁香花。”女人一张嘴慢慢凑近了戴家郎的耳朵。

当然,戴家郎也没有指望能知道女人的真实姓名,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假的。

“这么说,你是为了那份合同来的?”戴家郎缓缓说道。

丁香花笑道:“你果然是个明白人,只要你交出那份合同,说出这份合同的来历,并且保证对这件事保持沉默的话,我也保证给你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并且后面那个包里面的东西保证让你满意。”说完,伸出舌头轻轻舔着戴家郎的耳垂。

戴家郎轻轻颤抖了一下,尽管身边的丁香花来历不明,甚至还想当危险,可戴家郎还是有点克制不住,某些部位渐渐有了反应。

丁香花显然注意到了男人的身体变化,于是胆子就更大了。

“既然你刚才说要开诚布公地谈谈,那起码也要让我认识一下你在二道河的那些朋友究竟是什么人吧。”戴家郎坐在那里紧绷着肌肉,沙哑着嗓子说道。

正文卷 第247章 命根子

丁香花抬起身子朝着戴家郎爬过来,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子,戴家郎警觉地坐直了身子,没想到丁鲜花只是倾过身子升起了车窗,然后按动了座位的机关,让戴家郎慢慢躺下来。

“我不想在这里。”戴家郎挣扎想坐起身来。

丁香花一只手轻柔地按住了他,吹气如兰地说道:“这里难道不好吗?外面小雨霏霏,里面春意浓浓,也不见得就比二道河古街那栋老宅子差吧。”

戴家郎一听,震惊的差点跳起身来,瞪着丁秋香惊惧地问道:“你说什么?”

丁秋香又轻轻把戴家郎按倒在座椅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仿佛是在替他顺气似的,一边柔声道:

“别激动,我们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我们知道你在那里睡了周继尧的儿媳妇,还穿着裤衩跑去看了杨钰家里发生的事情。

但你尽管放心,我们对这些事都没有兴趣,我们只对那份合同的事情有兴趣,你干的这些事我们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戴家郎躺在那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说实话,如果丁香花嘴里不是说的“我们”这两个字的话,他甚至都有杀人灭口的冲动,因为,阴阳合同的事情他可以不管,但和唐婉幽会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到周继尧的耳朵里。

一时,戴家郎觉得自己算是彻底被这个女人和他背后的朋友控制了,好在从丁香花的语气可以听出来,这些二道河的所谓朋友跟周继尧并不是一伙的。

他们甚至好像对发生在杨钰家里的枪案也没有兴趣,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单纯的经济犯罪集团。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道上的人物牵扯在里面,或者是被雇佣,或者是直接参与,反正这个丁香花就肯定不是良家妇女。

“你跟踪我?”戴家郎气哼哼地说道。

丁香花笑道:“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只是非常关注你,毕竟,我们不想阴沟里翻船。”

戴家郎哼了一声,任由丁香花的手不停地挑逗自己,一边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你认为我和周继尧儿媳妇睡觉这件事可以当做你们的筹码吗?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连周继尧的女儿都睡过,睡他的儿媳妇算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唐婉现在可是单身?

就算周继尧知道我睡了她,大不了骂我几句而已,相比于你们干的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件事不过只是小菜一碟。”

丁香花轻笑道:“既然只是小菜一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们可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当筹码的意思,实际上你搞什么女人跟我们屁关系没有。

我今晚是来跟你交朋友的,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们没必要成为仇人,起码没必要互相拆台。”

顿了一下,凑到戴家郎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还知道你看上了杨钰的女儿,如果你想要她的话,也许我们能帮你的忙,遗憾的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否则,我们倒很愿意帮你促成这桩婚事呢。”

戴家郎一脸吃惊道:“你说什么?看样子你那些朋友无所不能啊,说说看,究竟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该不会只是殷永新李永亮之流吧。”说着,忽然发现自己的皮带已经被解开了,丁香花的一只手慢慢伸了进去。

戴家郎原本应该拒绝,可他还想继续多套点丁香花的底细,所以忍着没动。

丁香花靠在戴家郎身上一边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殷永新李永亮只不过是我们的代理人而已,他们也不配做我们的朋友。

你现在也知道二道河拆迁工程的规模了,这里面的油水不用我多说,你要明白,这个工程得到好处的不仅仅是拆迁户,还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即便好处也不仅仅是来自拆迁补偿金,还来自后面所有大大小小的工程项目,你想想,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能斗得过他们吗?”

戴家郎怏怏道:“那你们干嘛要这么费尽心机地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为什么没有像对待孙为民一样直接杀人灭口好了。”

丁香花停顿了一下,随即低声道:“我只服从上面的安排,至于他们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

戴家郎盯着丁香花突然问道:“你杀过人吗?”

丁香花一愣,随即在戴家郎那里轻轻捏了一把,笑道:“当然杀过,不过,被我杀的男人简直爽死了,姐姐现在就让你尝尝滋味吧。”

戴家郎急忙阻止了丁香花,说道:“我今晚没心情。”

丁香花笑道:“行啦,别装了,是不是都已经等不及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该不会是嫌我年纪比你大吧,周继尧的儿媳妇你不是也没嫌弃吗?难道我长得没她漂亮?”

戴家郎还是推拒道:“我们还没有谈完呢。”

丁香花沉下脸来,盯着戴家郎问道:“怎么?难道你想拒绝我们的好意?”

戴家郎想测试一下丁香花的底线,慢慢坐起身来说道:“起码我要考虑考虑,并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那些朋友,怎么能轻易接受他们的礼物呢?”

丁香花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我们开诚布公地谈到这个份上,恐怕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并且我们恐怕也不会再见面了,所以,你考虑的时间只有今晚,不过,长夜漫漫,你有的是时间考虑,只要最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行了。”

戴家郎试探道:“如果我拒绝呢?”

丁香花缓缓摇摇头,说道:“如果你是个聪明人的话就不会拒绝,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恐怕无法承担由此带来的后果。”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什么后果?无非是杀人灭口罢了,不过,我可不是孙为民。”

丁香花盯着戴家郎说道:“当然,你和孙为民不一样,否则我就没有必要坐在这里苦口婆心了。

实际上我听说过你一些事情,比如有人追杀孙乾的时候,你成功地保住了性命,你女朋友在邓老大的报复行动中避免了被奸杀的后果。

不过,好运气不会总是跟着你,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你老家的父母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啊。”

戴家郎瞪着丁香花怒道:“你要是敢碰我的父母,我保证让你后悔终生。”

没想到丁香花咯咯娇笑道:“你就别发狠了,到时候你想报仇都找不到对象,记住,你可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

我说了,过了今晚,我们就是陌路人了,你也不会再见到我,所有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你继续回到周继尧那里完成你的宏图大愿,我们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但前提是你必须交出合同并保持沉默。”

戴家郎顿时就泄气了,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起码眼下不能拒绝,既然这些人能毫不犹豫地杀了孙为民灭口,自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如果自己拒绝合作的话,不仅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还会把自己的家人至于危险之中。

只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没有对自己下杀手,反而刻意笼络自己呢?

丁香花见戴家郎不出声了,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笑道:“好啦,别愁眉苦脸的,我们谈的不是挺好吗?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有必要为了一件跟你毫不相关的事情得不偿失吗?”

戴家郎怏怏道:“难道你们就这么相信我?”

丁香花笑道:“只要你答应了,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不会反悔,我们对你还是有所了解,知道你是个善于权衡利弊的人,否则也就不会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了。”

戴家郎最后试探道:“那你起码要让我知道自己是在跟谁打交道吧?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丁香花一只手又轻轻握住了戴家郎,笑道:“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难道有必要给你铺设这么一个温柔的陷阱吗?”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回答我两个问题,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什么问题?”戴家郎微微喘息道。

丁香花停止了动作,凑近戴家郎小声问道:“这份合同的事情你都告诉过什么人?”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谁也没有告诉过。”

丁香花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是否可信,随即又问道:“这份合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虽然于娟不承认那份合同是她交给戴家郎的,但戴家郎明白于娟可能是担心自己惹上麻烦,所以干脆不点破。

但心里面很清楚于娟应该是受到父亲于国志的怂恿才偷出了那份合同,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于娟的名字,否则有可能马上就会成为第二个孙为民。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这份合同是从哪里来的,事实上有人把它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戴家郎犹豫道。

丁香花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我暂且相信你的话,不过,我们会查清楚这份合同的来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吧,只要你这边不出问题就行了。”

戴家郎质疑道:“就算我这边不出问题,可既然有人把合同偷偷交给我,说明这件事还有知情者,万一他们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可怪不到我头上。”

丁香花笑道:“谢谢你提醒我,不过,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已经采取了必要的防范措施,你只要保证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戴家郎犹豫再三,最后要呀呀说道:“好吧,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不过你们可别跟我耍什么鬼把戏,否则我可是豁的出去,大不了最后来个鱼死网破。”

丁香花嗔道:“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发狠啊,没人愿意多事,只要把你信守承诺,谁也不会找你的麻烦,相反,恐怕对你还大有好处呢。”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早晚会败露,堵我一个人的嘴也只能瞒得了一时。”

丁香花笑道:“看来你还真是个操心的命,好啦,还是多操心自己吧,难道你就没有干过见不得人的事情?别看你说的轻描淡写的,我就不信你敢把自己上了他儿媳妇的事情让他知道。”

戴家郎顿时不出声了,丁香花靠过来,笑道:“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那我就先履行协议吧,你不是问我杀过人没有吗?现在就让我温柔地杀你一次。”

说完,脑袋就趴了下去,戴家郎眼睛瞪得大大的,丝毫都不敢怠慢,毕竟,命根子含在别人的嘴里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距离戴家郎的车四五十米的小树林里藏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望远镜一直查看着车里面的情形,这时好像松了一口气,说道:“开始了,看来谈的比较顺利,用不上我们了。”

另一个男人嘟囔道:“便宜了这小子,我就想不通,为什么不来个彻底解决呢?”

拿着望远镜的男人说道:“你懂什么?这小子眼下是周继尧跟前的红人,今后或许用得上他。”

正文卷 第248章 危机四伏

尽管戴家郎被丁香花弄得很爽,但心理上却有种被“强暴”的感觉,毕竟,这是在被逼无奈下的妥协。

他是个要强的人,总觉得自己屈服于一个女人的淫威之下是一种屈辱,无奈被人拿住了七寸,不得不暂时选择妥协。

但心理上却很憋屈,最重要的是,他到现在连自己对手是什么人都搞不清楚,而对方显然对他的情况却知根知底。

丁香花不仅知道他和孙乾那段亡命的经历,甚至还知道邓老大袭击梅向月的事情,最要命的是自己和唐婉偷情的时候竟然被跟踪了。

尽管丁香花不会怀疑到唐婉和他生的那个孩子的来历,可这件事要是传到周继尧的耳朵里,后果很难预料。

当然,丁香花对他父母的威胁也是他选择屈服的原因,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意孤行的话,为了让自己闭嘴,不排除那些人会对自己家里人下手的可能性,所以,他不能为了多管闲事而给家人带来危险。

不过,这些二道河的朋友还真慷慨,光是封口费就给了他五十万,还外加美色伺候。

不过,他怀疑这个女人是个杀手,如果他今天断然拒绝的话,可能享受到的就不是女人的温柔了。

因为既然丁香花敢找他摊牌,肯定还会有后续手段或者其他的预案,不可能听任让阴阳合同的阴谋暴露。

妈的,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眼下也只能先离开二道河再说了,起码在摸清周继尧的真实意图之前最好不要再树敌,否则非搞得危机四伏不可。

发生了这个意外插曲之后,戴家郎也没心思在家里待了,第三天一大早就借口公司有事告别了父母,不过,那五十万块钱并没有留在家里,而是藏在了汽车后备箱里。

凑巧的是,他刚到二道河工程总指挥部就接到了周继尧亲自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那么高兴。

“王总已经向我汇报了拆迁工作的进展情况,你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一下就回来吧。”周继尧语气平淡地说道,听上去好像戴家郎只是完成了一项普通的工作。

不过,戴家郎倒不这么看,他知道周继尧不是那种喜怒表现在脸上的人,不管怎么说,就凭他亲自打来电话这一点判断,他心里面还是满意的,否则,他根本没必要亲自打电话,随便让人通知一下王启明就行了。

王启明乍一见到戴家郎就像是见到了多年失散的兄弟,那股亲热劲就别提了,再一听周继尧让戴家郎回去,心情豁然开朗,马上安排晚上给戴家郎送行。

戴家郎心里跟明镜似的,很显然,王启明肯定也是丁香花嘴里的二道河的朋友之一,既然戴家郎已经和丁香花达成了妥协,他一颗心也就放进了肚子里,甚至把戴家郎也当成朋友了。

至于殷永新已经是明面上的人了,连丁香花都已经承认他是代理人了,所以,当戴家郎把那份合同交给他的时候,他丝毫都没有想掩饰的意思,反而拍拍戴家郎肩膀笑道:“兄弟,今后来二道河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别忘了这里有你的朋友。”

说实话,如果撇开心里的道德底线,戴家郎这次来二道河可以说是收获不小,不仅得到了周继尧的肯定,而且还有了新的朋友,那笔五十万的封口费也不算是小数目。

他本可以把那些跟他不相关的阴阳合同、盗窃产权证的事情抛之脑后,在众人的欢送下回去向周继尧复命,等待他的肯定还有另外的奖赏。

可问题是戴家郎并不是一个没有一点正义感的人,也不是完全泯灭了良知的人,他之所以选择妥协,也是被逼无奈,可心里面却不肯善甘罢休。

尤其是一想到被害死的孙为民,内心难免受到道德的谴责,只是眼下他确实没有任何反击能力,即便想反击也找不到对手。

当然,殷永新倒是已经露出了本来面目,可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用他和自己的全家的安危以及自己的前程做交换确实不划算,所以,明智的选择只能先妥协,往后再走着瞧吧。

送别晚宴比戴家郎刚来时候的接风饭局更热闹,除了指挥部的几个高层管理人员之外,还有区政府的好几个政府官员,连区委书记罗晶都来了,并且戴家郎也不像刚来的时候坐冷板凳,而是成了主角,连罗晶都给他敬了一杯酒。

不过,曾经在接风饭局上露过面的公安局局长罗玉梅却没有现身,戴家郎悄悄问了一下王启明,说是已经请过她了,但今晚没空。

戴家郎倒不认为罗玉梅是故意推脱,毕竟刚刚发生了特大刑事案件,罗玉梅恐怕也没有心情出来吃吃喝喝。

不过,罗玉梅不在场,戴家郎反倒觉得自在了不少,他总觉得自己有点羞于见罗玉梅,因为当初自己曾经承若要向她提供证据,可现在却把证据亲手还给了犯罪嫌疑人,这不能不让他感到羞愧。

不过,罗玉梅当初曾经说过,如果戴家郎顺利解决了拆迁钉子户的大难题,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到时候要亲自为戴家郎送行。

一想起明天就要离开了,戴家郎心里总有点一点遗憾,一方面他觉得欠罗玉梅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仍然“贼心不死”惦记着杨雨晨,可眼下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见这两个女人,想想也只能作罢。

看着饭桌上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样子,戴家郎也只能暂时随波逐流,凡是来敬酒的基本上都来者不拒,并且酒到杯干,等到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有点酒意了。

戴家郎回到家里面就睡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把他惊醒了,伸手摸到手机看看,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了,再看看来电号码,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没想到竟然是罗玉梅打来的。

戴家郎猜想罗玉梅可能知道他第二天要走,所以只是礼节性地打个电话来告别一声,于是倒在了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罗局长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啊,今晚吃饭也没见到你。”

罗玉梅说道:“没喝醉吧,现在下楼,我在老地方等你。”说完就把手机挂断了。

戴家郎楞了几秒钟,然后飞快地爬起身来穿上衣服,一阵风出了屋子。

果然和上次一样,罗玉梅的车又停在了巷子口的黑暗中,很显然,一直以来,她都不想让人知道她和戴家郎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来往,这种谨慎的背后肯定有什么考量。

“罗局长送行的方式挺特别吗?”戴家郎钻进车里面像个怨妇似地说道,同时因为做贼心虚而有点不自在。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这能怪我吗?你这样说走就走,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啊。”

戴家郎笑道:“确实不能怪你,前两天回了一趟老家,今天刚回来,没想到就接到了董事长让我回去的电话,不过,我原本以为今晚的饭桌上可以见到你呢。”

顿了一下,问道:“我猜你今晚偷偷摸摸来见我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替我送行吧?”

罗玉梅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哼了一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并不是太想见我。”

戴家郎楞了一下,一脸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罗玉梅冷冷说道:“因为你心里有鬼。”

戴家郎吓一跳,故作糊涂道:“心里有鬼?有什么鬼?我倒是想跟你道个别,只是考虑到你最近应该很忙,所以决定不打搅了。”

罗玉梅在黑暗中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然后从工具箱里面拿出一份材料递给戴家郎,说道:“你看看这份协议,我不信你没有见过。”

戴家郎接过来一看,忍不住大吃一惊,没想到罗玉梅给他的这份协议竟然就是孙为民的那份阴阳合同的复印件。

肯定是芦秀梅干的,她见自己这边拿到合同以后没反应,干脆就给罗玉梅寄了一份复印件。

很显然,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她搬不到殷永新,等殷永新腾出手来,她的副主任恐怕也保不住,所以只能孤注一掷了。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份协议有什么问题吗?”戴家郎有点惊慌失措地说道。

罗玉梅盯着戴家郎没有出声,这种无声的质疑让戴家郎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他还是没有轻易表态。

因为他不敢肯定罗玉梅不是“二道河的朋友”中的一员,如果她也有份的话,那她今天让自己看这份合同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丁香花昨晚的工作效果。

“据我所知,这份协议的补偿款都已经发放了。”戴家郎没话找话地说道,他必须先摸清楚罗玉梅的底细。

罗玉梅盯着戴家郎问道:“这个叫孙为民的业主你应该不陌生吧?”

戴家郎含糊其辞地说道:“我打交道的业主太多了,不可能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住,不过,从协议来看没什么问题。”

“你撒谎。”罗玉梅冷冷说道:“你应该不止一次见过孙为民,并且前两天你还安排他见了记者,我不信你记不得这个名字,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被人谋杀了,你有什么感想?”

戴家郎装作第一次听到似的,吃惊道:“谋杀?怎么回事?谁干的?”

正文卷 第249章 好自为之

罗玉梅自顾说道:“表面上看是抢劫杀人,可实际上肯定跟这份协议有关,我看了昨天晚上的记者采访,孙维林在采访中提到了阴阳合同。

今天我派人去找孙为民的家人索要他持有的协议,奇怪的是那份协议消失了,不用问,肯定是被杀害他的人拿走了。

不过,他家里人知道补偿款的总数,显然和你手里的这份协议上面的补偿金额不相符,差了九十多万。”

“这份协议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戴家郎问道。

“今天早晨收到的特快专递,如果没有收到这份协议的话,我也许把孙为民的案子定性抢劫杀人了。

可有了这份协议,这个案子背后就复杂了,肯定牵扯到拆迁补偿款的黑洞,孙为民的死应该是杀人灭口。”罗玉梅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阴阳合同贪污拆迁户的补偿款?”戴家郎故作震惊道。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看来,你在二道河这一个多月的收获不小啊。”

戴家郎心虚道:“你什么意思?”

罗玉梅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就不信你没有察觉阴阳合同的事情。

孙为民已经拿到了补偿款,如果他没有接触到这份协议的话,他怎么会说出阴阳合同的事情?

也许,我来找你就是个错误,说不定你已经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了,不过,你难道就不为孙为民的死而感到内疚吗?”

戴家郎怔怔地说不出话,楞了半天,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罗玉梅冷冷说道:“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了,我问你,合同的原件在哪里?”

戴家郎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罗玉梅的信任,她显然把自己当成贪污犯的同伙了,一时心里面忍不住有点恼羞成怒,甚至还有点憋屈,毕竟,他也是被逼无奈才昧着良心交出了那份协议,不过,他倒是想相信罗玉梅应该是干净的。

“原件在殷永新手里。”戴家郎犹豫了半天才哼哼道。

显然,罗玉梅对戴家郎的“坦率”很惊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戴家郎干脆也不隐瞒了,盯着罗玉梅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干脆就给你提供点线索。”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别问我是怎么拿到那份合同的,不过,应该跟这个匿名给你寄合同复印件的人有关。

我承认,我拿到合同之后确实找孙为民核对过,这才发现了阴阳合同的事情,你也知道,这里面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

而我只是个小人物,连接触公司财务的资格都没有,要想弄清楚这件事根本是不可能的,别看你是公安局长,我甚至怀疑你也无能为力。

所以,这份协议拿在我的手里也只能算是一个线索,要想查清楚所有的真相,不仅要大规模的调查拆迁户拿到手的补偿款数目,还要找财务核对每一份协议。

且不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光是工作量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说实话,我原本打算在离开二道河的时候再把合同交给你,可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

“你被他们收买了。”罗玉梅哼了一声道。

戴家郎气哼哼地说道:“我可不是警察,更不是公安局长,他们居然追到了我老家,并且威胁我家人的安全,你说我能怎么样?”

“他们怎么会怀疑到你的头上?”罗玉梅问道。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那还用问吗?他们一开始就盯上我了,当他们暗中发现我跟孙为民接触之后就已经怀疑上我了,不过,孙为民要是死不承认的话,那些人也未必会杀他,最终他还是把我供出来了。”

“威胁你的是什么人?”罗玉梅问道。

戴家郎叹口气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那个女人自称替二道河的朋友办事。”

“女人?”罗玉梅问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她自称丁香花,肯定是假名字,看上去二十岁的样子,挺漂亮,应该不是二道河的人,普通话说的很标准。

她公开承认殷永新是他们的代言人,并且毫不隐瞒地让我直接把那份协议交给殷永新。

你如果有胆子的话,现在就可以直接去抓殷永新,并且这件事最终也只能到他这里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查下去,除非这个局长不想当了。”

罗玉梅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不是胆子不胆子的问题,而是要有确凿的证据,如果有了证据,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拿到那份合同之后马上交给我的话,我肯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戴家郎哼哼道:“这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我来的第一天你就出现在饭局上,我还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呢?我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份合同现在不是在你手上吗?虽然是复印件,可已经足以成为证据了。”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你懂个屁啊,孙为民的死已经足以说明他们有了防范,在杀人灭口之后,一边堵你的嘴,另一边肯定是忙着销毁藏匿证据。

如果我现在查封总指挥部的财务档案或者拆迁办的档案室的话,肯定是一无所获,即便财务上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你的沉默已经给了他们充足的销毁证据时间。”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你如果敢查封总指挥部的财务档案的话,王启明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这个小局长歇菜,难道你还不清楚他背后是什么人?”

罗玉梅瞪了戴家郎一眼,问道:“怎么?你觉得王启明也有份?”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怀疑,殷永新不过是个小人物,他背后那些人的目的也不仅仅是拆迁款,而是整个工程的所有项目,这里面的利益可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事情。”

罗玉梅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顾虑倒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眼下的二道河热闹非凡,别说是市里面的大员,就是省里面大员也经常出现在这里,有些事情还确实不是我这个小局长能摆平的。”

“那你也打算放弃了?”戴家郎问道。

罗玉梅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已经被你贻误了战机,也只能暗中调查了,不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顿了一下,问道:“你打算把这件事向周继尧汇报吗?我估计你拿了人家的好处之后也没脸跟周继尧说这件事了吧?”

戴家郎胀红了脸,哼哼道:“这件事我也琢磨过,实际上对周继尧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真正吃亏的是拆迁的老百姓。

所以,我认为他不会蹚浑水,即便知道也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想想,王启明跟他是老搭档,他会因为老百姓的一点利益跟王启明背后的人翻脸?”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个明白人啊,不过,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客气,为什么没有让你跟孙为民去作伴。”

戴家郎愤愤道:“如果我和孙为民去作伴的话,难道还能指望你帮我报仇?”

罗玉梅说道:“我不会帮任何人报仇,但破案是我的职责,即便眼下有困难,可我绝对不会放弃,事实上我明天也要去南召市,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向市局汇报。”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如果陆涛有决心查这件事的话,也许还真能查出点名堂来。”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二道河都在传杨钰家里发生的案子,你这些天查出点眉目来了吗?”

罗玉梅嗔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你不知道,那个杨钊跟我们董事长是老朋友,上次来的时候我还陪他去医院探望过。

现在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万一董事长问起来我也有话说啊,毕竟我人在二道河,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凭周继尧的能量,他要想了解这个案子的话易如反掌,有必要听你的汇报吗?”

戴家郎不得不承认罗玉梅说的是事实,实际上也不是他想向周继尧汇报这件事,只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那天晚上被打死的究竟是什么人?”戴家郎还是有点不死心,像个是非婆似地问道。

罗玉梅没有回答戴家郎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董事长和杨钊之间的关系你了解多少?”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不会比你多吧,我只知道我们董事长曾经在二道河发家,应该是那个时候跟杨钊认识的吧?你跟杨钊的女儿杨钰应该很熟悉吧?”

罗玉梅一脸奇怪道:“你怎么对杨钊一家这么感兴趣?看你那天对杨钰一副殷勤的样子,该不会是看上她女儿了吧?”

戴家郎脸上有点发烧,摆摆手说道:“你说哪儿去了,我只是对我们董事长感兴趣的事情感兴趣,再说,我那天是奉董事长之命前去吊唁的,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罗玉梅摆摆手说道:“我也懒得管你这些闲事,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明天一大早就该动身了吧?也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也许没有了,我们董事长不喜欢自己下属跟警察大交道。”

罗玉梅哼了一声道:“这只能说明他心里有鬼。”

戴家郎意味深长地说道:“谁的心里没有鬼呢。”

罗玉梅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既然这样,临分别之际,我奉劝你四个字。”

“哪四个字?”戴家郎一脸严肃地问道。

“好自为之。”罗玉梅说道。

戴家郎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几个字:且行且珍惜。”

正文卷 第250章 保持沉默

戴家郎本来一直为孙为民的死感到内疚,不过,在见过罗玉梅之后稍微减轻了不少,毕竟,他虽然接受了丁香花的礼物并且答应对阴阳合同保持沉默,可最终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向罗玉梅“交代”了一切。

可回家之后就感到一阵不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虽然他今晚和罗玉梅几乎是秘密见面,可万一罗玉梅在陆涛的支持下开始大规模调查阴阳合同的事情,丁香花的那些朋友有可能会怀疑是自己出卖了他们,到时候非找自己报复不可。

当然,罗玉梅应该不会把自己的话说出去,但她应该也不会公开那个匿名寄给她阴阳合同复印件的人,即便公开,丁香花的那些朋友也有可能怀疑那个匿名者就是自己。

看来有必要提前做一点防范措施,只是二道河的这些朋友们行无踪去无影,如何防得住?

想来想去,他觉得只能依靠组织了,反正罗玉梅会向陆涛汇报,这件事也瞒不住,纪文澜她们迟早会知道,另外,他觉得也有必要向周继尧透点底,一反面测试一下他的态度,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留条后路。

这么一想,戴家郎决定明天回到南召市见周继尧之前,首先要去买一张彩票,除了阴阳合同的事情之外,有杨钊一家人的情况也必须向组织汇报。

没想到的是,纪文澜好像比戴家郎更着急。

第二天早上,戴家郎在总指挥部和王启明见过一面之后,就带着几个马仔上路了,尽管忧心忡忡,可戴家郎毕竟是载誉而归,一想到回公司之后的风光,心情也渐渐好起来,一路上一直跟几个马仔说说笑笑,看起来倒也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前面怎么回事?好像是出车祸了。”当车行驶到距离南召市还有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开车的赵阳忽然说道。

戴家郎抬头一看,只见前面弯道处停着好几辆警车,还设有路卡,来往的车辆出现了拥堵,一名警察在指挥着车辆慢慢通过。

“靠,车都飞出去了,这还能活命?”赵阳说道。

车辆慢慢靠近车祸现场,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四脚朝天翻下了路基,车头都已经撞扁了,车身还冒着浓烟,五六个警察正在查看车里面。

“里面好像没人啊,人应该已经送医院了。”赵阳一边放慢了车速缓缓试过路卡,一边说道。

戴家郎就像是没有听见赵阳的话,一直扭头从已经摇下玻璃的车窗看着那辆翻在路基下面的轿车,浑身忍不住一阵阵颤栗。

赵阳开着车很快就离开了车祸现场,见戴家郎一直没出声,扭头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坐在那里好像魂都没了,一张脸变得惨白,嘴唇不停颤抖着,好像是忽然得了风寒。

“哎呀,头儿,你这是怎么啦?”赵阳惊讶道,不过,他倒没有把戴家郎的异常反应和车祸联系起来。

“是她的车……她今天要去南召市汇报……”戴家郎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翕动着嘴唇嘟囔道。

“你说什么?”赵阳一脸疑惑地问道。

戴家郎缓缓扭过头来看了赵阳一眼,那目光就像是饿狼一般,好像要吃人,吓的赵阳急忙闭上了嘴,一直到南召市,戴家郎只是一支接一支抽烟,再也没有听他说一句话。

“你们都回家休息,这两天不用去公司,等我电话。”在市区的一条街道上,戴家郎忽然让赵阳停车,吩咐了一句之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旅行包背在肩膀上径自走掉了。

赵阳看着戴家郎的背影,一脸狐疑地冲后面的两个马仔嘀咕道:“他这是怎么了?出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呢?”

戴家郎沿着林荫道步行了十几分钟,然后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接着又从小巷子穿出来,路边拦了一辆出车,掏出手机看看短信上的一个地址,并且告诉了司机。

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私人门诊室前面。

戴家郎付了出租车费,然后走进了门诊室,只见外面的走廊上坐着一排打吊瓶的病人。

纪文澜也坐在那里,身上居然穿着一件白大褂,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看见戴家郎走进来,马上站起身来朝里面走去。

戴家郎跟着走进去,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大门,出了大门就是一个小院子,左右两边有几个房间,纪文澜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

这是一件储藏室,里面堆满了各种药品,既没有桌子,也没有凳子,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

“周继尧催你今天去公司了吗?”纪文澜见戴家郎走进来,伸手关上门问道。

戴家郎没回答纪文澜的话,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一只装药品的纸箱子上,摸出一支烟点上,就像是纪文澜根本不存在似的,只顾坐在那里怔怔发呆,脸上却是一副激愤的神情。

纪文澜这时才发觉戴家郎的情绪和脸色都有点不对,急忙走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戴家郎深深吸了一口烟,盯着纪文澜说道:“你们整天挖空心思琢磨着怎么整周继尧,他又没挖你们的祖坟,你们为什么这么恨他?直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发现犯有十恶不赦的罪行,我真怀疑会不会是有人利用你们在报私仇。”

纪文澜一脸惊讶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嗔道:“你这是怎么啦?那根神经不对劲了?”

戴家郎愤愤地说道:“我正常的很,今天我把话说清楚,你们先别在周继尧身上浪费时间,有本事就先把害死罗玉梅的凶手找出来,在此之前,我的卧底任务暂停,不过,我倒是能给你们提供杀害罗玉梅的凶手的线索。”

纪文澜一脸震惊地瞪着戴家郎,失声道:“你胡说什么?谁害死罗玉梅了?”

戴家郎楞了一下,随即冷笑道:“搞了半天你还没有得到消息,你也别问我,还是先打个电话去交警队问问今天早晨发生在二道河5公里处拿起车祸的情况吧,别整天只知道盯着周继尧,起码周继尧在短时间之内不会杀人。”

说完,再不理纪文澜,坐在那里只顾闷头抽烟。

纪文澜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儿,戴家郎的样子倒不像是发神经的样子,尤其他还提到了二道河的一起车祸,心中一动,拿起手机就拨了一个号码,等电话接通,说道:“吴队长吗?我是纪文澜,想了解一下今天早晨发生在二道河5公里处一起车祸的详细情况。”

也不知道吴队长跟纪文澜说了什么,只见她的脸慢慢变色了,最后慢慢放下手机,站在那里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拉过一只纸箱子坐在了戴家郎的对面,不过,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才听纪文澜喃喃道:“他们说是一起车祸,不过,还在调查,罗局长重伤不治,半个小时之前在医院去世了。”

戴家郎虽然和罗玉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甚至都说不上有什么交往,可在二道河认识的所有人当中,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干净的人。

即便昨天晚上他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罗玉梅和二道河的那些朋友不存在什么关系,但她今天却用自己的性命证实了自己的清白。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送她那句“且行且珍惜”的话,忍不住又内疚又悲伤,要不是当着纪文澜的面,恐怕眼泪都流出来了。

纪文澜明显感觉到了戴家郎的伤心,心里还有点纳闷,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罗玉梅动感情,毕竟,他们互相认识也没有多长时间,难道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就跟罗玉梅发生了私人感情?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敢问,沉默了一阵,纪文澜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罗局长出车祸的事情?”

戴家郎喘息了两口,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亲眼看见的,她可能一大早就上路了,我认识她的车,从车况的损毁程度来看,基本上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你认为这是一起谋杀案?”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瞪着纪文澜愤愤地说道:“不是我认为,而是确凿无疑,并且我还知道是谁杀了她?”说完,急忙打住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你先稳定一下情绪,如果周继尧今天没有催你去公司的话,我们可以慢慢说。”纪文澜说道。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灭,说道:“事实上昨天晚上我还跟她见过面,她好像不想让人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所以很晚了才找我,我们在她的汽车里聊了半个多小时。”

“你们都聊些什么?”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她昨晚告诉我,今天一早就要来市里面向陆涛汇报二道河拆迁工程中的一个大案,如果她不出事的话,你可能已经知道具体案情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堵她的嘴?”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好像有点失神,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已经有人的嘴被堵上了,前几天二道河的一个拆迁户被谋杀了,就是因为他知道阴阳合同的事情,并且也有人试图堵我的嘴,只是不清楚他们为什么没有采取相同的方式。”

接着,戴家郎把自己发现阴阳合同以及拆迁户的产权证被盗案详细说了一遍,连自己跟丁香花见面的情形也没有隐瞒,最后说道:“他们以为罗玉梅一死,这件事就不会再有人追究了。”

正文卷 第251章 直觉

纪文澜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可交警队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有人制造车祸的证据。”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难道凶手还留下证据让你们知道罗玉梅是被谋杀的?罗玉梅又不是第一次开车,在那种路况下怎么会把自己摔死?

也许,罗玉梅掌握的情况比我还要多,只是她觉得自己没能力掌控局面,所以这才希望得到陆涛的支持,可显然有人不想让她和陆涛见面。”

纪文澜急忙摆摆手,说道:“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罗玉梅究竟是死于普通车祸,还是死于谋杀最终肯定能搞清楚。

我们现在还是详细谈谈你说的这个阴阳合同的案子,如果罗玉梅真的因此而死的话,那这肯定不是一个小案子。”

戴家郎说道:“那还用说?这里面的水不一定有多深呢,如果只是牵扯到殷永新这种小角色的话,罗玉梅早就动手了,正因为她觉得自己能量有限,所以才会来找陆涛。”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不过,直到现在,你也只见过那一份阴阳合同,并不清楚这种合同究竟有多少。”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还指望我拿着拆迁户手里的合同去财务或者拆迁办的档案室一份一份地核对?

罗玉梅认为他们可能已经销毁证据了,即便财务也可以作假,眼下就看周继尧的态度了。

如果他想查的话,说不定应该能查出什么名堂,起码那部分被冒领的多余的补偿款应该能查出来。

但我认为周继尧不会去捅这个马蜂窝,反正,那些钱他本来就必须拿出来的,只不过没有全部装进拆迁户的口袋,而是被人黑掉了一部分。

并且这些所谓的二道河的朋友能量很大,恐怕周继尧也不想得罪他们,就说那个王启明吧,难道周继尧会为了几个钱跟他翻脸?也许周继尧能拿到这个工程都是王启明的功劳呢。”

纪文澜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认为周继尧是干净的?难道他就没有好处?”

戴家郎一愣,说道:“如果周继尧贼喊捉贼的话,他派我去干什么?”

纪文澜摆摆手说道:“你可别想当然,周继尧派你去可不是查什么阴阳合同的事情,他让你去是为了解决钉子户的问题。”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如果周继尧也有份的话,王启明为什么这么担心我回来跟周继尧说这件事,为什么要堵我的嘴。”

纪文澜问道:“王启明明白告诉你他不想让周继尧知道这件事了吗?他们堵你的嘴难道不是担心你会报案?”

戴家郎坐在那里说不出话,说实话,仔细想想,王启明压根就没有提到过阴阳合同的事情,直到现在,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的也就是殷永新,连王启明是不是团伙之一都还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担心自己向周继尧汇报了?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纪文澜见戴家郎不出声,谨慎道:“你可别小看周继尧,他的鬼把戏可多着呢,他和王启明一唱一和就能把你当成冤大头。

你想想,周继尧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难道能不知道拆迁工程中的那点猫腻?据我看来,阴阳合同这件事被泄露出来完全是一个偶然。

也许只是芦秀梅和殷永新争权夺利的结果,可能连周继尧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他不一定是局外人。”

顿了一下,问道:“你打算向他汇报这件事吗?”

戴家郎犹豫道:“我原本想装个糊涂,可现在还真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当然,我也不会把话说的太明,毕竟,我自己也只是知道那份阴阳合同的事情。”

纪文澜犹豫了一会说道:“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倒没什么不可以,不过,这件事你必须谨慎。

说实话,罗玉梅如果真的是被谋杀而周继尧也有份的话,你的处境就会很危险,虽然他们收买了你,但并不一定会相信你,我甚至怀疑他们之所以没有对你下手,说不定还是周继尧不想取你性命呢。”

戴家郎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周继尧真的会贪污自己的钱?”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既然这笔钱他应该支付给拆迁户,那就不属于他了,你想想,周继尧一下子拿到这么大的工程,方方面面肯定都需要打点,这笔钱从哪里出?

像周继尧这么精明的商人,肯定会想方设法降低成本,如果能从补偿款里省下一大笔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周继尧也非常狡猾,他不会自己去偷自己的钱,但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创造条件让他的合作伙伴从中受益。

至于那些伙伴究竟是什么人,我们现在也难说,应该就是那个丁香花嘴里的二道河的朋友了。”

听了纪文澜的分析,戴家郎忽然疑窦丛生,按照纪文澜的说法,周继尧还真有监守自盗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王启明肯定向他汇报过自己在二道河的一举一动,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发现阴阳合同的事情了,所以这才安排了丁香花出场。

纪文澜继续说道:“有关二道河拆迁工程的贪污问题,我回去之后会向陆局详细汇报,同时让二分局段局长对罗局长的车祸进行调查。

如果罗局长的死确实和阴阳合同有牵连的话,我们肯定要全力侦破此案,起码要让凶手伏法。”

戴家郎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问道:“我今天刚回来你就主动约见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你这次去二道河一个多月跟我们失去了联系,心里总有点不放心,没想到还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实际上我也不清楚你今天回来,我发短信就是想知道你回来的时间。”

戴家郎问道:“前一阵子在二道河发生了一起枪案,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听说了,那天廖局长还亲自去了一趟二道河,怎么,罗玉梅跟你提起过这个案子?”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你觉得她是那种随便跟一个不熟悉的人谈案子的人吗?”

纪文澜疑惑道:“你跟她不熟悉?”

戴家郎没有回答纪文澜的问题,而是点上一支烟,伤感地说道:“有些人即便不熟悉,你好像也似曾相识,有些人很熟悉,可仍然会有陌生感,罗玉梅是那种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的人。”

“这么说你喜欢上她了?”纪文澜小心翼翼地问道。

戴家郎瞪了纪文澜一眼,说道:“你别这么庸俗好不好?”

纪文澜急忙说道:“好,算我想多了,我只是看你挺伤心的,所以有点好奇,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是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人。”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别说这些了,我问你,你手里有那天晚上在杨钰家里被打死的那两个男人的照片吗?”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照片肯定有,不过我手里没有,市局刑警队应该也有。”

戴家郎惊讶道:“这么说你们都不知道死在那里的两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纪文澜一脸疑惑道:“我不可能什么案子都过问,我们是调查周继尧的专案组,除非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否则我们也不会干涉别的案子,何况那个案子属于二道河公安局管辖。”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看来你们的两只眼睛还真的只是盯着周继尧,其他的一切都不管了。”

纪文澜嗔道:“我们想管也管不了啊,每个案子都有专人负责,没人向我们通报过二道河枪案的具体细节,我们只是知道发生了一个恶性刑事案件。”

顿了一下问道:“怎么?这个案子跟周继尧也有关系?”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那你现在就让市公安局刑警队把死者的照片传过来我看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被打死的不是杨毅就是他的孪生兄弟。”

纪文澜大吃一惊,失声道:“杨毅?孪生兄弟?”

纪文澜一听,哪里还顾得上问,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徐队,我是文澜,你马上把二道河枪案中被击毙的两名死者的照片发给我,我要核对一名一直潜逃的嫌疑人。”

说完,挂断了手机,一脸吃惊地盯着戴家郎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死者有可能是杨毅?难道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说了一半,忽然不出声了,最后像是一脸恍然地说道:“哎呀,难道那天出现在监狱的男人不是杨毅,而是他的孪生兄弟?”

正说着,手机响了一下,急忙掏出来打开了两张照片,看完之后站在那里怔怔发呆。

戴家郎凑过去看了一眼,尽管是死人的照片,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大声说道:“就是他,就是跟赵宇在一起的那个人,不会错,肯定是杨毅。”

正文卷 第252章 大胆怀疑

纪文澜慢慢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事实上我也只是猜测,如果不看到照片的话并不能确定,当初周继尧陪我去二道河的时候去医院看望了一个名叫杨钊的老头。

这老头以前是二道河看守所的所长,周继尧说杨钊曾经对他有恩,至于什么恩,他也没有明说,我猜想他们应该认识很多年了。

后来我认识了他女儿,名叫杨钰,听说她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其中一个曾经给周继尧当过保镖,但两兄弟从来没有露过面。

当时我就怀疑杨毅有可能就是双胞胎之一,只是不敢确定,后来杨钊突然去世了,我猜双胞胎应该回来奔丧,到时候就能搞清楚真相了。

可我在葬礼上并没有看见双胞胎,没想到隔天夜里杨钰家里忽然就发生了枪战,当时我就在附近,跑过去躲在大门外面偷看了一阵,亲眼看见袭击者逃跑的情形和地上的两具尸体。

当时院子里除了杨钰母女之外,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双胞胎之一,另一个很陌生,后来这个陌生人开车走了。

杨钰好像担心剩下的双胞胎会出事,所以在警察到来之前也让他离开了,从杨钰悲痛的样子可以看出来,地上的一具尸体肯定是双胞胎之一。

只是当时不能确定是不是杨毅,现在应该清楚了,那天晚上被打死的是杨毅,走掉的那个是杨东方,并且我猜测那帮人有可能是邓家派来为邓老大报仇的。”

纪文澜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一脸失望地说道:“这么说杨毅死了?可惜你没能及时提供杨钊一家和周继尧的关系,否则,我们应该能在葬礼上活捉杨毅,他可是周继尧犯罪团伙最重要的证人。”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我倒是想让你们查查杨钊和周继尧的关系,可也没法跟你联系啊,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抓到了杨毅,周继尧也就完蛋了,我的卧底任务也就完成了。”

纪文澜嘟囔道:“谁能想到杨毅居然来自二道河,看来周继尧跟这个杨钊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杨毅才能得到他的信任。对了,那个杨钰的情况怎么样?”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她在二道河做生意,好像挺有钱的,据说杨钊以前也没什么钱,后来突然就发了。

我猜测说不定跟周继尧有关,他们一家人跟周继尧关系密切,所以我也不敢多问,虽然杨毅死了,你们应该对杨钊一家做点调查吧?”

纪文澜说道:“那当然,可惜罗玉梅去世了,否则这件事可以交给她查查,眼下不清楚市局是否已经有接替罗玉梅的人选了,这件事我回去马上就向陆局汇报。”

顿了一下说道:“可惜杨毅已经死了,杨东方的价值应该不会太大,杨钰也不大可能卷入周继尧的案子。”

提起罗玉梅,戴家郎的心情好像有点低落,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应该知道唐婉的父亲唐斌曾经当过南山区的区委书记吧?那时候二道河也归他管。”

纪文澜谨慎道:“你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周继尧早年在二道河卖保健品掘到了第一桶金,算算时间,正好是唐斌在任的时候,据唐婉说,唐斌和周继尧早在二道河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才成了亲家。”

纪文澜皱皱眉头说道:“你想说什么?难道你认为唐斌有什么问题?”

戴家郎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可说不准,不过,他老婆欧阳家族发源于二道河,那里还有她家的祖产。

罗玉梅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个案子,她曾经抓过一个名叫徐瑞军的生意人,但后来又释放了,显然是来自上面的压力。

罗玉梅虽然没有说过上面那个人是谁,但她好像暗示这个人有可能是欧阳家里的人。

事实上这个徐瑞军做的生意和欧阳云苏的侄子欧阳东一模一样,也是放高利贷的,这一次盗窃拆迁户的产权证又牵扯到他。

但罗玉梅并没有马上抓她,我猜她这次来南召市找陆涛汇报并不仅仅是阴阳合同的事情,很可能还牵扯到其他的案子。”

纪文澜盯着戴家郎说道:“难道你怀疑唐斌或者欧阳家里的人也卷入了阴阳合同的案子?”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只负责提供线索,至于究竟背后都牵扯到哪些人,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纪文澜在小本子上记下了戴家郎提供的情况,最后问道:“凡是牵扯到唐斌和欧阳云苏家里的人,我们都必须非常谨慎,没有陆局同意,我们不可能对他本人进行调查。

不过,我可以暗地里调查一下欧阳东的生意,看看他跟那个徐瑞军之间是不是真有什么联系,”

戴家郎问道:“如果唐斌参与了周继尧的犯罪活动呢?难道你们也不敢调查?”

纪文澜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当然能够调查。”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还调查个屁啊,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但唐斌做为周继尧的亲家,本来就应该在你们的调查范围之内。

何况,唐斌和周继尧并非亲家这么简单,事实上他们早在二道河的时候就已经互相认识了,后来还把女儿嫁给了周建伟,难道他们这种关系不值得怀疑吗?”

纪文澜一脸为难道:“你不了解对政府官员进行调查的程序,尤其是唐斌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更不能随便进行调查。

你不清楚,实际上正是唐斌一直支持陆局对他的亲家进行调查,并且从来没有干涉过我们办案。

如果他参与了周继尧犯罪活动的话,应该对我们的调查百般阻挠才对,怎么会支持呢?起码陆局对他是信任的。”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说不定是唐斌利用陆涛给自己亲家上眼药呢,唐斌心里很清楚,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只不过把陆涛当成一把剑随时高悬在周继尧的脑袋上,这样一来,唐斌虽然已经退休了,可还是可以利用陆涛来控制自己的亲家。”

纪文澜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这都是你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不过,你心里如果真的对唐斌有疑虑的话,你不妨暗中留意他和周继尧之间的来往,这一点不用陆局批准。”

戴家郎明白纪文澜对唐斌好像也有点疑虑,只是没有陆涛的批准她也不敢私下调查,她这是在暗示自己暗中寻找证据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也一直有点纳闷?”戴家郎说道。

“什么事?”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当初我在二道河的一栋破旧楼房里发现了被绑架的小虎,难道这是巧合吗?会不会绑架小虎的人跟二道河有什么关系?孙

乾跟二道河有什么关系,你们难道不能查查吗?就像杨毅一样,孙乾之所以被周继尧重用这么多年,这种信任背后会不会也有什么历史渊源呢?”

纪文澜急忙在小本子上记了下来,说道:“也许我们近一段时间的主要工作方向会转向二道河,当然是以调查杨钰家里发生的凶杀案的名义,但是你在周继尧面前不要过多谈论杨毅的事情,避免他对你产生怀疑。”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我心里有数,不过,周继尧也不是个眼睛里容下的沙子的人,杨毅的死他多半会把这笔账算在邓家的头上,你们周继尧会不会跟邓家火拼?”

纪文澜哼了一声,摇摇头说道:“我认为恰恰相反,虽然杨毅已经死了,可既然这个案子牵扯到周继尧,那我们就会继续调查下去。

说实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毅的死应该恰恰的是周继尧所希望的,杨毅一死,他也就算解脱了。

眼下还不能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跟邓家有关,如果真是邓家人干的,那他们实际上是帮了周继尧一个大忙。”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买通囚犯残害邓老大的人应该是杨东方,而不是杨毅,你说兄弟两是双胞胎,那应该长的很相像。

如果残害邓老大这件事确实是周继尧在幕后主使的话,他什么人不好派,为什么偏偏让杨东方去监狱见那个囚犯?说不定他是故意让邓家的人误以为这个人就是杨毅,然后派人杀了他。”

戴家郎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从邓老大被人卸掉一条胳膊,一直到杨毅被击毙都是周继尧策划的借刀杀人计划?”

纪文澜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事实上,杨毅一死,周继尧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我们也失去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戴家郎质疑道:“杨钊可是周继尧的大恩人,他应该不会杀他的儿子吧?”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我再次提醒你,你可别被周继尧的外表所迷惑,只要谁危害到他自己的安全,就算是亲娘老子他也照样下得了手。”

戴家郎笑道:“你们会不会因为仇恨而把周继尧彻底妖魔化了。”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不信你注意观察一下,周继尧保证不会为了杨毅的死跟邓家大动干戈,相反,他可能会马上想办法修复和邓家的裂痕。

因为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既通过邓老大的残废教训了邓俊吉,又借邓俊吉的手彻底解除了自己的心头之患。

而邓俊吉恐怕会天真地认为自己已经为邓老大报了仇呢,所以为了大局着想,邓俊吉很可能会跟周继尧握手言和,”

戴家郎一脸吃惊的样子,惊叹道:“如果真像你分析的这样,周继尧简直可以说是神算啊,这手腕手段可不是一般啊。”

纪文澜嗔道:“难道你敢小看周继尧?他如果没有过人的本领能建立这么大的金融帝国吗?我警告你,在他面前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别把他的重用当信任,他会利用你的才能,但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你。”

戴家郎一脸郑重地点点头。

纪文澜继续说道:“有件事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邓老大因为伤残,已经保外就医,看来不会再回监狱了。

所以你可要多加小心,不管怎么样,邓老大落到这个地步,你都是始作俑者,不排除他最终会把这口气撒在你头上,并且绝对不会是揍你一顿这么简单。”

戴家郎怏怏道:“妈的,邓老大如果阴魂不散的话,老子就干脆成全了他。”

纪文澜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公司向周继尧复命?”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本来打算下午就去见他,不过,直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既然他沉得住气,我也没必要急急忙忙跑去邀功,干脆明天早晨去上班的时候在见他算了。”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也行,其实眼下你没必要在周继尧面前装出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有时候也要有点自己的性格,否则他不一定会再重用你。”

正文卷 第253章 言犹未尽

梅向月自然知道戴家郎今天回来,所以下午早早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的那个旅行包,并且敞开着,桌子上胡乱扔着几捆百元大钞,不免一阵惊讶,在走进一看,忍不住大吃一惊,失声道:“哎呀,这钱是哪来的?”

戴家郎从里面走出来,先把女人搂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一脸得意地笑道:“别人送的。”

梅向月楞了一下,随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道:“你疯了,这种钱也敢拿。”

戴家郎问道:“你以为这是什么钱?”

梅向月嗔道:“还能是什么钱?肯定是那些拆迁户贿赂你的钱,难道还是周继尧发给你的奖金?”

戴家郎点上一支烟,一边欣赏着被自己浇灌的愈见丰腴的女人,哼了一声道:“你说的简直天上话,拆迁户巴不得多拿几个钱,怎么会贿赂我呢?”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反正来路不正,你给我说清楚,这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戴家郎拉着梅向月坐在自己腿上,一边上下其手,一边说道:“这钱的来路确实有点问题,不过,如果我想留下的话,也没什么问题,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你说留,咱们就留,你说不留,我明天就交给周继尧。”

梅向月是个初尝滋味的少妇,被戴家郎撩拨的浑身酥麻,微微喘息道:“哎呀,你就被卖关子了,你说,这钱是谁给的?”

戴家郎一把抱起梅向月,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咱们道床上慢慢聊。”

梅向月象征性地挣扎道:“哎呀,晚饭还没吃呢,怎么跟饿死鬼似的。”

戴家郎笑道:“饿了半个月了,能不急吗?咱们先聊聊,等一会儿出去吃大餐,我请客。”

梅向月早都已经水漫金山了,只好晕着脸被戴家郎抱到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热情如火地缠紧了男人的身子,哪里还顾得上钱的来历。

终于,云收雨散,戴家郎点上一支烟,一边惬意地抽着,一边把二道河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并且还说了自己对罗玉梅车祸的怀疑,当然,省去了跟唐婉在老宅子风流快活以及跟丁香花车震的细节。

“如果你的怀疑是对的话,那二道河的问题就严重了,否则他们不可能轻易对一个公安局长下手。”梅向月说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我甚至怀疑罗玉梅的遇害也不仅仅是阴阳合同的案子,有可能她还发现了某些人见不得人的秘密。

只是她的职位太低,所以才来市里面向陆涛汇报,只是不清楚怎么走漏了风声,否则那些人怎么会这么及时封了她的口?”

梅向月质疑道:“如果是人为制造的车祸,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交警队的人怎么就没有发现异常呢?”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也许是高手干的,他们当然希望警方得出罗玉梅是死于意外事故的结论,不过,纪文澜说会让段一峰介入调查。”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问道:“你觉得除了阴阳合同之外,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他们不惜对一个公安局长下手?”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上,我和罗玉梅也就接触过三次,前两次她根本就信不过我,最后一次见面倒是说了不少事情,可我总觉得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想想,我也是阴阳合同的知情者,可他们却采用收买威胁的手段让我屈服,却冒着更大的风险杀了一个公安局长。

这有点说不通,除非罗玉梅掌握了比阴阳合同更重要的证据,并且牵扯到了某个大人物,所以这才杀人灭口。”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还是让纪文澜他们去查吧,咱们也只能提供一个线索,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

顿了一下,在梅向月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笑道:“我只是去了一趟二道河,就‘卧’出了这么多重要的情报,起码搞清楚了杨毅的真相。

你在蒋碧云身边也这么久了,怎么就‘卧’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呢?真不清楚他们派你来有什么用,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指望你,让你来只是为了解决我的生理问题。”

梅向月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得意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一点收获?”

“哦,什么收获?说说看?”戴家郎县上一支烟感兴趣地说道。

梅向月一脸神秘地说道:“我发现了蒋碧云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戴家郎急忙问道。

梅向月诡秘地一笑,说道:“这你就不用问了,你的职责就是帮我转交情报,至于情报的具体内容你可没权知道。”

戴家郎一愣,随即就把梅向月扑倒在床上,嘴里发狠道:“你这贼婆娘,我对你可是竹筒倒豆子,没想到你还跟我耍小心眼呢,说不说?”

梅向月咯咯叫娇笑着,一边挣扎,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倒:“我又没逼你,是你自己说的,怪你自己嘴不严。”

戴家郎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说是吧,那老子就免不得刑讯逼供了。”说完,把梅向月死死压在身下,开始了“惨无人道”的逼供,而梅向月的意志不坚定,被逼了几分钟,就嘴里呜咽着老老实实地招供了。

第二天早上,戴家郎按照上班的时间来到了公司,没想到喻后红居然还给他留着办公室,里面一切都没变,并且戴家郎刚刚坐下来没几分钟,喻后红就走了进来。

“听说你昨天就回来了?”喻后红永远都是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戴家郎。

戴家郎也把喻后红打量了几眼,说实话,这女人要是不这么强势的话,确实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女了,只是没有女人味,也许,她只有在周继尧面前才能表现出女人的一面。

“是啊,昨天中午到的。”戴家郎不咸不淡地说道。

喻后红疑惑道:“我以为你下午就会来见老板呢。”

戴家郎说道:“老板这么忙,又没专门召见,所以干脆等到今天上班再说,我想老板还不至于怪罪我在家里休息了半天吧。”

“听说你在那边干的不错,看来我没推荐错啊。”喻后红好像没话找话地说道。

戴家郎笑道:“干的好不好最后还是要老板说了算,我不过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喻后红一脸惊讶地说道:“哎吆,在那边待了一阵怎么变谦虚了,既然拆迁工程顺利进行,那就是你的功劳,王总都不知道替你说了多少好话了,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啊。”

戴家郎莫不清楚喻后红的意图,笑道:“那当然,没有王总的大力支持,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顿了一下,盯着喻后红打量了几眼,笑道:“两个月没见,喻助理越来越漂亮了。”

没想到喻后红居然脸红了,马上沉下脸来说道:“少贫嘴,我还以为你脱胎换骨了呢,没想到还是改不了油腔滑调的本性。”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喻助理,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一般的女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再说,我可是由衷的赞美,并不是拍你马屁,用得着给人乱扣帽子吗?”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还是把这种廉价的赞美留给那些庸脂俗粉吧。”说完,扭着屁股出去了。

妈的,装什么逼啊,难道被有钱人干过就镶金了?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喻后红又走了进来,说道:“董事长召见,记住,吹牛可别吹过头。”

戴家郎原本以为周继尧会单独召见自己呢,没想到喻后红也跟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美腿,似乎想听听戴家郎怎么在周继尧面前邀功,而周继尧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周继尧看上去心情不错,笑道:“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我以为你昨天就会来公司呢。”

戴家郎笑道:“家里临时有点事,再说我也不清楚董事长是不是有空,所以干脆今天上班再说。”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早一天晚一天倒是无所谓,实际上我刚才还跟喻助理说,最近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听王总说几乎没有什么礼拜天,整天都在在拆迁户之间忙碌,既然拆迁工程已经顺利完成,我决定给你两天假,等你上班我在给你安排具体工作。”

戴家郎笑道:“多谢董事长关心,不过放假就没必要了,我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回家也是闲着,还不如有点事干。”

周继尧未置可否,犹豫了一下问道:“有关二道河那边的工作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戴家郎瞥了喻后红一眼,说道:“基本情况想必王总已经向你汇报过了,不过,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想单独向你汇报一下,这件事王总也不知道。”说完,又瞥了戴家郎一眼。

周继尧自然明白戴家郎的意思,说道:“你没必要有什么顾虑,喻助理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正文卷 第254章 装糊涂

戴家郎现在怀疑喻后红不仅仅是周继尧的助理和情妇,很有可能也参与了周继尧的一些非法活动,起码在经济上应该有问题。

迟疑了一下,戴家郎还是把自己带来的那个旅行包拿起来放在了周继尧的办公桌上,说道:“这里面是五十万块钱,我离开二道河的前两天一个陌生女人交给我的,说是想跟我交个朋友。”

周继尧拉开旅行包的拉链只是瞟了一眼,随即和喻后红对视了一下,一脸惊讶地说道:“你小子这不是走了桃花运了吗?什么女人这么大方,为了跟你交个朋友就甩出五十万?”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该不会你出卖了公司的什么利益吧。”

戴家郎没有理会喻后红,不过,他对周继尧的表现感到奇怪,说实话,像周继尧这种老谋深算的人,马上就应该想到这笔钱肯定有猫腻,可竟然开玩笑似地说戴家郎走了桃花运,即便他不是故作糊涂,起码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事情是这样的……”戴家郎只好说道:“我在解决钉子户的问题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悄悄塞给了我一份拆迁合同。

合同本身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后来我拿着这份合同找到这个业主核对了一下,发现业主手里的合同跟这一份合同的产权面积和补偿款都对不上。

而上面的签名和业主的签名却很相似,可业主不承认签过这份合同,我当时也挺纳闷。

很显然,这是一份阴阳合同,一份给了业主,另一份应该在财务或者拆迁办的档案室存档,可如果这是两份阴阳合同的话,那上面多余的钱哪儿去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向董事长汇报?”喻后红打断戴家郎质问道。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环节搞错了,向董事长汇报总要先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这么说你现在搞清楚了吗?”喻后红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还是不清楚,不过,后来发生的两件事让我预感到这里面存在重大的问题。”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喻后红问道。

戴家郎瞥了一眼周继尧,见他一脸凝重的神情,于是说道:“后来有个名叫丁香花的女人找到我,不仅给了我五十万块钱,还告诉我那个业主已经死了。

据说这个业主死于拆迁户安置区的一次抢劫,她还威胁我,如果我不把那份合同交出来并且保守这个秘密的话,就杀我全家呢。”

“你没有报警?”周继尧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那个女人说二道河到处都是他们的朋友,我怎么敢报警,如果我报警的话,说不定就没命回来见董事长了。”

“你也没有告诉王总?”喻后红问道。

戴家郎瞥了喻后红一眼,说道:“如果这份阴阳合同确实是个阴谋的话,那我估计绝对不仅仅这一份,应该还有很多,所以,这件事我只能向董事长汇报。”

“这么说这件事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喻后红说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那还用说?不过,有个人跟这件事肯定脱不了干系,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逼着我把那份合同交给拆迁办的殷主任,你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周继尧问道:“你是说二道河拆迁办的殷永新?”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就是他。”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说道:“我刚刚接到王总的电话,你走后,殷永新就在自己家里跳楼自杀了。”

“啊。”戴家郎大吃一惊,站在那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不用猜,殷永新最后肯定成了阴阳合同的替死鬼,并且这件事肯定也会在他身上画上一个句号。

“你可捅了马蜂窝了。”周继尧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地冲戴家郎说道。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可是为公司着想,要不然管这么多闲事干嘛,说实话,如果我不去找那个业主核对这份合同的话,他也不会死,说起来还是我害了他呢,就连我自己能活着离开二道河,也算是个奇迹了。”

喻后红一脸狐疑地说道:“这么说,和阴阳合同有关的人死的死,跳楼的跳楼,反倒是你成了最大的赢家,不仅毫发无伤,还得到了一大笔钱,并且董事长这里也有奖励呢。”

戴家郎瞪着喻后红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继尧急忙摆摆手,说道:“喻助理倒是没有怪你的意思,事实上在我的字典里捅马蜂窝从来不是麻烦的代名词,有时候该捅的马蜂窝就是要捅他一下,只要自己别被蛰着就行。

不过,纵观全国的拆迁工程,从政府官员到开发商,哪能没有一点猫腻呢,俗话说水清则无鱼,好处不能一个人独占,二道河这么大的拆迁项目,没几个蛀虫反倒奇怪了。”

戴家郎谨慎地说道:“他们偷的可是董事长的钱。”

周继尧说道:“这要看怎么说了,我和政府也有合同,该出的钱我出了,至于最后是否到了拆迁户的手里,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所以,阴阳合同的事情就让政府去解决吧,他们有公安机关,完全可以调查嘛,只要这件事不牵扯到我公司的人,我也懒得去得罪人。”

顿了一下,又说道:“既然这件事是你最先发现的,按道理应该由你去公安局报案,可你的那份合同已经给了殷永新,现在就算去报案也没有证据了。”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不去报案,不管怎么说,我拿了那个女人的钱,总不能反悔吧,如果我食言的话,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就算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的家里人想想吧。”

喻后红鄙夷地哼了一声道:“没骨头的东西。”

戴家郎怒道:“你骨头硬,你怎么不去查?刚才董事长说了,我们不多管闲事,你难道比董事长还牛逼?”

周继尧摆摆手,阻止了戴家郎,伸手从旅行包里面拿出一叠现金,掂量了几下,问道:“这五十万块钱怎么处理呢?”

戴家郎不清楚周继尧是在问喻后红还是问自己,于是没有出声。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既然戴家郎大公无私上缴别人贿赂他的钱,那就算另类资金上缴财务吧。”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我看,没必要这么麻烦了,当初我也做出过承若,当然不能食言,这笔钱的数目正好是我承诺奖励你的金额,干脆这笔钱只当是我给你的奖励好了。”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董事长,一码归一码,你奖励的钱我拿的安心,这笔钱说什么我也不要。”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你就别装了,董事长已经说了,这是奖励你的,难道钱和钱还有区别吗?我估计你早就猜到董事长会把这笔钱送给你吧?”

戴家郎气哼哼地说道:“喻助理,你是不是有点眼红啊。”

喻后红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我的眼睛没你这么小,这点钱还不至于让我眼红,倒是你恐怕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吧?”

戴家郎也讥讽道:“我当然不能跟你比啊,我是穷苦出身,你可能是出身豪门吧,怎么会把这点钱看在眼里呢。

不过,只要是自己凭本事赚来的钱,我就拿的心安理得,不管你说什么我只当你是放屁。”

周继尧好像实在听不下去了,喝道:“住嘴,越说越不像话了。”

戴家郎瞥了一眼喻后红,见她一脸气愤的样子,急忙说道:“董事长,还有一件事我要单独向你汇报,这件事跟医院的老头有关系。”

周继尧楞了一下,随即冲喻后红摆摆手,说道:“先忙你的去吧,等一会儿陪我去一趟银行,李行长约我一起吃饭,顺便谈谈那笔贷款的事情。”

喻后红好像也懒得听,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戴家郎关好了门,一脸紧张地小声说道:“董事长,杨钊家里出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这也算是一个大案了,我怎么能没听说过呢,我实在想不通,老杨一辈子老老实实,没有的罪过任何人,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戴家郎马上就听出周继尧言不由衷,如果他知道被打死的是杨毅放话,应该心知肚明,不可能装的跟没事人一般,很显然,他这是在故作淡定。

“董事长,我听拆迁办副主任芦秀梅说,那个被打死的是杨钊的双胞胎儿子,并且以前给你当过保镖。”戴家郎大着胆子说道,因为他试图验证纪文澜的说法。

周继尧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二道河那个地方可以说是化外之地,多少年来黑帮林立,打斗不休,杨家这几年在那边也算是个人物,既然存在利益之争,这种事倒也不奇怪,我怀疑杨钊的后代恐怕得罪了什么人。”

戴家郎听周继尧丝毫都不提杨毅的名字,仿佛杨钰家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黑社会的黑吃黑,跟他毫无关系,一时倒也不好时候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董事长,我也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人竟然敢动杨家,说明压根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周继尧走到自己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拿出一支大雪茄点上,深深吸了几口,盯着戴家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帮杨家报仇?”

戴家郎故作一脸气愤地说道:“那总不能让他们欺人太甚吧。”

周继尧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

正文卷 第255章 危险的头发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这我还真说不上,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当初我就是在二道河找见了小虎,你说,他被关在那里难道是偶然的吗?

联系到二道河拆迁工程中阴阳合同的事情,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和绑架小虎的人有什么联系。”

周继尧楞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说道:“不太可能,阴阳合同这件事虽然我不清楚究竟什么人牵扯其中,但他们只是一帮蛀虫,目的是谋私利,而绑架小虎的人好像不仅仅是为了钱,应该还有其他的险恶目的。”

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些事你就别多管了,杨家的案子警察早晚会查清楚,虽说杨钊对我有恩,但我也算报答过了。

现在既然他已经去世,我们的缘分也就尽了,跟他的子女就没有必要走得太近,所以,你今后不要再跟别人提起这段往事。”

戴家郎本来很想趁机问问杨钊对周继尧究竟有什么大恩大德,他又是怎么报答杨家的,可周继尧意思显然不想再有人提起这段往事,所以只好忍住了,说道:“我当然不会再跟第三个人提起这件事,所以刚才喻助理在场我就没有说。”

周继尧点点头,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说道:“我刚才说放你两几天假,并不是让你待在家里休息,而是有件事让你亲自去办。”

戴家郎瞥了一眼那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发现里面是空的,有点微微惊讶,看周继尧的神情却很凝重,猜测肯定不会是一件小事。

“董事长尽管吩咐。”戴家郎说道。

周继尧把小玻璃瓶对着窗户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上次在云山寺跟我说过的话应该还记得吧。”

戴家郎一时没想起来,可随即就心中一动,立马想起那个老和尚给周继尧算命以及出来之后在车里面谈论的事情,一颗心忍不住就开始狂跳起来,急忙小声说道:“怎么?董事长,难道董事长是想……”

周继尧拿着那个小玻璃瓶走了过来,点点头,小声说道:“我就是那个意思,不过,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着,把那个小玻璃瓶递给戴家郎继续说道:“这里面有两根毛发,你去找人检测其中的dna,然后看看能得出什么结论。”

戴家郎拿过小瓶子仔细看看,这才发现里面真的有两根毛发,一时心里砰砰乱跳,因为他不清楚这两根毛发究竟是属于谁的。

万一是来自周继尧和欧阳娟刚出生的孩子的话,那所有的谎言就要被揭开了,不过,随即又想到,既然周继尧采纳了那天云山寺自己提出的建议,那这两根毛发应该是来自唐婉和欧阳娟的孩子。

因为,周继尧的目的应该是想验证唐婉的孩子和欧阳娟的孩子是不是亲兄弟,如果他要做亲子鉴定的话,恐怕早就做了。

不过,戴家郎已经领教过周继尧的城府,虽然他嘴上说采纳了自己的建议,但也不能排除他试图直接用自己的dna和欧阳娟的孩子做比对的可能性。

“老板,你说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似乎不大可能,起码还有做检测的医生知道。”戴家郎谨慎地说道。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说道:“只要医生不知道这两根毛发来自何人,也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为了保密起见,你不能在本市的鉴定机构做检测,你自己开车去市的权威机构做这个检测,在做检测的人身上多花点钱,他应该不会多管闲事,我们只要结果。”

戴家郎不敢问这两根毛发究竟是谁的,又见周继尧如此小心翼翼,更不敢多问,只好说道:“那我马上动身。”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也没必要这么急,明天动身吧,拿到结果之后马上回来。”

戴家郎有点神思恍惚地正要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周继尧叫住了他,指指那个旅行包说道:“钱不要了吗?检测的费用你自己出。”

戴家郎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过去把旅行包背在了身上,心想,这老东西也有点不地道,帮他做亲子鉴定,居然还要自己的出钱,不过,随即一想,自己也不算冤枉,毕竟唐婉和欧阳娟生的可是自己的儿子。

戴家郎刚走,周继尧就打电话把赵宇叫到了办公室,吩咐道:“你派一个可靠的人去一趟二道河。”

由于执行的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任务,戴家郎只好以私人名义去车队借车,好在他现在是周继尧的面前的红人,借辆车倒也不用多费吐沫,不一会儿就开着那辆路虎车离开了公司。

不过,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从小玻璃瓶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两根一厘米左右的头发凑到眼前细细观察。

在他看来,婴儿的头发和周继尧的头发应该会有很大的区别,成年人的应该粗壮坚硬,婴幼儿的应该细小柔软。

可比对了好一阵,戴家郎也没有看出两根头发之间有什么明显的却别,好像都是细小柔软的那种,一时心里捉摸不定,但从表面看来,这两根头发倒像是属于两个孩子,可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所以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其中一根头发不是周继尧的。

不过,周继尧如果想做亲子鉴定的话,也应该两个孩子一起做,不可能只做他和欧阳娟或者唐婉的孩子,如果这样的话,就应该有三份标本,可眼下只有两个根头发,难道周继尧想一个一个来?

妈的,绝对不能冒险,万一这里面有一根头发是周继尧的话,那就不许马上想出应对措施,欧阳云苏那个老巫婆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有办法瞒天过海吗?眼下这个难题倒有必要请教一下她了。

这么一想,戴家郎给唐婉发了一条紧急见面的微信,实际上唐婉就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但戴家郎却不敢公开去找她。

好在唐婉知道戴家郎一般不会这种时候约她见面,既然发来微信约见,肯定是有什么重要而又紧急的事情,否则应该不会冒这种风险。

说实话,在公开场合跟唐婉见面对戴家郎来说比见纪文澜还要小心翼翼,他宁愿多跑点路远离闹市区。

可唐婉却觉得在她母亲家里见面比较安全,所以通过微信回复戴家郎,让他半个小时之后在唐斌家里见面,戴家郎本来就想让欧阳云苏解决这个难题,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戴家郎知道欧阳云苏的家,但他没有把车开到她家门口,而是停在了相隔两条街的地方,然后步行来到了住宅区,半个小时之后,先是唐婉回来了,不过,欧阳云苏并不在家。

“儿子呢?”一进门戴家郎就火急火燎地问道。

唐婉也不清楚戴家郎为什么急成这样,不解道:“小虎在幼儿园,田田昨天被蒋碧云接去了,我还准备下班之后接回来呢。”

戴家郎怔怔呆了一会儿,急忙说道:“你妈呢?把她叫回来,她不是有本事瞒天过海吗,现在就看她有什么高招了。”

唐婉一头雾水,疑惑道:“你早晨不是在公司向周继尧汇报工作吗?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戴家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玻璃瓶说道:“关键时刻到了,周继尧让我去市做dna检测,我也没办法联系到欧阳娟,所以搞不清楚这两根头发究竟是谁的,万一周继尧想做亲自鉴定的话,你妈的计划就要破产了。”

唐婉马上就明白了戴家郎的意思,顿时也有点做贼心虚,拿起小玻璃瓶仔细看看,惊讶道:“难道这是田田和欧阳娟孩子的头发?”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是他们的头发,我就没必要担惊受怕了,除非田田不是我的种。”

唐婉瞪了戴家郎一眼,问道:“怎么?难道你担心其中一根头发是周继尧自己的?”

戴家郎反问道:“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唐婉急忙把两根头发倒出来,放在掌心仔细观察着,戴家郎明白她的意思,说道:“看不出来,我都看半天了,看上去倒像是小孩子的头发。

可周继尧的头发好像也不是太粗壮,这件事可不能冒险,等到鉴定结果出来可就来不及了,必须搞清楚周继尧的真实意图。”

唐婉狐疑道:“看上去不像成年的人头发,既然他把这件事交给你,说明他已经采纳了你的建议,奇怪,这种事他怎么不让自己家里人去干,而是交给了你?”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容易解释,如果他把这件事交给自家人去办的话,难免会引出闲言碎语。

再说,周继尧好面子,如果让人知道他对自己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把握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

所以,我是最好的人选,他已经警告我了,这件事不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还不能在本市的医院做,而是我让去找鉴定机构。”

唐婉想了一下说道:“哎呀,可惜欧阳娟和孩子还在周家镇,否则我们干脆用两个孩子的头发把这两根换掉。”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你的智商可真高啊,周继尧又不是傻逼,如果他想验证的是父子关系,到时候得出一个兄弟关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唐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不然这样,咱们先把这两根头发分成两份,让我姨妈连夜做检测,这边的结果肯定比你那边出来的快。”

戴家郎说道:“如果检测结果是兄弟关系,那倒是好办了,可万一结果显示这两根头发之间不存在遗传关系呢?”

正文卷 第256章 撞见

唐婉好像也没招了,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了一圈,有点焦急道:“哎呀,谁会想到他会让你去外地检测,我姨妈的手也伸了这么长啊,本来倒是可以让她编造一份检验结果。”

戴家郎讥讽道:“你姨妈倒是什么事情都会干啊,也不怕被抓住。”

唐婉嗔道:“你少说风凉话,有本事就别找我妈,这件事你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戴家郎愤愤道:“我还不是被你们母女拉下水的?”

唐婉掐了戴家郎一把,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快活的时候怎么就不说了,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妈让你下的种?”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哎呀,现在扯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找你那个节操的姨妈吧。”

顿了一下,一把拉过唐婉抱在身上,小声说道:“差点忘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

唐婉吓了一跳,急忙道:“谁知道?怎么可能?”

戴家郎怏怏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这贼婆娘如果不跑来二道河的话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可好了,我们在你家老宅子睡觉的时候有人看见了。”

“哎呀,到底是什么人看见了?肯定是你自己不小心。”唐婉焦急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被谁看见了,反正二道河有人用这件事威胁我,如果我把阴阳合同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他们就有可能会公开我们的秘密。”

唐婉不解道:“什么阴阳合同?”

戴家郎只好把二道河有人暗中克扣拆迁户补偿金的事情说了一遍,警告道:“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已经告诉周继尧了,很显然,他也不想管这件事,或者说他也不敢管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过,二道河的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他们很有可能进行大规模的调查,我担心那些人会不会怀疑是我暗中告密,如果他们真以为是我告密的话,说不定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唐婉焦急道:“哎呀,这可怎么办?现在可是在节骨眼上,如果我们的事情传到周继尧耳朵里的话,一切都有可能会鸡飞蛋打。”

“什么节骨眼上?”戴家郎不解道。

唐婉焦急道:“哎呀,你不知道,前两天公司高层开会了,周继尧很有可能会让我单独负责运营一个大型项目,如果他知道我跟你睡觉的话,不仅会怀疑田田的来历,我在公司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你就更不用说了,这可怎么办呢?”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现在焦急也没用,半夜碰到鬼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只能死不认账了,俗话说捉贼拿脏,捉奸成双,那些人手上难道还会有我们在床上的证据?

据我看来,那些人应该是周继尧的对头,他们对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兴趣不大,也许不至于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是我们自己要做好思想准备。”

“思想准备?到时候你该不会脚底抹油吧?”唐婉瞪着戴家郎问道。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你妈不是巴不得我脚底抹油吗?你怕什么?就算周继尧知道你劈腿了,也不敢得罪你爸,最终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还能把你怎么样?我可就不一样了,他说不定会杀了我呢。”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唐婉似自言自语道。

戴家郎意味深长地说道:“应该是一个复杂的利益集团,你爸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呢。”

唐婉吃惊道:“你胡说什么?”

戴家郎嘟囔道:“我总觉得你们家和二道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唐婉怒道:“你放屁,我们都多少年没有去过二道河了,也就是那几套破房子,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说完,拿来一把剪刀,把两根头发小心翼翼地分成了四份,一边瞥了一眼戴家郎,嗔道:“要不要你也剪一根头发下来一起检测一下,你不总是疑神疑鬼怀疑田田不是你的种吗?”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不是我的种的话,那真要谢天谢地了,我也不用愁白头了。”

唐婉盯着戴家郎的脑袋看了一下,忽然惊讶道:“哎呀,你别说,还真有白头发了。”说完,伸手在戴家郎脑袋上果然揪下了一根白发。

戴家郎拿在手里怔怔地看了半天,哭丧着脸哀叹道:“我操,老子还不到三十岁啊,怎么就有了白头发了呢,都是被你们几个贼婆娘折磨成这样的。”

唐婉嗔道:“贼婆娘?哪几个贼婆娘啊,难道你女朋友也折磨你吗?”

戴家郎哼哼道:“反正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唐婉笑道:“看来你这辈子命中注定是劳碌命,即便有福也享不了,哼,如果别的男人拥有我们姐妹两个的话,算是他的造化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拥有的不是你们姐妹,而是拥有你们所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并且每天都要为你们提心吊胆,不过,确实也算得上是我的造化了。”

唐婉嗔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趁着事情没有没有败露之前完全可以销声匿迹,找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去过太平日子,哼,我还了不了解你吗?你倒是很享受这一切呢,就算用棍子赶你恐怕都赶不走呢。”

戴家郎一把搂过唐婉的脑袋狠狠亲了几口,一脸沮丧地说道:“我算是被你们几个婆娘绑在裤腰带上了,想置身事外也没有这么容易。”

唐婉被戴家郎亲了几口,似乎马上就动情了,晕着脸微微喘息道:“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绑在我的裤腰带上呢,可就是没那个命,倒是便宜了你这个小混蛋。”

说完,揪着戴家郎的衣服把他拉起来,哼哼道:“好啦,别愁眉苦脸的,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着话,已经拉着戴家郎走到了卧室门口,红着脸小声说道:“进来,我让你放松一下。”

戴家郎明白唐婉的意思,谨慎道:“你爸妈不会突然回来吧?”

唐婉搂住戴家郎的脖子,道:“那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我们不是一直在赌运气吗?”

戴家郎被唐婉挑逗的火烧火燎的,咬咬牙,一把打横抱起了唐婉,把她扔在了床上,嘴里发狠道:“死就死吧,还没有在你父母家里干过你呢。”

结果,唐婉和戴家郎这一次的命还真不好,欧阳云苏回来了,并且一进门就听到女儿卧室传来的声音。

欧阳云苏是过来人,怎么能听不出这种熟悉的声音,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急忙走到女儿的卧室门口,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结果一只手马上捂住了嘴,吃惊的差点叫出声来。

按道理欧阳云苏应该马上回避,因为床上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这样一来就避免了一场尴尬。

可欧阳云苏看着戴家郎在女儿身上那种凶猛的攻击,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正在忍受这个混蛋的欺凌似的,忍不住涌起了一股怒火,嘴里骂道:“这个不要脸的,这个小畜生……”

嘴里咒骂着,胀红着脸就冲了进去。

戴家郎和唐婉听到欧阳云苏的咒骂,顿时都怔住了,戴家郎急忙从唐婉身上爬起来,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清楚冲进来的欧阳云苏,屁股上已经挨了两下。

等他明白过来,欧阳云苏正好一巴掌朝着他的脸打过来,戴家郎脑袋一歪,躲过了一耳光,可欧阳云苏嘴里一面骂着,一只手揪住了戴家郎的头发,另一只手在戴家郎的身上脑袋上一阵乱打。

“哎呀,妈,你疯了,你进来干嘛?”唐婉试图把母亲推开。

戴家郎有些日子没有理发了,头发稍微长了一点,被欧阳云苏紧紧揪着一时还真挣脱不开,脑袋上接连被打了几下之后,顿时火气,一把抓住了欧阳云苏的一只手,嘴里骂道:“老巫婆,你给我放开,否则我可不客气。”

欧阳云苏只管用力揪着戴家郎的头发,喘息道:“不要脸的,竟然混到我家里来了……”

唐婉一边推着母亲,一边羞愤道:“哎呀,妈,你先出去,他来这里是因为有急事,等一会儿跟你说。”

欧阳云苏冲女儿骂道:“你闭嘴,你还有脸护着他,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戴家郎的头皮被欧阳云苏扯的生痛,再也忍不住了,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欧阳云苏揪着头发的那只手,用力拧了一下。

只听欧阳云苏一声惨叫,整个身子被甩在了床上,嘴里呜呜乱叫,两条腿在床上一阵扑腾。

唐婉一看,嘴里骂了一声“该死的”,然后急忙一把推倒了戴家郎,扶着母亲坐起身来。

欧阳云苏似乎有点失神,握着一只手腕,嘴里不停喘息着,一边咒骂着:“这小畜生,小畜生……”

嘴里咒骂着,一瞥眼看见戴家郎已经跳到了床下,正在胡乱地往身上穿衣服,忍不住又想扑上去厮打,结果身子被唐婉紧紧抱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戴家郎穿好衣服逃了出去。

正文卷 第257章 鬼迷心窍

听见外面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唐婉这才松开了母亲,一边晕着脸穿上衣服,一边抱怨道:“妈,你有病啊,这不是自取其辱吗?难道你还打得过他?”

欧阳云苏似乎回过神来,伸手就想给女儿一个耳光,可举起来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骂道:“他不要脸,难道你也不要脸了吗?”

唐婉跳到地上,一边提起裤子,一边哼哼道:“我跟他又不是第一次,怎么就不要脸了,我现在可只有他一个男人,难道你想让我守活寡吗。”

欧阳云苏骂道:“那你们就死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干去,谁让你把他带我家里了?你这不是成心气我吗?”

唐婉笑道:“妈,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这是你家,也是我家,再说,他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你也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发脾气。”

欧阳云苏瞪着女儿质问道:“什么原因?要不是你勾引他的话,他能找到这里来?”

唐婉也不生气,穿好了衣服,拿过一把梳子梳理着头发,一边嘟囔道:“他本来是想两找你的。”

欧阳云苏一愣,疑惑道:“找我?这畜生找我干什么?”

唐婉瞥了母亲一眼,说道:“今天周继尧突然交给他两根头发,秘密派他去市做dna检测,他担心周继尧有可能会做亲子鉴定。”

欧阳云苏一听周继尧要做亲子鉴定,顿时顾不上再生气了,急忙说道:“你不是说周继尧想做亲兄弟的鉴定吗?”

唐婉犹豫道:“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他并没有告诉戴家郎那两根头发是谁的,如果是两个孩子的头发也就罢了,万一其中一根是周继尧自己的呢?”

“周继尧怎么会想到去市鉴定呢?”欧阳云苏惊疑道。

唐婉担忧道:“这因为这样,我们必须先弄清楚那两根头发究竟是谁的,否则姨妈也没有办法挽回结局。”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刚才留下了两根头发的副本,还是赶紧拿去让姨妈检测一下。

戴家郎明天去市,起码要在那边待几天,我们这里的结果应该先出来,如果确实是两个孩子的头发,那就万事大吉,万一周继尧做的是亲子鉴定,另外一根头发多半是小娟孩子的,你应该知道会检测出什么结果。”

欧阳云苏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把那两根头发拿来我看看。”

唐婉急忙把两根头发拿过来,欧阳云苏把两根头发放在了一张白纸上,然后走到窗户跟前仔细看了好一阵,扭头冲女儿骂道:

“蠢货,居然连婴儿的胎毛都看不出来,这哪像是成年人的头发,我看,那个小畜生纯粹是想找个理由来家里跟你鬼混。”

唐婉一脸狐疑道:“妈,你可看清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胎毛没有这么黑的。”

欧阳云苏嗔道:“难道你见过小娟的孩子吗?你舅妈前些日子去周家镇看过孩子,说是生下来就有一头浓密的头发。”

唐婉楞了一会儿,好像还是有点不放心,说道:“戴家郎说周继尧的头发也比较细,如果只是头发稍的话,未必看的出来。”

说实话,欧阳云苏这辈子也只生了唐婉一个孩子,虽然有经验,但也不是太自信,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不是成年人的头发,不过,让你姨妈先检测一下倒也有必要,起码先有个思想准备。”

唐婉说道:“戴家郎也是这个意思,等我们这里的结果出来之后,马上就告诉他。”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万一周继尧做的是亲子鉴定,这小子会不会永远不回来了?”

唐婉似乎察觉到母亲似别有用意,警告道:“妈,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事找事啊,别忘了,你这边的结果戴家郎也未必会相信,他在那边肯定也会做检测,不可能被你编造的结果吓跑。”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留着这畜生究竟是个祸根,你可别为了图一时之快养祸为患,有些该了断的事情绝对不能犹豫不决,我从你爸那里听说了一些他这次在二道河的事情,难说今后会不会给我们惹是生非。”

唐婉急忙问道:“我爸怎么知道他在二道河的事情?”

欧阳云苏好像不愿意谈这件事,敷衍道:“你爸在那边还有很多老部下,听说这畜生这次在那边招惹了不少是非,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唐婉问道:“是不是阴阳合同的事情?”

欧阳云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唐婉迟疑了一阵,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上次去二道河办事的时候跟他在老宅子睡了两晚上,没想到竟然被什么人看见了,戴家郎说有人用这件事威胁他,而这些人和一份阴阳合同有牵连。”

欧阳云苏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唐婉摇摇头,说道:“其他的也没说什么。”顿了一下,又说道:“听戴家郎的意思,那份阴阳合同牵扯到拆迁户补偿金的一个巨大漏洞,就连周继尧也无心过问。”

欧阳云苏好一阵没说话,最后说道:“这混蛋一点都不安分,整天招惹是非,早晚会有祸端。

眼下虽然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但你应该渐渐远离他,如果真想找个男人的话,也要找个正经人。

只要你不正式结婚,即便周继尧知道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将来你和小娟的孩子长大,那时候周继尧还要看你的脸色呢。”

唐婉抱怨道:“妈,戴家郎已经是我们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了,即便我和小娟不再跟他来往,但彼此之间还是存在各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别说是现在,即便将来他也随时能够让我们的整个计划破产,你为什么就非要跟他过不去呢,再说,我如果再去找别的男人,岂不是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更复杂?”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只要不牵扯到婚姻,有什么复杂的,随时都可以分手,反倒是戴家郎最终有可能尾大不掉,别忘了两个孩子都是他的种,别说周继尧现在还把控着整个公司,即便他入土了,两个孩子的身世也绝对不能公开,否则最后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唐婉辩解道:“我不相信他会跟自己的两个孩子过不去,说实话,要不是他暗中保护,小娟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了。

现在虽然孩子是顺利生下来了,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暗算,戴家郎现在很受周继尧的信任,难说不会重用他,有他在起码也多了一个照应,你为什么就容不下他呢。”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我不否认这小子确实很能钻营,说实话,我也没有料到他居然能把周继尧这个老狐狸哄得团团转,按道理这对我们确实是一件好事。

但你只是看到了问题的一个方面,殊不知周继尧对他的重用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隐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唐婉嘟囔道。

欧阳云苏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周继尧还能怎么重用他?当年的孙乾不是周继尧的心腹吗?最后结局怎么样?

戴家郎这种角色对周继尧来说只有一种用处,那就是为他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旦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成为替死鬼,难道你还指望周继尧让他当公司的副总经理?”

唐婉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说道:“戴家郎又不是没脑子的人,难道他会替周继尧去杀人放火?”

欧阳云苏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他没这个胆子?只要周继尧出得起钱,他什么事情都会干。”

唐婉摇摇头说道:“戴家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穷困潦倒,所以有可能会铤而走险。

可眼下不一样了,他手里并不缺钱,光是这一次从二道河回来周继尧就奖励了五十万,现在即便离开公司也照样活得下去,不太可能为了钱去干违法的事情。

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只要我们的计划能够成功,他根本就不用为钱发愁,就算为了两个儿子考虑,他也不会被周继尧利用。”

欧阳云苏气哼哼地说道:“你这死丫头真是鬼迷心窍了,既然不听我的话,我也不想在浪费吐沫,反正我提醒你,你和小娟如果继续跟他保持这种暧昧关系,早晚一天会让周继尧产生疑心,那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唐婉嗔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怎么样,起码不能窝里斗,妈,我可警告你啊,千万别暗中算计戴家郎,否则他可不一定会看我的面子。”

欧阳云苏骂道:“哎呀,你这死丫头倒是威胁起我来了,就凭他也配跟老娘斗,没准让他喝洗脚水呢。”

顿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不管怎么说,从现在起,你绝对不能跟他再上床了,你不要脸,我和你爸还要脸呢。”说完,想起刚才被戴家郎一屁股坐在脸上的情形,忍不住胀红了脸,转身跑了出去。

正文卷 第258章 意外发现

就在戴家郎从二道河回来的第三天早晨,随着一阵阵警笛声,十几辆警车分成两队从市局刑警队和二分局出发直扑二道河。

一队人马由二分局局长段一峰指挥直接来到了二道河工程总指挥部,赶在上班之前查封了总指挥部的财务室。

另一队人马由市局副局长廖明亮指挥赶到了二道河房产局,查封了拆迁办在这里的档案室。

而祁菲则在天亮之前就赶到了二道河区公安局,在已经等候在这里的五六名刑警的配合下突袭了一个高档住宅区,抓捕了尚在睡梦中的徐瑞军,并且立马带回市局进行审讯。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内,警方在有关部门的配合下,对保存在二道河总指挥部财务部的拆迁协议以及补偿款发放账目进行了审计。

并且对房产局存档的一千多拆迁户的补偿协议跟户主进行了核对,从中发现了一百多份阴阳合同,牵扯到两千多平米、近一个亿补偿款的漏洞。

市局局长陆涛分别向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汇报了案情,鉴于案情重大,拆迁户情绪激动,上级领导指示要严查本案,不管牵扯到什么人,都将严惩不贷。

紧接着,二道河区一名主管拆迁的副区长、房产局一名主管副局长以及刚刚调到市房产局工作的李永亮被警方逮捕。

李永亮很快就交代了自己伙同殷永新制造阴阳合同从中牟利的犯罪事实,不过,他也只交代了殷永新,并没有扯到别人。

而殷永新在事发前几天已经畏罪跳楼自杀,在他家里找到了六百多万藏匿的现金,剩余的巨额赃款却去向不明。

工程总指挥部的高层也受到了审查,不过,并没有发现王启明等高管有不法行为,因为总指挥部的财务只负责按照拆迁办的协议放款,并没有签过一份协议,所以阴阳合同的事情跟他们扯不上关系。

但所有罪名都可以赖在死人殷永新身上,可补偿款的巨额黑洞必须对社会有个交代。

除了殷永新家里找出来的六百万现金之外,那名副区长主动交出了五百万,房产局的那名副局长也交出了三百多万,其余的钱却查不到一点线索,案情暂时陷入了僵局。

尽管这件事没有牵扯到总指挥部的高层,可周继尧还是异常愤怒,他把王启明和几个副总指挥召回公司劈头盖脸地大骂了一顿。

然后召开了公司的高层会议,决定免去王启明总指挥的职务,让公司副总裁卢刚接替了他的职务,同时唐婉受到了重用,被任命为副总指挥,主管财务。

同时,周继尧还做出了一个“可歌可泣”的决定,那就是在警方彻底追回赃款之前,为了安抚受损拆迁户的情绪,他主动拿出一个亿的资金补偿拆迁户的损失。

这个决定得到了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赞许,媒体也做了大肆报道,没几天,周继尧就拿到了一家银行的十个亿的低息贷款。

然而,市公安局局长陆涛却心知肚明,他知道肯定有更高层的政府官员卷入了阴阳合同的案子。

那个副区长、副局长以及殷永新、李永亮只不过是台前人物,真正的大人物却躲在他们的身后。

遗憾的是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先走到这一步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保护了“人民群众”的利益,这个政治意义甚至比追回赃款还要重大。

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个案子来透视二道河区公安局长罗玉梅的车祸似乎更加耐人寻味。

尽管目前还没有证据,但他怀疑罗玉梅很有可能掌握了比阴阳合同更重要的贪腐证据,直接威胁到了整个利益集团,所以,这起车祸很有可能是一次阴谋。

根据戴家郎提供的情况,被祁菲抓捕的徐瑞军似乎是个重要角色,根据戴家郎说法,罗玉梅临死前就已经暗中对徐瑞军进行监控了。

不过,在经过几轮突击审讯之后,徐瑞军只承认自己确实贩卖过拆迁户的产权证,但他既没有授意谁盗窃,也没有参与阴阳合同的案子,更不清楚殷永新、李永亮买去产权证做什么用。

为了查清徐瑞军的社会关系,祁菲先后两次去二道河区,经过走访排查,在一个偏僻的小区里发现了徐瑞军的一处秘密住所,并在一台电脑里发现了一个账本。

账本显示,就在案发前不久,徐瑞军曾经放出去两笔贷款,分别是四千万和五千万,而贷款人却是一家在商业银行拥有多个账户的名叫祥瑞投资的公司。

随后这两笔钱转到外省多家银行的账户,最后被拆分成一笔笔小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要想弄清楚这些钱的最终归宿,恐怕只能搞人海战术了,即便这样也不一定能查出结果。

因为很多账户使用的都是虚假信息,起码商业银行的这家祥瑞投资机构就是登记在一个摸不着看不见的隐形人名下。

商业银行的工作人员都不记得是什么人来办理了这几个账户,并且后来也没有人来办理过业务,一切款项都是在网上完成的。

当然,徐瑞军的态度一直都很强硬,他解释说这些钱都是民间集资的款项,人家把钱交给他完全是出于信任,属于商业秘密,除非警方能够证明这笔钱有问题,否则,他不能透露这些客户的姓名。

“那你能说说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吗?”最后祁菲拿出了杀手锏。

徐瑞军先是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玉佩仔细看了一阵,最后不确定道:“你确认这块玉佩是我的吗?我这人喜欢玉石,家里有不少呢。”

祁菲瞪着徐瑞军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玉佩,我们拿到玉石店让人看过,价格起码在一万以上,并且,我们是在你那个秘密住宅找到这块玉的。”

徐瑞军不屑地笑道:“万把块钱的玉佩在我看来也就一般,这种价钱的玉佩我家里还有不少,总归都是通过各种途径买来的,怎么?难道这是赃物?你该不会狐疑我会去偷一块玉佩吧?”

祁菲盯着徐瑞军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这块玉佩只是一件失窃的赃物的话,我都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浪费吐沫。

不错,这块玉佩确实是赃物,但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赃物,而是牵扯到一件绑架案。

实不相瞒,我们已经证明,这块玉佩是受害人被绑架时随身携带的玉佩,它怎么会到你的手里?”

徐瑞军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一脸冤屈道:“哎呀,警官,冤枉啊,我确实喜欢收藏玉佩,可也没必要为了玉佩去绑架一个人吧?

说实话,我一时还真想不起这块玉佩是从哪里买来的,但我可以肯定绝对跟什么绑架案无关,我确实是花钱买来的。”

祁菲哼了一声道:“除非你能说清楚这块玉佩的来路,否则,就凭涉嫌绑架这一条,我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瑞军摇摇头说道:“我说不清楚那是因为我确实忘记了,但你们也不能往我头上栽赃,说实话,我甚至怀疑这块玉佩是你们故意放在我家里的。”

祁菲气哼哼地说道:“那你就死撑着,只要你说不清楚这块玉佩的来路,你就别想出去,我劝你别抱侥幸的心理,我们迟早会搞清楚。”

顿了一下,凑近徐瑞军小声说道:“我还可以向你多透露一点,我说的那个绑架案中的受害人是周继尧的孙子,当时他只有四五岁。

周继尧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虽然他孙子后来被找回来了,可他对绑架过他孙子的人肯定念念不忘。

如果他知道在你家找到了这块玉佩的话,即便你躲在牢里面最终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何况你也有老婆孩子呢。

也许你确实没有参与过绑架,但你肯定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你一时想不起来也不要紧,你还有时间慢慢想。”

徐瑞军怔怔楞了一阵,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不用想,肯定是我什么时候从什么人手里买来的,周继尧又怎么样?他也不能凭一块玉佩就认定我绑架了他的孙子。”

祁菲心里明白,徐瑞军肯定也算是道上的人,即便他知道谁绑架了小虎,恐怕也不敢说出来,毕竟,道上的规矩有可能比周继尧更加可怕,何况,有可能他本人就跟绑架案有关,所以,要想让他开口,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能找到更加确凿的证据。

祁菲只要有一点机会就想把周继尧往火里推,在徐瑞军这里得到不答案之后,她直接去公司见了周继尧。

“你们是在哪里找见的?”这块玉佩虽然是唐斌夫妇送给孙子的,可从小戴在脖子上,周继尧自然认识,虽然绑架案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还是一脸震惊地问道。

“在二道河拆迁案中我们还逮捕了一个靠骗取拆迁户产权证牟利的嫌疑人,他和殷永新也有关系,这块玉佩就是在他的一个秘密住处发现的。”祁菲不冷不热地说道。

周继尧一脸惊讶道:“这么说绑架案已经被你们侦破了?”

正文卷 第259章 坏消息

祁菲摇摇头,说道:“这个人不承认参与了绑架案,他坚持说玉佩是买来的,但我们不太相信他的话。、

这块玉佩流落到他手里的几率非常小,绑架者不太可能冒着风险卖受害人随身携带的物品,除非是穷极了。

所以,徐瑞军即便没有参与绑架案,但很有可能是个知情者,说实话,他本人也不是一个干净的人。”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我非常感谢你们警方一直没有忘记我孙子的案子,不过,你说的这个名字我也很陌生,确实帮不了你什么忙。”

祁菲说道:“我来这里倒不是指望你帮什么忙,而是总觉得当年的绑架案太过离奇,怀疑参与者中会不会有你们熟悉的人。

毕竟,你和唐书记当年都在二道河待过,也许你可以侧面问问你的亲家,看看他是不是对这个人有印象。”

周继尧说道:“我在二道河的时候,这个人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这个名字确实很陌生,当然,有机会我可以问问我的亲家,毕竟,我们也希望这个案子最终能水落石出。”

周继尧嘴里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祁菲刚走,他就把赵宇叫到了办公室,两个人在里面密谋了十几分钟,赵宇才从办公室出来,并且当天晚上就亲自带着两个人到了二道区。

戴家郎这几天待在市忙着帮周继尧“排除绿帽”的嫌疑,对二道河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期间虽然跟梅向月通过几次电话,可毕竟不好在电话里商量这种事,倒是唐婉在第四天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唐婉是那种不太比较心大的女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光顾着自己快活而弄丢儿子了,所以,虽然给戴家郎带来的坏消息也让她自己忧心忡忡,可还是要让戴家郎决定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戴家郎可没心情跟唐婉猜谜团,说实话,这几天他在宾馆里总是坐立不安,焦急地瞪着欧阳云仙那边检测的结果。

所以,也顾不上什么好消息坏消息了,急忙说道:“那我还是先听坏消息。”

没想到唐婉好像吊胃口,说道:“还是先说好消息吧,告诉你,二道河炸锅了,阴阳合同的事情已经被警方查出来了。

听说抓了好几个人,贪污的拆迁款一个多亿,周继尧震怒,王启明已经被撤职,卢刚接替了他的职务,我被任命为副总指挥,主管财务。”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骂道:“你这贼婆娘怎么突然喜欢当官了?这算什么好消息?难道忘了我那天跟你说的话了吗?万一那些人怀疑是我告密的话,说不定真会把我们那点事抖出来。”

唐婉哼了一声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个案子是陆涛亲自坐镇,就凭你也掀的起这么大的风浪?”

随即小声说道:“其实陆涛好像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被抓的只是几个小喽啰,大人物一个没露面,就连赃款都没有追回来。

实际上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躲在背后的人可能正暗自松了一口气呢,毕竟,这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如果真是你干的,他们还要感谢你呢。”

戴家郎怔怔楞了一会儿,嘟囔道:“那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起码以后我要大老远跑二道河去干你了。”

唐婉骂了句“不要脸”,随即说道:“听好了,你最害怕的事情来了,我姨妈已经有结果了,那两根毛没有任何遗传关系。”

戴家郎一听,吃惊道:“你说什么?难道周继尧做的是亲子鉴定?”

唐婉继续说道:“幸运的是,那两根毛都是成年人的,并没有孩子的,说实话,连我妈也搞不清楚周继尧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戴家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小声道:“他该不会是暗中检测自己和哪个女儿的dna吧。”

唐婉说道:“有可能,我姨妈说两根头发都是成年人的头发,并且我姨妈那里有周继尧的遗传物质样本,那两根头发里面确实有一根是周继尧自己的,你说,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戴家郎呆呆地楞了一会儿,一脸狐疑道:“我还真想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怀疑其中一个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

唐婉小声道:“所以,我妈让我告诉你,你就规规矩矩把那份鉴定做了,然后如实向周继尧汇报,记住,可千万不能自作主张隐瞒什么,鉴定的人跟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我们总要搞清楚周继尧的意图吧?”

唐婉嗔道:“怎么搞清楚?除非亲自问他,既然这件事跟我们孩子没关系,你就没必要操这么多的心,周继尧的心思谁能猜得到?我妈怀疑周继尧会不会是检测自己和朱芸璐女儿的亲子关系。”

戴家郎惊讶道:“不会吧,我听说周继尧已经把母女都上过了,现在做鉴定岂不是晚了?”

唐婉嗔道:“少胡说八道,难道你亲眼看见的?不过是道听途说,也许现在他要考虑财产分割了,所以想确认一下朱仙玲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当然,他也有可能怀疑自己某个女儿的身世,总归这事不用我们操心。”

“哎呀,万一是周玉冰怎么办?”戴家郎吃惊道。

唐婉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少多管闲事了,即便周玉冰不是周继尧亲生的,他也不会因为你上过她就把女儿嫁给你,周继尧也就是想做到心里有数,即便哪个女儿不是亲生的,他也不可能跟蒋碧云翻脸,更不会公之于众。”

戴家郎见唐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骂道:“你懂个屁啊,我可把赌注都压在周玉冰身上了。”

“什么赌注?唐婉惊讶道。

戴家郎见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在周家三姐妹中我跟周玉冰关系最好。”

唐婉笑道:“那当然,毕竟一张床上睡过嘛,不过,我猜应该是周玉婷或者周琳,她们两个跟你周继尧长的最不像,周玉婷像蒋碧云,周琳跟谁都不像,反倒是周玉冰和周继尧有点相像。”

戴家郎没心思再和唐婉讨论这个问题,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在周玉冰那里的巨额投资,万一周继尧发现周玉冰不是亲生的,那自己的投资岂不是增大了不少风险?

唐婉见戴家郎不出声,继续说道:“有件事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戴家郎警觉道。

唐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次去二道河上任想带你一起去,我可以向周继尧推荐你去那里当个经理。”

戴家郎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说道:“你疯了?这不没事找事吗?再说,我刚刚回来,那边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你这婆娘不是把我往火里面推吗?”

唐婉吃吃笑道:“看把你吓的,我这是举贤不避亲呢,正因为你在那里待过,熟悉情况,我才会向周继尧举荐你呢,又不是徇私情,大方一点,反而不会让周继尧疑神疑鬼。”

戴家郎急忙说道:“不去不去,你少没事找事啊,你是副总指挥,又不像我那样长期住在那里,如果实在熬不住的话,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安排你过过瘾。”

唐婉呸了一声道:“你别自作多情了,说实话,我这可是完全为了你考虑,你想想,在周继尧身边你能干什么?无非是跑跑腿,永远都没有前途,跟着我去二道河待上一两年,今后说不定真能当个副总指挥呢。”

戴家郎的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说道:“不去不去,我宁可在周继尧身边跑腿,我的前途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唐婉气哼哼地说道:“算我狗咬耗子。”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贼婆娘。”

然后坐在那里沉思了好一阵,最后拿起手机拨打了周玉冰的号码,做贼似地说道:“你这两天有空吗?”

周玉冰笑道:“哎吆,终于露面了,怎么一回来就不见人影了?”

戴家郎小声道:“我在市出差,过几天才能回去。”

“怎么?找我有事?”周玉冰问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如果能脱身的话最好来一趟市,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

“什么重要的事情?”周玉冰问道。

戴家郎哼哼道:“电话里不方便说,并且你来这里最好别让人知道。”

周玉冰轻笑一声,嗔道:“你这小混蛋是不是又寂寞了?”

戴家郎正色道:“我不跟你开玩笑,确实有要紧事。”

周玉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吧,那我下午动身,晚上就能赶到了,你发个地址给我。”

顿了一下,又说道:“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邓老大已经保外就医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回到监狱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这倒是他的造化,丢了一条胳膊,少坐几年牢。”

周玉冰谨慎道:“但他每次看见自己少一条胳膊的时候,很可能就会想起你。”

戴家郎一脸无奈道:“他要是总惦记着我,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不让他惦记吧,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把他忘了。”

周玉冰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担心你把他忘了。”

正文卷 第260章 公然开房

戴家郎和唐婉、欧阳娟的关系属于禁忌,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可他和周玉冰的关系就不一样了。

尽管也不能肆无忌惮,可也没必要刻意遮遮掩掩,因为即便传到周继尧耳朵里,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所以,戴家郎虽然让周玉冰悄悄来市见面,可也没怎么担心被人看见,而是公开把周玉冰约到了他在宾馆的客房。

两个人已经有些时候没有亲热过了,而周玉冰好像这段时间也没有找到新的“猎物”,正自“欲火焚身,”。

既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里还控制得住?一进门就甩掉了高跟鞋,都顾不上问问戴家郎究竟找自己有什么急事,两个人已经在床上滚做一团了。

半个小时之后,这场激烈的肉搏才结束。

“你如果把我骗到这里只是干这事的话,今晚跟你没完。”周玉冰娇喘吁吁地爬起身来嗔道。

戴家郎拍拍周玉冰的肥臀,笑道:“我没打算完啊,等我抽支烟,咱们接着来。”

周玉冰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少贫嘴,说,究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我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赶过来?”

戴家郎慢吞吞地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深深吸了一口,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周玉冰不停地打量。

周玉冰晕着脸拉过床单遮住了身子,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戴家郎谄笑道:“我不是看你的身子,而是看你的脸。”

周玉冰狐疑道:“我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有人说你们三姐妹只有你的相貌跟董事长有点相像,可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周玉冰骂道:“你神经病啊,难道大老远把我叫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戴家郎没出声,从床头柜上的旅行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材料递给了周玉冰,说道:“你先看看这个,我们再慢慢聊。”

周玉冰一脸狐疑地接过材料,嘟囔道:“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说完,低头看起来,不一会儿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说道:“好像是一份亲子鉴定书啊,这是……这是谁的,怎么还是匿名啊。”

戴家郎喷出一口烟,说道:“这份鉴定书的结论是两个被鉴定人之间不存在亲子关系,准确点说,不存在父女关系。”

周玉冰的脸慢慢变了,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盯着鉴定书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吃惊道:“怎么?难道这是我爸让你做的?”

戴家郎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绝对机密,我来的时候,你爸说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原本我不应该向你透露。

不过,我犹豫再三,还是想让你知道一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你爸非把我宰了不可。”

周玉冰呆呆地楞了好一阵,最后疑惑道:“那我爸究竟是怀疑我们姐妹三个里面的哪一个不是他亲生的呢?”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难道你自己心里也没有一点逼数?”

周玉冰放下那份材料,从戴家郎的烟盒里面摸出一支烟点上,眯着眼睛抽了好几口,才茫然道: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家庭成员之间有什么问题,我妈一辈子循规蹈矩,绝对没有什么绯闻。

虽然我爸在生活中很霸道,但他们的夫妻感情还是不错的,我爸怎么会突然怀疑哪个女儿不是亲生的呢?”

戴家郎也茫然道:“我也说不清楚你爸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让你心里有所准备,毕竟,这份鉴定有可能改变你爸对财产的最终处置方式。”

顿了一下,警告道:“这件事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回去问你妈啊。”

周玉冰嗔道:“我又不是傻逼。”顿了一下,一脸不解道:“好端端的,我爸怎么忽然就想起做亲子鉴定了呢,难道我妈真的外面有男人?”

戴家郎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妈在外面有男人几乎是铁板钉钉子,只是数量多少而已。”

周玉冰猛地扭头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放屁。”

其实,戴家郎的话没说完自己就后悔了,急忙笑道:“我可没证据啊,不过,你爸虽然对你妈不错,可他外面乱搞女人,甚至都不太在家里住。

你妈也是个女人,自然会感到寂寞甚至气愤,所以,在外面找个男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她应该十分谨慎,所以你爸并不知情。

可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许你爸什么时候突然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起了疑心,要不然他怎么会心血来潮怀疑自己的某个女儿不是亲生的?”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我最小的妹妹都二十四岁了,按照你的说法,我妈岂不是二十多年前就出轨了?如果按照我的年龄来算的话,难道我妈跟我爸刚结婚不久就外面有男人了?”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我也不能做出什么结论,告诉你只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不过,我个人反倒更倾向于你的身世有问题。”

周玉冰坐直了身子瞪着戴家郎质问道:“你有什么根据?”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你瞪着我干什么?我还能有什么根据?不过是帮你分析一下各种可能性罢了,你如果不高兴我就不说了。”

周玉冰楞了一下,随即爬进戴家郎的怀里,哼哼道:“我不是不高兴,只是这事确实太突然了,你怎么想的尽管说。”

戴家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据我所知,你妈嫁给你爸的时候,你爸已经是功成名就了,虽然没有现在辉煌,可也是一个大款了。

所以,我认为你妈嫁给你爸之后应该不敢再找男人,即便有男人也应该是在几个女儿长大之后。

但她嫁给你爸之前就很难说了,这么看来,反倒是后来生的两个女儿应该没问题,但你很有可能是你妈以前那个男人的种。

算算时间,肯定是你妈在嫁给你爸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只是时间比较模糊,所以你爸就把你当成了他的亲生女,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今天他才怀疑你。”

周玉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妈一开始就给我爸带了绿帽子?”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说只是一种可能性,如果你爸怀疑你的话,那只能这么解释,毕竟,你妈不可能刚和你爸结婚就出轨吧。

不过,这也是唯一解释,如果不是我说的这种情况,那你就可以放宽心了,我猜测应该是你妈后来出轨了,那值得怀疑的就是你的两个妹妹,如果你家老二是个野种的话,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大好事。”

周玉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问道:“你来之前难道我爸就没有透露一点风声?”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没有,实际上我还以为你爸是对欧阳娟刚出生的孩子有什么疑虑呢,可没想到做的竟然是父女关系。”

周玉冰沉默了好一阵,哼了一声道:“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就算现在知道也晚了,周家的家业又不是他一个人创下的,难道他还能让我一无所有?”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如果情况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倒确实有必要提前做点准备了。

我爸这人最恨老婆出轨,这在他看来是不可原谅的事情,如果我跟他真的没有父女关系的话,很难说他会不会采取极端手段,所以,我也不能冒险,万一我真的不是他亲生的呢?”

戴家郎急忙说道:“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不过,这个人真是你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周玉冰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即便没有这件事,我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我知道老二的野心。

说实话,如果让她掌控了公司的话,我最多也只能是一个高级打工仔,所以,我必须为自己留下一块自留地,今后也就没必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你这块自留地目前有多大?”戴家郎谨慎地问道。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说道:“实际上我注册了一家自己的投资公司,眼下这家公司只有四个股东。

除了我自己投资了一个亿之外,我妈投资了五千万,我家老三也投了两百万,再加上你的四千万,注册资金总共一亿九千两百万。

目前我把这些钱以法人入股的方式参股好几家公司,其中还控股一家进出口公司,这些资产跟我爸没有任何关系。”

戴家郎惊讶道:“你自己拿来这么多钱?你妈那五千万难道不是你爸的钱?”

周玉冰说道:“按照我爸的规定,我和老二没有权力私自动用公司超过一千万的资金,可酒店行业和娱乐行业不一样,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的现金,这么多年难道我还凑不一起一个亿?

其实我爸也心知肚明,只是酒店娱乐业这一块这些年我都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要不然老二为什么眼红呢?

至于我妈的五千万,好像跟我爸也没什么关系,那笔钱是她和我姨妈两个人的投资,至于老三那二百万,也就是小打小闹,谁知道她是从哪里骗来的,放在我这里也就是为了赚点零花钱,眼下你可是第三大股东呢。”

戴家郎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即便你跟你爸闹翻,我那笔钱也跟他没关系?”

正文卷 第261章 声东击西

周玉冰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随即狠狠掐了他一把,骂道:“你这混蛋,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把我骗来了,原本还以为你真的是在为我担心呢,搞了半天原来是在担心自己的钱?”

戴家郎谄笑道:“还不一样吗?咱们两个已经融为一体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周玉冰白了戴家郎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前些日子喻后红还来财务查过账,只是也没有查出什么?”

戴家郎谨慎道:“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周玉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倒也不是光查酒店,老二那边好像也查了,我猜测可能跟二道河的案子有关系。”

戴家郎急忙问道:“二道河的案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周玉冰瞥了戴家郎一眼,问道:“二道河的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戴家郎笑道:“跟我当然没关系,不过,我也隐约听到过什么阴阳合同的事情。”

周玉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是太了解,反正这里面水很深,我爸召开了一次董事会,把王启明给免职了。”

戴家郎谨慎道:“听说王启明背后有靠山啊。”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他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不追究他的责任算是很给面子了,他自己应该也心知肚明。”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问道:“难道你爸在董事会上就没有提到我?”

周玉冰把脑袋凑到戴家郎面前盯着看了一会儿,笑道:“哎吆,你算什么大人物啊,居然开始异想天开了?”

戴家郎胀红了脸,怏怏道:“我的意思是他总要给我安排和职位吧?”

周玉冰笑道:“董事会上讨论的人事安排起码是副总裁一级的职务,你算哪根葱啊,你连个部门经理都不是。”

顿了一下,嘲笑道:“对了,我怎么忘记了,你曾经是二道河总指挥部的副总指挥呢。”

戴家郎倒在床上,愤愤地说道:“什么狗屁副总,老子还不稀罕呢。”

周玉冰急忙也躺下来,滚进戴家郎的怀里,笑道:“不过,你将来倒是有资格加入我的董事会,没准我会安排个副总职务给你干干。”

戴家郎有点沮丧地说道:“我看,你爸还真把我当成一个替他跑腿的了。”

周玉冰哼了一声道:“你还不满足吗?现在你在他眼里比我们这些当女儿的还要信任,要不然怎么就派你来这里偷偷做鉴定呢?”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这种破事我还不想知道呢,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周玉冰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过,你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将来的职业规划了,这样跑腿总不是个事。

不过,凭你的文化水平和资历,我爸应该不会考虑让你进入公司高层,最多也就是当做一个受信任的人帮他办点私事。

正如你说的那样,私事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实际上像你这种角色这些年在公司来来去去的多了,最终都待不长久。”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岂止待不长久?孙乾连命都送掉了呢。”

周玉冰听了戴家郎的话,马上就沉默了。

戴家郎急忙说道:“我可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找个正经岗位锻炼一下自己,将来也能成为一名公司的管理人员。”

周玉冰说道:“我倒不觉得你缺乏管理能力,而是文化水平制约了你的业务能力,别看你这一次成功解决了二道河的拆迁问题,但跟你的业务能力没有关系,你还缺乏职场必备的一些专业知识。”

戴家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哼哼道:“我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能再去学校读书吧,再说,你爸有什么文化?还不是凭着老谋深算才混到了今天的地步?

对我来说,社会就是最好的学校,就像你爸一样,他上过几年学?实际上他所有的本事应该是在二道河卖保健品的时候学来的。”

周玉冰惊讶道:“哎吆,这你都知道啊,但你必须搞清楚,我爸在二道河是创业,而不是替人跑腿。”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现在倒也没必要替人跑腿,也没必要看谁的脸色,每天躺在家里就有吃有喝了,不过,你看上去也不像这种人,所以,总要学点本事将来管理自己的那笔钱吧。”

戴家郎把周玉冰搂在怀里,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能不能在你爸面前推荐我一下?”

“你想去哪儿?”周玉冰问道。

戴家郎犹豫道:“其实我对酒店娱乐业挺有兴趣,你推荐我去你酒店当个副总,将来就跟你学管理酒店。”

周玉冰没出声。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你要是觉得副总不合适的话,先当个大堂经理也行,我就不信没有出头之日。”

周玉冰犹豫道:“给你一个酒店的副总也不算过分,只是我爸应该不会答应,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你从我这里要走了,我总觉得他对你应该会有安排。”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安排个屁呢,我原本解决了二道河的难题之后,他会给我一个具体的职务呢。

没想到他给了我五十万块钱就算是打发了,在他眼里,我不管干什么都是为了钱,只要给钱,我就会替他干任何事情。”

周玉冰嗔道:“怎么?五十万你还嫌少?他对你算大方了,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一年也未必有五十万呢。”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可我现在是缺五十万块钱的人吗?”

周玉冰嗔道:“哎吆,你现在的心可真大啊,别忘了,你那四千万块钱并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而是天上掉下来的。

如果不是运气的话,你现在还是一无所有,我爸给你的这五十万起码是你凭着自己本事赚来,严格说来,应该比中大奖更有实际意义。”

听完周玉冰的话,戴家郎不出声了,过了一会儿,嘴里哼哼唧唧地爬到周玉冰的身上,哼哼道:“女人真是一所学校啊。”

第二天,周玉冰和戴家郎分别开车回到了南召市,戴家郎当然是第一时间跑去向周继尧汇报。

不巧的是喻后红正好在董事长办公室,不过,这一次周继尧主动让喻后红离开了,戴家郎注意到喻后红出门的时候一脸狐疑的目光。

他猜想自己和周继尧偷偷摸摸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她肯定认为自己在帮周继尧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戴家郎把那份鉴定报告放在了周继尧面前,不过,并没有出声。

没想到周继尧并没有翻开鉴定报告,而是拿起抽了一半的雪茄慢腾腾地点上了,然后抬头看了戴家郎一眼,问道:“怎么不说话?”

戴家郎一脸严肃地样子,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董事长,奇怪了,检测的结果竟然是没有任何关系。”

“哦?”周继尧瞥了戴家郎一眼,见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忽然一阵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戴家郎说道:“很好,很好。”

戴家郎一头雾水,不明白周继尧为什么会哈哈大笑,更不明白他嘴里的“很好”是指检测的结果很好,还是自己的事情办的很好。

“董事长,会不会是检测的时候出了什么错误,怎么会没有任何关系呢?”戴家郎装作闷逼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周继尧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又慢慢吐出厌恶,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任何关系这就对了,据我所知,dna检测再牛逼,也没法检测出夫妻关系。”

戴家郎楞了一下,疑惑道:“夫妻关系?”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不错,那两根头发里面其中一根是在我老婆的床上找来的,另一根是我的,你说,怎么能检测出什么关系呢?”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好一阵,随即恼怒道:“董事长,你这……这不是开玩笑吗?白白花了一万块钱。”

没想到周继尧并不生气,反而站起身来拍拍戴家郎的肩膀说道:“一万块钱用来证明一个人的诚信和忠诚花的一点都不冤枉,等一会儿去找财务报销吧。”

戴家郎好像有点糊涂,还是不明白周继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道:“可我不明白……”

周继尧摆摆手,在办公室一边走来走去,一边严肃地说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人性的险恶啊。

对我来说,做亲子鉴定并不是一件容易下决心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可以到处招摇的事情,必须非常谨慎,非常小心。

而这件事我却不能亲自去做,所以,只能派自己信得过的人代劳,可就是这个我信得过的人曾经骗了我好多年啊。”

戴家郎吓了一跳,虽然没有明白周继尧说的话,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次鉴定应该是周继尧对自己的另一次考验。

很显然,周继尧曾经被人骗过,所以这一次先拿蒋碧云的一根头发和他自己的头发做检测,让自己误以为是两个小孩的头发。

如果自己为了某种目的或者被人收买的话,很有可能会给他一个假的鉴定结果,所以,他故意设下这个圈套,就看自己钻不钻了。

“谁,谁骗了董事长?”戴家郎颤声问道。

正文卷 第262章 人生得意

周继尧站在那里仰头想了一会儿,问道:“你真想知道?”

说实话,戴家郎确实想知道,毕竟,他是个卧底,打探周继尧的私密是他的任务,可他又不想知道,毕竟,知道的太多最终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迟疑了一会儿,戴家郎还是模棱两可地说道:“就看董事长是不是方便说,我无所谓。”

周继尧沉吟了好一阵,最后缓缓说道:“当年坊间有很多传闻,说我儿子建伟不是我亲生的,开始我当然不信。

可后来,我前妻确实传出了绯闻,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建伟的来历,只是那时候我压根就没有听说过什么dna鉴定,所以,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疙瘩,这多少也影响了我们的父子感情。”

戴家郎听的心惊肉跳,毕竟,周继尧的话不仅牵扯到周建伟的身世,还牵扯到了他的前妻汤洋,据纪文澜的猜测,汤洋很有可能是死于非命。

周继尧见戴家郎不出声,继续说道:“随着年纪越拉越大,我觉得有必要彻底弄清楚这件事,因为这个问题会牵扯到我的几个重要决定。

于是,我考虑了很久,最后决定做个亲子鉴定,既然科学的发展可以很轻易地解开我心中的疙瘩,何乐而不为呢。”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难道有人欺骗了董事长?”

周继尧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我不能亲自做这个鉴定,也不能让我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只能派一个心腹偷偷去做这件事,就像现在派你去做这件事一样。

只是当时我没有考虑到建伟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件事牵扯到巨大的利益问题,更没有想到这个让我信任了几十年的心腹竟然会被人收买,结果,我被骗了。”

戴家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周……建伟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周继尧好一阵没出声,慢慢走回道自己办公桌后面,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茶杯都震的差点跳起来,戴家郎吓了一跳,连大气也不敢出。

周继尧呼哧呼哧喘息着,很显然,即便过去好多年了,可一想到这件事还是让他感到震怒,毕竟,他这辈子恐怕骗别人的多,被别人骗应该很少,何况还是有关自己儿子的身世。

果然,周继尧喘息了一会儿,怒道:“怎么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可那个畜生竟然假造了一份鉴定报告,硬说建伟是个杂种。”

说完,可能是因为内心过于激动,身子忽然摇晃了几下,双手支撑在办公桌上,脑袋却耷拉下来,额头几乎碰到了桌面。

戴家郎急忙一把搀扶住了,急忙说道:“董事长,你怎么啦?”

周继尧的身子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戴家郎急忙把茶杯凑到他面前,周继尧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摆摆手说道:“我没事。”

顿了一下,喘了几口气,说道:“就是这份假的鉴定报告,彻底破坏了我们的父子感情。

恐怕连建伟自己都相信他不是我的儿子,因为早就有人放出过风声,说是凭建伟的相貌就不像是我的儿子,而我竟然也相信了,在加上这份鉴定报告,我哪有不信的。”

戴家郎似乎已经猜到这个欺骗周继尧的人是谁了,只是不敢说出来,并且,他也明白周继尧为什么要置他与死地了,毕竟,这种背叛是他无法容忍的。

“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应该也参与了绑架小虎的案子,甚至建伟的死恐怕都跟他有关。”周继尧有气无力地说道。

戴家郎故作糊涂道:“我认识?”

周继尧抬起头来,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不错,说起来也真是巧合,他居然就死在你的车上。

而你居然又接替他来到了我的身边,有时候我还真不太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你这小子居然跟我周某人有缘?”

戴家郎一听,脊背上汗珠子都下来了,一脸震惊道:“你说的是孙乾?”顿了一下,急忙摆摆手,说道:“董事长,我发誓,我跟他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啊,那确实是一次巧合。”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嘿嘿干笑一声,随即怒气冲冲地说道:“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你小子还能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如果你今天带回来的鉴定报告显示兄弟关系的话,孙乾就是你的下场。”

戴家郎也算是有点胆子的人了,可听了周继尧的话忍不住浑身微微颤抖,当然,这倒不仅仅是害怕。

而是周继尧的话等于当着他的面承认孙乾就是死在他的手上,也就是说周继尧连杀人的事情都不再隐瞒,无异于他已经彻底得到了周继尧的信任,这既让他感到惊惧,又让他感到无比的激动、刺激。

“董事长,难道你后来又做过亲子鉴定?否则怎么会知道……”戴家郎谨慎地问道。

周继尧不等戴家郎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说道:“建伟死的时候,警方保留了他的dna信息,我通过关系弄到了手,事实证明,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可什么都晚了,即便我向世人证明建伟是我的亲生儿子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我干脆就隐藏起自己的痛苦,让那些人误以为我确实没有把建伟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

当然,我这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孙子小虎,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儿子,你说,那些人能善甘罢休吗?”

戴家郎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在周建伟死后,唐婉还能够得到重用,这一方面当然跟唐斌有关,但更多的应该还是看在小虎的面子上,说实话,如果周继尧后面在没有“儿子”的话,小虎很有可能就是他将来的继承人。

“到底是什么人在跟董事长过不去?”戴家郎一脸惊惧道。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不是具体某个人,而是一群躲在阴暗处的秃鹫,他们时刻都在等着强多我的财产,哼,难道我会让他们如愿吗?”

说完,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两根头发,说道:“所以,你还要去一趟市,以便解除我最后的顾虑。”

戴家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说心里话,他倒是有点可怜周继尧了,尽管他诡计多端,可最终还是被人给骗了,而最大的欺骗者就是自己。

“董事长,这次该不会再让我花冤枉钱了吧?”戴家郎故作冤屈地嘟囔道。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你这人就是有点不好,总是为了一点小钱斤斤计较,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今后不会让你为几个钱发愁。”

戴家郎谄笑道:“我是苦出身,自然不能跟董事长相比。”

周继尧好像心情渐渐好起来,教训道:“我难道就不是苦出身吗?我出来闯天下的时候,可能比你还穷,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

但这绝对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格局的问题,一个每天数着口袋里有几个硬币的人,永远也不会有出息。”

戴家郎一脸汗颜道:“董事长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啊。”

周继尧教训道:“今后你没必要像其他人那样拍我马屁,有什么就说什么,靠溜须拍马也成不了大器。”

戴家郎见周继尧始终没说自己以后的工作安排,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董事长,那我今后在那个部门工作,我也想趁着年轻多锻炼一下,最好能学点业务知识。”

周继尧老气横秋地说道:“什么部门能比跟在我身边学到更多的东西?你今后还是给我当助理。

不过,这一次我会给你一个正式任命,级别就跟喻助理一样,只是你们的分工不同,另外,你可以参加每个星期一举行的董事长办公会,不过,少说话,多听,这样你慢慢就能学到东西了。”

戴家郎一听自己和喻后红能够平起平坐,顿时就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不过,他还是在车里面偷偷查看了那两根头发,跟上次不同的是,他几乎马上就断定这是两根胎毛,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心想,老东西这次如果再搞声东击西的话,干脆就跟他说拜拜算了,自己现在已经是周玉冰公司的大股东了,如果离开了周继尧,周玉冰肯定不会拒绝自己。

可问题是纪文澜肯定不会同意,一想到看不到尽头的卧底日子,马上又蔫了,心想,如果不是卧底的话,自己眼下可真是人生得意了。

纪文澜、祁菲和梅向月现在就像是套在自己头上的紧箍咒,只要这几个婆娘念起咒语来,自己即便是孙猴子也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啊。

正文卷 第263章 含金量

戴家郎虽然还是周继尧的助理,但含金量却比过去那个行政助理高了许多,首先,这一次是通过公司正式任命,而不是周继尧的随口指定。

其次这次任命得到了公司高层的认可,再加上戴家郎在二道河拆迁工程中闯出来的名声,以往那些不把他当回事的人不得不重新审视他这个角色。

当然,待遇也跟过去不一样了,不仅月薪调整到了每月一万块,而且办公室也换了,相比于过去给周继尧当行政助理时候的办公室,现在的办公室在戴家郎眼里简直堪称“豪华”。

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拥有了一辆自己的专车,并且还是他在二道河用过的那辆陆虎。

当然,随之而来的权力就不用说了,有时候甚至不用再狐假虎威,光是凭着董事长助理这个称呼,他就能够调动公司的一部分资源。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他只给赵宇打了一个电话就顺利地把他娘舅的儿子蚂蚁安排进了保安部,几天之后就把他调来当了自己的专职司机。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连他的几个马仔也跟着沾光,每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耀武扬威,显然不同于公司的其他保安。

最明显的变化要算是喻后红了,也不清楚是不是她已经看清楚了大势的发展方向,或者已经认识到周继尧对戴家郎信任根本无法阻挡,所以她好像是妥协了。

每次见到戴家郎的时候虽然还不至于“奴颜婢膝”,可起码脸上有了一丝微笑,即便是皮笑肉不笑,起码不会再用一种不屑和鄙视的眼光斜视他了。

戴家郎当然很是兴奋了一阵,回去之后在梅向月面前各种吹牛逼以显示自己高人一筹,可他毕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没几天,他就冷静下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公司虽然很风光,人们对他也有了起码的尊敬,但他却无法找到自己在公司的价值,只要周继尧不召唤他,他就永远没事可干,即便他想干点什么也插不上手,因为他根本找不到插手的地方。

虽然周继尧亲口说过,他这个助理和喻后红平起平坐,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跟这个女人在一个档次上。

且不说别的,他压根就不相信喻后红每个月只赚一万块,公司私下有传闻,喻后红的年薪以百万计,这跟自己一年不到二十万的年薪相比难道是一个档次吗?

再说,他也不得不承认,撇开喻后红和周继尧上床这件事不说,她给公司创造的价值也绝对不是自己可以相提并论的。

所以,他倒也不眼红喻后红的年薪,也不嫉妒她的美貌和才能,只要她能够把自己当“人”看,也算是在心理上得到莫大的安慰了。

最重要的是,随着对周继尧的脾性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戴家郎心里很清楚,周继尧不仅城府很深,而且还狐性多疑。

所以,他不可能绝对相信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永远相信一个人,只要自己稍不注意,马上就有可能引起他的猜疑。

当然,如果是普通员工倒也罢了,他最多不再用你,可像自己这种角色在失去信任之后就危险了,孙乾就是前车之鉴。

纪文澜甚至怀疑杨毅的死完全是周继尧策划的一个借刀杀人的阴谋,目的当然是除掉一个自己曾经过度信任并且知道事情太多的人。

想透了这一层,戴家郎不在为自己的升迁沾沾自喜,反倒有种“搞出不胜寒”的感觉。

好在暂时不用为自己两个儿子的身世伤脑筋了,检测报告显示,唐婉的小儿子和欧阳娟的儿子果然是亲兄弟,这样一来,不仅周继尧去了一块心病,戴家郎也不用再疑神疑鬼了。

既然周继尧并不指望自己为公司创造价值,那干脆先当个闲人算了,只是恐怕也闲不了几天,周继尧既然给了这个董事长助理的头衔,当然迟早一天会让自己派上用场。

这天,公司的其他人都在忙碌,周继尧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戴家郎在办公室待不住,就跑到保安部找赵宇闲聊。

赵宇的角色好像跟戴家郎有点相似,虽然当着保安部长,可日常管理的事情有副部长负责,而他和戴家郎一样,平常闲着没事,只等着来自周继尧的指令。

说实话,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清楚赵宇在周继尧犯罪集团中究竟担任着什么角色,既然已经确定二道河那个被打死的杨毅曾经在偷闲馆跟赵宇多次见面,戴家郎就对赵宇产生了警惕,不过,他觉得跟赵宇多接触有好处,起码能够搞清楚他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

“哎,兄弟,你究竟什么时候请客,现在又是升职又是加薪,总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吧?”赵宇扔给戴家郎一支中华烟,半开玩笑地说道。

戴家郎摆摆手,点上了烟,说道:“工资确实加了一点,升职就别提了,还不是跟过去一样闲人一个?说白了,也就是个虚职,你看看喻助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呢。”

赵宇笑道:“分工不同吗?你别着急,真要忙起来的时候,你恐怕连放屁的功夫都没有。”

戴家郎说道:“我倒不是犯贱,非要找点事做,可一方面闲不住,另一方面看着董事长整天忙忙碌碌的,我这个助理却帮不上一点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毕竟每个月拿着这么高的工资呢,如果在这么闲下去,没准公司的人可能会说闲话呢。”

赵宇笑道:“工资是董事长给的,你管他们说什么,董事长既然看上了你的才能,早晚一天用得着你。”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就别装的愁眉苦脸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说实话,从一个保安爬到你这个位置的,公司自从成立道今天,也就是你了,所以,不管怎么样,这顿饭你是请定了,并且不能糊弄人,要有规格有标准。”

戴家郎笑道:“请客倒是小事一桩,时间地点参加人员你定就行了,我负责买单。”

赵宇笑道:“痛快,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周末,就是今晚吧,董事长现在还没有露面,今天多半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至于地点嘛……”

说着,冲戴家郎挤挤眼睛,暧昧地笑道:“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就在周总的酒店,凭你跟她的交情,一分钱不收也不是不可能,起码会有一个大大的折扣。”

戴家郎明白赵宇不可能没有听说过自己和周玉冰的事情,不过,还是板着脸严肃地说道:“赵哥,咱们胡吃胡喝,可不能胡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我可担当不起啊。”

赵宇摆摆手说道:“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对了,干脆把老首长也请来,他听到你升职的话肯定也高兴。”

戴家郎犹豫道:“我们自己高兴一下就算了,没必要惊动老首长吧,再说,又不是战友聚会,万一不来的话岂不是没面子?”

赵宇神秘地一笑,说道:“只要我出面请,他肯定会赏光,不信你等着。”

戴家郎狐疑道:“你面子这么大啊。”

赵宇笑道:“我哪来的面子?还不是董事长的面子?”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难道你已经把老首长介绍给董事长了?”

赵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倒没有正经介绍过,不过,你在二道河的时候我又请老首长吃过两次饭,其中一次在周总的酒店,正好董事长也在那里吃饭,彼此寒暄了几句,算是认识了。”

戴家郎好一阵没出声,心想,看来周继尧还确实想在段一峰身上下点赌注,并且段一峰好像已经“上钩”了。

“还是你面子大,我可没把握能请的动他。”戴家郎像是不经意地嘟囔道。

赵宇摆摆手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只管准备好钱买单就行了,对了,把你女朋友也带上,让老首长见见,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藏在家里面可惜了,有好东西也要露出一点让大家看看啊。”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不把你老婆带上,我还没有见过嫂夫人呢。”

赵宇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天就献丑了,晚上把她也带上,反正又没外人。我这就给老首长打电话,总不能临时才通知人家吧。”

这里刚约定晚上的饭局,戴家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嘴里急忙嘘了一声,小声道:“董事长的电话。”

说完,接通了手机,问道:“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周继尧问道:“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戴家郎瞥了赵宇一眼,笑道:“不管有什么安排,董事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没想到周继尧说道:“八小时外,如果有事也不勉强。”

戴家郎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刚才赵部长约了我们老首长晚上一起在周总的酒店吃饭,不过,如果你这里有急事的话,我就往后推几天也不要紧。”

周继尧迟疑了一下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今天是小琳仙玲拍的那部电影的首映式,下午看完电影之后,晚上我邀请了一些文艺界的人一起吃饭,本来想让你过来陪酒。

既然你们已经约了老首长,当然不能毁约,干脆我让喻助理来吧,正好我的饭局也安排在玉冰的酒店了,到时候你过来敬杯酒就行了,我也顺便过去给你们老首长也敬杯酒。”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正文卷 第264章 未雨绸缪

戴家郎一脸惊讶的样子,冲赵宇说道:“我只是听说三小姐和朱仙玲在拍电影,没想到居然已经排好了,今天是首映式,董事长晚上请客呢,本来想让我过去陪酒,听我们约了老首长,他就改成喻助理了。”

赵宇也惊讶道:“我倒是听说过三小姐拍电影的事情,不知道拍的是什么电影?”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关心过这件事,不过,肯定是朱芸璐的传媒公司自己投资拍摄的,这家公司实际上也是董事长投资的公司。”

赵宇笑道:“哎呀,可惜了,今晚董事长的饭局上肯定是美女如云啊,我去过一趟朱芸璐的传媒公司,光是前台的那个小妞就不比一些电影明星差。”

戴家郎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赵哥,咱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美女再多跟我们也没有一毛钱关系。”说完,脑子里闪过杨雨晨的影子。

赵宇笑骂道:“你这小子就给我装吧,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顿了一下,小声道:“我怎么听说你和朱芸璐的女儿还有点绯闻啊。”

戴家郎吓了一跳,吃惊道:“你胡说什么?我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哪来的绯闻?”说完,忽然想起那次朱仙玲设局陷害自己的时候拍摄的那个视频,顿时就不出声了,心想,难道那个视频已经流出来并且被赵宇看见过?

赵宇倒是没有太认真,笑道:“朱芸璐的女儿不仅是董事长的干女儿,也是三小姐的闺蜜,有一段时间你跟她们走的挺近,也许是哪个哪个人看见你们在一起就多了一句嘴呢。”

戴家郎一脸无奈地说道:“编这种闲话的人也不动动脑子,那时候我不过是个保镖,人家都不会多看咱们一眼,现在人家已经是明星了,我倒巴不得跟她有点什么绯闻呢,也好抬抬自己的身价。”

赵宇哈哈大笑,说道:“也是,绯闻确实是个好东西,有些人没有都要造一点出来呢。”

戴家郎急忙说道:“哎呀,还是找个人问问三小姐拍的电影究竟叫什么名字吧,万一晚上去敬酒的时候连电影名字都说不上来的话岂不是太尴尬了,奇怪,怎么也没见怎么宣传,好多电影还没有开拍不是就已经搞得满城风雨了吗?”

赵宇摆摆手说道:“没必要太认真,据我所知,董事长也没指望三小姐能拍得出什么好电影,不过是三小姐太任性,非要当演员,你想,董事长也不缺那点钱,说白了就是让宝贝女儿过把瘾罢了。”

戴家郎笑道:“这话我们私下说说倒没关系,如果让三小姐听见了,非扒了你的皮呢。”

赵宇急忙警告道:“哎,你可别说出去啊,到时候我可不承认。”

戴家郎站起身来说道:“不跟你瞎扯了,我还是去找喻助理打听一下电影的名字和内容。”

赵宇笑骂道:“你小子这份拍马屁的功夫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喻后红和戴家郎的关系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善,可两个人的互动并不多,见戴家郎主动走进办公室,忍不住微微感到惊讶。

“有事吗?”喻后红抬头瞥了一眼戴家郎,然后又埋头桌子上的材料,不冷不热地问道。

戴家郎在喻后红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伸过脑袋看看那些资料,只见全是表格数字之类的玩意,猜想应该是一些财务账目,一想到自己虽然同为董事长助理,可对这些玩意却一窍不通,顿时有点在自惭形秽。

“喻助理,你今晚应该参加董事长晚上为三小姐举办的饭局吧?”戴家郎问道。

喻后红抬头惊讶道:“吆,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嘛,我这里刚刚接到董事长的电话,你那里就已经得到消息了,难道董事长什么事情都向你汇报?”

戴家郎明知道喻后红是在讥讽自己,可并没有生气,笑道:“董事长本来是让我去陪酒的,可我和赵部长今晚约了老首长一起在大小姐的酒店吃饭,董事长就改成让你去陪酒了,我听说你的酒量也不错。”

戴家郎现在已经学会骂人不带脏字了,喻后红怎么能听不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只是她也不是那种骂大街的泼妇,涵养倒是有的,听了戴家郎的话,淡淡一笑道:“陪酒也有不同的陪法,一种是笑脸相迎阿谀奉承的奴才相,另一种是以酒味媒介互通有无加深了解促进友谊,形成未来的人脉资源。”

戴家郎谄笑道:“喻助理的话总是一针见血,给人顿悟的感觉。”

喻后红哼了一声,说道:“你该不会是专门找我讨论陪酒的问题吧?”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笑道:“实不相瞒,董事长晚上有可能让我过去敬酒,可我连三小姐演的电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内容了,我想你肯定知道。”

喻后红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你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天赋,起码脑袋瓜还是够用的,明白未雨绸缪的道理。”

说完,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彩页说道:“这是电影的海报,电影名字、导演主演、内容上面都有,赶紧拿去背下来吧,省的在酒桌上闹出笑话。”

“喻助理才是未雨绸缪呢,就像是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了,百忙中还关注着三小姐的电影,真是辛苦了。谢谢啊。”

戴家郎说完,没等喻后红开口就溜了出来,果然躲在自己办公室里把海报上的内容背了下来,还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些材料,以加深对几名主演身世的了解。

既然是做东,戴家郎晚上早早就带着专职司机加表弟蚂蚁来到了酒店,听说要宴请段一峰,周玉冰自然让人给安排了一个最好的包间。

并且根据戴家郎的意思把包间就安排在周继尧饭局的隔壁,这样方便周继尧过来给段一峰敬酒。

“哎呀,你家老三都拍电影了,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本来董事长今晚让我陪酒呢,如果连电影的名字都不知道,岂不是丢董事长的人?”戴家郎冲周玉冰埋怨道。

周玉不解道:“怎么?老三拍电影的消息难道你没有听到过。”

戴家郎嘟囔道:“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真的拍出来了,原本还以为是闹着玩的呢。”

周玉冰笑道:“其实我也没有太关心这件事,说实话,看完电影之后倒是挺惊讶的,还真有点感人呢,更没想到老三还真有点天赋,大家都说她比朱仙玲演的还要好呢,朱仙玲是靠容貌,老三反倒是靠演技和性格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你已经看过电影了?”

周玉冰点点头说道:“毕竟是首映式嘛,我家里人当然都去了,公司不少高管都去了。”

戴家郎急忙说道:“喻后红都没有去,今天整天都在办公室呢。”

周玉冰笑道:“她可能是手头有事走不开,邀请嘉宾里面好像有她的名字。”

戴家郎敏感的心被触碰了一下,心想,董事长没有邀请自己去看首映式,分明是闲自己没文化。

可他晚上又邀请自己参加饭局陪酒,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喻后红说的第一种人,也就是奴才相。

不用说,在周继尧的眼里,自己不过只是个陪酒的奴才,草他妈的,没文化真可怕,比没钱还可怕。

晚上六点钟左右,一个车队来到了酒店,周继尧和蒋碧云、蒋碧君以及朱芸璐陪着二十来个人来到了酒店,周玉冰亲自在门口迎接。

就像赵宇说的那样,果然有不少帅哥美女,还有好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除了周琳、周玉婷和朱仙玲之外,戴家郎一个也不认识。

不过,那个陪在朱仙玲身边的帅哥看上去很面熟,仔细看看,正是电影海报上那个男主角,在国内好像还小有名气。

周继尧注意到了站在大厅里面的戴家郎,不过并没有跟他打招呼,反倒是蒋碧云走到他面前,笑道:“家朗也在啊。”

“是啊,我今天和赵部长在这里请我们的老首长吃饭。”戴家郎笑道。

“老首长?”蒋碧云皱皱眉头,眼睛却看着前面的女儿和朱仙玲。

戴家郎急忙说道:“他现在是市局二分局的局长。”

蒋碧云一脸恍然的样子,瞥了一眼梅向月,说道:“小月,既然这样你就跟着家朗陪客人吧,我这里有紫晴就行了。”

蒋碧云的身边也陪着两个美女,其中一个就是他的“老婆”梅向月,另一个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倒是和唐婉有的一拼。

不过,没有唐婉那么妩媚,反倒有点像喻后红,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戴家郎早在给周玉冰当保镖的时候就在周继尧家里见过这个女人好几次。

只是那时候不清楚她的身份,现在才通过梅向月知道她其实是蒋碧云的心腹助理紫晴。

很显然,紫晴在蒋碧云身边的地位恐怕有点像喻后红和周继尧的关系,有这个女人在蒋碧云身边,梅向月基本上也只能是个司机兼跑腿的角色,不可能接近蒋碧云的私生活。

正文卷 第265章 主角

那边周琳和朱仙玲应该也看见戴家郎了,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成了大明星,哪有功夫搭理他,在一大圈人的簇拥下走进了电梯。

戴家郎忽然想起那个自己“非礼”朱仙玲的视频,心想,这婆娘当初为了报复自己,不惜让人拍下自己“非礼”她的视频。

此时此刻,她肯定肠子都悔青了,眼下她已经成了大明星,如果把那段视频公布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受到过侵犯呢,记得当时连她的小嘴都亲过了。

“我还以为你也会去参加首映式呢。”梅向月见一行人都进了电梯,这才冲戴家郎小声说道。

“这么说你也去了?”戴家郎惊讶地问道。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我陪蒋碧云去的,还别说,这电影拍的还不错,听说过些日子就要在各大影院上映了,周继尧已经包了一场,到时候可能会邀请公司的员工去看呢。”

戴家郎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我才懒得去呢。”顿了一下问道:“这一群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人?”

梅向月说道:“我也认不全,除了导演和主要演员之外,好像还有省市宣传部的领导以及赞助商和几个文艺界的人。

其他的都是各大媒体的记者,这部电影在公映之前还需要他们大力宣传呢,听说光是宣传费就上千万了。”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不用钱砸的话,鬼来看她们的电影。”

梅向月总觉得戴家郎有股酸溜溜的味道,小声道:“你也不能因为她们跟泥有仇就否定一切,电影确实拍的不错。”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老子从来不喜欢看电影,跟人没关系。”

正说着,只见酒店外面走进来四个人,戴家郎仔细一看,忍不住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邓俊吉夫妇和邓老二、邓宝瓶,后面跟着唐婉。

“怎么?难道周继尧也邀请了他们?”戴家郎小声问道。

梅向月点点头说道:“首映式上只看见了邓俊吉夫妇,倒是没有看见邓老二和邓宝瓶,想必是来参加饭局的。”

妈的,看来纪文澜分析的对,周继尧并没有因为杨毅的死而跟邓家翻脸,相反,两家似乎已经尽弃前嫌了。

也许,邓俊吉觉得杀了杨毅就算是替邓老大报仇了,既然周继尧没有翻脸,自然见好就收,可殊不知他很有可能帮周继尧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呢。

唐婉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大厅里的戴家郎和梅向月,不过,她并没有过来打招呼,而是陪着邓家的人直接走向了电梯。

可邓老二一扭头看见了戴家郎,在走进电梯之前,眼睛一直盯着他,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股杀气。

这是,正好看见蚂蚁从外面走了进来,戴家郎冲他招招手,蚂蚁马上跑了过来,戴家郎冲梅向月说道:“这是我舅舅的儿子,部队回来之后没事干,我这次回去就把他带出来了,现在替我开车。”

蚂蚁虽然是第一次跟梅向月见面,可马上就猜到了她和戴家郎的关系,急忙叫了一声“嫂子。”

梅向月红了脸,扭捏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戴家郎笑道:“才来几天,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正说着,只见赵宇和几个人陪着段一峰走了进来,戴家郎急忙带着梅向月迎了上去。

梅向月和段一峰是亲戚,两人怎么能不认识?正因为这个原因,戴家郎一直尽量避免两个人见面。

可赵宇上次就邀请过梅向月,这一次再拒绝的话反而有点不正常,何况,赵宇的老婆也来了,好在段一峰和梅向月都心里有数,所以互相装的都像是第一次认识似的,赵宇倒也看不出什么。

段一峰听说戴家郎被正式任命为董事长助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上不免勉励几句,接下来要么是劝酒,要么就是拉几句家常话,戴家郎照例是把主角让给赵宇,自己则尽量少说话。

好在段一峰为人豪爽,酒量又好,所以桌子上倒也不寂寞,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只见一名服务生走了进来,凑到戴家郎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戴家郎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冲段一峰笑道:“老首长,董事长在隔壁宴请几位客人,他让我过去敬杯酒呢。”

段一峰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这里有赵宇陪我就行了。”

虽然周继尧白天的时候在电话里说让他晚上过去给客人们敬杯酒,可他觉得周继尧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并不是真的要让自己过去敬酒,毕竟,自己这种角色过去敬酒也不会给周继尧长面子。

所以,戴家郎根本不信周继尧让服务生叫自己是为了去给客人敬酒,而是他可能想过来见段一峰,可又不好意思自己过来,这才以敬酒的名义让戴家郎先过去,然后再由戴家郎陪着他来见段一峰,这样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不过,戴家郎心里还确实有点紧张,说实话,要不是仗着几分酒胆,他说不定会找个借口溜掉呢。

毕竟,他是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一想到周继尧的饭桌上坐着的不是领导就是大老板大导演大明星,而自己做为一个丝过去敬酒,总觉得有点滑稽可笑。

可周继尧既然派人来叫,他也没办法,只好在包间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

饭桌上周继尧和蒋碧云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蒋碧云的下手是周琳朱仙玲和那个男主角。

周继尧的下手是两个领导模样的人,应该是来自省委和市委宣传部,接下来是朱芸璐和邓俊吉夫妇以及一个长头发男人,身边坐着喻后红,不用猜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这部电影的导演。

再接下来就是几个美女帅哥,可能是媒体的记者,不过,并没有看见唐婉以及邓老二邓宝瓶,想必他们应该在另一个包厢陪客人。

说实话,唐婉不在饭桌上让戴家郎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迄今为止,她还从来没有在哪个公开场合跟唐婉待在一起,更不要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好在周继尧还挺给戴家郎面子,看见他推门进来,马上冲他招招手,说道:“家朗,来来,先坐下,我都已经不胜酒力了,你代我给大家敬几杯酒。”

服务生倒是很有眼色,马上在喻后红和一位记者之间给戴家郎添了一张椅子,戴家郎硬着头皮坐了下来,顺便瞥了一眼喻后红,只见她已经面如朝霞了,想必已经喝了不少酒。

说实话,戴家郎一副西装革履的打扮,人虽然长得虽然不是太帅,可一米八几的个头、部队特种兵的身材以及脸上流露出的汤姆克鲁斯似的微笑给他增添了不少魅力,不了解底细的人一时还真搞不清楚他的身份。

周琳和朱仙玲从戴家郎进来的时候起就一直盯着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戴家郎总觉得两个小妖精对自己有点不怀好意,可一想到那个视频,顿时有了底气,他相信朱仙玲眼下肯定不会希望那个视频被曝光。

戴家郎这里刚刚定下神来,还没等周继尧介绍,只听戴家郎身边的女记者忽然说道:“怎么?戴经理,不认识我了,上个月我还在二道河采访过你呢。”

戴家郎一愣,说实话,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都没有来得及把桌子上的人仔细看过来。

听了女记者的话,急忙扭头一看,隐约觉得面熟,只是叫不上名字,只好一脸恍然地说道:“哎呀,这么巧啊,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

戴家郎注意到那个领导模样的人凑到周继尧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看着他。

周继尧马上说道:“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两个助理之一,叫戴家郎,说起来他也是个新闻人物呢。

大家想必都知道,前一阵二道河拆迁工程遇到了不少麻烦,不少钉子户闹事,我专门派他去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没想到他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事情给平息了,不过,我确实还不知道媒体还采访过他。”

戴家郎笑道:“董事长,不是采访我,主要是采访王总和一些拆迁户的代表。”

领导模样的人看看戴家郎,冲周继尧笑道:“说实话,二道河拆迁工程中出现的问题连市委市政府都捏着一把汗。

毕竟,眼下稳定压倒一切,没想到最后解决这个棘手难题的竟然是你的一个助理,真是后生可畏啊。”

长头发导演笑道:“周董事长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啊,光是两个助理就已经令人刮目相看了,一男一女,可以说是一文一武,怪不得周董事长家大业大啊。”

周继尧摆摆手,笑道:“没你们说的这么玄乎,不过,我这两个助理确实让我省心不少,咱们今天不说这些,家朗,给大家敬杯酒吧。”

戴家郎听得心里得意,也不在那么紧张了,加上前面喝过几杯酒,胆子也壮了不少,竟然大着胆子说道:“董事长,我今天破例先不给领导敬酒了,还是先敬三小姐和朱小姐吧,今天可是她们两个的好日子。”

说实话,戴家郎选择给周琳和朱仙玲敬酒是冒着风险的,凭着这两个小蛮女的性子,很有可能会让他下不来台。

不过,他知道,这种公众人物最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即便心里面怎么不高兴,她们也不敢在这种场合向自己耍横,装也要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

周继尧笑道:“也好,毕竟小琳和仙玲才是今天的主角吗?”

正文卷 第266章 醉话

戴家郎端起酒杯说道:“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也没有看过几部电影,总觉得电影和里面的那些演员离我很远。

可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离电影这么近,导演和演员就在我的面前,并且两个女主角还是经常见面的朋友,想起来就像是在做梦似的。”

戴家郎的一番话说的桌子上的人都笑起来,周继尧笑骂道:“瞧你这点出息,敬杯酒也这么多话。”

戴家郎急忙端起酒杯冲周琳和朱仙玲说道:“这杯酒先敬两位大明星,不过,等一会儿一定要先在我的衬衫上签个名,今后可就不容易见到你们了。”

在一阵大笑声中,戴家郎一口就把酒干掉了,果然,周琳和朱仙玲不但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而是面带微笑,都端起酒杯矜持地抿了一口,算是给了戴家郎天大的面子。

接下来,戴家郎接连给两位领导和导演敬了一杯酒,当然也没有落下媒体的记者,虽然周继尧怪他话多,可每次敬酒之前,他忍不住都要说几句话。

不过每句话却说的适可而止并且不乏幽默,就连周继尧都面露微笑,显然并没有真的怪他话多的意思。

“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你油嘴滑舌的功夫了,该不会是借酒撒疯吧?”喻后红趁着别人喝酒的时候,凑到戴家郎耳边小声说道。

戴家郎谄笑道:“我不过是想活跃一下桌子上的气氛,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我要请董事长离开一会儿。”

说完,在喻后红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来走到周继尧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周继尧赞许地点点头,显然,戴家郎的节奏掌握的很好。

“各位,不好意思,我的一个老朋友在隔壁吃饭,我过去打个招呼,失陪一下,你们先慢慢喝。”周继尧说完,就跟着戴家郎离开了包间。

赵宇和段一峰这边的的饭局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忽然看见戴家郎陪着周继尧走了进来,赵宇马上站了起来。

戴家郎冲段一峰笑道:“老首长,董事长正好在隔壁陪客人,知道你在这里,非要过来打个招呼。”

段一峰好像挺意外的样子,站起身来,周继尧急忙走过去跟段一峰握手,一边笑道:“哎呀,段局长请坐请坐。”

段一峰也笑道:“周董事长这么客气干嘛,我只是忙里偷闲跟几个老部下喝点酒聊聊天,没想到惊动了你啊。”

周继尧在段一峰身边坐下来,赵宇急忙给斟满了酒,周继尧端起酒杯说道:“看来我的面子还比不上你手下的两个兵啊,请你几次都没有请动,所以只好借花献佛了。”

请几次都没有请动?这么说周继尧已经让赵宇请过段一峰了,只是段一峰没有来,很显然,这是欲擒故纵,一个公安局长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就被收买。

段一峰端起酒杯跟周继尧碰了一下,说道:“这倒不是我不给周董事长面子,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确实是走不开啊。”

周继尧笑道:“理解理解,不过,只要段局长给面子,机会有的是,好在你的两个兵眼下都是我公司的中流砥柱,说起来,咱们可是有缘分啊。”

段一峰喝了半杯酒,说道:“看着自己手下曾经的兵有出息,我心里当然高兴,说起来还是董事长知人善用啊,不过,毕竟是年轻人,今后还希望董事长对他们严格要求。”

周继尧哈哈笑道:“不愧是部队出来的,处处不忘严格要求,不过,你放心,我虽然不是军人出身,却也有自己的原则,赵宇和家朗既然是我公司的一员,就是看在段局长的面子上,我也会对他们负责到底。”

段一峰摆摆手说道:“怎么能看我的面子呢?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该奖的奖,该罚也要罚,好在这两个小子应该已经适应社会了。”

周继尧笑道:“那是,那是,有些人不喜欢复转军人,可我不一样,只要踏实肯干,我随时都欢迎他们来我的公司。”

正说着,一名服务生走了进来,早周继尧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周继尧站起身来笑道:“我的客人要走了,我过去送送,等一会儿再过来陪段局长喝几杯。”

段一峰连忙站起身来摆摆手,说道:“不必,不必,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赵宇插话道:“既然这样,今天就到这里,哪天老首长有空的话,我再替董事长约你。”

段一峰不置可否地地点点头,跟周继尧握握手,然后就在赵宇夫妇和戴家郎、梅向月陪同下走了出去。

戴家郎本想让蚂蚁送段一峰回去,没想到赵宇早有安排,当他们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一辆轿车已经等在门口了,开车的是一名公司保安,戴家郎认得,第一次请段一峰的时候,也是这名保安负责送他回去。

周继尧说是送客,可一直都没见他和客人从楼上下来,戴家郎和赵宇生怕董事长有什么事,所以都没有离开,只是把各自老婆打发回去了,然后坐在大堂的休息区抽烟等着。

不一会儿,只见唐婉和周玉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见戴家郎和赵宇坐在那里喝茶抽烟,于是两个人都走了过来。

说实话,戴家郎现在也算是公司有点脸面的角色了,所以在公开场合跟唐婉说几句话倒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联想。

可戴家郎见唐婉一张俏脸喝得红扑扑的,忍不住有点紧张,毕竟,唐婉本身胆子就大,并且总是一副喂不饱的样子,谁知道她会不会借着酒劲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你们散了?董事长呢?”赵宇问道。

周玉冰伸手指指天花板,说道:“上六楼了。”

戴家郎一听就明白周继尧陪着一群客人去了楼上的ktv包间快活去了,笑道:“你们两个怎么没有去?”

周玉冰撇撇嘴说道:“我过敏呢,吵死人了。”

赵宇冲戴家郎笑道:“咱们也上去凑凑热闹。”

戴家郎犹豫道:“董事长又没叫我们。”

赵宇晚上也喝了不少酒,笑道:“还用叫吗?这种时候人越多越热闹,咱们也去找个美女跳跳舞。”

戴家郎摆摆手说道:“我可不会跳,你自己去吧。”

赵宇借着酒兴上楼去了。

戴家郎见唐婉不断用目光瞟自己,忍不住有点担心,急忙说道:“唐总,你不是去二道河上任了吗?”

这一声唐总似乎让唐婉的脑袋清醒了一点,嗔道:“去二道河难道就不能回来吗?不过几百公里路程。”

戴家郎笑道:“天天来回跑倒也够辛苦的。”

周玉冰嗔道:“谁像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嫂子家里还有小孩呢,总不能像你那样在那边一待就一个多月吧。”

戴家郎知道唐婉做为副总指挥主管财务,实际上就是一个监督的角色,并不需要天天在那边盯着。

只要安排好了那边的工作,倒也没必要每天过去,在加上孩子还小,想必周继尧给她安排的这个职位也是一个闲差。

刚说了几句话,一名服务生就过来把周玉冰叫走了,戴家郎急忙小声道:“晚上喝了不少吧,可以回家给孩子喂奶了。”

唐婉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你管着吗?孩子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吗?你怎么不回去喂奶?”

戴家郎急的恨不得用手唐婉的嘴捂上,一边冲着她挤眉弄眼,一边低声道:“注意场合啊,这里到处都是监控。”

唐婉瞪了戴家郎一眼,哼了一声道:“吓死你呢。”顿了一下,小声道:“听说你另外一个儿子明天就回来了。”

戴家郎急忙朝着四周看看,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说道:“知不知道回来住哪里?”

唐婉小声道:“小娟给我打过电话,好像蒋碧云有意让他们住到家里去,小娟当然不愿意,周继尧还没有表态。

小娟自己的意思是想暂时住到大云山56号跟我做个伴,理由是我有带小孩的经验,就看周继尧是不是同意了。”

“她为什么不住到自己那套豪华公寓里?”戴家郎问道。

唐婉低声道:“半农山庄和那套公寓恐怕让她感到不舒服,我看,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好像更紧张了。”

戴家郎想起那个被胁迫的医生,哼了一声道:“难道跟你住在一起就安全了吗?”

唐婉嗔道:“你什么意思?哼,跟你住在一起当然能给她安全感了,可你有胆子跟周继尧说吗?”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是放屁吗?难道你有胆子去跟周继尧说我们两个同居算了。”

唐婉斜睨着戴家郎挑衅道:“如果你没有女朋友的话,我还真敢说,反正我现在跟什么男人睡觉他也管不着。”

戴家郎低声警告道:“你别以为dna检测做完就万事大吉了,他可以容忍你跟别的男人上床,但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

唐婉似笑非笑地盯着戴家郎问道:“那你允许我跟别的男人上床吗?”

戴家郎吓了一跳,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尽管心里面想当然地把唐婉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可他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显然没有资格同时拥有曾经发生关系的几个女人。

不过,唐婉和欧阳娟又不一样,毕竟,他和唐婉日久生情,并且还有了孩子,并不是没有一点感情基础。

所以,如果唐婉突然有了别的男人,他虽然无法阻止,但感情上肯定受不了,甚至还有可能有被戴绿帽子的感觉。

而欧阳娟就不同了,他们在一起完全是欧阳云苏的一个借种阴谋,并且欧阳娟在跟他上床的同时也跟周继尧睡觉。

在潜意识里,欧阳娟更像是周继尧的女人,他只不过是个第三者,反倒存在道德上的内疚。

所以,他虽然知道周继尧经常跟欧阳娟睡在一起,但却心理上却没有失落感,更谈不上感情了。

“如果你想给孩子找个后爹的话,我也没办法。”戴家郎一脸无奈地说道。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不是说跟周继尧有协议,继承周建伟遗产的前提是这辈子不再嫁人吗?难道你还打算找个男人结婚?”

“我干嘛非要结婚?”唐婉嗔道。

戴家郎凑近唐婉小声道:“难道嫌我满足不了你?”

没想到唐婉哼哼道:“饥一顿饱一顿的能说的上满足吗?除非你能制定一个计划,把时间进行合理安排,否则我可不想守活寡。”

戴家郎愤愤地骂道:“你这个小荡妇。”

唐婉晕着脸低声道:“怎么?难道你今天才知道吗?你不是最喜欢我荡妇的样子吗?”

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今年过年回不回家?”

戴家郎犹豫道:“还没有决定,应该不回了。”

唐婉急忙问道:“梅向月呢?”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我如果不回的话,她当然也不回了。”

唐婉嗔道:“你们又没结婚,为什么非要在一起?难道天天在一起也不腻吗?”

戴家郎有点哭笑不得,小声道:“你想怎么样?”

唐婉低声道:“如果你能甩掉梅向月的话,咱们过年偷偷去海南,好好度个假。”说完,媚眼如丝地盯着戴家郎。

戴家郎明白,唐婉刚才说找男人的话无非是故意在刺激自己,而实际上这个女人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感,甚至还有可能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他知道,当一个女人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如果自己不能处理好和唐婉的关系,很难说今后会惹出多大的祸事。

但如果现在让他彻底放弃唐婉,确实也舍不得,再说,如果唐婉真的爱上了自己的话,即便他想放弃也没有这么容易。

凭唐婉泼辣的性格,如果把她惹急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眼下也只好想办法满足她如狼似虎的了。

“不就是睡个觉嘛,有必要跑海南去吗?难道南召市还找不到一张床?”戴家郎嘟囔道。

唐婉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低声道:“那好,你找时间来大云山56号,如果小娟也住那里的话正合你的意,咱们干脆大被同眠好了,实在不行你把梅向月也叫上作掩护,这样就没人怀疑你跟我的关系了。”

戴家郎见唐婉越说越不像话,急忙摆摆手站起身来说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

唐婉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不劳你的大驾了,玉冰已经替我安排好车了。”

戴家郎只好陪着唐婉来到了酒店外面,一辆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临上车之前,唐婉小声道:

“小心点,邓宝瓶刚才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我看邓老大的事情好像没有完。”说完,钻进了车里面。

正文卷 第267章 人生顶峰

眼看到了年关,这一年对周继尧来说虽然充满了各种挑战甚至危机,但最终却收获颇丰。

这一年,他不仅收获了两个儿子,而且公司盈利达到了五十个亿,由他实际控制的两家上市公司股价也节节攀升,其中一只股票大涨百分之一百三,几乎所有的银行都为他亮起了绿灯。

周继尧觉得自己的人生达到了辉煌的顶峰,忍不住“龙颜大悦”,为了感谢公司全体职员做出的贡献,慷慨解囊,每个员工都在年会结束后领到了董事长发的一个红包。

戴家郎不清楚其他人红包里面有多少钱,反正他除了工资和五万年终奖之外,还有一个两万的额外大红包。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戴家郎的面子上,连梅向月也拿到了蒋碧云给她的一万元大红包。

除此之外,戴家郎在周玉冰那里仅投资了两个月的四千万块钱居然也有百分之五的回报,账上多了两百万现金。

所以,戴家郎觉得自己和周继尧的收获几乎一样多,他也收获了两个儿子,还天上掉馅饼捡到了一部巨款,虽然赚的钱没有周继尧多,但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多了。

然而,这两个幸运儿在志得意满的同时,却各自心里都有一块心病,两个人虽然心情大好,可却时刻绷紧着心里的一根弦。

因为两个人都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都面临着不可预测的命运,并且还要提防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的暗箭。

欧阳娟的孩子虽然顺利出声了,可周继尧显然还是不放心,甚至对自己老婆蒋碧云都不放心,考虑再三,他拒绝了蒋碧云让欧阳娟母女住进家里的建议,因为当初他自己曾经这么想过,可当时蒋碧云言辞拒绝了,只同意把婴儿交给她抚养,所以现在蒋碧云的“大方”令他生疑。

当然,他也不同意住到大云山56号,可能是对唐婉不放心,毕竟,唐婉那里不仅有他的儿子,还有一个孙子。

严格说来这三个孩子将来都是竞争对手,所以,让欧阳娟的儿子和竞争对手住在一起他也不放心。

可想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跟家里人在一起不安全,外人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于是,他让人把总公司最高层的一个套间收拾出来,又购买了新家具和日常用品,聘请了可靠的月嫂和保姆,然后真的让欧阳娟母女带着儿子住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周继尧的这番苦心把戴家郎感动的热泪盈眶,可随即意识到周继尧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他的儿子。

如果让周继尧知道自己挖空心思是在保护别人的儿子的话,非宰了自己和欧阳娟不可,当初孙乾只是编造了一份假的检测证书,周继尧就要了他的命,自己和欧阳娟对他的欺骗难道还比不上孙乾的假证书?

让戴家郎感到沮丧的是,欧阳娟的儿子已经出生几个月了,可他这个当爹的居然还没有见过儿子长什么样。

当初唐婉可是冒着风险第一时间给他发来了大儿子的照片,可欧阳娟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仅没有照片,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这让他有点愤愤不平,说实话,即便撇开借种的事情不说,单凭自己两次救了她母子性命也不应该如此薄情寡义吧。

所以,他认定欧阳娟找自己纯粹是为了借种,根本就没有一点情义,说白了,她就是周继尧的女人,说不定和欧阳云苏一样,巴不得自己人间蒸发呢,这么一想,心里就越发珍惜唐婉如狼似虎的“”了。

所以,戴家郎尝试着在过年的时候按照唐婉的吩咐试图把梅向月打发回“老家”,可没想到梅向月拒绝了。

“既然你不回去我们自然要在一起,我一个人回去岂不是让人怀疑?按道理你应该带我一起回家过年,再说,公司又没专门安排你值班,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干什么?”

梅向月断然拒绝了戴家郎的建议,她似乎有第六感觉,如果自己一个人回家过年的话,戴家郎就没人管了。

戴家郎还有点不死心,说道:“周继尧一家今年不在南召市过年,他们全家都要去海南,既然蒋碧云不带你去,你就没有理由过年不回家。”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其实蒋碧云问过我过年是不是要回老家,我的答复是看你,如果公司留你在这里值班的话,我就跟你在一起,不回去也很正常,一个人回去才不正常。”

“如果公司不安排我值班呢?”戴家郎问道。

梅向月嗔道:“那我们就一起回老家,这样谁也不会多想。”

“我家新房子没盖好,咱两也没地方睡啊。”戴家郎最后努力道。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我老家距离你家又不远,可以睡在我家里。”

戴家郎没辙了,只好打算带着蚂蚁和没过门的媳妇回老家过年,可没想到在放假的前两天,周继尧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你过年有什么打算吗?你去年都没有回去,今年是否打算回老家过年啊。”周继尧问道。

戴家郎没有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说道:“董事长有什么安排的话尽管说,我刚刚回去看过父母,不回去过年也没问题。”

周继尧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今年我们全家都要去海南,家里面也没人,如果你不回去的话,就和梅向月住在八仙过海去吧,就算替我看家了,不过,你想回去的话,我也没意见。”

戴家郎马上意识到周继尧绝对不会为了看家让自己留下来,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于是说道:“那我就不回去了,说实话,我也想过把父母接到南召市来玩几天。”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你倒是挺有孝心,既然这样,我就交给你一个任务。”

戴家郎急忙说道:“董事长尽管吩咐。”

周继尧站起身来走到戴家郎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说实话,欧阳娟母女在我眼皮子底下的话也倒罢了,可我这一走只留下他们母子,心里总是有个疙瘩,可把他们带在身边也不合适。

所以,我想来想去,如果你不打算回老家的话,我干脆让欧阳娟母女也带着儿子住到八仙过海去算了,反正屋子这么大,就算你父母来了也住得下。”

戴家郎一副为主分忧的神情说道:“董事长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欧阳娟母子就不会出半点事。”

周继尧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还是你懂我的心思,说实话,眼下我还真找不到一个可疑托付他们母子性命的人,也只有你了。

不过,你记住,除了欧阳娟母女和唐家的人之外,不能让其他任何人接触婴儿,也不要让欧阳娟带着婴儿出门。”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那几个马仔也别让他们回去了,就算他们加班,给他们五倍的工资。”

戴家郎点点头,问道:“欧阳娟母女大年三十也不回自己家吗?”

周继尧说道:“以往她们都是去欧阳云苏那里过年三十,我让他们今年别去了,欧阳云苏如果想看孩子的话就让她来八仙过海,孩子这么小抱来抱去也不方便。”

戴家郎说道:“只要董事长跟欧阳娟说好就行了。”

周继尧严肃道:“说是已经说好了,不过,欧阳娟如果擅自改变的话,你必须阻止,她出去玩没问题,孩子不许带出去。”

戴家郎犹豫了一下问道:“过年的时候你家里会来客人吗?”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不会,我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今年去海南过年,只要我不在家,鬼都不会来。”

说完,走过去拉开抽屉,拿出一叠现金说道:“这点钱你拿着,既然你父母要来,你也要尽点孝心。”

戴家郎急忙拒绝道:“这钱我不能拿,尽孝心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用董事长的钱呢。再说,我父母愿不愿意来还是未知数呢。”

周继尧把钱扔在桌子上说道:“那就拿去分给你几个马仔吧,你记住,当老大的人可不能抠门,否则谁愿意跟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啊。”

戴家郎胀红了脸,他怀疑自己三个马仔恐怕已经有人抱怨了,说不定已经传到了周继尧的耳朵里,说实话,三个马仔跟着他确实没有多少油水,赵阳也倒罢了,其他两个说不定心里真有怨言。

“董事长,他们虽然跟着我做事,可又不是我私人雇佣他们的,他们拿着公司的薪水,怎么还要问我要好处呢?”戴家郎一脸冤屈地狡辩道。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我问你,今年你赚了多少钱?”

戴家郎一愣,没想到周继尧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有点紧张,犹豫了一会儿,谄笑道:“我的钱都是从董事长这里赚来的,你还不清楚吗?”顿了一下,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继续说道:“包括工资奖金和董事长的额外奖励,今年起码有六七十万吧?”

周继尧点点头,问道:“你手下的马仔有多少?”

戴家郎似乎有点明白戴家郎的意思了,有点羞愧地说道:“总有四五万吧。”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一边赚六七十万,他们一年赚四五万,你说他们心里能平衡吗?如果他们只满足于赚这点钱的话,还不如整天待在保安部的办公室混日子呢。”

戴家郎哭丧着脸说道:“董事长,我这就回去给他们每人发三千块钱的过节费。”

周继尧笑骂道:“你这小子我算是服了,当真是抠门啊,三千块?亏你说的出口啊。”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的意思是自己掏腰包啊。”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把这些钱拿去分给他们,然后你再给他们每人五千的过节费,等到过完年之后,你打个报告,给他们上调工资,这样一来,这三个人今后就会死心塌地地帮你办事。”

戴家郎听了周继尧的话,忍不住警惕起来,心想,周继尧要想收买人心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去卖这个人情,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做呢?

难道他想利用自己控制三个马仔,然后在为他卖命?

毕竟,杨毅已经死了,他应该会继续物色一个角色帮他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也许,他选中了自己,而那三个马仔就是自己今后的帮凶。

正文卷 第268章 敏感的神经

周继尧连走之前没有忘记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助理,虽然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可通过药物以及丰富的床上经验还是把喻后红弄的气喘吁吁,躺在那里半天爬不起身来。

“赶紧起来把药吃了,等一一会儿别忘记了。”周继尧点上一支烟,伸手在喻后红雪白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一边催促道。

喻后红慵懒地翻了身子,哼哼道:“又不是第一次忘记吃药。”

周继尧一愣,笑道:“难道你就不怕被我种上?”

顿了一下,凑到喻后红耳边小声道:“怎么?你该不会也想跟我生个孩子吧?儿子我倒是不嫌多,但你必须保证不生女儿,我家里都快成女儿国了。”

喻后红白了周继尧一眼,嗔道:“你行吗?以前我倒是每次时候都吃药,可后来忘记了好多次,也没见你把我肚子弄大。”说完,光着身子走进了豪华的卫生间。

喻后红的话仿佛触动了周继尧心里的一根弦,坐在那里呆呆地楞了好一阵,然后一边抽烟一边沉思,直到喻后红从卫生间里出来,好像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有多少次忘记吃药?”

喻后红嗔道:“我怎么记得清楚,不过,今年我一直没怎么吃,说实话,我都这个岁数了,现在地球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如果真被你种上的话,我也认了。

你不喜欢女儿的话,我就自己养,不过,你每次都吃那种药,我还真担心生出来的孩子会不正常呢。”

周继尧再次有点失神,香烟快烧到手都都没有察觉,最后扭头盯着喻后红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今年一直都没有吃药,但却没有被我种上?”

喻后红没好气地说道:“废话,难道我偷偷跑去打掉了?”

周继尧又是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该不会是你有毛病吧?”

喻后红嗔道:“你才有毛病呢。”

周继尧笑道:“我如果有毛病哪来的儿子?我看,你抽时间去医院做个妇科检查,要不要我跟欧阳云苏的姐姐打个招呼?她可是本市最有名的妇科专家。”

喻后红哼哼道:“我没那个功夫,命中注定有的话早晚会有,注定没有的话,什么专家都没用,可能是我的命不好吧。”

周继尧安慰道:“你也就三十多岁,还年轻呢,有些女人四十多了还能生孩子,我的小女儿就是我老婆三十多岁才怀上的。”

喻后红怏怏道:“我能跟你的老婆比吗?你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就算是瞎猫碰只死老鼠也不奇怪。”

周继尧在喻后红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笑骂道:“你这小妖精现在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瞎猫碰死老鼠?

不过,我承认,你在我眼里的价值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工作上,不过,如果你真愿意要孩子的话,我今年就勤奋一点。

但前提是你必须要有一块能够生长庄家的肥沃土地,如果是盐碱滩的话,别说我这把年纪了,就算是戴家郎这种猛男也无能为力。”

喻后红胀红了脸,嗔道:“你放屁。”

周继尧嘿嘿干笑几声,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笑道:“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件新年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喻后红瞟了一眼锦盒,懒洋洋地问道:“什么玩意?”

周继尧打开了锦盒,笑道:“你不是喜欢玉器吗?这是一把正宗的和田羊脂玉手镯,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下来专门送给你的。”

喻后红见那只手镯不仅晶莹剔透,而且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惊讶道:“多少钱买的?”

周继尧帮喻后红戴上手镯,说道:“我给女人送礼物从来不会告诉她们价钱,因为我送的东西都是无价的,至于具体多少钱,自己慢慢猜好了,你又不是不识货。”

喻后红冲着灯光把手腕上的手镯端详了好一阵,笑道:“如果真是羊脂玉的话,应该上百万了,不过,这手镯干净的有点离谱,该不会是假货吧。”

周继尧瞪了女人一眼,骂道:“你这贼婆娘真不识好歹,不过,你眼力到是不错,这只手镯我花了一百五十万买来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拿去找个专家鉴定一下。”

喻后红搂住周继尧的脖子啵了一下,娇笑道:“跟你开个玩笑,你是什么人啊,就算你想买假货,也没人敢卖给你啊。”

周继尧把喻后红搂进怀里面,笑道:“你看看,前两天还怪我偏向戴家郎呢,现在知道你们两个助理在我心中的不同分量了吧。”

喻后红嗔道:“少拿人家跟他比,他能陪你上床吗?我可是把自己的青春和所有才能都给了你,难道这是能用钱衡量的吗?”

周继尧嘿嘿笑道:“当然不能用钱衡量,要不我怎么说你是我的红颜知己呢,就算是蒋碧云也无法取代。”

喻后红哼哼道:“你少糊弄我,朱芸璐才是你的红颜知己呢,这话你都不知道跟多少女人说过。”

周继尧干笑道:“像我这种地位的男人,多几个红颜知己也很正常,我又没隐瞒过你,不过,轮才能,朱芸璐比不上你,毕竟,她是戏子出身嘛。”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论才能她们当然比不上我,但论野心一个个都比我大,就说你那个欧阳娟吧,明摆着就是怀着野心接近你的,说不定还是欧阳云苏暗中怂恿呢。”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管他什么目的,既然给我生了儿子,我自然不会亏待她,欧阳云苏和唐斌当然高兴了,他们可能以为我的家产已经一半姓唐了。”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难道不是吗?唐家有两你两个孙子,欧阳家又有了你的儿子,说一半都谦虚了,如果你几个女儿没本事的话,你的财产基本上姓唐或者姓欧阳了。”

周继尧笑道:“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难道唐斌和欧阳云苏能长生不老吗?

我的儿子和孙子确实和他们有血缘关系,但我儿子和孙子首先是姓周,不可能姓唐或者姓欧阳。

说实话,等到他们长大继承我的财产的时候,我和唐斌夫妇都半截入土了,谁还会对钱感兴趣呢?

再说,唐斌和欧阳云苏不管心里面打什么小九九,但最终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安全地把我的财产交到儿子和孙子手里,这一点我确信不疑。”

喻后红嗔道:“既然唐斌夫妇是你儿子孙子继承财产的保障,那你怎么还防贼一样放着他们?”

周继尧摇摇头,说道:“我说的是最终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但这并不代表眼下我们之间就没有冲突,比如,我们都深知对方的死穴在什么地方,我要提防唐斌暗中点我的死穴。”

喻后红插话道:“既然你知道他的死穴,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虽然业务能力很强,但在人际关系方面还是欠缺一点,唐斌和我为什么都不敢贸然出手?因为都担心两败俱伤,都不敢轻易动手。

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会小心翼翼地维系一种平衡关系,这就像中美关系,只要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谁都不敢先撕破脸,否则就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危险,当然,暗中拳来拳往是免不了的,最后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喻后红不解道:“唐斌都已经回家养老了,为什么陆涛会心甘情愿充当他的打手呢?”

周继尧说道:“政治人物的影响力并不一定随着退休就消失,因为他们在退休之前早就在权力核心部门安排了自己的人。

就像陆涛、方中信等这些人都是唐斌提拔起来的,唐斌照样可以通过他们影响政府的决策,别说是市政府了,即便国家领导人也不敢忽视那些住在养老院里的大佬们。”

喻后红疑惑道:“那他图什么?就唐婉这么一个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他有必要瞎折腾吗?”

周继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像唐斌这种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

你以为他愿意瞎折腾吗?如果他不折腾别人,别人就会来折腾他,所以,别看他已经退休了,可眼睛却仍然死死盯着自己的对手,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一切。”

“那你是他的对手吗?”喻后红问道。

周继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既是对手,也是合作者,面临共同的利益的时候,我们就必须联手,面对自己利益冲突的时候,那我们就是对手。”

喻后红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你也够辛苦的,整天这么勾心斗角的不累吗?你的儿子孙子连毛都没有长全呢,等到他们继承你遗产的时候,谁知道又是什么情形。”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所以,我必须在自己老糊涂之前安排好一切,我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你这有图什么?你儿子和孙子长大之后说不定都是纨绔子弟,压根对你就没有一点感激之情。

我倒是觉得真正从中受益的反倒不是你的儿子孙子,而是唐婉和欧阳娟,尤其是唐婉,将来应该是最大的受益者,换句话说,相当于皇太后。”

周继尧叹口气道:“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我只是尽人事而已。”顿了一下,突然问道:“你知道自己祖父的名字吗?”

喻后红楞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我连我爷爷都记不得长什么样了。”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这不奇怪,现在的小孩有几个知道自己祖父甚至曾祖父的名字?

你看看国外那些贵族家庭,墙上挂着列祖列宗的画像,家族的整个历史一目了然,可我们却连自己祖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究其原因就是我们的祖上庸庸碌碌,过于贫乏,没有建树,以至于子孙们都记不住他们。

而我就不一样了,即便我的儿子孙子将来不成材,可他们知道自己有过一个了不起的父亲爷爷,我的画像也会被挂在墙上。

当然,我就不信几个孩子中没有一个能继承我衣钵的人,只要有一个,我们周家的画像就会一代一代挂在墙上,而我就是这个家族的始祖。”

喻后红惊讶地盯着周继尧注视了一会儿,说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画像?”

周继尧在喻后红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骂道:“怎么?你这小妖精难道盼着我早死吗?

不过,我倒是已经想好了,有机会的话在国外找一个有名气的画家给我画一幅油画,将来谁是我的继承人,这副油画就交给谁保存。”

“这让我想起了皇帝的玉玺。”喻后红说道。

周继尧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不过,这更是一种传承,说实话,如果唐斌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他画一张,将来也能挂在墙上,毕竟,他也是我们家族的成员,并且跟我一样劳苦功高。”

喻后红笑道:“有个问题你恐怕还没有考虑过,既然有祖父曾祖父,那肯定就有祖母曾祖母,将来墙上你画像的旁边到底挂蒋碧云的画像还是唐婉和欧阳娟呢?”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当然是全部挂上去,对于我的后代们来说,这也是家族历史的一部分,很难想象一个豪门家族没有一段风流的历史,否则,怎么能叫风流人物呢?”

说完,抚摸着喻后红笑道:“如果你也能帮我生个儿子的话,将来也你能成为周家家族历史的一部分。”

喻后红嗔道:“我对死后的事情没兴趣,我只希望活着的时候能够享受人生。”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代人没有一点责任感,只想着自己快活,简直就是堕落。”

喻后红盯着周继尧挑衅似地说道:“堕落也是一种享受,怎么样?要不要再堕落一次。”说完,从床头的一个小瓶子里拿出一粒药放在自己的舌尖上,然后凑过去送进了周继尧的嘴里。

正文卷 第269章 无奈的艳福

唐婉名义上还是周家的儿媳妇,所以周继尧也邀请她一起去海南过年,不过,唐婉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站得住脚,因为她的小儿子最近感冒了,不方便带出去,周继尧倒也没有勉强,只是带走了小虎。

这里周继尧一家刚刚离开南召市,戴家郎就带着蚂蚁和赵阳几个马仔帮欧阳娟搬家。

他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小儿子,令他害怕的是这小儿子好像比大儿子更像自己。

如果说这孩子哪个地方跟周继尧想象的话,也就是那对招风耳了,可问题是他自己也有一对招风耳。

“哎呀,吓死我了,孩子一生下来我就发现眉眼之间跟你太像了,还好有这对招风耳,周继尧的两个姐姐都说像他呢,我真担心这孩子会不会越大越像你。”欧阳娟有点后怕地说道。

戴家郎自己给自己壮胆道:“怕什么,难道外貌像谁就是谁的种吗?古月还像呢。

究竟是谁的种,必须有科学依据,周继尧已经拿到依据了,就算长得像我,那也是一种巧合。”

周继尧虽然吩咐戴家郎带着梅向月一起住到八仙过海去,可戴家郎担心梅向月察觉到自己和欧阳娟只见的暧昧关系,所以,并没有马上和欧阳娟一家住进八仙过海,晚上只留下两个马仔保护欧阳娟母子,自己则回家跟梅向月睡。

可没想到欧阳娟和唐婉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周继尧一走,胆子也大了,搬进八仙过海的第一天中午,就缠着戴家郎尽情地发泄了一次,事后还抱怨道:“他只把我当成了生育工具,孩子生下来这么久了也没有碰我一下。”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你自愿的吗?要想荣华富贵就不能什么都想得到,他一个老头了,难道你还指望夜夜当新娘?”

欧阳娟光着身子在卧室里像模特一样来回走了几圈,问道:“你看看,我的身材恢复的怎么样?”

戴家郎嘴上叼着烟,眯着眼睛把女人打量了几眼,哼哼道:“好着呢,就像少女一样。”

欧阳娟白了戴家郎一眼,随后说道:“过完年我准备复出了,周琳和欧阳娟的电影都要公映了,可我因为生孩子淡出公众视野这么久了,可能都被人忘记了。”

戴家郎惊讶道:“怎么?你还要出去唱歌?”

欧阳娟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在家里当老妈子?”

戴家郎犹豫道:“孩子这么小,你整天出去跑的话,谁来照顾?再说,周继尧未必同意你复出。”

欧阳娟嗔道:“家里保姆地好几个,难道还愁没人照顾孩子?再说还有我妈的,孩子并不只是我全部的生活,我也要有自己事业,我也不瞒你,我的经纪人已经来过了,他会帮我重新走上舞台。”

“那你跟周继尧说过吗?”戴家郎问道。

欧阳娟点点头,说道:“他临走之前我跟他提起过,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让我调养好身体再说,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有意让我加盟朱芸璐的传媒公司,做为其中的一名签约歌手。”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这老东西可真是生财有道啊,从女儿到干女儿,再到姘头,每个人都能替他招财进宝呢。”

欧阳娟轻笑道:“你还不满足吗?他这是在替你两个儿子打工呢,说白了也是在替你打工。”

戴家郎马上阻止道:“说话注意点,我可没你这么乐观,我不信周继尧会做这个冤大头。

万一不小心被他察觉的话,别说家产了,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我劝你以后在他面前还是低调点,别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就尾巴翘天上去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要明白,危险也不仅仅来自周继尧,眼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蒋碧云就是其中之一,只要他们对这个孩子有一丝的怀疑,我们可就大祸临头了,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说实话,我倒不是太担心你表姐那边,毕竟她不是周继尧的女人,就算被周继尧发现了,唐斌和欧阳云苏也能保护她,但你我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没人能保护我们。”

没想到欧阳娟哼了一声道:“那也未必。”

戴家郎一愣,疑惑道:“怎么?难道你也有大靠山吗?”

欧阳娟嘟囔道:“怎么?周继尧怕唐家人,难道我们欧阳家的人就好欺负?”

戴家郎以为欧阳娟说的是欧阳云苏,倒也没在意,警告道:“不管怎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可别在阴沟里翻船。

事情一旦败露,欧阳云苏首先要保护的是女儿,而不是侄女,再说,你是周继尧的女人,他可以容忍唐婉的欺骗,但绝对不能容忍你出轨。”

欧阳娟嗔道:“你睡我的时候怎么就忘记我是周继尧的女人了?”

戴家郎坐起身来骂道:“你这贼婆娘还有脸说,这不都是你百般纠缠吗?说实话,我都差点硬不起来。”

欧阳娟没好气地说道:“你少占了便宜还卖乖,我就不信你跟我表姐断了,肯定暗地里也偷偷摸摸来往。”

戴家郎骂道:“你这死婆娘怎么抬杠呢,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吗?你表姐跟你不一样,你表姐死了男人,现在是个寡妇,偶尔偷个汉子周继尧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周继尧的姘头,他儿子的母亲,他是绝对不能容忍你给他戴绿帽子的。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我现在就是公开跟你表姐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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